本书由福利小说网(www.fltxt.com)自网络收集整理制作,如果喜欢,请支持正版.福利小说网提供各种全本小说TXT,pdf,epub,kindle格式电子书下载. 书香门第整理 附:【本作品来自互联网,本人不做任何负责】内容版权归作者所有 闪婚后爱之娇妻难为 作者:心静如水   ☆、001:百里挑一把证扯 这一天,虽然出着太阳,但春寒料峭,郝贝搓手跺脚的站在汇仁街道婚姻办事处的大厅里,看了一遍又一遍手中的婚检报告。 但看再多遍也改变不了一个事实——加上今天还有3天这份婚检报告就要作废了。 但TMD的今个儿周五了,也就是说她郝贝今天不能拉个男人扯证的话,那么就得重新做次婚检。 做婚检要从胳膊上抽那么一大管子的血不说,还要被人在你胸上东摸西揉的。 啧啧…… 那个中滋味,郝贝可不想体验第二回了。 今天排队的人可真多,明天才是情人节,不过明个儿周六民政局不上班,估计小夫妻们才都选在今天扯证的吧。 郝贝往后退了一步又一步,眉眼弯弯的说自己等人让别人先行一步,心里默默的数着…… 一对,两对,三对,四对…… 哎,到她这儿正好一百零一个…… 呃,不对,是一百零一对,因为她身后站着一个身材颀长的单个男人。 郝贝在心里默默吐槽,还好还有个落单的,不算太丢人。 手指摩挲着手机上相过亲的二次接处过的男1、2、3号的电话,这些大多是本地的剩男。 1号是个弱的跟只白斩鸡似的,开口闭口都是我妈说我妈说的,一看就是个妈奴。 2号是相亲以后最胖的,胖的跟猪似的,开口闭口都是自己喜欢吃什么菜,希望未来的妻子可以是个贤妻良母。她郝贝最多也就能当个闲妻凉母,结果可想而知。 3号,也就是昨个儿才再次见过的那男人,看起来方方正正倒也像回事,西装领带上身口惹悬河夸夸而谈——理想、抱负、人生价值。 最后来了一句:“贝贝,我觉得你长得很聪明,如果你愿意跟我一起奋斗的话就跟我一起干,相信我们一定能在南华买一套千万豪宅,你来看看,等我们老的时候,我们的儿子还能世袭我们的荣耀……” 就这样郝贝才知道这男人是某品牌的直销专员。 啊呀个呸,说好听点叫直销专员,说难听点就是传销。 郝贝不歧视这样的人群,但却也十分不喜他们的浮夸作风。 不过这样的人有一点好,被郝贝揭穿没有正式工作时,也会很礼貌的留了名片说有事可以联系他。 正因为他的礼貌,郝贝会因为自己的不礼貌不好意思去联系。 但是,想到今个儿早上出门前家人殷切的眼神和母亲把户口薄给她时那份喜悦,郝贝就跟正滚着的皮球让钉子给戳破了一样——瞬间没气了。 她多想嘎嘎嘎的拎一大捆毛爷爷拍到茶几上,特牛X哄哄的给她弟说:“呶,拿去,结婚么,姐给你买新房。” 但现实是——郝贝无力的垂下头拨了昨天相亲那男人的电话,彩铃声在耳边回荡: 【您好,我是刘杰,今天很感谢您给我这样一个机会来分享我的成功学,希望在我的的分享之后,能帮助各位提升业绩,增加收入,希望您的未来能跟我一样充满希望……】 彩铃声还没完郝贝就喘着粗气挂断了电话。 天呀,她怎么能受得了天天跟个抱着成功学当命脉的人结婚生活一辈子,那会要了她老命的好不好!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来办证的情侣们满脸喜悦,有些办完证的夫妻为图喜庆,还会兜着一大袋子喜糖分给众人。 大多数人都是笑笑说声恭喜然后彼此交换喜糖。 这不,就有一对夫妻发喜糖发到郝贝跟前了。 “恭喜恭喜,百年好合早生贵子……”郝贝笑嘻嘻的拿了一包喜糖,对方回着同喜同喜却没有离开。 郝贝就是再二也知道这时候得回点礼,可是她没有带喜糖呀。 不过,这郝贝脑子也转得够快的,从随身的斜挎包里摸出个大红苹果塞到小夫妻手中:“来,同喜同喜,糖心苹果,甜甜蜜蜜红红火火平平安安。” 虽然这回礼与众不同点,但郝贝平时没少看小说,古代的新娘子结婚时手里都会拿个苹果,图个红火平安的详头,她这还特地拿的代表甜蜜的糖心苹果呢。 那对夫妻自然是笑眯眯的说了几句客气的话携手离开。 郝贝挥着手跟人家道别,弄得跟多熟悉的人一样,惹来许多人的侧目,但不包括她身后那个身材颀长的男人。 更有甚着排在后面102号的哥们还打趣的说了句:“哥们,你媳妇够逗闷子的呀……” 郝贝闻声侧目,102号显然是跟站在她后面这个身材颀长的男人说话。 只见这男人如雕刻出来般的脸部线条僵直着蹙紧眉,神情肃穆的盯着一张有有些发黄的卡片,目不转睛的像没听到周围的动静一样。 郝贝对102号干笑两声,以手肘拐了一记专心致志的男人搭讪道:“你也来结婚呀?” 男人的视线从卡片上移开,看了一眼跟自己说话的郝贝。 她圆呼呼的小脸带点婴儿肥,浅灰白色的楼空毛衣外套罩在身上,下面是一件及脚踝的深棕色棉质长裙,脚上一双白色的运动鞋,嫩的有点像高中生,但却站在这儿等男朋友来结婚。 “恩。” 郝贝被打量半天才得来这么一个‘恩’字,嘴角抽了抽讪笑:“好巧,我也是来结婚的。” 男人斜睨一眼郝贝,神情满满都是你在说废话。 郝贝不自在的搅着自己的长发,一个卷,两个卷,再松开后开口了:“我叫郝贝今年23岁,有工作收入不错,本市人,明年就是本命年不宜结婚,后年又是寡妇年结婚不好。” 男人用一种看神经病一样的眼神看着郝贝,好像在问那管他什么事时,郝贝又说话了: “你看你女朋友是不是不来了,你看我们还是101号,相当于百里挑一呢,要不我们凑合下?” 男人那双仿佛可以望穿前世今生所有哀愁的耀眼黑眸紧盯着郝贝,似灵魂出窍了般的,直看得郝贝周身发毛。 呃,郝贝气场有些弱的想要逃离,但现在已经喊号喊到99号了…… 良久——其实也才不到一分钟,男人的眸光深不见底,重复了句:“凑合下?” 102号热心的哥们和他媳妇儿一起出场了:“答应她答应她……” 于是,当广播里喊100号请到1号窗口办理,101号请到2号窗口办理时,男人率先迈着脚步往2号窗口行去。 郝贝被102号的哥们那媳妇儿推了一把才晕呼呼的跟了上去。 她这真是临时拉了个男人客串一把新郎么?这男人有没有房子有没有车子有没有收入呀…… 看他穿的那身黑色西装虽然烫的一丝折子也没有,但也掩盖不了那是好几年前的的流行款式了。 呜呜呜……她可以反悔吗?好像不能吧,表格都交了,正在照相呢。 “来,先生女士靠近一点,女士别哭丧着脸,这结婚可是大喜事,一辈子一次的事,咱得照个好的才是。” 拍照的大叔这么说时,郝贝更是笑不出来了,尼玛一辈子一次的事,就让她这么随便的弄没了么? “来,跟我一起说茄子。” 咔擦! 郝贝拿到照片后第一感觉这一定是自己23年来笑的最苦逼的时候,各种心酸无奈呀…… 当工作人员把小红本交到郝贝手上时,郝贝被102号那一对情侣催着赶紧走:“姐们,正正14点办好,赶紧赶紧让我们也凑这点儿爱一生一世呀。” 郝贝这才恍然大悟,原来2013。02。13。14:00=一生爱一生一世。 就在这样的一天,阴差阳错,郝贝想自己背了23年的运,总算是幸运了一次赶上这个好点儿。 手机铃铃铃地响了起来,郝贝从包里摸出来接听。 是母亲李梅打来的:“二贝,怎么样,证扯了么?我己经跟清清家说好了,下周一就让小宝带清清去把证也扯了,这下咱们家可算是双喜临门了。” 郝贝嘴角掀起一抹苦笑反讽道:“妈,那我要没扯证,小宝就不结婚了呀。” 那边母亲李梅已经嚷嚷上了:“什么?你没扯证,那你干嘛去了?” 郝贝看着手中这个小红本颓废的如实答:“我说假如,没说没扯证,扯了扯了……” 那边李梅的情绪平复了一些,而后开始唠叨起来:“幸好我把你东西都收拾好了,你问问刘杰家住哪儿,我让小宝把东西给你送过去。” “妈,我住宿舍也可以的,不用着非得搬到别人的房子住吧。再说了,小宝不还没结婚吗?就算是结婚了,我的一点行礼还不能放了是吗?” 郝贝真的忍不住了,平时也就算了,可今天就这么稀里糊涂的跟个陌生人扯了证,自己的母亲还这样说,她实在忍不住了。 郝贝打电话时,身边那个陌生的丈夫也接了个电话。 相较于郝贝打电话的啰嗦,男人的电话简单干脆的只有几个字。 “是,到,明白。” 郝贝见男人神情有些着急的看着她,心想他大概有事,急匆匆的给母亲那边说:“知道了,我晚上不回去了,住哪?你不是说了嫁汉嫁汉穿衣吃饭,当然是让老公养了。” 男人听了这话眉头越皱越紧,一直等郝贝挂了电话才缓缓开口:“郝贝?你之前说你的收入还不错的。” ------题外话------ 某水新文,此时存稿4万,亲们可放心入坑,跪求支持……也欢迎大家多多提意见。   ☆、002:龟毛小气新婚夫 郝贝点头,是不错呀,一个月二千五加班多的话能有三百块钱奖金。 男人这才舒缓了下眉头,从口袋里拿出一串钥匙:“这是汇仁路78号玉欣园2号楼602的钥匙,你要实在没地方去就先那住吧。我还有事先走了。” 郝贝傻愣愣的接过钥匙,心想玉欣园那小区是S市较早一批六层板楼的老小区,大多住户都是外来出租户居住。 她早先在那小区找过房子,看吧,自己果真没有中头彩的命,这男人虽说相貌堂堂但也掩盖不了穷屌丝的事实呀。 男人转身刚想走,却感觉到阻力,回身就看到郝贝那只白生生肉呼呼的小手抓住他的西装衣摆。 因为她刚吃了牛奶味的白巧克力糖,手中的奶渍印到黑色的西装上格外的刺眼。 男人的大手如铁钳一般把她的手捏离衣摆,脸色阴鸷的看黑西装上的污渍,周身散发出阵阵火意,手机铃却又响起,狠剜一眼郝贝他才接起电话。 郝贝怯生生的缩回手,她就是想问,他说走了是什么意思? 郝贝就是个大众身高,平时不觉得太矮,但这会儿却要仰着头看这男人,他古铜色的脸部线条在暧阳折射下透着生机,不再那样生硬。 这样的一个男人,啧啧,如果有权有钱,那可就是高帅富了呢。 男人讲完电话看到郝贝傻愣愣的花痴样,已经悔到肠子都清了,今天绝对的脑抽了才做这样荒唐的事。 三下五去二的剥掉外面的西装外套扔到郝贝身上:“你弄脏的,你负责洗干净。” 想了又想,又扔了一独个车钥匙:“车子在汇民路哪儿的停车场,我先走,你要会开就自己去取。” 男人说完不再啰嗦,转身就走,独留给郝贝一个颀长的背影。 郝贝看到手上那所谓的车钥匙上一个显著的标示别摸我噗地差点没气疯了。 敢情她拣来捡去的捡了个跟她家郝小宝一样爱慕虚荣的主呀,明明是摩托车却弄个别摸我的汽车钥匙。 别怪她这样想哈,那汇民路的停车场可不就是地铁站的边上一天一块钱的收费停车处嘛。 就在男人就要消失在她的视线处时,郝贝蓦然清醒像失心疯一样撒丫子跑着去追那男人:“喂,你等一等。” 春日的下午,失心疯一样跑着的郝贝很快吸引了前面快要坐进出租车里的男人注意。 年轻的小伙子骑着摩托车飞快的自郝贝身边‘xiu’地一声绕了个圈差点没摔出去,稳住后咒骂两句。 郝贝小心的赔着不是,眼睛却死死的盯着站在出租车门前的新婚丈夫。 男人的眉眼间全是火花,真真全是火,这丫头不要命了吗?刚才就差一点点那摩托车就要撞上她了! 他就站在那儿看着郝贝被那小年轻骂完后拍着胸口往他这边小跑。 等郝贝跑过来时,男人冷不丁的丢出三个字:“裴靖东。” 郝贝愕然抬眸:“你记错了,我叫郝贝,不叫裴靖东。” 男人睥睨地瞧她一眼,这女人出门带脑子了吗? “我说我叫裴靖东不叫喂。” 郝贝哑然,呵呵干笑两声:“哦哦,那什么,我还以为你不记得我的名字了呢。” 裴靖东无奈的翻白眼,这女人怎么这么多废话:“快点讲。” 郝贝被发他这神来一问弄的懵了:“啊,讲什么?” 裴靖东快气炸了:“你喊我不是有事要说吗?”这丫头真真没带脑子出门,而他也再次肯定自己肯定是脑抽了。 “呃,是,我是有事要说的,那什么,你得给我买一个东西。”郝贝这才反应过来,暗骂自己这二脑子,差点把这重大的事给忘记了。 裴靖东不屑的冷哼一声,现在的女孩子果真现实。 郝贝觉得裴靖东的眼神太过让人受不了:“喂,你这是什么意思?” 裴靖东先看一眼腕上的表,看时间还算充足,就摆手让出租车先走,指了指路边的人行道示意郝贝去那地方说话。 等两人走到绿化带时,裴靖东才开口道:“郝贝,如果你没失忆的话应该记得你说你收入不错的。” 郝贝懵懂的点点头,是收入不错呀,她也没说假话。 裴靖东严肃又认真的接着说了:“作为一个有手有脚的年轻人,应该靠自己的双手去劳动而不是想着事事都去依靠别人对吧?” 郝贝十分赞同的点点头:“你说的太有道理了。”她一直都是这样想也这样做的。 裴靖东这才舒了一口气,看来这丫头也不是软骨头有这点自觉就行。 “好了,那就没事了,我还有事先走了,记得把我的衣服洗干净。” 郝贝傻眼了,她这还没说事呢,怎么能让男人就这么走了。 刚想伸手再去拉住男人,男人狠戾的瞪她一眼:“你想让我光着身子走吗?” 郝贝还没明白过来,不过看到男人扫向她怀中黑色西装的视线时,腾地满脸爆红!妹的,她真不是故意的,而且她的手也没有那么脏吧。 唯一能解释的就是这男人有洁癖。想想也对,这么多年前的西装都能收拾的一尘不染的男人,不是有洁癖才怪。 好嘛,她郝贝这次真是背到家了,找了个穷屌丝不说还是个龟毛的穷屌丝。 郝贝干巴巴的收回手,真真是连手主哪儿放都不知道的,还从来没有像今天这样无所适从过。 “快说。”男人又是不耐烦的催了一句。 郝贝撇嘴,催你妹呀催,会不会聊天呀。 “苹果。”简单是吧,不就是一个字两个字的说话嘛,欺负她不会这样说呀。 “什么?”好吧,男人又是这样一个疑问似乎不明白郝贝的意思。 郝贝忍不住的瞪眼:“你、得、给、我、买、个、苹、果。”一个字一个字的咬着说完了这句话,瞪眼着男人一副你要不给我买别想走的意思。 结婚都图个喜庆,她那个代表喜庆的苹果己经送人,所以这男人得给她买个苹果。 她之前查过典故,说这苹果不能是自己买的,要么是家人买要么是男方买才行,今天她送别人那苹果是她妈给买的,所以现在只能让男人给她买一个了。 裴靖东有点生气:“我要是不给你买呢。”   ☆、003:你不矫情会死吗? 郝贝心中内牛满面,尼玛的,老天爷呀,要不要这么坑爹呀,这男人不但是个龟毛洁癖穷屌丝还是个小气扒拉连两块钱一个的糖心苹果也不舍得给她买的么? “不给我买你就别想走。”郝贝两手一伸呈现大字形拦在裴靖东跟前,大有我说到做到你不买我是不会让你走的架式。 裴靖东这次是真火了! 苹果手机? 看来这丫头是没明白他刚才那番话的意思,还是说她骨子里就如她说的那样,找个老公养着她的。 行,不就几千块一个的手机么?多大点事! 可是,看了眼四周也没手机店。所以真不是钱的事,而是他还有事真心没那时间陪她闹。 最后想了想,从口袋里摸出自己的黑色大手机扣出手机卡说道:“给你。”把手机往郝贝手里一塞绕过她就拦了出租车坐进去。 郝贝被他这一系列的快东西弄傻了眼,还听到男人临上车前冷哼一声:“够你买多少个苹果了吧。” 郝贝风中凌乱的点点头,这山寨机的确是够她买好多个苹果了,却不知,此苹果非彼苹果也…… 黑色的手机,屏幕很大,郝贝比划了下比她的一只手还要大好些的手机,还有些沉,可是好丑的手机,黑乎乎的,连个LOGO都没有的,山寨中的低档货吧! 郝贝撇嘴把手机扔包里,就朝不远处的超市走去。 家家福超市的水果柜台前,郝贝就跟神经病似的拿着一个又一个红得透亮的糖心苹果往返于称重台跟苹果柜台之间,称一个又一个,最后选定一个最大的糖心苹果。 弄得称重台的服务员都忍不住眼疼,这姑娘到底是要不还是要这苹果呀? “小姐,你到底要这苹果吗?” “呃,要,不,不要不要……” 郝贝连连拍手,开玩笑,大不了回家再死皮赖脸的求着老妈给她买个糖心苹果也不能自己买呀,这样不吉利的。 手机适时的响起来: ‘如果四季轮回爱上漂泊,如果湖水清澈倒映着我,如果天空广阔从不寂寞……’ 这也成功的解救了那个让郝贝拿在手里宝贝半天的糖心苹果。 “二贝你在哪儿呢?” 电话是好友夏秋打来,郝贝据实以告自己在超市。 那边的夏秋似乎有些不正常十分大气的说:“二贝你想吃什么,今个儿姐请客。” 郝贝耸耸肩:“那你过来给我买个糖心苹果呗,我看中一个特大特好看的,你过来给我买吧。”她才不信夏秋这比自己还懒的家伙会跑这么远过来找她。 但今个儿还真是出乎意料,夏秋没半个小时就来了,而这半小时,郝贝就抱着那颗硕大的糖心苹果不松手还跟称重台的服务员说一会她姐们来给她买。 夏秋赶到超市看到郝贝抱着个苹果当宝似的站在哪儿,当下就红了眼,她好像又看到五年前那个郝小贝,那样倔强,那样让人心疼。 五年前,夏秋就是在家家福看到像今天这样的郝贝,甚至连发型还都一模一样,不过郝贝可比五年前胖了好多。 那时候郝贝眨巴着眼含着泪跟今天说一样的话:“夏秋你给我买一个糖心苹果吧。” 不过今天郝贝没有哭,是笑着说的。 夏秋交了钱带着郝贝坐到超市外面的奶茶店时,才有些担心看着郝贝:“二贝,你是不是见到他了?” 郝贝心中一疼,茫然的抬头笑问:“他?谁呀?” 夏秋心疼的看着郝贝,这二货到底要多倔强! “算了,我们不说别的了,你真也就这点出息,就一个苹果你就知足了。” 郝贝点点头:“那当然,你不知道昨天我跟我妈去超市求了她半天她才特意我买一个糖心苹果的。” 夏秋好笑的看着郝贝:“那你吃完一个还要吃,你苹果猪呀。” 郝贝没好气的白了夏秋一眼:“你才猪呢,我妈给我买那个今天在婚姻登记处当回礼送人了。” “你没事跑婚姻登记处做什么……”夏秋说到此处蹭的站起来拔高了嗓音嚷嚷起来:“郝二贝你别跟我说你真的疯到跑去民政局拉个男人就扯证了呀!” 夏秋是个美人儿,身材爆瘦,一米七左右的身高脚上又穿着高跟鞋火红色的风衣再加这拔高的音量,惹来奶茶店内外人们的侧目。 郝贝好尴尬的伸手去扯夏秋:“夏夏,这不是你给我说的方法吗?” 三个月前她就开始相亲,从相亲开始就做了婚检,打算相成功立马就闪婚的。 可从年尾相到年初也没成功一个,那天跟夏秋说这事时,夏秋就说实在不行你就民政局门口拽个落单的男人扯证得了。 夏秋怎么也没有想到自己会一语成谶! 怎么也没有想到郝贝真能二到连她这话也听! 更没有想到还有跟着郝贝一样二的男人! 当夏秋看到郝贝放到她跟前小红本时,嘴角抽得不能再抽了:“这尼玛,哪个年代的衣服了呀?六年前老娘刚入行时这个牌子风行过一阵的。” 夏秋是在服装公司做设计助理的,所以看着那照片上的裴靖东黑西装上明显的品牌LOGO时就吐槽了。 郝贝使劲的点头:“就是就是,不过看起来好新。”所以说那男人有洁癖。 “二贝,明天的同学会你参加吗?你要不去我也不去了。” 夏秋这么问时,郝贝才想起自己可能真的是让刺激的瞧瞧这一天干得这些二事呀。 “呵,不就是情人节办同学会吗?为什么不去呀,不过,夏夏,今晚你陪我睡,我就跟你去参加同学会怎么样?” 夏秋无奈吸了口奶茶:“二贝你不矫情会死吗?”明明自己是怕她不开心才这样说不去的话陪她的。 “嘿嘿,夏夏最好了,大不了我告诉她们咱俩搞蕾丝呢。” 郝贝腻到夏秋肩膀上撒娇卖萌的打哈哈,心中却是默默的感谢夏秋这般的为她着想。 同学会,她有五年没有参加过了……去,为什么不去?有什么理由不去!一定得去! 既然说了是让夏秋陪她睡,郝贝当然是带夏秋走的。 还好那个陌生的丈夫给了她一把钥匙,不过她怎么也没有想到,那房子脏成那样…… ------题外话------ 标记下,存稿。题外话总得说些什么吧,所以某水就一句:美妞们求收藏求带走……╭(╯3╰)╮欢迎大家多提意见……更新时间暂定为18:55分。   ☆、004:钱能解决的事 啊呀呀,整个从五楼往上的楼梯都布满灰尘不说,那门锁都跟生锈了似的,防盗铁门上卡着厚厚一沓子各类宣传单。 房间内一片灰蒙蒙,伸手划一下桌子,厚厚的灰尖简直惨不忍睹。 “天呀,郝贝,你就是租房也不用租这么脏的吧,到底是有多少年没住过人了,你说你是不是图便宜才租这儿的房呀。” 夏秋进了屋就受不了的退了出去,呼吸中全都是灰尖,怎么住人呀? 郝贝心细的看到家具上还罩着布罩,还不是太糟糕,但是要让她自己来打扫,那也有点太看得起她了。 翻了翻门口的宣传单,果真有家政公司的宣传页,郝贝拿起手机就打了电话。 “一个时250,你怎么不去抢钱呢,便宜点便宜点,屋子不大,两小时两小时肯定收拾好了,行,二百就二百,总的四百块钱,两小时搞定,你们快点。” 郝贝挂了电话开始扒拉钱包拿出四百块钱单放好。 夏秋倒是见怪不怪。 郝贝可以很穷,郝贝可以很懒,但郝贝绝对不会亏待自己。 郝贝有一句总挂在嘴边话就是:【钱能解决的事那就不叫事。】 的确,有时候钱能解决的事那真就不叫事,当你遇到钱不能解决的事,那才真叫事。 家政公司的人来得也快,提前讲好价,郝贝跟夏秋当监工,很快屋子就收拾了出来。 虽然称不上窗净几明一尘不染,但好歹里外干净,夏秋在这两室一厅的屋子里转悠了两圈赞不绝口。 “啧啧,二贝这次你赚大发了,这沙发虽然看不出牌子,不过料子可不错呢……” “还有儿童房,你当书房用正好,玩电脑累了还能直接就睡。” 郝贝高兴的点头,还真是这样的,那儿童房上下铺的床,整套米蓝色KITT猫图案的儿童家具包括书架书桌都一应俱全。 相较于儿童房来说,那主卧室明稍显女性化了点,清一色的嫩黄色,很显然这样浅色系的看着舒服却不适合郝贝这样的懒人来居住。 好在厨房里的东西也是一应俱全,两人在楼下小超市买了点菜,就着电磁炉就吃上了火锅。 吃的正热火朝天时,郝贝的手机响了。 郝贝一看家里的电话边吃边接:“妈,我不是说了么晚上住我老公家的,你这是担心我报不成?” 电话那端半晌没有人出声,郝贝脖子夹着手机,筷子一伸抢走锅里最后一个虾仁:“这是我的,你比我大你得让着我知道么?” “妈,我不跟你说了哈,我正吃火锅呢,明天我们同学会,我会在同学会结束后回家搬行礼的。” 郝贝说完就挂了,挂上电话还有点纳闷的喃喃一句:“我妈这是吃错药了。” 她妈小气又恬燥,打个电话总是很有话说,很少有像今天这样一句话不说的。 而另一边,郝贝家里,郝妈妈正坐在沙发上陪着一个中年妇人说着话,电话机边站着的男人清瘦俊朌,只是温润的面容有丝龟裂。 他长的很高,许是长得太高了,所以觉得这老式的旧房子有些太矮,压得他有些呼吸不顺。 “铭炜,小贝说什么时候回来了吗?”那沙发上坐着的中年妇人抬头问着陆铭炜。 陆铭炜转身前深吸了口气,才平静无波的笑了笑:“她说她在吃火锅晚上不回来了。” 郝妈妈胖乎乎的脸上笑得眼肚子弯弯的:“还是铭炜这孩子念旧,回国还想着来看看我们,那像我们家二贝,整个一小没良心的,你看这么些年,咱们还生分了呢……” “郝婶,那我们先回去了,改天再来看您们。”陆铭炜不想听郝妈妈说郝贝的坏话,赶紧出声告辞。 柏油路上,陆妈妈拍拍陆铭炜的肩膀语重心长的叹气: “你当初走了,后来很多事你没问我也没给你说,贝贝当年就退学了,被她妈狠收拾了大半年才消停,也是个可怜悯的孩子,不过这不管你的事。” 陆铭炜的心里一疼,他一直跟老同学打听着小贝的事,一直没有消息。 原来她退学了,她那聪明怎么能退学? “妈,你先回去,我想去趟书店,晚上等爸回来咱们一块儿出去吃饭。” 陆妈妈看着儿子急匆匆的脚步,心里更加坚定自己的当初的作法是对的。 郝贝这边刚挂了电话没吃多大会儿呢,手机又响了,一看还是家里的电话,无奈的接了起来,还没开口便听到她妈在那边说了起来: “二贝刚才你跟陆铭炜那小子说什么了,我看他走的时候脸色不太好,我给你说郝二贝这次你得给老娘争气点,好好的跟刘杰过日子,我可不想看陆李花那得意的嘴脸……” 啪! 郝贝夹在脖子上的手机涮到了火锅汤里,滚烫的汤法溅到她手上,疼得她全身发麻。 夏秋刚抢到的肉丸子还没送进嘴就看郝贝豆大的泪珠儿往下掉,当下把肉丸子移了地就往郝贝嘴里塞。 “给给给,都给你吃,也不怕胖死了你老公嫌弃你。” 郝贝嘴里被塞了烫呼呼的肉丸子,又呛又辣的味道好像刺激了泪腺一样,哗哗地往下掉。 “哎哎哎,至于么,不就手机掉进去了,要我说你这古董手机也该换了,别哭明个儿姐给送你个苹果。”夏秋说着赶紧给她抽纸巾。 郝贝接过纸巾自己擦眼泪没好气的哼哼:“你今天已经给我买过苹果了,人不能太贪心了。”人太贪心老天爷会惩罚的。 夏秋无语,她说的是苹果手机好么?这二贝是真不懂还是装不懂呢。 吃完了饭,夏秋收拾厨房的时候,郝贝用夏秋的笔电上了网,登陆了那个好几年没用过网名为我是小贝我怕谁的QQ号。 一大堆的消息蜂拥而至,郝贝只看了最后几条: 【小贝,我下周回去。】这是一周前的时间发来的。 【小贝,我给你带了你最喜欢吃的糖心苹果。】这是前天发来的。 【小贝,我给你买了高考的书,你还小,现在准备,今年重新参加高考好吗?】这是今天发来的。 郝贝‘啪’的直接拍上了笔电,彪悍的抓着笔记本举得高高就要摔下去…… ------题外话------ 钱能解决的事那真就不叫事!呃,有美妞认同这句话么?嘻嘻这是我的至理名言哟……   ☆、005:寒酸二贝遭嘲笑 “停,郝二贝,我这笔电是公司给配的,一万多块一台,你要赔得起你就给老娘摔。” 夏秋连珠炮似的冲过来抢救自己这台新笔记本电脑,生怕郝贝给她摔坏了。 郝贝特别想有骨气的摔下去,可一想到一万多块钱顶她半年工资的钱呀。 脑海里那些潇洒牛逼哄哄的举动显然不适合她这个穷鬼来做。 “对,这才听话,来,姐来看看那混蛋都说了什么惹得我们二贝这般生气。” 郝贝默默的坐到沙发上打开电视看新闻,才没有兴趣管夏秋是不是探她隐私。 “二贝,陆铭炜跟刘佳分手了,两年前就分了。” “二贝,说真的,我早就劝过你,咱跟谁过不去也别跟自己过不去对吧,陆铭炜是混蛋,可他说让你今年参加高考这事,姐还是赞成的。” 郝贝没有搭话,她干嘛要那纸学历,干嘛要参加高考,干嘛要听陆铭炜的话呀…… 翌日,郝贝跟夏秋这俩懒货一觉就睡到太阳照南山才悠悠醒来。 “哎,睡觉果真是最美好的事情,不过二贝,我们得去准备下参加同学会了。” 郝贝慢悠悠的坐起来,抓了把及腰的长发:“有什么好准备的。” 话是这么说,但郝贝还是跟着夏秋去了美发店为晚上的同学会作准备工作。 夏秋的晚礼服是早就准备好的,不过没想到郝贝会去,就没准备她的。 郝贝也不矫情,不就个礼服吗?在做头发的时候就打电话给她弟郝小宝让她把自己的婚纱小礼服送美发店来。 “啧啧,姐,你这样看着还真像个新娘子呢。”郝小宝搓着下巴打趣起郝贝。 夏秋笑着点头:“恩,还别说,这头发这么一收拾,可真是增色不少,还有这品红色穿上真是亮呀。” 郝贝还有些不习惯的摸了下烫成小细卷的长发,及腰的直发烫伤成了卷发,她这以后还得收拾头发得多麻烦呀。 郝贝先送郝小宝出去顺便问下昨天陆铭炜到她家的事,问完后心里有些惆怅,也没进美发店,就在美发店外面晃悠着。 就这么眼睁睁的看着一个老太太踩着一个香蕉皮摔倒在地上。 大马路上很快就围了一圈的人,郝贝飞也似的冲过去,拨开众人就见那老太太捂着腿,好像摔着腿了。 “老奶奶,你怎么样了,是不是摔着了。” 郝贝说着就上前要扶老太太,边上一个大妈伸手拽了她一下:“小姑娘,你要好心就打120可别上去拉,小心碰瓷的。” 郝贝红着眼:“你说什么呢?” 那拽她的大妈冷哼一声,这老太太身上穿着老粗布衫子,还是过去很旧的那种款式,一看就是个穷人,摔到了不自己爬起来还捂着腿真哎哟,不是碰瓷是什么。 郝贝走过去摸了摸老太太的腿:“老奶奶,你别怕我这就送你去医院。” 郝贝说着喊边边上的人帮忙扶老太太,可是没一个人上搭把手的。 郝贝的眼泪啪嗒啪嗒的往下掉,也顾不得许多,看了一眼疼得闭上眼的老太太,吃力的扶起老太太,而后背起老太太往附近的诊所走去。 本来就穿着小高跟鞋,这走起路来格外的困难,幸好她记得这附近有一家社区诊所。 等医生把老太太的腿暂时固定打了医院的电话时,郝贝才松了口气。 老人摔着腿最怕不能及时就医,当年她奶奶就是在街上摔倒没人管,等她们找去时,严重的成了半身瘫痪,最后走的时候可没少受罪的。 老太太不那么疼了时握着郝贝的手:“小姑娘,现在像你这样的人可真是少了。” 郝贝尴尬的笑了笑据实以答,说自己的奶奶曾经遇到过这样的事,最后因为不能及时就医而受罪。 老太太愣了愣,拍拍郝贝的手茬开话题:“小姑娘这衣服真漂亮,就是脖子少了点东西。” 郝贝摸摸自己空空的脖子点点头,想着呆会自己得管夏秋借个首饰戴戴。 “来,老太婆也没啥稀罕的东西,这个给你权当个谢礼。”老太太说着从脖子取下串黄色的珠链来,那底端镶嵌着金黄色的蝴蝶栩栩如生。 “老奶奶,不用真不用……”郝贝推辞着,举手之劳再收人礼就不合适了。 “怎么,嫌弃老太婆的东西不好吗?这还是上次在汇星那儿那个九块九的商店买的,老板说这是今年最流行的款式。”老太太一副这可是好货你别嫌不好的神情直接就要给郝贝带上。 郝贝实在推不过,又听说是九块九的店里买的才道了谢收下。 救护车来把老太太接走后,郝贝才匆匆赶往美发店。 夏秋看到郝贝脖子上的项链,笑得合不拢嘴:“二贝你哪弄的项链还挺好看的。” 郝贝可不敢说是救人收的谢礼还是九块九一件的,只推说早先网上淘的她让郝小宝一块儿带来的。 时间不早了,两人打了车就往酒店赶去。 酒店门口立着牌子标明了南华一高2006届同学会在三楼举办。 明亮的水晶吊灯照射下,一身品红蓬蓬纱短款小礼服在身的郝贝脸蛋红朴朴的特有光泽,当然更有光泽的是那条戴在她脖子上的金黄色珠链。 链子的尾端金色的蝴蝶上镶嵌着碎钻闪烁出点点星光,晃得人眼前一亮。 “咦,那不是郝小贝么,天呀她怎么变胖了?” “咳,这样寒酸的装扮,怕也只有郝小贝你敢穿出来参加宴会吧。”一身艳红色鱼尾型紧身晚礼服的刘佳睹在了宴会厅门口。 参加宴会最忌讳撞衫,很不巧,今个儿刘佳佳的礼服颜色正好跟郝贝的撞色了。 “啧啧,大红配金黄这是穿越回古代的节奏呀,不过这东西服不会是租来的吧。” 某个女同学说完赶紧的捂住嘴,好像自己说了不敢说的话一样,频频朝着郝贝道歉:“郝小贝对不起,我不是有意的。” 郝贝大方的回了句:“没关系,不过我这不是租来的,淘宝上买来的。” 她这话尾刚落,周遭窃笑纷纷响起…… “啧啧,原来是淘来的便宜货,亏得刚才还以为她发财了呢。” “切,她能发什么财呀,她大学肆业了你不知道呀。” ------题外话------ 郝贝带的这个链子,是我在淘宝上看的,淘宝售价一百多万,好漂亮滴说。   ☆、006:二贝的华丽逆袭 这一声高过一声的窃笑气得夏秋穿着淑女裙也淑女不起来了,指着那个笑得最欢的女人就开骂: “你,王丽娜,不就穿一件香奈儿的礼服吗?有什么了不起的,怎么了,小贝淘宝上淘来的衣服就值得你们笑了,你敢说你王丽娜就没淘宝买过东西吗?” 王丽娜脸上一僵,现在全民淘宝时代,要说没买过那肯定说她OUT,所以赶表明自己是买正品高端货的主。 “那怎么能一样,淘来的跟我在天猫买的就不一样呀,我那都是正品还带发品保修的呢。”笑的好不得意,一种上等人看下等人的优渥感悄然而生。 “呵,王丽娜你简直就是周扒皮钻鸡窝呀。”顾前不顾后。前面刚说了郝贝淘宝买的便宜货不上档次,后面就说自己在天猫买正品,这不打脸的么? “咦,难道淘宝商场不是淘宝的吗?”郝贝颇为疑惑的开了口。 正好有同学是从事电子商务的,当下就站出来说话了:“商城不过是淘宝的一个分支罢了,就跟这酒店里分餐饮部和住房部一样的道理。” 好嘛,这一解释,众人恍然大悟,那就是功能不同,也不分高低档的呀。 “丽娜别跟那样的人一般见识,走,咱们那边去。”刘佳看占不到便宜就要走。 夏秋冷笑:“呵,一窝里的蝎子。”俩贱人,早有勾结。 其它同学们则上前跟郝贝说话,郝贝是跳级读的中学,读书时永远是班上最小的一个,所以同学们对她印象格外深刻。 不过郝贝读书时却没有特别要好的同学,因为她的身边永远有一个王子——陆铭炜。 说曹操曹操就到,陆铭炜还是跟从前一样的帅气。 一身白色的西装礼服更是让人遥想起当年南华一高里,那个青涩的穿着白衬衫的小伙子每天都把郝贝当宝一样的护着的光景。 有时候郝贝会把陆铭炜的劈腿当成老天爷对自己的报应。 她本该按步就班的读书,可她为了陆铭炜,她拨苗助长了。 自小就聪明的她愣是为了这两小无猜的竹马,生生拔高了自己,小升初时就直跳高中跟陆铭炜做了同班同学。 有人做过调查,国内百对金婚老人长相似兄妹,这是因为常期生活在一起,同样的心情与表情长时间积累下来,长相就神似了。 而郝贝跟陆铭炜总算是有那么点不一样了,因为郝贝变胖了。 夏秋就算明知陆铭炜是个混蛋,但当看到陆铭炜站在郝贝身后时还是忍不住酸酸的想到一个词——佳偶天成。 “贝贝,我想你了。” 陆铭炜如此直接了当的话让郝贝措手不及。 她以为他会说一句你还好吗?那样她就狠狠的反击说不好,说因为你我退学了,因为你我过得一点也不好,而后让这个男人狠狠的内疚狠狠的自责。 可是现在…… 思念无处不在,爱情是没有任何道理可言的。 明知道不该爱,明知道不该思念,但却无法控制。 郝贝的手紧紧握成拳,转身眉眼弯弯的回视陆铭炜:“我也好想——给你一巴掌。” 陆铭炜笑了眸底清澈如旧:“好呀。” 啪! 郝贝扬手就打了,一点儿也不客气的真打了。 时候好像静止了,几十号人全都看着郝贝与陆铭炜。 陆铭炜动脸上宠溺的笑容没变分毫:“贝贝,你变胖了打人真疼。” 他疼? 其实她也疼,手疼,心更疼。 “呵呵,那当然了,人不可能永远不变不是吗?”郝贝笑得那样甜美,好像刚才打人的不是她,好像她面前的不是爱恋了那么多年恨了那么多年的陆铭炜。 小时候两家人住的近,陆铭炜比郝贝大四岁,读书也早,郝贝还没上学时,陆铭炜都会拿本书有模有样的教郝贝识字背诗。 读小学时郝贝特别爱读书,成绩也好,闲暇时就爱看姐姐的书,从姐姐那儿看了几本言情小说后,那颗少女之心就慢慢的沉沦了。 总是把陆铭炜想像成书中的白马王子,而她就是那等着王子来解救的灰姑娘。 不过上帝也是公平的,给你开了一扇门时总会关上一扇窗。 上帝给了郝贝高智商,却没有给予她同样高的情商,当她把陆铭炜跟刘佳抓奸在床时,郝贝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她做了一件自己都鄙视自己的事情,揣了把水果刀打算了结陆铭炜跟刘佳的。 她把刘佳刺伤了,后面的事就有些俗套。 刘佳以此为要挟,要么陆铭炜当她男朋友跟她一起出国,要么把郝贝送到警察局。 郝贝梗着脖子一副谁怕谁的样子被警察带走了,拘留所里呆了七天后让郝妈妈领了回来。 不过自那之后,她就没有见过陆铭炜,只是偶尔听她妈说陆铭炜跟个有钱家小姐一起出国了。 而她郝贝,就这么悲哀的,爱也不是,恨也不是的过了这么多年。 一场晚宴,有人聊得畅快,有人落落寡欢,更有甚者嫉妒成狂。 到了晚宴尾声时,班长刘峰喊住结理问:“经理,请问谁给我们买的单呀?”今天本来是AA制的,可是这怎么就结了呢? 经理看了下单子恭敬的看向郝贝:“是那位郝小姐结的账。” 郝贝第三次成为全场的焦点,或者说她这一晚上都是全场的焦点。 郝贝愣了愣神,刚想说会不会搞错了,手机华丽丽的响了,那铃声囧的郝贝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起来,起来,不愿做奴隶的人民……】倒不是国歌太囧,而是这年头有谁会用国歌当铃音呀! 郝贝赶紧的接了电话,那边就传来一道温柔的女音: “您好,我们这里是仁心医院,请问是郝贝女士吗?你的孩子生病发烧了,我们已经送到医院了,你能过来看一下吗?” “什么?我的孩子生病了?”郝贝惊叫,她什么时候有孩子了? “天呀,郝小贝都结婚了吗?还有孩子了,她看起来跟高中那会没多大变化的呀?”其它听到郝贝说话的同学也都纷纷议论了起来。 唯有关心郝贝的夏秋跟陆铭炜紧张的看着她小声问是谁的电话。 ------题外话------ 怎么感觉这作者是在给淘宝做广告呢?是不是很接地气呀……好吧,你家作者爱淘宝,淘过很多东西,大件的如电视太阳能热水器甚至沙发都淘过……小件的更是不计其数了……真真一个淘宝控说的就是你家作者我。   ☆、007:二贝同学是土豪 “请问你是裴靖东先生的太太吗?还是你认识裴靖东吗?”那边的声音也有些着急的问着。 郝贝黑了一张脸:“裴靖东,我怎么认识裴靖东是谁呀,呃,不对不对,我认识裴靖东……” “那你到底认识不认识?你到底是不是裴靖东的太太。” “认识,我是他太太,可是我……”郝贝后面那句没孩子的话还没说完,那边的人就急急的说了医院地址,说孩子发烧厉害急需大人陪伴。 “好,好,我马上就到。” 郝贝挂了电话也顾不得先前问买单的事直接说了句先行一步就走了,而陆铭炜和夏秋也紧跟其后追了出去。 郝贝刚走一个从事手机研发的同学就惊叫起来:“天呀,我没眼花吧ORIGINALDESIGN限量版的手机,小贝可真是发财了……” “你没看错吧,那手机看起来一点也不上档次的。” “怎么可能看错,当初我还参与此款限量版的研发,可以接卫星传输和无线讯息,是目前最先进的智能手机,里面的一个零部件就是上千的费用,整机造价约十万左右,没有市场价是我们老板定制送给他几个朋友的礼物。” 最重要的是那铃音都是他家老板样自录的,那样独特又娘气的国歌铃音不是他老板又会是谁? “是吗?我刚才也一直在看,小贝那条脖子上带的那好像是我们公司的限量版蝶恋花南洋天然珍珠链。” 这说话的是一个女同学叫赵晴,从事珠宝设计工作。 “是吗?那值多少钱呀?比刘佳那条几十万的钻石项链还贵吗?”一个先前看好戏的同学好奇的问着。 “一百万。”赵晴随口报了市价。 被点名的刘佳的脸上挂不住了:“哼,有什么了不起,莫璃你们公司在哪儿,明天我也去买一条去。” 赵晴点点头:“的确了不起,因为你用二百万也买不来。” 王丽娜叫了起来:“为什么?”二百万买两条了好不好。 “拜托,你懂什么叫限量吗?”有价无市呀!赵晴说完挥手告辞。 “天呀,我刚才还看到郝小贝包里有个别摸我的车钥匙……” 这时候众同学才恍然大悟,原来,原来是土豪,郝小贝同学是土豪。 这同学会的事暂且不表,且说错说这急恍恍跑出酒店的郝贝等人。 “二贝,你给老娘说明白,什么孩子哪来的孩子……”夏秋追上郝贝气喘吁吁的问了。 郝贝也是一个头两个大的,她那儿知道这孩子是怎么回事,不过那边电话打得急,她得去医院看看才知道呀。 一辆黑色的奥迪车停在酒店门口,车窗滑下,陆铭炜冲着郝贝喊:“贝贝,上车,我带你去。” 郝贝的视线有些模糊记忆有些跳跃: 【炜哥哥,你看那辆车多像伊利四个圈呀,你长大了买这辆车给贝贝坐好不好?】 【炜哥哥,你什么时候买那雪糕车子给贝贝坐呀……】 “呵,陆铭炜你这真是勾搭上千金小姐过上层生活了呀,不过就算你有车,二贝也不会坐你的车。”夏秋讥讽的说着。 陆铭炜却是下车走到郝贝跟前笑容依旧:“贝贝,这是我买的第一辆车。”为你而卖的,你还记得小时候是谁嚷嚷着要坐这样的豪车吗? 郝贝嗡声嗡气的点点头:“我坐,你带我去长生路的仁心医院。” 陆铭炜点头作了个请的手势,夏秋气极的拽郝贝:“二贝,咱能有点出息不?为什么要坐这渣男的车?你去哪儿姐带你打车去。” 郝贝撇嘴:“打车不用花钱呀,有免费的车干嘛不坐。” “郝二贝,你气死我了。”夏秋真是快气疯了,这姑娘不是挺有骨气的吗?现在这样,一点也不科学呀。 “夏夏,现在这儿都十一点多了,我必须要去看看那孩子是怎么回事。” 郝贝解释着,心里跟明镜似的,这会儿不是骨气或是什么傲气的时候。而是十一点多已经很晚再加这长生路在郊区有些偏僻的地方。 当夏秋跟着郝贝坐上陆铭炜的车子时,还是气鼓鼓的。她跟郝贝好了五年,好到能敢穿彼此睡衣那种,郝贝虽然说的合情合理,可是她直觉并不是郝贝说的那些理由。 等他们到仁心医院的时候已经是接近十二点了,急诊室里,郝贝找到了给她打电话的那个护士。 “你俩谁是郝贝?裴靖东的太太?”护士轻声问着。 郝贝赶紧表明身份,护士有些诧异:“你确定你就是裴靖东的太太。”看起来好小的小姑嫁,真的是东哥的太太么? 郝贝也不费话,从小包里摸出那小红本拍到护士跟前:“你说我是不是?” 如此铁一般的证明护士也不好再说什么,带着郝贝等人到了病房。 “按理说应该住院的,可是这孩子一直嚷嚷着不住院,所以只能打电话叫你来了。” 病房里,白色的病床上一个满脸通红的男孩子手上扎着吊针,小脸揪成一团,紧闭着眼似乎很痛苦,郝贝走过去看了下袋子里的药夜,问了下护士具体情况,就坐在床边哎声叹气的。 “夏夏你说我怎么就这么点背呢,怎么就当上后妈了呢,这要在过去那就叫填房丢死人了?” “谁让你叫郝贝,郝贝郝贝好背好背,你不背谁背呀。”夏秋也是气乐了。 陆铭炜站在病房门口,眼圈红红的,从刚才看到贝贝的结婚证时,他的心就揪成一团团的,一直到现在听了贝贝的话心里才舒服了一点。 “贝贝,你告诉我你结婚的事是怎么回事?郝妈妈说的你老公叫刘杰,你……” 面对陆铭炜的询问,郝贝也不隐瞒据实以答因为婚检报告要过期了,所以昨天就扯了证。 陆铭炜这下完全不知道该如何形容自己的心情了:“贝贝,我前天就回来了,你知不知道我一直在找你。” “你到底想说什么?”郝贝明知故问。 陆铭炜你是想说为什么不找你去结婚吗?可是陆铭炜你知道吗?我郝贝可以随便拽个陌生人去扯证唯独不拽你去。 陆铭炜扶住郝贝的肩膀,灼热的双眸看向郝贝:“贝贝,那现在我们扯平了,你……” 我做过错事,你也有了现在这样跟别人的纠缠,贝贝,我们扯平了对不对? ------题外话------ 说下郝贝的名字,郝贝的原名就是郝贝,但郝贝读书时觉得这名不好听,所以读书时就叫郝小贝,这货矫情,郝小贝=好小贝。所以同学们是叫她郝小贝的。   ☆、008:小孩子最不可爱 ‘啊’的一声,病床上的男孩子一声尖叫打断两人的谈话。 护士来了之后说这孩子一直做噩梦,所以才需要家长陪着的。 好不容易等打完那一袋吊瓶的时候,孩子才悠悠转醒,一双带着雾气的大眼,黑眸中透着警惕看向围在床边的三个人:“你们是谁?我不跟你们走,护士阿姨护士阿姨……” 粉衣护士又赶来,解释说是从他口袋里卡片上看到的电话和联系人找来的郝贝。 “原来你就是小贝。” 小男孩瞬间就放松了警惕,不过却抽泣着可怜巴巴的翻着乏白的上衣口袋,找出几张皱巴巴的纸币:“我就只有这么点钱了,够不够付医药费呀?” 郝贝这才接过护士手中的单子,很显然小孩子这几十块钱是不够付的。 “我去吧。”陆铭炜说着就要拿过单子,郝贝却是一伸手躲了过去。 “不用,我自己来。”不过刚走到病房门口,她有些囧的转身喊夏秋:“夏夏你跟我一块儿去。”身上只有一百块钱了,好像貌似也不够的。 病房里,小男孩戒备看着陆铭炜,那眼神好像一头守护猎物的小狮子。 “小朋友,你叫什么名字,你爸爸呢怎么没来呢?” 陆铭炜刚开口问了一句话,小男孩子就不客气的赶他出去:“我不喜欢你,你出去。” 陆铭炜不出去小男孩子就喊护士阿姨,最后还是粉衣护士把陆铭炜赶出了病房。 “小瑜,你确定你真的真的要跟这郝贝走吗?”粉衣护士小声的问着。 “小姨,你也说了,我妈咪是不会回来了,那么我要不找个新妈咪能行吗?再说了这是爸爸给我找的,我总得考察一下合不合格吧。”小男孩笑的异常得意。 粉衣护士无奈的抚额:“好吧,那你自己多注意点有事给小姨打电话,你要出了事我会被你那一大家子人扒皮抽筋的。” “嘻嘻,小姨你最好了,放心好了,我会每天往家里打电话报平安的,他们不会知道的。”小男孩腻在粉衣护士身前,笑呵呵的讨好。 等郝贝交了钱回来就看到陆铭炜站在走廊里,黑着一张脸,看到郝贝就拉着实郝贝要走。 “贝贝,你跟我走。” 郝贝挣脱开来,看陆铭炜跟看精神病一样的:“陆铭炜,你干什么?” “贝贝,你听我说,你不要带那个孩子,你还这么小,你就真要当别人的后妈吗?贝贝,我回来了,我跟刘佳没有一点关系了,一切都过去了,我们可以重新在一起了……” 陆铭皓有些激动的说着。郝贝有多恨他,他就有多爱郝贝,可是病房里那个小男孩子,还有那个跟郝贝扯让的叫裴靖东的男人,都让他害怕,他怕他们会抢走他的贝贝。 “陆铭炜,你还有没有一点同情心,现在那个孩子,你让我把他扔到医院里不管吗?”郝贝皱着眉头质问。 陆铭炜颓废的像泄了气的皮球,只能紧跟着郝贝去病房,眼睁睁的看着郝贝带了那孩子走,听郝贝指挥着把车子开到玉欣园。 郝贝下了车就说让夏秋也回去吧,她一个人就行。 带着孩子一直到了六楼屋子里后,她才郑重其事的问小男孩:“你叫什么名字?” “裴瑾瑜。” 郝贝嘴角抽了抽,裴金鱼这名起得可真有创意呀:“今年几岁了?” “五岁。” “你爸爸呢?” 小男孩子扬起头反问:“这个问题该我问你才是。” 郝贝无力的抓了把自己的长卷发:“那好,那你告诉我,你怎么一个人在医院里?”这一点也不科学。 小男孩怯生生的舔舔唇瓣:“我从老家过来的,我跟着一个家里的叔叔过来,然后到了这儿我等叔叔带我找爸爸,然后生病了,叔叔就把我扔医院了。” 郝贝听完心里一紧,这孩子可真够早熟的,这么小一点都知道从老家来找爸爸。 “那你老家在哪儿?” “江州。” “那你家里还有些什么人?” “爷爷奶奶,不过他们年纪大了,所以我想找爸爸……” 郝贝听罢眉头皱得死死的,她跟裴靖东登记时晕乎乎的,都没注意其它,没想到他在老家还有老父母和孩子。 “那你妈妈呢?” “我妈妈她去了很远很远的地方永远也不会回来了。” 小男孩子低下头来,说得特别伤感,听的郝贝忍不住都有点后悔自己问这个问题。 看来自己真的嫁了个龟毛洁癖还丧偶的穷屌丝呀。 ‘咕咕……’ 孩子的肚子不合时宜的响了起来。 郝贝摸摸肚子,她好像也有点饿了。 翻了一大堆的外卖宣传单,最后只找到24小时营业的KFC,打了电话订好餐后跟裴瑾瑜说:“那什么,我订了KFC,虽然没营养的东西,但凑合着吃下吧。” 裴瑾瑜点点头,打量着这米黄色的客厅,这儿好小,还没他的卧室大,只有一个公共卫生间,真不方便。 约摸半个小时的功夫,全家桶送到了。 裴瑾瑜小朋友从来没有吃过这样的食物,食性大发,味口好得都不像生病的样。 看得郝贝那叫一个心酸呀…… 她记得她小时候家里穷就没吃过这玩意,每次都是陆铭炜去吃的时候给她带个炸鸡腿回来,都能让她乐上好半天。 “小贝,你不吃吗?” 裴瑾瑜小朋友成功的被一这堆垃圾食物收买了,说话的语气不自觉得带了些讨好的意味。 郝贝摇摇头给他倒了杯水没让他喝可乐:“你吃吧,小金鱼呀,你在家平时吃的好吗?” 裴瑾瑜小朋友摇摇头:“不好,奶奶都不让我吃肉。”他爱吃肉呀,可是奶奶说肉吃多了不好,总是不让他多吃。 郝贝摸摸他的头:“明天我给你买肉吃吧。”哎,乡下的孩子就是可怜连肉都没得吃。 吃饱喝足,裴瑾瑜小朋友住进了那间他眼中极度简陋的所谓的儿童房。 而郝贝则窝在大床上开始淘宝了,这孩子太可怜了,身上那套衣服都有些旧了,估计也没有什么好衣服。 裴瑾瑜小朋友回到卧室从口袋里摸出个手机就开始打电话,说得兴高采烈手舞足蹈的。 ------题外话------ 实在不知道说什么了,多多收藏吧……如果首推前收藏过三百,加三更,说到做到,妞儿们给力的收藏或是多帮我宣传下文哟!话说这都是存稿,我根本不知道这文到底合不合读者的口味,可还是存了这么多的稿。我很喜欢这是个有爱的故事,作者家属看了也说很喜欢,所以我希望亲爱的妞儿们也能喜欢。这文跟我的《闪婚少校娇妻》初看很像,实则大大不同包括故事和人物性格都不同,亲们往下看就知道了……   ☆、009:妈妈,我要吃咪咪 小娃儿打完电话又睡不着,起跑出去,就看到郝贝房间的门没关,郝贝坐在床上玩电脑。 狡黠的黑眸滴溜溜的转着,转身回了儿童房,再回来时手上抱了个枕头咬着唇可怜巴巴的说着:“小贝,我睡不着。” 郝贝抬眸时就看到孩子那黑葡萄般的大眼睛乏着雾光,当下心上一软,孩子估计是怕黑或者不敢一个人睡不好意思说吧。 “那要不你跟我一起睡吧。” 小娃儿当下眼前一亮惊喜的大叫:“可以吗?” 等睡到大床上时就感叹,还大床睡着舒服,当下决定以后就赖在这大床上了。 “小贝你在看什么呢?” “上网呀。” 小娃儿无奈的翻白眼,心想这不废话嘛,当然看到她的上网了。 可是郝贝当他不懂呢,特意把电脑往他跟前偏了一点:“呶,我在淘宝上给你看几套衣服,你看你喜欢那种的?” 裴瑾瑜小朋友当下不吱声了,好一会儿后才眨巴着星星眼问郝贝:“小贝你真好,你当妈妈太好了,太棒了。” 嘎…… 郝贝那支着下巴的手当下崴了一下跌到大床上:“呃,那个,小金鱼呀,我给你商量个事成吗?” 裴瑾瑜小朋友那会看不出是自己那一声妈妈把郝贝吓成这样了,当下眨巴着一双泪眼要哭不哭的模样: “小贝对不起,你别生气,我再也不说这样的话了,我知道我就是个小拖油瓶,你不用劝我,我不伤心的,我也不哭,真的,我是男子汉,好男儿流血不流泪,我不哭的……” 哎哟啊喂,那是多么让人心疼的一个小东西呀,他说好男儿流血不流泪,他说他不哭,可是他的泪珠儿就在眼眶里打转转…… “小金鱼呀,我不是那个意思,你千万别多想呀,我没有把你当拖油瓶的,你这么可爱是不是呀,怎么会是拖油瓶呢,就算是拖油瓶也是最可爱的拖油瓶呀……” 郝贝说到此时就看到小娃儿那豆滴大的泪颗颗滴落,当下自责得不行。 “哇……” 小娃儿哇的一声哭的那叫一个惨呀,边哭边嚎:“我就知道我是拖油瓶,呜呜呜,我是拖油瓶……” 郝贝赶紧坐直了解释:“啊,你别哭了,我不是说你是拖油瓶,我是说你是最可爱的拖油瓶呀……” “呜呜呜,那还是拖油瓶,呜呜呜,我是拖油瓶……呜呜呜……”小娃儿不依呀,他可在自己说自己是拖油瓶,可不允许别人这样说的。 郝贝无力的抚额,小孩子神马的果真是最不可爱最不可理瑜的,她刚才在医院时的善心到底是从哪个犄角旮旯里窜出来的呀。 “对不起,我错了,我不该说你的是拖油瓶……”道歉吧,不然怎么办? 小娃儿却是不依:“呜呜呜,对不起都晚了,反正你都说了……呜呜呜……” 郝贝烦燥的抓了抓胸前的长发,脖子一梗:“那我都道歉了,你还想怎么样?” 小娃儿泪眼茫茫提要求:“那你以后不能说我是拖油瓶了。” 郝贝赶紧点头发誓:“我发誓我再也不会说了。”天知道她好委屈,这压根也不是她说的呀。 小娃儿这才抹了把眼泪怯生生的瞧一眼郝贝:“那我不是拖油瓶了,你就会给我当妈妈了吧。” 郝贝吞了吞口水,看着小娃儿那白嫩的脸蛋上还挂着泪花儿,当下决定好好的说慢慢的说,不能再惹不上娃儿哭了。 “那个,我给你说哟,你看你都5岁了,我才23岁,而且我看上去这么小,咱们一块儿走出去,别人肯定当你是我弟对不对呀?” 小娃儿点头,心里却翻白眼,这女人可真有脸说,她长的就是再小不也是他爸爸的老婆吗?那不就是他妈妈了吗? 郝贝松口气再接再厉地劝着:“这就对了嘛,你看咱们先住在一起,等找到你爸爸再作打算好不好呀?” 妹的,要让她找到裴靖东,一定好好的把这家伙给骂一顿,什么破玩意儿呀?你穷也就罢了,总得说明情况吧,还弄个儿子子出来了,敢情她郝贝还是一直走背运呀。 “那小贝妈妈,我在外面叫你名字,到家里叫你妈妈好不好?你放心,我绝对不让别人听到,绝对不让别人知道你有这么我这么大的儿子。”小娃儿说完吸了吸鼻子,特别委屈特别懂事的样子。 郝贝无力的倒在大床上:“随你便吧。” “呜呜呜,太好了,我终于有妈妈了,再也不是没妈的孩子了……”小娃儿又呜呜呜的哭了起来。 郝贝吓得赶紧坐起来,拿纸给小娃儿擦眼泪,小娃儿扑倒郝贝怀里呜呜呜哭的那叫一个伤心那叫一个委屈,边终边喊我终于有妈妈了有妈妈了…… 一声声泣音喊的郝贝心里也是酸酸的,没有妈的孩子多可怜呀,还好还好,她妈对她虽然苛刻了点但好歹自己还有个妈不是吗? 妈妈的味道该是什么味道裴瑾瑜小朋友不知道,但郝贝身上淡淡的奶味他很喜欢,他想也许这就是妈妈的味道吧。 临睡前郝贝关了电脑给小娃儿重洗了脸,两个人一起睡下,小娃儿腻在郝贝怀里不出来,说是要抱抱睡。 郝贝叹了口气,揽紧怀中的小娃儿,心道也是个可怜的孩子,自己就暂且给他点温暧吧。 但慢慢的,她就发现点不对劲了,这小娃儿在她怀里拱呀拱呀的,那两只小爪子掀呀掀呀的是想做什么…… “裴金鱼,你是在做什么?” “妈妈,我要吃咪咪……” 天雷滚滚,郝贝让小娃儿这话给雷的外焦里嫩的。 “裴金鱼,你多大了还吃咪咪,你当你还小呀……” 郝贝摁住小娃儿的手,借着微暗的小夜灯,看到小娃儿滴溜溜的大眼中饱含泪水。 “我没吃过妈妈的咪咪,小朋友都吃过。” 郝贝心软了一下,却也不会轻易妥协,开什么玩笑,她一黄花大闺女让一个五岁的小娃儿吃咪咪,羞不死个人呀。 于是只能解释着:“没吃过你也长大了,咪咪是刚生下来的小孩子才吃的,你都长大了,不能吃了。” ------题外话------ 呃,这一节很真实哟。真实的段子如下: 话说,你家作者我的小包子有一次就这样哭诉,原因是我说你不听说就变不成美公主了。 然后小娃儿就哭:“呜呜呜,我不是美公主了,我是丑八怪了……” 我说:“不是,没说你是丑八怪呀?” 娃儿继续哭了:“呜呜呜,我都成丑八怪了,呜呜呜……” …… 而后好一顿纠缠,紧哄慢哄才哄好的,当时觉得特可爱,所以写到小金鱼时,就把这一段用上了。 吃咪咪这会事就不说了,感觉有孩子的妈妈会深有体会的。   ☆、010:瞄到惊悚的事! 小娃儿眼神一黯:“哦。” 郝贝长舒一口气,心想这孩子还算听话。 但…… “那我摸摸总行吧。”小娃儿是听话放弃吃咪咪了,可是伸手要摸着睡。 “裴金鱼,你再乱摸就回自己屋去睡。”郝贝快气疯了。 小娃儿总算是老实了,拱在郝贝怀里,伸手抱着郝贝的脖子闭上眼晴一副我睡着了,你说什么我都没听到的模样气得郝贝没脾气。 翌日,郝贝是让饭香味给勾搭醒的,睁眼看了看自己身处之地,想到昨晚临睡前那荒唐的事情当下打了个激灵。 她一定一定要尽快的找到裴靖东结束这荒唐的一切,给人当老婆也就算了,还要当后妈,还要当喂吃咪咪的后妈她可做不来。 飘香的小米粥,浓香的五谷豆浆,脆黄色的煎蛋,还有热气腾腾的小胖包子。 郝贝揉了揉眼,十分诧异看着那个站在小茶几上忙碌的小身影,心中有些自责。 “小金鱼,这些是你弄的呀?” 小娃儿闻声回身,笑咪咪的冲郝贝说:“妈妈,你快点先去洗漱,洗完咱们就可以吃早饭了。” 郝贝刚想说你别叫我妈妈可看到小娃儿那殷切的眼神,又咽下了这句话只点点头,去卫生间洗漱。 出来时,小娃儿正坐在沙发上等她一起吃饭。 “小贝,我看你睡得香,怕你起来饿了,所以就拿了钱下楼弄了这些上来,你吃的习惯吗?” 小娃儿奶声奶气的说讨好的意味十分明显。 郝贝心里有些愧疚,她昨晚是不是太过分了,把孩子给吓着了。 “小金鱼呀,以后不要自己一个人下楼了,要是坏人把你拐走怎么办呀对不对?” 小娃儿点头:“妈妈我知道了,我会听你话的。” “对这才是好孩子,来吃饭。” 就这样,三言两语郝贝好像也没有察觉出那儿不对劲了。 吃完了饭,小娃儿就问了:“小贝你喜欢吃这样的早餐对吗?” 郝贝点点头,这的确是她喜欢吃的。 小娃儿心中暗惊,看来楼下那个开着奥迪的男人会是爸爸最强大的敌人呀。 “妈妈,我想跟你坦白一件事。” 郝贝蓦然抬头:“什么事?” 小娃儿站直了身子低着脑袋:“这些早餐不是我准备的,我拿着钱下楼时看到昨晚上送咱们回来那个叔叔了,那叔叔说他知道你喜欢吃什么,然后就去买了,我给他钱他也没要。” 郝贝疾步往阳台处行去,就看到楼下那一处黑色的轿车前男人白色的身影特别显眼。 小娃儿看郝贝那激动模样心里跟着不舒服了,这可如何是好呢? 还好还好郝贝的手机响了,还是国歌铃音,郝贝看是家里的电话就接了。 “二贝呀,今天要去扫墓你记得,你看看刘杰要不忙的话叫他一块儿去。” 电话是郝妈妈打来的,每年这时候郝家都要去烈士园给她大伯扫墓。 郝贝挂了电话就犯愁了,她这个婚结的,怎么办呀?要是让她妈知道她没跟刘杰结婚,而是给人作了填房还带一个拖油瓶,非得把她妈气炸了不可。 最后,郝贝把小娃儿锁在屋里,把厨房也锁上,窗户神马的都关好这才锁了防盗门下楼。 到了楼下,陆铭炜还站在哪儿,估计在这儿等了一晚上。 郝贝说不得意是假的,分手了的前男友守在她楼下一夜呀…… “贝贝,我想跟你谈谈。”陆铭炜等了一夜,想了一夜,他都不能放弃郝贝。 郝贝点点头:“正好我要回家,你送我回去吧。” 上了车,陆铭炜边开车边跟郝贝说话。 “贝贝,我说的事情你考虑一下好吗?”他们可以重新在一起了,这是多么美好的事情呀。 青梅竹马两小无猜,长大后再琴瑟调和夫妻恩爱,多少人羡慕都来不及的事情。 “恩,我考虑了一晚上,觉得你说的有道理,学历还是很重要的,你把你买的书给我就成了。” 郝贝说的认真,陆铭炜却是一脸的痛苦。 “贝贝,你明知道我说的不是考大学的事情,当年的事……” “当年,当年,当年我差点成了杀人犯,你为了不让我住监狱而跟刘佳走了,其实我一点也不恨你,同样一点也不感激你,毕竟我会动刀子是因为你,而你因为救我而跟刘佳走,所以咱们真的扯平了。” 郝贝说完打了个哈欠往座椅上一靠:“我要睡一会儿,到了叫我。” 陆铭炜挫败的叹气,可是郝贝明显不愿意给他讲话了,只能等以后再说。 郝贝到了家,一家四口下楼时陆铭炜还没走,想当然的又充当了郝家人的司机,往墓园驶去。 到了墓园,郝妈妈下了车,塞了一张毛爷爷给陆铭炜:“铭炜呀,麻烦你送我们来真是辛苦了,你在这儿休息一下吧,等会我们下来再找你。” “郝妈妈,我……” “你放心,郝妈妈都懂,不是给的车费,当给你的红包哈。”可她这么一说,那不明摆着给的车费吗? 陆铭炜苦笑一下把钱收起来。 等一家人进了墓园,郝贝他弟就笑的哈哈的:“姐,你没看刚才陆铭炜那混蛋的脸色有多难看,哈哈哈……” “严肃点,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地方你笑这么欢小心晚上你大伯找你算账的。”郝爸爸没好气的瞪了眼小儿子。 郝贝耸耸肩无所谓的挽着她妈的胳膊往前走。 郝贝的大伯郝政国是一名军人,因在部队执行作战任务时牺牲被授于一等功,作为烈士家属的郝家也是因此才得以落户南华市,也是用当年大伯的抚恤金才买了现在住了二十多年的两室一厅的房子。 所以每年逢年都要找时间来给大伯扫墓。 郝政国的墓碑跟别人的不太一样,别人的都是贴着照片在上面,当年郝政国在部队里没有消息,等通知到家里的时候,这墓早就弄好了,家里人也没有一张照片的,所以这墓碑上就刻着郝政国的名字和殁的时间。 “来,贝贝,给你大伯磕头,给你大伯说你结婚了,明年带孩子来看他。”郝爸爸这么交待着郝贝。 郝贝照做,实打实的磕了三个头。 而轮到郝小宝的时候,郝妈妈拉了他一把:“你不用那么多废话。”只让郝小宝磕了一个头就算完事。 下山时,郝贝本来扶着她妈在走,听她妈又说那些妈妈经,听得烦了左耳听右耳出,双眼四外乱瞄着。 如果郝贝知道她这乱瞄能瞄到那样惊悚的事的话,那她一定洗耳恭听不乱瞄的。 ------题外话------ 猜猜瞄到什么了?呃,估计没人能猜到……   ☆、011:裴靖东的墓碑! 她看到什么了?她看到裴靖东了……哦,不对,她看到裴靖东的墓碑了! 郝贝在电玩公司上了三年夜班,但也阻碍不了她的好视力,就在她们下山时的半山腰上,那一处空空的墓地,只竖着一块墓碑。 上面龙飞凤舞的三个大字——裴靖东。 郝贝只觉得牙齿都在打颤,活见鬼了不成,不行,她得去看看。 “妈,那边的迎春花真好看,我去拍几张照片去,你们先走。” 郝妈妈皱着眉头:“再好看也是墓地的,有什么好拍的不怕晦气。” “妈,你太OUT了好不好,那咱们还来墓园了呢,就不晦气了。姐,我给你拍吧。”郝小宝凑上前要跟郝贝一起去。 郝贝咬唇狠剜她弟一眼,要不是这家伙搞大人家清清的肚子,自己用得着被逼婚吗? “我是拍花不是拍我自己跟墓碑行吗?山路滑,你扶着点妈。” 郝小宝特别委屈的问他妈:“妈,我得罪姐了吗?她怎么瞪我呢。” 郝妈妈看着郝贝跑远的身影也瞪一眼这儿子,知女莫若母呀:“要不是你把清清的肚子弄大,清清家不依,我用得着逼你二贝早结婚吗,还是刘杰那样的人,你姐心里不定怎么恨咱们呢。” “哼,还算你们有点自知之明。”郝爸爸冷不丁的扔了这么一句出来。 郝妈妈火了:“郝华国,你这话什么意思,要不是你没能耐我这心里能这么愧疚吗?再说了,我对二贝不好吗?就算这婚事,那刘杰那儿不好了,除了做那行业二贝不喜欢,可能赚钱就行呀,家里有房又是独子,有什么不好的。” 一说到此,郝爸爸就没了脾气,嘟囔着加快脚步就先走了。 气得郝妈妈红着眼骂小儿子不争气。 而郝贝呢,看着她爸妈走远了才往那一处空地跑去。 跑到墓碑前,呼哧呼哧直喘气,那上面写的真的是裴靖东,更重要的是,那张照片,郝贝认得,那不就是裴靖东吗? 就是跟她扯证的裴靖东呀! 墓碑上刻着殁于2007年10月12日。 郝贝从来不觉得墓园有什么恐怖的,但这会儿她觉得自个儿的头发丝儿都竖起来了。 那照片上男人穿着一身黑色西装板着一张脸,连皱着眉头的样子,跟那天自己见到的裴靖东长一样。 就连她结婚证上的照片上的神态,跟这墓碑上照片上的都一样。 当时她还在想,要不知道的的人还以为裴靖东不是在结婚登记处而是在殡仪馆呢。 这可不就一模一样的么? 揉眼再揉眼,掐腿再掐腿,没用全没用,这就是裴靖东。 跟她结婚证上那个名字一样长的一样的裴靖东。 郝贝吓哭了,连滚带爬的往山下跑,路上还摔了几跤,到山脚下看到家里人时喘着粗气就晕了过去。 这可吓得郝家人以为她见鬼了呢,又是掐人中,又是拍脸,才算把她弄醒。 可这一醒,问她怎么回事,她就一个劲的哭,啥话也不说。 吓得郝妈妈以为她真撞邪了,直嚷嚷着回家找个会看的给她看看。 郝贝想了一路,到家的时候也没跟家里人说,提着小包行礼就走了。 还是陆铭炜送的她,到了玉欣园小区时,郝贝反常的请陆铭炜帮她把行礼提上去。 其实她是害怕了,脑中各种YY,什么人鬼情未了呀,什么鬼生子呀,各种鬼片里的镜头都涌到她脑海了…… 所以,这个中午,当陆铭炜提出带她出去吃饭时,郝贝也没有拒绝,不过是带上了小娃儿一起去。 去吃饭时,郝贝就说了要去吃烤肉。 然后就去端了一大盘的生肉过来,还是带着血丝的那种,还让小娃儿自己夹了烤。 这一个下午,陆铭炜很是开心。 因为郝贝像从前一样的听话,他说去吃饭,她就点头,他说去看电影,她也点头,唯一不满意的就是去哪儿都带着一个小拖油瓶。 再美好的时光也总有结束的时候,就算陆铭炜再不舍,也抵不住夜晚的到来。 “贝贝,我明天再带你去玩好吗?” 郝贝拒绝了。 经过一个晚上,她终于确定,小金鱼是个正常的人娃娃,所以她当然要拒绝陆铭炜的邀约了。 再说,她明晚就得上班了,白天得休息。 “小贝,我不喜欢这个陆叔叔。”小娃儿这一天虽然过得充实,但心里不舒服呀。 “不喜欢就不喜欢吧。”郝贝答的有些心不在焉,她在想该怎么问问小娃儿关于裴靖东的事情呢。 她怕自己玄幻呀眼花呀中邪呀,所以当时还拍了照片在手机上,今天白天偷偷的比对过,那完全就是一模一样的没有差别呀。 “小贝,你在想什么?”小娃儿也察觉出郝贝的走神了。 “想你爸爸。”郝贝答的一点也不犹豫。 小娃儿却是小脸爆红的笑她:“小贝你羞羞脸。” 郝贝没好气的白他一眼:“小色鬼,你脸红什么呀?” 小娃儿一脸囧相:“我又不是故意的,你当我梦游行不行呀……” 原来晚上小娃儿看电影时睡到郝贝怀里,睡着了闭着眼还嚷嚷着摸咪咪吃咪咪的,惹得郝贝囧得不得了,小色鬼的名头当然就套小娃儿头上了。 “裴金鱼,你爸爸到底是做什么的呀?”郝贝终于开口问了。 小娃儿歪着脑袋似乎在思考一样:“我爸爸很忙,我很少见他的。” 郝贝点点头继续问:“那我平时都是怎么找到你爸爸的,你有他手机号吗?” 小娃儿赶紧摇头瞎掰:“都是爸爸找我,我找不到他的。” 从小娃儿这里郝贝没有问到一点有用的消息,气馁不已,只能先这样,等着裴靖东的出现。 但现在眼前最大的问题就是,她上班的话,孩子怎么办? 最好的方法就是把孩子送到全托的幼儿园,日托的话她上夜班孩子晚上就得一个人睡。 但当第二天,郝贝跑了三家幼儿园问了全托的价格时就打消了这个念头。 全托按月教费一个月要三千六,她一个月工资加起来才二千多块钱呀。 最后只得上了日托,实在不行先试几个晚上看孩子一个人睡行不睡,要不行的话,她再想办法调下工作了。 ------题外话------ 呃,有猜对的么?肯定没有吧。   ☆、012:这个女人想抢我爸爸 第二天,郝贝在家里美美的睡了一天,屋子里安静的听不到一丁点儿的声响,这跟平时在家的感觉还真不太一样。 要知道她早就要搬出来住的,可是父母就是不同意,想到这儿她就憋气,不同意自己搬出来租房住,然后随便扯个证跟老公住就行了?真不知她妈是什么逻辑。 “妈妈,你醒了吗?我好饿……”身边一个小东西蠕动着哼哼。 郝贝这才拍额,呃,这出来住的日子,如果说最不习惯的就是身边带着个小娃儿。 虽然小金鱼够省事的了,可总归一个小姑娘家没带过孩子,多少是不习惯的。 起床后,身边就跟着个小跟屁虫,你去洗梳,他有样学样也洗梳,你开冰箱看有没有吃的,他也跟后面…… “那还有些水饺,我煮了咱们先吃点,等晚上再给你弄好吃的成么?”郝贝问着小娃儿,这水饺还是她妈让她弟送来的,说是怕她刚到刘杰家吃不习惯人家家的饭菜。 小娃儿打早上就没吃饭,这会早饿坏了,所以当然不会挑食。 一人一碗水饺,吃的还算畅快,可是晚上怎么办呀? 吃饭是个大问题,郝贝早起那会还在埋怨她妈没让她早搬出来自己住,这会儿却又无比怀念起在家的好了。 家里虽然不太富裕,但好歹吃喝都有父母张罗着,她天天坐等吃喝成了。 但现在,有个小娃儿坐等吃喝,而她压根就没有做过饭呀…… 没做过不代表不会做,郝贝觉得就两个人吃饭的问题其实真心一点也不难的,就是麻烦点而已。 当小娃儿知道她为吃食发愁时就提议可以订外卖吃,惹来郝贝一个白眼制止住:“你别想天天吃那些垃圾食物,会吃坏身体的。” 她自己都很少吃那些垃圾食物,更别说让小娃儿吃了,偶尔吃一次当过过嘴瘾,可天天吃,那是作死的节奏呀。 “走,去超市。”郝贝穿好衣服拿好包包就带小娃儿去超市了。 正月十六的超市还是有些冷清,人不算太多,卖的东西还是那样齐全。 小娃儿十分新奇的坐在超闹的购物推车上,东扭西看,看到好玩的就让郝贝推着去哪儿…… 超市太冷清最大的坏处就是,郝贝那身大红色的毛衣外套太过显眼,推车上那粉雕玉琢的小娃儿太过招人稀罕,以至于…… “郝小贝,还真是你呀。”一个身着粉色皮衣的女人走上前拍郝贝的肩膀。 郝贝真想当不认识,可这人都杵她跟前了,她想装不认识也不行:“恩,你也来超市呀。” 是王丽娜和刘佳,郝贝自认为口才不如夏秋,所以这会儿并不打算跟这两人多说话。 “哼,有什么了不起的,不就是傍上大款了吗?”刘佳冷哼着,一想到那天同学会让郝贝占了上风,她这心里就堵的难受。 “对呀,傍上大款了,那你要不服气,那天同学会AA每人也得一千块,你把钱还我呀。”郝贝也是见到这两个人才想起来那天酒店经理说是她付的账。 后来她左思右想,最多也就是陆铭炜为了给她争点面子,帮她付的账。 “郝贝你见钱眼开呀是不是,哟,这就是你接电话时说的孩子吧,孩子都这么大了,正名了么?”刘佳可不想吃亏把钱给郝贝,当下转移了话题。 还没等郝贝回话呢,推车上坐着的小娃儿哇一声就哭了起来,哭的那叫一个声嘶力竭,那叫一个委屈之极…… “呜呜呜……你这个坏女人,不要脸的女人,你想抢我爸爸就去抢呀,干嘛骂我跟我妈妈呀……” 小娃儿一边哭一边骂还不说,拿起推车里的东西就的朝着刘佳砸去。 “咦,现在的小三都这么不要脸了吗?” “就是,连这么小的孩子都骂,还是不是人了呀……” 超市里大妈最多,大妈们最不耻的就是这种当人小三的女人当下跟着小声骂了起来。 刘佳气的满脸通红,不顾有东西砸她,冲上去扯着郝贝就急喊:“郝贝你赶紧解释清楚的。”她什么时候抢这小娃儿的爸爸了。 “解释?可笑,你不是小三吗?你没抢我男人么?你还有脸吗?” 郝贝高声质问更是加剧了周边人们的议论声, 气得刘佳气极的扬手就要朝郝贝打去。 “刘佳你敢动贝贝一指头你试试看。”男人的声音冷戾又愤慨,大步上前推了一把刘佳。 郝贝愣了下神,小娃儿也不哭了,陆铭炜的到来显然是她们都没有预料到的。 “呜呜和,就这个坏女人刚才骂我骂妈妈的……”小娃儿伸手抱着陆铭炜的腰眼泪鼻涕都往他身上抹,暗自想着怎么样才把这臭男人的西装给抹脏死,肖想他小贝妈妈的都是坏蛋。 那边让推倒在地的刘佳却是白了一张脸恨恨的看着眼前的‘一家三口’:“陆铭炜你个骗子,你跟郝贝的孩子都这么大了,那你跟我那两年算什么?我算什么?” 郝贝皱了下眉头,嫌弃的推开陆铭炜,推着推车往收银台行去。 出了超市,郝贝的眉头还是紧皱的,小娃儿拽着她的衣摆小声的问:“小贝,我是不是做错了?” 郝贝深吸口气,蹲下身子:“没有,我该谢谢你的。”其实她知道这孩子是维护她的 小娃儿露齿一笑:“不客气。” 陆铭炜当然追出来了,但郝贝却是认真的道谢,谢他刚才没揭穿小娃儿的谎言和帮忙,最后视他如无物的拦了出租车跟小娃儿回家了。 回到家整理好东西,开始做晚饭。 从超市里买的浓汤煲,把萝卜,山药,一起放在锅里加上水煮,煮开了放上面条,出锅前再放了豆皮和香葱沫和香菜,一人一大碗的汤面就就样出锅了。 郝贝对自己第一次能做出能吃的,还很好吃的饭很是满意,当然小娃儿也是全力配合,吃得畅快。 吃完饭收拾完,六点多时郝贝就得去上班了,锁好了厨房门窗和防盗门交待好小娃儿有事给她打电话,她就走了。 她这前脚一走,小娃儿走到阳台看她走到小区外时,就从屋里拿出自己的手机来打电话了。 “嘻嘻,我给你说哟,我今天吃了妈妈做的面哟,好好吃哟……”   ☆、013:意外的火灾! 再说郝贝这边吧,把小娃儿一个人扔家里多少还是不放心的,时不时的往家里打个电话, 结果这一晚上,她是上夜班没睡,小娃儿是让她的电话给吵的也没睡好。 到了第二天早上郝贝下班回去,两个都没怎么睡的人,倒在大床上倒睡了个昏天暗地。 所以,等这以后到了晚上,郝贝就只打了一个电话,嘱咐小娃儿睡觉就没再多打了。 第三天,小娃儿也该上学了,郝贝下了班回到家收拾一下就把小娃儿送到了学校。 把孩子送去后,她刚到家,老师就打来电话,说这孩子说学校的早点是猪食他不吃,还说要喝妈妈弄的豆浆。 郝贝急晃晃的又榨了豆浆送去学校,这又刚到家吧,学校又来电话了,说小娃儿跟班上同学打架了,一会又说小娃儿掀人家小女生的裙子了…… 总之这一天,郝贝是一次次的顶着困意去学校给老师和家长道歉,每当这时候,小娃儿总是保证,以后再也不这样了。 但这样的情况一直持续了一周。 在郝贝都数不清自己是第几次被老师请到学校后,终于发火了…… “裴金鱼,你再敢这么闹腾,你信不信我把你扔这儿再也不管你了!” “你本来就不管我了,你把我扔这儿你管我了吗?”小娃儿也火呀,他来南华又不是来上学的,这女人到底懂不懂呀。 “我怎么不管你了,我给你交学费,接送你上学,你还想怎么样呀!”郝贝快气疯了,这孩子在家里都好好的,一到学校就捣乱。 “哼,谁稀罕让你给我交学费送我上学了。”他才不想上学呢。 “好,好,你不稀罕是吧,不稀罕,你走呀,你走了我就不管你,就不让你上学了……” 冷战就此开始,小娃儿当然没走,只是躲在自己的房间没出来,郝贝也是生气,一直气到下午要上班的时候,做了晚饭,小娃儿没吃,她也没管,照例锁好了门窗就走了。 如果郝贝知道会发生火灾的话,说什么她也不会把小娃儿一个人扔家里。 可有时候一些意外往往比我们想像的要措手不及一些。 郝贝平时到了单位都会往家里打个电话,可是今天生气冷战呀,她就没打,一直到晚上九点多的时候,想想自己跟个孩子置什么气呀,就打了个电话回去。 那儿知道,电话打回去时,没有人接,一直打都没有人接…… 心,前所未有的慌乱中……也顾不得其它,请了假下楼打了车就往家里赶去。 还没到楼下时就听到警鸣声,心里咯噔一下。 等到了小区,下了车就听保安说2号楼发生火灾,郝贝当时腿一软,想死的心都有了…… 连跌带撞的冲到2号楼,才知道,原来三楼一住户家阳台着火了…… “六楼一直没住人,五楼的人已经安全转移……”那边的一个民警正在跟一个领导模样的人汇报着工作。 “谁主说六楼没人了,六楼有人,有人呀……”郝贝哭着喊着就往里面冲去。 警戒线处的人也没有拦住她,就这么让她跑了进去。 楼道里滚滚浓烟呛的人几乎透不过气来,可是只要一想到小娃儿这会儿还生死不明,她咬着唇捂住嘴往楼上冲去。 一直到了六楼,摸瞎的拿出钥匙开了门,冲进儿童房,窗户开着的,屋子里浓烟很大, “金鱼金鱼……”那睡在床上的小人儿怎么喊都喊不醒。 郝贝傻眼了,小娃儿死了吗?她害死了小娃儿…… 郝贝瘫软在地,一点力气也使不上了…… 就在这时,一个人影冲了进来:“贝贝,贝贝,快跟我走……” 陆铭炜着急的唤声成功的让郝贝清醒了一些,她吓傻似的抓着陆铭炜的胳膊眼神痛苦:“炜哥哥,我害死人了……” 陆铭炜上前摸了下小娃儿的鼻息,一把抱起来:“跟我走,他还活着。” 郝贝一听还活着,如梦初醒,摸黑的跟在陆铭炜身后,三楼的火已经很大,楼下有高音喇叭传来的声响。 “六楼的家属请到窗户这边来,三楼已封锁不能从楼道下去。” 云梯上,陆铭炜一手抱着孩子一手抱着郝贝,前所未有的坚定一个信念……守护郝贝的信念。 楼下早有救护车在候着,小娃儿因吸入过量浓烟而昏迷,郝贝只有轻微擦伤,而陆铭炜的则在三楼处被烧掉的门框砸中后背而被烫伤。 很快,就被送进了市区仁爱医院,郝贝在治疗室外着急等候时,就瞧见那粉衣护士有些眼熟,但一时也想不起来。 陆铭炜那儿烫伤急需治疗,郝贝被喊了过去。 等再过来时,就看到粉衣护士带着小娃儿站在治疗室门外。 郝贝一脸泪水的冲过去抱着小娃儿又亲又哭的道歉:“对不起对不起,我不该说那样的话,还好你没事,你要是死了,我就也不活了……” 小娃儿一反常态冷冷的推开郝贝:“那你去死呀。” 这么冰冷的声音和神态,让郝贝一时愣住了:“对不起,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也不知道会这样的。” 不管郝贝怎么样道歉,小娃儿就是一副冰着脸不原谅你的神情。 一直到郝贝带小娃儿去看陆铭炜时,小娃儿还特鄙视的丢了一句:“水性扬花。” 陆铭炜的家人来了,陆妈妈哭天喊地的骂着郝贝就是个惹祸精,害了她儿子。 郝贝道歉后终于带着小娃儿离开医院,玉欣园那个家暂时不能回了,这么晚,她只能……带小娃儿回自己家了。 而此时,治疗室里的病床上的裴瑾瑜可怜兮兮的扯着粉衣护士的胳膊:“小姨,好小姨,天下最漂亮的小姨,你给哥哥打电话,让他不要欺负小贝哟。” “瑾瑜,那个郝贝真的那么好吗?这才几天你就让收买了。”粉衣护士暗叹这孩子可真懂事,怕郝贝知道她吸了浓烟生病而伤心,就让哥哥裴瑾曦代替他先回去。 “反正你们都不相信,不管你们信不信,我就是喜欢她,我就是要让她当我妈妈。”裴瑾瑜小朋友说话有些急,刚说完就咳了起来…… ------题外话------ 哈哈哈,双胞胎哟……本来不想写双胞胎的,可是想想,这是小说,又不是现实,尽情的YY下未尝不可。   ☆、014:红本换绿本谁怕谁孙子 再说郝贝这儿,一身狼狈的带着小娃儿回了自己家,等郝家人一看她这样,吓得不得了。 郝贝据实以答,听得郝妈妈手脚直哆嗦,手一伸就去拧郝贝:“好你个二贝,你怎么能把孩子锁屋子里呀,这要出了点事,可如何是好呀?” 郝妈妈直顾着打骂郝贝,完全没有想到这孩子哪儿来的问题。 还是郝家小弟机灵些:“姐,这孩子谁家的呀?” 郝小弟一句话,让郝妈妈也抹了泪看着郝贝,等她回答。 郝贝吱吱唔唔说不出个所以然来,最后还是小娃儿酷酷的丢了句:“郝贝,你就这么不敢认自己的儿子吗?刚才在医院还说要好好弥补我照顾我的话都是放屁吗?” 郝家人让小娃儿这话给炸的懵了,郝贝的儿子,郝贝的私生子? “郝二贝,你给老娘说说你这是哪儿来的儿子,你,你你气死我了算了……”郝妈妈拔高了嗓音抓着郝贝血红了双眼。 “瞎嚷嚷什么,贝贝这些年一直在你身边,她上那儿生这么大的儿子去。”郝爸爸适时的开口,眉头也是皱得死死的。 到此,郝贝也没什么好瞒的了,就据实以说这是跟她扯证的男人的儿子,那个男人并不是刘杰,是她以前认识的人。 郝贝刚说完,郝家人刚冷静了一下,那边小娃儿又嫌不够乱一样凉凉的开口了:“咦,你以前就跟我爸爸认识吗?我怎么不知道呀?” 郝贝朝着小娃儿挤眼示意他别说话,她知道小娃儿生她的气,可是这时候,她要是说她没找刘杰扯证,拉了个陌生人扯证,估计能把她妈气死的吧。 “咦,我说错了吗?好吧,那就当我没说。”小娃儿倒是实诚,可这话已经说了,那是当他没说就没说了。 郝妈妈捏着实郝贝的耳朵狠狠的说:“你跟我说实话,到底怎么回事?” 郝贝还能怎么说,坐下来,先让她弟给拿她妈的降压药,而后才据实以答,就是拉了个陌生人扯证了。 郝妈妈气得直喘气,喘完气就开哭:“郝二贝,我这是造了什么孽养了你这么个二货玩意呀,好好的大学你说不读就不读了,为个男人要死要活的退学也就罢了,让你好好的结个婚,你找个陌生人去结婚,你作死呢是不是呀……” “行了行了,哭什么哭,那还不是你想抱孙子催着贝贝结婚的。”郝爸爸吼了一声,摔上门出去了。 郝贝尴尬之极的坐在客厅里,小娃儿也是冷眼旁观。 一直到郝妈妈嚷嚷着:“郝贝你这次得听妈妈的话,不能给人当填房,丢人且不说,你才二十出头,就给这么大的孩子当后妈,你赶紧去给我把婚离了去。” 郝贝其实也是个意思,可是如今当着人家孩子的面说总归不太好吧。 “妈,这个事以后再说,先休息行吗?” 那边小娃儿可不配合之极:“离婚?想都别想。” 郝妈妈那叫一个怒呀,这孩子长得粉雕玉琢甚是喜人,可是说出来的话总是苛的人难受。 “我说你一个小娃儿,怎么说话的,这大人说话有你说话的份吗?”郝妈妈也上火了。 “郝贝你要想离婚那就是在作梦知道吗?”小娃儿小大人的说着,鼻端冷冷一哼,高傲的不可一世。 郝贝那叫一个囧呀,这孩子怎么前后变化这么大呀……生她气就生她气,也不用这样吧。 “妈,先别说了好么,小宝你带金鱼去睡觉,我去看看爸爸。”郝贝说完也不管别的,就冲出屋了。 楼下的过道里,郝爸爸正抽着烟,火星点点闪的急又快,就跟主人的心情一样。 “爸……” 郝贝走过去,坐在郝爸爸身边。 郝爸爸赶紧掐了烟,叹了口气:“贝贝,别听你妈说什么,实在不行你就搬回来住,实在不行让小宝去清清家住。” “爸,你说什么呢,那小宝成什么了,我很好的,你不用担心。”郝贝倚在她爸的胳膊上,家里有家里的难处她知道的,她不会让爸妈为难的。 “贝贝呀,爸虽然一直没说过什么,但是你跟铭炜的事,你要还喜欢她,爸帮你作主。”郝爸爸心疼的拍拍郝贝的头,有些恨自己没本事,不能给家人富裕的生活。 郝贝摇摇头:“爸,不说这些了,我们上去吧。” 等郝贝和郝爸爸两人上楼时,楼上一片详和到不能再详和的地步。 郝妈妈正在厨房里忙碌着埋怨:“贝贝,你怎么也不说孩子还没吃晚饭呢。” 郝贝揉揉眼,看一眼坐在沙发上看电视的小娃儿十分不解。 郝家小弟却是把郝贝拉到一边嘀嘀咕咕的:“姐,那小孩子说他家特有钱,给你买大房子,到时候也给我们买,真的假的……” 郝贝哑然,这牛皮会不会吹的太大了呀。 虽然郝贝不想承认自己的妈妈太势利,但郝妈妈对小娃儿那好的让她都嫉妒的态度,还是刺伤了她。 所以,第二天天一亮,郝贝就带着小娃儿走了。 坐在出租车上时,郝贝还语重心长的给小娃儿说:“金鱼,以后不要再撒谎了。” 小娃儿就算刚吃了热饭热菜,嘴巴说出的话依旧是冷的:“好像爱撒慌的人是你。” 郝贝无语,等他们到家,走到三楼时看到三楼2号让烧的干净的只剩空框架时还有些后怕,还好她们是在六楼,影响不大。 但到了六楼,门是大开着的…… 郝贝心急的冲进去,天呀,昨个晚上忘记锁上门了,会不会有小偷呀…… 不是小偷,而是——那个跟她扯证的男人裴靖东! “郝贝呀郝贝,你可真是行呀,把孩子一个人锁家里你跑出去玩是吧,郝贝我要跟你离婚。” 男人的声音中隐着汹汹怒火,似乎要将郝贝撕吃了一样的神情,大手捏着郝贝的肩膀,疼的她丝丝抽气。 郝贝也委屈呀,这男人刚扯完证就走,还扔她这么一大孩子,她这委屈还没地儿说呢,他还好意思怪她。 “呵,我把孩子锁屋里怎么了,总好过你扔下孩子不管吧,离就离,你以为我不敢是吗?” 不就是红本换绿本谁怕谁孙子!   ☆、015:裴靖东你流氓! “好,走,离婚。”男人也许是气急了,根本不管还有小孩子在,当下扯了郝贝就要出门。 那知小娃儿却是挡在门口:“你不能跟她离婚。” 男人浓眉一挑:“为什么?”他离婚结婚还需要一个小屁孩左右么? 小娃儿说的特淡定:“离婚要分割财产,你还要付她赡养费。” 郝贝诧异,她表示,她没有想过这些的。 男人可不管这些:“不就是房和车嘛,呵,这处房子给你了,车子也早给你了,你要再敢提赡养费,看老子整不死你。” 郝贝本来也没想过什么分割财产之类的,可是听男人这么一说当下炸毛了:“嘁,就你这租的烂房子,脏的八百年没住人,还是我花了四百块找小时工打扫出来的,你记得付我400块钱打扫的费用才是真的。” 她说完又想了想,还说的什么车子,啊呀个呸,从包包里摸出那个别摸我的车钥匙扬手就朝男人砸过去: “呵,你不说车子我还不好意思说呢,只道是女人虚荣心强,没想到你一大男人看起来人模狗样的,也在那儿装13,一辆破摩托车谁稀罕。” 男人虎目微眯,眉头皱得死死的看着郝贝。 这女人可真是…… 这房子是六年没住人了,可也不是租的呀,还有好好的一辆宝马车虽然是六年前的新款,但怎么就变成摩托车了? 郝贝让他看的全身发毛,这男人那是什么眼神?像打量外星人一样,她长得很奇怪吗?她低头看看自己的衣服,摸摸头发,没那儿不对劲呀。 小娃儿眉头也是紧蹙的,轻咳一嗓子:“总之,我不同意你们离婚。” “小金鱼,你……” 郝贝的话还没说完,男人就喊停。 “等等,你叫他什么?” 郝贝没好气的白他一眼:“小金鱼呀,怎么了?” 男人的眉头皱得不能再皱了,刚想开口说话时,小娃儿却上前拖着他的手:“我有话跟你说。” 结果,郝贝被关在屋里面,爷儿俩走到楼梯外面。 男人的暴怒对着孩子也没有停下来:“该死的,裴黎曦,你能告诉我你们哥俩儿在玩什么吗?” 小娃儿眉头一皱一点也不客气:“小瑜喜欢她,想让她当妈妈。”这就是他不喜欢这女人还不能让他们离婚的原因。 男人冷哼一声:“就是她把小瑜害得住院的。”要不然他能发这么大的火吗? 小娃儿眉头一挑,跟男人几乎一模一样的皱着眉头冷讽道:“追根究底应该说是你害得小瑜住院,如果不是你说给小瑜说了一个妈妈的话,那小瑜也不会跑来南华。” “裴黎曦,我是你老子,你跟你老子说话时能不能客气点。”男人的自尊受创,这孩子那儿像是五岁大的娃儿呀,太打击人了。 “呵,你是吗?”小男孩酷酷的丢下这句意味深长的话头也不回的往楼上走。 男人愣在那儿,楼道里一闪一闪的灯光打在他的脸上,隐出他痛苦又难过的神色,黎曦的意思是他没有资格当一个父亲吗?还是…… 正想着呢,走到家门口的裴黎曦转身喊他:“爸爸,你快上来吧。” 男人蓦然清醒,狠狠的鄙视了下自己,不太情愿的应了一声往楼上走去。 等他到屋里的时候就听裴黎曦正跟郝贝讲话。 “你说过你再也不会丢下我不管的,你还说过不嫌我是拖油瓶的。所以你不能离婚。” 郝贝默然,有些心虚的低头,她是说过这话,可是…… 裴黎曦根本没给她说不的机会就转身跟刚进门的男人说话了:“她虽然把我锁在屋子里害得差点被火熏死,但她也冒死来救我了。而且他不嫌弃你穷到租房住,虚荣到把摩托车当宝马车开,所以你也不能嫌她太笨而要离婚。” 郝贝听罢得意的点头,示威的站直身子迎上男人目光。对,她都没嫌这男人是龟毛的穷屌丝,这男人还敢提离婚。 男人这会恨不得拍飞了郝贝的,他什么时候穷成租房还把摩托车当宝马了,这女人的眼睛让屎糊了不成? 但离婚这事,最终还是不了了之。 吵架时都是梗着脖子嘴硬,冷静下来之后也都知道并不是说离就能离的事。 “郝贝,去做饭。” 僵持了一个上午谁也没跟谁说话,到中午时听到小娃儿肚子咕咕叫时男人终于开口了。 郝贝虽然不情愿,可想着小娃儿刚吸了浓烟也没住院,也不能饿着了,所以赶紧去做饭。 男人这下满意了,这女人,恩,还算听话,那就先凑合着吧。 “你还不走?”小娃儿的语气透着诧异的问男人。 男人轻挑眉头:“老子饿了得吃饭。” 小娃儿摇摇头:“肯定没你的饭。” 当男人看到郝贝端着两碗面出来时气的咬牙,这孩子生来是克他的吧,对吧,一定是的。 “郝贝,我的饭呢?” 郝贝自顾自的招呼小娃儿过来吃饭,连分一点眼神给男人都不乐意:“想吃呀,自己做呀……”妹的,想让姐给你做饭,洗洗睡吧。 “好呀。”男人说着走到桌前,端起郝贝那碗刚吃了一口的面,淡定的从她手中夺过筷子,夹起面条就往嘴里送。 “喂,那是我的面,你这人怎么这样呀……”而且还是她吃过的,想到此,郝贝小脸微红。 男人眸间荡开一朵邪恶的小花:“连你都是我的,更何况这碗面了。”想吃就吃怎么了,有本事你咬我呀。 郝贝没本事,因为她被调戏的小脸蛋爆红,站起身一跺脚啐了句:“裴靖东你流氓。” 紧跟着砰的一声,卧室门被甩上了。 郝贝靠在门板后面,胸口砰砰砰的直跳着,伸手摸摸自己的脸,滚烫火辣,怎么就让人调戏了呢…… 而客厅里,小娃儿皱着眉头默默吃面,男人则直直盯着郝贝方才站的方向。 一直到好长时间之后…… ‘咕咚咕咚’是男人咽口水的声音。 而后男人蓦然清醒般看到小娃儿正直盯盯的瞅着他,才尴尬的笑了下:“吃面吃面,太饿了……” 嘴上说的淡定,心底早骂娘了,MD,他这是太长时没看到女人吗?母猪都赛貂蝉了吗?竟然会觉得那女人脸红的样子特别可口,特别想咬上一口…… ------题外话------ 推好友新文富乐吉萍《激情,插班妞,》这是插班妞逆袭白富美,挑衅高富帅的故事!这是励志女hold住全局挑战更高更强的故事!哈哈——绝对有看头!直接搜作者名可直达,评论区也会挂上好友文连接哟……   ☆、016:夫妻义务,闷哼一声! 男人惊觉自己这样饥渴的心理是不对滴,随后狠狠的鄙视下自己,腹诽起来: 【那女人脑浆是用面粉兑过水勾成,眼睛是让屎糊的,他怎么会觉得可口,一定是他眼花了!对肯定是这样的!】 想是这么想,可是这碗里白嫩嫩的山药和萝卜片竟然都幻化成女人白嫩的脖颈,吞了吞口水,男人真的觉得自己是魔怔了。 这样的情况一直持续到下午的时候,郝贝收拾完东西就打算去上班了,连晚饭也没做。 男人在她收拾好包打算出门时才喝了句:“回来。” 郝贝站住脚步,却没回头,就听男人开口说了:“你那份工作我已经给你辞了,女孩子上夜班也不怕让人误会的。”上什么班不好上夜班,这女人简直是奇葩。 郝贝告诉自己不要生气,千万不要生气,千万不要跟这种沙猪男一般见识的,她昨天就想着要辞职了的。 “呵,是吗?那敢情好,我也有辞职的打算。请问裴先生这是打算养我了吗?” 男人愣了一下,本以为这女人会生气的,没想到她原本就打算辞职了,好吧,算她还有点自知之明。 “养就养,多大点事一样。”娶媳妇养媳妇不是很正常么。 郝贝扬起笑脸,眸子垂了一些开口讲道:“噢,那好,请把你的工资卡交出来,另外每个月需要2000块家用给我,没问题吧。” “你说2000块家用?”男人诧异的叫出声,这女人也太好养了点吧,这么点儿钱还不够好好吃一顿饭的钱。 郝贝暗咬银牙心里怒骂:妹的,就知道这男人穷,所以她才按最低标准说的,可这男人还能再小气点么?两块钱一个的糖心苹果不舍得买就算了,2000块家用也嫌多吗? “煤电水气每个月最少得300块,日常开支买菜等最少需要1000块,另外孩子每个月学费最少也要700块。”这些数字是郝贝早在送小娃儿去学校前就算过的,最低的标准了。 郝贝以为这男人会小气讨价还价,但没想到这男人从钱夹里拿出工资卡说出密码让她自己去取。 郝贝还真跑楼下小区外面的ATM机上取了的,数着那工资卡上的一串0之后有些不淡定了。 总的有三十多万存款,她取了三千块后拿着卡一脸狐疑的回去问男人:“你每个月工资多少钱呀?” 男人说了个数,郝贝算了算,还是有些疑惑,不过男人说这是他存了六年的钱,郝贝才安心了些。 到了晚上睡觉的时候,郝贝才惊觉一个问题——尼妹的,这睡觉可是个大事! 往常小娃儿都是跟她睡的,昨晚上在她妈家小娃儿跟她弟睡了,那今天晚上呢? 郝贝等小娃儿洗好澡自己就去洗,洗完了出来在大卧室没有见到小娃儿,就走到儿童房门口喊小娃儿:“小金鱼快来睡觉了。” 小娃儿皱了下眉头:“我要睡在这屋里。”他又不是小瑜,才不会不幼稚的让这女人抱着睡呢。 郝贝丧气的转身回卧室,没一分钟抱了个枕头走到儿童房:“那我跟你睡吧。” 小娃儿眉头皱得更紧了:“我不想跟你睡。”内心暴躁不已,啊啊啊,小瑜到底怎么回事,怎么能跟个陌生女人睡,他才不跟她睡呢。 郝贝伤心的垂头:“小金鱼,我知道我做错事了,你别生气好不好,大不了以后我天天晚上抱着你睡。”她想肯定是她把那天的话把小娃儿说伤心了的。 “呵,女人,你不会是怕我吃了你,才不敢跟我睡吧。”门口传来男人欠抽的声音,听得郝贝头皮发麻。 郝贝一抬头就对上男人精壮的上身,这男人刚洗完澡,只着一条睡裤和一件白色背心,紧身贴伏的棉质背心勾勒出腹肌上完美的性感线条来。 她轻笑着哼了句:“呵,谁吃谁还不一定呢。” 都说秀色可餐,但她常常觉得男色有时候也可餐呢。 男人怔了怔,随后耳根染了丝绯红,大步走上前,拎小鸡一样抓住郝贝的衣领:“在孩子跟前说这些,你一小姑娘家也不嫌臊的慌。” 因为被他抓住,所以两人离得近,近到郝贝可以感觉到他周身散发出的阵阵热源,近到还看清她耳根处的绯红。 这男人在害羞吗? 天呀,神呀,来道雷来辟了她吧!这么一高大威猛的男人在害羞,就好比一头凶猛无比的狮子在像哈巴狗一样在撒娇,你能想像得到那种感觉吗? 反正郝贝是让雷得不轻。 一直到男人把她扔上床时,她才如梦初醒的挣扎着爬起来。 “我们先谈谈。” 男人站在床前,居高临下的看着她,轻蔑一笑:“在床上能谈什么?” 郝贝咬牙:“我还没有准备好。” 男人黑了一张脸:“你应该没失忆,那就记得是你跟我求的婚,你不会天真的以为扯了小红本,老子会当和尚跟你做对有名无实的夫妻吧。” 简而言之,这夫妻义务你总懂吧,别想装无知的躲得过去。 郝贝举起小手做投降状:“我有个小小的提议可以吗?” 男人凝视着她露在外面那白嫩如天鹅般的颈子,全身的血液都往某处冲去,忽然伸手扯了被子扔她头上,人跟着蹿上床把郝贝死死的压在被子里面。 郝贝在被子里呜呜呜的挣扎着,男人却是咬牙切齿的吼道:“消停点,再乱动老子现在就办了你。” 郝贝一听这话不敢动了。 男人紧紧的压着被子下面的小女人,不知道自己这满身的邪火怎么来的这么快又急,就跟八百辈子没见过女人一样,一瞅着这女人那脖子就想咬,那玩意就不听话的耀武扬威。 良久,久到郝贝以为自己会被憋死时,男人闷哼一声终于松开了她,而她窝在被子里一动也不敢动。 而后听到甩门声跟男人的咒骂声,再然后听到浴室的水声。 等她从被子里钻出来,敏感的嗅到空气中一点不对劲的味道时,愣了好一会儿,再然后小脸儿滴血般的从头红到脚尖儿,抱着枕头不管不顾的冲到小娃儿房间而后砰的锁上门。 ------题外话------ 呃,最后这点,妞儿们看懂了么?没看懂的可以提问哈……   ☆、017:你的耳环物归原主! 第二天天还没亮,郝贝就让人给推醒了,是小娃儿推醒她的。 “起床,今天你要帮小舅舅找酒店。” 找酒店?帮小舅舅订酒店? 小娃儿扬了扬手中的手机:“刚才有个自称你妈妈我外婆的女人打电话过来说让你帮忙订酒店,瑞晶酒店,八十一桌。” 郝贝眉头一皱拿过电话翻了号码就打过去,电话很快就接通,母女俩就在电话里吵了起来。 “妈,八十一桌,你当是唐僧取经九九八十一难呢是不是,瑞晶酒店一桌都要两千块,有必要订那么好的酒店吗?上次我不跟你说了订我家小区外面那家,一千块一桌的。” “你以为我愿意,这还不是清清家提出来的一定要在瑞晶酒店的。小宝是你亲弟,他结婚你总不能不帮吧,你知道人家王家那姐姐,弟弟结婚时还给买套房子呢。” 郝贝气极的捶床:“呵,你说的轻松,当我开银行呢,我要开银行别说一套房子,十套我也给他买呀,再说了你怎么不说让大姐给他买房呢光知道说我。” 她妈每次都会这样说,邻居王家大姐嫁得好,结婚后弟弟结婚直接送了套新房。 “二贝,你好意思说这,当初若不是家里穷,你大姐会那么早辍学出嫁吗?如果当初你不退学,你会是今天这样吗?我们养你二十多年就是让你这样来堵我们的吗?” 郝妈妈也是气呀,两母女在这件事上扯皮是永远也扯不完的。 郝贝气得飙泪:“好瑞晶酒店就瑞晶酒店,最多十八桌,就这么定了。”她要给她们订八十一桌她就是猪。 小娃儿眉头紧蹙,小大人似的抽了张纸递给她:“有什么好哭的,不就是订酒店吗?去订就是了……” 郝贝那叫一个委屈呀:“你说的好听,你知道瑞晶酒店虽说没星级,但在南华也是众多宴会的必选的,别说包一个宴会厅多少钱了,就是酒席最次一桌也是两千的,十八桌就是三万六呀,我们家那儿有那么多钱……” 她爸是内退,买断工龄就那点儿钱,她妈又是早早下岗,一家人几乎就靠着吃老本过,她存那点小钱连酒席钱怕都不够。 “我爸爸不是给你他的工资卡了吗?”小娃儿开口帮她想办法,其实在小娃儿心里这点钱根本就不算钱的。 郝贝蓦然抬眸:“我怎么可以用你爸的钱。” 小娃儿鄙视的白了她一眼:“你是他老婆,用他的钱不是天经地义吗?” 天经地义吗?郝贝觉得不是那样的,就算结了婚,他的也不是她的。 更何况这是她家的事,她结婚她爸妈都没想着婚礼的事,轮到她弟了却要让她去订酒店这怎么想怎么憋屈。 郝贝跟小娃儿从房里走出来时,就看男人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白了他们一眼:“总算是起来了呀,赶紧做早饭,想饿死老子吗?” 郝贝气极的狠剜他一眼:“你还饿吗?”不要脸的臭男人,竟然那么无耻的…… 男人眸光中闪过潋滟之色,一张古铜色的老脸乏上点暗绯,不自在的抱拳轻咳一嗓子谍,这女人嗔君他那一眼怎么就让他没往好地儿想呢,那么那么勾人,真想……摁倒干死! 郝贝在厨房里榨豆浆,小娃儿在客厅里给男人说郝贝家里小弟要结婚,要帮忙订酒店的事情。 男人让人打断桃色想像不悦的一挑眉:“那管老子什么事?” 小娃儿没好气的白他一眼:“那是你老婆,小瑜认定的妈妈,你想让小瑜不开心吗?”还有,你真的真的确定不管吗? 男人在小娃儿这种似读心的眼神之下,瞬间没了方才的火焰:“那订就订吧。” 所以吃完饭后,男人主动开口了:“那什么,不是要订酒店吗,那赶紧走吧。” 郝贝有点不好意思:“我,那个,我……” “你想说谢谢我呀,那下次让你做饭你就用心点做,今天这豆浆难喝死了,鸡蛋煎的不好……” 男人的一通数落让郝贝的感激之情消失的一点也不剩不说,反而咬着牙暗骂这死男人不矫情会死吗?亏得她还想谢谢他呢,谢他妹的谢! 当郝贝看到男人拿着那把别摸我的钥匙从汇民路地下停车场开车那辆宝马S系白色轿车时傻眼了。 “这,这不是……” 话还没说完男人摇下车窗,皱着眉头得瑟:“这什么这,赶紧上车。眼睛让屎糊的女人,老子这车是摩托车吗?” 郝贝被骂的哑口无语,她这是有眼不识金镶玉呀,可是谁能想得到这男人给的真是车钥匙呀…… “这是你的车吗?”郝贝坐上车还有些惊魂未定。 男人的神情一怔,握着方向盘的手也发紧而后轻答:“不是,别人的。” 郝贝心里这才舒服了点,她就说嘛…… 这男人就算卡里有三十多万存款,那也是几年才存下的,这辆车虽然是过去的款式,可好歹也得上百万吧,那会是这男人能买得起的。 车子仪表台的那儿放着一朵红色的太阳花,车顶一只嫩黄色的呀通小熊左右摇摆异常欢快的气息,不知为何却让郝贝觉得压抑之极。 郝贝动了动身子,感觉座椅上有什么东西扎着她了,伸手一摸,一只四叶草形状的耳环握在了掌心。 到了瑞晶酒店下车时,郝贝把手中那只耳环丢到男人手中:“这不会是你的吧。物归原主,车上捡到的。” 男人捏着那耳环有些发愣,看看郝贝的方向,又微微皱了下眉头,一个准确的投篮,那枚四叶草的耳环就让他丢进了垃圾桶去。 瑞晶酒店里,郝贝正跟经理谈着订喜宴的事情,本以为像十八桌这么小的喜宴,人家大酒店不会受理的。 可没想到,她一提她们上次同学会在此举办觉得非常好,所以想把弟弟的婚宴也办在这里时,那经理问了下她叫什么名字,而后就十分客气又热情的介始了一个又一个宴会厅。 等到她要付订金时,那经理又客气的说不用付,一准给她留好,还怕她不相信,直接开了酒店的票据,提前一天来人参与现场布置便可。 一直到走出酒店,郝贝还晕呼呼的,这事情谈的也太顺利了吧。 其实不光是郝贝,就跟她一起来的一大一小俩男性也觉得这酒店经理态度热情的有点不对劲。 ------题外话------ 推荐暮阳的新文《首长宠妻成瘾》评论区有连接惑直接粟作者名或是文名也可以找到,多多支持哟。另外明天的更新是老时间18:55分。 原来,口口声声爱她入魂的老公早已与她,背地里乱搞,甚至搞出了一个四岁大的私生女! 那一刻,梦碎心碎的她跑到酒吧买醉,挑了一只‘牛郎’,尝了一夜出轨的滋味! 人民大会堂里,望着那位飞扬跋扈,笔挺军装,俊美轮廓,正做着军事演讲的男人,手心浸着冷汗,整个人完全石化! 牛郎也会做报告?当知道他真实的身份,是跺一脚,也会让皇城根儿抖上三抖,正师级大校!   ☆、018:吃人嘴软! 郝贝订完酒店给她妈打电话时就听电话那边她妈吼骂着:“郝二贝你给老娘现在立刻马上的死回来。” 郝贝妈的声音太大,所以她拿着电话还发愣时,裴靖东以为出了大事就推了她一把:“走呀,发什么愣。” 坐上车,根据郝贝的提示就往郝贝家开去。 也就二十多分钟的车程就到了郝贝家住的明仁小区,到她家楼下时郝贝就听到她妈的吼骂声:“我告诉你陆李花,别以为你家儿子是海龟就欺负我家闺女,说当初,你好意思说当初吗?当初我家二贝为了你儿子退学时你怎么说的,现在你来闹,你闹什么闹呀……” 郝贝站在那儿,无语的看着她妈跟陆铭炜的妈妈在那儿吵起来,她不知道这一切是怎么开始的,只得招了她弟郝小宝来问。 一问才知道,陆妈妈是知道陆铭炜住院的消息,这才急上了火。 郝贝妈跟陆妈妈两人打没出嫁时就爱比着来,后来陆妈妈嫁到南华,而郝贝家底子不如陆家,所以这些年,两个女人没少掐架的。 后来因着陆铭炜跟郝贝早恋两家人还吵过闹过,但最后也默许了的,那儿想得到后来又出了陆铭炜劈腿的事情。 所以这仇恨真真算是结下了。 “妈,别吵了,行不行,这件事怪我,的确是陆铭炜为了救我而受伤了。”郝贝冲上去拉过她妈。 她刚说这么一句话呢,她妈转头过来血红了双眸,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模样,气得牙根都痒痒。 那边陆妈妈也是红着双眸,自己疼在手心里的宝贝儿子,为了郝贝远走他乡,这才回来几天呀,又因为郝贝而受伤了。 同样都是疼子女的母亲,却因为立场不同而对立而骂,昔日的情份,或者说他们一直就没什么情份,撕破了脸当然没好话。 “听听听听,大家伙都听听,她家郝贝自己都承认了我儿子为她受伤的,我来要医药费怎么了我?”陆李花这会儿占上风了,本来就是郝家理亏的事,可是遇到郝贝妈这个泼妇她吵不过,幸好郝贝还算明理。 众人一致的点头:【对,人家儿子为了你女儿受伤理应出医药费的】 郝贝妈真真是气呀:“你还好意思说,大半夜的你儿了不睡觉吃饱了撑的守我女儿楼下呀,一看就没安好心。” 众人觉得这郝贝妈说的也有道理:【对,没安好心。】 裴靖东和裴黎曦面面相觑,之于他们俩父子来说从来没有见到过这样直白的吵架方式。 郝贝红着眼,给陆李花道歉:“阿姨,陆铭炜是为了救我才受伤,医药费多少我来出。” 郝贝妈指着郝贝的额头骂她不争气,陆李花却是愣了一下,说实话,郝贝这孩子从小到大聪明又乖巧,挺招人疼的,要不是郝贝妈这样,她真不会上来吵这一架的,本来也不差这点钱的事,让郝贝一说,好像她真的贪图这一点钱似的。 可是没等陆李花的心思想完,郝贝妈就冷笑着说她贪钱。 眼看着两方人马又要吵起来,裴靖东不得不站出来吼了一声:“都闭嘴。”他实在不明白这有什么好吵的,用钱能解决的事情叫事吗?还人钱总比还人情容易的多吧。 陆郝两家的女人同时一愣,就连围观的众人也都打量起裴靖东来。 他身材伟岸,肤色古铜,五官轮廓分明而深邃,犹如希腊的雕塑,正皱着眉头,幽暗深邃的冰眸子正透着不耐烦的讯息。 他走过去把夹在两个中年妇女中间郝贝一拎,像拎小鸡一样拎离战场范围就问陆李花:“多少钱?” 裴靖东的气场太过强大,这三个字说出口时又透着烦燥,激的陆李花当下后退两步:“你,你什么意思?” 裴靖东虎目一眯,皱眉又皱眉:“医药费,多少钱!” 陆李花一梗脖子当下说了个数,她刚一说完,郝贝妈就又要嚷起来时,裴靖东一瞪眼,郝贝妈就歇菜了。 “走,去转账。”裴靖东说完就扯了郝贝瞥了一眼陆李花往小区外走去。 刚才开进来时,看到小区入口有个ATM机的。 转账很快,裴靖东几乎是两个字三个字的往外挤,一个口令一个动作让郝贝操作,等转账成功时,还把凭条递给陆李花表达谢意:“陆女士对于你儿子救了我的妻子和儿孱的事我表达谢意,但从今以后希望你能告诉你的儿子,见义勇为时别再扒着郝贝了,否则下次我们可不付医院费的。” 陆李花老脸一红,当下很没腔,冷冷一哼故作高姿态的提着小包转身走了。 “听到没陆李花,让你儿子离我们郝贝远一点。”郝贝妈这下得意了,高声的在后面喊着。 郝贝拉了一把她妈,让她别这样,郝贝妈拧了郝贝一下,小声的问这男人怎么回事? 郝贝还没答话,裴靖东就开口了:“您好,我是裴靖东,郝贝的丈夫。”没有称呼一声妈,只不过很平静的介绍了自己的身份。 郝贝妈当下就炸毛了,“你,你就是那个逼着我家二贝扯证的陌生男人,好呀你,你还敢……”敢情她刚才让自家女婿吼了个没脸呀,真真是丢人丢份呀! 郝贝扯了下她妈小声的说了句:“酒店订好了,他付的钱。” 她妈当下声就软了几分:“走,先回去再说。”吃人嘴软,拿人手短说呀,订酒店不管是八十一桌还是十八桌都要不少钱,郝贝这就订好了,会不会用的这个男人的钱呀。 郝贝无奈的看着自己的妈妈对着裴靖东笑笑,又亲热的拉着小娃儿往自家走的样子,心里有些酸酸的,说不清道不明的味道。 “不走?你不想回家?”裴靖东有些不理解这些女人的思维,更不明白郝贝这一脸的哀伤是为何,当下只想到一个可能,马上就不悦了。 “哈,你以后最好给老子记住你是裴靖东的媳妇,记清自己已婚的身份,不要再跟什么前男友一二三四号的有所纠葛!” 男人放下狠言龙行虎步的往前走,唯有郝贝站在那儿,竟生出一种天大地大无她容身之处的感觉。 风一吹,脸上那颗刚滴落的泪珠儿似冰凌子一般扎的她脸疼……心也疼。   ☆、019:不会安慰人的男人 等到了郝贝家时,郝贝妈还拉着郝贝在嘀咕着给两万太多了,钱多也不是这么花的。 郝贝揉揉眉头,给两万的确是多了,但如果不是陆铭炜救她的话,她不能想像她跟小金鱼会不会出事,但还是要劝她妈:“妈,一点也不多,上次同学会就是陆铭炜帮付的费,还有这次婚礼订的酒店,如果没有陆铭炜也不会订的这么顺利的。” 郝贝妈一听这话半信半疑:“是吗?” 郝贝点点头,她妈这才算是信了,咳了一嗓子看一眼在沙发上端坐着的裴靖东。 这个女婿个子够高气场够大就是有点没礼貌,连个妈都没喊不说,还带着个拖油瓶,不过看起来好像很有钱的样子,这样的话,还算凑合吧。 “酒店换一家。”没想到这时候裴靖东却是突然开口说话了。 早先就察觉出酒店订的太过顺利经理太过热情,没想到还是因为陆铭炜那小子的关系。 关于陆铭炜在深更半夜救了郝贝跟裴瑾瑜的事情,裴靖东早在回来时就知道了,而且经过方才那一场观架,也知晓了郝贝跟陆铭炜的关系非同一般,那就更不能让郝贝再欠陆铭炜什么了。 这世间最难还的不是钱,而是人情,他想没有一个男人希望自己的妻子跟前任这么纠缠不清的。 “换酒店?好呀,那就换呀,走吧,去看酒店。”郝贝妈当下就眼前一亮,这正是个看看这男人多有钱的机会呀。 郝贝想阻拦,但碍不过她妈的冽眼,只能跟着去。 郝贝想她妈肯定是故意的,她家附近的丽晶酒店,可是五星级的,一桌酒席少说得三千以上,当初清清家也提过想在这家办,但花费太高,最后才商量的离家稍远点的瑞晶。 “看好了,就这家?”裴靖东站在酒店大堂询问郝贝妈。 郝贝妈点点头:“要是这儿的话,也不用八十一桌了,那就十八桌好了,不用太大的宴会厅,就要一个小型的就可以。” 裴靖东点点头,抬眸扫了一圈,眼尖的大堂经理马上迎了过来。 一听价钱,郝贝就拉下裴靖东的衣摆,五千一桌全包,二十桌以上送宴会厅。 二十桌就是十万,这可不是一笔小钱的,那边订下来也才不到四万的。 最后说来说去,二十一桌图个喜庆,裴靖东就这么拍板订了酒店。 “行了,十万零五千,郝贝你拿我给你那张卡刷了去,其它的就不用我们管了。” 郝贝那叫一个肉疼呀,还想说什么,可在裴靖东那吃人般的眼神下,还有她妈那期盼的眼神下,也默认了酒店订在这里。 等刷了卡,从酒店出来,一家人又打车回了家,到了楼下,裴靖东就开口喊郝贝:“回家。”而后当着郝贝家人的面把郝贝扯着塞到停在小区路边的别摸我的白色轿车中。 郝贝妈和郝贝弟看着那辆白色的轿车,当下两眼放光,只有郝贝爸爸轻叹口气,背起手往小区里走去,那背影有些萧条又带点无奈。 “妈,我姐这真是攀上高枝了呢,真行呀,这车得值个百八十万的吧。” “可不是,就是这男人有些凶,也太没礼貌了点。”郝贝妈还在想着要这男人是个二十四孝男好拿捏的该有多好呀。 “嘁,妈,你行了吧,光这酒店就十万块钱呢,你还想怎么样,难不成你真想把我姐当商品卖了不成。”郝贝弟啧舌十分不耻她妈的行径。 郝贝妈当下火气上来,对着女婿不敢发火,那可不代表不敢收拾自家儿子,拧着郝贝弟的胳膊就开骂:“你个臭小子,老娘干什么不是为了你呀,你还在这儿说这风凉话。” 风声把他们的话带给了白色轿车中的郝贝一行三人。 郝贝别过脸,有些难堪,她宁愿没有这样的妈妈,可这就是她妈妈,她也很疼她,也会维护她,但她却是自私的不管什么事都是为了家里唯一的男丁——她弟。 裴靖东扫了一眼后视镜,暗骂郝贝没出息。 等车子开上路时,郝贝的心情还没平复过来,低着头,泪水一滴滴的打在胳膊上。 裴黎曦小朋友一贯的酷着一张扑克脸没表情。 路上有些堵,车厢里的气压有些低。 裴靖东暗咒一声清清喉咙才开口:“郝贝,这钱你记得还我,我这也是辛苦钱,又不是大风吹来的。” 裴黎曦小朋友嘴角抽了抽瞥一眼前座那一本正经开车的男人,心道:【幼稚。】 郝贝吸吸鼻子,抬眸迎上后视镜中裴靖东的视线:“你放心,我一定会还的。”看来自己真的要找份好一点的工作,才能尽快的还钱了。 裴靖东本来只是想让郝贝不那样尴尬的,可没想到郝贝会这么认真的说会还钱,一时有些下不来台,轻哼一声:“钱能解决的事情都不叫事,不知道你这女人脑子怎么长的,有什么好哭的。” 郝贝愣了愣,眸中闪过些许异样,这男人安慰人的方式还真是——别出心裁。 心,刹那间一暧说了声谢谢。 这样的郝贝,裴靖东还真心不习惯来着。 等车子开到市中心的仁爱医院时,郝贝才回过神来:“我们来这儿干嘛?” 这次难得是裴黎曦小朋友回的话:“接人。” 至于接谁,当郝贝看到那从医院大厅走出来的裴瑾瑜时,眼睛睁得圆圆的,再看自己身边站着这个冷着一张跟裴靖东一模一样脸的小金鱼,当下有些眩晕。 “笨女人,那才是小瑜,我是裴黎曦,小瑜吸了浓烟,不想让你内疚才让我假扮他的,所以你该知道要对他好一点吧。”裴黎曦这么说时,郝贝又哭了。 她以手捂住张大的嘴巴,眼泪一颗一颗的往下掉,满心满眼都充满了柔情。 她本不是这么爱哭的人,但现在却是让裴靖东这父子三人给感动了,先前那些想着找到裴靖东后离婚的想法,没有了,全没有了。 这么可爱的孩子,这么不会安慰人的丈夫,其实好像还不错……   ☆、020:吃上她的唇! 裴瑾瑜小跑着往郝贝身边跑,边跑边大声的喊:“小贝妈妈,我好想好想你哟……MUA……” 裴靖东、裴黎曦父子俩嘴角狠狠一抽,不约而同的扭头装不认识这小骚包货,这是他们裴家的人么?这是个男子汉该有的行径吗? 可裴瑾瑜小朋友可不管这些,天知道他在医院吸了两天的高压氧有多无聊,但他又不想让小贝妈妈伤心,所以才忍着没让他们来看自己的。 郝贝红着双眼抱起裴瑾瑜,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小贝妈妈,你不要难过,我就是这儿吸了两天氧气,你看我现在好好的了,小贝妈妈,你得好好补偿我才行,我要吃KFC,你说好不好?” 郝贝连连点头,那边裴黎曦却是抿着唇冷声说:“不能吃垃圾食品。” 裴黎曦的拆台让郝贝有些尴尬,更无奈的是她还没法反驳,就试着劝裴瑾瑜:“小瑜,你才刚出院,我们回家做点饭吃好不好?” 裴瑾瑜小朋友苦着一张脸,表达自己的不开心。 郝贝就开口跟裴黎曦商量:“小曦,能不能让小金鱼吃一点点。” 裴黎曦小朋友眉头皱了皱,瞪了一眼前面开车的裴靖东,心想这男人怎么给他们找的妈妈呀? 这女人难道不知道小瑜的身体不好,平时吃东西都是按照营养师调配的吃的吗? 最终的结果还是裴靖东把车开到了KFC,一家四口走了进去。 裴黎曦小朋友坚决的双手抱胸十分不耻这样的垃圾食品冷眼看着弟弟吃的欢快。 裴靖东虽然同意了,但不代表他会吃这些。 所以郝贝尴尬的看着一桌的东西,只有她跟裴瑾瑜吃,只能在心底腹诽,就吃这一次也不会怎么样吧。 欢快的日子总是很短暂,一家四口和乐融融的在商场的幼童游戏区玩了半日后就到了晚间。 晚上睡觉这个问题,之前郝贝是跟裴黎曦睡一个屋的,而这会儿裴瑾瑜回来了,她更是一点也不犯愁的。 因为裴瑾瑜一点也不客气的把洗完澡的郝贝拉到大卧室里爬上床就往郝贝怀里钻。 而后扬起头笑眯眯的撒娇:“妈妈,妈妈你看小金鱼这两天是不是饿瘦了点,你看看呀……”小娃儿捏着自己肉呼呼的小脸撒娇卖乖的说饿瘦了。 郝贝煞有介事的看来看去也没看出瘦掉一两肉来着。 不过嘴上还是敷衍着说是有些瘦了,那曾想小娃儿就是等她这话呢。 她刚一说完,小娃儿就上来掀她睡衣:“那赶紧让小金鱼吃咪咪吧,补充一下缺失的营养。” 郝贝脸红到爆,这尼玛的小金鱼还没死心要吃母乳呢! 那边裴靖东走到门口就听到这话了,当下脸一黑推开房门:“裴瑾瑜,你给老子滚回你自己的屋子自己的床上睡去。” 开什么玩笑,这臭小子要吃他媳妇的咪咪,这怎么可能!他还没吃呢,怎么能让别的男人吃! 郝贝把头往被子里一埋,真是想死的心都有了,丢人呀,丢人呀…… 不管裴瑾瑜怎么撒娇卖乖装可怜,裴靖东态度坚决,直接拎了他就把他往儿童房扔去。 裴瑾瑜小朋友不服气的冷哼: “哼,爸爸,你是嫉妒了吧,虽然我还没吃到小贝妈妈咪咪,但我有摸过哟,软软的香香的,我猜你肯定没摸过吧……” 这下裴靖东的脸不光是黑了,黑中还乏着丝暗红,狠瞪一眼裴瑾瑜:“你给老子闭嘴,下次再瞅你说这话小心老子收拾你。” “哈哈哈,爸爸你这是嫉妒我了哟……”小娃儿很得意,所以裴靖东黑着脸走了。 裴靖东走后,裴瑾瑜一直很活跃的跟裴黎曦说没准他们很快就会有个小弟弟或者小妹妹了。 裴黎曦摸摸弟弟的头宠溺的笑:“傻小瑜,你只要说想要个弟弟或是妹妹,爸爸一定会同意的。”那儿还用这样激人呀。 “哥,你不懂了。”裴瑾瑜小朋友睡到哥哥的怀里,抱紧裴黎曦说完这句话就闭眼睡觉了。 而回到卧室的裴靖东一直想着裴瑾瑜方才说的话,有些生气的看着裹的跟蚕蛹一样的女人,伸手去就扯被子。 郝贝虽然极力抵抗,但还是抵不过裴靖东的力气呀。 裴靖东看她露了个头出来就咳了一嗓子阴沉的开口了:“你让那小子摸你了?” 郝贝有些愣愣的,没有答话,这男人没头没尾的问的什么呀? 裴靖东大手一伸把郝贝扳了个正面对着他,双眸灼灼有神的盯着郝贝,像是盯上食物的猎豹那般透着危险眯着:“老实回答问题,你让那小子摸你了?” “谁?摸哪了?”郝贝这犯二的脑袋这会儿爆红爆红,压根没意会到裴靖东的意思。 可当裴靖东的眼神扫过她盖着被子的胸部时,郝贝蓦然了悟,当下拽起枕头就砸过去:“裴靖东你流氓!” 郝贝这一打一骂,裴靖东想当然的以为她真的让小娃儿给摸了的,当下脑门一热,满腔的怒火不受控制的往下身某处涌去。 几乎不过大脑的,大手钻进被子里就往郝贝胸前抓去。 郝贝急得去推他,他却单手就把她的手举高固定在头顶。 女人刚刚沐浴过的身子乏着微微的幽香,两条黛眉紧蹙着,双颊红通通的乏着热气,艳红的樱唇像是淬了最艳丽的色彩,晕黄的灯光下乏着水润的光泽,直吸的男人脊髓骨处一麻,想也没想的低下头去吃这抹艳丽。 软软甜甜热热的……唇齿生香,男人像是吃上瘾了一样,吃了一次又一次,轻舔慢吻再细细的吸吮着。 他一向引以为傲的的理智完全瓦解,这一刻,感觉全身的血液都在叫嚣着,都在表达着想宣示主权。 然而,吃到的那些咸咸的水渍让他不悦的抬眸,就看到女人潸然泪下的模样,他不禁一愣…… 从前听友人说什么女人在床上梨花带雨的模样最勾人,他不屑一顾。 然这会儿,自己身下这女人哭的模样,可真真是让人心疼,你瞧她瞪圆了杏眼,清澈的双眸像是一汪清泉,艳红的唇瓣轻轻翘起,勾得他体内那些馋馋虫都在叫着攻占攻占…… ------题外话------   ☆、021:太无耻太流氓! 郝贝心跳加快,虽然不情愿,但她知道她面对的是她合法的丈夫,再多的不甘不愿,在裴靖东亲上她时,全融成一滩春水。 这个男人肯定是接吻高手,他亲你时,好像把你当成世间最珍贵的宝物,清新的薄荷味惑人心魂。 男人的大手已经在她身上乱蹿着,带着薄茧的大手像是使了魔法一样把她定了身,让她忘记了该有的反抗。 身体的感官高于理智,但大脑中那根紧绷的弦却又时时的提示着她这还是个陌生的男人。 眼泪不自觉的往下洒,然后她看到男人松开她,停下来在灼灼的盯着她。 他那时常深邃似冰的眸中乏起了异样,带着丝绯色,带着丝疑惑,而后轻叹一声,把她紧压在身下。 郝贝以为他又要像上次那样裹着她做不要脸的事,当下就推他:“裴靖东你要再敢耍流氓试试看。” 郝贝的话像一盆冷水似的,把男人全身的火焰都给浇灭了。 郝贝没有想到男人会这么轻易的放开她,明明刚才在他的眼中,她看到了像发情的狼一样的色彩,不得不感慨这男人的忍耐度。 却在这时候,男人邪肆一笑,嗅了嗅刚才摸过她的那只手赞扬道“呵,还真是又软又嫩又香的呀。” 郝贝听闻此流氓话,当下恨不得拍死这臭男人。 却不知在她低头时,男人眸中那若有所思的神色那样的阴戾不见底。 “裴靖东,我们约法三章好吗?”郝贝低着头嗡嗡的说出自己的想法来,让她跟陌生人扯证她敢,可是让她跟陌生人上床这事她还真做不出来的。 男人冷哼:“说说看。” 郝贝这才边想边说:“第一,你不能随便的欺负我。” “欺负你,我怎么欺负你了,今天我还帮了你大忙呢。”男人故意装傻,这女人可真是像只害羞的小白兔,在民政局拽着他说扯证的胆量跑那儿去了。 郝贝无语,半晌才又嗡声嗡气的补充了一句:“就是你不能随便占我便宜。” “啊,我占你便宜,郝贝你搞搞清楚,今天我帮你那么大的忙花那么多的钱,是你占我便宜好吗?”男人又反驳驳了。 郝贝这会儿是快气死了,这尼玛的,听不懂她说话呀! “我是说你不能随便的跟我上床占我身体的便宜!” 男人要笑不笑的看着终于暴怒的抬起头来的郝贝,小样儿,不知道给人说话要看着对方的眼睛吗? 看到男人戏谑的神色,郝贝心里一慌,躲闪着就要埋进被子里。 男人却是伸手捏着她的下颌阻止她那样做:“郝贝,你听好了,咱俩扯过证的,我跟你是合法的,可不是随便的,这样,既然你先开口了,我也给你约法三章。” 郝贝诧异,事情怎么会变成这样? “第一:我是你的合法丈夫,至于什么时候睡你这件事是我说了算而不是你。第二,我会给你时间去适应我,但我没什么耐心。第三:既然是我的妻子,那就本份点做做个好妻子,别惹三招四的让你我都难堪。” 男人的话清晰明了,声音也不急不徐,好像他是至高无上的王者,而她只有服从的份。 但男人说的前两条都是郝贝没法反驳的,合法的夫妻,该尽的义务她都懂,但最后一条,什么叫惹三招四的。 男人好像看懂她的眼神,冷笑着提醒了她一句:“比如今天发生在你家的事,我以后不想再看到。”说完还怕她不懂一样说了个人名。 郝贝睁大双眸,眼中写满委屈,可男人却不管她这样,担着她的下巴,亲上一口,啧啧舌:“恩,这橙子味的牙膏真不错,以后给我也换这个。” “怎么?还不睡觉,难道你是想继续?”等男人放开郝贝时,见郝贝还愣在那里不睡觉就来了这么一句。 吓得郝贝赶紧钻进被窝里,滚到床边去,那模样好像身后的男人是多么危险似的。 她这样小心翼翼的举动,惹来男人一声轻哼,等男人睡到床上时,想也没想的大手一捞就把她抱到了怀里。 郝贝想挣扎时,男人咬着她的耳垂轻喃:“贝贝,我可很久没有女人了,男人忍的久了都忍得不是人这个道理你该懂的,不想今天就被我睡就老实点乖乖睡觉。” 郝贝真是吓得不敢动了,这尼玛这男人太无耻了太流氓了! 但她根本没有机会问出口,男人就闭了眼表示睡觉的意思。 裴靖东睡觉的姿势可真不好,把郝贝那软软的身子抱在怀里拼命的催眠自己抱着的就是团被子,但怎么着这也是活色生香的一女人呀,所以翻来覆去的睡不着。 一直到最后,不得已把郝贝推过去,不抱了才算舒了口气。 他有预感,如果再这样来两个晚上,他一定会忍不住吃了这女人的。 而郝贝呢,听着床上男人均匀的呼吸声,却是怎么也睡不着,脑海里一直回响着男人推开她时说的那句狠话:【郝贝你最好快点准备好。】 怎么能快点准备好。 对于第一次,郝贝不是没有畅想过,她想过的是她跟陆铭炜的第一次。 对于想像中的第一次,她早就准备好,甚至打算在十八岁生日时就把第一次给了陆铭炜,可陆铭炜却在她十八岁生日时给了她一个终生难望的回忆。 如今,裴靖东说让她尽快准备好。 她该怎么准备? 男人是不是都那样,跟陆铭炜一样,明明说爱的是她,却可以跟刘佳上床。 而裴靖东呢,是不是也是这样,明明不爱自己,却对自己有那样的欲望? 郝贝第二天醒来时,还有些尴尬,可是裴靖东这男人却像没事人一样,照常吩咐郝贝做饭等等…… 一家四口的生活并没有过太久,只在第二天,裴靖东说出门买些东西时,就没回来。 到了晚上,郝贝想打电话问问裴靖东和孩子们什么时候回来时,却发现她还没有裴靖东的手机号。 一直到她都熬不住在沙发上睡着时,才听到客厅的门响声。 她坐直了身子,嗅到浓浓的酒味,而裴靖东被一个年轻的小伙子扶进了屋里,那小伙子约摸二十出头的模样,个子不高扶着裴靖东时很是吃力,郝贝赶紧上前扶过裴靖东。 ------题外话------ 猜猜发生了什么事……   ☆、022:裴靖东死了! 那小伙子笑着给她解释:“嫂子,对不起,老板今天有个局,所以喝得有点多了。” 郝贝道了谢,两人一起把裴靖东扶到卧室的床上,那胖小伙乐呵呵的告辞后,就听裴靖东在屋里吼起歌来了…… 神马情妹妹哟情哥哥的烂歌,听得郝贝忍不住翻白眼。 这男人也不知喝了多少酒,这么近的距离呛的郝贝一对秀眉紧紧蹙起,拍他的脸喊他:“裴靖东,孩子呢?两个孩子弄那儿去了?” “裴靖东!裴靖东!……” 男人今天喝的有点多,这好不容易能躺下睡了,满脑子都是今个儿会所里那丰胸俏乳的美妞儿们,那妨有人像苍蝇一样在他耳边嗡嗡直叫。 郝贝喊的无奈了,这死男人,莫不是把孩子丢了不成?但想想也不可能?兴许把孩子送回家了?他家应该没那么穷的?或者说在南华他还有另一个家也说不准。 就在郝贝这么胡思乱想时,那床上睡着的男人却是喃喃着:“裴靖东死了死了死了……” 轰隆隆! 心徨徨! 乖乖滴…… 郝贝听得背后发毛,头发丝儿几乎都竖起来了。 就跟她那天在墓地看到那块墓碑时一样的感觉! 墓地!死了! 此时外面的天是黑的,屋子里只有客厅开着灯,卧室开的是壁灯,晕黄低暗的色调,她一抬头甚至能看到未拉上窗帘的玻璃上映出些许不知名的黑影…… 脑子里瞬间就冒出听过的一句话鬼故事:【住在二十楼,打开窗户有人在窗户外面跟你打招呼。】 “裴……裴……靖……东……” 郝贝几乎是哆嗦着才喊出男人的名字,一双葱白似的嫩手也抖着去探她的呼吸…… 男人又喃喃开来:“这妞儿好,腰细屁股大,干着带劲儿……” 郝贝几乎条件反射性的‘啪’一巴掌就抽在男人的脸上! 尼妹的,装神弄鬼吓姐呢是不! 虽然心中有疑惑,但郝贝也明白,这眼前就是个活生生的大活人!不可能是神马鬼怪之类的,心中莫名就有些委屈。 她抽这么一巴掌把男人可是打了个半醒,只见他眉头依旧是川字型,但一双虎目微微睁着变得狭长又性感,那猩红的双眸中写满了怒意。 却是在触到郝贝那张白净的小脸时怔了一怔,随后笑了开来:“混蛋东西们,老子都说了不要女人,这还真送来了……”说着大手一伸一拉一扯,郝贝刚离床的身子就让男人拉回了怀中。 “好香……”男人压根就不知道自己在哪儿一样,窝在郝贝的肩膀处喃喃自语着,大手自发的在女人玲珑有致的娇躯上探索了起来。 郝贝脸发红心乱跳,牙齿咬的咯咯作响,这跟之前裴靖东在床上耍流氓不同,这尼玛的把她当成出来卖的了! 一看这男人晚上肯定是去喝花酒了,这满身的酒味方才察觉不出,但现下在他敢怀中,那又浓又呛鼻的香水味越发的刺鼻起来! ‘阿嚏……’ 没错了,就是香水味,而且还是廉价的香水味! 郝贝这鼻子堪称狗鼻子,有一阵夏秋去买香水时总爱拖着她去,是不是好香水看郝贝打不打喷嚏就知道了…… 郝贝拳打脚踢的闹腾起来,但她这小胳膊小腿的也架不住这高大的男人的身躯。 也不过几秒钟的功夫,随着郝贝的厮打,男人已然翻身而上! 瘦小的郝贝就这样让压在男人的身上,尖利的指甲也把男人的脸上抓出两道血痕来。 裴靖东疼的丝丝抽气,狠狠的把郝贝一双细胳膊固定在头顶,这才清明了点,睁眼,眼眼再睁眼,而后轻咦了一声:“妈的!老子这是幻觉了吗?”怎么到那那儿都是这眼晴让屎糊了的女人呢! 这男人一点儿也不知道怜香惜玉,捏的郝贝手腕生疼生疼,又听裴靖东这句话,当下火冒三丈! 小腿微微曲起,狠狠往上一顶! 刚刚清明了一点的男人这下是完全的清醒了,哀嚎着放开郝贝滚到床的另一边蜷缩的像只大虾米! 郝贝麻利的从床上爬下去,冲到小娃儿们的房间,啪的一声锁上门,慌慌的又拉来一张桌子顶在门后面。 完蛋了,死定了,她不会把裴靖东废了吧。 这一招还是她在小说上看到的,刚才就那么一试,竟然真中招了。 裴靖东疼的咬牙切齿的,但也总算是完全的清醒了,环视这间嫩黄色的不,冷哼了一声:“什么破玩意,破趣味,破地儿,破女人……” 等这阵疼痛刚刚过去,却反胃的难受。 而郝贝呢,一直在门后听着外面的动静,就听着男人似乎是跑到了卫生间,而后是嗷嗷的呕吐声,郝贝啧啧嘴,不管他吐死他活该。 郝贝睡到儿童床上时就听到淋浴的水声传来…… 又听了一阵儿,还是水声…… 再等一会儿,依旧是水声…… 约摸着都过去近一小时了,还是水声,郝贝不淡定了,这尼玛不会是洗完澡不关水吧。 恩,有这个可能,这才打开门,悄声的往浴室走去。 呃…… 站在浴室门口,她傻眼了,那男人就穿原来的那套衣服,瘫坐在地上,像是睡着了,但他的眉头还是高高的拢起着,任淋浴中的水冲涮着他。 郝贝也锁了眉心,这要冲一夜,得浪费多少水呀。 于是前去关水,走近了才发现,这男人冲的冷水! 尼妹的,不要命了吧! 现在虽说是春季,但却早晚都冷,这么冲着冷水睡着了不得生病呀! 火速的关了水,再伸手一探裴靖东的脸,有些热,还透着股暗红…… 发烧了么? 郝贝也没多想,伸手就去剥裴靖东身上的衣服,这样穿着湿衣服肯定会更严重的。 上衣还好说些,但脱裤子时,小手却是犹豫了,她一大姑娘家的,还没这么脱过男人的裤子。 咬咬牙,还是不脱了吧! 郝贝刚架起裴靖东一边的身子想使劲拽起她,门铃叮叮叮的响了起来,吓得她手一滑,男人又是一瘫泥一样的瘫在地上了。 郝贝手忙脚乱的先跑去开门,一看是一个有些眼熟的女人,女人身着米白色粉衣,一头直发束着马尾绑在脑后。 而女人怀中抱了一个娃儿,另一只手还拉着一小娃儿。却正是小金鱼兄弟俩。   ☆、023:她像个外人! “嫂子,小瑜一直闹着要回来,所以我就带他们回来了……”抱着裴瑾瑜的女人先开口了。 郝贝伸手想去接女人怀中的孩子,可是刚一伸手,不光是女人躲开了,就连边上的裴黎曦也躲开了:“你的衣服都是湿的,想让小瑜生病么?” 郝贝让呛的有些尴尬还有些委屈,本来刚就红过眼,这会儿裴黎曦又当着外人的面这样说她,真真差点就要哭出来了。 “那你们进来吧。”郝贝站在门口让了路。 女人抱着裴瑾瑜直接往儿童房走去,那熟悉的模样好像她才是这屋子的女主人一样。 郝贝站在门口心中有些不是味,裴黎曦却是站在浴室门口诧异的回头:“爸爸喝醉了吗?” 把裴瑾瑜放回儿童房后,女人也赶紧跑了出来,到浴室中喊了两声没得到应声,伸手摸着额头有些烫,就唤郝贝:“嫂子,咱们一起把东哥扶到床上吧,他这样的话肯定要发烧的。” 郝贝就像是个木偶一样,任由这女人使唤着,两人合力才把裴靖东拖了起来。 扶到了卧室,郝贝以为是直接放到床上的,可女人却细心的提醒:“先放床边,然后把湿衣服脱下来后再放里面,不然床就全湿了。” 郝贝点头,女人似乎很着急裴靖东,放下裴靖东伸就要解裴靖东的裤子。 郝贝哑然,她这个正牌妻子在这时候分像是个外人,只能干站在这儿看着。 却在这时,裴黎曦小朋友沉稳的开口了:“小姨,这是在家里,不是在医院,让妈妈帮爸爸就可以了,出租车还在下面。” 女人这才不好意思的哦了一声,看了一眼郝贝,似是不相信郝贝能照顾好裴靖东一样的嘱咐着:“嫂子,如果东哥发热,你就给他灌点热水喝,然后我包里正好有药,如果……” 女人细心的交待了一在堆注意事项,还从包里拿了药出来交给郝贝。 本以为她这样就要走了呢,却不曾想,女人还笑着说自己的衣服湿了,这样出去指不定得冻感冒。 郝贝刚想说借给她衣服穿,却不曾想女人快她一步走到一边的墙壁上,那一块上面贴着小碎花的壁纸那儿,不知道她摁了那儿,竟然有一道门打开了。 那是一个镶入式壁柜,壁柜里,一溜排儿的女装,颜色都是素雅淡净的,长款的风衣、连衣裙…… 郝贝有些傻眼有些吃惊,她在这屋子住了半个月了都不知道那面墙竟然是个壁柜,里面还有一堆女人的衣服!而眼前这个正在找穿那件衣服好的女人却对这个屋子那样熟悉! 这间卧室本来挺大的,但如今一个小娃儿,三个大人在这儿,郝贝觉得氧气有些稀薄了,呼吸有些不顺畅了。 好在女人扒拉了几下,终于拿出一件跟她原本穿的同色的米白色风衣笑道:“嫂子,我先借这件穿穿吧。” 郝贝把女人送到门外,关上门时,才长舒一口气,好像空气没有那样稀薄了似的。 当她走回卧室时,就看到裴黎曦小娃儿正在费力的想要脱去裴靖东的裤子。 快步走上前,一大一小一起,把裴靖东的裤子脱了下去,而后是内裤。 郝贝有些脸红,小娃儿却是淡定的瞥她一眼继续手上的动作。 终于把男人裹进被子里时,小娃儿却开口了:“刚才那个是小姨,她是医院里的护士,所以才会想帮爸爸脱裤子的。” 郝贝抬眸似是疑惑随后张嘴:“呃……哦……”小娃儿这是在给她解释吗?难道自己方才的窘迫小娃儿看到了吗? 时针指向十一点的位置,郝贝吩咐裴黎曦先去睡觉,这儿她看着。 小娃儿走了后,郝贝就动手给这男人量体温,而后看看刚38度,又想着那个女人交待的物理降温。 赶紧去浴室里拿水盆和毛巾,却看到裴黎曦小朋友拿着抹布一点点的擦浴室的地板,郝贝的眼睛当下就酸酸涩涩的,有些哽咽的开口:“小曦,你先睡觉吧,这儿明天再收拾也行。” 裴黎曦依旧拿着抹布,只是微抬了头认真的说:“不行,要是小瑜半夜起来上厕所会滑倒的。” 郝贝有些惭愧,她都没有想到这个问题,一时有些尴尬,还是裴黎曦先开口赶她:“你赶紧照顾爸爸,要是小瑜知道爸爸生病会伤心的。” 郝贝点头,拿了毛巾和接了水回了卧室。 壁灯晕黄色的余晖洒在男人那张棱角分明的脸上,照出些许绯红,伸手摸去,滚烫一片,容不得郝贝再多想,赶紧拧了毛巾给他擦身子。 郝贝从来没有这样照顾过人,这是第一次,这么细心的给一个男人擦脸,擦到那紧皱的眉头时,还伸手抚了几抚,想要它抚平了,可只能短暂的抚平,只要她的手一离开,那眉头像是有知觉一样就会紧紧皱起。 郝贝叹了口气,继续手上的工作,顺着脸依次往下,脖子,上身…… 她看到的不是男人多么壮健的胸肌和腹肌,而是几道很大的伤疤,还有一个圆洞型的疤痕就在左肩胛处。 他…… 他到底是做什么的? 脑海中响起:【嫂子,老板今晚上有个局……】 老板! 他,他,他是混黑道的么? 这是郝贝唯一能想到的,当下只觉得眼前发黑发头发麻牙齿都咬的咯咯作响,天神呀,她到底是嫁了个什么样的男人! 就在这时,小娃儿来了…… “怎么样?还发烧么?” 郝贝赶紧点点头摒弃掉脑中的念头,继续手上的工作。 小娃儿手中端着一杯水,还有两片药:“那就让他吃药吧。” “可是……”郝贝想到那女人说裴靖东不爱吃药,所以要物理降温。 给一个几乎晕睡过去的男人喂药,还是一个很不合作的男人喂药,这真是一件让人头疼的事情。 不过就是一包退烧药,可是到了这男人嘴里,当下就能吐出来,还吐得你一脸。 搞得郝贝气得牙根痒痒,小娃儿也是眉头紧紧蹙起发愁了:“要不然送医院吧,不吃药就打针。” 郝贝咬咬牙,要是现在送医院,两个孩子在屋里,她是怎么也不放心的,所以这药一定得喂进去……于是一咬牙跟小娃儿说:“你先出去,我把这药给他喂进去。”   ☆、024:热切的吻! 裴黎曦一双水亮的眸子中满满都是疑惑,刚想开口说什么,郝贝却是拉起他把他推回儿童房吩咐道:“你去陪着小金鱼睡觉,我一定把你爸爸给弄好了。” 关上门她暗暗咬咬牙,心道:尼玛的就不信喂不进去了。 但,是这种方法自己好吃亏的,但为了不让裴黎曦失望,不让小金鱼担心她拼了…… 把药混在水中自己先含在口中,扳着男人的脸低下头…… 当她触到男人那滚烫粗狂又性感的唇时,让那热气烫的想退离,但男人却像是行走沙漠已久未见水源的徒步者一样张了嘴,此时,这冰凉凉的触感正是他所需要的…… 他一口一口的吸吮着,虽然口中的药味不喜欢,但也舍不得放开这抹冰冷的甘甜。 起初他就像是小婴儿在吮奶一样,吮着她口中的药汁,眉头依然紧蹙,一直到那些苦涩的药汁没有了,她想退开,他却是越吮越紧。 脑袋里嗡嗡嗡直响,周边静的只能听到两人的呼吸声…… 还有兵荒马乱的心跳声…… 他的探索愈发的变本加厉起来,她感觉到自己那小心脏加速在跳动,那么快的跳动着,想张嘴喊些什么,可一张嘴,他又霸道的闯了进去…… ‘砰砰砰砰……’ 一阵阵的,似乎马上就要冲破身体往外跳了,她喘着粗气,还适应不了他如此强势的索取,感觉像要死掉一样。 一直到他带着薄茧的大手无意识的钻进她的睡衣里,急切的探去时才倏然清醒! 她在做什么? 不是在喂药么? 为什么他的手会钻进她睡衣中? 为什么他会这样这样热切的吻她? 为什么她会脸红心跳的任他为所欲为? 男人的眼晴紧闭着,身子微微颤抖着,嘴里无意识的喃喃着:“柳儿……柳儿……” ‘哗啦……’ 犹如一盆冰水倾头而下,砸的她蓦然清醒! 一切好像有了突破点,又似走进一团迷雾中。 “对不起,柳儿我对不起你……我……”男人依旧在喃喃,他的声音甚至带着哭腔,紧闭了双眸,满脸痛苦的神情似在承受着巨大的煎熬。 可以没有爱,可以没有感情,可以没有任何都行,但绝对不可以当别人的替代品! 郝贝张口咬上男人的脖子,心中只有一个念头,不能让这臭男人占了自己便宜。 那一口,她是用了全身的力气去咬的,带着愤怒与委屈,狠狠的一口,似乎要将这男人的脖子咬断一样的咬下去。 “唔……” 男人抽疼的捏着咬自己的小东西,狠狠地捏着…… 她感觉自己的下颚都要碎了一样,眼泪啪啪的打在脸上,疼的她想喊想叫,可她就是不松口,也不能松口! 一直到口中传来咸咸的血腥味,一直到男人疼的睁开眼惊吼:“郝贝,你疯了吗?干嘛咬老子!” 这时候,她才松了口,噙着眼泪冷冷的笑着没有讲话…… 男人让他这样激怒了,又看到到郝贝衣衫不整,小嘴儿嫣红,衣衫不整的模样,恼的扑上去掐住她白嫩的脖子吼道:“郝贝,你就这么不愿意让老子碰吗?你TMD不让老子碰,是不是等你那个情哥哥碰呢?” 她没有动,就像是一个没有生息的布娃娃一样的睡在那儿…… 他说得对,她想让谁碰呢,陆铭炜吗?不不不…… 没有人,没有人……多么可悲多么可笑,爱情都没有了,跟一个陌生男人扯了证,亲了嘴,现在哭什么?矫情什么? 清醒着的男人当然看出她的不对劲,那种绝望悲哀的眼神,很是让人心惊! 还好郝贝及时回了神,吸吸鼻子,圆圆的杏眼睨了一眼男人冷哼道:“裴靖东,你确定你现在不发烧了,有力气了?” 男人愣了愣,刚才就感觉有人亲自己,而后有药味,又好像是在做梦,好像梦见了…… 轰…… 记忆回笼,别说郝贝是个什么感觉,就是他自己脸上都是火辣辣的一片,他怎么能梦到跟柳儿…… 一张老脸燥红一片,说不清的苦涩从心而生,而后蔓延到嘴巴里,果真有苦涩的药味! “你喂我吃药了?”眉头皱的不能再皱,抓过边上的垃圾桶就干呕了起来。 郝贝从床上爬了起来,冷眼看着男人想吐又吐不出来的样子,心里鄙视极了,尼妹的,姐没嫌弃你嫌弃到吐,这死男人还在这儿装洁癖,呸…… 而后起身的走去浴室刷牙漱口。 卧室的门打开着正对着浴室,所以郝贝的这一举动全落入了男人的眼中。原来她这么嫌弃自己呢?为了情哥哥守清白吗? 想到此,一双虎眸微微眯起,心中暗呸:【嫁给了老子,还想给别的男人守清白,这女人是在找死吗?】 郝贝洗漱完先去了孩子们的房间,裴黎曦还没有睡,见郝贝进来,他有些担心的看着她,刚才的动静他听到了。 “你是要睡在这边吗?那你睡上铺,我跟小瑜睡下面。” 郝贝摇摇头:“你快睡吧,我就来看看你们。” 裴黎曦小朋友睡在床上,看着郝贝坐在床边,看她伸手摸了摸小瑜的短发,又低头亲了亲小瑜…… 心中倏地一惊:她是不是要走了? 无名的,裴黎曦心中有些难受了,第一次主动的去抱着郝贝的脖子认真的说道:“妈妈,你不会不要我们的吧。” 郝贝心中一疼,缘分有时候就是这样,她第一眼看到小金鱼就莫名的欣慰着。 后来,小金鱼呜呜呜哭着说没妈妈时,她心中母爱泛滥,说什么不会扔下他不管,可是现在呢? 她要为了孩子当别人的替身吗?而后这还是跟她没有关系的孩子。 “你是妈妈,不是谁的替身,我跟小瑜从出生就没见过妈妈,我们喊的第一声妈妈是喊你。爸爸说给我们找到妈妈了,小瑜高兴地就跑来了南华,可是怕你不喜欢他,他故意把自己冻发烧,就是想让你看到他会心疼一点……” 裴黎曦的声音小小的,夜色中,这个孩子沉稳的超乎于他的年龄一样,每每一句话却都是说到郝贝的心坎上去。 特别是他又说到小瑜吸了浓烟住院怕郝贝担心让他假扮时,郝贝的眼睛红了…… “妈妈……妈妈……不要走……小贝妈妈……” 很应景的就在这时候,本事睡着了的小金鱼梦呓出这句话来,听得郝贝心中满满的,先前那些神马想法烟消云散开来…… 好生的哄了哄熟睡做了梦不安的皱眉的小金鱼,看到他舒开眉头嘴角噙笑又睡着的模样,郝贝的心里满满都是动容。 默默的给小娃儿们道了晚安,便起身要回去。 殊不知,在儿童房的门关上时,本该熟睡着的小金鱼嘴角那丝笑容消失了,双眸也睁的圆亮亮的。 ------题外话------ 哥发现,一群霸王妞们看文不留言咩……话说,每一条评论哥都有加精,加精可以增加会员账号评论那个积分哟,还能多个牌章对吧。虽然天很冷,但是没人留言哥会以为没人看滴咩……呜呜呜,大冬天的,这么冷清清的,好桑心好桑心……六百多个人收了咩,到底有几个人看咩?   ☆、025:是你的妻子吗? 关了灯的房间里,并非伸手看不见五指。 身为哥哥的裴黎曦如何能不知弟弟其实早已醒来,方才被子里,那紧紧攥着自己手的小家伙,此时一双美眸里盈盈着水雾,好像下一刻,他就要哭一样。 但他却只是圆圆的睁着眼晴,明明是那样的一个小骚包,爱哭爱笑爱闹腾,突然之间就这么安静了下来。 “小瑜,她不会走的。” “恩,她是我妈妈,她要走,我就跟她走。” 很简单的对话,却是让裴黎曦狠狠一惊眼眸中也有了些怒意攥着小瑜的手也紧了几分:“小瑜,她并不是我们的妈妈,你是知道的。” 裴瑾瑜不再说话,他知道哥哥也许只是附合自己才管小贝叫妈妈,但是之于他来说,小贝就是妈妈,那怕有一天,他们的亲妈妈回来了,他也只会认小贝是他的妈妈。 ※※※ 相较于儿童房里孩子们的夜谈,大卧室里的两个大人,相对安静了许多。 郝贝进屋时,裴靖东就看到她红了的双睛,当下眉头皱得死紧,这女人,真是个爱哭包,肯定是又哭了,不就是亲了她几下么,至于么? “那个……我刚才有没有说什么不该说的话?” 男人这属于没话找话说,也深知方才自己可能惹了这小女人,可是道歉怎么可能,那是绝对不可能的。 本是随意的一问,却不曾想这女人会鄙夷的看着他冷冷的说道:“没有呀,只不过你抱着我喊了另一个女人的名字,柳儿……你的妻子吗?” ‘轰隆隆……’ 男人眼底眸色一沉,因发烧潮红的脸上憋出青紫色,张了张嘴,似乎想解释,却又无比说起……最后颓废的软了身子,瘫在床上,有副有气无力的模样。 但他这样的神情,恰恰印证了郝贝心中的猜想,果真是他的妻子,名字叫柳儿,那得是个什么样的女子…… 三月春风拂面,杨柳妖娆起舞。 该是一个这样的女子吧,也难怪能生出双生子那样精雕细琢的儿子来。 郝贝以为这是难以启齿的话,但问出口后,却是轻松了许多。 如若不爱,何须在意。 接下来,量体温,吃药……男人一直睁着眼,眼神无任何焦距,郝贝能从他的眼眸中看到一种类似于痛苦,类似于绝望的神情。 她想,也许是那个名字触动了这男人的灵魂,也许是这个男人真的伤害过那个女人。 但不管是那一种,似乎都跟自己没有关系。 她要做的就是尽本份照顾他,不让孩子们担心而已。 但当这男人第二次第三次把退烧药吐出来后,郝贝也怒了,掐着腰,满脸倦色的吼道:“裴靖东,你又不是小孩子了,吃个药还吐,你好意思么你?” 男人让折腾的心中也有火,再加上发烧,看着女人这么杏目圆瞪,红唇微翘的模样,不自觉的咽了咽口水,身体内一个邪恶的因子一直狂叫想要发泄。 “你喂我吃我就吃……” 这话几乎是不经大脑就出来了,郝贝听罢也没多想,拿了水和药递过去。 可是男人却是傲娇的一噘嘴:“我不要这样吃,要你像我睡着时那样喂我吃。” 嘎…… 郝贝让气得乐了,尼玛的,这死男人,想占她便宜,别说窗户了,门都没有…… 男人看她不为所动,可怜兮兮的缩在被子里:“我不吃药,我吃药就会吐,难受死了,要不然你就别管我了,让我自生自灭吧。” 生了病的男人,就算他的身材高大威猛,就算他长的一副强攻样,这会儿却露出流浪狗一样可怜巴巴的神情。 不过郝贝的心里是好受了点,原来他吐是因为对药物,而非对自己。 “你等着。” 男人眼巴巴的看着郝贝丢了这三个字就出了卧室好久都没回来。 心中气恼不已,烧的迷迷糊糊的,强撑着等,可等着等着就睡着了,临睡过去前,还在想这女人是个骗子…… 郝贝是去查了偏方,煮了生姜和葱白汤才过来的。 等男人被叫醒时,就觉得满屋子都是醋味,对于有洁癖的人来说,对这种呛鼻的味道格外的敏感,还没来得及发火,就见郝贝把一大碗红红的汤端给他。 那辛辣的姜味,刺的他当下打了个喷嚏。 “郝贝你搞什么……” “别废话,快点喝了,出了汗,你就好了。” 男人愣了愣,指着那一大碗汤:“你让我喝这样的汤?”姜汤,他不吃姜的,这是想难受死他吧。 “三个选择,第一喝了这个发汗去热,第二吃了退烧药,第三打急救电话因为感冒发烧被救护车拉到医院打点滴,你选一个。” 郝贝干脆利落的丢出三个选项,毫无疑问,男人只能选第一条。 男人憋着一股气,就着郝贝递过来的碗,埋头喝了起来。 郝贝在边上看得直眨巴眼,她可是放了好多生姜,虽然加了红糖,但端着碗都能嗅到那股辣味的,可真不是好喝的东西。 这一大碗汤喝的男人直喘粗气,额头上也有细碎的湿意,终于喝下最后一口汤。 抬眸时却发现这小女人一脸不忍心又看好戏的模样,当下大手一扯。 郝贝本就半弯着腰,被男人这么一拉,啊的一声就跌倒在男人精壮赤裸的胸膛上,男人那砰砰砰有力的心跳声,还有脸颊上那热烫的温度,灼的她心慌意乱,七手八脚的就要爬起来。 男人却是抬起她的下颌,眼眸中闪过坏坏的笑容,而后没给郝贝反应过来的机会,一低头,就噙着她那红艳艳的小嘴儿。 大手也没闲着,伸进女人的胳肢窝,惹来女人惊呼的要阻止,他却趁机而入,把嘴巴里最后一点姜汤的津液全部哺入她的口中。 本来只是一个恶作剧的吻,但此时,却像是上了瘾,不想放开,也不能放开…… ------题外话------ 哥又得叨叨下那些霸王的妞妞们,霸王霸王没肉肉吃咩……话说,行文到此,这个文的调调其实就是这样,加杂些现实因素和极度的YY暧昧。如果还有人问男主是不是处呀,干净不干净呀,这个问题我不会回答,现在也没法回答。只想说,爱情是很纯粹的东西,郝贝在生活中有原型,生活中也许不能尽如人意,但小说中,哥会给她一个特别完美的爱情,如果亲们喜欢这个文,那就跟着我一起走下去,看看郝贝会得到什么样的爱情好么?   ☆、026:女人,你在害羞吗? 郝贝真是气坏了,眼泪都气得没有了,尖税的指甲一点也不客气的挠了上去,也不管是他光裸的胸膛,还是胳膊上,都用足了力气抓。 男人让挠的疼了,亲她时就格外的用力,就算这样,吻也终有分开的时候,待分开时,郝贝小脸通红,满身都是汗湿,男人也没好到哪儿去,身上热汗直冒,咸咸的汗水湿了郝贝抓伤的血痕。 疼的他直咧咧牙:“郝二贝,你属猫的吧。”小野猫抓的这么用力,一点也不心疼他。 郝贝喘着粗气,此时再看这男人,被子不知什么时候掀开了,那赤裸的古铜色肌肤在灯光下,出了薄薄一层细汗,宽肩细腰倒三角的身材,再往下看…… 耀武扬威的小靖东正对着她点头哈腰。 郝贝小脸儿暴红,恨得牙根儿痒痒,恨不能抽他筋扒他皮,拿起枕头,狠狠的砸在他身上:“裴靖东,你种猪呀你!”妹的,男人果真都是这样的无耻的下半身思考的动物! “我……” 男人让砸的一句话没说完瞬间醒了神,扯起被子盖住自家身子,血液加速流动。 听着郝贝走出房间时,被子下的五指姑娘悄悄的拍上那一处,暗暗骂它没出息的东西,不过是一个脑袋勾了面粉眼睛让屎糊了的小女人,怎么就这么没出息呢…… 等郝贝从厨房里回卧室时,却没有见床上的男人了。 正疑惑间,又听到卫生间里传来水声,心中一惊,咒骂着,死男人不作会死呀! 走过去拍拍浴室的门:“你再冲冷水冲发烧,就真把你扔医院里不管你。” 浴室中,男人正用五指奋斗着时,就听闻小女人这带气带怒的言语,瞬间身子一个激灵,脊髓骨处都暗麻一片,粗喘着唔了一声,加快动作。 郝贝没听到回话声,又敲敲门,再讲一次…… 男人还是没回话,实际上浴室里的男人是故意没回话的,这样才可以听着这女人如莺啼般娇嫩的嗓音尽量情的YY着。 在门外的郝贝压根不知道男人在做这样的事,只当是他犯贱又冲冷水,叫了几声没反应后,就去玄关处拿钥匙。 浴室里的男人还郁闷着没了小女人的声音作伴,不过那种身体的快感已经收不住了。 ‘咔嚓……’ 钥匙插进门锁拧动后…… 仍然沉醉在身体快感里的男人和满脸焦急的女人,四目相对…… 女人不可思议的张大嘴巴,诧异吃惊,而后是看清男人的动作后满身的怒火! 男人呢,满目腥红,就要到一个高点的时候,被女人瞧得,那还得了,身上的邪火蹭蹭蹭的直冒,手心也越来越滑腻起来…… “唔……” 薄积厚发的男人,因吃惊诧异而怒目圆睁的女人对峙着。 安静下来后,女人才惊觉自己方才目睹了一场怎么样的‘盛宴’! “你,你,你流氓无耻混蛋……” 小女人娇叱着冲回卧室,关上门,身子靠在门板后面,心咚咚咚咚的跳着,这一个晚上,都不知道脸红心跳了多少次了。 脑海中又浮现出男人方才的模样,腥红的双眸,脸上陶醉的神情,还有那全身紧绷线条硬朗健硕颀长的身子…… 好像有些渴,嘴巴动了动,舔了下自己的唇瓣,快步走到床前拿起水杯,一口灌下…… 似乎不那么渴了,但却瞧得自己喝的是男人喝剩下的水。 小脸儿又红了,心跳又一次快了…… 而此时,浴室里的男人,经过身体的短暂发泄后,又出了大汗,热水冲刷着身体,想到方才那女人红唇大张的模样,脑补了一些邪恶的画面,比如……要是能…… 那该多么美好…… 心情好病就好的快,这场发热似乎还不错,美人喂药,美人目视他…… 想想就心情舒畅,连日来的烦忧,工作上的疲累,似乎全都消失殆尽了…… 但是心底却有个小小的声音提醒着他郝贝是裴靖东的媳妇。 可这一提醒马上就让心情愉悦的男人给否决了:“这是我娶的媳妇儿,我的女人,为什么不能吃不能睡不能享用。” 他能不能享用不知道,不过当他洗完一个热水澡,重回屋子时,却是连卧室的门都进不去了。 “郝贝开门,听话,乖,让我进去……”男人好生的哄着。 “……”没人理。 男人恼了:“郝贝,我还在生病,你不能这么对一个病人。” 郝贝把被子蒙在头上,阻止男人的魔音穿耳,这还尼玛的病人,谁见过这么无耻下流的病人的! “郝贝,你再不开门就把儿子们吵醒了哟……”男人急了,把孩子拿出来说事。 郝贝烦燥的从大床上坐起来,眉头蹙的死死的,这死男人看来是病好了有心情折腾了,那就让他睡沙发吧。 从柜子里拿出一床被子和一个枕头,打开门,把东西往男人怀里一塞,指了指沙发:“你去睡沙发。” “什么?你敢说让老子睡沙发,这是爷的房爷的床你是爷的女人,为什么不让爷睡床?”男人不满的大叫,一副花花公子的霸道模样控诉着郝贝的罪行。 郝贝心想,自己以前怎么没发现这男人如此的不要脸呢,简直是没脸没皮,好意思问什么吗?他好意思吗? “那好,你不睡我睡总行了吧。”说着伸手就要拿过男人怀中的被子。 男人却快一步的退了一步,看着小女人红红的小脸,当下就调笑道:“女人,你是在害羞所不以敢跟爷共处一室对吗?” 郝贝心烦,也懒得理他,直接了当的问:“你睡沙发还是我睡沙发?” 男人见好就收,今个儿发生的事情超乎他的预控,所以这会儿自然不会多作纠缠,抱着被子嘟囔着讨好:“我睡我睡沙发还不行吗?” 郝贝锁上门,睡在大床上时,怎么想也想不明白,这男人到底有多少面呀,第一次见他,他清冷高傲,后来慢慢的,发现他虽然嘴巴坏了点,心地倒不错,为人也正直。 可今天晚上,他那模富家子弟的流氓调调…… 夜已深,唯有黑幕中悬挂着的那轮明月透过窗棱酒下满地银辉,郝贝在睡梦中都不甚安稳。 殊不知,这一夜,还有人比她更不安稳…… 这不,一大清早的,一家子人还在熟睡中时,屋子里就来了‘田螺’姑娘,喷香的米粥味自厨房里飘散开来时,熟睡中的人也都一一醒了过来…… ------题外话------ 恩,就这调调的文,爱就跟着我走哟……再公布下读者群号:235115312欢迎加群讨论剧情神马的,不过提前提醒下,群有些冷清清的咩……我欢迎你们进群,却不能容忍那种进去出来再进去的,想好再加哈。最近变话唠了哟……实在太寂寞太无聊太太太太闲了……   ☆、027:爸爸是因为妈妈才开心的 只见儿童房里一身卡通睡衣的裴瑾瑜冲出房门就高呼:“哇哦,妈妈做的早饭好香好香哟……” 嘎—— 刚打开卧室门,还以手捂嘴打哈欠的郝贝愣神了。 小娃儿指了指厨房,又指了指郝贝,有些搞不清楚怎么回事似的。 倒是沙发上早就睡醒了的某男坐起了身子冷哼道:“呵,她能做出这么好吃的东西才怪。” 郝贝语塞,昨夜没睡好,这会儿还头疼,懒得理这男人。 这时,厨房里走出一女子,系着小碎花的围裙,长长的直发随意梳起在脑后,未出声,笑容便溢在脸上。 “你,你,你不是那个……”郝贝真心觉得眼熟呀,不是因为昨个儿晚上才见过,而是…… 女子笑得和蔼温婉,宠溺的揉了把小娃儿的短发才对郝贝说:“嫂子,快洗梳完就可以吃早饭了。” 郝贝道了谢,压下心中的问号跟小娃儿一起去卫生间洗梳。 卫生间里,一溜儿四支牙刷,两大一小,全挤好了药膏接好了水摆在洗手台上。 郝贝不自觉的蹙了秀眉,心中怪怪的,但人家这么细心的举动,又让她挑不出刺来。 小娃儿倒嘟着嘴嚷嚷:“小姨真是的,这点儿小事我自己也可以做的。” “小混蛋,这还不是你开始不愿意起床,什么都让小姨给你弄好的吗?”刚走进来的裴黎曦不客气的吐槽弟弟。 裴瑾瑜朝着自家哥哥挤眼再挤眼,无奈裴黎曦像没看到他使的眼色一样,自顾自的给郝贝问了早就开始洗梳。 沙发上的男人这时也走到了洗手间门口,就那样懒懒的倚在门框上,看那洗手间里,一大两小在洗梳,心前所未有的平静安详。 春风透过半开的窗帘吹了进来,男人唇角微扬,眉峰渐舒,似乎、好像……这样也不错。 郝贝洗梳后看到男人那慵懒邪笑的模样,莫名的窘迫起来,绕过他要出去,男人却故意身子往前一倾,一弯腰凑近她耳边低语:“不许再把我关门外了。” “爸爸,你在跟妈妈说情话吗?那么小声……”裴瑾瑜小娃儿一嘴的白色泡沫口齿不太清晰的问出声,扬着的小脸上那张水汪汪的大眼晴写满了好奇。 郝贝脸上一红,逃也似的出了洗手间,砰的一声关上卧室的房门,还听得身后传来男人爽朗的笑容…… 父子仨人挤在洗手间里,男人的心情甚好,还哼起了小曲儿…… “爸爸,你今天好像很高兴,是不是有什么高兴的事情呀?”裴瑾瑜实在好奇死了,昨晚明明好像是吵架了,小贝妈妈都哭了,为什么爸爸还这么高兴呢? “恩哼。”男人恩哼一声算作回答,掬了一把清水开始洗脸,哗啦啦的水响声此刻在他耳中,也像是最美的弦乐那样优美动听。 “哦哦,我知道了,爸爸是因为小贝妈妈才这么开心的对吗?”裴瑾瑜小娃儿像是发现了新大陆一样高声的嚷嚷着。 卧室里,已经换上轻便衣服的郝贝一只手刚搭上门把正要打开,听到这问话,却是停了下来…… 客厅里,正端着刚刚出笼香喷喷的小肉包的女子,放下盘子的手也顿了顿…… 浴室里,男人只是自顾的洗脸刷牙,满脸的喜意焕然一新,似乎昨个儿生病醉酒发疯的男人不是他…… “爸爸,爸爸,你告诉我是不是因为妈妈才这么开心的呀?”裴瑾瑜小朋友犹不死心,拽着男人的胳膊开始撒娇,灵动的黑眸着写满坚定的神色。 “是了是了,小骚包这么爱撒娇,怎么没把你生成个女娃娃呢……”男人含糊不清的应声传出。 郝贝的嘴角抽了抽,客厅里的女子放下盘子,眼底一抹暗伤一闪而过,又恢复了原来的温婉大方。 扬起笑脸招呼刚走出卧室的郝贝:“嫂子,你快来尝尝我做的早餐合不合味口。” “谢谢。”郝贝道了谢走过去就要去厨房,却是让这女子拦了下来:“嫂子,你坐这儿就可以了,今个儿我来服务大家伙儿。” “那个,你是那个仁爱医院的护士吧。”郝贝终于想到这女子怎么那么眼熟了。 女子回身笑得春光灿烂,甚至露出可爱的小虎牙:“是呀,嫂子,我叫柳晴晴,你叫我晴晴就可以了。” 郝贝怔住…… 柳儿?柳晴晴? 这柳晴晴对卧室的构造明显很熟悉,还有她借去那件米白色的风衣此时还搭在沙发的靠背上。 “裴哥哥,你也快坐下,我从家里带了些煨好大骨汤做了你最爱的吃的皮蛋瘦肉粥,马上给你盛去。” 柳晴晴看到裴靖东出来时,双眼明显一亮,连说声的声音也跟着柔了两分。 “晴晴,你忙了一个早上了,坐下休息会儿,让你嫂子去弄就可以了。”男人客气的说着,晨顺便扫了郝贝一眼,那意思就是让郝贝去厨房。 郝贝这会儿脑子在想事,压根没注意到男人的眼神。 那柳晴晴却是替她推辞了:“不用了,还差一点点小菜,我马上好,嫂子照顾了你一晚上,肯定是累了,让嫂子休息会吧。” 男人眉头蹙了一下,觉得郝贝一点为人妻的自觉性都没有,狠瞪了一眼郝贝。 卫生间里,两个小娃儿还在洗脸,裴瑾瑜小朋友一脸的不悦,对着镜子道:“我不喜欢小姨这样。” 裴黎曦叹了口气:“那是大人的事。” 裴瑾瑜对着镜子挥舞着小拳头:“想抢走爸爸的女人都不是好女人,小姨也是。” “裴瑾瑜,她是小姨,照顾你很久的小姨。”裴黎曦有些怒了。 裴瑾瑜却是冷笑吟吟:“哥哥,如果没有爸爸,小姨会对我好对你好吗?” “……”裴黎曦没有讲话。 裴瑾瑜却是愉悦的替他回答了:“哥,你不是问我为什么喜欢小贝吗?这就是理由。”小贝不是因为爸爸的原因才对他好,小贝甚至都不喜欢爸爸,可是还会对他好。 正方形的餐桌只有四把椅子,却因多了一个站在那儿的人显得有些突兀。 “我记得……” 柳晴晴刚想说她记得这椅子应该是六把时,裴瑾瑜就开口打断了。 “妈妈,你抱着我吃饭吧,小姨是客人,不能让小姨站着吃饭。” ------题外话------ 多么可爱的小娃儿哟,其实孩子是最敏感的,是不是真的对他好,他能感觉到的……   ☆、028:姐夫和小姨子! 郝贝点头,裴瑾瑜高呼一声:“哦也,小贝妈妈是好妈妈,妈妈万岁。” 另外父子俩嘴角又一狠抽,却又喜闻乐见小瑜这么开心,特别是裴靖东,此时看着郝贝,就觉得这女人,长得还不错,小瑜也喜欢,这个婚结的还真对了。 而郝贝则是让小娃儿给取悦了,心都软软的化成一滩水,抱着小娃儿那是怎么看都可爱,亲亲他的额头回一句:“快点吃饭。” 餐桌上,虽然只有刚蒸好的包子和几样精心配置的小菜,粥却是分了两种,一份是加了皮蛋的肉粥,另一份别是没有加皮蛋的。 柳晴晴很细心,给孩子们吃的是不加皮蛋的,大人们吃的则是加了皮蛋的。 但这些,却不是郝贝喜欢吃的。 “嫂子,你是不是吃不惯这粥呀,我给你重做点甜粥吧。”柳晴晴说着就要起身。 郝贝还未开口,裴瑾瑜却开口了:“小贝妈妈,咱们先凑合着吃一点点,明天还喝甜甜的豆浆好不好。” “小瑜!”裴靖东不悦的开口了。 柳晴晴有些尴尬的站在那儿,眼中似有水雾化开……不相信她一向疼着的小瑜,怎么这么快就投入别人的怀抱。 郝贝抬眸瞪了一眼裴靖东,而后才小声的对裴瑾瑜说:“小瑜,这粥很好吃,不可以这样没礼貌知道吗?” 一直温和无害可爱无敌的小金鱼这时候却是炸毛了,蹭的从郝贝的腿上跳下来,红着双眸冲着郝贝吼:“我是为你好为你好知不知道,她喜欢爸爸,她想抢走爸爸,你到底知不知道!” ‘噼啪……’ 清脆的汤匙落了地音传来,光滑的地板上青瓷汤匙摔了个粉碎,四散开来…… 柳晴晴匆匆蹲下身子,眼泪啪嗒啪嗒淌在浅粉色的蕾丝袖沿上,晕染开一朵朵水花。 “啊……”的一声惊呼,葱白一样的细指上开出朵红梅来,裴靖东眉头紧紧一皱,隐含着怒意拉起地上的柳晴晴往卧室走去。 裴瑾瑜小朋友站在原地,墨黑的眸底有些红意,看着郝贝,还是那样的倔强,他好想郝贝能把小姨赶走。 这个恶人他是当了,可是小贝妈妈怎么能如此的无动于衷呢。 “傻小瑜。”郝贝一把抱着裴瑾瑜。 她何尝不懂小娃儿为什么这样做? 早在她认出柳晴晴是护士;早在昨晚上柳晴晴对这屋子如此熟悉;早在刚起床看到厨房里走出‘田螺’姑娘时;早在柳晴晴看到裴靖东两眼放光时,郝贝就明白了柳晴晴是裴靖东的一朵桃花。 “呜呜呜,妈妈,小贝妈妈,你就是妈妈,不管不管,不许别的女人来抢爸爸。”裴瑾瑜哭了起来。 “裴瑾瑜,你够了。”裴黎曦冷冷的吼出这一句话啪的放下筷子就往儿童房走去。 “呜呜呜,妈妈,小瑜变成坏小瑜了,爸爸生气了,哥哥也生气了,妈妈,妈妈,你不可以不要小瑜,你要不喜欢爸爸,小瑜就也不喜欢好不好,好不好……”小娃儿腻在郝贝的怀中,一口一个小瑜变坏了,小瑜不能没有妈妈的说着,说得郝贝都哽咽了。 虽然小瑜这样做很没礼貌,虽然小瑜这样有些无理取闹,但是郝贝却觉得心中满满的都是感动。 而此时,卧室里,裴靖东从壁柜里拿出急救箱,碘酒消毒而后清理伤口,再贴上创可贴。 “晴晴,别难过,小瑜这孩子让我们惯得没样了。”男人好像从来没有安慰过人一样,大手有些僵硬的拍了拍柳晴晴的肩膀。 柳晴晴双眸红红的点头:“裴哥哥,我知道,我知道小瑜对母爱的渴望,我不怪小瑜,他才五岁什么也不懂的孩子,我不会怪她的。” 这话听得屋外的郝贝直咬牙,尼妹的,白莲花,这意思是说小瑜不懂事,所以这话肯定是有人教的吗? 妹的妹的,天知道,她是昨晚上才见这柳晴晴,今早起才认出来的,那有那鬼时间去交小瑜说那样的话呀。 “晴晴,你是个好姑娘,这几年也辛苦你帮忙照顾孩子们了,你也看到了小瑜很粘着郝贝,以后你也可以轻松一点,有时间可要好好的打扮打扮,找个帅气的男朋友。”裴靖东说完这话,都想抽自己一巴掌。 两年前,孩子们一直吵着要妈妈时,他一着急就找来了柳晴晴。 那时候,柳晴晴也不过是刚走出大学的小姑娘,却照顾起了孩子。 这一照顾就是两年,其间,他不是没看出柳晴晴对他的情意,也想过娶了柳晴晴,可是小瑜说一个劲的说柳晴晴是小姨不是妈妈的味道。 一直到那一天,遇到郝贝。 起初只是想这个女孩怎么那么大胆,随便找个陌生人要求扯证,不过他也是脑抽了,竟然心动了,扯了证后就把这消息告诉了裴瑾瑜。 本以为小瑜会排斥,但没有想到,小瑜跟郝贝相处的很好,好到让他这个当爸爸的人都嫉妒。 “姐夫,我知道了。”柳晴晴颤声回答,抹了把泪,扬起笑脸:“我终于可以找男朋友了,可以约会了,再没有两个小鬼打扰我了。” 柳晴晴的回话让裴靖东心中的愧疚少了几分,而后两人一起走出卧室。 郝贝拍拍裴瑾瑜,小娃儿识趣的走过去,低下头道歉:“小姨,对不起,我刚才不该那样说你,以前是我太不懂事,耽误小姨好些时间,以后小姨有时间就来我家玩,我让小贝妈妈给你做好吃的。” 小娃儿的道歉并非实心实意,但能做到这样,郝贝已经很知足了。 一顿早点,就这样不欢而散,几乎都没有吃什么东西。 郝贝带着裴瑾瑜送柳晴晴下楼,裴靖东看着一桌子未动的早点,原本美味的早点这会儿看来也不过如此,竟然是吃一口都觉得心中堵的厉害。 ------题外话------ 淡淡的忧伤,她也许没有做过什么,也没有做错什么,只不过爱上一个不爱她的人罢了——柳晴晴咩   ☆、029:生个女儿是美人 而楼下,郝贝带着小金鱼正在送柳晴晴,也一直暗中观察着柳晴晴,发现这姑娘开口闭口嫂子嫂子叫的很是亲昵。 对着外人时称呼裴靖东为东哥,但当着裴靖东的面却又是娇滴滴地唤一声‘裴哥哥’。 到现在,还是自责的道歉:“嫂子,你别多想,我是真的很高兴小瑜有你这样的妈妈,你不知道我姐她……哎,算了,陈年旧事就不说了,总之孩子们就全拜托你了。” 郝贝嘴角暗抽,她不喜欢这柳晴晴,不是因为柳晴晴喜欢裴靖东,而是因为柳晴晴如此的——表里不一! “柳小姐客气了,柳小姐慢走,以后常来玩。” 郝贝笑盈盈的直接送客,本来也是小金鱼要求下楼的,要不然她才不会来送这白莲花呢。 “小姨……” 不妨此时,小金鱼却是直接扑过去抱着柳晴晴的腿哽咽着喊小姨小姨…… 柳晴晴只怔了一下,很快蹲下身子抱着小娃儿旋即带着胜利的微笑看向郝贝,亲昵的回抱着小娃儿哄道:“小瑜乖,小瑜听话,小姨会经常来看你的。” 小金鱼含着泪点头,而后凑到柳晴晴耳边低语着什么…… 郝贝不知道小娃儿说了什么,只能从柳晴晴的表情中看出来,起初应该是什么让柳晴晴高兴的话,而后应该是什么比较惊悚的…… 最后就见小娃儿从柳晴晴的怀里退出来,转身拉着郝贝的手冲柳晴晴挥手道别。 郝贝被小娃儿拉着往小区附近的早点铺走去,拐弯时,郝贝还回身看到在原地站直了身子,眼晴红红的柳晴晴。 一直到一大一小俩人坐在早点铺里吃着刚刚出笼的肉包子时,郝贝还是满脸疑惑,小娃儿到底说了什么能让柳晴晴从喜到忧再到恨呢? “小金鱼,你刚才跟你小姨说什么悄悄话了呀?”实在是好奇心太重,郝贝忍不住的问出了口。 小娃儿咽下口中的食物,慢条斯理的拿纸巾擦了擦嘴角方才开口:“我给小姨说小瑜爱她,很喜欢和她在一起生活,不过小瑜以后不能跟她住一起了,因为小瑜要跟爸爸妈妈哥哥还有妹妹在一起,爸爸说小瑜很快就有个小妹妹了。” “……”郝贝一双美目都写满惊悚,憋了半天也没说出一句话来。 “妈妈,小瑜没有说谎哟,是爸爸给小瑜说很快就有妹妹了哟,妈妈,爸爸是骗小瑜的吗?” 小娃儿一双乌溜溜的大眼亮晶晶的写满了期翼,郝贝怆然的低头装没看到,这要怎么回答?说你爸爸是骗你的,还是说没骗你。 “妈妈,妈妈,你告诉宝贝,爸爸是不是骗宝贝的呀……”小娃儿从椅子上爬下来,跑到郝贝跟前晃着郝贝的胳膊奶声奶气的撒娇卖乖。 郝贝头都大了,这这这这让她怎么说…… “妈妈,妈妈,呜呜呜,妈妈不肯说,那肯定是爸爸骗宝贝的,呜呜呜,妈妈是不是想要小弟弟,不想要小妹妹,宝贝喜欢妹妹,爸爸肯定骗宝贝的……不管了,宝贝就要妹妹就要妹妹……” 郝贝的思绪跟着小娃儿的话走了,心道:我本来就喜欢儿子,要生也是生儿子。【作者说,二贝你让绕进去了咩……】 早餐铺里的众人就见这么一个粉雕玉琢的小娃儿晃着年轻妈妈的胳膊拼命的撒娇说要妹妹,纷纷低语着: “现在的孩子多可怜,一个人玩没伴,要是再有个弟弟妹妹就好多了……” “是呀,这孩子是男孩子都这么漂亮,啧啧,要是再有个妹妹,那得有多美呀。” “对呀,妈妈长得美,儿子又长得帅气,生个女儿肯定也是小美女,要是生个龙凤胎就更好了……” …… 郝贝简直是脸红到爆,怎么这些人吃饱了撑的么,讨论她生儿子还是女儿的事。 赶紧付了钱拉着小娃儿匆匆离开了早餐铺。 可是小娃儿没从郝贝口中得一个答案出来,那是不死心呀,一直拖着郝贝磨磨叽叽的问到底是生弟弟还是生妹妹。 郝贝让叨叨的多了就顺嘴问小金鱼:“为什么想要妹妹呀?” 说到为什么想要妹妹这个问题,小娃儿答得那叫一个顺溜保护妹妹呀神马的,估计不知在心里肖想过多少次有个妹妹会如何了,故而这说起来头头是道,听得郝贝都连连点头。 时间已是农历正月底,早春的那股寒流走了,火红的日头悬挂在东方,一如郝贝此时的心情那般,软软的暧暧的,故而回到六楼时,脸上也是带着浅浅的笑意。 而屋子里一直生着闷气等着她们归来的男人在看到她脸上那甜甜的笑容时,及不可察的扬了下唇角开口训道:“郝贝,你有没有点责任心了,送个人要那么长时间,不知道老子还没吃饭的吗?” 郝贝的好心情让破坏了,不悦的皱眉:“裴先生,你多大的人了,难道吃饭还要我喂的吗?” 男人被这个‘喂’字提了个醒,当下老脸通红,‘啪’的一拍桌子站直身子,指着郝贝:“你,你这女人……”简直不可理喻。 “妈妈,妈妈,你别生爸爸的气,你看,爸爸不喜吃小姨做的早点,肯定是想吃你做的,要不我们去给他买点回来吧。”小娃儿指着餐桌边的垃圾桶提醒着。 郝贝看了一眼,又看桌面上空空的盘子,心中说不清什么的滋味,好像有点高兴,又有点生气…… “真是浪费,好好的东西不吃就这样浪费了。”嘴上这么说着,她还是抬脚往厨房走去,只是连她自己都没发现自己的唇角是上扬的,秀眉是舒展的。 客厅里的男人还站在原地,没想到郝贝会这样听话,好半晌才喃喃一句:“哼,这还差不多,爷要吃七分熟的煎蛋,粥来不及做就算了,榨点豆浆就好了,要把……” 厨房里,正在拿锅的郝贝,啪的把锅往流理台上重重一放:“再啰嗦你自己来做。” 男人张嘴就想还回去,小娃儿却是拽拽他的衣角扬起小脑袋眨巴着星星眼道:“爸爸,爸爸,宝贝儿有好消息要给你说哟。” 男人一听儿子自称的‘宝贝’称呼,嘴角猛地一抽,弯腰单手抱起小娃儿,捏捏娃儿的小脸蛋调侃:“臭小子,还宝贝呢,娘娘叽叽的,你要再矫情小心变成小女娃了……” 小娃儿不依,小嘴一嘟:“小瑜才不臭,小瑜是香香的宝贝儿,爸爸要再笑宝贝儿,这好消息就不跟爸爸说了,爸爸肯定会后悔的哟……” ------题外话------ 截至传存稿的此时12月28日早八点,哥细数了下,总计有100条留言,其中位列前三的是会员【370241443亲亲20条】【amethystvera亲亲11条】【ryanrachael亲亲10条】我已经用表格全统计下来,然后在文完结后会有一个总评论排行榜,然后会有相应的奖励,绝对是大奖励哟……然后还要制定一个关于评论换币币的相应制度,随后公布。25号那天总计18条评论,26号8条,27号7条……这是在递减的节奏么。真心滴,哥不想亲们浪费币币送花送钻,只要亲亲们常常留言,增点人气就成了哟……最后祝各位看文的妞妞们天天开心事事顺心。   ☆、030:不发春你会死呀 男人浓眉一挑轻哦了一声,十分配合的抱着裴瑾瑜坐下来,大手轻抚小娃儿短碎的黑发宠的问道:“那宝贝儿给爸爸讲讲,到底是什么能让爸爸不听后悔的好事吧。” 小娃儿双眸亮晶晶的,眼晴都笑得弯弯的,凑到男人的耳边小声的说:“爸爸,这是秘密哟,小贝妈妈说要给我生个小妹妹哟。” 男人的心倏地一紧,眸底闪过不知名的色泽,生孩子呀生孩子这得先做才能生吧…… “爸爸,爸爸,你捏疼我了……”裴瑾瑜被抱的有些疼,不悦的嘟嘴了。 男人这才蓦然清醒似的,歉意的揉揉儿子的胳膊,小心的抱紧儿子在怀里,细细的问:“这个,真是你小贝妈妈说的吗?” 小娃儿使劲的点点头,虽有些心虚但压不住强大的喜悦,太好了,爸爸要和妈妈要相亲相爱生小妹妹了,这样小贝妈妈就不会走了。 男人的眸光转向厨房,看到郝贝在厨房里忙碌的身影,刚硬的五官不自觉的放松了,心里得瑟的想着:【恩,这女人还算有点眼光,看吧看吧,知道小爷我是抢手货,所以想给爷生女儿了。虽然爷喜欢儿子,但这女人想生女儿,那就生女儿好了。】 还在厨房里忙碌着的郝贝完全不知道自己被小娃儿给卖了,还乐滋滋的在帮娃儿数钱呢。 郝贝做的早点,跟她的人一样简单,白豆浆加煎蛋,不过那蛋煎的不是太好,这半边焦了,另半边还没熟。 但此时,这样简单的两份早点,在男人的眼中,却胜过方才让他倒点的精致早点。 “妈妈,哥哥刚生气了,我把早点送进去给哥哥赔罪,你陪爸爸吃早点吧。” 小娃儿刚说了两次谎话,此时赶紧开溜,端了一杯豆浆一盘煎蛋就往儿童房里去了。 一时之间,客厅里只余下两个大人,安静的只有时钟秒针的嘀嗒嘀嗒走表音。 男人一本正经的坐在那儿用筷子夹了两下煎蛋,刚想挑剔这蛋煎的不好之类的,就看到女人那一双水汪汪的杏眼里似乎有些期待,脑中闪过那人批自己的话—— 【说句好听的会死吗?明明心里就不是这样想的,非得说这么狠毒的话,你这样以后有那个女人受得了?】 男人尝了一口,眉头轻拧着,似乎还不习惯夸人一样。 “恩,这……” 他这话还没说完,郝贝就一蹙眉头先声制人:“你要再挑三拣四的,以后别想吃我做的饭了。” 男人让呛的差点火了,艹,都不听老子把话说完,死女人,亏得刚才还觉得别让她失望呢。 “哼,我是说今天的蛋很好吃。”没好气的给了女人一个白眼,心想内疚死你吧,冤枉小爷我吧了。 郝贝愣了愣,旋即笑开了颜,她虽然不喜欢做饭,但是自己做出来的东西得到夸奖还是很高兴的。 她笑的时候,眉眼都是弯弯的,似是弯弯的小月牙一般,眼角会起几条细纹,整张小脸的都散发着迷人的光泽。 男人像是让定了神似的,眼晴都不眨一下,就这样看着眼前的女人,她这样笑,他的心也跟着荡漾起来了,好想跟那人炫耀一番——【谁说没有女人会受得了我了,谁说的谁说的,你看到没,现在就有个小女人,为我做饭为我洗衣为我养儿子还要给我生女儿呢。】 这一刻,静谧又安详。 儿童房里的两个小娃儿也很安静,哥哥接过弟弟送来的早点,默默的吃着,弟弟则扒着门缝去看外面的动静。 郝贝发现这男人一直看她的脸,不自在的伸手在自己脸上摸了摸:“你看什么呢?” 这一问,男人回了神,不自在的抱拳轻咳一嗓子,指了下女人的脸说:“上面有米粒。”而后长臂一伸,粗糙的长指揩向女人嫩滑如羊脂白玉的脸颊。 其实那儿有什么米粒儿,不过是男人趁机揩油信口拈来的借口罢了。 年轻是女人最大的资本,而肌肤更是郝贝最大的骄傲,她自小皮肤就好。 青春期时,别的同学脸上都长痘痘她没有长过,就是到了如今,她用的也只是一般的护扶品,却拥有让好友夏秋嫉妒到不行的好肌肤。 男人粗冽的指腹一下又一下轻柔的摩挲着女人水嫩又弹性十足的肌肤,那种干渴的感觉又来了,喉咙不受控制的咽了咽口水,清晰的发出‘咕咚咕咚’的声音来。 郝贝不傻也不笨,还谈过恋爱,对男女情事虽不甚懂,但男人眼中那抹如狼似虎的她还是读懂了,只有一种感觉,这男人怎么无时无刻都能发情呢。 ‘啪’的一声狠狠拍开男人的手,退后几步,一双美目中满是鄙夷的神情,狠狠的啐一句:“不发春你会死呀?” 郝贝那淡淡的眼光扫过去,男人只觉得脸上是让泼了一盆冷水,满身的邪火偃旗息鼓了。 暗暗在心中骂女人没情调顺便鄙视自己没出息,恼的张嘴就来:“听说你要给我生个女儿?”发春还不是因为这女人说要生女儿。 “……” 郝贝哑然,看男人耳根处都暗红了,当下只想到一个可能,这男人在没话找话,这男人在害羞了!心底那点儿顽劣因子沸腾起来了…… “裴靖东,你是在害羞吗?别逗了,你连儿子都有了,还装的纯的跟处似的,你真真真是……” 本以为男人会嘲讽会反驳,可是没有…… 男人只是狠狠的剜了一眼郝贝,而后吃自己的早点,一口一口的吃着,狠狠的嚼着,双眸似利箭一般死死的盯着郝贝。 那凶狠的模样,让郝贝心惊,好像男人口中吃的不是食物,而是自己血肉一般的感觉。 玩笑似的一句话,却是让郝贝一个上午都被心惊胆战的,她自认没有说错什么,可是男人却一副受伤,一副她做了十恶不赦的错事一样的神情。 临近中午时,郝贝陪着孩子们看动画片时,听到男人的手机响,而后他接起来…… 再听到他大声的喊了声:“晴晴……”而后门一阵风似的摔门而出。 ------题外话------ 获得币的方法:1充值2作品页面右上角有红色字体免费得币,在会员登陆状态下点进去可做任务,可签到,每天点下签到也可以获得相应奖励。3,逢年过节作者会不定时的奖励币币给留言的会员。4发表长评,长评字数以500字起,长评写的越好奖励越高奖励币币从99币到999币不等,每会员每月限奖励三条长评。5短评,每人每天一条短评,月足30条可获得30币奖励,这个意思就是每天都要留言,恶意刷评者无奖励,评论内容是和本文相关的,可以是你看完今天的章节的感受疑惑或是意见都可。6总评论数排行。7,粉丝值排行,目前排第一的是【莉莉宝贝】秀才,亲亲们加油咩……奖励多多互动多多,静哥哥在等着你们哟……   ☆、031:出了大事(加更求收藏) “妈妈,妈妈,快换个台呀……”小娃儿在嚷嚷着让郝贝换个台,她却心神不宁的拿着遥控器不知道摁那个。 兀然而起的嗡嗡声自茶机那儿传来,她用的还是男人塞给她的那个‘冒牌山寨货’手机,吓的后退一点,而后在孩子们疑惑的眼神下,才颤着手去拿手机。 一看是家里的电话,松了口气,摁了接听键,懒懒的倚在沙发上喊道:“妈,给我打电话干嘛……” 电话里却不是郝妈妈的声音,而是郝家小弟哭喊着的嗓音:“姐,姐,你快去仁爱医院,你快去,妈妈带清清去那些落胎……” “你说什么?”郝贝坐直了身子,简直不相信耳朵里听到的声音。 “姐,你快去快去阻止妈妈,爸爸和妈妈一起去的,把我锁在房间里,我刚刚把门锁弄开,他们去好久了,清清她……”郝家小弟的声音都发软了。 郝贝站起身子,火速的回房间拿了自己的包包,一边往外走,又看一眼两个孩子,终究是不敢再把孩子放屋里,简单的说了下有事,就让两个孩子跟她一起出门了。 坐在出租车上时,郝贝还焦灼的一直打母亲的电话,可是一直是关机的状态,打父亲的也是如此。 脑海里回响着弟弟说的话:【清清的检查报告不好,说是有滑胎的迹象,还有就是可能是畸形……】 这事都发生两天了,可是没有人告诉她,而今天,原本还是等进一步检查结果的郝妈妈带着儿媳妇去落胎了。 “小姐,仁爱医院到了,不过这儿好像出事了,你带着两个孩子还是小心点好呀,这最近医患纠纷太多了,哎……” 出租车司机如是的说着,郝贝心里惊惊的,觉得自己这眼皮也跟着乱跳起来,心里默默的祈祷着不要出什么事才好。 刚走到医院大门口,就听人们议论纷纷的…… “天呀,那个小护士可真勇敢的……” “就是,那个女孩子真可怜……” “活该呀,年纪那么小不学好,被人搞大肚了,人家家里不同意自然是要让打掉的。” …… 郝贝心里怕极了,一手拉着一个小娃儿,把小娃儿的手紧紧的握在自己的手中,脚步都有些不听使唤了。 来的一路上,她都在想着,千万别出什么事,清清那孩子虽然看起来内向不爱说话,但实际上性子也很刚烈,尤其跟着她弟好几年,终于怀孕要结婚了,出了这等事,清清怎么受得了?而她妈…… 郝贝不敢想了,加快了脚步,就看到前方不远处围着一大堆的人,而大伙不约而同的望着高空。 那是约四楼的位置,窗口处,一个披头散发穿着病号服的女人,手中拿着一把水果刀,那把刀抵在一个白衣护士的脖子上。 郝贝顿住了脚步,心哇凉一片——她看清了那病号服的妇子正是弟弟的女朋友杨清。 “贝贝,跟我来,清清出事了,伯母也受伤了。”一道温润着急的男声从郝贝前方传来。 郝贝抬眸就撞进陆铭皓担忧的眼神中,点点头,手忙脚乱的拉着两个孩子往四楼去,就看到她妈一边哭着一边劝清清:“好孩子,你听妈妈说,孩子没有了,以后还可以有,你把刀放下,咱们有话好好说……” 郝贝急急拨开众人上前,更是一愣,因为那被挟持的护士正是柳晴晴。 柳晴晴一见她就哭喊着:“嫂子,嫂子,你怎么来了,东哥呢……” 披头散发的清清原本已经有所动摇,可听这护士喊郝贝嫂子,当下双眼腥红:“骗子,你们一家都是骗子,明明说是带我来检查的,为什么要打掉我的孩子……” “清清,你听我说……”郝贝上前想说话,却是激的清清手中的刀子又摁了一分,柳晴晴的脖子上当下浮出一条血痕。 “闭嘴,我才不要听你说,贝贝姐,我一直跟小宝一样,把你当亲姐,可是你呢,为什么你们要这样对我……”清清简直快疯了,她才十八岁,终于怀孕了,原本可以做个幸福的新娘子,酒店都订好了,可是为什么她们要打掉自己的孩子。 郝贝急得眼泪都出来了,正急的不知怎么办才好时,就看到窗户那里,清清背后的位置,一个不可能出现的人撑在窗台上。 周边的人齐齐发出惊呼声,大家都没忘记这是在四楼,撑着窗台的男人很危险,如果清清往后退一步,就可能把男人撞下去的。 郝贝更是惊的张大了嘴扒,双手一前一后的捂住嘴,生怕自己一开口就会说出小心二字。 “天呀……这是什么人,这是四楼……” 周边有人醒了神刚开口,郝贝就急急的大喝一声:“清清,小宝让我告诉你,他爱你,不管你们有没有孩子,婚礼都会继续。” 郝贝的声音太大了,震天一样的声响,惊的众人的注意力全被她吸引了过来,没人再议论窗台上的男人。 郝贝松开两个孩子的手,推开身边的陆铭炜往前走一步,拿出手机说:“不信你看,这是小宝给我打的电话,他让我妈关房间了,要不然,他一定会赶来的,我猜他现在肯定就在来这里的路上了。” 窗台上撑着手的高大男人一点点的撑起自己的身子,慢慢的爬上来,如虾米一样躬身腰,正在接近拿刀的杨清。 周边一阵阵抽气声,似都不相信这样高大的男人,动作竟能能如此的灵巧,还没让拿刀的病人察觉出来。 郝贝触到男人深不见底的眸光时轻点了下头,薄汗湿了衣襟,心提到了嗓子眼,站在那儿,抖着手一边翻手机一边安抚清清…… 近了,就再近一点……所有的人都在郝贝身上时,郝贝却是摒住了呼吸,生怕自己喘气声大一点就会惊忧了男人一样。 电光火石之间,男人如一只鬼魅似的,一只手悄然的伸向分神的持刀人手上,却是忽略了自身的安危…… “啊……” ------题外话------ 亲亲们,元旦快乐咩,这是加更咩,明天有派发元旦礼物,虽然不多但是哥的一点点小意思咩……每天一条评论可积1币币,月末统计派发,还能得评论勋章咩…… 下面是哥的跪谢榜——1【fch780211520书童评价了本作品为5分。】2【hali2013书童送了2朵鲜花】3【左心心书童评价了本作品为5分】4【xgs33书童评价了本作品为5分】一月份想冲个评论榜,每位会员每个月都有一张免费的评价票,亲们预定你们下个月的评价票咩,务必请选择5分咩……5分5分就要5分咩……   ☆、032:首长勇救娇妻 持刀的清清终于感知到背后有人,反射性的往后一退…… 郝贝吓得捂着眼晴尖叫一声,五指分开一条细细的缝隙,随后睁大眼,放下手不可思议的看着眼前的一切。 男人竟然把清清给扑到了,那把刀也从清清的手中滑掉在不远处。 被压在最下面的柳晴晴却是哀嚎了起来:“裴哥哥……裴哥哥……” 男人一把抓开身下的清清扔到一边,慌张的去查看柳晴晴的伤势,只见原本白嫩的纤颈上多了一条血痕…… 柳晴晴吓坏了,双手紧紧的抓着男人胸前的衣襟喃喃的落泪:“裴哥哥,裴哥可,你又救了我……呜呜呜,晴晴好怕好怕,好怕再也见不到你了……” 男人以手摁住她还在流血的脖子,扶她站起身来,周身都散发出阴沉的气息来。 众人都是长松一口气,却有一人叫嚷了起来:“二贝,这不是你男人么,这个女人是谁?” 郝妈妈第一个站出口质问出声,为什么她的女婿这时候会护着一个小护士?为什么这护士还说那样暧昧不清的话? 郝贝咽了咽口水,不知道该如何回答母亲的问题。 就在这时,被众人忽略的持刀人清清却是又拿起了那把刀,心中恨极了,原来这个护士,这个男人都是郝家的人,他们是串通起来的。 清清拿刀砍向的第一个目标就是郝贝,而郝贝的身边站在陆铭炜。 而在他们的身后,得了消息赶来的杨家人,也正往这边走来。 “姓郝的,你们是欺负我们杨家没有人吗?”一道暴吼让众人齐齐转身,就在这时。 陆铭炜看到杨清的刀砍了过来,慌张之下,一把推开郝贝自己也闪开了。 可是那把刀像是长了眼晴一样,还是往郝贝那儿砍去,郝贝看到身边的两个孩子想也没有想的就扑过去,把两个孩子护在了怀中。 眼看那刀就要朝着郝贝砍来,却有一道快如闪电般的身影替了上去。 众人都倒抽一口冷气,谁也没有想到,持刀人会最后发狠,谁也没有想到,这个男人犹如林中猎豹一般,风驰电掣的扑上来替那年轻女子挡了刀子,旋即另一只手狠狠的捏住持刀人的手,一扭一转,刀子被转到他的手上。 郝贝捂住两个孩子,扑在地上,感觉到有什么东西滴在脸上,一滴两滴,带点温热,带点血腥…… 抬眸时,望见如天神一般站在她身边的男人,浅米色的T恤衫袖子上染上了血红色触目惊心…… 午后的阳光透过窗棱子斑斑点点洒在他身上,散发出温暧的光芒来。 而此时他冒着火星的眼晴正死死的盯着身下的女人大骂:“你是笨蛋吗?不知道躲开!”这死女人想吓死他吗? 郝贝心有余悸的抱紧两个孩子,紧紧再紧紧,一直到小金鱼悄然的出声拍拍她道:“妈妈,妈妈没事了,爸爸会保护我们的。” “快快,就在那儿……”医院保安带着公安的人姗姗而来。 “出了什么事,有人受伤吗?”公安的来了三四个人,楼下还听到消防车的声响…… 没一会儿,就见几名武警战士火速冲了上来,带头的那位年军官看到裴靖东时,赶紧上前认真的行了个军礼:“首长好。”十分疑惑的想着,首长怎么在这儿? 裴靖东像是看透了他的心思,目光如炬扫了分一眼给冷哼:“想问我怎么在这儿,你TMD也好意思问,等你们救援的来,人早都死光了!回去写检查去,全队人都写!” 年轻的军官头上频频冒汗,站直了身子频频称是。 裴靖东满肚子火没处撒的抬脚就踢过去:“是是是是,人都死光了你T娘的还称是!” 年轻军官动作灵巧一躲避开一脚,动作倒是很娴熟,赶紧低头认错。 公安这儿也了解了事情经过,受伤的除了郝贝妈妈外,也就是柳晴晴伤的最重,差点让割到喉管。 郝妈妈自然是不会报警的,只声称是孩子情绪急动一时想不开。 可是既然出了事,公安也来了,就不可能那样轻易的放过这事。 杨家的人这会也弄明白发生了何事,顾不得追究郝家,一声声的说着不能让公安带走清清。 郝贝醒了神,扶起两个孩子,求救似的看向裴靖东。 裴靖东蹙下眉头,使了个眼色给那年轻军官,那年轻军官立马会意的走过去跟公安低语了几句。 公安走时,留下一句话说是如果伤者不追究那这事就不立案。 郝贝这才松了神,就看那年轻军官嬉皮笑脸的跟裴靖东说话,但这男人就一副棺材脸样爱搭不理的。 倒是两个孩子走过去乖乖的叫了声:“展小叔好……” 裴瑾瑜小朋友还特别隆重的拖过郝贝的手跟这年轻军官介绍道:“展小叔,这是我小贝妈妈,漂亮吧。” 年轻军官一身绿色迷彩作训服长身玉立,啪的抬手行了个军礼喝道:“嫂子好。” 郝贝吓的一惊,有些慌张的回道:“你好你好。”而后又看向裴靖东。 裴靖东不悦的瞪一眼年轻军官:“正经点。” 年轻军官这才松了神笑道:“小嫂子好,我叫展翼,今年26岁,未婚,也没有女朋友,身家清白……是东哥的跟班小弟。” 郝贝惊悚的看着眼前的年轻男子,他长的可真好看,皮肤很白,因为皮肤白,俊美的五官看起来分外鲜明,尤其是双唇,像涂了胭脂般红润。但他相貌虽然美,却丝毫没有女气;特别是那双眼睛,眼尾稍稍挑起,看起来既聪明又骄傲,再配上这一身作训服,英姿飒爽恰恰说的就是他。 “展小叔,这是我妈妈,你不用介绍你未婚,又不是给你介绍女朋友。”裴瑾瑜不客气的揶揄着。 展翼笑笑的去抱裴瑾瑜:“有些时间没见了,小宝贝又变可爱了,要不要跟叔叔去看看训练呀?” “好呀好呀……宝贝儿想去看打枪可以么?”小娃儿一听说可以去看训练当下就高兴了。 展翼看向裴靖东,裴靖东点点头,展翼又给郝贝说了声,抱着一个拉着一个喊了声收队,就走了。 郝贝眼巴巴的站在那儿,看着展翼离开的方向,双眼直冒星星——好帅气,还会打枪。 ------题外话------ 小剧场: 裴先生捶胸顿足不依的吼道:“郝贝你个没良心的,要崇拜不会崇拜你老公么,老子也会打枪,!” 作者捂嘴偷笑着接话:“对,你不光会打枪,还会打手枪咩!” 郝贝同学小脸儿通红纤指飞扬:“你,你,你,你们不许霸王,霸王妞没肉吃,还不给你们看打手枪……” ——什么,不知道什么叫霸王?霸王乃是看文不留言悄悄看文不告诉作者的妞妞们简称霸王妞也…… 【亲们,元旦快乐哟,今天的留言会派发元旦奖励哟……多多留言多多收藏咩,评价票呢,有木有,哥想要全五分好评咩……5分5分5分快飞到哥的碗里来哟……】   ☆、033:加深这个吻 033: 裴靖东看着这一幕简直是双眼直喷火了! 这死女人是在对着展翼小子犯花痴的吗? 展翼那就一小白脸,脱光了跟白斩鸡似的,有什么可看的? 一双带火的虎眸无意间扫到一人时,脑袋蹭的一下如炸开锅了一样! 故而大手一伸拽过郝贝往治疗室的方向行去,边走边训:“女人,你的男人在这儿,再乱看把你眼珠子剜掉!” 郝贝侧头看了他一眼,触到他袖子上的血痕时,心中一紧,怯生生的问了句:“刚才那个展翼叫你首长是什么意思?” 男人很是得意的扯了下嘴角道:“是他上司的意思。” 郝贝停了下脚步,往后退了两步,用一种审视的眼光细细打量起眼前男人,身材伟岸,肤色古铜,笔挺有型的站姿,如若此时的米色T恤换成军装,那就是一个硬朗的铁血军人呀! 狠拍一记脑门,暗骂自己眼拙开始以为他是个穷丝,后来又当他是混黑帮的,万万没有想到会是个军人,还是一个上过战场,受过枪伤的军人! 裴靖东站在那儿任郝贝打量,脸上依旧万年不变的冰冷,眸底却早就荡开了一朵朵小春花,心中更是得瑟的嗷嗷叫起来—— 【看吧看吧,这女人知道爷是展翼的上司,开始崇拜爷吧,就说嘛,爷这样的纯爷们,怎么可能收服不了一个小女人。】 高大挺拔的男人轮廓分明而深邃,犹如希腊的雕塑,幽暗深邃的冰眸子,显得狂野不拘又邪魅性感;而女人一张鹅蛋粉脸,水灵灵的杏仁眼顾盼有神,粉面红唇,站在男人的身边,身量更显娇小。 春日午后暧暧的阳光穿过玻璃折射进来,斑斑金光洒在他们身上,成了这走廊里最亮丽的一道风景线,正应了‘时光静好’四个字。 却偏偏有人不识相的打破了这一刻的美好。 “姐夫,姐夫,你怎么样了?呜呜呜,都是我不好,又连累你受伤了……” 一道着急中带着哭腔的女音传来,是已经包扎好伤口的柳晴晴,她的护士服上甚至还有血渍没来得及换下就来找裴靖东了。 郝贝是听到柳晴晴的声音都无语极了,‘姐夫、裴哥哥、东哥’这三种称呼柳晴晴到底是怎么区分着叫出来的呀,她真是好奇死了! 不过她马上就知道是怎么区分的了,因为她妈已经高声的喊了起来! “郝二贝,你跟我说说清楚,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这女人是个什么意思?”郝妈妈刚从治疗室包了个胳膊上的划伤,才一出来又见这小护士跟自家女婿抱一块的当下就嚷嚷了起来。 郝贝头大的蹙眉道:“妈,你现在该关心的是清清的事情,而不是我的,再说你怎么能这样,就算是孩子有问题,那也要等最后的检查结果出来不是吗?你不是一直想要孙子么?为什么要这样?” 郝妈妈一听郝贝还说她,当下气的眼泪都出来了:“我怎么不对了,医生都说了百分之九十畸形,她怀了孕我就说别让她去网吧工作了,她怕小宝在那儿乱来非得天天去看着,这下好了,畸形了后悔了哭了,说就算是畸形也要生下来……我就是想要孙子也不能要个痴的傻的缺胳膊多腿的吧!” 郝贝张大了嘴巴无话可驳,因为她觉得她妈说的也有道理。 杨清跟她弟一起在网吧里当网管,本来刚知道怀孩子那会,她妈就说让杨清换份工作,可是习惯了夜生活的年轻人,那儿是那么容易改得过来的,没成想会出了这等事。 “那现在怎么办?清清怎么样了?”她走上前扶住母亲,忧心忡忡的问着。 郝妈妈也是气得心肝肺的疼,瞪一眼郝贝没好气的说:“能怎么办?先养着呗,医生说她情绪过激,如果再这样下去就要看精神科了……” 说罢又红了眼的看着郝贝恨恨的骂:“我是你妈,做什么不是为了你们姐弟几个好,到头来,一个个的还都怨我……不让我管,不让我管等我死了就没人管你们了!” “妈……”郝贝无语的紧,她妈每次都这样,听的多了就觉得各种的烦,说的好听是为她们好,说的难听,就是太现实了。 “你呀你呀……”郝妈妈看着那小护士都扑在裴靖东怀里了,气得当下拿手指去戳郝贝的脑袋,恨铁不成钢的骂着:“郝二贝,你给老娘听好了,给人当后娘当填房也就算了,要是让小三再钻了空,你就死外面算了!” 被点名的柳晴晴眼泪扑簌簌的往下掉,咬着红唇去解释:“阿姨,不是你想的那样,我姐夫是为了救我受伤的,我担心他才……我不是小三。” 郝妈妈冷哼一声,说的比唱的都好听,他救你你担心他,那不两情相悦了吗? 郝贝拉了拉母亲的衣袖道:“妈,态度好点儿,清清伤了她的。” 郝妈妈这才醒了神似的,瞪一眼郝贝:“怎么不早说。” 随即换上一张笑脸,走上前从女婿身边搀过柳晴晴:“姑娘呀,刚才真是对不住,你别跟阿姨计较,既然是小东的小姨子,那以后就是我家二贝的亲妹妹……” “……”郝贝再次无语中。 裴靖东在听得郝妈妈那声‘小东’时,当下嘴角也是一狠抽,无语的紧,旋即摸了下鼻子走到郝贝身边低语:“你妈还真是……” 郝贝闻声抬头狠瞪过去打断威胁道:“你敢说出来试试!”这是她妈,她说可以,别人说那是万万不行的! 男人看着女人往前走的脚步,喃喃着这女人可真凶,那眼神像是要吃人似的,但那带着怒意,似怨又似嗔的眼神却让他心头一热,似有火要冲出身体那样,鬼使神差喃了声:“郝贝……” 郝贝听男人叫她,刚抬起的脚又收回,抬头时,正迎上男人低下的头,他的唇就那么巧擦在她的唇上。 她赶紧要退开,而他却不管不顾的摁住她的后脑勺噙住她的唇,加深了这个吻。 而他们身后不远处,那看红了眼的前任陆铭炜撸起袖火红着双眸就往这边冲来—— ------题外话------ 呜呜呜……留言越来越少,是越来越不好看的节奏?还是妞儿们都越来越懒的节奏?还是非得要吃点肉的节奏咩? 推好友暮阳初春/文《首长宠妻成瘾》 【女主牛X语:我是毒药,男主牛X语:我是忠犬!】 她是红三代之后,天之娇女的身份,却因母亲出事,后母登堂入室而颠覆! 原来,口口声声爱她入魂的老公早已与她,背地里乱搞,甚至搞出了一个四岁大的私生女! 那一刻,梦碎心碎的她跑到酒吧买醉,挑了一只‘牛郎’,尝了一夜出轨的滋味! 人民大会堂里,望着那位飞扬跋扈,笔挺军装,俊美轮廓,正做着军事演讲的男人,手心浸着冷汗,整个人完全石化! 牛郎也会做报告?当知道他真实的身份,是跺一脚,也会让皇城根儿抖上三抖,正师级大校!   ☆、034:他溃不成军 034: 陆铭炜疯狂的嫉妒着,双眼血红,他本以为贝贝会跟一个陌生男人扯证,完全是受了他回国的刺激而为,夏秋也是这样骂他的。 可是现在,谁来告诉他,他的女孩为什么这样投入这男人的吻中…… 曾经他也只是蜻蜓点水似的吻下她,那样小心呵护着的女孩子,如今这样,他甚至听得到唇舌交缠津液四散的啧啧声…… 他的拳头直直的朝着那正亲的投入的男人砸去,那样精准又用了十足的力度,发狠的想要一拳就把这个男人砸的头破血流才好。 裴靖东何等的机警,怎会让陆铭炜打到。他甚至都没有放开郝贝,只是把她紧紧捂在怀里,随即另一只手,像铁爪似的精准无比的扣住陆铭炜的拳头。 一双冷酷的眸子扫视着陆铭炜,语气却是淡淡的:“陆先生,我请你母亲转达过我的话,让你离郝贝远一点的。” 郝贝羞的满面通红,急急的离开男人的怀抱,可是男人那样高大,就算只用一只手,也能把她紧紧的摁在怀里,那样紧,那样的狠,好像要把她揉进骨血里似的。 陆铭炜虽然长的高,但比起裴靖东这样的铁血军人来说,弱了不是一分半豪。 像是在较量,他们的双眸一个似虎,一个像狼,都恨不得把对方撕吃了才好。 陆铭炜感觉自己那只让捏着的手,连着骨疼的钻心,蓦然的用另一只手握成拳,朝着裴靖东的脸上砸去。 裴靖东本可以松开护着郝贝的手挡下来,但他没有。非但没躲不说,且他的嘴角还噙着一抹冷酷的笑。 他的身高只是比陆铭炜高一点点而已,但他站在那儿巍然不动,便有一种高高在上睥睨众生的气势。 陆铭炜心头一怔,那砸出去的拳头却是怎么样也收不回来了。 裴靖东被砸中了左脸,身子像是不受控制那般,带着怀中的女人往后退了两步,而后站定。 舌头在嘴里朝左动着,顶了顶被砸中的那半边脸,咝的嘬了口冷气,眸底闪过嗜血的狠冽,轻轻推开怀中的郝贝,让她的头抵着墙,凑近她的耳边吩咐:“不许回头。” 说完这句,他飞速的转身,如地狱索命的黑白无常一样,朝着对手露出尖尖的獠牙,长长的舌头,他出的拳头快又狠—— 一拳砸在陆铭炜的眼窝处,心中暗骂:【砸你个不长眼的,连爷的女人也敢乱瞄乱看乱肖想。】 又一拳也砸在陆铭炜的左脸上,不过他的力道可比陆铭炜重多了,只这一拳就打的陆铭炜嘴角都渗出了血渍。 郝贝让男人那一句话给定的失神了些许,听到这声响,蓦然转身,正看到裴靖东的第二拳把陆铭炜打出血了,本能反应的尖叫了声:“炜哥哥……” 她就这样不管不顾的尖叫着冲上赤,裴靖东挥出的第三拳本是要打在陆铭炜腹部的,如今生生的收住,险些砸在郝贝身上。 “郝贝,是他先动的手!”裴靖东切齿的说出这一事实。 郝贝蓦然红了脸,有些心虚怯生生的看着裴靖东:“你要把他打伤了警察会抓你的。” 裴靖东被气乐了,一双虎眸微微眯起:“呵,所以说,你是在担心我吗?” 郝贝张了张嘴,还没开口说话,裴靖东就冷冷的斥了句:“郝贝,你要说是,你自己信吗?” “……”郝贝心虚的低头不语。 陆铭炜笑了,打从心底而来真正的笑意,他被打很狼狈,但能激出郝贝的真心相护,就算受再重的伤又如何? 裴靖东冷冷的扫一眼郝贝,接着是郝贝身后的陆铭炜,眸底风云变幻,蹙眉看着郝贝道:“过来。” 郝贝还未动,他已经大力一扯,娇小的女子落入自己怀中,看得后面的陆铭炜眼中又是一红。 紧接着就是男人的冷嘲声:“陆先生,既然五年前你已经放弃了郝贝,那么五年后的今天,你要当她婚姻中的第三者吗?这就是你所谓的爱情?” 陆铭炜溃不成军,多么致命的打击! 婚姻——这是陆铭炜心中做了二十多年的梦,从他的女孩含羞带怯的时候,他就梦着她成为他新娘的那一天。 可是现在,眼前这个男人,甚至没有迎娶过郝贝,陆铭炜敢打赌,这男人根本都不爱郝贝,可是却拥有郝贝丈夫的头衔! “你有什么资格说我,你根本就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我爱贝贝,贝贝也爱我,你们的婚姻就是个错误……” 陆铭炜纵然曾经做过错事,但他的爱情,怎么容许别人如此的践踏? 裴靖东深深看一眼郝贝,鄙视的想着:【这女人的眼光可真不咋地,这次算她走了狗屎运,遇上自己这样的纯爷们好男人!】 之后才睥睨的看着陆铭炜缓缓说道:“今天刀子过来时,陆先生你推开了身边的郝贝……” “我那是……”陆铭炜急急的想要解释。 裴靖东却是一抬手轻笑了声:“你是想救她,五年前也是如此,你是想救她,可是你有没有想过,还有另一种方法可以救她,有没有想过,她需要你那样做吗?” 裴靖东炫耀似的扬了扬自己受伤的那只胳膊。 陆铭炜哑然,其实,当裴靖东扑过来为郝贝挡了那一刀时,他就在想,原来还可以这样怪自己没有想到。 郝贝一直没有说话,心情百般翻滚,她不知道裴靖东是如何知道自己跟陆铭炜的过去,可是裴靖东有一句话说对了——她不需要陆铭炜五年前那样救她。 而裴靖东救她的方式,她很喜欢。 “姐夫,姐夫你的胳膊又流血了……” 柳晴晴总会选在这么恰当的时刻出现了,也成功的粉碎了郝贝心中对裴靖东的那点点好感。 裴靖东本来多得意呀,他看到郝贝看他的眼神都不一样了,那种带些信任带些他看不清的情愫的眼神让他有些飘飘然起来…… 却在柳晴晴的声音响起那一刻,他从郝贝的眼中读到了鄙夷和失望。 就在这时,一道匆匆而来的声音响起:“老板,你要的东西拿到了。”是裴靖东的那个司机,手中拿着一个小U盘交给了裴靖东。 ------题外话------ 介个肉的问题,虽然哥已婚,但哥却是粉纯洁粉纯洁滴,不知道妞儿们的心理能承受多大尺度的,即日起妞儿们留言哈,哥会酌情安排咩,不过这个当然是正文之外的福利咩,咱可是粉清新粉纯洁的静哥哥咩…… PS:两个萌宝宝被【莉莉宝贝57】领养走了咩,妞儿们都没意见吧……介个1号有10条留言,2号有8条…哥碎碎念中——霸王妞妞没肉吃咩! 推文时间:富乐吉萍火热完结文《霸爱惹火小蛮妻》简介:“求求你,带我离开这个地方!”关邈身心疲惫的跌坐在地上,水汪汪的大眼睛已经没有了神采。 陆风行大手一伸便把一袭婚纱的佳人稳稳的抱在怀里,大步离开了那个让她尴尬难堪的现场。 她的痴缠,他的霸爱,在经过现实的洗礼后又会结出什么样的果实呢?   ☆、035:我的妻子不需要外人关注 裴靖东接过小U盘,拍拍郝贝的肩膀对司机小李说:“带你嫂子去处理下医院的事情,给赵院长打个电话让特别注意下。” 小李应声站到郝贝的身边。 郝贝看一眼裴靖东,又看到柳晴晴正唤着护士拿纱布过来要重新给他包扎。 周围的空气好像都稀薄了,郝贝终是没有说话,跟着小李往病房走去。 郝贝刚走,陆妈妈就来了,拉着陆铭炜问怎么伤的,陆铭炜没有搭话,只是狠狠的看着裴靖东:“你别得意,你根本就不爱郝贝,没资格说这样的话。” 裴靖东没有反驳,只是在陆家母子离开时,才看着认真给他包伤口的柳晴晴说了句:“晴晴,我那天给你说的话,不是开玩笑。” 柳晴晴专注的在处理伤口,忽听他这样说,带着水雾的美眸不解的抬头,模样甚美…… 她看着这个她默默爱恋了这么多年的男人,他的眼晴纵然深不见底,却是让她炫目不已。 “裴哥哥,我先处理下你的伤口,一定很疼的吧……” 裴靖东摇摇头:“晴晴,你一直是个好女孩,你对小瑜和小曦的照顾我一直很感激,但仅此而已。” “裴哥哥……我只是喜欢你而已,并没有做错什么,我也没有破坏你跟小贝的婚姻不是吗?是小贝不爱你,她爱那个男人,她怕你伤了那个男人,裴哥哥,为什么……” 裴靖东淡淡的接了一句:“晴晴,我说你做了什么吗?”眉头紧紧蹙着,一双虎眸此时半眯着睨着柳晴晴。 他还是那样面无表情,却是让柳晴晴身子一颤,似乎有些不一样…… “没……我……裴哥哥,我……”竟然是泣的说不成话了的模样。 裴靖东神色未变的把手中的小U盘放到她手中道:“你能打电话向我求救却没打电话报警,你是儿科的护士却在妇科的病房遇上郝贝的家人?这是仁爱医院从早上八点到现在全部楼层的监控画面,我没有看,也不想看,现在交给你,另外你家里不是一直想在江州有套房子吗?” 他的话说完了,柳晴晴的脸上却是惨白一片,低下的头一直不抬起起,她怕看到男人眼中的鄙夷或者失望…… “裴哥哥,我并没有别的意思,我只是想多了解下嫂子的……我……” “够了!”他的眼神像是冬日里房檐下冻上的冰棱子似的重重一喝。 而后又放缓了语气道:“我希望这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听你这样说,郝贝是我的妻子,不需要外人关注和了解,这一点我希望你能明白。” 呵——外人! 柳晴晴的心疼到极点,眼眸底的水雾化成晶莹的泪珠,一滴滴的落下,打在纤白染血的手指上,晕染开成一朵血花…… “我知道了姐夫。”小声的应声说着,手上加快了动作,为他完成伤口的包扎。 …… 司机小李跟郝贝想像中差距很大,只这一会儿,他已经打了电话,然后就有主任医生过来,给杨清转了高干病房。 病房里,郝妈妈正跟杨清的父母在说着杨清的事情。 杨清的情绪还是很激动,一个劲的叫嚷着是郝家不想要她,不想让她生下郝家的孙子。 郝贝默默的站在病房门口,没有讲话,听到她妈说婚礼照常时,心底长长的舒了口气,她还真怕她妈会说婚礼取消,那样的话清清估计会疯掉的吧。 果真,郝妈妈一说婚礼如常,杨清也不闹了,满脸是泪的道歉,看着郝贝喃喃的说对不起。 郝贝走过去拍拍她的肩膀道:“清清,你是个好女孩,以后好好的,别再像今天这样了。” 杨清红着眼点头,而后有些担心的问:“那个护士会不会告我,都怪她,如果不是她说那些话,我也不会这样的……” 郝贝诧异的看着杨清问:“她给你说了什么话?” 杨清一五一十的说了出来,郝贝气的身子都发颤! 柳晴晴竟然给杨清说胎儿很健康,还是个男婴,三个月打掉可惜了…… 怪不得杨清会发疯,会联想到郝家是不想要她才让打掉孩子的。 当郝贝气忡忡的冲出来时,柳晴晴刚帮裴靖东包扎完伤口,那知道迎面而来的郝贝是了怒火的。 冲过去二话不说的抓着柳晴晴啪的就是一巴掌,打的柳晴晴措手不及挨了个正着。 当郝贝扬手还要打时,裴靖东却捏住了她的手:“闹什么?我跟她什么也没有,别听你妈在那乱嚼舌根……” 郝贝本就生气,这会儿又听裴靖东说她妈在嚼舌根,怒的双眸都在喷火,恨不能一把刀砍死这对狗男女算了。 “呵,我妈嚼舌根,那也得有料让她嚼,没料她怎么嚼得出来,裴靖东你这是公然护着这小三的吗?你可想想清楚了!” 裴靖东神色未变的把郝贝拉到怀中冲被打的柳晴晴道:“晴晴你先去忙你的吧。” 而后才低头看着郝贝训:“胡说什么呢,什么小三不小三的,没影的事,到你们女人嘴里怎么就变了味的!” 郝贝眼睛红的像小兔子,这百般起伏的心情,此时又听男人这样说,气的使劲的推开她,抓着自己身上的包包就朝他砸去边砸边骂:“我胡说了吗?我胡说了吗?你摸摸自己的良心说说我胡说了吗?” 裴靖东傻眼了,他见过郝贝哭过,但几时见过她像泼妇这样又打又骂的,傻掉的让砸着也没还手。 他活了三十多年,除了被他老子的军棍打不还手之外,也就这次让郝贝打没有还手。 还是在走廊里,有病人和医护人员看着这边都窃窃私语的笑着,裴靖东一张老脸憋的通红青紫,面上过不去,心里还有些荡漾…… …… 柳晴晴远远的看着,眼神似锋利的小刀那般,恨不能在郝贝的身上剜出个洞来,强压下心底那股怒火,淡定的转身,回到自己的儿科楼层。 换了干净的护士服,坐在更衣室里,摸出手机时,慌张的抬头看了看,而后松口气,手机摁的啪啪作响,一条短信显在屏幕上: 【姐,你回来吧,再不回来你的男人你的孩子全都成别人的了。】 ------题外话------ 让大家留言就是想知道我写的能不能得到大家的认可,比如【老虎YOYO】亲说男主优柔寡断了,那么我会在不影响文的整体走向的情况下稍做调整,所以你们的留言非常的重要——关乎文的进步、作者的心情、成长。是不是很重要咩,所以赶紧动起小手写下你的想法和意见吧……PS:全五分的评价票有没有咩?哥要评价票,多多宜善咩…… 推文时间:好友沧浪水水宠文《强婚,首长的小娇妻》亲们请收藏,绝对精品! 她被迫穿上婚纱,等着不认识的新郎。 换下戎装霸气侧漏的男人说着邪恶的话:“喜欢‘上’一个女人,一看到她,肌肤就会饥渴叫嚣。”男子把“上”字咬得暧昧莫名。 一句话——强势首长逮到旺夫小娇妻,宠你没商量!   ☆、036:你一动我就疼 柳晴晴的手指摩挲在屏幕上,看了又看,沉思片刻,最终摁了删除键,重打了一行字:【姐,我听说我们院的妇科专家冯教授要退休了,现在院里正急招这方面的专家,听说待遇超好直接转正教的。】 摁完后,又是片刻的琢磨,想了又想,又加了句:【小瑜和小曦很想妈妈,姐夫结婚了,小瑜有了新妈妈,姐姐不用担心有什么负担了,妈妈最近身体不太好,总是念叨着你。】 这样的一条短信,柳晴晴终于摁了发送键。 如果可能,她希望自己的姐姐永远都不要回国才好,但今天的事对她的打击太大了,她不得不想法子让姐姐回国来,最起码最起码不能让那郝贝如意了的。 …… 而走廊里那一对闹着的冤家哟,打着闹着,眼尖的首长大人瞄到一处空着的病房,半搂半抱的把怀中发飙的小女人给扯到了病房里。 待病房门锁被首长大春咔嚓一锁时,郝贝才如梦初醒,撞到男人血红的眸子时,胆怯的咽了下口水,丁香小舌无意识的在唇边舔了舔,纤嫩的手指圈起胸细的黑发,绕成一个圈又一个圈。 他巍然不动的站在门口,看着小女人咽口水舔红唇,再想到她方才那嗔怨的小模样,真是怎么看怎么诱人…… 终于,他往前走一步,她就往后退;她退一步,他就前进两步,步步近逼,逼的到到了病床边…… 无路可退,她柔软的躯体向后弯曲到不可思议的角度,成了一个优美的弧度。 偏偏这样了,他还是往前逼着,滚烫的胸膛就差一毫米就要压上她,她的脑袋嗡嗡嗡作响,走廊里那些声音此时好像全都消失到了天外,只听到他强壮有力的胸腔里强烈的心跳声。 她急了,心中兵荒马乱全是不安,身子一侧,就想从他的身边溜走。 可他怎么会放过她,大手从她的腋下穿过,一只手从左穿到了右,竟然正正好到达她胸前的美好处,似无意,又像是有意,他那粗冽的长指,隔着薄薄的春装摩挲着…… “想逃吗?小混蛋,敢打爷,还想逃,恩?”男人邪肆的轻笑在她的颈边,擦着粉嫩的耳垂,并没有直接触上她的肌肤,但那灼热的呼吸,就在她的耳边…… 除了他有力的心跳声外,她好像又听到另一道怦怦怦心猿意马的强烈心跳,是她自己的。 “我……你,你放开我。”吞吞吐吐的,她好像终于找回了自己的声音。 “放开你?”男人眸底闪过一抹精光,而后一脸懊悔的神情说:“好。” 她还在纳闷,这男人怎么就这样好说话时,他已然松开了那只箍着她身子的大手,失去牵制力的娇躯毫无支撑,一点悬念也没有的跌进身后的白色病床上。 “啊……” 人遇到危险时的第一反迎就是抓住一切能抓的。 她似乎都忘记了身后就有一张床,双手如水蛇一样缠上男人的脖子,紧紧的搂着,生怕跌倒,可马上身上重重压下的力道,身下硬邦邦乏着消毒水的病床让她恨不能抽自己一耳光。 男人的轻笑声响起:“原来你是个主动的女人。” 嘎—— 郝贝一张小脸通红,杏目睁的圆圆的,恨不能眼晴里能射出小刀子,把这男人带着笑的酷脸给划成一个个的小洞才过瘾。 主动你妹的主动!这死男人肯定是故意的,都怪自己被他吓得乱了套。 男人闷声笑着:“是你自己让我放开的。”说罢还冲着郝贝挤挤眼,那意思,你看我多听话对吧…… 郝贝默然……心中两行宽面条泪。 “那你现在起来。”身子扭了扭,暗骂这死男人,真是见缝扎针的占她便宜。 男人身体原本就对她敏感的要命,常是看着她就能起反应,如今,她在他身上扭动着时,他满身子的邪火来的快又急,咕咚咕咚,干渴的咽了咽口水。 隔着衣服,小靖东有意识的蹭着身下香香软软的女人,嗷嗷嗷乱叫着…… “郝贝,我难受。”男人突然这么一本正经的说着。 郝贝第一直觉是看他胳膊上的伤口,白色的纱布上隐约可见里面的血红色,着急的扭着推着就要坐起来,男人让她这一动作搞得闷哼一声险些没交代了出来,看到女人焦急的神色也不敢说别的,索性抱着她坐起来。 就这样让她坐在自己怀里,看她小心翼翼的碰他胳膊受伤的那一处,看她担心的骂他:“都伤成这样了,还不安份点……干脆疼死你算了。”郝贝恨恨的摁了下她的伤口,扭着身子要下来。 “唔……”男人又一闷哼,一脸痛苦难耐的神情,吓得郝贝僵直了身子,动也不敢动了:“怎么了,是不是很疼呀……” 男人的确是疼,不过疼的却不是胳膊而是另一处。 “你别动,你一动我就疼。” 郝贝听了这话,当真不动了,细心的看着他胳膊上的伤,心中告诫自己,这男人是为了她受的伤,所以她要对他好一点的。 男人只觉得这样乖巧的郝贝,可口的要命,如果这儿不是医院,而是家里的大床,他一定忍不住的。 然后又一想,这医院的白色病床上的激情那也挺有味的……要不—— “郝贝,你准备好了吗?”男人终是忍不住了,那种愉快要爆裂的感觉太苦逼了,又疼又麻又心痒痒的,就想快点寻一个突破口,而身上的女人就是能解火的。 郝贝一愣:“什么?” 男人又紧紧的抱了抱她,还特意拿那玩意儿去顶了下…… 轰隆隆——郝贝连羞带气的脸红鸟! ‘啪!’重重一狠拍,就拍在男人伤口处,疼的男人嗷嗷一叫,推开她就跳了起来。 “郝贝,疼!” 郝贝站起身整了整自己的衣服,鄙视的看一眼男人蹙眉黑脸的模样,轻蔑又认真的扫一眼他的下身道:“疼吗?那估计出问题了,赶紧去看男科吧,估计前列腺出问题了。” “……”男人的脸涨成了暗红色,张了张嘴,憋了半天也没吐出一个字来。 ------题外话------ 亲亲们不要偷赖,哥每天都数着来着,1号10条,2号9条,3号8条……动动小手咩,把你的意见告诉你家作者是件很美好的事咩,哥会更爱你们咩…… 哥的感谢榜:感谢以下三位亲亲在1号为哥投上的总计五张评价票,【左心心 投了2票(5热度)】【amethystvera 投了1票(5热度)】【qquser6818430 投了2票(5热度)】么么,亲亲们,有评价票记得送哥咩…… 【推文时间】好友宁洛新文《重生鬼帝医妃》【一句话简介】这就是个医学世家的穿越医女不小心救个变态残暴的美男而后携手踏平三川五岳共造美好家园的故事。   ☆、037:你记得避孕 郝贝同学女王范儿十足的从脸色暗红的男人身边走过,模样十分淡定,待走到门口,拧门锁时,手打滑了几下都没拧开。 还是男人走上前,从她身后伸过手来,握住她的手,淡定的拧开门锁,却没有放开她,凑在她的耳边低语:“呵,小混蛋,你要没那意思,你手软什么呀……” 明明都羞红了脸,明明都手软到连门锁都拧不开,偏偏还撑强的装淡定。 这女人,就是倔,一点也不可爱! 郝贝如炸了毛似的,全身血液都像在倒流,如身后有饿鬼在追她一样,一把摔倒开病房门,冲了出去。 走廊里,郝妈妈正四处张望着,看到郝贝时,高声一喝:“郝二贝,你野那儿去了……” 郝贝触到她妈那淡淡带着怒火的神情,只觉得一盆冰水倾头而下。 “妈,我,我没去哪儿……”几个大步上前,心中求爷爷告奶奶的祈祷着裴靖东不要马上走出来。 郝妈妈是过来人,瞧得女儿一又美眸里水婆潋滟,小脸红扑扑,嘴唇也红艳艳的,当下伸手拧了她一把:“你呀,你个不让人省心的货……跟我来……” 郝贝被她妈拽到一处僻静的楼道里,还以为她妈要给她说杨清的事,那儿知道她妈张嘴就来一句:“你刚刚怎么会从那间病房里出来的?” 郝贝脸红心跳的看也不敢看她妈一眼,心里囧的要死,低着头不回话。 郝妈妈气的那是牙根儿痒痒:“你呀你个不争气的,就你花花肠子多,不大点就知道早恋,结了婚再遇上这么个主,还不得折腾死的。” “妈,你说什么呢……”郝贝最烦她妈拿她早恋的事来说,这几年听的耳朵都快起茧子了。 “我说什么,你说我说什么,我跟你说,要是这男人靠得住,你们怎么折腾妈都没意见,但是这男人靠不靠得住还是两说,你这婚结的呀,我想想这脑门子都疼,你爸又说你还想着陆铭炜那小子,你记得避孕,可不许这时候要孩子,女人有了孩子那就是一辈子的牵扯……” 郝贝只觉得全身都是热烫的,脊背上全是薄薄的一层热汗。 “妈……” 郝妈妈恨铁不成钢的斜了她一眼:“总之,婚姻不牢固之前,不许你玩出人命来!” 郝贝那是面红耳赤的看着她妈的背影简直是欲哭无泪,这都那跟那呀,她跟裴靖东清白着呢……但有个小小的声音在心底反驳着:【郝二贝你就矫情吧,清白个屁的清白。】 待贝跟着她妈焉焉的回到病房,她弟也过来了,有她弟在医院里照顾着,她和裴靖东把她爸妈送回家,裴靖东去接孩子,她留在家里听她妈碎碎念。 时间一晃眼就过,杨清住了三天就出了院,出院那天高兴的打电话来说是让郝贝陪她去买婚宴用品。 郝贝把父子仨人往家里一扔,就回了娘家。 那儿知道,刚到进小区,保安室里就冲出一人,一把扯着她就往小区外走去。 是陆铭炜,他刚刚从母亲那儿知道一个天大的秘密,知道了那让自己痛苦这么多年的错误不过是一场误会……急急的就上来找郝贝了。 “贝贝,我有话跟你说。” 郝贝对陆铭炜真可谓是磨了这几年矫情了这几年,想到时心里还会酸酸疼疼的,是不是爱好像已经不重要了,对于她来说,结束就是结束了,如若不然,她也不会选在陆铭炜回国的那一天非要把那劳什子结婚证给扯了。 她就是要把自己逼到死路上,不然她怕自己会心软会回头。 好马不吃回头草,她郝贝怎么会允许自己回头? “我跟你没话说。”郝贝推开她就要离开。 陆铭炜一把摁住她解释:“贝贝,你听我说听我说,五年前,五年前我根本就没跟刘佳上床,我跟她什么也没有什么也没有……” “你说什么?”郝贝惊诧的看着他,心中百般起伏。 陆铭炜细细的解释,原来五年前那一场误会,也不过是陆陆铭炜的母亲因不喜欢儿子被郝贝吃的死死的,故意给郝贝吃的派头,正好刘佳上赶子的追着陆铭炜,陆妈妈就利用了刘佳。 陆母这次会说出来,也是因为看到儿子回国后整天消沉才没忍住说了出来。 郝贝听完,简直不知是该哭还是该笑。 陆铭炜没有背叛她,陆铭炜说当初跟刘佳出国,协义的就是当刘佳三年的男朋友,可是这三年中,陆铭炜发誓说他连一个吻也没有给过刘佳。 陆铭炜说,他全部的全部都还是最初的,都是留给她的。 没有欢快的笑声,也没有悲切的哭声,郝贝听完后异常的平静,看着陆铭炜问:“你说完了吗?” 陆铭炜点头,不解郝贝为何反应如此平淡,天知道他知道五年前是个误会时有多么的喜悦。 “我已经结婚了,我的丈夫是个军人,军婚不能离婚,破坏军婚更是触犯法律的,所以陆铭炜,就算过去是场误会,那也已经过去了。” 她说的平静,可没有人知道的内心有多大的波浪在掀滚着,她的说服陆铭炜,也在说服她自己放下。 初恋,最美好的初恋,最青涩的早恋。 两小无猜的青梅竹马,校园里纯纯的爱恋,到头来不过一场空。 那怕一切都是场误会,但她已婚,他的苦苦解释又有何必要? “贝贝,你对我还有爱,那天在医院你跟阿姨的谈话我都听到了,你并不爱他,你爱我,你爱我所以才会在我回国的那一天随便拽了个陌生男人扯了证。” 陆铭炜的声音很大,好像想让全世界的人都听到他说的话。 可是陆铭炜还是最想让一个人听到,也成功的让那个人听到了,不是别人,正是尾随郝贝而来的裴靖东。 在家里,儿子说爸爸你跟妈妈约去吧。 裴靖东一想,也是还没约会过,就叫了小李过去照顾孩子,独自开了车往郝贝娘家寻来了,那儿想到,竟然看到郝贝和陆铭炜在一起! 当陆铭炜看到裴靖东的身影时,又急又气,心想想这会儿如果自己亲上贝贝的话,能不能把那个男人气跑。 可是那个男人太狠了,被他打的地方伤虽轻了,但还疼着,所以陆铭炜只得急急的问了句:“贝贝你告诉我,你爱那个男人吗?” 陆铭炜在心里打赌郝贝不会爱上那个男人的,所以才敢问的这么理直气壮! ------题外话------ 妞儿们,评价票咩,本月哥只求票咩……全五分有木有,飞到哥的碗里吧……么么爱你们咩。【感谢haoli2013亲亲送哥的两朵玫瑰花咩,很美很美咩,么么感谢亲亲的支持。】 【推文时间】好友【宁洛】新文《重生之鬼帝医妃》简介:她悄悄的重生了,慢慢的开始在高门大户里斗嫡打庶的无聊日子,一时失手救了一只人神共愤的鬼畜——从此走上不归路。 他本该是这天下之主,却因年幼不谙事而被‘惨害’,为了复仇隐忍偷生,只待有朝一日夺下这本该属于他的一切,不曾想却遇上了她——从此君王不早朝。 有喜欢的古言女强文的亲亲们记得收藏看看咩……么么么,代好友谢谢亲亲们咩……   ☆、038:以吻封缄,食髓知味 远远的正蹙着眉头朝这边走来的裴靖东听到陆铭炜的问话也放慢了脚步…… 心里默默的咒骂着:【这死女人胆敢说一个不字,他就这么冲上去当着陆铭炜的面办了她,看她还嘴硬不嘴硬。】 这时他听到郝贝说“是的,我爱他,你可以放开我了吗?” 他一直只觉得郝贝长的还算清秀可人,从来没有像这一刻似的,觉得这女人别说长的好了,就连声音听起来也犹如天籁般的好听。 嘎—— 陆铭炜僵直了身子,血色从他的脸上退去,满眼的失望和痛苦,颤着声又问了一句:“贝贝,你在骗我对不对。”一定是的,贝贝怎么可能爱上别人。 十年前,他的贝贝才十三岁时,就给他写情书,说他像她梦中的王子。 而后,他的贝贝为了他,愣生生小生初跳成小升高。 高中三年,他们如胶似膝,好的跟一个人似的,就连大学,也上的同一所,同一系,同一班…… 如果不是出了刘佳的事,他们应该在两年前就结婚了…… 郝贝的眼圈红了,说着违心的话,伤的是陆铭炜,可疼的却是她自己的心。 陆铭炜对她的情有多深,她对陆铭炜的爱恋就有多厚,但那又如何? 过去的已经过去了,疼的不过是那段青葱岁月许下的誓言未能兑现罢了。 夏秋说的对,她就是个天性凉薄的人,却披了个狐狸的外衣,以爱之名,捆了陆铭炜青葱般的岁月,把这个男人的心捏在手里,现在却又要狠心的扔掉这个颗心。 说到底,她是不相信陆铭炜的,更不相信自己可以吞下刘佳这只臭苍蝇。 她的爱情容不得一丝一毫的瑕疵,她不想自己以后变成像她妈一样的怨妇,纠结着过去的事情唠叨着过一辈子。 曾经,她的姐夫出轨时,姐姐也是闹死闹活的要离婚,当时她就跟她姐说:【不管出轨是真是假,你要离婚就离,要是不离想继续过,那么就把这件事当成苍蝇一样吞下去,才能好过,不然就像咱妈一样一辈子都活在阴影里,对男人呀,再也信任不起来。】 最后她姐吞下了‘苍蝇’,现在日子过的还不错。 可是她自己呢? 她不行,她自认做不到那种捏了只刚在大便上爬过的苍蝇吞下去的举动,所以她拒绝让陆铭炜再参与到自己的人生中。 可以说不只是现在拒绝,内心里早在五年前拿刀刺向刘佳时,已经把陆铭炜这号人物排拒在她的人生之外了。 ‘啪啪啪’ 掌声响起,裴靖东像打了胜仗的将军一样,就站在几米之外,一身黑色的手工西装在身傲气十足,冷眼看着狼狈不堪的陆铭炜,眸中的笑意不达眼底。 “陆先生得到这样的答案,不知可否满意,如我的妻子所说,破坏军婚可是犯法的,而我——绝对有能力让陆先生后半辈子都在号子里过!” 裴靖东的声音不大,甚至嘴角还带着嘲讽,神情也是放松的,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他们是在聊天,但却是让陆铭炜怖不自觉的往后退了一小步。 这个男人太狠,狠到用眼神都能杀死人,他轻轻松松的几句话就瓦解了自己全部的信念,而如今,他这样的眼神似那林中最凶猛的困兽正张着血淋淋的獠牙,就待你上前一步,他将会把你啃噬的血肉模糊——尸骨无存。 裴靖东龙行虎步的走到郝贝身前,粗冽的手指轻抚上她眼底那颗未落下的泪,眸底的神色愈发阴沉…… 以吻封缄,当着陆铭炜的面细细的吻上她的眼脸,一点点吻的那样细…… 郝贝心潮起伏,男人舔在她的眼角处,温热的唇在她的眼脸上游走着,温暧了她此时冰冷的心。 她轻阖上双眸,任自己沉醉于这样的吻中,不再仓皇不再逃避,她的未来都是跟这个男人绑在一起的,她妈说嫁汉嫁汉穿衣吃饭,嫁了人,这个男人就是女人一辈子的依赖。 那么,就让她依赖着他吧。 陆铭炜从最初的愤怒到看到郝贝的没没有拒绝裴靖东时,他像一只战败了的公鸡,耷拉着脑袋灰溜溜的转了身。 却就在陆铭炜转身的那一瞬间,郝贝感到左肩处一疼,狠狠一疼! 郝贝蓦然睁圆了双眸,水汪汪的大眼中写满了惊恐和疼痛,却只看到男人黑黑的头颅窝在她的颈间。 裴靖东狠狠的啃上这个口是心非的女人。 她的眼泪是为另一个男人而落,她没有说不爱那个男人,却说爱自己,但裴靖东就是知道,这个女人在说谎! 裴靖东是真的咬,疯了一样的啃着,食髓知味,分不清心中是恨还是气还是怨,只知道心底强烈的叫嚣着不甘心! 他的妻子,心底藏着个野男人,他怎么能允许,怎么能不惩罚她! 裴靖东真的是又啃又咬,要吃了她似的狠冽,嘴里锋利无比的牙齿像是扎在她的皮肤里,怒的好像要喝干她的血,吃光她的肉。 郝贝除了疼还是疼,疼到眼泪都流不出来,疼到心都是紧紧的揪着时,却见他抬了眸…… 他的唇上带着斑斑鲜红,眼睛里绽放出嗜血的光芒,龙舌还伸出来轻舔下唇瓣的血渍,妖艳异常,就像是西方玄幻故事里的吸血鬼一样带着笑意,露出尖利的牙齿赞美着鲜血真美味。 “疼吗?”他就站在那里,居高临下的看着她。 “……”她没有回话,兀然就似受了极大的委屈一样……看着如此冷漠而又危险的他,心底的惧意愈发的浓厚起来。 “疼吗?”他又问了一声。 他竟然还敢这样问,她都不敢去看自己的肩膀处,那地儿肯定让他咬掉了一块肉,不然为什么会这样的疼,微咬下唇,眼眶中的泪水还在打转,却依然点头。 而后,他的手戳在她心口中的位置,声音冰冷狂妄之极的警告着:“郝贝,如果疼,就给老子记清楚,你的这儿,不许有别人!那怕是老子不要的,也不许装了别人!” 说完这句话,他松手,任她冰冷的身子倚着墙瘫软在地上。 他并不扶她,狠狠的暗咒一声,转身,走向他停在路边还没有熄火的车子,狠狠一拳砸在车盖上,拉开车门,绝尘而去…… ------题外话------ 哥的感谢榜:感谢如下3位亲亲的4张全5分评价票,哥就说哥的读者最有爱,果真有爱咩爱你们不解释【海灵琥珀 投了1票(5热度)】【0107wjl 投了2票(5热度)】【30727407 投了1票(5热度)】【明天腊八节,也是哥的生日求祝福咩……】 推文时间:【香雪宠儿】《首长大人:诱宠萌妻》(本文男女身心干净,伪兄妹高干军宠文,甜蜜一对一) 在京都,提起寒翼城这个名字,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他是谁? 他是纵横军政两界的“冷血首脑”。 铁面无私,战功标榜的上校! 也是漠视世人、孤高自傲、操纵生死的“地狱撒旦” 更是那个无恶不作、叛逆不着边际、素氏集团大小姐素颜的——哥哥! 殊不知,外人眼中的冷血之人,却唯独对她:宠溺无边!   ☆、039:裴靖东,你怎么会来? 裴靖东一踩油门,轰的一声,黑色的迈巴赫冲了出去,紧接着却又是一脚急刹车…… 轮胎与地面摩擦发出强烈的‘CI……’声,车子一个甩尾停了下来! 路口那儿就是红绿灯,值班的交警看到出了情况正在朝这边走来…… 车上的裴靖东狠砸一记方向盘,下车甩上车门,黑着一张脸边往回走边骂:“TMD的老子就是犯贱!” 真真犯贱,不然的话,为什么心底跟有猫儿在抓一样,催着让他回头…… 他只能这样自己劝自己:【小爷是男人,不跟女人一般见识,今天是约会的日子,特意穿了件新西装,开了新车子出来的,所以不能打断原定的计划。】 而郝贝这边呢…… 二月初的晴天,暧阳高照,但她却觉得寒流好像又来了,彻骨的冰冷…… 她坐在地上,曲起腿,双手抱着头埋在腿间,又疼又冷……她在想自己是不是要死,怎么这么疼,这么疼。 “贝贝,贝贝……”一道温润的男音在喊着,是喊她的吗? 郝贝慢慢的抬起头,看到陆铭炜焦急担忧的眼神,她突然哇一声就哭了,像是受了委屈的孩子终于见到了家人似的。 她泣不成声的哭喊着:“呜呜呜……炜……哥……哥……” 陆铭炜心疼坏了,紧紧的把郝贝抱在怀里,好后悔自己方才转身走掉,那个男人到底对郝贝做了什么? “贝贝乖,贝贝听话,我们回家好不好……”陆铭炜好生的哄着,就像小时候哄着贪玩不愿回家的郝贝一样的语气。 郝贝这会儿脑袋全秀逗了,被裴靖东吓的怕极了,陆铭炜这样熟悉又温润的声音让她觉得安全。 裴靖东双眼喷火似的看着这一幕,恨不能手中有把枪,直接毙了这对狗男女才好呢,该死的死女人,好,很好,好的很! 还好,他未走近时,就有人把郝贝和陆铭炜分开了。 是郝贝他弟——郝小宝和杨清俩人。 “陆铭炜,你放开我姐!” “姓陆的你还有脸没脸,我姐都结婚了你纠缠什么呀你……” 周边很快的就围了几个人窃窃私语,特别是保安室的大爷,更是叹气连连:“我说小陆怎么天天呆我的保安室,原来是等贝贝呢……” 郝贝蓦然红了脸拉住她弟:“胡闹什么,让人看热闹呢。” 郝小宝眼晴都红了,瞪着她姐道:“姐,你不能被这姓陆的骗了,我昨天还看到他妈跟那个叫刘佳的贱人一起商量着订婚的事。” 陆铭炜大吃一惊:“你说什么?” 郝贝双手抱着身子瑟瑟发抖的说:“小宝,咱们先回家吧。” 杨清挥手驱赶着周围的人,郝小宝把自己身上的外套脱了给他姐披上,三个人往小区里走去。 陆铭炜站在原地,不甘心的看着郝贝的背影,双拳紧紧的握住,墨黑的眸底闪烁着坚定不可摧残的光芒——默默的在心底说:贝贝要你等着我!等着我处理完我们之间的一切障碍时,再来找你。 陆铭炜转身时,正对上如冰雕一样肃立不动的裴靖东。 两人隔着不到十米距离,刀光剑影的用眼神厮杀着,一直到被追着裴靖东脚步而来的年轻交警给打断才算是终止。 “先生,你的车子是出了故障吗?” 裴靖东收回慑人的目光,看一眼小交警,把手中的钥匙往交警手里一塞:“交给你了。” 而后边走边拿出手机打电话:“展翼,车子在087563号交警手中,你来开走,让小李到玉龙小区来。” …… 郝贝在到家门口前还跟她弟说不要把刚才的事给她妈说。 可是等她去卫生间换衣服时,她弟那二货已经把刚才发生的事给她妈说了。 郝贝在卫生间换衣服,镜子里,白晰的左肩窝处一个冒着血珠子的牙印清晰可见,她的身子一颤,忆起那男人嗜血般的眼神和带血的唇,只觉得冷的牙齿都在打颤了,太恐怖了,像是恶魔一样的男人,那样的慎人。 等郝贝换了衣服走出来时,她妈更是把一本存折交到她手上。 “妈,你这是干嘛?”郝贝翻开存折看了看,上面有不到十五万的存款。 她妈叹口气道:“二贝,这是你姐结婚时妈要来的钱,现在给你了,小宝订酒店用的钱,和上次还陆家医药费的钱,你都还给小东吧……你要还念着陆铭炜,那就把钱还给那个男人,然后离婚吧。” “……”郝贝哑然,拿着手中的存折,只觉得犹如千金重。 说不动心是假的,刚才她还在想,裴靖东那男人太可怕了,太可恨了,自己才不要跟这样的男人生活下去,可是想到欠裴靖东的钱,那些想法就没了,如今这钱就在她的手上。 心底一个音在叫嚣着:【把钱还给他,你们就可以一拍两散了……】 “妈……”郝贝喊了一声她妈,然后又看向她爸:“爸……” 她爸看了她一眼道:“贝贝,你还小,按着自己的心意来吧。” 郝小宝也要表态时,杨清伸手扯了下他,而后开口道:“那个陆铭炜都要订婚了,而且我看姐夫挺好的。”重点是现在的姐夫明显看起来比陆铭炜有钱多了出手也阔绰。 郝小宝怒的一把推开杨清:“好什么好,要不是你吵着要结婚,我姐能随便找个人嫁出去吗?” 杨清当下就红了眼:“你说是我要结婚吗,我跟你几年了早先……” 郝贝呆呆的站在那儿,看着她爸点了根烟在狠抽着,听着卧室里她妈的轻叹声,还有她弟和杨清的争吵声…… 这就是她的家,有时候她在想,如果当初她没有退学,如今也会有一份好工作家里的情况会改善很多…… 她都二十三岁了,还要给这个原本就不太富裕的家增添负担吗? ‘砰砰砰……’一阵急促的砸门声打断了她的思路。 郝贝走过去开门,刚打开门就被一股大力往外扯,而后触到男人强壮有力的胸膛。 “裴靖东,你怎么会来?”郝贝满眼疑惑惊呼出声。 “姐,姐夫,你什么时候来的?”屋内的郝小宝也心虚的问着。 ------题外话------ 【今天是哥的生日咩,求祝福求祝福——啧啧这个作者脸皮是不是太厚了咩,还有求祝福的,没错没错没看错,作者就是这么厚脸皮咩,赶紧留言赶紧送祝福咩……PS:6号那天竟然有十条评论,我好开心好荡漾,就到处跟人炫耀我的读者最有爱,还有两位从没留言过的亲亲送评价票,还有从未留言过的亲亲留言了……哈哈哈!请让我一直这么骄傲吧,爱你们咩,每一条留言哥都看的好开心好幸福。】   ☆、040:人模狗样来约会 裴靖东冰凌子似的眼神一一扫过屋内众人,他在门口站了有一会儿,所以对屋内发生的一切了然于心,故而此时胸膛是急剧的起伏着,最后怒焰高涨的瞪视着郝贝—— “这个婚怕不是你们说结就能结,想离就能离的。”裴靖东甚至都没有踏进屋子,极没礼貌的丢下这句生冷的话,半扯着郝贝转身往楼下走去。 “姓裴的,你要不离婚就对我家二贝好一点,不然老娘不会放过你的!”郝妈妈听到动静红着双眸冲出来朝裴靖东吼着。 …… 郝贝没有回头,也不敢回头,行尸走肉一般任这男人半拖着往前走。 裴靖东快气炸了,再看郝贝委屈的小媳妇状更是气得肝疼! 故而刚到小区楼下就一把甩开郝贝:“郝贝,你是不是跟你家人想的一样想离婚是吗?” 郝贝没有答话,低着头,不想跟这个可怕的男人说话。 “我告诉你郝贝,想离婚除非爷死了!”裴靖东的怒火不是一般的大,好像郝贝犯了多大的错误一样。 搞的郝贝都禁不住抬头问他:“你为什么生气?” 他们的婚姻没有感情,只不过玩笑一般的扯了证,真搞不懂,这个男人到底在气什么? 裴靖东让气乐呵了,看着郝贝那张白净的小脸,恨不能再补上一口咬出个血洞来,这女人竟然敢问她为什么生气?竟然敢问,他们是夫妻,难道他不该生气吗? “郝贝,你说呢,我的妻子跟别的男人纠缠不清,她的家人还要鼓励她离婚跟野男人私奔。你说我难道不该生气吗?恩?” 他的声音一点点高扬起来,到最后一个‘恩’字时,眸底的火焰都要喷出来了一样。 但对上郝贝清澈又无辜的神情时,他眸底的火焰全都没有了,余下的只是愤然的不平和急躁。 郝贝那青黛一样的秀眉高高拢起,不喜欢这男人讲的话,怎么那么难听,什么野男人,什么私奔…… “我并没有说过要离婚,当然,如果你要离婚我也不反对。” 她如此平静的言语像是在讲今天天气很好一样,裴靖东却是感觉到一种无力,这女人到底是怎么回事?到底懂不懂他们已经结婚了! 裴靖东气极的伸手,大掌紧紧扣住女人的肩膀,大力的晃着她怒吼道:“郝贝,老子说的是我们已经扯证了,我们两个是要过一辈子的你听懂了吗?” 郝贝疼的眼睛都发黑晕,却是强咬着唇忍着没有出声,只是轻‘哦’了一声,而后又小声的说:“我还没考虑那么长远。” 没考虑那么长远!——这句话在裴靖东的脑海里无限的放大再放大,绵长而久远…… 郝贝疼的头皮发麻,额头慢慢的渗出薄薄一层细汗,可她却连哼一声都没有……一直到男人察觉出了她的异样蓦然松了手后退两步。 手机滴滴滴响了起来,郝贝摸出手机看了看是玉欣园小区的电话,接了起来就听那边传来小金鱼的说话声来:“小贝妈妈,你见爸爸了吗?爸爸今天帅不帅呀……” 郝贝被小娃儿这突来的一句话弄的有点懵了,只得‘恩’了一声抬眼去看裴靖东,这才注意到这男人一身崭新的黑色西装,连皮鞋都擦的铮亮。 “嘻嘻,这是宝贝儿想的办法,让爸爸跟你约会,小贝妈妈你开心不?”小娃儿在那头显然是很兴奋,恨不得顺着电话线爬过去当个小电灯泡围观约会。 “约会?” 郝贝不自觉的问出声,心想:这男人今天穿的人模狗样是要来跟自己约会的? “妈妈,妈妈你在听吗?宝贝儿给你说哟,爸爸听说要跟你约会还特意打扮了一番,还管小展叔叔借了辆特牛X的车,说要带你兜风呢……妈妈你别看爸爸很酷的样子,其实他挺害羞的……” 小娃儿稚嫩讨喜的童音从话筒里清晰无比的传出也成功的让那铁青着一张脸的男人老脸爆红,恼的一把夺过郝贝的手机冲着电话里恶狠狠的吼了声:“裴瑾瑜你皮痒痒了是不是,小心老子削你!” 郝贝站在那儿嘴巴张了又张,最后才喃喃了句:“你干嘛对小金鱼那么凶。” 裴靖东不自在的狠剜她一眼:“还不是因为你。”说完连他自己都愣住了,这话怎么听都像是带了点怨妇的味道。 郝贝无语的把手机往包里放时,胳膊一动,左肩处又一阵疼。 裴靖东显然也注意到了,当下大手一伸就要掀她的衣服并问道:“还疼吗?” 郝贝自嘲的冷笑一声故意反声道:“怎么可能会疼,一点也不疼。”差点没疼死她,可就算疼,这个男人会心疼吗?如果会心疼就不会咬那么狠了! 裴靖东原本还歉疚担忧的神情瞬间变的残暴冷冽,睨着郝贝恨不能用眼神杀死这口是心非的女人! “郝贝,打从扯证那天起,你的身上就刻了夫姓裴,这辈子你也别想别的,踏实的跟着我,照顾好孩子当一个好妻子好母亲,你和你的家人都会生活的很好,否则的话……” 裴靖东讲到此处,一双冰冷的深邃眸子半眯着,嘴角勾起一抹冷酷人笑,后面的话没有说,却就把人吓得不敢反驳。 那种劈头盖脸的恐惧又来了,郝贝的身子不受控制的抖了抖…… 她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变的这么胆小了,但她就是怕了,因为无力反抗,无法拒绝,所以她只得选择顺从…… 裴靖东看她这样,心底那是恨铁不成钢腹诽着:【都怪这个女人,让自己变成这样,他裴小爷什么时候需要这样威胁一个女人了!】 接下来的时间郝贝乖巧了许多,用她自己的话说来,那就是矫情什么,不过就是搭伙过日子罢了!。 裴靖东则暗自得意,傲娇的想着这女人果真是欠收拾,瞧这不老实多了。 两人的约会按着裴靖东的安排先去了商场购物,而后吃晚饭,最后一站是南华影院,裴靖东是第一次来这样的大众影院,还要亲自排队,用儿子裴瑾瑜的话来说,这叫体验生活。 电影院门口时,裴靖东酷的不行的对郝贝说:“你乖乖在这儿等爷,爷去买了票就过来找你。” 郝贝点点头催他快去,逛一天累死她了,真没见过男人比女人还能逛的,这会儿她盼着赶紧看完电影好回家睡觉。 裴靖东健硕的体格在队伍很醒目,轮廓分明的脸上剑眉入鬓,站在那儿俨然一副铁骨铮铮血性男儿天下唯我独尊的气势引来周边数个小女生的眼羡…… 但却无一人敢上前搭讪,因为男人脸上的神情冷酷的像刻上‘生人勿近’四个字。 只有看向那边站着的年轻女子时才会露出类似于温柔的神情。 小女生们失望了,这样的温柔不属于她们呀…… 裴靖东的眉眼间全是淡淡的笑意,今天的约会好像很成功,那么晚上他是不是就不用忍着了…… 噙着笑意的虎眸触到郝贝看过来的眼神时,心虚的闪过,却无意扫到对面红绿灯处一抹身影时僵直了身子…… ------题外话------ 问个问题咩,亲亲们你们对更新时间这个有意见吗?没有意见就按现在的更咩,我有意提前一点点……比如早8:55或者9:55这样子…… 推文时间:好友【宁洛】新文《重生之鬼帝医妃》请收藏。简介:她悄悄的重生了,慢慢的开始在高门大户里斗嫡打庶的无聊日子,一时失手救了一只人神共愤的鬼畜——从此走上不归路。 他本该是这天下之主,却因年幼不谙事而被‘惨害’,为了复仇隐忍偷生,只待有朝一日夺下这本该属于他的一切,不曾想却遇上了她——从此君王不早朝。   ☆、041:影院惊魂 裴靖东屏住呼吸,不可思议的睁大一双虎眸,虽然是晚上又隔着一条街的距离,但他视力绝佳,依然能看清那一道黑色的身影…… 兀然,他屏住呼吸眼晴一瞬了不敢眨生怕自己一眨巴眼那人影会消失不见了。 一把推开身边的挡着他道的人,身子一个踉跄站稳后,疯了一样的朝着街对面狂奔而去…… 被留在原地的郝贝还傻傻的在等着,身边有个票贩子一直围着她在转:“小姐,要票吗?最新的商战言情剧《最强军妻》要么,现在这票可吃紧了呢。” 票贩子一遍一遍的问着,被问的次数多了,郝贝无聊的跟票贩子聊了起来。 眼看着电影都要开场了,票贩子手中的票没卖掉,而郝贝也没等来裴靖东,故而拿了二百块钱给票贩子把那两张票全买了。 拿着电影票,郝贝就去售票窗口找裴靖东,总的有三个窗口,一个个的看过去没有看到裴靖东,心里暗骂这死男人买个票还能买丢了不成? 而此时,电影院入口处,一个身材颀长的黑衣西装男正蹙着眉头望着这人来人往的电影院入口处若有所思…… 郝贝找不到裴靖东气极的回到原地,打算自己去看电影算了,却一转身就看到男人正在入口处,当下气不打一出来,走过去狠拍一记他的肩膀道:“你是不是没买到票?” 男人诧异看着她反问:“你怎么知道?” 郝贝扬了扬手中的票白了他一眼:“我这儿有票,快进去吧。” 男人眸底闪过抹疑惑,而后看到女人手中大包小包提着一大堆的东西,主动的提出帮忙:“那我帮你拿东西吧。” 郝贝诧异——买东西时,这死男人装酷说大老爷们提一大堆购物袋像什么样,所以一大包东西都是她提的。 这男人是良心发现了变绅士了不成,于是也没多想就把手中的东西全给了男人,而后两人一起走进电影院。 电影《最强军妻》是根据一本当红网络小说改编而成,郝贝当初追过这本小说,故而看到喜欢的小说搬上银幕看的十分投入,完全没有察觉出身边的男人在坐下没多久后便起身离开了。 这是首映式,故而在影片结尾时,还有主要演和制作团队出来跟观众互动。 主创阵容强大,主演和幕后投资方都到了现场…… 互动环节开始,第一部分是现场表演环节,女主枪杀男配的一个戏码,男配没有来,今天客串的是幕后投资方的大老板,滚肥腰圆的影视公司幕后大佬黄先生。 却在最关键的时刻,女主举枪柄时,电影院里突然漆黑一片,停电了—— 影院的工作人员马上高声的说着让大家伙别着急,立马开启应急照明,主持人在台上摸黑继续说着逗人的笑话…… 很快,灯便亮了,周遭恢复了原来的亮度,而台上,被枪毙了的男配胸口有鲜红的血液正往外流着…… 众人都惊呆了,心想这可演的真相也唏嘘着错过了精彩的表演……连主持人都怔了一下很快恢复正常,继续妙语连珠。 一场戏演下来,也就十分钟不到,现场灯光全开,各位演员也都一一站好,却有一人一直躺在地上没有起来,正是那幕后投资方假扮的被枪杀的男配——大佬黄先生。 “看我们的黄先生真的为了这部剧付出甚多……”主持人还在解说着却是说着说着蓦然睁圆了双眼。 郝贝的位置在第二排最里边的地方,距离台面看得还算清楚,她看到那个黄先生就那样躺在地上,有工作人员去扶时,吓的跌到在地上,而后有人尖叫着:“啊——他死了,真死了……” 现场一片死寂—— 随后是一阵阵的沸腾声—— 【杀人了杀人了……有炸掉有炸弹……】 郝贝跌坐在椅子上,只觉得身子都是软的,有人从她身边跑过,踩在她脚上好疼,她却睁圆了眼一动也不动,良久,有人提醒她:“姑娘快走吧,肯定要出大事,你坐这儿也挡道呀……” 郝贝手忙脚乱的站起来,而后四处的找寻着,急的快哭了——裴靖东呢?这男人死那儿去了?她要走了这男人要找她找不到怎么办呀? 正在她慌张不知该如何是好时,肩膀被人扣住,整个身子也被带入一个温暧有力的怀抱中…… 她的鼻子撞在男人强壮的胸膛上,嗅得一点点不同的味道,抬眸时就着明亮的灯光,看到男人波澜不惊的黑眸她莫名的心安了。 人声鼎沸中郝贝被吓的晕呼呼的,还好有男人带着她随着人群快速的往外移动着,只是越近出口处,男人搂着她腰身的大手紧了些。 郝贝被咬过的左肩正好在男人的胸口处,越发的疼了,她抬眸想抗议,可瞥见男人此时的神情肃穆的有些可怕…… 影院的出口处早就乱成了一团,出了这等大事,警察虽然没有来,但影院自己的保全已经堵在入口处,有票的带着证件的可以直接出去,其它的要被留下等警察过来查询。 郝贝被男人搂着往外走,男人的手中还提着他们的购物袋。 当他们走到入口处,保全人员拦住了他们…… 郝贝显然被吓傻了,不明所以然的看着拦了他们的保全。 身边的男人却是从容的自她的右边的口袋中掏出的电影票并问郝贝要了证件交给保全人员检查:“对不起,我女朋友胆儿小被吓坏了。” 女朋友? 郝贝一怔…… 保全看着郝贝一张惨白的脸验了证件和电影票也没多说就放她们出去了。 警车的鸣笛声响起时,郝贝感到男人勒着她肩膀的大掌收紧了些,带着她走的步子也加快了些…… 而后到了影院广场上,男人拍拍她的肩膀:“你在这儿等我下,我给你买杯热奶茶。” 郝贝怕极了,伸手攥着男人黑色的西装袖子,眼神中满满都是迷茫和胆怯:“你别丢下我……” 男人一双墨黑色的眼珠犹如宝石般炯亮,看着郝贝良久,才点点头答了一个字:“好。” 郝贝的心奇异的安稳了,看着男人远去的背影,抱紧手中的购物袋,默默的想着只要这个男人不那么凶,还是很不错的约会对像。 虽然他买东西时奢侈的连价钱都没问直接刷卡,虽然他霸道的只给她买他看中的东西,虽然他毒舌的说她看中的东西都是垃圾但也会偷偷的回头去买两件她看上的东西…… 细细数来,这个男人似乎好像也不错…… 影院广场混乱成一片,郝贝站在那儿却是嘴角噙着一抹笑的。 等了好久,久到她抱着购物袋的胳膊都发麻了的时候,听到一声诧异的喊声:“小嫂子?你怎么在这儿?” ------题外话------ 亲亲们,你们的留言呢,你们的鼓励呢,让我看到好不好咩……哥天天都在对手指默默的数着咩……更新时间以后每天8:55分咩,然后关于加更的问题可能实现不了,所以以后每一节我尽量多写点好不好,昨天那一节很抱歉卡字数卡的断点有些问题,我已经修改过了。以后我不卡字数了,一节写多少算多少好么? 推文时间:好友【暮阳初春】的《首长宠妻成瘾》请收藏。 简介:原来,口口声声爱她入魂的老公早已与她,背地里乱搞,甚至搞出了一个四岁大的私生女! 那一刻,梦碎心碎的她跑到酒吧买醉,挑了一只‘牛郎’,尝了一夜出轨的滋味! 人民大会堂里,望着那位飞扬跋扈,笔挺军装,俊美轮廓,正做着军事演讲的男人,手心浸着冷汗,整个人完全石化!   ☆、042:首长好流氓 郝贝抬眸,看着眼前一身迷彩作训服长身玉立的年轻人,笑了笑开口道:“展翼,是你?” 展翼点点头,给队友交待了一句就往郝贝这儿走来,走到她身边就四处的乱看:“嫂子,你怎么一个人在这儿,今晚这儿出事了……” 郝贝恩了一声:“我知道呀,我在等裴靖东。” 展翼恍然大悟:“哦,对,看我这脑子,走,我带你去找东哥。” 郝贝还想说什么,可是展翼已经护着她隔开人群往电影院入口处行去。 影院入口处已经被警察和特警层层包围,还有消防的官兵也在门口列队,展翼边走边解释着—— 说今晚出事的这大佬黄先生是XG某黑帮的一个头目,又持有外国侨民证,如今在南华出了事,上面十分重视,故而警方人军队已经层层守着影院的各大出口,正在仔细侦查。 现场人声杂乱,郝贝被展翼带到裴靖东的身边,此时裴靖东正拿着一张地图跟公安的特警队长说着什么,只看到展翼并未注意到展翼身后的郝贝。 裴靖东伸手指了电影院入口处那一片地儿强压着心中的不安对展翼说:“你去找你嫂子,找到送她回家。” 一道怯生生小小的声音此时响起—— “裴靖东,我在这儿呢。”郝贝脆生生的答着。 裴靖东顺着声源就看到展翼身侧的郝贝,当下倒抽一口冷气,眸子里全都是火气张嘴就吼:“死女人,我让你等着等着你跑那儿去了,下次再乱跑丢了都不找你的!” 郝贝被骂的懵了,一双杏眸瞪的圆圆的,很想回骂回去,这死男人大姨爹来了不成明明是他说去买奶茶的! 裴靖东看她水汪汪的大眼写满委屈和倔强,那股子想收拾她的感觉又上来了,再次在心底狠狠的诅咒着欠收拾的女人! 影院里出了枪杀事件,他的心一直揪的紧紧的,一直到此时,看到她站在眼前,揪紧的心才安定了下来。 “裴队长,你看这儿,有没有可能歹徒是……”特警头目指着地图上一处地方对裴靖东说着。 裴靖东狠剜一眼郝贝,只觉得分身乏术,他如今兼着武警南华总队长大队长的职务,竟然在他眼皮底下出了这等事,真是又气又急,一双厉眸半眯起来,转身投入到工作中去。 郝贝站那儿,看着裴靖东专注的跟特警人员讨论着什么,周边的警察和武警都是荷枪实弹全副武装,唯有他一人,那身崭新的黑色手工西装一尘不染,乳白色玉石袖扣在灯光的折射下闪闪发光…… 都说认真工作的女人最美,郝贝觉得认真工作着的男人也一样的耀眼迷人。 “嫂子,我送你回家吧。”展翼开口跟郝贝说着。 郝贝点点头,看了一眼裴靖东,张了张嘴,想说什么,但看他正跟特警队长谈事,故而轻叹一声,转身跟上展翼的脚步打算离去。 却在这时,裴靖东拍了下特警队长的肩膀道:“老兄等我一下。” 而后龙行虎步朝着郝贝走去,郝贝还在心里纠结着是不是要给这男人说一句注意安全再走时,却被一股大力扣住肩膀。 小心脏怦怦怦的悸动着,从肩膀那一处开始乏起滚烫的热度来,一直蔓延而下,几秒钟的功夫,小脸儿发烫,纤嫩左手捏上白晰的右手,如此反复…… 身子慢慢的被裴靖东转过来,正面对上他,她却是胆怯的低下头,心莫名的慌了…… 裴靖东伸手,粗粝的手指捏起郝贝的下颌,习惯性的蹙眉:“跟展翼回家,小李在家里照顾孩子,晚上你要是怕的话让展翼和小李留下来,我可能回不去。” 郝贝雾蒙蒙的双眸灿若星辰,小脸儿绯红一片,有丝害羞,有点不好意思的点点头:“恩,我知道了。” 裴靖东伸手揉了把她烫面小细卷儿的乌黑秀发,俯身在她发顶轻亲了一记,又握了握她的肩膀温柔的低语道:“听话,不许再乱跑了。” 郝贝点点头,裴靖东又喊过展翼,交待展翼把郝贝送回家,晚上他没回来前,就让小李和展翼都留下照顾孩子和郝贝。 郝贝转身走了几步,似乎又想到什么,蓦然回首,正好看到裴靖东站在原地注视着她的方向,见她回头,他的唇角掀起似乎是笑了…… 郝贝也笑了,笑的十分开怀,双手围成一个喇叭状朝着几步之外的裴靖东大喊:“裴靖东,我等你回家……” 而此时,明明广场上乱极了,明明人群熙熙攘攘的在闹腾着,可是裴靖东就是听到郝贝的话了,还看到小女人笑的露出八颗洁白的牙齿。 璀璨的星光下,夜风微凉,女人那明媚如春光一般的笑容堪比月光还要皎洁三分,让他炫目不已…… 焦燥的心情此时变美好了,暗暗切齿:这小混蛋肯定是妖精化身的,不然怎么能这样的勾人,好想摁住她在怀中,好好的吃上一顿。 喉咙发出咕咚咕咚的吞咽声,龙舌伸出轻舔下干燥的薄唇,而后几个大步上前,抓过那还在盈盈笑着的小女人在怀,一只手从后托住她的后脑勺,另一只手捏住她的小下巴,低头,吃上那抹让自己心痒痒了一整天的艳红唇瓣。 郝贝惊呆了,一双漆黑如琉璃一样的大眼骨碌碌的左右转动着,心里窘迫之极——这男人,这男人怎么能这样大胆,这么多人看着呢…… 郝贝这次别说是小脸儿红了,怕是连脚指头缝儿都通红一片了…… 一吻终罢,裴靖东喘着粗气,紧紧的把郝贝往怀里摁了又摁,沙哑的嗓音在她耳边低语着:“郝贝,我等不及了……”等不及想要你。 郝贝一时茫然。 裴靖东松开郝贝,看到她迷茫不解的神情就知道这小混蛋肯定没懂他的意思,叹惜一声:“傻丫头……快回去吧。” 此时,她绯红的脸蛋娇媚如月,眼神顾盼生辉,撩人心怀,裴靖东稳了稳心神把她推向展翼的身边,正色道:“展翼,送你嫂子回家。” 展翼十分无辜又委屈的回话:“首长……刚才我就在送嫂子,是您老人家……”后面的话没说完,亮晶晶的眸子在裴靖东脸上转呀转呀,暗自砸舌道,首长好流氓,当众接吻都不带脸红的。 裴靖东虎眸一眯,慑人的目光觑向展翼:“就你话多!” 目送展翼带着郝贝离开,裴靖东重新投入到工作中,虽然仍然眉头深锁但唇角总有一抹似有若无的笑意…… 【裴靖东,我等你回家……】——而广场一隅急速撤离的黑衣男敏感的捕捉到这句话,脚步一顿,而后快速上了广场后面早停在那儿的一辆车子绝尘而去。 ------题外话------ 8号生日那天留言到达17条,总计14位亲留言,哥表示很感动,同时也希望亲亲们多多活跃于评论区,如若文有不足之处,亲们及时留言,我也好及时改正,么么哒,感谢【蓝色之旅亲亲提出的意见,么么哒,感谢。】另外感谢【1田小逗童生送了5颗钻石2老虎yoyo书童送了2朵鲜花3八戒抛绣球ing书童打赏了200点4ryanrachael书童送了1朵鲜花5莉莉宝贝57秀才送了9朵鲜花6qquser6818430书童送了3朵鲜花】这些亲亲们送我的生日礼物,群么么,感谢咩……   ☆、043:不要让她回国 郝贝上了车,坐在后座,身边放着一堆的购物袋,那里面有孩子们的衣服,还有她的,还有给她爸妈和弟弟们买的衣服。 “嫂子,我哥还不错吧。”展翼边开车边问着。 郝贝当下就想歪了,小脸儿一红,轻‘恩’了一声。 本来以为展翼就是这么随意一问的,可没想到这孩子竟然还是个话唠来着。 “嫂子,你别看我哥平时挺酷的样,其实他挺重情的,你以后就会明白了……” “哦。” “嫂子,你不知道今天我见他时,他说让我去找你时有多担心你,他那人就那样面冷心热的,肯定是把你放在心上的,我可从来没见他陪那个女人逛过街的,就连……” 展翼说到这儿停住不说了,墨亮的双眸一沉,及不可察的轻叹一声道:“所以,嫂子,你会对我哥好的吧。” 郝贝点点头:“恩。”心中却在想着,展翼最后说的就连——后面没出口的话,应该是说裴靖东的前妻也没有享受过这种待遇吗? 晚风透着车窗拂面而来,透红的脸蛋有触了凉意舒服多了,璀璨的星空上,银月如盘,郝贝觉得自己有些醉了。 伸手拍拍自己的脸,滚烫乏热,瞪圆了眼去看对面车道里,那辆黑色的车子后座上那个她熟悉的人——裴靖东。 晚上只喝了点果酒,难道她醉了吗? 揉揉眼,再睁开时,那儿还有裴靖东的身影。 幻觉,肯定是幻觉,怎么会看到对面黑色的车子里靠窗坐着的男人是裴靖东呢? 那男人现在应该正在指挥着现场侦查案情呢。 车子平稳的停在玉欣园小区,郝贝晕头晕脑的跟着展翼下车,只觉得自己难受的厉害,却也强撑到了家里。 门一打开,屋内一室暧色,小李站在在门口接过郝贝手里的的购物袋说:“嫂子,小瑜一定要等到你回来才肯睡觉。” 裴瑾瑜小朋友跟吃奶的婴儿一天没见娘了一样嗷嗷叫着扑上来抱着郝贝的大腿腻歪着:“妈妈妈妈,宝贝儿好想你,你想宝贝儿没?” 郝贝笑的眉眼弯弯如新月,不管白天经历过什么,这一刻,回到家里,这个孩子的想念让她的心里暧成一片。 伸手抱起小金鱼问道:“当然想了呀,你哪儿想妈妈了呀?” “心里,心里想妈妈了,宝贝儿不想跟妈妈分开……”裴瑾瑜双手圈着郝贝的脖子,拼命的腻歪着,只是不到一天的时间而已,他就好怕小贝妈妈不会回来,还好,终于还是等到了妈妈回来了。 裴黎曦虽然没有裴瑾瑜这么热情,但是看到弟弟这么开心的窝在郝贝的身上腻歪,嘴角也是一抽,心中却有丝丝羡慕…… 郝贝抱着裴瑾瑜觉得有些吃力,使不上劲的感觉,俩人亲昵的说着小话,郝贝想裴靖东晚上不回来她该安置下展翼和小李的住处才是,没想到展翼却是先开口了。 “嫂子,你先哄小瑜睡觉,我跟小李晚上就在客厅里凑合下,等首长回来我们再走。” “妈妈,爸爸今晚不回来了吗?哇,太好了,那宝贝儿就可以抱着妈妈睡了……”裴瑾瑜一听说爸爸不回来了当下抱着郝贝更是不撒手了。 郝贝无奈只好把他抱进主卧室,放他在床上,看他困的眼皮都睁不开还强撑着的模样心有不忍,亲了亲他的额头安抚道:“小金鱼乖乖睡觉觉,妈妈去跟两位叔叔说个话就来陪你睡好不好……” 裴黎曦适时的走了进来,说他会照顾弟弟睡觉。 郝贝走出屋子跟展翼和小李说晚上不用守在这儿,让两人回去休息,她还真心不习惯屋子里有两个陌生的男子守着的。 展翼见她坚持,又检查了一遍屋子里的窗户之类的都关好后才离开。 郝贝锁好门就回了主卧,时间太晚,两个孩子早就困了,裴瑾瑜盖了被子睡的,而裴黎曦则是趴在床沿上睡着了。 郝贝悄然走过去,把裴黎曦抱到床上,细心的给他盖好被子,自己才走向卫生间洗漱。 而她刚转身,裴黎曦晶亮的眸子便睁开了,小脸儿绯红一片……身边的弟弟动了动身子,吓得他赶紧的又闭上眼。 裴瑾瑜却是笑眯眯的看着装睡的哥哥,伸手抱着他的脖子撒娇道:“哥,你也跟我一样喜欢小贝妈妈好不好呀?” 裴黎曦装睡没出声,裴瑾瑜歪头靠着哥哥的脸,笑眯眯的闭上眼,这次是真的熟睡了。 而屋外,展翼让小李先回去,他却是拿出把钥匙打开对面的屋子,娴熟的到厨房用水壶烧了热水,拿了手机打给裴靖东:“哥,嫂子不好意思让我跟小李呆在那儿,我让小李先回部队了,我今晚住你屋里。” “恩,不辛苦,哥你那边怎么样了?” …… 裴靖东这边,挂了展翼的电话,又接到一个电话,只见他一听电话里的人说话,当下神情就严肃了起来:“秦司令?是,我是裴靖东。” “好,我现在马上过去。” 而后把现场侦查的事宜交给特警队长,开了车就往南华的军区大院去了,军部秦司令亲自来的电话说有要事让他去一趟。 一个小时后,当裴靖东坐在秦家的客厅里,连喝两盅老司令亲自泡的碧螺春时终于沉不住气了,“司令,您刚才说有事找我的……” 鹤发童颜的秦司令笑了笑:“叫你来喝茶不算事吗?” “……”裴靖东哑然的挑眉,这叫事吗? “臭小子,听说你结婚了?”老司令这么问时,眼皮下似是炭火一样默默地燃烧着。 裴靖东坐直了身子答是。 老司令眉眼间的笑意复又出现,似是喃喃自语般的说着:“真好,老大都结婚了,老二的婚事也该提上日程了,代我跟你父亲说一声,等小语回来我们两家就该商量下小语和阿南的婚事了。” 裴靖东身子一僵:“秦叔,小语要回国了吗?不是还没毕业吗?” 老司令说起女儿一双老眼那是笑眯眯的道:“是呀,女大不中留呀,说是怕你家老二太花心要赶紧回来守着看着呢。” “秦叔,阿南最近在忙国外的项目没在国内,怕是……这样,我让他抽时间去看看小语吧。” “好了,我知道阿南工作忙才找你说这事的,你转告阿南,小语可是他正经的未婚妻,在外面怎么玩都没事,但——婚姻大事不能含糊。” “秦叔……” “好了,影院那个案子我们这边就不介入了,交给警方的人处理。时间不早了,你也早点回去休息吧。” 裴靖东从秦家出来坐到车上,眉眼间满满都是急燥,狠砸一记方向盘咒骂着:“艹,这都TMD的什么事呀!” 而后拿出手机来拨了个电话过去:“艾米,给我查秦汀语在Y国的学业情况,找个法子拖住她,不要让她回国。” ------题外话------ 【有一个健康的身体是人这一辈子最大的幸福,所以,妞儿们,从此之后我们都要把自的身体看成最宝贵的,好好对待。一点点也不能含糊,该早睡的早睡,该早起锻炼的锻炼——为了健康我们一起加油!】 每天都在对着手指数留言,评论比前两天少了好多,素不素不习惯这么早更新咩?呜呜呜,不要咩,早更难道不好吗? 感谢【1香雪海329书童送了5朵鲜花2紫竺云箫书童评价了本作品5分。3刘鼻子821童生送了66朵鲜花4【三七】书童送了1朵鲜花】么么哒,感谢以上亲亲送哥的礼物咩   ☆、044:磨人的小妖精 而此时,夜深人寐,玉欣园小区里郝母子仨人在同一张大床上睡的正香。 裴瑾瑜小朋友肉呼呼的身子东扭西歪的蹭着床单,郝贝没有醒,裴黎曦却醒了。 迷蒙着双眼拍拍弟弟的小脸唤他:“小瑜,小瑜起来小便去了,一会该尿床了……” “不嘛妈妈抱小瑜去尿尿……” 裴黎曦见喊不动弟弟,只得转而去喊郝贝,他的手刚触到郝贝的胳膊就察觉到很热,疑惑的跑下去开了房间的灯,看到郝贝的脸红红的,很像是小瑜发烧的时候。 也顾不得其它,裴黎曦大力的拍醒了弟弟:“小瑜,快点起来,妈妈发烧了……” 裴瑾瑜被推醒又听哥哥说妈妈发烧了一着急,又想小解,当下急的在床上乱蹦:“怎么办怎么办?” 裴黎曦无奈的叹气:“你先去厕所小便,免得一会尿床。” 裴瑾瑜小朋友被兄长的尿床二字给刺的炸红了脸,蹭的跳下床往厕所跑去,一边小解一边还在叫着:“哥哥,你快找找家里有药没?” 裴黎曦拿了药箱在一个个的看,发现没有平时弟弟吃的那种退热的药,其它的有些他不认识也不敢乱给郝贝吃。 “怎么办,早知道就让展小叔住下了,爸爸也没回来……”裴瑾瑜从厕所回来后围着床头直转悠急的小脸儿都变色了。 裴黎曦从厕所里湿了条毛巾过来放到郝贝的额头上,看着弟弟道:“给小姨打电话吧。” “不要……”裴瑾瑜反应激烈的叫着。 “小瑜,现在不是闹脾气的时候,小姨是护士会懂这个的。”裴黎曦有些生气的说完拿着手机给柳晴晴打电话。 “爸爸发烧的时候你怎么不说让小姨来照顾。”裴瑾瑜气呼呼喊着,好不容易把小姨赶走了,哥哥这是要把小姨往家里招吗? “我给爸爸打电话。”裴瑾瑜说完也跑去客厅打电话。 “小瑜,别任性,爸爸在工作。”裴黎曦捂住着话筒冷声的训着弟弟。 裴瑾瑜才不管呢,圆溜溜的大眼里马上就有水雾要化开:“我不管,我就要给爸爸打电话。” 裴瑾瑜电话打过去时,裴靖东的车子已经停在小区楼下有几分钟了,开着车窗手里夹根点着的烟,烟头忽明忽暗的闪烁着…… 脑海里却是想着今晚上秦司令说的事——秦汀语要回国和裴家商量婚事。 看到家里座机的号码,裴靖东呼吸一凛,狠抽了一口手中的烟,眼角扬起一抹戏谑的笑来接起电话道:“怎么,想我想的睡不着呀……” 他以为是郝贝打的电话,不曾想里面传来裴瑾瑜小娃儿抽泣的声音:“爸爸……呜呜呜,爸爸,妈妈生病了……” 裴靖东剑眉蹙起,推开车门下车按锁而后边走边问:“怎么会事?让你哥哥来说。” 电话换到了裴黎曦的手中,裴靖东一边听电话一边拿钥匙开了601的门。 对门602的门在这时也悄然的开了条缝…… 裴靖东一眯虎眸,当下又合上601的门回身看到是展翼才松了口气:“睡你的吧,影院的事不归我们管。” “哥,我刚才听到小瑜哭了,是……” “没事,我回来了,你就不用操心了。” 裴靖东复又开了门,看到屋里两个小娃儿穿着睡衣,满脸的诧异,也没多说,快步走到卧室去探郝贝的额头,果真是很烫。 “好了,你们两个现在回自己的房间乖乖睡觉。”一边拿药箱,一边对两个儿子吩咐着。 裴瑾瑜不想走,可是哥哥却在他耳边悄然的说了声什么,他就乖乖的跟着哥哥回了小卧室,不过还是特别的嘱咐了爸爸要好好照顾妈妈。 等两个孩子一走,裴靖东找到了体温计,掀开郝贝的睡衣,夹在她腋下,这才注意到她的左肩处红肿了起来,心里更是愧疚之极。 想了想拿出手机来拨了个电话。 对方那儿明显听出一声咒骂:“靠,大半夜的是要死人还是怎么地,这时候吵醒小爷!” “方槐,现在有一女病人发烧39度,左肩处有伤口红肿未处理,该怎么处理?”裴靖东捏着手机一边查看体温计一边说着。 被称作方槐的男人瞬间就清明了些许:“女病人?你娶的小媳妇不成?” 裴靖东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又追问了一句:“怎么处理?” …… 挂了电话,裴靖东按照方槐说的先处理了郝贝左肩处的伤口,想到方槐问什么伤口,自己答让咬伤的时,方槐戏谑的说那句记得打防犬疫苗的话裴靖东一张老脸就燥红起来。 处理伤口时,郝贝曾迷糊的醒来过,喃喃了几句又睡了。 左肩处那伤处理好后,又量了下体温,没有上升,就伸手去脱郝贝的睡衣,要给她擦身采取物理降温的方法。 准备好水盆和毛巾这才一点点开始褪她的衣服,裸露纤细的肩膀下方粉色的蕾丝勾勒出她完美的曲线来。 裴靖东手心有些发热,脸上的神情前所未有的肃穆,脑海里一直分析着今天晚上影院枪杀事件来分神…… 可是不行,就算是这样,年轻女子幽香的躯体还是从他的眼中直冲到脑海里定格…… 郝贝热的难受,身上的衣服成了多余的累赘,就箍在胸口处让她的睡梦中都不安稳了,小手伸过来,去扯自己的衣服。 裴靖东一双虎眸充血般的圆睁着,似乎能听到自己血管里霹雳啪啦要爆掉的声音。 一把扯过被子把半露的小女人全给捂上,湿了毛巾在她脸上胡乱的擦着…… “唔,疼……” 被子里被捂着的郝贝无意识的喃喃着,却听裴靖东全身的血液都倒流朝向某一处,狠狠的咒骂了句:“磨人的小妖精,生病还勾引爷,小心爷今晚上就办了你。” 嘴里骂着虽骂着但还是细心的拿了凉好的温开水,先在自己嘴里试了试,又倒了退热的药在里面兑匀了才扶起郝贝:“乖,来把药喝了一会就好了……” 郝贝那儿会听,喃喃着不喝药不喝药,裴靖东一眯眼,寻思着,难不成是想让他喂…… 唇角勾了一抹笑,低头喝了一口药在嘴里,俯身对准小女人哼哼唧唧的红唇亲了上去,以舌顶开她的牙关,带丝甘甜的药汁喂进她的嘴里。 本来只是喂药,裴靖东发誓他绝对没有想要趁人之危的,但是——她太可口,心乱情动,身体的某一处更是不可仰止的在发热发烫着…… ------题外话------ 不留言的妞妞没肉肉吃咩……话说留言有三大好处,其一可以获得评价勋章咩,每天每会员可积十分,漂亮的五角勋章很酷有木有;其二可以鼓励作者码字更有动力有木有,看到每一天留言哥这心里都暧洋洋的动力十足有木有;其三作者不定期的奖励有木有和作者互动发表的意见被作者采纳有木有……好处多多,所以妞儿们,动动小手,开起评论之路,从此不霸王咩…… 感谢:【457215868 投了1票(5热度)王家小曦 投了1票(5热度)】全五分的评价票咩,好多亲亲都没留言过直接投票,好有爱咩,么么哒,感谢有你们的陪伴,我会加倍努力的。所以有票的全五分砸过来吧哥一点也不嫌多咩……   ☆、045:触目惊心的血水 窗外群星闪烁,月儿悄然躲进云层里,有夜风穿过窗帘轻吹进来,室内明亮的灯光下,郝贝被剥的犹如初生婴儿那般净光。 裴靖东那双充血的眸子着了火一样在女子姣好的躯体上流连忘返。 他拼了命的压抑着生理上的饥渴和精神上的冲动。 脑海里更是天人交战着—— 一会儿是老司令晚间说的那句:【婚姻可不能含糊。】 一会儿又是眼前的小娇妻眉眼羞涩的冲他勾着小手指…… 就跟着了魔一样,他都不记得自己什么时候这般冲动过,粗粝的大掌不受控制的细细抚着女子细嫩乏着热气的肌肤。 她的眼晴轻闭着,身体不舒服让她一双青黛似的秀眉头微微拧着,食指轻抚她的眉心,不想看她皱眉的模样,这样的效果出奇的好,她的眉心不再拧着,连带着他也舒展了俊眉,眼角带了丝丝笑意。 她的小脸酡红似染上了世间最美的胭脂,白里透着桃花粉,乏着淡淡的潮气…… 近乎于膜拜的轻亲她的眼脸,他冲动的像十几岁的毛头小伙子,只想扑上去把这小娇妻吃干了抹净了,才不管她是不是在生病。 但理智上,又拼命的安抚着自家兄弟说这女人在生病,要吃也不能现在吃,咱得君子一点不是吗? 很快那邪恶的小人儿又占了上风啐骂着:君子个屁的君子,老子娶的媳妇儿为什么吃不得碰不得,为毛线要君子。 铺天盖地的吻落下,从她的眉心开始吻起,轻轻的,细细的,一一啄在脸上,自上而下,穿过高山来到丛林时,他惊呆了…… 那是一处世外桃源,是他从来没有见过的美丽景色,那娇嫩的花朵儿娇艳欲滴,露珠儿碎碎的草丛上起舞,灯光的照耀下晶晶亮的灼人心神…… 好像有人掐住了脖子一般,呼吸跟着急促了起来,强壮有力的大手一左一右分开,一双虎眸睁的大大的,眼珠子中映出一道粉嫩的清泉中夹杂着的触目惊心的血水! …… 月经! 女人的生理期! 似有冰水从天而降泼了他一个满头满脸都是,打个冷颤回了神,狠抽自己一耳光暗骂自己趁人之危…… 再看大床上,那如盛开的红梅一般的血渍时醒了神,赶紧的用被子裹着郝贝,把她紧紧抱在怀里,语带宠溺的喃喃着:“坏丫头,连自己来月事都不知道吗?” 放她在床上,在柜子里扒了又扒而后又扒了卫生间里,都没有找到女人的卫生用品。 这总不能一夜就用被子垫着的吧,不卫生也不干净呀。 正在他想办法时,门口竟然传来了脚步声,夜间这动静尤其的大,还有高跟鞋的声音,裴靖东当下站起身子,脑子里闪过一个道倩影,随后又狠狠的否决掉。 快步走到门口,正好看到门锁从外面被人转动的动向,疾步上前,一把拉开屋门。 “啊……”柳晴晴没有想到屋内会正好有人开门,吓的尖叫一声跌进屋来,却又恰恰好的撞进裴靖东的怀中。 裴靖东退后一步,干净利落的扶起柳晴晴,眉头一蹙:“你怎么会……” 有钥匙三个字未问出来,柳晴晴却是快速的接话:“裴哥哥,你回来了,是小曦给我打的电话,说嫂子病了,我带了药过来……”说着举了举手中的袋子上面赫然印着某药店的字样。 裴靖东这才点了点头:“恩,已经退烧了。” 柳晴晴一脸担忧的神情,不放心的往里面走,边走边说:“我再看下放心点,你一大男人估计也照顾不太好的。” 卧室里柳晴晴伸手去探郝贝的额头,心里嫉妒的要死,这女人的体温是有些热,但还不置于热到只有嘴唇艳红微肿,还有她从被子那儿看到郝贝裸露的上半身…… 却在这时,裴靖东在柳晴晴身后问了一句话:“你有带卫生巾吗?” “什么?”柳晴晴小脸通红的转身,有些不相信的问着眼前的男人。 裴靖东抱拳轻咳一嗓子又认真的说道:“你嫂子生理期,家里没有卫生用品了……”说到这儿故意停了下来,郝贝不喜欢柳晴晴,自己这么问也不是真的想借柳晴晴的用,不过是给柳晴晴提个醒而已。 柳晴晴真的是脸红到爆,被一个自己暗恋的男人问女性卫生用品的事,怎么能不羞涩……怎么能不恨? 他们已经亲密到连这种私密的事都可以一起分享的了吗? 这郝贝明显的昏睡不醒,那裴哥哥如何得知郝贝生理期除非…… “算了,我出去买,你先在这儿帮我看她一会儿,我马上回来。”裴靖东说着转身就往屋外走去。 屋内,柳晴晴双手握成拳默默的应声说好,转过头来,双眼似淬了毒液的利箭一样‘咻咻’的射向人事不省的郝贝。 “嫂子,我去给你倒点水吧。”柳晴晴说着拿起床头柜上的杯子,往厨房走去。 倒了半杯热水,再拧开水笼头很快接了满满一杯水,只是她刚一转身时,却是看到如鬼魅一样站在厨房门口的小娃儿——裴瑾瑜。 “小,小瑜,你还没睡吗?”柳晴晴有些心虚的看着睁着圆溜溜的眼晴看她的裴瑾瑜。 “小姨,你是在洗杯子吗?”小娃儿一脸小姨你肯定是在洗杯子的神情那么纯真又无邪。 柳晴晴笑着说:“是呀,打算洗完杯子给你妈妈倒点热水的。” “哦,那小姨赶紧洗吧,洗完了给我妈妈倒热水,杯子也要用热水烫一次哟,不然会有细菌的。”小娃儿很懂事的说着,就站在那儿一点离开的意思也没有。 柳晴晴这次不敢再含糊,先用热水清洗了杯子,倒了热水这才回到卧室。 卧室里她恨不得把这一整杯热水都泼到郝贝的脸上去,看到郝贝睡在偏右边的位置,她走向右边把杯子就放在右边的床头柜上,好心的说着:“嫂子,水放在你床头了,你要渴的话可以喝一点。”心中盘算着,只要这女人一伸胳膊,准能把杯子打翻的。 像是会读她心一样,裴瑾瑜小朋友出现在门口又是那样无声无息的。 “小姨,你把杯子拿远一点,不然妈妈不小心碰到就会像小瑜一样被烫伤了。”小娃儿这话似是无心,却让听者不寒而栗。 这时,门被从外面打开,一身凉气的裴靖东大步走进屋子,手里还拎着一个超市的透明袋子,那里面装着半袋子的女性用品。 “好了,晴晴没事了,你早点回去睡吧。”裴靖东一回来就下了逐客令。 “裴哥哥,我帮嫂子弄那个吧……”柳晴晴咬着唇不愿意走,更不愿意她的男神这样低下的伺候郝贝。 “不用,我自己来就可以,你先回去吧。”裴靖东根本不给她留下的机会。 柳晴晴哦了一声,沮丧的走到门口,听到小娃儿在喊她:“小姨……” 惊喜的回头,见是刚从儿童房出来的裴黎曦,她笑着喊了声‘小曦……’可裴黎曦却是冷着一张脸,双眼直盯盯的看着她道:“小姨把我家的钥匙留下吧。” ------题外话------ 介个介个会不会被拍死呀……又没肉成,篇幅问题,要不然光这一点肉渣渣也起码能写三千字对吧……大姨妈呀悲催的大姨妈很坏事有木有……   ☆、046:首长被‘偷袭’好丢人 柳晴晴脸上的笑容垮掉了,僵直着手,身子抖的像筛糠一下放下钥匙,十分委屈的看一眼裴靖东道:“裴哥哥,那我先回去了……你照顾好嫂子和孩子。” 裴靖东神色淡然的点头并礼貌的叮嘱一句:“好,路上注意安全。” 柳晴晴眨巴着小兔子一样的双眸乖巧异常的点头,而后依依不舍的退出屋子,带上房门,听到门锁‘咔嚓’一声响时,全身的力气都像是让抽干了。 屋内,裴黎曦默默的走到弟弟的身边低头:“小瑜,对不起,是我错怪你了。” 方才在儿童房里,兄弟俩人都没睡,在听到柳晴晴进屋后,裴瑾瑜就给哥哥说了,让哥哥在屋子里不要出去,听着外面的动静就可以了。 裴黎曦的确是听到了,洗杯子的水……还有会像小瑜一样不小心会烫到。 那个时候,裴黎曦惊呆了,小瑜的身体一直不太好,跟柳晴晴住在一起后,更是小灾小病不断,感冒发烧没少过,还有被烫伤过几次,也许…… 裴瑾瑜回抱着哥哥,喃喃的说:“哥,我就想让你知道,小贝妈妈从来不会因为爸爸对我好,也不会因为爸爸的原因对我不好,我真的真的很喜欢她当我的妈妈,我想让哥哥和我一样喜欢小贝妈妈,小姨也没做错什么,她不过是喜欢爸爸想得到爸爸的关注而已。” 裴靖东站在那儿,呆若木鸡,他不知道这两个孩子小小年纪到底经历了什么,不过他们说的话似乎…… “小瑜,你告诉爸爸……是不是小姨曾对你做过什么?”想到这个可能,裴靖东呼吸一凛,眼眸深处闪过嗜血般的凉意,如果是,那么柳晴晴就不值得被原谅。 裴瑾瑜的头摇的如不浪鼓似的,灿若星辰的黑眸笑看着父亲:“爸爸,没有,小姨对我也很好,可是她是因为喜欢你才对我好的,所以我不喜欢,想我裴瑾瑜这么可爱,这么正太,这么帅气……怎么可能因为爸爸的原因才被人喜爱呢?哼……” 小娃儿奶声奶气的说着又是皱眉又是冷哼,那模样逗趣的紧,但裴黎曦的心里却是难受的要死,小瑜跟小姨生活在一起的时间最长,那时候小瑜肯定很难受吧。 裴靖东嘴角抽了抽,这活宝儿子也不知道像谁,柳儿是那样端庄严谨的女人,而…… “啊……”一声尖叫从门外传出,是女子惊恐的尖叫声。 屋内的父子仨人对视一眼,裴靖东神色肃穆的往门口走去,脑海里想到了影院的枪杀案,当时自己在现场指挥,本来就是担心这方面的问题才留下了展翼,难道是…… 回头看着两个儿子指了指卧室的方向,见两个孩子手拉手进了主卧室,裴靖东才从猫眼处往外看,一片空寂什么也没有,而对面被吵醒的展翼却是开了一条门缝。 裴靖东也开了门,俩人同时往楼下看去,声控照明灯亮超声,只见那一身米白色连衣裙的柳晴晴凄惨的摔倒在楼梯的拐角处。 此时,小白花一样的柳晴晴双眼都是痛苦的神色,看着裴靖东泣声道:“裴哥哥,我好疼……” 裴靖东神色一凛,眉宇间满是不屑,以往怎么没有发现,柳晴晴这样我见犹怜的姿态如此的惹人厌呢。 “展翼,你送柳小姐去医院。” 展翼伸手指了指自己的鼻子不乐意的道:“哥,你确定让我一个单身的男人送一个单身的女人去医院吗?要是出了什么事我可不负责的。” 裴靖东唇角扬起一抹邪肆的笑对着展翼低语着:“送你玩也无妨,绝对的处,你要看上就送你了……” “哥……”展翼如被点了毛角一般炸了起来,“哼,我堂堂展家的小爷会是这么饥不择食的吗?” 柳晴晴好恨,她在半层楼梯下如此疼着落着泪,可那个男人,高高在上,把她当成物品一样推给别人。 但她就是贱人,自己也骂自己犯贱,她的男神早把她当成不起眼的货物一样讨论着,可她还是喜欢他,好喜欢他…… “别贫了,送她去医院。”裴靖东想着屋子里还有郝贝要照顾就不跟展翼多说话。 待进了屋,卧室里两个孩子一边一个守着郝贝,那场景别提有多温馨了…… “爸爸,我们可以在这儿守着妈妈吗?”裴瑾瑜眨巴着星星眼,十分认真的问着裴靖东。 裴靖东本来想点头,触到那一袋女性用品时赶紧摇头:“不可以,妈妈很疼你们,如果知道你们为了她一夜没睡的话,心里会难过的,小瑜想妈妈难过吗?” 裴黎曦站起身来拉着弟弟的手道:“交给爸爸吧,爸爸会照顾好妈妈的。” 待两兄弟一出屋子,裴靖东看着手中的女性用品,拿出来细细的读了包装袋后面的说明后,选择了上面写着棉面夜用的打开,拿出一个,打开,比划一下贴在刚找出来的小女人那条粉色的小内内上。 巴掌大的小内内在他大手中,怎么看怎么可爱的紧,狠狠的瞪一眼那床上睡的跟小猪一样香甜的小女人,暗骂着小爷我还从来没有这么伺候过人呢,等着,那天非得让这小妖精伺候回来不可。 毕竟是第一次处理这种事情,裴靖东手忙脚乱的,打了热水,湿了新毛巾,细心的为小女人擦血水…… 他真的很细心,很虔诚,不过一直觉得那一处源源不断的津液加上血水一直擦不干净而已,所以他一直在擦,时不时的研究翻弄一番。 一直到郝贝美梦惊醒,睁开两眼就看到自己两条白腿被架在男人的肩膀上。 任谁刚醒来就面对如此劲爆的画面也接受不了,特别是郝贝,那是吓得三魂都没了七魄…… 还有男人那可怕的像是魔音穿耳一样的轻喃声——“这么小,能进去吗?早知道刚才再买点润滑剂了……” 如此——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啊……流氓!”郝贝怒的大吼一声,曲腿就朝着男人那颗黑色的头颅踢去,这死男人能不趁人之危吗? 嘎—— 特种军大赛上得过冠军号称兵王、从小到大打遍大院子弟无敌手的男人就这么华丽丽的被踢中了右眼,身子一个踉跄直挺挺的向后倒去。 最后的关头,一个利落的翻身,在地上滚了一圈才免于后脑勺着地的危险。 “靠,死女人,你眼瞎了是不是敢这样踢老子!”被一个小女人偷袭成功,这让首长大人脸上挂不住了,张口就吼的震天响。 郝贝脸色潮红,身子也滚滚发烫着,不是病理上的,而是心理上,让羞的让气的,这让她压根没察觉出自己身子上的不适,哆嗦着回骂起来:“你个臭流氓,一天不发春会死吗会死吗?姐陪你逛了一天晚上又受了惊,这好不容易睡个觉你还耍流氓……” 陪他逛了一天! 裴靖东也炸毛了,一对剑眉高高挑起,飞一般的扑到床上,压在女人的腰上大骂:“好呀你,爷好心的陪你去买衣服你说是陪爷逛一天,难不成爷有娘们的爱好爱逛街吗?” 郝贝被压的小脸儿通红,又惊觉被子下的自己呈光溜溜的状态,气的切齿道:“裴靖东,你还能更流氓点嘛,送几件衣服你就能这么不顾廉耻强上吗?” 裴靖东让气乐呵了,知道郝贝是误会了,他也不点明,当下低头直接的亲上这该死的小女人……他非要坐实了这强上的罪名不可,不然不白挨了一脚,白伺候人了一会呀…… ------题外话------ 感谢:【18217715087 投了4票(5热度)莉莉宝贝57 投了1票(5热度)大么么感谢咩……】 前天的评论数直线下降,才六条,呜呜呜,其它的十几位妞妞们呢,难道难道你们都要这么霸王么? 下面说正经事:今天对你家作者我来说是很重要的一天,驾照最后一科考试,你们看到更新的时候估计哥正在考场的微机室里做考题;然后就素哥检查身体的活检报告今天就要出结果了,呜呜呜,千万千万保佑哥的检查结果不要是坏的……你们要不要祝福下哥呀……妹的,长这么大第一次做这种检查就是如此这般的,这是为那般呀……所以大家千万要慎重对待自己的身体,真的真的要慎重。一个人去拿结果,好委屈好担忧有没有……呜呜呜……   ☆、047:婚内性合法 睡着了被人偷亲没感觉就不说了,这么清醒着被人强摁着亲,郝贝那种从心而生的屈辱感越发的强烈了起来。 矫情的不想哭,心中哽着一口硬气,张嘴就咬上男人的唇,她是真咬,一点也不客气的咬。 男人被咬的往后退了一点,她咬牙切齿的吼着:“呵,你想当强X犯吗?” 男人单手捏上她的下颌,带着火气,捏碎了她一样的力道,双眸中霹雳啪拉的火苗子蹭蹭的跳跃着:“强奸犯!郝贝,要不要老子告诉你什么叫婚内性合法?” 说罢一低头,狠狠的亲上她,龙舌探入她的唇瓣中,狠狠的顶入她嘴里,用着吃了她的力道,再不压抑的亲着死命的吸吮着她的唇…… 没有以往亲她时的温柔,也没有方才她睡着时的轻吻慢舔,只有狠狠的发泄,狠狠的报复。 强X犯!他是她的男人,想要她还要被指罪成强X犯吗?开TMD的国际玩笑呢! 郝贝的一双小手使劲的推拒着,但男女身体悬殊的压力太大,而又是男上女下这种受压迫的位置。 她的推拒在他的眼中心里全化成她心里藏着个野男人,慢慢的她的身影与另外一道倩影慢慢重合起来……眸底的火焰越发的炽烈起来。 拒绝吗?她越是拒绝,他就越发的亲、揉、捏、掐的——用力…… 真疼! 郝贝觉得好疼,被他死命亲着的嘴巴疼,被他捏过揉近的地方火辣辣的疼,顺着而下的小腹也跟着抽疼了起来! 有什么温热的东西涌滚而出,她呼吸一凛眸中闪过喜悦:“呜呜呜,裴靖东你放开我,我来月经了,你不能……”呜呜呜,大姨妈,她太爱大姨妈了,简直是救命的大姨妈呀,郝贝从来没有一次像现在这样感激过大姨妈的到来。 “不能不能你妹的不能,你刚才不还说老子是强X犯吗?”男人是让气坏了,竟然学了郝贝平时说话的调调骂了回去。 郝贝忽然察觉好像有些误会了,因为她看到那床头起放着的贴上小飞机的属于自己的小内内。 “所以,你刚才就发现我那什么,然后不是要……”郝贝一张小脸红的快滴血了,妹的,太丢人了,她竟然以为这男人是要耍流氓! 男人听到她说这话,傲娇的冷哼一声没有理她,龙舌像刷子一样轻轻刷过女人白嫩的锁骨处,时不时的用牙齿轻咬一下,惹来女人轻颤着身子疼的嘤嘤一声。 心里带着愧疚便没有先前那样的屈辱感,连带的身子也轻颤了起来,未经人事的娇躯敏感的要命,只是被男人这样亲着而已,就心痒难耐起来了。 原本就刚发烧过的脑袋又发晕了起来,残存的最后一丝理智提醒着她,不能继续不能…… “呜呜呜,裴靖东,你行行好吧,你看我大姨妈来了,你想要也要不成,你快放开我,一会儿把被子上全染上了……” “没事,横竖少染点跟多染点都是你洗又不是爷洗怕什么?” “裴靖东,你到底是不是男人呀?”都这么软着求他了,还这么呛呛人,她还就不信自己如今这样,这男人真能浴血奋战不成吗? 男人未抬眸,眼底却有抹邪笑,身子故意用力下沉…… 郝贝屏住呼吸,僵直的不敢动,再白痴再二她也知道那东西是什么…… 这得有多那什么才能这么热,这么烫,隔着被子,那温度似乎灼的她的肌肤都滚烫起来…… 像是看穿了郝贝的心思一样,男人的头还窝在她的锁骨那一处不舍得放开,轻舔着她的脸部肌肤盅惑的低语道:“是不是男人,你现在知道了吧!浴血奋战你以为爷不敢吗?” 说完突然抬起头来,傲气的挑着眉,眸底被染上了动情的光泽,水波潋滟的唇上沾了口水,莹光光的闪炼着,让他的唇色看起来像抹了蜜一样诱人。 郝贝今天才知道自己一直以为白净纤瘦的男人才性感这个想法原来是错误的,因为眼前这个男人,他体格健顶,肤色古铜偏蜜色,额头上有细汗珠子在往下滑…… 就这么要落不落的滴在他的下颌底端不动了……像是挂在房檐下的冰棱子化了水,而那下面有个饥渴之极的人正在咽着口水…… 该死的性感,性感极了! ‘咕咚咕咚……’这次的声响来自于女人而非男人的吞咽。 “满意你看到的吗?”男人戏谑的声音响在郝贝的上方。 郝贝满脸爆红,梗直了脖子一扬头:“……”没说出一句反驳的话来。 男人却是不管她回答与否,拉住她的小手去剥他的衣服,衬衫扣子一颗颗的被剥开。 郝贝这时真的怕了,不再是以为他就是说说,这男人现在的举动明明就是奔着浴血奋战而去…… 而她这柔弱的身体只能任由他在自己身体上肆虐,但是也知道肯定不能让他奋战。 自己的第一次曾经无数次憧憬过,绝对不能是这样啊,那样对自己也太不公平了,想着想着眼泪竟流了出来,而此时得裴靖东也并非被情呀欲呀冲昏了头脑。 他也很清楚现在的郝贝生理期不能做那事,这点常识他还是有的,只是想吓唬一下这欠扁的小女人而已。 不过看到她的眼泪,看着她那怜人疼的小表情,他又觉得自己是在找虐,心肝儿都软的一塌糊涂了,那儿还有欺负她的心情,只想把她抱在怀里好生哄着疼着…… 无奈的叹口气,坐直了身子,连人带被的把她抱在怀里,笑笑的轻亲她圆润粉嫩的耳垂在她的耳边呵着热气低语:“小混蛋,你男人可是枪林弹雨里走过的,浴血奋战过不知多少次,不过嘛,这种浴血奋战还真没试过,爷不喜欢不听话的女人,你再惹爷生气,爷就真的浴血奋战给你看” 郝贝是真怕了,委屈的眨巴着眼伸手右手举起作发誓状的道:“我听话听话好不好?” 她这一举动成功的取悦了抱着她的男人,男人的眉宇间都是春色脑海里一个想法成了形,却又有丝不自在的抱拳轻咳一嗓子道:“那什么吧,今天放过你了,不过爷帮你了,你也得帮爷才行。” 郝贝一听他这样说,赶紧含泪点头:“好好好怎样都行,你先放开我。” 男人抓住她柔嫩的小手伸进薄被中…… “这儿交给你了,不然爷就要浴血奋战。”他沙哑着嗓音低语着去亲她的额头,只要一想到女人白嫩的小手为他做那样的事,身子就热的像是要爆掉一般…… 嘎—— 郝贝诧异的看着裴靖东,手下的滚烫让她又羞又气:“你,你,你……”连说三个你字愣是没找出一个合适的字眼骂他。 “呵,不愿意呀,那也成,这儿不能用了,还有一地儿能用呢,啧啧都说女人身上有三宝……” 男人的大手钻进被中轻点而后又低头亲上女人艳红的唇瓣低语:“这儿是你的第三宝,宝贝儿,你是不是想……” ------题外话------ 省略号用的有些多哈,这个没办法哈,自己意会哈……其实哥很喜欢省略号咩。读者群号:235115312验证写本书人物名便可,这个不用解释了吧…… 我爱星期三咩,考了94分顺利过关了咩,终于不再是老拖了……么么哒,谢大家的关心,检查报告也没有问题咩,总算是不用再愁云惨淡了……好开心。 是不是年底了,大伙儿都不爱动了呀,还是大家喜欢晚上更新咩……难道更太早,好多人看不到么?真真从改了更新时间开始,就越来越少的留言人气呀,这样的话,以后还是老点更新如何?对,估计是这样子,因为年底都忙,大伙儿都得晚上才有时间看文吧……是不是呀?   ☆、048:裴靖东你打我 郝贝羞的满脸通红,脸上只差没滴出血来了,气息也跟着不稳了起来。 “贝贝,好贝贝,帮帮爷吧,就这样帮爷弄出来好不好……”男人在她身上研磨着,抓住她的小手引导着。 郝贝心跳加快,腹部微微抽疼着,秀眉拧在一起,怎么也舒展不开,男人果真就是用下半身思考的吗? 自己如今这样,这男人还有心思寻这方面的快活。 豆大的泪珠子啪嗒啪嗒的打在胳膊上,她想到年少时,也曾有一少年,每每冲动的把她摁身上,却是舍不得动她一丝一毫,那少年总抱着她说:“我的贝贝值得更好的对待,我要等我的贝贝到新婚之夜……” 年少的梦不在了,她结婚了,而他的丈夫此时正在求欢,她却是疼的全身都要揪在一起了…… “炜哥哥……” 郝贝喃喃如梦呓似的吐出的这句话炸的男人全身的邪火全都转成了怒焰。 大掌僵直住,眸底的火苗子跳动着,直直的撞进女人委屈又无辜的瞳仁中,龙舌伸手轻舔稍显干燥的唇瓣后质问道:“你刚才喊谁主?” 郝贝知道自己成功了,成功的阻止了这个男人的轻笑着说道:“呵,我说陆铭炜从来不会像你这样对我。” 男人的心揪了起来,在这一刻,他的妻子,他的女人,面对他的索欢,拿另一个男人来比较。 这个女人,好狠的心。 “你再说一次!”男人的声音沙哑着带点他自己都没察觉到的惊慌与恐惧。 “再说一百次也一样,裴靖东,我生理期,肚子疼,你管过吗?你光知道自己寻欢作乐,不做会死吗?” 郝贝大声的吼着,觉得自己委屈极了,吼到最后小声的泣着,那是真心的委屈呀,羞愧呀各种情绪交织在一起,只觉得胸口被一块大石压着一样堵的难受的马上就要死掉了一样的感觉。 ‘啪!’ 男人被气炸了,高高扬起的大掌想收回已是不可能,打女人,他还从未动手打过女人,但这一巴掌这女人该受! 他的自尊,他的疼爱,在她的眼里全成了欺侮吗? 郝贝不敢相信的捂住被打的左脸,从小到大,爸妈没舍得打过她一下,从小到大她的炜哥哥把她护的滴水不露更没舍得动过她一下…… 但这一切全让眼前的男人创了纪录! 其实疼吗? 打的并不是很疼,那一巴掌男人是高高举起,又轻轻放下,但是在郝贝的眼中意义是不同的。 被打后那种委屈的心情更别提有多糟糕了,恨不得把眼前这死男人剁碎了喂狗的冲动都有。 “你打我……你打我……呜呜呜,裴靖东你打我……”郝贝委屈的像是不会说别的话了,只是反复的泣声说着这么一句话。 裴靖东早就后悔了早在巴掌落下时就后悔了,所以才生生收回了力道,自认那一巴掌就是轻触了她的脸,他敢发誓,压根没打疼她。 可是这小女人可真真闹心呀,哭的好像他做了什么滔天的错事一样。 也不看看她自己干的什么混蛋事,把他这个老公当成摆设了的吗? 真真是恨死她了,恨不得捏死她才好呢,但他更恨自己,什么时候心软成这样了,被一个女人这样的把他的心踩在脚底下还要舔着脸去哄她吗? “行了,别哭了烦不烦!” 男人粗声粗气的吼着,吓得郝贝当下不敢呜呜呜乱哭了,虽然不哭出声了,但一双红红的大眼里写满了惊恐,男人的大手伸向她时,她本能的向外缩了身子。 她的这一举动让男人的呼吸一凛——她在怕他? 这一想法在他心中成形,动作那就更称不上温柔了,粗鲁的一把掀开薄被,惹来女人的一声惊呼。 而他却只是抬眸狠狠一瞪,眸底似乎有刀子一样,狠狠的砍向她,吓得她再不敢动不敢出声。 看不到他在做什么,不过能感觉到,双腿间被温热的毛巾细细的擦拭着。 小脸儿一片绯红,尴尬又羞涩的感觉涌上心头。 男人蹙着浓眉,低头十分认真,像是在完成一项神圣的工作似的,擦拭后为她穿上贴了小飞机的粉色内内,又拿来干净的睡衣一一为她穿上。 他的脸依旧是万年不变的紧绷着冷的像冬天里的冰雕,但为她穿衣的大掌却是带着灼伤人的温度,为她扣起睡衣的扣子时有意无意的撩拨一下便惹来她的轻颤…… 男人诧异的抬眸看她,眼底写满了惊喜,这个女人的身体似乎比她的嘴巴诚实多了…… 像是试验一般,他有意无意的大手总在蹭着她未着内衣的胸前而来,不期然的听到她一声轻嘤。 男人菲薄的唇紧抿着,唇角却上扬三分,死女人,不嘴硬会死吗? 郝贝红着脸低头不敢看这冷着脸的男人,她的身子敏感死了,竟然会因为他无意的碰触而悸动,心也怦怦怦的跳着。 却在这时,男人一把抱起了她,突来的一抱惹的她惊呼一声,双手下意识的圈在他的脖颈间。 她的头就埋在他的胸膛前,惊呼时绯红的小脸儿扬起,经过洗礼的蠢瓣鲜艳欲滴,瞳眸深处还有抹娇羞之意,她温热的呼吸就在他的胸口处,惹得他身子一僵,刚被打击到偃旗息鼓的地方又生生不息的摇旗呐喊起来…… 春天呀就这点不好,睡衣都是薄的,郝贝感觉到自己的体温在加剧攀升,简直是又气又恼又羞的…… “你要干嘛~?”连她自己都不知道那个‘嘛’字拖了多长的尾音。 男人低头坏坏的笑着凑到她耳边轻声低语了句:“……” 郝贝脸红到爆,靠靠靠,这死男人流氓死了,不要脸死了,脸皮简直厚死了,不是自己这种纯情的小女生能比得了的。 “哈哈哈……”男人爽郎的笑声从头顶辟下,胸膛也因大笑而震动着,郝贝的脸更是红的恨不得扒条地缝钻进去算了。 一直到被放在卧室的沙发上时,郝贝还脸红心跳坐在那儿连头都不敢抬一下,也不知道男人去干嘛了,更不敢再问了。 没一会儿,传来的声音让她抬头,看到男人正认真的在铺床,原先染了血的床单和被子被扔在地上。 米黄色的新被单被展开扑在大床上,而后又铺上同色系的新被子,男人这才大步走来。 郝贝急的从沙发上跳下来就要往床上跑,不想让男人再抱她。 可是男人的动作比她更快,几乎她的脚刚着地,他就一把抱起了她,大步走到床边,一把甩下她吼道:“睡觉!”死女人生理期还敢光脚踩地板,不作会死吗? 郝贝连趴带滚的往被子里钻,连头都埋在被子里不敢出来。 良久没听到床上有动静,也没听到男人出屋的声音,这才怯生生的露了个头出来,却看到男人正拿着她换下来的脏掉的衣物和床单被罩,想往卫生间走去。 郝贝是个懒人,真的懒人,以往要是内内上染了血,她才不会去洗,她直接扔掉买个新的就是了…… 所以理想当然的以为别人都跟她一样的,特别是这奢侈到不行的男人肯定也是这样的。 但是她想错了,因为他看到男人大步走到洗手间,而后打开水笼头,洗的第一个就是她染了血的粉色小内内…… ------题外话------ 感谢榜:感谢以下亲亲对本作品的支持——【【三七】书童送了1朵鲜花2疯疯癫癫的钕人为你而癫书童送了2朵鲜花3喜欢你的那一刻书童评价了本作品】么么哒,十分感谢提个小要求,评价票要打(分5星的意思对吧,反正都投了,投个5分咩 我天天在这儿乌拉乌拉的讲一堆题外话是不是很烦咩……所以,以后我少讲点咩,低调点。顺便说个事哈,这个炫耀是要不得的,前几天跟人炫耀我那一列队儿的全五分,结果没两天破功了,出现了三分四分,果断的不敢炫耀了,虽然也是好滴,但素为毛线要破坏队形咩,呜呜呜……前几天跟人炫耀我的评论多咩,结果,华丽丽的就没几个了……果断的炫耀是要被鄙视的……呜呜呜,伤心死我了。   ☆、049:诡异的人和事 翌日,郝贝是让热醒的,满身都是粘粘的汗液,就跟淋了雨一样的。 小腹上那大掌的温度更是灼的她心慌起来,灵动的大眼四处瞧了一圈,忆起昨夜的事,潮红的小脸儿乏着热气,感觉更热了…… 不安的动了动,抱着她的男人似有察觉无意识的轻喃着:“宝贝儿乖,老公给揉揉就不疼了哈……” 轰隆隆——郝贝不敢动了,被子里滚烫生硬的东西正顶着她,还若有似无的晃动着模仿着某种运动的节奏…… “裴,裴靖东,你,你个大流氓放开我……”郝贝一个转身,‘啪’的一巴掌…… 裴靖东被抽醒了,虎眸一眯,看着打她的小女人:“你打我?” 郝贝本来真的是无意的,只是想拍开他的,那儿想到手气这么好,一巴掌打在他脸上了,又听他这质问的话似曾相识,故而冷哼道:“哼,你不也打我了吗?扯平……” 裴靖东不怒反笑,笑的邪气之极:“扯平了……好呀,扯平就扯平了……”而后抓起郝贝,大手一个翻转,郝贝就变成面朝下趴在男人的大腿上。 而后——‘啪啪啪……’ 郝贝惊呆了,她被打PP了……委屈呀,羞愤呀不足以形容她此时的心情。 男人倒好,打完她,扶起她,而后翻身在她的腿上,面朝下的趴下不怀好意的道:“那么,现在你打回来吧……” 郝贝从被打小PP,到此时又被要求还回去,简直是让雷的外焦里嫩的。 啊啊啊啊啊啊——流氓呀,不要脸呀,无耻呀……心里咆哮了一大堆骂人的话。 却在这时,卧室的门被人打开了,两个粉雕玉琢的小娃儿站在门口,其中一个轻咦一声而后好奇的问道:“爸爸,你做犯什么错了吗?要让妈妈打你PP……” “裴瑾瑜、裴黎曦出去!”男人的脸这次算是丢尽了,血色全涌向脸部,吼着两个小娃儿让他们出去。 “哈哈哈……”郝贝被囧的笑的哈哈的,太可乐了:“裴靖东,你好丢脸哟……” 等一家人坐在餐桌上吃早点时,裴靖东还是黑着一张脸,看着对面坐在一起的母子仨人气的牙痒痒…… 快吃完早点时,裴靖东的电话响了,他低头看一眼,而后走向卧室,关上门才接了起来。 是艾米来的电话…… 挂上电话,裴靖东坐在嫩黄色的大床上,皱了下眉头,伸手把郝贝胡乱叠起的被子重新叠好,他叠的很认真,就算那么软的被子也能让他给叠成四方块。 原来这几年下来,自己已经习惯了这样的生活,打心底里把自己当成一个军人。 郝贝收拾完外面,本想进来换件衣服,看到男人在叠被子,倚在门边,看男人叠被子,原来软绵绵的被子也能叠成豆腐块一样有棱有角。 他的动作虔诚的像在完成一项神圣的任务,但那身影郝贝却看出一种凄凉来。 兀然,他开口说话了。 “明天我就要回部队了,孩子们……” “啊,你放心,我会照顾好他们的,今天就给他们重新找学校……” 裴靖东本想说把孩子们送走,可是听郝贝这样说,打消了送走孩子们的念头,轻点了下头:“恩,也好,今天就去找学校。” 其实找学校这事儿,很容易很快,裴靖东一个电话的事,两个小娃儿被送进了部队直属幼儿园。 虽然离的有些远,但有裴靖东安排了小李每天来接送。 这一天,男人的话都不多,还常有走神的时候,郝贝倒是没什么感觉,什么离别呀分离呀,她对这个无感极了。 郝贝笑眯眯的挥手,想着这男人临走前说的那句模棱两可的话——他说:【郝贝你看清楚了,要记得我,要记得想我。】 郝贝心道想你个屁的想,姐巴不得你走了自由了呢。 真真自由了,虽然还有两个孩子,但孩子送的是日托,也不用她接送,再没有比这更欢脱的日子了。 她白天的事情空下来后,就专心的帮弟弟筹备婚礼的事情。 虽然酒店订好了,但其它婚庆用品,忙起来还是把她累的够呛,一晃几天过去,总算是弄的差不多了。 新郎新娘的全搞定后,接着就是父母当天的穿戴。 郝贝有心想让劳累了一辈子的母亲风光一回,所以特意去了南华最大的金店里,打算为母亲买一套千足金的首饰。 所谓冤家路窄,真真讲的妙。 郝贝推开金店的门,就看到里面一对亲如母女的俩人正是陆铭炜的母亲和贱人刘佳。 当时就想避开,可是陆铭炜的母亲却眼尖的唤了她:“贝贝呀,你也来这儿买东西吗?是帮你家小宝来看看的吧……” 郝贝对讪笑着应了几句,一直搀扶着陆母的刘佳笑眯眯的看着郝贝,那笑容诡异的厉害。 本想说完话就离开的,但刘佳那刺目的笑让她心里不舒服,凭什么要避开呀! 所以自然去了柜面,开始看首饰,发现有一套龙凤图案的三件首饰打造的特别精致,面上一喜,叫了营业员拿给她看看。 但是刘佳个贱人似乎并不打算放过她,一挥手跟营业员说:“开单,这套我买了。” 火呀,郝贝那心中是火的蹭蹭的烧着,一拍柜面,站起身鄙视的看着刘佳:“你到底想怎样?” 刘佳一张化着精致妆容的脸上挂满了毒辣的笑意:“不怎么样,只不过比你有钱而已……” 营业员为了业绩,想当然是有人叫开单就开单了,不过却在这时被一道柔嫩清脆的嗓音阻止了:“慢着。” 来人是一年轻的美女,深咖色齐腰长发被头发的主人用一个清爽无比的造型——紫色发带高高的扎了起来,琥珀色的眸子温婉而文静。 “秦小姐,你来了……” “哼,我当然要来,我要不来还看不到你们都是这样做业绩的!对待顾客……” 这样温婉文静的女子训起人来霹雳啪啦,直训的那开单的营业员直抹眼泪,且不算完,女子最后又讲了句:“你最好自动请辞,别让我开口让你们老板开了你。” 郝贝暗暗心惊,刘佳在边上气的哇哇大叫:“怎么回事?你们店这还开门做生意吗?” 女子转过身来睥睨的扫眼刘佳,高傲的开口道:“生意当然要做,但不做你这种暴发户的生意可以吗?” 刘佳还是第一次被人叫暴发户,那儿能不气,扬起手就冲着女子而来,但还没走到跟前就被不知道从哪儿冒出来的两个黑衣黑装男给拎住了衣领。 这阵势,陆铭炜的母亲早吓的悄抹的溜了,好在黑衣男也只是把刘佳拎住扔到了门外没做其它的。 郝贝以为这样的女子会很傲气不好相处,却没想到,当店里只有她时,女子会朝她伸出手来:“你好,我叫秦汀语,很高兴认识你。” 郝贝也开口道:“今天谢谢你,我叫……”她话未说完,这秦汀语突然一拍脑门说了句郝贝听不懂的英语,过后转身对营业员交待着什么。 最后,郝贝到底是买到了那套首饰,还莫名奇妙的结识了一个权贵美女——秦汀语。 只是这秦汀语有些怪怪的,看着自己的眼神总是带着股打量,这让郝贝很不舒服,直觉上就不喜欢。 都说女人的直觉一向很准,这个一点也不假。 只在这一天,她就第二次看到了秦汀语,还有——裴靖东! ------题外话------ 腻歪的是不是都烦了呀,不腻歪了,咱们快速的走进剧情剧情咩……   ☆、050:双胞胎裴靖南 夕阳的最后一缕余晖散尽时,几朵乌云压下,城市的上空阴沉沉一片,很快便下起了大雨。 郝贝下了出租车撑开伞匆匆往家走,想到今天她妈的念叨心里忍不住就埋怨起来了,这裴靖东真是的,就不能晚几天回部队吗? 她姐嫁到邻市,她家又是从乡下搬到南华来的,这下好了,赶上家里办喜事,人手明显不够用的。 距离她身后数十米处,一辆黑色宾利慕尚限量版跑车匆匆驶来,驾车的男人一双虎眸微眯看着前方撑伞的郝贝,车速慢了下来…… 副驾上温婉雅致的紫衣女子侧目看他:“怎么了,阿南?” 男人侧目对女子勾唇笑了笑:“没事,在想是不是该先送你回家,你才刚回来,把你带出来秦叔叔该生气了。” “不嘛,爸爸也知道你今天来南华,我肯定要陪你的……”女子娇嘟嘴胳膊缠上男人的胳膊。 男人眉头微蹙又马上展开,一踩油门,车子飞一般的从郝贝身边冲过,雨下的有些大,车轮子飞溅起来的水污水彻底打湿了郝贝单薄的外套。 “啊……阿南,停车……你开那么快,行人都被你车子溅起的水弄湿了……”紫衣女子在车内大叫着。 男人一拧眉头:“马上就到了,你不是说想来看看我的住处吗?” 车子最终平稳的停在小区的楼下,而郝贝站在原地看着溅了自己一身水的车子就在前方停下,那是气的直咬牙,TMD的这有钱人就拽呀! 手中的伞一合,反正这打伞和没打伞也没差了,全身湿透了。 近了一点,又近了一点,然后她看到,一个身材高大的男人推开车门下车,而后撑起一把大伞,走到副驾,下来一个身材纤细的美女,隔着大雨,看不太清,但是再看不清,那个男人的背影如此的熟悉! 裴靖东……是他吗?那个女人…… 郝贝的心里酸酸的,愣愣的站在大雨中,看着那男人把一身紫色洋装的女人拥在怀里快步朝着楼道的方向走去。 等到他们的背影消失在眼前时才如梦初醒,明明是春天了,这场雨下的,竟然似到了冬天一样,冷的郝贝直打哆嗦。 走到那辆停在大雨的黑车跟前,郝贝狠狠的剜了一眼那车,恨不能上去踹两脚才解恨。 再说刚进楼道里的那对男女,几乎是刚一进楼道,紫衣女子就扑到男人的怀中喃喃着:“阿南,你是不是有别的女人了?” 男人低头眼中满满都是宠溺的神色,“怎么可能,你别多想……” 男人的话还未讲完,女人勾着他的头,拉近,而后送上自己的唇,贴在他的唇上低语:“那就证明给我看。” 郝贝冻的战栗的冲到楼道里,看到的就是这样火辣辣的一幕,当场定格——这么近的距离,她要再认不出来这男人是谁,她就是猪! 左右看了看,只有一个破旧的拖把在门口,抄起来,冲着那对正吻着男女就冲了过去——“啊,裴靖东,我打死这这个无耻的臭男人……” 心里告诉自己不会伤心的,自己又不爱这个男人,可是这个男人是她配偶栏的一员,怎么能跟别的女人在她眼前上演如此激情的戏码? 男人的胳膊挡下了郝贝的拖把,而后把怀中的紫衣女子护在身后,一把抓住郝贝打上来的拖把,冷声质问:“发什么疯呢?” “裴靖东,你好意思说我发疯吗?这女人是谁?你前妻吗?那好呀,你前妻既然回来了,那咱们就离婚,妈的,以为姐多想嫁你一样……”郝贝巴拉巴拉的一通说,说完才发现,这男人用一种看神经病一样的神情看着她,墨色的眸底全是诡异的笑,这让她莫名的心跳快了一拍。 而男人身后护着的秦汀语小声的解释着:“那个,你认错人了,啊……是你……” 秦汀语大叫一声,从男人的背后钻出来,一脸的喜悦之色,拉着郝贝的满是水渍的手惊喜的叫着:“你不是今天在金店那个……是我,是我呀,秦汀语,记得吧……” 郝贝醒了神,看着秦汀语,的确是她白天见过的美女,可是白天的时候,这美女明显不屑于和自己握手,连自己的名字都没有问,这会儿倒好,也不嫌她这满手的雨水了…… “啊,你不会就是大哥娶的小嫂子吧,大哥呢,是不是也在家呢?这是裴靖南,我的未婚夫,跟大哥是双胞胎,恩,大哥就是裴靖东……” 嘎——双胞胎,长的一模一样的双胞胎?郝贝的脸倏地红了,想到自己刚刚的捉奸的泼妇样,有些无措的绞着胸前的小细卷发,悄然的抬头看一眼这个裴靖东的双胞胎弟弟——裴靖南。 从头到尾,这男人都没讲话,只抿着菲薄的唇冷眼看着,似乎这一切跟他无关一样。 他的眉、眼、唇、肤色,甚至连此时冷着一张脸时的模样,都跟裴靖东一模一样……啊,头发不一样,方才没注意到,如今细看才看清这男人的头发染成了浅咖色,和这个秦汀语的发色惊奇的一致。 他穿一身墨绿色的休闲西装,袖口别着金色的袖扣,与金色滚边相呼应,洁白的衬衫领口,是一层金色的蕾丝点缀,雍容华贵……唯有方才被郝贝那一拖把弄脏了一点显得有些违和。 “好了阿南,别生气了,小嫂子也不是故意的,再说了你要生气,大哥知道了不饶你的。”秦汀语做着和事佬回头搀上男人的胳膊,小鸟依人的往男人的胳膊上倚着。 郝贝的眼睛还是酸酸的,也不知是累的还是尴尬的,总觉得眼前这一幕看得她眼疼,青黛色的秀眉轻拧着,不喜欢看眼前这两人腻歪的模样,心情稍平抚后才开口道:“那个,不好意思,我误会了。” “哼,我哥怎么会娶你的?真是的,难道他没跟你说过有个双胞胎弟弟的事吗?”男人一脸傲娇又嫌弃的模样,下巴都是抬的高高的,一副对郝贝很不屑的模样。 “那你们是找裴靖东的吗?那不好意思,他回部队了,我也没办法联系上他……”郝贝说着就差直接说,你们赶紧走吧,这尼玛长的一模一样的男人跟别的女人这样亲昵,会让她有一种膈应的感觉,瞅着都眼疼。 “哦,没事,我们知道大哥不在,不过我们也住这儿的,跟大哥住对门的……”秦汀语又说话了。 郝贝一皱眉头,住对门?602? “哦哦,那好,我先上去了,你们随意。” 郝贝说完,越过一脸傲气的男人就往楼上走,心中数万只草泥马在狂奔! 这还让不让人活了,要天天看着对门有一个跟自己丈夫长的一模一样的男人跟另一个女人生活! 之后就听到楼下传来女人娇嫩如黄鹂般的嗓音,“阿南,你对小嫂子好一点行吗?就算家里不承认,也是大哥选的呀……看在大哥的份儿上……” 郝贝往上走的脚步一顿,这秦汀语的意思是说,裴靖东跟她结婚家人不同意,不承认这桩婚事?开什么玩笑,白纸黑字钢印盖过章的小红本,是谁说不承认就不承认的吗? 上楼的脚步声越来越小,一直到听不见时,楼下那一身墨绿色西装的男人才伸手推开腻在他身上的秦汀语。 眸色阴鸷如利箭,一字一句的道:“小语,你该知道,我一直欣赏你是个懂事的女孩,你我之间是有婚约,但你现在还是秦汀语,而非裴秦汀语,而她是裴郝贝。” ------题外话------ 那个不废话了,看文吧……   ☆、051:小老公也想你 秦汀语的身子往后退一步,不敢相信的看着眼前男人。 这个是她从小就有婚约的男人,她十八岁就跟了他,六年前是他非得送她出国深造,说是为了将来一起管理好裴氏,而眼下…… “阿南,我们在一起有十年了对吗?” 男人没有回话却是默认了。 秦汀语眸中有水雾慢慢化开,扑过去,抱住他,至少他的体温是热的,这就足够了:“阿南,十年前你说你会照顾我一辈子的,六年前你说你刚接管裴氏会没时间陪我把我送出国……现在我回来了,我可以帮你把裴氏做好做大,我们离开这儿,回江州去好好做裴氏好不好?” 男人的心倏地揪紧,眼瞳深处莫测高深,终是伸手拍了拍怀中的女人:“你才刚回来,先在南华陪陪伯父,小语,女人也该有自己的事业自己的重心,不该完全的依附于男人不是吗?” “不,不,阿南,我就依附于你,从小你就是我的天,有你我就拥有全世界。”秦汀语埋在男人的怀里,水雾斑斑的美目抬眸看着男人认真的表态,这一生他都别想摆脱她。 …… 郝贝到家的时候,小李正在厨房帮忙做饭,本来裴靖东是说安排个佣人过来,但郝贝不习惯,故而有时候她太晚回来司机小李就会充当煮饭工。 别说这司机也是个全能,开得了车,出门办得了事,到了家里还能帮着做饭。 郝贝进厨房帮把手,想了想还是问了句:“小李,你家首长是不是还有个弟弟?” 小李诧异的抬头:“对呀,嫂子,你是见到裴先生了吗?” 郝贝笑了笑没回话,心中那股酸涩越发的严重了。 客厅里包包的手机响了,裴瑾瑜小娃儿接了电话后冲厨房喊着:“妈妈,爸爸的电话找你呢。” 郝贝擦了下手,秀眉拧的紧紧的,隐着满身的怒火过去拿了手机往卧室里走去接电话。 “喂……” “郝贝,在做饭吗?小李在就让他做,他是勤务员,做这些应该的。”男人醇厚沉稳的声音透过手机听筒传到达郝贝耳里,莫名的郝贝就觉得有些委屈了。 “嗯,我知道了。”闷闷的应了一声不知道该问些什么?问他为什么不告诉自己他家的情况还是问他弟弟的事? “怎么了?是不是阿南欺负你了?”裴靖东那儿先提了这事,不提还好,一提郝贝就开始磨牙。 “没有!”这两个字几乎是郝贝咬着出来的。 “贝贝,阿南跟我打电话说你打他了……”电话里男人那边儿轻笑了声,接着又道:“肯定是她做了什么惹你生气的事吧?” 郝贝的脸倏地红了,就算明知道隔着电话男人看不到,还是莫名的红了,没有回话,只有精喘着气的声音。 “贝贝,阿南说你把他当成我,以为我跟别的女人在亲热,所以,你是在吃醋对吗?”男人的脸皮到底是厚,竟然问了出来。 郝贝哑然,她当时只是气愤,那儿来的吃醋之说!想来都怪这死男人,干嘛不提前说一声。 “裴靖东,你别往自个儿脸上了贴金了好吧,我就是看不惯男人不三不四的,别说是误以为是你了,就算是我家的公狗要乱跟配偶以外的母狗乱交,我也会上去就打的。” “妈的,你再说一次……” 电话里,原本还算温和的男人声音倏然拨高,吓的郝贝身子缩了一下,想想是在打电话,不禁暗骂自己没出息,那话是张嘴就来:“呵,我说的是实话,你去问问哪个女人喜欢乱交的男人!” “郝二贝你他妈的能别口是心非吗?说句你嫉妒了吃醋了哄爷高兴会死吗?会死吗?”男人勃然大怒,声音也是阴鸷的吓人。 “哼,想你个屁,没事别给我打电话!”郝贝说完啪的就挂了电话,嘴角一抹笑意浮现,妹的,总算是出了口气,气死这死男人才好呢。 郝贝的心情因这一个电话稍好了些,小李做好饭很规矩的告辞,郝贝连连道谢,送小李出门。 刚打开门就见到对门那一个高材高大的男人正弯腰在砸门:“靠,这什么破门竟然打不开……” 听到动静,男人转身对上小李微微一点头,小李打了个招呼后便离开。 郝贝对这个裴靖南没一点儿好感,当下就要关门,男人却是快一步的长臂一伸挡住了郝贝关门的动作:“怎么?这也算是我大哥的家,不请我进去坐坐吗?” 屋内两个小娃儿听到动静,其中有一个飞一般的冲过来,挤到郝贝跟前冲着那男人惊喜的大叫:“哇,二叔,你回来了……” “嘿,小宝贝,给你和你哥带礼物了哟……”男人弯腰一把抄起小家伙,挤开郝贝就登堂入室。 裴黎曦见男人进屋,脸上的神色冰冷如旧,站在那儿淡淡的喊了声:“二叔。” 郝贝站在门口无奈的关门,心想长嫂如母,自己大度点不跟这种马男一般见识就成了。 来了自然要留人吃饭,只是这男人挑剔的厉害,这个不吃那个不吃,一大堆不吃的东西,堪称龟毛的厉害。 反正郝贝对裴靖南是一点好感也无,吃完了饭收拾完屋子就等着这男人自动离开,可这男人跟屁股上长钉了一样,抱着裴瑾瑜在看动漫,还讲了好多国外的有趣见闻。 听他说的应该是近段时间在非洲国家做一个项目。 时针滴滴的走向八点钟时,郝贝唤了小娃儿:“小瑜,时间不早了,明天还要上学,要休息了,让叔叔也回去休息吧。” “对哟,小宝贝该睡觉了。”男人这次倒是很配合。 郝贝带了两个小娃儿去洗澡,母子三人最近相处的不错,开始裴黎曦还有些排斥,不好意思各种的,但看弟弟跟郝贝的相处心里也是羡慕,故而这些是间,母子三人和乐融融很是温馨。 客厅里的男人依旧把全身的重里倚在沙发上,修长的手臂伸直了搭在沙发靠背上,侧头去看卫生间里那磨砂玻璃门上的倒影,时不时的还有欢笑声传出……这场面温馨的让他心都揪成了一块儿。 想到送秦汀语回家时,秦司令说的话,就不禁一阵烦燥! …… 郝贝带了两个小娃儿出来时,扫了一眼客厅见沙发上没人,电视也关了,料想这裴靖南该是走了的,心中也长长的舒了一口气。 伸手摁灭了客厅的灯,拿了换洗的衣服去洗澡。 换好衣服出来时,却是见鬼了的看到客厅里坐着一黑影! 还未尖叫,男人已开口:“郝贝是我,别叫。” 男人快步过去摁亮了灯,郝贝这才看清是裴靖南——呃,不对,一身作训服的裴靖东,头发也是黑色的,满脸的疲惫神色。 “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刚进来,过来,陪我说说话。”男人捏着眉心半搂着郝往沙发上走去。 刚到沙发上,男人动作敏捷的扑她沙发上,带着浓重烟草味的薄唇急急的压了下来,郝贝心里有气所以有些抗拒,男人却是不放过她,擒住她的红唇轻咬慢舔,用着他所熟悉的节拍慢慢诱哄着她张嘴。 她刚一张嘴,男的长舌便滑了进来,轻扫她的口腔内壁,一颗颗扫过她白净的贝齿,咬着她的唇,热热的呼吸交织在一起轻问:“想我没?” “没。”郝贝嘴硬的回着,心跳加快。 男人惩罚似的带着她的小手摁住某处,吸吮着她的耳心处:“老公可是很想你,小老公也想你……” ------题外话------ 这个就不废话了,继续看文……   ☆、052:求婚被拒 翌日,郝贝醒来时,还有种在作梦的感觉。 昨天晚上裴靖东回来了,虽然只回来了短短的半个小时,说是正在执行任务,被她挂了电话又担心她,才回来跟她解释的。 嘴角抿了一抹笑,唤了小娃儿们起床,神色愉悦的开始做早点。 跟掐着点一样,刚做好早点,门铃便响了,裴瑾瑜小娃儿开了门就扑过去:“二叔,你今天送我和哥哥去上学吗?宝贝儿想坐你的限量版跑车好不好……” 因为有了裴靖东昨晚上的交待,郝贝这会儿看到裴靖南倒是不再那么反感了,笑盈盈的打着招呼:“早,过来一起吃早点吧。” 裴靖南倒也不客气,当这是自个儿家一样的坐下跟裴瑾瑜小娃儿一边说话一边吃早点。 这次倒是没有挑剔饭菜的不是,郝贝想估计裴靖东也说过他了吧。 吃了饭,裴靖南应小娃儿的要求跟郝贝一起送两个娃儿去学校。 郝贝走到裴靖南那辆黑色的慕尚跟前眉头就是一蹙,站定后并不上车,想到昨天让这破车溅了一身的水就气不打一出来。 “咳,那个,昨个儿我也不是故意的,大雨没看清……”男人看出郝贝生气赶紧道歉。 郝贝冷哼一声道:“有钱人就是了不起呢。” 两个小娃儿跟郝贝坐到后排,把小娃儿送到学校后,郝贝就要回家忙她弟婚礼的事宜了,还有一大堆的喜贴没有写好,一家人的字都不好就等着她去写。 “对了,听我哥说你是南华本地人,那是不是该带我逛逛南华呢。”刚上车,裴靖南就丢了这么一个问题过来。 郝贝轻蹙秀眉,想了想,裴靖东说让她好好招待弟弟的事,于是开口道:“那个,要不你先送我去我妈家,我把喜贴带上,然后你想去哪儿玩,我带你去。” 裴靖南点点头,问了地址,而后车子朝着汇仁路郝贝娘家的方向驶去。 这个男人似乎很爱穿西装,这次换了身宝蓝色休闲西装,依旧是金光灿灿的袖扣,再配上精心打理的面容,整个人看上去贵气逼人。 郝贝也总算是分清楚一点这兄弟俩个他,比较起来裴靖东算是穿着比较随意,身上的味道也是最原始的味道,而这裴靖南身上则是用了男士专用香水,淡淡的古龙水味道更增添了些许男性魅力。 黑色的宾利慕尚停在郝贝家小区楼下时,引来不少人的围观,千万豪车在这个平民小区里还是第一次见到。 看到郝贝从上面下来,不少大妈们笑眯眯的评价道:“郝贝这娃儿现今是出息了呀……” 郝贝小脸儿通红,想解释吧,又无从解释,这群大妈们是见过裴靖东的,故而看到裴靖南跟她一样的误会了。 小区入口处的传达室里,陆铭炜抱着一束火红的玫瑰站在那儿,看到郝贝时,眸中一喜就冲了出来。 “贝贝,总算看到你了……”话未讲完,看到郝贝身后贵气十足的男人,本能的打了个寒颤,却又见这男人似乎并不反感他跟郝贝在一起。 于是乎,陆铭炜噗通往地上一跪,单手举花,另一手打开一个大红色丝绒盒子,一枚闪亮的婚戒出现在郝贝眼前。 切割完美的八心八钻粉钻戒指,当年郝贝曾从时尚杂志上看到过十分喜爱,不过那会儿他们还在读书,没有钱,陆铭炜还曾从网上淘过一个同类型的银戒送给她。 “贝贝,嫁给我。” 郝贝无奈的看一眼陆铭炜,心里无限苍凉,如果时光倒退到五年前,那怕是一枚银戒她都能喜的蹦上天,这会儿,早就激荡不起一点点波澜了。 “陆铭炜,够了,真的够了,不要再这样了。”郝贝侧过身,越过陆铭炜往家的方向走去。 陆铭炜还跪在原地,裴靖南走上前,鄙夷的睨陆铭炜一眼,仿若在看脚下一只碍眼的蚂蚁似的嗤笑一声他的不自量力,拾步跟上郝贝的脚步。 陆铭炜跪在原地没起来,呆呆的看着走远的一男一女。 而他们的身后不远处,一辆很常见的黑色轿车后座,戴着墨镜的紫衣女子对前座驾驾上的男人吩咐了几句,而后男子下车站在路边,黑色轿车缓缓开走。 陆铭炜沮丧的走出小区,双目无神的在马路牙子上走着,丝毫没有发现身后跟了一个男人。 一直到走累了,坐到路边的座椅上休息时,那男人也跟了上来,坐下,递了只烟给陆铭炜:“来一根不?” 陆铭炜摇头:“我不会吸烟。”贝贝不喜欢抽烟的男人,所以他从来都没学过这玩意儿。 “兄弟,你这是求婚失败了吗?”黑衣男似乎对陆铭炜很感兴趣的模样。 陆铭炜了无生息的点头,不想多说,但这男人太会引导人讲话,没多大一会儿,陆铭炜神采奕奕的询问着:“真的,那你是怎么追回你女朋友的……” 男人笑了笑,给了他五字真言:‘好女怕郎缠’又解释说女人们都爱口是心非,实在不行先推倒上了,来上几次,还怕不应婚事才怪。 男人拍拍陆铭炜的肩膀接了个电话后便离开了。 陆铭炜坐在原地,愣了下神,想着方才那男人说的话,心思,也有道理,贝贝不肯原谅自己,但是如果两人发生关系了的话,那就不怕了。 但最苦恼的还是贝贝身边那个男人太过强大,又天天跟在贝贝身边,自己就是想约贝贝也是不可能的呀。 …… 郝贝到家的时候,家里闹哄哄的,就听她妈大嗓门的在吼着什么。 一听才知道她弟请了一堆地痞子来参加婚宴,大多是她弟小时候的玩伴,不过不学无术,蹲过号子的都有好几个,她妈一直反对她弟跟那些人来往,她弟这次还说要请那群人,她妈能不气才怪。 “姐,你说说妈妈嘛,我总不能连个伴郎都没有吧,再说了……” “停,不要再吵了,伴郎人选我来找,不许请那群人,小宝,我跟你说,你要敢跟那些人一块儿玩,早晚你也得进去,当年要不是……” 郝贝也帮着她妈讲完,当年实在是太险了,那几个地痞出事当晚要不是她妈不舒服晕倒,她弟因此没出去,要是出去了,也就跟着一起打架一起进号子里了。 “啊,姐夫,你什么时候回来的,哇,你这发型好酷……”郝小宝一见裴靖南就崇拜的不得了。 郝贝张嘴想要解释这不是裴靖东,裴靖南却是先她一步开口道:“你喜欢呀,那一会我介绍你去那家理发店打理下头发。” “唉,小东也回来了,这总算是有个人帮忙了,快来快来,二贝,我跟你说……” 郝贝被她妈拉到一边去说事,而裴靖南则被郝小宝围着问东问西。 郝贝说完话出来时就见裴靖南坐在客厅里,一笔一划的写着喜贴,这些本是她的工作。 这一忙起来,郝贝更是没有机会解释这是裴靖南不是裴靖东的事情,但是看着她妈欣慰又高兴家里有个人帮忙的模样,郝贝也就没再解释了。 只这一天的时间,裴靖南就把郝家的喜贴写完了,郝贝带着杨清把新房的喜字窗花也都贴好。 临近傍晚时,两人才从郝贝家里出来。 坐上车,郝贝心里感激的道谢:“那个,今天谢谢你。” “不客气,我哥忙,就当我这是为我哥做点事吧。你要谢我就请我吃饭吧。”裴靖南揉着发酸的右手客气的回着话。 郝贝长舒一口气,心里难免有些失落,要是这不是裴靖南而是裴靖东该有多好呀。 但…… ------题外话------ 我擦,不废话了也没人留言了,这是神马节奏滴……虽说雁过无痕,但素留下痕迹也很美妙咩,对吧对吧…… 感谢【782691856 送了10朵鲜花】么么哒,跪谢咩。 感谢【左心心 送了9朵鲜花】十分感谢么么哒。 感谢【三七】 送了2朵鲜花】么么哒谢谢咩 感谢【破线v5 送了49朵鲜花】么么哒,线线还记得我呢,嘻嘻…… 感谢【疯疯癫癫的钕人为你而癫 送了2朵鲜花】谢谢亲的花咩……   ☆、053:一场阴谋 郝贝到此才体会到了当军嫂的日子有多苦逼。 裴靖东自那天晚上回来了半小时之后,虽然偶尔会打个电话过来,但也只是匆匆的交待两句,有什么事就让她找裴靖南之类的,就没有再回来过。 怪不得总有人说军嫂就是守活寡,真真一点点儿也不假。 郝贝不敢想像,她这还不爱裴靖东,只不过相处过几日就有些怨念。 那如果有一天,她爱上裴靖东了,老这么见不着人,那得多闹心呀! 每每想到此时,她都有些庆幸自己的心还没丢。 一晃七天过去,这七天里,裴靖南倒成了郝贝生活中不可或缺的一份子。 原因无它,裴靖南说不用跟郝贝家里人解释什么,这样可以给他哥赚点印象分,故而任劳任怨的开着车载着郝贝和郝家人去购买婚庆用品一起筹办婚礼的事情。 相处下来,郝贝发现裴靖南虽然表面看起来冷冷的倒地真是个热心肠的人,人有些小傲气,却不会嫌弃她家里这些杂七杂八的事情。 婚礼的一切事情搞定之后,郝贝狠狠的休息了一天,这一天裴靖南带着孩子们说是回江州老家去了。 郝贝难得一个人在家,打开电脑才发现这些时间忙的都没怎么上网。 上了QQ,一大堆夏秋发来的消息。 一条条的看了看,夏秋最近在外地参加一个服装发布会,还没回来,不过在同学群里听来了一大堆的消息。 【听说当年刘佳的确没跟陆铭炜发生关系,这事是王丽娜说的。】 【啧啧,你知道刘佳为什么不能跟陆铭炜发生关系吗?刘佳竟然是个不男不女的。】 【二贝,刘佳出国了。】 最重要的消息大概就是这三条,郝贝如遭雷击一般愣在当场,这么说,陆铭炜说的是真的,他跟刘佳的确一点关系也没有。 双性人? 妈蛋的,这老天爷还能再坑点吗?为什么要让她现在才知道真相? 先前陆铭炜就说没有发生关系时,她是不相信的,现在,王丽娜那儿暴了一张刘佳想做手术弄的的检查单,上面是明明白白的写着要切除不属于本身的男性生殖器。 ‘啪’的一声合上电脑,郝贝的内心犹如惊涛劾浪一般…… 手机滴滴的响起,郝贝手一抖,接了起来,电话里传来陆铭炜母亲哭天喊地的声音来:“贝贝呀,是阿姨对不起你,你来看看铭炜吧,他都伤成这样了,要是还拒绝治疗那怎么成呀……” 郝贝的心里倏地一惊,匆匆的挂了电话拿了钱包就出了门。 打了车直奔陆铭炜家去,到了陆家就听到屋里陆妈妈的还在哭。 郝贝进屋,就看到床上陆铭炜面色苍白,一点血色都没有,地上扔着些纱布,全是染了血的。 原来,刘佳被王丽娜暴出,气恨不过,以为是陆铭炜搞的鬼,就言说,不会放过郝贝。 当年郝贝曾刺了刘佳一刀,如今既然已经证实当年的事是莫须有的,那么这一刀就要还回去。 陆铭炜那儿会让刘佳去找郝贝,于是这一刀,还在了陆铭炜的身上。 事发后,刘佳出国,陆铭炜怕到医院惹事再加上上求婚也被郝贝拒绝,故而心灰意冷,就在家里弄了些药治伤,连医院也不去。 “走,去医院。”郝贝拿起陆铭炜放在床边的外套给他披上。 陆铭炜的唇色惨白,眼窝深陷,但一双大眼此时却是亮晶晶就差没哭出来:“贝贝,你还在乎我对不对?” 郝贝说不清心里是个什么感觉,说不动容是假的。那么多年结在心里的死结打开了,陆铭炜还为了自己还了刘佳这一刀,于情于理,都算是自己欠了陆铭炜的。 “先去医院,你的伤不能再拖了。” 陆铭炜不敢再说什么,讨好般的顺着郝贝的意思来,临出家门时,还在跟陆母置气:“妈,我不想见到你,我没想到妈你竟然跟外人一起来欺骗儿子这么多年……” 陆妈妈心疼的看着儿子,不敢多说什么,只是拜托郝贝一定要把陆铭炜送到医院去。 如此以来,便是郝贝一人带着陆铭炜去医院。 到了医院,医生起先还疑惑这伤口是刀伤,差点儿没报警,最后陆铭炜说是夫妻二人闹矛盾的,医生才没报警,不过陆铭炜这伤没及时处理,怕感染,故而当天就住院了。 陆铭炜还在生母亲的气,坚决不让母亲到医院来,陆母哭的跟个泪人似的拜托郝贝看在以往的情份上,好好好照顾陆铭炜。 这事就算是陆母不求郝贝,郝贝也会照顾陆铭炜的。 十几年的青梅竹马,就算当不成恋人,也没法变成仇人。 而如今又知道当年的事不过是一场别的人的阴谋,如此这般,郝贝怎么能狠心扔下陆铭炜不管。 恰巧这会儿,裴靖南带着两个孩子回江州了,倒正好给了郝贝照顾陆铭炜的时间。 对于刘佳的事情,陆铭炜没说,郝贝心里知道,也就没再问。 陆铭炜每一个夜晚都盼着天亮,因为天亮后,他的贝贝就会带着早点来看他,贝贝要忙她弟的婚事,就算只是匆匆的送了早饭,但每天早中晚都会过来,如此,陆铭炜已经很知足了。 这一天,郝贝是趁着在家里忙完,家里人午睡的时间带了饭菜来看陆铭炜的。 时针已经指向两点钟的方向,陆铭炜眼巴巴的盼着等着,终于把郝贝等来了。 郝贝看了一眼桌柜上放着未动的饭菜,埋怨的开口:“陆铭炜,你别小孩子气了,那是你妈,你怎么能这样……” 陆铭炜真的很孩子气,已经这么多天了,都把陆妈妈拒之门外,见都不见一面,也不肯吃陆妈妈带的饭菜。 方才郝贝还看到陆妈妈在走廊里抹眼泪,也不过数日的功夫,原本光鲜明丽的陆妈妈竟然半头灰发尽显了老态。 “贝贝,你别劝我了,如果不是她,我们也不会分开这么多年,我恨都恨死了,你让我怎么办?”陆铭炜说罢接过郝贝丢来的饭盒子,狼吞虎咽的吃了起来。 那模样竟然像是多少天没吃过饭的难民一样,郝贝看的眼酸酸的埋怨着:“这几天我有些忙,你别等我吃饭,你要不想见你妈,也别跟自己身子过不去,不是有护工吗?” 陆铭炜吃的太快,噎着憋的满脸通红,郝贝赶紧把边上倒好的水递过去,陆铭炜没用手接直接就着杯子喝水…… 病房门口,长焦镜头对准病房里的甜蜜无间的两人,拍下了永久性的纪念。 当长焦镜头又伸向另一间病房时,病房里病人发现了,推门问是做什么的? 拍照的男人拿出记者证,笑称是南华日报的记者在作一个温馨病房的专题策划,到时候还会评出最温馨病房的奖项,是由读者投票的。 从这一日开始,医院的走廊里就多了位南华日报的记者。 而这一切,郝贝每天急来急往的却是毫不知情。 随着郝贝她弟婚礼的逼近,陆铭炜身上的伤也好了个七七八八。 出了院就跟郝贝一起去陆家帮忙,起先郝家人还反对陆铭炜的到来,但听了陆铭炜解释当年的事又听说陆铭炜为了郝贝还了刘佳一刀时,郝家人对陆铭炜的态度就好了许多。 但郝贝妈还是拧着郝贝的耳朵骂她个不争气的。 ------题外话------ 二贝不争气吗?其实不然,之于一个正常人来说遇上这样的初恋这样的青梅竹马都不可能说放就放得下的……呜呜呜,不要骂二贝咩   ☆、054:江州裴家 面对她妈的指控郝贝心里也委屈呀,她跟陆铭炜说好了,她已经结婚,丈夫还是个军人,两个人只能是朋友,再也无可能。 是陆铭炜刚养好伤,说在家里看着他妈烦,要过来帮忙的。 因为郝贝他弟要结婚,裴靖东打来电话说把两个娃儿暂时送回江州老家,裴靖南也因为生意的事情没有再出现过。 实际上,此时的江州裴家,秦司令带着爱女秦汀语正在裴家做客。 江州位于南华邻市,单车程也就几个小时就可以到。 裴家老爷子裴红军乃是现任江南区陆军司令员,一生戎马,与秦汀语的父亲秦立国乃是当年一起抗枪上过战场的铁血战友。 两家人的交情便是从父辈开始,秦汀语小时候也常来裴家,甚得裴母喜爱,故而早早的便说了将来要讨来做儿媳妇的。 此时,裴家位于江州城东城的郊区别墅里,裴母欣慰的拍着秦汀语的手道:“小语可真真出落的越来越漂亮了,很有当年小柔的模样呢……” 客厅里正与裴红军闲聊着的秦父身子一僵,眸底划过哀伤,裴红军横一眼妻子问:“阿南呢,怎么还没回来?公司的事就有那么重要吗?你打个电话让他快点回来……” 裴母眼圈儿红红的站起身子去打电话,秦汀语黏人的搀扶着裴母一起去偏厅打电话。 裴母的电话打过去时,就听到对方那儿明显在,一阵喧闹之音,电话也不是裴靖南接的,没说两句就挂了。 裴母拍拍秦汀语的手道:“小语呀,你也长大了,阿姨别的不说,只说一句,你是我们裴家认定的媳妇,把心放宽了等着嫁给阿南。” 秦汀语白净的小脸上带着梦幻般的色彩,嘴角噙着文雅的笑容,“阿姨,我相信阿南也不会抛弃我的,说起来我都二十五了,要是六年前没有出国,这会儿估计也能跟东哥哥一样有两个可爱的宝贝了呢。” 说起两个萌宝乖孙,裴母保养精致的眼角细纹乍现。 “是呀,这两个小家伙,在晴晴那儿玩的都不想回家了,你不知道那天刚回来就嚷嚷着要回南华,好像那儿才是他们的家一样……” 听裴母这样说,秦汀语心里更加肯定了一件事——裴家不知道裴靖东在南华的事情,想想也是,要是有心去瞒的话,那么裴家这儿得不到一点儿消息也正常。 “其实他们是想妈妈了,要是方柳姐能回来看看他们就好了……” 秦汀语状似无意的言语,裴母眼底却是一闪而过的犀利,方柳那个小贱人是别想再入裴家的门,当年给过她机会,她不要,如今那是别再想了! “汀语呀,你在国外学的传媒,那以后裴氏的公关部可就交给你了,你早点上手,阿南也能轻松一点。”裴母欣慰的说着,顺便埋怨着小儿子这些年总是忙的不着家。 晚上八点开饭,一家人一边说话一边看新闻,秦汀语是个孝顺的孩子,言说看完江州新闻得看看南华的新闻,说父亲一直都有这个习惯。 秦司令还笑言,到别人家作客,客随主便之类的。 但最终,七点半中央新闻过后,电视还是调到了南华电视台。 新闻嘛,无非就是当地政府的一些会议之类的,而后是专题策划新闻。 “下面为你播报由南华日报独立策划的温馨病房专题投票结果……此次温馨病房策划是本着……由读者投票,最终选出三名幸运病患获得幸运读者称号,更有一位感动你我的甜蜜小夫妻……” 电视画面上出现了长焦镜头在南华仁爱医院拍下的一幅又一幅温馨画面。 有年轻的儿女照顾年迈父母的温馨,有年轻的妈妈照料患病的儿女的感人画面,更有小夫妻甜蜜喂食的有爱画面…… 那一对被电视台称之为小夫妻的不是别人,正是郝贝喂陆铭炜的喝水画面。 裴靖南走进家门时,看到的恰好就是电视上这样的一幅画面。当场定格,墨色的眸底波澜不惊,嘴角微扬,车钥匙在食指上随意的甩动着,荡出一个又一个圈圈,一副邪魅又浪荡的公子哥样儿十足…… “阿,阿南,你怎么回来了……”秦汀语惊的从座位上站起来,话都说不利索了。 众人都诧异的看着秦汀语,唯有秦立国精明的眸光中一闪而过的是失望。 “呵,怎么?这是我家,我不能回来吗?”裴靖南语带讽刺的看着秦汀语,眸光高深莫测。 电视的画面还在播放着,主持人特别讲解了这对小夫妻是因为闹嘴妻子拿刀捅了丈夫,还告诫年轻人做事莫要冲动…… 沙发上的裴母放在双腿上的手紧紧握住,掌心都让指甲掐的生疼,一双美目中波涛汹涌…… “子兰,可以开饭了……”裴父见儿子回来就吩咐裴母可以开饭了。 但迟迟不见裴母应声,当下浓眉一拧重复道:“子兰,可以开饭了……” 如此重复一句,裴母才如梦初醒一般惊悚的站起来。 “哦,对,开饭,开饭……”脸上扬起温婉的笑容,嗔怨的看一眼裴靖南道:“阿南,不是妈说你,小语多难得才来一次,你还……” …… 裴家的这顿晚餐极其丰盛,两个小娃儿是到了饭点才从楼上下来的,刚刚坐定,裴父就怒极的喝道:“贺子兰!” 裴母被丈夫这一吼,当下心神不宁的站起身,又带动身前的暗红色餐巾,连带的把餐巾上放着的筷子汤匙也扯的七零八落。 “吴妈,扶太太回房休息,王叔重新布菜!”裴父眉头高高挑起,声音愠怒的吩咐着。 边上的佣人吴妈立马上前扶走了裴母,管家王叔上前重新摆好了菜。 秦父倒是不怒面带温和笑容的摇头:“老裴呀,不就摆个菜,你那来那多规距,想当年你我在越南……” 裴父缓和了情绪跟秦父聊起来当年的事。 裴靖南坐在那儿,嘴角噙了抹玩笑莫测的笑,看着让王叔重新摆好的菜若有所思,贺子兰一向守礼节,怎么会犯这种把鱼尾朝着客人放的白痴错误? 一顿饭,裴秦两老就着陈年老酿喝了个痛快,裴靖南时不时的也说上两句,大部分时间是安静的。 饭后,秦家两父女被送到了副宅——清水苑。 秦汀语终于长舒一口气,轻拍胸脯,刚才吃饭时吓死她了…… “汀语呀……” 一道悠长而醇厚的声音自秦汀语前方传来,秦汀语一抬眸便看到父亲如炬的目光,心又是紧跳一拍。 “爸爸……”秦汀语的心一惊眸中有泪蕴起,爸爸只有在生气时才叫她汀语,一般都是亲昵的唤她小语的。 “汀语呀,你要时刻的记得,你是我秦立国的女儿,莫要做失了身份的事!”秦立国面容生冷,对于晚上电视新闻的事,直觉上没那么简单。 “爸,我没有,我只是怕阿南会……”秦汀语赶紧的开口解释,六年前她坚持出国都已经惹了父亲不快,这会儿是万万不能再惹了父亲不高兴的。 “怕?笑话,我秦立国的女儿有何好怕的!”秦父的声音拨高了几分,看着这个女儿,竟然有丝陌生的感觉。 银月如盘,夜风微凉。 裴家主宅二楼主卧浴室内,身材健硕的男人站在淋浴下,滚烫的热水冲刷着精壮的躯体,一道道浅咖色的水渍顺着男人粗粝的短发滴滴落下…… ------题外话------ 这一节的信息量很大哟,亲亲们要看仔细了哈…… 爱上刷留言呀,几乎是码会字就爱刷新下后台看看有没有留言,多想刷一下有一条刷一下有一条哈……看到亲们的留言会有很多码字的动力了,所以请多给我点动力吧。   ☆、055:真假新闻 片刻之后,男人伸手关了淋浴,赤身站在浴室的镜前。 黑色的短发一根根的竖立起来,虎眸眯起,拿着浴巾随意的擦拭了身上的水珠子,倚在洗手台上,捻了根烟出来点燃,狠吸两口,一个抛物线过去,准确无误的把烟头投入马桶里。 长臂一伸,勾起浴室架上的裤子,拿出手机来,拨了个号码过去。 “艾米,南华日报,南华电视台,今天晚上新闻上温馨病房专题的事……” 电话未打完时,男人机敏的听到浴室外的动静,快速的挂了电话,伸手扯了裕袍披上,顺便开了淋浴。 抬眸从顶柜上拉开一个暗格,大手伸进去,出来时,一把黑亮的M5已经在手中,迅速挂档上膛,眸底闪过一抹阴戾,轻开了一条门缝…… 窥到那抹纤细的身影时,紧绷的身体放松,而后嗤笑一声,把枪手收好,转身放回暗柜,又从里面拿出个盒子,取出一颗浅咖色的药片,干吞下去。 而室内,秦汀语轻手轻脚的关好房门,听得浴室内哗哗的水声,心跳愈发的快了起来。 她不能失败,爸爸说的不对,如果她不用些手段,如何能让阿南一心一意的对她。 紫色的衣裙一件件的脱下,她来前洗过澡,特地用了从国外带回来的催情香水,可以刺激男人的,内里也是一件紫色蕾丝镂空的睡衣。 浴室的门锁滑动,昭示着主人即将出来。 秦汀语脸上乏着热气,怯生生的回身,纯紫色衬的她的肌肤格外的白晰,她自信她的身材也是一级好,波涛汹涌的C罩杯,白嫩的沟壑,这些无一不是吸引男人眼球的法宝。 但…… 从浴室出来的那个男人,他一头浅咖色的短发上还有水珠子,颗颗滴落,顺着他棱角分明的脸庞一直滴下,他的眼中满满都是轻蔑…… 秦汀语不禁又想到父亲说的那话——【小语,任何时候都不要轻贱了自己。】 而此时,她才明白父亲那句话的意思,因为她自眼前这男人的眼中看到了轻蔑与不屑,他的眼神像是在打量什么廉价的货物那般,只差没有称斤算两估估价了。 “啧啧,小语,清水苑住的不习惯,想住我这屋子吗?”男人邪笑着调侃道,倚着浴室的门,并不往前走一步。 秦汀语怯生生的往前挪一步,触到男人眸底的讽刺,真心不敢再往前,干脆回身,去帮男人把床上的被子掀开,灰白相间的被子掀开,下面是同色的床单,可以嗅到一点点男人身上独有的古龙水香味。 “阿南,不是这样的,清水苑很好……”秦汀语坐到床边上,一副新嫁娘羞涩的神情低语着,晕黄色的灯光打在她裸露在外的白晰肌肤上,更衬的她我见犹怜…… “清水苑当然好,那可是宅子里给尊贵客人居住的宅子,档次不低于主宅。” 男人说着走到衣柜前,打开拿了套纯黑色的休闲西装,也不管屋内还有一个女人在,穿上裤子后脱掉浴袍,再穿上白色的衬衫,最后把西装搭在手臂上一边往门外走,一边道:“既然你这么喜欢这儿,让给你了。” “阿南……” 秦汀语飞快的起身扑上去,从后面环住男人的腰身,小脸紧贴着男人的后背上。 “阿南,你不是说你没有别的女人吗?那你证明给我看好不好……” 秦汀语白净的玉指轻解男人的衣扣,男人大手握住她的小手,缓缓转身,正面以对,还未说话,秦汀语便一勾手,故计重弑的想要献吻,男人的大手却是飞快的捏住她纤嫩的下颚。 “证明?小语,你以为你是谁?裴家少奶奶吗?我裴靖南何需向你证明什么?”男人眸深沉如万年枯井,嘴角一抹轻蔑的笑,一甩手,退后两步,眯眼看秦汀语毫无防备的跌倒在地板上。 而后冷酷的转身走到门口高喊道:“王叔,呆会儿让人把我屋里的东西全都换一遍,下次再让不相干的人进来,你这个管家也可以切腹谢罪了。” 楼下的王叔闻声赶紧上楼应是,随之而来的还有裴母贺子兰。 “阿南,是妈让小语给你送杯茶的,你……” “贺子兰,叫你声妈你还真把自己当根葱了不成!”裴靖南毫不客气的冷哼一声,越过呆愣掉的贺子兰往楼下走去。 “太太,这,要让老爷知道……”王叔在边上抱怨着。 裴母一个厉眼过去:“老爷知道了,第一个先开了你。”而后往卧室里走去。 卧室里,秦汀语狼狈的跌坐在地板上,看到有人进来,慌张的爬到床边拿起外套胡乱的往身上套…… “小语呀,别生气,阿南就这样,他这是跟我生气呢,你别怪他,等……”裴母说着宽慰人体己话,秦汀语却觉得冷的直发抖,变了,一切都变了,阿南也变了…… “阿姨,我父亲的意思是让我尽快跟阿南成亲,这个事情还得麻烦阿姨您跟伯父提一提。”秦汀语站起身,冷静的穿好外套,温婉一笑,把这个难题丢给了裴母。 …… 翌日,裴父在早餐时便提了裴靖南与秦汀语的婚事,但并没有像秦汀语想像的那样直接结婚,而是说先订婚再结婚,该有的礼节都要走齐了。 对此秦父没有反对,只有秦汀语心底不如意之极。 对此,裴靖南是毫不知情。 …… 南华。 郝贝每天都忙的晕天昏地的,唯有晚间两个小宝贝儿会打来电话说会话。 裴靖东有好些天没打电话了,按照他说的是在执行任务,不方便与外界联系。 这一天,便是郝贝她弟婚礼的前一天,伴郎的人选最终由陆铭炜担任,陆铭炜梦寐以求的伴娘却不是郝贝而是郝贝的闺蜜夏秋。 丽晶酒店里,郝贝一家人正跟婚庆公司商讨着明天婚礼的细节问题。 却是从外面冲进来几个人,说是要找郝贝。 郝贝看着眼前的一群人,两个男人三个女人,总计五个人,有一人还拿出南华日报的记者证。 “郝贝小姐借一步说话好吗?”其中一个男人个头不高,身材微微发福。 “二贝,报社找你做什么?是出了什么事?”郝贝妈母鸡一样的把女儿拉在身后一脸戒备的看着那两男三女。 其中一个男人看到陆铭炜时,眼前一亮:“陆先生,这事你也有份的,我们那个温馨病房的专题……” …… 当郝贝弄明白是怎么回事时,怒眼直视陆铭炜气极的吼着:“陆铭炜,你在搞什么?” 搞什么飞机,这几天她忙的跟陀螺似的压根不知道自己都上电视了这事,要不是这几个人来说,怕是她现在还蒙在鼓里呢。 “贝贝,你别生气,我当时就这么跟医生解释受伤的事,他们找来时,我也当是医生……”陆铭炜的解释憋脚之极,许多说不通的地方,但郝贝也不想再计较。 这两男三女中,其中一人是电视台的新闻主播王露,因为播报了郝贝与陆铭炜的事件而被台里开除,连带的报社里这次策划的记者也被开除了三名。 “郝小姐,你行行好,帮个忙吧,我们只是在工作,不知道这条新闻不实,现在工作都要没了,这……”电视台主播王露的意思是要请郝贝帮忙出面澄清这则新闻的真实性,并非假新闻。 ------题外话------ 【郝贝会是小白兔好欺负的吗?发现没,真相就要揭开了……】 推荐好友叶清欢《诱婚缠绵,疼上娇妻》,绝对宠爱,绝对缠绵,激情似火 “我们分手吧。你知道的,我心里爱的人一直是她。” 她三年的无悔守候依然敌不过男友初恋情人的回归,被他无情地抛弃。 而意外出现他的让受伤的她有了尽情放纵一次的疯狂念头, 那一晚,她拉着他的领带疯狂地吻住了他,才能忘记疼痛。 一觉醒来,她留下“买身钱”逃之夭夭,却被他在十二个小时内堵住,将她留下的钱塞入她的胸口:“女人,你敢动了我的人,就该负起你的责!”   ☆、056:真相即将 郝贝冷笑一声,杏眸愠色渐起,一一扫过面前的两男三女。 “我没告你们诽谤都是不错的了,你们还想让我出面给你们做假新闻?” 面对郝贝的责问,两男三女脸上都不好看,其中一人还说:“郝贝小姐,只要你能帮我们这一次,我们愿意对郝小姐做出补偿,听说郝小姐现在还没工作……” “就是,我们社这会儿还缺个较对,如果郝小姐有意的话……” “……” 两男三女你一言我一语,那完全是替郝贝做了决定,只要出面证实他们没做假新闻就能给郝贝安排一份好工作或作出其它的补偿。 “都闭嘴吧!你们都要没工作了还想着给我找工作,姐也不稀罕你们那工作,想让我出面作伪证,你们是想让我犯重婚罪上军事法庭的吗?” 郝贝怒吼吼的呵斥完,心里也是憋了一口气。妈蛋的,幸好自己够正义,不然的话,这要上电视澄清新闻真实,那不就间接的承认自己婚内出轨,那可是犯法的呀! “郝小姐,你听我们说……”那群人还想劝什么时,郝贝使了眼色给夏秋。 一直在边上做壁花围观的夏秋笑眯眯的对她比了个OK的手势,顺便扬了扬正在拍摄视频的手机。 郝贝回了一笑,而后看着那五个人:“我这儿呢,已经把刚才你们所说的话录了下来,我希望可以看到你们澄清这则新闻的真实性认识到自己的错误并公开对损坏我的名誉的事情道歉!” 两男三女同时一愣,完全没有料到郝贝会来这招,额头上都有细汗渗出,后怕的不敢再多说什么赶紧灰溜溜的撤了。 等这些人一走,郝贝指着陆铭炜娇喝着:“陆铭炜你给我走,从现在开始别让我再看到你!” “贝贝,你听我说,我真不是故意的,贝贝……”陆铭炜赶紧解释,可是又知道郝贝要真生气的话,他再怎么解释也没有用。 郝小宝这儿呢,跟陆铭炜相处几天,得了陆铭炜不少好处,这会儿自然是帮着劝的:“姐,明天的伴郎还没人呢,你把伴郎赶走,那把姐夫叫来给我当伴郎吗?” 如此,好像赶走陆铭炜不太可能了的。 但郝贝心里气呀,她这人就这样,要是生气,那就是真气的见了惹她生气的人都恨不得一刀宰了才痛快的。 这会儿看到陆铭炜就觉得眼疼心烦,拿出手机来,拨了裴靖东的号码,拨了一次不通,又拨一次还是不通! 恼极的就差没把手机给摔了,却在这时,手机响了。 看一眼号码不认识,也赶紧接了起来:“喂。” “嫂子,我是展翼,我听东哥说嫂子的弟弟最近办婚礼,不知道是那一天,有没有需要帮忙的……”电话里传来展翼温润如玉的嗓音。 郝贝眼中一喜:“有,那个你现在在哪儿,能过来一下丽晶酒店吗?” 展翼言说自己就在附近,马上就到。 于是,十几分钟后,长身玉立的展翼就到了丽晶酒店。 等展翼一到,郝贝把他往郝小宝跟前一推:“那,伴郎展翼。” 如此,陆铭炜这伴郎的重任也没了,被郝贝鄙视的一丈之内都别想近身,更别说郝贝的身边还有一个护花使者展翼。 翌日,天空碧清如洗,春风万里,郝家要娶儿媳妇,早早的小区内便闹腾起来。 郝贝这一大早的就接了裴靖东的电话,言说自己不能回去,让郝贝把给小弟结婚的红包包大一点,郝贝也没客气,用裴靖东的钱包了个大红包给他弟。 而后又是裴靖南来的电话,说回头让人送了礼过来。 最后又接了一个电话,竟然是秦汀语的。 挂了电话,郝贝的心里还是怪怪的,按理说她跟秦汀语认识,秦订语又是裴靖南的女朋友,那么自己为何这样讨厌秦汀语呢? 想到秦汀语说今天是个好日子,是她跟阿南的订婚日,郝贝就莫名的觉得秦汀语是在炫耀,赤果果的炫耀! 她也不知道哪儿来的这样的心境,总之就是不爽,憋了一口气在心底。 最后想了想,大概是因为秦汀语说过裴靖东跟她结婚的事裴家不承认,而秦汀语跟裴靖南不过订个婚,还特意跑到江州裴家去订婚的事惹得她嫉妒了。 不过,好奇怪,裴靖南要订婚,打电话也没跟自己这当嫂子的说一声。 “姐,那个女人怎么会来?”杨清一身新娘妆,看到走向她们的柳晴晴时本能的排斥着。 别说杨清了,就是郝贝也不喜欢柳晴晴。 不过来者是客,柳晴晴还是包了红包的。 “嫂子,我正好路过,看到这儿是你们家办喜事就来了,不会不欢迎吧。”柳晴晴笑容满面的道着喜说着场面话。 面对这样的柳晴晴,郝贝能说不好吗?伸手不打笑脸人,自然是说好了。 可是这柳晴晴那叫一个黏人呀,一直跟在郝贝身边,时不时的打个下手帮个忙什么的,像足了一家人的模样,可是把郝贝给噎的够呛。 但这柳晴晴这姑娘,今天还真让郝贝挑不出任何刺来的。 然而,是狐狸总有露出狐尾的一天,中午的宴席过后,柳晴晴的狐狸尾巴便露出来了。 那种状似无意,又刻意为之的举动,可真真让郝贝想不发现点什么都不可能了。 “嫂子,你们家可真会选结婚的喜日子,据说今天可是百年难得一见的好日子,裴哥哥今个儿订婚呢……” 裴哥哥? 如此熟悉的称呼,如此特意又告诉她一声! 柳晴晴说罢又赶紧一副说错话了的模样改口:“啊,不是,嫂子,我不是说姐夫订婚,姐夫都跟你结婚了,怎么可能去订婚,我是说裴家二哥哥今天在江州订婚……” 郝贝心中早已是巨浪翻滚,面上却是浅笑着:“是呀,阿南早上跟我打过电话,对了,阿南的未婚妻秦汀语你见过吧,长的可真漂亮,两人简直就是郎才女貌呢……” 柳晴晴眸底闪过狠色,那是一种女人嫉妒的神色。 而这一切,未能逃过郝贝的眼底。 “晴晴,你到底想跟我说什么?” 郝贝直言的问了出来,柳晴晴却是不敢再说其它。 “嫂子,我什么也不知道,什么也没说,我不知道呀,不知道呀……”柳晴晴低泣着一捂嘴小跑着出去了。 那边展翼看到一这幕心中一紧,而后走到角落打了一个电话。 婚宴是在下午三点才结束的,送走客人,只留下郝家人还有伴郎伴娘。 郝贝中午喝了点酒,但脑海中却越发的清明起来,秦汀语的话如果没有任何意图,那么柳晴晴的话,就不得不令她深思。 柳晴晴明明是暗恋裴靖东的,管裴靖东喊过三种称呼——姐夫、东哥、裴哥哥。 但是刚才柳晴晴情绪失控就在说裴靖南订婚的时候失控的,郝贝心底一紧,有一个念头呼之欲出! 南华陵园那个叫裴靖东的墓碑! 她打了裴靖东的电话没打通后展翼便打来电话! 裴靖东和裴靖南从来没有同时出现过!裴黎曦对裴靖南微冷的态度! “妈,你们先回家,我去给大伯带点酒……”郝贝这样说完,看着展翼道:“展翼你知道南华凌园不,我大伯就葬在那儿,你陪我去吧……” 展翼如玉的面容微僵。 郝贝她妈在边上皱着眉头骂她:“二贝,你是喝多了不成,大喜的日子说这干嘛!” 展翼的车子稳稳的开在路上时,郝贝却是说先回玉欣园,状似无意的说着: “展翼,我跟裴靖东扯证那天,他拿了个卡片,也不知道上面写的什么,等会我们先去看看,然后再去墓园,我跟你说哟,上次去给我大伯时,我还看到那儿有一块墓碑上刻着裴靖东的名字贴着裴靖东的照片,你说可笑不可笑……” 咝—— 展翼手一抖,方向盘一滑车子拐进另一行车道,险些与对面而来的货车撞上,赶紧拨正了方向,展翼满头大汗的看着郝贝道:“嫂,嫂子,你在开玩笑的吧……” ------题外话------ 【今不废话了,就一句:恩,明天是很重要的日子,妞儿们都不要缺席了咩,明天静哥要看到你们的影子咩……恩,就这样子,懂咩……】 推荐好友八戒抛绣球的军婚文《军少第一妻》亲亲们可以去看看咩…… “不是都说大叔都爱萝莉的嘛,怎么你却一点都不动心?”粉嫩女孩儿挫败的垮下肩膀,随后故作惊愕,“您老是不是老摸上面那杆枪,下面那杆枪不中用了?” 某男斜睨着她的胸口处,“太小,擦枪不走火!” 某女气极,昂首挺胸,“哪里小了,试试!” 磨磨蹭蹭一会儿,某女盯着男人某处高高支起的帐篷笑的一脸邪恶,“您的枪都快破裤而出了大叔!”   ☆、057:真相+先上(高潮求首订求月票) 郝贝冷笑一声,开玩笑吗? 她倒希望自己是在开玩笑,但这他妈的是在玩笑吗? 秦汀语那莫名而来的敌意,柳晴晴欲言又止时的神态,此时全挤在她小小的脑袋瓜子里。 喝了酒的脑袋本就发晕,这会儿更是晕了个彻底,心底似有一股岩浆要喷出一又被她狠狠的压下…… 车子稳稳的停在玉欣园小区楼下,展翼扶了郝贝下车。 郝贝看着展翼,脸红头晕的直乐呵:“展翼,你要不要跟你家首长打个电话呀……” 展翼额头细汗丝丝,虚扶着郝贝劝着:“嫂子,你喝醉了,先回家休息吧。”另一只手却在口袋里却摁了一个快捷键的号码。 “呵呵,喝醉了吗?我倒想是喝醉了,可是展翼你告诉我,为什么墓园里有你家首长的墓碑呀,他没死干嘛给自己立块碑呀……”郝贝想不通呀,这是活人能干的事吗? “嫂子,你肯定是看花眼了,我扶你上去……”展翼冷汗都出来了,嫂子是不是都知道了?这可怎么办?哥呀哥,你可真扔给小弟一个大火球! “好呀,是不是看花了眼,呆会儿我们就去证实一下吧。”郝贝一把推开展翼,踉跄着往楼上走。 她记得裴靖东曾把扯证那天那件过时的黑色西装扔过来让她负责洗干净,但实际上,她压根就没有洗,直接扔在卧室衣柜的一角里去了。 展翼虚扶着郝贝到六楼已经是脊背渗了细细的汗渍,靠,哥到底在干嘛呢,不带这么玩人儿的,还没个消息过来,他真想一个手刀过去把小嫂子打晕了算了,这简直就是折磨人呢还是折磨人呀! 六楼一到,郝贝就推开展翼,纤指一伸,指着对门602的门命令展翼:“你,把这门给我打开!” “嫂子,我没钥匙呀,这是二哥的屋子……” “呵,没钥匙,你们当兵的不都能开别人家的锁吗?” “……”展翼哑然,他们是兵又不是小偷,什么叫都会开别人家的锁。 “好呀,你不开,那我就打电话叫开锁公司的人来……”郝贝说着竟然拿了电话,打了小区物管的电话。 没多大一会儿,真真就有一个开锁的来了。 郝贝给物管看了证件,登记了名字,再加上查了物业登记全登记在裴靖东的名下的,所以想当然的给郝贝开了锁。 602的房门打开那一瞬间,郝贝以为自己眼花了——这跟601的压根就是一模一样的,沙发的颜色,屋内的摆设…… 甚至连桌椅的摆放位置都一模一样。 嫩黄色调调的墙饰在夕阳的余晖下乏着暧暧的光晕,这间屋子很干净,并不像她第一次到601时那般灰尘漫天。 也就是说,这间屋子应该是长期有人居住的! 郝贝扶着门框没有往屋里走,只觉得像是有一只无形的手掐住了脖子一般,呼吸急促了起来。 转身,拿出钥匙,颤抖着手打开601的房门,展翼要跟进去时,郝贝没给他机会,一把甩上了门。 而此时,同一片蓝天下,远在江州裴宅二楼主卧室的男人捏着手机的五指紧了紧,他把郝贝和展翼的对话全都听在耳里, 虎眸一眯,浓眉拧成‘川’字型…… 展翼这儿呢,看着关上的房门,长舒口气,拿出口袋里的手机,走进对门的屋里轻声的问着:“哥,你都听到了吧。” 对方轻嗯了一声,良久没有其它话说。 展翼舔了舔干燥的唇瓣,一脸疲累的神态道:“哥,呆会儿嫂子要去陵园怎么办?” “她要去你就带她去吧。”男人的声音中透着股苍凉与无奈,早晚都有这一天的不是吗? “哥,你能回来下吗?”展翼又问一句:“嫂子的情绪不太好,中午还喝了点酒,我怕她……” “嗯,老头子派了一装甲的兵力把我困在宅子里了……”男人嗤笑一声,说的也随意之极,这点兵力,想要困住他吗?笑话! “那好,哥,你最好是能回来解释下,这边我先帮你看着。”展翼说完听对方应了后才切断了通话。 展翼轻手轻脚的趴在对门听着里面的动静,轻微的敲击键盘的声音也让他听在了耳里。 实际上,郝贝还真是开了电脑,百度了一大堆的问题。 她在想,如果那块墓碑可以当作证据的话,就能证明裴靖东已经死了,跟自己扯证的不是裴靖东本人,那么这样一个情况,百度出来的结果就是婚姻无效。 再或者,如果裴靖东就是裴靖东,假扮了裴靖南跟秦汀语订婚甚至结婚。百度出来的结果是裴靖东就犯了重婚罪。 郝贝的心里更偏向于前者,谁会没事干给活人立块墓碑呀! 心底呼出一口气,是前者多好呀她还是一未婚的大姑娘呢,还能跟她青梅竹马的陆铭炜一起恩爱到老呢。 但她的眼晴为什么酸酸的流出透明的无色液体;为什么心里会有一种叫难受情愫在环绕? 虽然两人有些亲热举动,但最终没有到那一步,再者说了,就算到了那一步,也没什么呀,自己为什么要难受? 心里虽然有了定夺,但又觉得难受的要死,胸口憋的闷闷的,嗓子眼都让什么堵住了一样,无以复加的悲切! 最后,郝贝总结了下,她难受的是自己真的真的很点背,就跟她这名字一样的背。 如果裴靖南现在出现在她眼前,她没准会控制不住给他一巴掌或者更狠的给他一刀痛快的完事。 她想哭,却又闷闷的又哭不出来,眼底的水雾都快结成冰了一样,慢腾腾的走到衣柜前,拿出那件让她随手扔进去的黑色西装…… 只需要再有一样东西就能证明了,证明这个男人是裴靖南,证明他们的婚姻无效! 可是,她却不敢伸手,不敢去拿那张卡片! 深吸一口气再呼出,再吸再呼,最后才颤抖着手去摸西装内袋,手硬硬的触到了什么——圆圆的一个盒子,还有一张卡片。 郝贝杏眸圆睁,死死的盯着自己手上掏出来的东西,一个红色绒布盒子,还有那张卡片。 打开卡片的手有丝发抖,闭了下眼,再睁开,而后慢慢睁大,瞳孔中写满了一种叫作惊喜的东西…… 那上面的字迹苍劲有力,这字迹她见过,她家的喜贴上,裴靖南的字迹! 卡片是上写着这样的一段话—— 【柳儿:情人节那天,汇仁路民政局我等你。落款:靖东。时间2007年02月01日。】这是一张求婚的卡片。 轰——郝贝心里似乎有一块巨石落下了。 莫名的,她有些小喜悦和小兴奋。 不管如何,这是不是可以证明自己嫁的不是一个死人了? 那块墓碑呢? 也许裴靖东欠她一个解释,而她自己也要好好的审视这段荒唐的婚姻了! 拿出手机编辑了一条短信:【不管你有何苦衷,我想你需要给我一个解释,我等你的解释!】 这条短信编辑完了发送键,同时发给了两个号码,但她相信,这两个号码的主人是一人。 而事实上一切如她所想。 江州。 裴靖南倚窗而立,手机滴滴滴……连续响着,打开来看,两条一模一样的短信在收件箱内。 唇角勾起抹淡笑,摁了一个号码出去,等对方接通才开口道:“方槐,帮我做件事。” “呵,不行,不行,你家老头子刚就警告过我不能帮你,不然得军法处置!”电话里的方槐未等裴靖南讲话就先开口拒绝,开什么玩笑,裴老头子早在把儿子禁起来时就给儿子的这些狐朋狗友们下了命令,不许凑热闹。 不管是裴靖东也罢裴靖南也好,这群发小们那个没在裴老头子手底下操练过,故而根本不敢违抗老头子的命令,更别提方槐还是老头子手底下的御用军医。 “哈,瞧你那点出息!我是说你把两个小外甥送到南华他们妈妈那儿去,你不是说想看看是什么样的女人让小瑜这么喜欢的吗?” 裴靖南戏笑着说的却是正经事。 方槐是方柳的弟弟,故而也是两个小宝贝的亲舅舅,对两个小宝贝的疼爱不压于任何人。 “阿南,当年的事你……”方槐刚说到这,裴靖南就冷喝一声:“方槐,不要再叫错名字了。” 方槐那边儿是良久没有言语,裴靖南却是一字一句的说着:“我会跟老头子说明白,而你如果不想让小瑜伤心,就把他们兄弟送到南华去,相信我,小瑜会感激你这个舅舅的。” 裴靖南说完切断了通话。 走回卧室,打开衣柜,左边是一溜排儿的西装西裤,右边则是清一色的各式迷彩作训服和夏、冬装常服。 古铜色修长的手指一一划过那排西装,而后落在右边的一套绿色冬装常服上。 很多人都是靠发色和着装来区分他们俩兄弟的,穿上这套衣服,他就是裴靖东而非裴靖南, 站在穿衣镜前,一件件脱掉身上的黑色西装,再一件件的换上迷彩背心、水绿底加素色细条纹的军装衬衣、绿色的军裤,对着穿衣镜系上如墨般深绿色的领带,再拿起那件绿橄榄一样的常服,大手一抖,穿在身上,弯腰蹲下身子,细心保养过黑色军用男式皮鞋自盒子里拿出,大手抚过上面映出的自己那张冷硬面孔。 一切就绪,推开卧室的门,门口屹立不动的迷彩战士们都是一愣。 “二……大……” “大什么大,大头,你不会不记得有一次偷喝酒老子给你放水的事了吧。” “呵呵,裴老大,那个,那个都过去那么多年了,你老还记着呢……”叫大头的大兵乐呵呵的笑着给其它同伴使了个眼色,意思是放行。 裴靖东轻挑下眉头,给大头一个赞赏的眼神,快步往楼下行去。 “班长,这明明是二公子的房间,老大怎么会在这儿?”有些小兵不解的问着。 大头啪的一声拍上小兵的头训道:“我看你改名叫大头最合适,那你只眼晴看到这是二公子的房间了,明明就是老大的房间好不好?” 楼下客厅里,秦裴两家的长辈正笑谈着订婚的事情。 裴靖东站在二楼的楼梯处,唇角微扬,荡起一抹温和的笑容,高高在上的睨视着楼下谈笑着的众人,此时,他高傲的像一个帝王,却并不冷酷,脸上满满都是如春天般的笑容。 “阿南……” 一身浅紫色洋装的秦汀语第一个发现楼梯上男人,看到他的着装和笑容时惊叫着站起身,一双美目里满满都是惊恐的神色。 众人的视线都移向楼梯上,楼梯上的男人踩着稳健的步伐,一步步走到楼下,浅笑着一一打过招呼:父亲,母亲,秦叔。 温和有礼却又带着淡淡的疏离与生分,无视众人眼中的诧异,径直走向秦汀语道:“小语,阿南让我告诉你,今天的订婚取消,别等他了。” 秦汀语单手捂嘴,眸底的水雾迅速凝结成泪珠子,一颗颗的顺着精致的妆容颗颗滑落。 “你,你骗人,你骗人,你就是……” 秦汀语的话还未说完,裴靖东勾唇一笑,低低的喝了声:“小语,你听我说……” ‘说’字后面却是又快又狠的一个手刀过去,狠狠的劈向秦汀语的后颈处,大掌紧跟而至托住晕过去的秦汀语,转身唤了管家:“王叔,带小语回清水苑休息。” 管家上前,从裴靖东的手中接过秦汀语离去。 裴母贺子兰简直不敢相信眼中所看到的,他怎么敢,怎么敢在众人面前如此的对待秦家的大小姐? “阿南,别胡闹了!”贺子兰倏地站起身拿出母亲的威严拧着眉沉声让男人不要再闹! 裴靖东原本温和的面容瞬间变得阴鸷起来,双眸似利带着尖尖锐角的剜亲贺子兰:“呵,这妈当的,连儿子谁是谁都分不清了,贺女士你难道不该检讨下自己吗?” “……”贺子兰张嘴还想再说什么时,裴老头子却是满眼怒火的朝她吼道:“闭嘴,吴妈扶太太下去休息。” 贺子兰当下双眸红腥腥的,水雾泛滥:“老爷,你太纵着……” “闭嘴!我的儿子是你能嘴碎的吗?”裴老头子又是一大吼,声若洪钟也不过如此。 吴妈抖着手上前扶走了贺子兰,客厅里只余下秦父和裴家父子。 墙壁上古老的时钟走表音滴滴响着,静谧中有股沉闷的气息。 裴靖东无视于老头子的怒眼,直直的走向秦父:“秦叔,今个儿这事是我和阿南对不住您,等回了南华,靖东亲自上门请罪。” 秦父非但没怒,眼中还有浅浅的笑意,那种笑诡异之极,似有淡淡的赞赏。 “靖东呀,记得我让你转告给阿南的话,婚姻不是儿戏,今个儿,你也的确让叔叔看了一场好戏呀,只是这个结果,你承受得住吗?” 裴靖东轻浅的笑意挂在嘴角,云淡风轻的道:“秦叔曾对侄儿说过,自己选的路,那怕是黑也得一条道走到底,好男儿,流血不落泪,侄儿谨记秦叔的教诲。” “好,好好……”秦父连道三个好字,而后转向裴父:“老裴呀,老弟可真真是羡慕你,养了两个好儿子,订婚的事以后再说,年轻人还是要看缘分的,我先带小语回南华了。” 裴老头一张老脸憋的通红,却也赔着笑与秦父握手赔罪,而后安排人送秦父离开。 最后才回过身来,狠剜一眼这混蛋儿子道:“跟我到书房来。” 书房里,裴靖东刚关上门,迎面就飞来一只砚台! 铜制的砚台砸在右肩上,仿佛能听到砸中骨头的声音,但裴靖东却是连躲都未曾躲一下。 裴父眼底水光波动,又冷冷的喝一声:“跪下!” 之后走到书房的一隅长桌前,霍地拉开一块黑色的绒布,狠狠的斜一眼儿子道:“跪在你母亲的牌位前告诉你的母亲,你到底是谁?” 长桌上,一个黑色的牌匾上用隶书刻着一竖行大字:【爱妻裴静之灵位】。 裴靖东郑重的脱下身上的军装常服挂到衣架上,神色肃穆的走到牌位前,拿了香点燃,恭敬的上香跪下磕头。 而后才缓言道:“妈,裴氏由阿南来继承你就不用担心外公的产业会无人继承了,以后呢就传给小曦,这孩子对经商很有天份,小瑜爱玩就让小曦护着他,让他好好的玩吧。” 裴父听着儿子的言语,一张老脸上满满都是哀伤,却坚持的问他一句:“为什么不敢跟你的母亲说你是谁?” 裴靖东站起身来,看着眼前的父亲,什么时候,他们眼中高大威武的父亲鬓间竟然有了银发,明明年轻时也有一米八五的身高,此时在自己眼前,竟然矮了一些…… “老爷,老爷……”外面传来贺子兰的声音。 裴靖东原本带些怜悯的眼神倏地锋利起来,好似一把磨好的冰刀,冷笑着睨一眼父亲道: “我相信我的母亲绝对分得清她的儿子谁是谁?父亲分不清吗?哦,这也难怪,父亲的心里装的人太多,我们兄弟长的一模一样,外人是很难分得清的。” 他特别强调了那‘外人’二字,讲完这话,无视老父的错愕与悲伤,拿起衣架上的军装常服穿上,扣好扣子打开书房的门…… 贺子兰被他脸上阴鸷的神情吓到,愣了一下后退一步,裴靖东却是浅笑向她问好:“小妈,好好照顾父亲吧。” 小妈? 贺子兰脑子里轰的一下全炸开了一般,谁不知道她贺子兰是裴红军的正经太太,裴家的主母,如今却被养了二三十年的儿子叫小妈? 贺子兰当下就要哭出声来,书房里却传来苍老有力的声音:“吴妈,扶太太回房休息,书房重地不许任何人进入!” 已经走到客厅大门处的男人心底嗤笑一声,不过就是一间书房而已,不让人进书房,就干净的了吗?以为书房就是一块净地吗? 书房门被重新关上,裴父走到长桌前,轻抚裴静的牌位低声喃喃着: “阿静呀,这混小子嘴巴毒的可真像你,傲的紧呢,打他一下你不会生气吧,呵呵,这混小子以为我分不清他们谁是谁呢,阿静,你说我怎么能认不出来自己的儿子呢?想当年你跟二妹长的可比这两小子像多了,我不也认出你来了吗?哼,臭小子,总有他哭的一天……” …… 南华。 下午五点。 郝贝拿好包包走到房门口时头晕了一下,房门刚一拉开,看到如门神一样站在门口的展翼时,双眸不甚清明,揉了揉眼,看着展翼笑了笑:“展翼你长的可真好看呢……” 脱口而出的一句话让说话郝贝和听她这话的展翼都是心底一抽。 展翼那是频频抹汗,小嫂子这是在调戏自己吗? 郝贝也是内牛满面,妈蛋的,自己这是在调戏展翼吗? 往前又走一步,腿脚一软,展翼长臂一伸扶住她,郝贝却是抓紧了展翼的胳膊,尖细的指甲几乎要掐进展翼的肌肉里一样。 天雷勾动地火一般,年轻男女的碰撞从胳膊相交那一处开始,她清澈的瞳孔中媚光点点撞进他如泉水的黑眸中……呼吸开始急促,空气里有一种叫作暧昧的气息飘荡开来。 郝贝摇摇头,清醒些许,想推开展翼,可是又贪恋这份暧意。 正在这时,楼梯上传来脚步声,一大两小蹬蹬蹬的脚步音沉重又急促。 “妈妈,妈妈快开门了,小宝贝回来了哟……” 人未到声先到的裴瑾瑜小娃儿高兴坏了,原本今天是二叔订婚,可是舅舅却把他和哥哥偷出来了,那感觉太刺激了。 嘎—— 小娃儿睁大了双眼,很是不解,为什么妈妈会和小展叔叔抱在一起呢? 郝贝闻声望去,只见一个俊美绝伦的男人带着双生子站在几个台阶之下的楼梯上。 这男人着一身浅棕色亚麻休闲运动服,五官分明,线条硬朗,一头乌黑茂密的男式碎发,剑眉下一对细长的桃花眼,充满了多情,让人一不小心就会沦陷进去,高挺的鼻子,厚薄适中的红唇这时却漾着坏坏的笑意。 “啊哦,瞧瞧我们看到什么了?小瑜,你可别跟舅舅说,这就是你们的新妈妈呀?” 果然,男人一开口就没好话。 展翼一个头两个大,他也不知道郝贝为什么突然扑向他,被方槐这么一说,赶紧推开郝贝。 这一推不打紧,两人就站在楼梯处,郝贝脚下一个没站稳,眼看就要跌下去,展翼那儿能真让她摔,直接一伸一捞,好吧,华丽丽的,变成他抱着郝贝,紧紧的抱住那种。 “啧啧,这要让裴老大看到,小展子,你怎么废的都不知道了,我得想想呆会儿是先准备好手术刀骟了你呢,还是准备好电话打120给你急救呢……” 展翼听他这话只差没哭了:“三哥,不带这样玩的,我,我我……” 解释不清呀,怎么能解释清楚,这会儿小嫂子在他怀里乱动着呢。 方槐看郝贝这样也明白了些许,戏笑着道:“赶紧把她弄屋里去,免得在这儿污了孩子们干净的眼。” 郝贝听到有人在讲话,讲这话还不好听,她很不喜欢,想反驳,可是身体里,像是有十几万只小虫子在爬一样的难受。 展翼听话的把郝贝带拖带抱的弄进屋里,方槐带着孩子们紧随其后。 到了屋子里,方槐摸摸两个孩子的短发安慰着:“不要怕,你们的小贝妈妈可能有些不舒服,现在你们两个先去房间里休息会儿,舅舅把你们的妈妈医治好,好吗?” 两个孩子听话的回了儿童房时,展翼已经是满脑门子的汗了。 郝贝不是那种香艳火辣的美女,但胜在清秀可人,一张白净的小脸,细皮嫩肉的,此时这小脸更是粉嫩生香,玲珑美好的曲线一扭一扭时带出别样的风情。 展翼脸红心跳的真真快哭了…… “啧啧,亏得裴老大还担心这妞儿闹脾气呢,我看这一幕要让他看到,不用这妞儿闹脾气,真接把你俩人都给废了的。”方槐还是很有心情的在调侃着。 而此时的郝贝,完全是没了心智,就觉得,和展翼相贴的身子很舒服,但又清楚的知道这是展翼……心 里有股干渴,眼晴四处乱瞄,却只看到一脸看好戏的桃花眼男人,并没有自己想要找的那个人。 “啊——” 郝贝狠狠的咬了自己的左手,疼痛让她清醒了些许,低头看着自己衣衫完整,心中庆幸之余,直视着方槐问:“你是谁?” 方槐眸底闪过不可思议,这女人还能清晰的问话,还真是不简单呢。 “方槐。小宝贝们的亲舅舅。” 听到这个答案,郝贝也没来得及深思,就察觉出身体一股热浪滚来,脑袋轰一下炸了一样的,伸手指着大门,推着展翼叫道:“你们出去,出去。” “哟,你可想清楚了,本少爷可是医生呢,你这时候把医生往外拒怕是不太好吧。” 郝贝一听他说是医生,当下双眼燃起希翼的光芒来,她这种情况,没吃过猪肉也见过猪跑路,肯定是谁给她下药了! 估计中午喝的那几杯酒的问题。 “好,那你说,我怎么样才能好?” 面对郝贝这个问题,方槐其实有些幸灾乐祸的轻咳一嗓子才正色道:“那什么,用冰块降温最好,如果没有冰块,那就冲冷水吧。” 郝贝一听这话,飞一般的往浴室冲去,到了浴室,就把门给锁死了。 妈蛋的,外面有两个绝色美男子,都是白晰肌肤纤瘦有形的那种体格,是她一直喜欢的类型,自己还中了这什么药,没准一个忍不住就饿虎扑食,那就丢人丢大发了。 听到浴室门锁上的声音,方槐玩味一笑:“呵,我还没说完呢,我也会配解药呀……” 展翼在边上听到这话,险些没让自己的口水呛着:“三哥,那个,嫂子也挺不容易的,你是不是那什么……” “那什么那什么,你小子,是着了这小妞儿的道不成,你怎么知道,我配的就是解药而不是毒药。” “……”展翼哑然。 浴室里传来哗啦啦的水声,方槐拿出手机来拨了个电话…… “嘿,你现在到哪儿了?去部队,开证明,你疯了不成?好,好,你没疯,我疯了好吧,现在,告诉你一个好消息,你的女人中了……” 嘎—— 电话里传来汽车猛刹车的声响,方槐看着挂断的电话摇摇头,看一眼墙壁上的时针,时针指向五点十五分,心里想着,如果这个女人能坚持一个小时,他就勉为其难配个解药吧。 而此时,还在江州的裴靖东,车子一个掉头,直接往郊区开去。 那儿是江州的军用机场,直飞南华也就几十分钟的事,比开车能快了很多。 江州军用机场休息室里,秦汀语醒来后便一直在哭,秦父并未就此事表态,只是劝她想开点,年轻人是要看缘分的。 “司令,裴队长要求紧急起飞,与我们的航道有冲突,怎么办?” 秦父的随行秘书进屋汇报着机场的动向。 “哦,你去问下要他是去南华,坐一辆飞机就行了。”秦立国出声吩咐秘书。 秘书还未应话,秦汀语却是尖叫着哭喊:“不可以,不可以,爸爸,不要让他跟我们一起,不要让他去南华。”那儿有个小狐狸精会抢走她的阿南的。 秦父微愣:“小语,够了,这是公家的地盘,不是我们秦家的,不是你我说了算的。” 谁也没有想到秦汀语会有那样大的反应,竟然噗通一声跪在秦立国跟前:“爸,爸爸,我求求你了,不要让他回南华,最起码今天不让他回去……” 看到女儿如此,秦父眼中有些动摇,别人家的儿子再好,那也是别人家的,自己可就这一个宝贝女儿呀。 “呵,秦汀语,是你对郝贝做了什么对吗?” 一道讥讽中带着愤怒的男声传来,紧随而至的是男人黑亮的军用皮鞋踩在地板上沉重的响声。 一下又一下,像是直击在秦汀语的心房上一样,吓得她如见了猫的老鼠一般赶紧往父亲身边躲去。 秦父眸底闪过一丝愧疚与无奈,他忽略这个女儿太久,而如今还要眼睁睁的看着外人欺负她吗? 秦父深吸一口气冷喝道:“裴靖东,够了,你还要欺负小语到什么地步才行?” 裴靖东站定,轻蔑的扫了一眼秦父身后悄悄看他的秦汀语,才看向面前的老司令:“秦叔,我和你一样希望小语好,但是小语如果做了错事,我不会跟您一样去遮拦,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秦叔你当年可是如此的教育我跟阿南的。” 秦父一双精明的黑眸中满满都是赞赏,说实话,他欣赏裴家的这两个儿子胜过自己的女儿。 但这始终是他跟小柔的女儿呀,吩咐了秘书先带秦汀语下去,这才笑眯眯的看向裴靖东。 “靖东呀,一条航道换你确保小语一生无恙,如何?” 裴靖东虎躯一震,脑中回想起当年的事,眸底闪过慌乱与错愕:“当年的事,您……” 秦立国低叹一声道:“就是不论你父亲与我的交情,不论你母亲与小语母亲的姐妹情,当年也是阿南欠了小语的,你作为哥哥,替弟弟还点也是应当的不是吗?” “秦叔……” “裴靖东,我这不是跟你商量,而是告诉你,不管什么时候,你不要忘记了小语是谁?不要忘记了秦裴两家从父辈开始几十年的交情,更不要忘记了你母亲与你小柔阿姨的姐妹之情!” “好,我答应您。” 裴靖东做了保证,军用直升机载着他起飞时,秦汀语还气的在跳脚。 “爸,爸爸,你到底是不是我亲爸,为什么这样帮着外人?”秦汀语快气疯了,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明明今天是她订婚的日子呀,为什么? 秦父看着女儿披头散发眼泡红肿的模样,心底莫名的烦起来:“汀语,你到底在闹什么?跟你说过了,阿南总有一天会回来的,你有点耐心,如果在国内实在呆不下去,那就继续去Y国完成你的学业再回来。” “呵呵,你们要骗我到什么时候,他走了,还会有阿南吗?不要骗我了不骗我了……我不管他是裴靖东还是裴靖南,我就要他就要他就是我的裴靖南呀……”秦汀语歇斯底里的吼叫着。 秦父走上前,把女儿摁在怀里,安抚着:“你安静一点安静一点,爸爸向你保证,你会嫁给阿南,一定会的。” …… 南华。 玉欣园小区601浴室里,郝贝听着外面两个男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天,恨的牙根儿痒痒。 妈蛋的,让她知道是谁给她下的药,非得剁了丫的不可。 会是谁呢? 第一个飘过脑海的就是柳晴晴,但是柳晴晴递上来的任何东西,她都没有吃过,她喝的酒也是跟夏秋坐一起时新开封的。 唯一喝的半杯是…… 轰…… 脑海里像是要炸掉一般,身子浸入冷水中还是乏着热气。 时钟滴滴答答的走表,一个小时的时间到,方槐自怀里抹出一颗白色的药丸来,融入到水杯中,递给展翼:“那,给她灌进去。” 展翼疑惑的看着他,不敢上前,方槐一脸坏笑的道:“你要不去,呆会儿裴老大来了,我就跟他说我刚来时看到你抱着他的女人,手还摸上了……” “靠,方三,我操你祖宗……”展翼怒的像炸了毛的小狮子,脏话一出,温文尔雅的形像瞬间全无。 方槐一双细长的桃花眼微眯戏笑道:“把祖宗俩字去了,哥哥我便收了你如何?” 展翼俊脸通红,比无耻他怎么能比得过方槐这老混蛋呀。 方槐比了个噤声的手势,听得有上楼的声音,轻声道:“你还有一分钟的时间。” 展翼虽怒,但也知道方槐爱整人是出了名的,如今自己有把柄在他手里,只能前往浴室。 “嫂子,你开下门,有解药来了……” 郝贝睡在冷水里也热的满身潮红,一听说有解药来了,当下就爬起来,爬到浴室门口,打开门,开了一条缝,从展翼手中接过那杯水,一灌而下。 展翼心里泪呀:嫂子你要不要这么相信我呀……其实他都不知道这里面到底是不是解药。 “五四三二一……” ‘砰……’ 伴随着方槐的数数声而来的是被人一脚踹开的大门。 “哥,你回来了……”展翼怯生生的看向来人,手中的杯子也赶紧挪到身后藏起来。 裴靖东一双犀利的虎眸扫视一眼屋内,径直走向展翼所在的浴室,推开浴室门,就看到郝贝狼狈的爬在地上,全身湿透,玲珑有致的曲线格外诱人。 郝贝看到裴靖东时,双眸亮晶晶的,身体的燥热似乎在这时候找到了一个突破点。 但脑海里的理智却又强迫她让自己清醒一点。 于是,她挣扎着拒绝裴靖东伸过的大手,在地上匍匐着后退,再后退。 裴靖东见她躲闪,当下怒的飞起一脚踢向水池边的纸篓,满身的火气乱蹿…… “谁给你下的药?” 面对男人的询问,郝贝不想回答,她还有问题要问呢。 挣扎着爬起来,扶着洗手台子站直了身子,一双杏眼像是红外线一样的扫视着眼前一身军装的男人,黑色的短发,没有西装,这还是她第一次看到他穿军装。 身姿挺拔健硕,面容冷硬无情。 “你,到底是谁?”郝贝终于问出了声。 裴靖东眸底高深莫测,嗓子眼似有东西堵住,本来可以脱口而出的话,面对郝贝这双清澈的水眸,竟然生生的噎住了。 “你,希望我是谁?” 郝贝脑袋晕了一下,她希望他是谁?裴靖东还是裴靖南? 看到她眼中的迷惑,男人的心也狠狠的揪着。 上前一步,一把抄起她,扯了浴巾裹住她就往外走,踢开卧室的门,把她扔在床上,人也跟着压了上去。 “郝贝,不管我是谁?你要记住,我是你的男人,你的男人。” 郝贝的脑清清明了些许,怎么能叫不管他是谁呢? ‘啪……’ 一巴掌狠狠的扇在男人的脸上。 男人因错愕而抚着半边被打的脸,郝贝却是裹着被子踢开他。 “笑话,你要是裴靖东,那扮成裴靖南跟秦汀语订婚结婚就是犯了重婚罪,你要是裴靖南,那我跟你的婚姻就是无效的,不管是那一条,你都没资格碰我。” 虽然她灼热的身子因他的抚触而舒服了许多,但理智还是战胜了生理。 “哇哈哈哈……”卧室门口传来男人坏坏的窃笑声。 裴靖东一个大步上前,黑着脸怦的一把拉开房门,外面偷听着的方槐险些没摔进来,站直了身子没趣的摸摸鼻子道:“那个,我就是想跟你说一下,她中的那点点东西已经解了,你不用以身相救了。” 嘎—— 裴靖东双眸像是要喷火似的,一个拳头砸出,那知方槐似是早就料到他会有此举一样,一个闪身,那拳头不偏不倚的正砸中方槐身后的展翼眼窝处。 “滚!”裴靖东没脸的吼了一个滚字。 展翼被打了心里还好受点,赶紧扯了捣乱的方槐,顺带的把两个娃儿也带上赶紧出了房门,把空间留给了裴靖东和郝贝。 “你到底是谁?到这时候还要瞒着我吗?”郝贝的声音在男人的身后响起。 男人慢慢的转过身来,自口袋里拿出一纸烈士殁亡名单来…… 郝贝看着眼前的那张陆军XX集团军第一特种大队,跨境xx之战伤亡名单。 总计十人,九死一伤,伤者裴靖东,亡者名单里有裴靖南的名字。 郝贝长舒一口气之余,脑海里飞快闪过一个念头:“这个,不会是假的吧?” 裴靖东嘴角狠狠一抽,斜她一眼:“你见过造假的的能造出部队的公章吗?” 郝贝点点头,又细看一次那上面赫红的XX集团军的红章,心想也是,那造假的造这种章也没用呀,现造也造不出来呀,那裴靖东是没有骗自己了? “那南华陵园的墓碑是怎么回事?你别告诉我是我眼花了,不信咱们现在就去看。” 男人从口袋里摸了盒烟出来,拿出一根噙在嘴里,想点上,又看一眼郝贝道:“不介意吧。” 郝贝摇头,心里有些不忍,她这算不算挖人呀? “那个,裴靖东,你要不想讲就别讲了……”她直觉上不太想听了,那一定不是一个好听的故事,太过伤感太过的东西,还是属于别人的,自己知道的越少越好吧。 然而,这男人好像很有讲出那段与人分享的愿望。 “不,你是我的妻子,有权利知道这些。”男人坚持要讲出心中的。 郝贝这会儿是赶鸭子上架,不得不听了。 只见男人走到窗台前,松开常服的扣子,又扯了一把墨绿色的领带,眉眼间的神韵像是秋日的落叶那般萧瑟凄凉。 郝贝的呼吸紧了起来,心也高高吊起。 男人开始讲了…… 原来,男人有一个双胞胎弟弟叫裴靖南。 两个人长的一模一样,就像裴瑾瑜和裴黎曦一样的双生子。 从小就很少有人能分得清他们谁是谁。 兄弟俩一同长大,求学、参军,一起加入特种大队。 哥哥喜欢军队,认为那是正义的化身,弟弟便说喜欢经商,因为母亲留下的公司不能无人继承。 越南热带丛林的一场恶战,十名队友,只余下兄弟二人。 只要走出沼泽,他们就能带着此次战役的胜利归国,而归国之后,弟弟便会退役继承母亲留下的公司。 却不曾想,沼泽地里,弟弟舍身救出了哥哥,自己却身陷沼泽。 当敌人快要追来时,弟弟才对哥哥说了真话,弟弟说:哥我其实也喜欢部队,可是妈妈的公司是外公留下的,不能没有人继承。 故事看似很简单,男人也讲的轻描淡写,但当他讲到那片沼泽地时,郝贝分明听到他的声音都在发颤。 “那块墓碑是我立给自己的,从出了沼泽的那一天,我就当我自己死了,从那以后……” 窗外繁星点点,一抹新月挂在树梢,男人的声音恢复了原有的沉稳带着丝丝冰意穿入郝贝的耳中,渗入脑海里…… 【从那一天起,我就当自己死了。】 男人的这句话,让郝贝的眼泪突然就涌了出来,眼泪跟断了线的珠子似的颗颗滴落。 心揪的紧紧的疼着,很想走过去,把这个男人抱在怀里,告诉他,他还有她。 郝贝一向是行动派,这么想,也是这样做的,脚步极快的走过去,从男人的身后抱住他的腰身,带着泪水的脸贴上他宽硕的后背。 “对不起,对不起,我不该勾起你的伤心事……”好像除了说这些,她又讲不出那样矫情的诺言来。 男人粗粝的大掌握住郝贝圈上来的小手,紧紧的握住,仰头看向璀璨的星空,小时候有人骗他说妈妈死了就是上天变成星星了。 如果这是一个善意的谎言,那么,现在,你们看到了吗?看到这会儿还有一个小女人代替你们陪着我吗? 夜微凉,晚风徐徐而来,两具紧贴的身子却异常的火热。 如此璀璨的星空下,一对男女相拥,他摊开了心底的秘密,而她则为他心疼。 不知道是从那儿开始的,回神时,郝贝已经被男人轻柔的倒在大床上。 她清澈的美目中映出男人刚硬生冷的面容,她从他的眼中看到了自己的倒影,那样含羞带怯,那样眉目含春。 而此时,男人的眼中,身下的小女人美极了。 她的脸是鹅蛋形的,一双明净如绞月的杏眼,让他看过就记在心间,如痴如醉,神魂颠倒,仿佛被施加了催眠术一般。 她眼睛上面是弓形的,像是画上去的眉毛粗细适中颜色也是淡淡的青黛色,鼻子小巧挺直,一嫣红樱唇微微张着甚是诱人,卷成小细卷儿的的秀发柔软的披散在米黄色的床单上,宛若丝绸荡着一层层迷人的波纹。 静—— 安静—— 静谧—— 但郝贝却有一种暴风雨来临前的宁静,果真……女人的直觉最准。 男人眸底的哀伤焕化成丝丝绿光,像是饿了许久的饿狼一样伏下头来,轻舔着他最美的小猎物。 他的吻轻柔如春天最暧的风,只轻亲在她的眉、眼、脸,逐一往下的轻亲细吻,再慢慢往下移动。 而后又越来越快,轻吻变成重啄,东一下,西一下,好像有几百只小白猫儿在她的心房上起舞,那样扰人,那样甜蜜的负担着…… 却在这时,她极煞风景的想到一件事开口了:“那个,裴靖东,我中的那个什么已经解了,你不用……” 男人的虎齿正亲在她的锁骨上,这女人有一对十分漂亮的蝴蝶骨,光滑细腻,也不知用了什么香水,竟然让他嗅到丝丝甘甜的清香。 却又是如此不解风情的,要惩罚她,用他最喜欢的方式惩罚她。 疼—— 郝贝悲剧的又被咬了,正确的来说被啃咬了,又啃又咬又吸…… “唔……疼……” 嘤嘤的昵喃声从她的嘴里喊出,把她自己都吓了一跳,这样娇媚缠绵的声音是她发出的吗? 麻酥酥的感觉袭上心头,纤嫩的葱指抓住男人的肩膀,五指穿过男人的粗黑的短发,紧紧抓住,再抓住。 强忍着身体里那一波高过一波的热浪,那只小手一会儿去推他,一会儿又把他拉向自己,连她自己都搞不懂,自己是想要推开他还是不想要他离开。 终于,他菲薄的唇总算是离开她美丽性感的锁骨,转而一点点往上去亲她的唇,贴在她的唇上低喃着:“贝贝,好贝贝,乖贝儿,张嘴,喂你吃好吃的……” 轰隆隆——郝贝脸红的快要滴血了,如此这番的,如此这般的激情,容不得她去抗拒。 微微闭上双眸,樱唇微启,等着他所谓的好吃的,也不过是他的长舌,像是长了眼晴一样撞进她的带着馨香的檀口中,唇舌相抵,牙齿不小心撞破她的唇瓣,嗅到一点点血腥味,却又引暴了他体内隐藏在最深处那嗜血的恶魔一样。 春风细雨般的吻瞬间就变幻成夏日里的狂风暴雨。 他的眼神凶狠的像是夏日时的雷电,电闪雷鸣带着声声粗喘,撕咬着她的唇瓣,吸吮时犹如饿久了的婴孩,扫荡时又像是狂风吹过,灵活的长舌在她的唇内游走,与她的小舌戏闹着,势必要分出个高低来一般,追逐碰撞再追逐…… 身体厮缠唇舌相依间,他诱哄着她为自己绽放,置身其中时才知原来这儿才是这世间最美妙,最温暧的港湾。 这一夜,月华如水,璀璨的星空下,温馨的卧室里,两个相缠的男女终于圆了迟来的洞房火烛夜。 曾经郝贝还懵懂时,看过张爱玲的小说中有一句话这样说:‘到女人心里的路通过【银到】。’ 那时候她还不懂是为什么要这样说。 但是当她把自己交给身上这个男人,看着他起伏冲刺时,才真真懂了这句话的意思。 的确是这样,很多时候,女人的爱是通过肢体的交缠直达心脏的。 而男人呢,这个男人的心底住着的会是谁? 会是她?还是他的前妻?或者初恋? 墨染般的星空中,月牙儿调皮的藏起又出来,一直到夜深人静时,才打着呵欠隐进云层。 郝贝看着熟睡的男人,她自己却是怎么也无法入眼,没有小说中说的一夜几次狼,也没有想像中初次得有多疼的难以接受。 心里却酸酸涩涩的感觉,就这么把自己交给一个称不上爱的男人,就这样把自己的一生托付于他了。 他呢?他的一生托付于自己了吗? 郝贝突然有些迷茫了,她知道自己这是又娇情上了,但她就是这么矫情的一个女人。 撑开男人的怀抱,起身,她需要去洗个澡,洗去这瞒身的汗渍和那些不属于她的东西…… 只在她刚关上浴室的门,床上的原本假寐的男人一双虎眸兀然睁开,唇角微扬,等了一会儿,听到浴室传来水声时,才坐起身,老脸潮红的一把掀开被子,动作太大,惊的扫一眼浴室的门,看到那儿依然紧闭,他才松了一口气。 双眸如炬的盯着那床单上的一朵红梅,那是自己冲破女人身体阻碍的证明,那是女人纯洁的象征,那是他拥有这个女人的证据。 长臂伸出,勾过军裤,从口袋里摸出一把万用军刀。 如一个认真的雕刻师一样,虔诚的在那朵盛开的红梅上划了几刀,抠出,落入掌心,紧紧握住。 好像这样就握住了许多流逝的东西,握住了生命中最重要的东西。 …… 郝贝洗完澡出来时,正好看到男人穿着睡衣,怀里抱着两个睡着的小娃儿从对门回来。 触到男人的眼晴时她小脸儿绯红依旧,但还是走上前想抱过一个孩子为他分担一点。 男人看着她绯红的小脸,吞了下口水道:“你还有力气吗?” 呃…… 郝贝小脸儿又红了几分,横他一眼,伸出的小手改为虚扶着一边的小娃儿,跟着男人的脚步,先他一步推开儿童房的门,再帮扶着把孩子放到床上盖好被子。 郝贝在料理小娃儿时,男人已经到浴室洗了个战斗澡,等他换了床单,收拾好后,久久没见郝贝回来。 蹙着眉头走到儿童房,看到郝贝就倚在儿子们的小床上要睡着了。 低叹一声,走上前,一把抄起她,吓的郝贝反射性的抱住他的脖子。 迷迷糊糊的睁眼看是他,又安心的窝在他的肩头任她把自己抱回房,拥在床上慢慢熟睡。 郝贝睡的并不是很安稳,可能今天发生的事情太多了,超出她的承受范围之内,也可能身体的极限也到了。 后半夜竟然发起了烧,这一夜,裴靖东是先享受了一把,后又伺候了一把,生了病的郝贝,幼稚的像个孩子。 比上次生病还难伺候,一会儿哭一会儿笑的,你喂她吃药,她说你喂的是毒药,真真叫裴靖东哭笑不得。 最后只得捏住她的下颌把药喂给她,她才哼哼唧唧的说喂的药好难吃好难吃……但药最终还是吃了。 等郝贝睡熟了之后,裴靖东才把展翼叫了过来。 客厅里,他细细的听了展翼述说白天发生的事。 事无巨细,包括婚宴上郝贝跟谁说了几句话,裴靖东都一一的问过了。 展翼也说的详细,但他说的再详细还是隐去了自己被郝贝调戏又抱了郝贝的这一细节。 最后,裴靖东一双阴鸷的眸底中隐着浓浓的怒意,狠剜一眼展翼冷哼道:“再有下次这样办事不利,你切腹谢罪得了。” 展翼汗滴滴的想着,老大你要求也太高了点吧。再说了,这你不是吃饱喝足了吗?大好时光不抱着美人儿睡觉觉反倒秋后算总账,这什么人呀…… 裴靖东最后锁定的目标人选就是柳晴晴时,一双虎眸中闪烁着嗜血般的光芒,真真是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偏来寻。 柳晴晴这丫头是活腻歪了吗?上次两个儿子说的话,再加上这一次…… 展翼走后,裴靖东回房看了一次郝贝,摸摸她的额头并没有再发烧时,又去儿童房看了看两个孩子,两小娃儿睡的很香甜。 最后才坐回客厅里,长臂展开,脑海里走马观花一样闪过很多人和事,小时候他们同方柳一起长大,七八岁时,方柳带回了柳晴晴,说是妹妹…… 柳晴晴小时候很胆儿小,不敢跟别人玩,总是围在方柳的身边,那时候他还跟方槐一起捉弄过柳晴晴。 这姑娘胆小害羞的厉害,一直到那一次,他救了他们姐妹二人之后……柳晴晴就一直黏在他们身边。 拿出手机,拨了一个电话过去,是打给艾米的。 “艾米,我要看到明天的报纸上关于江州人民医院柳晚霞教授早期的绯闻以及私生女的事情。” “BOSS,这个不太好吧,方家那边……” “没有什么好不好,柳晚霞早就被踢出方家,最晚后天,我要看到关于私生女的丑闻见报。” 挂断电话,裴靖东若无奇事的走回卧室,抱着酣然入睡的小妻子入怀,压下心中强烈的悸动慢慢入睡。 翌日,东方乏起鱼肚白的时候,郝贝被捂的热醒了,全身都动不了,一动都是黏黏的汗渍,还有那穿过自己胸前的大掌掌握的位置差点没把她羞死。 记忆回笼—— 迟来的洞房花烛夜,男人古铜色精壮健硕的躯体驰聘,飞扬起来的汗渍滴落在她雪白的肌肤上…… 男人那能腻死人的昵喃声还有不要脸的荤话,想到一句郝贝就觉得脸上热了一分,想动却动不了。 后来……想到自己竟然后来发起烧的事情。 郝贝觉得丢脸死了,她想她大概是这世上最丢脸的女人了,上个床还上发烧了,这体质得有多差劲才会这样呀。 裴靖东被怀里蠕动的小女人弄醒了,同时惊醒的还有刚刚尝过美味的小靖东。 虎眸半眯就触到郝贝乏着红潮的小脸,红的那样可爱,那样诱惑人,诱的他想吃上一口,侧头在她脸下轻亲一口,大手伸向她的额头疑惑的问:“难道又发烧了?” 郝贝本就羞涩着呢,听得他这话,当下如炸了毛一般,回头怒视她娇嗔着:“你才发烧你全家都发烧……” 男人不怒反笑,大手在被子里一提就把小女人移到自己的身上。 男下女上,薄被里的两人又是赤条条如刚初生婴儿那般光净,男人古铜色粗粝的肤色与女人白净如陶瓷一样的肌肤形成鲜明的对比。 郝贝满脸通红的爬在男人胸膛上,男人的大笑引得胸膛急剧的震动,那怦怦怦强壮的心跳,声声入耳,渗入脑海,成了永恒不变的旋律。 “贝贝,从这一刻起,记住,我是你的男人,你是我的女人,以后不许再使性子,更不许再喝酒了知道吗?” 裴靖东的声音低沉中带着沙哑,郝贝却觉得此时这声音犹如天籁一般好听。 原来,张大师说的那话是真的,她也不过是世俗的一个小女人,把自己交给身下这个男人,就觉得这男人不管那儿都好了……连声音也听着那样的入耳。 “哼,谁要听你的,那你怎么不听我的呢?”心里虽然认同男人的话,但嘴上是怎么也不能认输的。 矫情呀矫情,这就是矫情的郝二贝。 男人却不管她说话,凑近她的耳边低语着:“没发烧那怎么小脸儿通红,是不是想……”后面的话几乎是咬着郝贝的耳朵讲出来的。 郝贝听得那话,这次不光是脸红了,怕是连脚指尖儿都跟着红了起来,特别是男人的大手还在作乱着。 硬硬的物事在她的小腹上一沉,更加的让她脸红心跳,好在这时候外间已经有孩子们起床的声响…… 郝贝着急的在男人肩膀处咬了一口道:“你赶紧放开我,孩子们都起来了。”这像什么样,她总不能比孩子们还起的晚吧。 男人听得动静一皱眉头叹道:“昨天就不该抱他们回来。”美好的早上因为两个小屁孩子要破坏掉了。 郝贝听的伸手捶打他一记:“什么人呀,那不是你儿子呀,有你这么当爸的吗?” 男人微愣,看得出郝贝说这话是真心的,她是真心对孩子们好的。 以前也有过不少女人,表示愿意无条件的疼爱两个孩子,给两个孩子当妈妈,如柳晴晴那般,但她们却没有一个会像眼前的郝贝这样真心的疼爱孩子。 倏地,他伸手把郝贝紧紧的捂在怀里,眸底流光翻转,一个翻身把郝贝压在身下,轻吻一记她的额头吩咐道:“你在这儿睡,我来搞定早点,弄好早点了你再起床。” “不要了……”郝贝的拒绝声刚起,男人就低头堵住了她的唇,不想听她拒绝的声音。 一吻终罢,男人才看着气喘吁吁的小女人调侃道:“你要还有力气不如先喂饱小老公再起床?” 说着身子一个下沉让郝贝感觉到他的形状和热度。 郝贝当下羞答答的说不出一个完整的字来,男人这才满意了,又亲她一记,再亲一记,竟生出百般的不舍来。 最后狠狠的咒了一句:“妈的,怪不得古代的皇帝都不爱早朝呢。” 有了如此可人疼的小娇妻在床上,有那个男人还想起床办正事的,恨不能日日夜夜厮磨在床第之间才是乐趣无穷。 于是乎,裴靖东哼着不着调的小曲儿起床了,郝贝得以赖会儿床,但这捂在被子里也是小脸儿通红,但慢慢的就察觉出不对劲了。 原本米黄色小碎花床单不见了,换成了树叶图案的床单。 伸手小脑袋来四处瞧了瞧,在地上呢……心里甜滋滋的跟抹了蜜一般,这男人其实还挺细心的。 听着外面他跟孩子们的打招呼声,郝贝不禁想,她要也能生个双生子该有多好呀…… 想了想不对,昨个儿他们好像什么措施了没有做…… 倏地坐直了身子,想想生个孩子很美好,但真的生个孩子就不好玩了呀,她才二十三岁,才不要生孩子呢。 再说了,她要现在就要孩子,小瑜和小曦会不会难过呀…… 小孩子都是敏感的,嘴上不说,心里也会难过,而且就是她自己也不能保证生了孩子后会不会偏心。 反正从小到大,她妈偏心她弟的事情已经让她都记在心中多少年了,那个时候就发誓以后她有了孩子一定一视同仁。 但事实呢?有几个父母能在亲生与非亲生之间做到一视同仁这样的? 所以,在没有做好准备之前,一定不能要孩子。 这么想时,郝贝赶紧穿衣起床了。 身子有些不适,但真没夸张到动一下就散架的地步,把床简单的收拾了下,拿起那床单打算扔到浴室里的,可是…… 好巧不巧,床单怎么破了一块? 中间那一处圆圆的没有了,那个方位应该是大床正中央的位置…… 那上面…… 轰——郝贝小脸儿又爆红了,妈蛋的死男人变态呀,干嘛要把那东西剪下来! 这床单肯定是没法要的了,索性拿出去就丢到垃圾桶了。 “妈妈,妈妈,你起来了呀,还有没有不舒服呀……” 裴瑾瑜小娃儿一见郝贝出来就小跑着冲了过去,抱着郝贝的腿扬着可爱小脑袋眨巴着星星眼,一脸担忧与兴奋。 郝贝摸摸他的小碎发脑袋笑道:“好多了,是妈妈不好让小金鱼担心了……” “嘻嘻……妈妈,宝贝儿好想好想你呀……”小娃儿真的想妈妈了,不过是回了江州几天而已,就想回来,可是奶奶不让回,说江州才是他们的家。 哼,他才不信呢,明明有爸爸妈妈的家才是家。 小娃儿抱着郝贝的大腿不松手,就这么跟着她的步子挪着去卫生间,看着郝贝将床单扔到垃圾桶里,十分不解的问:“妈妈,为什么要丢掉……” 嘎—— 为什么要丢掉这个问题,郝贝还真不知道该怎么跟小娃儿来解释。 “去,摆碗筷去,小屁娃儿那来那么多为什么?”裴靖东倚在卫生间的门口适时的给郝贝解了围。 小娃儿不满意瞪眼了一眼裴靖东:“哼,你最讨厌了……”老是占着妈妈的时间,害得他都好想好想妈妈。 裴靖东嘴角抽了抽,心想,小骚包连讨厌都用上了,这是越来越女儿家的节奏吗? 顺便脑补了下小骚包扎着小辫穿着小花裙的模样……那粉雕玉琢的小脸儿粉嫩嫩的,竟然变成郝贝那张粉嫩的脸了…… 郝贝红着脸看裴靖东脸上风云变幻的神情,低问:“你在这想什么?”怎么会有那样奇怪的神情? 裴靖东蓦然回神,唇角掀起,贴着她的耳朵张嘴就来:“想你在我身下喊老公的时候,来,再喊一个……” 尼玛的,死变态! 郝贝内流满面,她是被逼的真的是被逼的才喊的,让她现在喊才喊不出来呢…… “那个,我去买个东西……”郝贝把手中的毛巾往男人怀里一塞,飞一般的就往门外冲去。 速度快的让男人砸舌,他也没说什么吧,这小女人可真是个害羞的小东西。 只在郝贝刚跑下楼,对面屋里方槐和展翼就推了门而入。 “方叔叔好……小展叔叔好……” 两个小娃儿站起身异口同声的问好。 裴靖东嫌弃的看一眼二人:“你们怎么还在这儿?” 方槐细长的桃花眼斜他一眼嗔怨的神情笑骂:“死相,用完人家随手就扔,这可不是好习惯呀……” 展翼刚从桌上倒了杯水喝,听得这话,华丽丽的当场噗一下喷出来。 “……” 裴靖东哑然,看着展翼和方槐那简直是当他们是垃圾一样,一个讲话娘娘腔死了,一个喷口水,真是要多嫌弃就有多嫌弃了。 …… 再说郝贝这儿,下了楼还有些冷,有些后悔没有多穿件外套,飞一般的往小区外跑去。 跑的太急,压跟就没注意到对面驶来一辆黑色的轿车…… “小心……” 千钧一发之际,不知从哪儿出来一个衣着有些破烂的流浪汉伸手拉了她一把。 黑色轿车咻的一声,如离了弓的箭那般只留下一串浓黑色的汽车尾烟。 郝贝吓的呆掉了,头皮都发麻,头发丝儿都竖了起来,完全没有注意到拉自己一把这流浪汉那阴鸷如烈鹰般的眼神。 “好了,没事了,下次小心点。”流浪汉松开郝贝,大手轻拍着惊魂未定郝贝的肩膀安慰完就转身离去。 郝贝呆愣在原地,被吓的还未回神,耳边回荡着那句——【没事了,下次小心点。】 兀然,她‘哇’的一声狂哭了起来,吓死她了,吓死她了,差点让车撞了…… 果然是乐极生悲呀。 远处正在往黑色轿车方向前行的流浪汉脚步一顿,回头看一眼还在哭着的郝贝,眉头微微蹙起,这女人反应弧度可真长……但依旧迈着步子在人群围过来之前快速离去。 郝贝站在那儿不顾众人诧异的视线,整整哭了得有三分钟,她伤心呀后怕呀难过呀…… 周边围着的人越来越多,郝贝这才哭的醒了神,想着刚才谁拉她一把来着,四周看了看,没看到一个像是拉她的人,全是大妈围着她问她怎么了? 郝贝抹了把眼泪,二的可以呀,还没忘记自己出来是做什么的,推开围着她的众人匆匆往不远处的药店跑去。 众人散去,唯有不远处一直暗暗观察着的女子悄然跟着郝贝身后不远不近的距离。 百姓大药房,郝贝跑进去后才松了一口气,那种后怕的感觉才没有了,刚才在外面跑的时候总觉得暗处有一双眼晴盯着她一样。 想像是美好的,现实是残酷的,就跟郝贝一样,想着买个避孕药是多么正常又简单的事呀。 但当营业员一次又一次问她要什么时,她竟然说不出口来了。 而且尼玛的要不要是个男营业员这样问呀? “小姐,你需要什么药呢?”面对营业员又一次问出口的话。 郝贝是憋红了脸才回了一句:“那个,那个避孕药……” 男营业员露出招牌式的笑脸做了个请的手势:“小姐需要那种呢?有这种72小时紧急避孕的,还有这种日常避孕的口服,还有……” “停……”郝贝做了个停的手势,她只需要买个避孕药而已,有那么麻烦吗? 男营业员嘎然而止,看着客人不耐烦了才开口道:“好吧,那小姐是需要事前还是事后的?” 郝贝脸上一热梗着脖子道:“事后的。” 男营业员快速的拿了一盒事后紧急避孕药递给她,并嘱咐这种事后药不能多吃,吃多了会月事不正常。 郝贝白了一眼这男营业员,拿了药付了钱,多买了瓶矿泉水。 走出药店,看了下避孕药的说明书,扣出白色的小药丸,放到嘴里,苦苦涩涩的,她竟不想喝水,就这么干吞下去,看看到底有多苦。 真涩真苦,药丸卡到嗓子眼,险些没呛死她,这才灌了口水吞下去。 心里说不怨是假的,多少是有些怨言的,女人就是这样苦逼,男人倒好,吃饱喝足一拍屁股,屁事也没有,但女人就得想着这些细节的事。 郝贝捏着矿泉水瓶子往回走,肚子空空的喝了凉水有些难受。 看着郝贝走远的脚步,柳晴晴才从药店门后面站了出来,径直走进药店沿着郝贝方才走过的路线走了一圈,男营业员照例的问她需要些什么。 她没答话,只在那儿走,想着郝贝买的什么药,男营业员无奈的叹气问道:“小姐,你也是来买避孕药的吗?” 柳晴晴一听这话眸底如染了毒液一般恨了起来。 避孕药,郝贝竟然来买避孕药? “我要刚才那位小姐一样的药。” 听了她的话,营业员拿出一盒事后避孕药来,柳晴晴捏着那药盒子只差没把药盒给捏烂了。 昨天裴哥哥才在江州订婚,婚没订成,回来后就跟郝贝上床了吗? 虽然知道他们是夫妻上床也是天经地义的,但怎么可以,怎么可以这样对她…… 今天早上,妈妈就打来电话问她是不是在南华得罪什么人了?她能得罪什么人?无非就是得罪了郝贝。 她问出了什么事,妈妈也只说只要她没得罪人就没事。 可是肯定是家里出事了的。 柳晴晴扔下药,横了一眼诧异的看着她的营业员,疾步往药店外走去,她不能让妈妈因为她而受了牵连。 她不相信裴哥哥会这样的无情做出什么威胁她妈妈的事情。 她的妈妈也是姐姐的妈妈,除非裴哥哥不爱姐姐了,不然肯定不会这样做的! 郝贝走到楼下又买了几个茶叶蛋拎在手里往楼上走,刚到楼梯处却听到后面有人喊她。 “嫂子,嫂子……” 回身就看到一身米白色风衣在身的柳晴晴,暗叹这柳晴晴对风衣真有独特的爱好呀,明明长了一张嫩的能捏出水的萝莉脸还偏要穿这么干练的衣服,给人一种挺违和的感觉。 站定,等着柳晴晴气喘吁吁的跑过来才轻笑了下:“这么巧,这么早在这儿见到你。” 柳晴晴干笑两嗓子:“嫂子,姐夫是不是回来了呀?” 郝贝点头也没隐瞒:“所以,你来找你姐夫的吗?” 柳晴晴脸上的笑容挂不住了,肯定是那个展翼打的小报告,然后…… “嫂子,对不起,对不起,我昨天不该说那样的话,你能不能给姐夫说说让他放过我妈妈吧……我妈妈一个人把我带大不容易,好不容易在江州当上科室主任,要是她出了什么事,我也不用活了……” 柳晴晴一把抓着郝贝就哭了起来。 郝贝微微一怔,看着柳晴晴道:“你昨天没做别的?” 柳晴晴不知道郝贝说的是什么,吱吱唔唔的说不出个所以然来,郝贝看她这样,干脆转身就走,自作孽不可活,说的就是柳晴晴这号人。 柳晴晴一个大步上前,抓住郝贝的胳膊,才怯生生的开口:“对不起,嫂子,以前都是我不好,我以后会离你们远远的,求求你帮我劝劝姐夫,千万不要拿我妈妈开刀,我要做错了什么,我一个人承担就是了。” 却在这时,一道调侃的男音从楼道里传出,正是让裴靖东赶出门的展翼和方槐,而说话的是方槐。 “呵……一个人承担,柳晴晴呀,你可真是勇气可嘉,那走吧,咱们去承担下你的错误吧。” 方槐带着笑意的嗓音把柳晴晴吓的直往郝贝那儿去躲。 方槐是方家方老头的私生子,而柳晴晴则是其母柳晚霞婚内出轨的私生子,这两人从小就没有对盘过。 如此这种时候,柳晴晴自然是怕方槐的。 “方槐,你,你想把我怎么样?我会告诉姐姐的,姐姐不会饶你的。”柳晴晴惊恐万分的被方槐拎小鸡一样的拎走了。 展翼给郝贝打了个招呼,郝贝转身要走时,又想到什么,对展翼说道:“展翼,如果可以就放过柳晴晴吧,如果不是她,我还不知道你家首长都能当影帝了呢。” 转身上楼时,郝贝觉得自己真是太善良了,但柳晴晴这次真没做错什么?至于柳晴晴说的,应该跟裴靖东有关吧。 上楼时,裴靖东看到她眼红红的,问她怎么了,郝贝只言说刚才楼下让一只狗吓着了。 裴靖东也就没再问,一家人坐在餐桌上吃早点,电视调到南华新闻频道。 正在播放的是早间新闻,这则新闻是裴靖东特意让郝贝看的。 “现在为你播报早间新闻,首先是对郝贝女士的致歉信,由于我台……”长长的一串致歉信后才是早间新闻。 郝贝坐在那儿脸上辣的,这还是她第一次看到自己上电视,而那画面,的确是她喂陆铭炜喝水的,虽然只是一闪而过,但那一幕太过熟悉。 致歉信过后是插播的一个最新讯息:据本报通讯最新消息,于今日凌晨时分南华墓园半山腰处一处墓地发生爆炸,警方疑墓园可能还有不明人士遗留下的爆炸物品,目前已封锁墓园,告广大市民最近三日不宜前往。 正面对着电视而坐的裴靖东手中的筷子‘啪!’的一声断了…… ------题外话------ 那神马月票呀有木有呀,是谁说把月票全留给哥的咩?是你不,是你不,对,没错就是看文的你,来吧,月底了,别浪费手中的月票咩,狠狠心砸来吧……评价票有木有,全五分热度有木有…… 呜呜呜,其实好忐忑不知道有多少人会支持首订,估计这一天加晚上都别想好过了,都在想这事,真蛋疼有木有…… 【明天的更新应该就是早6:55分咩。】月票走起,评价票全五分走起,评论留言走起…… ~(>_   ☆、058:谁动了他的墓、她的酒? 电视里的新闻还在继续,郝贝抬眼就看到对面坐着的男人眼眸血红却又极力强忍的神态,回头看一眼电视,已经是其它的新闻,刚才好像听到墓园爆炸的新闻。 “我有事先出去一趟。” 男人面无表情的放下碗筷,而后站起身,只是刚走一步,身子竟然有些踉跄,险些摔倒。 “裴靖东!”郝贝的惊呼。 “爸爸!”娃儿们也吓着了。 这可是把郝贝吓了一大跳,看上去那样强壮的男人外强内干不成?怎么就虚弱成这样了? 殊不如男人是让那条新闻给震的。 到底是谁?仇家?还是意外? 男人没有回头,站稳了身子,闷闷的回了句:“我没事。” 郝贝站起身来,看一眼两个孩子道:“你们先乖乖的吃饭,妈妈去看下爸爸。” 不等两个小娃儿回话,郝贝就快步往卧室跑去。 卧室的门是紧关着的,郝贝推开时,就看到男人正在脱家居服,要换上昨天那套军装。 他刚脱了上衣,背对着郝贝,所以那肩膀处让老头子用砚台砸的青紫一块甚是显眼。 郝贝眼中一热,走过去,轻抚他背上的伤问:“这儿怎么弄的?” “老头子用砚台砸的。”男人答的轻描淡写,声音里有丝不该在他身上出现的脆弱,那音调不若平时的干净利落反倒是带着浓重的鼻音。 这样的他让郝贝心底乏起无尽的疼惜来,双手从后环住他的腰身轻喃着:“好了,不疼了不疼了……” 这一幕如在平时郝贝根本就不敢想像,但此时,男人的身子紧绷着,肩膀似乎在颤抖,那种压抑的悲伤感染了郝贝。 男人的大人握住她的小手,狠狠的把她扯进怀里,紧紧的箍住,如溺水的人抓紧了救命的稻草一般,死死的抱住她。 她想抬头,他的大掌却用力的摁住她,不让她看到他此时的神情。 那是一种脆弱的悲伤,是懦弱的表现,这些都是男人的事,不需要让她看到。 兀然,男人一低头噙住她的唇,狠狠的吻上她,一直把她吻的喘不过气来时才松开她,低语道:“等我回来。” 之后,拿起衣服,快速穿好,面色冷凝的走出了卧室。 一直到外面的门传来砰的一声响时,郝贝才回了神,方才被男人吻的快要晕了一样……但她可以感觉到,男人的心跳有多快。 人的心跳之所以会快,要么是生气,要么是情动。 而男人为何生气? 墓园让炸掉的是他的墓碑吗? 但之于郝贝来说,炸掉才好呢,有什么不好,人又没死弄块墓碑干嘛呀? 虽然他有苦衷,但她是自私的,不想让他这样诅咒他自己,她想让他长命百岁,陪着她一起过日子呢。 等郝贝走出卧室时,才看到客厅里的两个小家伙都没有在吃饭,反倒是坐在那儿一脸懵懂的神色…… 郝贝的心头一热,有些埋怨裴靖东一点当父亲的自觉性都没有。 他刚才那样肯定是吓坏孩子们了,而自己因为担心他第一时间去看他,更加忽略到两个才五岁大的小娃儿了。 “没事,爸爸出去处理点事,一会就回来了,我们继续吃饭好不好?”郝贝走过去,摸摸两个孩子的头发,坐下给他们一人又夹了点菜。 “妈妈,我们没事……”裴瑾瑜小娃儿乖巧的应话后,低头吃早点,心里却是憋的闷闷的。 饭后,郝贝在厨房里收拾的时候,两个小娃儿一声不响的回了房间。 儿童房里,裴瑾瑜把门锁上后才扑到哥哥的怀里,无声的呜咽着,裴黎曦懂事的拍拍弟弟的肩膀,无声的安慰着。 厨房里的郝贝,也一直心不在焉的,不会那么巧,正好炸的是裴靖东那块墓碑吧。 而事实上呢,还真真就那么巧,炸掉的不是山顶上的不是山脚下的,还就是山腰处空空的那一块墓地,就是上面写着裴靖东的那块墓碑! 南华陵园那一处,如今已经让警察用警戒线封起,警方带着警犬与军方爆破小组已经把山腰处团团包围。 裴靖东飞车赶到的时候,警方领头的立马上前。 这才了解到,爆炸事件发生于今日凌晨,墓园这种地方只在门口处有监控,其它地方都没有监控,所以死角太多,不在监控范围之内。 如今想要查出是何人所为,那简直比登天还难。 裴靖东神色肃穆的走到那噗嗤炸的粉碎的墓碑前,只是墓碑让炸了,其它还是完好的。 深吸一口气,看向爆破组的战士沉声命令道:“把墓炸开。” 嘎—— 众人武警们都诧异的看着自家首长大人,有没有搞错,炸开墓穴吗? “首长,这不合适吧,这墓是……”爆破组的组长开口劝着。 裴靖东冷冷的扫他一眼:“这是我的墓,我让让炸开就炸开。” 众人惊悚的看着他心中齐刷刷的想着:首长大人,你不是脑抽了吧,干嘛给自己整块墓碑呀? 惊悚归惊悚,但首长的命令还是要执行的。 当郝贝把孩子送到娘家打车赶到墓园时,墓园正拉着警戒线,不让外人进入。 郝贝正着急呢,就听得山腰处轰的一声,警方正在疏散周边的群众。 郝贝趁机钻了进去,撒腿就往山上跑去。 而半山腰处,爆破组的同志实施了爆破后就撤离了爆炸范围,唯有裴靖东离的最近,当爆炸声响过后,他默默的走向那一处让炸掉的墓穴处。 众人都在安全范围之内,有了他的命令,武警战士把警方的人员都隔绝在外。 齐刷刷的荷枪战士把炸掉的墓穴围成了一个圆形,这中间,只有一人一墓。 首长大人走上前,跪在那残渣之上,膝盖生疼,但他似乎察觉不到痛,再疼也没有心中那一处疼,犹如让人在心窝子上剜肉了一样的疼着。 眼前明明是炸的粉碎的石块粒子,在他的眼中却慢慢成了一片血海,飞溅起的血肉躯体,怦怦怦的狙击枪声在耳伴响起,同伴一个个倒下时都未能合上的双眸,沼泽地里那张因托他上来而身陷泥泽乌紫乏青的和他一模一样的那张脸…… 郝贝远远的看到被围成一个圈子的那一处,那一处就是裴靖东自己的墓碑。 如今炸掉了吗? 警察的武警把那一处围成里三层外三层的,她根本就没法靠近。 想了想,顺着山路一路往上跑,如果没有记错,在山顶,大伯的墓地那儿应该可以往下看到山腰处的情景。 等她到了山顶处,果真的看到了…… 虽然离的很远,但她眼神好呀,看的一清二楚,她看到裴靖东从那墓穴里拿出一个盒子来。 盒子的大小比一般的骨灰盒要大两三倍。 然后盒子被裴靖东拿出来捧在手里,距离太远,她看不到他此时的神情,但那一举一动都虔诚的犹如信徒那般认真。 裴靖东捧着那盒子下山了,武警战士们的工作还在继续着。 郝贝站在山顶处秀眉紧紧的蹙起,她想追上去,可是看着那男人下山时苍凉孤寂的背影总觉得有那点不对劲,但让她说那儿不对时,一时又说不上来。 只是在下山走到墓园处时,意外的看到一个人——秦汀语。 今天的秦汀语,不若以前的春风满面,双眼红红眼窝深陷,还有重重的黑眼圈,照旧是一身紫色的洋装在身,却没有了之前的光鲜明亮。 秦汀语坐在一辆军用丰田车上,开车的司机是一名小战士,看到郝贝时转头跟秦汀语说了句什么。 而后车子发动,扬长而去。 两个人都没有讲话,但是郝贝知道,秦汀语怕是恨上自己了,几步之距,足以让她从秦汀语的眼中看到恨意。 不用问,郝贝也知道自己是最二的。 所有的人,秦汀语、柳晴晴、展翼,很可能连两个小娃儿都知道现在的裴靖东和裴靖南是一个人,只有她自己这么笨的没看出来。 那么,恨就恨吧,反正自己对这秦美女也没什么好感的。 回城里的途中,郝贝拿出手机先给家里打了个电话,把两个孩子交给她妈带,她还是很放心的。 果真,她就听那边她爸妈被小金鱼逗的哈哈乐的声音,连她弟接电话时都说小宝贝儿太可爱了。 郝贝这才放心了,又交待了她弟一会给她妈说下她下午才能回去。 挂了电话,想了想又摁了个号码过去,打了一次不通,又打一次,听筒里传来机械女声:‘你拨打的电话暂时无法接通。’ 郝贝不死心,又拨两三次,还是没通。 “小姑娘不会是跟男朋友吵架了吧,电话打不通被拉黑名单了吧……”司机大叔这么来了一句,倒是提醒了郝贝。 郝贝点点头,而后跟司机道:“师傅,能不能借你的手机让我用下,只看下能不能打通就行了。” 司机大方让把手机借她用,郝贝摁了那个熟悉的号码。 【你和那谁那天分手,你泪痕像条绿色的锈……】 熟悉的手机彩玲声响起,郝贝伸手摁断了电话,果真,果真…… 一双美丽的大眼中满满都是心痛,像有根刺噎在喉咙里一样的难受。 “怎么了,也没打通吗?那就是手机没电了吧。”司机大叔看郝贝难受的样一边开车一边劝着。 郝贝把手机还回去,笑了笑:“恩,估计手机没电了。”嘴上这样说,心里却是不能平静的。 她不懂,为什么,夏秋为什么要这样做? 昨天中午因为身边有个小白花柳晴晴,所以她格外的小心,心想着别让柳晴晴弄什么腌臜的东西那就恶心了。 那儿想到,她千防万防没有防到会是自己同班三年,相交五年的闺蜜夏秋。 她喝的那半杯酒是和夏秋一起喝的,喝的是夏秋杯中的红酒。 夏秋喂她喝那酒时的神态,这会儿想像是有些可疑的…… 夏秋想让她喝,她快喝到嘴里时,夏秋又抢了过去,说是不能让她喝剩下的。 可是,她们俩人能好到在一个碗里抢吃的地步,那儿会在乎谁吃谁的嘴巴子这种事,夏秋一向也是个大大咧咧的人,怎么会在乎这些? 但是郝贝想不明白呀,夏秋为什么要这样做? 她从退学后就没有朋友,只是偶然间超市里遇上了夏秋,之后,五年的时间,虽然上班后有同事,但也只是泛泛之交,唯有夏秋,她真心当成姐妹和依靠的闺蜜呀。 莫名的就红了双眼,如果真的是夏秋,她突然不敢去证实了,如果真的是夏秋,夏秋为什么要这样做? 她不敢想像,也许是不想去想。 “师傅,去翡翠小区。” 郝贝这样告诉自己,不管她愿不愿意,有些事情总是要问清楚弄明白的,所以果断的告诉司机去夏秋的住处。 翡翠小区是位于南华市中心的位置高层小公寓专门为白领一族打造的温馨小居室房。 夏秋早就在这儿打拼下了一套小一居的公寓,离夏秋上班的公司也很近。 8楼8131室门前,郝贝深吸一口气,才去摁门铃。 门铃响了很久,也没有人应,但她还是坚持的摁,因为她知道夏秋刚出差回来,公司放了她三天假。 所以,她肯定夏秋是在家的。 郝贝越摁门铃心越凉,往事像电影慢放一样从她的脑海里闪过。 五年前,陆铭炜跟刘佳出国了,她从看守所里出来后就跑去家乐福超市,抱着个甜心苹果哭的稀里哗拉的时候,夏秋出现了。 她们同班时并不相熟的,可是她那时候看到熟人就想抓到了一根救命稻草一样,拉着夏秋,舔着脸说:“夏夏,你帮我买个大苹果吧。” 就这样,夏秋像个大姐姐一样拉着她,付了款,买了个最大的那个苹果给她。 五年中,多少次她恨陆铭炜恨的想杀人放火时夏秋都在边上劝着她,帮着她咒骂陆铭炜,什么狠话泼妇话骂的比她还狠,慢慢的,她倒没有那么恨陆铭炜的背叛了。 但是—— 郝贝吸了吸鼻子,只觉得鼻头酸胀的难受,眼睛也是酸痛像要裂开一样,就差一个引子,马上就能决堤而下。 “夏夏,开门,我知道你在家。”郝贝放弃了摁门铃,直接开始砸门。 屋内的大床上,光裸着肩膀的漂亮女人夏秋早已被门铃声吵醒,她斜一眼身边的男人,这男人还没醒吗?得是喝了多少酒还没有醒过来。 贝贝来了? 怎么办呀? “陆铭炜,陆铭炜,贝贝来了……” 一夜春梦的男人此时嘴角正噙着一抹幸福的笑,被女人纤细的指甲戳到肩胛骨处时,眉头轻拧,又听到贝贝二字,迷迷糊糊的抱着女人喃喃着:“贝贝,贝贝,你终于是我的了,我们好好的,以后都好好的,没有刘佳也没有那个男人,只有我们了……” 夏秋苦笑,眼中满是嘲讽,陆铭炜你可真是痴人说梦话呢! “陆铭炜,我说郝贝现在就在外面砸门呢!”夏秋凑近陆铭炜的耳边又认真的道出了这个事实。 原本还在美梦中的陆铭炜倏地惊醒了! 绷直了身子,一把推开怀里的女人,双眸睁的大大的! 怎么会?怎么会是夏秋?不是贝贝吗? 昨天婚宴结束,他喝多了,然后又去酒吧,然后……遇上夏秋…… 后来——唇舌的交缠,大床上他叫着贝贝的名字冲破女人身体的阻隔,他一遍又一遍的亲吻着他的贝贝的眉、眼、颈、胸、乃至全身的每一寸肌肤…… 他的贝贝在他身下婉转承欢,声声娇嫩的唤着他的名字:【铭炜……铭炜……】错了,贝贝从来没这样喊过他。 “你……无耻!”陆铭炜啪的一巴掌甩在夏秋的脸上。 夏秋原本坐起来了,被这一掌打的又跌倒在床上,脸上辣的,可她并不在意被打,反倒是嘲讽道:“无耻吗?陆铭炜我比得过你的无耻吗?刘佳真的是双性人吗?你跟刘佳一点关系都没有吗?陆铭炜我有你无耻吗?” 夏秋不是处,以前有过男朋友,所以对这方面并不生涩,这陆铭炜压根就是个熟手,哪儿像个生手的模样,那花花样儿玩的,一波接一波的,有不少花样还是她以前交的外国男友会玩的。 不需要再去证明刘佳是不是双性人这件事,只是这一夜,夏秋就知道陆铭炜骗了郝贝。 陆铭炜脸色一片惨白,外面传来郝贝砸着门快哭了的声音:“夏夏,你出来,你出来跟我说清楚到底为什么?” 这边夏秋还是那副反正都这样了,你看着办的神情。 陆铭炜咬牙切齿道:“夏秋,你是故意的,没想到你心机竟然这样深,读书的时候我就拒绝过你,你还没死心,竟然这样设计我……” 夏秋重新自床上起来,鄙夷的看一眼陆铭炜冷哼道:“别往自己脸上抹金了,抹的多就成一坨屎了,老娘还犯不着为你这么个渣货用这心思。” 陆铭炜扬起巴掌又想打下去,夏秋却是无畏的梗着脖子道:“有种的你打下来,看我敢不敢把贝贝喊进来。” 打蛇打七寸,郝贝就是陆铭炜的七寸。 夏秋满意的笑了笑,一张漂亮的脸蛋上写满了胜利的笑容,啐一口陆铭炜道:“你最好把你的东西收起来躲进浴室里,我不敢保证贝贝会不会进来。” 陆铭炜跟怕见猫儿的老鼠一样拿了衣服狼狈的往浴室里躲去。 而夏秋则拿了睡袍穿上,几次深呼吸后,脸上挂着不耐烦神情走到门口,一把拉开大门。 郝贝正砸门,险些砸到夏秋脸上去。 看到夏秋不耐烦的神情时,郝贝的心里是喜悦的,她就怕看到夏秋心虚的神情。 “要死了,七早八早的吵老娘睡觉,不知道老娘才刚出差昨个儿又给你弟那儿忙了一天吗?” 郝贝眉眼弯弯的笑了,这样的夏秋才是她熟悉的,不会是夏秋一定不是。 一居室连厨房都没有的开间公寓里,一夜欢爱的糜烂气味甚重,郝贝刚进来时还不觉得。里面走几步,看到床上混乱成一团的被子时小脸钱儿一热,心虚看着夏秋道:“你昨个儿不会带男人回来了吧。” 夏秋没好气的白了她一眼:“还好意思说,昨天给你家小宝挡了那么多酒,喝的姐晕乎乎的,又被人拉到酒吧,就拽了个顺眼的男人睡了……” 郝贝心里唏嘘,那就说明夏秋也不知道那酒让人加了料的吧,触到夏秋裸露在外面的肌肤上那些暧昧的青紫红肿时,郝贝反射性的拉了拉自己的衣领。 夏秋眼尖的瞧得她的举动,当下伸手一扯:“哟呵,别说你昨个儿也喝多了,回去睡个美男呀……” “瞎说什么呢……”郝贝窘迫极了,赶紧扯回衣领,都怪裴靖东,这下好了,丢脸死了。 夏秋嘴角噙着淡淡的笑,调侃的一勾郝贝的肩膀问道:“从实招了吧,不会是跟那个小伴郎睡了吧,说实话,那小伴郎可真俊俏,还是你喜欢的类型……啧啧,二贝,你是不是没忍住呀,都跟你说了不要嫁军人,军嫂都是守活寡的……” “才不是,裴靖东昨晚回来了的。”郝贝轻描淡写的一句,却是告知夏秋她才没乱来。 却在这时,浴室里啪嗒一声响,吓得郝贝一个激灵,往浴室的方向看去…… 夏秋没好气的把她的头搬过来拽着她往外推她:“看什么看,好好的早上都让你丫的给破坏掉了,赶紧的麻溜儿的该嘛嘛去……” 郝贝被夏秋一直往外推,一个没站稳差点摔了,站稳后就听到夏秋很认真的说:“二贝,对不起。” 郝贝笑了笑:“切,见色忘友的家伙,姐早习惯了的。” 谁料,她刚出门,回头时,大门就这么啪的关上了,她微怔,连再见都没这家伙怎么就关门了,这得有多么的迫不及待呀…… 门关上,夏秋靠在门板上,抬头望向白色的天花板,心里骂着二贝个二货说什么难过时抬头眼泪就流不出来了,可她现在的眼泪还是止不住的往下掉。 默默的在心里念叨:二贝,当姐妹的有今生没来世,你别怪我。 浴室的门被打开,陆铭炜已经穿戴整齐,只是那西装衬衫经过昨夜的摧残已经皱的不能再皱了。 夏秋冷笑着道:“你敢现在出去吗?指不定你的贝贝就在外面呢。” 陆铭炜横了一眼夏秋,真恨不得一刀宰了这女人的,刘佳的事情好不容易摆平,要是让贝贝再知道昨夜的事,那这一辈子都别想贝贝会再看他一眼了。 “夏秋,说吧,你想要什么?怎么样才肯放过我?要多少钱?” 夏秋走上前,水蛇一样的胳膊圈上陆铭炜的脖子,轻启红唇,吐气如兰的道:“陆铭炜,我知道你有钱,但是姐也不缺这点钱,我只要你可以吗?” 陆铭炜的眸色冰冷,看垃圾一样看着挂在自己身上的夏秋轻哼:“说吧,到底要怎么样才能封住你的嘴巴,只要不你把这件事告诉贝贝,怎么样都可以。”那意思竟然是默认了跟夏秋可以私底下保持某种关系。 夏秋笑了,如骄阳般灿烂的笑脸扬起,呵着热气,单手拽着陆铭炜的领带到门边,打开房门时才说:“陆铭炜想让我守口如瓶很简单,你别玩阴的对郝贝,我就当这事没发生过。” ‘砰’又是一声门响,这是夏秋今天第二次甩上门了。 门外的陆铭炜眸底闪过一丝阴狠,该死的!怎么会这样? 屋内,夏秋走到床头,拿了手机就拨了一个电话,听到还是盲音时,生气的把手机往墙上一砸,火速的去浴室洗澡换衣。 再说郝贝这儿,本来偷得半日闲,想找夏秋好好说说话的,那儿想到让夏秋给推出来了。 那药谁下的已经不重要,重要的是夏秋跟自己一样都喝了那加了料的酒,那么夏秋就是清白的了。 开心的跑到对面买了两杯奶茶,想着呆会儿再上去看看夏秋完事没,完事了她们一起去逛逛,她有好多话想跟夏秋说的。 转身时,却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自小区里走出来——陆铭炜。 郝贝秀眉微蹙,他怎么会在这儿?而且他穿的衣服好像还是昨天那套原本准备的伴郎西装吧? 她还在疑惑的时候,陆铭炜已经招手打了辆出租车离开了。 陆铭炜、夏秋、夏秋、陆铭炜…… 郝贝的脑子里满满都是这两个人的名字,呼之欲出的答案,她却是怎么也不愿意相信的,不可能,陆铭炜不是那样的人,夏秋也不是那样的人。 呆呆的往小区里行去,她想去再看看夏秋。 刚走到小区楼下时,就见夏秋边走边骂着什么,夏秋走的极快,甚至连郝贝就站在侧方的位置都没有注意到。 郝贝张张嘴,想喊夏秋,最终却咽回了喊声,追了几步。 远远的就听到夏秋大吼着:“放你妈的屁,你还想怎么样?难不成我要把人家衣服脱光了,把男人那玩意给撸直了塞进去不成,当老鸨也没这么当的。” “对,老娘就这么说了,你敢剁一个试试试看!放你妈的屁……” 对方好像挂了电话,夏秋气的把电话摔了老远,站在那儿,任风吹落眼泪,眸底满满都是哀伤。 郝贝几个快步上前,捡起被夏秋摔远的手机,夏秋看到郝贝,蓦然一愣,而后抬手顺了顺红棕色波浪卷长发,风情无限。 两人隔着不近不远的距离,郝贝担心的问她:“夏夏,到底发生什么事了,你告诉我……” 夏秋看着她,咬了咬唇道:“郝贝,我们绝交吧。” 绝交! 郝贝完全没有想到会是这样? 她都没质问夏秋到底是不是做过下药的事,夏秋却要跟她绝交了。 眼中有泪涌处,心中一疼,笑问:“为什么?” 夏秋眸底波涛翻滚,面上微露嫌弃的神情:“郝贝,你别二了好不好,我一直都不喜欢我,记得高中时候吧,我跟陆铭炜表白过,可是陆铭炜只喜欢你,我问他你哪儿好,他说你那那儿都好,可是郝贝,你哪儿比我好呀,发质没我好,脸蛋没我漂亮身材也没我好,智商是比我好点,但是情商低的一塌糊涂……我就弄不明白你到底哪儿好了,陆铭炜那么喜欢你……” 似有钢针在戳郝贝的心窝处一样的难受,她从小到大跟在陆铭炜屁股身后没有任何朋友,陆铭炜走后她交上了夏秋这个闺蜜,现在这个闺蜜却说出这样的话来。 “为了陆铭炜吗?”郝贝轻问,那么陆铭炜刚才从这个小区走出去就不是偶然了。 “不,我是为了我自己,郝贝,我真不喜欢你,你说你那儿好了?为什么命那么好?你妈是偏心,可是你妈护起你来跟母鸡护小鸡一样,你弟不争气,可是你弟能为你去打架,你天天跟我抱怨你妈有多偏心,但是你知不知道,我有多羡慕你退学你妈只是打你一顿,你捅人一刀还有个青梅竹马的男人替你还债,甚至你连民政局门口随便拽个男人扯证都能命好到傍上高富帅……够了,郝贝,够了,你身高没我高,学历没我高,情商没我高,但你却处处都高我一等,凭什么呀,郝贝,真的够了……” 夏秋讲话一向很毒,骂起人来更是一绝,千奇百怪的骂法儿跟机关枪一样狠又快,以往郝贝好喜欢夏秋这张毒舌,每每听夏秋骂起人来她都能笑的眼泪都要出来。 但这一次,她的眼泪不是笑出来的,而是无声的涌出来的。 “说白了吧,我就是羡慕嫉妒恨你了,所以咱们绝交,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过我的独木桥,别拿你的幸福来我面前炫耀了!” 夏秋直白的话语毫不遮掩,郝贝多想从她的脸上找到一丝玩笑的痕迹,但是没有,夏秋的脸上,那是真真的一个女人嫉妒恨一个人时的神情,眼神犀利的像是一把把液了毒的小飞刀,‘咻咻’的朝着郝贝飞射而来。 郝贝觉得心底狠狠的抽疼着,疼的她眼泪都快流不出来气都要喘不匀了。 “夏夏,你真的这样想吗?” “对,我就是这样想的,所以郝贝,现在开始,不要再出现在的眼前了。”夏秋眼神中一种叫作坚定狠绝的光芒刺疼了郝贝。 “好,那我走了,你多保重,要是有什么难处,你可以来找我。”郝贝说完把捡起的手机,还有那杯奶茶塞到夏秋的手中,转身离开。 夏秋站在原地,看着郝贝一步步离开的背影,再看手中那杯还热着的奶茶,就着吸管狠吸了一口,烫的她立马吐出来,眼泪都跟着呛了出来。 心底暗骂:死二贝,想烫死姐吗?啧啧还是牛奶味的,你当姐跟你一样没断奶吗? 骂着骂着,她的眼泪竟然不争气的越流越多了,却在这时,已经走到小区门口的郝贝突然转过身来,双手圈成喇叭状,冲她喊道:“夏夏,不管你怎么想,我一直把你当成我最好的姐妹。” 郝贝喊完,不争气的哭着跑开了。 而夏秋抹了把眼泪,狠狠的骂道:“死二贝,就会煽情……妈蛋的,等着,总有一天姐把那些混蛋揪出来了,再找你算账。” 郝贝打了车,直接回她妈家,两个娃儿都在那儿呢。 回家的路上先给裴靖东打了个电话,发现这男人的手机一直打不通,想来那个墓碑被炸的事情估计挺麻烦的吧,以前就看过电视呀小说中说像这种参加过实战的警察和特种兵最容易有仇家了。 所以郝贝理所当然的把墓碑被炸之事划作可能是裴靖东的仇家所为。 这么一想,她自己也吓了一跳,法制社会还有这样直接去炸墓地的,这是在警告裴靖东的吧。 所以自己以后还是乖乖的呆在家里最好了,最重要的是要跟裴靖东保持距离,不能让仇人找上她。 回到她妈家时,还未进门就听到裴瑾瑜小娃儿撒娇卖乖的娃娃音…… 小娃儿:“奶奶,奶奶,叫奶奶好听……” 她爸:“胡闹,应该叫姥姥的……” 她妈:“你个老东西,还没孙子,这小宝贝儿先喊喊带点喜气怎么了,你有意见呀……来,小曦宝贝,你说喊什么?” 裴黎曦:“奶奶……” 她妈一阵大笑,屋内很是热闹。 郝贝走进家门时,就是这么一番欢脱的场景,有记忆以来,她妈总是骂她爸不争气各种的抱怨,而她爸在家里说话都很少,偶尔说一句都能被她妈给喝住。 如今天这样,倒是很新奇,明显的感觉到她爸的笑容是真的开心了。 “妈妈,妈妈,你回来了……你去哪儿了,宝贝儿好想好想你呢……宝贝儿不想跟你分开……” 裴瑾瑜小娃儿一如继住的像个跟屁虫,看到郝贝进门就火车头一样冲了过去,被郝贝抱了个满怀。 窄小的客厅里,爷孙四人拿着扑克牌正好凑一桌。 郝贝往厨房看一眼,看到她弟跟杨清在里面忙着,心里当下一抽,夏秋骂的对,她有什么好抱怨的,她的家其实很好,很温暧了。 亲了亲小宝贝,说了几句话走到厨房帮忙。 “杨清,你休息下吧,我和小宝做饭就好。” 杨清那儿笑眯眯的推了郝小宝道:“小宝出去玩会儿吧,不然妈一会又该心疼小宝了。” 郝贝心想也是,她妈是见不得她弟往厨房钻的,说起她妈这人也奇怪,见不得她弟往厨房钻却又总是把她爸往厨房赶。 今天家里包饺子,杨清在揉面,郝贝看她揉的有些轻就道:“我来揉吧。” 杨清点点头,两人一个揉面一人剁肉,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 等开始包饺子时,杨清时不时的抬头看了几眼郝贝,郝贝被她看的有些莫名奇妙,就开口问她:“怎么了?” 杨清面上有些羞涩的笑容,这姑娘原本就还小着呢,才二十岁,这会儿没化妆,一张小脸经过流产事件腊黄干瘦,很是可人疼的模样。 “姐,我有件事想问问你,不知道该怎么说……”杨清吱吱唔唔的说了这么一句。 郝贝诧异,杨清红着脸凑到她耳边低语了几句。 郝贝更是惊悚的看着她道:“我妈疯了吧,小宝也是,不知道心疼你,才多少天着呢,医生不是说最少三个月吗?” 杨清说她妈说让杨清尽快的再怀个孩子,还给她弟弄什么十全大补汤,喝的昨晚上她弟冲动下就做了,杨清很难受。 小姑娘家家的,这种事也不好意思跟别人说,就跟郝贝说了,问郝贝怎么办? “你放心,呆会儿吃完饭,你跟小宝带着爸跟两宝贝儿出去走走,我跟妈说说,这种事怎么能急呢。”郝贝安慰着杨清。 杨清诶了一声,满眼都是笑意,一张圆圆的苹果脸上也是潮红一片。 这样可爱的杨清,让郝贝又想到了夏秋,心中不免有些感伤。 吃过饭,郝贝就说想休息会,让她妈陪她,把一家人都赶出去了。 等房门一关上,她妈就板了一张脸:“是不是杨清跟你说什么了?” 郝贝见她妈这样,知道定是闹什么不愉快了,但杨清刚流产后,出院的时候她也在场,医生交待的话她可是记着的,这么做后果很严重的。 “妈,医生那会儿说最少要三个月他们才能同房,你怎么能催着他们要孩子呢。” “郝二贝,你是姓杨还是姓郝呀?怎么胳膊肘往外拐呢,那医生可还说了,不孕的可能性百分之五十,眼看着再过半年他们就到法定婚龄能扯证了,杨清要怀不上,那不害了小宝一辈子,害了我们郝家断子绝孙的吗?”郝贝妈一副理所当然的语气这样的反问着。 “妈!”郝贝惊叫,她从来不知道她妈还存有这样的心思。 “总之,你弟的事不用你管,倒是你,给我注意着点,打算什么时候要孩子要计划好了,到现在还没见过小东的家人吧,我听两个孩子说那样子就是不好相与的家庭,没有全部稳妥之前,不许要孩子。” 郝贝和她妈的谈话不欢而散,心里又急又气,只得到楼下时把她弟拉到一边耳提面命的训了一通,再训也只是说让她心疼点杨清之类的,大尺度的话她也讲不出来。 …… 等郝贝带着两个孩子回到玉欣园的家时,就嗅到一阵饭菜的香味。 田螺姑娘柳晴晴! 这是郝贝第一个想到的,但让她惊奇的并非如此,餐桌上摆好了碗筷,菜色也很丰盛,可以说色香味俱全。 厨房里走出来的却是司机小李,说首长呆会儿回来让他先来做饭的。 而裴靖东呢,这会儿刚从军部司办出来,满身火气的开着车子往家冲去,脑海里全是秦司令的话,墓地被炸的事不让再查下去了! 滚他妈的蛋,不让查,不让查就是心虚了! ------题外话------ 么么哒,截至传此稿时,昨天共收到25张月票,3张评价票,鲜花13朵,这好像是哥写文以为一天中收到的最多一次,还有亲们的留言,鲜花和评价票,无以言表的感谢,哥在此跪谢支持首订和以及各位亲亲的礼物。 题外话字数有限,请殊哥不一一点名感谢了,总之,真的很感谢你们,木马木马……嫩么,哥可以继续打劫票票吗(⊙_⊙)?月票评价票神马滴,不爱留言的亲亲们呀,有的话就砸给哥吧,哥对着月亮许愿请用票票把哥砸晕吧……咳,好吧,月底了,别浪费对吧对吧…… ~(>_   ☆、059:激情四射夜晚(精彩求票) 郝贝走到厨房里时才发现,不光有司机小李,还有一个年轻的小战士叫小胡的,正在切土豆丝儿。 再看一眼客厅里那摆的满满一桌的佳肴,已经有八个菜了,这厨房里还在做着,这是准备来多少人来吃饭的? 突然想到看电视或是小说上,那些当兵的经常会请战友们来家里吃饭这样子。 故而也就当裴靖东会带一大群人回来吃饭了。 时针指向六点的时候,厨房里的菜终于全做齐,总的十二个菜三个汤全部摆在桌上。 餐桌放不下,小李和小战士从对面屋里把餐桌搬过来拼在一起,才把菜和汤还有饭全放在上面的。 门嘎吱一声开了,郝贝赶紧从沙发上坐起来,想着裴靖东会带人回来的,她还特意的换了身合体的家居服,脸上挂着温婉的笑容,想着一会得做好一个贤内助的妻子的模样,要笑着和人伯林招呼,要招呼别人坐呀喝茶呀之类的…… 但——裴靖东身后空无一人,别说十几个人了,就连一个跟班的战友都没有。 “怎么了?”裴靖东轻声问着满脸诧异的郝贝。 郝贝摇头指了指满桌的菜色道:“你让人做了这么多,不是要请人吃饭的吗?” 裴靖东点点头闷闷的嗯了声后道:“我先去洗个澡。” 厨房里两个小战士把菜饭弄齐后出来跟裴靖东和郝贝告辞。 裴靖东摆摆手就让人家走了,郝贝站在那儿好久,看着裴靖东往卧室走,她甚至看到他紧握的拳头。 虽然他极力的隐忍着满腔的怒意,尽量的说话都不大声,但郝贝还是看出他眸底那强压下的怒火。 愣了一下神,轻揉下眉心,想到孩子们还在儿童房,这男人今个儿这脸色看起来不太好,早上才把孩子们吓着了,别再吓着才是。 于是赶紧快走几步,想跟他先说一下的。 那儿想到,推开卧室的门时,她惊悚的看着面前的一切…… 卧室的大床上放着那个比骨灰盒还大上两三倍的盒子——那是今天上午裴靖东才从墓穴里拿出来盒子。 郝贝惊单手捂嘴,杏眸圆睁,眸底闪过疑惑、惊恐、还有莫名的不安…… 这是裴靖东的秘密呀,她不该这么偷看的,可是脚底却像是让钉了钉子一样无法移动,还薄汗渗满脊背,就像她第一次发现裴靖东的墓碑看到那上面的名字和照片时的感觉一样。 “想看就进来,杵那么远做什么?” 男人虽然背对着她,但却像是后脑勺长了眼晴一样的开口说话了。 这兀然而来的声音却是让郝贝头发丝儿都竖了起来,直觉上那里面不会是骨灰之类的,但又想着是从墓穴里拿出来的,小心脏噗通噗通狂跳不止。 她张了张嘴,半天才诶了一声,脚下却是未移一分,有些发怵又有些好奇 只见男人打开那个黑色的箱子,拿出一架狙击枪来,黑亮的枪身上缠着迷彩布条,而后是一把又一把的M5手枪…… 郝贝站在那儿没有动,心底长舒一口气,没有方才那样怕了,可也不敢走上前,她还从来没有见过真正的枪,这么远远看着还行,走近了,她怕自己会怕。 两个小娃儿不知什么时候也站到了门口,难得一向不爱说话的裴黎曦竟然出口喊了声:“爸爸……” 裴靖东回头,看着两个小娃儿的目光深遂莫测,良久才抬手招呼他们过来:“小家伙,过来,给你们看看好玩的……” 郝贝嘴角抽了抽,这是真枪吧,能是好玩的吗?从小就这么教育孩子们,会不会教坏了呀? 不过心中那种害怕的感觉没有了,她也有点好奇,就跟着小娃儿们一起走到大床边,看着裴靖东拿着就着迷彩背心一把把擦着手中的枪。 裴瑾瑜小娃儿这一次倒是对这些枪支玩意不感什么兴趣,一副焉焉没兴致的模样。 倒是裴黎曦小娃儿一双黑眸亮晶晶的抬眸问裴靖东:“爸爸,这个是狙击枪吗?” 裴靖东点点头:“恩,小曦喜欢吗?” 裴黎曦重重的点点头:“这个是爸爸的吗?” 裴靖东怔了一下,眸色阴暗,低下头才回道:“是的,小曦以前玩过玩具型的组装吧,那么,这个帮爸爸拆了擦干净再组装好吧。” “嗯。”裴黎曦跃跃欲试的点头,走近一些,从裴靖东的手中接过那把狙击枪。 眸底难掩的是一种狂热的喜爱的神情,竟然还有些晶莹的水雾似要化开。 裴瑾瑜小娃儿摸摸自己空空的肚子拉着郝贝道:“妈妈,妈妈宝贝儿都饿了,你带宝贝儿去吃KFC好不好……” 郝贝愕然,为难的看着小娃儿,心想这一屋子的菜呢,不吃多浪费。 “妈妈,你带小瑜去吃KFC吧。”裴黎曦也这样说时,郝贝更是不解了,这一屋子的菜不是请人吃饭的吗?她不需要在场吗? 裴靖东停下手中擦枪的工作,看了看郝贝道:“你带小瑜出去玩玩吧。” “好。”郝贝艰难的回了一个好字,心中感觉怪怪的。 裴瑾瑜小娃儿一听说可以出去了,欢快的抱着郝贝的大腿腻歪着:“妈妈妈妈,走吧走吧,我上次坐那个滑梯都没做够呢……” 如此,郝贝只得带了小娃儿一起出去吃KFC。 殊不知,她和小娃儿前脚刚走,卧室里的父子俩人眼中的水雾齐刷刷的凝结成珠子,一颗颗打落在擦的乌黑乏明的枪身外壳上。 …… 晚上六点多钟,路上行人匆匆,郝贝带着裴瑾瑜小娃儿往玉欣园附近的KFC走去。 裴瑾瑜小娃儿一路上都叽叽喳喳的说着呆会儿要吃什么之类的,童言童语甚是可爱的说饿的能吃下一头大象。 郝贝原本有些沉闷的心情被小娃儿逗乐了。 索性也不去想裴靖东支开他是要请谁到家里吃饭的事,扬起明媚的笑脸带着小娃儿欢快的往KFC走去。 …… KFC里,郝贝点了一大堆小娃儿和自己爱吃的东西,带着小娃儿找了一个空位坐下。 “妈妈,你吃这个,这个好吃……” “妈妈你喝口这个热的……” “妈妈,你尝尝,是不是很好吃呀……” “唉哟哟,不行了不行了宝贝儿要把肚子吃爆炸了……” “……” 相较于KFC里吃的欢快又可乐的母子俩,留在家里的父子俩的那顿饭却吃的难以下咽,不是小战士们做的菜难吃,而是父子俩人的心情全都不在这些菜上。 裴靖东打开让小李送来的茅台陈酿,站起身一个个的空杯子倒过去。 “大毛,二狗子,你们不是天天嚷嚷着没喝过好酒吗?这酒几千块一瓶呢,今个儿管你们喝个够……” “陈大,孙二……你们不是爱吃食堂里做的酸菜白肉吗?尝尝看,跟以前的味道还一样吗?” “白干,你爱喝的老白干也给你拿了……你这货,没享福的命,几千块的酒你不爱喝,就爱这个……” “……” 一个小时后,裴靖东把屋子里的菜全倒进垃圾袋里,而后把屋子里的桌子搬回一张到对面,等她收拾完这一切时,屋子里恢复了原有的样貌。 揉了把裴黎曦的小短发道:“走吧儿子,去接妈妈和弟弟……” “好。”裴黎曦乖巧的应好。 父子俩人大手牵小手往屋外走去。 KFC里,郝贝的手机响了,接起来,竟然是裴靖东打来的电话。 “在哪儿?” “KFC。” “废话,具体点……”电话里传来男人的轻笑声。 “……”郝贝哑然,脑中灵光一闪:“你要来接我们吗?” 得到肯定的答案,郝贝的心情莫名的好了起来,唇角飞扬着报了具体的地址。 那边儿传来男人俩字——‘等着。’电话就让切断了。 郝贝看了眼趴在桌上嚷嚷着吃的小肚肚要炸掉的小娃儿,越看心里越发的喜爱起来。 不到十分钟,KFC的透明玻璃门让推开,身姿挺拔的男人手牵一个冰雕玉琢的小男孩儿走了进来。 郝贝抬眸时看到,站起身,挥手:“裴靖东,我们在这儿呢,这儿……” 裴靖东看到郝贝时,站定了身子,虎眸轻眯,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由眸底生出。 “啊,妈妈,怎么办,爸爸和哥哥看到咱们吃这么多会不会说咱们呀……”裴瑾瑜小娃儿局促的拽了拽郝贝的衣袖,一副不安的模样。 郝贝轻点他的小鼻头安慰道:“没事,是他们让咱来的。” 谁料,这一大一小父子俩坐下后,十分不客气的分别拿起郝贝和裴瑾瑜没吃完的,这父子俩曾经嗤之以鼻的所谓的垃圾食物,像是几天没吃饭一样的往嘴里狂塞了起来。 裴瑾瑜小娃儿这样欢快极了,一副当家作主的模样,人小鬼大的冷哼一声:“呵呵,看看看看,垃圾食物你们吃多欢快呀,对吧妈妈……” 郝贝也是眉眼弯弯的笑着不说话,但那神情满满都写着一个字——【是】! “好吧好吧,谁让我跟妈妈是好人呢对吧妈妈,要不要再给你们来点别的……”小娃儿一挑精致的眉峰傲娇味十足的说着。 郝贝也是看向裴靖东:“给你们再重新买点吧……”啧啧舌,这俩父子可真是像几辈子没吃过东西一样的。 裴靖东还未答话,正吃鸡腿的裴黎曦却是一举手:“我还想吃这个……” “好,我去买……”郝贝笑眯眯的应好,拿了包包离位去排队再买。 餐桌四人位那儿,两个小娃儿坐成一排,裴靖东这儿少了一人,空荡荡的感觉又来了,转身看到郝贝排队的身影,心下又踏实了,好像那个缺了一块的地方让郝贝给补齐了。 心中默默的念叨着,就这样就这样吧,就这样挺好的——娇妻稚儿,人生还有什么不满足的? 如若说还有什么不满足的,那也只能成为心底永久的遗憾。 饭后,郝贝提议一家人走着回家当消食了。 大伙儿都没意见,两个小娃儿走在中间,两个大人各拉一个小娃儿,成为这马路上散步的众人眼中一道亮丽的风景线。 你在桥上看风景,桥下的人在看桥上的风景。 而这一个晚上,裴靖东一家四口在外面眼中多么幸福一家人的画面,在秦汀语的眼中却成了最最刺眼最最难以接受的画面。 她知道今个儿是什么日子,那一场战役中,九死一伤,这样重要的日子,每一年,这男人都会颓废的喝个烂醉。 墓碑在今天也让炸掉了,这个男人该有多悲伤,以往每一年,她都在这一天从国外飞回来想要陪他。 之于她来说,不管这个男人是裴靖东也好裴靖南也罢,有区别吗? 这是她要的男人,便是足够了。 但是,这个男人,怎么能在这样的一天,露出那种类似于幸福的笑容来,怎么可以? “秦姐,我们回去吧,首长说家里八点开饭,有客人让我务必带你回去。”司机小刘这样说时,秦汀语眼中的恨意更深了。 父亲是什么意思? 这才刚从江州回来,就叫了人到家里吃饭,明面上是吃饭,暗地里却是介绍部队的青年才俊给她认识,想分散她的注意力。 “好,回去。”心中再恨,对着这些父亲身边的下属时,秦汀语还是一副温婉雅静的模样。 墨绿色的丰田越野车驶走时,裴靖东紧绷的神经也放松了些许,从他开车出来来时就察觉到跟在自己后面的那辆丰田越野。 等他们自KFC出来时,走到马路牙子上,这辆熟悉的丰田还跟在他们不远不近的距离。 他知道车里坐的肯定是秦汀语,时刻的也防备着怕秦汀语别做出什么放肆的举动来,还好,秦汀语还算识相,跟了一会儿就走了。 马路两侧的闪烁着流动广告,裴瑾瑜小娃儿很少有晚上出门的机会,所以这会儿看什么都新鲜。 见那流动屏幕上的广告,也能新奇的变成十万个为什么,边走边问:“妈妈,刚那个广告上的牙膏,小宝贝可以用吗?” 郝贝耐心的回答着小娃儿的问题。 小娃儿听的认真,也问的认真,一直到广告里换成护舒宝护你一夜安爽时…… 小娃儿指着那一块像小飞机一样的物事问道:“咦,妈妈,这个是什么?” 郝贝听到广告词时小脸儿就红了,不自觉的往裴靖东那儿看一眼,发现男人眸底噙着抹邪恶的坏笑,看她的眼神也火辣辣的,当下轰的一声,脑袋跟炸开了一样的热烫乏着潮雾…… 那一夜,这个男人曾帮她…… “妈妈,妈妈,你怎么了?”小娃儿又是一问。 郝贝囧的恨不得挖个地缝钻进去得了,看到男人的坏笑,当下张嘴就道:“不知道,问你爸爸……” 小娃儿可真听话,当下转身就问裴靖东了:“爸爸,什么叫护舒宝呀?” 男人倒是淡定极了,回答的也极其简练:“纸尿裤。” 嘎——郝贝嘴角抽了抽,心想,你大爷的,这样回答也行吗? 一家人边走边聊,到家的时候已经是近九点的时候,伺候两个小娃儿洗梳睡下之后,郝贝才觉得真是累了,这一天发生的事,太多太超乎她的预料…… 有个小娃儿在耳边叽叽喳喳腾着时,时间过的特别快,根本没有心思去想别的。 而现在,她在卧室里找换洗的衣服,而那男人正占着浴室在洗澡,莫名的,郝贝看一眼这卧室,竟然生成一丝惧意。 回来时她就发现,桌椅已经归了原位,厨房里一尘不染,冰箱里连一点点剩菜都没有,甚至里屋子里也是清新的茉莉香味,根本嗅不到一丝丝不同。 但是是外出去前,那一桌子菜和酒…… 越想越发怵,连眼前这张大床上,也放过男人从墓穴里挖出来的那数十把枪支…… 寻着脑海里那些枪支摆放在大床上的位置,郝贝凭着良好的记忆力竟然清晰的数出那是九把手枪,一把狙击枪总计十把。 脑海里闪过九死一伤这个数据,再对上这些枪支…… 眼晴突然酸酸涩涩的,她在想什么,怕什么,怵什么……九死一伤,九枪一狙击枪,这还有什么好疑惑的,那是那场战役里牺牲的烈士们呀…… “贝贝,给我拿下换洗的衣服,在壁柜里的……”浴室里传来男人让她拿换洗衣物的声音来。 壁柜? “哦。”郝贝有些闷闷的回答着,不太情愿的朝着那一处镶嵌式壁柜走去。 脑海里浮现关于这个壁柜的一些画面,里面清一色的放着米白色系的女人的衣物,连柳晴晴那个小白花都知道这卧室里有那么一个壁柜,而她这个住了好长时间的人竟然都不知道。 摁了壁柜的开关,花花绿绿的,粉色的小猪班纳睡衣,有冬装的厚的,春秋的纯棉的,还有夏天无袖的…… 白灰色的那件套头毛衣,上次逛街时被男人批的灰不灰白不白活像个老太太…… 粉色的家居服、睡衣,大红色的风衣、外套…… 右边,则是她看中的一些男款衣物,米白色的的调调,虽然男人古铜色的皮肤穿上不是很适合,但她喜欢男人穿这样清爽的颜色,当时这男人还傲娇的说她没眼光。 原来,原来……他全都一一的记下来了。 “二贝,你是属乌龟的吗?让你拿个衣服也这么磨磨唧唧的……” 男人的抱怨声从浴室里传出,浴室的门打开一种条缝隙,看到小女人站在壁柜前没有动的模样时,眉眼间满满都是嫌弃的神情。 就说这女人没眼光吧,看中的都是些没品位的,看吧看吧,她自己估计都让那一柜子没品位的衣服给吓的呆掉了吧。 “来了……叫什么叫,一会把孩子叫醒了……”郝贝嘴上抱怨着,快速的拿起床上男人早放在那儿的换洗衣物往浴室的方向走去。 “给,你自己伸手来拿……”郝贝拿手中那换洗衣物只觉得脸上热呼呼的。 男人所谓的换洗衣物,不过是一件墨蓝色的裕袍外加一件纯黑色的子弹型内裤,拿在手中只觉得似乎拿着烫手山芋一样的脸红心跳。 良久没见男人应声,郝贝只得硬着头皮推开浴室的门。 只见水雾袅袅中,淋浴下,赤身而立的男人正扬头冲水,乏着雾气的热水冲自男人的墨黑色的短发冲刷而下,精壮有力的胸膛上颗颗水珠子滚落而下…… …… 淋浴下,郝贝被男人拥在怀里,身上的睡衣早就湿透了,小脸儿乏起绯红之色,昨夜那些旖旎的画面在脑海里一再的盘旋着…… “裴靖东,那个,那个,你放开我……” 郝贝身娇体软的如小猫儿般的哼唧着让男人放开她,可是她这会儿被亲被摸的连站都站不稳,怎么能拒绝男人的怀抱呀…… 男人的唇舌一一膜拜过她的眉、眼、颈……每一寸肌肤,郝贝战栗的全身都酸软着。 昨夜初时那股带着恐惧的疼痛让她心底一揪,手上的劲儿也大了起来推拒着:“那个,昨天不是那什么了吗?我好困,别弄了……”昨天才弄过呀,这种事,不是说不能太多吗? “贝贝,你不会以为小老公是那么容易喂饱的吧……” 男人低沉沙哑的嗓音在她耳边响起,健硕的身子跟她娇小的娇躯贴的紧的密不透风,讲这话时更是若有似无的蹭着她,让她可以清楚的感觉到那为她而摇旗呐喊的小靖东是多么的雄姿英发着。 郝贝察觉到腹间的力道,诧异的抬头,恐怖的想着难道,难道真要一夜七次狼那样的吗? 小女人那点儿心思全写脸上了,一目了然,昨夜里他是心疼小女人是初次,所以格外的疼惜,再者说了,是那个混蛋说这种事只有女人的会疼的? 那种时候,明明她疼时,他也疼着呢…… 故而才一次便饶了她的。 一回生二回熟三回摸黑都能做的情事,怀里的小女人又鲜嫩可口的厉害,如此这般,一次怎么能够? “贝贝,好贝儿亲亲老公吧……”男人轻舔着她敏感到极点的粉嫩耳垂处诱惑着让她主动一点。 郝贝脸红心跳初经情事的身子经不得一点点的挑逗,这男人却像一个会变魔术的魔法师,他的手抚过、薄唇亲过的每一处肌肤都像是被烤在火苗子上一样滚烫如烙铁般火红一片…… 就连她的心智也让他勾走了,竟然大着胆儿的顺了他的意。 她只能够学着他那般去亲吻他的薄唇,轻轻的啃完他的唇瓣,探出粉嫩的小舌学他一样勾住他的长舌,与之纠缠…… 轻舔慢啄再用自己白净的贝齿调皮的轻咬他一下,惹来他粗喘着咒喃一声小妖精。 他浓重的喘息声、她娇媚的泣啼声合成优美的高低重音旋律响彻狭小的浴室…… 唇舌交缠谨液横生时发出的让人脸红心跳的声音更是让室内的温度骤升,水雾袅袅间,交缠在一起的男女放下失了心魂一般,只想在这迷离的水雾中追寻最原始的本能。 “唔……”他粗喘着凑近她的耳边一遍又一遍的叫着她:“贝贝,好贝儿,真美……真美……感觉到了吗?小老公在这里……” 连他自己都不相信,自己竟然如此的沉浸于这女人的美好之中,食髓知味,早在第一次看到她裸着的半边纤肩,他就冲动的缴枪投诚…… 她坨红着小脸被动承欢,听他一声声喊着自己的名字:“好贝儿……好贝儿……” 原来,自己的名字竟然是这样的好听,被他叫着时,怎么听着那样的好听呢…… 他越来下流不要脸的荤话,也让她心怦怦怦的狂跳着,好像也没有想像中的那么难以接受…… 你中有我,我中有你,这世间再也没有比这种时候更贴近对方的时候了…… 她咬着他的肩膀一声又一声的唤着轻点慢点…… 他却掐着她纤嫩的小蛮腰,一次比一次狠,一次比一次强…… 当郝贝被吃干抹净,又冲洗干净抱到大床上时,却又迎来男人更强大的攻击…… 欲海沉浮间,郝贝不禁失神的想到,原来这世上真的有这么美妙的事,男欢女爱,如此之美妙,一夜七次郎神马的也不是小说中才有的…… 她曾经看过一个贴子说,东方男人那玩意儿标准的是多少多少,一次多长时间,一夜最多几次,斥责小说中太过夸张,但当郝贝真真被男人折腾的连哼都哼不出来一声时,才在心底狠狠的骂着,等再见到那个贴子一定要狠狠的反驳几句。 谁TMD的说没有一夜七次郎了,一二三四五六七八…… 临睡前,郝贝还二二的在想,这样激情过后的早上,他们是相拥而眠像老夫老妻一样互道早安,还是像新婚恋人一样激情四射的再来一次爱的旅途…… 但显然她想多了,因为第二天早上,天还没亮时男人就让一个电话吵醒,而后轻手轻脚的起床,接了电话,神情肃穆起来。 虎眸渐眯,看一眼床上熟睡的娇妻,不舍的转身出了屋子。 一身迷彩作战服穿好后,走回床前,轻拍小妻子水嫩的小脸唤道:“郝贝,郝贝……” 郝贝自睡梦中迷湖着被叫醒,就看到男人一身迷彩作战服,英姿勃发,帅气的让她着迷。 “我有紧急任务,你在家里好好的,乖乖的,等我回来……” 迷迷糊糊还在跟周公缠绵着郝贝只听到一句等我回来,就摆了摆手有气无力的道:“早去早回。” 转而一个翻身又睡了过去,男人无奈的看她嗜睡的模样,宠溺不舍的揉了一把她散乱在被子外面的黑色小细卷发,细心的帮她掖好被子,这才起身往卧室外走去。 这次的方向是儿童房里的两个小家伙,多少次出任务时没有跟小家伙们打过招呼,以至于很长一段时间没有消息时,两个小家伙也会恐慌害怕…… “小曦,爸爸要去工作了,你在家里听妈妈的话,照顾好弟弟,想回江州就去找小展叔叔……” …… 当裴靖东坐上楼下来接他的车子时,还不舍的看一眼六楼的方向,那儿有他的小家,他的妻儿…… 早九点钟,郝贝才悠悠醒来,动了一下,身子真的就跟散架了一样,特别是承欢那一处,火辣辣的疼着…… 小脸儿一热,四处看了看,大床的另一侧空空如也…… 莫名的心里有些不舒服,一时也没想起男人叫醒她告别的事情,竟然生出一种被抛弃了的感觉……可怜兮兮自怨自怜时听到卧室的门被敲响的声音。 “妈妈,妈妈,你起来了吗?小瑜不舒服……”裴黎曦焦急的在卧室外唤着郝贝。 郝贝如梦初醒的应了一声,胡乱的抓了衣服套上,就往外跑去。 到了儿童房时,果真就看到裴瑾瑜小娃儿一张肥嘟嘟的小脸儿腊黄一片,屋子里还有呕吐出来的东西。 “怎么会事?”郝贝伸手探了探裴瑾瑜的额头不发烫,算是松了一口气,床上的小娃儿皱着眉头一副痛苦到不行的模样…… “妈妈,妈妈,妈妈宝贝儿是不是要死了,疼死宝贝儿了……”小娃儿泣声哭喊着,蜷缩着小虾米一样的窝在被子里,唇色乏白到起皮一点点儿血色都没有…… “走,我们去医院……”郝贝一边给裴瑾瑜小娃儿穿衣服,一边吩咐裴黎曦去卧室拿她的外套和包包。 裴黎曦飞愉快的跑去拿了郝贝吩咐的包和衣服回来,帮着把弟弟往郝贝背上去背。 五岁大的小男娃儿,其实没多重,三十多斤的份量,但郝贝这小身板儿,要平时还好,昨个儿晚间也是体力透支严重,再加上她还有贫血的毛病,这早间没吃东西就容易晕,刚站起来,身子一个踉跄,差点儿没和小娃儿一起摔倒了…… “妈妈!”裴黎曦惊的大叫,一双小手死死的拽着郝贝,生怕这个时候,弟弟病了,郝贝再倒下……眼泪不自觉的涌出来,他很少像弟弟一样情绪外露的哭出来。 但这一次,却是担心极了,他怕弟弟会出事,恨自己怎么不快点长大…… “没事,我没事,小曦,去给妈妈拿点白糖过来,妈妈吃一点就好了……”郝贝背着小娃儿一步步的往外走。 身子有些晕,只能先把裴瑾瑜放到沙发上。 脸色惨白的喘着粗气,等小娃儿把白糖拿来时,也没管手还没洗,抓了把白糖往嘴里塞,吃了两口,咬牙背起裴瑾瑜往屋外走。 走到门口时才想起来裴靖东好像说有事可以找展翼,让小娃儿去拍对门的门,但不巧的是,展翼去送裴靖东了,这会儿还在路上,根本没在家…… “妈妈,怎么么?小展叔叔不在家……” “你先打120,然后我们先到楼下……” 下楼梯时,郝贝一手死死的抓着栏杆,一步步台阶慢慢的下,虽然心里急都要急死了,但她拼命的告诉自己要镇定,要慢慢来…… 终于到了楼下,裴黎曦打完120就惊叫起来了…… “小瑜,小瑜……” “哥,我好想睡觉……” “小瑜,不要睡……” 这小区住的最多的就是打工的,九点钟的时候竟然是空无一人,老旧的小区,竟然是连个看门的保安大爷都没有,郝贝哭喊着让小娃儿不要睡,裴黎曦也哭着喊着…… 但这空空如也的小区,竟然是连个人影都看不见的…… 人的潜能是无限的,郝贝心里空空如也,人也晕呼呼的,但身体却是有着无穷无尽的力量似的,咬紧了牙背着小娃儿出了小区,到了小区外面,好不容易打到了出租车,可是开出一段距离后,竟然严重堵车…… 司机师傅看她们着急就好心的说道:“这个时间点儿堵车厉害,你们要不走那边小道,快的话,半个小时就能到仁爱了……” 郝贝道了谢,带着裴黎曦,背上裴瑾瑜下车,照着司机师傅说的那个方位抄小道往仁爱奔去。 农历三月春暧花开的时候,偏偏这一天竟然阴沉沉的刮起了风…… 可郝贝却是口干舌燥的喘不过气来,但心中只有一个念头,一定要把小娃儿送到医院去…… 终于,仁爱医院到了,急诊室外,郝贝双眼一黑,瘫坐在长椅上差点没晕过去,却又把左手伸到嘴边狠心的咬了一口。 “妈妈……”裴黎曦惊叫着,不解郝贝为何如此。 郝贝累的连笑的力气都没了,几乎是咬着牙在坚持着,拿出手机颤抖着手拨了个号码…… 电话接通,听到她妈喂的一声时,郝贝哇的一声就哭了:“妈,妈,小娃儿吐了,还昏迷了,会不会有事呀……” 那边的郝贝妈一听这话当下也急了,细细的问了在那家医院后就匆匆的挂了电话要赶去。 等郝贝一家人赶来医院时,郝贝才松神的站起来,那儿想这一站起来,两眼一黑,身子软塌塌的就倒在了长椅上…… “二贝!” “妈妈!” “姐!” 郝贝闭上眼时,就听到这三声不同的称呼,睁开眼时,同样的是这样的三声呼喊…… 而她是在病床上醒来的,醒来就着急要坐起来,扯动手上的输液针,疼的她丝丝抽气儿…… “小金鱼呢,小金鱼怎么样了?” 郝妈妈见女儿刚醒来就问孩子的事,那真真是揪心的疼呀,不知道心疼自己的东西,早晚让孩子给拖累死了。 “妈妈,小瑜没事了,正在治疗室里……”裴瑾瑜赶紧说着弟弟没事了不让郝贝担心。 郝妈妈却是手戳着郝贝的脑门把她一顿臭骂:“就你大惊小怪的,急性肠炎,多大点事一样,小东呢,大清早的怎么是你送孩子来医院的,虽然说不是大病,但可大可小的事,送来的晚点就就不好了,你也真是的,不知道打个电话到家来,让你弟送你们来……” 要不是裴黎曦还在这儿,郝妈妈还真想狠骂郝贝一顿,别人家的孩子你真当你亲生的呀,把自己的身子都不顾了? “妈……”郝贝双眸乏红的娇喊一声,撒娇的伸手环住她妈的腰,嗓子里堵的难受的想哭。 她也不知道会发生这样突然的情况,当时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打120,然后120没来,她就要赶紧把小瑜送到医院来…… 一直到了医院,感觉自己快要撑不住时才打了家里的电话。 此时,看到她妈眼红红的像是哭过的样子时,郝贝觉得自己简直坏死了,不孝死了,都这么大人了还让家人为她操心。 “小曦,小瑜醒来,找你呢……”粉衣护士柳晴晴推开了病房的门进来,喊了裴黎曦后,又走到病床前,担心的问道:“嫂子,你好些了吧。” 郝贝点点头,问裴黎曦的情况怎么样,柳晴晴据实以答:“小瑜已经醒了,嫂子多亏了你,要是再晚来一会儿,可能会有肠穿孔的危险……” 柳晴晴说的那些专业名词郝贝听不懂,但也知道是很严重的事情,不禁升起一种后怕的感觉来。 柳晴晴带着裴黎曦去看裴瑾瑜了,病房里只余下郝贝妈和郝贝时,郝贝妈可时拧着郝贝的胳膊骂她不争气,光顾别人不顾自己了各种的骂…… 一直到郝贝弟出现在病房时,郝贝妈才不骂了,反而问他弟:“怎么样,没事了吗?”刚才就是让郝贝弟一直守着裴瑾瑜的。 郝小宝看看她姐担心的样子,赶紧说了没事。 郝贝才松了一口气,不曾想,郝小宝又来了一句:“姐,那个柳晴晴好像打了个电话给小瑜奶奶了……” “什么?”郝贝一时没明白什么意思。 郝小宝把刚才在治疗室外发生的事如实的复述了一遍…… 原来柳晴晴说发生这么大的事情,一定要及时通知家人的,裴黎曦不让通知,但柳晴晴强行打了电话。 而事实也就如郝小宝所言那般,此时,治疗室外,柳晴晴刚挂了打往江州裴宅的电话,电话虽然是管家王叔家的,但她相信,很快就会传到裴太太耳朵里。 “小姨,你太多事了!”裴黎曦不满的看着柳晴晴,眉头也是紧紧的蹙起,怪不得小瑜不喜欢小姨,现在他也不喜欢了。 “小曦,可能你嫌弃小姨多事,但是小姨是为了你们好,你还小,根本就不懂,小瑜的身体一直都不太好,如果三天两头出现这样那样的情况,怎么办?” 柳晴晴秀美的小脸上满是春光,明明是说着这样不好的事,她却是难掩心中的喜悦,讲的好像自己多伟大一样。 裴黎曦冷冷一哼,看向柳晴晴的目光充满了鄙夷:“呵,这就是小瑜不喜欢你,爸爸不喜欢你的原因,以后我们家的事,你还是少管吧。” 裴黎曦讲完后就进了治疗室看弟弟,压根不管外面让他打击的脸色惨白一片的柳晴晴。 ------题外话------ 写的好慢,不知道是不是泪点太低了,这一节有两处我把自己写哭了,也许是感触太深吧,不知道你们看的有感觉没……军嫂真不是那么好当的,如文中所述那般,郝贝还是幸运的,现实中的艰辛比文中多了太多……呜呜呜,果断的我泪点太低了……好吧,弱弱的再喊一句,别浪费月票评价票哈……总的收到了38张,好开心有木有……   ☆、060:婆媳对打(精彩求票) 柳晴晴愣愣的站在走廊里,看着小娃儿推门关门,把她隔绝在他们的世界之外。 曾经,才三岁的两个小娃儿就那样出现在她的生活中,她是多么的欢快的接受,因为这是她的男神的孩子,她想将他们当作自己的孩子一样爱屋及乌。 她发誓她真的这样想过的,但是谁没有一点点私心。 当看着这么两个可爱的宝贝儿,却是她的男神跟姐姐所生的,她如何能不嫉妒,如何能不恨…… 她本以为只要取得两个孩子的欢心,男神便会对她另眼相看,但……想像是美好的现实是残酷的,那个男人压根只是把她当保姆一样的。 他给她生活费,给她按一个高级保姆甚至还高的工资支付给她。 却拒绝给她一点点的温暧,甚至她把孩子带好以后,那个男人能冷酷到根本不来看她,也不来看孩子。 有一次,小瑜生病了,虽然只是发烧,但是半夜,她打了个电话给他,他竟然在那个顶着风雪就来了…… 有第一次就有第二次,慢慢的,她总结到,只要孩子生病了,她就有机会见他,甚至他也会留下来住上两三天陪孩子们。 每个月她可以见到男人几次,可以一起生活几天,卑微的想像着他们就像一家四口那样的幸福、 然而,谁能来告诉她,本来一切都好好的,为什么会出现郝贝,为什么他会和一个完全陌生的女人结婚? 柳晴晴化着精致淡妆的秀气小脸上水雾斑斑,眸底闪过一丝阴恨,她好恨郝贝抢走了本该属于她的一切…… 病房内,醒来的裴瑾瑜脸色白如宣纸,唇上也是一点血色都没,双眸一片水汪汪的,看到哥哥时,那泪珠子马上就滚落了下来…… 裴黎曦小跑着过去,摸摸弟弟苍白的小脸心疼极了的说道:“没事了小瑜不怕小瑜不怕,有哥哥在……” “哥哥,妈妈呢为什么没见妈妈……” 听哥哥说妈妈晕倒时,裴瑾瑜哇的一声就哭了,哭的伤心极了,抽泣着问道:“妈妈,妈妈会不会死呀……呜呜呜,我不要妈妈死掉呀……” 小小的娃儿,呜咽的哭着说不让妈妈死,任裴黎曦如何安慰还是止不住满腹的恐惧与难受。 一直到治疗室的门被推开,伴随着郝妈妈的责骂声:“郝二贝,你就作死你的吧……” 原来是郝贝止不住心中的担忧,一定要亲自看到裴瑾瑜没事才放心,才叫了她弟举了输液袋子到了治疗室。 小娃儿的哭声止住了,双眸睁的圆圆的,就那样灼灼的盯着走向他的郝贝…… “妈妈……” 待郝贝走近一点,裴瑾瑜悠悠的唤一声,刚停歇下没一分钟的泪珠子又一次决堤而下…… 郝贝快走几步,弯下腰无限爱怜的亲了亲小娃儿温润的额头,眼眸中也有水雾化开。 “好了,好了小宝贝乖,是不是很疼呀,都怪妈妈不好……”刚才柳晴晴说的那些专业名词她虽然没有听懂,但还是大致好像明白是吃了不该吃的东西的缘故。 可能是昨晚上在KFC吃太多东西的缘故。 但她真的不知道小娃儿会这样的娇弱,如果早知道…… 千金难买早知道,郝贝在心底暗暗下了决心,等小娃儿好了,她一定要好好的学做饭,争取做出可口的饭菜来,再也不让小娃儿吃外面的东西。 儿科医生特别交待,小娃儿的急性肠炎是细菌性感染,因为小娃儿本来身体底子就弱,所以要比一般的儿童格外的注意卫生和清洁,尤其不能吃外面乱七八糟的东西,这次可能是因为吃的多而杂而造成的。 所以安排了住院三天。 郝贝理所当然的留下来陪护,本来让裴黎曦跟着郝贝妈一起回去的,但裴黎曦坚持留下来。 好在有柳晴晴在,特别安排了间两人间的病房,郝贝也得以休息会儿。 郝妈妈临走前,还是把郝贝拎到没人的地儿好好的训了一通…… 郝贝无奈的听着她妈在念叨…… “二贝,你个不争气的,你给老娘听好了,你在这儿可以,但你不能不休息,你给别人当后妈看到孩子生病就心疼的要命,你想过老娘看到你晕过去时的感受吗?你要有个好歹……”郝妈妈说不下去了,看着女儿一副听不进去的模样,更是恨铁不成钢了。 “妈,好了,好了,我不管他们,我就闷头大睡好不好……”郝贝只得这样哄着她妈。 郝妈妈叹了口气,戳了戳郝贝的脑袋满脸无奈神色:“信你才怪,总之,在医院里有医生和护士,实在不行就请护工,不许你玩命的不休息知道不,这就是一小病不用那样大惊小怪的……” 郝贝搀着她妈的胳膊一声又一声的应着,心中满满都是庆幸,至于她妈说的话,她虽不能认同,但也不忍反驳。 总之,她做事,但求无愧于心就好。 却不知,她求的无愧于心,在有些人的眼里心底,却是另有用心。 只见这一处无人的角落,郝贝带着她妈刚离开,安全门后,柳晴晴手中还拿着正在通话中的手机,站直了身子,对着手机恭敬的说道: “阿姨,不好意思,刚才没信号……” 怎么可能没信号,她是故意的,她早就听到过郝妈妈说的那些话,故而看到郝妈妈拉了郝贝说有话说时,先她们一步躲在这儿,就是想看看有没有机会…… “晴晴呀,小瑜就拜托你了,阿姨明天就过去,你可要帮阿姨看好小瑜,毕竟你是他亲小姨,阿姨也放心把小瑜交给你呀……”裴太太贺子兰的声音中难掩怒意。 柳晴晴乖巧的回话:“阿姨您放心,我会好好照顾小瑜等你过来的,您过来的消息要不要我先告诉下孩子们……” “不用,我明天直接过去。”裴太太说完挂上了电话。 江州裴宅里,诺大的客厅占地足足有一百坪左右,分为宴客厅、餐厅、起居间,华丽复古的装饰彰显着低调的奢华…… 贺子兰挂上电话,轻抿一口吴妈送上的来的蜜糖雪哈又放下,沉思片刻唤道:“吴妈,吴妈……” 吴妈从厨房小跑过来后,贺子兰才问道:“老太太上次见小瑜是什么时间的事了?” 吴妈粗实的脸上有着疑惑,太太不是一向不喜欢老太太看重孙的吗?怎么会问这个? “好像有一个月了吧。” 听到吴妈的答话,贺子兰一双精明的双眸中写满了笑意。 “嗯,瞧瞧我这记性,都一个月了,老太太肯定想重孙了,唉,可惜小瑜生病了不能回来,不然就可以去看老太太了……” 吴妈大惊:“太太,小少爷生病了吗?怎么生病的……” 贺子兰满面愁容的说了小瑜生病吃了不干净的东西之类的,又把病情夸张的加重了一点说了出来。 说完还眼晴红红的特别的交待:“吴妈,这些你可别跟刘妈说,刘妈嘴快,忠心于老太太,要让老太太知道了,再气个好歹来,老爷又要怪我了……” 贺子兰说完叹了口气,放下蜜糖雪哈状似无意的道:“这次的血燕质量不是是没过关,吃着没以前的好了……你让王叔重新再选购一批吧。” 吴妈眼中一喜:“太太,这次是刚送来的,要把这些退回去换货吗?” 贺子兰眉头微蹙:“退换太麻烦,我们裴家还需要退换货这样的传出去让人笑话了,你和王叔分了吧。” 吴妈大喜过望的诶一声眉眼都笑成了一条缝,这一批购回来的血燕要几万块钱呢,太太就这样赏给她了,怕是做梦都要笑醒了。 “好了,你下去吧,我乏了回屋休息会。” 贺子兰一双精明的眸子里满满都是算计的眼神。 这吴妈也是裴宅的老佣人了,当初跟老太大身边的刘妈两人都是宅子里管事的,跟管家王叔一个级别,后来老太太要搬到山区静养,宅子里的事放不下心,要留下一个,带走一个。 王叔跟刘妈是一对夫妻,为此,老太太特意带走了刘妈,把王叔留下来,就怕这夫妻二人同在宅子里做事,如若使点小心思,那对裴家可没好事。 故而,把吴妈留下,吴妈跟刘妈是死对头,这还得源于当初一场争夫之战。 这吴妈爱贪小便宜是宅子里不是什么新鲜事,而王叔嘛,是个妻奴,对刘妈忠心的厉害,有什以好东西都会想着媳妇儿那种…… 所以,小孙子生重病的消息,要是能传到刘妈耳朵里再让老太大听去气坏了身了,可就不管自己的事了。 裴太太眼眸底处绽放出一种奇异的光彩来,这宅子里,虽然她是当家主事的,可是但凡大事还是要请示老太太拿主意的。 这二十多年,死老太太明里对她有多好,暗地里就有多坑她……所以,气死活该吧。 老大私底下娶的那个女人——是绝对不能进裴家。 裴家的儿媳妇只能是秦汀语一人。 …… 南华。 下午六点,展翼才到了医院。 “嫂子,小瑜没事了吧……”展翼带着些吃的和换洗的衣物推开病房的门走了进来。 郝贝回头看到是展翼,做了个‘嘘’的手势才小声的道:“吃了药,喝了些白粥,刚睡下了。” 展翼点了点头,把东西放下,而后就出去找医生,详细的了解了下情况后才常松了口气。 又听医生说孩子的妈妈身体也虚弱还晕倒后,心中更是愧疚有负首长所托没有照顾好嫂子和孩子。 出了病房后就打了个电话,半个小时后,送餐员送来了一大堆的外卖。 展翼收了外卖,一盒盒的打开在桌前才唤了郝贝和裴黎曦过去吃饭。 “嫂子,你多喝点这个粥,我听医生说你有贫血的毛病,这个我会记下,然后让这两天就找个营业师给你设计专门的食谱……” 郝贝嘴角抽了抽,营养师?设计食谱? “这个不用吧,没那么麻烦的……”她是平民呀,可受不了这样的待遇。 展翼却是坚持,清秀的俊脸上有着不容人拒绝的坚定:“不,首长临走前吩咐要把嫂子养的白白胖胖,展翼向首长保证过完成任务。” 郝贝完全石化了,白胖胖,这裴靖东是要把她当猪养的吗?不过心底却是像抹了蜜一样的甜滋滋的。 晚上的时候,展翼坚持要留下来,让郝贝好说歹说的半命令着给赶走了。 开什么玩笑,她就这破命,就一平民,不是什么富贵家的小姐,还不至于连个孩子都看不好的吧。 翌日,展翼是大清早的就到了医院,带的是从家里刚做好的粥。 郝贝有些失神看着展翼修长白晰的大手那样小心的拿出带来的粥,打开放在床头柜上,眼中有些热热的:“展翼呀,谢谢你。”打心底的感谢,这种时候,有一个人陪着,总算是不那样孤单了。 天知道昨夜,她几次惊醒去看看另一张病床上的小娃儿,生怕有个什么了。 也不知那儿来的这样的担忧和害怕,只要一睡着,就噩梦连连,全是小娃儿那白的比白纸还要惨白的小脸儿,她喊她,他了无生息…… “嫂子客气了,这是我应该做的。”展翼看出郝贝没有睡好。 故而吃了饭之后,就打了电话到队里请了假,又跟医院打了个招呼,换了一间高干病房。 新换的病房,里外间带厨房阳台生间的那种。 不像是医院的病房,倒像是一家小小的家一样的设备齐全。 裴瑾瑜身体不舒服,焉焉的吃了药就想睡,郝贝便陪着她在里屋的大床上休息。 展翼则带着裴黎曦在外屋里休息。 …… 同一片蓝天下,江州裴宅。 “王叔,要是老爷打电话来,你就说我去南华看乖孙去了……”贺子兰一身宝蓝色进口兔毛皮草在身,米白色菱形方格子鳄鱼纹真皮包捏在右手中,交待着她不在的时候家里的一些事情。 管家王叔拿着小本子,一一记在上面。 “客厅里那些百合记得每天都要浇水……” “湖里那群锦鲤,看看是不是少了些,再去购一些来……” “还有呀……” 王叔一边低头记,一边诧异的想,太太今天是怎么了,这样的锁碎事情都要一一交待,又不是一去不回了。 贺子兰嘴上说着这些,心里却是急不可耐,该死的,难道事情没有按她想的那样发展。 老太太那儿还不知道小瑜生病的事吗? “老王呀,刘妈最近也没回宅子里,不知道老太太那儿怎么样了?”终于是忍不住,但也不能直接的问什么,只得旁敲侧击的问一下。 王叔灵光一闪,想到昨个儿吴妈对他示好时送上的血燕,还说了太太说的小小少爷生病的事。 “太太,过两天就是老太太的斋戒日,太太能回来吗?” 贺子兰眼中一亮,却蹙了眉头:“听晴晴说小瑜这次很严重,我不放心,得亲自去看看,是不是把小瑜接回来,老太太的斋戒日我怕是赶不及了……” “那我呆会儿给老太太那儿打个电话告知一声。”王叔这样说时,贺子兰满意的笑了。 王叔送走了太太就挂了个电话到老太太的山庄去,接电话的正好是老伴儿,所以就直接把太太临走前的事情还有要去办的事都说了一遍。 刘妈是个精明能干的,当下一分析就明白裴太贺子兰的意思了。 挂了电话,就趁着伺候老太太用早餐的时候把这事给禀了。 果真,老太大一听重孙儿生了重病,当下气的直喘气,吩咐着刘妈备车,要亲自去南华。 刘妈劝了好一会儿,才平息了老太太的怒火,打了个电话,就把要去南华的裴太太贺子兰给叫到了山庄里。 所谓的山庄,也不过是农家的四合院。 裴靖东的亲祖母赵老太太早先就是山里的姑娘,机怨巧合邂逅了裴红军的父亲富家公子哥儿,但终是上不了台面,灰姑娘也不是那么好当的。 一场车祸夺去了她的双腿,最终也没如愿嫁入豪门,反倒是把孩子送去了裴家。 到裴靖东的父亲裴红军这儿,便从了军,后独立门户,把这残疾了的生母也接了过来一起住…… 这赵老太太这一生最大的遗憾就是顶着个情妇的名声过了一辈子,给男人生了个儿子,却因私生子的身份无缘于裴家的祖业。 好在儿子争气,从军也做出了一番名堂来,两个双生子孙子更是人中龙凤,如若要说有什么遗憾,那就是双生子的母亲裴静早逝的事情。 好在,有现在的儿媳妇贺子兰。 对现在的儿媳妇,赵老太是很满意的,不像裴静一样出身豪门,小户人生身的,好拿捏,儿子娶裴静那会儿,裴静那孩子倒也好,但赵老太本身自卑,总觉得裴静那儿都不好…… 但裴静有一点儿倒比贺子兰好,那就死后把娘家的公司留给了裴家。 “妈,对不起,这事儿是儿媳的错,您老别生气,气坏了身子,老爷又该骂我了……” 赵老太看着眼前乖巧认错的儿媳妇,油然而生的自己高高在上的感觉来,却又是指着贺子兰就开骂:“你说你能干点什么?事业上帮不上军儿的忙就算了,公司里的事你也插不上手,当奶奶的连个孩子都哄不好,要你这奶奶有什么用,想当年,阿东和阿南哥俩,我几时让他们生过病了……” “妈,你真的错怪我了,是儿媳妇不好,没跟你说明白,这两年你总是抱怨儿媳妇违背你的意愿,不让你见重孙了,可是你不知道,这两年阿东把孩子送到了南华孩子们亲小姨那儿……” 贺子兰这是不图不快呀,一口气的把这两年孩子在南华生活的时间比江州多,又说了裴靖东在南华娶了个媳妇儿,孩子也是现在的媳妇带着的。 “什么?阿东娶媳妇儿了?”赵老太大厚重的眼泡堆裹着的一双老眼写满了诧异与怒火,孙儿娶媳妇儿了,自己这亲奶奶却都不知道。 贺子兰以手捂嘴,当下摇摇头,一副自己无意说漏嘴的模样。 老太太更是气了:“贺子兰,你给我说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 贺子兰只得把从秦汀语那儿听来的事情说了一遍。 老太大又听说小孙子裴靖南拒了秦汀语的婚事,那更是气不打一出来,残烛般的凤眸高高挑起,一双老眼瞪的圆圆的。差点没让气晕过去。 再听说裴靖东娶的是一个什么也没有小丫头片子时,老太太那双古稀的眉头更是拧紧了。 看着贺子兰时,眼中都是鄙夷的神色:“贺子兰,你要知道,当初要不是有静儿留下的家产和一双儿子没有人打理,我是不会让你进门当正经太太的……”之所以让贺子兰进门是不想让儿子再娶一个高高在上的妻子,也不想娶进一个自己拿捏不住的儿媳妇。 当初就是看中了贺子兰的无家世背景又对儿子一心一意好拿捏,才娶她进门的。 如今…… “子兰呀,阿东的这门婚事我不同意,先不说家世,就说不是亲妈,有几个对孩子真心的。” 赵老太太这话简直就是在打贺子兰的脸,贺子兰心里憋屈的恨不能跟这老不死的吵上一架,但是生生的忍下了,在心底一遍又遍的告诫自己这老不死的离死也不远了,自己现在跟她吵什么吵呀。 “妈,我也是这样想的,阿南娶秦家的小姐那是门当户对,阿东呢,还有方柳,方柳不回来,以阿东的条件也能娶个门当户对的小姐……” 赵老太冷哼一声:“你知道就好,这事,别让军儿知道了,你跟我一起去南华把孩子们接回来,那个女人叫什么来着?” 贺子兰赶紧上前答道:“叫郝贝。” 赵老太嘴角一抽:“听着这名就不是个好的,你把这女人打发了完事,不能让阿东知道。” “好,我听妈您的安排。” 贺子兰恭敬的回完话,心里快乐翻天了,好吧,这下没有老娘的事了吧,我只是听命行事而已,到时候有不管是裴靖东也好裴红军也罢,谁要抱怨谁要发火冲着老不死的发好了。 南华…… 郝贝这儿呢,很傻很天真的正计划着如何当一个好妈妈呢。 却不知在江州这儿,跟裴靖东有着血亲关系的赵老太已经把她这当后妈的权利都给剥夺了。 下午两点多钟,郝贝休了一会儿,小娃儿精神也好了些许,于是她交待展翼看好孩子后便要出去买些新鲜的食材。 医院附近卖东西的很多,但菜市场这样的地方不好找,问了好几个人之后都知道原来医院后面不远处就有一个蔬果批发市场。 郝贝到了市场,细细的看了市场的规划图,了解到她需要的东西都在那一个区域后才开始采购。 先在二楼买了新鲜的苹果,又到一楼选择食材…… 熙熙攘攘的大厅里,小贩的叫卖声,顾客的还价声,热闹之极…… “自产自销无农药的小青菜哟……一块钱一捆……便宜卖了……” 一个卖青菜的小商贩这样叫卖时,很快就围了一群人去买,却有一银灰发墨蓝色粗布衫的劲瘦老太太问了起来:“你这真是无农药的吗?” 小商商贩看到这老太太就一阵儿的烦,这老太太是这市场里出了名的钉子户,难缠的厉害。 最爱的就是拆小商贩的台。 他就处理点一块钱的小青菜怎么了,这死老太太真多事…… “阿姨,我这菜不卖给你,你去别地儿看看吧。” “怎么,你卖东西还挑顾客呢,还是怕我没一块钱,你放心老太太今个儿身上有五块钱呢。足够买你的东西了……” 郝贝远远的就听到老太太洪亮的声音,不禁乐了,现在商贩好多都有狗眼看人低的爱好,不就一块钱的青菜嘛,当还有人穷的连这个买不起的吗? “还是说你这菜压根就是打过农药的呀,不打农药的菜能长这么好才怪?” 老太太一句话让围观的众人都议论纷纷,大概意思就是说这商贩不实诚,一块钱的菜也夸大其词。 商贩是个年轻的小伙子,本就血气正旺,见此情景,当下怒的指着老太太就开骂:“艹,死老太婆,你买不买,不买滚一边去。” “你这小伙子怎么这样说话,老婆子我是看不过眼你小小年纪当人就不实诚……” 小伙子那儿能听得进去劝,周边的人也指指点点,火的他一伸手就推了老太太一下。 本就是卖菜的地儿,地上也滑,老太太让他这样一推,便跌坐在地上。 老太太不干了,当下拍着地板开始大哭了:“哎哟哟,这还有没有天理了,欺负老太婆呀……” 周边的人的议论声开始转向了:“天呀,这老太太不会是碰瓷的吧……” 郝贝一听到碰瓷两个字,当下想到不久前救过的一个老太太…… 随着周围的人慢慢散去一些,郝贝才看清那坐在地上的老太太,那么眼熟…… “老奶奶……”她上前几步,蹲下身子看着老太太,眼中有些惊喜。 “啊,小姑娘,是你呀……”老太太也是眼前一亮,这个小姑娘,可是个好心的呀,没想到还有缘分再见到,不知道她结婚没,介绍给自己的孙子该有多好呀…… 郝贝扶起老太太,看着那小商贩双目如炬的说道:“给老奶奶道歉……” 小商贩没脸极了,但也梗着脖子爱搭不理的样子。 郝贝再问一句:“不道歉你可别后悔……” 小商贩冷哼一声:“怕你呀……” 郝贝让气乐了,怕不怕呆会儿你就知道了…… 当郝贝扯开嗓子叫着:“都来看呀,这家的菜农药太重……” 周边全是顾客,不管郝贝喊的是真是假,都宁可信其有,卖菜的那么多家呢,也不差他这一家不是吗? 看着纷纷走开的顾客,小商贩黑了一张脸:“大姐,大姐,我怕了你了行了吧……” 郝贝这才不喊了,继续坚持的冲他道:“道歉……” 小商贩虽然不情愿,但还是冲着老太大勉强的说了句:“阿姨,对不起。” 老太太笑眯眯的,干枯的老手从口袋里掏出五块纸币来:“小伙子呀,当人要实诚,老婆子这一辈子最恨别人说假话了……” 小伙子莫名奇妙的看着这一老一少离开。 郝贝扶着老太太出了市场,拿纸巾细细的给老太大擦了衣服上的泥污。 老太太抬头看着蔚蓝的天空,若有所思的问道:“丫头,你说老婆子我是不是多事了,人家不实诚是人家的事呀……” 郝贝想了想点头:“是多事了,老奶奶,你下次别这样了,你这么大年纪,要是摔着了怎么办?” 老太太眸中有泪,拍拍郝贝的手道:“丫头,你真是个好孩子。” 郝贝笑了笑:“不过,我觉得老奶奶你是对的,我跟你一样不喜欢不诚实的人。” 老太太了然的点头,聊了一会儿,得知郝贝是来买食材的,就带着郝贝去了几家相熟的商贩那儿,郝贝是满载而归。 老太太给介绍的都是真正的自产自销的商户,郝贝看到那么多纯天然的食材一个没忍住就买多了…… 出了市场,郝贝拎着那一大袋子食材,只差没累趴下了。 “走吧,小丫头肯定平时不注意锻炼身体,上次你送老婆子,今天咱们有缘分,老婆子就送送你吧……” 郝贝是真的没有想到,这看似这样普通的老太太竟然骑了一辆老年摩托。 那辆摩托以前她给自己奶奶看过,当时就要一万多块钱,现在物价上涨,估计得好几万了吧。 “奶奶,你这个很贵的吧……” 老太太笑着道不贵,是孙子的朋友家不用的转让过来的。 郝贝点点头说:“那样好划算,我爸当初想给我奶奶也弄一个,可是好贵的……” 老太太骑着摩托,郝贝跟着小跑着,一起往医院去了。 到了医院的路口处时,一辆黑色的奥迪车一个急拐弯,差点没撞上老太大的摩托车,把郝贝给吓了一大跳。 司机赶紧停了车,好在老太太骑摩托的技术够好,只是拐了一个急弯,差点撞到马路牙子的台阶上…… “奶奶,你没事吧……”郝贝惊叫着。 司机也着急的在边上候着,这时,车后座的车窗滑下,裴太太贺子兰那张精致的面容上满满都不屑的神情吩咐道:“老黄,别等了,给他们俩钱完事,现在这号人多了去了,老太太这儿着急看重孙呢。” 郝贝一听这车里的妇人趾高气扬的话当下就不悦了,尼玛的,有钱人就了不起呀,差点撞了人不说,还这样的口气说话。 摩托车上惊魂未定的老太太也是蹙了眉头。 司机老黄从口袋里掏了两张毛爷爷出来,十分抱歉的说道:“实在对不住您了,我们正好要去医院,如果您有那儿不舒服,要不一起去看看吧。” “老黄,还在跟他们废什么话,快点……”贵妇人贺子兰又是这样一喝。 气的郝贝就差想搬过砖头砸他们的车了…… 司机老黄只得歉意的又说了句对不起,匆匆往车边跑去。 老太太拽了下郝贝:“好了,你这丫头比老婆子我的脾气还火呢……” 郝贝喘了下气,又问老太太真没事吗?要不要去检查下。 老太太摇头,两人继续慢慢往医院的方向走,老太太看郝贝有些闷闷不乐的,当下就直言问道:“丫头,你是不是觉得老婆子我欺软怕硬了……” 郝贝不好意思的低头,刚才她的确是这样想过的。 老太太了然的笑了笑:“傻丫头,这有什么不好意思的,不过老太太可不是怕他们的,只是真没事,这人呀那儿能没点意外的事,别人有错也道歉了就得了,揪着别人一点错不放,那这日子呀,就没法过了……” 彼时,郝贝听到这话,还似懂非懂…… 她以为老太太跟她一样是个直脾气的,可不曾想,老太太会讲出这样的话来。 …… 医院里,高干病房里,展翼迎到两位赵老太和裴太太贺子兰时也恭敬的站起身唤了声:“奶奶好,阿姨好……” 赵老太高傲的冷哼一声,问道:“小瑜和小曦呢?” 展翼答了两个孩子在里面午睡时,赵老太吩咐身边跟着的刘妈推她去看孩子。 贺子兰被留在外面的屋子,没一会儿,柳晴晴便来了。 贺子兰把展翼支走,跟柳晴晴小聊了一会儿…… 却是没有见到郝贝,有免有些动怒的唤了展翼:“去把那个女人叫来,我有话跟她说。” 展翼面上应着,心底却是早有准备。 转身就去打电话…… 郝贝接到展翼的电话还有些不解,展翼为什么让她晚点再回去…… 他们都到医院的门口了,所以只能跟老太太说呆会儿再回去,俩人就坐在医院的花坛边,一老一少晒着太阳聊聊天。 一聊之下,郝贝才知道,老太太姓沈,有一个孙子在一家公司上班,没有老伴,孙子工作忙,平时也难得见面,老太太一个人无聊就天天在外面逛街,时不时的找人磨磨嘴皮子…… 郝贝听了老太太说这个市场,老太太混了有三个月了,老太太讲的生动极了,那人商贩的东西好东西不好,都是她一天天琢磨出来的。 郝贝听的哈哈大乐,这沈奶奶太逗乐了。 沈老太看着郝贝也是喜欢的紧,可是也听说郝贝嫁人了,当下就说可惜了,说自己的孙子也是很优秀的人呢…… 病房里的两位裴家女人,早就等的不耐烦了,特别是刘妈出来又催了几次。 展翼被裴太贺子兰催着又去打了个电话给郝贝,只得硬着头皮说让郝贝赶紧回来,并没有说什么事…… 郝贝新认的奶奶沈老太一起拎着东西往住院部行去,一路上一说有笑的…… 当两人到了高干病房时,沈老太眉头一挑笑言道:“丫头呀,奶奶还没见过这样豪华的病房呢,啧啧,丫头有福嫁个有钱人呀……” 郝贝笑了笑,又说自己当初拉了个陌生人扯证的事给老太太听,听的老太太诧异的对郝贝竖起大拇指…… 本是笑呵呵的一老一少,推开病房的门时,却是惊呆了…… 惊的就是那站在门边的司机是刚才差点撞到老太太的那个。 展翼这会儿被赵老太叫到了屋里去说话,外屋只有贺子兰和司机老黄,故而看到郝贝和沈老太时,贺子兰轻蔑的一哼:“哟,这是准备狮子大开口,要多少钱呢,竟然跟着我们找到这来了……” 郝贝一时没搞明白怎么回事,以为走错房了呢,赶紧说了声对不起后退出病房,看了看门牌号诧异的问沈老太:“奶奶,这是1208号吧……” 沈老太倒是比郝贝先明白过来:“丫头,那屋子里的不会是你婆家的人吧。” 郝贝惊愕的长大眼晴,屋内的贺子兰听到这话,当下也是惊的站了起来,不可置信的看着眼前的郝贝…… 从电视上看到一个侧影时,那么像…… 如今再细看,根本不可能…… 于是淡定的睨一眼郝贝道:“你叫郝贝?” 郝贝点头:“对。” 贺子兰扫了一眼郝贝,心中却在比较着,脸蛋还算凑合,但也没有小语长的精致,身材也就一般般,穿一件灰白色的针织衫一看就是便宜的地摊货,还有她那个奶奶,那穿的什么衣服呀,那种布料是几十年前的了吧,啧啧,真够寒酸…… 真是怎么看怎么不入眼的那种…… “这个给你……带着你的东西和你的奶奶离开这间病房。”贺子兰从皮包里拿出一张早就写好数额的支票甩到郝贝眼前。 那张签了名的支票正好打在郝贝的脸上,打的郝贝一个机灵,当场僵直了身子…… 妈蛋的,以前还跟夏秋开玩笑说,那些小说中清高的女主太傻太笨太二了,要是有一天有人甩支票给自己,那自己肯定欢天喜地的接受并说声谢谢、 有钱不要是傻子的行为,她才不当傻子。 但当幻想成真时,郝贝却又觉得,这尼玛的真打脸呢! 原来这时候才明白,不是小说中的女主太傻太天真,而是这种让人打脸的感觉真TMD的不好受! 郝贝深吸口气,踏进病房几步,站定在贺子兰跟前,一挺腰——妈蛋的,这贵妇人要不要这么有气势呀,宝蓝色的皮草,白色圆润的珍珠项链,保养精致的脸上有着细小的岁月痕迹。 这要是裴靖东他妈就太年轻了点,估计是他姐吧…… 但是这大姐呀,你要不要长的这样强势,那眉,那眼,啧啧,可真真高人一等呀…… “那个,大姐呀,我叫郝贝,不知道你来这儿,你看……” “你在说什么?”贺子兰一脸的你是神经病吧的神情看着郝贝,觉得这女人没脑抽吧。 郝贝一脸认真乖巧的神情看着贺子兰,心想,这大姐不会是听不清她说话吧。 于是郝二贝,又二了一把,很大声的很直白的说道:“裴大姐,虽然你是靖东的大姐,但也不能赶我出去。” 贺子兰石化了! 边上的老黄嘴角都抽了,大少爷这是娶了个什么媳妇儿,怎么这样这样的……呃,他一时也想不到该怎么形容这位少奶奶了…… 贺子兰回了神后,那看郝贝的眼神鄙夷的像是郝贝是几级病毒一样的嫌弃。 只差没捏着鼻子把让司机把郝贝给轰出屋子了。 “你拿着支票赶紧的离开靖东,有多远滚多远……”贺子兰气极的喝道。 郝贝怔了一下,敢情自己没意会错,自己这是遇上了狗血小言里被赶被甩支票的戏码了。 呵,真搞笑,以为她是小言里受人欺负带球跑的小白兔那么好欺负的吗? “呵,我说大姐,你搞笑不搞笑,就算你现姓裴,嫁出去了那就是外人,一个外人对弟媳妇儿指手划脚甩支票赶人,你还真当自己当根葱了呀……” 郝贝骂完就听到门口的老太太高喝一声:“丫头真棒!” 贺子兰气的鼻子都要歪了,眼神如刀子一般狠剜过门口的死老太婆,厉声厉气的指着老太太就骂:“你那来的老东西,有你什么事!” 郝贝本来对眼前这贵妇人就没好感,这会儿又听贺子兰这样骂老太太,当下就怒了。 “喂,我说大姨,叫你声大姐是看辈分,你真以为自己多年轻一样,骂奶奶老东西,我看着奶奶可比你年轻着呢,你才是老东西……” 自己老吗?贺子兰反射性的想找镜子看自己的妆容,触到郝贝清澈的眸光时,眼中的怒意更盛几分:“你个没规矩没教养的东西,你爸妈都是死人吗……”说着话,扬起手眼看一巴掌就要甩到郝贝脸上去。 如果是你遇上别人骂你爸妈你会怎么办? 当初郝贝在论坛里曾看到一个贴子有讨论过这样的问题,郝贝当时就想过,尼玛的,那还能怎么样,打回去呗,回骂什么的太没格调,干脆打回去。 当下一个低身,反手就是一巴掌,‘啪’的甩到贺子兰那张老脸上,嘴里啐了一口:“大姐,饭能乱吃话可不能乱说……” 贺子兰目露凶光,张嘴就要骂,郝贝却是冷瞪她一眼,那眼神犹如一个高高大上的王者,无限强大气场的威胁道:“大姐,我跟你说我十八岁时就把拿刀子捅过人,大姐你说话前想想清楚了祸从口出四个字是如何写的。” 贺子兰弱爆的被吓的愣在了当场,边上的司机老黄也是吓呆了,眼看着郝贝已经开始推着贺子兰要推她出去时,却听一声惊叫:“裴阿姨,你脸上怎么了?” 来人正是刚去护士长那儿请了假换回便衣的柳晴晴。 贺子兰本是来赶走郝贝的,那儿想到会被郝贝打还要赶她走,当下没脸极了的朝着司机老黄吼道:“老黄,你是死人吗?” 司机老黄站在那儿,不知道该怎到办才好。 郝贝这时候才醒了神,妈蛋的,柳晴晴干嘛管裴大姐叫阿姨,难道不是裴靖东的姐姐,而是——妈妈? 而站口的沈老太却是不言不语的站在那儿,脸上写满了不满之意,眸底对郝贝却是有着赞同的神色,她并不插手病房内的事情,只是默默的看着。 郝贝只呆了一下,反应极快的指着贺子兰问柳晴晴:“你是不是搞错了,这大姐这么年轻,怎么能叫阿姨呢……” 柳晴晴一脸讨好的神情走到贺子兰跟前:“阿姨,你没事吧,谁打你了,你可是裴家正经的太太,怎么敢有人打你……” 郝贝这会儿真想把柳晴晴那张谄媚的小脸用刀子给划成一道一道的,小白花行呀,刚才在护士站遇见时,还笑呵呵的打招呼,却只字不提这病房里来了不速之客的事。 不过可以想像,小白花这是巴不得自己被这贵妇人收拾了才美呢。 “呵,我就说呀,大姐这气质,这风度,这容颜啧啧,可真没想到会是妈妈呀……”郝贝赶紧换上笑脸圆方才那场二事。 尼玛的,裴靖东他妈要不要这么年轻,这么的不可理瑜呀……还是说豪门的太太都是这个调调的。 “哼,你给我滚,别想说点好话就有用,别说我不认你这个儿媳妇,单就你无礼打长辈这点,你就不配当我裴家的儿媳妇……”贺子兰的气场找回来了,指着郝贝就开训,一副郝贝就是现在跪下求饶都别想得到原谅的嘴脸。 郝贝本就没想着对打人的人道歉,又听贺子兰这样说,这也不用装了,当下就回道:“哎,我说大妈呀,你既然这样说了,那咱们就好好的说说,有那个长辈像你一样刚见面就赶人,还骂我爸妈,都是人生父母养的,我骂你爸妈你什么感觉呀……” 郝贝那张小嘴说起道理来也是一通接一通的,一直把贺子兰给说的憋红了脸,也憋不出一个字来时,才收口,走到茶几那一处,倒了杯水一口灌下…… 这才想起门口帮自己拎东西的沈奶奶,赶紧走过去招呼着:“奶奶,来,今个儿让你看笑话了,来,你先进来坐会儿,等我把不相关的人赶走了再跟你好好说话。” 柳晴晴完全没有想到事情会变成这样,更没想到一向在外人面前强势的裴太太会这样不经用。 小跑着去开了门,请卧室里的赵老太出马。 赵老太本就在卧室里,把外面的动静听的一清二楚。 屋子里的展翼和两个小娃儿此时也是窘迫极了,刚才小娃儿们和展翼就说了一大堆郝贝的好话。 什么知书达礼,什么温柔贤惠之类的,说尽了形容女人贤良淑德的形容词,那儿想得到郝贝会这样配合的——拆台呀。 卧室的门打开,当郝贝看到那个坐在轮椅上脸色阴沉的老太太时,一个头两个大,特别是看到老太太身后的展翼和两个娃儿,那更是头大,这尼妹的,怎么屋里还有一个呢…… 怪不得外间这么大动静没见展翼也没见小娃儿们呢。 “没用的东西!”赵老太手中的佛珠啪的一声就朝着贺子兰脸上摔去。 ‘啪’贺子兰左边的脸让郝贝打了一巴掌,右半边脸又让赵老太的佛珠砸了个正着,正好砸在右眼角处还往下划了一下。 要知道这赵老太的佛珠,可不是什么真正念佛用的那种檀木的,而是贺子兰当了裴太太后,花了大价钱用黑色珍珠加工而成的。 那打在脸上的份量可不轻,不比一巴掌轻的。 “妈……”贺子兰委屈的喊了一声,强隐了心底的怒意。 郝贝嘴角狂抽,这个是裴靖东的奶奶吧,我的天呀,这得练了多久,才能那么精准的把珠串砸人脸上去呀…… “老黄,把这个没礼数的土包子给扔出病房,打电话找人过来,把这病房给守严实了,不许外人踏进一步来。”老太太是压根看都不看一眼郝贝,说话时,眸底便冰凌子一样的冷冽,讲起话的声音也是阴沉沉的犹如从寒冰洞里爬出来的老怪物一般。 展翼上前一步,挡在老黄跟前:“奶奶,首长临走前有交待让人护好嫂子,奶奶你……” “滚下去,我裴家的事,什么时候轮到你姓展的小杂碎插手了……”老怪物骂起人来,那比贺子兰要狠多了。 展翼被骂的面色通红,但还坚定的护在郝贝跟前,郝贝一把推开展翼,不是她不懂礼貌,任谁遇上这样不可理瑜的极品老太太,都得气的吐血。 而她郝贝最不能容忍的便是眼前这一个两个的极品贵妇人。 “祖奶奶,呜呜呜,你别赶妈妈走,小瑜就要妈妈就要妈妈……”老怪物身后的裴瑾瑜突然哭了起来…… “小曦,把弟弟带回屋里去。”老怪物突然喝了一声。 裴黎曦看一眼郝贝,眸光扫过屋内沙发上那个淡定的喝茶的老太太,她一头银发,眉眼间一片清明之色,那眉眼如此的熟悉,那神态很像是听说过的…… 小家伙眸色翻转,眼底满满都是不可思议的惊喜神情…… “小瑜,跟我回房……”拉了弟弟就往屋里走去。 “呜呜呜,我不,我就要小贝妈妈……”裴瑾瑜还在哭着,裴黎曦却是大力拉她就往卧室走去,到了里屋才凑到弟弟耳边低语了几句。 只见裴瑾瑜水汪汪的眸子马上变成惊喜的神色:“哥,你没骗我吧……” 裴黎曦十分自信的点点头:“你等着看好了……” 屋内双生子兄弟俩人窃窃私语的说着小说,眉眼间全是喜意,裴黎曦甚至还拿出手机拨了一个电话…… 而屋个却是箭拔弩张,郝贝睁大清澈的眸子死死的看着那个坐在轮椅上的老太太……虽然气极了,但也知道尊老爱幼呀,这老太太还是个残疾人,还是裴靖东的奶奶…… 咱得让着是吧,深呼吸,又一呼吸…… 最后才笑着一弯腰喊道:“奶奶好……” 郝贝的讨好,赵老太根本就是无视,全当她是空气,直接的喝斥着司机老黄和身边的刘妈道:“要你们是吃什么的,就任着外人这么作贱我们裴家的人吗?” ‘啪啪啪’沙发上淡定喝茶的沈老太站起了身子,扬手就是鼓起掌来了…… ------题外话------ 哥能说哥被你们夸的一不小心写多了吗……所以多夸夸我哈,夸的心里美滋滋的码字速度蹭蹭人涨呀……要不要猜一下沈老太是何等身份呀? 截至传稿此时,已经有57张月票了,看到许多没有留言过的亲们投票送花送钻,感觉自己好幸福……在此跪谢支持哥送花送钻送票和留言鼓励哥的美妞们……等我存点稿就开始弄个感谢榜,一一谢过各位支持静哥爱静哥的亲亲们……嫩么,厚脸皮的静哥可以继续求票吗(⊙_⊙)?月票呀评价票呀,月底都不要浪费费咩……嫩么还有据说今天留言冒泡的美妞晚上会梦到帅气的首长大人哟……一天没见首长,想他不?   ☆、061:狂拽逆袭惊险刺激(揭密) ‘啪啪啪’的掌声清脆响亮,回荡在这箭拔弩张静谧的空间里,引得屋内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往这沈老太儿看了过来。 坐着轮椅上的赵老太一双阴沉的眸子瞬间涌现出一种可怕的神色来,好像沈老太是什么豺狼虎豹一般的惊恐着,搭在膝盖上那张薄毯上的老手也簌簌的抖了起来…… 郝贝看到沈老太鼓掌后不经意的扫到赵老太那双又干又瘦白的没有一丝血色的手在抖时,心底划起一个大大的问号? “奶奶,你怎么了?”郝贝喊着奶奶,却不是喊的赵老太,而是沈老太。 沈老太瘦小却精干的身板一挺,走到郝贝跟前,拍拍郝贝的手,一脸慈祥神色的点头:“奶奶觉得,她说的话特别的有道理。” 郝贝嘴角一抽,凑到沈老太太耳边以两人才能听得到的声音道:“奶奶,你怎么能长他们士气呢,就算她说的对咱们也不能说她说的对呀。” 沈老太太呵呵一乐,眼角的笑纹深深,眉眼间全是开怀的笑意! 贺子兰在状况之外的听到这沈老太的话,当下嗤笑一声:“笑话,我们裴家老太太说的话,当然有道理了。” 贺子兰这话一说完,赵老太那鹰勾鼻一哼,长下巴就像两个钩子几乎贴在一起了,脸上的神色古怪的难看之极,看向贺子兰的眼神也似染了毒汁的钢刀一般,吓的贺子兰不自觉的就缩了下身子。 任贺子兰怎么也想不到的是自己这马屁是拍到马蹄子上了。 沈老太倒是眸光流转,斜一眼贺子兰,眼神轻蔑又傲气的道:“你倒还算说了句人话。” 夕阳的余晖碎碎点点的打在沈老太那张虽然苍老却又健康的脸上,虽然她着着一身粗布衣衫,虽然她的个头并不高大。 但郝贝觉得此时的沈奶奶,好生威武,竟然能把那个裴靖东的奶奶都吓的发抖了。 “奶奶,你好厉害哟……”郝贝小声的凑到沈老太耳边低赞着。 沈老太扬头冲她一笑:“那当然,奶奶当年那也是……”说到这儿,转头看着轮椅上的赵老太,笑容可掬的道:“这位大姐,常言道,与人为善,与己为善,郝贝是个好孩子,你该善待她才是。” 赵老太干枯如朽木的老手颤抖着指着郝贝道:“如此没教养的东西配不上我的孙儿,来人把这他们赶走,赶走……” 赵老太太突然发起狂来,干枯如树枝的老手指着郝贝和沈老太太嘶吼着让人赶走他们。 司机老黄和刘妈在裴家也好些年了,从来没有见过赵老太这样,连贺子兰也惊呆了,不过还是赶紧的跟着起哄让把人赶出去。 “我看你们谁敢!”沈老太太一双清明的老眸一瞪圆,别说是两个佣人了,就连贺子兰都惊呆了,那眼神冷冽的像数九寒天里的狂风,吓的人不敢上前,不敢动一下的呆立在那儿。 “我说赶走,赶走……”赵老太太快疯了,嘶吼的声音更像是来从地底下爬出来久不见阳光的老怪物一般的恐怖,那一张布满皱纹的干瘦老脸上全都是扭曲的阴沉。 “……” 郝贝也呆掉了,这裴靖东的奶奶,怎么是这样子呀!她真的不是那种不孝的人,也不是不知道尊老爱幼的人,但这尼玛谁能来告诉她这样的老怪物让人怎么尊怎么爱? 却在这时,病房门外匆匆一阵脚步声传来。 黑亮的军靴踩在瓷砖桌面发出铿锵有力的声响,很快,那脚步声到了1208号病房,身后跟着的勤务兵快速上前恭敬的推开门。 站在门口的男人,身材高大魁梧,古铜色的肌肤,那眉,那眼,那菲薄紧抿的唇,那紧拧起的眉头都让郝贝啧舌,这不用想肯定是裴靖东口中的老头子吧。 一张稍显福态的老脸上全严之色,凌厉的眸子像是红外线一样速的扫过屋内众人,而后眼大双眼唤道:“母亲!” 轮椅上的赵老太看到儿子裴红军出现在病房,那是瞬间就找到靠山了,当下红了双眼,一双干枯的老头颤抖着朝着裴红军伸出,泣声道:“军儿呀……” 裴太贺子兰那也是相当震惊,老爷不是下部队了吗?怎么会在这儿? 殊不知,裴红军的确是下部队,不巧来的也就是南华这边的下属部队检查工作,接到展翼电话听说事态严重就赶紧赶过来了。自家老娘什么人,贺子兰又是什么人,他可是一清二楚,他不来,等着儿子归来再怨恨他一次吗? 门口站着的裴红军此时心底那是波涛汹涌般的翻滚着,他是怎么也没有想到,会在这种情况下,看到那让他打心底愧疚了这么多年的人——父亲的正经太太沈梅香! 一双冷冽的眸底闪过错愕惊诧以及愧意来…… 当年如果不是他,母亲也不会离开多年,而父亲也不会孤单如此,这件事一直是他心中的痛。 几十年了,从未放弃过寻找离家出走的养母沈梅香,只是没有想到,再相见竟然会是几十年之后,年轻时候的母亲高贵优雅,是京都难得一见的名门贵妇,而现在,却成了一个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老太太…… 那时候的沈梅香待这个丈夫婚前的私生子裴红军严厉苛刻,那时还年少的裴红军一直都觉得因为自己不是沈梅香亲生的,所以沈梅香才那样对他…… 一直到沈梅香离开裴家,之后的岁月,多少次危难中,想到沈梅香曾告诫过他的那些话,才悔悟的觉得那才是真的对他好。 赵老太颤抖的双手没有迎来亲儿的到来,反倒看着儿子双眸通红的走到那个让她骂过的郝贝的奶奶跟前,眸底闪过惊悚的神色,心底也慌了起来,泣声也更大了一点,想以此来唤回儿子的注意力来。 “军儿,军儿……” 赵老太泣声的呼唤在房间里回旋不止,但裴红军的眼中却只有沈老太沈梅香一人。 裴红军膝盖一软,当场就要跪到沈才能太跟前,沈老太却是先他一步,扶住他的胳膊,眉眼间全是慈善的笑意:“红军呀,阿姨也有这么多年没见你了,看你这样,还没阿姨看起来年轻呢……” 沈梅香这一声自称的阿姨,当下就让裴红军心里揪的紧紧的痛着,果真,自己当年做了那样的事情,早就失了再当她儿子的机会了吧。 也难怪,自己就是个罪人,怎么值得去原谅? “嗯。”裴红军有些哽咽的几乎要讲不出话来了。 赵老太双眸中写满诧异惊悚,几十年前的噩梦仿佛又来了,她嫁入豪门的梦破灭了——全是因为眼前这个死老太太! 她不是没认出来,而是开始没注意到,没想到呀,年轻时美艳无双的沈梅香,到老了也不过是一堆干皮堆起来的而已,只是没要想到,沈梅香居然还活着! “哈哈哈,沈梅香,你这是在报复裴森的吗?你可真行,你想逼死裴森吗?眼睁睁的看着他的亲孙女跟亲孙子吗?” “够了!”裴红军大喝一声,一双虎眸轻眯,看着轮椅上那可怜的老娘,心中百味交集,如果可以选择,他宁愿从来没认过这个老娘! 赵老太狂笑三声,难掩心中的恨意,就是眼前这个沈梅香,如果不是这死老太婆,自己灰姑娘嫁豪门的梦想如何会破灭,如何会一辈子抬不起头见人。 亲孙女?亲孙女?? 不光是郝贝就连其它人也让这些字眼给弄懵了…… 这尼玛的什么事呀?那意思沈奶奶也是裴家的人? 在周边的人都还没弄清方向的时候,郝贝那IQ极高的小脑瓜子高速运转后,心底只有一个念头——这尼玛的狗血缘分呀! 沈老太沈梅香,看着那轮椅上的赵老太时,双眸往下看她薄毯下只剩下半截的双腿,眸底划过一丝鄙夷的同情来:如果时光可以重来,如果可以回到过去,那么,她会直接把那男人甩给赵丽红,那样的男人,她沈梅香还真不稀罕! “那个,老太太你别乱说……”郝贝看出沈奶奶的神情不太对,那样的哀伤,于是就赶紧开口想要解释一下的。 那儿想到,老怪物赵老太双眸血红,干枯苍白的薄唇像机关枪一样,朝着郝贝就是重重一喝:“闭嘴,长辈说话有你什么事!” 郝贝心想,尼玛的,老怪物真讨厌。 贺子兰张大嘴巴,贵妇形像全毁,手中的真皮手包啪嗒一声落了地,脑袋也晕呼呼的,看着丈夫这神情,当下只悔的肠子都清了。 裴红军血红着一双眸子,把无关人员都给请了出去。 沈老太太拉着郝贝直言道:“走吧,人家的家务事,咱们不掺和。” 郝贝哦哦两声,心想,好奇怪的感觉,那个裴靖东的老爹明显的想让沈奶奶留下来的,可是沈奶奶却是想出去的样子,这样,她好为难呀…… 不过没等她为难完,裴红军就十分恭敬的拦住了沈老太对郝贝道:“小丫头,你先出去,我跟你奶奶说几句话。” 郝贝想要出去,沈老太太却是拉着她道:“红军呀,你把老太婆这个外人留下还不若把小丫头留下,小丫头可是你家老大的正经媳妇呢。” 裴红军眸底满满都是一种无法言喻的悔恨,眼前的沈梅香是养了他十二年的母亲呀,虽然他们没有血缘关系,虽然那时候他并不懂她的好…… 但人过半百,那些前尘往事,如若还没想清楚,那他可就真真要糊涂一辈子了…… 其它人都出去的差不多了,屋子里此时就只有赵老太、贺子兰、裴红军、沈老太和郝贝了。 ‘噗通!’ 裴红军重重的跪在沈梅香身前老泪俱下的唤了一声:“母亲,当年是儿子的错,请母亲责罚。” 嘎—— 屋子里除了轮椅上的赵老太和被跪的沈老太之外,其它人全都石化了,特别是郝贝,心底直抽抽,敢情刚才裴红军进来时喊的那声母亲就不是喊老怪物的呀。 而屋内一直在偷听的双生子却是双眸亮晶晶的,裴瑾瑜高兴的抱着哥哥有脖子吧唧一声亲了个响亮。 “嗷嗷,太好了太好了,妈妈有亲祖奶奶撑腰就不用被赶走了……” 裴黎曦却不容乐观的道:“小瑜,别高兴太早,看看再说。” 屋外。 沈老太满脸都是慈祥的笑容,对着裴红军温声道:“红军呀,男儿膝下有黄金,你是裴家的子孙,怎可跪一个外人?起来吧。” 赵老太那儿早就快气疯了,她生的儿子,当着她的面,叫自己死对头母亲,还给死对头下跪! “军儿,军儿,你这是要娘的命呢!” 赵老太簌簌发抖的哭喊着,如干掉的树枝那般没有多少生命力的枯手紧紧抓住轮椅的扶手,身子乱扭乱晃着,如个闹脾气的孩童一样的想要引得他人的注意力。 但即便她如此,裴红军还是跪在那儿没有起来,沈老太眉心一拧,眼中心底全是前尘往事浮现。 郝贝被这场面震住了,贺子兰也石化了,但看到赵老太如此,还是出声提醒着:“老爷,妈都这样了,你别气她了……” 说着话,走过去,想要把裴红军扶起来,反正不管跟郝贝在一起这个老太太是谁,自己横竖都得罪了,现在只能顾好丈夫的亲娘,血骨亲情,再怎么着,也有老太婆在上面顶着呢。 裴红军吃人一般的眼神瞪向扶他的贺子兰,对着自己的亲娘,有些火发不出来,但不代表对着贺子兰发不出来。 ‘啪!’ 狠狠的一巴掌打在贺子兰的左脸上,这力道大的巴掌声在房间里响亮极了。 “你,跪下!”打完贺子兰,裴红军便是命令的口吻让贺子兰下跪。 “军儿军儿,她一个被休弃的女人,你要为了这样一个害了你亲娘的女人,打你媳妇是不是还要打你老娘吗?”赵老太老泪狂飙,倚老卖老的吼叫着。 裴红军深深的看了一眼轮椅上的亲娘,再看一眼眼前一副局外人一样的沈梅香道:“母亲,当年你虽然走了,但父亲一直没有签离婚协议书,裴家二房这儿,如今的主母依旧是母亲你。” 沈老太太眸底闪过诧异,已是古稀之人,活一天就是偷来的一天乐子,谁还要在意那些名呀份呀情呀爱呀的…… 年轻时恨了那么多年,好不容易想开了,放手了,却又听来这样一个惊人的消息…… 那种震惊不是一般的大,唇片有些哆嗦的喃喃着:“为什么?为什么?”裴森不是一直不喜欢她,甚至骂她是狠心的毒妇……为什么在他走了这几十年,二房的主母还没换人? 其实这个答案在心底好多年,只是她一直不愿意去承认而已。 裴家二房? 贺子兰心底的疑惑更是大了,裴家那儿有二房?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呀? 轮椅上的赵老太这会儿倒是不吵不闹了,眸底全是绝望的神色,裴家二房的主母一直都没变一直都没变呀?裴森爱上了这个女人,为了这个女人抛弃了自己……自己的儿子呢,也要为了这个女人不要她这个老娘吗? “军儿,你要认她,就别认我这个亲娘了。”赵老太太切齿的威胁着,她在赌,在赌自己在儿子心中的份量。 裴红军疲惫的看一眼轮椅上的亲娘,如果可以选择,他宁愿一直当沈梅香的儿子。 “那就不要认吧。”淡淡的一句话,如一快锋利无比的匕首,瞬间剜去了赵老太最后一点希望。 赵老太双眸圆睁,不可置信的看着儿子,眼里心底全是惊悚,她什么也没有了,没有了……伸手指着裴红军:“你,你……” 最后一个你字未说出来,竟然是两眼一抹黑,全身都跟着抽搐了起来,嘴角也有白沫顺着嘴角渗出…… “娘……”裴红军大叫一声冲到轮椅跟前。 很快,医生护士鱼贯而入,赵老太被送进了急诊室。 只不过断断半小时而已,原本走进这间病房前威武不屈的裴红军,瞬间像是苍老了几十岁一样,眉眼间全都是痛苦的神色。 急诊室里,护士出来,说病人一直在叫儿子…… 裴红军进了急诊室,十多分钟后出来了,深深的看了一眼坐在长椅上的郝贝。 原来,赵老太用生死来威胁儿子,让裴红军赶走郝贝。 但沈老太太一直护着郝贝的,想到今天接受到的这些消息,裴红军觉得自己简直太失败了,当儿子失败,养大他的养母不认他,亲生的母亲也被他气到送进急诊室,儿子娶了媳妇他也是最后一个才知道的! 一向自诩傲气十足的军区司令裴红军颓废的扯掉军装的领带,脱下军装,扔给跟在边上的勤务兵,走到走廊的透明玻璃窗前,燃了根烟狠狠的抽着…… 又是半个小时过去,赵老太被送进了重症病房。 裴红军被医生叫到了办公室。 一个小时后,裴红军出来后,便有医生护士开始忙碌起来,郝贝也是这会儿才知道裴红军把赵老太转去了江州的军区总院。 赵老太临转院前,醒来时还嚷嚷着就要住在这儿…… 郝贝嘴角那是狂抽,赵老太真是不作不死呀! 贺子兰跟着送赵老太的救护车回了江州。 临走时,愤恨的剜了一眼郝贝,心底的念头更加强大起来,绝对的不能让郝贝嫁进来! 送走了这些人,郝贝才长舒了一口气…… 不曾想,裴红军会叫了她:“你叫郝贝吧,跟我来,我们谈谈……” 郝贝被裴红军带到了医院专门辟出来的一间休息室。 门锁啪嗒一声响后,站在窗前的裴红军才转过身来,冲着郝贝招手:“坐吧。” 郝贝坐下后,裴红军才缓缓开口…… 原来裴红军找郝贝是想让郝贝劝劝沈老太回京都看一眼裴家的老爷子——裴森。 裴老爷子已经是七十岁高龄了,人老病缠身,心心念念的就是离家出走四十年未归的妻子。 这些年,裴家动用了多少关系去找沈梅香都没有找到,没想到竟然在这样的情况下会遇上了。 想当然的裴红军想圆了老父的心愿,才拜托郝贝要劝一劝沈老太太。 对于郝贝和裴靖东的婚事,裴红军倒是一句话没说没有赞同也不有反驳,好像没有这回事一样。 但郝贝隐隐的知道,自己是把裴红军的亲娘和妻子都得罪了的人,估计也入不了这裴红军的眼了。 还好她想的开,自己嫁的是裴靖东,又不是他老子,山高皇帝远,裴靖东也说了他们会一直住在南华,那么既然这样,就远远的当没有对方的存在便可以了。 不过,没想到,一直未就她跟裴靖东的婚姻发表任何意见的裴红军在临离去前,却是语重心长的对郝贝说了句:“姑娘呀,有些时候放手未必不是一件幸事。” 这时的郝贝还不懂这话是何意,一直到后来……她才明白裴红军这时候的一言竟然忠告,而非危言。 一周后…… 天空碧晴如洗,春风拂面,郝贝抱着刚出院的裴瑾瑜在怀里,亲了又亲,简直高兴坏了。 小家伙病愈了,在医院里也是听话的紧,吃药打针从来都不哭不闹。 “妈妈,妈妈,小瑜好爱好爱你,妈妈……”小娃儿嘴甜的厉害,从那天发生那样事之后,懂事的从来不说别的,只要逮着空儿便表达一番爱意,看得展翼都快笑抽了。 郝贝却是笑弯了一双美丽的杏眸,别说裴靖东的父亲不看他们这一段婚姻,就连裴靖东的正经奶奶沈老太那天临离开时,也是叹气的对郝贝说凡事三思,说裴家的男人有劣根的。 但之于郝贝来说,一切都还是未知的。 生活嘛,本就是这样,人生下来就要活着,怎么样都是活着,那么前路即便上坎坷也挡不住她要开心的把今天过好的愿望。 “妈妈,妈妈,你说小宝贝儿出院了,是不是该奖励一下呀……”裴瑾瑜抱着郝贝这样问时,郝贝脱口而出:“吃大餐去……” 说完又急急改口:“不行,你不能乱吃东西,那这样,回家了妈妈给你做好吃的好不好……” 郝贝这几天也抽空看了眼做菜的教程发现也没有那么难。 到了玉欣园小区的楼下,展翼停好车,大包小包的抱在提着,郝贝则一手拉一个小娃儿。 不远处,黑色奥迪车里的男人眉头紧紧的蹙起,一推车门,走下去,几个大步上前,就拦住了郝贝。 “贝贝,你这几天去哪儿了?我等你好几天了……” 郝贝抬眸看到西装革履的陆铭炜,倒是把几天的事情给忘记了,再见陆铭炜不免又想到了闺蜜夏秋。 于是拍拍两个小娃儿的头道:“你们跟展叔叔先上去,妈妈一会儿就来……” 等展翼带着小娃儿离开之后,郝贝才看着陆铭炜道:“陆铭炜,不要再闹了好不好,你这样有意义吗?” 陆铭炜双眸通红,从那天自夏秋家走了之后,这几天,他一直拿着手机在看,就怕手机会响,就怕郝贝会打电话来骂他…… 他不敢来找郝贝,怕夏秋那个贱人会把那天的事情告诉郝贝,更怕郝贝会对他失望到不愿意再多看一眼。 过了两三天,不见动静,心里踏实了。 那儿知道,她在郝贝住处的楼下,等了三天,却等来郝贝跟丈夫以外的男人欢快的从外面回来,俊男靓女再加上粉雕玉琢的双生子,那温馨的一幕刺疼了他。 “有意义?贝贝那你告诉我,这儿……” 陆铭炜说到这儿伸手捉起郝贝的手戳在自己的心窝处,双眸里全是能溺死人的柔光。 “我爱你贝贝,这儿满满的全是你的名字,五年多,一千六百多个日子里,这儿一直一直只有你郝贝的名字在里面,贝贝,我也不想这样,我也想放手,可是贝贝,那是在剜我的心呀……” 【我爱你贝贝,我心中满满的全是你的名字。】 曾经这句话是郝贝听过最美的情话,但事隔五年多再听,却觉得这话那样的苍白可笑。 “陆铭炜,一周前,我在翡翠小区楼下好像看到你了,是你吗?”郝贝蹙眉问了出来,心底那鼐疑惑,只需要一个肯定的答案而已。 陆铭炜听郝贝这样一问,心下一块巨石算是放下了,他不敢找郝贝也不敢找夏秋那贱人说这事,只希望这事就这么悄无声息的没有了最好。 如今郝贝会这样问,那说明夏秋没有说出那天的事。 如此甚好甚好。 “一周前?翡翠小区?那是哪儿呀?”陆铭炜双眸写着不解,又追问一句:“难道是我家附近的地方,最近早上我经常在家附近跑步……” 郝贝仔细的看陆铭炜,她了解陆铭炜就跟了解她自己一样的了解,所以一举一动一个眼神撒慌没有,她都能看得出来。 陆铭炜的表现不像是装的,那可能自己真的看错了,夏秋也说了跟陆铭炜没关系的。 “哦,那估计是我看错了,你回去吧,以后不要来找我了。让丈夫看到不好。”郝贝这样的拒绝着时,陆铭炜却是炸毛了。 “贝贝,那个小白脸都可以跟你在一起,我为什么不可以?” “小白脸?”郝贝诧异。 陆铭炜指着不远处下楼来接郝贝的展翼。 郝贝一瞪眼,怒视陆铭炜:“你才小白脸,你全家都小白脸。” 陆铭炜听到郝贝这熟悉的骂人言事,心底的喜悦渐渐多了起来,一伸手就要把郝贝往怀里抱。 郝贝一个不防被他抱了个满怀,正要挣开时,一股大力,拉开了陆铭炜。 陆铭炜气极呀,伸手就来一个左勾拳,裴靖东那男人粗壮的跟个野人一样他打不过就算了,这个弱的跟白斩鸡一样的小白脸,他要再打不开,他就不姓陆! 却不知,展翼瘦归瘦,但却是常年在裴靖东的铁爪下练出来的,就算是弱,那也是相对于裴靖东而言的弱,对付陆铭炜这种真正的文弱书生,展翼收拾他一只手就绰绰有余…… 嘎吱——是陆铭炜胳膊被拧的快要断裂的声音。 “小子,离我嫂子远一点,别再让我看到你,再动手动脚,动那只手剁你那只!” 展翼扔下这句威胁的狠话一揽郝贝的肩膀,气呼呼的往楼道里走去,完全没有察觉到自己的怒意从何而来。 郝贝这儿简直是两眼冒星星呀,展翼刚才那几招可真真帅极了,原来俊雅的男人就连打架时,也是如此的秀隽俊逸呀…… “展翼呀,你刚才可真帅……” 郝贝这样说时,展翼如梦初醒,那揽着郝贝肩膀的大手僵掉了,脑袋轰的一下全炸开了……呜呜呜,他死定了,怎么又搂小嫂子了,上次那不经意的一抱就被首长无意的一拳给砸在眼窝处疼的他掉眼泪也不敢喊一句屈…… 这—— 赶紧的收回手,讪笑了声:“谢谢嫂子夸奖。”而后嘿嘿一笑,大手挠了挠白晰的脸颊,那模样郝贝觉得简直萌翻了天。 “啧啧……瞧瞧我刚才又看到什么了……小展子,你是打算剁那只手呢!”不知从那儿冒出来的桃花眼方槐的调侃声自二人身后响起。 展翼瞬间僵直了身子,眸底全都是悔呀,悔到肠子都清了,当时他真没想别的,只是想把那个陆铭炜赶走的…… 郝贝这会儿倒犯二了,竟然没听出方槐的话中话来。 “三哥,你怎么来了?”展翼赶紧狗腿的上前接过方槐手中的小皮箱子。 方槐一双狭长的桃花眼睨了一眼郝贝,又看了一眼展翼,半晌,竟然是张了张嘴,什么正经的回答:“司令让我来观察下小瑜的身体情况。” 等三人到了六楼,方槐却是对展翼道:“小展子,先回602……” 如此,郝贝一人回了601,一周未归的家,暧黄色的基调,客厅里两个小娃儿坐在沙发上,正说着话,看到郝贝进来,裴瑾瑜小火车头一样的便冲了过来。 …… 展翼刚打开602的房门,就被一股在力给推进屋,紧跟而置的是一只胳膊勒在他有脖子,而后一个反转,啪的一声,他又被人大力的推摔靠在门板上! “靠,方三你要死了这样对小爷!” 方槐那双平时都挂着轻牵笑意的桃花眼轻眯三分,淡淡扫向展翼白净通红的脸上,不轻不重的说了句:“我看想死的人是你!” 展翼打了个冷颤,浑身一震求饶道:“三哥,你饶了我吧,我刚才就是见不得姓陆那家伙占小嫂子的便宜,你可千万别跟东哥说呀……说了我就……” 展翼叽里咕噜的说了一大堆解释的话,方槐松开他,轻捏眉心道:“你……”见不得姓陆的占便宜,你就可以占了吗? 方槐只说一个你字,后面的话并未说出反倒是双目如炬的盯着展翼好一阵子,而后转身打开602的房门去推601的门。 展翼留在原地,不解的伸手揉了揉脖子,甚是不解的自言自语:“方三这次这么好说话了……就这样放过小爷我了吗?”随后又想,不行这家伙阴着呢,小爷得好好的防着他才是。 …… 601室。 裴瑾瑜小娃儿看到方槐是一拧眉头道:“舅舅,你好好的在江州怎么总往这儿跑呀……”爷爷刚走,舅舅就来了,舅舅是在他爷手底下做事的,他好怕舅舅是要来接他们回江州的。 “呵,小家伙不高兴见到舅舅呀……”方槐笑着抱起裴瑾瑜。 小娃儿据实以答:“上次见舅舅小宝贝好喜欢舅舅,因为舅舅把小宝贝送到妈妈这儿来了……” 方槐一挑眉头,暗道人小鬼大,这是怕自己把他们接回江州去呀。 厨房里,郝贝正分门别类的把买好的食材往冰箱里放。 展翼进来后,看方槐跟小娃儿们正聊天,就自动自发的不敢打扰的往厨房钻去,方槐眉头微蹙看着那一进屋就往厨房里跟郝贝凑一起的展翼若有所思。 厨房里,郝贝简直是双眼冒星星的膜拜展翼了:“展翼呀,你好厉害呀,还会做饭。” 出得了厅堂入得了厨房,还帅的掉渣的美男呀,简直就是男神! 午饭是展翼做的,很丰盛,吃完饭,方槐有事出去后,裴瑾瑜小娃儿闹着要出去玩,郝贝想了想就提议,要不然就去游乐园玩好了。 下午两点,南华郊区游乐园里,郝贝一行四人走进熙熙攘攘的人群中,排队买票入园。 “妈妈,妈妈,宝贝想坐那个……”裴瑾瑜指着不远处正高速运转着的极速飞旋项目。 郝贝远远的看着那些人尖叫,连连摇头:“不行,不行,你不能坐那个……” “不要嘛,妈妈抱着我坐就好了……”裴瑾瑜满眼都是期待的神色。 “小瑜,你不能坐,我去做还差不多。”裴黎曦却是开口说话了。 裴瑾瑜不满意呀,当下一嘟嘴,展翼就提议道:“要不这样,嫂子你带小瑜去那边玩些简单的,我带小曦去坐那个……” 郝贝刚想点头,但触到裴黎曦小娃儿有些失望的神色时,改了主意:“你带小瑜去玩,我带小曦去坐这个吧,我其实也没坐过,正好体验一把。” 据说坐这样的项目,可是发泄心中的郁闷,而她正好把这一段时间里堵心的的烦人事全给吼出来好了。 于是一东一西,往各自要玩的项目去了。 郝贝握住裴黎曦的小手轻问道:“小曦想让我陪你坐吗?” 本以为裴黎曦不会回答的,没想到一向不会情绪外露的小娃儿竟然是答了个想字。 郝贝又握紧了小娃儿的手,小声的说:“那呆会儿,你不要嫌弃我叫的太大声,不能笑话我哟……” “好。”裴黎曦一挑眉头觉得这样的郝贝幼稚死了,可是又觉得亲切极了。 这是小型的极速旋转,十二个座位,每个座位可以坐一个大人抱一个儿童,五岁以下儿童需要大人陪同。 郝贝在那儿买了票,就开始排队,本来他们正好是第12个,但身后一个约十几岁模样的小男娃生却是着急的对郝贝讲:“姐姐,能不能先让我坐下呀,我同学还在那边等我呢……” 郝贝本来还怕着呢,一听这话,赶紧的就让位了。 等人坐上去后,机器运转,从最开始的缓慢到慢慢升到高空时的极速,飞璇着的乘客尖叫连连,郝贝听的拉着小娃儿就站到后面去了,太吓人了。 一圈也就十分钟,很快就停了下来,工作人员过去一一解开乘客座椅上的链子,新一拨乘客一个个的坐到座椅上。 唯有刚才那个被郝贝让先玩的小男生没有下来,一直坐在座椅上,双眼睁的大大的,似乎让吓着了的模样。 周边十一个位置全坐上了人,郝贝后面没有排队的了,工作人员走过去问那个男生还坐吗?再坐就需要重新排队交钱拿票。 小男生这会儿才醒了神一样的说不坐了,从座椅上下来,走过郝贝身边时,对着郝贝灿烂一笑,那笑容很是诡异,郝贝还没多想,就被工作人员催着要坐快点…… 带着小娃儿往那一个空下的座椅处行去,快到座椅处时,感觉似乎有人在看她,一回头,又看到刚才那个小男生在冲她笑,那笑容灿烂之极…… 郝贝就觉得怪怪的,明明这男生讲话时,一副冷冰冰的模样死人脸的模样,怎么笑成那样呢…… 男生看到郝贝走到那座椅跟前,坐进去时,转身挥了下手嘴里轻喃了句:“SORRY!” 郝贝坐到座椅里,有些心不在焉,青黛色一样的秀眉轻轻拧着,开口道:“小曦我们不坐了吧……” 裴黎曦有些失望的嘟嘴:“你怕了,那我就一个人坐。” 郝贝心里莫名的就是怕了,不知是什么原因。 可是又不忍心让小娃儿失望,所以强撑着心中的恐惧伸手,眼看小娃儿就要坐进来时,这项目的排队处,多了一个贵女人,带着着大红色洋装看起来的女孩子。 小女生哭的稀里哗拉的:“都怪你,看看吧,要不然我早就坐了……不管不管,我就要坐这个!” 贵妇人一脸为难的神情跟工作人员说:“能不能让我们先坐下呀,我平时忙没时间陪孩子,今天是孩子十岁生日。” 工作人员也是为难,但小女生哭的可惨了,于是就开口问道:“有没有那位顾客愿意等一下,让这位过生日的小妹妹先坐呀……” 大家出来玩的,都讨厌排队,谁也没相让。 郝贝却是停住锁链子的手,一把抱起裴黎曦:“我们等下一拨好了……”而后对裴黎曦道:“小曦,让这个姐姐先坐好不好……” 裴黎曦冷哼一声表达不情愿,郝贝讪笑抱着他往外走,小女生欢呼一声冲着郝贝这边跑来,走到郝贝跟前一个九十度弯腰鞠躬道谢:“谢谢姐姐,姐姐你真是好人,好人会长命百岁的,谢谢姐姐……” 郝贝笑了笑,抱着娃儿退到一边。 小女生坐到座椅上,冲着那边等着的妈妈大喊道:“妈妈,我爱你,你是个好妈妈……” 那妇人笑的合不拢嘴,拿出手机给女儿拍了张照片。 工作人员检查过后开启运转摁扭,座椅慢慢滑动,小女孩高兴的冲着妈妈挥手,冲着郝贝和裴黎曦挥手。 那女孩子的妈妈跟郝贝也道谢,两人还聊了起来。 …… 另一边,展翼带着裴瑾瑜坐了一次旋转木马,下来后就往这边来找郝贝和裴黎曦,这进候极速璇转已经升到半空中,裴瑾瑜小娃儿嘟着嘴闷到展翼怀中:“小展叔叔,丢脸死了,那木马是刚断奶的小婴儿坐着玩的,我这么大了,还让我玩这样低级的项目……” 十几米的高空中,旋转座椅越来越愉快,真正到了极速,尖叫声阵阵响起…… 突然,啊啊啊的尖叫声中,有什么东西飞了出去…… 一道火红色的影子被甩了出去,啊啊啊啊啊的尖叫又响起…… 这次不是上面正在旋转着的乘客们发出的,而是下面看到这一幕的游客们发出的惊叫声,那甩出去的好像是座椅上的一个人…… 旋转座椅项目下正跟郝贝聊着的贵女人蓦然睁圆了双眼,那道火红色的影子,郝贝也看到了…… 只觉得头皮发麻那种见鬼了的恐惧又来了,刚才她让位给过生日的小女孩,那女孩儿就是穿着一件大红色的春装连衣裙。 女孩的妈妈腿一软,伸手抓住郝贝的胳膊,差点没摔到,唇片哆嗦了下…… 周边的人群已经叫开了…… “天呀,有人从上面被甩出去了……” “这么高空这样甩出去那得成什么样了……” 有人已经往被甩出的抛物线的终点奔去看热闹了。 小女孩的妈妈淡定的笑了笑,自我安慰:“没事的没事的,不会是嫒嫒的,不会是的……” 出了事故,工作人员也极快的摁了停止,座椅缓缓降落在地面,上面的乘客都惊恐的痛哭失声,小女孩的妈妈这时候才四处的找寻着。 没有,没有她女儿的身影…… “啊啊啊啊,嫒嫒……”女孩的妈妈疯了一般的双手抓起自己的头发,手中的包包东西全扔了一地,飞一般的往人群涌动的地方飞跑而去。 出了这等大事,游客们惊魂未定,园里的保全第一时间赶来了。 郝贝呆呆的站在那儿,紧紧的抱着怀里的裴黎曦,刚才,就差一点点,那小女生坐的那个位置本来该是她和裴黎曦坐的,如果…… 鼻头一酸,双眸瞬间一红,看到怀里的裴黎曦呆愣住让吓着的模样,还要强撑着去哄孩子:“小曦不怕小曦不怕,没事的没事的……” 可是怎么能不怕?死神就那样擦肩而过…… 展翼抱着裴瑾瑜看到这边出事急坏了,可是人群都蜂拥一般的往那一处出事地点冲去,他怕冲撞到怀里的孩子,只得饶大圈去那个项目处。 好不空易到了那儿,吵闹哭喊的人群中,看到郝贝那身玫红红的运动服还有怀里稳稳抱着的裴黎曦时,展翼紧绷的心松了下来。 快步上前,走到郝贝跟前喊道:“嫂子,没事吧……” 郝贝的耳朵里嗡嗡直响,全是那个女生的妈妈给她说的话,我家媛媛很争气,钢琴弹的好,长大了要当音乐家的…… “嫂子,嫂子……”展翼单手抱着小娃儿,伸手拍了拍郝贝的肩膀。 裴黎曦回了神,也跟着喊一声:“妈妈……” 郝贝抬眸,看到展翼时,那孕在眸底的水雾迅速凝结成水珠子,哇的一声抱着怀中的小娃儿就冲着展翼扑去。 展翼本就抱着一个娃儿,要不是身强力壮,怕是让这一扑都要倒地的。 “展翼,展翼,好可怕,好可怕……”郝贝一边哭一边把刚才让座的事断断续续的说了出来。 展翼听的眉头一拧,脊背上也升起薄汗来…… 警察很快就来了,用警戒线把这儿圈了起来,这一次乘坐的乘客都受了惊吓,也在原地没有动。 很快就有一民警察察觉出异样高声道:“这儿怎么会有被锯开的痕迹……” 众人都是惊呆了,工作人员也跑了过去…… 那座椅的的护栏是用铁链子拴起的,扣的死紧,根本不会出样这样的脱落的意外,而那一处断裂的链条上,是被锯开了一边,然后高速飞转后,强大的旋转力道就链子给冲开,椅子里的人没了这最后一道防护,身上的安全带根本撑不住这样的飞转压力,撑断安全带人就跟着被甩飞出去了…… 如此这般,人为的锯断安全护栏,那已经不是一起意外事故了,很可能是人为破坏甚至有动机的杀人…… 现场的人都被留了下来,警插很快的盘问起来…… 因为这个座位是郝贝让给小女生的,所以郝贝是第一个被盘问的。 展翼陪着郝贝到了临时审问的地方。 警察问了几个简单的问题,让郝贝留下联系方式,便让他们先离开。 郝贝的心里难受极了,总有一种愧疚的感觉,如果不是那个小女生,那么死的就是她了…… “展翼,我想去看看那个小女生,你带孩子们先回去好吗?”郝贝这样说时,裴黎曦第一个反对。 “妈妈,我也要去。” 展翼无奈的只能点头,带着他们,走到出事地点,给警察打了个招呼,郝贝得以进到警戒线之内,小女生被甩出了近百米之外,正是游戏乐园外的大街上,甩到一颗大树上受到阻碍才落了地。 …… 现场惨不忍睹。 郝贝强忍着心中的惧意,一步小走近,那个瘫坐在地上,双眼无神的小女生妈妈那儿…… 语带哽咽的开口唤了声:“大姐……” 小女生的妈妈没有回神,眼泪都掉不出来了,只这一会儿功夫,女生妈妈那原本收拾的精致妆容全花了,身上的牵卡其色大衣变染满了血色,而她怀里,那已经冰冷破碎不堪的小女生,双眸睁的大大的,死都不能瞑目…… 周边人的议论声响起…… “这女人命可真大呀……听说这小女生抢了她的位置……” “啧啧,看看吧,急什么急,急着去送命呢……” 小女生的妈妈血红的眸子睁大,慢慢的聚焦,眼眸中晨映出郝贝清晰的面容,心中像的魔鬼开启,扔下怀里破碎不堪的女儿的尸体,发疯了一样的扑向郝贝…… ------题外话------ 有时候意外就是这样的不期而至,所以那些危险的项目少玩为妙……继续求票,并预定亲们的下个月月票可好…… 今天是除夕,春节咱们也搞个活动,31号这天,凡是留下祝福者者可得66、77、88、99、111、222、333……不等的币币奖励,粉丝值越高的奖励越高,粉丝值为零的无奖励,只有作者的祝福咩……   ☆、062:首长归缠绵夜(新春福利) 现场鲜血染地,很是凄惨,展翼怕两个孩子吓着,所以抱着两个孩子站在警戒线之外,郝贝是自己一个人走到小女生的尸体跟前的。 如此,小女生的妈妈扑过来时,所有人的都没有料到! 眨眼间,郝贝已经被扑到在地。 小女生的妈妈简直是疯了,周边人的议论声在她的耳际一直回荡着…… 她的女儿是替这个女人去死的,为什么死的是她的女儿。 郝贝被小女生的妈妈扑到在地,被死死的掐住脖子,触眼之处是小女生妈妈那种已经让小女生的死给打击到扭曲变态的脸庞。 双眸睁大,眸底充血,眼神凶狠的像是发了疯的狂兽,嘴里还无意识的骂着:“为什么为什么死的不是你不是你……” 众人都惊呆了,展翼看到这一幕怒的大喝那些在现场的警员:“你们都是死人吗?” 把小娃儿放下,人就要往那一处大步走去,却不曾想,有两道小身影像是猛踩了油门的汽车一样,嗖的一声就冲在了展翼的前面。 “放开,放开,你放开我妈妈……” “呜呜呜,放开我妈妈,你坏人坏人……” 两个小娃儿才五岁呀,身单力薄,但就算是这样,他们也不允许坏人伤害他们的妈妈! 郝贝被掐的难受死了,她以为自己会就这样死掉,脑海里也全是那个死掉的小女生的笑容,好像看到那个小女生对她笑了…… 蓦然,小娃儿们的哭喊声唤醒了她,睁大双眸就看到两个小娃儿,裴瑾瑜趴在这女人的后背上,勒着这女人的脖子,裴黎曦则大力的去扳这女人的大手。 裴瑾瑜小娃儿见勒不动,更是张嘴就朝着女人血糊糊的脖子狠狠的咬下去! 小女生的妈妈疯了,彻底的让激怒了,特别是看到这两个小娃儿如此的叫着妈妈妈妈时,丧心病狂的疯掉了! 松开郝贝,抓起一个干枯的树枝,单手捏着郝贝的脖子,一只手高高扬起…… 眼看着树枝就要朝着郝贝或是裴黎曦扎下去,周边的警员和近在眼前的展翼都傻掉了! 所有的人都不敢呼吸了,时间好像静止了一般,郝贝哭喊着:“小曦,快闪开闪开呀……” 那个树枝在女人的手中好像电影的慢放镜头,在郝贝的眼中一点点扩大…… 裴黎曦没有闪过,郝贝的双眸慢慢闭上,无力反抗,心疼的要死了一样,就这么眼睁睁的要看着小娃儿为了她受伤! 不远处—— 一辆黑色轿车内,黑色西装的男人手中黑亮的M5手枪瞄准了警戒线中心的位置 另一边,墨绿色的丰田车嘎吱一声紧急停下,一身迷彩作战服的男人正是得到紧急赶来的裴靖东,后面跟着一辆装甲车,荷枪实弹的特种兵战士动作迅速的排开人群。 迷彩作战服的裴靖东一双虎眸紧眯着,额头青筋暴跳,心中波涛汹涌,他是追着一个人到了这边儿,路上才知道游乐园出了事,却并不知,郝贝和小娃儿们也在游乐园。 而且还就在这事故的现场,如今他的妻儿正面临着危险! 这么近的距离,他就是飞过去都来不及了! 迅速的掏出腰间的手枪挂膛上档瞄准…… 三二一——一道自黑色轿车男人射出的子弹在前,裴靖东射出的在后,不同的方位,却惊人一致飞向那妇人的手腕。 两颗子弹一前一后,快的让众人都没有察觉出的时候,那女人的手腕一疼,郝贝睁大的圆眼就看到有什么东西一个两个从妇人的手腕穿出。 妇人手中的树枝啪的一声掉落咋在裴黎曦的头顶后滚落在地,那举着手腕中间一个血洞,正是动脉处,鲜血前像是开了闸的水笼头,哗哗的滴落,落在裴黎曦的头顶再滴到郝贝的脸上,一滴两滴…… 全是鲜红的血! 展翼双眸喷火的一把抱起那妇人背上的裴瑾瑜,再掀开那妇人,半跪在在地上半抱着郝贝的颈处大喊道:“嫂子,嫂子……” 郝贝回了神,看到裴黎曦头顶的血,又听到展翼的呼喊,当下哇的一声哭了出来,扑上去紧紧的抱着展翼的脖子哭喊着:“展翼,展翼,展翼……” 裴黎曦也是吓呆了,被郝贝这一扑,人也在展翼的怀中,也是喃喃的哭着:“展叔叔,叔叔,叔叔……” 裴瑾瑜小娃儿也是抱着展翼的胳膊不松手,哇哇的狠狠的哭了起来! 黑色轿车里的男人看到这一幕嘴角狂抽的摇摇头,发动车子缓缓离去。 而裴靖东则黑着一张脸站在十米之外空空的人行道处,眼睁睁的看着他的妻儿一声声的唤着别的男人的名字! 警员这时候才慢半拍的喊着医生护士,那被打中手腕的女人流血过多,很快就被抬到了救护车上。 警方的头目快速的走到裴靖东跟前,行了个礼道:“裴队长你来了,事情是这样的……” 警方头头叽里呱啦的把事情说了一遍,最后问道:“裴队长你看这从何如手?” “……”裴靖东双眼死死的盯着那抱在一起痛哭的比一家人还一家人的四个人,压根就没有听到警长说的是什么。 “裴队长,裴队长……”警长又喊了两声。 裴靖东才回了神浓眉一拧,冷声道:“你说什么?” 啊——警长张大嘴巴,难道自己刚才的声音太小裴队长没有听清楚吗? 于是很大声的吼道:“我是说,事情是这样的!” 好吧,这次声音又太大了,把裴靖东震的耳膜一鼓一鼓的,当下一个冽眼甩过去冷声道:“吼什么吼老子还没耳聋!” 这下被震的换成了警长,呜呜呜的想哭,裴队长怎么这么凶呢?警队里的小警花特别崇拜裴队长,天天在他耳边说裴队长如何的温柔如何的亲民…… “是,对不起队长……事,事,事情是……”警长抖着身子哆嗦着小声的开口解释着! 裴靖东那眉心间拧的跟股麻绳一样,伸手解了迷彩作训服最上面的那颗扣子,虎眸喷火的凝视着那抱成一团的四人,心中暴走的想着这还要抱到什么时候!他是过去给展翼一拳头吃吃还是再给一拳头呢? 心中想着这恼人的烦心事,偏偏那个警长还结结巴巴的在他身边嘀咕。 裴靖东暴燥的想揍人,深吸一口气再吸一口气,眼神狠狠的剜向年轻的警长警服上的领花嘲讽道:“啧啧,这年头,口吃也能当警长了吗?” 呜呜呜……年轻的警长这下是真哭出来了,双眸都乏红了! 看得裴靖东又一阵烦燥,狠剜他一眼:“那点出息!” “……”警长泪奔了…… 裴靖东几个大步上前,站定在抱成一团的四人跟前,那是越看越心烦,越看越想砍人的节奏…… 偏偏那抱在一起的四个人完全无所察觉的模样。 郝贝真是让吓死了,长这么大,除了拥了刘佳那一次之外,就这一次见的血最多,完全是让吓傻吓呆掉了。 展翼完全震住了,这一大两小就这样在他的怀中,心底腾升起一股油然而来的责任感来…… 深呼一口气,低头,触到那黑亮的军靴时展翼才如梦初醒,当下错愕的抬眸…… 倒抽一口冷气,莫名的跟着双眸一红的喊了声:“哥……” 站在他们面前的裴靖东双眸喷火一样的看着展翼,淡淡的‘嗯’了一声。 展翼只觉得一股冷冽的寒风呼呼吹来,耳边回响起方三那个贱人的贱语:小展子,你是想剁爪子呢还是想剁爪子呢…… 嘎—— 展翼觉得这会儿首长不是想剁他的爪子而是想剁她的脖子了! 郝贝还沉浸在自己那个泪水的世界里完全不能自拔,压根就没有注意到裴靖东的到来,双手死死的抱着展翼的脖子,如溺水的人死命的抓住救命稻草一样的。 “嫂子,嫂子,首长来了……” 展翼这么说时,郝贝还是没松手,一直到裴靖东冰封一样的嗓音喊道:“郝贝!” 郝贝才如梦初醒,双眸睁大,看到自己的手还抱着展翼,怀中的小娃儿都让她给挤的不行了。 当下机警的侧抬眸,寻着那一声郝贝的声源而去。 就望见那站在自己跟前的男人,他的立体的五官刀刻般的俊美,周身都散发着冰冷的气息,但那双深不见底的黑眸却是冒着汹汹大火,就这样高傲的站在那儿,睥睨的看着她的狼狈,他高傲的像个帝王站在那么高的顶端轻睨着向他臣服的子民们。 兀然,他那两片紧抿的菲薄唇片掀起,命令味十足的说道:“过来。” 骨节分明的古铜色大手朝着郝贝伸来,郝贝抽泣的快要喘不上气了,如果说展翼是那救命的稻草让她抓的死紧,那么眼前的男人就像是她灵魂的救赎。 红红的秀鼻抽动了两下,哽咽着泣道:“我起不来了。” 裴靖东本来是满腔的怒火的,恨不得扭断展翼的脖子,再把这随便抱别的男人的小女人给好好收拾一顿。 他发誓,他是想冷着脸表达自己的怒意的。 但此时,这小女人,就用她那样一双水雾斑斑的美目看着他时,他的心倾刻间就软的一塌糊涂。 滚他妈的怒呀火呀,都没有此时这小女人双眸通红眼中乏泪的模样可人疼。 “出息。”裴靖东嘴上虽然这么说着,但高大健硕的身子一弯,从展翼的怀中一扯,娇小玲珑的女人瞬间就到了他的怀中。 郝贝被这么大力的一扯,红通通的鼻子撞到男人铁壁一样的胸膛,鼻头一酸,泪珠子又一次决堤而下。 伸手圈住男人的腰身,把脸埋在他胸口的位置呜咽着:“呜呜呜……裴靖东好可怕,好可怕……” 裴靖东就这么站在那儿,怀里他的妻子,两个小娃儿不知什么时候也到了他的身边,两个一起往他们中间挤,挤在他跟郝贝的两腿间,抱着他和她的大腿开始狂哭。 现场的围观的人们也都被感动的直抹眼泪…… “裴靖东裴靖东……” “爸爸爸爸爸……” 男人的耳边全都是郝贝和小娃儿的叫喊声,在这一刻,他再一次肯定自己的决定是对的。 方槐得了消息也赶来了,让吓的不轻,得知都平安才松了一口气。 裴靖东把现场指挥交给特警后,才带着妻儿离开。 一行三个男人,领头的裴靖东抱了郝贝在怀里,后面跟着的方槐和展翼一人一个小娃儿抱着。 郝贝窝在裴靖东的怀里还有些羞涩:“你放我下来,孩子们也吓坏了。” 裴靖东看都没看她一眼,冷哼道:“他们比你经吓。”开什么玩笑,裴家的男人如果连这么点小惊小吓都受不住的话,将来怎么能长成惊天动地的铁血汉子。 郝贝嘴一瞥不乐意了,死男人说不会说句好听的吗? 裴靖东他们走了之后,事故现场,一名小民警在清理现场时,发现两枚子弹头,打在那颗染了血的梧桐树上,两颗子弹头紧紧相邻,赶紧唤了同伴过来…… “快来看呀,裴队长真不亏为神枪手,连发两枪都能打在这么近的距离。” …… 玉欣园。 郝贝回到家,总算是没有那么怕了,可是这一身的血腥味还是让她怵极了的。 等两个小娃儿洗好澡后,她就去放水洗。 浴池里,明明是那样清澈的热水,但眼中的红越来越多,慢慢的浴池的水全成了血…… 她狠掐自己一下,告诉自己这是幻觉,幻觉。 但是,眼前的红色还是不能消褪。 裴靖东给两个孩子穿好衣服后,有些担心的看一眼浴室的方向。 那女人就是嘴硬,刚才自己问她要不要陪洗,死女人还说他想占她便宜。 这会儿…… “爸爸,你是担心妈妈吗?”裴瑾瑜小娃儿歪着脑袋倚在爸爸的怀里问着。 裴靖东一挑眉头没答话。 裴黎曦却是开口了:“爸爸要担心就去看看妈妈,我和弟弟去找小展叔叔玩一会儿。” 裴靖东又一挑眉不同的是这次眼角间都是笑意,明明心里都乐呵死了,嘴上还是装酷又认真的说:“你们两个真的没事吗?没让吓着……” 两个小娃儿一致的摇摇头:“妈妈比较胆儿小。” 裴靖东把两个小娃儿送到对门,关上601的房门,走到浴室前敲门…… “郝贝,郝贝……” 郝贝这会儿小脑袋瓜子走神的厉害,压根没听到有人叫她,耳边响着的全是那个妈妈的哭骂声。 裴靖东喊了两声没人应,便伸手去拧门锁,没成想,这小女人还把浴室的门给反锁了。 疾步走到玄关处,拿了钥匙开门,看到郝贝坐在浴室边上时心中松了口气,还以为她一个人偷偷的在哭呢。 原来只是在发呆,那就没事了。 但当裴靖东走到郝贝跟前站定时,郝贝还是没有一点反应,这才让他察觉出不对劲来。 半蹲下身唤她:“郝贝,郝贝……” “……”没反应。 裴靖东眉头一蹙,想着定是吓着了,子弹穿过那女人的手腕时,郝贝是亲眼所见的,所以…… 毕竟还是个小丫头片子呀,男人的心底一软,伸手捏住郝贝的下颌道:“郝贝,看着我……” 郝贝木头一样的看着眼前的男人,蓦然回神惊叫:“啊,你怎么在这儿?” 裴靖东没好气的白了她一眼:“我要不在这儿,你是打算坐这儿发一晚上的呆吗?” 郝贝小脸微红:“那个,裴靖东,你杀过人吗?”心里后怕死了,那一枪开的那样精准,好险,如果有一点偏差的话,打中的可就是孩子们呀。 裴靖东怔了一下,捏她下颌的手松开,反掌用手背摩挲着她白嫩的肌肤。 没有回答她的话,反倒是俯身去亲她一下,再亲一下,抬眸看她。 此时的郝贝通红的鹅脸蛋小脸儿,弯弯的青黛色细眉,双眸亮晶晶的,秀挺的粉鼻,嫩红的樱桃小嘴微启一条细缝,纯真又妩媚的矛盾着。 被水雾打湿的棉质睡下,那曲线完美的躯体诱人得连怕是圣人都要无法自持了。 那睡衣之下有让人无法掌握的傲然又娇又嫩,不盈一握的蜂腰,浑圆挺翘的臀部,纤细笔直的美腿,裴靖东全都记的一清二楚。 特别是想到她那白晰的大腿勾在他的腰间时的媚样,光是这样一想,就让他热血沸腾,恨不得把眼前这小女人揉进他的血肉里一样。 郝贝不明白,明明她问裴靖东的是正经的严肃的问题,怎么就会变成现在这样…… 男人的大手三下五去二的就把她的棉质睡衣剥下,嘴里一本正经的说着:“老公得好好的给你洗一洗,把你身上别的男人的味道全洗掉。” 郝贝赫然心虚,当时那种情况,别说是展翼了,那怕是一个她认识的人她都想去抱紧了,可以说,她完全是无意识的,碰巧出现在她眼前的是展翼而已。 这男人在回来后这好像已经是第三次提这个问题了。 她都解释过了,还这样。 “呵,裴靖东,你吃醋了吗?”郝贝任由男人把她抱进放好热水的浴池中。 她白晰的肌映着他古铜色的肌肤,鲜明的对比,格外的性感暧昧。 男人一抬眸,灿若星辰的眸子凝着他,里面有着柔的能腻死人的温柔,贴在她的耳心处,轻呼热气,暧昧又缠绵地低语着:“不要喊名字,叫声老公我就告诉你想知道的。” 郝贝被他吐出的热气喝的一震,一股酥麻之感升入心扉。 这种又酥又麻身体不受控制的颤抖着急需什么来抚慰的感觉又来了……眉眼间也满满都是动了情的色彩。 男人的大手在作乱着,让她根本无法思考男人为什么不让她叫名字的事情,晕呼呼的顺站他的意唤着:“老公,你告诉我嘛~” 男人那原本在作乱的大手僵掉了, 那个‘嘛’字拖了重重的尾音,因为哭的时间过长,鼻子也堵堵的,带了股鼻音,却又该死的勾人之极。 看着眼前这双眼迷蒙轻喘唇上湿润光亮的小女人,全身的血气都涌聚在某一处。 “该死的小妖精,对,你老公吃醋了,你满意了吗?”男人狠狠的咬牙,狠不得把这小女人给剁碎了一块块的吃到肚里去。 郝贝得到了肯定的答案,眉眼都笑成了小月亮,弯弯的甚是喜人。 正得意的笑着时,那防男人会不打招呼的突然袭击,惊的她“啊……”的一声尖叫起来。 伸手捶打着身下的男人,羞涩之极的不敢面对此时的情形。 一波浪接一波的欢快让郝贝神智迷蒙,只知道在身体正在经历着无限的快感。 羞涩不在,哼哼唧唧的配合着男人的节拍。 “啊……媳妇儿,好贝儿,乖宝儿,太美了……”男人低吼着冲刺。 郝贝觉得整个身体都愉悦得在颤抖不已,身体明明酸的极致,但又期待男人更加放任的对待,他灼热的体温煨得她整个人都快融化掉了。 水雾袅袅的浴室里,浴缸里的水花如遇狂风在肆虐一般,掀起一层层的水浪。 水声,女人的娇吟,男人的粗喘,火热的气息响彻屋顶,交织着男女之间最美最古老的旋律。 “媳妇儿,你真棒。”事后,浴池里的又加满了热水,男人轻吻着已经没有力气摊软在怀里的郝贝,一起回味着后的余韵。 郝贝全身软绵绵的,像是踩在了柔柔的云朵上的感觉,拼命的想忽视此时的暧昧。 没话找话的又提起先前的问题:“你还没跟我说你杀过人吗?” 男人叹惜一声,心想这女人真不可爱,刚做完爱做的事,难道不该是分享下事后感觉吗?为什么他要在这儿谈论这种杀人不杀人的事情呢? 他是特种兵出身,执行过无数次任务,刀尖实弹上走过的人,那会没有杀过人。 只是他不想让她知道而已。 “……”郝贝见男人不理她,张嘴还想问时,被男人霸道的堵住了嘴,他的舌钻进她柔软的口腔内,勾着她的丁香小舌,狠狠的吸吮。 郝贝觉得这世界上一定有男妖精的存在。 而且这男妖精,不若她想像中那样谪仙般的美,但却能吸了她的心魂,就这样一点点的,像身下的的这个男人一们,吮着她,像是要一点点的把她蚕食了一般。 白瓷浴缸里的交缠在一起的男女像一对水中戏嬉的接吻鱼那般紧紧的相连着。 浴室的上板上的水渍,一个个的带水的脚印,一连串的到了卧室的大床边才没再串下去…… 浴室,床上,他一直缠着她,不给她说其它话的机会,一次次的用身体逼着她臣服,带着她求饶,带着她声声泣着唤着老公老公…… 一直到夜色深沉,郝贝累极的声声告饶,男人才算是饶过了她,抱她去浴室重新清理干净,她累的倚在他怀里任他摆弄,再发不出一声哼唧的昏睡过去。 卧室的大床上,裴靖东倚在床头,胸膛上是女人柔软乌黑的小细卷发,无聊的伸出大手,绕成一个又一个圈圈。 脑海里却在思索着白天的事情。 原本,他还以为这次任务是空穴来风,是秦司令心虚怕他查墓地被炸的事才安排了此次任务。 只是没有想到,竟然是真的。 鬼煞——人如其名,国际头号通缉杀手。 多年前的一场恶战,他毁了鬼煞的一只眼。 这么以来,先前墓碑被炸,秦司令不让追查的事情就有了着落。 鬼煞是来复仇的吧。 该死的,是他疏忽了。 鬼煞既然来复仇,那很可能就在他的身边。 鬼煞真正长什么样,目前还没有知道,鬼煞的易容术业内出了名的,据说没有人见过他的真容。 而白天游乐园里,郝贝说的那个对他笑的十几岁小男生。 想到特警队发来的讯息监控视频中,竟然只有一个背影。 所以他可以肯定,此次游乐园事件是针对郝贝而来,而最终的目的应该是自己。 翌日,郝贝醒来时,床上又是只有她一人了。 睁开眼,看到身边空空的,心里凉凉的一片,摸了摸身边的位置,没有一点温度,那么裴靖东是很早就离开了吗? 撑起身子时又酸又痛,暗骂这死男人一点都不知道怜香惜玉,不要脸的厉害。 她还记得昨夜里,她这样骂他不会轻点慢点温柔点时,男人说的那些混蛋话,想想都脸红心跳喘不过气来的。 穿好衣服,揉着腰打开卧室的门…… 嘎—— 她看错了吗? 揉了揉睛,再揉眼…… 一二三四五六……屋内有六个一身黑衣的西装男,像个雕塑一样分别守在几个窗户的两侧,门口还有两个。 黑社会! 郝贝张了张嘴本能的就想尖叫。 却有一黑衣男恭敬的走过来道:“大少奶奶好,我们是大少爷派来的保镖,负责保护您的安全。” 郝贝长舒口气,嘴角又是一抽:“……”这屋子里瞬间多了六个大男人,这让她还怎么生活呀! 客厅里电话响,黑衣男走过去接了电话,而后举着电话朝郝贝道:“少奶奶,是少爷的电话。” 郝贝走过去接电话,就听话筒里裴靖东很认真的吩咐道:“孩子们我让方槐送回江州了,屋子里的人是我派去的,你去那儿就让他们跟着,这两天少回娘家。” 郝贝觉得裴靖东有点小题大作了,昨天的事情,就算差点就是她,但终不是她,再者说了,这是现实又不是拍电影的,她没招仇没招怨的,何来仇家废这份心思杀她呀。 “裴靖东,不用这样吧,太那什么了……” 郝贝的反驳男人根本就不听只是一味的说她:“郝贝,你乖一点行吗?最近我不会回去,不管你听到或是看到什么,都要等我回去。” 缠绵悱恻后的大清早,郝贝莫名的成了豪门少奶奶,出入有六七个保镖跟随,就连睡觉,屋门口还守着一个。 这种感觉简直快要逼疯她了。 终于,一周过后。 危机解除,裴靖东打来电话,说没事了,孩子们暂时留在江州,保镖也可以撤掉了。 于是乎,郝贝才算是自由了。 而消失一周的展翼也出现在对门了。 只不过展翼这次看到她,却是一副不敢靠近怯生生的模样。 郝贝有些不解。 “展翼呀,你怎么好像很怕我的样子呀?” 展翼泪呀:“嫂子,我不是怕你。”我是要和你保持距离,天知道他让老大丢到兽营操练了一周,那是想操练死他的节奏呀! 身边没有小娃儿的闹腾,郝贝无聊极只能天天往娘家跑。 展翼就成了她的小跟班,天天跟着郝贝往郝家跑。 展翼生的俊俏,偶尔还有些天然萌,对人也有礼貌,很快便迎来了郝贝一家人的喜爱。 郝贝妈还经常拿展翼和裴靖东比较。 搞得郝贝无语极了。 无聊烦闷的日子里,总算是迎来了一件大喜事,那便是沈奶奶决定要去京都了。 沈奶奶临去京都前,特别的来找了郝贝,祖孙两人聊了很久。 等沈奶奶走后,郝贝才不可思议的问展翼:“展翼呀,京都的裴家很厉害吗?” 展翼想了想,据实以告,扳着手指头细数着裴家的产业和有多少人从军从政什么级别…… 郝贝惊呆了,敢情敢情自己还真是孤陋寡闻了。 是夜,月色深沉。 展翼拿着手机细细的跟首长汇报着近日来在郝贝身边出现的形形色色人物,那怕是一个路人甲,他都细细的观察过,没有任何可疑的消息。 江州,裴宅。 裴靖东挂了电话,倚在卧室的窗台前若有所思。 难道鬼煞放弃了,还是说…… 骨节分明的修长手指捏了捏皱紧的眉心,这几天没日没夜的想对策,分析,罗列可疑人员。 但那一日游乐园人太多,根据是郝贝说的,描绘出来的那个头像根本找不到能对上号的。 那么,一直这样也不是个办法,那么只能…… 翌日。 江州裴宅,两个小娃儿起床后惊奇的发现坐在他们床头的男人——二叔!裴靖南。 其实这在裴家不算个秘密室,大家稀里糊涂的谁也不会较真的去拆穿。 当一身高级手工西装的男人走到客厅时,裴太贺子兰眼前一亮惊叫着:“阿南你回来了……” 男人轻点了下头算是应了,前几天在南华发生的事,他可是听展翼一五一十的汇报过,贺子兰这是活腻歪了,敢那样对郝贝。 “阿南呀,你回来了是不是去看看小语呀……”贺子兰脸上的伤总算是好了,赵老太还一直在军区总院的加护病房里住着。 这些天,每天想的都是一件事,必须让秦汀语嫁进来,把那个郝贝赶出去。 听说出事了,可是怎么死的不是那小贱人呢! “呵,我忙着呢,那有闲功夫去看她。”男人冷呵一声,动作优雅的开始吃早餐。 早餐很丰盛,中西餐都有,却是相对无语。 男人抬眸触到两个小宝贝落漠的神情时,眸底一黯,心中则想着要加快速度把鬼煞给逼出来才行,他已经和小娃儿们一样习惯了那女人做的早餐,习惯了那女人的存在。 贺子兰眉眼间全是温婉的笑意:“那这样,那我打电话请小语来家里作客怎么样?” “随你的便吧。”男人丢下这句话,烦的早餐也不想吃就推座离去。 南华。 南华军区武警总队宣传部办公室内,一身墨绿色军装在身的秦汀语自有一股英姿飒爽的气质在身。 穿衣镜前,她伸手摸着肩章上的领花,想到自己费心求父亲得来这样一份文职工作,不就是为了离那个男人近一点再近一点吗? 都说穿军服的女人有一种制服诱惑,秦汀语有自认,这样的自己男人一定会喜欢的。 手机铃铃的响起来。 秦汀语看了一眼号码后,有丝嫌烦的接起来。 裴太贺子兰来南华赶郝贝的事情,她不是不知道,就因为知道所以才觉得这贺子兰根本上不了台面。 而且外人都道贺子兰是裴家的女主人,却不知江州的裴家,那只是裴靖东父亲自立门户的一处落脚地一样。 真正的裴家,那是跟秦家有得一拼的,有着军政商三界强大背景的豪门世家。 不管从商还是从政的人都有一句戏言,南有秦北有裴。 说的正是南边的豪门秦家,和北边的裴家。 而贺子兰连这个都不知道,肯定没入裴家的家谱,世家都是在户名份的,没入祖谱的,那怕你跟男人扯了证结了婚,那在世家豪门的眼里,那也只是个上不了台面的小妾而已。 据她所知,当年裴靖东的母亲裴静可是入过裴家祖谱的。 “贺阿姨……”心里虽烦,但秦汀语面上还是带着笑容接起了电话。 贺子兰一听这陌生的称呼,心里就不自在,她嫁给了裴红军二十多年,却在那天真的让打脸时才知道,自己对于裴红军来说,那就是个外人。 太多太多她不知道的东西,虽然她极力的忽视,但也不能压下心中的不甘心。 而秦汀语对她的态度,也开始生疏起来,从最初的裴妈妈裴阿姨到现在贺阿姨,虽然只是一个称呼,但贺子兰敏感的就是察觉出不同来了。 “小语呀,是这样的,阿南回来了,阿姨想请你过来玩几天,你有时间吗?” “什么?”秦汀语瞪圆了双眸,怎么会? 她好不容易说服父亲给换来了接近他的机会,他却又跑回江州去…… “好,阿姨,看看时间再说……”最后秦汀语也没有直接应了那话,反倒是说再说。 良久,秦汀语脸上露出一抹笑意来,伸手轻抚领口的领花,拿出手机来拨了个电话。 “郝贝,我们谈谈吧……” 郝贝接到秦汀语的电话时,人还在她妈家,听到秦汀语这样说时,赶紧捂住了听筒进了她妈的卧室才开始讲话。 等挂了电话后,郝贝气的又一次想摔手机了。 秦汀语说,郝贝,他是我的阿南,你要识相就自动离开。 秦汀语说,郝贝,你知道裴秦两家,一南一北,我跟阿南的结合才是门当户对。 秦汀语说,郝贝,我不管他到底是裴靖东还是裴靖南,他就是我要的阿南。 郝贝觉得秦汀语这女人简直就是个变态,她都已经解释了,这世界上没有裴靖南只有裴靖东,可是那女人却依旧故我的坚持那偏执的调调。 这几天拜展翼的科谱,郝贝也知晓秦汀语说的门当户对之事。 所以才更加的想摔手机。 打电话给裴靖东问他什么时候回来时,他只是说让她等…… 等等等,等你妹的等,现在秦汀语都已经打电话示威了,秦汀语都说阿南都约了她去江州了…… 之后三天。 郝贝简直是活在水深火热之中,手机收到一条又一条的彩信。 俊男靓女同游江州,男人温柔的快要滴水的眼神凝着墨绿色军装的女人;烛光晚餐时,女人一身紫色洋装被男人拥在怀中的画面…… 雪花一样的挤进郝贝的短信收件箱里。 拉黑一个号码,马上就会换成另一个号码继续发来。 搞得郝贝心烦的不想知道都不行,淡定的告诉自己,那是裴靖南,不是裴靖东,但是他妈的,她心底又该死的清楚的知道,不管是裴靖东还是裴靖南,他们是一个人,是她的丈夫! 有句话这样讲,谎话说一百遍就会变成真话。 同样的道理,这些照片,看一次又一次,看的多了,郝贝还真就觉得自己像个外人,人家才是一对。 是夜,银月如盘的镶嵌在墨染般的星空,郝贝坐在电脑前霹雳啪拉的在搜索栏打了一行字。 【裴靖南秦汀语】 百度出来的内容是她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第一样的内容全是那些她曾收到过的照片。 有他们牵手时的照片,有暧昧的相拥男人低头要亲女人时的动作定格照…… 一张张的,那熟悉的眉眼都让郝贝嫉妒的发狂。 这时她尚还不知那种嫉妒从何而来。 郁闷的关了网页,气的不能再气。 打开QQ上线,又是陆铭炜烦人的头像在闪烁着。 一大堆的消息像雪花一样出现在电脑前。 郝贝看也不看的直接关掉,查看高中同学群的消息时,惊呆掉了。 【天呀,夏秋那女人可真骚,啧啧真没想到呀……】 【什么情况?】 【哟,你还不知道吧,记得那个叫夏秋的不?长的挺漂亮的那个,网上爆出大尺度艳照了……】 【不信你去看看。】 郝贝盯着那群里的蹦出来的消息,脑袋轰轰直响。 赶紧的去看夏秋的QQ,那签名已经换成【人已死请烧纸。】 这签名郝贝以前没少见,好多人用过,但这次她却是莫名的心慌了。 颤抖着手去点那个同学群里发出的网址。 那是一个需要注册的成人电影网站。 郝贝注册了后,才打开那个名为醉酒的荡女的视频。 郝贝没跟裴靖东前虽然是个处,但也是长期盘旋于互联网的宅女一枚,岛国动作片不是没看过,但这是第一次让她看的想哭的…… 画面中,夏秋那驼红如胭脂一样的脸上一片迷茫,身边三个猥琐的男人轻柔慢捻的摆弄碰上她…… 兀然,郝贝睁圆了双眸,摁了暂停键。 她跟夏秋好到一起洗过澡,一起睡过觉,所以,那画面中女人白嫩的沟壑让郝贝睁圆了双眸。 夏秋的那中间有一颗红色的肉痣。 郝贝这下来了精神,一抹眼泪,手指在键盘上飞扬,一个小时后,潜入这家网站的后台,细细的察看了那个视频的来源。 发现是用国外服务器登陆的,无真实IP地址。 那个服务器的地址,郝贝复制下来之后,用了好几种方法试图破解密码都没成功。 脑中灵光一闪,闭着眼晴输了一下号码,睁开眼竟然成功了! 呵——郝贝惨笑一声,眼泪流的越发的凶了起来。 拿出手机给夏秋打电话,提示关机。 也对,发生这样的事,夏秋肯定恨死自己了吧! 网站的视频让郝贝给删除了,用了一个晚上的时间,把网上所有转载的也删除掉后,才松了口气。 做完这一切,才发了条QQ消息给一直抖他的那人。 【陆铭炜,明天左岸咖啡屋见。】 很快那边就回了消息,郝贝看完果断关掉。 QQ又跳出一条消息来,是一个好友添加申请,附加消息:美女求加。 郝贝直接点了忽略,却不曾想竟然跳出一个窗口来。 而后是一大串的英文字母:SORRYSORRYSORRYSORRY…… 郝贝关掉窗口,刚关掉,窗口又跳了出来,接收到一张表情,那表情像是原创自己画的,是个漫画人物,带着标准的微笑露了八颗白牙来,那牙齿白亮尖尖的,诡异的不像是人的牙齿,反倒像是某种野兽的尖利牙齿…… 郝贝一个机灵,手一抖关了窗口,跟见鬼了似的头发丝儿都根根竖了起来。 关电脑前,那个窗口又跳出来了,还是一个大大的笑脸。 …… 江州裴宅。 男人靠坐在大床上,床上睡着两个小娃儿,他拿了一本成语故事书,正在耐心的给小娃儿们讲着成语故事。 卧室的门被人从外面推开,秦汀语一身剪裁合体的家居服,手上端着三杯热好的牛奶。 “来,喝牛奶了,喝完牛奶再睡觉。” 两个小娃儿不约而同的蹙眉,他们只喜欢小贝妈妈,其它接近爸爸的女人他都不喜欢。 可是怎么办,爸爸现在是二叔,这女人又是二叔的未婚妻。 自从一周前,秦汀语住进了裴宅之后,两个小家伙怕这女人没脸没皮的爬上二叔的床,天天粘着二叔,要跟二叔一起睡。 秦汀语双眸带着温和的笑容,心底却是恨的牙痒痒,好不容易有了接近这男人的机会,偏偏这两个碍事的小鬼头要凑热闹。 两个小娃儿爬起来喝了牛奶,而后没多久便睡熟了。 秦汀语把最后一杯递给床上的男人:“阿南,你也喝点吧。” 男人一蹙眉头:“我没这个习惯。” 秦汀语却是不依不饶:“阿南,你既然让我来帮忙,那么就给我一个机会好吗?如果我们真的处不来,你再说分手我一定同意的。” 男人一双浓眉拧着麻绳一样,看着坐近自己身侧的秦汀语,嗅到她身上浓重的香水味,心中一股嫌恶。 秦汀语一直不放弃爬他的床,还好有小娃儿们在,她也不能做的太过分。 “阿南,你喝嘛,还是你怕我在里面加料呀,你信不过我呀……” 男人自负的斜她一眼:“量你也没那个胆儿。” 秦汀语笑盈盈的说着讨喜的话,看着裴靖南把那杯牛奶喝下去之后,艳丽的唇线轻轻扬起,男人呀,有时候别太自信为好。 这个男人是她的,她一定要得到。 秦汀语离开后,男人走过去关上房门,没察觉出任何异样来,如果说有那儿不对劲,那就是秦汀语今晚格外的听话,竟然没有缠他。 一个小时后,男人自大床上起来,口干舌燥的喝了床头柜上的那杯凉白开水。 不解渴一样的下了床,却是在刚打开卧室的门时,一具幽香的女人躯体就扑到他怀中。 脑袋轰的一声似炸掉了一般,男人只觉得全身的血液都往一处冲去,怀中这小女人怎到看怎到可口,是他的二贝…… “郝贝,你怎么来了……” 男人眼眸中全都是心心念念的小妻子,怀里女人那乌黑的细卷发儿,蹭在他的前胸处,痒痒的麻麻的。 ------题外话------ 亲们春节快乐咩,发红包了发红包了,有没有看到标题想歪的新春福利是红包咩,昨天的题外话里已经说过这事了哈…… 附赠哥的打油诗咩【庚寅失恃,夫远离;家余老父,穉女陪!每逢佳节,黯悲切;马年新春,谁伴吾?】妞儿们求陪呀,快到静哥的碗里来吧……票票呀最后一天了千万别浪费了咩砸吧砸吧狠狠的砸吧…… 最后正经的恭祝我亲爱的读者们:愿来年,亲亲们,桃花旺,财运盛,夫君疼,男友爱,婚幸福,爱美满!马年大吉!大吉大利!   ☆、063:他的火谁来泄(你是我的命) 走廊里昏暗有些迷离的灯光下,男人健硕的怀抱中,那娇小的女人一身粉嫩的小猪班纳家居服,在男人的眼中竟然比神马蕾丝露点的还要诱人的多…… 他就喜欢他家二贝那种纯真中带着妩媚的模样,就喜欢她在他身下婉转承欢时那娇泣着求饶的声音。 那怕她穿着粉嫩卡通的睡衣,在他眼中,也是这世间最迷人最妩媚的小妖精。 “贝贝……好贝儿……乖宝儿……”男人的低头,每唤一句就亲一下怀中女人的发顶,满心满眼都是幸福的小泡泡…… 全身的血液都往某一处冲去,只待他发号施令,千军万马便要披甲上阵…… 而他怀里的女子,却是战栗起来,心紧紧的揪着,听着男人一声声的唤着另一个女人的名字。 她——秦汀语,秦家的大小姐,江南军区司令员秦立国的女儿,什么时候活的这么卑微了! 一双美目里全是屈辱和不甘心泪水,男人的大手在他身上游走时,她咬着唇承受着,只需要这一个晚上,她就能得到这个男人了! 女人的泪水湿了男人的胸膛,男人的目光有丝迷惑…… 他家郝贝现在可喜欢跟他弄这事了,每次都哼唧着让他慢点慢点,可是他要慢了,她又会说催他快点…… 怎么会哭呢? 但眼前这着粉衣的小女人不是郝贝又会是谁? 就在他怔愣中,卧室的门被人轻轻打开,两个小娃儿睁大双眸,看着眼前的一幕,齐齐的倒抽了一口气。 两兄弟对视一眼,齐齐的冲了过去,撞开了那对纠缠在一起的男女。 “呜呜呜……好疼,好疼……”裴瑾瑜小娃儿哇哇哇的坐在地上大哭起来了。 那被两个小娃儿撞开的男女有些怔愣,男人很快的回了神,眉间有着不悦的神色:“回去睡你们的觉,不听话小心老子削你们。” 那被撞倒在地的秦汀语则是有些羞涩的赶紧伸手拉好睡衣。 小娃儿的哭声太大,楼梯上已经传来了脚步声。 “小语,你怎么样了,怎么坐在地上,啊……”裴太贺子兰第一个跑上来,上来就看到秦汀语就坐在地上哭。 男人的目光清明了些许,眸中再次喷火,却不同于之前的欲火而是滔天的怒火!凝视着一身粉嫩家居服的秦汀语。 “阿姨,我,我,我没事……”秦汀语水汪汪的大眼看了一眼站在那儿呆怔着的男人这样说着。 “贺子兰,你到底在搞什么,为什么让小瑜坐在地上。”随后而来的一大吼,把贺子兰给吼的吓了一大跳。 原来是裴父裴红军,听到小娃儿的哭就上来了,可是一上来就看到两个小娃儿一个坐地在哭,另一个站着也是一副不高兴的模样。 等走近了之后才发现贺子兰在哄着的女人是家里的客人——秦汀语。 “小语?你怎么在这儿?清水苑不好住吗?”裴红军浓眉拢起,天生威严的脸上写满了肃穆与不悦。 “啊,不是的,老爷,是我让小语给孩子们送牛奶的……”贺子兰赶紧的解释着。 秦汀语一双水眸红红的看着裴父道:“对不起伯父,我回去了。” 秦汀语一走,贺子兰怨嗔的斜一眼丈夫道:“人家小年轻未婚夫妻亲热的事你也要管!” 秦父横她一眼:“就你多事。”而后吩咐人把小娃儿送回房,这才去看自个儿的混蛋儿子。 混蛋儿子这一次竟然一句话没说,那样站着,一副听训的模样实在是让裴红军不可思议极了的。 “你,没事吧!”这样一看,裴红军才发现儿子满脸通红,额头的青筋都凸起来了。 男人极力的压下心中的悸动,该死的秦汀语,自己竟然还是着了她的道! …… 裴家主宅通往清水苑的路上,贺子兰追上了秦汀语。 “小语,你听阿姨说……”贺子兰附身给秦汀语低语了几句。 秦汀语张大嘴巴:“你,你……我不行的。”眼泪啪嗒啪嗒的往下掉。 贺子兰叹了口气:“有什么不行的,他们父子俩还不一个德行,阿姨我都当了裴静几十年替身了,替身就替身怎么了,总比得不到好吧。” 秦汀语眸底闪过不可思议,她怎么也不相信,贺子兰会跟她说这样的话。 贺子兰说,那药根本无药可解,加了致幻剂的,服用的人会把看到的人当成自己心中想的那个人。 “小语,你相信阿姨,只有你才是裴家的儿媳妇,也是阿姨和你伯父认准的儿媳妇,只要……” 回到清水苑,秦汀语走进浴室,打开热水,让热水冲刷着自己的身体,她的身材其实很好,C罩杯,纤细的腰身肤色也是白晰的…… 贺子兰说,那药解不了,男人今天晚上肯定得泄火的,那么,这就是她唯一的机会了…… 所以,她告诉自己一定可以克服自己的心理问题,她一定要得到那个男人,一定要。 打开自己化妆包,里面有一个绿瓶英文字母的未开封的瓶子,想到方才触到那男人光裸的胸膛时的感觉,不禁开始脸红心跳起来。 打开那瓶子,倒出里面白色的透明液体,想像着男人那健硕有力的模样,想着那男人分明的五官…… “阿南,阿南,阿南……”声声娇媚的唤着,起着润滑作用的透明液体发挥了作用。 感觉到自己的湿润时,秦汀语的泪水绝提而下,终于,她可以了…… 清水苑的装修跟裴家主宅差不多,而这会儿,浴室里那整面穿衣镜前赤果着全身的秦汀语,眉眼间全都是志在必得的笑意。 马上,很快,她就要得到那个本就该属于自己的男人了! 原本,他就早该是她的了不是吗? 而主宅这儿,男人愤怒的瞪一眼自家老父,淡定的转身,回屋,换上外出的衣服,甩门而出…… …… 翌日,太阳穿过厚重的窗帘荡起波光点点,郝贝动了动身子,酸痛无比,撑着腰坐起来揉了揉眼,下面一片滑腻的感觉。 小脸儿瞬间通红起来,妈蛋的,她昨个儿晚上好像做了个梦,有色的春梦呀,丢人呀,作梦都作出感觉来了…… 颓废的倒下,把被子蒙在脸上,好一会儿才拿开,叹了口气,看一眼床头柜上的台历,她已经有半个月没有见过男人和儿子们了。 不知道他们在江州哪儿好不好? 而此时,江州的裴宅客厅里,秦汀语脸上带着温和的笑容陪着裴太贺子兰闲聊着,一双带着红血丝的美眸时不时的瞄一眼楼梯那儿…… “小语,昨晚上还好吗?”贺子兰拉着秦汀语的手,真是怎么看怎么喜欢的那种。 秦汀语小脸儿绯红一片,语带羞涩地道:“嗯,阿南还没起来吗?我去看看他可以吗?” 贺子兰当然是乐以赞成了,秦汀语站起身来,今天她特意穿了一套粉色的洋装,连发上的丝带也是同色的粉嫩之色,清纯中透着股雅静,连贺子兰都夸她这样看起来像个高中生。 那个叫郝贝狐狸精,不就是年轻吗?不就是会装嫩吗? 她秦汀语也会! 二楼,主卧室内,男人赤着上半身,薄被只盖到胸膛处,古铜色的肌肤乏着明亮的光泽…… 秦汀语推开房门时,看到的就是这样的副睡美男的图像。 经过昨液,她相信,只要是她的阿南,不管他把她当成谁,她都愿意。 她愿意为他去改变,这个男人是她的全部呀! 膜拜又贪恋的看着男人熟悉的俊脸,地上丢着的是男人的外套,衬衣,裤子…… 秦汀语像个贤惠的妻子一样,一件件的捡起来,抱在怀中,紧紧的抱住,好像这样就抱住了男人一样…… 床上的男人动了下,秦汀语吓的脚步都不敢动了。 发现他只是翻了个身,这才长舒口气,走到他的身后,小心翼翼的轻贴在男人健硕的后背上。 男人的身子一僵,一双虎眸紧紧的凝着那罩在床头柜面的小红点…… 一个翻身,把后背贴着他的女人压在身下,眸底闪过一抹阴沉的笑意,而后一掀被子,把两个人盖在了里面。 女人身上粉嫩的洋装让撕碎了,从被子里丢出来,紧跟而至的女人的内衣也被丢出来,当最后一件遮身小内内也被丢出来时…… 被子的形状出现了妖精打架般的场面。 半晌后,被子被掀开一条细缝,男人一双冷冽的虎眸扫视一圈后,利落的从床上翻身而下。 只见他虽然赤着上身但下面可是穿着睡裤的。 而床上的秦汀语则真是光洁白净的一丝不挂呀,男人歉意的看了一眼床上的女人道:“小语对不起。” 秦汀语羞的满脸通红,再没有比这会儿更尴尬的时候了,这男人在被子里撕了她的衣服,脱光了她,却又什么也没做…… 不甘心,怎么能甘心? 不管不顾的从床上爬起来,就这样走到男人跟前,从他身后环住他的腰身道:“阿南,不管你把我当成谁,方柳也好,郝贝也罢,我都愿意的,阿南,要了我吧……” 丰满的傲然曾着男人光洁有力的后背,白嫩的沟壑撞在男人的肌肤上,荡起一阵阵的白色波纹…… 男人慢慢转过身来,眼晴虔诚的像一个信徒,只看着秦汀语的眼睛道:“小语,你是你自己,不是任何人的替代品,而我也不需要替代品,如果刚才的事情让你误会的话,我可以给你解释……” “呜呜呜……不,不,阿南,不要说不要说……”秦汀语双手捂嘴,蹲下身来,赤身果体的把自己蜷缩成一个小虾米一样的。 男人无奈看她一眼,并不去扶也不去劝,而是走到穿衣镜前,拿了自己的衣服穿好,就出了屋子。 出了屋后,便吩咐吴妈给秦汀语重新找套衣服。 吴妈一听这话,喜的合不拢嘴,直夸说,二少爷你可真是开窍了呢…… 男人也不解释,径自下楼,而后吃了早点后,开车出去…… 南华。 展翼正要跟郝贝出门时,就接到了首长的电话。 “展翼,危机解除,你不用跟着郝贝了。”电话里的人说这话时语调中有着难掩的酸意。 展翼心中也有数,上次被首长那样操练,可是不想再来第二次。 于是乎,展翼推说队里有些事让他去做,就没陪郝贝去左岸咖啡。 汇民路的左岸咖啡屋里。 陆铭炜一身纯黑色的高级订制西装,一改往日的休闲装扮,头发也抹了发油,乌黑明亮,手中紧紧的握着一个圆形的钻戒盒子。 座椅边上还放着一束大红色的玫瑰花。 贝贝答应见他了,这是他第十八次向贝贝求婚了,贝贝一定会同意的。 他们约好的是九点,但他来的早了点,八点半就来了…… 当郝贝一身灰白色套头衫背着大挎包进来时,陆铭炜眼前一亮,他的贝贝还是没有变的,一直都没有变,就是他心中那个从小跟在他屁股后面的贝贝。 郝贝看到陆铭炜手中的东西时,狠狠的剜了他一眼道:“陆铭炜,你这是打算向夏秋求婚的吗?” 嘎——陆铭炜嘴角抽了抽:“贝贝,这些是送给你的,不管你同意不同意,我都会一直的求下去,我相信总有一天你会同意的。” 郝贝冷哼一声,眉眼间全是对陆铭炜的唾弃:“陆铭炜,在你做出那样的事情之后,你以为我还会相信你说的每一句话吗?” 陆铭炜心中警铃大作,赶紧解释:“贝贝你相信我,相信我,别听夏秋那贱人乱讲,是她勾引我的……” 轰——郝贝只觉得陆铭炜这不打自招的言语把她轰了个全身乌黑,原来,真的是因为陆铭炜呀。 “所以,你就那样对夏秋是吗?”郝贝咬着唇,声线发抖的说着,心底悔的肠子都清了。 “……”陆铭炜没有说话, 郝贝直接拿出笔写了一串数字,推到陆铭炜跟前。 陆铭炜脸色大白:“贝贝……” 郝贝一抬手做了个STOP的手势:“够了,陆铭炜,你知道我在来之前拼命的告诉我自己,给你找各种理由,我的炜哥哥是不可能会做这样的事,可是你能告诉构,为什么你说夏秋勾引你,也对,就我傻呀,你要不是心虚怎么会在我说夏秋二字时就全招了……” 郝贝的眸中有泪,早就说过两人不可能了,但心底如若说没有一丁点的可惜的话,那纯粹是骗人。 但如今,那些个可惜惋惜的词语应该变成庆幸。 庆幸自己认清了这个青梅竹马的真面目。 原来,越是表面光鲜明亮的人,内心越是险恶无比。 郝贝起身离开座位往外走去,没出息的吸了吸鼻子,眼泪蓄满了眼框强撑着才没让它们滴落。 “贝贝,你原谅我吧,原谅我吧……”陆铭炜追出咖啡屋大喊着,噗通一声直接跪在地上。 九点半左右的时间,路上行人不是很多,但也不少。 郝贝走了几步,周边的人一直指指点点。 她快气疯了,真没有想到陆铭炜会这样缠人。 “贝贝,我不能没有你,不能没有你呀……我爱你贝贝……”那么一个大男人,就这样跪在马路牙子上,一遍遍的表达着爱意。 而郝贝早就被围在众人之内,围观着的人们议论声越来越大,还有人建议着…… “姑娘,差不多就得了,别使小性子使多了,小心男人真跑了就该是你哭了……” “就是,我要说你们也是郎才女貌还有点夫妻相,原谅他吧。” “……” 郝贝气疯的走过去,使劲的踹了陆铭炜一脚:“你,起来!” 陆铭炜被踢非但不怒,还是乐呵呵的拖住郝贝的手:“贝贝,那你原谅我了吗?” 郝贝咬牙:“你起来再说。”原谅你妹,原谅你就代表着给你希望,自己都结婚了,可不能乱勾搭汉子呀。 “不,你不原谅我,我就不起来……”陆铭炜吃准了郝贝脸皮薄,他倒是越发的厚脸皮不要脸了。 郝贝横了一眼陆铭炜,鼻子里发出一声冷哼来:“好呀,那你慢慢的跪着吧。” 郝贝推开人群,气呼呼的走了。 陆铭炜呆愣的原地,好一会儿后才后知后觉的爬起来跟了上去。 小跑着追上郝贝,他追上说几句好话,郝贝骂他,他再追着说…… 两人就这么一路走一路说,后面一辆红色的轿车一直缓慢的开着跟着他们…… 红绿灯的路口,绿灯终于亮了,郝贝瞪一眼陆铭炜,不经意的一瞥竟然扫到一双血红凶狠的眸子…… 那辆红色车子的主人,那双眼晴那样熟悉…… 陆铭炜本来还在讲笑话逗郝贝乐呢,看到郝贝看的方向不对,他一转头就看到那辆红色的车子就在他们跟前十多米的距离,正朝着他们开过来,是红灯,这个车却停在十多米之外,如今正朝着他们而来…… 危险——“贝贝,快走……” 陆铭炜终于大喝一声推开了郝贝,郝贝被陆铭炜推的跌倒在地上,听得耳际一声音‘砰……’一道黑色的身影被撞飞到路边的绿化丛林里。 那红色的车子又蹭的急刹车,而后车子迅速倒车,而那倒车的方向正是跌坐在地上的郝贝! 却在这时,对面车道一辆银白色的SUV限量版跑车,蹭的拐进,就从郝贝的身边掠过,在距离郝贝三米多远的距离,撞上那急速倒车的红色轿车…… ‘轰隆!砰!怦!’激烈的撞击声响起。 这条路是新修的,车少人少,发生这样的事,也只有远远的几个人看见,都是远远的站着指指点点…… 郝贝蓦然睁圆的双眸就看到那辆把陆铭炜撞飞的红色轿车的门被推开,那个从车里爬出来的女人,满头满脸都是血,最血红的是那双带着仇恨的眼神…… 像是带着尖利牙齿的猛兽被放出了闸,正磨着尖尖的牙齿朝着郝贝走来,而她的左手还裹着厚厚的白色纱布,只是那血已经把白色的纱布染成了大红色,而她的右手则拿着一把明亮的水果刀…… 郝贝再一次感觉到死神的来临! 想喊救命,可是喉咙像是让人掐住了一样的喊不出一个字来。 那个让鲜血染红了的妇人就这么一步步的就要朝她走来了,郝贝想喊喊不出,想爬起来跑,但腿软的没有力气,只差两眼一黑晕过去了。 这个时候,她恨死了自己的没用,就像那一天,这女人举着尖尖的枯树枝要扎到挡在她身前的裴黎曦时的那种无力的感觉一样…… 为什么呀?她想不明白?她明明什么也没有做?她甚至好心的让了位给那个小女生。 只是谁也没有想到会有那样的意外,如果没有意外,她们感谢她的相信,那么出了意外,这事就要怪在她身上了吗? 上次还好有裴靖东的子弹打穿了女人拿手枝的手。 那么这一次呢? 陆铭炜已经被撞飞了,那么远,飞那么高再落下,她都不敢想会是什么样的结果…… 刚才,如果没有那辆银色的轿车挡在前面,现在自己估计已经是车下亡魂了吧。 那满身满头鲜血的女人终于走到郝贝的跟前了,高高举着明亮的水果刀吼着:“你还我女儿命来……” 郝贝一闭眼,吸了吸鼻子,如果在这一刻死去,她最想骂裴靖东个王八蛋,肯定是他招的仇家报复才会有意外。 如果时光倒流,她宁愿从未扯过这死王八蛋拿了小红本。 如果时光倒流,她一定答应陆铭炜原谅陆铭炜。 如果时光倒流…… 可惜时光没有倒流,当郝贝再睁眼时,眼前浮现的是一张温润如玉,比展翼还要清秀俊逸的一张美男脸。 没有想想中锋利无比的刀子刺穿身体的感觉,反倒是美男温暧的怀抱。 “你没事吧。”美男一双如墨般深邃的眸子全都是焦急的担心眼神。 郝贝觉得自己可能是死了吧,不然为什么会有跟她喜欢的类型一样的美男子这样温柔的对待呢。 眼泪啪嗒啪嗒的往下掉,她还不想死,她还没有跟小瑜小曦说一声,她还没有骂裴靖东那混蛋呢…… “医生,快来看看……”美男见她不说话只落泪,就急急的唤着医生。 很快便有一医生和一护士过来给郝贝做检查,郝贝这才二的醒了神,诧异的开口道:“我没死吗?” 医生护士对看一眼,而后道:“小姐,你还活着。” 郝贝一听说自己还活着,当下记忆回笼,想到被撞飞了的陆铭炜。 抓住医生的胳膊急急的问:“那个,那个被撞的男人呢,在哪儿呢?他有没有事有没有事?” 医生指了指不远年的救护车上道:“他已经送往医院了,你是他的家人吗?那就尽快的去医院吧。” 这是一起有预谋的谋杀案。 交警在事故现场做了标记,刑警跟着到医院监视那个行凶的妇人——小女生的妈妈。 到了医院里,急诊室外面,医生大喊着:“谁是陆铭炜的家属,来签字手术,伤者情况不太好……” 郝贝听着医生说陆铭炜情况不好,拿着笔的手一直在抖,医生急问她是不是陆铭炜的家人,她说是朋友。 医生蹙眉说让家人来,或者通知陆铭炜家人,然后她代签也可以。 这种时候,郝贝拿出手机,反倒是抖的不知道该拨那个号码了,陆铭炜的父亲早就去世了,陆铭炜家里就只有陆妈妈一人了,如果告诉陆妈妈陆铭炜出了事,那么…… 估计医院又得多准备一张病床了。 吸了吸鼻子,摁了一个号码。 电话很快就接通了,男人低沉沙哑的嗓音喂了一声,郝贝却是觉得心底那缺的一大块委屈全都涌到眼中了。 “老公,呜呜呜……老公,陆铭炜快死了,医生让我签字,我不敢呀,我怕呀……” 接到电话的裴靖东惊悚的怔了一下眉心也紧紧的拧起,而后沉声道:“贝贝,慢慢说,给我说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陆铭炜要死了……” 裴靖东在电话里问这些,让郝贝又想到那红色的轿车冲她而来,又好像回到了事故现场,眼前全是陆铭炜被撞飞,那女人满身满脸是血还要她偿命的画面。 “啊,怎么办怎么办呀……呜呜呜……”郝贝那儿说得出来,这会儿是急的团团转了,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就拼命的委屈了。 却在这时,一只修长白晰的大手伸过来拿走她的手机,郝贝蓦然抬眸就触到男人温润如玉的安抚眼神。 “先生,是这样的……”男人大致的说了一下事故发生的情况,和现在的情况。 裴靖东听的心都一抽一抽的,鬼煞已经跟他到了江州,眼看就要落网了…… 南华怎么会出这样的大事,那女人肯定是怕极了吧,以往只有在床上逼着她时她才含羞带怯的叫声老公,平时都是没礼貌的连名带姓的叫。 右手握拳,狠捶一记门框。 挂了电话就给展翼去了个电话:“现在,去仁爱,到哪儿后,打电话给我……” 南华医院这儿,温润的男人挂掉裴靖东的电话后,就握住郝贝的手,一笔一划的在手术单上签了字。 两个名字:郝贝、沈碧城。 男人握住郝贝的手,一笔一划写了自己的名字,而后抬眸,一双如漆的眸子锁住郝贝带着泪花的小脸说道:“你好,郝贝,我叫沈碧城。” 郝贝木木的也做着自我介始:“我叫郝贝,今天谢谢你。” 沈碧城轻笑一下:“不用,我应该谢谢你才是。” 郝贝不解,沈碧城却不再说话,拍了拍自己的肩膀问郝贝:“要不要借给你靠这儿休息下。” 郝贝吸了吸鼻子,单手捂嘴,额头轻抵在沈碧城的肩膀处低低的哭泣着。 展翼到医院时,惊诧极了…… 他接到首长的电话才知道出了这么大的事,而后打去警队了解情况后简直是悔死了。 要是今天他还跟着郝贝,就不会出这样的事了! 而如今…… “沈碧城?是你?”展翼惊叫着。 坐在长椅上的沈碧城抬眸,眼中有些疑惑的道:“你认识我吗?” 展翼哑然——这狗血的缘分呀! 先前拜裴太贺子兰一行人南华赶郝贝所赐,他曾负责调查过沈老太太沈梅香在南华的情况,很不巧,沈碧城就是沈老太太的孙子。 也就是裴靖东的堂弟! 沈碧城说郝贝哭了好长时间才睡着,就让她睡吧。 展翼点头,走到一边去打电话。 电话是打给裴靖东的,几乎是刚拨过去,那边就接了,着急的问道“见着人没,怎么样了?” 展翼看了一眼那长椅上,温润的男人僵直着身子一动不动,那额头抵着他左肩的女人酣然入睡。 突然,展翼不知道该怎么说了。 裴靖东那儿却是急了:“艹,你他妈的倒是说了,到底如何了?”只恨不得自己飞回南华去才是。 展翼被骂的叹了口气,而后道:“哥,开视频,你自己看吧。” 展翼把手机对准了那长椅上的男女。 裴靖东开了视频,看到那手机画面里的男人僵直的身子,女人半靠在墙壁,额头轻抵在男人的左肩处。 展翼特意给了沈碧城一个特写镜头。 看得裴靖东睁大了双眸,裴家奶奶的亲孙子——沈碧城。 展翼看到首长看清了后,关了视频继续说:“哥,是沈碧城救了嫂子,当时……” 展翼细细的说了自己所了解的情况,又说了医院的事情。 挂断电话,展翼看一眼急诊手术中的灯还在亮,心里暗暗的祈祷陆铭炜不要出什么事才好。 郝贝这短短的一觉睡的极不安稳,梦中全都是陆铭炜被撞飞的场景,时不时的身子抖一下…… 这一抖差点栽倒时,一只大手托住了她的脑袋。 “呃,对不起对不起……”醒来后的郝贝察觉到自己竟然靠到沈碧城肩膀上睡着尴尬的不能行,赶紧的道歉。 沈碧城笑了笑道:“早知道你这么能睡,下次借大腿给你了。” 借大腿! 嘎——两人对视一眼,都急急的瞥开。 沈碧城轻咳一嗓子,指了指自己的唇角道:“这儿……”有口水。 郝贝刚睡醒,迷糊着呢,抬眸:“嗯?”不解沈碧城是何意。 沈碧城眉眼间都是浅浅的笑,不自觉的伸手,以手指抹去郝贝睡觉时流下的口水。 郝贝僵直了身子,动也不敢动一下,两人离的极近,近到她可以看到沈碧城的皮肤竟然细的连个毛孔都没有。 展翼就站在不远处,看着这一幕,只觉得眼疼…… 转过身去,心想,这要是让老大知道了,怕是这小子也得被剁手吧。 …… 三个小时后,手术室的门被推开,医生护士鱼贯而出。 郝贝急急的站起来,冲上去问道:“医生怎么样?” 带头的主治医生眉头紧锁:“情况不太好,送重症室,观察48小时如果没问题就可以,只是他的腿可能……” 【他的腿可能会失去行走能力……】医生的这句话把郝贝打击的踉跄两步跌坐到后面的长椅上。 陆铭炜才27岁呀,还没到30呢,还没有娶媳妇儿呢,还没有…… 怎么能,怎么能这样? “医生,医生,求求你,救救他,他才27呀,他刚从国外留学回来,他是为了救我才被撞的呀……” 任郝贝怎么样的求着医生,有些事情无能为力就是无能为力。 郝贝被展翼和沈碧城带到重症监护室外,虽然有警方的人和护工,但郝贝就是想自己呆在这儿…… 而另一边,江州。 裴靖东几通电话打完后,大致把事情弄明白了,心中升起一种深深的恐惧来。 鬼煞,他一定要抓到。 那个小女生的妈妈本来是医院住的好好的,怎么可能跑出去,还开车跑出去,还正巧能找到郝贝…… 如果说巧遇,那未免也太巧了点。 下午六点,展翼又接到了裴靖东的电话。 挂上电话,展翼的眉心紧紧的拢起,虽然不赞同首长的方法,但不得不说,这是最快最有效率的方法。 毕竟敌在暗,如果时不时的来这么一出,那还能得了。 郝贝坐在重症监护室外,看着里面全身都插满了管子的陆铭炜,心里酸酸的,一幕幕两人在一起时的画面从脑海里飘过…… 低泣着拿出手机打了个电话,她是个懦弱的人,她不敢直接给陆铭炜的妈妈打电话,所以他打给了自己的妈妈。 “妈,妈……” 电话一接通,她就没出息的哭了。 把事情简单的说了一遍,听的电话那边的郝妈妈提心吊胆。 挂了电话,抹着眼泪狠郝爸爸:“我就说过年时要去上香,你小气扒拉的不舍得,你看看,这又出事了吧……” 郝爸爸莫名被骂,听妻子说完后,也是吓呆了。 赶紧叫上儿子儿媳妇,往陆家去了。 陆家,距离郝家也就两条街的距离。 站到陆家家门口时,郝妈妈还有些不自在,但是女儿都说了,是陆铭炜救了她,如果不是陆铭炜,那么现在躺在那儿的就是自己的女儿了。 当妈的人呀,再尴尬,再难堪,再委屈求全,只要是为了儿女好,都能咽下。 门打开,陆妈妈一看是郝家人,当下就没好脸:“怎么?你们……” 难得今天陆妈妈这一顿冷嘲热讽竟然没让郝妈妈发火的,对此陆妈妈很是不解。 还是郝爸爸开口了,刚说了个陆铭炜出车祸了,就惹得陆妈妈一蹦三尺高的跳起来说郝家人咒自己的儿子。 一直到了医院,陆妈妈还是不相信的。 就算是看到那满身都插着管子的儿子时,她还哭着指着郝贝骂:“你肯定是气不过骗阿姨的吧……” 郝贝满脸理泪的摇头,陆母的神色突然变得阴戾起来,‘啪……’ 狠狠的一巴掌抽在郝贝的脸上,打的郝贝头一偏,白净的小脸上立马有五个指印浮现。 “陆李花,你……”郝妈妈一见女儿被打,那也窝火呀,当下想吵起来。 但郝贝却是拉住了她妈:“妈,这一巴掌我该受。” 陆妈妈却是嚎啕大哭…… “造孽呀,造孽呀,郝二贝,你上辈子是什么妖精托生的呀,勾的我儿子为了你连命都不要了……” “我可怜的儿子呀……” 陆妈妈声泪俱下的哭骂着,郝贝默默的站在那儿,听着,受着…… 展翼匆匆赶来时,看到的就是这样的一幕。 他想上前时,郝贝阻止了。 就那样,任着陆妈妈骂几句,打几下…… 疼吗? 肯定没有陆铭炜来的疼。 郝贝这样想着,就觉得身体上疼一点,好像还能减轻一点心底的疼。 一直到沈碧城来的时候,才把她从陆妈妈的魔爪下解救出来。 医院走廊的长椅上,沈碧城拿着从护士那儿要来的药棉,单手挑起郝贝的下颌,另一只手拿着药棉帮她轻轻的擦着。 边擦边训:“你说你也真是的,就那样任打任骂有什么用……这又不是你的错。” 郝贝没有说话,心里说不出的委屈,如果打打骂骂她,可以换回陆铭炜的健康生命,那么,她愿意永远挨打挨骂。 “沈碧城,你说的是真的吗?真的可以让陆铭炜完好如初的吗?”她没有忘记这男人是如何跟陆妈妈保证的。 沈碧城叹了口气:“完好如初估计不可能,一场大病总会消耗人体许多机能,更别说他这种的了,不过没有截肢就是万幸,实不行截肢的话,也可以用假肢……” 郝贝眸底的希望全没了,想也不知道没可能完好如初。 还好,没有截肢,总算还有一丝希望,也许陆铭炜是比较幸福的百分之零点零一那一个。 三天后。 江州晨报,正版第一版面,占幅半个版面的报道全是这一件轰动全城的大事。 江州裴氏地产的幕后大BOSS裴靖南终于要浮出水面,这位神密的幕后大BOSS常年没有显身过,此次竟然接受了江州晨报记者的采访,还宣布了即将和秦家小姐秦汀语联姻的消息。 彩色的版面上,男人一身宝蓝色西装身姿挺拔,女人一袭紫色洋装,娇羞的搀着男人的胳膊,把头倚在男人的胳膊处。 郝贝看着这报纸的报道时,还开口对柳晴晴道:“不错呀,拍的还挺好看的。” 柳晴晴从上次被方槐警告过后,虽然心有不甘,但她还是有点自知之明的,知道自己比不过秦汀语。 但是却可以让郝贝和秦汀语对掐,这样才能让他们两败俱伤。 这报纸是前天的了,今天就是报纸上说的订婚日,这几天展翼天天粘在郝贝身边不离分寸,让她几次找机会都没找到,今天也是在女厕里守着,才等来了郝贝。 “郝贝,你明明知道……”柳晴晴着急呀,她想能阻止裴靖南和秦汀语订婚的好像只有眼前的郝贝了。 郝贝却是看神经病一样的看着柳晴晴道:“柳晴晴,你要看不过眼有,想去阻止,你就自己去,别老拿我这儿说事。” 而后扬了扬手中的报纸,往边上的垃圾桶一丢,转身就出去了。 回到病房,陆铭炜已经从重症室力入特别病房,人也已经醒来,只是还不能说话,只是眼睛睁开了。 医生说,这已经是很好的现象了。 回到病房时,陆铭炜正用一种期待的眼神看着门口,看到郝贝走来,眸底的喜悦越来越多。 郝贝看的心头一酸,走过去,问他还疼不疼…… 陆铭炜摇头,张了张嘴,似是有话要说。 郝贝看不懂,陆铭炜着急的手乱舞着,最后还是郝贝猜了好几个,我爱你,我想你,各种的猜都不是…… 最后还是一个值班护士看懂了陆铭炜的唇形说的是:【你是我的命。】 郝贝的眼泪瞬间就涌了出来,她本来没多爱哭的,最近却变成了爱哭鬼。 他的丈夫今天要跟别的女人订婚了,而她的前男友却是为了她差点把命都送了…… 从出事到现在已经三天了,裴靖东每天都会打电话来,最开始,她还会问一句,你什么时候回来,到现在再打电话时,一个字嗯啊的回答了。 因为她问他什么时候回来时,他会说,有事的话你可以找展翼…… 展翼展翼,开口闭口就是让她找展翼,她生气的问她到底谁才是她的丈夫是展翼吗? 男人半晌不说话,最后一只会说一句:“郝贝,你乖一点,等我回来。” 郝贝不知道还要等多久,不知道她还要怎么样乖一点……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心里告诉自己不在乎不在意,但交出去的身体难道让那男人白白占了便宜吗? 郝贝从小就是个极其霸道的人,这不光体现在自己的玩具不能让别人玩的方面,还体现对待男人这方面。 当初跟陆铭炜交往时,可是把陆铭炜当成所有物一样的护着,不许任何人多瞧一眼的。 故而,此时,心里像是有根针在刺她一样的难受…… 拿起电话,想打给那男人,再问他一句什么时候回来?如果他说现在回来,那么她就原谅他好了…… 电话接通时,男人正在穿衣镜前整理着领结,依旧是宝蓝色的高级手工西装,黑色的领结,浅咖色的短碎发,古龙水香味弥漫。 帅的掉渣,俊的迷人。 电话响时,唇角掀起一抹笑:“怎么,想老公了吗?” 郝贝心里一揪:“裴靖东,你到底什么时候回来?” 男人唇角再次轻笑的道:“很快。” 郝贝眸底一喜,又一句脱口而出的话:“那你今天回来好不好?” 男人伸手捏了捏眉心:“郝贝,你乖一点,我很快就回去了。” 郝贝僵直了身子,站在走廊处,看着走廊另一头那轰然倒地的母亲和那落了地的报纸,手中的电话啪嗒一声摔在地上。 “妈……”郝贝厮吼着疯了一样的往走廊另一头冲去。 ------题外话------ 么么哒,亲爱的们,昨天是不是因为发红包才留言直飙呀,21条创新高呀,还有重复的,啧啧……果断的红包的诱惑好大咩是不? 嫩么,今天能盖几层楼呢?红包发完了,乃们要把票票全送给静哥当礼物咩…… 加更的事,过年可能不现实咩,过年要串门,我只能保持万更咩,等过完年,小包子送去学校了,哥会努力加更回报各位支持哥的读者们咩……   ☆、064:一口咬住她(痛并快乐着) 电话另一头的男人只听到‘砰’的一声和郝贝声嘶力竭喊的那声妈…… 眉心紧紧拧起,一只手紧紧的攥着电话,呼吸也停了下来,鼻翼间都呼出焦燥的热气灼的他嗓子眼都冒起火来! 明明知道手机肯定是掉在地上了,但他却紧紧的拿着,贴近一点再贴近一点在耳心中,抱着侥幸的心理想着也许没事,那么郝贝会马上捡起电话的。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电话仍然在通话中,可却听不到一点点声响。 楼下客厅里,全是江州有头有脸的人物和从南方而来的秦家的近亲们。 人声鼎沸的热闹声连在二楼都讨不得一点点清净,烦的他想冲下去让那些烦人的人全都他妈的滚蛋, 急不可耐的扯下黑色的领带,狠狠的摔在地上。 “妈的!”低咒一声,转身,龙行虎步的走向衣柜处,打开那一扇衣柜,里面左边西装右边军装。 骨节分明的手指分明已经搭在墨绿色的军装上面,却听到门口传来脚步声,大掌轻移,滑到那排高级手工西装上。 门‘吱呀’一声被人推开,伴着女子特有的温声细语:“阿南,可以下去了吗?叔叔他们都在找你呢?想和你谈谈新城区计划的事情。” 秦汀语的脸上挂着新嫁娘特有的娇羞,含羞带怯的看着屋子里高大帅气的男人,他身上这身宝蓝色的西装是她选的,那条墨色的领带是她专门请人订制,纯手工制作而成,最重要的是那领带上面绣着自己的名字。 领带呢? 一双美目四外看着,最后触到地上孤零零被抛弃了的领带时,眸底闪过一阵暗痛,却还扬起笑脸,快步走上前:“是不喜欢这种色调的领带吗?我再给你换一条吧。” 走一衣柜前,却看到那半开的衣柜,是从右往左拉开,呈现在眼前的军装证明了男人其实不是想换领带而是想换衣服…… 秦汀语心中一阵惊恐,那种被抛弃的噩梦又来了,转身扑进男人的怀中,嘤嘤的低泣着:“阿南,阿南,你明明说过以后再也不会抛下我的……你明明说过的……” 男人心头一震,眸底闪过一种类似于愧疚的神色,而后伸手拍上女子的肩头,强压下心中的主观意向,硬着头皮道:“你想太多了,我只是想换条领带。” 秦汀语臻首轻抬,艳丽的红唇微启:“真的吗?” 男人伸手推开他,单手开始挑选领带不耐烦的回一句:“真的。”心中却在做着比较,还是他家郝贝哭的时候好看,惹人疼。秦汀语明明那样看起来好假好烦人的。 想到郝贝不禁又是一阵心烦,恨不得把自己分成两伴,一伴留在江州处理鬼煞的事,另一伴飞云江州伴着她。 但他心底也清楚的知道,越是这样紧要的关头,他越是不能动。 一动则全盘皆输。 “阿南,你真好。”秦汀语看到男人真的在找领带,情不自禁的伸手环住男人的腰身。 男人转过身来,单手抬起她的下颌,一双深邃邪魅的冰眸中盛满柔情蜜意深极极致的对她说:“小语,你放心,我永远不会扔下你不管的,我会对你好,一辈子对你好的。” 想像是丰满的现实是骨感的,当手腕被狠狠的甩开时,秦汀语才从这种幻想的美梦中醒来。 没有她想像中的男人的深情以对,反对是男人冷酷残忍的言语:“小语,你平时要是寂寞的话,可以找个朋友一起玩,在南华不方便的话可以到江州来,女王殿那儿你随便玩挂我账上,最近来了不少新货色。” 江州两大娱乐王国——帝王宫、女王殿,顾名思议,男人和女人各自寻欢的场所。 帝王宫是名面上,女王殿则因事俗约制而成为隐形的,但上流社会爱玩的小姐贵妇们那一个不识女王殿的。 而秦汀语就是没吃过猪肉也见过猪跑路,想当然听说过女王殿。 但是,如今,她的未婚夫,却是直言告诉她,你寂寞的话,就去那儿找男人,找男人他非但不生气,还会给你买单。 “呵呵……”秦汀语气乐了,呵笑两声停住,双眸盈满哀怨的泪水。 “阿南,可不可以不要这样,我们……” 不等她说完,男人已经自己打好领带,一条暗色配水蓝条纹的领带系好,转身,定定的看着秦汀语语带警告的道:“小语,别让我后悔选择了你。” 秦汀语氤氲的双眸酸痛起来,紧跟而致的是心底狠狠的抽疼,这个男人,得有多狠心,才能置自己于不顾。 她失神时男人已经大步走到门口的位置,转身对她说:“你要这会儿后悔,我会出面说明,不让你的名誉受到一点点损失……” “不,我不会后悔!”秦汀语抬起头迎向门口的男人,眼中的眼水让她狠狠的逼回眼框,面带微笑的走向门口等她的男人。 开什么玩笑,好不容易到了今天这一步,她为什么要让步! 早晚有一天,这个男人会完完全全的属于她不是吗? …… 南华。 郝贝倚在急诊室的门框上,额头一下又一下的撞着门眶,心中默默的祈祷着:天呀,老天爷呀,千万千万不要出事才好。 一双大眼睛的大大的,眼晴已经酸涩肿胀到疼痛不堪,眸底也一片血红。 “姐,到底怎么回事呀?妈好好的怎么会……”郝贝她弟郝小宝也是在急诊室的门前走来走去,不明白本来好好的母亲怎么会突然就晕倒了。 郝贝抬眸,蓦然回首,看着郝小宝,语带哽咽:“小宝,小宝,妈会不会有事呀?” 郝小宝才二十一岁,半大不小的,平时也像个孩子,但这会儿,看到姐姐这样柔弱无依,油然而生一种长大成人的感觉,坚定的说道:“肯定不会有事。” 可是嘴上这么说着,眼圈儿却红了,到底是小没经过大事,刚说完又问郝贝:“姐,妈肯定不会有事的吧,她要不天天念叨我,我指定得跟王乐他们一起混,指定得被抓走……” 细细碎碎的说了许多如果没有肯定会如何如何的句式,听得郝贝那颗懊悔的心撕心裂肺的疼了起来。 展翼得到消息赶到急诊室门口时,看到的就是这姐弟俩互相安慰的画面,莫名有些眼红,也只有像郝贝这样的家庭,父母出了事才会这样吧。 如果是他们家,那肯定是站在急诊室外请了律师开始拟遗嘱了吧。 才几天而已,郝贝那原本还带些婴儿肥的下巴变成了尖尖的,眼圈下也青乌一片。 展翼想到刚刚江州那边传来的消息,只在心底悄悄的说着,快了,很快首长就可以回来了。 却不知,就算此时,裴靖东从天而降,郝贝也不会开心的。 很快,有护士出来,郝贝抓住护士问怎么了,护士说病人贫血严重低血糖,最好是输点血,这是要去拿血浆的。 郝贝着急呀,那冰冰冷的血浆输进她妈的身体里怎么能行呀。 “护士,能不能用我的血,我是她女儿,我肯定跟她一个血型的。” 护士为难的看一眼展翼,又不是稀缺血型,一般都是用让病人家属去献血后再用血库时的,很少直接用病人的血输入。 展翼点了点头,护士才说:“那好吧,你跟我进来,你知道自己的血型吗?” 郝贝做过体检当然知道自己的血型呀,张嘴就道:“我是A型的。” 护士带着她往里的走的脚步顿住:“那不行,病人是B型血。” 郝贝愕然,怎么会?郝小宝在边上听到了就叫道:“那用我的,我是B型的。” 护士带着郝小宝入内了,郝贝愣着神在原地站了好久,心中不是味的想着,怪不得她妈偏心呢,连血型也遗传给她弟了,不偏心才怪。 这么想,她爸总是向着她的,所以她的血型一定是跟她爸一样的。 郝小宝进去输了200CC的血给他妈之后才出来,咬牙咧嘴的跟郝贝讲:“姐,你以后可不能说我不孝顺了,你看我把血都输给妈了。” 郝贝伸手捏了捏她弟的脸,眸底一片温暧的笑意,这样真好,她家小宝懂事了,她妈只是低血糖性昏厥,发现及时救治及时并没有造成太大的遗憾。 只需要以后注重保养,注意定期检查身体便可以了。 等郝贝妈被移到普通病房挂上输液瓶时,郝贝爸才过来,得知老伴晕倒,那吓和脸都乏白了,还好没事。 郝贝把她妈交给她妈照顾,就带着她弟出门了。 展翼就跟在她身后,看着她把郝小宝拉到走朗没人的角落处说:“小宝,咱们给妈报仇吧。” …… 接着就把她妈如何晕倒的,晕倒时手里还拿着一份江州早报的事说了一下。 郝贝给她弟的解释是,那报纸上的只是跟裴靖东长的一模一样的双胞胎兄弟,而不是裴靖东。 郝小宝一听又是柳晴晴个贱人搞的鬼,当下摩拳擦掌的想要报仇。 展翼看着姐俩这模样,是非得找柳晴晴算账不可了。 首长有令,保护郝贝的安全,不容有半点闪失。 那么,这报仇的事也可以交给他吧。 于是展翼走上前道:“嫂子,这事交给我去处理吧。” 郝贝斜瞥展翼一眼道:“展翼呀,你是要事事代替裴靖东的吗?” “嫂子,首长说他不在时你的事情全都由我来……”展翼的这话还没有说完,就惹得郝贝青黛色的眉头紧锁不展。 “那么,丈夫这个职责也由你来负,上床的事也由你来完成吗?”郝贝故意这样呛声。 她不是针对展翼而是太烦裴靖东这样的人,凭什么把所有的事都交给展翼来办,展翼又不是她什么人,说好听点叫朋友,说难听点只不不过是裴靖东安排到她身边的一个保镖而已。 展翼那张白晰清秀的俊脸瞬间红到底:“嫂,嫂子……” “好了,展翼呀,这没你的事,不过还是谢谢你这些天的费心费力。你放心,我有分寸的。” 郝贝出声道歉,虽然这样有点像给人一巴掌再赏颗甜枣,但她也必须要告诉展翼不是什么事都能替代的了的。 展翼嘴角直抽抽,心里腹诽,嫂子呀嫂子,不是我不相信你,而是你过往的劣迹让人不能相信呀。 十八岁都能把情敌捅一刀的女人说要报仇,那么肯定不能想像她会太善良吧。 郝贝的确不善良,因为她拿着那份报纸,直接的去找柳晴晴说要跟她谈谈。 柳晴晴多欢喜呀,眼看着江州那边正在宴客,那是就要订婚了呀。 听说郝贝要跟她谈,不想其它,只想着郝贝定是想跟自己合作,毕竟郝贝对江州那边一无所知的。 果真,两人边走边说,郝贝问的都是江州的一些事情。 柳晴晴据实以告,连江州裴家有几个下人的事都说的一清二楚。 郝贝了然的点头,不知不觉的就带着柳晴晴到了楼道拐角处。 这儿还有监控,而且楼下那层楼梯的安全门是从外面锁上的。 郝贝只把柳晴晴往那儿一领,自己就啪的一声关上了安全门,对着不远处的展翼招手:“展翼呀,你过来在这儿帮我看一会吧。” 说完不等展翼回答,人也跟着闪进安全门后面,而那后面柳晴晴早已经郝小宝用垃圾袋套住了头。 两姐弟霹雳啪啦的拳打脚踢,那真是像在打一头死猪发泄一样的捶打着。 郝贝打红了眼,恨不能一把刀剁了这柳晴晴才好。 当展翼把南华这边郝贝姐弟痛殴柳晴晴的事情汇报给首长时,首长大人嘴解一抽,眉心轻拧,握住电话半晌才开始训展翼:“要你是吃什么的,赶紧把柳晴晴弄回江州来。” 展翼那叫一个委屈呀,他本来就想说这事他来办的,但是小嫂子那一番冷嘲热讽让他怎么说呀。 “首长,嫂子她问我一件事……” “什么事?” “……”展翼内牛满面不敢说呀。 “靠,你小子找死呢,大喘气……” 展翼吞了吞口水一鼓作气地道:“报告首长,嫂子说展翼呀,你是要事事代替裴靖东的吗?那么,丈夫这个职责也由你来负,上床的事也由你来完成吗?” 展翼说完后,那边久久没有回音,但展翼能想像得到首长这会儿估计气的头顶冒烟了吧。 而事实呢,电话另一头的男人的确是气的肺都快要炸掉了! 恨不能长对翅膀飞回南华把那该死的小女人摁大腿上,狠狠的,狠狠的打她的小PP,让她乱讲话,让她乱说话。 可是他又听展翼说了:“首长呀,其实我觉得你这样很不对的,比如说嫂子的爸妈那就是你的爸妈,他们都是很好相处的人,可是我听得出来他们并不喜欢你……” 裴靖东一听这话就乐意了:“怎么?他们喜欢你吗?” 说到这个,电话另一边的展翼嘴角就扬起一抹笑,但嘴上还是一本正经的说着:“也没有了!” “没事跟你闲扯蛋的,交给你的任务给做好了就成,不记得你混小子……”电话那边的男人开始没完没了的数落起展翼从小到大做过的混蛋事…… 展翼被训的头都抬不起来了,那刚刚升起的那一丁点优越感也像肥皂泡一样‘啪’的破了,非但如此,还弄了他一脸难闻的肥皂水味儿。 挂了电话展翼冷抽一口气,妈蛋的,他这颗玻璃心又让首长给打击了呀,没天理太没理了! 病房里,郝贝妈醒来看到郝贝还是气的咬牙切齿。 “你,你说说你……”那简直气的手直哆嗦,一张蜡黄的脸上也写满了一种悔与恨。 郝贝赶紧上前握住她妈的手解释:“妈,妈,你听我说,那不是裴靖东是他弟他弟弟呀,你别听柳晴晴瞎说……” 郝妈妈一愣神,眸底闪过疑惑:“怎么可能,我明明看到上面写的裴靖东的名字呀!” 郝贝疑惑的从柜子上拿过那报纸:“不可能,你肯定是光看长相没看内容吧。” 郝妈妈揉揉眼,不可思议的看着那报纸,明明她在洗手台上看到上面写着裴靖东的名字,怎么会看错,难不成真是老眼昏花了不成? “妈,都是柳晴晴那贱人,你放心好了,我跟姐已经给你出过气了……”郝小宝在边上跟着劝他妈。 不曾想劝的郝妈妈那是蓦然睁圆了眼:“你们说什么?你们做什么了?” 郝小宝邀功般的把姐俩把柳晴晴给打了一通的事说给母亲听,却不曾想听得郝妈妈又差点没晕过去。 “你,你们简直要气死我的,这关那柳晴晴什么事呀?唉哟喂……” 郝妈妈抚额长叹,真是恨死了二贝的急性子,小时候就是强势的主,总爱跟人打架,长大了这毛病也改不了,儿子是个没主见的,肯定是听了女儿的教唆。 郝贝与他弟对视一眼,心中同一个想法,难道他们打错人了不成。 郝贝给他弟使了个眼色,他弟接受到后,立马狗腿的打着马虎眼:“妈,我和姐逗你玩儿呢,我们是良民,那儿能真打人呀!” 郝贝点头赔笑,心底却直抽抽,难不成是她妈看到垃圾桶里的报纸了吗? 如果不是柳晴晴主观上故意让她妈知道的,那么自己还真有点打错人了。 郝小宝心里估计想的跟郝贝一样,寻了个WC的借口就急急的往外冲,与门口的展翼撞了一下,什么话也没说就往安全梯那儿冲。 当郝小宝推开安全梯的门时,看到柳晴晴还是那样蜷缩成一团,头上的垃圾袋还没取下来。 郝小宝腿有些软的走过去,想踢一脚也不敢,就伸手推了一下:“喂,对不起,那个是我们误会你了……” 可是他这么做,柳晴晴依然没有醒,他心中一惊,暗道不会让打昏迷了吧。 于是就伸手去取柳晴晴头上的黑色垃圾袋,从柳晴晴头上把垃圾袋拿下来时遇到了阻力,在腹部的位置…… 郝小宝这才后知后觉的发现这周遭都迷茫着血腥味,而柳晴晴的腹部正插着一把水果刀…… “喂,你,你……”郝小宝有些傻眼的伸手把那把刀拨下来,可是这么一来,那血从柳晴晴的腹部直涌而出,几点血腥子还飞溅到他的脸上、嘴角…… 咸咸的血腥味与此时霍霍而流的血渍让郝小宝失了神,第一反应是柳晴晴会不会死了,他得赶紧离开这个是非地,从小他妈就跟他说有危险有是非的地儿要离的远远的。 恩,他是听话的孩子,他得赶紧走…… 腿都发软,脚底都直打滑,就这么握住安全梯的门往外冲,直好外面有白衣护士推着送药车,被郝小宝猛然而出撞翻在地。 “搞什么呀……啊,你受伤了吗?”白衣护士本来是骂郝小宝的,但看到他手上的血,以为是让玻璃药瓶的渣子给伤到了,刚叫这么一声又发现郝小宝双手和脸上的血似乎有些异样…… “你怎么那么多血……”护士这么问时,郝小宝红了眼,他没有杀人没有杀人呀。 扑上去就捂那护士的嘴:“我没有杀人不是我不是我……” 在医院的走廊上呀,就这么把一个护士扑倒捂嘴还说没杀人,别人只会更把他当成杀人犯。 很快便涌上来不少病人和医护人员,几个人合伙就把郝小宝给制住了。 郝小宝急的大吼大叫:“姐,姐,妈,妈,救我救救我呀……” 郝贝在她妈的病房里眼皮儿就直跳,一会左眼跳,她对自己说左眼跳财右眼跳灾;一会右眼跳,她对自己说右眼跳财左眼跳灾。 如此反复,直到听到他弟那声凄惨的呼喊入耳,手中正在削苹果的水果刀一滑,割到手中指,有血渗出,心惊胆战的站起来道:“妈,我出去看下。” 展翼早在听到声响的第一时间就冲了出去。 郝贝跟着跑出去,就见走廊上,她弟让几个男医生押着。 展翼过去了解情况,并让人放了郝小宝,但那医生不放,说他肯定干坏事了。 郝小宝看到他姐如看到救星了一样的呜呜呜大哭:“姐,不是我,不是我杀的柳晴晴。” 郝贝身子一僵,展翼却大跨步到安全门那儿,推开门,血腥味弥补…… “快,来人,先救人!”展翼大叫着抱起地上的柳晴晴,马上就有医生护士赶过来。 柳晴晴被送进了急诊室,郝小宝因为有展翼作保暂时被押在急诊室外。 展翼在急诊室外,捏着眉心给首长打电话。 这进的江州,订婚仪式正在举行,司仪站在台上说着吉庆的话,宝蓝色西装的男人一脸淡定众容,心中则是不能平静。 到底鬼煞会何时出现? “在此,春暧花开万物复苏的时节里,我们在这此恭祝我们面前的这对新人,喜结连理,恭祝他们……” 司仪的话完全不能入宝蓝色西装男人的耳中,私心上,他盼着鬼煞能在订婚仪式前出现,他做过调查,鬼煞有一个嗜好就是见不得别人幸福,据说是曾在订婚典礼上发现未婚妻与好友出轨后杀了未婚妻与好友才走上了杀手之路。 所以,他才会选择以此种方法诱鬼煞上钩。 只是不知道他扔出的这个铒钓不钓的到大鱼。 ‘滴滴滴滴’急促的手机铃声响起,男人的眉心一挑,从口袋时拿出手机转身走到另一边去接电话,临转身前,四周看了看,几个便衣装成亲友的队友朝他轻点头。 电话通接通,便是展翼着急又沙哑的嗓音通过无线电波传出:“哥,出大事了……” 男人心间咯蹬一声,心让揪的紧紧的,脸上却是淡定从容的浅笑:“嗯?”不多说一句话,静待展翼说出了什么事。 展翼把郝小宝捅上柳晴晴的事情简单清晰的表述了一遍。 男人这才长舒口气:“多大点事,找方槐,先把这事压下。”交待完淡定的挂上电话。 心中却是恼死了郝贝一家人的不长脑子,尼玛的,多大点事就把人又给捅了,郝贝这样,她弟也这样,真不知道这家人是怎么活到现在还没出事的! 司仪把那段喜庆的台词都说了两遍了,秦汀语孤单的一个人站在台上,时不时侧目去看那背对着众人讲电话的男人,心中无限的祈祷,一定一定要订婚成功,让所有人都知道她秦汀语就是裴家明正言顺的儿媳妇,是这男人的女人。 司仪还打算讲些仪式,比如未婚夫向未婚妻求婚,献花,送钻戒呀…… 那儿知道男人大手一挥催他:“快点。” 秦汀语心底波涛汹涌,伸手接过花童手中的花,对着司仪笑了笑转身对众人说:“那么我们今天来点不一样的吧。” 而后,举着花,噗通跪在地上,满心满眼都是爱恋的目光,灼人般的凝着眼前明显心不在焉的男人道:“阿南,我从小就喜欢你,小时候便想着有一天能嫁给你……” 秦汀语诉说辞着她绵绵不断的爱情,男人却是戒备的防备着周遭会不会有人突然然袭击而来。 终于,十三点方向有一道红光射来,虽然求婚的场景为了效果唯美特意用了彩灯而关闭了客厅里的照明灯,但男人一双厉眸还紧紧紧的锁住那道红光。 那红光的目标处正是秦汀语带着紫色缎带的后脑勺。 一,二,三…… 秦汀语说道:“阿南,请接受我的……”求婚二字还未说出,男人便一把扯起她,把她拥进怀中。 一个暗手势悄然发向同伴,说明鬼煞已经进了包围圈。 半个小时后,人群涌动,不知谁传出了有恐怖分子的声音,现场乱成了一片。 一个小时后,男人在裴宅的楼顶枪毙了国际头通缉犯——鬼煞。 又半个小时后,男人把善后的工作交给同伴,自己则匆忙的让机场备飞,马上便要飞去南华。 楼下客厅里,宾客早已疏散,但却有几人端坐于客厅静候着他的到来。 面对两家父亲的勃然大怒,秦汀语一直赔笑的解释着:“爸,不是你想的那样,阿南对我是真心的,正巧可以把鬼煞绳之以法不是很好吗?” 秦父简直是没话说了,他怎么知道这混小子会把订婚这样大的事设了这么一个大的局,瓮中捉鳖的把鬼煞给解决了! 秦父没有说话,倒是裴父气呼呼的狠拍一记茶几,站起来指着楼梯上换装完毕的儿子吼道: “混蛋,你这是蔑视法律!” 楼梯上那身姿挺拨的男人早已经换上一身绿色军装,威武浑然天成,高高在上的睨一眼楼下的众人,淡定极了的说:“有谁看到我故意开枪的吗?” 不是他蔑视法律。法律讲究公平,讲究犯人也有民主权,不管是杀人犯也好,杀人如麻像鬼煞这样的也罢,只要他举手投降,那么只能活捉,不能枪毙。 但鬼煞是什么人,越南雇佣兵退役军,再加上多年的杀手生涯,如果不枪毙,那么押送的路上,会死更多的的人。 所有的队友几乎跟他一样的想法,所以才会在鬼煞投降时纷纷的看向他,而他心中的那个关乎于法律的念头一闪而来,接踵而来的便是郝贝两次差点遇险的画面,几乎没多想的,便扣下扳机要了鬼煞的命。 裴靖东无视于老父的怒骂,大步流星的往屋外走去,外面早有来接他的车,只要到机场,马上就能起飞,一个小时后,他便会到南华。 刚走到门口,客厅里的秦汀语便大喊一声:“阿南。” 大门口处的男人身子略一顿,没有回头,却听秦汀语的声音自身后传来。 “不管你去哪儿,不管你是谁,请一定要记住你十年前和今天许下的诺言。” 男人刚想转身质问他今天许了什么诺言,就听两道一前一后的童音响起:“爸爸,带我们一起走。” 贺子兰紧跟着双生孙子的脚步而来,两个小家伙不管不顾的坚持要离家出走呀,这可如何了得,这不是让郝贝那贱女人更加的得逞吗?那女人还没死吗?没死也离死不远了吧。 裴靖东转身时就看到两个小家伙一身外出装备,小背包小行李箱煞有其事的模样。 招了招手,两个小家伙快步冲过去,裴靖东弯腰抱起背着背包的裴瑾瑜问:“还学会带行礼了,这是打算离家出走多长时间呢?” “爸爸,我可不可以说永远呀……小宝贝和哥哥要和爸爸妈妈一起生活,不喜欢跟爷爷、奶奶、二叔和二婶一起生活!” 裴靖东眸底快速闪过一抹伤痛,这些天是他太忽略孩子样的感受了。 “裴靖东,你敢走出这个家门,就永远别回来!”裴父听到小孙子的话,那是急的站起身就威胁起来。 门口的男人只是淡定的瞥一眼屋内众人,而后冷笑:“那么,就永远不要回来好了,走了,儿子们,咱们去找妈妈去。” 抱一个牵一个,无视于客厅内众人或错愕或暗喜或悲伤的神情,他带着儿子们要去他和儿子们想去呆的那个地方。 那儿也许没有江州裴家有名望,也许没有很多佣人伺候,也许连早点都只有简单的一种,但却有一个小女人,是他们父子仨人都心心念念的人儿。 裴靖东自坐在车上电话就没断过,一直跟展翼保持着单线联系。 得知那边柳晴晴只是失血过多并没有生命危险时,心中一块巨石算是落下了,只要没死人,什么都好说。 “爸爸,发生什么事了吗?”两个小娃儿听到小姨出事,心中也是有点愕然,虽然他们不喜欢柳晴晴,但柳晴晴是他们的亲小姨,又有两年的抚育之恩,说一点都不在意,那绝对是骗人的。 裴靖东压根也没把两孩子当成小娃儿,只是略过了关于郝贝差点被撞的事,只说了郝小宝杀人的事。 两个小娃儿听完面面相觑,却又异口同声的道:“不可能,小舅舅不是那样的人。” 裴靖东知道小娃儿们跟郝贝感情深,爱屋及乌的喜极了郝家人,所以听他们这样说,也只是一叹并没有多作解释。 一个小半小时后,裴靖东一行人到了南华医院,柳晴晴已经转入特护病房,由专业的医护人员细心照看。 郝妈妈的病房外,郝贝姐弟俩呆坐在长椅上,郝贝第九次问她弟:“真不是你捅的?” 郝小宝急红了眼:“姐,你要我说多少次你才信呀,我是想着过去看看的,那儿想得到……” 郝贝无语的仰头,她弟的这种言语加连她都不相信,呆会儿警察来了,会信吗? “小宝,你听姐说,如果到时候警察问你,你就说是姐捅的。”郝贝这样给他弟交待着。 发生这么大的事,已经过去三个小时了,警方还没到,但医院的保全在他们两个附近一直守着,院方是看在展翼的面上在等柳晴晴延迟报警的。 “姐,我没有……”郝小宝简直是屈死了,他真的没有杀柳晴晴,可是为什么没有一个人相信他呀。 “胡闹!”冰冷中带着肃杀的愤怒声吼来。 姐弟人同时往声源处看去,就看到如天神一般高大军装在身威武天生的裴靖东逆光而立,那一双半眯的虎眸写满了怒意,双目如炬的锁住不过才几天没见,便瘦的下巴尖尖,小脸儿白的跟纸纸似的,让他看了一阵眼疼心酸。 “姐夫!” 郝小宝大喜过望,蹭的从长椅上坐起来,朝着裴靖东就冲了过去,一把抱着裴靖东如抱着救星一般的泣声道:“姐夫,姐夫你终于来了,你相信我的对不对,我没有没有杀人……” 裴靖东嘴角直抽抽,该来抱他的人不来抱他,却被小舅子这么一个熊抱!那感觉不是一般的滋味。 郝贝就这么坐在长椅上,看着原本已经不期待的人出现在眼前,她以为自已不会喜悦的,但当看到他时,心底还是一抽,有丝丝疼夹杂着一种叫作莫名的情绪充斥在心间。 喉咙一噎,鼻头酸酸涩涩,眼中无明的液体滑落! 裴靖东推开熊抱着他喜悦到极点的小舅子淡定极了的说:“我没有说相信你,但这事我会替你摆平。” 郝小宝被他那淡淡的眼光射过来,犹如脸上被泼了一盆冷水,冰凉彻骨! 裴靖东蹙着眉站在那儿不动,凝着脸上闪着泪花的郝贝语速急促又带着命令般的道:“过来!” 郝贝的腰身一动反射性的就要起来,暗骂自己自己的奴性,怎么就一听这男人发号施令,她就中招呢! 过来你妹的过来,这死男人还知道回来呀!如果不是他,她妈也不会晕倒,如果她妈不晕倒,她也不会要找柳晴晴报仇,那么就不会有这一团乱了! 真是想想都恨的牙痒痒!这一切好像都成了这男人的错。 裴靖东见郝贝动了下身子时眸底浮现了笑意,但又看她根本不起来,反倒用那种带连怨带嗔的神睨着自己时,那简直是全身的邪火乱窜,那种在电话中次次想收拾她的冲动又来了! 神色阴鸷的踱步而来,抓小鸡一样的把小女人拎起,而后他坐下,翻转着小女人在他的大腿上:“郝贝,你就不能乖一点吗?” 郝贝吓坏了,这男人是要在这儿打她吗? “呜呜呜,裴靖东,你敢打我一下我就跟你离婚!” 离婚! 原本裴靖东只是想吓吓她,但听她这么一说,已经不打算放过她了! ‘啪啪啪!’三巴掌打在她的小PP上,嘴里切齿般的吼着:“郝贝,收回你的话!” 郝贝被打疼了,那委屈呀还是委屈呀全都涌出来,那儿会听男人说的话。 张嘴就是伶牙俐齿的开骂,郝小宝站在原地,呆呆的看着她姐和姐夫的独特相处方式…… “裴靖东,我要跟你离婚,这这是家庭暴力……” 裴靖东叹气,她这张嘴可真是讨厌极了,离婚这样的字眼竟然说了一次又一次,一点也不乖,明明他是喜欢乖一点的女孩子的,像以前的秦汀语和方柳那样的! 捏着她腋下,把她拎起坐到自己的大腿上,捏着她的尖小的下巴,看她泪汪汪红的有些发肿的眼泡,说没一点心疼,那纯粹是骗人! 郝贝还没从二次被打PP的怔愣中回神时,就突然被提起来,与他四目对视,看到他眼中那星星点点的火意,仓皇的推他,想离这男妖精远远的。 “想去哪儿?”男人的声音沙哑,愤怒中带着的色泽! 他捏着她下颌和圈住她腰身的大手用了很大的力度,她感觉自己的下颌骨都快被这男人给捏碎了,生气的开口:“你想干什么?” 男人勒着她腰身的那只大手又收紧了一点,凑到她的耳边低语了句:“我想干什么你不清楚吗?”只差把她揉进自己的身体里,这样她才能乖一点听话一点吧! 独属于男人的物件狠狠一顶,顶的郝贝满脸通红,又羞又怯火上心头! 郝贝想,这男人是禽兽吧,这么久不见,发生那么多事,见到她第一件事却是勃发!太禽兽太禽兽了! 她怔愣时,男人已经低头,亲上那一直讲着讨厌话的小嘴,猛烈的吸住她的红唇,长舌窜入她的口腔,惩罚似的重重舔过她檀口中的每一寸嫩肉。 她挣扎着扭动着,却换来禁锢更加用力。筋疲力竭的不再去反抗甘心沉沦于这样的急促的吻中,也许她跟他一样的急切,需要着他的安慰,只能尽量用鼻子来呼进被吸走的氧气。 感觉到她的臣服,男人邪魅一笑,一口咬住她粉嫩的小舌头。 “唔……” 突来的疼痛让郝贝忍不住轻唔一声。 男人人却不管她适应与否,只顾着拉她舌头到自己口中,直到她疼得掉下豆大的泪珠子。 他才停止野兽撕咬般的吻,转而缓缓吸允,唾液顺著她舌头滑入他的口中,饥渴的大口吞咽着她的香甜津液,只觉得那是他喝过这世上最美的佳酿。 郝贝只觉得这男妖精是要吸干自己的精髓了。身上的力气越来越小,无力反抗听之任之。 很煞风景的,这进候传来一句:“首长,秦小姐来了……” 展翼是在医院门口见到秦汀语的,两人一起上楼。 而此时。 他们已经站在这儿有两分钟了吧,亲眼目睹了首长跟小嫂子那火热到极点的湿吻…… 而身边的秦小姐,那脸上的笑容从春风拂面变成夏季狂风来袭再到如今冬季的寒风冽冽,可真真的精彩绝伦之极了! ------题外话------ 么么哒,感谢会员左心心、【三七】、和qquser6818430送的鲜花让本文荣登鲜花榜了咩,么么哒跪谢咩。 感谢mayday墨 送了1颗钻石。左心心 送了22颗钻石,左心心 送了11颗钻石,么么哒感谢你们…… 一个小小的请求,亲们这个月的钻石尽量换送成花儿咩,这样可以让本文在鲜花榜呆久一点咩…… 好吧,好无耻的静哥哥有木有,要求真多对不对,不喜的可以忽视之咩……么么哒,晚安咩……   ☆、065:夫妻同心(精+火热缠绵) 秦汀语简直快疯了,一双美眸睁的圆圆大大的,不可思议的看着眼前这火热缠绵的一幕。 那还是她认识的男人吗? 她还小的时候,这男人说,小女生文文静静的像个小淑女才可爱,然后她把自己变成小淑女。 后来长大了,这男人说对她说,女生要像方柳那样的大家闺秀,然后她又拼命的学习方柳那样子。 就连现在,这男人不久前还对她说,小语你听话一点,别让我后悔选择了你。 可是谁能来告诉她? 他忘我的亲着的那个女人,并不是淑女,更加不是大家闺秀,她就没看到那女人一点点的好来! 如果真说好,那也只有脸上写着年轻二字,可她秦汀语也年轻过呀! 泪水弥漫在眼眶中,修剪的精致圆润的指甲深深的隐在掌心里,疼痛麻痹了她所的的感官神经,深呼吸再呼吸,才把眼泪强压回眼眶! 被裴靖东深深吻着的郝贝,耳朵里根本听不到任何声响,完全沉浸在男人带给她的热情中。 男人强大的吸吮,滚烫的身子,还有勃发的无一不撩拨着她的所有神经。 那儿还记得这儿还是医院的长椅上;那儿还听得到别人说话的声音。 她只觉得自己像是离了江河的鱼儿一样,在这男妖精的施舍下才能呼吸几口氧气,兵荒马乱的心跳声‘怦怦怦’响的她心猿意马。 裴靖东倒是还好,虎眸里的一点余光瞄到展翼和秦汀语时,一丝阴鸷快速闪过,却又不愿意放弃怀中小妻子的甜美。 幼稚的想着,这些人真他妈的太讨厌了! 他多久没泄火了,憋了多少子子孙孙没地儿种的,这些人一个个没他妈的长眼晴吗?不知道回避吗? “嗯……”怀中小妻子的又一声轻哼,听得他简直全身邪火四窜。 这简直就是一种折磨。 再狠亲她一记,告诉自己,这是医院,差不多得了,别丢人的跟八百辈子没见过女人一样。 咬着她的耳垂处,灼热的呼吸拂过她的耳心,咬牙切齿的声音鬼魅一样的钻进她的耳中:“小妖精,晚上再收拾你。” 郝贝全身一僵,身子绷的紧紧的,双腿也使力的想并拢,却因垮坐在男人的腿上而无法完成这一动作,相反的让男人察觉到了她的变化。 男人低沉沙哑的闷笑声在她耳际响起,没脸没皮的凑到她耳边讲着小话:“好贝儿,是不是到了……” 郝贝羞的满脸通红,反射性的伸手去捂男人那菲薄的两张唇片。 男人的吃吃的笑着,张嘴,长舌尖端扫过女人白嫩的掌心,眸底满满都是绿油油的饿兽一样的眸光。 睥睨的斜一眼展翼和秦汀语的方向时,眸光变得生硬冷冽起来,冷哼一声训展翼:“没一点儿眼色的。” “……”展翼要泪奔了,首长这意思,下次再有这种情况,自己是不是得负责把周边的人都清走,给首长一个可以继续的空间呢? 可是秦小姐那张脸都抽搐到要变形了,自己怎么能不提醒下首长呀! 郝贝听着他们说话,心还怦怦怦的跳着,脸儿红红的不敢抬头,恼羞成怒的掐一记男人厚实肩背,才发现,怪不得这男人大庭广众之下做这样的事,原来是皮太厚,城墙一样的厚,掐都掐不动,就用尖细的直接狠摁他一记。 却惹得他把她箍的更紧一点,大掌压着她的肩头,把她往下压。 “你,你放开我!”小声的要求男人放开她。 可是裴靖东怎么能放开,小靖东如此摇旗呐喊,放开她?开什么玩笑,那不是让所有人都看到自己欲求不满的吗? “小语呀,你来这儿做什么?”裴靖东觉得自己都已经要忍不住了,这些人还不放过他和小妻子,真是烦呀。 秦汀语扬起敛起北风一样的晚娘脸,扬起春风般温和的笑脸,看着郝贝的背影道: “是这样的,小嫂子没参加我和阿南的订婚典礼,我特意送了喜糖和婚礼的视频来给小嫂子看看。” 嘎—— 郝贝满身子红变成了一片漆黑! 怎么把这茬给忘记了,死男人,还想占她便宜! 男人黑了一张老脸,虎眸瞬间地微微一缩,眸底有凌厉的光芒射向秦汀语的方向! 郝贝却是不安分了,在他身上扭着嚷嚷着:“你快放开我,别让人看笑话了的,怎么跟八百辈子没见过女人一样的呢。” 裴靖东一怔,看到秦汀语那煞白的小脸儿,当下乐呵了:“可不就是没见过女人吗?就见过我家香香媳妇儿一个呢。”他怎么忘记了,他家二贝可不是吃素的主呢。 郝贝简直是无语的不想理这死男人了,不过他倒还算上道,配合的不错。 从裴靖东的身上爬起来,坏心眼的故意摁到他的肿胀处,惹得他呼吸乱了几分,这才笑眯眯的转身。 又瞧得秦美人那铜铃般大的牛眼正对着她男人那一处虎视眈眈。 郝贝努力忽视心中的酸意,笑容可掬的朝着秦美人道谢:“那么,谢谢小语了。”说完狠剜一眼还坐在那儿的男人,特别是那一处。 裴靖东当然知郝贝是什么意思,他也不喜欢秦汀语那样像是要吃了他的眼神。 郝贝刚想要去取东西,裴靖东脑中警铃大作,怎么能让这女人看订婚视频,看了那还得了! 长臂一勾,把女人给拉回自己的怀抱中吩吩着展翼:“展翼,你把秦小姐带来的东西收下,顺便送秦小姐一趟,以后这种事,你自己处理就行。” 郝贝知道裴靖东肯定不想让她看那视频,她也知道秦汀语给她看的不会是什么好东西,但她就是贱,犯贱呀,心里痒痒的,就是想看,就是想看看这男人是怎么柔情蜜意的跟另一个女人订婚。 郝贝觉得自己简直是找虐简直是疯了! 但这个问题,早晚都要面对的不是吗? 她必须让自己看了,必须把自己逼到那个份上,才能保持理智。 “我不,我就要看。”扭着身子想起来。 男人重重一喝:“郝贝,你乖一点!” 郝贝当下红了双眸,乖一点,听话一点,我擦,你妹的裴靖东,你当老娘是泥人呀,任你掐圆捏扁的。 但她还未动,男人贴在她的耳边叹了口气:“你生气,不更让她得意吗?” 郝贝一想,这倒也是。 于是换上甜美可爱的笑容,学着裴靖东的语气道:“展翼呀,这些小事,你自己处理就好了,没看到我跟你家首长嘛,还杵在那儿做什么?” 轰隆隆—— 这下换在场的所有人都被郝贝给雷住了,就连裴靖东也意外极了。 小妻子有多害羞他可是一清二楚的,这会儿竟然说出如此直白的话来,实乃强悍呀! 展翼也是泪了,小嫂子呀小嫂子,你们这样赤果果的秀幸福是可耻的呀,特别在一个身心孤单的成年男人跟前秀恩爱就更加可耻了! 秦汀语脸上虚伪的笑容也僵掉了,怎么有如此不要脸的女人,这种话也敢讲! 裴靖东又一记冷冽的眸光瞥向展翼,那意思再明显不过,赶人呗。 展翼讪笑着看向秦汀语伸出手来:“秦小姐,你也听到了,东西还是交给我吧。” 秦汀语把手中手提袋交给展翼,不甘心的说道:“这些视频我已经传到网络上了,只要搜索我和阿南的名字就可以找到。” 展翼嘴角狠抽,真想对秦美人竖大拇指。强呀,这是料到首长不会让小嫂子见到这张碟片的,所以告诉小嫂子,你要是看不到DVD,还可以上网去搜着看。 “秦小姐,请吧,我来送你回家。”收了东西,展翼又做了个请的手势。 秦汀语再不高兴,对着展翼时,还是笑盈盈的点了点头,高贵优雅的转身,离去,留给郝贝一个不可高攀的背影。 等人一走,一直做壁花的郝小宝可不容易逮到机会了,怯生生的喊了声:“姐,姐夫……”他想说,你们可不可以先处理下小弟的事情呀。 郝贝看到她弟,当下就醒了神!真是恨死自己的失控,这什么时候了还跟男人在这儿缠绵呢! “小宝,警察来了,你就按我刚才说的,就说是我捅的刀子。” 她这话刚说完,腰间就被男人狠掐了一把,惹得她惊呼怒怨的看向男人。 裴靖东淡淡的瞥她一眼训道: “呵,郝贝,你是想死呢,还是在想死呢!”这死女人到底知不知道她自己有前科的,这再进去,那肯定不会轻了的。 郝贝梗着脖子一扬头:“一人做事一人当,本来就是我鼓动小宝去打柳晴晴的吧。” 如果这不是自己的女人,裴靖东一定为她这敢做敢当竖大拇指赞一个。 但这是他自己的女人呀,他此刻只想再把她翻转过来揍坏她的小PP! “小宝,呆会儿如果警察来了,你就据实以说,事实真相是什么样,你就说什么。” 裴靖东这么一说,郝小宝当下眼前一亮:“姐夫,姐夫,你相信我的对不对!” 裴靖东淡瞥他一眼,皱眉道:“我相信你重要吗?” 郝小宝眼中的光芒黯了下去,轻‘哦’一声,又听裴靖东说道:“重要的是你要相信你自己。” “啊……” 郝小宝不解的抬眸,都没有人相信他,他相信自己有个屁用呀! 裴靖东看他那样就忍不住叹气,真不知道这一家人是怎么活到现在的。 一个男人弱的连自己都不相信,活了二十一岁,还在母亲和姐姐的庇护下,真真是…… “……”裴靖东没有说话,只是用一种,你自己去想吧的眼神传递着自己的意念。 郝小宝挠了一下黄毛一样的头发,嘿嘿傻笑:“谢谢姐夫,姐夫你真好。” “……”裴靖东哑然,唇角轻掀,对小舅子叫的这声姐夫甚是满意。 接着就想到展翼炫耀般的说郝贝的家人是如何的喜欢他,裴靖东心想,放你个蛋屁!那是老子没有施展魅力,有老子在,还有你小展子这小白脸屁事! “嗯,你去看看你……看看妈妈吧,我跟你姐在这儿等着就成了。”裴靖东还是不太习惯喊出妈妈这两个字。 多少年没喊了,这么一喊,竟然还没生疏掉! 郝小宝傻笑着离开,郝贝坐在他身上就不老实了,裴靖东四周看了看,一把抱起她。 郝贝兀然腾空,吓得纤臂勾住他的脖子嗔怨道:“你干什么呀?放我下来。” 男人强忍着笑意,这女人可真会说话呢,他就爱她这样问呢。 “敢你呢,行么?” 郝贝羞的恨不得抽自己一巴掌,光这一句话,被男人占了几次便宜了,怎么就这么不长记性呢! “裴靖东,你个老流氓,你能不能正经点呀。” “啊,媳妇儿,老公那儿不正经了?” “裴靖东,你真是没脸没皮你知道不,你知不知道发生了好多事,我都一头焦,你还想这事……” 郝贝巴拉巴拉的说着,可这人家一点也不急。 反倒是调侃道:“媳妇儿你都知道老公想什么事了,是不是你自己也想了。” “卧槽!你……”郝贝忍不住的爆粗口,却被男人捏了一记低语道:“错了,应该是老公操……才对。” “……”郝贝不说话了。 “怎么不说了?”男人抱着怀里的小女人,脸不红气不喘的,在走廊里走了一圈儿也没见着合适的地儿。 郝贝没好气的白了他一眼,心想:这尼玛的还说什么呀,不管她说什么,这死男人都能耍流氓。 “不想理老公了呀,那你哼两声也行。”男人低笑着提要求。 “哼……” “唔……嗯……啊……这样的来几下。”男人继续无耻中。 “……”尼玛的叫呀床呀! 她傻了才听他的,这死男人的无耻不要脸流氓段数太高,不是她一清纯少女能比拟的了的。 男人才不对她的小心思,只想着赶紧寻磨一地儿泄泄火也好呀。 站在卫生间门口好一会儿,约摸着里面是没人的,这才抱了女人进去。 郝贝怔愣间好像看到洗手间的字样。 当下就炸毛了! 但男人已经抱着她进去了,而这一楼属于高干病房,病房内洗浴设施齐全,这一个单位的洗手间形同虚设,堆放了清洁工的一些工具,还算干净。 “裴靖东,你一天不流氓会死是不是呀!这儿是医院医院洗手间呀!” “嘘,别嚷嚷,你再嚷嚷有人来了我可不管的。”男人说着把她往门板上一摁,大手就没闪着,钻进她的薄毛衣里,爱怜的柔捏着自己想了好些天的娇嫩激肌肤。 “裴靖东,你……”郝贝气的讲不出话来,小脸儿上的绯色从见了这男人开始就一直没有消退过。 “媳妇儿,你别再扭了,老公原本就是带你来‘洗洗手’的,你要再乱扭,我可不保证是不是光‘洗手’了。”裴靖东暗暗叹气,这怀里的小妖精呀,真真磨人死了,这么扭得他都暴炸般的疼起来了。 洗手? 郝贝诧异极了。 说不出的滋味儿,单手固定住她的后脑勺,迫使她抬头轻启红唇迎合着他,强壮有力的身躯,紧紧压住她,坚硬如钢的胸膛狠狠的压着她,恨不能多长出一只手来…… 我擦,郝贝简直想踢死这男人! 原来,他说的‘洗手’是这样洗的! 男人一直都知道,这女人是个牙尖嘴利的,可真真被她陶瓷一样的贝齿咬上舌尖时,只觉得一阵酥麻感顺着脊髓骨直丝飙升。 美极了,爽呆了! “贝贝,好贝儿,乖宝儿……”男人一声声的低唤着她的名字。 “……”郝贝简直要泪奔了,她咬他是想让他松开自己的,没想到,反倒是助长了这男人不要脸的程度呀! 贝齿一松,不咬了,才不会顺他的意呢。 男人却略有失望的亲着她,勾着她香嫩的小舌与他一起共舞。 许多生理学家认为,口是生命之门,口唇为门扇。 一个人即使目盲耳聋又损鼻,只要留住口,则不但呼吸无碍,还可摄取食物以维生。 所以用口唇去触及他人,是爱与敬意的直接表现。 郝贝觉得自己就是要腻死这男人的吻中了,美好到不可思议,起初的抵抗都慢慢消融到男人的霸道的长舌中,一点儿也不想跟他分开,他后退一点喘气时,她还要追上去…… 就是不能放过,抵死的缠绵也不过如此。 郝贝想,她也只是个俗人,像大多数女人一样,喜爱这样被人亲被人吻着表达爱意的方式。 “乖……别傻着呀……”男人终于寻得一空隙轻斥一声,又低头封住她焉红如血的唇瓣。 嗯嗯啊啊的声响一直没有断过…… 男人的急促灼热的呼吸,女人娇嫩妩媚的莺啼,暧昧旖旎引人遐思的地方,无一不是美丽的风景…… …… 郝贝身子一僵,被男人死死的堵住唇发不出一点点声响! 良久,男人才喘着粗气放松下来,头抵在她的颈窝处,举起她灼热的小白手调侃道:“瞧瞧,这不是就是洗手嘛!” 我擦!郝贝红着双眸,又怨又恨的看着这男人,该死的不要脸,该死的厚脸皮,光顾着他自己美了! 这么一想,她自己都吓一跳,这么说她是…… 男人却看出她的心思,哀叹一声:“乖,咱不生气哈……” 好丢人好羞涩! 男人就这样从身后抱着她,来到洗手台前,开了水笼头,粗粝的大掌摩挲着她那白嫩腻滑的掌心,万分不舍的叹惜:“……” 做你妹,郝贝气极的把手伸到水笼头下把小手洗的干干净净的。 男人抬眸看着洗手台前的镜子,娇小可人的小妻子坨红的小脸妩媚纵生,她低头洗手洗的多认真呀,这可全是自己的功劳,想想都能让他尾巴翘天上去。 洗手间的门传来扭动声,吓得郝贝身子一抖更往身后男人的怀中贴去。 男人拍拍她的肩膀安抚着,轻咳一嗓子朗声道:“等一下。” 门外的人不再拧动门锁了,郝贝左肘拐了男人一记小声道:“赶紧走呀!” 男人指了指门外,小声的说:“咱俩就这么走出去,我是无所谓,你可想清想清楚了。” 郝贝怔了一下,好像也是,这么一男一女走出去,不就是让人多想的吗? 男人淡定的也洗了把手,而后才走过去拧开门锁,看到门外是一脸通红的小实习医生,不远处,还背着墙着着一粉衣的小护士。 勾唇一笑,漠然的对男医生说:“你先背过身去。” 男医生倒是听话,直接转身了,裴靖东才开了洗手间的门冲里面的郝贝招了招手。 郝贝小跑着过去,看到背身而立的男医生有些哑然,心想这样也可以吗? 裴靖东半搂着她往前走,越过那粉衣护士后,低头凑到郝贝跟前低语了几句。 郝贝诧异的抬眸看他:“你骗我的吧?” 裴靖东没好气的斜她一眼:“不信你回头,看是不是有个粉衣小护士进去了……” 男人算的恰恰好,郝贝回头时,正看到一道粉色的身影入内。 …… 郝贝这才真正的体会了一把洗手间是发生奸情的地儿这句话的意义,顿时热汗淋淋,以后打死她也不来这种地儿了。 两人到了柳晴晴的重症病房外,见了柳晴晴的主治医生。 闻知刀伤入右胸腹处4厘米,再往左偏上3厘米就会捅破心腔膜,那么就回天乏术了。 “刘医师,那就麻烦你全程监护柳晴晴的病情,用最好的药,最快的速度医好柳晴晴,万万不能让她出事。”裴靖东这么交待着医生。 郝贝在边上听得心里有些酸,但也知道裴靖东这是为了她。 从医生那儿出来,两人又到了重症监护室外,透过明亮的玻璃看着里面的柳晴晴,鼻息如青脸肿的鼻端插着氧气管,病床两头全是各种检测仪器。 裴靖东眉头深锁,这样的情况,就算人不死,那也是故意伤人罪,如果起诉人再狠一点,来个故意杀人罪也有可能! 这样的刑事罪责,可不是用钱能解决的。 “你呀你!”大手捏着郝贝的白嫩的小脸叹息的想,他可能真是个坏人吧,柳晴晴之于他也不算一个陌生人,可是他对柳晴晴的死活一点兴趣也没有,只在乎别连累怀里的小女人才是真的。 郝贝低着头不敢说话,当时气血冲头,那儿想这么多呀。 “你觉得小宝会杀人吗?”裴靖东这样问时,郝贝很想说不会的,但是事实摆在那儿呀,不是小宝还会有谁! 裴靖东见她这样,不用问也知道她的想法了,紧一下她的肩膀道:“走吧,去妈妈那儿看看。” 妈妈这个称呼,叫第一次有些别扭,第二次叫出来,他竟然习惯了。 两人一道儿到了郝妈妈的病房时,警察也来了! 还好两人及时出现,才没让警察进郝贝妈的病房。 “裴队长,这个,你看我们也是例行公事,毕竟这么大的事儿?”带头的刑警如是的说着。 裴靖东了然的点头:“当然,现在是法制社会,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只是现在伤者还未苏醒,刘队长是不是应该等伤才醒了之后再说呢。” “裴队呀……这个不太好吧,一般情况……” “我已经从医院弄了个单间,刘队长当给老弟一个面子,把人先关在单间里,你派人守着,你看如何?” 刑警队长也只是例行公事,只是听说这是裴靖东的小舅子和小姨子,所以才亲自前来,听裴靖东这样是不想闹大。 想想也是,像裴靖东这样的人家,怎么会让这样的事闹大。 故而也就点头同意了,吩咐了两个小警察把郝小宝带到裴靖东说的单间里去。 刑警队长一走,郝贝就泪眼汪汪的问裴靖东:“你说小宝会不会让抓走呀,呜呜呜,他要噗嗤抓走了,我妈可不得哭死怨死我呀,小宝那会儿跟小混混们玩儿,几次险些被抓,都是我跟我妈劝着才没惹事儿的,这下好了……” 郝贝那叫一个悔呀,肠子都青了。 “你应该祈祷不是他动的刀子。”被抓走还是小事,要真是他动的刀子,那可就麻烦了,虽然他可以动用一些权力走动些人情,但他是军人,也知道该守法服法! “别想了,把眼泪擦干,你也不想让你妈知道这事吧。”裴靖东单手抬起郝贝的小下巴,不悦的拭去她的泪水,轻训道:“把泪水流着床上哭,不许再哭了!” 他是最讨厌女人抹眼泪,却独独喜欢他家二贝在床上被他折腾的水眸红红的小可怜样儿。 两人一起走进病房,郝妈妈还是一愣,花眼了一样的揉揉眼晴,伸手指着裴靖东:“你,你是谁?” 裴靖东无奈的低头问郝贝:“妈妈这是失忆了吗?还是记性不好,都不记得我了。” 郝贝剜他一眼,那意思,我才不管,你自己去说吧。 “妈,我是小东呀,贝贝都跟我说了,妈,你要不要做个眼科检查,怎么能分不清我跟我弟弟呢。” 男人的话说的轻飘飘的,却是呛人的厉害。 呛的郝妈妈老脸一阵红,尴尬的指着他冷哼:“谁让你们是双胞胎来着。” 裴靖东哑然,终于明白他家二贝那张嘴是遗传了谁的,敢情是这丈母娘呢。 郝妈妈见到裴靖东之后,这才更加肯定了自己老眼昏花,虽然有些小丢脸,但还是开怀了许多。 说了一会儿话,大部分都是郝妈妈在说,偶尔裴靖东应一句。 这么有一搭没一搭的说着,郝妈妈就奇怪了:“小宝呢,小宝怎么不见人影呢?” 郝妈妈正问着呢,就听门外一阵哭喊声:“妈,妈,小宝是不是让抓走了,小宝怎么会杀人,他连杀个鸡都不忍心的呀……” 这哭喊着而来的不是别人,正是郝贝的弟媳妇儿——杨清。 郝贝想阻止,已经无法阻止,抬眸看她妈,还没晕,比她想像中要好许多。 杨清推门而入,泪流满面,郝贝赶紧起身朝她走去:“杨清,瞎说什么呢,那儿听来的闲言碎语别是又着了别人的道。” 杨清一愣,看到郝贝使的眼色,却是当没看到一样的大哭:“姐,都这时候了,你还骗我,刚才警察都来这一层了,是不是把小宝带走了,怎么会这样呀!” 郝贝此时气的都想一巴掌抽死这杨清了,长没长脑子呀,她这儿拼命使眼色白使了呀! “二贝呀!”郝妈妈重重的喊了一声,声音悠长悲伤。 郝贝立马转身,知道瞒不住了,跟到她妈的病床前,噗通一跪:“妈,对不起,对不起同,都是我太冲动了,你放心,小宝肯定不会有事的,就是我进去了,也不会让小宝出去的。” 郝妈妈双眸水水的,眸色突然一厉,伸手戳着郝贝的额头:“你呀你,什么时候能不那么冲动,逞一时之快,你爽了是吧,那会儿把人给捅了有陆铭炜给你担着,这次呢,你弟给你担着呀……” 郝贝也是悔死了,听她妈这样说,眼泪啪嗒啪嗒的往下掉,不自觉的往裴靖东那儿看去。 却发现,那男人根本是看她都不屑看她一眼的,反倒是起哄的跟她妈说:“妈,你说的太对了,你好好的骂她,我说她她还不跟我吵着要离婚。” 郝妈妈一听女婿这样说,那是不得了了,一把鼻涕一把泪的戳着郝贝的脑门开始哭诉郝贝从小到大的邪恶罪行…… 一群小伙伴把同学揍了,老师问是谁打的人,别人都不吭声,郝贝就傻傻的站起来说她打的,最后被老师叫家长呀罚站呀…… 什么小小年纪就跟人吵架,吵到把人家一大人给气的要喝药自杀呀…… 听得裴靖东嘴角直抽抽,看向郝贝的目光不自觉的怜爱几分,这小丫头可真真是太出乎意料了,明明长的那样文静乖巧,却又是个惹祸的主呀。 “妈,你能不能别再说了……” 郝贝自己都差不多不记得那些光彩的过去了,怎么她妈还记那么清,还拿出来说,好丢人。 “不说,不说能行吗?我天天念叨你都不长一点记性,你说说这怎么办?” “反正不会让小宝有事就成了,大不了我担着。” “你,你这死丫头真真是气死我了呀!” “……” 母女俩拌起嘴来了。 裴靖东适时的拉了郝贝起来,坐到自己怀里,轻柔着她的膝盖处才开口道:“妈,你放心,我不会让小宝出事,也不会让二贝出事的。” 郝妈妈不相信自己的女儿,但对这个有权有势的女婿还是很相信的,听裴靖东这一保证,当下放下心来。 郝贝见她妈没事了,就把杨清叫过来,把她弟就在这楼的单间里休息,不过是多了两个守门的,没进去的事说了一下。 杨清这才抹干了眼泪,小声的说:“姐,对不起,我刚才不是有意的,我是太急了。” 郝贝摆摆手道:“算了,你也是担心小宝,但是下次记得,不可以再如此冲动了,要让把妈给惊着了,小宝知道也会怪你的。” “呵,你说起别人倒是条条道道的都通,搁你自己身上咋不好使了!”郝妈妈又一次扯了女儿的台。 郝贝窘迫的想找个地缝钻进去算了。 展翼送完秦汀语回来后,拿了医院所有楼层的监控视频,细细的看了六楼(郝贝妈住的这层。)的视频,没有一丝可疑之处。 无奈的只得把这事告诉裴靖东。 裴靖东带着郝贝去了裴靖东临时要来的办公场所,屋内除了展翼之外,还有两名军装男坐在电脑前,噼里啪啦的敲打着键盘。 最后都是齐齐一叹:“队长,这视频在技术上没有一点儿问题。” 裴靖东走过去,用了一个小时的时间查看了所有的视频。 的确是没有可疑的人出现,也没有可疑的事情。 那么只有两个可能,要么是柳晴晴自己捅的那刀嫁祸给郝贝的?但这个不可能呀?柳晴晴是学医的,想嫁祸别人,也没有必须捅胸口处。 这样的话,就只有最后一个可能,人真的是郝小宝捅的! 但如郝贝所说,郝小宝都知道不是柳晴晴害的他妈,怎么还会做这样的傻事。 到底是谁? 像是一团乱了的毛线,找不到头来,让人无处可下手。 “叫方槐来。”裴靖东沉稳的下了命令。 方槐是学医的,又是军人出身,对这方面应该是有帮助的。 很快,方槐便来了医院,路上也听说了发生的事,只觉得这郝贝这名起得不好,怎么三天两头祸事不断呢。 方槐跟裴靖东讨论着案情的时候,郝贝就坐在电脑前反复的看那视频,那是越看越后悔,自己好傻,跟小宝去打人时,还让视频给拍下来了。 这可是铁证呀! 如果找不到证明凶手另有其人的话,那么这个黑锅她们姐弟俩这是背定了。 “展翼,去医院,找杨院长,就说……”裴靖东沉声吩咐着展翼去办的事。 而后又让另一名军装男去单间那一处带了郝小宝过来头。 等所有的人都到齐了之后,屋子里的地上多了两具医用人体模具,方槐在边上解释着,这虽然是医用模具,但用的全硅胶仿制成,里面的心肺器官也是用仿真,模拟度可以在百分之八十左右。 裴靖东拿出两把柳晴晴案件的水果刀,一把给了郝贝,一把给了郝小宝。 沉声道:“你们各在模具上捅一刀,然后不许作假,真实的愤怒时的力道。” 郝小宝怯生生的,那个虽然是假人吧,但他好怕自己这一刀下去,更加作实了自己杀人的罪名呀。 “姐夫,我不敢……” 郝贝白了她弟一眼骂道:“不敢你妹不敢,你要不想坐牢,想证明你的清白,就按你姐夫说的去做。” 那模具头上也让罩了黑色的垃圾袋。 两人几乎一起,朝着那模具捅在裴靖东指定的位置胸腹处。 都以为是假的,可还能飙出血渍来,可是把姐弟俩吓了一大跳,郝小宝更是惊的弹跳起来叫道:“不是说假的吗?怎么会有血……”脸色也白了一片。 方槐走过去检查刀口的位置。 裴靖东对郝小宝说:“现在模拟下案发现场,你按着当时你说的,看到柳晴晴倒地,你去叫他,然后发生了什么事……” 郝小宝虽怕,但触到裴靖东威严的神情,也跟着紧了紧神经,答声好。 走过去,喊了两声,尽量用接近当时的语气和神态去模仿当时的动作。 喊了两声没反应,他脸色一僵,去掀那黑色的垃圾袋,扯不动时,大惊失色的发现柳晴晴胸口处那把刀,僵了下,赶紧伸手去拔刀,拔出来后,血流的更多了,他好像回到了那时的情景一样失神的喃喃着我没杀人不是不是我…… 事件回放完毕,郝小宝瘫在地上哭道:“姐,姐夫,你们相信我,真的不是我,我没有,真的就是这样的。” 裴靖东点点头,让郝贝去安抚他弟,自己则跟方槐去了另一边。 而方槐正在比对两具模具的刀痕。 有一个对比图,很明显,郝贝的力道要弱于郝小宝。 而郝小宝那一刀,是直入心肺,换言之,如果真是郝小宝动的刀子,那么柳晴晴早就归西了。 相反的,郝贝那点儿力道,倒是跟入了柳晴晴心腹的那一刀极为接近。 方槐看了裴靖东一眼问:“你怎么看?” 裴靖东淡定的道:“凶手另有其人,还必定是个女人。” “嗯。”方槐点头若有所思,片刻后道:“下面的事让我来做。”说到此,一双细长的桃花眼微微眯起,那是他动怒前的征兆。 裴靖东没说话表示默认方槐说的话,转而吩咐让展翼带郝贝去见两个小娃儿。 等郝贝一走,他才吩咐人把郝小宝带走。 在屋内只有他跟方槐时才叹气道:“方槐,你到底是在意你姐,还是在意柳晴晴?” 方槐侧首诧异的问:“有区别吗?” 裴靖东摇头叹气:“真不知道你是怎么想的?”为了方柳的一句,帮忙照顾妹妹,就要这么去护着柳晴晴吗? …… 七楼重症监护室里,柳晴晴睁开双眸时,就看到一对漂亮的桃花眼。 短暂失神,茫然无措的看着周遭的一切,记忆回笼,她被郝贝和郝贝她弟给打晕了,胸口处一疼,受伤了? 方槐拿掉罩着柳晴晴嘴边的氧气罩,氧气管安放在她的鼻端。 这才开口道:“怎么样了?能说话吗?” 柳晴晴不吱声,只是看着方槐。 方槐又问一句:“能听得到我说话吗?” 柳晴晴眨巴下眼,真烦这方槐,肯定又是为警告她别惹郝贝的吧。 怎么那么多人护着郝贝,真是恨死她了!看她这次肯定不会放过郝贝姐弟的,她要告她们,一定要告! “方槐,你不用劝我了,我这次肯定要告他们故意杀人的。”柳晴晴沙哑着嗓子虚弱的说着。 方槐魅惑一笑:“告他们姐弟?哈,柳晴晴,要不要我跟你说说案发现场呢?” 柳晴晴一愣,呼吸急促起来。 方槐脸上挂着温和的笑容缓缓道:“柳晴晴呀,你说你这脑子是什么长的,还挺有心机的呀,啧啧还真舍得对自己下狠手呢,你说你这是不是叫作……嗯,置之死地而后生呢?” 柳晴晴脸色惨白。 方槐却是不管她如何,继续的说:“嗯,这个方法是不错,可是谁让你遇上小爷了呢,你的这点伎俩还是小爷小时候玩剩下的不是吗?” 柳晴晴恨恨的看着方槐:的确,方槐小时候没少用这个方法坑过她妈妈。要不然她妈也不会带着她离开方家的! “所以,柳晴晴,识相的,最好乖乖的不再吱声,你的医疗费,还有你以后的工作,包括给你找个好婆家的事,还有你妈妈的以后,全都不成问题。” 方槐最后的提议,让柳晴晴愤怒到了极点! 凭什么呀,凭什么! “方槐,你滚,你滚!” 柳晴晴疯了一样的伸手抓起手边能抓的一切,那是完全不管自己身上的伤了,声嘶力竭的吼着,喊着:“滚,滚,带上你们的臭钱,滚的远远的……” 方槐傻眼了,一愣神,看到柳晴晴胸口处的血红,当下急急的摁倒她:“发什么疯,作戏也要有个度,真不要命了!” 柳晴晴那是双眸血红,一口咬到方槐摁住她的大手的虎口处,尖尖的牙齿尝到血渍之后才冷笑:“对,我就不是要命了,我就是不要命也要让郝贝这个杀人凶手偿命,我要让你们都记住,是你们逼死我的……” 方槐摁了紧急呼叫铃,马上有医护人员鱼贯而入,一剂镇定剂注射下去之后,柳晴晴安静了,医生才开始重新处理她的伤口处,无奈的对方槐道:“三少,她这伤不能再这样折腾了。” 方槐点点头,走出去,满手都是柳晴晴的血,红艳艳的一片。 裴靖东闻讯赶来,皱着眉头问他:“怎么样?” 方槐无力的摊手:“可能跟我们的想像有些出入。” “这样呀……”裴靖东若有所思,对着他的方向,电梯到了七楼,开了一下又合上,却也让他瞄到那道探视的身影! 一个本不该出现在的这儿的女人! 裴靖东一双虎眸紧紧一眯,得来全不费功夫呀!会不会是她? 真真一句不作死不会死! ------题外话------ 可喜可贺,本文已经爬上鲜花榜第九名,和更新榜第十名咩……快来恭喜下哥吧。 么么哒,木马一个感谢所有支持哥的亲亲们,也感谢每天留言鼓励我的亲亲们。在此无耻的求月票+全五分的评价票,鲜花只要不掉榜就不用求了咩…… 默默的念叨一句,把钻石打赏神马的都换成鲜花可以让本文在榜上呆的更久一点咩。 感谢如下亲亲送的鲜花,么么哒,送飞吻一个。 小说的魅力 送了1朵鲜花 疯疯癫癫的钕人为你而癫 送了5朵鲜花 hali2013 送了2朵鲜花 qquser6818430 送了13朵鲜花 【三七】 送了6朵鲜花 mayday墨送了6朵鲜花 左心心送了198朵鲜花 莉莉宝贝57送了10朵鲜花 倾城一笑我爱我送了20朵鲜花   ☆、066:真凶竟是她!(激情四溢) 恭喜您获得一张月票 六楼的另一单间里,由裴靖东专门安排的人陪护着两个孩子,当郝贝推开房门,两个小娃儿闻声侧目。 “妈妈,妈妈,妈妈……呜呜呜……宝贝儿想死你了……”裴瑾瑜小娃儿一冲到郝贝跟前,就被郝贝一把抱了起来,小娃儿撒娇卖萌的两只小手圈在郝贝的脖子上,呜呜呜的流着泪吧唧吧唧的亲着郝贝的脸,表达着自己的思念和喜爱。 郝贝动容的又一次红了眼,她发现自己好像变成爱哭鬼了。 裴黎曦小娃儿虽然没有说什么,但是眸底的神色也是带着一股安定和喜悦的,只不过还隐有一层愁云。 母子仨人在屋里,看护孩子的两个战士自然退到了门外守着。 屋内仨人有说有笑,大部分时间是郝贝在哄裴瑾瑜小娃儿,而裴黎曦则沉默着,偶尔听郝贝问到他时会应一声。 当裴靖东回来推开门时,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副和乐融融的场景。 几个大步走过去,把边上稍嫌落漠的裴黎曦抱到腿上,长臂一伸,搭在郝贝的肩膀上,圈中怀中这母子仨人,心情前所未有的舒畅。 坐了一会儿后状似无意的提议道:“我们一起到楼下看看陆铭炜吧。” 郝贝诧异的看着裴靖东,心里诡异之极,这男人小心眼死了,怎么会这么好心的要去看陆铭炜呢? “裴靖东,你……”郝贝刚开了头,裴靖东就一根食指摁在她的唇上道:“乖,听话。” 郝贝脸上兀然一红,嗔怨的白他一眼,死男人,有孩子们在呢,还做这样亲密的举动,转而又想到方才的一场激情,小心脏噗通噗通的跳动着。 一行四人出门坐了电梯往楼下行去,郝贝那心也是吊的高高的。 陆铭炜毕竟是救她而被撞的,想到裴靖东跟陆铭炜几次见面的不愉快经验,她实在是担心裴靖东会口出恶言刺激陆铭炜或是怎么样的。 “那个,裴靖东呀,我跟你商量个事呗。” 郝贝终于还是憋不住的把这话给说了出来。 裴靖东虎眸渐渐眯起,眸底有凌厉的光芒闪过,睥一眼郝贝冷哼着:“商量什么?哼,怕我欺负你家陆铭炜吗?” ‘噗……’ 郝贝扑哧一声就乐了,狭小的电梯空间上方隐隐有着酸酸的味道呢。 裴靖东老脸上挂不住狠瞪一眼郝贝,表达着自己的不悦。 郝贝正色往他身边靠了一点点,纤细的胳膊水蛇一样的缠上男人的左臂,声娇音嫩的掂脚凑到他耳边求饶道:“老公,求你了呗……” 裴靖东耳根子一软,只觉得被这女人一呵气,那才没多久前发泄过的小靖东又有抬头的际像。 倒抽一口冷气,大手下滑改为圈住女人呈S型的完美腰身,粗粝的五指笃笃笃的隔着薄薄的衣料在她的腰身上弹钢琴一样的轻弹着。 郝贝感觉到他的小动作,顿感脸红心跳起来。 男人低首时就看到小妻子含羞带怯的绯红小脸儿灿灿生辉。 也许她不是什么倾城倾国的大美女,但此时的她,在他的眼中,却是这世上独一无二专属于他的亮丽风景。 她的美只为他绽放,也唯有她的美才能让他沉醉。 五楼的重症监护室里,陆铭炜全身都插满了仪器,唯有双眼圆睁着,郝贝他们到的时候,就见陆妈妈阒病床前,似乎在跟陆铭炜说着什么。 郝贝看到陆妈妈抹眼泪时,眸底也跟着一红。 这些天,时不时的做梦都能梦到陆铭炜还好好的,还能站起来,可是很快又变成陆铭炜被那红色轿车撞飞,伤好出院坐在轮椅上的画面。 这对于郝贝来说是戳心窝子的难受。 她不喜欢欠着别人的,尤其不喜欢欠着陆铭炜的。 五年前捅刘佳的事件,陆铭炜替她摆平了,却也让她对陆铭炜的感觉又爱又恨,恨他的不忠,又恋他为她所做的一切。 五年后的重逢,她只想做回两条不相交的平行线。 但陆铭炜的几番纠缠,还有这场车祸,又打破了她想要的平行关系。 裴靖东从到了楼下,这心里就憋着一口气,特别是看到小妻子那脸上的落漠哀伤神色,那更是觉得咽不下那口气。 恨不能冲进去,把那叫陆铭炜的周边的仪器全都打个粉碎。 恨不能恶毒的想着,怎么没有撞死呢,这样就不会有人跟他抢小妻子了。 五指成拳握的咯吱吱的响着,双眸似染了毒的利箭,紧紧的锁着郝贝那张白净小脸上的神色变化。 简直后悔死了说下来看看的,看他妈的蛋的看,他发现自己一点点都不能接受郝贝对陆铭炜的这种怜悯或是其它的神色。 但面上却要挂着笑容安抚的哄她:“乖,我就不进去了,你进去看看吧。” 郝贝这会儿满心满眼盛满了对陆铭炜的愧疚,听裴靖东这样说,也没察觉到什么不对劲,竟然是点点头抬步就往里面走去。 嘎—— 这可是看的首长大人的怒火直线飙升呀! 这死女人是在找死的吗?让她去看她就去看,怎么这么听话了呢,让她吃他时,她怎么不吃呀! 他妈的,首长大人越想越窝火,长臂一勾,把刚抬了脚走了一步的女人又给扯了回来。 力度过大,郝贝被扯的惊呼一声,就落入一个坚硬的胸膛,蹙起好看的秀眉不解的抬眸,却触到男人眼底的汹汹烈火。 当下便想到男人可能是吃醋了,瘪嘴暗想,这男人真是个醋桶子呀! 裴靖东却是没心思管她怎么想,只下捏着她的下巴,低头,亲上她嘟起的红唇。 男人那两片菲薄的唇压上来时,郝贝只有一个想法,这男人是想气死陆铭炜的吧。 所以推命的推拒着想要推开他,那防男人那只捏着她下颌的大手会伸到后面,托住她的后脑勺,迫使着她抬头去承受他的亲吻。 郝贝抬眸时触到男人眼底的火光,心知今天不让他亲到,这男人不定还会做出什么呢。 虽然在一起时间不长,但郝贝还是摸清这男人的脾气,就是吃软不吃硬的家伙。 故而想通,主动的伸出小粉舌轻舔一记男人菲薄的的唇片,成功的看到男人的眸底的诧异时,主动的掂脚,送上自己的红唇。 任男人把她吸到嘴里,百般舔舐,唇齿交缠,津液厮起…… “郝二贝,你还要脸不要脸,要跟人亲热不会选个地儿呀,非得要在我儿子门前做这样不要脸的事吗?” 直到在病房时的陆妈妈看到后怒气冲产中的开了门来赶他们时,两人才分开。 郝贝的脸上青红交错,哀怨的看一眼裴靖东,发现这男人这会儿可神气了,那趾高气扬的,看着陆妈妈的神色也带着一种鄙视。 “阿姨,对不起,他刚回来,想来看看陆铭炜,谢谢陆铭炜救了我的。”郝贝歉意的如是说着。 “呵,不用了,您们都是贵人,你郝贝也是攀上高枝的了,我们家儿子受不住你们的高看呀,郝贝,你有多远的滚多远,别再出现在我儿子眼前了。” 陆母怨恨的眼神像是染了毒汁一般,恨不能用眼神杀死郝贝这个勾了自家儿子心神的女妖精,讲出的话也是不好听的。 裴靖东虎眸一眯,不喜欢听到别人这样对郝贝讲话。 但郝贝却是无所谓,如果让陆母骂几句能消消气的话,她甘心受骂。 裴靖东这时候却是大度的拍了拍郝贝的肩膀道:“你进去看看他吧,看完我们就走。” 陆母伸手一拦,大不有让郝贝进去的意思。 裴靖东一双冷酷的眸子扫视她:“陆李花女士,我的脾气不太好,你儿子现在住的这家医院,院长跟我可是交情不浅,要是一不小心医院停电了,你儿子身上的仪器可就失灵了呢……” 陆母的手一缩,当下便急红了眼:“你敢,你敢这么做我一定告你恶意杀人。” 裴靖东拍拍郝贝的肩,示意她可以进去了。 郝贝带着小娃儿们进去了,外面只余下陆母和裴靖东二人。 裴靖东诡异的笑睨着陆母,而后状似无意的说道:“难得陆女士还不是法盲呀,是不是提前查询过相关的法律呀?” 陆母面色微白,一双白胖的老手也哆嗦起来了。 “你,你,你胡说什么……这点儿常识,是个人都知道的。” 裴靖东听着她发颤的嗓音,见她此时的神情,心中已了然。 面上却还是一本正经的点头:“对,有点常识的人都该知道,天网恢恢,疏而不漏,不会放过一个坏人,同时也不会冤枉一个好人的吧。” 陆母的神色有些焦急。 却在这时,有一个军装男匆匆的下来,满头大汗的冲着裴靖东喊道:“裴队长,不好了,柳晴晴的心跳突然停止……” 嘎—— 裴靖东神色大变,抓住来报信的战士质问:“你说什么?怎么会这样,柳晴晴要死了,那可就不是伤人犯而是杀人犯了!” 重症监护室里的郝贝其实一直留神外面的动静,见到裴靖东这样时,也跟着急急的跑了出来。 却正好听到裴靖东的那句,柳晴晴死了的话。 那战士也是白了一张脸,十分悲哀的道:“医生已经下了病危通知书,这会儿抢救的意义也不大。” 小战士还在这样说时,电梯的门又嘀的一声开了。 从里面走出来的方槐一脸的悲伤与阴鸷。 而方槐的目标正是郝贝,双眸似利箭,狠狠的剜着郝贝道:“这下你不用担心了,晴晴死了,不会跟你抢男人了……” 郝贝僵直了身子,红了双眼,心中虽诧异,但见方槐都这样,那么,柳晴晴死了对吗? 突然,她有些眩晕。 而她身后的两个小娃儿,裴瑾瑜默默垂泪,而裴黎曦则恨恨的看着郝贝:“我恨你,恨你,为什么要杀了小姨,为什么?” 郝贝怆然转身,就触到小娃儿怨恨的眼神。 裴靖东大喝一声:“小曦!” 裴黎曦却是不管不顾,眼泪直飙:“爸爸,你真无情,小姨喜欢你,你是知道的,可是你一直装不知道,不就是享受着被小姨追求,也是利用了小姨喜欢你的心理让小姨照顾我和小瑜两年,可是你,有了她……” 裴黎曦的小手指向郝贝,泣了一下,又开口道:“你就彻底的看不上小姨了,呵呵,爸爸,你可真无情呀,小姨可是妈妈的亲妹妹,是不是你有了她,就把我们的亲妈妈也彻底忘的一干二净了!” 裴靖东大惊失色,脸上一片暗沉,看到郝贝苍白的一张泪脸,突然有些后悔这个计划了! 他妈的,这不是扳石头砸自己脚的节奏吗? “哥,你不要说了,不要说了……”裴瑾瑜小娃儿受不了的泣声喊着,不敢看郝贝。 双生子太多心意相通的时候,他不想让哥哥说,是因为不想让哥哥的话伤害了他的新妈妈,但是在他们心底那个最隐秘的角落,对生他们的亲妈妈始终是有份情的。 郝贝到这时候才知道,血缘的重要性。 吸了吸鼻子,还是很欣慰裴瑾瑜小娃儿的维护,只是柳晴晴…… 裴靖东给方槐使了个眼色,方槐立马上前把裴黎曦抱了起来就往电梯处走。 另一个战士也抱起了裴瑾瑜,一同离去。 裴靖东则拉着郝贝的手道:“走吧,去看她最后一面。” 郝贝僵住身子一动也不动,裴靖东叹息一声,拦腰把她往怀里一搂,半抱着她往前走。 而留在原地的陆母却是腿一软,踉跄一下,扶住了玻璃墙才站直了身子。 那儿想到,她刚站直了身子,就听到后面一道鬼魅一样的声音:“你为什么要杀我……” 嘎—— 陆母开始哆嗦起来。颤着身子,看到玻璃墙上映出一个粉红色的身影,黑色的长发直披着,把一张脸盖了一半,粉色的护士服,心脏的位置上,有一把水果刀,有血顺着那护士服蜿蜒而下…… “为什么,为什么要杀我……” 那阴森森的声音又传来。 陆母全身发颤,不敢回头,屏住呼吸,闭上双眼,唇片哆嗦的出声:“我,我,我没有……” 那女声又笑了,笑的诡异阴森:“哈哈哈,你从在五楼的安全门前听到动静,坐电梯到七楼,从七楼的安全门下去,一刀就插在我的心口处……” “我,我,我……你要怪就去怪郝贝那小贱人吧,是她,都是她害了我的儿子……” “是你,就是你杀了我,为什么让我去找别人……” “不是我,不是我……” “你敢说不是你,还我命来……” 陆母看到玻璃墙上的女鬼影子越来越近,感觉到女鬼尖细的指尖扎到自己脖子上的肉里,当下呼吸都急了起来。 老泪纵横悔恨极了的转身,噗通一声跪在地上求饶道:“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有心要杀人,是郝贝呀,郝贝这贱人害了我儿子,我要让她付出代价……” 五楼一直紧锁的安全门呼啦一声被推开,两名警察神色肃穆的走向陆母道:“陆李花女士,现怀疑你与今日上午仁爱医院六楼步行梯处发生的故意伤人案有关,请你跟我们回一趟警局。” 电梯的门也在此时,又重回了五楼,嘀的一声,门开。 而电梯轿厢里走出来的,依旧是郝贝那一行人。 郝贝简直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切,很想冲过去,给陆母几巴掌解解恨,但更多的是一种心酸和伤痛。 陆母看到郝贝一行人,那是彻底的明白自己着了别人的道,不打自招了,自知真相大白,无法再隐瞒,故而两眼一黑晕了过去。 方槐放下怀中的裴黎曦道:“你放心,你小姨没有死,还好好的在病房里的。” 裴瑾瑜则是快步走到那个装女鬼的女人跟前,嗷嗷嗷嗷的叫了起来:“姗姗阿姨……” 宋云姗拢了下披在脸前的长发,伸手摸下小娃儿的白嫩的脸蛋,懊悔的一吐粉舌道:“糟糕,忘记手上有血了……” 说着,一伸手,就要扒胸前的那把刀,吓的郝贝差点惊叫。 裴靖东拍拍她的肩道:“放心,她是玩魔术的。生吞刀片的事都干过。” 郝贝这才看向裴靖东问:“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裴靖东这才把事情全盘托出。 画面回放,从裴靖东看到电梯开合,看到里面的那个时开始说起—— “可能我们开始的方向就有所偏差也许不是个女人也说不定……” 方槐蹙着好看的眉头在跟裴靖东说着自己的想法时,裴靖东闻所未闻的大步朝着电梯的方向行去。 “不,我们的想法没有错。”裴靖东肯定的说着,脸色阴鸷的渡步到电梯跟前站定,看着上面的数字,在往下降,五层时正好停住。 方槐追了过来:“什么情况?” 裴靖东虎眸半眯,有冷笑在眼底:“去把这部电梯的监控视频调出来。” 吩咐完后,转身往回走,脑子高速运转着,这人绝对有这样做的动机。 当裴靖东推开那案发现场的安全门,黑亮的军靴在空寂的楼道上,发出铿锵有力的声响,回荡在忽闪忽暗的楼顶。 他一直受了郝贝主观上的意识的影响,以为下一层的楼梯安全门锁住,故而没有往这方面想。 所以,当七楼的安全门能推开时,他觉得眼前一亮,判断不会错误。 转身又回到六楼,吩咐人去把杨清叫来。 “来了,坐。”裴靖东抬头示意杨清先做。 等杨清坐下后,他才开口问:“你刚才是怎么知道警察来医院带走小宝,小宝杀人的事件的?” 杨清定了下神缓缓讲道:“我本来在楼下帮忙看护陆铭炜的,然后就听……” 裴靖东心底喜色浮现,杨清的话基本上已经证实了他的猜测,如今只差最后一步——逼回原形。 “好了,你先回去照顾妈妈,不许出病房一步。”裴靖东沉声吩咐着。 杨清离开后,裴靖东跟方槐说了几句。 方槐点头,伸手拍拍裴靖东的左肩道:“爷,您老改行当神探得了。” 裴靖东欣然接受方槐的恭维。 事情原本就是这样,郝贝听完那是急红了眼,伸手就朝着裴靖东打去:“要死了你,也不知道先跟我通个气呀……” 众人诧异看着郝贝和裴靖东,心里默默的念叨着,太岁爷被人打了,还是被个女人给打了! 那边的魔术师宋云姗则是嘻笑着指了指郝贝的方向问裴瑾瑜:“那就是你们的新妈妈呀……” 裴瑾瑜炫耀似的点头:“是呀,怎么样,是不是很赞呀……” 宋云姗举了大拇指,而后拇指反转不屑的冷哼:“是很逊好不,被你老爸骗的晕头转向的还叫赞吗?” 裴瑾瑜小娃儿冷汗淋淋,心想,宋阿姨还是这样的不可爱,幸好当初没让她当妈妈。 那边的裴靖东被郝贝打了,怔了一下,等郝贝打第二下时,才醒了神,赶紧的攥住小妻子的手道:“闹什么呢!” 开什么玩笑,他堂堂一大首长,众人眼中的太岁爷,这会儿被个小女人这样的打着,多没面子呀! 郝贝眼一红,那种委屈呀,不甘心呀,全涌了上来:“你还说我闹,你知道不知道我我吓死了,我还以为柳晴晴真的死了呢,而且还把两个孩子吓着了……” “……”裴靖东哑然了,想到了刚才裴黎曦骂的那些话,再次蛋疼的觉得自己就是没事在找事。 不过,杀人凶手也终于算是找到了。 郝贝的心里却起了另一种担忧。 陆李花因为晕倒,所以并没有马上被警察带走,而是送进了医院的病房静脉注射,医师说她只是惊吓过度,情绪过激性晕倒,身体倒没有任何问题。 但醒来后的她,还是要被警察带走的。 郝贝只要一想到陆铭炜知道的后的反应,心里就难受的要死。 当郝妈妈知道杀人的是陆李花时,也是戳着郝贝的脑门子骂着作孽呀! 这孽自然不是说的别人,指的郝贝呀! 郝贝当然知道这点,所以一直想跟裴靖东商量下的,但裴靖东一副你不要跟我提陆家的事的神态度,让她无从下口。 终于,有警察找来了。 “裴队长,是这样的,疑犯陆李花已经清醒,但是一直大哭大闹不配合我们的工作,而且有自杀倾向,一直吵着要见一见郝贝小姐。” 如此,还没等裴靖东说话,郝贝就站起来朝门口走去:“那我去看看。” “回来!” 裴靖东大喝一声,真想掐死这小女人,那陆李花连杀柳晴晴嫁祸于她的事情都敢做,难保不会有过激行为,这死女人,到底长没长脑子呀! 郝贝站定脚步,转身红着眼对裴靖东说:“你就让我去看看她吧,她这样不也是因为我的原因吗?说到底那罪魁祸首是我才对。” 裴靖东不说话,知道郝贝的心里肯定不好受,但他又恨死了她的心软。 几个大步上前,搂上她的肩膀道:“没说不让去,走吧,我陪你去。” 郝贝欣慰的点点头,跟着裴靖东一起往陆李药的病房走去。 陆李花的病房外已经围了三四个警察,还有先前要带走郝贝她弟的那个刘队长也亲自前来了。 刘队长见到裴靖东,远远的就伸出手道谢:“可真是多谢裴队长神机妙算呀,这么短的时间就把这个案子给破了。” 裴靖东跟刘队长客气的说着话,边上的郝贝却是急的不行了。 因为她听到病房里传出陆李花疯狂的尖叫声。 裴靖东眉头一蹙,跟着那刘队长一起往病房走。 病房的门刚一打开,就见里面医护人员正摁住陆李花,要给她注射镇静剂。 陆李花见到郝贝,那当下疯狂的扭动起来,使力挣脱郝贝就往门口冲来,裴靖东察觉到危险,在陆李花扑上来之前,就伸脚要踢。 但陆李花却是出乎所有人意料的,在距门口几步之过多的屋子中央噗通一声跪了下来。 乱凿凿的染着棕色的短卷发脑袋笃笃笃的磕在瓷砖地面上,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向郝贝求情:“二贝呀,求求你了,看在你小时候也没少在阿姨家吃饭,看在你炜哥哥五年前救你一次,五年后又差点为你丧了命,你要救救阿姨呀……二贝呀,阿姨给你磕头了……” 局势翻转,所人的都呆呆的看着这一幕,听着陆李花的求饶。 郝贝眼中有动容的泪光,陆李花每说一句,她眼中的泪花都多一分。 小时候,过去,那些有陆铭炜的时光里,都少不了陆李花的角色,有时是慈母,有时是恶毒的婆婆角色…… “二贝呀,阿姨要让抓走了,谁来管铭炜呀,他可是为了你才这样的……” 打蛇打七寸,陆李花把自己的儿子当成了郝贝的七寸。 这一举动,也成功的惹得郝贝身边的男人怒了! “刘队长,你看犯人如此头脑清晰分析利害就知道身体状况完全没有问题,赶紧带走,公事公办,若要有人徇一点私……” 后面的话裴靖东没有说,但那眸光中的狠戾,却是让那刘队长不寒而栗。 刘队长一声令下,警员出动,给陆李花戴上手铐,架起来往外走。 “郝二贝呀,做人要讲良心,你凭心而问,这事跟你一点关系也没有吗?你就这样不管我,你对得起铭炜为你舍命的举动吗?铭炜现在还没脱离危险期,你就要把他的老母亲送到大牢里,郝二贝,你好恨的心呀……” 陆李花的喊声响彻医院寂静的长廊里,电梯的门合上时,才把她的声音隔阻在外。 郝贝闷闷不乐的被裴靖东拖着往她妈的病房走,时不时的抬头看一眼裴靖东,那含在嗓子眼儿的话,是想说又不敢说! 裴靖东骨节分明的手指,扣进领带缝里,狠扯了一下,低头看郝贝,眸光里寒光冽冽:“别跟我说话!” 他怕听到她说什么陆铭炜救了她的命,更加不想听到她给陆铭炜的母亲求饶的话! 郝贝身子一震,敏感的察觉到男人的怒意,隐隐的知道是为什么,但心里也委屈极了,这男人不相信她。 这么一想,她就觉得自己像个傻瓜一样的信任着他,而他却…… 眸底生红,有泪珠子落下,打在她白净的手上,晕染开一朵水花。 裴靖东怒了,停住脚步,双眼喷火一样的凝视着她手上那朵水花,捏着她的下颌迫使她抬头看着他。 灼热的呼吸贴在她的耳际,像是从地狱跳出来的火苗子,烫的她脸颊生疼,不自觉的皱了眉头,耳际便传来他阴戾嗜血般的声线:“郝贝,你他妈的敢给陆家人求情,老子弄死你!” 郝贝的呼吸一滞,泪水只在眼眶里打转,却不敢流出,生怕惹怒了这个男人,就会发生什么不可挽回的事情。 裴靖东转身走了,就那样大步的离开,没有说他去哪儿,也没有带郝贝。 郝贝站在原地,从默默的流泪到坐在地上抱着腿失声痛哭…… 她妈说她不争气,骂她作孽,也叮嘱她不要心软,裴靖东威胁她,敢求情就弄死她。 她真想吼回去,你TMD就弄死我算了,弄死了,我就不用这么难受了。 静谧的长廊上,只有女人独自悲哀到极致的哭泣声。 电梯的门开了,郝贝听到叮的一声开门声,也没有抬头,还是那样呜呜呜的哭着。 直到一只大手轻拍她的头顶时,她又更加大声的哭了:“呜呜呜,你不是不管我了吗?你不是走了吗?走了就别回来呀?我以为我愿意跟陆李花求情呀,我恨她恨不得她死好不好,从前就恨她,恨她时不时的想拆散我跟陆铭炜,可是她是陆铭炜的妈妈呀,陆铭炜为了我成了这样,她的妈妈也是因为我才会做这样的事,我不管谁管呀……” 良久,头顶传来吃吃的笑声,一道温润如春日暧阳的声音倾洒而来:“我没有不管你呀?” 郝贝诧异的抬首,就触到那张温润如玉,笑若春风般的的俊脸——沈碧城。 “你,你怎么在这儿?”她以为是裴靖东的,怎么会是沈碧城呀。 沈碧城从裤子口袋里掏出一格子棉质手帕,轻拭着郝贝眼角的泪,打趣的道:“你不是说我不管你了吗,所以我来管你呀。” 郝贝的小脸蓦然染了红霞,满脸羞愧与尴尬囧的不能行。 “那个,那个,你误会了……” 沈碧城却是揉了下她的发顶,伸手托住她的腋下,把她从地上拉起来,语带薄斥的训着她:“女孩子家要爱惜自己的身体,地上这么冰,怎么能就这样坐地上呢?” 郝贝的泪珠子又落了几颗,好想哭的感觉,她的丈夫扔下她就走,才不管她是不是坐在冰冰的地面上,可一个刚认识几天,还救了她一命的陌生男人却如此的关心她。 沈碧城是一个很好的聊天对像,也是一个话题高手。 郝贝不自觉的就按着他的指引,把发生的事情都说了一遍。 沈碧城是赞同郝贝想救陆李花的这一想法,让郝贝的心里对他更有了一丝好感,觉得这沈碧城真的是一个好好的人。 而当电梯的门又一次打开时,电梯里脸色阴鸷的男人,看到长椅上那相谈甚欢的一对男女,眸底的刚消下去的火意又铺天盖地的涌了出来。 黑色的军靴踏出电梯轿厢,笃笃笃的脚步声一步比一步急的往长椅那一处行去。 距离长椅几步之遥的距离时,却又停住,轻咳一嗓子,提醒那入神的一对男女自己的存在。 郝贝抬眸看到裴靖东时,双眼又有泪意,赶紧隐下,略一歪头,冷哼一声,一副生气的娇悄样。 裴靖东看着郝贝这嗔怨的小模样,眉头轻挑,先前的不快少了几分,冲着郝贝道:“原来你们早就认识了,我还说给你们介绍一下呢,看来是不用了。” 郝贝诧异的对上裴靖东带笑的眸子站起来:“你们认识?” 裴靖东眼中的笑意更深了:“当然,说起来,小城应该管你叫声嫂子的。” 沈碧城这时候也从长椅上站了起来客气的说道:“裴先生说笑了,我跟郝贝认识完全是天意,而且我今天才第一次见到裴先生的。” 裴靖东不怒反笑:“呵呵,怪我没说明白,郝贝,他就是沈奶奶的孙子,我的堂弟,算起来,是你的小叔子,你们关系这么好,沈奶奶也会开心的。” 嘎—— 郝贝睁圆了一双杏眸,纤指飞向沈碧城嗷嗷的乱叫:“啊啊啊,你就是沈奶奶的孙子呀,这么巧呀,沈奶奶那会儿还说要把我介始给她孙子呢……” 得——得意忘形说的就是郝贝这二货。 郝贝的话,让原本占了上风的首长大人黑了一张脸。 而沈碧城则是笑眯了一双细长的凤眸:“是呀,我早就听奶奶说过你,认识你的时间比你想像中要早。” 郝贝赫然脸红,后知后觉的发现自己嘴快说了什么话,当下怯生生的往裴靖东那儿瞄了一眼。 看到裴靖东黑着的一张老脸,心里泪流满面,啊啊啊,妈蛋的这下死定了,这死男人醋劲大的要死,那眼神像是要凌迟了自己一样的,好可怕…… “郝贝,过来。”冷如冰霜的声音自裴靖东菲薄的唇片发出,直打的郝贝不寒而栗。 “我,我……”郝贝胆怯呀,一双大眼骨碌碌的乱转,想找一个逃生之路。 又听到裴靖东带着笑意的声音:“咱们该回家了,孩子们在楼下等着你,妈妈也要出院,一起回家。” 呃…… 郝贝听他这么说,只得挪着小碎步,一点点儿的往他跟前移,时不时的还看一眼沈碧城这儿。 沈碧城面上依旧是如春风般的笑意,凤眸中也只有专注的神情,凝视着郝贝一寸寸的移动,见郝贝小心翼翼的模样,不禁失笑道:“郝贝,你怕什么,回家去吧。” 郝贝嘴角一抽,她就是怕呀,裴靖东这男人变恶魔的时候太可怕了,上次为了陆铭炜的事,当众咬她,把她颈间咬的出血呢。 裴靖东急不可耐的上前一步,伸手一拎就把娇小的郝贝抱在怀里,低头在她发顶亲了一记骂道:“那点儿出息,老公还能吃了你不成,就是吃你,那也只在床上吃你。” 嘎—— 郝贝又一次羞的满脸通红,也成功的把脸埋在裴靖东的怀里不敢抬头见人了。 裴靖东低低的笑着和沈碧城告辞。 沈碧城有礼的说慢走,注意安全之类的。 却是在裴靖东带着郝贝要进电梯时,高唤了一声:“贝贝,你说的事,我会帮你办好的,你不用担心。” 郝贝诧异的想回头问什么事呀,却被裴靖东紧紧的摁在怀中进了电梯。 电梯里,裴靖东刚一进去,就把郝贝推到电梯的角落,无摄像头的死角处,狠狠的压着,如果可以,他恨不得掐断这死女人细嫩的脖颈。 一个前任陆铭炜还不够,这死女人是不是准备再搞出一个现任沈碧城才美呢! “裴……裴靖东……”郝贝怕极了,说话都哆嗦了起来。 男人带着火的冰眸一直凝着她的脖子,她感到那处被他咬伤愈合了的伤口又疼了起来。 还没等她愣神完,男人就低头,一口咬上她的脖子。 本就怕这,没想到,这男人还真这样做,郝贝只觉得前所未有的疼,疼的她啊啊啊的乱叫,泪水也是狂飙。 叫的裴靖东都惊诧的抬头:“你这么饥渴想要不成?这可是电梯,你就是想要咱们也得找个没人的角落呀。” 郝贝羞死了,原来这男人没有咬她呀。 她让自己的想像给吓着了。 “你,你不要脸,你才想要呢!”郝贝张嘴反驳。 男人却是往她身上一压,拿某处去顶她,语带威胁的吸着她的耳窝处低语:“对,爷就是想要你来泄火呢,小嘴儿再乱叫,直接泄你嘴里去!” 郝贝身了一颤,察觉到裴靖东的怒意。 这男人已经好久都没有爷这个自称了,一般用的时候就是他生气或是得瑟的时候。 很明显,这个时候用,是在表达着他的怒意。 电梯的数字递减着,郝贝全身战栗着任男人的薄唇掠过她的耳际,最终如愿的落在她的脖颈上,牙齿咬在她的肌肤上,却又不下力,就那样折磨着她一样的轻磨着,大有要磨利了牙尖一口就咬死她的意思。 电梯成功的停在了负一层,裴靖东这才抬头,看一眼身娇体软,水眸汪汪的小妻子,拥着她往外走去。 一直到了墨绿色的军车前,郝贝才发现一个问题惊叫着:“不是说一起回家的吗?我妈和孩子们呢?” 敏感的意识到裴靖东可能骗她的,脚步一顿,死活也不愿意往前去了。 裴靖东可不管她愿不愿意进去,直接把她一把塞到后座上。 而他自己也跟着上去,郝贝挣扎着要下来,却被他一双大腿紧勾着,倾身去摁了前面仪表台上的一个摁扭,车窗上升起一层墨色的玻璃,顿时,车厢内暗了下来。 男人伸手把后座与前座的挡板放下,昏暗的空间更小了一分。 如果这时候,郝贝还不知道这死变态男人想干什么的话,她就是猪。 “呜呜呜,裴靖东,你放过我吧,你怎么这样呀,那什么不是弄过了吗?”郝贝做着垂死挣扎,但是男人那满身的怒火呀,邪火呀,忍了不知道多久了,怎么会轻易的放过她…… “放过你,先把你家小老公喂饱了,自然饶了你,喂不饱老子敢死你!”男人狠戾中带着的声音听的郝贝肌肤都战栗了起来。 这种从未体验的感觉,让她的身体敏感极了,狭小的空间里,男人的粗喘就在她的耳边…… 生怕被人发现,怕怕的感觉让她阵阵缩了身子,却又让他的粗喘声更重几分。 “靠,郝二贝,你他妈的就是个妖精你知道吧,老子早晚得死你身上!”男人的粗骂灼在她的肌肤之上,灼的生疼火辣。 郝贝哭骂回去:“靠,裴靖东,你他妈的才是个男妖精,早晚榨干老娘的精力。” 两人像是斗殴的野兽一般,撕咬着彼此的衣服,身体,斗红了眼,入了戏,你骂一句,我骂一句,却是一句比一句浑,一声喘的比一声急。 带着愤怒的激情比想像中火辣香艳,狭小的空间里,昏暗的视线,让彼此的身体更加敏感的,只能闭上眼晴去感觉。 一场情事罢,郝贝瘫软在男人的怀中,双眸水的不能再水,媚眼如丝的怒视身下的老流氓:“裴靖东,你下次再这样,我就真生气了,要是让人看到……” 怒火欲火全泄了的男人这会儿正美着呢,拍拍怀中的小女人,喜滋滋的道:“你不喜欢吗?那刚刚是谁……” 郝贝伸手就打他:“不许说不许说,再说我永远不理你了。” 男人低沉的笑声回荡在车厢里,贱贱的道:“好,老公不说,只做好吧。” 做你妹呀,郝贝简直要泪奔了,指着那一推让男人扯的不像样的衣服道:“这怎么办?呆会儿被人看到了……” 男人闷闷的笑着勾起军裤,从里面掏出手机,摁了一个号码过去:“展翼,送一套衣服到停车场,女士的,什么样的,你看着办。” “裴靖东,你真真是不要脸死了……”郝贝拍打着骂道。 啊啊啊啊,这下简直没脸见人了,这不间接告诉别人他们车震太激烈还把衣服给弄坏了吗? 男人才不管郝贝的叫骂呢,抱了她细细碎碎的亲着继续流氓:“好媳妇儿你扭的可真美,再扭几下呗。” 郝贝立马不敢动了,男人却又亲她一记:“对嘛,这样才听话。” “……”郝贝简直是欲哭无泪,发现不管她说什么,做什么,这男人都能流氓一把占她便宜的。 等待衣服到来的时光是煎熬之极的,特别是身边有只还没吃饱的大色狼,时不时的还要撩拨一下她。 对郝贝来说那简直是身心的折磨。 半个小时后,展翼的车子停在停车场,而后给裴靖东打电话。 裴靖东接到电话,把自己的军装披在郝贝身上,才开了车门下车。 郝贝脸红心跳呼吸急促的等着。 展翼脸红红的把买来的衣服连袋子递给裴靖东。 裴靖东看展翼脸红,眸色一冷:“你想什么呢?” 展翼的脸更红了,指着那袋子道:“那个,里面还有内衣,那什么,店员还问我要多大号的,我就随便说了个号,不知道合适不合适!” 裴靖东拿着袋子往展翼那边一砸吼道:“滚!” 展翼不明白首长的怒意从何而来,落慌而逃的内牛满面,他没别的意思呀,就是被店员问的脸红了而已。 裴靖东气呼呼的走到车里,把外套拿出来给郝贝穿上,就是不给她穿内衣。 郝贝瞥了眼买好的内衣,心里骂裴靖东变态。 裴靖东却像是知道她所想一样解释道:“没洗过的,怕不干净,就这么先穿阗吧。” 衣服是一套粉色的连身洋装,郝贝穿下正好合适,粉嫩嫩的,配上坨红的小脸儿,娇悄可人。 裴靖东暗骂展翼,他妈的,肯定没按好心,不然怎么会买这么嫩的衣服。 “走吧,接孩子们回家。” 打开车门,裴靖东这才抱了郝贝下来。 郝贝腿一软,又是一阵暗骂,而后跟着裴靖东重新回到医院。 接了孩子,安排了她妈在医院再观察一天,又请护工照看陆铭炜,一家四口这才出了医院,往家赶去。 一晃三日过。 郝贝被裴靖东像看犯人一样,看的紧紧的。 不让她出门,连她妈出院,她都没去。 她说去医院,裴靖东就一脸你肯定是去看前任的危险神情。 她说出去买菜,裴靖东就直接打个电话,没多大一会儿展翼就把菜送来了。 她要再找什么借口,这男人干脆就直接把她拖上床,不分白天黑夜的在床上折腾她。 总之,不管她说什么,这男人就是死活不让她出门, 一直到一通电话的到来才结束了郝贝这三日的半囚生活…… ------题外话------ 咳,有想看那什么细节的没?昨个儿那一节删除版本的总的才五六个人要看,其实静哥很羞涩不鼓励大家看的…… 感谢:gisaohao 送了1朵鲜花[莉莉宝贝57 送了2朵鲜花【三七】 送了1朵鲜花 [小说的魅力 送了1朵鲜花[疯疯癫癫的钕人为你而癫 送了5朵鲜花——么么哒,跪谢各位亲亲的花花^_^ 另外感谢会员左心心和505462593送的评价票,再次提醒亲亲们,评价票请一定要选五星热度咩… 还有yingtaowlp 投了1月票,汗滴滴,月票终于破处了,么么哒,跪谢谢位亲亲了。   ☆、067:方柳来电(精彩+鸳鸯浴) 电话响时,裴靖东还跟郝贝在床上纠缠着…… 两人正打的火热呢,裴靖东的手机兀然一阵急响,惊的两人同时一颤,而后裴靖东压着郝贝,长臂一伸拿过床头的手机,狠剜一眼郝贝,看到手机上的的电话号码时,蓦然一震,眼神复杂的看了眼郝贝。 而郝贝呢,拜这良好的视力所赐,竟然犯贱的看到了那上面的号码,是一串属于M国开头的电话号码。 之所以知道的这么清楚是因为陆铭炜出国时去的就是那个国家。 男人健硕的身子一僵,然后想退出去接电话去,郝贝却是勾着她的脖子,粉嫩的娇躯一缩,水汪汪的杏眸一瞪:“接呀,干嘛不敢接?”说罢,狠力把他的脖子往自己跟前一扯。 莫名的她的心里就有些不舒服,这个号码虽然没有输入名字,但是这男人流氓不要脸的彻底,这几天时不时的就把她压在床上,前几次有电话时,就是这么没分开的接电话,为什么单这一通国外的电话就要避开她去接。 妈蛋的,想的倒美,她倒要看一看是谁打来的! 粉嫩的小舌,学他那样舔上他的耳蜗处,吐气如兰的低语着:“老公呀,你可别让我也把你咬出血的!” 警告意味十足的话语,却因为长时间的欢爱而娇弱的像是在撒娇卖萌。 裴靖东倒抽一口冷气,真没有想到郝贝会如此主动去亲他,这几天在床上,两人简直就是打架,真正的打架,不过打到最后多半会变成一场情事。 真想把手机给扔了,真他妈的烦,打什么电话呀! 不过在郝贝这样的神情之下,他也不敢扔,接就接,说不定是什么无聊的推销电话呢! 身子往下一沉,把全身的重量都压在她身上,这才划开屏幕接了电话。 “喂……” 男人刚接电话喂了一声,那妨郝贝却会咬了他一记,那尖利的贝齿,学着他曾经用过的手段,轻咬着,拿牙齿摩挲着那种,惹得他身子一震,热血从全身的四肢百骸往某处涌去,不自觉的轻唔了一声。 电话另一头,一道干练亮丽的女音疑惑的问道:“不好意思,请问这是裴靖东的电话吗?” 男人的身子一僵,郝贝此刻真恨自己他妈的就是找虐的,这男人的身体变化,一丝一毫的变化,是情动,还是疲弱,她都能一清二楚的感觉到。 而此时的男人,她终于不用再骂他禽兽了! 但是,那电话里女人问的话,她也听到了! 她郝贝虽然二点,但从来不吃亏,有仇必报是她本性。 于是乎,檀口一张,啊呜一口就咬在男人左侧的脖颈上,疼的男人身子一抖,满目通红的怒视着她开骂:“郝二贝,你他妈的属狗的吧,敢咬老子!” 郝贝冷呵一声:“呵,裴靖东,你他妈的不也属狗的吗?瞧瞧,老娘这儿还有你的狗牙印呢,起开,接你小情儿的电话去吧,老娘不伺候了!” 霹雳啪拉的伸手推打着男人的后背,巴掌声响亮又清脆! 要是平时,这男人肯定没有这么听话,让他起来就起来,但这一次,男人却听话极了。 竟然真的侧了身,翻躺在床上! 郝贝揉着酸痛的小蛮腰挪下床,嘴里啐骂着禽兽不要脸之类的词语,披了裕袍往浴室走去。 她只刚走到浴室的门口,还未关门时,便听到这男人喊了一个人名——方柳! ‘咣当!’浴室的门被郝贝重重的甩上,发出的声响,震的卧室里大床上接电话的男人都侧目了,眸底一丝阴沉闪过。 “对不起,我是不是打扰到你了?”电话里的女人如是的说着。 男人坐起身来,眯了眼看浴室的方向,有些心不在焉的回了句:“没有,找我有事吗?” “嗯,我听小槐说晴晴住院了,晴晴在医院里拒绝治疗,想让你去看看她,你可不可以去看看她……” 男人眸底有冷笑浮过,而后淡漠的道:“方柳,这是你出国后第一次给我打电话,然后打来的第一通电话,不问问你的儿子们好不好?反倒是让我去看你的妹妹?” “……” 电话那边的女人没有回话,过了良久,才是悠悠一叹:“他们有你照顾着,听说还有新妈妈,生活好像很不错的样子不是吗?还需要我去问吗?” “方柳你!”男人怒的坐起身来,拳头握的紧紧的! 缓了下神又淡淡的道:“方柳,他们可是你的亲儿子,你可真够狠心的!” “哈,你知道我为什么出国的不是吗?” 女人轻嘲的声音带着诡异的浅笑声,就这样钻进男人耳心中。 他全身的紧绷,血液似乎在逆流而行,眸底的神色更是风云变幻,有痛苦,有悲伤,更有一种叫作悔恨的东西充斥其中! 浴室里水声哗啦啦的响,郝贝白嫩的娇躯在热水的冲唰下越发的红嫩起来,身子软绵绵的使不上一点力气,心里也是堵的难受。 兀然,她看着自己身上那些青紫吻痕,愤愤不平的暗咒一声…… 妈蛋的,凭什么她就要像个小可怜一样的在这儿自怨自怜! 清澈的水眸划过一丝愤慨,而后冲着门外喊道:“老公,给我拿下换洗的衣服,要穿你给我买的那套粉色的内衣……” 床上的男人本就对着电话生闷气,两方就那样谁都没有说话,蓦然就被郝贝这一道使呼人的声音给打破了沉寂。 男人诧异的挑眉,还未自小妻子这大胆的言语里回神时,就听电话里那道女音清冷起来:“呵,我还以为你是喜欢秦家小姐那种的淑女,没想到却是这种品味!” 男人一双虎眸轻眯:“方柳,我喜欢什么样的女人,跟你没关系!” 说罢切断了电话,大踏步的走下床往衣柜处走去。 翻动着郝贝的那些换洗衣物,粉色的小内内,蕾丝的花边在他粗粝的拇指与食指之间摩挲着,唇角扬起一抹轻浅的笑意…… 小妻子这是邀请他洗鸳鸯浴的吗? 好勒,那有什么不好。 轻扣浴室的门:“媳妇儿,我来了……” 说罢没听到有声响,男人便自己伸手去拧门锁,一拧,动了…… 嘿,果真是要洗鸳鸯浴的节奏呀!!! 平时这小丫头洗个澡都是把门给锁了的。 更加过分的是,为了防他,还会用拖把之类的挡在门后,即便是他有钥匙,打开也枉然。 “咳,咳……媳妇儿,好贝儿,老公来了……” 男人高呼一声,拧动门锁,满腹的喜悦,全身的邪火苗子乱窜,疲软没多时的小靖东也热血沸腾的抬了头。 ‘哗啦……’ 迎头便是一盆冷水泼了他一脸一身的! 当火热PK上冰冷? 激的他打个战栗,虎眸染上怒意,轻眯着凝视那一脸讨好笑意的死女人! “靠,你他妈的有病是吧!”怒骂的吼声震的浴室的天花板都似要松动。 郝贝一皱眉头,吸了吸鼻子,眸底染红,怯生生的举着小白手…… “啊,我正好要清理浴室呀,那会知道你这时候开门,对不起了,你快点过来洗个温水澡。” 此时的郝贝,身上只拢了一件纯白色的珊瑚绒睡袍,长发湿辘辘的,刚刚洗了热水澡的小脸儿,粉嫩生香,再加上浴室里袅袅的水汽,更是衬得她出水芙蓉般的娇艳的惹人想要靠近采摘…… 特别是她那一双清撤见底的杏眸,氤氲着水雾,懊悔的站在浴缸边上,做出一个岛国动作片中角色扮演游戏里女仆的那种标准请主人入浴手势,更是让男人看的眼晴直盯盯的…… 刚上心头的怒火隐去了,随之而来的是全身的欲火急需要发泄。 他一走近,便伸手把小女人扯在怀中,狠狠的低哼:“死女人,你是想冻死爷呢是不是!” 郝贝璀璨一笑,眉眼间全是她不自知的风情,看的男人一阵阵的心神荡漾。 红唇微启,轻推着男人的怀抱,娇嗔的道:“爷,您老可真会开玩笑呢,来,您老先净身可好?” 没错,郝贝的确是学着某动作片上的角色扮演的,不过剧情是她自编自导的罢了。 男人暗挑浓眉轻笑:“好贝儿,你这是要跟爷玩点花样的?”享受呀,有妻如此,夫复何求? 郝贝也学他那样轻挑秀眉,温婉一笑:“是呀我的爷,你是不敢陪媳妇儿玩吗?” 挑逗的言语,妩媚诱惑的笑颜,无一不撩拨着男人的感官神经。 男人低笑出声,爱恋的亲了亲郝贝的发顶,大手滑进她的白色裕袍内狠捏了一把入了戏:“小妞儿可真嫩,新来的吧……” 郝贝暗咬银牙,面带笑容,心里叫啐骂起来:你妹的新来的,靠,死男人还挺入戏,好呀,就让你入戏,一会儿让你尝尝什么叫入戏的代价! “爷,您可真会开玩笑,人家不都陪你好多次了嘛~” 尾音拖的长长的,郝贝说完这话,自己都想吐了,但为了呆会儿的大戏,强颜欢笑的挂上最甜美最纯真的笑脸。 男人终于走到浴缸边上了,女人却又拉住他,娇喃着:“爷,您先把眼晴闭上,让贝儿来服侍你入浴吧。” 男人眉色间全是喜意,心中也是像被烧成一百二十度的开水一样,滚烫起火。 面上还是一副,你这女人真事多的神色,不太甘愿的把眼晴闭上了。 郝贝见他一闭眼,脸上甜美的笑容便被冷笑替代,走近一点,鄙视的狠剜一眼男人那耍流氓的地儿,坏坏的想着,这下得变成水煮香肠了吧! 哈哈哈,只要一想到那个画面,她就想狂笑三声。 小手轻抚着男人的手臂,带着他往前走,站定在镜子前,还拿了他一件黑色裕袍的带子娇滴滴的开口道: “爷,您今个儿可得全听我的,我让你做什么就做什么知道不?” 男人一蹙眉头,听得她这话呀,头发丝儿都发颤了,难得这小女人想玩点新招,自己这当老公的怎么能不配合? “好了,你还真麻烦,快点吧,爷要等不及了……” 男人急燥带火的回着话,大手也越发自觉的找寻自己该揉捏的地儿。 郝贝的身体这几天早就被男人调教的敏感到极点,只是这样而已,都让她感觉到了阵阵水意! 暗骂自己没出息,拿出腰带,掂脚踩在男人的脚掌声,高度还是不够埋怨的喃喃着:“我够不着,你倒是抱我一下呀。” 男人闭着眼听她这话,怎么听都觉得娇媚的能滴出水来,伸手抱起怀中的女人,把她提起一点,挂在自己的腰上。 郝贝这才动手,把黑色的腰带绑男人人的眼晴上吩咐道:“老公,咱们要玩就玩真的,先说好,谁生气了谁孙子!” 男人嘴角抽了抽,邪笑道:“放心,老公是那么不上道的人嘛,可是你说的,谁生气谁孙子。” 说完心底那是一阵狂笑,嗷嗷嗷嗷,这节奏是她可以对他为所欲为,而他就也能把某些脑补的画面付诸于现实了吗? 只要这么一想,男人就觉得身子热烫的生疼难受,就想寻那一处温暧的地儿呆着去! 郝贝绑好后,让男人放下她,声音越发娇柔的讨价还价:“那个,你也不能弄的太那什么了,要不然……” 她这样的叮嘱反倒是让男人越发的相信呆会儿那是有一场前所未有的激情战斗呀!怎么能不心神向往,完完全全的失了防备,跟着女人走到浴缸前。 女人轻推着他的身体,喃喃着:“老公,其实,其实吧,我还有一件事跟你说……” 男人不耐为烦的出声:“还有什么事呀?”这小女人是第一次做这样的主动的事,还是角色扮演肯定是害羞了吧。 “就是,就是,那什么,那个……” 郝贝这样说着,双手已经是摩拳擦掌的要开始行动了。 “啊,就是……” 突然,她大叫一声,使足了吃奶的力气,把男人往浴缸里推。 男人刚想拉她,她就惊叫:“老公,角色扮演呀,你要不守规矩,以后别想玩儿了。” 男人拉她的手一松,人也跟着往浴缸里倒去。 呼—— “卧槽!郝二贝,你他妈的耍老子玩呢是不!” 刚入浴缸男人就弹跳起来,他妈的,全是热水,烫的疼死了。 伸手就要扯头上绑着的腰带,却又听郝贝大喝一声:“等会儿,别急,说过的谁生气谁孙子!” 紧跟而至的是哗啦啦的淋浴喷头的水声,冷水开到了最大,呼呼的往他身上打着! 至此,男人总算是可以肯定,自己被人耍了! 却又听那小女人贼兮兮的窃笑:“嘻嘻,那什么,咱说好的不许生气,谁生气谁孙子。” “你他妈的这是玩儿吗?你这是耍爷呢!”男人一句粗暴的怒吼罩在郝贝的头顶。 郝贝却不甘示弱:“什么呀,你能不能有点情调,天天在床上就一个标准式,跟你说了玩点儿新鲜的呀,这叫什么你知道不,冰火两重天呀!” 男人被腰带绑着的虎眸轻眯,眼角有着得逞的笑意,嘴上却是怒骂:“滚你妹的冰火两重天,你就是在整爷呢。” 郝贝呢,就哇哇大叫的解释呀,不是整人呀,还说男人的那儿一直没弱过,事实就证明这是在玩游戏,而已。 男人听她的解释半信半疑:“你没耍我,你保证?” 郝贝拍着小胸脯保证着:“肯定了,说好的了呀……” 男人这时配合极了的说:“那好,那你开始吧。” 郝贝却傻眼了——开始什么呀,她这都结束了呀! 当下才后知后觉的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蠢蛋事。 脚底抹油的想要一溜了之。 男人的双眸像是穿过黑色腰带透视了她的心理一样,一把捞住她,把全身的冰意传递给她,低头轻亲着她的脸颊魅惑之极的道: “好贝儿,你这冰火两重天太儿科了,爷来教教你什么才叫真正的冰火两重天吧。” 郝贝那是心肝儿都颤了起来,果真的不作死就不会死的节奏呀! 男人头上的腰带被他骨节分明的大手一拉扯就掉了,映入眼帘的便是小女人惊恐的一双水眸,又怕又惊的小模样,惹人疼的紧。 男人温柔之极的揉一下她的小粉脸,带着温和的笑容,把黑色的腰带往郝贝眼上去系,边系边说: “乖贝儿,咱今个儿可是说好了的,谁反悔谁孙子来着对吧,所以我们都不能当彼此的孙子,当孙子那太了” “……”郝贝哑然,全身的鸡皮疙瘩都起了一层层。 “好了,还得用一根才行。” 男人说着,把郝贝白色裕袍上的腰带一抽,拦腰抱起全身都在战栗的她。 “走喽,我们先去拿瓶冰过的红酒,再去床上好好的玩儿。” …… 郝贝简直是后悔死了自己那该死的整人方法,那儿想到会反被整呀! 还整的惨的不能再惨,这男人简直就是变态知道不。 之后的时间里,男人一点点儿的诠释了何为冰火两重天! 那种诠释的方法,让郝贝才真正的体会到,为什么男人说她的玩法太小儿科了。 与这老流氓的冰火两重天相比较,自己那点整人手段,的确是小孩子过家家才玩儿的。 …… 正午的太阳正明亮,斑斑点点的阳光洒进屋内嫩黄色的大床上,裴靖东那是又被一个电话吵醒了。 烦燥的他想骂人。 却听那边传来秦司令的声音:“靖东呀,如果有时间让阿南来家里吃个饭吧。” 裴靖东醒了神,出声问道:“有什么重要的事吗?” 秦司令那儿悠悠一叹:“南边来人了,老爷子来了,说是要见见孙女婿呀,你也知道,老他爷子年纪大了,活一天都是偷一天的日子,所以……” 秦司令说的南边指的是南方的最大的豪门世家秦家,而老爷子则是秦家现任的族长,也是秦汀语的爷爷。 挂上电话后,裴靖东恋恋不舍的亲了亲小妻子坨红的脸,心中思绪万千。 拍拍她的脸,郝贝半睁着眼,看到眼前的男人就有想捶死他的冲动,“我要睡觉,你滚开。” 男人不怒反笑:“好,老公正要跟你说,有点事儿要去一趟秦家,你好好的在家,那儿也不许去,更不许去医院知道不?” 郝贝瘪了下嘴,心底狠狠一抽,妈蛋的,这死男人,还是欠收拾。 陆铭炜受那么重的伤,他都不让她去看一眼,那么,他这会儿去秦家,不是去会那个秦美人的吗? 杏眸睁开,嘲讽的看一眼男人,轻嗤着:“裴靖东,你他妈的还真是王八蛋,你都可以去会秦美人儿,凭什么限东限西的管我去哪儿呀!” 男人一双虎眸中闪过危险的光芒,听她连这怒骂的话说的软绵绵的都像是在撒娇,倒也不计较了,揉揉她黑色的秀发,才哄道: “郝贝,你乖一点听话一点知道不,我去秦家,那是因为秦汀语的爷爷来了,老爷子年纪大,而且秦家跟裴家不光有生意上的合作,我爷爷跟秦爷爷也是老交情,我不能驳了老爷子的面子。” “哼!”郝贝冷哼一下,不再回话,把自己闷在被子里。 心里却是不赞同男人的这一说法,都说男人都是自信的,这可一点也不假。 尼玛的,他当州官放了把火,还说的堂而皇之,还不许小老百姓点个灯,信他才有鬼。 裴靖东从衣柜里,找了套黑色的西装穿上,打好领带后,走过去,把小妻子露在外面的粉臂塞到被子里,宠溺的轻骂: “小妖精,老公差点都没死你身上,你还有什么不放心呀。” 郝贝并没有睡着,听到他这话,也是强忍着才没骂回去。 敏感的嗅到一丝男士古龙水的味道,心也跟着一点点儿的下沉。 听到外面传来关门的声音后,郝贝从床上坐了起来,神色冰冷的环视着屋内的一切…… 这男人有洁癖,那怕做到累死,也是抱她洗了澡,把床都收拾了之后才睡的觉。 所以虽然经过一天的蹂躏这屋子里一点也不乱不脏,如不细心还嗅不出空气里那点点糜烂的欢爱气息。 这几天裴靖东都是把孩子们送到对门,连住都是住在对门,就跟自己缠一块儿做活塞运动了,还跟她说没准就怀个孩子呢! 郝贝想到此冷笑一声,怀你妹的怀! 她妈说的太对了,什么情况都没搞定的时候,坚决不能要孩子。 想到此,心中一惊—— 从医院车后座那次,到刚才最后一次,这三天不知道做了多少次,这男人还每次都那什么,所以…… 咬了咬牙,赤脚踩在地板上往浴室走去。 放了热水,滴上两滴舒缓身体的精油,这才走到洗手台前,看到放在那上面的一瓶男士古龙水,直接抄起,丢进边上的纸篓里。 郝贝泡完澡之后,感觉没那么累了,就回屋换了外出的衣服,把包包一背,就出屋了。 想着三天没怎么见到孩子们,心中要说不念着那绝对不可能。 但是想到在医院时因为柳晴晴的事,裴黎曦骂她的那些话,还有裴瑾瑜小娃儿的眼泪,郝贝的心就一阵抽疼。 不是她小心眼,不是她小气,而是她觉得有一种无力感。 她就是付出再多,到了最后,如果有一天,那个叫方柳的回来了,两个孩子会站在她身边还是方柳的身边? 裴瑾瑜小娃儿说过,她就是她的亲妈妈。 可是只是一个亲小姨出事而已,裴黎曦骂她说恨她。 裴瑾瑜虽然没有骂她,但是那眼泪也像是一把无形的钢刀,把她砍的无所遁形。 收回敲对面602门的手,叹惜一声,一步步的往楼下走去。 而此时,602的客厅里,两个小娃儿双眼都望着紧闭着的门板,这三天,他们很想去敲一敲对面的601,问一问爸爸,可不可以放妈妈出来了。 但是方叔叔说,爸爸在跟妈妈做那种能生小妹妹的事,不能让他们去打扰。 可是他们刚才有见到爸爸,爸爸说有事出去下,还说妈妈在睡觉,妈妈没起来时不许他们去打扰。 刚才那道细微的开关门声,还有那轻盈从屋内走到紧闭的门前的脚步声,都让他们雀跃。 但是—— 那脚步声却是顿住后,下楼离开了。 裴瑾瑜小娃儿的眼泪啪嗒啪嗒的打在迷黄色的沙发上,想哭,又不没脸哭。 “哥,小贝妈妈是不是生气了?” “嗯。” “哥,你不该那样说小贝妈妈的,我们向她道歉好不好?” “……” “哥,小贝妈妈真的很好很好,我很喜欢她的,我们向妈妈道歉让她别生我们的气好不好?” “……” “哥,求求你了拜托你了好不好,我们就跟小贝妈妈说我们错了,不该说那些话好不好?” “裴瑾瑜!”裴黎曦终于说了三个字,却是带着愤怒与生气的语调。 “呜呜呜,哥,哥哥,我想要小贝妈妈像以前那样爱我们,我想要小贝妈妈永远做我们的妈妈……” “小瑜,你明明知道,她不是我们的亲妈妈,我们的亲妈妈就算现在没回来,早晚也有回来的一天,她就是永远在国外不回来,我们不是也说好的,长到十六岁,我们就可以去找她了。” 裴黎曦安抚的声音非但没有让裴瑾瑜的哭声止住,反倒让他哭的更凶了。 “呜呜呜,为什么要这样呀,为什么呀,我也要小贝妈妈不可以吗?……” …… 相较于屋内小娃儿们的纠结心理,郝贝的心里也是不好受的,那六层的楼梯走下来,几次她都要回头,转身上楼去,去看一看孩子们。 但是咬咬牙就忍住了,想想她妈总说她二不拉几的一点儿也没说错。 那些话,虽然是孩子的口中说出,也许有人说童言无忌,但是孩子却是最敏感的,最直白,最不会骗人的,往往说的也都是真心话。 她想,也许,过些时间,她就会释然,到时候他们还是好好的一家人。 走到药店,这次不用再跟男营业员废话,直接的说道:“事后紧急避孕药,效果最好的来一盒。” 反倒是男营业员让她这般利落给吓的一怔,而后赶紧的给她拿了药,付了钱,郝贝走出药店。 这次连水都没买,直接扣开,干吞进去。 白色的药丸卡在嗓子眼咽不进去,她就用手扣出来,重新放到嘴里,嚼碎了,和着口水咽下去。 嘴巴里一直都是苦涩的药味,却让她觉得前所未有的舒爽。 去他妈的子子孙孙种进去了,种你妹的种,姐儿我偏偏不稀罕! 打了车就往仁爱医院去了,凭什么你说不让我去我就不去了,你都敢去会那什么秦美人,我为什么就不能去看前男友? 下了车,郝贝还觉得自己是带着情绪,带着怒气的。 一边走一边敲着自己的脑袋念叨:“二贝呀你就是二,跟那死男人生什么气,他值得你生气吗?气坏了身体,是你自己受罪,对呀,咱干嘛要生气……” 想通了的郝贝,走进医院大厅,坐上电梯,本来该直接到五楼的,却在电梯刚要关上时,进来了一道身影——夏秋。 夏秋摁了12层,郝贝站在最后,张了张嘴,想喊的,却见夏秋拿出手机打电话。 拨了一个号码后,就开讲: “CC,我呀,你这会儿在哪儿呢?海南,靠,那么远,要死了的,找你呢,能干什么,不小心玩出人命了呗,当然,姐是能是那傻的人吗?在医院呢,刚交完费,一会儿做……” 这一个电话挂掉后,夏秋又拨了个号码,也是那样的一番话。 不过最后却是说了句:“……郝贝呀,我好久没见她了,没咋地,不想跟她玩了行不?” 说罢又是切断电话。 郝贝到了5层也没有下去,隐在人群后面的角落里,听着夏秋打电话,隐约的猜出夏秋是来打胎的,找了几个人都没人陪。 终于,十层到,进进出出的人少了许多。 到十一层时,电梯里只有三两个人,郝贝这才挪了几步到夏秋身边,拽住了下她的衣角。 夏秋正烦着呢,见有人拽她衣角,当下就瞪过去,却是瞪圆了眼,眸底有些水光,而后转头,不愿意看郝贝。 “夏秋,你……” 郝贝的话还未讲完,十二层便到了。 夏秋丢下一句:“不关你的事。”就步履急急的往电梯外走去。 郝贝站在原地,愣了下神,电梯便合上了。 电梯到了顶楼13层,郝贝便下来,走安全梯下去,到了12层的位置,停了下来。 站在安全门前,隔着那面上的玻璃,看到夏秋就坐在妇科治疗室的长椅上,手上拿着两张单子。 她站的这们位置背对着夏秋,但却能清楚的听到几个在等候的女孩子们说话的声音。 “你呀你,不争气知道不,才多大点就让人搞大肚子,要是让你爸知道非得打断你的腿不可!”这是一个中年妇年在训着一个才二十出头的女孩子。 “乖,亲爱的没事的,我会陪着你的,那样的渣男的种,不要也罢。”这是一个闺蜜样的姐妹安慰着自己的要打胎的好姐妹。 唯有夏秋,孤零零的一个人拿着那两张单子。 郝贝看不到她的脸,但刚才只那一面,她就知道夏秋瘦了好多,人也憔悴了。 而此时的孤寂背影更是萧瑟的让郝贝心疼。 郝贝就这样站在那儿,不知道自己站了多久,才听到治疗室门口出来一个护士喊道:“36号夏秋来了吗?” 夏秋起身往治疗室门口走去。 护士接过她的单子看一眼,又瞧眼她的身后皱着眉头问:“家属来了吗?” 夏秋直言:“家属有点事下去了,一会就来,先做吧。” 护士把她的单子一扬:“那等家属来了再做,虽然只是个无痛人流,但没家属要是出点事,我们可担不起这个责,再说了,你做完也得有人扶着吧……” “我自己也可以呀,我身体好着呢!”夏秋嘴快的反驳着。 护士摇头:“小姐,不管你身体再好,做完流产你都需要家属的帮忙,还是等一等你家属来了再做吧,下一个……” “等一下,我来了!”郝贝推开安全门,朗声的冲那护士说道。 夏秋没有转身,听到郝贝的声音时,眼晴都红了。 郝贝走到护士跟前,带着歉意的笑容道:“不好意思,我来晚了,护士,我就是她的家属,现在可以了吗?” 护士点了点头:“嗯,那你拿着单子,扶着她往里去,左拐,第三间屋子,先进去,里面还有护士会告诉你怎么做。” 郝贝握住夏秋的手,不容她拒绝的点头:“嗯,好的。” 左拐到了第三间屋子,有护士接过单子,看了后,就让夏秋躺在治疗床上,而后有医生进来。 医生说:“先给你做个B超,然后让你再做最后的考虑是不是要做掉……” 夏秋躺下后,B超仪器在她的腹部滑动着,而后电脑三维立体的呈现了清晰的图像。 “嗯,还不到一个月,不过已经着床,发现的够早的,确定不要吗?”医生一边指着电脑图像给郝贝和夏秋解释着,一边询问。 郝贝是第一次看到这样的图像,感觉好神奇,那样一个小圆点儿,就是胎儿吗?能长成小婴孩吗? “夏夏,你……” 郝贝是心软的人,没有见着就算了,见着了,真心不想这样扼杀一条小生命的。 “不要,打掉,我已经交过费了,赶紧做。” 夏秋却是毫不心软,干脆利落的要求医生给她做流产手术。 郝贝无奈,只得按医生吩咐,给她脱去裤子。 之后又进来一护士,手上拿着静脉注射的点滴,挂好后,扎进夏秋的左手,把输液袋挂好。 郝贝察觉到夏秋握在扶手上的手上青筋都突了起来,她想,这个时候的夏夏很害怕吧。 她的手握住夏秋的手,把夏秋的手放在她的手心,双手握住,安抚道:“夏夏,别怕,有我在,虽然不知道为什么非要做掉这个孩子,但你要做的事,我一定会陪着你的。” 当初,郝贝就那样孤零零在超市里落泪怨天尤人时,是夏秋带她走出了那个阴暗的角落。 诚如郝贝先前说的那样,不管夏秋怎么想,她始终把夏秋当成最好的朋友的。 无痛人流,不过是注射了麻醉剂而已。 夏秋缓缓的闭上眼,睡着的最后一刻,眼角有泪珠子落下一颗。 夏秋是睡着了,可是郝贝却是眼大双眼,见证了一个小生命是如何被扼杀的。 冰冷的手术器械在医生的熟悉操作下,一滩血水流入一个透明的玻璃瓶中。 不过半个小时而已,医生把透明玻璃瓶的盖子盖上,指着里面的红色粘稠物体对郝贝说: “已经刮干净了,你喊喊她,一会儿就醒了,注意术后不能食辛辣,最少休息七天。” 郝贝红着眼点头,拍拍夏秋的脸:“夏夏,夏夏,醒醒了……” 夏秋睁眼,迷糊的看着郝贝问:“二贝,我这是怎么了呀?” 郝贝被她这一问,当下就抹眼泪了,着急的问医生:“医生,不是说不会怎么样吗?她怎么这样了?” 医生叹惜一声解释说是因为麻醉的原因,一会就没事了。 郝贝这才信了,走到后面,帮夏秋把裤子穿好,这才扶了她下治疗床。 刚打完胎的夏秋,虚弱的脸色发白,唇上也是一点血色也没有,手脚也是冰冷的。 可郝贝的手脚也是凉呀,凉的不能行。 “二贝,今天的事,谢谢你了。” 夏秋这样说时,郝贝笑了笑:“夏夏,不用跟我客气的。” 又想到陆铭炜出车祸前那个视频的事,心里愧疚到不行的道:“夏夏,那个视频的事,我已经全弄了,那个是我对不起你。” 夏秋倒是一点也不吃惊:“我就说嘛,肯定是你弄掉的,不然谁能有那能耐。” “夏夏,这事都怪陆铭炜是她诬陷你,你放心,我一定会说服她给你澄清的。”这是郝贝想到的,能弥补夏秋的最好方法。 不过夏秋却是淡淡的苦笑道:“不用了,他也没污蔑我……” 郝贝愣神,惊愕的看着夏秋,视频是夏秋被三个男人……那不是嫁接的吗?怎么会? 夏秋笑了一下,拍拍郝贝的手:“二贝,那视频虽然是假的,但事情却是真的……” …… 夏秋打车走了,郝贝站在医院的大门口,却是眼泪止不住的掉。 夏秋说,半个多月前,就是夏秋把她赶走说绝交的那天,夏秋的弟弟夏冬出了事,被一群小混混扣住,欠了赌债。 夏秋赶去救她弟时,被逼着还钱,她那有那么多钱,当时想到的第一想法是陆铭炜之前说过的,给她多少钱的事。 于是夏秋就给陆铭炜打了电话。 电话里扣住她弟的三个小混混,听到夏秋跟陆铭炜的关系不一般,还拿着电话威胁过陆铭炜拿钱来,不拿钱就三个人一起上了他的女人。 那儿知道,夏秋听到免提电话里,陆铭炜残忍到极致的声音:“那你们就上吧,上了她,我还倒给你们钱。” 三个小混混被激怒,就那样没挂电话的上了夏秋。 而那些视频里的夏秋的叫呀床呀的声音,可能就是陆铭炜那时候录下来再找了同样的AV片,PS上去的。 所以这个孩子,夏秋必须要打掉。 事实上,事发之后夏秋因为难堪曾几天没出屋,醒了神后更是隔两三天就到医院做个B超,想要最早的时间确定是不是怀孕。 郝贝圆齐的指甲紧紧的掐在掌心,说不清心里是个什么滋味! 陆铭炜怎么能这样?怎么会做出这种落井下石的事情! 那还是她的炜哥哥吗? 那还是她青梅竹马的初恋情人吗? 这会儿,她一点儿也不想去看陆铭炜了! 转身往跑边的公交车站走去,她再也不要理陆铭炜那变态的神经病了! 脚步快速的往对面的公交站走着,却忽听有人在高喊:“杀人了,抢劫了……” 远远的就有个女人捂住受伤的胳膊,而那女人指的方向正是郝贝这儿,朝着郝贝而来的有一个年轻小伙子,手里一把明亮的水果刀,上面不染了血,杀红了眼一样的冲路人晃着刀子跑着…… 郝贝吓呆了,那一路停在那儿的轿车中,有玻璃碎掉,还有那拿着刀朝着他而来的年轻人。 “郝贝!”却在那拿刀的年轻人快近她身边时,一道急促的男音在喊她。 而后她还没搞明白发生什么事时,人已落入一个微凉的怀抱中,那人带着她利落的一个翻身,避开那挥舞过来的刀子…… 那拿刀的人继续往前冲,郝贝在男人的怀中吓坏了。 又差一点点的和死神擦肩了,抬眸时眼中满是惊恐的泪水,喃喃着:“沈碧城,你又救了我一次。” 沈碧城也是后怕极了的,刚才离的远远的,他看到郝贝,喊她,她没应,紧接着就看到那边叫着杀人了…… “哎呀,你别哭呀,这不没事吗?”沈碧城抬起郝贝的下颌,依旧是那方柔软的格子手帕拭去她眼角的泪水。 郝贝那儿能不哭呀,是越哭越厉害,边哭边怨:“你说我这名是不是起的真不好呀,怎么什么倒霉的事都让我遇上了,小时候也是……” 郝贝一边哭一边说她这从小到大的倒霉事。 那是说一件又一件,像是水打开的笼头一样,哗拉拉的把自己的倒霉事全都细数了一次。 沈碧城听着听着让她给逗乐了。 什么被狗追踩狗屎,又什么遇人不淑…… 这丫头说话的语速快的像在倒豆子,干脆利落,逗乐的奇葩词语也是一个接一个,明明说的都是倒霉的事,却又透着淡淡的喜感。 怪不得奶奶会喜欢她呢,而他…… 郝贝讲的口干舌燥,喘气都急了起来,沈碧城就递上一瓶新拧开的水给她:“先喝一口。” 郝贝点头接过喝完接着讲。 两人就这样站在马路牙子上,女人神色肃穆拧着秀眉在讲,男人笑的满面春风时不时的抿唇乐一下听的认真极了。 俊男美女一向是吸引众人视线的,而郝贝也的确是吸引了某些人的视线。 而这某人,自然不是别人,正是带着秦汀语和秦老爷子来医院取点东西的裴靖东。 哦,也可以说是裴靖南,因为此时的他正是裴靖南的一副装扮。 黑色的悍马车嘎的一声停在了路中央,发出滋的一声响。 坐在后座的秦老爷子诧异的问:“到了吗?” 前座黑色西装的男人点下头:“到门口了,小语你先扶爷爷下车,我去把车停了,停场场有些远。” 秦汀语也注意到前面的动静,但是今天这男人愿意配合她哄爷爷高兴,那么自己就要听话才是。 “是呀,爷爷,来,我扶您下来,你好久没来南华了,走两步活动下也好。” 依旧一身紫色连身洋装,淑女气质绝佳的秦汀语说着话从车子里出来,打开另一边的车门把爷爷扶下来。 车子里的男人在他们下车后,并没有把车子开走,而是坐在车上好一会儿,看着后视镜里的秦家爷孙俩往医院里走时,才一推车门,满眼怒火的下了车。 啪的一声狠甩上车门! 黑亮的皮鞋把水泥路也踩的嘎嘎乱响。 只有十几步的距离而已,郝贝不是没注意到停在那儿的黑色悍马车,只是没看清里面的人而已。 郝贝是背对着那辆车的,当时听到车响只是瞄了一眼,没细看。 沈碧城从头到尾可是看得清清楚楚的。 当男人的脚步越来越近时,一阵微风吹来,吹乱了郝贝那披散着的长细卷发。 沈碧城神色温柔的一拢郝贝的秀发,把她的发拢在她的耳后,他的笑容如春日里的暧阳一般,照在郝贝的眼中,觉得这男人简直是温润如玉的代名词。 男人黑亮的皮鞋就停在两人身后两三步之遥,这么强大的冰冷气息,被温暧所笼罩的郝贝竟然是毫无所觉。 这时候,沈碧城温润的声音传来:“贝贝,过两天奶奶大寿,在京都回不来,我想给奶奶过生日,你陪我一起去好吗?” 郝贝诧异的抬头:怎么突然说到沈奶奶的事了,不过沈奶奶生日,自己还真想帮沈奶奶庆祝的。 还未等她回答,便听到一道阴冷的嗓音:“郝贝!你好大的胆儿……” 冷飕飕的感觉直冲郝贝的后脑勺。 却在这时,一道亮丽的声音自他们的后方传来。 “阿南,是不是车子出问题了……” 郝贝回身时,看到就是男人一身西装革履,而男人的身后十几步外,那扶着一个银发老爷子正往这儿走的紫衣美女,不是秦汀语又会是谁? 呵——郝贝冷笑一声,这TMD的到底是谁好大的狗胆呀! ------题外话------ 065节有想看那删除那一点儿的留言自己的邮箱,有粉丝值的发送,无粉丝值不发送。或者读者群内戳我,有订阅的戳群主直接扔订阅截图,无订阅的别戳我了!就这样子咩 看不看没影响,静哥不鼓励大家看,未成请自觉忽视之。 感谢昨天送哥月票的六位亲亲,月票有七张了咩……好美的感觉。   ☆、068:他的种子都种给小媳妇儿 春日午后的阳光正明媚,时不时的有风吹来。 郝贝披散着的小细卷发儿便时不时的被这风吹散一些,看得裴靖东伸手要把她那讨厌的秀发给全拢到脑后,不要挡住她那张白净的小脸。 但是,这死女人是什么意思,这样的笑? 冷笑? 他的大手甚至才刚伸出,郝贝就退了两步,这两步的距离正好退到了沈碧城的怀中。 沈碧城温润如玉的脸上写满了暧阳般的笑意,眼神温柔的扶在郝贝的肩膀上轻声安抚着:“贝贝,不要怕,有我在。” 郝贝臻首轻抬,眼角一抹感激的笑,小嘴儿轻启:“碧城,谢谢你。”并没有因为那愤怒的男人而拂开沈碧城虚扶住她的那只大手。 郝贝心里清楚的明白裴靖东为什么生气? 不就是见不得她跟别的男人站一块谈笑风声吗? 妈蛋的,裴靖东这死男人难道不知道己所不欲勿施于人的道理吗? 他都不喜欢她跟别的男人在一起! 难道她就犯贱的喜欢他跟别的女人在一起吗? 而沈碧城也不是那种占她便宜的色狼之辈,沈碧城是好人呀,温暧如春阳般的笑容让人感觉很安全,很窝心,而且还是她的救命恩人。 裴靖东脸上的神色越来越冷,骨节分明的大手上青筋突出。 他必须用力的回想就在早上这死女人还在他身下婉转承欢的模样,才能控制自己没把她拽过来一把掐断她白细的小脖子。 “郝贝,过来,到我的身边来。”裴靖东缓了口气才这样说。 郝贝脚下一动,沈碧城那放在她肩膀上的大手却用了些力,虚扶变成重压。 郝贝诧异的抬眸,触到沈碧城眼中那不赞同的神色时,了然的发现自己真他妈的贱呀!怎么就这么奴性呢! 但这一幕在裴靖东的眼中,那是刺眼极了! 他的女人,他要她过来,她还要去看看别的野男人的脸色,看完了还不过来! 真他妈的受够了! “阿南,阿南,阿南……” 身后那道担忧又急促的女声越来越近,穿越时空般而来的声音一般,竟然让裴靖东蓦然清醒。 转身,站定,看到秦汀语就在他身后两三步的距离,而秦老爷子就站在十步之外的车子跟前,似乎在研究车子的外饰,并没有往这边看的意思。 秦汀语低泣着唤着他的名字,一次又一次的唤着,那娇弱的模样,让郝贝看得都起鸡皮疙瘩…… “嗯,怎么了?”裴靖东朝着秦汀语的方向伸出手来。 秦汀语蓦然抬首,一双美眸红通通的,甚是委屈,但是这时候看到男人朝她伸出的手,那眸底的颗颗泪珠子终于滚落。 又唤了一声:“阿南……”飞奔而来,两三步的距离而已,却像是走了辈子那么久。 终于扑到他的怀中,他没有拒绝,没有拒绝呀! 秦汀语呜呜呜的小声哭着,好像发生了什么天大的事一样。 裴靖东呆愣住,身后有他的妻子,他的妻子身边有别的野男人,而他的怀中又有别的野女人,这种感觉真他妈的糟糕透了! 秦汀语的身高比郝贝要高了许多,再加上脚上一双十多厘米的高跟鞋,让她即便是在身材高大的男人怀中,也不至于像郝贝那样小鸟依人。 最起码,她的眼晴还在他的肩膀位置。 那双红眸中,直盯盯的凝视着郝贝,防备的、炫耀神色,全是胜利的微笑。 郝贝的心中酸酸涩涩的,突然觉得她和裴靖东的婚姻可笑极了! 更觉得秦汀语也可笑极了,有什么好炫耀的,你就是再炫耀,你敢和他扯证吗? 你们敢扯证,老娘就敢去告你们重婚罪! “碧城,你刚才是说奶奶生日吗?” 沈碧城如玉的面容有寒霜拂来,淡淡的回了一个字:“嗯。” “好,那我跟你去,咱们今天就走,现在就去好不好?我还没去过京都呢。” “好。”沈碧城答了一个好字,但眉目间却没有一点笑意。 “郝贝,你要去京都玩吗?那我会让阿南转告大哥的,你放心去吧,孩子们阿南也会帮忙照顾的,说起来,大哥总是忙,也很少有时间陪你呢!” 秦汀语爬在裴靖东的肩头这样接话时,裴靖东放在身侧的大手紧紧握成拳头,他必须极力的克制才没把八爪鱼一样秦汀语掀开! 郝贝那个火呀,蹭蹭的,妈蛋的,秦汀语这只花孔雀有什么好炫耀的。 还有,这死男人是找死吗! 抱个野女人抱那么长时间,而且这秦美人儿是不是也太把自己当回事了呀! 唇角勾了抹笑,郝贝拂开沈碧城的大手,往前走了一步,来到裴靖东的身后,秦汀语的眼前,扬起纯真的笑脸,乐呵的说道: “小语呀,你这话就不对了,我老公陪我的时间可比你想像的要多呢?我数数呀,嗯,他从江州回来,到现在,嗯,三四天吧,没跟我分开一分一秒呢,把我累的不行,哦,跟你说这你可能也不懂,没结婚的年轻人不会懂了……” 不懂吗? 秦汀语嫉妒的快要疯了! 郝贝在秦汀语跟前,故意解开的一颗领扣,足以让她看到那上面的青紫吻痕,那是多么激烈的欢爱才能种下的结果呀! 秦汀语双眸中的笑意变成毒辣的恨意,这世上只有她抱住的这一个男人,不管他是谁,不管他是不是分饰两角,但他的妻子注定只能是一人。 什么事都有一个先来后到,她认识这个男人二十多年,在一起也十年了,怎么能让郝贝这个小三抢了风头。 那时候是她没回来,现在,郝贝,你等着吧,等着看我秦汀语如何拿回属于我的一切! “小语,阿南……”不远处的秦老爷子招呼着二人过去。 裴靖东的身子僵了僵,拍拍秦汀语的肩膀道:“走吧!” 秦汀语乖巧又听话的从他怀里退开,改为缠上他的胳膊,把头倚在他的肩头。 这一幕看得郝贝眼疼死了,尼玛的花孔雀,明明那么高的个头,还装成小鸟依人的模样,你就是再装,也是一只讨厌的大黑鸟! 眼疼呀,酸呀,不争气的无明液体落下一颗,还未滴落在脸蛋上,便被沈碧城修长白晰的食指拭去。 “不要哭,不值得。”沈碧城淡淡的说着,云淡风轻,好像在说我们要去吃什么饭一样的语气。 郝贝吸了吸红红的秀鼻,刚想伸手揉眼时,那方格子图案的棉质手帕递到了她眼前,紧跟而至是带着笑意的声音:“用这个擦。” 郝贝尴尬的小脸儿一红,沈碧城却吃吃的笑了起来。 “你笑什么?”郝贝边抹眼泪边问,嘴角也有笑意出现,觉得自己简直搞笑的厉害,哭什么呀,不值得不值得呀,有什么好哭的! 沈碧城敛了笑意正色道:“我笑你呀,外强中干,刚才一副超级无敌钢铁女侠的模样去反击那个女人,这会儿却又独自抹泪。” 郝贝哭着笑了,那种委屈是没有人能理解的,眼泪哗哗的掉,伸手捶打一下沈碧城:“你还说,还说……” “其实,你哭的时候跟笑的时候有得一拼,笑的时候很美,哭的时候很丑。”沈碧城笑着后退两步躲开郝贝的秀花拳头。 郝贝让他这直白的话说的小脸儿一阵尴尬的红。 女人呀,永远都时喜欢夸奖,喜欢臭美的。 郝贝也不例外,小嘴儿一嘟不满意的哼道:“喂,人家不都说美人垂泪,梨花带雨,那有你这样说我哭的时候丑的呀……” 沈碧城一副惊愕的模样指着她,而后十分正经的伸手,在郝贝的粉嫩的小脸上摩挲几下,眸底的神色也是虔诚的。 温和中微凉的大手触到脸上时,郝贝才如梦初醒,现在这样太过暧昧了…… 脸颊染了血般的红着,心怦怦怦的跳着,想推开他的手时,却听他说:“嗯,怪不得呢。” 郝贝听闻这话,诧异的抬眸,就触到沈碧城戏谑的神色,又是不经大脑的问了出来:“什么?” 沈碧城眼底的知意更深了,整个面部表情也是笑抽了一样子。 修长的五指握成拳头放在唇边轻咳一嗓子,强忍着笑意正色道:“怪不得你会说自己是美女,皮真厚呀。” 说罢是绷不住的扑哧一声笑开了怀! 啊啊啊啊,郝贝的脸更红了,不过是不是羞的是气的,怎么有人这样呀,难道不该是恭维的说一句好听的话吗? …… 距离郝贝他们十几步之外,路中央那辆铮亮的黑色悍马跟前,秦老爷子指着车上的一处装饰认真的说着什么。 但两个小辈明显都没有认真的听过。 特别是裴靖东,那是全身的血液都要逆流了,好像练武之人走火入魔了,身体里那魔鬼疯狂的撕扯着他的灵魂,叫嚣着要冲出来,去把那个女人抓过来撕碎了吞咽入腹! 秦汀语脸上一直挂着温和的笑意,时不时的点下头,心里早就乐开花了。 郝贝身边那个男人看起来也不错,还跟郝贝如此的亲近,心中一次次的在祈祷着,郝贝,你快爱上那个男人吧,爱上那个男人,你自己离开,那就完美了。 心中一个小小的角落里却有着嫉妒的种子发了芽,恨呀,恼呀,怒呀! 那个男人看起来也很优秀,虽然跟她的阿南不是一类型的,但看那一身不凡的气质与品位,想必身家也不错,郝贝那样的女人,怎么会有这么多优秀的男人围着她转呢! 终于,裴靖东是忍不住了! “爷爷,我们快去医院吧。” 秦汀语也配合的点头,主动打开车门道:“爷爷,你老别讲这些了,你肯定是不想走路,想坐车的吧,那就坐吧,让阿南到车就停在前院好吧。” 裴靖东挑了下眉头,没有反驳她的话。 秦老爷子一张白胖的脸上这才出现了呵呵笑意。 这两个年轻人呀,以为他看不出来吗?刚才那一对男女必定是什么重要的人。 老喽,老眼昏花,且当什么了没看到吧。 “好吧,那就听你们的吧,可不是老头子我要坐的,是你们一定要让我坐的。” 三人重新坐上车,裴靖东拧动车钥匙,一中踩油门,车子飞一般的冲出去,他双眼中似有两条火龙,只要一打方向,就能冲着那站在马路牙子上相谈甚欢的男女冲去。 最终,他只是以更快的速度急打了方向,拐进了医院的大门里。 进了医院,裴靖东借口去洗手间这才得了一个空。 进了洗手间就拿出手机打电话。 第一个自然是打给郝贝的,那死女人,可真真不听话,气得他肝肺儿都疼。 打了一次又一次没人接。 妈的!死女人,找死呢! 又拨了一个号码,等那边接通后,就开骂:“妈的,你他妈的怎办事的呀?让你注意着你注意的什么呀!” 电话另一头的展翼被骂的莫名奇妙! “首长,我一直在家没出去,一直在陪着两个小娃儿呀。”首长不是让他注意点小娃儿们吗? “他妈的,展小翼,你,你现在立马给郝贝打电话,把她接回去,在我没有回去之前,不许她出屋子一步!” 裴靖东说完就挂了电话!看到镜子中的自己,竟然了愤怒的失去了理智的一张脸,怔了一下,燃了根烟夹在手上,凝视着手机,想着呆会儿再打个电话。 展翼这边呢,挂了电话才回了神。 怪不得首长会如此生气呢,原来是小嫂子偷跑出去了。 肯定是首长发现小嫂子去看那个前任了,才这样生气的吧。 展翼的电话打来时,郝贝正跟沈碧城说陆铭炜的事情。 “嫂子,你在哪儿呢,我去接你。” 一听展翼这话,郝贝就知道肯定是裴靖东那厮搞的鬼,当下心中就一阵不悦。 这死男人,就会这样,他不在时,就把展翼塞给她。 有时候她都想骂死他,是不是那天把展翼也送到她床上去呀! “展翼,你打来电话正好,那么替我告诉你家首长,我要外出几天,我想他这几天肯定也要忙的没时间管我,那么我也正好出去玩一玩。” 说完郝贝就切断了通话,没有给展翼再说话的机会。 展翼挂上电话,那就苦哈哈的一张脸,拿着手机摁到拨号键好一会儿,也不敢给首长去个电话。 首长刚才那一番怒火可是不小的,自己要这会儿再打去,指不定又得一顿炮轰。 但是…… 最终想了想,还是发了条短信过去了。 裴靖东一根烟快速的抽完,又燃上一根时,就听到手机滴滴滴的响了起来,看到是条短信,压根连看都没看一眼。 又听到厕所外面,有秦汀语和秦老爷子的声音。 “小语呀,不是爷爷说你,男人呀不能看的太紧了,人家上个洗手间,你也紧张,这样可不行呀,我们秦家的女儿怎么能……” “爷爷,爷爷,好爷爷,你去看看呗,你看我们好不容易都排上号了……” 裴靖东只得放弃再打电话的冲动,把烟头扔进去冲了水,洗了把手,这才走出来。 脸上依旧是放荡不羁的邪笑,凝着秦汀语时,有暗火喷出,恨不得在她脸上烧出两个洞来。 意有所指的出声道:“小语,爷爷说的对,你别整天这样紧张兮兮的,女孩子家得有自己的事情做,天天盯着男人看,不累呀!” 裴靖东这毫不留情的话语让秦汀语脸上一阵青红交错。 秦老爷子低叹一声:“我就说嘛,不过阿南,爷爷虽然不赞同小语那迫人的紧盯,不过你民要明白,小语是在乎你才这样的,你还记得十年前,你给爷爷的保证不?” 裴靖东身子一僵,没有说话。 秦老爷子却是拍着他的手与秦汀语的说道:“秦裴两家,虽然一南一北,但祖上便交好,延到我们这一辈子,我跟你大爷爷,和你爷爷交情都好,可惜呀,我们那个时候,两家都是男娃子,到了你们父亲这一辈也都是男孩子,总想着联姻的事情,到了你们这儿才有个着落。” 秦老爷子说到此,苍老的眸子中晶光闪闪:“我老秦家,一溜儿的男娃儿,你们裴家也是,好不容易得了小语这么一个女娃子,终于能圆三代人的梦了。” …… 秦老爷子的话点到了明处,直接言明了之后,三人便到了医院的体检处。 裴靖东这才后知后觉的有不好的预感,诧异的问老爷子:“爷爷,您那儿不舒服吗?” 秦老爷子呵呵笑着:“我老头子那儿能不好,只要你们好好的,赶紧结婚给我老头子生个白胖胖的重孙,老头子能活一百岁呢。” 秦汀语这时候连羞带怯的低语着:“阿南,我没有提前和你说,想给你一个惊喜来着。” 裴靖东嘴角直抽抽,眸底冷意横生:“小语,你该不会是想告诉我你怀孕了吧。” 秦汀语唇角飞扬,眸底全是喜色,小手放在小腹上:“阿南,是我们订婚前那一晚,还不到一个月。” “什么?”裴靖东惊的眼珠子都快掉出来了! 秦汀语怀孕了! “阿南,你不会不记得了吧,呜呜呜,爷爷,你看他……”秦汀语拉着秦老爷子的胳膊开始一副要哭的模样。 裴靖东冷笑一声,凝着秦汀语,淡漠的道:“小语,别开玩笑了,爷爷这么大年纪,可经不起你这样的玩笑。” 开什么玩笑,他的种子都种给小媳妇儿了,毛都没碰秦汀语一下的,怎么会怀孕! 她当她是圣母玛丽亚呀,无种也能孕? “阿南,我没有开玩笑,没有呀……虽然那一晚上是裴阿姨用了些手段,但是你不要怪她,我知道那样不好,可是我不知道裴阿姨会也给我下那样的药,所以我今天请你和爷爷陪着我来,就是想让医生彻底检查下,看看孩子是不是有问题,如果没问题,我想我们尽快完婚,我好把孩子生下来。” 秦汀语神色怆然,泪珠子颗颗滴落。 秦老爷子的眉头也是皱的紧紧的,一副生气的模样道:“这也是小语为什么请我来的原因,这事要是让立国(秦汀语的父亲)知道的话,他那老思想,非得打断小语的腿不可!” 裴靖东看着眼前迫人的爷孙二人,真心觉得秦父那样通情达理的人,跟这两位压根就不是一个国度的人,更不像是一个家的人。 “那么就检查吧。”裴靖东这话一说,秦汀语脸上的泪立马少了几分。 很快便有医生护士过来,特事特办。 妇科医生看到秦汀语那一双十多厘米的高跟鞋时就极不赞同。 “当妈妈的人了,还穿这么高的高跟鞋……” 医生训完秦汀语就开始训裴靖东:“都是当爸爸的人了,怎么一点自觉都没有,看到妻子爱美穿高跟鞋就该阻止……” 裴靖东当下虎眸一眯,瞪向那医生:“你那只眼晴看到我是当爸爸的人了?又哪只眼晴看到她是我妻子了?” 也幸好这会儿秦老爷子在贵宾室里休息,并没有看到这里的一切,不然非得大怒不可。 “啊,你们不是,你们……”医生被训的诧异极了,刚才明明说是一对夫妇刚有孕来检查的。 “我们就要结婚了。”秦汀语一脸幸福笑容的脱掉脚上的高跟鞋,就那样只着丝袜赤脚踩在地板上。 医生指示秦汀语去检查床上躺好,然后开始做检查,第一项就是做B超。 裴靖东看着电脑屏幕上那一堆不知是什么图像,而后就听到医生在说:“恩,虽然才二十多天,不过已经着床,胚胎这样看是发育良好。” 裴靖东这时候已经从诧异转向笑脸,他再看不懂,也看得清医生指的那个小黑点,只有一个。 当下笑问:“医生,是双胞胎吗?” 医生听他问就笑着答话:“那儿有那么多双胞胎可生,这生双胞胎得有双胞胎基因才行的呀。” 裴靖东的笑意更深了:“这么说不是双胞胎了?” 医生想当然的点头:“当然不是,只有一个胚胎。” 裴靖东嘴角扬起大大的笑,笑容诡异的让医生都打了个寒颤:“噢,是吗?怎么会这样呢?我可都有一对双胞胎儿子了?我跟我哥哥也是双胞胎,我妈妈跟我小姨也是双胞胎……所以我们这算是有双胞胎基因的吧。” 医生脸上的笑容垮掉了,异样的眼神看向检查床上的秦汀语。 发现这位小姐脸色发白,双眸红红的,也对,任谁被孩子爸这样怀疑的话,也都会难过吧。 “先生,这个事情说不准的,那从没有生过双胞胎的也有可能生出来,就算是有双胞胎基因的也不一定胎胎都是双胞胎,这个东西可能会突变的,再者说了,也有可能是双胎,只是这时候还检查不出来。” 医生的解释让裴靖东嗤笑不已。 结果是什么不重要,重要的是秦汀语想要这个孩子就让她要好了! 不过这个孩子是哪儿来的,他会查清楚的! “阿南,你是不相信我吗?那一晚上,你抱着我说,十年前就该这样要我的……是你呀,你当时神智不清,但那是在裴宅的事情,你不能这样怀疑我?”秦汀语眸中带泪的哭喊着。 一副贞洁烈女被人污蔑了的态度。 裴靖东淡淡的笑了下,一拍脑门:“噢,可能是我记错了,以为睡了什么不三不四的女人,没想到睡的是你呀……” 那鄙夷的神情,看向秦汀语时一副原来是你这个烂货的神情,深深的刺伤了秦汀语的骄傲。 如此卑微的祈求着他的疼爱,可他却如此…… 那么,从此以后,她不要再听话,她会用家族,会用腹中这个孩子来绑住他。 “那么,你就好好的把这个孩子生下来,这可是你嫁进裴家的法码对吧!”裴靖东此时的神情愉悦极了,太好了,秦汀语,你这可是自己给自己埋下一颗炸弹。 正愁着无解的事情,眼看着有了希望,男人怎么能不高兴。 但——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呀! 首长大人太自信了鸟! 此时,医院的贵宾室里,大大的放映屏上,检查室内一切的影像,全在那放映屏上。 郝贝全身冰冷的站在那儿! 她挂了展翼的电话后,还未离开那个地方,便有人来,说什么老爷子要见她,请她过去。 沈碧城不放心她,就跟着一起来了。 而此时,那背对着屏幕的秦老爷子,一张肥胖的白脸笑的跟米勒佛一样的慈祥,满头银发,却精神烁烁。 郝贝却觉得,这老爷子简直就是比裴靖东的那个亲奶奶还要怪物的老老怪物! 明明一把年纪了,不好好的安享晚年,却弄这种下三滥的手段。 “姑娘呀,不是老头子说,你也看见了,不用老头子再说了吧!” 郝贝冷笑一声:“老爷爷,我觉得你真搞笑呀!你是让我来看什么呢?” 秦老爷子一怔,一双苍老的眸子闪过锐利的光芒,早在小语给他老头子说这些时,他也是不赞同的,但是想到唯一的孙女儿被裴家那小子迷的五迷三道,为了那小子,六年都未归国,可真是付出了很多的。 再加上秦裴两家虽然世交多年,但一直没有牢靠的联姻做依傍,始终是少了些什么! 所以,便顺了小孙女儿的意思,这个恶人便由他老头子来做了! 只是眼前这个小姑娘,可真是出乎他的意料。 明明已经气到眼圈儿都红了,却还一脸波澜不惊,是个有魄力的孩子。 但注定只能成为炮灰! “姑娘呀,爷爷知道你可能很生气,觉得委屈,觉得世道不公,但是现实就是这样,裴家这样的豪门只有秦家的女儿才配的起,姑娘你也是个好姑娘,但人的命就是这样,从出生就注定了……” 秦老爷子缓言的劝着郝贝,却是听得郝贝一阵恶心! “呵,爷爷?死老头,你搞错了吧,刚才叫你一声老爷爷是看得起你,既然你这样说,那我也就不客气了,我爷爷可早就死了,你也配当我爷爷吗?怎么着,你孙女儿那些不入流的把戏玩不了了,就来找你当靠山的吗?” 郝贝是真怒了,妈蛋的,这些人当她是软柿子呢,想掐就掐,想捏就捏吗? 秦老爷子气的胡子都抖了,大喝一声:“大胆儿!你这个丫头,怎么骂人呢!” 周边的几个黑衣保镖见老爷子动怒,都要上前,沈碧城一个冽眼过去,那群黑衣人瞬间一怔,没有动身。 郝贝也看到了,轻蔑的瞧一眼四周的黑衣人,呵呵的笑了声:“呵呵,死老头,你都这把年纪了,对着一个小辈儿人,还要请一大群的打手,你想做什么?难不成,今天我郝贝要不顺你的意,你能让他们在这儿把我打死不成!” 秦老头子让郝贝呛的满脸通红,多久了,得有几十年了吧,都没遇上这样牙尖嘴利的丫头,竟然还不怕他! “哈哈哈,有趣儿呀,现在难得有你这样的姑娘,可惜呀……”老爷了说到此,苍老的锐眸中有冷光闪烁。 “你就不为你自己考虑,也要为你的家人考虑,你的父母姐弟们可都是平民老百姓呀,小姑娘,当人呀,有时候要识时务点为妙!” 郝贝让气的快吐血了,妈蛋的,死老头,不是看你一把年纪,不是看你一堆帮手,姐儿我非上去扇你两巴掌不可。 “死老头,你简直太搞笑了,这个事儿呢,你们的意思我也明白,想让我主动离开这个男人是吧!可是呀,这男人是什么样的人,想必你们比我清楚吧!而且呢,军婚呀,啧啧就这点儿不好,这男人要不离婚,我就是想离也离不成呀!不过呢,你们只要敢让他重婚,那么,我就敢去告的天下皆知他——” 郝贝说到此,一扬头,纤手指向屏幕上的裴靖东道:“他裴靖东犯了重婚罪!” 此时的郝贝,高抬着下巴,犀利带笑的眼神,高傲的像一个女王。 那看向秦老爷子的神情,贵不可攀,好像她才是高高在上的王者,而这秦老头不过是匍匐在她脚下的可怜已而已。 “你不识抬举!”秦老头脸上的笑容不见了,转而是一脸的愤怒。 “呵,我懒得理你,死老头,你让我看的戏也看完了吧,那么我们可以走了吧!” 郝贝说完根本就不给人回话的机会,拉着沈碧城就往外走。 刚走出门口,郝贝的泪水就要出来,沈碧城怀把拉住她,他修长的手指,拭在她的眼角处,仿若她眼泪一掉下来,他的手指就会接住。 “不要哭,不要让别人看到你的泪水,那是弱者的表现,笑给他们看,告诉他们你很好,你没有人可以打败。” 他的手指,滑向她的唇角,两只手一起,大拇指向上轻拭着她唇角的肌肤,做出一个上勾带笑的唇形。 郝贝的眼泪敛在眼眶中,任沈碧城的那像媲美钢琴师一样的修长玉手在她的脸上弹奏着。 他那带着笑意宛若深潭的黑眸中折射中一种叫作勇气的光芒。 无形中,让她信服,让她安心。 “嗯,我会的。” 向他保证,她会把笑脸露出来,不会让敌人看到她的眼泪。 那边电梯门口站着的一对男女,一身紫色洋装的秦汀语,脚步上踩着一双极不附合其着装的白色护士鞋,眸中有泪光,闪烁着幸福。 她极力的把手缠在身边男人粗壮的胳膊上,裴靖东则不耐烦的几次想抽出都未果。 刚出电梯,裴靖东就愣住了,那贵宾室的门口站着的一对男女。 脚步僵直在那儿,不敢上前,心中的怒也达到一个临界点,不是对郝贝的怒意,而是对秦家的! “秦汀语,你在搞些什么!”裴靖东的低吼,让秦汀语像受气的小媳妇儿一样缩了下身子。 郝贝脸上却是带着温和的笑意,一步步的走到电梯跟前。 站定在男人和秦汀语的跟前,笑容满面的道:“真有缘分,又见面了!” 秦汀语双手放在肚腹上,想开口,却惧于身边男人眼中的寒光而怯怯的不敢出声。 “贝贝,走吧,我们还要赶飞机,不然赶不上点了。”沈碧城适时的出声提醒郝贝。 郝贝这才想起,方才答应要和沈碧城一起去京都看沈奶奶的事,笑着冲沈碧城点点头,有礼的跟裴靖东和秦汀语道别着: “阿南呀,记得跟你哥说,嫂子我要出去玩几天再回来,让你哥别太想嫂子了呀!” 沈碧城嘴角直抽抽,强隐着笑意,看那个一脸冷色的男人脸上的冷色龟裂开来。 “郝贝!”裴靖东伸手拽住郝贝咬牙切齿的道:“你又不听话!” ‘PIA!’ 郝贝甩手就是一巴掌,直接扇在裴靖东的脸上,狠狠的啐一口: “呸,郝贝这个名字是你能叫的吗?你没长记性还是失忆魂穿了,你哥难道没告诉你见了大嫂要有礼貌吗?” 大嫂! 裴靖东简直要气炸了! 秦汀语着急的大喊:“爷爷,爷爷,你快来管管阿南了……”她好怕,好怕这男人此时失了身份的。 裴靖东抓住郝贝的那只大手紧紧的捏住,好像要把她的手腕捏碎了一样的。 要搁平时,郝贝早就娇滴滴的抹泪说好痛让他放开的。 但是今个儿,像是跟谁耗上了一样的,就这样任她捏碎也不会吭一声的。 沈碧城察觉到了这一点儿,如远山一样的俊眉一拧,修长的手上前,握住裴靖东胳膊:“裴先生,请自重。” 裴靖东一双虎眸中怒意滔天,似把把利箭直接射在沈碧城的脸上! 他的妻子,他拉下怎么了! 别的野男人还敢在他面前说让他自重,自你妈的重! “阿南呀!”秦老爷子站在贵宾室的门口,重重的一喝。 郝贝嗤笑一声,看向秦汀语:“秦小姐真是好手段,和我这小叔子可真是绝配的一对呀!”一对不要脸的狗男女! 郝贝说罢看向裴靖东冽声道:“还不放手吗?”心中却有一个小小的声音在告诉自己,只要现在,只要这个男人,这时候不放手,那么,她也许可以体谅一下他。 但想像总是美好的,想像总是我们心底的期望。 现实却又如此的残酷,男人放手了,眸底的火光还在,带着警告的意味,但那些在郝贝的眼中,再也无所畏惧了。 “碧城,我们走吧。”郝贝对着沈碧城一点头,她甚至想去搀着沈碧城的胳膊,或者狠心一点直接让沈碧城抱她走,来气死裴靖东这个死男人。 但是她没有,沈碧城是一个值得相交的朋友,她不愿意利用他。 “好,我们走。”沈碧城的手搭在她的左肩处虚搂着她往电梯里走。 电梯的门合上,裴靖东僵直的身子放松,长舒一口气,告诉自己眼不见心不烦,等他回去了,再好好的安抚下他家二贝。 但心中警铃响起:二贝怎么会出现在这儿?二贝说要跟沈碧城走了? 当下也不管有秦老爷子在场,也不管秦汀语哀求的目光,拿出手机来就拨了个电话。 “展小翼,你……” 展翼从刚才那个短信过后就忐忑不安着,这会儿一接到首长电话,听这怒气,就知自己这是惹着喷火龙了。 赶紧开口:“首长,我给你发短信了,你没看到呀,嫂子让我告诉你她要出去玩儿几天!” “……”裴靖东这会儿简直是想给展翼一拳头,这死小子,最近是越来越玩忽职守了。 “你,现在立刻马上让人封锁机场,要是敢让郝贝走了,老子废了你!” “是,我马上就办!”展翼说完不等首长说完大胆儿的就切断了通话,开始打电话。 听首长这意思,好像事态严重,那么自己就要重视起来了。 裴靖东挂了电话后,才看一眼前方一脸怒火的老爷子,甩开秦汀语的手大步走过去,边走边训秦汀语: “小语,你也不太懂事了,爷爷都一把年纪了,年轻人的一点点儿小事,你也好意思喊爷爷,把爷爷气坏了,看你以后还找谁给你筹谋未来……” 秦汀语脸色惨白,额头有细汗渗下,她是把一切搞砸了吗? 裴靖东上前扶住老爷子,也不管老爷子是不是生气,就说道:“爷爷,忘记给你说了,我来这儿呢,还要看一朋友,不如你们跟我一起去看看吧……” 秦汀语脸色大变:“阿南,我累了,爷爷也累了,你要去看朋友就自己看吧。” 这医院里还有谁,不就是受伤的柳晴晴吗? 裴靖东却是不容人拒绝的道:“说起来这人,小语你也认识的,你要不去看看的话,就枉费你们一场姐妹呢不是吗?” 在裴靖东的坚持下,一行三人带着几个黑衣保镖一起到了柳晴晴所在的高干病房。 柳晴晴虽然受了重伤,但是也没有想像中的虚弱,一直期盼的看着病房门口。 当看到那一头咖色短发,西装在身的男人时,眼前一亮,惊呼的喊道:“裴哥哥……” 裴靖东走过去,站在病房前,一脸关心的神态:“晴晴,你的伤好些没,这伤都是因为我,你放心,我会记住的。” …… 看柳晴晴的过程干脆利落。 只是刚出了医院,秦老爷子便不悦的问道:“阿南呀,你这是什么意思?” 裴靖东笑了一声,事不关己的说道:“爷爷呀,你们南方那儿不是可以娶妾吗?” 威胁意味十足的话语说完,就笑了笑:“我们北方的男人,可是羡慕死你们南方的男人了,爷爷是南方的,对这方面肯定精通,到时候还要麻烦爷爷帮忙走动走动关系呢!” 娶妾!柳晴晴! 秦汀语终于明白这男人是什么意思了? 那是间接的威胁着,如果逼着他娶她的话,他就会连柳晴晴那死女人一起娶了吗? “阿南!你说过的话只要能兑现,那么你娶多少妾,爷爷都不反对,小语也不会反对!”秦老爷子重重的说着。 秦汀语却是惊的大叫:“爷爷,我不……” 秦老爷子狠剜一眼孙女儿:“听话!” 秦汀语不说话了,豆大的泪珠子啪啪的打在脸上! “呵呵,那好呀,那就等小语把孩子生下来,咱们就按规距走,验明了正身,我裴家八抬大轿娶她进门!” 裴靖东冰冷的话语像是一把利箭,狠狠的直击向秦汀语那颗骄傲的心。 规矩,那是豪门世家娶了不如意的平民媳妇儿时的规矩。 她秦汀语,堂堂秦家的大小姐,何需受这份屈辱。 但她知道,如果她咽不下这口气,只能把这个男人推的远远的。 “阿南,小语是我秦家正经的小姐,你不能这样对她!”秦老爷子如鹰一般锐利的眸子一眯,表达着他的动怒。 这小子这样做,不光是在打小语的脸,更是在打南方秦家的脸,打他这老头子的脸! 裴靖东却是脸色一冷:“呵,正经小姐会做出未婚先孕的事吗?爷爷,我敬你是长辈,一直尊重你,可是您,你们真是太让我失望了!” 说罢骨节分明的大手扣上如墨般的黑色领带,烦燥的一把拉扯开,心里恍恍的,拿出手机开始打电话。 电话是打给郝贝的,打一次关机,再打一次又关机! 狠狠的捏住手机,切齿般的喊出三个字:“沈碧城!” 电话这时候响了,他接起来:“说!” 展翼那儿也是怯生生的回了话:“首长呀,那个什么,机场那边传来消息,没有嫂子的名字登机……” “什么?”裴靖东惊的大叫,怎么会没有。 南华就一个机场,他们赶飞机不是去南华机场,还能跑去哪儿? 事实上呢! 郝贝出了医院后,本来还想回家找几件换洗衣服带些钱的。 可是沈碧城却是摇头:“你信不信,你要一回去,肯定出不来了。” “……”郝贝哑然,觉得沈碧城简直太了解裴靖东那厮了。 “那好吧,那我们现在就走,可是那什么,我的钱好像带的不多……”郝贝有些囊中羞涩的拿出钱包扒拉几下,只有一千多块现金。 沈碧城从她的钱包里,捏出两张红票子:“只要这两张就足够了,你信不?” 郝贝当然不信了! 但当沈碧城带着她到了南华火车站时,郝贝才真的相信了! 买了两张最便宜的去京都的火车票,卧铺呀才一百多块钱。 只不过买票时,郝贝问了下时间,当下就头大了,要十几个小时。 拿到票时也是满脸苦哈哈的:“沈碧城,我跟你说呀,我从来没有坐过火车的。”压根没出过南华,这是第一次出远门,就要坐这么久的车。 沈碧城笑了笑:“那就让我带你体验一下坐火车的感觉吧。” 坐火车,对郝贝来说是第一次,但没吃过猪肉也见过猪跑路,故而拉着沈碧城去买了一大堆吃的东西。 这才上了火车。 当郝贝这边上火车时,裴靖东已经开车离了医院。 火大的直接打电话让人封锁了机场,他查到到京都的飞机是一个小时后,他就不相信了,就那么一道航班,他还能找不到人的! 机场到了,展翼也赶了过来,跟着展翼来的,还有两个小娃儿。 小娃儿们一听郝贝离家出走了,当下就不依,特别是裴瑾瑜小娃儿,那是哭的泪眼连连,让展翼都不好意思不带他来。 可是,机场已经封锁了,裴靖东急的连那咖色的头发都未改变过来。 但,飞机起飞前,他亲自上去,一个个的找过,没有沈碧城更没有郝贝! 私人飞机! 查了航道,也没有! 展翼在边上小声的提醒着:“哥,会不会嫂子晕机没坐飞机……” 裴靖东恍然醒神,狠骂一句:“妈的,沈碧城这小子耍我呢!” 南华到京都没有飞机可以坐火车,还有高铁,都可以到呀! 去查高铁,最早的一班在刚才已经开车,也就是说,郝贝很可能是一班车上。 查了那一班车到站的时间,裴靖东一咬牙:“走,去京都!” 跑得了和尚,你郝二贝跑得了庙吗? 沈碧城你带着我的女人,就不信你奶奶的生日宴,你能不去参加! 任裴靖东再能算计,也想像不到,不光是他想到要去京都拦郝贝。 就是让他扔下的秦家爷孙俩儿,这一合计,也是打定注意,订了私人飞机的航线,起飞——目的地京都!   ☆、069:干的她小嘴只哼唧!(高潮打脸1) 四月的天气已经很暧了,朗朗晴空,本是这么美好的天气,但人心却并不是那样美好。 秦家爷孙儿俩乘坐的私人飞机上,秦老头子那一脸白花花的肥肉上闪烁着白光,宠溺无限的拍着乖孙女秦汀语的手教育着。 “小语呀,你一向是个温柔娴淑的孩子,但是呀,爷爷不喜欢那些墨守成规的世家小姐们,这打天下虽说是男人的天下,但女人的辅助助也必不可少,秦裴两家如能结百年之好,那不管是对我们秦家,还是对你父亲,还有你,都是绝对的有利,所以有时候手段是必须的,像你父亲那样,那一辈子就是个傻大兵,所以你请爷爷来,是请对喽。” 秦汀语脸上挂着担忧的笑,叹惜道:“爷爷,你别这样说,爸爸只是为人比较正直一些,他很疼我的。” 秦老爷子一听这话笑开了,自己的儿子,自己可以说不好,那儿允许别人说不好,那怕是孙女儿说不好,他老头子也会生气的。 秦汀语见爷爷笑,也长舒了一口气,天知道,她有多怕爷爷会像爸爸那样训斥她,爷爷说的没错,爸爸就是个傻大兵,傻透了的,但是这话她不能说出来,说出来爷爷会不高兴的。 但就在她长舒一口气的时候,秦老头子脸上的笑意却诡异起来,一双冷酷的眸子扫视着秦汀语在肚腹上的那只手,意有所指的道:“小语,虽然有爷爷帮你,但是你自己也要争气,这个孩子可必须要是裴家小子的种,而且一定得是个男孩儿。” “啊……”秦汀语惊呼一声,一双美眸中写满不解。 秦老头子这时候却突然不讲话了,一双苍老的眸子轻阖上,一副闭目养神的模样。 秦汀语思想来去,终于怯生生的问了句:“要是个女儿呢?” 秦老头子阖上的双眸蓦然睁开,眼神锐利了起来,重复了一句:“必须是男孩儿。” “爷爷,你的意思是……”秦汀语后面的话没说完,但心中已经肯定爷爷的意思了。 果真,秦老爷子眸底有着势在必得的笑意:“咱们南方的豪门世家,从孩子成年开始,便会为子嗣储存精子,就是怕一旦有什么意外,会无子嗣可继承香火。” 秦汀语惊的眼珠子都要跳出来了,她以为爷爷说的是,没想到…… “爷爷,裴家也有这样的规定吗?” 秦老头子微微一笑,莫测高深的点点头:“但凡世家都有这个不成文的规矩。” 秦汀语呼吸一窒,那些压在心底的阴暗全都一扫而空,她似乎可以看到自己的未来,那是锦秀花开的一番美景。 犹不知被算计的裴家小子这时候,却是拉扯着两个小娃儿在南华机场的候机厅里等待飞往邻市的航班,然后再转机飞往京都。 裴靖东脖子上的领带最就让他扯掉不知道甩那儿去了,此时正烦燥的在贵宾休息室里走来走去,展翼坐在真皮沙发上,看着自家首长这副焦躁的模样,那是冷汗淋淋…… 可以想像,如果让首长找到小嫂子的话,那定然是一场——大战呀! “二叔,你别在这儿走来走去了好不好?”裴瑾瑜小娃儿烦的一对如墨的俊眉都拧成麻绳了。 “什么?你叫我什么?”男人虎眸一圆,有火气自眸底迸射而出。 裴瑾瑜小娃儿没回话,嘴一撇一副不爱理他的模样。 倒是一向不爱说话的裴黎曦小娃儿开口了:“二叔呀,你以为我们分不清那个是爸爸吗?” 男人眸底闪过痛苦的神色,全身都紧绷着,放在身侧的拳头也握的死死的,太阳穴还在突突的跳着,兀然像是被人掐住了脖子一般,让他无法呼吸…… 沙发上的展翼这时候眸底一亮:“对哟,二哥,你别这么急了,横竖是大嫂离家出走,又不是二嫂呀。”说着特意的看了一眼男人那一头咖色的头发。 呼…… 裴靖东终于长呼了一口气,嗓子眼里终于没有那么堵了,这才忆起自己是直接从医院里过来,根本来不及换装。 焦燥的抓了一把咖色的短发,眸底生厌,转身往洗手间走去。 手也伸向裤子口袋,却没有摸到那小药瓶,懊悔的站在洗台前,恨不得一拳头砸爆眼前的整面镜子! 拼了命的告诉自己,等抓到那死女人,爷非好好收拾她不可,是扒她的皮,还是剁她的手脚,还是吃了她的肉喝了她的血。 想想这些都血腥,那死女人,细皮嫩肉的,他打她小PP几下,都能红通通的,好久不消散。 那死女人,还记仇的厉害。 他打她小PP三次,她就能反整回来,逼着让他道歉,让他说我错了,以后再也不打大小姐了。 他打到她脸上那一次,是被气疯了,但是高高扬起的巴掌,也只轻轻挥下,可她就哭的像是他做了什么杀她全家的恶事一样,最不可理喻的是她后来还打回去了,那一巴掌虽然是无意的,但也是打在脸上的不是吗? 他自己也是个有仇必报的人,那死女人,今天可是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儿甩了他一巴掌呢,还混蛋极了的训他,让他叫大嫂! 叫个屁的叫,他妈的,那是他的媳妇儿,他的女人,他睡了不知道多少次的小妻子,凭什么要叫大嫂! 对,就是这样的,等他抓到她,一定像上次一样,把她绑在床上,干的她那张小嘴只会哼唧说好话才能罢休。 只要一想想,那天晚上,她是如何在自己身下,被折腾的成一滩春水的娇媚模样,这心里就跟百万只蚁虫在咬他一样痒痒的,小靖东也蠢蠢欲动,周身更是一阵燥热。 滚他妈的蛋大嫂! 转而一想,下次角色扮演时倒是可以来场武松与潘金莲的戏码,那样叫声好嫂子疼疼小叔叔估计别有趣味。 邪恶的首长大人尽在这儿脑补呢。 却不知,那被他脑补的对像此时一双杏眸正新奇的打量着火车开动时,外面的一景一物。 “天呀,你要不要这么夸张呀,眨下眼晴,这些也不会消失的。”沈碧城的脸上一副受不了你的神情了,但眸底却是一片大好春光。 上了火车的郝贝,新奇的像个好奇宝宝,从火车开动那一刻,就瞪大了眼晴往外看,沈碧城细细的数了,都半个小时了,这丫头竟然是没眨巴一下眼的。 “呃,你不懂了,我是第一次,第一次坐火车呀……” 第一次的意义总是不一样的,她郝贝就是这么矫情,不管任何事,都会把第一次记的清清楚楚。 那怕她第一次吃冰淇淋是什么时候,那时候什么心情,她现在都记得一清二楚。 有些人只记得第一次恋爱,第一次接吻等等,但是郝贝却记得自己的许多第一次,包括自己会写的第一个字,初恋第一天发生的事…… 沈碧城一怔,随即笑开了颜:“那这还是你第一次跟我单独出行呢,是不是要纪念一下?” “对哦,这么多的第一次,我一定会好好享受的。”郝贝说着继续看外面的景色。 沈碧城拿出一个专业单反相机来,调试了几下,而后道:“来,那为了我们的第一次来合影一下吧。” 郝贝兀然脸一红,汗死,什么叫为了我们的第一次呀! 但她看向沈碧城时,却看到温润如玉的男人一脸认真正经的模样,不像是像裴靖东那死男人一样随时占人便宜的大色狼。 所以,郝贝觉得自己是想多了。 于是配合的点点头:“好,那就拍一张吧。” 沈碧城点头,对上铺靠走廊里坐着的一个年轻女孩子说了几句,然后把手中的相机交给女孩,走回来,坐下后,拍拍身边的位置冲郝贝招手:“过来,坐这儿,光线好,拍出来好看。” 郝贝起身坐过去,离的有些距离,那帮忙拍照的年轻女孩子伸手指了指:“哎呀,你们坐近一点了,这样拍出来跟陌生人一样。” 郝贝听这话,往沈碧城跟前挪了一下。 那年轻女孩子又叫了:“再近一点……男士的手不会搭在女士的肩膀上吗?” 郝贝青黛色的秀眉一拧,眸底有了不悦,不就拍个照吗?当是拍结婚照呢,这么认真! 却在这时,沈碧城那只修长白晰的大手摁在了郝贝的左肩头,快速的低语了句:“贝贝,笑一个,你笑起来才是美女哦,我长这么帅,总得跟个美女合影吧。” 郝贝嘴角一抽,嗔怨的向右斜了一眼沈碧城,这男人讲话可真不好听,难道她不笑就不是美女了吗? 却不知,镜头在此时,啪啪啪三连拍,出现在镜框里的一对男女,娇美的女子那看向帅气男人的眼神婉转含情,生出一副甜蜜小情侣讲悄悄话的唯美感来。 “OK,太完美了,再来一张。”那照相的女孩子十分高兴的又是啪啪啪的摁了几张。 郝贝错愕的红唇微张,特别想问一下那拍照的姑娘,你是摄影师不成吗?这样较真和喜悦。 不曾想,等沈碧城接过相机时,还真问了这话。 那姑娘果不其然的一拢秀发道:“其实我只是摄影系的一名学生,这次去京都也是采风的。” …… 京都圣地,天子脚下,自古以来便尊称为皇城,那怕是到了如今,这皇城根儿的称呼也依旧延用。 秦家的私人飞机,在京都的上空盘旋良久,也未曾落地。 机长的电话一个又一个的打出去,乘务员过来给秦老头子汇报说,与其它航班有冲突,还人十五分钟才能落地。 秦老爷子点点头,眉心有股子烦闷。 就讨厌北方这地儿,说起来皇城根儿,不过是人多官多,干什么都不若南方那般自在,所以当初秦家有人想来北面发展时,当下就让他给否了。 人嘛,活这一世,打下的江山不就为了享受的嘛,犯得主着这人多官多的地儿挤着给自己添堵的吗? 秦汀语的脸色煞白一片,这个孩子,比她想像中要折腾人。 刚才已经吐过两次了,她平时不晕机的,这会儿可能因为怀孕的原因,竟然晕机了。 “爷爷,我有些难受,能不能……”秦汀语想说,能不能尽快落地的,但是这会儿,刚说到这儿,就捂住嘴往洗手间奔去了。 秦老头子银白的眉毛都燥的快竖起来了,朗声吩咐机长:“再打电话给航空部门,让他们协调。” “是。”机长在驾驶舱如是的说着。 而此时,从南华邻市C市飞往京都的航班也已飞到京都的上空。 不同于私人飞机上的宽余舒适,经济舱里沉闷的空气让一向体弱多病的裴瑾瑜小娃儿惨白了一张脸。 却在这时,喇叭里传来机长的声音…… 大意是,机场停机位紧张,可能需要晚十几分钟才能落地。 “啊啊啊啊,怎么还要十几分钟呀,小展叔叔,小宝贝难受死了,小宝贝是要死了吗?” 一听说还要等,裴瑾瑜小娃儿第一个坐不住了,从展翼的腿上爬起来就嗷嗷的叫。 裴黎曦安抚的拍拍弟弟的肩膀小声的说着让弟弟别急,只十几分钟而已。 裴靖东自己一人坐在后面的位置了,看到小娃儿难受,也着急,心里更急的是晚点到,那么他就不能去高铁站接他家二贝了。 故而暗咒一声,起身往机长室去了。 机长室里,乘务员接待了他,裴靖东又拿出证件,这才见到了机长。 机长一看这么大一军官,以为他是有紧急任务,赶紧的说:“首长,是这样的,有架私人航班与我们的落机时间有冲突,现在一般都是让着公用航班的,这个,您看,您要有紧急事件的话,可以联系上面……” 裴靖东一听这话,眉头蹙了起来,这些个有钱人,一个个的真烦人,却不曾想,他自己也在有钱人的行例呀。 机长无奈的汇报:“……” 得知是秦家的私航,裴靖东那眉头都紧锁的不能再紧了,他妈的,真想一枪把秦家的私人飞机给崩了。 一咬牙:“让他们先行。” 自己一堂堂军人,为了这十几分钟去动用私权,公私不分,太不合适。 回到座位上,让空乘给小娃儿倒了杯热水,又让展翼哄着喝了两口,这才算好一点。 晚上八点,飞机准时降落在京都机场。 国内航班贵宾VIP通道处,来接秦老头子的车子早就停在了外面。 等秦老头子一行人出现在通道处时,管家华叔赶紧上前恭敬的道:“秦老,欢迎您。” “华叔?”秦老头子虽然久不来京都,这华叔可是裴家现任家主裴林的贴身管家,匆匆前来,有这家主的头号管家来接,殊荣可不是一般的大。 “秦老还老爷一样叫我阿华便可。”华叔客气的说着,一身黑色的中山装在身,干练精瘦,举手投足之间不卑不亢,甚是得体。 秦老头子笑呵呵的跟华叔握了手,招呼秦汀语过来:“小语,来,见过华叔。” 秦汀语挪着小碎步过来,看到眼前的华叔,才一米六多的个头,瘦小老头一个,眼底生成一种疑惑来,这是裴家的人吗?裴家的人不都高大英俊的吗? “秦老客气了,阿华只是裴家的一个下人,值得不贵客如此对待的。”华叔有礼的一笑,说着谦卑的话。 秦汀语一听只是个下人,眸底露出了然的神然,一抹不不屑从眼底纵生,却又看到爷爷一脸认真的神色,料想这个下人这般精干,一看就不是个简单的。 故而温婉一笑:“小语见过华叔叔,初次见面,请华叔叔多多照顾。” 华叔一双炯然有神的黑眸扬起一抹笑意,没有忽略到秦汀语眼中的轻蔑,淡淡的道:“小姐客气了,请吧,老爷安排了……” 一行人上了车子,华叔坐前面副驾,时不时的转头与秦老头子说点什么,偶尔的眼神会飘向一脸急燥不安的秦汀语。 秦汀语的确是急呀,她本来想着下了飞机就到接机口接她的阿南的。 但是爷爷不允许,可是也不问问这个华叔,阿南来了没有。 车子刚驶出机场,华叔的电话就响了。 “华叔,派辆车来机场接下孩子们吧,我们已经到机场了。”是裴靖东来的电话。 他这是第一次带孩子来京都,没跟家里其它人打过招呼,先把孩子们送去,等他接了小媳妇儿,再一起过去。 华叔拿着电话的手紧了几分:“小少爷,是小小少爷到了吗?” 裴靖东嘴角一抽:“华叔,我都三十二了,别天天小少爷小少爷的叫了。” 华叔一本正经的道:“裴家的规矩不能坏了,我现在就在机场,刚接了老爷的客人,我马上联系家里派车把小小少爷接回去。” …… 车后座的秦汀语听到这通电话时,双眸都亮晶晶的,张嘴就道:“华叔叔,你还要接什么人吧,一起接了,这车子这么大,坐的下的。” 华叔眉头微蹙,不太赞同:“小姐不用担心,家里还有其它的车子。” 却在这时,秦老头子也开口了:“阿华呀,难得小语这样体贴,你就顺她一次吧,小语这人心地儿好,以后多相处,你就知道了。” 秦老头子都这么说了,华叔又着实是太想见这裴家的下一辈儿人,故而也就同意了。 吩咐司机打转方向,又回到了机场。 所以,当裴靖东一行人,走出贵宾VIP通道时,看到的就是车子前,不光有华叔,还有秦家爷孙儿俩,那简直是一个头两个大。 秦汀语看到裴靖东时,那是喜的眼泪都飙出来了,也不管医生说的不宜奔跑,抬脚步就往这儿跑来:“阿南阿南……” 裴靖东此时才知,什么叫麻烦! 秦老头子站在原地,指着那抱在一起的一对小年轻笑道:“终于看到裴秦两家后代能结百年之好,我们两三辈人的愿望也终于实现了。” 不明状况的华叔自然是点头。 这种情况下,就连华叔也依据发色认出裴靖东是小二少爷裴靖南,而且还在秦老头子的鼓动下,激动的当下就给家里去了电话。 说是小二少爷到了,两位小小少爷也到了。 如此,裴靖东此行,不得不依裴靖南的身份先行前往裴家。 不过,却是在半路上道这会儿太晚了,还是先住酒店的好。 京都不像是其它地儿,除了远郊之外,并没有什么占地多少亩的豪华别墅,而裴家的主宅便是在市中心的位置。 那地儿自然是不能招待客人常住的,故而把一行人送到了裴氏旗下的五星级豪华大酒店里入住。 裴靖东让华叔把小娃儿们带回主宅。 而他自己却留在酒店,待华叔一走,他就吩咐展翼赶紧去高铁站。 高铁站里,到南华到京都的高铁,一天有数辆,不像飞场,只一个出口,故而两人分开,一南一北的守在出口处。 一直守到夜里十二点,也未见到郝贝和沈碧城个毛线影儿。 裴靖东打电话给展翼,听说也没见到郝贝,那是急的火燎一般,水泡都在嘴角隐现了。 却不知,此时的郝贝,正睡在硬卧车厢里,怎么样都无法安然入睡。 翻来覆去的睡不着,闭上眼晴就是轰隆隆的火车嗡鸣声,要么就是有人打呼噜的声音,太吵了,根本就没法儿睡。 沈碧城从自己的床位上坐起来,一米八的瘦长个头窝在这狭小的卧铺位上,挤的他只能半躺着。 “贝贝,你睡不着吗?” 郝贝正翻身儿呢,听到沈碧城的话就也坐了起来,不好意思的道:“对不起,是不是吵到你了。” 沈碧城轻笑:“没有,我也睡不着。” 郝贝拥着白色的被子靠坐那儿,无聊的叹气儿:“还得多久才能到呀……” “怎么,这这几个小时你就烦了,得明天下午才能到呢……” “啊,还要那么久……” “……”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说着小话,上铺一个青年暴躁的吼了句:“大半夜的,说悄悄话不会趴被窝里说呀,还让不让人睡了!” 两人的聊天嘎然而止,郝贝尴尬的小脸儿红彤彤的,昏暗的夜光下,她没有看到沈碧城那亮晶晶的眸子此时正如狼似虎的凝着她。 不能聊天了,郝贝就拿出手机来,开了机…… 短信、未接电话像暴风雪一样涌进手机里,幸好她设置的是静音。 未接电话全是一个人的号码——裴靖东。 至于短信,则是展翼和小娃儿们发来的。 【妈妈,那天的事情,哥哥知道错了,妈妈说过不会不要小金鱼的,要是妈妈实在生气,就不要哥哥好了……】 郝贝看到这条短信,扑一声,差点没乐出声来,眼角都是弯弯的。 【小贝妈妈,对不起,虽然我不想道歉,但小瑜一直哭,所以我还是要跟你道歉,如果你实在生气,那就不理我,别不理小瑜好吗?】 这条是裴黎曦小娃儿发来的,郝贝不得不感叹,现在的孩子得有多早熟呀,小娃儿们连短信都会发了。 【小嫂子,你要离家出走就走的远远的,暂时别让我哥找到,他现在愤怒的能一枪崩了你。】这是展翼发来的…… 还有许多裴靖东发来的: 【郝贝,你听话一点。】 【二贝,你乖一点。】 【死女人,你敢跟别的野男人私奔,老子非剁了你不可!】 【……】 如此这般的短信,多不胜数,郝贝看了几条就开始撇嘴,眼眸也红红的,妈蛋的,死男人,一点悔改都没有,连解释也不解释下,一味的训她骂她,死男人,不可原谅! 对面的沈碧城双眸如炬的看着郝贝手机的亮光映出那张多种神采的粉嫩小脸,放在被子上修长的手指紧握成拳,眸底浮现一股烦躁来,缩下身子,把白色的被子蒙在头上,久久都未曾拿开。 郝贝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睡着的,就那样睡着了,手机还拿在手中,那样斜歪着脑袋睡了。 沈碧城这时候才神色如常的起身,把她滑落在被子上的手机放到桌上,而后半抱着她,把她往下移一点…… 替她盖好被子,这才起身离开。 翌日清晨,六点钟,照明灯亮起,郝贝翻个身继续睡,而那坐在对面的沈碧城这时候才长期以来了下去。 六点半,车上的广播开始播音。 郝贝才被吵醒,睁眼看下对面,见沈碧城还在睡,她也困的厉害,就又睡了过去。 上九十点,沈碧城醒来,拍了拍郝贝的脸道:“贝贝,起来了,我们到了。” 郝贝迷迷糊糊的睁开眼,见沈碧城已经把桌上的吃的东西收拾起来,一副准备下车的模样,当下就醒了神。 到了呀…… 穿好鞋,就跟着沈碧城下了车。 一直到出了火车站,她还啧舌:“啧啧,没想到京都跟咱们南华没什么区别呀。” “啊,这儿是XX,没到京都呢,贝贝你是睡迷糊了吗?” “什么,没到,没到你怎么让我下车了……”郝贝惊叫。 沈碧城一脸尴尬的道:“早上的时候我跟你说了,咱们先到这儿下,我想去那个海边买点东西给奶奶做寿礼的呀。” “啊……”郝贝张圆了嘴巴,有这事吗?看她这脑子睡迷糊了,压根就不记得这茬事了。 如此以来,郝贝便跟着沈碧城坐上去海边的班车,从海边渔民们那儿买了些自家腌制的咸鱼,这才往汽车站,坐汽车往京都去。 也就一个多小时,便到了京都,郝贝这一路走来,折腾的累死了,压根就不知道自己遗落了什么重要的东西。 而那个被她遗落的东西,却是让裴靖东欢喜交加。 郝贝用的手机是裴靖东当初扔她的大块头手机,高配置又是特别定制,价值十万RMB的高端机。 最大的好处就是GPS定位,不管关机与否,手机里的芯片都能联上卫星搜索。 裴靖东在高铁站没有接到郝贝时,就启动了该装置。 定位显示在移动种,而且根据称动的速度显示和地点显示,裴靖东已然锁定了那辆列车。 当下把怒的把沈碧城祖宗八代都骂了个遍。 他妈的,小气巴拉的男人,不坐飞机,也不知道坐个高铁呀,普通的火车,十几个小时,坐的多不舒服呀。 别把他家二贝给累着了。 一天一夜的寻找加焦灼,已经让首长大人的怒火全消,取而代之的是,只要尽快的见到郝贝,别说是他要收拾郝贝了,就是郝贝让他再认错,收拾他他都乐意的。 首长大人甚至还吩咐展翼把展家最好的温泉室给留出来,等接到小妻子,得好好的给小妻子放松一下。 各种精油呀去身体长时间僵坐困乏的按摩手法呀,他在电脑上都查的一清二楚。 终于,火车到站时,首长大人也成功的锁定了一节车厢,精确到连那个床位都算了出来。 未等人下来完,就急急的冲了上去。 但是…… 那儿有他妈的郝贝的人影呀,别说郝贝了,连沈碧城都没看到。 但那手机…… 床铺下面的地板上找到了! 那个床铺还是空的。 裴靖东呆坐在上面,真是他妈的想不明白,这么贵的手机,郝贝怎么会丢了呢。 上铺的哥们正跟同伴说着话…… “嗨,下铺那俩下车了呀……” “是呀,我看是忍不住了,小年轻真火热,在上一站下了,肯定是去开房了……昨个儿晚上那么晚了还在腻歪……” 裴靖东一听这话,那还得了,一把抓住其中一个男人问:“你他妈的说的是谁?” 另一哥们赶紧上去想拽开裴靖东,却被裴靖东一下甩到了铺位上,双眸喷火的怒视着最后说话的那哥们,狠戾的问道:“说,你们说的是谁?” 那哥们一看这男人像是要疯了一样,另一个哥们赶紧从手机里划出一张照片来。 “这个这个……”得亏他昨夜偶然间醒来,看到奸情画面,手痒痒就拍了下来。 那张昏暗的几乎只能看出是一个男人的背影,却是看得出男人的动作,似乎是在跟身下的女人亲热! 裴靖东看得眼珠子生疼,恨不得把那手机瞪出个洞来。 展翼这时候才挤上车,看这情形,赶紧的拉住自家首长。 那两个年轻人才落慌而逃。 展翼看到裴靖东手中捏着的那个郝贝的手机,当下没憋住,差点没乐出来。 这是第一次看到他家首长吃憋呀。 实在是百年难得一见,可乐到不行! 至此,裴靖东死心了,除了回裴家守着,等着祖母生日之外,别无它法。 …… 京都,秦老头子来了,自然有老友要会。 把孙女儿往酒店一扔,当天晚上都没回酒店。 秦汀语在酒店里好好的睡了一夜,早起来,也没见到裴靖东回来,心里就忐忑不安着。 想去裴家找找去,但又不知道裴家到底住哪儿。 思来想去,就给贺子兰去了个电话。 贺子兰接到电话时,正在江州裴家主宅。 这期间住在主宅的不光有贺子兰,还有刚出院的赵老太太。 老年人起的早,五六点钟就醒,贺子兰这个孝顺儿媳妇自然是早起伺候着。 客厅里的电话声就骤然而至…… 贺子兰快步去接起电话,一听是秦汀语的声音,当下就惊喜的喊到:“小语?” 听秦汀语说明打电话的意图后,贺子兰眸底一转,当下便道:“那这样,你在酒店等着阿姨派车去接你。” 挂了电话,贺子兰就把这事给赵老太说了。 听得赵老太直蹙眉头,并不想管这事。 但是贺子兰是谁呀,孝顺儿媳妇儿,把赵老太的心理那是摸的一清二楚。 当下便说裴父前两天也上京都了,这么一说…… 疑心病重的赵老太,当下就坐不住了,直嚷嚷着要进京! 赵老太此举正如贺子兰的意。 开什么玩笑,一家人都知道京都还有一个裴家本家,就她傻瓜一样的当了裴太太二十多年,却连裴家本家都没去过,那不是太丢人了吗? 而且,她始终觉得秦汀语的话也有些意思,说裴静阿姨肯定都知道裴家这样那样的一说,贺子兰那要入驻裴姓本家的决心便更足了。 更甚至去卧室里,拿了她跟裴父的结婚证揣在身上。 最早的的一班飞机,六点半起飞,十一点贺子兰便推着赵老太的轮椅出了候机大厅。 贺子兰本来说是去接秦汀语,但事实上,连她们自己都要打车,故而只好又给秦汀语打电话,让她自己去…… 赵老太说了个地址。 秦汀语挂了电话后就好好的一番收拾。 把自己的状容尽量的往庄重雅致上收拾,头发也是规规距距的披散着,梳的一丝都不乱。 连香水都不敢喷,就是怕也许有人会不喜欢。 这可是她进入裴家最好的机会,她一定要争取裴家老小都喜欢她。 信心满满的秦汀语打了车就往贺子兰给的地址去了。 只是那个地儿,可真是让她跌破眼镜。 叫什么胡同来着…… 胡同小的车子都开不进去。 只得到了胡同口处就付了钱下车,踩着八公分高的黑色高跟鞋往胡同里走去。 而此时的郝贝,已经跟着沈碧城一起走到胡同里了。 胡同的中间那一处,一个银发老太太,扶着一个拄着拐仗的老头子正满满的走着。 远远的,郝贝看到那两位银发老人相扶的情景,心中说不出的感动。 有多少的年轻情侣夫妻们能像他们一个,执子之手与之皆老。 蓦然,郝贝看到那背影多熟悉呀。 当下就叫道:“沈奶奶!” 前方正在走着的沈老太太一回头就看到自家孙儿和郝贝,愣了一下,很快回神,拍着身边老头子的胳膊道:“那,我跟你说的小丫头和小孙子来了……” 沈碧城见到奶奶笑的很开心,还献宝似的把从渔民手里买来的宝贝给拿了出来。 “奶奶,你看,有你最爱的吃的咸鱼,这些是新腌制的,比较好一些……” “奶奶,还有这个,是贝贝捡的,可以做成贝壳风铃……” 沈老太太笑眯了眼,边上的一头白发,老脸干瘦还有许多老年斑的老头子苍老的眸子中有泪水盈出。 握紧老伴儿的手:“梅香,梅香……”一遍遍的叫着爱妻的名字,叫了几十年的名字,都没人应,如今叫一次便有妻子应一次,这一辈子总算是也知足了。 高跟鞋的声音塔塔的响在水泥路上,秦汀语拿手包掩盖住那股呛人的咸腥味。 她本就怀着身孕,这会儿嗅到这味道,干呕着差点儿没吐出来。 她一边呕一边开骂:“那儿来的一堆破烂玩意,不知道拿远点儿吗?” 她一骂,郝贝就急眼了,尼玛的,极品真他妈的多,连京都都不能例外的。 等郝贝看清那骂人的是秦汀语时,那简直是笑开了怀,好狗血的缘份呀,花孔雀也来了…… 当下转念一想,以那个秦老头子的手段,秦汀语会来这儿也不意外。 秦汀语缓了下后,看到是郝贝,双眸简直嫉妒的都要喷火了,郝贝也来了,来裴家吗? 真是可笑,也不看看她那寒酸样儿。 “呵,郝贝是你呀,我当是谁呢,远远的就嗅到一股寒酸味儿。”秦汀语一出口就没好话。 但郝贝岂会是那么好欺负的,当下回了一笑:“我说呢,怎么就嗅到一股鸡窝的味道,原来是秦大小姐呀。” 两个女人嘴上不饶人,眼神也都犀利的恨不得把对方杀死。 边上的老头子却是噗的一声乐了,拍着老伴的手道:“这丫头跟你很像呀……”骂起来人不带脏字的。 秦汀语一听这声笑,当下脸上挂不住,指着那老头儿就开轰:“臭老头儿,有你什么事,多事!” 被骂的老头子伸手指了指自己的鼻子问妻子:“她是在骂我?” 沈老太太拍拍他的手:“可不是吗?你可不就是个臭老对吗?” 秦汀语也是这时候才注意到沈碧城,沈碧城今天穿的衣服是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休闲衫,大大的白衬衫,一看就是低价货,不过胜在他长的清秀,但因坐车折腾的满脸疲色,倒是没了原先的气质。 这么一看,秦汀语眼角就起了笑意:“呵,郝贝我还当你找男人的眼光一向一流呢,没想到呀,找了这个个货色,啧啧,在南华那儿时,这穷酸男人那一身装扮,不会是你花钱租来故意气阿南的吧!” 郝贝听到秦汀语的话后,看了眼沈碧城,埋怨道:“看吧,让你不要买这件衣服,让人笑话了吧。” 秦洒语一听郝贝这话,那是更加的得瑟了:“郝贝,你也就这点出息这点能耐,所以乖乖的跟着你穷酸的男人滚的远远的,别脏了裴家的地儿。” “喂,我说这个小姑娘,老婆子我瞅你长的人模狗样的,也挺干净,但早起是不是饿的把夜香给吃了,怎么说出的话一股大便味呢。” 沈老太太一开口,那是秒杀天下无敌手,听的郝贝都自叹怕是连夏秋都不如沈奶奶这骂人的功底。 秦汀语被人这要明骂暗损的,当下急红了脸:“你个死老太婆!” 她这一骂,沈老太太边上的老头子怒红了脸,颤抖着手指着秦汀语:“你敢再骂一次试试!” 沈老太太见老头子情绪激动,当下就着急的拍着他的后背劝着:“好了好了,当是一只疯狗乱叫,你动什么气,老了不都是这样让人嫌的吗?” 沈碧城一双冰冷的深邃眸子凝视着秦汀语:“秦小姐,祸从口出这四个字,你怕是没学会吧。” 郝贝见老爷子咳的厉害,也急红了眼:“秦汀语你找死哟,这可是裴奶奶和……”那个应该是裴家爷爷吧。 秦汀语的手机这会儿正好响了,是贺子兰打来的,说她到那儿了。 秦汀语说到了胡同里,便挂了电话。 冷哼着看向郝贝:“开什么玩笑,郝贝没想到你这个骗人精骗人的把戏还这么憋脚,裴家奶奶,怕是你都没见过吧!” 秦汀语说完呵呵的笑着,郝贝气的没话说,当下据着拳头就想上去跟秦汀语厮打一番。 秦汀语却又开口了:“郝贝,我劝你最好别跟我打架,我肚里怀的可是裴家的孙子,呆会儿你跟我打,要是不小心孩子没了,裴奶奶的宝贝重孙没了,那可就不是一般人能承受得起的了……” 郝贝嘴角狠抽,心中那点儿怒呀气呀全没了,不作死不会死,秦汀语,姐儿等着看你死无葬身之地! 胡同入口处,贺子兰推着赵老太往里走,另外还有几个着中山装的中年男人和一身朴素的中年妇人跟在身侧,边走边聊着什么。 贺子兰则是一身高贵的进口皮草,就连轮椅上的赵老太也是一身皮草,那是贺子兰花了大价钱孝敬婆婆的压箱宝。 这两人珠光宝气,走在这样略显平民化的小胡同里,难免引来路人的侧目。 这下贺子兰下巴扬的更高了,那种油然自来的高贵呀,气质呀全出来了。 却不知,走过去的中年妇人悄然的对丈夫说:“这是那的土包子,穿成这样也敢来这地儿晃荡……” 这地儿是什么地儿? 皇城心儿的地方,住的那个不是高官贵人,那家儿不是肥的流油水儿的。 但谁敢把几万的包包拿手里,十几万的皮草穿身上,那不是等着被查办的吗? 所以,到这儿的访客都有个不成文的规定,进这道儿的人,那都整的是越朴素越好,否则会被主家拒之门外的。 胡同里僵持着的沈老太太一行人,远远的看到有客人来,便招呼了起来。 “老嫂子,听说你回来了,特意来看看你,没带什么东西,这可是山里的特产呀……”方才那对中年夫妇走上前时,中年男人如是的说着。 沈老太太呵呵一笑:“那儿的话,走走走,屋里坐去。”说罢扶着老头子,叫上郝贝和沈碧城:“走,回家。” 郝贝虽然迫不及待的想看看秦汀语死的惨惨的,但这会儿明显沈奶奶有客人,那就听话的跟着一起走了。 那中年妇人看到秦汀语又是摇头,纳闷极了的说:“今个儿奇怪了,这道上有钱人格外多,刚才还看到两个穿皮草的……” 秦汀语听这话那叫一个得意呀! 瞧瞧,贫民就是贫民,什么山里的货,不过是一块不知道什么动物的腿而已,有什么好稀罕的…… 胡同的尽头那里,一个圆形空白禁止任何行人车辆通行的标志竖在那儿,周边几个清洁工模样的年轻男子锐利的眸子扫过进来的一行人,看到郝贝和沈碧城时,有人想要上前,沈老太太却是笑道:“不用紧张,自家人,以后见了可不许拦的。” 两名年轻男子这才又去忙别的,连回话都没有。 郝贝那个心惊肉跳呀,这些年轻男子,那犀利的像红外线一样的眼神,那身高,那骨骼分明的大手,怎么可能是普通的清洁工呀。 一行人说说笑笑的走了过去,一座朱红色大门前,两尊震宅的小石狮守在门前。 朱门推开,园内古色古香,翠竹满园,郝贝刚进来,还未来得及吸一口这么清新的空气时,便被一小火车头一样的身影扑了上来。 “呜呜呜,妈妈妈妈,你是不是不要小宝贝了呀……” 此小骚包娃儿,不是裴瑾瑜又会是谁? 郝贝那叫一个惊呀喜呀,这一路走来,看了好多想了许多,到这会儿才明白,自己最想念的还是这小娃儿撒娇的一声妈妈…… 热泪盈眶,抱着小娃儿那是亲了又亲,好像多久没见了一样。 沈老太太迎了客人进屋,沈碧城站在那儿,看着郝贝和小娃儿亲热,心里酸酸涩涩的,一回身,正好瞧到站在那个禁止通行路口,跟人打听裴宅情况的秦汀语,眸底的温和演变成一种脱利的锋芒…… 裴靖东接到小娃儿的电话,说郝贝到了裴家四合院时,心里那叫一个激动,当下指挥展翼开车去四合院。 而此时的四合院入口处,秦汀语和贺子兰被三个清洁工拦住了。 秦汀语并未跟贺子兰说遇到郝贝的事情,贺子兰自然不知道秦汀语得罪了什么人。 路口处,赵老太远远的并未走近,这老怪物也精明着呢,裴家那高门大院,不管是年轻,还是年老时,她都有一种发怵的感觉。 所以,只说想休息会儿,便留在了半道上。 贺子兰甚至拿出了结婚证出来:“看到没,我是裴红军的正经太太,你们一群清洁工,敢不让我进去?” 说着指了指秦汀语道:“看到没,她呀,南方秦家的唯一的大小姐,她的肚子里可有我家裴靖南的孩子,老裴家唯一的嫡孙子呀!” 朱红色大门内的双生子兄弟俩在郝贝去洗澡换衣服时,就在门口看热闹呢,这会儿听到这话,小娃儿不乐意了…… “咦,这裴家的嫡长孙难道是从小的开始排起的吗?” “哼,你看她能生得出来吗?二叔肯定不会娶她。” …… 胡同外,最豪华的车子要算是奥迪车了,一溜排儿的奥迪车停在路口,而后分别从两辆车里,走出两拨人来。 一拨是秦老头子,一拨是裴靖东和展翼。 两方人马对视一眼,裴靖东呵笑一声…… 秦老头子指着裴靖东问:“阿南,你……” 裴靖东笑着对另一老头一低头唤了声:“大爷爷。” 那银白发与秦老头子走一起的老头点头道声走吧,四人便往胡同里行去。 走到路中央,裴靖东看到赵老太时,虎眸一眯,转身给展翼说了句什么。 赵老太看着亲孙子走近,却过而不语,那心里别提多不是味了,喃喃了一声:“阿南……” 裴靖东仨人走过去后,展翼快速上前,推着赵老太:“赵奶奶,咱们走吧,我哥说这地儿不是你该来的。” 裴靖东三人走到那禁止通行的标志路口时,恰遇还在吵闹的贺子兰和秦汀语。 而此时,园子里的小娃儿让这两人的话给气坏了,裴瑾瑜小娃儿给那条高大的猎犬喂了块饼干,悄声道:“大虎,去,吓吓他们……” 如狼一样的猎犬从宅子里冲出来,朝着秦汀语和贺子兰嗷嗷的叫…… 秦老头子那是老脸都丢尽了,看着打扮的珠光宝气的孙女儿,差点儿没脑中风! 裴靖东的大爷爷裴林,此时也是脸色难堪的对秦老头说:“老秦呀,今个儿怕是不适合让你见家弟和弟妹了……” 秦老头子那张老脸呀,精彩绝伦不足以形容。 秦汀语看到爷爷时,那是来了底气,跑到爷爷和裴靖东的跟前就开始哭诉! 什么郝贝跟着穷酸的野男人,还有两个老人的事说了一遍…… 这时,宅子的门开了,秦汀语口中的郝贝和那穷酸的一堆人就站在门口。 老头子裴森,那是气得不能行,指着秦汀语道:“阿南,这就是你要娶的秦家小姐,不过一市井泼妇无疑,还骂你奶奶……” 秦老头子一听这话,那还得了,当下便问:“阿森,她骂梅香了!” 裴老头子一个怒眼过去:“梅香的名字是你叫的吗?” 秦老头子脸上挂不住,一个巴掌呼扇而过,重重的甩在秦汀语的脸上! ------题外话------ 跪谢:【qd苹果送10鲜花】【aini521125送1鲜花】【qquser6818430送5鲜花】【莉莉宝贝57送7鲜花】【枫红秋送10鲜花】【三七】送1鲜花】【田小逗送18鲜花】【171498779送16鲜花】 【跪谢:13410512010,白雪樱,王宝皓皓,13196700295,shsusan2003,紫竺云箫送上的月票咩】 【感谢:zhoyi960,13196700295,gisaohao 送的评价票咩,弱弱的说一句咩,请选5星热度可好咩?】 么么哒,谢谢各位支持静哥的亲们……   ☆、070:干涩欢爱无死角(高潮2) 秦汀语那梳的一丝不乱的长发飞扬了起来,上着精致妆容的秀脸顺着秦老头子那一巴掌偏到了另一边! 双眸中立马涌现出水珠子,脑袋也是当机了,不甚清明,只觉得是自己受了天大的委屈! 还有‘梅香’这个名字,她小时候不知道听过了多少次! 沈梅香!奶奶生气时总会骂贱人的名字! 所以,秦汀语认定了爷爷是因为色迷心窍才会打了自己的。 她是秦家的女儿,秦家唯一的女儿,家里面不管任何人,对她从来都是爱护有加的,爷爷却为了一个伤过奶奶心的贱女人而骂她! 太不应该了! “爷爷,你打我,你为了一个小三把奶奶关在家里一辈子不让出门,现在又为了一个小三打自己的亲孙女,爷爷你还是我的亲爷爷吗?” 秦汀语此话一出,所有的人都惊呆了。 秦老头子这会儿不再是气的想抽秦汀语了,那是想一巴掌拍死这个没点儿眼色的草包孙女儿了! “你,你,你……”秦老头子连说三个你字,竟然是没有说出后面的话来。 秦汀语看爷爷这样,以为自己说对了,爷爷羞愧了,当下那叫一个得意洋洋呀! “爷爷……你不用担心,裴家奶奶早就说了,我这肚子里怀的可是裴家的重孙儿,咱们压根就不应该来这贫民地儿,在江州的时候,裴奶奶就说……” 秦汀语还没说完时,实在有人看不下去了。 这看不下去的,不是别人,正是裴靖东的大爷爷,裴家现任的家主裴林! 裴林给身边几名清洁工模样的年轻男子使了个眼色,而后两名男子上前。 一前一后,当着所有人的面,一个捂住秦汀语的嘴巴,而后两人架着她就要往后退去。 呼…… 秦脑残终于要离场了,众人齐齐松了一口气。 却不想这时候,站在门口一身粗布衫的沈老太太往前站了一步,带笑的说了一句:“慢着!” 两名男子停下后退的脚步,沈老太太一伸手朝郝贝招了下手:“丫头,过来。” 郝贝走过去搀扶着沈老太太,而沈老太太的另一边站着的沈碧城也是极有眼色的扶上了另一边。 这幅面面温馨极了,沈老太太人老个头缩,却精神烁烁,郝贝的娇小乖巧,沈碧城个头虽高但清秀俊雅,这怎么看都是一副和乐融融的祖孙仨。 估计在场所有人,除了眼晴快要喷火的首长大人之外,所有人都觉得郝贝和沈碧城这一对般配极了。 高大的猎犬摇首摆尾的往主人跟前蹭,时不时的舔一下主人的裤角色,跟前跟后甚是欢快。 一直到沈老太太走到贺子兰跟秦汀语跟前时,那猎犬才收回了温和的神情,转而站到主人的前面,一双狗眼冒着绿光,凶神恶煞的盯紧贺子兰和秦汀语,仿若只要主人一声令下,它就要扑上去活活撕吃了眼前的敌人。 贺子兰看到沈老太太出现时,那是吓的腿都软了的,又听说秦汀语骂了沈老太太还有那些大言不惭的话,当下只差没有晕过去。 但是她不能晕呀,她这次来,可不能空手而归的。 “婆婆,对不起,是儿媳妇不好,没有管好小语,小语她平时不是这样的,很可人的……”贺子兰的声音都是抖的,一张肉肉的富态脸上才都是极尽扭曲的谄媚笑容。 郝贝一听贺子兰这话,噗的一声差点没乐出来。 这尼玛,见过不要脸的,就没有见过像贺子兰这样没脸没皮的。 沈老太太眉头高高一挑,笑容可掬的问道:“你叫我什么?” 贺子兰见到沈老太太笑了,当下松了口气,心里想着,这裴家也不怎么样嘛,丈夫裴红军在江南军区司令员,那是何其的荣耀呀。 所以这裴家本家,总得给丈夫几分颜面。 她又是裴红军的正经太太,有何好怕的? 想到此,贺子兰还有些后悔了,好好的在江州当她万人敬仰的裴太太多好呀,跑到这贫民窑子里受这份罪来了。 “婆婆,我跟红军结婚二十多年了,您这些年不在家,可能不知道,你看,这是我跟红军的结婚证,可是实打实的真正的裴家儿媳妇呀,红军尊您一声母亲,我自然要跟着他叫你一声婆母了。” 贺子兰说着又一次亮出了她的结婚证,骄傲的尾巴都要上天了。 郝贝突然灵机一动,低语着:“奶奶,她的结婚证不会是假的吧?您不是说裴静阿姨才是您的儿媳妇吗?” 贺子兰一听到裴静这个名字,当下就炸毛,那是越看郝贝越不顺眼了。 “郝贝,你说话小心着点,裴静早就死了!我才是裴红军的正经太太!” “你再说一次!”裴靖东阴鸷的声线切齿般的从裴靖东的嘴里出来,狠戾嗜血的眸子像一把无形的大刀,索命般的就要朝着贺子兰砍去。 贺子兰这才知道自己惹了谁也不能惹了眼前的‘儿子’呀,当下换上笑脸:“阿南,是妈不好,不该说这样的话,妈妈错了,你别跟妈妈一般见识!” 男人冷哼一声:“贺子兰,你也配当我妈!最多就是个小妈!想进裴家本家的门,你这辈子都别想!” 这么一重记朝着贺子兰砸来,直砸的她恨不能扇自己两耳光,这张惹祸的嘴呀,怎么就没忍住呢? 眼晴像是泪水制造机一样,马上就有潮水涌出,一副被养子欺负受了极大委屈的模样。 转而向沈老太太求救:“婆婆,你看阿南这孩子呀,这孩子从小就这样,不受管教,小时候没少皮着呢,我当时可是没少操心的……” 得,这贺子兰开始表功了,说自己是如何如何辛苦的养大了这对兄弟之类的。 这一刻,裴靖东忽然明白,为什么小娃儿说柳晴晴是小姨的味道不是妈妈的味道。 就像眼前的贺子兰一样,如果当初他娶了柳晴晴,估计几十年后,柳晴晴就会变成现在的贺子兰。 辛苦吗?劳苦功高吗?一切不都是为了自己的私欲。谁拿刀逼着她呆在裴家了? 贺子兰那眼泪是一把一把的掉,没多大一会儿,那让泪水淹没了的黑色眼线花掉了,脸上厚厚的粉层也让泪水冲走。 剥开华丽的外衣,她也不过是一个面容狰狞像小丑一样的无知妇人。 “好了,你说了这么多,我也没听明白,既然你说是红军的正经太太,那么想进裴家的门,也不是没可能的。” 沈老太太一席话,让贺子兰的泪水马上就止住了,当下眸底迸射出一种强大的喜悦来。 那儿想得到沈老太太会对裴靖东道:“你是阿南吧,给你父亲打电话,就说自称他他太太女人在四合院这儿闹着要入本家门呢,让他过来。” 裴靖东点点头,当下就拿出手机来打电话。 一个电话过去,没一句废话,只是重复了沈奶奶的话:“老头,你家太太在四合院,拿着结婚证要入本家的门呢,奶奶说让你赶紧过来。” 说罢没给对方回话的机会就切断了通话,他老子这几天在这边儿说是开会,怕也是为了沈奶奶的生日宴。 贺子兰这会儿是想退都没有退路了,她本来就是偷偷的来京的,当时只想着,到时候丈夫追究起来,就全往赵老太身上推。 怎么也想到不会成了这样…… 当下便回头去往胡同里看,那儿还有赵老太的身影呀! 裴靖东嘴角扬起一抹邪肆的笑容,转而不去管这事,双眸喷火一样的看着近在眼前的小妻子。 郝贝就在他跟前两步之外,这死女人是没看到他吗?竟然从头到尾的都没瞧过他一眼! 实际上,郝贝怎么可能没看到? 这男人,站在人堆里那也是一个完美衣架子,招人眼的厉害! 早在大门口的时候她就看到这男人了,到现在手心里全都是汗。 生怕这男人这会儿上前抓住她,那么她不敢保证自己会不会当众抽他一巴掌。 秦汀语的肚子里有他的孩子! 裴靖南的孩子!却也是他裴靖东的孩子! 只要一想到这,郝贝就觉得自己像个傻瓜一样的可笑! 知道他舍不得兄弟的死,为了母亲的遗愿,一人分饰两角时自己还心疼这男人,觉得他是重情重义的好男儿。 现在看来,妈蛋的,这男人就是打着尽孝尽义的旗号坐享左拥右抱的美事呢! 如若无爱,何须在意? 以前郝贝觉得这句话特别的有道理,但现今,却是嗤之以鼻! 她可不认为自己会爱上这死男人,不过是做过爱而已。但这男人既然是她的法定配偶人,那么就是属于她的东西! 如今,这男人却脏的像滩污水,让她恶心! 真真是连看他一眼都怕脏了自己的眼! …… 等待的时候其实并不长,裴红军本就在这附近休息,接到电话,连正装都没来得及换,着了家居服就让司机开车,往四合院赶去。 到了四合院胡同尽头,看到僵持在那儿的众人,那一张老脸黑的不能再黑! 冲着贺子兰就吼道:“贺子兰,你是活腻歪了!” 贺子兰这会儿那是想死的心都有了,她有不好的预感,这个她睡了二十多年的男人是不会帮她的,所以一切还要靠自己。 一改平时对丈夫言听计从的乖巧模样,抬起下巴,宁死不屈的朝着丈夫抛了个媚眼:“红军,这儿是您的家,也就是我的家,我来认认家门,你就不能说点好听的嘛~” 明明都五十岁的人了,拖着长长的尾音装嫩,脸上的妆容也花掉,那模样说有多恶心人就有多恶心人。 裴红军一张老脸涨的通红,贺子兰这样的眼神是他喜爱的,却也是因为这种眼神是妻子裴静给他的第一眼感觉。 边上不知道何时出现的一个中年美妇人本在看热闹,这时候却惊呼了一声:“天呀,我终于知道大哥为什么娶她了,这神情跟当年的阿静一模一样呀?不过她太丑了。”东施效颦。 “韵儿,闭嘴,大哥的家事,你别说话。”妇人边上的中年男人宠溺的喊住了妻子,让她不要管别人的闲事。 美妇人松松肩,打个哈欠缠上丈夫的胳膊道:“那我们先回家吧。”说着又去搀扶秦老头子边上的裴林道:“爸,我们先回去休息吧,二叔一家的事,咱们不好掺和。” 裴林点点头,任儿子儿媳妇扶着往四合院里走。 贺子兰的神情像是让定格了一样,泪水都挂在眼敛上掉都掉不下来,那个妇人说什么,说自己这神情跟裴静一模一样! 当年她的确是学着裴静的衣着打扮行为举止,但是裴红军说,不让她学,却又独独爱她这样的神情,特别是在床上的时候更爱她这样! 本来当了二十多年的替身,心里早就憋屈死了,却不曾想那个男人,就连说最喜爱的她的这一点,也是因为他的前妻! 恨意从贺子兰的眸底慢慢爬上来,染上了血色,恨恨的吼道:“裴红军,你到底把我当什么了?” 二十多年了,没有功劳也有苦劳! 裴红军何其要面子的人,最近这里子面子全让妻子和老娘给丢尽了。 当下一挥手,‘啪’的一巴掌抽歪了贺子兰的脸! “上不了台面的东西,这地儿,是你能来的吗?” “我上不了台面,我再上不了台面也是你裴红军法定的妻子,这破地儿,我怎么就来不了了?” 面对这样无理取闹的贺子兰,裴红军疲累的揉了下太阳穴后才抬眸,语气阴冷无情的道:“我裴红军的法定妻子,从来都是裴静!” 贺子兰快要气疯了,这男人是在睁眼说瞎话吗? 那本盖着钢印写着两个人名字的结婚证,就在她的手中使劲的晃呀晃呀,提醒着裴红军,这可是铁证呀! 如今,她所能依靠的只有这个小红本了! 但—— “这个结婚证是假的,你要不相信自己可以去民政局里查。”裴红军的声音明明那样平稳,甚至一丝火气都没有,甚至还带点叹惜无奈的味道。 但之于贺子兰说,却犹如晴天霹雳一般! 轰隆隆——众人都让雷到了! 郝贝却是嘴角狠狠一抽!暗想自己可真是铁嘴呀,假证呀假证呀,裴小妈,看你还有什么好得瑟的! 贺子兰哭不出来了,嗓子眼冒火眼晴充血,一双白胖的肥手抓住裴红军的胳膊,皮肉里的筋骨都疯狂的抽搐起来,她恨不能把这无情男人的胳膊给抓断了,颤抖着嗓音哭喊:“红军,别开玩笑了,你是军人,不能这样骗人,更不能自己骗自己!” 裴红军一把甩开贺子兰,眸底全是嫌恶的神情,动作利落的从口袋里拿出一个很多折印,稍嫌旧的纸张,神情中有了一丝温柔,凝视着那张破旧的纸张认真的说:“这才是我和阿静的结婚证。” “不,不可能!”贺子兰尖叫了起来,身子抖的像秋天里的枯树一般。 裴红军解释说,当时他是被老娘和贺子兰逼了那么多年,一次在外时,正好看到有造假证的,就问了一句,没曾想,还真有能办假结婚证的,所以当时就花了几十块钱,造了一本假的,回家扔给贺子兰。 如果不是贺子兰今天来闹,他也不会说出来的。 “哈哈哈……”一阵爆笑声从四合院的大门口传出来,又是刚才那个揭贺子兰底的美妇人。 众人的视线被她引过去,妇人朝着裴红军竖了竖大拇指道:“大哥,你太有才了,一本假证,白睡了人家这么多年,找个妓女也没这么廉价呀!还弄的你对裴静多深情一样!” 这半夸半损的话,让裴红军简直恨不得找个地缝往里钻了! 贺子兰被损的更是抬不起头来,憋着一口气,两眼一黑,往地上倒去。 倒在她身后的两年轻男子身边,年轻男子扶起她,就听沈老太太说:“送她去医院吧。” 贺子兰就这样晕倒,被送去医院,而她心心念念了二十多年的丈夫裴红军却是看都没看她一眼! 郝贝这时候突然觉得裴靖东会不会跟他的父亲一样,这样的无情又可笑! 被留下来的秦家爷孙儿俩,这会儿那脸上也是青红交错,特别是秦汀语! 一张脸,左边被打的红肿,右边却是吓的惨白! “奶奶,奶奶,贺子兰是假的,可我是真的呀,我肚子里怀着阿南的孩子……” 秦汀语这样说时,沈老太太看向她的小腹处,笑盈盈看着秦老头子:“秦煌煌,这就是你的孙女儿呀!啧啧,裴秦两家三代男丁没女娃儿,没想到秦家得来一个,却是如此这般,可真是长脸!” 秦老头子使劲的想把笑容挂在脸上,但却怎么都笑不出来,只得赶紧拉回局面说好话:“梅香呀,小语这孩子是被人当枪使了呀……” 也算是给孙女儿提了个话点,虽然孙女儿不争气,但是身上流着他老秦家的血脉,怎么能不帮衬着! “闭嘴,我的名字是你秦煌煌能叫的吗?请叫我沈梅香或者裴太太!”沈老太太重重一喝,凝着秦老头子的眸光锐利阴沉! “梅……”秦老头子不受教的还要喊。 那边裴森却是喝了一声:“大虎,送客!” 那叫大虎的,正是那条高大的猎犬,极通灵性,当下就冲着秦家爷孙俩人汪汪汪的叫着! 秦汀语知道今天是搞砸了,故而像离了水的鱼儿一样,拼命的想要求生。 “阿南,阿南,你倒是说句话呀,十年前你就答应过我,会爱我一辈子,一辈子对我好,我肚子里还有你的孩子,在医院里,你也说说让我好好的生下孩子的……” 被秦汀语当救星一样的裴靖东一双虎眸轻眯!突然觉得让秦汀语生下孩子再判死刑有些太慢了! “我承认你肚子里的孩子是我的了吗?”男人的反驳让秦汀语最后一丝希望也没有了。 “秦汀语闭嘴!”秦老头子朝着孙女儿一喝也顾不得这是别人的地盘,指着秦汀语身后的年轻男子道:“你们,捂住她的嘴,带她走。” 两个年轻人倒也听话,当下就把秦汀语嘴一捂就给带走了! 秦老头子如鹰一般锐利的眸子扫视着冷酷的男人道:“阿南,你不要忘记娶小语是你必须要做的事,小语是我秦家唯一的孙女儿,我秦家是不会让她受欺负的!” 男人站在原地,双拳握的死紧,他必须极力的克制自己才能这样冷静! 郝贝越听越不舒服了,张了张嘴,就差想说裴靖南早就死了!你让鬼去娶呀! 却又听那死男人来了一句:“秦爷爷还是先回去吧,今个儿怕是不方便接待你了。” 秦老头子愤然甩袖离去! 余下裴家一大家子! 沈老太太拍拍郝贝的手安慰道转而对裴红军说:“红军呀,过往对错,老婆子我也不想追究,你既然想认我这个母亲,那我这老婆子就倚老卖老一回,贝贝是我老婆子认定的孙媳妇儿,你儿子要不好好珍惜,这儿还有小城可以娶呢,在南华时我就说要把贝贝介绍给小城认识的,谁知道……” 郝贝脸上一阵燥红,娇嗔的晃着沈老太太的胳膊道:“奶奶……” 沈老太太呵呵一笑,拍着郝贝的小白手,那是一脸的欣慰与宠溺的说:“我跟贝贝有缘份也合得来,今个儿在这儿就立个话,贝贝就是当不了我孙媳妇儿,那也是我沈梅香的亲孙女儿。” 郝贝眸底生红,有水雾在眼底蕴起,她知道沈奶奶这是怕她斗不过那恶心人的花孔雀,要给她当靠山呢! 虽然她才刚到这裴家,但去洗澡换衣服时,还是在客厅里看到几幅在电视上曾见过的古迹字画! 那可都是有价无市的宝贝呀,更别说裴家这座古色古香的四合院。 她以前的时候就听说,京都的四合院,别看地儿小,那是古老的传承,动不动上千万一座想买都买不来! 如今,有沈奶奶给她当靠山,一只花孔雀,她郝贝要还打不倒,她郝贝就白活这么多年了! 一行人到了四合院里,先前的客人还在。 沈奶奶让郝贝和沈碧城带着孩子们到侧厅里去玩儿,这才看向身后那灰头土脸的裴红军父子俩吩咐着:“红军呀,部委的小刘在厅里呢,你去先帮忙招呼着,我跟阿南说点事。” 等裴红军一走,沈奶奶笑了笑,看向裴靖东道:“走吧,咱们去那儿坐坐。” 翠竹林边上有一石桌,几把石凳子,沈奶奶坐下后才道:“孩子,难为你了!” 裴靖东眼中有些湿润,这样的话,第一次有人给他说。 “孩子呀,虽然我不是你的亲奶奶,但还是养了你父亲十几年的裴家二房主母,有些话,我还是得跟你念叨一下的。你爷爷年纪大了,医生说没几天活头了,老婆子我呢,之所以回来,就是不想让自己后悔,想让他走的好好的别落了遗憾,这裴家二房的一分一毫将来都是你们兄弟俩的,小城呢,有我沈家的家底足够了,我也并没有想让他回来裴家。贝贝是个好孩子,你也是个有心的孩子,奶奶相信,你会处理好的对吗?” 长长的一席话,沈老太太说完就起身去陪客人了。 裴靖东坐在原地,久久没有起身,沈奶奶的话,那意思他明白。 爷爷的身体不好,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了,所以很多事,家里其它人知道,但爷爷这儿都是瞒着的。 华叔给爷爷说了是小二少爷回来了,他就自然不能让爷爷失望,只能当小二少爷! 可是郝贝那死女人! 想想都脑仁疼,这会儿,那死女人还跟沈碧城那小白脸在一起的吧! 拳头握的咯吱吱作响,恨不得一拳打爆眼前的这石桌! 家里有客人,几个长辈作陪,裴靖东这样的小辈们都没有去主屋的机会,管家华叔吩咐佣人在侧厅摆好了菜,请几位小主子去用餐。 在座的就只有沈碧城、郝贝、裴靖东和两个小娃儿。 郝贝眼中全是撒娇卖萌的小娃儿裴瑾瑜,裴黎曦则依旧一张冰脸,偶尔会看一眼郝贝,再看一眼对面坐着的——‘二叔’。 沈碧城则神色淡然的面带微笑,吃几口停下来跟郝贝说几句话。 本来这也没什么的,但是裴靖东就是坐不住了,就是生气了,就是烦燥的想把这女人抓起来质问一番。 但是这会儿在四合院,他得忍下,等着出了这四合院,看他不收拾死这一对狗男女! 火车上,那个乘客拍下的这对狗男女暧昧的画面,他是怎么也忘不掉的! 郝贝呢,这会儿是想通了,横竖从头到尾,这死男人都没有否了秦汀语的事。 没承认也没否认,那就是有嫌疑,况且—— 想到医院里大屏幕上看到的那些,她就觉得这男人恶心死了! “妈妈,你吃这个辣的……” “妈妈,你再吃点这个酸的……” “妈妈,这个冰冰的好好喝,小宝贝儿不能喝,你替小宝贝儿喝了,然后告诉小宝贝儿这是什么味道的好不好呀……” 一桌上吃饭的人都没什么心思,格外活跃的只有裴瑾瑜这只小骚包。 郝贝盛情难却,吃了辣的、酸的,又喝了冰冰的饮料,没多大一会儿,就觉得胃呀肚子呀难受起来了…… “啊,喝太多冷的了,妈妈,你喝点这个甜甜汤吧!”小娃儿又把一碗甜汤送到了郝贝跟前。 灿若星辰的黑眸中满满都是焦急的神色,妈妈怎么还不去厕所呀? “啊,妈妈,你是不是不舒服,是不是要去便便呀……”小娃儿着急呀,干脆就提醒起来了。 郝贝一听这话,狐疑的看着小娃儿,见小娃儿拼命的朝她挤眼,心中冷汗淋淋—— 我倒,这小骚包货,倒是直接说让她回避一下也行呀,害得她喝了那么多酸甜东西,又吃辣又吃酸,这是要拉肚子的节奏呀! 沈碧城担忧的看着郝贝,递上一方纸巾温和的道:“贝贝,是不是吃的不舒服了,难受的话,我带你去休息会儿。” “沈三叔!”裴瑾瑜小娃儿一脸不高兴的叫出声,小手啪的一拍桌子,爬到椅子上站了起来,居高临下的盯上坐在椅子上的沈碧城。 那双眸子闪闪亮亮的,眨巴下眼又笑眯眯的说:“沈三叔,小宝贝有话要跟你说哟。” 说罢就从椅子上跳下去,蹭蹭的跑到沈碧城跟前,两只小胳膊一伸:“沈三叔,你抱抱小宝贝吧,小宝贝好喜欢你哟……” 沈碧城嘴角一抽,如远山的眉心稍拧,一脸担忧的看向郝贝。 “我没事,你帮我陪一会孩子,我去个洗手间。”郝贝说完离席。 裴瑾瑜小娃儿总算是松了口气,双手圈着沈碧城的脖子就是不松手。 沈碧城无奈的看着挂在自己身上的小娃儿道:“你想干嘛?” 小娃儿无赖之极的窝在他的怀里,指了指裴靖东的方向,又指了指沈碧城道:“二叔,三叔呀,你们听好了,虽然我裴瑾瑜的小贝妈妈是人见人爱花见花开,但谁要想抢走我小贝妈妈,我裴瑾瑜可是跟他势不两立的哟!” 还没走出听力范围之内的郝贝听到这话,当下差点没笑抽了,捂住肚子赶紧跑开。 坐在那儿一直没有说话的裴靖东这会儿斜看一眼郝贝的方向,嘴角上勾,却是对小娃儿翻了个白眼道:“无聊!” 起身,大步离开,追着郝贝的方向去了。 沈碧城急的想站起来,裴瑾瑜小娃儿却挂在他身上嚷嚷着:“三叔,你说你怎么能拐走我小贝妈妈呢,我要告诉太奶奶,说你不安好心。” 沈碧城脸上的温和消去,换上冷色,质问道:“那你就任你二叔欺负贝贝吗?” 裴瑾瑜小娃儿嘻嘻的笑了笑,凑到沈碧城的耳边低语了句:“三叔呀,小宝贝告诉你一个天大的秘密呀……” 沈碧城听完小娃儿的秘密,呆坐在原地,简直恨不得把这小家伙给扔的远远的! 这是五岁大的孩子吗?五岁大的孩子怎么会有如此心机! 洗手间里,郝贝才刚进去,后面就有人推门,郝贝吓了一跳,赶紧出声:“等一下。” 推门的人不推了,郝贝才赶紧的解决人生大事,洗了把手就开了门。 岂知,门刚拉开,看到男人那一身黑色的西装时,惊的就想要把门关上,却已经是来不及了! 双眸血红的男人,像是一只困兽出了牢笼,凛冽桀骜的眼神,更是比红外线还要犀利! “郝贝,你他妈的找死呢是吧!” 男人怒骂着,捏住郝贝的脖子就把她提了起来,眉心拧的紧紧的,声音都是从牙齿里一个字一个字和着血咬出来的。 郝贝起初吓的眼泪都要掉出来了,在被他的大手托高到与他平视的位置触到他那一头咖色的短发时,倒是不怕了! 伸手扒拉下他那一头咖色的头发,吸了吸鼻子诧异的问道:“这是用了什么高级的染发膏,竟然没一点儿难闻的味儿呀?” “不是染的。”男人回答完话就瞪她一眼:“他妈的,别跟老子扯蛋,老子问你,你跟沈碧城那小白脸,都干嘛去了!” 郝贝痞痞的一笑,用他的话反回去:“干你呀!” 这要平时,男人听了这话,得喷笑出来,这死女人总是能这样出人意料,记仇的小性子可真不好! “他妈的,给爷老实的说,你要敢说一句假话,看爷不捏死你的!”男人的声音你是从地狱里传出,一双虎眸里是千刀万剐的恨意! 那霍霍的火气从心底冒出,这几十个小时候,想过千万种可能,那每一种可能,都有他的女人被别人睡了的一幕! 捏死,还是掐死,还是可怜剁死这对狗男女的一百零一种想法,他早就想好了! “呵,我说我亲爱的小叔子,你这么跟自己的大嫂纠缠着,还要去问大嫂跟别的男人做了什么?那好吧,长嫂如母,那我就好心的告诉你,如你所想,可以了吗?”郝贝强忍着没让泪水出来,这是裴家四合院,她不能闹开了,闹开了那不是给这男人难堪,是给沈奶奶难堪。 妈蛋的,这死男人,凭什么怀疑她,明证实据的指明他在外面有个野种,她都没算账呢,这男人还敢,还胆敢来质问她! 流氓首长脑补的好嫂子小叔子的场景出现了,满身的怒火被占了上风! 小首长听到冲锋号,蹭的一下抬起头来!奋力的冲呀冲呀…… 郝贝察觉到有把枪顶着自己,当下小脸儿一红,又怒又怨:“裴靖东,你个死变态不要脸,死开!”死禽兽,肯定没想好事儿,不然怎么会硬! 男人眸底绿光乍现,小妻子这会儿穿的是一件复古的改良式黑色旗袍裙,可能是家里的老陈货压箱底儿。 黑色的金丝绒料子上,点缀着几颗亮钻,的头小卷发也高高的盘起成一个鬓在脑后,斜插着一只古铜色的簪子…… 修长如天鹅般的脖颈,与黑色的衣裙形成鲜明的对比,真想撕碎她的裙子,看看她娇嫩的肌肤上是不是有些不该有的痕迹! 对,他要检查一下! 想到此大腿一屈,顶住她不让她下滑。 大手就去解她胸前的一堆复古盘扣。 郝贝大惊:“滚开,滚开!你滚开!” 男人倒是不怕她叫,冷冷的睨她一眼:“你再叫大声点,让所有人都知道你跟小叔子在这儿偷情!” 郝贝不敢叫了,这男人是霍出去的了!但她不敢!她不能不顾沈奶奶! 咬着了唇,双手死命的捶打着她,却被他长臂一伸,拿过洗手台上的毛巾,圈着她的手在头顶,打了个结,绑紧,再把她绑在一起的手挂到他的脖子上。 郝贝完全失去抗拒的能力,唇瓣都让贝齿咬出血丝,却又强忍着不能叫出来! 身子乱扭着,却也无法抵抗男人的侵犯! “再扭,便是你脏了,在这儿爷也照上不误!”刺人戳心的冷言就这样渗入郝贝的耳中! 郝贝全身都颤抖着,战栗着! 他说她脏了!他敢说她脏了! 她不能让这个男人碰她!他才脏,他全家都脏! 果真,裴家的男人没一个好东西!年迈的裴爷爷,中年的裴父,还有眼前的禽兽男人! “呵,对,裴靖东,我就是脏了,你是不是想着我跟别的男人睡过了,跟陆铭炜还是跟沈碧城呀,你说你这人怎么这么欠虐呢,我都脏了,你不碰我做什么呀!” “呵呵,郝贝你要激怒了老子,你一点好果子也没,乖乖的让爷检查下属于爷的东西脏没脏。” 多么寒心人的话呀,这男人是恶魔,是魔鬼,是变态! 郝贝找不到更多的形容词来骂了,检查吗?好呀!检查吧。 “好,检查,你放开,我自己脱!”他的手碰到她都是脏的,所以她要自己脱。 干干净净的自己,才不要他的脏手来碰。 男人正解那扣子解的烦呢,听她这样说,倒是腿一松,郝贝就从门板上滑了下来站在地上。 屈辱的泪水就在眸底闪烁,纤嫩的小白手,一颗颗的解开胸前的盘扣,盘扣下是她自己粉色蕾丝花边内衣,裙子褪到腰间。 洗手间排气扇吹来的冷风让她抖了下身子,明明春天了,这风也该是春风,但郝贝的心却是冰凉的一片! 那裸露的外的肌肤上战栗着起了小颗粒,却难掩其凝脂般的白嫩。 粉粉的淡淡的青紫吻痕,那一个个的位置,让男人一双虎眸笑眯了起来,那是自己种下的痕迹,这两天的时间,淡了些下去,却没有新的,证明这女人跟小白脸没开房! 那在粉色花边包裹下的傲然散发着无尽的黯香,无一不诱惑着男人的四肢百骸,全身的血液都往某处冲去,眸底欲火生波。 虽然时间场合都不对,但却阻止不了身体对她的渴望! 她就像是罂粟一样,而他的身体他的人都中了她的毒,每时每刻都想把自己埋进她的身体里,享受那绝美欢愉! “可以了吗?”郝贝抓紧腰身年裙子,瑟瑟发抖的问着。 男人却是不放过她:“不行,爷还要检查下最重要的地方,你这小嘴儿就爱跟爷唱反调,另一张小嘴儿可诚实着呢!” 男人说着把女人推向洗手台的方向,大手一扯,一条大毛巾铺在上面,握住她的纤腰,干净利落的把她推坐了上去。 “裴靖东,你敢动我一下试试!” 郝贝简直想一巴掌拍死这恶心的男人! 男人虎眸一眯,眸底闪过阴戾来:“呵,你是爷的女人,爷动你怎么了,爷就要查清了验明了,看看你那张小嘴儿说的才是真话!” 粗粝的大掌屈起女人白嫩的一条腿,粉色的小内内顺着女人光滑的大腿落到脚裸处晃荡几下才没落了地。 “裴靖东,你流氓,你放开我,我不要,我不要……”郝贝的哭喊根本就阻止不了男人的探查。 干涩的,没一丝儿的润滑。 男人眸底生喜,心中那颗怀疑的种子终于不再生长! 两片菲薄的唇片一张一合,全是讨好的话:“好媳妇儿,别缩着,放松一点,一会儿就好了……” 郝贝眸底的泪水湿了眼角,歪过头去,一切反抗都徒劳,自己被这男人骂脏,又被这脏了的男人上! 她想脏是会传染的,只这一下,她身上都让这男人染脏了。 菲薄温热的唇亲上女人眼角的泪,细细碎碎的吻,前所未有的温柔,失而复得的腻歪。 嘴里讨好的话一句接一句的说。 郝贝却始终的无动于衷,但这具被男人360度全方位无死角调教过的身体,却背叛了主人的意志,向男人投降了。 男人见她适应了之后,便不管不顾的发泄着那股子邪火。 自家的这地儿,自然是干净舒适的多了。 古铜色镶着边儿的明亮镜面里,女人细白诱人的肩背因运动而起伏成一道又一道美丽的波纹。 男人健硕的肌肤上薄汗渗出,他们谁都不敢大声,偏偏这种压抑下的氛围让彼此的身体更加敏感,更加紧紧的纠缠在一起! 你中有我,我中有你,再没有比他们更亲密的了! 但郝贝却若置身在冰火中一样,什么叫冰火两重天,她这会儿才体会到,心里明明像冰一样的冻人,身体却又似烈火一样的燃烧激情。 她觉得自己完蛋了,即便是这男人脏了,她的身子还是对他臣服了!她想自己是可耻的! 一场情事热汗淋淋,洗手台上,那铺在上面的白色毛巾上,有腥红出现时,男人心中一惊,扯开她的腿想要查看。 郝贝却咬着唇,一脚踢开他:“滚,脏!”只这两个字,多一个字她都不屑对这男人说! 男人虎眸一眯,不怒反笑道:“贝贝,你怎么能这么不相信你老公呢,老公的种子,全都在你这儿呢,怎么会种到别的地里去呢?” 郝贝心底有惊喜闪过,脸上却还是一脸的绝决! 裴靖东无奈的低叹一声道:“你放心,我保证,秦汀语肚子里的孩子肯定不是我的种!” “你说真的?”如果说一点也不开心,那是假的,但开心之后,郝贝又她妈的觉得自己真是欠抽了,这死男人更是欠抽。 尼妹的,不是你的不早说,害得她以为被一个脏极了的男人碰了! 男人笑眯眯的拿起纸巾,分开她的腿,为她清理欢爱过后的痕迹,心疼极了的道:“有些出血了,好贝儿,都怪你这小妖精太混蛋,把爷给惹怒了,不许生爷的气!” 郝贝气的肺都快炸掉了,心中想的最大的一个问题问出了口:“裴靖东,你什么时候才能是真正的你,虽然你有你的难处,但是我不想再看到自己的男人被光明正大的贴上别的女人的标签。” 她的这个问题,男人并没有回答,眸光莫测高深,看着她良久才玩味的回道:“我保证,我是干净的,你不应该怀疑我!” 郝贝呵呵一声冷笑:“那你就可以怀疑我强暴我了吗?” 对于郝贝的指控,男人是心虚的,方才说过的那些狠话,一句句想起,都是悔的恨不得抽自己两大嘴巴子。 “那要不,老公让你强暴回来。”死皮赖脸的首长大人,还是没有吃饱的。 郝贝双眸一亮:“如果你真的愿意不反抗,让我强暴回来,那么,我就原谅你方才对我说的话做的事。” 对于这样的美事儿,男人那儿能不同意。 郝贝笑了笑,拍拍男人的肩膀道:“你等我会儿……” 男人不解,郝贝却是淡定的穿上衣服,再淡然的一笑,出了洗手间,顺便把洗手间的门一锁,钥匙拨下来在自己手上。 十多分钟后,郝贝又回来了,不同的是,手心里多了一管口红,一瓶润肤露。 “媳妇儿,来吧,老公今天任你蹂躏!”犹不知死期来临的首长大人还搔首弄姿的做美梦呢! 郝贝笑容甜美又纯真,心里却是腹诽——好呀,看姐儿今天要不暴了你大首长的小菊花,姐儿就跟你姓! 五分钟后,女人的吻落在男人的古铜色的背上,男人的双手被绑在挂毛巾的铁架子上,被女人的亲吻搞得全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 郝贝冷笑着把润肤露倒在手心,圆润的口红管子在手心染满了润肤露,十分大胆,又色呀情呀的低头去看男人的私处。 反手一用力!口红管子连根没入! ‘啊!’男人的惨叫声震的洗手间内回音阵阵! 郝贝笑着站起身来,拍拍手,把男人的裤子往上一提白了他一眼:“好了,我被你强时,也没叫这么厉害!” 男人一双虎眸这会儿已经不能用写满震惊愤怒来形容了,那简直是呆若木鸡,不知道该怎么反应了! 这死女人,竟然敢!靠,找死呢! 但更找死的是被塞到后面的那破玩意儿! 疼痛从那一处蔓延开来,全身都起了一层薄汗! 郝贝却是淡定的洗手,轻笑,唤一声:“老公,你慢慢玩儿,我先出去了。” 玩,玩你妈的蛋的玩儿! …… 且说,一行人吃了饭离开裴宅时,首长大人走路的姿势都有些怪异。 刚出了胡同路口,几名黑衣西装男就围了过来,一辆加长型劳斯莱斯里,端坐着的正是秦老头子。 被请上车的,不光有裴靖东,还有裴红军和郝贝二人。 裴靖东一上车,看到秦老头子就一脸的烦:“秦爷爷,你这是何意?这地儿你也敢?” 秦老头子是让今天这事给打脸打的没脸了,故而才翻脸的! “阿南,小语的事,你总要给个交待,爷爷不管梅香是如何说的……”说到此,老头子冷狠的眼眸扫向郝贝,顿了一下又对男人道:“小语肚子里有你的孩子,你必须负责!” 裴靖东呵笑一声,邪气十足地道:“那好,秦爷爷咱们就去验一验,小语肚子里是不是我的种,若是我裴靖南的种,那么我就认了这事,如果不是,那这个婚约就彻底的解除!” 裴父裴红军这张老脸,今个儿脸是丢尽了,这会儿子这样说,他自然是赞同的。 “好,就这么定了!”开口说好的却是郝贝! 一次解决秦汀语这花孔雀才是良策,这男人底气这么足,应该没有骗她的。 …… 这事说起来容易,做起来却并不简单,首先,秦汀语怀孕还不到一个月,做这些对胎儿的伤害极大。 秦汀语自己是极力反对这样做的。 医院的病房里,她拒绝任何一个医护人员的靠近。 “爷爷,不能这样做,我宁愿忍几个月,等孩子生下来再做鉴定!如果这样做,会伤害这个孩子的!” “小语,你听爷爷说,只要做了鉴定,就算这个孩子没有了,阿南也得对你负责娶你过门!” 爷孙俩儿的交谈越来越多! 郝贝和裴靖东在外面听着都觉得眼疼! 秦汀语和秦老头子一点儿也不心虚的样子,让郝贝不禁怀疑起来:“秦汀语说那天,贺子兰给你下了药,那药不做那事就会死,你确定你不是稀里糊涂不小心上了她?” 裴靖东没好气的白她一眼:“你就不会想自己男人点好嘛。” 当裴靖东说他开了两小时车到南华吃饱又跑时,郝贝简直无语死了,自己那么久,就做了那一次的春梦…… 那春梦,天呀,想想都想打死这死男人! 开两小时的车来干这事!真有脸说! 有了那真实的‘春梦’,郝贝是愿意相信这男人的话的。 病房里的秦汀语也终于同意了取胚胎绒毛来验DNA的鉴定方法。 贺子兰从医院里醒来后,像是失忆了一样,依旧以裴太太自居,听闻秦汀语同意这样做,当下也是赞同的。 那药可是她下的,有多厉害她清楚着呢,以往她给裴红军下时,那裴红军都能跟八晨辈子没上过女人一样的狠,裴红军的儿子自制力能强大到那儿去。 “阿南,你可记得你说的话,只要小语肚子里的孩子是你的,那么,你就要娶小语为妻。” 被请来做公正的是裴家的大家长裴林如是说着。 医院也是裴家秘密安排的,医生虽然极不赞同这样的做法,但也只能硬着头皮取标本。 化验结果要三个工作日才能出来。 这三天的时间,郝贝跟裴靖东带着孩子们在京都这地儿,好好的玩了起来。 这一天,正是结果要出来的一天。 郝贝乐呵呵的想像着秦汀语如何被打脸的画面,也不知道怀的谁的野种? 电话响时,裴靖东正带着郝贝往私人医院走去,检查结果出来,他要用此向小妻子证明他的清白,顺便解决了秦汀语这个麻烦精。 却不想一颗大炸弹,朝着他砸来! 措手不及,惊恐万分! ------题外话------ 跪谢:姐是传说送2花,mayday墨送1花,【三七】送1花,hali2013送1花,杜杜来逛逛送4花 谢谢:杨1518yyll,海灵琥珀,小公主的城堡,songyang2010,468025889送的月票。 感谢:13598718585 投了1票(5热度)喜欢你的那一刻 投了1票(5热度)评价票记得要选5星热度咩,谢谢谢谢静哥爱乃们……这是修改错字的咩,要是再有错字,麻烦亲们指正下咩,么么哒,谢谢咩……   ☆、071:DNA鉴定谁的种(看爷不弄死你) 此刻的天空万里无云,碧晴如洗,裴靖东却觉得犹如乌云罩顶般的压的他快要喘不过气来! 捏着手机的手,紧紧捏住,呼吸一窒,刚刚还舒展着带笑的眉峰此时拢在了一起! 站定身子,拽了一把郝贝,把她紧紧的抱在怀里,深吸了口带着她体香的空气,这才觉得没那么压抑了。 “贝贝,陆铭炜快死了,你回南华看一眼他吧。”平淡无一丝个人情绪在内的话从首长大人的嘴里说出来,惊的郝贝身子僵住了! 陆铭炜快死了?怎么会?不是都过了危险期了吗? 眼泪猝不及防的奔出眼眶,心像是让人拿着尖尖的刀子戳了一下,又戳一下,慢慢的,剧烈的戳了起来,疼痛从心口那一处蔓延——四肢百骸都在疼着。 “你骗我的吧!”郝贝一把推开裴靖东,单手捂嘴,双眸饱含泪水,死死的凝视裴靖东那两片菲薄的唇片,就想听到他回答个肯定的答案,是骗她的。 男人神情肃穆,眉头拧着川字型,无奈的伸手拭去她眼角的泪珠子:“是那边医院来的电话,说是情况恶化,已经下病危了,陆李花还在刑拘,所以就打给我了。那我们先去看结果,然后你要想去看陆铭炜,一会我们就回南华。” 郝贝双眸睁的圆圆的,眸底有悲伤又悔恨有很多很多外人无法理解的情愫充斥其中! 首长大人拍拍她的肩膀:“要不现在送你去机场!” 郝贝反射性的点头,什么都没有人命重要呀! 不管如何,陆铭炜都是她曾经的过去,无爱便无恨,她有多恨陆铭炜,心中则有多爱陆铭炜,如今,更多的是一种痛恨,痛恨这种让她无能为力的感觉。 裴靖东面色阴沉的拿出手机拨了个电话吩咐道:“展翼,你下来,送郝贝去机场回南华,陆铭炜病重下了病危通知,郝贝必须现在回去。” 此时的他们正在医院的大厅里,郝贝就坐在长椅上,而裴靖东打电话时,她的泪水还在流着,脑海里全是让陆铭炜病危的消息给炸懵了! 展翼接到电话,没两分钟便下来了,见到裴靖东和郝贝,二话没说的就道:“走吧嫂子,我送你。” 裴靖东沉着脸还要吩咐什么时,展翼却是淡淡的反道:“首长,你这是在浪费时间不想让小嫂子回南华的吗?” 裴靖东让展翼这么一呛,虎眸瞪过去,展翼却是不畏他的怒眼,直接走到郝贝跟前:“嫂子,你放心吧,现在有些医生就爱诈唬,病危通知书只是他们怕责任弄出来,没准什么事也没有呢!” “展翼!”裴靖东重重一喝。 展翼伸手捂嘴,一副无意多言了的神情道:“我闭嘴,不说话可以了吧。” 郝贝心底又燃起了希望,抓住展翼的胳膊,满心满脑子就是展翼说的那些话,不过是走个形式而已,没准还有希望的! “好,那我们快走!”说着拽着展翼的手就往医院外跑去。 连看裴靖东一眼都没有,裴靖东站在原地,目光灼灼,拳头握的咯咯咯作响,古铜色的老脸乌黑一片,僵硬的手指摁上突突突狂跳的太阳穴! 良久,才长舒了一口气,只是那拧紧的眉心,却始终没有放松过! “呵,可真是父子俩呀,啧啧,这演技能去奥斯卡当影帝了!”一道戏谑鄙视的女音从裴靖东的后方传来。 一身白大褂,鼻梁上架着一副黑色近视镜的女医生,正是裴家大房的儿媳妇——苏韵。 接着辈分,裴靖东该叫这美妇人一声二婶。 “二婶。”淡淡的喊了一声,并未就苏韵刚才说的话做任何性的反驳。 “哼,本来以为你是阿静的儿子,会好一点呢,没想到,到底跟你父亲一样劣根性十足!没看到这身衣服吗?医院里请叫我苏医生。”苏韵不屑的说着,转身就要走。 裴靖东却是快步跟了上去,眉眼间都是讨好的笑意:“二婶,我知道你跟我妈妈是最好的朋友,如果侄儿有那点儿做的不周到的,二婶请见谅。” 苏韵又是一冷哼,嘴角一抽:“呵,担不起,你还是上楼去看你的宝贝儿子吧!” 裴靖东脸上一僵,只觉得这医院是不是太有钱了,这才几月的天呀,空调都打上了,冷飕飕的空调风从天花板上吹下来,吹的他唇片上都干的起皮! 伸手舌舔了舔干涩的极缺水的唇片,舌头转了个圈又重回口腔里,这才找回了自己的声音:“二婶,这个事情,有没有别的可能性。” 美妇人苏韵斜了他一眼:“垂死挣扎呢?” 裴靖东简直是快哭了,这他妈的,他可以百分百的保证,根本一下都没碰过秦汀语的,要说这里面没点儿圈套,他才不相信呢!‘ 怪就怪,他刚哄好了郝贝,这事儿又由大爷爷裴林来安排的,心想着无可厚非,家里人总不至于骗他吧! 刚才那个电话,就是展翼打来的,打来告诉他的就是让他做好心理准备,裴林已经在秦老头子谈婚约的事情了。 如此,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当时他的第一反应就是把郝贝支开,如果郝贝知道了,他不敢想像会出现什么样的事情! 这下送走了郝贝,他就不用担心自己会腹背受敌了。 “二婶,求你了,我就是不叫你一声二婶,也得管你叫声苏姨的吧,不看别的,就看着我妈的份儿上,你也得帮侄儿这一把呀。”裴靖东从来没有这么软着声跟人说过话,更别说求着人了。 但是,这会儿,对着这个母亲曾经的好友时,他还是软下了声,有点小辈的样儿了。 苏韵不雅的翻了个大白眼纠正道:“你叫我姨,你就是我外甥儿,不是侄儿。” “……”裴靖东哑然,有必要这么较真吗? 苏韵好像看出他的心思来,当下美眸一圆:“你红国叔不让我多管闲事,我什么也不知道。” 裴靖东一把拉住这转身要走的美妇:“苏姨,侄儿求你了,帮侄儿一把吧。” 苏韵这才一副心不甘情不愿的神色开始说起专业知识来:“一般情况下,这种DNA检测用于公安鉴定被强暴妇女时用的手段,准确率可以说接近百分之百,所以可以排除这个可能。” 苏韵说到此,就不再解释了,只是十分不相信的问了裴靖东一句:“你确定,你没睡人家姑娘?” 裴靖东那是只差没有举手起誓了:“我真没睡过秦汀语,当时贺子兰说的那一天,我回家了,我家媳妇儿可以作证的。” 其实裴靖东说这话时,心里都是汗呀,那一晚上,情况紧急,他是自己开了车,换了宅子里的下人装出来,绕了几条道后,又一路急驶到南华的,因为怕有鬼煞的监视,回南华家里的事,他连展翼都没有说过。 当时真是让欲火要逼疯了,到了家里,看到他家二贝在床上睡的香,直接扒了衣服,摸到小媳妇儿一阵水时,直接冲进去,这过程,小媳妇儿好像一直都没睁眼,闭着眼嗯嗯啊啊的就知道享受。 泄了两三次火,等他幻缓过神收拾好,要走时,小媳妇儿那是直接睡死过去了,拍脸揉脸都没醒。 所以,他也就没提这茬事了,那儿知道会有今天这倒霉事。 千金难买早知道,要早知道的话,他说什么,也得把小媳妇给搞醒了呀! 但如今,这样的结果,他要不查明白就让小媳妇儿知道的话。那么,以小媳妇儿的性子,怕是结果还没查清楚,她就气的炸毛了! 他妈的! 想到此,就想到三天前,那洗手间里被反攻的窝囊气! 这三天,一家人在一起,虽然是玩呀乐呀,但到了晚上,小媳妇儿说了,他现在的身份是小叔子,跟长嫂可以一起玩儿,但绝对不能一起睡觉! 如果他强行想要进屋,小媳妇儿又说了,那你变成裴靖东来,我就让你进屋上床。 他想说好呀,变就变,没拿那药过来,不行就把头发给染回来呗。 但小媳妇儿贼笑着后面就加了句,那你就别想再变回去了,从此就没有裴靖南这个人了! 他无奈,叹气,内伤,但都抵不过小媳妇儿说的话,心里也暗暗的想,等解决了与秦汀语的婚约后,回到了南华,他就当裴靖东,一直不变了,反正公司的事,都有职业经理人在管理着,没什么好担心的。 本来这一切都是好好的! 但如今,却是让他措手不及,不知道,未来的路在哪儿了? 美妇人苏韵这时候也是拧起了秀眉:“没睡过,她能怀了你的种?”当下想到一个可能——裴家的精子库。 而这,也正是裴靖东所想的。 两人的想法不谋而合,但这些,却不是裴靖东能接触得到的。 裴家有裴家的规矩,也有自己的医务人员,这些全都是极其隐秘的存在,毕竟裴家上一辈人中,裴靖东的父亲裴红军从军,而苏韵的丈夫裴红国则从政。 这些,都是走军政仕途的人,最应该避免的秘辛。 “这个事情,我来查吧,你也不方便,楼上那一堆人,你先稳住他们才是真的。”苏韵既然答应要帮忙了,那么必然开始想怎么办才好。 这一点裴靖东还是知道的:“嗯,那就麻烦苏姨了。” 苏韵往前走,跟他分开走之前神色愤慨的道:“你自己好自为之吧,要是让老娘知道你跟你老子一样的人,啧啧,以后再别拿阿静儿子来自称了!不配知道不!” 裴靖东站在原地,被人训,还是笑眯眯的。 这种感觉,像是只有妈妈才能带给他的,这个二婶,一直对他没个好脸色,他是知道的。 如今,能帮他,那也完全是看在他死去的妈妈的面子上。 可见父亲裴红军做人有多失败,苏韵连他叫二婶都不喜欢听呀! …… 医院的八楼会议室里,桌面上放着三份的证明文件。 一份是贺子兰作保的,说是裴靖南的确在裴宅里对秦汀语做了逾规的事情。 另一份则是医院提取秦汀语子宫里胚胎绒毛的证明文件,当时有几个医生在场,提取的过程,全程视频资料,而后送往研究室。 最后一份便是那纸能宣判裴靖东死刑的证明文件! 一堆医学专用名词数据的比对,染色体等等的比对,最后的结果——直系血缘份,父(母)与子(女),或子(女)与父(母)的关系。 裴靖东刚推开门,就见到大爷爷裴林黑着一张脸,很显然,这件事情,闹到如此地步,那是在打裴家人的脸! 特别是秦老头子此时,那张兴奋的跟中了彩一样老脸,笑的跟米勒佛有得一拼了。 “呵呵,阿南呀,你小子,这下没话说了吧,你当归说的话,爷爷可全都录了下来,你大爷爷也听了,你认了这事,那这婚事就算是定下来了。” 一身如墨般西装在身的男人,剑眉轻跳,嘴角上勾,邪笑着回了句:“爷爷,您老为了这事,可真是费心又费力呀,看着这几天都苍老了许多呢。” 裴靖东这模棱两可的话,听得秦老头子怔了一下,很快回神笑呵呵地道:“以后,有你跟小语孝敬爷爷,爷爷也能享享清福了。” “嗯。”裴靖东淡淡的嗯了一句,并没有再说什么。 秦老头子使了个眼色跟身边的助理,助理几个快走到会议室的门口,对着里面恭敬的道:“小姐,可以出来了。” 从里面走出来的秦汀语此时已经换上了证明她怀有身孕的孕妇装,而扶着秦汀语的正是一脸要抱乖孙子笑容的贺子兰。 “阿南呀……”贺子兰脸上露出讨好的笑容,才刚说了这么一句时,就让裴靖东一个低喝:“闭嘴,连个小妈都不是的低贱妓女不配叫小爷我的名字!” 贺子兰面上一红,泪珠子马上就落,刚要开始哭,那边裴林重重一喝: “闹什么闹,回家关起门来再闹,过来商量正事。”说罢揉了下眉心,弟弟裴森身体一直不好,所以,这个侄孙儿的婚事这番波折,还是不要惊动家里的好。 秦汀语面上有着为人母与新嫁娘的喜悦,一把甩开贺子兰,眼带鄙视的道:“贺阿姨,以后你还是与我保持一点距离的好,阿南不喜欢你,我不想因为你,让阿南跟我之间有间隙。” 贺子兰那张白胖的脸,才不过三天就水肿了起来,此时,那双自认为美艳无双的睛晴,眼泡浮肿,眼底红血丝一道道的,却还是扬起笑脸暗滴泪:“好,没关系,只要你们好好的,我就是在裴家当个佣人,心里也是乐意的。” 贺子兰此时的谦卑几乎没有一个人看在眼里,却有一道如鹰一般锐利的视线锁住了贺子兰此时的神情,来回打量,而后若有所思。 嘎——秦汀语嫌恶的眼神更加强烈起来! 早知道以前就不讨好贺子兰这贱妇了,上不了台面的东西,连累的她也让裴家本家嫌弃了。 还好,还好这个孩子争气呀! 想到此,秦汀语一双美丽的大眼中,满满都是感激的看向自己的亲爷爷——秦老头子。 秦老头子则是宠溺的一笑,对着孙女儿招了招手:“小语,来,过来,爷爷这边儿坐,阿南坐你大爷爷跟边上吧。” 如此,裴靖东还能说什么,走到大爷爷裴林边上坐好,拿起桌面上的文件,无聊的翻了几下。 而后,‘啪’证明文件被他随手一甩! 甩到秦汀语跟前:“你自己看过了吗?” 秦汀语当下就红了双眸,一副委屈极了的模样:“阿南,你不能这样对我。” 裴靖东虎眸一眯,冷眼视她:“哦,那你想让我怎么对你,当送子观音一样供着你呀,那好呀,明个儿我就让人在陵园里给你修座庙的。” 裴林一张紧绷的老脸差点没破功,这孩子呀,可真真随了裴静的性子! 嘴巴毒的厉害! 墓地里修庙——装神给谁看呀! 秦汀语一张苍白的小脸上泪痕明显,想哭又不敢哭,干脆低下头,双手绞着自己紫色的孕妇裙下摆。 室内的气氛僵持了几分,但秦老头子并不生气,裴家小子不管大的小的,就这脾气。 这种逼婚的手法,没有一个男人会喜欢,所以,这样的反应也是正常的。 婚约的合谈条件,很迅速,裴靖东他爷这一辈,就裴林和裴森两兄弟,一直都是从商。 裴家现在诺大的家业,几乎都是这两兄弟年轻时创下的。 而裴林的儿子和裴森的儿子则一个从政一个从军,跟家族里的生意毫无瓜葛。 再加上,裴林的儿子裴红国都40岁了,还没有子嗣,这一辈人中,也就只有裴靖东兄弟俩人。 这么以来,这以后裴家的家业,还都是要交给裴靖南来打理的。 这也是裴靖南当初必须要退役从商的原因,一方面是裴家本家的家业,另一方同是母亲家裴静家的企业。 都得有一个继承人。 而现在,这一切都压在裴靖东的肩膀上。 所以,这个婚约,谈起来,也就是南北两大家族的联姻大计! 秦老头子对此是很满意的。 裴家子嗣少的事情,他一清二楚,好在秦家子嗣够多。 但秦家子嗣多,也就注定了将来有瓜分的可能,所以,他更要好好的抓住凝成一团的裴家,以巩固秦家在南方的地位。 合谈的条件,很多,很杂,但这两只明争暗斗了一辈子的老狐狸,谈笑风声间也能很快把婚约谈好了。 秦汀语将会带着秦家上亿的嫁妆嫁入裴家,如若谁提出离婚,那么谁将要净身出户! 这是秦老头子唯一的要求! 也就是防止裴家小子将来会反悔。 裴靖东对此嗤之以鼻! 只是在他们谈好后,拟定完婚书后,拒绝签字! 签他妈的蛋的字,他要在这婚书上一签字,以他家二贝的毛蛋性子,准保又要把离婚这词儿当口头禅来用。 一把推开婚约书,真皮座椅被他一个大力蹬开,双眸喷火的看着秦老头子道:“秦爷爷你这是在坐地起价吗?真当你孙女儿肚子里怀了个无价之宝呢吧。” 净身出户,这老头儿是肖想着整个裴家的家业呢? 贪心的死老头子,且等着的,总有一天,让你秦家永无翻身之日。 秦老头子并不生气,这样的条件虽然苛刻,但如果他们一直不离婚,这上亿的嫁妆也是一笔可观的数字呢。 但钱这事儿,对于有钱人来说,一亿就跟咱普通人的千儿八百块一样,这年头,谁差这点儿钱呀! “大爷爷,秦爷爷说的录音,您老还是再细听一次。” 裴靖东说罢,又对秦老头子道:“秦爷爷,这个婚约书,签不签的也要看你孙女儿肚子里这孩子生不生得出来呀!要是这孩子没了呢?要是有人在这检测上动了手脚呢,所以我们还是按我说的,如果真是怀了我的孩子我就认了,老规矩,生出来再说!” 说罢也不管众人是如何反应,骨节分明的五指扣进领带缝里,烦燥的一把扯开一些,大步往门外走去。 这他妈的都什么事儿呢,他必须要封锁了这些消息,而后回南华带着郝贝去旅游去。 远离这些事非,尽快的解决! 裴靖东的拒绝签字,根本没跟任何人反应的机会。 等秦老头子反应过来之后,急急的喊道:“来人,去把阿南给带回来!” 这一冷喝命令味十足,屋内几名隶属于秦老头子的黑衣保镖脚步一移就要行动。 裴林却是嗤笑一声:“老秦呀,你这几个保镖能打得过阿南吗?别再让人打伤了还得多付一点医院费呢。” 秦老头子白胖的脸上一片清红,憋的一口气差点没上来。 秦汀语则是乖巧装贤惠的安抚着自家爷爷:“爷爷,您别动气,气着了身子,怎么抱重孙儿呢,横竖,有这孩子在,阿南就再不喜欢我,总有一天也会回到家里来的,我就安心的把肚里的孩子生出来才是真的。” 裴林满意的点点头笑道:“老秦呀,你这老头子还不如你家小孙女看的开呢……” …… 展翼刚送郝贝登机就接到首长的电话。 半个小时后,展翼与裴靖东会和,讲起话来还是冷言冷语的。 “哟,首长,您老这是把孩他娘哄好了?” 裴靖东一把拽住展翼的领子就要把他车前盖上摁倒,一拳头举的高高的质问着:“我说展小翼,你小子是让人强了不成,这副模样。” 展翼当下一个激灵,自己这是怎么了?这可是他的首长、上司、朋友、兄弟呀! “哥,哥,小弟错了,你可别真打呀!” 知错就改,说的就是展翼这号人物,当下就从冷脸变成嬉皮笑脸了。 裴靖东松开他,自己靠在车身上,拿了根烟点上,又扔了根给展翼。 展翼接过,两人靠着车身一边抽烟,一边说着话。 “哥,我觉得你这样骗小嫂子是不对的……” “嗯。” “哥呀,我总觉得小嫂子神情怪怪的,会不会她已经知道了?” “嗯?”裴靖东疑问的嗯了一声。 而后的展翼说,在车上时,郝贝什么话也没说,临上飞机时,倒是说了一句话。 郝贝说:“展翼呀,我这辈子最恨别人骗我了。” 裴靖东身子一僵,全身的细胞都紧绷着,拼了命的告诉自己,不过是一句话而已,自己这是善意的谎言呀! 而此时,蓝天白云上翱翔的飞机机舱中,郝贝倚窗而坐,淡然忧伤的目光滑向外面美丽的天空。 碧晴如洗,多么美好的蓝天白云呀,但她的心情却一点也好不起来! 陆铭炜怎么会这时候病危? 展翼怎么会连跟她说一句话都不敢? 裴靖东又怎么会大方让她去看前男友? 一切的一切,都容不得细细推敲,其实答案昭然若揭,只是她想让自己当作不知道! 京都的繁华被高速航行的飞机掠过,已经远远落在了云的另一端。 郝贝想,那些繁华始终不属于她这样的灰姑娘! 从来灰姑娘的故事只在童话故事里才会出现,而现实却是让人从童话故事里醒来的扰梦人。 好吧,南华,属于她的一切就在南华。 默默的跟自己说,就这样吧,京都再见了,那个美丽的梦再见了! 南华机场,郝贝下了飞机,便有人来接她。 是裴靖东的司机小李,早早的就迎在了出口处,看到郝贝就高喊:“嫂子,郝贝嫂子,在这儿呢。” 郝贝看到熟悉的人,眸底一红,疾步走过去,并没有拒绝小李的接机。 没有行李,轻装上阵,轻松归来,坐上小李的车后,就说要去仁爱医院。 小李像是知道郝贝去看谁一样的,当下就开口解释道:“嫂子,陆铭炜先生已经抢救过来,现在没事了,你不用太担心了。” 郝贝了然的点头:“我就知道会没事的。” 小李点点头没再说话,车子平稳的驶向南华仁爱医院。 南华,仁爱医院里。 陆铭炜睡在病床上,头部让白纱布裹着,身上各处都有白色纱布的痕迹,活脱脱的像是一具木乃伊。 那一双憔悴无神的大眼深隐在眼窝处,已经四五天了,他没有等来他的贝贝。 但是每一天他都不放弃,眼晴一眨也不眨的看着病房的门口,每当门被推动,他的眸底都是喜色,那代表,有可能是他的贝贝来看他了。 一次次的失望后,他仍然倔强的不愿意放弃! 双目如炬的盯紧了病房门口,当那一道娇悄的身影映入他的视线范围之内时,乏酸的眼中有水渍渗出,酸涩的眼仁生疼,全身每一处伤的地方在疼,心也在抽着一样的痛着。 “贝贝,贝贝,贝贝……”沙哑又虚弱的嗓音,一遍又一遍的重复着在心底千呼万唤的可人儿。 恨不能坐起来,把她锁在他的怀中,紧紧的,再也不要放开。 郝贝眼圈儿一红,她生气时发誓再也不要看到陆铭炜了,但当看到陆铭炜这样空洞脆弱的神情时,她又该死的觉得陆铭炜可怜极了! 恻隐之心涌现,说不出的痛意从心底蔓开,铺天盖地的委屈和泪意就要决堤。 这世间的人,那有什么十全十美的人,再大的过错,在生死面前都渺小的不值一提。 陆铭炜对夏秋的事做的过份,但陆铭炜却是拿命救了她的! “陆铭炜,你好好休息,别再闹腾了,身体是你自己的,你要这样闹着,以后我就不来看你了。” 郝贝在来的路上就听小李说,陆铭炜的病危通知书就是因为陆铭炜这几天拒绝治疗,外加各种暴躁心理影响的。 这最起码证明了裴靖东没有骗她,陆铭炜的确是病危过。 陆铭炜欣喜的像个得了家人鼓励的孩子,双眸炯炯有神,眸底全都是深深的依赖和爱意。 “好,贝贝,我听你的话,你不要扔下我,你记得要来看我。” 郝贝点点头,坐了一会儿,陆铭炜的身体到底是弱,说了没几句话就困了,但却一直强迫自己不要闭眼,愣是把眼晴睁的圆圆大大的。 那模样,配上如此这副尊容,倒是更显得他像是被割了喉咙的公鸡拼命挣扎着扭曲了脸部所有的神经。 “陆铭炜,你睡吧,我明天再来看你。”郝贝不得不告辞离开。 陆铭炜虽有不舍,但总算是贝贝来看他了,很听话的闭上睛,依依不舒的嘱咐郝贝要好好吃饭,好好睡觉,明天要记得来看他。 郝贝出了病房,跟在身边的小李就跟他说着近来南华发生的一些事。 包括医院里的柳晴晴情况都细细说给郝贝听。 郝贝听的一阵心烦,柳晴晴这么配合治疗与陆铭炜的拒绝治疗形成了强大的对比。 看来柳晴晴的斗志还很高呢。 想到此,突然就想去看一看柳晴晴了。 “走吧,我们去看看柳晴晴。” 说着往柳晴晴的病房那一处走去。 柳晴晴这几天的确是挖空了心思好好养着的,医生让她做什么,她就做什么,不让乱动,怕触了伤口,那么,她就天天睡在病床上,吃喝拉撒全由护工代劳。 尽量的让自己心平气静的养身子。 那一天,裴哥哥说会记得她这伤是如何受的,还带着秦汀语来了。 太好了,只要裴哥哥能接受秦汀语那脏的起脓泡的烂货,又怎么不会接受干干净净的自己呢。 看到郝贝的憔悴时,柳晴晴心底暗笑,面上却是不动声色的乖巧:“嫂子,你来了。” 郝贝嘴角一抽说道:“你还是叫我郝贝吧,叫嫂子怪别扭的。” 柳晴晴本来就不爱叫郝贝嫂子,那样的叫法是让她羡慕嫉妒恨的。 所以当下便乐呵呵的唤了一声:“郝贝姐。” 姐! 郝贝突然又想到,柳晴晴的亲姐姐方柳呀! 呵,真好玩儿,这死男人的烂桃花得有多少朵呀,一个个的不让人省心。 要是那个方柳再来掺一脚,那才叫精彩呢。 “诶。”郝贝应了一声,一副无精采彩的模样坐在那儿。 良久才开口道:“晴晴呀,你这身子可要好好的养,阿南和小语就快结婚了,小语还说要请你当伴娘呢。” “你说什么?”柳晴晴让打击到了,裴哥哥要跟秦汀语那烂货结婚了吗? “你不知道吧,小语怀孕了,他们可能会尽快结婚的,诶,真好,马上我就要有个弟妹了。”郝贝说着开心的笑了一下,也只是唇角微掀,并未笑的很开怀。 柳晴晴却是不相信的看着她问:“郝贝,你不会不知道……”说到此,又住了口不敢说下去。 郝贝诧异的蹙了青黛色一样的秀眉轻问:“知道什么呀?难不成有什么秘密是我不知道的?” 柳晴晴眸底一喜,郝贝也太笨了,这都看不出来,那就让她继续看不出来好了。 总有一天,郝贝会知道裴靖东和裴靖南是一个人,那时候,就让他们吵吧闹吧,反正自己只要认定了自己的裴哥哥就好了。 郝贝看完柳晴晴,丢下一枚秦汀语怀孕的地雷给柳晴晴便离开了。 柳晴晴还在乐呵呵的憧憬着未来,秦汀语那烂华能生出个什么孩子来,只要这孩子生不出来,那么,就别想嫁给裴哥哥了…… 裴哥哥的孩子应该由她来生才行的。 一抹势在必得的笑容在柳晴晴唇角浮现。 而郝贝呢,则脚步轻快的出了医院,让小李开车送她回娘家,到了她家楼下就说先住这儿,让小李回去了。 回到家,他弟就嚷嚷着问她带礼物没有。 郝贝这才一愣神,那儿有带什么礼物呀。 却在这时,门铃响了,是刚才那她说让回去的司机小李。 “嫂子,你的东西忘记拿了,我帮你拿上来。” 小李手中拎着京都的特产——烤鸭、果脯、稻香村字样的点心各几盒,满满当当的。 郝贝一家人把小李迎了进来,小李放下东西后,便礼貌的告辞离开。 郝妈妈看着那一堆东西,一张老脸笑开了花:“哎哟哟,二贝,你这得花多少钱呢,下周去你姐那儿,给你姐也带一点,让你侄儿们也尝尝鲜的。” 一家人欢喜的吃了一顿团圆饭,欢乐中只有郝贝一人有些闷闷不乐。 这不乐不是为别的,就是她妈一直在问裴靖东的父亲是什么亲的人呀,母亲又是什么样的人,裴家一家人对她好不好。 这些无一不让她想到她跟裴靖东目前这种糟糕的状态。 从她回南华,飞机落地,到现在已经四个小时了,那死男人没有打过一通电话! 想到电话,郝贝又去翻包包,这才后知后觉的想到自己的手机丢了! 什么时候丢的她都不知道! 吃完饭就说手机丢了,让她弟带她去一趟营业厅补个号,再买个新手机去。 两姐弟一起出门,郝小宝骑着摩托车载了郝贝去营业厅。 郝贝用的联通的号,营业厅距离她家还有点远,她坐在摩托车的后座,看着一辆辆飞弛而来的轿车,心里感觉踏实多了。 以往那些日子的浮华就像是过眼云烟般飘渺无可寻。 “姐,你看我骑摩托车的技术多高呀,要是给我辆车,不用学我就能开了。”郝小宝厚着脸皮这样说,那是因为心里肖想着他姐夫裴靖东那辆白色的宝马车呀。 郝贝不搭他这腔,她弟什么人,她能不知道呀,吃饭时就一直在问那个宝马车的事。 问也白问,就她弟这骑个摩托车都能把油门加到最大的骑法,家里人是都不敢让他开车的。 正说着呢,突然自路口飞出一辆山地车来。 变速山地车,车主像骑行装备充足,似是没有看到急驶的摩托车一样,直冲着路口而来。 郝小宝发现时一个急刹车,摩托车打了个旋儿撞到马路牙子边突出的那一块,蹦了一下,轰…… 郝贝连尖叫一声都没有就被巨大的冲力甩出几米之外的绿带地上。 而她弟郝小宝则一条腿被压在摩托车下面,嗷嗷的乱叫。 得—— 又背上了! 周边很快围了些人,郝贝被人从绿带地里扶了出来。 脸上让绿带里的绿植给划了几道口子,还好最后关头,她用双手捂住了眼,才没让扎进眼晴里。 “天呀,小伙子,还好你把车把往这边拐了,你要往那边拐,刚才那辆大货车可就直接撞上了。” “就是,怎么能骑这么快呢?” “……” 路人议论纷纷,郝贝气的眼疼身上疼,全身没一处好生的了。 郝小宝一条腿让压的骨折了,送到附近的诊所,先固定后,送到了医院。 郝家人赶去时,把郝妈妈吓坏了! 郝妈妈一听当时的险情,就哭红了睛,指着郝贝就开骂:“郝二贝,你个扫把星,从小你就祸事不断,带着小宝几次差点让车撞,长大了还这样,以后你离我儿子远远的……” 郝贝脸上有让划伤的口子,手掌处也蹭破了皮,膝盖上薄薄的打底裤被蹭了个洞,黏着那血,干在一起,疼的她揪心。 但她妈的话更是让她揪心! 没错,从小到大,她都是个倒霉蛋儿。 她妈也总是这样骂她,她本来都习惯了,但是现在,她也受伤了,她弟的伤是比她重点,但,如果不是她弟骑那么快,能差点撞上骑行者吗? 晕呼呼的脑袋无法思考,只差没有跟她妈吵起来。 这还是她亲妈吗?她弟受伤,她就没受伤吗? 郝爸爸这时候吼了一声:“李梅,你够了!” 郝妈妈当下就红了眼,那看郝贝的睛神含了丝怨恨。 宝贝儿子差点没死掉,这种感觉太叫恐怖了,让她差点失了理智! “二贝呀,妈只是心疼你弟,你说说你,怎么就手机丢了,你弟骑车那样子你又不是不知道,你还让他带你……”郝妈妈红着眼边说边训,话倒比刚才缓了许多,语气也没有那样生硬了。 郝贝红着眼闷闷的说知道了以后会注意的就不再说话了。 等她弟的事安顿下来后,郝贝便说回家换个衣服,就离开了医院。 一瘸一拐的出了医院的大门,站在路口处等车时,又看到那个骑行者,一身蓝色装备在身,正在对面的马路牙子上站着,现在郝贝是看到这样的装备的骑行者就生恨。 妈蛋的,好好的,怎么就那时候冲出来,早一分晚一分不行呀! 那人似乎也往这儿看了一眼,郝贝还未回神,那人便骑着山地车走了,那骑车的姿势像极了郝小宝差点撞上的骑行者。 但——这可能吗? 郝贝摇摇头,觉得自己是想太多了。 郝贝打了车,回到玉欣园,洗了个澡,腿上的伤疼死了,在医院里,想着就这点小伤,回来处理下的,没想到处理起来,疼的她眼泪直掉。 拨了个电话出去。 响了几声都有人接。 但她还是继续的拨着。 电话那头终于传来一道女音:“喂。” 郝贝哇的一声就哭了:“夏夏,夏夏……” 那边的夏秋早看到是郝贝家座机打来的,所以就一直没接,一直到忍不住心里的煎熬才接了起来。 不曾想,一接就听郝贝开哭,当下也急了。 “怎么了,你哭什么呀,到底怎么了?”说着自己也跟着红了眼,五年的姐妹那能是做假的呀! 郝贝呜呜呜的哭了好一会儿才说:“夏夏,我受伤了,你能不能来接我去你那儿住几天呀?” “啊,你受伤了,怎么受伤的?”那边夏秋的心吊的高高的,眸底有着悔恨的色泽闪过。 一直到听郝贝说是郝小宝骑摩托车差点撞倒人才摔伤的,才松了口气,转而对着电话就开骂:“你弟骑车那熊样,你也敢坐他的车,没把你摔死就是万幸了,你还好意思哭。” 郝贝不明白,为什么同样都是这样的话,在医院里,她妈说的时候,她那心里呀揪的疼的难受。 但夏秋这样说,她才意识到,好像是自己没考虑周全。 挂了电话,郝贝就开始收拾自己的衣物和私人用品。 卧室里,那张大床,依旧是米黄底色小碎花样式的,几天没回来,这屋里的气息都未曾变过一分。 但郝贝就是嗅到这里面多了一丝丝陌生的味道,不属于她的,还是早早离开吧。 打开壁柜,里面清一色的粉色系,睡衣、内衣、清纯的,妩媚的,蕾丝的,纯棉的,一应尽有。 活脱脱就像是一个粉色的童话世界。 ‘啪’的一声合上壁柜的门,隔绝那一堆冒着粉色泡泡幼稚装嫩的衣物。 都二十三的人了,装嫩给谁看,当自己小女生十七八呢,郝贝这样骂着自己,走到另一处衣柜里,拉开,那里面有她的行李,她搬进来时,打开过,拿出了一些,还有一些没有动过的。 白灰色的套头T恤,蓝色乏白的牛仔裤。 这些才是她郝贝的世界和品位。 换上自己的衣服,穿上那许久未曾的廉价平板跑鞋。 小细卷发高高的梳起在头上,用皮筋简音一固定,手忙脚乱的开始整理这些行李。 门铃响,郝贝去开门。 夏秋站在门外,气色比郝贝最后一次见时,好了许多,化了淡妆,大波浪卷的长发削成了利落的齐耳短发,少了以前的妩媚,却多了丝成熟的干练。 “你……” “你……” 两人都手指着对方,都只说了一个你字,诧异于对方的变化。 夏秋叹了口气,习惯性的想拢一拢大波浪长发,没拢到才忆起自己剪短的发,笑了一下:“二贝,你可真狼狈,改名叫狼狈算了。” “……”郝贝想,她可能真的需要去改个名。 有夏秋的帮忙,收拾起来要快了很多。 收拾完,郝贝把钥匙放在客厅的桌子上,而后从外面反锁了门,深吸一口气,站在楼梯口对夏秋说:“夏夏,这真像是一场梦不是吗?” 夏秋点点头:“对呀,就是一场梦,走吧。” 现实中的灰姑娘,还是好好的过着灰姑娘生活的好。 郝贝跟着夏秋一瘸一拐的下了楼,打了车,两人坐上去,谁都没有讲话,一路开往夏秋的居所——翡翠公寓。 郝贝用夏秋的电话给她弟媳妇儿打了个电话,交待了下,一会给他弟打点钱,让杨清自己注意点,别让她妈省钱,一定要在医院里住着。 又说自己有事要外出几天,这些时间就不回去了,让杨清好好照顾她妈,别人问,就说不知道她去哪儿了。 挂了电话,郝贝就用夏秋的电脑上网银,把自己卡上所剩无己的三千块钱打给了杨清。 做完这一切,夏秋才问她:“二贝,你这是打算隐居了不成?” 郝贝耸耸肩膀:“对呀,隐居,你陪我一起隐居吧。” 夏秋点头,她被陆铭炜弄出那样的视频,公司里不少人都知道了,她脸皮再厚也忍不了别人异样的目光,当天就辞职,而后就窝在公寓,一直到今天郝贝叫她,她才第一次出门。 是夜,两姐妹睡在一张大床上,郝贝没有问夏秋那杯酒的事,更没有问夏秋跟陆铭炜的事。 倒是睡觉前,夏秋半认真半玩笑的说:“二贝,这张床,陆铭炜睡过一夜,你确定你不嫌脏?” 郝贝给夏秋的回答是直接脱光了上床睡觉。 其实发生这么多事,两姐妹这会儿都没有睡意,良久,郝贝才说:“夏夏,其实我最不舍的不是那男人有多少钱,是那两个孩子,你知道吗?我真的真的好喜欢他们,把他们当我自己的孩子一样的。” 夏秋反驳她:“你自己又没孩子,你怎么知道对亲儿子是什么样?” “……”郝贝微怔没有说话。 而此时,远在京都的小娃儿们,正在裴家四合院里,哭闹着呢! 哭闹的当然不可能是裴黎曦,而是裴瑾瑜小娃儿。 因为裴靖东回来后,说郝贝有事回南华了,小娃儿当下就不信,打电话给郝贝,裴靖东却说郝贝的手机丢了。 打电话回家里,座机响了一次又一次没人接。 裴靖东无奈的打给小李,小李说郝贝回娘家了。 裴靖东倒是想把电话再打到郝贝娘家呢,但是他有些不敢,怕郝贝问她秦汀语孩子的事情。 这会儿又让小娃儿给哭的烦的他都想拍死那该死的秦汀语。 裴靖东好不容易哄睡了哭闹的小娃儿们,刚出屋子,又瞧得冰山门神一样冷酷的站在那儿的沈碧城。 沈碧城知道发生的事情之后,对着别人都是温和的笑容,对着裴靖东时,就是一张冰山脸。 这会儿更是睥睨瞧一眼走出来的裴靖东道:“你这是打算让贝贝和秦家小姐娥皇女英呢?” 裴靖东这一天来,眉心都拧成股麻团了,嘴角的火燎泡也越发的多了起来,就在嘴角处,只要一说话,嘴角就疼。 可真是受罪死了,身心都是煎熬,但具体的事,他又不能跟任何人说,只等着苏韵阿姨能把精子库的使用数据弄到手,才能找到自己被栽赃的可能证据。 “这不管你的事。”裴靖东说完就越来沈碧城往自己的屋子走。 沈碧城却是站在他身后,眼神森冷的说道:“如果你不能给她幸福快乐,带来的只有伤痛,那么,就别管我不顾兄弟情夺兄嫂了。” 裴靖东身子虎躯一震,回身,邪一眼沈碧城,霸道又狂妄的甩了句:“她郝贝生是爷的人,死也是爷的鬼,你要肖想,那就放马过来,看爷怎么弄死你再弄死她!” 说罢,不给人回话的机会,大步离开。 沈碧城站在原地,目光种折射出一种嗜血般的光芒,听到有脚步声时,才隐去了眸底的阴冷,转而幻化成温和的笑意挂在眉眼间。 “小城呀……”来人正是沈奶奶,悠悠一叹,走到孙儿身边。 瘦小精干的身板挺的直直的,干枯的眼皮上挑三分,眸光犀利的凝视着沈碧城道:“小城,奶奶只有三个字给你——放手吧。” 沈碧城身子一僵,良久没有回话。 沈奶奶又是一叹:“小城,你看看奶奶这一辈子走来,到头来,又回到了原点,什么仇呀,恨呀,你说呀这人老了,死了,不都是一场空,所以,小城,放手吧,你们都是好孩子,不该这样的。” “奶奶?”沈碧城惊悚的叫了声奶奶,没再说其它的。 沈老太太却是一挥手,打着哈欠:“好了,早点睡吧,明天寿宴一过,你们就都回去吧。” 沈奶奶的寿宴,在京都远郊裴家豪华的别墅里举行,极尽的奢华,占地数千坪的豪华别墅里,衣香鬓影,好不热闹。 唯独秦氏爷孙俩儿,被拒之豪华别墅的门外,此时,跟着秦汀语一起来的贺子兰才知道自己是瞎了多大的狗眼,竟敢以为裴家本家是破落户。 这样一座别墅,没个几千万根本就下不来,还有那一辆辆开往别墅的豪华轿车,更是她前所未见过的盛况。 秦汀语坐在车后座昏昏欲睡。 秦老头子玩味的看着贺子兰安抚着:“子兰呀,你跟红军也不是一年两年了,红军那人,脾气燥心眼实,这会儿在气头上,什么狠话都说得出来,不过你放心,小语这孩子自小没有母亲,也一直把你当成亲妈一样,只要小语嫁进去,你以后的日子,也不会差的。” 贺子兰眸底一喜,有泪光浮现,恭敬的回话:“一切全仰仗老爷子了。” 秦老头子温和一笑,倒真像个慈祥的老人,转而对后座的秦汀语道:“小语,以后记住了,把你贺阿姨,当你亲妈妈一样的对待。” 秦汀语一撇嘴,心里不乐意,但是爷爷的话,还是要听的。 “是的,爷爷,我会好好跟贺阿姨相处的。”让她管这样低贱又廉价到妓女都不如的女人叫妈,她还是叫不出来的。 更别说,贺子兰这算那门子的妈,连阿南的小妈都算不上的。 秦汀语的心思,秦老头子不是没看出来,当下眼神锐利起来,当着贺子兰的面就开始训秦汀语。 “小语呀,爷爷早就教过你,不可以骄傲自大,不可以轻视他人。你眼中珠光宝气的那些人没准身无分文,寒酸之极的穷人,也许会是真贵族呢。” 秦老头子这直白的话,说的秦汀语是一阵脸红,爷爷这意思,可不就是说她小看了那沈老婆子的事,然后才拒之门外了吗? “是,爷爷,小语会记得你说的话。” 贺子兰在边上打着圆场:“老爷子,小语已经很好了,以后我会多提点她的。” 秦老头子笑眯了眼,甚感欣慰地道:“把小语交给你,我老头子就可以放心回南边了。” 秦汀语惊叫:“爷爷,你不管我了?” 秦老头子一皱眉头:“咱一大家子人的事都等着爷爷呢,爷爷能管你一辈子吗?” …… 沈奶奶生日宴后,送走了一拨又一拨的客人,最后送走的是孙子这一拨人。 沈碧城、裴靖东是一班飞机,带着小娃儿飞往了南华。 而秦汀语和贺子兰则是乘坐秦家的私人飞机,先飞往了江州裴家落脚。 一到南华,裴靖东就带着小娃儿们,马不停蹄的往郝贝娘家去,又怕郝贝把事都说给了家里人听,那真是做好了被郝贝妈打骂的准备走上楼的。 那儿想得到,却得到了郝妈妈空前热情的欢迎呀…… ------题外话------ 好吧,有一句话,静哥想说四天了一直总忘记说,今天一定记得说,那就是——亲,你那里下雪了吗?嗷嗷嗷嗷,终于记得说了。 感谢:【三七】 送了1朵鲜花,我是老愁 送了5朵鲜花,mayday墨 送了1朵鲜花。 谢谢九条尾巴的猫妖9 送了4颗钻石和500点打赏。 跪谢以下亲亲送的月票:【lzp122316 投了1票,莉莉宝贝57 投了1票,hali2013 投了1票,13772451119 投了1票,huxianghua11 投了1票】 感谢所有支持静哥的亲亲们,爱乃们咩……   ☆、072:调查结果出来了(首长的心) 裴靖东站在郝家的门前好一会儿了,就是筹步不前,急的裴瑾瑜小娃儿抓住他的裤腿儿扯了一次又一次! “爸爸,走呀走呀,怎么不敲门呀……”小娃儿都恨不得自己冲上去敲门了。 裴靖东被小娃儿着急的模样逗乐了,暗骂自己没出息儿,多大点事呀,大不了认个错服个软呗,做好了这样的思想准备,这才走上前敲了敲门。 门敲了好一会儿后,才被从里面打开。 郝妈妈一打开门就看到自家女婿一脸讨好的笑容,当下心中一喜,脸上也挂上了和蔼可亲的笑容。 而裴靖东原本脸上的笑容是打算讨好小媳妇儿的,误算了开门的可能不是郝贝这个可能性。 故而这会儿,那笑容在古铜色的脸庞上,有些僵掉了。 想到展翼曾说的,这是郝贝的家人呀,他应该对他们好的,而且郝贝是个很听家里话的姑娘,所以首长大人灵机一动,讨好丈母娘呀! 脸上的笑容持续着唤了声:“妈。” “诶。”郝妈妈脸上也扬起了一抹笑容,对这个女婿是越看越喜爱了,只要不板着那张冷硬的脸,这女婿要个头有个头,要家世有家世,最重要的是…… “奶奶好。”裴黎曦淡淡的喊了一声。 而裴瑾瑜小娃儿则是冲过去,抱住郝妈妈的腿嗷嗷乱叫:“啊啊吼吼,奶奶,奶奶你有想小宝贝没,小宝贝作梦都梦到奶奶了哟……” 郝妈妈连日来的阴霾被小娃儿撒娇卖萌的言语弄的一扫而空,一把抱起小娃儿,那是爱怜极了‘吧唧吧唧’的在他小粉脸上亲了一口又一口。 “哎哟哟,我们小宝贝可真是越来越漂亮了,奶奶也想你了……”郝妈妈抱着小娃儿往屋内走,后面的裴靖东和裴黎曦自然是跟上的。 “小瑜,你下来,别累着姥姥了……”裴靖东跟着后面提醒了一声,怎么能叫奶奶呢? 关于这奶奶和姥姥称呼的事情,首长大人很显然是不知道的。 小娃儿窝在郝妈妈的肩头,冲着自家老爸做了个鬼脸:“嘻嘻,小宝贝才不重呢,没吃奶奶做的好吃的,都变瘦了……” “哈哈哈……”郝妈妈大笑起来:“小家伙,嘴馋了呢,放心,一会让爷爷给咱们买多多的菜,奶奶给你做好吃的,啧啧,奶奶瞧瞧,看看,把大宝贝小宝贝都饿瘦了……” 裴靖东站在客厅里蹙起了眉头,郝家小的可怜人,老式的六十坪的房子,现在住了一家四口人,郝贝回来住哪儿呀? 很敏感的察觉到,郝贝似乎没有在家。 郝妈妈坐在老式的沙发上,怀里抱着小娃儿,那心思也是百转千绕的。 之后就拿起电话,拨了个号码过去,电话是给郝爸爸的。 “华国呀,小东和孩子们来了,你别玩牌了,赶紧去买点菜,贝贝这孩子真是的,也没说小东今天回来,然不然我早就准备了,早知道就不让她去她姐家了。” 裴靖东听到这儿,眸底有着难掩的失望…… 小媳妇不在家,呼——不自觉的,首长大人似乎还松了一口气。 走到沙发上,气定神闲的坐了下来。 那边接了郝妈妈电话的郝爸爸是正在医院里给儿子儿媳妇送饭的。 听郝妈妈这么说时,还在电话那边一直说搞什么呢,贝贝什么时候去她姐家了? 但是郝妈妈那讲话给倒豆子一样,只管说她的,根本不听对方说什么。 病房里,郝爸爸挂了电话后便蹙着眉头。 郝小宝是在郝家附近的一家小医院住院的,医疗条件不是很好,但这在他们家能负担得起的范围之内。 耳尖的郝小宝一听他爸说这话,当下就问他妈说了什么。 结果一听他妈那样说,郝小宝那一双细长的眼眸充满了兴奋。 “噢噢,太好了,姐夫回来了,要是我姐早点让我开姐夫的车出去,我也不会摔了!” “你个不成气的东西,你还怪你姐,不是你小子骑的快,能出事吗?”郝爸爸那是伸手就想抽儿子的,但看着他那条摔着了的腿和脸上的擦伤,倒也叹了口气,下不去手呀。 “爸,你可不能这样说小宝,让我妈听到了又得念你。”杨清在边上给郝小宝削了个苹果递了上去。 “看看,还是人家清清懂事呀,你呀你,都让你妈给惯坏的了。”郝爸爸说起这个那是无奈之极,自己的妻子什么人,一起生活了几十年,他还清楚吗? 想到此,就觉得更加愧对于贝贝了。 “不过呢,爸,我妈说的话,可能还有另一层意思。”杨清到底是个女人,听出了点别的意思来。 俩父子都看着她,杨清就开口说了:“你们想呀,小宝骑摩托车摔了,可是姐也摔了,这事吧,其实真的就怨小宝的,但是妈她疼小宝,就怪是姐让小宝去的,姐不让小宝去就没事了。唉,妈这是护小宝呢,可是要是姐夫知道了,那就不一样了,姐夫肯定不会护小宝的。” 杨清说完,又看一眼听的认真的父子俩,十分老道的做了总结词:“所以说,妈她这样说,可能是告诉爸,让你不要说出姐和小宝受伤的事情,就说姐和我们一起去邻市大姐家看大姐了。” 其实,杨清说的,郝爸爸也隐约猜了点出来。 郝小宝这时候才恍大悟的竖起大拇指:“高,我妈实在太高明了,对,不能让姐夫知道我骑摩托车都能摔了,不然他一心疼我姐,得对我有意见了……” 杨清无奈的摇摇头,突然觉得婆婆对小宝的偏爱,那不是光光针对她的,而是针对所有的人。 别说她这个儿媳妇了,看看婆婆那天骂贝贝姐的话就知道了,在婆婆心中,这天底下,怕是只有郝小宝这一人才是最重要的,其它人都是个屁! 郝爸爸对于这样的情况,除了无奈还是无奈,重重的叹了口气:“我回去了,晚饭你们自己买点凑合下吧。” 郝爸爸一转身,郝小宝就给杨清使眼色:“去,跟爸说,要是妈说什么,让他顺着妈的意思说知道不?” “郝小宝,你还真是……”郝小宝什么德行,杨清也是一清二楚的,故而还真说不出个什么来。 “我怎么了我,你赶紧的,去,难道我有了什么不是你的呀……婆婆妈妈的。”郝小宝训着杨清。 杨清一想也对,郝贝是小宝的亲姐,婆婆的亲女儿,人家亲妈亲弟都不心疼,她这当弟媳妇儿,装什么亲昵呀,还是顺着郝小宝的吧。 杨清追上了郝爸爸,委婉的劝了几句,郝爸爸才离开。 郝爸爸到了菜市场的,买好菜,提着一大堆东西回家时,还未进家门,就听到家里一片欢声笑语。 妻子有多久没有这么开怀的笑过了?或者该说,这个家里,有多久没有笑声了? 开了门提着一大堆的菜进去,脸上不自觉的就带了一种无奈又讨好的笑容。 裴靖东看到岳父回来,那是赶紧从沙发上坐了起来,走上前道:“爸。”顺便接过郝爸爸手中的菜袋子。 两个男人一起把菜放到厨房里,郝妈妈在外面开始喊了起来:“华国,你们别弄,出来,我来给小宝贝们做好吃的,你爷俩出来,下个棋聊聊天什么的。” 刚进厨房的郝爸爸一撇嘴角,心道,平时怎么不见你这么勤快的! 郝妈妈这时候已经跑到厨房的门口了,裴靖东本来也没有想到要亲自动手的,故而放下东西就出去了。 郝爸爸在厨房里没有出去,分门别类的把买好的东西放好。 郝妈妈走近一点,小声的嘱咐着:“不许说小宝和贝贝摔伤的事,就说贝贝跟小宝去她姐家了,知道不?” 郝爸爸眸底都有丝血红,怒视着妻子,看样子要发火,但触到妻子比他更火的眼神,当下就软了下来,没搭话算是默认了。 郝妈妈怕丈夫心疼女儿,不顾儿子,还出口威胁道:“你要是敢乱说话,我就死给你看。” 郝爸爸把菜袋子往那重重一扔:“我出去了,你自己做饭吧。” 郝妈妈那是瞪圆了眼,一副不相信丈夫会这样对她的神情,怔了一下回神就来了句:“拽什么拽,有本事,你给老娘买个大房子住住,给儿子买个车开开……” 郝妈妈这声音要不算小,反正走到厨房外的郝爸爸是听到了,眸底又是那种无奈加无奈的神色。 裴靖东那是特种兵出身,那听力得有多好,除去郝妈妈在厨房里压低了嗓音说贝贝的事之外,把郝妈妈骂郝爸爸的话也听了进去。 当下就在想,讨好岳母大人的方法实在太简单了,估计一套房子就搞定了。 这对他来说,一点也不困难。 钱能解决的事情永远都不叫事。 当下一对剑眉便舒展开了,只要搞定了郝妈妈,以他家二贝那听她妈话的性子,什么都不成问题了。 首长大人仿若看到小妻子跟他笑眯眯弯腰献殷勤的画面了。 “爸,你来这儿坐一会吧。”裴靖东招呼着岳父大人。 郝爸爸对这个女婿吧,那其实心底是有一种发怵的感觉的。 最大的原因是来自于,同是男人,而裴靖东的强大与他自己的懦弱无能的对比,故而坐在裴靖东跟前,那是全身都不自在的。 但裴靖东这人吧,他要想讨好一个人,那是察颜观色之后,便全主动出击。 所以,只不过十几分钟之后,裴靖东与郝爸爸的对话,便发生了质的转变。 从最初裴靖东问一句,郝爸爸答一句,到现在,裴靖东偶尔应一句,而郝爸爸反倒开始滔滔不绝了。 郝爸爸喜欢京剧,而裴靖东对这个不太在行,又表现出很喜欢这方面的态度。 便让郝爸爸终于找到了一种原来这么强大的男人,也有不懂的时候,还要向我请教的自豪感。 自然而然的就放下心防,说到自己的喜好,那也是心底真欢喜,笑容也慢慢的多了起来。 客厅里的一切都没有逃得过厨房里一边做菜一边偷听的郝妈妈。 听到丈夫的笑声,郝妈妈也是一惊,这时候才知道丈夫也不是一无是处,原来还懂那么多关于京剧的东西呢。 男人和男人之间的沟通,也是从信服开始。 两人说着说着自然能聊天民生大计,车子房子物价这些东西。 裴靖东便顺口提了一句房子的事情,那儿想到,郝爸爸当下就拒绝了。 裴靖东一直觉得郝爸爸是那种在家里让女人欺负着的软弱无能之辈。 但是一番聊天下来,感觉这个男人,是很软弱,但在软弱之外,却又有着对妻子的深深包容有爱怜。 这是裴靖东从来都没有接触过的一种男人,但他为自己以前的歧视而深深的愧疚。 在厨房里的郝妈妈听到丈夫拒绝后,那可是恨的暗咬牙,暗骂丈夫不知道顺着杆子往上爬,反倒把送上门的好事往外推,真是恨的肠子都悔清了,怎么就嫁了这么一个窝囊的男人! 吃饭的时候,郝妈妈干枯腊黄的脸上堆满了谄媚的笑容,给两个小宝贝一个个的夹菜肴,还给裴靖东夹菜。 聊着说着,就说起家里想买个车的事情。 郝爸爸当下就明白老伴这是想做什么了,他想叉开话题,但妻子怎么会放过这么好的机会。 郝爸爸不说话了,郝妈妈就开始说,他们看了几款车,小宝想要个什么样的…… 说家里穷呀买不起好的,实在不行买个二手的也好。 裴靖东那会听不出郝妈妈的言外之意。 紧跟着又听郝妈妈说:“小东呀,我看你最近都没开那辆白色的宝马了吧,那车很贵吧。” 裴靖东笑了笑,并不觉得烦,这种送上门的可以搞好关系的机会,他要不抓住了才是傻瓜呢。 “恩,那车适合年轻人开,要是小宝不嫌弃的话,别买什么二手的了,给他开得了。” 这可正中郝妈妈的心意呀,但还是表示:“唉,要是贝贝知道了,肯定又要说我们家卖女儿了,不行,不能让贝贝伤心。” 这话说的,裴靖东虽然知道很假,但也不会去拆穿。 那辆白色的宝马车就这样轻松的到了郝妈妈手中。 裴靖东吃完饭走前,还打了个电话给司机小李,让他去把那辆车库里停的宝马车开到郝家来。 送走了裴靖东,郝妈妈脸上的笑容就垮掉了。 转过身,‘啪’的一声关上门,指着郝爸爸就开骂:“我说郝华国,你逞什么能呢,人家送上门的房子,几十万呢,你说不要就不要,你也不给我商量下呀。” 郝爸爸一张老脸都丢尽了,吃饭时都抬不起头来,这会儿也是气红了眼:“李梅你这女人真是势利,你想要,你自己去要去呀,你这是干嘛,卖女儿呀你!” 郝妈妈一掐腰,站在那儿,一边抹泪一边骂:“我养了她二十多年,供吃供穿供读书,她呢,倒好,为了一个男人,好好的大学不上了,说是要工作,工作个屁呀,一个月二千多块钱够干嘛呀!” 说到这儿郝妈妈还是一阵心疼,当初姐弟仨人,就贝贝聪明,自己也是打心底里打定注意,那怕再穷,只要贝贝能上,她砸锅卖铁的也要让贝贝上成学。 家里只要出一个大学生,那情况就会改善好多,但是谁能想到,这不争气的女儿,会中途退学。 郝妈妈的怨呀恨呀,郝爸爸的无奈叹惜又叹惜,这就是一笔永远也扯不清的账。 下午,小李把车子开了过来停在楼下后,便把车钥匙送了上来,另外送来的还有不少米呀油呀之类的,说是部队发的福利,首长说送来这边来。 那些都是郝妈妈平时在超市里只敢看看,从来不舍得买的高级米面油。 小李走后,郝妈妈那是眉开眼笑的,哼着小曲儿开始做晚饭。 心里想着,也就是自己不会开车,要是会开车,真想开车去给小宝送饭。 从郝家离开后,裴靖东便带着小娃儿们去了市区另一处公寓——碧水园。 依山傍水的碧水园这儿也有两处公寓,一百五十多坪的小复式公寓,依旧是对门而立。 这是当初裴家一个生意伙伴开发的楼盘,后来送了两兄弟一人一套。 公寓虽然没有住人,但是定期也有人来打扫,干净舒适,大大的落地窗,朝阳升起时,能把屋子里照的暧洋洋的。 “爸爸,你带我们来这儿做什么呀?不带我们去找妈妈吗?”裴瑾瑜十分的不解。 裴靖东却是另有心思,玉欣园太小不说,小区太旧,安保设施也不好,再加上秦汀语也知道那一处地方,不怕万一就怕一万呀。 而碧水园就不同了,高级公寓,保全设施到位,出入小区,都是有识别的,不是本小区的车子,那怕是出租车,都别想进小区内来。 这样的地方,住着总归是安全些的。 而且,这里可不像玉欣园,这房子六年前送给他们时才开工,三年前落成,两年前精装之后才交给他的钥匙,这里是全新的,没有任何人的痕迹。 “以后我们就住这儿了。”裴靖东一锤定音。 而后便开始张罗起来把这儿布置的温馨一些。 楼下是起居室,餐厅,厨房,外加一个保姆间;楼上则有一个相对较小的健身厅,三间卧室,一间小书房。 首长大人脑海里计算着这一处房子足够以后一家五六口人住的了。 现在两个小娃儿住一个卧室,以后他家二贝再给他生两儿子用一间,另外一间则是他跟他家二贝的小天地了。 想想都是心潮澎湃的盼着小媳妇儿赶紧回来。 却不知,郝贝此时,正跟夏秋计划着去远足呢。 郝贝脸上、腿上、手上都不有同程度的擦伤,所想商量了下,两人还是选择了郝贝曾经大学退学之后,特别想去的西南部一个省份下面的一个贫困县。 当初她退学后,被她妈念叨的,烦的就去找那种青年志愿者,想去当个支教老师,住在山沟沟里,才清净呢。 如今,身心都受伤的两姐妹,倒真是想避开城市,去这种最纯朴的地方走一走看一看。 说走就走,两人是当天白天合计的,当天晚上定下来,夏秋是个行动派,郝贝又是个冲动派。 两人才不管是不是晚上天黑了,拎了几件换洗衣物,带足了现金就出门了。 郝贝还是记着医院的陆铭炜的,临走前,又用夏秋的手机给陆铭炜打了个电话,说过些日子,她回来再看他,他要敢拒绝治疗,她就永远也不回来了。 打车到火车站,买了票,没有直达的,没关系呀,可以转车,到不同的地方转转也好。 一直到坐上火车,郝贝还有一种不真实的感觉。 就这么走了,离开南华了。 才回来两天而已,就觉得呆在南华全身没一处细胞安生的,全都叫嚣着让她回家回家,回玉欣园属于他们的家。 但是她怎么能回去?如何能回去? 郝贝想,她是个软蛋子,像是乌龟一样,遇事就想缩起来,不想面对。 不想面对她跟裴靖东的糟糕状态,更不想面对她妈那样对她的态度! …… 翌日,东方乏起鱼肚白的时候,郝贝跟夏秋已经到了另一座城市下车了。 而远在南华的裴靖东却是一夜无眠,双眸乏着红血丝的从床上醒来,做了一夜的噩梦,。 里全是展翼转述的郝贝最后一说的那句话——【展翼呀,我这辈子最恨别人骗我了。】 郝贝有多恨别人骗他这一点,裴靖东想他是明白,就比如这丫头敢拿刀去捅跟陆铭炜鬼混的那个女人的事件上就看得出来。 所以,他才格外的恐惧着,想尽快的见到郝贝,却又胆怯着。 心里存着一股侥幸的心理,也正因为这样,才住进了碧水园。 如果郝贝回来了,肯定会回玉欣园,在苏韵阿姨那边的数据没弄出来前,能拖一天见到郝贝就拖一天吧。 心里期盼着见到郝贝时,这些事已经解决,最起码可以直接明白的证明秦汀语肚子里的孩子跟他没有一点关系才行呀! 手机唔唔的振动了起来,首长大人心中一喜,长臂伸出,拿过手机看完,脸上的喜色隐去,接了起来。 “喂……” “小东呀,起床了吗?”是郝贝家里的座机打来的,说话的也是郝妈妈。 “还没呢,妈,有事吗?” “是这样的,今天清明节了,也不知道你有没有别的安排……”郝妈妈试探的问着。 “啊,今天呀,应该没什么事。”裴靖东靠坐在床上,神色有丝凄凉,又一年清明节了呀,可真是个让人讨厌的日子。 “哦哦,那这样你看行吗?贝贝和小宝他们都没在家,我们每年这时候都要去给贝贝的大伯上坟,你看你也没去过一次,不如我们一家人一起去吧。”郝妈妈终于说出了这通电话的目的。 裴靖东想了想,这个要求也不过分,小媳妇儿的家人就是他的家人,所以就应了下来。 约好了时间后,挂了电话。 电话另一头,郝妈妈挂上电话后,脸上的笑容也没有了,怒视一眼郝爸爸道:“这下你满意了吧,就你较真,不就是个清明节嘛,贝贝去不去又怎么样呀,每年不都去了吗?” 郝爸爸也是瞪一眼郝妈妈:“李梅,做人不能忘本呀,当初要不是我大哥的那点抚恤金,咱们能在这儿买得起这套房子吗,能落户在这儿吗?” “行了行了,多少年的旧账了,总是拿出来说,我记着你大哥的好呢,行不行!” 这老两口真真是没说几句就能呛呛起来的。 但今个儿,郝妈妈心情不情,车子已经拿到手了,要是再有一套大房子就完美了。 …… 十点钟,裴靖东开着黑色的悍马车准时到了郝贝家楼下。 给郝妈妈打了下手机,没多大一会儿,郝家老两口带着祭祀用的东西就下楼下。 郝妈妈看到裴靖东这辆霸气侧漏的悍马车时,当下眼前一亮,这种车,以前听儿子说过,好贵的。 脸上堆的满满都是喜色,坐上车,话也格外的多,都是攀熟的话,还试探的问了句裴靖东,贝贝有没有说什么时候回来? 郝贝跟杨清说过的话,杨清那是一句不落的都给郝妈妈学过了,故而郝妈妈知道定然是两人生气了,女儿才这样离家出走的。 如今这一试探刚好可以绝了女婿的怀疑。 果真,裴靖东怔了一下就笑着答道:“贝贝说她还想再玩几天,就让她多玩几天吧。” 郝妈妈满意的笑了,看来两人没合好,就不用担心露出马脚了。 车子平稳的在公路上行驶着,一路到了南华陵园,对于这个地儿,裴靖东是打心底里排斥的。 但如今却为了郝贝,甘心跟着郝家人往山上走去。 山腰处,那一处移平了种上绿植的地方,前不久还有一座墓碑,上面还刻着【裴靖东】的名字,如今,却成了一片绿色。 郝妈妈指着那处道:“这儿听说前些天让人炸了,这也不知道得是多大的仇恨,人死都死了,还把人家的墓碑给炸了,现在的人呀……” 裴靖东嘴角一抽,多大的仇恨也解决了,但是这墓碑却是不好再立了。 山顶上,一溜排儿的墓碑中,一行人走到了郝贝大伯郝政国的墓碑前。 墓碑上铮亮,像是有人来擦过了一样,墓碑前,还放着一束新鲜的白菊。 郝妈妈心底一紧,想着的就是她家二贝不会来过了吧。 郝爸爸也是心底一紧,想的是同样的问题,贝贝是个好孩子呀,每年都会记得的。 裴靖东什么也不知道,故而根本没多想。 只是随着郝妈妈一起把祭祀用品摆好。 却不曾想一直没有说话的郝爸爸在给大哥倒了三杯酒后,会对裴靖东说:“小东呀,你陪你大伯喝一杯吧。” 裴靖东点点头,接过郝爸爸倒好的酒,像模像样的,像真的在敬人喝酒一样的说:“大伯,我是贝贝的丈夫,第一次来看您,敬你三杯。” 三杯酒喝完,又看到郝爸色满脸希翼的神色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倒是郝妈妈开口了:“小东呀,贝贝是个孝顺孩子的,以往来都给他大伯磕个头的,今年她没来,你能不能……哎,看我们这老思想了,你要不愿意就算了。” 这话说的这么明白,裴靖东那儿还能不明白。 裴瑾瑜小娃儿却是争先抢话了:“奶奶奶奶,我替妈妈磕头好了,妈妈最喜欢小宝贝了,小宝贝也喜欢妈妈……” “去,一边去,有你什么事。”裴靖东老脸一黑,替小媳妇儿的事,怎么能有别的男人来做,那怕是小娃儿也不成,小娃儿那也是男性生物呀! 一切肖想他家小媳妇儿的男性生物,在他眼中都是讨厌的!儿子也不成! 裴靖东跪下,实打实的磕了三个头。 两个小娃儿也有模有样的学了一边。 郝爸爸双眸通红,眼角有泪似乎要落下,却又强强的忍住。 郝妈妈则是终于长舒了口气。 …… 时间匆匆,三天过去了,裴靖东每天就在郝家和碧水园之间打转,心里一天比一天惶惶。 昨天他给苏韵阿姨打了电话,问那个事怎么样了。 苏韵阿姨说今天估计能拿到。 故而这一天,裴靖东早早的让小李来碧水园把两个小娃儿送去学校。 而他自己而是在家里等着苏韵阿姨的电话。 十点钟,苏韵没有打来。 裴靖东着急就打了过去。 打了一次被掐断,又打一次还被掐断,再打也是如此! 首长大人要暴走了,难道是出了什么事?苏韵阿姨弄这数据时让人发现了! 他打宅子里的电话,管家说苏韵这几天没回宅子里住。 裴靖东一着急,订了机票就直飞京都。 当天下午一点到了机场,直奔苏韵工作的医院。 问了医护人员,得知苏韵正上班时,心底便有了不好的预感。 苏韵阿姨说过——如果这孩子是你的,那你就不配当阿静的儿子! 那么…… 裴靖东突然不敢去找苏韵了,但不代表,他想避开就能避开得了。 前方,那一身白大褂,满身冷意的美妇人,可不就是苏韵。 “呵,你还好意思找我呀!我都不好意思承认自己曾经还选择相信你!你简直跟你老子一个锅里出来的,没脸没皮极了,自己做下的事,后悔了,千般万般的找理由找借口。” 如此这样一骂,裴靖东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没有精子库的使用记录吗? 一路被骂着到了苏韵的办公室里,苏韵从抽屉里拿出一份文件,直接的甩在他跟前:“自己看吧。” 那是一份裴家裴靖东、裴靖南的精了储存时间冰封时间还有使用记录。 使用记录那儿全为零! “二婶,这有没有可能……”裴靖东说到此,说不下去了,有没有可能作假,那就是怀疑裴家有内鬼。 但这怎么可能?裴家人口少,总的就只有两房,两房之间也完全没有任何竞争的必要。 大爷爷裴林是家主,而他爷爷裴森,一直身体不好,早不管家事。 父亲从军,早也脱离了裴家本家,无继承裴家家业的资格。 然后苏韵和二叔裴红国没有孩子,家产的顺位继续人就是他们兄弟俩。 就是想找个内鬼,也得有内鬼的动机呀! 苏韵冷笑一声:“裴家只要不绝后,是不会轻易启用精子库的,我有不孕症,嫁给你二叔二十多年没生过一个孩子,你大爷爷也没启用你二叔的储存精子逼我们要孩子,你该知道,裴家一向在意的不是这些,只要有一个继承人,就不会用到这些东西。裴家要的只是不绝后便足够了。” 换句话来说,就是裴靖东裴靖南两兄弟也死了,还有裴黎曦两兄弟是继承人,那么裴家都不会启用裴靖东兄弟俩的精子库去做那些违背自然常理的事情。 苏韵的一席话,打破了裴靖东最后的一丝信念。 直砸的他眼眸生红,心底也像是让人戳了一刀似的。 却又听苏韵说:“所以,你与其想这些,还不如想想是不是什么时候睡了人家秦小姐,还是睡了不想认这事,想甩开人家,我就说嘛,你们老裴家的男人,除了你二叔没一个好东西……” 苏韵是真这么想的,要不然怎么子嗣单薄呢,别的豪门世家,那都是一串儿的后代继承人,就裴家,最多一辈两个。 裴靖东不再说话,全身的细胞都绷的紧紧的,转身要走,又听苏韵说:“你既然来了,就去看看你爷爷吧,管家说二叔最近身体更不好了,一直念叨着小南来了,小东都没来……” 裴靖东点点头,出了医院,直接打了车往四合院去了。 四合院里,春风吹过翠竹沙沙作响。 裴靖东的爷爷裴森,坐在摇椅上晒太阳,沈奶奶在边上给他揉着手指活动着,收音机里放着交通广播,两位银发老人偶尔会说上一句话,最多的时候则是双手彼此相握,你看我我看你…… 裴靖东站在那儿,看到这一幕,心中一疼。 他跟小媳妇儿还能有到老的那一天吗? 深吸一口气,大步上前恭敬的喊道:“爷爷,奶奶……” 两老人听到声音都看了过去,正好看到一身军装笔挺的裴靖东。 “老头,是小东来了,你不是念了几天了嘛,快起来看看大孙子回来了。”沈奶奶说着去扶老伴。 裴森坐直了身子,看到大孙子,那是双眸都湿润了。 裴靖东上前,半蹲到爷爷跟前,又喊了声爷爷。 裴森干枯如老树般的大手抚着孙儿漆黑的短发,感觉到那掌心发丝儿一根根竖立起来的触感。 转身对妻子说:“梅香呀,你去屋里帮我找找,我要给孙媳妇儿的见面礼,上次忘记给了。” 沈奶奶怔了下,那儿有什么见面礼,不过还是‘诶’了一声离开了。 裴森的目光一直追寻着妻子,一直到妻子的身影消失在视范围之内后,才转头看向裴靖东。 “孩子呀,爷爷是一天不如一天了,爷爷有几句话想给你交待下。” “爷爷,别胡说,你老会长命百岁的。” 裴森笑了笑,点点头:“是呀,爷爷作梦都想着长命百岁,这样就可以跟你沈奶奶一起到老了。” 说到此,眼神一顿,眸底全是悔色:“爷爷这一辈子糊涂呀,你老子也是糊涂了半生,半生悔。咱们裴家的男人,可真没几个好的,也就你二叔,对得起你二婶。所以呀,孩子,切记珍惜身边人,情呀爱呀这些虚浮的东西,都不如那个伴着你一生的人重要。” 裴靖东受教的点头,裴森下面才是交待的话。 “爷爷这一辈子对不起两个女人,一个是你奶奶,一个是你沈奶奶,不过爷爷也是活了大半辈子,你沈奶奶离家后,才看清了自己的心。你沈奶奶没个后,但小城那孩子虽然不是亲生的,但待你沈奶奶还不错,我也不用多担心。倒是你奶奶那人这些年也变了许多,不像从前了,你就多担待些,再不好的老人,那也是长辈呀……” 裴靖东一边听一边点头,知道爷爷在为赵老太跟沈老太以后生活做安排的。 从四合院里出来,裴靖东的心情也是沉重的。 爷爷的话,就像一记警钟一样,一直响在他的脑海里。 不,他不能像爷爷一样,不能像爷爷一样错失彼此这么多年的岁月呀! “靖东!”后面有人唤他。 裴靖东回身看到是沈老太太,故而停下脚步,往回走了几步,喊道:“奶奶。” 沈老太太拍拍他的手,把一个古铜色的匣子放到他的手中:“这是你爷爷给你媳妇儿的见面礼。” 裴靖东打开一看,是一只通体透明的翠玉手镯。 合上后,谢过沈奶奶。 沈奶奶却是语重心长的说道:“贝贝是个好孩子,就跟我亲孙女一样,你可要好好的找找她,找到她跟她道歉知道不,什么事都要说清了,不要像我跟你爷爷一样,错过了几十年!” 沈奶奶的话说完,裴靖东却是愣住了。 找到? “奶奶,你为什么说找到贝贝?”裴靖东兀然觉得呼吸都不畅通了,像是有一只无形的大手掐住了他的脖子,让他无法呼吸。 沈奶奶也是诧异之极的问:“你回到南华后见到贝贝了吗?” 裴靖东茫然,没有回答,沈奶奶叹了口气道:“小城那孩子说,回了南华就没见到过贝贝。” 裴靖东倒抽一口冷气,笑道:“贝贝去她家姐玩去了,过几天回来。”嘴上这么说,心中却是想了一万种可能。 告别了沈奶奶,裴靖东疾步往胡同外走,坐上出租车,等不及下一次航班,直接打了军部的电话,要求调要军用直升机飞回南华。 上飞机前,又给展翼打了个电话,让展翼去玉欣园看看郝贝回来没。 展翼接到电话,就赶去了玉欣园,开了门进屋,一室的冷清。 空空如也的房子,一点人味儿都没有,餐桌上扔着一把大门钥匙。 再打电话给裴靖东时,却发现裴靖东已关机。只得在玉欣园的屋子里等着。 下午五点,裴靖东回到南华,打电话给展翼得知钥匙在餐桌上时,全身一震,像是有冰水倾头而来一般,全身打了个激灵。 贝贝走了! 裴靖东坐在车上就先给郝家打了个电话。 直接了当的问了郝妈妈:“妈,贝贝到底去哪儿了?” 郝妈妈听裴靖东这样问,知道瞒不下去,就把贝贝给杨清说的话重复了一边,却瞒下了摔伤的事情。 裴靖东一听心中更是着急了。 都四五天了,贝贝都走四五天了,他才知道呀! 沈碧城呢? 那小子怕是早知道,没准已经找到贝贝了吧! 只要一想到沈碧城此时跟贝贝在一起的画面,裴靖东就觉得血管都要爆炸开了。 车子飞速一般的回到了玉欣园,龙行虎步的到了六楼,601的门开着,展翼在屋子里。 裴靖东走进去,拿过桌上那把钥匙,确认是郝贝的那把后,屏住呼吸,往卧室走去。 卧室里,壁柜找开,清一色的粉嫩衣物,睡衣,家居服,外衣都在,拉开内衣盒子子,粉色的小内内全都在。 心似乎安宁了一些,眼神触到另一边的大衣柜时,心底又是一阵兵荒马乱的狂燥。 两三步的距离,他却像是走了一辈子那么久。 终于到了衣柜前,拉开衣柜的门! 那里面空空的,之前放在这里的一个小行礼箱没有了! 那里面全是郝贝以前的衣服,从他睡了她之后,就拒绝她穿她以前的那些不上档次的衣服。 如此—— 再明白不过了。 那女人不要他,那女人不带走他的一丝一毫,就这样潇洒的走了! “展翼!”裴靖东踉跄了一下,喊了一声展翼。 展翼几个大步上前,扶住首长问:“怎么办?” 裴靖东深呼一口气,推开展翼,走到客厅的沙发上坐下,燃了根烟,狠吸几口,直接拧在茶几面上,烟屁股狰狞的歪倒在桌面上。 “去——查沈碧城最近的动向。”裴靖东极力的克制了着自己,才颤抖着说出了这句话。 展翼听命行动,当下答是,便拿出手机开始一个电话一个电话的打起来。 公安部的电话,出入境管理局的电话,所有他能动用的渠道,全都通了一个电话。 电话打完,已经是一个小时候后的事情了。 如今,却只能是等着了。 没多大一会儿,便有反馈的电话过来。 郝贝的人际关系简单,所以第一个要找的就是郝贝的好友夏秋。 却不曾想得知的消息是夏秋因为视频事件已经离开公司很多天,住址之类的找到后。 裴靖东便跟展翼一起赶往夏秋的公寓。 敲了很久的门未有人应,倒是把隔壁的人给敲出来了。 “噢,你们找那个夏小姐吗?她出去旅游了。”邻居也是受了夏秋的委托帮忙代交管理费的,故而知道夏秋出去旅游散心了。 “什么时候出去的,你知道吗?” 邻居想了想,说了个日期。 裴靖东一核对那日期,却是夏秋从公司离职的时间,那时候郝贝是跟他在一起的,所以可以断定,郝贝没跟夏秋在一起。 等到一行人走了之后,先前出来答话的邻居回了自己的屋,其丈夫还问她一句:“你干嘛骗人家。” 那邻居答的淡定:“夏秋走时就这样说的,谁问都这样说。” 那邻居的丈夫不相信的问:“那昨天那个年轻点的男人来问,你怎么就说实话了呢?” 邻居女人撇嘴腹诽,谁让今天来这俩男的看起来凶神恶煞的呀,昨天来那个,温润如玉,笑容也好看,她能说她是犯花痴到一不小心说真话了吗?当然不能说了! …… 裴靖东这一通忙活就忙到了晚间,却是毫无头绪。 沈碧城找过的地方,他们虽没有一一找过,不过知道沈碧城去过郝贝姐姐所在的城市,就知道郝贝一定没在她姐姐家。 所以这一点可以排除不去找了。 但是展翼却带来一个沈碧城坐火车不知道去哪儿了的消息。 这个就难办了! 裴靖东拿着眼前白纸上他画上的关系线沉思着…… 沈碧城为什么在昨天坐火车走了,如果要去找贝贝,坐飞机,或是开车不是更快? 很快便察觉出这里面肯定是有问题。 沈碧城是早他一天找到夏秋那儿的,那么从夏秋那儿出来后,就去了火车站。 这么说来…… “展翼,你再去一趟夏秋邻居那儿,势必问出真话来。” 一个小时后,展翼觉得,自家首长大人,那简直就是神机妙算,这都能算出来! 好吧,夏秋那个邻居就是个花痴大姐,展翼这张小白脸往她跟前一杵,再送个迷人的笑脸,那大姐就全招了! 到此,算是知道沈碧城可能早他一步找到郝贝! 首长大人不淡定鸟,全身都起了火,嘴角才消下去不到一天的火燎泡,就这么又冒头了! 而此时的郝贝,正在山清水秀的大山里欢快的跟孩子们玩成一团呢! 她跟夏秋走了几个地方,开始就呆在这叫徐镇的地方住到了一户农民家里。 这儿的学校都破败不堪,支教的老师去年走了之后,便没有再来过新老师。 两姐妹一合计,就把这村里的学校重新办了起来。 郝贝也圆了一把支教老师梦,脸上的伤在这山清水秀的地方,倒也养的快,已经结疤,等疤落了,便就没事了。 大山里的人纯朴,空气清新,郝贝郁结了许久心也终于开怀了! 欢快的笑脸,肆意的歌唱。 过的乐不思蜀,完全不知道自己的离开,让多少人着急的。 火车上,沈碧城一直回忆着郝贝说过的话,郝贝的喜好,那完全是猜着郝贝的心意一路坐火车走下来的。 这一顿半猜半折腾,三天后才找到了这叫春明县的小县城。 到了春明县之后,沈碧城才把拔掉的手机卡重新插进手机的卡槽里,而后开机。 开机后,如期的看到不少陌生的电话。 短信也是蜂拥而至。 他看也不看的就全部删除。 之后没多久,电话又响了,看了几眼摁掉。 然后对方再打,他再摁掉,自始至终,沈碧城都是一副悠然自得的模样。 却不曾想,打电话的那一方早就暴跳如雷了! 电话不是别人打的,正是裴靖东打的,从知道沈碧城可能已经找到郝贝,而且跟郝贝在一起后,裴靖东一方面派人继续查找,另一方面就是打沈碧城的电话。 这三天时间,沈碧城那一串难记的号码,裴靖东几乎都要摁烂了的记熟在心里。 过了好一会儿,电话响! 以为是展翼打来的,接了就开骂:“靠,要你有什么用呀,找个人找三天了还没影。” 那边沈碧城一愣,而后淡定的来了句:“不好意思,打错了。” 此时的春明县乌云罩顶,雷声轰隆隆的,沈碧城想,自己还是先找个地方住下来再说吧。 裴靖东听到沈碧城的声音,那是喜的当下就不敢讲话了。 沈碧城挂掉电话,天空又是一声闷雷。 电话响,他烦闷的接了起来:“有事说没事滚!” 裴靖东让他这态度弄的一火,却还温和的问道:“小城,你在哪儿呢?” “我在哪儿关你屁事!” “小城,别这样,咱们好歹也是两兄弟!” “我可不是你兄弟!” “小城,你说吧,什么条件,你才能告诉我贝贝在哪儿?” “不想跟你说!” 轰—— 电话里又是一道炸雷声。 春日雷人多脆!沈碧城心里想起奶奶总说的老话,心里更是一阵的烦,最后扔了个春明县三个字就挂断了电话。 裴靖东得到这个地址,马上在电脑里查询春明县的情况,就要调用军用飞机,往春明县去。 但得到的汇报却是春明县大暴雨,飞机只能到春明县附近,却不能直接降落到县城。 时间也需要到明天早上才能到达。 裴靖东管不了那么多,心中有着强烈的不好的预感! 而留在春明县的沈碧城,心中的烦闷则更多了,住进当地的一家宾馆。 这样的天气,这样的夜,沈碧城一向是噩梦连连的,多少年前,也是这样的夜晚,那些血肉模糊的,认为已经不会再想起的噩梦又充斥在脑海中。 凌晨五点钟,外面紧急警铃大响,县城里,便是闹哄哄的一片。 大雨下,一排排奔跑着的解放军战士,肃穆而庄严。 城内,政府的宣传车开始播报着最新灾情。 因大雨,春明县徐家镇出现泥山流,山体塌陷事故,现已有驻地军赶了过去,政府告诫大家,不要外出,以免增加混乱。 沈碧城的心一点点沉了下去,心底是焦燥不安的,就像是多年前那个血海似的黑夜一样。 而此时的裴靖东还在飞机上,飞机再有半小时就要降落在春明县的邻县位置,而后会有当地驻军的军车来接他去春明县。 而郝贝呢,大雨磅礴的夜里,她跟夏秋还在山上! 大雨来时,山上学校里,两人的临时住所已经开始漏雨。 而正在这时,却有人喊她们:“里面的人快出来,大雨来了,到山上避一避。” 而后她们冒雨跑出来后,便看到前方有一个黑影,大雨大太,认不清那喊话的人是谁? 但还是跟着那人的脚步往山上走去。 兀然,前方巨石落下,郝贝大叫一声:“大哥小心。”几个大步冲上去,把那人推开了。 而她自己却因为跑的太急而跌倒在地,眼看那块落下的巨石就要砸到她时,那被她推开的男人,一把扯住她在地上一个翻滚。两人就往山坡下滚去。 夏秋站在原地,呆掉了! 那一幕发生的太快,太急,几乎是一眨巴眼的功夫,那两人就滚下山坡了! 这时候,村里有村民都纷纷来了,夏秋指着那一处山坡,哭着叫着,却被村民强行的带下了山。 沈碧城是在见到夏秋之后,才确定心中的不安是为何了! 听夏秋说完后,眸底一抹阴沉闪过,却是疾步往大山里走去。 泥石流之后,山路封锁,他便从另一处,远一点儿的地方,绕进山中,寻着那个小学校的方位一点点找去。 风声,雷声,大雨灌顶的声音全都交织在沈碧城的头顶。 他却是雷打不动的,步伐稳健往山里一点点的潜行着。 裴靖东到了春明县,听到夏秋说的话,那真是恨不能长对翅膀飞进山中去! 部队的人一车又一车的开到春明县,裴靖东调用了当地的直升机,打算进山。 危险之极,没有人同意他的做法,他却强行的以权压人,要来了一辆军用机,展翼也跟他一起,飞上高空。 鸟瞰之下,山上如洪水一样的泥石流翻滚着,飞机只开进山里不远就不能再前行了。 裴靖东和展翼只能在此空降! 空降到一处空地上,顺着绳索而下,扑鼻而来的便是恶劣天气下,强劲的山风中夹杂着泥水的味道。 裴靖东不敢分心去想别的,带着展翼往山里学校的方位小心的行去。 而此的沈碧城已经到达学校方位,来到夏秋说那一处山坡处,只是这儿,那里有郝贝的身影呀…… ------题外话------ 感谢海洋公园88 送了100朵鲜花,啊啊啊太感谢了有木有咩…… 感谢z9a482lf 送了3朵鲜花,【三七】 送了1朵鲜花,么么哒,谢谢亲们…… 感谢——lzp122316,yang1223,1031530586,碧空晴天,四位亲亲们送上的月票。 另外感谢送上评价票的727620和anhao66亲亲,还有一位投1分的亲,请殊静哥就不谢了咩,静哥在此恳求各位亲们,投评价票时请选5星热度可好,如若觉得本书不值得一看,那请找值得你看的投咩,把静哥的评价分拉低一点也不美感咩……呜呜呜……   ☆、073:你是我的救星(我们好好的在一起) 乌云罩顶,雷声轰鸣,山洪像是一只张着大嘴的巨兽,吞食着这一片原本山清水秀之地,蚕食着那被淹埋在碎石下的人儿强劲的生命力。 沈碧城依着自己的感觉,滚石下山坡,不远处,那裸露在外面的小颗黑乎乎的小脑袋吸引了他的视线! 呼吸一窒,双脚像是生了根似的,站在那里好一会儿没有动作。 内心也似是波涛在翻滚,不远处,山下的碎石继续往下滚动着,只要再一个小时,或者不用一个小时,那些滚落的碎石便会掩盖掉此处的所有生命痕迹。 沈碧城兀然转身往来时的走几步,又顿住,眼中有着极深的痛苦,双拳紧紧的握住,胳膊上的肌肉都拧成了团,内里像是有小兔子在跳动着,一下两下三四下,突然剧烈狂跳了起来。 良久,那些碎石又滚落了一些,那原本还露在外面的一长截秀发,此时看见的又少了一些。 沈碧城低咒一声:“SHIT!”身体根本就不受大脑的控制,大步的就往那一处被碎石要掩盖的地方行去。 狭长的丹凤眼眸微眯了一下,观测这碎石滚落的速度,他要想救出人来,要用比这碎石快上十倍的速度! 这种跟老天抗衡的事情,他很有兴趣,嘴角扬起一抹笑意来,如暧风,似骄阳,却是在如此场景如此情况之下,着实显的诡异之极。 他从裤腿的口袋那儿拿出一把匕首来,背囊里拿出一黑色的真皮手套戴上,深吸一口气,匕首高高扬起,小心的拨开那秀发周边的泥土与碎石。 一分钟,两分钟,五分钟,另一波碎石滚落,却被沈碧城挡在了前面。 又是五分钟后,郝贝的一颗小脑袋已经露了出来,不同的是,她的后脑勺处有一只大手罩住…… 又一个五分钟,十分钟之后,沈碧城的身子晃了一下,在他身后,那碎石已经越来越多,那种巨大的压力,很快就要超过他的承受范围之内。 但他也成功的把郝贝身上的碎石泥块清理出去。 当完整的郝贝出现在他的眼前时,沈碧城嘴角扬起了一抹笑,他就说嘛,与老天对抗,一向是他的特长呀! 看到郝贝几乎没有任何损伤的身体,探了探她的呼吸,虽然微弱,但却是象征着她还没死。 “贝贝,贝贝……”沈碧城试着唤了两声,郝贝毫无所觉。 沈碧城从背囊里拿出一杆爬山杆,是两截那种组合式的,从中间砍断,支在自己的身前的位置,而后把那个从郝贝身上掀开的男人拖了过来。 只是他拖住那男人的手时,敏感的察觉到那五指中粗粝触感的位置似乎有些不对,这人的衣服是当地的服装,不过染了泥污,身材高大,骨胳分明,那只脸却又是普通的不能再普通,基本上你见了觉得很熟悉,可是过后绝对记不住的一张大众脸。 男人的大手动了下,反握住沈碧城的手。 睁眼之时,有着人类最原始的求生本能,微弱沙哑的嗓音说道:“救,救……” 沈碧城眸色深沉,嘴角带着温和的笑容,拖住男人后,他自己才站起身,把男人就放在他方才蹲下的位置,用了极大的力气,移动脚步,跨过男人,而后飞快的把地上的郝贝抱起,大步的往方才下来的那一处小山坡处爬去。 身后轰轰的声音是那些碎石再一次滑落时的的巨大冲力。 沈碧城不敢回头,生怕自己会一个忍不住…… 脚步快速的前移着,移动着,只要远离了那一处低势,其实就没有那么危险了。 大雨依旧在下,距离学校不远处的地方,裴靖东跟展翼冒雨前行。 …… 豆大的雨打在郝贝的脸上,眼皮上,冰冷麻木的身体,有了知觉,双眼迷迷糊糊的睁开。 就触到一脸泥污,全是湿意的男人焦灼的双眸——沈碧城? 怎么会是沈碧城?那个…… 郝贝的脑袋有些晕,呼吸也有些急促,她自己都能感觉到,她的脸在发烫。 沈碧城看到郝贝醒来,也察觉到她过高的体温,当下担忧地说道:“不要怕,我会带你走出去的。” 郝贝眸中突然涌出一股泪水来,滚下山的那一刻,她似乎也听到这样沙哑低沉的嗓音。 “呜呜呜……”一直没有落下的泪水,终于找到了一个宣泄的渠道,颗颗滚落。 终于,沈碧城背着郝贝爬上了这山坡,郝贝的脑袋已经彻底的晕了,高烧之后的眩晕,让她再也睁不开双眼,闭上眼的最后一刻,喃喃的说了句:“沈碧城,你真是我的救星。” 一次又一次的救了她。 十分钟之后,沈碧城带着郝贝到那那座破旧的小学校里,几间房舍已经倒塌,但在残恒之际,还有一处能容身之处。 不远处,两道模糊如小点一般的身影已经出现在沈碧城的视线范围之内。 他快速的带郝贝往那一处残恒之处走去。 裴靖东跟展翼到了山坡处时,看着那山坡处,暗沉的一片,心底也像是压上了这么多碎石一样沉甸甸的。 而沈碧城带着昏迷的郝贝去躲的那一处,其实还有半面墙壁可以挡雨。 山上的屋子,是那种瓦屋,上面都有斗篷,所以,这会儿,用来避雨还是不错的。 只不过郝贝发烧了呀,那张小脸烧的通红一片。 沈碧城触到那些滚烫时,心中都是揪的紧紧的,轻捏郝贝潮红的小脸蛋,低笑着:“怎么办呀?本来就够傻了,再烧的更傻,没人要你了怎么办呀?” 郝贝那儿能听到他的话呀,沈碧城就自说自语。 捏着她的小脸蛋可真舒服,她的人长的小小的,眉眼笑起来是弯弯的像小月牙那种,眉毛是细长型的,白净的小脸,此时有多处擦伤,有些狼狈,这让沈碧城狠狠的拧了下眉心。 他清楚的意识到,自己不喜欢看到她受伤,不喜欢看到她没有一点活力的样子。 大手动作着,拨去她身上那些泥泞的衣服,外套,内衣全都剥下,一直到光洁如初生为止。 混合了泥污与水渍的女性躯体,呈现在沈碧城的眼前。 没有他想像中的厌恶,没有他想像的不干净,有的只是最天然的美…… 玲珑有致的曲线像是一座起伏的山脉,镶嵌在山脉间的两座高耸的红梅山装点了整座山河,美到了极致。 身边没有画板,没有相机,他就把这种美深记在脑海里。 解开自己的衣扣,湿掉衣物脱下,把她抱在怀里,用自己的体温去给她温暧。 郝贝只觉得滚烫的身体,遇到了极冰的触感,很舒服的感觉,让她的眉心舒展开了…… …… 山脚下,裴靖东与展翼根本无法下去,裴靖东死活要下去,但是被展翼强行的劝住。 “哥,你清醒一点好不好,这样的条件下,你我都明白,以我们的力量,就算嫂子在下面,最多就是同归于尽,根本不可能救出来的,咱们去上面找找,一夜的时间,嫂子也许爬上去了呢?” 裴靖东停住了前行的脚步,对呀,也许小媳妇儿早就脱险了呢。 也许…… “还等什么,快上去。”转身,龙行虎步的往山上走去,有种直觉,就是一种从心底而生出来的感觉,似乎在指引着他的脚步前行。 这种感觉以往只在特种作战时,遇到恶劣的热带雨林的天气时才会出现,会指引他前行的方向。 而此时,他相信自己的这种直觉。 脚下的步子越来越快,终于又站在那山坡处时,虎眸轻眯,扫视一圈后,目光停留在那一处残恒之间。 “展翼,去哪儿看看。”手指了那一处,而后疾步行去。 越是走近那一处,心底越是恍恍的,难耐的,唇角的火燎泡已经成疤,稍动一下就会疼,他却使劲的咧了咧嘴,让这份疼意更大一点。 太阳穴又一次突突突的狂跳着,伸手摁住狂跳的太阳穴,脚下的步子更急了一点。 终于——那残恒之间,唯一可以避雨的地方出现在的了裴靖东的视线范围之内。 那一幕,刺的他眼仁儿生疼,混合着泥水与雨水的大手就这样揉了虎眸,而后睁开,转身,深呼吸,大喝住展翼:“展翼,站在那里别过来。” 后方的展翼以为前面有危险,着急的喊了声:“哥,嫂子在哪里吗?” 裴靖东没有回答他这个问题,只是重复了一句:“总之,我没让你过来之前,不要过来。” 展翼站在那儿不动了,有些纳闷,这到底是嫂子在那里还是没有在那里呀? 片刻之后,裴靖东重新出现在残恒之处,满脸的肃穆,怀中抱着,裹住他衣服的郝贝走了出来。 越过展翼时,切齿般的丢下两个字:“救人。” 展翼微微一怔,而后明白过来,倒吸了口冷气,这里面有人。 快步的走进去,却发现,那里面的人——竟然是沈碧城! 而此时的沈碧城衣衫有些不整,白晰的胸膛之上,有着泥泞的脚印,这脚印在雨水的冲刷之下,露出青紫的痕迹来! 而地上,还有一些看不清原样的衣服,一件两件的散落着,甚至还有女人的内衣。 展翼再傻蛋也明白刚才首长为什么没让他过来了。 走上前,愤然的踢了一脚这小白脸啐骂道:“靠,该死的小白脸,小爷真想一脚踢死你得了,艹他妈的,还得救你,救你妈个蛋的!” 在展翼的心中,肖想他家小嫂子的男人,那都是该死的! 但踢归踢,骂归骂,这人还是得救的! 为什么呀? 因他得对得起这一身绿军装,有大家才有小家,私人恩怨自有找机会报的时候,但在生命面前,他首先要记住的是自己是一名共和国的解放军战士,为人民服务是根本的目的。 而这些,是每一个中人的信仰与执着! 沈碧城咬牙忍着这些疼,装死的睡在地上,任展翼这样踢了几脚,而后把他抗起来,冒着大雨往外走。 沈碧城的唇角勾起了一抹笑来,胸口处一阵阵的疼,心底却前所未有的明媚…… 徐家镇此次重灾,房舍倒塌虽多,但幸在多数民众早有经验,只在避开山洪时有受或重或轻的伤,全数总计一百二十名村民清点之后,政府喜滋滋的宣布,此次防御工作安保到位,无一人死亡。 为此,中央特拨款数千万,用来作这大山下的徐家镇重建的筹备金。 而郝贝,在当天就被裴靖东用直升机送到了明春县上面一级的D市军区总医院。 郝贝是高烧昏迷,在明春县打过退烧针后,裴靖东便为她转了院,直接去了D市。 D市第一人医院里,郝贝的烧已经有些退了,人还未醒来。 已是深夜,裴靖东却是到了医生的办公室。 这儿是军区总医院,军部的直属医院,做什么事情也方便,这也是他坚决到此院的目的。 当主治大夫听他说完来意时,惊悚的合不上嘴巴,那个病人,高烧昏厥,只差一点就救不回来,能救回来经是万幸了。 这个是病人丈夫的首长大人,却提出了这样的要求!实在太匪夷所思了! 郝贝是绝对不会知道,在她昏睡的时候,发生了什么事…… 而这一切,像是噩梦的一切,在她的脑海里,那样的不真实。 梦中,山清水秀的大山变成一片死海,山洪下,翻滚的碎石,还有一道斥责的声音:“你这女人,可真是嫌命太长了!” 这是谁给她说的话,她怎么看不清,一点也看不清的! “啊……”尖叫一声,那是大声雨来时,身后房屋倒塌时,夏秋的尖叫声。 “夏夏,夏夏……”郝贝一身冷汗的醒了过来,却发现自己所在的地方,入眼之处,一片的白色。 这是医院,她伸手想揉眼,手却是一疼…… 她的手上有伤痕。 脸呢?伸手去摸时,触到擦伤时,疼的她直咧嘴。 是沈碧城救了她吗? 她好像记得是沈碧城救的她。 门开传来门锁的响动声,郝贝嘴快极了,高兴的唤道:“沈碧城,谢谢你……” 门锁滑动了一半,停下,半晌门才又被推开。 走进来的男人,把郝贝吓了一大跳,脸下的喜悦瞬间就垮掉了…… 只几步而已,裴靖东突然不愿意上前了,医生说她今天可能醒来,这女人已经昏睡了两天两夜了。 却没有想到,她醒来想见的第一个人,不是他这个丈夫,而是那个奸夫——沈碧城! 该死的,他果断的就该把那小子一脚给踢死得了! “怎么?醒来第一个想见的的人居然是沈碧城那小白脸,郝贝,你对得起我吗?”男人冷漠如冰的眼眸狠狠的剜一眼郝贝,恨不能在她的脸上剜出个血洞来。 郝贝一怔,心底更觉得委屈! 她差点就被埋在山里死掉,看到这死男人时,还有一种喜悦来着,明明心里是怨恨他的,要不是他,自己也不会跑到这山沟沟里的,看到他就想哭的那种感觉。 可是这死男人呢?他那是什么眼神,嫌恶的吗? “呵,裴靖东,你是来跟我吵架的吗?那请出门右拐不送。”死男人死男人死男人……郝贝在心里骂了一百遍。 裴靖东一双虎眸眯起,眸底闪过阴沉,全身的血液都像是在火上烧开了一般的翻滚着! 告诉自己,冷静冷静! 这么想了之后,勾起一抹笑来道:“好点没?” 郝贝看到他那僵硬冷笑,生硬的问话,能好得了才怪,气的心肝肺都是疼的! “没死。” 裴靖东烦燥的捏了捏眉心,伸手想去摸摸看她还发烧没有的,但郝贝却是向后躲去。 这一举动,成功的把男人刚压下的火星子给点燃了! “郝贝,你他妈的躲什么躲呀!”一声暴吼就这么砸在郝贝的头顶。 郝贝被他这一吼吓的抖了下身子,而后梗着脖子就来了句:“我不想让你碰行不行呀!” “行,行,行!”男人气的连说了三个行字,而后扑上来,也不管她手上扎着输液针,就这么捏着她的小下巴,低头,啃上那张让他生气的小嘴儿,恨不得咬死她啃死她算了。 郝贝惊恐的睁圆了眼,她还受着伤,全身的力气似乎都用在了眼晴上,就只能这么瞪着,根本就无法反抗的了。 而男人那显然也是不允许她反抗的。 就这么,捏住她的下巴,没有从前的轻柔细吻,脸上全是愤怒的恨意。 脑海里那挥之不去的一幕,像是在他的心间扎了一根刺一样。 属于他的东西,原本这样白皙无暇的,却沾上了一点脏污,他有洁癖的,不干净的东西,从来不会用。 以前,就有人说他太鬼毛了,但是改不了,从小到大养成的习惯。 那怕是他养的一条公狗,不经他允许给其它母狗交配,他都会嫌弃的丢掉。 可是,这些,在手中这个小女人这儿,全都变了样。 他竟然舍不得丢掉,他竟然为了她愿意忍受她妈妈用过的筷子夹来的菜……他竟然吃着她的口水上了瘾…… 她刚刚经历过那样的一场灾害,嘴巴里的味道还夹杂着泥土的味道,一点儿也不好闻,但吃在他的嘴里,却又像是别样风味的美食,让他沉沦…… 良久,也许没多久,只是郝贝感觉呼吸不过来时,男人才松开她一点,咬着她的唇片,切齿般的低声警告着:“郝贝,你他妈的给老子记清楚了,你是爷的人,要是敢有其它小心思,看爷不弄死你全家。” 郝贝的泪水终于决堤而下,不是第一眼看到他时感觉到的委屈,而是一种无力,深深的无力之感。 这个男人阴晴不定,这个男人是恶魔,可是她好像被恶魔关在笼子里的宠物。 他对她好时,心肝宝贝儿的喊着哄着,眼中的神情温柔的都能腻死人。 但,他对她不好时,那就是一彻头彻尾的恶魔,嫌恶的神色在精神上凌迟着她,生硬的牙齿更像是尖尖的刀子,恨不能剐了她的肉和着血一起吞吃了般的。 “呵,水儿可真多呢,爷来看看,是不是上下两张嘴儿一起流水了!”男人说着,也不管她此时有多虚弱,伸手就钻进她的病号服里,触手是一片干涩。 眸底火焰在跳动,呵的冷笑一声,抽出手来。 郝贝的身子一僵,那种屈辱,是不能用言语来形容的。 为什么?这男人是吃错药了吗? 不该是向她赔罪认错的吗?怎么反倒是她犯了极大的错误一样? 那么,是不是说,那个证明,秦汀语肚子里的孩子不是他的,所以这个男人生气自己跑掉了…… 郝贝想到这个可能,高兴的又哭了…… 本来不抱任何希望的事情,这时候出现了,她怎么能不喜极而泣? 不再是压抑的呜咽声,而是呜呜呜的放声痛哭。 拍开男人的手,扑到他的怀里,感受到他紧绷的身体和强烈的心跳声,泣声道:“裴靖东,你是不生气了吗?生气我跑掉了对吗?” “我不是故意跑掉,我是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了,你别生气好不好,我们好好的不是挺好的吗?” 郝贝一遍又一遍的说着,他们一家人在京都时,最后那几天过的有多开心。 一起去游长城,一起去植物园拍照,护城河边,大手牵小手,一家四口在夕阳下多么温馨多么幸福…… 那些属于郝贝的美好的记忆,在裴靖东的心时何尝不是最美好的? 只是心底深处的那根刺呀…… 就像是吃鱼时卡到嗓子眼的那根刺,被郝贝这么一说,又像是喝了点醋,原来也能软化,并非需要动刀子才能取得出来。 “好,那就好好的。”裴靖东无奈的叹惜一声,回抱了下小媳妇儿,心想,就当什么也没有看到过,她才刚经历过那样的灾情,一定很怕。 郝贝的确是怕,裴靖东这样的不再怒火滔天,又让她想到了那种危险的时候,那些一块块的砸在身上的碎石,那落山后…… “啊……救我的人呢?”郝贝突然想到,那道带路的黑影,他差点被巨石砸中,自己推开了他,而后那巨石差点砸上来,她又听到夏秋的尖叫,回首时就看到小学校轰然倒塌…… 而后她被什么东西大力的撞开,碎石砸在她的手上,身上,而后身体滑落。 那个人,她看不清长相,但是是那个人救了她的。 裴靖东却以为郝贝说的是沈碧城,当下脸色一沉,低低的丢了句:“死了。” 死了! 郝贝眸底的水意又旺了几分,她本来是要救他的,他又反倒因救自己而死了! 突然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眼泪啪啪的往下掉! 裴靖东让她的泪水给惹烦了,打了个电话给展翼。 “嗯,他没事吧?” “醒了?” “嗯,好,醒了。” 简单的几句话,就挂了电话,臭着一张脸说:“没死,这下放心了吧。” 郝贝惊喜的抬眸:“那太好了,沈碧城呢,他有没有事?” 裴靖东恼的直接大吼:“都说了醒了醒了没死,你还要怎么样,是不是要亲自去看看才安心呀!” 郝贝让他一吼倒也不敢问了。 接下来的时间,郝贝觉得这男人是不是大姨爹来了,要不然怎么就跟鞭炮一样,一点就炸。 她压根就没说什么吧,他就能扔一个冷眼过来。 她也没做什么吧,他就冷声的威胁她敢有小心思各种弄死她。 郝贝在D市军总住了一周,这一周内,问了几次夏秋或是沈碧城的事,都让这男人给吼了回去。 她没手机,就是想偷偷出去打个电话也打不成。 这男人简直就是24小时贴身监护。 她说借他的手机打个电话,他就呛她一句:“反正你离家出走也没打过一个电话,这会儿也不用打,没人担心你的。” 郝贝一直觉得自己讲话有时候很呛人,但比较起来,也没这男人说话呛人。 他只这一句就让她想到,她妈骂她的那话。 说起来,真是骂的对! 她就是个倒霉催的,好事没有她,坏事全让她给摊上了。 从D市回到南华已经是一周之后了。 回到南华时,让郝贝意外的是他们的新家——碧水园。 白色基条的简约风格装修是她喜爱的,简单大方,而且这儿有大大的落地窗,朝着东南方向,早上就可以看到太阳。 心里有种说不出的感觉,这是全新的开始,经历了一场与大自然抗衡换回来的生命,郝贝有种重生的感觉。 先前那些无法面对的糟糕状态,和那生死前的遗憾相比较,似乎一点儿都不值得去计较了。 这个男人,是她的丈夫,他说过他没碰秦汀语,所以,那结果,已经证实了不是吗? 那么,他以裴靖南的身份跟秦汀语的婚约自然就不存在了。 而她的家人,还是最亲的呀! 她妈听说她在春明县出了事,电话里就哭着骂她了…… 骂她不争气,骂她要死了跑那么远的地方。 听着她妈的哭声,郝贝的心一下子就跟一滩水一样,一边听她妈骂,一边不争气的哭…… 孩子们知道她遇险的事情,裴瑾瑜小娃儿,也是一个劲儿的哭…… 总之,郝贝刚回来的第一天,那就是在泪水中泡着过来的。 到了晚间,裴瑾瑜小娃儿还是黏着她,非要嚷嚷着跟她一起睡。 郝贝有些为难的看了一眼裴靖东,这男人,肯定不会同意的吧。 却想不到,裴靖东会直接说:“你们睡这儿,我睡另一个屋子。” 说罢就出了屋,郝贝愣神,这么好说话。 隐约的察觉到这男人似乎变了一些,一周了,除去刚醒来时,这男人那强迫性的啃咬之外,这几天,两人之间倒真有点相敬如宾的模式了。 说不出的的怪异,心里找了无数个理由,比如,这男人良心发现,不再禽兽了,这男人心疼她刚受了伤不再碰她了…… 但似乎都有一点点说不过去…… 不过,最终,那一天,郝贝还是知道了真相…… 男人两天前丢下一句出任务就走了。 孩子们依旧由小李接送。 而这一天,她妈突然打电话过来…… 说是她婆婆来家里了! 这可是把郝贝雷的不轻,她婆婆裴静,早就去世了,上哪儿再找个婆婆来呀? 急匆匆的打了车往家里赶去,未进家门,就听到她妈跟人说话的声音。 推开门来,依旧是那一身宝蓝色皮草在身的贵妇人——贺子兰。 郝贝青黛色的秀眉一拧,大步走到客厅中问道:“贺子兰,你来我家做什么?” 没脸没皮的老女人,这是想做什么? 贺子兰面露尴尬的笑容,嘴上却了嗔怨的说了句:“贝贝,是不是妈妈那儿做的不好惹你生气了呀,你看看,妈这年岁大了,这记性也不好,要是那儿惹你了,你别跟妈妈一般见识。” 郝妈妈见女儿进门就这样对客人,当下就脸一沉,又听贺子兰这样说,开口就训郝贝:“二贝,怎么说话呢!” “妈,你别管,这没你的事。” 郝贝这么一说,郝妈妈当下就火了,这女儿真是越大越不听话。 亲家母上门来,这代表着什么,代表着裴家认可这门婚事,刚才亲家母还说,要给两个儿子一起办婚礼的。 伸手不打笑脸人,这个女儿可真是越来越不像话了。 郝妈妈这么想着时,看着女儿的眼神就像是刀子一样,恨不得剜开女儿的脑袋看一看里面装的是什么! “郝二贝,你还有没有一点尊长了,我是你妈,这是你婆婆,你瞅瞅你对两个长辈态度!我怎么有你这么个不懂礼的姑娘,真是造了几辈子的孽呀!” 郝妈妈说着就红了眼,边上的贺子兰敛下眸底的嫌恶,拿了纸巾递给郝妈妈道:“大姐,别伤心了,贝贝还小,不懂事,自家女儿有什么好生气的,气坏了身子不值当呀。” 郝妈妈听到这么窝心的话,那是眼泪一把一把的掉。 郝贝快气炸了,这个贺子兰一看就没安好心,她妈又是个糊涂的,怎么就着了这贺子兰的道呢。 而后触到那地板上放着一堆保养品加购物袋。 那些不用看里面,光看光鲜华丽的外表,就全是高档货, 那么—— 郝贝的心中一疼,她妈还真真是——让她无话可说。 抓起地上那一堆的东西就冲着贺子兰砸去:“贺子兰你搞什么?有什么事你找裴靖东说去,你找来我家做什么?你也配称我婆婆,连个小妈都算不上的东西,你也有脸这样说!” 郝贝骂着贺子兰,砸完就去拉她,势必要把这老东西给赶出她们家的。 贺子兰让骂到心里痛处,那些方才伪装的温和也全消退了下去。 当下脸一黑:“郝贝,你别给脸不要脸,我来完全是为了你跟靖东的婚礼的事情,难道你就不想办个婚礼吗?还有,我给你家的彩礼钱,可是不少的,足够你们家买个大房子住了。” 说罢,故意看了一眼那老旧的木式茶几上的一张支票,郝贝是这会儿才看到的。 一把抓过去,看到那上面一个1字,后面六个零,呵,七位数的支票,可真是高价呀! 无事不登三宝殿,郝贝只觉得胸闷气短,有些点呼吸都不畅通了! 手里紧紧的捏住那张支票,冷冷的凝视着贺子兰:“贺子兰,带着你的臭钱臭东西滚的远远的,我会当一切没发生过,如若不然,让裴靖东知道了,怕是你连裴家的门都再也进不去了吧!” 支票被她甩在贺子兰的脸上,这一幕本来是多么的让郝贝自豪的呀! 瞧吧,姐儿连这从来都没见过的百万支票都不屑一顾,那情操是多么的伟大呀! 但却有一人,像是故意来拆她的台一样,冲过去把那张纸票抓在手里,急急的吼道:“郝二贝,你在到底在闹什么?这是彩礼钱呀!” 彩礼钱! 郝贝蓦然清醒,看着眼前,红着眼紧紧抓住那张支票不松手的妈妈! 眸底松动,高高在上的骄傲被砸的从高空落下,摔在地上,碎成一点点儿,再也粘不起来。 贺子兰冷笑道:“郝贝,你看到没,有钱能使鬼推磨呀。” 郝贝像是被钉子扎了的气球一样,她妈一向只认钱不认人,那怕此时,贺子兰说什么,她妈都会信的吧。 郝妈妈一张老脸憋的通红,手心都攥的那张支票出了汗,但是却不得不咬着牙承受了下来。 不就一张老脸嘛,舍出去了,得来的是一笔她从来都没有见过的大钱,而这钱正好可以…… 想到此,心底的念头更加强烈了一点。 喝斥着郝贝:“郝贝,给你婆婆道歉,以后不可以这么没礼貌了。” 道歉! 郝贝冷笑了一声:“贺子兰,走吧,你要有话想给我说,那咱们就去说,我发誓,你要这儿敢乱说一句话……” 郝贝讲到此处时停了焉为,瞄到茶几上的一把水果刀,定住视线,而后又睥睨看一眼贺子兰,那意思再明显不过了。 贺子兰让郝贝那道冰冷如寒刀一样的视线给震的一惊,过后,心里又在想着,不过一个毛丫头罢了,有什么可怕的。 当下一挺身子:“当然,有些话,我觉得还是我们但俩人来说的比较好。” 说罢温和的朝着郝妈妈一笑:“大姐,那先这样,我和贝贝先出去说说话,改天再来看你。” 贺子兰功成身退,如愿的带着郝贝走出了郝家。 而屋内,郝妈妈却是咬着牙齿,盯着手中的那张支票。 走到卧室的门口,喃喃了句:“华国,你别生气,我这也是逼不得已。” 卧室里,没有任何声响,郝妈妈叹了口气,推开门…… 却是惊呆了! 那倒在地上的丈夫,嘴角起着白沫,脸色苍白一片…… 原来,一个小时前,贺子兰便来了郝贝家,言里话外,虽然有着高傲之气,却还算客气。 说到郝贝与裴靖东的婚事的时候,虽然皱了眉头,但说到彩礼时,却又极其大方。 并表示,一百万只是彩礼,不管郝贝最后跟没跟裴靖东在一起,这一百万都是给郝家的。 郝妈妈当时就听出不对来,郝爸爸自然也听出来了。 当郝爸爸想说话时,郝妈妈却是把老伴给推到了卧室里锁了起来。 郝妈妈何其精明之人,那儿不听出来贺子兰明着是来送彩礼钱,暗地里是送分手费的。 但这之于郝妈妈来说却是一救命的钱呀! 郝贝回来之前,郝小宝开车撞了一行人,把人撞到重伤昏迷住院,郝小宝也因重伤而被暂时保外就医。 这些,郝妈妈那里敢给郝贝讲呀! 故而听到郝贝回来的消息,又是遇险的事,那真是想哭死的心都有了! 但郝小宝这次出事,却不是因为郝贝,郝妈妈也没有发火的理由。 对方张口就要告,赔钱,赔个几百万吧。 说话就是这样的口气。 如此,郝妈妈那敢不凑钱,但是家里,里里外外就十几万的存款,已经打定主意把这房子给卖出去。 凑合凑合能凑个几十万,但远远不足。 故而贺子兰抛来的这枚橄榄枝诱惑了郝妈妈。 女儿重要还是儿子重要,这个问题一点儿也不用想,排在郝妈妈心里的第一位永远是儿子! “华国,华国……”郝妈妈走进屋子,掐着郝爸爸的人中,使劲的掐着。 没多大一会儿,郝爸爸醒了过来,嘴角的白沫依旧在,看着妻子,那是满脸的恨意! “李梅,你不能这样做,贝贝也是我们的女儿呀!” “你以为我愿意呀,可是不这样做,小宝怎么办呀?小宝不能进去,不能进去呀……” 郝爸爸一直就有癫痫病史,平时很少发作,这也是让气的才发了病。 郝妈妈说完就出去给丈夫找药,倒了水,再拿进来,喂丈夫吃了药,这才问道:“要不去医院看看吧。” 郝爸爸眼中全是绝望的神色,嘴角还有些抽搐着没有答话。 郝妈妈无奈的起身,站在床边嚎啕大哭:“郝华国,你就觉得我势利,可是我要不势利,我们一家人怎么过下去……” 郝爸爸眸底全是泪,转过头去不看妻子。 男人做到他这份上,除了叹气就是无奈,是他,全都是他的无能让妻儿都受了连累呀! …… 郝妈妈拿着那张支票出了家门,郝爸爸一个人在屋子里继续叹气。 再说郝贝,跟着贺子兰下了楼,就被人请上了一辆黑色的轿车。 要说心底不发怵那是不可能的,这贺子兰不是什么好东西,如果再使个坏…… “呵,你放心,我才不会做犯法的事哟,是这样,小语呢,跟阿南的事也订了下来,你们也算是妯娌了,以后可以好好的相处。” 贺子兰这话像是一记闷雷,就这么砸在郝贝的头顶上。 “你说什么?定了下来?”郝贝伸出舌头舔了下有些干燥的唇瓣这才问出了口,声音都有些颤抖! 脑海中一个可怕的念头响起! 裴靖东一直没有说过秦汀语的事情,她自认为肯定是解决了,也没有提这茬。 那么贺子兰的话…… “哎,看我这脑子,你还不知道吧,那,这个给你看看。”贺子兰说着从包包里拿出一个文件袋来,扔到了郝贝的身上。 郝贝接过文件袋,并没有打开,反倒是看着贺子兰笑问:“你有什么目的?” 贺子兰笑了笑道:“郝贝你比我想像中要聪明,其实呢,我今天来你家,真不像你说的那样不怀好意,如果要说目的,那的确是有一个。” 郝贝挑眉:“说吧。” 贺子兰真说了,可是郝贝却像是听天书一样,听的惊悚极了! 现代版的两女共侍一夫! 贺子兰说:“郝贝,你也知道阿南和阿东根本就是一个人,这孩子是个好孩子,舍不得家里人难过,我们这些当家人的当然知道他的苦心,你也一样对吗?” 而后又说:“所以,我的意思是,你跟小语之间根本就没有冲突,你嫁的是阿东,小语嫁的是阿南!” 郝贝冷笑一声,妈蛋的这叫没冲突,没冲突他妈的个屁! “贺子兰,你在放屁吗?你当这是什么时候?还是当我是傻子呢!”郝贝出声骂着,气的不能行,双手紧紧的抓住那纸文件袋,恨不能撕碎了甩到贺子兰的脸上去! 车子稳稳的停在碧水园的大门口,贺子兰并不怒,指了指碧水园的房子道:“郝贝,你也不笨,你想想吧,碧水园的房子,如果不是嫁给裴靖东你住的起吗?还有你弟开得起宝马车吗?” …… 郝贝站在碧水园的大门口,目送贺子兰的车子开离碧水园。 贺子兰最后丢下的那句话,不在她的脑海里回荡,贺子兰说:“我没有逼你离开裴靖东,小语也是个大度的,只要你们能和睦相处,这并不有什么不对!” 但这是多么荒唐又可笑的想法呀,那是在骗外人还是骗自己! 没有裴靖东,就没有这豪宅住,弟弟就没有宝马车开…… 可是以前,她也没住豪宅,弟弟了没开宝马车,一切不都好好的吗? 对!就是这样的。 所以,她宁愿离婚,也不会为了住豪宅而跟别人分享一个男人! 默默的转身进了碧水园,到了屋里,才坐在沙发上,特别淡定的拆开了那个文件袋。 一层又一层的白线绕开,终于露出了里面的白纸黑字。 比裴靖东当初看到的还多了一份,总计四份。 DNA检测的结果,白纸黑字,那么清晰的表明了秦汀语肚子的孩子与那男人是什么关系! “呵,呵呵……”郝贝笑了起来。 一切就像是一个笑话一样,原来这才是真正的结果。 她这是让屎糊了眼呀,才没看清楚,以为那男人的生气是因为结果无愧于她,而她却不相信他离家出走。 原来不是,原来一切都是她的遐想。 那么,那男人,有什么好生气的,生他妈的蛋的气呀! 郝贝二二的想,自己这次怎么没哭呀,这么难爱,这眼泪怎么就掉不下来呢! 原来,心疼到极致的时候,那些无明的液体都凝结成冰,只是扎在眼底,心中,疼的无以复加,但是却不会再化成泪珠子了。 打了个电话给展翼。 “展翼,你们部队的地址是什么呀?” 那边接电话的展翼正是往办公楼里走着要去送个文件的,就接到郝贝这莫名奇妙的电话。 “嫂子,你要来找我哥吗?我哥他不在队里呀?”这是展翼唯一能想到的。 郝贝在电话里轻声的笑了笑:“不是,我寄点东西给他。” 展翼那边一愣,而后失然一笑:“你要给我哥什么,交给我也行呀。” 郝贝却是笑骂着:“我给你哥写情书,你交给你呀,那成什么了。” 展翼在那边红了一张小白脸,尴尬极了的说了部队的地址。 郝贝用心的记了下来,电话挂断,脸上的笑容僵掉。 拿出纸笔来,一笔一划的起草了两份离婚协议书。 连带的还有那份DNA检测证明的纸张,用手机拍了照,传到电脑上,再打印出来。 娟秀的字体,似平缓的小溪一样,涓涓而成。 一式两份的离婚协议书,郝贝写的跟复印的没多大差别,在女方落款处签了自己的名字。 重新装进那个土黄色的文件袋中,打电话叫了个快递。 把文件交给快递,写了地址,终于轻松的笑了笑。 一切,好像就要这样结束了,她还得赶回家,给她妈说明白情况,然后把那张纸票要过来,撕碎了不兑现就可以了。 还有那辆宝马车,她也得把钥匙从她弟那儿要过来,还给裴靖东! 然而,想像是美好的,现实永远是那样的残酷。 此时,南华市第一人民医院里的走廊里,郝妈妈拿着一百万的支票就差没跪下给人磕头了。 郝小宝撞到的是一个小男生,小男生晚自习回家的路上,被郝小宝的车子撞到了。 已经三天了,还在昏迷不醒。 “求求你们了,私了好不好,就是抓了人进去,你们的儿子也成这样了,我的儿子没有了,我也没有钱还你们呀,你们说要多少钱,这儿有一百万,你们先拿着当医疗费好不好……” 郝妈妈眼神憔悴,那是一路走来都哭着来的。 郝小宝本来只是摔的受伤的腿,这下骨折了,没个三两个月是别想好了,也正因为这样,才保外就医,要不然这会儿早就在里面了。 小男生的妈妈那也是哭红了眼,咆哮着骂:“你儿子就是杀人凶手,我一定要告,以为有两个丑钱,开辆好车就牛X了吗?” 小男生的家人把郝妈妈围了起来。 郝妈妈自知理亏,儿子是无驾驶,还把人撞到重伤,医生说醒不醒得过来都是个问题,如果醒不过来,那儿子的一生也就完了…… “伍子强的家人在吗?今天的单子……”护士的实时出现,缓解了围攻郝妈妈的众人。 小男生的家人接过单子,一看上面就是大几万的数字,男生的妈妈当下就哭了,才三天,就进去了十几万,这就是个无底洞,还不知道能不能醒得过来。 小男生的爸爸也是愁眉苦脸的,拉过小男生的妈妈商量了下,走过去,接过郝妈妈手中的钱:“这钱我们先拿着,如果我儿子醒得过来,没有什么大事,什么都好说。” 郝妈妈一听这话,那自然是千恩万谢的。 小男生的爸爸带着家人一起去兑现支票。 一家人也是长了个心眼的,小男生的妈妈则一直拉着郝妈妈在哭着儿子好好的,学习有多好,长大了得有多有本事。 郝妈妈让说的动容,那真是悔的肠子都青了,这都怪她自己,如果不给小宝车钥匙,就没事了! 那会想到,这死小子,说是试下车,就试出这么大个事故来。 二十分钟之后,小男生的爸爸拿着那张支票,一脸怒意的冲进来,上去‘啪’的一声就甩了郝妈妈一耳光! “坚决上诉!” 一巴掌加这四个字,打的郝妈妈那是晕头转向。 小男生的家人这时候全都知道那是个空头支票,全都指着郝妈妈骂开了! 郝妈妈傻眼了,怎么会这样?空头支票。 却在这时候,有一个黑衣的的西装男出现在医院的走廊里,过去拨开众人道:“郝女士,我家太太请你过去谈谈。” 走廊里的另一头,一身皮草的贺子兰冷眼看着郝妈妈的狼狈,眉眼间全是傲意。 而此时的郝妈妈,双眸通红,眼泡浮肿,头发也让人打的凌乱不堪,要多狼狈就有多狼狈。 …… 被黑衣人带到贺子兰的跟前时,郝妈妈那是连头都抬不起来了。 贺子兰轻笑着拍拍郝妈妈的手:“大姐呀,对不住你,我忘记给你说了,我刚才把这支票提了现送过来,知道你急需用钱嘛,我这当亲家的怎么能不帮你一把。” 郝妈妈蓦然抬眸,知道自己是被这贺子兰耍了的,但却一点办法也没有。 一分钱难倒英雄汉,况且她也不是什么英雄汉,不过一个妇道人家而已。 “说吧,你到底想让我做什么?”郝妈妈单刀直入的问了最重要的问题。 贺子兰笑了笑,并不说让她做什么,只是给黑衣人使了个眼色,黑衣男便提着一个小手提箱,打开,让郝妈妈看到里面摆放整齐的毛爷爷。 而后贺子兰才开口:“大姐,先把你儿子的事情处理好,再来处理你女儿的事,你看如何?” 如此这咱情况,郝妈妈还有什么好说的,除了点头还是点头。 接下来的事情,比她想像的容易多了,钱多就是好。 贺子兰出面,黑衣男当保镖,那气势上比小男生一家人高出了许多。 而且,钱多底气大呀,贺子兰只一句话:“说吧,要多少钱才能私了。” 小男生的家人,这时候想的是眼前的手术费,故而没有报个实数,只说等儿子醒来再说。 贺子兰轻笑,知道这就是个无底洞,但最多能用多少钱,这些穷人的眼里,一百万都是天文数字了,顶了天的一千万足够了。 “一千万,买断,从此是死是活都是私了。” 不光是小男生的家人让这个数字吓到了,就连郝妈妈也是吓到了,一千万呀! 小男生的家人,好一会儿,才有一人出声:“当真。” 小男生的爸爸重重一喝:“二弟,那可是我的儿子。” 紧跟而来的是其它家人的劝慰声:“大哥,小强还可以治,你要不同意,就是报警了把肇事者抓进去,顶了天的判个死刑,那有什么用,小强的医疗费呢,要是有个什么后遗症,以后的生活呢,但是有了这一千万……” 人呀,无利不图早,无利不说好。 一千万的诱惑下,人心都开始膨胀了起来,先前的义愤填膺,早就变成了红花花的票子…… 所以这个交易,谈的相当的顺利。 贺子兰那是做足了安排,这边谈好了条件,那边就有律师过来,拟好了协议书。 一千万是分批给的,一直到贺子兰满意郝妈妈所做的之后,一千万会全部打给伤者的家人。 从医院里出来,郝妈妈还有种不真实的感觉。 而贺子兰的动作也相当的快,郝妈妈刚出医院,那边杨清就打来电话,说是守着郝小宝的警察已经撤走了。 这让郝妈妈激动的那是老泪纵横。 总算是过去了,可是真的过去了吗? 贺子兰的话就像是个不定时的炸弹一样,说不准什么时候就要引爆呀! 再说郝贝,回了家后,敲了好长时间的门都没人来应。 以为她爸妈都不在家,打他们手机,也没人接听就先离开了。 夏秋自从这些从山洪中平安归来之后,就立志要当一名志愿者,所以回来收拾了一下后,又重新回去了徐家镇。 好在夏秋再次出去之前把公寓的钥匙给她了,郝贝也不至于无处可去。 …… 而郝贝那封寄到部队的离婚协议书被收发室收到后,分类好后便送到了裴靖东的办公室。 有专职的勤务秘书把重要的信件分好,公事上的,先过滤之后,呈简报式样再报给裴靖东。 这一封没有寄件人的快递,按惯例,秘书也是要先看过的。 打开一看,却是后悔死了! 这是私人信件呀! 所以,在晨报的会议过后,小秘书怯生生的找到了展翼。 “展参谋,这个有个事,我跟你说下。” 展翼接过小秘书呈上来的信件一看,就白了一张脸! 小嫂子说是寄情书的,这他妈的那是情书呀,这简直就是炸弹一枚呀! ------题外话------ 感谢以下11位亲亲送上的月票,么么哒,谢谢你们的支持——【红色化妆包,老虎yoyo,531559745,aa123b,qf1791259,myn668512,chong0702,白雪樱,fuxianhui1,sunzhenfeng1,nhzlszj】 感谢杜杜来逛逛送的1朵花,【三七】送的10朵花,13623809543送的1朵花,么么哒,谢谢亲们。 另外感谢白雪樱亲亲的五分票和fuxianhui1送上的评价票,静哥在此温馨提醒亲亲们,评价票请选5星热度可好咩……   ☆、074:首长的反击,激情(精彩火辣辣) 展翼那是做好了被削的准备才捏着那纸离婚协议书进了首长大人的办公室。 这几天裴靖东其实并没有出什么任务,不过是正常的值班而已,也并非忙到连家都回不了的地步,而是不想回去。 首长的办公室,没有别人想像的那样豪华,部队是一什么地方呀,倡导节俭廉政的地方,所以裴靖东在队里一直没有占公房。 但办公室里还是配了一个小单间的休息室,洗浴设施齐全,方便他休息用的。 这没回家的日子,裴靖东就是睡在这小间休息室里。 那真真是怎么睡怎么不舒服,躺下后嫌床板太硬了,其实有多硬,能比队里那群小兵蛋子们的木板床还硬吗?显然不是。 又是嫌弃全是白色的床品像是个旅馆了,为此,还让小秘书给他特意换了一套有色的床品,那知道小秘书个脑残的,竟然给换了一套深蓝色床品。 当下就把首长大人给气的内伤,可是又不好说,我要的是嫩黄色嫩黄色呀! 于是,这几天,裴靖东可真是内伤到极点的憋了一肚子的火气。 蛋疼的想着,要不然就回家吧。 虽然那个女人很气人,但那是他的小媳妇小妻子,是无论如何也撒不了手的。 这么一想,首长大人突然觉得这窗外的阳光多好呀,他们的家里,那一大片落地窗下一定是暧洋洋的一片。 他还特意买了一把躺椅放在阳台上了,也不知道那死女人有没有睡在上面晒晒太阳。 那女人皮肤白的像白纸,一看就是经常不锻炼的虚弱的表现,做个爱都能晕过去,要不然他还能受秦汀语这份窝囊气的? 所以,他才买了把躺椅,买的时候突然就想到那什么写杨广的野史上,写杨广是如何的嗜性,其中就有摇椅上的春情。 只这么一想而已,身体的某一处都已火热起来了。 低头凝视着自己的自己,裴靖东很无耻的安抚着小兄弟:“嘿,哥们,肚子饿了吧,走,咱回家吃饭去……” 想了想,拿出手机来,先给小媳妇儿发个短信吧。 打电话怕自己一个没忍住说些难听的,到时候都伤心。 短信怎么写呢——媳妇儿我马上回家、媳妇儿我想你了、媳妇儿小老公想你了…… 编了一次又一次最后都不合心意,太矫情,不符合大首长的作风呀! 正烦着这短信怎么写时,办公室的门就让敲响了。 “进来!”放下手机低低的喝了一声,拿起桌上的角放军日报,像模像样的看了起来,不过报纸拿倒了。 展翼进来时,看到的就是这一样的一幕,心中一喜,咦,首长今个儿心情不错呀,前几天一直是冷着一张脸,现在那张脸好像没有那么黑了。 但是—— 不知道手中这枚炸弹被首长知道了,会有怎么样的暴风雨来临呢? “有事?”裴靖东见展翼进来只顾打量自己没说话就开口问了出来。 伸头一刀缩头一刀,展翼这么一想,就直接的点头,连话都没说,就把手中的东西放到了裴靖东的办公桌上。 裴靖东长臂一伸,大手拿起那几纸薄薄的纸片。 入眼之处,那娟秀的字体涓涓如溪水,干净清爽,倒写的一手好字,只是—— 注视着纸张的那双虎眸轻眯一点又一点,双眸中的火点子,一点两点三四点,渐渐的凝成一团团的大火,紧盯着上面硕大的几个标题——【离婚协议书】 公式化套用的格式,什么性格不合,感情不好之类的,裴靖东随手一翻,尾页落款处,那签着【郝贝】名字的签名更是让他全身都燃起了汹汹的烈火。 展翼站在那儿,见首长竟然连离婚协议书都看这么认真,全身的冷汗都起来了,着急的追问了一句:“哥,这下怎么办呀?” 裴靖东抬眸斜了他一眼:“字还写的不错。”干净秀气是他喜欢的那一类字迹。 “啊?”展翼诧异的啊了一声,心想,首长大人这是神马意思?字写的不错,那是这事要怎么办呢? 正在展翼想的时候,裴靖东又扔了句:“你急什么?”说罢,虎眸中的火意一团团的向着展翼喷来。 展翼心中警铃大作,赶紧解释着:“哥,我是说嫂子这次好像是认真的,你想想怎么跟嫂子好好沟通一下……” “哼!”裴靖东冷哼一声:“皇帝不急太监急……” “哎,哥,你怎么能不急呢,我跟你说,小嫂子挺好的,你要不好好珍惜……唉,急死我了!”展翼快言快语的说了长长的一串话,听的裴靖东的眉头拧的更紧了! 不得不出声警告着:“展小翼,他妈的还真想当太监呢,郝贝是我媳妇儿!”你们这一个个的眼晴都长歪了吗?光他妈的盯着老子媳妇儿看了。 “……”展翼哑然,而后泪奔,不敢说话了,他可以预料的到,他好像又要被操练了。 果真。 “对,这儿文艺队有个训练,你去找个合适的人去监督下,要实在找不到,就你自己去吧。”首长大人直接从办公桌上拿出一份文件来扔给了展翼。 展翼接个正着,一看了然,总政歌舞团的女子舞蹈队想要进行一场特种战训练为了新特种兵电视剧的拍摄做准备工作。 展小翼同学内牛满面的想着,首长大人折磨人的功夫越来越强大了,这简直就是对自己精神上的折磨呀。 “是,保证完成任务。”展翼不敢多言,直接保证完就抬脚离开。 刚走到门口,就听到‘啪’的一声响,吓的脚下一快,赶紧溜走。 办公室的门被展翼这一快走,又‘砰’的一声把门关了个死紧,裴靖东虎眸中全是吃人的狠意,双手紧握,可以听到手指关节咯吱吱作响的声音。 好,很好,好的很。 那死女人,简直是找死呢! 这次短信也不用发了,直接打她手机,第一次,响了三声被挂掉。 第二次,直接无法接通。 看来是把他的名字拉黑了。 很好,首长心底冷哼一声,看来有些人的小PP是痒痒了欠抽了的! 换了座机打过去,是军线,打到手机上是显示的是乱码。 好,这次终于接通了,听到死女人喂了一声。 那声音,似乎有些沙哑。 裴靖东一愣,感冒了吗?于是赶紧开口说道:“贝贝,我一会儿回家,你……” 可惜,没等他把话说完,那死女人就啪的一声挂了电话。 卧槽! 首长大人想骂人了! 连再打过去都不用了,直接拨了另一个内线电话,火火的吼道:“展翼,一分钟,马上滚进来。” 展翼扔下电话,就百米冲刺的速度,从自己办公室里冲向首长办公室。 正正好一分钟,扶着门框喘粗气。 裴靖东此时,骨节分明的十指,正在电脑键盘上敲打着什么,等展翼的气喘的匀了一点时,才抬头吩咐道:“你,现在带人,去这个地址,把郝贝给带回碧水园,我在五点下班的时候回碧水园,一定要看到她。” 展翼接过地址,一看,就那个叫夏秋的地址,这么说小嫂子这次没跑远。 “是,保证完成任务。” 等展翼一走,裴靖东是怎么着也坐不住了。 坐那儿,抓报纸,看简报,都他妈的一阵的烦。 点根烟,没抽两根时,又想起在京都时,那死女人,几次掐掉他的烟,那时候死女人是怎么说的。 她说:“老公,你别抽烟了,抽烟对身体不好,而且呀,抽一根烟就少活五分钟,你目的地看你,比我大了快十岁了,你再一天少活几个五分钟,那你死了我不还得二嫁呀……” 滚他妈的蛋的二嫁,他还活的好好的,这死女人就想着他死了她得二嫁。 这会儿更好,把离婚协义书都写好了! 这节奏是要跟小白脸私奔,还是两情相悦的。 眸光触到那纸DNA证明文件上,阴鸷的眸光,死死的盯在那上面,鉴定方秦汀语这三个字之上。 打了个电话回江州裴宅。 电话是王叔接的。 “王叔,秦小姐还在裴宅吗?” 王叔那儿如实禀告,说是在,而后电话就被转到了秦汀语的手中。 裴靖东微一怔,看来这个王叔也是分不清主次了!他什么时候说要跟秦汀语通话了。 “阿南,你能给我打电话我好开心呀,你什么时候回来,我想你了,真的好想你。”秦汀语温柔如水的嗓音从电话里传来。 裴靖东伸手摁住突起的太阳穴,防止那突突突狂跳的筋脉绕乱他的思绪。 “呵,我还以为你回来了呢,想着这边新开了一边西餐厅,请你去尝尝呢。”裴靖东呵笑一声,不咸不淡的打了个借口。 秦汀语是个聪明人,怎么会听不懂裴靖东的意思。 当下就可惜之极的道:“啊,这样呀,早知道我跟贺阿姨一起去了呢。” 只这一句,就完全的出卖了贺子兰,而裴靖东也得到了自己想要的消息,连说一声再见都没有,就直接的挂断了电话。 而那边的秦汀语,嘴角则是扬起一抹笑容来,要的就是这样的效果,贺子兰那傻子,给点钱就鞍前马后的甘心给自己跑腿,那么,就要注定承担起男人的怒火或者是报复。 …… 裴靖东挂了秦汀语的电话,拿起手机就摁了一个熟悉的号码。 电话是打给方槐的。 “方三,帮我做件事情……” 挂上电话,裴靖东又拨了个内线给秘书,交待了下他不在的几天,有事没事找展翼,天没塌就别找他。 而后叫来了司机小李,开车离开大院。 坐在车后座,裴靖东的心思转了几转。 是直接解释,还是直接把那死女人掳上床,让她臣服。 毫无疑问,首长大人,要的不光是身体上的臣服,他霸道的还想要那心灵上的归属。 故而就不能那么强硬了。 “小李呀,你今年也有二十五了吧,有女朋友了吗?” 小李听首长问话,赶紧笑答:“是的,首长,我已经二十五,有女朋友。” 裴靖东听了眉心渐舒:“那你怎么哄女朋友的?” “啊……”小李不解,他女朋友不用哄天天就很开心了呀。 “就是说,你要惹你女朋友生气了,怎么哄的?”裴靖东又解释了一次他的问题。 小李这次听明白了,敢情首长把嫂子惹生气了呀。 小李就把自己怎么哄女朋友的方法,给首长大人分享了一下。 男人哄女人,无非两三样,鲜花礼物再加火辣辣的激情,这三管齐下,保管女人再大的气也眉开眼笑不闹了。 裴靖东听得目瞪口呆,这是哄女人吗?这是花痴拜金女的吧,他家小媳妇才不会这样的呢。 虽然这样想,但是当小李把车子开到鲜花店时,裴靖东还是没有反对,而后被小李请下车。 用小李的话来说,这种事,不能他人代劳,要亲力亲为才显得出诚心来。 鲜花店里,老板喜迎贵客,介绍了一大堆的说词,就是想让买的多多的才好。 但首长大人,却独独的选了九朵玫瑰。 那些其它的寓言,什么爱你一生一世,什么爱你一万年,首长大人觉得忒俗了点,一生一世那么久,谁能知道以后会怎么样? 所以他选的是九朵,长长久久,天长地久的意思。 九朵娇艳如血的红玫瑰,配上一点满天星做点缀,小巧而不失典雅,显然十分精致,拿在裴靖东的手里,就像小妻子给他的感觉一样,小小的,握得住。 …… 再说展翼这儿呢,拿了地址后就叫了几名女战士,直接带上开着车就往翡翠公寓去了。 彼时,郝贝还在为晚饭吃什么发愁。 她这人就这样,以往在家都是吃现成的,后来带着裴瑾瑜小娃儿,多个人,她就开始学做饭,做不来好多美味的,但做熟了吃不坏肚子还是可以的。 但自从裴瑾瑜小娃儿那次急性肠炎入院后,她就有学着去做些可口的美味的易消化的东西出来。 这些时间的熏陶,其实手艺马马虎虎吧,要求不高的,还会觉得她做的菜挺有创意的。 然而,一个人时,就懒病上身,一点儿也不想做,就这么饿一晚上得了…… 门铃响起,吓的她一怔,而后轻拍胸口,猫着脚步往门口行去,众猫眼处看到是一个短发的年轻女子,当一下松了口气,说实话,她还真怕是裴靖东来找她的。 但是心底不知为何,有丝庆喜也有丝失落,说不清的矛盾着。 伸手打开门时,看到门外清一色迷彩作战服的五六个女兵,还有那带头展翼时,郝贝傻眼了。 “嫂子,走吧,我们送你回家。”展翼一点也不客气的说完这一句,就跟身边的几个女兵使了个眼色,立马就有两个女兵架住郝贝的胳膊,而另外两个则走进屋里,快速的把能见得到的行李全都打包。 而且边打包边问:“嫂子,这个是你的吗?” 郝贝要不回答,那女兵大有把这间屋子全打包了的意思。 搞得郝贝急的哇哇叫:“哎,那个不是我的,这个这个这些是我的……”真被人气坏了,那些属于夏秋的内衣,怎么能装到她的行李包中。 所以,没多大一会儿,郝贝带来的那个小行李包,妥妥的被收拾好,由一个女兵拎着。 一行人往电梯处走去。 “展翼,你让她们放开我,我自己走。”郝贝是自己说话不好使了,所以就这样对展翼说的。 展翼摸了摸鼻头不好意思的道:“嫂子,放开你可以,但是我哥说了,五点前你必须回到碧水园,你要想跑,也得看看能不能跑过他们,嫂子你可别让我哥拿我开火呀……” “知道了。”郝贝闷闷的说着,反正就知道那男人不会轻易同意离婚的。 心中别扭的厉害,他不同意离婚,她心底有有丝丝高兴,但更多的是烦躁,不同意,那秦汀语肚子里的孩子怎么办? 而且,那说明,这个男人在婚后出轨了呀! 婚前的,她管不着,但是婚后的总能管着的吧。 管不着了,她放弃还不行吗?但很显然,那是不行的! 展翼几乎是掐着点把郝贝送回碧水园的。 而那时候,裴靖东早就到了家,买的花也放在玄关处。 门铃摁响时,裴靖东刚换上家居服,走过去开门,打开,看到是郝贝和展翼等人时,心里一阵的恼。 这门锁是指纹验证的,弄他可是把产一家四口的指纹都输入里面了的,这死女人回自己的家,还需要摁门铃吗? 需要吗?只有一个答案,她没有把这儿当家,才摁的门铃。 这个答案让首长大人很恼火,那后果是很严重,不过火却是烧在别人的身上的,比如说展翼和那几个小女兵。 “怎么,你们这是押犯人呢,小题大作。” 几个办事的被首长一训,当下都不敢抬头,展翼那叫一个委屈呀,他这不怕小嫂子万一反抗,自己动手恐惹首长吃醋,所以才找的女兵呀。 “怎么,还等着请你们吃晚饭吗?”裴靖东白了展翼一眼,真没眼色,人送回来就成了,还不滚蛋。 “是,首长和嫂子晚餐愉快,我们先回去了。”展翼说着就往后退,怕是他再多留一会儿首长那犀利的眼神都想杀死他了。 几人离开后,郝贝还是站在门口,裴靖东也站在那儿,就那样冰冰凉的神色,没动怒,也不说话。 不过那眼神却像是红外线似的,像是要把郝贝从里到外都扫描一遍确定没爆炸物品了才放心一样。 “怎么?你是想站在门口罚站呢?”良久,裴靖东才说了这么一句话,语调淡漠极了,好像还带着鄙视的味道。 更大的是一股烧糊的味道。 “什么味?”郝贝鼻子最灵了,当下就嗅出屋里的味道不同。 裴靖东这才想起锅里还有正在煎着的鱼呢。 “糟糕。” 丢了两个字,也不管郝贝还站在门口,就大步往厨房走去。 郝贝站在门口,那叫一个进也不是,退也不是,就这么尴尬的站那儿,觉得自己像个白痴一样。 这时,厨房里的男人唤了她一声:“郝贝,过来看看这鱼还能要吗?有些糊了,要不扔了算了。” 鱼糊了就要扔了吗? 郝贝一听,青黛色的秀眉一拧,暗骂这死男人还这样浪费。 这次是想也没想的就抬了脚,往厨房里走了。 厨房里的首长大人,听到这走进来的脚步声,菲薄的唇片微扬,心里得意之极,看吧,还不是自己走进来的,没人逼你的。 走进来,就别想走出去。 他妈的,当家是什么呀,你想走就走,想来就来的旅馆吗? 郝贝只刚走进厨房,就被一投大力压倒在墙壁上。 紧跟而至的就是男人侵略性的亲吻,薄唇急急的亲下去,没给她喘息惊呼的机会。 当她张嘴时,龙舌自动自发的闯进她的小嘴里,一颗颗的舔过她整齐的贝齿,划过她柔软的口腔内壁,勾缠着她的舌尖,她躲,他就追,逼得她慢慢放弃躲藏,逼得她跟他一起起舞。 “唔……”郝贝被亲的实在喘不过气了,伸手就去推打着压着她不给她一丝反抗机会的男人。 但这男人健硕的身子像是一堵厚实的城墙,就这么死死的压着她,把她肺里的氧气都挤出来,全都吸到他的嘴里了,心底一阵兵荒马乱的狂跳,嘴巴被堵死,鼻端触到的都是他喷出的灼热如火的二氧化碳,一点点新鲜的氧气也没有。 郝贝急的眼都红了,这男人是不想让她活了吧。 那种快死了的感觉又来了,张嘴就去咬他的长舌,可他好像看出她的心思了一样,她咬时,他快速的躲开,气的她上下牙齿咯的咬在一起了,咬的生疼,眸底生狠,去咬他菲薄的唇片,这次他没有躲开,让她咬了个正着。 她却是噙着时,牙齿明明都在兴奋的咯咯作响,心底也有一个声音在告诉自己,咬死他得了。 但却是没有真咬下去,心里那百般的不是味,完全没有察觉到男人眼底那抹狡猾的笑容。 “好媳妇儿,好贝儿,想咬老公吗?咬吧,一老公让你咬,大小老公一起咬好不好……”男人抬高她的身子,双手着急的剥着她身上的衣物。 跟几百辈子没见过女人一样的急切,剥开衬衫,低头就吃上他的最爱。 这一阵急促的火热,根本就没有给郝贝喘息思考的机会,身体自动自发的缩着,像是蜂巢里的蜜汁一样涓涓而流,甘甜又美味。 男人察觉到她的动情,咬着她的耳朵,低语着羞人的浑话,大手也不闲着的。 本来是要惩罚她的,想好了,就要撩拨的她想要到极点,让她求他,让她保证收起那些离开的小心思,让她哭着求他,他才会她点甜头。 但这会儿,最先受到惩罚的就是自己。 全身的火热都凝结在那一处,灼的他身疼,心也疼,等不及,这一刻要再不冲锋陷阵,那就对不起自己忍的这些时间了。 算来,有半个月了,应该可以的了。 当那股如初次一样的疼痛袭击而来时,郝贝让狠狠的惊了一把,双眸水汪汪怨恨的看着压着他的男人。 “疼……”只说这一个字,那泪珠子就滚落而下。 男人眸底风云变幻,莫测高深,俯身,吃掉她眼角的那颗泪珠子,咸咸的味道让他皱了眉头,贴上她的唇片,语带命令的低语:“疼就记住,你是我的女人,这一辈子都是。” 这就是他要的,他要让她记住这份疼,记住这份疼是谁带给她的。 并不管她是不是适应,只想着让她记住,记住这份疼。 但这疼真没有那么久,也没有想像中的那样疼,郝贝心想,大概是心理的原因吧。 觉得这个男人睡了别的女人脏掉了,所以她才会觉得疼,又不是处女,那会有多疼。 这一点点小小的疼痛,就被郝贝这样的心理给掩盖过去了。 随后而来的,便是敏感的身体,强烈刺激的感觉,那种被狠狠疼爱痛并快乐着的感觉充斥在心间。 矫情一点,郝贝想说好讨厌,再矫情一点,这死男人,就会这一招。 殊不知,只此一招,便压倒性的让她臣服,首长大人那儿还需要其它招? 当一切平息时,郝贝那是脸红心跳的,简直想挖个坑把自己给埋了的。 吃饱喝足的男人,这时候也是眉开眼笑的,好像那些阴霾全都没有了,留给他们的只有这朗朗晴空上的万里无云。 但有些事,并不是你想忽略就能忽略的了的。 比如,抽油烟机的轰轰声,再比如,那让捂在锅里烧糊了的鱼。 “你到底在做什么呢?这么难闻的味……”郝贝捶着男人抱怨着:“好好的厨房,弄的给打仗似的。” 男人意有所指的看着小媳妇媚眼如丝的勾人模样坏坏的笑道:“可不就是打了一场仗吗?” 她白晰的小脸上,粉嫩生香,那独属于她的体香,像是香一样,只嗅一口,他就一阵热血。 像是打开的水闸一样,一波一波的,强烈之极,像是要把他淹没,他也甘愿被这样的绝美欢愉淹没掉。 “死开!”郝贝切齿般的丢了这么一句话,使劲的想推开男人。 男人却是不放过她,就这么抱着她,把她移过流理台前,阻止她想穿衣服的手,大手握住她的小手,摁了点洗手液,就这么帮她细细的洗手,边洗边指那一堆让他糟蹋的不成样的菜说:“要不还是别做了吧。” 郝贝反抗不过,只得认真的洗手,没好气的翻了个白眼:“那你不饿呀?”她是饿了。 男人的眸光闪烁,吃吃的笑:“你饿了?” 郝贝不觉得这话有什么问题的,就直接点头:“嗯,快饿死了。” “是吗?”男人疑问的说了一声,身子往前一顶,吃吃的笑:“难道刚才没吃饱吗?” 嘎—— 郝贝抓了把水,反手就甩到男人脸上,不可避免的也洒到了自己的身上,方才的火热,这会儿的冰凉,让两人同时都战栗了一下。 “好媳妇儿,你没吃饱,老公也没吃饱,要不然我们床上再来一发,多美呀,你看你那时候咬多紧……”男人不要脸的程度又刷了新高。 郝贝气的脸通红,冷了一张脸:“你说的是吃饭吃饭,我是肚子饿,不是那里饿好不好,你让不让我吃饭吧,你怎么天天就知道做这事,不做会死吗,会死吗?” 首长很无耻的回答了句:“不做就会死。”而后淡定的叹气,心想,会生气,会吵闹,还会骂他,这算是好了吧。 郝贝让他的话气的无语,但这男人还算有点良心,伸手把拍拍她的肩膀道:“那你先去洗个澡,我来把这里清理干净,你再做。” 郝贝点头,去了楼下的卧室,打开柜子时,眸底一红。 还以为这一辈子都不会回来了,谁知道才离开一天而已,又回到了这里。 柜子里,全是那些从玉欣园移过来的粉色衣物,随手拿了件纯棉质地的家居服和内衣,而后往房间自带的浴室走去。 浴室很大,镶嵌着一整面墙壁的镜子,不过是洗淋浴,不是用浴缸都可以看到自己在做些什么。 这面镜子曾一度的让郝贝不舒服,这洗个澡还要照镜子,真知道这男人是怎么想的,有这么自恋吗? 却不知,人家首长大人这面镜子装的跟阳台那把摇椅有异曲同工的妙用呢。 脱下身上的衣服时,郝贝还有些吃惊,是要来月事了吗?怎么会有血,算算时间也没到大姨妈的时间呀? 洗完澡到厨房时,男人已经把那些惨剧全都扔进垃圾桶,干净铁流理终于被清理了出来。 “好了,你做吧,简单的做点,娃儿们送寄宿了,一周回来一交人,不用做他们的。” “什么,他们才五岁,幼儿园你就把他们送寄宿了,有你这么当爸的吗?”郝贝一听就炸毛,五岁的孩子送毛线的寄宿呀。 裴靖东揉了揉眉心,别的家的都担心后妈虐待孩子,他似乎该担心郝贝太过宠溺孩子们了。 “放心吧,他们是男孩子,没那么娇弱的,再说了,总不能天天跟着两个小屁孩子,这日子都没法过了……” “好了,就这样,赶紧做饭,吃完还有正事做呢。”男人这么说时,郝贝又是小脸一红。 吃完饭能有什么正事,死男人,就会刷流氓。 裴靖东呢,则去了浴室洗澡,看着郝贝扔在脏衣桶里那些换洗的衣服,虎眸轻眯,走过去,翻出来,看到那小内内上的一抹红梅,唇角轻扬,眸底却有丝阴沉。 拿起架子上的剪刀,三下五去二的功夫后,手心里一朵嫣红如血般的醒目。 郝贝做的晚餐只能说比裴靖东的好一点点而已,炒了三个菜,闷了半锅的米饭,半小时的功夫,男人出来时,她还在炒最后一个青菜。 男人洗过澡,重新换过一身衣服,却不是家居服,而是轻便的休闲装。 本来倚在厨房边上看着小女人在忙碌,从小,他就觉得,以后取媳妇,一定得娶一个像母亲一样的大家闺秀。 母亲裴静是什么样,在他的记忆里就是那种,十指不沾阳春水,温柔起来能滴水,十足的淑女,就是发起火来,也是温温柔柔的。 他们哥俩一直都对母亲有一种渴望,所以格外的喜欢母亲那种类型的大家闺秀。 到现在,他才发现,原来自己对郝贝这一类的,也还凑合。 入得了厅堂,下得了厨房,这样的女人才是真媳妇呀。 走上前,从后面环住女人的小蛮腰,跟着她的脚步,挪一下,移一下。 郝贝被他一抱时,身子就僵直住了,生怕男人再作坏,赶紧的开口:“我跟你说,我大姨妈来了,你别跟我腻歪。” 男人嗤笑一声:“媳妇儿,女人都是口是心非的,其实你是想说,让我多腻歪你一下的吗?” “呸,不要脸。” “要脸干嘛呀,我要媳妇儿就行了。” “喂,你这人,真是……” “……” 无聊又无营养的对话,却是一直说到饭好菜也盛进盘子,两人才叠在一起的走到餐厅里坐下吃晚饭。 郝贝就说过,这男人温柔的时候能腻死人,这吃个饭,都吃不安生的。 喂食神马的,吃着吃着,她就被抱在男人的腿上了,直腻的她都要忘了还在饭桌上。 却不知,同一片蓝天下,有一人,却是坐立难安的。 那正是刚回南华的贺子兰。 贺子兰白天在南华做完那些事之后,就火速的往江州赶。 赶回来时,秦汀语很满意她做的事情,笑眯眯的唤着阿姨你真好,以后我当你是我亲妈妈一样的孝顺。 贺子兰那是对未来充满了信心的。 她调查过,那个郝贝的性子,当年曾经因为男友跟别的女人上床就动过刀子的,怎么能容忍得了跟别人分享一个丈夫,况且,那纸DNA证明,足可以打垮那个女人所有的骄傲。 那儿会知道,她这正得意着呢。 就接到好友的电话。 贺子兰的好友,那自然是江州的贵妇们。 贵妇们成立了一个叫江州慈善妇友会的组织,吸纳的都是江州有头有脸的军政官夫人或是大小姐们。 平时最大的爱好,就是各种宴会,打着慈善的名义,为自己的老公拉拢一些有利的人脉关系。 当然,那些是其它妇人们需要做的事,做为这个妇友会的发起者之一。 贺子兰是别人拉拢的对像,原因呢,自然是因为裴红军在江州乃至江南军区的地位都是无人撼动的。 而如今,好友打来的这通电话,却是有着别样的用意。 “子兰呀,是这样的,我们几个委员商议了下,咱们妇友会也得正式点才行,你看,咱们入会时,要求是豪门太太,军政商世家就没有验证过企么有效证件的,现今呀,那些个小三什么的,明明没扯证,还能入了会的……你不知道,今天还有个自称是新上任的兰市长的太大的年轻女人拿了个结婚证找上门来了,差点就让入了,结果,一验证,那结婚证是假的呀……” 这么样的一通电话,最后的总结词就是,从明天开始,妇友会就会发出一通告来,验证每一个会员的正身,给明过后,还会公示结婚证,再统计结婚周年纪念日。 这样,妇友会还可以多一个项目来做慈善事业。 放下电话,贺子兰那心里就跟揣了七八只小兔子一样的忐忑不安着。 直觉上,就是恨裴红军恨的牙痒痒,二十多年了,让自己拿着一本假证,就这么做了二十多年的美梦,那就一直骗下去也好呀,为什么要揭开了呢。 从京都一别之后,回到江州,知道裴红军还在江州,却是没再回来过这座豪华的别墅里。 这半个月间,只有她跟秦汀语住在这儿。 心中要说不恨这个男人那是不可能,但是…… 恨之深,爱之切,她还是爱这个男人的呀! 拿出手机来,打他的电话,一遍一接,两遍,两遍不接就三遍…… 一直到打到第十次时,那边才接了起来。 贺子兰当下就哭了起来:“老爷,老爷,你是不是不要兰儿了,那怕你这一辈子只认了静姐,那兰儿作奴做仆也是愿意的呀,你要不要兰儿了,那兰儿就去死好了……” 裴红军当下一怔,铁骨铮铮的汉子,却是绕指柔呀。 说到底,说是他亏欠了这个女人的。 京都之行,让他彻底的认知到,自己错的有多么离谱,对不起裴静,也对不起贺子兰。 “你别多想,你好好的不还是你的裴太太吗?” 只要这女人安生的呆着不惹事,给不了实质上的名份,那在外人面前,她还是他裴红军的太太,他能做的也只有这些了。 贺子兰嘴角一抹笑,泣声着:“恩,兰儿听老爷的话,老爷,你工作不忙时回来一下好吗?小语住在家里这些时间了,一直没见过您,小语现在怀孕着,身子弱呀……” …… 挂上电话,贺子兰的笑意更盛了,只要能把裴红军叫回来,再弄点药,男人嘛都重欲,尤其是裴家的男人。 这就是女人的法宝,也是她贺子兰的法宝,在床上把男人哄好了,那要金山银山还不是她说的算。 …… 再说南华这边的裴靖东和郝贝,吃了饭之后,郝贝才明白,这男人说的正事,是真有其事,而不是她想的那些事。 裴靖东带着郝贝来的是方槐在南华的一处住处,说是住所,其实就跟工作室没有区别。 郝贝这才知道,方槐竟然是学生物药理学的,这才是本业,医生只是副业。 他们去的时候,方槐还是没一个好脸色的,臭臭的一张脸。 等他们坐下后,方槐就从茶几下的抽屉里扒拉一下,拿出几张纸来,扔给郝贝。 “自己看。” 郝贝拿着那张纸,又是医学鉴定证明文件。 只是这上面鉴定的结果,却是让她睁圆了双眸。 从方槐的住处出来的时候,郝贝那是把头低的不能再低了,男人也没解释,郝贝也不敢问。 天呀,这样的事,怪不得会这样了…… 真不能想像。 “郝贝,你不相信我?”男人低低的控诉着。 郝贝低头不好意思呀,这个可真是丢脸丢大发了,怪不得男人不给她说呢,想来是没脸说吧,这种事,是个人都觉得丢脸的。 “那个,我,我不是故意的。”妈蛋的,该死的贺子兰,有你哭的时候。 男人抬起她的小巧的小颌不高兴的质问:“那一晚上,你就真当自己春梦呀,就没点感觉的吗?” 春梦了无痕不成?真是的,怎么能不记得他的火热呢,首长大人心底想着,估计做的少了吧。 郝贝想了下,脸兀然一红,扭捏的道:“就感觉早上起来,身上疼的散架了一样……”死男人,那晚上到底做了多少次,才让她早起有那样的感觉。 “哼,就这,你还敢离家出走,还敢写那个离婚协议书,郝贝你是长了几个脑袋瓜子,记不得爷的警告了是不是,看爷回家不弄死你的……” “那个,这个,我真的不是故意的了……”郝贝拼了命的想解释说自己当时如何如何的,如今真是悔死了,怎么就头脑发热呢。 裴靖东却是不放过她,点着她的脑门直训她:“以后记清楚了,不能听别人胡言乱语,还有,我是你男人,你就是不相信自己也该相信我的。” “……”郝贝哑然,这男人的歪理一大堆儿,什么叫不相信自己也该相信他的,应该是相信自己好不好? 本来以为是回碧水园的,但男人却把车开到了高速路上,郝贝打着哈欠问:“我们这是去哪儿?” 裴靖东笑了笑道:“回家。”回江州的裴家,那些天堂有路不去走,偏偏要惹了他来送死的人,一个个的看老子不整死你们。 稍打开一点点的车窗吹进一丝幕色下的凉风,郝贝突然有不好的预感。 裴靖东却是莫测高深的一笑:“二贝呀,你说你当初怎么把刘佳给捅死你,现在给你把刀,你敢把秦汀语捅死不?” 郝贝那叫一个汗颜呀,怎么就说起她这茬事了呢,说起来她就想到陆铭炜还被她扔在医院里,这有半个月没去看他了,不知道怎么样了。 “二贝,你敢吗?你要敢捅,爷给你一把刀,你直接把她捅死得了,爷给你当靠山,保管没事的。”男人还在这儿诱导着她。 气的郝贝眼疼的指责他:“你妹的,你想她死不会自己去捅呀,说的好听,到时候是我杀人还是你杀人呀,裴靖东,你说你这人怎么这样呀,你还是个军人呀,怎么能说这样的话,还让我做这样的事。” 裴靖东一双虎眸轻眯,状似无意的道:“你还知道杀人是犯法的呀?那怎么那会就捅了刘佳呢?” 一说起当年的事,郝贝还是心有余悸的,气呼呼的说道:“你不知道,那是我十八岁生日呀,多么重要的一刻,我本来打算那什么的,就看到陆铭炜跟刘佳滚一起的了……我就气的只想剁了他们。” 郝贝说起当年的事,还是气呀气呀,裴靖东却听的是火呀火呀! 看到男朋友跟别的女人滚床单,气的失去理智拿刀去砍人,然后现在知道丈夫跟别的女人有了孩子,却是大方写好离婚协议收,签好了名。 这代表什么?还多么重要的一刻,那意思是不是就是要把初夜献出去的一刻? 他妈的,裴靖东觉得自己简直就是没事找事干,闲的蛋疼的! 而我们二二的二贝还在那儿滔滔不绝的说愤概着当时有多气,多想剁了那对狗男女的。 “唉,你不知道,我当时那个气呀……” “是吗?那我倒希望你现在能气的剁了我呢?”而不是一纸离婚协议书。 “呃……”郝贝一愣,看着男人冷硬的俊脸,心中暗道不好。 再笨的人这会儿也得看出男人是生气了的,更何况,郝贝一直觉得自己冰雪聪明的。 车厢里是死寂一样的沉默,谁也没有讲话,郝贝让压抑的连呼吸都觉得不畅通了。 良久,才怯生生的问了句:“裴靖东,你在生气吗?” “嗯。”男人只这么淡淡的嗯了一下,让郝贝分不清,他是在生气,不是不在生气。 就在她不说话,暗自郁闷的时候,男人却是开口了:“郝贝,我是在生气。” “……”郝贝哑然,过后才二二的问:“你生什么气呀?” 她又没做什么的?不过是说说当年的事,也是他先问的呀? 首长大人再次气的暗暗吐血,忍不住冷嘲道:“二贝,你当年怎么跳级小升初的,不会是唬人的吧,考大学,是不是抄的呀?” 就这脑袋,连这么简单的问题都想不明白,还叫什么天才小神童,这简直是侮辱天才和神童这个称号吗? 郝贝小脸儿一红,忍不住反驳:“你听我妈说的吧,唉,好汉不提当年勇呀,姐当年,那是学霸呀……” “……”这次轮到裴靖东哑然了。 他这是娶了一个什么媳妇儿呀,再次在心底告诉自己,别气别气,这女人的眼晴是让屎给糊了,脑袋里装的是面粉和水,一坐车,一晃荡,就成糨糊了,完全无智商可言。 墨绿色的军车稳稳的停在江州裴宅的时候,郝贝已经歪在座位上睡着了。 管家王叔来恭敬的站在边上喊着:“少爷,您回来了。” 裴靖东点点头,从座位上下来后,走到另一边,打开车门,抱出睡着了的郝贝,王叔在边上看到少爷这么亲自抱的一位小姐,大概就是少奶奶了吧。 “少爷,要不要告诉太太,您和少奶奶回来了?” 王叔这么说时,裴靖东眼中一喜,夸奖到:“少奶奶这个称呼不错,以后就这么叫了。” “是,那少爷,二少奶奶……”王叔又这么一说时,裴靖东一个厉眼过去。 “王叔,你是老眼混花了吗?想找二少奶奶,那也得二少爷开口才是,而且,这家里同在只有一位少爷不是吗?” 王叔抖了下身子,这下知道该怎么做了。 平时虽然是听太太的,但是这个家是姓裴的。 特别是这豪宅,可全是早先的裴太太裴静的祖产,所以,想当然是要听姓裴的吩咐,而不是听一个半路出家的贺姓裴太太的话呀。 “少爷,秦小姐住在你的屋里,贺太太做的主。”王叔是个精明的,当下就改了口。 裴靖东前行的脚步一顿,而后看出不出喜怒的道了句:“是吗?” “要不要我现在去请秦小姐住回清水苑?” “不用了,明天吧,明天让她搬出去,然后把那间屋子重新收拾成婴儿房。” 王叔叔一喜,老眸生水,颤着声的问:“少爷,少奶奶有喜了吗?”这可是天大的喜事。 裴靖东一愣而后轻笑:“还没有。”在心里偷偷的补了句,应该快了吧,自己一直奋力的耕耘着呢。 裴靖东抱着郝贝,进了主宅,到了二楼,这一层原本就是他们兄弟俩的,对门而立,关上门就是彼此单独的空间。 就算另一个没在了,这里的房间也是收拾的干净的一尘不染。 这次,他推开另一间房门,进去,干净整齐的,久未住人的房间里,从此有了新主人。 进了屋,就把郝贝压在门板上亲着吻着。 “唔……”郝贝被亲醒了,睁了双眸还不太适应这突然而来的光亮,纳闷的问:“到了吗?” “嗯,到了,记得路上怎么说的不?” 郝贝醒了神,想起路上被逼着答应的事,那就一阵阵的脸红。 而此时,对门自以为入住了男人房间的秦汀语,却是嫉妒红了眼。 方才宅子里的停车声,她是看到了,也看到男人下车,她就赶紧的去洗了个澡,换上最性感的紫色蕾丝睡衣,还用了催情的香水。 但是…… 那个男人,怎么能进另一个房间,而且还是抱着郝贝那个贱女人! …… 而屋内的郝贝,却是被裴靖东亲的火都上来了。 是谁说女人没有的? 那只是没遇上会的男人才那样说的,而她郝贝有幸遇上了,不知是福还是祸。 郝贝一直都说,这个男人是个男妖精的,特别是他存了心的撩拨你时,那吻,能腻死你,那揉的你心肝都能酥麻掉。 男人一边吻着一边说着粗俗的浑话,逗的郝贝娇声连连的。 “好贝儿,叫老公,叫大声点,让那些不要脸的人都听清楚了,告诉她们,老公是谁的?告诉她们,老公是好贝儿一个人的……” 男人的话让郝贝惊恐的缩了身子,什么意思,难不成有人听他们欢爱不成吗? 男人唔的一声,咒骂道:“好贝儿,爷早晚被你弄死了,这么磨人,弄死你算了……怎么这样……”后面是那些隐致级的的床上私密话。 郝贝在这有人偷听和男人的淫声秽语下,格外的敏感。 人往往都是这样,受不得刺激的。 尤其在这种时候,男人发了疯一样的,势必要把这一番激情做给所有人看一样的大动作。 而郝贝则是慢慢的放开了,遵从着身体最原始的,与他一起共舞。 一句句的喊着他让她说的那些羞人的话…… 【老公,老公是我的,是我郝贝一个人的……】 男人简直爱死了这时候的郝贝,那声娇体软,没有一处是他不爱的。 殊不知,这一声声的娇声,简直要把另一个人眼红死了。 站在门外的秦汀语脚上没有穿鞋子,轻手轻脚的,就站在对门的门外面,一门之隔是夫妻二人私密的情话。 那一阵阵让她脸红心跳的情话,明明知道不是说给她听的,她却是贪恋的,跟着他的话,想像着他在爱着的是自己…… 只是这样而已,怀孕后的身体敏感极了,快感就一阵阵的来…… “唔,阿南,阿南……”浪声浪语的话就这么轻喃出来。 楼道上,传来上楼的脚步声,秦汀语却是完全没有察觉到。 走廊里的照明灯,早就让秦汀语给关上了,所以这会儿漆黑一片。 秦汀语经过了一场自我抚慰的激情,全身瘫软的跌坐在地毯上,本来怀孕后身子就弱的厉害,天天的吐,这会儿这一折腾,只感觉小腹坠地般的疼的难受死了。 连有人走近都没有察觉到…… “小语,小语,你怎么了?”来人声音着有些着急,一把抱起了她。 这种带着男性麝香味的气息,是秦汀语此时最需要的,她本就用了催情香水,用足了量的,又听闻了那么一场现场直播,怎么能不动情? 双臂似水蛇一样的缠上男人的脖子,就这么缠住,吐气如兰的轻闭着眼,脑海中全是属于她的男人的气息。 对,就是这样的,她的阿南,就该这样的抱着她的,然后,亲她,吻她,占有她。 屋内激情继续,屋外被秦汀语缠上的男人先是一愣,而后眼眸血红,似有些分不清眼前的人是谁了…… 突然,楼梯上又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紧跟而来的是啪的照明灯被打开…… “啊——” 一声惨叫响彻云宵,惊醒了那些在自己的梦中的,或者不在梦中的人们…… 这注定是一个沸腾的夜,惊了谁的梦,烧了谁的心,瞎了谁的眼! ------题外话------ 推好友文《首长私密爱》请收藏一下咩,他是华夏的神秘特种部队的最高指挥官,传闻冷酷无情,却对那娇娃展尽温柔;她本是人称‘秦爷’的黑道大姐,魂穿稚女之身,满身血污的少年抱起她说:“我的。” 从此,她有了个年轻的老爸——傅少将。这就是一个他把她养大,却被她吃掉的伪禁忌甜宠有爱的故事。 评论区有置顶的连接,亲们可以去看看咩…… PS:谁说虐的了,静哥是亲妈呀亲妈哟喂……哈哈哈……   ☆、075:三堂会审(二贝暴发) 走廊里的照明灯虽然被秦汀语给关了,但应急照明灯却因这一声惨叫而忽闪忽明。 那一闪一明的灯光下,把走廊里那抱在一起的一对男女照的一清二楚。 秦汀语的脸上依旧是梦幻般的神情,刚才那场偷听来的欢爱太过激烈,她的身体里痒痒的像是有成千上万只的蚂蚁在咬她一样,让她迫切的需要找寻一个安慰点。 而抱着她的这个男人,身上的味道好闻极了,她就是像是个迷恋他的女人一样的,正抓住他的手掌放自己身上摁去。 这一幕幕刺的贺子兰嗓子眼都让堵紧了,那眼眸中满满都是血红! 是她把裴红军叫回来的,画面回放到裴靖东抱着郝贝上楼之后楼下的画面—— 话说,管家王叔这个晚上忙坏了,刚送少爷上了楼,这老爷的车子也开了进来,赶紧的就去招呼。 贺子兰不是没听到裴靖东回来来的声响,只是不敢出屋,她怕裴靖东是来质问她做的那些事的,所以她得赶紧的把老爷裴红军给叫回来搞定了才行。 那儿知道,裴红军会在裴靖东的后面跟脚就回来,这更是让贺子兰吓的腿脚都软了。 心里忐忑着,肯定是裴靖东已经给裴红军说过自己去南华找郝贝的事了。 当下急的在卧室里团团转,最后触到梳妆台上那一个小药瓶时,眸底起了一阵喜色,只要把裴红军给绑在床上,那一切就好办了。 所以当下就乖巧的把吴妈给她熬好的养颜甜汤里加了料,端给了裴红军喝。 边喝边说:“老爷,靖东回来了,你知道吗?” 裴红军那边一听儿子回来了,当下就站起来了,贺子兰可是又说了:“听说还带了个女人回来。” 裴红军又坐下,斜一眼贺子兰:“你到底想说什么?” 贺子兰这才怯生生的说了,秦汀语也在楼上住,这可把裴红军气的够呛,没喝两口甜汤就扔下,贺子兰见裴红军有动怒的模样就慌称去放洗澡水,溜进了卧室。 客厅里的动静,她还一直关注着的,顺便把自己打扮了一番。 尽情的往妖娆妩媚里去收拾,那是下了死力想在床上把裴红军给服侍好了的。 可是就在她收拾好后,会听到了上楼的脚步声。 当下心中一个咯噔,有些不舒服,莫名的当这种不舒服越来越强烈的时候,她就蹬蹬蹬的往楼上追去。 看到的就是眼前这一幕,男女交缠在一起的身体,他们虽然没有做什么出格的事情,但是那女子半裸的娇躯,还有他们暧昧的缠在一起的身体,都像是定格了千年一样,生生的刺疼了贺子兰的一双老眼。 屋内激情方歇的裴靖东与郝贝也让这一声尖叫给吓坏了。 郝贝更是小脸儿从红到白,心中第一个想到的便是,不会是秦汀语偷听太激动肚子里那块肉出问题了吧? 而裴靖东则是皱紧了眉头,摁了郝贝在怀里,良久没有说话,郝贝想抬头,他便摁紧了,抱着郝贝往房间的大床上走去。 “那个,我们不出去看下吗?是不是秦汀语她……” 郝贝还未讲完,便被裴靖东的吻给堵住了,唇吻上她的,亲上,咬上,啃上…… 明明刚刚经过了一场爱的洗礼,可是这身体里滔天的欲火就像是才泄了个口一样,急切的,还是热热的想要,想占有她,时时刻刻的享受那种你中有我我中有你的美感。 一个吻罢了,郝贝还是没忘记刚才的问题,裴靖东叹了口气,轻刮小妻子挺秀的鼻头,无奈的道:“你还真是不死心呢,没准那尖叫声就是引咱们出去呢,出去了,她有点什么事,不正好往咱头上推吗?” 郝贝一想,也是这么回事。 屋内两人温情如水,屋外却是怒火滔天。 走廊里的照明灯在急急赶来的管家的手上,明亮起来。 那灯光下,缠在一起的男女终于不再迷惑,睁开眼看清彼此是谁时,都是吓的一惊。 裴红军一张老脸上全是潮红之色,很显然,方才贺子兰下的那些料,起了效果的。 以往也不是不知道贺子兰给他下这样的料,只是陷入丧妻之痛的裸夫也需要发泄生理上的。 也就默许了贺子兰的这样行为,横竖只是发泄而已。 如果发泄的时候看到是妻子那张脸,会让他得到短暂的快乐。 裴红军知道这样的自己很可耻,但却受不了那种诱惑,不是贺子兰的诱惑而是在那种时候,贺子兰的那张脸会幻化成妻子裴静的脸。 而方才,他就错过怀里的秦汀语当成了妻子。 只因太过昏暗滑看清。 而现在,那简直是挖个地缝钻进去都不能埋掉他的羞愧。 大手一松,秦汀语就要从他身上滑下去,这一幕其实是极其尴尬的,秦汀语方才偷听时,太过动情,连紫色的系带小内内,都被她自己扯下扔在地板上。 而她又像是蔓藤一样缠在裴红军的腰身上! 从来没有像这一刻一样想死,秦汀语想她是完了! 恨恨的看着楼梯门口站着的贺子兰。 裴红军怎么会上楼来?肯定是贺子兰说了什么的? 裴红军就算上楼来,也不会那样的,肯定是贺子兰又用什么不入流的手段了! 秦汀语恨呀,怒呀,这些全都砸向贺子兰! 人要贱起来,那真是没脸没皮! 比如说这秦汀语,这会儿还能特别淡定的从裴红军身上下来,整了下衣衫说道:“谢谢伯父。” 而后冲贺子兰解释:“贺阿姨,我刚才摔倒了,伯父把我扶起来的,我肚子有些疼,伯父才抱我的。” 这一解释其实也合情合理,毕竟,管家下人们上来时,看到的也只是裴红军抱着秦汀语。 至于怎么抱的无所谓,最起码这是主人想让他们听到的解释,那他们就不能多嘴的。 但是贺子兰却是嫉妒红了双眼。 那扔在地上的紫色小内内,就像是一根刺一样的扎在她的眼晴。 更更重要的,二十多年前,她不也是在深夜被裴红军给抱起来,而后滚在了一起的吗? 裴红军一张老脸上除了潮红还有羞愧,那真是没脸极了。 好在这时候儿子的房门并未打开,如果儿子这时候房门打开,出现在他眼前,他想这张老脸可真能羞愧的吞枪自尽了。 “好了,吴妈,扶秦小姐回屋,然后叫个医生来给秦小姐检查下。”说罢转身往楼梯处走去。 贺子兰就站在楼梯口处,双眸乏着水光,就这么看着裴红军,那是无限的委屈,千转百绕的。 美人垂泪梨花带雨,女人的这种柔弱一向能激起男人的保护欲。 但今天,裴红军却觉得恶心的要命,贺子兰已经不年轻了,五十岁的人,她就是保养的再精致,也难掩面上的那些个法令纹眼角纹。 特别是此时,还一脸的怨妇神情,那更是让人不忍直视。 越过贺子兰,裴红军大步的下楼,摁了内线电话就让军医过来。 贺子兰见到此,赶紧跟下去,到了客厅里,也不管这并不是他们的卧室,就往裴红军的怀中扑去,边扑边泣声道:“老爷,我还以为你不要兰儿了呢,刚才吓坏兰儿了。” 裴红军冷冷瞧一眼贺子兰,原来,不管是不是被下了药,只要心中一片清明,还是能分得清眼前的人到底是谁的? 以往那些自欺欺人的岁月,现在想来,简直就是在打脸! “贺子兰,明天你搬去山庄去住吧,给妈当个伴,伺候她老人家吧。”裴红军这话一出来,贺子兰当下就腿软了,全身都战栗了起来! “不,老爷,不要这样,兰儿知道错了,兰儿以后再也不会做惹老爷不高兴的事情了。” 把她赶到山里跟老怪物一起生活,没有豪宅豪车,没有裴太太的名号,天天要被一个老怪物阴阳怪气的对待,那会要了她的命的! 军医来了,看了裴红军的这个症状,那简直是无语极了! 中了那样的药,无药可解,只有一个方法呀! 但这话,却是不方便当众说的,压低了嗓音,在裴红军耳边低语了几句。 裴红军那是恼的眉心都起了皱,恨不能一巴掌拍死这贺子兰算了。 最终,这一夜还是如了贺子兰的愿,成功的把裴红军诱上了床,只是裴红军却不像以往那样的迷恋她已经衰老的姿色,只是发泄完洗了澡便叫了司机开车回部队。 裴红军走了,贺子兰却是一夜未眠,睁着一双老眼到天亮。 裴红军明显跟从前不同了,不是那么好拿捏的了,虽然以前她也没有拿捏得住这个老男人,但是这男人从来不会这样嫌弃她! 是不是她老了? 贺子兰又想到昨夜二楼看到的那一幕,那扔在地上的紫色小内内就像是一块重石一样,压在她的心头,久久不能下去。 恨意从心而起,怒意也是油然而生! “来人,把秦小姐的行礼搬到清水苑,以后没有我允许不许她进主宅的。” 贺子兰刚吩咐完管家这事,楼梯上就传来‘啪啪啪’三声鼓掌声。 惊的贺子兰一下子就站直了身子! 双眸通红,带丝怯生生的看向那楼梯上的一对壁人。 那可不正是一夜好眠的裴靖东与郝贝吗? 此时的裴靖东一身墨蓝色格纹家居服,郝贝峰上穿的也是同套的颜色,情侣装的家居服,更衬的二人夫妻像十足。 郝贝的脸上有着娇羞的笑容,那儿会想到,连在江州的裴宅也有自己的衣服,而且还是情侣装。 男俊女娇,看红了不知多少人的眼。 “王叔,秦汀语怕是不用搬回清水苑了。”裴靖东淡淡的说着,半搂着郝贝往下走。 王叔站在楼梯口处恭敬的问安:“少爷早,少奶奶早。” 郝贝脸上一阵娇羞的红晕嘴角狠狠一抽,心中忍不住吐槽:太太太TMD的狗血了!这儿可真真就是一出豪门的狗血剧呀! ,公公与儿媳妇,一女共侍二夫…… 啧啧,想想都能勾起体内的八卦因子。 扶了郝贝入座后,裴靖东才吩咐吴妈重新做几样早点,而面前的西式早点则被他大手一挥,连带的把贺子兰跟前那未动的一份也给撤了下去。 “阿东呀,你,你刚才说什么?” “我说什么,贺子兰你不清楚吗?贝贝,你来告诉她我说的是什么,看来真是的,人老不光色衰,就是脑袋也不灵光了。” 郝贝没好气的白了这男人一眼,这不明显的让她得罪人的吗? 不过得罪这贺子兰的事,她很乐意的! “是呀,贺子兰,既然男人要找个发泄物,那么多年轻的漂亮的人不找,为什么要找你个徐娘半老的呀,我可是听说了……” 郝贝那张小嘴,那是说起话来也一套一套的,说的裴靖东都目瞪口呆的,他得夸小媳妇儿口才好吗?不过是两句话的事,这小媳妇儿愣是引古论今,首尾呼应的来了一个长篇大论。 “总之就是,贺子兰,你赶紧的滚的远远的吧,我可是一点也不介意自己有个年纪相当的后婆婆呢,而你贺子兰还是那凉快去那儿吧。” 郝贝这样无理的话,说的贺子兰那是面红耳赤的,从来没有人敢这样跟她说话,而这郝贝,却在裴靖东的纵容下,如此的猖狂。 心底也隐隐的有些嫉妒着郝贝,同样都平民出身,为什么郝贝就能得来裴靖东如此的恩宠,而自己跟了裴红军二十多年,到头来,却是一场空! 当了二十多年的情妇还犹不自知! “贝贝,你在说什么,妈可有些听不清,来,吴妈,赶紧的做好了吗?做好了赶紧的拿上来,别饿坏了少奶奶的……”贺子兰除了装傻还只能装傻。 但裴靖东却是不动声色的把方才扔在桌子上的文件袋抓起来朝着贺子兰就砸了过去! “贺子兰,你醒醒吧,让你当了二十多年的裴太太,该是时候把裴太太的位子放出来给你最疼爱的秦汀语了吧!” 咣当! 贺子兰手中的陶瓷汤匙落在大理石的桌面上! 昨晚那一幕,以为就这样过去了,但是现在,却又被裴靖东拿到桌面上来讲! “你,你们都知道了?”贺子兰心底波涛汹涌,有些胆怯的不想去想那个可能性! “贺子兰,你还没有老年痴呆吧,那一夜,你作保那一夜,我可是开了车子出去的,谁在宅子里你最清楚才是,我没碰秦汀语,这宅子里还能有谁碰?” 贺子兰脸色一片发白,难道是…… 可是,小语怎么能? 那可是足以能当她父亲的人呀! 贺子兰颤抖着手打开那封文件,白纸黑字上写的一清二楚——鉴定人,裴红军、秦汀语腹中胎儿胚胎绒毛鉴定。 那结果的一栏,却是让贺子兰白了一张唇,惨了一张脸! “不,不,这不是真的,小语的肚子里明明是你的孩子!”眼中满满都是惊恐,晴天霹雳也不过如此。 “哎,贺子兰,我说你是真笨还是假笨呢,亏得你还在我裴家太了二十多年的太太,难道不知道,每个家里都有那么点秘辛吗?再说了这事能摊开了来说吗?” “对呀,那古代的唐明皇还能选中杨玉环,这世间有什么不可能的事情?” 夫妻二人,你一言我一语,那是打算把贺子兰往死里去逼的呀! 可以毫不避讳的说郝贝这会儿就是想把贺子兰往死里逼呢! 这该死的贺子兰就是个搅屎棍,三番两次的触到郝贝的底线,故而不把贺子兰往死里打击,郝贝都会鄙视自己的。 一顿早点,夫妻二人吃的浓情蜜意,而贺子兰却是味口全无。 吃了饭,裴靖东就带着郝贝出门了,客厅内,鎏金的古老座钟滴滴嗒嗒的走着秒表,除此之外,再无其它声音,贺子兰一双老眼已经快要瞪出血来了,如果能喷火,那么桌上那纸证明早就被烈火焚烧了。 “阿姨,阿南呢?”秦汀语毕竟怀孕了,昨夜医生来给她检查了之后,开了一些镇定的药让她服下后,这一觉睡的倒是安稳。 睡醒之后,想到昨夜发生的事,那还是一阵阵的后怕,得亏那时候贺子兰打断了,不然后果如何,那简直不敢想像。 贺子兰双眸似冰一样凝视着眼前秦汀语,那张脸,的确年轻,那眉那眼都像足了那人! 可是,却是如此的可恨呀,抢她贺子兰看上的男人。 人呀就是经不得别人的挑拨,特别是心理不阴暗的人,别人说点什么,她都能往深里了去想,就如这会儿的贺子兰一样,那已经在脑海里想了千万种可能! 特别是裴靖东说过的话,那一夜,裴靖东并没有在裴宅,她听到车子开出园子的声响,以为那是…… 但百密总有一疏的! 这么一想脸色一沉:“呵,秦汀语,你这是嫁不成小的,想嫁老的吗?” 秦汀语脸色一白,双眸生恨:“贺子兰,你别给脸不要脸,当初要不是你给我也下了药,我能有肚子里这块肉吗?” 贺子兰那叫一个气呀怒呀,但再气再怒,这会儿两人窝里斗只会计郝贝更如意呀,这样一想才冷静了一下,换上笑容:“小语,你别怪阿姨这样说,这儿有份人家小两口给阿姨的东西,你看看吧。” 当秦汀语看到那证明文件时,跟贺子兰一样的神情,惊悚,而后眼眸底处闪过一抹疑惑。 那一夜,她看到的就是阿南呀,那衣服也是阿南的,难道真的不是他? 可是爷爷说过了,她的肚子里必须生出裴家的男娃来,那么,这纸证明,就不能存在! 但是这明显是复印件,要就这么撕掉,难保不会有另一个复印件! “阿姨呀,你这是受了郝贝的挑拨了吧,怎么能这样不相信我呢?昨晚上是……” 到此,秦汀语不得不细细的解释了昨晚上发生的事情,所有的经过,包括她自己去偷听,包括她情动自我抚慰的事都说给贺子兰听。 贺子兰也是听的内心一片火热。 到此,贺子兰是相信了秦汀语没有勾引过裴红军的。 可是眼下之急,却是这份DNA证明文件,如果这事要让裴靖东闹大了,那么秦汀语嫁给裴靖南的可能性就更小了。 而她自己……贺子兰也不敢想像会是什么样了! “小语,事到如今,我们俩人必需要同仇敌忾才行呀。” “阿姨,您说的当然对了,我一直拿你当亲妈妈一样看呢,我好你以后也会更好,阿南他们对你不好这事我是知道的,但是等我嫁给了他,我会对你好的。” 两人一拍即成,谋划起了应对措施。 而另一边,裴靖东却是心情沉重的带着郝贝去了江州的陵园。 这儿有裴裴靖东的母亲裴静的父母和裴静的坟墓。 裴靖东握住郝贝的手一步步往山顶上走去,边走边给郝贝说他的母亲。 裴靖东的母亲裴静是江州大户裴家的女儿,江州的裴家祖上便是经商,但族人的寿命却都不长,裴静也不过不到三十岁便去世了,死于家族遗传的先天性心脏疾病。 这不是一个喜庆的话题,裴靖东对于母亲的记忆少之又少,却又挖空了心思想要把自己的母亲描绘给郝贝听。 山顶上,墓碑前,郝贝跪下来,实打实的给准婆婆裴静磕了三个头。 就在裴靖东带着郝贝游江州时,江州军部,一通关于作风问题的电话,打到了裴红军司令的专线上。 是中央军区政治部的那边来的电话,言语闪烁,大意,裴红军还是听懂了! 说有一份关于他的作风问题的资料一会传给他。 裴红军还在疑惑着时,另一通电话就来了! “裴红军,你他妈的在搞什么,秦汀语是我的女儿,小柔的女儿,你他妈的想找死呢吗?年轻的时候就肖想我家小柔,到年老了,要强占了我和小柔的女儿吗?” 晴天霹雳呀! 炸的裴红军几近眩晕! 他什么时候强占了秦汀语,昨天晚上的事情,那就纯粹是个误会,难道秦汀语给其父秦立国告状了! “老秦,那就是个误会呀,我以为小语她不舒服,才抱她的,她现在可是怀着我裴家的孩子,我怎么能不紧张?” “是呀,他怀着你老裴的孩子呢,你紧张也对,但是裴红军这事你要不给老子个交待,咱们没完!”秦立国气势汹汹的挂断了电话,就摁了内线电话,让秘书订航线,飞江州。 裴红军还让老友最后一句话给炸的没醒神呢,传真机就嘀的一声开始接收文件。 这不看不知道,一看可是把老裴同志快吓尿了! 这他妈的是谁在黑他呢!这纸证明文件直接是说秦汀语肚子里怀的是他裴红军的孩子! 滚他妈的蛋,谁放的屁呢! 第一个浮现在脑海里的人选便是自己的好儿子! 裴红军气呼呼的拨了内线电话,军线打过去,气势汹汹的说道:“二十分钟后,军部会议室,紧急会议。” 不等儿子应话,老裴同志就挂断了电话。 直接拿起书柜抽屉里一条黑色的真皮马鞭,那是打定主意,要抽不死这混蛋儿子,他裴字就倒过来姓! 裴靖东挂上他老子的电话,那神脸色不是一般的黑! 紧急任务,估计是他老子唬他的吧,可是如果真的有紧急任务的话,那么也不能不去呀! 这么一想就赶紧打了个电话。 挂上电话开车回市区,二十分钟飞也赶不回军部,半个小时后才到了江州军部。 下了车,早就有一军装妹纸在边上候着了。 “首长好,夫人好。”军装妹纸叫宁馨是这司办的一文职秘书。 平时就负责收发下文件接待下领导之类的,生得一副知书达礼文静的模样。 裴靖东点了下头,他也是当时一想就想到找个人陪郝贝,就找了宁馨,这宁馨已婚,有老公,而且最重要的是为人和善,是个陪着小妻子玩的好伙伴,两个结婚的女人在一起,想必话题也不会少的。 于是乎,就交待了宁馨,如果他一个小时还没从里面出来,那就说明有重要任务,让宁馨安排好郝贝。 宁馨是个好相处的,说话柔声细语,和郝贝一般大,却是已经结婚三年了。 两个年纪相仿的女子走在一起,一个温婉雅静,一个娇俏可爱,倒在给军区的大院更添了一抹彩色。 宁馨带着郝贝到了自己的办公室,一个小单间的办公室,两部电话在桌上,一台电脑,边上还有一个洗手间,简单而干净,就像宁馨给人的感觉一样。 “夫人,你坐这儿看些杂志,我把这些文件打完,一会儿带你去吃饭。”宁馨温柔一笑,说起来话,也是柔声细语的。 郝贝囧囧的提醒着:“宁馨,咱俩一般大,我叫你名字,你也叫我名字好了。” 宁馨一点头,算是同意了,而后开始工作。 郝贝无聊的坐在那儿看杂志。 刚坐下没一会儿,手机就闹腾腾的响了起来。 拿起来一看,竟然是夏秋的。 郝贝笑眯眯的接了起来:“夏夏,你回来了吗?” “二贝,你家出事了,你不知道?你在那儿呢?快回家吧。”夏秋着急的声音从电话的另一头传来了出来。 郝贝一听却是傻眼了,她家出事了,出什么事了? 夏秋也说不清,只是说,打电话到郝家时,听到郝妈妈在哭,问什么都不说。 郝贝急急的挂了电话,而后开始往家里打电话,打家里的座机,没有人接,打他爸的电话被摁掉,打她妈妈的,她弟的还有杨清的,全都打不通! 郝贝脸色一白,不知道该打给谁了。 “我要回家。”郝贝突然抬头这么来了一句。 宁馨刚打完一份文件,听郝贝这么一说,就笑道:“好呀,我开车送你回家。” 郝贝却是双眼无神的只重复着一句话:“我要回家。” 宁馨只当郝贝是真想回家了,脑袋缺根筋的把文档保存好,关了电脑说:“那你等我下,我换身衣服,送你回家。” 郝贝木然的点头,脑海里只有回家这两个字,心中乱七八糟的想着家里到底出了什么事? 一直到宁馨换好衣服出来,郝贝才木木的跟着宁馨走出了办公室。 宁馨边走边边解释着说,首长去开会,要是紧急任务的会议,要一开就能开半天一天甚至更长时间的,所以先送郝贝回家也是好的。 …… 再说裴靖东这儿,那里是开会呀,那简直就是比三堂会审还厉害。 没走到会议室,就遇上裴红军的勤务秘书,说是司令在办公室等他。 裴靖东刚敲了门,才踏进去一只脚,黑色的马鞭就这么朝他飞来! 而他的老子裴红军那是一脸喷火的怒容,脸色也涨成猪肝色! 而这时,还有一人敲门。 “报告!” 裴靖东一听就暗道不好,是方槐的声音。 果真,方槐推门而入,迎接他的也是一记马鞭! 哥俩对视一眼,都知道老司令的怒意是从何而来了,当下垮了一张脸,毕竟做那事的时候就想过要让老司令知道后会如何? 只是没有想到这么快让老司令知道了。 方槐怨恨的剜了一眼那罪魁祸首裴靖东,恨不得在他身上剜出两个血洞来。 “好,你们一个个的混蛋小子,把脏水泼到老子头上来了!”裴红军那气的简直是骂不出别的话来了! 当下鞭子飞扬起来,也不管是抽打着自己儿子身上还是抽打在方槐身上,那真是下了死力的抽,这马鞭多年没染血了,老旧的都要生锈了。 如旧这会儿,倒是正好,十几下过后,便有血滋润了马鞭子! 裴靖东和方槐能怎么办呀,这事是他们理亏,自然只能咬牙干忍着,于是乎,司令的办公室里,时不时的传来两道男人低唔的声音。 这可是让路过的人都忍不住侧目的看一眼,好奇死这里面发生什么事了! 而此时的郝贝,已经坐上宁馨的车子,宁馨的车子是一辆宝蓝色的莲花跑车,亮眼的厉害,可是在郝贝的眼中,什么也看不到,全副心思都在家里出了什么事这上面。 所以上车时,宁馨问她:“你家住在哪里呀?我送你回去。” 郝贝直接回了一句:“南华市双龙小区。” 宁馨细长的柳叶眉一蹙,好想哭的感觉,怎么那么远呀,但是都说了要送人家回去的,所以就开车上路吧,开车前,还特意给丈夫发了个短信,说今天出趟差,可能晚点回家。 做好一切准备工作,宁馨就开了车往高速上奔去。 而这期间也正是裴靖东和方槐被裴红军行鞭刑的时候。 裴红军那是让气疯了,简直是不知道该怎么骂了,鞭子一点也没留情的抽在这两个混小子的背上。 方槐跟裴靖东一起长大,而后又是裴红军手底下的兵,到如今是裴红军的专属军医,裴红军跟儿子们相处的时间都不如跟方槐相处的时候多,故而很多时候更是把方槐当成儿子一样的对待。 却没有想到,如今,一个亲儿子这样坑爹,这个他当儿子一样的后辈也是如此的坑他! 这是想断送他裴红军的军旅生涯的丑闻呀! 幸好政治部那边通知了他,就算通知了他,这事要是让他的对手们知道了,那还不往死里打压的。 三个小时后,秦立国从军用机上下来,就坐上了来接他去军部的军车。 到了裴红军的办公室门口时,那里已经围了一群人了。 秦立国大喝一声:“都不用工作吗?成什么样,当这儿菜市场呢?” 秦立国平时虽然威严,但鲜少这样训人,随行秘书只知道今个儿司令接了一个电话后,那脸上的怒容就一直没有消散过,然后他们就坐专机飞来江州了。 裴红军的勤务秘书这时候赶紧的走过去,低语了几句,说的都是这屋子里正在发生的事情。 秦立国一听这话,心中有些明了,转身想走,却已经有下属开口了:“秦司令您来的正好,裴司令发了火,可是这是军部呀,这要不知道的人传出去,还不得说裴司领体罚下属的。” 如此秦立国再不乐意,也得去敲门。 刚一敲门,里面就传来暴喝:“滚的远远的,别惹老子。” 秦立国马上就火了,本来就窝了一肚子的火呢,这好了,让这一句给全点了,抬脚,黑色厚重的军靴,一脚踹上门板,砰的一声重响。 门被踹开后,砰的一声又回弹,而后才重新打开。 而屋里面,那跪在地上,都只着一件衬衫的两个男人,脊背挺的直直的对着众人,众人齐齐惊呼一声,那背上已经可以用皮开肉绽来形容了吧,特别是方槐那穿的还是一件浅绿色的军装衬衫,都已经破成一道道的,贴在白晰的肌肤上,跟血渍黏在了一起。 裴靖东虽然穿的深色的T恤,但情况也没有好到那儿去,裴靖东跪的那一处,地板上点点的血渍不比方槐的少。 就算是秦立国猜出事情为何,然后想到裴红军为什么发这么大火,也禁不住眼前这血淋淋的一幕,眉头一紧,赶紧的吩咐下属们:“都愣着干嘛呢,抬到医务室去。” 这他妈的裴红军个老东西是要打死人呢! 两个多好的搭档,这是准备往死里打的吗?他妈的,不想要的话,回头老子把人全都弄南华去。 裴红军五十出头的年纪,又是军人出身,那身体底子好,比普通五十多岁的人看着要年轻许多,只是这些年长年的机关工作,还是让他在这一通怒打之后,露出了疲态。 此时,双眸依然是血红的,眼睛里好像驻了一条喷火龙,但当喷火龙遇上秦立国似冰的眸光时,还是败下阵来了! 说到这事,那就是裴红军理亏。 当初两兄弟一起看上一女兵——丁柔,也就是秦立国的小妻子。 丁柔的闺蜜裴静看上裴红军了。 裴红军那是百般不情愿,死活的要抢丁柔。 这两兄弟年轻时为这事还闹腾过,到最后,也不知是裴静的深情感动了裴红军,还是怎么着,总之,没有后面的事。 裴静死后,裴红军才知道,自己爱的就是自己的妻子,却是悔恨也已晚。 而那之后丁柔也相继离世,两个多年前已为了争女友而翻脸的兄弟才重新合好如初。 都是年轻的裸夫,都有个孩子做依托,这些年,也有着一定的默契,两家结为姻亲,一是为了本家的事,二来也是为了两人各自心中那一点点的遗憾。 这倒好,如今出了这样的事,那是直接把秦立国呕在心中多年的怨气也给勾了出来。 房门一关上,秦立国就开骂了,当然他骂的这话,是二十多年前,听着妻子丁柔天天在他耳边骂的话。 “老不死的,你可真是个混账东西,阿静跟你那么多年,阿静刚死你就娶个年轻的小媳妇,阿静真是瞎了眼的才看上你,现在你还……真是没脸没皮极了!” 裴红军一听这话,那是不乐意了,骂他就骂他,怎么能说妻子裴静的坏话呢。 “秦立国,你他妈的没长眼吗?这是老子的地盘,你在这儿骂老子,是不是想吃枪子呢……” “……” 两人的岁数加起来那都是超百龄的了,却在这儿像个孩子一样的争吵着,骂着,发泄着心中这些年的怨恨。 良久,两人才同时住口,又哈哈哈一大笑。 “立国呀……” “红军呀……” 后面的话自是不用再说,多年的好友,那点默契他们还是有的,他们不过是让小辈们给惹炸毛了。 不过裴红军却还是跟秦立国好好的解释了一下:“当年阿静临死前,最担心的就是怕我以后娶了新媳妇生了孩子会亏待了儿子们,逼我发了重誓不再生育,我怕她走的不安心,在她还活着的时候就去医院做了节育手术,终身绝育,这个你可以去调当年江州军总的档案。” 秦立国当下就怔住了,这些年,两人虽然和好如初,但是对于裴红军对不起裴静的这一想法在秦立国的心中从未消失过。 却在今天,听到老友如是的说着,秦立国突然觉得以前的那些想法,也许是错误的。 同为男人,也许他是懂裴红军的那种痛苦,不过还是白了他一眼:“经不往诱惑的男人都活该。” 他秦立国这么多年来,不都为妻子守着清白的吗?不就是个生理需求吗?自己没长手呀! 对于这一点上,裴红军是相对的佩服老友秦立国的,所以他早就明白当初丁柔没有选自己的原因了。 不过,那都不是重点,重点的是,现在的事情该怎么办? “老裴呀,这份证明要是落在有心人的手里,不光你完蛋,老弟也得受影响呀。” 裴红军比秦立国大了几岁,故而坐上江南军区副司令的位置,而明年也许就有调动,离开江州军区,正式入驻江南军区,却在这个节骨眼上出了这样的事。 裴红军暗叹一声:“不行就早点退了,这个位置以后就是你的了。” 秦立国比裴红军小了几岁,而且这事,裴红军也打定注意全揽了下来。 两人一番密谈,说的都是关乎于未来的事情。 而此时的医务定,那让打的不成人样的裴靖东和方槐一人趴在一张治疗床上,医务室的军医正拿着医用捏子,一点点的揭掉他们背上沾在肉层里的衣料,一点点的消毒上药。 那过程别提有多痛苦了,被打时,连吭都没吭一声的两兄弟,这会儿那是叫的一个比一个惨,骂的一个比一个难听。 “靠,你他们的想弄死老子呢,轻点不会吗?” “艹,轻点轻点,再轻点……” 军医是个新来的实习生,让这两位爷弄的脸上红扑扑的,外面几个平时就腐极了的小护士窃窃私语。 “喂,你们说,这像不像是BL里小受在被上的时候呀……” “哎,你别说还真像,也不知道咱们莫军医那样瘦弱的小受体格当攻是什么样……” “要我说……” 屋内的三个男人听了这话,当下叫的声惨的两个男人纷纷都闭了嘴,心里只有一个念头,他妈的,这群女人吃饱了没事干的吗? 裴靖东则想起了重要的一件事,他被打的把小妻子给忘记了。 赶紧的给小军医说让他去给宁馨打个电话,然后问问宁馨把客人带那去了。 小军医很听话的跑去打电话。 此时,宁馨正开在高速收费出口处,电话响了,摁了免提就接了。 “啊,首长的客人呀,郝贝呀,我送她回家呢。” 小军医就转述了宁馨的这句话,裴靖东放心了,不过想的却是自己这几天不能回家了,回去让小媳妇儿看到会心疼的,不过家里有王叔照看着,在裴宅里,贺子兰就是想做点什么,也得看看有没有那个胆的。 完完全全的想不到,脑残的宁馨说的送回家,是送郝贝回南华了。 于是乎,裴靖东又让小军医给打了电话,就说自己去出任务了,让宁馨平时没事多陪陪郝贝。 宁馨再次接完电话,看着车顶上的内视镜,触到后座上那把腿抱在怀中,倚门而坐,像只可怜的小白兔一样的郝贝,心中的正义感油然而生。 然后又发了条短信给自己的老公,大意是要出差几天。 进了南华市区,宁馨就用了GPS导航,导出郝贝说的双龙小区,一路开了过去。 车子终于开到小区门口时,却是吓呆了。 天呀,那是什么…… 一条白色的横幅,上面写着血字——【杀人偿命,欠债还钱,】而在这条横幅的下面,还坐着穿着一身白衣的一群女人在哭天喊地的骂着。 “郝家人丧尽天良,郝小宝撞伤我儿子,害得我婆婆听闻孙子病危当场卒死……” 郝贝本来还愣神呢,这一路上脑子里都是乱轰轰的,当下听到她弟的名字就醒了神,推开车门,抖着身子下了车,走到那个女人的跟前,听那女人哭喊着骂郝家人,骂的那事,听的郝贝是一愣一愣的。 她弟开车撞伤人了,然后那人的家人又因此死掉了! 周边都郝贝的邻居,平时都知道郝贝是个好姑娘,也知道郝妈妈偏心,故而这会儿看到郝贝苍白的一张脸,都是心疼郝贝的。 所以没有人说喊郝贝,就是不想让这几个女人发疯伤了郝贝的。 郝贝也是长了个心眼,她得回家看看,所以没吱声,转身往小区里走去。 那儿想得到,那个脑残的宁馨哟,锁了车门过来就没见到郝贝了,然后就喊着郝贝的名字追了过去。 这拉横幅的伍家人这下眼中一亮,郝家人找不到,郝贝这名字一听就是郝家的人,那就找那个女人好了。 可是那一个是郝贝呢?于是就有人问周边的人,却是没有一个回答他们的。 但马上就有一个尖锐的声音说话了:“我知道,刚才前面那个穿着藏蓝色运动服的就是郝贝,是郝小宝的亲姐,嫁了个有钱人,你们找她要钱,反正人死了,你们多要点钱也是好的。” “陆李花,你真不要脸,你杀了人,要不是郝贝给你求情,你早就住进去了,怎么能这么恩将仇报。”周边有看不下去的邻居骂了开来。 郝妈妈为人平时还是不错的,只不过偏心了点,过于疼儿子郝小宝,但是对邻居还都不错,郝爸爸又是个老实人,郝小宝那孩子平时虽没个正经的,但谁家有困难也知道上前帮把手的,郝贝那就更不用说了,就是个热心肠的好姑娘,小时候学习也好,是周边邻居们的大爱呀! 这会儿陆李花才刚被拘了十几天放出来,就在这儿使坏,就招了人怨了。 陆李花可不管那么多,她住进去那么多天,才放出来,这中间受的苦只有她自己清楚。 况且,自己的儿子现在还在医院里,医生说救是救过来了,但是可能永远失去行走能力,就这么残废了,这让她如何能不恨的! 郝贝跑到自家的路道里时就有邻居看到她劝她:“贝贝呀,你还是别回家的好。” 郝贝哭红了眼,不回家,怎么行呀,那是她的家呀! 一路跑上楼,惊呆了,她的家门口满满都是红色的血,还有那门上,墙壁上全写的字,郝贝简直是白了一张脸。 楼上的邻居走到她跟前的时候安慰她:“贝贝你放心,你妈带着你弟早就跑了,这些不是人血,是那家人不知道那儿弄来的狗血,我们已经报警了,马上就有警察来抓走他们。你快进去看看你爸,两天没见他了。” 郝贝赶紧的道谢,从门框上摸出钥匙来,打开门,扑鼻而来的也是血腥臭味…… 屋子里乱乱的,像是让贼翻过一样,她快步的走到母亲卧室里,却是惊呆了! 那床上,睡着的是他的父亲,听到声响时,把头缩在了被子里,身子在瑟瑟的发抖着,而且满屋子的腥臭味。 郝贝‘噗通’一声跪到在地板上,大喊了一声:“爸。” 郝爸爸听到女儿的声音,这才颤颤的掀开了被子露了个头出来,嘴角是歪着的,哆嗦着,话也是说不利索的:“贝,贝,贝,快,快……走,别,别回……来。” 郝贝的眼泪哗哗的往下掉,事情发生这么久了,自己却是一点儿也不知道,她真不孝。 “爸,你怎么了,你怎么了呀……” 郝贝爬起来,爬到父亲的床头前,那腥臭味更重了。 父亲那张脸上满满都是腊黄与惨白,嘴角也是歪着的,像是中风的样子,那只手,颤抖着,摸到郝贝的脸上,想说法,却抖的说不出一句话来。 而这时,门外,已经有陆李花带着伍家人上楼的声音了。 “看吧,这个女人就追来了,你们看这女人那一身有钱的样,也该知道,郝家的女儿嫁了个有钱人,多要点,死了人呢,肯定要多要点。” 宁馨是个富家女,从来没有到过这么又脏又乱的地方,那是秀眉皱的紧紧的,看着那满是血的地板不敢往里面踏,可是听到郝贝那怆然的大哭,还是捏着鼻子往里面走。 门是大开的,伍家的一群女人,挤在门口都不乐意进去,这屋子里太臭了。 “姓郝的,杀人偿命欠债还钱……” 一群人在那儿叫嚣着,吓的宁馨一个反手,就把防盗门给关上了。 关上后,那群人就在外面砸门,宁馨吓的白了脸,赶紧喊郝贝。 郝贝从屋里听到声音,走出来,指了一处空地儿,让宁馨站那儿不用理会。 那门她妈当初怕家里招贼,花了大价钱买的最好的防盗门,没那么容易砸开的。 父亲这样子明显是中风要送医,可是那一身脏污必须要先清理了。 郝贝走到浴室,好在热水器里还有热水,打开弄了一大盆子,拿了两条毛巾,还有肥皂就往父亲的屋里走去。 屋内的郝爸爸满脸都是老泪,那一天,妻子在医院里被伍家人打了之后,回来就开始收拾东西要离开南华,可是怎么离开南华,他们的家就在这儿,去哪儿呀…… 为此,两人狠狠的吵了一架,郝爸爸的意思是,这事是儿子闯下的,就要交给警察处理,郝妈妈却是不依的,闹死闹活的就这一个儿子,要是进去了怎么办? 于是乎,两人吵了一架后,郝妈妈拿了家里所有的积蓄走了。 而郝爸爸一个人留在了家里,前几天伍家人便来闹事了,说是支票兑现不了,要钱来了。 郝爸爸那儿有钱给他们呀,被气的几次差点犯病,吃了点药了事。 前两天夜里突然发病,到早上醒来时,这身子已经半边不会动了,故而这会儿,是两天没吃东西,大小便失禁在床上了。 “宁馨,你会做饭吗?能帮我去厨房里给我爸下个面条吗?”郝贝看着父亲的样子也知道定是很久没吃过饭了。 宁馨点头,走到狭小的厨房里,开始烧水下面条。 而郝贝刚走进屋里,掀开阵阵臭味的被子,去脱父亲的衣服。 郝爸爸那是满脸的泪,抓住郝贝的手:“贝,贝,走,你,走,不管爸……”这个女儿他们是亏欠着她的呀,这种时候,这么脏的自己,怎么能让女儿来伺候。 郝贝一边哭一边说:“爸,你这样,不让我伺候让谁伺候,从小就是你最疼我,你现在这样,我能不管你吗?” 父女俩从都在哭着,郝贝的亲自清理着那些脏污,真的很脏,没有伺候着大小便失禁的人,是不会明白那种脏的,但是这是她的父亲,从小最疼她的父亲,她怎么能不管。 一盆又一盆的脏水放在客厅里。 半个小时后,宁馨的面煮好了,就睁圆了眸子看着郝贝放在客厅里那一盆盆乏着腥臭的脏水。 郝贝走到她跟前,特别淡定的给宁馨低语了几句,宁馨眸中一亮,恩恩的点头。 而后走到大门口的位置,防盗门还被拍的啪啪作响,小心的站在墙根处,跟郝贝比了一个一二三的手势,而后呼的拉开防盗门。 与此同时,那拍门拍的最欢的陆李花第一个冲进来,迎头便是一盆最脏的污水泼的她满脸满身都是腥臭。 “郝二贝,你疯了吗?这么脏的水你敢泼我!” 陆李花还在骂,郝贝却是挥着菜刀,疯了一样的吼着:“对,我是疯了,疯了才会好心的让人救你,姓陆的,我告诉你,赶紧的滚的远远的,五年前,我敢捅了刘佳那贱人,今天就敢剁了你,你再多说一句话试试!” 那菜刀上,郝贝在地上滚过血渍的,故而这会儿,还有血红色,吓的陆李花当场就吓尿了——是真尿了! 当年郝贝捅刘佳时,陆李花可是在场的,那眼神凶的就跟这会儿一样的。 “我,我……” 郝贝挥着菜刀双眸似炎的赶她:“滚,滚滚……” 手中的菜刀和那强大的气势吓坏了一群女人,打架吗?光脚的不怕穿鞋的,狠的怕不要命的,拼的就是个气势,谁怕死谁就输。 而郝贝此时的气势胜过这几个女人千百倍,一行人被郝贝的菜刀逼的步步后退。 却还是站在门口骂骂咧咧的:“你别猖狂,欠我们人命还欠钱,我们就堵在你家门口,看你怎么办?” 却在这时,一道清冷阴鸷的的男声从这群人的身后响起:“你们要多少钱?” ------题外话------ 写二贝跟郝爸爸这个段子时,静哥是哭着写出来的,呜呜呜……你们又要说虐了吗? 给静哥个面子呀,静哥在大姨妈来时还坚持这么多更新对吧,所以今天首页大图,大家多留言说点好话咩,别让一进来就看到不好的评论直接点X走掉呀。 题外话不够用了,感谢大家这两天送的月票,花钻和评价票,静哥都记小本上呢。 明天有一个免费的小剧场激情给亲爱的们当情人节福利,需要075、076的订阅截图,童生以上粉丝可以在今天留言验证入群名称是静哥V读者福利群329513983,童生以下粉丝先加普通读者群235115312,童生以上全文订阅的粉丝请留言验证入V群,在普通群里的,报上名字验证后直接加福利群——静哥致上。谢谢大家。   ☆、076:绝对的脑残(激情福利情人节) 明明人家只是问这么一句话而已,那几个穿着孝衣的伍家人却像是让冰冻了一样,就那样僵在那里了。 一双冷酷的眸子扫视着那群围在郝家门口穿着孝衣的女人,把伍家人和陆李花吓的身子一抖。 全都被男人眼眸中迸发出一种狠戾给震住了。 “你,你,你是谁?”陆李花颤抖着嗓音问出口,郝家什么时候有这样的亲戚了她怎么不知道,果真是一人升天,鸡犬同荣呀。 “呵,关你什么事?滚!”男人冷酷之极的狠声呵笑着,最后喊了一个滚字。 陆李花刚才被郝贝吓了一跳,这会儿又让这男人这么一吓,当下就怔的不敢动了,嘴唇哆嗦着跟中风了一样的,说不出一句话来。 伍家的那群女人,比陆李花也好不到那儿去。 “怎么,等着我送你们吗?”男人又来这么一句,周身都散发出一种嗜血般的阴鸷,明明脸上是有笑容的,但那笑容却诡异的让人看了不寒而栗! 一群女人灰溜溜的下楼走了,郝贝站在屋中央,手中还举着那把带血的菜刀,打量着这突然而来帮她解围了的男人。 来人一身黑色的西装,约摸三十岁的年纪,标杆般笔挺的修长身材,小麦色的健康肤色,刀削的眉,高挺的鼻梁,薄薄却紧抿的唇,以及一双漆黑的眼珠时而闪过墨绿,有一种大隐隐于市的凉薄气息。 只是那五官组合在一起,有种诡异的感觉,就好像…… 郝贝想不到该如何来形容,明明单看每一个部分,嘴、鼻、眼都是很好的,组合起来却又怪怪的,说不出的怪异来。 “你是谁?”郝贝疑惑的问着,脑海里搜索着这个男人她是不是见过,或是认识,不然为什么有一种熟悉的感觉。 “周平。”男人说话简单干脆,然后看向郝贝问:“这是郝政国的家吗?” 郝贝吸了吸子,眼眸有些红:“那是我大伯,你找他吗?” 男人点头:“嗯,我父亲与郝政国是老友,父亲过世前嘱咐我要来还郝叔叔一笔钱。” “呃……”郝贝诧异的看着男人:“可是我大伯都死好多年了,你确定你没找错地方?” 叫周平的男人皱起了眉头:“郝政国还有一个弟弟叫郝华国,这个应该不会错吧,这个姓很少见的。” 到此,郝贝才知道这个周平是真的没有认错人。 故而就把男人让进屋里来,宁馨早跑到卧室里喂郝爸爸吃面条去了。 郝爸爸听说是哥哥老友的孩子来还钱的,当下就抖着手喊郝贝:“贝……贝,你,说,不,不,用,还,钱……” 郝贝点点对,她和她爸这人,因为她妈爱占点小便宜,所以她爸总是讨厌这些的,况且,那是欠大伯的钱,过去那么多年了,没必要较真的。 “那个,周大哥,是这样的,我大伯已经去世很多年了,过去的事就算了吧,你父亲既然跟我大伯是好友,那么这个钱就不要还了吧。” 周平看着郝贝的眼神带着一种打量:“那你大伯有没有女儿或儿子的,我跟他们说吧。” 郝贝赫然一笑:“大伯都没有结婚就牺牲了,那会有儿子或女儿。” 周平茫然的看向床上的郝爸爸,郝爸爸这时候也是开口道:“是,是,我,大,哥,没,娶妻,没……有孩子。” 周平点点头,蹙了眉头:“那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吗?” 郝贝立马就点头:“那你能帮我把我爸背下楼吗?我想送他去医院,可是我背不动。” 周平一双墨绿色的眸子中闪过一抹赞赏而后点头,走过去,抓住郝爸爸的胳膊,就把郝爸爸背了起来。 而后又看向郝贝:“你真的不要我还钱,那笔钱也许很多,可以解你们家的燃眉之急的。” 郝贝摇头:“我家就是个无底洞,再多的钱也填不清,况且,那都二十多年前的事了,能有多少钱呀,我刚一岁时我大伯就牺牲了,二十多年前,最多百八十块钱的。” 放在二十年前那钱叫个钱,放在现在,吃一顿饭都得紧着吃才够。 周平没有说话,背着郝爸爸往楼下走去。 一行人到了医院,医院里,还得多亏有周平和宁馨在,郝贝才没有那么手忙脚乱的。 在做检查时,这叫周平的男人或扶或抱郝爸爸,郝贝则在边上帮忙,而宁馨则沦为跑腿的,帮忙交费什么的。 这一通忙碌下来,到了下午的时候才算做好了检查,而郝爸爸也安排在医院住了下来。 郝爸爸的各项检查结果要三天后才出来,不过医生已经确诊中风,通知治疗能不能恢复那就不太好说,这让郝贝的心里一阵阵的自责。 “呜呜呜,都怪我不好,如果我早点回来,就不会这样了……”郝贝难受的抱着宁馨就哭了起来。 宁馨那是想安慰也不知道该说什么的。 郝爸爸这会儿好了一点,但说话还是不利索的,看到郝贝哭,眸底也是生了红,叹气:“哎,都,怪,你,妈……” 郝贝一听她爸这样说,也是忍不住的开口说:“我妈太自私了,她怎么能这样呀,上次小宝骑摩托车摔了,她就那样骂我,搞得我好像不是她生的一样,然后这次又这样,估计她又得暗地里骂我,要不是因为我,小宝也开不上宝马车,也不会撞到人了……” 郝贝的怨恨那不是一般的大,郝爸爸却是为郝妈妈说起了话:“贝,贝贝,你,妈就是太偏心了,她也很疼你的,你小时候……” 郝爸爸说郝贝小时候,生在冬天,多冷的天,每天的夜里都要吃好多次奶才睡觉,还要人抱着才不哭,郝妈妈就彻夜的抱着郝贝,一抱就是一夜坐到天亮,让你睡她怀里,饿了就吃,困了就睡,为此,等出了月子,郝妈妈还落了个月子病,不能久坐,一坐就腰酸背痛的。 这些话,郝贝其实听她妈念叨过很多次了,却是第一次听她爸说,这么一听,心中有些羞愧,她以为她妈那是在表功,却不料,这个时候听到,竟然也能体会到一点点她妈当年的不容易。 再细想下,她妈除了在她弟的事上糊涂了点,溺爱了她弟一点,其它方面稍稍势利了一点点,其它的倒真没什么落人把柄的地方。 “爸,对不起,我不该这样说我妈。” 郝爸爸累了,闭上眼晴睡觉。 这时候郝贝才发现,那个叫周平的还在这病房里,明明那样高大的一个男人,方才她愣是忽略掉了。 男人这时候也提出告辞,并把一张银行卡给了郝贝:“当年的一百块钱,足可以抵得上现在的十万块钱,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这是十万块,是我父亲临终所托,要我交给郝政国的后代,既然你们是他的家人,那就交给你好了。” 郝贝想说不要的,可是周平却是转身,一挥手,就离开了。 郝贝拿着那张卡有些茫然,十万块钱,就这么给她了。 “喂……”郝贝突然想到还没有谢谢人家呢,就赶紧追出了病房。 病房里,宁馨一副西子捧心的模样脸上崇拜的色彩:“天呀,这个周平可真像是小说中形容的特工人选,相无可依,容无可寻,放在人堆里除了身高,找不出他来呀……” 郝爸爸并未睡着,听闻宁馨这话,惊的睁大了双眸:“你,你,说,说什么?” 宁馨笑眯眯的把自己的见解分析给郝爸爸听,郝爸爸放在被子里的手攥的紧紧的哆嗦着,想到多年前,大哥刚去世时,也有人上门来找,说是大哥的朋友问问大哥有没有后代之类的…… …… 再说道郝贝这边,电梯的门却是合上的,她跑过去,看那电梯是往上行的,就按了下行键,等电梯下来这层时,里面空无一人…… 等郝贝坐电梯下楼,追到医院的大门口时,也未再见到周平。 与此同时,医院后门轿车里的男人扯下脸上的人皮面具咒骂:“靠,这东西贴脸上真他妈的不舒服。” “怎么样?有结果了吗?” 扯下人皮面具的男人点点头:“可以确定,她不是我们的目标,可是回去复命了。” “OK,那走吧。”开车的男人说下这句话,一踩油门,车子轰的一声飞出去,急驶离去。 郝贝没追到人,就回了病房。 走到病房门口还在纳闷着那男人到底是从那儿走掉的呢,抬眸就触到那站在病房里正在看着她的男人——沈碧城。 沈碧城今天穿一件米咖色格纹衬衫加一条乏白的牛仔裤,阳光味十足。 “贝贝,你,还好吗?”沈碧城的声音有些沙哑,眸色高测莫深,眼底看着郝贝时有着深切的担忧和焦虑。 郝贝扬了下唇角,想要笑着回答沈碧城的问题,但眼晴里的无明液体却不自觉的落下了。 宁馨再次难脑残的问了个白痴问题:“郝贝,这是你弟弟吗?你比你弟弟还年轻呢?” 郝贝本来是想哭来着,让宁馨这个问题给弄的噗嗤一声乐了。 带着泪的笑着给两人做介绍。 宁馨一听沈碧城的名字当下眼前一亮的笑言:“碧城十二曲阑干,犀辟尘埃玉辟寒。真是好名字,人如其名,不像我的名字好俗。” 郝贝听着宁馨的抱怨就乐了,谁的名字能比她郝贝的名字俗呀。 沈碧城走到郝贝的跟前,伸手轻触了下郝贝的脸,在郝贝还没有躲开之前,便收回手,尴尬的指了下自己的脸上那一处道:“这儿有脏的。” 郝贝听这话脸一红,赶紧去擦。 沈碧城抱拳轻咳一嗓子这才道:“好了,干净了。”这女人擦个脸都这么用力,也不怕把皮肤给擦破了的。 宁馨站在那儿睁圆了一双凤眸,不可思议的看着沈碧城,觉得真的太不可思议了,郝贝脸上那有脏的呀? 这沈碧城是在吃郝贝豆腐的吧? 宁馨同学深深的为自家首长大人忧伤着,这种忧伤一直伴随了宁馨很长时间。 因为沈碧城是谈话高手,又生得一副温和无害的模样,故而很讨郝爸爸欢心。 宁馨在边上看的那叫一个纠结呀,自家首长大人这任务出的,可真是不好。 “伯父,您好好休息,我陪着郝贝,你不用在意我的,首长让我陪着他夫人的,我就要陪好郝贝,哦,我家首长是你女婿哟。” 宁馨这话一说出来,病房内陷入了一片死寂,说的郝爸爸也是一阵的尴尬。 宁馨却以为自己很聪明很含蓄的暗示了郝贝与郝爸爸认清现实。 却不知,她这那是暗示呀,简直就是明示了。 至此,沈碧城自是不好呆下去,郝贝因为听了宁馨这话,也不敢与沈碧城太过走近,就送到病房门口,笑的有些尴尬。 沈碧城离开后,郝爸爸睡着了之后,宁馨就冲着郝贝眨巴眼道:“郝贝,我很聪明吧。” “……”郝贝哑然,没看出来。 宁馨就开始说自己是如何聪明看出沈碧城对郝贝有意思,才故意那样说的。 听的郝贝心中汗滴滴的想着,这大小姐是如何有这种奇葩的想法呀,明明她说的话让一屋子人都很尴尬的呀!而且沈碧城才不是那样的人呢,沈碧城是很好很好的人,是她的救命恩人好不好。 “那个,宁馨呀,我爸爸已经没事了,你要不要回家呀,我听裴靖东说你也结婚了,你这么不回家不太好吧。”郝贝这是赶人的节奏了。 偏偏宁馨就是个脑残的听不出人家赶人的意思,一挥手,大义凛然:“不用,我跟我老公说了,我要出差。” “……”郝贝又一次哑然中,觉得这姑娘脑子可能有点问题,不过也是真心感谢宁馨今天的帮忙。 …… 而江州这边,裴靖东跟方槐只能趴在医务室的病床上,裴靖东也完全不知道宁馨个脑残把小媳妇儿送回南华,还帮他打击情敌。 裴靖东与方槐在这儿已经说起秦汀语肚子里的孩子的事了。 “没你这么坑爹的,得亏咱们有司令那个绝育证明,不然这事要真捅开了,这脏水泼到司令身上可真是洗都洗不清了。” 裴靖东也点头:“嗯,只是没想到这纸证明会这么快到了中央军部,这可不是一般人能做得到的呀?” …… 与此同时,裴红军与秦立国讨论的也是这个问题。 而答案,似乎都被他们猜中了。 能接触到中央军部,还能把这纸证明直接弄到军部去投诉的,没有别人,只能有两个可能性。 但分析之下,却也只有一个可能性! …… 晚上七点钟,江州裴宅,墨绿色的军车驶进来,裴红军与秦立国先后从上面下来。 而裴家主宅内,贺子兰与秦汀语正谈笑风声时,却听到管家王叔叔打招呼的声音:“老爷回来了,秦司令您来了。” 贺子兰身子一僵,秦汀语同时一怔。 对视一眼,低首,各自换上或温婉或委屈的笑容抬眸迎接进来的两位大人物。 裴红军这会儿是瞅着贺子兰只想一枪蹦了她的,而秦立国则是看着女儿秦汀语有种为人父的羞愧。 自从秦老头子到了南华,带走了秦汀语之后,秦立国有一个月没有见过秦汀语了,只一个月而已,就发生这么多事,不管是京都的事,还是江州的事,秦立国多少都有耳闻。 他不明白,他好好的女儿,怎么就为了一个男人这么鬼迷了心窍,变得这样不堪了! “老爷您回来了,秦老爷也来了,吴妈,让厨房再加几个菜,把老爷最爱喝的老白干也给备好了,今个儿让老爷和亲家老爷喝个痛快。” 贺子兰柔声的说着话,挪着小碎步朝着裴红军走去,走近后,那叫一个乖顺…… 而裴红军也习惯了这样的服侍,脱衣,把衣服挂好,才搀扶着裴红军往客厅里行去。 如此这一幕看的秦立国傻了眼,这老裴呀…… “爸爸,你怎么来了。”秦立国走到客厅里,秦汀语才怯生生的问了这么一句话,问完就后悔了,要是爸爸说来带她回南华怎么办? 秦立国站在那儿,淡淡的嗯了一声道:“汀语呀,南华才是你的家。” 意有所指的话,让秦汀语白了一张俏脸,绞着自己的手指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从小到大,秦汀语都很怕爸爸的,小时候她在南方爷爷家长大,爷爷家就她一个孙女儿,哥哥们叔叔们伯伯们都是喜欢她的,见她就夸她是个漂亮的小公主。 十岁时被父亲接到南华,父亲虽然也跟她说话,也很疼她,但是跟她在南方那儿公主般的生活差别太大了,没有众星捧月的生活,她有时候还会发些大小姐的脾气,父亲就会训她,罚她,或是冷声的教育她。 从那个时候开始,秦汀语就是怕父亲秦立国的。 就算是现在长大了,平时父亲喊她小语时,她还能撒个娇卖个萌,但是只要父亲一喝她汀语,她就知道父亲是生气了的。 裴红军是个火性子,心中有事,那是掩饰不下去的,从口袋里啪的掏出两纸证明来,拍在桌案上,这老脸也是霍出去了。 一点儿也不怕丢脸的怒视着贺子兰:“贺子兰,你是想死呢,还是想死呢!我让你好好的当了二十多年的裴太太,没想到你却如此的恩将仇报!” 贺子兰看到那纸传真的DNA检测证明时,眸底一片惧色,而后又看到那纸绝育证明时,脸色大白。 抖着手指着裴红军发疯了一样的吼着:“你,裴红军你骗我……” 贺子兰跟了裴红军二十多年,一直想着生个裴红军的孩子,这样以后也有个保证,要孩子这个问题,裴红军也曾答应过她。 而且还表示,当年最大的遗憾就是没有个女儿,生个女儿还不错。 贺子兰心想裴红军怕是怕生个儿子出来跟裴靖东两兄弟争家产,心想,生男生女也不是你说了算的,努力了几年,都无果,去医院检查,医生说身体没问题。 可能是男方的问题不能生育,那个时候打死贺子兰都不会相信裴红军身体有问题不会生育。 不会生育,那裴靖东兄弟俩是那儿来的,而且裴红军在那方面的欲很强烈。 后来她就跟医生说,她曾多次服用过一些催情的药物,医生就说可能是这方面的原因吧。 自此,贺子兰是绝了生孩子的念头。 到现在,二十多年后,才真正的明白,裴红军哪儿是不会生育,他是压根不想跟除了裴静之外的任何女人生孩子呀! 没等贺子兰的火气发出来,秦汀语就噗通一声跪在两个老人的面前。 “伯父,爸爸,是我不好,是小语不好,都是郝贝,她拿了这纸证明给贺阿姨,贺阿姨一时气愤不过才做出这样的事的。” 好一个恶人先告状,贺子兰惊的一句话也说不出来,脸色苍白全身都气的直哆嗦。 秦汀语却是求救的目光看向她,贺子兰垂下头来,也跟着秦汀语噗通一声跪在裴红军跟前泣声道:“老爷,兰儿就知道他们是唬兰儿的,这么做,也不过是想逼着靖东和郝贝不要拿老爷的名声开玩笑呀……而且我跟老刘说过的,这事不能声张,只要转述给你知道就好了……” 贺子兰说的也是合情合理,裴红军却是一冷哼:“呵呵,贺子兰,我就知道是你,果真没错,没想到你现在跟刘二德那家伙还有来往呢,真看不出来呢……” 刘二德正是中央军部办公室的一员,曾经跟贺子兰是同一批入伍的兵,暗恋贺子兰。 在贺子兰当了裴红军的勤务秘书之后曾多次揭裴红军的老底,上告或污蔑…… 一直到刘二德娶了一个老司令的女儿之后,这事才算不了了之。 刘二德这些年靠着岳父那点权利,一步步的爬,爬到了如今的位置,虽不是什么重要的位置,但说起来也是中央军部的一员。 而那纸DNA检测证明的举报信,如若不是经贺子兰之手,不可能传入中央军部。 事情明朗化之下,贺子兰那是又下保证书又发誓,以后一定乖乖听话这样的…… 秦立国看这一出闹剧看的眼疼,故而喊了裴红军去书房谈事。 …… 一番密谈之后,到了晚饭的时候,两人才出来,好像先前的事情没有了一样,开始聊起别的民生大计,吃什么好,喝什么好…… 把贺子兰和秦汀语给凉到了另一边。 晚饭后,秦汀语被秦立国带到了裴宅的客居——清水苑。 “小语呀,来,坐下陪爸说会话。” 秦汀语笑着应了一声,借口去厨房烧水,好好的想了想父亲跟裴红军的态度,从书房出来之后,便全变了,没有追究她们做的事不说,反倒还有些和颜悦色的。 “小语,水开了吗?”秦立国的声音从客厅里传来。 秦汀语赶紧回神,拿了开不出去泡茶。 秦立国起初并不说话,只是喝茶,一直喝的秦汀语心里都发毛了,才开口道:“小语呀,你当真是非阿南不嫁吗?” 秦汀语一听这话,激动站起身子,双眸生红,语带哽咽的道:“爸,我肚子里有阿南的孩子,我不嫁给他还能嫁给谁?” 秦立国垂眸,大手捏几下鼻梁疲惫之极的道: “小语,从你出生时,你妈妈就难产离世,十岁之前你也一直生活在南方家里面,家里那些事你也见得多,爸怕你中跟着那些人学一大堆小姐的脾气,失了你妈妈那份想要一个纯真的女儿的心思,才把你接到南华,爸爸知道你对此一直是有怨言的。” “但是,爸爸对你最近的表现很失望。” 秦立国那淡淡的眼光凝着秦汀语说了这最后一句话,让秦汀语觉得脸上像是被泼了一盆冷水,冰凉彻骨。 “爸,对不起,我太爱阿南了,我不能没有他的……”除了哭,秦汀语别无它法。 没成想,秦立国这次却是点点头:“你呀,跟你妈妈一样的性子。”但心里却是加了句,不是一样的性子。 妻子丁柔是个烈性子的人,当初妻子其实看上的并不是自己而是裴红军呀,但裴静看上裴红军了,裴红军对裴静的示好,不拒绝也不接受,这让妻子很生气。 故而放弃裴红军而选择他,但妻子是个直性子,在选择他时就说明了为什么选他,而后两人之间的相处越来越好,也越来越恩爱。 “爸,妈妈是个什么样的人……”秦汀语听父亲说起母亲,就走到沙发上坐了下来,亲昵的搀着父亲的胳膊好奇的问母亲是个什么样的人。 秦立国说起妻子来,眉目都是舒缓的,一点点的好道出来,竟然是说的口干舌燥的。 喝了口茶这才又道:“你妈妈跟你裴静阿姨是最好的朋友,两个人年轻时好着呢,你贺阿姨呀,那时候是……” 这话题一绕,就说到了贺子兰的身上了,贺子兰年轻时也是女兵,不过比裴静和丁柔都晚几年。 而后跟着裴红军当勤务秘书,最后爬上裴红军的床之后,退役在家当裴太太。 这些秦立国是用的极其委婉的说法说出来的,听的秦汀语在心里说怪不得呢,怪不得贺子兰会那么多讨好男人的手段,原来从年轻时就是个骚狐狸来着。 勾引上司加朋友的老公,这种女人真可耻。 但是她又是羡慕贺子兰的,不得不说贺子兰能从一个贫家女一跃成为贵门太太,那儿能没有点手段呀。 “这个说起来呢,你贺阿姨的手段你可以好好的学学呢,你贺阿姨跟军部的刘副长,那关系可是从年轻时就铁的,到了现在,你看你裴伯父也不过训她几句,刘副部长可是扬言了,你贺阿姨就是他亲妹子,这事儿,以后你多跟你贺阿姨学,但也要留个心眼,有不懂的,可以随时跟爸爸说……你妈妈虽然不在了,但你还有爸爸,什么时候什么事都不要忘记你是我秦立国的女儿,没有人敢欺负。” 秦立国这长长的一段话可是把秦汀语给感动坏了,眼泪啪啪的往下掉。 …… 贺子也是心惊胆战了一个晚上,都是怕这裴红军会秋后算账的,但没想到这老东西,就没再提过这茬话。 也没要赶她走,这才让贺子兰的心里稳了一点,随即一想便是明白了,刘二德现在是中央军部的,她跟刘二德说这事的时候就说好了,这事不能闹大了…… 那么裴红军此举,是怕她会再找刘二德使坏了? 也对,裴红军明年就该调任江南军区再上一级的。 这人呀,就这样,得罪谁也不能得罪小人,尤其这个关口,想必裴红军也不想得罪自己然后再让人穿小鞋。 这么一想,贺子兰倒是安心了。 裴靖东这儿跟方槐俩兄弟疼的晚上睡不着觉,故而就开始侃大山,侃了一夜,到早上眼眸通戏,医务室里硬硬的木板床别提睡的人有多难受。 到了早上,裴靖东就想到该给郝贝打个电话了。 也不知道这小女人在裴宅受欺负了没有呀。 裴靖东的电话打过来时,郝贝还在病房里,沈碧城走之前交待了医院,给换了个高干贵宾病房。 里外套间,方便郝贝休息。 郝贝也是说了好久让宁馨回去睡,宁馨认真负责的说不行,万一首长说她玩忽职守怎么办? 郝贝接起电话,喂了一声。 就听那边裴靖东的沉哑的声音传来:“贝贝,你早起要不愿意看到贺子兰他们就别下楼,让管家给你送上来,我估计明天就回去了。” 郝贝叹口气,淡淡的道:“不用了。” 裴靖东以为郝贝生气了呢,就又开始说,家里的一些事,让她注意别让贺子兰害了她之类的,相信老子早就把贺子兰赶出去了。 郝贝听的那是一阵心烦,莫名的,爸爸病发时,她就是跟裴靖东在一起的,要不是裴靖东死霸着她,也许她会有时间回家看一眼父亲的呢? 这么一想,就有些怨恨的喊了声:“裴靖东,不用了,我说不用了你听不懂吗?我已经回南华了。” 说罢郝贝就切断了通话,还是气呼呼的,心里有些怨的,昨天那样的时刻,这个男人没有在她身边呀,在她最需要的时候,他总是没有出现过。 裴靖东被这样莫名奇妙的挂了电话,又得来一个重要消息,郝贝回南华了,那火的蹭的从床上坐起来,也顾不得后背上的疼了。 打了军线就转到宁馨的手机上。 彼时,宁馨也才刚刚睡醒,打着哈欠接电话:“喂……” 刚喂一句就被炮轰了:“宁馨,你他妈的说把郝贝送回家,送哪个家去了?” 宁馨一听大首长的话,赶紧坐直了身子汇报:“首长,事情是这样的,郝贝呢,哦,就是你夫人,她说要回家,然后我就开车送她回家,她说她家在南华双龙小区,我就送她回南华……” 裴靖东听宁馨这罗里吧嗦的解释听的火大的吼了句:“宁馨呀宁馨,你他妈的可真是个脑残!”这尼玛的,一个女人开车上高速,还把他好不容易拉来江州打仗的媳妇给弄回南华去了。 火大的首长大人再次肯定,江州军区送给宁馨的外号——脑残,绝对的脑残。 以至于火的都没听到宁馨说重点…… 宁馨举着被挂掉的电话茫然的问郝贝:“贝贝,我是不是做错什么了,首长怎么发这么大的火呀?” 郝贝特别淡定一扔她一句:“别理他,他才脑残呢。” 宁馨笑眯了眼,伸手抱住眼前的郝贝,双手圈住郝贝的纤腰喃喃着:“贝贝,你真好,你是第一个会帮我骂别人的人哟,我们俩结婚吧。” “噗……”郝贝一口茶喷到沙发上,险些没有呛到。 宁馨一蹙眉头:“我是说,我们网上结婚呀,现在都流行玩这个的,你给我当媳妇儿,我给你当相公了了。” “相你妹,赶紧起来吃早点了。”郝贝没好气的白了她一眼,这妹纸明明是比她大了几个月的,可是纯的跟没发育一样。 郝贝和宁馨吃完了早点,郝爸爸在醒来后的检查又做了一遍才开始吃早点。 等一切忙完的时候,郝贝就接到警局的电话,说是郝小宝的案子,伤者同意私了,只有民事诉讼,如果能谈好私了的条件,那么就不会起诉了。 郝贝得到这一好消息,赶紧的告诉郝爸爸,郝爸爸听的也是喜上眉梢。 只有脑残的宁馨妹纸轻咦了一声。 郝贝向她看去,宁馨却是笑了笑没说话。 等一会儿郝爸爸被护工推去洗梳时,郝贝才问宁馨:“你刚才咦什么呢?” 宁馨这才认真的回答:“根据我国交通法规定,凡是肇事者特别是无证驾驶者……” 宁馨说了一大通的法律数语,郝贝虽然不懂,但也听明白一点郝贝的意思,重伤昏迷不醒,无证驾驶,那就是犯罪,追究刑事罪责的。 而她弟的事就这么简单的解决了。 “贝贝,你说会是谁这么好心帮你的呢?” 宁馨这么问时,郝贝的心中就出现一个人——沈碧城。 陆李花的案件,沈碧城说过要帮忙,所以陆李花无罪释放了,柳晴晴也没有起诉。 而现在又是这样子,这让郝贝觉得欠了沈碧城好大的人情。 她从回来南华之后,知道发生了这事,压根就没有想过她弟会没事,最起码要进去是肯定的了,她连找裴靖东帮忙的想法都没有,裴靖东是军人,她怎么能让裴靖东以权谋私,替她弟开脱呢。 这事,她也没想到沈碧城会这样帮她。 之于郝贝来说,她是善良,但也有她的自私,如果他弟被抓进去,她妈怕是会疯的吧。 郝贝拿出手机给沈碧城打了电话,听到沈碧城还在睡觉的声音,笑了笑道谢:“沈碧城,谢谢你,我都不知道该怎么说谢谢你了。” 沈碧城那边笑道:“要谢我呀,那你回头给我做顿饭吃吧,奶奶回了京都之后,我就没吃过一顿家里的饭了。” 郝贝想当然的点头,这又不是什么难事,只要沈碧城不嫌弃她做的不好吃就行。 挂掉沈碧城的电话,郝贝的电话就打到了邻市她姐郝艳那里。 “姐,妈在你那吧。” “贝贝,妈怎么会在我这儿?你是不是……” “姐,你告诉妈,小宝的事已经没事了只要赔钱就行,不会抓走的,爸生病住院了,你让妈带着小宝回来吧,小宝的事我会处理的。” 郝贝说完就挂断了电话没给她姐再说一句话的机会。 她妈能去那儿躲,无非就是躲她姐那儿。 郝贝料的没错,郝妈妈带着儿子儿媳妇还真在大女儿郝艳这儿。 此时,屋子里乱凿凿的,有郝艳的两个孩子的哭闹声,还有郝艳的丈夫不满意妻子的娘家人住进来的抱怨声。 郝艳叹口气,拿着手机从洗手间里走出来,对她妈如实的说了郝贝说的话。 也不过才几天而已,郝妈妈那脸是又瘦又干。 也难怪,每天窝在大女儿这巴掌大点儿的地方,在地板上打个地铺,儿子那腿成那样,从医院里接出来后,又一直没敢去别的医院,就这么弄点药自己在家吃,天天也是哀嚎着疼呀叫呀的,女婿又不待见她,这日子过的别提有多揪心了。 “贝贝她真这样说,没说别的。”郝妈妈眼中有着期望的神色,那赔钱也是一大笔钱的。 郝艳的丈夫有些看不下去了的冷讽道:“妈,你还想怎么样呀,你看看你养这两个女儿多值钱,全替你养儿子一辈子了……” “你……”郝妈妈气的指着女婿想骂,可是寄人篱下是如何也骂不出来的。 郝艳这次也没帮她妈,她妈在对待她跟她妹的事上,的确很让人窝火的。 这时候郝小宝还在埋怨着郝妈妈:“我就说了要给姐打电话吧,你非说不能打不能打,看吧,要早给我姐打电话了,这不什么事没有了,还折腾的我疼死了……” 郝妈妈那是指着女婿不敢骂,指着女儿不好意思骂,又听自己护的跟宝一样的儿子这样说她,那是当下气的眼泪都出来了,走上前就拧郝小宝的胳膊,边拧边骂:“你个不成气的东西,老娘这是为了谁呀,不都是为了你,好了,现在把你二姐得罪,把你大姐也得罪,你还这样说……” 郝艳看不下去了,她妈就这样,没理时,就会来这招。 “行了妈,贝贝说我爸住院了,赶紧收拾下,一起回南华吧。” 一行人风风火火的赶回了南华,打了电话给郝贝,问了是那家医院,就直奔医院来了。 当郝妈妈看到郝爸爸嘴歪着半边身子动不了时,心里那是又恼又气的,可是当时那种情况,让这老东西跟他们一起走,他死活不走的,说走了这个家怎么办,走了贝贝回来见家里没人了怎么办? “你呀你呀……”郝妈妈突然说不出什么话来了。 郝爸爸无奈的笑了笑,这会儿说话比先前好一些,但还是不如以前了。 郝贝给她弟也办了入院,就跟她爸住一个病房,这会儿杨清扶着郝小宝去做检查。 郝贝也得以找个时间要去伍家那边去谈下事情怎么处理。 她姐郝艳叫住了她:“贝贝,你等一下。” 说着拿着包包,追着郝贝的脚步走出病房。 郝贝眼红红的看着她姐,喊了声:“姐。” 郝艳也是红了眼,拍着郝贝的肩膀道:“贝贝,辛苦你了,要是没有你,我都不敢想像,爸会怎么样?” 郝贝也是吸了吸鼻子,姐俩儿只差没有抱头痛哭了。 “贝贝,这是我偷偷从家里拿来的五万块钱,估计也没多大用,不过你拿着,算是姐给家里出的一份力,你,哎,是咱家亏欠了你的,这里里外外都是你帮衬着的。”郝艳这么说着塞给郝贝一给银行卡,说了密码。 郝贝拿着那张卡紧了紧手,这五万块钱,可以说对于可能要赔付伍家的钱,相当于九牛一毛,她也做足了心理准备要跟裴靖东开口要的,所以她姐这钱。 郝贝推了回去:“姐,钱的事我来想办法,你家里也不容易,这钱你拿回去吧,两个孩子还要上学,姐夫一个人赚钱养一家人也很辛苦的。” 郝艳红着眼,抹了把泪,也没推辞把钱收了回去。 再说病房里郝爸爸见人都出去时,就把郝妈妈叫跟前来说了个事。 “你还记得当年小吃铺总是来人找大哥,然后问大哥带回来什么人没有的事?” 郝妈妈一愣而后点头:“记得呀,怎么突然说起这事?” 郝爸爸把那天来了一个年轻人,自称是大哥故交儿子来还钱的事说了一遍。 郝妈妈一听就皱眉头“奇怪了,当年也是有人说要还钱的,可是一听说大哥无后之后就没人说要还的,我差点都要说……” 郝爸爸一瞪眼过去,郝妈妈不说话了。 病房的门从外面被推开,郝艳红着眼走进来,把那张银行卡,塞还给郝妈妈:“给吧,如你所料,贝贝不要这钱,钱的事,她会想办法。” 郝妈妈接过银行卡小心的收好,笑眯了一双老眸:“我就知道贝贝是个孝顺的孩子,咱家呀,以后都得靠着贝贝了……” 郝艳真都是没脸站在这儿了,有些生气的指着她妈说:“妈,你行不行呀,你说这话不脸红吗?小宝出事时,你是怎么骂贝贝的,扫把星,早知道当初就掐死她……现在又说这样的话,你打脸不打脸呀……” 郝妈妈老脸憋的通红青紫,这种让女儿揭了老底的感觉并不好受。 却在这时,病房门外,郝小宝刚做完检查回来,看到郝贝站在病房门口,就高兴的喊了起来:“姐,医生说我的腿很快会好的,等好了,我就去考个驾照,就能开车了。” 病房内的郝家人脸上都是一偏尴尬,特别是郝妈妈,那恨死了的拿老眼剜着大女儿,恨不能撕了她的嘴,多嘴说那些干嘛呀,让贝贝听到了吧! 郝贝走过去,啪的朝她弟头上就是一个暴栗子:“开你妹的开,从今之后,这一辈子你都别想开车,摩托车都不许骑了,闯的事还不够还是怎么地呀,还要开?” 杨清笑眯眯的接话:“对,姐说的太对了,小宝你可得听姐的话,要不是姐,你现在能好好的在这儿才怪。” 郝小宝被训还厚着脸皮的得瑟:“那是,也不看我姐是谁的姐。” 郝贝笑了,笑的眼泪都出来了,明明他弟没有说什么笑话,但她的眼泪就是止不住的往下掉。 她回头是想跟她妈说,让她妈先别回家,家里这会儿脏乱的厉害,等她找个电话打清洁工大扫除一下再回去,她怕她妈身体不好,回去看着那样再气着的。 可是,没想到呀…… “好了,我去把事办好,再回来,你去多陪陪爸,不许惹爸不开心知道吗?” 郝贝说完就走了,没有再回头,也不管病房里的家人心里会怎么想,但这种时候,她真的没办法扬起笑脸对她妈。 宁馨在楼下的车子里等着郝贝的,看到郝贝哭着下来的,就叹了口气劝道:“贝贝,你别哭,我有钱,有很多钱的,你们家要赔多少钱,我给你呀,你别哭呀……” 郝贝坐到副驾上,转身抱着宁馨就开始哭,那是真哭,呜呜呜的一点也不压抑的边哭边抱怨:“你说她是我妈吗?她怎么还跟我玩这种小心眼呢,我从揽下这事后,就没想过要她拿一分钱,家里这些年只出不进,也她那存的十五万,还是我姐结婚时的礼金钱。” 宁馨心里疼死了,她从小生在富裕的家里,从小到大没有为钱的事发过愁,就算现在部队工作,一个月才那点钱,还不够她一个皮包一顿饭的钱。 可是郝贝哭的这样伤心,这样让人心疼,不就是钱嘛,多大点事呀? 郝贝和宁馨到了伍子强所在的南华第一人民医院,找到了伍家人,看着在重症监护室里,靠着呼吸机维持生命的伍子强,心里也是一阵的不忍心,更加恨死了她妈的势利,如果她妈不要那辆车,那是不是…… 裴靖东个脑残的,怎么就把车子给她妈了呢,给之前也不知道问一下有没有驾照呀! 伍家人见郝贝来谈,而且表明了态度,多少钱都愿意赔,这才好生的和郝贝说起这事来。 伍子强的母亲是个三十多岁的妇女,因为儿子原本圆胖的脸都瘦了一半,抓着郝贝的手,那是一反鼻涕一把泪的哭诉:“郝小姐呀,你比你妈可好多了,你妈呀,就知道旷我们,我家也不是狮子大开口,可是你妈,那天带了个贵妇人,给了一千万支票,说是分期兑现,结果呢,就兑现了一百万,这马上小强又要交住院费了,我们这样的家,上那儿弄那么多钱呀……” 郝贝听的一愣一愣的,想到伍妈妈说的贵妇人,一千万的支票,用脚趾头也能想得出是谁? 当下恨不能回去把她妈吵一顿,贺子兰那女人不安好心,她妈是傻呀还是二呀,跟贺子兰拿钱。 幸好没拿,拿了还不定出什么事呢? 伍家这边郝贝是谈好了,医疗费,她来付,然后等后期伍子强的病情稳定下来之后,她们再来谈赔偿金的事情。 安抚下来之后,商定好三天之后,郝贝先支付这次要付的医药费。 郝贝跟着宁馨先回了趟碧水园,宁馨这几天跟着她也是跑前跑后的,两人好好的洗了个澡休息一会儿之后,郝贝才打了个电话给她妈。 问她妈贺子兰的事,她也只有在电话里才敢问,她怕当着面问自己会哭的不行。 听她妈说了贺子兰说的那些话,气的郝贝啪的就挂了电话。 她妈偏心她是知道的,可是从来不知道她妈的心偏的都能歪成这样,她在想,如果贺子兰让她妈杀了她,她妈没准为了她弟都会这样做的吧。 …… 这事呢,都是事赶事,裴靖东身上的伤还未好,就接到通知,有个学习任务,他几年没参加了必须要参加。 封闭式学习,在京都。 方槐也有份,于是两个难兄难弟又飞往了京都。 与此同时,秦汀语却是飞回了南华。 拜裴靖东与郝贝那一纸DNA证明的刺激,秦汀语有一种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决心。 而且裴靖东的那个学习任务,也是她劝说贺子兰给政治部的刘二德打的电话。 正所谓,苍蝇不盯无缝的蛋,谁让裴靖东早几年的时候,对这种事烦的厉害,几次学习都没去,这会儿又因受伤什么也做不了,心想去就去吧,这就去了。 完全都不知道小媳妇那儿发生了什么事。 秦汀语也是调查过的,展翼被裴靖东指派给文艺团训练实战拍摄电视剧了,所以这会儿南华,根本就没有裴靖东安排的人,郝贝相当于孤军作战了。 裴靖东去学习前,给郝贝打过电话,说的是出个小任务,很快回来。 郝贝一听说他要出任务,那到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心想着,家里还有几张裴靖东给她的卡,那上面也有几十万,先应付着再说,就嘱咐裴靖东注意安全之类的。 第二天,郝贝拿着银行卡去转账时,被告知,卡被锁了。 去银行柜台,柜员告诉她因为卡登陆网银次数过多,被锁定了。 与此同时,远在京都的裴靖东也遇到了这种情况,刷卡时说他的卡被锁了。 打了电话给秘书,马上给他送了另一张卡过去。 而郝贝这儿就没有那么幸运了。 就在郝贝想着不行就管宁馨先借点时,就在银行的门口看到了秦汀语。 秦汀语还是一身紫色的孕妇裙,明明肚子也就一个多月,可她故意的以手撑着后腰,做出一副孕妇的姿势来。 当被秦汀语请到银行附近的咖啡厅里时,郝贝才知道这卡被锁是秦汀语搞的鬼。 因为秦汀语上来的第一句话就是:“郝贝,我给你钱,要多少都给你,还可以给你一分好工作,包括你家里人,一辈子衣食无忧,只要你离开他。把他还给我。” 郝贝心里那叫一个怒意,恨不得一巴掌拍死这秦汀语的,这尼玛的一朵大碧莲,凭什么凭什么? “呵,秦汀语,你想的这美,作梦呢吧,我凭什么把他还给你,你认认清楚好不好,他到底是谁,你比我还清楚吧。” “郝贝,我怀了他的孩子,真的,不骗你,十年前,我们就在一起了,那时候我也曾有过一个孩子,他说我们还小,不能这么早生,所以我就打掉了。” 秦汀语一副回忆往事的甜蜜模样说她跟裴靖南十年前就有孩子了,却打掉了。 郝贝皱着眉头反驳:“那又如何?十年后,秦汀语不要再说你怀了他的孩子,我是不会相信你的。” 秦汀语诡异的一笑问道:“是吗?那你看看这个,还能这么自信的说出刚才那句话吗?” 那一纸裴红军绝育的档案,是复印的,纸张有些乏旧,伴随着这张纸而来的是秦汀语的解释,解释的就是裴红军为了裴静早就绝育,所以,裴靖东拿出的那纸证明只不过是为了骗郝贝。 郝贝有些快疯了,这些人,一个个的,弄出那么多证明来,白纸黑字,还有红章的,这些全都能做假吗? “呵呵,如果这些你不信,但是有一个,你若不信,可以自己打电话去问。”秦汀语又从包里拿出一个单子来放到郝贝的跟前来。 而后讲道:“郝贝,其实沈碧城也不错的,就算不是沈奶奶的亲孙子,也有沈奶奶沈家的家产可继续,也是一个高富帅呢,你们既然两情相悦,那咱们就没有任何冲突,如果你想嫁给沈碧城,我也可以帮忙的,你不用担心跟他的婚离不了,我有办法的。” 郝贝告诉自己要冷静,要冷静,可是脑海里,全是那一天,男人愤怒的对她说:“疼吗?疼的话就记住,你这一辈子都是爷的女人!” 原来那时候的疼不是她的错觉,是真的疼呀! 裴靖东这个死变态,不相信她,还趁着她昏迷的时候给让医生给她做了那样的事!这对一个女人来说简直就是奇耻大辱。 秦汀语看到郝贝苍白的一张脸,知道她已经成功了一半,果然,郝贝答了一个好字。 ------题外话------ 唉哟,静哥对不住大伙哈大姨妈太凶猛了,情人节激情福利在福利群。 入群方法在上一节的题外话里,就不多说了哈,谢谢亲们昨天送上的花,钻,月票,评价票。 然后那什么想要的进福利群。没在福利群的在普通群内戳静哥或戳管理85chen陈验证进福利群,童生以上的可以进群,以下的就请进普通群哈,群号都在上一节题外里或者作者信息栏。 恩,亲们情人节快乐元宵节快乐哈……么哒,先这样咩……对,月票月票送给静哥当情人节礼物咩……么哒,爱乃们……   ☆、077:爱是要说出来的(精) 秦汀语脸上的笑容荡漾开了,笑得犹如一朵迎风摇摆的迎春花似的洋洋自得,她就知道郝贝一定会同意的。 暗暗的想着:哼╰_╯像郝贝这样低贱出身的人,怎么能跟她秦汀语秦家大小姐抗衡呢! 脸上却是自以为很温和的笑容说道:“郝贝,你能想的通实在太好了,你放心我一定会给你和你的家人安排好的。” 秦汀语说着自己会如何如何的帮郝贝给郝贝的家人找一份好的工作,然后会如何如何的…… 郝贝一张粉嫩的小脸上一片惨白之色,眼眸深处还有水汪汪的泪意,看着秦汀语时,张了张嘴巴,想说话,但又不好意思的样子。 秦汀语看出郝贝似乎有难言之隐,十分大方的开口道:“郝贝,你如果有什么要求你也可以提出来,我能做到的一定会满足你。” 郝贝的心思百转千绕,脸上是难堪尴尬的的模样,心中却是在喷火。 你妹的秦汀语,你不是想给我好处呢,姐可不清高,不要白不要! “我想如果我爸爸有一份正式的工作的话,我们家的生活会更好一点吧!但是我爸爸现在这样,怕是也不好找工作的了吧?” 秦汀语一听这个好办呀,有钱能使鬼推磨,不就是一份工作嘛有什么难的。 “是有些难找,不过为了表态诚意,我会帮你父亲安排一份好工作的。” 郝贝一直说着自己的需求,到最后才掏出一张卡开口道:“这是他给我的卡,里面是生活费,这里面的钱不多你们也不需要这份钱的吧。” 秦汀语嫉妒的眼仁都红了,面上还是得体的笑容:“当然,这卡就给你,我打个电话,十分钟的事,你再去取钱就可以用了。” 郝贝冷哼一声:“哼,我是不会跟你说谢谢的。” 秦汀语倒不计较此时郝贝的态度,和善的笑着,扶上自己还未突起的肚子,一吸鼻子红着双眸握上郝贝的手说: “郝贝,你不用跟我说谢谢反倒是我,带着我腹中的宝宝要跟你说声谢谢,是你让他不会成为私生子,是你的大度让他得以有一个父亲,郝贝谢谢你。” 郝贝全身都战栗着,抽回自己的手,紧紧的攥着眼前的咖啡杯,低垂着脑袋,研究这浓稠的咖啡色泽来分散注意力,不然的话,她怕自己会拿起这杯咖啡泼到秦汀语的孔雀脑袋之上。 秦汀语看郝贝这样,心中更加得意,但也没有完全的放下心防:“郝贝,你可不能骗我呀,拿了我的好处,那就好好的和沈碧城在一起,等你们结婚时我一定会给你包一份大红包的。” 郝贝一拍桌子站了起来:“秦汀语,你不要太过分了,我已经忍很久了,你还想怎么样?” 秦汀语也跟着站了起来讨好的说着:“好,好好,那我现在就打电话可以了吧?” 说着拿起桌上的手机,摁了个号码,接通后简单明了的来了句:“七哥哥,我是小语,恩,银行那边你帮我打个招呼,之前那个结冻的事情弄错了,恩,不用了,谢谢七哥哥。” 秦汀语挂上电话,一摊手:“你听到了吧,一会儿就能用了。” 郝贝冷哼一声,站起来,有些生气的威胁道:“秦汀语,我希望从此之后你可别再来找我了,不然的话,我不确保你肚子里的孩子能不能生下来!” 秦汀语呆住了,站在那儿,脑袋瓜子也不灵光了,看到郝贝的笑容,突然有一种自己被骗了的感觉。 “郝贝,你……” 秦汀语刚说了这三个字就让郝贝给打断了,只见郝贝以食指放在唇边,做了个噤声的手势。 “嘘,别说出来,有些话你知我知便好,说出来的话,不是太丢人了吗?” 郝贝丢下这句话和呆若木鸡的秦汀语,拿起桌上那纸证明文件,而后扬扬手:“这个我带走了,不介意吧。” 根本就没有跟秦汀语反对的机会,郝贝就转身了,而秦汀语则在此时才如梦初醒的吼了句:“郝贝,你要敢骗我,我让你全家不得好死!” 郝贝本来都走了几步了,这会儿又停了下来,淡定的走回来,站到方才自己坐的位置上,拿起桌上的咖啡杯道:“这么贵的咖啡,要不喝掉就可惜了。” “……”秦汀语哑然,心想,这郝贝是疯了吗?到底知不知道重点在哪里呀? 却在这时,郝贝一扬手,一杯算不上滚烫的咖啡就冲着秦汀语那精心打理过的咖色直长发泼去。 “噗……” 秦汀语噗出一口气后,慌乱的以手揩着脸上的咖啡渍,全身的火气都冲上脑门,抓起自己那杯还未闻的热牛奶就要潮郝贝身上砸去,郝贝却是轻松一躲,避开了她砸来的牛奶杯。 郝贝这时候才笑了,那笑的比春日里的桃花还要粉嫩几分。 “秦汀语,老娘告诉你,那个男人,不是因为你的威胁姐儿才不要的,而是他妈的那男人就配不上姐儿我知道吗?我知道你肯定有录音,那么就带句话给那男人,这个婚,他妈的,姐儿离定了!让他赶紧签签字离婚完事” 嘎——秦汀语呆掉了,这么说,郝贝本来就打算跟男人离婚的。 “哇……”秦汀语哇的一声就哭开了,又哭又笑的,头发上还沾着咖啡渍,一缕缕的贴在脸上,油腻腻的,像是几辈子没洗过头一样的恶心人。 咖啡厅里的几个客人看着这一幕,也都纷纷窃语:“这年头,怎么什么人都有,小三都这么猖狂了,敢找正室谈判,被泼也活该呀……” 如此这样的言语听在秦汀语的耳里简直就是侮辱,疯了一样的剜向说话的那个客人,狠狠的吼着:“我才是正室,是刚才那个女人抢了我的男人。” “……”周边的议论声越来越大,说的还是一样的话,没有人相信秦汀语的怒吼。 秦汀语气极了的大喊着:“我告诉你们,我爸可是南华军区的司令员秦立国,你们再乱说话,我让我爸派一车兵来收拾你们。” 秦汀语有些疯狂的吼着,却不料这一幕,被咖啡厅一隅坐着的一网络写手瞧了个正着,该写手本来正在构思一本小说,这时候也抬起头来,看了一眼秦汀语,开了电脑视频,啪啪啪的几个秦汀语的特写就让拍了下来。 而后开始起草一份发往天涯论坛的贴子,题目——《又见坑爹——我爸是军区司令员秦立国》 贴子内容如实的写了该写手所目睹的这一幕奇葩的小三与正室的谈判,论当今小三焉何如此猖狂,原来是身后有个当司令的老爸。 广大女网友们不禁齐呼,怪不得情人节他们都单身,原来这世间男女比例失调太严重,连司令家的千金小姐都当起小三挖墙角了。 当然,这是后话,暂且不提,先说眼下。 郝贝出了咖啡厅就往刚才的银行走去,还是到方才那个柜台前,也不管还有客人在,特霸气的‘啪’的一声把银行咖往那柜台前一拍:“我要求转账!” 银行柜员看是郝贝赶紧解释:“小姐,你的卡被锁定了暂时不能用。” “不能用你妹不能用,给你的上司打电话,再问清这卡能不能用!” 郝贝气场十足,笃定的言语让柜员都频频抹汗,而后接过郝贝的卡,再试了下,竟然已经解锁了。 柜员这才又换上笑容开口道:“小姐,你的卡可以用了。” 郝贝这才点点头,给那个正在办业务的顾客说了句好话,这才坐下先办她的。 这里面有上次裴靖东给她的近六十万块钱,然后她弟结婚时花了十多万,所以还有五十万左右。 郝贝这次不傻了,直接办了张卡,把那五十万全转到自己的新卡上。 这下不怕了,尼玛的,办成老娘自己的,你们要再敢说锁定了,我要不告死你们这群混蛋才怪呢! 等办好卡,郝贝才转了二十万到伍家人的银行卡上,从银行出来时,已经是半个小时之后的事情了。 郝贝深吐一口气,抬头望天,碧蓝的天空总能让人心情也跟着舒爽一下。 打了个电话给伍家人,说钱已经转完了。 然后又打回医院,打给她姐的,让她姐给她爸说下,她今天要接孩子们过星期,就先不去医院了,周一再去看她爸。 医院里,郝贝她姐郝艳挂上电话后,就一呶嘴跟郝妈妈说: “妈,你这下美了吧,跟你说,你就是把那十五万全给二贝又能如何,你偏不听,二贝说她这两天不来医院了。” 郝妈妈那一张老脸算是丢尽了,三番两次被儿女们指责,涨成黑黄红色的脸上,皱巴巴的像大叶柞树皮,七横八叉的满是沟坎,下塌的眼窝,像是灰败了的公鸡一样无力的垂着肩低着脑袋。 “艳,艳,不,不许,说你妈。” 郝爸爸虽然平时不喜欢妻子的势利,更不喜欢妻子对儿子的偏心对女儿们的疏忽,但这是他的发妻,不管她是对是错,也不该由她最在乎的孩子们来指责。 郝艳冷喝的喊了一声:“爸,我妈这样你还护她,有什么好护的。” “姐,你别说了,妈只是太疼小宝了,你光疼二娃子时姐夫说你你听吗?到以后大妞子要像你说妈这样说你,你受得了呀?”杨清在另一边床上扶着郝小宝坐起来时也这么劝了一句。 郝艳眼一红,指着这一群人:“你们就作吧,我跟你们说,等有一天,贝贝不管你们了,我看你们怎么办?”她这是为了谁呀,不过是为了点醒她妈,今夕不同往日了,让她妈注意点对贝贝的态度。 杨清扶着郝小宝追着郝艳的脚步出了病房,就见郝艳在外面抹眼泪。 杨清走上前,亲热的揽住郝艳的肩:“艳姐,我不是故意冲撞你的,只是妈她也不容易呀,所以我们少说点吧,贝贝姐是个好人,一定不会不管我们的,到时候,等家里宽余了,就把大妞和二娃子接过来来南华这边上学来,比你们那小地方的学校教育质量好呀,爸妈可以帮你带着……” 郝艳一个嫁出去的闺女,嫁的又穷,结婚时又被她妈坑了一笔,这会儿听了这话,那当真是眼前一亮。 “杨清,你真愿意让妈帮我带两年孩子,你们现在不要吗?” 杨清苦笑了一下:“小宝这样,得把身子养好了,而且我们也想好好的找份工作,赚点钱,不能总是让贝贝姐养着呀……” 郝艳这时也点点头:“也对,那到时候我把孩子带来南华,我们一起找个活干。” 走廊里大姑子与弟媳妇儿已经商量好后面的计划节,而病房里,却是没有说话声,只有郝妈妈低低的呜咽声。 郝爸爸叹了口气不太利索的喊着:“梅,别,听艳儿,乱,说,这孩子就,这……” 郝妈妈到此才知道,养儿养女到最后都不如老伴来的重要呀,大女儿骂她时,她最疼的儿子都没吭一句声的,如果不是儿媳妇和丈夫帮她说几句话,她真要没脸的想撞墙了。 “呜呜呜,华国呀,你说,我这是作了什么孽呀,你说我对贝贝不好吗?小时候,她贪吃的厉害,那么大点点,一个晚上要吃十多次奶才睡,吃到两岁还要吃,眼尖嘴利的咬了我多少次呀,一直吃到小宝出生她才不吃的,长大了,她长的好看,远近一朵花,我也喜欢,可着劲的把好的都给她,哪年过年买新衣服不是第一个给她买的,你还记得贝贝五岁的时候,才那么大点的孩子,就知道要穿花衣服,站到衣服摊子前,哭着要那条红裤子,就是不走,我口袋里没钱呀,就愣是给人家摊主说好话,站大风地里帮人吆喝了三天,卖了几十件衣服,才送了一件红裤子给咱的就是艳儿我也没这么惯着呀……” 郝妈妈一边说一边哭,说起往事都是辛酸的,郝爸爸也是无力的叹气:“梅,都,都怪,我,没,本事……” 郝妈妈一听这话那又是哭起来了,这话呀一说开就像是水笼头一样的关不住闸。 “你们都说我偏心,可是我不疼二贝吗?她小升高时,咱家穷买不起牛奶喝,我跑乡下买只母羊回来,天天给她挤羊奶喝……一直到考大学的时候都没停过……那只羊后来还卖了不少钱呢……” 郝妈妈说到这儿又是噗嗤一声乐了。 想到自己当年在城里养了一只下奶的母羊,那是多么罕见的事呀! 邻居们被吵的告到物来那儿说她扰民,她就对着物业吵着说,别人家养宠物狗,我就爱养宠物羊不可以吗? “哎,她不争气呀,华国,你知道她捅了刘佳后,我有多怕吗?陆铭炜说替她摆平这事,她还梗着脖子说要一人做事一人当,我当时真是想抽死她的心都有了,一把屎一把尿的把她拉扯这么大,一点儿福没享着,到头来,还要每个月去牢里去看她吗?” …… 病房里老俩口的唠叨声还在继续着,而郝贝呢…… 正跟宁馨去军区直属幼儿园接回家过周末的两个儿子呢。 “妈妈,妈妈,妈妈……” 裴瑾瑜小娃儿有一周多没有见过郝贝了,本来放学时,还耷拉着小脑袋无精打采的模样,却不料就听到门口,郝贝跟老师说话的声音。 当下又一次像个火车头一样的冲到郝贝的腿边,抱着郝贝的大腿,像个小萌物一样的蹭着,灿若星辰的眸底水汪汪一片,如粉雕般的小脸上亮晶晶的写满了喜悦。 郝贝看着小娃儿这样,也是跟着眼晴一红,她早该来看看孩子们的,可是最近发生的事情太多了,她忙的都有点顾不过来了。 如果今天不是小李提前问她接孩子的事情,她估计还不记得呢。 弯腰低头,亲一记小娃儿的小脸蛋,而后抱起他。 裴瑾瑜高兴的搂紧了郝贝的脖子,冲着后面的小朋友们一扬小脑袋:“看到没,这就是我妈妈,比你们的妈妈都漂亮吧。” 郝贝一脸黑线,看到还站在原位没有动的裴黎曦时,扬起了笑容唤道:“小曦,过来,咱们回家了。” 裴黎曦帅哥万年不见的冰块脸上浮现了一丝尴尬的神色,低着头走到郝贝跟前,郝贝单手抱着裴瑾瑜,另一只手摸着裴黎曦的小脑袋给老师道别。 恩,这次之后,班里的小朋友回家都跟爸爸们说,你为什么不帮我找个小妈妈呢?小妈妈多漂亮呀…… 众妈妈们大怒——漂亮的都是狐狸精后妈! 郝贝抱着裴瑾瑜没走几步,裴瑾瑜小娃儿就嚷嚷着要下来:“妈妈,你先放我下来下了。” 郝贝说了声好,放下裴瑾瑜小娃儿,小娃儿落了地之后,特别淡定的说了句:“好了,哥,你别臭着一张脸了,让妈妈抱下你了,真是的,这样就公平了吧。” “我……”裴黎曦蓦然抬头,一张白嫩的小脸涨的通红:“我什么时候要让她抱了的。” “妈妈,我哥他不好意思害羞来着,你不知道他跟我抱怨说妈妈疼我不疼他的,所以,妈妈你要公平,也要抱抱哥哥,亲亲哥哥……” 裴黎曦小娃儿一副小大人的模样这么说时,恼的裴黎曦那脸是越胀越红的。 郝贝哑然失笑看着裴黎曦小娃儿那通红的小脸,觉得可爱极了。 这两个孩子都早熟,小瑜情绪外露,高兴或难过都能用笑或眼泪发泄出来。 而小曦相对比较内敛一点,喜怒都不写在脸上,有时候会让郝贝忽视掉他的年龄,以为他是个大孩子。 这会儿看来,倒有点这个年纪小男孩子的模样。 弯腰低头,直视着裴黎曦小娃儿亮晶晶的眸子,郝贝认真的低语:“小曦想让妈妈抱吗?要告诉妈妈实话,不可以说慌哟……” 裴黎曦本来张嘴就想说‘不想’二字,听了郝贝的话,又咽了回去,不自在的点了下头。 郝贝笑开了颜,眉眼都弯弯呈新月型,伸手抱起裴黎曦,吧唧一下亲在小娃儿红红的苹果脸上。 “哥哥,你也要有礼貌知道吗?妈妈亲你,你也要回亲妈妈的,老师都说了,爱是要说出来的,亲亲是表达爱的一种方式了。” 独属于孩子的稚嫩柔软带丝温意的唇片就这么让郝贝措手不及的愣在了当场。 裴黎曦小娃儿也像弟弟那样伸手揽住郝贝的脖子,居高临下的看着弟弟,好像在示威一样。 裴瑾瑜小娃儿吸了吸鼻子,傲娇的道:“哼,有什么了不起的,妈妈抱我亲我的次数最多了,妈妈最爱我了……” 稚嫩的小脸上满满都是不服输的神情,心中却是乐翻天了,噢噢噢噢,哥哥也变成爱妈妈的小骚包了,太好了太好了…… 一行人走到宝蓝色的莲花跑车跟前时,宁馨早就笑眯眯的在那儿等着了,摸摸拽着郝贝衣角走过来的裴瑾瑜小娃儿笑道: “哟,还是我们家小曦懂事,不像小瑜宝贝,这么大了还让妈妈抱,羞羞脸了……” ╰_╯被宁馨摸着的裴瑾瑜小娃儿生气了,一嘟小嘴不爱讲话了。 郝贝淡笑不语的放下怀里的裴黎曦。 裴黎曦这才冷着一张脸,蹙了眉头看着宁馨:“宁阿姨,我才是小曦。” “啊……”宁馨惊的睁大了凤眸,不可思议看着郝贝问:“你分得清他们吗?” 郝贝点头。 宁馨泪奔。 呜呜呜,谁能告诉她怎么分清两个长的一模一样的双胞胎好不好?等以后她生了双胞胎一定不给他们穿一样的衣服,不然的话别人会分不清的呀。 当宁馨这么跟郝贝抱怨时,郝贝又一阵无语,这脑残的宁大小姐,都不知道想一想,就是不穿一样的衣服,除了穿衣服的家长之外,外人还是不知道那个是哥哥那个是弟弟呀。 后来才恍然大悟,敢情这妹纸是怕她自己都分不清才这样想的吧。 奇葩! 大奇葩! “嘻嘻,宁阿姨,这个你就不懂了吧,妈妈当然分得清我跟哥哥了,你是不会懂的,等你以后生了小宝宝时你就懂了的。” 裴黎曦小娃儿这安抚的话让宁馨妹纸又是一阵哀嚎:满心眼的粉红泡泡乱冒,她也好想生一对可爱的双胞胎呢。又叹口气,好像没办法一个人生的吧! 转而看向郝贝的目光都充满了膜拜之情:“贝贝,你好厉害,你跟我一般大,未成年都生小娃儿了呀……” 郝贝满头黑线! 小娃儿们一脸惊悚! 而脑残的宁馨妹纸还犹不自知的乐滋滋的说着自己也想生个小宝宝玩。 宝蓝色的莲花跑车飞弛上马路,带着一行人往碧水园行去。 而此时,郝妈妈却是听了郝爸爸的建议亲自在病房的厨房里开始做了饭菜,边做边念叨,贝贝喜欢吃什么样的。 两个小时候之后,郝妈妈拿着保温桶,里面有她刚刚煮好的饺子,一个人坐了公交车到了郝贝以前的往所——玉欣园小区。 这地儿郝妈妈是一次没来过,但是郝贝说过一次,她便记下来了。 一直到了六楼,摁了门铃也没有人来开门,就坐在六楼的楼梯上暗自抹泪。 郝妈妈这会儿心里也是难受极了,想来自己也真是的,贝贝这孩子敏感的厉害。 小的时候,郝贝聪明呀,每次都考一百分,偶尔一次考个十分,只要大人一叹气,郝贝就会哭。 有一次郝妈妈正烦着呢,郝贝又哭了,郝妈妈就气的揍了郝贝一顿问她为什么哭,没有打她没人骂她,哭个什么劲儿呀? 那时候,才一点点大的郝贝,红着眼说:“我考的不好,爸和妈叹气了,就是心里不高兴了,我不想让爸和妈不开心。” 郝妈妈这会儿想到这里,那是嗓子眼里直堵的慌,这样可心的女儿,吃着她的奶水长大,她一把屎一把尿的拉扯大的,街坊四邻那一个不夸她有个好女儿。 是她自己糊涂呀,急疯了的,那样说郝贝。 郝妈妈兀然扬手,狠抽了自己两耳光,呜呜呜的哭了起来。 展翼踏上楼梯拐角处时,看到的就是这样惊诧的一幕,愣愣的站在那儿好一会儿了,还在听郝妈妈在自我反省着…… “李梅呀李梅,贝贝多好的孩子,那就是上天送你的宝贝,你不珍惜,小心以后有你后悔的。” 这明显是还没有发现展翼的节奏,展翼有些不自在的轻咳一嗓子,惊醒了沉在自己思绪里的郝妈妈。 郝妈妈蓦然抬头看到展翼,脸上闪过尴尬的神情,以为展翼是来找郝贝的,就开口道:“小展呀,你来找贝贝的吗?贝贝不在家,我也在等她呢。” 展翼轻笑道:“阿姨,你是来找嫂子的吗?可能嫂子没来得及跟你说,她现在已经不住这儿了,我哥早就把家搬到碧水园那儿去了。” 郝妈妈茫然的站在那儿,回头看了一眼601的门牌号。 碧水园那可是南华有名的高档住宅小区,贝贝搬到那儿住了呀,可是没有跟她这个妈妈说…… 哎,贝贝是嫌弃她这个贪心自私的妈妈了吧。 “阿姨,我带你去找嫂子吧,她今天应该是接孩子们去了,你来之前没跟她打个电话吗?” 展翼说着走上前,想要接过郝妈妈手里的保温桶,郝妈妈却是一闪避开他的手道:“这是给贝贝包的饺子,她最爱吃胡萝卜馅的了。” 展翼笑了笑:“嗯,那我带你去找嫂子吧。” 两人一前一后下了楼,郝妈妈坐上展翼那辆墨绿色霸气极了的军车上,心里更是百味交集,上次就看裴靖东开了一辆这样的车,心里那叫一个羡慕,想着她家小宝什么时候也能开上。 后来就要了那辆宝马车,那简直是要人命呀,也不知道贝贝得担负起多少的赔偿款。 大女儿郝艳骂的对,老伴怪她也没错,她这真是当守财奴的命,出了这么大的事,那点儿棺材本还是不愿意拿出来的。 车子开了十几分钟到了市中心碧水园小区,识别了展翼的车子后,才放行。 郝妈妈下了车,抱着怀里的保温桶,怯生生的看着这南华第一高档小区,这儿只在电视上看到过,开盘时报道过购买盛况,一平米要近万块,一套下来得上百万。 这儿可真美呀,一排排座落有序的楼宇,小区的地板上都干净的一点垃圾都没有,不像是她们住的小区里,到处都有奇怪的味儿。 郝妈妈的脸本来就布满黑褐色汗斑,这时被午后明媚的阳光一照就越发显得晦暗,一张脸也皱得像个苦瓜。 把保温桶交到展翼的手上,不自在的搓了两下手,又拉扯下自己稍显旧打着折子的花格子衬衫对展翼说:“小展呀,我就不进去了,你把这个给贝贝拿进去吧,还有这个,家里的事让她费心了。” 展翼接过保温桶,又接了那个用红布包着的存折,有些诧异,可是这诧异的功夫,郝妈妈已经转身离开了。 展翼喊了声:“阿姨,你不进去吗?” 郝妈妈没有回头,只是挥了下手,哽咽着踏着沉重的步子,一步步的往小区外走去。 展翼纳闷极了的拿着东西,到了碧水园,摁开门铃时,还愣了一下——宁脑残怎么在这儿? “你……”展翼刚想问你怎么在这儿时,那脑残的宁妹纸就抢话了。 “你,啊,你是展小翼对吧,我听首长吼过你的。” 宁馨为自己良好的记忆力自豪呀,在江州军区办公室时,有一次目睹首长大人发火,吼的就是一个小白脸参谋,可不就是眼前这个玉身长立的展翼吗? 展翼顿时满头黑线,这尼玛的脑残妹,那壶不开提那壶。 “我叫展翼,记清了!”哼,展小翼那名儿是你一个脑残妹纸能叫的吗? “啊,为什么呀,明明我听首长就是这样吼你的,难道首长还会记错你的名字吗?”宁馨变身十万个为什么了。 展翼一听这个白痴问题就一个头两个大,没好气的白了她一眼:“我嫂子呢?” 宁馨那是一点儿也不浪费自己那脑残的称号,囧囧的举了小白手道:“弱弱的问一句,你嫂子是谁呀?” “……” 展翼被问的噎住了,只觉得跟这脑残对话就是浪费脑细胞的,于是高声开口唤郝贝:“嫂子,你在家吗?” 郝贝在二楼,刚帮小娃儿们洗了澡,抱进了房间里穿衣服呢,于是就高声的回了句:“是展翼呀,我在楼上呢,你先坐会儿,自己找点喝的。” 展翼这才越来宁馨进了屋,宁馨好奇的问:“原来首长夫人就是你嫂子呀,那么首长是你哥吗?” “……”展翼走进去,坐在浅米黄色的真皮沙发上,把手里的东西放下,就是不回答宁馨的话。 宁馨却是个能自娱自乐的,跑过去也坐下来,好奇的问:“贝贝好年轻,你叫嫂子都把她叫老了的。” 展翼无奈的翻了个白眼,实在没忍住的回了句:“那我叫什么,叫首长夫人呀?” 宁馨双眸亮晶晶的道:“你可以跟我一样叫她贝贝呀,你比贝贝都大,真能装小,还管人家叫嫂子。” “……” 展翼又一次无语中,扭过头不理宁馨了,这尼玛的,自己敢贝贝贝贝这样亲热的叫吗?那不是让首长大人又抓着操练他的机会吗? 宁馨是个有些萌有些话唠的脑残妹纸,那完全有点脑袋少根筋型的,一点也看不出展翼不想理她的样子,自以为好不容易在这儿见个熟人,那就是老乡见老乡两眼泪汪汪的节奏呀。 “哎,展小翼,你能跟首长到这儿工作真好,我也想来这儿工作呢,你说我要是跟首长说说,首长能看在我看护贝贝这么就的份上,满足我这个愿望吗?” “……”展翼再次觉得这妹纸有病吧。 然后慢慢的又听到一些不对劲的地方。 “你看哟,我这也算是立功吧,当时要不是我帮贝贝,那就……” 展翼蓦然转身,一双如鹰般锐利的墨眸盯着宁馨,大手捏住宁馨的肩膀问:“你再把刚才的事说一遍?” 刚才他就在想,郝妈妈怎么会给他存折让他带给小嫂子呢。 这会儿听宁馨说什么伍家人来闹事,才知道,自己出任务这几天,似乎发生了一些事。 宁馨让就捏的肩膀生疼,嗷嗷乱叫:“你快放开我放开我了,你把我弄疼了……” 展翼这才松了下力道,但那双眸子却越发的锐利起来:“你快说重点,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宁馨妹纸就开始讲了:“事情是这样的,那一天我在办公室里上班呢,接到咱家首长的电话,说是让我陪他夫人玩会儿,我就带着贝贝到我办公室了,然后贝贝说要回家,我就送贝贝回家了,然后我就到这了……” 展翼眼眸都起了急,恨不得一巴掌拍飞这宁脑残,这尼玛说的是重点吗? “我是问,嫂子家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不得不提醒宁脑残重点问题。 宁馨哦了一声,又开始绘声绘色的描述当时的情况。 “那个是这样的,当时我一下车,就惊诧极了,怎么有人在小区门口拉横幅呢……” 宁馨绝对的一通描述还原了当天到南华时的情形,可惜有些人呀就是性子急,只听到伍家人上门,郝贝家里满都是狗血的事就坐不住了。 宁馨张了张嘴,嘟着唇看着展翼飞一般往楼上冲的举动,不高兴的低语了句:“我还没说那个特工哥哥呢?” 展翼到了二楼时,郝贝刚帮小娃儿们吹好头发,小娃儿们洗了澡吹了头昏昏欲睡,早就睡在大床上了,而郝贝刚给他们掖好被子,拿起吹风机放进柜子里。 放好东西,一回首,就看到站在门口,双眸血红的展翼正一脸懊悔的看着她。 “展翼……”郝贝有些疑惑的喊了展翼的名字,又问了句:“你怎么了?”怎么那样的神情,发生了什么事吗? 展翼语带哽咽的说了句:“嫂子,你出来下。” “哦。”郝贝应了话,又看一眼睡着的小娃儿们就跟着展翼出去了。 刚走出去就听到展翼有些沙哑的声音传来:“发生那么多事,你怎么不跟我……我哥说呢?我哥是不是不知道呀?” 郝贝抬头笑了笑:“没事,这不都解决了吗?裴靖东去学习了,电话打不通,我这儿也没什么事,再说了还有宁馨呢。” “你可以给我打电话呀。” 展翼脱口而出,说完就不自在的扭头不敢看郝贝,白晰的脸上有些红,心也怦怦怦的跳着,暗自懊悔,又想开口解释他没别的意思时,却听到郝贝的声音传来。 “诶,我当时一急倒是把你给忘记了……” “……”展翼再次泪奔,心里想着自己得多没存在感,这么个大活人,郝贝有事时都没有想到过他。 “嫂了,你手机上有我的号码的,要不你设个快捷键,以后有事你第一时间给我打电话,我哥不在你就找我嘛,反正我是闲着的。”展翼再接再励的鼓励起郝贝把他的号码存成快捷键。 郝贝囧极了,干笑两声,拒绝不了展翼的好意,只得答好。 等两人下楼时,客厅里已经飘来了食物的香味。 沙发上坐着的宁馨妹纸好奇的打开那个保温桶之后,就受不了诱惑,没经主人允许的把里面的饺子给倒了点出来,就开始吃起来了。 这会儿正小口小口的把嘴巴里的饺子咽下去之后才抬头笑嘻嘻的说:“展小翼你还会做饺子吗?不还真好吃呢。” “做你妹的做,谁让你吃了,你有点礼貌没有呀,这是让你吃的吗?这是给你吃的吗?”展翼那个火呀憋屈呀,全朝着宁馨妹纸开炮了。 宁馨凤眸睁的大大的,水汪汪的,委屈极了,一撇嘴,就冲郝贝告状:“贝贝,你看他欺负我,等着首长回来了,你一定要帮我跟首长告状,让首长打死他。” “……”展翼深吸一口气,拼了命的告诉自己不要跟脑残妹纸一般见识。 而后才尽量平静的跟郝贝讲:“嫂子,那是我回玉欣园时,看到郝妈妈在那儿等你,就带她来了,然后到了楼下,她又不进来,让我把东西交给你,对了,还有这个……” 展翼说着从口袋里掏出一个红布包着的存折,郝贝当下眼一红,接过来。 这个存折郝贝是第三次看到,第一次是她妈存下这笔钱的时候;第二次是她不想跟裴靖东过的时候;这是第三次,却不是由她妈交给她的! 郝贝单手捂住嘴,双眸中有水雾酝起,飞一般的往门外冲去。 展翼在后面着急的喊着:“嫂子你去哪儿呀?” 宁馨这次不脑残了十分不屑的白了展翼一眼:“小白痴,当然是去找郝妈妈了呀。” 展翼被骂的俊脸一红回骂一句:“你才白痴。” 宁馨笑嘻嘻的接话:“哦,对,那我们俩是一对白痴。” 展翼同学泪奔了——谁他妈的要跟你一脑残妹纸当一对白痴呀! 再说郝贝这儿,飞一般的冲到小区楼下,哪儿还有她妈的人影呀。 跑到大门口去问了门卫,门卫指了个方向,实在是对郝妈妈那一边抹泪的寒心人样记忧犹新呀。 郝贝追着门卫说的方向过去,远远的就看到马路牙子上,那坐在那儿落泪的母亲。 她妈其实还不到五十岁,但模样已经苍老,长年的风吹日晒,又加上身体不好,使她的脸又黄又瘦,布满皱纹,像条枯老的丝瓜筋。 “妈……”郝贝颤着声喊了这么一句。 郝妈妈却是没有抬头,因为她压根就没有想到郝贝会来找她。 在她心里想着,女儿怕是要恨死她了的。 “妈……”郝贝又喊一声,走近一步,蹲到她妈跟前。 郝妈妈这时候确信自己没有幻听,是郝贝在喊她。 老泪纵横,干黄的手想去摸郝贝的脸,却又怯生生的不敢往前。 郝贝伸手出拉着她妈的手,摸上自己的脸,眼泪啪啪啪的往下掉着,嗡声嗡气的抱怨着:“妈,你这是干嘛呢……啊~?” 最后一个啊字,拖着长长的尾音,带着问号落下。 郝妈妈伸手使劲的擦着女儿脸上的泪:“贝贝不哭,贝贝乖,都是妈不好,都是妈不好呀……” “妈……”郝贝喊了声妈,哭的更是凶了,扑到郝妈妈的怀里,呜呜呜的哭了起来。 大马路上,行人都纷纷看过来,不明白这对母女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怎么能哭的那样伤心。 半个小时之后,母女俩都是红着眼坐在马路牙子上,郝贝亲昵的抱着她妈的胳膊道:“妈,你以后可不能这样惹我哭了,你看我一哭就不好看了……” 郝妈妈被女儿逗乐了,开口道: “才不会呢,我家二贝,那是最漂亮的姑娘,你不知道你小时候呀,妈妈带你上街都特别骄傲,街上的人都乱看,问这是女儿还是儿子,知道是个女儿,也都说长的可真好看,那是白嫩粉嫩的呀,恩,就跟小瑜和小曦那俩娃儿一样粉生生的。” “……” 郝贝哑然,她长的不算丑,也不是什么倾世大美女吧,但被她妈从小夸到大,这个段子也不知道是真的假的,已经被她妈说了很多次了。 母女俩经过这次之后,虽然心里有些芥蒂,但郝贝的心里还是暧暧的。 她就说嘛,她妈只要不遇上她弟的事,对她比对她姐都好的。 午后的骄阳晒的人暧洋洋的,郝贝抬头看着天空,心想,还真是那句话,阳光总在风雨后,她相信不管什么事,总是有能过去的一天。 而远在京都的裴靖东却不这样认为。 他的手中正拿着一个录音笔,而那里面清晰的对谈声,一字不落的渗进他的脑海里。 “啧啧,不简单呀,可真是狮子大开口,我说哥们,这就是你的女人,也不过如此嘛。”这说话的是方槐。 这只录音笔是寄来给裴靖东的,方槐从勤务兵手里拿来,看到寄件人是秦汀语,就想着肯定不是什么好事,所以一起听听的。 那儿会想到,听到郝贝同意秦汀语的话,而后同意秦汀语开出的条件,还陆续的开出了很多条件。 秦汀语也不傻,这段录音清晰明了,包括秦汀语后来跟顾客说的那几句坑爹的晒爹话都录在里面。 而他眼前的哥们裴靖东,就跟没听够一样,已经放了三次了,还在听。 裴靖东一抬眸,凛冽桀骜的眼神像小李飞刀一样,咻咻咻的射向方槐,沉着声不阴不阳的说了句:“你再说一次!” “靠,我就再说一次怎么了,早跟你说了,那种小家出身的女人有什么好的,跟你说了我姐也一直单身的,你不听……” ‘砰!’ ‘砰砰!’ 裴靖东一个左勾拳,接连三声砰声砸的方槐咧嘴讲不出后面的话来,两眼窝处当下变成大熊猫了。 “靠,你他妈的疯了是不是,不就个女人嘛,你为了女人打兄弟!”方槐疼的惨叫。 裴靖东冷冷的睨他一眼,切齿般的道:“你他妈的算那门子兄弟了,我要这样说你妈,你不生气吗?” 方槐怒:“他妈的,老子说的是你女人又不是你妈!”那个女人有那儿好了,他还真没看出来,就冲裴靖东为了一个女人打发小这事上看,方槐就极度的不喜欢郝贝那女人。 裴靖东却是握了握拳头扔他一句:“她跟我妈一样。”一样的重要。 只此一句没有多余的话,一双虎眸微微的眯着,凝视着方槐,警告的意味十足。 一个男人一生中可能会遇上很多女人,但最重要的永远只有三个人——母亲、妻子、女儿。 而郝贝就是裴靖东一生中出现的最重要的第二个女人,担任着他妻子的角色,以后还会是他女儿的母亲。 就算郝贝有什么不对,那也是他们两口子的事,外人敢说一句不好听的,裴靖东就不爱听,不爱听就会揍人。 “……” 方槐不敢说话了,也没话说了,他从来没看到过眼前这个男人有这样坚决的神色,就是当年对他姐方柳都没有这样的执着。 那个女人真的好吗?方槐自问。 怕是终其一生方槐也找不到答案。 裴靖东不顾党校的规定,当天就离了校,出了校门就开机打给展翼。 展翼接到首长的电话,就把南华这边发生的事细细说了一遍,最后抱怨着: “唉,哥,我嫂子好可怜,当时也不知道是怎么过来的,都怪你,要不是你让我去军艺,嫂子还有个依靠的……” 裴靖东本来心里就一肚子的火来着,又听展翼这样说,当下就双眸就冒起火星子,拿着电话就开始咆哮: “展小翼,你他妈的长脑子没有,那老子的媳妇儿,你叫嫂子的,你他妈的心眼别给老子使歪了!” 展翼被骂的汗淋淋的不敢多说什么,丢了句:“哥,你赶紧学习吧,那什么,我会照顾好嫂子的。” 裴靖东扔了电话就让司机赶紧开车去机场! 他妈的,这一个个的都是活腻歪了吧!看他回去不在郝贝脸上刻上非单身三个字他裴字就倒过来姓。 而电话另一边,宁馨张大嘴巴,指着展翼道:“展小翼,你想挖我家首长大人的墙角,你这是不道德的。” “……”展翼又一次黑线中。 宁馨看他默认就开始给他讲道理,引古论今的一通乱讲,听的展翼恨不能拿胶带把这脑残妞的嘴给堵上。 …… 郝贝把她妈送回了医院,自己才回了碧水园,满目通红,眼底却全是笑意。 展翼当下就以为发生了什么事。 宁馨又白了他一眼骂他小白痴。 郝贝心情好,眼睛酸胀着疼,丢了一句让两人自便,便要上楼去睡觉了。 于是这个有着暧阳的午后,郝贝与小娃儿们窝在大床上,睡的香甜。 而楼下起居室的宁馨跟展翼也是斗的热火朝天。 郝贝是让一通电话给吵醒的。 电话是沈碧城的管家打来的,说是少爷生病了,不愿意去医院。 管家思来想去,少爷在南华也没有什么朋友,所以就打给郝贝了。 郝贝接了电话,看一眼还在熟睡的小娃儿们,悄悄的起床,到楼下时,看到就展翼跟宁馨在下飞行棋,就说自己出去一下,一会儿回来。 展翼想跟着,宁馨就来一句:“小心我跟首长打小报告。” 展翼只能坐在那儿继续下棋。 郝贝出了门,打了车就往沈碧城管家给她的那个地址去了。 而另一边,裴靖东那儿,却是只买到夜里的班机,要到第二天夜里四点才能到南华的。 再说郝贝,到了沈碧城家,才诧异,竟然住的离碧水园不算远,市中心的位置,还有这么大的别墅,可真不是一般的富有。 管家是一个中年男人,穿着中式的灰色长袍,像是古时候的掌柜们穿的衣着一样,自我介绍叫张叔。 之后就带了郝贝去沈碧城的卧室。 沈碧城发烧了,听说烧了几天了,不愿意就医,管家张叔也束手无策。 郝贝喊了几声,沈碧城睁开眼,看到她,又闭了眼:“又做梦呢。” 郝贝哑然,心中忽然想到宁馨的话,宁馨说沈碧城喜欢她,而沈碧城刚才说的话…… “沈碧城,你醒醒,你这样不行的,要去医院,我带你去吧。”郝贝喊着他。 沈碧城这才又睁了眼,眼眸中还是一片迷茫之色,伸手使劲的捏了下郝贝的粉脸道:“你这丫头真是的,又跑到我梦里来了……” 郝贝的粉脸一红,尴尬的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沈碧城却是自言自语:“咦,你疼吗?” 郝贝让他这么一问,才察觉这沈碧城用的劲儿似乎过了。 “疼。”回了这么一个字。 沈碧城霍的从床上弹坐起来,一脸的紧张:“你,你是郝贝。” 郝贝无奈给他一白眼:“难不成你以为在作梦。” “……”沈碧城绯红的脸上有些尴尬的神色,不自在的轻咳一嗓子,开始喊张叔。 张叔来了后,沈碧城就开始训张叔:“你是怎么做事的?我说了我生病的事谁也不让说,你怎么跟奶奶说了……给奶奶说,奶奶肯定会跟贝贝说的。” 张叔站在那儿受训。 郝贝蹙了下秀眉喊道:“好了,你这样让沈奶奶知道了更加着急,张叔没跟沈奶奶说,跟我打的电话的。” 沈碧城这才躺下去,像个孩子一样的抱怨着:“我就是发烧而已抗一抗就过去了。” 郝贝来了,管家就作主叫了家庭医生过来。 医生给沈碧城打了一什退烧针,然后开了些药,嘱咐一会吃了药再睡。 张叔送走了医生,倒了水过来,郝贝拿药,递给沈碧城。 沈碧城皱着眉头乖乖的把药吞了下去,闭上眼晴睡觉。 郝贝看沈碧城睡着了之后,就拿着包包轻手轻脚的离开,下了楼,却看到餐桌前,张叔正在摆晚餐。 “郝贝小姐,你是少爷的朋友,今天真是谢谢你能来劝服少爷,平时少爷生个病都得一周多才好的,没准备什么,你将就着吃一点再回去吧。” 郝贝看了眼表,已经晚上七点多了,也挨不住张叔的盛情,只能坐下来吃几口。 吃饭前还给宁馨打了个电话,说自己在医院里陪会父母,让他们弄点吃的跟孩子们一起吃。 宁馨正下棋下到兴头上,听了郝贝说不回来,就说知道了。 …… 夜里四点钟,裴靖东走出南华机场,拿着手机,看了眼时间,现在才四点零一分…… 打电话的话太早了点,那死女人还有起床气,要是吵醒她,没准又得生气,所以他就没打电话回去。 到了小区,下了车,裴靖东脚步急匆匆的就往自家单元走去,边走还边笑自己真是没出息。 那死女人都要跟他离婚了,他还心急个什么劲呀? 开了门,就见到晕黄的起居室内,电视里传出沙沙的声响,而沙发上,一个男人的脑袋耷拉在沙发上,而男人的肩膀处,窝着一颗黑色的长发脑袋。 裴靖东只觉得眼疼心跳,怒火从心底蹿到四肢百骸,脚底跟生了根似的,不敢往前走。 这时候又听到女人一声昵喃:“展小翼,你可真是坏呢……” 这近似于情语的呢喃,让裴靖东满身子火气直冒,啪的一脚踹开半开的大门! 惊的沙发上的展翼蹭的弹跳起来。 又一‘啪’的一声,屋内灯光大明。 裴靖东看到展翼脸上那种慌乱的神色,当下一个快步冲上前,就要揪着这小子一顿暴打! ------题外话------ 静哥不是想洗白郝妈妈,而是郝妈妈身上有每一个母亲的共同点,伟大和自私,表示静哥又被自己感动了…… 么么哒,下面感谢亲们的礼物,静哥说记小本的咩,字数有限,未完待续 懂事投出了1月票 allen1997投出了1月票 wangjunwww投出了1月票 skyyang1104投出了1月票 85陈chen送的5花1月票 为中国喝彩送的1月票+评价票 新宠儿送的4月票+1评价票 杜杜来逛逛送的1月票 莉莉宝贝57送的18花1月票+评价票 conniefeng送的9花1月票+评价票 ru8598送的2月票 13708488912送的1月票 谢谢你们,爱你们咩,记得继续投月票咩……   ☆、078:强势占有(红色炸弹) 此时,裴靖东的眼中全都是骇人的杀气,震得从沙发上蹭的站起来的展翼眼中也是一惊,而后又松了口气,怯生生的道:“哥,你,我那个……嫂子她……” 展翼的话还未完,裴靖东像铁块一样的拳头便朝着他砸来。 这突来的变故让才刚刚惊醒的展翼愣了下神,眼看着那拳头就要砸在展翼的鼻梁骨上。 却听一道沙哑低沉的女声传来:“首长,啊,展小翼……” 随至而来的是展翼被快速的扑倒,砰砰两声,两具身体先后着地。 展翼后脑勺先着地,疼的他皱起了远山一样的俊眉张嘴就骂:“靠,宁馨儿你他妈的有病是吧!” 宁馨是摔在展翼身上的,虽然有人肉垫子,但对于身娇体贵的宁馨来说还是摔疼了,摁在展翼的胸膛前撑起身子,狠狠的回骂着:“小白痴,姐刚才是在救你好不好,你真是个小白痴呢,没看到拳头飞过来都不知道逃的吗?” “靠,他妈的,老子说了,你才是白痴。” “哦哦,那咱俩就是一对白痴。” 展翼气坏了,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脑残妞,咬牙切齿的瞪着宁馨道:“你还准备睡小爷身上多久……” 宁馨娇俏的脸蛋一红,这才后知后觉的察觉到两人这般暧昧的姿势,连滚带爬的从展翼身上爬起来,揉了下眼晴,这才看向被他们忽视有些时间的首长大人。 裴靖东脸上从最初的错愕到现在的尴尬,他以为是…… “首长,你回来了,可是你为什么要打展小翼呀?” 面对宁馨的这个问题,裴靖东觉得是没有办法解释的。 难道能说他以为跟展翼睡一起的是郝贝吗? 当然不能! 展翼从地上爬起来,坐到沙发上,揉着后脑勺,哀怨的看一眼宁馨,心想,大白痴,这样简单的问题还用问吗? 肯定是把大白痴当成小嫂子了,然后就吃醋了呗。 “咳,那什么,楼上还有房间,楼下也有一间,你们要留宿的话,可以睡。” 裴靖东刚一说完,宁馨就拍着小玉手,脸红红的解释:“首长,你误会了,我都结婚了的,怎么能跟展小翼睡觉,那是出轨不道德的。” 展翼满头黑线! 裴靖东也是诧异的看着宁馨,心想,自己没说让他们一起睡呀。 摇摇头,心想算了,大半夜的还是上楼去抱小媳妇算了。 “哦,那你们自便吧。”裴靖东说完,脚一抬就往楼上走去。 宁馨还站在那儿脸红的想着首长为什么会说让她跟展小翼睡觉呢,这样是不对的呀! 展翼可没有那么多想法,只是当裴靖东抬脚踏了一阶楼梯时才开口道:“那个,哥,我嫂子没在家。” “什么?”裴靖东倏地转身,虎眸带着疑惑的看向展翼,等着他的解释。 展翼摸摸脑袋回话:“下午的时候嫂子出去,说是去医院了,然后晚上不回来了。” 展翼这是从宁馨那儿听来的,当时两人在下飞棋,宁馨接了郝贝的电话后,展翼就问郝贝说了什么,宁馨正下飞行棋呢就来了句:“晚上不回来……”吃饭两个字没说出来。 而后展翼就自说自话的说起郝贝是个孝顺的孩子,然后在这种催眠式的心理暗示之下,宁馨也自动的忽略了电话里郝贝说的不回来吃晚饭了的那后几个字。 而后就演变成,晚上不回来了。 裴靖东浓眉略拧,复又走回沙发上,心底全都是莫名的不舒服。 他这么急匆匆的赶回来了,甚至都打算不计较郝贝跟秦汀语要的那些好处,说的要离开他的那些话,他都想好了,回来把那死女人给弄床上来那么几回,逼着她收回那些话,逼着她发誓再也不说那样的话。 可是现在,好像一拳头砸在棉花上。 哦,不对,砸在空气中一样,轻飘飘的无力极了。 “去,给首长倒杯茶去。”展翼推了一把还傻愣着的宁馨。 宁馨轻哦了一声,小媳妇状十足的往厨房里走去。 裴靖东兀然抬眸,眸光中的冷色隐去,余下的是一片暧光,叹气的说了一句:“展小翼,宁馨已婚,嫁的是江州的姚家。” 展翼十分错愕,一脸这关我什么事的神情:“我知道呀,富家女富太太嘛。” 裴靖东看他这样,也就没再说这茬,只道了一句:“你知道就好。” 宁馨拿了刚烧好的茶出来,给首长大人拿了一杯,裴靖东喝了两口,心中是越发的烦了起来,猛然站起身来:“我去趟医院。” “哥,我来开车吧,你坐的夜班飞机都没休息好吧。” 裴靖东点了点头,而后看向宁馨。 宁馨倒是识趣极了的举着小玉手道:“首长放心,我就做好专职保姆,夫人在时陪聊陪玩陪睡觉,夫人不在时看护好小公子,同样是三陪。” 展翼听了这话那是连鄙视都懒得鄙视这宁脑残了。 而裴靖东则是失笑的道了谢:“辛苦你了。” 不到五点的时间,东方乏了鱼肚白,马路上,早班的公交车晃荡荡的行驶着。 裴靖东捏着眉心,努力的忽视心中那点儿不适,试着跟展翼说会话来分散这种不舒服。 “展翼呀,你觉得宁馨这姑娘怎么样?” 展翼倏地一脸红:“哥,她结婚了,我还单身呢。” 裴靖东白了他一眼:“没说要给你介绍对像,我是说她跟郝贝作朋友如何?” 展翼嘿嘿的笑了两声道:“哥,你不怕宁馨个脑残的把我嫂子也传染了的。” 裴靖东深深的看了一眼展翼,语重心长的道:“展翼呀,我记得你当年没上军校时想上政法大,结果差了几分没上成对吧。” “对呀,哥,你说这个干嘛?”展翼十分不解,当年真的是想去读政法大的,结果没考上,说来这事还是展翼心中的痛呢,后来才入了伍上了军校的。 裴靖东轻挑眉头没什么重点的说道:“一个政法大的高材生,硕士在读生正被你骂成脑残,那你不是比脑残更脑残。” “什么?”展翼惊诧的叫了起来。 方向盘都拐了一记,还好裴靖东眼明手快,从副驾伸手抓牢了方向盘,展翼这才惊的回了神,转而好好的开车。 心中却是百般的不是滋味,就好像,自己一直以为长的很丑的一个女人,实际上是个绝世大美人儿,而他自己却一直丑女丑女的叫着美女。 然后就这么突然间有人告诉她,那是个美女,是你眼戳没看清。 裴靖东可不管展翼的这些心思,横竖宁馨是个已婚的,展翼又是个单纯的,应该不会有事的。 这世间总有些人,聪明过了头,也有一些人,难得糊涂。 不都说了,天才的另一面是白痴嘛。 所以裴靖东才会让找了宁馨陪郝贝,因为他们是同一类人,宁馨是缺根筋,郝贝是脑袋是长歪了的。 物以类聚说的就是这个道理。 车子稳稳的停在了医院的大楼前,拜宁脑残所赐,展翼已经记数了病房在那间。 边走边跟裴靖东说:“哥,咱们明个儿给嫂子的家人转间病房吧,听说这间病房是沈碧城那小子给安排的。” 裴靖东一听沈碧城这个名字,眉头都是皱的紧紧的,很是不喜欢。 而后快步往病房走去。 隔着病房的玻璃门,看到病房内的外间,睡着郝家几个女人。 裴靖东敲了几下门,屋内没睡熟的郝妈妈醒了过来。 一看到女婿来了,脸上也有尴尬的神情,转而叫醒大女儿郝艳和儿媳妇杨清。 “小东呀,你回来了?什么时候回来的……” 郝妈妈迎了女婿进门后开始说了起来,裴靖东也有礼的回了话,一双虎某却是四处的乱瞄着,展翼这会儿也察觉出不对劲来了。 这郝家的女人都睡在外间,是因为里间里有两张病床。 此时里间的病房里,病床上熟睡着的正是郝家父俩人,再无其它。 “这就是妹夫吧,我是郝艳,贝贝的大姐。” 裴靖东淡淡的点了下头,开口问道:“妈,贝贝她……” 郝妈妈了然的一笑:“她肯定在睡懒觉吧,这丫头呀,最爱睡觉,以前在家时……” “妈,贝贝没在医院吗?”裴靖东惊的打断了郝妈妈的话。 郝妈妈微微一愣,郝艳却是嘴快的接了话:“妈,你是糊涂了吗?贝贝刚才回去的,怎么……” 裴靖东虎眸轻眯,瞳中的利光慢慢聚拢,而后丢了一句:“妈,那我先回去了,等会儿带着贝贝一起来看爸和小弟。” 裴靖东说罢,没给别人回话的机会,抬脚就往外走。 而病房内郝妈妈却是一脸不解的看着大妇儿问:“艳儿,二贝什么时候来了……” 郝艳一边拿手机打电话一边跟郝妈妈说:“很明显,妹夫是找不到贝贝了,以为贝贝在这儿,没准是贝贝说来医院了,我们怎么能拆贝贝的台。” 然后开始打郝贝的手机,打了几次都无法接通。 与此同时,裴靖东快速的回到车子里,命令展翼开车。 展翼还是有些不解,但也知道事态似乎严重了。 车了飞驶,裴靖东打了个电话过去,而后很快到了军部办公楼,进了微机室,霹雳啪拉的几个敲打下来,GPS定位出了郝贝所在的位置。 又打了个电话,没多大一会儿,对方反馈过来,那个地址登记在一个叫沈梅香的名字之下。 沈碧城! 裴靖东咬牙切齿的在心底吐出这三个字来。 沈奶奶还在京都,可想而知,此时那里会是谁在住着的! 拿出手机来,又一次打了郝贝的手机,这次却是可以接通了,只是那电话响了很久都没有人接。 就在裴靖东想要放弃的时候,却听到接通了,但没有人说话的声音,只有一片静谧,随之而来是是女子娇媚的昵喃声:“碧城,别闹,我累死了……” 轰隆隆——晴天霹雳! 这声带着鼻音的娃娃音,娇媚的,如此的这般熟悉,每次欢爱过后,他犹不知足时,那死女人就是这样的调调,慵懒的性感的却又该死的勾人! 电话在这时啪的断掉了,再打却是长久的无人接听。 裴靖东一张老脸上一片阴鸷的狠色,转身吩咐展翼:“带一小队人,跟着我走。” 展翼虽有疑惑,但首长下命令,还是快速的跑去集合了一个十二人的小分队的人跟着裴靖东的车子。 裴靖东前面带路,车子拐了一个弯,就到了刚才查到的地址。 高档小区,一般车辆不得入内,但军车却可以通行无阻,但别是此时裴靖东那一脸杀气的说了三个字:“任务中。” 保全放行,五辆军车驶入小区,终于到达那一座独门的别墅。 镂空的花艺铁大门紧闭着,照明灯,明晃晃的打在几辆停在院门外的吉普车上。 展翼上前去拍门,良久,却未有人来开门。 而此时,别墅内,二楼的主卧内,沈碧城正抱起床上睡的香甜的郝贝往楼下客厅走去。 管家张叔早就听到外面的喊声,可是少爷说了,天塌下来都不许他上楼打扰,他又怎么能扰了少爷的好事。 看到沈碧城抱着郝贝下楼时,张叔才松了一口气道:“少爷,外面有人在喊门。” 沈碧城斜了一眼张叔道:“那点儿出息,怕什么,有种的他们直接撞进来。” 正说着话呢,就听到大门被打开的声音。 硬撞吗? 裴靖东还怕撞坏了军车,破坏国家财物呢。 展翼把门从里面打开后,五辆车子先后开进别墅区,齐刷刷的停在门口。 十二人的小分队,那都是荷枪实弹的做好了出击的准备。 裴靖东深吸一口气,太阳穴突突突的乱跳,他必须用手去压住那狂跳的筋脉才能抑制住不让它他迸发出来。 “展翼跟我进去,其它人守在外面等待命令。” “是。” 齐刷刷的声音出自武装战士们口中。 展翼紧跟在裴靖东的身后,砰的一声,裴靖东一脚踹开了客厅的大门。 晕黄的壁灯下,空寂的客厅一览无余。 而后从楼下的管家房里走出边披衣边往外走的管家张叔。 看到来人那是惊的大叫起来:“你们,你们是什么人,怎么进来了?” 裴靖东此时满身的戾气,并不想跟一个管家多废话。 展翼上前一步,拦住想要上前的管家轻蔑的道:“老头,识相的把快人交出来。” 裴靖东却是已经大步往楼上走去了,凭着直觉,一脚踹开二楼正对着楼梯口的一间卧室的门。 米色基调的房间里,也是开着壁灯,而那床上正坐着一个温润如玉的男人,拥被而坐,看到裴靖东的时候,还有丝迷惑的问了句:“你怎么会来我家?” 裴靖东血管都快爆裂了,忍了这一路,如今还看着沈碧城在此给他装傻充愣的。 大步上前,铁掌死死的卡在沈碧城的脖子上,一记铁拳用力的砸到沈碧城那张如玉一般的脸上。 沈碧城却是不惊不乱,脸上还是如春风般的笑意,还为了增加裴靖东的怒火来了一句:“怎么,你输不起了?” 裴靖东怒极了,他念在沈碧城救过郝贝,又是沈奶奶的孙子的份上,已经一忍再忍了,而如今,却要换来这他们婚姻的插足者如此嚣张的挑衅。 他忍着,是珍惜他们的婚姻,他忍是因为他对那个死女人着了迷,中了那女人的毒瘾! 可是如今,那些千疮百孔的不堪全被暴露了出来。 沈碧城并不还手,也不喊疼,好像他已经灵魂脱壳了。 裴靖东越打,他就越笑,笑的那样灿烂,如暧阳,似春风。 这幅画面诡异极了,诡异的连沈碧城的笑声都有点阴森森的。 沈碧城的眼角乌黑了,嘴角渗出血渍来,那笑容在这张被揍的乌青的脸上慢慢开始扭曲撕裂。 他已经告诉自己不去想那断恒之际看到的赤身的男女交缠在一起的画面,可是现在,谁能告诉他,还让他怎么去忘记! 到这时候才痛恨,那些不好的画面什么时候已经刻进了他的脑海中,平时没有去想,只要一想,脑画里的画面,就像是一根染了毒液的钢针一样,扎的他血流不止。 裴靖东的拳头从未停歇过,眦红的虎眸里,是嫉妒,是痛恨,是不甘心,是想要把手底下沈沈碧城这张温润如玉的脸打成稀巴烂的决心。 楼上混乱早让楼下管家王叔着急不已。 “少爷还病着呢,你们这样鲁莽的人,怎么能说样闯进来。” 展翼眸中也全是狠意,冷哼一声:“病着?呵,那就病死了省事。”沈碧城这该死的小白脸,自己早就看不顺眼了,就凭他救过小嫂子一次,就可以这么自以为是的留宿小嫂子吗? 还有,怕还不是光留宿这么简单的吧。 “你们这些人真是这么无法无天的……” 张叔大叫着,着急的在原地渡步,满额头的冷汗直冒很显然是被楼上的厮打声给吓住了。 而楼下的客房里,郝贝被这阵打闹和客厅张叔焦急的大喊声吵醒了。 揉了揉眼,环视这陌生的房间,蹭的从床上坐了起来,看到自己的衣服还完好,和衣而睡的,青黛色的秀眉一皱,又听到楼上那些厮打,还伴随着男人的惨叫声。 心中一惊,穿上鞋子就往屋外冲,拉开门,就看到明亮的大厅里,一身肃穆站在那儿的展翼还有一脸焦急神色的张叔。 张叔眼尖的看到郝贝,着急的大喊:“郝贝小姐,你快进屋去,这来的也不知道是什么人……” 展翼也看了过过,就看到小嫂子正一脸惊诧的神情看着他。 展翼有脑袋有些挡机,嫂子在楼下,首长跑到楼上去…… “卧槽!”展翼来不及说话,就往楼上冲去。 郝贝看到展翼往上跑,就也跟着往上跑,没有人注意到客厅里的张叔抹了一把头上老汗,长舒一口气的动作。 二楼的卧室里,展翼站在门口都不知道该怎么进去拉架。 展翼不喜欢沈碧城,所以心里有个小小的声音,让他哥把沈碧城打死得了。 但郝贝却不这样想的,气喘吁吁的跑上来,看到的就是裴靖东正在把沈碧城往死里打。 “展翼,你他妈的还愣着干嘛,去拉架呀,你想让他把人打死的吗?”郝贝冲着展翼吼完,人就往屋里冲去。 可是这时候的裴靖东已然是发疯了,郝贝冲上来时,他一个挥手郝贝就被他的大力给挥到了一边,还好展翼快步的扶住了郝贝,才没让她摔倒。 郝贝一把甩开展翼,再次冲上前,从后面紧紧的抱住裴靖东的脖子,整个人几乎跳到他的背上,冲在他的耳朵处大喊:“裴靖东你是疯了吗?你想打死他吗?” 女人哭喊着的嗓音传到裴靖东的耳膜中,震的他耳朵嗡嗡嗡直响,心里却是扭曲了的,把这句话,无限的放大,延伸,就变成这个女人在心疼这个野男人,怕他打死这野男人。 裴靖东此时的愤怒何其的大,血管里的每一个细胞都叫嚣着让他打死这野男人,如今又让郝贝这话一激,那更是把他体内那些暴戾的因子全都激发了出来。 郝贝不知道裴靖东怎么变成了这样,全身都是滚烫的,她爬在他的背上都能感觉到灼的她难受。 裴靖东一把甩开郝贝,转而虎眸血红的看着这死女人,看到她眼中的泪水时,恨意更深了几分。 郝贝不知道该怎么形容眼前的裴靖东,仿若初见他时,她沾着白色巧克力渍的手把他的黑色西装印上小爪子印时,他看着她,就是现在这样嫌恶的眼神。 还有一种恨意,那种让人生惧的的恨意,从他的眼底穿射出来,像是电影里那被镇压在地狱里千年的恶魔挣脱了束缚,想要报复那些镇压他的人们,眼中全是赤果果的杀戳。 郝贝吓坏了,站在那儿,吓的眼泪都掉不下来了。 她好像感觉到下一刻,就下一秒,这男人的铁爪就会拧上自己细嫩的脖颈而后咔嚓一声,就要把它们拧断了。 良久,屋内的人就这样僵持着,裴靖东触到郝贝眼中的恐惧时,心中倏地一惊,拼命的告诉自己要冷静,周身的戾气也慢慢在消散着,余下的是满身的怨气。 却在这时,沈碧城虚弱的说了句:“贝贝,我没事,你不用担心我,你快走开,别让他伤到你。” 嘎—— 裴靖东眼中的恨意重新聚焦,血红的眸子中,戾气横生。 郝贝不知道该怎么办了,他怕裴靖东打死沈碧城,更怕裴靖东会打死自己,可又不知道这男人受了什么刺激发这么大的火。 小脑袋这次没当机,高速的运转着。 然后想到自己睡在沈碧城家里醒来,又想到上次这男人发狠的咬了他时,是看到她在陆铭炜的怀中。 对,就是这样的…… 转而,哇的一声,郝贝就大哭了起来。 哭的想个委屈极了的孩子一样的朝着裴靖东扑了过来,那是咬着牙闭着眼扑的,做好这男人把她一把再甩开的准备。 却不料,抱到了男人紧绷的躯体,咦,并没有甩开她, 裴靖东暗恨自己没出息,但是他现在就是见不得这女人在他的床上之外的地方落泪。 在床上被他折腾的哭的时候,那小模样是勾人的,惹得他全身邪火都乱蹿,只想把她压在身下占有再占有。 在床之外的地方这样哭,那是让他的心都揪在了一起,让他烦燥的想去把那些惹她哭的人全都揍死打残。 “呜呜呜,裴靖东,你怎么才回来呀,你怎么才回来呢,你怎么能才回来,呜呜呜,你知不知道我有多怕……” 郝贝的声音都是颤抖的,身子也是战栗着的,一句比一句乱的讲着她回了南华后家里的事情。 裴靖东呆在原地,除了呼吸之外,没有任何反应,脑袋都不会运转了一样,眸底的恨意变成了怜悯与自责。 而郝贝的战栗却不是来自于对那些发生过的事情的惧怕,而是来自于她抱着的这个男人。 这男人是被镇压在地狱千年的魔鬼,而她却怕他伤害了别人,而要去安抚他。 就好像让她把一条她最怕的毒蛇当成宠物狗一样,抱着去安抚。 怎么能不怕? 焉何能不怕? 魔鬼身上的戾气散去,看向沈碧城的眼神却是锐利起来。 沈碧城此时,一脸惨不忍睹,早就没有了之前的如玉公子的形像,眼眸处也写满了痛苦的神情,活像是一个被恋人背叛抛弃的男人一样的沮丧。 裴靖东没有说话,转而把怀里的女人往肩上一抗,转身,扔给展翼一句:“善后,收队。” 裴靖东刚走出卧室,就听到里面又传来一脚踹上去的声音。 郝贝本来被裴靖东这么猛然抗到肩膀上时就一阵眩晕,这会儿又听到屋内的声响,反射性的大叫道:“展翼,你他妈的有病吧!” 裴靖东发疯就算了,展翼再掺合一脚,那沈碧城还要不要活了。 屋内的展翼这才收了手,冷笑着看向沈碧城:“小子,下次可就不是这么简单了,别说你是沈奶奶的孙子,你就是我哥的亲兄弟,那也要把你往死里打。” 而屋外裴靖东正走到楼梯口处,听到郝贝的这声叫喊后,直恨的牙根生疼,搞着郝贝的那只大手用力,大有把这死女人一把甩下去的冲动。 郝贝察觉到男人的意图,吓坏了,小手胡乱的去抱男人的腰身,生怕被甩出去了。 裴靖东冷笑一声:“这会儿知道怕了?”他妈的,早吃屎去了! 说罢,一只大手离开女人的腰间,根本就不去扶,就这样像是抗了一袋米一样的把郝贝抗在肩上下楼。 郝贝腰间失去了那份紧箍,吓得眼泪啪啪啪的掉,只能死死的反抱住男人的腰身,以免被这种下楼的颠伏真的甩下去。 不过是两层的楼梯而已,郝贝却觉得像是走了两百层楼梯一样,吓得她连喘气都不敢大声了,就这么一直到了楼下,到裴靖东把她甩在车后座时,她才长喘了口气。 裴靖东把郝贝往车后座一扔,自己去了前面,也不管这这儿的事了,开了车就急驶起来。 郝贝从后座上坐好,小脸儿惨白,试着跟裴靖东说话。 “那个,你刚回来的吗?” “嗯。” “那什么,你是不是误会了,我那什么……” 郝贝也不知道该怎么解释她在沈碧城家里醒来这件事。 她明明记得她吃饭的,吃完饭,又喝了点茶,然后就有些困,张叔就说实在困的话先休息一下再走,正好可以看下少爷是不是退了烧。 郝贝就想着,不行呀,孩子们还在家的。 但是怎么就睡着了呢,她也想不明白。 “嗯?”裴靖东这次的回答还是一个字,不同的是带着问号落了尾,似乎在等着郝贝的解释。 郝贝却是死活也解释不出来的,只能总之一句:“裴靖东,你太小心眼了,沈碧城生病了,不愿意看医生,我只是来看下,你就把人家揍成那样,你怎么这么暴力呢?” “他五岁吗?”裴靖东阴沉的扔了外问句过来,又不是五岁的孩子需要你照顾吗? 郝贝诧异:“什么?” 裴靖东却是不回答她的疑问,之后,她再问什么,这死男人就跟哑巴一样,连个嗯字都没有了。 郝贝无力的瘫坐在后座上,心想,就这么地吧,爱咋地咋地的! 裴靖东脑海里全是郝贝没有解释出来的话,他是吃醋了,很吃醋,恨不得把这一对狗男女给剁碎了扔去喂狗。 这死女人,倒是解释一下呀,为什么解释不出来了? 这么一想,那些不堪的画面,还有那电话里听到的一声昵喃,全都充斥到脑海里,想不去想都不可能! 猛打方向盘,车子蹭的一个拐进一个胡同,而后停下。 郝贝诧异的看着这周边不太熟悉的环境,刚想问这是哪儿时,男人却是从推开车门下车,转而拉后座的车门,坐了进来。 满脸的戾气与邪笑,慢条斯理的从抽了片湿纸巾出来,右手拿着湿纸巾,一根一根的擦着自己的左手指。 这过程,虎眸却是一眨也不眨的紧盯着郝贝,想从她的眼底看出点什么来。 郝贝的不解,很快就有了答案,不是这个男人说出来的,而是做出来的! 男人擦完后,拍了拍自己的大腿,冷声命令道:“过来。” 郝贝怕呀,屁股往外挪一点,玉白的小手扶上车门把时,却听咔嚓一声,车门被锁死了。 只能怯生生的转头去,傻笑的看着男人,声音都发抖的问他:“你要做什么?” 男人呵笑一声再次重复先前的两个字:“过来。” 郝贝怒呀,他妈的,这死男人有病吧,发疯也得有个限度的。 此时的郝贝还犹不知迎接她的会是什么,只是生气这男人的态度,凭什么他让她过去,她就要过去呀! “你不会过来呀,偏让我过去做什么!” 男人轻哦一声,不怒反笑,笑意却不达眼底,大手一抓,就把郝贝给拎到自己的腿上。 劈开她的腿,让她跨坐在自己的腿上,右手固定住她的腰身,声线沙哑的警告她:“郝贝,你他妈的最好祈祷老子看不出什么来,不然的话……” 与此同时,男人骨节分明的左手直达目的地。 郝贝还未自在他这句警语中回神,倏地身子紧绷起来,那突来的入侵,让她的身子紧紧的绷直了,干涩的疼的她眼中的水雾重新化开。 男人紧拢的眉慢慢舒展开来,右手依旧固定住她的腰身,另一只手伸到郝贝的眼前笑道:“你该庆幸。”庆幸没有让他找出证据来。 郝贝快疯了,那儿还疼着,但却不是疼的她快疯了。 而是要被这个男人折磨疯了…… 到此,她才明白男人的怒从何而来,才明白男人为什么说那样的话! 原来,他从来都不曾相信过她! 眼泪就这么含在眼眶中,秦汀语给她看到的那一纸处女膜修补手术单上的的属于男人的龙飞凤舞的签字,好像就在她的眼前! “呵,我是该庆幸,庆幸却又要做一次处女膜修补了吗?” 郝贝的话让男人一愣,而后想到郝贝已经从秦汀语那儿知道了这个事情。 转而一笑:“当然,我一点儿也不介意第三次给你破处。” 郝贝怒红了眼! 这他妈的是直接承认了那件事,其实白纸黑色红章的事,那有那么多做假的呀! 是她不愿意相信而己,她不愿意相信的事,却被这男人样自证实了! 男人说完这句话,低头就咬上郝贝左侧裸露在外的肌肤,嗅到一点儿不该出现在郝贝身上的檀香味时,虎眸中锐光重拢。 倏地一把扯下郝贝身上的衬衫,那纯黑色蕾丝边包裹着的傲然挤出白色的沟壑来,白嫩无暇,却又让那一抹黑色掩盖住了大把的美景。 郝贝倒抽一口冷气,不敢想像,这儿还是居民区,就算时间还早,但已经有行人在路上走了,而且这车子,窗户只是茶色的,从外面还能看到里面的。 而这死男人,又要在这儿乱稿了吗? 上次在停车场,那次都吓死她了,但那会儿跟现在情况又不一样。 那时候,她虽然有点小别扭,却是心肝情愿的,这一次,如果男人强要,那就是襁暴! “裴靖东,你他妈的还要脸不要脸了,这是白天,你想让所有的人都看到吗?” 男人眼中的恨意更盛几分,冷冷的把她的衬衫拢起,而后推开她,冷声道:“放心,你还没有那么大吸引力,能勾的爷们在这儿就要你。” 这句嘲讽的话虽然让郝贝不舒服,但好在,不会在这儿丢人显眼了,随便他说什么好了。 裴靖东下车,深吸一口气,想到方才所看到的,当下气的一脚踹在军绿色的丰田车上。 脚尖儿踢的生疼,却疼不过扎在喉咙咽里那根钢针,这跟上卡到鱼刺的感觉是一点儿也不同的,这次怕是不动刀子就别想好的了。 车子重新上路,驶向的方向依旧是碧水园,下了车,裴靖东就大步往前走,走几步,看郝贝还站在原地没有动,冷冷的丢来一句:“怎么,对车震上瘾了?” 郝贝打了个激灵而后皱了眉头,真是想抽死这男人的心都有了。 男人见她跟上了,就继续往前走。 到了他们的家所在的楼层,1201时,男人却是一转身,摁了一组密码,对门1202的房门被打开了。 没给郝贝惊诧的机会,男人一把就扯了她进屋。 门被砰的一声甩上。 紧跟而至的便是男人的大手撕扯着郝贝身上的衣物,刚刚扣好没几分钟的衬衫上的小圆扣在男人的大力撕扯下,一颗颗跳动着滚落到实木的地板上。 而那抹让男人眼疼的黑色蕾丝内衣,也被男人大力的扯掉,太过大力的扯拉,肩带硬生生的被扯离郝贝的肩膀,砰的回弹一声,打的她疼的眼泪都要出来了! 郝贝敏感的察觉这不同于往日男人情动时的急切,而是带着一种侮辱与惩罚的折磨。 郝贝曾经看到过新闻中,那些社会丑闻,什以先奸后杀,先杀后奸,还有一些女子遇到这种情况时,拼命的反抗,反而会被折磨的更惨。 那个时候,她还小,就在心里想,她妈的,就不会放聪明点呀,识实物者为俊杰,遇到危险时,保命才是要紧的。 现在,她的理智上依旧是这样想,反正又不是第一次做了,不过是男欢女爱而已,有什么呀! 他当是找了个妓女发泄,老娘我还当是免费嫖了一只鸭呢! 但情感上,却是屈辱的,宁死不屈的! 全身光溜溜的被压在门板上,就这么看着男人眼底的那抹红色,他急切的就像是一个真正只是纯粹发泄的嫖客一样。 裤子都没脱,身上的藏蓝色衬衫都没解开一个扣子,就这么压着她,冲了进去! “怎么不哭了,水都流下面了吧!”男人身体在发泄着,言语上还在污辱着。 郝贝冷笑,她从来都不是吃亏的主,那怕是反抗不了,她也不会让这男人好过的! “呵,不就是做个运动嘛,跟谁做不是做呀!有什么好哭的,这年头处女膜补一个才几百块钱,早知道你有这癖好我就多补几个了……” 多补几个? 这句话真的刺疼了裴靖东的! 满脑子都有一个想法,第一次也是补出来的吗? 男人眼眸底处的痛苦没有逃出郝贝的双眼。 郝贝笑着哭了,却抬手擦掉那抹泪,声音都在颤抖,干涉的承受着他的强势索欢。 “是吗?那继续这样,就多补几个。”多疼几次,这女人是不是能记清到底是谁在上她! 流泪吗?痛哭吗?这些已经不足以形容郝贝此时的心境了。 如果一定要用一个词来说,那便是麻木了。 麻木了之后,便是无尽的绝望。 她没反应,男人却是可以自娱自乐。 从门板后移到浴室中,水中,如两条相缠的鱼儿一样,这一样的一个白日里。 屋内缠绵的似这窗外的骄阳一般灼热,郝贝的心却是冰的彻底,全身都打着寒颤,紧缩着还是彻骨的冷意袭来。 经过洗礼的身子乏着粉红的薄汗,脸上也是一片潮红。 不喊不叫,不求饶,任男人怎么折磨都是咬牙承受着,实在受不住的时候,就用尖尖的牙齿去咬他肩头的硬肉,咬到嘴巴有了血腥味,咬到他受不住疼甩开她为止。 郝贝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睡着的,只知道睡着前,这男人在她耳边的那些威胁的话。 男人说:“从今天起,你就住在这儿,没有我的允许,不许出屋子一步。” 而男人却是在中午的时候离开了1202。 打开对门1201的屋子,不期然的对上四双担忧的眼睛。 “哥,我嫂子呢?” 展翼眼底全是担忧,事情他已经从那个管家那里全搞清楚了。 郝贝是在那儿吃了饭,太过劳累,体力不支晕倒的,然后管家让女佣人把郝贝给抱到客房里先休息的。 而且管家还拿出了医生开的药,说是郝贝本身体弱,贫血之类的…… 裴靖东接过那些所谓的证据,只看一眼,便不屑的扔进垃圾桶里。 证据,他还有更强大的证据呢! 那女人,装嫩的只喜欢粉色,粉色的内衣,睡衣,全都是粉色的。 有一次,就是在京都那几天,一起逛商场时,他曾要给她买一套黑色的,抱着她让她去试,说黑色的最性感。 那死女人是死活都不愿意的,说那样性感的内衣是坏女人才穿的,她是良家妇女是不会穿那样的衣物的。 可是今天,她穿的就是一件黑色的内衣! 如此,还需要其它什么证据吗? “嗯,跟我来。”裴靖东说罢,就往楼下书房走去。 宁馨与小娃儿们面面相觑,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但是今天早上,展翼回来后,那一脸臭臭的神情,把她骂了个底儿朝天。 再脑残,宁馨也知道肯定是郝贝出事了。 可是任她怎么问,展翼都不说,这可是急坏了她的。 小娃儿们也是一脸焦急的神色,特别是裴瑾瑜小娃儿,差点没让爸爸脸上的阴鸷给吓到,这会儿,又没见妈妈回来,一双大眼中满满都是泪珠子。 “宁阿姨,你说我妈妈呢?” 宁馨也是想着这个问题呢,可是没想出答案来,只能如实的答曰:“我也不知道。” 楼上书房里,展翼虽然心急的也想知道郝贝的下落,可还是站在那儿听裴靖东一个个的打电话。 “艾米,现在手上的所有项目暂缓,只做一件事——全面收购沈氏!” 越听心越寒,首长这是疯了的呀! “哥,你疯了吗?沈氏是……” 沈氏是沈奶奶沈梅香的娘家,沈家这一辈中,只有沈梅香一个独生女,主要做酒店方面,这会儿已是绝后,只有沈碧城在经营着。 裴靖东这么做,要是让裴爷爷知道的话,那还不得气死! 裴靖东一个冷眼过去:“展小翼,认清你的身份,我在做我的事情,你做好你份内的事。” 说罢,才吩咐了展翼几个事情,都是郝贝家的事,处理郝小宝与伍家车祸案的后续问题,而后还有医院那边,全让展翼去交待清楚,确保郝家父子俩身体情况。 而他自己却是在展翼走了之后,拨了个号码过去…… “秦叔,您在哪儿,在家里,好,那我去一趟,恩,很重要的事。” 说罢挂了电话,就往外走。 走到楼下,看到宁馨跟小娃儿们时,还叮嘱了宁馨,就带着小娃儿们在这儿呆着,那也不许去。 展翼去了医院,裴靖东的车子开往了南华军区大院。 当一身戾气的裴靖东走进秦家的大门时,客厅里却只有秦立国一人。 裴靖东扫了一眼四周冷笑着道:“秦叔,你不会把小语藏起来了吧?” 秦立国眉头一皱:“怎么说话的,她那么大个人,我能藏得了吗?” 裴靖东轻笑:“我相信秦叔的为人,但是今天,却是要请秦叔您给侄子做个主的呀。” 说罢,从手里,拿出了秦汀语寄给他那个录音笔。 录音笔里的对话,清晰的传入秦立国的耳中。 特别是最后那句——我爸是南华军区司令员秦立国。 这年头坑爹的事有多少,秦立国心里一清二楚,却被女儿这么坑了一遭,真是想抽死那不孝女的心都有了。 那一张老脸也憋的通红,脸上写满了难堪,这种让人打脸的事情,他秦立国这辈子还是第一次遇到。 “靖东呀,你可是曾答应过我,护小语一世安恙的,你不要忘记了……” 裴靖东轻笑出声,伸手拨拉了自己黑色的短发,而后伸手掸了下松枝绿般崭新的军装常服,抬眸时,眼底全是不认账的笑意:“秦叔,答应您的事情,我不敢忘记,所以已经放出消息,周六阿南与小语举行婚礼,还有几天的时间,不知道来不来得及准备呢。” “你……”秦立国惊悚的看着眼前的男人,只说了一个你字,后面的话就再也说不出来了。 “你真的愿意娶小语,诚心诚意的娶?”良久,秦立国才找回自己的声音来。 裴靖东笑了笑:“这是阿南欠小语的,十年前就欠下的,怎么能不娶,诚如你们所说,是阿南娶小语,那么从今以后,我希望小语能信守诚诺,不要骚扰自己的大嫂了。” 裴靖东风一样的来,丢下这枚重型的红色炸弹就要离开! 刚走到门边,却听秦立国重重的一喝:“孩子,这可是一辈子的事!” 裴靖东脚步一顿,眸底高深莫测,而后抬脚离去。 一辈子的事,他早就做了好一辈子的准备,秦汀语那么想嫁给他,那就让她嫁好了! 而远在南方的秦汀语,却是得到这一消息时,喜的红了一张脸!她就知道阿南会娶她的,一定会娶的。 她在把那个录音笔寄给裴靖东之后,就怕裴靖东会找上她,赶紧的买了机票直飞到南边爷爷家。 打定了注意,天塌下来,她也不会自投落网的回南华的。 等她生了孩子,看那男人还能不认吗? 可是现在? 那男人竟然说要娶她了,这让她是又怕又喜的! “爷爷,爷爷,爷爷,阿南说要娶我了呀……”秦汀语高兴的门都没有敲的就冲进秦老头子的书房里。 秦老头子桌上摊开的都是报纸上关于南方周报上秦裴两家联姻的报道。 此时只见他的三角眼在日光下呈出阴戾来,两个颧骨尖尖地突了出来,两眼愣愣地看着报纸上硕大的墨字,非常的可怕肃穆,没有一点喜庆之色。 “混账,没规距的东西,谁准你不敲门便进来的!” 一声怒喝,锐利的眼神满含着火意朝着秦汀语就砸去。 秦汀语从来没有被家人这样骂过,双眸中的水雾瞬间化成珠子,颗颗滴落。 “爷爷,呜呜呜……” 秦老头子满脸的恨铁不成钢,不就个男人吗?连个男人都搞不定,天天就会哭,这样的孙女,可真是打他的脸! 但是偏偏秦家还就这么一个孙女儿! “闭嘴!”又是一喝,而后摁了内线:“叫老七老六老五都到书房来。” 秦老头子说的这几个人,正是秦家这一辈中排行最后的几位孙子。 …… 秦汀语被请出书房,秦老头子跟三个孙子在书房里密谋了一个小时左右。 而后秦老头子才把秦汀语叫进书房,语重心长的给秦汀语交待了一些事情。 …… 而远在南华的郝贝,却不知这外面生了什么,她就被关在一门之隔的隔壁,却是见不得天日一样,屋内有吃的喝的,但是没有网络没有电话线…… 什么都没有,有的只有男人每天晚上无尽的索取。 她就像是关起来的性呀奴一样,只是供男人发泄的物品。 …… 宁馨这几天全都住在碧水园的1201,很是郁闷,孩子们上学了,可是首长没有说让她回江州,她就只能还住在这儿。 一直到周五,小李来接她一起去接孩子们时,宁馨才庆幸自己没有走掉。 那是周五中午接了孩子们回来时,看到对门的屋子里门缝下流出的血水时, 宁馨这才注意到对门也是住的有人的,看着那血水,心中又是一惊,不会有什么命案发生吧! ------题外话------ 么么哒,继续感谢亲们的礼物,字数有限,未完待续 13031392525送的1月票 小说的魅力送的1月票 斗儿1送的3钻+1评价票 hjxq送的1月票 vonasu送的1月票 【三七】送的20花 田小逗送的10花 小怡心送的1月票 左心心送的1月票 富乐吉送的8花 830418送的1月票 mayi135719送的1月票 美轮美焕送的1月票 畲族部落送的1月票+评价票 864422154送的1花 海洋公园88送的100花+1月票+1评价票 kittyw2008送的3月票 柠檬堂堂送的1月票+评价票 nhzlszj 投了1评价票 么么哒,谢谢亲亲们,嫩么,继续月票可好,评价票记得请选五分咩……   ☆、079:江州大婚(高潮必看) 宁馨带着小娃儿们进了1201,然后那颗心也让吊的高高的。 小娃儿们因为从上个周末开始就没有看到过郝贝了,这会儿回来又没见郝贝,都有些没精打采的,特别是裴瑾瑜小娃儿,那更是像个小老头一样的唉声叹气的。 “哎,宁阿姨,你说你怎么还不回江州去呀?”小娃儿心里不舒服呀,是不是宁阿姨在这儿了,所以妈妈不去接他们了呀? 宁馨正想着命案的事呢,听小娃儿们一问,轻啊了一声。 手脚都不太利落的抓起桌上的车钥匙道:“哦,对,我要回江州的。”不能管闲事,心里这么告诉自己,可是自己看到那淌出来的血水就像是有只小猫在挠她的心一样,痒痒的难受的要死! 要是当没看到,万一那人还有救,却因自己不想管闲事而死掉了,那多可惜呀? 可是要是再管闲事,让婆婆知道了,又得骂她了…… 呜呜呜,宁馨妹纸有些想哭了……这他妈的还真是个难办的事儿! “宁阿姨,你在想什么呢?”裴瑾瑜小娃儿看宁馨那张变幻多彩的脸,忍不住就问出了口。 宁馨脑袋脱线,想什么说什么的开口道:“我在想对门住的什么人?”大老板的小三情妇之类的,然后分手了要搬出去所以自杀了。 “嘁,这有什么好想的,对门没人。”小娃儿脱口而出。 宁馨惊的睁大一双美目,不可思议的叫道:“怎么可能?” 小娃儿没好气的白了他一眼:“对门是没人住呀,这房子全登记在爸爸的名下,难不成我爸爸闲的没事干了还去住对面呀?” 宁馨那个右眼呀一直的跳呀跳呀,那是坐在沙发上都觉得是不是沙发太硬咯着她了。 站起来,原地走了几步,又看了一眼小娃儿们,嘱咐道:“那个我出去下,你们在屋子里好好看电视。” 宁馨说罢也没等孩子们同意就往外跑去。 关上1201的房门时,宁馨又来到1202,那门缝边儿上的确有血水渗出来的。 照着小娃儿们所说的,那么这个屋子也在首长的名下,然后这一周首长的确晚上没有回来睡过觉,然后郝贝又不见了…… 那么,宁馨想,她可不可以假设郝贝被关在了这里面? 哦,天呀! 宁馨为自己的这个想法惊呼,那么郝贝是被首长虐待的自杀了吗? 宁馨有些慌了,去拍对面的门,可是拍了半天没反应。 可能因为密封性能太好了,那门缝下的血水其实也就那么一点点儿,但宁馨已经脑补了屋里血流成河的模样。 故而慌张的跑回1201然后有些慌乱的在玄关处找着什么东西。 “阿姨,你在找什么?”裴黎曦小娃儿清冷的嗓音在宁馨的身后响起,吓得宁馨一个哆嗦,抖着嗓音道:“没,没什么。” 裴黎曦是个话少的,但同时他的观察能力也特别强,宁馨刚才的不安,与出门后这么短时间内回来的慌乱都让他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所以才过来问一下的,没想到,还真是有什么事。 “阿姨,你是想找钥匙吗?这门是没有钥匙的,全用密码或指纹识别的。” 裴黎曦的话让宁馨如梦初醒,一拍脑门:“哎,我这个脑子呀,密码,对密码。” 宁馨说着也不管小娃儿会怎么想,飞快的跑到门口,打开房门,又啪的一声关上,阻隔了裴黎曦小娃儿的视线,不过小娃儿瞳孔微眯,眼尖的瞄到了宁馨是冲着对门而去的。 电视里还放着动画片,是弟弟裴瑾瑜最爱看的超人,裴黎曦站在原地,思索片刻,而后对弟弟说:“小瑜,这样看电视太累了,去楼上的房间里,睡床上看。” 裴瑾瑜打着哈欠,是有些困了,听哥哥的建议倒是乖乖的上楼去了。 裴黎曦不放心,跟上楼,让弟弟睡在妈妈的卧室里,那有一个比较大的电视,打开,调到动画频道,又帮弟弟调整好靠枕的位置,这才下楼去。 打开门,看到就是宁馨正在摁着对门的密码。 “阿姨?”裴黎曦清冷带着疑惑的唤声让宁馨紧张的啊的叫了一声,而后又赶紧的捂嘴。 转头看到裴黎曦时,宁馨一双眼都红了,又往裴黎曦身后看了看,没看到裴瑾瑜这才松了口气。 “小曦,你能解开这个密码锁不?”宁馨懊恼极了,这个密码锁好难解,她试着用很方式破解都不行。 “阿姨,是妈妈在里面吗?” 裴黎曦小娃儿已经猜出宁馨这般是为何了? 而且也嗅到一点不同寻常的味道。 宁馨点了点头,走上前,抱着小娃儿的头道:“小曦,帮帮阿姨想想办法好吗?” 裴黎曦点头,让宁馨抱起他,来到门前,一只手放在指纹识别上,很快上面传出识别成功,请输入密码。 还有最后一道验证密码。 宁馨苦了一张脸,试了1201的密码,根本不对。 裴黎曦小小眉头一蹙说道:“阿姨,你试试0214。” 宁馨点头,试了四位数字的密码——显示输入成功。 宁馨怕吓着裴黎曦,可是裴黎曦却先她一步的推开了对面的房门。 入眼之处,全是血水…… 不是很多,却面积很大。 宁馨赶紧上前捂住小娃儿的眼睛,却被裴黎曦一把拉开她的手,比她还先一步的往里面走着。 客厅的沙发上,郝贝气喘吁吁的瘫睡在那儿。 已经一周了,她被关的都要发疯了! 如果这个方法再不行,她可能真的要被关一辈子了! “啊!”宁馨惊呼。 裴黎曦也是呆愣住。 郝贝也被她突来的声音吓了一大跳,她刚才一直专注的想着怎么出去的法子,完全没有注意到门早就打开了。 “宁馨,小曦……”郝贝站起身来,满身鲜血的要站起来。 而宁馨却是指着郝贝大叫一声:“血……”而后两眼一黑,身子一软就要晕了。 郝贝赶紧上前扶她,宁馨却是哭天抢天的抱着郝贝劝道:“贝贝,你怎么会这么想不开呀,有什么事不能好好说呀,你要自杀了,你想过你的孩子们吗?” 郝贝无语极了,可是脑残的宁馨哭的真跟死人了一样的。 “阿姨,小瑜在喊你了,你快去,别让小瑜看到这儿。”裴黎曦在后面扯着宁馨的衣角喊着。 郝贝这时候也是说着:“对,我自杀还没死呢,你先去看小瑜,别一会吓着他了。” 宁馨脑袋短路就这么被支走了。 屋子里只有郝贝和裴黎曦时,裴黎曦才嘴角抽了抽。 怪不得小展叔叔骂宁馨阿姨脑残呢,可真是脑残,没看到茶几上那被解剖的只余下尸体的一只鸟吗? 没错,就是一只鸟。 郝贝还没那么脆弱到自杀的地步,不过是裴靖东那天回来,怕她寂寞就给她弄了一只鹦鹉。 玩了两天,不是郝贝残忍,实在是被逼的没办法法了。 昨天晚上裴靖东说要出去几天,下周才回来。 那么郝贝觉得这就是个机会。 周五中午,会有人去接孩子们回来,不管是小李也好,小展也罢,只要她能让外面知道这屋子里发生了命案之类的,总有人会打电话报警的吧。 于是乎,郝贝残忍之极的剁了一只鹦鹉,把血放到水盆里,兑了水,往门口泼。 但却低估了这门的密封性,等了那么久没有见到有动静,以为不会有人发现了的。 没想到,竟然就这么成功了。 “你,没事吧?”裴黎曦小娃儿虽然没有表现出惧意来,但是心底的震惊却是不小的,他还是第一次见到像郝贝这样大胆的女人。 一般女人那都是杀个鸡都不敢的,而郝贝却敢把鹦鹉给剁了。 残忍吗?也许吧。 不过,裴黎曦却记得,从小爸爸给他们说过的话,他记得最深刻的一句就是——不管什么时候,要想尽一切办法逃生、活命! 郝贝快速的跑到洗手间,把手上的血渍洗干净了之后,才出来,拉了小娃儿到另一处干净的沙发上坐下。 “小曦,妈妈吓着你了吗?” 裴黎曦愣了一下,而后眼晴微润:“没有,妈妈很勇敢。”最起码不是真自杀。 郝贝这才松了口气,而且有些难以启齿的没有办法说这一周的事情。 裴黎曦倒是挺善解人意的:“妈妈,我懂,你想做什么,我都会帮你的。” 郝贝点点头,简直是爱死这小宝贝了,狠劲的亲了一大口道:“那么,妈妈需要离开这里,离开一些时间,然后小曦可以去帮妈妈拿了证件,在楼上卧室里,可以吗?” “你,还会回来吗?” 裴黎曦的声线都有些发抖,虽然他是比弟弟懂事一些,但他也只是个五岁大的孩子,也会害怕郝贝一走就再也不回来了。 “恩,我会回来的,为了你们我也会回来的。”郝贝保证着,她只是想先离开一些时间,让彼此都冷静一下。 “好。”裴黎曦说罢,就转身往对门走去。 到了对门,宁馨还坐在楼下忐忑不安着。 小娃儿却很淡定的来了一句:“阿姨,我妈妈没事,这事你别跟小瑜说,你就当什么也不知道。” 宁馨长松一口气,还是很不放心:“怎么会没事,那么多血,要不要叫救护车……” 裴黎曦一想,倒没反驳,只是说:“妈妈说不想声张,然后我给她拿点东西,阿姨你别过去了。” 小娃儿心里想着就让宁阿姨以为妈妈自杀了也挺好的,正好可以让爸爸好好的反悔下他都做了什么好事! 裴黎曦上楼去拿东西时,正好看到弟弟小瑜在那儿骂骂咧咧的…… “哼,不要脸的狐狸精,想抢我爸爸,没门儿……看本大爷不黑死你。” 裴黎曦走过去一过,看到弟弟正在看平板电脑,是网络上的一个贴子便是——《又见坑爹——我爸是南华军区司令员》 这贴子就是复原的那天秦汀语约见郝贝时的情景。 裴黎曦特别淡定的拿了证件,然后下楼,到了对面。 而郝贝早在对面,拿了几件换洗衣物装好,然后就等证件了。 待小娃儿把证件拿来时,她才长舒了一口气。 裴黎曦却是开口道:“妈妈,刚才在网上看到一个贴子,是有人发了那天你泼秦阿姨咖啡的事情……” 裴黎曦复述了一遍那贴子的标题,和大致内容。 郝贝惊的微启红唇,而后良久才道:“原来,还可以这样。”秦汀语可真是自作自受呢,这年头,有几个炫富晒爹的有好下场的。 前不久落马的某官员,不就是因为儿子醉驾被交警抓住来了句,我爸是某某市长,你们敢找我…… 而后没多久,那名高官就被儿子所累,遭到举报,而后纪委调查,最后报道出贪污受贿等等罪名。 “呵呵,秦汀语这是不作死不会死,害了她老子都不知道呢。”郝贝有些摩拳擦掌的,要不是想急着走的话,她都想上网去水军一把,把这贴子给炒的爆红才好呢。 裴黎曦点了下头:“妈妈放心吧,这件事,交给小曦来做,妈妈好好去旅游,我会拖住爸爸的,但是妈妈要记得,玩些时间一定要回来,还有,爷爷和舅舅那儿,小展叔叔一直在跟进,妈妈不用担心的。” 郝贝不舍的摸了摸小娃儿的脑袋,心里无限的感动。 “小曦,我一定会回来的,等妈妈回来好吗?” 裴黎曦重重的点了点头,而后送郝贝出了屋子后,十分淡定的把那只鸟的尸体带走,又把把门锁上,屋内其它保持原样没有动。 回到对门后又反复的交待宁馨,这件事暂时保密。 宁馨早就吓呆了,所以听到郝贝没事,又听裴黎曦这样说,当下就保证一定会守口如瓶的。 如此,郝贝便是在周五这一天离开,却并没有惊动正要前往江州的裴靖东。 明天便是周六,江州那边早就让人去安排了。 却在这时,展翼来了个电话:“哥,有点小问题,秦向风,就是那个南方秦家的大明星,排行老六的,过来了,然后在机场时,各大媒体来接机……” 原来是秦汀语回江州了,不过陪同的却是南方秦家出的一个大腕明星秦向风。 明星的动向一直都是深受媒体关注的,况且又是刚拿了百花奖影帝称号的秦向风。 外界对秦向风的评价一向很正面,此次却见秦向风护住一个美丽的女子,当下便纷纷追问。 秦向风是据实以答,一点儿也不隐瞒,说是妹妹出嫁,自己当哥哥的以娘家人的身份出席。 故而裴靖东想要低调的完婚这事,已经完全是不可能的了。 裴靖东接到电话时虎眸是微微眯起来的,不过听展翼这么说时,眉眼却是舒缓开了。 “这叫什么问题,结婚这么大一喜事,怎么可能瞒得过媒体,我本来还想结婚当天请些记者过来造势,如今,看来是不用的了。” 电话那头的展翼一怔,惊叫着:“哥,你是疯了吧,难道你真跟那个女人,结婚,你让嫂子怎么办?” 裴靖东不理会展翼的叫嚷,只丢下一句:“做好你自己的事。”然后就挂了电话。 挂上电话后,裴靖东嘴角含笑,眸底闪烁着嗜血般的光芒,拧动钥匙,发动车子,目的地便是江州。 明天便是大喜之日,有些事情还是要他回去亲自准备一下的。 秦汀语是周五这天早上到的江州,到了之后,便被接到了裴家的宅子里,随行的还有她的明星堂哥秦向风。 到了裴宅时,秦汀语还是有些胆怯的。 不过在看到贺子兰满脸的喜色,然后又看到婚礼策划公司的员工们正在布置婚礼的现场时,秦汀语热泪盈眶,再没有比这一刻更高兴的事情了。 而秦汀语身边的秦向风却没有忘记爷爷的嘱咐提醒着自家堂妹:“小语,别表现的太高兴了,有些东西不能光看表面的。” 一语惊醒梦中人,秦汀语的心又绷了起来。 “小语呀,你可算是回来了,妈妈可把你给盼回来了……”贺子兰看到秦汀语那高兴的眼泪都要出来了。 秦向风在来之前就已经从爷爷那儿了解了裴家这边的情况,所以对这个贺子兰是一点儿好感都没有。 “裴太,婚礼明天就举行了,裴靖南呢,怎么还没有见到人?” 贺子兰被这么一问,有些尴尬,她也只是被通知今天婚礼的那一个,她上哪儿去找裴靖南还是裴靖东呀? “小语,这是你的哥哥吧,你看阿姨光顾着跟你说话,都忽略了客人的了,吴妈,赶紧上茶,上好茶。” 吴妈上了茶,秦向风一行人坐在客厅里。 贺子兰为表诚心,十分诚恳的拿出婚礼筹备手册,特别是那份宴请名单出来。 “小语呀,你看看,这次阿姨可是费了心思的,请的都是江州这边有头有脸的客人,只要明天一过,你就是裴家名正言顺的少奶奶,以后呀,阿姨还全靠着你的了……” 秦汀语看到那份名单,心中也是一喜,不过面上却是没有表现出来。 倒是秦向风看了一眼那名单,的确是把江州这边有头有脸的人全请了,这样应该就不会是骗人的吧。 秦向风长吁了口气,看来爷爷有点太惊弓之鸟了,裴家敢把江州的名流全请来,难道能让明天的婚礼开天窗不成? 别说是秦家了,就是裴家也丢不起这个人的! 秦向风被送去了客宅,秦汀语这才有机会问贺子兰这次的事情是真的还是假的,会不会是裴靖南骗她回来收拾她的。 贺子兰原先也有这个担忧,但是这个事情她不是从裴靖东那儿知道的,而是从裴红军那儿得来的命令,让她筹备婚礼的事情。 贺子兰这么一说,秦汀语的心里也是安定了许多。 只要明天的婚礼一过,她就是正室太太,那郝贝那个贱女人,她秦汀语有的是资本甩她几条街的。 却不知,这个她要甩出几条街的郝贝,已经不屑于跟她争这样的一个魔鬼男人了。 且说郝贝出了碧水园打车就要往火车站走,这次她没有带手机,那个手机肯定有问题,要不然裴靖东怎么能次次都找找她。 好在她机灵,打车到半路就先买了一部手机,她要去找夏秋去。 裴靖东是绝对想不到,她会再回去那个差点要了她命的地方。 打了个电话给夏秋后,就打车往火车站的方向去了,可是走了一段路后,就发现这可不是去火车站的路呀! 郝贝心里打个突突,手机拿在手中,哆嗦着想摁个谁的号码,可是这里面她这会儿刚存了夏秋一人的号码呀…… 夏秋远在明春县,就是打了也没用的。 “喂,那个,我要下车,就在这儿停车,停车……” 郝贝大喊着停车,车子却开的飞快,出租车司机邪笑一声:“郝小姐,你还是乖乖的坐稳了,我这开车技术可称是赛车的速度,要是想跳车,那可是一点儿生还的机会都没有的……” 这男人的声音不像是刚上车时的粗哑,反倒带着一股邪魅的低沉,郝贝从内视镜里,甚至看到这男人的眼中有抹嗜血般的光芒。 嘎——有人绑架她? 为什么绑架她? 为钱?她没钱呀? 为美色?她也不是美女吧? 仇人报复! 这是郝贝唯一能想到的,上次游乐园那个事件中,不就说是裴靖东的仇家找上门的了吗? 那么这次,肯定还是裴靖东那死男人惹的祸吧。 “那个,大哥呀,你要报仇也要找对人呀,我跟裴靖东那就是露水姻缘,说散就散的,而且我已经给他发了离婚协议书了,我都签完字了的,真的,不信你可以去问他。” “呵,郝小姐以为我会蠢到去问吗?你是裴靖东的妻子,只要这一点就足够了。” 郝贝抚额,心里把裴靖东祖宗八代都骂了个遍,又再一次肯定自己真不是一般的点背。 这一路开去,还上了高速,郝贝不知道这个男人要带她去那儿,不过,半个小时后,她已经从最初的怕到现在的无所谓了。 人要不怕死,那就无所惧。 这个道理,她郝贝一直都懂的。 “大哥,你说你掳了我,是想要威胁裴靖东的吧,那么我乖乖听话,咱们打个商量,你别伤害我,我配合你,你让我说什么我就说什么,你让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好不好?” 开车的男人听了这话,嘴角一抽,不是说这女人死活都不愿意离开裴靖东的吗?怎么跟他了解的不太一样呢? 郝贝见男人不说话,她就也就不说了,安心的往后座上一倚,闭上眼前丢了一句。 “那个,到了你喊我就成,不用抗麻袋一样的抗我,然后也不用绑我呀,更不要用胶带贴我嘴巴,我保证不乱跑乱喊乱叫,恩,我拿我口袋里所有的现金来保证。” 前座的男人嘴角又是一抽,这么简单的小儿科人物,这么配合的人质,还需要他这个老大出马吗?简直是大材小用嘛! 不是郝贝胆儿有多大,而是她明白这时候挣扎是没有用的,如果这个掳她的男人目标是裴靖东,那么,自己就是安全的。 所以,还不如,多休息一下,养足了精神再伺机而动。 …… 裴靖东这儿呢,到了江州时,已经是下午了,黑色的宾利慕尚驶进裴宅,马上就惊动了主宅内宛若母女般亲昵的贺子兰和秦汀语。 秦汀语听管家说少爷回来时,还吓和猛然站起身来,看到不远处坐在沙发上端坐着的五哥秦君慎,心中则安定多。 秦君慎时任南方G军区第九集团军二十四师师长一职,跟裴靖东俩兄弟曾有同窗之谊。 而后又安排了六哥秦向风这个大明星把媒体的注意力都吸引到裴家来,只要曝光于天下,这个婚,不管是裴靖南还是裴靖东,那是想结也得结,不想结也得结! 而且,爷爷还让七哥秦佑安做了最后的候备工作,只要…… 秦汀语想到此,心中再没有惧意,相反的胸有成竹的挺直了腰杆,这个婚,明天必须结! 裴靖东进了主宅,看到沙发上端坐那位同穿军装的男人,不屑的冷哼一声:“哟,难得呀,秦师长也有空来兄弟这儿闲坐一会儿呀?” 面对裴靖东的嘲讽,秦家老五并不生气,反倒笑道:“当然,兄弟大婚,又是娶的我家妹子,我秦老五怎么能不来?” 裴靖东挑眉,看来这秦老头子是怕他悔婚,所以先是让秦老六把媒体引来,再让秦老五来表明态度,想必裴宅周边,也已经有不少秦家的人埋伏了吧! “客气了,请自便,我还需要上楼休息下,明天的婚宴可是一个大工程呀。”裴靖东说罢,看都不看秦汀语一眼,龙行虎步的往楼上走去。 秦汀语眼眸含泪,低语了声:“阿南……”往前跟了几步。 裴靖东倏地转身,冷漠如冰的虎眸轻眯半分,嗤笑道:“小语,明天娶你的是阿南,可不是我,以后记得叫我一声大哥。” 秦汀语微愣,脑子有些不灵光了,当下眼泪就要出来。 裴靖东却是一捏眉心责怪道:“你要不愿意嫁给阿南,就早点说,我也不用费心思办这场婚礼了。” 秦汀语还要说什么呢,秦家老五却是不悦的开口道:“小语,不要再说任何话。” 裴靖东给了兄弟一个赞的眼神,而后捏着眉心往楼上走去。 他必须让自己冷静一点,明天的事情容不得走露一点点风声。 楼下,秦汀语不解的看着五哥,想问什么,秦家老五却是一叹:“你要认清了,他到底是谁?” 只此一句,让秦汀语脸色大白,着急的说道:“难道要像爷爷说的一样,我要跟郝贝那贱人分享一个男人吗?” 秦君慎垂下眼帘,伸手捏了捏鼻梁骨,冷喝一声:“小语,以后别再说这样弱智份的话,如果你没失忆,应该记得这个提议,还是你跟爷爷说的。” 秦汀语脸色惨白一片,蓄满泪水的眼晴中全写着恨意与不甘心。 秦君慎并不理她,拾步上楼去找裴靖东了。 楼上,裴靖东刚刚脱下军装,换了身家居服,看到一身常服在身,威严十足的秦君慎时,皱了下眉头扔给他一套自己的家居服。 “换一下吧,非得到处显摆你大师长的头衔才过瘾呀。” 秦君慎接过衣服,也不矫情,直接脱了换上。 片刻之后,兄弟俩靠坐在阳光下,互相点了烟开始闲聊。 谁都没有提明天婚礼的事。 裴靖东没有问秦家那边的动向,秦君慎也没有问裴靖东到底怎么想? 他们就像是多年未见的老友一样,只是聊着这些年的变化。 一直到最后,秦君慎才拍了拍裴靖东的肩膀道:“虽然知道不应该来逼你,但是人在江湖身不由己,兄弟多见谅吧。” 裴靖东了然的一笑,秦君慎却是在临走前丢了他一句:“老七也从南边过来了。” 老七!秦家混黑道的老七秦佑安也来了! 裴靖东的笑容只维持到房门关上那一刻,便黯淡了下去,他不怕明枪,却怕这些暗箭。 怕的不是他们会对自己不利,而是让他圈养在屋子里的郝贝呀! 打了电话回南华,宁馨接的电话。 一切无任何异常。 但是裴靖东的直觉却是不好的,于是又给展翼打了个电话,让展翼连夜赶往南华,去对门把郝贝接过来。 展翼接到电话就立马去办这事。 夜里十二点,展翼到了南华碧水园小区,打开房门,却是惊呆了…… 那屋子的血腥味惊的他有些眩晕,眼泪当场就在眼眶中打转,嫂子她…… 大步进屋,卧室,卫生间,厨房,书房一一找过,全都没有郝贝的影子。 拿出电话拨了裴靖东的号码,电话另一头的裴靖东早就在那儿等着了…… “喂,怎么样?” “……”展翼吸了吸鼻子没有答话, 裴靖东急了:“靠,你他妈的是死是活倒是给句话呀。” 展翼这才泣声道:“哥,嫂子不见了,屋子里好多的血……” 嘎—— 轰隆隆,裴靖东只觉得有乌云雷电劈到他的头顶。 心中抱着一万个好的想法,也许郝贝自己逃出去了,对,也许是这样…… 所以赶紧的挂了电话,GPS定位…… 但那定位显示的就是碧水园1201室,那手机他收掉了,没有让她带到1202的。 所以她不是自己逃走的,而是秦家老七秦佑安劫走的,但那些血呢…… 想到展翼说的那些血,裴靖东的心就揪的紧紧的,是郝贝的血吗? 那女人要是敢自杀,看他不先一枪蹦了她的;要是有人敢把伤她,他也一定让那人付出十倍的血来还。 手机滴滴滴的响起,一条彩信传了过来。 打开一看,却正是郝贝熟睡的一张侧脸,还伴着一句话—— 【别说兄弟不给面子,你老大的女人,兄弟善待着呢,但是明天的婚礼如果出了问题,你女人这张白净的小脸上会不会被划花,兄弟可不能保证了……】 裴靖东呼吸一窒,而后回了条短信——【辛苦兄弟了。】 发完短信,手机就没离过手,几个电话打完后,裴靖东才长舒一口气。 而此时,江州一座五星级大酒店的总统套房里。 郝贝无语的扯开那些贴到自己嘴上的胶带,撕下来时,疼的她直咧嘴,还对拿着手机在拍照的俊美男人发牢骚。 “喂,我说,要不要这样呀,这个贴嘴上很疼呢。” 郝贝吼的正是那绑了自己的秦家老七秦佑安。 秦佑安十分无辜的摸了摸鼻头道:“咱可是说好了的,你是自愿配合的,然后回头你得跟你男人说明白了,别让他找我算账。” 郝贝点头:“恩,但咱也说好了,明天一过,你得帮我离开这个鬼地方。” 明天裴靖东要娶秦汀语了,那娶就让他娶好了,他娶完,她正好可以离开。 有什么了不起的,你想左拥右抱,姐儿我还不愿意让你抱呢。 “卧槽,真没见过你这样的女人,是个女人知道这事也不是你这种反应的吧,你这不会是欲擒故纵吧。” 秦佑安就不明白了,这个郝贝怎么就这样的不按常理出牌,先是自己绑了她,她说会配合,不喊不叫,不让绑,果真她就不喊不叫。 然后秦佑安说要拍组像样的绑架照片威胁裴靖东,郝贝就直接同意,拍的时候还很配合的滴了两滴泪出来。 “纵你妹的纵,那男人也就你妹秦汀语那个脑残的才把他当宝,我郝贝,凭什么要把他当宝。” 秦佑安一个世家公子会混上黑道,那完全就是因为年少时的叛逆所造成的,而如今,却结识了这么一个叛逆的郝贝,不像一般女人一样遇到这种事就会抹眼泪,而且还真的一点也不怕被绑。 这倒是让秦佑安生出一股好感来。 两人窝在江州一家酒店的总统套房里享受着美食。 但有些人却是寝食难安,比如说裴宅内的裴靖东,阳台上就这么一会儿功夫,已经摁了一堆的烟屁股。 一直到电话一通又一通的响起。 他才悠哉的点上一根烟,舒展了眉头的慢慢抽了起来。 哼——秦老头子敢倚老卖老的让秦家的孙子们帮忙来监督这场婚礼,那么他就如了秦老头子的愿。 夜里两点钟,江州裴家依旧灯火通明。 裴靖东到了是趟到大床上,嘴里噙了一根烟,心中默念着,还没来,那自己就睡了吧。 却在这时,房门被砰的一声踹开了。 踹门的正是只穿着睡衣的秦家两兄弟,师长秦老五,大明星秦老六。 “哟,怎么着,裴家的客宅住的不舒服吗?”裴靖东嘴角勾起笑容来,心中却是狂笑。 “靠,你他妈的有本事玩明的,做什么绑了我的女人。” 最先开火的是大明星秦向风,刚才收到一条彩信,竟然是他一直藏的好好的女朋友被绑架的照片,伴随而来的依旧是一条短信,上面只留下几个字,明天的婚礼。 而秦家老五大师长秦君慎,更是激动的双眸血红的看着裴靖东,他找了几年的女人,竟然被裴靖东绑了,真不知该揍这男人还是该谢他? 裴靖东伸出一根食指来,轻摇一下,开口道:“呵,别生气嘛,都是兄弟,小时候一块儿撒尿和泥巴玩,长大了一起泡妞把妹的兄弟,怎么能不福祸与共呢。” “靠!”火爆的大明星一脚踢上玄门口的换鞋凳,脚却被踢疼了。 “老六,搬起石头砸自己脚的事不好受吧。”说话的是秦家老五。 秦老六狠狠的瞪一眼坐在大床上贼笑的裴靖东,冷哼:“你就是绑了人,这个婚礼也是继续,是兄弟就不该这样为难兄弟,事儿是你弄出来的,你说结婚,现在想不结婚,那可能吗?” 裴靖东耸耸肩膀:“我没有说明天的婚礼不举行呀,明天是阿南跟小语的婚礼,你家老七绑了我的媳妇儿,其实这也没有什么冲突的,所以我就效仿了下。” “靠……” “你是说明天的婚礼不会出意外,你不会悔婚。”秦家老五抢先问出声。 裴靖东笑着点头:“当然,阿南是不会悔婚的,毕竟十年前,他就说过要娶小语的。” 秦家老五虽然听出点不对劲来,但这会儿,有把柄在人家手上,是堂妹重要还是自己心心念念了几年的女人重要这点上,大师长还是分得很清的。 “老六,爷爷是说小语和阿南的婚礼必需完成,并没有说其它的,我们就按爷爷的意思去办吧。” 秦家老六还想说什么,却听裴靖东说: “对,婚礼一定会如秦爷爷所要的一样完美举行。但是告诉你家老七,放了我的妻子,不然的话,我不保证你们的女人,哦,还有你家老七的那个小情儿,啧啧,最近我听说老七要送一批女人去东南亚,可别最后自打脸,把自家的女人全送去了。” 靠——秦家老五老六脸色齐变,但他们都相信眼前这男人说得出做的到! 很快,那边秦佑安就来了电话,同样是暴跳如雷的吼着:“他妈的,裴靖东,老子把你的女人好吃好喝的伺候着,你要敢动老子的女人,老子就一刀宰了你的女人。” 裴靖东接完电话,这才完全放下心来。 双方约定好,等明天上午婚礼一结束,秦佑安放人,裴靖东这边也放人、 送走了秦家两兄弟,裴靖东才算是闭了眼睡觉。 天知道为了这事,他几个夜晚没有好好睡过了,只要过了明天,一切都会天下太平,再没有秦汀语的骚扰,他就能跟小妻子好好地生活了。 而电话另一边,秦佑安挂上电话就把电话给砸了,看向郝贝的眼神也是带了抹杀意。 郝贝那叫一个胆战心惊呀,心里把裴靖东那死男人骂了个狗血淋头,本来都好好的,那死男人,能不能不要添乱呀。 “那个,七哥呀,你消消气呗,你想呀,裴靖东他是个军人,军人呀,多么正真无私呀,他怎么敢做出伤害人民的事,不可能的,他肯定是吓唬你的,你别生气呀。” 郝贝的话非但没有让秦老七熄火,反倒是更加的暴躁了。 “呵,他是军人就代表他是好人了吗?当年东埔寨一役,毒贩一家几口,本可以全活捉的,全都让你男人一颗手雷给炸了。” 秦老七当年也是其中参战的一员,虽然每个人的心里都有一个想法,大毒枭一家五口,就算是举手投降,也不见得能安全的押回国内。 所有人心里都知道如果不能顺利押回国内,让他们再逃走,那又是多少人要受到毒品的惨害。 却在那种时候,那男人,不顾队友反对,一个手雷过去,毒枭一家五口丧生火海。 这样的一个人是军人吗? 秦佑安觉得,那男人更像是一个游走在世间的执法者,在那个男人的眼中,是罪犯就没有任何生还的权利! 这样的一个军人,你能期望他能善良到哪儿去? 郝贝听完秦佑安说的这个事,脑海里全都是前不久听到的一件事。 是展翼跟她说的,说裴靖东为了怕那个杀手再对她不利,开枪打死了已经举手投降的杀手,为此还挨了通报受了处分。 郝贝这会儿想来这事,只觉得怕的厉害。 犯人也有人权,这个男人是在知法犯法。 是不是有一天,有人让他看不顺眼了,他也能一枪就蹦了那人的。 郝贝突然觉得周边都是冷空气,一把无形的大锁向她袭来,让她怕了那样被锁住的生活。 水汪汪的双眸闪着颗颗泪珠子,可怜巴巴的抓住秦佑安的胳膊哀求着:“七哥,七爷,七大哥,七大爷,求求你了,明天你可记得,一定要把我送走,送的远远的,我可不想跟一只魔鬼一起生活,太可怕了。” 秦佑安同情的看了她一眼,觉得自家爷爷和堂妹是不是脑抽了呀。 这个郝贝明显本身就很抗拒那男人的,如果假以时日也许根本就不需要用什么手段,这两人就得散伙了,还在这儿逼婚,逼毛线呀逼! “你放心,只要你想走,我一定送你走。” 有了秦佑安的保证,郝贝的心里踏实多了。 却又是一夜无眠,梦中全是秦佑安说的那个一颗手雷炸了人家一家五口的血腥画面。 翌日,清早六点钟。 江州裴宅已经开始忙了起来,灯火通明,客人,工作人员穿行于诺大的裴宅内,等待着今天的盛况。 就连秦父秦立国也是昨夜里赶来的。 此时,客宅主卧里,秦立国把两位侄子叫到了卧室里,问秦老爷子让他们来做什么。 秦家老五据实以告,包括爷爷让老七绑了郝贝的事也都说了。 秦立国听的火冒三丈,老五老六对视一眼,赶紧劝小叔息怒,并说裴靖东自有安排,而且说好了,这个婚礼是一定会继续的。 秦立国揉了揉眉心叹气:“不就个男人嘛,汀语可真会给家里添乱,老爷子也真是的……” “小叔,爷爷也是因为当年小语在南方出那事,所以心中格外愧疚,所以一心想要满足小语的心愿,咱们就顺着爷爷吧。” 秦立国个人是欣赏裴家的两个儿子,也愿意结为姻亲,但是人家明显对自家女儿无意的举动,让他一度想要悔婚。 可是这个女儿,太不争气,要死要活,势必只嫁一人。 那么,只能是如今的局面了。 “老五呀,其实叔叔我倒不希望小语嫁给阿南的,阿南不喜欢她,结婚了,她也不会幸福的。” 这是秦立国的心里话。 所以秦立国从来没有拿婚约或是其它的威胁过裴靖东,就算是裴靖东提出举办婚礼时,秦立国还是反对的。 只是到了现在,说再多也是枉然。 而秦汀语呢,标准的一副新嫁娘的模样,洁白如雪的婚纱,飘逸如仙的头纱,化妆师正在给她化着妆。 镜中的女子,如梦幻般的美丽,那是自己吗? 秦汀语看着镜子,眼眸中一片湿润,十年了,终于要得到他了,终于要当他的新娘了。 化妆师看她哭了,就用化妆棉接住泪水,可秦汀语的泪水是接不住的。 像是开了闸门的洪水一样,倾泄而出。 贺子兰闻声赶来,支开了化妆师,小心的问秦汀语:“小语呀,是不是那儿不舒服了。” 秦汀语看到此时的贺子兰,莫名的泪意更浓,扑到贺子兰的怀里,呜呜呜痛哭:“呜呜呜,我终于要嫁给阿南了,好辛苦,好久的时间才做到的,没有人知道我为此付出了什么……” 那是以灵魂为代价才换来的幸福呀,终于要得到了。 这让秦汀语有些范进中举的感觉,巨大的喜悦快要把她压垮了。 贺子兰听的一愣,诧异的问:“小语你在说什么?” 秦汀语心中一惊,急忙推开贺子兰:“没什么,我是高兴的,化妆师呢,让化妆师进来,给我化妆。” 贺子兰也没再追问,只是叮咛一句:“小语,不管你心里藏着什么秘密,如果这个秘密很重要,那么你要记清楚,一辈子不要对任何人说,那怕是你最信任最亲近的人,也不要说,懂吗?” 秦汀语虽然不知道贺子兰为什么神色严肃的给她说这些话,但是想到自己刚才说的,马上就点头,拉着贺子兰的手说道: “阿姨,谢谢你,过了今天,你就是我的婆婆,不管阿南认不认你,我秦汀语认你当我的妈妈。” 贺子兰眸底迸发出泪意来,赶紧揉了下眼,匆忙出去叫化妆师了。 化妆师重新给秦汀语化好妆,这次秦汀语眼中全是喜悦,再无一滴眼泪。 八点钟,宾客就位,司仪已经在主持台上开始热场。 浪漫唯美的音乐响起,歌声从音响里传出——今天我要嫁给你了…… 各家媒体记者也纷纷驻阵者想抢得这一独家头条,拍到最美的画面。 八点十五分,新娘入场,却不见新郎。 众人有些急了,秦汀语却是一点儿也不着急,拿过话筒,清脆响亮的声音传遍裴宅的每一个角落。 “我秦汀语,从小就喜欢阿南,我们青梅竹马,一起长大,十年前,立下婚约,十年的爱情长跑,终于在今天要花落结果,我很庆幸可以嫁给他……下面放一辑我们的恋爱纪录给大家观看……” 秦汀语话落,大屏幕上播放着裴靖南与秦汀语从小到大一起拍过的照片,有家宴的,有去游玩的,还有上次订婚时的照片。 毫无疑问,郎才女貌,绝世佳配。 而此时,酒店的总统套房里,秦佑安端着一杯红酒,边喝边欣赏着现场反馈回来的视频。 郝贝也坐在那儿看,秦佑安时不时的观察着郝贝的神情,发现这个女人,可真是淡定呀,是装的还是真淡定。 事实上,郝贝是装的,心里早就不淡定了。 她想幸好她是在酒店而不是在现场,不然的话,一定会忍不住想拿把刀剁了这对狗男女的。 秦汀语要求播放的画面放完之后,便是司仪说男方家属要求播放的一个画面。 都以为是同样的爱情画面,却不曾想,先映入眼帘的便是一纸盖着部队红章的役亡名单曝光。 而上面一个名叫裴靖南的名字震惊了整个婚宴场。 新郎早在六年前就死了,那今天这场婚礼是怎么回事? 却在这时,一身松枝绿军装在身的男人,高大威武站在红地毯的尽头,他的手上推着一个轮椅。 轮椅上坐着一个跟他长一模一样的男人,那男人一身新郎穿的纯黑色西装,面带微笑。 慢慢的人们就发现些不对左边了,那男人眼晴睁着一眨也不眨,身体也是僵硬的没有一点点动作,像个假人,但却又有着和真人一样的皮肤色泽,甚至加上面的汗毛都可以看清。 台下的众人惊呆了,正在看视频的秦佑安一口红酒噗的一声喷到电脑屏幕上。 惹得郝贝嫌弃的赶紧拿纸巾去擦,而后瞪圆了眼晴接着看。 …… 而此时,秦汀语站在台上完全是傻掉了,这傻掉的不光是秦汀语,就连秦立国,裴红军这些人也都是傻掉了…… 他们都知道……怎么会? 而裴靖东此时,已经推着轮椅上的弟弟走到了主持台上,看着秦汀语,语带哽咽的道:“小语,我替阿南谢谢你爱他这么多年不变的心,也谢谢你愿意用试管婴儿的方式为阿南留个后。” 轰隆隆——参加婚宴的众人全都让雷住了,这是神马情况? “所以,今天这个婚礼是阿南欠小语的,那么,就在今天,我裴靖东在此,代表家弟宣布,秦汀语是裴靖南的妻子,这个承诺永生不变!” ------题外话------ 虽然断章在这儿肯定有人想拍死静哥,但是这证明静哥会卡点哈,还有咩,这一节出现的一些人和事可都不是废话的,都是重点,请仔细看清了咩,与前后文息息相关的咩……然后发挥你们的想像力想像一下咩…… 嘿嘿,贝贝才不会玩自杀,最多假自杀好不……流产就更不可能了,距离被补处女膜才十几天,肿么能怀上…… 么么哒,继续感谢亲们的礼物,谢谢你们咩……嫩么有月票的别忘记投咩,然后评价票请选5星热度咩,谢谢谢谢…… 654231送的1月票 zhuguo11送的1月票 z9a482lf送的2花 ybyb123投出了1评价票 小公主的城堡投出了1评价票 咯咯咯79投出了1评价票 孔明ff 投了1月票 无帆船童生投了1张月票 谢谢大家,静哥敬礼——么么哒,爱乃们……   ☆、080:婚礼!大高潮! 裴靖东的声音铿锵有力,每一个字都是重重的尾音,而他说的话,更是让在场的许多人心中感慨万千。 许下一辈子的诺言,可是这轮椅上的男人? 众人的心中纷纷对这秦家的大小姐竖起了大拇指,这得有多深厚的爱情,才能做出嫁给一个残废一辈子的决定呀? 那轮椅上的男人,虽然红光满面,虽然跟站在那儿讲话的兄长一样的帅气,却难掩他僵硬的神情与不能站立的事实呀! 秦汀语一双美丽的大眼中蕴满了水雾,她拼命的摇头再摇头,想说话,可是一张嘴就是呜呜呜的哭声。 这个男人说,她是他的妻,这个承诺永生不变呀! 等了这么久,盼了那么多年终于等到了,可是——为什么他要说代替家弟呢?明明就是他呀,从来就是他呀,那来的弟弟呀? 不知情的众人都当是秦汀语太过激动才会潸然泪下。 唯有几个知情的,比如秦家人和在看直播的郝贝,才知道秦汀语的眼泪并不是激动怕是…… …… 酒店里。 “靠,混蛋,竟然玩这么一手,全让他给耍了。”秦佑安一脚踹上沙发边上的小柜子,小柜子与地面发出滋滋的响声。 秦裴两家联姻那是多有利于两家的大事,可是…… 这个男人! 秦佑安盯紧了视频上男人的眉眼,而后转瞬,怒不可遏的寒眸锁住了正在观看视频的郝贝身上。 这样迫人的视线,郝贝要是无所察觉那真能当猪了。 这心里也在忐忑着呀,尤其这秦佑安可不是什么好人,混黑道的,说不好一刀下去,自己这小命就呜呼了的…… 秦佑安的脚步一动,郝贝就啊的一声尖叫起来。 秦佑安站在那儿没有动,但那双寒眸中的杀意却是毫不掩饰的,从小,秦汀语就爱黏着他这个七哥,一直到长大都没曾变过,两人的感情也比其它兄妹来的亲热一些。 所以有很多事情,别人不知道,秦佑安还是知道的。 故而,秦佑安觉得裴靖南要不是娶秦汀语,那就是猪狗不如,而阻挡秦汀语幸福的女人,那都该下地狱。 “停,秦佑安,你这是想杀了我吗?可是你想好了吗?你的女人,还有你哥哥的女人们全都是裴靖东的手中,你都说了,那个男人不是好人,他穿着军装也能一颗手雷炸了把投降的罪犯一家子,你今个儿要是动了我一根手指,我敢保证,他会剁了你女人十根手指。” 郝贝梗直了脖子,这种威胁人的话简直是张嘴就来,说的别提有多顺了。 秦佑安的身子僵在原地,没有动,眸光中的狠戾越聚越多。 拿出手机来拨了个号码出去,那电话正是打给裴靖东的。 视频里,裴靖东看了眼号码,就接了起来。 郝贝看到视频中他的脸上分明写满了焦急,心中暗骂,死男人,不是神马特别厉害的特种兵吗?干嘛要露出这样明显让敌人钻空子的神情出来呀! “呵,你在耍我们秦家耍小语的吗?”秦佑安的嗓音有些沙哑,脚步站在原地像是生了根似的。 “让郝贝听电话,这个婚礼就会继续。”手机开的免提,郝贝听到男人粗哑的声音,不同于视频中那些失真的声音,而是真的他的声音。 秦佑安的手一伸,电话就到了郝贝的手中。 郝贝吸了吸鼻子,轻喂了一声。 视频中,裴靖东的一双虎眸像雷达一样,直盯盯的看着某一处,却是让正在看视频的郝贝双眸与他对上了。 “恩,看到我了吗?”裴靖东这么问着时,郝贝轻点了下头,又嗯了一声,莫名的心跳快了一拍。 裴靖东低低的笑了出来:“嗯,那就好好的看着,以后再也不许闹了。” 郝贝不解这是何意:“什么意思?” 裴靖东又抬眸笑了下,那笑容是平时所没有见过的,原来这样一个铁骨铮铮的血性男儿笑起来时,也有这样温柔的时候,像春风拂面,又似是暧阳当空。 竟然让郝贝一点儿也不怕了,那颗方才让秦佑安吓着的乱跳的心瞬间就安定了。 “没什么,好好的等我去接你一起回家。”男人说完就切断了通话,郝贝拿着手机,喂喂喂的叫了几声,却看到视频中男人已经把手机给收在军装口袋里了。 当下气极,扬手,啪的一声,秦佑安那昨天已经让摔过一次的手机又一次从高空殒落,砰的一声摔到地板上,而后四分五散。 “靠,你他妈的有病吧,摔老子的手机!”秦佑安当下就炸毛了。 郝贝一瘪嘴,‘哇’的一声就哭了起来。 我擦擦,老娘哭不死你! 郝贝一哭,秦佑安傻眼了,走上前把手机捡起来,电池,后机盖都摔开了,重新装上,又开机。 一条短信闪进来,一个不知名的号码。 短信上依旧是他藏的好好的小情人被绑着的照片,而后下面是四个字——将心比心。 黑道大哥也是个没文化的呀,当年就是死活读不下去书,才逞凶斗狠来着,抓头挠腮的想着这几个字是什么意思。 最后也没想明白,就恶声恶气的去问郝贝。 郝贝一看手机上的画面,双眸就亮晶晶的。 “这个意思就是,你怎么对我,他们就怎么对你女朋友。” 郝贝这么一说秦佑安又靠靠靠的骂了几句,而后拨通那个号码,那号码接通了,很恭敬的说了:“七爷,道上混的都知道您老厉害,可是这次,兄弟们也是听命行事,老板有交待了,会好好的善待七爷的女人。” 与此同时,在现场的秦家老五老六也同时收了到一条彩信,都是女人被绑的可怜样。 男人呀,都这样,看到自己的女人受了罪,那心肝儿都软的一塌糊涂了,当下就给秦佑安打了电话。 “靠,老七,你他妈的把他女人怎么着了呀?” “佑安呀,爷爷只说婚礼必须进行,而且小语就是嫁的阿南,五哥知道你跟小语关系好,但咱们也得按照他爷的指示来办不是吗?” 两通电话一前一后,全是兄长的叮咛,如此,秦佑安还能说什么,对着视频上的男人比了个中指朝下,骂了句:“算你丫的狠!” …… 画面回到视频现场,裴靖东接完秦佑安的电话后,虎眸寒冰一样的扫过那前排坐着的秦家老五和老六。 没多久看到二人拿起手机看时,裴靖东的嘴角才扬起一抹温和的笑容来。 转而看向让他忽视有些时间的新娘子——秦汀语。 此时的秦汀语,一张俏脸煞白一片,双眸死死的盯着裴靖东,像是要看穿他一样的,没有分一丝目光给那轮椅上的男人。 别人离的远也许看不清楚,但是她秦汀语却是看得一清二楚。 那轮椅上的,哪儿是个人呀! 他妈的根本就是个唬人玩的蜡像呀! 秦汀语的伸出手,摁在那腊像人的肩膀处,只要她一用力,这腊像的胳膊便会脱落,那样,这男人想玩的这个把戏就玩不成了吧。 “小语!”裴靖东重喊了一声秦汀语的名字,依旧是一脸悲切的神情,握住秦汀语的手,把一个红色的锦盒拿来,放到她的手上。 “阿南十年前承诺给你的婚约,虽然以这种冥婚的方式进行,我这当哥哥的很抱歉。” 神马?冥婚? 观礼的众人心中齐齐高喊,新娘子你也太深情了点吧。 男人死了就死了,死了也要嫁给他,这才是真爱呀。 “啊,不是的,不是这样的,你骗我,阿南你骗我对吗?” 秦汀语摇头又摇头,眼泪哗啦啦的掉,她想转身向她的家人求救,可是这个男人却是双眸似利箭一样的紧盯着她,唬的她站在原地,一动也不敢动。 “小语,大哥知道你很激动,但事实就是事实,阿南六年前那场战役中就牺牲了。”裴靖东说罢,一扬头,看向众人,双眸乏着红,声音响亮中带着悲切。 “我的弟弟裴靖南六年前在XX一役中光荣牺牲,六年中,之所以没有公布他的死讯,一是我不相信我的弟弟会死去,二是不想让亲人和朋友们为弟弟的离世而伤心,三就是不想让弟弟的心愿不能实现。” 裴靖东的解释听起来合情又合理,但众人的心中却是齐齐一个问号,那么为什么今天又公布出来呢? 裴靖东笑了笑,看向秦汀语的肚子:“今天之所以公布出来,是因为我弟弟的心愿已完成。” 裴靖东的话音刚落,就有一道中年男人的声音传来:“没错,二少爷的心愿已完成,已有后代,那么,是时候给二少爷下葬了。” 来人是从红毯的另一头向台上走来的灰黑色长袍的中年管家,很多人不认识,却有一些从京都来的贵客认了出来。 “天呀,是华叔。” 没错,这就是京都裴家的大管家——华叔。 虽然只是一个奴仆,但是裴家诺大的一个家族的管家,那可是甩了外面一些豪门家的主人几条街的距离。 随着华叔的到来,一个秦汀语在京都接受试管婴孩的视频画面被到了大屏幕上,还伴有解说词。 只是播放了医生交待注意事项,而后秦汀语进入了手术室,出来后,医生说了受孕成功这样的…… “不,我没有没有做过这样的事,你们骗人的,这视频是假的!”秦汀语不能接受这样的事实,眼前的男人明显是不认账了,而且还要把她推给一个死人! 凭什么,为什么呀? 秦汀语想不明白,今天是她的大喜之人,这男人却是告诉她,你要嫁的是一个死人,你想嫁就嫁吧,嫁了之后就开始守寡吧! 这男人是这个意思吧! 秦汀语快疯了,伸手去扯头上的白纱,一扯就掉,盘好的头发也散落几楼,双眸血红的看着裴靖东“裴靖南,你想跟那个女人在一起,你作梦呢,作梦呢……这些不是我的,我没有做过试管婴儿,我的孩子是……” 裴靖东高高的喝了一声:“秦汀语,这么说你怀的孩子不是阿南的了?” 秦汀语怔愣住刚要开口,下面几个秦家的男人齐齐的喝了一声:“小语,不要胡闹了!” 秦家的三个男人,走上台,分别是秦汀语的父亲秦立国,以及秦家老五老六都上了台。 三个男人站到台上,就站在秦汀语的身边,秦父拍拍女儿的肩膀:“小语,你是糊涂了吗?你不是怀的阿南的孩子能怀的谁的孩子呀?你心心念念了十年的婚礼来了,是不是太高兴,有些不舒服了……” “是呀,小语,我们都知道你太伤心,不过你放心,以后你生下的孩子,就算没有爸爸疼,还有我们这些当舅舅的,还有——” 秦家老五说到此,愤恨的看一眼那一脸温柔笑意的男人又接着说道:“还有靖东这个当大伯的疼。” “当然,我和我的妻子会帮着弟弟好好照顾弟媳妇儿和弟弟的孩子的。” 裴靖东的保证让现场观礼的众人眼泪哗哗哗的直飙。 秦汀语不甘不愿,但却被父兄的眼神阻止,而后猛然清醒…… 这个男人好狠的心呀,给她挖了一个大坑,等着她往里面跳。 刚才,就差一点,她就要说出自己怀的不是裴靖南的孩子,那么…… 还有什么好那么的,这个男人一定会以她的不贞,配不上阿南而正好解除秦裴两家的婚约。 “好,我嫁。”秦汀语狠狠的说了这三个字。 冥婚吗?那就冥婚好了。 为什么不嫁,争了这么多年,抢了这么多年,好不容易得到手的,就算只有一个虚名,那又如何? 方柳那贱人可是连个虚名都没有的呀! 秦汀语这一点头,秦家三个男人都松了口气,最起码婚礼继续了,满足了秦裴两家联姻的需求,可以不用拿一个无辜的女人去威胁这男人继续婚礼了。 裴靖东招手让司仪重新上台。 重新站在台上的司仪,这时候手中正拿着一封裴靖东亲笔写下的致大家言的书信。 主持人带着感情的朗读了这封亲笔信。 信件内容是解释他这些年一人分饰两角的心路历程。 各大媒体争相传阅这封信件,明日的头版头条都会换成这一封书信。 这是一场匪夷所思的婚礼,因为婚礼的新郎已经去世了六年,这又是一场诡异之极的婚礼,因为观礼人马上被请到江州陵园开始了另一场葬礼。 而这时起,人们才知道,那轮椅上坐着的,不过是为了当天婚礼而做出来的腊像人而已。 只这一个短短的三个小时的时间,裴家这算是红白喜事一起办了。 华叔在京都还有事,能赶来一次实属不容易,这会儿正要离开,秦汀语却跑了过来,说要单独跟华叔谈一谈。 这个华叔如果没有记错的话爷爷应该是买通了的,为什么还要这样的背叛她? 华叔叔面对秦汀语的这个质问,又想到那一次初见秦汀语时的情景。 “二少奶奶,现在你已经是裴家的二少奶奶,阿华是仆,少奶奶是主,一切都已如了二少奶奶的愿,二少奶奶要知足惜福,不然怕是以后连今天的这份殊荣都没有了的。” 华叔丢下定句警告意味十足的话,面无表情的坐上来接他的车离开了。 而秦汀语却是傻愣愣的站在原地,心中愤恨万千,都怪她当时没有跟这个华叔搞好关系。 宾客都散的差不多了,只剩下秦家人和裴家人时,秦父秦立国的手机不合适宜急促的响了起来。 “恩,我是秦立国,恩,是,保证配合。” 秦立国接完电话之后,黑着脸,深深的看了一眼裴靖东道:“孩子,记住你今天说的话,小语永远是阿南的妻子,这是永生不变的承诺,今个儿的事情就算了,如若以后,你要违背了这个承诺,别管叔叔我翻脸不认人。” 说罢,走上前拍了拍呆愣着的女儿秦汀语道:“孩子,来日方长,车到山前必有路,柳暗花明又一村,爸爸还有工作要忙,你要照顾好自己。” 秦汀语此时,满脑子都是恨意,哪儿还能好好的? 今天这所有的人都不帮她,还逼着她认了这门冥婚。 她要找七哥哥,让七哥哥把郝贝那女人弄死弄残,可是她刚这么一想时,那边裴靖东就开口道:“今天的婚礼就先到此,我还得去老七那儿把小媳妇接回来,老五老六你们自便。” 裴靖东这话一说完,秦汀语只有一个感觉——晴天霹雳呀! 原来这一切全都是他们串通好的。 秦汀语紧盯着男人那离去的高大身影,恨意慢慢的挤进眼眸深处,如果眼神是一把无形的枪,那么那个男人的后背早就万枪穿孔了。 裴靖东的脚步走的又快又急,黑着一张老脸,暗骂一声:“艹!他妈的!” 骨节分明的五指扣进军装的领导缝中,使劲一扯,领带直接被他给扯掉,勒的他脖子一疼,心也揪的紧紧的。 走到车子前,展翼早坐在车子里等着他了。 裴靖东一上车,展翼就拧动了钥匙,油门一踩有,车子驶离裴家主宅的方向,向市区行去。 而留下来的秦家人,谁也不愿意在这儿久留,纷纷告辞,裴父裴红军一张脸上也是青紫乌黑,只觉得这样对秦汀语不公平,可是这却又是儿子闹腾出来的。 但是…… 儿子到底是比秦汀语重要呀! 只是——那小子有他后悔的时候! 裴红军咬牙切齿的腹诽完,吩咐贺子兰照顾好秦汀语,他自己就坐车离开了。 这一场闹哄哄的婚礼,也不过才三个小时而已,中间还加了一场葬礼。 就这么一会儿,一哄而散,走的走,撤的撤。 很快,到下午的时候,那些婚庆公司租来的摆设扯走后,裴宅又恢复了原本的面貌…… …… 江州五星级大酒店里,郝贝早就看完婚礼现场的视频了。 一直求着秦佑安把她送离江州或者放她走,可是秦佑安没有得到自己的小情人的是话,那是一万个不放人的理由。 一直到裴靖东的电话打来,问他在哪儿时,秦佑安才惊觉,自己在这儿等着那男人来领人,那可是死定了的! 一定会被揍个稀巴烂的,于是秦佑安立马让属下把直升机开到酒店上空,算好了时间,裴靖东赶来之前,他刚好可以爬上去,这样就不用挨揍了吧! 靠,靠靠! 秦老七心中怒骂,自己这一趟差出的,可真他妈的出力不讨好,回去估计还得挨他爷爷一顿削。 “秦佑安,你要敢自己走掉,不带我走,那么,我一定会告诉裴靖东,说你虐待我,然后让他去找你报仇的。”郝贝也着急呀,反正裴靖东那变态男人,对她只有没有感情,完全就是拿她当发泄物的,她是傻了才要听话乖乖在等他来接。 接回去干嘛呀!再被他圈讵起来当性呀奴呀不成! “靠,你这女人,他妈的有病是吧,你要走自己走,老子才没那功夫管你呢。”秦佑安一脚踹开房门大步往外走,一点也不想管郝贝了。 说的好听,他要真把郝贝送出去,难保那男人会不会把他的女人送出去。 …… 没多久之后,江州的马路上,市区限速60,可是展翼那车速简直可以和骑自行车的大爷媲美了。 “呵,展小翼你是第一天开车上路吗?”首长大人嫌弃展翼开车太慢了,这他妈的开这么慢是做什么做什么呀? “……”展翼没回话。 裴靖东越来越烦燥,这种烦燥是从心底而生的,偏偏那开车的展翼时不时的瞄了他一眼! “有话就说有屁就话!”终于忍不住的吼出这么一句。 展翼听了这话,方向盘一拐,而后在路边停车,拉开车门,下车,也拉开裴靖东这边的车门道:“哥,你先下来下。” 裴靖东一下来,展翼就低着脑袋,怯生生的说:“哥,你先揍我一顿吧。” “靠,你他妈的有病吧!”裴靖东暴怒的吼出这么一句话来,真狠不得一拳头砸在展翼的脸上。 展翼心底那是呜呜呜的泪流满面呀,他就是有病吧! 可能真的有病吧,要不明个儿就去精神科检查下,是不是精分了呀! 明明他要向着他哥的,可是他从电话里一听到小嫂子说,展翼呀,你别让裴靖东找到我,我想自己静一静时,他这脑袋瓜子就给死机了一样的,二话没说就点头同意了! 然后,现在,大概小嫂子已经离开江州了吧! ‘砰砰砰’三声响,展翼已被裴靖东给摔到车厢盖上,三拳砸中展翼的腹部,疼的展翼闷哼着,眼泪都快疼出来了。 裴靖东快气疯了,恨不得把这展小翼的脑瓜子给扒拉开了看看到底是什么构造的! 而且他跟郝贝之间的事,什么时候轮到展小翼来作主了! 可是展翼说:“哥呀,嫂子在南华时自杀过,如果不是秦家老七去,嫂子可能就失血过多而死掉了,嫂子说你再逼她,她下次就不是流点血了,她就直接从十二楼跳下去了,哥呀,难道你真的要逼死我嫂子吗?” 瞧瞧,就是这样的话,裴靖东怎么能不气疯! 他就不明白了,他好好的,一心也想着两人能好好的过日子,可是那个女人怎么能说这样决绝的话! 他有逼死她吗? 不过是把她圈养起来几天,一是生气她跟沈碧城那点儿破事,二是怕她知道江州婚礼的事情会闹腾。 他错了吗?首长大人实在想不明白这个高深的问题。 “我不信郝贝会那样说,展翼,你他妈的别打郝贝的主意,你要叫我一声哥,就把那些小心思给老子收好了,要是让我发现一点点儿,那别怪我这当哥的无情了!” 裴靖东这么说时,展翼叹口气,心想,自己就是跟天借个胆儿,也不敢打小嫂子的主意呀,况且,小嫂子都结婚了,自己还单身呢,可能吗? 还好,他在接小嫂子电话时有录音的。 那录音直接放给裴靖东听。 当裴靖东真的听到那些话是郝贝的声音时,那简直是想掐死那女人的心思都有了的。 什么叫跟他在一起受不了,什么叫再逼她就跳楼! 他妈的!首长大人暴怒了! “哥,要不我们现在去找嫂子,她一个人应该走不远的。” “找,找个屁的找,回家。”裴靖东扔下这么一句话,坐上车子。 展翼愣在当地,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裴靖东却是大力的拍着车窗外吼他:“愣什么愣,开车。” 展翼重新上车,车子飞驶在江州的主干道上,按照裴靖东的指示,上了高速往南华的方向开去。 而郝贝呢…… 被秦佑安抛下后,就用酒店的电话先打了个展翼的号码。 然后请展翼帮帮她,她想出去散散心。 成功的说服了展翼之后,她就拿着自己的小包包离开了酒店。 这是她第二次来江州,距离上一次也没多久,江州的天气还是这么好,先前那些再也不来江州的想法,似乎也全没了。 不过胸口处还是堵着一口闷气一样的,走出酒店,找了一家花店,买了两束白菊,去了江州的陵园。 莫名的,她就是想来看看那刚刚下葬的裴靖南的坟墓。 墓碑上,男人军装常服在身,那军装的样式……郝贝的心一抖,她曾经从网上看到过,新式军服,与老式军服换代的图片。 靠,他妈的,这照片是裴靖东的! 绝对的是! 郝贝嘴角抽了抽,心底有一处莫名的就不舒服了,直觉上就不喜欢,明明没死的人,一会儿立个墓碑,一会儿又把自己的照片放上面。 长成双胞胎,那就可以这样随意的替换了吗? 这男人八成是想死呢! 郝贝伸手把那照片从墓碑上扣了下来,放到包里,心里想着:就是没照片,那也是墓碑呀,最起码这样自己以后来看时,不会那么不舒服了…… …… 同一片蓝天下,江州裴宅内,贺子兰怒极的吩咐佣人们赶紧的把新房给整理出来。 “你们,快点,动作快点,要在少奶奶回来前把这东西搬出去。” 贺子兰也是气坏了的,没有想到今天这场婚礼会变成了冥婚,这下好了,成了全江州的笑谈了,就在刚才就有几个姐妹给她打电话,问她知不知道,还说她是骗子。 真是每每想到,贺子兰得了有一种掐腰怒骂裴靖东的冲动。 可是她不敢呀! 而且这个婚房,本来收拾的好好的! 却被摆上了白色的蜡烛,然后还有那床上那…… “阿姨,你们在做什么?”秦汀语的声音传来时,贺子兰吓了一大跳。 “没,没什么,小语你先到楼下喝点甜汤,一会儿就好了……”贺子兰说着去推秦汀语出去,可是眼尖的秦汀语还是让床眼地一个硕大的活物——死物给吓着了。 那么一个大型的像真人一样的男人,穿着的衣服也是喜服。 而诡异的,屋子的桌子上却摆着白色的蜡烛。 “太太,这些全是大少爷吩咐下来的,大少爷说,二少奶奶会懂得的。”王叔刚才就极力的反对撤去这些的。 “老王,我说你是糊涂了吗?”贺子兰没办法再说下去了。 秦汀语却是冷冷的喊了一声:“滚出去。” 贺子兰惊了一下,还想说什么话,可是秦汀语那一双冷眸像是要杀人一样的血红。 吓得贺子兰不得不转身带着佣人退到了屋门外。 则秦汀语则走过去,啪的一声把门关上。 走过去一把掀开那红色的薄被,那上面躺着的一个男人——假人。 伸手捏了下那脸,那脸部是用硅胶做成的,捏着时比真人的肌肤更腻滑了点。 “哈哈哈……”秦汀语狂笑出来,笑到眼都出来了,这个男人还真是狠心呀! 许给她永生的承诺,却给了她一场冥婚;给了她一间婚房,却给了她一个硅胶做成的男人身! 好在,这张脸,还真是有七成像她的阿南呀! 为什么要搬走? 她就要这个男人睡在这儿,那怕是个假的,她也要跟他一起睡。 而且,她还要做一个更加逼真的,像真人一样的阿南出来。 秦汀语想到这儿,就快步走到桌子前,联系她在国外的同学,国外这方面的技术比较先进,她一定要做一个跟真人一样的裴靖南出来。 就是恶心,她也要恶心死郝贝那贱女人! …… 郝贝此时已经坐上江州的火车,依旧是普通的列车,因为她知道这样的话,裴靖东就没有办法找到她了。 火车轰轰的启动了,郝贝才对着江州的方向挥了挥手,她不知道自己以后还会不会来这个地方,只知道这一场闹剧一样的婚礼结束了。 而她跟裴靖东之间,还远远没有结束。 也计会纠缠着就这么一生,也许很快也会结束,但不管如何,现在的自己,需要完全的放空。 拿出手机,打了个电话给夏秋。 “夏夏,我现在已经在火车上了,中间转个车,然后就可以去找你了。” “真的吗,贝贝,你大概什么时间到,我想办法去接你吧。” 郝贝算了算时间说了下大概可能到的时间,然后告诉夏秋不用去接,那个地方,她去过,所以知道怎么走的。 …… 再说裴靖东这儿,当天下午就回到了南华,推开1202的房门时,屋内地上的血渍早就干掉了,但是还有一坨坨的血印子可以看得清。 展翼去了对门1201时,宁馨那叫一个忐忑不安呀。 “展小翼呀,首长跟你回来了吗?” “嗯。”展翼只答了一个字,没什么心情理脑残妞了。 宁馨这次不是忐忑不安了,换成坐立都难安了,两只小白手相绞着一个劲的喃喃着:“天呀,惨了,我死定了,怎么办呀怎么办呀?” “什么怎么办?”展翼抬眸不解的问。 宁馨脑子里只想着一件事——首长要知道是自己把郝贝放走的,那会不会要剁了自己呀! 所以听展翼的问话时,那话是不经大脑的就说出来了:“首长会不会剁了我呀,啊,我得赶紧走了……” 说着就要往门外跑去,展翼却是一手拽住了她的肩膀把她拖回沙发上,深吸了一口气问:“首长为什么要剁你。” 宁馨惊诧的睁圆了一双美眸,而后想到小娃儿说的这事儿谁都不能说,赶紧的拿后捂住嘴:“我什么也不知道,别问我。” 这就更让展翼疑惑了,宁馨这脑残全部心理都写在面部。 所以展翼是不是可以假设一下,于是开口道:“你怕首长剁了你是因为贝贝?” 宁馨惊的张大嘴巴,双眸也写满了一种抓到别人把柄的喜悦,腾的一下站起来指着展翼道:“哟呵,展小翼我要告诉首长大人,你当着首长面管郝贝叫嫂子,背着首长时叫贝贝……展小翼你没安好心。” “卧槽!”展翼怒的想一巴掌拍死这宁脑残了。 门在这时从外面打开了,屋内宁馨的高喊也入了裴靖东的耳朵,故而那看向展翼的身影像是喷火龙一样。 展翼赶紧认错:“哥,我刚才是太着急了,我对嫂子和你那是一片忠心,是这宁馨,她刚才说你会剁了她,我想她是不知道嫂子是怎么出去的呀……” “哇……展小翼你不地道,我都没跟首长说你偷偷暗恋贝贝的事情,你都敢告我状了……”宁馨站起来掐着纤腰,一副展翼你间直太不是人的神情,小嘴儿一张一合,那话一顺溜儿的就出来了。 “……” 展翼第一百零八次想掐死这宁脑残了,此时更加的想撞墙了,有预感,这次不再是几天的任务了,怕是他哥都能把他送到南极去操练了吧。 “呵,好,很好,你们可真是好下属,这么为上司分忧解难的呀!”裴靖东冷冷的笑声自门口传来。 宁馨立马低下脑袋,举着小白手主动认错:“首长,虽然我承认没经过你的允许放您夫人出来是我的不对,可是贝贝都自杀了,我要不进去救她,那太对不起朋友了。” 听到展翼说郝贝自杀时,裴靖东的心就一瞅,现在又听宁馨这样说,只觉得有人在他心口处戳了一刀似的,一阵阵的抽疼。 伤在她身,疼在他心。 到此,裴靖东才明白以前每次看到那女人哭时,为什么会难受,大概就是这样的吧。 …… 而此时,南华的上空一架私人飞机上,倚窗而坐的那女子,有着精致绝美的五官,手指摩挲着透明的玻璃窗,看着离自己越来越远的南华,心也碎落成一块又一块。 一双妖艳若狐傲然如凰的灿眸睨向前座的男人时,眸光变柔,走过去,坐到他的身边柔声道:“这是最后一次可以吗?” 男人那双冷漠如冰的眼眸凝着她笑问:“怎么?不想干了,还是对我有了感情,嫉妒了,吃醋了?” 美丽的女子倒抽一口冷气,想说话,男人的手指却摁到她的嘴唇上,嘘的一声,做了个噤声的手势。 而后温柔的说道:“听话,别肖想那些不该属于你的,你太脏,而我喜欢干净的。” 美丽的女人愤怒的站了起来,飞机一抖,吓的她又赶紧的坐回去,压低了嗓音:“为什么?难道她就干净吗?” 男人脸上扬起春风般的笑容,眼角处有着细小的笑纹,说出的话却惨忍之极:“对,她比你干净一千万倍。” 呵呵……美丽的女子败下阵来,呵笑一声,像只斗败了的花孔雀一样无力极了。 他才是恶魔,真正的恶魔,可是她却爱上了这个恶魔,注定是陪着他万劫不复。 …… 一天后,郝贝到达中转车站,G市车站,只需再转一次车,就可以到达明春县所属的明阳市,再坐大巴就可以到明春县了。 听说夏秋说徐家镇正在重建,快一个月了,也不知道变成什么样了。 郝贝到徐家镇的时候已经是又一天的早上了,山里虽然经过了一次的天灾,却因为有了政府的资助而迅速的盖起了砖瓦楼,只是这儿暂时还不能住人。 “夏夏……”郝贝高喊。 那边正在帮着百姓们提泥土的夏秋听到喊她的声音,转身就看到孤身一人站在那儿的郝贝。 眼晴有些湿润,给干活的人们交待了一声,就冲着郝贝跑去了。 此时的夏秋,穿着一身从当地百姓家里找来的旧布衫子,短发上沾了些泥土屑子,模样有些狼狈,但那笑容却是如春阳一般的明媚。 郝贝伸手就去抱夏秋,夏秋却是挣着躲着:“你别碰我,我身上脏着呢。” 郝贝才不管夏秋说什么,伸手就抱住她,把头埋在夏秋的肩膀处道:“才不脏呢,夏夏一点也不脏。” …… 中午是在徐家镇村长家吃的午饭,夏秋这些时间就住这儿的。 郝贝这时候才得知,因为上次的事故,村里想上学的孩子们都去了离这儿十多公里的刘家村上学去了。 郝贝本来就想着来这儿陪陪夏秋的。 夏秋说郝贝来了,那么她们吃完饭就去刘家村的学校去,村长很高兴,还说要派个人给送他们过去的。 吃了饭,夏秋去收拾自己的行礼,郝贝呢就坐在院子中陪那村长家的婶子闲聊。 那嫂子是个外来的(就是外地媳妇)说话跟当地人不同,一般人很难听懂,但郝贝却能听懂两句。 故而那婶子也爱跟郝贝聊天,聊一些山里面风土民情,聊一些发生的奇奇怪怪的事情。 这说着说着就说到上次山难的事情。 郝贝听的一愣一愣的,脑中那根弦好像被拨动了一样的。 那婶子说的话,她没有听完全清楚,不过那婶子诧异的神色和那话中意思,郝贝还是听出来的了。 说是半个月前,原先的小学山坡处挖出来一具男性尸体,但却不是本村的村民,这事儿只有村长和几个农户家的男人知道。 村长怕这事让上面知道会查起来,所以那尸体早就让挖了个坑埋平了。 郝贝莫名的就想到,那个夜半雷雨来时,叫她跟夏秋赶紧出来往山上走的男人。 当时没觉得有什么,后来有一次,郝贝在网上看到那山灾的新闻时,下面有编辑提示,遇到这样的山难时,人们应该尽可能的往山脚下平地处去,而不能错误的往山上行去。 那时候郝贝还没有多想,但此刻,听村长家婶子说起死了一个人莫名的男人时,郝贝只觉得周边阴森森的。 好像有魔鬼的爪牙就在她的身边挥舞着,而她却一点点也不知道那魔鬼到底是在她身后还是身前? 从村长家出来,坐上赶牛车,往另一个镇子上去了。 赶车的车夫是个哑巴,所以郝贝跟夏秋坐在车上聊天什么的也不用怕被人听去。 于是郝贝就说了从村长家听来的那家奇怪的事。 “夏夏,你记得不,那天晚上,有人叫我们出去,然后就带着我们上山的……” 夏秋一怔,眼圆了双眸,而后就伸手去摸郝贝的额头:“贝贝,你没事吧,那天晚上不是我们听到雷雨声知道要下大雨就准备去山上躲一躲的吗?” 郝贝惊悚的看着夏秋:“夏夏,那天你真的没有看到一个黑影在前面带路,没有听到有人喊我们?” 夏秋十分无辜的耸肩:“我就看到你走在我前面,话说我都吓死了,那雷打的可真大,然后就听你尖叫一声,然后就掉下山坡了,呜呜呜……贝贝,要不我们回南华吧,你不说我都想不起那么吓人的时刻,你一说我想着就后怕,咱们不去支教了,咱们回家吧。” 郝贝比夏秋更惊悚,她明明记得走在前面的是一道黑色的高大身影,然后还有那个在她耳边响起过的话——你这女人还真是找死呢…… 这些全都在她的脑海里,可是这会儿,唯一的见证人,却说没有这么会事! 这让郝贝有些郁闷和怀疑自己是不是脑袋不正常出现幻想了! 郝贝还在想这些呢,夏秋却已经对着哑巴车夫又比划又说着,大意就是他们要离开这儿,不去刘家村了。 可是哑巴车夫根本听不见夏秋说的话,夏秋的比划更是看不清,只是呜丫丫的说着夏秋和郝贝都听不懂的语言。 夏秋无力的瘫坐在牛车上,喘着粗气道:“贝贝要不我们在这儿下来,然后走回明春县吧。” 郝贝抬头看了看已经归西的日头,算着脚程,要是走的话,得走到天亮才能到县城吧,而且还是走夜路…… “夏夏,我们先在这儿住一晚上,看看情况,明天再决定好不好,这么晚了,就是走回去,也得夜里了。” 如此,夏秋也同意了。 牛车继续往刘家村行去。 刚到村口处,哑巴比划了几下,那村民就冲着村长家去了。 没多大一会儿,村长带着几个村民就来了,热烈的欢迎了郝贝与夏秋的到来。 村长的土话郝贝反译后就是:感谢你们的到来,替我们前后五个村的孩子们谢谢你们,以前都当城里人不是什么好人的,没想到最近遇到的城里人全都是好人,这下好了,村里一下子要有三个老师了。 对于村长说的有三个老师的这个说法,郝贝还有些疑惑,不过当到了小学,看到那个村长说的前几天过来的一个教画画的老师时,郝杏眸圆睁,满脸都是不可思议的神情。 那个长身玉立,站在破旧的小学门口,身上穿着白色棉质衬衣的男人,他柔和的目光,俊美的五官,甚至带笑的模样,都在这一刻,让郝贝惊喜不已。 “沈碧城,你怎么在这儿?你怎么会在这儿呀?”郝贝真是又惊又喜。 距离最后一次见沈碧城是在沈碧城的家里,沈碧城被裴靖东打的鼻青脸肿的,就是这会儿,眼角处还有些乌青之色。 “贝贝,你认识他吗?”夏秋拽着郝贝小声的问着。 郝贝连连点头对夏秋说:“你记不记得我跟你说过我的救命恩人呀,就是他呀……” 村长一看三人还是旧识,当下笑呵呵的,安排了郝贝与夏秋后就让村民送来了好些米面之类的。 沈碧城脸上依旧是温和的笑容,解释着说他是一周前离开南华,然后三天前才到这儿的,这儿的景色美,所以他来这儿取景的。 “天呀,你是个画家吗?”夏秋惊呼。 郝贝也好奇的睁大了眸子,沈碧城点了点头:“不算吧,我母亲是个画家,我不过是个爱好而已。” 一听说沈碧城的母亲是个画家,郝贝就更好奇了,她从来都没有问过沈碧城是做什么的,只知道好像是开酒店的。 夏秋是个好奇宝宝,把心底的那些好奇全问出来了。 郝贝这才知道,沈碧城的母亲竟然是已故的女画家碧悠女士。 郝贝并不懂行情,却知道在网上看到过关于这位碧悠女士的生平简介,很美的一个女画家,年轻时在一次山中取景时,遇上山难去世了。 到此,郝贝好像知道沈碧城为什么会出现在这儿了,因为这儿刚刚不久前才出现过山难。 这里的村民很热情,孩子更是求知强烈,就连沈碧城这样的大忙人都能抽出时间来教孩子们画几天画,郝贝想不出自己有什么离开的理由。 而郝贝的这个想法,与夏秋不谋而合,于是俩人决定也留在这儿,跟沈碧城一起当一段时间的老师。 这一晃就是半月的时间,沈碧城几乎把山里的美景全都画完了。 郝贝与夏秋担起了大部分的教学工作,而沈碧城除了画画就是画画,孩子们也喜欢。 三个人在这山清水秀的大山中,过的逍遥自在。 却不知,那被郝贝扔在南华,忘到山边边的首长大人是一天比一天的暴躁的。 开始的时候,裴靖东是下定了决心,坚持的不找那死女人,让她自生自灭好了。 可是一天,又一天,小娃儿们过一次周末回家来就哀叹一声。 等到第二周时…… 一放学,小娃儿到了家里,看到的依旧是宁馨阿姨,而非妈妈,当下就发火了…… “宁阿姨,你的家在江州,你怎么在南华就不走了呢……”裴瑾瑜小娃儿知道这样发火不对,可是为什么妈妈还不回来? 宁馨那叫一个委屈呀,首长扔她一句,就在这儿看孩子,然后自己这个差就成了长期出差。 每周比上班时还要闲,可是周末的时候就惨了,比如就现在。 抓起电话就打给了展小翼:“展小翼呀,你能不能回来下呀,孩子们闹死了,我看不好了……” 展翼也快要抓狂了。 首长这次竟然没有把他派到南极去操练,反倒每天都把他拎到跟前去,一看就是半小时的光景,那眼神带着探索,带着琢磨…… 这让展翼有种自己就是那菜刀上的肉,首长是不是正在考虑着从那儿下手剁着合适呢…… 更恐怖的不光是这个,还有那个脑残宁馨,天天给他打电话,孩子们在时,就说收拾不了孩子们了,孩子们不在时,就说一个人在那儿无聊了,可不可以到南华军区先上会班。 这些展翼都给安排了,好吧,天天身边有一个盯着他摩拳擦掌要剁他的首长大人,再加一个时不时的烦他的脑残妹。 展翼觉得自己这一阵儿的火气是直线上升,这接电话时,就在首长的办公室,还不能发火,只得小声的说:“知道了,马上回去。” 说完都恨不得抽自己一嘴巴子,这话怎么就说的这么顺,怎么说完就觉得这话说的有此不对了呢! “哥,那个,我先回去下,那个孩子们……” 展翼的话还没说完,裴靖东虎谋中瞳光锐利了起来,这样的眼神展翼不知道吃了多少次了,早就免疫了,但还是会有些胆怯。 “走吧,回去。” 首长大人一声令下,展翼如获大赦飞一般的想走,才抬脚,意识到首长说的是回去,不是你走吧。 又乖乖的站好,等首长大人先行,他才随后跟上。 回到碧水园,就见门是大开着的,屋内一大一小两道哭声,震天般的响。 展翼满头的黑线,心中暗骂宁脑残,你还能更脑残一点吗? 屋内裴瑾瑜哭,宁馨也哭…… 真可谓哭声震天,裴靖东一走进屋,就垂眸捏着鼻梁骨,心中的烦燥更胜一分。 展翼快步的走过去,把宁馨拖到一边训着:“你说你能干什么呀,哄个孩子都哄不好,还有脸哭的……” “展小翼呀,是小瑜说,贝贝是不是永远不回来了……然后……”宁馨抽泣的有点说不出后面的话来了。 宁馨说着偷看一眼那边的首长大人,然后拉着展翼往另一边走远一点才小声的说:“那个,我说了你别跟首长说呀,我从网上看到一个图呀,很像是贝贝跟一个男人……” “什么?你说什么?”展翼捏着宁馨的肩膀质问着。 宁馨那叫一个悔呀,早知道不说了,她也是昨天上网无聊时,看那些旅游爱好者网站上上传的照片,其中有一张就是郝贝跟那个沈碧城的照片。 宁馨从来没有见过郝贝笑那么开心过,所以……才会有一种担忧,贝贝是不是跟沈碧城那个小白脸私奔了呀…… 很显然,宁馨妹纸是不知道江州发生的事,所以才会有这样的想法的。 “嘘,嘘,你小声点呀,你想让首长听到剁了贝贝的吗?” 宁馨还在让展翼小声点呢,可是展翼却是一把拎了她往裴靖东跟前一推:“哥,你让她说。” 裴靖东抬眸看着宁馨:“说。” 宁馨那叫一个泪呀,啥话也不说了,蹬蹬的往楼上跑,没一会儿,就抱了一素粉色的笔电下楼来,打开电脑,翻呀找呀,然后终于找到那张图片…… 图片是远拍的,但那景特别的美,蓝蓝的天空,灿黄的油菜花地里,一对相倚的男女对视着,无限深情的模样。 下面还有解说词——美丽的天空下最美的爱情! ‘啪!’ 宁馨的电脑被首长大人一个铁掌下去,瞬间就黑屏了! “展翼!” 首长大人刚喊了下展翼的名字,展翼就下意识的说:“哥,我这就去查,这就去找嫂子。”说着就要往门外冲去。 首长却是揉了下眉心,冷喝他一句:“回来,去把书房里郝贝写的那份离婚协议书拿来,我签了字,你去给办了,然后拿着离婚证给那女人送过去!” 展翼傻眼了,宁馨惊呆了,小娃儿哭开了…… ------题外话------ ╮(╯▽╰)╭嗷呜嗷呜求月票求月票咩→→还要5热度评价票咩…… 群内说起红包,忘说2。14留言的亲都有发红包,收到了吗? 总计发放15个红包,红包是据当天留言等级不同而发。其中比翎鸟妞翌日就是童生,可能反应迟钝,故下次静哥会补给鸟妞→【比翎鸟33币红包,【三七】和莉莉宝贝57是88币,海洋公园88是111币,以下诸亲是66币:18825478522,nardus,霜儿1996,85陈chen,为中国喝彩,cgy880,wzhddl,辛西娅nn,hali2013,conniefeng,13708488912。】 错失红包的启发→→看文后要留下足迹咩,既不错失节日红包,还有每月的留言红包咩… O(∩_∩)O~字数有限明天上感谢榜。   ☆、081:致命缠绵,跟爷一起(大高潮) 展翼愣在当场跟傻了一样的看着自家首长,怯生生的来了句:“哥,你刚才说什么?” 裴靖东眉心拢起,倚在沙发上,单手捏着鼻梁骨,一副疲累到极致的模样,伸出舌来在干燥的快要起火的唇片上来回舔了一下,才张嘴道:“去把……” 这才说了两个字,就被打断了。 “不可以!”宁馨大叫着上前一把抱住展翼,而后哇哇大叫起来: “根据我国现行婚姻法第XX条,结婚离婚都需要当事人亲自到民政部门做登记确认……” 展翼那满身心的火呀,听到宁馨开口就是要暴走的节奏,怒火高涨的吼她:“我靠,宁馨儿你他妈的到底是想说什么呀?” 宁馨诺诺的抬头,双眸水汪汪的看着展翼说:“我,我,我就是想说首长大人就是想离婚,那也得等贝贝回来,一起去离婚呀……”呜呜呜,她就是这个意思的,首长是军人,怎么能知法犯法的。 展翼已经数不清这是第几次想掐死宁脑残了,一把扒拉开她八爪鱼一样的手冷哼: “哼,我告诉你,这事儿不用首长去,也不用嫂子去,我自个儿就能找人办好了,你一边呆去。” 说完展翼都想抽自己一嘴巴子,明明他不是这样想的,他是想呀,哥呀,你千万别冲动的。 兀然—— ‘哇’的一声—— 裴瑾瑜小娃儿一屁股坐到实木地板上,哇哇哇的哭开了,那眼泪就跟开了阀门一样的,不要钱的往下落。 裴靖东的眉心拧的更紧了,虎眸中也有些湿润,说出这样的话,是气话,也是真心话。 那女人,以死相逼的说受不了他,然后就他娘的跟个小白脸沈碧城私奔了。 他妈的,裴靖东在心底这样告诉自己: 今天谁闹谁劝谁哭都没有用! 这个婚,现在已经不是她郝贝想离了,而是他想离的! 首长大人此时的心理就是——真他妈的邪门了,老子还就不信,没了那死女人,老子就活不了吗? 可是这会儿,娃儿的怆然大哭还是让他的心揪的紧紧的,在心底默默的骂着: 郝二贝呀郝二贝,虽然才几个月的时间,但是孩子们尚且知道哭闹着想你了,你呢?有没有想过孩子们,有没有想过——我? “……” 一时之间,客厅里只有娃儿的哭声,渐渐的多了宁馨的哭声…… 再后来,裴靖东坐不下去了,起身,捏着鼻梁骨大步往楼上走,刚走到楼梯处,就听一个娃儿的大喊声。 “你为什么要离婚?妈妈说过她会回来的!” 这喊出声的是裴黎曦小娃儿,从刚才听弟弟说妈妈是不是不会回来时,他就在心里告诉自己,妈妈说过会回来的,就一定会回来。 裴靖东的脚步顿住,虎眸一喜,想回身去问问小曦,她还说过什么? 最终却没有转身去问。 裴黎曦蹬蹬蹬的跑到裴靖东的前面去,扬起小下巴,灿若星辰的眸子定定的看着裴靖东认真的说道: “你当初和她结婚时,不就是说要给我和小瑜一个妈妈,我们很喜欢她,所以你没必要跟她离婚。” 裴靖东眸光莫测高深的打量着眼前的裴黎曦,心中的怒火更是高涨,不是对小娃儿的,而是对郝贝的。 他妈的,真该把那死女人捉回来,让她看一看,她舍下的两个孩子如何的因她而伤心! “可是不离婚,她就要自杀,她就不自由,呶,这不就离家出走了吗?”裴靖东试着以比较温和的方式去跟裴黎曦交谈。 裴黎曦眨巴眨巴眼晴,眉心没再拧起,状似不经意的说了句跟他五岁的年龄十分违和的话来:“这样说,你不是担心我们,你是担心妈妈喽。” 小娃儿这话一出,裴靖东倒抽一口冷气。 沉默片刻,却是一言不发的越过小娃儿信步往楼上行去,并没有回答孩子的这个问题。 独留下客厅里,一室哇哇哇的哭泣声。 等首长一上楼,展翼捏着宁馨的肩膀,就要把她扔出去,他还得哄小瑜娃儿呢。 没想到,裴黎曦会走过来特别淡定的扔展翼一句:“小展叔叔,你哄哄宁阿姨吧,我来哄弟弟,咱们比赛,看谁厉害能先哄好。” 轰—— 展翼一张脸让这个哄字给炸的通红一片。 ‘哄’这个字,展翼的理解,那是哄小孩子,然后哄女朋友,哄媳妇儿用的…… 让他哄小瑜可以,可是宁馨! 拜托,宁馨她都结婚了,展小爷想自己还是个单身的,这女人又不是他女朋友也不是媳妇儿,他为毛线要哄呀?为毛线呀? 展小翼同学冷哼一声,默不作声,才不会哄呢! 可是裴黎曦却已经走过去,安抚起弟弟裴瑾瑜了。 也不知道裴黎曦说了些什么,没一会儿,这客厅里就只有宁馨的抽泣声了。 呜呜呜的让人心烦气燥的。 裴瑾瑜抽泣着对展翼比了个中指朝下的手势,而后冷哼:“哼,小展叔叔,你这么不知道怜香惜玉,怪不得二十多了还没有女朋友。” 啊呜呜呜…… 这可是展翼心中一痛呀,就这么赤果果的被小娃儿们一言道破,戳中了心窝处。 展翼同学表示很内伤。 “所以,小展叔叔,你先用宁阿姨练练手吧。” 裴瑾瑜高兴的说完就拉着哥哥的手往楼上冲去,一双哭红的眸子都是亮晶晶的。 展翼站了好一会儿,才皱着眉头开口道:“那个,宁馨儿你别哭了,你说你都多大了,还哭成这样,丢不丢人呀……” 宁馨一抹眼泪,十分鄙视的看了一眼展翼用很书面话的言语回答着:“展小翼你好笨哟,发泄眼泪也是一种排毒的方法好不好,你是不是都没哭过呀,我跟你说哟,那个憋着是不对的,这样会内伤的,人类的身体呢都是要经过发泄的……” 好吧。 楼下展翼同学再次内伤的被宁馨同学给上了一堂关于发泄的生理课程,直听的展小翼蛋疼极了!——是真的‘展小翼’蛋疼! 而楼上,双生子喜滋滋的跑回自己的卧室里。 裴瑾瑜就在书桌的抽屉里扒拉好一会儿,找出两只白色管子,内里装着黑芯的笔拿在手上,双眸灿灿生辉的看着兄长问:“哥,你说的是这个吗?这个真的可以吗?” “恩,理论上是可以的。” 裴黎曦的回答,惹得弟弟皱了下眉头:“那还是不保险呀。” 裴黎曦笑着摇头:“小瑜,顺其自然,而且就算他们离婚了,只要我们愿意,她还可以是我们的妈妈呀。” 裴瑾瑜不解,裴黎曦却是笑着揉了把弟弟柔软的黑色发温和的说道:“我们可以选择跟妈妈一起生活。”这样妈妈就还是妈妈了。 裴黎曦一双大眼滴溜溜的转,而后欢呼一声,抱住哥哥的脖子,吧唧的亲上哥哥的粉脸,高呼着:“太好了太好了,那么就是他们离婚了也没有关系的。” 所以,小娃儿拿着两只笔,火火生风的就往书房冲去。 书房里,裴靖东正在抽屉里找郝贝签过字的那份离婚协议书,明明记得在抽屉里呢,可是怎么找不到了…… 越找不到,心里就越着急,最后就开了电脑,直接从网上下载了一份打印出来。 看着那尾页处,男方签名,女方签名的字样,想像着龙飞凤舞的签名跟女人娟秀的名字排列在一起的情景。 眼中突然有些酸,胸口也闷闷的,太阳穴都开始突突突的跳了起来。 门在这时候被推开了,然后就看到裴瑾瑜小娃儿举着两只笔笑呵呵的说:“爸爸,我想跟你换换笔用。” 裴靖东伸手摁住乱跳的太阳穴,轻挑眉头:“嗯?”尾音落下一个问号,不解娃儿是何意? 小娃儿可不管这些,冲到裴靖东跟前,爬到他的大腿上,把他书桌上那一溜排儿的签字笔钢笔全拿到出来,然后才把手中两支白色管子的笔放进去。 最后才爬下来,看都不看裴靖东一眼丢了句:“爸爸你现在可以在离婚协议书上签字了。”说完高兴的就跑出了书房。 裴靖东皱着眉头,拿起一支白色管子的笔,疑惑的打开,在空白的纸上划了两道,蓝色的…… 嘴角一抽,难道小娃儿想着签字要用黑色的,签蓝色的就不管用了——真是幼稚! …… 远在明春县刘家村的郝贝,心中能一点儿也不想南华的一切吗? 当然不可能不想。 只是这儿的日子,真的太过充实了。 几乎是早上一睁开眼,就能看到青草碧连天,然后就能听到外面孩子们的欢笑声。 曾经,她妈说她一点儿耐心都没有,将来当了妈可如何是好? 可是现在,郝贝发现,她好喜欢好喜欢孩子们的笑声。 昨天有一个小妹妹来上学时,从山上跌了一脚,膝盖都摔破了,流了很多血,可就算这样,那孩子还是笑嘻嘻的说:“贝贝老师,一点儿也不疼的,真的。” 当时郝贝就哭了,也就更加舍不得这里的一切了。 可是南华,那是她的家,有她的家人,还有——孩子。 不知道别人家的后妈是如何当的,可是她,真心的疼爱着那两个小宝贝,甚至都想过,自己不要生孩子,一辈子就守着那两个孩子吧。 冷静自持却又童心未泯的小曦,爱撒娇爱卖萌的骚包小瑜。 真是只要想一下,她的心中都是暧暧的一片。 好想打个电话给他们,可是这山里的信号可真是差,连电视都很难搜到几个台,可想而知了。 “贝贝,你怎么坐在这儿,怎么不去一起玩?”夏秋抹了把额上的汗走过来,坐到郝贝的身边问着。 郝贝笑了笑,从口袋里拿出一块方格子的手绢来递给她:“擦一擦吧。” 夏秋接过手绢儿,低头擦了额上的汗,瞥一眼不远处陪着孩子们玩老鹰抓小鸡游戏的沈碧城,又看看坐在那儿发愣的郝贝,无奈的叹了口气。 “贝贝,沈碧城还不错哟,是你喜欢那一类型的。” “恩。”郝贝轻嗯了一声,没有反驳夏秋的话。 夏秋反倒有些着急的握住她的肩膀问她:“贝贝,你到底怎么想的?” 郝贝愣神反问:“想什么呀?”她刚才在想南华的家和孩子们。 夏秋伸手去捏郝贝的小脸,捏了一下又一下,好玩似的叹气,带着一股无力的韵味问:“沈碧城跟你那个老公的PK呀,谁胜谁败?” 沈碧城PK裴靖东? 郝贝反射性的就想到在南华时,沈碧城被裴靖东打了个半死的那画面,赶紧的摇头:“这完全就没有可比性。” 不管是外形还内在,郝贝觉得,沈碧城跟裴靖东,那就是一个天一个地。 这天自然是说的沈碧城,长身玉立,比展翼都要来得温润如玉,很合眼缘,让人看了就有一种想亲近的感觉。 而且沈碧城不管在外形还是内在,都是她曾设想过的,未来要找什么样的男朋友的那种。 裴靖东呢…… 郝贝想到这死变态男人就直叹气,这男人长的吧,说好听点叫高大威猛,说难听点就是五大三粗,讲脏话,爱凶人,打过人杀过人…… 啧啧,这么一细品,郝贝真觉得自己是瞎了狗眼的怎么就拽了这么一个变态的死男人扯了红本本呢? 怎么那时候没有出现一个像沈碧城一样的男神呢? 夏秋听郝贝这么一说,那简直是目瞪口呆了。 “贝贝,那你还等什么呀,直接离了跟男神吧。” 这下换郝贝睁圆了杏眸:“啊,为什么呀?” 夏秋循循善诱地说:“一个男神,一个男渣,你说你不选男神你不是傻缺吗?” 郝贝泪流满面,夏秋没说错,她就是有些脑残有些傻缺。 因为她这样回答的:“男神嘛,只可远观不可亵渎,男渣嘛,就要放在身边,慢慢的折磨死他。” 郝贝这样奇葩的言论夏秋表示不能苟同。 这事儿就不细表,且说说最后郝贝说想回南华时,夏秋倒是赞同的。 俩姐妹商量好,明天正好有进城的牛车,她们就跟上一起到县城,然后转车回南华。 为此,郝贝还特意的问了沈碧城,问他要不要一起回去。 沈碧城摇摇头说他还要去一个重要的地方。 郝贝愕然,没想到沈碧城是说真的。 沈碧城说的重要的地方是明春县的邻县,清阳县。 那儿刚经历过一场山洪,这消息,也是明春县政府下达到管辖范围内的各村镇的消息。 听说这次山洪死伤不少,起初郝贝还想去当一把志愿者来着,可是让夏秋劝住了。 如今听沈碧城说要去那里,郝贝真心想给沈碧城点32个赞,这男人真的很好很好。 “哎,沈碧城,你说你也不是医护人员,你最多就会画个画,你去那里也帮不上什么忙,没准还会添乱呢。”夏秋也劝着沈碧城不要去那么危险的地方。 可是沈碧城却很执着:“最起码可以出一份力,没准有小朋友跑不快,我还可以抱着他们背着他们一起跑,每一条生命都值得我们去伸手相助,值得我们去珍惜。” 郝贝的心里咯噔一下,某根弦让触动了。 这人吧,就这样,自己一个人时,想怎么着都是随了自己的心意去行事。 一旦有个一起作伴的人,思想就很容易受影响。 比如郝贝这会儿,那完全就被沈碧城那种大无畏的精神给震住了。 当郝贝跟夏秋商量着她也想去山洪灾区时,夏秋是极力的反对的:“二贝,你真是二了吗?那种地方能去吗?说不好再来场余震,那可就是……你想想上次,差点我们就……” 说到这儿,夏秋美目一红有点说不下去了。 可是郝贝想到上次,那就更加的想去了,如果当时,没有人救她,她是不是就被埋在那些石流当中了。 二二的郝贝这会儿好像都能看到山洪灾区的小娃儿们一个个的伸手等着她去救呢。 “夏夏,我要跟沈碧城一起去清阳县,要不你先……” 当最后郝贝还决定要去清阳县时,夏秋简直要气坏了,气的眼泪都直掉,却也知道郝贝就是一根筋,决定要做一件事时,那是一定要做的。 破旧的教室外面,夏秋拽着沈碧城到了外面,红着美目劝着:“沈碧城,别去那个地方了好不好,那个地方很危险的,你们要出了什么事,我可怎么办?” 沈碧城温润如玉的脸上是依旧如春风般让人炫目,笑着说:“你要不放心,你也可以跟去呀,不过那儿的确很危险,你做好心理准备。” 说话时,他那宛若深潭的黑眸中一抹冷光扫过夏秋。 夏秋愣生生的站在原地,她知道,她不能去,不能跟去…… 这个男人说了,那地儿很危险,很危险呀! 翌日,东方的启明星还在闪烁着时,郝贝一行人就坐上了去县城的牛车。 夏秋的脸一个晚上都是臭臭的,对郝贝此行表示深深的忧虑,一直劝郝贝不要去,可是郝贝就非要去不可。 还说什么,冥冥之中,那地儿就是吸引她去。 夏秋一想到此,就想呸呸呸的暗骂几句,吸引个毛线,死神都爱吸引人呢! 到了明春县时,已经是日头高照了。 夏秋抱着郝贝在县城去往清阳县的班车前,大哭特哭…… …… 却也抵不过分离,夏秋坐上去市里的班车,而郝贝与沈碧城则坐上到清阳县的班车。 一东一西朝着相反的方向行驶而去。 而远在南华的裴靖东,当天也接到上级命令,西南部清阳县发生重大山洪,急需各部支援。 裴靖东拿着地图,粗粝修长的食指点上清阳县的位置,而后又一点那标着阳春县的位置。 地图上,也就1CM左右的距离,可想而知那得有多近。 昨天,那纸离婚协议书,他到底没忍心签下名,而郝贝签过名的那纸离婚协议书,也被他撕了个粉碎,扔过绞纸机里,绞的看不到一点点字迹。 而此时,心悬的高高的,是因为那个死女人,回了阳春县! 只要一想到此,裴靖东就觉得全身的筋脉都鼓成一丛丛的痉挛着抽搐着。 距离军用机还有一小时,部队就要出发去清阳县救洪。 裴靖东想了想,还是摁了内线,把展翼叫了进来:“到了清阳县,你先带两个人,去阳春县走一趟。” 展翼穿着迷彩作战服,整装待发时,接到这一命令当即惊呼:“阳春县才刚有一次山体滑坡,难道又出事了?” 裴靖东狠剜他一眼:“我有说阳春县出事了吗?” 首长这么一说,展翼就更加的不解了:“那我的任务是?” 裴靖东不得不咬牙切齿的丢给他一个答案:“郝贝在阳春县刘家村!” “啊……” 展翼错愕的轻啊一声,满脸都是疑惑,兴味浓浓的眼眸中满满都是问号呀。 哥,你怎么知道的这么清楚呀? 哥,你不是说不理嫂子还要离婚的吗? …… 等等一大堆的问题,可是展翼却只能憋到内伤,也不敢问出来呀。 一个小时后,军用直升机上坐着整装待发的解放军战士们,开往此次救灾的目的地——清阳县。 与此同时,郝贝与沈碧城的班车也到了清阳县。 这儿已经是乱的一锅粥了,清阳县地处河流湖泊交汇处,这次是连日的暴雨造成山洪暴发。 郝贝与沈碧城被安排到群众志愿者的行列之内,有专门的讲解人员,讲解山洪急救常识,此次受灾面积较大,当地的驻地军警已经全员出动。 但已经是二次山洪,讲解的人员安抚众人情绪说是已经向上级请求支援了。 讲解完急救常识之后,每人派发了一个军用急求背囊。 而且指导着他们往相对较安全地方去寻找可有生还人员。 郝贝在现场,听着志愿者们一个个互相击掌,喊口号——决不放弃任何一个生命。 郝贝的心也跟着荡漾开来了,觉得自己是在做一件很有意义的事情。 可是这儿需要更多的支援呀! 对沈碧城说了句:“你等我一下。”而后蹬蹬蹬的就跑往临时指挥场所,那儿的指挥人员,有无线电可以通电话。 郝贝走过去,好说歹说的求了半天,才被允许用一下电话。 当下接过手机,就摁了一组号码。 摁完她才想起,自己怎么记这死男人的电话号码记这么清呢。 而此时,接到电话裴靖东,才刚刚到达清阳县的上空,原本不该开机的,可是莫名的,就是想在这时候,给那女人发条短信,虽然知道她没有带手机,可能看不到。 但还是违反规定,开了机。 这刚一开机,就有一通电话进来,陌生的号码。 接通后,就听到那边乱凿凿的,有大人小孩的哭喊声,还有一道让他惊的虎眸睁圆的亮丽女声—— “裴靖东,裴靖东,你听得到我说话吗?”郝贝几乎是喊着讲电话的,这儿太吵了,她小声怕对方听不到。 裴靖东的呼吸都是一窒,心中猜想了一万个可能,赶紧的应了一声:“发生了什么事?” 郝贝听到他的回音,当下激动的眼泪都出来了:“那个,是这样的,清阳县呀,我现在这儿呢,这里有山洪,好惨的,你能不能派点兵过来支援下呀……” 靠! 裴靖东一脚踢到对面的座椅上,而后腾地一下站起来,捏紧了手机,满脸乌黑之色,恨的牙根痒痒! “靠,郝贝,你他妈的当部队是老子开的呀,老子说去就去呀,你他妈的有病是吧,不是跟小白脸私奔去谈情说爱的吗,跑那鬼地方干嘛,你赶紧的,老实的滚的远远的。” 那是什么地方? 上级的命令之中,可是三级黄色预警,不知死活的女人,这种山洪,虽然发过一次了,可能会二次暴发,如果二次暴发,那后果不可想像。 可是这会儿,在军用机上,坐着的都是他的队友们,他是带头的,不能说这些丧气的话,只能这么吼出来,自己丢点面子丢点脸没什么,不能乱了军心呀。 果真,这脸上丢大发了,坐着的队友们,虽然脸都是绷的紧紧的面无表情的,可是有几个皮肤较白的哥们,那脸已经憋的通红了! “就这样,挂了!”裴靖东说罢就挂了电话。 而后极没眼色的展翼就凑过来问了句:“首长,我嫂子是不是没在明春县,她跑清阳县了吗?然后我就不用带人去明春县了吧!” 裴靖东一张脸那是黑的没法形容了,跟包公都能媲美了,这他妈的没眼色的死小子! “你说呢?”扔这三个字,狠狠的剜一眼展翼,首长大人面无表情的阖目养神,却是怎么着都静不下来的。 一会儿想着那女人也不知道听话的离开没,一会儿想着等到了地儿,他是想救别人还是先救那个女人呢? 就这些问题一直缠绕到首长大人的乘坐的军用机着陆之后,还没有整出个头绪出来。 等裴靖东找到那个郝贝借用的手机的主人时,郝贝早就不知道跑哪儿去了。 展翼这次学聪明了,开口问那负责人:“哥们,刚才是有人用过这部手机打电话吗?” 那拿手机的中年民警操了一口当地方言指了个方向说道:“是呀,那小姑娘很热心呢,跟男朋友一块儿在旅游,遇上这事,就跑来当志愿者了,呶,他们就往那个方向去了。” 靠! 展翼想撞豆腐了! 真是不作死不会死呀,早知道不问了。 这正主儿就在这儿黑着脸呢,哪儿来的狗屁男朋友呀? “让你来是徇私的吗?”裴靖东冷喝一声,拿起地图,与当地的联合指挥部开始分配军力。 救生艇一艘一艘的开进洪水中,数量有限,其它的战士们,只能摸着浅一些的水往灾区潜行。 而此时的郝贝,跟着几个志愿者,已经走到一处相对比较浅的水区,身上全都让雨水打湿了,冷的直打寒颤。 沈碧城脱了自己的雨衣,披到郝贝身上:“你穿上。” 郝贝想拒绝,可是沈碧城已经指着另一处,那儿有一个爬到树上的小男孩子,交待着郝贝:“你在这儿别动等着我,我去把那个孩子抱过来。” 深到大腿处的泥水中,沈碧城慢慢的走着,一直到那树前,那树很瘦小,这上男孩子才两三岁的模样,估计是大人怕他掉下来,才给绑在上面的,腰上还缠着一些打满气的轮胎。 沈碧城很小心的把小男孩从树上抱下来,举高小男孩回头,满脸的笑容…… 迎接他的却不是郝贝甜美的笑,而是几个陌生的志愿者的紧张呼喊:“救下来了救下来了太好了……” 沈碧城举高的手一滑,小男孩从他的手中滑落,砰的跌进泥水中,荡起高高的泥水花,溅的他白晰的脸上,一脸脏污。 “天呀,快把他捞起来……”志愿者们都吓呆了,惊呼着纷纷伸出手,恨不得伸出十米之外,把落入泥水中的娃儿捞起来。 沈碧城眸底一抹阴狠闪过,却也弯腰低头,大手自水中摸索着那已然全身冰冷连哭都哭中不出来的小娃儿。 触到小娃儿粗粗的胳膊时,眼底还闪过一抹烦燥,粗鲁的拎出小娃儿,抗到肩膀上,就往岸边走去。 岸边的志愿者信都让吓坏了,马上有人接过小娃儿,包裹到保暧的毯子中。 而沈碧城则是阴着脸抓住其中一个志愿者问道:“刚才跟你们一起站在那儿的女孩子呢?” 那个志愿者伸手指了一个方向:“她说她听到那边有哭声,所以往那边去了。” 沈碧城顺着那人手指的方向看去,黑压压的一片,却也明白,那一处,必定是深不可测的,唯一的一条小路,不过瞬间的功夫,就让洪水给淹没了。 该死的!沈碧城暗咒一声,脸上的温和被阴霾替代。 手机却在这时候响了,接了电话,脸色更是一沉。 深深的看了一眼郝贝走过的方向,好像还能看到郝贝那娇小的身影小心翼翼的走在那条已经没影了的小路上时的身姿。 转身,沈碧城却是朝着相对较安全的地方行去。 一直到走到安全的地方,他才深深的看一眼那个方向,紧紧了的闭了下眼,强迫自己不去想不去管。 再说郝贝,那真是应了一句,不作死不会死呀! 明明要等着沈碧城救回那个男孩子的,可是她听到后面有小女孩的哭喊声,好凄惨的。 郝贝脑补着哭的那么惨的小妹妹,如果自己不去救,她就有可能失去生命了。 其它志愿者都装作没听到一样,郝贝还问其中一个志愿者,说要不要一起过去救那边的小妹妹。 可是那志愿者说了,哪儿有呀,那边早就淹成一片了,早就没人了。 是不是真的没人郝贝不知道,但那明明白白的求救声,郝贝却不能忽略。 所以,她自己去了,也成功的看到一个五六岁的小妹妹坐在一个大盆里,被顶在树茬上面。 水很快就会淹没树茬,那水深已经到郝贝的胸口处了,可她还是移动脚步,把那树茬移开,推着水盆,想往回走,已经不可能了。 低头问小女孩:“这往下走,可有比较高的地方。” 小女孩子点头说有,说村长家的房子在前面,那地儿特别的高,特别的结实,以前他们发洪水时,都是躲在村长间的楼房里的。 郝贝听她这么说,就推着小娃儿往下游走去。 豆大一般的雨水砸在郝贝的脸上,生疼生疼,双手都麻木冰冷了,却还紧紧的抓住那塑料水盆的边缘。 慢慢的水盆中水多了,她只能弃了水盆,把小妹妹背上往前走。 几次,差一点点就栽到水流中,又一波强大的水流来了,郝贝紧紧的抓住小妹妹的手,另一只手攥住一根树枝。 咬着牙默默的流泪,心里念叨着,自己这要是死了,小娃儿们会想她不?她妈会哭不?然后裴靖东那死男人,会不会给她立个墓碑呀? 呜呜呜,她想把墓碑立到南华的陵园,立到她大伯的边上,这样还有自家人作伴,可不想弄到江州跟一个和裴靖东长的一模一样的男人的墓碑放一起,那样她要认错人了怎么办呀? “来,小姑娘,抓住绳子,抓紧了……”头顶左上方传来男人的声音。 郝贝惊的睁大双眸,就看到侧上方,那正是一处两层高的小楼,从那上面,抛下来一根绳子。 眼底闪过强烈的求生,绳子甩来一次又一次,但她的手一只抓住树枝,另一只手抓住落水了的小妹妹。 松了抓树枝的手,那么她跟小妹妹可能一起冲走。 松了抓小妹妹的手,那么小妹妹将被大水所淹没。 志愿者们决不放弃任何一条生命的口号,响在郝贝的心中。 一咬牙,松了那只抓住树枝的手,奇迹般的,竟然没有被冲走。 当绳子第三次抛过来时,郝贝成功的抓住了。 单手把绳子系在腰间打了死结,终于可以多了一只手,把小妹妹赶紧抱起来,小妹妹已经让水呛的快晕过去了。 村民们又抛下来一条绳子,郝贝把绳子系在小妹妹的腰间,绑好了,让村民们先把小妹妹拉上去。 看到小妹妹被村民们抱住时,郝贝终于笑了,在另一波强大的洪水过来时,郝贝也被村民们合力的拉了上去。 而这一处,自然是相对比较高的村长家的楼房。 水深只到一层的位置,郝贝在的那一处,相对地势较高,也已经淹到了她胸口处,如今终于站在没有水的地方,总算是长舒了一口气。 可是村民们却担忧极了,这一处屋子里已经挤满了一二十多个人中,只有几个年轻力壮的汉子,其它都是老人和女人孩子们。 这水势要一直不下去,用不了多久,这房子怕就也就不行的了。 村民们的担忧,郝贝也有,可是她还是开口安慰着大家伙,说是上面已经派了充足的救援人员,他们很快就会被救走的,会没事的。 众人都是唉声叹气,对郝贝的这点安慰一点儿感觉也没有。 只觉得郝贝太傻太天真了。 “姑娘,我们这儿也不是第一次出现这样的山洪了,每一次,都要死不少人,上面来的人,只会在浅水区搜救的。” 郝贝惊诧的叫着:“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却是没有人理会她的不可能,没有表也没有手机。 郝贝不知道过了多久,一直到肚子咕咕叫时,才惊觉,时间好像过了很久的样子。 想到背包中还有急救包时,就赶紧打开,还好用的是背包是防水的,里面的急救用品并不有受潮。 只是一些简单的药品,还有一块压缩干粮,外加救生饮用水,这些,太少了…… 众人的视线全都集中在她那块压缩干粮上,此起彼伏的咕咕声响了起来。 被她救下的小妹妹也虚弱的问道:“姐姐,你那是好吃的吗?可以给我吃吗?” 郝贝也饿呀,可是想想这些人,比她没吃东西的时间还长吧。 于是一咬牙:“恩,只有这么点吃的,现在这样,给小孩和老人吃点喝点,我们大人忍一忍好吗?” 村民们被郝贝这种带头舍粮的行为感动了,有些怀里揣了点馒头的村民都纷纷把粮食拿了出来。 郝贝用那些饮用水,用袋子泡了压缩干糖和馒头,装了一袋子,分给几个小孩子和老人们。 十几个老人小孩子,每人也就是吃了一点点的样子。 可也没有办法,就那么一点点的东西,其它没吃的到,都是舔了舔干涩无味的嘴唇扬言等出去了,一定好好的吃一顿好吃的。 郝贝摸了摸空空的肚子,好后悔来之前没有一口气吃完三天的饭。 时间越来越晚,阴暗的天空洒下夜的黑暗。 到了晚间,这儿会更冷,如果夜里山洪二次暴发,那么,这座小楼将被冲毁,那么这些人,包括郝贝自己都会被洪水吞没。 所有的人都知道这个可能性,郝贝也知道,她自个儿偷偷的都不知道抹了多少次眼泪了。 …… 而那中午到达,然后搜救了一下午,救出N多人,却独独没有见到郝贝的裴靖东,嘴角的火燎泡都起了一串串的。 一说话,嗓子也都是干哑生疼的,鼻孔里喷出的呼吸都带着火一样。 可是指挥所里,指挥员却说:“差不多能生还的就这些人了,其它都是深水区……” “靠,放你妈的屁!”裴靖东暴怒的一脚踹了临时指挥部的折叠桌,上面的电脑电话,一团乱的砸成堆儿。 那指挥员是当地驻军的一个团长,被裴靖东这么一呛声,当下没脸的站起来,一把火烧的旺旺的呛着:“呵,外来的和尚会念经,裴队长你要不相信,可以自己亲自去看看呀,看你能救出多少活人来……” 裴靖东怎么会不去看,他妈的,展翼都不知道第几次的给他念叨还没见到郝贝的身影,他怎么能不去看! “哥,哥,有消息了。”展翼大叫着奔了过来,原本白净的脸上全都是泥污。 裴靖东心中一喜,眸光转暧:“说。” 展翼就把刚才打听来的消息,说是有个志愿者好像见过郝贝,然后是往那个方向去的。 裴靖东一听到这儿,就去群众堆里打听那一处是什么地方。 得到的消息是那一处还有一座两屋高的小楼,裴靖东一双锐利的虎眸暗放光芒——那就是有生还的希望! 晚上七点多钟,这阴沉沉的天气,还是电闪雷鸣的,周遭已经黑压压的一片。 二层小楼里的人们唉声叹气的声音越来越高,随着水势的上涨,慢慢的变成了一片妇女孩子们的哭声。 纷纷的抱怨着,之前没有怎么着怎么着的…… 郝贝不想哭的,不能哭呀,一哭就泄气了。 可是到了这会儿,天都黑了,也没等来搜救船队,更没有等来一点点儿的消息。 听着防哨的村民说着水到那一层的屋顶了,马上就会有水进二层。 而他们这一群人只能束手无策的等死了! 郝贝是真的不甘心呀,她二十三岁生日还没过呢,本命年还没到呢,还没有红头绳红腰带红衣服的一身红过呢…… 眼泪悴不及防的滚落,却又倔强的伸手抹了把泪。 走到那黑压压的窗户前,狠狠的朝天喊着—— “啊啊啊啊……老天爷,我不想死呀,派个神来救救我们吧……这里有小孩子,都是鲜活的生命呀……” 喊着喊着就变成了—— “呜呜呜,裴靖东,你个死人呀,不是多牛逼哄哄的吗?你他妈的倒是像个神一样的出现在老娘跟前呢……” “呜呜呜,裴靖东,要是我死了,可别把我埋江州去呀,我的家在南华,我要求埋在南华……” “呜呜呜,裴靖东,我要死了,做鬼都不放过你……” 远远的,一搜救生艇上,展翼惊喜的指着某一处大叫:“哥,你听到没,就在前面,我好像听到嫂子的声音了……” 裴靖东嘴角一抽:“有吗?没听到。”暗夜下,嘴角却是上扬的,千里传音也不过如此,竟然奇迹的,他一字不落的全听到了。 死女人,还想着死了他会给她墓碑吗?立个毛线的立,死了就给她立个无字碑,让她死都死不安生的! 郝贝的喊声越来越小,搜救艇上的裴靖东虎某眯的越来越紧。 一直到近在跟前,裴靖东也没有开手电筒,而是让展翼在下面守着,他自己顺着绳索往上攀爬着。 郝贝这会儿早喊的没一点力气了,屋内的人也都如同她一般的在等死。 裴靖东就这么爬到二楼的入口处,黑暗中也能看到得清,那屈腿坐在那儿,把头抵在膝盖上的死女人,那小可怜样儿呀,看得他虎眸都有些潮湿,心更是紧紧的揪在了一起。 一跃身,上了二楼,走到她跟前,蹲下身子,还能听到她泣声的哽咽…… “呜呜呜,裴靖东,我要死了,你可不可以帮我爸妈买个大房子呀,虽然这样说有点过分了,可是我……哎,你就当是我的卖身钱好了,反正你也睡了我那么多次了,给我爸妈买个房子也是应该的吧,呜呜呜,这样说好丢脸呀……” “呵,还有点自知之明。”突来的男人低沉暗哑的嗓音让郝贝僵直了身子。 猛然抬眸,这一处太黑,看不清,可是却看到一个黑影在自己跟前。 吓得她身子一抖,而后放声痛哭:“呜呜呜,我这是肯定是要死了,不然怎么能出现幻影幻声呢。” 郝贝这话刚一说完,就被一股大力压住后脑勺,而后冰凉的唇片就被一股灼烫吸裹住。 带着泥水风暴的属于男人的味道传入她檀口处时,她还有一种不太真实的感觉,这是…… 男人健硕高大的身材带着冰冷的寒意,郝贝却觉得是那样的温暧。 裴靖东如狼般的目光灼灼看着小女人一副呆傻的模样时,嘴角边不禁挑起了一抹得意的微笑。 大手紧紧的箍住她的后脑勺,亲了亲小女人白嫩的脸蛋,粗粝的大掌下感受着她冰冰的体温,心中一叹,把自己全部的温热都透过样的唇舌交缠喂给她。 兀然,不再满足于这样的的隔靴搔痒,心中也涌起一股不舒服来,分开,两指抬起她染了污的下巴,微微眯紧眸子锁住她清澈的水眸质问道:“为什么不听话?” 昏暗的视线下,郝贝看进男人一双怒不可遏的寒眸,那里面最深处,隐隐的有着自己的倒影。 心,怦怦怦的狂跳起来,大口大口的喘着气,眼泪终于决堤而下,像个孩子一样,张大嘴巴,呜呜呜的哽咽着,却没哭出一点点声音来。 裴靖东原本的质问全没了,叹气,低头,覆上她的唇,轻亲着,贴着她的唇瓣昵喃着:“看你以后还敢不听话!” 好好的在江州,等着他一起回家该有多好! 可是她就这么不听话的跑了,还跟小白脸沈碧城一起拍那样气死人的照片! 还最美的天空下最美的爱情! 狗屁! 这地儿能是最美的天空吗? 这地儿可是每年发生洪灾最多的地方! 别人都道这地儿风景美,但在他们这些救过灾的军人眼中,这一处就是死亡之地,多少鲜活的生命,都曾被淹没在此。 只要来过一次的人,绝对不希望再来第二次,更加不希望这地方再发生一次灾难。 但这天灾,却不是人为能控制得了的。 明明是呵斥的话呀,郝贝听的却感动极了,乖巧又听话的直点头:“嗯嗯,我以后再也不乱跑了,我以后都听老公的……” 她好开心,眉眼都弯了起来,像新月,脸下有着泥污和泪水,却难俺娇俏可人的模样,她一声声的说着着老公……老公我会听话,很听很听你的话…… 一直喊到到首长大人眼角的笑文都爬上了来了。 明明这个时间,这个场景,不是亲热的时候,但裴靖东还是摁住她,狠狠的亲她。 急切的想要他,时间场景不对,就只能把她的唇吃进嘴里,勾着她粉嫩的舌尖儿,缠到自己的嘴里。 小女人也相当的配合,一双细藕一样的胳膊像蔓藤一样的缠在他的脖子上。 火热的,缠绵的与他交缠在一起,主动把粉嫩的舌尖探到他的嘴里,嬉戏一样的去撞他的炎舌,还会调皮的在他的唇瓣上亲一下又一下,亲到他长了一串火燎泡的嘴角时,还重重的一压,疼的他丝丝呵着冷气儿。 惩罚性的把她的舌尖儿拖到自己的嘴里,紧紧的缠住,吸住她,不让她出去。 郝贝全身都是酸软的,不同于先前那种疲累而是酥麻麻的酸软,软的她似乎没有一点点力气站立,只能倚着他,攀着他,感受着他的紧绷,感受着他的强烈心跳。 呼吸全都被他抢去了,没有了,周边的空气都稀薄了,却又不同于先前等死一样的心境。 那颗心,从听到他说话的那一刻起,就怦怦怦的,兵荒马乱的跳动着,一直没有停歇过。 周边已经有村民朝这一处看来,裴靖东分神的想着,这地儿要没人,他真想在这地儿先摁着这么听话的小女人做一次,做到她在他身上求饶哭喊才美呢。 可是,叹口气,把满身邪火分散一点,那一处,绷的紧紧的…… 嘹亮的号角声响起,千子万孙都涌进在一起,想要冲锋陷阵,无奈,这场景不对,时间不对,阵地更不可能臣服! 还有更恼人的是,下面煞风景的一声又一声的呐喊: “哥,嫂子在那儿吗?” “哥,你倒是给句话呀?” “哥,你没事吧,我也上去吧!” “闭嘴!叫什么叫,上面有二十多个人,等着接人。”裴靖东吼完,把怀中的小妻子往怀中紧了一紧。 而后打亮手电筒,细数着这一群人。 算上小孩子,总计有二十一人。 除去他跟郝贝,十九人。 加上驾驶员,正好是他们这嫂救生艇的核载人数。 村民们看到裴靖东一身迷彩作训服时,沸腾起来了,有救了有救了…… 郝贝也跟着落了泪,帮着裴靖东把一个又一个的村民送上去。 还有最后一个青年男人时,搜救艇已经差不多坐满了。 那个男村民推让着:“领导,让这小姑娘先下去吧,我一大男人……” 郝贝也是抽了抽鼻子,谁都想活命,看着男人,她也不知道裴靖东会如何回答,一方面,她想听到裴靖东让她先走的声音,可又不愿意裴靖东徇私。 终于,裴靖东说话了:“你先下去,呆会儿还有船会过来的。” 这话,却不是对郝贝讲的。 郝贝的心莫名一沉,却又一喜,悲喜交加。 展翼在下面高声的喊着,他留下,让郝贝上船。 可是裴靖东却是扔他一句:“展小翼你他妈的找死呢,老子的女人,用你来救吗?赶紧的滚蛋。” 船开远了,那点点亮光隐渐渐的没了。 裴靖东一把扯开身上的作训服,露出粗壮的胸膛来…… 微弱的夜光下,郝贝吓的往后退了一步,怯生生的喊道:“喂,我说你不会那什么吧,你说你这人,怎么就这样呢,我刚感动了一下下,你就这么禽兽,咱在这儿可是呆会儿怕是连命都不保的,你还有心思想这事?” 裴靖东一蹙眉头鄙视极了的一把扯过想躲的小女人,伸手就去扯她身上的衣服,几乎是剥了一半,肌肤相贴,灼烫的体温烫热她冰冷的肌肤。 “嗯,就是连命都没了,所以,不更得享受一把吗?” 男人低哑暗沉充满的声音,魅惑的像是让郝贝吸进了香一样,鬼使神差的点头答: “对哟,有首歌就叫死了也要爱,我们这是死了也要做呀爱。” 女人说罢,掂脚,抬头,勾着男人的脖子,咬上他的唇,学着他亲她时候一样,掐着他腰间的肉,逼着他张嘴。 她的小舌灵活的探进去,小手也没闲着,竟然真的要去扯男人的皮带。 裴靖东倒抽一口冷气,真想一把掐死这小妖精。 这地儿,能做吗? 脑袋让驴踢了的! 可是怎么办? 全身的邪火都让小妖精给勾搭起来了,那一处也是生疼的,难受的他想喊想叫…… 轰的一道闪电辟下来。 又轰的一声,他们站的这一处地方,开始摇晃了起来…… 裴靖东紧紧抱住怀中的这小女人,眉头皱的死死的,心里却是极其明白,这房子怕是要不行了。 低头,死死的吻住她,不让她看到这么惊险的一幕,快速的往墙角那一处挪去,站在窗口处时,咬着她的唇轻声的问她:“跟爷一起死,你愿意吗?” 郝贝吓坏了,从激情中醒了神,怎么好好的房子就动了起来? 又听男人说这样一起死的话,当下就要哭,二二的脑袋,就是不说一句男人爱听的话,喃喃的泣声说着:“不行呀,我不要跟你一起死……” 靠—— 男人咒骂一声,抱着她一纵身,跃进滔滔洪水中。 伴随而至的还有轰然倒塌的房屋与男人的咒骂音。 “他妈的,不想跟爷一块儿死,那也得……” 死字还未说完,一块从上方掉落的屋梁,狠狠朝着他们砸来…… 男人抬眸看到了,闪身已然是来及,只能把怀中的女人搂的死紧,用高在的身躯为她挡掉致命的危险,又快速的在她耳边说了一句:“所有的银行卡密码全是你的生日。” 郝贝还没有意会出这句话是何意时,便被一股大力砸进水洪水之中…… ------题外话------ o(≧v≦)o~求月票求月票咩→→还要5热度评价票咩(^ε^) 神马?爪机留言不方便?→语音输入更方便有木有O(∩_∩)O~ 感谢榜—qquser7059440投了1票没有看到亲留言,但静哥依旧爱乃咩;畲族部落投了1票亲才留一次言,但,静哥记忆忧新咩;30727407投了1票这位亲的眼晴出了小问题,要去武汉治疗了,然后会短暂的离开下我们,在此静哥呼吁大家,要珍惜自己的身体咩,最后默默的祈祷数字君姐姐早日治好眼晴,静哥搬个小凳子坐等姐姐回来咩^_~;神笔猪猪侠投了2票这素沉默君,虎摸一个,冒个泡泡呗;505462593投了1月票数字君求冒泡咩;qd苹果童生投了2票嘻嘻,苹果也要常冒泡咩,未完待续咩…静哥致上,谢谢!   ☆、082:生死与共,最美情话(精) 房屋顺着风势倒塌下来,一根大梁直直的砸中裴靖东的背部。 他倾身挡住大梁的全部压力,只能紧一点再紧一点把怀中的郝贝捂在胸膛前。 ‘砰’的一声大响,双双没入洪水之中。 好在下面是水,即便是被那么粗的一根大梁砸中,也没成肉泥,不过是让狠狠的拍入了洪水中。 混杂着泥水的味道灌进鼻子、口腔里的时候,郝贝才猛然惊醒裴靖东刚才那些话时什么意思? 银行卡的密码! 卧槽! 这死男人是在交待遗言吗? 可是也不想想,这样的滔滔洪水中,她一个旱鸭子,能活得了命吗? 咦,腰间一股大力还紧紧的箍住她。 洪水翻滚中,几次差点被冲散。 但腰间那一处,他铁臂一样的胳膊,像是上了锁一样的紧紧箍住她纤腰,那样的紧,勒的她都喘不过气来,一张嘴,吃进大口大口的泥水。 慢慢的,水好些浅了一点,她的小脑袋终于露出了一点在水面上,张大了嘴巴,拼了命的呼吸,呸呸呸的吐着嘴里那些泥沙。 黑暗中,只有闪电来临时,才有一点点亮光,周边只有狂风暴雨的肆虐声,呼呼的风声像是魔鬼那长长爪牙一样吆喝着,每一声都环绕在郝贝的耳际。 紧紧箍在郝贝腰间的力道,还是那样紧。 就着闪电而来的亮光,郝贝没有看到裴靖东,当下雨水泪水全都挂在了脸上,泣不出声。 急的她大吼,她厮叫:“裴靖东,裴靖东,你出来,你出来呀,你别抱我,你出来……” 这会儿,她能感觉得到,那个男人把她举了起来,肯定是怕她在水中会淹死吧。 呜呜呜,这死男人还交待了遗言! 他是打算就这样英勇的死掉了吗? 所以他才问她,愿不愿意跟他一起死,她说不愿意,他就举起她,让她活命! 不—— 郝贝嗷嗷的叫着,喊着裴靖东的名字,可是那抱着自己的力道,越来越小,她感觉得到,她必须探进水中,去抱他,她要把他抱出来。 可是她刚缩进水中,那些扑而来的泥水压迫着她这样不会水的人时,惊的她呼啦一下又蹿中水面。 不知道过了多久,那根砸中他们的大梁被卡在洪水的中央位置,而已经露了半个身子在上面的郝贝被卡在那里,洪水冲刷的压力也没能把那大梁给给冲走。 如此,郝贝这才醒了神,小手摸索着伸到水下,可以摸到男人湿湿的短发。 以前觉得这男人的头发硬的跟刺一样,一根根的扎在手心微疼,但这会儿摸到时,却是柔柔的,软软的,要是长发肯定都贴在脸上了。 “裴靖东,裴靖东,你快点出来出来呀……” 水中的裴靖东,那完全是用着超强的意志力,坚定着不能让她有事的念头潜在水中的。 好在身体素质过硬,这种水中闭气的功夫,也算是练到家了,听着她哭喊着他的名字时,他多想应一声,可是不能,一张嘴,那别说是他自己了,就是郝贝也得完蛋。 刚才他的头头到水中的木头时,才惊觉这儿可以出来一下。 紧紧的勒住她腰身的那只手没敢松一点力,另一只手,伸上去,扒住那根圆圆的大梁,蹭的一下,胳膊一屈,用尽全身的力气,呼啦一声,闪电来鸣—— 他清清楚楚的看到小妻子红红的双眼中起初惊恐绝望,转而惊喜傻呆掉的神情。 洪水的压力还是不小的,如此,他便只能挡在她前面。 此时,她依然还在他胸膛的位置上,小小的脸蛋就埋在他的肩膀处,而他的背后有红色的血水混合着泥水朝着下游奔去。 那一处疼的厉害,有什么东西扎了进去,可是这会儿,他完全没有心思去管自己是不是受伤了。 有了大梁的阻力,他虽然可以松一下神,但依旧不能松开对她的禁锢,伸手抬起她精巧的下巴,双目如炬的盯住她,嗓音沙哑的问她:“有没有受伤?” 郝贝摇头又点头,急的裴靖东虎眸都紧眯起来,牙齿中全都是泥沙,一咬紧咯的生疼,大手胡乱的在她身上摸索着想看看她是不是受伤了。 却听她呜咽的像个受伤的小兽一样,小手摸在他心口的位置上:“呜呜呜,裴靖东你吓死我了,我以为你死了呢,这儿疼呢……” 裴靖东微怔,而后长舒一口气,粗粝的大掌摩挲着她水嫩的小脸,瞳光慢慢柔和起来。 “呵,你男人是那么没用的吗?为了救你而死,郝二贝,你能不那么爱幻想吗?你当是八点档狗血连续剧呢?” 明明心里柔的一塌糊涂的男人,讲出来的话,却是气人的不得了。 郝贝咬咬牙,搂住他的脖子,一抬头,正好能啃到他的下巴位置,硬直的胡茬子扎在她的冰冷的唇瓣上,麻麻的,疼疼的。 张嘴轻咬一口,心里埋怨着,这死男人一点儿也不可爱,这种时候就不能说点好听的话吗? 被她小嘴儿一咬,裴靖东倒抽一口冷气,暗骂这小妖精真不会找地儿的,偏偏他又该死的享受着小女人的主动。 头稍低一点,却并不主动去亲她。 果真,她可真主动,那一小嘴儿的泥沙,全堵喂进他的嘴里了。 要是搁平时,他早一把推开她了,可是这会儿,那怕是吃着她嘴里的泥沙,他也甘之如饴。 狂风声,暴雨声,电闪雷鸣音,全都抵不过此时——彼此心间那兵荒马乱的怦怦怦声。 时间过了多久谁也不知道,郝贝只知道暴雨似乎更猛烈了一些。 天空越发的阴暗,而她身前那替她挡掉洪水冲击力道的男人的身子却越来越烫了。 “裴靖东,你是不是不舒服了?”这种时候说话都是喊出来的,嗓子眼都是干涩的,一喊话还能尝到嘴里带了点血腥味。 裴靖东的确不舒服,背上那一处,如果没有意外的话应该是扎进去一根大梁上的钢钉,但在这种情况下,是一点办法也没有的。 “嗯,没事。”淡淡的说了这么三个字,气息有些喘不匀了,他必须撑着眼皮让自己睁大眼睛,虎眸四处瞄着,看着,想找一处可以脱困的办法。 但任他有孙悟空的能力,此时,在这张着嘴巴吞噬着生灵的洪水中也完全无力。 良久,才终于瞧得楼房倒塌之后那些被泥水同样冲过去的残恒之处,也许能有硬物支撑,让他们不必在水中受这等煎熬。 “来,跟着我一起往那边移动,我们不能这样一直呆在水中,太危险了。” 郝贝伸手圈住裴靖东的脖子,嗯嗯的点头:“好,我听你的我听你的,你说去哪儿我们就去哪儿。” 裴靖东叹了口气,实在没有力气夸奖她此时的听话,如果有力气,他更想抓住她的小屁股,狠狠的揍她一顿。 在水中缓慢的移动着,凶险程度且不说,光是人的心理上就承受不了。 原本还能牢靠的在那一处暂时喘息,这么一移动就意味着,有可能再次被洪水吞没。 所以,裴靖东的神经也是绷的紧紧的,圈住郝贝腰间那只大手机械的,麻木的,就这么圈住她,生怕万一被洪水冲走时,他会没有抓牢她。 终于,到了边缘的位置,他长臂一伸,可以触到那一处,虽然便是倒塌的房屋,但那一个应该是屋顶的位置,大大小小的横梁,砖瓦构成的那一处,像是沙漠中的绿洲一般,让人眼前一亮。 裴靖东伸直了手臂,低头,亲了亲女人光洁的额头吩咐她:“抱紧我的胳膊,然后试着一步步的移过去。” 郝贝微愣,直觉不对劲,为什么让她一个过去,方才都是这个男人抱着她在水中移动的。 雷鸣之下,她看到那一处,大梁的端头,似有松动,每一波洪浪冲来时,那大梁都动了一次又一次。 “不,裴靖东,你先上去,然后你再拉我上去,我一个害怕不敢过去……” 郝贝喊完就好后悔呀,妹的,她这是有多伟大呀,把生的机让给这死男人了。 裴靖东低低笑出声:“郝贝,你别二了好不,我主要是怕我自己重量过重,一会先把那一头压垮了,咱俩得得玩完,你以为爷是舍己救你的吗?” 卧槽! 郝贝暗咒一声,妈蛋的,这死男人,就不能说句好听的吗?就不能说句好听的吗? “噢。”低低的应了一声,然后按照他说的去做。 脚根本就触不到底,只能攀附着他的胳膊慢慢的往前爬,兀然他的胳膊一沉,郝贝一头栽进水中,很快那只胳膊又抬起,她又重新浮出水面。 还未开口说话就听男人那痞笑一样的声音传来:“媳妇儿,你该减肥了,都成小胖妞了……” 靠靠靠! 郝贝心中频频暴粗,真没见过这么不会说话的男人,怎么能说她胖呢? 她胖吗?靠,你才胖,你全家都胖! 精神头上来了,就赶紧的再使劲的爬着,终于到了那一处,他的大手掂住她的腿部用力把她往上送,边送边喊她:“闭上眼,双手抱头捂脸。” 郝贝依着动作而行,而后感觉自己被一股大力送上去,胳膊磕在石块上,疼的她眼泪都掉了下来。 不过还好,身下只是浅浅的水,并没有淹没她,顾不得还在疼着,可能流血了的胳膊,爬起来,高兴的叫喊着:“裴靖东,裴靖东,我们成功了。” 黑暗中,郝贝只能看到一个模糊的身影在水中,却看不清他的面容,更没有看到他因发烧而潮红的脸,现在已经变成了苍白之色,更加没有看到他满脸痛苦的神情。 裴靖东是用了最后的一点力气的,把郝贝送到这一处的,而后他自己就完全的没有了一点力气了。 这一天几乎滴水未进,全力抢救灾民,再加上被砸中的背部,那钢钉扎在身体里,又被洪水冲了这么久,身体早到了极限。 如果不是拼着一股不能让她出事的念头,他自己怕是早就不行了! 郝贝高兴的喊了好久,可是那个黑影就没有朝自己移动半分的。 蓦然,闪电劈过来时,她伸手捂住自己张圆的嘴巴,满脸都是惊悚的神情…… 因为她看清了此时裴靖东脸上全部的神情,痛苦的,难耐的,悲切的,绝望的…… 男人此时的意识已经有些涣散了,好像看到那个跟他长的一模一样人在朝他招手了。 洪水一波高过一波,他全身放空的倚在大梁上,任那洪水没过他的胸口,有水浪拍打在他的脸颊上。 “唔……” 嘴巴里无意识的发出一声音‘唔’,慢慢闭上眼,脑海中不再是这滚滚洪水,而是那一处热带雨林的沼泽地里,那救了他出沼泽却反被沼泽吞噬的那张脸。 郝贝急的大喊大叫,可是那个男人的眼睛紧紧的闭着,满脸的痛苦,根本就没有就应她一句。 “裴靖东,你赶紧过来,我拉住你,你过来,过来呀……” 郝贝爬在那里,手在水中拍打着,她看到男人脸上的绝望,可她不能呀! 如果她也绝望了,那么,在水中泡着男人该怎么办? 她想,他一定是受伤了,不然的话,他怎么能露出那样的神色来。 小脑袋瓜子乱成了一团团,但却也极速的作了一个决定。 “裴靖东,你要不上来,等你死了,我就带着你的孩子,拿着你的银行卡改嫁给沈碧城,我要用你的钱买个大房子,搬进去跟沈碧城一起住,我要让你的儿子管沈碧城叫爸爸,裴靖东你听到了吗?” 靠! 绝望中的男人耳际响起这点儿声音时,一咬牙,牙根都恨不能震出血渍来! 虎眸种锐光重现,哑着嗓子吼回去:“郝二贝,你他妈的还有没有良心的!” 郝贝听到他的回话,总算是松了一口气,却还是不敢放松的! “没良心,我郝贝天生就没良心,总之,你听好了,我就喜欢沈碧城那种小白脸,你看陆铭炜就知道我就好这口了,然后……” 后面依旧是重复着那句,带着你的钱和你的儿子改嫁,然后让他睡你的女人花你的钱再鞭打你的儿子! 裴靖东终于动了,虽然很难受,但那一股强大的支撑力,还是支撑着他到了郝贝那一处。 郝贝已经没有力气了,可还是尽力的抱住他的的一条胳膊,一点点的把他往上拉。 终于,裴靖东终于的爬到了断恒之上。 那根支撑着他们,救了他们一命的大梁也在此时罢工,顺水而下,飘向不知名的地方去了。 郝贝那颗紧绷的心终算是落了地,大喘着粗气,这时候才发现全身一点点力气也没有。 就这么还抱着他的一只胳膊,一动也没动。 可是她没动,那男人也没动,慢慢的郝贝就觉出不对劲来,打了个战栗让自己脑子中的想法吓了一大跳。 摸上他的脸,冰冷一片,喊他,他并不应她。 她的手在他的手上摸着找着,终于,他后背那一处,湿湿的黏糊糊的…… 轰! 郝贝的心理防线倒塌了,先前脑海里那点儿猜想成真了。 她控制不住的嗷嗷大哭…… “呜呜呜,裴靖东你怎么能死掉呀,我说过不跟你一起死,你就自己死掉了吗?你死了我怎么办呀?你死了孩子们怎么办呀?你死了……” 如此的句式,郝贝说了不知道多少,可是这男人一点儿反应也没有。 终于在她都说累的时候,男人嘟囔了一句:“吵死了。” 郝贝让这一惊一喜给弄的哭笑不得,小声的赔着不是:“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你怎么样了?” 裴靖东长喘口气,双眼那是一睁再睁,也只能轻眯着,才看到一点点暗光。 “没死透又被你哭活了。” 声线是暗哑的,语调是缓慢的,却又是生命力的彰显。 郝贝哭着笑了:“那你就别死了,你死了我肯定学孟姜女把长城都给哭倒。” 男人噗的一声想乐,可身子一动,后背那一处就生疼,扯着筋骨连着肉的疼着。 天色越来越沉,时不时而来的闪电起了照明的作用,郝贝看清男人背上那还露着一个小头在外面的钢钉,惊呼的啊了一声。 “你在我身上找找口袋里看看还有没有可以用的东西。” 郝贝按着男人的吩咐摸索着他身上湿漉漉的口袋里,什么也没有,终于摸到他的腰间皮带上时,那有一挂着的钥匙。 一把小小的万用军刀挂在上面。 军刀上面还有小手电,郝贝打开,细微亮光照亮了裴靖东的背部受伤那一处。 那儿已经被洪水泡的浮起了白肉,肿胀着,那根生锈的铁钉,只余一个尾端。 “说!”裴靖东重重的喝了一个字,命令郝贝告诉他自己现在情况。 这要一般姑娘早就吓趴了,可二贝不是一般姑娘呀,捅过人刀子剁过鹦鹉鸟的郝贝呀! 就算害怕也能如实的描述了裴靖东的伤情。 裴靖东深吸一口气才说道:“现在,你把手电关掉,然后试着用刀把那钢钉剜出来。” 郝贝大惊失色,这男人说的好轻巧,这可是从他的身体里剜出来的。 裴靖东说完没听到郝贝的回音,当下就嗤笑了一声:“靠,爷还当你多大的胆呢,又不是让你剜自己,爷都不怕你怕个毛呀!” 郝贝呜呜呜的直哭,小声的反驳着:“你骂吧骂吧,使劲的骂吧,我就是怕了怎么着吧!” 这从活人身上剜肉这事,郝贝还真真没有干过的!也真没那雄胆! 就在裴靖东叹气想安慰她时,郝贝却是眼前一亮的大叫:“你等我一下!” 她看到水中飘着的那个背包好像是她的。 找了一个根木头,趴在石块上,捞呀勾呀,终于把那个背包勾了上来。 “裴靖东,你有救了!”郝贝大叫着打开背包,那里面的东西,全都没有湿掉,有简单的药品,虽然不可能有用,但总比没有的好。 有了背包里的应急手电筒,郝贝的心前所未有的宁静。 她怕,但她知道,如果不把这枚生绣的钢针从男人身体里拔出来话,男人可能等不到来救他们的人。 “裴靖东,我要开始了哟,你要是怕疼就哭出来吧。”没给男人回话的机会,郝贝说完,就扬起刀子。 手是颤抖着的,一点点的剜开男人背部的肌肉。 声音也抖着的对自己说:“我就是在挑鸡肉里的骨头的,没事的没事的,就是一块肉里扎了个东西而已……” 她只能一边这样安慰着自己,一边去动手。 但她低估了那种刀子剜到裴靖东背上时那种震撼力。 男人的虽然没有发出一点声音,但他的身子猛然的绷紧了! 这一绷紧,就有温热的血渗出。 “裴靖东,你放松点,你这样我一点也不好弄呀!”尽量的用轻松的语言安抚着让男人放松,可是这种情况,意志力再强大的人也很难放松的! 郝贝一咬牙,只能狠狠的再剜一点,终于触到那钢钉的一隅,目测了下力度,只要狠心一把,可以把钢钉朝上移动一些。 一闭眼,右手一使力,钢钉成功的上移了一点,只那么一点的距离,就让郝贝的眼泪啪啪的落下。 裴靖东也感觉到了,虽然极疼,但却是希望! 冷声命令着郝贝:“继续!” 郝贝点头,一鼓作气,一下,又一下,终于,那个只露出一个小头的钢钉已经露出他的背部有一小截了。 郝贝深吸一口气才开口说道:“你再忍一下,马上就好了。”说完间,一闭眼,低头,用牙齿咬上那枚钢钉露出的部分。 猛然一抬头,咻的一道血浪溅到她的眼脸上! 郝贝哇的一声就哭了,混合着血腥的泪水就这么颗颗滚落! “呜呜呜,裴靖东,你不用死了,你不会死了……”虽然在哭,却还是手忙脚乱的从背包里找出消毒的酒精棉,撕开了,小心的拭着他那一处伤口处。 后知后觉的才发现还有止痛药。 倒了两颗出来,扳过男人的头,把药塞到他的嘴里:“你把这个吃了就不疼了……” 男人一皱眉头:“靠,你他妈的不知道早拿出来。” 郝贝被骂了,却没有骂回去,反倒是讪笑着摸了下头,特别二的丢了句:“那个,我忘记了。” 然后不等男人再瞪眼,就赶紧的爬回去,开始处理后续的工作。 还好,这里面有纱布有治伤的药,虽然少,总比没有好。 撒上药粉,纱布全摁在那一处血洞处,用胶带紧紧的贴上,这才稍松了一口气。 背包里的水粮早就没有了,但还有防灾应急毯子。 这个郝贝曾专门的还看过几眼,可以保暧,可以防雨,还可以让营救的人员更好的发现他们。 这是夜间所以郝贝就把银色的一面放在外面,裴靖东的背部受伤,所以她只能坐在那儿,让裴靖东趴在她的腿上,她再裹上那毯子。 那么大的毯子,这么一裹,还是嫌小。 却也顾不了那么多了,只能先这样,心中祈祷着展翼快点来。 一只手抓住毯子,另一只手就去摸裴靖东的眼,生怕他闭上了,他一闭上,她就伸手揪他的眼皮。 “裴靖东,你可不能睡着呀,你要睡着了就再也醒不来了,你想想呀,我说过你要敢死了,那我就带着你的钱……” “靠,闭嘴!”男人暴吼一声。 郝贝嘿嘿的傻笑:“噢,好,我闭嘴了。” 但是过一会儿又说话了。 “裴靖东,你不是说部队不是你家开的吗?那你怎么来了呀?” 裴靖东闷闷的回了一句:“来这儿是我的任务,可不是为了救你的。”这是实话。 郝贝听的不高兴了,揪着他脸上的肉捏了一下:“妹的,你就不能说句好听的话,就说是为了我来的呀!” “你不是说这辈子最恨有人骗你了吗?”裴靖东反问,这句话,他可记得清清楚楚的,是展翼说给他说的。 郝贝怔了一下,而后轻噢一声,咬牙切齿的甩他一句:“善意的谎言你懂不懂呀!” 裴靖东黑暗中微眯的虎眸一睁,十分认真的答了一个字:“懂。” 等待的时间实在太难熬,身体到了极限的男人,回答郝贝的次数也越来越小。 郝贝却是越来越能说,就算是她说十句,男人才应一个嗯字,她还是说的兴致极高。 她说她在江州看到那视频的时候想剁了视频里的男男女女,裴靖东没有一点反就应。 她再说那些带着他的钱睡别的男人的话,裴靖东还是没有一点反应。 这让郝贝的些急了,灵光一闪,啊的一声就叫了起来。 裴靖东终于有了一点点反应轻嗯了一声。 郝贝这才开口道:“那个,还有个事,我得跟你说,我从江州走的时候买了两束白菊去墓地,然后,然后那个什么,你听了千万别生气,一定不能生气……” “嗯?”男人果真的让勾起了好奇心,不太清明的脑子也在想着这女人到底做了什么奇葩的事。 郝贝讪笑着扬起嘴角,而后说了:“我把你弟墓碑上那张你的照片给扣下来了!” 嘎—— 裴靖东僵直了身子,有些反应不过来。 就听小女人恬燥的声音传入耳中:“我不喜欢你没事立块墓碑,还活着却把照片贴在死人墓碑上,你可能有你的原因,但我也有我的坚持。” 而后女人又说:“裴靖东,你不是问我愿不愿意跟你一起死吗?我的答案是,我不愿意跟你一起死,我要和你一起活着。” 轰隆隆,男人的胸膛剧烈的振动了起来。 那颗心,原本正一点点的缓慢的跳动着,却因女人这么一句而复活了。 原来这世间最美的情话不是我愿意跟你一起死去,而是我要和你一起活着! 男人的嘴角轻扬,身体上的疼,好像全让这一句话给治愈了,精神也越发的清明了起来。 终于,不远处,传来呼喊声,是在喊他们的。 …… 裴靖东被展翼和另一个战士抬上搜救艇,郝贝也跟着坐了上去。 展翼担心的查看完裴靖东的伤势手才担忧的问郝贝:“嫂子,你还好吗?” 郝贝拼命的摇头,呜呜呜的哭了起来,肩膀哭的一抖一抖的,怕极了,脱离危险之后,再也不愿意回想在水中,还有处理他背部时那些场景。 裴靖东伤势较重,虽然经过郝贝的简单处理,但很快还是被送上救护车,连夜往县城里送去。 送到县医院之后,郝贝跟医生交待了她曾做过的急救。 当展翼听到郝贝用刀子把裴靖东背部的钢钉剜出来时,心底油然而生一股敬佩之意。 裴靖东被送进手术室里重新处理伤口,郝贝一直坐在外面,身上的早披上厚厚的防寒服,可是她还是觉得冷。 因为医生说,裴靖东的伤不光是钢钉,那一处,还有可能背部被重击过,郝贝就想到她们落水时,那一猛力。 她把这一实情告诉了医生,医生说让她作好心理准备。 如果伤到脊椎的话,有可能会瘫痪的。 “嫂子,你别多想,我哥肯定会没事的,方槐已经往这边赶了。” 展翼说这话时眉心都是起火的,真恨那时候怎么就多了两个人呢,要不然首长也不用受这份罪了。 郝贝点点头回了他一笑:“恩,我没事,总算是还活着。” 可是人呀,有时候就是这么贪心,那种时候只是想着,他不要死就可以了,但这时候却想着,他要好好的该有多好呀。 那么过去的一切,他强占她,他圈禁她,她都可以不去计较。 手术还在进行中时,方槐便赶了过来。 随行而来的有方槐带来的医护人员,还有一名不速之客——柳晴晴。 柳晴晴双眸通红,看仇人一样的看着郝贝! 郝贝却是无暇顾及她仇恨的目光。 方槐带着医护人员进了抢救室,接手当地医生后续的工作。 天色微亮时,手术室的门才被推开。 走出一身疲累的医护人员,郝贝猛然站起身,身了眩晕了下,又重新坐回去。 柳晴晴却是一冲过去,一把抓住方槐的胳膊紧张的问着:“三哥,他怎么样了怎么样了呀?” 方槐玩味一笑,不屑的冷哼:“人家正经的媳妇儿都不紧张,你一个小姨子穷紧张个毛呀!” 方槐的话很不好听,郝贝摁了下拧起的眉心骨,扶着长倚的手把重新站起来,走到方槐跟前:“谢谢你方槐!” 她并不去问结果怎么样?好的又如何?坏的又如何? 这个方槐能把柳晴晴带来,那就没安好心的,所以她也不用问。 是好是坏那都是以后的事,这会儿,这气场不能输了。 “呵,受不起!”方槐又一冷哼,扒拉开柳晴晴缠在他胳膊上的手,大步往展翼跟前走去。 方槐还未说话,展翼却是先开口了,温润的脸上全都是阴沉之色,看着方槐时,那眼神犀利的像是冰刀一般,恨不能在方槐的脸上钻出一个个的血洞来才过瘾。 展翼冷冷的看着方槐说:“你,跟嫂子道歉!” 如果说从前,展翼只是遵循着裴靖东的意思管郝贝叫一声嫂子话,那么从他看到那枚被郝贝从裴靖东身体里剜出来的钢钉时,对郝贝是打心底里的敬佩。 展翼敢说就是部队里的女战士们遇到那样的情况都不见得能做出这么冷静的处理。 所以展翼是打心眼里服了郝贝这个小嫂子的。 再加之,他本来就护着郝贝,这会儿方槐来就来了,还带来了小白花柳晴晴,还跟郝贝说话这么阴阳怪气的,让展翼很不舒服。 方槐轻笑出声:“呵呵,展小翼,你他妈的这是在给谁说话呢?你要知道,如果不是她,里面的人能出这事吗?” 来的路上,方槐已经知道了事情的经过。 包括江州那场婚礼,方槐也是有参与的,那个时候,方槐就觉得这男人是疯了。 为了一个女人,竟然去绑了别人三个女人,而且裴靖东的意思,如果秦家那三只不妥协的话,都要连秦家所有的女人都抓起来。 当时方槐就憋了一肚子气,横看竖看也没发现这郝贝哪点儿像那祸国殃民的苏妲己,怎么就把裴靖东给迷的五迷三道了呢。 他们可是军人,却去做那些违法的事情。 但是为了兄弟,方槐按那男人的吩咐,一件件的去做,做的时候,那是憋了一肚子的邪火。 在南华的时候接到展翼的电话,快要上军直时,他打电话通知了柳晴晴。 这次带柳晴晴来,可不是因为他姐说要照顾柳晴晴,而是就想恶心下郝贝这女人! 她以为她是谁? 不就一个小丫头片子嘛,有那么难收拾吗?把人折腾成这样! 展翼愣愣的还没回话,郝贝却是走了过来,双目如炬的看着方槐,而后一扬手,啪的一声清脆的巴掌声响起! 方槐完没有料到郝贝会打他,所以让打了个正着。 怔愣间就见郝贝拍了拍他的那只手道:“知道为什么打你吗?如果你不是裴靖东的兄弟,我还懒得去打你。” 方槐暴怒,桃花眼圆睁,双眼都快喷火了! 靠,敢情你打老子,老子还占便宜了吗? 郝贝像是猜透了他的心思一样点头道:“裴靖东是军人,他不是为了救我郝贝一个人去的灾区,请你不要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不要坏了我丈夫的名誉。” 这一点是郝贝不能接受的,裴靖东本来就不单是为了救她而去的灾区。 他是接到命令去的,而且在能救她的情况下,裴靖东选择是让灾民先上船,之后他们才出了事。 这出了事,就反倒怪她了吗? 如果换一个人去救,换一个陌生人去救那一群人,郝贝敢说,她肯定是第一波坐上船得救的。 但是方槐却说裴靖东是私心的为了救她而受伤的! “你!”方槐只说出一个你字,却反驳不出任何话来。 郝贝却是一股脑子的话往外冒:“还有,你这叫兄弟嘛,难道你不知道宁拆十座庙不毁一桩亲的道理吗?你带着柳晴晴来算什么?帮着你妹妹当小三当上瘾了是不是呀!” 方槐让骂的满脸通红,柳晴晴那边泪眼婆娑的摇头:“嫂子,你误会三哥了,他不是这样的人,我只是担心裴哥哥……” 误会? 郝贝呵笑一声,揉了下突突跳的太阳穴跟展翼说:“展翼,从现在开始,不要让这个女人出现在我眼前,可以做到吗?” 展翼当下就高声答道:“是,保证完成任务。” 说罢一点儿也不客气的拎着柳晴晴,把她往边上的两个战士跟前一推:“你们,现在就把她送走。” 而后又对另外两个战士说道:“你们,守门儿时,看清了,这个女人,不许她靠近首长与嫂子半步。” “郝贝,你凭什么呀,裴靖东是你丈夫又不是你儿子,他有他的人权,我有我探视他的权利!”柳晴晴被小战士抓住,流着泪狂叫着。 郝贝却是走到她的跟前,十分不客气的回答她的话:“你说错了,他在昏迷的时候就没有人权,在我救了他的命的时候,他比我儿子还儿子。” 柳晴晴让郝贝这话给呛的说不出一句话来,良久才憋出一句:“郝贝你真不要脸,明明是裴哥哥救了你,你还……” 郝贝一摆手,不耐烦的道:“带走,再叫把她嘴缝上。” 小战士听话的赶紧架着柳晴晴就往外走,方槐惊愕的嘴巴都能塞进一颗鸡蛋了,伸手指着郝贝:“你,你,你这女人还真是个痞子!” 郝贝懒得理他,看都不看他一眼:“你再多话,那怕你是医生也给老娘滚出去!” 走廊里安静了,很快裴靖东被推了出来。 他脸上的小伤也让处理过了,背部受伤,所以只能趴在移动病床上。 展翼拍了拍方槐的肩膀道:“方三,你他妈的别JB的废话了,老大这么拼死拼活为什么,你心里明镜一样,不舒服你妹的不舒服,当人不能太自私了!” 裴靖东被送往重症监护室里,这会儿,也就这里是两人间的病房了。 其它的病房里,都是挤满了受伤的民众,连走廊里都支起了临时病床应急。 重症监护室里,有方槐守着,郝贝就靠在长椅上稍稍的休息了一会儿。 终于到了当天中午的时候,几辆从D市过来的救护车接走了一批病人,裴靖东也在此行列之内。 郝贝一行人才算是离开了那个魔鬼一般的地方。 D市的高干病房里,裴靖东已经昏睡一天一夜了,这一天一夜,裴靖东睡,郝贝也睡。 就睡在裴靖东边上的陪护床上,看护这种事有方槐这个专职的军医来做,郝贝睡的也踏实。 她这样,可是把一直睁着两眼反复的倒导流液排泄物的方槐给气的哆呛! 方槐私底下跟展翼抱怨几次都说郝贝这女人是个没心肝的,这种情况下还好吃好睡的。 最后一次抱怨时,郝贝刚好醒来,听到了,睡在白色的陪护床上,嗅着鼻子间的消毒水味,不甚在意的冷哼:“我得睡饱了,等他醒了才能看到漂漂亮的我来着,你不是说我是祸水吗?祸水不都这么当的吗?” “……”方槐哑然。 展翼失笑,他发现这两天方三被呛的让他心情都好了起来。 方槐气的直咬牙,但一点儿办法也没有。 郝贝终于睡饱了,展翼赶紧把温着的饭菜拿给她,郝贝洗了把手,也不客气,大吃特吃起来,边吃边说还想吃什么…… 她想吃的,展翼都给弄来。 一直吃到她不想吃为止。 而方槐呢,在郝贝吃饭的时候就接了一个越洋电话。 电话是他姐方柳打来的。 “小槐,晴晴说他受了重伤,现在怎么样了?” “已经没事了。”方槐这会儿满心眼的都是郝贝那没心肝的女人简直就是个吃货,压根就没有听出方柳有些哽咽的声音。 “姐,我跟你说,那个郝贝你知道吧,就他新娶那媳妇儿,特奇葩,心大的跟天一样,好吃好喝好睡的,就这会儿,都已经吃了三只鸡腿了,简直就是猪呀……” 那边的方柳听着弟弟的描述,莫名的心里一揪,急急的说道:“小槐,姐还有事,他没事就好,辛苦你了,多照看着点,我先挂了。” 话说了一半就让打断的方槐那叫一个郁闷呀。 他这有话说不出的感觉太糟糕了。 郝贝咽完嘴巴里的东西,指着刚进门的方槐道:“你快点,那个该倒了。” 郝贝指着的正是排泄袋中的液体。 方槐暗咒一声,走过去老实的去做那些陪护该做的工作。 弄完之后,洗了手,就听到郝贝赞了他一句:“恩,这样才听话!” “靠,听你妹的话!”方槐一下子就怒了。 可他的怒郝贝根本就不理,因为她看到裴靖东睁眼了。 那速度叫一个快呀,几乎是方槐抬眼的功夫,郝贝就从那张陪护床上蹭的跑到裴靖东的病床跟前。 裴靖东慢慢的睁开双眼,就看到蹲在他跟前的小女人那亮晶晶乏着水花的眼晴。 扯了嘴角,想笑,可是牵动到身上的伤,疼的嘴角一抽。 “嘿嘿,裴靖东,我就说嘛,我们肯定不会死的,你看是不是……”郝贝笑了,笑的眼泪都出来了。 方槐骂她心大,其实一点儿也没骂错,她的的心是大,大到想让他完好无缺。 他昏迷着的时候,她就要把自己养好了,这样才有更好的精神去照顾她,再者说了,那些方槐能做的事情,为什么不让他去做,这死桃花眼可没安好心呢。 所以在郝贝的心里,就要使劲的奴役死方槐! 裴靖东的视线下移,就看到小妻子光光的脚丫子踩白色的瓷砖地板上,当下虎眸一眯,手动了动,捏住她白净的小脸:“去,穿鞋。” 郝贝满头黑色,这死男人,能不能一醒来就这样呀,难道不该说一句看到你真好或是夸奖她一句吗? “噢。” 郝贝情绪不高的低头应了一声就要起身,男人粗粝的大掌却固执的没有离开她的脸,那边就展翼反应极快的拉了把椅子过去。 “嫂了你坐这儿,我给你拿鞋。” 郝贝脸红红的坐在小椅子上,这椅子还是她特意让展翼准备的。 就是想着裴靖东这会儿是趴着睡的,她吃饱喝足了得坐在这小椅子上,这样才能让这男人一醒来就看到她。 展翼把郝贝的鞋子拿过来,放在椅子下面。 裴靖东却是拍了拍床上位置说:“把脚放进来,给你暧暧再穿。” 嘎—— 郝贝的脸赫然像煮熟了的虾米一样羞涩的连脚指尖儿都颤抖了,心里暗骂这男人是在耍流氓。 展翼听的也是脸上一红。 方槐更是睁大了眼,觉得这俩人也不会选地方儿,太明目张胆了,太可耻了! 裴靖东察觉到小妻子的害羞,虎眸扫向那还呆愣在屋里观赏的某两只男性生物,声音冰冷的骂道:“滚出去!” 展翼被这么一吼,赶紧闪身出屋,拉着方槐一块出去。 出去后看着屋内小嫂子那小脚丫子伸进首长大人的被窝里,展小翼同学那颗心呀颤呀颤呀,揪呀揪呀的,终于狠狠心,别开脸,不去看病房内的动静。 “展小翼,你说说,你说说屋里那人是咱兄弟是咱哥们吗?会不会是让什么鬼怪附身了呀……” “滚尼玛的鬼怪附身,老子看你才是让鬼怪附身了……”展翼骂完方槐就拿出手机来打电话。 电话是打给宁馨的,因为他发现有一个比宁馨还要脑残的家伙。 宁馨接到电话时,正要送孩子们去上学。 “啊,展小翼你们要回来了吗?我正要送小娃儿们去上学,要不要等你们回来呀……” 展翼嘴角一抽,看一眼病房的方向,叹一声:“我们还回不去,我跟你打电话就是跟你说一声,你那脑残的称号可以让给别人了……” 于是乎,这两只,扒拉扒拉的讨论起这脑残的称号去了。 讨论的结果就是,宁馨一听首长大人受伤了,然后郝贝还做了那么英勇的事,宁馨妹纸膜拜加崇拜的求展翼:“展小翼,你让我去看看首长和贝贝吧,我带孩子们一起去呀,小瑜都哭好几次了呀……” 小娃儿们一听爸爸妈妈在一起,当下表示要去看他们。 展翼训斥了宁馨这一行为是不对的,孩子要上学之类的一通说,那边的宁馨却是一嘟嘴,就问司机小李能不能把他送到机场去呀…… …… 再说屋内那腻歪的小夫妻,裴靖东眉眼里全是弯弯的笑意。 手掌心小妻子那光嫩微凉的小脚丫子,很快就被暧热了,一直暧到小妻子那张粉嫩小脸上。 她的脸上有轻微的擦伤,好在只是一些小擦伤,并没有其这大问题,这才让裴靖东长舒了一口气。 听着她在絮叨的说着他睡了多长时间了,又说她自己吃了多少好吃的东西了。 大大的表扬了展翼同学,又狠狠的批评了方槐一顿。 裴靖东觉得,再没有比此刻更美好的事情了。 却在这时,有护士过来喊方槐:“方军医,病人的CT出来了,刘主任请你过去一趟。” 方槐桃花眼轻眯,而后点头,深深的看一眼病房内,而后拍拍展翼的肩膀叮嘱:“我去看下结果,然后你注意着里面,他不能起来,腰不能动。” 展翼抓住他的胳膊担忧的问着:“不会有事吧?” 方槐笑了下:“鬼才知道。”而后大步往主任办公室去了。 方槐这一去就是半天的时间没回来,裴靖东醒了跟郝贝说了一会儿话又睡着了。 等裴靖东睡着了,郝贝才抽出自己被暧的热烘烘的小脚,穿上鞋子,去把那些满了的导流袋倒掉,然后又在记录本上加上这一次的记录。 展翼这时候推门而入,把郝贝落在清阳县的手机等物品还给郝贝。 郝贝接过来看了看,那上面有夏秋几通电话。 小声的跟展翼说了声自己出去打个电话,这才走出病房去给夏秋打电话。 电话很快被接通,就传来夏秋的哽咽声:“贝贝,贝贝,你在哪儿呢?你有没有事?” 郝贝一听夏秋哭就跟着红了眼,赶紧说自己没事。 夏秋这才松了口气:“”天呀,还好你没事,我看到沈碧城受伤的时候又不见你,以为你…… 夏秋说到这儿没再说下去,泣不成声的模样。 郝贝大惊,赶紧夏秋沈碧城怎么样了? 夏秋这才说,她自己坐车到了市里之后,想了想自己这么走掉,好像有些不道义,所以又返回了清阳县,去找沈碧城和郝贝。 找了一天都没找到,到第二天的时候才发现被人抬回来的沈碧城。 当时沈碧城是昏迷的,然后被送往了D市的医院。 一听沈碧城也在D市的医院,郝贝当下就惊叫起来:“天呀,我们也在这儿的,你们在那家医院?” 夏秋说了是D市第一人民医院。 郝贝当下表示有时间就去看他们,但问起沈碧城的伤势的时候,夏秋却是吱唔着没说出个所以然出来。 最后被郝贝问的急了,夏秋才说,沈碧城是为了救一个失水儿童被压在一颗枯树下面,砸住了腿,到现在还是昏迷中。 然后又说医生说沈碧城在昏迷中还叫着一个名字,就是郝贝的名字。 郝贝听的心里颤颤的,眼泪也哗哗的往下掉。 “夏夏,你先看好沈碧城,我这就去看看他。”郝贝说完就挂了电话。 进了病房,跟展翼说有点事要出去一下,展翼此时正想着首长的CT检查结果,所以并没有多问,只是问郝贝需不需要用车,派个人送她去。 郝贝说自己打车去。 等出了医院,打了车,也就十多分钟就到了第一人民医院。 这儿跟他们所在的军总一样,有很多被送来的伤者。 郝贝又给夏秋打了电话,问了病房号,这才赶紧往8楼住院部赶去。 找到地儿时,夏秋抱住郝贝都哭成一个泪人了,说自己是如何的担心这样那样的…… 病床上的沈碧城,双腿被打上了石膏,人还是昏迷着的,脸色发白,唇片上还起了干皮。 郝贝眼中一热,坐下来轻喊沈碧城的名字。 沈碧城的主治医生也过来了,说病人昏迷时间过长,现在只能靠意志,让家属和亲人和他说说话。 郝贝怔了一下,这事儿总不能通知沈奶奶吧。 找了沈碧城的电话出来,打到沈碧城的家里,管家张叔接的电话。 张叔一听说少爷出事了,当下就吓瘫了。 有边上的佣人接了电话,说了几句,表示会马上过去人照顾沈碧城,让郝贝先帮忙照顾一下。 …… 郝贝也想尽自己最大的努力让沈碧城好一些,所以就坐在那儿一直跟沈碧城说自己后来去救的那个小妹妹,说她跟裴靖东是如何渡过困境的。 这么一说时间过的倒也很快,夏秋见她说累了,就递她一杯水让她喝点。 午后的阳光照进病房里,暧洋洋的,让人忍不住打起哈欠来,郝贝揉了揉眼,强撑着继续说话…… 而另一边,被郝贝扔在病房里的裴靖东,只睡了半小时就醒来了。 醒来后,没见郝贝,就问展翼。 展翼不敢说郝贝出去了,只说是去WC了,然后裴靖东迷糊的又睡了一小觉,醒来时,还没见郝贝。 展翼其实也是慌了的。 再后来,展翼就接到一个电话,是夏秋打来的,用的郝贝的手机。 “那个,我是贝贝的朋友,贝贝可能太累了,在这儿睡着了,我怕你们担心,所以给你们打个电话。” 夏秋是这样说的,展翼当下就觉得大事不好,可是这电话还是被首长大人要了过去。 片刻之后,裴靖东挂上电话,脸色阴沉沉的,眸底闪过一抹嗜血般的狠意。 方槐推门而入,手上拿着CT袋子:“醒了吗?” 展翼朝他使了个眼色,方槐不解…… …… 郝贝是在一个多小时后醒过来的,揉了眼,拍拍脑门,推了一下边上靠着她也睡着了的夏秋:“夏夏,夏夏……” 夏秋揉了下眼才醒来,打了个哈欠道:“这季节,真是睡觉的季节,你刚才睡着了,我就帮你打了个电话给你老公……” 嘎—— 郝贝这下是完全的清醒了,惊叫着:“你跟他说我在沈碧城这儿了?” 夏秋茫然的点头:“这个没事吧?” “……”郝贝无语,没事才怪! 拿着包包一溜小跑的就往外冲去。 可是打了车飞快的回到裴靖东所在的医院时,却被两名小战士拦在了病房外几米左右的距离。 “对不起,首长现在不见客。” ------题外话------ o(≧v≦)o~求月票求月票咩→→还要5热度评价票咩(^ε^) 感谢榜: 85陈chen 投了1票(5热度) sqzhy690203书童送了1朵鲜花 古惑159书童送了8朵鲜花 15853990572童生投了1张月票 懂事童生投了1张月票 517598946童生评价了本作品 830418童生送了1朵鲜花 fkeffff童生投了1张月票 莉莉宝贝57秀才送了2朵鲜花 cyw66292818童生投了1张月票 782691856童生送了9朵鲜花 748009617书童投了1张月票 ou姐童生投了1张月票 ——未完待续,静哥致上,感谢大家,么么哒,爱你们……   ☆、083:憋死他!真假是非! 郝贝傻眼了,瞪圆一双美目指着自己这张脸跟那两个小战士说:“喂,你们看清楚了哟,我呀,是我呀,你们首长的媳妇儿呀……” 两个小战士也是眨巴下眼又眨巴下,依旧面不改色的答曰:“对不起,首长有令,不见任何客人。” 靠! 郝贝气的鼓起了小嘴儿,她就是出去一下下而已,那死男人是脑抽了吗? “我不是客人,是内人。”说着要越过小战士往里面走去。 小战士又是伸手一拦,苦哈哈着一张脸:“嫂子,请别让我们为难。” 郝贝倒抽一口冷气质问:“你都知道叫我嫂子,还敢拦我吗?” 小战士这下不是苦哈哈的笑了,那简直是要哭了:“嫂子,这是我的工作,我接到的命令就是,包括嫂子在内的任何生物都不许靠近病房一步。” 尼妹!郝贝心中狠狠的骂着。 站在那儿跟小战士干瞪眼,可是人家两人往那一拦,就是不让她过去。 “裴靖东,你闹什么呀,你干嘛不让我进去呀?”郝贝往那儿一站就冲着里面喊了起来。 病房里,展翼挺秀的俊眉渐拢,站在那儿,怯生生的看着裴靖东,张了几次嘴,都没有说出话来。 裴靖东伸手捏了下拢起的眉心,复又阖上眼。 “裴靖东,你有病吧,为什么不让我进去呀?你到底闹什么呢?” 又一声郝贝的声音清晰的传进病房里,裴靖东阖上的虎眸睁开,眸底燥火直线飙升。 展翼有点站不住了,抬脚想往外走,沙发上稳坐着,霹雳啪啦打着电脑的方槐冷喝一嗓子:“回来!” 展翼愣生生的止住了脚步,回头狠瞪向方槐一眼啐骂:“有你丫的什么事儿?” 方槐一脸坏笑的欠抽样问道:“你是想去哪儿呀?”说着还拿眼去看下裴靖东的方向,那意思,你小子想拔虎牙吗? 展翼狠狠的剜了方槐一样,再次觉得这方三是皮痒痒了! “老子去放水,你要跟着吗?” 展翼要以为这话能把方槐给呛住,那他就真的想错了,而他也很快就意识到自己真没方槐这孙子脸皮那么厚。 因为方槐这么回了他一句。 “哟呵,围观展小小翼呀,啧啧,听说处男都是粉嫩嫩的,那么本大爷就去围观一把小小翼看是不是粉嫩嫩的。” “卧槽!”展翼一张俊脸愣生生的红通了,咒骂着一个大步上前,拳头扬起:“靠,你他妈的有病是吧……” 那真是憋了满肚子的火气没处撒了! 方槐也是蹭的一下站起来,桃花眼一眯,眸底锐光忽现,提起拳头就要迎上去。 “靠,我看你他妈的才是疯了,一个个的都疯了,为了个女人五迷三道的了!” 两人的拳头砸在一起,发出‘怦’的一声响。 兀然,床上那本在阖眼睁眼反复着的裴靖东冷冷的吼出了一个字:“滚!” 刚刚交峰的两人火速分开,眼中满满都是怒火,就像是两头斗牛一样,只待裁判发号施令之后,便要顶着尖尖的额角与对方厮杀起来一较高下。 “滚,滚,都他妈的滚蛋!” 裴靖东兀然暴怒着厮吼起来,伸手扯起环绕在他周身的那些管子之类的,朝着方槐与展翼的方向砸了过去。 展翼与方槐大惊的朝着裴靖东扑来,方槐更是一个飞身,扑上去,狠狠的摁住裴靖东的肩膀处,展翼也是红了眼,噗通一声跪到在裴靖东的跟前,抓住他乱挥的两只大手。 但那些在裴靖东身上的仪器的线头还是有掉下来的,扎在手臂上的针管也歪斜起来。 方槐咬牙尽量的只是摁住他的肩膀,狠狠的摁上护士铃。 此时,郝贝的声音还在继续着,喊着…… 当几个值班医生和护士匆匆的往病房里奔去时,郝贝正张嘴喊了一半的话,没了后面的音。 眼泪淬不及防的掉出一颗,紧接着第二颗第三颗越来越快,越来越多。 伸手抓住小战士的胳膊,双眸生红的质问:“到底怎么了?出什么事了呀?你们让我过去,我要去看看……” 两个小战士也让这突然的变故惊呆了,被郝贝一把推开时,他们也没有拦住。 郝贝往病房里冲去,跑的太快,快到病房门口时,明明平滑光洁的瓷砖地板上什么也没有,她却腿一软,愣生生的砰一声摔爬在地板上,咻的滑出一个脚步的距离。 随后而来的护士同情的看了她一眼,却也无暇顾及,只急忙的推开病房进去。 郝贝慢慢的扶住门爬了起来,顾不得手上擦的生疼,就着门上的透明玻璃,她看到一群穿着白色医生袍的医护人员,把那张裴靖东睡着的病床围了一圈。 下一秒就有护士,呼啦一下,把上面的遮挡帘给拉上,彻底的阻隔了郝贝的视线。 郝贝呆呆的站在病房外,隔着透明的玻璃,看着里面并不能看到裴靖东的身影,突然之间,那些不好的猜想,全都充斥在她的脑海中。 裴靖东明明好好的,怎么就突然之间成这样了? 她想到以前电视上看到的那些所谓的回光返照,她使劲的想呀,努力的比对,想找出裴靖东也们不一样的地方来。 可是裴靖东醒来后的精神真的很好,他还瞪她,让她去穿鞋,她一动想去穿鞋时,他的大掌就固住她的脸,让她没有办法移动。 后来她的小脚还放在他的手心里,感觉得到,他的大掌是湿热的,粗粝的掌心上那些薄茧子她都能感觉得到,摩挲着她的皮肤时,那种触感,很不一样,有些痒痒的,麻麻的,羞涩的…… 深吸一口气,再呼出,郝贝告诉自己,没事没事,一定没事! 却又听到里面传来方槐的暴怒声:“靠,你他妈的是真想死吗?你想过为了让你活着活活闷死在沼泽里的人吗?你他妈的不是说要替他好好活下去吗?你现在是在做什么?” 轰隆隆—— 郝贝的身子眩晕了点,往后退开一步,伸手捂住嘴,呜咽着,却哭不出一点儿声音来。 之后,病房里安静了下来,传出方槐稍显急喘着的声音:“止血钳……药棉……缝合……” 郝贝一颗心都绷的紧紧的,连呼吸都不敢大声了。 这种情况持续了约半小时左右,护士又呼啦一声拉开遮挡帘,有医生护士从里面出来,郝贝看到护士端的盘子中,一大堆的血棉和绷带。 那上面的血鲜红鲜红的,看得她眼底也跟着越来越红。 “医生,他怎么样了?” 郝贝抓住其中一个主治医生问着,医生有些同情的望一眼郝贝,而后叹气回答:“具体的情况,方军医比我们更清楚。” 郝贝怔愣住,松了医生的胳膊,医生拍下她的肩膀缓步离开。 方槐捏着自己浅米色的衬衫衣角推门而出,看到郝贝时,那一双桃花眼愤恨地瞪着她,不悦的气息毫不掩饰的扩散着。 “呵,呵呵……”对着郝贝呵笑三声,又狠剜了郝贝一眼,就转身离开。 郝贝只觉得莫名奇妙的,就算是裴靖东知道她去看沈碧城也不该是这样子呀? 她就是去看看沈碧城又怎么了?难道她就不能有个朋友吗? 而且沈碧城不是别人呀,沈碧城是沈奶奶的孙子,沈碧城是她的救命恩人,如果没有沈碧城,她早就死在那游乐园事件中小女生妈妈的车轮子之下,如果没有沈碧城,她早就被埋在山沟沟里了。 现在沈碧城出了事情,她只是去看看而已,然后不小心去的时候长了点…… 仅此而已,就要被裴靖东隔阻在外,不能入内,就要被方槐如何愤恨的鄙视吗? “方槐,你站住。”郝贝追着郝贝跑到电梯门口处。 方槐浓密的眉毛叛逆地紧紧拧起,冷哼一声:“我跟你熟。” 郝贝一直都知道方槐不喜欢她,而她也不见得有多喜欢方槐,要搁了平时,那是绝对不会低这个头的,但这会儿,她想知道裴靖东到底是怎么了? “方槐,如果之前我有什么得罪你的地方,那么我在这儿跟你道歉,请你大人大量别跟我一般见识。” 方槐桃花眼微眯,看着郝郝贝,十分不客气的回了句:“呵,我原谅你了。” 郝贝惊愕的抬眸,就看到方槐面无表情的神色,也顾不得他是高兴还是不高兴张嘴就问:“那你能告诉我裴靖东到底怎么了?为什么刚才……” 方槐一副看神经病一样的神情看着郝贝丢了一句:“刚才那叫抢救,郝贝小姐难道连这点常识都没有吗?” 郝贝气的心底火气蹭蹭的往外冒,差点就骂出口来了,还是挂上笑容问:“他为什么抢救。” 方槐的回答直戳郝贝的心口处:“快死了呗。” 说罢,电梯滴的一声到了这一层,方槐抬脚进了电梯,深深的看一眼郝贝意味不明的说了句:“郝贝,你既然有喜欢的人,蓝天白云最美的爱情,那么就去找寻你所谓的爱情吧!” 郝贝惊呆的站在原地,她不明白,方槐这话是什么意思? 什么叫蓝天白云最美的爱情?她最美的爱情是初恋,早夭折了不是吗? 心底暗骂方槐神经病,转身走到病房门口时,想了想,还是推开门走了进去。 坐在床边的展翼听到声响,蓦然站直了身子,看到是郝贝后,长舒一口气。 而后快步的走过去,指了指外面,比了个噤声的手势。 郝贝点点头,看一眼病床上熟睡着的裴靖东,他原本古铜色的脸变成了惨白色,两片经常紧抿着的唇角也干燥的有些乏了皮。 不顾展翼的反对,快步走过去,拿了棉签,沾了水,湿润了他的唇之后,才又回头,跟展翼一起走出了病房。 展翼叫了两个小战士在病房里守着,又交待了一些注意事项。 走廊的尽头,展翼那张兼具着俊美和帅气这两种不同特质的脸上乌云一片,怯生生的喊了声:“嫂子。” 郝贝的眼一红开口问:“裴靖东到底是怎么了?很不好吗?” 展翼哽咽着点点头:“恩。” 郝贝听了这话,身子便是一僵,全身冰凉,冷汗涔涔,牙齿都打着寒颤的发出喃喃声:“怎么会这样?之前不都好好的吗?” 展翼叹了口气,而后无奈的说道:“嫂子,我先让人送你去休息吧,医生给了打了镇定的药物,我哥得能睡一大觉,你也去好好休息一下。” 郝贝却是连连摇头:“不,我已经休息过了,你去休息,我来看着他。” 展翼为难的看着她:“嫂子,你就别让我为难了好吗?让你去休息我哥的意思。” 郝贝不解:“那我去病房里休息也可以。” 展翼本不愿说那些话出来的,首长和嫂子之间的事情,首长几次警告他不要参与了,可是这会儿也实在是忍不住了:“嫂子,你能不能别跟沈碧城搅合在一起了?” “什么?”郝贝疑惑的看着展翼。 展翼很认真的又说了一次:“我是说,你能不能再也不要见沈碧城了?” 郝贝倒抽一口冷气:“展翼,你为什么这样说,我刚才是去看沈碧城了,他为了救一个男童而住院了……” “嫂子,我哥是为了救你而受伤的,沈碧城他救的谁就让谁去看护他呀。”展翼打断郝贝的话,说的理所当然。 “……”郝贝哑然,想不透这些男人们到底是个什么逻辑? 郝贝坚持守在这儿,展翼也没办法,只是十分委婉的说道:“嫂子,我哥现在伤在背部,经不得一点情绪波动,刚才那样你也看到了,伤口撕裂,再来一次,不定成什么样,嫂子,如果你真的为了我哥好,那么这样,我在隔绝开一间病房,你在隔壁休息,等他醒了,想见你了,你再过来可以吗?” 如此这般,郝贝能说不行吗? 咬牙切齿的答了个好字,而后又加了个条件,裴靖东病房对门那间。 展翼点点头,叫了小战士过来说了几句,没多大一会儿,小战士过来,就带郝贝去了对门的病房。 郝贝进去后就把自己埋在白色的棉被上,满腹的委屈无处诉,呜呜呜的小声哭了一阵儿。 小战士敲了敲门,郝贝抹把泪说了声请进。 小战士进来手上拿的是一些吃的和水果之类的,摆好又出去。 郝贝闷闷的坐在沙发上,剥了根香蕉发泄般的吃了起来。 没多大一会儿,手机传来滴滴滴的响声,是短信进来了。 郝贝划开一看,是夏秋发来的——【贝贝,回去了吗?我是不是闯祸了,你没事吧?】 郝贝想到自己从那边走的时候,什么也没跟夏秋说,一定是吓着她了吧,不过这会儿更加没有心情安抚夏秋了。 只回了两个字——【没事。】 夏秋那儿很快又回了一条短信:【噢,没事就好,我还怕你会被那个男人骂呢。】 郝贝看到这条短信,心里莫名的不舒服起来。 很快夏秋的又一条短信又过来了:【贝贝,有句话,虽然不应该,但我觉得还是应该跟你说一下,婚姻并不是爱情的坟墓,如果你的婚姻不开心,而又有可以让你开心的人,那么,贝贝,作为朋友,我宁愿拆了你这门亲,也要劝你去寻找自己的幸福。】 长长的一条短信让郝贝看直了眼。 她知道夏秋是为了她好,可是婚姻这个事,开心不开心,就像每个人脚上穿的鞋子一样。 当你穿上一双新鞋时,别人可能会觉得这鞋子不好看不适合你,但合不合脚这个事只有穿鞋的人才知道。 郝贝很快的回了一条:【夏夏,你想多了。】 良久,夏秋没有回复,又过了一会儿,却是打了个电话过来。 “贝贝,你真的没事吗?我还是不放心,要不我去看看你。” 郝贝赶紧阻止:“不用了,还得麻烦你看着沈碧城的。” 夏秋那儿轻笑了声:“贝贝,你敢说你对沈碧城没有一点点儿的好感?” 郝贝怔了怔,别人误会她,她也懒得解释,可是夏秋是她最好的朋友,应该是了解她的呀,她郝贝不是那么容易动情的人,虽然有点二,但也不花痴呀。 “夏夏,我向天发誓,我真的真的对沈碧城没有一点点儿的好感的,纯粹是普通朋友的关系。”郝贝想自己是不是真的给太多人误会了,不然的话,怎么会让夏秋都这样问。 夏秋那边好久没有讲话,过了好会儿才又问一句:“贝贝,如果,我是说如果,我说我喜欢沈碧城,你会不会生气?” 嘎—— 郝贝有点惊呆了,夏秋喜欢沈碧城? 郝贝没有答话,那边的夏秋就开始解释:“贝贝,你别误会呀,我是说如果,如果,不是真的。” 郝贝失笑:“夏夏,你就是真的,我为什么要生气呀,我只会祝福你。” 夏秋那儿传来惊喜的声音:“这么说你支持我追沈碧城了?” 郝贝愕然,其实私心上,她觉得沈碧城应该是找一个跟他气质相符的谪仙般文静雅致的女子为伴的,两人一起写意人间,旅游散心,画画之类的。 “夏夏,你真的要追沈碧城吗?” 郝贝这样问时,夏秋那儿是连连说是,顺便表述了下在刘家村时,她对沈碧城都有好感了,只是不确定郝贝是不是喜欢沈碧城,才一直没有说出来的。 到此,郝贝也算理解夏秋为什么去照顾沈碧城了。 如此,她除了祝福,也不好去泄好友的气。 不过如此以来,心底倒是长舒了一口气,不用担心沈碧城没有人照顾了。 放松了精神之后,郝贝就闭着眼小睡了一觉。 这一觉睡的并不踏实,全是裴靖东满身是血的画面,吓得她频频惊醒。 醒来一看手机,才睡了一个小时,去看看对门的动静,裴靖东还是那么安静的趴睡着。 郝贝打了个哈欠,而后拿出手机随意的翻玩着。 上了手机QQ,就收到宁馨发来的消息,虽然时间有点久了,但还是点开了其中一张照片。 正是那张宁馨发现的最美的天空最美的爱情那张照片。 郝贝简直看呆了——那是她和沈碧城? 可是什么时候拍的,她怎么不知道? 郝贝慌张的就把手机QQ退掉了,坐在那儿,那点儿困意全醒了神。 天呀,这照片要是让裴靖东看到,那还得了。 宁馨还在手机Q上问她,是不是打算跟首长离婚了,还提醒她,千万不能婚内出轨,军婚是受法律保护的。 郝贝简直是欲哭无泪,她是这么没节操的无知女人吗? 坐那儿半响也没有想到到底这照片是什么时候拍的? 那个取景有角度,离的近的话,她会发现,离的远的话,怎么能拍那么清楚? 正当郝贝在想着的时候,夏秋的电话又打了进来。 郝贝接起来,里面就传来夏秋惊喜的声音来:“贝贝,贝贝,告诉你一个好消息,沈碧城醒了,他醒了,医生说这是个好迹象。” 郝贝听的也是心中一喜,直说那就好。 夏秋叽叽喳喳的说了好久,最后才吱唔着说了句:“贝贝,还有一件好消息,沈碧城他,他答应我的追求了。” 呃——这倒是让郝贝有些吃惊的。 “真的吗?” “恩,他醒来后,我就直接跟他告白了,你也知道我的性子,他要说不行,我肯定转移目标的。” 这一点郝贝倒是知道,夏秋就是这样的人,速战速决的。 不过沈碧城会同意,倒是有些出乎郝贝的意料之外。 两个姐妹聊了一会儿,郝贝就想到那张照片的事情了,于是开口问道:“夏夏,你记得我们在刘家村的时候,有别的游客来过吗?” 夏秋那边回答着:“没有吧,徐家镇出了事,哪儿有人跟我们一样胆肥的还往那一处跑。” 得到这样的答案,郝贝就更好奇了,夏秋忙问她为什么这样问。 郝贝就把网上有一张她跟沈碧城的合影的事说了一下。 夏秋那边听完就惊愕的叫了一声:“啊,你看到了呀?嘿嘿,那个拍的很美吧,当时我真的觉得你们俩个很般配呢……” 夏秋解释着说,那张照片是她拍的,当时因为觉得郝贝也是喜欢沈碧城,这是一对有情人,才拍了那张照片。 郝贝听到这儿时,有些生气,憋着一口气好久没有讲话。 脑中灵光一闪,她从沈碧城那儿回来之前,夏秋还跟裴靖东这边打了电话,说她在沈碧城那儿。 “夏夏,我不想多说什么,但是我真的对沈碧城只是普通好友的关系,以后也会保持一定的距离,你喜欢他,就好好的跟他在一起,不用担心我会喜欢他,因为我一点儿也不喜欢他,还有,我对我的婚姻很满意,你以后也不用为了试探我而说那样的话了。” 郝贝的话一点儿也不留情,她这人就这样,不喜欢跟人玩这些小心思,却也能看透别人的小心思。 在刘家村时,夏秋也一直的游说她沈碧城是如何如何的好。 如今才算是明白,夏秋是怕她会喜欢沈碧城,所以才一直在试探。 郝贝挂上电话没一会儿,就收到夏秋发来的一条短信,上面写着:【贝贝,对不起,我也不是故意的,当时脑门一热我就拍了,要不我去跟你老公解释下……】 郝贝回了条短信:【不用了,夏夏,祝你幸福。】 而后又重新上了QQ,把那张图片彻底的删除,还有些不放心,又找了展翼,要了一台电脑过来。 霹雳啪啦的一阵搜索,当下差点没气懵了。 那张照片被各大旅游网站转载,有网友认出那是清阳县,故而各大旅游网站纷纷以那张最美爱情的照片为专题宣传照,开始筹划一次名为《最爱天空下寻找最美爱情》的夏季情侣游活动。 郝贝那叫一个气呀,纷纷记下各大旅游公司的电话。 之后一个站一个站的黑过去,系统瘫痪。 再一个个的给网站去了一个电话,禁止再传播非实照片当宣传照,不然的话,她会起诉网站。 郝贝这一通小忙活就用去了大半天的时间。 等她把一切搞定,电脑关机,伸伸懒腰时,才发现太阳已经落山上,夕阳的余辉洒在白色的病房里,金灿灿的,很是温暧。 郝贝笑了笑,站起身,揉着酸酸的腰背,走到门口往对面的病房里看去。 这一看,可是把她气的肺都要炸了! 柳晴晴! 柳晴晴竟然在裴靖东的病房里! 柳晴晴竟然拿着棉签在帮裴靖东润唇! 郝贝火大走出病房,走廊里这会儿没有小战士在守着,她可以轻松的走进对面的病房。 推开病房的门,还未说话,就传来方槐欠抽的声音:“哟呵,大小姐你终于睡醒了?” 郝贝不理会方槐的嘲讽,走上前,挤开柳晴晴,从她的手中拿过纸杯和棉签,直接扔进垃圾桶,自己重新又倒了温开水,拿了新的棉签。 柳晴晴被郝贝挤开,竟然奇迹的一点儿也没生气,在郝贝倒水时,还在边上提醒着,水温要在30度左右,不能太烫也不能太冰…… 郝贝那叫一个怒,真想一巴掌拍死这柳晴晴。 那边方槐却又说话了:“大小姐,你最好听晴晴的,她是最专业的护士,总比你这门外汉强吧。” 这一点,郝贝不得不承认,所以照着柳晴晴说的做了。 棉签一点点的润在裴靖东的干裂的唇瓣上,郝贝的心里难受极了,他平时都多威风呀,这会儿睡在这儿,脸色苍白,唇无血色,这样子看起来弱爆了,她一点儿也不喜欢看他这样。 柳晴晴细小的声音在郝贝的身后响起:“嫂子,你放心,我姐夫刚才有醒来过,这会儿是刚睡,不是一直没有醒。” 靠靠靠! 柳晴晴不说还好,这么一说,郝贝那火气,又蹭的往上蹿了一个高度。 妈蛋的,死小白花,尼妹的,你这是安慰吗?你这明明是炫耀! 放下手中的棉签,转过头来,笑盈盈的看着柳晴晴,认真的说着:“晴晴呀,就算你是护士,这儿也不是你工作的地方,而我很不高兴看到你,我相信,裴靖东也不想看到你,所以,你还是……” 柳晴晴眼一红,求救的眼神看向沙发那一处坐着的方槐。 方槐轻咳一嗓子,十分不悦的开口:“这点儿你可说错了,是床上那位,指名要的柳晴晴来看护的。”不然以为他跟天借的胆儿,敢把柳晴晴往病房里一直塞呀! 轰隆隆—— 郝贝那点儿斗志,全让方槐这话给打击的无影无踪了。 展翼这会儿也从外面进来,看到这一幕,眼皮儿直跳,真不知道他哥是怎么想的? 柳晴晴那女人一看就没安好心。 “展翼,他说,裴靖东让柳晴晴来看护的?是真的吗?”郝贝是不相信方槐的,只能去问展翼。 多想看到展翼摇头呀,但是展翼却是点点头:“嗯,嫂子,你别误会,我哥是怕你休息不好。” 郝贝心里一股醋火油然升,面上却是淡淡的扬了抹比哭还难看的笑脸轻噢了一声,而后快步往病房外走去。 边走边说:“那这样,我就去睡觉了,困死我了。” 郝贝一走,沙发上的方槐就砸起舌来:“啧啧,我说什么来着,这女人就是个没心肝的!” ‘砰!’的一声。 不绣钢水杯连杯带水的飞向方槐那颗脑袋上去,发出砰的一声响。 方槐被砸了个正着,揉着被砸到的脑袋,迅即火大站了起来,不悦的反驳:“靠,我又没说错。” 病床上,那不知道什么时候睁了眼的男人,刀尖子一样的目光狠狠地剜着方槐,吐出一个字来:“滚!” 方槐还想说话,展翼却是二话不说的推着他往门外去,砰的一声把他关在门外。 这才回身看着还站在那儿红着眼一副委屈模样的柳晴晴道:“你还不走,等着我扔你出去的吗?” 柳晴晴怯生生的泣声向裴靖东求救:“姐夫,我,我可以留下来照顾你吗?” 展翼摇摇头,觉得方槐是说错了,不是小嫂子心大,而是眼前的小白花心大着呢。 大步往柳晴晴跟前走,大有真的要拎了柳晴晴扔出去的意思。 却不妨—— “好。” 首长大人竟然答了一个好字。 这可惊的展翼睁圆了眼,不相信的看看裴靖东,又看看柳晴晴。 柳晴晴也是一脸的不可思议,一双美目里有着喜悦的泪花,赶紧冲裴靖东表态道:“姐夫,你放心,我绝对会好好的对嫂子,然后好好的照顾你,一定不会做任何破坏你们感情的事情。” 靠! 展翼同学有些不懂了,首长这是要闹什么呀? 嫂子都已经吃醋了呀,这还留下柳晴晴那不是增添误会的吗? “嗯。”裴靖东只淡漠的应了一声,然后就阖目休息了。 …… 宁馨带着小娃儿们赶来时,那已经是当天晚上八点多了。 一路摸来军总,才给展翼打的电话。 展翼接到宁馨的电话,听宁馨说已经到军总了,那简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到楼下去接他们时。 先拎着宁馨的耳朵训骂她:“靠,宁馨儿你他妈的长脑子了吗?你能带着两个孩子乱跑吗?他才才五岁呀,你把他们弄丢了怎么办?” 宁馨嗷嗷的回骂:“展小翼,你又说脏话了,你怎么那么不文明呀,我弄丢了吗?我这不是没弄丢吗?” 两个小娃儿心急又无语的看着这一对冤家掐架,裴瑾瑜小娃儿语出惊人的丢了句:“小展叔叔,你们要亲热也等先送我和哥哥看到爸爸妈妈好吗?” 亲热? 展翼立马松了捏着宁馨耳朵的手,有些尴尬的不知道该如何应话了。 宁馨个脑残的还在边上反驳着裴瑾瑜道:“小瑜,他这是在欺负我呢,打我骂我呢,这才不叫亲热好吧。” 裴瑾瑜小娃儿惊诧看着宁阿姨,再次想,宁阿姨那个脑残的称号还是别让贤了,无奈的说了:“打是亲骂是爱,不打不骂不叫谈恋爱。” 展翼的脸倏地红了。 宁馨却又反驳了:“这就更不对了,小瑜你不记得阿姨跟你说过了,阿姨跟你妈妈一样都结婚了的,是不能跟没结婚的人谈恋爱的。” 展翼满头黑线,靠,这意思,你不能跟没结婚的人谈恋爱,就可以跟结了婚的谈恋爱了吗? 这脑残妹,永远找不到重点! 小瑜的意思是,他们之间的距离太近了,太近亲近了。 “……” 就这么一路辩论着就到了裴靖东的病房里,小娃儿们看到病床上的裴靖东时,双眸都是通红的,裴黎曦还好些。 裴瑾瑜那是哇的一声就哭了出来,冲过去,想要扑上去抱住爸爸,又不敢,就站在那儿哇哇哇的哭。 裴靖东让哭醒,看到宁馨带着两个娃儿来了,当下就瞪了展翼一眼。 以往他受多重的伤,也没有让家里人知道过。 娃儿们这是第一次看到他受伤。 伸了手,拍拍床边的位置,唤着孩子们:“来,过来。” 裴黎曦拉着弟弟的手走上前,裴靖东这才摸了摸两个娃儿的小脸,虎眸有些湿湿的开口道:“爸爸没事,受了点小伤,很快就好了。” 裴靖东伤的较重,这一天只是反复的小睡小醒的节奏。 所以没多大一会儿就困了,等裴靖东又睡过去时,小娃儿们才看到病房里一直照顾爸爸的不是妈妈,而是柳晴晴。 不过没等小娃儿们问出口,宁馨就知道郝贝在哪儿来。 几个大步过去,推开隔壁病房的门,郝贝果真在那张大病床上挺尸呢。 小娃儿们也跟了过来,看到郝贝时,呜呜呜的直哭。 把郝贝也给哭的眼泪没少掉,等好不容易把小娃儿们哄睡了,才发现还有个宁馨得哄呢。 宁馨妹纸那叫一个悔呀,鼻涕泪水一块儿的流,抱着郝贝就开哭:“贝贝,贝贝,你差点吓死我了……” 郝贝安慰着说没事没事,这不好好的吗? 可是宁馨却又说了,那儿好了,一点也不好,首长为什么让别的女人看护呀? 而且宁馨从展翼那儿知道了柳晴晴,对柳晴晴一点儿好感也没有。 正义感十足的宁馨妹纸,十分的讨厌小白花柳晴晴。 于是就开始跟郝贝分析呀,柳晴晴为什么会出现在这儿,是不是首长想让郝贝吃吃醋呀…… 说到这儿,宁馨就坦白了一件事。 就是那张照片的事! 听的郝贝简真是想撞墙了,这他妈的,她就是这么点背吗?今年也不是本命年呀,不是说本命年才点背的吗? 她怎么就这么交友不慎,一个夏秋拍了那样让人误会的照片,宁馨个脑残的又把那照片给裴靖东看过了。 怪不得裴靖东会在知道她去看沈碧城之后那么生气了。 “贝贝,还有件事儿,我也得跟你说,就是你走了之后,就是首长出任务前,看到那张照片后,要跟你离婚的,我觉得吧,首长只是吃醋了,又不好意思讲,男人嘛都这样爱面子,所以,你要努力一把,解释一下,然后之类的……” 宁馨说着打个哈欠,拍拍郝贝的肩膀道:“贝贝,我相信你可以做到的,好困,我先睡会儿了……” 好吧,床上一大两小,这是睡熟了。 可是郝贝却坐在那儿茫然极了。 今天这一天,起初美的就像是在天上飘一样,后来去看完沈碧城回来就啪的摔地上。 宁馨一来这么一说,对她这又是天上飘下地上摔下的。 不过心中却是释然的了,这死男人能不矫情吗? 郝贝拧开对门病房的门,柳晴晴还支着脑袋坐在那儿,沙发上展翼也在那儿坐着。 郝贝走过去,拍拍柳晴晴的肩膀道:“你先去休息会儿吧。” 柳晴晴赶紧站起来,小声的说:“嫂子,你放心,我只是看护着姐夫,绝对没有别的意思,你让我尽一份力好吗?” 郝贝无语,也不想多说什么,就去跟展翼说了几句。 之后展翼就把柳晴晴带走了。 空大的病房里,只有仪器声和裴靖东轻浅的呼吸声。 郝贝坐在柳晴晴方才坐的那个位置,小手伸手,摸上他放在被子外面的大手,微凉,她触到他时,他的手一动,僵直住,而后微微睁眼,却并没有出声。 郝贝当然察觉出这男人是醒着的,也许她进来时,这男人就是醒着的。 低头含了一点水在嘴里,伏身,去吻他,把嘴里那点儿水一点点的涂抹在他干燥的唇瓣上。 男人的身了僵直住了,虎眸也是紧闭的。 郝贝也不敢有太大动作,只要他没有怒到立马推开她,那就足够了。 重新坐了下来,两只小手,把玩着他的大手,摩挲着他掌心的薄茧,这才开口道:“裴靖东,你别生气了,今天的事是我不好,我向你道歉好不好……” “裴靖东,你说我们都一起经历过生死了,能活着是件多美好的事情,为什么要去为那些不值当的事情生气呢。” “裴靖东,宁馨还说你要跟我离婚,你是不是真的要跟我离婚呀?” “裴靖东,我跟你说,这事儿,你有点冤枉我了,我对沈碧城,我保证,没一点点儿的心思,只是他救过我的命,又是沈奶奶的孙子,我把他当哥哥一样的,而且呀,你不知道吧,那张照片是夏秋拍的,哎,你说我是不是本命年提前了呀,这一年真是点背的。” 郝贝一点点儿的讲着,一直到讲到最后,才摁了下手机,说了句总结词:“好吧,我的解释全录下来了,你要刚才没听到,等会儿醒了就自己听听吧。” 做完这些,郝贝等了好久,也没没听到男人吱一声的。 心中有些颓废,她明明都感觉得到这男人的大手,从紧绷的筋脉到逐渐放松的状态。 放弃的坐在那儿,握住他的手,就这样一直到了天亮。 天色刚亮时,柳晴晴就回来了,身后跟着臭着一张脸的方槐。 郝贝打了个哈欠,把病房里的事情交给柳晴晴,就往对门病房走去。 柳晴晴先看了下晚上的记录本,而后跟方槐说,她去护士站一趟。 柳晴晴刚走,裴靖东就睁了眼,双目如炬的看着方槐说了一个字:“说!” 方槐打了个哈欠,揉了揉眉心骨,才开口回道:“沈碧城是跟你同一批转移到D市被送往第一人民医院,在被重木压到腿时间过长,造成血液不通,有栓塞的可能,今天下午五点已清醒,我六点多赶去,听到那个夏秋打电话给郝贝……” 原来,昨天裴靖东就让方槐去盯沈碧城那边的事,方槐从这边医院里出去就直接去了第一人民医院,调了沈碧城的档案看了之后,又在那儿守了一夜。 裴靖东虎眸轻眯,他总觉得这事儿不对,但是方槐带来的又是这样的一个结果,跟郝贝说的一模一样。 那个夏秋,他听郝贝说时,以为那女人有问题,可是方槐也听到夏秋打电话说的话。 这么说,就真的是郝贝说的试探? 可是沈碧城会接受夏秋的告白? 这事儿太不正常了! “嗯,给展翼打电话,把沈碧城那儿给我盯死了!” 方槐没辄的点头:“好,老大,我说你都重伤了,咱能不废脑子操心别人的事不?就算他是沈奶奶的孙子,你想整他也不需要手下留情的吧。” 裴靖东没好气的白了他一眼,而后才开口:“沈碧城经营的酒店是瑞晶酒店,郝贝的弟弟曾要在那里订婚宴,对方开出的价格很低,几乎是赔本的买卖。而后郝贝被游乐园事件中的死者母亲开车撞的时候,沈碧城救了郝贝,这个时间点儿不对……” 裴靖东也只说了前面的,后面的关于沈碧城拐了郝贝去京都,还有在清阳县徐家镇山体滑坡事件中的细节,包括他打给沈碧城的那个电话里听到的暧昧声音,裴靖东都没有说。 这些事,怕是这一辈子他都不会跟任何人说。 直觉上,沈碧城不会只是想追求郝贝那样简单。 因为上次找到沈碧城家里的时候,沈碧城说了一句:“你怕输了吗?” 裴靖东现在回想起来,就觉得当时就是上了沈碧城的当。 这事儿一细品,就觉得沈碧城可能别有目的。 但是沈碧城的身家资料一点儿也查不出任何问题来,只是十二岁之前的经历是空白,沈奶奶给出的解释是,那时候沈碧城是流浪儿,连个名字都没有。 沈奶奶喜爱画家碧悠女士的年轻时的画作,所以在一次见到流浪儿沈碧城时,直觉可能跟碧悠女士有关,所以才收留了沈碧城。 不过沈碧城对于母亲是谁这件事,一无所知,知道碧悠是他母亲还是从沈奶奶这儿知道的。 “得令,我再给那小子发条短信,让他盯紧点,不行咱们就找人来盯紧点,自己盯终究还是容易暴露目标呀。” 方槐说着走到一边去给展翼发短信。 裴靖东想想也是这个道理,就让方槐先联系这方面的人员。 时间一天天的过,郝贝每天只能找裴靖东睡觉的时间去看他,其它他清醒的时候就把时间留给了柳晴晴等人照顾。 说不内伤是骗人的,可是这男人现在受伤,郝贝能做的,也只能是忍呀忍呀,觉得自己都变成忍者神龟了一样。 她所不知道的是,从这一天开始,她虽然没有沈碧城的任何消息,但是裴靖东却是连沈碧城醒来说几句话的事儿都是一清二楚的。 孩子样和宁馨只在这儿呆了两天,第三天就让展翼送回南华了。 这一天,郝贝依然是在夜里去守着裴靖东,跟他说说自己一天都做了什么之类的,时间过的倒也是很快。 三天的时间,她在时,他就没有睁开过一次眼。 却在这天早上,睁眼了,看着郝贝,十分淡漠的说了句:“你去休息吧,你的诚意我感觉到了。” 郝贝惊喜的看着他:“我跟你说,我跟你说我……” “好了,不用解释了,我相信你。”裴靖东说罢就让她去休息。 郝贝熬了一夜,本来是困了,可是这男人终于不生气了,她有些小兴奋的睡不着了。 “呜呜呜,你终于理我了,我睡不着怎么办?” 裴靖东听郝贝这样说时,当下就想乐,可是还是忍住了,表情严肃的问她:“你不困?”他听她嘀咕了一夜这会儿都困了的。 郝贝困呀,那能不困,指着边上的陪护床,怯生生的说:“那我睡这儿,看着你睡可以吗?” 裴靖东唇角轻扬,没有反对。 郝贝喜滋滋的趴到陪护病床上,一双杏眸水亮亮的,全都是喜悦。 宁馨说的对,功夫不怕有心人,时间久了,再大的气也能给他磨小了磨平了。 这不,才三天而已,这男人就不生气了。 裴靖东侧看着小妻子睡着的小模样,拧起的眉心终于舒展了。 撑了三天,都快憋死他了,是不是可以稍稍的放松一点了,僵着不理她,想让她知道自己的错,可是天知道,每天夜里,她偷亲他时,他多想回吻回去。 郝贝睡着后,柳晴晴和方槐才过来。 推了裴靖东去做检查,一个小时后回来,郝贝还在睡觉,方槐在等检查结果。 裴靖东却突然脸色一白,柳晴晴察觉出异样来,赶紧过去问:“姐夫,怎么了?是哪儿不舒服吗?” 裴靖东眸光锐利,盯着柳晴晴喝了一声:“出去!叫方槐过来。” 柳晴晴让他这样的冷冽的神情吓住了,不敢上前,只得去叫方槐过来。 方槐很快就来了,裴靖东却说:“你把郝贝抱隔壁去睡,嗯,给她滴点安眠成份的营养液,她这几天没休息好。” 方槐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但裴靖东这样清晰明了的意思,他还是懂的,心想难道是展翼那边发现了沈碧城的什么动向不成? 于是快速的把郝贝抱到对面的病房里,又亲自给郝贝扎上了静脉注射的营养液。 郝贝被方槐这一扎还醒了,但方槐说她有点虚,需要补充点体力,不然没有精力照顾裴靖东。 郝贝想着方槐就算不喜欢她,也不敢这么明目张胆的使坏吧,于是就没反对。 却不知,她这一觉醒来,却是天翻地覆的变化! 郝贝醒来后,就觉得通体舒畅,睡饱了的感觉精神头极好。 有护士看她醒来,还特意的给她量了下体温。 郝贝莫名奇妙的想着自己又没病,这是做什么呀? 然后就听护士说:“郝小姐,你睡了三天了,再不醒来,我们都该着急了。” 神马,睡三天了? 郝贝惊呆了! 她怎么能睡这么久? 揉眼再揉眼,而后拿起床头上的手机看,已经是五月一号了。 果真是睡了三天,想到睡着前,方槐那贱人给她扎的营养液,八成是那里出了问题的。 赶紧爬起来就往对门去,边推门边说:“裴靖东,我跟你说……” 推开门却是一愣。 病房里睡着一个男人,可却不是裴靖东。 睡的是一个年轻的男子,有些瘦,身上松松垮垮的穿着病号服,肩膀处裹着纱布,想来是受了重伤的。 “你是谁?” “你是谁?” 两人同时问出声,年轻男子失笑:“噢,小姐,你是不是来找先前住这儿的病号吧,他出院了,我才住进来了。” “你说他出院了,不可能。”郝贝惊叫着,裴靖东出院了,她怎么不知道。 年轻男子无奈的耸肩:“是真的,我还知道,他是这次的救灾英雄,南华军区武警支队的大队长。” 这男子说他也是这次救灾的军人之一,受了伤,本来是普通病房住的。 三天前,却被通知有腾出来的高干病房,又得知这病房是自己的偶像住过的,那简直是高兴坏了。 郝贝不相信,跑去问医生问护士,每一个人都说的相同的话,就是裴靖东已经出院了。 郝贝不信,大声的质问医生,裴靖东那么重的伤,怎么出院了。 医生被逼的没办法,只好让护士带她去看出院记录。 那出院记录上,有裴靖东亲笔签的名字,并嘱明是自行要求出院,一旦有事跟院方无关的免责声明。 到此,郝贝才算是信了裴靖东出院的消息。 郝贝站在D市军总的大门口处,接受不了这突来的消息。 她打电话给裴靖东,是无法接通;打给展翼,也是无法接通。 只能打给宁馨,宁馨却是一无所知。 郝贝在这儿守了三天,几乎把这间医院的所有病房都找了一遍,也没有找到裴靖东的身影。 让宁馨帮忙找方槐或展翼,打军线都找不到人。 到五月四号的时候,郝贝不得不坐上回南华的飞机,直飞南华。 回到碧水园,孩子们和宁馨都在,却没有裴靖东,也没有展翼。 时间一天一天的过去,郝贝从最初的不能接受,到现在的麻木,终于在五月底的时候,宁馨接到了展翼的电话。 说是他跟首长在出任务,可能短时间都不会回南华,把宁馨的这个差无限期的延长了。 到此,郝贝才算是死心了,不找了,转而和宁馨合计着,她是不是该找份工作,还是该创个业的。 这一天,郝贝是去接她爸和她弟出院的。 她爸的情况还好,虽然已经中风,但在医院的这一个多月的治疗,语言上已经算是好了很多,左手还有些使不上力,医生说只要定期来检查,治疗保健,一切都不是问题。 她弟郝小宝的腿伤,早就能出院了,这家伙不喜欢家里小小的地儿,住医院,还住上瘾了。 郝贝去办出院手续时,是裴靖东的司机小李跟着的。 什么都打点的好好的,根本就不用郝贝做任何事。 却在下楼时,被陆李花拖住了。 就在医院的大门口处,陆李花噗通的就跪在郝贝的跟前,郝贝对此烦的不行了。 从她回来后,她爸和她弟还在医院的时候,她有空也会去看下陆铭炜。 陆铭炜的伤恢复的不错,只是那双腿,现在还在治疗中,估计还要住一些时间的院才能出院。 这方面一点儿也不用郝贝担心,裴靖东安排的最好的医生和治疗。 可是陆铭炜天天盼着郝贝去,郝贝不去,他就一副要死要活的样,那么陆李花就会来求郝贝。 就跟这会儿一样,郝贝回来这些天,都不知道被陆李花跪了多少次了。 这一次又是这样,把郝家人都烦得不行了。 可是郝贝还不能不去看,只得保证,每天都会来医院看陆铭炜一次,陆李花这才放过了郝贝。 郝贝跟着家里人回去,安排好家里人后,第二天就自己去医院看陆铭炜了。 却不曾想,走到护士站时,会听到一群小护士这样的议论声。 “天呀,柳晴晴她居然舍得辞职,要知道,咱们仁爱的条件,可是一等一的好呢。” “嘿嘿,你不知道吧,听说她成了裴首长的专职护士,然后调去江州军总那边了……” ------题外话------ o(≧v≦)o~求月票求月票咩→→还要5热度评价票咩(^ε^) 19号感谢:hali2013送了2花,13563619987送了1花,么么哒,谢谢亲们。 感谢:神女诺,春暖花开时,yang1223三分别送上的2票,么么哒,静哥在此谢过亲亲们。 感谢:ru8598,18607194550,比翎鸟,六月梅子7,【三七】,xie196,wzhddl,lily5112,爱好看小说的人,michelle8011。柠檬堂堂,19712001,shuiling07,qquser6717815,jingjingji13,白衣天使的爱,zh147741,ma20120703分别送上的1票,么么哒,静哥鞠躬感谢各位。   ☆、084:活色生香(老公你好坏) 郝贝就站在护士站的门口处,就这这么听着两个小护士议论着柳晴晴如何的麻雀变凤凰。 嘴角扯一下,想笑着跟自己说没事的,柳晴晴只是护士而已。 可是裴靖东到底是怎么回事? 为什么要不告而别,为什么要躲着她? 一路走到陆铭炜的病房里,脑子里想的都是这两个问题。 而此时,那个护士站的两个小护士一人拿了刚刚就说两句话得来的报酬,暗暗窃喜:“真是奇怪呀,为什么让我们议论柳晴晴,而且说两句话就二百块钱,这事儿太划算了。” 另一个护士也是跟着点头:“嗯,我们快别说了,也不知是什么样,又是黑超又是假发的,看起来怪极了。” …… 郝贝到了陆铭炜的病房里,还有些无精打采的。 可陆铭炜见了她精神劲儿却是很好。 “贝贝,你是不是没休息好,怎么没什么精神呢?” 陆铭炜原本白净的脸上因这次受伤而落下了一些疤痕。 一张脸也不若以前那样白净,变成了蜡黄色,每日里,只在郝贝来看他时双目才能有些光泽,其它时候都是黯淡无光的。 “哎,没事。”郝贝低叹一声,发现自己最近叹气的时间越来越多了。 陆铭炜几乎算是看着郝贝一起长大的,故而对郝贝这明显有心事的样子还是看在眼里记在心间了。 “贝贝,你记得我们小时候……” 陆铭炜开始说他们小时候的事情。 那些以前郝贝觉得很有趣味的童年趣事,在此时此景下,她是完全的无感,听一句走神两句。 半晌之后,陆铭炜说的也没有劲头了。 病人的精神本就不会那么好,而郝贝虽然说是来看陆铭炜,可明显心在曹营心在汉。 一个半月,45天的时候,对陆铭炜来说,简直比地狱还地狱。 但他却无悔于自己救了郝贝。 当时脑中只有一个思想,他想对那个男人说:看到没,我陆铭炜也可以把自己的命给贝贝。 可是贝贝回来后,他又听说了那个男人在洪水中,是如何的与贝贝生死与共。 那些,让他羡慕,让他嫉妒。 可是一天天的,他发现,虽然贝贝每天都来看他,但那心思完全不在这儿。 “贝贝,你想找他就去找吧。”陆铭炜这么劝着郝贝,他也知道裴靖东无故消失的事情了。 “哎,那儿有那么容易呀,我现在也不想想这个,我打算找个事做做呢。”一家人没有收入等着吃饭,总不能吃山空吧。 陆铭炜一听说贝贝要找点事做,当下就提议:“你家以前不是开过小饭馆吗?你倒不如跟你妈他们商量下,把小饭馆重新开起来。” 郝贝眼中一喜,而后听了陆铭炜的建议。 陆铭炜的提议时,把小饭馆做起来之后,一家人足可以应付,无需再请人。 生活开始可能不好,但是陆铭炜还有后招。 那就是为各大公司订白领套餐,可是做一个白领套餐的网站,每天只提供几种菜品供选择。 之后便是自送或是请快递限时代送的事情了。 不得不说,陆铭炜的这个想法,还是郝贝家以前还开小饭馆的时候,生意不好,郝贝总是说这事,而后陆铭炜想出来的,不过那时候,两人才读高中,根本就没有实施的可能性。 但是现在不一样了,别说陆铭炜一个国外的IT海归人士,一个网站而已,光郝贝一人也绰绰有余。 “啊,这想法太好了,那我需要先做下调研,然后才能开始行动。”郝贝摩拳擦掌的,能把以前设想过的事情做好,那也是一件不错的事情。 还可以解决全家人的就业问题,又是她爸的老本行。 虽然她爸现在左手使不上力,但是在做菜上却很有一套,先请一厨子,而后再慢慢的培养她弟学厨房,接她爸的班。 “贝贝,我有一个请求可以吗?”陆铭炜看着郝贝,双眸放光的说道。 郝贝点了下头:“你说。” 陆铭炜这才开口说了他的请求,他想入股。 郝贝当下就犹豫了,裴靖东是个大醋桶这一点,她很清楚。 沈碧城的事情,就让他发那么一大通火,当初为了陆铭炜那死男人还咬的她左肩出血,如今…… “陆铭炜,我知道你想帮我,可是……” “贝贝,不是的,我是想,哎,你看我这腿成这样了,以后就是想弄别的也不太可能,但是做网站这个也算是老本行,我的意思时,要做,咱们就做事高端一点的,开始可能不赚什么钱,但熬几年就好了,这样我以后的生活也能有个保证……” 陆铭炜说到这儿停了一下,又看向郝贝道:“贝贝,我已经想明白了,虽然你结婚了,但不能阻止我爱你的这颗心,你可以拒绝,我以后也不会再说,但是我坚持我只爱你,你不用担心我会给你造成困扰,我会退回朋友的位置,一直守到你离婚为止。” 卧槽! 郝贝已经不想骂了,可是还是忍不住的气红了眼,妈蛋的,这些人一个个的是怎回事呀? 她现在有说要离婚吗?有想要离婚吗? 找不到裴靖东的时候,宁馨也是这么安慰她的,说神马天下何处无芳男。 放屁! 裴靖东想甩开她没门,这婚没那么容易离的!不对,这婚压根就不可能离! “陆铭炜,你不要再说了,我是不会离婚的,你忘记了吗?我的丈夫是个军人,军婚,只要他不离,我就别想离,况且……” 郝贝说到此,双眸亮晶晶的,顿了一下,又重新开口道:“况且,我发现,我一点儿也不想离婚。” “可是贝贝,你不爱他?” 陆铭炜急急的反驳着,腊黄色的脸庞罩上了一层阴影,心中无限的恐惧着,只能拼命的自己,贝贝是爱过他的,没有爱过那个男人。 郝贝微怔,而后回神,十分认真的说:“陆铭炜,你知道吗?我已经23岁了,不是13岁。”早过了恋爱的年纪,爱与不爱真的那么重要吗? 清阳县洪水中,她和他生死与共,那些不比小年轻人们的爱呀情呀更重要吗? “……”陆铭炜哑然,没有回话,显然是不解郝贝什么意思。 郝贝也懒得跟他解释:“你入股的这个事情,等以后再说,我先做调研工作,这几天可有有些忙,我就不来看你了,陆铭炜,你要知道身体是你自己的,你只有身体好了,以后才会好起来,我希望你不要再闹。” 郝贝说完推椅而起,又给陆铭炜倒了杯开水,这才转身打算离开。 谁料,刚一转身,病房的门却让从外面推开了。 进来的一对壁人,男俊女俏——沈碧城和夏秋! 夏秋今天着一袭浪漫的波西米亚风格长裙,火红的颜色,裙摆层叠着镂空花纹,艳丽精致的流苏在脚踝边飘逸,俏丽的短发也染成了火红色,耀眼夺目,整个人一走近,就是不容人拒绝的强大气场。 夏秋的脸上带着甜美的笑容,像藤蔓一样的缠在沈碧城胳膊上的手臂暂时拿了下来,有些吃惊的轻捂小嘴儿惊喜极了的叫道:“天呀,贝贝,我有好久没见到你了,你怎么样?还好吗?” 夏秋说着就往郝贝这儿跑来。 郝贝也是愣了神,这样子的夏秋,跟她在D市见到的夏秋一点儿也不同。 现在的夏秋全身都透着超强的生命力与活力,无限青春动感妩媚的模样。 反观沈碧城,还是那样,温润如玉,似三月的春雨,四月的春风,看到郝贝时,愣了下,很快笑开了颜:“你们两姐妹还真是心灵相通呢,夏夏说要来看看陆先生,没想到你也在这儿。” 沈碧城这一提醒,夏秋才回了神一样的,走回去,搀着沈碧城的胳膊走到陆铭炜的病床前,趾高气扬的看着陆铭炜炫耀着: “陆铭炜,你眼大两只狗眼看看清楚了,这个,比你帅吧,比你有钱吧,我的男朋友,哦哦,我们很快就要结婚了,他已经向我求婚了……” “是吗?那恭喜你。”陆铭炜不疼不痒的回答着,对他来说,除了贝贝之外,其它女人,爱死爱活跟他没有关系。 而这时,沈碧城却是训斥着夏秋:“夏夏,不可以这么没礼貌,你跟陆先生说会话,我们先出去,这一次之后,以后可不许你再为其它男人伤心了。” 沈碧城的声音跟他的人一样,温润柔和,但这句话中,却有着大男人的霸气。 夏秋调皮的吐了吐舌头娇滴滴的亲在沈碧城的脸上,回了句:“知道了,我再也不会为这个男人伤心了。” 郝贝有些吃惊于夏秋的这种变化,夏秋是个美女这一点,郝贝从上高中那会儿就知道了。 可是今天,夏秋那种小女儿的娇态,是郝贝从未见过的。 心中则感叹一声,爱情可真是伟大,御姐也能变萝莉。 沈碧城宠溺的揉了柔夏秋俏丽的短发道:“那我先出去,给你五分钟时间够用吗?” 夏秋一听才五分钟,一嘟嘴,佯怒的抱怨着:“才五分钟,老公你还能再小气一点吗?太小气了……” 老公? 郝贝又是一惊,这俩人的发展也太速度了点吧。 夏秋看到郝贝的惊愕,脸上闪过一抹娇羞,有些不好意思的跟郝贝说:“贝贝,我跟碧城打算农历情人节的时候结婚了。” 郝贝点了下头,扯起嘴角,笑道:“那恭喜你们。” 说罢一闪身先退出房间,走到门口时还听到沈碧城又叮咛了一次只给夏秋五分钟的时间话别。 郝贝本来就想走了的,可是想想不合适,而且沈碧城也叫住了她。 “贝贝,好久没见你了,你最近还好吗?” 郝贝笑着点头:“还好。” 沈碧城如玉的面容上有了一抹幸福的笑容:“贝贝,在D市发生的事,夏夏都跟我说了,你认识她这么多年了,应该知道,她这人一向就这么大大咧咧的倒是没什么坏心思,你别放心上去。” 郝贝轻笑,总觉得,现在跟沈碧城站在一块儿,就有一种不舒服的感觉,也不知道为什么? 一切好像都看不透了,以她的了解,沈碧城这种人,不是现在这样的,可是又说不上那里不对劲。 最后总结在心底的是,郝二贝,你又矫情了吧,人家沈碧城可是从来没有说过喜欢你的,你们只是很好的朋友而已,而现在他成了你好友的男朋友,你心里不舒服,那是因为虚荣心太强了。 “怎么会,你多想了,我跟夏夏认识这么多年了,还能跟她生气呀,倒是你呀,夏夏可是个好姑娘,也是我最好的朋友,你要好好对她哟……” 郝贝这么一想通,就没有那么多别扭了,认真的说起夏秋的好来。 那简直是把夏秋夸成一朵花了。 两人隔着三四步的距离,相对而立,女人笑盈盈的说着,男人认真的听,偶尔一丝笑意在眼底,全都是宠溺的色泽。 那一幕和谐又唯美。 可是病房里的那一对男女,却并不是那样的和谐。 “呵,夏秋,你在搞什么鬼?” 陆铭炜可不相信夏秋能是个好人,夏秋这女人在陆铭炜的眼里,一直都是势利的让人讨厌的。 夏秋回头轻蔑的看他一眼:“我搞什么,你……” 说着扫一眼陆铭炜的下半身,而后轻笑,红唇微启,走到陆铭炜的病床前,低头,吐气若兰的在他耳畔低语了句:“你那三条腿都废掉了吧,我搞什么,你还管得了吗?” 陆铭炜当下脸色涨成猪肝色,一双眸愤恨地瞪着夏秋,脸色气得惨白,呼吸都变得重了起来:“你,滚!” 夏秋呵笑一声,脸上全是妩媚的笑容,轻舔一下陆铭炜的耳窝处,染着素粉色的指甲,轻佻的抚过陆铭炜脖颈间鼓起的青筋,调逗意味十足的道: “你放心,我今个儿就是来气气你,完全不是还念着你,啧啧,陆铭炜,你不行了吧,还好,我夏秋没能当成你的第一个女人,啧啧,这下要成了你最后一个女人了吧。” “无耻!”陆铭炜恨恨的骂着,从车祸之后,至今,他的确没有那什么过,但这不代表,他不行。 可是面对一个自己睡过还十分不耻的女人,如此的侮辱,陆铭炜恨不能把这女人丢到太平洋去。 “夏秋,你别太得意了,贝贝虽然善良,但却不是那么好惹的,你,哈,我真不敢想想,你以后会是什么样了?” 陆铭炜平静的说完,眼底有抹痛苦的笑意,紧握的拳头更是青筋暴起,一股寒意从心底而生。 五分钟时间不长不短,几句话的功夫。 沈碧城看了下腕上的金表拢起了眉头,郝贝心底唏嘘,啧,这沈碧城的盯人功夫比裴靖东还要厉害呢。 还是说男人都这样,把自己的女人看的死死的才行吗? 那男人们自己呢? 郝贝想到此,就觉得头顶上罩了一团团的黑云,压得她透不过气来。 沈碧城回身云敲门,夏秋不悦的嘟着嘴从里面出来,嗔怨的看着沈碧城道:“你呀,真是小气,你也不看看我才进去几分钟。” 沈碧城揽上夏秋的纤腰,低头轻亲她的发顶,深情无限的说道:“对我来说,一分钟也不想跟你分开。” 夏秋的俏脸瞬间被这蜜一样的情话腻的红彤彤的,娇羞的像个小女生一样捶打下沈碧城道:“贝贝还在这儿呢,你是想让贝贝看笑话吗?” “那个,我没事,我先走了,你们继续吧。”郝贝那叫一个狂汗,巨汗呀,自己这男人都不知道跑哪儿去的已婚女人,看着人家小情侣秀恩爱,那滋味可真不好受。 郝贝想走,夏秋却是喊住了她:“贝贝,都这个点儿了,一起吃晚饭吧,我有好多话想跟你说。” 郝贝想说不行可是夏秋却是不容她拒绝的缠上她的胳膊,而后对沈碧城说:“老公,我们姐妹聚会,你要参加吗?” 这一切根本就没给郝贝反对的机会,那边沈碧城就接话了:“我就充当美女们的司机兼拎包的,不知沈太太可允许呢?” 夏秋噗嗤一声乐了,一手搀着郝贝,另一手揽着沈碧城的胳膊道:“这是我们的荣幸,对吧贝贝。” 郝贝苦哈哈的笑着点头,而后被夏秋拖进电梯。 站在医院大门口的时候,沈碧城去开车,夏秋才蓝着郝贝的肩膀道:“贝贝,怎么办,你能帮帮我吗?” 郝贝大吃一惊,不知道夏秋怎么说这样的话,那样痛苦的神色,和刚才的模样完全不同了。 而后夏秋凑近郝贝的耳边低语了一句:“贝贝,我有心理障碍,今天就是来看心理医生的。” “啊……”郝贝惊呼一声,而后听到夏秋在她耳边说了起来。 夏秋说,因为那次被三个人轮了的事情,她心里对这方面的事情有障碍,怎么着都没有办法放开的接受沈碧城。 所以每次面对沈碧城的求欢,夏秋总是很痛苦,今天才鼓足了勇气来仁爱看心理医生的。 郝贝惊呆了,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夏秋的时候,沈碧城的车子开了过来。 竟然是一辆黑色的宾利慕尚。 郝贝有些哑然,她记得那时候裴靖东扮成裴靖南的时候,也开这么一辆慕尚的。 摇摇头,拍下脑门,真想把那男人从自己的脑海里拍出去。 俩姐妹坐在后座,沈碧城开了一点轻音乐,夏秋闹着说要放摇滚,沈碧城薄怒的轻斥了她,而后继续放轻音乐。 车子开往南华市中心的一家中餐厅。 沈碧城全程没问过女士们的意见点餐。 点餐的时候,沈碧城点的也全是夏秋爱吃的,一直到夏秋抱怨着说:“不行了,不能点西芹之类的,贝贝有些贫血低血压,这东西吃了不好的。” 沈碧城诧异的失笑看向郝贝道歉说道:“噢,对不起,我的失误。” 郝贝摇头,觉得夏秋太夸张了,那一桌子的菜,她不吃西芹不就得了。 菜还没上来时,夏秋起身去了下洗手间。 诺大的包间里只有沈碧城和郝贝,没了夏秋的叽叽喳喳声,屋内瞬间静谧了下来,只余下中央空调的嗡嗡声。 郝贝喝着杯中的茶,倏地,察觉有人近在身前,一抬头,就看到沈碧城坐到了她身边的位置。 有些愕然,这时却听沈碧城开口道:“贝贝,你别看夏夏在人前这样开朗,前两天,她还拿把水果刀,想割腕。” “啊……”郝贝又是一惊,心想完全没有看出来呀。 沈碧城料到她这样的反应失笑着解释。 “那个视频上的那件事,对她的心理造成了伤害,在外人面前,她越是表现的乐观开朗,内心就越是暴躁,你看到她的变化了吧,那一头火红的头发,就是她非要去染的,心理医生说,这可能是她发泄内心的一种举动,不碍事的,我都顺着她了……” 沈碧城细数着夏秋跟从前不同的地方,又说了医生说的建议,让夏秋多和朋友接触下,如果可能,再把那些能引起她痛苦记忆的人再见一次,没准都会好一些。 所以沈碧城今天才带了夏秋来看陆铭炜,就是为了夏秋的心理问题。 这对于郝贝来说,可真是个惊雷。 心中也释然于夏秋的这种变化,怪不得夏秋会变得跟从前不一样呢。 人来疯一样的,又时不时的低头时发呆,这样的可能真的是心理有问题。 夏秋回来后,菜很快就上来了。 夏秋吃了菜,喝了点酒之后,那说起话来就有点无忽顾及了,大声的咒骂着陆铭炜不是个东西,大声的为郝贝叫屈…… 各种的叫嚷,幸好这儿是包间,不然的话可得引起民愤了的。 一顿晚餐,就这么从晚上六点吃到九点钟,才算是结束。 结束时,夏秋却是喝醉了的,又是哭又是闹的,抱着郝贝就是不松手。 沈碧城无奈之极,只得恳求郝贝:“贝贝,你看要不这样,我在酒店里开一间房,然后你陪夏夏呆会儿,等她睡着了,我再送你回家。” 如此,郝贝只能点头。 拿出手机,给宁馨去了一个电话,说了下自己晚上会晚点回去。 夏秋在车里眯了一会儿,又想起什么一样的,从包包里拿出一个小盒子来跟郝贝说:“贝贝,你看看我这瓶香水怎么样?我自己手工DAY出来的,绝对不会让你过敏。” 郝贝无奈的接过来嗅了一下,甘甜清香的味道充斥在鼻端。 …… 半个小时之后,车子在瑞晶酒店停了下来,郝贝扶住夏秋下了车,沈碧城锁好车,从另一边扶上夏秋,一行三人往酒店里行去。 这酒店是沈碧城的酒店,所以顶楼豪华套房一直就是沈碧城的另一处住所。 …… 又半个小时过后,三辆军用路虎,嘎吱吱的停在了瑞晶酒店的大门口。 车门打开,每辆车上都下来三四个便衣战士,领头的却是久未出现在南华的展翼。 有一名战士留在大堂里给前台解释说正在执行一项任务,其它数十人跟着展翼火速的往酒店顶楼奔去。 顶楼只有一间套房,展翼技巧的勾开门锁,满目怒火的冲进去。 入目的果真是不堪之极的一幕,女人身上的裙子已经被撕扯到腰际,露出白花花的身子,男人也没有好到那儿去,上半身的早就光裸了。 此刻,男人正急切的把女人抱在怀里,狠狠吸住她的脖颈入,一声急过一声的唤着:“宝贝儿,别紧张,放松了,我们就可以在一起了……” “呜呜呜,老公,我怕,好怕……” 嘎—— 一干跟着展翼而来的便衣战士对眼前这活色生香的春宫简直看直了眼。 那男人的手都伸到女人的裙子里了,唇舌相交,津液横生,发出啧啧啧的声音来。 “咳。”煞风景的展翼,这时候抱拳轻咳了一嗓子。 可是那对忘我的小情侣,依然故我的亲着吻着,眼看男人就要扯下女人身上所有的遮体物时,展翼才倏地红了脸,高喊一声:“全都转过身去。” 连带的他自己也转过身去,完全没注意到身后那原本还火热激情中的沈碧城眸底那抹冷意,正如刀箭一般的砍向他们。 “啊……”夏秋尖叫一声,手忙脚乱的往自己身上拢衣服。 而里间大床上,刚刚睡着的郝贝,被这一尖叫吓的蹭的从床上坐了起来,百米冲一样冲到门口,正好看到夏秋跟沈碧城衣衫不整的模样。 那场面尴尬之极,郝贝脸一红,赶紧转身。 接着就听夏秋开始哭骂了起来:“你们,这都什么人呀?做什么的呀?” 沙发上的沈碧城这时候也是慢悠悠的把自己的衣服穿好,而后扫了一眼郝贝道:“好了,夏夏,别说了,别让贝贝为难。” 如果说郝贝本来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那么这会儿也不得不转身,看那站在门口背过身去的一行数十人。 夏秋这会儿也穿好了衣服,正帮沈碧城扣衬衫的袖扣,怨恨的目光扫向门口那些人,气呼呼的道:“好了,你们可以转过来了,这会儿装什么没看见,真是不要脸,就这么闯进来。” 一行人转过来时,郝贝终于看到展翼了。 双眸一湿,有些生气,还有些怒,更多的是尴尬。 郝贝赶紧的道了歉,跟着展翼等人出了套房。 而套房内,沈碧城那一张温和的笑脸,在门关上那一刻就变得狰狞起来了。 夏秋却是像水蛇一样的缠在沈碧城的身上,吐气若兰的轻喃着:“亲爱的,我们继续吧。” 沈碧城眸色深沉,看向夏秋时,眼中满满都是嫌恶的神色。 可是夏秋却是不在意的轻笑:“我知道你嫌我脏,可是作戏就要作足了不是吗?你也看到了,只不过半小时而已,那些人就破门而入,难道你想一直活在这种被人监视的生活之下吗?” 沈碧城眸底一冷,低头咬在夏秋的颈间,咬出血来,吸着她的血,像个魔鬼一样的警告她:“记住,别把你的小心眼用在我身上,否则,你纵然是个好車,也得死在我手上。” 夏秋一愣神间,就被男人一把撕开身上的裙子,而后没有任何前戏,就那么赤果果的,干涩的忍着痛,却承受他带给她的一切。 片刻之后,套房里,响起了女人激昂欢愉的娇喘声。 一直守在门外扮作服务生的两个负责监视的男人听得全身都起了痒痒,咒骂一声对视一眼,赶紧撤走去找女人泄火。 再说跟着展翼出了酒店的郝贝,一双杏眸像两个小火山口儿,四周都是红的。 展翼一边开车一边说话:“嫂子,我送你回家吧,以后晚上你还是要早点回家的好。” 郝贝怒的一拍座椅,啪的一声响,而后咬牙切齿的道:“展翼,你们这算什么意思?” 展翼专心开车,完全不回答郝贝的问题。 车子急驶在夜间的马路上,中间展翼接了一个电话,嗯,好,噢,知道了。 就这么简单利索的挂上了电话。 郝贝等他一挂电话就追问:“展翼,是不是裴靖东的电话。” 展翼从内视镜里深深的凝视一眼郝贝笑道:“嫂子,你想多了。” 之后郝贝再问什么,展翼都不回答,只是开车,郝贝问的多了,展翼就丢她一句:“嫂子,你先让我专心开车好不好。” 郝贝只能闭嘴自个儿生闷气,心里跟有一百只小猫儿在扒拉她一样,难受极了。 眼看着展翼就在跟前,裴靖东的消息,她也从那两个护士那儿听到了。 可是却有种近乡情怯的感觉。 车子稳稳的停在碧水园的单元楼下,展翼却并没有把车熄火,只是开口说:“嫂子你早点回去休息吧。” 郝贝坐在车上良久没有回音,小脑袋瓜子转呀转呀的。 已经明白展翼的意思了,就是什么也不说。 但是她却就是想知道, 故而坐在车上不下车,两人就这么僵持着。 郝贝拿了手机摁了一条短信过去。 没多大家一会儿,一身玫红色格纹棉质睡衣的宁馨儿就匆匆的跑到车前敲门了。 展翼看到宁馨一头长发还湿辘辘的时候,当下就皱起了眉头。 虽然已是初夏,但这夜里还是有些凉的。 郝贝一倾身,把前位副驾座的门给打开,而后才打开车门,下去,走到宁馨的耳边低语了几句。 宁馨抬手朝郝贝敬了个军礼朗声道:“是,保证完成任务。” 说完而后身子一弯,就坐到了副驾座上,还笑得甜甜的冲着郝贝挥手。 展翼被宁馨头发上的水珠子甩了一脸,当下就黑了一张俊脸,不悦的低斥着:“靠,宁馨儿,你他妈的行不行呀,你看你头发上的水弄的老子车里全都是。” 宁馨一双凤眸波光流转,而后咯咯咯的笑了起来,驴头不对马嘴的回了句:“展小翼呀,你是不是爱上我了呀?” 嘎—— 展小翼同学脸红了,羞涩了,泪奔了! 愣了半晌才反驳了这么一句:“你有病吧!” 心中则是想着,这脑残妹纸八成是得了妄想症,当她美的天仙一样人见人爱呢?哼,小爷我也有追求的好不好,绝对不会爱上有夫之妇当男小三的行吗? 再说了,他喜欢的可是——想到此,赶紧刹车拉回脱僵的思维。 宁馨却是脸不红气不喘,笑的跟偷腥了的小猫儿一般分析着:“你看呀,小瑜说的,打是亲骂是爱,不打不骂不叫谈恋爱,虽然你没打我,可是你骂我了呀,那不是说明你爱我吗?” 嘎—— 展小翼同学被雷住鸟,嘴角一抽,暗骂自己脸红个毛蛋呀! 这女人就是个脑残的,智障的,她说的话,完全不能以正常人的思维来理解。 “下车,不想跟你说话。”展翼直接的赶人下车。 宁馨真的不负她这脑残妹纸的称号,被人这么直白的赶,还是笑嘻嘻的喃喃着:“哟哟哟,展小翼呀,你是害羞了吧,唉哟哟,好可爱哟……” 宁馨越说展翼的脸就越红,简直就有点恼羞成怒了,真想一巴掌拍死这脑残妹纸。 就在展翼要二次发火的时候,宁馨却是轻咳一嗓子一本正经的开口说了。 “我说展翼呀,首长到底去哪儿了呀?为什么把贝贝一个人扔在D市,虽然我是站在首长的一边的,但是贝贝也没有做错什么呀?不就是去看那个叫沈碧城的吗?首长大人是大醋桶里泡多了吧,这点儿小醋也吃,那我老公不得吃死的醋,拿刀来把首长给剁了呀,我可是被首长派到这儿已经快两个月没回江州了呢。” 宁馨说起话来,不快不慢,像是在读课文一样,语速掌握的很好,说的展翼无话可驳只得扔她一句:“你想回去就江州就跟首长说,别跟我说。” 宁馨眼晴一亮:“哦哦,那好呀,那你带我去找首长吧。” 展翼这才知道自己又上不好,当下轻眯了狭长的眸子,斜睨一眼宁馨,这女人,真他妈的邪门了。 说她脑残吧,她又这么轻易的直达目的,怪不得首长说可别小看这脑残妹了,政法大的高材生能有多脑残。 说她脑残的人才是真的脑残! 靠! 展翼这么一想就低咒一声,一直说宁馨脑残最多的好像就是自己,难不成自己才是真的脑残呀! 展翼的小心思怎么样宁馨也不管,只是眨巴着一双亮晶晶的水眸看着展翼祈求着…… “展小翼,展小翼呀,展小翼,求求了你好不好,你看贝贝好可怜的,从D市回来后,她虽然没有说什么,可是每天都呆在房间里发呆,这样下去会得抑郁症的,而且哟,她天天晚上都会做噩梦,然后整夜的睡不着……之后我就只能陪着她睡上看片,白天睡,求求你了,你看看,你看我的黑眼圈是不是都出来了,你看毛孔是不是也粗了,都是熬夜熬出来的呀……” 宁馨芭啦芭啦的一通说。 从郝贝回来后的一举一动一言一行说起,再说到郝贝的噩梦,到最后又回归到她的脑残言论上,帮着郝贝尽快的找到首长大人,然后可以尽快的睡她的美容觉。 展翼被她这么一说,当下就心软了,不过不是对宁馨的,而是对郝贝。 一想到小嫂子就被那样扔在D市没人管,展翼那点儿侧隐之心就涌现出来,还有刚才郝贝那样子,让展翼看了也是一阵的心疼。 耳边还有宁馨烦人的声音在芭啦芭啦的说着什么,可是展翼想的却是—— 是不是该冒着被首长大人抽的危险把首长的事情说出来呢? “哎,展翼呀,其实你不说我也知道,咱首长能在哪儿呀,肯定在医院的吧,他受了那么重的伤,不想让贝贝看到他难受,所以才躲起来的吧。” 宁馨这话刚一说完,展翼就惊的问她:“你怎么知道的呀?” 宁馨没好气的白了他一眼:“拜托,有脑子的人都会想得到的好吗?贝贝也想到了好不好?” 展翼一下就怒了:“靠,你他妈的这是在骂小爷没脑子的吗?” 宁馨讪笑着朝他挤挤眼:“这个这个,哎哟,心里清楚就好,别说出来呀。” 展翼气的肺都快炸了,心中怒骂:艹他妈的,老子平时多温和的形象呀,一到这脑残妹纸跟前就破功,真他妈的见鬼了! 良久,才平息了下怒火,开口道:“不全是这方面的原因,还有些别的事。” 宁馨凤眸圆睁:“啊,还有别的事,什么事?首长都受伤了,不可能出任务的呀?然后,难道是……啊,我想到了,是不是有人想找首长报仇,所以首长才故意疏远贝贝的,这样的话就不会连累贝贝了……” 宁馨嗷嗷的乱叫着,说到最后还滴了两颗泪珠子,感动极了的模样道:“呜呜呜,首长太深情了,我就说跟着首长准没错,好吧,不亏是我宁馨这么膜拜首长大人,简直是就深情的代名词。” 展翼让她说的都没话说了,瞥了一眼外面黯淡下的夜景,神色疲惫的跟宁馨说:“就这样吧,你赶紧回去陪嫂子吧。” 宁馨这次很听话,手一伸就要拉开车门,展翼却是皱着眉头喊了她一声:“等一下。” 宁馨怔住,保持推门的姿势回头看他。 展翼前后看了下,而后低咒一声,伸手解自己的西装扣子,吓和宁馨啊的一声花容失色的尖叫起来:“展小翼,你,你要干嘛呢!” 卧槽! 展翼再次想掐死这脑残妹呢,脱下外套,朝着宁馨的脑袋上一扔道:“给你衣服,外面有风,吹着湿头发会生病,生病了还得嫂子照顾你,真心不知道首长怎么这么放心让你来陪嫂子。” 宁馨这脑残妹可很少脸红的,被展翼这么一说,小脸儿竟然红了。 呵,展翼觉得自己总算是扳回了一局。 转而坏笑的问了句:“对,你刚才叫什么呀?你以为我要对你做什么吗?” 然后,马上,展翼就后悔死自己的嘴贱了! 因为宁馨特别脸红的扔他一句:“因为,因为我们这两天看的岛国动作片里就有车里面这个剧情,然后就那什么,你懂的……” 说罢推开车门,把展翼的衣服顶在头顶上,蹭的就跑下车,跑离两步远的距离,又站在那儿,回头,冲着展翼甜甜的一笑:“展小翼,你是个好人,路上注意安全,别太想我哟。” 车子里,展翼满身的火气乱蹿,那一张白晰的脸上,此刻,除了红,还是红,别无它色。 嘴角狠狠一抽,岛国动作片,怎么现在的女人在一起也看这种的吗?跟男人一样,看这样的?真是不可思议。 摇摇头,重新发动车子,打转方向,踩了油门,车子驶离原地。 而那顶着展翼的衣服往楼道里走的宁馨,却是走到花坛边上时,一屁股坐在那儿,用展翼那黑色西装外套包裹着自己的头,呜呜呜的小声哭了起来…… 楼上,郝贝回到家里,洗完澡,左看右等,就是不见宁馨回来。 把她急的,就差没有出门去找时,宁馨顶着一对通红的大眼回来了,身上还披着一件——展翼的衣服。 “呃,这,你怎么了?” 郝贝刚问出口,宁馨就一把抱住她,呜呜呜的哭着喃喃着:“贝贝,怎么办呀,怎么办呀……” 宁馨这一哭,那简直就是水漫金山,郝贝问她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宁馨就是不说,只是一直重复着怎么办这三个字。 终于,半小进后,宁馨才抽泣着抹了最后一把泪,看着郝贝说:“贝贝,我好羡慕你,好幸福。” 郝贝汗滴滴的想着,有毛线好羡慕的,幸福你妹,没看到姐儿被人甩了吗? “贝贝,真的,你看首长对你多深情呀……”宁馨又芭啦芭啦的把跟展翼说的那番话学给了郝贝听。 郝贝听的一怔一怔的,特别是宁馨最后一句话是这样说的:“你说怎么办吧,这么深情的首长大人呀。” “所以,你刚才一直哭着说的怎么办是?”就是这个怎么办?郝贝有些讪讪的想着,靠,还以为什么大事了呢? 宁馨点头如捣蒜:“恩,我太感动了……” 靠,感动你妹! 郝贝快气死了,这有毛线好感动的。 裴靖东那死男人,就知道矫情,也不知道想一想,她郝贝是那么不讲义气的人吗? “宁馨,我想去江州,你要不要跟我一起回去呀……”郝贝这样说时,宁馨高兴的嗷嗷乱叫:“真的要去吗?那太好了,我可以回家了呀,嗷嗷,我好想我家小老公了……” 郝贝一听‘小老公’这仨字,当下就脸红了个彻底。 …… 再说展翼这边,从南华一路狂奔回了江州。 南华这边的消息,几乎是每时每刻都传回江州的。 江州裴宅主宅内,裴靖东的卧室里,这些天已经快变身成为侦探员的办公室了。 里面一张长桌上,分别按日期编号摆方着私家侦探拍回来的照片。 全都是沈碧城和夏秋的。 而且还有录音。 甜蜜的暧昧的无营养的情话,还有平时聊些什么说些什么…… 展翼最后带回来的照片和消息就是酒店里,沈碧城跟夏秋的果照。 裴靖东靠坐在大床上,手中翻看着这些,已经看了无数次,一点点破绽都没有找出来。 太完美了,沈碧城的表现就像是个热恋中的男人一样,给女朋友送花,买衣服,包包,约会看电影吃饭…… 除了工作时间,沈碧城的所有时间都给了夏秋,情动时,冲动的像个毛头小子。 夏秋却次次到了关键时刻就不行,而后他们去医院看心理医生,在陆铭炜的病房里遇上郝贝。 一起吃饭,一起进酒店。 展翼带人冲进去时,沈碧城又是在跟夏秋在亲热。 那怕是展翼带郝贝走了之后,沈碧城又在那间套房里占有了夏秋。 这一切,太完美了,就是因为太完美了,所以裴靖东才觉得怪异。 沈碧城先前的表明,有眼晴的人都能看得到,那是对郝贝有好感的,怎么就这么快转移了目标,爱上夏秋?可能吗? 方槐打着哈欠,靠在另一边的床头上,翘着二郎腿说道。 “我就说你被个女人整疯了吧,没事瞎琢磨什么,我跟你说了,人在极大危险过后,再次醒来,会有一种重生的感觉,这样的心理,一般会让人特别的珍惜眼前的事物……呶,就不说别人了,你看你那女人,是不是从这次事后,对你越来越重视了,在D市她可是逼着人家医生非得要看出院证明不可,给她看了,还不相信,把D市两三家大医院,一间病房一间病房的全找过才回的南华……” 裴靖东虎眸中暧色渐起,想到那时候听人汇报来的消息,那真是心肝都揪成一团了,多想让人把她接过来。 可是不弄明白沈碧城到底意图为何时,他是一万个不放心的。 再加上自己…… 瞬间,原本已转暧的眸色又深沉了起来。 “哥,沈碧城那边,我们是不是可以撤了……”展翼这次倒是觉得方槐这孙子算是说了几句人话的。 裴靖东微眯起深邃的双眸,目光落在手中沈碧城与夏秋交欢的照片上,久久才道了句:“不,再盯紧了。” 方槐摇摇头,再次觉得这男人是魔怔了,要不然就是有被害妄想症了。 …… 南华。 五月三十一号这天是周四,小娃儿们要放六一的假,跟周末一起,总计三天。 上午的时候郝贝让宁馨先送她回了趟她妈家。 跟她妈说了她要去江州呆些时间,然后又说了自己想重开餐厅的事情,又说了陆铭炜的提议。 她妈一听这个觉得可行,就让郝贝好好的去江州,这些事情,家里人来办。 从她爸住院之后,郝贝又从D市回来,明显的感觉到她妈变了好多,再没有平时跟她爸说话时那样不客气的行为了,像是郝贝盼了很久的温柔的母亲一样。 对此,郝贝觉得心里暧暧的。 母女之间那有隔夜仇,她心里也早就把她妈骂她那些话给忘的一干二净了。 安排好家里的事情,郝贝和宁馨就去幼儿园里接了两个小娃儿。 小娃儿们这些天,虽然是周末才回家,但是因为郝贝的心情一直不好,所以也都是闷闷不乐的。 今天难得见郝贝笑的眉眼弯弯的,把裴瑾瑜小娃儿给激动的抱着郝贝就欢呼:“噢,妈妈,妈妈,你是世上最好的妈妈,我最爱的妈妈。” 郝贝开心的笑了,宁馨捂嘴说小瑜是个马屁精。 裴黎曦不高兴了,不悦的反驳宁馨:“你这是羡慕嫉妒恨了。” 宁馨哑然,郝贝大笑,娃儿们也跟着哈哈大笑。 正午的太阳骄艳灼热,朗朗的晴空,万里无云。 就像是郝贝此时的心情一眼,终于拨开云雾见得天日了。 一路上就在想着,呆会儿见到裴靖东时,是笑着骂他,质问他为什么扔下她呢?还是笑着跟他说,裴靖东你别想甩了我…… 想像是丰满的,现实是骨感的,这句话一直被郝贝奉为真理。 还真是有道理,因为她在此时,只是恨不得拿把刀去剁了那对狗男女的! 宁馨的车子直接开进了裴家的主宅,主宅里大片的青草坪上,一张户外地垫铺在上面,垫子边上摆放着野餐的用品。 而那上还睡着一对狗男女。 裴靖东和秦汀语! 此时,秦汀语正爬在男人的身上在亲那男人,男人那张如刀削一般的脸,就是化成灰郝贝也不会认错的! “咦,那是首长大人吗?那个女人是谁呀?”还没到停车场,宁馨便忍不住的停下了车子,十分不解的看着不远处那一幕。 郝贝已经是气到不行了,两个小娃儿的脸上也是不好看,都催着宁馨:“宁阿姨,这儿不许停车,你快开车开车呀……” 呜呜呜,小娃儿们想哭了,爸爸在搞什么呀! 宁馨哦哦两声,一踩油门,轰的一下就驶离了远地,可是郝贝却是回头看着再看着,就那么眼睁睁看着那对狗男女。 “宁馨,停车,我要下来!”郝贝几乎是低吼着说出这句话的。 宁馨怯生生的道:“可是,可是这儿不能停车呀……”只能这样说,贝贝的眼神好凶呀,会不会打起来呀。 郝贝满肚子的火气没处撒,直接来一句:“不能你妹的不能,你不停车我就跳车。” 嘎吱一声,宁馨赶紧踩刹车,而后车子与地面发出蹭的一声,停了下来。 郝贝拉开车门,虎虎生风的就朝着方才那一处走去,妈蛋的,秦汀语个死贱人,还有裴靖东那死男人怎么能让秦汀语亲呢。 宁馨下了车,在后面急急的喊着:“贝贝贝贝,你冷静点呀,会不会是看错了呀,那个女人可是个孕妇呀,你别乱来……” 郝贝一听这个更是冒火了,对呀,秦汀语是个孕妇,肚子里的种还不知道是谁的呢? 京都裴家鉴定出来的DNA是裴靖东的种,而裴靖东扔她一份是裴红军的种,他妈的,可是秦汀语又扔她一份裴红军绝育的证明。 江州那场秦汀语与裴靖南的冥婚上,连京都裴家的大管家华叔都说秦汀语肚子里怀的是裴靖南的种。 可是他妈的,狗屁的试管婴儿! 那肚子里说不准就是…… 郝贝突然停住了脚步。 她不知道如果裴靖东骗了她,又或者万一裴靖东没骗她,秦汀语以非法的手段,得了这个跟裴靖东有血缘关系的孩子的话,那么自己该如何是好? 再给人当一次后妈,还是坚决的远离? 郝贝发现,让她给秦汀语肚子里的孩子当后妈这事儿,她是如何也做不到的! 那么就只能远离,可是心底那一处像是让针扎一样的疼着。 好不容易有个男人,跟她一起历经生死,她多想,就这么一直,两个人一起生活下去,他们也许没有谈过恋爱,也许没有爱情,也许说不出爱来。 但却是可以一起给小娃儿们一个完整的家,可是一起做很多很多的事,这样,等他们老的时候,那爱情也许不知不觉间就有了…… 只是眼前这一幕,实在是太过刺眼,还有女人那娇喃的笑声:“老公,老公你好坏……呃,不行的,这是白天,你身上还有伤呢……” 靠,身上还有伤,还能玩这么火暴,那么没伤时你们怎么玩呢? “嘿嘿,小语,你说呢,你不是最爱老公这样的吗?”男人低沉沙哑的嗓音传过来时,郝贝有种五雷轰顶的感觉。 白净小脸顷刻间就乌云密布,双手握成拳头,像个小火车头一样就冲着那一对狗男女冲了过去…… 秦汀语却在这时候回过头来,看着郝贝,笑容满面的笑话郝贝道:“郝贝,你看到了吗?我的阿南,他是我的阿南,那有什么裴靖东,裴靖东才是早死了好不好……你活该吧你,嫁了个死人,嫁了个死人呀……” 郝贝怒红了眼,这园子中的美景在这一刻,全都入不了她的眼了,入眼的只有秦汀语那一张幸宝的笑脸。 那笑脸,刺眼极了,郝贝一直是个冲动的。 火气一来就是个不管不顾的主,这会儿更是一门心思,就想弄死秦汀语这贱人!不弄死她,她郝贝就跟她姓! 秦汀语在郝贝冲上来时,却是惊恐的叫了一声:“你别过来,别过来,我肚子里有阿南的孩子,你敢动我,阿南肯定杀了你……” ------题外话------ o(≧v≦)o~求月票求月票咩→→还要5热度评价票咩(^ε^) 19号之前的感谢名单:月亮princess送了1朵鲜花 刘雨霏投了2张月票 cgy880投了1张月票 830418投了1张月票 klkl投了1张月票 13573277577投了1张月票 517598946 投了1票(5热度) 830418 投了1票(5热度) ziqinying送了3颗钻石 78269185送了9朵鲜花 春风细雨7投了1张月票 黄125投了1张月票 ma20120703投了1张月票 nardus送了2朵鲜花 469393741投了1张月票 jingjingji13 投了1票(5热度) 么么哒,谢谢亲爱,静哥致上……   ☆、085:疯狂、激烈、缠绵!(有福利) 明明骄阳当空,春末夏初,气候正好,郝贝今个儿这一天也都是好心情,来的路上,宁馨都跟她说了,说可能首长吃醋,可能首长是病重。 郝贝都想好了,她要跟裴靖东说,不管是是残是废的,只要活着,那我们就要好好的在一起。 人在与死神擦肩过后,总会有这样的珍惜生活的时候。 对于郝贝来说就是这样,灾区受困的时候,她想过很多,过去那些绞着脑劲没想明白的,那会儿全都清晰明白了。 但是现在,满脑子都是秦汀语这贱人的狂笑的炫耀,不就是个孩子吗? 不就是仗着你肚子里这块肉吗? 打死了你,看你肚子里那块肉还能出来得瑟吗? 秦汀语面上的惊恐,随着郝贝的走近而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必胜的笑意,那些笑明晃晃的,像是一把锋利无比的刀子一样,就这么刺进郝贝的眼中心间。 “靠,秦汀语你真不要脸……”郝贝说着,‘啪’的扬起巴掌就甩了秦汀语一耳光。 秦汀语被打了,脸胀的通红,上前一步,一个使力,一点儿孕妇样也没有的,使劲就去推郝贝。 郝贝往后退了一步,两人就纠缠在一起,也不知道谁先把谁给扑倒的,总之就是缠打在一起了。 郝贝跟头小蛮牛一样,打架这事,从小就没吃过亏。 这次自然也不会吃亏的,几个翻滚之后,就把秦汀语给压在身上,她就骑在秦汀语的胸口处,刀尖子一样的目光狠狠地盯剜着秦汀语恨不得撕吃了这死不要脸的女人。 如果这时候,手上有把水果刀,郝贝会毫不犹豫的想给这女人一刀子。 咦…… 可是有些不对劲呀? 她们都打成这样了,裴靖东那男人是死人吗?怎么就没吭声一句呢。 郝贝怔了怔,又看到那被自己压在身上的秦汀语,脸上竟然是一种诡异之极的笑容。 郝贝倏地一惊。 头皮发麻的回头去看那睡在地垫子上的男人…… …… 在郝贝冲向秦汀语的时候,管家王叔就大汗淋淋的跑上二楼了。 “少爷少爷不好了,少奶奶跟二少奶奶打起来了……” 此时,卧室里,裴靖东正接过柳晴晴递过来的药丸,刚喝了口水,白色的药丸还未送进喉咙里,就听闻这一个惊悚的消息。 虎躯一震,剑眉拧成一团,凝目注视着王叔问:“她们为什么打起来?”说着,动了下身子,想要起身,可是马上脸上就一片苍白。 方槐本来是坐在沙发上的,听到王叔这么一说时,当下也是蹭的一下站了起来,咒骂着:“靠,我就说那女人胸大无脑吧,你们一个个五迷三道,那就是个纯正的惹祸精儿。” 方槐说罢,大踏步的往朝着屋外走去。 柳晴晴送上药丸的手僵了一下,眸底有抹痛苦,不过却还是安慰着:“姐夫,你放心吧,三哥会处理好的。” 裴靖东淡漠的瞥了她一眼开口说道:“晴晴呀,你可别让我后悔把你留在身边,别当上第二个秦汀语呀。” 柳晴晴抬头露出一丝温柔的笑容:“姐夫放心,晴晴只做本份的护士工作,三哥说,如果我这次再敢捣乱,他会杀了我的。” 裴靖东嘴解一抽,他怎么就那么相信方槐的这话呢? …… 展翼是在停车场那儿等着宁馨的,可是没等到,就往路上这儿寻来了,在停车场的外面,看到宁馨带着两个小娃儿,那是东走一下,西走一下……就是原地踏步。 “宁阿姨,要不咱们分头行动吧。”裴瑾瑜实在是服了这个宁阿姨了,一会儿说先去找爸爸,一会儿说帮妈妈去打人。 然后就成了现这样,东边走两步,西边挪两步。 急的裴瑾瑜小娃儿满头都满汗。 “宁馨儿,你怎么把车停在这儿了?”展翼快步走上来,皱眉问宁馨。 “啊!”宁馨惊叫一声,冲过去,一把拽着展翼道:“走,你跟我走……” 展翼的倏地一下就红了,宁馨拉住他的手了。 宁馨说让他跟她做,靠,他怎么能跟她走呢? “你,放开我。”展翼站在那儿没动,憋红了一张脸。 宁馨一回头,诧异的看着展翼问:“你为什么不跟我走?” 展翼不自在的答道:“你都结婚了。” 宁馨十分不解的眨巴下亮晶晶的凤眸:“这跟我结婚了有关系吗?” 两个小娃儿在边上看得无语死了! 再次觉得,宁阿姨和小展叔叔好般配呀,可惜宁阿姨结婚了的。 裴瑾瑜小娃儿这会儿急的不想等他们白痴的话说完,直接开口道:“小展叔,宁阿姨让你跟她走是去帮我妈妈打架,不是要私奔,宁阿姨,小展叔不跟你走是以为你要带他私奔去……” “呃……”宁馨同学脸一红,看向展翼的眼神充满了同情与怜悯。 “展小翼呀,你是不是暗恋我了……” “靠!贝贝跟谁打起来了,不早说呀……”展翼火速的转移了话题,抬脚就往溜。 宁馨嗷嗷的叫了一声:“展小翼,我要告诉首长你管嫂子叫贝贝……你不安好心了……” 展翼的身子一震,脚步却未停歇,暗骂宁馨一句脑残,拎了两个小娃儿,一边走一边问到底出了什么事? 宁馨倚在她那辆宝蓝色的莲花跑车跟前,看一眼这诺大的豪华别墅,眸光波光流转,低头,神色暗沉,抬头时,凤眸微潮,吸了吸鼻子,拉开车门,发动车子,打转方向,拐了弯往大门口驶去。 等车子开出裴家的别墅后,宁馨把车停在路边,这才趴在方向盘上嚎啕大哭。 一直哭到手机响起了彩铃音时,她才用手胡乱的摸了把泪,看到屏幕上的号码时,眸底悲喜交加。 纤手划动接听键,轻喂了一声。 那边传来男人低沉磁性的声音:“回来了?” 宁馨:“嗯,马上回家。” 对方:“恩,还顺利吗?” 宁馨:“嘻嘻,也不看看我是谁,能不顺利吗?我跟你说哟……” …… 再说裴宅里,方槐赶到的时候就是郝贝发现不对劲的时候,还没等她回神呢,就让方槐把她拎离了秦汀语的身上。 方槐那真是拎着郝贝就觉得烦燥,谁能来告诉他,这个女人那,那点儿好了呀? 一张脸鹅蛋脸又不是美人脸,这要是个倾国倾城的美人也就罢了,明明就是个平凡的大街上一抓就能抓到两三个的小毛丫头而已。 怎么就这么不让人省心呢,瞧瞧裴靖东为了她,瞧瞧展翼那时不时发呆的二样…… 啧啧,方槐真是越来越嫌弃手上拎的这个女人了。 郝贝被方槐拎开一点,那就更加的看清那睡在地垫上毫无反应的男人了! 别说这男人是裴靖东了,就算是个陌生人,也不可能这么无动于衷的吧。 试着挣开方槐的铁爪就要往那一处走去,方槐拽住她的胳膊冷哼:“我说你这女人长没长脑子呀!” 郝贝这么一细看也终于是看清楚了,她盯了有一分钟左右了吧,那个睡在那儿的男人就那么一直望着天空,这边儿所有的动静,跟他都没有关系一样。 嘴角一抽,而后看着地上睡在那儿挺尸的秦汀语啐骂了句:“靠,秦汀语,你他妈的真恶心人。” 秦汀语淡定的坐起身来,拍了拍身上的草屑,而后又回到那一处,抱着那个睡在地上的男人就亲了起来。 而后那男人还发出那样的声音来。 一模一样的话再听一次,郝贝真心觉得眼疼耳朵疼! 郝贝讪讪的看向方槐问:“那个,是个假人吧。” 方槐白了她一眼:“呵,你以为呢?” 郝贝狂汗,巨汗……恨不得掐死这秦汀语,尼妹的,要不要这么变态呀! 一个假人,尼玛的弄的跟真人一样了,还有那声音。 怎么那一模一样呢? 郝贝还在疑惑时,方槐却像是猜透了她的心思一样丢她一句:“你不知道有电脑合成音吗?” 这年头科技这么发达,只要有钱,什么弄不来的。 郝贝的脸瞬间红成一片,方槐走,她就也跟在后面走,边走边问:“那么秦汀语是故意激我的吗?” 方槐冷哼哼一声,算作回答。 郝贝又问:“她刚才还故意跟我提孩子,然后说我要杀了她的孩子,阿南会杀了我……哦哦,她这样是想激怒了我,然后让我给她打架,然后她的孩子会出事,就赖到我的头上了……” “嗯哼。”方槐又是这么一句,心想这女人还没笨到无药可救。 秦汀语的心思太透明了,这个孩子,秦汀语从起初的自信,到如今的不自信。 听说最近几次说摔到跌到的,这孩子生命力超强都稳妥妥的。 这儿又不比外面,裴家既然认了秦汀语这个孩子是为裴靖南作的试管婴儿,那么一切保全措施那是做的足足的。 包括伺候秦汀语的佣人,也全都是京都裴家老宅那边儿派来的。 秦汀语不想要这个孩子,那也得看看裴家人同意不同意的。 当然,这些方槐也懒得跟郝贝这个白痴讲的。 走了一段路后脚步一顿,后面一直低着头跟着他走的郝贝砰的一下就撞在方槐的后背上。 抚着被撞疼的额头道:“你怎么走路的。” 方槐那细长的桃花眼一眯:“你才怎么走路的呢?” 郝贝无所谓的笑了笑:“嘿嘿,刚才的事谢谢你,你要骂骂我心里舒服的话,那么就骂吧,然后骂完了,带我去见裴靖东吧,拜托了……” 方槐看着郝贝这样讨好的笑容,真觉得这女人烦的要命。 展翼带着两个小娃儿过来时就看到这一幕,可是把一大两三仨人气坏了。 “方三,你……” “舅舅,你不能骂我妈妈,不然我们不喜欢你了……” 如此,方槐只能仰天长叹,这世道,真他娘的世风日下。 他没有把郝贝怎么着吧,一个个的识人不清呀! 郝贝傻笑的抱起裴瑾瑜小娃儿笑道:“你们放心,舅舅没有骂妈妈哟,舅舅是个好人,他是在帮妈妈呢。” 方槐不屑一顾的冷声道:“嘁,你想太多了吧,我有帮你吗?我才不会帮你。”他不喜欢郝贝抢了姐姐在那男人心中的地位,所以他才不会帮郝贝的。 郝贝回了方槐一笑:“方槐,你是个好人,我知道的。” 方槐站在那儿,风中凌乱了,这,这他妈的,还是第一次被人夸好人! 这感觉——晴天霹雳! 郝贝怀里里抱一个,后面跟一个,就这么往主宅走去。 展翼跟在边上解释着秦汀语那个行为。 原来这秦汀语早就从国外订购了一具可以跟真人媲美还带发声系统的裴靖南回来。 每天就在这宅子里,让人搬来搬去,睡觉搂着睡,一起吃饭什么的…… 听的郝贝心中连连作呕,这秦汀语是要恶心死她的节奏吗? 花园里,草坪上,秦汀语啪的一伸手,抽在那个假男人的脸上。 男人立马发出时的呻吟声来。 秦汀语却是听的哇哇大哭,怎么办?她要怎么办?就算是恶心死郝贝,那个男人也不看她一眼。 她受不了这样,她以为她只要待在裴家,只要有了这个名份,她得不到也熬得起,就熬着一个时间。 可是才短短的不到两个月而已,她就受不了了。 她本就是天之骄女,如今却被关在这儿当起了笼中的金丝雀,饲养她的还不是金主,而是一群只为了她肚子里的孩子好的佣人们。 这越来越让她怀疑那天晚上的男人到底是谁? 她看到的明明就是裴靖东呀,他那天就穿的那件衣服,可是那个男人的表现,这事儿真的就跟他一点儿关系也没有。 那男人受了重伤,可是他宁愿让柳晴晴那贱人照顾,都不让她近一步身的。 秦汀语有些不自信的想着,也许,可能,那天晚上,自己中了药,所以把来人看成了男人,只是醒来后看到那扔在床边的衣服,才以为是裴靖东的。 只想到这个可能,她就发疯般的想把肚子里这块烂肉给弄掉了。 可是佣人们来的那天也转述了裴家家主裴林的话,只要她生下这个孩子,她的名字就会出现在裴家的族谱之上。 如果这个孩子没有了,裴家也会以她护不住后代为由,将会永远得不到入族谱的机会。 族谱真的有那么重要吗? 别人怎么想秦汀语不知道,但是对于她来说,族谱真的是很重要的东西。 那代表着她是被裴家这个北方大家族所承认的。 更代表着那个男人将一生不能抛弃她的。 贺子兰把花园里发生的一切都看在眼里,心中也是无限的感慨,秦汀语心中所想,何尝不是贺子兰所思的。 走上前,扶起坐在地上发愣的秦汀语安慰道:“孩子,别坐地上,身子是你自个儿的。” 秦汀语愤恨的抬眸,她现在会这样举步维艰,都是拜谁所赐的? 而后,一扬手,啪的一巴掌打在贺子兰那张染着脂粉的脸上怒斥着:“谁让你弄这么恶心的妆还来拉我,不知道这样会对胎儿不好吗?” 贺子兰让打的怔住,眸底有水雾浮现…… 秦汀语看到这样的贺子兰,恨意更是由心而生,嘴上更加的不留一点点情面的骂着:“呵,贺子兰,你这副样子,还是留着给那些个老男人泄火用吧。” 贺子兰诧异于秦汀语最近的变化,原先不是这样的,可是最近秦汀语只要逮住机会就会骂她,打她。 在这裴宅里,下人们面前,贺子兰是高高在上的裴太太,殊不知,在裴靖东跟前,在秦汀语跟前,贺子兰就是一个连下人也不如的低贱东西。 贺子兰欲哭无泪,秦汀语却已经吩咐佣人让把二少爷抬回房中去。 …… 郝贝抱着裴瑾瑜小娃儿到了裴宅的二楼时,脸上还是红红的,心也怦怦怦的乱跳着。 这一路虽然跟孩子们有说有笑的,但那颗狂跳的心一直没有停止过,就是这会儿,还是一阵阵的兵荒马乱着。 暗骂自己没出息,怕什么呀? 不就一个三条腿儿的男人吗? “妈妈,你怎么不走了呀?”小娃儿拽了下郝贝的衣角这么问时,郝贝蓦然回神。 笑了笑,抬脚又走了两步,近在眼前的门,就在这时候打开了。 郝贝眸底闪过惊喜,可是当柳晴晴那写满了吃惊的眼光扫过来,郝贝觉得脸上像是被泼了一盆冷水一样寒澈入骨。 柳晴晴手上端着药盘,身上穿的也是一件粉嫩的护士服,那护士服剪裁得体,一顶粉嫩的护士帽子扣在脑袋上面,给柔顺的直发装点上一抹粉嫩之色。 郝贝青黛色的秀眉一拧,这他妈的是护士服吗?情趣护士装还差不多吧! 那盘儿正条儿顺的,看得郝贝眼疼。 柳晴晴却是温柔的笑着跟郝贝打招呼:“嫂子,你先进来吧,我去拿点东西。”说完退后一步,主动的让开了门口的位置。 嘎—— 这么温柔,肯定没安好心。 郝贝就是这样想的,所以只点了下头,并没有跟柳晴晴说话就向屋内走了进去。 墨蓝色调的屋子里,一张黑色的大床上,男人倚在床头时,郝贝进来时,男人甚至都没抬头的。 郝贝那叫一个气呀怒呀各种心情都有。 这尼玛的无视她呀! 走到屋子中央,郝贝咳了一嗓子。 男人还是低着头,看手上的杂志。 郝贝又轻咳了一嗓子,男人还是无视。 郝贝怒了,小火车头一样的冲过去,一把就夺过男人手中的杂志,男人这时候才抬眸看了她一眼。 乌黑深邃的眼眸疑惑地瞅着她:“你来做什么?” 郝贝鼻头一酸,马上就有眼泪要飙出来,这男人,这死男人还敢问她来做什么? 她的丈夫就那么不明不白的撇下她了,她找来了,他还问她来做什么? 男人的眉头一蹙,不悦的气息毫不掩饰的扩散着。 “裴靖东,你都没有话要跟我说吗?”郝贝心想,你解释一下呀,比如说你有什么苦衷呀,有什么不方便说的事情呀。 男人淡漠的看了她一眼,眸色莫测高深,而后开口,却不是郝贝想听的解释,而是—— “郝贝,你就这么不相信我吗?” 郝贝一时傻愣住了,不知道男人说的话是什么意思,更不知道他说的不相信她是指的什么,如果是刚才秦汀语的事情。 “裴靖东,那个,刚才的事情,是我没看清,我跟你道歉,可是你呢,你有试着相信过我吗?我不过就是去看了下沈碧城而已,你就把我一个人扔在D市不管了呀,你不管我在那儿丢了呀……” 郝贝一说起这个来,那就控制不住的落了泪珠子,真心的伤呀,每每夜半醒来时,想到这个男人没心肝的扔下自己就跑,她就恨的牙痒痒眼泪哗哗的落。 “好呀,既然你不相信我,我也不相信你,那么,这个婚姻就不要再继续了。”裴靖东说这话说的依旧淡如凉水,一点儿感情的色彩都没有,就这么说了出来。 郝贝的心一揪,一双美目水雾氤氲,翘长的睫毛也高高的撑起,有泪珠子顺着白晰的脸颊滚落,张圆了红唇表达着她的吃惊。 良久,屋子里静的没有一点儿声音,甚至连两个人的呼吸声都听不真切。 卧室门口的两个小娃儿不淡定了,可是还没开口说一句话时,就被展翼和方槐一边一个的抱离了现场。 没了外面围观的众人,郝贝吸了吸鼻子,小声的涰泣了起来。 “裴靖东,你是不是真的生气了,那个,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也不知道怎么就睡着了的。”她自己也想不通呀。 “一次睡着醒来在医院,第二次睡着醒来在酒店,也许下次再睡着醒来就跟谁在床上呢?” 裴靖东的声音冰冷的像是从冰洞里出来的一样,就这么毫不留情的说了出来。 郝贝蓦然一惊,是呀,她怎么总是能睡着呢! 那个…… 美目中闪过疑惑,闪过不可思议,更多的是一种难过与伤心。 而后想到展翼跟她说过的,让她再也不见沈碧城。 沈碧城是她的救命恩人没错,夏秋也是她最好的闺蜜。 这种时候,如果真要二选一,她傻缺的才不知道选什么好不? “裴靖东,我以后再也不跟他们一起玩了,你别生气了好不?” 郝贝的道歉裴靖东并不接受,反倒是面无表情的开口道:“郝贝,这次离婚,不是你说的,是我说的。” 离婚? 郝贝的脑袋轰的一下就炸开了! 这些天,已经不是第一次听到这个词了,每听一次,她就坚定一次信念,那就是她绝对不会离婚的。 可是那都别人说的离婚,现在是这个男人说离婚了。 这男人就那么点点小心眼吗? “裴靖东,你行不行呀,怎么那么小心眼,我以后一定会注意的好不好呀?离婚这个事可不是说着玩的,你让我不要说,你也不要说好不好?” 男人的神色依旧不变,眼皮儿都不抬的,菲薄的两片唇片就这么一张一合,说出来的话,却是气死人不偿命的。 “呵呵,你以为我跟你开玩笑的吗?” 郝贝站在那儿,除了流眼泪,脚底竟然跟生根了一样的,一步也不敢往前走了。 就在这时,柳晴晴敲了下门板说道:“姐夫,我把东西拿来了。” 裴靖东这才抬了下冷酷的狐虎眸点了下头:“恩,拿过来吧。” 柳晴晴踩着轻巧的脚步,嘴角带着抹笑意,走进来,越来柳晴晴,把那个牛皮纸的文件袋拿过来,打开白色的封线,这才递给裴靖东,并说道:“姐夫,你看下弄的对吗?” 裴靖东打开来看随便的扫了一眼,没有接柳晴晴递上来的签字笔,而是从床头柜里摸出一支白色管子的笔,哗哗两下,就签上了名字,又翻了一页,如此重复。 而后点了头:“嗯,可以了。” 这个过程,也就一分钟左右,而郝贝就像是让点了穴一样的呆愣在那儿,一动也不动。 然后就看到裴靖东把那份签过字的东西给了柳晴晴:“恩,给她吧。” 郝贝一直不觉得裴靖东说的给她吧,那个她是指的自己。 可是柳晴晴这个小白花就这么走到她跟前,面带微笑,递上那纸裴靖东签过名的东西。 上面硕大的标题——离婚协议书! 郝贝眨巴下眼,又眨巴下,眼前还是这五个没变的字。 柳晴晴有丝窃喜,但并不表现出来,语带安慰的道:“嫂子,你先拿着吧,有什么事,好好的跟姐夫商量。” “出去!”裴靖东恼怒的一喝,柳晴晴的身子一抖,把东西胡乱的塞到郝贝的手中,就赶紧的往外小跑。 郝贝手中捏着那两张薄薄的白纸,上面的黑字,一个个的看得她眼疼。 而眼泪,一颗颗的打在黑字上,晕染开一朵朵墨一样的小花,郝贝心中一喜,而后眼泪越流越多。 好多字迹都模糊不清了,可是床上那个坐着的死男人,很过分的继续折磨她:“你签字吧,你上次写的那份我放在南华了,不然的话就不用你重新签一次字的。” 郝贝抬头盯紧了男那两片菲薄的唇,这一张一合的,从见到她之后,没说一句好听的不说,还完全他妈的都是伤人心的话。 郝贝的小宇宙暴发了,一步步的走过去,边走边说:“好呀,这可是你说的。” 裴靖东坐在床上,瞪眼看她,竟然有些惧怕的模样说:“你别过来。” 郝贝冷笑:“我不过来,怎么签字呀,你让我咬破手指签血字不成。” 裴靖东没回出来话呢,郝贝就扑了上来,那真是扑的,还有一步的距离,就这么噗的下就扑到他身上。 像刚才跟秦汀语打架的那阵势一样,就这么扑上来,扳住男人的那颗脑袋,直接咬住他的唇片,尖利的贝齿一点儿也不留情,咬出血来,她就去吸他的血。 越吸心里越委屈,她好想他,之前只觉得想不通他为什么离开? 可是这会儿,见到他,他又讲那样难听的话,可是她除了气之外,还生出一股不想离开他的念头来,就想跟他在一起,一直到不能在一起的时候。 男人愣住了,虎眸中闪过绿油油饿狼一样的眸光,没有反抗的倚在床头,承受着女人全部的重力。 感受着她尖利的牙齿咬破他的唇片;感受着她灼热的呼吸就在他的鼻端,沉睡的苏醒后,便是无穷无尽的邪火上身。 郝贝一直都知道这个男人是重欲的,无时无刻都能变身禽兽,而且这个男人很喜你她的主动。 以往的欢爱中,她虽然被动,却也有享受的时候。 如若她主动起来,这男人就更是发疯的不要命似的要她。 可是这会儿,她都亲他了,男人却是毫无反应,没有回吻她不说,甚至那放在两侧的大手都没有搂住她。 郝贝就这么不上不下的吊在男人的身上。 红唇贴在他染血的唇片上。 时间像是静止了一样,心底一阵阵的疼,说好不放弃的,可是好难受,这样纠缠显的自己一点儿格调也没有。 唇稍退开一点儿,撑着身子想离开时,腰间一紧,身子被重重的压到男人身上。 郝贝眸光一喜,却又马上就红了起来,好委屈。 男人的另一只手,却在这时抬起她精巧的下颚质问:“签字吗?” 郝贝赶紧摇头:“不签,不签,我不要离婚,不要……” 男人吃吃的笑了,黑眸中的寒光渐渐被暧阳般的色彩所代替。 “说话算话吗?”实在不放心这个女人,离婚这个词已经说了不是一次两次的了。 郝贝点头:“当然算话,就没有比我说话更算话的人了。” 男人倒吸一口冷气,抬着她的下颚亲了上去,轻亲她的唇瓣,而后咬上,切齿般的声音就这么说了出来:“那么,别让我再听到那两个字。” 郝贝眸光灵转,而后笑问:“哪两个字呀?离婚?” 男人眸色一暗,张嘴,啃住她的唇瓣,狠力一咬。 郝贝紧绷了身子,那从唇上传过来的疼痛的感觉,竟然该死的美妙,痛并快乐着! “呵……” 男人轻笑一声,再次覆上她的唇,用舌尖儿顶开她的贝齿,狂肆地舔过贝齿,缠住她诱人小粉舌,霸道地吸吮翻搅她的香甜,狠狠的吸住她的美好。 “唔……”郝贝反抗不得,绵软的身子早已习惯他的碰触,娇羞的挣扎了几下,便不由自主地回应起他。 粉嫩的小舌软软地回应着他,惹来他更狂野的反应,火舌粗暴地缠着她,让她的鼻子里、嘴巴里皆是他的气味。 稍后,裴靖东喘著粗气半靠在床头,感受着自己身体的变化,发疼的,想要把她摁在身下占有。 但—— 脸上忽然一变色,极力的压下想要她的。 郝贝这儿还奇怪呢,这男人今天就这么温情如水吗?就只是亲她吗? 唇舌交缠之际,她明明都感觉到他勃发的了的。 有些小羞涩有些小兴奋,他们有好久没在一起了。 可是就这么嘎然而止了。 眸儿眨巴着,期待地瞅着他,那种想要他的特别的强烈。 裴靖东修长的手指轻抚着小妻子羊脂般的嫩颊,她脸色坨红,媚眼如丝,玲珑有致的曲线被一件素粉色的衬衫包裹住,也未能遮盖得住她傲人的曲线,呼吸一窒,他对怀中这女人的已经不能用食髓知味来形容了。 可是现在—— 一种力不从心的感觉油然而生,裴靖东眸光黯淡了下来,随姬黑眸又闪过一丝狡诈,菲薄的唇也跟着扬起一抹坏坏的笑意。 “你,怎么了?”郝贝全身都被撩拨的难受极了,不得不问出口。 男人低笑着出声:“怎么了?想了?” 郝贝脸红红的,小小声的嘀咕:“嘁,你不想吗?”靠,不想那什么顶着我干嘛呀。 男人身子一僵,箍住她腰间的大手,又紧了一分,就那么紧紧的压住她在他身上,而后凶猛无比的低头亲她,不要命一样的疯狂,热吻,吸吮,一直到她的唇片发红发肿,麻麻的心肝儿都酥了的时候。 男人才抱起她…… 一种坚定的神色在他的眼底慢慢成形,虎目如炬的盯着她:“想清楚了,不离婚,想我……?” 郝贝没好气的翻了个白眼,十分大方的推倒他:“对,不离婚,就是想你了。” 低头吻上他的唇,像他吸她时一样,把他长舌吸进自己嘴里,裹住他的长舌,他想退开时,她就去咬他。 你追我逐,男人的大手开始急切的寻觅着。 女人的小手也慌乱的配合着,男人的粗喘女人的娇吟,就这么响起。 开着的门被人悄然带上,给了这方忘我的小夫妻一安静欢愉的空间。 屋内陆续传出暧昧的对话来,这是一场疯狂、激烈、缠绵的一次别样的欢愉。 情事过后,女人依旧趴在男人的胸前,此时,屋内暧昧气息直线飙升…… 刚刚餍足的男人,俊脸上还带着一丝佣懒,发丝凌乱,身上的衣服也只是随意的披着,露出精壮的胸膛,古铜色的肌肤上还留有红色的指痕。 经过爱的洗礼郝贝这才想到一件很重要的事,张嘴一口就咬住男人肩头的硬肉。 “唔,媳妇儿,你还想咬呀,那……” 男人的流氓话一张嘴就来,羞的郝贝满脸通红,愤恨的指着那地上散落在衣服堆里的两张白纸掐着他腰间的硬肉质问: “你,刚刚竟然敢真的签字了。” 她的质问让男人的黑眸掠过一丝深沉,可马上就被笑意取代,而后轻点她秀挺的小鼻头,宠溺味十足的对她说:“你再去看看……” 郝贝不解,可是在男人鼓励的眼神这下,抓了件男人的衬衣拢在身上,跳下床。 赤脚踩在床边的长毛地毯上,才捡起那纸让泪水模糊了的离婚协议书。 随后睁大眼,不可思议的张大了嘴,揉了把眼,而后可怜兮兮的看着男人说:“我完蛋了,一天有两次眼花,我眼晴是不是不好使了……” 看到秦汀语那个假的裴靖南时是眼戳,那么这个离婚协议书上,明明裴靖东签过字的呀,可是现在怎么就空白一片了呢? 裴靖东被小妻子这傻愣的小模样逗乐了,憋着笑,招手让她过来。 郝贝走过去时,他才亲了亲她解释。 原来他签字的那支笔是练字用的魔法笔,写上去,半小时,字就没有了。 郝贝嘴角一抽,伸手就捶起男人来,男人任她打任打捶。 半晌之后,安静下来,才开口道:“贝贝,你能来找我,还能这样坚定的不离婚,我很高兴。” 郝贝嘁了一声,心里碎碎骂,死男人,你当然高兴了,可是姐儿我不知道掉了几桶眼泪的。 而后又听到男人说了句:“但是,现在我向你保证绝对不会再提离婚的事情,而你,还有权利提一次。” 啊? 郝贝不解的抬眸,不是说了谁也不许说这个词的吗? 男人低叹一声,而后让她先去洗漱,再去找下方槐。 郝贝十分不解,可是男人不说,只是说累了,还要睡觉。 郝贝更是惊悚,这男人有洁癖呀,每天都要洗两三次澡的,更别说做了爱之后呀,那更是会洗干净了,把床单被子都换上新的才会睡觉的。 而现在就这样睡了。 郝贝拿了换洗的衣服,进了浴室,一边洗一边还在想着男人的不对劲之处。 他们的欢爱完美到无懈可击,而且,经过先前打秦汀语那事儿之后,郝贝也想明白了,秦汀语八成知道肚子里的种不是裴靖东了,所以才不想要的,才想跟她打架的。 所以郝贝都坚定了决心,不理秦汀语,那怕秦汀语挑事,她也不理。 是不是裴靖东的孩子,现在隔着肚皮,谁也不知道,DNA检测,这儿一份,那儿一份的,全都难辩真伪。 但生出来就不一样了,活生生的一个人儿,还能看不出来吗? 热水哗哗的冲刷而下,郝贝的心中怪异越来越多,洗完抬脚出来时,蓦然一震。 方才他们用的是男下女上! 方才一直是她压倒他! 这不对? 所以,这男人的腿? 郝贝的眼泪瞬间就涌了出来,怪不得男人让她洗过澡后去找方槐。 方槐是军医呀,一直在裴宅,还有柳晴晴专业护士。 那么,郝贝几乎不用问也可以知道自己猜对了。 泪眼婆娑的走近床上裹住被子的男人,无声的哽咽着,坐到床边,纤嫩的小白手,抚上薄被,而后扑上去,连人带被的把男人抱在怀里宣示着—— “裴靖东,你别想甩开我,我郝贝要认定的事儿,那就是撞了南墙我也不回头的,就算你残了废了,也不能甩开我,那怕有一天,你死了,也得在墓碑上刻上我郝贝的名字。” 被子里的男人全身都僵硬了,他并没有听到女人说‘我爱你’这三个字,可是女人的宣示在传到他的耳朵里时,却比这世上最美的三个字我爱你还要美妙。 全身都轻飘飘的像是在云雾里一般飞荡着。 郝贝说完这些,站起身,自己给自己打气的说着:“嗯,就是这样子。” 说罢烦燥的拢了把还湿着的秀发,也顾不得收拾什么,把衣服穿齐整了就去找方槐。 走出卧室时,就看到在走廊的端稳站着的秦汀语和柳晴晴。 两人似乎在说着什么,看到郝贝时,都不说话了。 秦汀语双眸生红,看着郝贝那经过欢愉滋润过的小脸洁白如瓷,心中的嫉妒更深了几分。 而柳晴晴则是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拿起放在边上小柜上的托盘道:“嫂子,这是姐夫呆会儿半小时之后要吃的药,你……” 相较之秦汀语来说,郝贝觉得现在的柳晴晴已经很上道了。 最起码这时候,柳晴晴没有直接送进去。 “我拿进去吧。”郝贝走过去,接过药盘子,而后重新返回屋子里。 走廊里,秦汀语鄙视的看着柳晴晴:“呵,柳晴晴,我可不相信你真的放弃了……” 柳晴晴温柔的笑了笑:“秦小姐说笑了,我的要求很微小,就是照顾好他,从来没有想过得到他。” 这话放下托盘走出卧室的郝贝也听到了,心中有些不是味,可是又说不出个反驳的话来。 就问了柳晴晴方槐在哪儿,得知方槐在楼下时,郝贝就点了下头,不放心的看了一眼秦汀语若有所思。 就听柳晴晴解释着:“嫂子你放心,姐夫房里的门,从外面是打不开的,除非姐夫自己愿意开门。” 郝贝这才放下心了,有些赫然柳晴晴居然看出她的心思来了。 秦汀语那是气的不行,在楼梯口时,还想伸手拦郝贝,郝贝赶紧一躲,不跟她碰到一起去。 “秦汀语,收起你的小心思,你既然嫁给了裴靖南,那么就好好的当你的二少奶奶吧,你想让我跟你打起来,想弄掉肚子里不知道谁的种吧,真没见过你这样狠心的母亲,孩子也是条生命呀……” 郝贝骂的直白,说的也清楚,直说的秦汀语面色惨白的瞪大了一双死鱼眼。 郝贝是在花园里找到方槐跟展翼的,还有两个小娃儿,三个人在花园里给一只牧羊犬洗澡。 水淋的到处都是,郝贝远远的看着。 心中思绪万千,有些事有些人,真的不能看表面的。 她一直觉得方槐是不喜欢她的,所以她从来也对方槐没好感。 可是今天却觉得有些不一样了。 沈碧城呀,她一直很奉做恩人温润如玉的男人,笑起来都让人防备不起来;夏秋,她最好的闺蜜,唯一的朋友,可以互穿彼此的衣服,分享彼此心事的人,她也要看不透了。 裴靖东说的对,一次是睡着,两次又是睡着…… 虽然她一点儿证据也没有,但是一次是意外,两次是巧合,那么第三次呢? 吸了吸鼻子,郝贝觉得自己的心有点痛。 如果恩人不再是恩人,如果闺蜜不再是闺蜜,那么,她还剩下什么? 从方槐那儿,郝贝知道了裴靖东目前的情况,伤到脊背神经,而后引起双腿失去知觉,以后能不能恢复还得看情况。 方槐只简单的说了这些之后,又加入到给狗狗洗澡的队伍中。 展翼却是抹了把脸上的水渍走了过来,坐到郝贝的身边,小声的说着:“嫂子,在D市时,我哥不告而别,也是因为他的腿,还有……” 展翼后面的话没有说完,似乎是说不下去,或者是不想说。 郝贝也没有细问,既然他们不想说,那么就有不想说的理由吧。 “嫂子,我哥真的挺好的,就算是把你一人扔在D市,还是有我们的人守着你的,不会让你遇到危险的……” …… 从这一天之后,郝贝就住到了裴宅里,裴靖东不能下楼,所以一日三餐全都是在卧室里。 她想推裴靖东出去走走时,裴靖东却是阴着一张脸,不悦的说想睡觉。 裴靖东洗澡这些事,全是由展翼和方槐来帮他完成的,而郝贝被排斥在外。 方槐也曾暗示过郝贝,如果可以,劝下裴靖东坐上轮椅,但是裴靖东对此的排斥程度不是一般的大。 郝贝为这事急的嘴角都起了小火泡,可是却没有一点点儿方法。 裴靖东不跟她生气,却会在方槐和展翼进屋帮他洗澡时,会摔东西,洗完澡后,身上脸上还会有摔伤的痕迹。 每天的洗澡都像是一场大战。 别说郝贝看的累了,服侍裴靖东的这些人,也是一个比一个的累。 …… 终于,在郝贝到这儿的第三天,柳晴晴找到了郝贝。 两人就在花园里,不远处,孩子们正追着牧羊犬在奔跑着。 柳晴晴红着眼泣声的求着郝贝:“嫂子,你带着孩子们回南华去吧,好吗?求求你了……” 郝贝眸底冷光一片,可是没等她说出话时,柳晴晴又开口。 柳晴晴说,裴靖东的情况很糟糕,他拒绝入院,是因为早期在医院时,曾小便失禁过…… 郝贝的心底一抽,怎么会? 在医院的时候,那应该就是在D市的医院的时候,那一天,明明都好好的,男人都原谅她了,然后她睡在陪护床上,然后再醒来就变成了三天后被人抛弃在D市了。 郝贝捂住嘴,跟柳晴晴一样的红了眼。 “郝贝,我叫你一声嫂子,不管你相信不相信,我很心疼他,你来后,他真的开心了很多,可是也痛苦了更多,你相信吗?每天,你在草地上跟孩子们一起欢快的奔跑着快乐的笑的时候,他一定在屋子里听着,心里痛着……他那样的男人,如今却连基本的生活都不能自理,你能体会到他的痛处吗?” 虽然郝贝不想承认,但是柳晴晴的话,还是戳痛郝贝的心口处。 …… 这一天晚上,郝贝格外的温柔体贴,洗了澡上了床之后,就轻亲男人的唇,声音娇嫩如水的跟男人商量着:“老公,我们一起回南华好吗?” 裴靖东的身子一僵,回南华,他想回,可是他的腿…… 只要一想到他的腿不能再站起来,一想到要坐上轮椅,他就接受不了。 男人的默然,让郝贝知道柳晴晴说对了,这个男人高大威武一直天神一般的高高在上,这突来的巨变,怎么可能那么轻易的接受? 方槐说,这种伤到神经的事情,很难说,有的人一辈子再也站不起来,有的人,却能奇迹般的站起来。 “哎,我比较喜欢咱们家的大床上,素粉色的床单上做呀爱的感觉呀……”郝贝突然茬开话题,说起这个平时她是万万不会说起的话。 果然,男人眸色一沉,小腹有欲火隐隐蹿起。 激情缠绵的夜晚春光无限,翌日,郝贝却是亲了亲男人,而后起身穿衣,收拾好自己,亲了亲还在熟睡的男人,低语着:“老公,我在南华等你回来。” 柳晴晴说的没错,她在这儿,只是更增裴靖东的心理压力。 这种情况急不得,每天方槐都会给裴靖东做物理按摩和针灸,希望能对刺激神经有些作用。 可是郝贝在这儿的时候,裴靖东拒绝了这样的治疗。 而且情绪也容易大起大落,故而郝贝才决定,顺了柳晴晴的意思,回南华。 这种时候,不知道为什么,郝贝竟然会相信了柳晴晴,大概是因为方槐吧。 卧室的门关上那一刻,床上装睡的男人虎眸睁开,有丝血红。 他知道郝贝走了,柳晴晴说的话,也是他暗示方槐,方槐让柳晴晴去说的。 让郝贝走,他舍不得,可是他不想让自己的女人看到他软弱的一面,也许这样做很幼稚,很可笑,但他有他的骄傲和自尊。 …… 郝贝要回南华,宁馨又被一个电话召唤来了。 气呼呼的鼓着小脸蛋,甩上车门下车,走到展翼跟前,就抱怨:“展小翼,你搞什么呀,我才刚回家三天好不好呀……” 展翼有些愣神,他也有三天没有见过宁馨了。 今天的宁馨一头黑色的长发随意披在肩上,斜斜的刘海适中的刚好从眼皮上划过,长长的睫毛眨巴着,泛着水的眼睛仿佛在说话,小巧的鼻子高度适中,粉色的小脸,湿润的嘴唇让人好想咬一口。 一件OLDSFST白色的连衣裙,没有任何的修饰,但穿在身上却丝毫没有感觉到平凡。 “你……”展翼张了张嘴想说话,却触到宁馨那露在外面的粉颈上一抹暗红的‘草莓’痕迹。 展翼就是没吃过猪肉也见过猪跑路。 况且这几天,首长大人有肉吃,展翼时不时都能不小心的瞧到到一些这样的粉痕。 胸口莫名的一堵,嘴上就没好话:“呵,你这是为了偷欢,连工作不要了吗?” 宁馨瞪他一眼嗷嗷叫道:“啊啊啊,你说什么偷欢呀,谁偷欢了呀……” 展翼的脸莫名一红,而后被问的说不出话来了。 宁馨气呼呼的拽住郝贝让郝贝评理。 “贝贝,你说我跟你到南华有一个月吧,我哪儿有不顾工作了呀?我这不刚回家才三天嘛,就是有些舍不得我家……” “够了,不乐意去,那我就找别人。” 展翼突然这么一吼,把郝贝和宁馨都给吓了一跳,宁馨更是委屈极了的回吼过去:“靠,展小翼你大姨爹来了不成,这么凶做什么,我有说我不去吗?” 郝贝傻眼的看着这一对冤家,而后无语极了。 不过她还有事跟展翼说的,拉过展翼到一边,也没问他为什么心情不好,只是说了自己想说的事情。 “展翼,我回南华后,不要再让人监视我了,我不喜欢那样的感觉。” 展翼点了下头,反正他们本来也就打算撤了的。 展翼想了想,又想到裴靖东交待的让她们吃了早点再出发,但郝贝想把孩子们送学校,所以赶早走的。 于是就说让他们等一下,他去厨房把早点拿过来,让他们在路上吃一点。 郝贝点头,走到宁馨跟前,小声的问宁馨:“你今天火气也很大,怎么了呀?” 宁馨苦着一张脸伸了个手比划了个三说道:“贝贝,苦逼的大姨妈折磨了我三天了。” 郝贝哑然失笑。 而后在展翼过来时,凑到裴瑾瑜小娃儿的跟前说了句:“小瑜,帮妈妈做件事吧。” 裴瑾瑜小娃儿边听边听头,而后十分想问一个问题,却听郝贝说:“什么也别问。” 所以,裴瑾瑜小娃儿在展翼过来时,就跟展翼说:“小展叔叔,我跟你说个悄悄话吧。” 展翼听完后,一脸的诧异不解,那边郝贝却是拿好早点,喊小娃儿们上车了。 …… 车子开出好远,展翼还站在那儿发愣,方槐看到后就走了过来。 “喂,你小子不会看上宁馨那妞了吧?” 展翼发怔:“不可能!” 方槐摇摇头:“最好不是,宁馨可是已婚女人呀,你不是最痛恨男小三了吗?” 展翼白了他一眼,脑中还在想着小娃儿临行前说的那句话是什么意思。 方槐看他那样忍不住的又多嘴:“难道你是看上郝贝了?靠,那你是在找死!” 展翼没好气的瞪眼:“那更不可能?” “那你在想什么?”方槐好奇死了。 然后好奇心害死猫。 展翼喃喃的说了句:“大姨妈来了三天。” 这是裴瑾瑜小娃儿最后跟他说的话,说的是:“小展叔叔,我妈妈说让你别跟宁馨阿姨生气,宁阿姨大姨妈来了三天,心情不好。” 嘎—— 方槐嘴角一抽,指着展翼哈哈大笑:“展小翼,你变性了吗?” 展翼十分十分,是真的不解:“你什么意思?” 方槐强忍住笑:“你不是说你大姨妈来了三天吗?不是女人你来什么大姨妈呀?” 展翼脸上一红,而后想到一事,一伸脚踢到方槐的小腿骨上,扔下方槐嗷嗷乱叫,他却是快步的往屋子里行去。 而后,展小翼同学,十分不耻下问的上了度娘,度了一个问题——女人说大姨妈来了是什么意思? 而后齐刷刷的答案都是同一个——生理期! 可是展小翼同学还是不解,于是乎,又去度娘了下女人的生理期。 在经过一番仔细的研读后,中间有一句,轰的炸红了展小翼同学的脸——经期不宜行房。 心底那股子闷气似乎没有了,但,却又怅然若失起来,自己这是怎么了呀,人家行不行房,关他个毛蛋事呀…… 关于展翼同学的这些纠结暂且不表,就说回了南华的郝贝。 刚把孩子送到学校,郝贝就迫不及待的给夏秋打了个电话,约了一起出来逛街吃饭。 “哎呀呀,贝贝,你是不是嫌弃我大姨妈来了,所以不能陪你逛街呀……”宁馨有些小吃醋了,明明贝贝跟她最好的呀。 郝贝淡然一笑:“当然不是。”她也是有目的的好不好,于是郝贝就把自己的一些想法跟宁馨分享了一下。 她最好的朋友,最大的恩人,她想看看,他们到底想从她身上得到些什么…… 车子开回碧水园,郝贝简单的收拾了下,就要出门赴约的。 可是这会儿,夏秋却来了一通电话,说是要陪沈碧城去参国一个酒店开幕仪式,所以回了个电话,拒绝了郝贝的提议。 郝贝眉头深锁,对此不屑不顾。 却在这时,客厅里的宁馨尖叫了起来。 “啊,贝贝,惨了惨了,你看这新闻……” 一则是:《又见坑爹——我爸是南华军区司令员》南华军区司令员秦立国之女高调出场,甘做小三,部队纪检已经受理群众举报开始审查秦立国司令在职期间是否有违反党纪党规的事情。 而另一则是:《兄弟情深——六年如一日分身俩人》 一则盖着部队红章的役亡名单曝光,而上面一个名叫裴靖南的名字震惊了整个军商界。 追踪报导上连续报告了这一事件的起始。 原来裴氏幕后的大BOSS裴靖南早死于六年前一场恶战,六年中,其兄裴靖东一人分饰两角,打理起裴氏的公司,又担任起军人一职。 这一曝光让不少人唏嘘不已。 国家公职人员不能担任公职之外的职务,裴靖东这些年以幕后人的方式打理自家公司的事情,是否属于违法,部队法务部也已经介入调查。 郝贝拿着这张两张报纸,只觉得犹如千斤重一般。 这事儿都出了一个月了,这个节骨眼上,裴靖东重伤腿还不能行走,这报纸上如此大厮的宣扬,明显就是有心人安排的,而这个有心人会是谁?连带的把秦立国也想拉下水! ------题外话------ 呜呜呜,有些亲生气了,静哥表示鸭梨山大咩,但素,请相信静哥,这样的布局,乃是为了一个更高起伏,嗷呜,静哥顶着锅盖滚走了……再求一下月票咩…… PS:然后本节有福利,入福利群查看,福利群入群方法详见作者信息里,或者翻看075章节题外话……【静哥V读者福利群】:329513983,需留言验证童生以上粉丝方可入群。 PS:风华可爱的绝色风华妞月票咩,要全部的咩…… PS:静哥失误,把小冰冰给落下了,特别感谢【冰钇】送的22+22+8花+3钻+1月票+1评价票,么哒小冰冰,静哥最爱乃,冰冰已投10票成为本文的月票达人第1咩…… 明天发感谢榜咩……题外话字数不够用,太头疼了&……   ☆、086:有病就得治!(她怀孕了!) “贝贝,贝贝,你说怎么办呀?谁这么坏呀,发这样的报道……” 宁馨红着眼一副急的团团转的模样。 郝贝捏着手中的报纸,把那上面占了整幅版面的两则报道都看了个仔细。 关于秦立国那个报道,郝贝在上次逃离南华的时候曾听小娃儿裴黎曦说过。 当时她还在想着,如果自己有时间就水军一把,把秦立国这事给炒作起来,看那秦汀语还有什么好得瑟的。 可是如今,看这报纸上评论员在下面的一则小评论上注明了,最近南华军区都由副司令暂代一切职务,而司令员秦立国则在一个月前早就秘密前往中央党校学习,明为学习,实则为党内双规。 这下秦汀语没什么好炫耀的了吧!郝贝莫名的小兴奋一把。 两则报道放在一起,媒体评论—— 裴秦两家高调联姻,并动用试管婴儿的方式为已经死去六年的裴靖南留下后代的这个方式是否给英雄抹黑? 郝贝坐在沙发上,面前的电脑上,这两则新闻焉然已成为度娘搜索热点,盖过了明星娱乐新闻,荣登头条。 网络上的说法,比报纸上更加的直白。 更有甚者言语闪烁,利用《又见坑爹——我爸是南华军区司令员秦立国。》这则新闻而延伸出一种奇怪的谬论! 这个孩子是英雄的后代吗? 还是英雄的哥哥,一男娶两女的障眼法? “我靠,奶奶个熊的,这是谁说的话,首长大人坚决不是那样的人,贝贝你别看了,总之,我宁馨儿用脑袋保证,首长大人绝对不会娶两个太太的。” 宁馨看到那上面的报道,一下就气红了眼的怒骂着。 那神情,就好像自己最重要的人被侮辱了一样的。 这让郝贝不禁侧目去打量宁馨。 宁馨察觉到自己情绪太过激动后,当下就红了小脸儿,而后怯生生的举着小白手发誓: “贝贝,你放心,我都结婚了的,绝对不会是暗恋首长大人才这么生气的,我就是觉得,像首长这样的好人,是不会做出这样不道德的事情的。” “好人?” 郝贝微微一怔,这还是第一次听到有人说裴靖东是好人。 在江州秦汀语与裴靖南的那场冥婚中,秦汀语的七哥秦佑安说的话,此时从郝贝的脑海里蹦了出来,秦佑安说:“你以为他是好人吗?你以为军人就一定是好人吗?” 至于秦佑安的说词,郝贝虽然不能完全苟同,但在她的心里,好人与裴靖东这个名字挂在一起,还是有一点违和感的。 但此时,宁馨却是点头拍着小胸脯保证着:“我保证,首长肯定是好人的,我跟你说哟……” 宁馨像只叽叽喳喳的小麻雀,跟郝贝说她是如何结识并投靠首长大人的。 原来宁馨一年前来部队,作为政法大高材生被破格录取到部队从事文职工作。 起初的单位,并不是在江州军区司办,而是在下面的一个机动部队,从事法务咨询工作。 再然后呢,基层的部队,男多女少,宁馨成了香饽饽,再加上人也长的漂亮,所以就更加受到队里的青睐。 这之后,只要有上面的领导来视察工作,都会有宁馨的出现,慢慢的成了这队里的接待一支花。 有一次就是裴靖东来检查队里的工作,出了纰漏,当职的干部为了堵住裴靖东的嘴,就让宁馨去招待裴靖东。 明面上是接待,但实际上,却是给宁馨下了那种了不得的迷药。 宁馨傻傻的自然是上当了,而后醒来便是在医院。 后来才知道裴靖东发现她不对劲后,就把她送到了医院。 而那个这么做的干部之后也被撤职查办。 再之后,裴靖东还立下了一条规矩,下部队时,不允许下属部队再用女兵接待。 这几乎成了一条不成文的规定,但也只在裴靖东身上出现过。 郝贝听完简直是目瞪口呆,不知道该怎么形容自己的心情。 宁馨怕她误会讪笑着说:“贝贝,你放心,我对首长大人那完全是尊敬加膜拜和感恩的心,况且我都结婚了,对首长大人更是一点儿想法也没有的。” 郝贝叹了口气,也不知道该怎么回话,宁馨却是个脑残的话唠。 细数着之后,首长把她提到了江州军区后,还有很多次,还是有一些领导让她作陪,她就作陪了,然后就装傻充愣听不懂人家的暗示。 之后慢慢的就有了脑残这个称呼。 郝贝听到此才对宁馨竖起了大拇指,这才是高呀,大智若愚也不过如此。 宁馨被夸了,笑的咯咯的,没多大一会儿,就捂住肚子说笑的肚子疼。 两人说笑了一会儿,宁馨继续在边上说着话,郝贝却是动手在键盘上敲打了起来。 半个小时后,一则——《救了清阳县山洪中19名村民的英雄焉何被揣测成罪?》为标题的贴子出现天涯论坛。 这个贴子郝贝以自己的视角,详尽的描述了当天在村长家楼房里,各村民的等死状态,年老的年少的,写的惟妙惟肖,而后如天神一样的英雄来了。 英雄的妻子也在这些人当中,当最后一个年轻人提议让英雄的妻子先走时,英雄拒绝了,选择把生的机会留人村民,而他自己却用热血的身躯为妻子挡去致命的危险。 最终获救,却重伤。 贴子里巧妙的把裴靖东让村民先走这种舍小我成大我的精神加以宣扬,而后又把裴靖东为救妻,甘愿牺牲自我的事情连贯起来。 瞬间把人们心中高高在上的英难和一个深情的男人结合了起来。 如此以来,那则关于裴靖东是不是一男娶两女的障眼法就不攻而破了。 宁馨看了贴子后就大赞的嗷嗷乱叫:“天呀天呀,贝贝,你实在太高明了,得点32个赞才行呀……” 郝贝笑了笑,手指在键盘上快速的敲打着未曾停歇过。 这样还远远不够,还需要把这个贴子炒作成最热贴,这样才有机会被纸质媒体重视起来,才有可能帮到裴靖东。 三天后,各大网络媒体纷纷有评论员发出关于这则报道的评论信息。 各大门户网站甚至声援先前的报道,定是有人要黑英雄的节奏。 更加可乐的是,很快那个黑裴靖东的ID被曝光了出来,竟然是一个市面上的黑水组织。 广大网友曾热追的一些负面新闻,则全是由这家黑水组织炒作起来的。 一时之间,郝贝那刚为裴靖东洗白的贴子,占据了所有门户站的头条,连新浪今日头条也火速的发布了这则消息。 …… 同一片夜幕下的江州裴宅里,方槐坐在电脑前,啧啧有声的跟裴靖东说:“你还别说,你那女人还有点作用的,你说这么一人才,还是个大学肆业的,这要一直攻读下去,我敢说,连咱们队的吴哲都得让她给打败了……” 裴靖东那叫一个得意呀,这是他的妻子为他做的事情。 虽然这事儿,他早就有安排和防备。 而且他本来也不在乎这些外在的负面新闻。 人在做天在看,对得起自己的良心便好。 但能看到妻子如此的维护他,首长大人表示,内心春光一片,明媚之极。 “哼,那是,也不看看我嫂子是什么人,就是有些人不安好心,天天鸡蛋里挑骨头。” 说这话的自然不会是首长大人的,而是一天都处于自我纠结与矛盾中走神的展小翼同学。 “靠,你他妈的有病吧。”方槐脸上挂不住就骂了开来,这死展小翼这几天就跟大姨妈来了一样,要么发呆愣神,要么说话就是呛他的。 “懒得理你。”展翼说完,走到裴靖东跟前说了下南华那边的情况。 裴靖东听完展翼的汇报,蹙紧的眉头若有所思,他相信郝贝那脑袋瓜子也不会那么笨,而且夏秋跟沈碧城之间,虽然怪异,但还真的找不到任何破绽。 用方槐的话来说,沈碧城找上夏秋,要么是不安好心别有所图,要么就是被迷了,五迷三道的这样子,因为夏秋也的确是长的漂亮。 “撤了吧。”裴靖东略一沉思,就下了这个决定。 又不是什么重型犯人,就这么一直盯着浪费人力物力也不是那么回事。 展翼点头去那边打电话,方槐跟裴靖东继续讨论秦立国的事情。 裴靖东自己的事情,他倒是不怕,他一军人怎么可能去做那些违规违纪的事呢,所以公司那边,一直都请的职业经理人,而裴氏企业也是他母亲的产业。 母亲去世后,他们两兄弟成了顺位继承人,这无可厚非。 只是秦立国的事情,有些麻烦。 秦立国去党校学习这事,是裴靖东搞出来的,透了点风声给中央军总,便会有这最起码的学习任务。 学习期间是隔绝外界一切联系的,当初他只是担心秦汀语会百般要求,而且秦立国再提出什么让他为难的事情来。 故而才会那样做,却没有想到,竟然有人利用这件事大厮宣扬起来。 江南省军区只有一个老总的位置,本来的内定人选应该是父亲裴红军的,可是被自己这么坑爹一把的,那一纸绝育证明,虽然可以证明裴红军的清白,但党内最忌讳的就是作风问题。 况且裴红军年轻时的风流史也足够在他的人生履历上抹一把黑。 所以,这第二位人选就是秦立国。 但秦立国却又让秦汀语这事给黑了一把,那么对于其它竞争对手来,自然是好事。 所以秦立国这次怕是没事也得让那些人找出点儿事的。 不管是从商从军还是从政,只要和权利金钱打交道的人,哪一个敢说自己从里到外干干净净,清澈的如泉水一般一眼见底。 所以,这事儿,要真查起来,秦立国这次怕是要完蛋了。 秦立国完蛋了,南方秦家在军界这条道儿算是走不通了,而秦家私底下拥有的几个军工厂,可是秦家的支柱产业,怕也会受影响。 虽然裴靖东巴不得南方的秦家倒掉才好,但狗急也会跳墙。 况且秦家的孙子辈们也都不是吃素的。 所以,这事儿,裴靖东还真不好不帮忙的。 可是一通电话打下来,裴靖东古铜色的俊脸就僵硬了。 中央军总那边的好友说,这事儿他最好是别过问,因为上面已经重视起来,而且好像还有人特意的打过招呼,严查秦立国的事情。 秦立国如今已经不是在学习了,而是真正的被党内双规,如今就等着纪检部队的调查了。 “这么严重,秦司令也算是军中一奇葩,在南华这些年,也做了不少实事,这到底是谁这么恨他,要把他至于死地呢?” 裴靖东到此才明白,此次事件,针对的不是他,而是秦立国。 对方黑了他一把,那是在警告他,秦立国的事情最好别插手。 “我看这事儿,怕还是跟明年江南军区换任的事儿有关,听说其它区有几个老头子都到了要退的时候,就想着再往上爬一阶的,所以……” 方槐把从裴红军那儿得来的消息说了一下,裴靖东虽然还有些不相信只是为了一个职位竞争就搞出这么大的动静来。 那要查实了秦立国没事儿,那些黑秦立国的人,怕是要晚节不保了的。 男人的们的斗法,可不比女人家的那些小打小闹,那动辄就是身家性命挂在刀口上的。 …… 二十天后,南华。 瑞晶酒店是沈碧城名下的酒店,沈碧城在参加D市一个酒店的开业大典后回来便去了瑞晶酒店查账。 几个负责财务的经理人纷纷被叫到了办公室。 而作为沈碧城的准女友夏秋自然是没有任何避讳的在酒店的四处巡视着。 片刻之后,夏秋被一个电话招唤进顶楼的总经办。 负责财务的经理人们鱼贯而出,夏秋风情万种的踩着小高跟鞋朝着沈碧城走了过去,眉眼间全是温柔的笑意。 单手勾住沈碧城那条粉色的领带,一个弯腰,婀娜多姿的娇躯便坐在男人的怀中。 葱白般的纤指抚上男人光洁白皙的脸庞,感受着男人那冷俊的气息,凝视着他乌黑深邃的眼眸,膜拜着他那浓密的眉,高挺的鼻,绝美的唇形,无一不在张扬着高贵与优雅,这个白马王子一样的男人,让她动心,让她甘愿沉沦。 “谈完了,一会我们去哪儿?”夏秋轻启红唇,吐气如兰的柔声问着。 沈碧城脸上笑容从来没有变过,对任何人和事,都是这样一张温和无害的笑脸,就如此刻一样,他说:“去医院。” 夏秋微微一怔:“去医院?是看什么人?还是你哪里不舒服了?” 沈碧城轻笑,眸光一转落至夏秋身上,宠溺般的伸手把夏秋那头短发拢到脑后一点回道:“不是我不舒服,而是你不舒服……” 夏秋一双乌黑的眼睛疑惑地瞅着他:“我?”她没有不舒服呀?这些天过的很幸福,别提有多美好了。 沈碧城认真的点点头,抬起夏秋的下颚,那双会放电的眼晴眨巴着,像是在说一会儿们去哪儿吃饭一样的神情,说道:“嗯,你不舒服,晚上总是做噩梦,梦到那些欺负你的人……” 沈碧城此话刚出,夏秋的身子便是一僵,继而全身冰凉的喃喃着: “老,老公,别,别跟我开玩笑了……好不好……啊?” 最后一个字的尾音拉的长长的,颤颤抖抖的声音明显的宣誓着她在害怕。 “夏夏,听话,有病就得治,啊?” 沈碧城的回话也是如此的模式,温柔体贴。 那怕他们此时的对话,传出去,所有人的都会觉得沈碧城这个男朋友可真是无可挑剔的。 但夏秋却觉得如万蚁钻心吞噬一般的难受,脸色发白,甚至一度的想要挣脱开沈碧城的。 而沈碧城却是紧紧的摁住她的肩膀,那放在她腰间的力道死紧,足以把夏秋的纤腰给勒断。 沈碧城带着夏秋又一次去了仁爱,心理治疗室里,医生接待了他们。 夏秋神色痛苦的诉说了自己的噩梦,那一次被三人连轮的梦境,是她这一生最大的痛处。 出了医院后,沈碧城带着夏秋去了夏秋最喜欢去的一家中餐火锅店。 而这时候,把网络上的事情搞定了的郝贝和宁馨俩人正揉着空空的肚腹,商量着呆会儿吃什么好呢。 宁馨:“贝贝,说实话哟,我可不想做饭的,要不咱们出去吃吧……” 郝贝:“出去吃,那你想吃什么?” 宁馨:“我也不知道呀,你在南华长大的,你带我去吃你最喜欢吃的吧或者什么特色菜之类的。” 郝贝想了想,想到裴靖东曾带她去过的一个胡同里的私房菜,是一个老爷爷开的店,不过好像是不招待外人的。 那么,除了这个之后,郝贝能想到的也就只有春明火锅店了。 “那好吧,带你去吃火锅去。” 郝贝最后拍板定了两人去吃火锅,宁馨一听说吃火锅,嘴巴里就酸水直冒:“好呀好呀,那你我去最好吃的店里,我超想吃火锅的,可是在家里都不让吃的,说这个吃了不好。” 宁馨小声的抱怨着,说家里这个不许那个不让的,不知道多无聊了。 郝贝这才想起从来没有问过宁馨,家里的情况。 于是开口随意的问了句:“宁馨呀,你说你一出差就么长时间,你老公没意见呀……” 宁馨怔了一下而后笑道:“他能有什么意见,他比我还忙呢,比我出差时间还长,天天就知道工作,他没意见的,不过我小老公有意见就是了……” 郝贝再次脸红起来:“那个……” 宁馨看到郝贝脸红,当下一副发现奸情的模样。 “噢噢,贝贝,你为什么脸红呢?我说我小老公你脸红个什么劲呀?” 郝贝被宁馨这么一问,脸比刚才更红了。 郝贝囧的简直不能用言语来形容,就在她不知道该怎么回答的时候,门铃响了。 郝贝一把推开宁馨,就往门口冲去开门。 宁馨站在原地傻愣愣的喃喃自语着:“小老公,小老公,我说我小老公,贝贝脸红什么呢?” 郝贝打开门,看到门外站着的展翼时,简直是谢天谢地的,十分热情的给了展翼一个大大的笑脸:“展翼呀,你来了……” 问完话,又往展翼的后面看去。 展翼笑着解释:“嫂子,我回来有点工作处理,所以来看看你这边有不有什么需要我干的事儿,我哥在江州挺好的,你放心,有方槐守着,肯定能好起来的……” 郝贝点了点头轻笑:“你来的还真是时候,我和宁馨正要一起去吃饭的。” 展翼一听到宁馨这两个字,脑袋嗡的一下,耳根子有些发热。 心底里两个小人儿在打架,一个骂他,一个鼓励他。 燥的他站在那儿,进去也不是,不进也不是。 郝贝却是冲里面喊了起来:“宁馨,展翼回来了哟……” 屋里还在拿着手机摁着什么的宁馨这时候才抬眸,眸色迷茫中带着高深的色泽,而后扬声道:“展翼是谁呀?我跟他不熟。” 说罢依旧低头摆弄着她的手机。 如果说本来展翼还在纠结着进去不进去的话,听了宁馨这话,那便是火冒三丈的抬脚步了屋子。 宁馨听到有人进屋,看了一眼展翼,而后冷哼一声,一副生气的小女人模样冲郝贝抱怨:“贝贝,贝贝,你怎么能放陌生男人进来,你小心我给首长大人打小报告哟……” 郝贝简直是哭笑不得,宁馨明明就在生气那天从江州走的时候展翼说的那话。 那天展翼也的确是过份,可是郝贝也不知道该怎么说,人家宁馨都结婚了哟,这搓合也不是,不搓合也不是。 私心上,郝贝还真希望宁馨跟展翼在一起的。 长身玉立,温润如暧阳的展翼对任何人都是温和的,只有面对宁馨的时候才会出现些别样的情绪。 这样的情况,根本就是不知不觉间受宁馨影响的原因呀。 展翼那个火气呀蹭蹭蹭的直冒,这宁馨个脑残的,怎么敢这样跟他说话? “宁馨儿,你是脑抽了吧,没有看到小爷来了吗?” 宁馨眨巴着一双凤眸儿看着郝贝,可怜兮兮的说道:“贝贝呀,你到底要不要请我吃饭呀,我的肚子都饿扁了……” “……”郝贝哑然,宁馨这是打算把小展给气死的节奏呀,无视的这么彻底。 果真,展翼就跳脚了:“宁馨,我在跟你说话。” “……”宁馨依旧低头玩她的手机,间或抬眸怨妇一样的眼神扫一眼郝贝,控诉着自己肚子饿的事实。 “那个,要不咱们一起去吃饭吧。”郝贝只得这么提议。 以为宁馨会反对,没想到,这一对冤家竟然异口同声的答了个:“好” 郝贝嘴角一抽,这真是郎有情妾有意,连心意都是相通的。 可是……一个未婚一个已婚,这注定就是不成的事呀! 不过郝贝也没有多作纠结,自己的事都一团乱呢,哪儿有心思去想别人的事。 展翼开的车,宁馨没有拒绝的就坐拉着郝贝坐到了后座上。 郝贝说了个地址,车子就往明春火锅店驶去。 刚到火锅店门口,展翼便轻笑出声,这狗血的缘份呀! “嫂子,我们要不要换一家店呀?” 展翼这么提议时,郝贝不解,宁馨却是大怒:“贝贝,人家有些人是贵公子,不喜爱这样的平民之地,咱们自个儿去呗,你不是说这家店是你吃过最好的店吗?” 郝贝点头:“展翼呀,那个,你要不想去,我们自己去吧。”吃饭是个好事呀,可是这两个一直这么斗法着,这饭还怎么吃呀。 展翼那叫一个火,可是又不能直白的说出来吧。 那辆黑色的慕尚车牌号,展翼一眼就认出来是沈碧城的车。 而且这辆车,最近都是沈碧城亲自开的。 故而展翼才想着是不是换个地儿吃饭的。 明显,沈碧城的车子停在这儿,人肯定就在附近,或者就在这家店里。 他们是后来者,真是没办法说是沈碧城来者不善的。 但也想着能避开则避开点总是好的。 “那就这家吧,我是想着吃火锅容易上火,某些大小姐这火气大的,怕爆炸了呀……” 郝贝囧囧的讪笑,拉着气的快要跳起来的宁馨就往店里面走去。 初夏吃火锅的人还是很多,而且这家店,远近闻名,看门口停着的那些名车好车就可以看得出来。 价位适中,不管是富贵人家的,还是贫民老百姓,几百元就能吃上一锅不错菜肴,那生意可是相当的火暴。 郝贝们到店里的时候,只能坐在等候席上牌排了号在那儿等着。 宁馨一看到手中拿的号是第十号,那简直是快哭了,小脑袋耸拉在郝贝的肩头,边玩手机边抱怨:“真是那那儿都不顺心的,吃个饭也得排这么久的队……” 郝贝小声的与她聊着天解闷,展翼坐在边上独自生闷气。 聊着聊着,宁馨就突然醒神了一样的叫了一句:“对了,贝贝,你还没说为什么我说我家小老公有意见了,你就脸红呀……” 周边的人因宁馨这一句都看了过来。 懂的那些脸也跟着一红,不懂的那些只当是这姑娘找了个老公年龄比较小。 郝贝那叫个脸红到爆,简直想拿胶带把宁馨的嘴巴给堵上。 偏偏这宁馨儿还特别脑残的眨巴着一双水眸儿,满脸期待的看着郝贝,希望郝贝给一个答案。 被宁馨问的急了,郝贝只得扔她一句:“你去问你大老公。” 宁馨一听这话,似乎懂了,而后小脸儿红了,而后碎骂一句郝贝:“贝贝你好流氓哟……” 郝贝捂脸,真丢人丢人呀…… 展翼却是黑了一张脸,她们的对话,再白痴他也知道说的是什么…… 就在展翼想是不是不跟她们一起吃饭的时候,却听到一道脆生生的女音疑惑的喊着:“贝贝……” 郝贝抬眸看到就是冲她招手的夏秋,愣了一下神,回来的时候,她约夏秋没约到,没想到两个人会在这儿遇上了。 夏秋踩着小高跟蹬蹬蹬的就冲了过来,抱着郝贝那是高兴坏了的样子。 “贝贝,上次真对不起,碧城他的酒店在D市有个开业典礼,本来我们说不过去的,但是那边的负责人已经把老总会过去的消息公布了,不想失信于人,所以我们连夜赶过去了。” 郝贝点点头,对夏秋还是一样的笑脸,但是心中有些芥蒂,那是怎么样也无法像以前一样无拘无束的了。 “恩,没事,我也就是想找你一起吃个饭的。” 夏秋点点头,跟展翼和宁馨打了个招呼,抱着郝贝笑说:“你们是贝贝的朋友吧,介意和我们一起拼桌吗?我们就两个人,在包间里……” 宁馨眨巴着大眼,可怜兮兮的揉了下肚子,好想点头说好,可是还是看着郝贝。 展翼是蹙着眉头,直觉上就不喜欢这个叫夏秋的。 上次就是这个叫夏秋的交待邻居,才让他们错失了找到嫂子的先机,被沈碧城占了个先,如今,怕是沈碧城这会儿在包间里等着的吧。 但你要说人家是故意下的套子,可是吃饭巧遇也是常有的事,而且人家是先到,他们是后来。 怎么想也不可能是预谋的呀! “会不会不方便呀……”郝贝推辞着。 夏秋却是揽住她的肩道:“哪儿有什么不方便的,都是咱们自己人,我们也是刚回的南华,要不然早就找你出来吃饭了,择日不如撞日,一起好了……” 如此,郝贝一行三人,便跟着夏秋到了包间里。 包间里,坐在主位上的沈碧城看到郝贝时,还愣了一下,然后才笑着说:“刚才夏夏还念叨你来着,说贝贝最爱吃这里的火锅……” 郝贝回了一笑,介绍了身边的展翼给沈碧城认识,宁馨是早见过沈碧城的,当下就笑着打招呼,然后就不客气的坐了下来,说快饿死了,要多吃点。 宁馨像是为了故意气展翼一样,直接坐在沈碧城的左手边,而夏秋则坐在沈碧城的右手边,郝贝是挨着夏秋坐,然后才是展翼。 不过展翼跟宁馨却是隔着一个位子的。 重新坐好后,沈碧城叫了服务生进来,把小锅换成了大锅。 没多大一会儿,重新上了菜。 宁馨一直巴着沈碧城聊天,聊画呀,聊这聊那的,好像很有话讲。 夏秋全程就跟郝贝在聊着彼此最近的情况。 这可把展翼给郁闷坏了,觉得宁馨这妞儿是在故意气他的。 宁馨跟沈碧城能有多熟悉呀,竟然还给沈碧城夹菜。 当下展翼就酸溜溜的说着:“哟呵,大小姐,咱能别分不清主次行么?人家正牌女友在坐着呢,你献什么殷勤。” 宁馨一扬头,回了展翼一个笑脸,丢他一句:“要你管,夏夏姐才不是那么小气的人呢,再说了,我都结婚了有老公了,我老公也是高富帅,我有必要去抢别人的老公吗?” “……”展翼让呛了个正着,脸黑心痛,瞪着宁馨,就觉得这女人脑抽了,她有老公关他什么事,干嘛要跟他说。 那边夏秋笑了笑,大方的说:“难得宁小姐不嫌碧城太闷,我有时候还嫌他话少呢,没想到,你们倒是挺能聊得来的。” 郝贝听这话也朝宁馨和沈碧城看了过去。 沈碧城却是转身避开她的视线,去搂着夏秋:“小气鬼,难道我平时跟你聊天的时候少嘛,别忘记了咱们可是二十四小时没分开过一分钟的……” 夏秋脸上一红,而后腻在沈碧城的怀里娇羞的嘀咕:“你坏。” 这俩人的让包间里充满了暧昧的气息,宁馨却在边上极破坏风景的嗷嗷叫:“嘿嘿,夏夏姐姐和沈哥哥你们的感情好好哟,是不是快要请我们喝喜酒了呢……” 沈碧城笑了笑,大方的说着俩人打算在农历情人节那天举行婚礼。 夏秋也跟着笑了,只是那眸底的笑意带着一种期盼与失落。 锅底煮开,菜和肉一起下了锅,飘出一股火锅的香味来。 夏秋吃了一点儿就说没味口,刚才吃多了这样子的,沈碧城就陪着她说话。 就这样拼成一桌的人,坐在一起吃饭,展翼这会儿完全不理宁馨了,反倒时刻的盯着郝贝那边的动静,生怕有个什么闪失。 突然,夏秋脸色一白,捂了嘴干呕了一下。 快速的起身就往外冲去,把沈碧城吓的大叫一声:“夏夏……”人也跟着离了座,往外冲去。 全部的人都是一怔,而后回了神,也跟着往外去看,只有展翼坐在位置上没有动。 宁馨跑到门口的位置看到夏秋是往WC冲去,跟郝贝一起跑到洗手间门口拦住了沈碧城:“这是女厕呀,你不能进去。” 沈碧城站在门口一副着急的模样,请郝贝和宁馨帮忙进去看看。 洗手间内,夏秋正在洗手台上干呕着。 郝贝跟宁馨对看一眼,一个想法在心底成形,齐齐的问出口: “夏夏,你这个月大姨妈来了吗?” 夏秋干呕完洗了把脸,脸色一片苍白之色,紧张的绞着五指:“没,我不会……” 脸上突地青红白交错着,活像一个调色盘一样。 郝贝秀眉一蹙,宁馨却是高兴的乱叫:“天呀,你这样像是怀宝宝的样子,贝贝知道的,对吧……” 郝贝囧了囧,虽然她是知道,可是宁馨这意思,好像是说她生过孩子一样的。 天可怜见,她也不知道怀孕是什么样,不过是想到了而已。 片刻之后,郝贝和宁馨扶着夏秋出来。 沈碧城还是一脸急色的抱住夏秋轻问:“怎么了呀?吃的好好的,刚才就说没味口,一会儿又闷的厉害出去走走,这又是怎么了?我们去医院看看吧。” 郝贝看着沈碧城一副标准的二十四孝男友模样,也真心的为夏秋高兴。 有了孩子,这俩人的关系就更加的稳定了吧。 宁馨笑嘻嘻的报喜:“沈哥哥,你是要带夏夏姐去医院看看的,估计你要当爸爸了哟,嘿嘿,是不是很开心呀……” 沈碧城一张俊脸僵住,错愕的看向夏秋,再退后一步,看着夏秋的腹部,最后半蹲下身来,双手轻放在夏秋的腹部,轻喃着:“这儿,有我们的孩子吗?真的吗?夏夏,我不是在作梦吧,我们有孩子了?” 夏秋脸红心跳,这个男人好温柔呀。却又一阵阵的心惊,这个男人一直都是温柔的,对任何人或者任何事,全都是这样的。 但这不代表,他真的就是个绅士呀! 然而,现在,她有了他的孩子,不看别的,看在孩子的份上,这个男人也不会那么残忍的吧。 夏秋回抱着沈碧城的头,语带哽咽的道:“是的,老公,我们有孩子了,有属于你和我的孩子,我们以后好好的在一起……” 这一幕,过往的人们都纷纷的感动。 一对年轻的小夫妻走到一起,结婚生子,那是人生最幸福的开端。 如此,这饭是没法吃了,一行人转而往仁爱医院去了。 全程展翼一行人是陪同的,到了医院,进B超室里,除了展翼之外,宁馨和郝贝都跟着去了。 医生做了B超,照出夏秋已怀孕一个月的事实。 夏秋喜极而泣,医生却是不留情面的扔出了一个事实。 “因为你之前刚做过刮宫流产,没有间隔半年就怀上,所以要格外的小心,不然容易造成流产,等胎儿三个月时,要做各项筛查,以防有病变的可能性……” 此一言,乃晴天霹雳一般,炸的夏秋脸色惨白,连带的郝贝的心里也是一揪。 沈碧城的脸上也是不好看,怒视着医生,一字一句的说着:“请你说话客气一点,她是我太太。” 医生莫名奇妙的被沈碧城这样说,无奈的摊手,开了单子和注意事顶送他们离开。 从医院出来,一行人便兵分两路。 沈碧城那辆黑色的慕尚车上,夏秋坐上后忐忑不安的,其实这一个月来,他们做的次数虽多,但只有第一次时没有任何避孕措施,沈碧城给她避孕药,她没有吃。 之后的每一次都有避孕,她也在那避孕套上面做过手脚,没办法,她必须为自己的将来拼一把。 沈碧城自坐上了车,一张脸就阴沉的可怕。 夏秋更是怕极了,连副驾都不敢坐的,坐在后面怯生生的道:“碧城,我们在一起,好好的,好吗?我们有孩子了?你不是说你很喜欢孩子吗?” 沈碧城从内视镜里厌恶的剜了一眼夏秋:“我是喜欢孩子,可却不想让我的孩子在死过人的房子里长大。” 车子咻的一声驶离了原地…… 而另一辆车上,宁馨却是笑呵呵的一张脸,一直的说着小宝宝有多可爱的事情。 郝贝却是不容乐观,先前她一直觉得夏秋和沈碧城有问题。 可是现在,两个人都有宝宝了,这个总做不得假吧。 而且这近一个月来,夏秋和沈碧城都没有出现在她的眼前过,好像先前那一切都是她的假想一样。 郝贝是个心软的,这一点儿无需质疑,如若不然当初也不会把裴瑾瑜小娃儿从医院里带回家。 所以这会儿又替夏秋忧虑上了,生怕夏秋打过胎的事情,会影响胎儿的成长,或者影响夏秋跟沈碧城的关系。 而且夏秋是因为她才被陆铭炜那样对待的。 时间一天天的过,郝贝的担忧也慢慢的消除,每天的日子除了调研餐厅的事情之外,就是给裴靖东和方槐打电话。 这一天,展翼终于带来一个好消息。 是关于裴靖东的,六月初那则报道裴靖东的媒体报纸抵不住强大的网络力量,被众千万网友人肉搜索。 扒拉出写那篇报道的记者以前就做过假新闻,是那种专收人钱财发布虚假煽动诱导读者的黑心记者。 现在那记者已经被开除,而关于裴靖东的审查令,也早在一周前撤掉。 随后,网络上又一出大明星秦向风的女粉丝因不满秦向风有公布有女友的消息而闹自杀。 据可靠消息,这名闹自杀的女粉丝,系南方军区某位将要调任到江南军区任职司令员的老司令的外孙女。 而这一牵而动全发,进而又把秦向风的家底给扒拉出来,南华豪门世家秦家的后代。 一连串的事情下来,秦立国就的事件就这么不攻而破,最后反被拿下的是那除了秦立国之外,最有可能登上江南军区司令员的南方军区某位老司令。 这一喜讯可是让郝贝高兴坏了,先前一直忧心的事情,这下终于不用担心了。 打电话给裴靖东时,小脸上全都是笑意。 她在这边儿的一举一动,现在没有人看着了,她自己却是主动的说给裴靖东听。 包括夏秋和沈碧城的事情,她都说给裴靖东听。 裴靖东那边的人,虽然撤了一些,但还有是有所保留,一直到最终确认沈碧城不会再有危害的时候,才算是完全的撤了回去。 夏秋的事情虽然算是郝贝的心病,但之后那么长时间里,两人就像是没有相交的平行线一样,见面时是姐妹,平时却并没有过多的联系。 而郝贝这儿呢,想要开一家餐厅的心愿也实现了。 餐厅定在6月底开业,地点选在南华高中附近。 这处小地儿,连带着二楼的几间居住房。 是郝妈妈把家里的房子转手后,又东凑西借,买下来的。 守着学校的买卖好做呀,平日里的生意主要是针对学生,而且还有郝贝搞的网上白领套餐的这一项目。 郝家人全都斗志满满,这一次,郝妈妈倒真没有问郝贝要过一分钱,所有的钱,全都是他们自家卖房子的钱,还有那十几万的存款。 这事儿,郝贝都不知情,一直到她妈把地儿买了下来后,才给郝贝说的。 两间门面房,后面是一处老旧的几间平房。 院子倒很宽敞,虽然有十几年前的旧屋,但经过一番收拾之后,总比他们小小的单元楼要方便多了。 本来,一切都是向着好的方去而去。 可是突然有一天,网上出现了一段视频和一则曝光了的新闻热点。 南华瑞晶大酒店老总,京都豪门沈家遗孤沈碧城的未婚妻夏秋被曝光。 而这一丑闻正是郝贝已经删除过一次的夏秋被人三P的视频,这则视频在各大网站传播过一次,点击上千万。 成为最新一波艳照门事件,单就一个夏秋,还不能引起这么大的轰动。 重点是沈碧城的身份呀,京都隐没多年的沈家的后代,那可不是一般的身份。 特别是现今,沈家当年的大小姐沈梅香还是裴家的二房主母的身份。 这样的丑闻一出,沈碧城就被急召回了京都。 而夏秋就成了众矢之的。 郝贝知道这一消息是从网上,知道后第一时间打给夏秋,却是无法接通。 去了夏秋的住处找的时候,也没有找到,邻居说夏秋早就搬走了。 沈碧城回了京都,网络上关于沈碧城在京都的消息也时不时的传来,大多是沈梅香安排的,沈碧城与一些世家名媛们开始了相亲之路。 而且沈梅香曾向媒体隐晦的说过,孙子是一时受了迷惑,如今迷途知返,是好事儿。 关于沈碧城的身份,沈梅香对外公布的是其早逝的兄长的儿子,被她一直收养在身边,当亲孙子一样的养大。 郝贝再次听到夏秋的消息,还是从网络上,一条跟沈碧城消息相连接的一个引伸消息。 说的是沈碧城的在南华的前女友夏秋,因为沈碧城的劈腿分手,而住院疑似流产。 这则消息就是昨天发的,有个八卦女自医院里见到夏秋时,拍下了一张照片,传到微薄之后,而形成的延伸新闻。 这一天,夏秋的电话打来时,是哭着骂郝贝的:“郝贝,我跟你认识这么多年,有哪点儿不好的,你也不用这样两面三刀的,恨我抢走沈碧城而放出那段视频吧。” 郝贝一时惊呆了,她何曾放出那些视频? 当那视频出来时,她还纳闷的想着是谁那么无聊,除非当时保存了那些视频,不然的话,不可能还能散播出来。 而她也在第一时间内,极尽所能的把那些视频一一删除。 面对夏秋的指控,郝贝只觉得天大的怨屈。 自此,夏秋一句话,从此不再是朋友,两人之间五六年的感情,彻底玩完。 与此同时,裴靖东那边,方槐正提议裴靖东去国外做一次神经修复手术,也许对裴靖东的恢复更好一些。 江州裴宅里。 裴靖东蹙着浓眉,看着方槐虎眸如炬的问道:“有几成把握?” 方槐比了三个手指:“三成吧,我联系了那边最好的神经科医生,你这个病例虽然少见,但他们做过多年科研,如果理论上不出错,比三成还要多一些的把握。” 裴靖东点了点头:“哪间医院?” “波士顿麻省总院”方槐回答着。 裴靖东眸中有着诧异的神色看着方槐问:“方柳在那家医院吧。”这是一个肯定句。 方槐脸色一变:“靠,你以为我有私心是吧,那你就别去了。” 裴靖东默然没有说话。 方槐却在那边碎碎念了起来:“你怕什么呀,你不都结婚了吗?为郝贝那女人五迷三道的,你还怕对我姐有感觉吗?再说了,都多少年的旧事了,你以为你就是人见人爱,我姐就非你不可吗?” 裴靖东苦笑着说:“我是军人,不能随意出国。” 方槐没好气的白了他一眼,知道裴靖东是不想去的。 有些人有些事,在人生里刻了痕迹,不是你想抹就能抹得掉,也不是你想忘就能忘得掉,唯有永不相见,才是最好的怀念。 于是这事儿,方槐特意的跑了一次南华,就是跟郝贝说让郝贝劝裴靖东去国外做手术的事情。 郝贝一听说有这么一个好的机会,而且有可能一下就好了,当下就要去江州劝说裴靖东。 这两个月来,郝贝每周都会来江州呆一天,宁馨成了她生活中必可少的伙伴之一。 孩子们也都习惯了这样的生活,虽然他们也很想爸爸妈妈能生活在一起,但他们更加的知道,爸爸的腿需要治疗。 所以跟着郝贝两头跑,这一次,才周三,郝贝就坐上方槐的车往江州赶去了。 方槐只是说了裴靖东不愿意出国治疗,并没有提他姐也在那家医院的事情。 可是方槐在路上接了一个电话,他把车停到了路边,看了一眼后座上睡着了的郝贝,才接了起来。 “小槐,怎么样了?他过来吗?最近米瑟特医生正好有空闲,再过半个月他就要去非洲,怕是就难约到了。” “他不愿意去,我也没办法……” “是因为我吗?你告诉他,他就是来了,我会躲开不见的总行了吧,不知道他到底在躲什么,我都没躲他,他还躲我?” “姐……”方槐无奈的喊了一声,后座的郝贝蓦然睁眼,吓的方槐赶紧说了一句:“我在开车,晚会儿打给你。” 等车子重新开上路时,郝贝才问了方槐一句:“方槐,你说裴靖东的腿在那个地方,那家医院里,真的能治好吗?” 其实郝贝在听到要去国外治疗时,第一个冲进脑海里的就是那天,裴靖东在床上接到的那通国外的电话。 第一个想到的人也是方柳。 方槐没好气的又答一次:“我说过很多次了,三成或五成的把握,你们一个个的都以为我有私心,我能有什么私心,我是个医生,医生的良知在这儿摆着呢,他跟我从小一块儿玩的铁哥们,不是为了他的腿,我能苦巴巴的在他跟前一伺候就是两月吗?” 郝贝没有回话,其实方槐和展翼对裴靖东都很好,把他当老大一样的供着。 郝贝也想信他们都是真心的为裴靖东好的。 要不然就方槐这性子,也不会跑来南华特意的跟她说这事儿。 从裴靖东的腿伤到现在,已经两个月了,国内这方面的专家都看过,跟方槐的给出的答案是一样的,只能等,等着奇迹的发生。 所以,如果真的,那个地方,虽然郝贝也是一千万个不想让裴靖东去,但如果真的可以有一线的希望,她还是愿意让裴靖东去尝试一下的。 终于到了江州,远远的,大门口处,郝贝就让方槐停车了。 因为她看到那个坐在轮椅上的男人——她的丈夫裴靖东。 一个月前,他终于同意坐上轮椅,开始在花园晒晒太阳,如今,他能自己推着轮椅出来接她,郝贝觉得自己的心跳又快了起来。 一把推开车门,飞一般的就冲向那个才分开几天就让自己如此想念的男人奔去去。 裴靖东的眉眼间全都是淡淡的笑意,他知道国外之行,必定成行,因为他也打算去了,总不能放弃一个治疗的机会。 所以方槐说去南华时,他是默许的,也知道方槐肯定是找郝贝过来的。 别墅里绿柳成荫,斑斑点点的金光自柳条儿中间倾斜而下。 一身着粉色的露肩雪纺短裙的女人就像一个夏日花朵上飞舞的小精灵似的的扑进轮椅上男人健硕的怀中。 而他虽然坐在轮椅上,却依旧难掩其威震天下的王者之气,古铜色的脸上此时噙着一抹温柔的笑意,凝视着怀中的小精灵。 这幅画面,很美。 方槐下了车,倚在车边嘴角噙了抹淡淡的笑意,拿出手机,啪一下,画面定格在这一处,而后摁了发送键,彩信的小人儿转转转……终于显示发送成功。 郝贝推着裴靖东的轮椅往花园里走去,不期然的又一次看到跟她第一次见到的一样的画面。 秦汀语还抱着那个假人在晒太阳,看到郝贝与裴靖东时,还故意抱着那个假人在亲嘴儿。 这可是把郝贝给恶心的不得了。 秦汀语怀孕已经有三个月了,那肚子反倒是没有显怀,还是像以前一样,人也呈现出一种干瘦见骨的状态。 而秦汀语也不再穿孕妇装了,就是在天天在家里,也穿着高贵典雅洋装,把自己打扮的像个未出嫁的小公主。 只是那行径却是恶心的让人想吐。 “你去方槐说的那地方做治疗吧,我陪你去,你看,秦汀语这样的,我都能忍得了,更别说,只是一个你的前任而已,你怕我会吃醋吗?” 裴靖东拉过她的手放在自己的大掌中,把玩着对她说:“不,你别去,让展翼和方槐跟我去,爸不是住院治疗了吗?家里的一摊事忙不过来的,你要留下来,还有孩子们,你也要照顾的,乖乖的在南华呆着,等我回来。” “裴靖东,你……”郝贝有些生气,为什么不让她去? 男人修长的手指点在她的唇上:“别问,别说,你说过我要相信你,而你也会相信我,那么就让我们彼此试着去相信,这不是一个很好的相信的机会吗?” ------题外话------ 月票别浪费咩,全都砸来吧,嘿嘿…… 特别感谢:15977832053送10钻,mayday墨15花,hhj155送5花,nardus送5花,莉莉宝贝57送2花,慕容子清送1钻+1花。木马一个,花粉红,钻很闪,谢谢你们咩…… 隆重感谢:冰钇送14月票,紫竺云箫送4月票,紫苏恋送3月票,z9a482lf送3月票conniefeng2月票,新宠儿送2月票。全部月票咩,爱死乃们了…… 感谢:【三七】 投了1票(5热度) luoyu1986 投了1票(5热度) 13708488912 投了1票(5热度) 倾城一笑我爱你 投了1票(5热度) qquser6412128 投了1票(4热度) 未完待续——静哥致上!   ☆、087:激情!我要你完整的回来!(精) 郝贝一双灵秀的大眼中乏起了氤氲,粉嫩的唇被男人修长的手指压住,他如夜鹰一样的眸光中有着不容人拒绝的霸道。 她倒抽一口冷气终于明白,这个男人根本就没有给她拒绝权利,已经单方面的决定了这件事。 信任是指相信而敢于托付;最高的信任是在战斗中把能后背交给对方。 这是郝贝所理解的信任,而现在,这个男人拒绝了她的陪同,他要去的那个地方,有着他的前任,他和他的前任甚至还有两个孩子。 有了孩子这意味着,他们之间有过最亲密的,像她跟他欢爱时那样的时候。 郝贝生气的推开他压在自己唇上的手指回道:“好,我不去,我在家等你回来。” 裴靖东明显感觉到郝贝说这话的口气带了些堵气的成分,瞬间不悦的气息毫不掩饰的扩散着,低声喊着她的名字:“郝贝!” 郝贝俏挺的秀鼻当下一酸,赶紧站起身,果冻般的粉色唇瓣轻抿着,被水雾化开的杏眸飘向那还在草坪上抱着假人亲着叫着的秦汀语来转移注意力。 即使没看他,郝贝还是能感到那道凌厉的目光。 呜……好想哭,想哭着说信任,信个狗屁的信任! 她不知道该怎么去相信他? 拼命的宽慰着自己说,谁都曾有过去。 可是她的过去就是陆铭炜,她清楚的知道她跟陆铭炜之间是怎么回事。 但是这个男人,跟那个远在麻省的方柳做过最亲密的情事,甚至他们可能还有着难忘的过往。 他们的一切都是个秘密,他在梦中还叫过那个女人的名字。 现在这个男人却又是这样的霸道强硬的说,不让她去! 也对,重温旧梦,怎么会带着现任妻子去呢? 郝贝绞着自己胸前的细小卷发,咬着唇,尽量的把眼泪给逼回去。 偏偏这个男人,并没有打算放过她。 胳膊被男人大力的一扯,就这么坐到了男人腿上。 郝贝蓦然一惊,挣扎着就要从他的腿上爬起来,他的腿还不能行走,不能这样压着的。 她这样挣扎着想爬起来,男人却是把她紧紧的摁在怀里,灼热的气息喷在她的耳心处低语暧昧的喃喃着:“它只对你起立,还不放心吗?” 他们的身子贴的那么近,郝贝当下小脸儿暴红起来。 她感觉到他身上的灼烫的温度和独属于他的带着烟草味的男性气息,顶住她的那一处更是灼的让她忍不住颤抖着僵直了身子动也敢动一下。 泛着水雾的美目微恼地剜他一眼,尽量很淡定的碎骂一句:“裴靖东你还能更流氓一点吗?” “好呀,媳妇儿想让小老公怎么流氓,小老公就能怎么流氓,保证三百六十五度无死角的流氓。” 这‘小老公’三个字,最近可是让郝贝脸红一次又一次。 特别是这会儿,那简直是想掐死这个混蛋男人。 在宁馨那儿丢脸也就罢了,这会儿他还说…… 水雾凝结成晶莹的水珠子悬在眼眶中,粉嫩的小嘴不满地轻嘟着,水眸瞅着他抱怨:“你还说……” 裴靖东低头,没等她说完就迫不及待的吃上她粉嫩的红唇。 谁让她那样诱人,先是说了要陪着她一起去,后来又是那样的不放心一副吃味的模样。 这说明,她正在一点点的在意着他呢! 这让首长大人觉得夏日里的阳光也变成了春光,简直无限美好。 就在这光天化日之下,就在不远处还有一个抱着假人亲的秦汀语的眼皮儿下,首长大人单手地起她的下巴,亲上她的唇,舌尖舔过她的唇瓣。 紧扣在她的纤腰上的那只大手轻掐一下,惹来她红唇轻启“唔……”的一声,他的长舌快速的伸进她的小嘴里,毫不客气地品尝她的小嘴。 他的长舌尖缠裹着她的,使劲的吸吮着她的粉嫩小舌。 她的甜美,他从沾上那天起就让他无时无刻的想占有再占有! 郝贝惊恐的睁大了眸子,这儿是在花园呢,后面不远处还有佣人,还有开着车的方槐,还有秦汀语…… 可是盯着眼前那张放大的俊脸,她推拒的小手软的没了一点儿力气…… 唇舌交缠,津液横生,发出啧啧的暧昧声音来。 裴靖东意犹未尽地放开她的唇,却还紧紧的抱住她亲昵地在她耳畔喘着粗气急切的说了三个字:“回房间。” 郝贝的脑子轰的一下炸开了,这会儿回房间,用脚指头想也知道这男人想干什么? 可是怎么办? 他要去美国,去多久还不知道。 而且从他的腿伤之后,虽然每周都来看她,却极少欢爱。 没办法,这个男人大男子主义太严重了,那种男下女上体位偶尔一次还行,要是天天如此,会折损他的男性自尊。 可是今天,却不一样了,她能感觉到他灼烫的勃发的, 最重要的是,她也想要他,想让他记住自己,想把他喂饱,这样他就算去了那里,也不会怎么样吧! 郝贝只能这样的自我安慰着。 重新站起身,腿上一软,裴靖东坏坏的笑着睨了她一眼:“要不我抱着你……” 郝贝低头碎骂一句,赶紧站直了推着他的轮椅往前走。 到了一楼,上楼梯的时候是由三个健壮的保镖把轮椅抬上二楼的。 上了二楼,男人却是让郝贝先等一下再进房间。 郝贝点头,安心的站在那儿,等男人喊她进去。 一直都是这样,一个月了,不管他是从床上往轮椅上坐的时候,还是从轮椅上往床上移动的时候,从来没让郝贝瞧见过。 以往郝贝总是很听话的等着,可是这一次,却是不听话的移动脚步,往卧室那儿走了几步,隔着轻掩的门缝,她看到—— 男人用双臂的力量,撑着到了床上,半趴在床上,还要借助双臂的力量才能在床上躺好。 双腿使不上力的感觉,郝贝不知道是什么感觉,心想,大概就像是没有了双腿一样,只能考上半身行动。 郝贝的心微疼着,砰砰砰的跳动着,推开门,快步的走过去,帮助把他的腿往床上抬去,明显的感觉男人紧绷着身子,周身也散发着火意。 她从后面扑上去,紧紧的抱着他的腰身抬头去亲他的后颈处,不满的嘟囔着:“老公,我等不及了,快点好不好……” 这样子活像一个欲求不满的女人样的急切,甚至动手去拉扯他身上的衣物,却是平息他怒火的最好方法。 男人全身的怒火被小女人这一句话洗劫而空,蹭的一下,小腹蹿起层层。 “女人,你在玩火……今个儿你就是求饶,爷也不会放过你……” 男人说罢,反手把背上的小女人拖下来,压在身下,火舌霸道地亲上她,粗鲁地咬着她的唇,很用力地吻着她的粉唇。 火辣辣的激吻让整个房间都充斥在暧昧的气息里。 …… 郝贝一张清秀的鹅蛋脸因而变成绯红色,一对水眸儿迷懵的半睁着,粉嫩的唇早就被男人吻得又肿又红,雪瓷一样的肌肤上尽是欢爱的痕迹…… “啊……” 她受不了的大叫,太多的潮水上涨般的感觉让她几乎要崩渍,水漾般的美目哀求地看着他,软声的求饶着。 “不要了,好不好,这几天我都在这儿陪着你好不好……” 男人像头饿久了的困兽,犹不知足的吃着她,不舍的与她抵死缠绵,一直到她的身上全是他留下的爱痕和气味时,才是紧紧的抱住她,顺了她的心思饶过了她。 …… 殊不知,门外有人偷听呢…… 走廊上站着两个女人,分别是柳晴晴和秦汀语。 秦汀语双眸通红,全身都是燥热和渴望的。 每一周,郝贝到来时,她都会站在他们房门外偷听着里面欢爱的声音,想像着那个男人爱着的是她。 每一次听到,对秦汀语来说都是一种折磨。 可是却又上了瘾似的,不来偷听,她的心就像被猫儿挠一样的痒痒的……缺了点什么一样。 只是没有想到,这一次,她会多了个盟友。 “怎么样?很难受吧。”秦汀语走过去,看到柳晴晴绯红了小脸。 柳晴晴张了张嘴,声音有些发颤的开口:“没,我什么也不知道……” 她想躲开,可是秦汀语却是一把拽住了她:“是不是想像着他在爱着的是你,就只是这样而已,你的心都颤抖了吧,全身都软了,那地儿也痒了对不对,想要他那样对你,疯狂的想着对吧……” 秦汀语不堪的话让柳晴晴小脸儿暴红,她是来送药的,可是药盘早就掉在地上,药丸也早就撒了一地。 赶紧的蹲下身子,慌乱的去捡地上的药盘和药丸子。 秦汀语站在那儿语带鄙夷的看着慌乱的柳晴晴,心想,他们到底在折腾什么,这些天,裴宅里有其它人出入,似乎是来办什么事的。 可是她却一点儿也不知情,这柳晴晴现今成了那男人的贴身护士,对这些事,比她知道的多。 “秦汀语,你不要再跟我说这些话,我现在只是一个护士,做着自己本份的工作,而且,你盯着我也没用,我根本起不到一点儿作用,他过去喜欢的是我姐姐,现在喜欢的是郝贝,你似乎找错人了……而且他马上就要去找我姐姐……” 柳晴晴站起身来,语速极快的反驳着,说到最后的时候,一捂嘴,似乎为自己说了不该说的话懊悔着一样。 而后快速转身离开,楼梯的拐角处,看到那个面色阴沉的男人! 柳晴晴怕极了,全身都颤抖了起来:“三,三哥……” 方槐简直是快气死了,这个该死的柳晴晴,明明知道裴靖东跟郝贝上楼来会做什么事,却又选在这个时候来送药。 送个药偷听别人的欢爱不说,秦汀语说的话,方槐也听到了,这不禁让他轻眯了一双桃花眼。 “呵,是三哥疏忽了,怎么不知道,小晴儿也是个女人,就算是个处,也是有的……噢,我没说错吧,是处吧……” 柳晴晴惊恐的张着嘴,不相信的看着眼前的方槐,这个男人,从小就跟她不对盘,但却会因为姐姐的话,而对她照顾有加。 来裴靖东这儿时,她保证自己会乖乖的。 而且就算以前,他最多也只是骂骂她,骂的难听点而已,但这一次,他却是说出这样难堪的话来。 “嗯?怎么?想了?”方槐邪魅的一笑,那双细长的桃花眼,电力十足。 他就不明白,那男人哪儿好了,长的五大三粗像头大熊,而且天天冷着一张脸,说起话来也是一个字两个字的往外蹦。 吐着毒信子的眼睛蛇,傲娇又自恋的要命。 柳晴晴却十年如一日的迷恋,这到底是为什么? …… 裴靖东这边的行程是定在两天后出发,郝贝却要在明天就离开裴宅回江州了,裴靖东拒绝她的相送。 而且,家里小餐馆再过几天就要开业了。 郝爸爸住院接受二次治疗,有望通过筋通过筋脉纠正而恢复左手的知觉。 明明她也很忙的,却又极尽所能的想在最短的时间里把自己全部的时间都给这个男人。 却不曾想,在男人洗澡的时候,秦汀语会找上了她。 “郝贝,你出来,我有话跟你说。” 秦汀语这么说时,郝贝压根不搭理。 但第二天,秦汀语却是把她堵在了花园里,而后看着郝贝,语带同情的说道: “郝贝呀郝贝,我该说你傻呢还是聪明呢?瞧你这两天把自己当个妓女一样去喂饱男人,但是你真的喂得饱他吗?美国可是有方柳在呢?” 郝贝充耳不闻,心知这秦汀语就没个好听话,肯定是来挑拨离间的,所以转身想要绕道走开。 可秦汀语却在后面朝着她喊道:“郝贝,你以为你就真的了解那个男人吗?你以为他现在对你好,就真的是爱你吗?你太天真了,还有,你到底知道他是谁吗?难道你就从来没有怀疑过,如果他是裴靖东,方柳给他生了两个孩子又为什么离开?” 郝贝的脚步顿住了! 秦汀语知道自己成功了,更进一步的扔下诱饵:“你大概不知道吧,方柳就是个贱人,一直徘徊在他们两兄弟之间,但方柳最喜欢的人却是裴靖南,知道为什么吗?因为阿南是我的,方柳最喜欢抢别人的男人,现在你还放心他去美国吗?” 郝贝惊呆了! 所以这是方柳生完孩子离开的原因吗?不能接受裴靖南的死,所以离开了? 可是秦汀语又狂笑着说了:“你们都抢不走他的,他就是我的阿南,我已经是阿南的妻子了,这个位置,你们谁也别想抢走。” 郝贝回身站定,觉得秦汀语这女人真是疯了,特别是最后一句话,真是的谁没事去跟她抢一个死掉的男人的名份呀!不是有病是什么? “秦汀语,请你记得,我嫁的男人是裴靖东,是你丈夫的大哥,你见了我要叫声嫂子,而不是这儿跟我说这些话。方柳和你抢夺裴靖南的事情,跟我一点儿关系也没有。” 秦汀语脸上全是得一逞的笑意,笑眯眯的说了句:“是吗?大嫂,你确定?” 郝贝的心一慌,面上却是未变的神色,淡漠的回击着: “我确定我是裴靖东的妻子,只是你呢,没有结婚证,办了冥婚又如何?民政局也不会给你们发小红本的哟……然后,我喂饱我的男人是我的事,总好过你天天抱着个假人儿做吧!你,秦汀语就是当妓女,也没男人喂吧!” 秦汀语脸上一白,郝贝这话戳中她心中的痛,虽然不愿意承认,但郝贝个贱女人说的对,她就是想当妓女,也没男人要! 有了名份,却只是个虚名! 花园里,裴靖东坐在轮椅上坐等郝贝拿指甲剪来。 这两天郝贝也格外的柔顺,床上也听话极了,让她怎么叫就怎么叫,用什么姿势她都配合,甚至一度的…… 明明一切都好好的,裴靖东的心情却十分的不好,在面对郝贝时,尽力的不去皱眉,但当他一个人时,满脸全都是现在这种阴霾之色。 怪不得方槐说再这样下去,不是他疯,就是跟着他的人疯。 连他自己都觉得,这种情况很糟糕,身体里就像是住了两个灵魂一样,一个好的,一个坏的,时不时打打架,早晚得精分。 好一会儿,没见到郝贝的身影,裴靖东的心情更急燥了一分,而后就瞧得两个女人在那儿说话。 裴靖东的心莫名的快跳了一拍,而后拍着轮椅朝着那个方向大喊:“郝贝,过来……” 郝贝听到男人的喊声,歉意的对秦汀语说:“不好意思,你大哥叫我呢。” 说罢快步朝着男人的方向奔去,还未到跟前呢就听到男人在发火:“爷在这儿等你呢,你跟那个人废什么话?” 郝贝嘀咕着:“这不就来了吗?”脑海里却是回荡着秦汀语方才的话。 说没有一点儿影响,那是骗人的。 可是…… 这分神的直接效果就是给裴靖东剪指甲的时候,剪到肉上了,而郝贝这个罪魁祸首却还是毫不知情。 裴靖东虎眸轻眯,闪过一抹危险的气息——秦汀语说了什么,让郝贝这样心不在焉的? “你可以再剪狠一点……” 男人天外飞来的一句话,让郝贝蓦然回了神,就看到那一处被她剪出血的手指,当下脸色一白,小声的道歉: “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那个,你怎么也不说一下呀……” 男人伸手抬起她的粉颚,宛若深潭的黑眸探进她的眼底深处问道:“你刚才在想什么?” 郝贝倒吸一口冷气,心底两个小人儿在打架,是说呢还是不说? 最终支持说出来的小人儿胜利了。 所以她开口道:“是秦汀语跟我说方柳爱抢别人的男人,说以前方柳喜欢的是阿南……然后还说……” “够了!”男人突然的暴怒起来,吼声慑人,紧握的拳头更是青筋暴起,一股寒意煞那间冰封了呆愣住的郝贝。 郝贝眸色变红,鼻头一酸,就有眼泪滚落,把手中的指甲刀往男人身上一甩站起身来,嗷嗷的回吼着: “你吼我干嘛呀!我都说了是秦汀语说的,你问我在想什么,我就在想秦汀语说的话呀,不想听你就别问呀……” 裴靖东轻眯起眼睛,眸中只有深不见底的黑。 良久,两人都没有讲话,是来接郝贝的展翼打破了这份僵持。 “嫂子,我们可以走了吗?” 郝贝眼圈儿还红着,裴靖东斜了一眼展翼:“滚一边儿去。” 展翼不明状况,只得丢下一句,呆会儿好了叫他,人就滚了。 裴靖东长叹一口气,推动轮椅,走到郝贝跟前,拉住她的手,她甩开,他再拉,她再甩开…… 如此三次,男人的耐心也全没了,又一次,低低的不悦的喊她的名字:“郝贝!” 郝贝一听他这样喊,当下哇的一声就哭了…… 这个男人喊她的的名字是有技巧的,欢爱时最爱喊她好贝儿,平时就喊她贝贝,被她气到时,会喊一声郝二贝你皮痒了是不是。 每当他喊她郝贝的时候,那就是他不高兴又心烦气燥的时候,这么喊,咬着最后一个字的尾音,重重的落下,是在告诉她适可而止的意思。 她不过是转述了下秦汀语的话,他就怒成这样了? 他到底为什么发火? 是因为她听了秦汀语的话吗?还是因为她说了方柳的名字。 裴靖东见郝贝哭了,方才那股怒意全都没了,皱着眉头的轻叹一声,把小女人抱进怀里轻哄着:“好了好了,老公不好行了吧,等回来的时候给我带礼物,听说那边的……到时候你喜欢什么样的,我拍了照片给你发回来,你选好了我全买给你好不好?” 首长大人哄女人的手段无非也就这招,还是跟司机小李那儿学来的。 郝贝却是吸了吸鼻子,伸手圈住他的脖子,认真又坚定的说道: “裴靖东,我什么礼物也不要,我要你完完整整的回来,你的人和心完整的不许带着任何人的痕迹回到南华,回到我们的家……” 亲者痛仇者恨这句话,郝贝可是明白着呢。 所以就算心里不舒服,她也没有二缺到这会儿跟男人去闹别扭,那可不就如了秦汀语的心意吗? 很快,展翼被喊了过来。 郝贝先去车前等展翼,裴靖东还有话跟展翼交待。 “展翼呀,这次我把南华这边交给你了,队里的工作你暂停了,报个休假,然后重点就是保护好郝贝和孩子们,沈碧城虽然回了京都,但还是不能放松,时时留个心眼儿,有你出面解决不了的事,就找艾米……” 裴靖东一点点的交待着他走后,南华那边的事情。 本来是要带展翼一起去的,可是最后这几天想了想还是把展翼给留下来在南华那边守着。 所以这次跟裴靖东一起去的除了方槐之外,还有江州军区司办的军医莫扬。 展翼一一的记下注意事项,跟裴靖东道了别,这才走向车子。 车子开的很慢,开出裴宅的大门时,郝贝却急急的让展翼停下车。 而后她跑下车,就看到那男人果真就在后面推动着轮椅尽力的往门口的方向移动着。 郝贝的心一阵阵的悸动,好想冲过去,抱着那个男人,亲他,告诉他,咱们不去了,要不然带我一起去。 可是她知道不能,一切都安排好了的。 只能冲着他的方向挥手,而后双手圈成喇叭状,朝着他大喊:“裴靖东,我在家里等你回来,你一定要完完整整的回来……” 郝贝的声音很大,在空旷的山林间回音阵阵。 别墅区入口处一个弯腰驼背的拾荒老汉蓦然抬头向着声源处望去,灰白色的发凌乱的盖在皱纹满布的脸上,却在咧嘴笑时,露出满口白牙,阳光的照射下竟然闪闪发亮。 展翼的车子开过来时,那老汉又低了头,待车子开过后,那老汉也消失不见了。 片刻之后,山间多了一条绳索,有人顺着绳索而下,没多大一会儿功夫,人就到了山脚下,比那些开车绕了几圈才到山间公路上的车子都快很多。 …… 车子飞驶在马路上时,郝贝心里还想着方柳的事情,于是就开口问展翼:“展翼呀,方柳你认识吗?” 展翼正开车呢,所以也没多想,顺嘴极了的答道:“方柳姐呀,当然认识,我们小时候……” 讲到此处才惊觉不对劲儿的,赶紧轻咳一嗓子,怯生生的补充了句: “嫂子,你别多想,我哥跟方柳的事儿吧,挺复杂的,具体的我也说不清,但是我哥既然跟你结婚了,就不会乱来的,那怕是方柳也在那家医院,我哥也不会怎么着的,要怎么着他们早在五年前就结婚了的……” 郝贝茫然的扯嘴一笑:“噢,也对,要怎么着,没我出来的时候就怎么着了,我乱想什么呀……” 嘴上这么说,心底却是一抽,靠,青梅竹马呀! 这得多深厚的感情! 这分手了得有多大的伤痛呀! “展翼呀,那方柳是不是喜欢阿南呀?”想到秦汀语的话,郝贝就不得不再多嘴的问一句。 嘎吱—— 一个急刹车,车轮胎与地面发出‘cici’的响声,而后‘砰砰砰……’接二连三的追尾声响起。 郝贝坐在后座的位置上,头也重重的撞在前座上。 “他妈的,前面的会不会开车呀……” “有病吧……” 展翼惊悚的回神,顾不得那些后面的怒骂声,赶紧回头问郝贝:“贝贝,你没事吧……” 郝贝揉着被撞的脑门,没好气的白了他一眼:“你会不会开车呀……” 展翼见她说话知道是没事,又突然想到刚才为什么会紧急刹车,故而赶紧甩开车门,往前看去,那一辆黑色的轿车,早就没了踪影。 伸手自口袋里拿出钱夹子,塞给找上来的车主,而后重新上车,对郝贝说:“嫂子,这次你坐稳点。” 说罢一轰油门,车子飞快的开了起来,朝着前面一辆黑色的车子追了过去。 终于,半小时后,追上那辆黑色的别克车时,展翼一拐方向,冲上去,横在那辆黑色的别克车前。 郝贝这一路可是被吓呆了,然后连她最后一个展翼没有回答的问题也没想起来了。 又见展翼这样,心里更是突突的乱跳。 别克车里的男人带着墨镜,展翼却是走过去,拉开车门,一把就拿掉别克男脸上的墨镜。 别克男一脸茫然的神色:“先生,有事吗?” 展翼揉眼再揉眼,真他妈的见鬼了,刚才嫂子问方柳和二哥的事,然后他就突然之间一瞥,好像看到同向的另一车道上一抹再熟悉不过的一张脸。 却在此时,这别克男在着宝蓝色的眼眸,高挺的鼻子,白晰的肌肤…… 完全陌生的一张脸,一双眼。 交警这时候也追了上来:“先生,请出示的你的驾照……” 展翼只得回头应付交警,别克男稳坐在车上,交警曾过来询问他有事没,别克男指着前面横在路上的车子语带委屈的说:“他的车挡住我了。” 展翼被交警勒令挪车。 黑色的商务别克顺利的重新上路,展翼被交警开了罚单,重新上路时还有一种不太真切的感觉。 郝贝在展翼重新要开车的时候甚至提议说:“咱们要不把车停在这儿,打个车走吧。” 展翼讪笑着抱歉:“那个,这次我一定专心开车,然后嫂子你别跟我说话,免得我分神。”天神呀,可别再问方柳的事儿了呀。 那是个禁忌呀! 他哥都不说的事儿,他敢说才怪呢! 这一路上,郝贝那是绷紧了神经,时刻的注意着外面的动向,时不时的提醒下展翼,后面多远处有车,然后前面多远处有行人,就怕展翼再来个什么状况的。 车子终于停在碧水园的楼下时,郝贝才长舒一口气,急忙拉开车门下车,下次打死她也不坐展翼的车了,这家伙那是开车呀? 追车时简直是玩命,脑残的开个车也能状况百出的。 郝贝突然觉得展翼还是不要跟宁馨在一起的好,因为脑残是会传染的。 “展翼呀,你喜欢宁馨吗?” 面对郝贝的这突来一问,展翼瞪圆了眼:“怎么可能?”眼神却是有些飘忽的摇摆不定,关于他是不是喜欢宁馨这个问题,对展翼来说是个头疼的事儿呀。 郝贝听他这样说就长舒了一口气:“那就好,你们不合适。” 展翼脑抽抽儿的问了句:“为什么?” 郝贝白了他一眼打击道:“因为脑残会传染。” 展翼张着嘴巴,而后才明白自己被嫂子骂了,刚想反驳,郝贝又认真的来了一句:“宁馨结婚了,不适合你。” 展翼张着的嘴巴终于合上,而后嘟囔着:“为什么你们都觉得我会喜欢宁馨,我怎么可能会喜欢一个已婚的女人,我又不是脑残了……” 郝贝无语的摇头,很想说,对,你没脑残,就是脑抽了。 …… 郝贝回到南华的第二天,是裴靖东飞往美国的时间。 那个早上,郝贝还有睡梦中就让电话吵醒了。 是裴靖东打来的电话。 裴靖东:“还在睡?” 郝贝:“嗯。” 裴靖东:“呵,那你睡吧,就跟你说下,爷要走了,在家好好的知道不?” 郝贝:“嗯。” 而后腾的一下从床上坐了起来,而后又颓废的倒躺在大床上。 “噢,那你记得要回来。” 电话里传来男人低低的笑声:“嗯,不睡了吗?” 郝贝无力的叹气:“是呀,被你吵醒了。” 男人又笑:“那你要不要起来跑跑步什么的?” 郝贝拧了眉心反对着:“不要,一会儿还睡呢……”然后突然想到什么,啊的一声尖叫了起来。 “裴靖东,裴靖东,你是不是,是不是在楼下呢?” “嗯哼。”男人丢了她这么两个字。 郝贝把电话一扔,衣服都来不及换,赤脚跑下楼,到门口才急急的踩了双拖鞋就往外冲去。 在电梯里的时候才发现自己还穿着粉嫩的吊带睡裙,可是却又不想回去换了。 楼下黑色的商务车里,裴靖东坐后座上,远远的就看到小女人像只粉嫩的小精灵,乱乱的发披散着,向他在的这个方向奔跑着。 郝贝刚拉开车门坐到后座,就被男人大力的扑倒在座位上。 男人灼热的气息就在她的脖颈处,痒痒的,麻麻的,心底一阵阵的兵荒马乱,不自觉的红了小脸。 喘着粗气的抱怨着:“还不如你昨晚跟我一起回来了呢。” “嗯?”男人粗哑着嗓子回了个嗯字。 实际上,他从江州过来要用三个小时,现在才六点,他是半夜两点起来,折腾着众人跟他一起来南华的。 一会儿还要赶回江州去,十点的飞机,他没有太多的时间浪费。 他缠绵的亲着她,嗅着她的体香,那点点儿的小吊带裙早就被扯下在腰间卷成一股了。 昨天她是下午三点走的,走了后没几个小时,他最后确认了下接下来的行程安排后,到了晚上睡觉的时候,却是怎么着都没法入睡。 一直翻滚到夜里两点,才终于打了电话,叫人过来,带他来南华。 最后的缠绵,热烈又急切,男人的腿不方便,她便主动的跨坐在男人身上。 互相交缠的身体,你中有我,我中有你,才是最最不舍的时候。 车内的人儿依依不舍,车外的人却是急的起火,使劲的踢着车轮胎:“靠,我说,到底走不走了,一会儿再堵车,赶不上飞机了,折腾个毛线呢……一大堆的人都等着呢。” 这踢车的不是别人,自然是半夜让挖起来的方槐。 这让挖起来也就算了,说好的看一眼就走的,这会儿都十分钟了,还没出来,方槐那个火气呀,不是一般的大。 郝贝脸上一红,身子跟着一缩,颤抖的更加厉害了,牙齿都战栗了起来,推着压在自己身上的男人:“你快起来,出去……”外面有人。 裴靖东抬腕看了下时间,才不理会方槐的叫嚷,使劲的亲她的唇,撩拨着女人诱哄着她:“好贝儿,乖,张开……” 郝贝脸红心跳,却也是不舍这男人的,顺了她的意,把全部的自己交给他来掌握。 这临别的缠绵,刺激又紧张,你不舍得我,我也不想跟你分离。 但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还是不得不分开。 郝贝裹着男人的西装下了车,男人坚定的等她上了楼,打个电话给他,才命人开车离开。 郝贝回到屋里,挂上男人的电话,听到他最后电话里给人说开车这两个字时,就忍不住的趴在床上呜呜呜的哭开了。 …… 六月二十八号,郝贝家的小餐馆开业了。 这个季节,再有半个月就放暑假,其实不利于开业,也就因为这样,所以原来的老板才转手卖了店面的。 要不然也没有那么好的事落在郝家的头上。 所以六月二十八号开业是必须的。 忙上半个月,利用暑假的时间,好好的拟定一下未来的发展方向。 郝贝觉得这样还是可行的。 开业的这一天,收到了五六个大开业花篮。 小打小闹的花篮摆在门口,然后放了鞭炮,这郝记食馆的招牌就这样被揭开了。 郝家人也开始走上了新的人生道路,没有以往的放松,头一天,打五折,所以学生特别的多。 一个中午下来,小小的餐馆内人生鼎沸。 郝贝、宁馨、展翼也都得了加入了帮忙的行列,到最后人手不够的时候,展翼一个电话,还叫了两个小战士换了便衣过来帮忙。 忙到下午两三点钟,才算是忙完。 学校周边的小餐馆,最主要的就是早餐和中餐,晚餐基本上很少有人来,所以四点多钟,收拾好后就关门了。 郝贝客气的给两个来帮忙的小战士包了两个百元红包,送走后,才长舒了口气。 这一天也不知道能赚多少钱,光是这样的忙碌就让人受不了呀。 屋内大堂里,宁馨摁着计算机,点点算算…… 最后一撇嘴:“贝贝,你刚才包了多少红包给小兵呀?” 郝贝比了个1:“一人一百。” 宁馨噢了一声,又摁了几下,而后一拍桌子:“算出来了……” 总计毛收入六百七十三块,然后除去成本四百块,结余三百七十三块钱,再去掉红包,就是一百七十三块钱! 啊噢—— 展翼嘴角一抽,靠,早说呀,这一天才一百多块钱,折腾个毛线呀! 其实他觉得嫂子家完全就不用这么辛苦吗? 郝贝赶紧摆手:“那红包是我给的,不算在这里面。” 宁馨又摁了两次,而后给大家汇报:“那就是三百七十三块钱,因为我们是五折,所以如果正常价格的话,那就应该是七百四十六块钱的利润。” 郝妈妈原本黯淡下来的眸子一听这个数字就来了精神,搓着手走上前,看了看宁馨记的账册,而后笑着说: “这点儿钱,你们可能不看在眼里,可是比我们一家人出去打工要好多了,小宝在网吧里一个月才一千八,还天天花钱,这一忙,他也不花钱了,清清和艳儿,也能有个事做,加起来比三个人打工要好很多了……” 郝贝走过去揽住她妈的肩膀安慰着:“妈,你放心,现在刚开始,万事开头难,然后我打听过了,这儿呀,有几家从我在这儿读书时就有的店,都开这么多年了,要是不赚钱,人家谁起早贪黑的开店呀……” 终于忙完后,五点多钟,郝贝才走出店铺,坐在宁馨的车上。 这次是宁馨开车,这一天宁馨就管收钱了,相较之下还算轻松一点。 展翼却是累惨了,试着开口道:“嫂子,我哥那公司的事儿,一直都是职业经理人打理,你要有兴趣的话,可是学习一下,以后你来打理,家里的人,在公司里安排个工作,然后就不用这么辛苦了……” 郝贝还未讲话,宁馨就开口反驳了:“呵,辛苦怎么了?辛苦也是自家的生意,那怕赚的再少,也是自己的,贝贝别听他胡说……他就是怕累……” 展翼一撇头,不去理宁馨的话。 从那天郝贝跟他说完之后,展翼深深的反思了一下,觉得自己这样是不对的。 宁馨儿这女人已婚,还脑残,一点儿也不好,要喜欢,他还是喜欢小嫂子的好…… 所以,从那天始,展翼就不理宁馨了。 宁馨说的话,他不反驳,也不接话,就这么冷了起来。 宁馨最受不了的就是这个,时不时的就会呛几句,可是就不搭她那茬,慢慢的两人之间就淡了下来。 车子开回碧水园,郝贝洗了澡躺在床上,看着床头上的日历。 上面画了两个红色的圆圈,拿了笔,又在上面画了一个。 这是裴靖东走的第二天,两人说好了,不打电话的,既然要相信,就要彻底的相信。 所以,只在到的那一天,郝贝接到了方槐的一个电话,说是到了,已经入院。 郝贝明白,裴靖东是怕她担心,更怕电话中要是听到方柳的声音会如何? 所以她也不打电话,甚至这几天出门都不带手机的,免得一个不小心会打电话过去。 回到了南华,郝贝隔三差五的还会去医院看一看陆铭炜。 却在这一天去医院的时候听到了里面的吵闹声。 “陆铭炜,你看我不宰了你的,我就说嘛,郝贝不是那样的人,都是你,就是你见不得我好是吗?” 是夏秋的声音,郝贝惊呆了。 从上次夏秋的三P视频曝光后,夏秋说完两人不再是朋友的话后,她们之间就没有任何交集了。 “呵,就算是我又怎么样?你不是炫耀不是得瑟吗?那你就好好的炫耀得瑟着吧,看看现在,你走到大街上都得把脸捂住了吧,丢人吧……活该的你……” 陆铭炜的声音飘了出来,郝贝倏地一把推开病房的门。 就看到夏秋跟疯了一样的掐住陆铭炜的脖子。 陆铭炜身上的伤早就好了,只是无法行走,医生也在想尽一切办法的为他治疗,再加上回家后也没人照顾,所以才一直呆在医院的。 门被大力打开后,正在打着的两人都回了头。 看到郝贝时,夏秋脸色一白,松开了陆铭炜,抹了把泪,看着郝贝,那是尴尬之极的神情,二话没说的就越过郝贝冲了出去。 陆铭炜脸色大白:“贝贝,你别听她胡说,她自己做的那些龌龊事儿,也不是我能黑得了她的。” 郝贝眼神冰冷看着陆铭炜,心里对这个青梅竹马真是厌烦透了的:“陆铭炜,你可真够行的,你睡了夏秋,夏秋为你打掉一个孩子,她刚刚好一点儿,你为什么就见不得她好呢?” 陆铭炜怒冲冲地甩过头来,瞪圆了眼睛盯着郝贝,一张带着疤痕的的脸扭曲着,冷得像是破碎的冰块,倏地像疯了一样的吼着—— “呵,你说我为什么会这么对她?如果不是她,不是她勾引我,不是她出卖了我,你会这样对我吗?你会像现在这样,连看我一眼都不看我吗?她凭什么来炫耀她的幸福,她夏秋就是个婊子,她不配得到幸福……” 【她夏秋就是个婊子,她不配得到幸福!】 这句话久久的回荡在郝贝的脑海里,郝贝脸色一白,愤恨的瞪着陆铭炜:“那你就是个无耻的嫖客,嫖了婊子还骂婊子脏,你以为你自己有多干净的吗?” 郝贝说完再也不看陆铭炜一眼,转身往外走去。 病房里,陆铭炜瘫睡在床上,眼角有颗泪珠滑下——心中喃喃着:贝贝,这样你离我是越来越远,还是越来越近呢…… 医院的花坛边上,夏秋抱着头坐在那儿大哭着。 引来了许多人的关注,都以为她发生了什么大事。 郝贝远远的看着,没有走近。 对于夏秋,她有愧疚,也有同情。 可是夏秋都说了,他们两人不再是朋友,那么就是陌生人。 转身想走时,夏秋却是抬头喊了她:“贝贝……” 而后郝贝就被夏秋冲上来,一个大力的抱住了。 “贝贝,贝贝,对不起,都是我不好,都是我……” 郝贝最受不了的就是这样的人,她一个劲的哭着说是自己不好,哭着说自己不该勾引陆铭炜。 哭着说她后悔了,后悔勾引了陆铭炜,现在报应来了。 还说,贝贝我错了,我错怪你了,你才是我最好的朋友…… 郝贝有些懵懂,最好的朋友吗? 郝贝有些淡漠的推开夏秋,淡淡的开口:“夏秋,我曾经真的拿你当我最好的姐妹和朋友。” 夏秋满脸是泪的看着郝贝,她了解郝贝,所以她哭着说自己错了。 连陆铭炜那样的人渣,郝贝都试图原谅过,她不觉得自己不会被原谅。 “夏秋,我弟结婚的那天,我喝了你半杯酒,你也喝了,所以你了,夏秋呀,我弟的婚礼上,你的酒谁给你的呢?” 面对郝贝的质问,夏秋脸色一白。 郝贝轻笑:“那天的宾客,全是我家的亲戚和清清家的亲戚,我弟的那帮地痞朋友们,一个也没到场,所以你能告诉我,那药是你自己下的吗?” 夏秋脸色大白,往后退了一步,颤抖着声音道:“你,你都知道了……” 郝贝点点头:“其实我也是最近才想明白的,可是我不懂为什么?” 夏秋神色怆然,苦笑一声:“你还记得我跟你说的话吗?郝贝,我嫉妒你,真心嫉妒你随便扯个男人,都能是那么深情的对你的男人,而我呢?什么也没有……” 郝贝点头,她相信,那天夏秋说的嫉妒是真的。 也许人的私心都很重,同样一起长大的两个人,一个总是走背运,突然之间走了狗屎运,就像突然中了彩一样。 而那个一直有着优越感的人,都会有一种嫉恨吧。 “对不起,郝贝,我没办法控制,我只要一想到你比我过的好了,你以后会离我越来越远了,我就受不了……” 夏秋的道歉在郝贝这儿毫无重量。 郝贝更关心的是,现在夏秋这样的目的是什么? 果真,夏秋的道歉之后,就开始了她的目的。 “贝贝,现在只有你能帮我了,碧城他在京都,你认识她奶奶,你能帮帮我吗?求求你了,只要我嫁给碧城,我们的地位一样了,我们还是最好的姐妹……” 郝贝愣了下神,而后诧异的看着夏秋,竟然像是从来没有认识过她一样。 这还是那个领她出超市,陪她一起为陆铭炜那个人渣哭和笑的人吗? “对不起,你的事,我没有兴趣知道,就如你所说,我们不再是朋友。”郝贝推开夏秋想要走开。 夏秋却是高喊道:“贝贝,我怀了沈碧城的孩子,我一定要嫁给他,你不帮我,难道是想看我一尸两命吗?贝贝,你是那么狠心的人吗?” 郝贝的身子僵直住,转身定定的看着夏秋的肚子。 “你的孩子,不是流产了吗?” 夏秋看到了希望,冲到郝贝的跟前,噗通一声跪到在地,而后抱着郝贝的腿哭诉着:“没有,那是我故意找人来弄的,做出的假象,就是为了让沈碧城看到我的消息,我跟他是相爱的,现在就是他奶奶阻绕着的,贝贝,你帮帮我,帮帮我吧……” 郝贝的身子一僵,不知道该说什么样的话才好。 假象? 那么夏秋,你现在的一切是假象吗? 曾经你说过,这辈子跪天跪地跪爹娘,绝不轻易给别人下跪。 如今你却跪在我的脚下,求我帮你。 郝贝深吸了口气,努力的压下心中的烦感,裴靖东叮嘱的话依旧有她的脑海里徘徊着…… “贝贝,求求你了,我现在这样,还不是陆铭炜害的,陆铭炜真是个贱人……” 夏秋边骂边求着。 良久,郝贝才开口问:“你想让我怎么帮你?” 夏秋从地上爬起来,拉住郝贝的手,亲热的说:“你帮我跟沈奶奶说说好话,让她接受我,让碧城自己选择喜欢的人,可以吗?” 郝贝点了下头:“好,我会给沈奶奶打电话的,你可以放开我了吧。” …… 郝贝回到碧水园的时候,宁馨正在厨房里做菜。 她曾问过宁馨,一直呆在南华行吗? 宁馨说反正那份工作,她就是打发时间而已,然后现在首长大人需要她在这儿陪着郝贝,就没有什么不行的。 郝贝现在的确需要人陪,没了夏秋这个好友,她有一肚子的话没处儿说的。 所以遇到夏秋的事儿,郝贝也跟宁馨说了。 宁馨听后,蹙了眉头分析着:“天呀,夏秋也太可怜了,不过那个陆铭炜也真是的。” 最后又说道:“恩,我赞成你帮夏秋,小宝宝好可爱的,每一条生命都值得我们去重视。” 郝贝怔了怔,而后轻笑:“对,每一条生命都值得我们去重视。” 这是灾区的时候,志愿者们的口号声呀,那时候沈碧城也是这样说的。 郝贝说完,走到客厅里往京都裴宅打电话。 宁馨拿着锅炒站在厨房里,半晌后,吸了吸鼻子,凤眸中有水雾要化开,快步走到流理台前,拿起洋葱切了起来。 而后眼泪啪啪啪的往下掉。 一直到郝贝打完电话时,喊宁馨也没见她出声,到了厨房才看到这姑娘切个洋葱哭的稀里哗啦的。 郝贝轻笑着拿过宁馨手中的洋葱笑道:“你还说你做饭也是专业的呢,切洋葱时要把刀上粘了水切,这样才不会被呛到的,你说你一个专业会做饭的,还不如我一个业余的呢。” 宁馨伸手抹泪,手上是辣的,一抹就哭的更凶了。 郝贝只得停下手去看她:“怎么了呀?要不我帮你洗下眼晴就好了……” 宁馨抱住郝贝,哭的呜呜呜的,一个劲的摇头:“好不了好不了好不了……” 如此一直的重复着这句话。 一直到展翼接了孩子们回来进了屋时,宁馨还是一个劲的在哭,展翼的心底一抽,张嘴就想问哭什么,可是强忍着咽了回去。 两个小娃儿眨巴着星星眼,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郝贝叹口气的安抚他们:“没事啊,先去看电视,宁阿姨是切洋葱切的呛眼了才哭的……” 小娃儿们长舒了口气,展翼也跟着松了口气。 宁馨却是放开郝贝,边哭边往楼上跑。 结果,到了郝贝把晚饭做好,让小娃儿们上去喊宁馨时,宁馨也没有下楼。 展翼这饭也吃的有些心不在焉,眼神时不时的飘向楼梯的方向。 郝贝青黛色的秀眉一蹙,提醒着展翼:“展翼,你喜欢什么样的女孩儿,要不我帮你物色下吧……” 裴靖东临走前,也提醒过她,千万不能搓合展翼跟宁馨的,所以那天,她才会提醒展翼的。 ------题外话------ 月底了,开始砸月票吧……不砸就浪费了咩,么哒感谢你们。 鞠躬感谢:ru8598,505462593,蓝心123456,hydshxll,782691856,15162633152,格格乌,黄125,xujingshang,19712001,13261157357,hjxq,wyz145xyz,200604102,luoyu1986,luoH兰,allen1997,zjhlgc1,wqtg18,chong0702,qf1791259,路漫漫6497,qquser6818430,515965792,liuwei200438……未完待续——静哥致上! 虽然你们好多人都是活雷锋,但素,静哥依旧会记得你们每一个人的……   ☆、088:受伤!发疯!表白!(精) “啊……” 展翼一脸茫然地迎上郝贝关心的眼神,有些小尴尬的回答着: “我没什么特别喜欢的,嫂子你看着帮我物色吧。” 郝贝郑重的点了点头还想劝他:“嗯,展翼呀,其实我知道……” 展翼却是倏地推椅站了起来,目光有些深沉的炙热,长呼了口气表达了自己心里最真实的想法:“嫂子,其实我还不太想找女朋友的,以后再说吧。” 这次根本不给郝贝回话的机会,又急急的丢了句:“我吃饱了,先回对面休息,嫂子你晚上要出去的话,记得叫我一起,嗯,我哥走的时候说了,最好是晚上不要出去的。” 郝贝诧异,青黛色的秀眉就高高扬了起来,反应这么大,她这提醒是不是有些晚了呀,看展翼那样子,明显就是对宁馨上心了的,这可怎么办才好呢? “嗯,就是这样,我先回去睡觉了,今天好累……” 展翼丢下最后一句话,脚步急急的就往外走去,走到门口换鞋的时候,还往回看了一眼,看的却是那楼梯的方向,一咬牙,换好鞋,果断的抬步离开。 一直到门发出砰的关上锁上的声音,展翼才长舒了一口气,这心里兵荒马乱的,像是有颗疯长的野草,幸好逃出来了。 屋内,郝贝叹了口气。 而后就听到小娃儿裴瑾瑜嗷嗷的叫着:“妈妈,我觉得吧,小展叔叔有点喜欢你,也有点喜欢宁阿姨的,这是一件很不好的事情,所以还是让小展叔叔喜欢宁阿姨比较划算。” 省得多个跟他们抢妈妈的人,爸爸抢妈妈还说的通,叔叔也来抢妈妈,小娃儿表示他会很生气的。 裴黎曦小娃儿正在喝汤,听了弟弟这话当下噗的一声,呛的脸红脖子粗的咳了起来。 郝贝吓了一跳,赶紧跑过去轻拍裴黎曦的后背,边拍边问:“怎么样了?难受不?” 裴黎曦小娃儿点点头,咳的眼泪都快出来了。 裴瑾瑜小娃儿拿着筷子略一沉思:嗯,看来哥哥也是赞同我这种想法的。 这一通忙活下来,郝贝完全就不记得裴瑾瑜小娃儿说的展翼喜欢她的这个话了。 郝贝特意给宁馨留了饭菜,等收拾好厨房后,又把饭菜热了一下,见小娃儿们在起居室看电视就嘱咐他们少看一会儿就上楼洗澡睡觉的。 到了楼上,敲了几下门,没人应,郝贝对着门喊了一声:“宁馨,我给你拿了点吃的,进来了哟……” 推门而入后,就看到宁馨抱膝坐在大床上,听到开门声抬头望去,双眸红通通的,似乎是刚才又哭过,一副招人疼的小可怜模样,让郝贝的心也跟着柔了几分。 郝贝轻叹着走过去,把放着饭菜的托盘放到床头柜上,伸手拢了一下宁馨滑落在脸颊上的秀发轻问:“到底怎么了?是不是有什么心事?宁馨,你可以把我当成朋友一样告诉我的……” 宁馨一双水眸儿这会儿是又红又肿,听了郝贝的话,那简直是如遇知己一般的,嘴一瘪伸手圈住郝贝,把头靠在郝贝的肩膀处,呜呜呜的边哭边摇头。 郝贝那是无奈无语的没一点点儿的办法。 宁馨什么都不肯说,只是一个劲的哭。 又哭了一小阵儿的时候,宁馨才噗嗤一声的笑了。 “贝贝,我这样是不是很丑呀?” 郝贝这才看她,眼泡红肿,秀挺的鼻头通红,笑着摇头:“不会,还是很美,宁馨是大美女,就算哭也是美女。” “嘁,你这明显就是哄我开心的话。”宁馨笑着又揉了把眼,说话时还抽泣着。 然后又说:“贝贝,你晚上陪我睡好吗?” 郝贝想了想点头,之后就先下楼去叫孩子们上来洗澡睡觉。 等把孩子们收拾完后,就去了宁馨的房间。 此时,宁馨早就不哭了,脸上贴着面膜,正在听音乐。 舒缓的轻音乐,宁馨说这叫助眠音乐,可以在聆听大自然的奇妙乐曲后安然入睡。 等郝贝也睡在大床上后,两人都在听音乐。 宁馨偶尔会问一句:“贝贝,你说这世上有好男人吗?” “有吧。”郝贝想你没遇见不代表这世上没有,所以她一直相信这世上始终有美好的存在。 “噢,好吧,我也觉得有,我觉得首长大人就是个好男人呢,你看哟……”宁馨细劝的数着首长大人的好来着。 如果不是宁馨平时见到裴靖东就一副又敬又惧的模样,而且又跟展翼格外的不同,郝贝真的以为宁馨会是暗恋裴靖东呢。 连裴靖东从来不在女士面前抽烟这一点儿,宁馨都说是好,是尊重女性的绅士。 郝贝想,神马都是狗屁的浮云,然后那男人才不绅士呢,对她恶劣极了的。 “贝贝,我听说首长大人去美国治疗,美国有他的前女友,你心里会不会难受呀?” 宁馨这么问时,郝贝的心里一下就揪了起来。 怎么不会难受? 难受的要死,可是能怎么办? 她去美国陪他吗?那男人拒绝她的陪同了。 先不说别的,就说她根本就没有护照,光办个护照就得折腾几个月,再签证,没有半年的时间是不可能弄好这些证件的。 再加上,裴靖东也不想让她去。 大概就是怕现任与前任会有所碰撞吧。 郝贝把这些心里话说给宁馨听了,宁馨却是轻噢了一声,而后泣声喃喃着:“可是,如果你要有护照,如果你可以去,你没有去,你会不会难受呀……” “宁馨,没有这个如果,你到底是想问什么?”郝贝是个有话就直说的性子,而且也觉得今天的宁馨有些问题。 宁馨这才转身抱着郝贝涰泣着:“贝贝,我,我好难受呀……呜呜呜……” 之后郝贝才从宁馨断断续续的言语中听出一点点端倪来。 原来宁馨的老公最近去了香港,原因是他前女友重病需要做手术,最大的心愿就是能见见前男友,让前男友陪着她一起做完这个手术。 宁馨虽然没有多说什么,但是郝贝听得出她有多难过。 郝贝想,这个还真跟她和裴靖东情况近似,怪不得宁馨会有那么多的眼泪了呢。 这尼玛的去照顾前女友,把自己的老婆扔下,这叫什么事了呀? 虽然分手了就不该牵扯不清,可是这事儿就没法说,就像是她自己对陆铭炜一样,陆铭炜因为她受了重伤,她还去照顾陆铭炜了呢。 “哎,宁馨呀,你别多想了,想开点就好了……” 郝贝只能这么劝着宁馨,宁馨却又怯生生的问了一句:“贝贝,你爱首长吗?我说的不是婚姻中的感情,而是爱情,真正的爱情……” 郝贝反问了一句:“真正的爱情是什么?” 宁馨这次的声音有些飘忽:“真正的爱情,应该是那种在他的面前,会忍不住的想发发小脾气,把他气的跳脚,又看他无奈的包容……” 说到此,宁馨的声音是欢快的,而后又哀伤的道:“反正我是没戏了,就那样,贝贝,你多努力,让首长大人爱上你,然后你们就是最幸福的一对了……” 郝贝越听宁馨这话越不对劲,就问道:“你说的他是你老公,还是展翼?” 宁馨蹭的坐直了身子,晕黄的灯光,郝贝看到宁馨脸上的红云片片:“啊……怎么可能,我才没有喜欢展小翼好吧。” 郝贝长舒了一口气:“没有就好。”她还真怕这两个人来了电,然后再弄个婚内出轨什么的,那可是不道德的呀。 宁馨诧异的追问一句:“为什么没有就好?” 郝贝也不瞒她,郑重其事的道:“宁馨你都结婚了,所以你说是有喜欢展翼好,还是没有好呢?” 宁馨轻噢了一声,重新睡下后就有点无精打采的了。 郝贝也困了,所以没再说话,没多大一会儿就睡着了。 宁馨却是翻来覆云的睡不着,自言自语着:“为什么男人结婚后还可以风流快活,女人却要清守妇德,现在的新三从四德不都是给男人定的吗?” 夜已沉,月未隐。 对门1202室的阳台边上,展翼倚靠在阳台上,手中拿着手机,正跟美国裴靖东那边儿通着电话,说的都是这一天发生的事情。 最后的时候才问了裴靖东一句:“哥,我嫂子说要给我物色个对像,你说这事儿能成吗?” 那边的裴靖东沉思片刻,最后重重的说了一句:“展翼,宁馨是已婚,你该把心思收起来。让你嫂子给你物色着,当哥和嫂子的总不会害你的。” 裴靖东这边刚说完,电话就换到了方槐的手上,传来方槐欠抽的声音来。 “呵呵,展小翼,爷可早就跟你说了,别喜欢上宁馨那脑残妞儿了,你小子是不是动春心了呀,怎么着,割舍不下的话,春风一度下破个处也不错呀?” “滚你妈的,扯蛋。”展翼骂完就把电话给切断了,而后拿着手机,左看右看,在南华竟然找不到一个可以喝酒聊天的伙伴了。 “艹!”展翼咒骂一声,而后走到冰箱前,开了一罐冰啤,走到沙发上继续看他的大片儿。 看的是一部港台爱情片儿,平时他不爱看这些的,今天实在是无聊,又睡不着,就一边喝酒一边看。 电影是讲的一个已婚女人婚姻的不幸,而后遇上一个她爱的男人,却因为被婚姻的束缚而深陷痛苦之中,最终冲破世俗阻力,舍弃了富贵的豪门生活,跟那个她爱上的寒门子弟过上了幸福快乐的生活。 不知为何,就看着看着就想到宁馨说过,她们看的岛国动作片儿的事。 特别是此时他看的这部电影里男女主角亲热的镜头,他竟然眼花的看成了他跟宁馨。 展翼是个很纯很纯的男生,从小跟在裴靖东兄弟的屁股后面玩儿,人长的清秀又腼腆,像个小女生一样。 身边有几个帅哥好友的兄弟是为他增色,同时也会让他稍显黯色。 他所吸引的往往是那些大龄的,对裴靖东兄弟们没兴趣的姐姐型美女们的青睐。 而展翼虽然温润如玉,却有一颗大男人的心,喜欢的永远是小鸟依人型的可爱萝莉妹。 在军校的时候,谈过一次恋爱,那个女朋友是从网上认识的,符合展翼对未来女朋友的所有要求,年纪也比展翼小五岁。 两人也曾如胶似漆过,但展翼却悲催的发现对方竟然已婚,而且年纪比他还大上一岁,网恋时用的假名假年龄。 那是一次惨痛的经历,以至于他对爱情这件事儿吧,已经到了有些发怵的地步。 一想到宁馨的已婚身份,展翼就有点望而却步。 小嫂子说的没错,首长说没说错,宁馨不适合他,真的不适合。 努力的把宁馨这个名字从脑海里摒除掉,无奈浮现在他脑海里的却又是她那带泪的一张脸。 那女人晚上也不知道吃饭了没有,如果没有吃饭,会饿的吧…… 展翼真是越想越烦,最后干脆一罐一罐的往喉咙里罐。 夜深人寐,却总有些人会辗转难眠,比如展翼,再比如宁馨…… …… 远在美国的裴靖东,正在等待他的检查结果出来。 到了这儿之后,来接机的是方柳跟方柳的男友尼克伯恩琼斯。 并没有裴靖东先前的那些顾虑,尼克也是麻省总院的一名外科医生,跟方柳是同行,虽然没有结婚,却已经是同居的关系。 方柳只在接裴靖东的那天出现后,之后便遵循着对裴靖东的承诺,避而不见。 反倒是方柳的这个美国男友一直安排着裴靖东入院治疗这些事儿。 这一天,检查结果出来了,方槐跟莫杨都去了主治医生米瑟特的办公室,共同商讨治疗方案。 一个小时之后,一身白大掛的方柳急匆匆的跑进病房里,束在脑后的长发都松散开了。 她细长的柳眉被她画上了浅黛色,浅色的眼影下,被长睫毛盖着的双眸烁着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光,却深藏着不易察觉的忧伤,用冷酷深深掩着。 那高窄的鼻梁,秀气中又带着冷漠,此时咬着几乎无一丝血色的唇,双眸似怨似嗔的看着裴靖东。 裴靖东也是愣了神,而后剑眉微蹙,虽然这几天没有见过方柳,但是却每天都能听到方柳那个叫尼克的男友说起方柳。 比如,说柳柳做的中国菜好吃,柳柳是个家务高手…… 这些无一不让裴靖东惊悚的,记忆中,方柳是那种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大家闺秀。 做什么事都优雅娴淑,安安静静的,很多时间让人感觉不到她的存在。 可她却又像空气一样,无时不充斥在你的周围。 “你怎么了?”裴靖东轻问出声,像她现在这样,很少见的。 方柳吸了吸鼻子,眸底似有泪,却又强忍着,站直了身体,掸了下袖肘上的皱褶,扬起一抹温柔的笑容:“没什么,就是来问问你的检查结果出来了吗?” 裴靖东听她这样问,舒了一口长气说:“估计一会儿就能出来了。” 方柳噢了一声,走进病房,拿了一个苹果在坐在椅子上削着。 裴靖东尽量的忽视身边坐着的女人是方柳这个事实。 可方柳却又开口了:“你记得吗?以前我总是削不好苹果,你们总是说我太笨了,可是我现在,可以把苹果削的很漂亮了……” “……”裴靖东哑然,思绪被带回少年时代,三个人在一起快乐的时候。 裴靖东有些怕方柳再说什么,却不料方柳真的就坐在那儿,安安静静的没说一句话,不过是一口气削好了六个大苹果。 等方槐和尼克几人从主治医生办公室里回到病房时,看到就是那六个削好的大苹果。 尼克是个金发碧眼的英国人,有着一米九的身高,人偏瘦肤色白,嘴角总是扬着一抹笑,看到方柳时格外的热情,不顾有众人在,就抱着方柳在亲在她的眼脸上。 方槐尴尬的轻咳一声喊道:“姐夫,这儿还有人呢,你跟我姐要亲热,也要回家亲热吧。” 裴靖东的身子一僵,努力的忽视着心底的不适,妈的,他就说不能来美国吧! 尼克大笑着冲方柳低语了几句,方柳笑着应好,一双美目自始至终就没有从裴靖东的身上移开过。 检查结果方槐说还不错,不过米瑟特医生最近要出国有一次交流会,然后让他们先做这几项重要的检查,一周后他从国外回来再商定手术的事情。 尼克提议,既然还有一周多时间,可以住到他们的家里。 裴靖东的拒绝在方柳的意料之内,所以干脆的说,在医院附近有她的公寓,她住在尼克那里,所以那房子就空了下来,让方槐他们先住进去。 最终,一行人还是住进了方柳的公寓里。 到底是比医院舒服多了,不过方槐对裴靖东的意见却是格外的大了。 每次都是抱怨着裴靖东没给方柳一个好脸色了之类的。 裴靖东充耳不闻,前任是什么,那就是过去式,既然是过去式,那么,他就会牢牢的记得小妻子说的话——【裴靖东,我要你完完整整的不带任何人和事的痕迹回来我们的家。】 在自己的祖国,有他的家,他的妻子和儿子,所以任方槐再抱怨,裴靖东也未曾对方柳有过一分的热情。 每天吃完饭,要么莫扬,要么方槐都会推裴靖东下楼去散步。 这一天,是莫扬推裴靖东下楼散步的,却不曾想会看到那个叫尼克的跟黑皮肤的男人拥吻在一起。 那还是在车子里,两个高大的外国外缠绵在一起。 当下裴靖东的心里震惊极了,好在莫扬还没有看到这一幕。 等第二天,去医院检查再看到尼克时,裴靖东的心里便有了一层隔阂,但这事儿,他也不能多插手。 尤其是方柳跟尼克却依旧表现的很恩爱,不过裴靖东细心的发现,方柳叹气的次数增多了…… 当裴靖东隐晦的暗示方槐提醒下方柳那个尼克可能不是个好男人时,却惹来方槐的嗤之以鼻。 “呵呵,老兄,你以为这天底下有几个好男人,你以为你自己又是好男人吗?你要真关心我姐,之前就不会三番两次的拒绝来这儿,你以为她找尼克那个烂人是做什么呀?还不是为了你!” 方槐的话彻底的震住了裴靖东。 原来,这尼克是个双性恋,一直暗地里追着方柳,不过方柳一直没有搭理过。 一直到裴靖东拒绝出国治疗,方柳才接受了尼克的追求。 裴靖东倒抽了一口冷气,无法接受这样的事实。 方槐说,方柳现在就住在那个叫尼克的房子里,而且还有尼克的那个非洲男友,他们都是双性恋的男人。 如此,裴靖东的怒火简直不是一般的大。 立马就让方槐打电话给方柳,让她不必如此。 方槐的电话按的免提打过去的,电话一直响,就没有被接起,方槐头上开始冒汗。 喊了莫扬就往方柳现在所住的公寓里去了。 …… 一个小时后,方槐和莫扬带着方柳回来了,不同的是方槐和莫扬脸上都有不同程度的伤痕,方柳的眼晴也是红通通的,手腕上还有伤痕。 回来后,方柳就把自己关在屋子里没有出来过。 而方槐则是红着一双血眸,愤恨的瞪着裴靖东:“这个样子,就是你要的结果吗?” 甩下这么一句话,方槐甩门而出。 莫扬在沙发上坐着,自己给自己上药。 裴靖东推着轮椅过去问莫扬怎么回事? 莫扬这才把事情说了一下,说他们去的时候,方柳被尼克和尼克的那个黑人男友绑在大床上,差点儿就遭到了强迫。 实际上,方柳其实并没有真正的答应尼克的追求,不过是权宜之计,租了尼克家的一间客房,合租成房客,就是这样同居的。 本来方柳也认识尼克很多年了,知道尼克暗恋她,所以就想着借尼克消除掉裴靖东的顾虑。 之前尼克也都好好的,但是今天晚上,尼克和那个黑人男友磕了药,有点嗨过头了,就想着玩三P来着,把方柳给绑了。 得亏莫扬和方槐赶过去的快,一番厮打下。 方柳报了案,警察才把来把尼克和那个黑人抓了起来。 莫扬轻描淡写,尽量的简化的说了事情的结过。 但是裴靖东却是可以想像当时是怎么样的惨境。 方柳受了点轻伤,虽无大伤,但是精神不太好,尼克双性恋的身份在医院里曝光了之后,方柳也成了同事们议论的对像,更有一些不喜欢方柳的女医护人员,直接建议方柳做个爱滋检查,别染病了之类的。 方柳就请了年假,休息在家里。 每天并不与裴靖东多说话,吃完饭就把自己关在房间里。 …… 南华的翌日早间,宁馨通红着一双眸儿起了床,就开始做面膜,好像昨天那个哭的泪眼汪汪矫情的不像话的妞儿并不是她一样。 这让郝贝不得不感叹宁馨这脑残的称号名不虚传,恢复战斗力精神劲儿可供人膜拜。 这一天是同六,家里的小餐馆估计人也不太多,郝贝就没有去, 她要带孩子们去少年宫参加兴趣班。 把孩子们送到少年宫后,两个小时后才来接,无聊之下,宁馨就提议跟郝贝去逛商场去。 这少年宫附近正好有一座大型的百华商场。 两个女人要去逛街,展翼因为心烦于宁馨的事情,就不愿意跟着去。 反正也离的近,郝贝就说不行他们就走着过去吧。 宁馨也赞同,于是两人便抄小道往往商场行去,也就十多分钟的脚程,两个年轻的姑娘,一边走一边聊,倒也很开心。 不过却在小道的尽头处,眼看就看到商场的大门时,听到有人大喊:“抢劫呀……” 一个女人的手包被一个年轻的小伙子给抢了。 哇! 宁馨听到这个声音,当下给打了鸡血一样的就把自己的包包往郝贝这儿一扔就骂道:“她奶奶个熊的,这还没天理了,青天白日的抢劫呢。” 其实在宁馨有所动作的时候,郝贝也是身子一僵,她可不想打鸡血呀。 以前她就遇上过这事儿,差点儿那个变态的杀人犯的刀子就要扎到她身上了,那一次是沈碧城救了她的。 宁馨这会儿已经做好了战斗的准备,这姑娘穿的可是长裙,但她把裙子一卷绑在腰间,做好了迎战的准备。 那年小年轻,拿了一把明晃晃的水果刀,看着宁馨挡了路,一扬刀:“臭娘们,识相的滚远点,别当了爷爷发财的道……” “呸……姑奶奶我可是当兵的,练过的,你以为会怕你吗?乖乖的伏案自首,姑奶奶我还能手下留情。” 本来这么惊险的时候,郝贝一听宁馨这话,噗嗤一下就乐了。 那个小年轻一听边上还有人笑,那怒火不是一般的大,扬起刀子就冲了上来。 郝贝反倒一点儿也不怕了,因为宁馨这样子像是个练家子呀。 却不曾想…… 事情逆转了! “停!”宁馨大喊一声停,而后做了个STOP的手势。 那举着刀子的小年轻像是让点了穴一样的僵在那儿了。 宁馨长舒口气,看向郝贝,语带不解的说:“贝贝,你笑什么呀,这么严肃的时刻,你得给姐妹儿加油,不能笑,不能笑呀……” 宁馨一边说一边挤眼,郝贝有些茫然。 宁馨又张了张嘴,郝贝看那唇形,好像是报警这两个字。 当下就意会过来了,手一伸就去摸包里的手机。 那个举刀的小伙子,也看到了郝贝的动作,当下咒骂一声,刀子就朝着宁馨刺来。 郝贝看的惊极了,高喊道:“你想成为杀人犯吗?抢劫犯和杀人犯可是不同的概念……” 宁馨这会儿早没了先前那胆儿,却还是义无所顾的抱住那小年轻的腰大声的嚷嚷着:“对,她说的没错,杀人要死罪,你还这么年轻,不要犯傻呀……” 小年轻却看到郝贝因颤抖而落了地的手包里全是红花花的票子,当下眼底一红,一把甩开宁馨,就往郝贝那儿走去。 郝贝往后退一步,又捏紧了手中的手机,哆嗦着想摁号码,可是却被那个年轻人看到了。 年轻人眸底一片血红,两眼瞪得像两颗要弹出来的算盘珠,狠狠的盯着郝贝:“你敢报警我就杀了你,大不了一起死……” 郝贝腿上一软,吓的当下就没了力气,举了手,开始发誓:“你放下刀子,你要钱,我可以全给你……” 宁馨从被甩的地上爬起来,在年轻人的身后,跟郝贝比了个手势。 大意是让郝贝继续诱说着年轻人,而她正一步步的接近那个年轻人,打算从后面包抄那个年轻人。 郝贝那颗心就吊的高高的,嗓子眼像是让堵住了一样的,就是说不出一个字来,眼晴也是直盯盯的看着那个年轻人的背后。 也许是郝贝的这个举动太不寻常了,所以年轻人倏地一转身,目露凶光,刀子一扬,锋利的匕首在阳光下明晃晃的朝着宁馨扎了过去。 郝贝大叫一声:“警察来了……” 那年轻人又转身,冲着郝贝的方向来了。 眼看着那刀子就要扎在郝贝身上时,宁馨像个猴子一样的蹿上年轻男子的后背,勒住他的脖子,让他没有办法再往前。 “贝贝,快打电话,报警。”宁馨大喊着。 郝贝往后又退一步,跌倒在地上,就看到那个年轻人发狠的扬起刀反手往后背上刺去。 刀子再扬起时,郝贝看到那上面鲜红的血渍。 宁馨的声音也越来越小,郝贝坐在地上,就这么看着宁馨被那歹徒刺中,有血流出来。 这时候,周边有看热闹过来的人们,有年轻人,也有年老人,却没有一个人上前帮把手的。 郝贝倏地从地上爬起来,哭喊着往那一处冲去并求道:“求求你们,上前帮把手,帮个忙呀……” 然而,人群却是快速的散开。 这年头,就是这样,陌生人,有几个敢上前帮忙的,那歹徒可是拿着刀子的,白刀子进红刀子出的事没有一个人想做英雄。 就在郝贝冲上去,捶打着那个年轻歹徒时,歹徒的刀子朝着她过来了…… 郝贝不知道展翼是怎么赶来的,只知道展翼一脚踢翻了那个歹徒,而后一个手刀下去,那个歹徒就瘫软在地。 而此时,宁馨的左肩和左臂处都是血。 郝贝愣神的功夫,展翼已经抱着宁馨往医院的方向跑去了。 郝贝被留在这儿,周边的人见歹徒已经昏倒,这时候才有人上前,踹了几脚咒骂着:“光天化日的行凶,还真有胆儿呀……” 被抢了包的女子跑了过来,哭天抢地的给郝贝道谢,却是从歹徒的手中抢过自己的包包就走了。 有人报了警后,才问郝贝:“姑娘,你没事儿吧?” 郝贝蓦然清醒,从地上爬起来,也往医院的方向找去。 脑海里,全都是宁馨倒在地上肩膀处呼呼冒血的画面,以至于走起路来,都有点看不清的样子。 路上飞驶的轿车一辆接一辆的。 红绿灯的路口,眼瞅着绿灯就要变红的时候,郝贝就要冲过去,却有一人扣住她的肩膀提醒道:“姑娘,马上是红灯。” 郝贝诧异再抬眸看的时候,的确已经是红灯了。 转身看身边的那个男人,身材高大,比她高了许多,肤色较白,高挺的鼻梁上架着一柄金丝边眼镜,有些眼熟…… 却在这时,一辆车子咻的一样离弦的箭一般飞驶而过,带起一阵强风,郝贝打了个战栗。 幸好刚才没冲过去,要她一冲,没准就被这车给撞了。 郝贝还在愣神呢,那男人又拍了下她的肩膀:“这会儿可以过了,过马路的时候,不光要看红绿灯,最好还要跟较多的行人一起走才安全。” 男人的声音低沉中带着磁性,郝贝有些茫然,这个男人她认识吗? 却又听那男人开口了:“有些意外往往就在眨眼间,也许你是看着绿灯走的,没准车子没长眼看错了灯,冲你过来,那可就得不偿失地,这种案例也不是没有过。” 郝贝那刚刚松了一口气的心,被男人的话又吊了起来,想到刚才,想到无数次自己差点遭遇的意外事件。 觉得这个男人讲的话简直是太有道理了。 “谢谢你,我会记住的。”郝贝道了谢,跟着男人一起过了马路,就往附近的医院寻去。 男人站在原地,看着她的背影良久,才摸了摸鼻头自言自语道:“郝贝等于好背,这名真得改。” 而郝贝呢,走了几十步又回头,远远的看着还站在那儿的男人,蓦然清醒般的想起为什么眼熟了? 展翼追的那个别克男! 虽然那天看到的是宝蓝色的瞳眸,今天的却是墨色的,但那个神态,明显就是一模一样的,怪不得会那么熟悉呢。 摇摇头,也没有心思多想别的,就往医院走去。 打了电话给展翼时没有人接,而后只能往这附近的医院一家家的找,找了两三家,才接到展翼的电话,说是送到仁爱了。 郝贝赶过去的时候,宁馨已经从急诊室里被推出来了。 医生交待重伤是在左肩处,胳膊上的伤算是轻的,失血过多才昏迷的,没有致命伤,需要住院。 郝贝跟着护士把宁馨送进了病房,出来时看到的就是长椅上展翼痛苦抱头的模样。 郝贝走过去轻问:“展翼,你没事吧?” 展翼抬眸,双眼血红,满脸自责的神情:“嫂子,对不起,都怪我不好,我要跟你们一起去,就不会这样了……” 郝贝叹气安慰他:“谁也想不到会有这样的意外呀……你别想太多了……” 展翼却是不能不多想,他没有跟去就是因为想跟宁馨保持距离的,可是没想到,反倒让宁馨受伤,郝贝也差点被伤到。 看到宁馨就那样一身是血的倒在地上时,展翼觉得心里像是让人戳了一刀的疼的难受。 这天,郝贝留在医院里照顾宁馨,司机小李接了孩子们回碧水园。 宁馨醒来后,直呼好疼,而且后悔的肠子都青了,哭的嗷嗷叫,说以后再也不逞强了。 宁馨受伤了,自然要给家里打电话。 第二天,自称宁馨婆婆的江州首富姚太太就赶来了,看到宁馨还好好睡在病床上有吃有喝还能笑着聊天时,一张雍容华贵的脸当下就堆起了阴云。 “呵,这不没死吗?弄那么多事出来做什么呀?修远去香港谈的可是大项目,幸好我先知道的,你这是非得让他谈个项目都不安心的吗?” 病床上的宁馨赔着笑脸解释着:“妈,我没有,我这不没有给修远打电话吗?我知道他忙,从来没有打扰过他的。” 姚修远是宁馨的丈夫,江州第一首富姚家新一代的继承人。 郝贝听到修远这个名字的时候,才知道宁馨那天晚上为什么哭,又为什么问她那么多的问题。 这个姚修远的名字,郝贝可是记得的。 跟香港某位当红女性关系匪浅,郝贝之所以知道这个名字,也是因为那个女明星的关系。 据说,江州姚氏往影视方向发展也都是因为这个香港女星。 传闻是姚氏集团主席姚修远为了博美人儿一笑,才投资了几个亿创办了内地数一数二的影视公司。 可谓千金一笑的真实再现。 只是郝贝一直不知道宁馨的老公就是姚修远。 那个帅的掉渣经常上娱乐版头条的的商场巨将,怎么也没办法跟宁馨联想到一起的。 宁馨赔着笑送走了婆婆之后,当下就垮了一张脸,可怜兮兮的把头埋到白色的被子里,喃喃自语的抱怨着:“我真的从来从来没有打扰过你儿子好不好呀……” 郝贝听着宁馨的抱怨有丝为她心疼。 “宁馨呀,你老公是那个经常上娱乐版头条的姚修远吗?” 宁馨这才露了颗小脑袋出来:“嗯,就是他。” 郝贝有些难受,心里憋的难受,怪不得宁馨一直都说,她老公比她还忙。 “你们是怎么结婚的呢?” 郝贝这么一问,宁馨就叹气:“能怎么结的,三年前,我爸临死时托孤呗,我家是做艺术品的,嗯,就是开画廊起家的,那时候姚家想吞并南方的文化产业,第一个瞄准的就是我家,我爸喜欢姚修远呀,然后那时候他病重,我才大二,就把我嫁给姚修远了,不过我们就是拿了证,结了婚,并没有对外公布婚讯。” “那你喜欢他吗?”郝贝又问。 宁馨继续叹气:“不知道,反正不喜欢不讨厌呗,我跟你说哟,我们俩说好的,谁也不管谁,那时候他也被家里逼婚的,我嫁给他算是高攀了的。” 说到此,宁馨的神色又一黯:“不过还是有些难过呀,我都没传出过绯闻,他的绯闻可是天天有,特别是跟那个大明星的,可真是高调呀……” 郝贝的脑海里也闪出曾经艳羡的那个大明星一个手包几十万,据说是男友姚修远送的,两人出游一趟就花费几千万。 当时郝贝还跟一群脑残粉一起羡慕大明星找了个高富帅,多幸福多有爱呀。 如今才知道,原来那些都是表面,那个明星,也不过是姚修远包下的二奶而已。 而宁馨,简直就是个比她还悲催的存在。 郝贝突然想到那个小老公的说词,脸红红的问她:“那你说的小老公是什么?” 宁馨笑眯眯的指着郝贝笑道:“贝贝,你羞羞脸哟,小老公是我大老公送我的一只松狮呀,那时候刚结婚,他天天忙没时间陪我,然后我就抱怨呀,他就送了我一只松狮陪我,就是我的小老公了……然后你以为是什么呀?” 推开病房门的展翼尴尬的站在那儿,满脸通红,原来小老公可以是条宠物狗! “展翼你来了……”郝贝看到展翼时站起身打了招呼。 展翼僵直着身子走进来,手中拿着保温桶,说是司机小李做的汤,给她们送一点过来。 “哼……”宁馨傲娇的一扭头,并不理展翼。 展翼一皱眉头,而后看向宁馨的方向,嘴角扬起了一抹笑。 放下东西,也没有多说什么就走出了病房。 刚走出病房就打了个电话给裴靖东。 “哥,你怎么没跟我说宁馨的老公是姚修远呢?” 姚修远年方三十一,对外一直宣布的是未婚。 展翼一直以为以宁馨的条件,最多也就嫁个姚家其它人,不可能是姚修远。 可是没有想到,竟然是姚修远。 “你也没问我呀?”裴靖东被电话吵醒,没好气的说着,宁馨与姚修远的婚事,只有少数几个人知道,姚家对外一律保密的,他也是认识宁馨之后从部队的机密档案里调出来的。 “噢,哥,那……” 展翼的话还没说完,就被裴靖东打断了:“别想,没可能,姚修远什么人你不知道,那霸道的跟什么似的,贴上他标签的东西,你想从他嘴里抢肉吃,那是老虎嘴里拔毛。” 展翼的神色顿时黯淡下来了,姚修远,他并不陌生,当年他们在江州一起读书,展翼还是个小屁孩天天跟在老大老二的后面打转。 就看过姚修远和二哥打过架。 就是为了争个女人而已,其实那也不算是争女人。 不过是姚修远的一个女朋友倒追了二哥,姚修远那小子就跟不要命似的跟二哥打架。 那一架打的太厉害,两败巨伤,后来姚修远转学,之后就没有交集了。 后来,他们从军,姚修远从商,把原本的姚氏做的有生有色,这几年更是一跃成为江州首富。 “哦。”展翼的声音软了下来,心底又开始长草了,宁馨个脑残的怎么会嫁给姚修远? “你那边有事吗?昨天怎么没打电话?”裴靖东揉了下皱起的眉心,这会儿虽然半夜,但这通电话,却是让他没办法睡着了。 展翼这才想起昨天忘记汇报的事了。 赶紧避重就轻的说了下昨天发生的事情,那个歹徒也让送警了,然后是惯犯,平时在那一块地儿没少抢劫的,一亮刀子,都没人敢上前。 哪儿会知道蹿出宁馨个脑残的。 裴靖东听说宁馨受伤,郝贝没事的时候,长松了一口气,心里闷闷的想着,等回国了,得跟丈母娘商量一下,给郝贝改个名字得了。 这名字起的太背了点,怎么什么倒霉事她都能遇上。 挂了电话,裴靖东却是无法入睡了。 夜里安静,所以一点点儿动静就听的特别清楚。 没多大一会儿就听到隔壁房里有女人的惊恐的尖叫声。 是方柳在做噩梦了,已经几个晚上,每个晚上都这样…… 又没多大一会儿,听到方槐的安抚声,之后,客厅里的灯亮了…… 之后又是如此的一夜,方槐在客厅里陪着他姐坐了一个晚上。 …… 南华,宁馨受伤的第二天,郝贝回家梳洗之后,去医院的时候竟然看到了沈碧城。 此时的沈碧城不同于往日的清秀俊雅反倒有些胡子拉茬的,身上的衬衫也是有些发皱,发丝凌乱,显然疲惫不堪。 “沈碧城?” 两人就迎面走着,沈碧城竟然像是没有瞧见郝贝一样,差点就错过,还是郝贝叫住了他。 沈碧城听到有人喊他,回首,就看到站在那儿的郝贝,她穿着淡蓝色的裙子,一手拎着保温桶,怀里抱着一束香水百合,头上戴着遮阳帽,清秀可人让人看了眼前一亮。 “贝贝,是你呀……”沈碧城轻笑了下,却少了以往那份温润如玉,反倒有一种落魄的窘态。 “你,怎么了?”郝贝走近了一点问道。 沈碧城苦笑了下,摇摇头:“没事,你来医院看病人吗?” 郝贝点了下头,没有说看宁馨的,然后沈碧城就一脸为难的看着郝贝,张了几次嘴,最后一叹:“算了,你赶紧去吧,我先走了……” 说完又接着说道:“贝贝,如果可以的话,你能不能也去看下夏夏呀……” 郝贝惊悚的看着他:“夏夏怎么了?” 沈碧城叹了口气:“夏夏在精神科病房里住院,医生说她受刺激过度,精神出了问题。” 沈碧城此话一出,郝贝的身子便是一僵,不相信的喃喃着:“怎么可能?我之前见她,她还好好的……”思绪清晰的求她帮忙找沈碧城的。 沈碧城修长的手指扣开衬衫上的第一颗扣子,语带哽咽的说:“她是不是跟你说,她的孩子没有掉,她跟你说的是假的……” 郝贝茫然的点头,沈碧城苦笑一下:“她的确是流产了,医生说可能是接受不了吧,所以逢人就说孩子还在……在家里还曾自杀过一次,醒来后,在医院里,一有医护人员接近,她就说人家是凶手……” 沈碧城说的让郝贝惊愕之余又自责了起来,原来那时候夏秋的精神就出了问题。 可是那会儿,自己还当夏秋是别有心计的。 “那我一会去看看她吧。”郝贝只能这样说。 沈碧城却是万分感激的握住郝贝的肩膀道谢:“嗯,那我陪你一起去,你一个人去我怕她会伤害你,你要去看谁,先去看完再去看夏夏吧。” 郝贝点头,带了沈碧城一起上楼,边走边说这她又遇上的倒霉事儿。 沈碧城一直拧着的眉心听了郝贝的点背遭遇后,反倒舒展开了。 强忍着笑意抱拳轻咳一嗓子道:“说真的,你要不要改个名字呀,这个我可以帮你选个好名字……” 郝贝没好气的白了他一眼:“喂,你这是把自己的快乐建立在别人的痛苦之上了,有这么取笑我的名字的吗?” 沈碧城失笑出声,连连保证:“好,我不笑,不笑了不不行吗?” 俩人一起到了宁馨的病房。 宁馨看到沈碧城来看她,也很高兴,不过却是有些不满意的:“沈哥哥,有你这样的吗?来看病人不知道带礼物的吗?” 郝贝赶紧解释说俩人是在医院里遇上的。 宁馨惊愕的听着郝贝说夏秋住进精神科,小脸儿一白,颤抖着嗓音问:“那夏夏姐的孩子真的没有了吗?” 沈碧城点了下头神色相当的痛苦:“当初医生就说不一定能保住的。” 那妨宁馨哇的一声就哭了出来:“呜呜呜,小宝宝就这样没了吗?那也是一条生命呀……” 沈碧城眉心紧拧,眸底深沉,郝贝只得轻拧了宁馨一记:“好了,你先在这儿睡一下,我去看下夏夏就回来。” 说完就拉着沈碧城出了病房,一直到了电梯里,沈碧城还是阴沉着一张脸。 郝贝只得安慰着说:“那个,你别多想,宁馨没有别的意思的,她就那样,没有坏心的。” 沈碧城轻点了下头,俩人一起去了精神科的住院部看夏秋。 到了夏秋的病房的时候,夏秋正穿着竖条纹的病号服,站在窗台下,往下看…… 那模样十分的吓人,郝贝的心里一紧,刚想大喊,沈碧城就冲她摇摇头,指了指那窗户。 郝贝才看清,精神科的病房窗户外面都是有防护网的,根本不可能让发生跳楼这样的事件。 但夏秋这一举动,还是吓着了郝贝。 “夏夏……”郝贝轻喊了一声,夏秋转过头来。 看到郝贝眸底一喜,眼泪哗哗的往下掉,从窗台上跳下来就往郝贝那儿奔去,到了郝贝跟前,噗通一声跪在地上:“贝贝,贝贝,求求你了,你帮我找碧城回来好不好呀……我怀了他的孩子呀,他怎么能走了呢……我们都要结婚了呀……” 沈碧城蹲下身子去拉夏秋,夏秋却是张牙舞爪的伸手就挠他,一边挠一边骂:“陆铭炜你个混蛋,就是你就是因为你,我要杀了你杀了你……” 郝贝这才注意到沈碧城的脖子上有牙印,还有抓痕,想必都是夏秋之前发疯时留下来的。 很快医生和护士来了,给夏秋打了一记安定针,夏秋才慢慢的睡了过去。 医生叹气的说,这是受激过度,如果有可以不刺激病人的家属,可以来适当的安抚一下。 而沈碧城明显不是合适的人选。 据说夏秋一直把他当成陆铭炜,只要一见他就发疯,医生还建议沈碧城最好不要出现在夏秋的面前,免得刺激到病人。 走出精神科的病房,郝贝气的眼底生红,恨不得把陆铭炜那人渣给剁碎了喂狗去。 好好的夏秋,就成了这样,怎么能让她不生气? “贝贝,你也看到了,你看能不能每天抽时间来陪夏夏说会儿话,孩子没了我也很心疼,奶奶那边,我也说好了,只要夏夏生下孩子,奶奶就同意我们的婚事,可是我没有想到……” 沈碧城有些说不下去后面的话了。 郝贝却是明白他想说什么,这事儿,原本也有她的因素,如今夏秋这样,她当之无愧的是要来看望一下的。 第二天,沈碧城就收拾的干净利落的来了医院,却是去的宁馨的病房。 一束向日葵加满天星的花抱在怀里,敲开了病房的门,手中还拎着一个果篮。 宁馨看到他时就高兴极了,说是在医院里闷死了之类的。 郝贝见沈碧城来了,就起身去精神科的病房看夏秋。 的确如医生说的一样,夏秋只要不见沈碧城,就跟平时一样,只不过还是求郝贝,让郝贝帮她。 郝贝只能红着眼应下这事儿,说一定会帮。 展翼这两天一直在查姚修远在香港的事儿,也找了侦探专门去抓拍姚修远与大明星的丑闻。 等有点头绪,兴高采烈的到医院的时候就看到沈碧城跟宁馨相谈甚欢的那一幕。 简直气红了眼,心里恨不得把沈碧城的祖宗八代都骂个遍。 “哈,沈公子怎么这么清闲在这儿闲聊天呢,未婚妻没事了吗?” 展翼酸溜溜的话让沈碧城皱起了眉头,而后说:“那我先去精神科那儿等贝贝,改天再来看你……” 宁馨笑着与沈碧城告别,脸蛋儿红扑扑的,眨巴着星星眼脆生生的说:“沈哥哥,那你可一定要来看我哟。” 等病房的门一关上,宁馨脸立马就拉了下来,一扭头,也不去看展翼。 展翼那叫一个火大,从文件袋里拿出一叠照片来,啪的甩到宁馨的病床上冷哼:“自己看。” 宁馨呆呆的看着那上面的照片,那个男人是姚修远,女人正是那个大明星,俩人拥吻,激动吻,亲密的……只差没裸照了。 宁馨凤眸儿一红,抓住那些照片就往展翼身上砸:“谁让你弄这些来脏我的眼的,谁让你弄的呀……” 展翼那叫一个怒呀,他哥说让他别惹姚修远。 可是他知道宁馨跟姚修远之间肯定不对劲,所以天真的想着,如果有证据证明姚修远出轨,那么宁馨是不是可以…… “宁馨,你听我说,你跟他离婚吧。” 展翼抓住宁馨乱挥的手,认真的说着,他想过了,他喜欢宁馨,跟喜欢小嫂子的喜欢是不一样的。 最起码,他从未亵渎过小嫂子,从未幻想过跟小嫂子亲热,但却想过跟宁馨亲热的画面。 也曾几次都想亲宁馨。 展翼想,方三那孙子还真是说对了,他就是看上宁馨这个脑残妞了。 “滚,滚,你才离婚,你全家才离婚,我为什么要离婚呀,关你什么事呀……”宁馨哭着喊着伸手打着展翼。 展翼却是摁住了她,一探头,亲上宁馨叫骂的红唇,他并没有接吻的经验,所以只是把自己的唇贴上了她的唇。 郝贝走回病房时,听到的就是宁馨的叫骂,赶紧推门,看到的就是这一幕,而后听到展翼说:“宁馨,你离婚,我娶你。” 郝贝有些傻眼,可也知道这时候该退出去。 退出了病房,坐在长椅上,心里想着,这会儿才早上九点多,那么,美国那边儿晚上点吧。 听到展翼的表白,郝贝突然很想听听裴靖东的声音。 分开有一周了,他们就没有通过电话。 电话打出去,很快就被接了起来,郝贝的心怦怦怦的跳着,很怕电话里会传来一个女人的声音说:【你稍等,他在洗澡,呆会儿打给你】这种狗血的话来。 想了想自己还真是多想,裴靖东腿还没好,就是洗澡也是莫扬跟方槐帮忙的。 “喂。”男人低沉中带着沙哑的嗓音传来时,郝贝的一颗心安定了下来。 “嗯,你怎么接了呀?”郝贝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只是这样的抱怨着。 那边传来男人低低的笑声:“我正想打给你的。” 他们一行人出来陪方柳散心,正在商场的珠宝专柜,裴靖东想到要给郝贝买个礼物的,刚拿出手机想打给郝贝,问问她喜欢什么样的。 郝贝笑了,眉眼都弯弯的成月牙型。 却在这时,听到一道女人的声音:“靖东,你来看看这条我戴着好看吗?” 郝贝的笑容没有了,又听到裴靖东随意的应了一声:“嗯,你自己看。” 转而赶紧给郝贝解释:“别误会,我们四个人一起在看珠宝,我打算给你选一个来着,你喜欢什么样的……” 郝贝的心又松了一点,捏着电话听裴靖东给她形容那些珠宝的样式,两人商量着选什么款式的好…… 兀然,电话里传来一阵噼里啪啦的声音。 似乎有砰砰砰的声音,还有人们的说着英语的尖叫声…… 郝贝合捏着手机的手僵直了,嘴唇也开始哆嗦了起来,根本不知道那边发生了什么事情。 电话里又传来方才那道女音惊恐的尖叫声:“快躲开!小心!” ‘砰!’ 紧跟着传来男人的低吼声:“方柳!方柳!” 电话似乎被甩在了地上,而后,一阵忙音,郝贝再打过去,已经是无法接通。 ------题外话------ o(≧v≦)o~求月票求月票咩 神马?不知道活雷峰嘛意思?→_→素说乃们是送了礼物都不留名的活雷锋,嫩么静哥继续点名感谢咩=^_^= 隆重感谢:冰钇送9月票,绝色风华送8月票,vonasu送4月票,waterxs送2月票,帆船送2月票,13878844277送2月票,chunxiao2009送2票,qquser6060013送2钻+22花。 特别感谢:Xujingshang,慕容子清,xyl999,qquser6060013,aini521125,lzp122316,830418,zhangj7107,susannana。送上的月票。 么么哒,鞠躬感谢支持静哥的姐姐妹妹们咩(^ε^),都会变大美女,马上有幸福滴,真的\^o^/   ☆、089:心肝儿颤,我想你! 病房内,被亲了的宁馨惊恐的看着眼前那张放大的俊脸,脑袋里轰的一下,炸开了锅似的,双眼更像漏了底的水桶,泪水放纵地朝外淌着。 展翼喘着粗气,全身的血液都沸腾了起来。 他很确定,万分的肯定,他对这个妞有感觉,有那种想把她压在身下占有的冲动。 却是在触到她的泪水的时候,懵了,退开,双手胡乱的拭着她的泪珠子,清澈的眼眸也黯淡了下来。 宁馨忽然脑残极了的眨巴着一双水眸儿控诉着:“展小翼你干嘛要偷亲我?” 展翼十分无奈的抚额,一张白晰的俊脸上起了绯红之色,却还是认真的回答:“因为我喜欢你。”喜欢你才忍不住的想亲你。 宁馨轻噢一声,抬起水亮亮的眸子:“就像我喜欢小瑜和小曦就会想亲他们一样的对吧。” “……”展翼哑然,想说不对,可是这脑残妹忽然变的犀利精明了起来。 她咄咄逼人的说:“还有呀,你干嘛要给我看这些照片,这些我都知道的,不光有这个大明星,修远在香港还有一个前女友重病,他这些去就是陪前女友做手术的,才没有谈几亿的项目呢,我都知道的。” 展翼惊悚的看着宁馨,不理解这女人的脑子是什么构成的,都知道自己的丈夫跟别的女人鬼混,然后还能这样不惊不怒的说出来。 要么是不在意,要么就是很在意装不知道,腾地,一股怒火从他眸底迸出。 宁馨却哭着笑了,声音清脆而又洪亮的开口道:“展小翼,你是当兵当傻了吗?豪门中的婚姻,有几个是幸福的,不幸福就要离婚吗?再说了你怎么知道我不幸福了?我在姚家除了婆婆会骂几句之外,修远他对我很好。” 一抹忧伤从展翼惊愕的眸子中浮现,宁馨说的对,豪门婚姻没几个幸福的,可是他总觉得应该争取的。 “你可以有更好的选择。” 展翼刚说完宁馨就接话了:“呵,更好的选择,那你怎么能知道后来选的这个会不会比前一个更差呢?” 展翼被呛的嗓子眼干的直冒火,凝目注视着宁馨认真的说:“宁馨,你别装傻,我知道你懂我说的话。” 宁馨却是倏地拔高了嗓音:“你才装傻你全家才装傻,我是姚修远的妻子,白纸黑字的婚约,民政局里盖过红章的法定婚姻,你想让我干嘛!” 只姚修远这三个字,经由宁馨的嘴里再次说出来时,展翼就有一种力不从心的感觉。 郝贝再次推开病房门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一对像斗鸡一样在争吵的男女。 “别吵了,展翼,你快点联系美国那边,裴靖东那儿好像出了什么事,你们的事等忙完了正事再说。” 郝贝这么一吼,争吵中的两个人都回了神。 郝贝就把刚才电话里的事情说了下,展翼的眸色中闪过惊慌,而后说了句他现就去打电话。 之后就走出了病房。 宁馨坐在病床上,也跟着郝贝惨白了一张脸,嘴里喃喃着:“怎么办怎么办?” 郝贝本来还急,让宁馨这样的说,反倒有了打趣宁馨的心情了:“你说是怎么办是指你和展翼吗?” 宁馨没好气的白了郝贝一眼:“我是担心首长好不好?”不过眼神却是飘忽的,不敢与郝贝的眼神对视。 郝贝心里急的跟什么一样,青黛色的秀眉拧起后就没有舒展过,却也知道自己就是在这儿急死了,也于事无补。 于是试着开口跟宁馨聊天。 “宁馨,你不喜欢展翼吗?” “喜欢呀,就跟喜欢小瑜和小曦一样的喜欢?” “宁馨,别装傻,你知道我说的不是这种喜欢。” “我没装,就是像喜欢小瑜和小曦一样的喜欢。” …… 十分无聊地你问我答的对话模式在半个小时后,展翼重新进入病房而结束。 郝贝看到展翼进来,赶紧站起身迎了上去问道:“怎么样?是出了什么事吗?” 展翼眸色深沉,薄唇紧抿着,却是越过郝贝,走到宁馨的跟前:“宁馨儿,你敢说我刚才亲你时,你没有一点点感觉吗?” 宁馨继续脑残的反驳:“有呀,就跟我亲小瑜和小曦一样的,不过你下次亲我的时候别亲嘴上,要亲脸上,修远说我的一切都是他的,染指者死。” 展翼气红了眼,郝贝傻呆了眼,不过还是一把拽过展翼问裴靖东的事情。 展翼这才闷闷的说:“没事儿,他们倒霉正好遇上防恐演习……” 防恐演习? 郝贝有些不解。 展翼就说刚才打通莫扬的电话了,就说那边的防恐部门正在进行一次军警民三方联合的防恐训练,完全一次突发性的,以便来验证三方联合的效果。 郝贝还诧异着的时候,电话响了。 一看是方槐的号码,她就接了起来。 然后听到裴靖东声音从听筒里传了过来。 “喂,吓着了吗?没事儿,真倒霉遇上这种事,早知道就不晚上出来了……” 郝贝这才放下一颗悬着的心,不过电话里还是能听到救护车的鸣音,心里还是忐忑不安着。 走到外面的走廊里走接电话,边走边说:“那你有没有事?刚才……”你为什么大声的叫着方柳的名字。 男人接话很快,没有等郝贝把话说完就打断了。 “我没事,刚才手机摔地上,估计摔坏了,我得重新换个手机……” 郝贝轻噢了一声,突然之间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静默了几秒钟后,两人几乎异口同声的说了句:“没事儿就挂吧。” 郝贝莫名的就想哭了,也不知道为什么,就是想哭。 “裴靖东,我等你回来。”郝贝最后说完这句话,不想等男人挂电话,抢先一步的挂断了电话。 电话的另一头,男人捏着手机的大手上满满都是鲜红的血,触目惊心,脸上更是一片阴霾之色。 …… 一晃半个月过去了,这半个月里,郝贝的生活一成不变,去医院照顾宁馨、周末接孩子、空闲时就去家里的小餐馆里帮帮忙。 不过明天开始,一成不变的生活就要被打乱了。 因为孩子们要放暑假了,宁馨也要出院了。 这就意味着,郝贝要去哪儿都要带着两个孩子,当她正想着是不是给孩子们报年暑期训练班的时候,却接到了裴靖东的电话。 裴靖东说京都老爷子那边想孩子们了,所以想接孩子去过暑假,问郝贝要不要跟着一起去。 郝贝沉思了一会儿就拒绝了,一来,这些时间光忙着宁馨住院的事儿,家里的小餐馆虽然开了起来,但是白领套餐网站却是停顿了下来。 现在宁馨也好了,然后孩子们去京都老爷子那儿过暑假,她正好可以用这个时间把家里的事情好好的弄弄。 当她这么表达了自己的意思后,裴靖东十分赞同,还说一定支持她。 来接娃儿们的是一辆京A886699的黑色商务车,从上面走下来两个黑衣西装男,自我介绍说是宅子那边派来接两位小少爷的。 裴瑾瑜小娃儿哭的泪眼汪汪,自从知道要跟郝贝分开,就开始哭,郝贝给他打包行礼这两天,他也一个劲的哭,黏糊着郝贝,一点点儿都离不了身的。 这会儿,看到来接他的车子,小娃儿那是哭的更凶了。 “呜呜呜,我不要跟妈妈分开了,不要分开……一点都不想跟妈妈分开。” 娃儿这么一哭,郝贝跟着就红了眼,真想扔下所有的事跟孩子们一起去,只得保证着:“小瑜乖,妈妈有时间就去看你好不好?” 小娃儿噙着泪点头,临走前还眨巴着一双水眸儿可怜兮兮的说:“妈妈,我最爱你了,你可一定要接我回来,不能不要小瑜。” 郝贝点头,把小娃儿交给来接的人,裴黎曦却是小大人的似的冲郝贝挥手道别:“妈妈,我们一定会回来的。” 车子驶出碧水园,往江州的高速路上行去。 裴瑾瑜小娃儿坐在车里还是扑到哥哥的怀里一个劲的哭:“呜呜呜,为什么妈妈不跟我们一起去呀?我想她了怎么办呀?” 裴黎曦伸手擦去弟弟脸上的泪水,十分淡定的答道:“因为她不能跟我们一起去。” “为什么呀?”裴瑾瑜小娃儿十分不解,妈妈要做的那些事,完全也可以交给别人做,她就光陪着他们玩就可以了。 “因为我们要去看妈妈。”裴黎曦小娃儿回的的下分淡然,但那有点红晕的小脸蛋又出卖了他的淡然。 “哼,又骗我,妈妈就在南华,我们要去哪儿看妈妈呀……” 裴瑾瑜小娃儿一冷哼,心里不舒服的嗷嗷叫了起来。 “停车,停车,我不去,我不去,我要跟小贝妈妈在一起……” 裴瑾瑜小娃儿拼了命的拍着车门,叫着要下车,叫着他只跟小贝妈妈在一起。 司机只得把车子停了下来,跟在他们后面的那辆车子也停了下来,而后就见一身米白色长裙的柳晴晴从后面的车上下来,坐进前面的车子里。 “小瑜,别闹了,我们的亲妈妈此时正生死未卜的等着我们!你难道就不想她吗?是谁说过长大了一定去看妈妈的?”裴黎曦冷声的质问着弟弟眸底生红。 裴瑾瑜惊愕的张圆了小嘴,双眸红通通的,眨巴一下有泪珠子滚落,而后抱怨道:“我是说长大了才去看,我现在还没长大……” 呜呜呜,为什么要有两个妈妈,他都喜欢小贝妈妈了,他都有小贝妈妈了,为什么要让他在这种时候去见另一个妈妈。 “好了,小瑜不怕,有小姨陪着一起去的,我们一起去看完妈妈然后再回来好不好呀?”柳晴晴也安抚着生气的裴瑾瑜。 车子到了江州,直接驶去江州机场。 两个小时后,柳晴晴带着两个小娃儿登机飞往美国…… …… 对这一切完全不知情被留在南华的郝贝,完全把碧水园当成了工作室。 好在宁馨已经好的差不多了,展翼因为宁馨的拒绝已经回了部队,据说出了个任务,短期之内不会回来。 宁馨家以前就是南方搞文化产业的,虽然学的是法律,但鉴美的能力还是不错的。 郝贝负责网站的建设,而宁馨就从网上翻一些七花八门的菜谱。 这一通忙,就是半个月的时间,总算是把网站建成,推门硬广软广全都做完,郝贝才算是松了口气。 连续半个月的昼夜不分可是把郝贝给累惨了,好在网站的事情总算是上了轨道,之后就能把客服这些事儿交给他弟的媳妇杨清来打理。 暑假正好学校那边的生意不太好,所以可以先把这方面给收拾好了。 郝贝带着自己的成果,回了家里的郝记餐馆时,却听到她妈的哭吵声。 “我是说借,又没说不还的,郝华国,你能不能听懂人话呀……” 此时正是午时,餐馆里一个客人也没有,安静的完全可以听到里间里父母的吵架声。 郝贝让宁馨在车里等她,这才走了进去。 柜台里的杨清听到有人进来,赶紧扬起了笑脸,坐在桌子前的郝艳也站直了身子…… “欢迎光临,吃点什么……” 这声招呼打到一半,两人看到是郝贝都长叹了一口气。 郝贝扯了下嘴角打趣道:“不会吧,看到是我来就这么不欢迎了呀,我就不能当客人了吗?” “二姐,不是这样了……”杨清赶紧笑着走过来,搀着郝贝的胳膊往柜台走。 郝艳烦燥的抓了把头发抱怨着:“二贝,再这样下去,我还不如去给别人打工呢,已经三天没有开一单生意了。” 屋里父母的争吵声还在继续着,不过声音却是小了。 郝贝进了柜台,翻看着这些天的账单。 其实生意一直不好,除去开业前几天从五折到六七折后,生意就异常的惨淡。 这半个月来几乎就没有什么生意。 郝贝叹口气,把电脑拿出来,然后绝对值杨清交待着网站的操作事项。 郝妈妈听到郝贝在外面说话的声音也走了出来,眼晴还是红红的,听到郝贝说网站已经弄好,然后才有了点笑颜。 郝贝抬头时看到她妈鬓间多了几根白发时,鼻头一酸,眼中有点热,有些后悔开餐馆这个提议了。 她妈是个爱操心又要强的,弄什么都想把别人比下去,这会儿怕是因为生意没有周边几家的好,所以才天天操心的吧。 “贝贝呀,你看周边几家店,虽然暑假每天还有些客人的,而且妈观察过,这些客人都是老熟客了,东边那家面馆客人最多,你知道是为什么吗?” 郝贝茫然,郝妈妈就开始解释,东边那家店是这几家店中生意最好的。 现在是夏天,酷熟难耐,东边那家徐记面馆装了空调,玻璃门上也写着空调开放,吸引了不少怕热的顾客。 郝贝听到这儿有些明白她妈的意思了,于是就开口道:“那我们也装就可以了吗?” 可是郝妈妈要的远远不止这些。 “贝贝,是这样的,你看呀,咱这家店,店面并不小,可是却比别人家显的窄小许多,就是因为屋子太陈旧,就算是装了空调,你看门窗也上不了台面呀……” “李梅,你够了,能开就开,不能开就关门。”郝爸爸从后面冲了出来,气的脸红脖子粗的。 自从上次进行过一次复健手术手,郝爸爸现在已经比先前好了很多,几乎恢复到没有中风前的样子了。 但这会儿一发火,可是把一家人给吓坏了。 郝贝也急红了眼:“爸,你别生气别生气,你忘记医生说的了,不能动气呀……” 然后赶紧冲她妈挤眼:“妈,你快跟爸说对不起呀,别让他生气呀……” 郝妈妈憋着一口气,那叫一个咬牙切齿的道歉。 郝爸爸拍拍女儿的手,十分强硬的说:“贝贝,你把电脑给清清,交待给清清就可以了,家里的事不能一直拖累你,你看看你,是不是又熬夜弄这些个网站的了……给你说了多少次,不能熬夜,没吃饭呢吧,等着,爸给你做点去……” 郝贝笑着诶了一声,说自己最喜欢吃爸爸做的什么菜了,然后让他爸多做一份,又打了电话让宁馨也过来。 郝妈妈那是气红了眼,坐到一张空桌子跟前,看着别人家的顾客一个个的进进出出,老板的吆喝声也能传到耳里,那就更是心烦气燥的了。 宁馨来了之后,郝贝又让宁馨接手交杨清操作的事情,这才走到她妈坐的那张桌子跟前,挨着她妈坐了下来。 “妈,你别生气,刚才是我不好,可是我爸的身体你也知道的,医生都说了不能动气,要是再气着有个好歹,你说怎么办?” 郝妈妈眼一红,小声的碎骂着:“你个没良心的小东西,从小到大就向着你爸,哪一次站在妈这边了。” 郝贝撒娇的抱住她妈的胳膊:“妈……”拖着长长的尾音,一双美眸弯弯成月牙型。 郝妈妈见她这样,眼底的水雾迅速的就凝成了水珠子,长叹一声,呜咽着抱怨: “你说你爸个死脑筋不,我就说想把店里给装修一下,然后弄的比其它家的都高档,店面就跟人的脸面一样,总得打理好了吧,你爸就说我爱慕虚荣就说我卖女儿……二贝呀,你说妈这么做是为什么呀?不就是为了你们姐几个能好好的吗?” “嗯,这事儿是我爸不对,回头我说他,我妈才没爱慕虚荣呢。”郝贝咐合着她妈的话说,心里也有了点谱。 “就是,他就是个死脑筋,你看以前,本来明明只要送点礼就可以不下岗的,他非得说……”郝妈妈这一唠叨就唠叨起那些陈年旧事了。 郝贝听的笑眯眯的,这样让她妈发泄下也好。 等她妈说完了之后,她才开口:“妈,装修的事儿,你有谱吗?找装修队了吗?然后预算要多少?” 说到钱的事上,郝妈妈一脸赫然之色,当妈的管女儿要钱是有点说不过去,可是现在全家就郝贝有点本事。 叹了口气,拉下老脸:“贝贝呀,妈知道这样做不对,可是你看呀,家里的房子卖了,然后存的那点儿钱,又从你大姐那儿拿了五万,你三个舅舅那里每人借了两万,你大姨那里我也去借了两万,这才凑够了钱盘下了这家店。” “……”郝贝哑然,她们家一向跟舅舅和大姨家没有来往的,她妈竟然能从乡下的三个舅舅家借来六万块钱。 “妈,舅舅他们怎么会……”郝贝刚问了一半。 郝妈妈脸色就难看了起来:“这个你别管,反正是他们欠我们的。” 郝贝无语,从小到大,她妈总是这样说,到底舅舅们欠他们家什么了呀,她到现在也没闹明白。 “哦。”郝贝就应了一声。 继续听她妈的唠叨,一直唠叨到最后,她妈才说,预算大概要十万左右。 十万左右,可以把前面的这两间门面房和后面的屋子全部装修好,前面的这些旧的桌椅也可以全换成新的。 十万? 郝贝睁大了双眸,这个打死她,她也没有这么多钱的。 这几个月来,已经花了很多钱,全都是花的裴靖东的。 虽然知道这点儿钱在裴靖东那儿根本就不算什么钱,但是这么一直花裴靖东的钱,郝贝的心里还是有些不舒服的。 正在这时,郝爸爸把做好的饭菜拿了出来,看到妻子正在跟小女儿说话,当下又要起火。 郝贝赶紧站起来,去接过托盘,而后放到她妈跟前,叫了宁馨过来一起吃饭。 “好了,先吃饭,吃饭比什么都重要,谁都不许说话……” 一家人默默的吃着午饭。 吃完后,宁馨继续教杨清操作,而郝贝却把她爸妈拉到了后面的屋子里面谈话。 “爸,妈的提议我赞成。” 郝贝刚一开口就惹来郝爸爸的反对:“贝贝,你别听你妈乱讲,我瞅着现在这样挺好的。” 郝贝摇摇头跟她爸解释着:“爸,你看呀,现在跟过去不一样了,而且咱们面对的又是比较年轻的顾客,现在的小孩子一个比一个挑着呢,如果把店面收拾的干净利落,的确可以增色不少,再加上爸你的手艺,我们家餐馆一定超过其它家的。” 郝爸爸被女儿一夸,当下脸上的怒就转成了一种自豪的笑。 郝妈妈瘪嘴,要搁从前,早呛郝爸爸一句了,这会儿倒是忍着没有说什么。 郝贝笑眯眯的点头说:“就是呀,所以这个装修的事情就这么定了,钱的事,你们不用担心,我来想办法。” 说到钱,郝爸爸脸上的笑容垮掉了。 “贝贝,你不要……” “爸,你记得你上次发病时,那个说来还大伯钱的吗?我上次忘记给你说了,他不是还了咱们十万块吗?当时我没要,后来他把钱打我卡里了的,这十万块钱,正好就够咱们装修的了……” 郝贝刚一说完,郝爸爸的脸色就一白。 “贝贝呀,他又找你了吗?”郝爸爸的声线还有些粗哑,眸底起了一丝恐惧之色。 郝妈妈也是跟着着急了:“又找你了,这些人怎么回事呀,都说了死了那么多年来,还找什么找……” 郝贝本来就是随口一说的,却没有想到她爸妈会这么大反应。 于是就开口追问:“那个,妈,哪些人?找谁呀?” 郝爸爸轻咳一嗓子,郝妈妈叹口气:“没找谁,你是说那人把钱还你了吗?” 郝贝见她妈不肯说,她爸又一副皱眉的模样,也就没再追问,就说钱的事就用那十万块钱来装修。 郝爸爸还是叹气劝着:“贝贝,那些钱,你留着有个急用了……” 郝妈妈瞪了一眼郝爸爸,可是郝爸爸还是接着说:“就当是你大伯给你的嫁妆,爸没本事一辈子,女儿出嫁也没有陪嫁的,那十万块钱,你别拿,装修的事情再缓缓……” 郝贝叹气又叹气:“爸,我又不是大伯的女儿干嘛要大伯的钱当嫁妆呀,大伯没有孩子,那么咱们就用这些钱把家里弄的好起来,之后每年给大伯多烧点纸钱。” 郝爸爸还想说什么,郝妈妈却是开口打断他:“贝贝说的对,咱家的女儿要大哥的钱当嫁妆,郝华国,你也不怕让人笑话,有让大伯给侄女贴嫁妆的吗?等咱们店生意好起来了,咱们自然给贝贝和艳儿补嫁妆了。” 郝爸爸怔了怔,而后笑着点头:“对,对,你妈说的对,以后把贝贝和艳儿的嫁妆都补上。” 郝贝也跟着笑开了,嫁妆不嫁妆这事儿,她还真没有想过,只想着一家人能好好的就好了。 如今这样,她的心情也跟着飞扬了起来。 于是拉着她妈就要出去商量这个装修的事情。 郝妈妈临出屋前狠狠的剜了一眼郝爸爸。 郝爸爸十分无辜的叹气,而后轻笑,也是,只要家里好起来,以后也有贝贝的好日子过,这样大哥也不会怪他的吧。 郝贝拉着她妈说装修的事儿,这地儿弄成什么,那地儿放一什么的…… 全拿纸写了下来,郝妈妈笑的合不拢嘴,一直夸郝贝能干。 宁馨在边上听的双眼冒星星,羡慕的不得了的说:“贝贝,我好羡慕你哟,有个妈妈真好……” 说罢竟然是一瘪嘴就想哭的样子。 郝贝没好气的白了她一眼:“嘁,这有什么好羡慕的,你没妈呀……” 不成想,宁馨哇的一声哭了起来:“呜呜呜,贝贝,你坏死了,专戳我痛处,我就是没妈呀……” 郝贝尴尬的轻咳了一嗓子,想安抚也无从下手,还是郝妈妈揽过宁馨的肩膀道:“没事儿,小宁也是个好孩子,你把阿姨当妈妈就可以了,以后阿姨也天天夸你……” 宁馨泪眼婆娑的抬眸:“真的,我也可以管你叫妈妈吗?” 郝妈妈吧,其实也就是随口一说的,不成想人家宁馨真的这么问了,倒是有些小尴尬。 可是这会儿只得硬着头皮点头:“嗯,你跟贝贝是好姐妹,这有什么不可以的……” “哇……”宁馨又大哭了起来,而后边哭边喊:“妈妈,妈妈,妈妈……” 每喊一声都是声嘶力竭的颤音,郝妈妈诶的应了一声又一声,眼圈儿竟然也是渐渐的发红。 郝贝嘴角一抽,青黛色的秀眉一蹙,在边上抱怨着:“宁馨宁馨你才坏呢,你跟我抢妈妈,我妈本来就偏心我弟,分到我这儿就一点点儿,你还跟我抢……” 郝妈妈被女儿这么一说,笑着戳郝贝的小脑袋:“你哟,就是个霸道的,我偏你弟,你姐还说我偏你呢……” 郝贝笑了,这倒是,她妈偏心她弟,但是对她和她姐,倒是向着她的。 宁馨也破涕为笑:“好吧,我就是过过嘴瘾,那能真跟你抢妈妈呀……” …… 到下午三点的时候,郝贝就带着宁馨走了,然后去了银行,把卡里的钱转了十万到她妈的账户上。 转完账后又给她妈打了个电话,然后说好,装修的人来了之后,要通知她,一块儿商量下的。 回到碧水园,宁馨就拿了张卡说要资助郝贝五万块钱装修的钱,被郝贝给拒绝了。 “贝贝,又不是很多的钱,你就当是我认了你妈当干妈,给干妈送点礼不行呀……” 郝贝摇头:“不行,你要送我妈礼,那回头给她买身衣服就成了,我这儿还有钱,这卡上还有三十多万呢,足够多了……” 宁馨愁眉苦脸的抱怨郝贝真讲究,又不是多少钱的事儿。 郝贝心想,真不是多少钱的事,这是原则性的事。 两人从钱上这么一聊起来,郝贝就开始后悔了。 “你说我那会要是继续读书,没准现在也是一白领金领的,现在好了,成了家庭主妇了。” 宁馨点头:“就是,谁让你为了一个渣把自己的前途给毁了呀……” 郝贝叹气:“千金难买早知道呀,这就是青春的疼痛,付出的代价呗。” 宁馨忽然想到了什么,眼前一亮:“那个,贝贝,我觉得你挺有想法的,你要不要考虑创个业。” 郝贝茫然:“这不是创了吗?”把小餐馆开起来多好呀。 宁馨摆手:“我说的是你自己呀,做点事业,或者重新把书本拾起来充实自己,你总不能一直就当家庭主妇吧。” 宁馨碎碎念的说自己为什么会去部队当文职,就是想着这个工作轻松点,然后还有保证,万一有一天,她老公的公司垮台了呀,她还有收入。 郝贝就问,那你怎么想着去部队了呀,去别的地方也以上班呀。 宁馨傻笑着说:“这你就不懂了吧,去别的地儿,就我这长的这花瓶样,谁也不会看中我的能力,而且最重要一点,我当了文职也是军人呀,然后我跟姚修远的婚姻就成了军婚,然后破坏军婚是犯罪的,然后姚修远他想离婚那是门儿都没有的……” 郝贝再次无语中。 破坏军婚是犯罪的,想离婚门儿都没有! 那展翼算怎么回事? 郝贝的心思宁馨也猜出来了,有些尴尬的说:“贝贝,我这样说是不是很无耻,我不想离婚,可是对展翼也有好感。但是我知道我自己在做什么,你不知道呀,我爸临死前最大的愿望就是我可以嫁给姚修远,而且男人嘛,在外面玩的再疯,早晚都要回到家里的……” 郝贝点头骂她:“对,你的确很无耻,但是宁馨,如果你不能给展翼一个未来,那么就离他远远的,别让他受到伤害。” 宁馨眸底一片氤氲,嘁了一声:“这个我当然知道了,要不然那天他亲我我干嘛装傻呀……” 这事儿,郝贝除了无语还是无语。 宁馨没做错,因为她已婚,所以拒绝展翼的表白,展翼也没有做错,因为看到自己喜爱的女子婚姻不幸福,所以想让她离婚。 这世间有些事就是这样,没有谁对谁错,不过是造化弄人罢了。 “不说这些烦心事,我是问你,想不想要自己创业呀……”宁馨把话题拉回创业的上面来。 郝贝听了一会儿,觉得宁馨说的没错。 家里的餐馆毕竟是小打小闹的,而且她除了出钱出策划,别的也使不上力。 找份工作吧,就她这学历,也没个好工作能找。 唯一的出路就是自己创业。 最重要的是她自己也不想一直都用裴靖东的钱过生活,那以后有点什么时候,总有种拿人手软的感觉。 “哎,这个事吧,我再想想……”创业,创什么业都是个难事呀,郝贝只能先这么说。 等到晚间上的时间,给裴靖东打了一个电话。 那边传来男人沙哑的嗓音时,郝贝吓了一跳:“你怎么了?” “没事,这边天气有点干,嗓子有些不舒服,这么晚上,你怎么还没睡?” 郝贝听了后长松了口气。 他们一周才通一次电话,裴靖东一周前做了手术,说是手术效果非常好,正在做复健中,估计很快就能回来了。 “嘿嘿,我就是有点小兴奋睡不着,想跟你商量一个事来着……” 裴靖东那边嗯了一声。 郝贝就开始芭啦芭啦的说着家里小餐馆装修的事情,而后又说起自己想跟宁馨一起创业的事。 殊不知那边的男人听的昏昏沉沉的,方柳中枪手术后昏迷已半个月了,还没有醒来,所有的专家都请了,也没有一点点儿的办法。 专家给出的答案只有一个——那就是家属尽量的多陪她说说话,这得完全靠病人的意志力。 病人现在没有醒来的念头,所以才会出来这样的重度昏迷。 如果一直这样睡下去,那么就是植物人了。 两个娃儿们到了美国后,每天的白天都在病房里陪着方柳。 而裴靖东只能趁着白天休息,每天晚上去陪方柳。 这会儿他是刚回来,换了方槐带着孩子们去医院,他才有功夫回来休息下。 沙哑的嗓音不是美国的天气太干燥,而是嘴巴不停的讲了一夜的话,才沙哑的。 郝贝讲了好久,才发现那边除了呼吸声没有一点点回音,于是就喊了一声:“喂,裴靖东,你还在听吗?” 就快要睡着的裴靖东蓦然清醒,当下就坐直了身子。 “嗯,在听。”而后想起好像是跟宁馨有关的事,也就放心了。 “嗯,你跟宁馨在一块儿玩就成,需要钱的话,屋里抽屉里还有几张卡,密码都你的生日……” 郝贝听的眼中一热,在清阳县水灾的时候,最后危机关头,这男人说了银行卡全是她的生日当密码,后来她也不记得这事儿了。 没想到男人这时候又这样说,倒真有点小小感动的样子。 “嗯,好,我知道了,你在那边要好好的做复健,不用担心我,也不用担心孩子们,然后我这两天就去看他们……” “啊……你要去看他们,不用了……” 电话里男人声音突地高了起来,郝贝秀眉一蹙,刚想问为什么,男人就解释着说,最近老爷子把孩子们送去少年训练营了,说这是部队的机密事儿,一般人进不去的,他们家孩子一直都有这样的机会。 郝贝这才松了口气,不过不能去看孩子们了,她就要把自己创业事儿提前一点点。 只是她再说的这些,男人都只是嗯啊的应一声。 最后跟实在听不下去的一样的问了一句:“媳妇儿,你想我没?” 郝贝脸上一红,拿着手机的手紧了几分,心里因这一句话而悸动着,嘴上却是故意说着反话:“我才没想你呢……” 那妨那边很快的传来一句:“哦,我想你了。” 郝贝怔了怔,小脸儿迅速的红了起来,眼底也起了水雾,唠叨的叮嘱着裴靖东:“你要好好的听医生的话,医生让你做什么你就做什么,然后就能快点回来了……” “嗯,我知道,我会尽快回去的,等回去了……” 男人后面的话就越来越流氓了,听得郝贝心肝儿颤呀抖呀…… 此不再细表,且说郝贝这创业的事儿,还真是提上了日程。 宁馨家以前在南方是做文化产业,主要做画廊方面的生决,耳熏目染下,宁馨对这方面也有一定的见解,而且手上还有不少宁家的老伙伴。 而郝贝这儿呢,就算是有裴靖东资助的金钱,也是没有资源,光拿着钱也做不成事。 两人一合计,打算南下取经,走访下画廊这方面的情况,然后看看能不能在南华也开一家画廊。 按着郝贝分析后的规划,完全还可以做成大型的拍卖站,专门拍卖知名画家的画作。 “贝贝,你这个想法很好,而且我们可能会有很好的人脉。”宁馨听了郝贝的计划后连称赞。 “你知道画家碧悠不?我跟你说哟,这可是个秘密,你不知道吧,沈碧城就是碧悠女士的儿子,碧悠女士去逝的早,她的画留存于世的很少,但是沈碧城那儿肯定有碧悠的画作,到时候我们可以……” “……”郝贝没说话,心想,她早知道沈碧城是知名画家碧悠的儿子了,只是没有想到宁馨也知道。 “这个吧,你别问沈碧城知道不,我也是以前在家的时候听我爸说过,我爸做了一辈子的画,认识不少画家,有一次他们说有人大厮收购碧悠女士的画作,几乎超过了市场价,后来查到收购画作的就是沈碧城,嘿嘿……不瞒你说,我第一次见沈碧城就认出来了的,但是这事吧,好像挺机密的,我也就没有说出来……” 宁馨这么一解释,郝贝总算是理解宁馨对沈碧城的那种自来熟了,因为宁馨也喜欢碧悠的画,可以说很崇拜。 …… 定下了南下之行的日期时,家里的小餐馆也开始装修上了。 郝贝把家里人接来了碧水园住,而她要南下的事儿,也跟她妈说了,家里人对她的决定一向只有支持没没有反对,也就同意了。 南下一路倒也轻松自在,但这可是郝贝第二次独自出远门,一路上的好奇心到了G省后就开始迷茫了。 这地儿,人生地不熟的,好在还有一个从小在这边儿长大的宁馨。 宁馨家以前在G城也算是富贵圈儿的,到了G城,住的地方自然不用愁,住在宁家的老宅。 住下来后,宁馨带郝贝熟悉了下周边的环境,就开始忙起联系以前宁父留下那些生意伙伴的事情了。 这一天,宁馨联系了好几个做这方面的父亲的生意伙伴,约好了在G城的最大的酒店里谈一些合作方面的事宜。 谈的相当顺利,三五个宁父以前的旧友,看在宁馨出面的份上,都答应,如果可行的话,可以提供一些知名画家的画作。 谈成了这事儿,这南下之行总算是没有白来。 宁馨开心极了,郝贝也跟着高兴。 酒店下面就是娱乐城,南方的夜生活比北方丰富多了,郝贝可没见识过这些,刚开始好奇的跟着宁馨去玩了两次,就对这种强烈重金属音乐没有什么兴趣了。 郝贝不去,宁馨就自己去玩儿。 这一天,宁馨自己出去后,郝贝这心里就是有些燥动,打电话给裴靖东时,是个女人接的,说让她等会再找,那个女人声音有些耳熟,说的还是中文…… 郝贝一时没想起来呢,就接到一个电话,是宁馨的求救电话。 “贝贝,你上楼,在我睡那屋的抽屉里,有张卡,你取点钱过来我们前天玩的这儿,我输了点钱,然后被扣在这儿了……” 郝贝听的那叫一个心惊肉跳,娱乐城里什么都有,没想到宁馨还去赌了…… 挂了电话,郝贝就叫了宁馨家里的司机一块儿出去。 这大晚上的,要取钱,还要现金,银行不开门,ATM机上每个也只能取五万。 司机是个老师傅,大晚上说着不太标准的普通话,带着郝贝在G城转的几个ATM机点转悠着。 附近的几个都取完了,才取了二十万,还差十万,郝贝急的团团转,问还有没有别地儿的取款机。 司机想了想,说近郊那儿还有两三个吧。 郝贝一咬牙就说去取吧。 宁馨的电话又打不通了,这钱要不送去,再出个什么事可怎么办? 近郊的ATM机有三个,郝贝分别又取了五万,多取出五万块作备用。 当她跟司机老师傅提着钱袋子走回车子的时候,司机老师傅一拉车门,里面竟然倏地冲出来一个年轻的男子。 车子后座也冲出两三个拿刀的年轻男子。 郝贝傻眼了!第一个念头就是这些人是来抢钱的。 事情发展的让郝贝措手不及,她还没有开口说把钱钱给你们,那个抓住老师傅的年轻人,匕首一扬,那老师傅当场就倒了地。 “啊……”郝贝尖叫一声,这四周却是漆黑一片。 三个年轻人一步步的朝着郝贝逼近,郝贝拿着钱袋子的手松了,刚刚取出来的十五万全都散落在地上,可是这几个年轻人,却还是步步紧逼。 “啊……你们,你们要做什么……”郝贝说罢,两眼一黑晕了过去。 “靠,这么胆儿小的,早知道在市区就动手了,还费得小爷们跑这荒郊野外的。” “啧啧,这小脸蛋儿够水灵呢……” “就是……” “去,都滚一边儿去,上面可是交待了这个女人不能动,动一根手指就是个死……”带头的年轻人这么一喝,其它两个毛手毛脚的男人都停住了手。 等郝贝再睁开眼时,手脚已经让绑住了,嘴上也让贴了胶带,人也被扔进车子的后备厢里,颠簸了不知道多长时间。 等被人从后备箱里拎出来时候,外面的天色起了点亮光。 她被蒙了眼,被人抗在肩上,而后不知道走了多久,被人啪的一声甩在地上。 “铁拐李,铁拐李,小爷们干活回来了,快给小爷们上酒小菜来……” 三个小流氓把郝贝一扔就喊饿,而后走进来一个瘸腿的白发老人,老人的腿走起路来一拐一拐的,手中拿着托盘啧啧有声:“你们几个毛小子,回来就喊饿。” 老汉把托盘放下,瞥了一眼被扔在角落里的郝贝,眸色深沉。 好酒好菜,这三个年轻人很快就喝的呼呼大睡,老汉收拾完桌子,把三个年轻人一个个的抗到边上的床铺上,还怕他们着凉,细心的给他们盖上被子。 做这些后才走向郝贝,郝贝这会儿早醒了,不过是装睡罢了。 听着那几个年轻人说的荤话,还好他们并没有动她,差点没吓死她,却不曾想,那三个年轻人睡着了,这个老头却来招她了。 郝贝害怕得牙齿颤抖,发出咯咯的声音,瞪圆了眼看着那老汉朝她伸出手…… 心碎的闭了眼,却不曾想,嘶的一声,嘴上的胶带被老汉给撕掉了…… ------题外话------ o(≧v≦)o~求月票求月票咩…… 今天感谢送评价票的咩,十分感谢:莉莉宝贝57 投了1票(5热度),huxianghua11 投了1票(5热度),耳鼻花 投了1票(5热度),susannana 投了1票(5热度)。 qquser6818430 投了1票(5热度) liuwei200438 投了1票(5热度) 忘却不了 投了1票(5热度) qquser6717815 投了1票(5热度) hhj155 投了1票(5热度) hshanma 投了1票(5热度) sunnylover 投了1票(5热度) 杜杜来逛逛 投了1票(5热度) hali2013 投了1票(5热度) 未完待续,请大家务必投5热度,谢谢咩……   ☆、090:谁绑了她?反击!(爽!) 胶带被直接从脸上揭掉,郝贝疼的咝咝抽气,吓得整个人身子僵住,星眸圆瞪,屏住呼吸,惊恐的看着眼前的老汉。 只见这老汉的脸像晒在太阳下的苦瓜,横横竖竖地不知道有多少条狰狞的疤痕,那双眼神却又如夜鹰一般犀利无比,这副面容跟这眼神十分的搭调儿。 “我,我……”郝贝连说了两个我字,一急差点儿没哭出来,竟然脱口而出:“你疼吗?” 老汉原本探究锐利的眸光变成了惊愕,眸色深沉,而后轻笑:“小姑娘说什么呢?” 郝贝杏眸轻眯,这老汉说的竟然是普通话,不同于刚才跟那三个少年崽说的粤语,竟然是很标准的普通话。 明明面对的是这么一张狰狞满了疤痕的脸,可郝贝在这一刻却不怕了,竟然还能笑了出来。 “大叔,你可不可以给我点水喝呀?我好渴……” 这么问出来时,她很怕老汉会突然变凶起来,像电视小说中说的那样,暴怒起来揍她。 这种自我想像的恐惧往往大于本身的危险,让她闭着眼睛,身体抖得更加厉害。 而后就听到大叔用粤语答了个:“好。” 再然后就听到脚步移动的声音,郝贝蓦然睁眼,而后长舒一口气,暗骂自己胆小如鼠。 所以在老汉重新回来的时候,郝贝已经换上了甜美无辜的笑容。 那老汉也是因她的前后变化而怔了一下,才把水递到她跟前:“喝吧。” 郝贝咕咚咕咚的连喝了几口,嗓子眼那股干火的模样才算是舒服了一些。 再打量下这四周,诺大空旷的地儿,像是一个废旧的大型仓库,回想着自己被抓来时,似乎走了很久的路,也不知道这是在哪儿了。 而且她的手机也落在车子里并没有拿来,想到此,又是一阵懊悔,她的手机有GPS定位系统,就是拿了也没用,裴靖东在国外呢,还能期待着他能救自己吗? 老汉把碗收了回来看到就是眼前这小姑娘似乎一点儿也不怕他了,冲着他笑,那笑容甜美可爱。 老汉也不自觉的跟着扬了扬唇角,牵动脸上那些狰狞的疤痕,最后又垮下脸来。 郝贝看到这大叔虽然脸上疤痕狰狞,但人很和蔼,因为她看到他给三个少年崽盖被子的举动,还有给自己拿水,而且这地儿收拾的很干净,不像小说电影里说的那种灰尘漫天。 “大叔,您这儿收拾的真干净,全都是你一个人收拾的吗?” “嗯。”大叔是个话少的,只用一个字回答了。 郝贝心中一喜,最起码这大叔就算不是好人,也不会是个坏人吧。 “嘿嘿,大叔你跟我爸爸一样会收拾呢,我们家就是我爸爸收拾的,总是收拾的干净利落。”这样说总没错吧,要是这大叔正巧有个女儿的话,就太完美了。 老汉看了郝贝,眼神有些飘忽,似乎想起久远的往事了一般问郝贝:“你多大了?” 郝贝赶紧回答:“二十三了,等到冬天过完生日就本命年了……” 老汉眸色黯淡了一点,而后点头,不再讲话,全身都散发出一种拒人于千里的冷漠杀气。 郝贝不明白,自己那儿说错了,沉思了一会儿,还是二二的开口了:“大叔,我叫郝贝,是赤耳郝,贝壳的贝,你可以叫我二贝,在家里我爸妈都是这样叫我的……” 老汉倏地抬头:“你说你叫什么?” 郝贝想当然的答道:“我叫郝贝,哎,都说我这名字起的背,都怪我妈不会起名儿……” 老汉这次没有反对,反倒是点点头:“是有些点背,不然怎么会被抓来呢?” 一听老汉说起这事儿,郝贝就有点沮丧的耷拉着脑袋,一副无精打采的模样。 没想到老汉反倒还问她:“你这是得罪了什么人,怎么会被抓来了?” 经老汉这么一问,郝贝才醒了神一般的喃喃着:“对哦,我得罪了什么人呀?我以为他们是抢钱的呢,我本来是跟司机去ATM取钱的,然后取完就看到他们了……” 郝贝描述了一下这个取钱的过程和遇上三个少年崽的经过。 老汉摇摇头叹惜:“小丫头,世事难测,人心难估,你太容易相信人了。” 郝贝受教的点头:“大叔,你说的太有道理了,您一看就是个好人……” 郝贝那叫一通夸呀,简直把老汉夸成此神只应天上有,人间能有几会闻。 老汉眉头一皱冷冷的喝她一声:“浮夸!” 郝贝被训的呆住了,半晌才找回声音一样的:“呃……那个,这个……”巨汗,不是说是人都喜欢被人夸吗?这老头儿怎么就不喜欢呢? 所以,郝贝这次不敢说话了。 不过老头儿却说话了。 “给你讲个真事儿……” 老头讲的是说一个很美的少女,被人拐卖的事情,说是少女一次坐公交车,遇到一个老婆婆和一个小男孩子,少女起身让位给老婆婆坐。 等老婆婆身边的人下车后,老婆婆又让少女坐了下来。 正值花季的少女,对一切的想像都是美好的干净的。 特别是当那个可爱的小弟弟送上来一颗糖果,一直闹着让姐姐吃时,在老婆婆鼓励的眼神下,少女吃了那颗糖,醒来后便在被拐卖的路上了。 郝贝听的惊悚极了,这事,真TMD邪门了,谁会想到和蔼慈祥的老人和天真无邪的孩子会有那样的坏心思了。 “大叔,你说的太对了,我跟你说哟,我也从网上看到过一个新闻……” 郝贝开始滔滔不绝的讲了她从网上看到的一个故事,说是有一个学生妹送一个在路上晕倒的孕妇回家,没想到却反被孕妇送上的一杯牛奶迷晕,孕妇为了帮丈夫寻找一个出轨的对像而对学生妹痛下杀手,学生妹醒来后反被杀。 郝贝讲的时候还是义愤填膺的,记得当时看这则新闻的时候,那怒火简直不是一般的高大。 现在的人犯罪都是这样的吗? 记得她小时候一直觉得,坏人就该是那种长的很恐怖然后长着黄毛的样子。 可是慢慢的才明白,越是一些让人无法防备的人和事,往往越是危险。 思到此,郝贝像是刹那间清明了起来一样,以往很多没想明白的事,如今全挤在脑子里。 沈碧城、夏秋、宁馨! 她不知道她的恩人、闺蜜、知己,在她以往所遇到那些事中,都起了什么作用。 推波助澜? 无心为之? 还是有意行之? “呵,所以说呀,人心隔肚皮,不要轻易的相信人呀。”老汉适时的点拨了一句。 郝贝十分赞同的点头,神色中有些茫然,如果这些人都不值得她去相信,她不明白,这世界上还有谁,还有什么是值得相信的? “呵,是不是挺迷茫的?”老汉像是一个心理专家一样的问出口。 郝贝点头:“嗯,是挺迷茫的,人心真难懂,但我始终相信,人应该有一颗善良正直的心,做事但求对得起天地良心。” 老汉摇摇头:“小姑娘呀,你真是……”老汉突然之间不知道该用什么词来形容郝贝了。 不过细细一品,郝贝这话,却是让老汉瞪圆了眼。 郝贝不再说话,良久却听老汉问了起来:“你家住哪儿呀?看你不像是本地人呀?” 郝贝认真的回答,家住南华等等的。 老汉叹气:“小姑娘,一般人遇到这事儿,都会报假名假地址,你为什么……” 郝贝双眸中有着坚定的神色,炯炯有神的凝视着老汉:“因为我相信大叔你不是坏人。” 老汉眸底有水光浮现,而后轻挑眉头:“是吗?还是这样说,是想着让我放了你?” 郝贝这点儿小心思被人道破难免尴尬,不过却还是讪笑着回答真话:“虽然我知道让你放了我的机会渺小之极,但是我还是要说,如果可以,请大叔放了我吧,我会感激大叔一辈子的……” 老汉没有说话,双眸中起了风暴。 郝贝那个心肝儿颤的呀,像是揣了七八只小兔子在心口处一样的,怦怦怦的兵荒马乱的跳动着。 脸上也越来越热了起来,好怕这老汉突然生气。 老汉摇头:“放了,你,我就会被他们质疑背叛,就会被处罚,可能是再打断一条腿,也可能是一刀要了我的命,你说我能放你吗?” 郝贝惊的张大嘴巴,反射性的摇头:“那你别放我了……” “不放?”老汉反问。 郝贝开口分析:“是呀,你想呀,他们既然不是为财,又绑了我,那么就肯定有目的的,在他们目的达到之前,我就是安全的了,我不能为了我自己活命让大叔叔为我送命,毕竟你又不是我什么人,不对,就算是我什么人,也不能为了我丧命,这样我会良心不安的。” 郝贝低头喃喃着,这说服大叔放了她的希望泯灭了,不禁又让她沮丧的没了精气神儿。 老汉叹了口气,而后从口袋里了一阵儿,拿出一个挂着小红绳的小海螺,给郝贝挂在脖子里:“这是个平安符,保佑你平安吧。” 郝贝抬头,就看到到老汉坚定又认真的神态,兀然间就红了眼。 …… 娱乐城内,宁馨被困在包间里,好吃好喝的供着,就是不放她出去。 这些人,开始的时候凶神恶煞的逼着她还钱,她打了电话让郝贝拿钱过来后,就跟供姑奶奶一样的好吃好喝的供着她,这真让人心烦。 慢慢的冷静下来之后就一阵阵的后怕,这娱乐城内怎么就不能刷卡了? 这么大个娱乐城难不成就一个坏掉的刷卡机吗? 宁馨的脑袋开始发懵,而后瞬间清醒,使劲的拍打着包间的门嘶喊着:“来人来人……” 但她的嘶吼没有一个人搭理,宁馨开始害怕,开始担忧,拿出手机来开始打电话。 打了第一个,又打第二个…… 终于,天色蒙蒙亮时,包间的门被人一脚踹开。 此时的宁馨早就哭的累极了,可是又不敢睡,就这么抱着膝盖坐在沙发上,看到有人开门,蓦然一惊,再抬头时,看到那站在门口长身玉立的展翼,当下就有些傻眼了,眨眼再眨眼…… 而后嘴角一撇:“展小翼……” 展翼的心怦怦怦的跳动着,接到宁馨的电话时,他还在南华,听闻他们出事,他第一时间调了军用机,第一时间赶到。 展翼一步步的走近,就觉得自己的心都不受控制了。 明明来的路上都想好了,找到她的时候,要狠狠的揍她一顿的,可是这会儿,反倒是觉得眼睛润润的,看到她哭就跟有人在戳他的心一样。 展翼大步走近,眼看着就要接近宁馨,就能把这小女人抱在怀里的时候。 却不妨,几个黑衣人持枪冲了进来吼道:“不许动,都不许动……” 宁馨吓的呆掉了,双手还保持着伸出的姿势,而后就见黑衣人之后走出来的那个男人——姚修远,她的丈夫。 “呵呵,精彩呀,瞧瞧本少看看都看到了什么?我的可爱的小妻子,这是打算把一顶硕大的绿帽子扣在你亲亲丈夫的头顶上吗?” 说话的男人一身黑色高级手工西装,白晰修长的手指扣进领带缝里,撕啦的一声扯掉领带,单手捏在手心,一双丹凤眼此时轻眯着,熟知他的人都知道,此时的他在愤怒着。 宁馨傻眼了,呆掉了? 她是打了两个电话呀,然后没想到…… 再然后……不知道该怎么办的宁妹纸哇的一声就痛哭了起来。 “呜呜呜,老公,我好怕呀……” 几个拿枪的黑衣人此时嘴角都是一抽,而那个被称作老公的姚修远却是眉头一拧,低咒一声:“SHIT!他妈的,宁馨儿你他妈的是脑残吗?现在才知道哭,谁让你来这儿赌来着?你还好意思哭?” 大步上前,拎着那个痛哭的小女人,姚修远脸上的怒火不是一般的大,还好他就在G城这边,还是晚上一块儿喝酒的一个朋友说好像在这儿看到她妻子了。 G城圈内的人,不认识宁馨的人少,不知道宁馨跟姚修远结婚的更少。 宁馨被姚修远拎起来时,水蛇一样的纤臂主这么环在男人的脖颈上,撒娇卖萌的讨好着:“老公,老公,还好你来了,还好有你在,我好怕,那些人好可恶……” 姚修远嘴角一抽,无奈的冷哼:“是吗?你还知道怕呀。” 宁馨妹纸瞪眼,你妹的姚修远,姐儿怎么不知道了。 抽泣着转身对展翼说:“展翼呀,你赶紧去找找贝贝好不好,我让她送钱来的,可是送了一晚上也没送到……” 展翼僵直住的身子因为宁馨的话而回了神,如玉般的俊脸上一片阴霾,迎上姚修远带笑的脸庞时,只觉得刺眼的让他恨不能一拳打暴眼前的男人。 偏偏姚修远还贱贱的跟展翼打招呼:“呵,展小翼,好久不见了呢……” 展翼轻挑眉头提醒着宁馨:“呵,姚总这是把重病的前女友哄好了,还是把大明星哄好了,终于有空闲来看看自己的妻子吗?” 宁馨脸色一白,没等姚修远开口就冲展翼吼道:“展翼,这是我的事,跟你没有任何关系,你走,你滚,那远滚那去……” 说罢也不管展翼是什么反就应,就紧紧的圈住姚修远的脖子,整个人像八爪鱼一样的缠在姚修远的身上,再低头堵住姚修远的唇,不让他开口说话。 这一幕看得展翼眼疼,心焦! 但是眼前的这一对,人家是合法夫妻,合法的呀! 别说是接吻了,就是上床,那也是理所当然的,他在妄想什么呀? 怆然转身,而后快步离去,拼了命的告诉自己,他还得去救小嫂子,这是邪了门的竟然先来了娱乐城,让他哥知道的话,非得活剥了他不可! 美人儿主动献吻,姚修远一向是个来者不拒的,尤其是自己这个小妻子,美艳的、清纯的、傻气的、优雅的…… 矛盾的综合体,宜家宜室。 宁馨看到展翼转身时,就想退开,可是却忘记了她招惹的是姚修远呀! 精明的强势的霸道的姚修远怎么会这么甘心的让她利用呢? 男人的唇狠狠的蹂躏着女人粉嫩的唇,强迫性的撞开她的檀口,长舌像狂风般洗劫着女人的甘甜。 “唔……姚修远,你放开我,你不守约定……”宁馨被亲的脸红心跳,急喘着要推开这个男人。 可这男人的强势又岂止是她一个弱小女子能推得开的,那一吻,激狂!火辣! “约定!呵……”姚修远放开宁馨,轻呵一声,白晰的俊庞掠过一丝邪气。 宁馨倒抽口气,他掳夺的眸光太吓人,像是号称森林之王的狂狮锁定了自己猎物。 带着不容人拒绝的强势,快速的伸手卡住宁馨的脖子意味深长的碎骂道:“那你他妈的就该记得,老子说过的话,老子最讨厌绿帽子!” 在他劾人的眼神下,宁馨轻咳了一嗓子。 心,莫名颤抖,怦怦怦的狂跳了起来! 有时候,宁馨真觉得姚修远这人就跟个精分的神经病一样,他可以上一秒温柔的把你当成宝,下一秒就狠狠的一刀戳到你心口上。 当然,也有反过来的时候,就比如这时候,明明那么凶的吼过她了掐住她的脖子想掐死一样的狠,现在却又用舌尖轻舔着她的耳垂处,用他那好听的声音暧昧的低语着: “我的娇妻,你要记得,你身上刻的可是我姚修远的名字……哦,不对,得在你身上真的刻上我的名字才能惩罚你这样的不乖……你说呢?” 宁馨吓的哭了起来,对付姚修远她永远就这一招。 “呜呜呜……老公老公,我听话听话好不好……”姚修远是个变态,他这样说了,就真的可能会在自己的身上刻点什么的。 “真烦!”姚修远嘴上说着烦,眉心却是轻挑的,身上的邪气也消失了,露出认真的神色问:“送你回江州?” 宁馨摇头:“老公,贝贝不知道是不是丢了,要是丢了,首长大人会剁了我的……呜呜呜……你帮我帮我找贝贝好不好呀?” “贝贝?宠物狗吗?”姚修远不太认真的问着,半揽着怀中的妻子往外走去。 宁馨没好气的翻白眼:“贝贝是郝贝,我家首长大人的妻子好不好?你才是宠物狗呢?” “宁馨儿!”姚修远重重的喊了一声宁馨的名字,那个儿字拖了长长的尾音。 宁馨赶紧举着小白手认错:“我错了我错了,最伟大英明的修远大人,请你帮帮忙好不好?” 姚修远这才蹙眉了一句:“裴靖南的媳妇儿?” 宁馨诧异的睁大眼:“怎么可能?我家首长是裴靖东好不好,我跟你说哟……” 姚修远一副恍然大悟的神情道:“哦,原来是东子的媳妇儿呀,早说呀,要是裴靖南那死小子的媳妇,爷是打死也不救的。” 说罢,姚修远就拿出手机来拨了个电话,很显然,这个早间五六点钟的点儿,把人给吵醒了的。 “靠,他妈的有病吧,七早八早的打电话!”对方的咒骂声传来。 姚修远轻笑着:“我说老七,你地盘上的人扣了我媳妇儿,嗯,据说那个谁谁谁,裴家小子的媳妇儿好像也丢了……” “靠,你他妈的不早说,哪个兔崽子干的混蛋事儿!”对方传来的声音里,还有踢到东西的哀嚎声。 宁馨怯生生的看着姚修远问:“这样就可以了吗?要不要再找找呀……” 姚修远斜睨她一眼:“人丢没丢都不知道,没准人家就在家里睡大觉,没理你呢。” 宁馨瞪大眼眸:“不可能!” 片刻之后,当宁馨在家里看到老司机时就顺口问了一句:“老杨,郝小姐在家吗?” 老司机点头:“在家,今天郝小姐没有吩咐用车,还在睡觉。” 宁馨瞪圆了眼,姚修远轻笑:“看吧,我就说你这女人傻兮兮的!” …… 而郝贝那边呢,天色大亮的时候,那三个喝醉酒的少年崽就醒了。 其中一个接了一个电话后,十分恭敬的道:“是,是,是我知道了……” 而后冲着三个伙伴还有那个老汉喊道:“快,把她的嘴给堵上,大小姐要来了……” 郝贝一听说买家要来了,当下就打个战栗,老汉把胶带重新贴在她的嘴上。 片刻之后,便有高跟鞋的声音笃笃笃的传来。 进来的女人着一身紫色洋装,干瘦的身材让洋装松垮起来,却唯有肚腹那一处稍稍突出。 郝贝在看到那身紫衣时,当下就恨的直咬牙,TMD的,秦汀语个死贱人! 的确是秦汀语,但秦汀语那张干瘦的脸下在看到郝贝完好无缺的时候暴怒了! “不是说让你们把她弄残轮了的吗?你们这是心疼这贱人的吗?” 三个少年崽你看我我看你而后异口同声的质问:“怎么可能?不是说不让动一根手指的吗?” 他们接到的消息里就是那样说的呀! 秦汀语那叫一个怒!原本她知道郝贝跟宁馨来G城之后,就借口回秦家小住,比郝贝他们早一步飞了过来。 找人跟了几天,摸清了宁馨和郝贝的作息时间后,就利用秦家大小姐的身份,让娱乐城里的人做了手脚,把宁馨给扣下。 本来这些都设计的天衣无缝的。 今天一大早过来,那就是等不及想要看看被轮了一夜的郝贝变的有多凄惨的。 可没想到,这些人一个个都是白痴吗?混黑社会的都这么有良心吗? 白发的老汉默默的走到角落里,打了个电话。 “七爷,大小姐昨个儿让小八他们仨人绑了个姑娘,今早过来发脾气了,怪小八他们没轮了那姑娘,七爷您看这事儿……” 接到电话的秦佑安正被展翼带来的兵团团围住呢,这真是憋屈死了。 G城的道上虽然是他说了算的,但下面分支众多,一时之间,他上哪儿去找郝贝那女人去呀! 接到的这个电话,可算是及时。 当下就避开展翼去屋里讲电话。 “铁拐李呀,道上的人都知道你面恶心善,今天老七算是欠你一次,别让大小姐动那女人,动不得,要命的人呀!” 秦家老七挂完电话就给秦汀语打了个电话。 秦汀语接到电话还是吓了一跳的,没有敢说这事儿,却不妨秦佑安会直接了当的开口说:“小语呀,你绑了那个女人这事儿,怎么不跟七哥说呢?你想出气发泄,你自己一个人成吗?没七哥撑腰,你不怕那男人知道后剁了你呀!” 秦佑安邪气的声音透过话筒传过来后,让秦汀语打了个寒颤,她能不怕吗?可是她就要这么做。 她巴不得那男人能气疯了,但那男人肯这不敢杀她,最好是打她,把她的孩子给打掉才好呢。 要不然单纯的为了害郝贝,她能这么露面吗?完全可以找个人替她做就可以了的。 有了秦佑安的这通电话,秦汀语怒呀气呀,难得的这么个机会,要是不把这贱女人整一通的话,难泄她心头之恨! 从包里拿出张卡来,甩给那三个少年崽:“呵,没见过这么漂亮的女人吧,这卡里有一百万块,上了她,这些钱全是你们的。” 郝贝气的眼丝儿都红了,他妈的,比有钱呢! 可是她现在嘴巴被贴住了,不能说话。 那三个少年崽子竟然真的朝她走了过来,色迷迷的目光打量着郝贝被绑的身体。 玲珑有致,曲线完美,尤其那张煞白的小脸儿,更是让男人兴起一种叫作虐欲的快感来。 这么一个小美人儿,处划便宜他们仨人了。 而秦汀语则哈哈大笑着拿出手机,一副等着拍视频的模样。 郝贝呜呜呜的乱叫着,先前那个给秦佑安打过电话的老汉上前一步,恭敬的朝着秦汀语行了个礼喊道:“大小姐,七爷说这个女人在他来之前不能动。” 往前行的三个少年崽一听老汉这话,那飙升的欲火黯淡了下来。 秦七爷说的话,有几个不怕脑袋搬家的敢去动手动脚呀,那纯粹是活腻歪了…… 秦汀语啪的一巴掌抽在那老汉疤痕满满的脸上,打的老汉一个踉跄就倒了地。 三个少年崽红了眼的冲过去喊道:“铁拐李铁拐李……” 郝贝也是急的瞪圆了眼,使劲的在地上蹭着,终于,嘴巴上的胶带给蹭掉了,冲着那三个少年崽吼道:“二百万,你们上了这个女人,我保你们无忧!” 局势逆反,少年崽们疑惑的在郝贝与秦汀语之间打量着。 秦汀语得意的轻笑出声:“郝贝,你以为他们会听你的吗?你以为你是谁呀?你以为G城有人认识你吗?” 郝贝还很狼狈的靠在墙壁上,可是这会儿,却是轻蔑的笑道:“是吗?你是秦家的大小姐,我还是秦佑安的媳妇,秦家的儿媳妇呢?你一个出嫁了的小姑子绑了自己的嫂子,居心叵测呀!” 嘎—— 秦汀语傻眼了! “你胡说,我七哥才不会找你这样的女人呢……” 秦汀语说完看到郝贝的笑时才知道自己着了郝贝的当。 果真,只见郝贝笑着开口说:“当然,你不喜欢我这个嫂子就会说这样的话了,真没见过你这样的女人,见不得兄长跟嫂子恩爱,就使这些下作的手段,就你这样的,还敢号称是秦家大小姐,那秦家可是名门望族,我看你就是冒充的!”她这说的可是实话没作一点假的,秦汀语就是见洋得她跟裴靖东好,才这么疯狂的。 殊不知隐在仓库货厢暗处呆了一夜的男人嘴角一抽抽,这个女人可真出乎人的意料呢! “你,你们到底谁说的是真的?”少年崽A这么一问。 郝贝跟秦汀语异口同声的喊道:“当然是我了!” 秦汀语气的走上前,啪的就抽了郝贝一耳光,郝贝那叫一个火呀,冲那三个少年崽喊道:“你们都是死人吗?想等着七爷来了活剥了你们的吗?” 少年崽们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就听到老汉开口道:“七爷说了绑来的女人不能动。” 只此一句,少年崽们就相信了。 少年B走到郝贝跟前,一边给她松绑一边问:“你真是七爷的女人,那你叫什么名字……” 郝贝那叫一个汗呀,狂汗,巨汗,回想着上次在江州时跟秦佑安相处的情景,想了半天,最后一扔出一个名字来:“萌萌……” 靠,少年崽们那叫一个战栗呀颤抖呀! 这个名字,耳闻能熟只没有想到会是眼前这位呀! “你,不可能,那你昨晚怎么吓晕了……” 郝贝轻笑机智的应答:“我要不晕倒怎么知道是谁害我的。”说这话时,郝贝心虚死了,她昨个儿的确是让吓晕了的,不过她说假话也没有人知道的。 “萌萌姐,你真厉害,D城的一姐呀,道上都说我们七爷要强强联合了,没想到是真的呀!” 少年崽C也跑过来讨好了起来。 郝贝脸上笑着嘴角抽着,这个叫萌萌的是什么人呀,她只不过记起秦佑安好像打过这么一个电话,叫的就是萌萌这个名字,然后就顺手拈来一用了,嘿嘿真管用的。 “你,你们这些饭桶,听一个白痴女人说两句就信了呀!”秦汀语气的哇哇大叫。 郝贝终于站了起来,三步并作两步走到秦汀语跟前,一扬手‘啪!啪!啪!’就是三巴掌全打在秦汀语的左脸上。 “秦汀语,你真是不作不死的节奏,让我猜猜你这次又是为了什么?肚子里的孩子不想要了,所以把我绑了,然后等着事出了之后,反正别人弄不死你,最多把你的肚子里那块肉给折腾没了对吧。” 郝贝的话让秦汀语脸色一片苍白。 “郝贝,你别太得意,你以为那个男人真的在乎你吗?他要在乎你会……”秦汀语说到这儿,突然住口了,狂笑了起来。 “哈哈哈,郝贝你就是个白痴,大白痴知道不……” 秦汀语这兀然发疯了一般的笑,郝贝并不知道是为了什么…… 三个少年崽却是走近了秦汀语,一副为郝贝报仇的脑残粉模样:“嫂子,我们给你报仇,管她是不是秦家大小姐,我们只认七爷和嫂子你。” 说罢,就要去推秦汀语。 郝贝却大叫起来:“不行,停,住手!” 少年崽们齐齐回头,郝贝狂抹汗的解释:“那个,这个吧,事儿是这样的,七爷的为人你们也知道的,虽然道上混的,但却是个大大的好人呀,再说了这也是七爷的妹妹,我这当嫂子的,也不好做的太过分了……” 铁门外,秦佑安带着人刚走近,听到的就是这话,当下眼角噙笑,郝贝这女人可真是胆儿肥呀! 敢冒充他的女人! 砰! 铁门被人从外面踹开,郝贝看到秦佑安来的时候,那一颗乱跳的心奇异的安定了。 她不怕了,上次秦佑安的落荒而逃她还记忆犹新。 所以才不怕秦佑安会对她不利呢。 “七哥……” 秦汀语看到秦佑安来,当下就瘪嘴红了眼,泪珠子跟断了线似的颗颗滴落,本来是个绝美的人儿,可惜呀,这怀孕给闹腾的,干瘦蜡黄不说,脸上也起了妊娠斑,此时这么一哭,干瘦的脸上那皱纹一堆堆的闪烁着。 郝贝呕的要死,尼玛的,装柔弱谁不会呀! 当下也跟着叫了起来:“七哥,呜呜呜,你看看你妹妹了,找人绑了我不说,还要让人轮了我,玩死我呢……七哥,这个事儿,你可得给我作主呀,要不然的话……” 郝贝那是噼里啪啦的一通讲,讲的秦佑安嘴角跟着抽,眼晴眨巴眨巴又眨巴,最后一无奈的叹气。 妈的,这是邪了门的了! 怎么就看自家妹妹秦汀语没有郝贝这妞儿来的顺眼呢? 明明都是哭,明明自家妹妹比郝贝要漂亮的多,可是这会儿,就是看着郝贝这妞儿惹人疼。 那哭的一双水眸儿通红,挺秀的鼻尖儿也是红的,讲话时带着浓重的鼻音,带着孩子气的抱怨撒娇,真他妈的就是个惹人疼的小东西。 “咳,那个,这个,大家都是一家人是吧,和气生财和气生财……”秦佑安也是左右为难,这郝贝,他明显不能动呀。 真是想想都蛋疼,得亏那男人去国外了,要不然的话,自己又得遭罪,听铁拐李说绑了郝贝一夜的。 只要想想上次在江州那男人绑了自己的女人又绑了老五老六的女人那利落劲儿,秦佑安就一阵脑仁儿疼。 “七哥,你竟然为了个外人说这样的话,你知不知道就是她,就是她抢了我的阿南……” 秦汀语语带哽咽的控诉着。 郝贝嗤之以鼻:“秦汀语,你没脑儿抽吧,本姑娘嫁的是裴靖东,你他妈的长没长眼呀!” 秦汀语不服气,嗷嗷大叫:“郝贝你他妈的才没长眼,他就是我的阿南,就是我的阿南,就是你抢了他……” 空旷的仓库里,回荡着秦汀语一声又一声的呐喊,那就是我的阿南,是我的阿南…… 一直到秦佑安实在看不下自家妹子发疯,让人给带走后,才算安静了下来。 安静下来后,秦佑安才走向郝贝:“那个,贝儿呀,咱们商量个事成不?” 郝贝一瞪眼,靠,你妹的,跟你熟吗?叫贝儿,这名儿是你能叫的吗? “请叫我的名字郝贝。” 秦佑安叹气:“好,郝贝……” 刚开口,少年崽子们醒了神,诧异的说:“咦,嫂子,你不是萌萌姐吗?” 郝贝心虚的讪笑:“当然不是,我叫郝贝。” 秦佑安抚额,突然明白自家妹子缘何被压在下风了。 这个郝贝这脑子是怎么构成的,还走了什么狗屎运,遇上这么三个瘪脚的小混混。 少年崽们当下脚肚儿直打颤的:“那你,那你到底是不是七爷的女人?” 郝贝不好意思的绞着自己胸前的细小卷发儿:“那个,当然——不是了。” 少年崽们这下不是腿肚儿颤了,那是脸色惨白,身子抖如筛糠一样的噗通一声跪到在地跟秦佑安求绕着:“七爷,七爷,是小的们错呀,着了这女人的道呀……” 秦佑安这有火发不出,飞起一脚踢飞了一个抱住他小腿的小崽子。 郝贝却在他发火前给拦住了:“秦佑安,你不想让裴靖东知道秦汀语绑了我这事儿吧,那么,就别在他们身上泄火,我还有事儿问他们……” 这点儿倒是戳到秦佑安的心口上了。 所以秦佑安带人退出了门外,屋内只有三个少年崽还跪在地上,还有那个倒在地上的老汉。 郝贝没有去扶老汉,她明白,她这会儿去扶,只要加大少年崽们对老汉的怀疑。 “你们说,昨天晚上,到底是怎么回事?” 面对郝贝的质问,又有秦佑安的叮嘱,三个少年崽子如实的说了接到一个单,说是让绑一个人。 然后对方还发来了照片,电邮上却注明,不能动这个女人一根汗毛。 郝贝要了少年崽们接电邮的邮箱和密码,又问那个司机的事儿。 少年崽们这次也如实的说,说是那个司机是宁家的司机,是个贪财的,最近刚在娱乐城赌输了钱的。 也是巧合,正好在找小混混打算夜半抢劫下宁宅的,没想到,会这么巧遇到郝贝要取钱。 所以…… 到此,郝贝算是明白了,那个司机为财,这三个混混也是为了钱。 当郝贝知道晚上捅了司机一刀子的刀是弹簧刀,捅的也是司机衣服里面预先弄好的血包时,郝贝简直是无语极了,尼玛的,这也可以呀! 问完了话,郝贝转身离去,却又走到那个老汉跟前:“大叔我扶你起来吧。”她实在不忍心看着一个白发老人就这么倒在地上的。 老汉握住她的手站起来,眸底有些湿润,拍着郝贝的手叮嘱着:“姑娘你是个心善的人呀,送你的护身符还是有用的,记得收好了,保佑你平安的呀……” “嘁,铁拐李,就你那破护身符能管用吗?你看我们几个带这么多年了还不是天天挫的跟什么一样……” 一个少年崽不屑的这么反驳着。 老汉却是双眸如炬的凝视着郝贝,仿佛是要郝贝一个肯定的答案。 所以郝贝开口说:“谢谢您,我会收好的。” …… 当郝贝走出仓库,重见天日的时候,深吸了一口气,冲着蔚蓝的天空高喊着:“嗷嗷……谁他妈的说我郝贝的名字不好了,哪儿不好了呀,这不有惊无险吗?” 秦佑安再次抚额,真心觉得这妞儿心态忒好。 被人绑了一夜,跟没事人一样。 却不知,这一夜的经历在郝贝的人生旅途中,很重很重要! “走吧,送你回江州还是南华?”秦佑安这么说时,郝贝却拒绝了:“不,你送我去宁家吧,我的朋友还在那儿。” 还有那个司机的事儿还没处理呢。 不曾想,当秦佑安把她送到宁家时,宁馨看到郝贝从外面回来,当下惊叫着:“贝贝,你这么早就起来出去了吗?” 郝贝轻笑,并未回话。 却在这时,后宅下人房里传来惊叫声:“啊……死人了……” 众人的注意力被那声尖叫吸引过去,一起往后院冲去,到了后院,就看到宁家的老司机只见他肥胖的脸在阳光下呈惨灰白色,两个颧骨却突了出来,两眼愣愣地往上翻着露出眼白来,非常的可怕。 司机是从楼上四层楼顶跌下来的,直接摔在灌木丛中,嘴角溢出白沫,等警察来的时候,人已经死了…… 警察勘察了现场,断定是失足…… 宁馨吓坏了,郝贝也惊呆了。 警察问笔录时,郝贝如实的说了自己的经历。 警察结合现场勘察和郝贝的笔录,断定这个司机定然是因为抢了主人家的钱,怕事迹败露才从顶楼故意失足的。 这一番折腾,郝贝又在G城呆了三天。 三天后,警察结案。 郝贝和宁馨才算可以自由出入G城。 宁馨是吓坏了,没有想到家里用了几十年的司机会是这样的人,当下就悔的不行,抱着郝贝一个劲儿的哭…… “呜呜呜,贝贝,贝贝,我就是个扫把星,我爸以前骂的时候就说我妈因为生我难产了,我就是个扫把星,你看吧,你差点就因为我……” 扫把星这个词,郝贝不是第一次听了。 以前每次她弟出一点点儿事,有时候的确是她带她弟玩的时候出了点小意外,有时候干脆就不关她的事,她妈就这么骂过她。 特别是上次她弟骑摩托车时出的事,她妈更是这样骂过她。 所以听到宁馨这么自骂时,郝贝也跟着哭了起来:“不关你的事呀,啊,这都是意外,我这不没事吗?你放心,我答应了秦佑安不会跟裴靖东说的,然后咱们回头跟展翼说说,这事儿就不跟裴靖东说,不怕哈……” 边上的姚修远看不下去了,一把扯过自己的妻子宁馨骂道:“瞧你这点儿出息,这关你什么事了呀?穷担心,出了事有自有你男人罩着你,不信那小子敢动你一根汗毛的!” 姚修远说这话时,森冷的眸子噙着抹玩笑的笑容凝视着郝贝,捏着宁馨肩膀的手也用了几分力。 展翼从警局看了档案到宁家接郝贝时,看到的就是宁馨被姚修远揽在怀里的场景,当下心底一疼,眸色深沉。 却还是走到郝贝跟前说:“嫂子,我们回去吧。” 郝贝点点头,看一眼宁馨,以眼神询问宁馨要不要一起回去。 宁馨的老公姚修远却是捏住宁馨的肩膀替她回答:“明个儿有个场子,你陪我去,有你喜欢的东西,拍下来送给你……” 宁馨怯生生的看了郝贝一眼,一副你看吧,我不能走了…… 于是郝贝叹气,跟展翼一起飞往南华。 同一班飞机上,郝贝无意间的一转头就看到那个坐在他们斜后方位置上的男人,带着金丝边的眼镜,郝贝看到他时,他回了郝贝一个笑容,郝贝愣神眨眼再看时,却没了这笑脸,好像自己方才是眼花了一样的。 展翼一路上都有些心不在焉的,一直快到了南华的时候,郝贝才跟展翼说:“展翼呀,这事儿,你别跟裴靖东说,他正在做复健,别让他分心了。” 展翼蓦然抬眸,眼底有些不忍,强压下那将要脱口而出的话,闷闷的吐了句:“嗯,我知道了……” 两个人一起往碧水园行去,到了楼下的时候,展翼突然认真的说了句:“嫂子,如果有一天,你觉得我哥对你不好了,你想离开他,我一定帮你。” “……”郝贝哑然,不明白展翼的意思。 不过很快,她就明白展翼为什么会说这样话了,原来…… ------题外话------ 最后一天,月票再不扔就作废了咩,嘿嘿,给静哥咩…… 然后继续感谢亲们的票票: hgrong1225 冬月傲汩 平地无云 boeing777 yuyupp 爱看书的小雨 515965792 liuwei200438 忘却不了 干婷婷19871024 18818855385 mmaxs 倾城一笑我爱你 69320066 hshanma hgrong1225 gin629 19712001 小公主的城堡 妖姬天凌 杨光勤123 恐怖天使1981 wyp690630 kittyw2008 liuwei200438 fkeffff 新宠儿 aprillinn 美轮美焕 未完待续,谢谢你们,感谢……   ☆、091:她不是亲生的,秘辛! 恭喜您获得一张月票 郝贝回到碧水园的时候,正听着她姐跟她妈在吵架。 “不去就是不去,我发誓过,她就是死我也不去。”郝妈妈那是一边哭一边说。 郝贝她姐郝艳也在哭:“都这么多年了,该过去的也过去了,人都快死了,你还在这儿堵什么气,妈呀,那可是你亲妈,我亲外婆,你不念别的,也念着舅舅和小姨们为什么借给咱家钱,不就想着缓和下你跟外婆的关系吗?” “我说了我不去,你们爱去你们去,我告诉你们,谁敢去,我就跟谁急。”郝妈妈血红着一双眸子,嘴角都起了火燎泡,一副谁也不让去的模样。 郝贝推开门时,众人都没有发现,最后还是她弟发现了她。 “姐,二姐,你回来了……” 郝贝她弟这么一声呼喊可算是让正在争吵着什么的郝妈妈和郝姐姐瞬间就不争吵了。 郝妈妈揉了揉脸,才算是让面部表情不那么僵硬,迎着郝贝的笑脸时,眸底一片哀怨的神色,很快扭过头去,似乎有什么不愿意面对的事情一样。 郝贝有些纳闷,难道他们的争吵跟自己的关吗? “爸,妈,姐,小宝,清清,我回来了……”郝贝打着招呼。 杨清是个懂事的姑娘,走过去搀扶着郝贝往沙发上坐问道:“姐,你刚回来,累不累呀,要不要上楼洗个澡休息会?” “对呀,贝贝,你上楼休息会儿去。”郝姐姐也这么跟着说。 郝小宝自电脑前抬起头来跟着咐合:“就是,二姐,你去睡会儿吧,他们这且吵着呢。” “哎……”郝爸爸长叹一声,没有说话。 郝妈妈的眼泪啪啪啪的往下掉。 “妈,你怎么了?到底发生什么事了啊?”郝贝走到她妈坐的那一处,搂住她妈的胳膊问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儿。 可是郝妈妈却是推开她的胳膊:“没事,你去休息,一会饭好了让清清去叫你。” 郝贝青黛色一样的细长眉毛轻挑了起来,张嘴还想说什么的时候。 郝妈妈扬高了声音吼道:“让你去休息休息,听不懂话是吧,还是说不听我的话了,长大了翅膀硬了,连大人的话都不听了,你说你这样的话,我要你干嘛呀!” “妈!”郝姐姐惊呼的重音落下。 “李梅!”郝爸爸微怒的重音落下。 客厅里什么都不知道的郝贝与郝小宝夫妇都是一副吃惊的神情。 郝妈妈倏地站起身来:“好,你们是一家子,就我是个外人好了吧,我走,我走还不成吗?” 说着站起身就往外面走去,三步并作两步,好像后面有魔鬼在追她一样的。 郝贝傻眼服,冲上去,从后面抱住她妈的腰身,微凉有脸蛋儿贴在她妈的后背上,还能感觉到她妈的后背那么的僵硬。 “呜呜呜,妈,妈你怎么了呀,是不是装修的钱不够了,还是怎么了?你不想说我就不问,你让我休息我就去休息好不好,要是钱不够了,我给你,我给你行不行呀,你别这样呀……” 郝贝呜呜呜的哭了起来,不远处的郝姐姐的眼晴也跟着红了,碎骂一句:“妈,你差不多就行了,你看看你把贝贝都弄哭了……” 郝小宝跟着他姐咐合着:“就是,妈,我告诉你哟,我姐可是财神爷,你惹谁都不能惹她的。” 杨清面色通红尴尬的狠掐一记说这话的郝小宝,心想这货脑抽的二的吧,这话心里知道就行了,干嘛说出来呀! “干嘛,干嘛掐我!”郝小宝像个白痴一样问出这么犯二的话来。 郝妈妈那儿不悦了,回身冲着杨清就呛呛:“杨清,我告诉你,以后这种话你少跟小宝说,……” 杨清尴尬的差点儿说不出话来,这话也是她私底下跟郝小宝交待的让郝小宝好好的巴结着郝贝,他们这一辈子的都不用愁什么的了。 可成想,会这么就被郝小宝个二货给说出来了。 “妈,我,我没有说,是小宝他……”如今只能把这事儿郝小宝身上推。 郝妈妈气红了眼,刀尖子一样的目光狠狠地盯剜在杨清的身上,恨不得在她的身上剜肉补疮几个血洞来似的冷哼:“呵,我儿子什么人我不知道呀,他自己有那个脑子想这事儿吗?” 郝小宝是个标准的妈奴加脑抽,直接了当的咐合她妈的话:“就是,再说了,这话儿本来就是你跟我说的。” 郝小宝说的毫不在乎,甚至眼晴都没有离开过电脑一步,眸底却是一片水润。 郝妈妈其实没有说错,郝小宝吧,虽然被郝妈妈给娇惯着长大的,但从小郝小宝就是跟着郝贝的屁股后面长大的,两人就差了两岁,郝贝玩的时候都带着弟弟。 所以为人处事,脑子里缺根筋,为朋友两肋插刀的事儿也没少干。 当众说出这话来,是他脑抽吗?他才没脑抽,他就是觉得当时听杨清把他姐郝贝给比喻成摇钱树的时候心里不舒服,一口气儿憋到了现在还是没过来。 说出来后,心里有些凄然,纵然他姐会难过,他也得让这些人知道,他不是傻瓜,他姐也不是傻瓜。 有时候有些事有些人就是这样,不去计较的并不代表人家心里不懂这事儿,只不过是大方的懒得计较就是了。 杨清脸上挂不住了,豆大的泪珠子颗颗滚落,撇着嘴,想说郝小宝你个死人呀,为什么不帮自家媳妇儿说话,还拆自家媳妇儿的台。 郝小宝一看到杨清的眼泪就烦,低头继续打游戏。 “呵,杨清你最好的规矩一点,结了婚不下蛋也就算了,还要搅局的我们家里失和让他们姐弟间不和蔼,你这是为小宝好呢,还是害小宝呢……” 郝妈妈可不能放过这个发火的机会,这杨清也不是看不顺眼,就是当婆婆的心理吧,再加上杨清这都结婚几个月了,也没怀孕什么的。 郝妈妈这心里早就憋着一口暗气儿了的。 今天又遇上这事儿,不发泄一通是不可能的。 “妈,我……我没有,真的,我就是想让小宝对二姐好一点而已……”这时候的解释显得有些欲盖弥彰的意味了。 郝贝从愣眼到叹气,这心理过程跟郝小宝几乎如出一辙。 她不在乎一辈子的帮着家里,却在乎这个家里的人没把她当人反倒是当成摇钱树这个定义! “好了好了,都少说一句吧,杨清以后收起你那些心思,小宝还小,我和贝贝都嫁出去了,你好好的照顾爸妈,以后家里的还不都是你们的,真不知道那么多心思做什么……”郝姐姐也是一副恨铁不成钢铁模样。 这杨清简直就是个脑残的,这是往她妈的枪口上撞呢。 前几天她妈还跟她说,再过三个月杨清要再怀不上,结婚证就暂时不扯了,户口也不签,就这么地,等到来年,再怀不上,那就直接的不要杨清了。 郝姐姐也是个女人,也有儿子,所以她能她妈的心情。 郝爸爸坐在沙发上,身子坐的周正着,摸了根烟,想了想又收了进去,低头,无意识的看着地面。 现场有些死寂一般的静谧。 郝贝觉得自己的心有些碎掉了,她在G城发生那样的事情,被绑的那一夜,她想了很多,如果她要死了,她家怎么办呀? 装修还没装好,裴靖东还在国外,然后裴靖东以后还会管她爸妈吗? 要是她爸妈没人管了,小宝没人管了,怎么办? 可是现在,在她回到家里时,却得知自己的在这个家的含义——摇钱树! 这怎么能让她不伤心的。 “真是烦个球的,不行我就回自个儿家了,本来还想着……”郝姐姐又是一阵的嘟囔和抱怨。 “好了,我先上去洗个澡换身衣服,爸,我饿了,你帮我做点吃的好吗?” 郝贝尽量的让自己笑起来,可是那笑意却不达眼底,依旧是眉眼弯弯的,一双眸儿却是润润的,不能眨巴眼,一眨巴就会有无色的液体滚落。 “妈,我先去洗澡,咱们有什么事儿好好说不许生气知道不?”郝贝像是哄孩子一样的哄着她妈,说罢就往楼上走去。 本以为,到了楼上,可是以清净一下的。 可是到了卧室,推开门的时候,她有些暴躁的想去把这些人全都赶出去。 果真,很快有脚步声上楼。 “姐,那个,我忘记跟你说了,客房里的被子那天不小心洒湿了,所以我跟小宝住在你的卧室了,姐,你不会介意吧!”杨清上楼这么说着,赶紧走进来收拾。 卧室里的大床上,扔着女人的胸罩,男人的内裤,还有地板上扔的一团团白色的纸巾,被子是没叠过的。 满室陌生的,带点糜烂的气味儿。 郝贝深吸口气,再深吸口气,双目如炬的凝视着杨清,淡漠的开口: “杨清呀,你跟了小宝几年了,小宝什么人儿你清楚,我比你更清楚,现在我家的生活比从前好了,你也开心吧,但是如果你不想好过,那就别怪我这个当姐姐的狠心。” 杨清正跪在床上收拾的手僵直住,而后转过身,可怜兮兮的红着眼,轻喊了声:“姐,我,我没有……” “呵,没有……”郝贝冷笑一声质问: “你是没有爱慕虚荣,还是没有把我当成摇钱树,既然是颗摇钱树你就该知道,我最讨厌别人动我的东西!” 郝贝的确是最讨厌别人动她的东西,极度的讨厌。 而且,这间卧室是她跟裴靖东的,全新的卧室,没有任何人痕迹的卧室! 如今被人染指了,郝贝表示,很愤怒,满腔的怒火,恨不得把这杨清给烧死了! 杨清顿时脸色惨白,身子簌簌地发起抖来。 郝贝从来很少发火,所以杨清就把她当成小白兔了,曾在心里还暗骂郝贝走了狗屎运嫁了个高大上(高端大气上档次)的男人。 但凡是个女人,哪能没一点点的攀比心的。 如此,便造就了,想入住郝贝的卧室的想法,也成功的实施了。 只是没有想到,郝贝会发火。 这种发火,不是咆吼,也不是漫骂,就像是个高高在上的女王,睥睨的瞧着眼皮底下的跳梁小丑。 鄙夷的、不屑的…… 当郝贝淡淡的眼光射过来,杨清只觉得脸上是泼了一盆冷水,先前想像中那些未来会多么锦衣玉食的肥皂泡泡瞬间就啪啪啪的一个个的破灭了,图留下一脸的肥皂水,扎进眼晴里,混合成泪水。 郝贝转身,带着一身的疲惫往楼下走,楼下除了她弟在玩电脑之外,其它人都在各忙各的。 郝贝给她弟说了一下,一会儿饭好了,去对门叫她,人就跟着往外走。 郝小宝抬头突然喊道:“姐,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睡你房间的。”懊悔极了,他为什么会去睡他姐房间呀,还不是杨清勾引的。 看到郝贝下楼时,郝小宝就知道他姐生气了。 郝贝停住脚步,深吸口气:“小宝,等我休息好了,给你们先租个房子,你们搬出去单住吧,免得杨清觉得在家里受气。” …… 出了屋子,摁了对门的密码,打开门后,满室生辉,还飘出淡淡的香味来。 厨房里长身玉立的展小翼同学,刚给自己煮了一碗方便面,端着碗一边吃着一边往外走,正大口吞面呢,蓦然间就见到站在玄关处的郝贝…… 当下还有些反应不过来,暗骂自己这是脑抽了吧,竟然连有人进来都不知道。 “展翼,你……”郝贝也有些吓到了,她上楼时,展翼并没有上楼的。 然后展翼现在提赤着上半身,下半身也只穿了一个大藏蓝色的短裤。 他身材偏瘦,皮肤较白,这藏蓝色的军式短裤在身上,只能显得皮肤更白些,颀长的身材肌肉均匀,却又不显女气,反倒有一种隐藏着肌肉下的性感。 “啊……嫂子,你先转过身去,转过去……”展翼突然惊觉了自己的衣衫不整。 “……”郝贝嘴角直抽抽,靠,又不是女人,让看个胸还尖叫着跟走光了一下,不过还是配合的转过身了。 而后就听到身后有展翼快速的穿衣有动作。 就几秒钟的功夫,才听到展翼怯生生的丢了俩字:“好了。” 郝贝转身,笑眯眯的看着展翼道:“展翼呀,你不用这么不好意思好不,大街上多的是男人这样穿的。” 夏天,男人们可不都这样穿的吗?这孩子还真是害羞。 展翼的脸倏地通红起来,像是染了霞色一般,有些不自在的答道:“我跟他们不一样。” 郝贝点点头,指了指桌上的面:“那你继续吃,我上楼换下衣服。” 这屋里,她曾住过,主卧室里跟对门是一模一样的,而且也有很多她的衣服,裴靖东曾跟她说过,这两套房子都是才添置的家具跟衣服,全都一样的。 展翼坐在楼下吃面,那是越吃越尴尬。 最后不得己的,写了个字条,说自己先走了,本来是打算住这儿就近一点,嫂子有个什么事儿也好照顾…… 内心里一个小人儿跳出来,啪抽了他一巴掌:“呸……你敢说你没点儿私心?” 好吧,展小翼同学承认,他打算在这儿住下来是私心的想着——宁馨那脑残妞儿要是回来了,自己也能第一时间知道! 可悲的,可叹的,他就这么点小小的奢望,随着郝贝的到来,也得破灭掉了。 郝贝洗了澡换了衣服,再下楼时,厨房已经收拾干净,茶几上放着一纸字条。 展翼清晰明了的字体呈现在上面:【嫂子,你好好休息,我先回队里了,有什么事儿你给我打手机。】 郝贝摇头失笑:“这展翼怎么这么害羞呢?啧啧……” 郝爸爸做好了饭菜,知道女儿在对门,就端了过来。 这个点儿,晚上七点多钟,家里人早就吃过了。 也难得有个清静的时候,郝贝坐在那儿吃着,郝爸爸在边上看着,偶尔说一句菜咸了没,做的时候好像放多了…… 西红柿鸡蛋面,还有一盘杭椒炒牛肉。 这是郝贝最爱吃两种菜,笑眯了眼的往嘴里塞着吃着,好像这些菜就是那些不愉快的事儿,全吃到肚子里,再拉出来,就没了一样的。 她一直都是这样的心思。 小时候看她妈跟她爸俩人生气的时候,她妈总是哭,一哭就不吃饭,当时郝贝那叫一个眼疼呀,不吃饭饿的是自己,又饿不着我爸。 而郝爸爸呢,生气人家也能吃两大碗的。 所以郝贝的思维更偏向她爸。 终于吃了个半饱时,郝贝才吃的慢了点儿,这才注意到,她爸手中夹着一根烟,时不时的在鼻子前嗅两口。 郝贝娇笑着:“爸,你想抽就抽呗,我妈又不在这儿,我批准你抽了。” 郝爸爸讪笑下摇摇头:“还是不抽了,不然你妈又该说我在这么好的房子里抽烟,回头得把房子给熏坏了……” “……”郝贝无语,这么大个房子,要是因为抽烟就给熏坏了,那估计早就坏了吧。 “嘁,你就听我妈乱讲呢,抽吧,我给爸点上,但是只能抽一根知道不,这玩意抽多了不好的。所以这点上,你还要听我妈的。”郝贝说着走过去,拿起火机给她爸点上烟。 郝爸爸笑着诶了一声,腥红的烟头忽闪着,尼古丁的味道充斥的鼻腔里,让人的心情也跟着舒爽了起来。 郝贝夹着小菜吃两口,看着她爸,眼底全都是开心的笑容。 这个家里,不管她妈,她姐,她弟如何对她,她爸永远是对她最好的。 记得为了陆铭炜退学的时候,她妈生气骂她时,说她是从外面捡回来的,说不要她,让她滚…… 可是她妈骂完她又抱着她哭着说:“贝贝,妈错了,妈说着玩儿的,千万别跟你爸说,说了你爸肯定打我的。” 这事儿,发生在郝贝十八岁的时候,刻在心中好久,当时她有近半年的时间跟她妈都不怎么说话。 一直到他爸跟她说:她小时候多难带,都是她妈彻夜的抱着她睡一熬就是一年,她才好带一些的时候她妈才能安生的睡个觉。 就因为这样郝贝才主动跟她妈说话的。 “爸,你能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吗?为什么妈跟姐会吵起来,妈又不想让我知道的样子。” 郝贝实在好奇,这样的争吵,从来没有过。 郝爸爸叹口气:“你外婆病重,你舅舅们打来电话,想让你妈回去看看的……”郝爸爸说到此,一张灰黄的脸上,苦哈哈皱巴巴的,像大叶柞树皮,满是沟坎。 “啊,外婆病重了?我妈真是的,为什么不去看呀?”郝贝不解,从小到大,她家跟外婆家就没有来往过。 小时候她不懂事儿,每天过年时,别人家都要走亲串门儿的,就她家,她爸这边没姑姑什么的,就剩下她妈那边有亲戚,可是她妈说了,不来往。 几乎就没串过门,长大后也慢慢习惯了。 但是,她不理解外婆病重,她妈为什么不去看? “贝贝呀,这事儿你别问,这是你妈跟你外婆的事儿,跟你没关系,别惹你妈生气,咱们听她的就是了。”郝爸爸做了总结词。 郝贝的心却是不能平静下来的。 既然知道外婆病重,那就不可能不去看的,可是她妈说了,谁都不许去。 郝贝不明白,这得有多大的仇恨才会这样呀。 翌日,郝贝先打了个电话到中介,在小餐馆附近租了个单间的房子。 美其名曰,这装修的事儿,就得有人盯着,她妈盯了那么久,也是时候让她弟和杨清盯盯了。 杨清那叫一个委屈,可是也没有任何办法,郝贝这么明显的赶人,不走那就是撕破脸,别想落着一个好了。 所以只能乖顺的说会盯好装修的。 郝贝送走了杨清和她弟后,就跟她爸妈说有事儿要出去办下,并大致的汇报了下她弄画廊和名画拍卖站的事儿。 得到家人的允许后,郝贝才松了口气。 宁馨还没有回来,画郎的事儿也急不来,她不过是寻了个借口去乡下看看外婆的。 外婆家是南华下面的一个县下面的一个镇上。 坐了大巴车到县里,再从县里坐一个小公车,颠簸了五个多小时才到了乡下。 这地儿,郝贝并没有来过,她小时候她家就搬到南华了,她妈从来都不跟外婆家来往的,所以只知道是那个村儿的。 好在,她见过舅舅们,也知道舅舅们的名字,还是能打听出来的。 问了几个人,便知道舅舅家在哪儿住了。 当郝贝的大舅舅看到郝贝时,还有点儿不敢相信:“你是,二贝?” 郝贝笑着点头,而后满脸忧色:“大舅,外婆怎么样了?我妈最近有点不舒服,所以……我来了……” 大舅舅苦笑了下:“大姐还真是的,二贝呀,难为你了,还能想着咱们这儿,走,带你去给你外婆瞧瞧去……” 郝贝诶了一声跟在大舅舅的后面,没多大一会儿,先到了二舅舅家,而后是小舅舅家。 三个舅舅在外面嘀咕了一会儿,才进屋跟郝贝商量着。 “二贝呀,你外婆现在也就挣着一口气了,人也糊涂,呆会儿,她要说什么你就应着就是了好不好?” “嗯,舅舅放心,我会的。” 得到了郝贝的答应,舅舅们才带了郝贝往外婆住的地方去了。 入目之处,三间瓦屋,远远的就听到她小姨的咒骂声:“大姐也真是的,妈就撑着这一口气儿等她的,她就是个死性子,那二妞要活着,能有二贝出息吗?” “小妹,闭嘴!”郝贝的大舅舅急急的冲进屋里喝了这么一句,又说了些什么。 郝贝小姨李燕才从屋子里走出来,眼晴也是红红的。 对这个小姨,郝贝是不陌生的,也是在南华市里郊区住的,一年中也能见个一两次的。 “小姨,我来看看外婆……”郝贝压下心中那些个好奇这么说着。 郝贝小姨走过去,一把抱住郝贝就痛哭起来:“二贝呀,还是你好,就你妈个死性子,要我就说……” “好了,燕儿,赶紧让二贝去看看妈吧,等不来女儿来看,等来外孙女儿,妈也算能瞑目了。” 郝贝跟着她小姨和舅舅们往老人的屋子里行去。 破旧的被褥上,那个已经干瘦到圆睁了双眸,脸上全是一层皮,嘴巴也微微张着的一个老人。 骨瘦如柴不足以形容此时郝贝所见到的外婆。 这是她从小到大,第一次见外婆,却是在这种时候。 眼泪不自觉的落下,她小姨在边上说着:“妈,妈,你看看,二妞来了,来看你了……” 那老人圆睁的眸子中,眼珠了缓慢的动了一下,再动一下,发出一个唔的单音节来。 “二贝,叫外婆呀……” 舅舅们在边上催着愣神的郝贝,郝贝哦了一声,抹了把泪,赶紧扑到老人的床前喊道:“外婆,外婆,我是二贝,我来看您了……” “二,二,二……妞……”老人没有一丝生机的眼眸中折射出点点亮光来。 郝贝不知道自己还有这个名字,她小姨却在边上抹泪说了起来:“对,妈,这就是二妞,名字叫贝贝,我姐她们习惯叫二贝了,就是你抱过的二妞呀……” “二,妞,二,妞,呜……”老人的声音很小,郝贝因为在床边上,才能听到这样艰难的吞字音来。 “对,不,住,二,妞,对,不,住,花,儿……” 最后这一句,断断续续的,吐出最后一个花儿俩字,郝贝外婆艰难的抬起的手啪嗒的落下,打在郝贝放到床边的手上。 激的郝贝打了个战栗,眼泪跟断了线的珠子一样,呜呜呜的痛哭了起来。 瞬间,屋子里哀嚎的痛哭声震天响。 不一会儿,又传来一阵匆匆的脚步声,披头散发的女人一把拨开众人,血红着双眸,嘶吼了一声:“妈,妈,妈,妈,你醒醒醒醒呀,我来了,我来看你了,我不怪你了不怪你了,你睁开眼看看花儿呀,看看呀……” 冲过来的不是别人,正是郝妈妈。 这个时候,郝妈妈的悲伤不是别人能比的,老母亲临死前想见她一面,她却拖到此时,老母过世,临死的遗憾全是她给的。 但这会儿,全都沉寂在丧母之痛的李家人,没有一人想安慰她。 郝家小姨更是激动的,走上前,啪的一巴掌就要抽到郝妈妈的脸上。 郝贝就在她妈边上,反射性的扑过去,挡了下来…… 郝小姨的那一巴掌就抽在郝贝的后脑勺上,抽的郝小姨手疼,郝贝头疼。 郝小姨呜呜呜哭骂着:“李大花,你他妈就没长良心,你看看,看看妈,看看你家二贝,再看看我们这些当兄妹姐妹的,二贝不比你的二妞贴心吗?不贴心,你家出那么多事儿,谁弄的,你让人羡慕着过上好日子,谁给的?” 到此,郝贝才明白了——二妞不等于二贝呀! 心瞬间就像是跌落到千丈的悬崖底下一般。 她没有问二妞是谁,只是抱着怀中全身颤抖的母亲,护着她,替她承受着她小姨的怒骂和巴掌。 这是她这个当女儿的,仅能为母亲做的事情。 郝贝外婆的葬礼,郝家人到底是全来了。 全家出动,随后都来了,却只有郝贝一人见了外婆最后一眼。 农村的葬礼:守夜,锁呐,哭丧…… 下葬后已经是两天后的事儿了。 等老母亲下葬了,这些多年未曾在一起说过话的姐弟几人才凑到了一起,不过是分一分老太太留下的那点儿私房钱。 郝家大舅,拿出一个老式的匣子,那里面全是毛票(过去的那种钱。) 满满的一匣子,全给了郝贝:“二贝呀,这是你外婆留下来的,给二妞的,终于见到你,就全给你了。” “我……”郝贝嘴里瑟瑟,两天的时间,嘴角起了火泡,嗓子眼也跟着疼。 “二贝,你就拿着吧,不能让你外婆走得不安心,这些钱面值虽然没多少,但都是你外婆从年轻时攒下来的,老人的心血,你要是有个急用,拿去换钱,也能换不少的。” 郝家小姨也这么说时,郝贝看了看她爸,又看看她妈,最后才接下了那个装满老人一辈子积攒的毛票的匣子。 …… 葬礼宴客后,郝贝跟她姐一起帮着清洗盘子,郝贝把这两人天听来的话问了一下。 “姐,二妞不是我吧。” 郝姐姐茫然的抬头:“你不知道吗?” 郝贝哑然:“那个,姐,小姨昨天说,怪不得我长的这么白,难怪小时候是从白菜堆里抱来的。” 郝姐姐叹气:“是呀,所以你长的白。” 郝贝眸底湿了,怯生生的问了句:“所以,二妞不是二贝,二贝是妈妈从白菜堆里捡来的对吗?” 郝姐姐又是一叹:“二贝,不管如何,你是我们郝家的二贝对吧,其它的你别多想。” 郝贝点点头,吸了下鼻子,苦笑道:“我就是挺意外的,可是姐,妈和爸平时就是偏小宝一点,对我还是很好的,我都不相信我不是二妞。” 郝姐姐又是长长的一叹气,伸手拢了下二贝落在前面的长发缓缓开口道:“当年的事儿吧,我也不太知道,就知道妈生了个妹妹,满月了回外婆家,等有一天,爸爸把妈妈接回去的时候,妹妹没有了,那会儿我六岁吧,还多嘴问了一句,妈上去就给了我一耳光。后来没过几天,爸爸又把妹妹抱回来了……” 郝姐姐说着当年她所记和的事情,长大后慢慢的意会了过来,她妈生的妹妹好像是在外婆家死了,然后她爸又不知道从哪儿抱了个妹妹回来。 活了二十多年才知道自己不是父母亲生的,郝贝的心情难以用言语来形容,只觉得,嗓子眼堵的难受,再看到她妈时,心里有种愧疚,深深的愧疚。 原来,自己只是抱来养的,可是他们却给了她无尽的疼爱。 从小到大,撇去她妈生气的时候,撇去她妈偏心她弟的事儿。 郝贝想说,如果不是今天知道真相,要说她们家有谁是抱养来的,她一定说她姐郝艳才是抱养的。 她姐从小在家里就帮忙收拾家务,嫁出去前,一家人的衣服都是她姐洗,包括郝贝的衣服,那时候也是她姐洗。 所以,郝贝在结婚后自己单过才开始学着做饭。 这哪儿像是一个被抱养的孩子,别人家亲生的也没她这样的吧。 她一直很任性,小时候还会跟她妈吵架。 读书时,家里穷,她弟学不进去,她读高中,她弟小学毕业就没继续读书了。 她姐也是初中毕业就不读书了,她考上大学时,她妈给她姐找了现在的婆家,嫁了人,要了十五万。 可是那钱,原本是说给她读书用的,读大学,读研究生,读博士,她妈说,算好了的,这点儿钱,足够她读完书的。 家人卯足了劲头儿供她读书。 她妈为了让她能补充营养,买了只母羊一直让她喝羊奶喝了三年。 一直到她不听话为了陆铭炜退学,那只羊她妈才卖掉的。 到此,郝贝除了愧疚,还是愧疚,对不起家人,对不起她妈,更觉得对不起自己! 为了一个渣,她毁了自己的未来。 虽然这年头,学历已经没有能力重要,但有总比没有的好。 但此时想想,她只觉得愧对了父母的期望,愧对了他们的养育之恩。 …… 从乡下回来后,郝贝就跟她姐说,让她姐不要跟她爸妈说,她知道自己身世这事儿了。 但她却把那份属于二妞的小匣子还给了她妈。 当然不能说是还的,而是说让她妈替她保管起来。 做完了这些事儿,郝贝去了南华高中,找到了校长,虽然23岁开始复读有些丢人,但她相信,只有这样,才能弥补自己的遗憾。 她要重新把丢下的书本拾起来,重新考一所比南华大学还好的大学,让她爸妈可以骄傲,让那些过去全成云烟。 做为插班生的这个提议,并没有得到校长的赞同,却是给她指了一条路,可以作为社会生参加高考。 这已经是暑假,高考早就结束,郝贝咨询了相关事宜之后,就去买了所有的参考书。 她有一年的时间,这一年,她打算,专心于学业,而后画廊的事情,就交给专业的人去打量,那些技术上的活儿,也请人来做。 每周照例是给裴靖东通一次电话,只在电话里,问问裴靖东的复健的事情其它没有说过一句。 每次裴靖东都是一副疲惫不堪的模样,甚至有几次郝贝还听出他的烦燥。 郝贝心里想着,大概是因为复健的事情不顺利吧。 郝贝家的小餐馆在七月底装修完成,郝家人也搬出了碧水园,回到了小餐馆后面居住。 杨清这些天也比较努力,各大论坛网站卖力的宣传着自家小餐馆的特色套餐,专门送餐。 所以在八月份的时候,小餐馆的实体虽然没有营业,但每天还能有几个外卖的单子。 看着一家人走上正轨,郝贝的心也安定了下来。 宁馨是在八月一号前回来的,说是部队里有汇演,也就是因为有汇演她才从她老公的魔爪下脱离了出来。 宁馨作为江州军区司办的一枝花,平时那点儿脑残,总能为别人带去欢乐。 所以每年的汇演都她都是担任美女主持的角色。 宁馨回来后就在江州排练,时不时的会跟郝贝通个电话。 八月一号前,宁馨就打来了电话,说是郝贝来看演出,给她留了前排的位置。 郝贝其实没什么事儿,从G城回来后,除了参加外婆的葬礼之外,其它时间都在学习和策划画廊的事情。 一直没有机会去部队看过,更没看过军演。 故而,这时候,还是比较心动的。 郝贝想到展翼的郁闷,跟时不时的敲着边鼓的问她几句宁馨的事情,去江州前就给展翼打了个电话。 知道这事儿不该搓合是一会事,可是见着展翼为了宁馨心恍恍,郝贝的心里也不好受。 当展翼听说她要去江州时,当下就惊叫了起来! “嫂,嫂子,你去江州看军演,那有什么好看的……别去了。” 郝贝无奈的笑着解释说是宁馨上台,然后宁馨还想让她帮忙拍照的事。 “嫂子,那个,那个我去给她拍就成了,你别去了,你不是还要学习吗?那个,我帮你去找南华一高的校长,插班进南华不成问题的,然后你就好好学习,别的什么事儿都别管了。” 郝贝听出点不对劲儿来。 当初她找学校没找好,展翼也曾说帮她找,她拒绝了。 这会儿,她不过是要去江州而已,展翼就一副,不能让她去的模样。 这倒是把郝贝的好奇心给高高吊起来了。 “展翼,你在哪儿,我去找你吧,咱俩一起去江州。”郝贝的这句话,可是把电话另一端的展翼给吓坏了。 可是他还没有想好要怎么劝郝贝时,郝贝又说了:“展翼呀,我一直很相信你的,比相信任何人都相信你的。” 郝贝说的这句是实话,展翼那双清澈的眸子永远骗不了人,又是个单纯的男人,虽然比郝贝大两三岁,但在郝贝的眼里,展翼就像是她的弟弟一样,纯真着呢。 “好,那我去接你,你在家等我。”展翼说罢挂了电话。 手机拿在手中,摩挲了一会儿,摁了几个号码,想想又放下。 叹气再叹气,这可真是个两难的事儿,所以这些时间,他尽量的不出现在小嫂子的面前。 可是要去江州呀! 万一…… 展翼不敢想像。 最终,还是咒骂一句:“艹,大不了就是被扔到南极去操练呗,反正嫂子相信我,我就不能骗嫂子,要撞上了,那就不是我的错了,反正我什么也没说。” 展翼同学这么想了之后,拿了车钥匙,一路往碧水园驶去。 碧水园楼下,郝贝一身水蓝色的碎花连衣裙,早就等在楼下了。 看到展翼,微笑着走过去,坐上后,展翼发动车子,开了音乐,往江州的方向行去。 下午五点钟,到达江州军区司办。 晚上六点钟聚餐,八点钟晚会正式开始。 还有一个小时的时间,展翼遇上几个旧属,跟人去打个招呼,宁馨就带着郝贝去礼堂。 到了礼堂,宁馨继续跟另一个男主持对词儿。 今天来的有不少军人的家属,郝贝一个人有些坐在那儿看了好一会儿,一直到快六点的时候,有人来喊要聚餐了。 宁馨那边还有点词儿没对上,着急的跟什么一样。 郝贝就过去安慰她:“宁馨,别急,你再对几次,然后,我先去吃饭,晚上等你演出。” 宁馨点点头,嘱咐郝贝跟着那些家司一块儿走就到食堂了。 郝贝本来是跟着家属们一起走的,可是走到一半儿的时候,看到了一个不该出现在的这儿的人——莫扬! 这莫扬,郝贝是不认识,也没有见过的。 不过却是听到有人喊莫扬的名字。 “难道是重名重姓吗?”郝贝这么喃喃着,可是边上有个家属在说着。 “我就说嘛,这莫军医是这司办最帅气的男人了,还是军医,啧啧……” 郝贝惊愕的抬眸,抓住身边的女人问道:“你说,刚才那个就是莫军医,莫扬莫军医,江州司办医务室的莫扬?” 被郝贝抓住的女人吓坏了,不解的看着郝贝。 郝贝却是红着眼的质问:“你倒是说呀!你没认错,他就是莫扬。” 那女人点头:“是呀,我这是第三次来了,春节的时候还来,我老公跟莫扬都在医务室,当然不会认错了。” 郝贝倏地松开女人的胳膊,没再跟着一起往前走。 反倒是找个个长椅坐下来,拿出手机就给美国那边的裴靖东打了个电话。 下午六点多钟,那边应该是早上五六点的时候。 电话接通的时候,听到男人带着睡音的沙哑声音:“喂,有事儿吗?” 郝贝有些憋气,他妈的,一个月了,从最开始的还会说几句小话,到现在的,天天就是有事儿吗?难道没事儿就不能打电话了吗? “没事儿,今天八一建军节,祝你节日快乐。”郝贝说完没有挂电话。 半晌,男人那边才哦了一声,而后就是死寂一般的沉静。 郝贝那叫一个火呀,蹭蹭的上涨。 “对了,方槐和莫杨呢在吗?我也得给他们说个节日快乐的。” “他们……都在睡觉,这会儿太早,待会儿我替你说就可以了。” “哦,莫扬也在睡觉吗?你们那儿几点了呀?” “不睡觉,他能干嘛,你到底想说什么?”男人有些怒了。 “我就问问你几点了,还不起床,你凶什么呀!”去他妈的裴靖东,死人,贱人,莫扬在美国吗? 兀然,一个可怕的念头在脑海里浮现。 裴靖东回来了,其实是回来了,然后腿没治好,所以他不想让自己伤心,才没有告诉自己的? 还是说复健太痛苦,他的心情才一天比一天差的。 郝贝被自己心中这个想法感动了,呜呜呜的哭了起来。 “呜呜呜,裴靖东,你放心,我早就说过,不管是你残了,还是废了我都不会嫌弃你的,你要一辈子不能走路,我就伺候你一辈子。” “……”电话那头一片静默。 郝贝以为这是默认了,当下哭的更惨了:“裴靖东,你的腿是不是不能好了,然后你怕我伤难过对不对,所以你回来了也不见我对不对?” 良久,电话那边才传来男人低沉暗哑的声音来:“你乱想什么呢,没有,我还在这儿做复健呢,然后方槐和莫扬也在,不信的话,呆会儿我让他们给你打个电话行了吧。” …… 挂了电话,郝贝左思右想就是不对劲。 就问了人医务室怎么走,然后就去找莫扬了。 刚走到医务室的门口,手机就响了,是一个陌生的号码。 郝贝靠在墙边上接电话,刚喂一声,就听到重音传来。 一个是从屋子里传出的,一个是从电话里传出的。 “嫂子,我是莫扬,跟首长一起来美国治腿的莫扬,嗯,给您打个电话,谢谢您的问候。” 郝贝压低了声音,小声的问:“哦哦,那你们还在美国吗?这么大清早会不会打扰到你睡觉呀?” “不会,我刚起来,呆会儿就去做早饭,嫂子你放心吧,我一定会照顾好首长的。”莫扬的嗓音又是重音传来。 郝贝拿着手机说了句:“是吗?莫扬,你确定你现在是要做早饭吗?” 莫扬是背对着门口的位置的,所以这会儿根本不知道郝贝就站在他的医务室门口,想当然的点头答是。 郝贝对着电话说了句:“那么,莫军医,你转头来看一眼吧。” 莫扬一转头,看到就站在门口的郝贝,还有些反应不过来,郝贝没见过莫扬,莫扬也没见过郝贝的。 “你,你是?” “我是郝贝,刚跟你通电话,你管我叫嫂子的郝贝。” ------题外话------ 3月始,先废话几句: 【1】2月获得留言月奖励的是hali2013和85陈chen,将在今天发给两位亲留言红包。让大家留言的好处有两点一是可以增加人气,二是可以给静哥更多的灵感,希望大家踊跃留言。 【2】最近大家猜剧情比较多咩,然后静哥已经把有几位亲猜对的剧情保存了下来了,等写到的时候也会把猜对剧情的奖励发放给猜对的亲们,静哥能力有限,奖励不多但略表心意。 【3】继续感谢榜,鞠躬感谢如下亲们送的评价票,评价票一定要选5热度咩,谢谢! 遥遥锦 投了1票(5热度) mayday墨 投了1票(5热度) waterxs 投了1票(5热度) liurui2009 投了1票(5热度) 老虎yoyo 投了1票(5热度) 左心心 投了1票(5热度)   ☆、092:他的秘密曝光了! “你,你,我……” 莫扬一张雅量非凡的俊庞刹间变成青红交错,惊恐的睁大了眼,看着郝贝,又看看自己手中的电话,说了个你我,其它的愣是没有说出来。 最后及不可闻的叹惜一声嘀咕着:“完了完了死定了……” 郝贝一双水眸儿亮晶晶的,嘴角噙着一抹玩味的笑:“莫扬,你是要做晚饭呢,还是早饭?” 她脸上虽然挂着笑容,但内心却是波涛汹涌,比起那些负面的猜想,她更愿意相信自己心中的美好。 而眼前这个莫扬,想必很快就会告诉她答案。 “呵呵,那个,这个……”莫扬不好意思的挠了下细碎的短发,额头上冷汗淋淋。 郝贝也不逼他,反倒开口安慰他:“莫扬,你别急,也不用怕你说了真话裴靖东会训你之类的,我也不让你为难,那么,现在我问你答好吗?你只要点头或者摇头就好。” 莫扬立马点头,心中长松了一口中气,也是,这就不算是自己说出去的了。 郝贝秀眉轻挑,想了想心中所思,最终才问出口:“裴靖东回国了对吗?” 莫扬点头。 郝贝眸底一片了然之色,青黛色的细长眉峰轻拧了起来,白晰的脸蛋上也起了些许阴云。 又问:“他在江州对吗?” 莫扬那叫一个为难呀,但还是肯定的点了头。 郝贝倒抽一口冷气,眼晴中起了一片氤氲,就差没挤出两滴清泪来。 突然之间不敢问了,可是又压不下心中那股好奇。 “他没有在做复健是吗?”不想问他的腿是不是好不了,怕听到那个让她心疼的答案,所以才这样问出口。 莫扬那叫一个惊愕呀,迅速的点头,心想,小嫂子可真可怜呀?心里都知道的,首长还让他瞒着,一个字都不能说。 好了,不用自己说,小嫂子也都知道了。 ‘哇!’的一声,郝贝突然哭了起来。 “呜呜呜……他怎么那么傻呀?我都说了,他就是残了废了我也会对他不离不弃的,只要活着就还有希望不是吗?他怎么能自暴自弃……” 郝贝一边哭一边说着这样的话。 莫扬傻呆呆的站在那里,张了张嘴,不可思议的听着郝贝说的那些话,心想这真是个傻妞儿。 想安慰想解释,想告诉她跟你想的不一样,恰恰相反的。 但想到首长大人那森冷如鹰一般锐利的眼神时,马上就恪守本份,没有开口。 …… 展翼是在饭堂门口没有见到郝贝,打听了一下,才听到有个家属说一个小姑娘问莫军医的事情。 当下心中就暗叫不好,故而赶紧往这边寻来。 那妨刚走到医务室的门口就听到郝贝这声惨哭,再然后就听到郝贝的肺腑之言…… 此时,展翼真心觉得他哥就是作的,作死的节奏。 这么好的小嫂子,有什么不满足的? 有他哥后悔的时候。 展翼快步走过去,拍了拍郝贝的肩膀喊了声:“嫂子……” 郝贝看到展翼,那眼泪更是不要钱的往下掉,单手捂住嘴,双眸通红,呜呜呜的哽咽着:“展翼呀,你带我去找裴靖东好不好呀?” 展翼为难了,狠剜一眼站在那儿脸红耳赤的莫扬,眯了一双温润的眸子,迸发出一种叫作凌厉的光芒来质问着:“莫军医,谁让你乱说话的?” 莫扬那简直是委屈死了,赶紧开口芭啦芭啦的解释着:“展参谋,事情是这样的……” 莫扬把郝贝的问题重复了下,又说自己只是点了头而已。 展翼听了莫扬的解释之后,当下就僵直了身子,不光嘴角抽了,心底也是狂抽—— 靠,这他妈的什么事儿呀! 小嫂子怎么会以为他哥是残废了,然后那什么呢?怎么可能? 郝贝抹着眼泪,带着浓重的鼻音替莫扬说话:“展翼呀,你别怪莫扬,莫扬什么也没说。” “……” 展翼跟莫扬谁也没有说话,却是面面相觑,脸上都有着莫名的不安,心底带着淡淡的愧疚,他们都为郝贝那番肺腑之言不值得。 “好,我先带你去吃饭,你就算是要找我哥,然后也得吃饱了才有力气不是吗?” 展翼这么说时,莫扬也跟着赞同的点头:“对呀,嫂子,咱们先吃饭,您还没来过我们这儿吧,我们这儿的伙食可好了……” 莫扬虽然年轻,平时还有些小羞涩,但此时,却自来熟极了的跟郝贝说着话。 展翼没好气的白了他一眼:“吃货。” 全江州军区司办的人都知道司办两大奇葩,一是脑残一枝花宁馨,二是吃货俏军医莫扬。 莫扬倒是不生气,十分好脾气笑呵呵的挤眼:“吃也是一门学问也。” 郝贝没心情管两人的逗嘴,只是无意识的跟着俩人往食堂的方向走着。 到了食堂,展翼本来还担心郝贝会没心情吃饭的。 可是这二贝吧,也是个吃货呀。 而且郝贝心中正有一种,吃饱了好战斗的决心,所以吃的又快又急。 莫扬是个吃货,所以看郝贝吃的开心,也跟着开心,大吃特吃。 结果,他们这张小桌上,就展翼一人是食不下咽,忧心忡忡的想着呆会儿可怎么办好呢? 郝贝吃了个饱后,跟着展翼和莫扬出了食堂。 出来后,莫扬就想溜,却被展翼给拽了回来:“你没什么事儿,陪着嫂子说说话,我平时太闷没什么话的人。” 这意思就是让莫扬负责开导的呢。 莫扬同学表示很为难的提出抗议说:“我想去看演出的。” 展翼一瞪眼,小莫同学当下就不吱声了,委屈的像个小媳妇儿,跟在展翼和郝贝后面住停车场走去。 地下停车场的入口几米之外,一辆彪悍的军用悍马缓慢停在那儿。 那辆车郝贝有些眼熟,好像是…… 还没等她想到是谁的车时,就见展翼忽然转过身来,挡在她的前面开口道:“那个,我忘记了,我的车这地面的,在那边儿,嫂子往回走……” 郝贝怔了怔,轻哦了一声,还未转身,展翼却是强迫性的半揽住她的肩膀带她原地转了个身。 有些事儿吧,越是藏,就越藏不住。 郝贝心中一个答案呼之欲出—— 那辆眼熟的军用悍马,那嚣张霸气的尾数999的;而且她坐展翼的车来的,展翼的车便停在前面的地下车库里的。 一把推开展翼,就要转身,展翼却是快速的摁住她。 郝贝一急,张嘴就来了句:“非礼了……” 展翼立马松手,郝贝快速回头。 就看到,那一辆军用悍马的车子停在那儿,从上面下来一个雅致的女子——小白花柳晴晴。 再然后,小白花自后备厢种拿出一个折叠的轮椅来。 最后,车门打开,一个强壮健硕的男人自后座下来,怀中似抱着什么。 十多米的距离,很快郝贝就看清了,抱着的是一个女人。 眼圈儿突然就红了起来,终于明白为什么自己会不敢问莫扬是不是他的腿好不了呀? 也终于明白展翼说的那句:【我哥要对你不好了,你想离开……】这话是什么意思了。 也是好好的腿,干嘛要做复健? 如果没什么事儿,展翼怎么会说那样的话? 轮椅是特制的,半躺的那种。 男人的动作很轻,很温柔,小心翼翼的把怀中的女人放到轮椅上。 而后,动作极为熟练的扣上各种安全带,最后又为女子轻拢了下秀丽的短发,这才对身边的小白花说了句什么。 “那个女人是方柳吗?”郝贝开口问身边的展翼,心怦怦怦的跳动着,呼吸声也变在粗了起来,在这么安静的气氛下,异常清晰能听到自己的心狂跳的声音。 “嫂子,这个……”展翼不敢说是呀,吃不准郝贝是个什么样的心情。 方柳这样子,也是因为他哥才受伤的。 “你只要回答是或不是,YES,OR,NO?”郝贝突然拨高了嗓音,声嘶力竭的吼出了这句话。 莫扬都被郝贝这样吓了一大跳,他觉得郝贝就是那种萝莉软妹纸;而展翼却知道小嫂子这是生气了。 “嫂子,她是方柳,但是事情不是你想像的那样,你听我说好不好?”展翼着急着去解释,小嫂子是彪悍的,要是生气了不知道会做出什么事来的。 郝贝狠剜一眼展翼,突然觉得自己就像是个傻瓜一样。 自以为是的感动着,到头来,不过是别人眼中的一个大蠢蛋,大傻瓜! “解释,展翼,你老师难道没有教过你越描越黑是什么意思吗?解释就等于掩饰,你难道不知道吗?”郝贝的声音干脆利落,眸底的水雾也被她强碍的给压在眼底深处。 一对杏眸此时如冰球,射出冷冷的光,目标自然是眼前那还在整理轮椅的男人和轮椅上的女人。 展翼不敢说话了,说一句是错,说两句也是错,只能在心底祈祷,首长大人你节哀吧。 裴靖东是真的没有看到郝贝的,不为别的,只是满副心思都在郝贝今天打的那通电话上。 方柳还在昏睡中,那边的医生也是束手无策,只是说这事儿得看病人的意志力。 最后,他只得带方柳回国。 回国后听从医生的建议,尽量的带方柳住到熟悉的地方,去帮她回忆一些记忆中美好的往事。 可是一天天过去了。 从方柳出事儿到现在已经整整二十天了,方柳没有一点醒过来的迹象。 这让男人有一种深深的无力之感。 特别是今天郝贝的那通来电,那个小女人,要是知道自己骗了她,肯定会恨死他吧! 只要一想到她会恨他,会离开他,男人的心就一阵阵的揪紧。 裴靖东心思恍惚,没有注意到不远处的郝贝,不代表小白花柳晴晴也没有注意到。 柳晴晴在郝贝喊出那声非礼的时候就听到了,也看到了。 脸上的神情认真而真诚,一副完全为了姐姐操心操肺的好妹妹样,心底却是狂笑起来,哈哈…… 郝贝你这会儿生气了吧,愤怒了吧。 那么你们使劲的掐吧,打吧,反正她姐现在这样,裴哥哥是站在姐姐这边儿的。 只要把郝贝那个女人赶走了,她柳晴晴不介意就这么一辈子伺候着姐姐,一辈子这么守在这个男人的身边。 郝贝像一个美少女战士一样,俏红的脸蛋上还有泪痕,明明那么娇小的个头,这会儿,却是用一种睥睨的目光凝视着前方。 “展翼呀,你说我是不是长的太小了,怎么这么没存在感呢?” 展翼同学狂汗,赶紧说好听话儿:“没,嫂子你这身高正好。” 莫扬也在边上咐合着:“就是,男女身高相差十五厘米以上是最合适的。” 郝贝没理他们,自顾自的说着说:“那怎么他还没有看到我呢?”那男人那么专注,一点点儿都没有看到她吗?还是看到了装没看到? 没错,郝贝就是在等裴靖东发现她,而不是冲上去质问。 去质问?那不是她郝二贝的格调。 终于,轮椅那儿的俩能活动的男女行动了,往这边走来了。 轮椅是裴靖东推着的,柳晴晴大包小包的拿了一堆的东西在怀里。 裴靖东是在站起身,推着轮椅迈开第一步的时候终于看到郝贝一行三人。 郝贝一身水蓝色的碎花连衣裙在展翼和莫扬的身边衬的格外娇小玲珑,装点了身边的绿色。 俊美男人,娇俏的女孩子儿,给这绿色的军营平添了一道风景线。 美的让人移不开视线, 裴靖东当下脚步轻顿,剑眉习惯性的拢起,脸上神态未变,心底却是五味杂陈。 早晚都有知道的一天,只是他痴心的想着,不能让郝贝知道,不能让郝贝伤心,可是他还是惹她伤心了不是吗? 可是他能怎么办? 那不是防恐演习,而是真正的恐怖袭击。 谁都没有想到,出去逛个街也能遇上劫匪抢劫珠宝店的事情。 当时,保全人员开始拿警棍反抗时,警铃大响,劫匪拿着珠宝四处逃窜时朝着店内的人们开枪了。 完全就是胡乱的扫射,他正在接电话,一点儿防备也没有,是方柳扑上来,替他挡去了那颗致命的子弹。 那子弹就打在方柳的胸口处,偏左的位置,如果不是方柳异于常人的心脏偏右,那么当时就一枪毙命了。 “姐夫,那个,要不我先推着姐过去礼堂?”柳晴晴在边上怯生生的问着,并把怀中的背包往后面去背一副要接过裴靖东手中轮椅的模样。 裴靖东淡定的摇头:“不用。”早晚都要面对的,而且他相信,郝贝是个明事理的人。 郝贝的确是个明事理的,但郝贝也是个霸道的。 贴上她的标签的东西,她不喜欢别人随便的乱动。 所以这会儿,嘴角那抹笑带着些玩笑,带着些轻蔑。 就这么像看着一个陌生的小丑一样的看着那朝着自己走来,一点儿也不知道避讳的男人。 终于,裴靖东在郝贝的跟前停下。 “郝贝。”轻喊了一声,说不心虚那是假的,如果可以,他想保留着小妻子心中所有的美好,那些不好的,他一点儿也不想让她知道。 “呵?你要不要先告诉我,你的腿是什么时候好的?还是说你的腿是不是从来没有坏过?” 郝贝这样质疑又冷漠的话语让裴靖东心里咯噔一下。 还未回话,又听这女人小嘴儿像机关枪一样的的一声高过一声:“裴靖东,这就是你给我的信任,这就是你所谓的信任?你是军人,难道不知道信任的含义吗?需不需要我这个大学都没上完的人给你这个高大上的男人解释一下信任的含义吗?” 郝贝这会儿简直是恨不得拿把刀剁了这对狗男女的。 信任,信他妈的狗屁的任! 裴靖东哑然无语。 信任,战斗中,可以把自己的后方交给战友,可以把自己的命交到战友手中。 这个词儿,他一个参加过无数次战斗的军人如何能不懂? “郝贝,你听我解释……”裴靖东开口说着。 郝贝却是快速的打断:“展翼,你给他解释下这个解释是什么意思,我刚才说过的……” “……”展翼同学,额头冷汗直冒,张了张嘴,在他哥那种冷冽的神情和嫂子这种冷漠的神情之下,胆怯了,愣是不敢说话了。 莫扬是个吃货,但莫扬也是个正义感十足的人,并且莫扬可没展翼那种对裴靖东的复杂情感。 当下就开口站在郝贝这边儿开始说话了。 “解释的字面意思是,分析说明解说和说明含义、原因、理由等,解释不一定就是事实,它可能正确,也可能不正确。嫂子说……” 莫扬这一通长长的话,可是让裴靖东黑了一张老脸。 狠剜一眼犯二的莫扬,真心头疼这货是怎么当上司办的军医的,听说被几个领导收拾过了,还敢这么直言,真不怕得罪人的。 郝贝轻笑出声:“莫扬,谢谢你。” “好,那我不解释,你想问什么就问想做什么就做吧。”裴靖东也只能这么说了。 郝贝点头:“好呀,那今天是八一,有军演,我还一次没看过,我就想让我的丈夫陪我单独的陪我一个人看完这场演出,这个要求不过份吧?”她特别的强调了单陪她一个人。 众人都是吃惊的看着郝贝。 有疑惑,有不解,还有愤恨。 这愤恨的自是然是小白花柳晴晴。 柳晴晴是怎么也没有想到,郝贝会是这样不怒不发火模样,这一点儿也不科学呀,这女人的眼中明明都快喷火了,眼圈儿也是红的。 裴靖东长舒了一口气,虽然吃惊,但是也知道小妻子就是个不按理出牌的主儿。 有些为难的看了眼轮椅上还在熟睡的方柳。 带方柳来看军演是因为想让她回快起第一次看军演的情景,而且这次军演,重复了十年前的一个节目。 那是他特别的安排,想让她忆起过去的岁月,看能不能有一点效果。 但如今…… 裴靖东还没有回答呢,另一辆军车嘎吱快速的停在他们身边。 从车上下来的方槐,一脸怒容,在看到轮椅上的姐姐安然无恙之后,长舒一口气,走到郝贝跟前。 “郝贝,我姐是因为救他才中弹,而后成现在这样了,不管你怎么恨怎么怨,你敢对我姐有一点儿不利,我可不管你是谁的媳妇儿,绝对的不放过你!” “方槐!”裴靖东重重一喝。 方槐却是不以为然的冷哼一声。 郝贝冷笑,嗤之以鼻:“呵,这算什么?我做什么了吗?需要你方槐来警告吗?还是说,我连维护自己的利益的权利也没有了吗?” 说到这些,郝贝又深吸了一口气:“呵,虽然我是平民,虽然我没有你们高大上的背景身份,但是拜托,你们也别一个个的拿着鸡毛掸子当令牌好不?你以为我会怕你们吗?” 现场所有的人都让郝贝这话给震住了。 她说这话时,一双美眸中全是冰冷的神色,语气中有着不容人质疑的冷酷,那种不怒而威的气势,让人折服,让人不自觉的相信,她就是不怕! 而这一幕,恰好落在刚走出地下车库的三位老军人眼中。 “哈哈哈,好一个不畏权贵,不畏冷言的小丫头,老头子挺你,不用怕,尽管的去维护你的权利,谁敢暗地里动个小手段,那就是跟老头子我过不去!” 来人声洪如钟,花白的胡须,脸上带着浅浅的皱纹,还有笑眯眯的眼睛,让人觉得他是个和蔼可亲的老人,但那双精烁的眼晴却是让人不容小窥的。 他身上穿着一役五六十年代的乏白的旧军装,胸前挂着一溜行儿琳琅满目的勋章。 老人的身边还跟着两个跟他同样打扮的老人,看起来像是同龄人,都跟老者同样的装扮。 纷纷出声道:“就是,小姑娘不要怕,爷爷们给你打气……” “哼,今个儿咱仨人可是看了出好戏呢,这还是部队大院呢,要不知道的还以为这是哪儿呢……” 郝贝笑眯了眼,觉得三个老人,虽然白发苍苍,脸上还有着老年斑,但是他们却是如此的可爱。 方槐一脸黑线,走到其中一个老头儿跟前,就是那个最后说话的老头子跟前,怯生生的喊了声:“爷爷……” 没错,那个最后说话冷哼的老者,正是方槐和方柳的亲爷爷。 方爷爷一双精烁的眸子狠剜一眼方槐:“我有你这个孙子吗?我怎么不记是了?老苏,老丁,莫非老头子我老年痴呆了?” 另外两个老者,你一言我一语,就是骂这方老头:“对,你就是老年痴呆了……” “走喽,咱们仨人得去抢个前排的位置谁知道这年头,有些小混账东西们会不会滥用职权把前排的位置都给抢走了。” 最先开口的老头儿这么说着,而后又冲郝贝的方向竖起了大拇指:“小丫头,记得,爷爷们给你撑腰,记得我们的名字,爷爷我叫丁克难,专门克服困难的意思。” “对,爷爷我叫苏打烊,专门打洋鬼子的意思。” “还有我,别看我姓方,我叫方公道,专门给人主持公道的。” 郝贝嘴角直抽抽,心想这是真名吗?还是胡掐的。 不过还是笑着道谢:“谢谢三位爷爷拔刀相助,我叫郝贝……” “噗……” “哈哈哈……” “这名儿好,跟咱仨的名有得一拼了,有缘有缘呀……” 郝贝那叫一个汗颜呀,这么说这仨爷爷的名儿不是假的了。 “爷爷,我姐她都这样了,你怎么帮着外人。”方槐不依了,知道爷爷不喜欢他刚才说的话,可是他是为了他姐的。 方老头儿轻眯了老眼,声音冰冷却又清晰的表达着:“呵,我孙女儿早就出国了,在国外当医生呢,有回来过吗?我怎么不知道,哎哎哎,看来真得吃药了,这记性真不好……” “走走走,咱们去礼堂喽。”三位老头儿你说一句,我回一句的往礼堂的方向行去。 郝贝笑盈盈的目送老人们离开。 裴靖东却是一脸的黑线,方槐更是臭了一张脸。 这仨位可是江州军区每年必请的大人物,一位是当年前线的司令员丁克难,另外两位是当年立过特大军功的方军医和苏军医。 莫扬凑到郝贝的耳边小声的说:“嫂子你放心吧,他们都说了给你腰,你不用怕方军医的。” 莫扬的话,虽然声儿小,可是还是传到方槐的耳朵里了。 方槐那叫一个怒呀,飞起一脚就要踢莫扬,莫扬轻巧一躲:“嘿,你敢踢我,你不知道苏打烊是我爷爷吗?你敢踢我,我就让方爷爷踢你。” 嘎—— 众人都惊愕的睁大了眼,只有裴靖东叹了口气,冲方槐喝道:“方三,收敛点。” 到此,裴靖东总算是明白莫扬为何总是得罪人,还能在江州军区呆下去了,原来是苏飞扬,二婶那个从国外学成归来的医生侄子,怪不得觉得眼熟呢。 “你,你他妈的,是你小子,我靠,你他妈的不是叫苏飞扬吗?怎么改名了?”方槐那叫一个悔呀,怎么这么久都不知道这莫扬是苏扬。 莫扬眸色深沉,爱搭不理的回了句:“我改我的关你什么事儿。” 说罢又站到了郝贝的身边:“所以,小嫂子,我莫扬,挺你,站在你这边儿,首长要是不愿意陪自己的妻子,我莫扬不介意陪嫂子一起看汇演,跟美女一起吃饭看演出,那是一件很荣幸的事情。” 展翼也立马站直了身子,就站在郝贝的另一边,高声的说道:“我赞同莫军医的话,嫂子,要不咱们就去看吧,你不是还要给脑残妹录像的吗?” 郝贝突然觉得,自己很幸福。 在这一刻,这两个原本该站在裴靖东那边的年轻男人,他们高大帅气,他们温文尔雅,最重要的是他们站在她这边,给了她战斗的力量。 “好,我们走。”郝贝刚答完,转身想走时。 那边却传来了男人暗哑低沉的不悦声音:“郝贝,别闹。” 裴靖东把轮椅交到方槐的手里,快步走到郝贝跟前,把展翼和莫扬的手从郝贝的肩膀上拨开。 双手似铁钳一样的箍住郝贝的肩膀,一左一右,刀尖子似的眼神扫过展翼和莫扬。 似是在警告他们不要染指郝贝。 郝贝被裴靖东带到了几步之外的一处空地儿,郝贝跟着他走。 终于,裴靖东站定了,又重复方才那句话:“郝贝,你相信我吗?” 郝贝抬眸,双眸亮晶晶的,带着甜美的笑容:“不信。” 答的干脆利落,一点儿也不拖泥带水的。 裴靖东虎眸轻眯,不悦的气息扩散出来,菲薄的唇片一张一合的咒骂道:“他妈的,老子是你男人,你不相信我,相信谁?相信那两个想跟你约会的小白脸吗?” 郝贝不怒反笑,笑容在夕阳的余光中散发着柔柔的光晕,粉嫩的红唇一启一合,说出的话,却是冷酷无情的。 她说:“裴靖东,一次不忠,百次不容!” 裴靖东暴怒:“他妈的,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你以为我推着她来这儿是干嘛的,她为了救我而中枪,我总不能扔下她不管吧,没有告诉你是不想让你胡思乱想,不想让你像现在这样伤心……” 郝贝轻笑:“呵呵,哈哈哈……真他妈的好笑,我伤心了吗?我哭了吗?你以为你是谁呀?你以为我爱你吗?你以为我会像当年陆铭炜背叛我一样的伤心哭泣发疯吗?裴靖东你别太自以为是了好不好?” 郝贝的话像是一把锋利无比的刀,刀尖处狠狠的捅在了裴靖东的心窝处。 男人深吸一口气,这个女人,是个没心的,那么自己这么揪心的怕她担心,怕她伤心,全都是无意义的了。 “好,好,很好……” 男人连说三个好字,可是那黑着的一张脸上却是乌云密布,周边的空气也都被感染了,低低的,压的人喘不过气来的一样。 “那你就记住,你是我的女人,我的妻子。” 裴靖东虎眸以炬的盯着郝贝,太阳穴突突突的跳动着,身上血管中的筋脉都痉挛了一样的抽搐着,他必须紧紧的握了拳头,才能防止那乱跳的筋脉别跳出血管来。 郝贝却是不怕他的,回了一笑:“那也请你记住,你是我的男人,我的丈夫,所以,现在,我要求跟我的丈夫同看演出。” “……”沉默,死寂一样的沉默。 良久,男人才切齿般的回了话儿:“好。你等我一下。” 说罢大步往方柳那一处行去。 似乎是跟方槐交待着什么。 交待完之后,就往郝贝这一处走去,可是后面却是跟了展翼和莫扬俩人。 裴靖东嫌弃之极的吼他们:“滚一边儿去!” 莫扬嘁了一声,不屑的回道:“又不是你家的路。” 展翼也跟着说:“不会滚。” 裴靖东肺都快气炸了,郝贝却是充耳不闻,一行四人就这么往大礼堂里行去。 到了地方,去的人还不多,大多都是坐在后排的,前面一排的位置上就坐着先前的三个老头儿。 老头儿们还在争着什么,看到郝贝一行四人来的时候,莫扬飞快的跑过去打招呼。 然后就招手让郝贝和裴靖东过去。 裴靖东有些不情愿的往那一处走。 他们刚坐下,方槐就推着轮椅带着柳晴晴进来了,礼堂里的人全都向他们看去,实在太怪异了。 方槐却是边走边说:“姐,你放心,有些人就是这么没良心,他不陪你,有我这当弟弟的陪你呢,枉费了你为他抢子弹。” 方槐也坐到了前排的位置,轮椅单占了一个位置,在柳晴晴和方槐的中间。 裴靖东简直是坐立难安了。 八点一到,主持人出场,一身绿军装的宁馨英姿飒爽,与另一名男主持配合完美,佳节祝福的话语环萦耳际。 郝贝没心没肺的给宁馨拍照。 节目一个个的过去,身边的男人却是越发的屁股上长钉坐不住了。 终于,主持人重新上场。 “下面这个节目是为了一对特殊的人而出演的,回放一则十年前这一天的一场三人合奏……” 节目开始,一个女子先出场,羞答答的模样,穿着白色的衣裙,梳着两条小辫子…… 而后两个同样着军装的男子出场的,音乐开始,三人合唱也开始: 轻轻敲醒沉睡的心灵 慢慢张开你的眼睛 看看忙碌的世界 是否依然孤独的转个不停 …… 一首《明天更美好》唱的婉转缠绵,响彻整个大礼堂,老歌总是能引起人们脑中那些残存的记忆。 郝贝感觉到身边的男人僵硬的身子和痛苦的神色。 兀然觉得,自己这样把这男人留在身边,没有一点点的意义。 精神的出轨往往比上的更可怕! 轻拍男人在大腿,而后细声的说着:“你去看看她吧,我先回去了,让展翼送我回去。” 裴靖东还在自己的思绪中没有回神,郝贝却是喊了展翼要走了。 小声的跟边上的三位老人告别,而后起身,猫着身子往外走去。 歌声还在继续,郝贝走到中间的走道的时候,回头望了一眼,就见到男人已经在那半蹲的轮椅处,轻声的说着什么。 郝贝不知道他说的是什么,却可以想像,一定是绘声绘色的描述着属于他们的过去的吧。 “嫂子,走吧。”展翼在后面提醒着郝贝。 郝贝点头,快步往外走。 走出礼堂后,外面除了照明的射灯之外,还有璀璨的星空。 郝贝指着天空给展翼说:“展翼呀,你看,礼堂里人太多,昏沉沉的,出来后,看着这明月星空,人的心情也跟着舒爽了起来,对吧?” 展翼点头:“嫂子,我们回南华吧。” “嗯,回南华。” …… 那个只晚了几分钟就追出来的男人,却只看到展翼的车子开出停车场的影子。 拿出手机给展翼打了个电话:“展小翼,你他妈的想造反吗?” 展翼的电话开的免提,郝贝听到后,直接的拿过来,挂断了,按了关机,有些烦的喃喃着:“关机不就得了。” 车子一路往南华的方向驶去。 郝贝轻倚在车窗边上,感受着夏季闷热的夜风吹拂到脸上带着的那股子燥热。 没多大一会儿,她的手机响了。 是宁馨的号码。 接通,就听到宁馨在哭。 “呜呜呜,贝贝,你在哪儿呀?你怎么不等我下来一起走呀……” 而后电话被裴靖东抢了过来:“郝贝,回来。” 郝贝当没听到一样。 再然后,电话又回到了宁馨的手中,宁馨嗷嗷叫着说:“贝贝,首长太坏了,他威胁我给你打电话的,然后,你等着,我是不会屈服的,才不会帮他说好话,贝贝,你要好好的,把那些个小三儿,还有找小三儿的都给气死知道不?” 郝贝失笑:“好,我知道了,先挂了,回去再联系。” 等回到碧水园的时候已经是夜里十一点多了,展翼把郝贝送到门口,看郝贝开了门进去后,就下楼开车离开。 却不知,楼上别有一番洞天。 郝贝原本心情就不好,所以进了门,换了鞋,去厨房倒了杯水,就往楼上走。 可是到了卧室的门口时,她却是停住了脚步。 屋子里有一股陌生人的气味和烟味。 自卧室被杨清那么给糟蹋了之后,郝贝在家人搬出去后就找了保洁公司重新清扫过房间。 打扫完后,她过来看过,屋子里收拾的像是全新的一样。 她住过后,只有她的气息,别无其它。 可是现在,她却嗅到点不同来。 说不怕是假的,她已经害怕得牙齿颤抖,发出咯咯的声音来,不敢出声,也不敢往前走,更不敢回头。 深吸了口气,走到桌子前,她记得那里放着一把剪刀的。 拉开抽屉,那把剪刀还在里面,握在掌心,紧紧的握住,而后疾步往楼下走去。 屋子里安静的除了灯光就是她急促的脚步声,全身都是僵硬着的,感觉到头发丝儿都竖起来了,心底一遍遍的祈祷着,出了屋子就好了,出来就好了。 终于出了屋,走进电梯的时候,还是惊恐的,生怕突然会走进来一个人,更怕电梯的开合后,外面空无一人。 到了小区楼下的时候,才惊觉,这都夜里快十二点了,她这么跑出来,还穿着拖鞋,连个包都没有拿,手机什么的也没拿,有够傻的。 好在碧水园是在市区倒也没那么怕了。 夜间值班的保安看到她这样都奇怪极了。 郝贝就是有一种惧怕,心中更有一种惊恐,只得借了保安的电话往家里打去。 电话打在她妈的手机上。 响了好一会儿才被接通,而后就听到电话里她妈一声尖叫:“啊,有贼……” 之后那边便传来她爸的声音:“哪儿有贼?” 郝贝听这话,急的快哭了,牙齿都咯咯作响,不知道那边发生了什么事儿。 电话又很快的被她妈给挂掉。 郝贝急呀,又不记得展翼的电话,只好拨了一个自己记的最清,却又是最不愿意打的电话。 电话是打给裴靖东的。 裴靖东刚睡下就接到郝贝的电话。 郝贝只是简单的说了一句:“裴靖东,你给展翼打个电话,让他过来下碧水园。” 裴靖东听出郝贝的声音不对劲就追问着:“出什么事了?你在哪儿?” 郝贝听到男人关心的声音,当下就憋不住的哭了起来。 “我,我在保安室里,我刚回家,然后就发现家里好像有人,我害怕,就跑出来了……” 裴靖东蹭的从床上站起来,大步和往外走着边对着电话说:“你先呆在保安室,然后,我现在就找人过去……” 军装从衣架上拿下来夹在腋下,一边往楼下走,一边打展翼的电话,却是无法接通。 又打了几个电话,说了事情之后,这才打给郝贝:“你放心,我已经叫人过去了,呆会儿有个岳茂实的会跟小李一起过去,你再跟他们走。” 郝贝点点头含泪挂了电话。 保安也让郝贝说的给吓着了,赶紧的打电话,又叫了几个保安兄弟过来。 保安兄弟们很快来了,四五个人挤在保安室里,个个神色紧张,都怕是出了什么大事儿。 约摸半小时左右,一辆军车嘎吱停在保安室门口。 从上面跳下来一个穿着迷彩背心的高大男人,走到保安室门前,亮了自己的证件,而后司机小李也从车上下来,急晃晃的跑了过来:“嫂子,你没事儿吧。” 郝贝看到司机小李,那颗心才算安定了下来。 很快,又有两辆军车开来,从上面下来了五六个迷彩作战服的战士。 那个迷彩背心的男人便是裴靖东口中的岳茂实,简单的问了下郝贝发生了什么事。 听到郝贝说,根据房间的气味分辨出来有人来过,眸底有丝疑惑。 不过他也只能按着裴靖东的指示,带队往1201行去。 郝贝重新输入密码打开门锁,一行人快速的进屋,占据了主要的位置,个个神色戒备。 到了二楼,这些人一个个的检查了屋子里的每一个角落。 裴靖东的电话也打到了岳茂实的电话上,岳茂实是个大老粗,没那么多细心眼儿,当下就吼道:“靠,队长,你别一惊一乍的成不,这哪里有人呀,凭个气息就能嗅出有生人,你当是警犬呀……” 郝贝的脸也是通红一片,真奇怪,先前就是嗅到点烟味儿的,这会儿又全没了…… 长舒了口气,又打了个电话给她妈。 问她妈刚才发生了什么事儿,就听她妈说刚才好像有贼进来了,不过及时发现,那贼又跑了。 岳茂实带队收兵走了,司机小李住到了楼下的客房里,就怕有个突发情况之类的郝贝会害怕。 楼上的郝贝揉揉脸放松下面容神经,心想自己还真是大惊小怪了。 那个岳茂实说的对,她这是太过一惊一乍了。 而此时,正行驶在江州往高速入口处的裴靖东的手机却是响了。 是柳晴晴打来的,传来柳晴晴惊恐的哭喊声:“姐夫,姐夫,你在哪儿?快来看看我姐,我姐不好了……” 裴靖东的车子嘎吱一声停了下来。 问了柳晴晴什么情况,柳晴晴他们现在医院的救护车上,说是方柳的心跳突然剧烈起来,似乎是情况不好。 所以柳晴晴第一时间打了急救电话。 如今正赶往江州军区总院。 裴靖东挂了电话,车子在入口处一个急转弯,调头就往回急驶。 …… 再说郝贝这儿,坐在梳妆台前,愣了好久,才把手中那把剪刀放下。 叹了口气,拿了换洗的衣物往房间自带的浴室走去。 一件件的脱了身上的衣服,而后把脖子上那个G城老汉送她的平安符也取了下来放在洗手台上。 脑中突然之间想到老汉骂三个少年崽的话。 那是少年崽们说老汉送的平安符没用的时候,老汉回了一句:“平安府就要天天挂身上不能摘下来才能保平安的。” 也不知为什么这话会蹦出脑海,郝贝赞同的重复了句:“对,不能摘,带着才保平安,又举着小海螺左看右看,重新带在脖子上,这才往淋浴区行去。” 卫生间里分了干湿两个区域。 洗澡的地方用厚厚的毛玻璃隔了开来。 郝贝打开淋浴,温热的水哗哗哗的流下…… 闭上眼开始洗头发…… …… 殊不知,就在一道毛玻璃相隔的那地儿,天花板上的暗格被人打开了,从里面跳下一个身材颀长的男人。 男人长呼口气,似乎在这里面憋了很久一样。 小心的蹲在洗手台上,一件件的翻郝贝扔在洗手台上的衣服。 男人翻的很仔细,外套、裤子,甚至连内衣都没有放过,而后从镜子的反光中凝视着正在洗澡的女人。 一层毛玻璃,看不太清,只瞧得女人模糊玲珑的曲线,锁骨处一条红色的绳子格外的显眼。 气血上涌,男人一低头,有鼻血滴落在女人的粉色的内衣上。 抓了边上的纸巾,摁住出血的鼻子,灵巧的打开天花板的暗格,而后快速的爬上去。 郝贝洗完澡裹了条浴巾走出来,把换下来的旧衣服分了类扔进洗衣机里,内衣分了两个盆子扔进去。 这才松开浴巾,对着镜子擦上润肤露,再换上睡衣。 隐在天花板上的男人,鼻血跟止不住了一下,一滴滴的落下,随手抓的两把纸巾,全摁在鼻端。 明明不该看的,可是双眼却像是长了钉子一样凝视着下面女人那白花花的身子——简直是诱人犯罪的尤物。 玲珑有致,白晰粉嫩,该大的地儿大,该小的地儿小——真他妈的让人有一种压在身下占有的冲动。 ------题外话------ 求月票求月票…… PS:留言红包是每月递增的,获得要求就是每天就文的内容作出评论,然后首月是99币红包,次月便可得188币红包以此类推咩……数量不多但略表心意,希望大家都能参与。 感谢破月票处的【新宠儿】么么哒,昨天没要月票咩,然后没想到会破处了,太惊喜了有木有。 感谢【冰钇】送上的22+22+22的鲜花,谢谢我小冰冰,另外,静哥在冲鲜花榜,亲们如要送礼物,全换成鲜花咩,让静哥在鲜花榜能呆久一点点……量力而为,不鼓励乃们都送。 感谢:ywwy8866 投了1票(5热度)zcy3063 投了1票(3热度)感谢两位亲送上的评价票,然后,那个,静哥可以弱弱的提个小要求不,嗷嗷,请选5星热度可好咩?   ☆、093:偷看二贝的男人!食色性也! 片刻之后,碧水园小区外面,一个身材高大的男人边走边拿纸巾摁住鼻子碎碎骂着:“靠,真丢人……”不就一个女人的吗?还能看出血来了, 很快,腕上的表滴滴滴的响了起来。 男人拿出手机,拨了个号码,听到那边传来的咒骂声:“靠,你那边找到没?” 男人想到女人锁骨上挂着的一那个平安符,轻眯了眼答道:“找了,什么也没有。” 对方又一声咒骂:“我就说嘛,那么久的事儿了,上哪儿去找,压根目标错误,还浪费老子的精力和时间。” “嗯,回去再说。” 男人说罢切断了通话,嘴角却是扬起一抹玩笑的笑,目标错误吗?他怎么有一种目标正中的感觉呢。 …… 翌日,天光放亮,郝贝这一夜睡的并不安稳,时不时的做个梦,就是梦到屋子里有人的事儿。 烦燥的坐起身来,揉着有些酸痛的腰,起身往卫生间里走去。 去了一趟卫生间,出来时,脸色更是白了几分,心里碎碎骂着:屋漏偏逢连夜雨,大姨妈又来了…… 靠! 郝贝有些小委屈。 其实裴靖东临出发去国外的治疗的前几天,他们并没有避孕,事后,她也没有吃避孕药。 可以说从清阳县之后,她就打心底里,想把这一段婚姻经营好。 无关轰轰烈烈的情与爱,只是想这个男人是值得她一辈子去相扶相持的。 而维护一段婚姻最好的方法就是孩子。 不过现在她却是庆幸的。 没有怀孕这事儿,是一件多么幸运的事情。 每次大姨妈来都是郝贝痛苦的开始,特别是这心里又有事不舒服,就越发的觉得自己委屈的厉害。 从柜子里又拿了一床被子出来,卷缩在床上,盖着厚厚的被子想让自己能暧和一点儿。 可是想到昨天的事情,想到自己深夜一个人到家后的那种恐惧,而那个时候,她的丈夫,那个男人,正在陪着他的前任。 之前所给他的信任,像是一记凌厉的耳光一样,响亮的甩在她的脸上。 手机滴滴滴的响了起来,郝贝伸手接过。 电话里传来方槐冷酷的声音来。 “郝贝,我姐是为了他受伤的,现在还昏迷不醒,难道他不该照顾我姐吗?” 电话是方槐打来的,上来就是这么一句话。 郝贝的深吸口气,而后轻声说道:“你跟我说有什么用?该不该照顾那是我说了算的吗?难道他就那么听我的话,我说照顾他就去照顾,我说不照顾他就不去照顾了吗?” 江州方槐那边也是要气炸了的,昨晚上,她姐的心脏剧烈的跳动了起来,还好柳晴晴发现的及时,送去了医院。 可是她姐为什么突然心跳剧烈,根据柳晴晴的描述那就是那男人开车要回南华的时候。 方槐原本不相信这些什么心电感应的,但却不得不相信。 他姐昏迷的这些天里,陪伴他姐最多的就是裴靖东。 然后昨天汇演之前遇到郝贝的事情,估计是刺激了他姐的。 所以才会晚上有突发情况。 还好送医院及时抢救,专家说这也可能是个好现象,有可能是苏醒的迹象。 正因为他姐临时出这事儿,裴靖东才没有连夜赶回南华。 可是这个男人,是多么的残忍,在听专家说这可能是个好的迹象的时候,竟然提出让他姐入院接受专业的心理治疗。 最他妈可气的是专家们对此一点儿也不反对。 而这个男人,一夜未睡的安排好他姐住院的事情之后,便赶往了南华。 这让方槐气不过,所以才给郝贝打了电话的。 “呵,郝贝,你别以为你对他有多重要,他的事情你全了解吗?” 方槐切齿般的声音从电话里传出来,郝贝几乎可以想像到方槐此时有多恨她。 方槐本来就不喜欢她,经过昨天怕是更恨她了吧。 恨就恨吧,反天自己也不喜欢他的。 不过她就没有见过像方槐这么厚脸厚皮的。 “方槐,你这话是什么意思,那你呢,你又有多了解他,你要了解他就该知道,他是我能左右的了的吗?如果我能左右的了,我一定告诉他,我不想让他跟你姐有任何的接触。” 郝贝的话简上就让方槐恨的直咬牙:“郝贝,你到底懂不懂,我姐爱他,我姐用命在救他。” 郝贝轻笑:“呵,是吗?用命去救他就叫爱吗?那么照你这么说,他也爱我喽,清阳县水灾中,他用命来救我了。” 郝贝不知道方槐此时的神情,但可却可以想想,定是让她的话给气住了。 她原本可以直接挂掉电话,不理方槐的。 但却犯贱的就是想听听方槐还能说出什么话来。 “呵呵,是吗?郝贝,要不要我给你说说他的腿是怎么好起来的吗?” 当方槐这样说时,郝贝捏住手机的手紧了几分。 “你要说,我便听。” 方槐的声音,像是一个陈述故事的老者一样,跟郝贝那天在电话里听到的两声男人吼叫着方柳名字的片段接洽上了。 原来,那是在裴靖东手术前的一个晚上。 珠宝店里的抢劫案,流弹飞来,方柳扑身为男人挡去了一枪,男人惊的竟然从轮椅上站了起来。 方槐只是简单的表述了这个事实。 而后又从医学的角度分析给郝贝听,人一旦遇上极大的危险时便会有一种超乎本能的潜能。 而裴靖东这种就完全是担心方柳而给出的最直接的反应。 “郝贝,你是个聪明的女人,你明白这其中的意义吧。” 方槐作了最后的陈结词。 郝贝却是冷笑着回答:“对,我当然明白,就是他遇到了极大的危险,所以腿一下就好了。” “郝贝,你他妈的别装傻!” “方槐,你他妈的也别给脸不要脸,你这么打来一通电话,直接或间接的,是想告诉我,我的丈夫心里还有你姐姐方柳吗?然后呢,你想让我怎么做?你嘴上说着让他照顾你姐,你是想让他照顾一辈子呢?还是一阵子?还是说你想让我们三个人在一起?还是想让我主动的让贤?” 郝贝的逼问,让那边的方槐节节败退。 他完全没有想到郝贝会一点儿也不在乎裴靖东是因为方柳才站起来的这个事实。 “行,算你行,有你哭的时候!”方槐撂下这句狠话就切断了通话。 殊不知,郝贝又不是超人,哪儿能一点点的都不受影响! 眼泪早就湿了枕边,可是就是自己一人捂在被子里流泪,也不能让敌人看到她的眼泪而得意。 …… 江州这边,方槐挂了电话,啪的一扬手,电话就摔出几米之外粉身碎骨。 柳晴晴端着药盘子进来时,有感于方槐的低气压,所以做事儿都是小心翼翼的。 此时的方槐一双犀利的眸子却紧紧的锁住了柳晴晴。 就在柳晴晴把药盘放下,刚坐在病床边的椅子上时,方槐唇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容来。 “晴晴呀,这些天你过的开心吗?” 柳晴晴坐立难安起来了,不知道方槐这是什么意思。 “三,三哥,没有开心,姐姐这样,我怎么开心的起来。” 方槐轻笑,细长的桃花眼轻眯三分才开了口:“是吗?难道天天见到心中的男神,不是一件开心的事情吗?” 方槐此话刚出,柳晴晴的身子僵直住了,全身都冰凉,大汗豆大的汗珠顺着白净的脸颊落下,小的不能再小的声音答了两个字:“开心。” 她天天能见到自己的男神,别提有多开心,多幸福了。 方槐不屑的冷哼一声:“开心就好,那么你想不想一直这样陪着姐姐陪着他呢?” 柳晴晴蓦然抬眸,不相信的看着方槐怯生生的道:“三,三哥,你是说,是说一直,永远吗?” 方槐眉目间全是和蔼可亲的笑意,柳晴晴却兀然觉得自己问了个很白痴的问题。 方槐这人有多恶劣,别人不知道柳晴晴可是一清二楚。 外人看来,方槐就是个如玉般的俏哥儿,可是他的内里却是吐着艳红信子的美杜沙——阴冷无情。 “呵,你果真没安好心,柳晴晴,你做什么都行,但是有一点儿,你要是敢在姐姐的身上做手脚,那么,就别怪我这当三哥的狠心了。” 柳晴晴顿时脸色惨白,身子簌簌地发起抖来。 “我,我,我没有……” 柳晴晴的辩解方槐一抬手就给打断了:“你不用跟你解释这么多,现在最大的麻烦是他根本就没有心思留在姐姐在这边,这点儿你是清楚的吧。” 柳晴晴轻咬贝齿一副怨妇的神情点头轻问:“那三哥有好方法吗?” 方槐不答反问:“我的好妹妹,你难道没有办法吗?” 柳晴晴似懂非懂的看着方槐。 方槐却是扬了扬手机:“你平时没少拍照吧。” 柳晴晴恍然大悟,而后赶紧摇头:“三哥说的我不懂。” 方槐赞赏的点头:“一点就通,还真不亏我叫你这声妹妹呢。” 病房门口站着的两个小娃儿是家里的司机带来的。 三人都听到了这番对话,裴瑾瑜小娃儿小嘴一嘟,刚想张嘴,裴黎曦就伸手捂住了弟弟的嘴,而后指了指司机师傅。 司机老黄不解的弯腰,裴黎曦却是攀住老黄的脖子小声的说:“爷爷,我跟小瑜都睡着了,你抱着我们上来的。” 司机老黄会意的点头,小小少爷这意思是当没有听到的。 裴瑾瑜还要说话,却在哥哥凌厉的眼神下不悦的闭了嘴。 司机老黄一手一个把两个娃儿抱在肩上,以脚踢开门。 一副累的不行的模样喘着粗气:“总算是到了,小宝贝们醒醒吧。” 病房的门就这么被人踢开,病房里的柳晴晴和方槐吓了一大跳。 方槐更是眯了眼质问老黄:“黄叔,你该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的事儿吧。” 老黄揣着明白装糊涂的答道:“方少爷说笑了,老黄只是个司机,只管开车,其它的事情一概不知。” 方槐笑眯了眼。 柳晴晴早过去抱了一个孩子往边上的陪护病床上去了。 裴瑾瑜小娃儿在柳晴晴的怀里不悦的翻个身,佯装无意识的喃喃了句:“妈妈,妈妈……”内心早就哭翻天了,这些坏人,都想要害小贝妈妈的,小贝妈妈好可怜。 柳晴晴勾唇一笑,看吧,小瑜之前那么护着郝贝,这会儿不也是把郝贝扔一边不理了吗? 有了方槐的撑腰,柳晴晴借口去下卫生间就到了WC。 进去小格间之后,打开手机,里面一个隐藏的文件夹里,一张张的照片,有那男人在和方柳说话的照片,有那男人心痛的看着方柳痛苦的单人照,更有那男人晚上熬夜陪方柳时睡着在方柳的床头…… 这些照片不同的时间拍的,有白天的也有夜晚的,但每一个抓拍的场景中都有一点是相同的,那就是拍到了男人的疲累与深情。 如此这样的照片,柳晴晴怎么能不保存,只是现在,要发给郝贝…… 她还是有些胆怯的。 不过想到只有赶走郝贝,才能永远的跟男神朝夕相处,她就顾不得那么多了。 终于按了发送键,看着送信的小人儿转转转,最后显示发送成功的图案,柳晴晴的心里长舒了一口气。 …… 病房里,方槐被方柳的主治医生叫去研讨昨天的突发情况。 只余下双生子在病房里。 见没了外人,裴瑾瑜拉拉哥哥的衣角,张嘴想说话。 裴黎曦却是指了下房间角落里的小沙发,示意去那边说。 俩兄弟走到小沙发处,裴瑾瑜就不满的嘟起了粉唇:“哥哥,我想小贝妈妈了,我想回去找她。” 裴黎曦小眉头一皱脸上有些不悦的神情:“小瑜,我们的妈妈还在沉睡着,你觉得你有这样的想法对吗?” 裴瑾瑜小娃儿一双灿若星辰的眸子当下就红了起来,也顾不得许多的就嚷嚷了起来:“我这样做对吗?你说我这样做对吗?为什么你们都要骗小贝妈妈,小贝妈妈哪里不好了,你们为什么这样,还不让我给小贝妈妈打电话……” “小瑜,这是爸爸做的安排,难道你连爸爸的话也不听了吗?” “不听不听,他是个大骗子,他是个坏爸爸,我不要听不要听他的话,我就要去找小贝妈妈,我要跟小贝妈妈一起生活……” 裴瑾瑜小娃儿哇哇哇的哭了起来,哭的委屈极了,先是说送他去太爷爷那里住几天的。上了车却告诉他,他的亲妈妈中枪昏迷了,快死了,他们要去看妈妈最后一眼。 到了国外,看是看了,可是亲妈妈没死呀,只不过一直睡着了。 然后爸爸的腿竟然就这样好了,可是却不让他告诉小贝妈妈。 好不容易回国了,还不送他去南华。 “小瑜,你听话好不好,我收藏的那些子弹壳全给你好不好……” 裴黎曦试着去哄弟弟。 殊不知,病床上一直沉睡着的方柳缓缓的睁了眼,斜睨一眼那还在争吵着的双生子,眸底生了股厌烦的神态。 双生子的争吵在柳晴晴回来之后才算是消停了下来。 柳晴晴问他们为什么吵架,裴黎曦只是说弟弟想要他的东西,他没给。 柳晴晴刚给郝贝发了短信,心底还真恍恍。 所以也就信了裴黎曦的话。 …… 南华。 展翼是在早上开了机后才发现一大堆的未接电话,有几个是首长打来的,还有司机小李打来的。 摁了裴靖东的电话回拨没有打通,就回拨了司机小李的电话。 这时候正是早上七点半左右,司机小李早在楼下做好了早餐等着郝贝下楼吃呢就接到展翼的电话。 小李把昨晚上发生的事情给展翼简单的说了一下。 展翼那叫一个悔呀! 本想着天太晚所以他才没有进屋的,早知道那样,就不用那么避讳了。 火速的开车,半小时后就到了碧水园。 郝贝早上没有下楼,小李也不好意思上楼去看她。 但展翼却是不管不顾的往楼上走了。 到了楼上敲了下卧室的门朝里面喊着:“嫂子,嫂子你没事儿吧?” 郝贝那边刚睡的迷迷糊糊的,根本就不可能回答。 展翼又问了一句,而后想到小李说昨晚上的事情,当下全身打个战栗,想也不想的拿出张卡来,划开了卧室的门。 当看到床上那裹成一团儿的郝贝时,展翼才长松了一口气。 但是怎么能睡这么熟呢?是不是生病了? 展翼走近时,就看到睡着了还皱着眉头的郝贝,那张小脸惨白一片,白瓷般的贝齿轻咬着唇瓣,那模样很是惹人心疼。 温热的大掌轻触她的额头,微凉,并不发热,这才轻唤着她:“嫂子,嫂子,醒醒醒醒……” 郝贝迷迷糊糊的睁了睁就迎上展翼担忧的神情,当下眼圈儿就红了,双手在被子里紧紧摁住发疼的肚腹:“展翼……” 只唤了一个名字,眼角就有泪珠子落下。 展翼的心那叫揪的一个紧呀,软声的询问着:“嫂子,你是不是哪里不舒服了?” 郝贝点点头,又不好意思说。 展翼就在那一直的追问。 最后郝贝只得说肚子疼难受。 展翼一个纯的处一样的男人,哪里会懂女人的肚子疼是怎么样的一种痛。 当下提议送郝贝去医院,郝贝那叫一个囧呀。 吱吱唔唔的说着:“那个,我睡一觉就好了,经常这样的。” 展翼实在不放心,可是郝贝又这样坚决说没事儿。 最后展翼只得下楼。 下了楼,想想不对劲,明明是不舒服的。 于是就拿出手机打电话,想打给方槐的,但是想了想,还是打到了江州军区。 让接线员把电话转到莫扬的手机上去了。 “莫扬,我问你,女人说肚子疼,还经常疼,睡一觉就好了,是不是有什么不方便说的毛病呀?” 那边接到电话的莫扬刚给一个月经疼的晕过去的小女兵打了一针,就接到这样的电话。 “是谁这么不舒服了?” 展翼把郝贝不舒服的事情又重复了一次,并追问是怎么回事。 莫扬叹气的骂他:“展参谋你该重修一下中学的生物课才行。这样,你现在呢,先用这几样东西熬成汤,然后让小嫂子喝下,注意观察,如果她有昏迷的现象就要送医……” 展翼被骂的莫名奇妙的,一醋俊眉继续问:“到底什么毛病,不能直接送医院吗?” 莫扬扔他一句:“你见过几个女人大姨妈送医院的,丢人不?” 电话被挂掉,展小翼同学脸红脖子粗的嘁了一声自言自语地道:“早说呀,老子还用问你。” 他上次因为宁馨的事儿,可是查过大姨妈这个事情的,如今还记忆犹新。 所以赶紧按莫扬说的法子去准备材料熬汤。 裴靖东赶回来一开门嗅到的就是为浓浓的红糖姜水的味道,剑眉一拧,快步的走向厨房。 却是看到展翼那长身玉立的身影在流理台前忙碌着,嘴里还吹着口哨一副悠然自得的模样。 裴靖东是连夜赶回江州安排好方柳那边儿之后,凌晨四五点钟又赶回来的。 这会儿瞧得展翼一副男主人的模样时,那股子火气蹭蹭的往外冒。 展翼的心情是不错的,因为他觉得自己又掌握了一点女儿家的小秘密,这样以后自己会成为一个更好的男人。 谁料,一转身就看到虎眸圆瞪凶神恶煞的站在厨房门口盯着他的首长大人。 “呃……你,你怎么回来了?”脑袋一时不太灵光,这话也是没经大脑就脱口而出。 裴靖东冷笑,一对眼睛如火球,汹汹大火在燃烧:“呵,你说呢,展小翼,你他妈的最近是越来越造反的了!” 展翼警觉往后退了一小步,抬眼四顾想找对一个能逃生的地方,漂亮的眼睛里充满了戒备,隔着几米的距离,他都能感觉得到,首长大人全身的肌肉都带着火意,像是一头蓄势待扑的林中猎豹,就要朝他扑来。 “哥,你听我解释,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的。” “呵,我想的那样?解释这个词还需要我再给你解释一次吗?” “哥,真的,我是早上给你打电话没通,然后打给小李才知道昨晚嫂了受惊了,然后小李说嫂子一直没下楼,我就上去看了,才知道嫂子那个来了,然后疼的厉害,然后我才给弄了这些的……” 展翼也不管裴靖东听没听的就一股脑的把事实给说了出来。 裴靖东却是满腔的怒火发不出,根本就没有听明白展翼这话中的意思,冷笑着质问:“听不懂你在说些什么?但是展小翼你别太过了,不管是郝贝,还是宁馨,都不是你能碰的女人。” 展翼那叫一个火呀! 从小到大,不管他哥做什么,他从来都没有说过一个不字,不管对错,他都是咐和着的。 却在这个时候,被人这样的质疑着。 “靠,他妈的,老子是说,嫂子大姨妈来了,疼的厉害,而且我就算是帮她做这些又怎么了?我跟嫂子清清白白的,经得起任何人的质疑,不像有些人,谎话一堆堆的都讲成了真话,经得起质疑吗?” “展翼,你他妈的找死!”裴靖东碎骂着一个铁拳就向着展翼白净的脸上砸去。 展翼没有躲闪,任裴靖东打了个正着,伸手擦了下唇角的血渍,一脸淡漠的神情,水一样的眸底生红一片,写满了受伤的神情。 裴靖东心中一惊,但说出去的话,打出去的拳头已经是收不回来了。 就听展翼暗哑着声音,语带哽咽的说道:“哥,从小到大,我展翼什么样你不清楚吗?我不否认,我喜欢小嫂子,起初别说是你了,就是我自己也以为对小嫂子动了男女之情,可是当我喜欢上宁馨之后,我才明白,我对小嫂子的喜爱,完全就是单纯的喜爱无关乎任何男女之情的喜爱,我喜欢小嫂子,却不会想像跟小嫂子亲热的画面,因为我想像的是跟宁馨在一起的亲热,我亲过宁馨,一直渴望宁馨,对小嫂子只有尊重的疼惜,并没有其它。” 展翼的解释让裴靖东愧疚不己。 可是展翼好像就是故意让他愧疚到死一样的,继续说着。 “哥,你都不知道小嫂子有多好,你知不知道,昨天之前,她见到莫扬时,她甚至还只是猜测着你是不是腿不能好了,她哭着跟我说:‘展翼呀,你带我去找裴靖东好不好,就是他残了废了,我也要照顾他一辈子’。” 展翼说到此,吸了吸鼻子。 裴靖东张嘴哽咽的喊了声展翼的名字。 可是展翼的目光此时却是凌厉了起来。 一声高过一声的质问着:“可是你呢?你在国外,为了救你的方柳姐站了起来,方槐说你是爱方柳的我还不相信,可是当我听他说,你为了方柳姐站起来时,我真的不能不相信。你知道吗?你在美国守着方柳姐时,我嫂子她在G城被秦汀语绑架了,被绑了整整一夜,可是我见到嫂子时,嫂子却是叮嘱我她没事儿了,这事不要告诉你,怕影响你复健。” 裴靖东成熟稳重的面容刹间变成青灰色,虎眸惊恐的圆睁着,眸底闪过嗜血般的光芒来,秦汀语真是作死的节奏。 展翼离开前只丢下一句:“哥,你好好想清楚吧,你到底选谁,不要让两个好女人都因为你受伤。” 展翼走了之后,裴靖东站在厨房里,抽了一根又一根的烟。 一直到他重新做好的红糖姜水起锅后,才摁灭了烟往楼上走去。展翼做的那一碗被他给倒掉了。 听到展翼说G城发生的事儿,听到展翼口中的郝贝,裴靖东才惊觉,自己过去是不是忽略太多了。 这个小女人,有那么好吗? 展翼从小到大开是很少反驳过他的,但为了郝贝却能这样强硬的接了他一拳并开口教训他。 这小子,真是长大了皮厚了翅膀硬起来了。 卧室里,裴靖东看到捂了两层被子睡在大床上的小妻子,心底的疲累一扫而空。 拇指伸出,粗粝的指肚摩挲着小人儿白晰的肌肤。 这女人可真是…… 叹惜一声,把那汤先放下,等着温热的时候再让她喝。 走到卫生间里洗澡时,看到扔在盆里的粉嫩的小衣服,虎眸中一抹绿光乍现。 男人的劣根性就这样,食色性也。 便是知道此时两个人之间有很多不,还在想这些情呀色呀的玩意太不是东西,首长大人也不能阻止得了小首长此时的热血沸腾。 独属于女人的粉色小内内被男人拿在掌心。 五分钟后,卫生间里传出男人粗狂的低吼。 再然后,镜子里,男人古铜色的脸颊上起了暗红之色,水笼头打开,大掌中的粉色小内内一点腥红晕染开来,像是一朵盛开的红梅那般妖娆迷人,流水冲刷而下。 那些该有的,不该有的,全都被一洗而空。 等首长大人洗了澡,回到卧室的时候,那红糖姜水刚好入口。 上了床,把那冷的宿成一团的小女人抱在怀里,轻哄着她:“贝贝,醒醒,喝点热汤就不疼了……” 郝贝是真的疼迷糊的了,压根就不知道这是梦里还是现实中。 睁了双眸,就看到裴靖东一脸温柔的神情,当下眼中就有水雾化开,以为是在梦中,所以委屈的抱怨的,呜呜呜的就哭了出来。 这可真是一个让人心疼的小东西,眼泪颗颗滚落,嘴唇翕动着却说不出一句话来。 男人一双虎眸因为而暗沉一片,带着一丝迫人的气息握住女人的肩膀,一个翻身把女人压在身下。 郝贝以为是在梦里,心里又想着这男人昨天有多恶心人,这会儿又在梦里欺负她。 很想抽他,可是想想,作梦呢,抽也白抽。 而且自己好冷,男人热烫的体温正好给她取暧。 天真的,乐观的想着,就当他是个暧炉好了。 可是这男人灼热如狼的眸光和火热的气息正压迫着她,让她有些口干舌燥的无法喘息,只得伸出粉舌轻舔下干燥的唇片。 却不料这个动作,让男人的喘息也变得急促了起来。 刚刚发泄过的又一次摇旗呐喊,她的体象和柔软更是刺激的他快把持不住了。 而他也不想把持,一低头,噙住她诱人的红唇。 “唔,裴靖东,你……” 郝贝想这男人真是个急色鬼,就连梦中也是这样的急色。 她这一挣扎,男人滑溜的长舌便快速成的钻进她柔嫩的口腔中,不顾她的反抗,粗暴地吸吮着,攫取着属于她的甘甜津液。 她的呼吸开始急促起来,每次被他亲都会兵荒马乱的心跳声又一次响起。 慢慢的,没劲儿了,使不出一点儿力气。 而且一挣扎,因生理期而格外敏感的身体会微微的刺疼、肿胀,酥痒…… 良久,他松开一点,轻添小女人那被他吻的红肿的唇瓣,眸底色泽转深,弥漫着浓浓的情呀欲的韵味。 此时的他,古铜色的脸上有汗珠滚落,俊庞有抹暗红浮现,如幽暗深邃的冰眸乏着深深的情动,一张脸显得邪魅又性感。 炽热的神线让郝贝羞涩的微微闭了眼。 男人却是低叹一声,拿过边上的大碗,喝了一大口红糖姜水哺进女人的口中。 这突来的温热辛辣甘甜让郝贝蓦然的回神。 双眸惊恐的睁大看着在她眼中放大的男人的那张俊脸! 脸儿烧着了一样火辣辣的,暗骂自己也是个色女,以为是在梦中,可这他妈的哪儿是梦呀! 在床上这事儿,郝贝也算是有些了解了,女人的反抗压根就是无用之功。 只要这个男人想要,那么就没有女人反抗的机会。 等这一口姜水喝完之后,在男人去喝第二口还想喂她时,郝贝却是使出了全身的力气,一把推开了他,火速的从床上起来,往床边奔去。 本来这一吻过后,裴靖东以为,再大的怨气也该一吻了结了,却不曾想小女人会突然的跳开。 看她那惊恐的像是受惊的小鹿一样的神情,男人就忍不住的叹惜,招了招手轻唤:“过来,把这个喝了,你肚子就不疼了……” 郝贝青黛色的秀眉稍一拧,有些不悦的说道:“我会喝的,你先穿好衣服站的远远的,我就去喝。” 裴靖东不高兴了,郝贝这是什么态度? 他这么已经赶回来了,不就证明一切了吗? “郝贝,你听话点……” 靠,他妈的又是这句话,郝贝的眉头紧紧的拧成一团儿,往后退一点,正好退到桌子前,伸手摸出抽屉里的那把剪刀在手中。 双眸中对这男人满满都是厌恶和嫌弃,呸了一声骂道:“听话,听你你妹的话,我为什么要听话,裴靖东你当我郝贝是傻的还是死的呀!” 裴靖东让郝贝这个举动给吓坏了,双眸轻眯表达着他的不悦。 “够了,闹也要有个限度,昨天还没闹够吗?” 郝贝冷笑:“对,就是没闹够。”闹你妈的蛋的闹,她这是在闹么? “郝贝!我以为你是个明事理的,方柳的事情根本就不是你想像的那样,她用命救了我呀……”裴靖东试图去把方柳的事情解释给郝贝听。 可是郝贝哪儿能听得进去呀:“哈哈哈,裴靖东你要没失忆就该记得陆铭炜也用命救了我呢?沈碧城也救了我两次命呢?可是你当时什么态度,你好像比我还恶劣吧,你当时怎么说我的记得吗?你让我不要再去管陆铭炜,你让我不要再去见沈碧城一次!” “方柳跟他们不一样……”裴靖东不悦,方柳跟沈碧城和陆铭炜不是一个性质的。 郝贝握在手中的剪刀又紧了一分,看到男人动了脚步后,她就高高的举起了剪刀恐吓着:“我知道我伤不到你,可是你要再往前走一步,我就这么刺下去,死给你看。” 郝贝的这种冲劲这种狠劲裴靖东一点儿也不怀疑。 只得这么僵持举手说:“好好好,我不过去,我退后,你过来好不好。” 郝贝血红着一双眸子依旧高举着剪刀:“你退出房间,把门锁上。” 裴靖东照做了,一步步的退出去,郝贝飞一般的冲过去,把门从里面反锁了,人也靠着门板滑坐在地板上。 裴靖东不放心,在外面拍着门板喊她:“郝贝,你听我说,我已经把方柳送医院让专家想办法了,我跟她是不可能的,要有可能也早就在一起了,你那么聪明想想就明白的呀?” 但这会儿,不管他说什么,郝贝都听不进去。 走到床边,扫了一眼那红糖姜茶,端起来,走到门边,开了锁,拉开门,啪的一声,连水带碗,也不管砸没砸着人,就这么一甩又啪的一声关上门上锁。 而门外,裴靖东的喊声终于消失了,因为他让郝贝砸出来的碗砸了个正着。 就砸在他眉心骨的位置,生疼火辣,还有这满身的红水渍。 门被反锁了之后,郝贝就跑去卫生间,拿起牙刷使劲的刷牙,等洗了脸,看着镜子中的自己,郝贝有些茫然了。 现在她该何去何从? 突然想到展翼说过的话,所以赶紧拿起手机,却不料收件箱里有短消息,打开是彩信。 那一张张柳晴晴发来的照片全入了眼,生了根似的刻在心底。 当你想对于一个人好一点时,对方却把你往外推了一步,于是你的心一凉又恢复了原状,就如此时的郝贝。 淡定的一张张删除掉那些照片,打电话打给展翼。 展翼其实没走远,就在楼下的车子里抽烟呢。 接到电话时郝贝这样说:“展翼呀,你说的话还算数吗?你说我想离开裴靖东时,你会帮我离开,现在带我走好吗?” 展翼什么也没问,只答了一个好字,推开车门下车,火速的往楼上冲去。 楼下的裴靖东刚换了一身干净的衣服就看到展翼推门而入,当下一怔。 展翼却是看也不看他一眼,丢下句:“我来接嫂子离开。” 裴靖东眸色深沉,看着展翼强压下心中的怒火,暗哑着嗓音吼道:“展翼,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郝贝是我的妻子!” 展翼并不惧他,只是认真的说着:“我答应过嫂子,如果你对她不好,我就带她走,那怕你要打死我,我也要做到我的承诺。” 此时的展翼,虽然没有裴靖东来的高大威武,但说这话时,神情肃穆,那是一种军人特有的执真与责任,他在兑现着他的承诺。 这一刻,高大威武一直是闪光点的裴靖东跟他比起来,竟然黯然失色了。 展翼上了楼,郝贝也换好了衣服,听到是展翼的声音,这才打开门。 两个人下来,正好见到裴靖东在接电话。 也不知道接的什么重要的电话竟然没有阻止展翼和郝贝的离开。 当终于走到楼下时,郝贝却有一种再世为人的感觉,回头看一眼碧水园12楼的方向。 这儿是他们的家,全新的家,可是如今在她眼里,却是像座牢笼一样,终于踏出牢笼,倒有一种轻松自在的感觉了。 坐在展翼的车上,郝贝倚着车窗,才惊觉肚子丝丝抽疼。 暗骂自己刚才逞什么能呀,早知道喝完再弄碗水在碗砸出去了呢。 而碧水园这里,裴靖东的确是接了一个重要的电话。 电话是方槐打来的,说是方柳醒了,但是一直在闹,让他快点赶回去。 裴靖东对方柳是愧疚的,一直瞒着郝贝,也是想方柳只要醒来了,就没事了。 如今得知方柳醒来,自然是赶紧往江州赶去。 郝贝的性子,他也清楚,这会儿,自己上赶子的找她,只能是找骂。 从碧水园走出来的夫妻二人,上了不同的车,往着相反的方向,向着他们各自的目的地行驶而去。 “嫂子,你有地儿去没,要是没地儿去我……”展翼边开车边问着。 郝贝想了下:“哦,不用,送我回小餐馆吧。”现在家里的房子也大了些了,她回去,可以跟她姐住一间屋子的。 展翼把郝贝送回了小餐馆,郝贝道了谢下车,回到小餐馆。 才十点多钟,就见她弟打着哈欠揉着眼正在开门。 屋子里,她妈和她姐正在摘菜,他爸在拖地。 郝贝揉了揉自己的脸,扯一下嘴角,而后才唤道:“爸,妈……” 听到声音一家人都抬头看过去,就看到郝贝明显哭过的模样。 一个个的着急的问:“这是怎么了?” 郝贝摇头就说昨晚上让吓着了一晚上没睡好。 说起这个,郝妈妈也跟着叹气:“那你再去休息会,一会吃饭了叫你,还说你吓着了呢,我也让吓着,明明看到一个黑影儿,你爸起来后就没见到了……” 郝贝没有去后面,反倒坐在那儿凑到她姐耳边低语了几句。 郝姐姐点点头:“那我去弄,你在这儿陪妈一会儿。” 说罢就往后面走去了。 郝妈妈诧异的看着郝贝:“弄什么,怎么会事?” 郝爸爸也往这边看了过来,一脸的焦急神色。 郝贝不好意思的看着他爸担心的神情说道:“爸,我没事儿,跟妈说会儿话,你弄你的。” 郝爸爸这才继续拖地,等郝爸爸走远一点,郝贝才开口给她妈说了生理痛让她姐帮忙弄碗热汤的。 郝妈妈叹口气:“都说结了婚就好点儿的,你这怎么回事?反倒比以前还严重了,这都几个月了,也没怀上,找个时间去看看……” 郝贝苦笑:“我还小,刚要重考大学,才不要怀孕呢好不好……” 母女俩说着体己的话,一会儿功夫,郝姐姐端了一大碗弄好的热汤出来了。 郝贝抱起碗咕咚咕咚的喝了个痛快。 刚放下碗就听杨清在后面诈唬起来。 “天呀,还真的是有贼了……” 众人大惊,都往后院冲去。 杨清指着后院中一处花盆边上绿苔上的脚印子说道:“这个放这儿很久了,这个脚印你看……” 一家人这才慌了起来,他们这才开始做生意,什么都没有赚到,这贼来了能偷什么呀。 “都赶紧回屋看看丢没丢重要的东西吧。” 郝贝这么一说,一家人都纷纷回屋。 只有郝贝站在院中看着那个脚印在发呆。 没一会儿,又听杨清大叫着:“那个,那个我丢东西了……” 杨清丢的不是别的,正是结婚时,从郝贝那儿要去的那串珠链。 杨清不说这事儿,郝贝还差点没想起来。 当她只当沈奶奶是个普通的老太太,送的也是九块九一件的假饰品。 就算是知道了沈奶奶的真实身份之后,也未曾记起这珠链,如今遭了贼,没偷别的,就偷走了那串珠链,郝贝这才惊觉,这珠链会不会很贵呀。 郝贝当下就给沈奶奶打了个电话,问了下珠链的事情。 当听沈奶奶说是沈碧城送的生日礼物时,当下就吓呆了。 那代表着,那珠链肯定不是九块九的。 这还得了,赶紧打了110报警,只说丢了一串价值很高的链子,但警察非追问这链子的价值。 不得已,郝贝的电话打到了沈碧城那儿。 自从宁馨出院后,她有好长时间没有跟沈碧城和夏秋联系过,也不知道他们现在怎么样了? 当沈碧城得知郝贝说的那串珠链是奶奶送的之后,只含蓄的说了这个珠链是定制的,没有市价,并说丢了就丢了,并不在意。 可这样,郝贝怎么好意思。 当下表示:“那个,你那儿还有这个珠链的资料没有,我们报警了,不知道有没有希望,但还是要试一试的。” 沈碧城说资料是有的,挂了电话给郝贝传过去。 挂断电话,没多大一会儿,郝贝收到彩信,正是沈碧城发来的珠链的图片,随后去复印部把这照片打印下来,等警察上门的时候,把这照片也给了警察。 这一珠链按着沈碧城传来的资料,最起码价值一百万,所以郝贝给展翼去了个电话,让展翼找个警方的人通个气儿。 之后,警方也高度重视起来,大肆在本市查找可疑人员。 两天后。 南华一处不起眼的居民小区里,一个身材高大颀长的东方男人抓住手中的那串珠链把玩着,睥睨的看一眼对面坐着的黄发绿眼的西方男人,不悦的低斥:“不就一串破珠子,你就那么欠吗?” 西方男人不屑的冷哼:“我哪儿知道他们会报警,再说了,找了一晚上一无所获怎么能对得起小爷世界第一偷的名号?” 东方男人拢起眉头:“你这样会毁掉我们的计划,如果打草惊蛇,那我们先前做的就全白费了……” “OK,我退出这次的任务,损失我会跟BOSS说明的,行了吧。”西方男人做出投降状。 而后从东方男人手中抢过那串珠链说:“但这个,就是我的了……” 片刻之后,两个男人从屋子里出来。 一辆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车子,开往江州的码头。 翌日,江州码头被发现了一具男尸,第二日,江州警方通知郝贝一家人去江州认领遗失的珠链。 ------题外话------ 小意外就是早四点爬起来,到五点多,不小心坐那睡着了,呜呜呜,昨天干太多活所以就这样了,明天就不会了,继续八点更新。 推一下朋友的文:《高政老公,妻令如山》刘鼻子 这是一个人前强强联姻,人后奸奸成情的龌龊爱情故事,百分百爽文! ※喷血小片段※ 她嫌弃他某处长高宽不达国际标准,他质疑她一夜七次吃不消! 他说“验证下,如何?” 她说“要舒服,在床上,要爽快,去浴室,要刺激,走阳台,要不要脸,走,咱给大众来一场现场直播!” “翟爷,各种姿势各种爽,你喜欢哪一种!”柔弱无骨的手轻拍着他的脸颊。 男人轻握她的柔荑,翻身而上,二人皆倒地,四腿交缠,柔白色的毛毯,暧昧的灯光,性感的声线“爷比较喜欢…就地爽!”   ☆、094:江州对战,好重口! 郝贝接到电话的时候还有点不太相信的感觉。 怎么就这么快就破案了? 而且南华发生的事情怎么是江州警方通知的去认领的呢? 当下就觉得这事儿不对,所以也没有贸然去领,先给展翼打了一个电话问了下此事儿。 展翼说,的确是去江州认领,然后南华这边会派警员一起过去江州结案。 并说这事儿挺复杂的,也算是高度机密吧。 因为那个小偷可不是普通的小贼,那可是多次潜入各国盗走文物的世界级神偷——基诺·鲍尔(GinoBauer),也是中国警方和国际警方一直通缉的头号罪犯。 郝贝听到展翼说这些的时候,当下嘴角就狂抽,要不要这么狗血呀,一个国际级的神偷来她们家偷东西?这太匪夷所思了点吧! 挂了电话,郝贝就用电脑度娘了下基诺·鲍尔(GinoBauer)的名字。 前几条新闻全都是江州码头有渔民发现一具男尸的图片,据新闻说该男子可能是想乘坐船只偷渡离开,不知何故会栽入水中沉尸。 渔民发现的时候,尸体已发白,但从其脖子上带着那串价值不扉的珠链,才发觉此人正是南华警方通缉的窃贼。 配的图片上还有该男子的脖子部位和他所带的珠链的特写图片。 郝贝看得胆战心惊的,这他妈的等拿回来之后,肯定要第一时间还给沈碧城。 这么贵重的东西丢了,这几天一家人都是各种的自责和忏悔,简直是阴云一片。 …… 在郝贝接到江州警方的那天上午,南华这边就有警员过来,让郝家人跟他们一起去江州认领珠链的。 本来一家人都让郝贝去的,可是那个杨清,一直说珠链是从她这儿丢的,也要跟着去,把郝妈妈给气的不行。 还是郝姐姐怕吵起来,提议说一家人都去,当是去江州旅游一下也好的。 于是乎,一辆警车上,郝家人全体出动,都往江州去了。 到中午的时候他们才到了江州警局,办完了手续,从警方的手中接过那串珠琏的时候,郝贝就想到看到的那张这珠链挂在窃贼的尸体上的图片。 可是杨清知道那是一价值百万的链子了,当下就接过手先开了口: “这么贵重的东西,姐送给我的结婚礼物,我可得保存好了的。” 郝妈妈瞪圆了眼:“你还想要这东西?先前不知道价钱也就算了,你……” “妈,这是给儿媳妇儿的,也是给小宝的,就是咱们家的,您别生气好不好?”杨清说着讨巧的话想安抚郝妈妈。 可是郝贝却不依了:“杨清,这个链子既然已经知道很贵,所以是一定要还经别人的。” 杨清一撇嘴:“姐,人家沈碧城都说了不要的,而且我看人家也不像是欠这链子的人,这还是你送给我小宝的结婚礼物呢。” 郝贝一听这话,气的脸红,一把抢过珠链而后瞪着她吼道: “杨清,你要再这样,看我以后还帮你不帮你的,你也好意思把这东西往脖子上带,那可是在死人身上带过的呀!” 杨清让郝贝这话给吓了一跳,赶紧取下链子往郝贝怀里一扔不悦的冷哼:“给你行了吧。” 郝小宝对于杨清这种行为,简直怒不可言,可是他又天生是个让人娇惯了的,又有点郝爸爸的性子,所以憋红了脸也没说一句话。 这点小插曲,本也没什么,可是当杨清再次笑盈盈的开口提议道: “二姐,姐夫家就是在江州的吧,你看我们来这儿了,是不是该去拜访一下呀?爸和妈还都没有去过姐夫家呢,按着咱们南华那边的风俗,这结婚,可是要去男方家里看看的……” 郝爸爸脸色一暗赶紧叉开话题:“走,回南华。” 郝妈妈虽然不喜欢杨清这么逼着女儿,但是也很憋屈裴靖东家里的事情。 上次是裴靖东的后妈上门,弄出那一团团乱的事儿,但是据从郝贝那儿知道的消息,这裴家还有一个男主人,却始终都未露面过的,这明显就是不尊重女方的表现。 郝贝淡笑,看着杨清,意有所指的说道:“去他家,那就不用了,反正他家也就他一个人,我叫他出来请咱们吃饭吧。” 说罢也不管家人怎么想,走到另一边去打电话。 打电话的时候心里还骂自己不争气,就该从此之后理都不理这死男人才对的。 但是现在,她不想让爸妈再为她的事情操心了。 裴靖东接到郝贝电话的时候还在医院里。 方柳是在三天前醒来的,醒来后,没有看到他就大吵大闹的。 这几天也都是如此,只要他刚离开,她就算是睡着也会惊醒,所以裴靖东又在这儿熬了三天。 看到是郝贝的电话,心中一喜,赶紧走到外间去接电话。 “喂,贝贝,怎么会想给我打电话?是不是……” 男人的话还未说完,郝贝就皱着好看的秀眉打断了:“我爸妈来江州了,你出来一块儿吃顿饭吧。” 那边的裴靖东一愣,而后快速回神:“你们现在在江州,在哪儿?我让人去接你们,到家里去吧。” “不用,我们来这儿有点事,刚办完,然后你说个地儿,我们打车过去,一起吃个饭就成了。” “郝贝,你能别这样的态度吗?”裴靖东让郝贝言语里的生疏跟客气给伤着了。 可是他才这样说一句,就听那边的郝贝高声的说:“什么,你没有时间吗?哦哦,那我们就先回去了……” “郝贝!” 裴靖东重重的一喝,知道郝贝是生气了,连饭也不想一起吃了,可是他也有好长时间没有见过郝贝的家人了,特别是自清阳县之后,一次都没有去看过郝贝的父母。 如今人家都到了江州,自己要再不去那就不合适了。 但是那边郝贝却是挂了电话的。 裴靖东赶紧又打过去,就已经变成无法接通,这个狠心的女人,八成是直接把他的号码给拉黑了。 无奈之下,只好打给郝妈妈。 郝贝这边刚挂了电话,深吸口气,就要过去跟她爸妈说直接回南华的,就听她妈接起了电话笑眯了眼: “小东呀……哦哦,你过来,好呀,我们在江州警局这儿刚办了点儿事,哎,也没什么大事,就是丢了东西,找到了……” 郝贝闷闷不乐的低头走了过去,她妈拉着她到了另一边小声的问她: “是不是吵架了?小东说你生气了,那天你回来我就瞅着不对劲儿,妈跟你说哟,这夫妻哪里有不吵架的,你跟你爸不还吵了一辈子的呢?” “妈,这不一样。”郝贝一对水眸儿氤氲一片,这可不是吵架的事儿,这是原则性的事情。 “好了,听妈的,小东对你还是不错的了,也不嫌弃我们家穷,更是三番五次的帮我们,贝贝,不念别的,你也得念着他点好,别总把眼晴盯到别人的缺点上,多往优点上看看才是呀。” 郝妈妈语重心长的一番话,让郝贝哑然无语。 真想回问她妈一句:——那你怎么就没有看到我爸身上的好呢?嘁,站着说话不腰疼。 裴靖东挂了电话就直接去病房里自带的浴室洗澡收拾。 病床上的方柳在男人进浴室的时候就睁开了双眼,方才裴靖东打的电话,她全听在耳里。 她的胸前的伤口用了最好的药,所以这会儿早结疤了。 轻步下床,走到沙发处,拿过男人放在茶几上的手机。 划动屏幕,却需要解锁,秀眉轻扬,带着自信的笑容输入一个密码。 很快方柳就垮了一张脸,再输一下密码,还是错误的。 方柳脸上的那些自信笑容龟裂开,变得狰狞了起来,以至于连男人从浴室里走出来都没有察觉到。 裴靖东只不过想洗去一知的疲累罢了,能用多少时间? 几乎是一冲就换上了干净的衣物,却没有想到,走出来时,看到的竟然是方柳拿着他的手机在发呆。 “方柳?你……” 猛然听到声音,方柳吓的一怔,而后快速的回神,咬着唇,有丝委屈的开口: “我听到你打电话有事要出去了,所以想打个电话给晴晴,让她来陪我的。” 裴靖东点下头,走过去,从她手里拿过自己的手机,飞快的摁了一组数字,而后递给她:“打吧。” 方柳有丝懊恼,又装作不在意的问道:“你换密码了呀?” 裴靖东怔了怔,而后轻笑:“嗯,年初刚换的。” 方柳的笑脸一下子就拉了下来,像刷了层浆糊般地紧绷着—— 他们以前的密码用的都是她的生日,可是现在,这个男人说年初换的。 那不就是跟那个叫郝贝的女人结婚后换的吗? 裴靖东一边擦头发一边等着方柳打电话,可是方柳却把手机放下,走到他的身边,拿起毛巾帮他擦头发,边擦边说:“如果,我是说,如果我说我后悔了可以吗?” 裴靖东摁住方柳给他擦头发的那只手,从她的手中拿过毛巾,不甚在意的勾唇,嘴角有抹嘲讽的笑意: “方柳,过去的事儿,都过去了,你的伤好之后就回美国吧。” 方柳的眼角有泪珠子落下,扑过去,抱住男人的腰身痛哭: “为什么,我们为什么不可以在一起,你说我六年前选择离开,可是那时候,我不选择离开能怎么办?是你不要我的呀?是你呀……” 男人眸底深沉莫测高深,伸手,强力的一根根掰开方柳的手指,面无表情的冷声道: “方柳,过去的都过去了,我很感谢你能生下小瑜和小曦,但也仅此而已,我们的情份早在他死的那一刻就已经全尽了。” 那是属于三个人的美好时光,无关乎爱情,他们是成长中的伙伴。 但却因为一个女人而失了和,如此,他怎么还能和这个女人在一起? 那是对死去的那人的一种背叛和侮辱。 “为什么要这样,就因为我骗了你吗?可是我爱的是你呀,真的是你,我怎么会知道你……” 方柳哭喊着想为自己辩解,可是男人却是大喝一声: “够了,不要再说爱,我已经结婚了,有妻子了,方柳,别毁了你在我心中曾有过的美好。” 方柳轻笑:“只是曾经吗?” 男人咬牙:“对,只是曾经。” “好吧,你走吧。”方柳说罢坐到沙发上,一副失魂落魄的模样。 裴靖东淡淡的点下头:“你好好休息,我先走了。” 可是他才刚走到门口,就听到方柳悲切的喊声:“我明天就回美国,也许再也不会回来了。” 裴靖东脚步微顿,眉心有些舒展:“好,那你到那边给我打电话。” 身边很快传来女人的脚步声,而后女人柔软的身体从后面抱住了他,轻语着: “就这样,让我抱一下,一下就好……” 裴靖东僵直住身子没有动。 几秒钟过后,又一次的掰开女人的手指,转身,粗粝的的指肚拭去女人眼底的泪珠,叹气:“方柳,你不该流泪的,我们应该是最好的朋友知己,你该懂我的不是吗?” 方柳的眼泪越流越多,心底无限的痛楚,轻声的问:“我们之间真的没有可能了吗?” 裴靖东没有答话,方柳却又追问:“如果,我是说如果当初他没有死,你会不会跟我在一起?” 这次男人终于如了她的愿: “会,如果他没有因我而死去,我会给他解释,会告诉他我想跟你在一起,但这只是如果,他已经死了,六年前就死了……” 方柳带着泪笑了,攀着男人的脖子,一掂脚,就吻上男人菲薄的唇片。 男人惊呆了,睁大了双眸,就看到女人眸中绝决的神情,就这么一呆愣的功夫。 病房门口,那个一直在偷看着的柳晴晴手机已经啪的摁了拍照键。 裴靖东不悦的甩开了方柳,却为时已晚,那张他跟方柳亲吻的照片已存到柳晴晴的手机上了。 方柳却是巧笑连连着:“别生气,告别吻而已,别跟我说你结婚后连亲一下我都不敢亲了,你以前可是说就算以后结婚了,我也是你最重要的女人的。” 听到这句过去式的话,男人的眸底闪过一抹痛苦的神色,那是年少时的玩笑话。 可是他知道这句玩笑话背后的意义。 那时候是说,就算是以后结婚了,你也是我生命中最重要的女人——因为你会是我的妻,当然是最重要的人了。 但现在,他的妻子不是她! “你好好休息吧,我先走了。” 男人说罢,黑着脸大踏步离开。 正好跟柳晴晴撞到一起,虚扶起柳晴晴,没再说话,就这样走出病房。 病房里,方柳侧过脸看着柳晴晴微微一笑,高贵中透着股冷艳的色泽开口道:“拍下来了吗?” 柳晴晴手一抖,捏紧了手机,装不知道的反问:“姐,你在说什么呀?” 方柳不甚在意的轻笑: “晴晴,你放心,有姐的,就有你的,只要你乖乖的听话,总有一天,你的愿望会实现的。” 柳晴晴眸底全是喜色:“姐,我会听你话的,可是姐,你真的愿意我们三个人在一起吗?这样可以吗?” 方柳拢了下俏丽的及肩膀短发大方极了的笑答: “这有什么不可以的,国外多的是这样的组合,这样的婚姻才能更长久,男人有不同的女人,也就不会去吃外食。” 柳晴晴脸上起了红晕,有些害羞的低头娇嗔着:“姐,你……” 方柳鄙夷的看一眼柳晴晴,眸底生成一股疾恨来——那个叫郝贝有的不过就是年轻漂亮,这些柳晴晴也有,所以她不会输的! “晴晴呀,你没有跟别的男人发生过关系吧?” 方柳这突来的一问,让柳晴晴脸上更红了,扭捏的小声回话。 “没有,我没有谈过男朋友。” 方柳这才拍拍她的手道:“这就对了,女人的第一次尤其重要,就像好钢要用在刀刃上一样的道理,你明白吗?” 柳晴晴嗯嗯的点头保证:“姐,你放心,我的第一次会给姐夫留着的。” 说这话时,柳晴晴心中还是忐忑不安的,因为她不确定,姐姐会不会生气。 可是方柳非但没有生气,反倒是夸赞了她:“嗯,这就对了,我们姐妹俩一起努力,以后的生活都会好起来的。” 柳晴晴高兴坏了,她没有想到姐姐会有这样的提议,但是她的心愿很小,没有姐姐时,她想过要独占那个男人,可是有姐姐出现时,她知道自己是无论如何也比不过姐姐的手段的。 所以,能当姐姐的一个小喽啰,那怕是共享柳晴晴也是心甘情愿的。 方柳走到沙发上坐下,从茶几上拿了根烟出来点上,轻抽一口,沉思一会儿后,才让柳晴晴拿手机过来,拨了个号码过去。 等对方接起来,方柳脸上的神情就变得柔和起来。 电话是打给方槐的。 “小槐,你帮我订明天的机票,我要回美国了。” “姐,你身子还没养好呢,这么急着回去做什么,再说,你那边的工作不是辞了吗?” “小槐,你们当初就应该把我扔在美国,不该带我回来的,真的……”方柳的声音带着一丝哽咽。 听得那边的方槐一阵的揪心:“姐,你别回去,你要还想跟他在一起,我会想办法的,那怕是没有他,你还有我这个弟弟呢。” 方柳一副感动极了的模样回着话:“小槐,姐这一辈子有你这么可心的弟弟和晴晴那样贴心的妹妹,就是一辈子没有幸福也无所谓了,等姐老了,就让你们的孩子给姐养老行不行呀……” “姐,你别这样说,是不是发生什么事儿了?” 方柳却是说没事,就挂了电话。 挂完电话,那脸上又是一副冷漠的神情,睨一眼柳晴晴并教导着:“晴晴呀,看到没,小槐可是个热心的人,所以你以后知道该怎么做了吧?千万不能惹他知道吗?” 柳晴晴脸上一阵的暗红,而后凑到方柳的耳边低语着:“姐,可是三哥他……” 方柳的脸上闪过一丝吃惊,而后斜一眼柳晴晴,不太高兴的说道:“看不出来,你还有这本事呢?” 柳晴晴简直快哭了,她跟方柳说的是方槐对她动手动脚的事儿,本来是告状的,哪里会想到姐姐会这样说。 “姐,我没有勾引三哥,真的,你要相信我,我心里只有姐夫一人。” 柳晴晴说的是上次她跟秦汀语偷听裴靖东与郝贝欢爱后被方槐撞见那一次发生的事儿。 “行了,我知道你是这个心思,我会提醒小槐的,你平时也多注意点,长个心眼,要是万一没守住,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去补个处就成了。” “啊……”柳晴晴吃惊坏了。 觉得姐姐出国几年变的好开放,好重口! 姐妹共侍一夫、补处…… 这些全都刷新了柳晴晴的三观呀。 柳晴晴还在呆愣的时候,手机响了,她忐忑不安的接了起来,是方槐打来的电话。 “晴晴,姐到底是怎么会事?你们那里发生了什么事儿?” “呃,这个,姐不让我说……”实际上是方柳在边上教着柳晴晴说的话。 “靠,你他妈的又不老实了是吧,老子让你说你就说。”方槐暴怒了。 柳晴晴这才怯生生的说:“刚才姐夫接了一个电话,好像是郝贝的电话,说是郝贝的家人来江州了吧,然后姐夫就走了,之后姐就说要回美国了,我看姐好像哭过,不知道你他们是不是吵过架。” 简单又模糊的描述,足以点燃了方槐心中的星星火火。 扔下电话,方槐就从床上起来,咒骂了一句,又是郝贝这女人,可真不让人清净的,看来那女人在南华的日子是过的太舒服了点的。 片刻之后,方槐开车出了裴宅,车后座,坐着两个粉雕玉琢的小宝贝——裴黎曦和裴瑾瑜两兄弟。 此时,裴瑾瑜小娃儿满脸兴奋的神色道: “舅舅,舅舅,你是说小贝妈妈来看我了吗?” 方槐叹气:“小瑜,你是不是听错了,我是说郝贝来江州了,可没说她来看你的。” 裴瑾瑜小娃儿高兴的嘴都咧的大大的,眨巴着一双星星眼自信极了的说道: “小贝妈妈来江州,当然是要来看我的了,难不成来看你,看爸爸吗?小贝妈妈一定是想我了,所以才来看我的……” 方槐皱了下眉头,不悦的低喝着:“小瑜,你要知道你亲妈妈还在病中,你这样太高兴的话,是不是会伤她的心呀?” 裴瑾瑜小娃儿装不懂的反问: “会吗?会吗?可是老师说爱是要分享的,我爱亲妈妈,更爱小贝妈妈,这样的话,我就会有两份爱,妈妈为什么要伤心呢?妈妈要伤心的话,那小贝妈妈也会伤心的吧,哎,怎么办,我好心疼小贝妈妈……” “裴瑾瑜!”方槐觉得自己这个决定是不是错误的,这小骚包是真不懂还是假不懂? “小曦,你跟小瑜好好说说。”最后方槐放弃自己说服小娃儿的的心思,转而把雪球滚给裴黎曦小娃儿。 裴黎曦小娃儿轻抿着唇,眸底有着压抑的怒意,这是回到江州后这些天里,已经出现在他眼底很多次的怒意。 “舅舅,你让我跟小瑜说什么,让小瑜不要跟小贝妈妈太亲热,给他说他跟小贝妈妈太亲的话,亲妈妈会生气吗?” 裴黎曦的话,让方槐有咱想撞墙的冲动,车速放慢了下来,方槐在犹豫着,还是不带两个小娃儿去了吧,没准他们一叛变,反倒弄巧成拙了。 却在这时,又听到天真无邪的裴瑾瑜小娃儿惊呼着: “啊,是这样吗?我跟小贝妈妈好,亲妈妈会生气?呜呜呜,我不要亲妈妈生气,我好不容易才有亲妈妈的……” 裴黎曦一副头疼揉额头的模样低训着弟弟:“小瑜,如果只可以选一个,你选谁?” 裴瑾瑜小娃儿双眸红通通的,一副为难的神色,趴到前座去问方槐:“舅舅,我可不可以要两个妈妈呀?” 方槐这会儿已经把车子停了下来,因为他必须要确定两个小娃儿能站在他们这一边才行。 “不可以,小瑜你想想呀,亲妈妈有你们两个孩子了,然后郝贝以后还会有她自己的宝宝,到那时候,她只疼自己的宝宝,不疼你了,怎么办?” 方槐试着用这样的方式去跟小娃儿说。 裴瑾瑜哇的一声就哭了起来:“我不要,不要别的宝宝跟我一起分妈妈,我要妈妈是我一个人的。” 方槐头大,就赶紧的解释。 最后的结果是,裴瑾瑜小娃儿愤慨的说道:“小贝妈妈以后会疼她的宝宝,还会打我,那么我不要跟她好了,还是亲妈妈好……” 方槐大笑:“这就对了,肯定是亲妈妈对你好的。” “嗯,舅舅,那你赶紧带我们去找亲妈妈吧,小瑜要告诉亲妈妈,我只喜欢她,不喜欢小贝妈妈了……” 方槐一双细长的桃花眼轻眯着笑了起来,显示着他此时的好心情,小瑜还真是好骗呢。 裴黎曦皱着眉头看着前方笑的跟朵桃花一样的舅舅,内心烦燥不已。 他不喜欢舅舅这样的教导弟弟。 他们虽然才五岁,可却比普通的孩子早相熟谁好谁坏还分不清吗? …… 车子到了医院的楼下,方槐上去接方柳,两个小宝贝留在车里。 等方槐一下车,裴瑾瑜就打开车门下来,飞起小脚踹了一记车身,踢的小脚生疼,一张粉嫩的小脸都揪成一团儿了。 半开的车门,裴黎曦看着弟弟这模样,不禁失笑的喊了一下弟弟的名字。 裴瑾瑜生气的嘟嘴:“哥哥,这些天,你都看到了吧,听到了吧,谁对我们好,我不相信你不清楚,反正我不管,我就要小贝妈妈,大不了你跟亲妈妈,我跟小贝妈妈。” 裴黎曦听到这话,眼底的怒意更胜一分,本就冰着的一张小脸上乌云密布:“小瑜,她是我们的亲妈妈,为了救爸色而受了重伤,你难道忍心伤她的心吗?” “可是你就忍心让小贝妈妈伤心吗?” 裴瑾瑜小娃儿怒了,暴躁了,已经这么多天了,每在都有人在他的耳边灌输着小贝妈妈是坏妈妈的心思。 可是小娃儿知道,小贝妈妈是好妈妈,第一眼见到小贝妈妈,他就嗅出了妈妈的味道,他就接受了小贝妈妈。 “小瑜,不如这样好不好,我们做个实验,如果……” 裴黎曦接下来的话让裴瑾瑜小娃儿有些为难,他不知道果他真这样说的话,小贝妈妈会不会伤心。 “怎么?你不敢赌了吗?反正只是做个测试而已,如果小贝妈妈真的疼你,那么她一定不会生气的,然后,只要你赢了,我不会再阻止你的任何想法,就当这是你为我们的亲妈妈做的最后一件事可以吗?” 裴瑾瑜小娃儿一对大眼睛滴溜滴溜的转,纵然心里会怕赌输了,但正如哥哥所说的,当是他们还给亲妈妈的吧。 “好,我赌。”裴瑾瑜最终还是同意了哥哥的提议,心中则想着呆会儿如何跟小贝妈妈先通个气的。 等到方槐和方柳还有柳晴晴下楼来时,裴瑾瑜小娃儿已经老实的坐在后座上,一副闷闷不乐的模样。 方柳还在推辞着说这样去不合适,会让裴靖东烦她的。 一路上,方柳十分温柔的喂双生子吃饼干喝牛奶,亲自做这些事儿,眉眼间全是都是温柔的神色。 …… 裴靖东接了郝家人就到了江州饭店,要了最大的包间,并打了个电话给其父裴红军,说是让他过来吃顿便饭。 裴红军相当的配合,随后就赶了过来。 郝家人看到穿着一身军装的裴红军,还有他肩膀上的军衔一个个的都绷紧了神经。 拜家里出过郝贝大伯郝政国这个军人所赐,所以他们对那金色橄榄枝加三颗金星的中将军衔那是又敬又畏的。 一个个的神色开始拘禁了起来,还是这裴红军先走上前,给郝爸爸握了手亲切的喊道:“亲家,失礼失礼,本该早去拜访的……” 郝爸爸僵直着身子,不自在的回握着:“没事,没事……”除了这个,也说不出别的话来了。 倒是郝妈妈虽然有点紧张,但早知道这个女婿家世不凡,故而笑着与裴红军握了手。 一家人坐下来,开始上菜,上的也都是江州当地的特色菜肴。 裴靖东虚搂着郝贝,小声的哄着:“行了,别生气了,来都来了,那个珠链的事儿怎么没跟我说……” 郝贝脸上一直挂着温和的笑对着一家人,却没有回裴靖东一句的。 郝妈妈瞧着样子也知道自家女儿又傲娇上了。 菜刚上来没一会儿,郝贝的手机就滴滴的响了起来。 上面一条短信:【郝贝,我们在江州饭店,如果不想让我们进去找你父母的话,那么你就出来一下。】 这个手机号码是方槐的,郝贝轻笑了一下,站起身,说去一下洗手间,而后就退开。 裴靖东眸底一片阴沉之色,郝贝是看了一条短信才离开的。 随即,他也起身说是去洗手间。 刚出了包间的门,就看到靠墙而立的郝贝。 郝贝翻开手机上的那条短信举到裴靖东的跟前:“302包间请我过去谈话。” 裴靖东不悦的气息毫不掩饰的扩散着,方槐越来越过分了! “走,我带你去。”说着就搂了郝贝要一起去。 郝贝却是坚决的推开他的手:“不,我自己去,我告诉你,就是想让你知道,呆会儿,不管发生了什么事儿,可不是我挑起的,你有火也别冲我发,说实话,我现在对你一点儿兴趣也没有,对你和你前妻的事更是没兴趣,当然,我说过不会再提离婚这个词就不会提,如果你提出,我举双手赞成。” “郝贝!”裴靖东不悦的低喊出声:“方柳不是我前妻。” 郝贝微微一愣,似乎有些不懂。 裴靖东又解释着:“我跟方柳根本就没有结婚,我跟你扯证的时候,你都没有看到我没拿过离婚证这东西吗?” 郝贝眉心轻拧起,当时她只想着陆铭炜要回来了,随便拽了个人扯证,那会注意到这男人拿没拿离婚证呀! 不屑的哼道:“那就是你儿子的亲妈,不是前妻是前任行了吧。”有差吗?没结婚,那就是非婚生子,可也不能改变是你前任的事实。 “郝贝,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总之,我跟方柳,没有有任何的可能性,不管过去和将来都不可能,而且她已经要回美国了,我们之间不可能有交际,就像以前一样,我们好好的过我们的日子不好吗?” 郝贝不置可否的轻笑:“随你的便,我无所谓。”说罢就往楼下走去。 包间门口,方槐早等在那儿了,看到郝贝一个人来时,唇角勾了抹坏坏的笑。 “来了,先进来吧。”方槐让了郝贝进去,自己却是站在门口守着。 这个包间豪华,分为餐区和娱乐区。 此时,餐桌上并未上餐,方柳带着孩子们在娱乐区玩游戏,玩的很是专注,以至于连有人进屋都没有察觉一样的。 郝贝看到两个小娃儿的背影时,当下脑子里轰轰轰的炸开了。 说实话,就算是知道裴靖东的腿好了,她也从来没有怀疑过孩子们的去向,因为裴靖东说孩子们是去了军营锻炼去了。 她不是有多相信裴靖东的话,而是相信她跟孩子们之间的那种感情,特别是小骚包裴瑾瑜。 如果条件允许,那怕是他们在方柳这儿,也该给她打个电话的呀。 可是现在,事实摆在眼前,到底人家才是亲母子呀,自己就这么站在屋子里,就像是一个外人一样,窥看着人家亲母子仨人和乐融融。 郝贝站在这里没有动,却有点出乎方柳的意外了,就连门外的方槐也有些小着急,开了门探头进来。 “姐,郝贝来了,你们怎么都没发现呢?” 方柳闻声回头,眸底一片柔意的惊呼:“啊,不好意思,实在是我太笨了,不会玩这个游戏,才让小瑜教我的。” 说罢站起身,唤着玩游戏玩的入迷的小瑜道:“小瑜,快别玩了,你们的新妈妈来了……” 裴瑾瑜小娃儿玩游戏好像很入神,头也没抬的丢了一句:“我才不要新妈妈,我要亲妈妈。” 只此一句,犹如万箭穿心,直射郝贝的心窝处。 就连知道裴靖东骗她时,她也没有这么心痛过。 郝贝不敢说她对裴黎曦有多好,可是她真的把裴瑾瑜当成心肝宝贝一样的疼爱着的。 却不知,她在痛的时候,小娃儿的心也在痛。 方柳却是猛然变了个人似的大怒,一把抢过裴瑾瑜小娃儿的游戏机摔在地上,十分生气的吼道:“小瑜,要有礼貌我教过你多少次了,就算是面对你再不喜欢的人,都不可以这样没礼貌。” 郝贝轻眯了一双杏眸,察觉出点儿不对劲来—— 敢情这是演戏给她看,故意让她难堪的呀,什么叫再不喜欢的人,小金鱼会不喜欢她吗? 那么,就顺了这方柳的意吧。 裴瑾瑜小娃儿双眸圆睁的瞪着方柳,跳起来暴吼着: “我干嘛要对她有礼貌,她是要抢我爸爸的坏女人,坏女人最坏了,小瑜不喜欢不喜欢,小瑜就喜欢爸爸妈妈在一起。” 郝贝原本还有些受伤的心,瞬间便痊愈了,那次在超市里,遇上刘佳,陆铭炜帮解围的那一次,小娃儿也是这样说的。 有些时候,人跟人的默契是从心灵发生的,那怕他们没有眼神或是语言的交流。 因为信任,所以才会有这样的默契。 “小瑜,妈妈再说一次,跟郝贝阿姨道歉。” 方柳冷声的训着裴瑾瑜,并把裴瑾瑜拎到了郝贝的跟前。 裴瑾瑜小娃儿扭滚着,又重复了一次刚才的话,一副看都不愿看郝贝的嫌弃神情,实际上小娃儿是怕一看到小贝妈妈就会扑上去呀…… 方柳怒极的伸手,啪的一巴掌就打在小娃儿的左脸上训道:“让你这么没礼貌!” 郝贝完全没有想到方柳会对小娃儿下手,所以几乎是反射性的,也扬起了手,想也没想的一耳光狠狠的回扇到方柳的脸上。 方柳扬手想要打回去,裴瑾瑜小娃儿却是像个八爪鱼一样的缠到方柳的身上,冲着郝贝吼:“你是个坏女人,你想抢我爸爸……” 又是刚才那番话,郝贝却看到小娃儿隐忍下的泪水,红通通的双眸,瞬间心软到极点,真想抽死这方柳了。 方柳快一副气坏了的模样,这会儿本该忍住的,可是这个该死的小东西,就趴在她身上,郝贝的巴掌又落下,打在方柳另一边的脸上。 门外,脚步声匆匆。 方槐在外面惊呼起来:“郝贝,你敢打我姐!” 裴靖东赶来时,看到的就是郝贝把方柳给压在地上,耳光啪啪啪的扇着,她们旁边的地上坐着裴瑾瑜小娃儿在哇哇哇的大哭着。 而他的另一个儿子裴黎曦却是像个局外人一样,冷漠的坐在另一边的沙发上,不动声色。 “郝贝,你住手!” 裴靖东着急的喊着,方柳的伤还没有好,虽然知道这事儿不管郝贝的事,可是真打出个好歹来怎么办? 郝贝一扬脸,满脸的愤恨:“怎么了,我打她你心疼了吗?” 裴靖东大步上前,大手一拎就把郝贝从方柳身上拎开。 方柳坐在地上牙齿打颤的直哭着:“呜呜呜,我不过是教育下小瑜,让小瑜有礼貌一点的……” 郝贝毫不在乎的挣开裴靖东的紧箍,一脸鄙夷的神色:“方柳,别装了,这儿都没外人,你装纯给谁看呀。” 方柳惊恐的睁大一双水眸儿,一脸委屈的神色:“靖东,我没有……” 方槐大怒的口袋里掏出买好的机票甩了过去表态:“裴靖东,你总得给我姐一个交待吧,我姐不能这么白白的让人打了,我姐找郝贝来,就是想跟郝贝说说,让她好好的照顾孩子们,明天的机票我姐都买好了,你以为我姐还会使坏吗?” 裴靖东没有说话,只是盯紧了地上一直哭着的方柳,印象中,方柳从来未像现在这样狼狈过,而且方槐连机票都拿出来了。 “谁先动的手?” 当裴靖东这么问时,郝贝想也没想的就开口了:“我先打的她。” 方槐跟方柳都有些不相信的看着郝贝,事情有点出乎他们的意料了。 “好。”裴靖东说了一个好字,而后问方槐:“打都打了,你想怎么办吧?” 方槐没有料到裴靖东会这样的无情,明明看到他姐被打的,那么既然这样,那能让他姐白白挨了几耳光吗? “道歉,让她给我姐道歉,然后再让我姐打回去。”方槐这话脱口而出好像在心中酝酿已久一样的。 裴靖东虎眸轻眯,切齿般的看着方槐:“好!” 而后转身,大掌放在郝贝的肩膀上摁住了,双眸如炬的命令着:“现在,你跟他们道歉。” 就在所有人都以为郝贝这样的性子,定然不会道歉的时候,郝贝却是轻松自在的开口了:“对不起,我不该冲动的动手打你,然你,你要不服气,那就打回来吧。” 嘎—— 屋内的人,大人小孩全都睁圆了眼。 却在这时,有人打破一室的静谧,正是那坐在沙发上一直没有任何动作的裴黎曦。 只见他走到这事非圈中,抬着一双灿若星辰的眸子看着方槐问:“舅舅,打了人真的要道歉,还要被打回去吗?” 方槐一直都怕裴瑾瑜小娃儿叛变,却是完全的信任裴黎曦的,故而他一点头。 裴黎曦小娃儿就转身,肥胖的小手扬起,啪的一声,一个利落的耳光就扇在方柳的脸上。 声音暗哑中带着一股死沉一字字的说道:“就算你是亲妈妈,也不许你打小瑜,既然舅舅说,打人是要还回去的,那么就由我来替小瑜打回去。” 裴瑾瑜小娃儿呜呜呜的像个小火车头一样的冲到哥哥的怀里:“哇,哥哥,哥哥……” 情势逆转,方柳大败。 可还有人嫌她败的不够惨一样。 裴靖东走上前,拽住方柳的手,朝着自己的脸上,啪啪啪就是三耳光,而后松开,神色淡然的道:“如此还了,可以了吗?” 方柳神色倏地一变,淡笑着从地上站起身,走到郝贝的跟前,握住郝贝的手声音如缓缓春水般道来: “对不起,刚才我只是做个小小的测验,看到孩子们这么护着你,你也护着孩子们,我便能放心的走了……” 嘎—— 郝贝愣住了,而后边上的裴黎曦小娃儿也淡定的开口了:“没错,妈妈只是想看看你是不是真的心疼我们的。” 原来,在方槐接孩子们去医院之前,方柳跟裴黎曦之间就有一通短暂的通话,说的就是今天的事情安排。 别说郝贝了,就连裴靖东和裴瑾瑜父子俩也是睁大了眼。 方柳叹了口气,走到两个小娃儿的跟前,一副不舍又自责的神情说道: “小瑜,小曦,妈妈要回美国了,看到你们的新妈妈如此护着你们,妈妈很欣慰,以后要听新妈妈的话知道吗?” 说完这话,轻亲裴瑾瑜小娃儿被她打的那半边脸,歉意的的摸着小娃儿的脸说: “小瑜听话,小瑜别生妈妈的气,哥哥帮你打回来了,新妈妈也帮你打回来了,小瑜以后要好好的知道吗?” 郝贝是绝对不相信眼前这一幕的逆转,可是转念一想,自己可能真的上当了。 方柳反而是落落大方的把两个孩子送到郝贝的跟前:“郝贝,真不好意思,第一次见面就给你留下不好的就印象,两个孩子以后就交给你了。” 郝贝有些反应不过来,却在这时候又听方柳说:“如果可以,我想单独和你聊两句,可以吗?” 裴靖东揉着眉心骨不愿意方柳跟郝贝单独接触。 可他还没来得及阻止,郝贝就点头了:“好。” 两个女人走到玻璃窗前的两人位的茶座坐下,而其它人就在屋内另一头的沙发上坐着说话。 方槐一脸坏笑的说:“这下你满意了吧,你以为我姐有多喜欢你,还是以为她回来就是为了抢你的呀。” 裴靖东到此愧疚到不行,谁知道方柳会这么出乎人的意料,不过想一想也有可能,方柳一直都是个懂事的女人。 再说那边坐下来谈话的两个女人,郝贝一脸防备的神色看着方柳。 方柳却是轻笑:“你不用这么防备着我,这么说吧,我跟裴靖东是不可能的,要有什么,早在六年前就有什么了。” “……”郝贝没有说话,心想这方柳的话真不能信,既然不可能在一起还回来干嘛来了? 方柳就继续说:“你想不想知道,六年前,为什么我生了孩子却撇下不管独自出国吗?” 这话就像是她在自言自语一样,根本就没有给郝贝回话的机会,就接着说了。 “因为我爱的是阿南,阿南死了,所以我跟裴靖东就不可能在一起了。” 郝贝头疼,对他们的过去一点儿兴趣也没有。 总结来说,就是一段奇葩的三角恋。 “所以,郝贝,我爱的是阿南,跟你的裴靖东没有任何关系,总有一天你会明白,别把我当成情敌一样的防备着,我不是你的情敌。秦汀语和柳晴晴才是,他们喜欢的可是裴靖东呀,你以为秦汀语分不清谁是谁吗?她明明知道阿南死了,却还缠着裴靖东,你总能明白了吧。” 郝贝看着方柳十分的不解:“所以,你现在是来告诉我,你不是我的敌人,柳晴晴和秦汀语才是吗?” 方柳点了下头:“郝贝你那么聪明,稍一想就能明白,我要真的喜欢他,六年前干嘛要离开,而后我之所以跟你说这些,不是为了他,也不是为了你,而是为了孩子们,我很感谢你给了他们母爱,我承认我是个自私的不合格的母亲,但我相信你会是一个好母亲。” 到此,郝贝真的看不明白了。 抬头看着眼前的方柳,方柳那淡雅的双眸如水一样纯净真诚让人信服,郝贝不知道该不该相信眼前方柳的这一脸真诚了? …… 谈话结束,郝贝没有带走两个孩子,反倒自己回了包间。 裴靖东和孩子们随后过去。 方槐开车带着方柳回去,轻笑着问方柳:“姐,我们这一局算是赢了吗?” 方柳淡笑。 “赢不赢又如何?我赢的不过是在这男人心中的一份信任而已,她赢的不过是当下,无用之功罢了,不过明天我是真的要离开了,小槐,你平时多照顾下晴晴,晴晴是我的妹妹,我没在,你要把她当我一样对待知道吗?。” 方柳是第二天下午六点的飞机,裴靖东和孩子们依旧留在江州。 郝贝一家人却是留了一宿之后,第二天一早坐上裴靖东安排的车子回了南华。 到了南华,就惊呆了,他家附近,到处都是警铃声,而她家那郝记餐馆的牌子也四分五裂的落在地上,现场还有烧过的痕迹。 “怎么会这样?”郝妈妈看到眼前的场景当下摊坐在地上嚎啕大哭。 好不容易弄起的家,就这样一把火烧了个干净。 连着郝家在内的三家店铺都起了火,郝贝家没有人,还无人员伤亡,其它两家人全都让浓烟熏的住了院,事故还在调查中。 郝贝只是庆幸,屋子里的东西烧了就烧了,人没有事就好。 在整理惨败的屋子时,郝爸爸却是发现了点儿不同来,神色紧张的拽着郝妈妈到边上去说话。 ------题外话------ 求月票\^o^/ 感谢【莉莉宝贝57送23花,忘却不了5花,慕容子清7花+2钻,hali2013送2花,85陈chen送20花,【三七】10花,刘雨霏1钻1票,13732529599送1钻】 评价票感谢【冰钇,abpiaoxue,爱看书的小雨,美轮美焕,helenyang128,梅开三冬】 2月未完的感谢:【感谢小花小猪投11票;ev512er投6票子;网上跑的雨投4票;白雪樱投3票。】 【感谢送上的2票的:遥遥锦;sjunsoso;rongwu1981;迷你豌豆;紫竺云箫;柠檬堂堂;shuijing1586;qd苹果;15802922617;songjuan288;wdf1966;158894060;hjxq。】   ☆、095:你就没想过,阿南会回来! 这个时候已经是距离他们回了江州之后的下午,火灾最严重的就是郝贝家。 其它家就算烧到二楼,还有部分家具是残缺的,唯独郝贝家,屋子里烧的空空如也,几乎全都烧干净了一样的。 郝妈妈那叫一个哭呀,气呀,一直戳着杨清的额头骂她: “都是你,非要去江州取什么链子,这下好了,家也全让烧了,看你还作不作的……” 杨清红着眼,一副委屈之极的模样反驳着:“妈,如果我们都在这儿,那今天住院的就变成是我们了。” 正在整理东西的郝爸爸蓦然抬眸看看杨清,而后又环顾这四周,再低头,眼眸中闪着一种叫作惊慌的东西。 等了好一会儿,才走到郝妈妈跟前。 “梅呀,别骂孩子们了,咱们一家人没事儿才是最重要的。” 说着给郝妈妈挤了挤眼,郝妈妈不解,刚想问什么,郝爸爸却是又挤了下眼。 终于两位老人一起往后院自家的房间里行去,郝爸爸边走边说:“看看咱们睡那屋里烧成什么样了吧……” 杨清抹着眼泪,那双通红的眸底中闪过一抹痛恨,要去江州是她说自己要去的,可是提议让一家人全去的可是郝姐姐,凭什么这死老太婆就骂自己,怎么不去骂她的儿女们呢? “到底找我说什么话儿?还是见不得我骂她几句,你说说在江州的时候,她那副样子,不就故意找二贝晦气的吗?” 郝妈妈以为郝爸爸不想让她骂杨清才把她拉走的。 郝爸爸叹了口气:“但她说也没错,要不是去了江州咱们一家人也像其它两家一样了。” 终于到了夫妻二人住的那个房间,门是木的早就让烧没了,屋子里空空如也。全是乌黑之色。 “梅呀,你看咱们这屋是不是烧的太干净了呀?” 郝爸爸这么一问,郝妈妈睁大了眼,想着另外两家邻居好歹还见到人家有往外搬东西的…… “你,你,你是说有人故意烧咱们的家?可是咱们又没得罪人,难道是隔壁的人故意放火烧咱家,才把三家都给烧起来了……” 郝妈妈说到此一双红肿的眼晴轻眯着,眸底火焰滔滔。 郝爸爸凑到郝妈妈耳边悄然的说: “不一定,你看就咱们睡的这屋里烧的一点灰迹都没,其它屋里,虽然烧的也干净,可没咱屋这么干净呀?我是想是不是有人想来咱家找什么东西……” 郝妈妈没好气的白了他一眼:“咱们这么穷还能有什么宝物不咋地……” 说到此,郝妈妈睁圆了眼,而后倒吸一口冷气:“我就奇怪了,贝贝说的那个偷链子的是个世界级的大神偷,那么大个人物,怎么就知道咱家有那个链子呢?我说这事儿就怪吧……” 郝爸爸点头:“对呀,你还记不得今年又有因为大哥找来的人,我想会不会……” 郝妈妈揉着眉心骨,没好气的抱怨:“大哥也真是的,死都死了这么多年了,还给咱家添麻烦。” 郝爸爸反驳着:“梅呀,要不是大哥,我们哪里能有现在的日子,所以别说这样的话了,对死者不敬呀……” “那现在怎么办?能给警察说不?” 郝妈妈遇上这事儿也是没了主见的。 郝爸爸沉思了一会儿说:“咱们都不知道他们的目的到底是什么?也只是咱们的怀疑,怕是跟警察说了警察也不会相信的。” “也是,再说了,当年大哥也就扔下个娃儿就走了,什么话也没留下呀……啊……” 郝妈妈说到此,惊叫了一声,而后捂住嘴,惊恐的眼眸四处的看着,凑到郝爸爸的跟前小声的嘀咕着: “大哥是不惹了什么不该惹的人物,然后人家来报仇的,所以才一直找大哥的后代?” 郝妈妈说到此,吓得整个人身子僵住,屏住了呼吸,害怕得牙齿颤抖,发出咯咯的声音来。 郝爸爸也让这个答案给吓了一大跳,赶紧去捂郝妈妈的嘴。 “咱们就当什么都不知道,贝贝的事儿千万不能说出去,如果这些人是来找大哥报仇的,贝贝不就危险了……” 郝妈妈呜呜呜的就哭了起来:“我这是遭了什么孽呀,怎么就养了这么个祸害闺女……” 到底是自己养了二十多年的闺女,郝妈妈那心里也是又痛又急的。 郝爸爸眉头一蹙冷声道:“现在说这些有什么用,你要怕了的话,咱们离婚,我带着贝贝,你带着小宝他们……” 郝妈妈一听,脸就涨得更红,恼羞成怒地瞪着郝爸爸吼道: “郝华国,你个死人呀,我就抱怨下就怎么了?你就要跟我离婚呢?你现在是过的好了,想找个新媳妇儿了呢是不是呀……” 郝爸爸尴尬的笑了笑:“我这不是怕你嫌弃贝贝吗?梅呀,你呀就是个刀子嘴豆腐心,你自个儿奶大的孩子,你说说,你打她骂她的时候,你不心疼吗?” 郝妈妈破涕为笑:“哼,说什么都是你有理,你不就仗着二贝偏心眼偏着你的吗?” 郝妈妈说着走到门口,却又看到杨清慌张的往前院走。 郝妈妈一咬牙暴喝一声:“杨清!你给我回来!” 郝爸爸也是一惊,赶紧走出来问:“怎么了?” 郝妈妈白了他一眼:“这次你要再敢插嘴,你看我以后还听你的不?” 杨清转回身神色慌张的讪笑着:“爸,妈,那个,我,我……” 在郝妈妈凶神恶煞的目光下,杨清的谎话也说不出来了,她就是来偷听的,然后被逮个正着。 郝妈妈三步并作两步的走过去,拽住杨清的胳膊就往屋里拽。 杨清吓的吓得缩紧了身子,不停地朝后退,惨白了脸,唇不停地颤抖着解释:“妈,我,我什么也没听到呀……” 郝妈妈冷笑:“没听到?我有问你听到什么了吗?”简直是不打自招。 说罢‘啪‘’的一巴掌抽在杨清的脸上。 从前院过来找爸妈商量事情的郝家三姐弟全看到了这一幕,都惊呆了! 郝妈妈平时就算是不喜欢杨清也从未下过狠手的,这次怎么会? 杨清被打了一巴掌怔了一下,而后回神,哇的一声朝着郝贝她弟哭喝着:“郝小宝,你还是不是个男人呀,没看到你妈打我了吗?” 郝小宝一张白脸青红交错,一面是老妈一面是老婆,他真想转身走掉,你们爱打就打呗。 郝妈妈一听杨清还敢教唆儿子来反抗,当下黑了脸硬下心肠,抡起手来,‘啪啪’接连又是两个巴掌甩上去。 打完还咬牙切齿的数落着杨清的罪状:“我打你个没教养的东西,有你这么听墙根听到公婆这里的吗?有你这么不要脸的睡在姑姐的床上的吗?有你这么贪心的价值百万的链子还想据为己有的吗?……” 郝小宝看他妈打的过分,就想上去劝一下的,可是郝姐姐却是拉住他高喊一声:“小宝,你敢上前,姐也先抡你一巴掌,就她这样的就该打。” 杨清本来看到郝小宝往这边走的时候,还眼中一喜,作足了心理准备,今天婆婆就是打死她,她也不还手的,这样郝小宝就该内疚了吧。 可是没想到大姑姐会拦住了,当下杨清那原本想要以苦肉计离间郝妈妈和郝小宝这俩母子的想法瞬间蒸发,余下的只是无尽的哀怨和愤恨。 郝爸爸那是张了几次嘴想劝架,可是想到郝妈妈说的话,当下也就没开口。 一点意外也没有,最先开口劝架的是郝贝。 郝贝是真的看不下去了,刚刚经历过这么一场灾难的家里,难道还要这么不消停吗? 走上前,抓住她妈打杨清的那只手劝慰着。 “妈,妈,妈,可以了,够了,不要再打了,就算她不对,你就不能好好的说她吗?” 郝妈妈恨铁不成钢的睨一眼郝贝,碎骂一句:“白眼狼!”她这是为了谁呀!骂完一把甩开郝贝的手,往屋里走去了。 郝贝愣在当场,没忘记她妈临走前那不屑的眼神,而且那‘白眼狼’三个字是骂她的吗? “爸,我妈……” 郝贝刚说了这三个字,郝爸爸却是叹了口气,摆摆手说:“我去劝劝你妈,你们要是饿了就自己去买点吃吃吧。” “哦。” 郝贝情绪不高的低低应了一声,弯下腰去扶让她妈推倒在地上的杨清。 却不料,杨清会反手就抡了郝贝一巴掌。 ‘啪’的一巴掌打歪了郝贝的半边脸,生疼,火辣。 杨清是气极了的,不就是一串破珠子吗? 而且这珠子是郝贝送给她的,没道理知道价格贵了就收回去,而且因为这事儿被郝妈妈打了三巴掌。 打都打完了,这郝贝上前来,装什么好心人呢? “哼,不用你假好心。”杨清说着自己从地上站了起来。 郝姐姐指着杨清就开骂:“我说你杨清,以前还当你是个好姑娘,没想到你这么不分是非,你还敢打贝贝……小宝,你看看你娶的好媳妇儿,今天连你二姐都敢打,明天就敢打我这个大姐,后天就敢打咱爸咱妈!” 郝小宝也是气红了眼,火气冲冲的走上前,就想一巴掌抽死这杨清的,打谁不好敢打他姐! 可是郝贝却是拦住了他:“小宝,姐没事儿,你们夫妻,别因为姐而生气就不好。” 说罢,走到杨清的跟前,双目如炬的看着杨清,而后逐字逐句的开口道: “杨清,我长这么大就我妈打我我没还过手,别人打我,我从来都是要还手的,你吗?” 郝贝说到这儿停了下来,杨清抬眸一脸满不在乎的神情,这会儿火气直线飙升,才不会想以后会怎么样的。 郝贝勾唇一笑,眉眼微微的弯了起来,扬手,‘啪啪’两巴掌连续的抽在杨清的右脸上。 打完了才拍拍手:“我不会让小宝为了我跟你生气,对你动粗,男人本来就不该打自己的女人,但是这两巴掌也是在告诉你,别当我郝贝是软柿子任你欺负揉捏的。” 郝贝说这话时,脸上的笑容变成了肃杀般的狠戾,慑人的目光紧紧的凝视着杨清。 杨清先前那些自以为是的想法像肥皂泡泡一样,全都啪啪啪的破掉了,当下只觉得自己刚才是冲昏了头的,竟然以为郝小宝会帮她。 殊不知,郝小宝这死男人就是个狗屎,根本只会看着她被他们家人欺负。 当下心已死,脑子却是越发的清明了起来,她现在这样,都嫁给郝小宝了,要是把婆家的人全都得罪了,他们还没扯证…… 不,不能这样! 想到此,杨清腿肚儿一软,噗通一声,跪在郝贝的跟前,抱住郝贝的大腿就开始哭了起来: “姐,姐,你是我亲姐,我错了,一时太生气,我错了,不该打你,姐,你把我打醒了呀,你可是我的亲姐呀……呜呜呜……” 情况的逆转有些出人意料。 边上观战的郝姐姐有点哭笑不得,简直是看都不想看杨清一眼了,一点骨气都没有,一看就是个软骨头。 郝小宝也是泪流满面的跪地上,到底还是跟了自己几年的女人,哪儿能一点点感情都没的。 “姐,你就原谅她吧,她以后要还敢像今个儿这样,我就把她赶走……” 郝贝看着眼前这么滑稽的一幕,有些头疼,皱着好看的秀眉拉她弟起来:“小宝,以后不许再轻易的下跪,男儿膝下有黄金跪天跪地跪父母,不许你跪我。” “姐……” 郝小宝哽咽着喊了一声姐,眼泪啪啪啪的往下掉。 杨清还在地上跪着哭着让郝贝原谅她。 郝贝真不想理这杨清的,可是这是她弟的妻子,她这当姐姐的,总不能盼着弟弟不好吧。 低头睥睨的瞧着地上的杨清,冷冷的说道:“杨清,今个儿这事,过了就算过了,你要还想跟小宝好好的过,就要知道我们都是小宝的家人,家应以和为贵。” 杨清愣愣的点头,双眼更像是漏了底的水桶,泪水放纵地朝外淌着,喃喃着保证,自己一定会好好的孝敬公婆,对小宝好之类的…… 但那隐在一双泪眼下的恨意却是更重了几分! 愤恨的想着—— 郝贝凭什么用那种高高在上藐视人的语气和态度跟她说话。 原本,她们都只是一个普通的女人而已,郝贝有的不过是这一张漂亮的脸蛋,有的也不过是走了狗屎运而攀上了高枝! 等着,早晚有一天,她杨清定然会雪今日之辱,定然会让她连个娘家都没得回! …… 要说杨清也是个能舍得下脸的,当天发生了这样的打架事件,要是一般的姑娘,早就心中隔阂,心里不舒服,面上也不会好看的。 可是这杨清,就是个奇人,愣是洗了把脸,就开始收拾起屋子。 一点儿也不嫌累不嫌脏,到郝贝姐弟仨人从外面吃饭回来时,看到就是黑头土脸的杨清已经整理出一间屋子了。 郝贝心里还有点别扭就让她弟去叫杨清过来吃饭。 郝小宝走到还在收拾着的杨清跟前碎骂着: “你说你胆儿越来越肥了的,现在装乖巧有用吗?你敢打我姐,我爸都没打过我姐,就你手欠,敢打我姐……” 杨清吸了吸鼻子,顶着一张打被的红肿的脸,怯生生的拉着郝小宝的衣角,嘟嘴装可怜。 “老公,老公,我错了,我当时气昏了头的,我错了好不好,我对不起你,对不起贝贝姐,你帮我跟贝贝姐道歉好不好……老公……” 男人就这样,遇上这样的女人那是一点儿办法都没有。 郝小宝也是如此,当下就冷哼: “知道错了就好,安了,走,吃饭去,我姐心地最好了,你以后就会明白了……” 房子烧成这样自然是没法子住人的,郝贝想着去找中介租个房子的,当天找也不是那么容易的。 一家人暂时就收拾了下屋子,打算先打个地铺,然后等找到住的地方再找人来重新收拾屋子。 郝贝跟沈碧城打了个电话,说是珠链找到了,问沈碧城什么时候有时间,就把这珠链还给他。 郝贝打电话的时候是下午。 当郝贝说明打电话的意思之后,沈碧城的轻笑声从话筒里传了出来:“听说你家在开了家小餐馆在南华一高那一处对吗?” 郝贝对着电话点头:“是呀。” 还没说别的呢?沈碧城就开口了:“那正好,我晚饭还瞅没处吃呢,我就在南华一高这儿,你请我吃饭好了……” 郝贝那叫一个尴尬呀,赶紧问沈碧城在哪儿? 沈碧城说就在南华一高的学校里面写生。 郝贝当下就说去找他,把那条找回来的珠链拿在手里,跟她姐说了一下就去了学校。 学校草坪上,一个温润如玉的男人,长身玉立在夕阳之下,面前支着一副画架。 画板上已经有了一个娇俏女子的大致轮廓,而女子的身边,则是一个身材修长的年轻男子的模样…… 挂上郝贝的电话后,沈碧城轻叹一声。 拿起橡皮擦,飞快的去掉那个男人的身影,转而快勾几笔,已经出现了另一个长发及腰的女子的影像。 等郝贝赶来的时候看到就间沈碧城如此专注的在描着画板上的画。 远远的,夕阳下,沈碧城那黑色的的头发乖顺的贴在耳际,耳朵中插着耳机,隐约可听见飘出的七八十年代的流行老歌。 他如水一样透着清澈明亮眼眸,让人觉得他是个很单纯的男孩,此时正专注着眼前的画作,完全就没有发现走近了的郝贝。 高挺的鼻梁,厚薄适中的唇片,如玉的面孔完美的让人无法挑剔。 穿着一身黑色的休闲服,随意罩了件白外套,白色的紧身长裤使腿部的线条更加好看。 郝贝愣愣的想着,这样的沈碧城会是坏人吗? 是裴靖东自己有妄想证吧! 明明沈碧城跟夏秋在一起后,跟自己的联系也慢慢的变少了。 如果不怀好意的话,怎么可能没有一点点交际? 而且这次之所以会遇上,还是因为自己找的沈碧城。 郝贝独自在想着,摇头晃脑的,完全就没有察觉到沈碧城早就看着她了。 “好看吗?” 男人暧玉般的嗓音让郝贝蓦然惊醒,当下脸红了起来:“什么?” 沈碧城食指挑起郝贝的粉颚,手指用力,把她的视线从自己脸上移开,最后固定在画板上,轻笑着说:“我说的是我画的好看吗?你想到哪儿去了?” 郝贝小脸儿这下不是红了,而是暴红。 尤其沈碧城的两根微凉的手指还在她的下颚处。 “呃……好看。嘁,我就是在看画,你以为我看你呢?” 郝贝这么反驳着时,眼神却是飘忽的不敢与沈碧城对视。 沈碧城点头:“嗯,人长的好看,画出来自然不会是丑女了……” 郝贝没心没肺的点头:“那是当然了,看不出来呀,你还能知道夏秋当年的模样。” 沈碧城笑了。 “嗯,这些天,你没去看夏夏,我也不敢去,没事儿就看看她以前的那些照片,然后医生说,尽可能的让她多回忆过去的美好,所以我就来这儿画画了……” 郝贝有些微微的感动,湿了眼眸软声说:“沈碧城,你对夏夏真好,夏夏能遇到你,真是她的福气呢。” 哎,怎么自己就没这么好运呢?偏偏遇上裴靖东个大渣渣! 沈碧城想了解夏秋高中时候的生活是什么样的,所以这个任何非郝贝莫属了。 沈碧城是个很有才气的画家,只那么勾了几笔,就能把郝贝说的画面给画下来。 不知不觉间,过了一个小时了,郝贝说的口干舌燥的,沈碧城也画好了两三张画,郝贝的手机响,是家里打来的,问她回不回来吃晚饭。 郝贝想了下要请沈碧城吃饭,就说不回去了。 沈碧城她:“怎么?怕我去你家吃饭呀?” 郝贝尴尬的解释了下自家着火然后家里现在一团乱的事情。 沈碧城皱着眉头叹气:“怎么会发生这样的事情,那你们家人现在怎么办?” 郝贝说以前的旧房子也卖掉了,暂时先这么地,然后等明天再作打算。 沈碧城叹了口气:“好吧,我要说让你家人去住我家,你肯定不乐意的吧。” 郝贝讪笑没有答话,答案不言而喻。 晚上两人就是在南华一高门口的一家小吃店里吃的。 郝贝本来还想着沈碧城定然会嫌弃的,可是没有想到,沈碧城如此的亲民,根本就不嫌店小又旧又破的模样。 一点儿别扭的感觉也没有,这让郝贝的心里长舒一口气。 沈碧城没好气的白了她一眼:“你当我天天五星级饭店吃饭的呀?” 郝贝点头不否认:“我本来以为你会嫌弃这样的店吃碗拉面呢。” 沈碧城失笑:“东西只要好吃就成了,要那么多浮夸的做什么……” 一人一碗牛肉拉面,吃的倒也畅快。 吃完饭后,郝贝目送沈碧城开车离开后才往自家小餐馆走去。 殊不知,那把车子开出去郝贝的视线之后的沈碧城,嘎吱一声,紧急停了车,飞快的推开车门,趴在那儿,嗷嗷嗷的狂吞了起来。 一直到把刚才吃下的东西,全都吐了个干净后,才算是消停了。 拿了水漱口之后,这才开车回家。 到了家里,管家张叔正吩咐厨房张罗晚餐,沈碧城吩咐道: “张叔,让厨房炖点牛肉。” 张叔吃惊极了的看着自家少爷:“少爷,是家里要来客人了吗?” 沈碧城摇头:“没有客人,以后每餐都要做点肉类的,先让厨房少做点,把肉里的血丝处理干净了,把肉味给盖下去……” 张叔连连点头:“是,我记下了。” 沈碧城阴沉着一张脸,强压下心中那股恶心,往楼上去了画室。 这一整间的画室,约有近百坪左右,四面墙壁都是白色无任何装点,画室的一偶,放着几幅超大尺寸的画作。 沈碧城走上前,一把掀开上面的白色幕布。 呈入眼前的是灰白底色中,那朵娇羞盛开的花朵,艳红的花朵,与下面白色的托底形成了鲜明的对对比,那白色的托底物,圆润白晰透着光泽,呈烟斗型倾斜而下,最下方却像是烟斗被吸出的黑烟一样,如瀑布般的泼散开来。 但如若细看就会发现,这是一幅女子的画像。 白色的托底是女人白嫩的臀部高高翘起,那朵艳红娇羞的花朵则是遮盖和象征了女人最美的地方,倾斜而下如上等羊脂白玉般的线条,是女人的腰线,纤腰的部位微微弯曲,如瀑的黑色呈小曲线装的泼墨般的散开…… 再掀开一张,同样经过艺术加工的女子画像出现在画布上。 总计有过二十张,每一张都是同一个女子,但每张的姿势都不同。 终于,最后一张,是女子全裸的素像—— 那上面的女子,长长的小细卷发,娇羞的抱膝而坐,遮盖了重点部位,却露出了一张害羞的清纯的如玉容颜。 沈碧城眼底炽热的光线越来越强,双手握的死紧,白布放下,把这些全盖在下面,而后拿出手机来,打了个电话。 “嗯,您好寻雪女士,是我,沈碧城,你不是一直想要碧悠女士的《艳春》吗?我手上有,转给你。” “嗯,价格无所谓,你说的对,这么好的画作,不该就这么被我收为私有,而且我听说您的私人画展要开办了,希望这副《艳春》也能见见世面。” “好,你让助理去我公司取便是。” 沈碧城挂上电话,拿起那副《艳春》走到边上,细心的用纸盒子包好,这才拿下楼,嘱咐张叔明天记得送去公司,交给助理。 张叔有些吃惊的问:“少爷,真的要这样吗?这样的话,少爷您……” 本来想隐下那些话的,可是还是没忍住的劝道: “少爷,从遇到郝小姐之后,老奴觉得少爷你脸上的笑容真诚了很多,夫人最大的愿望就是少爷你可以过上正常的生活,少爷何不证实下自己的心呢!” “闭嘴,我的事儿用得着你管吗?明天记得把画送到公司去。” 沈碧城一双凛洌深沉的眸子凝视着张叔叔,冷冽的气息让张叔怯生生的后退了一步。 张叔瘦削的脸上全是悲哀的神色,只应下一个是字,表达着自己的服从。 晚餐上来,沈碧城强压下心中那股子恶心,夹了一块刚刚出锅的牛肉,刚吃进嘴里,就哇的又吐了出来。 张叔赶紧拿了药和水过来:“还是先吃下这药再吃的吧。” 沈碧城狠狠的剜了张叔一眼:“难道我要一辈子靠药才敢吃肉吗?”就像今天一样,如果不是强忍着,他一定就破功了。 …… 江州,下午五点,裴靖东一行人在江州机场送方柳上飞机。 只这一个晚上而已,方柳就像是换了个人一样,跟之前醒来后的她,完全不同。 好像那个前几天时不时暴脾气发火的人不是她一样,现在的她,一副温柔娴淑的模样,正在叮嘱着两个小娃儿。 “小瑜,不可以吃那么多糖牙齿会长小虫虫,会坏掉的知道吗?” “小曦,不可以长时间玩电脑,不然长大了眼晴近视了,就不能像爸爸一样当狙击手了……” “……” 方柳像是一个最和蔼可亲的妈妈一样,细细的叮嘱着孩子们的一言一行。 说罢娃儿们这才抬头看那个面无表情的男人——裴靖东。 “我走了,不光说孩子们,也要说说你,烟呀,不要那么多,你总是这样,你知不知道,多抽一根烟,就要少活五分钟的……” 她的叮嘱像是一个离家的妻子一样细腻温柔。 裴靖东眸底有丝动容,眼前的这个才是他的记忆中的方柳,温婉大方,说起来话,如涓涓春水般,似怨似嗔,又是很担心你的样子。 “嗯,知道了,你到了那边给我打电话吧。” 方柳惊讶,弯得像柳叶的细长眉毛就高高扬了起来,戏谑地笑言:“我可不敢打,万一打扰你跟你那位在床上的好事儿了,那多尴尬……” 方柳这意有所指的话,让裴靖东想到方柳那次来电时的场景,当下老脸上起了暗红之色,狠剜一眼方柳:“记仇的这毛病还是没改。”心底酸酸的想着,方柳没有变,还是年少时那个她! 方柳咯呼咯的笑了起来。 “好了好了,我都要走了,别训我了,来笑一个,对就这样笑一个……” 一边说一边伸手去扯裴靖东的嘴角,把他嘴边的肌肉往两边上拉,弄出一个笑脸的形状来。 这样温婉中时不时透着的小调皮,正是男人最熟悉的方柳,少年时,他总是绷着一张脸,不爱笑,方柳就常这样,扯着他的脸,教他笑。 男人的思绪飞回了少年时代,方柳却已经转身,去叮嘱自己的弟弟和妹妹们。 “晴晴,你也老大不小了,自己长个心眼,有合适的对像,让小槐给你把把关知道吗?” “小槐,你呀,别总是欺负晴晴,我会给晴晴打电话的,要知道你欺负她,我肯定不饶你的……” “各位乘客大家好,江州飞往美国麻省的KXXX班机正在登机请各位乘客尽快到A2登机口……” 机场广播传来方柳所乘坐的那班飞机的登机通知。 方柳眼眸红红的,弯腰,爱怜的抱了抱双生子,亲了亲他们的额头:“好了,妈妈要走了,记得妈妈说的话……” 而后起身,抱了柳晴晴,抱了方槐,最后一走向裴靖东,笑道:“要不要来个拥抱?算了,你家那位可是个醋坛子……” 方柳的话还没说完,男人长臂一伸就把她给揽在了怀里,紧紧的摁在怀里,抱紧,语带哽咽的低语着:“方柳,再见!” 而他们的后面,娱乐明星赵飞掣面带黑超正跟经理人在办理登机,跟方柳是同一班飞机。 有乘客认了出来,窃窃私语着。 “天呀,看到没,赵飞掣呀,竟然在江州飞向美国的呀,肯定是去参加美国电影节开幕典礼的,快拍下来拍下来……” ‘啪啪啪……’ 各式手机的闪光灯拍下了大明星登机去美国的镜头,包括那深情相拥的一对男女。 …… 终于送走了方柳,走出机场时候,裴靖东才长舒了一口气。 方槐是从方柳走的那一刻就没给裴靖东一个好脸色的。 裴靖东知道方槐心里憋屈,当下也没有多说什么。 柳晴晴红圈儿红红的说自己要回医院上班。 裴靖东本想带着娃儿们回南华的,可是父亲裴红军却来了电话,说是秦立国到家里了,让裴靖东尽快的回去。 秦立国因为之前被女儿秦汀语的坑爹言行所累及,虽然最后证实他并无任何违纪违规之事,但为了避嫌期间,还是在党校里又学习了两个月才回来的。 这刚出党校就接到自家老爷子的电话,接到电话后就直飞了G城。 秦老头子打电话为的还是孙女儿秦汀语的事情,秦汀语这次做的太过份,绑架了郝贝,却反倒被郝贝打,这真是丢脸丢到家的事儿。 可是秦汀语做了这事之后,哪里还敢回江州回南华的,恨不得在G城生了根一辈子不回去才是。 但她一个嫁出去的女儿,父亲也不在G城,她在G城呆久了,也不是那么回事儿。 所以在父亲来了之后,她就泣声认错,又是下跪,又是发誓,以后再也不会干那些蠢事儿了。 又由秦老头子出面作保,秦立国不得不拉下老脸,带着秦汀语飞回江州裴家。 …… 裴宅内,秦汀语挺着个大肚子——好吧,也没多大,是她故意挺起来显示着自己是个一弱者,处于弱势地位的。 哭的跟个泪人儿一样的,跪在裴红军的腿前:“爸,我错了,我不该对郝贝那样,求求你,让大哥饶了我吧。” 裴红军也是久不回裴宅的,他在部队里还有住处,自从跟贺子兰的关系闹开了之后,他回裴宅的次数是一次比一次少。 如今这次回来,也是老友所求,他才回来的。 对于秦汀语的所作所为,裴红军听的目瞪口呆。 最后只想用一个词来形容秦汀语——愚不可及! 裴靖东带着小娃儿们赶回宅子的时候,听到的就是秦汀语的哭诉,什么鬼迷心窍,什么做错了,知错了,自打嘴巴…… 总之,一切认错的手段,秦汀语是全都用上了。 “小语呀,你起来说话吧,地板上这么冷,你怀着孩子,别伤着了呀……”贺子兰一副心疼的不得了的模样要扶起秦汀语。 裴靖东冷哼一声,这秦汀语真是作死呀,他还没有找她算账呢! 她还敢回来,还有脸回来! 几乎是裴靖东刚回来,秦汀语就看到了,吓的往贺子兰的怀里靠了几分,一脸胆怯的神情。 “阿姨阿姨,你帮我跟东哥求求情,我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我也没打着郝贝,反而让郝贝给打了……” 秦汀语还在这儿自说自话呢,那边秦立国却是高吼一声:“够了,你还不嫌丢人的,还有脸说!” 他秦立国的女儿,怎么就窝囊成这样,完全不像是他的女儿! 胆小,怯懦,遇事儿了只会推卸责任,只会找借口找理由。 秦汀语牢牢的记住爷爷的叮嘱,委屈的嘟了嘴,开始哭: “呜呜呜,爸爸,小语知道错了,小语有负爸爸的期望,变成了坏女人,小语对不起爸爸这些年来又当爸又当妈的养育之恩,小语一定会痛改前罪的……” 果真,只这小小的一段话,秦立国脸上的怒容就消了三分。 贺子兰又在边上添油加醋的说着:“秦大哥呀,你就是再生气,也有个度呀,小语会这样,能怪谁呀,从小没有妈妈照顾,你一个大男人,天天只顾着工作的……” 贺子兰的话,那又是让秦立国的怒火消去三分,只余下四分。 再加上裴红军此时也开始咐合着劝: “老弟呀,别发火了,事儿都这样了,眼下人都好好的,没有事才是最好的呀,东子也不是那么不通情理的,小语也知道错了,这都一家人,哪里能有隔夜仇呀?再说了,小语这样,你就没有一点责任,她小时候你管过几天……我跟你说,我家两个混蛋儿子我管的少,你比哥哥我管的还少吧……” 如此,秦立国那四分怒意,也只余下了一分,看向裴靖东时,眸底多了九分的歉意。 “秦叔,我们去书房里谈谈吧。” 裴靖东开口说完,没给别人说话的机会,就往书房里走去。 裴红军在后面高喊着:“小子,差不多得了,摆着一张脸给谁看呢!” 裴靖东倏地转身,双眸喷火,太阳穴突突突的地跳动着,双拳紧紧的握在身侧,切齿般的凝视着自己的父亲裴红军冷冷的嘲讽着道: “呵,裴司令这是站着说话不腰疼吗?还是说裴司令您一向把女人当衣服习惯了,随便换几件都没有关系?” “你,混蛋小子,有你这么给老子说话的吗?”裴红军大怒的瞪圆了虎眸。 裴靖东轻眯了虎眸,同样不甘示弱:“你也得配!” 简短的四个字,像是利箭一样,直射向裴父的心窝处,正中心脏,一张老脸憋的青紫通红,单手捂住胸口,一副气坏了的模样。 裴靖东看到父亲这样,眸底松动,有丝惊慌错愕…… 可是他还没有把这一情绪化开时,贺子兰却是扑上去,扶住了裴红军。 “老爷,老爷,你没事儿吧,吴妈,快拿老爷的降压药……” 而后哭诉着朝裴靖东吼道: “大少爷,我叫你大少爷行了吧,都怪我怪我,怪我犯贱,怪我是个贱人,你要有火冲我发呀,老爷上次体检的时候,医生说了不能再动怒的……” 裴靖东的眸底闪过一抹阴狠凝视着贺子兰,最终却是转身头也不回的往书房行去。 秦立国愧疚极了的等着裴红军吃了药,情绪稳定下来之后才歉意的去了书房。 书房里。 裴靖东站在母亲裴静的牌位跟前,眸底一片黯沉。 听到有人进来,才敛去眼中的暗沉,回身,做了个请的手势。 秦立国坐到书房的单人沙发上,裴靖东并不急着去说话,反倒是细心的用父亲的茶具,烧水洗茶,最后冲泡。 澄黄色的茶汤上袅袅香味扑鼻而来,秦立国轻喝一口才道:“好茶。” 裴靖东勾唇,扯了个不太高兴的笑脸:“秦叔,我想跟你说说小语的事儿……” 秦汀语一直这么地也不是个事儿了呀,还不如一次性解决了的好。 “嗯,你说,我听着。” 秦立国轻呷了口茶,放下,一副洗耳恭听的模样。 裴靖东深吸了口气,直接了当的开口了。 “秦叔,小语才二十五岁,我知道上次冥婚的事情,是我做的不好,可是我不想耽误小语一辈子……” 秦立国他眸光从茶汤上一转落至裴靖东的身上:“所以,说重点吧。” “重点就是,秦叔,我希望给小语尽快伯安排一门婚事,裴秦两家联姻不变,我愿意以裴氏三分之二的股份转到小语的名下,小语再嫁,算是从我裴家嫁出,以后就算是有什么事儿,也由我裴家出面,裴家既是小语的婆家,也是娘家。” 秦立国冷笑一声平静的说了句。 “你就没有想过,也许有一天,阿南会回来?” 裴靖东信誓旦旦的出口反驳着:“不,不可能!阿南不会回来了!” 秦立国并不与他争辩,反倒是说起了别的: “孩子呀,这门亲事,不是我和你父亲订下的,是由你母亲阿静和你小柔阿姨早先就说好的,为的是什么,你可能不懂,但我懂。” 裴靖东瞪目结舌,其实心底也隐隐的知道。 少时,母亲总是对他们两兄弟开玩笑说:“你们呀,长大了一定要娶小柔阿姨的女儿当媳妇知道吗?小柔阿姨不光是妈妈的好姐妹,还是你爸爸的梦中情人呢……” “秦叔,你难道就不相信阿姨最爱的是你吗?就如我的母亲不相信我父亲爱的是她一样。”裴靖东把这个在心底盘旋了了多年的想法说出口。 秦立国一张刻满岁月年轮的脸上第一次出现了惊愕的神色,自言自语着:“可能吗?” 裴靖东点头:“秦叔,我也是深有体会才说出这样的话来,总之,小语做的事,我可以不追究,但是秦叔你必须要明白,小语肚子里的孩子,不是我的,裴家的精子库一直没有使用记录,更不存在小语会通过试管婴儿怀了我的孩子的可能。” 听到此,秦立国一张老脸青紫起来,‘啪’的一声大掌狠狠的拍在茶桌上,桌上的茶具跟着震了震。 “你这么说是什么意思?” 难道他秦立国的女儿会跟其它男人乱来吗? 裴靖东却是安抚的笑道:“秦叔,当年我们兄弟去京都,秘密采精时,我用的肥皂水代替了,最后家医说我是死精,不得已,那些储存的精子,全都是一个人的,这么说,你明白了吧。” 秦立国睁大了双眸一脸怒气的质问:“你就敢保证你说的话全是真的,你就敢保证,你没有在不得己的情况下,做过什么自己不知道的事情?” 裴靖东却像是早有准备一样,从手机里调出了当天他的车子开出裴家的视频。 一点点的解说,自己是几点离家,换了佣人服,又几点去的南华,几点回来的…… 片刻之后,俩人终于谈妥。 “好,既然如此,我同意,但小语肚子里的孩子……” 秦立国终于是同意这个让女儿再嫁的意见。 不是他有多相信眼前这小子,而是他知道,这小子对自己的女儿别说是一点点兴趣了,甚至可以说是厌恶的。 也是,他秦立国的女儿,何需如此的委屈求全。 天下好男儿多的是,还不信就裴家小子能入得了眼的呢! “但小语这边的思想工作,你来作,还有她肚子里的孩子……” 同意是同意了,但这些麻烦事儿,秦立国还是甩手了。 “秦叔您放心,孩子生下来就姓裴,会抱回裴家本家养着,入在阿南的名下,将来继承阿南的一切。” 有了裴靖东这个保证,裴父终于是长叹了一口气。 为此,裴靖东也只得暂时留在裴宅作秦汀语的思想工作。 裴靖东做的这一切,都是跟裴父秘密商讨的,其它人一概不知。 以至于,苦等着爸爸带他们回南华的小娃儿们不淡定了。 是夜,小娃儿们窃窃私语着…… “哥,爸爸怎么又对那个秦阿姨好起来了呢……” “不管咱们的事儿,睡吧。” 裴瑾瑜小娃儿表示自己十分的着急,怎么就不管他的事儿了,他只要小贝妈妈,其它的妈妈都可以不要的。 虽然这么说有点小小的愧疚,但经过这些天发生的事儿,小娃儿的心里更加坚定了一点,那就是,如果二选一,他只选小贝妈妈。 他要现在就告诉小贝妈妈去…… 清晨时分,晨光下,裴宅的花园里,走出一个粉雕玉琢的小娃儿。 他背着自己的小书包,搓着手,揉着眼喃喃自语:“我就不相信,你们不带我去,我自己还去不了呢……” 而此时,裴宅外守了一夜一无所获的的黑色轿车里,男人轻眯了眼盯紧了小娃儿迈着小短腿悄然离去的身影,发动车子缓缓跟上,拿出手机拨了个电话…… ------题外话------ 求月票\^o^/求月票\^o^/ 继续2月感谢送票的亲们:【8945;helenyang128;xlylym;lj1205;15853990572;月亮车;conniefeng;cief;随云_飞扬;yang1223;waterxs;yuyupp;liurui2009;rainy51;我是妞妞妈;18818855385;£可☆吣☆;水晶馥;美轮美焕;戴紫红;kittyw2008;8127220526;qquser6346104;曹芳珍;loguguve;asyld;天香豆蔻liuyunjingjingji13;shuiling07;z9a482lf;xie196;鼠小小;】 谢谢你们,未完待续……   ☆、096:真相大白,开战! 江州位于临海的位置,江南省的直辖市,临江而居,故而得江州之名。 早间的江州,总是水雾袅袅,透着江南水乡的烟雨蒙蒙的气息,一辆限量版宝蓝色宾利慕尚行驶在马路上。 车内的副驾上,宁馨打着哈欠,一副还没有睡醒的模样抱怨着。 “为什么这么早把我叫起来,你去参加画展是你的事,叫我干嘛?” 开车的是其丈夫姚修远。 姚修远坏笑着答了句:“我得带你多出去亮亮相,免得有些不长眼的小子天天哈着你。”心想,这女人不是喜欢碧悠的画吗?这次画展上就有的呀。 宁馨的手机滴滴滴的响了起来,她拿出手机看了眼,眸色微沉。 姚修远倾过身子酸酸的打趣:“哟呵,这么一大清早的,哪个情夫给发的短信呀?” 宁馨啪的一扬手机瞪眼反驳:“乱讲,明明是天气预报好不好。” 姚修远睨了一眼天气预报四个字讪笑着:“好,你说天气预报就天气预报吧。” 宁馨低头边看短信边抱怨着:“本来就是天气预报呀。” 过了一小会儿,才抬头道:“咱们这是去机场,要走郊区的吧,顺便去下我家首长家我总得去请个假吧,首长腿好了回来了,我还一次没见过呢。” 姚修远玩味的邪笑:“请假?有这个必要吗?你那工作……” 宁馨微怒,瞪圆了一双凤眸,表达着自己生气了。 姚修远十分好脾气的投降:“好,去,去总成了吧。” 与此同时,江州军用机场,一身戎装的秦立国正坐在候机室里,马上就要起飞回南华。 勤务秘书推门而入,递给秦立国一份机场密涵,纳闷极了的汇报着:“今天雾还不是太大,怎么说不能起飞了呢?” 秦立国打开密涵,信息台那边的消息:江上雾大不宜起飞,有小鸟飞起就失足…… ‘啪’的一声合上文件! 秦立国神色威严的推椅而立:“走,回裴宅。” 勤务秘书立马高声立正应道:“是,马上安排。” 五分钟之后,墨绿色的丰田军车驶出军用机场。 秦立国坐在后座上,眉心轻拧着,单手捏着鼻梁骨吩咐司机:“小王呀,再开快点。” 司机小王答是,而后加速,但再加速,有限速也只能开到80。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 秦立国低眸凝视着腕上的男式军用手表,秒针每跳动一格,他的眉心就拧紧一分。 终于,两分钟后,秦立国大喝一声:“开警闪加速!” 司机小王答是,而后拿出警闪抬手放在车顶。 警鸣声阵阵盘璇在江州早间的马路上,司机踩着油门加速而行一路畅通无阻。 …… 裴宅本就在别墅区,这一路盘山而行,车辆极少,偏偏小娃儿想的太过天真,想着没准还能搭个顺风车之类的。 哪里能想到,危险也许就在他的身后呀! 两辆黑色轿车一前一后,缓慢行驶着,似乎是想走出监控区,便要行动。 监控区前面就是盘山路,蜿蜒而下的柏油路上空旷而静谧。 终于,粉雕玉琢的小娃儿走出监控区一百米了,后方两辆车辆分别加速。 兀然,前方一辆宝蓝色的宾利慕尚缓缓驶来。 “停,停,停车,你停车!”宁馨看到路边背着小书包步行着小娃儿时惊叫着去拽姚修远的胳膊。 姚修远一时不察被宁馨这么一拽,方向盘极速的往相反车道上拐去。 小娃儿呆愣愣的站在马路右侧吓呆掉了,眼瞅着那宝蓝色的慕尚就要冲小娃儿撞过来时,小娃儿后面不远处的黑色轿车加速了。 姚修远咒骂一声:“SHIT!” 狠踩了刹车,紧急制动——‘cici……’轮胎与地面发出极强的摩擦音来。 姚修远狭长的眼眸轻眯闪过一抹惊恐之色,车子就在距离小娃儿半米之处,死死的停了下来。 山道上,警鸣声即刻响起。 后方那原本加速的车辆,方向盘都打向了右边,却又是一拐方向,往左打了半圈,而后越过占道停车的宾利慕尚,急驶而去。 最后那辆跟着的黑色轿车却是直接拐了个弯,驶向另一个岔道口去了。 一切好像纯属偶然,却又透着股诡异。 由于急紧制动停车,姚修远有佩戴安全带,还没什么事儿。 但宁馨就惨了,简直就吓坏了,脑袋还很惨的撞到前面的挡风玻璃上。 车子停下来后还急喘着粗气,脸色惨白如纸身子抖得如秋风中之落叶,颤着声的大骂道:“姚修远,你他妈的会不会开车呀!差点差点儿就……” 姚修远狠剜了她一眼,眸底高深莫测:“怪我吗?”是谁拽的他,要不然能这样吗? 宁馨冷哼了声,抹了泪,推门下车。 姚修远却是坐在车里,深吸口气,眸底闪过一抹疑惑—— 方才那两辆黑色的车子,一前一后跟在一个小鬼娃的后面,远远看着就不对劲儿。 还有,那个粉嫩嫩的小鬼娃,是何种生物? 竟然能让宁馨儿这脑残妞儿反应这么激烈! 就差那么一点点就撞上了,这要撞上,可不光是小娃儿遭罪,他们也会连车带人的直冲上山的。 再说说这让吓呆了的裴瑾瑜小娃儿。 是真让吓着了,一直到宁馨抱着他时,他还没有回神,双眸睁的圆圆的,像是让点了穴一样的呆怔住了。 “小瑜宝贝,小瑜宝贝儿,你怎么了呀?没事儿吧,没事儿啊……阿姨在呢,小瑜宝贝不怕,不怕啊……” 裴瑾瑜小娃儿这才转动了下墨染般的黑瞳,滴溜溜的瞧着宁馨。 张了下嘴,又张下,想说话,心却像是跳到了嗓子眼,堵在那儿了一样,粉嫩的唇瓣翕动着愣是没说出一个字来。 倏地,泪水汹涌而出,就像是瀑布溅起的水花,淋在那张粉嫩的小脸蛋上,晶莹剔透,惹人疼惜。 “呜呜呜,小瑜,小瑜,还好你没事儿,还好你没事儿……” 宁馨说着哭得更加伤心了,那么的悲恸,那样的绝望,泪水像决了堤的洪水一样从凤眸里倾泻而出。 警鸣声越来越近,很快停在宝蓝色的慕尚相同的位置。 秦立国皱着眉头吩咐勤务秘书:“下去看看出了什么事儿?” 勤务秘书下车,看到被宁馨抱在怀里的是裴瑾瑜小娃儿,当下大惊的回了车里,跟秦立国汇报。 秦立国终于长舒了口气,一双如夜鹰般犀利般的眸子疑惑的扫一眼停在那儿的宝蓝色宾利慕尚,淡漠的推门下车。 “小瑜。”秦立国低沉的嗓音传来。 宁馨抬起一张泪眸,看到就是一身戎装的秦立国。 当下惊的啊的叫了一声,赶紧松开裴瑾瑜小娃儿,伸手整了下自己的衣服,却懊恼的发现自己没穿军装,随即一抬手,‘啪’的行了个标准的军礼朗声道: “报告首长,我是江州军区司办秘书科宁馨,向首长问好。” 秦立国微微一愣,而后眸底疑云渐起,一抬手回礼道:“你好。” 之后,这才看向小娃儿,不悦的训斥着: “你怎么一个人出来了?家里人呢?没有人知道你出来了吗?”这段路,出了监控的,目测小娃儿走的慢,最少也走了有半小时的,幸好没出事儿! 裴瑾瑜小娃儿通红着一双水眸儿,怯生生的看向秦立国,十分不高兴,还很生气的吼着:“你又不是我爷爷,要你管呀?” 秦立国被小娃儿一吼,一张老脸青红交错,却还是开口道:“小瑜听话,秦爷爷送你回去,呆会儿家里人找不到你,该着急了……” 本来好好的说着话呢,那妨小娃儿嗷嗷的就哭喊了起来。 “不要,我不要回去,宁阿姨,你带我去找我妈妈吧,我不要回那个家了,爸爸跟秦阿姨好了,哥哥还说不关我们的事儿,他们都不想要小贝妈妈了,我要去找小贝妈妈了……” 轰隆隆——宁馨惊呆了! 先前对秦立国那点儿敬重的神色锐变成一种防备的神色,水样的眸儿中写满了愤慨,而后紧紧的抱住小娃儿安慰着。 “好,我们去找小贝妈妈,去找小贝妈妈,宝贝儿不哭……” 如此这般,宁馨直接就拿出手机给郝贝打了个电话。 接到电话时,郝贝还没睡醒,听到电话响,伸手拿起划开而后放到耳边轻喂了一声。 宁馨气呼呼的就开始对着电话炮轰: “贝贝,我跟你说,你听好了哟,首长太坏了,跟姓秦的勾搭到一起了,把小瑜宝贝儿都气的离家出走了,你等着我把小宝贝儿给你送去。” “啊……” 郝贝惊叫着坐起了身,抓了把细长的卷发儿,惊愕极了的追问:“你是说小瑜离家出走了,到底怎么会事儿?” 宁馨就芭啦芭啦的把刚才的事儿简单的说了一遍。 秦立国这时候也让勤务秘书给裴靖东打了个电话。 片刻之后,宁馨刚挂了郝贝的电话,裴靖东的车子就急驶而来。 从车上下来的一大一小父子俩的脸色都是难看极了。 裴瑾瑜小娃儿又往宁馨的怀里钻了几分,小声的涰泣着:“我要找妈妈找妈妈不要回去不要回去……” “裴瑾瑜!” 裴靖东简直快气疯了,重重的喊着小娃儿的名字。 秦立国的秘书打去电话的时候他们正在找裴瑾瑜。 裴靖东和裴黎曦都有早起晨练的习惯,故而早起就在后院慢跑,怎么也没有想到裴瑾瑜小娃儿会起那么早离家出走。 前院的守门的佣人竟然都没有注意到! 宁馨一脸不畏权贵势死保护小娃儿的模样朝着裴靖东开炮。 “首长,你别在这儿大呼小叫的,小瑜宝贝说了,他要去找小贝妈妈,你想坐享齐人之福是你的事儿,没想到我一向敬重的首长竟然是这样的人,哼……” “宁馨,有你什么事儿,别捣乱。”裴靖东冷喝一声,不悦的气息扩散开来。 宝蓝色宾利慕尚一直看戏的姚修远终于出场了,步伐稳健的走到宁馨跟前,连宁馨带小娃儿的抱在怀里表扬道: “嗯,没想到我家小媳妇儿还是这么有正义感的呢,啧啧,老公挺你。” 裴靖东皱着眉头暴喝一声:“姚修远,有你丫的什么事儿吗?”五十步笑百步,他姚修远是好男人吗?一双冰冷的深邃眸子犀利如明晃晃的刀刃,直砍向姚修远。 姚修远却是轻佻的勾唇一笑,凤眸微敛:“你是……” 姚修远的话还没说完,裴靖东就打断:“修远,你有事儿带宁馨先走,这是我的家务事儿。” 姚修远轻挑眉头,压下未出口的疑问,看向宁馨:“看吧,都说了,谁管你请不请假的,安心跟着爷们去京都看画展多好。” 宁馨是死活不松手,裴瑾瑜也是抱着宁馨不放手。 不管裴靖东说什么,小娃儿都不相信,就连裴黎曦说的,小娃儿也是不相信。 最终,裴靖东无奈的看一眼宁馨:“那就麻烦你把他送到郝贝那里吧。” 裴瑾瑜小娃儿一副着急的模样催着宁馨:“阿姨我们快走吧,不然妈妈会等急的。” 宝蓝色的宾利慕尚驶出众人的视线,裴瑾瑜小娃儿从后座回头,朝着爸爸和哥哥挥手道再见。 到了市区,宁馨就嚷嚷着他们先去吃早点,小娃儿肯定也没吃的。 车子停在了沿途一家西式咖啡厅门口,一行三人去吃早点。 姚修远坐在对面,冷眼看着宁馨十分爱心的伺候着小鬼娃,那真是越看越眼疼的节奏。 “宁馨,去帮我再拿一片三明治。” 宁馨看姚修远盘子里还有,不悦的嘟囔:“你那不是没吃完吗?” “废什么话,让你去你就去。”姚修远一挑眉,修长的手指扣在领带缝里扯了一下,表达着他的烦燥。 宁馨轻哦了一声,委屈呈小媳妇儿状的往自助餐区行去。 姚修远见宁馨走远了,眼疼的瞅着那吃的欢脱的小鬼娃,长臂一伸,把小娃儿面前的餐盘抢了过去。 裴瑾瑜小娃儿本来吃的好好的,餐盘没了,一抬眸,又对上姚修远那不友善的眼神,当下眸中就有水雾要化开。 嘴一撇,刚要开哭,就听姚修远威胁道:“妈的,你敢哭,信不信把你扔这儿不带你去找你妈妈。” 小娃儿嘴撇了一半,水珠子就悬在眼眶边上,一副要哭又不能哭的模样,萌的姚修远又暗骂一声。 抱拳轻咳一嗓子,冷声质问:“说,你爸爸是谁?” 小娃儿揉了下眼,把那颗要落的泪珠子给揉没了,才没好气的白了对面的叔叔一眼:“你不都跟我爸爸说话了吗?” 堂堂姚氏的太子爷被个小娃儿鄙视了,姚修远大人表示很生气,但心里那个疑惑就跟猫儿挠一样的痒痒的。 沉着声问出口:“裴靖南是你爸,还是裴靖东是你爸,别跟我说你连自己的爸爸叫什么名字都不知道……” 裴瑾瑜小娃儿白嫩的贝齿轻咬粉嫩如果冻般的唇瓣,小鹿斑比似的大眼湿漉漉地凝视着姚修远。 姚修远恍然大悟般的自言自语:“我就说嘛……” 小娃儿却突然开口了:“叔叔,你认识我爸爸和我二叔吗?” 姚修远的话被打断了,听到小娃儿这么一说,当下挑眉:“你老子真是是裴靖东?” 小娃儿肯定的点点头:“当然,我二叔死了,叔叔,你跟我二叔是好朋友吗?” “狗屎!”姚修远出口成脏。 宁馨火火的拿了托盘‘pia’的重放在姚修远的跟前,冷声骂他:“姚修远,有你这么跟个孩子说脏话的吗?你的修养你的气质呢?” 根本就不给姚修远回话的机会,就直言呆会儿先去南华送小瑜宝贝之类的。 姚修远叹气提醒她:“我们呆会儿要赶飞机。” 宁馨皱眉:“那你自己去,把车子给我,我带小瑜去南华。” 姚修远反对:“不行,一起去,听说这次有那个叫碧悠一副叫《艳春》的画也在画展上,你不想去看看吗?” 宁馨大吃一惊,张着的嘴巴都合不拢了,不相信的看着姚修远:“所以,所以,你是特意带我去看碧悠的画的吗?” 姚修远不自在的轻咳了一嗓子:“顺路顺路。” 宁馨嘁了一声:“承认下会死么?会死么?” 而后开始犹豫了,小声的嘀咕着:“怎么办呀?好想去看,然后那也得送小瑜一起去吧……” 姚修远这时候提议道:“不然带小鬼娃一起去好了。” 裴瑾瑜小娃儿皱着一张小脸,十分认真的纠正道:“叔叔,我的名字叫裴瑾瑜,你可以叫我小宝贝儿,但是我不叫小鬼娃。” 姚修远失笑:“真骚包,你确定你爸是裴靖东?” 宁馨惊叫:“姚修远,你什么意思呀?有你这么问话的吗?” 姚修远摇头晃脑,不再言语,只是时不时的抬头打量下对面坐着的一大一小。 “小瑜,你看这样好不好呀,你先陪阿姨去看个画展,然后阿姨再带你回南华找妈妈好不好呀,要不然我们让妈妈也一起过去好不好呀……” …… 片刻之后,郝贝就接到宁馨的电话,让她去京都。 今天就走,说是小娃儿也一起去了,然后还是画展,正好可以为她们的名画拍卖站做一个宣传。 郝贝家里现在这样,哪里有心情去看画展,不过家里人听到电话,却都是赞同她去的。 最后无奈,只得打电话订了当天飞京都的机票,往京都去了。 同一时间,沈碧城也随后订了同一班飞机,飞往京都。 寻雪女士是继碧悠女士之后的新生派画家,其擅长山水画,十分膜拜碧悠女士的画作,故而有小碧悠之称。 每年一度的寻雪画展中,都会展出一副碧悠女士的画作。 碧悠的画作,早期是以画闻名,曾被声讨过以色为名。 故而后期碧悠的画作转向山水画,所以,碧悠早期的画在画界便有了有市无价之称。 叫再高的价,碧悠早期的画作闻世的寥寥无几。 不少画的收劲藏家们更是把碧悠的《艳春》系列炒作的沸沸扬扬。 听闻此次小碧悠的画展上要展出《艳春》当下便惊动了整个艺术界。 郝贝是在登机的时候遇上沈碧城的,沈碧城在她前面两个人,听到郝贝喊他,沈碧城回头,一脸的惊愕:“贝贝,你怎么在这儿?你是送人还是……” 郝贝扬了扬手中的机票:“我去京都看画展,你呢?哦哦,我知道了……” 沈碧城失笑:“我们还真是有缘份。” 郝贝回了一笑:“对呀。” 真正的缘份还是,这两人的座位还是相邻的,就像是两人一起订的机票似的。 飞机起飞时,沈碧城从随身带的包包中拿出画展的资料,并细细的解说这个叫寻雪的女画家。 郝贝认真的看着上面的资料,耳边有沈碧城暧玉般的声音回璇着。 “贝贝,其实你知道吗?碧悠是我的母亲,但是以碧悠署名的画,却不是她,我母亲的画,画的一般。” 郝贝惊的抬眸睁大了双眼:“怎么会?” 沈碧城认真的点头:“碧悠这个名字的得来,是在《艳春》前面的一画画,画名就叫作碧悠。那画上的女人是我的母亲,画那幅画的是我的父亲。” “啊……”郝贝轻啊了一声,目光接触到此时的沈碧城时,忍不住浑身一震。 此时的沈碧城,一张俊脸面无表情,唯有眸底闪烁着着寒冰一样的光芒。 “贝贝,你知道吗?我跟夏秋在一起之前,是喜欢你的。”沈碧城话峰一转,说起了这事儿。 这个强大的转话题的方法,让郝贝一时有点接受不了,张圆的嘴巴一直没有合上过,乌黑的瞳眸疑惑地瞅着沈碧城。 沈碧城叹了口气,宠溺的伸手,抬了下郝贝的下颚,轻笑着:“瞧你这样,是吓着了吗?真让人伤心。” 郝贝惊觉出沈碧城的这一举动太过暧昧,故而赶紧往里挪一点。 可是她坐的是靠窗的位置,根本就没有地方可以挪了。 “哎,你睡会吧,到了我叫你。”沈碧城轻叹一声这么说时。 郝贝赶紧闭眼假寐,可这心里就跟揣了七八只小兔子一样的忐忑不安着,怎么能睡着? 几乎是就是闭着眼晴听自己的心跳声,不敢睁眼,生怕沈碧城再说出什么奇怪的话来。 但是,那怕是她假寐的时候,沈碧城也是和自言语语着,说的那些话,奇怪的不得了。 诸如:“贝贝,如果可以,我永远也不想让你知道真相,看到你能这么开心快乐的生活,我的心里不知道有多高兴……” 诸如:“贝贝,如果你知道了真相,你会不会恨我呢?” 再诸如:“老天呀,我到底该怎么办?可是我控制不了自己……” 这样的沈碧城让郝贝莫名的怕了起了,就好像一个精神失常,或是受了重大刺激的人一样让人怕了起来、 郝贝在心底打底了主意,下了飞机,就赶紧去找宁馨和小娃儿,远离沈碧城。 心想,也许裴靖东说的对,沈碧城别有目的。 可是下了飞机,来接沈碧城的人,却是裴家的华叔,看到郝贝,自然是一起接去了裴宅。 这让郝贝想单独行动的计划泡汤了,沈奶奶见到郝贝很开心。 听说小娃儿也来了京都,裴老爷子,那更是激动的把拐杖戳的笃笃笃的响:“去,去,把小宝贝给老头子接过来……” 就这样,郝贝和小娃儿在裴宅里相遇了。 母子俩虽然没有到抱头痛哭的地步,但也是两眼泪汪汪的。 当着沈奶奶和裴老爷子的面儿,这俩是使劲的忍着呢,当沈奶奶推着裴老爷子回屋时,小娃儿才放声大哭。 “呜呜呜,妈妈,妈妈,我再也不要跟妈妈分开了,他们都是骗子,都是骗子,骗小瑜说去看太爷爷,然后就把小瑜带上飞机了,呜呜呜,不喜欢,一点儿也不喜欢……” 郝贝也是红了眼,葱白一样的纤指轻拭着小娃儿的泪水,却是越擦越多。 像是会传染一样,她的泪水也跟着滚落。 想到宁馨说的,小娃儿独自一人离家出走,要去找她时,郝贝的心就紧紧的揪成了一团儿,怎么也没法舒展开来。 沈碧城站在边上,冷眼看着这痛哭的母子俩,如玉的脸庞上乌云密布,眸底更是阴沉沉的一片。 …… 江州。 裴靖东从早间送了小娃儿和宁馨一起走之后,心里就是一阵的狂燥。 特别是跟秦汀语说让她改嫁的事儿,那更是一百个不顺心。 就比如现在,秦汀语不点头也不摇头就是一个劲儿的哭着重复一句话:“十年前,阿南说会娶我的,你也说过,阿南欠我的,你扮成阿南的时候,也说过会娶我,会兑现对我的承诺的。” 而这就像是一把无形的枷锁,锁住裴靖东的所以思维,无法撼动。 “秦汀语,这事儿就这么定了,我跟你是不可能的,这几天我就会安排相亲的人来家里,你好好的想清楚了。” 裴靖东丢下这么一句话,烦燥的往楼上走去。 秦汀语却是站在楼下大喊着:“阿南欠我的,你裴靖东就不欠我吗?当年如果不是我,受伤的会是谁?你们为了救另一个女人,把我扔在危险的地方,如果这事儿,让我家人知道,你以为方柳那贱人还能活到现在吗?” 裴靖东上楼的脚步一顿,转过身来,一双眼光射出颗颗寒星让人不寒而栗,一对浑如刷漆的浓眉轻挑着。 “秦汀语,你以为如果不是这事儿愧疚于你,你以为我会忍着让你一次又一次的挑战我的底线吗?你以为我会让你……” 说到此,鄙夷的扫了一眼秦汀语微微凸起的肚腹,切齿般的接着说: “你以为我会承认你你肚子里的野种是阿南的孩子,让其继承阿南的一切吗?” 他的声音犹如从地狱来的索魂使者一般,用言语做武器,变成长长的爪牙在秦汀语的心底剜出一个又一个的血洞来。 秦汀语跌坐在地毯上,全身都在战栗着,双手死死的摁在肚腹上,她不相信,不相信肚子的孩子会别人的。 如果不是他,自己的身子根本就不能按纳任何男人。 那些可怕的残暴记忆,就像是魔鬼一样的折磨着她,在国外六年,她何曾没有尝试过去克服,可是不行,不管是东方的男人,还是西方的男人,她都不能接受。 但却可以为了他,去克服这些生理或心理上的障碍。 为何会落得如今,让他如此鄙夷的地步?她想不明白呀! “小语,我扶你起来吧,哎,你别太心急了……” 贺子兰在裴靖东上楼了之后才从房里走出来,心疼的看着秦汀语,看着现在的秦汀语,就好像看到了曾经的自己。 秦汀语愤恨的一把打开贺子兰上来扶她的手,冷哼一声:“不用你假好心。” 贺子兰被秦汀语打的往后退了下,眸底生红一片,喃喃的唤一声:“小语,我……”一副欲言又止有苦说不出的模样。 秦汀语眸底翻转,而后坐在地毯下嚎啕大哭:“呜呜呜,本来都好好的,都是郝贝,都是她抢走了我的阿南……” 贺子兰跪爬着到了秦汀语的跟前,拍着她的肩膀安慰着:“小语小语听话呀,你现在怀着身子,只要孩子生下来了,这个孩子就是阿南的孩子,你还有什么好怕的。” 秦汀语泣声抬眸,一对美目早就哭的红肿一片,十分怜人的怯声问:“那我该怎么办?” 贺子兰沉思片刻道:“先听他的吧,不能让他烦了你,然后再从长计议,横竖到孩子出生还早,就算带你改嫁,也不可能让你现在就改嫁。” 裴靖东上了楼就把手机打给郝贝,可是打了一次又一次全都是无法接通,这死女人天天就会把他拉黑名单。 无奈之下,只得把是电话打给郝贝妈。 郝贝妈接了电话,也是一叹气,说郝贝去京都看画展去了。 裴靖东挂了电话想想这事儿就不对,故而赶紧打给展翼。 展翼接到首长大人的电话倒是一点儿也没有隐瞒的表示自己不知道这事儿。 裴靖东那眼皮儿直跳,直接让展翼赶紧的查沈碧城在不在南华,心里想着肯定有事儿。 展翼却是不高兴的反驳着:“哥,要我说,你还真没有必要天天盯着人家沈碧城,我觉得你要没弄清自己的心还想吃回头草跟方柳姐在一块的话,那么沈碧城对嫂子来说还真是个不错的人选!” “展小翼!”裴靖东怒吼着展翼的小名儿。 展翼却是无畏的答了句:“知道了,现在就查,可我还是表达下自己的观点,我支持嫂子的一切决定,唾弃你的摇摆不定!” 当展翼查到沈碧城跟郝贝是同一班飞机的时候,就有些后悔方才那番话了。 电话打给裴靖东的时候,也是怯生生的。 “哥,我查了,沈碧城是跟嫂子同一班飞机,而且据机场那边的消息说是沈碧城这边先下的单,预定了嫂子的机位,然后嫂子就打电话订票了……” “他妈的,老子就说这沈碧城早晚得出事吧!你现在给郝贝打电话,让她离沈碧城远一点,我现在就飞京都。” “哥,你怎么不直接打给嫂子呀?” 展翼多嘴的问了一句,惹得首长大人暴跳如雷。 “废JB什么话,她要听我话,我还用让你打吗?” 首长大人,说罢就摞了电话,打电话订票,直飞京都。 展翼拿着手机勾唇一笑,嘿嘿直乐呵:“首长这意思,小嫂子比较听我的话咯。” 不过想到得来的消息,这脸上的笑还没展开便又凝结起来了。 电话打了几次才被郝贝接起来,这会儿都已经晚上了,郝贝刚才在浴室里给小娃儿洗澡,所以没有听到。 出来时电话还一直在响,看到展翼的号码就接了起来。 “展翼呀,恩,我在京都呢,在哪儿?在四合院,沈奶奶这儿……” 展翼听说郝贝在四合院,不是松了一口气,马上就问郝贝怎么会跟沈碧城一道儿去的京都。 郝贝听展翼问,就反问有什么问题没。 听展翼说是沈碧城预定好了她的机票这事儿后,心里就惊惊的。 不免想到沈碧城在飞机上的那些话,不过她误以为沈碧城是暗恋她才那样的,所以这事儿也就没跟展翼说。 却是接了展翼的电话之后,心中更加的留了了一个心眼儿。 这么心里有事儿,自然就不容易睡着,翻来覆去的睡不着,小娃儿都让她吵醒了几次。 郝贝索性就坐起来,走到窗前站着,她住在四合院二楼的房间。 镂空的木制窗上糊着窗纱,朦胧的月色下,郝贝就看到院中的石桌上,坐着的那人——沈奶奶! 而此时的沈奶奶不知道在做什么,时不时的抹了把眼泪。 郝贝有些吃惊,想出去,可是又怕打扰了沈奶奶。 但实在是绕不过心中的好奇,就轻声开了门,下了楼。 殊不知,她的脚步声就是再轻,也不可能悄无一点儿音的。 郝贝站在楼下的院子里,就着月光,看清沈奶奶的两眼像枯井,眉头紧蹙,那清瘦的脸痛苦地皱成一团。 嘴里还念念有词儿:“小悠呀,我可怜的女儿,是妈妈对不起你呀,没能在你活着时候找到你……” 小悠? 不知怎的,郝贝的脑海里蓦然就出现了碧悠的名字。 而且沈奶奶说过她喜欢碧悠的画,所以知道沈碧城是碧悠的儿子就收养了,可是如今这算什么…… “谁?”沈奶奶冷喝一声,吓的郝贝抖了下身子。 看清是郝贝后,沈奶奶有些慌张的把桌上的东西往篮子里收。 郝贝这才拾步往前走,到地儿的时候,沈奶奶忆经把那些金箔给收了起来。 一脸尴尬的笑道:“贝贝呀,是换了地儿睡不着了吗?” 郝贝回了一笑:“不是因为换地儿,奶奶,你刚才在做什么呀?” 反正看到了就问一下的,本以为沈奶奶会有所隐瞒,哪里知道沈奶奶却是因她这一句话而泪流满面。 把篮子拿出来放到石桌上,一双干瘦的老头颤抖着,从篮子里拿出一沓金箔来解释着:“过几天是中元节了,我自己做点儿金元宝什么的,祭奠下亲人。” 郝贝身子怔,中元节,鬼节呀,突然觉得这夜里也有些阴风飕飕的感觉了。 “奶奶,我帮你一起做吧,我也会做这个的。” “你也会做这个呀?”沈奶奶分了一些金箔给郝贝问着。 郝贝点头,说她小时候见奶奶做过,所以会做的。 祖孙二人一边说着话,一边做着金元宝。 不知不觉的一个小时过去,就做了满满的一篮子。 沈奶奶却还说不够,做这些哪里能够呀,并说自己每年都要做上九千九百九十九个的。 郝贝诧异极了。 她记得就是奶奶活着时候,给大伯做金元宝也只是做足百个,等奶奶死后,她妈为省事,每年都是买现成的,也就买数十个意思下罢了。 “奶奶,现在已经很晚了,要不然明天我们再一起做好不好?” 没曾想,她这么说时,沈奶奶却是哭了:“贝贝呀,你要困了你就去睡吧,奶奶白天不能做这些的,怕让你爷爷看到起疑心。” 好嘛,这么一说,郝贝的心里就像被小猫儿的嫩爪子挠了一下又一下似的。 “奶奶,你给谁做的呀?要做这么多?”郝贝这么问时有些后悔,本以为沈奶奶不会回答的。 但沈奶奶却是泪流满面的回答了。 “贝贝呀,奶奶给你说过,小城的身世吧,那时候遇上小城的时候,就觉得这孩子的眼晴,那么有灵性,很像是,像是几十年前我丢失的女儿呀……” 沈奶奶开口讲起过去那段陈年往事,这事儿压在心底多年,没曾对人讲过,如今却是对着郝贝开了口。 原来,沈奶奶当年离家出走时候已经怀了身孕,当年的事儿沈奶奶没有细提,总之就是沈奶奶在一个小县城里生下了一个女儿。 可是她醒来时,女儿却是不翼而飞,为此,她在那个小城里生活了几十年,每一天都在找她丢失的女儿。 找了几十年,才找到沈碧城。 遇到沈碧城的时候,就一个感觉,这个孩子的眼晴,那么像她刚出生的女儿。 算着年纪,如果沈碧城是女儿的孩子,那么自己的女儿,十几岁就生了孩子,这得是受了多大的罪。 后来才离开那座县城,再后来慢慢的就知道了一个女画家碧悠。 据传闻说碧悠从画像到山水画的转变期间有两年未曾出新画作,有人说碧悠是生孩子了,有人说碧悠是学习新画风去了。 众说纷坛,但那时已经是沈奶奶得到碧悠已经去世了。 如此,沈奶奶便尽心的抚养了沈碧城,把沈碧城当成她的亲孙子。 “奶奶,你都没有想过跟沈碧城去做个亲子鉴定吗?这些应该可以鉴定出来的。”就算是祖孙,也能鉴定出血缘关系的呀。 沈奶奶却是摇头:“不,我不敢呀,心中就抱着一个念想,碧悠就是我丢失的女儿,如果碧悠不是我的女儿,我不敢想像,我的女儿会是谁?会在哪里?” 到此,郝贝有些理解沈奶奶为什么不敢去做鉴定,为什么不敢去证实了。 因为怕,怕答案不是自己心中所想,那么就要活在无限的悔恨中,恨当年遗失了孩子。 对面于这段隐在心底的秘密沈奶奶说出来后,才长松了口气,握住贝贝的说叹气:“总算是可以说出来了,这么多年了,你是第一次听我讲这段往事的。” 郝贝回抱着沈奶奶,那一身悲伤气息长身玉立在月光下的沈碧城。 “奶,奶奶……”郝贝惊恐的喊着沈奶奶的名字。 沈奶奶说的这事儿沈碧城并不知道,可是郝贝知道,沈碧城知道碧悠的事情比沈奶奶知道的详细呀。 沈奶奶诧异的抬眸,顺着郝贝的视线就看到站在月光下的孙儿。 当下惊的睁圆了眼,抖着嗓子唤道:“小,小城……” 沈碧城走到沈奶奶的跟前,噗通一声跪在地上沙哑着嗓音道:“奶奶,奶奶,这么多年了,你为什么不告诉我,为什么呀?” “小城呀……”沈奶奶抱着沈碧城痛彻心扉的哭了起来。 郝贝就站在他们边上,看着他们抱头痛哭,眼泪也不自觉的落下。 当祖孙仨人哭完了,重新坐下来后。 沈碧城才说了其父是名画家,艳春系列画作是其父为其母所作,而后来的山水画才是其母的真正作品。 沈奶奶听了后怆然落泪喃喃着:“怪不得,怪不得那么像,那样像的一双眼呀……” 沈碧城深深地看了一眼郝贝,而后对沈奶奶说:“奶奶,《艳春》会在此次寻雪女士的画展上展出,到时候我们一起去看看。” “好,好,去看,一定要去看,小城,小城呀,你帮奶奶把艳春全找来好不好呀……”沈奶奶握住沈碧城的手激动不已的说着。 沈碧城应声说一定会全都找回来的。 这个夜晚注定是个不眠的夜,不平的夜! 裴靖东是在第二天早上到的裴宅四合院,那时郝贝才刚刚回房睡觉。 而沈碧城像是知晓裴靖东会来的一样,倚在房门前,眼圈下有着淡淡的阴影,噙着抹笑,阻挡着裴靖东进入房间。 裴靖东看到沈碧城挡在门前的时候,古铜色的脸上顷刻间就乌云密布,暴雨倾盆而下:“沈碧城,你什么意思?” 三番两次的横在他跟郝贝跟前,到底是什么意思? 沈碧城抬手,指了指自己的房间:“你要去休息,就去睡我的房间,贝贝的房间,你不能进。” “操!”裴靖东暴了句粗。 而后快速的伸手,虎口卡在沈碧城的脖子上,双眸喷火般的低声怒吼着: “沈碧城,你他妈的算个什么东西,我要不要进我妻子的房间,轮得着你说三道四的吗?” 沈碧城被卡着脖子不能呼吸,却是不怒反笑:“哈哈,怎么,你怕输不起吗?” 靠! 裴靖东暗咒一声,又他妈的是这句话,从沈碧城的嘴里听到两次了。 第一次是在沈碧城的家里,他冲进去找郝贝的那次,沈碧城就是这样的笑,这样的话,今天又是如此! “沈碧城,你到底想做什么?要是你说你喜欢我的妻子想追求我的妻子,那老子现在就告诉你,门儿都没有!她郝贝是我的妻子,这一辈子就是我的女人!谁敢偷看一眼,老子灭他全家!” 裴靖东的威胁在沈碧城这儿好像根就起不了作用一样。 因为人家沈碧城淡淡的一笑,那笑容中有着嘲讽之意,云淡风轻的吐了句:“是吗?你确定谁要看她一眼,你就灭谁全家?” 裴靖东被沈碧城这话问的一怔。 还没反应过来,就没听沈碧城高喊道:“那我还看过贝贝的身子呢,你是不是得连我连你自己全家都灭了!” 靠他妈的! 裴靖东让激怒了,根本就没有听懂沈碧城后面的话是什么意思。 铁拳不要命似的就往砸在沈碧城的脸上。 砸了第一下的时候,他就知自己上当了,可是还是没能压下满腔的怒火。 可是沈碧城这混蛋太欠扁了,被打着不还手不说,还是那张惹人嫌的笑脸,就那么笑着,好像在讥笑着裴靖东的野蛮行为。 这么大的动静,郝贝又不是死人,哪里能没听到,当下就赶紧穿衣起床。 拉开门的时候,看到的正是裴靖东在打沈碧城。 当下就叫了开来:“裴靖东,你疯了,你干嘛要打他!” 裴靖东触到郝贝那双杏眸下的淡淡阴影时,更加的怒了。 沈碧城缘何敢如此猖狂呀?不就是仗着郝贝这边吗? 如果他们之间没有点儿事,那为什么两个人都是红着眼带着黑眼圈儿的,这事儿就不经推敲,一推敲又是满满的火意。 这么打起来的动静,不光惊动了郝贝,还惊动了楼下的沈奶奶等人。 华叔赶紧上来劝架,并说老爷子请几位都下去。 到了楼下,郝贝就知道,沈奶奶定然是给老爷子说了沈碧城的事儿,因为老爷子直接招手让沈碧城过去了。 “小城,小城小城呀……”老爷子哽咽着,老泪纵横。 本以为是老伴儿养的别家的孩子,却不曾想会是自己的亲外孙儿呀。 老爷子几乎是一点儿也没有迟疑的就拿出自己一封乏旧的信纸,那是二十多年前的一封信,笔迹是女子写的,署名是碧悠。 信中,碧悠说明自己知道自己是裴老爷的女儿,只有一个请求,请裴老爷子帮忙找自己的儿子。 真相大白! 沈奶奶痛哭! 老爷子却是握住沈碧城的手颤着声的开口:“小城,是外公对不起对不起你妈妈呀,当年收了这信,一直没当回事儿,没曾想,还真是我的女儿呀……” 沈碧城身子僵直掉,双眸中似有怒火的质问着:“为什么,为什么你当时不相信她?” 那封信的时间是在沈碧城出生的之后,谁也不知道当年发生了什么事儿。 但是那封信上,却是只有一个要求,救救她的儿子,大意是她的儿子被人抢走了,不知道是生是死。 老爷子陈年老树皮般的脸上满是悲痛,铁幕一般的眼眸中一片阴云,悔不当初。 “小城,小城,是外公对不起你,对不起你的母亲,小城呀,外公会好好弥补你的,阿华叫律师来,我要改遗嘱……” 沈碧城双眸似冰的望着眼前的老人,心中满满都是怨恨! 当年,如果当年,眼前的外公信了这封信! 如果要当年顺着这封信查下去,那么结果会不会不一样? “哈,弥补是吗?好呀,我不要你的钱也不要你的财,我只要一样!” 沈碧城这话一出口的时候,裴靖东就直觉不好,伸手就去抓郝贝:“走,人家的私事儿,你在这儿凑什么热闹。” 郝贝还想挣开呢,沈碧城却是高喊道:“外公,我只要她。” 那手指的方向,却正是郝贝的方向。 所有人都惊呆了的看着沈碧城,裴靖东脚步一停,反手就是一拳,直朝着沈碧城砸去。 郝贝反手拖住裴靖东的腰大喊:“裴靖东,你冷静一点冷静一点儿!” 这事儿,不对,太不对。 裴靖东虎眸一眯,冷冷的气息直盯着抱着漠的那两条小胳膊,回身,双手固定住郝贝的肩膀开口道: “方柳已经回美国了,秦汀语我已经跟秦叔商量好让她改嫁,她的孩子会入裴家,是阿南的孩子,一切都不是问题,郝贝,从我娶你的那一刻开始,你就是我的妻子,方柳的事儿,是我不对,但是我记得你说的话,干净完整回来,那么,现在,你去告诉这个你的爱慕者,你的选择!” 这种情况下,男人的坦诚让郝贝心中一悸,真想骂他,早干嘛去了! 其实早在江州,她打了方柳,他只说一个好字,让她开口道歉,又替她受了打的时候,她就相信他,方柳只是个过去式了。 郝贝一直都相信一句话:【你之前的人生与我无关,遇到我之后的人生,你就必须完整的属于我。】 这无关乎爱情,是性格上的霸道使然,他被贴上了属于她的标签,在郝贝的心里,不管我爱不爱你,你都只能是我的。 她不是那么爱纠结于过去的人,只是怪他的不信任而已。 如果方柳的事儿,他第一时间告诉她,也许她的心里会难受会纠结,但总好过最后一个知道后,心中那些猜测与乱想吧。 “你就不怕我选择的不是你?”郝贝沉声问出口,眸底还是滔滔的怒火。 裴靖东却是一脸坚定的神色:“你说过我们要信任,战场上信任的最高境界就是把自己的背部交给战友,而现在,我把这儿,交到你手里。” 裴靖东指着自己的心脏的位置,认真的回答着郝贝的问话。 郝贝深吸了口气,再深吸一口,鼻头酸酸的——为此时困难来临时他的这份信任,更为自己这种矫情的心理,突然觉得异常的感动。 在网上看过一句话是说,【女人不需要倾国倾城,只需要一个男人为你倾尽一生。】 郝贝不知道一生有多久,但此时,这个男人愿意把这颗心交到她的手里,她想,她知道自己该怎么做才是对的。 转身,淡笑着对沈碧城说:“碧城,谢谢你救了我两次命,谢谢你喜欢过我,但是我的选择不变,我有我的丈夫和婚姻,对不起。” 沈碧城轻笑着摇头:“贝贝,你真傻,真好骗,不过没关系,很快你们就会分开了。” 沈碧城这话说的信誓旦旦的,好像他可以预知未来一样的。 裴靖东眸底简直就不能用起火来形容了,那根本就像是屯了几顿的炸药一样,冷冷的喝道:“沈碧城,你到底想怎么样?” 沈碧城淡笑,看着裴靖东,双目如炬地开口:“我要你放手,放贝贝自由。” 那样坚定的神色,好像这事儿必须办成,谁都不能阻止一样的。 “作梦!” 裴靖东啐骂,太阳穴突突突地在跳,血管里也像是潜藏了炸药一样的,四处流窜着,心底冷汗淋淋。 沈碧城却是不理他,反倒对着郝贝说:“贝贝,不要怕,很快,你就会回到我的身边的,很快的。” 他的笑容依旧不变,好像根本就没有什么能撼动得了他的笑容似的,如暧阳,似春风,声音也是暧玉一般的盅人心扉。 郝贝莫名的有些惧了。 脑海中YY着看过的美剧犯罪心理中,那些变态的执着的变态的杀人狂们的笑容,或是电影里那吸着人血却灿笑如春花的吸血鬼们。 裴靖东带着郝贝要离开裴宅时,华叔却是拦住了。 说是老爷子的意思,都暂时的住在裴宅里。 裴靖东快气炸了,就要去找爷爷理论,可是华叔却说,老爷子闭门思过不见任何人。 第三天的时候便是京都号称小碧悠的寻雪画展。 一大早的,裴家全体出动,包括裴靖东和郝贝一家三口,都被老爷子勒令去参加画展。 裴靖东直觉宴无好宴,这个画展,能有什么特别的? 可是他让展翼查来的资料,不过就是画展上有裴碧悠(已姓裴)的画像。 最郁闷的就是沈碧城有一句话说对了——要想灭沈碧城的全家,他得连自己都给灭了才行,因为碧悠是他的亲姑姑! 这对于裴靖东来说,真是一件蛋疼的事儿。 可是更让人蛋疼的是——那张让裴靖东似曾相识的画像! 还有出现在画展上与裴家抢夺碧悠画像的一个本不该也不可能出现的人! ------题外话------ 上节结尾处加了一小段,很重要的,昨天15:20前看的亲小手动下回头看下添加的咩 乃们要不再送静哥点月票咩,让月票?起来吧(☆_☆) 感谢:【忘却不了送5花;慕容子清送10花;85陈chen送20花;莉莉宝贝57送7花;baiyinai送1钻;13732529599送1钻。】 感谢:【冰钇投了5月票】还有【18620773158,kangyueying1,taiyangqing,随云夜,abpiaoxue,snows520,幸福思念,rxl127,wzhddl,老虎yoyo,qf1791259,新宠儿,hali2013,a6m,mahongchun02,mamayima,王桂娟11,海洋公园88,梅开三冬。】送上的月票。   ☆、097:密底,婚姻无效! 一路上裴靖东都是有些心烦气燥的,到了画展看到那放大成海报状的《艳春》时更觉得蛋疼。 在他这个不懂艺术的人看来,这他妈的一眼就看出女人妖娆的线条和白嫩的臀部,有狗屁艺术可言! 郝贝也不懂,随行的人中,也不见得有几个懂的。 可是那副海报前却是围满了先睹《艳春》为快的艺术家们。 裴靖东嘴角一抽,凑到郝贝耳边低语着:“这些人都他妈的闲的,回家看自家媳妇儿白花花的……” 他话还没说完,郝贝小高跟一踩狠剜他一眼! 两人虽然被裴老爷子阻碍着,在裴宅里住也没住在一起,但裴靖东觉得,明天还是很美好的。 但马上他就会觉得,明天一点也不美好了。 寻雪女士是一位近四十岁的青年女画家,她的长发高高盘起成鬓,着一身暗紫花纹的五分袖旗袍,肩披着一条酒红色的披肩,出现在画展的开幕典礼上。 “各位女士先生们,欢迎您们来到本人的画展上,此次最受大家关注的,我的偶像碧悠之画将随后展出,请各位移步画厅,先行观赏我所描绘出来的美好山景,最后我会亲自奉上《艳春》供大家观赏。” 收藏界的人们开始沸腾了,见过《艳春》的一个个就开始起哄。 “寻雪女士,以往您所展示的碧悠女士的画作,都拿来出售了,此次的《艳春》是不是要出售,如果出售,请开个价,我要买了……” “对呀对呀,我也要买……” “各位各位朋友,请听鄙人说一句,碧悠之画作对于我家老爷和太太来说非常之重,故而今天,不管碧悠的画作开出什么价来,我们裴家都会收购回来,还请各位艺术家朋友们抬爱。” 这开口说话的是裴家的管家华叔。 郝贝嘴角一抽,心想这下好了,肯定得天价了。 本来华叔这么一说,已经有人退却了,谁钱粗的能跟京都的裴家搞衡呀! 偏偏还真有这么一人胆大包天的出场了。 一溜排儿的黑色轿车停在画展的入口中处,而后从前后五六辆车中,飕飕的下来二十多个黑衣西装男,恭敬的站成两排在中间的一辆黑色商务轿车的车门前。 众人的视线都被这一出豪华的阵容给吸引了过去,心中唏嘘着,这得是多么大的人物呀,这么多保镖。 裴靖东却是轻眯了一双虎眸——秦佑安! 如裴靖东所料,推车门下车,一身黑色劲衣装扮的秦佑安接受了众人的注目礼。 只见他神色倨傲的走到裴老爷子跟前,恭敬的问了安,而后才开口道:“裴爷爷,抱歉了,今天这碧悠的画,我们秦家,要了!” 轰隆隆! 秦家,那个秦家? 裴老爷子轻阖的眼眸轻挑了一条细小的隙缝,不悦的笃了下拐仗,表达着他的不高兴。 沈奶奶眸底生波,面露微笑的开口道:“你是秦家老七佑安吧。” 秦佑安点头,给沈奶奶问了好。 就听沈奶奶笑着说:“今天这画,不是别人要,是我想要的,就是你爷爷来了,怕也不会与我相争的吧。” 秦佑安却是不为所动的挑眉,心中上则想着,怎么不是爷爷要来抢的。 他就觉得爷爷是老糊涂了,没事儿抢什么祼体画呀! 秦佑安觉得爷爷八成是还暗恋人家沈奶奶,所以知道沈奶奶想要这画了,所以才逼他来不管用抢还是买都要把这画搞到手。 秦佑安敛了下眸,说声抱歉,这画今天势在必得。 裴靖东对此不屑一顾,对他来说,不管这画中人是不是他姑姑,毕竟从小没有见过的一面姑姑,能有什么情分。 再说这还是跟沈碧城有关的,他就更没有没心情去管了。 台上的寻雪女士沉吟了片刻,而后走下台,竟然是径直的走到了郝贝的跟前。 “请问你是?” 郝贝四处看了看,就见寻雪女士是在问她,微笑着回了话。 “您好,我叫郝贝,赤耳郝,贝壳的贝。” “郝贝,的确是个好名字。”寻雪意味深长的说着,而后又问了一句:“那么,你觉得今天碧悠女士的画作我是卖好呢?还是不卖好呢?” 众人都是倒抽了一口冷气,都知道寻雪女士脾气怪异,却不知还如此的出人意表,怎么去问一个年轻的小姑娘,难道说这小姑娘才是碧悠画作的真正拥有者? 别说别人吃惊,就连郝贝也是让这个问题给吓到了。 求救的目光看向身边的裴靖东,裴靖东虎眸一瞪,揽了郝贝的腰身往自己怀里一点。 他不喜欢这个叫寻雪的画家看小妻子的那种眼神儿,似乎带着一种狂热的感觉。 就在裴靖东刚要说话的时候,寻雪笑着又问了郝贝一句:“你的眼晴告诉我,卖掉比较好对吗?” 郝贝蓦然怔了怔,这个女画家还会读心术吗?怎么连她心中想什么都知道呢? 果真,寻雪女士又开口了:“因为你的眼晴太纯洁了,就和她一样。” 留下这么一句似是而非的话,寻雪女士重新上台,而后朗声道: “各位朋友们,碧悠女士画作的原拥有者捐献出这副画作的时候就说过,让我遵循自己的心来安排这副画的去向,或送,或卖,或是其它,如今,我随心所欲,决定拍卖,价高者得,当然也得看缘份。” 说到此,寻雪对着话筒又郝贝了:“郝贝小姐,请问你觉得此次碧悠女士的画作得来之钱财该如何利用才好?” 郝贝轻揉了下眉心骨,觉得自己是不是出门没看皇历呀,怎么这么点背呢! 裴靖东凑到郝贝的耳边低语了句:“公益事业。” 不是说捐了吗?那就做好事呀。 郝贝点头开口道:“做公益吧。” 本以为这就完事了,可是寻雪又问出口了:“那么,您觉得做哪种公益合适呢?” 郝贝有些恼火,她不是一个喜欢出风头的人,可今天在这个画展上这个风头一出,就是个麻烦事儿! 却不料,宁馨小跑的挤到她跟前来,喜滋滋的说:“贝贝,你快回答她呀,这下好了,你出名了,咱们要做的生意就更好做了。” 郝贝见宁馨跟自己挤眼,心中恍然大悟,难道是宁馨跟这寻雪女士打过招呼的。 心里瞬间就好了些,开口道:“捐给福利院,帮助更多没有父母的孤儿,给他们关爱。” “好。”寻雪女士这次只答了一个好字。 而后让人把艳春取出来,笑称: “我知道今天来的众多朋友们都是为了这幅《艳春》所以先不耽误大家的宝贵时间,先拿出来供大家观赏拍卖,随后才是本人的画展,到时候如还有朋友愿意品一品寻雪这一年来的创作,那么寻雪真心感谢的。” “哇……” “哇……” “实在太美了……” 众人全都发生惊呼的声音来,艺术家们形容画中的艺术美。 不懂的人们,如裴靖东这般,却是只看到女人呈现S型的线条。 慢慢的,裴靖东就发现点不对劲儿了,这背部线条如此的熟悉,像是某种时候…… 倏地,一双乌黑的冰眸疑惑地瞅着身边的小妻子,打量着她的腰线,想像着从后面欢爱时,她的那种媚态! 呼吸一窒,眸底生红,隐隐的有股不安从身体里四蹿开来。 松开郝贝,拿出手机,走到另一边开始打电话。 电话是打给京都的一个好友的。 “老沙,是我,嗯,寻雪画展,我可能需要支援,南方秦家来人了……” 裴靖东这话刚说完,那边低沉的男音就开口了:“这事儿要平时还好办,但是撞车了,秦家老七的人,是从萌萌那里借过去的,也不知道什么大事儿,你知道他跟萌萌的交情,我……” 裴靖东眸色一沉听出对方的为难之处。 道上混的人,也有道上的规矩,而这叫老沙的乃是京都道上的少主秦沙漠,其未婚妻乃是D市的一姐,跟秦佑安交情甚好。 果真,此次事件不简单。 “哥们,兄弟给你交个实底,跟秦家老七去的人,绝对不只你见到的几人,也不知要搞什么大动静,百十来号人的,你心里有个底,在这地儿,黑拼黑是不可能……” 裴靖东心底一凉,不管沈碧城有什么目的,但是老爷子说了这画今天一定要得来,那么就必须要得来。 “嗯,好,我心底有数,过几天一起出来喝酒。” “好,先这样。” 挂完电话,裴靖东就打了另一个电话过去。 “……” 裴靖东做了一番安排后,又回到郝贝的身边,全身每一条神经进科了作战的状态,好像这四周叫嚷的全都是他的敌人一样。 郝贝察觉到他的紧张,悄然的看了他一眼。 只这一眼,四目相触,视线交汇在一起,缠绵,暧昧,无声的悸动着。 裴靖东弯腰,一把抱起站在他们中间的小娃儿在怀里,叹惜着:“应该把小曦也带来的。” “……”郝贝哑然,想到上次一家四口在京都游玩的时候,很是欢快。 这一次…… 没等郝贝多想什么的时候,拍卖已经开始了,底价五十万拍卖。 只瞬间的功夫就叫到了五百万。 秦佑安更是嚣张的来了句:“不管你们叫价多少,我都上加五十万。” 郝贝是第一次见识到这种拍卖现场,只觉得这些人全都TMD的土豪呀,要不要这么有钱呀! 却不料,身边的裴靖东更加的土豪,直接开口道:“那么,我就比你再多出五十万,同样的,你出多少,我都加五十万。” 秦佑安气呼呼的站了起来,走到裴靖东的跟前:“哥们,咱打个商量行不行,我爷爷非得要这画,你能不能……” 裴靖东斩钉截铁的答了两个字:“不能。” 拍卖仍然在继续着,完全成了裴靖东跟秦佑安的价格战。 最后秦佑安急了,一声令下,带进场的十名黑衣人,直接就上来抢来了。 却在这时,一声声的传来:“请让一让,让一让,请配合执行任务。” 荷枪实弹的特警们到了,为首的特警队长,更是走到裴靖东的跟前,啪的一扬手行了个军礼道:“报告首长,特警察猛虎队,一百零八人,实到一百零八人,已在外围布防完毕,等候首长作战命令。” “礼毕。”裴靖东回了一礼。 秦佑安那些是道上混的人,这来的可是特警,故而谁输谁赢几乎就没有一点点儿的悬念。 秦老爷子哈哈大笑的从外面走了进来,一身墨色的唐装在身,手中拿着两个小圆球把玩着,老态龙钟,步伐却矫健如年轻人那般。 一张老脸上白花花的肥肉因笑容而晃动着,笑的像是米勒佛一样,但郝贝却生不出一点点好感来。 不过这老头儿也怪,走到场中就直言:“这不是《艳春》的真迹。” 进场就扔了这么一句话,众人大惊,不是真迹?那怎么可能? 老头儿却是一扬手,就有手下上前,送上了一个小卡片,秦老头子上台了,扬了扬手中的卡片笑道:“老头儿我之所以敢说艳春不是真迹,乃是因为,真正的艳春全收藏在我的手中,诸位手中的全都是赝品。” 这简直是惊悚死人的了。 可是秦老头子却如此的信誓旦旦。 投影布上随着秦老头的声音,而出现一幅又一幅的艳春画作。 定格在与此次展示的《艳春》的同一张画作,如无对比还不明显,一旦有所对比,就很明显的发现,原作《艳春》中的女人背部线条更加的柔软,曲线更加的起伏有致。 随后,有解说员上台。 是秦老头子那边的人,解说着,这艳春的来历。 乃是秦老爷子年轻时眷养的一名小妾,由一人体画像师绘制成总计20幅构成的艳春系列。 解说员这解说,让在场的人都哑然了,而后沸腾了。 而裴家这边,裴老爷了睁开一双铁幕般的老眼,眸底闪烁的精光,似一把利箭,直直的射向秦老头子。 沈奶奶更是单手捂嘴,一副差点晕到的神色。 沈碧城双拳紧紧握成了拳头,紧紧的,再紧,生怕一个没忍住就冲上去,砸烂这秦老头子的一张肥脸。 画作拍卖不了了之,但是这幅画,还是让裴靖东以一百万的价格买了回来。 当画到了裴靖东的手中时,裴靖东做的第一件事儿,就是一把火给点了! 这让郝贝心疼的叫着:“你疯了,一百万,就这么让你烧没了……” 裴靖东双目如炬的凝视着郝贝,而后郑重的又说了一句:“郝贝,最高的信任不是把背部交给你,而是把心交给你,你呢?能让我信你几分?” 郝贝愣了下神,不明白裴靖东的阴晴不定是为何? 但还是顺从自己心底的开口道:“我只能说,如果遇到敌人,我会把我的背部交给你。” …… 两人并没有太多私谈的时间,因为裴秦两家的矛盾已经从秦老头子的出现而剧烈的升级了。 画室不过十分钟时间就让人清空了。 诺大有百坪左右的画室中,除了寻雪的山水画之外,便只有对仗的裴秦两家。 各据一方,两位同龄老人,眼神在厮杀着。 良久,秦老头子一叹气:“老裴呀,这事儿,怪兄弟不对,但是……” 秦老头子悠悠的说着当年发生的事儿,说他娶的众多妾室中都是长相极像沈奶奶的女子。 最后娶的这名小妾,更是像极了,所以一直养在后院,极其疼爱。 沈奶奶听着秦老头子的话,已经是泣不成声了,自己的女儿,到底当年是怎么样才到了秦老头子的手中的。 秦老头子的声间中也透着对过去的缅怀,而后颤抖着嗓音说:“如果不是今天有重大发现,我也不会说出这段事儿来伤你们的心呀。” 秦老头子说着,眼光犀利热烈的看向郝贝。 裴靖东闪身挡在郝贝的跟前,挡住了秦老头子如狼一样的眸光。 “当年,小悠跟画师私通怀孕后,以死相逼,我才同意她生下孩子,孩子生下后我便送于福利院,三年后,小悠怀了我的孩子,却在胎稳后我放松戒心时,私逃出秦家,从此一去不回……” 秦老头子说到此,双眸如火一样的看向沈碧城。 沈碧城的拳头握紧了,就是这个人渣,毁了他母亲的前半生。 沈奶奶忍不住了,冲上去,巴掌一声接一声的抽在秦老头子的脸上,秦家的人想动,裴靖东这边就给特警使了个眼色。 故而,秦老头子没多大一会儿就让沈奶奶给打的鼻青脸肿的。 裴老爷子的拐仗更是在地上笃笃笃笃的响个不停,一双老眼中闪着泪花。 临老了,得知自己有个女儿,女儿却又如此的让人践踏过。 如何能不气,撑着一口气没气死,就是为了给女儿讨个公道罢了。 “奶奶,别打了,打死他,妈妈也活不过来。”沈碧城淡定的走过去,抱住沈奶奶安慰着。 沈奶奶哭红了一双血眸,泣声道:“小城呀,我可怜的孩子……” 裴靖东此时蓦然清明了,沈碧城就是秦老头子口中,姑姑跟画师私通的孩子,所以…… 他眉心一挑,心中咯噔一下! 还未来得及往后想,秦老头子就开口了:“梅香、裴森,是我对不起你们,但我是真心疼爱小悠的,不然也不会忍她跟画师私通……” “混账,无耻,你一个都能当人爹的人,还好意思说真心疼爱。” 郝贝实在是忍不住了开口就骂了,她只是单纯的觉得这秦老头子简直太不是东西了,为了一己私欲,却是害了一个年轻的女子。 秦老头子听郝贝骂,却突然的泪流满面,瘫坐在地上哭诉:“对,我就是混账,混账到喜欢一个女人,不惜这么多年来一直寻找与其相同的女了,可是到头来,我却发现,我早就爱上了那个小丫头,只是这么多年了,小丫头狠心呀,从来没有想过我……” 这要是个年轻人这样的表白,还有点看头,却是一个白发老人,还是秦老头子这样的人,简直是让人作呕不止。 裴老爷子颤抖着声音道:“从此裴秦两家永世为仇。” 秦老头子抬起一张带泪的老脸道:“不,不能为仇呀,小悠给我生了女儿,是我的女儿,你们的外孙女儿呀……” 秦老头子此话一出,简直没气晕了裴老两老。 沈碧城愤恨的看一眼秦老头子:“即便我有妹妹,她也跟你无关。” 秦老头子没脸没皮的抓住沈碧城的胳膊吼道:“你,你一定知道我的女儿在哪里对不对,你告诉我,我秦家所有的家业,全都给我的女儿,你们沈家也好,裴家也罢,据为己有我都没有意见,只要让我见见的和小悠的女儿呀……” 沈碧城一把甩开秦老头子,好像在甩开一件讨厌之极的生物一样。 这种家务事儿,特警队长自然是不好插手,裴靖东看着也没什么大事儿,就让人收队了。 …… 从画室出来,裴靖东单手抱着小娃儿走在后面,郝贝扶着沈奶奶和裴爷爷,跟沈碧城一起走在前面。 却不曾想,画室门口,几个黑衣人,动作迅速的冲上来。 裴靖东反射性的放下小娃儿,就冲上前。 郝贝退后一步,抱起小娃儿。 裴靖东以为黑衣人攻击的会是自己的爷爷,但却没有想到,五六个黑衣人把他缠住,又有七八个黑衣人来了,缠住了沈碧城。 郝贝一步步的往后退,想退回画室中,却不料,身后依然有黑衣人,单手捂了她的嘴。 怀里的小娃儿早就吓哭了,抬头就去咬黑衣人的捂郝贝的那只手。 黑衣人吃疼,一扬手,手起手落,小娃儿两眼一黑,昏倒在郝贝的怀里。 郝贝根本就没有开口叫的机会,人就被黑衣人一个手刀过去,软到在黑衣人的怀里。 后方的黑衣人抱着郝贝退到一辆普通的轿车里,车子发动,离开后没多长时间,前方跟沈碧城和裴靖东厮打的几个黑衣人也败下阵来,纷纷逃窜。 裴靖东蓦然转头,却只见到后方躺在地上的儿子,郝贝没有见了。 …… 裴靖东扬手就朝着沈碧城砸去:“说,是不是你,是不是你搞的鬼。” 郝贝好好的,怎么就没有了? 沈碧城先前说的话,此时又响彻在裴靖东的脑海里,沈碧城样信誓坦坦的说他跟郝贝肯定会分开。 可不就是说的现在吗? “碧城呀?到底怎么回事儿?”沈奶奶也着急的问了起来。 沈碧城擦了一下唇边的血渍,而后对奶奶说:“奶奶你放心,妹妹不会有事的。” 妹妹! 裴靖东此时听懂了沈碧城的话! 一把拎着沈碧城的衣领高声质问着:“沈碧城,你在玩什么把戏!” 沈碧城冷冷的拍开他的手:“裴靖东你自己心中清楚吧,我喜欢贝贝,却在清阳县之后选择跟贝贝的好友夏秋在一起,你难道就不觉得奇怪吗?” 裴靖东愣神松手,脑海中有什么东西串联在了一起,喃喃的说了六个字:“阳春县徐家镇!” 沈碧城揉了下唇角,而后嗤笑:“你还不算太笨,她如果不是我妹妹,你以为那种情况下,我会不占有她吗?我只不过想让你们分开,不想看着你们,可是你们却……” 沈碧城说到此,睥睨的凝视着裴靖东:“我对你没什么仇恨,如果不是你们一直不分开,我也不会费这么大周折要曝光贝贝的身份。” 裴靖东呆愣住,全身的肌肉都纠结成团。 郝贝是沈碧城的妹妹,是裴碧悠的女儿,那么就是自己的亲表妹,三代以内不能结亲! “沈碧城,你行,你够狠,但是你以为我会相信你的话吗?” 沈碧城却像是早料到裴靖东的反应了一样,声音凉凉的道:“你以为我就愿意相信吗?如果她不是我妹妹,你以为我会放手不追求了吗?我爱她,从第一眼看看到她就爱她。” 裴靖东往后退了步,抱起地上晕到的小娃儿,疾步往停车坪走去。 裴老爷子重得的喝了一声:“东子!” 裴靖东脚步一顿,头也没回的丢了句:“我不管你们是真的还是作戏,总之,我会去查明一切的。” …… 车子飞快的行驶在京都的柏油路上,裴靖东烦燥的伸手扯了衣领,一踩油门加速,语音拨号打了个电话。 第一个电话是打给展翼的,让展翼速度的带人去郝贝家。 第二个电话是打给秦沙漠,寻问会场中黑衣人的所有去向。 很快反馈电话一个个的回了过来,先是展翼的电话,说是郝贝家空无一人,家人都不知去向了。 第二个是秦沙漠的,说是黑衣人全都往机场去了,秦家的私人飞机,马上就要起飞。 裴靖东的车子开往机场高速,但赶到时,只有已经收队的黑衣人。 这些人全都是京都的势力范围之内的,得了秦沙漠的命令后,如实的跟裴靖东汇报了郝贝的去向。 是坐秦家的私人飞机直飞G城了。 裴靖东颓废的捶着方向盘,G城,到了G城,那就是秦家的天下,黑白两道通吃的秦家。 小娃儿悠悠醒来,想到妈妈被人捂住嘴,吓的哇哇大叫。 裴靖东还得分神去安抚,给小娃儿解释出了一点小意外,让小娃儿安静一点。 小娃儿果真听话,裴靖东想了想,秦家的人,他上次把老五老六老七的媳妇儿都绑了,这次怕是就是绑谁最没用的吧。 万幸的是,如果郝贝真如沈碧城所说是碧悠的女儿的话,那么还不一定会有危险。 就怕如果不是秦老头的女儿,那么就凶多吉少了。 思来想去,裴靖东觉得,也只有一个人可以帮他了。 于是打了一个电话过去,电话是打给秦立国的。 秦老头子一生荒唐,活着的还有三个儿子,大儿子和二儿子全都是妾室所生,只有秦立国是正妻秦老太太所生。 秦立国为人正直,不喜父亲的那些风流作风,更是在从军之后,就主动调离G城,一直在江南省一带工作居住。 秦立国也是秦家唯一的嫡子,在秦家的地位,就算离家多年,其两位兄长也是得看他的脸色行事的。 也正因为如此,秦立国的女儿秦汀语才得以在秦家过着众星捧月的生活。 南方的人们就爱讲究这些嫡庶之别。 “秦叔,您现在有时间吗?” 秦立国接到电话时,正在南华军区司办,听裴靖东这话像是有重要的大事儿,故而给秘书指了指外面,勤务秘书会意的退出办公室,并带上房门。 “恩,有事说吧。” 裴靖东简单的说了一下发生在京都的事儿,又说了个碧悠的事儿,然后又说了郝贝的事。 秦立国眉心一挑道:“好,这事儿我知道了。” 挂上电话,秦立国捏着鼻梁骨,拨了个电话过去。 电话是打到秦家老宅的,经由佣人之手,转到其母秦老太的手上。 “母亲,最近身体可好?” “好,你呢,也要多注意点知道吗?等有时间了,就回来看看妈妈知道吗?” “是,我会注意的。” 秦立国说到此,停了下来,他不知道这话该不该问。 但是还是压下心中那个该不该,直接的问出了口:“母亲,最近家里还太平吗?” 秦老太在那边悠悠的叹了一声:“你是不是听说了什么?” 秦立国一听母亲这话,就察觉出不同来了:“嗯,京都那边传来了点消息,我怕您从别人嘴里听到不该听的,所以先给您说一下。” 秦老太哈哈一笑:“儿子呀,你老娘我都这把年纪了,还有什么过不去的,那老不死的东西,早晚会有报应的,我的小悠呀,就那么点点儿的就被他……” 秦老太的声音从笑到泣,也证实了秦立国心中的想法。 “母亲,这事儿,您别管,儿子这就回G城,有事儿咱们见面谈。” 秦立国记得小时候,有个跟自己年岁差不多的妹妹在宅子里,总是梳着两根小辫子,乌黑明亮的眼眸让人看一眼就忘不了。 秦立国小时候是个不爱说话的男孩子,可能因为家里的一团乱的关系。 各种姨娘满天飞,宅子里明争暗斗,想害他的也不在少数,故而他小时候很孤僻。 兄长侄子们有比他大的,也是仇恨着他身为嫡子的身份,时不时的欺负他。 然后那个叫小悠的妹妹,总是默默的陪着他。 之后再大一点,他开始各种的学习之后,搬到了属于秦家男子的宅子里后,去后宅的时间就越来越少了。 某一次见到母亲抹眼泪,细问之下,才知道妹妹失足落水死掉了。 只是现在想想,当年母亲可能是知道事情真相,所以不想让他知道那么多不堪的事实,故而隐下了那些丑事儿。 只是没有想到呀,如今几十年过去了,妹妹的消息会重新出来。 还有妹妹的儿子和女儿? 这让秦立国有些措手不及。 家里的事儿,他早就撒手不管,不管父亲一再表明,他是这个家的继承者也好,还是怎么样,秦立国从都未曾管过。 但是,自己凭空又多了一个妹妹,还是当年的妹妹所生的妹妹! 这种关系让他头疼,裴靖东的嘱托又在他的心底。 所以,这事儿,不管也不成。 摁了内线,让安排专机,即刻飞往G城。 飞G城前,先给侄子秦君慎和秦佑安去了个电话。 秦君慎和秦佑安是七个侄了中难得一见的还算有点血性的男儿。 其它的或多或少都有些豪门世家子弟的臭毛病,这让秦立国一向不喜欢。 秦君慎和秦佑安接到电话的时候是在一起的。 两兄弟都在秦家本宅,老爷子一声令下,这些孙儿们全都得回来。 说是重大事宜要宣布。 “小叔,你放心,我们会护着的,这可不光是东子的媳妇了,老爷子叫了二叔做DNA检测,就在咱自家试验室里做的,只要结果证实,那丫头就是成我们七个的姑姑了,谁敢对她不敬呀。” 秦佑安这么说着,最后保证会保护郝贝的安全,秦立国才揉着眉心挂了电话。 挂上电话,秦佑安就觉得跟作梦一样,给老五说:“喂,我跟你说,这事儿吧,还真邪门了,上次小语绑了这丫头,当时呀……” 秦佑安把自己去仓库里所见所闻讲给老五秦君慎听。 最后说道:“当时我就觉得,这丫头怎么就看着比小语顺眼多了呢,惹人疼着呢,哭起来那小样儿,你是没瞧见,能心疼死个人……” 秦君慎不悦的瞪了弟弟一眼:“收敛点,如果证实,那就是咱小姑,你敢有这些心思,找死呢!” 秦佑安哀嚎:“操,你以为我想什么呢,我就是单纯的心疼没起别的心思成不,再说了,她是那谁的女人,我敢肖想呀,不找死!” “知道就好。” 别说这兄弟俩在这儿窃窃私语了,就是其它兄弟们,也都在议论着,都说这事儿吧,多了个小姑,还来分家产的,各种的不服气。 …… 但这当事人郝贝,却觉得眼疼的厉害。 那个她最恶心的,觉得就是个变态的秦老头子,从她醒来后,就笑的跟米勒佛一样的,对着献殷勤。 “丫头呀,你看看这些,喜欢不……” 秦老头子满了斑点的老手拿着一季最新的国际名牌皮包和衣服的册子,送到郝贝的跟前,讨好的说着话。 “你看看,喜欢的话,爸全给你买来。” 郝贝瞪眼了双眸,看神经病一样的看着秦老头子,这死老头子脑抽了吧,怎么说这么奇怪的话。 秦老头子那是双眸放光呀,自己想了二十多年的女儿,终于在眼前了,怎么能不高兴。 他这一生,爱过两个女人,就是沈梅香母女。 如今能见到最爱的女人为他生的孩子,真是老来得女,此生无憾了。 “你,死老头子,你开什么玩笑,你是我爸,你要脸不要脸了,你当我爷爷我都嫌弃的,还你是我爸呢,我看你是老年痴呆蛇精附身有病吧。” 郝贝简直是快让气疯了,自从知道在外婆家知道自己不是她爸妈亲生的时候。 她就没让她姐跟她爸妈提过,她爸妈也没有提。 没提就是怕尴尬,有些事儿,大家心知肚明就好,一旦说破了,总会有些不一样的。 但每每夜深人静的时候,也会默默的想着,到底自己的亲生父母是长什么样? 他们为什么不要她了? 她甚至还想过,如果有一天,她的亲生父母找来了,她该如何的应对。 是泪流满面的扑进他们的怀中,还是冷言冷语的不和他们相认。 却在此时,像是听了天大的笑话一样,晴天霹雳,这秦老头子说她是他女儿? 这可能吗?这不开玩笑的吗? 秦老头子一瞪眼,不怒反笑:“哈哈哈,骂的好我的女儿就得有这样的气魄,怪不得以前就觉得你看着可心呢,血浓于水呀……” 郝贝一双眸愤恨地瞪着他,脸色气得惨白,呼吸都变得重了,这尼玛的以前瞅着姐儿可心吗? 姐儿怎么记得这死老头子以钱权打压,让自己离开裴靖东呢? “郝贝呀……” 秦老头子刚说了下郝贝的名字就皱眉头,不悦的嘀咕着: “瞧这姓就不好,什么名呀,以后应该叫秦贝贝,是我秦家的宝贝女儿,秦家的大小姐,G城你横着走,没人敢说一个不字。” 郝贝怒呀,火呀,各种的全挤到嗓子眼里,眸底也是红丝丝的。 以前自己也觉得这名儿不好,各种的点背,但此时,却是听到这个死老头子这么说她的姓氏她的名! 如何能忍?这口气,怎么也咽不下去的。 此时郝贝是靠坐在床上的,粉嫩的公主房,公主床,各种公主范儿。 腿上放着的是两本厚厚的宣传册,她才刚刚清醒没多久,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此时还没吃东西,全身都有点软,使不上力气。 可却能抄起腿上的画册,疯了一般的朝着秦老头子砸去。 厚厚的两本画册,就算是郝贝没有力气,那棱角砸着人也是一阵的疼呀。 “啊……”秦老头子一声惨叫,屋外起居室时里的众子孙们嘴角都是一抽,有几个下人想上前。 秦君慎却是重重一喝:“爷爷说了,谁也不许进去。” 屋子里,秦老头只顾捂头闪着,郝贝却是奋起拿着画册,连跪带爬的起身,就满屋子的追着死老头子打。 “我靠,我他妈的今个儿就告诉你,我郝贝的名字怎么难听了,怎么不好了,你姓秦的好,你全家都去姓,管姐儿我什么事儿,我就叫郝贝怎么了我?碍你们什么事儿了呀!” 秦老头子虽然年迈,但也不知用什么养的身子,竟然能灵活的躲闪,丝毫不显老态。 “我说闺女呀,你就是再打,也不能改变你是我秦煌煌(秦老头的名字)女儿的事实呀!” “我呸,我呸你全家,当你的女儿,我宁愿死!” 屋子里追打着,屋外众人听得这话,嘴角齐抽抽。 屋子里闹事剧继续—— “我秦家上百亿家产,全都给你,全给你,你不要吗?”秦老头子以钱诱惑了。 郝贝最恨有钱人拿钱砸人了,再说了,裴靖东的钱也不少,那也是她的钱; 再退一步讲了,以后她也会通过自己的努力有很多钱的。 “靠,别说你上百亿的家产了,你就是上千亿的给我,姐儿我也不稀罕,死老头子,你赶紧把我放了,再不放了,我就打死你……” 郝贝一直觉得自己是个尊老爱幼的好人,但遇到这秦家人之后,她就觉得自己变成了一个坏人。 恨不得把这死老头给宰了才解气的那种! 屋外,听戏的众人,有的嗤之以鼻,有的轻挑眉头,各色神情都有。 一银发烁烁的老太太,迈着小方步走进堂内,轻扫一眼众人,冷哼:“哟呵,这一大屋子是都在看戏呢?” “奶奶……” “夫人……” 众孙儿们起身行礼,佣人们,姨娘们也都起身行礼。 此来者正是秦家的主母,秦老头子的正妻——郦凤香。 要说这郦凤香,当年也是G城一枝花,无奈嫁于门当户对的秦老头子之后才知一入候门深似海。 这些年来虽不受宠,但却也是秦家当家主母,无人敢不敬,而她从来不问宅内事,一心只在佛堂里吃斋念佛。 今个儿,要不是有儿子的那通电话。 这宅子里就是闹翻了天,她也不会管的。 “尤义,开门。”老太太清冷的嗓音再次响起。 被称作尤义的正是秦家的大管家,此时也是为难,老太太一个冷眼过去:“尤义,这宅子里,老太婆说的话,还能当句话不?” 尤义年约五十多岁,是这秦家的家生子,自出生起就在秦家服侍,对秦家的忠诚度极高。 秦家祖上便是家规严明,到了后代,越发的混乱起来。 但尤义仍然记得秦家祖训——内宅事,主母定,男主外,女主内。 这女主人虽然这么久不闻世事,但不代表着她的话没份量。 “是,夫人。” 尤义到底是上前去开门了,门一打开。 里面小的追老的躲的画面自然映入所有人的眼帘中。 众人几时看过此场景,都吓的呆愣愣的。 秦家老七秦佑安更是一点面子也不给爷爷留,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爷爷可让打的真惨呀,脸上东一道子西一道子,郝贝这女人估计是专往他爷爷脸上招呼的。 郝贝看到门口着的清瘦老夫人时,停住了手,有些胆怯的扬了扬画册,放了句狠话:“你们,赶紧的放我走。” 清瘦的老夫人秦老太双眸里像闪电般闪出一道惊悚的光芒来,面上却依旧是清冷高贵的神色。 “老爷,适可而止吧,让孙儿们都看笑话呢。” 秦老头子那叫一个老脸通红,可是这事儿能怪谁? 反正自从得了消息,知道郝贝是他女儿后,他就没想过要这张老脸了。 跟裴家撕破脸也好,在自家儿子孙儿面前丢脸也好,他也要让小悠为他生的女儿名正言顺的回到本家。 秦老头子装模作样的掸了下衣袖上的皱褶,而后重重的咳了一嗓子,脸上有伤,却还忍不住眸中溢出满足的笑意来。 “这个,都在正好,都来见见秦家的大小姐,你们这些小崽子们,别看你姑姑年纪小就欺负,以后都得按规距来,见面要问好。” 秦老头子说罢,一个冷眼扫过众孙儿,沉声命令:“叫人。” 众孙儿中,就连最小的秦佑安也比郝贝大上几岁的,谁能叫得出口呀,这平空多个姑姑,没人能适应。 秦老头子一怒:“反了你们的。” 还是秦老大开口了:“爷爷,还是等二叔把鉴定结果公布了之后再说吧。” 秦家老大秦德宏已经有五十多岁了,是秦家最年长的孙子,跟秦立国这个叔叔是同年出生。 秦老大的话,很快就有了响应者。 秦老头子却是早有准备,直接就冷哼着:“早知道你们会这样,老二一会就把结果拿来,丑话先说前头,这个家里,从此,就按这份结果而定大小。” “老爷!”秦老太太郦凤香冷声提醒着老头子这不合规距。 秦老头子却是一摆手:“反正立国从来也没心思在家业上,小语?哼,也没这块料,如今给贝贝,正好。” 老头子这话,可是让众人心惊极了。 这意思不言而喻,这秦老头是打算把家主之位都传给自己的小女儿呢。 …… 众人僵持的时候,秦家二儿子秦峰带着DNA鉴定报告过来了。 结果,几乎没有任何意外的,显示的就是亲生直系血缘关系,白纸黑字,还是自家医所里出的结果。 跟秦老头子先前私底下做的调查结果不谋而合。 故而,这个结果,没有人敢提出异议。 郝贝却是不能淡定了。 捏着手中的鉴定结果,声声质问着。 “就算这个结果是这样,可是按你说的,你的女儿应该出生在1990年的正月左右,但是我的生日是在1990年的农历八月,这根本就不可能。” 其实郝贝看到这份证明时,说不惊讶是假的,但却是一点儿也不相信的。 拜裴靖东弄的那个秦汀语肚子时的孩子的证明所赐,她对这些玩意一点也不信的。 “贝贝呀,这个东西,可是在咱自家,你二哥做出来的,跟我在外面做的一样,至于你说的生日这个事儿,你看看这个就知道了……” 说着挥手让尤义放影像。 尤义走到影音机前,放上一张光盘,摆弄几下,而后就出现了一个画面。 是郝贝一家人,全在一间屋子里。 然后郝贝就听到她妈说当年的事儿。 原来郝妈妈当年生的女儿在娘家夭折,那个孩子就是郝贝过生日的这个月份1990年的八月出生的。 后来郝爸爸就从自家饭馆捡了郝贝回来,当时这郝贝瘦弱的不成样,只差没有死掉。 是郝妈妈给奶大的,然后上户口时就按着当年郝妈妈去世的女儿的生日上户口。 秦老头子推算,出生日期应该是在农历二月中间,可能无人照顾才会瘦弱如刚出生的婴孩。 郝贝惊呆了,也吓呆了。 抓住秦老头子质问:“你把我爸妈怎么了?” 秦老头子一摁了一下遥控,而后又出现在一副画面,是南华区最豪华的公寓——碧水园。 跟郝贝和裴靖东所住的不是一栋楼,画面中,跟她住过的同样格式的公寓内,她看到她爸妈脸上的笑容。 看到她弟,她姐,她弟媳妇儿脸上的喜悦。 这一刻,郝贝觉得自己的心有些碎掉了。 画面的最后,是郝妈妈的总述,叹气的哎了一声,闪烁着泪花对郝贝说: “贝贝,你说妈妈是卖女儿也好,是要这些你家人给的抚养费也好,妈妈都无话可说,但妈妈说的是事实。” 郝爸爸也对着画面开口了,说话却也是赞同郝妈妈的话: “贝贝,你妈说的没错,你要有心,以后想回家来,家里的大门还是为你开着的。” 而后是她姐,她弟,她弟媳妇儿。 每个人都是恭喜她找到亲生父母,还是豪门,每个人都是笑的那么欢快。 郝贝觉得什么东西变了吧,钱真的可以决定一切吗? 她妈不要她了,连她爸也不要她了吗? 泪水从眼眶里决堤而出,垂下眸子,告诉自己要冷静,再不冷静下来,她会发疯的。 …… 时间就这么一天天过去,郝贝把自己锁在那间屋子里。 佣人们送上的饭菜,她会收进屋里,屋子里有一只宠物狗。 她小心翼翼的,每次吃饭前,都要先让小狗吃,小狗吃完一小时后,没事,她才会吃。 拒见秦家任何人,秦老头不死心,扬言道,她要不听话,小心郝家一家人没安好。 郝贝也是破罐子破摔,直接扔他一句:“那你就连我一起杀了吧。” 如此,秦宅内陷入冷战之中。 秦立国的专机到了G城后,却没有直接回秦家,而是去了G城军部。 此次事件,秦家老五秦君慎也有所怀疑,所以在小叔来的时候,早把自己的调查结果呈了出来。 原来,一个月前,郝贝在G城被绑架后,道上就有消息传到秦老头子耳中,说是有一个女人长的很像秦老头子找了多年的一个女人。 再之后,秦老头子命人秘密调查,就查到了郝贝的身上。 也不知是老眼昏花还是如何,竟然真的觉得郝贝是越看越像。 本来还不确定,但最后在画展上,从视频中目睹了那副艳春之后,心中就确定了这就是他的女儿。 其实在郝贝上京都之前,秦老头子雷霆出击先是去了南华。 自然是就找了郝贝的养父母,最后从他们的嘴里逼出事情真相来,才又取了郝贝的毛发,做了DNA检测。 等把郝贝带回G城后,又在自家的医所做了一次测验。 如此才完全的肯定郝贝就是当年碧悠怀的那个孩子。 秦立国得到这样的一个调查结果,简直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了,这事儿,要么就是真的,要么就是有人故意使坏的。 可是秦君慎却又是推了一张照片到秦立国的跟前。 “小叔,所有的消息都是他放出来的,沈碧城,碧悠的儿子,据爷爷所说,是碧悠与画师私通后生下,被爷爷秘密处决,却不知怎么活到这么大的那个孩子。” 秦立国眉峰一挑,这是他第一次看到沈碧城的照片,但是据秦君慎之言,却也能断定,沈碧城这是想要报仇来了。 而且祼画也是沈碧城搞出来的,如此,一切的真相,好像就如所调查一样。 但秦立国总觉得事情不会这么简单。 裴家的人已经飞到了G城,此时就在G城,以裴家大老爷裴林为首的一行人,已经在G城住下三天了。 为的就是郝贝,不管郝贝是不是秦家的女儿,但她是碧悠的女儿,就是裴家的外孙女儿,裴家又如何能放弃她? 裴靖东这三天让来受打击的可不小。 沈碧城直言了自己本来没有打算把郝贝的身世公布开来,只想着让裴靖东跟郝贝分开,是裴靖东逼他到如今的。 裴靖东拼命的想从沈碧城的言语中找出一点点疑点来。 但是以往的种种的脑海里翻滚中,阳春县山体滑坡事件中,他在破败的屋子中,找到的赤身找郝贝与沈碧城时,气愤之极。 当下回到D市后,曾让医生为郝贝做过妇科检查。 证明没之前三天没有任何性呀交呀,才放心的,但那一次,他还是忍不下心中的疑根,让医生给郝贝做了处女膜修复手术。 如今,沈碧城的言语与那次事件结合起来,竟然是完美的没有一丝纰漏。 沈碧城拿出的与郝贝的DNA检测上,也证实了其直系亲属的关系。 如此,裴老爷子当下就一个命令,裴靖东跟郝贝的婚姻作废,只待把郝贝接回来,认祖归宗之后。 一纸血缘证明拿出来,裴靖东跟郝贝的婚姻就会被民政部门判定无效,连离婚这个词都没有,直接就是无效。 是夜,星空闪烁,郝贝趴在秦家三楼的阳台前,望着天上的明月。 她被困在这儿都五六天了,天天就是听着死老头子的声音,其它人七大姑八大姨都来劝她,但她自己就坚定一个信念。 坚决不认秦老头,她不知道自己还要被关多久,秦老头说了,她要不认,就关她一辈子。 郝贝突然想哭,一辈子,好久的一辈子…… 墨染一般的夜空中,滑翔翼飞行着,一道黑影落在秦家主宅的楼顶,一条绳索扔下。 黑影顺着绳索攀延而下,终于到了郝贝所住的这一层,停下,拨开窗户,轻翻进屋,看到那倚着阳台而立的郝贝时,眸色微沉,举步朝她行去…… ------题外话------ 话说,乃们被雷到了吗? 好吧,好吧,静哥顶着锅盖遁走了…… 请乃们一定要记得:【信任的最高境界是在遇敌的时候把自己的后方交给身边的人。】 么么哒,感谢昨天送上票票的亲们,今天我家小公主生日,所以我要开始准备了,先不弄感谢榜了,随后补上咩……   ☆、098:秦家,自食恶果! 郝贝听到脚步声蓦然转身,双眸圆睁,张大了嘴巴,不相信的看着像是从天而降出现在屋子里的男人。 从来没有像这一刻一样觉得这个男人这样的帅气,他脸上有着肃穆的的杀气,眼底的神色却是柔和的,这样的他,奇异的让她心安了。 男人就站定在郝贝跟前一步的距离,低头凝视着她喊她的名字:“郝贝。” 郝贝低低的嗯了一声,带着浓重的鼻音,眼泪就含在眼眶中,心里莫名的委屈和不舒服着。 男人粗粝的大掌托起郝贝的下颚,看到她眸底的泪时,低叹一声说:“吓坏了吗?” 郝贝点点头,满腹的委屈,眸底带着柔柔的水光看着男人,多想扑进他的怀里,多想他此刻能吻她,占有她…… 可是不能,她可能是他的妹妹呀! 也许本来就是呢!他们就是,以前那些全都是不对的。 怪不得沈碧城会千方百计的破坏他跟裴靖东的感情,原来,这才是原因呀。 “有点儿,你怎么会来?我以为你……” “嘘!”男人做了个噤声的手势,而后扶住郝贝的肩膀道:“郝贝,你相信我吗?” 郝贝轻点头:“相信呀。” 男人勾唇轻笑出声:“哎,你这丫头还真容易相信人,那么我现在告诉你,从现在这一刻起除了你自己谁也不要相信……” 郝贝有些茫然:“为什么?连你也不能相信吗?” 男人认真的点头:“对,连我也不要相信,相信你自己,用你的眼晴去看周围的人和事,用你的心去感觉……” 男人的声音低沉又温柔像是醉人的大提琴音,一点点儿的渗入郝贝的脑海里。 郝贝有些晕呼呼的,眸底的亮光慢慢涣散,男人适时的扶住她的双肩,柔和深邃的眸子,散发着神秘的诱惑力,迫使着郝贝点了下头。 而后晕倒在男人的怀里,男人一把抱起她,迈步走到公主床边,把她放在床上。 伸手解开她的睡衣领扣,小心的取出那个挂在她脖子间的小海螺,一点点儿的解开那个红色的绳结,而后从怀里掏出另外一个同色的小海螺,替换上去。 做这完一切,男人才深吸口气,伸手捏了捏郝贝白嫩的脸颊,修长带茧的手指摩挲到她艳嫩的红唇,低头,轻触下,又似闪电般的急速的起身,深吸口气,阳台处有声响传来,似乎有人来了…… …… 郝贝是在一片火热中醒来的,有谁在吃她,啃她,身上麻飕飕,痒痒的,凉凉的…… 任谁这样醒来,也会吓坏的,郝贝也不例外,当下就啊的一声叫出了口。 却在她的声音刚出来一点点儿的时候,属于男人的薄唇迅速覆住她。 “唔……”郝贝睁圆了眼,反抗着挣扎着…… 可是男人根本就不给她反抗的机会,大掌扣住她的下颚,唇片紧贴着她的粉唇,不顾她的抵抗,长舌就撬开她的檀口,狂肆霸道的长驱直入,摄取着避属于她的的香甜津液。 郝贝终于看清了那张放大在自己眼前的俊脸,四目相解,火辣,缠棉。 他的长舌轻柔扫过过她白嫩的贝齿,舔着口腔里的每一寸嫩肉,再狠劲的吸吮着,勾缠住她粉舌,像逗小猫儿一样的时而狠吸,时而轻舔。 “唔……” 郝贝有些受不住他这样的挑逗,这一刻,心底全都是怦怦怦兵荒马乱的跳动声。 根本就无暇思及她与他的关系,做这样的事儿是不是不对。 反正从刚才第一眼看到他的时候,她就想让他这么做了。 那些烦人的扰心的事儿,都滚的远远的吧。 这一刻,她需要他,就如同他需要她一样的急切着。 迫不及待地伸手圈住男人的脖子,主动伸出粉嫩的舌尖儿,去缠住他长舌。 再慢慢的吸住他的长舌,用他的方法,全都还给他,吸出啧啧啧的响声来。 身上的睡衣早就被彼此撕扯着露出白嫩的肌肤,惹得男人眸色微沉,小腹也窜起汹汹的欲火来。 他发誓,他本来也没有想要这么禽兽的,也是观察了几天,就今个儿晚上是个合适的时间,这才夜半过来,就怕她让吓坏了。 但这小女人太勾人了,简直就是个勾人心魂的小妖精,哪里还管得了其它,先吃了她再说。 身上的衣服被全部褪下时,空调打来的凉风吹来,让郝贝的身子一颤,纤手推拒着急切的男人差距道:“裴靖东,你就不怕我们我跟沈碧城是真的亲兄妹” 这个问题郝贝虽然想极力的忽视,但在此刻,却又那么清晰的印在脑海里。 男人根本就不给她回话的机会,一举占有了她后才愤恨的骂道:“是不是都做了,以前也做了那么多次,又不差这一次的。” “……”郝贝哑然。 简直是哭笑不得,这死男人就不能说句好听,比如说,就算是,我也不会放开你…… 可惜呀,这男人天生就是个不懂浪漫的人,只知道一味的索欢。 门被从外面敲响了,惊的郝贝一个战栗,身子缩的更紧一点。 男人倒抽一口冷气,狠狠的剜她一眼,差点没那什么了…… “小姐,小姐,你没事儿吧……” 原来是佣人刚才听到她这屋子里有动静了,所以起来问问她的。 郝贝喘着粗气的答道:“没事。” “小姐,那你需不需要吃宵夜,我去给你做了送进去……” 佣人又多嘴的问了一句,惹得郝贝暴躁的低吼道: “你是不是想进来我房间看看是不是有事才放心呀,那你就进来吧,叫什么叫,深更半夜的还让不让人睡觉了。” “小,小姐,我没在这个意思的。”佣人说着赶紧的离开房间门口。 听到脚步声离去的时候,郝贝才长松了一口气。 男人却是低头一口咬在她的颈间嘲讽道:“哟呵,这大小姐当的还挺威风呀……” 郝贝抬头一口咬在他的肩膀处:“滚,我宁愿死也不愿意当他们的大小姐好不!” 男人轻笑,低头亲她,而后又骂她:“早跟你说了沈碧城就没安好心,你非得不听,现在好了,顶着个秦家大小姐的身份,作不死你。” 郝贝这些天本来就委屈的不得了,又听男人这样骂她,而且这死男人还是在对她做着最亲密的情事的时候骂她的。 这让郝贝更觉得委屈了,颗颗泪珠顺着眼角而落,水样的眸儿似怨似嗔的看着身上的男人。 裴靖东只觉得这小女人就是生来克他的,明明来之前就跟自己说,一定要狠狠的揍她一顿让她不长记性让她不听话,让她跟沈碧城搅合在一起。 可是来了之后,看到她熟处的娇颜时,只想着亲一下就好,说心里没有一点儿隔阂是不可能的。 毕竟这顶帽子没有几个人喜欢的。 可是只亲一下,就想亲第二下,他的就像是为她而生一般,遇上她,那还管那些世俗的约束,只知道她是他的女人! 而此时,她泪光莹莹的一双水眸儿,如同掩映在流云里的月儿那般的惹人怜爱。 让他冷下的脸又像是身子那样的火热了起来,虎眸追逐着她的眸光,唇压下去亲她的眼脸,碎声的哄着:“好了好了,不骂你了好不好,就会这样遇事儿就哭,就知道你一哭爷们就没辄了是不是呀……” 你中有我,我中有你,这种时候实在不该讨论这么煞风景的话题。 可是心底有些邪恶的因子飞扬起来时,竟然带来别样的一种风景。 “来,叫声好哥哥听听……”裴靖东想到这女人叫那个陆铭炜时就叫的陆哥哥,心里有点不舒服了。 郝贝恶寒,撇嘴:“叫你妹。” 裴靖东低笑,亲着她说:“好妹妹,来吧,叫声好哥哥,不然不给你好吃的……” “……”郝贝无语了,这死男人还能更邪恶一点么? 到底还是被逼着来了一场通体畅快的禁忌缠绵。 一场情事过后,男人的事后烟抽起,女人就趴在他的胸前,感受着他强烈的心跳。 两人细碎的说着小话,说的都是这些天发生的事儿。 说起南华的家人,郝贝有些委屈,一直到裴靖东凑到她耳边低语了几句后,郝贝才双眸亮灿灿的不相信的问道:“你说的是真的?” 裴靖东瞪她一眼:“刚才不还说了相信我的吗?” 郝贝在心底想,你还说了,让我连你也不要相信的呢! 不过这话还没来得及说出口就让卧室门口的声响给惊着了。 那是钥匙的声响,这三更半夜的,谁会来她的房间? 裴靖东也是虎眸轻眯,而后快速的起身,穿了长裤速了腰带,拍拍郝贝,让她继续睡。 郝贝吓都快吓死了,但是知道裴靖东还在,所以才安心了一点儿。 随后想到,这屋子里这么大的味儿,有人进来肯定能察觉到的吧。 可是门已经被人打开了,如此这般,根本就没有机会去管这些。 郝贝住的这个卧室里,外面是一个小起居间,里面才是卧室,裴靖东就藏在公主床的沙幔后面。 只见来人,走路时有些晕呼呼的,似乎有点喝多了的模样。 那张脸看得暗处的裴靖东心中一惊,竟然会是秦家的长孙——秦德宏! 秦德宏在秦家这些孙子中,也因为年长而稍显稳重,裴靖东调查过秦家每个人的资料,这秦德宏,表面上看不出一点点儿问题的。 “啧啧,小贱人,瞧瞧,这是什么味儿,怎么着,没男人你就痒的慌是吧,跟你妈一个样,勾搭的我们兄弟失和,真没想到你那婊子娘竟然真的给老头子生了个女儿,不过生了又如何?还不是……” 男人说着拿出一个小喷瓶来,在裴靖东没来得阻止的时候就喷向了郝贝。 裴靖东从后面走过去,啪的一个手起手落,这个秦德宏就被打晕了。 郝贝睁眼,而后长呼一口气问道:“天呀,他给我喷的是什么?” 裴靖东看一眼那小喷瓶上的字迹丢了三个字:“致幻剂。”心中加了句,还带催情作用的。 不过眼下还是先解决这个秦德宏的好,不敢想像,如果自己今天没有来,那会发生什么事儿! 郝贝愣了下神,怯生生的问道:“那个,裴靖东,咱们赶紧的逃吧。”就从这个秦德宏,刚才说的那句话,她就知道这秦家的水太深呀。 裴靖东没好气的白了她一眼:“咱又没犯法,逃什么逃,要走,也是光明正大的从这里走出去。” 说罢,拖起秦德宏走到阳台下,那里有他刚才下来时用的绳索,把绳索打了个结,而后就要把这男人给扔下去。 郝贝却是喊道:“等一等……” 裴靖东不解的回头,郝贝却是抓起那个小喷瓶,走到那秦德宏的跟前,使劲的对着他的鼻子喷了好几下骂道:“让他自食下恶果。” 裴靖东失笑:“好。” 终于解决掉这个秦德宏时,郝贝就觉得脸红心跳的很想那什么…… 而后,屋子里热火朝天,好哥哥,好妹妹的细碎情音响到天亮才消失。 楼下草坪处则是秦家的猎犬窝,这一夜也是热火朝天,还时不时伴有男人的粗吼! 天亮时候,佣人们发现的就是秦家大少爷秦德宏抱着一只猎犬睡在狗窝里,而后那猎犬竟然…… 啧啧,惨不忍睹。 郝贝是在早七点的时候被佣人从外面敲门给吵醒的,睡眼惺忪中,感觉到勒在自己腰间的那只大手,昨夜的记忆回笼,惊的她倏地坐起身。 看到熟睡的裴靖东时,才长松了一口气,应了佣人一声,赶紧走到阳台处开窗户,让风吹走这一室的暧昧气息。 却是在阳台处,看到围在下面草坪狗窝处的一堆下人。 还有一个妇人的哭喊声:“哎哟哟,这还有没有天理了,秦德宏,这么多年了,你性冷淡,连个小姐都不找的,我以为是你是真冷淡,没想到你是跟狗出柜呢……” 被哭喊醒了的秦宏德,抬眸时看到的就是阳台处探头下望的郝贝,又触到周边的声响,当下才发觉,此时的自己正跟一只母狗呈现出一种极其恶心的姿势。 郝贝简直没乐死了,走到床上去推裴靖东:“醒醒醒醒,你看那个什么……” 裴靖东抬眸看她笑的跟偷腥的猫儿一样的,没好气的白了她一眼:“还笑,要不是昨个儿老子在这儿你就惨了……”这他妈的秦家就不是个人待的地儿。 郝贝实在忍不住呀,这跟狗出柜的事儿,可是只听过没见过的。 佣人又在外面催了,郝贝不悦的应道:“来了来了……” 打开门是服侍的丫头红英,郝贝从红英手中接过放满了食物的托盘,又拿过边上的床品吩咐道:“你不要进来了,有事我会叫你,没事别叫我。” 红英微愣,不过郝贝却是已经关上房门了。 走到房间,把吃的放到桌子上,这才抱着床品进里面,而后问裴靖东:“怎么办呀,这大白天的,你也不能走了吧。” 裴靖东双手枕在脑后,悠闲自的的反问:“我为什么要走?”本来没打算在这儿待着的,以免打草惊蛇,但秦家这样子,实在不能放心郝贝一个人在这儿的。 郝贝开心的笑了,笑的眉眼都弯弯的,其实她想说,她本来也就不想让他走。 好在她这些天,根本就没有出过门,所以不怕别人知道她屋里私藏了个男人。 这一天,郝贝的屋里是春风细雨般的温柔缠绵。 可是秦家却是闹翻了天的。 秦德宏和狗狗出柜不说,据下人们四传,他一直叫的名字竟然是秦老头子爱妾的名字——悠悠。 这让秦老头子了勃然大怒,秦德宏在当天就被关进秦家的地牢中严刑拷问。 之后,接连三天,秦家发生命案,秦家孙子辈中,长孙秦德宏,次孙秦德民、秦德海分别在自家楼顶坠楼身亡。 警方来后拍照取证,最后结案——自杀。 秦德宏系与狗出柜自杀,秦德民系豪赌债台高筑而自杀,秦德海系看夜景时失足坠楼。 这些事儿,郝贝每听一件就惊的心惊肉跳的,怎么这么多人爱自杀呀! 秦老头子让这三个孙儿的接连离世而银发稀疏,听说是病倒了。 其它孙儿们都是忐忑不安的猜测着,老大老二老三之死,是不是爷爷一手促成的,毕竟大哥是被老爷子下进大牢的,没道理刚放出来就自杀呀? 一时之间,秦家是人心恍恍,都在说郝贝是秦悠(碧悠以前在秦家时的名字)来报仇的,更有年老的佣人开始说当年这三位少爷都曾玷污过秦悠小姐的,而且秦悠小姐根本就没有跟画师私通,都是大少爷当年诬陷的。 猜测的谣言传出后,秦老太太适时的出现在秦老头子的房间,劝说了半个多小时。 秦老太太出来后,秦立国就回来了,先去看望了父亲,而后上楼去接郝贝。 裴靖东是在这个早间离开的,说好了,有人来接她,中午就真的有人来接她了。 秦立国见到郝贝时也是一愣,之前只从照片上看到过,然后最近一直都有听到郝贝的消息,听的最多的就是说,那一双眼晴真像秦悠。 秦立国这么初见郝贝,也觉得郝贝这双眼晴很像当年的妹妹小悠。 出了秦家,也不代表着郝贝就算是自由了。 她是出了秦家就被裴家的人接回了京都。 之后就没有见过裴靖东,不过两个小娃儿却是在京都宅子里等着她的。 裴瑾瑜小娃儿悄悄的凑到郝贝的耳边说道:“妈妈,爸爸让我告诉你,他相信你。” 沈奶奶告诉她,裴爷爷就这些天已经晕倒过一次了,医生说这是过一天都是偷来的了,让郝贝凡事的顺着点裴爷爷。 跟郝贝一起住在裴宅的还有沈碧城。 回到裴家后,由裴家的医所,开始做沈碧城和郝贝的DNA检测,结果三天出来,跟沈碧城说的一模一样,百分百的亲兄妹,直系亲属。 这让郝贝很苦恼,十分的苦恼,给裴靖东打电话的时候就说了这个事儿。 裴靖东只告诉她一句话:“怕什么,大不了我们不生孩子呗。” 郝贝听了这话,心里就安定多了,问裴靖东什么时候接她回南华,裴靖东说还得过些时间。 如此便把郝贝一人扔在了京都。 郝贝是个知足常乐的人,在裴家待着总比秦家那个狼窝好吧。 殊不知,裴靖东的心里可是不安定多了。 安慰郝贝的话说了一次又一次,可是他自己却是无人能安慰的。 他又不是变态,如何能再跟郝贝在一起? 从郝贝回到京都之后,他就让小娃儿悄悄的偷了郝贝的毛发和沈碧城的毛发请了苏韵阿姨亲自去做DNA比对。 可是结果,跟沈碧城说的一模一样,就是百分百的亲兄妹。 做了一次不死心,还秘密的在其它鉴定机构做了,还是一样的结果! 这让他都开始怀疑自己的猜测了! …… 九月初,快到孩子们开学的时间了。 裴靖东来京都接孩子们回去读书,郝贝喜滋滋的迎了上去,裴靖东却是淡漠的拨开郝贝的缠上来的手,语带严肃的呵斥道:“郝贝,别这样动手动脚的。” 郝贝受伤的抬眸,不解的看他,明明打电话时人,他们还很亲密,怎么现在就这样了? 裴靖东深吸口气,眸色阴沉,从文件袋里拿出了五份文件来。 每一份都摊开车前盖上指给郝贝看:“你看,这些,这份是二婶做的,这份是部队研究所做的,这份是我在外面找人做的,这份,还有这份……” 郝贝的眼泪一颗颗的落下,打在那些白纸黑字上,晕染开一个个墨色的小圆圈。 所有的结果就只有一个——沈碧城与郝贝是直系亲兄妹的关系。 郝贝不相信是这样的结果,可是马上她就相信了。 因为男人把一纸婚姻无效的南华民政局的证明文件和到了郝贝跟前。 “郝贝,你别这样,虽然我们不能在一起了,但是你多了两个哥哥疼你不是吗?” 裴靖东的声音有些暗哑,有些淡漠,说的云淡风轻,如果可能的话,他也不会想说出这样的话来,但事实摆在眼前。 “不,不,我不相信……”郝贝疯了一样的抓起面前的纸张就撕了开来,她不相信这样的结果。 是谁告诉她要相信自己的! 她对裴靖东的感觉是不会变的,那不可能变成妹妹对兄长的感觉! 这一辈子都不可能! “郝贝,郝贝,你冷静一点!”裴靖东禁箍住疯了一样的郝贝,全身的血液都在血管中沸腾起来,凝结起来。 不远处,沈碧城、沈奶奶、裴爷爷都看着呢。 沈奶奶默默的落泪:“如果可能,这个秘密永远没有人知道该有多好……” “奶奶,难道你觉得他们还能在一起吗?”沈碧城的声音阴沉一片,而后轻声说:“以后,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裴爷爷也是老泪纵横:“真是作孽呀!” 裴靖东接了孩子们走之后,郝贝在裴家三天没有出屋没有吃饭,任谁劝都不行。 三天后,饿的晕倒了之后,才被裴家人送到医所里。 在医所醒来时,郝贝就对上了苏韵(裴家二婶)担忧的眼神。 “傻丫头,一直觉得你是个聪明的丫头,怎么还闹绝食呢,血缘是改变不了的,不是你绝食就能改变的了的。” 郝贝看着眼前的美妇人喃喃的喊了一声:“二婶。” 苏韵却纠正道:“又忘了吧,你得改口叫我舅妈才是。”裴碧悠的女儿,管裴红军和裴红国兄弟都要叫舅舅,自然是管苏韵叫舅妈的。 郝贝的眼泪又止不住的往下掉了,看着苏韵就哭。 这哭的一对水眸儿通红一片,可是把没有孩子的苏韵给心疼坏了。 “怎么回事?都在哭?”裴红国进来时就看到妻子跟床上的外甥女抱在一起哭,不悦的皱了眉头。 苏韵抹了把泪,而后又拭却郝贝的泪水才开口道:“来,丫头,听话,叫舅舅,不就个称呼吗?不管你叫舅舅舅妈还是叫二叔二婶,我们都是一家人呀。” 简直是醍醐灌顶的清醒了,觉得自己真傻,叫什么有关系吗? 不就是个称呼吗? 当下就破涕为笑:“嗯,二舅舅,二舅妈。” 苏韵啧舌:“我说,丫头,咱能把这前面的二字去掉了不,带个二好二的感觉……” 苏韵美妇俏皮的方语惹来郝贝逗趣的弯了嘴角,肚子不合适宜的叫了起来。 裴红国扬了扬手中的食盒子训道:“以后可不许再这样了,绝食是不对的,家里老人也跟着担心,咱家可不跟秦家一样,老人们的心都是向着小辈们的,你和靖东的事儿,也只能这样了……” 郝贝恩恩的点头,一点儿也不客气:“嗯,谢谢舅舅。” 从这一天开始,郝贝像是变了个人一样,好吃好喝的,一点儿也没有再哭再闹。 只不过对沈碧城一直都没有搭理过,一家人聚在一起的时候,沈碧城说的话,郝贝也会应上一句,但每当沈碧城想找她单独谈谈的时候,郝贝都会避开。 时间就这么一天天的过去,转眼到了九月中旬。 裴老爷子是在农历九月初一这天过寿,本家的人也都纷纷来贺寿。 裴老爷子的寿礼上,郝贝以外孙女的身份出席,见到了大着肚子的秦汀语和随其一起来的裴靖东。 一个多月的时间没见,裴靖东还是那样,酷着一张脸,扶着大腹便便的秦汀语一起到的裴家。 这个午后,郝贝在自己的屋子里休息。 秦汀语像是一个胜利者一样的,走到郝贝跟前,面带微笑的唤道:“小姑姑,你不要太伤心了,爷爷那边还怕你太伤心,特意的嘱咐我让你节哀,以后会帮你找个好婆家的。” 郝贝对于不请自来的秦汀语简直是深恶痛绝。 这些天,虽然她不理沈碧城,但是过一些时间,沈碧城总会拿出一些关于裴靖东的消息过来,都是偷拍的照片,说是秦汀语怀的本来就是裴靖东的孩子。 这些一堆的证据摆在郝贝跟前,有一次气的郝贝拿这些东西全砸向了沈碧城。 对沈碧城的恨意是一天天的增加,可是沈碧城打着哥哥的旗帜,就生活在她的身边,一点点的渗透在她的生活中。 本来郝贝就够呕的了,可是秦汀语还来她跟前恶心她,这让她是忍也忍不住了,抬手就扇了秦汀语一耳光: “既然你叫我一声小姑,那么当姑姑的就来告诉你一句话,想炫幸福去别地儿去,可别在我跟前,省得我不小心打死你了。你说你爷爷那个老东西是护你还是护我呢。” 秦汀语脸色煞白,想到G城乱成一团的秦家,都是因为这个郝贝。 起初她听说郝贝变成她小姑后,秦汀语是死活都不相信的,但是慢慢的那么多的证据实事,都让她不得不相信。 而这事儿,她是乐见的,因为这样的话,郝贝跟男人的婚姻就是无效的了。 那份婚姻无效的证明文件,她还偷偷的印了好多份,就是想在郝贝的跟前炫耀一样的。 如今又被人打,秦汀语如何还能忍得住! “郝贝,你别太得意了,你以为你有多好,不过是一个被我爷爷和几个哥哥玩弄过的贱女人生的孩子罢了,你以为你有多好……连婊子都不如的女人生的,哈哈哈……” 郝贝怒红了眼,抄起枕头就砸秦汀语,边砸边骂:“打死你算了,你以为你有多好,连肚子里那块肉的爹是谁都不知道,你说这话也不怕遭报应的,你秦汀语就有多干净一样的……” 打走了秦汀语,郝贝一个人喘着粗气的坐在地板上发愣。 门让推开了,沈碧城皱着眉头走进来,到了郝贝跟前,根本不管郝贝的意愿,抱起她,放在床上,蹲下身子,细心的为郝贝穿上鞋子,薄怒的叱责道:“以后不许不穿鞋踩地板上了。” 这样的关心,让郝贝眼中一红,这些天了,沈碧城的关心,她不是没看在眼里,只是怎么也不能相信,怎么也不能原谅! “沈碧城,你真的是我哥哥吗?”郝贝又一次的问出口,这些日子以来,她都不知道问了多少遍了。 沈碧城抬眸,拭去她眼角的泪水:“你要不想认我,就不认,我没有关系的。” “沈碧城,你为什么,为什么要让我知道呀……”郝贝泣不成声,终于明白来京都看画展的时候,沈碧城在她假寐的时候说的那些话了。 那些话到了这时候她才明白是什么意思。 “贝贝,相信我,我也不愿意让你知道,我本想就这么默默的守在你身边,保护你,可是我不能眼睁睁的看着你跟裴靖东在一起呀……他……” 沈碧城说到这儿没再说下去。 郝贝也不问,就这么看着他,呜呜呜的哭。 “呜呜呜,秦汀语好可恨,我好想杀了她,她骂她是婊子,她骂她……”郝贝说的她是碧悠。 沈碧城的眼眸一点点的阴沉了起来,眸底闪过嗜血般的光芒来。 裴老爷子的寿礼过后,裴靖东带着秦汀语回了江州。 仅刚回江州,秦汀语就出事了,车祸,被撞伤了。 裴靖东赶到医院的时候就听到医生和护士的话:“这个孩子的生命力可真是旺盛呢,母体被撞飞,孩子还没事儿。” 裴靖东眸色一敛,训叱着:“有你们这么说话的吗?孩子生命力强不好吗?” 方槐自他后面悠闲的走了过来,语速不紧不慢的说:“他们觉秦汀语怀的这孩子非福即贵,要么就是个怪物,母体被撞飞出两三米摔倒在地,这种情况下,胎儿没受一点影响,你说不是怪物是什么?” 远在京都的郝贝,自然也是听说了这事儿,吓的可是不轻的。 当下就去找沈碧城,泪眼婆娑的问沈碧城,这事儿是不是沈碧城找人做的。 沈碧城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只是拭着郝贝的泪水,温柔的说着:“贝贝,你要记得,不管是谁都不可能欺负你们。” 郝贝敏感的听到了你们这两个字。 心中则想着,这个你们指的是谁?最直接的答案就是——碧悠和她。 这一天,是郝贝相亲的日子。 郝贝与裴靖东的婚姻关系无效之后,裴老爷子和沈奶奶就怕她会乱想,已经给她安排了好几次相亲宴了。 请的都是京都这边儿的名流世家公子哥儿来家里吃个便饭,顺便跟郝贝接触一下。 在郝贝的坚持下,裴家人没有为郝贝改名字,郝贝依旧用着她本来的名字。 每当那些青年才俊听到郝贝的名字,都会噗嗤一笑,总能得来郝贝的一个白眼。 再然后,听说郝贝一无学历,二还不是处,都纷纷避开。 一直到苏韵找到郝贝,说要给郝贝介绍个对像的时候,郝贝才见到了莫扬。 “莫军医?怎么是你?” 京都的咖啡厅里,郝贝找到苏韵给她说的桌号时看到的就是莫扬。 莫扬也是一脸的惊喜,而后温和的笑着:“怎么就不能是我我了,姑姑说给我介绍个好女孩儿,没想到是你呀……” 郝贝撇嘴:“你就听舅妈乱说吧。” 两人虽不太熟,但也认识。 莫扬话不多,两人只聊了几句后,郝贝接到沈碧城的电话来接她,便离开了。 坐到沈碧城的车上,郝贝有些无聊的打着哈欠,沈碧城笑问她:“怎么了?相亲顺利吗?” 郝贝无聊的挥了下手:“嗨,别提了,莫扬呀,以前裴……江州军区司办的军医,管我叫过嫂子的,你说相亲能成功吗?” 沈碧城笑了笑,笑意却不达眸底,从后视镜里看到个站在阳光下,长身玉立的莫扬,眸底阴沉一片。 “好,不想相亲咱就不相,过些时间我回南华,我看看给奶奶说说,带你一起回去吧。” 当裴家人得知郝贝和沈碧城一起回南华的时候,一致不赞同的,苏韵特别的不赞同,还拉着沈碧城到边上说了会儿话,一直说的沈碧城脸色阴沉。 苏韵才回到席上,对郝贝说:“要回南华可以,先在这儿交个男朋友才行,相过那么多次亲了,总得有一个看上的吧。” 郝贝哑然,这是逼婚的节奏吗? 最后郝贝只得无奈的说:“那我不回南华了总行吧。” 裴老爷子一听这个好呀,就直接说:“那就让贝贝在这儿,在这儿陪着咱们。” 沈奶奶也是赞同的,唯独沈碧城是一万个不放心。 就在沈碧城还没有回到南华的时候,南华那边传来消息,听得沈碧城气得只差没有把电话给砸掉了。他就知道裴靖东对郝贝没有死心。 南华沈碧城的家让警察给端了,说是怀疑其屋内藏有毒品,特警察奉命搜查,最后毒品是没有找到,反倒是搜出一堆色情画作,全给没收了。 而此时,南华,裴靖东双眸喷火看着眼前这一幅又一幅的画,画中的女子全都是一人——郝贝! 这要让他相信沈碧城跟郝贝是亲兄妹,除非剜了他双眼,没有看到过这些画才行! 画被送去刑侦科去鉴定,最后鉴定全都出自沈碧城之手,裴靖东怒的一把火烧了这十九幅画。 第二天,裴靖东接到了沈碧城的电话,随后连夜赶往沈碧城所指定的酒店。 那是沈氏名下的一家五星级酒店,总统套房里,沈碧城转身看着一身火气走向他的裴靖东笑道:“裴队长可真会公权私用,查了我的家又如何?你能改变现在状况吗?” 裴靖东一拳砸过去,狠狠的打在沈碧城的左脸上,那妨沈碧城把右脸也伸给他:“你继续打,你这样打,只会让贝贝更加心疼我,更加的恨你。” 裴靖东没有再动手,只是恨恨的问着沈碧城:“沈碧城,我是杀了你全家的吗?你对我这么有仇!” 沈碧城轻笑:“你怎么会有这种错觉,我对你有仇吗?我只是阻止你跟我的妹妹在一起而已,你们在一起本来就是不对的,我做错什么了吗?” 裴靖东简直没有办法形容自己的心情了,这沈碧城要是没有一点古怪才怪呢! 有哪个当哥哥的会对自己的亲妹妹做出那样禽兽不如的事情!可是他却是一点点办法也没有。 沈碧城没有软肋,可是却握住了他的软肋! “沈碧城,实话告诉你,让我相信你跟贝贝是亲兄妹,除非天下红雨!”裴靖东也不怕沈碧城知道他的心思,直接就说这么暴露了出来。 沈碧城轻笑:“也是,别说你不相信了,我也不相信,可是事实就是如此,而你,我不想看到贝贝再为你伤心。” …… 翌日,裴靖东带着秦汀语回裴宅,高调宣布,他决定娶秦汀语为妻。 当这个消息传到郝贝的耳朵里时,简直就是晴天霹雳。 明明不是这样的,明明不该这样的。 那天,跟莫扬相亲那天,莫扬说了,首长说让她安心的该怎么地,一切都有首长在的。可是就这么一点预警也没有的,这个男人就说要娶秦汀语了。 不是像上次江州那次的冥婚,而是在全国的报纸都发了喜讯,要娶过世的弟弟的妻子为妻。 婚礼要在京都办,还办的很急。 三天之后就要办婚礼了。 甚至新娘子秦汀语因车祸而受伤,脸上的伤都没有完全好,就这样就要办婚礼了。 秦汀语带着伤的脸笑的别提有多开心了,搀着裴靖东的胳膊一声声的喊着老公老公的。 看得郝贝眼疼,冲上去,拨开跟裴靖东搅合在一起的秦汀语,厉声质问着:“你不能娶她,娶谁都不能娶她,娶她简直要恶心死我!” 裴靖东拨开郝贝缠上的胳膊,重新搂回秦汀语,声音坚定的道:“我必须要娶她,只能娶她。” 郝贝哭,郝贝闹,但没有人理会她的哭闹,只当她是心里不服气。 这不光光是一场的婚礼,他们还要在民政局扯证,如此,再一场婚礼下来,裴靖东跟秦汀语的婚姻关系就是木板上钉钉,钉死了的! 郝贝心中那最后一丝希望也破灭了。 当郝贝把裴靖东堵在屋子里,质问他为什么让莫扬说那些让她安心的话,现在又是为什么不得了的理由非得娶秦汀语不可。 裴靖东却是摇头:“郝贝,如今,我娶谁有那么重要吗?莫扬之所以会那样说,也是在安慰你的。” 郝贝急红了眼,蹿到裴靖东的身上,抱着他就去亲他,可是这男人,真狠心呀,一把就甩开了她。 “郝贝,你冷静一点,我们是表兄妹,有血亲的,你别再这样了。” 郝贝的心碎了,神伤了,这三天,过的渡日如年,可是她就要看看,看看裴靖东是如何娶了秦汀语的。 三天后,京都最豪华的婚礼,所有的一切全都是婚庆公司包办。 在裴家位于郊区的别墅里,举办了这场盛大的婚礼。 秦家除了秦立国之外,南方G城没有任何一个人赶来。 婚礼进行的很顺利,婚礼过后,在裴家人和秦立国的见证下,裴靖东与秦汀语在京都的民政局里登记扯证了,当那个戳着钢印的小红本递到裴靖东跟秦汀语的手中时。 郝贝悄然的离开了,一个人只带了几百块钱,坐上回南华的火车。 全程有人默默的跟着她,只是她不知道而已。 回到南华的郝贝,并不知道京都那天发生了什么事,也不知道婚礼过后三天便是裴靖东的葬礼。 婚礼过后,郝贝走了,裴靖东也就不怕与沈碧城撕破脸了,当场就拽了沈碧城出去。 “这下你满意了吧,把底片给我吧,我要全部的。” 沈碧城点点头:“好,晚上,你到酒店来,一个人来,我不希望看到有别人在。” 裴靖东强压下心中的怒火,打了个电话给展翼,交待了下郝贝离开,可能会回南华的事情。 这些天,发生的这么多事,他一直没有把展翼扯进来,就是想万一有个什么的话,郝贝还有展翼可以依靠。 预感很不好,他查不到沈碧城的一切来历,不知道沈碧城的目的是什么。 唯一能知道的就是沈碧城借了郝贝之后,引出了秦家当年玷污过碧悠的几个禽兽,随后秦家死掉的那三个孙子之后。 秦家所有的产业在同一时间都受了挫,那些都不是裴靖东下的手。 下手的是暗中的一股势力,秦老七的所经营的地下堵场,娱乐场所,一夜之间因黄赌毒全被查封。 这相当于砍掉了秦家的一只手,而后便是秦家的白道产业,股价接连下降。 也正是因为这样,秦老太出面才能劝得了秦老头子暂时把郝贝送走。 的确,送走了郝贝之后,秦家的股价回升了,这不得不让秦老头子相信,郝贝就是个扫把星,不能迎进门的事实。 但唯有裴靖东隐隐的知道这跟沈碧城是有关系的。 沈碧城报复秦家无可厚非,但是沈碧城千方百计的拆散他跟郝贝,这一点上,裴靖东是怎么也想不明白的。 这天夜里,裴靖东到了沈碧城所指定的酒店套房里。 却没有想到,他的‘新婚妻子’秦汀语也在。 此时的秦汀语,一身紫色的性感睡衣,妖娆妩媚的挺着肚子走到裴靖东跟前:“今天是我们的洞房,一刻值千金,不能错过了……” 沈碧城就坐在边上,手中拿着一个摄像机。 “做吧,你们做完,我就把底片全给你。” 裴靖东怒极了,一把揪住沈碧城的摄像机砸了个稀巴烂:“沈碧城,你到底想怎么样?一切都如你的愿了,你还想怎么样?” 沈碧城不怒反笑:“你做了,我就告诉你我想怎么样?” 裴靖东冷哼:“你做梦吧!” 沈碧城一扬手机,开了视频通话,很快就看到那上面的郝贝。 也是酒店的模样背景,还有两三个壮汉站在那里,一切就绪就等沈碧城一声令下,这些人就会听沈碧城的命令强上了郝贝。 “沈碧城,我不管了,底片老子也不要了,你不是说郝贝是你妹妹吗?你就真的找人强上你妹,那就上吧。” 裴靖东实在是让逼的没法子了,可是沈碧城却是真的能狠得下心来。 “阿强,开始吧,这边有人看直播,记得轻一点,别把我妹妹弄伤了……” 视频里,小小的画面上,裴靖东就这么看着那些男人的手伸向了郝贝。 “停!”裴靖东到底是没有沈碧城的心狠,直接就喊了停。 画面里,那些男人果真的停了手。 沈碧城一脸自信的笑容:“所以,赶紧做吧,做完了,我把底片给你,从此,你跟贝贝再无可能。” 裴靖东咬牙切齿般的应了一个字:“好,你先转过去,反正在这一个屋子里,我也做不得假不是吗?” 沈碧城轻跳眉头:“嗯哼,这儿有监控,只要你做了,我拿到视频,那些属于底气,全给你。” “好,希望这次你能说话算话!”裴靖东说完,一把扯过秦汀语推倒在白色的大床上。 ------题外话------ 然后今天是三八女人节,各位节日快乐咩,然后那什么绝色风华妞儿,乃知道今天要干嘛吗?恩相信你是懂的。 感谢榜随后再弄,先这样咩……   ☆、099:决战,车毁人亡! 099: 裴靖东双眸喷火似的看着床上妖娆妩媚的秦汀语。 她已然凸起的肚腹圆溜溜的像是怀揣了一个皮球,近乎半裸的斜倚在床上,做出媚惑男人的动作来,十分的色呀情。 如果是一般男人,早就恶狼扑虎般的冲上去了。 但眼前的是首长大人呀,这会儿满副心思都在那视频中睡的不知道东南西北连身边站着三个壮汉都不知道的小女人身上。 骨节分明的五指扣在领带缝上,狠力一扯,发出‘cila’的声响,墨色的西装被他一把扔到不远处的沙发上。 抬眸看了眼天花板上闪烁着的监控,正对着大床,大床上的一举一动,全都能看在眼底。 裴靖东只觉得眼仁儿疼,如今这骑虎难下的时候,如果不是顾及着郝贝那死女人,他怎么会如此的受人胁迫! 之于秦汀语来说,就这么看着男人脱西装,扯领带,解扣子,终于看到他的手摁在皮带上时,有些难耐的蹭着身子,眸底闪过些许莫测的光芒来。 双眸死死的盯着男人下半身的某一处,想像着他们要做最亲密的情事儿,有丝惧怕有丝期待。 不过今天终于能得愿以偿,这让她心痒痒的格外期待着。 “老公,老公……快来呀……” 裴靖东自窗户的玻璃上看着沈碧城的背影,想像着沈碧城此时脸上得有多么得意的笑容。 微闭虎眸,扑身上去,压在秦汀语的身上,一个翻身位置调换,秦汀语在上,他在下。 秦汀语羞涩的像个未经人事的小姑娘,娇羞的满脸通红,感觉到有硬硬的东西抵住自己。 双眸似水般红唇轻启的低呼:“好硬……老公……”又感觉似乎有点不一样,怎么这么冰凉呢? 裴靖东嫌恶的狠剜了秦汀语一眼,而后一把掀翻她,动作快速的朝着目标——沈碧城飞冲而去。 那把被秦汀语称作‘好硬’的M5手枪,一点误差也没有的抵在沈碧城的太阳穴处。 “呵,原来是把真枪呀?我就说嘛,裴队长怎么可能对自己的弟媳妇儿有这么强烈的呢?” 沈碧城的声音平静无波,好像此时没有一把枪抵住他一样的。 这种胆色让裴靖东更加肯定了心中的想法! 这沈碧城TMD就不是普通人! 就连他这种久经训练,历经过多少次生死的人若被枪抵住也会有点恐惧的。 所以沈碧城要么是比他经历过的生死场还要多,要么就是早就料到会有此一举! 这种人太可怕了,明明是条冰冷无情的毒蛇,却化身为春日里的暧阳,把人晒的暧哄哄的,再你没有防备的时候扑上去咬你一口致命般的阴狠。 早知道就该一枪暴了他的! “沈碧城,放了郝贝,你要对我有什么仇恨怨恨就冲我来,像个爷们一样的不行吗?非得玩这些下三滥,就算今天你逼着我跟秦汀语上了床又如何?我不过是睡了一个恶心的女人。” 沈碧城哈哈哈的大笑起来,倏地转头,枪从指着太阳穴变成了如今指着他脑门正中间,双眸似染了血般的开口道:“那你就杀了我吧!有种的你就扣下扳机,就打在这儿,一枪……砰……” 随着沈碧城形容的那声砰的声响而来的是裴靖东的后方,一颗子弹朝着裴靖东的后心窝处疾飞而来。 子弹穿入身体,裴靖东蓦然睁圆了眼,不可思议的回头,就看到那让自己掀翻了的秦汀语,手中正拿着一把黑亮的M5! 子弹打在后心处,痛意瞬间传遍四肢五骸,温热的血腥的液体啪啪啪的打在地板上。 沈碧城伸手出手,一推,裴靖东那样高大健硕的身体就这么砰的向后倒去。 大床上的秦汀语,这才如梦初醒一般的扔下手中的枪,满脸都是惊慌失措的神色喃喃着:“不,不,不是我,不是我……” 沈碧城却是淡定的走上前,扶住秦汀语的肩膀:“秦小姐,你就算是不满意丈夫眼中只有我妹妹,也不用开枪吧!” 秦汀语抬眸害怕得牙齿颤抖,发出咯咯的声音:“我,我,我,没,没有……” 断断续续的说着这一句话,却是慌张的跑下床,想往门外逃。 可是沈碧城的声音像是鬼魅一样的自她身后响起。 “我这儿可是有监控的,警方只要一调监控就可以看到是谁杀的人,到时候就任你是司令的千金也难逃法律的制裁,啧啧,虽然你怀着孩子,但是生完孩子后,最多一年就会被执行死刑,其实没有多可怕的,你看他,不过一颗子弹而已,活生生的人,就这么没了呼吸不是吗?” 秦汀语脑子里轰然一响,感受到那股凌厉的杀意,打了一个冷战,全身上下都冒出了一粒一粒小鸡皮疙瘩。 “你,你,你到底想怎么样?” “我,可以帮你……我们可以合作不是吗?” …… 片刻之后,还是这间酒店的套房里。 身材高大健硕的男人一脸冷漠的看着床上的秦汀语:“秦汀语,你就这么喜欢我吗?喜欢到非要嫁给我不可吗?” 秦汀语怯生生的答着:“对,我就是这么爱你。” “好,那就表现你的爱吧。” 女人颤抖着凑近男人的宝贝,一场迟来的洞房火烛夜开启。 一个小时后,男人穿好西装,如来时那般,转身离开酒店。 走出酒店坐上来时开的那辆黑色轿车,车子往京都郊区裴宅驶去。 半个小时后,柳畔河边,砰砰砰…… 接连三声爆炸声,那辆刚驶上大桥的黑色轿车跟上面原本就有的两辆黑色轿车相继发出爆炸声…… 翌日,警方通知裴家来认领裴靖东的尸体。 此次事故,主要是因为前两辆车辆携带大量炸药上路,两车相撞发生,而遭成小范围爆炸。 夜间行车的裴靖东没有注意到前方突桥上停着的车辆又发生相撞,从而使三辆车都因为前方两辆车中的炸药而爆炸。 车毁人亡。 在京都这地儿,两辆私家车上携带足以引暴三辆轿车的炸药,这事儿警方很快就结案,归类于恐怖袭击,移交防恐部门。 三具被烧焦的尸体,只能根据体形的长短来分辨出谁是谁来。 …… 郝贝醒来时,已经是翌日的晨间了,她坐的卧铺,伸了伸懒腰,怎么现在的卧铺车这样舒服了吗?地儿这么大呢? 睁开眼时,触到的就是有着水晶吊灯的天花板,身体轰的一下就炸开了。 怎么会有天花板? 蹭的一声坐直了身子,胡乱伸手去摸自己身上的衣服,还好还好完整无缺。 脑子里记忆笼,昨天跟她同在下铺的有个大姐,给她吃了一小块小熊饼干,而后她就觉得有些困,然后就睡了。 睡前,那大姐还说,好好睡一觉就到家了。 如今? 门吱呀一声从外面推开,郝贝睁圆了眼看着那个昨天在火车上见过的大姐! 不过,此时,这大姐年轻俏丽,一身黑色劲装在身,英姿飒爽,看到郝贝已经醒了轻笑着问:“小姐醒了,你们可以进来了。” 她刚说完话,外面就有三个佣人模样的年轻女子进来了。 “您好小姐,我叫楚以云,是少爷派到您身边的随身助理,这三个是您的佣人兼保镖,你有什么事都可以吩咐她们。” “绿露。” “蓝翠。” “红英。” 三个佣人分别报上名字,当郝贝听到红英的名字时不禁一愣,这跟秦家那个红英是一个人吗? 她分不出来了,因为在秦家时她压根就没有注意到那个服侍自己的红英到底长什么样子。 不过这红英却是走上前,笑眯眯的开口:“真好,又能服侍小姐了。” 只此一句,郝贝便明白,她就是在秦家那个红英。 “你,你们,我怎么会在这儿?”郝贝心中有一千万个疑问,但此时却选择了一个最白痴的弱智问题问出了口。 “小姐,这是咱们家的产业,少爷知道小姐心情不好,要回南华,所以就派了我们四个跟小姐一起上路,都怪绿露了,那火车她非说坐着不舒服,不如我们就到自家产业中视察一番,这样的话还可以好好的休息一下,小姐您也要了解下我们家的产业才行呀。” 红英长着一张可爱的圆脸,眼晴不大,说起来话总是笑眯咪的,给人一种很舒服的感觉,可是郝贝此时的心却是冰冷一片。 脸上露出诧异的神色来,不解的追问:“你们说的少爷,是指沈碧城吗?” 楚以云走上前,拍拍郝贝的手道:“小姐,你该管少爷叫声哥哥的,你都不知道少爷找您找的有多辛苦,找了十年了,才找到南华,为了你付出了很多。” 郝贝惊讶极了的模样,青黛色的细长眉毛就高高扬了起来,而后情绪不高的轻‘哦’了一嗓子。 任这楚以云给她解说着沈碧城如何如何的辛苦的找她之类的,她也没一点儿兴趣。 不过,郝贝也明白了一件事,那些巧遇什么的,全都是人为的! 开口问楚以云这是什么地方,得知这地儿是离南华不远的邻市的时候,郝贝才长松了一口气。 “好了,你们出去吧,我还想再睡会。”郝贝说完就倒下躺在床上。 她不知道这个房间里还有多少双眼晴在看她,她怕自己睁着眼就会忍不住嘶吼尖叫,她怕自己承受不住这样的压力。 闭上眼晴,心中起伏万千。 在裴靖东拿出那五份不同机构,关于她和沈碧城的DNA检测报告的时候,她就察觉出不对劲来了。 当时裴靖东的手指特意落在了其中一份上,那是一份普通是鉴定机构上的证明,当时裴靖东的手指就在那上面敲打了几下。 她当时曾仔细的看过那份证明,表面上根本就看不出什么来。 不过也知道那份文件肯定是有问题的。 裴家的医所里,后来为了保险期间,分别为做了她和沈碧城与沈奶奶和裴爷爷的血缘检测。 检测结果没有任何悬念,证实了她和沈碧城与裴家老两口的血缘关系。 但总有那里是不对的,郝贝一时想不出那里不对。 郝贝睡到中午的时候,才起来,楚以云开车送她回南华,一辆限量版的红色兰博基尼飞驶在前往南华的柏油路上。 红英陪着郝贝坐在车上聊天,其它两个女子则在后面一辆车上。 郝贝就这么回了南华,完全就不知道京都发生的事情。 回到了南华,她还没有想好回那里的时候,就被楚以云直接送到了沈碧城的别墅。 此时别墅的大门口处挂上了沈宅这样的牌匾,管家张叔站在大门口,热泪盈眶的迎接郝贝。 “小姐,小姐,老奴早在见到您的时候就觉得你跟夫人很像,真真没想到,你真是我们老奴找了二十多年的小姐呀。” 看着这么一把年轻的老人流泪,说不动容是假的,可是郝贝告诉自己,不要让他们的眼泪给骗了。 “是吗?我饿了,你准备吃的吧。”淡漠的下了命令就抬步走进了这座别墅。 这儿,她来过一次,醒来却在客房。 如今再走进来,却是以主人的身份进来的。 别墅里的摆设还跟从前一样,不过是在起居间多了一米黄色的布艺沙发,地板上铺上了纯白色的名贵波斯毯。 管家笑眯眯的跟在后面解说着:“小姐,这都是少爷让弄上的,小姐您看看喜欢不,少爷说呀,小姐你最爱赤脚在地上走,所以让我们弄上了这些长毛毯,空调都会打到最适合的温度,小姐您平时想看看杂志晒太阳的时候就可以在那沙发上……” 管家一路说着到了二楼为郝贝准备的房间。 粉嫩的公主房,与在秦家时的房间大同小异,却是每一处都像是精心装扮的一样。 “我不喜欢这间房。”郝贝说完走到其它房间,推开一间,明显像是客房,还有些阴暗,好像没有收拾过。 “我就住这儿了。”一声令下不顾张叔的劝说,郝贝就啪的一声关上了房门。 没多大一会儿,楚以云敲响了房门,举着手机走到郝贝跟前:“小姐,少爷的电话。” 郝贝哦了一声接过电话,并没有说话,而是双眸看着门口的位置,那意思不言而喻。 楚以云叹气:“好,我出去。” 等楚以云带上房门走出去时,郝贝才拿着手机走到床边,坐下接听。 电话里传来沈碧城温和的声音来:“怎么了,听以云说你不喜欢我给你准备的房间?” 郝贝不悦的开口道:“不喜欢,我都24了装什么纯呀,再说了那个房间跟我在秦家住的那间一模一样,恶心死我了的……” 郝贝扒拉扒拉的说起在秦家发生的恶心事儿。 沈碧城哑然失笑:“我的失误,那你喜欢什么,就自己弄好吗?有事儿就吩咐以云。” 郝贝点头:“嗯,我不喜欢他们总跟着我,不喜欢被人监视的感觉,可以吗?” 郝贝以为沈碧城会说不可以的,没想到,沈碧城直接说可以,而后就真的让守在门外的绿露等仨人离开了。 郝贝回来三天了,每一天,不多不少,每一天沈碧城都会打来一个电话,通话时间一般都在两分钟左右,以不惹郝贝心烦为依据。 这一天,照旧是这样,郝贝挂了沈碧城的电话,无聊的打着哈欠。 今天是周五了,她知道裴靖东把孩子们送到了幼儿园。 她好想去看看他们的,也不知道光司机小李照顾着他们,他们会习惯不? 当郝贝提出自己想去碧水园时,楚以云直接的拒绝了:“小姐,您这样做少爷知道了会伤心的。” 郝贝据理以争,可是最后也只得来偷偷去看下的这个结果。 车子是楚以云开的,停在碧水园她跟裴靖东住的楼下,两点半左右,墨绿色的军车停在了楼下,车上下来的是哭闹不休的小娃儿,是柳晴晴陪着的。 “我不要你不要你,我要妈妈,我要妈妈,我要妈妈……”裴瑾瑜小娃儿已经哭了一路了,柳晴晴眼眸通红一片,估计是让气的。 裴黎曦虽然没有像裴瑾瑜那样的哭闹,但一张冷脸也表明了他的不悦。 郝贝身子一动就想推开车门,楚以云却在边上提醒着她:“小姐,请不要伤少爷的心。” 郝贝僵直住身子,就这么坐在这儿,眼睁睁的看着柳晴晴在哄小娃儿。 “不要不要,就不要你,没有妈妈我要爸爸,我要爸爸……” “裴瑾瑜,你可不可以懂事一点,你爸爸没了没有了,要什么爸爸,我愿意照顾你们也是因为我喜欢你爸爸,你不喜欢我,你以为现在谁还会管你们,郝贝吗?她现在已经不是你们的妈妈了,她是你们的姑姑,姑姑知道吗?” “呜呜呜,我要爸爸,要爸爸……” “裴瑾瑜,我再告诉你一次,你爸爸已经死了!” 郝贝一把拉开车门,不顾楚以云的阻拦冲到柳晴晴的跟前,扬起手,啪的一巴掌打在柳晴晴的脸上。 双眸喷火的看着柳晴晴碎骂道:“你他妈的再乱说一句话试试!” 柳晴晴不服气的抬眸,眼泡浮肿,眸色阴冷的凝视着郝贝一字一句的说道:“郝贝,你就是个扫把星,谁染上你就得倒霉,不然姐夫怎么会死掉,怎么会被炸死,都是你,都是你……” ‘啪!’这次不是郝贝打柳晴晴,而是柳晴晴一记耳光重重的扇在郝贝的脸上。 “妈妈,妈妈……呜呜呜,我咬死你咬死你打我妈妈……” 裴瑾瑜小娃儿扑上来,蹿起身子就咬上柳晴晴的胳膊,尖利的牙齿发狠的咬着。 “啊……” 柳晴晴一个使力甩开八爪鱼一样缠上来的小娃儿。 “小瑜……” “小瑜……” 郝贝与裴黎曦两道齐呼震天响,只见小娃儿被甩到地上,脑袋磕在边上的绿化带的石头沿上,有道血痕出来。 “柳晴晴,你找死!” 郝贝冲上去,抓住柳晴晴的头发,抡圆了胳膊上去就是三巴掌。 打的柳晴晴眼冒金星,嘴角渗出血渍来,郝贝却像是打红了眼一样的,一把推着柳晴晴压倒她,彪悍的骑到柳晴晴的胸口处,啪啪啪,又是几巴掌落下。 不远处,靠在红色兰博基尼车身上的楚以云瞪目结舌的看着眼前发生的事儿,一直到电话里传来沈碧城不耐烦的催促声时,她才回了身。 “是,BOSS,小姐在跟别人打架,小姐占了上风,您看,我还需要出手吗?” 楚以云开了视频通话,郝贝跟柳晴晴厮打的画面清晰的传给了沈碧城。 沈碧城眉头一皱,而后轻声吩咐:“让她发泄一下也好,盯紧点。” 楚以云收了电话,又站着看了一会儿,才走过去。 此时,郝贝早扔开了柳晴晴,正抱着裴瑾瑜小娃儿问怎么样了? “小姐,我们该回去了,到了您要午休的时间了。” 郝贝蓦然抬头:“我今天不想回去,就住这儿了。” 楚以云刚要反驳,郝贝的双眸似冰球那般射出冷冷的光,寒声道:“怎么,我就算当不成他们的妈妈,还是他们姑姑,如今我连这点儿权利都没有了吗?你们是把我当小姐呢,还是当犯人呢?” “手机拿来!”郝贝只说这么一句,楚以云就会意的递上手机。 郝贝直接就打给了沈碧城。 “沈碧城,你告诉我裴靖东怎么了?” “……”那边的沈碧城没有回话。 “你告诉我呀,到底怎么了?” “贝贝,你听话,跟以云回家,我很快回去回去了再告诉你好吗?” 郝贝啪的挂断了电话,把手机扔给楚以云,抱起怀中的小娃儿低语着:“小瑜,我们去医院好吗?” 裴瑾瑜小娃儿泪流满脸的摇头:“不,不,我不去医院不去……” 最后郝贝只得抱了小娃儿往楼上走。 到了楼上,郝贝开了密码锁进门,楚以云也要跟进去,却被郝贝阻在门外。 屋子里只有母子仨人,郝贝先拿来了医药箱给小娃儿处理了头上的那道伤口,裴瑾瑜小娃儿红着一双水眸儿,双眸亮晶晶的看着郝贝:“妈妈,他们都说你变成我们的姑姑了,是真的吗?” 郝贝眸底有水雾化开,强压下心中的悸动,颤着身的答道:“不管是姑姑还是妈妈,我都是小瑜最亲最亲的人……” 裴黎曦小娃儿打开了电视,点开一个收藏的网页打开。 电视画面上是京都那边的新闻,报道的就是三天前夜间那一场连环爆炸案。 郝贝不相信的捂住嘴巴,眼泪簌簌的涌下,喃喃的说着:“是意外吗?怎么会?” “呜呜呜……” 屋内一大一小两道哭声响彻起来。 楚以云一直贴在门上细心的听着屋子里的动静,这哭声听得她直皱眉头。 屋内,郝贝抱着裴瑾瑜小娃儿使命的哭,裴黎曦走过去,像个大人一样的伸开手,把郝贝和弟弟全都圈抱住。 两只小胳膊甚至还未能合拢在一起,喃喃的说着:“就算没有了爸爸,小曦也会保护你们的。” “小曦……” 这一天,碧水园的屋子里,除了哭声还是哭声。 到了晚间,楚以云敲门说接郝贝回家,被郝贝冷言拒绝了。 这一夜,注定是个不眠夜,不光是郝贝,还有沈碧城。 沈碧城是连夜驱车回南华的。 京都那地儿,私人飞机的航道不好申请,夜间也没有班机回南华,听楚以云说郝贝在碧水园住下后,他这心里就砰砰砰的直跳。 故而连夜赶回南华。 站在碧水园1201的门前,沈碧城深吸一口气敲门。 过了好一会儿,才有人来开门。 郝贝双眸通红的看着门外风尘朴朴的沈碧城,眼底马上就有泪珠子落下。 “沈碧城,你告诉我裴靖东真的死了吗?” 沈碧城沉痛的点点头,拍着郝贝的肩膀道:“贝贝,这事儿说来话长,我们回去说吧。” “好,你先等我下,我上楼换下衣服。”郝贝说罢让沈碧城进来,然后才上楼换衣服。 楼上卧室里大床上,两个小娃儿还在熟睡,郝贝走过去,亲了亲两个小娃儿,喃喃着:“宝贝们,等着妈妈回来。” 本以为小娃儿们睡着了的,可是她刚说完就看到两个小娃儿睁开了灿若星晨的眸子,那样坚定的眼神看着她,给了她无穷的力量。 “睡吧。”又亲了亲她们,郝贝才去换衣服。 拉开左边的衣柜,一排排的黑色西装,整齐的挂在里面,却有一件特别突兀的袖子放在了衣兜里面。 郝贝失笑的伸手,摸进口袋里,拿出来一看,脸上的泪珠哗哗的往下掉。 啪的合上衣柜,打开另一边,全是她的衣服。 随便拿出一件穿在身上,而后下楼,坐上沈碧城的车子。 刚坐上车没多久就看到同行的另一辆白色的宝马车,车子里坐着一家五口——她弟郝小宝开的车,副驾上坐的是杨清,后面一排三人位坐的是郝爸爸、郝妈妈和郝姐姐。 “妈,是我姐!”郝小宝眼尖的看到了郝贝,惊叫着就停了车。 沈碧城的车子也在这时候停了下来,郝贝却是没有下车,甚至催着沈碧城快走。 “姐,姐,你开门呀,你听我解释呀,我们并不是你想像的那样的,是那些人呀……” 郝小宝着急的拍着车门叫着喊着,可是郝贝就是无动于衷。 郝妈妈也从车上冲了下来,不过却不是喊郝贝,而是扯着自己的儿子骂道:“没出息的东西,喊她干嘛,她肯定当我们是卖了她求荣呢,从小到大这样,就爱往自己身上贴金子,以为她多值钱一样的……” 杨清也下了车,这时的杨清,一身的名牌,贵气逼人,走到郝贝的车跟前,说道:“二姐,你就是好我们大家都好,你要不想认我们这些穷亲人,也没什么的,我们都理解。” 郝姐姐也下了车,没说话,拉了郝妈妈回车上。 不知何时,郝爸爸站到了郝贝的车跟前,语带哽咽的低语着:“贝贝,是我们对不起你,你若有心,家门永远为你敞开着。” “沈碧城,你开不开车,不开车我就下车,你就别想带我走了!”郝贝暴躁的吼着沈碧城。 她实在受不了此时面对她曾经生活在一起二十多年的家人。 她好怕自己会忍不住…… 车子驶出碧水园,一路往沈宅行去。 到了宅子里,郝贝就是满身的火气。 沈碧城却是安抚性的拍拍她的肩膀道:“贝贝,裴靖东的死另有隐情,你可以看看这个……” 郝贝蓦然回身,不相信的看着沈碧城。 沈碧城把一张光盘递给下人,而后下人拿着光盘放到了DVD里,没一会儿,画面开始播放。 不堪的男欢女爱的画面过后,是男人的怒吼:“秦汀语,你拍这些是想做什么?我给你的还不够多吗?你要的孩子名份,都给你了,还你想怎么样?” “不,我要你从心底把郝贝那女人忘的一干二净,你只能是我秦汀语的男人。” “秦汀语,你别太过份,再惹老子,一枪爆了你……” “哈哈哈,你敢吗?我肚子里可是怀着你的种,你就真的忍心吗?我说过,我不在乎你有多少女人,方柳也罢,柳晴晴也好,但是你的心里只能有我一人,可是你呢……” 画面急转而下,男人转身走了,女人却是跪在床上,手中不知何时多了一把枪,砰…… 子弹打进男人的后心处,血涌处,男人倒下,女人尖叫。 郝贝看直了眼,那一幕幕男女交缠的画面,那一枪正中后心处时的撼动。 无法分辨出真假,就这样,就这么眼睁睁的看着男人倒下。 “唔……我不相信,不信他会这样对我……” 郝贝失声痛哭,沈碧城揽她在怀,细声的安慰着:“好了,给你看这些,不是想惹你伤心而是让你知道自己的付出根本就没有任何意义,这个男人不值得你为他这么伤心的。” 郝贝还是哭,一直哭到眼睛浮肿酸痛时,才喃喃着:“到底为什么呀?为什么会这样呀……” 沈碧城看出她的伤心,也不逼她什么,只是在边上小声的哄着她,安慰着她。 就这样,三天又过去了,郝贝病倒了,感冒发烧,嘴角起了火燎泡,病弱的她,更爱哭了…… 是沈碧城衣不解带的照顾了她三天,一直到第四天,她才渐渐的好一点,双眸中折射出一种恨意来。 “哥,为什么秦汀语杀了人还可以制造出一场意外事故?” 沈碧城给郝贝的解释就是秦汀语杀了人,然后秦家的人帮忙制造了那一场意外事故。 据查另外两辆带着炸药的车子就是秦家老七秦佑安手底下的马仔。 “秦家,又是秦家,为什么他们秦家就可以只手遮天,哥,我好恨,好恨自己会是那死老头子的女儿,我为什么不像你一样是妈妈跟画师的女儿呢?” 郝贝喃喃的重复着这句话,眸底全都是血红的恨意。 沈碧城一双似湖水般深邃的眼眸中柔意涟涟,心底却是同样的恨意。 “贝贝,如果你想报仇,我可以帮你。” 郝贝蓦然抬起一双红眸诧异的看着沈碧城问道:“帮我,你不是已经帮我把秦家那三个畜生给杀掉了吗?” 沈碧城默然没有回话,郝贝的心却是颤抖了起来。 裴靖东说的对,她到底招惹了一个怎么样的人呀? 早在秦家那三个孙子惊人一致的死法之后,她的心就吊的高高的,如今得到这样默认般的证实,更是让她心都要跳到喉咙眼里了。 “不够,远远不止这些,是秦煌煌毁了我们的妈妈,现在他们又让你伤心了,我一定不会放过他们的……” 沈碧城说这话时,声音不再温润如玉,而是如冬天里的北风一样,声过时,冷冽的杀气随之而来。 “哥,不要了,不要了好不好,那些坏人,早晚会有报应的,我们不要杀人,不要当坏人,妈妈也一定不希望我们变坏的,我们好好的活着,活着就好呀……” 郝贝伸手抱住沈碧城,可以感受到自己紧张的心跳声还有沈碧城均匀的呼吸声,在静的诡谲的气氛下,异常清晰。 沈碧城抬起郝贝一张泪脸,从她的眼中看到了惧怕,淡笑一下,也是,像郝贝这样从小生活单纯的女孩子,不可能不怕这些杀戮的。 “放心,我不会有事,你也不会有事儿,咱们还要长命百岁的一起到老呢。” 郝贝紧蹙的眉头一松,好像真的放心了一样的,推开沈碧城不好意思的喃喃着:“那个,哥,我没事了,你去休息会吧,我照顾我都三天没睡了吧。” 沈碧城伸手拢了下她的发长,笑道:“你还知道我三天没睡了呀,那你以后就不许生病了,吓死我了……” 郝贝点头,沈碧城温柔的扶她睡下,又用手去触她的额头,叹惜一声: “好了,我终于可以去休息了,有个妹妹可真是让人操不完的心呢,你再不好起来,哥哥我就要短命十年了……” 郝贝呶嘴,一副不服气的模样,惹得沈碧城哈哈大笑。 门被轻关上,郝贝放在被子时两只手握死紧,闭着眼睛,身体抖得更加厉害了起来。 日子过的飞快,转眼一周过去。 郝贝每天都要按着自己的计划去学习看书,虽然沈碧城说,根本就不需要在乎这些,但是她还是自己坚持着。 这期间,裴靖东过世的消息,铺天盖地的袭来,郝贝还是会默默的掉泪,总是会不经意的被沈碧城发现。 屋子里时不时的都像是有一双眼晴在暗中看着她一样,她不敢有一丝丝的松动。 …… 这一天,春光明媚,郝贝坐在院子里晒太阳,却看到一辆黑色的轿车驶了进来。 问着身边的红英:“家里来客人了吗?”她记得沈碧城是没有出去的。 红英点点头:“听说少爷请了小姐以前的家人过来吃饭,想让小姐开心一下的。” “什么!”郝贝惊叫着站起来,而后愤怒的叱责道:“请他们一群势力的人来吃什么饭!哥哥真是的。” 红英仔细的观察着郝贝的神情,发现除了愤怒还是愤怒,似乎是真的很不喜欢那一家人的模样。 “小姐,你要不喜欢他们,我去给少爷说,然后……” 红英的话还未说完,郝贝就狠剜了她一眼:“我虽然不喜欢他们,但是他们毕竟之于我有养育之恩,要从你嘴里一说出去我不喜欢,那我哥是不是要弄死他们呀,你们这些人真是的,天天怎么就是打打杀杀的,人命就那么不值钱吗?” 郝贝又开始这样的训起人来了,红英听了不知道有多少次,听的耳朵都起茧子了。 不远处,沈碧城带着郝家人正朝这边走来。 远远的就看到郝贝在发火,沈碧城快步走过去,轻柔的问:“怎么了?红英你惹小姐生气了?” 红英撇下嘴,没有答话。 郝贝却是气呼呼的指着不远处的郝家人吼道:“哥,你为什么让他们来,你不知道他们有多势利吗?如果不是他们我怎么会变成秦家的女儿!” “好了,别这么生气,我不看你都闷闷不乐,也不出门玩,所你心里想不开才请他们来的吗?你要不喜欢,以后不让他们来了好不好?” 沈碧城说着一挥手,就有几个佣人冲出来,对着郝妈妈一行人就开始驱赶。 “走吧走吧,我家小姐不喜欢你们。” 郝家人就这么被赶着往外面走,那些佣人赶的又快又急,几乎是推着这样的,郝妈妈被一个佣人推到在地上。 哀嚎一声就哭了起来:“我这是造了什么孽呀,养了这么一只小白眼狼……” “你敢骂我们小姐!” 一个佣人啪的一扬手,一巴掌就扇在郝妈妈的脸上。 郝贝的身子僵直住,沈碧城眸底一片高深莫测。 郝贝一把推开沈碧城,走到那个佣人跟前,啪啪啪的三巴掌抽在那个佣人的脸上冷声的道:“打狗还要看主人,你凭什么打他们,我有让你打吗?” 郝妈妈在地上坐着叫嚷了起来:“郝二贝,你还有点点良心没,你骂我是狗,那你就是狗养大的……” 郝贝弯下身子,双目如炬的看着她妈,眸底有水花,却被她强压下,扬手,啪的一巴掌抽在她妈的脸上,用了十足的力度,语带火气的吼道: “养了我二十多年,你们也得了房子车子和钱,这些还不够吗?从此不要再出现在的眼前,离我的生活远远的,有多远滚多远!” “贝贝……”郝爸爸颤着声的喊了郝贝的名字。 郝贝却是一外冽眼过去咆哮着:“滚,滚,都滚!” 这声音响遍了整个花园,久久徘徊在朗朗晴空中。 郝家人被赶出了沈宅,郝妈妈气呼呼的骂着:“真是个没良心的,我们家到底是欠了她什么呀,要这样对我们!” 郝爸爸也是一脸的哀怨:“哎……” 郝姐姐抹着泪冲她妈吼:“你这就是活该,以前你就这样,现在还这样……” 郝小宝一脸不死心的神情:“我不相信我姐会这样……”转身要往回去再找郝贝。 却让杨清给拉住了:“小宝,你疯了是吧,那些人是我们能惹得起的吗?” 郝妈妈也是拉住自家儿子:“你给我回来,你要敢去找她,老娘就死给你看……” “死吧,你死呀死呀……”郝小宝怒吼着,一甩头走了。 郝姐姐赶紧的追上去,郝爸爸扶着郝妈妈往前走。 杨清站在原地,手机响,她接了起来。 郝爸爸扶着郝妈妈小声的说着:“梅呀,贝贝不会这样的,肯定是有什么事儿,你别骂她了……” 郝妈妈没好气的白了郝爸爸一眼:“我骂的是白眼狼行不。” 郝爸爸大惊想回头,郝妈妈却是握住他的胳膊:“不许回头。”说罢,眼泪啪啪的往下掉。 郝贝虽然不是郝妈妈亲生的,却是郝妈妈奶大的。 当初那么个小娃儿,吸着郝妈妈的奶水长大的,就算是没有血缘,就算是生气时郝妈妈骂她打她,那也是郝妈妈从小捂到她的一件小棉袄。 郝贝动手打郝妈妈前,那眼底的泪花别人看不见,自己的女儿什么人,郝妈妈还是一清二楚的。 “梅呀,你说贝贝会不会遇上什么难事了,我们能不能……”郝爸爸张嘴就说了这么一唏。 郝妈妈狠拧他一记:“帮屁的忙,咱们不给她添乱就成了,她都说了让咱们滚的远远的,有多远就多远,我寻思着是不是让咱们出去避一避的意思,我看呀咱们不如……” 郝妈妈说着郝爸爸点头,没多久一家人回到了家里。 两天后,郝爸爸提出说想回家把郝奶奶的坟再修一修,说如今家里有钱了这样的…… 对这一提议,郝妈妈狠狠的骂着,不同意,说什么就是不同意。 别说郝妈妈不同意,就是郝姐姐和郝小宝也是不同意的,但是三天后,郝爸爸还是带着一家人动身了。 这一家人自然不包括杨清。 临走前,郝妈妈还戳着杨清的额头骂她:“一家人都去,就你不去,就你能耐着呢!你娘家早没事晚没事儿,就这会儿有事了!” 杨清送了郝家人出了碧水园就拿出手机打了个电话过去。 没多大一会儿,手机滴滴的短信音响起,杨清打开一看,一条转账短信:【你的农行尾号0311的账号9:43分收到人民币100000。00整。】 从郝家人到过沈宅后,沈碧城对郝贝的监护就松了一些。 一直到郝家人离开南华去乡下时,一直在郝贝身边的红英也撤了一下去。 郝贝才总算是长松了一口气。 宅子里电话响,是打给沈碧城的,是裴爷爷的电话。 “小城呀,贝贝呢?外公有话给贝贝说呀……” 沈碧城让管家叫了郝贝过来,郝贝走过去接电话。 “爷爷,哦,不,外公,你找我呀……” “嗯,贝贝呀,那个莫扬你记得不?来咱家找你来着,我说你去南华了,他就有时间去看你,你对那小子有感觉没,要是没感觉,我就让你舅妈给他明说了,别惹得我们贝贝心烦的。” “啊,莫扬,他找我干嘛呀,不会还要相亲吧,天呀,不要了吧……” …… 郝贝挂了电话就苦着一张脸:“哥,我不想这么快嫁人了。” 沈碧城轻笑着安抚她:“放心,你不喜欢的,没有人能逼得了你。” “哥,你真好,有你我可真幸福。”郝贝甜甜的笑着,心里却是闷闷的碎骂:当然没有人能逼得了她。 “嗯,有你,我也很幸福。”沈碧城说罢就拿出手机拨了个号码递给郝贝:“你跟舅妈说,直接拒绝,不用怕她生气。” 郝贝眨巴着眼笑眯眯的答了一个好字拿过手机去打电话。 那边传来苏韵温柔的声音来:“喂,小城吗?” “舅妈,不是,是我贝贝了,我跟你说,外公打电话跟我说,莫扬要来找我,舅妈呀,我对莫扬没什么感觉的,那什么,你能不能帮我跟莫扬说说让他别来找我了,千万别来,来了我可吃不消的……” “贝贝呀,这感情都是慢慢培养的,你听舅妈说,莫扬是个好孩子,你要相处久了就知道了,他说对你有感觉呢……” “哎……不管不管了,反正我不喜欢他,别让他来找我,我哥也不喜欢他……” 终于挂上电话,郝贝长舒口气,嘟着嘴把手机还给沈碧城道:“看吧,舅妈这是怕我嫁不出去呢,还是怕莫扬娶不着媳妇呢。” 电话另一头,苏韵挂上电话也长舒了一口气,时机终于到了吗? 拨了个电话给莫扬:“莫扬,你明天可以去南华找贝贝了,贝贝给我打电话说不喜欢你,让你千万不要去。可是我觉得吧,女人最怕追,你还是要用心追一追的,如果你真的喜欢贝贝的话。” 江州军区司办莫军医的办公室小间里,莫扬的电话开的免提,苏韵的言语清晰的传出,让屋内坐着的三个人都为之一震。 “好,谢谢姑姑,我会很用心的追上贝贝的。” 电话挂断,莫扬耸耸肩:“好了,可以行动了。” 展翼却是有些担心的:“莫扬,你要跟嫂子说清楚点,我们也不清楚现在的具体情况,你切记叮嘱嫂子,我哥说过凡事以她的安全第一。” “靠,展翼,你他妈的能长点脑子吗?以她的安全第一,要不是她,事儿能成这样吗?这女人就是个祸事精,莫扬你记得试探一下,她要不是我们这边的,咱们趁早想别的法子。” 这说话不好听的自然是方槐了。 京都那边的消息,两人全是从莫扬这儿得来的,包括莫扬在内的三人,都不相信那具让炸的面目全非的尸体会是裴靖东的。 ------题外话------ 感谢以下亲亲送上的花、钻、评价票……然后,静哥在此鞠躬感谢大家。 莉莉宝贝57 送了9朵鲜花 白雪樱 送了5朵鲜花 85陈chen 送了20朵鲜花 慕容子清 送了1朵鲜花 505462593 送了8朵鲜花 新宠儿 送了1朵鲜花 爱看书的小雨 送了1颗钻石 遥遥锦 送了2颗钻石 白雪樱 送了2颗钻石 慕容子清 送了1颗钻石 王桂娟11 投了1票(5热度) 白雪樱 投了1票(5热度) 新宠儿 投了1票(5热度) fslingis 投了1票(4热度) a6m 投了1票(5热度) 梅开三冬 投了1票(5热度   ☆、100:兽岛,变态惩罚!(首长去哪了) 两天后,秋阳骄艳,风吹着白云缓缓移动,蔚蓝的天空只需瞧上一眼,便能让人心旷神怡。 沈宅的花园中,摆着一幅画架,画架的后方郝贝一身天蓝色家居服仰躺在草坪上,双眸是睁开的,就这么灼灼的看着蔚蓝的天空,心情却是怎么也好不起来的。 看着太阳由东到南,约摸快到十二点了吧,莫扬今天会来吗? 半小时后,佣人红英悄然走近,小声的问着:“小姐,要不要吃点水果?” “不用。”郝贝淡然的答着。 红英为难的望了眼二楼的方向,二楼阳台处站着的沈碧城紧紧的握住双拳,眸底一片阴沉之色。 郝贝不开心,跟他在一起竟然不开心! 这些天来,她乖巧的像是没有存在一般,每天摆了个画架在花园,就这么睡在草坪上。 门吱呀一声被推开,楚以云着一袭击黑色短裙在身,风情万种的走向沈碧城,吐气如兰地开口道:“少爷,兽岛那边的最新视讯。” 沈碧城轻点下头,嗯了一声,单手接过楚以云递上来的IPAD。 摁了几个数字进入频道,出现一个与岛上相通的视频通话模式。 背景是原始森林一样的热带雨林,绿植特别抢眼,最抢眼的还要属这绿植中间血肉模糊的男人。 男人的四肢和腰间分别以麻绳拴绑住吊起在半空中,男人的下方,几只雪豹盘璇着,雪白的豹毛上血渍斑斑。 嗖的一只雪豹蹿起,落地时,豹爪中一块破碎的衬衫加些许人体的纤维皮肉组织在爪尖中,雪豹伸手粉红的长舌轻舔着自己爪尖处那点点人肉味,惹来其它雪豹们纷纷蹿起。 慢慢的,绳子似乎松了一点,男人的身子倏地下移分分毫,一只雪豹蹿起,落下时,爪尖处的皮肉组织比刚才那只还多了些。 雪豹们嗷嗷的喜悦的狂叫声响起,似乎在庆祝它们马上就能得到一顿人肉大餐。 但就算如此,视频中的男人神情轻蔑,唇角还上扬成一个弧度,勾出一抹淡淡的嘲讽,倒有一种以天为被地为席的洒脱,好像在告诉看着他的人,他在享受着这种生活,你能奈我何? 沈碧城一扬手,IPAD从他的手中脱离,狠狠的砸向对面的墙壁上,发出砰的一声巨响,四分五裂碎了一地。 “少爷,我们可以直接作了他。”楚以云适时的劝着生气的沈碧城。 沈碧城倏地出手卡住楚以云的脖子,双眸像闪电般闪出一道惊雷,冰冷的声音不带一丝感情的低吼着:“你是个什么东西,本少爷的事儿,轮得着你作主了吗?” 楚以云被卡住脖子不能呼吸,脸上的血红退去,一张俏脸憋的通红青紫,双眸睁也睁的大大的。 一分钟后,沈碧城松手,楚以云喘着粗气瘫软在地板上。 “来人,净手。” 沈碧城出声两分钟后,房间外早候在那里的绿露就走了进来,手中一个银制的托盘,放着净手的盆和白色的毛巾,恭敬的送到了沈碧城的跟前。 盆中的水清亮却散发出阵阵刺鼻的味道,那是一种特制的消毒水。 沈碧城的手放在里面,水发出滋滋滋的声响,片刻后拿出来,那只手上一层老化的皮质已然脱落,徒留下一层白晰嫩滑的肌肤。 阳光打在他光洁白皙的脸庞上,映出他清澈如水的眸光,散发出迷人的色泽;浓密的眉,高挺的鼻,绝美的唇形,无一不在张扬着他高贵与优雅! 这样的沈碧城,根本就是童话中白马王子的化身嘛,楚以云却是吓得缩紧了身子,不停地朝后退,惨白了脸,唇不停地颤抖。 “少,少爷,以云,以云知错了……” 此时,绿露神情冰冷的递上了一副手术用刀。 银白色的刀具,明晃晃的刺人眼。 沈碧城走到楚以云的跟前,锋利无比的手术刀划在楚以云裸露在外的胳膊肘上,鲜红的血液立马涌出。 “以云,别让本少爷觉得你是个废物知道吗?去把夏秋接回来,知道该怎么做吗?” “是,是,以云知道……”楚以云颤颤抖抖的声音明显的宣誓着她在害怕。 沈碧城这才站起身,刀子一扬,准确无误的扔在绿露跟前的托盘。 绿露上前递上白色的毛巾,沈碧城一根根的擦拭着自己的手指,连指缝里都没有错过擦的虔诚又认真。 …… 这一天,郝贝没有等来莫扬,却是等来了一个意外之人——夏秋! 此时的夏秋,不若以往的光鲜亮丽,着一身咖啡色的五分袖风衣,内里是黑色的包臀裙,皮肤稍显腊黄,眼圈周边有着淡淡的阴影。 不过看到郝贝时,双眸却是亮晶晶像是夜间最明亮的那颗星星一样眨巴着眼。 “夏夏?”郝贝站起来,诧异的喊了一声。 夏秋站在那儿,远远的看着郝贝泪泪茫茫,只觉得物是人非,已然无路可回! 一直到沈碧城从夏秋的身后走过来,温柔的揽住她的肩膀走向郝贝:“贝贝,夏夏已经好了,先前我怕她病情不稳定一直没接她出院,如今看是稳定下来了,接她跟我们一起住,你不会介意的吧?” 郝贝笑说:“当然不会了。”伸手握住夏秋的手,才发现这双手再不是如羊脂般的圆润白晰而是干瘦如柴。 “贝贝,对不起,对不起,我没脸呆在这儿,没脸见你……”夏秋突然伤心的哭了,转身就要走。 沈碧城却是反手抓住她的胳膊一脸痛苦的神色。 郝贝怔了怔,旋即上前一把扯过夏秋,倏地伸手,一个清亮的耳光扇在夏秋的左脸上说道:“我原谅你了,不管你以前做了什么说了什么,我都原谅你了。” 夏秋愣住,而后抱住郝贝失声痛哭。 郝贝也伸手回抱她,眸底颗颗泪珠滚落,心凉成了一片! “好了好了,都别哭了,看看一个个的美人儿都哭成了泪人儿……”沈碧城好脾气的在边上劝导着。 郝贝一撇嘴撒娇的抱怨着:“哥,你笑我们,哥,你最坏了……” 沈碧城眸底全是淡淡的笑意,宠溺的揽住郝贝的肩带她往主屋行去,边走边问:“晚上想吃点什么?” 郝贝笑眯眯的报了几样菜名,而后惊呼:“啊,夏夏……” 转头,看到孤零零站在原地的夏秋,尴尬的白了沈碧城一眼:“哥,你这样宠着我,夏夏会吃醋的。” 而后走回去,拉住夏秋的手解释着: “夏夏,你别误会了,沈碧城是我哥,我亲哥,我们俩是同一个母亲生的,这个事吧,说来话长,你……” 夏秋勾唇一笑,因为变瘦了,脸上的皮肉松垮起来,笑的时候皱纹变得多了起来。 “贝贝,我真替你高兴,有碧城这样的好哥哥……” 三个人说着话进了屋,沈碧城把郝贝报的几样菜名说给张叔听。 晚餐时,郝贝爱吃的几样全上了桌,红烧大排,杭椒炒牛柳…… 桌上除了凉菜之外全都是肉类,郝贝一直都是个肉食性动物,无肉不欢,即便是这些天来心情不好,吃还是吃的饱饱的。 不过今天吃饭时,因为夏秋的到来,显得格外的高兴。 “夏夏,你吃吃看,我觉得家里的厨师比五星级酒店的还要好呢?你看这牛肉是不是又软又嫩好吃极了……” “嗯,很好吃,贝贝你多吃点……” 夏秋夹了一筷子要往郝贝的碗里放,沈碧城却是伸了碗接过去。 “夏夏,你太偏心了,都不给我夹菜。” 夏秋的眸光触到沈碧城眸底那抹厌恶时倏地僵直住胳膊,动也不敢动一下的。 郝贝一副哥哥你好小气的模样,夹了一大筷子的牛柳到沈碧城的碗里:“哥,你真爱吃醋,那,妹妹给你夹的,可要全吃光光哟……” 夏秋干笑着把自己夹的那一筷子迅速的放到自己嘴里,使劲的嚼碎后咽下叹气:“还是你们两兄妹亲,我就自己吃自己的吧。” 说罢低头吃饭,不再说话。 桌上只余下郝贝说着这些菜以前在什么地儿吃过,怎么怎么不好吃之类的。 沈碧城一直笑着时不时的喝口水,应一声,哦是吗?怎么能吃出味道怪怪的了…… 就这样的模式,引得郝贝那张小嘴,除了吃就是说,一直就没有停下来过。 饭后,郝贝与夏秋一起去做午后SPA,像是没有从前那些误会一样,郝贝这些天闲来无事看的最多的就是时尚杂志,所以跟夏秋聊的也都是这些。 可是夏秋却是OUT的像是个山里出来的土妞,对这些懵懂之极。 …… 月隐星稀,夜漆黑一片,郝贝的屋子里也是黑漆漆的,本来她以为自己会怕这样陌生的环境中,陌生的房间,更以为自己会把灯开着到天亮。 但当她发现,天花板上闪烁着的红点点时,就学会了关灯适应这一片黑暗。 因为关灯了之后,那外红色的点点也会消失,她不确定,那红色的点点是水晶灯上的装饰,还是沈碧城监视她的。 总之,关了灯之后,这漆黑的空间里,才算能让她轻松自由的呼吸出来。 眼晴是闭上的,脑海里却是回想着这些天发生的事情,沈碧城的一举一动,她都细心的记了下来,每天都举一反三的想着他有什么弱点。 可是他太完美了,如果不是心底有个执念,她会和从前一样被沈碧城温润如玉的外表所迷惑。 细细的数了数,回到沈宅后,除了早餐跟沈碧城一共吃过九次饭,然后沈碧城只吃素菜,没有吃过一次肉类。 沈碧城不吃肉吗?不对,以前她跟沈碧城一起吃过饭的,沈碧城不会不吃肉? 所以,要么这肉有问题,要么就是沈碧城对肉有问题? 可是具体什么问题,郝贝想,她还要慢慢的找出来才行,可是她必须要见到莫扬,她要知道除了沈碧城之外的人给她的外面的消息。 心前所未的的慌乱着,呼吸都急促了起来。 房门被敲响了,传来夏秋的声音:“贝贝,贝贝,你睡了吗?我能不能跟你一起睡呀,我有点害怕……” 郝贝倏地睁开双眸,眸底生红,有水雾化开,死死的咬着牙才没让自己破口大骂! 揉了揉眼,摁亮了房间的灯,打着哈欠挠了挠头发走过去开门。 开了门就看到夏秋可怜兮兮的抱住枕头着在她的门外,一脸求救的神色道:“贝贝,我有些怕那什么,我跟你睡好不好,你跟你哥说一下了……” “哎,服了你了,跟我哥睡多好,难不成你喜欢我抱着你睡……”郝贝打趣的说着,闪了身,让夏秋进屋。 而后冲着对门的屋子喊了一声:“哥,夏夏跟我睡了,你自己一个人睡吧。” 对门屋子开了,沈碧城探出半个身子来,头发还在滴水,貌似是刚在洗澡的节奏,皱着眉头不悦的说道:“哎,好吧,你们早点睡。” 郝贝微怔,小脸儿爆红的嗯了一声,甩上房门。 回到床上时,夏秋已然靠坐在床上了,明显就没有要睡觉的模样,郝贝也没有办法关灯,只能也坐在那儿,陪着夏秋说话。 “贝贝,能再见到你真好,在医院里,我都以为我再也出不来呢……” “说什么傻话呢,现在不都好了吗?以后呀,我们就是一家人了,可以天天在一起了,哎,以后要改口叫你嫂子了呢……” “贝贝,我听碧城说了那个裴靖东的事,你……”夏秋说到这儿,一脸担忧的神色看向郝贝。 一抹忧伤从郝贝的眸子中闪闪而过,眨巴下又眨巴下眼,叹惜着: “夏夏,你是知道我的,不可能对那男人没有一点点儿感情,只是没有想到造化弄人呀,你说我这名字就是起的不好,可是我就是不想改名,反正遇到我哥后,我前半辈子的倒霉事儿都算是过去了……” 天花板上的水晶灯中红色的点点一闪一闪,画面清晰的传入另一个房间里。 沈碧城摁开卧室中的一个摁扭,瞬间,一道暗门打开,转身就进入了书房。 书房里投影机上,郝贝与夏秋的聊天正被放大到白色的幕布上,一个中年男人坐在沙发上看着投影机眼晴一眨都不眨的。 边上另外有两个年轻男人,手指飞舞在键盘上,正在做着数据分析。 “怎么样?有结果了吗?” 中年男人方阳朔从沙发上站起来,等沈碧城坐下后,才重新坐下来,把自己在纸上写下画下的推给沈碧城。 打印机里也很快打出电脑分析出来的数据。 中年男人解释着:“少爷,根据这些数据分析,小姐是真实情感的流露,再结合小姐以往的生活方式,这些天的情绪不高可能是因为突来的外界变化和内心一些情感无处宣泄而造成。” “嗯。” 沈碧城仔细的比对着电脑分析出来的语速波动。 这不光是一款测语速的软件,还有一组测谎言的仪器,说的是不是真心话,仪器会根据人体的肢体动作语言神态而分析出来。 所以有结果都是郝贝是真实的心理表现,无一丝掺假。 这让沈碧城喜忧参半! 喜则喜着郝贝相信了他;忧则忧着郝贝是把他当哥哥一样的相信着,而非当男人一样的相信着! …… 夜已深,人未寐,南华星煌KTV里,一大群小年轻们玩H了,疯狂的喝酒划拳唱K。 “嗨哟,杨清,看不来呀,那个郝小宝还有这能耐让你穿金带银来着……” 此时的杨清,一身迷你超短裙,头发也烫成了性感的大波浪卷发,手中燃着一根女士的清烟,轻启艳红的唇,听到同学的话后嗤笑一声: “哼,他,就是个没断奶的妈奴,跟我那窝囊废的公公一个样,有什么能耐。” “不是吧,那你这是买彩票中奖了,怎么舍得花大钱请我们来这儿玩呀……” 同学这么一问,杨清便有一种趾高气扬的感觉了:“当然,姐们儿自有发财的道道儿,以后咱们同学常联系,出来玩。” 这帮中学同学,杨清在网吧见过几次,个个都是辣妹,个个都是被人包的小三儿。 不过却是穿金戴银,以前有同学曾劝过杨清,不过就是一个郝小宝,长的就算周正,又没帅的掉渣,最重要的是只要跟穷字沾上边,那么就算又高又帅,那‘帅’也会变成衰。 可是,那会儿,杨清满脑子都是情呀爱呀这些东西,怎么会听得进去。 一直到孩子没了,嫁进郝家,又被郝妈妈天天那样的收拾着,才后悔自己为什么要这么认死理。 好在,郝家也不全是无用的,最起码,她已经靠着郝家赚了二十万了。 当同学们得知杨清是靠着姑姐发达的,都是一阵阵的羡慕。 这其中有一个同学,叫李媛媛的却是不屑的叱责着:“杨清,你这样不太好吧,小宝对她姐可是很好的,要让他知道,你吃不了兜着走的吧。” 杨清怒意扫过去—— 这个李媛媛是跟杨清和郝小宝在同一家网吧当吧妹的,这次遇上同学一起来唱K就是从那家网吧过来的,所以就把这李媛媛也带来了。 “呵,媛媛,早就听小强他们说你暗恋我老公郝小宝,不会是真的吧,这么帮着郝家人。” 面对杨清无端的猜测,李媛媛怒极了的碎骂声:“无聊。”转身就出了包间。 “哎哎,清清呀,别跟这小吧妹一般见识,你现在可是款姐了,可跟从前不一样了……” 杨清绝对想不到,就是这个晚上,她安逸的生活就要没有了…… 仅仅就在第二天,杨清就接到郝小宝的电话。 “杨清,我没有想到你是这样的,你说,我姐哪儿对你不好了,你要出卖她,杨清我真对你失望透顶了,我们分手吧,等我们回南华的时候,希望你不要出现在我们郝家了。” 这事儿还得从那个叫李媛媛的吧妹身上说起,这吧妹回了网吧,就一肚子的火,又恰逢看到郝小宝QQ在线,就把杨清在KTV说的话给郝小宝学了一遍。 之于郝小宝来说,你骂他妈都行,别骂他姐,特别是别骂他二姐——郝贝。 郝家以前穷,郝爸爸和郝妈妈每天都要拼命的工作想赚点钱来。 大姐郝艳年纪大点,小时候就在外面的小饭馆里帮忙洗碗洗盘子。 照顾郝小宝的重任自然就落在了郝贝的身上,郝小宝是在郝贝屁股后面长大的,郝贝有好吃的好玩的,跟她妈一样的偏心第一个尽着她弟。 这种情意,不是别人三言两语就能诋毁的了的。 所以听到李媛媛说的话后,当下就打了电话,本来想说离婚的,可是想想他们也没有扯证,所以就是分手了吧。 杨清完全吓呆了,本来就觉得郝小宝这男人无一是处。 可是当这一无是处的男人跟她说分手的时候,她才惊觉自己舍不得呀。 女人大部分都是这样,更何况,郝小宝除了妈奴一点,人还是很不错的,对杨清也好,不打不骂,有钱花也会可着劲的给杨清花…… 杨清拿着电话,那真是细数郝小宝有多少条好来着。 当下就打过去电话求饶:“小宝,小宝我错了我错了,我以后再也不这样了,是我偷听到爸和妈说姐不是亲生的,然后就有人来问我,我本来不想说的,可是他们说,是有个富贵人家看姐长的像他们的女儿,所以来打听一下的,我想着这事儿是好事的……” 杨清避重就轻的说着让郝小宝不反感的事情。 不曾想,那边郝小宝的电话开的是免提呀。 她话没讲完就传来郝妈妈的怒骂声:“杨清,你个不下蛋的东西,算什么玩意儿,头发长见识短,怪不得贝贝赶我们走呢,你,赶紧从我们家滚出去,还有,那些钱,你得留下一半来,我们家小宝现在不同往日了,一个不孕的女人不配嫁给他。” 郝妈妈一点情面也不留的一通乱骂后,挂断了电话。 杨清在屋子里哭了好久,觉得这事儿还得要找郝贝去说说的。 可是她到了沈宅,只报了找郝贝,就被拒之门外。 等她回到碧水园时,被保安也拦在了外面,说是业主说了不再让她进门。 这让杨清后悔极了,狠狠的抽了自己两大嘴巴子,站在碧水园的门口呜呜呜的哭个不停。 这天是周五的下午,展翼开车接了娃儿们回来时就看到在碧水园门口哭个不停的杨清。 故而停车给后座的两个小娃儿说了句话。 马上车窗摇下,裴瑾瑜小娃儿探头出去高兴的唤着:“小舅妈,小舅妈……” 杨清本来正哭呢,再说这样不熟悉的称呼,压根没有想到是在喊她的,一直到保安走过来拍拍她的肩膀道:“喂,我说,人家娃儿喊你那么久,你怎么没听到一样呢?” 杨清才看过去,看到还在喊她的裴瑾瑜小娃儿,当下就小跑着过去了。 裴瑾瑜小娃儿双眸亮晶晶的问道:“小舅妈,你不是不来看我们的呀……” 杨清抹了把泪,当下心中一动:“是呀,保安也不让我进去,我还正伤心着呢……”说罢看了一眼前面坐着的展翼。 展翼皱了下眉头:“那上车一起回去吧。” “诶。”杨清应了一声,而后就拉开车门,娃儿们往里坐了一点,她挤到了后座。 杨清以前当过幼儿园的老师,对哄孩子还很有一套的,裴瑾瑜小娃儿是个惹人怜的,所以仅仅是这么一小段的路,就能听到小娃儿笑的咯咯的…… 以至于,电梯门打开时,就听到小娃儿和杨清欢快的笑声。 抱膝坐在1201门口的宁馨听到笑声,高兴的抬眸,看到的却是展翼手胳膊上挂着两个蓝色的书包,另一只手牵着裴黎曦小娃儿。 而杨清则是怀抱着裴瑾瑜小娃儿,这一幕看的宁馨一撇嘴表示自己很眼疼,装什么一家四口呢! “展小翼,我调来南华了,没地儿住了……” 宁馨这么说时,展翼的身子僵直住,轻哦了一声,没再说话。 “哇,宁阿姨,那么,你要来跟我们住一起吗?太好了……”裴瑾瑜小娃儿从杨清的怀里挣下来就冲到了宁馨的跟前。 宁馨伏下身吧唧一声亲在小娃儿的脸蛋上,嗯嗯的直点头,爱怜的摸着小娃儿粉嫩的小脸,眸底生红的喃喃着:“小瑜,小瑜,我好难受,首长大人怎么会……” 展翼轻咳了一嗓子,推了把杨清道:“你先带孩子们进屋。” 说罢走上前,摁开密码锁,并一把扯住要进屋的宁馨。 等门关上后,展翼才狠狠的甩开宁馨的手,冷漠的切齿道:“宁馨,你为什么来南华?” 从在G城,展翼见到姚修远亲上宁馨的那一刻,就告诉自己要死心了,无奈,心底的渴望却像是野草一样的疯长着。 平时不见面还好,每次见她,都好像去亲她,把那属于别人的印记全换成自己的。 可是他有该死的清楚,自己不能做出破坏别人婚姻的事情! 宁馨默默的落泪,红着双眸喃喃着:“我就是想贝贝了,想孩子们了……” “就这样?”展翼不知道自己在期待着什么,这话就这么问出了口。 宁馨眨巴着一双水眸儿,二不拉及的甩出了句展翼期待的话来:“我还想展小翼了呀……” 展翼突然就怒了,抬眸刀尖子一样的目光狠狠剜向宁馨:“宁馨儿,你他妈的别跟老子装傻卖萌的!” 宁馨嗷嗷的就哭了起来,伸手捶打着展翼,疯了一样的怒骂:“展小翼你他妈的想让我说什么,我就那么一点点儿自尊,你能不刨根究底的吗?为什么要问呀,为什么问呀……” 宁馨这样一哭,展翼那点儿心理防设全都塌陷了。 “好好好,我不问,宁馨儿,我不问了,不问了好不好……”长臂伸手,紧紧的把痛哭的女人摁在自己怀里。 他恨自己的这种软弱,看到宁馨哭的时候,就像是有一把刀子在剜他心口的肉一样的疼着。 宁馨呜呜呜的哭着,喃喃的说着:“展小翼,对不起,对不起,我知道我不该来的,可是他又去香港了,说是前女友出院了,他已经去好多天了。我一个人在江州就爱胡思乱想的……展小翼,我这样很无耻对不对,对不对呀,可是我好难过,难过了我就想找个人听我说说话,逗号我开心一下,我就想到你了,我就想来找你了……” 展翼的心一点点碎裂开来,原来,他之于宁馨不过就是一个难过时寻乐的对像罢了。 但爱情就是这样,谁先爱上,谁就是卑微的,谁就是输家。 那怕知道,自己只是一个她难过时寻开心的人,他也甘之如饴! “嗯,是无耻。” 展翼小声的应着,抬起怀中女人的下颚,看着她通红的水眸儿闪着晶莹的泪水,红彤彤的秀鼻下那张粉嫩的唇瓣微启,像是引诱蜜蜂采蜜的最美花朵一样美的惊人。 喉咙滚动,发出饥渴的吞咽声来。 就要低头吻上她时,脑海里却响起首长大人的怒吼:“展翼,不管是郝贝还是宁馨,都不是你能沾惹的女人!” 展翼苦笑一下,松开宁馨的肩膀,退到安全的位置笑道:“走吧,进去吧。” 密码锁重新打开,展翼迈步先进了屋。 宁馨站在原地,白皙的脸上秀眉微蹙,眼底蓄满了晶莹的泪珠子,一直到展翼又转身喊她进去时候,她才吸了吸鼻子走了进去。 屋子内,杨清跟裴瑾瑜小娃儿正在看动画片,边看边聊。 小娃儿聊兴正浓,本来说的让杨清做饭的,可是小娃儿看到宁馨进来后,双眸闪烁的一声令下:“宁阿姨,小宝贝要吃你做的饭饭哟……” 于是,宁馨只得走到厨房去看有什么能做的,展翼则倚在厨房的门口向她解说着,什么食材是什么时候买的…… 宁馨把坏掉的和一些放的时间长的扔掉,这才开始做菜。 时不时的瞄一眼客厅的位置,纳闷极了的抱怨一句:“小瑜什么时候跟那个杨清这么好了……” 展翼摇头:“哎,上次娃儿们见了小嫂子,然后第二天睡醒小嫂子就走了,估计小娃儿是想讨好杨清,以为杨清能见到小嫂子呢……” 宁馨了然的点头,开始做菜。 一直到吃晚饭后,杨清走了,小娃儿们才安静了下来。 到了晚上,宁馨本来说帮小娃儿们洗澡呢,裴瑾瑜小娃儿却是苦着一张脸小大人的抱怨着:“宁阿姨,我和哥哥是男生哟,女人不能随便看男生的的。” 宁馨哭笑不得:“嘁,那以前贝贝不还帮你们洗澡了吗?” 小娃儿黯然伤神:“那不一样,那时候,贝贝是我们的妈妈,你又不是我们妈妈。” 展翼看出娃儿们的伤心,走过去抱起他:“走,叔叔给你们洗。” 展翼带着小娃儿们去浴室洗澡,宁馨也回屋洗澡。 浴室里,水声哗哗响,展翼在试水温时,两个小娃儿就在边上嘀咕着不知道说些什么。 一直到放好水,让小娃儿们脱光了进去时,裴黎曦小娃儿才开口说道:“小展叔叔,爷爷、奶奶、舅舅和大姨他们都去乡下了,然后杨清说归期不定。” 裴瑾瑜小娃儿玩着水中的小鸭子,郁闷坏了的说着:“小展叔叔,我们到底什么时候才能见到妈妈妈呀……” 他费了那么多口水才套来这么点没用的消息,真是太让人生气了! 展翼揉了把小娃儿嫩滑的脸蛋,而后轻笑:“都能当小侦探了。” …… 翌日,郝贝睡醒后,就被沈碧城告知,把她的卧室重新装修过了。 那间粉色的大卧室,就在隔壁,原本粉嫩的卧室,换成了米黄色的装饰,就像是她习惯的那种迷黄色一样。 再然后,郝贝就发现,她好像自由了,沈碧城送了她一个嫩黄色的小手机,小巧玲珑,揣着口袋里,可以随时的跟外面打电话。 但是她却没有打,谁知道会不会有人监听呀。 她不打,不代表没有人给她打。 第一个打来的就是苏韵。 “啊,贝贝呀,你终于用上的手机了,要我说还真不容易呢……”原来苏韵也是先打到沈宅,然后管家告诉苏韵的郝贝的新手机号码。 郝贝苦笑一声无奈的回话:“我哥说手机辐射太大了,这个新手机是他让人研发的低辐射的……” 苏韵那边听得直砸舌,闲聊了几句,又问郝贝莫扬去没去南华,上次自己给莫扬说了郝贝拒绝之后,莫扬的情绪低落好久,还说要调到边疆部队去。 直把苏老爷子气的胃疼住院,是老爷子死活捂着才没让莫扬去边疆的。 这简直就让郝贝哭笑不得,挂了电话后,郝贝就去找了沈碧城。 此时,沈碧城正在花园的另一隅,画着园中的美景,一笔一划认真极了,连郝贝走近都没有察觉到一样的。 但其实,怎么可能没有察觉到? 这个他所能感知到的每一个角落里的动静,他都尽收于眼底,不过是不动声色罢了。 郝贝看了好久,沈碧城才默然转身,眸底生出春阳般的笑容来:“来了,怎么也不出声……” 郝贝撇嘴:“哥,为什么你可以把画画的这么好,都是妈妈生的女儿,差别怎么这么大呢?” 沈碧城招手让她过来,俩人并排平躺在草坪上。 郝贝就开始抱怨:“哥,舅妈又打来电话了,说莫扬,哎,你说你妹我就这样子,还有人这么上赶子的追着,哎,我怎么有一种不真切的感觉呢……” 虽然是抱怨,郝贝的眼底却全是笑意。 沈碧城不悦的训斥她:“你这是高兴呢?还是不高兴呢?” 郝贝嘿嘿一乐:“哥,你有没有这种时候,明明不喜欢一个人,可是这个人追你的时候,你还会有一种小窃喜,这个呢,就叫作人的本性,因为这证明自己有魅力呀……哎,哥,你是不会懂的了,从小到大,肯定有很多女生喜欢你追你的吧,不像我,都没人追哟,那个陆铭炜还是我追的他哟,所以吧……” 郝贝像个小话唠,完全把沈碧城当成闺蜜一样的说着自己的小心思小秘密。 听得沈碧城眸底笑意越来越深,有风吹来,树叶落在郝贝的脑门上,郝贝调皮的眼双眼朝上,使劲的吹着树叶…… 沈碧城半支起身子,眸底波光潋滟,伸手拿掉那片树叶。 这一幕,温馨又暧昧,二楼的阳台处,一道藕粉色倩影站在那儿,双手捏紧盆栽里的绿植叶子,一直到听到脚小声,手心里的叶子也变成了汁液,才不甘的低头摆弄起绿植来。 “哟,你倒是好兴致呢,怎么?不甘心呀?你有什么好不甘心的,就凭你这样的货色,能上得了少爷的床,就是得了小姐的恩赐,你还想怎么样?还真做着少奶奶梦呢?” 夏秋倏地抬眸,怒视着吐出刻薄之言的红英。 红英没好气的白了夏秋一眼,转身离去。 殊不知,螳螂捕蝉黄雀在后,马上就有一道绿色的身影走了过来,安抚性的拍着夏秋的肩膀道:“别听这小丫头乱说,你可比她有能耐,她到现在也没爬上少爷的床,这是嫉妒你呢……” 夏秋冷笑:“谢谢绿露小姐。” 绿露满意的点点头,双眸似火的凝视着花园中状似亲密的沈碧城与郝贝。 夏秋从绿露的眼中,看到了自己曾在镜中看到的,自己眼中的那抹嫉恨的光芒来! 她知道,这四个女人,都是沈碧城的手下,而且很可能都是沈碧城的女人。 她被关在疯人院的时候,这四个女人都曾来看望过她,没少整过她。 绿露走了之后,来的是蓝翠,蓝翠平时甚少说话,这会儿也不过是递了一方纸巾,轻声说:“擦下手吧。” 最后进来才是楚以云,夏秋笑盈盈的听着楚以云的吩咐,很是乖巧。 楚以云很满意这样听话的夏秋,笑着说了几句话后离开。 晚餐前,郝贝给莫扬打了个电话,让莫扬明天过来家里玩儿,这是得了沈碧城的许可能打给莫扬的。 为此,这个下午,郝贝都特别的黏着沈碧城,脆丽的声音,亲热的叫着哥哥,开心又快乐的像一只在天空飞翔的小鸟。 到了吃晚饭的时候,还特意亲自下厨做了几样拿手的菜。 其实她真的没有什么拿手的菜,做的小炒黄牛肉还是在厨师的指点下做出来的,倒也是色香味俱全。 又做了几样素菜,还有她最爱的吃的红烧大排。 没有在大餐厅里吃,而是在花园里的小石桌上摆好了饭菜,跟沈碧城一起用餐。 “嘿嘿,哥,我跟你说,我都没敢叫夏夏她们一起过来吃,你知道为什么吗?这是我做的哟,我最爱吃这两道菜,却是第一次做,也不知道做的好不好,要是做的不好,会让她们笑我的……” 沈碧城轻笑:“那你就不怕我笑你?” “不怕,你是我哥吗?肯定不会笑我的。” 郝贝说着夹了一块牛肉片举筷送到沈碧城的嘴边:“哥,你尝尝,要是不好吃,你就马上吐出来……” 沈碧城怔了怔,眸底闪过黯淡的色泽,旋即又笑开,张口含着郝贝送到嘴边的肉片。 滚烫的牛肉片滑嫩美味,但在沈碧城的口中,却尝到了血腥味,胃里狂疯的翻滚着,却在触到郝贝期待的眼神时,浅嚼几下就咽了下去。 而后拿起边上的冰水就喝了几口。 郝贝一皱眉头喃喃着:“难道是太咸了……” 夹了一筷子塞到自己嘴里,又皱起眉头:“不会太咸呀,哥,你是不是不爱吃太咸的了,下次我会注意的……” 沈碧城看她愧疚的神色心有不忍的道:“没事,很好吃,我是太渴了。” 郝贝笑了,眉眼都笑的弯弯的,又夹了一把红烧大排咬了一口喃喃着:“嗯,这个不咸,有点甜甜的酸酸的,哥,你吃吃看……” 她太着急,以致于把自己咬过一口的就送到了沈碧城的唇边,看到沈碧城僵直的脸庞时猛然清醒地道:“看我,急着让你尝渤我的手艺竟然给哥哥吃我吃过的……哎……” 说罢正要收筷子时,不曾想沈碧城会张嘴一口咬住那块大排,就这么看着郝贝,双眸烁烁闪光。 郝贝小脸儿有些红,抱怨的喃喃着:“哥,我给你夹一块新的了……” 沈碧城吃完后才开口:“不用,平常人家的兄妹不都这样吃过饭吗?” 郝贝嘻嘻一笑道:“是呀,不过就怕哥你会不习惯嘛……” 这一顿饭,是沈碧城吃的肉最多的,三块红烧大排,十几片牛肉片,好像没有什么问题一样。 但是郝贝还是细心的发现了,沈碧城吃这些美味的肉时,那眸底闪过的痛苦,好像他在吃自己的肉一样…… 郝贝心底暗乐,这还是有进展的,于是这一顿饭吃的是漫长之极…… 终于,郝贝说去厨房拿点餐后点心,刚刚离席时,沈碧城就忍不住的哇哇狂吐了起来…… 这种不受控制的本能,他根本就阻止不了。 而郝贝才刚走几步,听到声响后就急急的回头,看到的就是沈碧城的狂吐,这让她看和瞪大了双眸…… 紧跟而至的,便是看到呕吐物后的反胃,单手捂嘴,差点没恶心的吐出来。 管家随后来了,急急的送上几颗白色的药丸子,以楚以云为首的几个女人赶了过来。 红英适时的给郝贝送上一杯冰水:“小姐,你也喝口冰水压压吧。” 郝贝接过来,喝下去,压下心中那阵子恶心。 沈碧城吐的脸色发白,一直吐到黄水出来才算完事儿,吃了管家递上的药后,才好了点。 吩咐人清理这些,就让红英带郝贝回屋休息,并告诉郝贝他没事儿。 郝贝却是不放心的,就问红英沈碧城这是怎么了,那红英却是怎么也不开口给她一句实话的。 郝贝到了屋子里,呆了一会儿,又不放心,就去看沈碧城,却看到有医生进出。 郝贝泪流满面的找到管家张叔,就问是不是沈碧城吃坏肚子了。 张叔解释说,沈碧城肠胃不好,吃不得太多油腻的,医生已经检查了没什么大碍,休息下就好了…… 第二天,莫扬依约前来,郝贝愁眉不展。 跟莫扬的会面,全程都有红英陪伴,说话并不方便,莫扬几乎没怎么讲话,不过是郝贝抓住他一直问沈碧城肠胃不好,能吃点什么调理一下这样子的。 莫扬是军医,对这方面的了解自然是多,两人的话题就从这儿开始说起。 莫扬问肠胃不好,不好到什么程度。 郝贝就把沈碧城吃了几块肉就开始狂吐的事说了一遍。 两人的对话,都是在这种郝贝问,莫扬答的情况下说完,一直到红英离开,莫扬的手才沾在茶杯上,在透亮的红木茶几上写了几个字。 红英几乎是刚下去又进来,郝贝一急,手一抖,杯子里刚添过的滚烫茶水就洒了满桌,热水烫红了她纤嫩的白手,疼的她大哭起来就要把手往边上净手盆子中放。 “贝贝,你别急,别急,这个不能这样,快去拿医药箱……” 莫扬高声的冲着奔来的红英吼着。 红英只得去拿医药箱,莫扬摁住郝贝让烫红了的手快速的说道:“G城秦汀语。” 郝贝眼泪啪啪啪的往下掉,红英拿着医药箱过来,莫扬细心的为她处理了烫伤。 这个小插曲,沈碧城自然不会放过的,屋子里有监控,不过郝贝与莫扬坐的那一处是死角,只隐隐看到两人在说话,看到郝贝哭,莫扬焦急的安慰。 但他总是不能放下心来的。 第二天,郝贝的手还没没好,沈碧城就带她出去了。 这是郝贝回到南华之后,除了见到小娃儿们那次之外第一次出沈宅的大门。 “哥,我们这是去哪儿呀?” 郝贝看着车子往郊区开去,心里就忐忑不安的。 沈碧城笑了笑说:“到了你就知道了……” 一个多小时后,到达目的地,是一处还未开工的工地,沈碧城指着那一处废旧的工厂,拿着图纸给郝贝描绘着:“在这儿,建一座农庄,有果园,有花园……” “哥,谢谢你……” 郝贝眸底有水雾化开,看着图纸,一副畅想未来的模样轻闭着双眸。 沈碧城的眸光从她白晰的脸蛋上移开,落至前方废旧的工厂区,手中的图纸似无意般的脱落。 工厂的塔楼的位置,一架狙击枪瞄准了他们的方向,红色的光点扫向他们,那是进入射程范围之内的意思。 ‘咻’的一声,子弹朝着紧闭双眸的郝贝射来…… ------题外话------ 呜呜呜,不求月票,乃们都把月票捂住了对吧,嫩么别捂了快到静哥的碗里吧…… 那什么,女生节(3。7)和女人节(3。8)的红包昨天已经发送,其素静哥都不知道3。7还是女生节滴,好OUT滴说。嫩么,就生节37币红包,女人节38币红包,如果乃两天都有留言嫩么就素37+38的红包咩,其中qd苹果亲亲小长评加3。8红包是68币红包。其它亲乃们留过方滴都有送滴咩……然后就素,红包虽小,但素乃是静哥的一点点心意咩。 PS:再然后,3。15书院有个捉虫奖励币的活动,乃们有想参加滴就加福利群了解详情。福利群加群方法详见作者信息处。 最后:感谢投票,送花,送钻,送评价票的亲亲们……谢谢你们咩……   ☆、101:反间,自毁一生!(杨清的恶报) 郝贝闭着眼的时候就感觉到阴风阵阵,也不知是心理作用还是怎么了? 她就觉得沈碧城今天反常的厉害,她手上的烫伤还没好,而且沈碧城的肠胃炎,这么快就好了吗? 搁平时,沈碧城不会这么着急拉她出来的呀? 就在她闭上眼还在纠结这个问题的时候,浑然不知危险就在她的前方。 子弹是朝着她心脏的位置射来的,‘咻’的一声响,就这么飞来了…… “贝贝,小心……” 伴随着沈碧城的这声呼喊而来的是郝贝被一股大力拽起,她的头被摁在男人的怀里,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儿,惊恐的睁大眼,触到的却是沈碧城米白色的衬衫。 衬衫上有着阳光的味道,暧暧的,她甚至能感觉到他身体的紧绷和强烈的心跳声。 “唔……”沈碧城发出痛苦的呻吟声,紧紧的抱住怀中的女人。 “……” 郝贝有点让吓着了,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只是这么任沈碧城抱在怀里,动也不敢动的。 “贝贝,快走,你快走,开车走……” 沈碧城把口袋里的车钥匙塞到郝贝的手中,声音有些暗哑,白晰的脸庞青筋毕露,面容已经扭曲龟裂,再没有从前的温润如玉。 郝贝这才回了神,哇的一声就哭了起来。 “哥,哥,你怎么了呀……发生什么事了呀?” 沈碧城推着她:“走,快走……” 郝贝伸手扶住他:“不行,要走一起走,电话,咱们打电话,叫楚以云他们来……他们不是保镖吗?怎么没有跟来呀……” 郝贝的声音慌乱又无章法,伸手就去摸包包里的手机,颤抖着手划开手机,点点点,手机没有一点儿反应,急的她眼泪啪啪啪的掉。 “贝贝,快走……”又有咻咻咻的声音过来。 却是安静的只能听到子弹打在她们前方不远处石瓦上的声音。 “哥,我们一起走,一起走……” 郝贝说着拽着沈碧城就往车子跟前走,这一处是破旧的厂房,他们下了这处高地,下面就有未做好的石筒子管道。 隐隐的不家子弹射来,沈碧城依旧推着郝贝喊:“贝贝,听我说,你走,你快走,他们很可能是冲我来的,很可能是秦家的人,你快走……” 郝贝一怔,泪流满面的哭喊:“沈碧城,不许你说这样的话,我没有裴靖东了,没有家了,只有你了,你让我走,你让我怎么走……” 鼻涕一把,泪水一把的哭喊着,真情毕露,只觉得这老天爷真他妈的操蛋,这名字真的这么背吗? 为什么她就这么倒霉,好好的结个婚过日子不就好了。 怎么就惹上这么多该有的不该有的事情? “贝贝,你真的不走吗?如果你不走,呆会儿很可能比现在还危险,很可能会丧命的……” 沈碧城眸底闪烁着异样的光芒,抓住郝贝胳膊的那只手也微微的颤抖着。 “嗯,不走,哥,不能同生,我们就共死!” 郝贝说的坚决又认真,沈碧城眼中一热,轻点下头,拉着郝贝快速的跳进地下管道之中。 枪声,子弹声,爆炸声就在她们的后方响起,郝贝的心都快跳到嗓子眼了,简直就跟电视里的枪战片一样。 这一处地下管道,没有爬到远就到了一处岔道口,郝贝跟着沈碧城拐弯,又爬了没多久,就听到轰隆隆的声响。 沈碧城这才靠坐在管道中,郝贝伸手摸包包,手机没有了。 “哥,怎么不走了……是不是你的伤?”郝贝也是在下了地下通道的时候才发现沈碧城左肩胛处受伤了。 说着拉开包包,一股脑儿的把东西全倒出来,有她的化妆包,里面有一把万能军刀。 摁亮了军刀上的手电筒,光线打在沈碧城的脸上,紧张的抬眸看他,却看到他在笑。 此时汗水混合着地道里的灰尖,沈碧城那张如玉般的俊脸上此时也是脏的一塌糊涂。 很是狼狈,可是他的笑容,依旧是那样的温和,就像是郝贝第一次见到他时一样的温暧,似春风,像暧阳。 “哥……”郝贝吸了吸鼻子,重重的喊了一声,心中波涛起伏:“你别笑了,别笑了,一定很疼吧,对不对……怎么办,你的手机呢?带没,我们打电话报警吧……” 沈碧城朝着郝贝伸出手来,虚弱无力地道:“贝贝,别怕,我会保护你的。” “哥,我看看你的伤。”郝贝跪爬过去,抹了把泪,坚定的去看沈碧城的伤处,伤在左肩处,子弹头还露在外面,血已经湿了整个背部。 “哥,我们得尽快的去医院才行,呜呜呜,怎么办呀,我们现在该怎么办?” “贝贝,不能报警,是秦家的人,他们一直都想杀我,这也不是第一次了,没事的,这点小伤没事的,你别哭……” 沈碧城的劝慰,却是让郝贝眼泪掉的更凶了。 “好,我不哭。” “恩,走,前面是地铁通道,如果幸运,我们紧随地铁边道上行走,如果预估没有错误的话,会有一个出口通往乡下,到时候我们再想办法跟宅子里的人联系。” 接下来郝贝扶着沈碧城,钻进了地铁的通道。 郝贝不知道这是几号线的地下通道,通道很窄,在地上,两边只余下五十公分左右的距离,刚刚好只够两个人搀扶着走。 “哥,秦家的人为什么要杀你?”郝贝边走边问。 沈碧城叹气忍痛的说着:“我一直没跟你说过,但你可能也听说过,妈妈当年跟画师私通怀了我之后,以死相逼才保住胎,秦老头也答应了让妈妈生下我,然后把我送到福利院的,可是秦老头却是在妈妈生下我后,让人秘密处决我,还是妈妈身边一个伺候的奴仆带着我逃走了……” 郝贝的心里咯噔一下,难道说的是管家张叔? “哥,那后来呢?你去了哪儿?” 沈碧城眸光犀利起来,黑暗处,他可以清楚的看到郝贝眸底的亮光。 “后来?后来我就被那个婆婆给养大了,只是没想到,我五岁时,婆婆因为赌钱,把我卖给了地下钱庄。” “啊……”郝贝惊呼,眸底光线黯淡下去。 沈碧城眸色却是亮了起来,缓缓道来…… 地下钱庄里,才五岁的孩子出路只有两条——要么身体有用的器官被全部取走;要么被人看中买走。 而沈碧城幸运的被买走了,这一走就是十年。 他被一个变态的男人买走当儿子了,那个变态的男人是恋童的那种变态人,终于,七年之后,他一把火把那个变态的男人给烧死了。 烧死那个男人之后,他拿着仅有的钱偷渡回国,之后就遇上了沈奶奶。 “呜呜呜,哥,你好可怜,为什么他们那么坏,哥,你过的一定很苦吧……” “不,奶奶说,笑才是快乐的表现,所以从遇上奶奶之后,我就天天学习笑,一直到不管什么时候,那所是疼的时候也在笑……” 到此,郝贝终于理解沈碧城的笑容为什么那样的温暧了。 这是一个以笑容来伪装自己人,他的过去就注定了他的内心一片阴暗。 再次肯定心中的想法,这样的人,固然可怜,但可怜之人必定有可恨之处。 终于,前方看到一点点的亮光。 是一处山涧,下面是水稻金灿灿的,已然到了快要收获的季节。 “哥,我们出来了,你看……”郝贝指着不远处的水稻田里的一间小砖屋喊着。 沈碧城脸色已经白的像张纸,这么一路走来,体力透支严重。 山涧中的小砖屋中,郝贝扶了沈碧城进去,小砖屋应该是农民们收割稻谷时的临时居所,里面放着一些农具,还有一床被褥。 郝贝扶了沈碧城在床板上坐下,飞快的把被褥铺开,才腿肚儿一软的瘫坐在砖地上呼哧呼哧的喘着粗气。 沈碧城轻笑:“吓着了吧……” 郝贝点头又摇头,看到桌上还有一个铝制的水壶,拿起来就着壶嘴儿,咕咚咕咚的就灌了几口冷水。 “贝……”沈碧城想阻止已经来不及了,叹气:“你就不看看那水能喝不就喝……”其实他更想说你应该先检查下水有没有问题,对于他这样的人来说,不会像郝贝这样拿着水就喝的。 郝贝喝完才长舒了口气:“哥,放心了,这儿是农田了,这地儿一看就是农民伯伯们的地儿,水又不会坏的了……” 沈碧城轻嗯了一声算作应答。 郝贝喝完了水有点精神了,让沈碧城趴在床上,然后去查看他的伤,子弹还露在外面,她必须要想办法把子弹给取出来才行。 “哥,你等我一下。”郝贝说罢跑出屋子。 屋内趴在床铺上的沈碧城眸底阴沉一片,微微阖上双眸,摁了一个腕上的手表,表面立马呈现出一个视讯频道。 “Fred,这个地址,小砖屋里,你找人把这片地弄到手,不许任何人靠近一步。” “OK,Cronin(沈碧城的英文名),你需要多长时间?” “不知道,等我命令。”沈碧城听到奔跑的脚步声后飞快说罢就切断了通话。 郝贝抱着一堆干稻草进屋,吃力的把桌子搬到另一边,然后才把干稻草放到中间的位置,就在屋子里四处的找着,找了半天才找到一个打火机,笑眯了眼的点了火,火苗起来。 屋子里有一个架子锅,还有一个水桶。 锅子是干净的,放了水,开始烧起来。 做完了这些,郝贝才走到沈碧城的跟前,担心极了的说:“哥,我帮你把子弹取出来,然后再想办法去附近找找看有没有人,咱们就可以回去了……” 沈碧城有些诧异于郝贝的冷静,眸底起了疑惑之色,郝贝却是解释着说:“哥,你不用担心了,上次在水灾中,他教过我如何剜出钢钉的,这个应该大同小异吧。” 沈碧城释然,眸底的疑云消散,轻嗯了一声。 郝贝用军刀,放在火上烧了烧,这才开始剜弹之术。 当军刀在沈碧城的背后扬起时,郝贝曾脑门一热,眸底放出嗜血般的光芒,她真想就这么一刀下去扎死沈碧城算了,为什么要把她好好的生活给扰乱成这样? 也就是瞬间的事儿,这个想法就没了,刀子割在皮肉上,鲜血涌出时,郝贝就好像想到那一次自己摸黑在手电筒的亮光下为裴靖东取出那颗钢钉的情景。 眼泪啪嗒啪嗒的往下掉,就打在沈碧城的肩膀上。 沈碧城略微一偏头就看到郝贝的红通通的眸子,心中暧暧的。 这点点痛对他来说,根本就不算什么,能换来她心疼的泪水,说明他的苦肉计奏效了…… 取弹的过程很顺利,取出子弹后,郝贝撕开床上的一个床单撕成条当绷带包裹住伤口,这才长舒了口气。 “哥,你再忍忍,水马上就烧开了……” “贝贝,你去外面看看这附近有没有青草,弄一点回来……” 沈碧城吩咐着郝贝去找这些,郝贝诧异,沈碧城解释着说可以当治伤的药,郝贝嗯嗯的点头,就跑到外面找。 没多大一会儿,抱了一堆的草回来了,沈碧城指了几种,让郝贝捣碎了给他覆上。 郝贝弄完后,水也开了,给沈碧城倒了热水,喂他喝下没多久沈碧城就睡着了。 沈碧城睡着了,郝贝却是不能睡的,去外面的稻田里,弄了些已经快成熟的水稻回来,小翰卢她见过她奶奶打水稻,所以也知道怎么弄。 就这么坐在门口的位置,用手搓水稻。 等沈碧城再醒来时,天已经全黑了,他竟然嗅到阵阵的饭香味,惊奇的喊道:“贝贝……” 就看到那个坐在火堆前的女人转过头来,小脸被火光映的红通通的,看到他醒来,就冲他跑来。 这一幕如此的熟悉! 曾经,也有这么一个女子,笑起来时眉眼弯弯,也是这样的火光下,她像个精灵一样的扑进他的怀里。 后来…… “哥,你醒了,饿不饿,我煮了粥,给你盛来……”郝贝说着又去盛粥,很快用布裹着一个小瓷碗过来,手有些颤抖。 沈碧城注意到了,眸色一沉,抓住郝贝的手。 郝贝手中的碗当下就被打翻了,滚烫的粥洒到手上,裤子上,疼的她眼泪直掉,委屈的喊着:“哥……” 沈碧城怔了怔,就看到郝贝的那原本白晰的两只小手,此时红肿充血。 “怎么回事?”他的嗓音沙哑起来,她的手怎么会成这样? 郝贝抽回手,捡起地上的碗,放到桌上,又重新拿了个碗,依旧是裹着布盛粥端到沈碧城的跟前:“哥,你先喝一点吧,必须得有体力才行,我没事的。” “说,怎么回事?你不说我不喝……”沈碧城坚持要知道郝贝的手怎么会成那样。 郝贝委屈的直落泪,心里早就憋不住了,但也只是一个劲的哭着解释: “我怕你饿,我就去弄了稻子,然后小时候我见过奶奶弄稻谷的,以为很简单,可是没有想到……”郝贝说到这儿没有再说下去。 沈碧城转头看下屋子里方才郝贝坐的方向,那里有一堆的稻壳,郝贝的手如何会红肿已经了然于心了。 “哥,你快喝。”郝贝把粥又放到沈碧城的跟前。 沈碧城点下头,端着热烫的碗,咕咚咕咚大口的喝着。 郝贝惊呼:“哥,很烫的……” 沈碧城没有抬头,是很烫,烫伤的他喉咙都疼,眼泪也跟着往下掉,颗颗咸咸的泪珠子就这么落下,成了这白粥的一剂调味品。 郝贝在看到沈碧城的眼泪,眸底的湿意更重了几分。 那么,她应该得到沈碧城的信任了吧!可是手真的好疼,到底还要坚持多久? “贝贝,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沈碧城突然抬头问着郝贝。 郝贝又盛了一碗放在那里,一边吹一边回话:“因为你是我哥呀?” 沈碧城苦笑着又追问一句:“如果,我是说如果我不是你哥,你是不是就不会对我这么好了?” 郝贝惊的睁大了双眸:“怎么会?” 沈碧城眸底的神色有丝慌张,刚想再说什么,就听到郝贝接下来的话。 “你怎么可能不是我哥,再说了,就算你不是我哥,也是我的救命恩人,就算不是我的救命恩人,我也会对你好的。” 沈碧城:“为什么?” “不为什么,就像你对我好一样,需要理由吗?”郝贝不答反问。 沈碧城轻笑出声,心情前所未有的明媚起来。 “贝贝,如果我说,我想毁掉秦家,你会不会怪我?”沈碧城试探着问出口。 郝贝闷闷的哦了一声,情绪不怎么高。 沈碧城猜测着:“贝贝,你是不是不喜欢我做这样的事儿?” 郝贝抬头,叹气:“哥,对不起了,可能是我没有你的那些经历,所以总觉得过去的就过去了,然后……” 沈碧城笑着拉过她的手在大掌中把玩着:“贝贝,我知道你怎么想的,我答应你,我要毁掉的只是秦家的骄傲,不会再杀人的好吗?” 郝贝嗯嗯的点头。 如此,她们在这里住了两天。 两天后,才有农民来收稻田,见到他们很是吃惊,郝贝管农民伯伯借了电话,立马就打回沈宅。 当到中午,以Fred为首的一行人就赶到了小砖屋接走了郝贝和沈碧城。 沈碧城的伤口因没有及时治疗有些发炎,回到沈宅后就在医所里重新手术缝合。 而郝贝的双手则因为烫伤和红肿而被医生包裹起来。 从回来后,没有红英时不时的出现在身边,连楚以云对她的态度也恭敬有加开始,郝贝知道自己成功的,已经成功的取得了沈碧城的信任。 还见到了沈碧城身边的一员大将——Fred。 “嗨,美丽的小姐,我们又见面了,恭喜你通关!” Fred开口就是这么一句话,郝贝诧异之余也觉得有些熟悉。 郝贝原来的手机被楚以云送了回来,还是原来的手机号,沈碧城安排了蓝翠给她当司机,只要她出去有蓝翠保护着便可以了。 蓝翠是个皮肤有些黑的,身材高瘦的姑娘,脸上总是一副冷冷的神情,说话很少,就算必须说话时,能用一个字回答也不会用两个字。 虽然有了这样的自由,但郝贝每次出门前还会去征得沈碧城的同意。 就比如,她这次要去见莫扬也去给沈碧城报备了。 “哥,我决定接受莫扬的追求,你看行吗?” 当沈碧城听到郝贝这么说时,身子完全僵直住了,声音暗哑的问:“为什么?” 郝贝坐到沈碧城的床边,给他削苹果,长长的苹果皮,可以削的一点也不断,削好后才抬眸回答:“大难不死,必有后福不是吗?所以我们应该享受人生。” 郝贝的这个回答,出乎意料,却又极符合她本身的性情,让沈碧城没有任何反驳的办法。 “你喜欢他?” “不讨厌吧。” “如果我不是你哥,你会喜欢我吗?” “当然会了,你以前不是我哥时我就喜欢你呀。” 简短的对话之后,沈碧城拍拍郝贝的手:“那就去约会吧,每次出去的时间不可以太长,然后只能先交往,可以在外面吃午餐,但必须回家里吃晚餐……” “哥,这是门禁吗?”郝贝双眸亮晶晶的问着。 “你有意见?那就不……” 沈碧城的话还未说完,郝贝就抢话:“没,没意见,我要出去玩了……” 终于坐在蓝翠开的车去与莫扬约定的咖啡厅时,郝贝心底才长舒了口气。 从包包里拿出小镜子,看着自己脸上淡淡的妆容,时不时的摆开一下头发,表现的就像是一个恋爱中的小女生一样。 咖啡厅里,莫扬一身橄榄绿的军装,身姿挺拔的倚窗而坐。 郝贝今天穿一身天蓝色的洋装,白色的领口上镶嵌着蕾丝边,上面圆润的珍珠颗颗闪着晶莹的光芒。 沈碧城似乎很喜欢这种蓝色,给她买的所有衣物饰品全都是这种颜色。 郝贝刚坐下,莫扬就眼前一亮,先察看了下郝贝的手上的烫伤,也不知道用的什么药,只三天的功夫,这些伤就全结成疤了。 “你穿这身衣服很漂亮,跟上次那身衣服一样的漂亮……” “这全都是我哥给我买的,我也觉得比粉色好看。” “恩,蓝色是最冷的色彩,纯洁的象征,很适合你。” “谢谢……” 约会就这么简单,两人在咖啡厅里坐了一会儿后就去商场,莫扬说姑姑苏韵快过生日了,所以让郝贝帮忙去挑选衣物。 坐上蓝翠的车,到了商场。 女士精品店里,郝贝帮莫扬选了一条丝巾和一套衣服当作送给苏韵的礼物。 买完礼物后,莫扬非要送郝贝一件衣服不可,两人就在这家店里继续挑选起来,最终选了一条水蓝色的长裙。 “贝贝,你去试试,看合适不合适。”莫扬这么说时,蓝翠的眉头一皱,跟着郝贝走过去。 推开试衣间的门,小小的四方格内,只能容下一人的位置。 蓝翠查看了下四方格内,站在门外守着。 郝贝这才进去换衣物,刚走进去,手才搭在衣扣上时,有滴什么东西落到她的头顶,倏地抬头,就看到天花板那里开了一条缝隙。 郝贝摒住呼吸,单手捂住嘴巴,不让自己尖叫出声。 随着缝隙越来越大,她看到展翼那张如玉的脸憋的通红,似乎空气不流通或是长时间保持一个姿势而造成。 郝贝紧张的看着锁上的门,知道蓝翠就在外面,所以根本就不敢说话。 展翼也没有说话,拿出写好的纸张,白色的A4纸上,写着黑色的大字。 第一张:你还好吗? 郝贝点点头,眸底有水雾渐起。 第二张:京都酒店,当天哥和秦汀语在酒店发生争执,而后离开酒店,半小时后发生爆炸案,爆炸案据分析可能是假像。 第三张:当天秦家只有秦立国在京都,确保无参与爆炸案,这可能是沈碧城的一个计谋。 郝贝又点点头,飞快的从包里拿出口红和记事本,哗华的写着,写完后把记事本递给展翼。 五分钟后,蓝翠开始敲门,展翼快速的合上天花板的隙缝,郝贝开始脱衣服,蓝翠见郝贝不开门,直接破门而入,映入眼帘的就是郝贝光滑的背部。 “啊……”郝贝惊慌失措的转身捂住半裸的身子。 蓝翠飞快的关上门,防止郝贝走光。 两分钟后,郝贝气呼呼的出来,狠狠的剜一眼蓝翠:“我会告诉我哥的。” 果真,回到沈宅后,郝贝就跟沈碧城抱怨了,沈碧城安抚并让郝贝去休息后,就叫蓝翠叫来了。 蓝翠据实以告,连郝贝与莫扬之间的话都一一的复述了一遍。 说到试衣间的事情,蓝翠低头认错,沈碧城淡淡点头,吩咐楚以云带蓝翠下去。 三天后,蓝翠才重新出现在沈宅。 与三天前不同的时,眼中充满了嗜血般狠戾的杀气,身上也多了一些类似于动物的抓伤痕迹。 而郝贝依旧故我,每天会给沈碧城熬粥,皮蛋瘦肉粥之类的,每次沈碧城吃完后,都会狂吐不止。 当然,这一点郝贝是不知道的。 但不代表,别人不知道,比如说夏秋,比如说沈碧城身边的那几个女人。 “蓝蓝,你受苦了,我们应该给那女人一点点教训,少爷太宠着她了。”绿露凑到蓝翠的身边低语着。 蓝翠轻挑眉头:“你想害我?” 绿露朝着不远处发呆的夏秋使了个眼色:“怎么会?这不有现成的人选吗?” “她?”蓝翠轻蔑的吐了这一个字,最后丢了句:“随你吧。” 绿露款款朝着夏秋走了过去,片刻之后,绿露握住夏秋:“希望你能早点成为我们的少奶奶……” 夏秋眼晴通红的嗯嗯点头,转身往楼下走,左手紧紧的攥住,那是一颗药丸,也许致命,也许是别的,但这是一个机会,别人给的,她自然要握紧了。 楼下花园里,郝贝依旧摆了副画架充样子,躺在草坪上休息。 夏秋端了托盘,上面放的有糕点和甜品。 “贝贝,吃点东西吧……” “嗯,好。” 夏秋看着郝贝吃完那道甜品之后,眸底一片生红,转身离开,离开后,一直暗暗的观察着,就想着,如果万一是剧毒的药物的话,那么自己还能第一时间呼救。 沈碧城身边的四个女人,时不时的都会挤兑她,之于她来说,早就不想活了,还争沈碧城吗? 不,早就不爱了,不争了,余下的只有恨! 如果有办法可以让沈碧城痛,那么,她一定会想尽办法的去做,可是她没有那么大的能力。 她没那么傻轻易的就受到绿露的指使,不过是借把手而已,谁利用谁还不知道呢。 绿露冷笑着走近,揪住夏秋就到了一间屋子里,而后屋子里响起夏秋痛彻心扉的惨叫声。 但屋子隔音好,外面依旧安静美好,郝贝也一无所察。 一晃七天过去了,沈碧城的伤已经完好,对郝贝比之前更好了,一日三餐,两人都是一起做一起吃,这日子过的就像是小两口一样的亲密。 秦家的事情,沈碧城一直在进行中,偶尔也会说给郝贝听,还会给郝贝说起一点点关于母亲的事情。 郝贝这几乎于世隔绝的生活,完全不知道外面发生了什么事儿。 即便她用回了以前的号码,她的手机也是安静的像是天天都处于静音状态。 却在这一天,响了起来。 看了眼号码,竟然是碧水园那边的电话,就接了起来。 “姐,求求你,给小宝说说,让他回来吧,我怀了孩子了,吐的难受,没有人管我……” 是杨清打来的电话,说她怀孕了,然后郝家人竟然都不回来,是不是不准备要她了,而杨清这些时间,根本就不敢出碧水园的大门。 因为郝妈妈已经打了电话给物管,小区处的保安会拦住杨清不让她进去的。 所以上次杨清借小娃儿们的便进来之后,她就一次也没出去过,这么一晃就是半个月了,吃喝都用订外卖的方式。 钱花的像流水一样的快,这会儿没钱了,打郝小宝的电话又打不通,这才打给郝贝,本想打下试试,不见得能打通,没想到竟然会通了。 郝贝听到杨清怀疑眸底就起了喜色,她妈要是知道杨清怀孕肯定会高兴的吧,终于盼来了孩子。 可是…… 郝贝不能打电话叫家人回来,她不知道这以后会是个什么样,只知道她家人不在南华,她的心还能宽一点,要是在这儿,她做什么都得缩手缩脚的。 而且相信展翼他们也会保护她爸妈或者说已经支会过她爸妈暂时不能回南华了。 “这样吧,你在哪儿,我去看看你吧。” 其实杨清打电话的目的不见得就是让郝贝叫郝家人回来,她主要是没钱了,而且她被困在这小区里一直不能出去也不是个事儿呀。 郝贝再次出门,还是蓝翠开的车。 不过蓝翠这次只是送郝贝到了小区,就被隔绝在外了。 即便是这样,郝贝也只是很单纯的去了郝家在碧水园的住处。 明明跟她和裴靖东住的那边都一样的格局,可这杨清忒能折腾了,愣生生把好好的屋子折腾的乱七八糟。 刚踏进屋子就听到杨清骂骂咧咧的声音来。 “杨清……” 郝贝刚喊一声,杨清,脚上还穿着一双细高跟鞋,脸上化着浓浓的妆从楼上蹬蹬蹬的跑下楼。 “姐,你来了,走,我快饿死了,你赶紧带我出去吃点饭吧。” 郝贝怔愣中就被杨清拉着出了屋子,杨清那叫一个热情呀,一口一个姐的喊着叫着,还说自己月经晚了好几天没来,不知道是不是有了。 郝贝那叫一个汗颜,面上无波,心中早就开骂了。 这尼玛的不过是月经晚了而已,就当自己怀孕了吗? 不过还是吩咐蓝翠开车带杨清先去吃了东西,又去了附近一家医院检查。 检查结果如杨清所说的那般,的确是怀孕了。 “啊,姐,我真的怀孕了,太好了太好了,我要给小宝打电话……” 杨清高兴的说着就拿出手机打给郝小宝。 可是郝小宝的电话却是限制呼入状态,当下垮了一张脸,把上次跟郝小宝闹矛盾的事情说了一次,并骂那个叫李媛媛的,说是那个李媛媛给郝小宝告了密的。 对此郝贝不置一词。 郝贝又送了杨清回碧水园,叫了家政过来打扫屋子。 并帮杨清打了小时工,每天过来帮她做饭,也跟物业说好了,杨清可以自由出入。 忙大半天才算把杨清的事情落实下来。 她留给家政公司的钱包括了劳务费和日常开销,如果杨清老实的呆着只养胎是完全没有问题的。 可是郝贝却低估了金钱对杨清的诱惑力。 见识过了那些纸醉金迷的夜生活,杨清又怎么会像从前那样的老实。 有同学打电话来,得知杨清现在手上没现金,那就请杨清去玩。 狐朋狗友们,大多数没有正经工作,大手大脚花钱习惯了,就跟杨清一样起了歪心思。 得知杨清先前从姑姐郝贝身上卖消息就能得来二十万。 几个人一商量就有了计谋,只要把杨清的这个姑姐给藏起来,随便一威胁就能得来钱了。 这些小太妹小混混们聚在一起想的就是这些。 所以,这一天,郝贝又被杨清叫出去了,约在以前老小区那一处,郝贝出去的次数多起来后,蓝翠跟的时候就少了许多。 以至于这一次郝贝干脆是打车出去的。 到了与杨清约好的那一处地儿,就有两三个小混混出来把郝贝给围住了。 偏偏那两三个小混混,还是郝贝认识的,她弟以前的朋友们,都是不务正业的主。 “你们想做什么?” 郝贝一点儿也不怕,根本就不把这三个小混混放在眼里。 三个小混混嘿嘿笑着走向郝贝,再然后,郝贝就被带走了。 杨清站在后面看到郝贝被她找来的人绑走之后,才拿出手机拨了个号码过去。 那个号码,就是之前联系她,给她打钱的那个号码。 “我是杨清,我要五十万,给你消息。” 那边很快接通,是个女声:“哦,你稍等。” 过了好一会儿,才听到对方的问话:“什么消息。” 杨清据实以告说是看到郝贝被绑走了。 对方冷笑一声:“别说是你找人绑的。” 杨清见对方听出来,也不客气就开口道:“对,没错,上次你们给的钱太少了,五十万,以后有消息我还会卖给你们,不然的话……” 说到此后面的话没有说了,但是对方却是挂了电话的。 再说郝贝,被三个小混混绑着走进一条胡同里,再往里走,七拐八弯的,这老旧的胡同,如果不是熟知地形的人,肯定会迷路的。 开拐八绕的走了大约有半小时,才把郝贝推进一间阴暗的屋子里。 一室的阴暗,郝贝眨巴下眼,才看清屋子里并非空无一人,屋内一把椅子上,坐着一个带着棒球帽的男人,光线不足看的不太清。 郝贝想走近一点看清楚的,可是男人却是开口喊了她的名字。 …… 一个小时后,楚以云带着绿露轻轻松松的就找到了郝贝,郝贝被绑了手脚,嘴里塞着毛巾,可怜兮兮的缩在屋子的角落里。 重见天日,郝贝哭的那叫一个凶惨呀。 三个小混混早就被楚以云和绿露揍的鼻青脸肿的,杨清被蓝翠抓到了这间屋子里。 绿露长着一张清纯的像学生妹一样的脸,却心狠如蛇蝎,直接命令那三个小混混,强上了杨清。 杨清吓坏了,跪在地上一个劲儿的给郝贝磕头:“姐,我没想要害你的,真的,你相信我……” 郝贝狠剜一眼杨清,蹲下身子来质问:“杨清,你没想害我,你约我出来,然后叫人绑了我……” 杨清也是个没脑子的,只觉得,郝贝心软,而且她怀了小宝的孩子,郝贝肯定不会不管她的,当下脱口而出: “谁让你不给我钱花?我也不过是想管买你消息的人多要点钱罢了,上次……” 杨清这话还没说完,楚以云飞起一脚就把杨清给踹飞了,砰的杨清的身体撞到桌子上又落在地上。 很不幸腹部着地,下面还有刚才打小混混时,断掉的两条腿的椅子,恰好就卡在杨清的小腹处。 杨清感觉到小腹一阵的抽疼,而后就有血从下面涌处,她穿着一件素色的长裙,鲜血很快就染红了她的裙子。 郝贝吓呆了,愣愣的看着杨清染血的裙子,那意味着什么,她懂的! “楚以云,谁让你动手的!”这又是一条人命呀!这些人的眼中人命就这么不值钱吗? 楚以云冷哼着:“小姐,你不能太心软了,她今天能绑你明天就能杀你,再说了,你这是心疼她肚子里的孩子吗?没了正好,一个夜店里染了毒瘾的女人,能生出好的孩子吗?” “姐,姐,求你,救我的宝宝。”杨清唇色苍白的抓住郝贝的小腿,抬头时,脸上血色全无,只说完这一句话,人就疼晕了过去。 “送她去医院!”郝贝咬牙切齿的喊着,可楚以云等三人根本就不听她的命令。 郝贝从楚以云手里拿出手机给沈碧城打电话,听到沈碧城的命令,这三人才带了郝贝一起送杨清去附近的医院。 医院里,医生告诉郝贝,杨清这次是宫外孕,可能先前就有出血因没有及时就医,现在急需手术摘掉子宫。 郝贝以家属的名义签了字,两个小时后,手术完成,郝贝又守了一小时。 一直到沈碧城来接郝贝时,杨清才醒过来。 郝贝据实以告,让杨清通知她的家人来照顾她,医药费已经付了足够到杨清出院的时候的。 杨清醒来后犹不知悔改的怒骂郝贝:“郝贝,你真狠心,你就跟你们家人一样不是东西,摘了我的子宫,我就没法怀孕了,你们家正好称心如意摆脱了我是吗?” 她盼了这么久的孩子终于来了,可是却又这样没了,杨清披头散发的抓住触手能得的一切疯了一样的朝着杨清砸去并诅咒着: “郝贝,你早晚也会有孩子,我诅咒你的孩子也会像我的孩子一样没有……” 如果这不是在医院,沈碧城早就让手下的人把杨清给灭了,但这会儿却只是揽了郝贝往医院外走去。 郝贝的手紧紧攥成拳头,心中却为杨清最后一句话而恐惧着。 上次杨清说月经晚来几天的时候,郝贝就有点担忧了。 她的月经一向提前一两天,可这一次,到今天已经按说到了正常的时间点了,却是没有来。 说不担心是假的,这个时候,如果怀了孩子,肯定不是好事儿,而且沈碧城一定不会让她要这个孩子的。 回到沈宅,沈碧城就让医生来给郝贝检查身体,就是想看看郝贝有没有受伤。 郝贝也只能任医生检查,好在没有查出什么来,她才长松一口气。 但是,接下来几天,她就察觉出不对劲来。 比如,她看到以前爱吃的红烧大排和炒牛柳时会有一种想吐的,再无吃下去的味口。 再比如,每天早起刷牙的时候还会吐几口酸水,吃的饭食也越发的清淡起来。 好在,沈碧城这些天有点忙,跟郝贝一起吃饭时间很少,郝贝就让佣人把饭菜端进房间里吃。 把那些她爱吃的肉片全冲进马桶里,装作是她吃掉的样子,保持着跟从前一样的饮食习惯。 但这一切,沈碧城没有注意到,却是逃不过楚以云等人的眼晴。 这一天,郝贝跟莫扬约会时,就把自己的这种情况告诉了莫扬。 最近郝贝发现,只要约莫扬在宅子里的时候,就不会出现有人监听的状态,也不知是沈碧城放心她了,还是另有它法。 总之,郝贝听完莫扬的话后,倒是淡定了许多。 这天晚上,沈碧城终于抽出时间陪郝贝一起吃饭了,依旧是郝贝爱吃的几样菜。 郝贝现在已经不逼着沈碧城吃肉了,但她自己却在夹起一块的时候就嗷嗷的吐了起来。 沈碧城吓坏了,追到洗手间外面,听着郝贝在里面狂吐不止,一个劲的拍门:“贝贝,你怎么了怎么了?” 郝贝站在镜子前冲水,双手放在小腹上,一双水眸儿中却是坚定不移的神色。 赌这么一把!定输赢。 半晌,她才开了洗手间的门,虚弱的倚在门眶上,双眸红红的说:“没事儿,可能是我吃的有点多了吧。” 沈碧城疑惑,吃的有点多,这饭才刚开始吃呢。 “呵呵,贝贝,怕不是吃的有点多,而是吃不下去吧。”夏秋适时的走了出来。 郝贝一愣,没有想到会是夏秋先站出来。 果真,夏秋就开始说了,说郝贝每天都把自己关在房间里吃饭,饭量跟从前一样,然后却有下人发现,郝贝把饭中的肉类都冲进了马桶。 起居室里,郝贝手握住装满热水的瓷杯,就是不说话。 夏秋一言一语的跟沈碧城说着郝贝最近的反常。 最后凉凉的来了一句:“贝贝,你就算是怀了孩子也没有什么的,是莫扬的还是裴靖东的呀?要是莫扬的还好,要是裴靖东的……” 郝贝倏地站起身来,双眸血红的怒视着夏秋:“你胡说,我跟莫扬清清白白的,怎么会是莫扬的孩子。” 不言而喻,就算怀孕了那也是裴靖东的种。 楚以云和绿露也凑到了夏秋的阵营:“小姐,你这样做对得起少爷吗?少爷为了你……” 沈碧城满脸阴鸷的神色,眸光犀利的扫向楚以云问:“你知道这事儿多久了?” 楚以云怯生生的回了话:“七天。” 正好是沈碧城忙的这七天。 “来人,给小姐做检查。” 沈碧城一声令下,佣人就叫了宅子里的医生过来给郝贝做检查。 是用的试纸做的,很快,试纸上显出两杠红印,那是代表怀孕的意思。 医生把这一结果报告给了沈碧城。 沈碧城听到结果时,手中的玻璃杯砰地一声被甩到地板上,应声粉碎。 医生问郝贝最后一次月经和最后一次房事。 郝贝据实以告,当沈碧城听到郝贝最后一次房事竟然是在秦宅的时候,眼珠子差点没瞪出来。 “你打算怎么做?”沈碧城尽量的放缓了声音质问郝贝。 郝贝却是一脸无畏的反问:“哥,你打算让我怎么做?”这是她能做的了主的事情吗? 沈碧城深吸了一口气,试图平复自己满腔的怒意! 他怎么会允许郝贝怀了裴靖东的孩子还要生下!那是绝对不可能的事情! 但沈碧城的话还未出口,郝贝却是咬牙切齿的怒吼道: “哥,这几个女人不安好心,天天想着法子的整我,这事儿她们早可以报给你听,可是却没有说,就是见不得你对我好,哥,这几个女人,我不想看到他们还活着出现在我眼前。” ------题外话------ 求月票\^o^/求月票\^o^/,然后沈碧城这个梗是粉重要的,静哥已经在加快节奏了,亲亲们莫急。然后难道说乃们都没看出来东东去哪儿了吗? 然后感谢大家送的花,钻,月票,评价票,再然后弱弱的说一句,千万别把评价票点错星星好不,昨个儿就有人点错了吧……呜呜呜……【点五星五星咩!】 PS:推荐友文《今晚开荤,首长有点猛》文/寒引素正在强推中,请收藏咩…… 简介:乖,过来……让我舒服了,我就帮你复仇。“暗夜里,男人的面孔俊逸如仙,口吻诱惑,狭长凤眸微挑着,唇畔含笑,一切都是那么完美俊朗。 落魄的简菀如趴在霍顾之脚边,稍一抬头就要和男人的气息纠缠在一起,她心在一点点寒凉,浑身颤抖,眼底溢满了仇恨光芒,可却无法抗拒这个机会。   ☆、102:大揭密,真重口!(高潮) 郝贝的纤手一一指过夏秋、绿露、蓝翠,最后落在楚以云的身上。 沈碧城脸色冷冰冰的,一直温润有加的双晴此时像锥子一般狠狠的剜向郝贝所指的几个女人,眸底散发出嗜血般的冷光。 如果眼神可以杀人,那么此时厅内不会有这四个大活人存在! “少,少,少爷,你别别听她胡说,她这是挑拨离间。”楚以云是见识过沈碧城的阴狠的,故而吓得话都要说不完整了。 绿露鄙视的斜视一眼楚以云:“瞧你那点儿出息,你这是在怀疑少爷智商吗?” 蓝翠就依旧那样面无表情,没有任何的辩解。 反倒是夏秋有点破灌子破摔的模样,哈哈哈的狂笑起来:“对,没错,我就没安过好心,我就恨不得整死你郝二贝,郝贝你都不知道我有多恨你,孩子,你想生下你肚子里的孩子吗……” 夏秋的话还没说完,沈碧城闪电般的冲上去,虎口卡在夏秋的脖子上,高高的提起来,眸底全都是森冷的寒意。 夏秋张着嘴巴,双手死命的拍打着沈碧城的胳膊挣扎着,使出了求生的本能,喘着粗气的哭着: “一……日……夫妻……百……日……恩……你……就……真……的……要……杀……我……” 郝贝瞬间愣住了,醒神后飞快的冲上去抱住沈碧城胳膊,眼泪哗哗哗的流着哭喊着: “哥,你开她,放开她,她是我最好的朋友,我唯一的朋友,我要听听她怎么恨我,哥,就算要杀她,也要有我来,不要你杀她……” 沈碧城的身子僵直住,脑子轰的一声给炸开了一样。 脑海里回想起一个画面来—— 山清水秀的竹林里,精灵一样的少女抓住他拿着匕首的胳膊,就像郝贝现在一样,泪流满面的说: “不要杀它,不要杀它,它也是一条生命,每一条生命都值得我们珍惜的。” 那时候,他要杀的不过是一只林中的小兔子罢了。 他说:“傻瓜,这不过是只小兔子而已,也值得你哭吗?” 她说:“不,她不只是一条兔子,还是我的朋友,更是一条生命,答应我,不要杀戮好吗?” “哥,你放手你再不放手她会死的……”郝贝大哭的喊着。 冲着楚以云等人吼道:“你们都是死人吗?不知道过来劝劝吗?今天夏秋这样你们不来帮,有没有想过,下一个死的就是你们呀!” 沈碧城的思绪被眼前的郝贝拉回,掐住夏秋的那只大手倏地一松,夏秋砰的一声落了地,急急的喘着气咳了起来。 沈碧城却是单手抬起郝贝的下颚,眸色黯沉,修长的手指像弹钢琴一样从她的下颚处向上抚去,最终落在她的眼晴下方。 食指接了一颗晶莹的泪珠子,伸出舌头轻舔一下,才开口:“为什么哭?为什么求情?” 郝贝吓得整个人身子僵住,屏住了呼吸,尽量告诉自己不要怕,可是怎么能不怕? 她可以不怕恶人,不怕坏人,但她从小到大就怕精神不正常的人呀! 沈碧城双眸似利箭一样的凝视着郝贝,修长的五指拢了拢,挑逗般的顺着她的下颚处往下移,那样的眼神好像在说,不说就掐死你! 郝贝急的眼泪都哭不出来了,心里狂喊着怎么办怎么办,她要怎么办? “呜呜呜……哥,你别这样,我害怕……” 关键时刻,想不到任何办法应对时,郝贝只能哭,不是说男人最见不得女人哭的吗? 沈碧城的神色有丝松动,心底悠悠的一叹,到底不是她,就算都是喊着哥,也不是当年那个她呀! “好了,不哭了。” 沈碧城这么劝着时,郝贝却是嚎啕大哭起来。 好一会儿后,才停住了哭声,抽泣着道:“我可以问夏秋几句话吗?” 沈碧城轻点了下头,表示可以。 郝贝蹲下身子到夏秋的跟前,双眸通红的问夏秋: “夏夏,你真的真的恨我吗?就像你说的那样,嫉妒我读书的时候有陆铭炜护着,捅了人还有陆铭炜帮我遮拦,又嫉妒我随便找个男人扯证都能找个高大上吗?” 夏秋这会儿刚从死亡线上挣扎过来,说不怕是假的,可是这样活着,她宁愿死。 以前夏秋还跟郝贝讨论过‘生不如死’这个词。 当时两个人都说,好死不如赖活着,但现在,夏秋想,她真的宁愿死。 她的双眸中满满都是恨意,似尖刀,又像是火药,切齿般的咬字道:“对,我恨你,恨不得你死,郝贝,你杀了我吧,你要不杀我,我会一直的整你,一直到整死你为止。” 眸底却有一丝祈求的光芒,内心在呐喊着:【贝贝,杀了我吧,让我解脱吧。】 郝贝吸了吸鼻子,嗡声嗡气地道:“你想死也得死在她们后面,是她们指使你这样揭穿我的吧。” 郝贝站起身,双目如炬的凝视着楚以云等人。 “郝贝,你别胡说,我们才没有要害你。” 楚以云是最怕郝贝告状的了,上次郝贝告蓝翠的状,蓝翠就被扔到兽岛上过了三天非人的日子。 兽岛那地儿,就跟十八层地狱有得一拼,但凡去过的,就没有不怕的。 “哈,没有吗?没有吗?楚以云,你没有想故意害我,为什么我被绑了一个小时你们才赶到?你敢说你没有一点点想让我受点罪的心思吗?” 郝贝厉声的质问着,一步步的走到楚以云的跟前。 楚以云比郝贝高了半个头出来,又是练家子,平时,两个人往那儿一站,谁强谁弱,几乎不用说的。 但今个儿,郝贝那张白净的小脸上除了泪痕就是满满的自信,倨傲杏眸中更有着嘲讽的笑意。 那高高在上的姿态,好像眼前的楚以云在她眼中不过是一个跳梁小丑而已。 这等同于把楚以云的骄傲和自尊全都踩在了脚底,在楚以云的心里,她在这群女人中是特别的,不是奴更不是仆,她是跟沈碧城上过床的女人,是应该被认可被尊重的。 可是郝贝的出现,打碎了她所有的幻想,因为郝贝的事,楚以云没少受过沈碧城责罚的。 如今,郝贝就这第嚣张的在炫耀,这让楚以云怎么能不恨! 纤手一动,抚到腰间,动作快极了的抽出一把小巧的银色手枪扳机扣上,只要一举枪,就会打爆郝贝的头。 但是她的枪还没有举起时,左边就传来砰的一声响。 郝贝睁大双眸,看到子弹射穿眼前人胳膊的画面了,这不是她第一次看到,但给她的震撼力不输于第一次。 像电影的慢镜头一样,缓缓的朝着左边看去,就看到倚在门框边的那男子——弗瑞德(Fred)。 弗瑞德如鹰狼般不驯的眼神犀利的扫向楚以云。 “弗瑞德,你为什么救她?” 楚以云手中的枪已经掉在地上,左手捂住冒血的右手,双眸中闪过疑惑的光芒。 郝贝的耳际响起被绑到小黑屋中时那道沉稳的男音—— 【郝贝,别怕,不管你遇到什么危险,都会有人在暗中保护你,你所需要做的就是取得沈碧城的信任,找到你丈夫是生或死的消息。】 “弗瑞德,你……”楚以云还想说什么。 一个人怕到极致的时候,信念就是支撑他的最大力量,就如此时的郝贝,一弯腰,捡起地上那把小巧的银色手枪。 说实话,她从来没有打过枪的,但是听裴靖东讲过。 此时,她不知道这个救她的弗瑞德是不是暗中保护她的人,所以她不能让楚以云说出任何引得沈碧城疑惑的话来。 ‘砰砰砰砰砰……’ 接连五声枪响,全来自于郝贝手中的银色手枪。 郝贝打出第一枪时她自己就吓的呆掉了,厅内的所有人也都愣住了,谁都没有想到郝贝会开枪。 距离很近,五枪全打在楚以云的胸口处,溅起一朵朵血花。 楚以云睁圆了双眸,眸底全都是不相信的神色,她楚以云就这么被人连开五枪而没有还手的机会,怎么可能? 银色的手枪中只有五颗子弹,但郝贝却还是啪啪啪的扣着扳机放空枪。 双眸中满满都是鲜红的血,那溅到自己脸上的血点子,一个个的放大成无数个红色的圆圈圈…… “贝贝,贝贝,停,停下来……” 沈碧城回了神飞快的冲过去,握住郝贝拿枪的手,利落的夺下她手中的空枪扔的远远的,抱她在怀里轻拍她的肩膀安抚着。 郝贝让吓傻了,脑海里只有一个念头,她杀人了,她变成坏人了…… “哥,哥,我杀人了,我……我,呜呜呜……我怎么杀人了……呜呜呜……” “没有,没有,她只是受伤了,还没死,没死……”沈碧城安抚着郝贝,让她去看楚以云。 此时的楚以云,早就瘫软在地上,嘴角也有血渍渗出,抓住沈碧城的裤腿求道:“少爷,救,救我。” 郝贝看到楚以云还能说话,惊喜的叫道:“她没死,没死,那我们快救她,我不要杀人,不要杀人。” 沈碧城拍拍她的肩膀安抚着:“好,我来救她,你去休息,张叔扶小姐下去休息。” 管家张叔走过来扶着郝贝上楼休息,郝贝还是一副让吓坏了的模样,走两步回下头,怯生生的跟沈碧城说:“哥,你一定要救她,我不想杀人。” 沈碧城温柔的点头保证:“好,不会让你杀人的。” 等郝贝在张叔的搀扶走到楼梯的台阶处时,沈碧城才蹲下身子,温柔的看着楚以云:“以云呀,我警告过你,我不养废物的。” 沈碧城此话刚出,楚以云的身子便抖了起来,豆大的泪珠顺着脸颊流下,惊恐的发出喃喃声:“少,少爷,以云知道错了,求你,求你救救以云……” 沈碧城修长的五指轻柔的拭去楚以云脸上泪珠,声音暧如春风般的叹气:“好,救你。” 楚以云的眼中闪现出喜悦的光芒来,他们有最好的药品,医术最好的医生,只要少爷答应救她,别说是五枪了,就是十枪也能救得了,况且子弹并没有打中心脏。 却在这时,冰凉的触感抵在她的额头。 砰的一声闷响,楚以云眼中的喜悦之光还未来得及消散,子弹已从她的额头穿过后脑,一枪毙命。 此时,郝贝正走到拐角处,听到闷闷的枪响,身子怔了怔,想回头,管家张叔却提醒她:“小姐,您现在双身子,还是回屋休息吧。” 郝贝感激的看一眼张叔点头,而后回屋。 一楼大厅内,沈碧城单手抚上楚以云圆睁双眸,而后站起身,枪口还冒着烟,轻吹一下枪口,收在腰间。 烦燥的扯了扯领口,脖子扭动间,发出咯吱吱的声响来。 绿露此时吓坏了,缩着身子往后退,连楚以云少爷都这么轻易的杀掉了,要是知道她。 “少,少爷,都是楚以云不想救小姐的,她嫉妒小姐所以……” 弗瑞德轻佻的笑着走厅内,睨一眼绿露胸前的傲然,嘲讽道:“怪不得说胸大无脑呢,今天算是见识到什么叫胸大无脑了……” 绿露的脸色白了起来,求救的看向弗瑞德,但弗瑞德却是理都没理她一下的。 倒是蓝翠说了实话:“少爷,救小姐的事儿,属下的确起了私心,请少爷责罚。” 弗瑞德给了蓝翠一个赞赏的眼神:“宾果,果真是胸小的比较有脑子,女人,真是一种奇怪的生物。” “Fred,你……”绿露急的要跺脚了,难道是让她也认错的节奏吗? 弗瑞德没好气的白了她一眼:“不知死活。” 而后开口汇报他的调查结果:“从宅子里开快车过去新民小区胡同需要十五分钟,普通人进入胡同找到贝妞儿藏身的地方可能需要一个小时左右,但是……” 弗瑞德说到此,看着绿露笑的露出八颗大白牙:“Green—dew,你需要用去四十五分钟吗?” 弗瑞德说完耸耸肩,悠闲自得的走到沙发上坐下,给自己倒了一杯热茶,无视于厅内的血腥味,还拈了块点心吃的津津有味。 “少爷,就算是我们去晚了,那女人不也毫发无伤吗?”绿露性子一向高傲,是个不轻易低头的主,此时仍然觉得,她们的存在比郝贝重要的多。 “弗瑞德,你说的没错,胸大的女人果真无脑。” 伴随着沈碧城讥讽言语而来的是‘砰’的一声枪响,血涌出绿露的脑门。 求死是一回事,但是眼睁睁看着子弹打入别人的脑门,一个血洞出现,到死都未能闭上眼则是一件十分痛苦的事情。 犹如此时的夏秋,吓的得牙齿颤抖,发出咯咯的声音。 “蓝翠,你知道规矩吧。”沈碧城只说了这么一句话,夏秋就看到离她很近的蓝翠霍地从身上掏出一把明晃晃的匕首来,而后匕首扬起。 “啊!”夏秋尖叫的闭上眼,却没有感觉到一点点的疼痛。 慢慢的睁眼,然后就看到那把匕首就扎在蓝翠的右手掌中心的位置上。 郝贝听到夏秋的尖叫声,急的鞋都没穿就从房间里跑了出来,蹬蹬蹬的下了楼。 惊恐的睁圆了杏眸看着厅内死掉楚以云和绿露,还有手上插着一把匕首的蓝翠,差点没吓晕过去。 沈碧城轻叹一声,走过去,两手一抄抱起她:“地上凉,说过你多少次了,总不记得。” 郝贝被沈碧城抱在怀里时,身子一抖,像林中受惊的小兔那般眨巴着一双水眸儿,紧紧的攥住沈碧城的衬衫没说话。 “红英,去把小姐的鞋子拿来。”沈碧城喊了一声,不知隐在何处的红英很快就把郝贝的鞋子送了过来。 沈碧城虔诚的像个信徒那样,半跪在地毯上,握住郝贝玉白的脚丫子放进鞋子里。 郝贝眼中一热,心中波涛滚滚,这样的举动,裴靖东也曾为她做过,可是她却连裴靖东是生是死都不知道…… “Cronin,你这样会宠坏贝妞儿的,她要跟你一起生活,总要适应这些血腥的。”弗瑞德在边上摇头甚是不赞同沈碧城这种哄女儿的姿态。 “哥,我,我没事……”郝贝怯生生的说着没事儿,但颤抖的声音却是出卖了她。 沈碧城抬眸修长的五指划过郝贝白净的小脸上,宠溺的说道:“没事儿,慢慢来。”慢慢的,郝贝总会习惯这种生活的。 他就像是个两极分化的精分者一样,对着郝贝时,明明温柔的不像话说,可是转身,看向蓝翠和夏秋时,眸底却是一片阴冷的杀意。 “红英,把她们扔兽岛去。” 兽岛? 郝贝敛眸记下这个名字。 夏秋的身子瑟瑟发抖,好像又回到那些恐怖的记忆中,那么多条蛇,伸着长长的身子,吐着妖艳的红色信子,虎视眈眈盯着她…… “不,不,沈碧城,你直接杀了我吧,杀了我吧,二贝,杀了我吧,求你了……”夏秋哭喊着,头磕在长毛地毯上也磕的怦怦怦的响着。 “哥,兽岛是哪儿?很吓人吗?”郝贝借机好奇的问出口。 沈碧城笑着答道:“一个很好玩儿的地方。” 好玩的地方? 郝贝心里啐骂,要是好玩的地方,夏秋会宁死也不去吗?显然夏秋是知道那个地方的。 “夏夏,那是个好玩的地方,你就放心的去吧。” 郝贝这么对夏秋说时,夏秋简直是疯了一样的吼着: “郝二贝,我真是倒了几辈子的霉运认识了你,你知道我的孩子是怎么没有的吗?是他,为了你,为了你知道吗?就这么,伸手,从我的这里,把那个三个月大的孩子活生生的从我的身体里掏出来的……” 夏秋伸手比划着那个动作,双眼中全都是恨意,无所畏惧,一心求死的模样。 郝贝傻掉了,夏秋比的那个动作,她知道,以前跟夏秋看过一个艳片儿,上面就有个女人自己伸手到自己的身体里把自己的孩子揪出来的。 当时俩人一起看时,差点没吓死,所以郝贝可以想像,夏秋此时的心境如何?怕是恨死自己了。 “夏秋,你想死吗?我偏偏让你活着,红英把她和蓝翠送到兽岛,没我的命令,不许放出……” 沈碧城一声令下,夏秋就狂笑了起来:“哈哈哈,你不敢杀我,就像你不敢杀了他一样,你怕贝贝会恨你对吧……” 夏秋像疯了一样的挑战着沈碧城的底线,可是就算这样,沈碧城还是没有开枪打死她。 郝贝紧张的僵直了身子,心也跟着怦怦怦的跳了起来,她好想冲上去问夏秋说的她是不是裴靖东? 可是她不能,最起码现在不能! 夏秋和蓝翠被红英带了下去,弗瑞德拍了拍沈碧城的肩膀也跟着离开了。 厅内,血腥味弥漫着,充斥着一股肃杀的静谧。 郝贝不自觉的以手捂上小腹,想到夏秋说的的孩子是怎么样没有的,又想到杨清的诅咒,脊背上像是爬了条冰冷的蛇一样,凉凉的,湿湿的润了起来。 “哥,哥,我,我困了,我要去睡觉。” 说罢,就往楼上跑去,可是她才跑两步,就听到沈碧城如鬼魅一样的声音钻进耳朵里。 “贝贝,你想要的,我都为你做到了,那么,我想要的,你明白吗?” 郝贝站住身子,明明不该这么倔强的转身质问,明明就该装作不懂的,可是她却愣是站定,转身,满脸不解的神情问沈碧城:“为什么?给我一个理由。” “理由?”沈碧城轻喃着这两个字,而后走到郝贝跟前,握住她的手道:“好,我给你一个理由。” 郝贝被沈碧城这么拉着,每走一步,都像是要踩在刀尖儿上一样又惧又怕的。 终于,走到了沈碧城的书房门口,郝贝怯步不敢走进去,生怕里面会有什么惊恐的事情。 可是沈碧城却是强迫性的搂住她,带她进了书房。 她就站在书房的中央一动也不动,沈碧城放开她,走到书柜前,那里有一个古铜色的匣子。 沈碧城把那匣子放到桌子上,摁了几组密码,箱子弹开,发出轻微的怦声,引得郝贝看了过去。 就看到里面有两本厚厚的笔记本,有A4纸那么大的笔记本,一本是黑色皮面,一本是蓝色镶着白色的包边。 沈碧城的手在两本日记本上徘徊着,最后落在那本黑色的日记本上,拿起,走到郝贝的跟前。 带着她,坐到书房的长沙发上,这才开口道:“贝贝,你知道吗?如果不是裴靖东的错,现在,我的孩子,应该像他儿子那么大了……” 沈碧城伸手比了个娃儿的身高,俊脸上全都是痛苦的神色。 郝贝愣愣的看着他,没有说话。 沈碧城掀开那本黑色皮面的日记本,首页上赫然出现一对漫画式的年轻男女。 男子长身玉立,脸形神态都是温润如玉,衬衫西裤在身,西装挂在胳膊上姿态优雅中透着股放荡不羁。 女子有一张鹅蛋脸,长长的头发微微弯曲着,着一袭天蓝色的连衣裙,有着强碎的蕾丝花边儿,像是郝贝穿过的一件裙子,女孩子儿正抬头看着天空,面部表情是带着笑的,笑起来眼晴弯弯的像月牙儿一样可爱。 气泡状的圈圈里,分别写着两个人名:阮城,白菱。 第二页,青竹林中,少男少女戏耍着,整幅画面都透着一股青春洋溢的气息。 四季如春的地儿,前面小半本都是欢快的,十分的唯美。 偶尔一句气泡式的旁白,也都是以女子的口吻写出: 【阿城生气了,阿菱好担心怎么办?】 【阿城受伤了,阿菱好伤心怎么办?】 慢慢的,空出了几页,再到有画面出来时,却有丝怪异,少女面朝蔚蓝的天空,长发乱了,脸脏污了,泪水像小溪一样淌着,眼中生出一股绝望来。 气泡状的旁白写着:【老天爷呀,如果你在,请你显显灵,让阿城活过来吧……】 郝贝的心倏地一惊,只是简单的画而已,她却能看出这女子的悲哀来。 第三十五页,草堆里,男子受伤的画面跃然于纸上,女子泪流满面…… 第三十六页,女子抱着一把匕首在痛哭…… 没有旁白,郝贝却猜得出,男子定然是受了很重很重的伤,女子想结束男子的痛苦,却又下不了手。 如此几页过去,画面换成女子每天喂男子喝一些用竹笋熬成的汤水。 男子醒了,眼神却是涣散的,画面中没有一点生命的迹像。 到了第四十五页,郝贝却是惊呆了,女子脸上是痛苦决裂的神情…… 后来的画面比较连贯,比较温馨,像之前那些小清新的画面一样的温暧,寥寥几笔勾勒处男女二人患难与共的情意来。 郝贝却是睁着眼,不敢往下看去,但沈碧城翻页的动作却不有停下来。 六十五页,男子的精神好了,已经可以下床走动时,女子终于晕倒了。 六十六页,女子沉睡在血泊中,气泡状的旁白出现了:【阿城,用我和宝宝生命救活的你,一定要好好活下去。】 郝贝豆大的泪珠子,啪嗒啪嗒的打在最后一页的画面上,晕染开一朵朵墨色的小花。 “哥……”郝贝哽咽着只喊了一声哥,再也说不出其它任何话来。 “她叫白菱,是妈妈再婚丈夫阮文强的女儿阮白菱,是我的未婚妻,六年前,东埔寨瓦角山,以裴靖东为首的特种部队包围了我们,养父已经投降,打算带着母亲和我,还有我们七岁的弟弟,一起回国接受法律的制裁。” 沈碧城的声音低沉黯哑,语速极慢,好像垂暮之年的老者那般,每说一句话都用尽了全部的力量。 轰——郝贝的脑子像炸开了一样,瞪大杏眸,满脸惊骇的神色。 耳际回响起秦佑安说的话: 【你当他是军人就是好人吗?当年东埔寨一役,明明毒贩一家都投降了,你的男人,一颗手雷扔过去,一家五口丧生火海……】 此时,郝贝好想说,不是一家五口,而是一家六口,不过五死一伤! 嗓子眼堵的死死的,眼晴也是酸涩的又痛又肿。 “哥,我明白了,我都明白了,所以,你才不让我跟他在一起的对吗?不光是我们有血亲,还有这不共戴天的仇恨对吗?” 郝贝泣声的哭喊着问出口。 沈碧城眸底血红一片,修长白晰的大手紧紧握成拳,青筋毕露,语带哽咽的‘嗯’了一声。 “呜呜呜,为什么,为什么要这样,哥,你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你如果早点告诉我,我一定不会跟他在一起……呜呜呜……” 郝贝怆然大哭,心底痛的要死,她要怎么办怎么办? 这样不共戴天的仇恨,裴靖东必死无疑了。 “贝贝,对不起,如果不是情势所迫,我只会默默的守在你的周围看你幸福……是我不好,破坏掉了你原本平静的生活。”沈碧城柔声的哄着郝贝。 郝贝却是不依不饶:“还好,还好他死了,哥,我们的仇也算报了对不对……” 沈碧城没有说话,郝贝心里快急死了,眼泪啪啪啪的掉着喃喃道:“活该,所谓报应不是不报,时候未到,裴靖东终于死了,哥,咱们的大仇也算报了……” “不,我不会让他这么轻易的死去的。”沈碧城阴沉的说着,双手轻轻的摩挲着黑色日记本的最后一页上气泡圈内的字体上。 郝贝的双手轻放在小腹上,心一点点的碎掉,这是让她学那个叫白菱的牺牲掉宝宝的节奏吗? “哥,我懂了,你给我时间,让我考虑一下好吗?这毕竟也是我的孩子。” 沈碧城轻柔的抱她在怀:“贝贝,我不逼你,但是你想要的,我都会为你做到,而我要的,你能做到吗?” 郝贝的脑子里轰然一响,感受到沈碧城言语里凌厉的杀意,打个冷战,全身上下都冒出一层层鸡皮疙瘩来。 “哥,你让我想想,让我想想好吗?” 沈碧城轻笑着点头:“嗯,你好好想想,阿菱说每个生命都是值得珍惜的,所以我不想杀掉已经存活于世的两条生命。” 轰隆隆——郝贝的太阳穴突突突的狂跳着,沈碧城的意思是…… 果真,和她猜想的一模一样。 “他们以为把裴瑾瑜和裴黎曦养保护起来,我就没办法了吗?一年没办法,我就等五年,十年,总有一天,会有机会的……” 沈碧城的声音中偏执的吓人,那言语中的笃定语气,更是让郝贝的心揪的紧紧的。 郝贝的双手放到小腹上,眼泪啪嗒啪嗒的往下掉。 “哥,我听你的话,打掉孩子,但是这件事儿,你让我自己去做,给我几天的时间好吗?” 沈碧城笑问:“几天?” “七天,七天好吗?”郝贝满脸期待的神色。 沈碧城那淡淡的眼光射过来,郝贝只觉得脸上是泼了一盆冷水。 “三天,三天就可以了好不好?”不得不让步。 沈碧城厚薄适中的唇片一张一合,吐出的话却是不留一点点情面的:“一天,贝贝,我给你一天的时间,否则,我就让人去拿了裴黎曦兄弟。” “好,一天就一天,但这一天,你不许让人跟着我,我自己的孩子,我自己去做掉。”郝贝被逼的没办法了,只得同意,但也提出了这么一个条件。 沈碧城有丝生气的抿唇,郝贝却是哭了起来。 “呜呜呜,哥,你是不是为了复仇都不心疼我了,这是裴靖东的孩子,也是我的孩子,你的外甥呀,我恨他,恨他杀了妈妈,恨因为他而让阿菱和哥哥你的孩子就这样没有了,但是哥哥,可不可以给我一个可以独自处理这事儿的权利,我一定不会让你失望的。” 郝贝的言语恳切,语速该快时快,该慢时则慢,脸上的神色也是坚决的恨意。 但就算这样,沈碧城还是在犹豫。 郝贝有些急了:“哥,我就是想去给孩子买两套衣服,然后再照个照片纪念下,再亲自结束它,难道连这也不可以,还是哥你要像对夏秋那样对你的亲妹妹我吗?” “好,给你一天的时间。” 沈碧城终于同意了,抬手看了下腕上的金表又补充道:“现在是下午15点,明天这个时候,我不想再看到你肚子里的孩子。” “好,我知道了。”郝贝说罢,就起身出了书房。 书房的门发出轻微的砰声,而后锁上。 沈碧城颤抖着手,拿起那本黑色的日记本,走回书桌前,修长的手指轻划着那本蓝色的日记本,放在蓝白相间的边棱上,微微一用力,想掀开,却又重重的放下。 好像这日记本的一页有千斤重一般难以撼动。 如此反复几次,最终还是放弃了…… 再说郝贝,回了卧室,本想直接就走掉,但腿软的她根本就走不了路一样,只有先上床躺下,眼泪啪啪啪的掉。 拿出手机想给她妈打个电话,但想了想,肯定打不通的。 这个时候格外的想她妈想她爸,就连她那皮的天天欠抽的小弟也让她思念了起来。 夏秋没有了,展翼和莫扬不能联系,她不确保如果沈碧城见到是展翼和莫扬接走她的时候,会做出什么样的事情来。 也许会把裴黎曦和裴瑾瑜这对双生子捉走,也许会一怒之下杀了裴靖东…… 不管是哪一个可能,她都不想让它发生。 最终,纤指落在宁馨的名字上。 这是她唯一能联系的人了。 “喂,宁馨,你在哪儿,你能来接我陪我一天吗?” “啊,贝贝,你在哪儿,我都来南华好久了,可是展小翼不让我去找你,说你有重要的事,贝贝我好想你……” 宁馨软软的声音中透着浓浓的担忧从电话的另一头传来,郝贝的眼底一热,刚刚收起来的眼泪,又流开了。 “宁馨,我在中心路78号的沈宅,你来接我好吗?不要告诉展翼。”郝贝泣声的恳求着。 “好,你等着。”宁馨说罢就挂了电话。 半个小时后,宁馨那辆宝蓝色的莲花跑车风风火火的撞开沈宅的大门。 那真就是撞的,生怕别人不让她进去一样,镂空的大铁门就虚掩着,宁馨一踩油门就撞了进去。 院子里的佣人们都吓坏了,尖叫声四起。 “你,你谁呀?大白天的这么闯进来……” “就是……” 宁馨可不管这些,推开车门下车,一双凤眸圆瞪着,迸发出无尽的火力。 “我来接郝贝的?你们敢拦我吗?”居高临下的神态像个女王那般让人不敢小窥。 沈碧城屋子里走出来,脸上是如沐春风般的笑脸:“欢迎,那么,贝贝就拜托你了……” 宁馨没好气的白了他一眼:“当然,必须的。” 郝贝听到动静从屋子里走出来,她连一套换洗的衣服都没带,只带了自己的随身包包,这一点让沈碧城很满意。 “贝贝,明天这个时候我接你回来。”沈碧城伸手把郝贝脸颊侧的秀发拢到身后,语气温柔又缠绵的叮嘱着。 宁馨嘲讽的笑着:“沈碧城,你这是把贝贝当妹妹呢?还是当老婆当女儿的看着呀?” 沈碧城脸上的笑脸一下子拉了下来,像刷了层浆糊般地紧绷着,表达他的不悦。 宁馨却是气呼呼的冷哼一声,拖过郝贝的手道:“走,我带你走。” 当坐上宁馨的车,终于驶出沈宅的时候,郝贝紧绷的身子才算是长松了口气,全身瘫软的坐在副驾上,心底波涛起伏。 “宁馨,我们去汇仁路78号玉欣园吧。”郝贝淡淡的说着。 她跟裴靖东的开始就是从这里开始的,玉欣园有着他们最初的记忆,纵然那里有其它女人的痕迹,但却是一段让她终身难忘的经历。 回到玉欣园,屋子里很干净,就像是每天都有人来收拾过一样。 郝贝贪婪的呼吸着屋子里清新的味道,眼角有泪珠子滚落。 “贝贝,你告诉我,你怎么了?为什么要哭?” 宁馨在边上气的要跳脚。 郝贝叹了口气:“没事儿,我没事儿,就是累了,想休息一下。”说着打了个哈欠,一副不想多谈的模样。 宁馨却是红着眼拿手机就喃喃着:“我要跟展小翼打电话,你这样我不放心……” 郝贝的心跳快了一拍,如果她把她知道的告诉展翼,会不会有用。 但迅即她就抢过宁馨的手机扔的远远的。 “不要,不要告诉展翼了,我难受就让我一个人难受好了……” 她已经取得了沈碧城的信任,如果这个时候,她把这些告诉展翼,那可能永远都别再想取得沈碧城的信任了。 付出了这么多,才得来一个可能会知道裴靖东消息的机会,她是不会放弃的。 “好,好,我不打,可是你到底怎么了?” 郝贝敛了眸看自己的腹部,双手呈一字型放到自己有小腹上,语带哽咽的喃喃着:“这儿,有宝宝了。” “啊!”宁馨惊呼,低下身子,去摸郝贝的小腹:“贝贝,你说这儿,真的有宝宝了吗?” 郝贝含泪的点头,宁馨高兴极了的欢呼着:“太好了太好了……”可是只欢呼到一半儿就怔住了,眼泪啪嗒啪嗒的往下掉。 “贝贝,这个孩子是,是首长的吗?” 郝贝怔住,眸底高深莫测,没有回话算作默认。 宁馨一撇嘴红了眼,抱着郝贝道:“不怕不怕,现在医学这么发达,到时候让医生好好检查检查,不定没事儿呢……” 郝贝愣神,想到宁馨可能以为她跟裴靖东是亲表兄妹,有血亲,生孩子会有问题吧。 张了张嘴,好想说点什么,但脑海里又响起那个深夜,缠绵前裴靖东说过的话。 他说:【傻丫头,你还真容易相信人呢,记住,除了你自己谁也不要相信。】 她问他连你也不要相信,他说是的,只相信你自己。 “呜呜呜,宁馨,宁馨,我好难受……这也是我的孩子,我的呀……”最终只是哭着说这也是她的孩子,没有再说其它关于裴靖东的任何事情。 郝贝哭累了就去卧室休息,依旧是嫩黄色的床品,这种气味,让她身心舒爽,很快就睡了过去。 宁馨见郝贝睡着了,这才出了门。 超级市场里,人来人往,宁馨淹没在人群之中,挑选了最新鲜的食材,买了一大兜子才出了市场。 夕阳西下,落日的余晖倾洒着金色的光芒,宁馨的眼中却看到了秋的萧条、败落。 坐上车,准备开车时,手机响起,看了眼号码,蹙眉接了起来。 “嗯,我在买菜,我怎么就不会买菜了,我还会做菜呢,挺好的呀,一切正常……” “为什么不能留下,现在医学那么发达,那也是一条生命,那是条生命……” 电话里很快就吵了起来,最终以宁馨气呼呼的挂了电话为终结。 …… 郝贝醒来时,天已经黑了,屋子里传来阵阵饭香味。 宁馨做了可口的小米粥和几样开味的小菜,两人一起吃饭。 宁馨还说她买了好多适合孕妇吃的食材,以后天天做给她吃。 这一夜,郝贝睡的异常安稳,因为她知道明天有一场硬仗要打,她就必须休息好才行。 翌日,清早,郝贝和宁馨一起吃了早点,宁馨开车,两人往商场里行去。 孕妇专卖店里,郝贝买了一套天蓝色的孕妇装,眼晴瞄了几眼粉色,最终还是选了天蓝色。 她把孕妇装,还有宝宝的衣服,全都买的天蓝色,水嫩嫩,很是喜人。 还让宁馨帮她拍上照,九点多的时候才去了军总,到医院的时候,给沈碧城打了一个电话。 “哥,我去军总做,你两个小时后来接我吧。” 站在医院的大厅里,宁馨去帮她排队,很快就排到了号,11楼妇产科。 郝贝拿着病历本站在这儿,思绪万千。 当初她看到过夏秋在这儿,她陪着夏秋做过一个流产手术,看着那冰冷的手术器皿在夏秋的身体里结束掉那一团化成血水的生命,如今,她自己也要…… 宁馨在边上劝着她:“没事儿没事儿,咱们就是做个检查,不一定会有事的。” 郝贝笑着点点头,心想,这可不光是一个检查的事情呀,手放在小腹上,眼中一片坚定的光芒。 高跟鞋笃笃笃的声音由远及近。 一个带着小细黑边眼镜,身穿黑色套装,胳膊上搭着一件白大掛的年轻女子从郝贝的身边走过,脚步轻顿,葱白的纤指顶了顶鼻梁上的睛镜,走到护士的跟前。 年轻女子轻咳一嗓子走到护士跟前:“刘医生今天忙不过来吧。” “啊,顾医生,你今天不是休息吗?” “嗯,在家没事干,来加班,这个队这么长呀,从中间的队切开,另一波分到我这边来。”被称作顾医生的女子指挥着郝贝把队伍切开一半分给她。 护士来分队,郝贝往后退了一步,正好切到她这儿。 就这样,以郝贝为首的这一队,跟着护士到了另一个办公室前候着。 没多大一会儿,护士开始喊号。 “21号郝贝来了吗?” 郝贝举手,跟着护士进去,宁馨也随后跟上。 先前的年轻女子已经穿上白大掛,此时正坐在桌后头也没抬的拿起护士递上来的病历本问着,姓名,年龄,检查项目,干脆利落,这个过程连头都没抬一下。 郝贝一一回答,最后带泪的说了句:“医生,我要打胎。” 宁馨蹭的站了起来:“医生,她在胡说八道,你别听她的。” 女医生啪的一拍桌面,双眸中写满了不悦,揉了下轻皱的眉心吩咐护士:“把家属先请出去。” 当问诊室里,只有郝贝和医生时,那女医生才开口道:“我叫顾竞然,你的手术由我来完成。” 说罢带着郝贝出问诊室,到了旁边的治疗室。 宁馨还在外面大喊大叫,却被护士拉远了。 沈碧城赶来的时候,宁馨还在大喊大叫着,可是治疗室的门是锁紧的,只要里面不打开,外面的人别想进去。 没多大一会儿,有护士出来,拿了一张单子喊道:“谁是郝贝的家属,在这儿签字。” 护士拿出来的一张是手术同意单,另一张是B超的单子,超声波中,可见胚胎一枚,以育完好,育四周,患者恐近亲结合,现做人工流产。 沈碧城接过护士手中的笔要签字,宁馨却是疯了一样拽着他:“沈碧城,你还是不是人,那是一条生命,一条生命呀!” 沈碧城三个字最终还是签在了手术同意书上,宁馨的身子软了下来,红了眼啜泣着。 两个小时后,护士推门出来喊郝贝的家属进去帮忙。 沈碧城和宁馨进去了,郝贝此时还半昏迷着,医生正拿着一个化成血水的瓶子要当作医疗垃圾让护士收走。 沈碧城却是开口道:“这个我们可以自己带走吗?我们想把他埋葬掉。” 医生愣了一下,皱下眉头,最后扔了两个字:“随便。” 宁馨帮郝贝把衣服穿好,看到郝贝下体的血时,宁馨忍不住呜呜呜的哭了起来。 沈碧城把那瓶血水拿在手中,冰冷一片,而后从治疗床上抱起郝贝,轻亲她的额头,面带温柔的笑容道:“贝贝,我们回家。” …… 治疗室中,正在洗手的顾竞然听到门被关上的声音后,长舒了口气,加快洗手的动作。 片刻后,出了治疗室,看诊室边的护士看到她过来就要叫号。 顾竞然却是摁住小护士的手道:“我有点不舒服,看来不能加班了。” 护士心疼的看着顾竞然道:“顾医生,你才刚调来咱们这儿,不用加班的,那我把这些还给刘医生还回去。” 顾竞然淡淡一笑:“好,辛苦你了。” 那些被拨过来的病患又就这么被推回去,排的位置比原来还要靠后,纷纷不服气的嘀咕着:“这什么医生呀,倒像刽子手专门给人做一个流产就不看诊了……” 顾竞然听到这个,轻笑一声不予反驳,淡漠的迈着步子往电梯里行去。 再说郝贝这儿,醒来后已经是当天晚上,床边一直都有沈碧城守着的,她一醒来,沈碧城就喊了红英端了鸡汤过来,亲自喂郝贝喝下。 郝贝要床上睡了五天,身体才算是缓了点劲过来。 “哥,我的孩子,你拿回来了吗?”这才有机会问问沈碧城这个孩子的事情。 沈碧城眸色阴沉起来:“拿了,但是我有个更好的办法,需要你的配合。” 郝贝疑惑的抬眸:“什么办法?”心中却是了然沈碧城想怎么做的。 沈碧城温柔的笑着:“让他亲眼看看自己的孩子变成了一团血水,这才是对他最大的惩罚,贝贝,你能做到吗?” 郝贝僵直住身子:“哥,真的一定要这样吗?”心都狂跳了起来,沈碧城终于要带她去见裴靖东了吗? “如果你不愿意,我不会勉强你的。”沈碧城拍拍郝贝的肩膀,话虽然是这么说,但却带着无限的哀愁。 “哥,如果你一定要这样,我会按你说的去做,但这是最后一次,以后我们不做这样的事了好吗?” “好,那这就安排去兽岛。”沈碧城说的云淡风轻,好像就是说去哪儿吃饭一样的轻巧。 等沈碧城走出屋子,房门发出微砰一声反锁上时,郝贝才紧紧的攥住手心。 尖利的指甲掐进掌心中,掐出一个个的血痕来,终于,终于要见到裴靖东了吗? 鼻头酸酸的,眼中有透明无色的夜体随之落下,抽泣着喘不过来气,赶紧伸手捂住嘴,生怕自己会哭出声来。 沈碧城走出屋子就去了书房,摁了视讯下了命令: “把裴靖东的两个儿子绑去兽岛,我要让他他也尝尝亲儿子的滋味……” ------题外话------ PS:呜呜呜,你们是不是想拍死静哥了,请一定要淡定淡定。然后,小公主,乃可以出来领猜剧红包了咩,第一个猜对的是小公主咩…… PS:推荐友文《今晚开荤,首长有点猛》文/寒引素正在强推中,请收藏咩…… 简介:乖,过来……让我舒服了,我就帮你复仇。“暗夜里,男人的面孔俊逸如仙,口吻诱惑,狭长凤眸微挑着,唇畔含笑,一切都是那么完美俊朗。 落魄的简菀如趴在霍顾之脚边,稍一抬头就要和男人的气息纠缠在一起,她心在一点点寒凉,浑身颤抖,眼底溢满了仇恨光芒,可却无法抗拒这个机会。   ☆、103:婚礼,群兽祝贺!高潮继续 沈碧城下完命令仍然坐在书桌前,深邃眼眸,凝视着书桌上一直倒扣着的那个相框。 修长的五指扣在那个相框之上,翻开,相框里是一个娇俏的女子,她身上穿着一件蓝色碎花的长裙,肌肤胜白如雪。 在那个一年四季都是夏天,日照时间过长的地方生活了那么多年,连他的母亲碧悠都被同化到皮肤变成小麦色,但阿菱的皮肤却是白嫩水滑的。 那张脸是鹅蛋形的,笑起来两只凤眸弯弯的像新月,眼晴睁着时就是这世界上最纯净的色泽。 慢慢的,阿菱的照片与另一个人影重合。 沈碧城痛苦的摁住脑门,脑海里疯狂的有一个念头,郝贝就是阿菱留给他的寄托,一定是这样的,这世界上千奇百怪的事情多了去。 书门的门口站了一道人影,可以把书房里沈碧城的一切看得清清楚楚,悠悠的一声轻叹…… “谁?”沈碧城机警的扣下相册,右手已然摸到腰间的黑色枪柄上。 “出来!”满脸肃杀的神色,枪已然上了膛。 门外站着的人又是一叹,气氛诡异的厉害,终于,门被推开,沈碧城看到进门的是管家张叔,倏然松了口气,收了枪皱着眉头:“干什么躲在房门口?有事儿?” 张叔有五十多岁的年纪,头发呈灰白色,面目慈祥,此时手中放着一个托盘,里面放着茶水和点心。 “少爷,您已经两天没有吃任何东西,这么下去身体受不住的。”张叔的声音中隐着担忧,走到书桌前,把几样小点心和热茶放下。 “你到底想说什么?”沈碧城有丝烦燥的蹙紧了眉头。 张叔看了眼沈碧城烦燥的模样,张了张嘴,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少爷,老奴就是想到了夫人年轻的时候,怀着少爷时从最初惊恐,到后来的以死相逼,阿菱小姐说的没错,这世上每一条生命都值得珍惜,当年夫人怀着您的时候,丝毫没有一点点其它心思,只想着怎么样才能让少爷您平安的出生健康的长大……” “够了!” 沈碧城重重的一喝,五指成拳,‘碰’的一声,砸在红木桌面上,桌上的点心盘子都跟着震了震。 张叔眼眸微红,还想再劝什么,可是沈碧城却是一脸的怒容冷哼道:“张叔,你没吃过自己的女人和儿子的肉为食;你更没像我一样的脱胎换骨,所以,闭上你的嘴,做好你的本份工作,要是敢多嘴一句,我可不管你是不是母亲嘱托的人……” “是,少爷,老奴知道了。” 张叔退出了书房,眉心间隐隐还是一股担忧的神色,双眸中的水雾凝结成珠了,滴出两颗来,走回佣人房,噗通一声跪倒在地上无声的喃喃着: “悠悠小姐,对不起,对不起呀,阿树怕是不能完成你的嘱托了……” 郝贝正要下楼找一些吃的时候,就在楼梯上看到佣人房里,张叔跪在地上,似乎在哭…… 在哭? 为什么会哭? 郝贝真是好奇死了,但还是明白装没看到是最好的。 但张叔却是看到她了。 只见张叔从佣人房里走了出来,脸上换上慈祥的笑容问道:“小姐是不是也饿了?” 郝贝点点头,张叔说:“那小姐想吃点什么,厨房里有煲好的鸡汤,小姐想先喝点吗?” “好,谢谢张叔,张叔你真是好人。”郝贝嘴甜的夸奖着张叔,心想,这是人都喜欢听这样的话吧。 郝贝跟着张叔到了厨房里,张叔亲自给郝贝装了一碗鸡汤,送到桌前。 郝贝这才注意到,张叔的手竟然不像是普通佣人的手,他的手指修长,肌肤细滑,倒是有点像艺术家的手? 艺术家? 可能吗? 佣人艺术家? 郝贝摇头不再多想,低头喝汤。 张叔却是坐到她前面的位置上,满脸笑意的看着她喝汤,郝贝偶然间抬眸就能触到张叔的微笑。 “小姐,自从您出现后,少爷的心情都好了很多,小姐可能不知道,少爷从小就过的极苦,少爷其实是很好的人,在山区有他助养的好多所小学,沈氏每年的收入一大半都贡献给福利事业了……” 郝贝不明白张叔为什么说这些话给她听,她从前一直都觉得沈碧城是好人的。 但她却不能容忍有人骗她。 就像她曾给裴靖东说过的一样,一次不忠百世不容。 不管是善意的谎言也好,还是无心的欺骗,在她看来,全都只是一个字——骗。 “恩,张叔,您能这么为哥哥说话,可见你对哥哥很是忠心,您放心了,我和您一样,希望哥哥可以过的好,我才能好呀……” 郝贝衷心的说着,这也是大实话,沈碧城过的好,她才会好,现在她跟沈碧城可是绑在一起的呀。 “张叔,少爷叫您上去。” 红英适时的出现,叫走了张叔。 因为楚以云和绿露的死,红英现在可是把姿态放的低低的,对郝贝也是尊敬有加。 书房里,沈碧城神色冰冷的看着张叔,刚才他左思右想都不对劲儿,张叔不可能无缘无故的提起母亲的。 “少爷,您放心,小姐是不会背叛你的。” “……”沈碧城哑然,良久才深吸了一口气。 “你做了什么?” 张叔笑着说了一句话。 沈碧城飞一般的冲下楼,郝贝还正在喝她那碗鸡汤,只喝了一小半儿,就被沈碧城一挥手打翻了。 一双水眸儿不解的看着沈碧城:“哥,怎么了?” 沈碧城气红了眼,却又不能说什么,只是狠剜了她一眼:“你怎么那么爱吃!” 说罢拉着郝贝就往楼上走,到了书房里,又从抽屉里抓了几个小瓷瓶出来:“把这些吃了……” 郝贝怯生生的问了句:“这是什么?” “毒药,你敢不敢吃?”沈碧城没好气的说着。 郝贝惊呆了,这尼玛当然不敢吃了。 沈碧城看她那让吓着的小模样轻笑了声道:“解毒的,真是的,贝贝呀,你什么时候才能长大,什么时候才能让我不操心,真是……” 沈碧城说到此,失笑,曾经,这话,他也对另一个人说过…… 郝贝虽然不解,但还是按沈碧城说的吃了两颗丸药,这容不得她不吃,沈碧城看着她吃的。 …… 今天是周五。 同一片蓝天下,展翼开着墨绿色的军车,前后左右共跟了六辆黑色的轿车,后面还有一个装甲车的兵力。 幼儿园里,孩子们刚吃了午饭,都在等家长来接。 裴瑾瑜小娃儿低头玩着桌上的积木,裴黎曦在边上也是面无表情的坐在那里。 “爸爸,怎么是你来接我,妈妈呢……”班上的一个男生的爸爸接了。 “妈妈在车子里等着呢……”小男生的爸爸这样一说,小男人雀跃的跟老师和同学道别跟着爸铁公鸡走了。 裴瑾瑜小娃儿烦燥的把刚堆好的积木推倒了。 裴黎曦蹙紧好看的眉头,伸手帮弟弟把积木的根基重新搭好。 “妈妈,妈妈……”又一个小女生欢呼了起来。 裴瑾瑜小娃儿蹭的从座位上站起来,抓了把积木就朝那个小女生和小女生的妈妈砸去,所有人都呆掉了。 一直到被砸中额角的小女生哇的一声哭了起来,众人才回了神。 “裴瑾瑜,你怎么回事?” 小女生的家长眼看着就要发火,老师只得这么训着裴瑾瑜。 被训的裴瑾瑜不服气的撇嘴,比那小女生哭的还要厉害: “呜呜呜,你们欺负人,不就是欺负我爸爸妈妈没来吗?你们欺负人……” 小娃儿怆然大哭,边哭边喊着:“妈妈,妈妈,你快来呀,他们都欺负小瑜没妈妈……呜呜呜,爸爸,爸爸,你怎么能不要妈妈不要小瑜不要哥哥了呢……” 那个小女生的妈妈也是个性情中人,一听小娃儿哭这么惨,当下也不好意思骂人了,只得叹一声倒霉,抱起自家被打的女儿离开教室。 出门时,正好撞上来接小娃儿的展翼。 展翼身后还跟着五六个黑衣人,到了教室门口就听到裴瑾瑜小娃儿一直在哭,当下就皱起了眉头,脸色难看的看着幼儿园的老师。 “小容老师,这是怎么回事?” 那小老师让展翼的质问弄的满脸通红,裴瑾瑜小娃儿却是冲上来抱着展翼的大腿就开哭:“呜呜呜,小展叔叔,他们欺负小瑜没有爸爸也没有妈妈了,小瑜好可怜,小瑜变成孤儿了吗?” 展翼那叫一个泪呀,差点没滴两颗泪出来,鼻头酸酸的,双眸着火般的怒视着小老师:“这就是你们幼儿园里的风气?笑话一个军人的孩子没有父母的陪伴吗?” 展翼没哭出来,小老师却是哭出来了,涰泣着想解释,可是展翼根本就不听她的解释。 “走,咱们不在这家幼儿园里上了。” 说罢就要带小娃儿走,可是小娃儿不依呀。 “不行,妈妈不来接我,我就不走,我就住这儿了……” 老师为难了,展翼更是为难了。 “小瑜,你听叔叔说呀,妈妈现在有事儿,不能来接你,咱们回家就看到妈妈了好不好……” “不要不要,不要,就是不要……”小娃儿一边哭一边吼,冲回桌子前,拿着积木就就摔了起来。 “裴瑾瑜,你够了!”裴黎曦重重的一喊,攥住弟弟拿积木的小手。 小娃儿一大眼晴噙满了泪水,愤恨的眼神一一扫过这屋子里的众人,最终,松手,低头,道歉:“对不起,我错了。” 裴黎曦微微一怔,心中有丝怪异,可却又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展翼这才松了口气,走过去,抱起小娃儿。 后面跟着的属下立马抱起另一个,戒备的看着四周,而后快速下楼,往绿色的军车那儿行去。 可还没走到车跟前呢,一辆宝蓝色的莲花跑车扎进车队中,蹭的停在展翼的跟前。 一身蓝色洋装在身的宁馨拉开车门笑道:“展小翼,坐我的车回去吧。” 紧跟而至的又是一辆黑色的宾利慕尚嘎的停在了莲花跑车的后面,从上面下来的姚修远一脸怒气的凝视着宁馨:“宁馨,跟我回去。” 宁馨一脸倨傲的神色:“我就要呆在这儿,就不回去。” 姚修远肺的脸顷刻间就黑了起来:“那走,坐我的的车回去。”伸手摁了摁突突突乱跳的太阳穴,压下心中那些不好的念头。 展翼的神色也不好看。 宁馨在南华这些时间,都是照顾着小娃儿们,而他也跟着一起享受了这些美好的时光,可是姚修远一出现,让展翼觉得自己就是个卑鄙可耻的第三者。 “我们有车。”展翼说着要抱小娃儿上车。 宁馨却是机敏的冲小娃儿挤了挤眼:“想不想见妈妈,我带你们去找妈妈哟……” 裴瑾瑜小娃儿一听可以找妈妈,当下就挣扎着要从展翼的怀中下来,展翼那叫一个头大。 跟宁馨说过多少次了,不要找郝贝,可是这宁馨…… “宁馨,你不要胡闹。”展翼冷声的说着。 宁馨一撇嘴,还未回话,姚修远那儿不干了,这怎么能有外人当着他的面,这么亲昵的说他姚修远的妻子呢。 走上前,一把搂住宁馨的肩膀道:“对,没错,谁跟我们走,带他去找妈妈……” “……” 展翼哑然,五指握成拳,就差没有冲上去跟姚修远干一架了,可是想想自己这是什么身份? 连他妈的小三都算不上的,有屁的好生气的! “小展叔叔,你放开放开我了,我要去找妈妈……” 裴瑾瑜小娃儿使劲的掐呀挣呀终于脱离了展翼的怀抱,小火车头一样的冲就朝宁馨奔去。 宁馨一把抱起小娃儿就要往自己的车上走,姚修远却是拽着她,硬把她拉到了黑色的慕尚车上。 裴黎曦站在远地没有动,眼中有着超乎年龄的成熟,良久才开口道:“小展叔叔,我也想去找妈妈……” 说罢没等展翼回话就往黑色的慕尚车走去。 宁馨被塞进黑色的慕尚车里,还探了头出来,指着自己的车冲展翼喊道:“展小翼你把我的车开回去,你自己开,我不喜欢别人碰我的车……” 展翼皱了下眉头没有应话。 车内前座的姚修远却是凤眸轻眯,不悦的气息扩散开来,点了根烟,轻敲着方向盘,看着后座的车门被拉开,看着那个面无表情的裴黎曦上了车。 这才一轰的一脚油门踩下,宁馨还探头在喊话,就被这车子一闪身,差点没把头留外面的。 “姚修远你没看到我还没坐好吗?”宁馨抚着让撞疼的额头抱怨着。 姚修远却是烦燥的扣到领带缝里,不悦的剜一眼宁馨:“呵,怎么没把你给甩到车外才好呢……” “你,什么意思?”宁馨皱着秀眉一脸不解的神态。 姚修远冷哼一声:“自己想去。” 修长的五指轻拨方向盘,拐了个弯驶入主干道。 宁馨纳闷的皱了下好看的秀眉之后才低头问裴瑾瑜小娃儿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会哭…… 一听小娃儿说在学校里发生的事,宁馨当下大义凛然的后胸脯保证:“走,咱们今天就去找小贝妈妈……” 再说那让留在学校门口展翼一行人。 展翼一挥手,让那几辆保镖车都跟在姚修远的车子后面行去。 他那辆车,交给一个装甲车上一个战士开回去,他则坐上宁馨那辆女气味十足的跑车开上了路。 车子汇入车流,唯有那辆绿色的军车驶向相反的方向往郊区的部队开去。 姚修远的车子开到了中心路的时候靠边停了下来,回头看着宁馨问:“真的要去?” 宁馨点点头:“为什么不?贝贝只是他妹妹而已,又不是老婆,凭什么限制贝贝的自由。” 姚修远低叹一声:“宁馨,看完郝贝,跟我回江州,以后不许你再来南华。” 宁馨没有回话,姚修远却是踩了油门,车子往78号沈宅行去。 姚修远明显比宁馨温柔多了,宁馨还在后座鼓动着姚修远:“你就撞进去,我上次就是这么进去的。” 姚修远没好气的白了她一眼:“你是土匪吗?车撞坏了不用修吗?” 说罢拿出手机打了个电话,没一会儿电话里传来沈碧城的声音来。 姚修远客气的说着:“沈总,我在你家门外,方便的话,请我进去坐坐可以吗?” 那边十分不客气的回了三个字:“不方便。” 姚修远狭长的眸子轻眯,继续对着电话笑:“沈总,好歹沈姚两家还有合作不是吗?咱们也算朋友不是吗?没道理都到你家门口了,不让进去吧。” 也不知道沈碧城那边说了什么,就听姚修远十分无奈的说了句:“难不成真要像我老婆说的,直接撞进去才行?” 电话挂断,正当姚修远要效仿宁馨说的直接撞进去时,铁大门却是缓缓的开了。 但也只放了姚修远一辆车子入内,很快就又关上了。 保镖车停在外面,只能干着急,展翼的车子随后便到,到了地儿,也只能守在外面。 几乎是展翼刚下车,就接到一个电话。 “什么?我现在就叫人过去,你想办法控制车速……” 是开展翼车回部队的一那个战士打来的电话,说刹车失灵了,这会儿正在往郊区的路上驶着,发现的。 “你,你,过来,去XX路,想办法把军车给拦下来,然后查一下车子的情况尽快报上来……” 派了两辆车往郊区去拦那辆失灵了的军车,再看向沈宅的方向时,恨不能眼神都变成炸药,把这沈宅炸个稀巴烂才好呢。 再说沈宅里,郝贝正在花园中晒太阳就看到一辆黑色的车子停在了院内,而后远远的就看到车门打开,两个小娃儿从车上下来。 “妈妈,呜呜呜,妈妈……” 裴瑾瑜小娃儿从下了车,就看到郝贝在花园那一处的秋千上坐着,当下就冲着这边跑去。 郝贝惊的心都颤抖了,手中的茶杯都握紧了几分,眼晴都不敢眨一下的,生怕就这么一眨巴眼的机会,不知道从那儿就会来颗子弹打在两个小娃儿的身上。 她让这种脑补给吓的动也不敢动的,僵直了身子,像是被人点了穴一样的呆愣住了。 而后就大喊道:“站住,站住!” 谁知道通往她这儿的路上会不会有地雷,会不会有炸弹。 虽然这种可能性微乎其微,但不怕万一就怕一万。 郝贝冲着两个小娃儿声嘶力竭的大吼着:“不许过来,站住!” 裴瑾瑜小娃儿跑了一半的脚步愣生生的僵直住,裴黎曦则是快步上前,拽了一把弟弟,两个人站成排就在那儿。 二楼阳台处,把这一幕全收在眼底的沈碧城,拿出自己腰间那把黑色的M5手枪,轻眯了眼,瞄准,正好在射程范围之内。 “少爷,求你,放手吧。”管家张叔噗通一声跪到在门口,声泪俱下的开口求着。 沈碧城的手僵了一下,枪却并未放下。 同一时间,阳台对面的三楼的房间里,窗帘隐盖下,一柄狙击枪正在调试射程,狙击镜里锁定目标物,正在沈碧城。 “张叔,你越轨了。”沈碧城的怒火一点儿也不加掩饰的,一个回身,砰的一枪,子弹擦过张叔那张慈祥的脸飞过,划出一道血痕来。 一个回身,手中的枪重新回到目标物,却发现,只这么一瞬间的功夫,已经失了先机,郝贝已经站在两个小娃儿跟前了。 沈碧城眸底暗沉的收了枪在腰间,冷哼一声,璇身下楼。 三楼处那一架隐蔽的狙击枪也随之悄无声息的收了回去。 再说郝贝这儿,尽量脚步平稳的走到两个小娃儿跟前,眸底生红,憋着一口气,高高吊上进心的心也算了落了地。 看到小娃儿哭的红肿的双眼时,郝贝眼中的水雾迅速化开,真想抱着娃儿放声痛哭,可是她不能! 一扬手,‘啪’的一巴掌打在裴瑾瑜小娃儿的脸上,愤恨的吼道:“谁让管我叫妈妈呢?我不是你们的妈妈,你们的妈妈是方柳,你们不是都见过了吗?” “妈……” 裴瑾瑜小娃儿还要说话,郝贝却又是一扬手,又啪的一巴掌甩了上去,那真是手心疼的窜到她的四肢五骸都是痛意, “我说过了,我不是你妈不是知道不!” 她嘶吼着表达着她的不悦,眼泪也是哗哗哗的直飙,又在听到身后的脚步声时,快速的伸手抹了把泪,一回身,抱住那个走来的男人。 “哥,让他们走,让他们走,我不想见他们!” 沈碧城轻柔的拍了下她的肩膀:“放心,交给我。” 郝贝脑子里轰的一响,也不知是她太敏感了,还是怎么地,就那么听出了沈碧城的话中话,惊悚的连头发丝儿都竖了起来。 紧紧的抱着沈碧城就是不松手,她怕一松手,沈碧城会冲上去掐断两个小娃儿的脖子。 “妈妈……”裴瑾瑜小娃儿泪眼婆娑,还是这么想喊妈妈。 这次不是郝贝打他,而是一向护着弟弟的裴黎曦,啪的一巴掌到在弟弟的脸上,狠狠的骂道:“早跟你说过了,她不是我们的妈妈,你就是不听,非要来自己找打,走,回家。” 裴瑾瑜小娃儿让打懵了,就这么任哥哥拉着往后退了一步。 不相信的看着那个扑在沈碧城怀中的妈妈会打他。 沈碧城轻笑:“来了就一起吃个饭吧,就算贝贝不是你们的妈妈,我不是你们的舅舅,我们还是你们的姑姑和叔叔呢不是吗?” 沈碧城这么说时,郝贝却是哭着退开了一步,冲着沈碧城生气的吼道: “什么姑姑和叔叔,不是不是,他爸爸是杀了我们妈妈的仇人,此仇,不共戴天,让他们滚滚,滚的远远的,我永远也不要再看到他们……” 裴黎曦小娃儿低敛了下眸子,抓紧弟弟的手,他虽然才五岁多,但却能感觉到沈碧城眼中的杀意,那裸的杀意,血红一片。 就在这时,姚修远轻佻的笑着出声了:“瞧吧,就说别让你当好心人了吧,你还不听……” 宁馨眼晴红红的,站在那儿像是傻掉了一样的没有动。 好一会儿后,才吸了吸鼻子走上前,抱起裴瑾瑜小娃儿:“小瑜,听到了吗?我们走。” 裴黎曦也赶紧跟在宁馨的后面,想要离开,可是姚修远却是摁住了宁馨的肩膀:“这地儿,是你要来的,那是你说走就能走的吗?太没礼貌了吧……” 姚修远早在下车前就看了眼四周,他虽从商,但对于军事化的东西,也不是一点儿不了解。 只扫了一眼就看得出,这座宅子里,三楼以上的位置,不同角度都有埋伏,当他们的车子进来时,四周窗帘的微动骗不了人。 而且在这宅子里四处走动的佣人中,也隐隐有不同的气息传来。 “Cronin,你和贝妞儿有客人吗?我本来还打算找你们一起Happy—dinner呢。” 正当几人僵持着的时候,就听到一道半洋半中的男音传来,打破了这份诡异的静谧。 不知为何?郝贝看到是弗瑞德的时候,心里松了口气,可是她这口气还没有松开的时候,又被弗瑞德接下来的话吊了起来。 “哦哦哦,让我想想,这两个小宝贝是……啊……Cronin!”弗瑞德高喊着沈碧城的英文名字,手就往腰间去摸,似乎是在掏枪的意思。 宁馨吓坏了,啊啊啊的尖叫了起来。 姚修远的眸子也轻眯着,不相信沈碧城会让属下在这光天化日之下掏枪杀人。 “弗瑞德!”沈碧城一声冷喝。 弗瑞德轻挑眉头,手依旧伸进腰间,只是再出来时,像变魔法一样,多了两颗棒棒糖递到两个小娃儿跟前:“哦,请你们吃糖。” 说罢,没好气的白了沈碧城一眼:“你以为我要做什么?” 沈碧城没说话,脸上的神情写满了不悦。 弗瑞德耸耸肩膀道:“好吧,不给他们吃,给贝妞儿吃……” 说罢棒棒糖送到了郝贝的跟前,郝贝那儿有心思吃什么棒棒糖呀,只觉得这个弗瑞德也是个变态,他的腰间明明就是手枪来着,从哪儿变出两只棒棒糖。 而且这糖真的就是糖吗? 但她还在想的时候,弗瑞德已经剥开了糖纸,一个塞到他自己嘴里,又动手剥开另一个粉色的糖纸。 郝贝被迫的接过吃到嘴里,当下皱了秀眉差点没吐出来。 这尼玛的是糖吗?怎么是苦的呀! 但到底是什么意思?这个弗瑞德到底是不是那个黑屋中的男子给她说的暗中保护她的人,那么现在让她吃一个苦的棒棒糖是不是在暗示着什么…… 郝贝急的那是一身的热汗,白晰的脸上也隐隐有些湿润。 正当她百思不解之时,沈碧城却是抬起她的下颚,薄怒的叱责着:“都说了,不要那么轻易的相信人的,你看看你,难吃也不知道吐出来……” 郝贝就这么眼睁睁的看着沈碧城捏开她的嘴巴,那颗在她嘴里含过的棒棒糖,转移到沈碧城的嘴里…… 郝贝一张俏脸上蹭的就染上了晕红色。 弗瑞德在边上撇嘴:“Cronin,你嫌我的糖是苦的,你还吃呀……” 姚修远对眼前这一幕也是看得瞪目结舌的,这时候还是轻咳一嗓子顺着刚才这个半洋的弗瑞德的说话道:“既然沈总晚上有安排,那么我们就不打扰了……” 沈碧城还没有说话,郝贝就抱住他的腰喊累:“哥,我还没午睡呢,你抱我去好不好……”心里祈祷着,姚修远呀快点带小娃儿们走吧,拜托了。 沈碧城对于郝贝的要求一向是有求必应,而且他本来就很喜欢跟郝贝的肢体接触,故而一抄手就把郝贝抱在了怀里,转身前丢了句:“自便。” 郝贝的心总算是松了点,在转身时,看了一眼两个小娃儿,眸底有泪花要闪现时,就听沈碧城的魔音传来:“你要喜欢他们的话不用顾忌我的,可以留下他们。” “不,我不不喜欢他们,不想见到他们,哥你赶他们走吧。”郝贝不得把头往沈碧城的怀里埋的更深一点,以免泄露自己的情绪。 “弗瑞德,帮我送客。”沈碧城头也没回的丢了这么句话。 后方传来弗瑞德的OK之音。 沈碧城抱着郝贝往屋内走去,留在原地的姚修远却是看着弗瑞德笑了笑:“哥们,你的棒棒糖还有吗?” 弗瑞德惊奇的看着他:“怎么?你不怕吃苦糖吗?” 姚修远淡笑:“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 弗瑞德似有不解的蹙了眉头,而后作了个请的手势:“抱歉,请回吧。” 姚修远又笑:“好,打扰了……” 说罢拽着宁馨和小娃儿上了车,车子发动前,又摇下车窗,冲弗瑞德丢了句:“有时间一起喝几杯……” 弗瑞德笑的露出八颗大白牙,挥手让佣人放行。 宁馨坐在车子里闷闷不乐的冲姚修远抱怨:“你跟他很熟吗?要一起喝酒。” 姚修远一边拨方向盘顺着宁馨的话就回道:“不太熟,就是,嗯,看他笑的对味口,有种想让人压在身下的冲动……” 宁馨瞪圆了眼,从上到下的打量了一遍姚修远啐骂: “变态,当着孩子的面说这些。” 心中则腹诽着,那个弗瑞德看着人高马大的。姚修远,你确定是你压人家不是你被压吗? 展翼看到姚修远的车子开出沈宅的时候才长松了口气,挡在黑色的轿车跟前。 姚修远轻眯了眼怒视着前方挡路的展翼碎骂:“好狗不挡路,挡路不好狗。” 宁馨气的伸手捶他一记:“你停车,我们下车,不坐你的车。” 姚修远的火蹭的直冲眉心:“宁馨,你敢坐那个小白脸的车,信不信我一脚油门过去撞死他!” 宁馨让姚修远言语中的狠戾给吓着了,当下脸上的神情骤然僵住了。 姚修远真的没有停车,但却在最后的时候踩了刹车。 车子就停在展翼身前十多厘米处,姚修远摇下车窗,吊儿郎当的冲展翼道:“哟呵,展小翼,你这是找死呢,还是想死呢?” 展翼没说话,走到后车门处,打开车门,把两个小娃儿从里面抱出来,又砰的一声关上车门。 宁馨急的也想开车门,却被姚修远摁了锁门键。 姚修远的车子一路疾驶,没多大一会儿就到了南华入江州的高速路口,停车交费前,靠边停在那儿。 回头看着后座上一脸委屈哭红了眼的宁馨,冷声问道:“跟我回江州,不要再来南华,做的到吗?” 宁馨坚决的摇头。 姚修远一把砸在方向盘上,车子发出尖利的鸣叫声,火大的推门下车,又走到后车门处,拉开,一把扯出后座上的宁馨,推着她就往马路中央去。 “去死,去死,你现在就去死!”姚修远怒吼着,双眼也像是喷火了一样的,恨不得宁馨现在就死去才好呢! 宁馨抓住姚修远的西装袖子呜呜呜的哭了起来:“老公,老公……” 姚修远一松手,宁馨就跌坐在路边的水泥地上。 低头看着地上在泣不成声的宁馨,姚修远烦燥的扯了扯领带,而后狠剜她一眼:“随你吧。” 而后上车,车子稳稳的开向收费处,交费,开上高速,整个过程干净利落,压根就不看宁馨一眼。 却又在上了高速后,拿出手机拨了个电话。 展翼带着娃儿们到家,那辆失控的军车,到底是栽到农家田地里停了下来,除了车子有损伤,人轻伤之外没什么大事儿。 这会儿电话响时,蹙眉接了起来,就听到一道阴沉沉的男音传来:“展翼!你他妈的给老子记住,早晚玩死你的!” 展翼一愣,听出了姚修远的声音,当下也火了起来:“艹,你他妈有病吧!” “少JB的废话,本大爷没时间跟你扯蛋,你现在去高速路口把宁馨给接回去。” 展翼怔了怔没说话,不明白姚修远是什么意思。 却又听姚修远威胁道:“展翼,我的妻子,要少了一根头发,我就弄死你全家!” 就这么一通电话,就挂掉了。 展翼愣了好久才回神,姚修远说让他去接宁馨。 展翼还是不能相信这是真的,这么个意思,姚修远是知道自己喜欢宁馨的,而听姚修远的愤怒,宁馨是不是也…… 此暂且不表,且说说这被沈碧城抱回屋子里的郝贝。 午休吗? 压根就睡不着,躺下的时候眼晴是闭着的,长长的眼睫毛却是颤抖的。 等沈碧城出了屋子,郝贝就睁了眼,长长的吁了口气,眼皮儿也直跳。 本以为沈碧城会立马带她去兽岛的,只是没有想到,根本就没有动作。 沈碧城呢,出了屋子就去调了院中的视频,书房里,细细的观摩着这段视频,没多大一会儿,摁了内线。 弗瑞德带着一个中年男人和两个年轻男人进来了。 视频重复播放了三四次,才摁了暂停键。 “知道怎么做吗?”沈碧城问着那个中年男人。 男人点头:“少爷放心,一定做好。”而后吩咐那两个年轻男人开始剪辑视频。 弗瑞德坐在沙发上轻摇头:“Cronin,你为这些事儿太费心了,别忘了我们的任务。” 片刻之后,视频剪辑完成,又重放了一次,变成只有郝贝在打小娃儿们的画面。 沈碧城满意的点点头,又问那个中年男人:“看出什么了吗?” 中年男人分析着:“少爷,小姐的种行为在心理学上是正常的,人的正常情感会有矛盾和纠结也在所难免……” 沈碧城又看向弗瑞德:“你呢?” 弗瑞德一副败给他的神情道:“如果是我,相信就把命交到她手里,不相信她就直接杀掉完事。” 沈碧城眸底高深莫测,内里是黑黑的不见底的空洞,吩咐中年男人:“让红英把这视频带到岛上。” “是……” 中年男人领命带着两个年轻男人下去。 没多大一会儿,沈宅楼顶的停机坪上出现了一架直升机,夏秋和蓝翠被红英带着的人王花大绑的塞到了机舱内。 郝贝听到楼顶的螺旋桨声音时,高兴得不得了,是要带她去兽岛了吗? 但显然她失望了。 翌日清早,飞机到达兽岛上空,红英把手中的IPAD放到蓝翠的手中,给蓝翠松了绑交待着:“少爷的命令,能不能活命就看你的了。” 说罢一挥手:“把她们扔下去。” 夏秋一听说扔下去,早吓的尖叫起来了,上次她是昏迷中醒来就在兽岛了,这次却是眼睁睁的直接从这高空扔下去吗? 吓得颤抖的脸色苍白,只差两眼一黑晕过去。 蓝翠到是像习惯了一样的,瞥一眼夏秋:“有降落伞,上次是有人送你下去,这次你要自己打不开伞,掉下去就死定了。” 夏秋声音都颤抖的问着:“伞怎么打开。” 蓝翠伸手给她做了一下示范,主伞,副伞都示范了。 示范完就要跳下去,夏秋却是蹭的抓住蓝翠的胳膊,跟着一起跳了下去。 “啊啊啊啊……”尖叫着抱住蓝翠的腰,就是不松手,她不会打开降落伞呀,抱住蓝翠才最安全。 蓝翠让她的尖叫声震的耳膜都要破掉了,无奈的翻着白眼,很是享受着这种飘在高空的感觉。 只是这个抱着自己的女人,还能再丢人点吗? 夏秋睁了眼,身子缓缓下移,蓝翠冷眼看她:“松手。” 夏秋却是死活不松:“不放,你肯定能找到裴靖东的,我要见他,要不然你就现在杀了我,蓝翠,我知道你是好人的对吧。” 说罢还冲蓝翠眨巴下眼,又惹来蓝翠一个白眼。 蓝翠的确知道裴靖东的在什么地方。 兽岛是野生动物最全的岛屿,在这公海之上,四不管之地儿,表面上风平浪静,却无陆人登陆,这其中的秘密就是兽岛上凶猛无比的野兽还有黑暗势力。 蓝翠和夏秋降落在兽岛的最高点,一处小山顶,山风呼呼吹来,夏秋才睁了眼:“这儿好美……” 蓝翠嘲讽的笑道:“呆会儿你要还能说出这句话,那就真的是美。” 很快夏秋就颤抖着身子收回刚才的话,那凶神恶煞的猛虎盘旋在他们的周围。 猛虎一声嘶吼,似乎在呼唤着同伴。 “这是岛的中心位置,如果没有主人的命令,入岛者必入猛兽之口。” 蓝翠在边上解释着,从怀中掏出一把匕首扔给夏秋,而后自己又从腿间拿出一把,朝着猛虎刺去。 …… 南华,宁馨回了碧水园之后,精神很不好,先是哭了好长时间,后来呢,就跟神经病一样,大半夜的说要开车回江州去。 展翼让她折腾的一个晚上没睡好,这脑残妹纸却是在折腾了展翼一个晚上之后,自己睡倒在沙发上呼呼大睡。 一连两天周末,四个人就在碧水园公寓里过着隐居的生活。 小娃儿们因为郝贝的事情,闷闷不乐,特别是裴瑾瑜小娃儿,那是两天都没下床,吃喝都在床上,吃完了睡,睡完了吃的。 周一,展翼队里有事儿,莫扬来替换他。 莫扬是早六点就到了碧水园,换了展翼回部队。 莫扬却在早六点半的时候就接到部队的紧急电话,急召他回队。 无奈之下,莫扬给展翼打了个电话,电话里急急的说了队里急召,让展翼赶紧回来。 七点钟,莫扬等不及的时候先出了门,却在楼下遇到行色匆匆的展翼,两人打了个照面,莫扬就急急离开。 车子开在半路上时,莫扬猛然停车,拿出手机来打了队里的电话,声音有些颤抖的对接线员说:“我是军医莫扬,麻烦请转展翼展参谋……” 接线员很快转了,一会又转了回去说道:“对不起,莫军医,展参谋的手机无法接通……” 莫扬电话都来不及挂,直接一个调头,逆行往碧水园开去,碧水园的门口,一辆黑色的轿车正驶出大门,与莫扬的车子擦肩而过。 车子后座上,宁馨抱着两个小娃儿瑟瑟发抖着。 她还没起床听到楼下急乱的脚步声,赶紧就冲到小娃儿们的房间,两个小娃儿刚醒,她甚至都没来得及说一句话,那一群黑衣人就冲了进来。 她唯一能做的就只能抱紧两个小娃儿,冲那些人嚷嚷着。 那些人根本就不理她的话,直接的用枪抵着她的额头,就把他们带走了。 黑色的车窗阻隔了外面的人窥视车厢里的机会,但宁馨却是看到莫扬的车了,她想说话,嘴刚张一下不没说出话来,后座上那男人手中的枪又抵在她的腰间:“姚太太,我劝你还是别乱动的好。” 宁馨一听姚太太这三个字,当下紧绷了身子:“你,你们是要绑架姚修远的太太吗?我就是,你们放了孩子们……” 车内的人没有理她这话,车子稳稳的开出碧水园,驶向郊区。 郊区空旷的大马路上,车子停了下来,黑衣人面带微笑的说着:“也好,我们的目标就是姚太太,两个小娃儿带着太麻烦,把小娃儿扔下去……” 宁馨脑中警铃大响,这荒郊野外的扔下两个小娃儿只绑她?可能吗? “嘿嘿,开玩笑,开玩笑的,一起绑一起绑,多点筹码你们要钱也能多要点不是吗?” “我们不走,我们要跟宁阿姨一起……” 两个小娃儿纷纷开口说不走,黑衣人眉头一蹙下了车,片刻之后又回到车了,对前座同伴说:“走,一起。” 再说郝贝这儿,飞机都飞走了也没去成兽岛,越呆在这儿越心慌。 却在等了两天的时候,沈碧城突然说要带她去云南旅游。 这次是真走,沈碧城出发前,宅子里的佣人撤走了一大半年轻的佣人。 刚刚坐上车,沈碧城的电话就响起来了,接起后听了一会儿,嘴角噙了抹笑:“恩,那就一起吧。” 他刚放下电话,郝贝就追问:“是有人要跟我们一起去吗?” 沈碧城轻笑:“恩,目的地相同,他们坐私航,咱们做班机。” 郝贝轻哦了一声,心中忐忑不安之极。 他们乘坐的班机直飞云南,出了机场就有齐刷刷的两排黑衣人来接。 郝贝悄然的注意到,这次随行的人员中没有弗瑞德,只有沈碧城跟她两个人。 “沈总,请,我们老板早就安排好了沈总此行的路途。”为首的黑衣人做了个请的手势,请沈碧城上车。 沈碧城带着郝贝上车。 一连两天,就是各大景点儿,还有导游陪着,却是让郝贝内心越来越焦灼起来。 终于,边走边游到了云越边境。 沈碧城指着那一片翠绿的山脉开口道:“那儿就是瓦角山,想不想去看看我们的妈妈生活过的地方吗?” 这根本就不是一个问句,跟沈碧城在一起,郝贝根本就没有任何说不的机会。 就被沈碧城带着出了境,非法出境,顺着一条小山脉,走过不少的荆棘小路,才到了沈碧城说的瓦角山。 这一处真美,如她看到的那一本手绘画中的风景一样的美。 翠竹林中,小鸟儿飞翔,沈碧城却在进入林子的那一刻,面色阴沉了起来。 “这儿是阿菱最爱来的地方,贝贝,你有感觉吗?” 郝贝一听这话,只觉得全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白菱喜欢的地方,她需要有什么感觉吗? “贝贝,我知道你心疼裴靖东的那两个儿子,你那天打他们也是怕我会杀他们对吗?” 沈碧城的话让郝贝绷直了身子,眼圈一红就要哭,不妨,这次这眼泪根本就不顶用。 ‘啪’的一声,脸上了挨了一巴掌,随后传来沈碧城阴鸷的声音: “别给我哭,阿菱从来就不会像你一样总是哭,阿菱总是笑着的,你听,听到了吗?咯咯咯的笑声,就是阿菱在笑……” 郝贝眼圆了杏眸,泪水就在眼眶打转,被打的半边脸火辣辣的疼着。 “哥,你怎么了呀?” “对,就是这样叫哥,阿菱就是这样叫我的。贝贝听话,笑一下,笑出声来,像阿菱一样的笑……” 郝贝惊悚的看着沈碧城,这男人此时笑的如沐春风,就跟她初见时的他一样,却又是如此变态的扯着她脸颊上的肌肤上拉,让她笑。 她有预感,自己要是不笑,会换来另一巴掌。 却不曾想,沈碧城会笑着说:“不笑吗?没关系,你会笑的……” 说着拿出手机开了视讯,画面很快传输过来,那是宁馨和小娃儿一行三人被枪抵着脑门的画面。 “哈,哈哈哈……” 郝贝笑了,带着眼泪的笑了:“哥,你做的真好,真的很好。” 接下来的行程对郝贝来说就是酷刑,沈碧城是个变态,彻头彻尾的变态,会温柔的对她笑对她说话。 可是只要她有一点点自己的情绪,就会换来视频里,黑衣人打在两个小娃儿和宁馨脸上的巴掌。 “贝贝,我们的婚礼在兽岛上举行,你没去过兽岛吧,群兽为我们祝贺,这样的画面,你没见过吧,一定很美……这是阿菱的梦想。” “哥,我是你妹呀,我们不能……”郝贝的反驳在沈碧城这儿根本就一点用也没有。 就如此时,沈碧城轻亲着她的额头安抚着: “乖,听话,你是我妹,也是我的阿菱对不对,是的,你看,你也喜欢蓝色的,你看吧我都知道的……” 郝贝笑呀笑呀,这两天嘴都要笑抽了的,身上穿的的确是蓝色的,而且跟那个啊白菱的,死前的那件蓝色的衣服一模一样的。 【阮城,我们的婚礼一定很美。】 沈碧城的脑海里刚刚回想起这句话,就听到身边传来一句相同的话。 “对,我是你的阿菱,阮城,我们的婚礼一定很美。” ------题外话------ PS:预估失误,乃们别急别急,明天明天就是大战哈,一定救出首长。☆_☆)(☆_☆)(☆_☆)看到没,眨巴着星星眼求月票了^_^ PS:上节连环画的原版忒重口所以扔在福利群里有原版,想看的入福利群。 PS:另外,顾竞然是在静哥的《军婚难耐》中滴一配角,点作者其它作品可以去看看咩,番外就是写的顾竞然跟小哥哥,嘿嘿…… 正文简介:三年前苏齐洛扬着一张春光灿烂的小脸说:“顾远航,和我结婚吧。” 顾中校被口中的咖啡呛得满脸通红:“不好意思,我们不合适。” 苏齐洛不服气:“我守得了清贫耐得住寂寞,那里不合适了!” 顾中校气定神闲的丢了句:“丫头,这年头,大叔不一定喜欢萝莉的。” 三年后,顾中校想小丫头可真嫩真好吃,是真的很好吃……   ☆、104:大战,身世揭密!大高潮求票! 轰—— 沈碧城的脑子像是要炸开了一样,他的目光接触到郝贝眼中的柔情时,忍不住浑身一震,如玉的面容刹间变成青灰色,像是无意识般的一直重复的喃喃着:“阿菱,阿菱……” 修长的五指并拢成掌,颤抖的落在郝贝有些红肿的脸颊上,并轻抚着,眸底无限深情的低头,轻亲她的脸颊,语带哽咽的道: “阿菱阿菱对不起,对不起,阮城对不起你和宝宝,对不起……” 他的头抵在郝贝的肩窝处,肩膀颤抖着,明明那样高大的一个男人,这时候却是窝在郝贝的肩头处,像只受伤的小兽那般,呜呜呜的低鸣着。 郝贝站直了身子,一动也不敢动,全身的神经都紧绷着,连呼吸都不敢大一点点,她不知道现在的沈碧城到底是疯了还是进入幻觉了。 总之,这会儿,她只能绷紧了全身的每一个细胞,进入戒备状态。 “阿菱,你都不疼阮城了吗?是不是阮城杀了很多人,你生气了,阿菱,不要生气,我的阿菱,不要生气好吗?” 沈碧城泣声说着,突然抬眸,眼底一片阴沉之色的凝视着郝贝。 眼底浮现那个带笑的蓝裙少女——白菱。 初见时,她笑他:“你怎么长的跟小白脸一样呢,一点也不健壮。” 为了她这句话,他去请求养父让他加入佣军团,成了一名最小的越南自卫军。 后来,他退役,她又笑他:“阮城,你被晒的好黑哟,你看把我衬的多白呀。” 他只是傻笑着看她没有答话,心中则想原来我还有这么点点的作用。 他们相恋了,每天都在青竹林里,你追我逐的,最美好的时光就是那些日子了,可是他的幸福才刚刚开始而已,他和阿菱的婚礼就快举行了…… 只等他把最后一次任务完成,就可以举行婚礼了,但是当他回到家中时,看到的却是一片火光。 他在暗处,亲眼看着那个男人拉响手雷,‘peng!’的一声响,他的家毁了,他的母亲、弟弟、养父……全都消失在眼前。 他冲进火海中,抱着不能同生但求共死的信念,可是阿菱却又救了他。 他的命是用阿菱和他们的宝宝的血肉救回来的,有时候,他真恨,恨阿菱为什么要救活了他,又让他这么痛苦的活着! 多少次,他都拿着枪抵在自己的太阳穴前,只要一扣扳机,就能结束这痛苦的人生了。 每当那个时候,总是会想起阿菱在画上写下的那句话——【阿城,以我和宝宝血肉之躯救活的你,一定要好好的活下去。】 郝贝是吓的不敢动,沈碧城是沉浸在回忆中呆愣住。 两个人就这么站在这里,就像两尊石像一般。 青竹林中,鸟儿依旧欢快的歌唱着,时不时的有小兔子窥他们两眼,又很快的跑走…… 此时的沈碧城是忧伤的,悲哀的,可怜的……让人感觉不到一点点儿的杀意。 郝贝轻阖了双眸,心中思绪万千,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 复又睁开双眸时,杏眸中折射出点点星光来。 张叔曾说过她跟阿菱小姐一样的善良,也是张叔告诉她少爷最喜欢听的话就是——【阮城,我们的婚礼一定很美。】 要不然她怎么会说出那样的话。 郝贝以前就爱看一些社会新闻,其中不少都是一些性格偏执的人造成的一些悲剧。 然后就有社会学家和心理学家分析支招,遇上这样的人,不能激怒他们,尽量的顺着他们,感化或想办法稳住他们。 “阿城,我们去办婚礼好不好,就去你说的兽岛,那里面一定有很多可爱的小动物对不对?”郝贝试着开口引诱着沈碧城去兽岛。 果真,沈碧城一听她这样说就笑了:“是呀,有很多可爱的小动物,有兔岛,鹿岛,斑马岛,雀岛,鱼湖……” 沈碧城像是在描述动物园一样,把兽岛说的无限美好让人向往,但郝贝的心里却是不容乐观的。 如果真的那么好的话,夏秋为什么会宁死也不愿意去…… 再说夏秋和蓝翠这儿。 从山顶一路着冲下山时,两人身上或多或少都挂了彩,特别是夏秋,半条胳膊都险些让猛虎给咬断。 “呜呜呜,蓝翠,你杀了我吧,你杀了我,我就不用这么害怕了。” 夏秋一边往山下走,一边哭,手上全都是血,往脸上一抹,这原本腊黄的脸也变成了血红色,又是哭又是笑的紧跟着蓝翠。 说着让人杀了她,可是经历过与猛虎的一场搏斗之后,她比任何人都想活着了。 蓝翠的话本就不多,不管夏秋说再多,她也不回话。 只是按着她所熟悉的路线,尽量的避开猛兽出没的地带往豹山行去。 裴靖东被关在豹山上,现在已经很多天了,不知道还活着没有。 想必少爷也不会让他那么轻易的死去的,折磨死他才是真的。 终于到达豹山,雪豹徘徊成一圈,都围在一颗大树下。 蓝翠给看管这儿的饲养员说了几句话,饲养员才吹了个哨子,那群雪豹就这么散开了。 那几颗大树中央,被吊在那儿的男人,全身都是野兽抓伤的爪痕,血已经在他的身上糊了一层,像是干掉的糨糊一样。 夏秋睁大了双眸,不相信的看着那相被吊在那儿的男人——那是裴靖东吗? 蓝翠走过去,拿起匕首,蹭的一下,绳子断裂开,又蹭蹭蹭三个,砰的一声,与地面来了个三百六十五度无死角的亲密接触。 夏秋呆愣住了,蓝翠可没杀,她还得完成少爷交给她的最后任务呢。 走过去,用脚踢了踢在地上挺尸的裴靖东喊道:“喂,没死就吱一声,死了我就直接叫雪豹来把你撕吃了……” 夏秋回了神,连滚带爬的冲过去,一边哭一边给蓝翠抱怨:“蓝翠蓝翠,你看看,他都这样了,我们都是落难的人,你就不能对他好点吗?” 蓝翠没好气的白了夏秋一眼:“这会儿,你充什么好人?”心道,是好人,你怎么会在这儿? 夏秋没说话,使劲把裴靖东的头扳起来一点,这才看清,这男人简直就是伤的不成样了,全身都在发烫,她慌的想去擦一下他身上的血时才发现,到处都是伤,无处下手。 蓝翠从口袋里拿出颗药丸来,蹲下身子,捏开裴靖东的嘴巴,丸药塞到裴靖东的嘴里。 “蓝翠,给他吃的什么?”夏秋惊叫。 蓝翠头也没抬的继续动作着,颠着男人的脖子,往后背处啪的一拍,看到男人的喉咙滚动手,又拿出随身带的软杯,倒了点水在裴靖东的嘴里。 这才抬头看向夏秋:“可以让他死的更快点的毒药行了吧。” 夏秋让这话给噎的说不出一个字来。 原本晴朗的天空,噼里啪啦的打起了响雷,倾刻间便乌云密布,蓝翠皱着眉头看一眼裴靖东,再看看夏秋,指着不远处的山洞道: “走,拖他去那里,再一场大雨,不等少爷来,他就没命了,到时候咱俩都得死。” 裴靖东那一米八五多的身高,就算这些时间让折磨的不成人形,瘦的皮包骨头,那瘦死的骆驼也比马大。 两个女人吃力的拖着他——是真拖,像拖货物一样的把这昏迷不醒的男人拖着往山洞处行去。 刚拖到山洞入口处,就听啪的一声,又一道惊雷响起…… 瞬间电闪雷鸣愈演愈烈,没多大一会儿,倾盆而下的大雨成了一道道水色屏幕,受惊的野兽传出嘶吼般的鸣叫声。 夏秋吓得缩紧了身子,惨白了脸,唇不停地颤抖着往角落里缩了一点。 蓝翠则全身戒备的守在山洞入口处。 这兽岛虽然有饲养员,但不知道有多少饲养员丧生在虎豹的猛口之中,所以这些饲养员最大的作用就是不停的抓活人给这些野兽们享用。 平时还没什么,就是这样的天气里呀,这些饲养起来的野兽们最容易发狂,发起狂来,遇上它们的人,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这一天,之于兽岛上的蓝翠和夏秋那是一番生死的考验。 对于远在南华的展翼等人,又何尝不是尝了一番生死的滋味。 展翼是在早六点接到队里的电话,是由队里总机接进来。 上方的紧急任务,还是关于裴靖东,展翼一点儿也没有怀疑的就给莫扬打了电话。 莫扬来了之后,展翼就开车回队里,但车子刚开出一半,他就察觉出不对劲来了,他前后分别有两辆黑色的轿车跟着他。 当下轻笑着,拿出手机想打电话,却发现,手现呈现欠费状态。 这出乎意料的状况,让他狠捏了一把汗,紧接着就发现一个更大的问题,车子刹车失灵了…… 之前那次这辆车刹车失灵,战士开到农家遥麦田里才制止住的。 才刚刚修好,又失灵了? 这不得不引起他的重视,刹车失灵的车子自然不能往拥的地方开,后面跟着他的车子,始终不往前,一拐方向,展翼将车子开上了南华高架桥。 高架桥处,狠拐了方向,猛然向护栏处撞去,速度太高,护栏被撞断,车子冲进护栏的瞬间,展翼一个利落的伸手推开车门,蹬着座椅身子一跃跳入滔滔江水中。 随着他跳入水中的身影而至的是那辆冲出护栏的车子,砰的跃进江水中,激荡起阵阵水漩来。 跟着展翼的黑色轿车停在高架桥上,其中一辆车下来一个黑衣人,往下看了一眼,对着车里的同伴比了个OK的手势。 而后两辆黑色的轿车开走,二十分钟之后,一辆出租车停在高架桥处。 从车内下来的男人身材矫健,疾步走向车子坠江之处往下看了一眼,而后蹙紧剑眉,重新坐车出租车内,对司机说:“去上游。” 司机是个年轻小伙子朗声应是后就拐了个弯往江水的上游方向行去。 再说展翼,那是跳下江后第一时间就往上游的方向游去了。 遇到这种情况,一般人都是顺水往下游游去,但今天他遇到的很有可能是一次有预谋的暗杀行动,往下游那就是等死。 出租车往上游行驶了十分钟左右,到了入江道岸边的小岔路时,男人让出租车往下个岔路口开去,他自己则迈着方步往江边行去。 往上游游去是一件很费精力的事儿,尤其展翼还怕让追着他的两辆车上的人看出来,所以一直是潜在水里游的。 好不容易游了半个小时左右,实在憋不住了,呼啦一下冲出水面,警戒的扫视四周,就看到江边站着的男人。 男人此时一脸严肃的看着腕上的手表而后开口道:“32分51秒,看来展少校应该到我们海军陆战队操练段时间才行。” 展翼微愣,而后醒神,往男人所站的位置游了过去。 男人一伸手,古铜色的大手扣住展翼的胳膊,一个用力,把展翼拉上来,又从口袋里拿出条毛巾来递给他问道:“没受伤吧?” 展翼擦了几下湿掉的头发,揩掉脸上的水渍回话:“一点小擦伤,没事儿,你是?” 男人站直了身子笑答:“B市海军陆战队顾远航。” “啊,你就是顾远航?我哥说……”展翼惊叫,眸中闪过惊喜,他哥在京都的时候就跟他说过,如果有他处理不了的事儿,可是找一下海军陆战队的顾远航。 男人摇头失笑:“裴队长能说我好话吗?那小子肯定没好话,走,上车再说。” 展翼跟着顾远航往前走,而后上了这在路边的出租车。 坐上车,顾远航才开口道:“我是在一个多月前接到裴队长的电话,说一个月后如果他没联系我,就让我来一趟南华……” 展翼眼一红,想到他也是一个多月前接到他哥的最后一通电话,之后便没了影踪,也就是这一个多月来,他才知道自己是多么的无能。 他跟莫扬就是想尽办法,最多也只能知道小嫂子的事情,到如今连他哥是生是死都不知道。 想到此,展翼的眼眶一红,随后眸底闪过一道亮光。 顾远航能来,是不是代表军方也重视起这事来了。 可是马上他就失望了。 “裴队长的事儿,上面有交待,所有机动部队不得过问,所以这事儿,我来也只是以私人朋友的身份过来帮忙无一兵一卒。” “啊……” 展翼瞪圆了眼,眸底生红,从他哥出事开始,他上报过多次重新调查死因,都被以家属承认已死的事实而给否决,如今看来,这事儿绝对不简单。 “所以,我们只能借力。”顾远航说着轻眯了一双虎眸,心中则回想着裴靖东电话中给他说过的话。 他与裴靖东结识是源于曾合作过几场战役。 不得不说,裴靖东是一个完美的策略家,有勇有谋更有其它人所没有的侠胆雄心。 “现在的情况是这样……”顾远航悉数的把自己所了解的情况说给展翼听。 展翼惊的又是一尖叫,蹭的要站起来,砰的一声,头顶在出租车的车顶上,哀嚎一声捂住头重新坐下,红了眼:“宁馨跟娃儿们也让掳走了?让我去找姚修远?怎么可能?” 他跟姚修远是情敌来着,他怎么能去找姚修远帮忙? 顾远航一皱眉头,深吸了口气问:“到底是你哥重要?还是你这张脸重要?” 展翼让顾远航这话给呛的面色通红,最后颓废的瘫坐在那儿:“好,我这就去。” 说罢借了顾远航的手机打了电话给莫扬,彼时,莫扬才知道自己中了调虎离山之计,正在为宁馨和娃儿们失踪的事情着急呢。 从南华到江州,这一路上展翼都没有想好怎么开口跟姚修远说这事儿。 可是顾远航说了,舍不下脸来就没办法了。 姚修远虽然只是个生意人,但人面广,黑白两道都有人,所以这事儿,还真是非姚修远莫属的了。 “艹,一想到老子要跟他低声下气的就憋屈。” 莫扬一边开车一边摇头:“那你别去,宁馨也别救了得了。” “你……” 展翼又一次让呛的只说了一个你出来,心揪的疼疼的。 被绑走的两个小娃儿,那是他看着长大的呀。 小瑜刚抱回来的时候在保温箱里睡了三个月,每天他都去看,在玻璃窗外面祈祷着小宝贝儿一定要尽快的健康的出来。 小曦的第一块尿布还是他给洗的,第一口奶,也是他给喂的。 可以说,他对两个小娃儿的感情,比他哥都要来的深。 还有宁馨那脑残妞儿,想到此,展翼吸了吸鼻子,眸底生红有泪意浮现。 江州,姚氏大厦总裁办,姚修远正专注于属于耗时三个月的项目策划案在作可行性评估,内线电话响起。 摁了按听键,免提音开启,传来秘书甜美的声音:“姚总,四方集团的顾总来电要接进来吗?” “那个顾总?”四方那儿可是有大小两位顾总的。 “是大顾总顾亦南来电,他说老朋友说点私事儿。” 姚修远听到这个名字,蓦然一抬头,凤眸轻眯,朋友个毛线? 切齿般的吼道:“接进来。” 片刻之后,姚修远蹭的站起来,一双凤眸瞪的圆圆的对着电话质问:“你再说一次?” 对方却是淡定的切断了电话。 电话又响,秘书的声音传来:“姚总,有两位先生自称是你的客人叫展翼和莫扬,要见吗?” 姚修远愤恨的丢了一句:“让他们给老子滚进来。” 说罢,啪的挂了电话,修长的五指扣进领带缝里,刺啦一声,动作粗鲁的扯掉领带,甩在桌面上。 展翼和莫扬进来时,看到就是侧站在老板桌后面,动作优雅的在折着粉白衬衫袖子,嘴角还噙了抹笑,对着两人说:“喝点什么?” 展翼那有心情喝点什么呀,张嘴想说话说,姚修远那儿一个冷眼过来:“展小翼你他妈的最好给老子闭嘴!” 说罢给秘书使了个眼色让退下带上门。 秘书刚关上门,就听到办公室里传来,砰砰砰砰的声音,想回头看,可想到自家BOSS刚才那股子阴狠的神色,小秘书打个寒颤匆匆跑回座位,心想,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儿。 办公室里,展翼被揍了个鼻青脸肿的,莫扬在边上劝着:“远哥,远哥,有话咱好好说,我们来也是……” 姚修远怒视着莫扬冷喝道:“谁他妈是你们哥找谁去,老子就一个生意人,有你们这些手握军权的人有势利吗?” …… 终于,在展小翼同学被胖揍了半个多小时后,姚修远才停了手。 好吧,这位爷打了人还揉着自己打的有些疼的右手抱怨着:“真他妈的皮厚,打的本大爷手疼。” 我擦擦,莫扬同学很想吐槽修完大人——尼妹的,打人打到手疼,还嫌是被打的人皮太厚?这还有没有天理了! 不过有没在有理且不说,修远大人的地盘上,他们又是求人办事儿的,哎…… 再看一眼展小翼同学,鼻青脸肿都不足以形容了。 这姚修远似乎对展翼这张脸特别的恨,那些拳头全砸在脸上,如今的展翼,就只有眼晴那一处还算完好了。 “走,云南。”姚修远一声令下,带着莫扬和展翼就出了办公室。 秘书在外面喊道:“姚总,十点一年一度的股东大会……” “让副总主持,我出个差,能处理的处理,不能处理的压下等我回来。” 姚修远交待完,就走向电梯下楼。 一行人坐上姚修远的车往江州军用机场行去。 姚修远坐在军用机上,还在挑剔着嫌弃人家军用机上的设施没有他的私人飞机豪华,别说是展翼了,就是好脾气的莫扬都想把这家伙从高空扔下去了。 …… G城,南方城市,就算是浓秋,这儿还是烈日炎炎。 四十多度的高温下,秦家的门口处却跪着一个中年男人。 秦家的老管家叹惜着从门内走出来,对着外面跪着的中年男人劝道:“阿树呀,老爷最近病了,不见客,太太那儿,我去报了,没回话,要不你看你先回去吧。” 这管秦管家称作阿树的,不是别人,正是沈碧城的管家张叔。 沈碧城带着郝贝离开南华沈宅之后,张叔就来了G城,思索之下,还是找到了秦家。 “老哥,求求你了,你再帮阿树通报一次,是关于悠悠小姐和悠悠小姐的孩子的事情……” 老管家为难的挥手:“不是老哥哥我说你,自从悠悠小姐的女儿到了咱秦家,三位小少们相继离世,老爷病倒,咱家里都说悠悠小姐的女儿是扫把星来着,你还来说这事,不是找晦气的吗?” “老哥求求你了,让我见一见老爷或太太吧。”张叔一个劲的磕着头,大有你不让我见,我就一直磕头的意思。 秦家老七秦佑安从车子里下来看到的就是这一幕,就觉得有趣儿,他对郝贝这个小姑姑一向有好感,可不认为三位堂哥的死关郝贝那妞儿什么事。 片刻之后,秦家主宅大厅内,张叔跪在厅中央,老泪纵横。 秦家老头子吹胡子瞪眼晴的怒视着这个拐了秦悠心的可恶男人,简直不敢相信,当年被他给打断了腿,毁了肉的画师阿树,脸上会无一伤疤。 “你,真的是阿树?” 别说秦老头子不相信,就是秦家的管家初见时也不相信的。 “是的,老爷,是阿树,阿树回来了,向您请罪来了。”张叔恭敬的回着话。 “好,好,很好,你是阿树,那你就该记得当年我说过,再见到你必将你五马分尸,来人……”秦老头子肥胖的老手一拍着桌子,老眼瞪得像牛眼一样眼球上充满红血丝的叫佣人来,就要拿了这死画师问罪。 佣人还没上来,张叔却是扑过去抱住秦老头子的腿哭喊道: “老爷,老爷,阿树早在你让我给悠悠小姐画艳春前就被三位小少爷逼着自宫了,悠悠小姐生的不是阿树的儿子,是老爷您的呀……” 秦老头子惊闻此言,当下气血上涌,一白肥胖的老脸憋的通红发紫,颤抖的扶着桌子,嘴角抽搐着颤抖地质问:“什么?你说清楚。” 管家张叔,也就是当年的画师阿树,这才道来这藏在心底几十年的秘密。 当年的阿树还是一名G城美院的高材生,才华横溢,无奈生活艰辛,眼看着交不起学费就要被退学。 就在那个时候,当时的秦老头子抛来了橄榄枝,当秦家的专属画师,教秦悠习画。 对于酷爱画画的阿树来说,能有这样一个机会,那是天赐的恩典。 到了秦家,见到秦悠小姐,小姐生的真美,眼晴纯净的像碧晴的天空,对于艺术家来说,那双眼晴,就是这世界纯粹的颜色。 悠悠小姐管老爷叫爸爸,可是阿树还是发现了点不对劲。 有一次,他教悠悠小姐画画时,还没到下课时间,老爷喝醉酒从外面回来了,一口一个心肝宝贝的喊着悠悠小姐。 阿树起初只当是老爷疼小姐的,所以匆匆离开,当他发现东西忘带,回到画室却听到了那不该出现的欢爱声音。 老爷的淫声秽语,悠悠小姐的婉转娇吟,无一不刺激着当年清秀俊雅的阿树。 年轻的画师心动了,情悸了,就这样站在画师外围观着活春宫,却不曾想还有三位少爷跟他一样发现了这个秘密。 少爷们把他绑走了,那一个晚上,他心里想着悠悠小姐的娇吟,被三个少爷强上了。 就这样,小姐成了老爷的禁脔,而他则成了三位小少爷求而不得的发泄工具。 终于有一天,老爷让他为小姐画艳春的时候,三位小少爷嫉妒他能窥得小姐的,逼他自宫,否则就要将他的那些不雅床照发给他的家人。 那个时候,他只想着,有机会要救悠悠小姐出去,反正他被三位小少爷玩弄过的身子,也算不上一个真正的男人了。 就这样,画师阿树一刀切下自己属于男人的骄傲。 后来三位小少爷为了离间悠悠小姐与老爷的关系,就设计让他与悠悠小姐睡到了一起,老爷大怒。 他被打断了腿,关在画师里继续完成艳春的画作。 一个月后,悠悠小姐怀孕了。 老爷误认为那是他的儿子,他没承认也没否认,被老爷狠心的毁了容。 悠悠小姐被老爷软禁起来,以死相逼才保住了肚子里的宝宝。 悠悠小姐怀孕的时候,老爷在外面又有了新的外室,对悠悠小姐的防备松下来时,三位少爷得逞了。 那时候,他总是默默的在边上守着,善后。 每次悠悠小姐都哭着咬牙说: 【阿树,我一定要坚强,我一定生下我的宝宝,阿树,如果有机会,你带他走,远离这个肮脏的地方,让他过上快乐的生活,你就是他的父亲,永远也不要告诉他,他的亲生父亲和母亲是谁。】 悠悠小姐的宝宝终于出生了,是个小少爷,粉嫩嫩的,像悠悠小姐一样的粉嫩。 可是老爷却在答应把孩子着实往福利院的同时,又命人出了秦家门就把孩子给溺死。 阿树拖着断掉的半条腿,恳求那个佣人,让他把孩子带走。 但一个瘸腿毁容的残废能做什么,连自己都养不活,谈何说养孩子,被逼无奈之下,阿树还是将悠悠小姐的孩子送到了福利园。 本想着,等自己赚了钱,再来接少爷的,却怎么也没有想到一别数十年,再见时,少爷已经历经了一番艰辛回国了。 秦老头子眼珠子差点掉出来,面容也抽搐起来,肥胖的老头颤抖的在桌面上咯咯咯的发出声响来——原来,那个差点被自己掐死的孩子是他的儿子!是悠悠为他生的儿子! “悠悠,我的悠悠……”秦老头子噗通一声坐于椅子上,两腿一伸,瞪眼了眼,一副挺尸的死人样。 张叔跪着爬到秦老头子的腿边求着:“老爷,老爷,求求少爷吧,少爷有危险有危险呀……” 秦老头子气血上涌,老脸憋的通红,又有蹭的站起来,弯腰一把揪起张叔问:“你再说一次,谁要杀他?” 张叔把沈碧城的事情一一道来,又把自己的担忧全说了一遍。 “来人,把老七叫来!”秦老头子一声令下,管家立马去请刚回宅子的秦家老七秦佑安。 此时,秦佑安正接一个电话,听到管家的声音说老爷子叫他,就先挂了电话。 片刻之外,秦家正厅内,秦老头子怒红了一双老眼,狠剜着秦佑安:“当年炸死悠悠的人中,你也有份!” 秦佑安大惊,不解,但老头子显然没给他一个合理的解释,立马下了命令。 这要说吧,秦佑安在道上在外人眼中也算号人物,却没人知道,秦佑安手中的人马大部分来自于秦家的黑暗势力。 真正的掌权人仍然是当今的家主——秦老头子。 秦佑安从宅子里走出来时,脸上有五指红印,那是被老头子给抽的,当下咒骂一声,拿出手机拨了个电话。 “萌萌,刚才说那事儿怕是不好办了,咱这次得成对手了……艹,那小子他妈的是我亲小叔!老头子的风流账,老头子下了死命令,人必须活着带回来,不然就让我提头来见……好,见面再说。” 挂了电话,秦佑安飞起一脚踹到火红色的跑车上,疼的咬牙咧嘴! 殊不知,人怎么能和这些机械的死物抗衡呢! …… 云越边境,公海之中,四不管之处的兽岛上,经历过一场暴风雨的洗礼后,天空上一道亮丽的彩虹乍现,美不胜收。 嘶吼了一夜的狂兽们也都在这鸟语花香的清晨进入梦乡。 裴靖东是被热醒的,纳闷的想想着,他不是被吊在树上的吗?怎么会有——女人! 惊觉的瞪大了双眼,眼前可不就是女人的胸部吗? 他的头正被一个女人抱在怀里,女人的怀抱敞开着的…… 惊悚不足以形容他的感觉,难道这又是沈碧城玩的新把戏! 手动了动,发现自己竟然有力气了,一撑地,从女人的怀中退开,却不曾想女人的手又缠在他的脖子上,把他的头往女人的怀里去摁。 裴靖东一个大力,猛然捏住女人圈住自己的脖子的手腕,甩开,咬着牙以手撑地晃悠悠的站了起来。 夏秋睡梦中被捏的疼醒了,当下也是蹭的站了起来,一双美眸通红的看着裴靖东:“有你这么用完就扔的男人吗?” “滚!”裴靖东刚刚醒来,声音还是沙哑的喊了一个滚字,瞧见是夏秋,又看到夏秋的衣衫不整,当下就瞪圆了眼! 用完就扔!他,他跟夏秋这女人怎么弄到一起的! 蓝翠揉着太阳穴从山洞入口处走来,暗哑着嗓音的道:“醒了,还成,没死。” 说了这六个字,走到角落处,拿起自己的背包,从里面掏出IPAD,打开,影像开始播放。 走过去,递给裴靖东:“少爷让你看的,你最好是看看比较好,别逼着我让你看,以你现在的状态,两个你也抵不上一个我,别试图反抗,我不想动粗。” 夏秋眨巴着星星眼看着蓝翠膜拜极了:“翠翠,你是第一次说这么长句的话呀……” 蓝翠看都没看夏秋一眼,继续坐在山洞入口处。 夏秋把IPAD抱到裴靖东跟前,拍拍地上铺着的稻草说:“过来坐这看吧,我陪着你看,总好过你一个看吧。” 裴靖东虽然醒了,却正如蓝翠说的那样,体力严重透支,仅是站这儿一小会就头晕的厉害。 可是又不想跟夏秋靠近,他一直对这夏秋就没好感,果真,还真是沈碧城的人! 夏秋却是没好气的白了他一眼:“嘁,现在跟我保持距离了,昨个儿夜里,要不是老娘牺牲自我暧着你,你早就冻死了好不?” 裴靖东倒抽一口冷气,虎眸腥红——操!真他妈的窝囊,他宁愿死也不想让一个女人暧他成吗? IPAD里传出声音来,是小妻子甜美的声音,夏秋还在边上喃喃着:“有什么好看的,一点儿也不好看……” 裴靖东禁不住的舔了舔干唇片上干裂的肌肤,眼神向往的瞧着夏秋手中的IPAD。 正愁着怎么拉下老脸过去看呢,就听山洞入口处蓝翠冷冰冰的嗓音传来:“裴靖东,别让我拿刀子逼着你看,就没劲头了……” 裴靖东蹭的一下坐到夏秋边上,从夏秋的手中拿过IPAD,近乎贪婪的看着那画面中正在展示着新衣服的小妻子。 她穿着一身带翠花蕾丝花边的洋装,天蓝色,纯净美好,肤色本来就白,又让这蓝色给衬的越发雪白粉嫩。 她笑的真开心,眉眼都是弯弯成小月亮状。 她说:“哥,谢谢你,你看,我穿着好看吗?” 那个如玉般的男人说:“好看,我的贝贝穿什么都漂亮。” 她像个小精灵一样的扑进那个男人的怀中,男人的大掌轻拍着她的肩膀,却是抬头看着摄像头的方向,双眸中带着淡淡的嘲讽与炫耀,似乎在说:看,你的女人在我的怀里。 “我最恨蓝色了,不过贝贝穿这个颜色还真好看。”夏秋的声音把裴靖东的思绪从嫉恨中拉回。 画面一帧一帧的闪过,漂亮的鞋子、首饰、包包,名贵的、华丽的,无一不在郝贝的身上展现。 郝贝扑进沈碧城怀中的次数一次比一次多,沈碧城的笑容越来越有幸福的味道,而裴靖东却是看得握紧了铁拳,心里一股醋火油然升起! “喂,我劝你,别那么大火气,火大伤肝呀。” 夏秋摇头晃脑的劝说着,心中暗骂沈碧城真变态,这样折磨人的法子也想得出来。 裴靖东深吸口气,告诉自己这是沈碧城的计谋,可是不得不说沈碧城的计谋成功了,成功的恶心到他了! 最终,到了郝贝打裴瑾瑜的画面上! 裴靖东抬起眼,咬着牙,愤恨的瞪着视频中郝贝扬起的手,小娃儿脸上清晰的五指红印成了特写! 郝贝被沈碧城抱着去休息,那样亲昵的画面,差点没把裴靖东的呕死。 “哎,你这男人还真是火气大呢,我跟你说,二贝从小到大就是个惹桃花的,你可能不知道,她十二岁呀,就勾搭着陆铭炜早恋,还是她追的人家,不过她倒是专情着呢,高中三年都跟陆铭炜腻歪着,一直到出了刘佳的事儿,两人才分了,还别说,分了五年,你当二贝没有人追吗?” 夏秋长叹一口气又接着说:“当年我们一班的一群男同学知道陆铭炜出国俩人分了之后,不少人追二贝的,可是这二贝就是个傻的,嘴上骂着陆铭炜,可是我知道她心里是念着陆铭炜的。” 裴靖东的心绷的紧紧的,每听夏秋说一句,都像是有刀子在他的心窝处捅一下似的。 这种感觉,从未有过。 “呵,也不知道我还能不能看到明天的太阳,所以你就让我吐槽下吧,你知道不?二贝之所以那么着急拽你去扯证,不是因为她的婚检报告要过期了,而是因为陆铭炜就在那天回国,她自己矫情着不能原谅,心里又舍不得陆铭炜,所以才不让自己有回头路可走。” 轰隆隆—— 这简直就是晴天霹雳,当空而来,炸的裴靖东晕头转向。 “哈哈哈……” 夏秋却是哈哈大笑,笑到眼泪都出来了:“我就说嘛,沈碧城怎么那么变态,那么爱折磨人,原来看着别人受折磨真的会很开心很开心的。” 裴靖东怒目凝视着夏秋,真想一巴掌拍死这女人。 夏秋却是不怕他的摆摆手叹气道:“得了吧,你就当是让替二贝赎下罪让我发泄下吧,我是对不起她,可是如果没有她,我也不会成现在这样。” 夏秋说到此,呜呜呜的哭了起来。 她想到,那一天,陆铭炜回国,二贝失常跟人去扯证,她跟着失个毛线的常。 如果没有那时的惆然若失,是不是就不会在酒吧里遇上用温润如玉的外表掩盖下的魔鬼,是不是就不会被魔鬼捏在掌心,是不是就不会…… 但这世间事,没有如果,只有结果! 轰隆隆的螺旋桨声在天空响起,蓝翠倏地自洞口处站了起来,走到背包处,拿出绳子扔给夏秋。 “你把他绑起来,要不然我就把你们俩人一起绑起来。” 夏秋点头,拿过绳子,裴靖东没有反抗,任其所为。 很快,夏秋就把裴靖东绑好了,绑的死结,却是悄然的自口袋里摸出一细小的砂轮塞到了裴靖东的手中。 这个小砂轮还是昨天看蓝翠用过扔掉的,她悄摸的捡起来藏到口袋里了。 螺旋桨的声音越来越大,夏秋抹了把泪自嘲的笑道: “裴靖东,你要好好的对二贝,她真的是个很二很傻很真的人,如果我死了,你要告诉她,我其实就是羡慕她,一点儿都不嫉恨她的。” “别废话,走!”蓝翠手中拿了把枪,指着裴靖东命令夏秋押着裴靖东走。 夏秋点头,走到蓝翠跟前的时候说了句:“翠翠,你有没有想过,他虽然救了你,可是他又害过多少人,楚以云,绿露,或者还有很多我所不知,而你知道的被他杀掉的人……” 蓝翠不为所动的把手中的银色手枪又往前送了一点。 夏秋叹气,只得押着裴靖东往前走。 裴靖东凝聚了全部的精神,想着呆会儿沈碧城会怎么折磨他。 夏秋在边上又小声的抱怨了:“沈碧城就是个变态,超级大变态,你越难受他越开心的。” 彼时,裴靖东没意会出这句话的含义来,但当看到那自飞机上一身蓝色婚纱被沈碧城抱下来的郝贝时,双眸都要喷火了。 尤其当看到郝贝主动的揽着沈碧城的脖子,两人边走边说笑时,裴靖东觉得像是有千军万马在他心房上狂奔着…… 铁骑笃笃笃的践踏在心间,脆弱的心房被铁蹄踩了个稀巴烂,血糊糊的,就像是他这全身的伤痕一样,看不出一点点儿原来的模样。 好在,沈碧城的身边没有带任何下手,不过这兽岛中有他的人呀! 空旷的草地上,雪豹,猛虎,狂狮,围成一个圆圆的圈子,真如沈碧城所说的,最美的婚礼,群兽祝贺。 郝贝看到这么多的野兽时吓的瑟瑟发抖,更是不敢抬一下头。 她好怕她看到裴靖东时会哭,更怕让沈碧城看出点端倪来就一枪崩了他或者是她。 “好了,贝贝,我们到了,睁开眼看看……”沈碧城温柔的嗓音传入郝贝的耳中。 郝贝却是僵直了身子,这一路上,沈碧城都是唤她阿菱的,可是这会儿…… “贝贝,你以为张叔为什么会给你说阿菱的事情?”沈碧城低头贴在郝贝的耳边低语着。 仅此一句,犹如五雷轰顶。 上当了! “是吗?哥,我就说嘛,张叔对你是绝对的忠诚的。”妈蛋的,上当就上当,她总不能此时就发飙吧,她也得能发得出来才行。 “乖,这才是听话的贝贝,那么,现在你去告诉我们的仇人,你肚子里的孩子去哪儿了……” 一提起孩子,郝贝的眸底就是通红一片,心也揪的紧紧的。 沈碧城自口袋里掏出几张纸来,交到郝贝的手中。 郝贝睁圆了眼,就这么看着,那个B超图上,胚胎可见一枚…… 一步步的走到那个被押着的男人跟前,说好要忍住的,可是这种时候怎么能忍住,泪水模糊了视线,眼中只有那个嘴唇干裂到发白起皮,脸上瘦到皮包骨头,眼窝也深深塌陷进去的男人。 真好,他还活着,最起码还活着! 深吸口气,抬眸,带泪的笑了:“裴靖东,我怀孕了,你的孩子,你看,就是这个……”说着指着那个B超图上的小黑点点给裴靖东看。 裴靖东眸底一喜,他的小妻子怀了他的孩子! 但这份喜悦还未来得及展现,就看到那张交费收据上,项目人工流产的字样狠狠的撞进他的眼瞳中。 伤痕累累的脸庞怒的得发抖,瞬间就变成紫茄子一样的颜色,咬着字,黯哑着嗓音问:“为什么?” 不该问,明知道这可能是沈碧城的一场把戏,但是不该问他还是问出了声。 郝贝笑的咯咯的认真的回话: “为什么?你说为什么?六年前,东埔寨瓦角山下的阮家是你炸掉的吧,你可知道,那个阮夫人,就是裴碧悠,你的亲姑姑,你可知道,那被你炸死的人中,还有两个人没有死,一个是沈碧城,一个是他的未婚妻阮白菱,阮白菱肚子里还怀了孩子……” 裴靖东恍然大悟,怪不得一直对沈碧城没有好感,原来是当年阮家的小子。 那小子当年一看就机警的厉害,但根本就不是沈碧城这模样。 这时候,沈碧城走了过来,揽了郝贝在怀里,轻亲一下她的发心,宠溺无限,转眼看向裴靖东时,双眸转为利箭。 “很疑惑,当年的黑小子怎么变白了是吗?长相也变了是吗?那全是拜你所赐,全身整容三百零六次,换肤水泡了三百多天,才有了如今的我……” 轰——郝贝让雷的睁圆了双眸。 沈碧城说的换肤水,她用过的。 就是那次烫伤之后,结了疤痕,沈碧城便拿来了一盆水,说是神水,摁了她受伤的那只手进去,那简直就比把水放进石灰水中有得一拼,不是一个疼字能形容来的。 不过,等手再出来时,脱掉一层皮,竟然无一疤痕,并且细嫩光滑。 到此,裴靖东才恍然大悟的冷笑道:“我说呢,原来我真的杀了你全家,要不怎么让你这么恨呢?别说废话,要杀要剐全随你。” 沈碧城却是仰天长笑:“笑话,让你死还不简单,我要的就是你生不如死。” “来人,东西拿上来。”沈碧城一声令下,就有属下拿出一个透明的玻璃瓶,那里面一团的血水。 郝贝顿时脸色惨白,身子簌簌地发起抖来,最怕的时刻到了,到如今,真要像白菱那样吗? 她想不明白当时白菱是以何种心态去做那样的事,但之于她来说,她宁愿共死,也不会让男人一个人活着,活的这么变态,这么累。 “喂他吃下去!裴靖东,你好久没吃东西了吧,就算是生的,也能吃得下去吧。” 沈碧城变态极了的说着。 郝贝却是一转身就怒了,指着沈碧城就开骂:“不公平,不公平,当年阿菱给你吃的是熟的,你凭什么让他吃生的。” 嘎—— 在场所有人的眼晴都要瞪的掉出眼珠子了,齐齐的想着,这妞儿没脑抽吧,这生的和熟的有差别吗? 沈碧城轻眯了一双如水般的眸子,不悦的气息浮现在脸上,眸底带了股暴躁问出声:“那你想怎么样?” 郝贝一抬头,倨傲的说:“当年阿菱为你做的事,我也同样为他做,你不是想让他痛苦吗?这样他才能真的痛。” “好,好,好法子,来人,备火备锅。”沈碧城连连道好。 很快,就有人支好了锅架,点好了火,郝贝走到那锅架跟前,把那一团血水,倒进锅中,边煮边念叨:“孩子,谁让你没投个好胎呢,谁让你投错胎呢……” 没多大一会儿,煮沸了,装进碗里,拿到裴靖东的跟前,说着跟连环画中,阿菱说的一样的话。 “这是山兔肉,很嫩的一只山兔,你吃吃看……” 裴靖东没有张嘴,不相信的看着郝贝,想从她的眼底看点什么出来,可是只看到眼泪其它一点点都没有。 郝贝怒了,啪的一声摔碎了碗:“你爱吃不吃,不吃老娘还不伺候了呢!” 说罢一转身跟沈碧城说:“哥,你杀了他吧。” 却是在她说完这话,沈碧城就卡在了她的脖子:“贝贝,你不该背叛我的,你忘记了,他还有两个儿子……” 众人都为郝贝捏了一把冷汗,她被沈碧城卡着脖子提了起来。 裴靖东扭着身子嘶吼着:“沈碧城,你放了她,有什么火你冲着我来!” 夏秋在裴靖东的身后狠拧了他一把,可是为时已晚。 因为沈碧城真的放下了郝贝,就这么砰的一声,郝贝就从他的手中落在草地上。 “哈哈哈,很好,很好,本来我不想这样的,但是是你们逼我的。” 沈碧城狂笑着喊着,而后命令所有人都退后。 慢慢的蹲下身子,嘶的一声,郝贝身上那件做工精致的蓝色婚纱裂开了,露出肩头白嫩如雪的肌肤来。 沈碧城近乎病态的伏身轻亲着郝贝那一处裸露的肌肤喃喃着:“贝贝,你跟阿菱一样的白嫩,像是雪花一样的美好……” 裴靖东瞪圆了双眸,就这么看着沈碧城把他的妻子的衣服,撕开…… 郝贝仰躺在草地上,全身发抖的喊着:“哥,哥,我是你的亲妹妹,不是阿菱,不是呀……” 沈碧城抬头,作了个嘘的手势:“别怕,你不是我的妹妹,我的妹妹早死了,你和阿菱……” 说到此顿了一下,又轻笑:“你和阿菱一样,很像,很像,你会喜欢的,阿菱就喜欢在我身下一声声的叫着哥哥……” “哈哈哈,沈碧城,你终于说出来了吧,我不是你妹,我跟裴靖东没有,你就算现在上了我又如何,你对得起你的阿菱吗?阿菱为了你连宝宝连命都不要,可是你呢,上了一个又一个女人,你不恶心吗?” 郝贝狂笑着刺激沈碧城,她宁愿死,也不要被沈碧城这样的变态玷污了,所以她在故意的激怒沈碧城。 啪! 沈碧城一巴掌抽在郝贝的脸上,郝贝白净的左脸上瞬间五指红印飞起。 正当沈碧城又要撕开郝贝的衣服时,腕上的联络器却响了,他摁了接收键,里面传来弗瑞德的吼声:“Cronin,快走,再不走来不及了……” 那边明显听到火拼的声音,沈碧城双眸似火的扫视着四周,一时之间分不清到底谁是自己人,谁是叛徒了! “收到!”简短的说罢就收了线。 而后一声令下:“撤到岛屿四周,有人上岸直接干掉。” 那一群虎狮豹子竟然像是能听懂人话一样,飞快的奔跑着往岛屿四周散去, 现场留下的只有沈碧城,夏秋,蓝翠,和地上的郝贝。 沈碧城重新伏身,这次不是慢慢的动手撕,而是用匕首直接划在郝贝的衣服上,从上而下一刀过去直接剥开。 郝贝闭上眼前看了一眼裴靖东,咬牙切齿的恨声道:“裴靖东,我他妈的是倒了八辈子的霉跟你扯证了,我要被这人渣上了,你要敢嫌弃我,老娘一定切了你!” 裴靖东笑了,眼泪滴了两颗来,哽咽的说道:“好。”后背的手却在快速的划着粗粝的麻绳。 沈碧城哈哈笑笑:“情深意切吗?贝贝,你太傻了,你以为有几个男人不在意的,况且还是让他亲眼看着我上你的。” 沈碧城站起身,解开裤扣,眉微蹙,伏下身压在郝贝身上,分开她的腿…… 郝贝这时候笑了,笑的如春花般灿烂,吐气如兰的对他说:“阮城,你对得起为你死掉的阿菱吗?阿菱在上面看着你呢,她说你好脏,你配不上她了……” 轰——沈碧城脸色惨白,那原本就要行凶的工具瞬间就偃旗息鼓。 郝贝感觉到他的疲软,当下哈哈大笑:“哈哈哈,看吧,是老天爷对你的惩罚,是阿菱对你不忠的惩罚。” 沈碧城愤恨的怒视着郝贝,白晰的脸涨的通红青紫,一弯腰捞起裤子,黑色的手枪握在手中,对准的正是郝贝。 不远处,被人押着走来的宁馨和两个小娃儿们看到了这一幕。 宁馨一回身,手中不知何时多了把匕首,一个反身扣住押他们那人的脖了,一个利落的切割动作过去放倒黑衣人。 低头,着急的凑到裴黎曦的耳边说了句话。 “阿爸,阿妈说,杀人是不对的……” 清脆的童音自裴黎曦的嘴里喊出,沈碧城扣响扳机的手停顿住了,不解的看向声源处。 那里,宁馨笑容满面的站在那儿,远远的并不上前。 裴黎曦继续喊着,一声声阿爸的喊着,声声的引吸着沈碧城的所有注意力。 裴靖东着急的磨着手中的砂轮,很快绳子就解开了,一挪步,却是全身无力,但看到她的妻子和孩子正在危险之中,拼尽了全身的力气往前走。 一个纵身扑到沈碧城,两人像斗殴的蛮牛一样厮打开来。 沈碧城手中有枪,体力也比裴靖东好,可是裴靖东是抱着必死的决心扑上来的。 八爪鱼一样的禁锢住沈碧城的手和身子,就这么来回压滚之下,沈碧城手中的枪被扔了出去。 夏秋惊慌的跑上前,捡起了那把枪,对准压住裴靖东的沈碧城,不敢相信自己的梦想真有实现的一天,真的能一枪爆了沈碧城的头! 恶人,该死的魔鬼去死吧! 砰! 一声枪响…… 却是一颗子弹直射进夏秋的手腕处,夏秋手中的枪也随之落了地。 夏秋不敢相信的看向朝她开枪的蓝翠,她以为蓝翠已经被策反了的。 蓝翠却是面无表情的吐了一句话:“不许杀少爷。”她的任务就是保护少爷。 沈碧城听到蓝翠的声音下了命令:“去,把那两个小子杀了。” 蓝翠机械的答了个是,转身朝着宁馨和小娃儿们行去,宁馨握紧了手中的匕首,把两个小娃儿护在身后。 蓝翠却是在走了两步后,一个急回身,子弹就朝着地上的郝贝射去。 “二贝!”夏秋大喊一声扑过去,子弹穿进她的后背,血涌出来。 “该死!”沈碧城没看清蓝翠打到是谁,怒极了的一个反身匍匐在地,捡起地上的枪,朝向蓝翠砰砰砰就是三枪…… 蓝翠那张常年不变的冰山脸带着笑容缓缓倒下,砰的一声落地草地上,睁圆了双眸,拼尽最后一点力气,纤手是一拨,银色的手枪顺着草地飞出…… 飞向的那个方向,正好是夏秋和郝贝所在的那一处。 直升机螺旋桨的鸣音越来越响,飞机上有人工喊话: “阮城,放下武器投降从宽……” 岛屿四周火拼之音也轰轰轰的奏响…… ------题外话------ 弱弱的说一句:卡在这儿断节不会被拍吧? 必须是(☆_☆)星星眼求月票才必较给力→_→(☆_☆)求月票咩(☆_☆)…… 推友文:《重生之政界千金》文/八戒抛绣球【暗黑系悬疑复仇文干净专情。】 简介:前世,她曾为他出生入死打下商业帝国,盼他成为帝国总裁许她一生荣宠。谁料,他拥着她的闺蜜,将她丢给下属轮番凌辱,尸解喂鱼! 今生,她是备受宠爱的市长千金,为复仇而来,前世那些置她于死地的恶人,看她如何让他们——生不如死! 恶人手眼通天,就算能逃过法律的制裁,也逃不掉她这双充满刻骨恨意的眼和拿着利刃的手! 她以为自己这一世就这样在复仇中过去,永不得救赎,却不料遇到了这样一个他……   ☆、105:终战沈出局!死都太便宜他! 沈碧城如玉的面容早就龟裂开来。 他今天为了配合郝贝那身天蓝色的婚纱,所以穿了一套深蓝色的西装,剪裁合体的高级手工西装此时已经破烂不堪。 抬眸藐视性的看一眼天空上飞璇的直升飞机,沈碧城呵的轻笑一声,摁响了腕上的通讯器命令道:“Fred,干掉裴靖东和天上的飞鸟。” “Cronin……” “Stop!我只要Yes—ro—No!” 沈碧城大喝一声,手中的枪瞬间一转朝着被他打倒在地上的裴靖东方向指去,冷冷的命令道: “贝贝,过来,过来我身边来,这里不太好玩了,我们必须离开。” 后背中枪的夏秋此时还趴在郝贝的身上,夏秋还没死,只是后背中枪而已,这会儿是用了全身的力气,死死的压在郝贝的身上,虚弱的说: “二贝,不能跟他走,他是恶魔,他是魔鬼。” 郝贝的身子僵直住,双眸死死的盯着沈碧城的那把枪,纤手一勾,蓝翠那把扔过来的手枪已经握在掌心。 “贝贝,我数一二三,如果你不想让我一枪打爆他的头,最好就过来……” 裴靖东虎眸一眯,脚步轻移,眼看着就要往沈碧城的方向扑却,却不妨此时,咻的一声,一弹子弹,准确无误的正中他的左胸心窝位置…… 子弹没入身体,噗的一声溅起血花阵阵,裴靖东不敢相信的敛眸看着自己胸前的那个血洞,抬眸朝着林中的方向望去,眸底闪过一抹惊喜,闭上双眼放心的朝着草坪倒下去。 郝贝的身子僵直住,就这么眼睁睁的看着裴靖东像蓝翠一样,砰的一声倒下,就像有什么尖利的东西,‘噗’的一声没入她的心口处一样,眼晴已经酸涩到极点,不敢眨眼,一眨巴眼,她就会放声大哭。 沈碧城勾唇一笑,摁了下手腕上的联络器夸奖道:“Fred,干的漂亮,掩护我们离开。” “OK。”得到对方的回答,沈碧城再加有恃无恐的命令着郝贝:“一,二……” “好,我跟你走。”郝贝说着一把推开夏秋,站起身,往沈碧城的身边走去。 沈碧城的脸上依旧是如沐春风般的笑容,像这碧晴天空中的暧阳一样耀眼。 郝贝半跪在地上,小声的说着话:“夏夏,谢谢你。” 而后脱了夏秋身上那件风衣穿在身上,低头扣着风衣的扣子,那把从蓝翠手中划过来的银色手枪被她放进风衣的口袋里。 “对,就这样走过来,这衣服可真丑,不过没关系,呆会儿我就给你换上新的蓝色的漂亮的的公主装……” 沈碧城的声音低缓如春天里的溪水那般,可是在这种时候,这样的话听来就让人不寒而颤。 郝贝深吸口气,一步,两步,三步,终于走到沈碧城跟前,沈碧城的枪就抵在她的后脑勺上,温柔的说着: “好,乖贝贝,走,现在带上咱们的儿子走……” 郝贝倒抽一口冷气,真想骂,妈蛋的那是你的儿子吗?那怎么可能是你的儿子? 就这么被沈碧城逼着往前走,终于走到宁馨和小娃儿们跟前,宁馨手中的匕首又紧了紧,单手捂趴在她大腿处的裴瑾瑜小娃儿往后退了一步。 裴黎曦小娃儿却是面无表情的就站在那儿一动没有动的。 沈碧城的枪指向宁馨,眼晴却是看着裴黎曦小娃儿,轻声的说:“你再喊一次刚才的话……” 裴黎曦小娃儿照他的话做了,沈碧城却是突然狂怒的出手,啪的一巴掌直接把小娃儿给打翻在地上。 “滚,你不是,装都装不像,阿菱笑的多么开心,阿菱和我的宝宝也会笑的多么开心,你不是不是,你想冒充……” 郝贝的心揪的紧紧的,纤手移着就要去摸口袋里的银色手枪,却不曾想,沈碧城会开口提醒她: “那把枪没子弹了,蓝翠的枪一向只装三发子弹,不信你拿出来瞧瞧……” “啊……”郝贝低呼,就真的拿出枪来,砰一声,空的! 靠! 他妈的又上当了! 沈碧城却是轻笑出声: “贝贝,不管是张叔还是蓝翠,他们认的主人从来只有一个我知道吗?别试图挑战这种忠诚度。” 如果说之前郝贝不相信沈碧城这句话,但现在必须他妈的要相信呀! 她本以为蓝翠不听沈碧城的命令开枪是想激怒沈碧城,从而让沈碧城暴怒,然后一枪杀了蓝翠。 她知道蓝翠、红英、绿露和楚以云都是沈碧城从那个卖儿童去国外的黑暗组织中救出来的。 所以她们对沈碧城的中诚度不疑有二,但是蓝翠最后那一眼,郝贝记的清清的,蓝翠是看向她的方向的。 蓝翠和楚以云那些人不一样,郝贝看得出来,蓝翠对沈碧城最多的只是一种服从,而没有像楚以云等人那样的爱恋。 只有爱恋中的女人才会傻到分不清一个人的好坏,而郝贝相信,蓝翠是不同的。 所以这把枪,她依旧放到了口袋中,摊摊手。 “一点儿也不好玩,你不是要走吗?那走吧,随你怎么样,想上了我也好,想跟我结婚也罢,都随你吧。” 郝贝无所谓的这么说着,眼角却了是水雾华开,凝结成泪珠子,掉一下颗,又一颗的来…… “乖,真听话,但是我们必须带着我们的儿子一起走!”沈碧城又是这么偏执的一句话,差点没把郝贝给惹毛了。 正当僵持着时,一直趴在宁馨大腿边的裴瑾瑜小娃儿蹭的冲了过来,扒拉住沈碧城的大腿道:“阿爸,带我走吧,我要跟你和阿妈一起走……” 小娃儿水汪汪的眸子有些微红,可是他的笑容那样的甜腻,笑的露出八颗小白牙,一只手抓住沈碧城的裤腿处,另一只手去拉郝贝的手。 郝贝的心一颤,纤手握紧小娃儿的手,点了下头。 小娃儿笑了,笑的眼中带泪:“呜呜呜,我以为你们都不要我了呢……” 这话也不知是故意说来迷惑沈碧城的,还是说给郝贝和裴靖东听的,却是这么一句话,让沈碧城的神色微变。 只见沈碧城就这么蹲下身在小娃儿的跟前:“对,这才对,这才是我跟阿菱的宝宝,你叫阮白硕,阿硕,你是我跟阿菱的宝宝阿硕。” 宁馨单手捂住嘴,尽量的不让自己哭出声来,却还是压抑不住的出道:“沈碧城,你投降吧……” 沈碧城倏地站起身,子弹上膛发生砰的声音,眼看着扣响扳机就要朝着宁馨的脑门一枪崩去,却在这时听到姚修远的声音。 “沈总枪下留人。” 大战胜负已分,京都道上的沙漠、D市的一姐萌萌还有G城的秦家老七,三队人马与岛上沈碧城的黑暗势力在一番较量之后,终于胜出。 天空中飞璇的直升机,则是顾远航安排的海军陆战队,这个只是装腔作势,不能动真格,主要的战斗还要靠地面上的三支非法武装部队。 沈碧城冷眸凝视着姚修远扣着扳机的手动了动:“把枪放下。” 姚修远比了个OK的手势,手中的枪扔到地上,这才举了双手往这边走,边走边说: “沈总,咱们都是生意人,和气生财,你想杀谁我都不管,但是我姚修远的妻子要是被人枪杀了,这可有点儿说不过去了……” 宁馨低泣着喃喃了句:“修远,你别过来,危险。” 姚修远恨铁不成钢的白了一眼宁馨冷哼着:“宁馨儿你别太脑残了成吗?你以为我这样说是在乎你吗?我不过是想着我姚修远的太太就这样被人一枪暴了头太丢人,而且还会对姚氏造成涉黑的嫌疑带来不良影响。” 宁馨睁大双眸,不相信的看着姚修远默默垂泪,修远大人你就不能说一句好听的话吗? 沈碧城眸底起了火意,一手揽了郝贝,命令着:“带着孩子。” 郝贝听话的抱起站在地上的裴瑾瑜,这才发现,小娃儿的身子都是冰凉的颤抖的,想必是吓坏了,眸底又有泪意浮现,却不敢安慰小娃儿一声的,只是抱着他的纤手紧了紧,把他更往自己怀里贴近了一点。 “哈,我的仇家只是姓裴的,你们只要不犯我,我也不会犯你们……” 沈碧城拿着枪,倒退着跟上郝贝的脚步往后走。 小娃儿就趴在郝贝的肩头处,怯生生的喊了声:“妈妈……” 郝贝眼底一眼,轻诶了一声,凑到娃儿的耳边:“小瑜,别哭,有妈妈在,会保护小瑜的。” 小娃儿泪眼茫茫的点了头:“嗯,妈妈,我还没有吃过咪咪,要是小瑜会死的话,你要让小瑜吃下妈妈的咪咪好不好,小展叔叔说小瑜的第一口奶就是他喂的,可是他都没咪咪好不好……” 这种情况下,郝贝还是被小娃儿的童言童语给逗乐了。 往后退着的沈碧城听到两人的对话,嘴角也勾了一抹笑容出来。 裴瑾瑜小娃儿小手却是乱摸了起来:“妈妈,你现在就给小瑜吃一口吧,小瑜真的好想吃一下妈妈的咪咪……” 郝贝大惊,因为小娃儿真的在抓她的衣服,头也一个劲儿的往她怀里拱。 蓦然,小娃儿的的手伸进她的衣服里,摸到了那把还带着体温的银色手枪…… “妈妈,我爱你……”小娃儿这么说着时,那把枪已经握在手心里紧紧的攥住。 而后冲着倒退着走的沈碧城喊道:“阿爸,我也爱你……” 正倒退着的沈碧城身子僵直住,慢慢的回身,却在这时,小娃儿扬起手中的银色手枪比划着…… 沈碧城侧目看到后轻笑:“没有子弹的。” 小娃儿动作干脆利落的上膛扣响扳机,咻滴一声子弹飞出,直入沈碧城的心口处。 沈碧城带着笑容的俊庞僵持住,惊恐的睁圆了双眸,不敢相信的看着那把银色的手枪里能射出一颗子弹来。 以至于完全忽略了后方的危险。 而此时,沈碧城后方的姚修远也是蹙紧了眉头,带着宁馨一步步的往后悄然的退,宁馨颤抖着身子任姚修远带她后退。 却在这时,从后方冲出来的展翼黑着一张脸,子弹咻的一声飞出膛口…… 却是在半空中时,与丛林中一颗同期射来的子弹相撞,激荡起点点火花。 后方的大部队冲了上来,三路人马各据一方,秦佑安看到中枪的沈碧城,当下暴了句粗口。 一声令下:“得罪了,他今天必需得走,不然就是老子得提脑袋进家门。” 沙漠冷冷的一笑,鄙视的看着秦老七:“吆呵,你以为你带的那点儿人,拼得过吗?” “哈哈哈……” 沈碧城好像没有中枪一样的,伸手在自己有胸口处摸了一下,有血,修长的五指上染了血,眸底看到的全是一片血海…… 此时的场景,就你是噩梦中的一样,梦中,他的儿子,就该是像这个开枪的小娃儿一样,这样的满目仇恨,拿着把枪,直接打在他心口处,声声讨债般的说道:“还命来还命来……” 如今梦想成真,天知道他有多想把这条命还给阿菱,还给他们的宝宝呀。 “来呀来呀,这次瞄准了,朝着这儿,再来一枪……” 小娃儿扣了扣扳机,一把枪五发子弹,蓝翠用去了三发,空枪有一发,又打中沈碧城一发,怎么可能还会有子弹! 郝贝看到沈碧城往这边走,抱着小娃儿就往前跑,可是他再跑也快不过沈碧城的子弹。 咻的一声,子弹擦过她的大腿没入山土中,大腿一疼,人也跟着噗的往前栽去。 “哦,你没子弹了,我自己来……” 沈碧城像个神经病一样的说着这样的话,而后枪口对着自己心脏中间的位置,就这么哈哈哈大笑着,砰的一声…… 子弹穿透心脏的位置,一个血洞,自前而后,嘴角有血渍渗出,如玉的面容上还是那样的笑,郝贝转身时就看到,就像她初见时的他一样,如春风似暧阳…… 沈碧城身后的姚修远和宁馨看到这一幕逆转的画面也是惊呆了,宁馨睁圆了双眸不可思议的看着眼前这一幕,红唇微启…… 姚修远一低头,菲薄的唇欺上她的红唇,单手固定着她的下颚,狠狠的咬着她的唇片怒骂着: “脑残不死你,谁让你跟着凑热闹的,还好没事儿,有事儿看你哭都没地儿哭的……” 宁馨疼的眼泪直掉,等姚修远松开她时,嘴唇上还是火辣辣的疼,嘴里也传来了明显的血腥味。 “呜呜呜……”宁馨嘤嘤的哭了起来。 很快,后面的大部队人马往前行着正往这一处来,却不曾想,山顶上一大群的猛兽就嘶吼着冲下了山。 雪豹,虎狼,狂狮,甚至还有蟒蛇。 众人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多的狂禽猛兽,都让这阵势吓倒了。 郝贝也看到了,顾不得害怕,跑着小娃儿就往后退。 “靠,带上人,撤。” 姚修远大喝一声,捞起地上让一巴掌打晕了的小娃儿裴黎曦就往后退。 郝贝却是在追上他们时,喊道:“把他们都带走带走……” 她指的那一处,正是中枪的裴靖东、夏秋和蓝翠。 这个其实不用她说,来救援的人也都会这么做的。 直升飞机此时扔下绳梯,沙漠走过去先触了下裴靖东的鼻息,而后才抗起他爬上了绳梯,绳梯缓缓上收,直升机盘璇着飞走。 片刻之后,一队队人马持枪围成人形盾牌,就这么一步步的后退着。 那群近百只狮狼虎豹形成的队伍冲下山,到了中枪的沈碧城那一处。 没多大一会儿,就围成了一个圈,而后听到有虎狼撕着皮肉,咬着骨头的声音。 整个过程持续了大概十多分钟,虎狼雪豹重新散开时,就看到黑压压的人群手中的黑色手枪。 这数百人对数百只猛兽,就算人类的手中有枪,也不一定会完胜。 更何况,他们刚刚目睹了一场猛兽吃人的画面。 那边的地上,只余下沈碧城身上的衣服的碎片和满地的血渍,骨头也正被几只瘦小的虎豹噙在嘴里,每一只野兽眼中都散发出绿油油的光芒来…… 没有人不敢的,这时候有人说了句话:“不要开枪,这种兽队我见过的,他们通灵性,知道我们手中的家伙是什么,我们不惊动他们,就没事,要惊动了就是你死我亡。” 众人都是摒息以待,又过了五分钟左右,为首的雪豹神情倨傲的看一眼没有动作的人类,那眼神好像在说,手下败将一般。 而后嘶吼一声,带头往山上奔去。 随后而至的是野兽们狂吼的嘶鸣声,一个个都狂奔而去。 …… 军用直升机上,顾远航把沙漠拉上来后,接过裴靖东,蹙着眉头的去探他的鼻息,沙漠喘着粗气的说:“放心,还有气儿,这家伙坏着呢,祸害遗千年,赶紧手术。” 直升机上除了顾远航之外只有两名驾驶员,所以手术这事儿,只能是他们两个人来完成。 急救箱中的急救药物当手术手药,连麻药都没用,顾远航动的手,匕首划开裴靖东身上的血衣,那个细小的血洞出现在他眼前,眸底一亮。 子弹竟然还露出一个头在外面,那就证明没有伤心心脏,小心的用刀尖拨开皮肉,取出那颗子弹来…… 真奇怪,狙击枪的子弹竟然这么没有力道。 脑海里响起到南华前接到的集团密令:【此次营救只能秘密进行,不得调用部队一兵一卒,你以私人名义,借地方势力参与营救。】 “老沙,这是条大鱼呀……”顾远航扬了扬手中的子弹说道。 沙漠点了下头没说话,两人多年来的默契让他们知道,这事儿都会保密的。 …… 公海之上,豪华私人油轮上,莫扬和方槐正在抢救中枪的蓝翠和夏秋。 郝贝抖着身子看着莫扬和方槐,眼晴都不敢眨巴一下。 中了三枪的蓝翠让方槐放弃的低叹:“救不回来了……” 郝贝就趴在蓝翠与夏秋的中间,闻声去看蓝翠,蓝翠那张黑脸上惨白无一血色,唇片也是乏白的,但此时,手却是动了动。 郝贝惊喜的看向方槐:“她的手还会动。” 方槐叹气:“她们估计是吃了某种增强体力的药物,可以把人体的能力发挥到极限,她的三枪正中心脏,估计撑着最后一口气吧。” 郝贝泣声喊着蓝翠的名字:“蓝翠,蓝翠,你醒醒醒醒,以后都没事了……” 就像是回光返照一样的,蓝翠真的眼开了铁幕一般的双眼,眸光涣散,看着眼前的郝贝,慢慢重影,慢慢再重影,最后手带血的手,伸向郝贝的脸,嘴唇动了动,声音轻的不能再轻。 郝贝的头伏过去,耳朵贴在她的嘴边,就听到蓝翠沙哑轻微的声音: “小姐,对不起,蓝翠没能保……” 郝贝握住蓝翠的手,明显的感觉到她的手沉了点,而后耳边微弱的声音也没有了。 “呜呜呜,蓝翠蓝翠,你别死呀,我不怪你的,真的不怪你的……” 蓝翠刚死,莫扬那边却是长喘了口气:“子弹取出来了,失血过多,看造化吧,就是醒来也不容乐观。” 听到莫扬的话,郝贝又赶紧转过身去看夏秋,着急的问莫扬:“可不可以输血给她,输我的血给她。” 莫扬摇摇头:“失血过多不是关键,重点是,子弹伤到脊椎的位置,就算是好了,以后也是终身瘫痪。” 夏秋是后血中弹,所以是趴在那儿的,船上根本就没有麻药,刚才取弹时就是直接取的,这会儿也不知为何悠悠转醒。 手上还扎着输液针,莫扬看她醒来就问:“你是什么血型知道吗?”总要给她输点血的。 夏秋开口吐了个:“A。” 郝贝惊叫着:“我就是A,输我的血给她。” 莫扬不赞同:“你不行,去找A型的人过来。” 郝贝还想叫什么,夏秋却是握住了她的手虚弱的说道: “二贝,陪我说会话吧,好久没跟你聊天了……” 郝贝点头,半跪到夏秋的跟前,满脸是泪。 “二贝,你知道吗,我昨天晚上抱着你的男人抱了一晚上呀,你男人可真爷们儿,早上醒来就一把我推开了,典型的用完就扔……” 郝贝怔住,眼角有泪,裴靖东也中了一枪,现在是死是活都不知道。 夏秋却是轻笑,扯动嘴角,身上就是疼的,不过还是开口劝着郝贝。 “他肯定死不了的,被晒在兽岛一个月都没死,要是这样就死掉就太逊了的。” 也不知是夏秋的话真的起了作用还是怎么地,郝贝竟然真的相信裴靖东不会死了。 “贝贝,你知道吗?我其实就是羡慕你,不是嫉妒你,哎……” 夏秋缓缓道来,原来,郝贝跟裴靖东扯证后,夏秋惆然若失,每个人都有初恋情结,就连夏秋也不例外。 夏秋是喜欢陆铭炜的,陆铭炜就是她的初恋,虽然是单恋,但在她的心底,陆铭炜占着很重要的位置。 陆铭炜回国,郝贝失常去扯证,夏秋则去买醉。 那一夜,在酒吧里就看到了沈碧城,那个男人可真帅呀,长身玉立,温润如玉的笑脸,夏秋却愣是从那张笑脸上看到了一抹淡淡的忧愁。 一个晚,两个晚上。 沈碧城总是一个人,总是点一杯蓝色妖姬,坐在那儿一坐就是整个晚上。 终于,到了第三个晚上的时候,夏秋出手了。 落落在大方的甩一把自己咖啡色的波浪长发,走过去搭讪,如玉般的王子,很温柔的笑。 两人一起喝酒聊天,王子是那样的温柔,夏秋的梦中不再出现陆铭炜,每天都是那样春风般的笑脸。 一起喝酒的次数多了,借醉酒夏秋主动出击,想把王子给吃掉。 可是王子说:“夏夏,你是个好姑娘,值得更好的对待,一夜情太伤人,我不喜欢。” 夏秋狂喜,王子的意思就是要期交往了。 她一夜情的求欢被拒,自然是不好再猛浪的开口求爱。 当下只得装淑女当矜持,却不知正中了用王子面孔伪装的沈碧城的诡计。 “贝贝,你知道吗?有一次,我们俩在一起,他看到你了,他说他有点喜欢你,像是一见钟情一样,说你是那样的纯洁美好……” 夏秋这么说时笑了,原来那时候全都是安排好的,只有她像个傻子一样的笨笨的跳下去。 那时候,夏秋他弟夏冬赌钱赌输被地下钱庄扣了起来,夏秋带钱去赎她弟的时候,地下钱庄的人就给了她一包药。 开口说的话就是下到郝贝的酒里,让郝贝跟陆铭炜滚床单。 当时夏秋就反驳,可是地下钱庄的人说了,必需让跟陆铭炜滚床单。 靠之,当时夏秋就觉得这不会是陆铭炜搞的鬼,因为那个给她药的人在她接了药之后就打了个电话,开头的第一句话就是:“陆老板……” 所以那杯酒,她下了药,她喝了,也给郝贝喝了。 她管不了那么多,她喝了酒就去酒吧,她要去找她的王子,她的王子自从说了喜欢郝贝之后,就没再出现过。 却不曾想,酒吧里,她会见到陆铭炜。 陆铭炜喝了很多酒,看到夏秋就抓住她,问她郝贝在哪儿? 两个人明明是厮打着的,不知为何就嘴啃上了嘴,干柴勾动烈火。 酒吧的服务生给他们叫了车送他们回去,两人滚了床单,早上醒来,陆铭炜愤怒的走掉时,夏秋就知道最起码自己破坏掉了陆铭炜的诡计。 “夏夏,你别说了,我不怪你,真的不怪你的。”郝贝听不下去了,这些真的真的就是因为她呀! 可是夏秋却是坚持的说下去:“不,你听我说完,你记得你打电话给我说你要去徐家镇的事吗?” 夏秋轻笑:“你知道吗?你打电话给我的时候,我就在南华呀,跟沈碧城在一起,他接受了我的追求,却又讨厌我的碰触,他说,他从来没有见过像你一样纯净的人……我接到你的电话,我们就坐私人飞机飞了过去……” 郝贝微愣的问了声:“所以,那张照片是你故意发的。” 几乎不用问,答案也是肯定的。 夏秋轻点头:“是呀,故意拍了,又故意查了你家里的IP地址,跟踪到那几天,你家里人个网时的最常去网站,每个网站都发了一张的,还好,都是旅游网站,所以你没有看出来吧。” 郝贝愣住,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原来那么多的巧合就是这样的人为呀! 夏秋说到此,突然脸色一白,而后嘴角有血渍渗出,郝贝惊的大喊:“莫扬,莫扬……” 莫扬赶紧过来查看,而后怒着一张脸问夏秋:“你到底什么血型……” 夏秋笑了,眸底有泪流出:“B型。” “靠!”莫扬赶紧拨掉输血的针管,狠骂着:“你他妈的这样就是找死!” “贝贝,我真的是又喜欢你又恨你,我死了,你别把我当朋友,下辈子我也不要跟你当朋友,有你在,我就好渺小,下辈子我要找个没你在的地方,找我的男神去……” 夏来这么说着,不知哪儿来的力量,抓起边上医生注射器,狠刺进自己咽喉的位置。 所有人都没反应过来,明明救活的人,怎么会突然有此一举。 郝贝第一个反应过来哭喊着:“为什么?为什么要这样……” 夏秋嘴角的血渍越来越多,手颤抖着,抓住郝贝的手:“贝贝,别救我,我忘不了,那些噩梦,孩子,毒品,性……我没法活下去……求你了……” 其实不用夏秋求,莫扬又不是神仙,夏秋本来因为吸食了毒品,身体早就让掏空了,再中了枪,原本就不一定能救的过来,却又如此过求死的决心…… 很快抓住郝贝胳膊的那只手就松了…… 郝贝全身颤抖的就这么看着蓝翠和夏秋的先后离世,眼泪都不知道流了多少,到这会儿,那是完全都哭出不来的节奏了…… “小曦醒了,醒了……”方槐那边传来小曦醒来的消息。 紧跟着就听到裴瑾瑜小娃儿呜哇哇的哭声:“呜呜呜,哥哥,哥哥,我杀人了呜呜呜……” 方槐捏了一把小娃儿的脸蛋笑赞道:“你杀的是坏人,应该的。” 裴黎曦被沈碧城那一巴掌打的,这小半边脸都肿的高高的,嘴角也有伤痕,方槐说还要去医院做个脑部CT,确定没有脑震荡才行。 “小嫂子,去看看孩子们吧,这里有人处理的。”莫扬扶着郝贝站起来,让她去看两个孩子。 郝贝刚一走过去,就看到两个抱在一起哭的小娃儿,她从来没有见过小曦哭,但此时,却看到小曦的头抵在小瑜的肩膀处,一抖一抖的。 走过去,伸手把两个孩子都抱在怀里,呜呜呜,一大两小,哭声震天。 而此时,船舱里,还有另一个人也在哭,正是宁馨…… 宁馨可没有小娃儿们那样好的待遇,她是一个人坐在床上哭,而姚修远则是在房间来回的渡步。 今天的姚修远为了作战方便,穿了一身迷彩作训服,没有了往日的西装革履的贵气,倒是多了股英姿飒爽之气。 听到有脚步声走来时,姚修远终于忍不住一把拉开舱门,怒视着门口站着的展翼。 “靠,你他妈的还来找揍的吗?” 展翼手中多了杯温热的牛奶,虽然不想承认姚修远比他厉害,但不得不说,此次姚修远的功军比他大。 “给她喝的。”展翼把牛奶递给姚修远。 姚修远接过来,一扬脖子,一口气就把牛奶给灌到自己的嘴里。 正在哭的宁馨也不哭了,脑残的抱怨着:“喂,你干嘛抢我的牛奶喝……” 说罢才看向展翼,触到展翼那张像猪头一样的脸时,差点没认出来,怪不得刚才一直觉得有人在看她,可是她又不认识那人。 “展小翼!” 宁馨气呼呼的站起来,走到展翼跟前,指着他脸上的伤骂道:“靠之,是那个王八蛋把你打成这样的……” 展翼听了这话,嘴角一扯,想笑,就扯动脸上的肌肉,疼的他眼泪差点没掉出来。 姚修远在边上凉凉的丢了句:“笑,嘴咧大点笑……” 展翼却是笑不出来了,他想哭,因为姚修远说完这话就扳着宁馨的小脑袋,抬起她的下颚,低头就亲了上去…… 宁馨睁大了双眸,嘴巴让姚修远咬的还疼着,这会儿再被亲,那就更加火辣辣的疼。 展翼苦笑一下,退出房门,替他们关上房门离开。 “疼……”宁馨轻哼着说疼。 姚修远却是抱起她,而后走到床边,pia的一声就把她甩到床上去。 “姚修远,你干嘛摔我……”宁馨从床上爬起来,揉着让摔疼的额头质问。 “你刚才说谁是王八蛋来着……”姚修远咬牙切齿的伸了伸手,活动下筋骨,大有要把宁馨给掐碎了的节奏。 宁馨嘁了一是呢,凤眸微扬,嘴里却是不服输的抱怨:“我,我又没说你,我说谁打了我的展小翼!” “艹,宁馨儿你他妈的再说一次你的展小翼试试!”姚修远眯起双眸,眼中只有深不见底的黑。 宁馨却是不怕死的得瑟着:“我的展小翼我的展小翼……” “……” 姚修远怒视着宁馨没有说话,而后冷笑。 “呵,呵,很好,看来我姚修远对自己的太太了解还是不够深,来,来,咱们好好的说说匕首哪儿来的,好好的说说那割人喉咙的动作怎么那样又快又准的……” 宁馨眸色一黯不悦的冷哼:“有什么好说的,你姚修远又怎么会用枪的,你怎么会的我就怎么会的行吗?”真是的,那个豪门世家的公子小姐会是手无搏鸡之力的白痴呀,没点儿防身功夫,遇到危险怎么办? 姚修远让陛的话气乐了,又是一声呵笑:“呵,这么说,你平时就装的跟个小白兔一样惹人怜呢……” 宁馨嘟嘴,眸底划过一道暗暗的忧伤:“我爸说,女儿家要温柔要傻点才有男人疼,像我妈妈一样就是招人疼的……” 姚修远眸光一沉,长臂一伸,把宁馨给揽进怀里:“宁馨,跟我回江州,好好做你的姚太太。” 宁馨嗯了一下点头:“修远,谢谢你。” …… 油轮在云越边境靠岸。 一行人经那片青州林入境之时,郝贝又多看了一眼那碧草连地的青草地,几只小白兔蹦跳着,鸟儿在天空叽叽喳喳的叫着…… 走了几步,似乎幻觉一般,耳际传来一道轻叹声。 蓦然回头,那片青竹林中,好像看到一蓝裙少女,长发飘飘,如玉般的美人儿,在冲她笑,那笑容那样的熟悉,就好像在看镜子里的自己一样…… “嫂子,走吧,我哥已经在医院了,我们直飞江州……”展翼走过来拍拍郝贝的肩膀。 郝贝点头,双后拉住两个小娃儿的手,说了句:“稍等我一下。” 而后带着小娃儿走到那片青州林处,鞠躬说了句:“对不起,对不起可能他真的做错伤害了你们一家人,对不起,向你们陪罪了……” 两个小娃儿似是不解,郝贝却是让他们也学着她的动作做了一遍。 林中飕飕刮起一阵风,鸟儿受惊起飞,小兔儿也是蹭的跳走,展翼皱了下眉头,就觉得这地儿吧阴风阵阵。 “嫂子,走吧。” 郝贝这才带了两个娃儿离开。 林中距离他们不远处一对满头银发的夫妇,此时正拿着锄头在挖竹笋。 传来老人叹叹的悠叹声:“看,这笋如人呀,在土里就歪了,长大也直不到哪儿去……” 妇人暗抹眼泪:“话真多,快挖吧,不然中午没吃的了……” 有村民走来,看到这对老夫妇时打着招呼:“哑伯,聋娘,你们也来挖竹笋呀……” …… 如噩梦一般的兽岛之行,一行人如来时那般兵分三分,展翼、莫扬、方槐、郝贝和小娃儿们坐上了飞江州的专机。 余下的两路人马中,秦佑安一挥手让属下们全都自己回G城去,而他自己则凑到一身劲衣的D市一组萌萌身边来。 “萌萌,打个商量,你收留我个一年半载的成不?” “秦佑安,你还能再丢人一点吗?就你家那老头子,你直接篡位,姐儿支持你。”唐萌萌一脸鄙夷的给秦佑安出主意。 秦佑安耸耸肩:“嘿嘿,就知道萌萌姐给力,不过老头儿都这把年纪了,当孙子的也不好意思让他气坏了不是,先凑合几年了……” “成,帮我打理D市的事半年,我帮你顶住你家老头子的炮轰。” 一锤定音,秦佑安跟着唐萌萌就往D市飞去,属于沙漠的属下则飞往京都,各就各位,各找各妈。 …… 江州军总,顾远航跟沙漠看到莫扬一行人赶来时,才起身告辞。 郝贝一一向二人道谢,顾远航笑的高深莫测的看一眼郝贝:“你叫郝贝,倒是个不错的名字,改天到京都给你介绍个朋友。” 郝贝听不明白什么意思,不过也没有心情理会,送二人离开,才回了病房。 病房里,裴靖东还在昏迷中。 他们回来之前,医生重新为裴靖东做了术后处理。 郝贝回来后,也了解了情况,总算是子弹取出来了,也过了危险期。 如今就是身体上的伤比较多,而且都是野兽的爪伤,再加之脱水严重,只需要静养,待伤好便可以了。 “嫂子,对不起,没有保护好你和孩子们。”展翼脸上的淤青也好了许多,这一天看到郝贝又在偷偷抹眼泪时,心里愧疚得不得了。 郝贝却是轻笑着:“没事儿,这不都活着吗?” 只要还活着,再大的事儿都不算事。 嘴上虽然这么说,但是心底却是揪的紧紧的,这事儿,不说对她这个大人如何了,当是两个小娃儿,特别是裴瑾瑜小娃儿。 那是真的开枪了的,从回来之后晚上就彻夜的做噩梦,如今还得郝贝每天晚上都抱着哄着才能睡一小会儿。 病房里已经成了一家五口家了,裴靖东的病床在外间,方便医生护士进出,郝贝和小娃儿们睡里屋。 此时才早上六点多钟,郝贝也才刚醒,出来看看裴靖东的。 却听到里间又传来小娃儿惊恐的叫声:“啊……没有,没有我没杀人……” 郝贝急急的跑进屋里,就看到裴黎曦小娃儿正拍着床上一直挥手尖叫的弟弟喊着:“小瑜,醒醒醒醒……没事了……” 郝贝的眼泪一急又掉了出来。 回了江州之后,没有一天不落泪的。 看到裴靖东被折磨的皮包骨头时落泪,看到他身上那些一道道深入皮肉的抓伤时落泪,更为小娃儿被吓着而哭泣过不知道多少次。 展翼此时也是悔死了,他带小娃儿们去部队时,练习过射击的,那时候用的空包弹,没曾想,小娃儿这么小就有第一次开枪杀人的经历。 第一次开枪杀人,别说对一个五岁的小娃儿意味着什么,就是他这么一个大人,执行任务多次,还没有机会开枪射击过。 “小瑜,小宝贝儿,醒过来,看看妈妈,没事了……”郝贝只得抱着哄,每次就这样不停的哄着。 方槐曾建议找心理治疗师,可是小娃儿一听就哭,死活说着不去医院不找医生。 为此,郝贝只得每天把小娃儿的情况给心理医生说完,听心理医生的话,试着开导并安抚小娃儿。 …… G城,秦家,秦老头子病倒了,秦立国被急召回宅。 这段时间,因为裴靖东的事情,秦立国跟裴红军俩人都被急召去了党校学习,就是不让他们参与此事。 俩人也隐隐的明白是为什么,故而没有插手裴靖东的事情,到底还是有惊无险,人总算是都回来了。 可是秦立国在跟母亲通话时,也知道了家里的事情。 对此次老爷子叫他回来的事,心里也有了注意。 秦宅,秦老头子的房间里,短短的几天时间,挂满了艳春全系列二十同幅画,当年的画师阿树,如今的张叔,还坐在老头子的跟前在描绘着什么。 秦立国走进去时就皱紧了眉头,如果不是顾忌着这是他的父亲,他真想叫人烧毁掉这些画像。 再看张叔在画的是什么,竟然是一幅父亲秦煌煌与妹妹秦悠的合影。 秦老头脸色苍白,看到小儿子来时,怆然大哭。 “立国立国呀,裴靖东炸死了悠悠,小城呀,你的亲弟弟,悠悠的儿子,也死在他们裴家人的手中,我听说裴靖东还救了回来……” “父亲,您的身子不太好,就别想这些了,家里的事儿就先交给佑安们,您好好休息吧。”秦立国面无表情的回着话,这相当于要直接架空老头子的权利。 却不曾想,老对子并不惧这些:“立国呀,你放心,这个家到底都是正室的,妾室们别想占了我们秦家家主之位,我是老了,可不糊涂呀……” 老爷子说着从床上起来,而后给老管家下命令:“通知族里的人,家主之位,立国不能接,就让小语接了,老头子我要守着悠悠过余年了……” “父亲!”秦立国重重一喝,她的女儿,一介女流,如何能接家里这一摊烂事,早晚得跟老头子学坏了的。 “爸,爷爷说的没错,难道你以为女儿我没有能力管理好秦家的事业吗?我现在可是裴靖东的正牌妻子,爷爷说的没错,把裴家全纳入我秦家的手中才是上策。” 秦汀语撑着后腰,大腹便便的走进屋子,脸上带着胜利般的笑容。 她是这几天听说裴靖东没死时,才没装疯的,没错,之前一直都是在装疯卖傻。 三天前,爷爷派人通知她,把这些时间发生的事情全部说给她听,她才如梦初醒,原来,沈碧城才是她的亲小叔,现在沈碧城死了,爷爷对裴靖东的恨越发的强烈。 而她适时的给爷爷说会帮小叔报仇,这家主之位便是她的了。 第二天,G城盛宴,秦家族人们一场盛宴,秦家家主之位,由秦老头子手中隔代传给嫡孙女秦汀语。 G城各大媒体纷纷报道秦家新任家主的身家资历。 秦家为炒作新任家主的势力,特别请了电视台为秦汀语的接任典礼做了专门的特辑,花了大价钱,在全国各大电视以报纸上报道此次事宜。 一份江州日报被郝贝捏在掌心,上面赫然醒目的两行大字: G城秦氏现任女总裁秦汀语系京都裴家长孙裴靖东之妻,图文并茂,描绘了一个多月前京都那场盛世婚礼,还有被曝光的两个小红本本! 郝贝灼目点点的凝视着那报纸上的字眼,心底忍不住暴出阵阵粗口: 他妈的还忘记了结婚证这茬事儿! 秦汀语个打不死的小强,真尼玛的不要脸,丫的给姐儿等着的! ------题外话------ 必须是(☆_☆)星星眼求月票才必较给力→_→(☆_☆)求月票咩(☆_☆)…… 今天起书院有活动,捉虫! 流程:所有VIP会员在自己订阅过的、发布时间在2014年1月1日——2014年3月20日之间的VIP章节中寻找错别字并截图记录,在活动期间用读者账号登陆官方论坛,在本活动贴下按要求附上说明和错别字截图,即可获得奖励,找出的错别字越多,奖励越多。同时我们将给找错别字最多的前三名读者颁发“年度捉虫王”称号和额外的奖励~ 进入书院论坛可以查看捉虫活动,所以我先不改错字了,十八号之后再改……   ☆、106:首长好邪恶太不要脸了! 正当郝贝在看报纸怒得不行的时候,病房的门口传来争吵声。 “呜呜呜,你这人怎么这样鸭霸呢?你玩你的,你玩我的,你怎么那么爱管我……” “靠,你他妈再玩小命都要没了!” 是姚修远和宁馨夫妻二人,郝贝低头笑了笑,说实话,对于宁馨当时的反应她还真是惊诧极了。 心中总觉得怪怪的,她记得当初她跟宁馨遇上歹徒的时候,宁馨可是被刺了一刀的。 如果是临场发挥那么也发挥的太好了点吧,直接就干掉一个黑衣人;如果是大智若愚,那也有点过了,连刀子扎到自己身上还在装笨,这就太匪夷所思了。 “呜呜呜,贝贝,姚修远好讨厌……”宁馨泣声就冲进病房,奔着郝贝的地儿就过来了。 郝贝悠叹一声,不管如何,宁馨到底是救了自己和小娃儿们的呀,她这脑袋瓜子在想什么?中了沈碧城的毒呀,看谁都不像好人了? 像沈碧城那样的,这世界上怕是也就一个吧,自己遇到也是倒了八辈子的霉运的。 “好了,姚总也是关心你呀。”郝贝只得这么安抚着宁馨。 倚在门口的姚修远凤眸微亮,给了郝贝一个赞尚的眼神:“看,还是贝儿给力贝儿好呀……” 嘎——贝儿? 郝贝嘴角一抽,尴尬的讪笑着:“姚总,你过奖了,还要谢谢你……” 姚修远一抬手气势颇足的做了个STOP的手势,而后瞥一眼病床上还在昏迷中的裴靖东一眼,轻笑道:“如果真要谢我,那就别叫姚总了,咱俩拜把子当兄妹吧。” “什么?”郝贝惊呼。 “什么?”宁馨大呼。 姚修远没好气的赏了两人各自一个白眼,伸手掸了掸银灰色西装的下摆,一副玉树临风的模样皱了剑眉问:“怎么?本大少江州第一首富姚氏CEO,难道不够格当你哥哥吗?” 郝贝还在震惊中没有回神呢,宁馨就第一个跳起来反对了。 “姚修远你没病吧,你认郝贝当妹妹,你说兔子还不吃窝边草呢,你那点花花肠子能收起一点点不?” 宁馨气呼呼的指着姚修远就开骂,天知道这死男人花的要死,不会是看上郝贝想撬首长大人的墙角吧! 他在外面怎么玩她都不管,可是玩到自家首长大人媳妇儿身上这事,她宁馨是坚决不会同意的。 姚修远拧着眉,寒着脸没说话,神色异常凝重。 宁馨却是在那儿不依不饶的嚷嚷了起来:“姚修远我告诉你,你别打贝贝的注意,贝贝是首长的。” 姚修远轻佻的扫一眼宁馨碎骂道:“脑残。” 宁馨怒,掐腰还要骂,姚修远却是淡定极了的说: “郝贝儿,你想想呀,你要是有我这么一个有后台的哥哥,以后有人给你气受了,还有人给你撑腰呢,你看你没个娘家哥,是不是受气都没人给你出气了……” 宁馨还要反驳,郝贝就举着小白手弱弱的来了一句:“我说,你们能听我说一句吗?” 俩夫妻都向她看去,郝贝有点不好意思的抓了把头发,粉舌轻舔下唇片这才开口道:“姚总,谢谢您的抬爱,然后你可以叫我贝贝或是二贝都可以,千万别叫我贝儿了……”说到此,郝贝的小脸有些微微的暗红。 宁馨没注意到,姚修远可是注意到了,凤眸中闪出一道戏谑的精光来。 “嗯哼,郝贝儿继续说……”还故意来了这么一句。 郝贝怔了怔,耳根乏起粉丝的色泽。 姚修远看在眼里惊在心中—— 郝贝这丫头吧,看起来也就是小家碧玉型的吧,但是就这么一脸红,眉目含春的小模样可真是娇媚,以他阅女无数的经验来看,瞄一眼床上昏迷不醒的男人,啧啧舌,艹,这混小子性福无限呀! “哎,我都说了你别叫我贝儿了……”郝贝无奈之极的叹气。 姚修远笑眯眯的看着她:“贝儿这名多好听,比贝贝呀郝贝呀都好听吧,那要不你认我当哥了,我就改口叫你丫头吧。” “……”郝贝哑然。 “停!” 被凉在一边的宁馨举手做了个停的姿势,而后对着姚修远一抬下巴,倨傲地道:“怎么就认你当哥呢?贝贝我跟你说,他肯定不安好心,你别认他,认我当姐,然后我罩着你……” 郝贝心里汗滴滴的,这尼玛的这俩夫妻是上她这儿来占便宜的吧。 宁馨是比她大,可是只比她大了小半年,按照她妈说的,她被抱来时看着也不像刚出生的,也许她还比宁馨大都说不好呢。 “宁馨儿你这是跟自己老公抢妹子的节奏吗?” “姚修远你这是跟自己老婆抢妹子的节奏吗?” “……”郝贝真想说,你们都闭嘴吧,擦擦擦,这你们都是占姐儿便宜的节奏呢! “贝贝,管我叫姐。” “贝儿,管我叫哥。” 这夫妻俩一唱一合跟唱双簧似的。 “宁馨,你敢跟我抢,信不信本大少让你连姚家的门都不能出,更别提上班什么的了……”姚修远云淡风轻的威胁着。 宁馨却是歇菜了,像个战败的小公鸡一样的耸着脑袋抱怨:“你就会欺负我。” 姚修远却是伸手摸了摸她的发顶,轻柔的表扬道:“乖,这才是好老婆,等我认了妹子,就管你叫嫂子。” “啊……”宁馨诧异的叫了声啊,而后怒视着姚修远,心想这人可真坏呢! 姚修远抱拳轻咳一嗓子道:“贝儿,你考虑的如何呀?” 郝贝倒也是个能屈能伸的,当下就笑道:“那就谢谢大哥抬爱了。” 姚修远笑眯了一双凤眸:“好,好,好。”连道三个好,而后走到病房里坐下,拿出手机开始打电话。 电话内容如下: “Lucia,草拟一份拜把子的协议,马上请公证处的人来江州军总,” “然后,把手上几个小公司的转让书都拟定好了带来。” 这可真是把宁馨和郝贝给惊的双双睁大了眼,郝贝小声的给宁馨嘀咕:“你老公没脑抽吧,玩真的呀……” 那妨这话还被当事人听到了。 姚修远浅笑道:“郝贝儿,背后说亲哥的坏话,欠揍呢。” “……”郝贝吞了吞口水,这尼玛亲哥个毛线呀。 “如果你想要个咱俩的DNA鉴定的话,也不是没可能,毕竟我家老头儿年轻时也风流的厉害,有几个私生女呀女呀流落在外也正常……” 郝贝听了这话,差点没气晕了,当下就火火的指着姚修远:“你才私生子,你全家都私生子。” 姚修远不怒反笑,走过去,揽了郝贝的肩膀让她坐到沙发上这才开口劝着:“反正你要不认我当哥,我就让你的名字出现在我家户口本上,看你敢不认。” 啊啊啊啊,郝贝简直要暴走了,这尼玛的还有强迫认亲的吗?明明毫不相关的两个人好不? “姚修远,你丫的暴露本质了吧,你这那是认妹妹,你这是……” 宁馨的话还没说话,姚修远就一个冷喝过来:“宁馨儿,不想挨收拾的话,就给老子闭嘴。” “其实,我就是没有妹妹,所以吧,看你合眼缘想认你当妹妹,你放心,绝对不会是对你有什么非分之想了,毕竟你也就是个清秀可人,没宁馨那脑残的胸大。” 姚修远安抚着郝贝解释自己为什么要认她当妹妹。 郝贝快让安慰哭了,有这么抬高自家人,贬低别家人的吗? 没多大一会儿,一个踩着十公分高,一头大波浪卷发的美人儿款款而来,走进病房问好:“总裁好,太太好,小姐好。” 恭敬有礼的走到沙发前,把手中的文件放在姚修远的跟前。 此时的姚修远双腿叠起放在茶几上,一副悠闲自得的模样点头,修长的五指弹钢琴一样的轻扣在大腿上,一下又一下的…… 紧接着,又是很快,Lucia出了病房,接了两个身着黑蓝色工作服的公证处人员过来了。 郝贝嘴角一抽,差点没哭出来,还有这么强迫认哥的吗? “我说姚总,有必要这样吗?大不了叫你一声哥就是了……” 姚修远耸耸肩:“你要觉得叫亲哥叫不出来的话,就叫声远哥。”语音都是上扬的,似乎心情十分的好。 接下来的事情就顺利的多了,一份拜把子的协议,简单明了: 【今,2013年10月10日,公民姚修远,身份证号XXXXXXXXX和公民郝贝身份证号XXXXXXXXXX因合缘,现自愿结交为八拜之交,不求同生死,但求共富贵。】 郝贝几乎是被半逼着的签字盖章。 而后又是一份产权过户证明,有公司的,有房产,还有车子…… 郝贝摇头拒绝:“我不能收你的东西,你这样太……” 姚修远宠溺的笑道:“知道你不会收,那就送你套房子吧,要是妹夫对你不好了,你可以有一处自己的房子,容身之所呀……” 妹夫?谁呀?郝贝还有些纳闷呢。 宁馨就忍不住的吐槽了:“姚修远,我就说你不安好心吧,你丫的报复心肿么那么强呢?” 姚修远不否认的挑眉道:“就是这么强碍着你什么事了呀?” 郝贝还是不解呢,宁馨就解释了起来。 原来,从宁馨到了部队工作,在基层差点被潜时被裴靖东所救,裴靖东又一句话的事儿把宁馨弄到了江州军区司办这事儿,被宁馨感激极了。 有一次姚修远脑抽来接宁馨,正巧遇到宁馨跟裴靖东在一起。 两个男人认识呀,可是好像关系不怎么好。 宁馨就拉着姚修远介绍自家首长,并把首长如何如何对她好都说了一通,她的原意是跟姚修远说,首长大人是好人,你们看起来也认识,没有必要大眼瞪小眼的了。 可是,首长大人却说了,首长大人说:“我一直都把宁馨当亲妹子看,宁馨私底下可以管我叫声哥,你也跟着宁馨叫就可以了。” 这事儿差点没把姚修远给呕死。 郝贝听罢,不雅的翻了个白眼暗骂,无聊的要死。 姚修远却是功成身退:“不管如何?总之,他的大舅子,我姚修远是当定了,哈哈哈哈……” 裴靖东还在昏迷中,医生说过几天才能醒的。 这会儿却是动了动手指,被这扰人清梦的笑声给吵醒了,而且这声还这样的熟悉,这么贱的声音,好像是…… 吃力的动了动眼皮儿,然后睁开,又阖上,再慢慢睁开,眼前的光亮刺的瞳仁一缩又要闭上,却被眼尖的宁馨看到了。 “啊,贝贝,首长大人醒了……” “啊。”郝贝惊叫着冲到病床前,满脸希翼神色的喊着裴靖东。 “裴靖东,你醒了吗?你睁开眼看看我呀……” “首长首长,你也睁开眼看看我了。” 宁馨也跑跟前凑热闹,宁馨一拎她的衣领就把他给扯回自己怀里骂她。 “有你什么事儿,你男人在这儿,眼晴别长歪了!” 酸溜溜的话就这么不自觉的出来了,连他自己都没有察觉出这话中的醋意,宁馨却是惊叫:“姚修远,你不会是爱上我,然后吃醋了吧……” 宁馨那双妖艳若狐,傲然如凰的灿眸一闪一闪的,好像在说,你要爱上我那就太逊了吧。 姚修远不自在的轻咳一嗓子,鄙视地斜她一眼:“就你,再回胎重造把脑子造聪明点才有可能。” 宁馨拍着小胸脯庆幸:“哦哦,还好还好……” 姚修远凤眸轻眯,抿紧了菲薄的唇片,拉下脸来,凝目注视着宁馨,不悦的气息瞬间扩散开来。 病床上的裴靖东没睁眼就听出这是谁的声音来,想抬手抬着睁眼时的亮光,可是又不想见自己不喜欢的人,所以先出声赶人。 “吵死了,赶他们出去。” 姚修远满身的怒意正愁没处儿发呢,又听裴靖东这样直白的赶人,当下就不悦了:“呵,还没见过这么赶大舅子走的呢,丫头,跟你老公说,他现在得管我叫声哥呢。” 裴靖东猛然睁开眼,白光刺进眼底,虎眸一缩,又睁开,寒光乍现,触到郝贝担忧的眼神时,换上温柔的笑意,想抬起手,摸摸小妻子瘦的有些削尖的下巴,但手只抬起一点儿,就无力了。 郝贝赶紧握住他的手,主动把自己的脸放在他的大掌中,眸底有水雾迅即凝结成水珠子,就这么悬在眼眶边上,要落不落,甚是惹人怜爱。 裴靖东在心底轻叹一声,虎眸中也是腥红一片,长舌伸出轻舔下薄唇唤了声:“媳妇儿。” “嗯。” 郝贝应了一声,晶莹的泪珠子终于落下,从京都一别之后,再到兽岛见到他,回来后,又是昏迷的这几天,对于她来说,每一天都是提心吊胆,每一天都盼着风平浪静之后的相濡以沫。 裴靖东的粗粝的大掌轻动一下,摩挲着女人娇嫩的粉肌,心中也是感慨万千。 像此次这样的生死一线,不是没有经历过,却只有这一次刻骨铭心。 当他在京都酒店背后中枪的那一刻,他脑海中唯一的念头就是,他就这样死了,小妻子怎么办? 当他在兽岛醒来时,虽然身下群兽咆哮,但之于他来说,却是想扬天长笑,只要没死,他就还有活着见到小妻子的机会。 此时,本该是历经劫难后的俩夫妻互诉心声的时候,怎奈就有人偏爱当那程咬金,破坏这么美好的氛围。 “我说,妹夫,你也该叫下我这个大舅哥了吧、”姚修远贱贱的声音就这么打破了这么美好的气氛。 别说是郝贝和裴靖东了,就是宁馨儿都不依了,狠拧一记姚修远骂他:“不装会死吗?别出声,看戏呢。” 郝贝顿时羞的满脸通红,把裴靖东的手往被子里一塞,站起身道:“我去叫医生来看看。” 裴靖东反手就扣住她的手,用了很大的力气,才握紧了命令道:“不许去。赶他们出去。” 郝贝的脸更红了,站在那儿,走也不是,坐也不是的。 “哟呵,也对,你现在还不是我妹夫,你现在可是G城秦氏集团现任CEO秦汀语的法定丈夫呢,我可没认那秦家大小姐当妹子的。” 轰隆隆—— 姚修远这一记重棒,差点没把刚醒来的首长大人给捶晕了的。 就连郝贝也是撇了嘴,一副委屈极了的模样抱怨:“你说你怎么能真的跟秦汀语扯证呢?你怎么就不能去跟她扯个假证呢?” 裴靖东这会儿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了,当时只想着稳住沈碧城,不让沈碧城把郝贝那些不雅照片散播出去的。 照片! 裴靖东急的脸都煞白,而后开始叫着:“展翼呢,把展翼叫来。” 郝贝不知道他为什么突然变化这么大,就想到,上次清阳县水灾的时候,裴靖东也是这样,突然脸色变白,又叫展翼,然后等她醒来,裴靖东人就不见了。 后来才知道,裴靖东是因为伤到神经而曾小便失禁过,就是那一次。 现在这种情况,想当然的,郝贝以为又是这么回事的。 当下就站起身,红着眼,赶宁馨和姚修远出去。 “你们先回避一下好吗?” 姚修远还不想走,郝贝却是冷了脸说:“还说拜把子,你就是我亲哥,有你这么当亲哥让妹子为难的吗?” 姚修远让这话给呛的反驳不出来个所以然的,又听郝贝轻叹着拜托着说:“远哥,小妹求你了,先出去行吗?” “走了走了,姚修远,你快把贝贝气哭了,有你这么当哥的吗?你再不走我就生气了。”宁馨说着使劲的拽着姚修远往病房外走。 病房的门砰的一声关上,郝贝才走过去,反锁了房门,低头往卫生间走去。 裴靖东就这么被凉在病床上干着急,想喊郝贝去叫展翼吧,可是又不想让郝贝走,好不容易姚修远那只苍蝇走了,他还想好好的跟小妻子亲热一下呢。 想想算了,自己这不知道都睡多少天了,那照片的事想必没有什么事吧。 这么一想,倒是安下心来了。 两分钟左右过后,郝贝从卫生间里出来了,肩膀上搭着两条小毛巾和两条大浴巾,黑色的卷发也用发簪给箍在脑后,长衫的袖子也卷起来,手中带端着一个水盆,里面装满了乏着热气的清水。 步伐匆忙的往病床边走,喘着粗气放下,这才去掀开裴靖东的被子。 裴靖东那叫一个感动呀,小妻子这是要给他擦身的吧,真是想想都激动,他可不可以要求先擦最重的要的地方呀? 嗷嗷嗷,首长太邪恶,太无耻,太不要脸了。 郝贝呢,却是一弯腰,从床底下拿出医院配备的男用尿壶,这个是她没事时看过一眼才知道的。 她也没用过,也没帮别人用过,想着就是那么个意思吧。 注意了,此时的郝贝可是一点儿别的心思都没用,全副心思都在首长大人小便失禁了,或者是要小便的这个念头上。 纤嫩的小手,拔开首长大人的病号服裤子,触到温热的内裤时,眸底一喜,抬头去看裴靖东,眼差点儿没出来了,还好还好没失禁呢。 可是首长大人想的就不一样了? 小妻子什么时候这么胆儿大过了,敢这么拔他裤子,难道是跟他此时的心情一样的,历经磨难醒来就是想那什么一下…… 可是他现在是心有余而力不足呀。 郝贝只是拔了男人的病号服裤子,看到没尿湿,就要弯腰去拿尿壶的。 却是看到那什么越变越大了…… 郝贝当下小脸儿暴红,小声的骂一句:“不要脸。” 裴靖东倒抽了一口冷气,全身的每一处细胞都绷紧了,又十分无奈的说: “媳妇儿,我还没有力气,那什么你能不能帮我……”他自己都没好意思说出那后面的话来,就是那什么服务一下呀。(嘿嘿,超邪恶的,不让写,请自行脑补吧。) 郝贝了然的对他点点头:“你放心,我都懂的。” 首长大人紧绷了脸,心底却是乐呀,简直是高兴的的就差没哈哈大笑了,媳妇儿懂的呀,这受伤的待遇还真不错哟,以后多受几次伤也值得了的。 郝贝悠叹一声:“你先闭上眼吧。”不然这男人要要看到她帮他小便那得多伤自尊呀。 首长大人有些小羞涩的的轻嗯了一声。 郝贝觉得自己简直太伟大了,这么一点点小事儿都为这男人想的这样周到,她是得有多么温柔多么体贴呀,这男人以后要敢对她不好的话,绝对的拍飞丫的。 然后,郝贝伸手……(省略,请自行脑补)…… 而后小脸红的像煮熟的虾子一样,连看都不敢看一眼裴靖东,就低头去拿尿壶。 首长大人虎眸眯了一条缝儿,看到郝贝低头时,激动的吞了吞口水,心想,自己简直太混蛋了,这才刚醒就想这事儿,可是食色性也,男人那个不好色的。 这么一想,首长大人淡定了,睡等不同以往的欢愉到来。 这也就分分秒秒的事儿吧,可是对于首长大人来说就有点度日如年了,怎么还没亲上呢? 而后——僵直住了身子,全身的火气都蹭蹭蹭的往某一处聚起。 忽地伸手揪住郝贝大力一拉,郝贝不妨他有此一举,手中的白色医生尿壶就这么从手中滑落,而后滚出两三米远。 “啊……”郝贝惊呼着趴在男人身上,又手忙脚乱的想从他身上下来。 裴靖东身上都是伤呀,刚才一激动一生气就扯了郝贝,这下好了,受罪的就是他自己了。 那一身的伤让郝贝这么一压,疼的他额头冷汗阵阵的。 “唔……” 郝贝看到他痛苦的神色,跟着就红了眼:“你快放开我呀,我这么会压着你伤口的。” 首长大人切齿般的瞪着她:“都已经压过了。”现在才说都晚了好不? 郝贝无语,这又不是她的错好吧。 好不容易从首长大人身上爬下来,郝贝脸红心跳的站在那儿,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首长大人却是命令道:“站那么远,怕我吃你呀。” 郝贝讪笑一下,习惯性的想揪下胸前的长发,才发现,长发早拢到脑后了,懊悔的低头不语。 裴靖东却是不悦的又开口了:“就是想吃,我现在也没这力气,让你吃我,你却……” 如果到此,郝贝还不明白的话,那她就真是二到家了。 当下抬起一双通红的水眸儿,看神经病一样的神情看着裴靖东,纤手一指:“你,你你……” 连说三个你字,愣是没有找到合适的字眼骂他。 心底早就暴粗骂了起来:靠,妈蛋的,死男人,死不要脸的男人,怎么就这么无耻呢! 首长大人的脸皮却是越来越厚了,直接开口要求着:“你过来,亲下我,我就原谅你了。” 郝贝瞪圆了杏眸,不解的反问:“我为什么要你原谅。” 首长大人倒是淡定极了的瞥一眼地上的尿壶说道:“因为你不地道,故意误导我。” “……”郝贝哑然,她什么时候误导他了? 首长大人曰:“我说我现在没力气,让你帮我那什么一下吧,你说你懂的。” “……”郝贝继续无语中,她说她懂的,跟这男人想的根本就不是一回事的好不? “所以,是你的错,你快过来主动亲我一下,我就原谅你了。” 首长大继续自我的说着,伸出舌头舔下干燥的唇片,饥渴的感觉越发的强烈起来。 被凉着的某一处,也火速的升温,抖着小内内摇旗呐喊快来吧快来吧…… “快,快,快点了,你们这些人真是呀……”病房外传来一声急促的老人的声音来。 而后就有人上前拍门,还没等郝贝回神呢,又有钥匙转动的声音传来。 郝贝傻眼了,首长也呆掉了,不过首长大人还是很快的回了神,剜一眼郝贝骂道:“死女人,快点把那玩意藏起来,你这是让人看爷笑话呢。” 郝贝赶紧点头,就去捡呢滚落在地板上的白色尿壶,可是这么一着急,就站在原地转圈儿,不知道该劲情哪里好了。 裴靖东无奈的甩她一个白眼,咬字的低语了两个字:“厕所。” 郝贝哦哦两声,火速往卫生间冲去。 她只刚进卫生间,病房的门就从外面打开了,之后,所有人都傻眼了,首长大人捂脸了! 因为——露鸟了! “咳,这个,来的有些不是时候了。” 先开口的是顾远航,他回了京都之后没几天就被裴家的老爷子裴森请了过去,细问了裴靖东的事情,他也不知道全家人都瞒着老爷子呀,所以就细说了。 这一说不得了,老爷子闹着要来江州的。 顾远航惹的事呀,他当然得负责了,于是调用了军用机,就来了江州。 哪儿想到,人家俩夫妻正亲热呢,也是他们到医院前给院长打了电话,结果就这样了…… “靠,真不要脸。”方槐跟在后面低骂一声,一双细长的桃花眼里却是是闪着艳羡的光泽,这得多激情呀。 还是展翼靠谱些,几个大步上前,挡住众人的视线,把被子一拉,把首长大人半裸的下半身给盖上了。 不过展小翼同学却脑抽的问了句:“哥,我嫂子呢?” 靠! 众懂行的男人们都齐呼,还用问吗?肯定躲洗手间去了。 果真,首长大人扔了三个字:“洗手间。” 众懂行的男人们如顾远航一本正经的敛眸,如方槐与姚修远这般则是戏谑的笑着。 却有一人,绿丛中的一朵小白花,低头时,眸底闪过一抹饥渴的的色泽来——柳晴晴是也。 “乖孙儿呀……”裴老爷子,长嘴就是这么一句话,差点没把裴靖东给雷死。 不自在的应了一声:“爷爷。” 裴森双眸红红的,拍着轮椅让人推他进去。 华叔推着老爷子往屋子里走,裴森到了裴靖东的病床前,握住裴靖东的手老泪纵横地道:“小城呀,爷爷对不起你和你妈妈呀,爷爷想死的心都有,可是就是没脸去地底下见你妈妈呀……” 嘎…… 裴靖东黑了一张脸,爷爷眼花了吗? “爷爷……” 他刚想说话,沈奶奶从病房外被宁馨搀扶着进来了,阻止道:“小城呀,你爷爷老了,你别惹他生气,他说什么你就听着吧。” 宁馨小跑步的到病床前,小声的跟首长大人说:“首长,老爷子记忆退化,精神有些错乱,你忍一下。” 宁馨刚抬头笑了笑,裴老爷子却是指着她,睁圆了老眼喃喃着:“小悠,呜呜呜,你,你,你……” 宁馨傻眼了,想开口,老爷子却是没给她开口的机会,颤抖着一双老手招喊着她: “过来,过来,老头子我都是快死的人了,最后的心愿就是能得到你们母子俩人的原谅呀……” 就这么,宁馨的手被裴老爷子握住,裴靖东的手又被裴老爷子的另一只手握住,而后重合在一起。 “小城,小悠,对不起你们呀,老爷子不期望你们的原谅,只盼你们以后能好好的生活呀……” 所有人都没有说话,都被老爷子话语里的悲伤所震撼。 唯有刚从洗手间里洗了把脸,平复下心情的郝贝让吓住了,不明所以然的走过去就开口了:“爷爷,你误会了,他是你的孙子裴靖东,不是沈碧城,这个是宁馨,也不是碧悠。” 老爷子听闻这话,睁圆了一双老眼,瞪的如铜铃般的大,嘴角开始哆嗦了起来,连放在轮椅上的腿也是颤抖着的…… “医生,医生快来……”沈奶奶大喊着叫外面的医生进来。 这一突发情况谁也没有想到,老爷子中风了。 郝贝真是憋屈的眼泪都掉了几桶了,她怎么知道会是这个样子呀! 她要早知道会这样,她就闷在洗手间里不出来好了! 急救室外,就连裴靖东也是让展翼扶着等在外面,医生已经下了病危通知书。 所有的裴家人都在往江州赶的路上。 裴红军、贺子兰、赵老太都赶了过来。 赵老太是坐在轮椅上的,愤恨地瞪着郝贝,刀尖子一样的眸光恨不得在郝贝的身上戳两几个血洞来的,脸色气得惨白,呼吸都变得重了起来哭骂着: “我的天呀,这是造了什么孽的呀,郝贝好背,我们的孙儿怎么起了这么倒霉的女人当媳妇儿呀,军儿呀军儿,把这个女人赶走,你父亲要有什么事,我也不活了……” 裴靖东那火气,一下就上来了。 说实话,当时被爷爷握住手唤他沈碧城的名字时,他这心里就百般的不是味。 还没反应过来呢,小妻子就出来了,所有的人都让他装沈碧城,就连他自己其实也想着,就假扮一下,不让爷爷那么难受得了。 可是听到郝贝的话时,他的心里其实甜甜的,有个人愿意出来维护她,不让他当任何人的替身,这是一件多么幸福的事。 只是谁也没有想到,幸福的代价会是爷爷的病危。 这是谁也不想,谁都没有预料到的,再说了爷爷的身体本来就不好,这也不是郝贝的错。 赵老太这么骂郝贝的时候,裴靖东就是火了。 可是还没等他动一下身子,郝贝就握住她的大掌,眸底闪过不赞同的光泽来,小声的说着:“别跟她们吵了,等结果吧。” 其实她心底也是内疚死了,这事怎么就让她给赶上了呢。 “刘妈,带老夫人回去。”裴红军的脸上也不好看,本来就够乱的了,他这老娘还总爱找麻烦,还是让人带回去的好。 赵老太的两眼像是枯井一样,眉头紧拧成一股,清癯干瘦的老脸痛苦地皱成一团,哭咒着:“不要脸的小妖精,迷惑我孙儿,早晚有法海来收了你的。” “带走!”裴靖东站起来,重重的一喝,赵老太身边的刘妈,赶紧的推着老太太的轮椅就往回走。 等赵老太走了之后,裴红军才走到沈奶奶跟前,噗通一声的跪在沈奶奶的跟前道:“母亲,一切都是儿子的错,您要生气就打儿子几耳光,这事儿儿子早就知道,没跟您二老说,是怕你们……” 一直都是强忍着悲哀的沈奶奶此时倏地站起身来,身子眩了一下,扶着墙壁站稳了,咄咄逼人的目光冰冷地盯着跪在地上的裴红军。 “好,很好,你们才是一家人,可怜我的女儿惨死,可怜我的外孙儿连死都没有一个全尸呀……” “奶奶,不是这样的。”郝贝在心底真是当沈奶奶是亲奶奶一样的,这会儿也是哭着想解释。 “贝贝,你这样说,怎么对得起小城对你的一片痴心呀。”沈奶奶看向郝贝的神情中全都是失望的。 郝贝被沈奶奶那淡淡的眼光扫过来,觉得脸上像是泼了一盆冷水,全身都冰冷起来了,低头小声的啜泣着说不出任何反驳的话来。 沈奶奶叹了口气,给华叔说:“阿华,把东西拿出来吧。” 华叔诶了一声,而后一直拎着手中的黑色手提箱,走到郝贝的跟前。 “小姐,这是沈少爷的全部财产,沈家的公司在一个月前全部秘密转到小姐您的名下,还有这个密封的,我们都没有看过。” 郝贝没敢接,也不想接,她对沈碧城都恨死了,怎么会接受这些呢? 可是沈奶奶却是开口了:“贝贝,不管你愿不愿意承认,愿不愿意接受,这些全都是小城的意思,那个密封起来的文件袋,你看了也许就明白了。” 万幸的是,裴老爷子撑过了这一次,医生最后留下忠告,一定要静养,如果再来这么一次激动的话,那就真的是回天乏术了。 时间一晃就是两天过去,郝贝一直没有勇气打开那个密封的文件袋。 心底却像是有个虫子在咬她一样的,催着她去看看,去打开。 对于沈碧城,她起初有感恩的心,到现在,只剩下一种无奈。 可是,就如沈奶奶说的那样,不管她愿不愿意承认,沈碧城在她的生命中刻了痕迹的,这一点是不会改变的,就如…… 郝贝想到那个她只从B超上看过一眼的自己的孩子。 而此时,裴靖东也正想着孩子这事儿呢。 刚醒来时是没有想到,后来爷爷又来那么一出,一直没有机会问出口。 这会儿再想起来,心里还是揪的的疼疼的。 他不敢想像,那一团血水真的是他的孩子吗? “郝贝,你过来,我有话问你。” 郝贝闷闷的走过去,坐到病床前的椅子上,低头眼微红。 裴靖东深吸了口气,而后拉过她,大掌放在她的小腹上:“这儿,我们的宝宝还在吗?” 郝贝吸了吸鼻子:“裴靖东,是真的没了,你想那好事呢?你以为我在沈碧城的眼底下,还能做得了假吗?” 裴靖东的呼吸粗喘了起来,像只受了伤的野兽,眸底腥红,恨不得把沈碧城再从那群虎豹的口中夺过来,把他的骨头都给剁得粉碎才好呢。 “裴靖东,我们的孩子就当是为你赎罪吧,以后你做事不要太自我了,罪犯也有人权,如果不是你当年一颗手雷炸了阮家,也许他们还会被判死刑,但是他们的子女,可能还会活着,沈碧城的未婚妻,还有沈碧城的孩子,还有你沈碧城的弟弟都可能还活着……” 郝贝悠悠的说着,这事儿,总是这样,总要付出一些代价的。 裴靖东轻眯了虎眸,不悦的看着郝贝:“你认为我做错了吗?” 郝贝想当然的点头:“不然还得夸你吗?” “……”裴靖东一句也没有解释,冷了一张脸,转身睡觉。 郝贝觉得心里堵的难受,孩子没有了,她的心里也不好过,可是为什么这男人一句不安慰她,反倒是这样的态度呢。 裴靖东虽然闭上了眼,但脑海里全都是当时在兽岛上,郝贝跟他说的话,还有那张B超证明——胚胎育一枚,发育完好。 怎么会育一枚呢? 他们裴家虽然没有双胞胎的基因,但是他的母亲与小姨是双生,他们兄弟也是双生,就连裴瑾瑜和裴黎曦也是双生,郝贝如若怀的他的孩子,怎么可能是育一枚! 一颗疑惑的种子在裴靖东的心中悄悄的发起了芽。 郝贝心情不好,就跟裴靖东说,她去里屋休息会儿。 孩子们让展翼带着出去玩了,这几天都是去游乐场,这是专家的建议,让孩子们多接触下阳光的地方。 郝贝进了里屋,关上门,靠在门板上就落泪了。 也不知道宝宝是男还是女,就这么没了,她真不是一个好妈妈。 触到那放在桌上的密封的文件袋时候,眸底闪过恨意,走过去,拿起来,就撕了起来,不管里面装的是什么,她还是恨沈碧城的。 恨沈碧城为什么把他跟裴靖东的恩怨扯到她的身上, 她何其无辜,她的孩子,又做错了什么?凭什么就这样没有了! 盖着封印的牛皮纸就这么撕开了,露出里面的照片来,是她的——裸照。 并不是那种不堪的不雅的,而是很唯美的裸,重点部位用花朵或树叶挡住了,每一张的背后,都写着一行小字——【沉睡的精灵。】 这是组照片的名称,不得不说,拍的很艺术,很唯美,一点儿也不猥琐。 郝贝很少看到这样的自己,就像这些照片中的名字一样,沉睡中的精灵。 心中应该要厌恶的,但是她却怎么也没法厌恶起照片中的自己。 二十多张照片,最后是一纸白色的信纸。 摊开来,上面是沈碧城挺秀的字体,沈碧城的字写的很规距,带着圆圆的角,很齐整,就像是他给郝贝的第一感觉一样。 信上这样写着: 贝贝,当你看到这封信的时候,我想,我应该结束了我这痛苦的一生。 贝贝,如果我的所作所为伤害了你,我向你道歉,我已经把沈家的公司,还有我名下的所有财产转移到你的名下。 贝贝,如果可以的话,我多想认识你的时候更早一点,比他早…… 贝贝,如果有来生,我一定比他更早认识你。 贝贝,我喜欢白菱,可是我爱你,一眼万年,第一眼就爱上了你。 贝贝,也许你不能理解,但之于我来说,白菱是我生活中的一抹月光,而你则是阳光。 …… 就这样吧,贝贝,我的爱,再见,如有来生,我会向你赎回我的罪。 不知为何,郝贝明明是恨着沈碧城的,可是看到这些信,这些照片,突然又不恨了,眼泪也止不住的流,她不明白这到底是谁错了! 你错,我错,大家好像都有错,可是她的孩子没有错呀! 郝贝就这么哭的睡着了,裴靖东才从外面推了门进来,郝贝在哭的时候他不是没有听到,他甚至都在门缝隙里看到郝贝为什么哭。 心揪的紧紧的,像是有什么东西戳在上面了一样。 等郝贝睡着了,他才走进去,拿过她手中让泪水打湿了的信纸,上面的每一个字眼,都足以把他气炸掉。 还有那些照片! 沈碧城给他看的根本就不是这样的,这些唯美的艺术照又是什么时候拍下的? 拿走这些东西,走到外间,打了电话叫展翼先把孩子送回家里,再带了碎纸机过来。 展翼是是一个小时后过来的,就看到病床上黑着一张脸的首长大人。 裴靖东看到展翼时就问:“碎纸机带了吗?” 展翼点头,拿出来插上电,放在裴靖东跟前,裴靖东先碎了那张沈碧城写给郝贝的信,又拿着照片碎。 一边跟问展翼:“郝贝做人工流产在仁爱做的,是哪个医生做的?” 这事儿,展翼也跟踪的查过,所以当下就回答了:“是妇产科新调来的顾竞然,从国外回来的,原先是在B市军总,不久前调到南华的。” “顾竞然?” 裴靖东蹙着眉沉思着这个名字怎么那么熟悉,一时又想不起来在哪儿听过。 展翼在边上提醒着他:“就是顾远航的堂妹顾竞然。” “是她?”裴靖东的眸底闪过一阵惊喜,而后拿出手机打电话,心中则在想着,怎么那么巧就是顾竞然呢,会不会…… “二公子,你经常念叨的小姑娘是不是叫顾竞然。” 裴靖东的电话是打给顾家老二顾亦北的。 他跟顾家两兄弟早先玩的很熟,这些年很少联系,但也不会断了关系的。 那边的顾亦北也是微微一怔,而后说是,裴靖东心情很好的问道:“我想知道她的电话,有几句话问她。” 顾亦北那边问裴靖东什么事儿,他也不说,只说想跟顾竞然通话。 电话很快就转到了顾竞然的手中…… ------题外话------ #^_^#静哥脸红了→_→星星眼(☆_☆)+卖萌(>^ω^ PS1(⊙0⊙)乃们对修远大人认贝贝为妹妹滴事意见为何?表示,静哥从不写废话滴说,有人喜欢修远大人不? PS2⊙︿⊙投评价票滴亲亲们呀,请投五分可否?昨天收两位亲三票2星的,瞬间就把分拉低了有木有咩,呜呜呜…… 感谢:阳光纤维投出了1评价票 469393741投出了1评价票 qd苹果投出了1评价票(2014—3—14) wdf1966投出了1评价票(2014—3—14) 慕容子清投出了1评价票(2014—3—14) 爱看书的小雨投出了1评价票(2014—3—14) 随云夜投出了1评价票(2014—3—13) 尼小投出了1评价票(2014—3—13) 我从未留下投出了1评价票(2014—3—12) 谢谢大家咩……谢谢谢谢……   ☆、107:流产这事,胎盘前置!(求月票) “喂,你好,我是顾竞然。” 当裴靖东听到顾竞然的声音时,呼吸都摒住了,大气不敢喘一下的,虎眸中闪过一种叫作期待的光芒来。 他从来没有像现在这一刻一样似的紧张过,甚至不知道应别人一声好。 伸手长舌轻舔下干燥的唇片,再深吸一下,才张嘴。 对方似乎是以为他没有听到呢,又重复了一次方才的自我介绍。 “哥,你说话呀……” 展翼在边上小声的提醒着,惹来首长大人一个白眼甩给他。 “嗯,你好,我是裴靖东。”终于找回了自己的声音开了口。 “你好,我好像不认识你吧,找我有事吗?”顾竞然那边也是说的疑惑之极。 裴靖东轻挑了下眉头:“你不认识我,我认识你就可以了,我是想问下顾医生你在十多天前为一个叫郝贝的做的人工流产的事情。” 顾竞然轻啊了一声惊呼:“天呀,不会出什么问题了吧,现在病人在哪儿?” 裴靖东的心倏地一疼,这么说,他们的宝宝是真的没有了吗? “在江州。顾医生能尽快的过来吗?” “她已经在医院的话,就不用我过去了吧,到底出了什么问题,当时刮宫很干净,因为胚胎较小,所以基本不太可能出现后续性问题的。” 顾竞然解释着说当时的手术很成功,出现后遗症的可能性很小。 这一句句的解释,简直就是像是拿着小小的锋利无比的刀片,一下又一下的切着裴靖东的心头肉。 虎眸中早就腥红一片,他不能相信孩子就这样没有了! 报应吗? 真的是报应吗? 可是他做错了吗? 如果时间倒流,他依然会选择一颗手雷为那场战役画上休止符。 他,没有做错! 单手捏着电话,另一只手揉了下突突突狂跳的太阳穴,他要用手去摁住那些在狂跳的筋脉,不然他们会怒的撑破他的肌肤,一根根的跳出来表过他们的火意。 “不行,你必须过来一下,有很重要的事情,这样你把电话给老二吧,我来给他说。”裴靖东快速的收回脑子里的杂想这样开口说了。 电话那边的顾竞然不悦的回了他一句:“我是医生,小哥哥又不是医生。” 不过电话还是转到了顾亦北的手中。 顾亦北是个话多的小子,这会儿刚拿过电话就发挥了十万个为什么的精神问题是一个接一个的来。 “我说,你别告诉我被然然给打掉的娃儿是你女人的呀?我靠,你说你小子怎么能做出如此丧尽天良的事来呢?小宝宝多可爱呀,你看……” “顾亦北,闭嘴!”裴靖东不得不这么吼着让对方闭嘴。 因为再这么听下去,他将会体无完肤。 “现在,带着你的妹妹顾竞然来江州仁爱住院部,高1108号病房。” “喂,我说,然然不是我妹妹,早不是跟你说过了吗?我三叔只是我爷爷的养子呀,我们这会儿还有事呢,过几天正好去那儿有个项目再去看你了……” “顾亦北,我说现在,立刻马上,你要不愿意带顾医生过来,我想顾老大肯定乐意陪着医医生一起过来的。” “靠,你丫的真不要脸,你说你……” 裴靖东没有听完顾亦北的唠叨就把电话给挂掉了。 “哥,我嫂子这些时间也不容易,也挺难过的,哥呀,你要对我嫂子好一点知道吗?”展翼眼圈儿红红的,心中也是对郝贝十万分的佩服加膜拜。 “……”裴靖东无声的点点头,而后双手叠后靠坐在病床上,微阖上双眸时,脑海里全都是那天郝贝端的那碗血水。 虽然是个大男人,但他还不至于白痴到一点儿常识都没有,凭着良好的记忆力,B超单子上的字一个个的刻进他的脑海。 【B型超声断层显像可清楚看到子宫壁、胎先露部、胎盘和宫颈的位置,疑似胎盘前置,可见胚胎一枚,发育完好……】 重点就在胚胎一枚这个上面!他们们应该是有双胞胎基因的,如果郝贝怀孕的话,百分之九十多应该是双胞胎的呀? 裴靖东眼眸闪过一阵惊喜,他干嘛纠结于让顾竞然来说明情况。 “去,请个妇产科的专家过来。”睁开眼时这么吩咐着展翼。 展翼虽然不知道请妇产科专家来做什么,不过还是出去请了。 没多大一会儿展翼就把妇产科专家请来了,却不曾想会是柳晴晴她妈柳晚霞。 柳晚霞看了裴靖东在白纸上写的一行常用于孕妇B超检查的言词之后就开口解释了。 这就是胎盘前置,胎盘前置会引起孕后期出血,是造成早产的主要原因,而这个病因一般出现于经产妇或多产妇、胎盘过大,有副胎盘,另外多胎比单胎发生胎盘前置的可能性高出了一倍。 当裴靖东听到多胎会高出一倍的时候,心中那最后一丝丝希望也完全的破灭了。 柳晚霞走了之后,裴靖东还不死心,又打电话给莫扬,得到的是同样的答案。 那是怎么样都不能接受这样的事实的,于是就去了里间喊醒了郝贝:“带你去检查下身体。” 郝贝睡的迷糊着呢,听他这样说,点了下头,刚站起来,又醒了神:“我好好的检查什么身体?” 裴靖东很认真的扶住她的双肩说道:“给你做手术的是顾竞然对吧,顾竞然的大伯是B市海军陆战队的旅长,此次营救顾远航也出面了,你说,会不会这事儿跟他们有关,而且展翼说事后,他调查过,环顾竞然那一天,只给你做过手术,所以,会不会,我们的宝宝还在你这儿呢?” 长长的一段话,代表着裴靖东全部的期翼,郝贝听的眼酸酸的,这个男人是不能接受孩子没有了的事实吧。 但是怎么可能? “裴靖东,虽然很残酷,但是孩子没有了就是没有了,这一点我比你清楚。”她又不是白痴,孩子有没有她会不知道。 怀孕的身子有多娇贵,她没吃过猪肉也见过猪跑路,当初她姐怀着小外甥的时候,就有出血现象,还是少量出血,医生都让开了保胎的药让卧床静养。 而她在手术当天过后,就整整流了五天的血,这还用再去检查还用怀疑吗? “听话,咱们去检查一下又不会少块肉的。”裴靖东坚持自己的这个想法。 但是,这相当于要把郝贝的伤口扒拉开一样的。 本来就没有愈合的伤口又被他这么血淋淋的撕开了。 “裴靖东,你是听不懂我的话吗?检查,有什么好检查的,没有了就是没有了,你现在知道难受了是吧,你也不想想当初你怎么炸掉沈碧城一家五口的,有孩子,有老人,还有怀在白菱肚子里的娃娃,一家六口,就因为你的罪犯就该死的信条,他们就全没有了,留下一个死里逃生的沈碧城,最后的结果呢……用我们孩子的命为你当年的错买了单!” 这些话其实憋在郝贝心中好久了,每一次想到沈碧城的事,跟她有什么关系,最大的关系不过是她怀的是裴靖东的种罢了! 如果她没有嫁给裴靖东,那么就不会有那些劫难了! “我做的事,不需要跟你解释,现在你跟我去做检查!” 裴靖东黑着一张脸,当年的事有多复杂,根本就不是一句两句能说的清的,而且战役就是军队的高级机密,他只能说,他做的事,无愧于天地良心。 “不去不去不去,要检查你自己去检查去。”郝贝简直是火死了,这男人可不可以讲点道理呀! 这么一生气,脑海里全是他的不好,D市的时候,她昏迷中,他怀疑她的清白,竟然做出让医生重给她补了处女膜的事来? 那么现在呢?这又是不相信她吗? “郝贝,你是怕了还是心虚了呢?我就说你演戏怎么演的那么好呢?是不是你压根就不想要这个孩子,还是说,你怀的根本就不是我的孩子?” 裴靖东那火意也是蹭蹭蹭的直冒,郝贝听到最后一句,你怀的不是我的孩子时,眸底的生疼,抄起身边的枕头,床头起的茶杯等物就往这男人身上砸去! “靠,裴靖东,你他妈的就不是个东西,我为了你这些时间过的好吗?孩子没有了,你以为我不心疼吗?难道我要天天哭着当个怨妇去抱怨过去的事情,才能证明明我是伤心的吗?” 郝贝一直都觉得自己是一个很看得开的人,无关紧要的人是惹不了她生气的。 但是遇上裴靖东之后,过去二十多年没有生过的气,全拥挤在一起,就这么暴发了出来,想想就是没有一天过的舒坦过。 裴靖东生气的质问着:“郝贝,你别无理取闹就是让你去做个检查而已,你为什么不去,你应该记得我家是有双胞胎基因的,难道你自己就没有怀疑过吗?”他就想不明白了,不就做个检查吗?这女人为什么不去? “我凭什么要因为你的质疑就去?你怀疑不是你的孩子吗?那你想我怀谁的孩子?秦家那一堆畜生的,还是沈碧城的?哈哈,裴靖东,我就没有见过像你这样拼命的往自己身上戴绿帽子的男人!”郝贝嘲讽的反问着,抄起床头柜上的陶瓷茶杯就朝裴靖东砸去。 咣当,陶瓷茶杯砸中了他的肩头又反弹落到地面,哗啦的碎了一地。 他的伤口还没有完全好又让这么一砸,当下就觉得全身都疼的揪在一起了,气的伸手往床头柜上一拂,上面摆放着的手机台灯等物品当即被就扫在了地上。 裴靖东:“我艹,你这女人是疯子吗?到底讲不讲道理了!” 郝贝:“你他妈的才是蛇精病附身了呢,滚开,滚的远远的,别让我看到你。” 吵架中的夫妻,从来就是没有好话的,对骂算小事了,对打都是有可能的。 好在,他们的争吵并没有持续太久,门口传来了展翼的喊声。 “哥,嫂子,你们别吵了,老爷子醒了,叫你们过去呢。” 争吵总算是停了下来,裴靖东狠狠的看一眼郝贝丢下一句:“这个检查必须做。”不再解释什么?反正他说什么,这女人也都听不进去。 郝贝那叫一个眼疼,做你妹的做,他妈的,死男人是听不懂人话的吗? 但是老爷子叫他们,他们还是一起过去了。 郝贝虽然有点笑不出来,但是看到沈奶奶和裴爷爷时,还是勉强的扯了个笑脸出来。 但沈奶奶却是看都没有看她一眼,这让郝贝的心里有些难受——沈碧城的死,沈奶奶一定很恨她吧! “贝贝,贝贝,我的乖孙女哟……”老爷子听说郝贝和裴靖东来了之后,一双昏花的老眼就寻着郝贝的方向,看到后就这么哭喊了一声。 沈奶奶在边上也跟着抹泪:“医生都说了,让你不要太激动,贝贝这不是来了吗?你就一直嚷嚷着……” 郝贝赶紧走过去,裴爷爷就拉着郝贝的手,一个劲的落泪:“我这是做了什么孽呀,竟然让我的女儿,外孙,外孙女儿如此的受罪……老天爷呀……” 老爷子的悲伤是任何人都不体会不到的。 临老了,知道自己有个女儿,可是知道的时候,女儿已经不在了。 再往前去推,女儿的不在世,其实百分之八十的原因还是他这个父亲的错。 如果当年他当年没有伤害到自己的太太,那么妻子就不会离家出去,女儿也不会流离失所受了那样大的罪,那么,他的外孙们也会好好的有一个幸福的家…… 这每一个如果,都像是一把致命的匕首一样,无时无刻不在凌迟着裴老爷子的风烛一般的晚年。 “爷爷,你别太伤心了,你还有……”郝贝才说到过儿,沈奶奶就打断了。 “好了好了,这不是还有贝贝吗?你想要弥补就咱们就好好的疼贝贝吧。”沈奶奶在边上红着眼伸手给裴老爷子掖了下被角。 郝贝红着眼,小泣着说不出一句话来。 裴靖东却是黑了一张脸,敢情到现在,爷爷还当郝贝是姑姑的女儿呢! 病房里,老爷子拉着郝贝的手,一个劲的讲呀,讲他年轻时多想要个女儿呀,讲他有多么的后悔呀…… 病房外,裴家现任家主裴林却是皱着眉头看着裴靖东道:“你打算怎么办?” 裴靖东抬眸似乎是不解,裴林看了一眼病房叹气:“你爷爷的情况你也看到了,不说别的挣挣得过年底都不好说,虽然我们都知道贝贝不是你姑姑的女儿,但你爷爷这脑子里是认定了贝贝就是你姑姑的孩子,所以你不能跟贝贝在一起了。” “什么?大爷爷,这不可能!”裴靖东瞪圆了虎眸,不相信的看着自己的大爷爷,怎么能得出这样无理的要求! 裴林也是没好气的狠剜了他一眼:“难道你到今天还没有意识到自己做错了什么吗?” 裴靖东头大的伸手捏了捏鼻梁骨,他做错什么了,他自认没有做错什么! “大爷爷,我没有做错。” 裴林浓眉一皱,也懒得跟裴靖东废话了,当下丢了一句:“不管你怎么想,你要是把自己的亲爷爷给气死了,你就不是我裴家的子孙。” 裴林扔下这么一句话往病房里走去。 后面跟来的二婶苏韵却是摇摇头道:“你小子,早晚有你后悔的时候,死不认错!” 裴靖东还想解释什么,苏韵美妇人一抬手做了个停的手势:“得了,你也别跟我解释,幸好你不是我儿子,你要是我儿子,我也得让你气死!” 美发人扔了这么一句让首长大人郁闷到极点的话也跟着走进了病房。 裴靖东站在走廊里,满身的憋屈,这他妈的什么事儿呀! 明明是沈碧城那变态的错,怎么所有人都把错推到他身上呢? 等郝贝等病房里出来时候,两眼红红的,说是老爷子让裴靖东进去呢。 等裴靖东进去了之后,苏韵拍拍她的肩膀扶她回病房,之后大家长裴林也来了。 裴林跟郝贝说的话跟裴靖东的差不多,都是让她们顾及一点老爷子的病情,不能让老人再气着了。 郝贝听了含泪点头,心里也是无限的委屈。 裴林走了之后,苏韵拍拍郝贝的肩膀劝慰着:“孩子,人生就是这样,不可能一帆风顺,遇到委屈的时候,我们也许觉得自己受了天大的罪,但是往长远的看一看,正因为有了这时候的磨难,以后的人生才更加的精彩。” “舅妈,谢谢你。”郝贝还是按着之前叫苏韵的称呼这样喊了出来。 苏韵笑了笑,给郝贝一个赞尚的眼神:“好孩子,不管是舅妈也好,二婶也罢,我相信,你会处理好这些事情的,我们这就回京都了,等老爷子的病情稳定一点,愿意回京都了,到时候你一起过去玩几天……” 郝贝送走了裴林和苏韵,却在医院大门口见到了那个给她做手术的医生顾竞然。 顾竞然依旧是戴着那副黑色小细边的眼镜,看到郝贝时,有些眼熟的多看了几眼,有点没认出来。 郝贝只是对她笑了笑,并没有想到顾竞然就是裴靖东请来的,所以也没有说话就往回走了。 谁知道,她进电梯,这一对貌美的男女也进电梯。 电梯里,顾竞然又看了几眼郝贝,郝贝也是回看了几眼。 顾亦北有些纳闷了,然然跟这女孩认识吗?戳了下他家小姑娘的肩膀问:“你们认识吗?” 郝贝想点头,顾竞然却是摇头:“有些眼熟。” 郝贝叹惜,人家又不是问她的,她回答个什么劲儿呀。 顾亦北一副大惊失措的模样打趣道:“然然宝贝儿,你怎么到处都有眼熟的人呢?” 顾竞然一蹙秀眉,一副受不了的模样冷了一张脸训道:“顾亦北你正经点!” 郝贝低头失笑,这一对情侣看起来很恩爱的样子,她刚才只看了一眼,男人长的漂亮,女的干练有气质,很般配的一对。 不过情侣间的对话,却是越来载暧昧。 搞得郝贝都不好意思再坐电梯了,正好电梯在10层停下,她看也没看的就出去了。 顾竞然看一眼电梯的楼层,刚才她们进来时,11层已经摁过了,可是现在才到10层,这女孩子就下去了,让她想喊都没来得及。 电梯继续上行,顾亦北嘴贱的就没有停下过占便宜的机会。 一直到了裴靖东的病房里,顾亦北才惊呼着:“天呀天呀,你这是去了难民国住了几年吗?怎么瘦的如此皮包骨头不成人样呢……” 裴靖东一个冽眼过去:“闭嘴!” 而后看向顾竞然,有些吃惊的问顾亦北:“这就是你说的,胖的像头猪的吃货小姑娘?” 顾亦北那叫一个满头大汗,他的小姑娘,以前是很胖了,但是现在减肥成功,一点儿也不胖,变成大美女了好不好? “小哥哥,原来你都是这么跟别人介绍自己的妹妹呢,嗯?”顾竞然轻挑眉头,最后一个嗯字带着浓浓的质问之意。 “啊,然然,不是这样的,你别听这个混小子胡说八道了……” 裴靖东没有心情听这两人在这儿打情骂俏的,直接开口让展翼先把顾亦北带出去一会儿。 病房里只有他和顾竞然时,裴靖东才扯了下嘴角笑问:“顾医生应该清楚我为什么叫你来吧。” 顾竞然点点头一副理所当然的神态:“当然了,病人呢?我需要看下病人的具体情况,如果有问题我会负责的。” 裴靖东一双虎眸轻眯疑惑地盯着顾竞然,想从她的神情中看出点什么? 但眼前的顾竞然却是一脸茫然的在屋子里四处的看着,就要找病人模样。 这让裴靖东的心又拧在了一起,全身的筋脉都拧在了一起。 “这里没有外人,如果是因为陆战队的秘密任务而让你必需这么做的话我可以理解,我也是军人,绝对会保密,所以你不用瞒着我了……”裴靖东试着这样跟环顾竞然说话。 可是顾竞然却是一副你没病吧的神情,抓了把头发反问:“你认为,我为你妻子做的那个人工流产手术有问题?” 裴靖东点头,顾竞然摇头:“就一小手术而已,半个小时就完成了,你认为这里面能有什么问题?” 裴靖东一字一句的道出他所看到的B超单了的言词,而后提出自己的疑问。 “我们家是有双生一床基因的,所以我的妻子如果怀孕也应该是双生才对;还有,你那天为什么只做了一台手术,倒像是专门为了我的妻子而来,这又是为什么?” 面对裴靖东的这些质疑,顾竞然眼珠子差点掉出来,嘴角抽搐地回答。 “第一,你家有没有双生因子这个没有科学依据,即便是家族中全是双胞胎的,也不能保证后代是否为双胎,其次就算你家的双胎因子,也可能因为你妻子的原因而不会生双胎。第二,我那天的确是想加班,护士切开的队,第一个就是你妻子,然后做人工流产,我虽然是妇产科医生,但对这样的手术还是有心理阴影,所以做完手术之后有些不舒服就没有再加班。” 顾竞然从医生的角度解答了裴靖东的第一个问题又把那天自己为什么只做了郝贝一个人的手术就没再加班的事情说了一遍。 轰—— 裴靖东的脑子像是炸开了一样的,反复的都是顾竞然那一句:【也可能是你妻子的原因则不会生双胎。】 “你看清了吗?当时真的是育一枚胚胎吗?”不能怪他提出这个疑问,实在是太可疑了。 顾竞然有点头疼的揉了眉心:“天呀,我都说过了,生孩子这种事儿,那是天意,你这是怀疑我的医术呢,还是怀疑你妻子的忠贞呢?” 郝贝从十楼爬到11楼的时候看到就是走廊里站在那里聊天的两个男人。 长身玉立的展翼身边那个貌似潘安的男人不正是电梯里那对情侣中的男子吗?他们是来看裴靖东的? “嫂子,你怎么从楼梯上来了?”展翼诧异的问着。 顾亦北轻眯了一双桃花眼笑问:“这个就是你口中的小嫂子郝贝,然然这次过来要看的病人?” 展翼轻咳了一嗓子,提醒顾亦北不要说那么明白。 可是郝贝却听出点所以然来了。 快步走到病房门口时,听到的就是顾竞然最后问裴靖东的那句话。 倏地推开病房的门,用力过猛,两扇门被她这么推开,发出砰的一声巨响,反弹了合下又弹开。 顾竞然笑着看向郝贝:“怪不得我刚才觉得有些眼熟,原来真的是你?是出了什么问题吗?” 郝贝对着顾竞然笑了笑,依稀记得当天做流产时这个女医生,很温揉的言语在她身边说着睡一觉醒来就没事了…… “谢谢你顾医生,我的身体没事,是有些人脑子有病,今天麻烦你跑一趟了。” 郝贝如此不留一点情面的话,让裴靖东的脸当下就拉的长长的,双眸似喷火一样的看着郝贝,恨不得把这死女人给揪过来揍她一顿才好的。 顾竞然是女人,当然是站在女人这一边的。 “我看也是,最好是去看下脑科才好。” 顾亦北看这是要打起来的节奏赶紧走进来,圈住他的小姑娘训着:“人家夫妻俩人闹矛盾,你跟着凑什么热闹呢。” 顾竞然没好气的白了他一眼:“我这是凑热闹的吗?是谁让我过来的?” 裴靖东这时候也脸色青红交错的走到郝贝跟前,拽住郝贝的胳膊说:“这个检查,你必须做。” “也是,你才刚做完流产没多久,做个检查了是有必要的。”顾竞然这次倒是帮着裴靖东说话了。 如此,那真是毁掉了裴靖东心中最后丝丝的希望。 郝贝却是怕的,那种手术器皿进入身体的恐惧感,她不是没有感觉到,那天睡过去之前,明明就清楚的感知到了。 “裴靖东,你是不是非得逼我做检查才满意吗?”郝贝面无表情的问裴靖东。 裴靖东斩钉截铁的表态:“必须做。” “好。”郝贝点头,一双水眸中闪过失望,悲哀…… 郝贝同意做检查,就好办多了,没多大一会儿,裴靖东陪着了就进了B超室,顾竞然也在,给郝贝做检查的只是B超室里一名普通和医生。 医生把B超图出了出来,上面写着子宫发育完好,无异物,子宫壁稍薄…… 裴靖东还是不死心的问了一句:“你确定没有别的了吗?” 医生没好气的白了他一眼:“你不想有什么,有什么就是大问题了。”这男人没病吧,有这么盼着妻子生病的吗? 却不知,人家首长大人说的那个别的是说有没有胚胎藏在哪儿了没有看到这样子的。 顾竞然扶了郝贝走下检查床,拍拍她的肩膀道:“这样的男人可真是让人心寒,你为他怀孕打胎,他却质疑重重……” 郝贝没有说话,心中却是认同顾竞然的话的——太寒心人了! 走出B超室,裴靖东还未从那种巨大的失落中走出来,瘫坐在长椅上,双手抱头,一副痛苦极了的神情。 郝贝的心里也不好受,但还是笑着让展翼帮忙送一下顾亦北和顾竞然。 “裴靖东,我带孩子们先回宅子里了,爷爷不想住在医院里,大舅舅说把他接回宅子里。” 当郝贝这样说时,裴靖东简直是火极了蹭的一下站起来:“郝贝,你他妈的那来的舅舅呀?你他妈的真当自己是我姑姑的女儿了吗?” 郝贝也火,本来他们应该要好好的,一致对外才是,现在却是窝里反了。 “呵,忘记了说了,大表哥,你和表嫂子才新婚没多久吧,表嫂子如今肚子那么大了,你要不把她接回家来真是对不起她呀。” 郝贝这话简直就是火上浇油,把裴靖东身上的火意又吹高了几分。 “郝贝,你……” “我什么我,我告诉你,我郝贝现在是未婚单身,哈,就当是做了一场噩梦,我之所以还留在江州不是因为你,而是因为爷爷的病,等爷爷的病情一稳定了,我就回南华,裴靖东,我现在就告诉你,我郝贝,今天开始,不要你了!” 郝贝说完就冲出了病房,泪眼模糊的撞到一个,惊呼的哎哟了一声。 对方也是哎哟一声,再然后就有人把郝贝给拎了起来。 “郝贝,你这是没安好心,想撞死我吗?你不服气吗?不服气裴靖东现在是我的丈夫了吗?不服气也得服气。” 是一身紫色孕妇装的秦汀语,秦汀语那张化着精致状容的脸上此时全都是胜利的笑容。 有意无意的挺了挺突起的肚腹,双手放在肚子上,轻呼:“哎哟,小宝贝踢了一下我哟,郝贝,你想摸摸看吗?” 郝贝真想一巴掌拍死这秦汀语才好呢,死女人这是在炫耀的呢。 可是看着秦汀语那突起的肚腹时,她突然没了那些气愤,心底隐隐是有些羡慕的,她的肚中,本来也该有这么一个宝宝的,不知是男是女,是她的孩子。 可是就这么没有了,她是苦心费力的救回来的男人,却是质疑着她的清白,一点儿也没有想像中劫后归来的那种喜悦和幸福。 秦汀语使了个眼色给摁住郝贝的佣人,佣人会意的松了手。 郝贝得了自由,却还是站在那儿,根本就没有秦汀语想像中的冲动。 秦汀语心底嘀咕着郝贝这小妖精这次怎么能忍得住了呢? 殊不知,郝贝是压根就没有心力给她斗了。 夫妻二人同心的时候,她有无穷的战斗力,不同心,还有什么好斗的! “妈妈,妈妈,我们回家吧,我不想在这儿。”两个小娃儿,不知何时站到郝贝的身后。 郝贝回头轻笑,心底微微一疼,两个可心的娃儿,从回来后,一直都不敢说小宝宝的事儿,但她私底下听到过两个小娃儿在议论。 听到小金鱼在泣声的说着,要给妈妈的小娃娃起个名字,悄悄的弄个小墓碑才行。 “好,我们回家。”郝贝突然想开了,回家呀,回她自己的家。 她的父母虽然不是她亲生的,但是二十多年来,没有让她受过罪,那些往日里,被她妈骂呀打呀的往事都变得珍贵了起来。 人总是这样,没有失去时,不懂得珍惜,失去后,反倒是觉得难能可贵了起来。 郝贝去跟裴爷爷和沈奶奶告别。 老爷子依旧当她是自己的亲外孙女儿,见到她亲的厉害,两个小娃儿在郝贝去老爷子病房的时候,去了裴靖东的病房里。 裴瑾瑜小娃儿一直很爱哭,但这次却是没有哭,红着眼说:“你跟秦阿姨结婚了,你们还会有你们的宝宝,那么,我就不当你儿子了,我要跟小贝妈妈一起生活。” 裴靖东还在怔愣中,听到小娃儿这话,猛然抬头,眼中全都是不可思议的神情,想说什么,只一张嘴,却是无从反驳的。 “哥,你跟着他吧,我要跟小贝妈妈一起走了,以后有时间了,我会让小贝妈妈带我回来看你的。”裴瑾瑜这么安排着兄弟俩的去向。 裴黎曦面无表情的蹙了挺秀的眉头反问:“为什么不是我跟小贝妈妈走,你留下来呢?” 裴瑾瑜小娃儿张了张嘴,而后喃喃着: “你不是喜欢亲妈妈吗?你在他这儿等着,早晚亲妈妈会回来的,我喜欢小贝妈妈,那怕是亲爸爸亲妈妈,我也不要了,我就要小贝妈妈……爸爸不喜欢小贝妈妈没关系,我喜欢,等我长大了,小贝妈妈还没有老公,我就娶小贝妈妈当媳妇儿,我一定不会让小贝妈妈伤心的。” 裴黎曦嘴角一抽训着弟弟:“胡说八道。” 裴靖东虎眸一眯,不悦的气息瞬间就朝着小娃儿砸去,终于开口道:“谁说我不喜欢郝贝的,小子,毛都没长齐呢,就想着娶媳妇儿,你知道娶媳妇儿是干嘛的吗?” 裴瑾瑜小娃儿十分鄙夷的看一眼裴靖东道:“娶媳妇就是娶老婆,娶老婆就是吃饭睡觉生宝宝。” 说完一抬小下巴,朗声的宣布道:“从今天起,我裴瑾瑜跟你裴靖东解除子父关系,你难过,你伤心都是你的事,就是这样,我走了。” “小瑜,我跟你一起走。”裴黎曦说的也简单,抬脚就跟着弟弟的脚步要出去。 临走到病房门口的时候,回头看了一眼裴靖东说了句:“你实在太过分了。” 裴靖东呆愣住,好半响才回神。 “艹,这他妈的到底谁是老子谁是儿子呀!有这么当儿子的吗?” 裴老爷子虽然舍不得郝贝,但是听郝贝说养父母的事儿之后,还是放行了,嘱咐了郝贝一定要回来看他才行。 郝贝点头,看到两个小娃儿都站在她的身边,突然开心的笑了。 没有男人并不可怕,可怕的是她把裴靖东的两个儿子给拐走了。 “妈妈,你带我和哥哥一起走吧,我们不要爸爸了,只要你。”裴瑾瑜小娃儿拉着了的手摇晃着,表达着自己的决似。 “嗯,我跟弟弟一起。”裴黎曦也跟着附和了一句。 莫扬摁响了车喇叭,而后下车:“得,贝贝,你这还成,把两个小娃儿都给拐跑了。” 郝贝抬头看一眼医院病房的方向,而后轻笑:“是呀,把孩子给拐跑了。” “走吧。”莫扬这么说着,抱了一个小娃儿,又拉了一个小娃儿。 郝贝跟在后面坐上莫扬的黑色轿车,车子驶出医院的停车场。 展翼就站在11楼的位置,手中拿着一个望远镜,看着郝贝离开后,眸底也是一片生红,抱怨的看一眼还关着房门的病房,真想跟着嫂子回南华,才不管这混蛋首长呢! 秦汀语是在郝贝之前去看了裴爷爷,郝贝和娃儿们离开之后,才进的裴靖东的病房。 此时,病房里,那么高大的男人就这么坐在这病床上,干瘦如柴,就像是她刚怀孕反应大的那些时候一样。 裴靖东听到有人进来,轻抬眸,就触到一个高高突起的肚腹,心底一片凄然,如果如果他们的孩子还在…… 看到是秦汀语时,敛眸,看都不想看她一眼的。 秦汀语却是走到他跟前,噗通一声的跪到地上哭了:“对不起,对不起,那天,我不是故意开枪的,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有把枪,我又怎么拿起那把枪的……” 裴靖东没有说话,听着秦汀语说京都他中枪那天发生的事儿。 这事儿,他其实很清楚是怎么回事的。 ------题外话------ 汗滴滴,今天就这点了咩,今天我得带娃儿吃早点送学校……肯定要伤了一片亲的心了吧,宝宝怎么就没有了呢……可素真的没有了……我先闪了…… 感谢:qd苹果赠送了9鲜花(2014—3—15) 2:13982816633赠送了2鲜花(2014—3—14) 3:莉莉宝贝57赠送了2鲜花(2014—3—14) 4:莉莉宝贝57赠送了9鲜花(2014—3—13) 5:dong47赠送了1鲜花(2014—3—13) 6:cnzhgy赠送了1鲜花(2014—3—12) 7:【三七】赠送了10鲜花(2014—3—11) 8:conniefeng赠送了10鲜花(2014—3—11) 9:海洋公园88赠送了50鲜花(2014—3—11) 10:【三七】赠送了5鲜花(2014—3—10) 谢谢你们……么哒,我先闪了……   ☆、108:不要脸无下限,贝贝是大哥的女儿! 当时他以为自己中枪必死无疑的,但当他从麻袋中醒来时才发现,自己的背部虽然疼,但却不会是真正的枪伤。 估算没错的话,当时秦汀语手中那把枪应该是麻醉枪,不是普通的麻醉枪,有模拟真枪的效果,所以才会给他错觉以为自己死定了。 秦汀语忐忑不安的跪在地上没有起来,但因为肚子已经大了起来,这样让她十分的难受,眼泪啪嗒啪嗒的往下掉,并求饶着。 “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有意的,呜呜呜……” 裴靖东的思绪被眼前一直啜泣着的秦汀语给拉回,一双虎眸从秦汀语的那张带泪的脸移到她的腹部上。 他真恨! 沈碧城让他吃的怎么不是秦汀语肚子里的孩子呢? 思及孩子,眸底那点点亮光黯淡了下来,变成无尽的黑色。 “你起来吧,我原谅你了。”他面无表情的开口让秦汀语起来。 “你,你,你真的不怪我了……” 秦汀语难得舌头打结,看着裴靖东的眼神像是看一头活恐龙一样的不可思议,手撑着地爬起来,累得撑着腰喘着粗气。 殊不知,此时的裴靖东眼中,秦汀语不再让他讨厌到见一次想拍一次,而变成一个伟大的母亲。 她的腹中孕育着一个小生命,那样奇妙。 “过来。”菲薄的唇片轻吐出两个字来,他这还是第一次这么喜欢看一个女人的肚子。 秦汀语愣了一下,而后轻笑着走上前说:“你要不要摸下宝宝,有人摸他,他会动的哟。” 正处于孩子没有了的事实中的裴靖东,听到秦汀语的这个提议,难得的伸出大掌,放在秦汀语穿着紫色孕妇装的肚子上。 这孩子还真给力,就在他的手触上的时候,竟然动了,很轻微的一下,但却让全神贯注于此的裴靖东感知到了。 秦汀语今天穿的孕妇装是裙式的,浅紫色,上面有着可爱的卡通图案,还有一朵以珍珠为装饰的小花,珍珠花的中间亮晶晶的一些碎钻镶嵌着。 生命是一种很神奇的变化,就像此时的裴靖东一样,秦汀语肚子里的孩子又不是他的,但他却因为这个孩子无意间的一动而触发了心底所有的温柔。 人和人之间也是如此,生来就是不相干的俩个体,偶尔的相交,不过是人生的一个交叉点。 哪来那么多的深仇大恨,你死我活。 此时,阳光透着磨砂色的玻璃洒进屋子里,男人古铜色的肌肤上被折射出点点光晕来,女人脸上也是浅浅的笑意,还有一种苦尽甘来的欣喜。 展翼站在外面干着急,秦汀语都进去有小半个钟头了,竟然没有听到他哥的怒骂赶人声。 这也太不寻常了点,站到门口透过门上那条玻璃板看过去时,就看到里面那样看似温馨的画面。 展翼那疑惑的眼湿了,像沾上了露水一样。 到此,展翼是真的想不明白,首长到底是想做什么?怎么对着秦汀语一副温柔的不得了神色,对着小嫂子时,却又是那样的不讲道理。 难道说爱之深恨之切? “咳,那个,小展呀……”展翼的身后传来一道沉稳有力的男中音。 展翼回头,便看到一身戎装的秦立国。 “首长好。”展翼回身啪行了个礼。 秦立国也抬了下手,轻点头,而后往病房里行去。 站在病房门口,就看到里面那样和谐的一幕。 秦立国的眉眼间爬上淡淡的笑意,扣响了门板,打乱了那一室的‘柔情蜜意’。 门被推开时,秦汀语脸上一红,看一眼父亲,又看看后面跟着展翼,小女儿的娇态尽显。 “秦叔。”裴靖东坐直了身子打着招呼。 秦立国轻点了下头,问他的伤要不要紧,客套了两句之后,秦立国才开口:“靖东呀,你既然和小语结婚了,那么,以后就好好的对小语……” 轰隆隆,就这么一句话,犹如晴空霹雳一样炸的裴靖东睁圆了一双虎眸看向秦汀语,却只看到秦汀语的一脸娇态。 真他妈的邪门了,刚才自己怎么会去摸秦汀语的肚子,肯定是让秦立国误会了。 但是这事儿! 不是这样的! “秦叔,你误会了,我跟小语是清清白白的,那个结婚证的事情,当时也是跟她说好了,权宜之计。” 裴靖东说的是事实,这是当初他找到秦汀语后,跟秦汀语协商的,当时就说好了,只是假结婚,可是没有想到沈碧城会带着他们去领证。 “裴靖东!”秦立国怒了,一双眸愤恨地瞪着他,脸色气得通红乏紫,呼吸都急促了起来! “这是结婚,你以为是过家家的吗?假结婚?假结婚,你去扯什么证,别说你当时被逼的,总之不是我秦立国拿枪逼着你的,现在,所有人都知道你裴靖东是我们秦家的女婿了,你以为现在你一句协商好的,就可以抵得过白纸黑色戳过红章的结婚证吗?” 面对秦立国的质问,裴靖东一个头两个大。 就知道秦汀语不会这么累易的罢休,所以他才放郝贝回南华的。 郝贝在这儿,动不动的俩人还得生气,就没法处理秦汀语的事情了。 首长大人的脑子这下开始不迷糊了,灵光一闪,勾唇笑了:“小语,你可记得,当时我如何跟你说的?” 秦汀语一双美目微微红了起来,据实以告:“你说,我们是假结婚,等处理了沈碧城的事情,你会帮我找一门好婆家。” 裴靖东满意的点头,可是秦汀语马上又说了:“但是,我已经跟你结婚了,现在所有人都知道我跟阿南有一场冥婚,跟你又结婚了,没有人会再娶我了。” 裴靖东皱紧了眉头,这个事情,的确超出了他的控制范围之内,不过并不是没有解决途径的。 “秦叔,这事,我会给你一个交待的,展翼送秦叔和小语回去吧。” 展翼送走了秦立国和秦汀语后,就在楼下看到拉拉扯扯的夫妻俩人——宁馨和姚修远。 “姚修远,你说说你怎么跟个跟屁虫一样呢,我家首长找我的是我不是你好不?” 原来是裴靖东给宁馨打了个电话,让宁馨到医院一趟。 宁馨接到电话的时候正坐姚修远的车要回去,姚修远一听说是裴靖东找,当下就调转了车头往回开。 停好车,大手一揽,搂着妻子往医院走去。 正好,就让展翼看到了人家夫妻恩爱的一幕。 宁馨甩开姚修远圈上来的胳膊,姚修远就笑嘻嘻的又凑上来。 如此反复,在外人的眼里,就如一对打情骂俏的恩爱小夫妻似的。 最起码,展翼是这么看的,看得他眼疼,转身想走,却有人不放过他。 “哟呵,展小翼,你这是来接我的妻子的吗?”姚修远带着浓重醋意的声音响起,拦下了展翼想避开的脚步。 展翼站在原地,扯了下嘴角,尽量让自己可以笑的出来,这才转身。 果真是一脸的笑意,笑到眼晴都要挤成一条缝了。 “远哥好。” 只这么淡淡的一声招呼,却是用了九分半的忍耐力,才没能一拳打爆姚修远这张得意的俊脸。 “啊……” 宁馨轻啊了一声,而后嘟着小嘴甩开姚修远的胳膊,走到展翼跟前不悦的抱怨。 “展小翼呀,你说你管他叫哥,是不是也得管我叫声嫂子呢,来快叫一下了,每次听你管郝贝叫嫂子的时候,我都觉得超级好听呢。” 展翼苦笑僵在脸上,像是让糊了厚厚的一层粘起来的玻璃一样,动弹不动。 稍稍一动,脸上僵掉的那些皮肉,都会变成玻璃碎渣一样,会把他伤的面无全肤。 “对呀,我的妻子,展小翼你当然得叫嫂子了,别跟老子说你他妈的不存好心思,哼,你可要记得你来找我帮忙时是如何说的,把我当你亲哥一样的对待,啊呸,亲哥个毛蛋,爷也不要让你当亲哥一样对待了,最起码不能比对那小子差的了,还有,爷现在还是丫头的大舅哥呢,白纸黑字认的亲,你这声哥可叫的一点不吃亏呢。” 姚修远这话就像是拿了把盐,哗的一下,洒在展翼僵掉的玉面上。 脸上那些像是的玻璃碎渣的东西一粒又一粒的扎进展翼的肌肤里,顺着血液直达心脏处,疼的他拧紧了远山一样的俊眉,厚薄适中的唇轻抿着,全身都散发出受伤的气息来。 脑海里响起小嫂子郝贝说过的话: 【没有什么过不去的,我们伤心哭泣着也是过一天二十四小时,笑着的时候同样是二十四小时,为什么要把自己活的那么不开心呢?】 重新扬起笑脸,展翼式的招牌笑脸,眼晴只眯了三分,唇角上扬四分,阳光又灿烂的笑容。 “远哥好,嫂子好,是首长请你们来的吗?那请跟我上来吧。”标准又有礼的问候和说话方式。 让姚修远与宁馨都对视一眼,这孩子是被刺激过头了吗? 宁馨凤眸微敛,尖利的指甲早就把玉白的掌心掐进一个深深的印记,心底凄然的想着,这样,展翼总是该放弃了吧。 伤他,疼她。 但这是最好的解决办法,所以她才会配合姚修远这贱人的话,让展翼管她叫嫂子的。 “这还差不多,真懂事,展小翼呀,你看你要一直这么懂事该有多好,要记得,朋友妻不可欺,虽然咱们了不算是朋友,但你叫我一声哥,那就是兄弟了,这兄弟妻更是不可欺的。” 姚修远揽着宁馨肩头的大手,下了几分力度,这力道,要在平时,宁馨早就跳脚了。 但此时,所有的痛,都比不上展翼心中的疼,故而无所察觉一样的任姚修远为所欲为。 展翼送这夫妻俩人到了病房就借口去看裴爷爷而离开。 裴靖东看到姚修远还是一阵的眼疼,可是姚修远却是笑容浅浅,似乎没什么心情一样的坐在沙发上当隐形人。 “首长呀,你找我有什么事吗?还是你其实是找修远的,不好意思呢?”宁馨是从未放弃过修复这两个男人之间的关系的机会呀。 裴靖东嘴角一抽,白了宁馨一眼:“别脑残了成吗?” 姚修远本来就不爱理裴靖东的,但这会儿,却是皱了下眉头:“宁馨儿,你可真是别再脑残了,有些人现在巴不得修复的可不是跟你男人我的关系哟。” 姚修远的话一针见血,直中红心。 裴靖东瞪了他一眼,并不理他,反倒是问宁馨:“你对我跟秦汀语的婚姻关系如何看?” 说起这个,宁馨那是一肚子的苦水:“这个不是我的说的,首长你太过份了你知道吗?贝贝为了你受了多大的罪呀,要不是因为你,她怎么会被……” 宁馨说到此没再说下去,总之就是不满意裴靖东所做所为的模样。 裴靖东蹙了眉,捏了捏鼻梁骨指点着方向:“我说的是,以法律的角度而言,我跟秦汀语的婚姻关系,是不是可以是无效的。” 宁馨眸中一亮,脑袋瓜子高速运转后才答曰: “十分正确,依据《婚姻法》根据《中华人民共和国婚姻法》第七条第一款第(一)项规定,有下列情形之一的,禁止结婚,即直系血亲和三代以内的旁系血亲。这是当初首长你跟贝贝婚姻无效的直接依据。那么如果可以推翻这个直系以及三代以内旁系血亲的证明,那么你就跟贝贝的婚姻就还是有效的,这样的话,在与秦汀语的二次婚姻就成了无效婚姻,这是唯一一个可以不通过离婚的便捷方法。” 宁馨说完这话,都要为自己鼓掌了,她是多么的聪明才能想到这样的好方法呀。 裴靖东却是想死的心都有了,这他妈的,就是这事儿,太难为他了! 也不知是那个坏节出了错,他找过很多机构,出具的DNA检测上面,他跟郝贝都是有血亲关系的。 但私底下,他让莫扬和方槐在实验室里做的检测中,却是无血亲关系的。 当初因为沈碧城的原因,所以这事儿就先那样了,但现在…… 他有预感,沈碧城既然能做出这样的事情来,那么就不可能没有后路,很有可能…… …… 南华。 秋阳挂在晴空,万里无云,郝贝在莫扬的车开进南华的时候就长舒了一口气。 这是她从小生长的地方,还是在这儿有种脚踏实地的感觉。 “妈妈,我们去住哪里呢?还回碧水园吗?妈妈,咱们要住在那里的话,爸爸还会找到我们的,很不安全呀……” 裴瑾瑜小娃儿这一路上都很忧心爸爸还会找来这个大事情。 郝贝轻笑:“不怕,我们不住那里了。” 她手上有姚修远给的一套房子,不得不说,这个姚修远还真有先见之明。 想到此,不禁一乐,她怎么感觉姚修远这就是要坑裴靖东的节奏呢。 “贝贝,你要是没地儿去的话,可以去我那里,我在南华也有套房子的。”莫扬一边开车一边说。 郝贝笑着道谢,而后拒绝:“不用了,我先给我妈打个电话,看看他们在哪里?” 说罢拿手机,拨了她妈的手机。 电话接通,那边传来沸沸扬扬的吵闹声。 “凭什么,她家这地儿就这么贵呢?都一样的地段……” “妈,妈,你在哪儿呢?这么吵?”郝贝大声的问着。 而后传来郝妈妈高兴的声音来:“二贝呀,我跟你说,咱们家要发了的。” 发了? 郝贝大惊,心底那叫一个揪着呀,沈碧城都死了,不会还有什么事儿吧! 当莫扬把车子停在南华一高,郝贝家前不久被烧过的房门前时,就看到有很多人围观,大部分都是羡慕又疾恨的口气。 “同样的地儿,你说说,这怎么这么不公平呢,我家这地儿,一坪才给五千块,他家这地儿,一坪给一万,这叫什么事儿呀……” 这是跟郝贝家邻居的一个大婶说的话。 原来,郝贝家这处被烧的房子,这块地儿被一个开发商看中,南华一高郊区分校已建成,而老校则跟着新城改革一起,重新修建。 这事儿,也是最近才开始的,却又传出消息,早就密谋了几年的了。 如此这般,拆迁势在必行。 郝贝一家人也是让拆迁办的通知电话给炸回来的,说是她家这地儿,将来会成为重要的一处地方,价格会一万一坪。 高出其它同期的一倍的价格。 郝贝家前后院的加起来,总计有二百多坪,故而光拆迁款就有二百多万。 郝妈妈也是刚回来,直接拉了郝贝去现场签字确认。 当工作人员看到是郝贝签的字之后,当下就让她们稍等一下。 “郝小姐,请您代我们向沈总致谢,感谢他为南华一高做出的捐赠。” 沈总? 郝贝诧异,心中想到沈碧城,这不会又是沈碧城的所作所为吧。 工作人员笑了笑解释着说:“我们这个拆迁计划是早就拟定好的,私底下也招标过,当时沈碧城沈总没有惨与竞标,不过却是为南华一高的重建捐了大笔的资金。沈总说这里有他最美的回忆,不过唯一的要求是给郝家的拆迁款双倍的价钱。” 郝贝接过工作人员为沈碧城颂发的爱心企业家的称号,走出拆迁办。 外面的阳光很刺阳,刺的她眼底酸酸的,无明的液体要落下。 一家人暂时还住在秦家给碧水园的公寓里。 当郝贝与郝妈妈拿着拆迁款的折子回家后,屋子里闹哄哄的一片。 “姐,你终于回来了,你都不知道,我们在乡下奶奶家呆了这么久,都快憋死我了……” 郝小宝见到郝贝就开始抱怨。 可不是吗? 他们这一去乡下就是两个月,呆在那种没有网络,甚至连手机都没有信号的地方过着苦行僧一样的生活,对于郝小宝来说那简直就比坐牢还难受。 “你个臭小子,有什么好抱怨的,在那儿还不是乐不思蜀的呀……”郝姐姐笑骂着弟弟。 原来,郝小宝在那儿自从跟杨清说了分手之后吧,郝妈妈就寻思着,这城里的媳妇儿,以他爱的条件不好找,那么就找个乡下的媳妇儿。 会干活会生娃就成了。 郝小宝起初是百般不愿意的,但是——在一次又一次的相亲中,还真相中了一个乡下姑娘。 一个叫刘秋蔓的姑娘,刚刚高中毕业两年,在乡下的小学里当代课老师。 用郝妈妈的话来说,人长的不是很漂亮,但是朴实无华,又是当老师的,人也本分,娶个这样的儿媳妇,好拿捏。 “二贝呀,妈都跟刘家人说好了,这回了南华就选个日子,去把秋蔓给接进门来,本来刘家人也没想要什么财礼的,但是秋蔓家里也的确是穷,所以我跟你爸商量了一下,咱们家现在有钱了,所以,就拿出点钱,给秋蔓家里,算是财礼钱了。” 郝妈妈经过这一次的事件之后,好像比之前想通了许多,眉目间全都是慈祥的笑容。 “好,你跟爸做主就好了,不用问我的,选好日子的话,咱们找车队,把新娘子好好的妆进城来。” 郝贝笑着答话,脸上也是幸福的神情。 “妈妈,小舅舅又要当新郎了吗?” 裴瑾瑜小娃儿这一句话,把这原本欢快的气氛给炸没了。 又要当新郎了! 说起这个,郝妈妈就来气,拉下一张脸,狠拧了一下郝小宝的脸碎骂。 “我可跟你说好了,不许你再跟杨清那个贱人来往了,你瞅瞅她现在那样子,像个正经姑娘吗?得亏你们还没扯证,不然的话,咱家的脸都让她丢尽了。” 郝家人已经回来南华一周了,杨清没少来找的,大多数时间都让保安给拒在了碧水园的门外。 杨清就像个鬼魅一样的,无时无刻的不守在碧水园的外面,只要郝家人出现,杨清就泪眼汪汪的去求情。 各种不要脸无下限的,但凡是自打嘴巴,当众下跪这些事儿,杨清都能做得出来。 但是,郝妈妈这是铁了心的,坚决不让杨清进门了。 如若不是这样,以郝妈妈的心思,儿子怎么能找一个乡下的土妹子。 这些,杨清早就听她妈念叨过了,故而此时也跟着她妈的话提醒她弟。 “小宝,不是姐说,这天下好姑娘多了去的,姐知道你是个心软的,跟杨清那么多年,不可能没有感情,但是有些时候,是个男人做了决定,就要像个男人样,可不能三心二意的,知道吗?” 郝小宝喜滋滋的应下了,反正他现在一点儿也不喜欢杨清了,更加喜欢要娶进门的新媳妇。 郝小宝娶妻是在郝家拿到拆迁款的一周后,郝妈妈也是个心急的,回来这一周,就逮住几次郝小宝在接杨清的电话。 这两个人在一起久了,分开了也难免会忘情,所以郝妈妈觉得还是把新媳妇早点接进来的好。 找了同城的妹妹去乡下定下了日子,很快就到了接亲的日子。 婚礼很简单,在乡下办,办完之后,车队再把新娘接进城,就算完事。 郝小宝再婚的事情,就这么定了下来。 定上了这个事之后,郝妈妈就拉了女儿进屋里密谈。 现在的房子,再也不用像之前那破屋子一样,担心有人偷听了的,却不知有些时候,不是人为的偷听才是最可怕的。 “二贝呀,这些天,妈也没问你,你跟小东的事情到底怎么弄的?先是说婚姻无效了,可是你为了救他又……” “妈,我没事儿,你不知道吧,我现在还是未婚呢,等把小宝的婚事忙完了,你也得给我张罗下找对像的事儿,我当初就该听你的,跟那个刘杰结婚,就没这么多事了。” 郝贝说的这是真心话,虽然那个刘杰只是个普通的凡人一枚,那也比裴靖东这高大上来的平稳。 她就是现实中的灰姑娘,却没有童话中灰姑娘的幸运。 郝妈妈听着郝贝这些说当下就红了眼,没多大一会儿,郝贝出来后,郝爸爸就进了屋。 小心的关上房门轻问:“梅呀,你跟贝贝说了……” 郝妈妈诧异的反问:“说什么呀?” 郝爸爸有丝紧张的提醒她:“我看贝贝的眼晴红红的,难道不是你跟贝贝说她是大哥的女儿了吗?” 郝妈妈没好气的白了郝爸爸一眼。 “不是说这事儿不能跟贝贝说吗?那些坏人还不知道死干净没有,要是让他们知道贝贝是大哥的女儿,那还得了,再说了,当初你就听你妈那一句话,你就知道是大哥的女儿了呀,没准是大哥抱别人的呢。” 郝爸爸挠了下头,而后叹气:“这事儿还真是没办法确定的,不过你不觉得贝贝长的很像大哥吗?妈还在的时候,常念叨着,看到贝贝就像看到大哥小时候的样子。” 郝妈妈揉了揉脸站起来一边往门外走,一边说:“总之,这事儿,谁也不许说,你不说,我不说,贝贝也没问,咱们都当不知道的好。” 夫妻俩人走出卧室,卧室床头处台灯里点点红色的光芒飞快的闪烁着,传输的讯号,很快就将屋内的讯息传送了出去。 江州,裴靖东这边,这一周在医院里养伤期间,做了很多事情。 第一件就是让方槐和莫扬拿他们私底下做的检验样本去司法鉴定机构,去开具DNA鉴定证明。 但事实证明,这个想法愚蠢之极。 私底下做的证明,不具司法效力。 而他们重新送上的样本,做出来的鉴定,如裴靖东所料想的一般,鉴定结果,裴靖东与郝贝还是存在着旁系血亲的关系。 这不是一个鉴定机构证实的,而是两三个鉴定机构同样得出的结果。 病房里都快成一个小型办公室了,电脑前坐着一个男子,年轻俊秀,戴着黑框眼镜,理着男式碎发的小平头,一双乌黑精明的眼晴中折射出点点光芒来。 “队长,这是一个隐型的木马程旭,篡改了所有鉴定机构的内部网络,这几组数据,很有可能就是关键的存在。” 这男子正是当初方槐所说的,如果郝贝继续攻读计算机专业的话,会比他们队里的吴哲更高一筹的吴哲本人。 “能解决掉吗?”裴靖东眸中一喜,吴哲可是他们队难得一见的人才,如果连他都解决不了的话,那么,估计这事儿就真的难得不行了。 “OK,我现在就试试。”吴哲摩拳擦掌的,激动不已,好久都没有碰上这么强劲的对手了。 这样机密的,隐形木马,植入国家级的内部网络中,可见对方的手段不是一般的高明。 电脑屏幕上一片黑字,英文字符与数字在吴哲修长五指的击打下,飞快的出现在屏幕上。 吴哲的脸上一直都洋溢着自信满满的笑容,但,半个小时后,脸上的笑容垮掉了几分,再半个小时后,清秀俊美的吴拍,一推椅子,啪的站起来! “靠,这他妈的有人故意给我使计,我的电脑完蛋了……” 裴靖东的心情也是几经起伏。 就这样,吴哲战斗了两天两夜也没能攻破这一项难巨的任务,颓废的两天没合眼,继续战斗。 三天后,结果出来了,却是让吴哲大吃一惊。 因为页面上出来了一行大字:你让裴靖东去死吧! “首长,你看,这有人让你去死呢!”吴拍囧囧的揉了一把犯困的眼脸,十分无辜的说着。 裴靖东一看黑屏上的白字,气的脸红脖子粗。 “查,到底是谁搞的鬼。” 吴哲寻着IP地址,而后报出具体的方位来。 “中国,江南省,南华市,中心路68号碧水园,7栋,708室,这一处房产登机的网户名字是郝贝。” “噗……”方槐也是围观了两天看吴哲战斗的,不曾想,会得到这样的结果,当下不客气的就大笑出声。 “哈哈哈,我就说嘛,这女人就是个奇才,跟吴哲不相上下呢。” 裴靖东肺都快让气炸了,敢情郝贝早知道是这方面的原因了,一直还守着不跟他说,他就像个白痴一样的让耍的团团转。 拿出手机来,打了郝贝离开江州后的第一个电话。 电话响了三声才被接起。 “喂。”郝贝是肩膀夹着电话,手指还在键盘上飞舞着。 她原本也是偷上这内部网上想看看是不是从系统网上做了手脚,才做出她跟沈碧城的血亲关系的。 怎么也没有想到,还真是这么回事! 但好像又不便是这样子,她查出江州那边有人也在同时进行着操作,但好像还有一方人马。 “郝贝,你他妈的真行呀!是你在故意拦下我们这边的人,不让把系统修复到正常的吧,你就那么想跟我有血亲关系,那么想当我表妹吗?” 郝贝听裴靖东说完话,二话没说就把手机扔地上去了。 战斗正到关键时刻,怎么能因为一个贱人而影响到结果呢! 裴靖东在那边骂骂咧咧的,说了十多分钟,却不见这边有回音,听到的依旧只有键盘的敲打声。 吴哲无趣的摊手:“累死我了,我先在这儿睡一觉,你们忙你们的,不用管我。” 说罢就挤到裴靖东的病床上要睡觉。 裴靖东被郝贝给气的不行,当下就跳起来,让方槐去办出院。 本来都闭眼睡觉的吴哲,在病房的门关上后,又飞快的爬起来,坐到电脑跟前,五指如飞,在键盘上起舞着。 半个小时后,电脑闪出一行字来。 对方:【组队如何?】 吴哲:【有何不可?】 对方:【我是郝贝,这事儿先这样,维持现状。】 吴哲:【我叫吴哲,我可以追你吗?】 对方:【去死。】 吴哲:【死完你就让追了吗?】 对方:【……】 而后屏幕上的字符又如飞一般的运行着,半小时后,字符停止,一切如旧。 裴靖东呢,是直接让展翼开车回南华的。 到达南华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两点钟左右,这一天又是周五,郝贝刚从学校接了孩子们回碧水园。 出租车只能停在小区入口处,就见到杨清又守在那儿了。 心底不免就一阵的烦闷,这杨清还真跟牛皮糖一样的,死缠着不放。 “姐,你回来了,两个小宝贝也是越来越可爱了呀。” 郝贝淡淡的应了一句,而后往里面走去,杨清却是扑上去,噗通跪在地上求情着:“姐,你看在我的孩子都没有了的份上,让我见见小宝吧,我知道错了,真的知道错了……” 郝贝拍拍两个娃儿,让他们先去小区里面,而她则回头对杨清说:“杨清,你死心吧,你跟小宝不可能了,就不说别的,你已经没有机会再做母亲,而小宝是我们家唯一的男子,我妈不可能让我们郝家断香火的。” 杨清早就知道会是这样的结果,她来闹也法这是想要点钱罢了。 郝家现在有钱了呀,光是那被烧掉的房子拆迁都分了二三百万的,再加上这碧水园的一套房子都几百万,那可真是过上了人上人的生活。 但是这些却没有她的份,她怎么能不疾恨。 “姐,我也是没有办法了,你看我现在这样,我跟了小宝那么多年,现在过的好了,就把我扔了,你们一家人对得起我吗?你们让我怎么活?” 郝贝无奈的皱着眉头,杨清却是紧接着提了要求了:“姐,你给我一百万,只要一百万,以后我再也不来闹你们了行不行?” 郝贝气的脸红脖子粗的:“杨清,你还要脸吗?前几天,你家人不是来跟我家协商,赔了你十万块吗?” 杨清生气的威胁着:“那钱是我家人要的,又没给我,不算数,姐,我手上还有一些我跟小宝的限制级视频,你要不给我钱,我就拿着这些视频出来卖,没办法,我已经没有未来了,可是小宝有呀,你知道的小宝一向脸皮薄,你要不给我钱,小宝要一时想不开什么的,我可不管……” 郝贝倒抽一口冷气,真是见过不要脸的,就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 一百万,这杨清当她是印钞票的吗? 那边停在碧水园外面的黑色轿车里,裴靖东皱着眉头问莫扬:“这个杨清,经常来闹吗?” 莫扬细数了下,把杨清来闹过多少次的事儿说了一遍。 展翼听的也跟着皱起了眉头:“这还没完没了的了。” 裴靖东脸了下眸,而后问莫扬:“你这车值多少钱?” 莫扬瞪眼:“你想干嘛,我这可是新车,慕尚限量版,刚提回来的。” 裴靖东笑了笑:“那就好。” 这怎么就那就好呢,刚想问呢,就见裴靖东下车往郝贝与杨清的方向走去。 郝贝正气的不知道该怎么骂杨清好呢,就见裴靖东来了,又是一怔,却听裴靖东开口道:“杨清,一百万,你以后就真的不能再闹了知道吗?” 杨清看到裴靖东还是有些地怵的,但是听这男人说的意思是要给她一百万,当下就点头道是:“姐夫,你放心,有了一百万,我去买个小房子,有个住的地方,再找份工作,就不会再闹了。” “好,那你跟我去车里拿钱吧。”裴靖东说着指了下搞定在那里的黑色轿车。 杨清一点也没有犹豫的就道谢:“姐夫,还是你上道呢。” 裴靖东恩哼一声的点头:“看在你叫姐夫叫的这么顺口的份上,我就再多给你五十万,但是咱们可说好了,以后你要再闹,可别怪我不客气。” 郝贝气的鼻子都要歪了,他们说的是上百万的钱呀,不是一百块呀! 裴靖东没脑抽吧,杨清就是个无底洞,贪婪的人,你能信她的保证吗? 她弟之前没忍住给了杨清几万块分手费,这好了,变本加历,成百万的要了,这要给了,那以后,指不定要成千万的要了。 “裴靖东,这是我家的事,跟你没关系。”郝贝没好气的说着,那是看一眼裴靖东都不想看的。 裴靖东不悦的皱了下眉头:“你是我的女人,就算没有那纸结婚证,你也改变不了这个事实,那就是我家的事,再说了,你就真想让她一直这反闹着呀……” 杨清听了这话,也是高兴的说:“对呀,姐,你放心,我拿了钱,绝对不会再来找你们的。”眼前冒着金色的泡泡,一百五十万呀,好多的钱。 郝贝不说话了,也懒得理这俩人,就往小区里走。 刚走到小区门口,与小娃儿们汇合,就听到外面传来杨清的尖叫声:“啊,你骗我……” 郝贝回头,就见到裴靖东捏住杨清的手,而杨清的手中还有一半块砖头。 而裴靖东则冷冷的对从车里下来的展翼说:“拍照。” 展翼二话不说的拿出手机来拍照,再戳下莫扬:“你傻呀,快报警。” 郝贝就这么眼睁睁的看着这一幕,二十分钟后,民警来了,杨清被警车带走,那块代表证物的半块砖也被带走,还有展翼拍下的照片,全都是物证。 郝贝虽然没有看见杨清是怎么拿到一块砖头,又是怎么样去砸车的,但是郝贝知道这是裴靖东使的手段。 当下脑子里嗡嗡嗡的直响,已经投降的被裴靖东击毙的犯人,还有六年前,被裴靖东一颗手雷炸掉的阮家。 全都涌向她的脑海里,再加上今天的事,这些都超出了她的承受范围之内。 裴靖东一挥手,两个孩子就被莫扬和展翼往家里送去,而郝贝则被裴靖东扯住,直接往碧水园属于他们的1201行去。 进了1201,裴靖东二话不说的把郝贝扯到电脑跟前:“你把那个什么破玩意给弄正常了,我跟你的婚姻就是有效的,跟秦汀语的婚姻就是无效的。” 郝贝冷笑:“裴靖东,你作梦呢!你说的还真没错,我就是这么喜欢当你的表妹,对于你的妻子这一角色,我没有任何的兴趣。” “郝贝,你听话一点不行吗?为什么要闹,你到底在闹什么?”裴靖东头疼的揉着太阳穴,不明白郝贝到底在生什么气,跟他闹什么。 “裴靖东,你永远都这样,只会让我听话一点,从来就没有想过你做错了什么?孩子没有了,你以为我不心痛吗?可是你呢,只会想着,孩子是不是还在,没在了,你就想着,那是不是不是你的孩子,你在做什么?你怕是因为你的原因,而失去那个孩子,你在逃避,你在自己找理由,哈哈,我真傻,当初那碗血水,我真就该让你喝了才是,让你也尝尝沈碧城这些年来受的罪……” 郝贝的话像是一把锋利无比的小刀子,就这么一点点的戳在裴靖东的心窝处,一点点的戳碎了,再狠狠的剁了一下。 “裴靖东,这样的你,在我心中连沈碧城都不如。” 裴靖东听得这话,两只眼睛像锥子一样剜向郝贝,五指成拳紧紧的握在一起,他必须要强忍着才没有一拳挥向喋喋不休的郝贝。 这个女人,好狠的心,以为他不难受,以为他愿意那样想吗? “郝贝,你他妈的说我的时候,怎么不想想,你自己做过的事儿呢?” 过往的一幕幕全充斥在他的脑海里,清阳县的瓦屋里,他是把赤身的郝贝抱走的,当时…… 他不能想,那些画面,他以为自己不在意,已经忘记的,却在这时候,一幅又一幅的在他的脑海里展现出来。 那么清晰,那么刺人眼…… 太阳穴突突突的狂跳着,男人面目狰狞的怒视着郝贝,而后吼出一个字来:“滚!” ------题外话------ 继续求月票,别捂月票了,捂着也不会生出小票票滴了……乃们多扔点,早点把贝贝给砸出个怀孕来才是真的咩…… 感谢[2014—03—16]送上评价票的亲们:迷me 投了1票(4热度)黛茜米妮儿 投了1票(5热度)yang1223 投了1票(5热度)85陈chen 投了1票(5热度)么么哒,谢谢你们。 感谢送礼物的亲们:慕容子清 送了1颗钻+5花(2014—3—16)13339967958赠送了3钻石(2014—3—13)慕容子清赠送了1钻石(2014—3—9)爱看书的小雨赠送了1钻石(2014—3—8) 遥遥锦赠送了2钻石(2014—3—8) 白雪樱赠送了2钻石(2014—3—8) 慕容子清赠送了1钻石(2014—3—7)谢谢你们。   ☆、109:你爱我吗?亲生父母留下的信物! 郝贝就站在距离男人两三步的距离,这一声‘滚’字,撞进她的耳膜,充斥进她的四肢百骸,脑袋也跟着嗡嗡作响, 碧水园1201是小高层的复式建筑,此时高挑的客厅中,天花板上的水晶灯吊坠也让男人这声嘶吼的‘滚’字而震轻轻摇晃着。 她自认为,对于这段婚姻,就算没有用一百分的心思,最起码也用了九十分。 清阳县水灾中,这个男人用生命来护她周全。 那时,她就在心中默默的对自己说:【郝贝呀郝贝,如果可以活着,你就要好好的跟这个男人一起,生活一辈子。】 所以她对他说:“我不想和你一起死,我要跟你一起活着。” 曾经天真的以为,爱情的最高境界就是有个人可以为你舍弃生命。 然而,生活却告诉她,其实付出生命并不难,难的是能为你做好生活中的每一件小事。 如今,这个她提心吊胆与魔同舞,终于盼回来的丈夫,却是对她说‘滚’! 此时,男人那双虎眸腥红的像是在火炉里炼制的铁器,通体透着红,只要靠近,将会被他烧的体无完肤。 对于郝贝来说,这样的男人,让她一点点儿也不想靠近,那么就不会体无完肤。 吸了吸鼻子,她以为自己会哭,但实际上眼晴酸酸涩涩的就是要哭的节奏,却又奇迹般的连一滴水珠子都挤不出来,反倒还笑了。 裴靖东眼中的火意在郝贝的笑容中一点点消失殆尽,脸上青红交错,虎眸中闪过一丝惊慌失措的神色来。 郝贝那双美目里却是溢出轻浅的笑意来。 她笑着说:“不是你让我滚,而是我自己要离开,你要是个男人,那么就像个爷们似的,别再找我。” 她言词精准,语速平稳,无怒无喜,好像在说着今天天气很好的句式,却又是给两人之间划下了一道深深的鸿沟。 裴靖东瞳孔猛的一缩,全身的肌肉都绷紧,握成拳的手倏地一松,全身的力气都像是被人抽光了一样。 不再留恋。 不再眷念。 郝贝转身就往门口走,却又听到男人略带怆然的声音传来。 “郝贝,你喜欢过我吗?或者说,你爱我吗?像爱陆铭炜那样,或者像喜欢沈碧城那样?” 郝贝苦笑,并不回答男人这个弱智的问题,脚步没有任何停留的走出1201。 门还未关上,就听到砰的一声巨响,紧跟而至是霹雳啪啦的一阵燥响,还有男人的哀嚎声,似乎是用脚踢到什么重物的闷哼声。 被留在屋子内的裴靖东是真的快气疯了,怒极了吼出那个滚字,他以为郝贝会哭会流泪,可是没想到,郝贝只是笑着说:【是个爷们就别来找我。】 他妈的,这死女人是想彻底的摆脱他呢! 所以那一刻,他是慌乱的,他多想伸手扣住她的手腕说别走,但到底没拉下这张老脸! 所以才会在郝贝刚抬脚离开时就砸了眼前的茶几和电脑,血染一般的红眸却是一直盯着女人离去的身影。 最终发现,这女人真狠的心,竟然连回头看一眼都没有! 以前就听人说什么,女人最心软了,男人只要受点小伤或买醉一下,女人再大的火气也心软了,可是裴靖东发现这些在郝贝身上都不好使。 这女人柔起来像水一样,爱哭的要死,娇滴滴的模样惹得他心都跟着软软的。 可是强硬起来,又像一块顽石,压根就不理你是死是活,就像这时候,她留给他的绝决的背影一样。 “郝贝,你他妈的敢走,以后别想爷再来找你。” 男人颓废中有些焦急的声音又传到郝贝的耳中。 却是催的郝贝走向电梯的脚步更快了几分,一鼓作气的走进电梯,看到电梯门合上时,才长舒了一口气。 天知道她多想回头看看到屋子被砸成什么样了,但是她忍住了! 电梯的镜面中映出她通红如小兔般的双眸来,揉了下脸,又对着镜子扯了下嘴角,真心的,抑郁什么的一点也不适合她郝贝。 走到单元楼的时候就看到站在楼下的展翼。 碧晴的天空下,展翼一身橄榄绿的军装短袖与军裤在身,修长俊逸,为这烈阳下的大地添了一抹清浅的绿意。 看到郝贝时他勾起唇角,脸上带着温和有礼的笑:“嫂子,我能跟你聊几句吗?” 郝贝微微一怔,轻挑下眉头出声:“哦?那个,你要不要上去看看,我走时,他好像在砸东西。” 聊什么? 要是聊裴靖东就算了,她一点儿也不想聊这个话题。 “哎,不管,我是他兄弟又不是保姆。”展翼蹙了眉头回话。 说实话,他觉得首长这次是过分了,所以根本不可能劝郝贝什么的,他想跟郝贝说的是宁馨的事情。 五分钟之后,俩人坐到了小区内底商的一家【清岸】咖啡屋里。 侍者为两人上了咖啡,郝贝轻呷一口等着展翼说话。 可是展翼那张脸,从白到红,又从红到白,愣是没憋出一个字来。 这让郝贝有些好奇了。 “展翼呀,你有什么话就说吧,我觉得我们应该可以算是朋友了。”郝贝说这话时,隐隐的能猜出展翼想说的是什么了。 “哎……” 展翼黯叹了一声,而后拿起面前的杯子,灌了一口咖啡,烫的他险些没有吐出来。 稳了稳神才开口问:“嫂子,如果你爱上了一个不该爱的人,那么该怎么办?” “噗……”郝贝当下就笑出声了。 展翼面色通红,他就知道问谁这个问题都得是这个结果。 “对不起,我不是有意笑你的,展翼呀,就咱们俩人,说实话,开始我也觉得你和宁馨很适合的,但宁馨是已婚的身份,你明知这样还一头栽进去,我只能说,天意弄人。破坏别人家庭的事情,那是不道德的,所以,展翼放弃吧。” 展翼本来就没有抱任何希望的,会跟郝贝说也是因为这事儿,跟其它人说都是找骂找揍的,只有郝贝也许还能听听他吐吐苦水。 “展翼,其实生活中除了爱情,我们还有很多事情可以做,有些事吧,如果你现在觉得纠结了,那么就放一放,没准过一段时间就不纠结了。” 郝贝说到此轻笑,就如她跟裴靖东之间的事情一样。 本来看到秦汀语大肆宣扬与裴靖东的婚姻关系时,她那心里是呕的要死。 但现在想来,她都想去给秦汀语颁发一个好人奖,谢谢她助自己脱离已婚身份。 从咖啡厅里走出来,展翼送郝贝回家,到楼下时,又把郝贝给他说的话反说给郝贝听了:“嫂子,就像你劝我的一样,有些事可能过些时间就不纠结了,嫂子你也一样。” 郝贝轻点头,眉眼间全都是舒缓的笑意,心底则想,展翼还真是个可爱的孩子。 家,永远都是最温馨的港湾。 就像此时的郝家,明天就是郝小宝接亲的日子,家里热闹的不得了。 郝贝的外婆家,三个舅舅、舅妈、还有他们的孩子都来了,还有郝贝的小姨,全都赶过来,为了明天的接亲同,忙碌着。 家里贴满了大红的喜字,未进屋都能听到阵阵欢声笑语的。 “哎,我看着这个小莫就是个不错的孩子吗?没见过贝贝以前的男人,不过这个小莫看着就好。”这是郝贝的二舅妈说的话。 “就是,大姐,你回头跟贝贝说说。”郝贝的小姨也跟着咐合了起来。 郝贝站在门口头,那是进也不是,不进也不是的傻眼了。 “你这孩子,没看到满屋的亲戚吗?回来了还傻愣在那儿干嘛,快过来帮忙来。”郝妈妈看到郝贝回来就喊着。 郝贝笑着诶了一声,而后走过去打了招呼,帮着一起剪窗花。 这窗花以前郝奶奶还活着的时候,教过她怎么剪,郝贝剪出来的比别人的都好看,这把郝妈妈给高兴的,差点没把郝贝夸成一朵花了。 “二贝呀,妈问你个事儿。”剪了没一会儿,郝妈妈就把郝贝拉到厨房里去说小话了。 郝贝囧囧的听她妈说着她三个舅妈和小姨说的话,都是搓合她跟莫扬的。 莫扬虽然很好,但是,她根本就没有这心思好不好,况且…… “妈,我现在不想想这事儿,虽然我跟裴靖东的婚姻无效了,但是我怀过他的孩子……” “啊,孩子,你怀孕了,你怎么不早说的……”郝妈妈一激动声就大了起来。 郝贝那叫一个囧呀,拽住她妈的胳膊红了眼:“妈,孩子没有了……” 郝妈妈睁圆了眼,视线从郝贝的肚子上移到她的脸上,眸底有些红,眼神中也有些焦心的神色。 郝贝拉着她妈坐下,把这个孩子怎么没有的事说了一下。 郝妈妈抹着泪,看着郝贝抱怨着。 “你说说你多能作,照这个日子算,落胎还不到一个月,大产小产都是产,最少都得养上一两个月。你倒好,一声也不吭的,小东呢,听说在江州的时候还是你照顾他的,他就不知道心疼心疼你吗?怪不得小莫这几天都往家里送了些补品,二贝,妈跟你说,女人就得找个心疼自己的男人知道吗?” 郝妈妈的意思再明显不过,眼红红的差点没大哭,又怨极了的白了郝贝一眼:“明天是大喜的日子,你今个儿给我说这么晦气的事。” 郝贝仰天长叹,她不是故意的好不? “哎,妈,你别哭了,我都没你这么伤心的。” 郝贝开口劝着她妈,说实话,这事儿吧,她好像还真没有什么感觉一样的。 “你个小小年纪懂什么呀……” 郝妈妈细细的问了郝贝做来流产后的情况,郝贝也都一一的说了。 最后又说了上次在江州检查,医生说子宫壁过薄的事情。 郝妈妈没好气的白了她一眼:“要是我知道的话,怎么也不会让你打掉的,你本来就子宫壁偏薄的,再做流产,你以后还想不想要孩子了……” 郝贝诧异的看着她妈问:“妈,你怎么会说我本来就那什么,我以前没做过这样的检查吧。” 郝妈妈这才开口说了:“你记得去年我带去那个小P妇科诊所不是做了一个B超检查的事吧,当时就是想看看你那月经每次都疼是怎么回事,检查结果我也没跟你说。” 郝贝听完她妈说的话,呆愣住了,眸底的泪水哗哗的往下掉。 原来,去年那一次,就是她妈带她去看月经总疼的时候,做了个检查。 医生就说了,她是属于宫寒加子宫壁偏薄,这样的体质,本就不容易怀孕,即便是怀孕了因为子宫壁过薄,也会有先兆流产的危险。 这事儿,郝妈妈自然是没给郝贝说的,怕增加她的心理负担,又听了医生的建议,早点结婚,这样怀孕的机率还大一点。 所以才会催着郝贝结婚,也不光是因为郝小宝要结婚腾房子的原因。 郝贝听完眼泪丝丝的:“妈,你怎么不跟我说呢,我一直以为你……” 郝妈妈没好气的白了她一眼: “你以为我是赶你呢是吧,你是我养大的,你以为我不知道你的心思吗?二贝呀,妈以前的确是有很多的不好,可是我终归是你妈,虽然没生你,但你是吃我的奶长大的,就跟我的亲女儿没区别……” “妈……” 郝贝有些慌神了,她从来没有想过,有一天会跟她妈讨论起亲生不亲生这个话题的。 “好了,妈这样跟你说,也是不想让你心里有芥蒂。” 郝妈妈擦了下眼泪,而后看着郝贝问:“老实说,二贝,你想找你亲生父母吗?” 郝贝傻呆呆的站在这儿,看着她妈,脑袋里嗡嗡嗡直响,乱凿凿的。 “妈,我……” “好了,你就是想知道,我和你爸也没办法,当时你爸就是从咱家外面的白菜棚子里发现你的,正好当时我生的二妞在你外婆家没了,你那会瘦的就差养不活了,所以别想你亲爸亲妈了,你这辈子就我跟你爸了……” 郝妈妈忆起郝贝当时被郝爸爸抱到她怀里时那小模样,还是忍不住的落泪。 当年,郝家大哥匆匆从外面回来,那时候,郝贝家租了一个早餐摊位买些早点什么的。 七早八早的,郝家大哥回来了,郝爸爸一个人忙不过来,就让大哥去白菜棚子里帮忙弄一颗大白菜回来。 谁知道,大哥把白菜搬来了,然后又特别的交待郝爸爸呆会儿要去白菜棚子里看一下留了东西给他们。 郝爸爸那是忙完了早点摊的生意之后才去自家白菜棚子里看的。 那曾想就看到小一块地里一件墨绿色的军大衣。 本来以为大哥给他留一件军大衣呢,走近一看吓了一大跳,军大衣里有个毛娃娃,头发黄黄的,双眼大大的,瘦的小手腕都只有郝爸爸的大拇指那么粗一点。 “妈,我不问,咱们都不说这事,我没想别的,真的。”郝贝泣声说的这一句话把郝妈妈的思绪拉回了现实中。 看着眼前这白净水灵的郝贝,郝妈妈那成就感不是一般的大。 当时抱回来,这娃儿就是奶不活的样子,她因为刚失去女儿,所以格外的同情心泛滥,看着郝贝就像看到自己的二妞一样的。 “那,这个给你,当时抱来你时,里面就这么一颗珠子,本来想着这可能是你亲生父母留给你的信物,所以打算起个名就字珍珠的,但郝珍珠这名太难听了,最后你爸就说,叫郝贝吧,贝壳里生珍珠呀。” 郝妈妈说着从口袋里摸出一个小红纸包来,打开里面有一颗晶莹剔透的米黄色珍珠,圆溜溜的散发出无尽的光芒来。 郝贝囧囧的,只能庆幸,得亏没起名叫郝珍珠,郝珍珠等于郝真猪!囧死…… “啊,妈,你给我这样干嘛了,我不要。” 她不想接这个可能是她亲生父母留给她的信物,但是心底隐隐还是渴望着的。 “得了,别矫情了,你就是拿了这信物,也别想找到人了。”人都死了几十年了上哪儿找去呀! 郝妈妈酸溜溜的说着把珠子塞进郝贝的手中上,自己养了二十多年的女儿,郝妈妈能看不清她的心思吗?给她就当是个念想好了。 “啊,妈,你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你知道他们是谁吗?”郝贝握紧手中那颗珠子惊问,她妈这话怎么听着这么别扭呢。 郝妈妈自觉失言,脸一沉训郝贝:“看吧看吧,我这是养了个小白眼狼呢,刚才还说不要呢,这会儿就开始追问了是不是?” 郝贝尴尬的满脸通红拽着她妈的胳膊撒娇:“妈……” 郝妈妈叹气:“这事儿,不许跟任何人讲,以后也不许问,知道不?” 郝贝嗯嗯的点头,她本来也没想问,这会儿知道了,心中也不过是多了一份牵挂而已。 …… 再说同在一个小区的碧水园1201里,裴靖东自郝贝走了之后,就把客厅砸了个稀巴烂,白色的茶几让他抡起椅子就给砸了个粉碎,墙壁上的电视,客厅里的花瓶…… 砸了足足有半个小时左右,可是他在这儿砸了半小时,门都是开着的,门口别说是人了,就连苍蝇都没飞进来一只。 砸这些死物有他妈的蛋的用,心里的火意不减反增,这可把他给郁闷坏了,看着这满室的狼藉,心里那叫一个憋屈。 拿出手机来就打了个电话,打过去就开骂: “顾小二,你他妈的开发的这叫什么楼盘呀,东西一点儿也不好使,老子全砸了,你赶紧的出来陪爷喝酒……” 对方也回骂:“靠,你神经病吧,给你们那两套房子是精装修,里面有家具都是国际大牌,你砸什么呀?” 顾小二,也就是顾亦北。 “你说吧,出不出来?”裴靖东揉着眉心反问着。 顾亦北那边沉了一会声,才问出一句话:“你到底是裴老大还是裴老二呀,老大不都找老大的吗?小爷跟你很熟吗?貌似我跟……” “闭嘴吧你!”裴靖东说罢就切断了通话暗骂自己脑抽了的给顾亦北打电话。 “你家老二比较熟……喂喂喂……靠,神经病!”电话另一端的顾亦北这最后的这话完全就是说给空气听的。 顾竞然歪头看着顾亦北问:“你刚才说,你跟裴家老二很熟吗?” 顾亦北听到他家小姑娘问话,屁颠颠的就凑了上去。 “对呀,然然宝贝,你以前好像还没见过他们,就是他们还在京都时候,美人娘不是参加一个什么双胞胎沙龙嘛,就那时候,我们认识裴家两兄弟的呀……” 顾亦北个话唠把如何认识裴家两兄弟之类的都说了一遍,最后总结着。 “总之呢,就是老大跟老大是一对,老二跟老二是一对,这裴老二六年前一场战役牺牲了之后,裴家老大就有点精神不正常,特别是最近,越来越有老二的节奏了……” 顾竞然轻笑:“没准他就是裴老二呢。” 顾亦北猛然站起身:“怎么可能?” 顾竞然没好气的白了他一眼:“怎么不可能,大哥要是笑的跟你一样白痴的话,外人也分不清你们谁是谁的行不?” “……”顾亦北有种想哭的冲动,他只笑给他的小姑娘一人看呀,小姑娘怎么能说他笑的像白痴呢? …… 挂上电话的裴靖东到底还是把电话打给了顾亦南。 顾亦南正在南华,也在碧水园,所以一拍即合,开了车来接裴靖东,两人就一道儿出了碧水园。 裴靖东坐在车子里的时候还在抱怨着:“你们这屋子里的家具太旧了,回头再有好的楼盘,给兄弟们再来两套。” 开车的顾亦南面无表情,冷的像座冰山,并不搭话,只是很专注的开着车。 车子开到市中心一个小胡同处停了下来,裴靖东下车就皱了眉头:“大白天的,来龙叔这儿,南哥你是心情不好吗?” 顾亦南睨了他一眼:“难道你心情很好?”说罢抬脚往胡同里走去。 胡同的尽头是一家私房菜馆,歪歪斜斜的私房菜三个字,像是小学生刚练习写字时的笔迹。 这是一个类似于四合院的宅子,刚进去就看到白发老者身上戴着围裙,手中拿着一个菜篮子,正在小菜地里拔青菜。 “大白天的来喝酒,也就你们闲的,有那功夫,不会多去做点正事呀,还得让老头子给你们做菜,真是麻烦……” 龙叔看到一起走进来的两个男人时就抱怨了起来。 顾亦南轻勾唇唤了一声:“龙叔。” 裴靖东则是没什么形像的往石椅上一坐抱怨着:“龙叔,你赶紧好酒好菜的招呼上了,他妈的,老子这最近是倒了几辈子的霉运的。” 顾亦南让裴靖东的这抱怨给取悦了,难得多话的打趣着:“谁让你娶媳妇不看名字活该你倒霉。” 裴靖东本来就够火的了,听得顾亦南又这样说,则是坏坏的一笑:“也是,还是你家小二会选人呀,自小养到大的小姑娘,叫顾竞然是吧,竟然竟然这名多好,寻来寻去竟然是你。” 顾亦南修长白净的五指握成拳,紧紧的攥在身侧,良久才回了一冷笑: “双胞胎嘛,一般喜欢东西都是相同的,这没什么奇怪的,你们就没喜欢过同一个女人吗……”揭人伤疤谁不会呀! “顾亦南!”裴靖东蹭的站起来,满眼的火意。 “裴靖东!”顾亦南则同样回了三个字,从容起身,站定,双眸中闪过狠戾的光芒来。 “要打架去后面健身房里打,就说你们年轻人,怎么一个个火气那么大的……”龙叔适时的开口赶两人去健身房。 片刻之后,健身房里,两个男人,一个脱下黑衣的西装,慢悠悠的卷着袖子,另一个则火大的把衣服一甩,袖子一撸。 ‘怦,砰,啪,砰……’ “靠,你他妈的真打……” “打的就是你……” 的摔打声,拳头砸在一起的碰撞声,男人们对打时的愤骂声全都交织在一起。 半小时后。 健身房里传来裴靖东的哀嚎:“靠,你他妈的不知道轻点呀……” “你他妈的就轻点了吗?”顾亦南的声音还有些喘。 裴靖东:“喂,我说,你也喜欢你们那小姑娘的吧?” 顾亦南:“很奇怪吗?” 裴靖东:“不奇怪,就跟我们当时都喜欢上方柳一样的。” 顾亦南:“嗯。” 裴靖东:“双胞胎就这点不好,这女人怎么就不能是个双胞胎呢,这样一人一个多省事。” 顾亦南:“嗯。” 裴靖东:“靠,你就不能多说个字吗?” 顾亦南:“你现在是没这顾虑了,你在恼什么?” 裴靖东:“那女人不喜欢我,骂我连沈碧城那小白脸都比不上,他妈的,我看她就是心疼那小白脸了,心疼又怎么样,小白脸死都死了……还怪我炸了阮家,我能不炸吗?我不炸了阮家……算了算了,说了你也不懂……” 龙叔在边上放了小圆桌,几样精致的小菜摆在上面,叹气的劝裴靖东。 “这女人呀,就得哄,你是不是一生气,又冲人吼了才把人吼跑的,老头子瞅着那丫头倒对眼的紧。” 裴靖东脸上挂了彩,身上的伤也跟着疼:“怎么可能?你问问顾老大,他可不会吼人,他家小姑娘还不是跟顾小二跑了吗?我瞅上次两人腻歪那样……” ‘砰!’ 顾亦南一拳砸在裴靖东的鼻梁骨上,当下把裴靖东砸的鼻血霍霍的流。 “妈的,这是没打够是吧!”火气都颇大的俩人就这么又打了起来。 女人的友谊建立在聊天购物之上,而男人的友谊则建立在打架喝酒之上。 终于打的出了满身臭汗的两个男人纷纷倒躺在地板上,疼的龇牙咧嘴,却是把这满身的火气全都打没了一样。 “你打算怎么办?跟小二抢吗?” “再说吧,你呢?” “我,哈,我俩儿子还在跟那女人跑了,早晚她得回来。” “卑鄙无耻,靠儿子来抢女人。” 彼时,顾亦南还在骂着裴靖东靠儿子抢女人太卑鄙无耻。 后来,他才黯然伤神的想着,如果他也有个儿子帮他抢小姑娘,会不会结果不一样了…… …… 翌日。 依旧是晴空万里,鸟儿叽叽喳喳的叫着,接亲的车队中,郝贝依旧是坐莫扬的车。 裴黎曦小娃儿今天是穿着英伦小西装,格子图案,打着小领结,连头发都打了发油梳的整齐光亮,帅气逼人。 看得郝贝时不时的忍不住去摸下小小娃儿的墨色领结。 边上的的裴瑾瑜小娃儿带着哭腔的控诉:“妈妈,妈妈,这一点儿也不公平,我们应该五局三胜再定夺的。” 郝贝一侧身,看着嘟嘴抱怨着的小美人儿,一身粉色的蓬蓬纱公主裙,泡泡袖,一张小脸粉雕玉琢,甚是喜人。 原来,昨天小娃儿突然提议说,他们也想参与婚礼,不如就当花童吧。 可是问题就来了,花童都是一男一女的,他们两个小男娃怎么办。 于是郝贝就提议,要不你们其中一个扮成小女生好了。 裴瑾瑜小娃儿自己提的这事儿,当然当之不让的被推举为着女装,但心理不平衡呀,于是就用石头剪刀布的方法决定,本来说的,一局定输赢,最后耍赖到三局两胜。 现在又在抱怨着五局三胜。 “好了好了,小宝贝儿最乖了,再说了,就是五局三胜,后面两局你全赢了,也是小曦胜了呀……”郝贝忍着笑意哄着小娃儿。 娇嫩嫩的小娃儿,粉嘟嘟的脸上全都是沮丧的神情:“哎哟,妈妈,拜托了,有你这样哄人的吗?从家都更郁闷了……” 郝贝囧囧的看着小娃儿,嘴角狂抽。 这哪儿是个男娃娃呀,要不是她亲自帮小娃娃洗过澡,验明过真身,还真会以为这就是个女娃娃呢。 “好了,别坐妈妈腿上了,下次让你赢。”裴黎曦小娃儿提醒着弟弟,妈妈身体不太好,不能让妈妈累着了。 裴瑾瑜小娃儿哦了一声,爬到哥哥的身边,把郝贝挤到外面去坐才开口叮嘱着:“说好了下次让我赢的,下次咱们先商量好你出什么,我再出什么……” 裴黎曦小娃儿唇角也抽了一下,宠溺的骂道:“小笨蛋,你只要闭上眼,想着本来想出什么,然后再出一个相反的,就能赢我了。” “啊,哥,你好卑鄙无耻这样暗算人家了。”裴瑾瑜小娃儿惊叫了起来,觉得自己上当了。 而后又笑了:“等下次,咱就赌当一星期的女生。”嗷嗷,想想就好开心,让哥哥当一个星期的女生。 “好,下次让你赢。”裴黎曦小娃儿认真的保证着,眼晴都没眨巴一下的。 但是,当下次,裴瑾瑜小娃儿搬了石头砸了自己的脚后才哀嚎:“人家又被混蛋哥哥给坑了” 这是后话暂且不表,且说说当下郝贝他弟的这婚礼。 从城里去的总计五辆小轿车,一辆小巴车,到了乡下刘秋蔓家,喜宴就开始了。 郝小宝一身黑色的新郎服喜气洋洋,新娘刘秋蔓一身白色的婚纱娇羞可人。 都说做新娘的这一天,是女人一生中最美的一天,郝贝觉得这话有一定的道理,隐隐的有丝羡慕。 因为要嫁人了,心中想像的全都是美好的,整个人都沐浴在一种绝美的意境中,散发出诱人的美丽光泽。 婚宴,从八点开始,按当地的风俗,从接亲,迎亲,一直到喜宴结束,已经是下午三点钟了。 四点钟,临离开前,郝爸爸和郝妈妈给了刘家两万块钱礼金,算作是婚宴的钱。 这笔账郝妈妈算的可细着呢。 当初娶杨清进门时,摆的那酒席,前后加起来,花了十多万,这娶刘秋蔓,则省钱多了,加上之前给的三万礼金,全部加起来才五万块钱。 刘家毕竟是农村的,没见过什么世面,得了这五万块钱,那是耳提面命的告诫刘秋蔓,嫁过去以后,要好好的对婆家人。 婚车重回南华,带回了郝贝一家人还有新娘子刘秋蔓。 刘秋蔓是个腼腆的女生,才刚十九岁,为了结婚,辞去了小学里代课老师的工作跟着郝家人进了城。 怎么也没有想到,刚刚到了婆家,甚至连门都没有进呢,就被拦在了小区门外面。 郝贝一瞅见杨家人,心里就发怵。 她就知道,就知道得出事! 杨清被裴靖东设计以故意毁坏他人财物罪送进了警察局,到现在还没有出来。 杨家人知道杨清进去了,而郝家又这么快娶了新人进门,怎么能咽下这口气,悄摸的探得是今天结婚,早就准备好了来闹场子的。 可是等了一天,都没等到婚车回来,一直到下午都想撤的时候,才看到婚车回来。 当下就拦了上去。 “姓郝的,你们太不是东西了,郝小宝,你滚出来,娶了新人忘旧人,杨清跟了你那么多年,我们一家人对你怎么样,那一个不是把你当亲儿一样的,你倒好,为了娶新妇,把前妻往监狱里送……” 杨妈妈是个女汉子,扯开了嗓门就开骂。 郝小宝听到这骂话,也是一愣,怎么就监狱了呢?他还说这几天杨清怎以不找他了呢。 “小宝,你跟秋蔓别下车,我去看看。”郝妈妈皱了下眉头就开车门下车了。 杨清的事情,郝贝就跟郝妈妈和郝爸爸说了,所以其它人还不知道杨清被关进去的事。 车内,刘秋蔓怯生生的抬眸,眼中有着惊怕的问郝小宝:“你前妻犯法了吗?怎么被你家人送进监狱了?” 郝小宝对这事儿也不知情,只能闷声扔一句不知道。 刘秋蔓眼底闪过一抹淡淡的失望,轻哦一声没再说话。 外面,郝妈妈跟杨妈妈对骂了起来,一直到郝贝出来保证着,会尽快的把杨清这事给解决了,杨家人才算骂骂咧咧的走了。 重新坐上车,郝贝就问莫扬了:“莫扬,你能不能撤诉不告杨清了。” 莫扬摇头说:“贝贝,这样是最好的,杨清那样的就该受一点教训。”虽然他当时也让裴靖东的举动给惊呆了,但却不得不说,这是一件一劳永逸的事。 “我知道,可是……哎,算了,我找裴靖东说吧。”郝贝说罢就不提这事了。 莫扬把郝贝一家人送回去后就回了部队。 郝贝回到家就打电话给裴靖东。 “裴靖东,你让莫扬撤诉,别告杨清了,得饶人处且饶人。” “郝贝,有些人可以饶,有些人不可以饶。” 裴靖东接到郝贝的电话时,还在龙叔那里,顾亦南那小子早就跑了,把喝的烂醉的他一人扔在龙叔那了。 “我不听你说这些,总之,杨清要真犯法了那自然有警察来抓,你又不是警察,用得着你吗?” 郝贝一说起这个就来气,裴靖东这脑子到底是怎么长的,他以为自己是执法着吗? 就像是以前看过的一部电影上,一个警察,心里扭曲到把自己当成执法者,遇到犯人,就一枪毙命,最后成了一个罪犯,还供述说,那些人都是罪人,该死! 当时郝贝就想骂,他妈的,人家该死,就该你来杀吗? 你当你是谁呀?上帝呀,你有杀人的权力吗? “好,你来接我,我就让莫扬撤诉。”首长大人无耻的适时提出条件来。 如此,郝贝能不答应吗? 问了裴靖东在哪儿,就下楼跟她妈说有事儿出去一趟,带着两个小娃儿就出去了。 挂上电话的裴靖东,揉着发疼的太阳穴扯着嗓子喊着:“龙叔,龙叔,快给我弄点解酒茶来,顾亦南个死小子,是想喝死我的呀……” 没多大一会儿,龙叔端着一个大瓷碗过来,裴靖东咕咚咕咚的一口气干到底。 而后长舒一口气说道:“爽,果真打一架,喝一顿酒,倒霉的事儿就全过了。” 龙叔坐在边上抽着汗烟,抽完一管子,轻敲在桌面上,又塞上一管,点着了继续抽。 “龙叔,你最近是不是抽的有点多了……”裴靖东不经意的问了一句。 龙叔一怔,而后轻叹:“是有点多了,哎,越老越不中用了,你可别像老头子我这样的……” “龙叔,你……” “没事,哎,老头子我有几句话呀,早就想跟你说了,你小子就是刀子嘴豆腐心,但是有些事,有些人,就像你说的,不是说饶就能饶的,就像阮家一样,以后做事儿,小心着点,还是按着法律来办就好,可别再……” 裴靖东眼神黯淡,心中凄然,阮家是沈碧城心中的疼,现在又成了他心口上的疼,他的孩子就那样没有了…… 天知道,他有多想当爸爸,多想小妻子为她生个儿子。 像小瑜那样傲娇也好,像小曦那样早熟也罢,他只是想要一个属于他们的孩子,老天爷却又这么残忍的,给了他希望,又给他致命的疼痛。 正所谓,一报还一报,这世间的事,还真是如此之说。 半个小时后,郝贝来了,是展翼带着进宅子的,摸了把钥匙就进了宅子。 郝贝看得目瞪口呆的,惊诧极了,这样也可以吗? 展翼却是笑着解释说,龙叔就这儿就他们几个熟人才来,平常没人来,所以这钥匙都是在这儿放的,方便他们来时自己开门。 当裴靖东听到郝贝的声音时,赶紧的推了身边的碗,躺在地上做挺尸状。 郝贝进来时嗅到就是满屋子的酒味,触目的就地上哼哼唧唧叫着难受的裴靖东。 裴靖东一双虎眸轻眯了一条小缝,看到郝贝走近时,大手一伸,一扯,郝贝就被扯到他身上来了。 又一次忘记身上全是伤,疼的他差点没装下去。 “媳妇儿,媳妇儿,我错了,不该骂你,不该让你滚,我滚好不好,好不好……” 喝醉酒的男人幼稚的像个孩子,开口说着道歉的话。 郝贝却是无比清醒的,皱着眉头他身上爬起来,嫌弃的拍了拍自己的衣服,这才冷冷的开口: “道歉有用的话要警察干嘛,裴靖东,别装了,给你打电话时说话清晰有条理,半小时不到,你就醉的说胡话了吗?” 轰! 首长大人恼羞成怒的倏然坐起身,眼仁里似乎被蜘蛛爬进去织了一张红色的网,一条条的串连在一起,变成可怕的血线凝视着郝贝,颓废的抱怨着: “杀人不过头点地,爷都道歉了,你还想怎么样?” 郝贝这时候脑子也是犯轴的,竟然回了句:“是呀,杀人不过头点地,犯法还得法官来判罪,裴靖东你凭什么决定别人的生死。” 靠! 裴靖东的脸色倏地乌云密布,手掌握成拳时,指关节间发出咯吱吱的声响来。 切齿般的声音就这么票荡在屋子中央:“说到底,你是为沈碧城鸣不平的吗?你还是心疼他。” “随你怎么说吧。” 郝贝淡淡的扔了这么一句话,往门口走去,并提醒着裴靖东:“我叫了展翼一起来接你,你要走吗?不走的话,我们就先走了。” “……”裴靖东没有回话,郝贝就这么抬脚就走了。 等首长大人坐在地上郁闷好半晌之后,蓦然清醒。 赶紧爬起来往外面追去,追到胡同口,只追到展翼的那辆墨绿色的军车的汽车尾烟。 “靠,这死女人,真他妈的一点点也不可爱!” 伸手想拦车的时候,却又有一辆墨绿色的军车停在了他跟前,车窗滑下,露出秦汀语那张温婉的笑脸。 “上车吧,爸找你有事谈,让我来接你。” 裴靖东一愣神,眉头一皱,刚想说话,秦汀语就把手机拨了号递给他:“不信你问我爸。” 电话正是打的秦立国的号码,裴靖东那能真问呀,没接手机,皱着眉头拉开车门坐进后排。 不过电话还是接通了,秦汀语对着电话温柔的回着话:“爸爸,我接到靖东了,我们这就回大院,您让小王多做几个靖东爱吃的菜……” …… 再说郝贝这儿,展翼把部队里领来的福利一块儿给带着去郝家,郝贝想到好长时间没去信箱取信了。 就让他们先上去,她去信箱取信。 信箱里,各种账单催缴单,还有一些宣传彩页都拿在手里,一边走一边翻着看。 其中有一个信封,厚厚的硬硬的,却没有寄信地址,倒像是有人直接投进信箱里一样。 郝贝的心猛然一跳,而后拆开,傻眼了。 里面是五六张照片,照片的拍摄的角度不太好,所以只看到一个男人坐在病床上,女人则背对着镜头,那紫色的孕妇装,不用想也知道是谁。 看这背景,她也知道是秦汀语那打不死的小强。 只是这照片,谁拍的?这间病房,她守过裴靖东几天,一清二楚病房的格局。 这个位置拍的,应该就是在对着病床的的对方,那里是一面空白的墙壁,这样的话,就是有摄像头在墙壁上吗? 手机滴滴没的响了起来,郝贝看一眼号码,是一串陌生的号码,不过还是接了起来。 “喂,郝贝,我是方柳。” 郝贝听到方柳这俩字,头都大了,这尼玛的,前前任给她这个前任打电话,这是神马意思? 又听电话里传来方柳的声音:“最近你跟靖东关系还好吗?我听晴晴说你们好像吵架了……” “大姐,你搞错了,你要想跟裴靖东的现任说点什么的话,最好打电话给秦汀语,你在国外可能不知道吧,裴靖东现在的妻子是秦汀语,我跟裴靖东的婚姻无效,我还是未婚单身着呢。” 郝贝就这么一通利落的言词后,狠狠的摁了挂机键,再摁两下,把这个号码设成黑名单。 不管你是方柳还是柳晴晴的,关姐儿我什么事,一个个不省心的东西都死的远远的吧! 转身就往电梯的方向走,开了电梯,摁了7,把那些照片之类的全塞进自己的包里,不能让家里人看到了,不然又是事儿。 电梯却在三楼的位置时,停住了,没有开门,也没有上行,电梯里的照明灯就这么黑了, 郝贝的背紧紧靠在电梯的扶手上,电梯里的应急灯此时正一闪一暗的。 她只觉得头顶阴风飕飕的,猛然抬头,就看到电梯上方竟然开了一个口子,脑海里闪过各种看过的恐怖电影里的镜头,什么午夜凶铃了催魂使者了全挤进她的小脑袋瓜子里。 吓得她睁圆了一双美目,像森林中被猎枪吓到的小白兔,贝齿咬在一起发出‘咯咯’的声音,肩膀都跟着颤抖抖了起来。 而后就看到那个开起的缝隙里,露出一只戴着黑皮手套的手,紧跟着又是一只…… ------题外话------ 嘿嘿,话说,静哥郁闷了两天滴说,不过现在已调整过来了,嫩么,最少一万二更咩,月票拿来吧……小P妇科诊所,哈哈哈……好吧,介一节乃们要看仔细了哈信息量超大滴说…… 感谢送月票的亲们:18905217667投出了1月票hydshxll投出了1月票fkeffff投出了1月票hjxq投出了1月票新宠儿投出了2月票785005333投出了1月票18660238819投出了1月票15853990572投出了1月票碧空晴天投出了2月票小purple投出了1月票谢谢大家。 还有很多被后台淹没的亲们,静哥一样感谢你们咩……   ☆、110:老公你昨夜太猛!不掐死她他就得死 郝贝紧紧抓中手中小包包,逃无可逃,闭无可闭,唯有瞪圆了眼看着…… 两只手先出现,而后露出一张并不陌生的脸来——弗瑞德! 呼…… 郝贝长舒一口气后,心底莫名一松,又倏地一紧! 沈碧城都死了,弗瑞德是跟沈碧城一起的,不会是来找她报仇的吧! 小心脏怦怦怦的跳着,一双水眸儿眨巴着就有泪珠子滚落,却被弗瑞德修长的手指接住。 “这颗泪珠儿是为谁流的?” 一明一暗的光线下,郝贝分辨不出弗瑞德说这话是何意,更看不清他眼底的黑暗与深邃。 只看到他把那只沾了她的泪珠子的食指举起,伸出舌来轻舔一下,砸巴下嘴巴。 啧啧有味的把食指伸到郝贝的唇边,轻触到她的红唇边上,若无其事的说道: “反射性的流泪含盐度盐度比较高,呶,你尝尝,咸度过重说明你在害怕。” 这种时候对郝贝来说简直就是折磨,一种毛骨凛然的感觉袭上脊背,身上的每一根汗毛都竖起来的感觉。 因为这样的动作,沈碧城也曾做过,所以说弗瑞德是来为沈碧城报仇的吗? 轻阖上双眸,郝贝想,如果这一刻就死去,她还是恨裴靖东那死男人的!都怪这死男人炸了沈碧城一家人的。 微暗的灯光下,男人鼻梁高挺,五官鲜明,深邃的黑眸中是深不可测的绿光紧紧的盯住女人紧抿的粉唇,像一个守猎的山中饿狼那般,喉结滚动,发出轻微的咕咚声来。 噢,他饿了! 良久,也许只是几秒钟的功夫,电梯的轿厢里传出男人的低笑声:“怎么?你以为我是来杀你的吗?” 听闻这道嘲讽的言语,郝贝蓦然睁开双眸,青黛色的秀眉微扬,眸底闪电般的带过一抹惊喜。 “你……” 只说了一个你字,郝贝突然又哭了,眼前浮现的是沈碧城被群兽蚀骨景象。 “对不起,对不起,我也不想的……” 郝贝发现,她没有办法恨沈碧城了,曾经恨的咬牙切齿,心中诅咒一千万遍,恨不得沈碧城去死。 可是当沈碧城真的就那样残忍的死去之后,一天天过去,她的脑海里留下的全都是沈碧城的笑,沈碧城的好。 “嘘,别哭,他不怪你的,他早料到你会这样做的,你的每一个反应都在他的算计之内,每一个举动都在他的预想之中……” 男人说这话时,银灰色的眸底中乏起一层带着晶光的水雾。 郝贝的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一样,哗哗的往下掉,就这么一颗接一颗…… “OK,惹你哭,他会生气的,这个给你,沈宅里所有的一切,都属于你,包括他的秘密。” 弗瑞德说着,一条红色手工编织的绳子挂在她的脖子上,尾端是一把小巧的金钥匙,上面明光闪闪的四个数字——0121。 郝贝的眼晴一眨巴,心底某一处狠狠的一疼,似乎让什么东西撞了一下似的,不敢问,不敢去想…… 她怕她知道所谓的沈碧城的秘密后,会活在无尽的懊悔中。 “记住,有时候眼晴看到的不一定是真实的。” 弗瑞德说到此,大掌轻罩在郝贝的发顶摩挲着,低叹一声:“好了,我留在南华的最后任务也完成了,贝妞儿,有缘再见了。” 弗瑞德说完,又跟他来的时候那样,像个蜘蛛人一样攀上电梯的轿厢。 临离去前,又回头对郝贝说了句意味深长的话。 “对了,贝妞儿,恭喜你还是单身,别再把自己嫁出去,也许未来,还会有比现在条件更好的人出现呢?” “啊……” 郝贝惊讶的抬头想问些什么,却只看到弗瑞德留给她的最后一个笑容,笑的露出八颗白牙,眸底还闪着戏谑的光芒。 大约两三分钟后,电梯里重新出现照明灯的光亮,电梯恢复了运行,依旧是7的数字亮着。 一切似乎如常,不过是郝贝脖子上多了一把钥匙,还有电梯显示器上的时间距离郝贝走进电梯时已经过去了十五分钟。 …… 再说裴靖东这儿呢,被秦汀语接到了秦家。 刚进门就听到秦立国的怒吼声:“谁让你们弄这些事儿的?这大院里的东西还是老子说了算,什么时候家里成小姐作主的了?” 秦汀语脸色一白,嘴一撇,有些委屈嘟了嘴,看着裴靖东似怨似嗔的,像是在控诉着她的委屈。 裴靖东却是有点幸灾乐祸的。 “爸爸,那些又不是花你的钱,我现在是秦家的家主,这些东西是最基本的。”秦汀语只得自己走上前去解释。 原来是秦汀语让店里送来的一些奢侈品,大品牌豪华真皮沙发,高级波斯地毯,还有一些其它豪配。 秦立国也是刚刚才到家,就发现家里变了样,原本的布艺小碎花旧式沙发不见了,换成了这组浅紫色的真皮沙发,这才发了火的。 不过看到裴靖东也在,秦立国到底还是忍下了心中的怒意,强扯下嘴角:“东子来了,来屋里坐吧。” 裴靖东淡淡的点了下头,而后越过还在装委屈的秦汀语往屋内行去。 秦家在军区大院的房子是一套两屋的小洋楼,有些年头的房子,屋里的家具还未完全换完,就这么中西合壁,不中不洋的,甚有喜感。 裴靖东那是强忍着笑意才没有笑出声的,他可以想像的到,像秦立国这样的军营硬汉有多烦这种奢华的作风。 而且,他可还记得,秦家屋子里现在的所有装饰,都是当年秦立国亲手采办的,那意义自然不同。 “秦叔,是什么重要的事情?”无心去管人家父女的家务事,裴靖东只想问问到底是有什么事儿。 秦立国捏着鼻梁骨,叹了口气:“最近总军区那边人员有所调动,说是想把你调去总军区任常委,问问你的意见……” 裴靖东蓦然一惊:“什么?把我调离南华,我不同意。” 开什么玩笑! 这种时候,他怎么能离开南华,而且总军区,那完全就是机关单位,他去哪儿干嘛,根本就大材小用。 “靖东呀,你听爸爸好好说嘛,江南军区,那是轻松的单位,你去了那儿才会有更好的发展呀……” 秦汀语适时的走了过来,坐到裴靖东的身边来劝导着。 裴靖东嗤笑一声,睥睨的看一眼秦汀语,才转向秦立国:“秦叔,您老可别告诉我,这是您向上面提出来的。” 秦立国气的脸脖子通红,一拍茶几,霍的站起身来,高大威武的俯视着坐在沙发上的裴靖东反驳道:“怎么可能?你以为我秦立国是那样公私不分的吗?” “秦叔,你别动怒。”裴靖东赶紧赔笑,他是了解秦立国的,秦立国不可能做出这样的事情来。 秦立国冷哼一声坐下来,没好气的说道:“你老子干的事儿。” 什么? 裴靖东睁圆了虎眸,不相信的看着秦立国。 秦立国轻叹一声:“的确是由江州军区报上去的名额,有你的名字,军总那边也很快就确定下来了,正式文件这两天应该就会下来。” “好了好了,你们别聊天了,爸爸,让靖东先去洗个澡,然后咱们就就吃饭吧,你外孙子可是都饿的抗议了呢……” 秦汀语撒娇的走过去搀住秦立国的胳膊说着俏皮的话。 秦立国一皱眉头,眉目间有些不悦:“你怎么知道就是个男孩儿了,重男轻女。” 秦汀语放在身侧的另一只纤手紧握,一字一顿的开口说:“我小时候,爸爸不是经常说,怎么不是个儿子呢?连爸爸你都重男轻女,我想要个儿子,有什么奇怪的?” 说这话的时候,秦汀语真是肺都快气炸了,这还是她亲爸吗?不管什么事儿,从来不站她这边的,还总是拆她的台,一点情面也不留。 秦立国眉头紧紧的蹙起,不悦的气息扩散开来。 裴靖东适时的起身:“秦叔,这事儿我看我还得找一下我父亲,那么……” “靖东,饭菜我都让阿姨做好了,你去洗个澡,一会下来吃了饭再走不行吗?”秦汀语双眸带泪的望着裴靖东,一副我见犹怜的模样。 秦立国暗叹一声,皱起的眉头还未松开,到底是自己的亲女儿,他不帮一把谁帮呀! “好了,你小子,以前还不是经常在这儿留宿的,楼上你的房间还保持着原样,你去洗一下,换身衣服下来一起吃了饭再说。” 裴靖东这是想走也没法走了,秦立国也没有说错,过去几年中,他有时候的确会留宿在秦家,只不过那时候,秦汀语没有回国而已。 到了二楼,左边第二个房间就是裴靖东以前留宿时的屋子,一切都是原样,但心境是变了,就觉得这儿吧,不能久待。 要是让郝贝那死女人知道他留宿在秦家的话,那还不得反天了吗? 再说楼下的父女俩,那是大眼瞪小姐,特别是秦立国,简直就恨铁不成钢,恨不得拍飞这个女儿的。 “小语,凡事适可而止。” “爸爸,我是你的女儿,你不帮我谁帮我。” 秦立国皱了下眉头,一甩袖子往书房里行去,秦汀语则眉眼带笑的往真皮沙发上一坐,拿起茶几上的手机,摁了几个数字。 心情甚好的等着电话接通。 打了一次没有人接,又打一次,还没有人接,秦汀语有些火了,翻出手机里的几张照片轻笑了起来。 而后摁了彩信发送,看着彩信的送信小人儿转转转,终于发送成功时,唇角浮现出一丝胜利的笑容来。 秦汀语的电话是打给郝贝的,彩信也是发给郝贝的。 郝贝没有接电话,不是因为不想接之类的,而是因为她刚才在帮小娃儿们洗澡换衣服。 等把小娃儿收拾好,让他们先下楼她才拿起手机看了一眼。 真就只看一眼,她就觉得眼疼的厉害。 这他妈的,打不死的秦汀语,还真尼玛得改名叫秦小强了。 明知道这是秦汀语的诡计,但郝贝的眼还是酸涩的难受,轻揉了下眉心,沉思几秒后,摁了一组短信过去。 【此号弃用,有事请加微信号hb0121。】 摁完就把秦汀语的号码给拉了黑名单,又把另外一个黑名单拉白了,这才拨了另一个号码过去。 电话响了好多声,才被人接起。 听得对方喂的一声后,郝贝才开口说话:“是方柳姐姐吧,那什么,刚才我心情不太好,所以说话冲了点,我手机快没费了,你能加我微信号吗,我觉得我们还是应该做好朋友的。” 郝贝这话说的那叫一个真诚的不得了。 那边却是传来一道压低的女音:“你打错了,我不是你的方柳姐。” 而后,电话就被挂掉了。 郝贝看着被挂掉的号码,嘴角一抽,心说,装孙子呢! 拿着手机下楼去吃饭,没多大一会儿,传来微信滴滴滴的响声,一看是好友验证。 郝贝看着上面提示的:【汀语向你打招呼】嘴角扬起一抹笑来,摁了验证通过键。 之后就不断的信息音传来,一张张的图片,郝贝都分不清到底有几组,全都的照片,像是连贯拍摄一样,一帧一帧的出现在眼前。 郝贝啧啧舌,不得不说,秦汀语这照片拍的够好的。 把男人那只大手,轻贴在她突起的肚腹上的动作,拍的一清二楚,没有一点点的停顿。 纤指飞快的在屏幕上滑动着,建立了一个微信圈子,而后输入圈子名的时候,随手打上了:【剑三组合】 很快,又有一个昵称为【方是方柳的方】加了郝贝。 郝贝通过验证,而后就快速成的把这两个人拉到圈子里,等看到她们进圈子后,这才发了组信息过去。 【有事儿,请在此说明。】 说完这一句话,就飞快的把刚才秦汀语发给她的那些图片传到了圈子相册里。 并把【方是方柳的方】改名为:【前任】。 再把秦汀语的名字改名为【现任】。 而后开始打下一行字:【小语,真羡慕你,有了他的孩子,他还能这么温柔的对你。】 圈子里始终只有郝贝一人在说话。 【方柳姐,你当初怀着宝宝的时候,他也摸过你的肚子吧,肯定十分温柔的。】 再说那边的秦汀语,那简直就是气炸的节奏,这郝贝是个傻逼吗?怎么就没有一点点反应的。 还把她的名字改成现任,难道她一点点也不在乎裴靖东吗? 【郝贝,你别装了,你肯定很难过吧,对不起,我不该这样说,呆会儿,他吃完饭,我就让他回去。】 秦汀语的这话出现在公屏上的时候,郝贝的手一抖,嘴角轻抿。 不得不说,秦汀语成功的恶心到她了。 但她不能发火,她一发火,那完全就是让人看笑话的节奏。 郝贝这边呢,一边玩手机一边吃饭,时不时的又笑下皱下眉头的,看在郝妈妈眼疼,伸着筷子就敲了郝贝一记。 “专心吃饭。” 郝贝抬眸,轻笑,而后甜甜的噢了一声,把手机放口袋里开始吃饭。 …… 可是吧,秦汀语也真让郝贝气的不轻,因为没有达到她想要的预期效果。 等裴靖东从楼下来的时候,秦汀语赶紧扬起笑脸,走到书房前,敲了下门而后唤道:“爸,可以出来吃饭了……” 屋内,秦立国没有应她,秦汀语就拧了门把进来。 没多大一会儿,摇头拿着一瓶透明的玻璃瓶子出来,笑着跟裴靖东说: “我爸有些累,不想吃晚饭,在书房里休息了,特意交待让咱们先吃,还让我把他这珍藏了十几年的好酒拿出来,让你也尝一尝。” 裴靖东蹙下眉头刚想抬脚去书房看一眼,可是秦汀语就缠上来了。 “来吧,咱们吃饭吧,我知道你不喜欢看到我,那么吃完饭你就走成了吧,我是不会留你的,你看我现在这样,就是想留你,心有余力也不足呀。” 如此,裴靖东只得坐下吃饭,其实昨天喝了那么多酒,这会儿醒了酒之后,肚子还真的饿了。 狼吞虎咽的就着饭菜就吃了起来,根本就不理会秦汀语。 秦汀语却是泪眼婆娑,她的眼中浮现和眼前男人面容重叠的一张脸。 十几岁的年纪,那男子虽然生的高大威武,却是动作优雅的贵公子,吃饭也是慢条斯理,说话时,嘴角总是一抹淡笑,不甚在意的样子。 可是现在…… 眼前的有的只是一个粗鲁的兵痞子! 吸了吸鼻子,低头吃饭,又想起什么,指了指边上的酒:“我知道你昨个儿喝多了,这酒,你少喝点,我爸可是说了,最多只让你喝一杯的。” 裴靖东本来是没想喝这酒的,但秦立国这酒的确是珍藏的佳品,听闻是当年秦汀语的母亲丁柔亲自动手酿制的,那就格外的珍贵,喝一口就少一口的节奏。 手放在瓶身上,听着秦汀语的抱怨。 “我爸也真是的,就这酒,喝了二十多年,还没喝完,也不知道我妈妈当初到底给他酿了多少存货。” 裴靖东终于是拿起了酒瓶,倒在杯子里,而后轻嗅,的确是陈酿,比市面上卖的很贵的酒还要好闻。 轻呷一口,口齿留香,绝对的上等好酒。 喝了一杯而已,头就有点晕呼呼的,再看着秦汀语时,也发现人变成了重影的。 裴靖东蓦然醒神,站起身来,可却摇摇晃晃的又瘫坐了下来。 秦汀语大惊的跑过去扶住他冲着外面大喊:“小王小王,快来,靖东喝多了……” 秦家司机小王冲进来,看到裴靖东果真满面通红,一身的酒味,一副喝多了的模样,有些犯愁的问:“秦姐,这我再叫个人送裴队长回去吧。” 秦汀语眉头一挑冷声质问:“难道你觉得我跟他的婚姻是无效的吗?不该把他送到我们的婚房吗?” 没错,婚房,秦家二楼秦汀语的卧室,早就让她秘密改成婚房了。 秦立国住在一楼,所以对二楼的动作一向没有关注过。 就这样,裴靖东被小王半拖半扶的送上了二楼的‘婚房。’ 婚房内,清一色的淡紫色基调,却是大红色玫瑰花图案的的被褥,火热又暧昧的调调。 秦汀语扶着后腰身,敛眸,嫌弃的看一眼自己突起的肚子,已经五个多月了,真讨厌,她真想此时,肚子是平的才好。 但是…… 拿出手机就把短信发在那个微信的圈子里,一个带落泪的神情加上一句话【郝贝,对不起,他今天心情不好,又喝多了,所以先住我这儿了,明天我让他去看你。】 郝贝睡觉时就把手机静音了,所以压根就没有看到这条消息。 秦汀语久久没有等来回复,当下就开始扒裴靖东的衣服,一件件的扒掉,看到男人身上那一条条丑陋的疤痕时,皱了下眉头,眼底闪过嫌弃的神色来。 还有这张脸,此时的裴靖东,在秦汀语的眼中不再是俊帅的。 因为跟人打过架,所以嘴角还有些微肿,眼角下也有些青紫,完全就没有她心目中王子的形象。 翌日。 窗外鸟儿叽叽喳喳的叫个不停,饶了人的清梦,更有一声暴喝从楼下传来。 “秦汀语,你给老子滚下来!” 裴靖东冷不丁的被这一声暴喝惊醒,紧绷了身子感觉到身边明显的睡着一个女人! 睁眼时看到天花板上紫色的水晶吊灯! 轰! 脑袋像是要炸掉了一样的! “唔,好疼……” 秦汀语惊叫了一嗓子,蜷缩在被子里,纤指紧紧的抓住男人的胳膊,眸底全都是泪水。 裴靖东蹭的从床上跳下去,发现自己完全就是光光的,而且…… 飞快的抓过裤子胡乱的套上,嗅到屋子里满室的糜烂气息,这种气味是什么,他比任何人都清楚。 难道他跟秦汀语! “老公你昨晚太猛了,我难受,我肚子疼,宝宝,宝宝不会有事吧……”秦汀语断断续续的说着话,脸色有些苍白。 裴靖东是不能接受也不会相信自己会做出这样的事的,一个大步上前,卡住秦汀语的脖子质问:“你在酒里下药了?” 回想起昨晚,那真是想掐死秦汀语的心都有了。 只一杯酒而已,他就觉得有些头晕,所以才会急急的站起来想走,后面的事就完全的记不清楚了。 秦汀语一双水眸通红,可怜兮兮的反驳:“我都怀孕五六个月了,怎么可能会下药要害你,那是害你,还是害我自己……” 裴靖东是不能相信的,故而大手一伸,掠开被子,就看到秦汀语身上那些属于男人造下的啃咬痕迹。 深吸口气,霍的拉开她的双腿,眼前的景像,让他只有一个念头—— 不掐死她,他就得死! “老公,我疼,真疼,你送我去医院吧,我的宝宝,我们的宝宝……” 裴靖东颓废坐在地毯上,而后放在床头柜上的手机响了起来。 他伸手接起,传来女子温婉的声音来:“靖东,你没事儿吧,昨天在一个微信圈里,看到秦汀语发给你妻子郝贝的微信,说你住在秦家了,你跟秦汀语又是怎么回事?” 裴靖东无力应答,直接摁了挂机键。 没过多大一会儿,手机又响了。 裴靖东看也没看的就接了起来,暴怒的吼着: “方柳,这些管你什么事儿呀,我就他妈的跟秦汀语上床了,怎么着,跟你有毛的关系,你要走了就走的远远,不要再来打扰我的生活。” 吼完这句话,裴靖东一扬手,砰的一声,手机被他朝着墙面重重的砸了过去。 殊不知,最后那通电话,可不是方柳打来的,而是他心心念念的小妻子郝贝打来的! 郝贝打电话也是因为早上看到手机上那条微信,才打过来的,打通的时候,她还在骂自己不争气的。 但是怎么也没有想到,会听到裴靖东的那一通暴吼。 特别是那句,他说:“我就是跟秦汀语上床了……” 这话直击进郝贝的脑波中,脑海里翻过一幅又一幅的画面…… 有沈碧城给她看的裴靖东跟秦汀语上床的视频,有那些证明秦汀语肚子里的宝宝是裴靖东的DNA资料…… 手机又响了,还是那个陌生的号码,方柳的号。 接起来,就听到方柳温柔的声音中有些担忧和急切:“郝贝,对不起,一大清早的,不是想给你添堵,而是刚才我看到圈子里秦汀语发的消息,是昨晚上发的。” 郝贝满脸是泪,对着电话却是轻笑出声。 “呵,你都知道了呀,这有什么呀,他们是合法夫妻,合法的你不懂吗?你在国外不知道也难怪的,那谁,方槐和柳晴晴肯定知道的,你问他们就成了,裴靖东跟秦汀语现在是合法的夫妻,所以人家夫妻那是在秀恩爱的呢。” 郝贝说到此,还一副佯装打哈欠的声音传到电话的另一端。 而后连个再见都没说的,就摁了断了电话,直接拉黑。 该死的人们都去死吧,包括裴靖东,都死的远远的吧! 拉黑了三个号码之后,郝贝又倒在大床上,却是怎么样也无法闭上眼。 小娃儿们跟着郝爸爸一起下楼晨练回来的时候,看到郝贝还在床上睡觉,就轻手轻脚的下了楼。 郝贝却是觉得心里堵的难受死了,拿着手机,划过一个又一个号码…… 她最好的闺蜜夏秋死了,在南华,似乎没有一个朋友了,唯一一个算得上朋友的就只有宁馨了。 …… 再说秦家这边,完全就是一团乱。 秦立国在楼下暴喝着,楼上秦汀语哭泣着说肚子疼,一副痛苦的不能行的模样。 秦汀语此时,脸色都白的跟张纸一样了,她真的好疼,可是没有人管她。 这个家里没有佣人,只有一个司机,晚上还是不住这儿的,秦立国又是个一本正经的人,从来不上二楼。 “老公,求你,救救我……”秦汀语颤抖着手求着裴靖东。 裴靖东这会儿想掐死她呢,怎么会救她? 秦汀语是真的疼的没法了,咬着牙齿威胁着:“裴靖东,你要见死不救吗?我要是死了,那我就一辈子都是你的妻子,这个孩子也是你的孩子,你永远都别想洗脱我们母子二人。” 也不知是秦汀语的这话威胁的话管用了,还是裴靖东真的不能见死不救,拿起了手机,拨了个电话。 半个小时候,救护车开进南华军区大院。 从车里下来的是南华仁爱的医生和护士,因为对方是孕妇,所以作为这周值班医生的顾竞然也在救护医生的行列。 进了秦家的屋子,就看到屋子中央跪着一个稍显年轻的女子,大约有三十多岁的年纪,短发,清秀佳人型,正跪在地上哭红了眼,似乎是犯了错吧。 秦立国还揉着太阳穴坐在沙发上喘着粗气,就看到这一堆医护人员来了。 “秦司令,我们接到急救电话,您家里是不是有一位孕妇,她现在情况危机,我们需要去急救。” 顾竞然淡漠的这么说时,秦立国血红的眸子睁的大大的,身子也跟着僵直住了。 突然大吼一嗓子:“还愣着干嘛,赶紧去救人呀!” 医护人员匆匆往楼上走去,楼上房间里,裴靖东依旧是瘫坐在地板上,一副吓呆了的模样。 顾竞然走进来就嗅到那股子欢爱过后的气息味,秀眉一蹙,看向裴靖东的眼神带了三分鄙夷。 大床上的秦汀语这会儿已经是满头大汗,嘴唇都乌青乏紫。 顾竞然快步的走上前,先查看了出血情况,而后吩咐护士备药,一番折腾下来,已经是半个小时之后了。 低声吩咐着:“孕妇阴呀道呀有撕裂痕迹,少量出血,伴有阵疼,先送医院,卧床静养,如果出血情况持续超过八小时,必须做引产手术。” 此话吓的秦汀语嘴唇都哆嗦了起来,抓住顾竞然的胳膊祈求着:“求你,求你,救救我的孩子。” 顾竞然淡定的一笑:“放心,该是你的终旧是你的,不该是你的,求也求不来。” 这意味深长的话,可是让秦汀语瞪大了眼,差点没开口大骂。 医护人员把秦汀语抬上担架下楼,而后送上救护车。 裴靖东行尸走肉般的下了楼,就看到楼下跪着的女子——易敏菊。 南华军区司办,秦立国的公务秘书易敏菊,三十六岁的老处女,没有结婚,一直暗恋秦立国。 “秦叔,我先走了。” 裴靖东已经不想去管这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总之,他是完蛋了。 可是他不管,秦立国却是不能不管的。 那一张青紫交错的老脸上,全都是火意,恨不得拿枪毙了眼前的易敏菊。 “司令,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一直喜欢你,我没想过要害小语的,司令,你杀了我吧!” 如果可以,秦立国真的想一枪崩了这易敏菊的,他这是晚节不保呀! 不过女儿却因此受了牵连,这让秦立国如何能不气。 “东子,你先别走,听听事情经过吧。” 裴靖东嗤笑了一下:“有什么好听的,无非就是她暗恋你,给你的酒中下了药,然后我又误喝了那酒,把秦汀语给强上了,最后成了现在这样,秦叔,我真后悔昨天来你这儿了,以前来您这儿是我最好的舒缓方法,我觉得,你比我父亲还要亲切,可是以后不会了……” 说到此,裴靖东扒拉一把自己的知发,悲切的抬脚离开秦家。 至于秦立国怎么处置易敏菊,那完全就不在裴靖东的关心范围之内了。 走出秦家的时候,却看到穿着白大掛的顾竞然站在门口,似乎是在等人的样子。 裴靖东无暇理会,他只要一想到顾竞然这个刽子手给郝贝打胎,把他的孩子杀死,就对顾竞然没有一点点儿的好感。 裴靖东不想理人家,人家却偏偏上来搭讪。 “裴队长,方便的话,可以顺便捎我一程吗?” 裴靖东皱了下眉头:“不方便。” 这样的直接拒绝,却未能拦得下顾竞然坚定不移的拉开车门坐裴靖东的车子的行为。 裴靖东气的脸红脖子粗的瞪向顾竞然狠狠的质问:“我他妈的得罪过你吗?”非得这么跟他过不去。 顾竞然依旧是淡笑,一点儿个人情绪都没有的开口。 “正确的来说,我们之前根本就不认识,不过是因为你的妻子,噢,不,该说是前妻了吧,我们也就是郝贝的落胎开始有了交集,郝贝真的是一个很傻的女人,为了救你而甘愿落胎,当时,她要求是不做麻醉,她说孩子一定也会痛,所以她要陪着孩子一起痛,我不忍心看她那样痛苦,所以给她做了麻醉。” 裴靖东的火意消散,眼眸中剩下的只有痛苦的神色,时间却是不能倒流的,他已经没有脸再见郝贝了! 顾竞然却是嘲讽的说道:“裴靖东,你可真是艳福不浅呢,怪不得嘲笑我大哥没人爱呢……” 裴靖东眸底的火意蹭的又上来了,他很确定顾竞然是为顾亦南报仇来着。 “你到底什么意思?” 顾竞然掠了一把头发笑道:“没什么意思,我大哥前天跟你喝酒喝到胃出血住院了,就在仁爱,你要不要去看看你的现任妻子,然后再顺便看看我大哥呀……” “靠,你他妈的!”裴靖东暴骂一声,然后又没了一点点力气,无力的踩着油门把顾竞然往仁爱送。 …… 一路上俩人不再交谈,车子停在仁爱的停车坪上,裴靖东冷声的赶人:“到了,下车!” 顾竞然却是坐在车子里未动一下的,不太高兴的抱怨:“没诚意,男士不该是给女士开车门请下车的吗?” 靠! 裴靖东倒抽一口冷气,心里骂着,这顾竞然要不是顾家老大和老二心尖上的人,他一定一脚把她踹下去。 火大的甩开车门,而后走向另一边。 顾竞然诡异一笑,环顾车内四周,轻挑秀眉耸耸肩膀,一副无奈的模样。 车门拉开,裴靖东没好气的说道:“行了,下车吧。” 顾竞然这才一副傲娇范的下了车,然后又是卡在车门前,不关门,一双冰眸像是雷达一样的打量着裴靖东。 裴靖东让她看的莫名奇妙全身都不自在。 “你这女人有病吧,到底想怎么样?” 顾竞然一副理所当然的语气说道:“你跟我去看我大哥,你们是朋友,你要不去看我大哥说不过去。” 靠! 裴靖东都想抽这顾竞然了,简直跟神经病一样,他跟她很熟吗? 还没等他的火发出来,顾竞然又说话了:“郝贝是个热心肠的人,要是她知道你不肯去看我大哥,她没准会来呢。” 打蛇打七寸。 顾竞然很容易就掐住了裴靖东的七寸。 裴靖东深吸一口气,而后一转身,放弃抵抗的接受了顾竞然的威胁:“好,走吧。” 两人一前一后的往医院走去。 医院住院部,高干病房,顾亦南正两眼望着天花板发呆。 没多大一会儿,病房的门开了,他满脸希翼的向门口看去,果真看到顾竞然了,而后又看到裴靖东,就皱起了眉头。 “他怎么来了,流浪汉呀……” 可不是嘛,裴靖东穿的还是那天打架的衬衫,皱的不成样了。 裴靖东虎眸一瞪:“呵,以为我多想来一样,是有人威胁着让我来看你的,南哥,你这是没人陪了,还是不受人待见了,所以要兄弟我来陪呀……” 顾竞然不理会二人的说话,走到柜子前,打开拿了一套顾亦南的衣服塞给裴靖东。 “我说,你要跟我大哥说话,最起码先去洗一下你那一身从别的女人身上带来的怪味吧,万一呆会儿,我给郝贝打个电话的话,她看到你这样……” “靠,你……” 裴靖东的话没骂出来,就被顾亦南一个冷眼制止住了。 “得得得,你们俩人,老子就单个,斗不过。”裴靖东说着拿着衣服往浴室里走去。 病房里瞬间安静了下来,顾亦南依旧是冷着一张脸,不过双眸中却是带着疑惑看向顾竞然问:“发生了什么事?” 顾竞然摆手,一副疲累的模样坐在病床前的椅子上,给顾亦南输液管子又调了一下,抱怨着:“这种药就要滴快一点,你滴这么慢干嘛?” 顾亦南没有回话,蹙眉凝视着顾竞然:“然然,告诉我,你想做什么?你不是这么热心爱管闲事的人。” 顾竞然不自在的低头吐了三个字:“不想说。” “那需要大哥帮忙吗?”顾亦南也没再追问,反倒是来了这么一句话。 顾竞然猛然抬头:“你不怕我做坏事?” 顾亦南他勾起嘴角,冰山脸上扬起一抹魅笑:“做坏事,更得叫上大哥了,不是吗?” 顾竞然勾起妖艳的红唇,露出美丽的笑容:“大哥,你真好,我要……” 顾亦南疑惑的抬眸问:“为什么?” “好玩呀。”顾竞然答的理所当然。 “好,陪你玩。”顾亦南轻笑。 顾竞然有丝迷惑的看着眼前这张笑脸,脑海里想起一句话。 【要是大哥笑的跟你一样白痴,那么别人也分不清你们谁是谁的。】 心底却有些苦楚,因为即便是他们笑的一模一样,她也能分得清,谁是她的大哥,谁是她的小哥哥。 两个小时之后,顾亦北赶来医院之后,裴靖东才离开,离开前,还不忘调侃一下顾竞然对顾亦南的在乎。 裴靖东走后,顾亦北的脸色并不好看。 “哥,你早就放弃了的。” “嗯,我也没跟你抢不是吗?” 简短的对话没有再继续,良久,顾亦南才开口道:“小北,你对然然这七年在国外的生活了解有多少?” 顾亦北吃惊蹙眉,不解的问:“哥,你什么意思?” 顾亦南苦笑:“我只是想说,然然跟从前不同了,会藏心事了。” …… 上午十一点。 南华军区司办,秦立国虎着一张脸,把一纸调令交到易敏菊的手中。 “小易,过去的事情我过往不咎,江州军区缺少一名公务秘书,你去那里吧,我都打好招呼了。” 易敏菊红着眼接过调令,委屈极了的低泣:“司令,我听你的,我走了,你要保重身体,不要经常熬夜,还有……” 易敏菊像个老妈子一样的细细的叮嘱着秦立国。 她喜欢这个男人,二十年前,她还是少女时就喜欢上他了,终于可以离他更近一步,可是他却只念着亡妻,看都不曾看她一样。 秦立国强压着怒火,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只能把易敏菊调离自己的身边。 这小姑娘是自己年轻时参加任务从灾区救回来的姑娘,一直受部队资助,之后考上军校,毕业后分到了南华。 他把她当女儿一样看待,只是没有想到,她对自己会存了那样的心思。 易敏菊拿着那纸调令出了司办,一路狂奔回到自己在军区的单身公寓,扑到床上呜呜呜痛哭。 她的清白都没有了,可是什么也没有得到。 她从十六岁就对这个救了自己的军人一见钟情,如今,都三十六了,却还是没有得到他。 手机滴滴滳的响了起来,拿起来一看,一双水眸扬起愤恨的眸光来,接了起来,语气并不怎么好的开口道:“有事吗?” 对方不知道说了什么,易敏菊抹了把泪,开口要求道:“对,我是去江州军区,但是我要再回来南华,或者跟着秦司令到江南军区。” “呵,我只要一个人,只想做一件事,要是不能满足我,那么大不了鱼撕网破,反正我现在已经什么也没有了……” 易敏菊说完就挂了电话,拿起衣服走到浴室。 脱掉军装,白晰的肌肤上全都是青紫吻痕,拿起肥皂,愤恨的搓着身上的那些痕迹,眸底的泪水混在热水中冲刷而下。 慢慢的回想起昨夜的那种激情,初经情潮的身子很快就有了反应…… 轻颤着,却是忍不住呜呜呜的哭了起来…… …… 碧水园里,郝贝在床上睡到了中午还没有起来,脑袋里乱哄哄的。 想了很多事,过去的,从前的,最近的,越想脑袋越大。 这一刻,她是后悔的,如果昨天她带了裴靖东回来,是不是就不会发生今天电话中听到的事情了。 真恨呀,恨自己,也恨裴靖东怎么总是往她的脑袋里钻。 这下好了,沈碧城给她看的那些视频,有可能是假的,可是裴靖东自己说出来的话,总不会是有人拿枪指着她的头吧。 手机响了起来,看一眼,又是陌生的号码,她已经对这些陌生的号码反感极了。 不接,很快又换成一个座机号码,她这才接了起来。 “喂,你好,秦司令的秘书易敏菊。” 郝贝蓦然醒神,抓了把头发坐起身来:“你好,找我有事吗?” “我就在碧水园小区外面,你能出来下,我有几句话想跟你说。”易敏菊这么说着。 郝贝皱了眉头:“我不想出去,你有话就说,不说那就不是重要的,那就不用说了。” 易敏菊却是轻笑:“郝小姐还真是个急性子,是这样的,昨天晚上,靖东跟小语呀,新婚小夫妻,闹的太凶,小语伤着胎气,下体出血,住院了,可是不放心靖东,怕他不能接受这样的事,所以让我来见你一面,想请你去劝劝靖东。” “靠,去你妈的劝吧!滚的远远的!”郝贝骂完就挂了电话,气呼呼的倒在大床上挺尸。 又过了半小时左右,楼下郝小宝高声的喊着:“姐,门卫那儿说有姐夫给你的东西,让咱们去取,我去取了哈。” 郝贝听得这话,火火的大叫一声:“等一下,我自己去取。” 说罢就从床上爬起来,也顾不得还穿着睡衣,冲下楼,穿着拖鞋就往外面跑了。 一口气冲到楼下,门卫处,果真就见到一个女子,笑盈盈的看着她:“郝贝,你终于还是下来了。” 郝贝怒极的走过去伸出手来:“你不是有东西给我吗?” 易敏菊笑着点头,把一个袋子给了郝贝,接着又有点不好意思的说着:“昨天的事,哎,真是不想说了……” 郝贝白了她一眼,你妹的,一看就是装的,不想说就别说呀! 低头一看,里面是一件裴靖东的衣服。 还是昨天那件,火气不是一般的大,直接走到垃圾桶前,把那衣服往里面一扔,拍拍手看都不看易敏菊一眼就往回走。 走到她家的楼下的时候,又站在那儿不动了,眼泪不争气呀,总是掉,她这么回去,她妈肯定会问的。 正午的阳光暧暧的照在头顶上,往前走几步,又往后退几步。 最后转身往小区外行去,目的地——距离碧水园,十多分钟脚程的中心路78号沈宅。 也许她该去看看弗瑞德说的沈碧城的秘密,还有钥匙上那一串那样熟悉的数字【0121】。 ------题外话------ :>_ 感谢送月票的亲们: 1:18987662965投出了1月票(2014—3—17) 2:727620投出了1月票(2014—3—17) 3:wangwei156投出了1月票(2014—3—17) 4:lmlzhy投出了1月票(2014—3—17) 5:lmlzhy投出了1月票(2014—3—17) 6:韩剧宝贝投出了1月票(2014—3—16) 7:刘雨霏投出了2月票(2014—3—16) 8:蓝雨22投出了1月票(2014—3—16) 9:273554013投出了1月票 10:qquser6717815投出了1月票   ☆、111:怒打渣渣!最牛X的表白!求月票 “姐,你去哪儿?” 正当郝贝转身往碧水园外走的时候,就听到她弟来了这么一句。 原来,郝贝那么急匆匆的下楼,郝小宝就觉得不对劲。 郝贝本来就是个懒人,小时候两姐弟都在看电视,郝妈妈在厨房里做饭的时候,喊他们帮忙拿个东西,姐弟俩都是你推我我推你的,好多次,都是郝贝又骗又哄的让郝小宝去的。 所以这一次,郝贝这么火速的冲出屋子,郝小宝就跟了下来。 跟到楼下,就看到有个女人在小区门口等着郝贝。 再然后看到郝贝接过东西扔到垃圾桶,之后又是那样的踌躇不前,最后转身走掉…… 郝贝没有回头,只是伸手赶紧擦眼泪,她不想让让家人看到她在哭。 可是郝小宝冲了过来,双眸红红的一手抬起郝贝的头火火的吼着: “姐,那个女人是谁?是不是跟你抢姐夫的贱人,你等着……” 根本就没有跟郝贝说话的机会,郝小宝就火火的往小区门口冲去了。 再说易敏菊吧。 说实话,这是她第一次见到郝贝,可是却有一种熟悉的感觉,所以有些愣神的看着郝贝的背影。 正发呆呢,又看到一个年轻的男子火火的向她走来。 郝小宝看着眼前这个穿着绿军装的女人时,心中的火气不是一般的大,这尼玛的,现在的女军人都学会当三小了吗? 抢圆了巴掌,一点也没给易敏菊反应的时间…… ‘啪!’ 一巴掌就抽在易敏菊的左脸上,而后狠狠的骂着:“靠,长没长眼,我郝小宝的姐姐你也敢欺负。” 郝贝追过来时,听到的就是这么一句话,顿时热泪盈眶。 她弟小时候被别人欺负时,她也是这么虎虎生风的冲上去,揍趴了对方说着同样的话。 易敏菊让打了个正着,半边脸都偏了过去,羡慕嫉妒恨的凝视着郝家姐弟,心中的恨意更盛了几分! “郝贝,你敢纵弟行凶,幸好裴队长跟小语结婚了,不然有你们这样的家属,只会成为他未来工作上的拖累。” 易敏菊的话就像是一根刺一样,狠狠的扎进郝贝的心中。 裴靖东跟秦汀语结婚了呀! 江州的冥婚! 京都的盛世婚礼! 现今还有戳着红章的小本本! 更有昨夜的一场火辣辣的激情! “靠,你他妈的真是欠揍……”郝小宝一听这话还得了,扬起大掌就又要打过去。 不曾想,这易敏菊却撒起泼来了。 “你打呀,打呀,有种的你今天就把我打死了,打死了我就不说,打不死我就继续说,小语才靖东才是最般配的,你郝贝算个什么东西,灰姑娘还想变麻雀吗?” 郝小宝气的脸色发青。 在郝家人的眼里,郝贝打小长的俊俏成绩又好,那就是他们眼中的公主,他们可以说说骂骂打打,却是容不得别人这样侮辱的。 郝贝也被易敏菊骂的愣了一下,而后快速上前,挡住了他弟又要打下去的那一巴掌:“小宝,你住手。” “姐,她在骂你。”郝小宝气红了眼控诉着。 郝贝却是皱紧了眉头喝道:“小宝,你不听姐的话了吗?” 郝小宝收回手,气的眼泪差点没出来,就觉得自己特别的没用,竟然让别人当着他的面欺负自己的姐姐。 郝贝拍拍他的胳膊,示意他先退开一点。 等郝小宝退开一点时,郝贝才转过身,看着双目通红,还在哭骂着的易敏菊,笑盈盈的说道: “易敏菊是吗?我好像没有得罪过你吧,你也只是秦司令的秘书,你以为你是秦汀语她妈呀,这么为她说话?” 易敏菊怔了下慌忙的别过脸不敢与郝贝对视,那张老脸半边红肿半边惨白,可谓是精彩粉呈。 郝贝看她这样不禁一愣,猜测着笑言: “呵,难道真让我说中了,你真要给秦汀语当后妈呀,啧啧,那就难怪了,不过你来找我找错了,你是想激怒我弟,让我们打你,打伤了你呢?构成故意伤害罪,还是做什么?” 易敏菊怔了怔,敛眸,默认了自己这么做其实很愚蠢。 郝贝看她这样,心底也明白了,黯叹一口气。 “易敏菊,相信你今天来找我这事儿,秦司令不知道吧,要是他知道自己的秘书插手他的家务事,啧啧,不知道会怎么样呢?” 易敏菊倏地抬头,眼底闪过惊慌,从而也让郝贝证实了心中的猜想。 必定是易敏菊与秦汀语之间存在了某种交易,比如说,秦汀语把易敏菊当枪使了! “易敏菊你说实话吧,是不是秦汀语让你来的,是不是秦汀语承诺了你什么,还有昨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郝贝到底还是没忍住的问出口了。 易敏菊猛然抬头,眼角有泪珠子落下,而后也顾不得自己一袭军装在身噗通一声就跪在了地上。 “郝贝小姐,对不起,对不起,是我的错,我不想离开秦司令,才不得不这么做的,求求你了,千万别告诉秦司令。” 这儿是市区的公寓小区门口,一个女军人对着一个穿睡衣的女人下跪,早就引来了众人的视线,更有好事者拿出手机拍了照。 郝贝头疼的看到这些,青黛色的秀眉一蹙,厉声道: “易敏菊,请别侮辱你穿的这身绿军装!诚如你所说,秦汀语已经是裴靖东的妻子了,我郝贝还是一单身的,就算今天你跟我下跪的事情,传了出去又如何?” 易敏菊慌张的又从地上起来,紧张的四处看,果真有人拍照,又赶紧的低下头,一副受伤的小白兔的模样:“不是的不是的,我不是这样意思,郝贝小姐,都是我……” 易敏菊一五一十的把昨天她自己做的事情说给了郝贝听。 原本易敏菊跟秦立国现在的勤务秘书郜博文一起做勤务秘书。 就是一年前,易敏菊心思外露的有点多,所以被秦司令借口女秘书随身带着容易引起作风问题,就把易敏菊调换成公务秘书。 勤务秘书是负责秦立国日常一切事务,公私事全揽那种。 而公务秘书则是隶属于勤务秘书之下,只处理公务,直接领导从秦立国换成了勤务秘书郜博文,这样易敏菊接触秦司令的机会就少了很多。 昨天秦立国有点不舒服,所以提早回家休息,正好有一份急件,易敏菊就带去了军区大院的秦宅。 就这样进入了秦立国的书房。 因为爱他,所以易敏菊知道秦立国有个不为人知的私人爱好——喝酒。 他不多饮,每天必定要喝了一小杯亡妻给他酿的佳酿。 俗话说的好,机会都是留给时刻准备着的人,要说易敏菊为了秦立国也是费尽了心思的。 就在此时,一点也儿不怕郝贝嘲笑的说着: “你不知道,我早就想在司令的酒上动手脚了,也不怕你笑话,我从来没有想过能嫁给他,只是想着,能让他要我一次,我就是死也瞑目了。” 郝贝的眼中闪过疑惑与不解,深吸了一口气想着,这是不是就是小说中说过的卑微的爱情,卑微到不顾自尊不顾道德,只想着拥有对方。 易敏菊在郝贝如雷达一样扫描的眼神之下仓惶的抬头看天空的骄阳,明晃晃的白光刺进眼中,瞳孔反射性的缩了下,脑海中猛然的闪过一道明光…… 她终于想到为什么觉得郝贝有些熟悉了! 就是郝贝的这双眼晴,她确定,她之前从来没有见过郝贝,但是肯定见到过这么一双眼晴! 只是一时想不起来,到底是什么时候见过的! 重新看向郝贝,双眼细细的描绘着郝贝这双杏眸,没有什么特别的,顶多是明亮了些,但那种熟悉感是骗不了人的。 “郝贝,我求求你了,你千万别跟秦司令说我来找过你的事好吗?我做了这样的错事,连累到小语差点小产,秦司令已经把我对调到江州军区了,以后我可能都不会出现在你眼前,你说的没错,我来找你的确是想帮小语帮点事,然的让她帮我求点情,这样我就能留在南华了。” 易敏菊楚楚可怜的说着,整个人也跟着我见犹怜了起来。 郝贝不可思议的看着眼前的易敏菊,应该年纪不大的,估计因为爱而不得所以才会一脸的苦瓜相,法令纹也颇重,看起来老态毕现,如今又这样求着人,那模样着实滑稽的可笑。 “好了,你走吧,我不会跟秦司令说的,但是别人说不说我就不知道了。”郝贝说着话看了下四周,意味深长的说着这话。 易敏菊猛然向四周看去,果真看到有几个似乎在监视着这里的人。 …… 郝贝拽着郝小宝往回走,郝小宝心情不爽的问道:“姐你不会就信这个傻逼女人的话了吧?” “狗屎!”郝贝反驳着,信吗?无所谓吧,爱怎么地怎么地,跟她有个屁的关系。 “那就好,我觉得吧,姐夫不是那样的人,再说了,以前大姐和大姐夫闹的时候,妈妈不是还说天下男人都一样,有几个不偷腥的,只要到最后能回到家里就不错了……” 郝小宝对裴靖东崇拜加敬仰之意还是很重的,故而都是男人就替裴靖东说起话来了。 郝贝往前走的脚步倏在顿住,双目如炬的瞪着她弟警告着: “小宝,把你这种心思收起来,别人怎么样姐也管不着,但是你刚跟秋蔓结婚,可别有这种心思,特别是那杨清,你要敢再沾染上,看我不捶死你的。” “嘁,姐,你太小看我了,我对杨清早就死心了,蔓蔓多好,温柔又体贴的。” 两姐弟说着小话往小区里行去,郝贝也暂时忘了要去沈宅的事情。 却不知,那从碧水园小区门口离开后的易敏菊很快就被人掳上了停在路边已久白色的面包车上。 …… 医院这边,裴靖东抬脚离开了顾亦南的病房后就往外走,却是在医院大厅里撞上急急赶来的,他老子——裴红军。 裴红军一看到裴靖东那就怒的恨不得抽死这混蛋儿子的。 “站住!” 裴红军这重重的一喝,让裴靖东不得不停下了脚步,回头看向他家老头子,睥睨的白一眼贺子兰那挂在裴红军胳膊上的手。 贺子兰今天穿了一身宝蓝色的套装,化着淡妆,长发简单的拢了两络在脑后用一个小夹子夹住。 这么看来,总觉得少了些什么。 裴靖东嗤笑一声,吹了个口哨嘲讽道:“哟呵,贺女士这是从贵气往知性转变呢?啧啧,东施效颦。” 贺子兰眼一红水雾就在眼底化开,却又佯装大方。 “靖东,妈知道你不喜欢妈,不过没事儿,以后我们多的是时间好好了解的。” 裴靖东一听这声妈就觉得跟个笑话一样的,但他还没笑出声,贺子兰就洋洋自得又故作娇羞的开口了: “靖东,我跟老爷已经正式领证,很快还会举行一场婚礼,到时候你可一定要回去参加。” 裴靖东不敢相信的睁圆了一双虎眸扫向他的父亲裴红军! 裴红军一蹙眉头:“都说了这事儿低调,你这女人怎么回事?” 这话让裴靖东只觉得头晕目眩,双眸瞬间就染上了血一样的色泽,切齿般的开口道:“裴红军,你可真对得起裴静。” 裴红军不悦的神情瞬间就爬到脸上,不悦的开口:“混小子,你老子我跟你一样也是个男人!” 只此一句,犹如一颗子弹咻滴一声就没入裴靖东的心口处,瞬间就让他死无葬身之地! “这事儿你爷爷都知道了,你就等着吧,老爷子可是说了让你好好的照顾秦汀语!” 裴红军一声令下,就押着裴靖东往秦汀语的病房走去。 裴靖东狠狠的剜了一眼贺子兰,爷爷怎么能知道的秦汀语这事儿? 不过今天早上才事发,江州这边,能这么快赶来? 没点儿古怪才怪呢! 虎眸轻眯,揉了发疼的太阳穴,冷笑着与父亲并排走向秦汀语的病房。 病房里,秦汀语那双美目早就哭成了兔子眼,红通通的,看到裴红军和裴靖东时,又是一撇嘴,眼泪马上就要流出来。 贺子兰疾步走上前,握住她的手安慰道:“孩子,对不起,我们来晚了,让你受罪了。” 秦汀语那眼泪掉的更凶了,回握住贺子兰的手,红着眼眸却是看向裴红军,委屈的喊了一声:“爸。” 裴红军淡点下头,眉头也是紧拧着,瞪向裴靖东狠狠的骂道: “你这个没节制的混小子,不知道心疼小语怀孕了吗?快点给小语道歉。” 裴靖东不置可否的开口致歉:“小语,对不起,我不该那么冲动。” 他的眼晴在笑,却又是笑神秘而诡谲。 别说秦汀语了,就连裴红军和贺子兰也是愣了愣。 接着就听裴靖东开始赶人了:“好了,你们都回去吧,我在这儿陪着小语。” 裴红军不解的看着儿子诧异的问:“你……”脑子没抽吧,这次这么听话了。 贺子兰也是不相信裴靖东的开口说道:“老爷,你跟靖东一起回去休息吧,我在这儿陪着小语,到底是女人家能照顾的多一点。” 裴靖东不高兴了,拉了一张脸反击着。 “你,你连个孩子都没有生过的,能照顾好一个孕妇吗?再说了,你那满身的化学味,可别把小语肚子里的宝宝给祸害没了,那就可惜了……” 秦汀语脸色一白,身子开始颤抖,泪水不受控制的往下流。 裴靖东却是笑了:“好了,你们回去休息吧。” 这是不由分说的就把刚进病房的裴红军和贺子兰赶走了。 等病房的门发出砰的一声轻响,秦汀语的心就开始怦怦怦的直跳,被子里的手也紧紧攥着。 裴靖东关上了病房的门,走到病床前,大手拉过一把椅子悠闲的坐下,从口袋里摸了烟和火机出来。 手一滑,打火机的火苗子发出绿蓝色的火光,点上,深吸一口,再吐出浓浓的烟雾。 这种时候对秦汀语简直就是煎熬,她不知道这男人是个什么意思,隐隐的有些怕,只得闭上眼睛装睡觉。 可是男人如鬼魅一样的声音就在她的耳边絮绕。 “小语呀,这个孩子你最好是保住了,要是保不住,你裴家二少奶奶的位置也就不保了,这是当初爷爷曾说过的。” 秦汀语装不下去了,急忙睁开双眼狠狠的看着裴靖东,一字一顿的说着:“我现在是你裴靖东,裴家大少爷的太太,正经太大,你能否认的了吗?” 裴靖东虎眸一眯,夹着烟的手指用力一收,烟断裂,手背上的青筋清晰可见,又嗤笑一声: “不过就是一张纸而已,秦汀语,你以为这就能困得住我吗?只要我不想要,有的是办法逼你离婚,或者婚姻无效。” 秦汀语忽然笑了,是那种很得意的笑。 “哈哈哈,你去呀,你去弄成婚姻无效呀?你以为我不知道吗?DNA检测系统被人动了手脚,而且动手脚的还是郝贝对吧,裴靖东你真贱呢,郝贝都不要你了,你却上赶子的去找她,你以为你跟我上了床之后,郝贝那样的女人,还会要你吗?她不会要你了,她嫌你脏知道吗?你看看郝贝的前任陆铭炜,不就是因为跟别的女人上了床,就成了天大的罪,不可原谅吗?” 裴靖东的脸刹那间阴沉起来,仿佛被寒霜打了的茄叶一样,又黑又紫。 长臂一伸,大掌的虎口就卡在秦汀语的脖颈处,今天早上醒来时,他就想这么做了,掐死她得了,真他妈的祸害,总是扰的得不得安生。 秦汀语被掐了脖子,眼底却是亮晶晶的,好像一点点也不畏惧这生死一样,嗜血般的笑容在她的脸上荡漾开来。 “死并不可怕,可怕的是生不如死,你杀了我吧,杀了我,我就不用再继续做十年前的噩梦,我就不用再性冷淡到必须用药物才能让自己对你有感觉……” 突兀地,裴靖东的身了一僵,手一松,全身的力气都让秦汀语这一句话给抽走了。 秦汀语悲伤的嗓音继续在空荡荡的房间里飘扬。 “你以为我就非你不可吗?可是我这样的,你让我找谁去?本来就是你们的错,是,是阿南承诺过娶我的,可是你呢?你就没有一点点内疚吗?” 裴靖东脑袋里嗡嗡嗡的像停了一架直升机,全身的肌肉都紧绷了起来。 “早在十年前我就想死了,是阿南承诺了我,会护疼我爱我一生,你没有忘记吧。” 秦汀语的声音轻柔中似乎没有一点点质问的语气,却是唤起了男人对于十年前那段荒唐青春的记忆。 当男人像只战败了的公鸡一样耷拉着脑袋走出病房时,秦汀语才长长的舒了一口气,后怕到眼泪哗哗哗的往下掉,她真怕这男人会掐死她。 手机在这时候响了起来,拿来接起。 “喂。” “小姐,易敏菊已经请来了,就在医院楼下的车子里,要怎么处置。” “带上来。” “是。” 片刻之后,易敏菊被两个黑衣人半强迫的带到了秦汀语的病房里。 秦汀语靠坐在病床上,手中拿杯牛奶正在轻呷着,看到易敏菊时,双眸折射出恨意来。 “易敏菊你好大的狗胆儿,敢给我父亲下药,就凭你,你想当我妈吗?就你,也配?” 这话,鄙视的意味十足,一挥手,打着哈欠命令道:“给我打,打的她面目全非,看她还敢不敢想给我当后妈……” “小姐,这不太好吧。”黑衣人有点愣神,这打人耳光这事儿一向是女人的专利呀,他们大男人打一个女人。 “怎么不好,我还没叫你们轮了她呢。”秦汀语一个冷眼过去,黑衣人无奈的扬手,啪一个巴掌落下。 啪,啪,啪…… 一个又一个的巴掌落下,易敏菊的嘴角有血渍渗出,脸也肿的像发了面的红色馒头。 “住手!”病房的被重重的推开,走进来满身火气的秦立国。 说实话,本来秦立国早上醒来看到易敏菊的时候,脑海中第一个浮现下药的人不是易敏菊,反倒是自己的女儿秦汀语。 但却没有想到真会是易敏菊,因为他不相信自己的女儿会为了一个男人连自己的父亲都设计。 再加上,他每天都小酌佳酿的事情,也只有易敏菊知道。 “爸,你怎么来了?都是她,爸你要敢护着她,你对得起我妈妈吗?”秦汀语一副生气的模样瞪着秦立国。 秦立国揉了揉眉心,心底怆然到想哭,这么多年来,他以身作则,坚守着对亡妻的承诺,就是在外面应酬,也从来都是适可而止,没给任何有心人可乘之机。 易敏菊这事儿,的确是他错估了女人心海底针这句话。 “行了,适可而止,我已经把她调离南华,小语,爸爸不是要护她,是不想让你因此事而受牵连。” 秦立国一挥手,就让郜博文把易敏菊带下去治伤。 郜博文比易敏菊还小了两岁,走上前扶起瘫坐在地上的说易敏菊湿和的说道:“易姐,咱们去看看伤吧。” 只是刚走出病房,郜博文就松了搀扶着易敏菊的那只手。 易敏菊被打的头晕脑胀,又被人这么一甩,差点没栽地上去。 “郜博文,你!”易敏菊想发火。 郜博文温和的笑容不在,换上冷冰冰的语气呵笑着: “呵,易敏菊,你以为这样就能得到司令了吗?我劝你以后少动我的心思,这一次是我的错,我已经跟司令坦诚了,你以为你以后还有机会吗?” 原来,那份送到秦司令家里的文件,本来就该是郜博文送到家里去的。 但是郜博文刚拿着文件出了办公室就接到保姆的电话,说是孩子在幼儿园被人接走了,当下急的不行,又不能不去送文件,这才让易敏菊代送的。 可是没有想到,到了幼儿园里,老师又告诉她是易敏菊来接的孩子。 等他回家的时候,保姆又告诉她是易小姐让这么说这么做的。 当下郜博文就觉得不对劲,还特意的给秦司令打了个电话,得知易敏菊送完资料已经走了,这才松了口气。 只是没有想到,第二天会出了这样的大事儿。 郜博文是第一时间把昨天的实情告诉了秦立国,所以秦立国才断定这事儿跟自己的女儿没有关系。 如果真要说有关系,那么就是女儿将计就计,设计了裴靖东吧。 这点上,秦立国虽然不喜欢,但却也是没有办法的。 …… 裴靖东的车子开在城市的马路上,到到碧水园门时,停了下来,没有勇气回这里了。 这事儿,既然已经发生了,那么郝贝早晚都得知道…… 调转车头,往部队开去。 半小时之后,裴靖东的车子停在了南华军区大院中。 停了车,他还没上车呢,车门就被人拉开了。 是一脸怒容的方槐,砰的就给了裴靖东一拳头。 裴靖东那叫一个火呀,今天这是倒了八辈子血霉的,怎么就总有人找他事呢? “靠,你他妈的有病吧。”碎骂一句,从车里冲下来,摁着方槐就是一顿揍。 这可引来了众人的围观,俩人打的太凶,以至于没人敢上前去拉架。 最后还是听了消息的莫扬和展翼赶来给拉开了。 莫扬拽住裴靖东,展翼拉住方槐。 “靠,方三,你他妈的干嘛打我哥……”展翼永远是最护裴靖东的。 方槐气呀,恨呀,想到她姐给她打电话说的事儿,他就一阵阵的恼。 “打他,怕是你知道了也想打他的吧,他把秦汀语那烂女人给睡了,我就纳闷了,我姐还不如一个烂人吗?郝贝那女人也就算了,怎么连秦汀语那样的人你都能睡得下去呢?你他妈的也不怕得爱滋!” 轰隆隆…… 晴天霹雳,当下炸懵了展小翼同学。 “哥,方三说的是真的吗?你真的对不起小嫂子了……” 展翼是不相信的,他知道他哥对待感情是一个很执着,很纯的人,跟他是一样的,所以怎么也不能相信方槐说的话。 “走,去医务室说去,在这儿打起来像怎么回事?”莫扬适时的提醒着这种地儿不宜讨论如此火暴的事情。 裴靖东被莫扬半拖半拉的往医务室拽去,后面跟着一脸怒容的方槐和明显受了打击的展翼。 医务室里,莫扬拿了药棉过来帮裴靖东处理脸上的瘀伤。 一室的静谧中,偶尔传来裴靖东的一声闷哼。 方槐坐在那里,叠着腿,一副嘲笑的模样看着裴靖东,鄙夷不满的神色尽现。 展翼那儿也是满腔的怒火,就看不惯方槐这样子。 “靠,就算是我哥睡了小语又如何?跟你有毛蛋的关系,你凭什么打他!” “你他妈的到底懂不懂呀,当年他凭什么不要我姐的呀,不要我姐找了郝贝,得,咱没话说吧,可是他妈的,秦汀语那烂货,别人不知道,你展翼不知道吗?” 方槐气就气在这儿,当年她姐临出国前,哭的有多惨,他可记得一清二楚,就算是这么多年过去了,他也看得出来,她姐对这男人还是有情的。 要不然也不会一直就这么单着的,可是这男人倒好,走了一个郝贝,又来了一个秦汀语。 莫扬无语的白了方槐一眼,语出惊人的丢了一句:“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暗恋队长呢。”不然怎么这么大的火。 噗…… 医务室的门口就传来这么一道喷笑声。 而后就响起了一道调侃的声音来:“哟呵,可是看了一出好戏呢。” “姚修远!” 裴靖东本来就憋了一肚子的火,这会儿看到姚修远那是蹭的一下推椅而立。 姚修远啧啧舌:“真没礼貌,不过也对,本来你小子该叫本少爷一声大舅哥的,可是这会儿,怕是不用了吧。” “靠,你他妈的有病吧,这是部队,你怎么进来的?”裴靖东瞅见姚修远就是来气,瞅一眼气一眼那种。 只见姚修远的身后伸出一只女人的小白手,而后有道小小的声音弱弱的传了过来:“首长,修远是送我来报道的了。” 紧跟着露出宁馨那张白嫩的小脸,眨巴着一双凤眸,十分好奇的问了句:“你们刚才说谁睡了谁的?” 没有人理宁馨这话,展翼却是反射性的皱了眉头:“你来这儿报什么道?” 宁馨欢脱的挤开姚修远进了医务室,神气极了的走到展翼跟前得瑟。 “哈哈,展小翼你不帮我调来南华,我自己调来了呀,对调,而且还是司令的公务秘书哟……” “什么?你就是跟易敏菊对调的人?”裴靖东惊的睁大眼眸,这事儿早就有说,可是没有说是谁,怎么也没有想到会是宁馨。 宁馨点了点头,囧囧的问:“首长,难道不可以是我吗?”她能力很差吗? 姚修远的黑眸深不见底,把手中的车钥匙交到宁馨的手中吩咐道:“去把车开到这儿来,不是要去妹子家拜访的吗?” 宁馨不太高兴的抱怨道:“哎,姚修远,你行不行呀,这是我的战友们,我说会儿话你就见不得了呀……” 姚修远修长的凤眸轻眯,勾唇一笑:“看来你是想叙完旧跟我一道回江州的吧,那就继续说。” 宁馨拿着车钥匙飞快的冲到门口,回头冲姚修远做了个鬼脸愤愤不平的回了句:“姚修远,你太讨厌了。” 屋子里的人除了展翼之外,看到这一幕嘴角都是一抽,只有展翼是心底一抽,跟着又是疼。 宁馨一走,姚修远脸上的笑容就消失了。 他今天穿一件英伦风格米黄色格子的衬衫,此时,正在挽袖子,一卷一卷的挽起。 没给任何人反应的机会,就这么冲上去,狠狠的给了裴靖东一拳,裴靖东要还手,莫扬却是摁住他了。 “首长,你还是让他出下气,没准他能在贝贝跟前少说你点坏话呢。”莫扬这么一说,裴靖东不动了。 姚修远给了莫扬一个赞尚的眼神,而后又是一拳挥过去。 裴靖东就这么傻愣愣的让砸了两拳在腹部,疼的直咧嘴,而后就看到莫扬十分狗腿的放开他,走过去笑眯眯的对姚修远说:“远哥,呆会儿你去看贝贝吗?顺便捎上我吧。” 靠! 裴靖东想暴粗口了。 “莫扬,你还没把我的伤处理好。” 姚修远挑下眉头扔了一句:“算你还识相,不过我的车不载闲人,你想去就自己去吧。” 姚修远就这么莫名奇妙的给了裴靖东两拳,又这么挥手云淡风轻的走了。 裴靖东瞪着莫扬质问:“莫扬,你他妈的什么意思?”胳膊肘朝里弯往里拐呀! 莫扬倒也实诚,十分无辜的说:“那个,你们不知道吗?我在追贝贝呀……”当然要讨好姚修远了。 啊——众人都瞪大了眼。 莫扬一副这有什么好奇怪的神情提醒着他们:“我姑姑做的中间人,我跟贝贝都相过亲,约会过那么多次了……” “莫扬!”裴靖东重重的喝了一声。 莫扬不好意思的笑了下:“嘿嘿,虽然说朋友妻不可欺,挖兄弟墙角是可耻的,但是我觉得吧,一呢贝贝现在是单身呢,我就有追求的权利,二呢,你也不是我兄弟,最多是上司罢了……” “哈哈哈……”方槐不客气的哈哈大笑。 莫扬白了他一眼:“这很好笑吗?” 别说方槐了,就连展翼的嘴角都抽了起来,这尼玛的能不好笑吗? “莫扬,我支持你。”这是展翼的表态,他早就说过,他哥早晚得作死在这些烂桃花上。 “嘿嘿,支持我,那就帮我处理首长这点小伤吧,我去找远哥和馨姐联络下感情去。”莫扬这是说丢就丢,把屋子里这个烂摊子就扔给了展翼。 裴靖东那张老脸这一天是丢尽了,红了白,白了黑,整个就一调色盘了。 展翼帮裴靖东处理了伤口,才又问了一句:“哥,你跟秦汀语的事,是真的吗?” 虽然答案早就知道了,但是还是想最终再确定一下。 裴靖东闷闷的把昨晚的事情说了一遍,展翼听的懵懵懂懂的。 不过方槐却是听出点不对劲来了,开口问他:“你早上醒来就没有一点儿泄完火的爽快劲儿?” 裴靖东蹙紧了浓眉,早上醒来那是惊的胆儿都要破了,满脑子只有不掐死秦汀语他就得死的念头,紧跟而至就是郝贝知道了会如何? 那有心思去想别的,让方槐这么一提醒,才有些懊恼,因为完全没有感觉。 “不过话说,你平时对秦汀语有反应没,要有反应的话,那估计你就是醉死了也能发生这事儿……要没反应那就要看她给你下的什么药了……” 裴靖东被人这么质疑那还得了,火的一下站起来:“靠,他妈的,你以为老子跟你一样是公用注射器扎完一个又一个呀!老子他妈的就对一个人有反应行不,就连当年对方柳也没……” 说到此,狠狠的一顿,咽下后面的话,颓废的坐下来:“总之就是这样……” “你刚才说当年对我姐也没反应?”方槐疑惑的问着,没反应,孩子哪来的? “没对郝贝那么强的反应!”裴靖东生硬的把后面的话接着说完,脸色难看的坐了下来。 方槐蹙了下眉头,走到医务室的药品器皿存放处,拿了一支注身器走过来:“应该还来得及,抽点血,化验下。” 方槐解释着,如果裴靖东中的是媚药,那么,十之就落实了,如果只是普通的迷药,那么,也许事情还有缓和的余地。 毕竟又不是处男,昏迷不醒,那玩意还能运动,那简直就是神器了。 裴靖东眸底全都是希翼的光芒,期待的看着注射筒里那里属于他的血液越来越多…… 姚修远和宁馨到了郝贝家里亲自拜访,那架式可就真的是认亲的节奏。 像姚修远这样的人,本就高高在上,可是到了郝贝家里,却是平易近人极了,爱笑的人本来就容易让人接纳。 只一个中午的功夫,姚修远跟郝家人的感情那就直线飞升。 碧水园附近的一家餐厅包间里,欢声笑语不断传出。 莫扬像个陪衬一样,就坐在郝贝的身边,时不时的照顾下郝贝和两个小宝贝吃饭,十分温馨自然。 宁馨坐在郝贝的身边,凑近郝贝的耳边低语着:“我瞅着你弟新娶的这个媳妇儿还真顺眼呢,比那个杨清好太多了。” 郝贝轻点头,也说当然了,比杨清真的好很多。 宁馨说完这个,又悄悄的说了句:“还有呀,我瞅着莫扬也很顺眼呀……” 郝贝囧极了,苦笑一下:“我配不上莫扬的。”她都结过婚还流过产的。 宁馨嘁了一嗓子:“哈,反正现在我是不看好你跟首长了,莫扬看来不错的,你自己好好想想吧。” 郝贝转头去看莫扬。 宛如一块无瑕美玉熔铸而成玉人,即使安静的坐在那里不说话,也是丰姿独特,贵公子气质十足,却又不会让人觉得他高高在上,是个温和有礼的俊美男子。 吃了饭,姚修远和宁馨在出了餐厅就告别了郝贝。 莫扬则让郝小宝开他的车先回去,他陪着郝贝散步回去。 一路上,秋风拂面,暧阳普照。 两个小娃儿在前面走着,裴瑾瑜调皮的跑快几步,回头喊哥哥快点…… 小娃儿跑着不看路,眼看着就要撞到一个骑自行车的小朋友,郝贝的惊呼声还未出来,莫扬却是一阵璇风似的冲过去,一把就抱起裴瑾瑜。 而后放下他训斥着:“走路的时候要看马路,刚才是小朋友骑的自行车,如果是大人骑的呢?再如果是一辆汽车呢?” 裴瑾瑜小娃儿也让吓到了,一双水眸儿只要一眨巴眼泪都能掉下来。 郝贝走过去,把小娃儿捂在怀里劝着:“好了,这不没事儿吗?小瑜下次会注意的,你就别训他了。” 莫扬蹙起的俊眉这才松开,叹气:“贝贝,你疼他们爱他们没错,但是有些时候,该训还是要训的。” “莫叔叔我知道错了,下次再也这样了……” 裴瑾瑜小娃儿挣开郝贝的怀抱跟莫扬保证着。 莫扬温和的拍拍小娃儿的头,让他们走边上一点。 这次,裴黎曦紧紧的握住弟弟的手,不再跑着走。 “哥,莫叔叔喜欢妈妈了怎么办?” “不知道。” “哎,好纠结呀,我发现我没有像讨厌三叔一样讨厌莫叔叔的。” “我也是。” 兄弟俩一边走一边小声的交谈着,而他们后面的两个当事人,也是一边走一边聊。 “莫扬,我是不是做了什么让你误会的事情?”郝贝觉得有些事,她是要说清楚的。 莫扬轻笑了下:“怎么会这样说?难道你觉得我连追求你的权利都没有吗?” 郝贝倒抽一口冷气,她就知道,一个人说可能是看错,当一群人都说莫扬对她有意思的时候,总不会有错吧。 “莫扬,你知道当时的情况,然后那个不是权宜之计吗?”郝贝解释着。 莫扬转身,双眸定定的看着郝贝,十分认真的说: “当时姑姑跟我说的时候就说了,贝贝是个好女孩子,姑姑很喜欢,你要喜欢就追,撬了裴老大的墙角都没事儿,然后要不喜欢就当是权宜之计吧。” 郝贝睁大了眼,心底汗哒哒的,苏韵阿姨怎么说这样的话呀。 “贝贝,我都跟裴老大说了要撬他墙角了,我觉得跟你在一起很舒服,你喜欢两个小宝贝,我也喜欢,我一点也不介意和你一起养他们长大,这都不是问题,重点是,我也没觉得你有多爱裴老大,所以,如果你身边这个人连裴老大都可以的话,那么,我想,我会比他更合适的。” 郝贝那叫一个惊诧呀,这绝对是她听过的最牛X的表白了。 他不说我喜欢你,只说跟你在一起很舒服,不说会给你幸福,只说适合你。 “莫扬呀……” “郝贝呀……” 两人几乎是异口同声,而后对看一眼,莫扬十分自信开口了:“我就说嘛,我跟你比较合拍的。” …… 翌日,大清早的,郝贝就听到楼下的吵闹声。 穿着睡衣就冲下楼,就看到新弟媳妇儿刘秋蔓跪在客厅里,她妈在边上骂着。 “说,是不是嫁给小宝前你就跟人乱来了,我就说嘛,像你这样的条件,就是在乡下也不可能这么大了还没有婆家的。” “妈,这是怎么了?”郝贝走下来,看着她妈,四处找她爸和她弟的身影。 她姐拉了她过来,悄声的说着。 “这女人怀上了,早上我瞅她一直在洗手间里吐,然后吐完了还哭……” 啊…… 郝贝睁圆了眼,不相信的看着刘秋蔓。 郝妈妈那是气的呼呼的,儿子才刚娶进门没两天的媳妇儿,她是盼着儿媳妇早点怀上的,可是没想到能这么快,才两天就怀上了,神速呀! 所以要是怀上也只能是这刘秋蔓嫁进来前跟人私混怀上的。 这简直是在打郝妈妈的脸呀,这是她相中的亲事,还好小宝还不知道,要是知道了,那还得了。 “妈,我没有,我真的没有跟人乱来……” “没跟人乱来,你说说这是怎么回事?” 郝妈妈抓起茶几上的验孕棒就往刘秋蔓的脸上摔去。 郝贝走过去,捡起来,不相信的问:“这是刚验的?” 两道红杠杠,那是就是有了的意思呀,怪不得她妈会发这么大的火呢! 郝姐姐也是气得不得了,跟郝妈妈一样的心思,这送走个杨清那样的,又迎进门刘秋蔓这样的,真不知道说他们郝家流年不利,还是格外倒霉的好了。 “我没有,我没有怀孕,我跟小宝才圆房,之前我还是处女,第一次还流血,不信你们问小宝。” 刘秋蔓死硬的吼着,满脸是泪,双眼惊恐的看着郝妈妈,生怕郝妈妈的巴掌再落在她脸上。 郝妈妈狠狠的骂着:“处女膜还能是补的呢,还敢狡辩!” 郝妈妈的手还未扬起,刘秋蔓却是从地上站起来,头冲着墙壁就撞了过去:“我是清白的,不信我死给你们看。” 这一幕简直是吓呆了郝妈妈和郝姐姐,都愣住了…… 还是郝贝反应快,冲过去,正要挡在刘秋蔓的前面,被刘秋蔓给撞的狠狠冲到墙壁上,砰的一下,两人又一起落了地。 “啊,二贝……” 郝妈妈和郝姐姐大叫了一声,而后冲过去,刘秋蔓也是吓呆掉了,看到郝贝脸色惨白,她的眼泪就掉的更凶了。 郝贝就觉得肚子被刘秋蔓给顶的疼的厉害,一口气没上来一样的,憋了好一会儿才舒了口气蹙眉给她妈说: “妈,你又这样,验孕纸也有可能失效了过期了,你想想那验孕纸是不是杨清在的时候家里有的,又没最后确诊,你就打呀骂呀,你又把我爸和小宝支开了吧……” 郝贝说到此,脑海中灵光一闪,低头看自己的腹部,感觉到下面有股温热涌出…… 随即两眼一黑,晕过去了,这可吓坏了郝妈妈等人…… ------题外话------ :>_ 感谢送评价票的亲们:海洋公园88 投了1票(5热度) 小purple 投了1票(5热度) 15249241227 投了1票(3热度) 15831561129 投了1票(5热度) 如水如云 投了1票(4热度) 感谢月票君们:黄125 投了1票 18620632275 投了1票 莉莉宝贝57 投了1票 aini521125 投了1票 小purple 投了1票 丁苳苳 投了1票…… 未完待续,还有被后台淹没的亲亲们,静哥一样感谢你们,么么哒咩……   ☆、112:解秘宝宝还在,日记本里的真相! “二贝,二贝,你别吓妈呀……” “二贝……” “二姐,呜呜呜……” 郝家的三个女人全让郝贝这一晕倒给吓着了,哭声顿时响成一团。 两个小宝贝本来就在楼上让吵醒了,听到这儿,火速冲下楼…… “妈妈……” “妈妈……” “打120,快打120……”刘秋蔓喃喃的叫着,惊的郝姐姐赶紧爬起来抓起桌上的电话就拨打了120。 裴黎曦小娃儿红着眼拿着手机拨了一个号码。 “爸爸,你快来,妈妈昏到了,在碧水园701。” 裴瑾瑜小娃儿效仿他,也跟着打了一个电话。 “莫叔叔,你快来,我妈妈昏到了,在家里。” 挂上电话,两个小娃儿眼中有一种决战般的神情,裴瑾瑜小娃儿一抹眼泪愤恨的看着哥哥质问:“你为什么给爸爸打电话,不是说莫叔叔也很好吗?” “他是我们的爸爸。”裴黎曦简单的表述了自己的这个想法。 “呵,是爸爸又如何?是不是以后亲妈妈回来了,你还会跟亲妈妈走呢。”裴瑾瑜小娃儿不客气的反驳着。 门铃响,刘秋蔓冲过去开门,而后就被一阵旋风一样推倒在地。 来的正是裴靖东,他本来就在碧水园楼下呢,刚才还在楼下碰上了郝爸爸和郝小宝,他们晨练,所以让他先上来。 他在这楼下盘旋已久,昨天都想来的,又想等着方槐给他的最后希望,最终还是没有忍住。 他怕万一郝贝知道的话,先炸毛了怎么办?所以还是决定来说清楚的好。 到地方了吧,又没这胆儿上来了,脑海中预演了多遍见到郝贝要如何解释跟秦汀语那桩龌龊事儿。 不曾想,小娃儿的一个电话,让他那些预想全都成了空,脑海中只懵懵的一个念头——郝贝不能有事。 风一样的冲过去时,郝妈妈正掐着郝贝的人中,郝贝缓缓转醒,双眸重新睁开时,那是喘气都费力的。 “媳妇儿……”裴靖东虎眸发红的喃了这么一声,再也说不出任何话来。 郝贝的眼泪瞬间就挤出眼眶,昏迷前那一刻的记忆回笼,下腹的温热依旧在,腹部微微的疼着,不觉伸手摁在腹部,泣声道:“我们的宝宝还在……” 轰隆隆…… 这可是把首长大人给炸的僵直住了,双眸不相信的移向郝贝的下腹。 “走,去医院。” 两手一抄就把郝贝给抱了起来,根本就来不及等救护车来。 郝贝点头,伸手圈住裴靖东的脖子,在这一刻,不想反抗,不想挣扎,没有什么比她肚子里的孩子重要的。 郝妈妈和郝姐姐也跟在了后面,裴靖东却是一回头瞪眼:“你们看着孩子,别跟来。” 他只刚到楼下的时候,就看到莫扬的车子停在了哪儿…… 二话不说的走过去把郝贝放到后座,吩咐莫扬开车去仁爱。 莫扬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儿,接到电话又看到裴靖东抱着郝贝下来,还真是吓了一大跳的,等他们上车了才问怎么回事? 裴靖东一脸僵硬的神情,抱着郝贝连说话的声儿都不敢大了一点的回了四个字:“孩子还在。” “什么?”莫扬一个惊诧,油门踩狠了,车子轰的一下冲出,惊的裴靖东赶紧护好怀中的小妻子。 郝贝也是吓了一跳,眼眸中全是惊恐如鹿般的神色。 莫扬回了神,才惊觉自己的失态,慢慢放稳车速才把副驾上带来的早点递给裴靖东:“你让贝贝先吃点,她贫血,早上不吃点容易晕……” 轰隆隆…… 这次换郝贝有点懵了。 裴靖东也是僵直住身子了,小妻子早上不吃早点容易晕吗?他怎么不知道? 而郝贝则是想着,她的确有这毛病,莫扬怎么知道。 而此时莫扬眸底闪过一抹无奈。 “贝贝,你怎么知道孩子还在?” 郝贝无语哽咽:“就是,就是……”最终深吸了一口气:“我就一直没感觉孩子没了,要是真没了,我肯定得想一次哭一次的那种。” 莫扬这是彻底的无语了:“就这?” 郝贝有些难以启齿,她能说刚才她被撞了一下,肚子疼的厉害,然后感觉到下面有热流涌出吗? 裴靖东不懂这些,但不代表莫扬不懂。 “贝贝,你小日子是不是要来了……” 卧槽! 郝贝都想暴粗口了,她没算过,但是距离上次流产好像有快一个月了。 “莫扬,你是说……哎……你怎么知道的那么清楚?”郝贝有种想撞豆腐的冲动。 “我要追你,当然要把你从里到外都研究透了,呶,比如你的生日星座血型等我都知道……” 裴靖东觉得自己被无视的有点彻底,但是却又被无视的心甘情愿的。 经过莫扬这么一说吧,郝贝也冷静了下来,没有道理她弟媳妇儿可能是验错了,她就也是验错了吧,除非顾竞然有问题。 到了医院,裴靖东是抱着郝贝直接去妇科的。 真不巧,当值的医生还是顾竞然。 顾竞然一听郝贝说的情况,当下就白了莫扬一眼:“你不也是医生吗?生理期这种事儿还需要来医院?” 一句话,粉碎了郝贝心底那最后一点点的希望,也粉碎了首长大人眼前的曙光。 莫扬不好意思的摸了下鼻子,没答话。 郝贝脸红到快要滴血,顾竞然摇头走到抽屉前,拿了一片卫生棉塞到郝贝的手中:“你自己可以的吧。” 郝贝点了点头,去了顾竞然办公室的卫生间。 屋子外面,裴靖东简直就快让冻成雕塑了,顾竞然跟莫扬竟然在说着郝贝身体的问题,他就好像一个外人一样,看着另一个男人跟医生讨论着她妻子的身体情况。 这些,完全是他没有想过,也从来都不知道的, 卫生间里的郝贝,一边卫生棉,心里还在翻嘀咕,总觉得怪怪的,真是生理期?真是她想多了?不过血量比以前多了好多,跟上次流产后出血一样的多。 等郝贝从卫生间里出来的时候,脸上更是在滴血了,说话都哆嗦了:“那个,裴靖东,对不起,我搞错了。” 第一句话,竟然是先对裴靖东道歉的话。 裴靖东双拳紧紧的握住,放在身侧,真是想一拳捶死自己的节奏。 “该说对不起的是我。” 他这个作丈夫的还不如莫扬一个追求者,也许秦汀语说的对,他已经脏了,配不上郝贝了。 怆然勾唇,叹气,而后说:“让莫扬送你回去吧,我还有事先走了。” 说罢,大步走出顾竞然的办公室,却不料迎面会遇上正好来做检查的秦汀语。 “老公,你知道我今天做检查吗?你是来陪我做检查的吗?” 秦汀语的身子还很弱,此时也是坐在轮椅上的,看到裴靖东时激动的一下就站了起来。 秦汀语的情况,这儿的医护人员,多半都知道。 此时看到俩人时,对着裴靖东就开始指指点点的。 “真没见过这样的丈夫,妻子都怀孕了,还XXOO,弄的差点小产……” “就是,这倒好,刚才还抱着另一个女人进去呢……” “也不知道是不是又搞大别的女人的肚子了……” 裴靖东刚走出顾竞然的办公室,郝贝就反射性的追了出来,走至门口,脚还未踏出,就看到秦汀语,也听到周边人的指点声。 摇摇头,郝贝觉得自己真是贱的可以! 幸好,幸好没有孩子。 “我去帮人做个检查,莫扬你去护士站给她弄点葡萄糖滴上,等我回来。” 顾竞然离开办公室时这么吩咐着。 莫扬走过去,并不强势的扶着郝贝走回去。 输液管里的液体慢慢流进郝贝的身体里,郝贝睁着眼,脑海里反复都是刚才听到的那几句话。 还有裴靖东最好说的,让莫扬送你回去吧。 “好了,想哭就哭吧,呆会儿我给我弄点冰膜覆眼,哭完也不会太丑的。”莫扬温和的笑着,修长的大掌罩在郝贝的睁大的双眼上。 郝贝的眼泪一颗颗顺着脸颊滚落,边哭边抱怨:“莫扬,你说你对我这么好干嘛呀,你明明知道,我流过产结过婚,那个婚姻无效也是特殊原因……” 莫扬放开罩在郝贝眼晴上的大掌笑言:“我知道,所以你觉得你配不上我?” 郝贝泪眼汪汪的点头,其实也不光是这个原因,是她没有办法这么快再接受另一个男人。 “贝贝,我只是在追求你而已,又不是非你不娶,我不偏执,你不要因为有沈碧城个前车之鉴而害怕与我相处,更不用怕我会对你死缠烂打,你有你拒绝的权利,我也有追求的权利不是吗?” 莫扬的话宽慰了郝贝,说实话,因为沈碧城,她对跟沈碧城相像的这种温和的男子还真有点发怵了,但是莫扬有点像,却又是不同的。 莫扬什么话都会摊开了来说,让人很舒服。 郝贝没有再说话,想到家里的一团乱,就借了莫扬的手机打电话,电话打过去就叫她妈赶紧的带她弟媳妇来医院做检查。 莫扬听了郝贝的话,没忍住的笑了起来:“原来,你就是让这个乌龙事件给激的以为自己怀孕了呢?” 郝贝没好气的白了他一眼:“很好笑吗?我当初被夏秋做过流产的,当时吧,我刚被查出怀孕,然后就被带着做掉了,可是感觉跟夏秋的不一样。” 莫扬疑惑的挑了眉头,眸底深沉,似乎在想着什么。 没多大一会儿,顾竞然回来了,拿着听诊器啪的一下甩在桌子上,一副生气的模样。 吓得郝贝和莫扬都看了过去,顾竞然狠狠的剜了一眼郝贝,好像跟郝贝有仇一样的赶人:“没事了,就赶紧走,我这儿又不是输液室。” 郝贝让顾竞然这么赶的脸红脖子粗的,莫扬却是不怒反笑:“是谁惹咱们的顾大医生生气了呢?” 顾竞然根本就没给莫扬一个好脸色的,反倒狠狠的凝视着郝贝骂着:“一看就是个惹祸精。” 郝贝让骂的莫名奇妙的,顾竞然却是不理她,坐在桌前,开始整理档案。 一室的静谧,郝贝想起身离开,莫扬却是摁住了她,以眼神示意她稍候。 “顾医生,有个问题我想请教一下。” “说。”顾竞然以手顶了下眼镜框头都未抬丢了一个字。 莫扬看了眼郝贝,虽然觉得自己因为郝贝的一个感觉这么猜想有些不太理智,但还是问出了口:“郝贝真的怀孕过,流产过吗?” 顾竞然倏地抬眸,眼底闪过一抹诧异,继而笑开。 “哟,你这是从哪儿来的理论,还是说你想追她,所以想让自己心里舒服点,毕竟是个男人都不喜欢让自己的孩子生长在死过人的房子里的。” 莫扬温和的笑容僵在脸上,觉得拿不准顾竞然的态度。 而顾竞然却是走到郝贝的跟前,直盯盯的看着郝贝说:“郝贝,难道你觉得Cronin真的就是可恶到人人得而诛之的地步吗?” Cronin?沈碧城! “你,你说的是沈碧城?” 顾竞然什么话也没说,走到患者档案柜子前,打开一个密码锁着的柜子,从里面拿出一份文仍件来,扔在郝贝的跟前。 郝贝的手有些颤抖的打开那份文件,上面的名字是她的。 这是她的病历档案。 曾有病史:两次处女膜修补。 诊疗结果,误食药物假性怀孕,子宫内有异常阴影,做清宫手术。轰隆隆,郝贝觉得自己的脑袋有点炸开的感觉,她没有怀孕也没有流产! 哇的一声就哭开了花。 “呜呜呜,顾竞然我得罪你了吗?你为什么要骗我?” 真是气都要气死了,天知道,那个时候,她也曾疼过的,特别是拿着那碗血水要给裴靖东吃下时,她更是疼到了极点。 顾竞然淡然一笑:“难道你想真的流过产?” 莫扬狠狠的捏着拳头,眼神防备的看着顾竞然质问:“你跟沈碧城是一伙的。” 顾竞然摇头:“不,我不认识你们说的沈碧城,我跟Cronin是朋友。”她是在国外医学院就读时,实习时去的某福利院,结识了在那里做义工的Cronin。 画面回放: 当天在沈宅里,郝贝喝下夏秋送上那杯饮料时,沈碧城就知道了。 是夜,书房里,依旧中年男人和两个年轻的男子,投影布上回放着白天宅子里发生的一切事情。 片刻之后,弗瑞德抓住红英进来了。 沈碧城如玉的面容上全都是阴狠:“说!” 红英颤抖着身子把白天,绿露,楚以云,包括蓝翠的动向全都说了出来,最后又说了夏秋手中的药丸子被她换成了催吐的药。 “少爷,我就是看不惯她让您吐成这样,红英是心疼少爷,没有做别的事情。” …… 当书房里回归到静谧之后,沈碧城揉着眉心眼神痛苦的有些焕散抓住弗瑞德的胳膊吩咐着:“太快了,时间太短了……” 原本这些在他计划中的事情,却因为红英的擅自作主而加快了。 “Cronin,放弃吧,也许放手未必不可的。”弗瑞德这么劝解着。 “不,不,我不能放弃,放弃了,我如何向阿菱和阿硕交待,如何向他们交待!”沈碧城说罢走到电脑前,霹雳啪拉的写了一封电邮,周密的安排了之后才看向弗瑞德。 “帮我拿药吧。” 那是一种强力抗癫痫药,如果超剂量服用,会使人精神错乱、甚至产生幻觉。 “Cronin,你不能再这样服药。”弗瑞德的不赞同也抵不过沈碧城的坚决。 那封电邮就是发给顾竞然的。 回放完毕,回到眼前,顾竞然打开电脑,进入邮箱,调出那封电邮。 是英文的,翻译成中文,简单的就是:【老朋友,有事情得麻烦你了,可能这是最后麻烦你的一件事……】 这件事就是说的郝贝的事情,郝贝简直不敢相信自己所看到的信件内容。 信件中,沈碧城描述了她知道怀孕后会有的反就应,把她的性格,可能会做的举动,全都分析了一遍。 最后是请求顾竞然帮忙演这场戏。 顾竞然揉了下眉心,看向郝贝,淡然一笑:“其实你都不知道他有多爱你,我认识他的时候,他跟我说的最多的就是,贝贝是个小骗子,骗了他。” …… 从医院里走出来时,郝贝还有点晕呼呼的,连跟着她一起走出来的莫扬也是脸色一片惨白。 阳光有些刺眼,郝贝接到电话,是她妈打来的,问她怎么样了。 郝贝无力回答,就把电话给了莫扬,让莫扬代她回答。 莫扬只说郝贝是贫血昏迷,现在已经没事了,晚点送郝贝回去,郝妈妈这才松了口气,又让莫扬告诉郝贝,刘秋蔓没有怀孕,那个验孕纸是过期了的。 明晃晃的阳光照在头顶,郝贝觉得有些刺眼,她伸手从脖子里拿出那把金钥匙来,纤指摩挲着上面的那个0121。 侧头看向莫扬:“莫扬,你掐我一下,看我是不是在做梦。” 莫扬轻笑,伸手捏住郝贝的白嫩的脸蛋,微一用力,郝贝惊呼:“疼。”那就不是在作梦,却又像是在梦境中一样。 “莫扬,你送我回家吧。” 莫扬点头,开车送郝贝回家。 医院里,他们的车子刚走,停在边上的一辆黑色轿车里,一身米色风衣的柳晴晴走下来,愤恨的眼神看向郝贝咒骂着: “走了狗屎运的,怎么就这么多男人追她?她长的好看吗?” 手机响,柳晴晴一边接起来,一边笑着回答:“是,我已经到了,好的,我这就去。” 说罢从车子里拿出一束金灿灿的太阳花抱在怀里,信步往住院部走去。 没多大一会儿,柳晴晴笑着敲响了秦汀语的病房门。 “进来。” 秦汀语有气无力的应了一声,敛眸看着自己这突起的肚腹,恨不得瞪出两个血洞来,这个是个铁人吗?怎么就不死呢! 柳晴晴进来时,看到就是秦汀语这副样子,一张含着笑着红唇轻启乖巧的问好:“嫂子,你好点了吗?” 秦汀语听闻这道女音,猛然抬头,看到那束金灿灿的向日葵时脸色大白的高喊着:“滚出去,谁让你进来的。” 柳晴晴一脸受惊的神色委屈极了的开口说:“嫂子,我听说你差点流产,所以特意过来看看你,你看孩子多坚强,是不是很像这束太阳花。” “滚,滚滚出去,来人来人……”秦汀语发疯了一样的厮吼着。 柳晴晴却是红了一双兔子眼,赶紧摁了护士铃:“护士,快点来,我嫂子情绪波动太大。” 没多大一会儿,护士医生过来,给秦汀语打了一针带镇定成份的药物。 秦汀语安静了下来,柳晴晴以前在这家医院呆过,所以跟医护人员较熟,说了会儿话,又重新回到病房。 病床上,秦汀语全身都僵硬着,看着柳晴晴像是在看魔鬼一样的恐惧着。 柳晴晴却是笑的如一朵无害的小白花,嘴里却说着对于秦汀语来说,犹如噩梦重现般的言语来。 “小语,十年了,你还记得阿葵吗?” 秦汀语睁大了眼,不敢相信的看着柳晴晴,那件事,那样的机密,柳晴晴怎么知道的? “我不懂你在说什么,柳晴晴,我知道你也喜欢他,可是没用的,连郝贝都败了下来,你以为你能斗得过我吗?你有那些资本吗?” 柳晴晴脸上的笑意不达眼,纯真无邪般的开口道:“噢噢,对,我来呢,就是想告诉你一件事儿,你要想坐稳了裴家少奶奶的宝座,可千万要护好了肚子里的这个野种,要是再流产一次,你就是终生不孕,你以为裴家会要一个不会下蛋的你当少奶奶吗?” 秦汀语差点没睁着眼睛晕过去,嘴角抽搐眉毛狂跳说不出任何话来,全身都跟着抽搐了起来。 怎么会! 柳晴晴怎么会知道? 柳晴晴却是像没事人儿一样的拨弄着那束金黄色的太阳花,而后轻笑一声让秦汀语多保重。 一阵柔风一样的离开了病房,徒留下惊恐的瞪圆了双眼的秦汀语。 柳晴晴快步走出医院,坐上车时,拍着胸脯长舒了一口气,嘴角噙了抹笑,拿出手机打电话。 “姐,为什么秦汀语看到太阳花会那样惊恐,还有那个阿葵是谁?秦汀语以前怀孕过吗?是在国外怀孕的吗?” 方柳的声音自电话里冷冰冰的传来:“不该你知道的就不要问,如果你不想让秦汀语反扑过来弄死你,就赶紧回江州去,或者呆在小槐的身边,他会保护你。” 柳晴晴让方柳这话给吓着了,抬眸一看,可不嘛,有黑衣人已经站在医院大门口在看着了望,那些好像是秦汀语的手下。 一脚踩上油门,对着电话匆匆的扔了:“姐,我回江州了,先不说了。” …… 三天后,中心路78号沈宅。 郝贝下了车,站在那里,看着紧闭的大门,眼底有点模糊不清,晶莹的泪珠顺着脸颊落下,她回家后想了三天,才敢来这里的。 莫扬揽了下她的肩安慰道:“我陪你一起进去。” 郝贝却是摇头:“不,你在外面等着我,我自己去。” 其实郝贝挺鸵鸟的,当看到那个0121的数字时,她就有种不好的预感,所以一直没有来这儿看,如果不是今天顾竞然说的那番话,她还真不会特意来的。 镂门的大门是锁着的,郝贝手中的这把小钥匙却像是一把万能的钥匙。 密码锁,她摁下0121四个数字,锁便开了。 推开大门,金灿灿的暧阳下,满园的萧条落败。 沈碧城死后,这里破例没有被军方和警方查抄,还保持着原样,甚至连园子中央,那一个沈碧城特意为她搭建的秋千都还在。 屋子里因为没有人打扫,进来时有些灰尖的痕迹。 这个客厅里曾发生过的往事,一幕幕的在郝贝的脑海里闪过…… 一步步的走上台阶到了二楼,推开她住过的那间卧室,一切如旧,淡蓝色的装饰,水蓝色的大床,连床头的蓝色水晶球都是那样的温馨淡雅。 推开沈碧城的那间书房时,郝贝第一眼就看到了那个古铜色的小匣子。 依旧是密码锁,但她输入0121却是打不开的,密码提示六位数字,想了一下,又重新输入900121。 密码锁弹开的那一瞬间,郝贝的心怦怦怦的狂跳着,太阳穴也突突突的跳了起来。 两本日记本,就如当初她见到沈碧城拿出来时的两本一模一样。 她记得当初沈碧城的手曾放在那本蓝色包白边的日记本是犹豫了一下,而后给她看的是黑色的那本。 郝贝闭了下眼,拿起蓝色那本日记本。 翻开,首页上,依旧是漫画式的人物,一男一女,跟那本黑色日记本上看到的一样的一对男女,却又有点不同,因为看起来蓝色这本上的年轻了一点。 名字也是不同的。 男子的那边气泡中写着:【洛宁】 女子的那边气泡中写着:【贝贝】 郝贝坐在椅子上,揉着发疼的太阳穴,看着【洛宁】这个名字,脑海中隐隐有些熟悉,却又想不起来到底是在哪里听过或者她认识? 翻开第一页,碧蓝的大海上,一艘游轮。 第二页,游轮上歌舞升平,显然是一个派对。 第三页,派对上出现了一群小朋友,清一色全是男娃儿,只有一个女娃娃眨巴着一双大眼,纯真又无辜,边上还有气泡状,里面写着:【这是要开生日会吗?】 郝贝心中也是同样的诧异,这是属于小朋友的派对吗? 很快,她就发现不是。 第四页,第五页,第六页…… 一个个的房间中,那些跟跟小女生站在一起的男娃娃们被人压…… 第七页,小女生被一个金发碧眼的高大男人扔在了大床上。 第八页,一个如玉般的小王子出现了。 第九页,小王子代替了小女生承受了非人的折磨。 第十页,那个高大的男人走了,小女生还缩在床角,床上的小王子楚楚可怜的看着她问:“你叫什么名字?” 小女生:“我叫贝贝,你呢?” 小王子:“噢,我叫Cronin。” 小女生:“你的名字好奇怪。” 小王子:“我这是英文名,中文就是克洛宁。” 小女生:“好像药名。” 小王子:“对了,你怎么会被抓来的?” 小女生:“我也不知道,醒来就在这儿了。” 小王子:“你几岁了。” 小女生:“八岁。” 小王子:“真小,我比你大三岁。” 小女生:“洛宁哥哥,刚才那个叔叔是坏人吗?他为什么对你做那样奇怪的事情?” 小王子:“嗯,坏人,你怕吗?” 小女生:“不怕,我们一起打坏人。” 小王子:“好,一起打坏人。” 接下来,十几页的画面,时间只是一天而已。 小王子很显然是受重视的,有人送吃的喝的玩的,到了晚上,那个男人又来了…… 小女生的手里握了个棒球棒,悄然的走近,打在那个正在行凶的男人的头上。 男人怔愣间,小王子手中的一把小巧的手枪,打在男人的额头间。 小女生让吓坏了,小王子却是拉住她的手:“走,我带你离开这里回家。” 游轮在靠在岸边的,小王子带着小女生逃下了游轮。 海边的渔民家里,小王子带着小女生狼狈不堪的讨着食物,渔民家里最多的食物就是咸鱼。 这海边是富庶之地,最穷的渔民谁也惹不起那些游轮上的人们。 故而没有人收留他们,夜里,海边的温度很低,小女生梦呓中全是惊恐的叫声。 “哥哥,哥哥,我杀人了吗?” “没有,不是你杀的,是我杀的。” “呜呜呜,我好怕,我妈妈知道了肯定会打死我的,她骂我,打我,说不要我了,我才跑出来的,跑出来就到这儿来了……” “没事,你还有哥哥。” 又一页画面,是小男生病了,小女生在照顾,那是一间破掉的木船里。 小男生喃喃自语着喊:“妈妈,我想要妈妈……” 两人抱头痛哭。 又一页。 “哥哥,等我长大了,我当妈妈,你当爸爸,我们都要爱自己的孩子好不好……” “你是说我当爸爸你当妈妈……你要跟我结婚?” “嗯,哥哥是好人,贝贝也是好人,好人就在一起结婚吧。” “好,贝贝要等着哥哥来娶你。” 又一页,女生的噩梦越来越多,每一夜得了是惊恐的尖叫。 男生从口袋里拿出几片药来,喂女生吃下,说吃了就不会再做噩梦了,他以前难过时就吃这种药,最后跟女生说:“贝贝你不要忘记了哥哥。” 女生吃了,醒来时,就在渔民的家里…… 又一页,时间跨度有点大。 校园里,如春风般的天气里,一对年轻的男女,如诗如画,女生像八爪鱼一样的缠在一个瘦弱的男生的胳膊上。 “炜哥哥,我不想写作业了,你帮我写吧。” “你呀,总是不想写作业,每天到考试时就使劲的努力。” 一个黑色的身影走过去,怀中有束花,走到女生的面前:“贝贝,送给你。” 看到此,郝贝倏地合上了笔记本! 泪水扑簌簌的往下掉,这事儿,她记得。 那是她才高二的时候,14岁那一年,她终于上了高中,每天的作业都不爱写,就是跟陆铭炜拍拖。 那一天,阳光正好,有个不长眼的黑小子,她根本就不认识,那人却是上来就一束玫瑰花,说是送给她的。 她原本就长的小,学校里的同学都像是看笑话一样的看着她,她讨厌那些人天天对她指指点点的,就连同班同学她都没看几眼,眼中只有陆铭炜一人。 所以,根本就不知道这个送她花的男生是谁,黑的像块木炭,又不是她喜欢的类型。 故而,那一次,她高高在上的睥睨着这个送她花的男生,扯着边上的陆铭炜说:“看到没,我喜欢的是像炜哥哥这样的,不喜欢大黑碳。” …… 郝贝的手颤抖的又重新打开日记本。 她虽然不记得八岁这年发生在这本日记本上的事情。 但不用求证她也知道,她八岁那年生了一场大病,她妈说醒来后,她整个人都烧傻了,什么也不记得了。 日记本的最后一页,是沈碧城挺秀的字迹: 贝贝,你个小骗子,你说过长大了要嫁给哥哥的,怎么能喜欢别人? 贝贝,你个大骗子,你说过长大后要嫁给哥哥的,怎么能嫁给别人? 不同的日期,几乎相同的话语。 “呜呜呜,哥哥,哥哥,你为什么不让我看这一本呢?为什么?不让我看,为什么又让我现在知道……” 再打开那本黑色的日记本,一页一页的看过去。 这两本日记,分别的记录了沈碧城从少年时开始到死前所有的经历。 郝贝终于理解沈碧城给她写的信中那句:“阿菱是一抹月光,而你是阳光。”她不是阿菱的替代品,阿菱却是她的替代品。 “呵……后悔了吧,郝贝你真该死!” 一道阴凉的女音从门口传来,郝贝惊呆的抬头,就看到手中拿了把枪神色冰冷走进来的红英。 “红英?”郝贝喃喃的念出这个名字来,心中的恐惧更大了几分。 双手紧紧的攥住那两本日记本,看着红英一步步的走近。 “郝贝,你真该死,你竟然敢背叛少爷,你知不知道,在国外少爷的房间里,全都是你的画像,没日没夜的画的都是你。” 红英是跟着沈碧城时间最久的仆人,对沈碧城的感情更为复杂,在沈碧城决定要走死亡这步棋的时候,已经悄然的隐藏了起来。 守株待兔的等在沈宅里,终于等来了郝贝。 “红英,你要杀了我,就杀吧,也许你说的对,我真该死,竟然忘记了那么重要的事情。” 郝贝揉着太阳穴,即便是这会儿,看完了日记本,知道那上面的事情,她还是一点点也想不起来那段过往。 ‘咻……’的一颗子弹朝着郝贝飞来。 郝贝微微闭眼,只觉得死到临头了。 子弹打在郝贝的胳膊上,却不是子弹,是麻醉针。 红英看着倒在地上的郝贝,走上前,踢一脚,碎骂道:“愚蠢的女人。” 而后在郝贝的身上摸了起来,从郝贝的脖子上扯下那根带着红绳的护身符,眼中一喜,攥在掌心。 最后又拿走了郝贝手中那把金钥匙。 正当红英眉眼间全是笑意,从怀中拿出另一把手枪,子弹上膛,又踢一脚地上的郝贝,冷笑着说:“郝贝,你去死吧。” ‘砰!’ 一声枪响,红英手中的枪掉了,拿枪的那只手腕鲜血涓涓而流。 不相信看着向子弹打来的方向。 书房内,书柜的门打开,里面走出一个高大的男人来,一脸鄙夷的摇头:“Red,你不该违背Cronin的意愿。” “弗瑞德,你个叛徒……” “噢,不,Red,你才是叛徒。” 枪响,人倒! 弗瑞德摇头看着中枪的红英,而后走向倒在地上的郝贝,爱怜的拍拍她的脸唤道:“贝妞儿,醒醒,醒醒……” 见郝贝已经沉睡不醒,弗瑞德无奈的叹惜:“傻丫头,看你还不受教训。” 长臂一伸,把郝贝抱起来,走到书桌前,把那两本日记本重新装进小匣子里,合上,放到怀中。 莫扬一直等在沈宅的外面,等了一个小时还没见郝贝出来,看到园中走出一个中不中洋不洋的男人抱着郝贝时,简直惊的眼晴都要突出来了。 全身的神经都紧绷着,盯着那个男人看,却是没有看到一点点危险的气息。 弗瑞德十分淡定的走到莫扬的跟前,把郝贝往他怀中一放:“请你替Cronin照顾好贝妞儿。” 莫扬就这么把郝贝抱在了怀里,喃喃的问了句:“你是沈碧城的人。” 弗瑞德轻笑:“我只知道Cronin。OK,BYE!” 弗瑞德一挥手,走到路边停着的一辆车子那儿,坐上车,发动起来时,才朝着莫扬这儿喊了声: “我劝你最好赶紧离开,十分钟后,这座宅子将会爆炸。” 莫扬顾不得其它,把郝贝放进车子里,发动车子,踩了油门就离开这一处,四处看了看,周边还有人,赶紧拿出手机打报警电话。 半个小时后,警察把这里围了个水泄不通,却不曾想,沈宅还是爆炸了。 不过是小范围房屋倒塌性的爆炸。 事后警察侦测,是沈宅的地下埋了少量的炸药,电子装置,启动后,屋子的地基被炸毁了,故而屋子是倒塌性的摧毁,并未伤害到其它无辜人员。 当这一处重见的时候,才发现了红英的尸体,只是这事儿也被列入了疑案,这是后话且不细表,先说当下。 郝贝醒来时入目之处全都是白色,茫然的坐起身,伸手摸向自己的胳膊处,她明明记得红英的子弹射来时,她胳膊一疼…… 然后就什么也不记得了。 病房的门被推开,莫扬看到她醒来,赶紧走过来,摸着她的头问:“有没有问题,还记得之前发生了什么事吗?” 郝贝喃喃的来了一句:“我没死呀!” 莫扬没好气的瞪她:“你睡了两天,要不是……” 莫扬说到此,四周看了下,才凑到郝贝的耳边低语了句:“那个叫弗瑞德的把你从沈宅抱出来,然后宅子就爆炸了,这事儿不能说。” “……”郝贝哑然,这么说,她又一次差点见死神了! “对,那个还有个小匣子被首长拿走了,说是要检测里面有没有可疑物品。” 莫扬的又一句话,把郝贝的记忆全部拉回,小匣子里是沈碧城的秘密日记。 郝贝住院两天这么大事,裴靖东怎么可能不知道。 当天就来了,跟莫扬守了郝贝一天,一直在瞪着那个小匣子,不知道那小匣子里到底藏了什么大不了的秘密。 莫扬却是什么也没说,最终莫扬也没守着那个小匣子。 …… 此时,碧水园1202室里,裴靖东盯着这个小匣子已经很长时间了,莫扬没有说郝贝是怎么回事,他却是看到这个小匣子时就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所以在听医生说郝贝很快就会醒的时候,把这个小匣子带走了。 瞪着这密码锁看了半天,最后打了一通电话。 “吴哲,来一躺南华。” 下午五点,吴哲从江州赶来,着裴靖东所说的技术人员一起到了1202。 “嘿,老大,我把防化团的人都带来了,让他们先检测,我再解锁。” 吴哲带来的防化人员用仪器检测了小匣子确定没有可疑武器之后才退开。 之后,吴哲便按着裴靖东所写下的各种数字罗列起来开始破解密码。 试了几十个密码都不正确,裴靖东有点不确定的来了句:“试下郝贝的生日,891225。” 吴哲试了下,摇头:“不对,还有吗?” 裴靖东实在是想不出来了,吴哲却是灵机一动,敲打着电脑输入1989年腊月25,得出的数字1990。01。21。 裴靖东的手机响了,接起来,是郝贝打来的。 郝贝是刚醒,得到小匣子让裴靖东给拿走了,那是气的不能行,当下就让莫扬给她找手机,她问裴靖东要回来。 “裴靖东,你把那个小匣子还给我。” 裴靖东刚听完这句话,就听到吴哲激动的一声:“耶,成功了,是郝贝的阳历生日。” 裴靖东的脑子轰的一下全炸掉了,他看到里面是两本日记本,密码是郝贝的生日,这里面是什么…… “裴靖东,你听到没,把东西还给我……” 郝贝在这儿喊的再大声,裴靖东也没有听到了,双眸恨不得像紫外线一样穿透这日记本厚厚的封面,窥一窥里面是什么。 “吴哲,你先带人回去吧。”裴靖东用完就丢,吩咐吴哲滚蛋。 当屋子里只余下一他一人时,他才拿起那本日记本,男人的主观上是从黑色的看起,而后是蓝色的。 一个小时后,裴靖东瘫坐在沙发上,那两本日记就这样摊开着。 说不清心里是个什么滋味,不能接受,不可思议,更加不能相信! 不能接受沈碧城在这些画面中表述的对郝贝的爱意,不可思议他们竟然从小就认识,更加不能相信,沈碧城会是真的爱郝贝! 那么,郝贝呢?如果她看了这些会如何? 裴靖东忽然觉得自己把这个小匣子抢来是再正确不过的了。 面无表情的站起身,走到阳台处,看一眼外面的天空,阴沉沉的,明明前些天还是暧洋洋的秋天,这却已经是入冬的季节了。 冬风吹来,不再是春的暧,夏的热,秋的凉,而是彻骨的寒意。 转身,重新回到那本日记本上,淡定的走过去,拿到厨房,开了瓦斯,两本日记本,就这么扔上去,火苗蹭蹭的燃烧着。 红红的一片中,他好像看到了当年阮家那场爆炸后的大火,又好像看到泥沼中那张跟自己长着相同面容的那人的笑容…… 1201的房门被郝贝摁了密码锁打开,一室的狼藉,楼下楼下找遍了没有人。 冲到1202,打开门,就听到厨房里一片火光,和站在那火光前的男人。 郝贝冲进去拿起茶几上的匣子,却是发现,匣子里空空如也。 “裴靖东,你把东西还给我!” 奔到厨房里的时候,却看到火堆中,那正在燃烧着的日记本。 一抹忧伤从男人冰冷的眸子中一闪而过,转身看向郝贝:“全烧了,什么也没有了。” ‘啪!’郝贝扬手,狠狠的一巴掌甩在裴靖东的脸上。 打的她手疼,心更疼,冲上去,想去抓那火堆中已然不成形的日记本,却被男人紧紧的箍在怀中。 “裴靖东,你混蛋,你放开我,你凭什么烧了沈碧城给我留下的最后的东西!”她这一路上都想好了,以后她把这本日记做成画册来纪念沈碧城。 可是现在,却被裴靖东就这么给毁了。 “靠,郝贝,你他妈的清醒一点好不好,那小白脸死都死了,你他妈的满脑子想着他有用吗?你想着他他就能活了吗?他要活了,你是不就要跟他在一起了?” 裴靖东让郝贝打抓的也满身都是怒火,这憋屈的日子,总是被人打,差点没憋死他的。 “对,你说的没错,我就是在想着他,你烧了那些又如何?我已经全看过了,我小时候说过长大了要嫁给他的,我违约了,他死了又怎么样,你都能跟秦汀语办一场冥婚,我就不能为他办一场冥婚吗?” 郝贝哭喊着,满身的火气,使劲的挣扎着。 裴靖东却是像让人打了一枪似的,心中疼只想掐死这该死的女人,又眸中的火意汹汹燃起,触到她乱骂的小嘴儿时,不争气的小腹升起腾腾欲火。 低头吻上她的唇时,裴靖东狠狠的骂着自己: 他妈的,他就是没出息,不敢掐死她,更舍不得掐死她,那么就堵住她这张从来不说一句暧心话的嘴吧,占有她,让她的泪水只在他身下流…… ------题外话------ PS:审遍请看一下,就改了错字的 静哥一直都说——没孩子——乃们都不信555……要月底了,亲们,月票别捂了,全砸给静哥吧——谢谢你们! 冰钇 投了4月票(谢谢小冰冰)457215868投出了1月票(谢谢亲) 畲族部落投出了1月票(谢谢亲)19712001投出了1月票(谢谢亲) cief投出了1月票(木马,谢谢。)随云夜投出了2月票(谢谢小夜) 文心小筑投出了1月票(谢谢文心,老读者了,感谢一路相伴) wzhddl投出了2月票(每本文中都看到你的身影,感谢一路相伴) 紫竺云箫投出了1月票(谢谢你的一路相随,虽然你从没留言过,但是我依然熟悉你) kittyw2008投出了1月票(静哥细翻了下,发现所有文中都有亲的身影,这素不素就叫不离不弃呢?嘿嘿,大爱,谢谢!)   ☆、113:强吻强上,首长真坏!求票! 温热的唇片触在一起时,彼此都是心底一震。 此时裴靖东那双充满各种火意的深邃眸子,散发着嗜血般的光芒,心底悲催之极的想着,滚他妈的蛋的秦汀语! 老子这玩意就算是神器,睡着了也得是会挑人的! 随后心中那是一阵阵的得意,瞧瞧吧,小首长在耀武扬威的证明着它对小妻子得有多么的思念,多么的忠诚。 呸,狗腿的玩意,不过脸上的笑却是荡漾开来了。 本以为他和小妻子之间有了秦汀语这档子龌龊事,是再也没有路可走了。 殊不知,这世界上哪里会没有路可走,只要你想,永远都会有路可走! 郝贝气的肺都要炸掉了,脸也涨的红扑扑的,这该死的混蛋,这种时候还敢亲她! “你……”她刚开口,而他根本就不给她开口的机会, 就让一直寻着机会往她嘴里钻的长舌给闯了进。火热的长舌极有灵性的迅速钻进她的口腔里,勾缠着她的粉舌。 “唔……” 郝贝轻唔的挣扎着,但彼此力量的悬殊实在过大,以至于她根本就无法反抗,只能任他的长舌胡乱的把吸吮着她的津甜汁液。 “咝!” 突地,他猛然松开她,退后了半点,但箍着她腰身的身仍然没有松开,眼眸底处闪过一抹痛苦的色泽。 “你这是要用亲过别的女人的嘴亲我,上过别的女人的东西上我?你也不嫌恶心的。”郝贝高扬着下巴,倨傲的说着这番话。 裴靖东兀然松了一点箍住她的力度,脑袋轰一下全炸开了:“你……”她全知道了?会是谁说的? 脑中灵光一闪,如果是秦汀语说的,那么秦汀语就太可疑了。 “靠,你他妈的听那个王八蛋乱说的,老子灭了他。” 虽然他很想好好的解释一番,但是他又知道郝贝这性子,怕不会那么容易就听他解释的,所以只能这么厉声厉气的反驳着。 郝贝勾唇冷笑:“是吗?你真没亲过别的女人,没有上过别的女人?”红肿的唇瓣上还染着鲜红的色泽,那模样诱人极了。 裴靖东眸底一黯,小腹的又盛了几分,勒住小妻子的手收了力度,迫使她的身子紧贴在她的身上,让她感觉到他对她的渴求是多么的强烈! “感觉到了吗?”他低沉沙哑的嗓音透着无穷无尽的吸引力,乏着绿光的眼眸中更是有一种势在必得的光芒。 郝贝的心一颤,脸上迅速飞起红霞,比落日下最艳的晚霞还要美丽。 裴靖东的紧绷的俊脸上掠过一丝邪气,心中跟着一喜,黯沉的嗓音继续诱惑着怀中的小妻子:“好贝儿,感觉到它对你多忠诚,多渴望了吗?” 轰隆隆——郝贝的小脑袋瓜子停止运转了一样,脑海里只有他这一声好贝儿在回荡着,一遍又一遍,抬眸时,却是被男人眼中狼一样的眸光给吓住了。 全身打个战栗,理智终于爬到顶端,红艳的唇片一张一合就吐出一句气的男人能吐血的话。 “可是有个王八蛋跟我说,我他妈的就是跟秦汀语上床了!” 轰! 犹如晴天霹雳一样,首长大人让炸的外雷里焦! 这他妈的这句话怎么这么耳熟! 欲火瞬间就消殆尽,马上就弄明白是怎么回事了,难道那天早上接的第二通电话其实不是方柳的而是郝贝的。 虎眸中闪电一般掠过一抹惊喜,这个女人是在乎他的对吧,不然不会像方柳一样的打来电话质问的。 “贝贝,好媳妇儿,你是在乎老公的对不对?”说出这句话时,他才知道,他似乎一直在等着,就是等她的在意。 仅此而已! 郝贝眸中染红,仓皇的别过脸,不想去看男人脸上那抹惊喜。 在乎又如何?不在意又怎么样? 现在还有回头路吗? “裴靖东,你别自作多情了,我打电话是想告诉你,秦汀语可是孕妇,你悠着点,啧啧,没想到,你还是那样的禽兽不如,连孕妇都不放过!” 郝贝这些嘲讽的言语犹如一把利箭划破了长空,‘咻’滴一声直没首长大人的心窝,疼意瞬间扩散至首长大人的四肢五骸。 裴靖东愤恨的眸光直视着眼前倨然冷笑着的小妻子,他会这样,只怪他吗?她就没有一点点责任吗? 不再温柔,不再细语,不再请求原谅,虎眸中绽放出强取豪夺之光。 捏上她的下颚,逼着她不得不迎向她。 她却是一点儿也不畏惧的警告他:“裴靖东,你敢再亲我一下,我就咬死你!” 她说这话时,白净的贝齿一张一合,似乎在炫耀着,看到没,这就是我的武器,你要敢动,我就咬死你。 却不知,男人是最激不得的一种奇怪生物。 更不知,逞凶斗狠那是男人的专利,而非她一个小女人可能玩得起的。 郝贝皱着眉头,狠话她是说了,但心底却是胆怯的,甚至不敢直视男人的这种嗜人的眼神。 看一眼,心就疼一分的感觉。 下颚传来一阵疼痛,男人邪笑着不顾她的疼痛,迫使她微启红唇,霸道的长舌就这么长长驱直入。 郝贝睁圆了眼,不相信的看着这不要脸的男人就这么侵犯她,甚至他的手也无耻的在她身上乱捏乱揉着。 如果刚才只是轻咬,那么此时,郝贝就真的是抱着一种,咬死这男人的节奏,咬在她的唇瓣上威胁着:“放开我。” 男人退开一点,丢给她一句:“有种的你就咬死老子,不然就让老子咬死你!” 再次低头,如夏夜里的电闪雷鸣,狂吻厮来,侵略的目光最近的锁住她的一双美目。 那种眼神让郝贝惧怕,心颤,差点没哭出来。 可是她又知道这个男人在床上有多变态,就爱看她哭着求饶,所以她不能哭,哭就如了这男人的意了。 双眸四处转动着,想找一个逃生的机会,脑袋瓜子拼命的想忽视男人带给她的这种激情。 但久未经的身子已经开始有了反应,她恨这种不受控制的感觉,男人却在这时候放开了她,轻笑她:“小东西,你的身体比你的小嘴诚实多了,说句在乎老公有那么难吗?” 靠! 郝贝想骂人了,去尼玛蛋的在乎,她要在乎一只种猪吗? 她知道如果这个男人真要强上,她是一点儿也逃不开的,故而双眸如水般的望着他:“你到底真的碰过秦汀语吗?” “没有!”男人回答的斩钉截铁,开什么玩笑,这种时候,他要说碰过了,这死女人换定势死抵抗。 “你保证?那玩意没用在别的女人身上。”郝贝轻叹一声,一双水眸儿楚楚可怜的看着眼前的男人。 男人瞬间就失去了防备之心,轻亲细吻着柔声安抚她:“好媳妇,好贝儿,老公保证,小老公只对你有感觉,从来没有对别人有过感觉……” 靠靠靠! 郝贝心底开始骂娘了,放你妈的个屁话,只对姐儿我有感觉这话也能说的出来,那怎么会说跟秦汀语上床了? 且不说秦汀语上床了,你他妈的都有两个儿子了!好意思说这话吗? 犹自沉醉在之海的男人,完全没有察觉出小妻子的心态变化,只当她是顺从了,那简直是要喜极而泣。 轻亲她的耳际,慢慢的描绘着她第一寸的肌肤。 身上的燥火像是连日暴涨的股票似的呈现直线上升的节奏。 郝贝的身体轻颤着,放松了身体任男人为所欲为着,男人压着她,她就往后移一点,她移,男人就跟着压上来。 就在这厨房的方寸之间,激情又火热。 她身上的薄毛衣已经让扯的凌乱不堪,男人的衣服也已脱了个七七八八,眼看他就要挤进她的腿间。 她却是勾着他的脖子,吐气若兰的轻语:“别急,这次我们玩点不一样的。” 男人眸底生光,占了上峰,智商完全为零。 随之而来致命般的疼痛让他明白,这个女人得有多么的狠心。 郝贝眸底的媚意不减一分,两只纤手抓住男人的肩膀,就这么狠命的屈膝一顶…… “唔!该死的!你他妈的疯了!” 男人瞬间就变身捂档派,退后了两三步的距离,不可思议的看着这个狠心的女人,这是要废了他的节奏吗? 郝贝终于长松一口气,快速的拢起衣服,冷笑着说:“活该。” 裴靖东倒抽一口冷气,顾不得下身的疼,他看到了这个女人眼中的绝决,那么今天就势必不能让这女人有拒绝的机会。 疼又如何?能比得过失去她的痛吗? 天知道这些天里,他有多煎熬。 男人有时候就是这样,没有一点点理智,遇到说不通的,只会来硬的。 首长大人更是如此,特别是对着郝贝这种软硬不吃的主。 男人如一个虎豹一样猛然扑上来,大掌托住女人的腰身,就这么往上一推,把她推倒在流理台上,也顾不得其它,血红的眸子中早就没有了理智可言。 只想着占有她,让她臣服。 刚刚拢起的衣服被男人撕裂开来,下身的裤子也被男人褪掉了一只裤褪。 他急切的连衣服都没有脱,就这么解开裤扣…… 郝贝强忍的泪水终于在这一刻决堤:“裴靖东,你这是强奸!” 男人的动作顿了一下,虎眸一黯:“去他妈的强奸,老子这是婚内性合法!” 说罢,身子一沉,不再犹豫,没入其中。 砰! 与此同时,后脑勺上就这么迎来重重的一击! 男人的身子更是往下一沉,全身的重量都压下去了。 郝贝惊呆了,看着自己左手中的酱油瓶子,迅即吓呆了,扔掉瓶子,惊恐的推着身上的男人:“裴靖东,裴靖东……” 触手一摸,男人的后脑勺处有温热的液体!好在,男人的头就耷拉在她的耳际,还有炽热的呼吸证明他还活着。 郝贝吓呆掉了,全身都在颤抖,身子更是缩的厉害,忒他妈的喜感的,这死男人都让她打晕了,那什么还在她里面。 郝贝简直是欲哭无泪,也不敢就这么把男人给直接推下去。 小心的挪着身体,愣生生的把自己从流理台上摔到地上,才算是与男人分开了。 胡乱的套上裤子,抹了把眼泪,脸上全是红呼呼的,站起身,却看到男人的后脑勺血不断的涌出。 这血红的色泽,让她惊恐不知该何去何从。 要怎么办,要怎么办?打120,对,对,打120! 又一想,她不能打120呀,要是打了120准保得把她抓起来的。 哭着跑到客厅里,拿了裴靖东的手机胡乱的摁了一组数字。 莫扬此时正在楼下等着郝贝,郝贝说的让他等着,她上去要东西的。 这就接到裴靖东的电话了,嘴角扬起,叹气,接了起来:“喂。” 却听到那边传来郝贝慌乱的声音来:“莫,莫扬,我把裴靖东打死了……我喊他,他不醒,怎么办,我要不要报警……我……” 莫扬甩开车门,捏着手机大步往楼上走,边走安抚着郝贝:“贝贝,别怕,我是医生,有我在,你现在先到门口,打开门,我这就上去。” “嗯,对,我开门,你是医生,你能救她的……”郝贝有点失神的喃喃着,就这么往门口走去。 完全就没有意识到此时,她只是穿好了裤子,上衣还是凌乱的挂在身上。 “贝贝,别急,有我在,别怕,别急,现在告诉我,发生了什么事……”莫扬边走边问,走到电梯处,神色焦急的摁着电梯的摁扭。 “我,他,他烧了沈碧城给我的画册,我去抢,他亲我,他强暴我,我抓住酱油瓶砸到他头上了,他留了好多血,我叫他叫不醒……” 郝贝断断续续的复述了事情的经过,电梯门打开,莫扬就看到拿着电话站在1202门口的,几乎半裸的郝贝。 眸底闪过一抹心疼,挂掉电话,边走边脱去自己身上的军装外套。 郝贝根要就没有意识到电话已经切断,还在说着话…… 带着男人温热体温的绿军装盖在她的身上时,蓦然抬眸就触到莫扬那种温润如玉的俊脸。 “呜呜呜……莫扬,莫扬,我,我……”郝贝再也忍不住,泣声扑到莫扬的怀里。 莫扬拍拍她的肩膀长松一口气,搂着她往屋里走:“别怕,他只是昏迷了,现在我来处理。” 当莫扬走到厨房里,看到男人就那么光着屁股趴在流理台上的时候,都有一种上去狠踹他一脚的冲动,这他妈的还是男人吗? 叹口气,吩咐着郝贝:“你熟悉这里,现在我需要医药箱。” 郝贝茫然的点头:“对,医药箱,我知道在那里的。” 莫扬趁机给展翼打了个电话:“展翼,不管你现在在做什么,速度赶来碧水园1202。” 展翼:“什么事呀,我刚到市里,你在我哥呢?” 莫扬:“别他妈的废话,再不来你哥就死了!” 莫扬的温润如玉不输给展翼,如果不是极怒,是不会口出脏语,这一点展翼是一清二楚的。 故而也意识到此时情况不对,好在他本来就是冲碧水园来的。 十分钟之后,当展翼看到1202的门大开着时,急步走了进来,就听到莫扬的声音在厨房。 “贝贝,你现在转过身去,我把他的衣服穿上,然后咱们一起扶他去卧室。” 郝贝有点让吓傻了,听话的转身就看到展翼了。 展翼也是让吓了一跳,这是什么节奏? 小嫂子身上穿的那件是莫扬的军装,没扣扣子,她转身时,他甚至看到她半裸的身体。 “展翼……”郝贝看到展翼也是一撇嘴,眼泪又滚了下来。 莫扬回身喊展翼:“行了,你来了就快过来吧。” 说罢又吩咐郝贝:“贝贝,你去客厅里坐着。” 郝贝极其听话的就往客厅里走。 看着郝贝走开了,莫扬才狠剜了一眼展翼:“快过来。” 展翼疾步走过去,就听莫扬说:“还好,那酱油瓶只剩下半瓶了,不然还真说不好……” 示意展翼一起把裴靖东给翻过来,而后两人很囧的看到首长大人的小首长还至死不休的呈现战斗状态。 两人都是净白型的玉人儿,一囧,脸上全都染上一抹黯色。 “靠,没打死他真是命大。”莫扬碎骂一句。 展翼汗滴滴的赶紧把首长大人的衣服拉上,两人这才搀扶着裴靖东往外走。 一直到了卧室,把裴靖东放在床上,莫扬才叹气:“我让贝贝先去洗个澡换身衣服,你打电话叫方槐来接手后面的事,最好是送去医院做个脑部CT。” “……”展翼哑然,抬眼看他哥时,就觉得眼疼,这他妈的不用问也知道发生什么事了! 强上不成,被人K了吧! 展翼也真心的想骂一句,这真是不作死不会死!真他妈的牡丹花下死,作鬼也风流吗? 客厅里,郝贝还在抹眼泪,心中内疚不安着,生怕裴靖东会死掉。 莫扬半蹲在她跟前,抬起她的头,修长的手指,拭去她眼角下的泪珠子。 “好了,一会他就醒了,现在,你先去洗个澡,换身衣服好吗?” 郝贝惊喜的看向他:“他真的不会死,真的吗?”明明那一刻,恨他恨到死,可是现在听说他不会死了,她又这样的欣喜若狂。 “当然,有我在,死人也能医好了他。”莫扬夸下海口保证着。 半搂半抱的扶着郝贝站起来往二楼走去,郝贝的心揪的紧紧的,忐忑不安的坐在卧室的大床上。 浴室里,莫扬在帮她放水。 没一会儿后,水放好,莫扬走出来,动作娴熟的打开柜子,看到里面清一色的女装时,凄然一笑,找出一套来拿出来交到郝贝的身上。 “好了,水放好了,别怕,我就在门外,你洗好澡,我就带你离开。” 郝贝茫然的不知所措,莫扬却是打趣道:“还是说你想邀请我跟你一起洗,虽然我喜欢你,但是这样的发展还是太快了点……” 郝贝囧然脸红,推开莫扬:“乱说什么呢,你出去。” 莫扬摸下鼻子轻笑出声:“好,你洗快点,十分钟不出来,我就破门而入,恩,你懂的……” 郝贝逃一般的冲进浴室,砰的关上房门。 莫扬十分无辜的耸耸肩自语道:“我是说十分钟不出来,我会以为你晕在浴室里了,这丫头在想什么呢?” 果真,莫扬的威胁凑效了,郝贝在浴室里,只想着十分钟要洗好,完全就没有心思去想别的。 不到十分钟,已经穿戴整齐的走出了浴室,头发还湿漉漉的滴着水…… 那模样,别提有多诱人了,连莫扬这样的如玉君子,心中都开始长草了…… 郝贝怀中抱着莫扬那件军装,怯生生的问了句:“他真的没死吗?” 莫扬笑着回话:“恩,一起去看看他,然后我们就走。” 郝贝有些紧张,有些胆怯,莫扬却是半搂着她:“放心,没事的。” 此时,一楼的卧室里,展翼也正皱着眉头,看着床上的人,叹气又叹气。 看到莫扬搂着郝贝走过来时,突然也不觉得那么刺眼了。 裴靖东后脑受了伤,所以是趴着睡在那里的,此时还没有醒来,后脑上贴着纱布和药膏,看得出来,伤的也不轻,纱布还渗出血渍来。 “他这样,真的不用去医院吗?”郝贝有点担忧的问着,她那一下应该也不轻的,要是打坏了怎么办呀? “不用,他要去了医院,你就别想安生了,裴家有家庭医生,不行送裴家医所,也不能送医院。先这样,等醒了看情况再说。” 莫扬这话是说给郝贝听,也是说给展翼听。 “莫扬,他真的还活着吗?你别骗我,呜呜呜……我当时,我就……”郝贝看着这样没有生命气息的裴靖东,真有点吓着了。 莫扬拉住她的手探在裴靖东的鼻端:“傻瓜,你看,是不是有呼吸,放心,没死呢,就是死了,我也替你兜着。” “莫扬……”郝贝真不知该说什么好了。 “好了,我们走吧。”莫扬说罢,看向展翼,挑下眉头,算是告辞的意思。 展翼那叫人上心急呀,总觉得如果就这么让小嫂子跟莫扬走,实在太对不起他哥了。 “小嫂子,我哥还没醒,你就不能等他醒了再走吗?” “展翼,事情你都看到了,贝贝这叫正当防卫,你难道就忍心让她在这儿多呆一分钟,多受一分钟的煎熬。”莫扬出声反驳着。 郝贝抬起的脚步落下,心中也有些举棋不定。 “莫扬,即便你真的要追小嫂子,也要让她跟我哥之间做个了断不是吗?是,这事儿是我哥不对,可是他们是夫妻,你怎么知道是强迫,你怎么就知道不是夫妻情趣呢?”展翼说完这话,自己都汗颜。 莫扬微怒,声音低了两分呵笑着:“呵,夫妻情趣玩出人命来吗?展翼,你这样玩过吗?” 展翼被呛的满面通红,他妈的,就知道这群人,总是这样的嘲笑他没经验。 莫扬坚定的搂着郝贝要走,郝贝却是不走了。 “对,展翼说的没错,莫扬,我在这儿等他醒来,我跟他说清楚了。” 这一等就是两小时。 一个小时之后,方槐带着柳晴晴来了,随着带来的还有各种医疗器材。 方槐在柳晴晴的辅助下重新帮裴靖东的伤口做了专业处理,又滴上药水,这才长呼口气,看着郝贝时,冷笑连连: “你这女人是不是有暴力因子呀,怎么就这么下得去手呢,捅人,打人,砸伤人,你敢再用力三分吗?” 郝贝让说的满脸通红,她的确是太冲动了,但是方槐什么都不知道,凭什么这样说她! “呵,方槐,等有一天,你要被个男人强压强暴的话我想你也会跟我一样的反应!”去他妈的方家人,站着说话不腰疼的主。 还有柳晴晴,那一副恨意满满的神情,可真是十足的维护着裴靖东呢。 “牙尖嘴利!”方槐虽然诧异,但还是不忍让郝贝占了上风的。 “你站着说话不腰疼!”郝贝也不甘示弱,有此不耐烦的问着:“到底什么时候醒,再不醒我就走了……” 正说着呢,床上趴着男人,闷哼一声:“唔……”手举起,摸向后脑勺,后知后觉的想起发生了什么事儿。 又察觉到自己此时的姿势不太对,身上的衣服也穿上了,而且屋子里这么多人…… 得亏是面朝下,不然首长大人难得脸红的一幕恐怕要暴露在众人眼前了。 真他妈和丢人丢到姥姥家了! “姐夫,你醒了,呜呜呜,还好你没事,吓死我了……” 小白花柳晴晴是第一个反应过来的,冲过去,半跪在地板上,泪眼婆娑的哭着。 郝贝站在那儿,连气都不敢大喘一下的了。 裴靖东怔了怔,而后沙哑着嗓音喊展翼:“展翼,郝贝呢?” 展翼那叫一个囧呀,只得如实答道:“嫂子在这呢,不过马上要走了……”心中狂吼,哥,这你是活该呀还是活该呀! 裴靖东一听这话还得了,蹭的一下从床上爬起来,虎眸焦光,就触到站在屋子中央那一对壁人。 虽然心中很不服气,但也不得不承认,如玉般的莫扬跟郝贝站在一起,竟然他妈的生出一股美感来。 就跟当初沈碧城给他的感觉一样。 莫扬的眼角带了抹淡笑,却不是看裴靖东的,低头对郝贝说:“好了,这下相信人没死了吧,咱们走吧。” 郝贝点点头,抬眸对裴靖东说:“裴靖东,你好好保重吧,你把我的画册烧了,我把你砸伤了,咱们两清。” 两清! 裴靖东双眸喷火的剜着郝贝,如火的眸子恨不能变成电钻,钻进这死女人的心里,看看她的心肝是不是黑的,砸伤了他,就这么说两清吗? 男人不悦的气息毫不掩饰的扩散着,屋子里的众人都察觉到他的不悦,没有人说话,都紧抿着唇,想听到他说一个好,大家都全解放了。 可是他偏不如人意的冷哼着开口:“两清,怎么两清,我烧了你的画册,又强上了你,你砸伤了我,画册与砸伤两清了,那我还强了你呢,这总是欠你的吧。” 靠靠靠! 郝贝想骂人了,妈蛋的,她就没见过这么没脸没皮的男人! 噗…… 其它人都忍得住,方槐却是忍不住的,噗的就笑喷了。 莫扬的脸色有些难看,看向裴靖东的眼神除了鄙视还是鄙视。 展翼也跟着别过头去,不想承认这是他哥,太丢人了! 柳晴晴则是心疼的看着裴靖东,心里一股股火气让她更加恨起郝贝来了! “神经病,懒得理你,反正话我已经说完了。” 郝贝没好气的说罢就搀着莫扬的胳膊,换上另一种语气说道:“莫扬,咱们走吧。” 首长大人蹭的就火了,脑袋本来就不灵光了,又让这么一砸,那完全就是抽掉了。 “郝贝,你他妈的是要敢走出这个屋子半步,以后就别想再进来!” 好吧,这话,还正如了郝贝的意呢。 “求之不得,以为我多想来一样。”郝贝一句话,差点没把裴靖东给呛死的。 “郝贝,你就真的这么喜欢小白脸吗?死了一个沈碧城,你就又看上莫扬了吗?”口不择言这个词用来形容此时的首长大人,那完全是恰当之极。 裴靖东要是不提沈碧城,郝贝对于砸伤他也许还有点点内疚,但他这么一提吧,郝贝那火气一下就飙了起来。 “对,你说的没错,我就是看上莫扬了,如你所见,莫扬,你赶紧追我一下,我当着他的面答应你,气死他的。” “莫扬,你敢!”裴靖东惊恐的出声,生怕出现不可挽回的一幕。 殊不知,这世间有些人有些事,也不全是他能掌控得了的。 就如莫扬。 只见莫扬还真煞有其事扶着郝贝的肩膀低头:“贝贝,我喜欢你,想让你现在成为我的女朋友,以后成为莫小扬的妈妈,你愿意吗?” 郝贝本来就是随口那么一说的,那曾想,会听到莫扬这么认真的表白。 如若说不心悸那就太假了! 一点儿也不矫情的说,她喜欢莫扬这样的表白。 那是一种承诺式的表白,不说爱,不说永远,只说,现在,以后,女朋友,孩他妈…… “莫扬……”郝贝的眼底有点湿润,她从前追陆铭炜时,就曾写过这样情书。 那时候,她这样写:我想让你现在当我的男朋友,将来当我孩子的爸爸。 如今,同样的话,是莫扬说给她听的。 “郝贝,你敢……” 裴靖东张嘴就来的话,却是让郝贝更加快他一步的做出了选择。 “我接受!” 说罢,示威性的看向裴靖东:“裴靖东,是你逼我的,你活该,你以为我不敢吗?你都敢跟秦汀语上床了,我有什么不敢的。” 裴靖东急了,顾不得许多人在场呢,就冲着起方槐喊着:“你他妈的做个检测要做二年吗?” 方槐也是让搅的一团火气。 “我他妈的做检测做两年还不是为了你呀!” 只此一句,把裴靖东最后一点点希望全都砸的无影无踪了。 只见方槐从口袋里拿出张检测纸来,扔到裴靖东的身上:“药检成份,的确是一种媚药成加迷药,所以你没戏了,不用想可能是假的这种事儿。” 郝贝虽然不明白他们说的是什么,但也猜了个不离十,搀着莫扬的手臂更紧了几分,嘴角扬起一抹笑。 “郝贝,别走!”此刻,首长大人全部的骄傲都没有了,就像是低到尘埃里的一粒尘土,仰望着高空,祈求着天上的云朵不要离开他的视线。 然而,这朵云的心却是冷的,坚定的对另一个男人说:“莫扬,我们走吧。” “嗯,走。” 一对如玉般的佳隅,就这么在众人暗羡的目光下往外走。 裴靖东一口气没上来,呕的两眼一黑让气晕了,屋内众人惊呼。 “哥!” “老大!” “姐夫!” 郝贝的身子一顿,莫扬也跟着停下脚步,敛眸看她:“要回去看看他吗?” “不用,走吧。”郝贝一狠心,坚定的往外走去。 屋内的人七手八脚的忙乱着,每一个人的神色都是担忧之极的。 方槐更是骂道:“你丫的就是活该,我姐那么好的女人,你不要,非得上赶子的要郝贝那女人,这下死心了吧,跟你说了,外来的女人不知根知底的,人家能跟你一心呀……” 裴靖东的这种众人惊呼,方槐责骂的声音中昏昏欲睡。 …… 碧水园的楼下,郝贝长舒了口气,此时,已经是晚上近八点,肚子适时发出咕咕的叫声。 “饿了?都跟你说了吃了饭再来找他,你不听。”莫扬语带宠溺的说着,摁了车钥匙,示意郝贝上车去吃饭。 “莫扬,不想去吃了,我想回家。”郝贝喃喃的说着,此时只觉得全身都冷,也许家才是最温暧的。 “好,那就回家,回你自己的家行吗?我给你做点饭,你吃了再睡。”莫扬这么说时,郝贝还是一愣。 莫扬却是笑着解释:“你是不是都没看过远哥给你的房子?” 远哥? 郝贝有点疑惑,莫扬却是带着她往碧水园小区的另一个方向走,边走边解释。 原来,姚修远给郝贝的房子也是碧水园的,不是后面的小复式,而是前面一点的小公寓。 当走到公寓前时,郝贝还有点茫然:“你怎么钥匙?”她这是认了一个什么哥呀,这么轻易就把钥匙又给一把给别人了吗? “远哥他们住对门,反正你不住,我就把钥匙要来暂住的。” 说话间,人已经到了公寓的楼下,莫扬摁了807的楼层,电梯上行。 电梯门打开,就看到对门808的屋子门开着,屋内传来女人的怒骂: “姚修远,你死人呀,喝的这么烂醉,死一边去,谁让你亲我的……” 郝贝脸红红的,因为看到俩人是在客厅里缠绵的。 莫扬也是跟着一脸红,快步过去,把808的门给带上,这才开了807的门。 郝贝站在门口,突然不敢往里走了。 莫扬进门换了鞋,这才回头,笑着问:“怎么?你怕了?”半搂着郝贝往屋里带。 郝贝还真是怕了,这会儿也挺后悔方才在裴靖东的面前说的那番话的。 以至于进了屋子,觉得这屋子太小了,空气都稀薄了一样的。 “莫扬,对不起,我刚才不该说那样的话……我其实就是……哎……”郝贝解释无力呀,觉得自己就是在犯贱,莫扬多好一人呀! “嘘,我明白,你是拿我当挡箭牌,气裴靖东的对吗?”莫扬一语即中。 郝贝心虚的低头致歉:“对不起……” 莫扬单手挑起她的下颚摇头。 “贝贝,不管你相信不相信,我心甘情愿被你利用,我喜欢你对孩子们的认真,也喜欢你百折不饶的坚强,更喜欢你们一家人吵吵闹闹和美的氛围,我知道你现在不是认真的接受我的追求,但我是认真的对你。” “莫扬,我……”郝贝深吸口气,虽然有点无耻吧,但是还是据实的说了。 “莫扬,对不起,是我不好,我现在真的很乱,没有办法这么快接受你,刚才也只是太冲动,而且我现在不想谈感情……” 莫扬戏谑的一笑,愁着一张脸夸张极了的捂住胸口说:“啊,贝贝,你太残忍了,我这玻璃心被你一箭给扎碎了……” “啊……”郝贝轻啊一声,觉得脑袋都大了。 “傻瓜,逗你玩呢,你以为我这么一大男人真的玻璃心呀!”莫扬说着摇头走向厨房。 郝贝这才有机会细细的打量起屋子,简约式装修,橘黄色的调调,温馨又透着股家的味道,让人很舒服的感觉,就像是莫扬给人的感觉一样。 莫扬做的清水面,从冰箱里拿了做好的小菜,简单的晚餐就出来了。 两人都是饿极了,故而谁也没有说话,都低头吃着自己的食物。 一吃饱就犯困说的就是郝贝这号人,这地儿,呆着太舒服,让她都不想回家了。 “好了,走,送你回家。”莫扬却是赶人了。 郝贝有点不舍的点头,莫扬打趣着说:“要不你住在这儿?” “莫扬!”郝贝娇嗔的喊了莫扬的名字。 莫扬轻笑,锁上门,带郝贝下楼。 白天还是阴沉沉的天空,到了夜晚,却是闪烁着几颗夜星,小区内,人烟极少,一对并排而行。 谁都没有说话,莫扬放在右侧的手,悄然的伸一下,触到郝贝的手,惊的郝贝身子一僵,随即抬手指向天空:“看,那里有流星。” 莫扬反射性的看去,而后失笑:“小骗子。” 这一声小骗子,又触到了郝贝心中那根为沈碧城哀伤的弦,明亮的眼神也黯淡了下来。 莫扬也察觉出郝贝的变化,故而就没再说话。 到了郝贝家,郝妈妈也是着急的抱怨着:“怎么出去那么长时间,连个手机也不带的。” 莫扬轻笑着替郝贝解释,郝妈妈以为两人在拍拖呢,故而邀请莫扬进来喝茶。 屋子里,一家人正在看电视。 郝贝的弟媳妇刘秋蔓还算是个好说话的人,那一天发生的事,到底没有给郝爸爸和郝小宝说,郝妈妈现在对刘秋蔓也是怀着歉意,故而还算和乐。 裴瑾瑜小娃儿蹬蹬的冲过来,抱住郝贝的大腿,差点没急哭了:“妈妈,妈妈,我以为你不要小瑜了呢……” 郝贝心底一热,弯身抱起小娃儿。 “没有,是妈妈不好,下次再也不这样了。” 莫扬从她怀中抱过小娃儿悄声说:“你上去休息吧,我给他们洗澡。弄完了我再回去。” 郝家人坐在沙发上看电视也都悄悄的看着这一幕。 “爸,我看着姐对扬哥也挺有意思的呀,多般配。”郝小宝就像个不倒翁一样左右摇摆了起来。 刘秋蔓却是不容乐观的提醒他:“别乱说,没准姐没那个意思呢。” 莫扬带着郝贝和小娃儿们上了楼,让郝贝去休息,他则帮小娃儿们洗澡。 浴室里,一大两小三个男人呈现三角样式,各据一方,莫扬在放水,身后站着两个小娃儿。 “莫叔叔,你是不是想给我们当后爸呢?”裴瑾瑜小娃儿笑眯眯的问出口。 莫扬一转身,嘴角一抽,摇头:“如果我说是呢?” 后爸,这小家伙还真说的出口,郝贝又不是他们亲妈,他就算追郝贝,也不能是后爸吧。 “我不同意!爸爸只有一个。”裴黎曦小娃儿语气颇冷的说着。 没等莫扬说什么,裴瑾瑜小娃儿就跟他哥吵起来了:“哈,你是不是想说,妈妈也只有一个!” 裴黎曦小娃儿冷了脸,抿着唇没说话。 裴瑾瑜小娃儿也是冷了眼,抿着唇。 双胞胎是穿的一样的家居服,理一样的发型,胖瘦也相去不远,平日里还好分一点,此时,莫扬一转身就觉得有点分不清了。 “好了,都不许生气,大人的事情你们别管,小贝妈妈今天很累,你们晚上可以自己睡吗?” 一句话,让裴瑾瑜小娃儿冷着的脸就破功了,非拉着莫扬问小贝妈妈今天做什么了,为什么会很累呀…… …… 而此时,碧水园1202室里,首长大人活死人一样的眼着眼,听着边上的人劝着他。 “靠,你别这么要死不活的样子,要我说,那女人根本就不在乎你,再说了,你跟秦汀语都滚过了,郝贝那女人什么性格你不知道吗?除非你让时光倒流知道吗?” 说这话的是方槐,嘴贱的一遍遍的提醒着裴靖东没戏了。 展翼在边上越听越火大,这他妈的方槐就是不安好心。 “行了行了,你去睡吧,我在这儿守着。” 方槐无趣的叹气,往楼上走去。 此时,二楼的房间里,柳晴晴也刚上楼,手机响。 柳晴晴接了起来。 “喂,姐,嗯……” “……” 方槐倚在门口处,疑惑的听着柳晴晴的描述今天发生的事情,心里有些不舒服,霍的推开门…… 柳晴晴拿着手机的手僵直掉,而后看到方槐又长舒了一口气。 话筒里传来方柳的疑问声:“晴晴,怎么了?” “姐,是三哥来了,你要不要三哥说几句。” 而后柳晴晴举了手机,递给方槐。 电话里传来方柳温柔的声音。 “小槐,他还好吗?” “还好,姐,你刚才跟晴晴在聊什么?”方槐说话间疑惑的目光落在柳晴晴绯红的脸蛋上,刚才他好像听到…… “没什么,晴晴喜欢他这事儿,你一直知道的吧……” “姐,你想说什么?你不会是在帮晴晴想办法,怎么得到他的吧?你疯了吗?”方槐吼着,他不明白他姐的脑子是怎么长的。 “小槐,晴晴一直都喜欢他,我听了他受伤的消息很心痛,可是我配不上他,他也不要我,所以……小槐,如果可以的话,就帮帮晴晴,晴晴一定会照顾好他的……” 方柳的声音中带着股淡淡的忧伤,说不出的悲切就这么从电话的另一端传入方槐的脑海中。 特别是那一句:【我配不上他!】更是如五雷轰顶般的轰的方槐找不到东南西北。 “姐,对不起,我不该怀疑你。”方槐说罢,又嘱咐了方柳几句,这才挂断了通话。 他的眼睛里像雷达一样的扫向柳晴晴:“你真的喜欢他?” 柳晴晴小脸儿绯红,赶紧点头:“恩,三哥,求求你了,我真的真的喜欢他。” 说话间,人也往方槐这儿靠了一点,女人刚刚沐浴完的幽香气息充斥在方槐的鼻端。 方槐单手挑起柳晴晴的下颚,轻眯了一双细长的桃花眼,低头,目标——红唇。 “三哥,你只要帮我,你想要什么都可以……” 柳晴晴全身都僵硬住了,但姐姐说了,必要的牺牲也是可以的,处女膜这东西还可以补的。 她知道三哥一直对她的身子很兴趣,如果这就是代价的话,那么,她愿意牺牲掉。 “哦,是吗?如果我要你这身子呢?” 方槐轻佻的说着,唇就距离女人的红唇不到一厘米的距离,只要一张嘴就能吃上这抹嫣红。 “三哥,只要你帮我,我愿意……”柳晴晴主动的贴了上去。 方槐却是如触电般僵直住身子,脑袋里如被闪电劈了一下似的,一把推开柳晴晴,意味深长的吼道:“柳晴晴,你他妈的到底懂真爱吗?” ------题外话------ 抱歉,昨晚被折腾的早上没爬起来……求安慰求月票了…… 感谢每一位支持静哥的亲们,感谢你们的每一条留言每一张票或是礼物,题外话字数有限,请原谅静哥不能一一点名,总之感谢你们每一位。 qquser6060013 投了1票(5热度)+2颗钻石+10朵鲜花(谢谢qq君的票票和礼物。) 冰钇 投了2票(5热度)+18花+12花(谢谢小冰冰,马上就要解元了咩,月票榜达人NO1咩。) 小公主的城堡 投了1票(5热度)(小公主绝对是静哥失散多年滴又胞胎妹妹咩,太有默契了,谢谢小公主。) 阳光贝贝 送了10花(谢谢贝贝的花和多次送的月票,这名真好听对吧。) 慕容子清 送了1颗钻+5花(谢谢子清的钻和花还有多张月票,么么哒,谢谢。)   ☆、114:首长出击,隐的很深!(精彩必看) 真爱? 柳晴晴嘴角乏起一抹冷笑。 如果不是方槐对她还有用的话,她真想抽方槐一嘴巴子,尼玛的你一个月月换女友的种马男有资格说真爱吗? 她为了那个男人愿意牺牲一切,这还不是真爱吗? “三哥,求你了,帮帮我,离开他我会死的,我会好好的照顾他的,你也看到了,郝贝那女人根本就不爱他,那么狠心的对他……” 柳晴晴噗通一声跪在地上,抱住方槐的腿,一副卑微乞求着施舍的模样。 方槐看到这样匍匐在他脚下的柳晴晴,看一眼都觉得眼疼。 偏偏柳晴晴的脑海里全种了一种毒,只想着她只要得到了方槐的帮助,就可以更加进一步的接近裴靖东了。 就连此时,她能住进这里,也是因为有方槐,如果没有方槐,她不敢想像,她是不是还能靠近裴靖东。 颤抖着身子,褪掉身上的睡衣,露出半裸的香肩,强忍着心中的羞涩,水蛇一样的顺着方槐的腿往上攀爬着。 方槐一双细长的桃花眼血红着,记忆的潮水汹涌而来,脑海里更像是让炸掉了一般,僵直住身子,全身每一个细胞都是紧绷着的。 微微阖上双眸,一个狠力甩开柳晴晴,冷冷的丢了一句: “如果你真的爱他,就该珍惜你自己,而不是像现在这样来诱惑我,你以为我方槐是那种会睡兄弟女人的没品男人吗?” 方槐脚步踉跄的走出柳晴晴的房间,脸色阴沉的往楼下走。 没多大一会儿,楼下传来门砰砰两响,是大门开了又关上的声音。 房间里的柳晴晴则是颤抖着身子把睡衣拢起,眼泪止不住的往下掉,心里就跟长草了一样的狂跳着。 她从小就坚定的信念,她喜欢他,爱他,如果可以跟他一起,那怕是死,她都是甘愿的。 …… 楼下,一室黯淡,展翼就靠睡在另一侧的床头,时不时的低叹一声。 裴靖东后脑勺疼,心更疼。 他反复的想着方槐说的话。 其实方槐说的也对,他妈的自己还真就是犯贱了,放着好好方柳不要,放着喜欢他的女人不要,怎么就非得跟郝贝这死女人耗上了呢? “哎……”展翼又是一轻叹。 裴靖东轻轻咳一下,喊展翼:“拿根烟来。” “哥,你头上有伤。”展翼提醒着,这种时候还是少抽点的好吧。 “废话,拿不拿?”裴靖东撑着身子靠坐起来,大有就不给他拿,他就自己拿的样子。 展翼无奈的起来去拿了烟来,一人一根点上。 烟雾缭绕间,裴靖东侧头去看展翼一脸的坏笑:“哟,不是说抽烟不好,你都不抽的吗?” 展翼让烟给呛了一口,咳的满面通红眼泪都快出来,抬眸苦笑着抱怨:“哥,你能不笑我不?” 裴靖东没好气的白了他一眼:“早跟你说了,宁馨那妞儿沾不得,你还天天骂人家脑残,我怎么看都是你丫的才脑残呢。” 明知山有虎还偏向虎山行,他这是骂展翼,也是骂给他自己听呢。 展翼不悦的反驳着:“是是是是,我脑残,不过你是我哥,也没差多少,半斤八两。”一样的脑残,不脑残您老人家能对我嫂子干出那种禽兽不如的事来。 裴靖东虎眸一红,心底又是一抽,那点点刚起来气焰全都消失殆尽,烦恼的狠抽口烟骂展翼。 “滚一边去,你个小屁娃儿懂个毛,你说,这女人的脑袋是怎么长的?怎么就倔的跟头驴一样呢。” “……”展翼没说话,其实他很想再一次说半斤八两这个词。 “她怎么能不相信我呢?就是我自己不相信我自己,她也得相信不是吗?我要是真想跟秦汀语有什么,那早八百年前就有什么了?他妈的……”骂骂咧咧的说到这儿顿住,没再说下去。 展翼嘴角一抽摇头,心说:瞧您老这话说的,好像别人不相信你就是天大的罪一样,你也得弄点让人相信的事对吧。 “哥,你有没有想过,你说小嫂子不相信你,其实你也不相信她,哥,你就是太冲动了,不说别的,你不知道下午我来的时候看到小嫂子有多可怜……” 展翼细细的描述着他到了1202时郝贝那种让吓倒无助的样子。 这些话,像一记闷雷一样炸在裴靖东的心头。 “哥,你记不记得咱们第一次去沙漠找绿州时讨论过抓沙子的问题……” 展翼说的这件事儿,是他十岁的时候。 从未到过沙漠的展翼对一切都是好奇的。 金黄色的沙子遍地都是,细腻又璀璨,一望无际,他喜欢的只想把沙子全抓进手中。 可是小手就那么大,抓了一把,紧抓住,很快就会没了…… 十岁大的孩子,不死心,继续抓。 大哥提醒他:【你抓的越紧,漏的越多,你要这样,放平了手,沙子才在掌心中。】 二哥则故意祸害他:【屁话,就是得抓紧了,多抓几次就多了。】 裴靖东的思绪随着展翼的话也回到了那时的场景,其实他懂,有些事就像是掌心中的沙子一样,抓的越紧流失的越快。 但有时候,真的不是那么容易控制的。 是谁说的,感情这事,如果能用得上理智,就不叫感情了。 裴靖东掐掉烟头,双眸中折射出一抹对展翼赞赏的神色来:“嘿,小子,最近精进不少呀,都能教育哥哥了……” “哥,你别笑我了,其实你要能跟小嫂子好好说,没准结果不一样呢,你说你……哎……”展翼都不忍心说下去了。 裴靖东老脸有些潮红,心底已然知道自己错了,但是嘴上死也不会承认的。 “说你胖你还跟着喘上了呢。”心中则想着,就郝贝那死女人没心没肺捂不热的小样,直接就是气死人的节奏,他好好说管个屁用! 展翼无奈的翻了个大白眼,他就知道会是这个结果,不过该劝的还是得劝呀。 “哥,要我说吧,哎,你怎么就跟秦汀语搞上了呢?说真的,你还能背着她当包袱过一辈子不成?” 裴靖东虎眸一瞪,眼神冰冷的看向展翼,低沉暗哑的嗓音愤恨的骂道:“靠,谁他妈的说老子跟秦汀语搞上了。” 说罢,捏了下鼻梁骨又揉揉皱起的眉心,心中自是有一番思量的。 “那方三说的……”展翼不可思议的惊叫。 裴靖东冷嗤一声:“信他?他丫的就是脑袋让门给挤了,糊涂着呢。” “那你怎么不跟我嫂子解释?”展翼抚额,有种无语问苍天的感觉,还说别人糊涂,你自己就不糊涂吗? 裴靖东瞪眼:“你管得着吗?” 解释也得有人听吧,再说这事儿,就他妈的解释不清楚,他只是凭直觉,自己那玩意就是神器也得挑人。 不对,不能只是凭直觉,他得打心底里就当自己是神器才成! 什么狗屁的检测报告的,方槐一直都不喜欢他跟郝贝在一起,所以那份报告不管真假,他全当假的。 “哥,那现在怎么办?”展翼简直就是愁眉不展了。 “凉拌!” 裴靖东丢下这俩字,摁灭手中的烟,皱着眉头吩咐展翼:“去,把窗户开大点,透透气儿,这烟味难闻死了……” 展小翼同学非常听话的跑过去开窗户换空气,小声的抱怨着也不知道是谁要抽烟的,这会儿倒嫌难闻了。 裴靖东则是沉着脸,凝神静思。 他本来以为秦汀语都不算个事的,可是现在看来,还真不能不算个事儿!掐也掐不死,那么…… “展翼呀,你去休息吧,我这儿没事。” “哎,哥,我还是在这儿守着你吧,你最近太倒霉喝凉水都塞牙齿缝的,这屋子里还住着一个柳晴晴呢,我怕那什么……”展翼十分忧愁的表达了自己的担心。 裴靖东生气的瞪圆了眼,他的信用度这么低了吗? “成,那你拿手机过来给我,我打两个电话。” 接过展翼递上来的手机,裴靖东想了想,摁出第一组号码。 “吴哲,去M国特种电子营的封闭性训练全军只有一个名额,你想要吗?”裴靖东沉声的说着。 “老大,你说真的吗?我能去吗?我听说这个是……”电话里传来吴哲惊喜的声音。 “能不能去就看你有没有本事了……” 裴靖东抛下诱饵,早先也不是不能逼着吴哲弄这事儿,只要他一个命令,吴哲还不是乖乖的,但他气的是郝贝那女人跟他的不同心。 “老大,这个,这个,我那什么吧……”吴哲有些吞吞吐吐的了,好不容易遇到一个高手,他还想互相研讨一下呢。 “说吧,要什么条件,硬件软件全随你开,你知道我也不是非找你不可,但是这种事儿,我还是找你放心点,花钱找外面的,总觉得不安全。” 裴靖东继续下重药攻击,他是军人,找外面的进入国家鉴定网络,这点儿让他心里反感。 吴哲终于败下阵来,叹惜着回话:“这事儿吧,也没多难,就是那个……” 裴靖东听着吴哲说的话,想了一下,又开口:“这样,就今天,半个小时后,你开始行动。” 挂了这个电话,看了一眼展翼:“你给小曦打个电话,问下那边的情况。” 展翼诧异:“为什么不给小瑜打?” 裴靖东揉着眉心叹气:“给小曦打。”小瑜是护郝贝护的要死,还总是揣着明白撒娇卖萌装糊涂,会帮他才怪呢。 “好,我这就打。” 展翼拿着手机打电话。 此时,小娃儿们刚刚洗完澡,莫扬正在跟他们告别。 “莫叔叔晚安……” 裴瑾瑜小娃儿笑的跟朵花一样的跟莫扬告别着。 莫扬看了一眼郝贝那间紧闭上的房门,嘱咐小娃儿明天记得喊妈妈起来吃早点…… 小娃儿们一致点头后,莫扬才下楼。 下了楼又跟郝爸爸和郝妈妈们说了会儿话才离开。 等莫扬一走,郝家楼下论起了莫扬这事儿。 “要我说,扬哥真比姐夫好呀,你看姐夫天天忙的跟什么一样,到咱家的次数都屈指可数,来了吧,也是板着一张脸,搞得我想活跃下气氛都不成。” 郝小宝这是看莫扬顺眼了就开始挑起裴靖东的刺来了。 郝爸爸也跟着点头,他这当岳父的在女婿跟前也有点跟见大领导一样感觉,所以比较起来,也是觉得莫扬好。 郝姐姐倒是无所谓:“你们觉得好有什么用,楼上可还住着两小娃儿呢,你瞅着吧,二贝早晚得折腾回去。” 这一点郝妈妈倒是赞同的,瞪着郝爸爸和郝小宝:“你们两个都给我闭嘴,不许论这个事儿,二贝什么人你们不清楚吗?就陆铭炜那事这么多年心底都不见得放开,什么东西都没有原配好……” “嘁,那姐夫还有个原配呢,对我姐太不公平了。”郝小宝反驳着。 郝妈妈气的直戳他脑门子:“你懂个屁吧,你瞅那两个小娃儿粘二贝粘的,我倒看着比粘亲妈都粘呢……” “那是因为我姐对他们好,我姐会哄孩子,我姐可是从小就会哄我的……”郝小宝继续跟他妈呛呛。 郝妈妈气的又戳他:“你个没良心的,天天你姐你姐,就不记得老娘的好了是不是……” 刘秋蔓看着郝妈妈生气,赶紧去拉郝小宝:“小宝,不许这样跟妈说话,每一个母亲都是伟大的。” 刘秋蔓这姑娘吧,高中毕业,家里穷没上成大学,之后也一直当老师,故而平时说话也总有点文绉绉的味儿。 “对对对,你看看蔓蔓多好,你个死小子多跟你媳妇儿学一点,还有呀,蔓蔓呀,你有这个想法是好的,早点怀个宝宝,给我们郝家生个大胖小子……”郝妈妈夸奖的说着。 刘秋蔓脸一红,倏地,屋子里黑了下来。 停电了? “真是的,这怎么还停上电了,好了,都回去睡吧。”郝妈妈打着哈欠摸黑往屋子里走。 再说裴靖东这边,听到展翼打电话说郝贝睡了之后,就拿起手机拨了个电话,等对方应声后就直接开口说了。 “南哥,碧水园A座今天晚上停电。” “停电了?不可能……”那边传来反驳声。 裴靖东又重复了一次刚才的话。 对方沉思稍许问道:“你这是搞什么呢?” 裴靖东低笑:“没什么,有人不听话,我就断她电,吓吓她。” “无聊。”顾亦南反驳着。 “南哥,你别挂,好久没跟你聊天了,你用座机跟物业打个电话把A座先断了电,兄弟跟你聊两句。” 等那边听到顾亦南给物业去了电话后,裴靖东才吩咐展翼:“你给吴哲打个电话,告诉他一晚上要搞不定,他非但没有机会去M国搞特训,以后连去微机室的机会都没有了。” 展翼抹了把头上的汗,靠,如果真这样,还不逼死吴哲那把电脑当媳妇的货呀。 等展翼出去打电话了,顾亦南这边也通知完物业了。 “可以了吧。” “嗯,还有一事儿,想跟南哥你做笔生意。” “说。” “禾清。”裴靖东只说了这两个字,就听到那边传来的抽气音。 “条件?”果真,顾亦南直接问裴靖东条件。 裴靖东得意的笑了,看吧,就说嘛,挖一点别人家的小秘密总是没坏处的,关键时刻就用上了。 “禾清一直被M方保护,没动过窝,不过近期可能会有一次私人出行在G国,是跟裴氏在G国的一个项目的合作。”裴靖东平静的道出禾清的动向。 “知道了,你想要什么?”顾亦南依旧是那样平静无波的声音,但裴靖东已经从电话中传来的气息中知道顾亦南已经动怒了。 “我要的挺简单,就想知道,那天在医院,你家小姑娘缘何对我那样热情,说实话,我可一点也不喜欢她的。” 这事儿他当天就觉得怪,不过他相信顾亦南俩兄弟的为人,所以就算是不喜欢顾竞然,还是相信顾竞然的。 听之任之,就想看看这事儿吧,能发展成什么糟糕样。 以前的时候就有人跟他说过: 【如果有过不去的坎,那就把事弄的一团糟,看到最后是不是无法收场,真的无法收场,那就放弃,如果还有路可走,那就坚持。】 到此刻,他知道自己要的是什么,那么自然不会再这么糊涂下去的。 “她取了你的毛发和秦汀语体内的精斑送检了。”顾亦南一点儿也没有犹豫的就说出了这个答案。 这对于裴靖东来说是出乎意料之外的惊喜,不禁高呼一声:“靠,南哥,你家小姑娘太给力了,死命的追,不行的话,你跟小二共享得了……” “滚,你当年怎么不共享呢?”顾亦南冷冷的声音传来。 裴靖东这儿也是苦笑了一下,而后认真的说了一句:“南哥,给你说句掏心窝子的话,你看我这些年活的人不人鬼不鬼的就该知道我有多后悔当年跟他抢人。” 有些女人,也许当时你觉得很重要,重要到没她就不行,但过了头脑发热那阵儿你就会发现,原来没了她你还是能活着。 但手足兄弟就不一样了,没了兄,那就是断手断足! 电话挂断后,裴靖东又拿起烟盒。 点了两根,一只手里夹根烟,齐放在支起的膝盖上,眸底闪过痛苦的神色,脑海中清晰的印记着那场兄弟同争一个女人的战争。 他是真心希望顾家两兄弟别为了一个女人失和。 他们的情况很相似,又有点不太像,但愿顾家兄弟不会跟他们一样吧。 …… 翌日,清早,七点钟,方槐从外面回来,喝的酩酊大醉,进了屋子就嚷嚷开来。 展翼唤了柳晴晴一起把方槐往房间里弄。 而裴靖东则没跟任何人说的就戴了帽子盖住后脑勺的伤,开了车就往仁爱去了。 到仁爱的时候,也过不七点半,距离八点钟上班时间还早。 身子斜倚在顾竞然的办公室门口,等到了八点,还没见人来,就有点着急了,抓了一个小护士问:“顾竞然医生什么时候来?” 其实要不是昨晚上顾亦南提醒他,想从顾竞然这儿得来正确的消息,最好是有礼貌点,别逼她,也别炸毛的,不然就算得到那张白纸黑字也不见得是真的。 关于这一点,裴靖东是深有体会的。 最近他都快让白纸黑字的各种报告给坑惨了。 八点半左右,顾竞然踩着小高跟脸上带着淡漠的笑从电梯里走出来,看到站在她办公室门口的裴靖东时,好看的秀眉轻皱了一下。 “顾医生早呀……”裴靖东勾唇尽量的让自己脸上的笑容能表现的温和一点,有礼一点。 “裴队长,我是妇科医生,不是男科的。”顾竞然颇为无奈神色好像在说,你讨好我我也治不了你的病。 裴靖东老脸一黯,靠,这小姑娘一点儿也不可爱。 等顾竞然开了办公室的门,裴靖东就跟着进去了。 顾竞然慢条斯理的脱下便衣外套,换上白色的医生袍,又去接了杯开水泡上茶,这才坐在办公桌前,伸手捏着眉心:“你有什么事儿就说吧。” 裴靖东见她如此直接,也就不废话,坐到桌前开口了:“我想要那份正确的精斑报告,条件任你开,包括禾清。” 顾竞然秀眉忽然拧起,而后冷笑:“呵,开什么玩笑,我只是医生,不负责鉴定。” “顾医生,别装傻,你想要什么条件都行。”裴靖东心底有些急,这女人怎么这么难说话呢。 顾竞然无奈的摊手耸肩:“不好意思,有人比你先了一步,报告我还没看,就被人取走了。” “什么?被谁取走了?”裴靖东一拍桌子猛然站起身,头上的伤,再加上还没吃早饭,眼前一黑,差点没晕了。 “一个比你还厉害的人,不过,我还有另一份报告跟你交换。” 顾竞然说着走到柜子前,拿出那份给郝贝看过的秘密文件,直接扔到裴靖东跟前说:“如果你觉得这个不足以交换,那么就请走人,以后绝交。” 裴靖东伸手翻看着那份报告,诧异的眼晴差点没有突出来,郝贝没怀孕,也没有流产过! “这……”他突然有点说不出话来了。 顾竞然开口说道:“当时的情况比较特殊,具体的我都跟你的妻子解释过了,没有怀孕总比流产好吧。” “你说什么?你是说郝贝早就知道没有怀孕的事了。”裴靖东的火意倏地聚集在眼底,仿若碰下就要爆炸似的火红一片。 顾竞然淡然的笑言:“看来这交易,裴队长应该不吃亏吧。” 裴靖东咬牙切齿:“不吃亏。”真是看着顾竞然想掐死她,又想感谢她。 倏地,眼晴又圆睁着看着上面的一行小字:【曾有病史,两次处女膜修补。】 “这个,你确定?”裴靖东指着这一行字不相信的问着顾竞然。 顾竞然顶了顶鼻梁上的黑框眼镜:“用我的人格保证,确定,我当时为她清楚体内异物时,发现前后两道细微伤口,那种位置一般就是做处膜修补时留下的痕迹。” 从医院走出来,裴靖东就把那纸报告点了火一把给烧了。 心里也说不清是个什么滋味,明明没有流产过,这算是一件喜事了吧,但他却高兴不起来。 那份精斑报告被人取走了,比他还厉害的人,在乎这件事的,怕是只有那一人吧! 在D市的时候,他让医生给郝贝做过一次处女膜修补,那么上面的两次修补是什么意思? 难道说郝贝跟他的第一次,也是补出来的? 脑海中第一个直觉反应就是陆铭炜! 但又有一个小小的声音反驳着不可能! 车子开到碧水园A座的楼下停下来,他本可以上去质问郝贝,为什么知道没有流产却不不告诉她,更想问问她两次修补,多的那一次是什么时候补的? 但这些,全在看到楼下那个长身玉立在跟郝爸爸和郝小宝聊天的莫扬时,全都没有意义了。 脑海里忽然闪过沈碧城那本日记本里描述过的事件,恍然醒悟般的回了神。 拿出手机打了个电话,电话是打给特警系统的一个战友,调阅下他推断出来的郝贝八岁那年发生的所有案件中,有没有特大猥琐幼童的事件发生。 电话是在半个小时后回过来的:“当年的确有一起重大案件,但当时的受难儿童中有一位是高官之后,故而这起案件被列为高度机密。” 既然是高度机密,又过去这么多年,档案早就让摧毁了,根本就无从查起。 裴靖东推门下车,往A座行去。 摁响了门铃,来开门的是弟媳妇刘秋蔓。 “啊,你……”刘秋蔓话还没有说完呢裴靖东就听到客厅里的莫扬在高喊着:“贝贝,快下楼来吃饭了。” 裴靖东眸色一沉,轻眯了虎眸,真有种要揍扁了莫扬的冲动。 郝妈妈也看到了门口站着的裴靖东,那叫一个为难呀。 莫扬这孩子也不错,可是前女婿也……哎,叹口气走过去问裴靖东:“小东呀,你来了,有没有吃早点,要不要一起吃。” 裴靖东板着一张脸答了个好字,抬步进了屋。 郝贝在楼上洗完脸,揉着眼,身边跟着两个小娃儿从楼上下来,刚下一半呢,就站定了身子,见鬼一样的看着走进来的裴靖东。 裴瑾瑜小娃儿有些紧张的拽下郝贝的衣摆小声的问:“怎么办呀妈妈,他怎么来了,会不会打起来?” “……”郝贝无语,揉了下小娃儿的短发,继续下楼,完全的无视于裴靖东的到来。 “啊,首长来了,我去多拿副碗筷。”莫扬惊呼一声,而后去厨房拿碗筷。 裴靖东淡淡的点了下头,坐到餐桌前,把帽子取下来时,惹来郝妈妈的惊讶的高呼:“小东,你头上怎么了?” 郝贝听到她妈这么一问,当下心都快跳出来了,连往椅子上坐的动作都慢了半拍。 就听裴靖东云淡风轻的说:“没什么,被人打的。” “爸爸,爸爸,你受伤了吗?”裴瑾瑜小娃儿坐不住了,本来都想好了,不理爸爸,让莫叔叔给他当后爸就好了,可是听到爸爸受伤,还是没忍住。 不光裴瑾瑜小娃儿,就连一直冷着一张脸的裴黎曦小娃儿也往裴靖东那里投去担忧的眼神。 裴靖东伸手抱起跑到自己跟前的裴瑾瑜,心想,臭小子,不是都叛变了吗?不是说都不管老子叫爸爸了吗? 心却是前所未有的温暧,在众人担忧的眼神中,裴靖东却是捕获了两道不同的视线。 一道是莫扬不屑讥讽的眼神。 另一道则是郝贝慌张的神情。 裴靖东的火气蹭的一下又上来了,拼了命的压抑着,才没让自己当场炸毛,淡定的解释着:“任务中受了一点点小伤。” 郝家人听了这才都坐了下来,七嘴八舌的说着关心的话。 裴靖东并没有刻意坐到郝贝的身边,郝贝身边坐的是莫扬和裴黎曦小娃儿。 莫扬一如既往的温柔,大家都说着话,他并不插嘴,只是时不时的跟郝贝说一两句。 这让坐在他们对面的裴靖东越看越眼疼。 一顿饭吃完,裴靖东就起身告辞。 郝妈妈拼了命的跟郝贝挤眼,郝贝却在装傻:“妈,你眼晴怎么了?” 郝妈妈快让气死了,戳着她脑门就骂:“你就作吧。” 而后对裴靖东说:“小东呀,我正好去买菜,跟你一起下楼。” 说罢挎起菜篮子跟裴靖东一起出门。 郝贝则给小娃儿们准备着书包,一直到裴靖东走,都没给过裴靖东多余的视线。 “好了,走吧,我们也该去学校了。”郝贝说罢,拿起两个小娃儿们的书包也往外走,莫扬是专职司机自然是跟上的。 电梯里,郝妈妈瞪眼又瞪眼,她本来是想跟女婿说点体己的话的,可是郝二贝这是闹那般呀? 电梯轿厢里,一室的静谧,好一会儿才传来小娃儿怯生生的问话声:“妈妈,我想让爸爸和妈妈一起送我们上学可以吗?” 说这话的出乎意料的不是裴瑾瑜小娃儿,而是一向不多言语的裴黎曦小娃儿。 郝妈妈嘴角带笑开口咐合着:“哎,看看你们大人闹脾气受罪的尽是小娃儿了。” 莫扬的立场就有些尴尬了,低头问裴瑾瑜小娃儿:“小瑜也是这样想的吗?” 裴瑾瑜小娃儿好为难呀,他是讨厌爸爸总是惹小贝妈妈生气,也很看好莫扬叔叔的,但是他跟哥哥想的一样了…… “好了,叔叔不让小瑜为难。”莫扬抬头,看也不看裴靖东,只对郝贝说:“我一会先回下部队,有个会议,你们自己去学校吧。” “莫扬……”郝贝满怀歉意的喊着莫扬的名字。 “叔叔……”裴瑾瑜小娃儿心中也是难受极了,眼泪就在眼眶里打转,抓住莫扬的手小声的表达着。 “小宝贝儿是喜欢叔叔的,叔叔很好。” 莫扬勾唇轻笑,爱怜的伸手揉了下小娃儿的头顶,才抬头看向裴靖东,眼神中有着别具深意的笑容,像是男人之间的较量,就这样一直到电梯门打开。 莫扬果真说到做到,直接走到车子跟前,开车离开。 郝贝十分被动的被郝妈妈推着往裴靖东的车子跟前走。 裴靖东跟在后面,眉心一直是拧着的,很认真的低头看路,一直到郝妈妈把郝贝和娃儿们塞上车时,裴靖东才抬眸喊郝妈妈:“妈,我想跟你说会话。” 郝妈妈也正有此意呢,走到裴靖东跟前,无奈之极的说:“小东呀,贝贝虽然不是我亲生的,可我从小真把她当亲生的一样的,家里人也这样,早把她惯坏了,她那倔驴脾气,典型的吃软不吃硬,妈知道说这话……” 裴靖东大惊:“她不是亲生的,那她亲爸妈呢?” 郝妈妈眼神一黯叹气:“已经死了,这事儿你别跟贝贝说,说了她又该难受了。” 裴靖东点了下头才问自己想问的事:“妈,我想问你的也是贝贝的事情,贝贝八岁那年是不是出过事?” 郝妈妈听到这话,脸色顿时大白,慌张的往斯周看了看,眼晴瞬间就润了起来。 话说,当年郝贝为什么会离家出走,就是因为跟郝妈妈吵架了。 当时郝爸爸跟人去外地干活没在家,郝妈妈要顾着赚钱还得带三个娃儿,脾气不是一般的火暴,郝贝小时候又是个皮蛋子。 那一天郝贝是跟同学打架了,被同学的家长找到家里一通乱骂。 郝妈妈一下子就火了,冲着郝贝胡乱的发了一通火,还打了郝贝一巴掌。 怎么也没有想到,才八岁的小娃儿就这么记仇,离家出走了。 开始郝妈妈还没注意到,等天黑了还没找到才开始慌神了。 那时候,还没有现在这样有手机电话的,郝妈妈也不敢跟郝爸爸说,只得带着大女儿郝艳和儿子郝小宝满大街的找。 就这么找了三天,郝贝让人送回来了。 送回来却是高烧昏迷不醒,在医院里住了几天才醒来,睡醒后,不记得发生什么事了…… 郝妈妈说的跟裴靖东所知道的吻合在一起,故而裴靖东的眉心又是高高蹙起问:“那您还记得当时是谁送她回来的吗?” 郝妈妈摇头:“当时对方开着小轿车,说是在路上偶遇昏迷的小姑娘,听小姑娘说家在南华,就找来了南华,打听到我家丢孩子了,所以才送来的。小东呀,这事儿,只有艳儿知道,就是小宝和你爸都不知道的……要是你爸知道了,准得打死我,你不知道他有多护着二贝的……” 裴靖东点点头:“妈,你放心,我不会乱说的。” 如此,裴靖东算是明白了,当年的事确有其事,也许沈碧城的画册中描述的还有一些未尽的事。 裴靖东跟郝妈妈告辞往车子里行去,郝妈妈却突然又想起什么喊住裴靖东问:“小东,你怎么会问这事儿?是不是有什么事?” 裴靖东摇头:“没事,只不过莫扬提醒我没有太过关心贝贝,所以我就查了下贝贝的生平,听人说有这么一段过往就问下您。” 郝妈妈叹气:“哎,小东呀,难为你了,就二贝这没心肝的,还总有人惦记着,我这当妈的也真是又喜又悲的。” …… 裴靖东上了车,那是看都不看后座一眼,只是专心的开车。 后座上的母子仨人倒是小声的说着话。 “小瑜,中午不可以看电视要睡午觉知道吗?” “小曦,你要看好弟弟,不能让他总看电视,眼睛会看坏的。” “妈妈,拜托了,俺就看了一点点了好不好……” 裴靖东听到此,嘴角一抽,差点没骂小骚包越来越女娃儿气呢,就听到郝贝咯咯的笑声。 “小金鱼呀,你怎么这么可爱呢,这么多新词儿,哪学的?” 拜托、人家、好不好……这是小娃儿最近很爱说的话。 “哼,俺哪儿跟谁学,是人家自己发明的好不好?”小娃儿又来这么一句,差点没笑翻了郝贝的。 “跟熊二学的。”裴黎曦小娃儿淡定的开口拆穿弟弟的卖萌。 郝贝愣神,而后又笑开了。 开着车的裴靖东差点没脱口而出问熊二是谁? 赶紧开了交通广播,听路况,生怕一不小心破功了。 半个小时后,到了学校。 裴瑾瑜小娃儿那叫一个神气呀,火速的背上小书包,拉着哥哥手摆好姿势伸出小手喊郝贝和裴靖东:“妈妈你拉着俺的手,爸爸你拉着俺哥哥的手,俺们要去学校了哟……” 就这么一家四口走进学校,粉雕玉琢的双生子娃儿,爸爸高大威武,妈妈娇小可人,真是羡煞了不少来小朋友和家长的。 更有家人悄声的议论着:“瞧瞧,人家这妈当的,这才叫辣妈呢,哪里像咱们,都成黄脸婆了……” “就是,我看这两娃儿长这么白净,还真是儿子像妈的节奏呢……” 郝贝脸红心跳的走进幼儿园,又心跳脸红的走出幼儿园。 裴靖东一派明星范儿,接受着众人的检阅,眉轻拧着未松,唇角却是勾了抹淡笑。 一直到出了幼儿园,郝贝没走向他的车子,却往相反方向走时,他脸上的笑容才隐去,不轻不重的开口跟郝贝说了今天的第一句话:“郝贝,上车。” 郝贝转身,有点委屈,有些不悦的抱怨:“你不是不跟我说话吗?” 说完她就后悔了,这话好像是她一直等着男人跟她说话一样,她怎么就这么欠呢! 裴靖东心底有丝波动,不过他很淡定的隐去了这一情绪,脸上的神情依旧未变。 “怎么,你是不敢上我的车,怕我见你一次压你一次吗?” 郝贝瞪圆了眼,不可思议的看着眼前这男人一本正经的神情,说这么不要脸的话。 “你……” 卧槽,郝贝真想骂娘了,他妈的,这死男人还是这么不要脸,死性不改! “别废话,上车,我有话跟你说。”裴靖东扔下这么一句话,转身往车子跟前走。 郝贝站在那儿,那简直是踌躇不定,不知道该不该上裴靖东的车。 “郝贝,你就这么胆儿小吗?不是胆肥的敢捅人,敢砸人,上我的车就不敢了……” 男人讥讽的话语就像个引火线一样,忽地一下就把郝贝体内那些好强的战斗困子给勾了出来。 拉开后座的车门,还未动呢,男人悠悠的声音又传来了:“坐前面吧,这是礼貌,也可能是你最后一次坐这个位置了……” 郝贝有丝诧异:“你什么意思?” 裴靖东一挑眉头,神情自然的回话:“想知道就坐副驾去。” 车子开起来时,裴靖东还拧开了路况广播,车开的认真,很慢很稳,听广播也听的专心。 唯有郝贝这儿,就在猜测着裴靖东的话是什么意思之类的,都有点坐立难安的样子了。 一个红灯处,裴靖东似乎才看到郝贝的不安似的,脸不红气不喘的来了句:“怎么?我没见你一次上一次,让你这么难耐,想被压了……” 郝贝气的小脸鼓鼓的,一双美眸圆睁着,眼神像是锋利的小刀子一样飕飕的射向裴靖东。 “裴靖东,你能正经点吗?”卧槽!妈蛋的,这死男人是要闹哪般呀!蛇精病附身还是怎么地,非得这么不要脸吗? 裴靖东轻哦了一声,看到绿灯,发动车子后才开口:“放心,没多少机会这样占你便宜了。” 这话说的云淡风轻,却是让郝贝的身子僵直住了。 “你,什么意思?”他要出任务了,还是干嘛去? 车子往路边靠了点,而后停在临时停车区,裴靖东划开车窗,点了根烟,抽了几口,就呛的郝贝咳了一嗓子。 郝贝直觉的就不喜欢爱抽烟的裴靖东,故而开口提醒他:“我说,你能不在车里抽烟吗?呛死人了,也不知道有什么好抽的。” 裴靖东斜睨她一眼,冷冷的说:“你是我的谁?我抽烟还需要顾忌你的感受吗?” “你……”郝贝让呛的没说出后面的话,颓废的瘫下肩膀冷哼着:“是,我不是你的谁,我还坐你的车干嘛呀,真是脑抽了……” 她说着话去开车门,却不妨,男人的手比她更快一步。 咔嚓! 车门锁死的声音响起。 郝贝气的回头就瞪他:“你到底想怎么样?” 裴靖东吐出一串烟圈,邪笑着开口:“不怎么样?我这周就要调去江南军区了,这周五你就不用来接我儿子了。” 他说这话时,最后‘我儿子’这三个字咬的特别重,似乎在提醒着郝贝什么。 郝贝蓦然一惊,眼神有丝慌乱的问:“你要把他们带走?可是他们才刚开学的。” “那边也有部队直属幼儿园,一周的时间足够安排了……”裴靖东淡漠的应着话,似乎早就做好了安排。 郝贝心底一疼,半年的时间,她已经习惯了有两个儿子。 走到哪儿都带着,就算是她出去了,心里也会牵挂着,可是现在,裴靖东却要把两个孩子带走了。 “裴靖东,你可不可以不要带走他们,你去做你的工作,再说了,你带走他们,也没时间照顾他们,他们是需要人陪,也需要有人照顾的。” 裴靖东附合的点头:“嗯,这些你放心,我都知道的,也安排好了。” “……”郝贝哑然,如果裴靖东跟她吵,跟她骂,她都能对得出来,但是他这样平静的说着话,竟然是说的她词穷到没法接话了。 裴靖东见她不说话,就发动车子,继续上路。 一直到车子开到了碧水园小区内,重新停下,郝贝才怯生生的问了句:“可不可以不带走他们?” 裴靖东残忍之极的回了句:“不可以。” 而后凝视着郝贝,转而看向郝贝的小腹处:“郝贝,你有没有什么话要跟我说……”关于孩子的。 郝贝满心思都在裴靖东要带走两个儿子的事情上,哪里会注意到裴靖东看的是她的小腹,想听的是她说流产的真相。 “我就想说,你能不能别带走他们,” “就这?”裴靖东的眉心拧起,火气蔓延在车厢中。 郝贝不解的看着他:“你生气了?”心想,为什么生气呀? 裴靖东恨呀,恨不得一巴掌拍死这女人得了,她还好意思问他为什么生气? “郝贝,没有怀孕,也没有流产的事情,你怎么不跟你说?”终于问出来了,心底也有一口气倏地一松,全身都像是让抽干了精血一般没了气火。 “啊,你怎么知道?”郝贝青黛色的秀眉微扬起,惊讶的神色写在脸上:“你听莫扬说的?” 莫扬? 裴靖东冷笑,原来连莫扬都知道的事情! “那个,我是想……”郝贝也不知道该怎么说这事吧,当时她就是脑袋乱巴巴的,又生裴靖东的气,就没想着说这事。 后来又听裴靖东说跟秦汀语上床了,她就更不愿说这事了。 最最重要的是,她也疑惑,她怎么会二次补处女膜呢? 但这事儿,她没敢问,因为心中想的也是会不会八岁那年,就像沈碧城描述的那样,她是不是也…… 人呀,总是这样,有种胆怯,就在心间,隐的很深,宁愿不知道真相,也不愿意知道难堪的真相。 裴靖东冷着一张脸开了车门,走下车,转到另一边,拉开郝贝那边的车门,粗鲁的把郝贝拽了出来。 神色凝重却又认真的开口:“郝贝,我会调离南华,带着我的儿子离开,你好好的跟莫扬谈恋爱吧,不用担心孩子们没妈妈,秦汀语就算不是个好妈妈,对两个孩子也不敢坏到哪里去,就算没有秦汀语,还有一个柳晴晴,都能帮我照顾好孩子!” 初冬的阳光,此时正照在头顶,暧洋洋的,但郝贝却是感到了彻骨的寒意。 郝贝就这么让裴靖东扔在这儿,眼睁睁的看着男人大步朝着B座走去,他甚至连回头都没回一下的。 原来,真的有这么一句话——没有人会站在原地等你回头! ------题外话------ PS:乃们看的郁闷静哥也不开心●︿●,但素,性格上的冲突注定他们不可能很和谐,有个词叫关心则乱,还有我们可以看到剧中所有人的动向,但男女主并没有看到配角们的动向,故而我们看到坏人们猖狂了,就觉得主人公弱暴了……总之,看文别太激动,别太生气→_→静哥总能遇到激动的气的不行的读者,这样让静哥很内疚很有压力咩:>_ PS:感谢大家送上的月票,嫩么我们继续好吗?月底了月票全砸来吧!(☆_☆)(☆_☆)看到星星眼都要扔月票的吧(☆_☆) 感谢:莉莉宝贝57 投了1票(5热度) 幸福思念 投了1票(5热度) hshanma 投了1票(5热度) hali2013 投了1票(5热度) mayday墨 送了5朵鲜花 慕容子清 送了5朵鲜花+1钻石   ☆、115:郝贝说:裴靖东你别走!求月票! 没有人会站在原地等你! 郝贝曾与夏秋讨论过这句话,看过很多小说中都写过这样的一句话。 当时她还为陆铭炜黯然伤神,夏秋就说她:“二贝,你呀,就是站在原地等的那一个,什么时候才会有个人站在原地等你呀?” 经历了这些事之后,她才知道,原来,她一直就是站在原地的人。 从来就没有动过,过去是为陆铭炜,如今…… 不想承认,也不愿意承认! 她郝贝天生就是个倔强的,就是个矫情的! 不倔强不矫情她也不会在陆铭炜回国当天发疯拽个陌生男人扯了结婚证。 眼底莫名就湿了起来,吸了吸鼻子冲前方那个越走越远的男人喊道:“裴靖东,你别后悔。” 前方的裴靖东其实没走多快,听到郝贝的话,嘴角一勾,眉眼间有抹淡笑。 看吧,就说这女人就是犯贱吧,你上赶子的求着她巴着她时,她嗤之以鼻,如今,你不甩她了吧,她就急了吧。 首长大人带着这样的心情,转身看向郝贝。 十多步的距离,才几米而已,如果以往,他绝对的招招手喊郝贝过来,或者是他自己早就大步过去把这女人摁怀里了。 但是现在不行!他要不把这女人给掰正了,那就是一次又一次的这样闹,闹来闹去早晚有闹掰的一天。 “郝贝,你后悔了吗?”首长大人说的淡定,心中早就欢呼了:快说你后悔了,说你后悔了爷就原谅你了。 首长大人的这种窃喜在下一秒就消失殆尽。 因为郝贝说:“呵,后悔,你想都别想的,我是告诉你,你别后悔了,别到时候又死缠烂打的,没点男人样。” “郝贝,不会了,你又不是我的谁,我何需为你动怒。”裴靖东说这话时,脸上依旧是淡漠疏离的笑容。 不过他的脸在笑,心却在怒! 这死女人真他妈的是欠抽,真想冲上去,收拾死她! 但是他又清楚的知道,不能总这样! 她想要的自由,他给;她想要他不死缠烂打,那么他就走的远远的,眼不见心不烦,看后悔不死她的! 郝贝看到男人脸上这种笑,简直快气炸了,放在两侧纤手都紧紧握成了拳头,指甲掐在掌心中,倨傲的一抬下巴。 “也是,那就再见吧!”说罢,头也不回的转身,往A座走去。 裴靖东在她转身的那一瞬间,脸上的笑容就垮掉换成乌云罩顶般的铁灰色! 转身朝着与郝贝相反的方向——朝B座行去。 殊不知,就在他转身时,郝贝回头了,脚步未停,却回头看了一眼,眼中只看到男人绝决的背影。 原来,真的没有人会站在原地的! 她犯贱呀,干嘛要当那站在原地的人! 靠,不就一个男人吗?三条腿的蛤蟆不好找,两条腿的男人到处都是。 瞧,这一回头,眼前可不就有一个吗? 前方金灿灿的阳光下,莫扬身装绿军装,身姿笔挺,被暧阳映衬的闪闪发光的俊脸上,两眼如电,神采飞扬,一脸俊气。 “莫扬,你怎么在这儿?你不是回部队了吗?” 郝贝惊呼的高喊着,声音里故意透出一种难掩的惊喜与高昂。 后方,正缓步行走的裴靖东,脚步稍顿,心中暗骂自己没出息,明知道这可能是郝贝那死女人的计谋,但他还是忍不住的回头。 却不曾想,这一回头,他的心倏地就凉了! 滚他妈的蛋的,还以为是郝贝故意引他回头的!谁知道,看到的这一幕气得他肝疼! 双眸似利箭又像上了膛的子弹,咻咻的朝着那一对笑谈的壁人扫射而去。 脑海里回响着她说的话——是个男人就别死缠烂打! 坚定不移的迈步离开,不去理会身后那对狗男女的亲亲我我! 再说郝贝这儿,看到莫扬时,那么高扬的语调,带着炫耀,带着怒意故意喊给裴靖东的听的。 可是她的眼角稍转就看到裴靖东离开的身影! “走吧,带你去看看新家,我把我的东西都搬回部队了,以后我不住这儿了,钥匙也给你,你要嫌你家太吵,妨碍你做事的话,就去新家里。”莫扬扬了扬手中的钥匙,而后放到郝贝的手里。 郝贝轻嗯一声,点下头,默默的跟着莫扬往C座走,心里则想的是裴靖东不会真的把儿子们接走吧。 接走了她怎么办呀? “莫扬,裴靖东说他要去江南军区了是真的吗?” 郝贝忍不住的想向莫扬求证,心中想着,没准裴靖东骗她的呢,反正只要他不走,住在一个小区里,她还是可以见到小宝贝们的。 莫扬一边走一边说:“调令早几天就下来了,是真的。” “啊……他不是唬我的,我擦,他是真的……” 郝贝说到此猛然断话,胆怯的看一眼莫扬。 却只看到莫扬一脸温和的笑意,这种笑让郝贝有点无所遁形,讪笑着解释。 “他说让我不用管小瑜哥俩了,我还以为他是骗我的呢,嗯,我就是这个意思……” 莫扬叹气,伸手把散落在郝贝脸上的秀发勾起拢在脑后才开口说:“贝贝,和我在一起,很拘束吗?” 郝贝尴尬的绞着胸前的小细卷发,有点不知所措的说不出话来。 “贝贝,你把我当朋友就好,我对你的好,是我心甘情愿的,嗯,如果你觉得有负担的时候,可以告诉我知道吗?” 莫扬温润的声音,像是一道和煦的阳光,直入郝贝的心肺间,暧暧的化不开的感动。 心中拼了命的告诉自己:郝贝呀郝贝,你可别二了,你看看吧,莫扬多好呀,多么难得的机会呀。 郝贝姑娘心中的春花开了,开在这暧阳下的冬日里。 首长大人的心却是凉了,如这冬日里的寒风一样钻入衣领,直入心扉。 B座1202室,裴靖东刚走到门口时,就听到二楼传来方槐的怒吼声:“滚,滚,去找你的真爱去,老子是死是活关你屁事!” 裴靖东现在最烦的就是听到什么爱呀情呀这玩意儿! 偏偏没进屋就听到了,沉了一张脸走进去,问展翼怎么回事? 展翼就把方槐喝醉了回来就闹了这么久的事儿说了一遍。 裴靖东不屑的冷哼:“装醉。”真醉了的人肯定是呼呼大睡,哪里还能摸着家门,更不会一直大吵大闹。 “哥,你去哪里了?是不是去找嫂子了?”展翼双眸亮晶晶的问着。 裴靖东脸色却是一沉:“以后别跟我提她。”旋即走进屋子往沙发上一坐,双腿叠起看着门口的位置。 展翼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儿,见他没关门,故而就起身去关,刚走到门口就听裴靖东扔来一句:“把门开着透气儿……” 展翼疑惑的看向他,而后笑眯眯的问:“哥,你是在等我嫂子吗?” 裴靖东他的眼睛里像闪电般闪出一道雷鸣,沉声开口:“给吴哲打电话,让他三天后把数据改回原来的。” “哥,为什么?”展翼大惊,这好不容易就要弄好的事了,怎么又要改回去了。 “没什么,因为你嫂子的人选要换人了。”裴靖东冷冰冰说着,听着楼上的吵闹声,转身往对门走去。 走到门口时还吩咐展翼,不要关门。 1201室的门打开,还是一片狼藉,想到那天自己疯子一样摔东西的场景,不禁轻皱了眉头,走进去,开始收拾客厅。 连展翼问他,要不要叫人来收拾,还是帮他收拾,都被他一句:“我的家我自己收拾。”给拒绝了。 到这一刻,他才意识这是他的家,那女人是他的妻子。 可是从前,他把太多的事情,交给展翼,或是其它人去办,似乎真的忽略了一些什么。 这两天,1201和1202的门都是开着的,就连晚上也是开着的,首长大人美其名曰新换的沙发要去去味所以开着门,又说睡在沙发上说是看门怕有小贼进来。 方槐在那天醉酒后就在楼上没有下来过,吃喝都是柳晴晴送上去的,每次都看到柳晴晴眼红红的下楼。 这姑娘吧,倒也敬业之极,护理着裴靖东头上的伤不说,还负责这三个大男人的饮食起居。 而郝贝呢,这两天就一直窝在C座的807室里,莫扬把她着送回来后就走了。 静下来之后,郝贝开始动手做她说过的最重要的事情。 她没有办法当沈碧城的事情就这么过去了,那两本画册原本她是有重要用途的。 现在没有了,那么,她就自己动笔写了一个漫画的剧情本。 而后开始制作动漫,画画她不行,但是对于电脑上这些玩意儿,她是一摸就透,当年还有人挖过她去公司里专门弄这些,但她嫌麻烦琐碎所以没有去。 如今第一次动手制作这些,倒真是个集中精神的事儿。 《王子的秘密日记》是她拟出的标题,剧本只用了一天时间就写完,而后开始制作动漫。 大海上,灰姑娘遇难,王子出现,及时的救了灰姑娘,动漫中,她就是那个灰姑娘,沈碧城就是那个王子。 很多年后,校园里,王子找到了灰姑娘,灰姑娘却没有认出王子,王子黯然伤神,遇上一个公主,王子与公主相恋…… 之后是国家被摧毁,王子的的父母和妻子全都死于战争之中…… 后半段王子复仇,却又发现仇人的妻子竟然是当年说过要嫁给自己的灰姑娘…… 郝贝完全根据沈碧城的故事,如实的写下这个剧本,而后开始制作动漫。 三天里,手机是开机状态,除了第一天给家里打了个电话,告诉家人,她要赶个工所以这几天不回家住之后,手机的作用就变成了看时间用的。 到了最后一天,手机没电了,她索性也就不充电了。 莫扬如约定的那般,没有来打扰她,只说让她想清楚了,去找他。 周四这天早上,裴靖东就让展翼去学校接了两个儿子回来,调令已经在他手上了,军区那边的最后通牒就是这周务必去报道。 裴靖东这才拿起手机,往郝家打了个电话。 去电的意思很明白,就是说要调离此处,以后可能回来的机会不大,所以跟郝妈妈告个别。 郝妈妈接的电话,听出裴靖东声音里的沉闷,心想着,难道二贝这几天不是跟裴靖东在一起?那她住哪儿了? 这么一想,心里就紧张,一紧张说话就吞吞吐吐的。 郝妈妈这样的表现,让裴靖东的心更是揪的紧紧的,随意的问了句:“妈,贝贝这几天没回家吗?” 郝妈妈惊的啊了一声,裴靖东就明白了。 那一天,他看到莫扬带着郝贝往C座走去。 火气蹭的就冒了起来,挂了电话,就下楼往C座走去。 C座那属于姚修远的两套房子,他是知道位置的。 只是他没有想到摁了807门铃后,开门的会是莫扬。 其实莫扬也就比裴靖东早了半个小时过来,是因为每天给郝贝发短信习惯了有个回音,今天郝贝的手机没电没回音,莫扬不放心就赶过来了。 赶过来才知道郝贝这三天几乎不眠不休的,这才有点生气的让郝贝去洗了澡先睡一觉,此时,他正在收拾屋子和做早点。 “……” 裴靖东看到莫扬时,原先备好的说词全都用不上了,只是双眸死死的盯着莫扬,盯着他身上那件卡通熊的围裙。 “首长你来了,你先进来坐,贝贝在屋里。”莫扬客气的说着。 裴靖东冷呵一声:“呵,这是已经同居过上小日子了,莫扬,你行呀,动作够快的呀,怎么,你不记得那天我刚上过她了?” 这男人呀,吃起醋来一点也不可爱,这样粗鲁不堪的话,就从嘴里飙了出来。 郝贝也是刚洗完澡,正在换衣服时,听到门口有说话声,故而穿好衣服开了卧室的门探了颗小脑袋出来问莫扬:“莫扬,大清早的你跟谁说话呢?” 她说话的同时,刚好听到裴靖东最后那句:“我刚上过她!” 火呀,蹭的一下蹿了八丈高。 如一只受伤的小兽一样冲到门口,双眸喷火的把莫扬往后一推,虎虎生风的站在裴靖东跟前。 “裴靖东,你他妈的是有病还是怎么地?不是说好了吗?咱们各走各的路,你来这儿给莫扬添堵算什么?” 莫扬安抚性拍拍郝贝的肩头,而后叹气:“贝贝,你又没穿鞋……”无奈的走回房间,把郝贝的棉拖鞋拿出来,放到她的脚下。 郝贝没怎么在意的穿上鞋子,一脸怒容的看着裴靖东。 裴靖东有点愣神一样的看着眼前这对‘小情侣’之间的默契,心里某一处揪得紧紧的,疼痛无以复加。 不再言语,转身,疾步离开,他怕他在这儿再呆一秒,会忍不住想拍死这对狗男女。 等电梯的功夫都等不及,冲着安全梯那一处就往下走。 郝贝就这么愣愣的站在门口,明明本来该有一场不大不小的战争,这个男人却就这么仓皇的离开了,这让她很不适应。 还有,他离开时的背影,怎么看起来那样伤感呢? 别说郝贝了,就连莫扬也觉得这样的裴靖东很不对劲,叹了口气的说道。 “贝贝,首长今天去江南军区,应该是来跟你告别的,他好像误会什么了,你要不要去解释一下……” 郝贝愣住,而后轻哦了一声,再然后怔怔的丢了句:“爱误会不误会是他的事,我跟他都没关系了,有什么好解释的。” 明明说这话时心里该是畅快的,但这心呀,就跟有一块重石压住了一样,闷闷的透不过气来。 莫扬却是不赞同她这样的,扶住她的肩膀,一双如水的眸子中,有着薄怒的叱责着。 “贝贝,别赌气,有问题就要及时的解决,如果你不想让自己后悔,那么就去送送他,小宝贝儿们也跟着一起走的。” 这是莫扬从展翼那里得知的消息,今天早上给郝贝发短信也是提醒她这事儿,没想到…… “呜呜呜……” 郝贝哇的一声就哭开了,伸手抹着眼泪,边哭边抱怨:“你说他怎么就不说是要走了来告别呢,他就不能好好说话吗?” 莫扬带着她坐到沙发上,抽了纸巾给她并提醒着:“你不也没好好说话吗?” 说罢,去厨房里拿早点出来,放到郝贝的跟前说:“先吃了早点,然后去看看他,现在展翼应该去学校接孩子们了。” 郝贝那有心思吃呀,但是看着莫扬费时做出来的早点,还是吃了起来,越吃心里越堵,难受的要死。 “好了,我吃完了。”郝贝说着把盘子拿着往厨房里走。 莫扬挑眉暗摇头:“贝贝,你想清楚了,到了那里怎么说,好好说话知道吗?都是大人了,不能像小孩子一样的随便发火。” 郝贝嗯嗯的点头,看着莫扬真觉得莫扬超级好的,不过她却也更加的疑惑了。 “莫扬,你真的喜欢我吗?男女之间那种喜欢?” 她怎么感觉不到呢? 莫扬对她很好很好,不见面时,一日三餐都发短信提醒她注意吃饭之类的,还会给她订了外卖直接送到家里来。 如果喜欢一个人,应该不会这么催着她去见前任的吧。 莫扬低笑,眉眼间全是闪闪发亮的光泽。 “贝贝,我想要的不是一个心里住着别的男人的女朋友,在你没有准备好之前,我有足够的耐心陪你渡过低潮期。” 郝贝不解,莫扬就接着说:“两个人要生活一辈子,光靠爱情是不够的,还要有一颗包容的心,喜欢一个人也一样,不光喜欢她的优点,还接受她身上所有的小缺点小遗憾……” 郝贝似乎懂非懂的点头,叹气:“莫扬,你这样让我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总之,对不起。” 莫扬跟着郝贝一起下楼打算直接回部队的。 可是没有想到,到了楼下,就看到B座那里停着的一辆军用卡车。 还有两辆墨绿色的军车,两辆车子同时停下,车门打开,一辆车上下来的是展翼和两个小娃儿,另一辆车子上下来的则是大腹便便的秦汀语。 秦汀语依然是紫色的孕妇装,长发剪成了齐肩的短发,平添了一股俏丽劲儿。 展翼皱着眉头下了车,看到秦汀语,不悦的问道:“你怎么来了?”心想这女人真是苍蝇怎么总是粘着他哥呢? 秦汀语以手撑着腰身,温和的笑着对展翼说:“展翼,你也该叫我一声嫂子的。” 展翼理都没理她一下的,转身要往楼上走。 可是眼尖的小娃儿裴瑾瑜却是看到了C座楼下的郝贝。 “妈妈,妈妈,你怎么不去接小宝贝儿呀,小展叔叔说我们要去另一个地方了,是不是真的呀?” 小娃冲到郝贝的跟前,抱住郝贝的大腿,仰着小脑袋,双眸闪烁着喜悦的光芒,只要和妈妈在一起,去哪里他都愿意。 郝贝心中那点儿离别的愁绪便让小娃儿这一句话给勾出来了。 半蹲下身子,把小娃儿抱在怀里,呜呜呜的低泣着。 裴黎曦小娃儿站在原地没有动,手却是拿起挂在脖子间的手机拨了一个号码。 “下来,不下来你等着后悔吧。” 裴靖东接到电话时,也正准备下楼了,算好展翼回来的时间,行李什么也不用带,身后跟着一个柳晴晴,就往楼下走了。 到了楼下就看到那抱在一起哭着的母子俩。 展翼则是着急的看一眼裴靖东问秦汀语怎么回事? 裴靖东还没说话,秦汀语就先开口了:“展翼呀,你别让你哥为难,你放心,我虽然大着肚子,但是照顾两个孩子还是没有问题的。” “妈妈,妈妈,你别哭呀……”那边的小娃儿让郝贝给哭的急了,只得求救似的看向莫扬。 莫扬早料到如此一般的,也跟着中蹲下身子去哄郝贝:“贝贝,你这样吓着小瑜了。” 郝贝蓦然抬眸,一双水眸儿红通通的看着莫扬。 莫扬鼓励的说着:“贝贝,如果你舍不得他们走,就说出来,肯定有办法的。” 郝贝眸底闪过惊喜,随后又想到什么,马上黯淡下来。 “我就是舍不得孩子们。”郝贝依旧这样说着,莫扬也就没有办法了。 裴靖东此时已经走到郝贝的身后,自然没有错过郝贝刚才说的话。 火气也不是一般的大,不过却是内敛了许多,只是沉着声喊孩子的名字:“小瑜,过来,我们要走了。” 郝贝把裴瑾瑜小娃儿紧紧的箍在怀里,转头去看裴靖东,只见这男人脸上面无表情,眼神犀利又冰冷,完全就没有一丝丝离别的愁感。 “裴靖东,你打算让小宝贝们跟着你颠沛流离的吗?他们都习惯了南华的生活,这儿的学校,这儿的人,你就那么残忍,非得带走他们吗?” “……”裴靖东抿着菲薄的唇没有讲话。 “裴靖东,你看,秦汀语大着肚子,怎么能照顾孩子?”郝贝伸手指着秦汀语。 秦汀语被点了名,笑着走过来,撑着腰腹搀上裴靖东的胳膊,心底有些发怵的,但是这男人并没有甩开她,也就给了她胆大的力量。 “郝贝,你别天真了,我们可以请保姆照顾孩子的。” 郝贝一听说保姆这个词儿就接受不了了:“裴靖东,你不能请保姆,你知不知道新闻上有曝光过,保姆会虐待孩子的。” 首长大人紧抿的唇角一抽,抬腕看了下时间才开口:“好了,时间到了,我们走吧。” 说话间,伸手去拉裴瑾瑜小娃儿,郝贝那叫一个怒呀,狠拍开他的手:“裴靖东,你不能这么自私,孩子又不是你一个人的,我照顾了他们半年,不然你分一个给我……” 众人都让郝贝这奇葩的言语给惊着了,看神经病一样看着她。 裴靖东更让气乐呵了:“分一个给你?又不是你生的,我凭什么分一个给你?” 秦汀语更是捂嘴偷笑着:“郝贝,你也太可乐了,照你这么说,你要照顾孩子们一年,得分两个孩子给你喽。” 柳晴晴适时的开口了:“贝贝姐,你放心,我会照顾好孩子们的。” 秦汀语也跟着咐合:“就是呀,郝贝,你舍不得孩子们正常,有时间你可以去江城找我们玩呀……” 裴靖东自始至终都盯着郝贝那张泪脸,心里揪着,拧着,大掌放在身侧也紧紧的握住,但这些还不够,不是他要的! 郝贝有点茫然了,她都哭成这样了,这个男人就这么无动于衷吗? 果真是最恨男人心才对呀! “裴靖东你别走。”一咬牙,郝贝终于说出了这句话。 裴靖东的神情未变,身侧紧握的拳头却是又紧了几分,良久才冰冷的吐了两个字出来:“理由?”给他一个不走的理由。 郝贝求救的看向莫扬,心说,这得说什么理由呢! 她这求救的目光却是让心都怦怦怦跳着的首长大人冷静了下来,叹惜一声说道:“郝贝,我已经三十二岁了,不像你才二十三,所以,我没有时间陪你玩游戏,就这样吧。” 郝贝不相信的看着裴靖东,又看着他身边得意洋洋着的两个女人,只觉得脸都让自己给丢尽了。 原来男人狠下心来,比女人还要狠。 她在这儿哭什么,丢什么人呀,真他妈的就是让人看笑话来着! “靠,谁他妈的跟你玩游戏了,我是舍不得孩子才说让你留下来,拜托,大叔,你当你自己是人民币呀人见人爱呀!” 炸毛了的郝贝,什么难听的话都能说得出来,这还算轻的呢。 裴靖东让气的不能行,有火发不出,大力的把裴瑾瑜小娃儿从郝贝的怀里夺走,冷冷的剜了一眼郝贝转身就走。 “呜呜呜,妈妈,妈妈,我要妈妈……坏爸爸,我不要不要,我要妈妈……”小娃儿哭声震天,扭打着撕扯着裴靖东的头发和衣服。 郝贝看到小娃儿这样,心里像是让人捅了一刀似的,可是她能怎么办?这不是她的孩子,裴靖东那死男人又这么狠心让他们分开。 她都说了让他留下来,他也没有听。 “呜呜呜,小瑜……”郝贝单手捂住嘴,泪水决堤而下。 莫扬火大拍下郝贝的肩膀,疾步往裴靖东的方向追了过去。 冲过去,拦在了裴靖东的跟前质问:“你还想怎么样?这样分开他们,你就好受吗?” 裴靖东挑眉怒喝:“怎么?我的儿子我带走,你有意见了,有本事你跟她结婚生个儿子去呀,巴着别人的儿子不放算怎么回事?” 郝贝觉得这是她听过最毒的话了,一日夫妻还百日恩呢,裴靖东怎么能说出这样的话来。 抹了把眼泪,觉得自己真是犯贱的厉害。 走过去,拉过莫扬说:“莫扬,不用了,别跟这种不通情理的人说话,我们走吧。” 郝贝努力的不去看哭喊着的小娃儿,努力的把眼泪往回逼,丢人,丢这一次就够了,她可不想再丢第二次。 裴靖东带着小娃儿和展翼一辆车,开出碧水园。 后面跟着一辆是方槐开的,后座则坐着秦汀语和柳晴晴。 最后面是一辆卡车上是柳晴晴与秦汀语的行李,裴靖东没有带任何行李的走了,却是把郝贝最宝贝的两个孩子带走了。 郝贝揉眼又揉眼,简直就不敢相信裴靖东真的就这样走了。 当看着那越行越远,最后连影儿没有车子驶出碧水园时,她觉得心似乎也让掏空了。 “哥,要不要开回去,嫂子一定很难过。”展翼开的很慢,做好了随时调头的准备。 裴靖东却是沉着脸说了句:“不用,赶在下午下班前到江城。” 裴瑾瑜小娃儿这会儿哭的声小了点,嗓子都哭哑了,趴在哥哥的怀里,小声的抽泣着。 “坏爸爸,坏爸爸……” 裴黎曦小娃儿算是最冷静的,就连最后走的时候,还笑着挥手跟郝贝道别。 这会儿也在安抚着弟弟:“小瑜,听爸爸的话……”说罢又在小瑜的耳边低语了一句:“爸爸和妈妈在闹别扭,会和好的。” 裴瑾瑜小娃儿一听这话来了精神,抬起一双泪眸问哥哥:“你没骗我?” 裴黎曦小娃儿点点头打了个比方:“嗯,就好像咱们俩吵架了,你会永远不理我吗?” 裴瑾瑜小娃儿摇头:“当然不会。” 展翼的嘴角一抽,不容乐观。 裴靖东却是给了裴黎曦一个赞尚的眼神,并开口问:“说说看,你怎么看出来的?” 裴黎曦小娃儿沉思了一会儿后,扳开裴靖东一直紧握的拳头,指着掌心的红印子,没有说话,意思却是再明显不过了。 他是通过观察裴靖东的所有反应而得出的结论。 裴靖东失笑的揉揉小娃儿的头夸奖的说道:“好小子,快点长大,爸爸等不及想看看你长大后的样子了。” 敏锐的观察力和洞晰力,这是一个顶尖的特种兵的苗子呀。 “哼,反正我就要妈妈。” 裴瑾瑜小娃儿冷哼一声,就这么靠在座椅上眯着眼要睡觉,哭的好累呀,也不知道他哭这么惨,妈妈会不会一直想着他。 “哥,你今天有点过分了,要是嫂子没想明白,真跟莫扬在一起,你就等着后悔死吧。”展翼一边开车一边摇头。 裴靖东心中其实也没有把握的,但是既然已经放手,心中则只能坚定的往下走。 “嗯,大不了就是再找个呗,柳晴晴也不错,比秦汀语好一点。”嘴上这么说着,心中却是排斥的。 展翼嘴角一抽,也懒得说什么了,他好像劝过头了,怎么瞅着他哥这样像是彻底的放手了呢。 “展翼呀,你知道怎么样才能让手中的沙子最多吗?”裴靖东兀然问了这么一句话。 展翼不解,裴靖东却是自言自语:“不是把掌心摊平,也不是抓紧,面是把手掌轻掬起来,这样才能得到最多的沙子。” 裴靖东说完这话,不再说话,看着靠在一起睡着的两个儿子,又侧目看到同行的方槐开着的那辆军车。 方槐那张一贯带着笑容的脸此时是冷着的,一副认真严肃的模样,倒是勾起裴靖东的一抹淡笑来。 …… 郝贝这儿呢,哭完了就要回家,不回自己的小家,回她妈家。 到了家里,也不跟家人说话,就回了屋。 没多大一会儿,趴在屋子里又哭开了,这可是急的郝妈妈赶紧问莫扬发生了什么事儿。 莫扬把裴靖东走了的事情说了一遍,郝妈妈叹气:“哎呀,死二贝这就是作呢……” 说罢又为难的看向莫扬,想解释吧,又无从说起。 莫扬没有办法,他处的位子最尴尬了,只得跟郝妈妈告辞说队里还有点事儿就告辞了。 莫扬一走,郝妈妈就去砸郝贝的房门。 好一会儿,郝贝才开的门,一开了门扑进郝妈妈的怀里就开哭:“妈,呜呜呜……” 郝妈妈那叫一个气呀,揪着她的头发骂她不争气,天天为男人哭哭泣泣的。 郝贝却是惊恐的看着她妈高叫:“妈,我没有为男人哭好不好,你给我那颗珠子不见了……我找不到才哭的……” “啊……”郝妈妈不相信的啊了一声。 郝贝拉着郝妈妈进屋,指着抽屉里一个小盒子,里面空空的,她曾把那颗拇指粗般大小的珠子放在里面的。 “真的没有了……怎么会?会不会是谁拿走了……” 郝妈妈眼皮儿直跳的开口喊人:“小宝,小宝死过来……” 郝小宝从另一个房间里打着哈欠出来,而后看到他姐哭的跟泪人一样就冲过去就问:“怎么了?怎么哭成这样了?” 郝妈妈指着郝贝拉开的抽屉问郝小宝:“你问问蔓蔓进过你姐的房间吗?你姐少了一颗珍珠。” 郝小宝一听这事儿,就去楼下喊刘秋蔓。 刘秋蔓很快上来,听到郝妈妈的质问,当下就哭了:“妈,我没有进过二姐的房间,没有拿过……” 郝姐姐从外面回来,听到楼上吵闹声就上来了。 听她妈这么一说,当下就扯过她妈到一边说了会儿话。 原来郝姐姐刚才在楼下还看了会热闹,说是她们楼下那一户人家,请了道士来驱鬼。 说是停电那天晚上,三岁大的宝宝说是看到窗户外面有人了,可是这六楼呀,又不是一楼,哪里可能有人? 后来吧,这孩子总是哭,家里人就当他看到什么不干净的东西了,所以才会这样。 “妈,你给贝贝的珠子会不会大有来历,所以有没有可能……” 郝姐姐对这些事不太了解,也能揣磨出点不同来,故而才会拉过郝妈妈说小话。 郝妈妈一听郝姐姐这么一说,当下牙齿都开始打战栗了,咯咯作响,身子也有些抖,转过身来说:“贝贝,你再找找是不是你放错了,别错怪了蔓蔓。” 郝贝本来也不是为了这颗珠子哭的,回到屋里,刚好想起这颗珠子,没见了,心里又难受着,借口就哭了起来。 郝妈妈脚步极快的往屋外走,走楼梯下去的,一直走到六楼,看到女儿说的那一家,正好是在她家楼下,同方向的楼下邻居。 邻居家孩子的妈妈是个年轻女人,这会儿还在抹眼泪。 郝妈妈佯装关心的问了几句,从孩子妈妈的口中得知: 的确是停电那天晚上孩子开始一直哭闹,一直指着窗户外说有人…… 当时孩子爸妈都往楼下看了,没有人…… 郝妈妈真想问一句,你们有没有往楼上看呢? 郝爸爸还在小区里跟人下棋,郝妈妈到楼下急急的把他从棋局中拽了出来。 边走边往四周看小声的说着:“贝贝那颗珠子丢了。” 郝爸爸不解,郝妈妈又说了一次,郝爸爸才听懂,也是紧张的四处乱看。 郝妈妈拧着他的胳膊:“从现在开始,一个字也许说这事,连跟我都不许说,还好我是没把大哥留下的东西给贝贝,不然的话,不定得出什么事呢。” “啊,你换了?那你把真的放哪儿了?”郝爸爸惊问。 郝妈妈没好气的白了他一眼:“我把你妈当年给我的那颗珠子给贝贝了。” 当年郝妈妈嫁过来时,郝家穷呀,两个儿子都是郝奶奶一个人拉扯大的,郝家大哥参军了,每年的津贴也是少的可怜。 郝奶奶愧对于新娶的儿媳妇,就把贴身藏了多年的一颗大珍珠给了郝妈妈。 圆溜溜的珍珠,郝妈妈也收了好多年了。 一直到最近才拿出来给郝贝,说是贝贝亲生父母给她的信物。 郝妈妈凑到郝爸爸的耳边低语了一句,郝爸爸睁大了眼:“梅,谢谢你。” “去,老夫老妻了,说这干嘛,贝贝是大哥的女儿,就是咱们郝家的人,能那么没人性不护着吗?你没看最近贝贝好像没那么倒霉了吧……” 两夫妻一边说着一边往回走。 …… 江南军区是位于江南省的江城市。 距离南华稍远,却是紧临江州,裴靖东一行人是在下午三点钟赶到了江南军区所在地江城市。 军区大院里,早就为裴靖东准备好了一栋两层小楼。 到了地方,裴靖东先去军区司办报道,展翼则在和来迎接的战士一起去小楼收拾房间。 两层的小楼,不太大,楼下客厅书房还有两间卧室,楼下有三间卧室加一小客厅,干净又整齐。 在分配房间的时候,展翼特意把柳晴晴和秦汀语分到了一楼。 秦汀语对此倒是没有意见,能跟着裴靖东来到江南军区,对她来说已经是一种很大的进步,只要裴靖东不排斥他们的婚姻,柳晴晴对于她来说,那就根本不算个事。 展翼带着小娃儿们上楼,秦汀语让带来的佣人扶着进屋休息。 客厅里只有柳晴晴和方槐。 柳晴晴感激的看着方槐:“三哥,谢谢你,要不是你,我也不能跟着来的。” 这事儿得从三天前,方槐酒醒之后开始说起,得知裴靖东要来江南军区,方槐就提议了让柳晴晴跟着一起去。 对此,裴靖东倒是没有反对就同意了。 方槐冷哼一声看一眼秦汀语的房间提醒她:“你以为没有了郝贝,你就能得到他了吗?还有一个秦汀语呢?” 方槐正说话时,裴靖东从外面回来了。 一身笔挺的军装常服在身,走到玄关处,脱下军帽,放在架子上,这才伸手去解前面的风纪扣。 一脸淡笑的向方槐保证:“方子,别担心,晴晴是你推荐的,又是柳儿的妹妹,你们都让我对晴晴好一点,我自然不会亏待了她的。” “裴靖东,你他妈的别装,你跟秦汀语是怎么回事,你想让晴晴当小三吗?” 方槐怒了,心里那股子火气,就没处发,这一路看着柳晴晴那高兴的样,方槐那是百般的不爽的。 方槐喜欢柳晴晴这不是什么大秘密,几乎认识方槐人都说方槐眼戳,瞎了眼的看上柳晴晴。 因为柳晴晴一门心思就是巴着裴靖东来的,眼中根本就没有方槐。 裴靖东轻皱了下眉头,看向柳晴晴柔声说:“晴晴,你知道我跟小语的关系不是表面上那样的,你难受吗?” 柳晴晴何曾听到过男神这样问她的感受,当下又摇头又点头,激动的不得了。 “姐夫,能在你身边照顾你就是晴晴最大的幸福,晴晴不敢有别的奢望。” 裴靖东解扣子的手一顿,脸上扬起一抹笑,拍了下脑门自言自语的骂: “哎,我这脑子呀,怎么早没看到晴晴的好呢,早要是娶了晴晴,也没有秦汀语这会事了……” 秦汀语听到了,让佣人扶着她,从屋子里走出来,一脸冷笑的看着裴靖东。 “你现在想甩开我了,为了柳晴晴,哈,裴靖东,我告诉你,别想这美事儿……我们是合法夫妻!” 裴靖东轻笑,走到玄关处,把刚才放在那里的一个文件袋拿出来,而后走到秦汀语的跟前。 “小语,我早就向法院提交申请,证明当时我们的结婚证是在被逼的情况下申请,这是法院的判决书,今天刚寄来的,你看看。” 秦汀语不相信的瞪圆了眼,颤抖着手打开那个文件袋,而后看到里面白纸黑字—— 京都第二人民法院的判决书,而后还有民政部门开出的婚姻无效证明。 “裴靖东,你就这么贱的想跟郝贝搅合在一起吗?可惜呀,郝贝不要你,你跟我的婚姻无效又如何,看到没,单身,无配偶,你跟郝贝还是不能在一起……哈哈哈……” 秦汀语疯了一样的笑着,肚子微微的疼着,其实已经没有多在乎是不是这个男人妻子了,到现在,她都不知道她想要的是什么了…… 裴靖东收起那份文件,推到方槐跟前认真的说:“我让顾老大帮我办的,这下你不用担心晴晴会当小三了吧。” 说着冲柳晴晴招招手。 “晴晴过来……” 柳晴晴受宠若惊,脸上一片红云,怯步走过去。 就听到裴靖东十分温柔的对她说:“晴晴,过去我没看到你的好,现在终于了解,不管周边多少人过去,只有你一直不离不弃的守在我这儿……可能说这话有点晚了,但还是想说,你愿不愿意跟我一起照顾小瑜和小曦。” 表白呀! 男神温柔的告白呀! 柳晴晴差点没乐疯了,眼泪啪啪啪的往下掉。 裴靖东一摊手,拧了眉:“你不愿意……” 话还没说完,柳晴晴就大叫:“我愿意!裴哥哥我愿意的,晴晴一直都喜欢你,愿意为你做任何事儿。” 裴靖东单手抬起柳晴晴的下颚,眸底高深莫测,反手以手背轻拭着柳晴晴眼底的泪珠子安抚着:“傻瓜,是我辜负了你,现在开始,不要哭,我要看到你每天的笑脸。” 说罢伏身,吻在柳晴晴的额头处,轻吻停了两秒才收回。 “喜新厌旧,裴靖东你在搞什么东西!”方槐有点生气的质问着。 裴靖东摆了摆手,让柳晴晴扶秦汀语先回屋,这才看向方槐冷笑着说:“你们姐弟俩不是一直劝着我说晴晴有多好吗?我现在发现她的好了,不可以吗?” 方槐还是不能相信,疑惑的看着裴靖东:“这一定不是真的,你怎么会喜欢上晴晴,你不是很在意郝贝那女人的吗?” 裴靖东耸耸肩:“方子,我是个男人,也会累的,郝贝太闹腾了,闹的我心烦,不就是个女人吗?喜欢了多看她两眼,不喜欢少看两眼,晴晴很温柔宜家宜室,便是有秦汀语在,晴晴也不会闹。” 裴靖东说罢站起身上往楼上走,方槐愣愣坐在沙发上,有点着急的拿出手机拨了个号码。 “姐……” 裴靖东上楼的脚步微微一顿,而后冷笑,未做停留继续往楼上走。 ------题外话------ (☆_☆)(☆_☆)月票月票快到静哥的碗里来咩(☆_☆)(☆_☆) 话说→_→静哥哥是女女→_→不素男男咩→_→妹纸们别误会咩#^_^# 感谢:【三七】 投了1票(5热度)谢谢小七。 感谢:月亮车 投了2票(5热度)谢谢小月亮。 感谢:qd苹果 送了2颗钻石谢谢小苹果咩。 感谢送月票的亲们:王家小曦 投了1票,diana082 投了1票,钱垛 投了1票,天香豆蔻liuyun 投了1票,785005333 投了1票,505462593 投了1票(未完待续) 谢谢大家……谢谢谢谢谢谢……   ☆、116:表白,二贝你爷爷找来了!(求票) 裴靖东跟方槐在楼下的争执,展翼和两个娃儿都听到了。 所以裴靖东刚走到楼上的房间,展翼就砰的一把关上房门,屋内两个娃儿都眨巴着一双清澈见底的眸子,眼神中带着期翼的光芒看着裴靖东。 “哥,你刚才说的跟秦汀语的婚姻无效是真的吗?” 展翼着急的问,真是皇帝不急,急死太监,他哥早就弄了这么一手,也不知道早点说。 裴靖东嗯了一声,解开军装常服扣子,环视一眼房间,脱下军装挂在门后,边往浴室走边解着衬衫的扣子。 “哥,那你是不是可以跟我嫂子和好了,你们的婚姻还是有效的呀?” 展翼着急的跟着裴靖东的后面问着。 裴瑾瑜小娃儿也是跟着小跑过来,很狗腿的凑过去,给裴靖东捏捏腿谄媚道。 “爸爸,爸爸,你真是小宝贝的好爸爸……” 裴靖东嘴角一抽,刚掬了把水洗了脸,修长的手指一弹,水珠子弹到小娃儿的脸上笑道:“小骚包,是谁骂了一路的坏爸爸呢?” 裴瑾瑜小娃儿嘻嘻的笑着认错。 “爸爸,爸爸,是小瑜说错话了,爸爸是世界上最好的爸爸,还有妈妈,小贝妈妈是世界上最好的妈妈……” 小娃儿这意有所指的话,首长大人如何能不懂? 水笼头哗哗的流水音还在继续着,一大一小两双眼晴中都闪烁着期待的神色。 裴靖东勾唇轻笑了下,刚要开口说话,就看到房间里裴黎曦小娃儿神色凝重的把手机放在耳朵边。 大手无意识的继续触动着水流,一双虎眸却是轻眯着看向裴黎曦小娃儿,却是没再加答展翼的问题。 再说裴黎曦这儿,手机是震动音,一个陌生的号码,他放在耳边就听到里面沉稳的男音。 他边听电话边点头,而后把手机从脖子上取下来,放到大床上枕头的位置,特意用枕头盖住了一点,这才起身喊展翼和裴瑾瑜。 “小展叔叔你不是说这楼下咱们可以自己种块地吗?你带我们去看看吧。” 裴黎曦小娃儿走过来神色未变,依旧冰冷,但裴靖东却是注意到孩子的拳头是紧握的。 “哇,种地,我要种瓜得瓜种豆得豆,走走,咱们快去撒尿和泥巴玩去……” 裴瑾瑜小娃儿让哥哥的提议给吸引了,也顾不得等裴靖东的答案。 展翼还没等到答案,但是看到裴靖东的笑容,他觉得一定是没错了,相信小嫂子很快也会过来的。 展翼带着孩子离开二楼的房间,裴靖东并没有马上去拿小曦特意留下来的手机,而是继续洗脸。 一系列的动作完成,约摸五六分钟之后,才走到大床前,伸手掸了掸起了皱褶的灰色床单,叹了口气,仰躺在大床上,双腿叠起,双手叠后,大手捏起小手机,轻咳了一嗓子。 电话里传来一道低沉的男音:“纽芬兰白狼1911年灭绝,佛罗里达黑狼1917年灭绝。” 裴靖东的身子一震,继而轻咳两声,大掌攥住小手机在手心,坐起身,状似无意的环视四周,这才起身往卫生间里走去。 到了卫生间,并不急着讲话,而是打开淋浴的水笼头,这才把手机放在耳边轻喂了一声。 电话里的声音清晰的传入耳中:“我是牧羊人。” “嗯。” 裴靖东淡嗯了一声,虎眸轻眯,全身的每一个细胞都进入高度戒备状态。 通话用时五分钟。 挂上电话,裴靖东依旧保持着站立在淋浴水洒边贴壁而立的姿势没有动分毫,修长的食指摁在拨键盘上拨了另一个号码。 电话响了五六声才被接起来,电话中传来郝贝急促的声音…… “喂,小曦你们到了是吗,哎,你先等下,妈妈正在洗头发……一分钟就好……” 裴靖东抿紧的薄唇轻勾,眉眼间有着淡淡的笑意旋即挂掉了电话。 再说那边的郝贝,正在洗澡,听到手机响,头上还一头泡沫呢,赶紧出来接了一下又回去冲头发。 也顾不得好好洗了,把头上的泡沫随便冲了下,就出来拿起手机,放在耳边:“喂,小曦,妈妈好了……?” 没音,拿下来一看,挂掉了。 刚想回拨过去,又看到短信来了,划下来一看:【贝贝,我想你了。】 郝贝揉了下眼,再看一眼号码,明明是小曦的号码,可是小娃儿会说这样的话吗?会发短信吗? 她回拨过去,无人接听。 再拨过去,依旧无人接听。 郝贝打了五六次都是这样的情况,无奈的挂掉电话,发了个短信过去:【小曦,是你吗?】 这次短信刚发过去,电话就响了。 依旧是小曦的号码,郝贝眉头轻拧的接了起来,这次并没先说话,反倒是等着对方说话。 心底有个答案呼之欲出,等了一会儿没听到对方说话,郝贝有点急了。 “裴靖东……是你吗?” 电话里却是传来小娃儿稚嫩冰冷的嗓音:“妈妈,我是小曦,你找爸爸吗?” 小娃儿没给郝贝反应的机会就高喊道:“爸爸,妈妈的电话。” 片刻之后,传来裴靖东的声音,就那样生硬的传来:“你找我?有事?”五个字,两个问号,似乎她找他是一件很奇怪的事情。 郝贝吸了吸鼻子,觉得裴靖东这男人真是够狠心的,她开口留他,他不理会,她打来电话,他也没个好语气的。 “裴靖东,刚才是你给我发的短信吗?”她直接开口问了。 “短信,什么短信?小曦你给郝贝发短信了吗?” 这样的问话后,又传来男人冰冷无情的嗓音,把郝贝心中最后一点点希翼也给抹灭了。 “小曦发的,怎么了?发的什么?” 郝贝捏住手机的手有些颤抖,而后轻咬着唇没说话。 但她没说话,电话里的男人却是不放过她的。 “郝贝,你好好的跟莫扬谈恋爱吧,莫扬比你大三岁,明年你考大学,可以考京都的大学,莫扬也可以申请调到京都军区,莫扬很适合你。” 郝贝睁圆了眼,把手机拿离了耳边,看了一眼手机上正在走动着通话时间,确定不是自己的幻听。 “裴靖东,你刚才说什么,我没听清,你再说一次。” “郝贝,你就跟莫扬好好恋爱吧,莫扬很会照顾人。” “裴靖东,你去死吧!”郝贝火大的骂着,而后切断了通话呜呜呜的哭了起来。 只不过一天的时间而已,孩子们去上学的时候,一周接一次,她也没有像现在这样难受。 可是今天,从上午目送他们离开,她的心情就开始不好,很不好的那种。 门铃响,郝贝过去开门,是对门住的宁馨。 “贝贝,贝贝,过来我家吃火锅了……”宁馨笑眯眯的指了指屋内,有底料煮上的的香味。 “宁馨……”郝贝喊了下宁馨的名字像只受伤的小兽一样抱住宁馨呜咽着。 “怎么了?是不是首长走了,你舍不得了……”宁馨一脸窃喜的笑容,半搂着郝贝往她这边的屋子走。 到了屋子里郝贝才看到在厨房里洗菜的竟然是姚修远。 “吆呵,妹妹这是怎么了?谁欺负你了,给哥说,哥给你出气……”姚修远闻声出来斜倚在厨房的门框上打趣着。 郝贝的脸倏地一红又一白。 宁馨白了姚修远一眼:“去,洗你的菜去。” 姚修远撸了一把手上的水,而后伸出食手在嘴上比了个噤声的手势,表示自己不说话总行了吧。 宁馨这才收回视线,转而安慰郝贝。 “好了,再哭就不漂亮了,来,给姐说说,你为什么难受呀?” “裴靖东把小娃儿们都带走了……”郝贝泣声把心里的委屈说出来。 宁馨睁圆一双美目,驴头不对马嘴的强调了一件事。 “贝贝,你是因为首长走了难受,还是因为首长带走了小宝贝们你难受?” 郝贝蓦然抬眸不解的问:“这有差吗?”带走了小娃儿们,他也走了呀…… “当然有差了,我跟你说哟……” 宁馨摆好了大谈特谈的姿势,滔滔不绝的开始分析这两者之间的差别。 最后分析的结果就是:“贝贝,你喜欢上首长了吧。” 宁馨很谨慎的用了喜欢而非爱。 郝贝没好气的白了她一眼:“这是重点吗?” 宁馨还没有说话,郝贝就开始倒苦水了。 “你知道吗?他今天给我说了三次,三次让我跟莫扬谈恋爱的,我跟莫扬本来就没什么,让他这么一说,我都觉得我要不跟莫扬谈个恋爱都对不起他了……你说明明是他做错了,他跟秦汀语上床了,我没打我没闹,我就不要他了,怎么现在变成我难受了呢?” 倚在门框边的姚修远听得这话眉头一挑,笑着走进厨房把一盘刚洗好的红提端出来,放到小茶几上,这才开口道:“哎,就你们女人爱计较,男人嘛,逢场作戏情非得已嘛。” 宁馨狠剜一眼姚修远语带嘲讽的反驳着:“逢场作戏到夜夜笙歌,情非得已到时时,修远大人就是如此吧。” “得,本大人什么也不说成了吧。”姚修远嘀咕着拿了红提开始剥皮儿。 宁馨给了他一个这还差不多的神色,而后开始安慰郝贝。 “好了,咱不哭不难受了,咱在这儿哭着没准首长大人还一点儿不在意呢,怕什么呀,咱们还有莫扬呢,我也觉得莫扬还不错,贝贝你说吧,这女人到底是找一个自己喜欢的男人嫁了好呢,还是嫁一个喜欢自己的呢?要我说就该嫁一个喜欢自己的,这样才不会难过……” 正说话间,门铃响,姚修远起身去开门,顺便把一小盘晶莹剔透的提子推到宁馨跟前。 宁馨看到提子一双凤眸灿亮亮的,掂起一颗入口,凤眸中笑意满满。 郝贝看着茶几上另一个小盘里一小撮红提皮顿觉有点眼热,姚修远其实很爱宁馨的吧。 郝贝的愣神以至于没有看到进门的是莫扬。 姚修远却是搭在莫扬的肩膀上朝郝贝的方向呶了呶嘴:“要我说,你就是太温吞了,女人的空窗期多难得呀,直接扑到吃掉多好……” 莫扬白晰的脸上乏起一抹红回敬着:“远哥,我没您老这样的魄力呀……” 对话传到沙发上坐着的女人们的耳中,宁馨是火的蹭的站起来,指着姚修远:“去,你别教坏了莫扬好不好?” 郝贝则是低头敛眸,尴尬的要死。 餐桌上,两对男女,围桌而坐。 姚修远总是跟宁馨抢吃的,只要宁馨看中的,还没夹到,或是还没有送到嘴里的,他就抢过来自己吃。 所以时不时引得宁馨跳脚。 而莫扬与郝贝则是安静的,像以往一样,莫扬的存在感极低,但却又会在郝贝需要的时候,适时的递上纸巾或一杯热茶。 吃完饭,郝贝与宁馨站在门口送走了莫扬就听到洗手间内姚修远在大吐特吐的呕声传来。 “天呀,他又没喝醉,怎么吐这么厉害。”郝贝惊呼着指洗手间的方向。 宁馨没好气的翻了个白眼解释着:“他说火锅这种东西不干净,吃一次吐一次。” “那他还吃?” “谁知道呢。” 郝贝轻笑,凑到宁馨的耳边:“他是为了陪你吃的吧。” 宁馨俏脸儿一红,戳着郝贝的脑门嗔骂:“嘁,这会儿打趣我了是吧,刚才是谁在哭呢……” “宁馨,你脸红了……”郝贝一边说着一边往对门走。 回到到自己的屋子里,郝贝的笑脸就垮了下来。 她怎么觉得连姚修远那样的花花公子都变成居家好男人了呢,而裴靖东那死男人,却变坏了? 手机响,她看一眼号码是莫扬的,就接了起来。 “贝贝,到屋子里了吗?” “嗯,到了。” “到阳台前,有东西让你看。” 郝贝轻哦一声,拿着手机往阳台处走,只看到小区楼下,草地上,有几年年轻人,从电话里,郝贝可以听到起哄声。 红色的蜡烛摆成了两颗相依的心形,火苗跳动着,男孩单膝跪地向女孩求爱的方式,郝贝有点失神,这是她少女时代曾幻想过最浪漫的求爱方式。 “贝贝,你喜欢这样的吗?”莫扬温润的声音传来拉回了郝贝的思绪。 “啊,不喜欢,好傻的感觉。”郝贝口是心非的说着。 莫扬的轻叹声传来:“我也觉得好傻,好了,给你打电话是提醒你,把阳台的窗户关好,还有医药箱在玄关的架子上,里面有治舒缓胃不舒服的药,你晚上吃了那么多辣的,要是不舒服了记得吃一片或是给我打电话。” “好,谢谢你莫扬。”郝贝轻声道谢,心情却依旧不好。 莫扬真的是一个很细心的男人,交待着郝贝关好门窗呀,各种的……尽显体贴。 不长的通话,约有五分钟左右,挂了电话,郝贝却是长舒了一口气,她有种愧对于莫扬的感觉,一个对她这么好的男人,她好像有点无以回报了。 电话刚挂上又响了,没细看号码就接了起来叹气道:“莫大人,我知道了好不好,你说你怎么跟唐僧一样爱啰嗦呢……” 电话那端传来一声轻咳而后是展翼的声音:“嫂子,我是展翼。” “啊,展翼呀……”郝贝拿着手机的手紧了几分,心也是揪了起来。 “嗯,嫂子,我就是跟你说一声,我们到了,你不用担心。”展翼说到这儿停了一下,电话转到裴瑾瑜小娃儿的手中了。 “妈妈,妈妈,小宝贝儿好想你,想你想的睡不着了……”裴瑾瑜小娃儿的哭音从电话里传来,让郝贝也跟着红了眼。 “小金鱼……” “妈妈……” “小金鱼……” “妈妈……” 母子俩就这么喊着彼此的名字。 一直到郝贝的手机都发烫时,电话里重新传来展翼的声音:“嫂子,谢谢你,小瑜终于睡了,他今天哭了一天。” “辛苦你了展翼。”郝贝回着话。 展翼那边又传来喜悦的声音:“嫂子,你什么时候过来呀,你要再不过来,我怕小瑜真会哭坏了的……” “……” 郝贝不知道该怎么应话,裴靖东都让她跟莫扬好好谈恋爱了,她以什么身份什么立场过去? “展翼!”那边传来裴靖东的切齿般喊着展翼名字的声音。 郝贝的心又揪了起来,心底全是兵荒马乱的怦怦怦跳声。 “嫂子,我不跟你说了,你跟我哥说吧。” 郝贝正在想着要跟裴靖东说些什么的时候,手机里却是传来了忙音,拿下手机一看,通话已终止。 不相信的又看,还是终止了,断掉了,还是让挂掉了…… 手贱的摁了回拨,而后又是一阵忙音,又摁了一次回拨,接电话的却变成展翼了。 “嫂子,你跟我哥还没说完吗?要不你打他手机……” 只此一句,郝贝就知道电话不是断掉的,而是裴靖东挂掉的。 郝贝姑娘的火气蹭的一下就上来了,挂掉展翼的电话,就打给裴靖东。 打了一次不接,她就打第二次,打到第十次终于接了,却是传来一道女人清亮的嗓音。 “他在洗澡,你等会再打过来。” 只此一句,电话又成了忙音。 但是就这么一句,郝贝也听得出来那是小白花柳晴晴的声音。 心里那叫一个窝火呀,难受呀! 尼玛的,大晚上的,这代表什么呀! 而事实上呢? 江城这边,裴靖东的卧室里,柳晴晴挂了电话,怯生生的把手机还给裴靖东。 “裴哥哥,这样会不会太伤郝贝的心了。” 其实柳晴晴的心里早就乐开花了,是裴靖东叫了她上来的,然后还没说什么事,电话就响了,裴靖东摁掉了,还一直响,最后就把电话让她接了。 “怎么会?我跟她已结束了,她就是来求我,我也不会要她的。”裴靖东说着敛眸低笑了一声。 这笑,在这安静的房间里,极其诡异。 “裴哥哥,我……” 柳晴晴刚说到这儿,裴靖东打断了。 “我洗个澡就回来你等我下。” 说罢往浴室里走去,走到一半又返回来,打开衣柜,空空的,只挂着几件崭新的迷彩短袖和短裤,叹气的抱怨着。 “没带衣服来,晴晴,明天去有空就去商场帮我买点家居服,质地要好一点的,还有内衣……” “哦。”柳晴晴心花怒放,乐的找不着北了。 看着裴靖东进了浴室后,柳晴晴身上一软,差点没跌倒,摁住怦怦怦乱跳的心,小声的对自己说:“柳晴晴,你要加油,他终于看到你的存在了……” 殊不知,浴室的缝虚开着,裴靖东冷眼看着柳晴晴的反应,嗤笑一声而后砰的锁上门。 这一声砰,犹如一道惊雷,吓的柳晴晴瞪大了眼。 再然后,她口袋里的手机就响了。 接起来,竟然是方槐的电话。 “马上下楼来!” 柳晴晴眉眼中起了股厌烦,这方槐真讨厌,以为他是谁呀? “你要不下来,我就上去,你是想让我上去呢,还是你自己乖乖的下来。” 方槐微愠的声音又传了过来。 柳晴晴简直恨死了方槐,挂了电话,专心的等裴靖东,把方槐的话当成了耳边风。 裴靖东洗了十多分钟后才出来,已经换上迷彩短袖短裤,头发还是湿辘辘的,淡绿色的毛巾搭在头上胡乱的擦着。 “裴哥哥,我帮你把头发吹干了再睡好吗?”柳晴晴温顺的说着。 裴靖东笑着点了下头。 柳晴晴去浴室拿吹风机,看到洗手台上裴靖东换下的衣服,爱怜的拿起,轻嗅着那上面独属于男人的气味,纤手摸着白色的内裤,小脸倏地就红了。 浴室的门忽然被推开,裴靖东怔了下,眉心拧起问:“还没找到吗?” 柳晴晴手忙脚乱的赶紧去拿吹风机。 等再出来时,裴靖东已经在椅子上坐好了。 柳晴晴脸红心跳的拿着吹风机走近,插上电,纤手插进男人的发间,头晕晕的,脸红红的,双眸更是乏着水样的光泽。 裴靖东自镜子里看到这样的柳晴晴,眉心拧的更紧了。 就在这时,突然传来砸门音。 砰砰砰砰—— “开门,开门,裴靖东你他妈的开门!” 柳晴晴骤然惊醒般的,连吹风机都落了地,人也跟着一个踉跄差点没跌到。 裴靖东拧起的眉峰舒展开来,换上一脸担忧的神色揽住柳晴晴的腰身一带,柳晴晴整个人都落在他的怀中。 男神的怀抱呀! 柳晴晴觉得眼前全都是星星泡了,如果不是外面的砸门音太过响的话,她肯定能晕过去。 “裴哥哥……” 柳晴晴水眸儿轻抬,看着近在眼前的男神,他剑眉斜入鬓,高挺的鼻子,菲薄的唇片全都跟她梦中的一模一样,还有这种柔情万千的眼神…… “晴晴……” 裴靖东低首,这一声呼喊就在柳晴晴的耳际,眼晴却是犀利的扫向门口处,看到门锁转动,心底默数着一二三——开! 时间不差一分,不多一秒,刚刚好。 裴靖东的吻还未落下,方槐就冲了进来,像受伤的猛兽一样,一把抢过裴靖东怀中的柳晴晴。 “裴靖东,你他妈的能不这么饥渴吗?上了秦汀语个烂货,现在又想染指晴晴的吗?”方槐真是要气疯了口不择言的吼着。 平日里搓合裴靖东与柳晴晴,那是因为他知道裴靖东看不上柳晴晴。 可是现在不一样了,裴靖东说累了,不要郝贝了,而且方槐也亲眼目睹了裴靖东对郝贝的残忍,所以方槐才慌神了。 姐姐跟他说,裴靖东没准就是作戏呢,可是他不懂,裴靖东没事作什么戏呀? 如果说在南华是作给郝贝看,想让郝贝吃醋,那么到了这里,郝贝又不在,作戏给谁看? 让爱冲昏脑袋的人,不论男女,都是没有任何理智可言的。 正如此时的方槐。 裴靖东头疼的揉太阳穴,看着方槐不悦的开口:“方槐,我跟晴晴在谈恋爱,我们之间的亲昵也是正常的,你这是做什么?” 方槐回神,脸上浮现尴尬的神色,却又嘴硬的说着:“谈恋爱就先谈着,有这么一谈恋爱就上床的吗?就不能清纯点谈恋爱吗?” 柳晴晴脸红的快要滴血,恨不得抽死方槐这贱人,敢坏了她的好事! 裴靖东好笑的看着方槐:“三儿,我们还没上床。” 方槐被裴靖东笑的有点窘迫,拽住柳晴晴扔下一句:“总之,我会看好你们,正式的谈恋爱才行。” 门砰的关上时,裴靖东脸上的笑意慢慢变冷,眸底的光芒一沉,似这浓的化不开的夜色般深沉。 信步走向浴室,单手挑起洗手台上被柳晴晴碰过的衣服扔进盆子里,倒了清水,又倒了一整瓶的84消毒液泡在那里了。 顺便把自己身上穿的这一套也扔进水盆,重新洗了个澡,这才换上浴室里的白色浴袍走出去。 仰躺在床上,拿起手机打开,看着上面的几个未接电话,时间一分一个,薄薄的唇角轻扬,又是一长叹。 手指划动,本是要关机的,怎知电话在这时打进来。 就这么接了起来。 茫然间就听到电话里传来郝贝带点哭音的声音传来:“裴靖东,你到底是想怎么样呀?前一个秦汀语后一个柳晴晴,你到底有完没完!” 听到她哭,裴靖东的神色陡然一紧,像是被人卡住喉咙了一样无法呼吸。 “郝贝,我们已经不是夫妻了,不管我是跟柳晴晴在一起,还是秦汀语跟你都没关系。”声音无起伏,无情又生硬。 电话另一端的郝贝呢,简直快让这种感觉逼疯了。 她想宁馨说的没错,她喜欢裴靖东了,不敢说爱,但是她喜欢上这个男人了。 因为喜欢,所以在意,才会痛恨他跟秦汀语上床,才会听到柳晴晴接的电话后,如此慌神的又打了过来。 “裴靖东,我当着你的面和莫扬在一起,是故意气你的。”郝贝终于坦陈了自己的心:“裴靖东,我想我是喜欢你的。” 裴靖东笑了笑,俊脸上露出向往和追忆的神色,多么难得,虽然没有说爱,但是她说喜欢了…… 这样的深夜,侧眸可触到窗外星空上的如钩弯月,电话里的女人带着泣音的声儿妖媚入骨。 心,明明已经慌了,乱了…… 却又要死死的压下那份悸动,还要佯装不在意的去说那口是心非的伤人话。 “郝贝,我再说一次,我已经三十二了,不是二十三,没时间和精力陪你玩爱情游戏,你去找你的莫扬玩吧。” “裴靖东,婚姻中难道不可以有爱情吗?你敢说你就不喜欢我吗?不喜欢我,你为什么在意沈碧城,为什么在意莫扬?”郝贝的声音有点激昂,心中认定了这个男人是在闹别扭。 然而,裴靖东的话却像是一记重棒一样,狠狠的击破她的耳膜。 “不,婚姻中可以有爱情,不过我的爱情已经有了主人。” “呵……”郝贝轻呵了一声,而后哭着笑了:“你的爱全给了方柳对吗?” 男人没说话,良久才说了一句:“郝贝,以后别给我打电话了,碧水园的两套房子,我会让人过户到你的名下,算是给你的补偿,我想这些足够了吧……” “不够,不够!” 郝贝的嘶吼声从电话里传来,震的裴靖东把手机轻移开一点,捏着眉心无情的回驳道:“不够?还是你想要钱,两套房子加起来有上千万的市价,你想套现就卖掉。” “裴靖东,如果你说这些话是想让我尝尝你当时的感受,那么你成功了,是,我后悔了,我错了,可不可以不要再说这样的话了……真的很伤人……” “靠,郝贝,你他妈的是听不懂人话是吗?你后悔是你的事,别他妈的再跟老子打电话,你是有秦汀语傲人的家世?还是有柳晴晴的温柔和大度,还是有方柳跟我的青梅竹马?什么都没有,你凭什么以为你后悔了,你一句喜欢,我就该回头吗?告诉你,你就是后悔了老子也不要你了,好好的跟你的莫扬恋爱去吧!” 裴靖东一通怒吼也不管对方是什么反应就挂掉了电话,手机在他的掌心捏的死死的,像是要捏碎了一样的。 而郝贝呢,则是不敢相你就自己的耳朵听到的。 真的不敢相信,她觉得裴靖东不是脑抽了,就是蛇精病附身了。 也许他是不相信她? 不敢再打电话,就怕听到男人那伤人的话语。 直接摁了一条短信过去:【裴靖东,我会让你看到我的决心。】发完就关掉了手机开始睡觉。 …… 翌日,天刚刚晴,郝贝就起来了,先是去洗了个澡,又拿了面膜贴在脸上,好好的休息了二十分钟。 去衣柜里挑好了衣服,短款紧身的黑色冬装连衣裙,牛仔色的小脚裤,一件藕粉色的风衣,黑色的小高跟鞋踩在脚上。 打了电话给莫扬:“莫扬,你在哪儿?一起吃个早点吧,我在家里做,你过来吃。” 得到莫扬几点过来的时间,郝贝就开始做早点,她做的早点永远都是那样的粗糙。 煎了鸡蛋,热了牛奶,再从冰箱里拿出现成的面包片沾了果酱。 门铃响,郝贝去开门,莫扬看到她这一身装扮,先是一愣而后笑了:“难得你今天起这么早……” 郝贝也跟着笑,请了莫扬进屋。 “又吃这些,跟你说了煎蛋不能多吃,不好的……”莫扬惯性的纠正着郝贝不要吃这些不好的食物。 郝贝开口说着自己都会背的莫扬常唠叨的几句话:“是是是,我知道,白水煮蛋是最有营养的,豆浆不要跟鸡蛋一起吃……” “你呀,就是这样,明明都知道的……” “是呀,我明明都知道的。”郝贝意有所指的说了这么一句话后就跟莫扬说先吃早点,眼底却是有些湿润。 她不知道这个决定是否正确,但是她从来都是一个行动派,既然不想以后总是后悔,那么就去争取一下。 早点两人吃的很慢,平时都是郝贝爱说点话,这次,却是反常的安静。 吃完了早点,郝贝没有让莫扬收拾,反倒是自己去厨房收拾好后,洗了手才出来。 看着莫扬有点歉意的笑着说:“莫扬……” “嗯。” 莫扬如水般的眸子柔情万千,走到郝贝的跟前,拉住她的手走到浴室,拿了护手霜放在她手心叮嘱着: “女孩子家的手,要懂得珍惜,洗碗的时候要戴手套,洗完手要用护手霜。” 郝贝差点没哭出来,想想自己真的很犯贱,明明莫扬这样温柔,这样体贴,也是她以前最喜欢的类型,可是她却要把莫扬往外推。 擦完护手霜,回头,就看到莫扬拿着她的包包说:“走吧,不然呆会儿赶不上车了。” 郝贝愣神,不明白莫扬说的赶不上什么车。 莫扬却是半搂着她往外走,边走边说: “贝贝,换季的时候最容易感冒了,平时就要多喝点水,要是有感冒的症状,就要先吃一点预防感冒的,不能硬撑,感冒也能发展成肺炎的……” 莫扬平时不是这样话多的人,但这一次,却出其的话多。 话多到根本就没有给郝贝插嘴的机会。 一直到了楼下,郝贝才忍不住的喊住了莫扬:“莫扬,我有话跟你说。” 莫扬笑了笑,摁了车钥匙,指了指说:“走,路上说。” 走过去,开了车门示意郝贝上车。 车门未关上,弯腰想为她系上安全带,郝贝伸手挡住,莫扬轻笑,单手拨开她的手,坚持为她系上安全带才开口:“贝贝,我也有话跟你说。” 郝贝愣神间,莫扬已经发动了车子开出碧水园。 车子是往城西车站方向开去的。 早间的马路上,有点堵车,原本该是极不舒服的,可郝贝心中有事,欲言又止了几次看着专心开车的莫扬。 “莫扬……” “嘘,别说话,到地方再说。” 平时半小时的车程,愣是开了一个小时才到。 下了车,莫扬拉着郝贝进了车站的候车厅,看一眼候车厅的几个牌子找到南华至江城的牌子。 带着郝贝往那一处走,到了地方才从口袋里掏出一张车票来。 “贝贝,去吧,去把你心里想说的话,说给他听,如果他接受,我退回朋友的位置,如果他不接受,你回来,我站在原地等你。” 郝贝的眼泪瞬间就涌了出来,低头,眼泪打在南华去江城的车票上,晕染开一朵朵小水花。 “去江城的班车马上出发,请乘客们尽快检票上车。”车站广播响起。 莫扬带着郝贝检票,送郝贝上了车,挥手告别。 车子启动时,慢慢离开,郝贝隔着车窗玻璃看着那站在阳光下,清秀俊逸的莫扬,眼泪一颗颗滚落。 “妹妹,那是你男朋友吧,看起来很般配哟,舍不得呀,都这样,我跟我老公年轻时分别时也这样……”邻座的大姐如是的说着。 郝贝抹了把泪,没回话,靠坐在座椅上,把玩着手中的车票。 南华到江城,跨越一个江州,大巴车走高速七个小时才到江城车站。 准点到站时间下午四点十分,郝贝走出车站时,看手机已经是下午四点半了。 拦了出租车,跟司机师傅说去江城军区家属大院,便朝着军区大院行去。 到了军区大院,出租车是进不去的,门卫拦了下来,郝贝付了车钱下车,跟站岗的小战士一起去值班室做登记。 登记了之后,小战士的电话打到了裴靖东的住宅。 不巧接电话的是秦汀语。 秦汀语撑着腰身说了声知道了,就喊柳晴晴:“柳晴晴,你快去,把郝贝接进来,郝贝在门口等着呢……” 柳晴晴从厨房里出来,狠剜了一眼秦汀语:“姓秦的,你肯定是故意的。”眸底有些恨意,郝贝那女人怎么会来?一把扯掉身上的围裙往外走去。 秦汀语哈哈大笑:“哟呵,这小四会小三呢,好玩,我也去看看……” 今天是周五,展翼是跟着裴靖东一起平调过来做副手的,新官上任,自然是大大小小的会议不断。 方槐则是无事做带着小娃儿们去熟悉新学校,故而这家里也就只有大肚婆秦汀语和柳晴晴,还有秦汀语随身的一个老妈子。 门卫处,郝贝看着柳晴晴走过来时,差点没被柳晴晴身上那浅粉色的衣服闪瞎了眼。 “郝贝,你怎么这么死缠烂打的,裴哥哥都说了你后悔他也不要你了……” 柳晴晴那是张嘴就来,昨天她被方槐拖下路后,又悄悄上楼,正好听到裴靖东在跟郝贝打电话,把裴靖东最后的怒骂都听到了耳里。 “我不想跟你说话,我要见裴靖东。”郝贝皱着眉头回了一句,心底像是让人用锋利的小刀戳了一下似的。 如果不是下了车打裴靖东的电话和展翼的电话都是无法接通的状态,她也不会这样在门口等着。 “哈哈,想见呀,没门,这个女人是来捣乱的,你们以后不要再让她出现在这儿,也不用再往我家里打电话……”柳晴晴厉声的对着门卫站岗的小战士命令着。 小战士让柳晴晴训的脸红耳赤的,郝贝歉意的跟小战士道歉:“小同志,对不起,是我连累你了。” “不,嫂子,没,没事……”小战士挥手说没事,他们站岗的什么人没见过,不过柳晴晴这样的还是第一次见。 柳晴晴本来都要走了,听到小战士说这话,当下就恼了,回过身来,双眸似利箭一样的剜向小战士:“长没长眼,你那只眼睛看到她是你嫂子了……我才是嫂子……” “闭嘴,哪里来的疯狗乱吠呢!”一道严厉的女声呵斥住柳晴晴。 只见一身装绿军装的年轻女子缓步走来,小战士看到该女子,立马行了个军礼唤了声:“苏上尉。” 女子淡淡的回了个礼,而后看向柳晴晴问小战士:“这是谁的家属,这么没礼貌?” 小战士翻着本子上的登记记录回了话:“报告苏上尉,这是新调来的裴靖东参谋长的家属。” 女子点了下头,眼神轻蔑的看向柳晴晴。 “呵,我说,头发长见识短了吧,在部队,嫂子是一种尊称,是对军人家属的尊称,不论官还是兵,军人的妻子立应受到的尊重,请问你结婚了吗?有红本本吗?你就敢自称嫂子了……” 柳晴晴那张白净的小脸,红了白白了红,无从反驳。 苏上尉眸光一转,落在郝贝的身上,又拿出手机看了一眼拧着眉头问:“你是郝贝?” 郝贝愣愣的点头,女子又看一眼时间,随手指了值班的另一个小战士道:“你们把她先送到我的公寓,我去接了老爷子,一会回来。” 小战士领命答是。 郝贝张嘴想问,女子却开口说:“我叫苏莫晓,莫扬的姐姐,扬扬说你来这儿肯定得被人欺负,让我罩着你点,你放心,裴靖东在开会,估计还得半小时才结束,你在我家安心的等着吧。” “啊,谢谢你,那我可不可以直接等着裴靖东,我有话想跟他说……” 郝贝惊呼着提了要求,心中要说没一点感动是假的,莫扬真的很好。 苏莫晓蹙了秀眉摇头叹惜:“你这姑娘,一点也不可爱,得了,小李,你把她带到办公楼二层裴参谋长的办公室吧。” …… 就这样,郝贝因着有苏莫晓的关系,直接被人带到了裴靖东的办公室。 裴靖东昨夜没有睡好,又开了一天的会,五点半会议结束,展翼还在整理会议记录,他就先回了办公室。 推开办公室门的时候,一愣,皱了下眉头摇头咒骂:“靠,他妈的,还幻觉了。”因为他竟然眼花的看到郝贝了…… 郝贝听到他这话,当下就哭了,小跑着冲过去,狠狠的扑进他的怀里。 这么真实的触感,震的裴靖东那点儿困意瞬间就没了,砰的一声关上房门,一个反身,狠狠的把女人摁在门板上。 一双虎眸贪婪的巡视着眼前这张让他几欲发狂的小脸,恨她的时候,恨不得掐死她,念她的时候恨不得把她揉着一团变得小小的装在口袋里。 “裴靖东,你敢说你不喜欢我?”郝贝哭着笑了,眼角有泪,眸底却是盛开着笑意。 如果这是一场战争,那么她想彼此都是输家,也都是赢家…… 男人的心脏咚咚地跳动着,全身的血液都在慢慢加温,随即沸腾,摁在她肩膀的大掌上青筋毕露。 喉咙里发出咕咚咕咚的声响,那是一种压抑的代表着饥渴的声音。 “为什么来?”黯哑的嗓音吐出这四个字来。 郝贝委屈的笑了:“裴靖东,我喜欢你,车票是莫扬给我买的,我跟他一直就是朋友,我没有跟他谈恋爱,我说那些话是故意气你,你也故意气我了……我们扯平……” 裴靖东怆然冷笑:“是吗?怎么扯平,我跟秦汀语上过床了,跟柳晴晴正在谈恋爱,你觉得这些能扯的平吗?” 裴靖东此话刚出,郝贝的身子便是一僵,脑袋轰的一下炸开了似的,她只想到她喜欢裴靖东,可却没有想过如何接受这样不干净的裴靖东。 “嫌我脏了吧,可是我本来就不干净,以前有方柳,现在有秦汀语和柳晴晴,以后可能还会有别的女人,你确定你都能接受……” 男人说着轻佻之极的话,单手挑起郝贝的下颚,无限情呀色呀的继续说: “你的滋味还不错,如果这样的我你都能接受,那我一点儿也不介意把你收进房里,毕竟清纯与妩媚同存的女人,我还只在你身上见过……” 说罢握住郝贝的小手倏地下移:“我想这方面我们还是很合拍的。” 郝贝深吸口气,觉得自己快要被气死了,抽回手淡定的说:“裴靖东,你是认真的吗?” 裴靖东邪笑着挑眉:“怎么?你不会爱上我了吧,认真了,就觉得不能接受我有其它女人了,不能接受你他妈的找来干嘛呀,还是你他妈的犯贱就喜欢让老子上你了……” 郝贝的心碎了,觉得再也没有比这一刻更碎的时候了。 啪的一巴掌甩在男人的脸上,抹了把泪:“对不起,我想我来错了,裴靖东,记住你今天说的话,再见!” 裴靖东后退两步,郝贝拉开门,哭着奔出去。 展翼正要送资料来,资料被撞飞了一地,回神间才大叫一声:“嫂子……” 裴靖东一把揪过他过来,砰的就是一拳砸在展翼的小腹处:“是不是你让她来的?” 郝贝刚刚跑出办公楼,手机就响了,看了一眼是家里的电话,就摁掉,可是电话一直在响。 坐在花坛上哭着接了起来:“妈……” 郝妈妈颤抖着嗓音的喊着郝贝:“二贝二贝,不好了,你快回来,出天大的事了……” 郝贝蓦然清醒站直了身子:“妈,你慢慢说,出什么大事了?” “二贝,你爷爷找来了……”郝妈妈的声音还在抖着。 郝贝只觉得头发丝儿都竖了起来,她爷爷早就死了,哪来的爷爷? ------题外话------ 么么哒,继续求月票(☆_☆)(☆_☆)(☆_☆)不放弃的继续求了! 感谢亲们送上的月票,谢谢大家。 1:xjhshs投出了1月票(2014—3—26) 2:xjhshs投出了1月票(2014—3—26) 3:小purple投出了1月票(2014—3—26) 4:susannana投出了1月票(2014—3—25) 5:戴紫红投出了1月票(2014—3—25) 6:gisaohao投出了1月票(2014—3—25) 7:冰钇投出了1月票(2014—3—25) 8:15022969053投出了1月票(2014—3—25) 9:15022969053投出了1月票(2014—3—25) 10:刘雨霏投出了1月票(2014—3—25)   ☆、117:身世,二贝爷爷好牛X! 郝贝没好气的开口了。 “妈,你是不是又做梦了,这又没到清明也没到鬼节,你别一神一鬼的了,我这会儿没在南华,你要想去上坟就找我姐和小宝陪你去吧……” 心里则腹诽着,她妈就迷信,总是疑神疑鬼的爱信这些玩意儿,她爷爷都死了,最多作梦找她妈,怪她妈烧的纸钱太少了…… 电话另一头的郝妈妈差点没让郝贝给气死的,扯开嗓门吼了句:“郝二贝,你赶紧的给我死回来,赶紧的,马上!” 郝妈妈丢下这么一句话就气呼呼的挂了电话。 郝贝那叫一个汗颜呀! 回头看向办公楼的方向,来来往往的人流中就是没有那个她想看见的人。 吸了吸鼻子,揉下眼,从花坛边上站起来。 花坛的中央种了一颗松树,常青,只是到了这冬日,上面挂着些许干掉的枝叶,松针也落的遍地都是。 “常青的东西也有陨落的时候呀……” 一道低沉平稳的男音从郝贝的背后传来。 郝贝倏地回头看到一穿着绿军装戴着金丝边眼镜的男人,她看了下自己的四周才确定这人是在跟她说话。 “你是?”心中禁不住一喜,是不是裴靖东的下属之类的。 男人蹙着眉头不答反问:“你是谁?不像是我们办公楼的吧,还是新来的?” 郝贝心底那点点希翼顿时消失殆尽,抬头看向天空。 还不到六点钟,太阳公公已经偷懒的早早罢了工,属于冬天的气息扑面而来。 这样的寒! 那样的冷! 她本来就是畏寒惧冷之人,这个冬天,在开始的时候就这么冷,要让她如何的渡过? 没有心情理会陌生男子的询问,抬起脚步往大门处行去。 …… 二楼,裴靖东的办公室里。 展翼那叫一个冤屈呀,被打了一拳,疼的他差点没掉眼泪:“哥,你到底怎么了?我嫂子来难道不好吗?” 裴靖东狠剜他一眼,快步行到窗户处,并不站在正中央的位置,而是站在窗帘的后面,目光贪婪看楼下那抹倩影…… 看到郝贝坐在小花坛上在哭时,他的双手放在身侧紧紧握成拳,手背上的青筋扔然是清晰可见的。 看着她接了电话,他心中酸酸的想着,估计是莫扬打来的电话吧。 再看到那个跟郝贝说话的男人,他一双虎眸轻眯了起来——江南军区现任总司令呼弘济的秘书崔安翔。 脑海里迅速略过崔安翔的全部资料。 四十岁,跟着呼弘济从基层一路攀爬,五年前呼弦济任江南军区总司令,崔安翔也成了第一秘书。 展翼也在边上看着,看着郝贝就这么走了,他就着急的喊了起来: “哥,你到底在搞什么,你就算要作戏给方三儿看,也不用这样吧,嫂子既然能来,就说明她的心里有你,你是不是又没给嫂子好好说话了……” 展翼真是急的说了话都快了起来,恨不得一拳头挥到他哥的脸上去。 “闭嘴,没你的事儿!”裴靖东呵斥住展翼。 展翼眼红红,不相信的看着裴靖东:“哥,你对你真失望。” 裴靖东眸光一直追随着郝贝越行越远的身影…… 心慢慢揪成团—— 看不到未来,慌乱着,茫然着。 展翼得不到一个满意的答案,转身就要往外走,他要去把小嫂子叫回来。 裴靖东眼疾手快的扣住了他问:“会议资料做好了吗?” “哥,我先去找嫂子,一会回来给你!”展翼说着就要挣脱裴靖东,会议资料哪里有小嫂子来的重要呀! 裴靖东却是拧着他的胳膊反转,走到办公桌前,拉开抽屉,拿出一副手铐,又押着展翼走到墙边的暧气片处,咔嚓一声响。 动作干脆利落,展翼被锁在暧气片上了。 “哥,你疯了吗?” “我再说一次,这是我的私事,不准任何人插手。”裴靖东一双凛洌深沉的眸子凝视着展翼,冷冽的气息扩散开来,那是一种不容许他人染指的狠戾气势。 “哥!” “闭嘴!” “好,我不插手,你让我去送送嫂子总行吧,她这会儿走,也不一定能买得到车票的……” “她才三岁吗?需要你送吗?自己能来自己就回不去了吗?展翼从此之后,你最好认清了,你该关心的嫂子人选是秦汀语或柳晴晴,不再是郝贝。” 展翼与裴靖东的对话不欢而散,气的展翼连看都不想看他哥一眼了,直接丢了一句:“哥,我不懂你在想什么又在做什么,但是你这样用秦汀语和柳晴晴伤了嫂子的心,要我是嫂子也不会原谅你的。” 裴靖东没有说话,坐在办公桌前查阅会议记录,眼晴一一扫过常务会议记录上的人名与职务,一个个的与脑海中的人物互相对应起来,思索着他们的一举一动一言一行。 兀然地,他伸手揉了揉眉心,太阳穴突突突的跳动着,心中有股莫名的悸乱,坐在这椅子上却是怎么坐都不舒服的感觉。 …… 再说郝贝这儿,从大院里走出来后,走了几步站在路口处,又等了十几分钟,她甚至都想再拐回去,想想还是算了。 她妈还在家等着她一起去上坟呢。 疾步走到出租车候车区,还未拦住车,就看到了柳晴晴。 这柳晴晴真是阴魂不散的节奏,是故意的往郝贝身上撞的。 这么一撞,不得了呀,柳晴晴手上一大堆的购物袋就这么被撞翻在地上。 里面的东西也全散落在郝贝的眼前。 黑色的、白色的、红色的、绿色的…… 条纹的,格子的,带图案的,还有纯色的…… 全他妈的是男式内裤,各种款式的都有! 柳晴晴赶紧蹲下身,泫然欲泣的小脸上写满了惊吓:“郝贝,对不起,我不是故意让你看到这些的,裴哥哥说,这些贴身的衣物他没带,所以我……以后都让我来为他准备。”声儿越来越小,却有股娇羞的味道。 郝贝的心倏地一疼,贴身的衣物都能让柳晴晴买了?他们的关系得多亲密呀? 弯腰,伏身,纤嫩的葱指勾起其中一条白色的男式内裤,捏在手上摸了摸,而后嗤笑:“柳晴晴,你好像不太了解你的裴哥哥的尺寸哟……”死小白花这是赤果果的炫耀呢! 听郝贝这样说,柳晴晴情不自禁的想到昨天晚上她摸到的裴哥哥穿过的内裤,那上面的余温和气味,只要一想就能烫的她小脸发红。 郝贝拿着白色内裤的手僵硬住,脸上的神色也变得难看起来,柳晴晴这副眉目含春的模样可不像是无中生有,纤手瞬间攥紧了,杏眸轻眯,折射出一种嗜血般的冷笑出来。 “呵呵,不知道的还以为你这是要摆地摊卖男式内裤呢……” 郝贝说着,突然扬高了声音喊道:“快来看快来瞧,清纯小萝莉卖男式内裤了哟,大家快来选购哟……” 郝贝这一声,还真是引来了几个路人的围观。 还就在这军区大院门口不远的位置,当兵的自然是多,兵痞子的流氓劲儿当时就彰显了出来。 “哟,小妞,真卖内裤呢……” “啊,别误会,我是撞倒了这位妹妹,才知道她是卖男式内裤的,啧啧,真不错,我得给我老公选几条,你们要不要呀,也来选几条……” 其中一个黑蛋子战士随手捏了几条问柳晴晴:“多少钱?” 柳晴晴让吓傻了,这么光天化日被人围着说卖男式内裤,她觉得丢人死了。 “滚,滚,滚,我不是卖的。”一着急,吼人的话就这么冲出来了。 郝贝嘴角一抽,十分温和的劝着:“妹妹你别急,没人说你是出来卖的呀,你可别为自己作这样的宣传呀,会让人误会你这么饥渴呢。” 柳晴晴快要气疯了,双眸像是蓄满了火源,恨不得喷出一道道火舌来,烧死郝贝这小妖精得了。 郝贝却是不紧不慢的挥手驱散了几个围观的人,这才拿起几条带着恐龙图案,还是彩色的内裤扔到柳晴晴的手里道: “以姐儿我的手感来说,这几条的码子正合适,而且图案也不错。” 说罢看到柳晴晴脸色变白时,郝贝的心情才好了点,又佯装无奈的说道: “得,你不相信就算了,没必要我这个前任要教你如何取悦男人的吧,哎,那男人超级变态的,还喜欢情趣的内裤,特别有M的潜质,你要是能给他弄点那种内衣穿,你们的性生活爽歪歪了。” 柳晴晴脸红的快要滴血,心中则想着,难道裴哥哥真的有这种爱好?不然以郝贝这等姿色如何能让裴哥哥念念不忘,想必就是床上功夫了得吧。 郝贝看柳晴晴脸红就觉得眼疼,装什么纯呢,真当自个儿是个处呢? 这年头,是处的人多了,还得分伪处和真处呢! 不用鉴定她也敢说柳晴晴这小白花就算是个处也他妈的是个伪处! 郝贝转身往前走,柳晴晴还是站在原地,抱起地上一堆的内裤,往边上的垃圾桶扔去。 扔之前,想了想又把郝贝说的那几条拿了出来。 转身时,没看到郝贝,抬眸望去,一辆小面包车正停在不远处,车上下来两个人,拽了郝贝就上车。 周边还有路人纷纷议论的声音: “这光天化日的就掳人呢?” “天呀,这什么世道……” 郝贝被绑走了? 柳晴晴的脑袋懵懵的,随后警戒的看了看她的四周,没有认识的人,这才松了口气,拿着袋子快步往大院走。 刚走到大门口处就遇上了载着孩子们开车回来的方槐。 方槐停了车,按响了喇叭让柳晴晴上来。 看到柳晴晴神色慌乱时,不禁开口问:“怎么了?” 柳晴晴摇头,担忧的看一眼郝贝消失的方向,心想,方槐没有看到吧,这事儿不能让裴靖东知道,没准是郝贝那女人玩的把戏呢。 这么想着,佯装镇定的笑了笑:“没事,快回去吧。” 方槐发动车了,心中却是起了疑惑的。 转而看到柳晴晴手中的袋子时,大手一伸就捞了过来,看到里面几条彩色的内裤时,嘴角一勾:“是买给三哥的吗?” 嗯,是他喜欢的颜色。 柳晴晴脸上一白又一红,拽回袋子小声的说了两个字:“不是。” 不是! 方槐的怒火直线飙升! 到了小楼前,车子一停,带着小娃儿们下车。 到了屋子里,两个小娃儿闷闷不乐的往楼上走。 柳晴晴本来想跟上去的,方槐却是扯着她进了房间。 秦汀语撑着大肚子像个鬼魅一样的贴在柳晴晴的房门上,听着里面的动静。 屋内,方槐一双细长的桃花眼凝视着柳晴晴,眸底生红,拽过柳晴晴手中的袋子质问着:“谁让你给他买这些的?柳晴晴你就这么饥渴,这么想爬上他的床吗?” 内裤这种私密东西都能给他买了吗? 柳晴晴一脸的泪水,面对方槐时,她只能哭,姐姐说,方槐最心软,只要哭一哭,什么事儿都好说。 “三哥,三哥,求求你,成全我吧,我真的爱他,你说的没错,我就是这么饥渴,我就是想跟他上床,三哥,帮帮我,帮帮我好不好……” 柳晴晴噗通一声跪在地上,泣声说着郝贝今天来了,她的心里有多么的慌乱,多么怕失去裴靖东。 方槐听出点事来,高声质问着:“你是不是还有事儿瞒我……”这女人总是有事时就这么模样。 柳晴晴见瞒不过去,就开口说了看到郝贝被小面包车绑走的事情。 门外偷听的秦汀语媚眼一勾,当下就走到客厅处拿起电话拨了裴靖东的手机号码。 电话响了几声才被接了起来,传来裴靖东沉稳的声音。 “喂。” “裴靖东,卖给你一个消息如何,柳晴晴找人绑架了郝贝,怎么样?你还觉得你的柳晴晴温柔体贴吗?” 秦汀语的声音很大,一点儿也不顾忌屋子里的方槐和柳晴晴。 “……”裴靖东没有说话的挂了电话,呼吸有些急促。 没有任何迟疑的起身拿起手铐的钥匙,快步走到暧气片处,啪嗒一声开了展翼腕上的手铐。 展翼一得了自由,连看都不想看裴靖东一眼,起身就往门外冲去。 两分钟后,裴靖东站在窗前,看着展翼开的那辆军车往大院外行去,这才这捏着眉心回到办公桌前坐下。 拿了根烟点上,狠抽一口,难掩焦燥的拿出手机给展翼打了一个电话。 “展翼,我跟郝贝真的结束了,你要送她时,就劝劝她,劝她想开点……” 展翼就这么莫名奇妙的接了这个电话,往东开去,一路狂奔到车站。 六点半左右到了车站,看到最后一班开往南华的大巴车是六点五十的。 等了约二十分钟左右,车上的人都坐满了也没有见到郝贝,展翼不禁有点慌神了,打了郝贝的电话,一直你所拨打的电话不在服务区。 如今等人也等不到,展翼百般无奈的只得苦着脸把电话打给裴靖东。 “哥,我找不到我嫂子了,电话打不通,最后一班到南华的大巴上也没有她。” 裴靖东的神色陡然一紧,捏住电话的大掌紧了紧,敛下的虎眸中有抹愤怒的色泽,周身都散发着一股强大的火意。 抬眸时,脸上的神情冰冷依旧,甚至带了抹玩味的笑:“展翼呀,跟你说了,她都二十三了,又不是三岁或十三岁,你操个什么心呀……别再拿这种小事烦我了……” 说罢挂了电话,走到衣架前,拿起军装常服一抖穿在身上,款步往屋外行去。 走到楼下的花坛处时,不期然的看到崔安翔竟然还在那里。 “裴参谋长终于下班了,现在像裴参谋长这样敬业的实在不多了。” “崔秘书客气了,呼司令还在加班吧,崔秘有时间要劝劝司令注意休息呀……” 两人客套的说着话,裴靖东笑说家里有人等吃饭,就先走了。 脚步一旋,刚走出两步,就听到身后崔安翔的自言自语:“这常青的树也有陨落的时候呀……” 裴靖东身子一震,脚步未作停留,往家属院行去。 刚进门就听到秦汀语与柳晴晴的争吵声。 无外乎秦汀语刚才打电话告了柳晴晴的小状。 “秦汀语,你这人怎么这么恶毒呢,你是见不得我跟裴哥哥谈恋爱是吧……” “哟呵,你确定他一个三十多的男人要跟你谈恋爱吗?拜托,成年人的爱情,就做呀爱好不,像你这种没男人的小外是不懂的……” “是,你懂,你太懂了,十年前就懂了的嘛。” 柳晴晴刚说完就察觉到一道阴冷的视线,急忙收口却已经晚了。 一双美目紧张的看向门口处,不期然的与裴靖东阴沉的视线撞在了一起。 方槐就坐在沙发上,跟没事儿人一样的看着两个女人吵架,见到裴靖东回来时,这才起身。 “我说,你要是敢信秦汀语这女人的鬼话,那就真是太弱智了,晴晴跟你一样刚来江城,哪里去找人绑架郝贝的……再说了青天白日的,怎么可能……” 裴靖东菲薄的唇轻抿着,走到柳晴晴的跟前,一手扶着她的肩膀,单手抬起她的下颚质问:“你刚才说十年前,十年前的事儿,你怎么知道的……” 柳晴晴求救的目光扫向方槐。 方槐眼底也生出一股疑惑的神色来,抿着唇等柳晴晴的答案。 柳晴晴颤抖着声喃喃着:“我,我听你们说秦汀语烂人什么的,然后我就问了姐姐,姐姐说秦汀语十年前就过……” ‘啪!’ 裴靖东大掌扬起,一巴掌狠抽在柳晴晴的白晰的脸上。 柳晴晴那张脸当下就起了大掌的红印,脑袋也让打的嗡嗡作响。 裴靖东阴戾的声音在客厅里回荡起来。 “晴晴,我让你做我的女朋友,最大的原因就是你的温柔乖巧宜家宜室,十年前小语的事情没有人敢提,你却是当着小语的面提,你真是太让我失望了……” 该死的,如果可以的话,他都想掐死柳晴晴这贱人,看来郝贝是真的让人掳走了。 秦汀语早在柳晴晴提出十年前时,身子就抖了起来。 大着肚子,身子这么一哆嗦,生理上就有些不受控制的倾泄而出——小便失禁了。 这种生理上的失禁让秦汀语有些无神有些无助,急急的喊了起来:“王妈王妈快过来……” 秦汀语的佣人王妈从厨房里奔出来,着急的问秦汀语怎么了。 裴靖东扫了一眼方槐,冷冷的说:“快给她看,她要是出了事,你以为秦家能放过柳晴晴吗?” 这个威胁很凑效,方槐赶紧去给柳晴晴查看,嗅到那股子尿味时,差点作呕。 很快,救护车来了。 秦汀语被送往医院,得出的结论是精神紧张,再加上孕后期本就小便多,所以才会出现失禁的现像,以后多注意就没事了。 这番折腾,柳晴晴是让吓坏了,特别是裴靖东给她那一巴掌,让她越发的忐忑不安起来…… 晚上八点钟,展翼的电话打进来。 “哥,你赶紧找人找嫂子吧,电话一直打不通,不是有卫星定位的吗?你快点查查……” 裴靖东隐去眸底的那抹担忧,依旧训斥着展翼:“不要再跟我说郝贝的事情了,一个个的吃饱了撑的,晴晴还说郝贝让绑架了呢,如果真的丢了,那你们就去报警吧。” 挂了电话,展翼拿着手机,站在车站的位置,心底狠狠的抽疼着。 他哥真是太狠心了,报警,失踪24小时才能报警的,绑架,应该不会吧! 不得已,展翼只好把电话打到南华,打给莫扬的。 莫扬接到电话,就打了电话给姐姐苏莫晓。 很快就有人联系了展翼,是苏莫晓找来的人,一起分散在江城军区大院附近开始找人。 苏莫晓还从交通局那里调来了当时大院附近的几个红绿灯处的监控录像。 晚上十点钟,展翼终于找到郝贝的行踪。 “这是绑架,大白天的绑架!”展翼大叫着站起身,真他妈的猖狂,大院门口五十米处小嫂子被人强压上车了。 苏莫晓已经联系了交通系统的朋友,把那辆监控中掳了郝贝的小面包车列为重点排查对像。 事态重大,展翼不得不报给裴靖东。 裴靖东却是说在医院陪秦汀语,没有时间过去。 这一个晚上,裴靖东在医院里守着,柳晴晴也跟着。 诺大的两层小楼里,只有裴黎曦两兄弟在家,救护车还没有到医院时,小战士就送来了饭菜。 两兄弟吃完后裴黎曦就打了个电话给裴靖东:“爸爸,我和小瑜要吃饭了,我们自己洗梳完要睡觉了,爸爸你要早点回来……” 此时,裴靖东刚到了医院,医生正在给秦汀语做检查,接到小娃儿的电话,轻嗯了一声问:“好,饭好吃吗?” “好。” 简短的通话过后,裴靖东紧拧的眉心似乎松了一点。 翌日,东方乏起鱼肚白时,裴靖东才拖着疲倦的身体回了小楼里。 仰躺在大床上时,卧室的门轻动,他阖着眼没睁开。 是裴黎曦小娃儿,悄然走到大床边,费力的拉着薄被给爸爸盖上。 盖到脖子处时,小娃儿一双亮晶晶的眸子对上裴靖东一双血红的虎眸。 裴靖东看到小娃儿眼中亮晶晶的喜色时,吊了一晚上的心倏地放松了下来,无尽的倦意袭来。 再说郝贝吧,那真是倒了血霉的。 她那天下午正打算打车的,就来了一辆面包车,问她要不要搭便车,她一看开车的是一个长相极其猥琐的大胡子男人,就说谢谢不用了。 哪里知道,竟然从上面下来两个男人,一人捂着她的嘴,另外一人作掩护就把她给掳上车了。 这可是把她给吓坏了的。 坐上车,那大胡子才笑说,就见不得别人把他当坏人,他是顶好的人这样那样的一通讲。 本来郝贝还真想着是有人绑架了她呢,谁知道,大胡子跟另外两个人说着去南华送货的事儿。 车子行驶了近半小时,在高速路口的一处村庄停了下来。 郝贝也跟着下了车,这才知道,大胡子是个屠夫来着,来江城乡下收购农户家养肥的猪的。 郝贝提议说自己走,这大胡子一生气就瞪眼,很是吓人,还说郝贝不相信他是好人之类的。 郝贝第一次遇到这样的奇怪的人和事,慢慢的也看出点不对劲来了。 因为她的手机没有一点点儿的信号,但是这个大胡子却是能拿着手机打电话。 她要借大胡子的手机时,大胡子也不借。 这样诡异的事情,郝贝怎么能不怕? 但她一没被人绑住手脚,二也没有人限制她的自由,她甚至在大胡子去农户家收购肥猪的时候还能自由自在的在村子里溜达。 可是溜达一圈儿,这村子是竟然落后到连个小卖部或是公用电话之类的都没有。 最重要的是,其中一个年轻人,总是不远不近的跟着她,似乎是在看她。 终于到了夜里十二点,装了小半卡车收来的肥猪的货车要离开村子了。 这次那两个年轻人没有跟上,只有大胡子跟郝贝两人,大胡子美其名曰,两个年轻人还要收购肥猪。 车子开上高速行驶了半个小时后,大胡子才颤抖着手把车子往紧急停车带停了下来,而后对郝贝说了声:“小姑娘,对不住你了……” 说罢大喘着粗气。 “小姐,你千万别报警,他们知道我家的住址的,我也不知道他们是谁,三天前,就有人来我这儿买肉,买完肉吧,后来就跟我说,他家的狗吃了我的肉之后死掉了,要报警,说我卖的肉有毒……” 大胡子说他是南华一家菜市场的猪肉商贩,经常开着小卡车到乡下收购农户的肥猪。 但这一次却是被逼的,逼他的正是掳了郝贝的两个年轻男人,目的不明,只说让大胡子按照他们说的去做就可以了。 郝贝让吓的不轻,但心底的疑惑也越来越大了,这些人掳了她,却又不像是绑架,一般绑架都得有目的吧。 而她没有让绑架,只不过手机跟坏掉了不能用,而且这大胡子也不借给她手机用,到此,大胡子也明言了,郝贝不能打电话,不然的话后果不堪设想。 “大哥,你放心,我不报警,我搭了你的顺风车呢,反正我本来也得明天才能到南华的……”郝贝表示自己会乖乖配合的。 就这样,郝贝心惊胆战的坐在这大胡子的车上,心底虽然着急,但表面上却是没事人一样的哼着小曲儿。 偶尔到了加油站的服务区时,也不想着打电话了,反倒是买了东西吃的饱饱的…… 车子往西一路开去,却不是往江州入南华的方向。 开出了高速时,大胡子才解释,这是走近道,明天一大早就能到南华。 翌日,天刚刚放亮时,郝贝终于看到路牌上写着:前方300米处南华入口。 心才终于平静了下来,手机也随之响了起来。 滴滴滴,全是短信和来电的提示音。 摁开一看,全都是展翼和莫扬的电话。 一个个的看下去,莫扬和展翼的电话,交替着,几乎是两分钟一个的往她的手机上打来。 滴滴滴又响,是莫扬的号码。 “喂,莫扬。” “……”对方没有回音。 郝贝又喊了一声:“莫扬……” 这才听到莫扬沙哑的嗓音传来:“在哪儿?” 郝贝轻笑:“我搭一个大哥的顺风车,这会刚到南华入口处。” “嗯,我去接你,不许挂电话。”莫扬的语气有些霸道。 “好,不挂电话。”郝贝笑眯眯的说着,其实她也不敢挂电话,这样莫扬能一直听到她这边的动静,也能安全一点。 大胡子在边上笑着问郝贝:“小姑娘,男朋友的电话吗?” 郝贝没否认也没有承认,只是跟大胡子道谢的说:“大哥,谢谢你,然后你看进入南华,你在方便停车的时候放我下来就好了,有人来接我……” 大胡子笑着说好,说了个地址。 郝贝把地址说给莫扬听:“莫扬,就在南华收费站处接我,我在那儿等你哟,我好饿,想吃东西,你待会儿带我去吃好吃的好不好呀……” “小姑娘跟男朋友感情真好呀,这年头,这么体贴的男朋友可不多了呢……”大胡子在边上又插话了。 郝贝一脸甜美的笑容,对着电话说:“莫扬,你听到了吗?大哥说你对我好好哟……” 就这一样,电话里说一句,又跟大胡子聊一句的,很快就到了南华收费站处。 大胡子交了高速过路费,车子这才停在了紧急停车处。 郝贝从卡车的副驾座跳下来时,看到蔚蓝的天空,终于长舒了一口气。 莫扬那辆黑色的慕尚很快开了过来,掉了头后,停在郝贝的身边,急急的开了车门下车。 莫扬刚下车,郝贝就像个小精灵一样的冲了过来,扑在他的怀中,喃喃着:“莫扬,莫扬,他不要我了,我跟他说,我喜欢他,可是他说,他一大堆的女人,根本就不在乎我,不要我了……” 莫扬的心颤了,神也乱了,看到怀中哭的成泪人一样的女子,心湖涌起怜惜与愤怒之意。 拍拍郝贝的肩膀安抚着,如水般的眸子却是犀利的扫向那个站在不远处的货车司机大胡子,眼神锐变成犀利的光泽。 郝贝察觉出莫扬的怒意,故而一抬头,一双水眸儿似怨似嗔的看着莫扬问:“莫扬,你说的,你会站在原地等我,只一天,你还在原地吗?” 莫扬诧异的看着郝贝,现在似乎不是说这个的时候吧? 郝贝却是大声的宣布:“让裴靖东去见鬼吧,从今天起,我郝贝今天起,要跟莫扬谈恋爱了……” 这突来的惊喜让莫扬有点不知所摸的傻愣住了。 郝贝掂起脚,吧唧一下,红唇印在莫扬的唇上。 很快又放开莫扬,从口袋里拿出一张红钞票,哗哗的在上面写了一行数字,走到那个大胡子跟前道: “大哥,谢谢你让我搭便车,这点小小意思当是车费吧,然后上面有我的电话号码,大有时间可以给我打电话哟……然后我就这一百块钱了,你得找我五十块钱哟,不然一会儿没钱吃早点了……” “哎哟,不用给钱了,顺路的呀。”大胡子推辞着。 郝贝一撇嘴:“这哪行呀,不管,一定要收了,我还少给了十几块钱呢,要是坐大巴得六十多呢。” 大胡子哈哈笑着接过郝贝给的一百块钱,从腰包里摸出一张五十张钱找给郝贝。 而后说了句,小姑娘你真幸福,有这么好的男朋友。说罢就开车离开了。 看着那辆货车开走时,郝贝紧紧的攥住那张五十块钱,这才后怕得牙齿颤抖,发出咯咯的声音来。 莫扬走上前,揽住她的肩头时,明显感觉到她的发抖,低头问:“怎么了,是冷了吗?” 郝贝点头,神色焦急的冲莫扬说:“莫扬,快点走。我饿了。” 一直到坐上莫扬的车子时,郝贝接过莫扬递来的水杯,喝了一口热茶这才身子一软倒在座椅上。 那个大胡子不是屠夫。 天知道,她昨天发现这一事实时心里有多怕。 昨天高速上,听到大胡子的坦白时,她差点就放松了警惕。 但是等晚上到高速服务区处,她和大胡子一起吃的泡面,大胡子在服务区的洗手台处,拿了车上的盆子洗手时,她明显的看到盆子里的油腻,而那个大胡子的手,不像是一个屠夫的手。 而且那个大胡子在收购农家猪的时候,明显给的价格过高了,而且还没有刨除斤量。 郝贝小时候,郝贝奶奶一直是住在乡下的。 那些年,奶奶身体好时,就一直独居于乡下,就是靠养猪赚点零花钱,一年能养肥两头猪。 每年到了寒假的时候,郝贝就会回乡下,小小神童的称号也不是白来的。 寒假的时候,来乡下收猪的人就特别的多。 村里的人大多不会算账,郝贝就跟个小会计一样,跟着收猪贩一家一户的算账。 故而知道收猪的行规,称完一只后,都要刨除一个杂项,这样得一个净重,才是给农户算钱的斤数。 做生意的人那都是削空了脑袋想要赚钱的,一般有个零头,都会砍去不给,或是说下次给。 可是那个大胡子却不一样,把钱不当钱,连零头都没少给农户的,而且有时候还会嫌农户找零钱太慢而说几块钱算了。 “莫扬,我先睡一下,到了你再叫我好吗?我好困……”坐了一晚上的车,她又困又累。 “好,到了叫你,你先睡。” 莫扬说着,开了点舒缓的轻音乐,车速也放慢了一些。 轻缓的音乐入耳,郝贝闭着眼却是一点点睡意也没有,脑海里全是从前天开始发生的事儿,一件件的跃入脑海,久久无法入眠。 良久,车子开到碧水园停下来的时候,郝贝倏地睁眼大叫:“天呀,我差点忘记一重要的事了,我妈说今天上坟的……” 说完冲下车,就往A座跑去。 莫扬笑着摇头也跟着往郝家走。 边走边打电话,电话是打给展翼的。 “展翼,没事了,我接到郝贝了,她坐别人的顺风车,今天早上才到的。” 远在江城的展翼这时候才舒了口气,总算是放心了。 “莫扬,如果你真心喜欢我嫂子,那就好好的对她吧,我对我哥太失望了……” 展翼真心的说着,他看不懂他哥了。 莫扬笑了笑:“展翼,谢谢你的祝福,我会好好对贝贝的,实际上,我们应该会开始交往的。” 之所以说应该是他不确定郝贝刚才说的话是真的还是假的。 不过修长的手指却是摁在唇上,郝贝亲他的那种温热的触感这会儿好像还在。 郝贝一路狂奔到家里,人未到声先到的大喊着:“妈,我回来了,你准备好了吗?准备好咱们就去上坟吧……” 郝妈妈打着哈欠来开门,疑惑的问:“上什么坟?” “不是说给我爷爷上坟的吗?” 郝贝理所当然的回道,实际上郝妈妈根本就没有说过这话,是郝贝把郝妈妈那句‘你爷爷找来了’理解错了。 “胡闹,老爷子还没死,你们就他咒死的吗?” 一道如洪钟般的声音自他们身后传来,而后又一一道道的声音:“对,就是,真是不孝……” 郝贝傻眼的站在门口,指着郝妈妈身后那一二三四五六个白发老汉,都是瘦瘦的的那种。 几个老汉脚上穿着黄球鞋,腿上穿着旧的有点发白的绿色军裤,上衣也是旧的还有补丁的衣服。 “妈,这是?” “这是什么这是,我是你爷爷……” “我也是你爷爷……” “……” 郝妈妈一掐腰转过身来吼道:“闭嘴,谁知道你们是不是的……” 话说昨天郝妈妈也是让这仗式给吓着了。 一行六人,齐刷刷的穷酸样就找来了。 当时郝妈妈还没在意,可是当那个为道的老头儿拿出一颗珍珠时,郝妈妈就吓坏了。 那珍珠是她贴身藏了几十年的,而且经由郝贝的手,在她们家消失不见的。 六个老头,就拿着珍珠说是信物,就说这颗珍珠是信物,还问他们还有没有其它的东西。 郝妈妈早在听郝贝说珍珠丢了的那一刻起就留了个心眼,那里会说还有什么信物,只说等郝贝回来再说。 “快点快点,饿死了,好酒好菜的上来……” 郝贝这才注意到,厨房里,她爸正在煮面条。 郝妈妈拉过郝贝悄声的说着:“这几个吃鬼,你可别认的,谁知道他们是不是不怀好意的。” 郝贝脊背上都全是冷汗,跟她妈一个感觉,那珍珠莫名的就丢了,怎么就莫名被她爷爷找来了…… “那个,你们是不是误会了,什么珍珠呀,我可没有珍珠的。”郝贝走过去解释。 “小丫头,你是看不起你爷爷呢,你放心,爷爷只有一个,其它都是干爷爷……” “就是,不就是多几张嘴吃你们的饭吗?” “……” 六个老头儿跟唱大戏一样,一人一句,呛的郝家人说不出一句话来。 郝妈妈放弃的摊手道:“你看吧,怎么解释都没有用,你快想想办法,再这么折腾下去,非得累死我不可了……” 郝爸爸已经把六大腕面条给端上来,六个老头儿像是没吃过面一样的,没一会儿就吃完了面。 郝贝也饿呀,舔了舔唇,委屈的喊她爸:“爸,你也给我来一碗面吧。” 郝爸爸诶了一声,进厨房给郝贝下面,还多加了两个鸡蛋在里面。 郝贝也管不得那么多了,坐在桌前就开始吃,吃的满头大汗,心里也好了一点点。 手机这时候响起来,一看是莫扬的号码。 “贝贝,我现在有点事,得离开一下,然后你先在家里等我……” “好,你去忙你的,我就在家里不出去了……” 吃饱喝足的时候,就听郝妈妈跟一个老头儿就吵了起来。 “别胡说了,我公公早就死了八百年了,你看看你们谁跟我们郝家人长的像了……” 郝妈妈也是委屈难受呀,昨天就为这闹的小区里人尽皆知。 六个老头儿混蛋着呢,就说郝家现在富了,不想管他了…… 对着邻居就说是郝家的七大叔八大公,拐着弯弯的亲戚。 郝贝听着吵的难受,而后指着为首的那个老头子说:“你说你是我爷爷,那他们是谁?” 被郝贝指的那个老头儿一瞪眼:“他们是我的结拜兄弟,就是你的干爷爷,不管,那颗珍珠就是信物……” 得,耍起赖来了。 “那你们从哪里得来那颗珍珠的?”郝贝又问。 结果,六个老头儿,你问他,他问我的,就是没有人能说出珍珠是从哪里来的。 最后吧,特别极品的就开口道:“我们打听了,你是抱来的,那颗珍珠是你亲生父母留下来的,就是信物……” 啊啊啊啊,郝贝被几个老头儿给搅和的要疯了的感觉。 “都滚滚滚,我家贝贝就是我们家的人,跟你们没关系,一颗破珠子而已,你们就真当你们是神了呀,还一次出现六个爷爷……” 郝妈妈终于发火了,拿着扫把就赶人。 六个老头儿让郝妈妈的气势给震住了,一个个的被推到门外。 屋子里终于回归了平静,郝爸爸也是连连叹气。 郝贝的眼晴有点酸酸的,还以为真的是她爷爷找来了呢,没想到是闹剧,那颗珍珠也不是她的丢的那一颗。 “妈,你怎么这样赶人,他们……”怎么说也是老人呀,看着身上穿的是旧军装,应该是老军人了。 “闭嘴,就心地好是吧,你妈我就是恶人吗?你也不想想那珍珠怎么就到了他们手中的,你也不想想,怎么就有六个爷爷呢……” 郝妈妈只差没有说出你是你大伯的女儿,怎么可能会是他们孙女! “哎,妈,我不是这个意思了……”郝贝想了想,还是拿着包包先出门了。 屋子里郝爸爸叹了口气,拉过郝妈妈说: “梅呀,你记不记得当年,妈总是说对不起大哥,妈虽然没有明说过,但是小时候我记得别人都说大哥是妈抱来压福的,所以这几个人中,也许真的有大哥的亲父亲,贝贝的爷爷也说不定呢……” 郝妈妈惊的张大了嘴巴,拧着郝爸爸的胳膊就开骂: “郝华国,你当我是死人呢是不是,这么大的事你现在才说,你是想怎样?” 郝爸爸赶紧解释:“我这不是怕你知道大哥不是我们家人就对贝贝有意见吗?” 郝妈妈掐着腰,狠狠的瞪着郝爸爸。 “不许说贝贝是大哥的女儿,就说咱们不知道他爸妈是谁,其它的不管了……” 再说那群让郝妈妈给赶走的老头儿,就可怜兮兮的坐在花坛处。 一个呛一个,跟说相声一样的埋怨着…… 郝贝小跑着追了过来,喘着粗气从包包里拿出粉色的钱包,里面还有一千多块钱现金。 她小心的把那张大胡子找给她的五十块钱收进内层,这才把这些现金分成六份,一份差不多两百块钱。 “老爷爷们,对不住了,我不知道你们是什么意思,但是这点儿钱,你们拿着去买身像样的衣服穿穿,然后……” “小姑娘,你以为我们真是来蹭吃蹭喝的吗?那一颗珍珠你知道值多少钱不?” “就是,一颗珍珠就值一百万呢……” 郝贝惊呆了,原来那颗珍珠那么值钱呢? 不过她看着那个为首的老头,怎么看都没有爷爷的感觉,沉声道:“反正你们肯定不是我爷爷……” 老头儿们乐了:“你怎么看出来的。” 郝贝答:“感觉,还有珍珠哪来的你们也说不出来,那颗珍珠是跟我丢的很像,但我刚刚看清了,跟我的又不一样……我的珍珠上,我用力咬了一个小印子,你们那上面没有……” “哈哈哈,鬼精的丫头,跟咱老大还真像呢鬼精鬼精的……” “就是说呀,得了,这次肯定没错了,这钱咱们得收,就当是孙女儿孝敬的红包哟……” “……” 郝贝眼红红的听着他们说的话,有些不解。 不过很快她就明白了。 莫扬的车子停在碧水园的小区楼下,打开车门,从副驾和后座分别下来三个老头儿。 “靠,死鬼老们,是来祸害丁克难的孙女儿的吗?” 声若洪钟气若玄河的声音传来时,郝贝倏地一震,心湖中也荡起层层涟漪来。 慢慢的转身看过去,莫扬站在三个老头儿的身边,那三个老头儿让她有些眼熟。 丁克难这个名字,更是有些耳熟。 “完了完了老大发火了,咱们快点撤吧……”六个老头儿步步后退,一哄而散。 郝贝站在原地,就这么看着那个吼人的老头儿一步步的走过来。 他古铜色的老脸上,一双精烁有神的眸子瞬间不移的凝视着郝贝,个儿高高,肩膀宽厚,一头银发,虽已年过古稀,走向郝贝的脚步却是铿锵有力,甚至发出“蹬、蹬、蹬”的声响来。 越来越近时,郝贝才猛然想起来。 江州看汇演时,帮她说话的三个老头。 丁克难、苏打烊、方公道。 三个银发老人走到郝贝跟前,围成了个圈儿。 苏打烊:“倒真有点像雁菡的眼晴。” 方公道:“这嘴巴也有点像。” 唯有当事人丁克难,一双精烁的老眸生红着,细细的描绘着眼前的郝贝…… 这姑娘,他见过一次,只觉得合眼缘,但真没有想到会是自己找了这么多年的的结果…… 就这样倨傲的神态,可真是跟失散的妻子一模一样,按照年纪算,应该就是他的孙女或外孙女了。 “验下DNA吧。”苏、方两位老爷子异口同声的说着。 “不,不用验,就是她了。”丁克难一锤定音,一张老脸上有着对往事的追忆,看向郝贝时,有泪从眼角滑落。 而后哈哈大笑。 “哈哈哈,我就说嘛,我丁克难怎么会绝后,皇天不负有心人呀……这是菡菡给我老头子留的后呀!” 郝贝傻傻的站在那里有点反应不过来了,怯生生的说了句:“那个,你们会不会搞错了,刚才那颗珍珠根本就不是我的……” 丁克难颤抖着老手从绿军装的口袋里掏出一颗珍珠递到郝贝的跟前:“这个是你的吧。” 郝贝接过那颗珍珠,对着太阳看了看,那上面她咬上的牙齿印还在。 是她的,可是这珍珠明明是被偷了呀!才被偷了几天,怎么就会有爷爷找上门来了? “莫扬……”郝贝求救的看向莫扬。 莫扬朝她点了下头,走过来,揽住她的肩膀对三位老人说:“爷爷,我们找个地方坐下来说吧,你们这样会吓坏贝贝的……” ------题外话------ 推文《名门婚诱,枕上新妻似火》作者:家奕——好看的高干婚姻文帮忙收一下下咩…… 简介:荣翰丞:名门权贵,传言心狠手辣,暴戾凶悍。 两任妻子死后,“克妻”之名人尽皆知。 关佳人:人美心善,装得来萝莉,扮得了御姐。 为护母亲周全,签下协议,代嫁成为“克妻”男人的第三任妻子。 【一句话简介】这是一个巧取豪夺、阴差阳错的故事。 他们初见在摄影展上,此后,他与她“偶遇”数次。 他恋她成痴,她避他如虎。他巧取豪夺,她抵死不从。 为了她,他拒绝已定的婚事,对同一个女人提出两次退婚,两次离婚。 当真相揭开时,他才发现……   ☆、118:陈年旧密,首长回归!(已修) 恭喜您获得一张月票 丁老爷子那双满是皱褶的的老手重重的放在郝贝的肩膀上语重心长的开口说: “好,带爷爷去你家里说吧,爷爷需要见见你的养父母,感谢他们这些年对你的照顾。” 郝贝点了下头,一双杏眸里起了水亮的光泽,心微微的颤抖着,这真是她的亲爷爷吗? 一行五人就这么往A座郝贝家行去。 到了家门口,郝贝甚至有些胆怯的摁了门铃。 依旧是郝妈妈开的门,郝妈妈正生气呢,故而也没给郝贝一个好脸色的,一边开门一边抱怨: “自己不知道拿钥匙开门呀,回家跟去别人家作客一样,还天天让老娘开门儿……” 站在郝贝边上的丁老爷子眉心轻拧起来,不喜欢郝妈妈如此这般的说话方式。 “妈,我爷爷……”郝贝怯生生的开口。 刚说到这儿,郝妈妈就炸毛了:“呸,屁的你爷爷,你爷爷早死了……” “妈……”郝贝尴尬的赶紧开口喊她妈,并以眼神示意她妈说话稍注意点。 郝妈妈那叫一个火呀,从昨天开始,她在小区里就丢尽了脸面的。 这会儿就算是看到郝贝带着三个跟先前那六个骗吃骗喝的老头子不太一样的老者过来,她还是不能消气的。 “妈什么妈,你要还认我这个妈,就给我过来……” 郝妈妈说着一把拽过郝贝,然后当没其它人没存在一样的,砰的一声就把门给甩上了。 门外吃了闭门羹的丁老爷子银白的眉峰一挑,五官仿若挪了位,瞪大眼,看着被甩上的房门,张了张嘴,半天才回头问身后的老伙伴们:“老子这是吃了闭门羹……” “唔……那个,好像是……”苏老爷子偷笑着回了话。 方老爷子则一点儿也不客气的直言:“是闭门羹没错,你没吃过的这下全给你吃了……” 莫扬这些时间倒是了解郝贝家的事比较多一些,故而赶紧开口解释着: “丁爷爷,郝妈妈就这样,刀子嘴豆腐心的,您老别往心里去。” 丁老爷子深吸口气,掸了掸身上的唐装冷哼道:“看老头子像是那种爱生气的人吗?” 深吸两口气,这才消了点火,伸手继续砸门。 再说屋内被郝妈妈给扯进来的郝贝,刚进屋就被她妈戳着额头骂。 “郝二贝,你长没长脑子呀……你说你得多没良心,现在出来一个不知道哪儿来的爷爷,你就晕头转向了是不是呀,敢情我和你爸白养你这么多年了是不是呀?你说说你怎么就这么没良心呢……” 郝妈妈一边骂一边哭。 本来郝妈妈还只是骂郝贝让她长个心眼的,珍珠丢就丢了,依着珍珠找来的人不能认呀,认了指不定以后有多少麻烦事儿呢。 可是这一张嘴骂,心里就揪成一团团的,这是她养大的女儿,从小就吃她的奶水长大的,怎么就成了别人家的呢? 郝爸爸有点看不过去了,走过来以劝着郝妈妈:“梅呀,怎么说话的,贝贝不是那样的人……” 郝妈妈本来就有火,心里又难受,被这么一劝还得了,直接就炮轰起郝爸爸了。 “你,郝华国你给老娘闭嘴,有你什么事儿一样,二贝是吃我奶水长大的,跟你有个屁的关系,我说了算还是你说了算的……” 郝爸爸让骂的脸面全无,这屋子里还有郝姐姐和郝小宝夫妇呢。 郝姐姐看到此也是看不下去了,拉了她妈往沙发上坐下来,这才劝道:“妈,差不多就得了,这是二贝的事,你能不能听听二贝的意思。” “就是,妈,你能不能别天天都在这儿骂骂骂的,烦不烦呀……”郝小宝也跟着咐合起来。 刘秋蔓扯了下小宝的衣袖小声训他:“小宝,好好跟妈说话。” 郝妈妈瞪着一双血红的眼,把视线转向站在屋子中央的郝贝身上,良久才哑着嗓子丢来一句:“你说。” 一家人的视线此时都落在了郝贝的身上。 郝贝一双美目中也是红红的,落了颗泪,伸手飞快的擦下,嗓子眼里也跟让火堵住了一样的难受。 她知道她妈会难受,但没想到她妈会反应这么大。 抬脚,几步路走过去,坐到郝妈妈的身边,抱住郝妈妈的胳膊,把头也倚在上面,这才泣声的开口: “妈,不管到什么时候,别说今天是爷爷找来了,就是以后,我亲爸亲妈找来了,您和爸也是我的爸和妈。” 郝妈妈扯了扯嘴角,没好气的白了她一眼:“这还差不多。” 说罢,又凑到郝贝的耳边低语着:“你个死二贝,你是作死呢,这亲不能认,你也不想想这珍珠是从哪儿来的。” 郝贝听的睁大了眼。 “啊……”轻啊了一声,脑海中闪过许许多多。 最后才认真的表态:“妈,我知道你是为了我好,可是现在已经不是我认不认的问题了,重点是人都找上门了,不管是福是祸似乎都躲不过了。” 郝妈妈又开始哭了:“你说说你这是倒了几辈子的霉呀……怎么总是摊奇奇怪怪的事儿……” “妈,好了,贝贝都这样说了,就去开门吧。”郝姐姐说着站起身去开门。 郝贝的视线追随着郝姐姐的身影而去,门开的那一刹那,她的心怦怦怦的跳着,好怕看到门外空无一人。 门终于打开,看到那依个站在门外,还一脸不太自在的笑容的丁老爷子时,郝贝的心莫名一喜,嘴角也轻轻勾起。 丁老爷子看到有人来开门,那是赶紧的扯上笑容,笑的露出八颗镶嵌的银牙。 “你好,你好,我是贝贝丫头的亲爷爷,你也跟着叫声爷爷就好……” 老爷子很是热情的伸手跟郝姐姐握手,郝姐姐愣神间,老爷子都握完手往屋里走了。 随后跟着方老爷子和苏老爷子,最后是莫扬。 “你好,你好,我是贝贝的亲爷爷,你也跟着贝贝叫我一声爷……爸,哎哟我这个脑子,老苏,你快说,叫什么好?” 丁老爷子像是背稿子一样的,说着说着就觉得不对劲儿了赶紧喊老伙伴。 苏老爷子叹了口气说:“大哥,你真是……” 说着走上前,替丁老爷子开口跟郝爸爸说:“孩子,辛苦你了,谢谢你们对贝贝这么多年的照顾。” 说罢又看向丁老爷子道:“看到没,这样说就可以了……” 丁老爷子愣愣的点头,转而向郝妈妈,就说了这番话。 郝妈妈眼红红的,看着丁老爷子,就不相信这是真的。 “你真是贝贝的爷爷?你有什么证据?” 丁老爷子一挥手,方老爷子就从后面拿了一个文件袋过来,这是早先来之前他们做的调查。 “先坐下,坐下来再说吧。”郝爸爸说着请三位老人坐下,刘秋蔓去厨房倒了三杯茶水端上来。 丁老爷子颤抖着手打开文件袋,里面的文件拿出来,递给郝贝:“贝贝丫头,你来念给你的父母听听……” 郝贝点了下头,接过来,看着上面的白纸黑字,颤着声儿的开口了。 “丁克难,男,19XX年出生,民族汉,配偶傅雁涵……19XX年入伍,曾参加过XX战……19XX年至20XX年任陆军军区总司令员,军委副司令,退休于20XX年……” 这是一张丁老爷子的生平简介,丁老爷子一生的荣耀似乎都浓缩在这些纸张之上。 第二张老爷子参加过的战役。 第三张老爷子归国后的主要动向——寻找妻子。 后面很多张,都是这么多年,丁老爷子一直在寻找,当年参加战役后失联了的妻子傅雁涵。 随后是一张其妻傅雁涵的黑白照片。 郝贝看到这张傅雁涵的照片就觉得眼中一热,心里莫名的酸酸瑟瑟的。 年代旧远的黑白照片,上面的女子看起来也就十七八岁,衣着朴素,却胜在气质高雅,一双大眼黑白分明,嘴角轻勾,似笑非笑的神态耐人寻味。 丁老爷子陷入对妻子的思念当中,无尽缅怀的开口解释…… 原来,当年,丁老爷子参加XX战,因受伤而未能及时归队,被认定为投敌判国。 家人因此也受了牵连,家中父母因受不住这样的打击而病重离世,其妻傅雁涵在埋葬了丁家的两位老人后,便被关押了起来。 当年的傅雁涵曾是没落大户人家的千金小姐,因历史原因而成了丁克难的妻子。 又因为丈夫的被‘投敌判国’而被批斗,在那样的年月里,受尽了非人的折磨。 丁克难最终用事实证明,他并非判国并立下赫赫战功。 归国后,得到的最后消息就是妻子消失在一次下乡游行中。 据还能找来的人回忆称,那个时候的妻子傅雁涵是大着肚子的。 那个时候大约是1966年左右。 也就是说,丁老爷子推算出来的,其妻为他生的孩子应该出生在1966年左右。 故而这些年来,除了寻找妻子之外,重点在找1966年左右出生的他的女儿或是儿子。 丁老爷子给出的最重要的信物就是珍珠。 郝贝细细的翻阅了资料。 珍珠总计是十二颗,这珍珠是傅雁涵家祖传之宝。 当年傅雁涵被押期间曾被收缴过六颗,其它的三颗在国外的拍卖会上找到。 最新找到的一颗是从黑市上得来,来自于郝家。 这十二颗珍珠不是普通的珍珠。 郝贝看着上面的资料显示,这是海底火山链附近生长的野生珍珠,十分罕见,每个年代约能产一颗。 傅家祖上是做海上生意的,故而得了这串珍珠也不奇怪。 傅家的祖先更是为了把这珍珠烙上傅家的印记,在这上面下足了功夫。 只要把这单颗珍珠放在火上烤,会在珍珠的表层看到内里的一个‘傅’字。 为了证明所说非虚,丁老爷子让莫扬拿来了酒精灯,亲自拿起夹子捏着郝贝的那颗珍珠,在火上烤。 烤过之后,果真如老爷子所言,出现了一个‘傅’字。 至此,也就由不得郝家人不相信了,只不过郝妈妈心里还是存在着一丝疑虑的。 “就算是这样,你也不能确保,贝贝就是你孙女儿吧,也许不是呢……” 面对郝妈妈的质疑,丁老爷子指着那文件袋,让郝贝把照片拿给郝郝妈妈看。 那里面是合成的傅雁涵的照片,从年轻,到年老,全是用现代电脑科技根据人体的衰老程度做出的彩色照片。 还有丁克难跟傅雁涵的合影。 黑白的照片看不太出来,但是彩色的照片看的就比较清楚了。 郝妈妈与郝爸爸对视了一眼,心中都有同一个念头——像,真像。 贝贝倒还不太像这上面的夫妻二人,但是郝家大哥,可真是像足了的。 “这,这……” 郝爸爸也怯生生的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了。 这么说,贝贝就真的是大哥的女儿,也是眼前这位老人的孙女儿了? “我知道你们还有疑惑,或者是其它,但是你们看看这些,也许就不会有疑惑了……”苏老爷子开口说话并拿出另一份文件袋,打开放到郝家人跟前。 那是一份郝家大伯郝政国的生平档案资料。 郝贝还是第一次看到大伯的照片,本来以为大伯跟她爸长的一样的,可是没有想到,原来大伯长的如此的帅气,甚至有些眼熟。 那眉那眼,她似乎都在哪里见过一样…… “是不是看着很眼熟,你再看看这个比对一下……”丁老爷子把自己跟妻子的合影的那张照片推到郝贝的跟前。 郝贝这才恍然大悟,怪不得觉得很眼熟,原来是跟丁老爷子夫妇比较像。 这么一比照之下,郝贝觉得自己跟丁老爷子还真没有什么特别像的地方,倒是大伯,肯定跟丁老爷子有关系的。 不过丁老爷子给她的这种亲切感是骗不了人的。 郝妈妈的脸色变得惨白起来,牙齿都咯咯咯的作响。 “你,你真是大哥的父亲?” 郝爸爸也是一脸震惊的神色,跟郝妈妈一个感觉。 他们都没有说过郝贝是大哥的女儿,可是这个老人自己就查出来了。 丁老爷子也不瞒他们,直言说这事儿,一直有人在调查,并从郝家以前居住的的乡下几位还活着老人嘴里得知。 当年郝贝奶奶结婚几年未怀孕,那会儿乡下的风俗就是抱个孩子压压。 然后郝奶奶有一天不知道从哪儿弄来一男娃儿压了福,没两月就怀了郝爸爸。 郝贝傻呆呆的坐在那儿,突然有些不能接受她所听到的这些。 大伯其实是爸爸? 她有了爷爷,亲爸却是死了? “妈,你说的不是真的吧?”郝贝这样问时,心里早就认定了这个答案的。 果真,郝妈妈就叹气:“你记不记得每年都让你去给你大伯上坟,小宝和你姐不去,你都必须得去。” 郝贝愣愣的点头,眸底有泪花闪现。 不记得从几岁开始,反正就是很小的时候,最讨厌就是去上坟,因为要磕头呀。 每次她姐和她弟想不去就不去了,她妈就拧着她的耳朵说:“郝二贝,就你命大,所以他们不去可以,你就必须得去……” 小时候,她不懂,什么叫就她命大。 长大了才懂,原来她真的很倒霉,好多次都差点出事,好在最后都能化险为夷。 到了此时此刻,她才真正的明白她妈的用心良苦,那是让她给死去的亲生父亲磕头的呀! 郝妈妈抹了把泪,哽咽着跟郝贝说:“其实要不是听你爸今天跟我说的,我也不敢确定的,当年我嫁过来时,你大伯就已经入了伍,几年也不见得回家一次。我生了你姐之后,跟你奶奶不合,咱们就搬到南华来了……你奶奶也是个倔强的,但是你大伯回来一次,多了个你,没多久你奶奶就从乡下来了……我曾偷偷的听过你奶奶说你长的真像你大伯……” 也正因为偷听过郝贝奶奶说的那些话,郝妈妈这些年一直当郝贝就是郝家大伯的孩子,所以才会每次都让郝贝给郝家大伯磕头。 郝贝揉着发疼的太阳穴说:“所以,这些就是真相了吗?你们会不会搞错了,也许我只是长的像大伯呢,并不是大伯的女儿呢?” 她还是不太能接受大伯变爸爸,最最不能接受的是好不容易知道爸爸是谁了,爸爸却死了很多年了…… 很明显,她的这个说法,屋子里没有一个人相信的。 “走吧,丫头,咱们去你爸爸的坟上看看吧……” …… 江城,江南军区家属大院。 裴靖东才刚睡下没多久,门就砰的一声让人给撞开了! “哥,我嫂子回南华了,竟然没有一点点儿事,你说奇怪不奇怪,昨天苏莫晓调了咱路口的监控,我嫂子明明就让人强押上车的,可是今天早上竟然到了南华了……” 裴靖东才睡下没一会儿,就这么让惊醒了。 惺忪的虎眸圆睁着看向天花板,白色的天花板上没有水晶吊灯,这才想起,他已经不是在南华的家里了。 展翼是一夜没有合眼,这会儿终于得知郝贝平安的消息,当下就扑到大床上,欢呼起来…… “太好了,我嫂子没事了,没事了……”这么说时,眼角竟然湿湿的。 裴靖东侧目时看到的就是这样展翼,心间一震,虎眸中乏起水雾,没有说话,轻阖上双眸。 心底涌起——喜悦,后怕。 不敢想像,如果真的是绑架,将会如何? 脑海里回响起牧羊人的那通电话,牧羊人说:“这个局很大,我们部署了很久,如果可以,请不要让更多的无辜的人牵扯进来……” 正因为不想让郝贝搅进这个局里,也不想让有心人捏住他的软肋,他才如此的推开郝贝。 他是一名军人,军人的职责就是保家卫国,舍小我成大我是他的信念。 如果可以,他宁愿只身犯险,也不想让任何一位家人陪他冒险。 但是如今…… 他天真的想着,也许郝贝脱离了他,就没有太多危险了吧…… “哥,莫扬说他可能会和嫂子正式交往。”展翼的声音有点闷闷的。 裴靖东脑子里轰然一响,僵住了身子,全身的每一个细胞都紧紧的绷直了,大力的喘着气儿,才能吸进一点点的氧气。 展翼半支起身子看向首长大人:“哥,你心里其实是在乎嫂子的吧,你是想把嫂子掰正了,想让她臣服是不是,我就知道你是这样想的,你从小到大就这样,总是这么霸道,但是我觉得吧,你会输,早晚是嫂子把你掰正了的……不信咱走着瞧……” 裴靖东这才睨了一眼展翼,冷哼道:“就你事儿多,要是嫌呆在我这儿不舒服,你大可以回南华去……” 展翼立马噤声不敢说话了。 门口传来脚步声,裴靖东轻眯了虎眸,展翼也看了过去。 门让轻扣了两声,而后被推开,进来的是柳晴晴。 展翼没好气的白了门口的柳晴晴一眼开骂:“卧槽!你他妈的到底要脸不要脸了,没看到爷们都在睡觉的吗?” 柳晴晴被展翼这么一凶,眸底就生出泪花来,润在眼角处,左半边脸上的红肿还在,那模样,可真是有种让人蹂躏过的感觉。 裴靖东看着柳晴晴手上的托盘,半坐起身,捏着鼻梁骨皱眉头喝道:“出去。” 展翼那叫一个得意呀,乐得咐合着:“听到没,我哥让你出去呢……” 柳晴晴一双水眸儿委屈极了的看向裴靖东,一副委屈极了的模样。 而后就听到裴靖东开口了:“展翼,你出去,楼上又不是没房间,你天天窝我屋里算怎么回事儿?” 展翼得意洋洋的神色僵在脸上,扯了下嘴角,转头看裴靖东,而后大叫:“哥,你有没有搞错,你让我出去,你让这个不要脸的女人进来?” 柳晴晴心底乐开了花,面上却越是哭的楚楚可怜。 “裴哥哥,你别因为我跟展哥哥吵架,都是我的不好,惹了展哥哥不开心……” 柳晴晴这话一出,展翼只觉得全身的鸡皮疙瘩掉了满地,蹭的从床上跳起来。 一双眸愤恨地瞪着柳晴晴,脸色气得点惨白,呼吸也变重几分的冷笑道:“柳晴晴,你他妈的别总跟我哥眼前装,就你那贱人样早就落入我哥和我的眼中,这声哥哥,可别乱叫的,我可不记得我妈还给我生过杂种妹妹……” 柳晴晴的脸瞬间变白,眼底的泪意更盛几分。 展翼这话骂的狠呀,杂种这种词儿都用上了,柳晴晴本来就是其母婚内出轨的产物,可真真是骂了个正着。 展翼看着柳晴晴一副受了打击的模样心中就畅快,恨恨的看着裴靖东:“哥,你说,你要谁出去?” 裴靖东一个头两个大,从床上起来,二话不说的,拧着展翼的胳膊把他往外拖,把人往外一扔,砰的一声关上房门,用实际行动证明了他要谁出去。 这砰的一声响,却是在柳晴晴的心间开起了灿烂无比的春花。 裴靖东喘了口气,而后回身进屋,脸上带着稍显温和的笑容,半搂着柳晴晴走到房间的小沙发处坐下,接过她手中的托盘,看着上面摆满的小菜和小米粥,轻叹了一声。 单手抬起柳晴晴的下颚,充满自责的开口:“还疼吗?” 啜泣了好久的柳晴晴,此时一双眼红肿得像两颗熟透了的樱桃,但巨大的喜悦又让她颤抖着,无法呼吸,不能言语。 裴靖东本来也不需要听她的言语,只是表达着自己的意思。 “晴晴,对不起,打了你,我也心疼,不过我是为了你好,秦汀语背后有整个秦家,还有秦立国,不是你能得罪得起的,我就算是护着你,可是明枪易躲暗箭难防,你明白吗?” 柳晴晴果真脑残的让感动了,抽泣着扑进裴靖东的怀中。 “呜呜呜……裴哥哥,我没怪你,都怪我自己没忍住,可是我真的没有绑架郝贝的,我生气秦汀语乱说话……” 裴靖东轻拍着柳晴晴的后背,眸底一抹狠戾,嘴上却要安抚着。 “好了,不哭了,再哭就这漂亮了,一会让方槐给你弄点冰覆的东西,覆一下脸上就好的快了,记住,以后别跟秦汀语呛呛,不然我会很为难的,十年前的事,尤其不能提知道吗?” 他的温柔安抚让柳晴晴心花怒放,嗯嗯的应着,而后指着茶几上的食物温柔极了的开口: “那个,裴哥哥,你先吃点早点再睡吧,我还多做了点吃的,一会我送去医院给秦姐姐。” 小白花就这点儿好,能屈能伸呀,心中恨不得骂秦汀语死贱人,嘴上已经是改口亲热的喊上姐姐了。 “好,总之,好好的跟她相处没有坏处的,你先去忙吧。”裴靖东说罢就赶人。 柳晴晴心里有些不舍。 人就是这么贪心,没得到他的注意之前,她只想着,那怕他只看她一眼,一秒钟就好。 现在,却又想着,如果他能分分秒秒的都看着我该有多好呀! 裴靖东拿起筷子要吃早点,可是柳晴晴还坐在边上,他侧目就看到柳晴晴的眼泪,心中不禁涌起一阵火意。 哭哭哭哭个毛蛋的哭,再次在心中表示,他最讨厌看到女人的眼泪了。 真当自己是林妹妹呢,也不瞧瞧脸肿的跟包子似的这么一哭,就像个让狗咬了小半边的红包子,有屁的美感可言。 呸!他妈的,他这是自己在骂自己是狗呢! 转而在心中把柳晴晴嫌弃了个彻底,嘴上还得说着好听的话:“好了,快去吧,我不是赶你,而是让你赶紧去把脸上红肿弄下去,女孩子家总是爱漂亮的……” 裴靖东说到此,柳晴晴还未回话,他的手机就响了起来。 揉着眉心站起身,往床边走去,看到手机上的号码,轻笑了一下,招手唤柳晴晴: “过来,你姐姐的电话。” 柳晴晴全身一战栗,被男人这种淡淡的笑意给迷惑了,快步走过去拿过手机接了起来。 “喂,姐。” “……”对方没有说话。 “姐,你怎么不说话呢……” “晴晴,怎么是你?他呢?” 柳晴晴看到裴靖东往洗手间走去,故而轻笑着回话:“他在洗手间。” “这会儿是早上吧,你在他的房间,你们做什么了?”方柳惊呼。 “姐,你别误会,我们什么也没做,你等一下,我把电话给裴哥哥……”柳晴晴说着往洗手间而去。 洗手间里,裴靖东正站在洗手台前洗手,看到柳晴晴举到跟前的手机,轻勾了薄唇这才接了过来。 接过来后,并未就先说话,而是给柳晴晴说: “你也累了一晚了,先去休息下,家里的活让公务员来做,一会我让展翼赶紧找人过来帮忙……” 这些言语十分清晰的传到手机另一头方柳的耳中。 柳晴晴为裴靖东的这种温揉所折服,故而娇羞的笑了笑。 大着胆儿,凑上前,吧唧上声,亲的响亮,一个吻印在裴靖东的脸上。 亲完后,小白花小脸儿红红的小跑着往外走,完全没有注意到裴靖东那阴戾的眼神。 “裴靖东,裴靖东,你到底在做什么?你到底明不明白,晴晴是我妹妹,你什么意思?你在玩弄她吗?” 方柳的声音从手机里尖叫着传来。 裴靖东轻眯了虎眸,并不理会,伸手从洗手台上拿了香皂,在脸上擦着。 擦了三次,对着镜子看了看,脸上让柳晴晴亲那一处都让他擦红了,还他妈的一股恶心的儿,瞬间满身的火意都沸腾起来。 故而,这些火,全对着对电话发了出来。 “方柳,你他妈的有病是不是,不是你跟我说晴晴喜欢我很多年,让我对她好点儿吗?我现在对她好了,你发那门子火呢!你他妈的有什么资格发火!” 裴靖东的这一吼让电话那头的方柳安静了下来。 良久,两人都没有说话。 最后还是方柳先开口了:“对不起,我就是不甘心,为什么郝贝可以,晴晴可以,甚至连秦汀语都可以,我就不可以……” 裴靖东声音冰冷无情的开口:“因为你是方柳,所以不可以。”就这么简单,没有任何其它原因。 “OK,我明白了,我跟你打电话是要告诉你,我要去非洲做志愿者,回不回得来,我也不知道。”话题突然变得伤感起来。 “你……” 裴靖东的声音有些沙哑只说了一个你字,就没再说下去。 这到底是陪着他一起青梅竹马长大的女人,承载了他们兄弟俩人年少时所有情感的女人,听到她要去那种可能一去不回的地方当志愿者,这心中怎么可能不难受? “OK,别劝我,今天的飞机出发,我已经做了决定的,我只想告诉你,在我的心中,最爱的永远是你。如果我还能活着回来,那么我就回国,如果我死了,请把我埋在阿南的身边,我怕到了地底下没有你们的陪伴太孤单。” “方柳!闭嘴!”裴靖东重重的咬了这两个字,古铜色的俊脸像是乌云罩顶般阴沉沉的。 “好了,我不说不说了行了吧,我知道你不喜欢听这些,我不说好不好,别告诉小瑜和小曦我要去非洲的事情,我怕他们伤心。” “好,你注意安全。” “嗯,再见,你记住我说的话。” …… 方柳结束了和裴靖东的通话,马上就打给了柳晴晴。 “晴晴,你别在意,姐姐刚才那样问,是故意说给他听的,你也知道,他那人的性子,就是那种爱跟人较着劲的,所以姐姐才故意说反话的,姐姐很高兴你能跟他在一起,把小瑜和小曦交给你照顾姐姐也能走的安心一点。” “姐,你别这样说,刚才我也不好,我……” 两姐妹一通电话就解释开了。 柳晴晴听说方柳要去非洲行医,心中则想着:那种地方,都是去的人多回来的人少。 对着电话担忧的说着姐姐你要保重,心中却是诅咒着,姐姐你死在那里别回来了。 这么多年活在一个能干漂亮的姐姐身后,没有人知道柳晴晴心底其实是恨方柳的! 她恨所有夺走她男神注意力的女人,觉得那些女人全都是妖精一个个的勾了本该属于她的男神的魂,让男神看不到她的存在。 “姐,昨天裴哥哥为了秦汀语打我了,就因为我说了十年前秦汀语的事儿,姐,你能给我说说到底怎么会事吗?” 柳晴晴只记得十年前,姐姐和裴家两兄弟一起去G城玩,然后回来时,是姐姐先回来的,裴家两兄弟隔了一个月才带着秦汀语回了江州。 之后,很长一段时间,裴家两兄弟都是陪着秦汀语的。 具体发生什么事儿,她也不清楚。 “晴晴,这事儿,你的确不能提,以后不要再提,不过你记住,阿葵这个人是秦汀语的肋骨如果有一天,你能找到这个叫阿葵的,你就明白了……” “好,谢谢姐姐。”柳晴晴说罢挂了电话。 方柳的电话又打给了方槐,却不同于上面的两通电话,而是泣声的转述着自己不甘心。 “小槐,我不明白,为什么郝贝可以,秦汀语可以,连晴晴都可以,我就不可以……” …… 方柳一通电话,三种不同的说法,搅乱了远在江城的裴靖东、柳晴晴、方槐,而她自己则是一身轻松的踏上了南去的飞机。 …… 柳晴晴带着煲好的汤,出了大院,打了车往不远处的江城军区总院行去。 秦汀语在那里住院。 妇产科高干病房里,秦汀语正由佣人王妈服侍着吃早点时,柳晴晴就推门而入了。 十分乖巧的喊着:“秦姐姐,我给你煲了点鸡汤你喝一点吧。” 秦汀语一挑眉头,轻蔑的说:“怎么了?现在知道后悔了吧,知道我秦汀语的厉害了吧,想来认错,好呀,跪下给我磕头,磕到我满意为止……” 秦汀语本来是刁难柳晴晴的。 却怎么也想不到,柳晴晴红着眸子,咬唇道:“好。” 之后竟然真的没脸没皮的跪下就磕头。 ‘砰砰砰砰砰……’ 一二三四五六…… 秦汀语傻眼的看着跪在地上磕头的柳晴晴,眨巴下眼,又眨巴下,开口问身边的王妈:“王妈,我没看错吧,这是柳晴晴那贱人吗?真给我磕头了……” 王妈约五十岁左右,穿着白色的斜襟佣人服,头发梳成鬓盘在脑后,脸上神色冷漠,不过对着秦汀语却是毕恭毕敬。 “小姐,您没看错,她是在向小姐您认错。” “哈哈,真好玩,柳晴晴你在搞什么把戏,难道你想着给我磕头一会让裴靖东看到吗?真的吗?那就让他看到吧,我反正就这样了……” 秦汀语现在已经是破罐子破摔的心思,反正就着赖着裴家了。 不管那男人是裴靖东还是裴靖南,她都赖定了,名份,现在没了就没了,谁是最后站在他身边的女人还说不定呢。 柳晴晴那就是把自己的头不当头的,砰砰砰磕的那叫一个响呀。 十多分钟后,额头上就渗出了血渍。 半个小时后,差点没晕过去时,才听到秦汀语说:“算了算了,不跟你一般见识,以后你好好的对本小姐,自然少不了你的好处的。” 柳晴晴这才停下磕头,额头上红肿一片,再加上红肿的半边脸,惨不忍睹来形容一点也不为过。 “谢谢秦姐姐……”柳晴晴撑着身子站了起来往屋外走。 刚走到走廊处,眼前一黑,人就跟着晕了过去。 等柳晴晴再醒来时,四周一片白色,是在医院的病房里。 而此时,火气很旺的方槐正在跟人吵骂着。 “裴靖东,我就不明白了,你跟晴晴谈恋爱,你就谈吧,你带着秦汀语那贱人做什么?今天她能让晴晴磕头磕成这样,明天指不定就得祸害成什么样呢……” 原来柳晴晴晕倒之后,秦汀语倒是落落大方的跟裴靖东打了电话。 直言不讳的说柳晴晴是因为跟她下跪才晕倒的。 一行人这才又匆匆的赶到了医院。 柳晴晴一醒就看到那个站在屋子中央高大的男人,委屈的泪水当下就涌了出来。 “裴哥哥……” 裴靖东听到柳晴晴的声音快步走过去,眉心紧紧皱着,墨染的眼眸深沉不见底。 却是让柳晴晴错看着这个男人在心疼她,如此,她受的这点罪便没白受。 “裴哥哥,对不起,我又给你添麻烦了,我只是想,想跟秦姐姐搞好关系,之前的确是我说了不该说的话……” “好了,傻瓜,以后别再这样了,你这样我会心疼的……”裴靖东说着给柳晴晴掖了下被子,一副温柔体贴的好男友形象。 …… 南华,通往陵园的路上。 两辆军用商务车,一辆莫扬开的黑色慕尚正往陵园的方向急驶而去。 郝贝坐在莫扬的车子里,车子里只有他们两个人,其它人全都分散在另外两辆商务车中。 “莫扬,你说这是真的吗?怎么就那么巧,我的珍珠才丢了没几天的……” 郝贝还是不能相信,而且现在她又没有一个可以说话的人,莫扬就成了第一个她想倾诉的对像。 “贝贝,虽然我跟丁爷爷也不熟悉,但是我听爷爷说过丁爷爷的事情,就跟你看到一样,丁爷爷一生都在找失散的妻子,未曾娶妻,有这样的爷爷,你应该感到高兴才是。” 莫扬的话让郝贝心中荡起层层涟漪。 是呀,有这样的爷爷,不管哪一方面,她都该感到自豪和骄傲的。 自豪于他的功绩,骄傲于他对妻子的忠贞。 “贝贝,如果你真是丁爷爷的孙女儿,那么你跟裴靖东之间问题就更大了……” 莫扬开口说着他所知道的事情。 “当年,我姑姑嫁到裴家,丁爷爷差点没跟我爷爷绝交。” “啊,为什么呀?”郝贝大惊的部着。 莫扬摇头:“这个具体的我也不知道,反正我姑姑自从嫁进裴家后,也很多年没有回家了,我爷爷跟丁爷爷是生死之交,当初也是反对我姑姑嫁进裴家的,为此还登报纸发了声明,不认我姑姑……” “哦。” 郝贝闷闷的应着话,而后叹气:“不会了,我跟裴靖东已经结束了,他说我没秦汀语的家世,没有柳晴晴的温柔也没有方柳跟他的青梅竹马情……” 莫扬单手握住方向盘,另一只手握住郝贝的纤手安慰着:“好,还有我站在你身后。” 郝贝轻笑着点头:“嗯。” 车子很快到了陵园,一行人下车,往山顶行去。 老爷子们年岁大了,走的慢,走了几步就喘,抱怨着:“怎么弄到山顶,这得多累人……” 郝爸爸陪着笑解释当年家里没钱,所以选墓地的时候,就那一处山顶尖处没人要,便宜,所以才买了下来…… 郝政国的墓地就在山顶尖儿处的南侧角,很小的一处地儿,只够立一块墓碑。 当年送回来的就只有一个骨灰盒,倒也干净利落。 郝贝的步子还是较快的,跟莫扬一起,很快就到了山顶处。 墓碑很小,上面写着一行竖字:郝政国之墓。 郝贝眼中水雾迅速化开,噗通一声跪在地上,呜呜呜的哭了起来。 莫扬蹲在她的身边小声的安慰着她。 郝妈妈随后赶到,拿着布巾赶紧把墓碑擦的干净一点。 而后又把几束干掉的花抱起来往山下扔,那老爷子刚才还说他们对郝贝不好,她可不能让老爷子再说对一个死人也不好。 因为她买的花都是便宜的,而且…… 郝妈妈扔着扔着,察觉出点不对劲来,这怎么有一束干掉的,这么大的一束的,这花不像是菊花…… 伸手揪了一朵干掉的花塞口袋里,数着扔掉的有几束。 一二三四五六七…… 她记得她有三年没有打算过墓地了,一年来两次,应该是六,这怎么还多了一束,就是那束似乎不太像菊花的花…… 想到此,一回头,又看到那坟地上的新土,当下就尖叫了起来…… “华国,华国,快来,快来,有人挖坟了……” 这一叫可是把众人吓的不轻。 一行人急急的赶了过来,郝妈妈脸色苍白的指着坟地颤抖着音的说: “这,你记不记得,三年前,你添的坟,这儿塞了一颗小柏枝的,你说能长大了,给大哥乘凉,没了,没了呀……” 郝贝这才注意看后面,原本墓碑就把那后面的小土堆给挡住了,刚才只顾看墓碑根本就没有注意到,如今细看,还真如她妈说的一样。 后面的小土堆似乎有点不一样。 “天呀,是谁这么缺德挖坟了……”郝姐姐也跟着大叫。 丁老爷子脸色冷冰冰的,两只眼睛像锥子一般直盯着那个小土堆,满胸有怒意气的脸色胀的红了起来! “老苏,打电话,叫人来……” 老爷子一声令下,苏老爷子就打了电话。 半个小时后,先前那六个在郝贝家出现的老头儿来了,一人手里一个铁揪,还有一队年轻的战士。 “挖开看看……”随着丁老爷子一声令下,六个老头儿和小战士们就开始挖了。 半个小进后,墓地被挖开,里面空空的,什么也没有了…… “怎么会这样,大哥的骨灰是我亲手埋在这儿的,梅,你记得不……那个红色的方形的骨灰盒,我放进去的,还摆的很周正……” “老爷子,弘济的电话。”一个跟着小战士们一起来的中年男人举着手机走到丁老爷子跟前。 老爷子此时正气着呢,一挥手高声的吼道:“接屁的电话,老子儿子的坟都让人挖了,有个屁的功夫接电话。” 中年男人举着的手机让挥开了。 老爷子喘着粗气,眉毛都竖起来了。 这他奶奶个熊的,谁他妈的敢挖他丁克难的儿子的坟!活的腻歪了吧! 中年男人满头冷汗的退到另一边,从地上捡起摔掉的手机看到还在通话中,赶紧开口对着电话讲:“司令,老爷子这会儿正在发火,不接电话。”他是呼弘济派到老司令跟前的助理,可是却连这点儿小事都没有办好。 “嗯,知道了,我马上赶过去,你先稳住老爷子,让苏叔和方叔看着点,别让老爷子太生气,上次体检医生都说老爷子不易动怒……” 电话来自于江南军区现任司令员呼弘济。 此时,江城江南军区司办,呼弘济神色肃穆的皱着眉头挂掉这个电话,话机并未放下,狭长的眸子略一沉思便拿起电话拨了总机的电话。 “你好,我是呼弘济,请接新调来的裴靖东裴参谋长手机。” “是,马上为您转接。” 电话很快让接线员转到裴靖东的手机上。 此时的裴靖东还在军区总医院柳晴晴的病房中,接到了总机的电话。 “您好,裴靖东参谋长,现在为你转接呼弘济司令的电话到您手机上。” 接线员甜美的声音传来,裴靖东怔了下,呼弘济的电话已经转接进来了。 “裴参谋长,有点私事我想请你协助……”呼弘济声音沉稳、温和,就像是他本人给人的感觉一样。 “司令请讲……”裴靖东站起身来,全部的脑神经都绷的紧紧的,捏住手机的那只大手上青筋毕露。 “……” “是,我马上到。”简短的通话最后,裴靖东对着电话应是后,人也跟着往病房外走。 边走边打电话给展翼吩咐着:“带着孩子们,马上下楼,呼司令的车子十分钟后在下面等着,接上孩子们,回南华。” 呼弘济的来电说让他跟着回一趟南华,他才刚调来两天就让回去?不过,不管去哪儿,孩子他是必须带在自己身边才放心的。 展翼接到电话一听说回南华,那叫一个高兴呀,完全就把裴靖东后面的话给忽略了的。 十五分钟后,展翼带着两个小宝贝下了楼,坐上了呼弘济派来的车子,往大院外行去。 而另一辆呼弘济专属的军车上,司令大人上车后就开口问前座的秘书崔安翔:“机场那边都安排好了吗?” 崔安翔以手顶了顶鼻梁上的金丝边眼竟赶紧点头回答:“司令放心,一切都安排妥当。南华那边我也去了电话,秦司令已经派了人赶去陵园……就是不知道老爷子是不是对因为裴家的事,对秦司令也有意见,还有小小姐的事情……” 呼弘济捏着眉心叹气:“先去了再说吧。” 半个小时后,江城某军用机场。 裴靖东、呼弘济、展翼等人集合完毕一起上了军用飞机。 飞机盘璇在高空起飞后,呼弘济这才叫过裴靖东坐到峰边开口问:“你跟郝贝那孩子……” 开口第一句话就是这个,可是把裴靖东给惊着了,虎眸轻眯疑惑的问: “司令您怎么知道郝贝?”心中波涛起伏,一个江南军区现任的总司令员,如此关心下属吗?竟然会知道郝贝的名字? 呼弘济怔了怔,眸光深重,意味不明的道:“我早就知道那孩子,不过一直没有机会见,这次肯定是能见到了……” 说罢轻阖上一双精明的眸子不再言语,裴靖东却是有些坐立不安了。 呼司令这是什么意思?早就知道? 难道此次前往南华跟郝贝有关吗? 裴靖东实在想不明白,郝贝能跟呼司令的私事有什么关系? 还是……裴靖东忽然不敢往下想了。 脊背上也慢慢爬起层层薄汗,心中更是祈祷着千万别跟郝贝有一点点的关系。 却不料,他回到自己的座位时,呼弘济的秘书崔安翔把一份文件递给了他。 裴靖东疑惑的打开文件袋,看到白纸上的黑字时,裴靖东睁大了双眸,眸底第一次出现一种不同于平常的慌乱神色来,全身的血液也都像是猛然间凝固了一样,心中的惊恐也更旺了几分…… 怎么会这样? 这不可能! ------题外话------ 感谢大家送的月票,评价票,花,钻,和每一条留言,啊哟喂,来点正能量的留言好不好咩……不然静哥会很郁闷的咩…… 感谢亲们: yuzhu52057赠送了9鲜花(2014—3—28) guanjinqing赠送了65鲜花(2014—3—27) 85陈chen赠送了10鲜花(2014—3—27) 莉莉宝贝57赠送了9鲜花(2014—3—27) qquser6717815 投了1票(5热度) luoyu1986 投了1票(5热度) 忘却不了 投了1票(5热度) 左心心 投了1票(5热度) sunnylover 投了1票(5热度) aini521125 投了1票(5热度)   ☆、119:挖坟这事儿,惊喜的发现! 裴靖东愣愣的傻眼了,根据资料上所写,郝贝居然是丁克难老司令的孙女儿! 他放在身侧的拳头紧紧的握住,瞪圆的虎眸中写满了疑惑。 偏偏崔安翔还在边上带点幸灾乐祸的语气道:“根据资料显示,郝贝小姐目前还是单身,裴参谋长可真是丢了一颗真正的明珠呀。” 裴靖东轻呵一声,虎眸半眯呈上弯形状,挑眉看向崔安翔:“崔秘书这话就说的不对了,我裴靖东难道需要靠女人上位吗?” 崔安翔一怔,而后淡淡一笑,习惯性的伸手去顶鼻梁上的金丝边眼镜,似是而非的回了句:“是吗?希望裴参谋长继续保持这种高傲!” 裴靖东一双利眸咻地射出一道寒光来,他妈的,这崔安翔是个什么意思? 邻座上,小娃儿们高兴坏了。 特别是裴瑾瑜小娃儿最兴奋了。 “啦啦啦……啦啦啦,我是卖报的小行家,不分昼夜往回赶呀,今天的妈妈格外好……” 小家伙竟然把好好的一首儿歌给改成了这样的歌词儿。 弄得展翼哭笑不得,眼底却是清名流世的笑意。 但在在看到首长大人黑着的一张脸时,心里跟着一紧。 其实展翼是到了机场才发现来接他们的竟然会是呼弘济司令员派来的车子。 “哥,怎么了?你脸色不太好。” 展翼问话时崔安翔已经回到呼弘济的身边小声的不知道说些什么。 裴靖东伸手摁住突突乱跳的太阳穴,那里面好像住了一只小兔子,正砰砰砰的狂跳着,让他必须这样伸手摁住才能好过一点。 “没事儿……有点累而已。”这么说着虎眸落在两个小娃儿的身上,看着小瑜这么开心的样子,心里有些酸楚。 …… 碧晴的天空,白云朵朵,军用机穿梭于白云间,向南华的方向飞去。 同一片蓝天下南华陵园里的状况却是不容乐观的。 老司令好不容易找到的儿子的坟墓让挖了。 苏老爷子几个电话过后,半个小时后就听到陵园附近警笛音长鸣。 一个小时后,陵园的入口处已经拉起了警戒线,秦立国带着队伍赶了过来。 “老司令您别动怒,我这就让人去查……” 秦立国赶来就是这么一句话,哪儿会想到,正在愤怒中的丁老爷子刀尖子一样的目光狠狠地盯剜着秦立国冷冰冰的说道:“不怀好意的东西,谁让你来的,我丁克难的儿子,有你秦家个毛事儿……” 秦立国一张老脸让骂的通红乏紫,就是想不明白,他这也不是第一次见丁克难,却每次都会被骂,骂的还莫名奇妙的。 就连这些年一直上不去,也有人议论说是因为上面有丁克难的弹劾。 这丁克难虽然退休近十年了,但其门生遍布军政商三界,其影响力之大,不是一般人可以想像的。 要论起来,秦立国与现任江南军区总司令员呼弘济算是同门,论能力魄力两人不相上下,当年在军校也是同班毕业。 不过因为秦立国没有军政背景,故而这些年来,总是矮了呼弘济一级的。 思来想去,秦立国也没弄明白他到底什么时候得罪过丁克难这位战功赫赫的老司令。 “好了好了,你说说你一把年纪了,还当自己小年轻呢,这么大的火气,一会儿血压高了上来了,不是让孩子着急的吗?”方老爷子出面当和事佬劝说着丁老爷子别动怒。 苏老爷子也过来劝着:“好了,这事儿都发生了,你骂骂人要能解决的话,那你就使劲儿的骂吧,这又解决不了不是吗?” 很快,陵园的管理人员也赶了过来。 初冬的季节,一行人却都是满头的大汗。 谁也不曾想到,这一年来,这最不容易出事儿的陵园连今天这起‘挖坟’已经是第二次事故了。 “老爷子,陵园的负责人来了。”先前打电话的中年男人乌文山走到老爷子的跟前提醒着。 “哼,来的好,让他们过来说说这坟墓怎么就能让人挖了呢?” 陵园的负责人叫赵强,是个三十多岁大着肚子的秃头男人,黑色工作服后背都让汗给浸湿成一坨坨的。 到了丁老爷子跟前,噗通一声就跪倒在地上:“我,我,我是赵赵赵强,陵园是,是我的辖区。” 丁老爷子怒极了的一脚踹了过去瞪圆了眼吼道:“你他妈的跟老子说说,老子儿子的坟被谁给挖了!” 众人都让吓了一跳,老爷子脾气是不好,但是平时可不会这样迁怒于人的,显然今天是让这事儿给气坏了的。 乌文山抹着汗都到郝贝的跟前,小声的提醒着:“郝贝小姐,你能过去劝劝老爷子吗?老爷子年纪大了,不能动大怒,伤身的呀……” 郝贝哭了很久,眼晴此时红肿着,一开口说话,嗓子也沙哑了起来。 “好,我去劝劝爷爷……” 莫扬扶着郝贝往老爷子跟前走。 “饭桶,一群饭桶,这要过去战场上让你们守着个粮仓都得让敌人给攻打了的!” “你说说你们……” 老爷子的火气不是一般的大,围在他身边的人全都成了他泄火,骂完这个骂那个,声若洪钟,骂声震天。 郝贝走过来时,众人才算是松了一口气。 “行了,你这样吓着丫头了。” 苏老爷子无奈的劝,心中也是跟着一疼,老哥哥找了这么多年的人这才刚刚找到,却知得已过世多年,这且不说,上个坟,坟还让挖了…… 这事儿搁谁身上都得火! 苏老爷子跟丁老爷子可是发小,两人一起从家乡征兵开始一起入的伍,之后就一直跟在丁老爷子跟前,这几十年来,感情那是比亲兄弟都要亲。 如果不是这样,当年也不会因为女儿苏韵要嫁给裴红国而要与女儿断绝父女关系。 丁老爷子银白的眉头依旧是竖起的,那张古铜色的脸上怒意稍敛,转身看向郝贝时,眼睛里的火光瞬间变成两汪清泉,凝视着郝贝喃喃着: “丫头,过来,来,来爷爷这儿……” 老人干枯如苍老树皮一样的大手朝着郝贝伸出,脸上哪儿还有火意,完完全全只有一种老来凄凉的悲伤神色。 郝贝再也忍不住的扑过去,呜呜呜的泣声说:“爷爷,你别生气,这么多人都来了,总能查出来的……” 其实心中却是不容乐观的,当初裴靖东的坟让炸了,都没有查出来到底是谁做的。 如今,这一处山顶尖儿处,也是一处死角,郝贝觉得最终的结果就是查无可查! 好在大大小小奇葩的事情,她也都遇上过了,故而现在倒也能淡定起来。 事实果真如郝贝所料那样,陵园的监控显示,压根就没有郝贝大伯墓地这一块的监控资料。 有侦察战士仔细的勘察了地形得来的结果也是,这整个墓地死角众多,山顶尖儿处的死角更多,郝贝大伯这一处压根就没有任何监控。 陵园是建在这一处小土山上的,故而除了陵园的正门之外,其它地方也可以入山中,所以,就如郝贝想的那般,查无可查。 想来也是,谁会没事来挖坟,这是几百年也不遇的事呀! 有了郝贝的安抚,老爷子的火意总算是消了几分。 但郝贝还是感觉得到爷爷很生气,其实她也很生气,但这事儿,也不是生气就能解决的。 陵园的山腰处,搭起了临时应急指挥部,本来该由南华军区司令员秦立国来坐阵的事儿,丁老爷子一挥手,把从军区司办赶来的秦立国给赶走了。 秦立国那也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只得到山脚下守着,其实他倒想一走了之…… 但是这位退任的老司令到了南华,他这个南华军区的当家人如若不在场,又不知得让多人少记小状的。 …… 下午两点钟,南华军用机场以呼弘济司令为首的一行人终于到达。 下了飞机便有专车来接。 一路疾行到了南华陵园,就让这阵势给惊着了。 里三层外三层荷枪武装的战士把这儿围了个水泄不通的。 乌文山接到呼弘济的电话早早的就在山脚下等着。 看到裴靖东随后下车时,乌文山眼皮儿一跳,只差没哭出来。 刚才秦立国司令来都能把老爷子给惹炸毛了,更别说这个裴家的裴靖东了! “司令,老爷子这会儿还在发火,郝贝小姐正在劝着,身体应该没事儿……” 呼弘济点了下头说:“辛苦你了。” 而后快步往山上走,边寻问着侦察结果如何。 走了两步又跟着回头看一眼裴靖东说:“裴参谋长,据我所知,这座陵园有一座裴家的墓碑曾被炸,当时裴参谋长曾调查过此事,所以,这次的事件还要麻烦裴参谋长辛苦一下,给老爷子一个合理的解释……” “……”裴靖东哑然,这是让他来当活教材,现身说法的呢。 “这是私事,当是呼某欠裴参谋长一个人情,可好?” 呼弘济沉稳的嗓音中有着不容人拒绝的强势,身在高位的人,就算是说话再慈祥温和也会给人一种无形的压迫感。 而这呼弘济给裴靖东的压迫感尤其强大。 一行人出现在山腰处时,呼弘济快步上前唤道:“老爷子,你怎么又动怒了……这事儿我一定给您查清楚了,不是跟您说了嘛,要来南华认亲的话,我带您来,您说说您……” 呼弘济半是薄叱的言语刚说到一半儿就让丁老爷子给炮轰了。 “哼,老子不来,让你查查查查的,查这么多年,查的是连个屁影也没有的。” 郝贝跟老爷子是在一起的,远远的就看到了往这边走来的呼弘济,当然,这时候,她还不知道呼弘济是谁。 听他说话倒是跟爷爷很熟悉的样子,郝贝有些好奇这个男人是谁时,就触到了呼弘济身后跟着的裴靖东。 昨天她才见过他,只一夜没见而已,就感觉这死男人好像苍老了许多。 此情此景,多想和从前一样,能呜呜呜的哭给他,听他嫌弃的吼她…… 人就是这么犯贱,拥有时不知道珍惜,失去了才会后悔。 如此时的郝贝,也如此时的裴靖东。 郝贝不是第一眼注意到裴靖东,而裴靖东却是在没有走到地方时就触到了山腰处那抹淡粉色的身影。 她还穿着昨天的衣服都没来得及换,藕粉色的风衣,在明晃晃的太阳下粉嫩可人,只是那张脸上,全都是泪花,晶莹剔透,看得他心都揪成了一团团的。 …… 呼弘济到了之后,其秘书崔安翔早就把众人支开。 “好好好,全是我的错了好不好,您看看动这么大肝火,让我妈知道了,又得唠叨我了……”呼弘济好声好气的哄着老爷子。 不得不说,呼弘济很会哄人,他就顺着老爷子的话说,老爷子骂什么,他就听着,那态度恭敬亲切的就像是儿子对老父的感觉。 被支开的人包括方老爷子和丁老爷子在内的一些人,但裴靖东却是意外的让留了下来。 老爷子的火气让呼弘济三下五去二就给哄消散了。 见老爷子终于肯听话的坐下来喝口茶时,呼弘济这才看向郝贝。 “你就是郝贝丫头吧,你好,我是呼弘济。” 郝贝此时,就顾着看裴靖东呢,那儿会听到呼弘济的招呼声,一直到呼弘济又说了一遍,这才回了神。 青黛色的秀眉轻拧起来,她不喜欢这个呼弘济,感觉呼弘济跟爷爷比较亲,特别是呼弘济三言两语就能把老爷子的火气给哄没了。 “您好,我叫郝贝。” 淡淡的应了一声后,心中则疑惑着不是说爷爷一生未娶妻吗?怎么会出来这么一个人? 打量起这呼弘济来。 呼弘济不是那种高大威武的军人,他眉飞入鬓,斯文白净的脸上嵌着一双狭长的眸子,额角上已经有好几道皱纹,虽然人到中年,但依稀可以看出年轻时的清秀俊雅。 从这张脸上完全就看不出来跟老爷子相像的地方。 但这种时候,也不是问这事儿的时候。 因为呼弘济跟郝贝打了招呼之后就开口唤了裴靖东:“裴参谋长,你来跟给老爷子解释一下陵园的事情……” “姓裴?”丁老爷子呼的一下从椅子上站起来,连带的把临时支起的桌子都给推的差点翻到。 裴靖东走上前自我介绍:“您好老首长,我是裴靖东,任职于江南军区。” 丁老爷子森冷的眸子如鹰一般锐利的射向裴靖东。 那眼神让裴靖东很不舒服,刚想就方才呼弘济交待的事情说一下时…… 丁老爷子突然就怒红了眼,‘轰’的一声,那张刚才因老爷子站起来而摇晃几下的临时桌子这次彻底倒翻在地上。 郝贝就站在那桌子的前面,这么一翻,上面的茶水之类的全都朝着她这个方向倒。 裴靖东本能的身子一动,脚还未离开原地,敏感的察觉到不对,生生把那脑海中想扑过去的念头给拦了下来。 郝贝让吓呆了,眼看桌上那滚烫的茶水就要飞溅到她的身上。 说时迟那时快,一道灰色的身影闪过,以身挡住了那些飞溅起来的茶具和茶水——是莫扬。 郝贝惊魂未定的在莫扬的怀中,侧目去看站在那儿动也未动分毫的裴靖东。 刚才,她一直在看着裴靖东,根本就没有察觉到身后这点小惊险,她看到这男人眼中那抹一闪而过的紧张——最终却是无动于衷。 郝贝眼中的水雾凝聚在一起,要落却被她强忍住。 一直到耳边传来莫扬的声音:“怎么样,有没有哪儿受伤了?” 郝贝才醒了神,看到莫扬一脸担忧的神色,心底跟着一疼。 “我没事,你有没有事儿?”郝贝转而去看莫扬的后背。 莫扬拉过她摇头:“没事儿,隔着衣服呢,男人家的皮厚,没事的。” 丁老爷子还站在原地,无视于莫扬和郝贝的小动作,双眸似利箭般的与裴靖东的交缠着。 “老爷子,这个陵园并不安全,早先就出过事儿,我让裴参谋长来,也是让你了解下情况的。”呼弘济适时的走到老爷子的跟前,安抚性的说着。 方老爷子和苏老爷子也赶了过来,苏老爷子看到孙儿那后背被茶水打湿,当下心疼的不行,却也是安慰着丁老爷子:“是呀,这事儿,弘济跟我提过,所以呀……” “就是,你说说你,就这么点点儿小事,你看看差点砸到丫头,还好是扬扬给挡住了。”方老爷子指责着丁老爷子乱发火。 丁老爷子这才回了神,紧张的走过去,扒拉开莫扬,一脸懊悔的问郝贝:“丫头你没事儿吧,都怪爷爷太生气没注意到你……” 郝贝叹了口气:“爷爷,我没事,你别太生气了,这都一天了,这儿有这么多人呢,咱们先回去好不好,我早上就吃了碗面,还没吃午饭呢……” 丁老爷子一听乖孙女儿这样说话,当下就说:“好好好,咱们回去。” 而后转头看向裴靖东,指了指:“你,跟我们一道儿走,路上跟我说说到底是怎么回事?” 裴靖东觉得这丁克难似乎很不待见他,他可不记得怎么得罪过这老爷子,难道是因为郝贝的事情? 莫扬却是轻皱起眉头,想说什么时,郝贝扯了下他的袖子说:“莫扬,我跟你坐一辆车,你开快点,然后咱们早点回去,我想换个衣服洗个澡,你也要收拾下。” 说罢不等莫扬回答就冲老爷子说道:“爷爷,你让他们陪你吧,我跟莫扬先回去。” 老爷子还想说什么,郝贝却是拉着莫扬就往山下跑了。 裴靖东站在那儿,心里不是滋味极了,就这么看着他的小妻子拉着另一个男人从他的身边,看都没看一眼的越过去了。 其实郝贝是看到展翼了,看到展翼就代表着小娃儿也在了。 比较起来,郝贝还是觉得小娃儿们要更可爱一点点。 果真,展翼是没有跟上裴靖东的,裴瑾瑜小娃儿一直缠着他要找妈妈,可是那个乌文山说了,其它人就在下面等着就好了。 那高高在上的姿态,让展翼这种好脾气的人都想发火了。 郝贝跑的极快,莫扬只得用力的拉住她的手,生怕她跑这么快再跌倒了。 虽然这是土山,但这台阶却是水泥的,一层层的,跌倒可不是闹着玩儿的。 终于看到展翼和两个小娃儿。 郝贝不跑了,就站在那儿,午后的阳光下,她看到小金鱼一直拽着展翼在哀求着什么,小曦还是那样冷着一张脸,处在这样噪杂的环境种,依旧处变不惊。 郝贝心头一热,颤抖着声儿唤着:“小瑜,小曦……” 裴黎曦先看了过来,眸底闪过一抹惊喜,很快隐去,保持着他冷面的作派,不过却是伸手扳着弟弟的头,让弟弟看后面的郝贝。 裴瑾瑜小娃儿正求着展翼呢,哥哥扳他的头,他表示很生气很愤怒! “裴黎曦,你干嘛打扰我说服小展叔叔……”话还没说完,就看到小贝妈妈就站在那儿。 裴瑾瑜小娃儿的眼中瞬间就涌起泪花,就这么怔怔的,跟傻掉了一样的,张了张嘴,想喊妈妈,又喊不出来那种。 郝贝心里咯噔一下想着,是不是娃儿们知道她跟裴靖东分开了,所以也不认她了。 就像裴靖东说的那样,她多可笑呀,这又不是她生的,她凭什么…… 莫扬则是往后面看去,看到以呼弘济为首的一行人正往下走,就着急了,拥着郝贝快步的走向小娃儿们,一弯腰捞起裴瑾瑜小娃儿跟展翼说: “别傻愣着,赶紧走,别让老爷子看到了……” 郝贝一愣后想到莫扬说的丁裴两家似乎有恩怨,故而也赶紧抬步往山下走。 展翼则是反应极快的抱起裴黎曦就往山下疾步行去。 突出冲围,一行五人很快就到了山脚下。 莫扬抱着小娃儿二话不说的走到自己的黑色慕尚跟前,接开车后门,把小娃儿往里面一扔,催着郝贝和展翼:“快点,都上车。” 展翼把裴黎曦也放进后座,这才去前座,坐到副驾上。 郝贝拉开车门坐进去,还紧张的看向山上,看到老爷子都走到山坡下了,只要过了人群就要过来了。 心怦怦怦的跳着,着急的拍着前座喊莫扬:“莫扬你快点,让爷爷看到要生气了……” 郝贝这会儿才后知后觉的想到,爷爷刚才看到裴靖东时为何会发火了,可能就是因为这个所谓的恩怨吧。 展翼还是有点莫名的,回头看着郝贝问:“嫂子,你爷爷……” 莫扬发动车子,咻的一声驶离原地,这才替郝贝回答了展翼的问题:“丁克难老司令是贝贝的亲爷爷……” “啊……” 展翼惊愕的张大嘴巴,一副受惊不小的模样,丁克难呀,想当年战功赫赫的陆军司令员,曾任中央军委副司令的大人物,是小嫂子的爷爷? 郝贝长舒了口气,没好气的白了一眼展翼:“把嘴巴闭上,难看死了……” 展翼同学俊脸一红,赶紧闭上嘴巴,想了想还想问点什么,却又是无从问起。 而郝贝则是低头看坐在另一边的两个小娃儿,触到裴瑾瑜小娃儿眼中亮晶晶的泪水时,心疼的不得了。 一伸手,把两个小娃儿都揽在怀里,无声的哽咽着。 裴瑾瑜小娃儿坐在最里面,挪着小屁股想把裴黎曦挤开,可是裴黎曦就是稳坐不动。 小娃儿只能望梅止渴的泣声埋怨着:“妈妈妈妈,他们骗人,他们说你很快就去,可是你都没去,也没给宝贝儿打电话……” 郝贝心里五味杂际,酸的,疼的,甜的……各种滋味都有。 勒住两个小娃儿的手又抱紧了一点点,小声的说着:“我还以为你们都要不认我这个妈妈了呢。” 裴黎曦嗡声嗡气的在郝贝的怀里说了句:“你快把我捂死了……” 郝贝尴尬的赶紧松开,裴瑾瑜小娃儿却是眨巴着一双水眸儿冲郝贝撒娇:“妈妈,小宝贝儿不怕捂死,妈妈你快捂死小宝贝儿吧……” 郝贝让娃儿这话给逗的噗嗤就乐了,伸手把小娃儿抱到自己怀里,竟然有一种失而复得的感觉。 展翼坐在前座,眼晴也是润润的解释着:“嫂子,你都不知道,昨天小瑜哭了一天,半夜睡醒还哭呢……” 莫扬苦笑一下叹气:“哎,不知道的还以为你们是亲母子呢……” 展翼也跟着咐合:“就是,不是说的,小瑜可真是把嫂子你当亲妈妈的,你不知道,上次在国外时……” 展翼说到此,那叫一个悔呀,差点没自打嘴巴的,他怎么能说上次在国外的事呢,那次嫂子和首长都闹矛盾的了。 而且现在的矛盾似乎还更大,他说这样的话…… 郝贝倒是无所谓的挥手道:“展翼,我现在未婚哟,你可别叫我嫂子了,把我都叫老了……” 展翼干笑两声。 莫扬接着说:“就是,展翼你跟我一般大吧,贝贝比咱们还小三岁,你就叫她名字就可以了。” “是呀,展翼,叫我名字吧。”郝贝咐合了莫扬的话。 展翼心中却是酸酸的,以前他叫郝贝名字的时候吧,方槐说他不安心好。 现在,莫扬却是这么落落大方的让他叫郝贝的名字。 他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莫扬的车开的很快,也就半个小进左右就到了碧水园小区。 郝贝把着小娃儿下了车,指着C座说:“去我那儿吧。” 一行五人往郝贝的小家走去。 小娃儿哭的有点累了,窝在郝贝的肩头说:“妈妈,小宝贝好饿好困哟……” 莫扬锁好车,快步走过去,从郝贝的怀里接过小娃儿道:“来,我来抱,你也累了吧……” 小娃儿本来不想松开郝贝的脖子的,但是听到莫叔叔说小贝妈妈也累了,瞬间就松了小手,转而伸向莫扬道:“莫叔叔抱抱……” 郝贝也松手,让莫扬接过小娃儿。 展翼跟在后面看着莫扬的温柔体贴,再在心中把莫扬跟首长大人一比较…… 虽然说卖瓜都夸自家的瓜甜,但展翼同学摸着良心的表示很忧伤——他哥跟莫扬一点可比性没有。 论家世,莫扬的家世也不差。 论人品,莫扬的人品比他哥的好,最起码人家莫扬没有那么多过去和烂桃花。 论性子,莫扬就是个好好先生,比他脾气还好,而他哥就是头火狮子,那火爆霸道的性子,很多人都受不了…… 不过,展翼同学唯一庆幸的就是,他哥比莫扬认识小嫂子的时间早,还生活了这么久,共同经历过许多事儿。 还有就是两个小娃儿,十分得小嫂子的心,这可能就是他哥唯一的筹码了。 到了C座807,郝贝开了门,一行人走了进去。 小娃儿们到了这里倒是精神了许多,裴瑾瑜也从莫扬的怀里跑了下来,这个屋子里看一下,那个屋子里看一眼。 最后一撇嘴:“妈妈,这是你的家吗?为什么没有小宝贝儿的房间……” 郝贝好尴尬呀,这个房子,不是她自己弄的,姚修远送的,两室一厅两卫带一小书房,的确没有儿童房的设计。 “笨,那就代表,妈妈让你跟她睡一个屋的意思了……”裴黎曦小娃儿倒是机敏的反应了过来。 裴瑾瑜小娃儿一听哥哥这话笑了,不过还是有些疑惑的问郝贝:“妈妈,是哥哥说的那样吗?你要把爸爸赶离大床,让小宝贝儿跟你睡的吗?” 郝贝囧的说不出话来,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才好。 莫扬却是一叹气,眉心轻拧的提醒着郝贝:“贝贝,你先去洗个澡换身衣服,昨天到今天也够累的了……” “好,我先洗个澡,那个,你要不要也换个衣服……”郝贝本能回话,说完小脸儿有些红,有些心虚的往展翼那儿看去。 展翼却是别开脸,装作没有听到的样子。 郝贝这才松了一口气,跟莫扬说:“你住的那个房间里,应该还有衣服吧……” 莫扬点了下头:“嗯,我换好衣服做饭,展翼,你先看下孩子们,冰箱里应该还有水果和面包,你先拿一点出来给孩子们吃……” 莫扬说罢先往客卧行去。 郝贝低头,神色有些沮丧的跟展翼解释着:“展翼,你别误会,莫扬之前是住这儿的,然后吧……” 说到此,突然顿住,拍了下自己的脑门,这才抬头:“哎,我跟你解释什么呀,这又不关你的事儿……” 展翼的眼红红的,听到郝贝这样说,他真心的为郝贝不值,也想骂他哥。 “没事儿,你快去洗澡,我给他们找点吃的。”说着快步往厨房行去。 打开冰箱,看到里面一排排分类放好的牛奶面包还有水果时,展翼怔了下,心中更加肯定了一件事儿——郝贝如果选择莫扬也许真的很不错。 两个小娃儿坐在客厅里,各自想着心事儿。 裴瑾瑜小娃儿是最沉不住气的,看了一眼两间卧室的房门喃喃自语着:“哎,好纠结,莫叔叔也很好,可是爸爸没了妈妈好可怜的……” 裴黎曦深深的看一眼弟弟,而后说:“小瑜,你真的喜欢小贝妈妈到连爸爸也不要了吗?” 裴瑾瑜小娃儿一瞪眼,而后泄气:“我想要爸爸也想要妈妈不可以吗?” 裴黎曦拍拍弟弟的肩膀而后说:“但现在只能选一个……” 裴瑾瑜叹气又叹气眨巴着一双水眸儿看着哥哥,兄弟俩的眼神都往主卧和客卧看了过去。 良久,裴黎曦才又说:“没了爸爸,你可以一个人霸占住妈妈了……” 这也是裴黎曦小娃儿想了又想才做出的决定,那天打给爸爸的奇怪的电话是他先接的。 他虽然不懂爸爸在做什么,但他知道,爸爸做的事情,一定很危险,要不然怎么会去哪儿都带着他们,还让小展叔叔或是舅舅不离身的陪着他们。 就连学校,似乎也没打算让他们去。 那么,如果呆在爸爸的身边有危险的话,裴黎曦想,就不要让弟弟跟他们在一起了。 裴瑾瑜小娃儿水眸里亮晶晶的惊叫着:“对哟,我可以跟妈妈睡一起,天天抱着妈妈睡,这样莫叔叔就不能抱妈妈了,妈妈就还是爸爸的了……” 小娃儿的思想没那么复杂,就这么简单,虽然也喜欢莫扬,但是到底还是想要爸爸和妈妈在一起的。 特别是裴瑾瑜小娃儿,是认定了郝贝比亲妈妈还好的妈妈,故而这种信念就更加强大了。 “可是,爸爸不会同意的吧,小贝妈妈会同意吗?”小娃儿还是有疑虑的。 裴黎曦却是没好气的白了弟弟一眼:“如果你连自己想留在妈妈的身边这件事都办不到的话,那你就真的弱暴了……” “啊啊啊,你这个坏哥哥,怎么能这样说俺呢……熊大每次都保护弟弟的,你都不保护弟弟……”裴瑾瑜小娃儿暴走了。 裴黎曦满头黑线:“别拿我跟那头笨熊比!” …… 两个小娃儿说话间,郝贝就出来了。 洗个澡比莫扬还快。 穿着一身轻便的粉色运动服从屋子里走出来,头发还是湿湿的。 刚走出来,小娃儿们却是围过去,特别是裴瑾瑜小娃儿,推着郝贝往主卧室里走,边走边说:“妈妈,小宝贝儿想睡觉了……” 裴黎曦小娃儿则是嘴角一抽,笨小瑜,又不是说让你大白天就跟妈妈睡觉呀! 郝贝笑了笑:“好,那咱们就睡觉。” 见了两个小娃儿,郝贝的心情别提有多好了,好像之前那些郁闷和烦恼都没有了一样…… 展翼在厨房喊着:“嫂子,你别让他们睡,我做几个菜,很快就好,让他们吃了再睡……” 郝贝诶了一声,进了卧室。 裴黎曦走在最后,顺手带上房门,靠着门站在那儿并没有上前。 裴瑾瑜小娃儿则是欢呼一声扑上郝贝那张有着粉嘟嘟图案的大床上:“嗷嗷嗷嗷,小宝贝儿要在这里睡觉觉,要永远睡在这里……” 郝贝嘴角一抽,永远睡在这里,不可能吧…… 心底又伤感起来,用毛巾把头发包了起来,靠坐在床上,看着小娃儿在床上翻滚。 好一会儿,才察觉似乎少了点什么,一看门口发现裴黎曦小娃儿沉着脸站在那里一动也不动。 郝贝诧异的问:“小曦,怎么了?” 裴黎曦冰冷的神色稍缓,轻摇头:“没事儿。”朝着大床走过去。 他并不像裴瑾瑜那样欢呼着在床上跳着,而是坐在床边,一双大眼骨碌碌的转动着,时不时的还闭下眼,似乎在用耳朵听什么…… …… 莫扬换好衣服出来,听到郝贝的屋里欢呼声,笑了笑,摇头走向厨房跟展翼说: “你有没有觉得,贝贝就像个孩子一样,可是却能把小娃儿们照顾的很好,哄的也很开心呢……” 展翼点头,两人说着话一起动手做午饭。 卧室里裴瑾瑜小娃儿是真困了,玩了没一会儿就趴在郝贝的怀里,眯起了眼。 郝贝抱着小娃儿,看一眼裴黎曦小娃儿,这才开口道:“小曦,帮妈妈拿下包包里面的手机好吗?” 郝贝说的很小声,一副怕吵着怀中悄然入睡的小娃儿的模样。 裴黎曦点头,去郝贝说的小沙发上拿包包里的手机,再走回床前要递给郝贝。 郝贝却是皱了下眉头说:“小瑜刚睡着,打电话不方便,小曦你能帮妈妈发个短信给小舅舅吗?” 裴黎曦小娃儿哦了一声而后划开手机问:“发什么内容呢?” 郝贝看到小娃儿应下发短信,心中有些凄然,不过不是说了句:“就说:小宝,你跟妈和爸说一下,我晚点再回家。” 裴黎曦小娃儿说着拿起手机,划拉到短信页面,小手摁住语音的那个键放到郝贝的跟前。 郝贝一看是语音输入法,叹气,说了一次原话。 短信上,出现了一行变成文字的话。 裴黎曦小娃儿这才摁了发送键,指着屏幕问郝贝:“这个对吗?” 郝贝点点头,突然之间,一点儿心情也没有了…… 小娃儿原来是会发短信的呀,她本来还在想着,才五岁多的小娃儿,怎么可能会打字发短信呢? 可是小娃儿刚才就给她演示了一遍如何用语音输入法输入短信。 裴黎曦小娃儿嘴角轻抿,那双一直冰冷的眸子中闪过一抹狡黠的神色,发完了短信。 打开郝贝的手机找了切水果的游戏开始玩,边玩边抱怨:“爸爸好小气,给我和小瑜的手机都不是智能的,连玩游戏都只有推箱子,一点儿也不好玩……” “啊……”郝贝轻抬头,一脸不解的神色。 小娃儿们的手机是那种类似于玩具手机的BMW钥匙形状的手机,只满足了打电话发短信的基本功能,其它倒是真没有什么多余的功能。 因为这种手机小小的,挂在脖子里很方便,就是没有那么多功能…… 没那么多功能!就不能用语音输入法了吧! 郝贝眸底一喜,转而看向裴黎曦,张了张嘴,还没问出口呢,外面就喊吃饭了。 裴黎曦小跑着过去,回了一下外面喊吃饭的莫扬,这才跑回屋子里对郝贝说:“妈妈,帮我洗洗手好吗?” 郝贝点点头,不明白小娃儿这是做什么。 不过还是跟着去了卧室里自带的洗手间,到了洗手间,开了水笼头,小娃儿这才开口:“妈妈,小瑜很想你,虽然知道你不是我们的亲妈妈,但小瑜很爱你,小瑜从小就爱生病,生病时最爱找妈妈……所以,如果方便的话,不管妈妈有没有跟爸爸在一起,都当我们的妈妈好不好……” 郝贝让小娃儿说的眼泪丝丝的,赶紧点头说好。 到这一刻终于明白为什么离婚将会给孩子造成最大的伤害。 就像此时一样,这两个娃儿还不是她生的,她只不过跟他们相处了半年多时间,却就这么舍不得,她舍不得他们,他们也舍不得她。 “小曦,妈妈问你一件事儿,你给妈妈发过短信吗?”郝贝这次是直接问出来了。 裴黎曦小娃儿低头没有说话,就在郝贝要放弃问的时候,小娃儿却是开口了:“发过,妈妈不喜欢吗?” 郝贝心底那抹期翼随着小娃儿这么肯定的答案消失殆尽。 “小曦,你跟妈妈说实话,你爸爸是不是有什么事儿……”郝贝垂死挣扎着。 裴黎曦却是抬头,眼中有些不忍的认真回答:“爸爸在跟小姨谈恋爱,爸爸说小姨温柔宜家宜室……” 小娃儿说的话,郝贝是听裴靖东说过的。 没想到,连小娃儿都会背裴靖东这番话了。 由此可见,裴靖东肯定经常说这样的话。 原来他是来真的,不是有什么情非得已的原因。 …… 再说说裴靖东这儿,是跟着老爷了一起坐上了车。 上了车,老爷子就瞪眼着一双老眼,盯着他看,也不说话,就这么眼都不眨的看着他。 “咳,那个,老首长,上次陵园……” 裴靖东说了上次陵园里,他的墓碑让炸了的事给老爷子听。 老爷子冷哼一声:“你有病吧,没事给自己立块墓碑不就是欠炸吗?” “……”裴靖东让老爷子呛的哑然,没再讲话,这老头儿看他没好脸色,他还看老头儿也没好心情呢。 “哼,这就生气了……也就这样,还好我家贝贝英明,没要你,要是跟了你,我看你早晚得把我家贝贝欺负死了……”老爷子这会儿倒是心情好了,典型的把自己的欢乐建立在别人的痛苦之上呀。 “……”首长大人继续保持沉墨,敛下的眸底却是满当当的火意。 前座的呼弘济从上了车,电话就不断,讲电话也是很简短的通话。 这又一通电话后转头问老爷子:“住军招可以吗?” 老爷了一皱眉头:“你自己去住,老子要跟我孙女儿住一块的,往碧水园去。” 裴靖东一听碧水园仨字,这才开口说:“我在碧水园倒是有两套对门的房,如果司令和老首长不嫌弃的话,可以暂住两天。” “哟,一下就有两套,不会是贪污受贿得来的吧。”老爷子直接又扔来这么一句。 裴靖东本来就没个好脾气的,这要是他的错也好说,但这老头子,从跟他说话,就没有一句不呛他的。 一双虎眸抬起,凝视向老爷子时,眸底全都是愤怒。 不过心中想着这是郝贝的爷爷,还是亲爷爷,就是不看在是个战功赫赫的老司令的份上,也得看在郝贝的面上对这老头忍一点不是吗? “弘济呀,赶紧的让人查,把南华这儿的事查清楚了,我就带贝贝回家去,回了家,就让她跟苏家那小子先交往,我看着那小子,虽然多年没见了,但很是顺眼,特别是对贝贝也好……” 裴靖东一听这话,瞳孔猛的一收,全身的肌肉绷紧着,就像有人拿刀在剜他的心头肉一样的感觉。 如果说这话的人不是丁克难,如果不是现在特殊时期,他早一拳头打爆说这话的人了。 车子在碧水园停了下来,跟郝家人那辆车几乎同时停下来。 郝妈妈这心一直揪的紧紧的,特别是口袋里那朵让她揪下的干花更是像一颗不定时炸弹一样的。 看到挖坟时,她就想说那个花儿的事,但是吧,这事儿就是这么邪乎,谁知道贝贝这个爷爷是什么意思。 她还就不信了,这么大个领导,那么大权势,找贝贝会这么难找吗? 老爷子下了车,看到郝爸爸就走了过去,亲切的跟郝爸爸说着话,其实是想着要怎么跟人家说,他要带走郝贝的事情的。 呼弘济也走过去跟郝爸爸和郝妈妈打招呼。 一家人往郝家行去。 郝妈妈走着走着,突然就说:“那个,我去买点菜,贝贝不是说饿了吗?家里的菜没了……” 郝姐姐刚想说要不要陪她妈去的。 郝妈妈却是指着裴靖东说:“小东,你载妈去吧,就去上次你送我去的那个菜市场,那地儿的菜新鲜又便宜……” 裴靖东一愣,他什么时候载郝妈妈去过什么菜市场了? “好。” 答了个好字,裴靖东带着郝妈妈往B座行去。 两人一前一后,郝妈妈走在后面,心中还在犯嘀咕,不知道这样做对不对? 裴靖东心中也有疑问,不过没有回头。 忽然就听郝妈妈一声惨叫:“哎哟……” 赶紧回头,看到郝妈妈跌倒在地上,裴靖东愣了下,这么平的地方也能跌倒? 他伸手去扶郝妈妈时才发现,郝妈妈头上都是汗,手也是颤抖着的。 “妈,怎么了?” 郝妈妈咽了咽口水艰难的说:“我衣服口袋里有朵干花,是今天在坟地里发现的多出一束上揪出来的,应该是跟郝贝大伯有关的事儿吧,我不敢跟别人说,小东呀,妈是相信你的,把这事儿跟你说了,你把那朵花拿走吧……揣在妈身上,就跟不定时的炸弹一样,我这不安生呀……” ------题外话------ —_—。sorry!早上太卡文,卡的时候是打一行字一堆错别字,然后我就换拼音打了吧,结果,五笔也打不成了,拼音也打不成了,弄的心烦气燥,果真出去一下,回来好多了……   ☆、120:激情之夜,久违的缠绵!(求月票) 郝妈妈颤颤抖抖的声音明显的宣誓着她此时有多害怕,裴靖东扶住郝妈妈的肩膀,重重的答道:“好,交给我。” 郝妈妈听到裴靖东的回答,这心也倏地松了一下,就开始抱怨: “这个贝贝爷爷找来的也莫名奇妙的,前些天刚丢的珍珠,这就找到家里来了,哎哟,我这眼皮儿一直跳,就觉得没好事儿,小东呀,你有没有办法让贝贝别认这亲呀,妈没别的意思,能找到贝贝家人是好,但总觉得这事诡异的厉害。” 裴靖东僵住身子,脑袋里几个想法碰撞在一起,虎眸中蕴起一阵狂风巨浪。 “妈,这事儿你就当不知道,该怎么样还怎么样,还要不要告诉任何人,连贝贝都不要说,有情况你就找机会告诉我,就像今天这样,就很好,但是不要给我打电话说这样的事。” 郝妈妈一听这话更紧张了,头上的汗,眼角的泪全都交织在一起,模样甚惨的言语着: “小东呀,你跟妈说,是不是有人要害二贝呀……” “没有的事,你想多了,现在,我把干花拿走,然后喊小宝扶你回去,需要买什么菜,你说给我听,我去买……” 裴靖东说罢不动声色的扶起郝妈妈。 按着郝妈妈的指示,从郝妈妈的衣服口袋里捏起那朵干花,这才朝着前方没走多远的人们喊了起来。 “郝小宝,过来,把妈扶回去,她摔倒了,估计摔着脚了……” 裴靖东的声音很大,前方正往郝家走去的一行人正好可以听到。 郝家人一听郝妈妈摔着脚了,当下都往这边跑。 “妈,你没事儿吧?” “妈,疼不疼?” “要不要去医院……” 郝妈妈那这两天的心都是高高吊起的,昨晚上一夜都睡的不安生,总觉得这事诡异。 她也不敢给别人说,这会儿全给裴靖东说了之后,倒是瞬间松了口气,像是泄了气的皮球一样,全身酸软无力。 听到儿女们如此关切的声音,眼泪哗哗哗的往下掉。 几位老爷子和呼弘济也围了过来。 “来,别着急,我来给看下……”方老爷子先出声说帮郝妈妈看一下。 掠开郝妈妈的裤腿边以手摁压着问:“疼吗?” 郝妈妈看到这群人,那心就惊惊的…… 这些人中有丁老爷子那种发起火来像火山暴发一样的,还有像眼前这个方老爷子这种慈眉善目的,可是谁能保证他们全都是好人…… “不疼……”郝妈妈不想在这行家跟前装疼,要是让人看出来,就更得怀疑她了。 “那就是没伤到脚,怎么一头汗,要不要到医院做个检查,看看是不是其它方面的问题……”方老爷子如是的说着。 郝妈妈摇头赶紧说:“不用了,我有糖尿病,估计是饿的了……” “那赶紧回家弄吃的,快点小宝,背妈回家。”郝姐姐指挥着弟弟赶紧行动。 而后看着她爸说:“爸,别让这些人去家里了,就昨天那些人闹的,妈都没休息好。” 郝姐姐可真是不客气的赶人呀,她也不喜欢这群人,高高在上的,好像他们家人是蝼蚁一样。 郝爸爸是个老好人,尴尬的站在那里不知道该说训斥女儿还是该跟客人说对不起。 裴靖东适时的开口说话了:“老首长也累了吧,先去我那里休息一下,郝贝小姐曾在那里住过,并且很喜欢那处屋子。” 呼弘济皱了下眉头,只差没让人马上打电话在碧水园订一套房子了。 老爷子却是先应了话:“那好,那就去丫头住过的屋子看看,让丫头也过来跟我住,我是她亲爷爷,她以后都得跟着我才行。” 让郝小宝背起来的郝妈妈听到这话当下脸一黑,就差没有跳下来指着丁老爷子的鼻子大骂了…… “对不住您老人家了,那个我回去就让贝贝过去找您的……”郝爸爸客气的说着,而后跟家人一起离开。 裴靖东站在原地,作了个请的手势让人跟他一起走。 直接往B座行去,到了12楼,犹豫了一下,才打开1202的房门。 丁老爷子一行人进了1202,品头论足了好一会儿,老爷子才给郝贝打电话。 “丫头呀,你在哪儿,过来爷爷这里……爷爷见不到你,不踏实……” 说罢也不管郝贝怎么应答就把电话给了裴靖东:“你给丫头说,这是哪儿?” 郝贝接到电话时正在807吃午饭。 “喂,爷爷呀,你等我一会儿,我马上回家。”说着一个劲儿的把饭往嘴里扒拉,这真是要饿死人的节奏的。 “嗯,你不用着急,慢慢吃,老爷子在B座1201。”电话里传来裴靖东沉稳的声音时,郝贝吃饭的动作僵直住了。 “你……”说了个你字,没再说出其它的。 对方却是先说:“就这样,先挂了。” 这把郝贝给气的,喝口汤都差点没呛到的。 匆匆的吃了几口,就站起来说:“展翼呀,你先跟孩子呆在这里好不好,我出去一下,你别让他们走了,我晚上回来陪他们。” 莫扬看她这么着急,也知道是老爷子的事儿,就跟着站起来说陪郝贝一起过去。 郝贝点了下头,得到展翼的肯定答复后,这才摸了摸裴黎曦小娃儿的头说:“小曦,一会你给小瑜解释一下哟,妈妈是有点事儿先出去一下下了……” 当郝贝黑着一张脸往B座走时,莫扬的挺秀的眉毛也轻拧着。 到了1202,已经有人在做饭了,郝贝吃的饱饱的,故而这时候倒是有点不好意思来着。 “来,丫头,到爷爷这儿来,咱们爷孙俩以后可不能分开了,爷爷想你想了二十多年呀……终于找到你了……” 而裴靖东呢,在郝贝到了1202的时候下了楼往C座807走去。 摁响了门铃是展翼来看的,展翼看到裴靖东还是没有一个好脸色的。 裴靖东也是臭着一张脸,推开展翼进屋。 “哥,我嫂子出去了,说让我带着娃儿们在这里等她,她晚上过来……” 裴靖东丢下一句:“那你可以不用等了,她晚上不会回来的。”就老爷子那个劲头,能让郝贝单独住才怪。 “啊……不会吧,哥,我嫂子的爷爷真的是那个老牛X的丁克难吗?”展翼惊叫着把问题也给问了出来。 “目前是这样。”裴靖东淡漠的回答完,已经往房间里走了。 推开客卧的门时,就听到裴黎曦的清淡稚嫩的童音传来:“爸爸,那是莫叔叔的房间,你最好别进去……”免得被气死! 展翼嘴角一抽,给了小娃儿一个赞尚的眼神。 裴靖东深吸一口气,放在门把上的大手青筋毕露,最终收回手,一转身,推开卧室的房门。 卧室粉色的大床上,小娃儿呈大字型睡在大床上,裴靖东心底一柔,走过去,轻坐在床边,伸手拽了被子把小娃儿给盖好。 冰冷深邃的眸子扫视了一圈屋内的摆设,到处都是粉色的,嘴角一抽心里则骂真是个幼稚的女人,明明都二十三了,还装嫩呢。 紧绷了一天的神经在此时,倏地松了下来。 那朵从郝妈妈那里拿来的花,他在来的路上顺便查过了是矢车菊,并且是蓝色的,矢车菊原产于欧洲被许多欧洲国家奉为国花。 这种花市面上很少见,而且也的确如郝妈妈所说的,根本不是他们家会买的花,上坟的一般都是用白菊的花束。 怎么会用这种花? 裴靖东还特意仔细的查了一下,矢车菊的花语是:遇见和幸福。 揉了揉发疼的太阳穴,他不知道郝贝的这事儿,跟他所要做的事有没有关系。 或者跟前两天大院门口的白日绑架一样的,是别有用心,来试探他的? 如果是这样的话,他就得更加小心才是。 就这么想着时,不知不觉的竟然睡着了。 裴瑾瑜小娃儿睡醒时,睁圆了一双大眼,好奇的骨碌碌的转动着眼珠子,喃喃的说:“难道我在做梦,妈妈怎么变成爸爸了……” 卧室的房门让推开了,是裴黎曦小娃儿,走到床边,无声的以眼神示意弟弟不要出声。 带着弟弟出了卧室之后,才开口:“爸爸很累的,让他稍休息一会儿。” 裴瑾瑜点了下头,眼神在屋子里穿梭着,没有看到郝贝时,嘴一撇有点不高兴了。 展翼从厨房里把给小娃儿热的饭菜拿出来,招呼道:“先过来吃饭,你小贝妈妈说了,让你好好吃饭,她一会就回来的。” “哦,好吧。那我就听妈妈的话,好好吃饭哟……” 裴瑾瑜小娃儿说着先去厨房洗了手,才过去餐桌前坐下来吃饭。 展翼去了卧室看了一眼,看到大床上安睡着的裴靖东,叹了口气,心中则在想着:他哥肯定还是在意小嫂子的,不然也不会睡在小嫂子的床上能睡这么安稳的吧。 裴瑾瑜小娃儿刚坐下吃饭没多久,门铃就响了。 展翼快步去开门,开了门就有人朝他怀里冲来。 “呜呜呜……”一道女音哭着就传来。 展翼胸膛一震,脑袋嗡嗡嗡的作响——是宁馨! 他有好久没有关注过宁馨的动向,故意的忽视,以为这样自己就会忘记了。 可不曾想,在这一刻才知道这个该死的脑残妞儿来从来没有一刻离开过他的心。 但是,宁馨却是发现不对劲儿了,一边哭一边抱怨:“贝贝你的胸怎么没有了呀……” 囧…… 展翼一听这话,满脸通红,心中有不舍,但却冷漠的推开了宁馨。 “对不起,你抱错人了。” 宁馨抬起一双水眸儿,看到展翼,嘴一撇,呜呜呜的哭了起来。 “展小翼你怎么在这儿?你不是跟首长去江城了吗?贝贝呢?我得找贝贝哭一会儿……” 宁馨说着就要往屋里走,展翼却是推着她不让她进屋,并把门砰的一下给关上了。 两人就站在走廊里,宁馨本来就哭的凤眸红红的,这会儿又鼓着腮邦子,一副让展翼给气死了的模样怒视着眼前的展翼。 “我嫂子不在家,你要找她就给她打电话吧。” 听展翼这么说时,宁馨凤眸一转,疑惑的指着关上的房门问:“展小翼你是不是把女人带到贝贝的公寓了,所以不让我进屋,怕我看到吗?” 展翼满头黑线,一对眼睛如冰球,射出冷冷的寒光直视着宁馨咬着牙一字一字的说着:“对,我就是藏了人,不想让你看到成了吧,那远滚那去。” “呜呜呜……展小翼你干嘛对我这么凶,就算你有女朋友了,我们还是朋友不是吗?”宁馨有点接受不了展翼如此冷漠的对她,开口抱怨着。 展翼恨极了的瞪着宁馨,脸色白了红,红了白的,呼吸都变得重了起来,切齿般的说低吼:“宁馨你记住了,我跟你永远不可能是朋友。” 说罢展翼就要转身进屋,宁馨却是一把拽住她,不悦的质问:“展小翼你为什么说我们不是朋友,我得罪你了吗?我这么好的人对吧……” 泪脸换上笑脸,全是讨好的笑容。 展翼却看的眼疼脑袋瓜子也疼,他知道宁馨很能装傻,但是却不能放任自己跟一个有妇之夫纠缠不清。 “因为我见到你只想把你压在身下占有,怎么跟你做朋友,你又敢跟这样的我做朋友吗?” 冰冷如斯的声音中带着一股子悲切的味道,展翼说完这话就轻阖了下眸子,心底苦不堪言,想着大概他会迎来一巴掌吧。 但是预期的巴掌声却是没有到来,反倒是一片温软撞在他的唇上。 是宁馨亲了他,展翼的脑子轰的一下全都炸开了,宁馨这是什么意思? 她也喜欢着他吗? 女人纤嫩的胳膊挂在男人脖子上,就这么送上自己的红唇,大胆又热情的把唇压在男人的唇片上。 展翼是很喜欢宁馨的,可以用爱这个字来形容。 与宁馨从相识之始,他从没觉得自己会喜欢宁馨这种笨妞,但这女人就像是一空气一样,慢慢驻进他的心中。 对爱情有着美好想像的展翼,甚至想像过,谈恋爱,结婚生子,对像全都是宁馨…… 但现实给了他一记重击——宁馨已婚。 他拼命的忽视心底的情感,压抑着,视而不见,冷眼看宁馨与姚修远之间的恩爱。 他以为这么久,他已经忘记了心中的渴望。 但就在刚才,他说出想把她压在身上占有这样的话时,他觉得自己完蛋了。 中了这个女人的毒,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解了毒落得一身轻松。 如今,每夜梦中交缠的女人,热情的像一团火,就这么燃烧着他。 展翼全身的火热都往小腹处聚集。 心底的道德线终于被情感所控制,摁住女人的后脑勺,狠狠的吻住她。 霸道的,缠绵的,在这一刻,放纵着自己的心,顺从着身体最原始的…… 两个交缠在一起的身影就这么跌跌撞撞的有意识的往808移步,他们的身体紧紧的贴合在一起,紧的连一丝隙缝都没有。 紧的宁馨可以察觉到展翼的身体变化,嘤咛一声,小脸儿已经坨红一片…… 原来就这这种样子的,让人全身火热,想要让人拼命的蹂躏! 门被砰的关上,宁馨被展翼压在门板上,他在大手无意识的在怀中女人的身上流连着,热吻一刻也没停。 心房早就泄下,就这么想占有这个女人,顺从了自己的心底最深的渴望。 却不妨,宁馨的一句话,把他打回了原形。 “展小翼,你要了我吧,姚修远都能左拥右抱,我也要出轨。” 姚修远! 出轨! 展翼全身的火热瞬间就冰冷了下来,倒退一步,看着眼前让他亲的唇瓣红肿,水眸儿含春的女人,他的身体上依旧是渴望她的。 但是脑子已然清醒了下来。 ‘啪!’的一声响。 是展翼甩在宁馨脸上的巴掌声。 宁馨错愕不解的看着展翼,不明白为什么会打她? 展翼却是狠狠的说道:“宁馨,你他妈的把老子当什么了,我就是你利用的工具吗?你要出轨他妈的也别找老子。” 宁馨的眼泪涌出,拼命的摇头…… 她看到展翼眼中的绝决,顾不得其它,冲过去,死命的抱住他喃喃着:“你对我有,我也喜欢你这样对我,你要了我不好吗?” 展翼心底两个小人儿在打架。 ‘要吧,先快活了再说……’ ‘不要,太廉价了,当你是工具的。’ 终于,理智占了上风,修长的手指拨开宁馨的手,狠狠的甩开。 拉开房门出去,深吸口气,推开对门的房门进屋。 屋内两个小娃儿眨巴着大眼,看着小展叔叔好像在生气的样子,想问又不敢问,他们刚才也听到一点点声音了。 展翼站在门后,深吸一口气,伸手揉了把脸,想让脸上的肌肉不再那么紧绷。 心中却像是长草了一样,宁馨给出的条件多么诱人呀,就算他理智上拒绝了,心中还是肖想着的。 连带的觉得郝贝这一处公寓,也不适合他呆了。 “走,我们去找小贝妈妈好不好……”就算心中慌了乱了,展翼还是没有忘记两个小娃儿的。 裴瑾瑜小娃儿一抹嘴角的油渍,蹬蹬蹬蹬的跑过去:“好哟好哟,快点带我去找妈妈了……我要跟妈妈说爸爸睡在我身边哟……” 裴黎曦小娃儿淡定的跟在展翼和小瑜的后面往屋外走。 屋内大床上的裴靖东,早在展翼这么频繁的开门关门后就惊醒了。 长叹一口气,听到所有人都走了之后,这才又重新闭上眼,缓缓入睡。 展翼带着娃儿们走到门口时,还看到对门808的门是开着的,宁馨依旧是被他推开跌坐在地上的姿势,那模样很是凄惨。 “啊,宁馨阿姨,你怎么了……” 裴瑾瑜小娃儿惊呼一声,就要过去,却被展翼一把给拉住了。 “没你的事,不想找妈妈了吗?”展翼冷喝一声小娃儿,拎着小娃儿头也不回的往电梯处走。 裴黎曦小娃儿站在原地,走到开着的808的房门前,一双乌黑的眼睛疑惑地瞅着宁馨良久,才似是而非的说了句: “宁馨阿姨,小展叔叔是我们裴家的人,我不喜欢你当我们的小婶婶。” 娃儿这话,简单明了,直接表明了态度。 宁馨早就悔死了的,她觉得自己简直是疯了,怎么可以对展翼说出那样的话。 现在听到小娃儿说这样的话,更觉得像是被打脸了一样的,俏脸上被打的红肿还在,敛眸垂泪,喃喃的说了一句:“对不起。” 裴黎曦淡定的转身,快步往电梯处走去。 电梯门合上,展翼终于松了一口气。 裴瑾瑜小娃儿还在小声的嘀咕着:“谁打宁馨阿姨了呀,小展叔叔,你都不关心宁馨阿姨了吗?” 裴黎曦重重的喊了一声弟弟的名字:“小瑜,大人的事,不要多嘴。” 展翼苦笑一下,揉了把小娃儿的短发咐合着:“对呀,大人的事小娃儿不要说了。” …… 展翼是带着小娃儿直接回了1202的,哪儿知道一开门就看到屋内的老爷子们和呼弘济。 当下有点不知所措,不过很快反应过来,挠了下头,硬着头皮走进来。 “太姥爷好……”两个小娃儿只认识方老爷子,故而走到跟前问好。 方老爷子淡挑眉头冷言道:“别乱叫,我可不记得我有这么两个重孙儿……” 两个小娃儿有些受伤的低了头,展翼眼中一热,拉过两个小娃儿。 郝贝却是走了过来:“来,到妈妈这儿来……” 两个小娃儿走过去,乖巧的坐在沙发上,眨巴着一双大眼,没有说话。 郝贝却看到他们眼底受伤的神色,一咬牙跟丁老爷子说:“爷爷,他们是我的孩子。” 丁老爷子一听这个炸毛了,瞪圆了眼:“你……” 郝贝赶紧解释:“爷爷,你别误会,不是我生的,但是我喜欢他们,打算认他们当干儿子,你看怎么样?” 丁老爷子没好气的白了她一眼:“你这丫头,是想吓死爷爷呢……你喜欢就认吧,那就算是我的重孙儿了……” “来来来,叫太爷爷……” “太爷爷好……”两个小娃儿又一起出声。 丁老爷子眉眼笑的弯弯的,这才开口问:“干嘛管老方叫太姥爷,你们叫什么名字呀?跟那个方老头什么关系呀……” 两个小娃儿还没开口回话,郝贝却是警惕的把孩子往身后一推,一副大义凛然的模样开口说:“爷爷,他们姓裴,是裴靖东的儿子。” 老爷子的的脸顷刻间就乌云密布,犹如暴雨倾盆而下,两只眼晴也是死死的瞪住郝贝身后那两只小鬼。 沉着声道:“丫头,你想要认两个孩子养着的话,等爷爷让人帮你从福利园找几个,咱们带回家,养在身边,当自己的孩子,等以后你再生了孩子时,也好陪着你的孩子玩儿……” “不,爷爷,我不喜欢别的孩子,只喜欢他们两个,不可以吗?”郝贝试探的问着。 老爷子怒红了眼,不悦的气息瞬间扩散开来。 还未说话,呼弘济过来了,坐到老爷子的身边,送上一碗刚做好的粥安慰着:“好了,先吃饭,娃儿们吃了吗?没吃还有,贝贝你去给娃儿们也弄点……” 莫扬从厨房里探头喊展翼:“展翼,你过来帮把手。” 等展翼进了厨房,莫扬有些生气的责问展翼:“你怎么把孩子带这儿来了?” 展翼不高兴了,怎么所有人都不待见两个小宝贝呢。 “我带这怎么了,这本来就是我哥的家,我带来怎么了……” 莫扬疑惑的看了他一眼:“你这是欲求不满了,还是有火没处泄了,乱发火呢……” 莫扬这无意的一说还真的说到展翼的痛处了,可不就是欲求不满了吗? 展翼火气很大的走出来,从郝贝身后拉起两个小娃儿就往门外走,砰的一声关上房门,开了对门1201的门,这才舒了一口气。 真他妈的窝火,那个老头子是对他哥有意见吗?怎么能说这样伤害孩子的话。 郝贝看到展翼生气带孩子们走了之后,心底有些不舒服的。 眼前这老人可能是她的亲爷爷,但是想到他那样说小娃儿们,她的心里还是怨的不舒服的。 老爷子让呼弘济哄着吃了一碗粥就困了,郝贝带着老爷子到了卧室。 服侍老爷子睡下后,这才回了客厅。 呼弘济就招了招手:“丫头过来……” 郝贝很烦这个呼弘济,一副大权在握的模样,说话温温和和的,却是不容人拒绝的姿态。 就如此刻,呼弘济说:“丫头呀,你爷爷找你找了很多年,他年纪大了,不能动怒,你能不能顺着他一点,你喜欢那两个孩子无可厚非,但是那是跟你没有血缘关系的别人家的孩子。你想想,你要为了他们跟你的亲爷爷堵气吗?气坏了怎么办?” 郝贝那叫一个火呀! 这尼玛的,怎么就不让她喜欢小娃儿们了呢! “这是我的私事,你又不是我的谁,你管得着吗?”郝贝冷冷的站起身,丢下一句: “如果认了爷爷还没有以前的生活过的自由自在,那么我宁愿不认这个爷爷!” 她早过了那种对亲情渴望的时光,现在她有好好的家,疼她的奶奶过世了,还有护她的家人。 她需要再多一个爷爷吗?还多的这么诡异这么堵心。 “你!”呼弘济眸底汇聚起点点火星,他是很少动怒的人,遇上的人,每一个人都是说个话拐上三个小弯弯再绕上四个小圈圈的那种。 很少有像郝贝这样直接了当说话的。 “哼,不识好歹,你知不知道,你认了亲,得到的会是什么?再者说了,就算你不认,也否认不了这门血亲。” 呼弘济的好脾气在郝贝跟前破功了,生气的说着这番跟他平时风格不太一样的话。 那边苏老爷子皱了下眉头轻喊:“弘济呀,你别吓着小丫头了……” 方老爷子也是跟着一叹:“就是说呀,不过小丫头,你可真别有这份心思,这亲,你是认也得认,不认也得认。两个小娃儿的事情,你也别再在你爷爷跟前提。” 郝贝生气了,不雅的翻了个白眼,气呼呼的说:“我懒得理你们。”说罢头也不回的往门口走去。 屋内,苏老爷子叹口气,唤了孙儿过来:“扬扬,你快去跟贝贝好好说说,你丁爷爷这两年身体指标一直下降,我瞅着小丫头也不像是个狠心的人,你好好的跟她说说……” 莫扬诶了一声,而后跟着表态:“爷爷,我会去劝下贝贝,但是你们不能对小娃儿们太不公平了,我跟贝贝一样喜欢那两个孩子……” …… 再说郝贝那是直接往楼下跑,根本就没有想到小娃儿们是在1201。 跑到楼下没有见小娃儿们,这才着急了,给展翼打电话。 听展翼说他们回了1201,郝贝有些犹豫不决不想上去。 展翼接电话时,小娃儿们也在边上,裴黎曦小娃儿走到茶几跟前,拿了一张白纸和一支笔出来。 一笔一划的认真的写着一行字。 写完后,把白纸折成飞机,站在阳台处,把飞机递给展翼说:“小展叔叔,把飞机飞给小贝妈妈好不好……” 展翼笑了笑,对着电话说了小娃儿说的话。 郝贝抬头看向12楼的方向,就见展翼把一白色的纸飞机哈了一口气,扔了过来。 她咯咯的笑着去追那飞下来的纸飞机。 飞机落在草坪上,她才刚捡起来,莫扬就追来了。 “贝贝,你生气了吗?” “没有,我就不喜欢他们那样对小宝贝们……” “贝贝,这事儿咱们也不了解情况,不过丁爷爷身体不太好,你能不能……” “嘁,你爷爷让你来说的吧,莫扬,我不想跟你讨论这个问题,免得吵架。” 不知道为何,郝贝这时候觉得莫扬也不帮她说话了,就觉得不喜欢了。 “好,我不说了,送你回去休息下,这事儿还不知道得折腾多久呢……” “嗯。”郝贝闷闷的应着,跟莫扬一起往C座走去。 到了C座走出电梯,未到807门前,就嗅到808屋里一阵酒味。 门还是大开着的,郝贝惊极了的冲过去,就见到宁馨坐在沙发上喝酒呢。 一瓶一瓶的喝着。 “宁馨,你这是怎么了?” 莫扬也走了进来,担忧的看着宁馨。 宁馨却是看到莫扬时怒了:“你滚滚滚滚,臭男人都滚的远远的,什么东西呀……以为老娘没人要了是吧,就非你不可了是吗?信不信,明个儿老娘就去回江州,恩,去帝宫找一百个年轻貌美的小白脸养着……” 郝贝一看宁馨这样,说话都大舌头了,这简直就是喝醉了的节奏呀。 赶紧给莫扬使了个眼色:“莫扬,你先回去吧。” 莫扬点了下头,郝贝又拽住他小声的说:“你给那个姚修远打个电话就说宁馨要找小白脸觉了……” 郝贝多少知道点宁馨跟姚修远的事儿,一阵儿好的跟蜜一样,一阵儿就闹那种。 所以这次理所当然的以为宁馨是跟姚修远吵架了之类的。 莫扬一走,宁馨又拿起酒瓶子往嘴里灌,这是上等的干红呀,就这么被她当啤酒一样的喝着。 她自己喝还不过瘾,还拉着郝贝一起喝。 “贝贝,来,喝酒,你说,男人有什么好呀?我知道首长也不好,一点儿都不好……” 宁馨醉言醉语的说着,直接把瓶口往郝贝这里塞。 郝贝对喝酒这事儿一向没爱好,特别上次她弟跟杨清结婚时那事儿给的阴影,对喝酒这事更是敬谢不敏了。 但也架不住宁馨的劝酒,只得投降说她自己去找一瓶喝。 说着跑到宁馨屋里的酒柜边上,找了一瓶特别小的,不起眼的小瓶子打开,上面写着青梅酒,尝了一口,甜甜的。 却不知,这酒的后劲,比干红还要大的。 莫扬是边下楼边给姚修远打的电话。 “远哥,你在哪儿呢?宁馨说……” 莫扬很听话的复述了一遍郝贝让他说的话。 “靠,有病吧。就闹腾……爱找找呗……”姚修远的声音中难掩疲惫。 “远哥,这话可是你说的,那我跟馨姐说你让她找的哟……” “滚蛋,那什么,我现在有事走不开,莫扬你帮我看着点宁馨,让郝贝陪她一下……” “嗯,就知道你是口是心非,放心吧,贝贝在陪着她呢。” …… 再说郝贝跟宁馨,两人一边喝一边骂,都是骂男人的。 几乎是把所有骂人的字眼全用了,骂遍了全天下的男人们。 郝贝喝那个水果酒还有点上瘾,喝了一瓶,又去开了一瓶,还分一点给宁馨喝。 喝到最后,宁馨直接在沙发上喝趴下了。 而郝贝则哈哈大笑:“哈哈哈,你喝不过我的吧……” 喝了点酒,心里的不舒服这会儿就全发泄出来了,一会儿哭一会儿笑的。 “呜呜呜……死男人去死吧,有什么了不起的……” 站起身跌跌撞撞的往门外走,砰的一声关上808的房门,走到对面,拍着807的门大喝着:“开门,开门,莫扬开门呀……” 屋内好不容易睡了个好觉的首长大人让这拍门声给惊醒了。 一听是郝贝的声音,又听喊的是莫扬,这心中咯噔一下,别提有多不是滋味了。 皱着眉头走到门口,打开房门,醉醺醺的郝贝就扑进了怀里。 重重的酒味让裴靖东皱紧了眉头,这死女人,这得是喝了多少酒呀…… “呵呵呵呵……莫扬,莫扬还是你最好了……” 裴靖东听着郝贝的嘴里喊着莫扬的名字,身边瞬间围绕着一股冰冷的气息。 郝贝喝那酒的后劲的确大,这会儿说话大舌头不说,脑袋也晕晕的,小脸蛋上像是让染了胭脂一样的红。 半眯着杏眸,看到眼前这张脸,揉了下眼,几乎是哭着喊道:“莫扬怎么办呀?我是太想裴靖东那死男人了吗?怎么把你都看成他了……” 说着小手爬到男人的脸上,使劲的捏住男人脸上的肌肉往边上扯去,就这么扯一下,又一下的。 还在那儿哭着说:“天呀,我简直就是疯了,不行,不行,不能这样……对不起莫扬,对不起……” 裴靖东屏息凝视着怀中的小妻子,心脏怦怦怦的跳动着,醉酒见真言,所以这死女人心底是在乎他的对吗? 是这样吗? 郝贝却是顺着男人的身子滑落下来,就这么瘫坐在地板了,头靠在后面的门板上喃喃着:“我真是疯了,欠虐了,明明莫扬很好的呀……” “哇……”郝贝猛捂住嘴,蹭的站起来,急的团团转,她想吐。 裴靖东拎着她快步走到洗手间里,扔她在马桶边上,半蹲下来,拍着女人的后背。 郝贝吐的哇哇的,吐的难受的要死,全身也瘫软在地上,一点点形像也没有。 裴靖东看她这样,眸底就生火,这他妈的喝成这样,得亏屋子里的人是他,这要是别人会怎么样? 这事吧不经想,越想越生气。 扯了吐完的郝贝往浴缸里一扔,拿了淋浴的花洒就往郝贝身上冲。 郝贝让温热的水一冲刚开始还挣扎两下,后来就完全不动了,舒服的瘫坐在浴缸里。 浴缸里的水越来越多,郝贝相当于泡在里面了,舒服的直哼哼。 这一声声哼哼却让首长大人眸底迅速蹿起一道绿油油的光芒来,全身的邪火也乱蹿着。 喉结滚动着看向浴缸里的女人。 她身上那件打底白灰色裙子此时已经湿透了,领子大开着,勾勒出傲然处的完美曲线。 他只要一低头,就可以看到她那白嫩的沟壑,随着女人的呼吸而起伏有致,像是绵绵不断的雪山间的断层,美的摄人心魂。 首长的眼中都起火了,心里还在纠结着吃还是不吃…… 就这么瞬间的功夫,那浴缸里的女人竟然打着小呼睡着的样子了。 大手伸过去,自言自语说的十分认真正经的模样安慰着自己:“爷这是怕她穿湿衣服才给她脱掉的。” 好吧,嘴上说的这么正经,那对虎眸中的眼珠子看到女人白净的肌肤时,差点没突出来的。 他有多久没有好好的看过这女人的身子了。 很久了,沉睡多时的被眼前让他剥的干干净净的女人所唤醒。 血液开始升温进而火速沸腾,慢慢的不再满足以眼晴和大手的洗礼,喘着粗气,退开一点,三下五去二的脱了自己的衣服。 大腿一迈进了浴缸里。 本来就满满的水,因为男人的加入而哗哗的溢出。 他低头吻住她,此时意识完全模糊的小女人,只觉得口干舌燥的,触到男人的舌尖时,不自觉的就张了嘴,赤果的身体打了个战栗而后热情的吸吮着喂到她嘴里的长舌。 她的这种热情让男人的身子倏地绷紧了,霸道的的长舌狂野的在她的口腔里四蹿着,像是夏日的狂风暴说,再夹杂着电闪雷鸣。 火热的吻越来越激烈,四周安静的只有彼此唇舌交缠发出的暧昧啧啧音。 男人的粗喘,女人的莺啼,全都交缠在一起。 男人的大手不停的在撩拨着女人的情呀欲,一点也不想放过她,下了狠心的折磨着她,想让她在他身下哭着求饶。 女人睁开迷茫的双眸,看着这张在梦中出现过的俊脸,呜咽的像只受伤的小猫咪一样的喃喃着:“裴靖东你个死人,混蛋,不要脸……” 男人的身子僵直住了,眸底一喜,这女人没认错人,她清醒了吗? “呜呜呜,我要再理你我就是猪。”女人说着,啪的一巴掌拍在男人俊脸上挥着手喃喃着:“滚开滚开,别梦里都来缠我……” 靠! 首长大人就这么埃了一巴掌,却是坏坏的笑了,暗哑着嗓音摁紧了怀里的小女人问:“小妖精,你是不是天天做梦都梦到爷这么跟你缠绵呢?” 女人嘤嘤着不回他的话,不舒服的扭动着,牵一发而动全身的节奏。 火热的氛围扩散开来,浴缸里,卧室的小沙发上,那张粉色的大床上,无一不留下他们欢爱的气息。 夜已沉,人已眠,独这一室的春色撩人心魂。 凌晨时分,餍足的男人爱怜的拥着怀中的小女人,眼神贪婪的凝视着女人粉嫩如雪的肌肤。 他很小心的没有在她的身上留下任何印记,除了第一次比较粗暴之外,后面几次他都小心的尽量温柔的缠绵。 但愿她只当是在做梦,不过心中却是坚定了一个信念! 他不会再放开这女人,他会尽快的揪出那条大虫,他要光明正大,一点也不受担忧的把这女人压在身下,再也不要像现在这样偷偷摸摸的了。 想到此,赶紧起来,从浴室里找回自己的衣服,皱起了眉头,把衣服扔进洗衣机里连洗带烘。 这期间,快速的动手打扫起这屋里的一片狼藉。 两个小时后,屋子里收拾干净,衣服也都洗干了之后,这才把女人那身衣服拿来。把睡死过去的小女人从被窝里拉出来,细心的为她穿好衣服。 给她穿好衣服,扔进被子里,首长大人不禁一阵的气闷。 这死女人,到底是睡多死,这样都不醒,不过心底也庆幸,幸好没醒,不然他没法解释的。 穿好自己的衣服,最后看一眼床上的女人,淡定的拉开房门往楼梯处行去。 楼梯的安全门砰的一声关上,电梯也滴的一声打开。 火急火燎走出电梯的姚修远疑惑的看向安全梯的门,刚才是错觉吗?怎么…… 不过心里惦记着莫扬说的宁馨这妞儿的事,所以也没多想就往808行去。 翌日,太阳升起。 B座1202的老爷子火了。 孙女儿都没来找他的。 苏老爷子只得让莫扬去找郝贝过来。 莫扬也是纳闷呢,昨天晚上她打郝贝的手机就没有人接,如果不是太晚,他怕出去会引起老爷子们担忧,他早就去找郝贝了。 这早起打电话,还是没有人接。 于是赶紧下楼要去找郝贝。 到了C座,摁了门铃,响了许久没人开。 不得已的去摁808的门铃,也响了好久,门才开,开门的却是打着哈欠揉着眼的姚修远。 “啊,远哥,你什么时候回来的,那贝贝呢?还在你家吗?” 姚修远瞪着眼前打扰他好眠的莫扬:“没在。” 莫扬有些紧张,额际开始冒汗,转而去摁807的门铃,姚修远叹气:“哟,我说你就是太柔了,你直接开门不会呀,没钥匙就不会开锁了吗?” 姚修远说着坐屋子里拿了一张卡片,挤开莫扬,没几下,啪嗒,门锁开了。 冲莫扬挤了下眼:“这不就好了……” 莫扬也顾不得道谢了,直接往卧室行去,心怦怦怦的跳着,前所未有的慌乱。 郝贝是在莫扬推开卧室的门时蓦然惊醒的,霍的一下坐床上坐起来,睁大杏眸看着门口的莫扬,脑袋还在沉睡。 莫扬看到这样的郝贝,长舒一口气说:“你吓死我了,打你电话怎么也不接,老爷子都着急了……” 郝贝抓了把散乱的长发回话:“我昨晚陪宁馨喝酒来着,喝的有点多了,然后……” 轰,记忆回笼。 然后,她回来,喊莫扬开门。 门开了,她哭着骂裴靖东……再然后…… 眼晴倏地睁大,低头看下去,触到自己身上穿的还是昨天的衣服时,长松一口气……紧跟着被子里的腿挪动了一下,大腿根部那种有些陌生的酸痛让她蹙起了秀眉。 “好了,肯定是喝多了,衣服都没换就睡了,你快点起来洗澡换衣服,然后跟我去见老爷子……” “嗯。”郝贝轻应一声,听到房门关上的声音,这才掀开被子。 快步走到浴室里,站在镜子前,脱掉身上的衣服,看着镜子里的自己…… 从脖子处看起,到身后,连大腿上,她都没放过…… 最后颓废的叹气,脑海里那些清晰的缠绵,真是作梦呀,只是作梦也会酸疼吗…… 嗷嗷嗷嗷,郝贝有些想捶死自己的节奏了——真是没出息,做春梦的对像好像还是裴靖东…… …… 同一时间,位于南华陵园的西北角处私人豪华墓地入口处,一辆墨绿色的军车停下。 秦立国一身戎装从车里走下来,怀里抱着一束白菊一束红色玫瑰,缓步往墓园里行去。 今天是妻子的忌日,每年的今天,他都会来这儿陪妻子一天。 秦立国妻子的墓地占地不大,却在一处柏树之下,这私人墓地费用高,所以很空旷。 不过今天秦立国却是皱着眉头看着挨着妻子的墓碑而立的一块无字墓碑,黑色的墓碑上没有刻字。 无字墓碑前放着一束鲜艳的蓝色的——菊花吧。 ------题外话------ 谢谢大家送的各种票票(☆_☆)(☆_☆)星星眼又来了,月票呢(☆_☆)(☆_☆)月底了,再不投就作废了咩,还有评价票,要投五分咩…… 推文:《军门有令,束手就寝》文/能让你流泪的终不是我 他是淡漠无情的帝都军门世家后代,保密局局长眼前的红人。 他的任务是查处泄密事件的缘由,或许他也曾穿着普通从你身边经过。 她是性感淡雅的全球当红一线巨星,十几亿人心目中的女神。 她常在荧光屏上展露迷人的微笑,你一定曾在某个瞬间甘愿为她倾倒。 慈善拍卖会上,初次见面。这一次他是三线平面模特,她是公司的摇钱树。 他化身为暖男潜入她的生活调查贩毒,她不明就里扮猪吃虎束手就寝。 假戏真做,遇见就不要错过,爱上就不要放过。   ☆、121:假戏真做,怀孕生小孩! 莫名的秦立国就蹙紧了浓眉,当初为妻子选墓地的时候就是嫌弃公墓那一处太拥挤,所以选了一处较贵的豪华私家墓地,却不曾想还有人往这儿挤。 看着墓地后面水泥上色泽,好像是才下葬没几天的样子,秦立国深呼吸着,揉了揉皱起的眉心,往妻子的坟前而行。 黑色的墓碑上爱妻的名字是他亲手刻下的。 犹记得当初任务归来时,本以为会迎来娇妻稚子,却不曾想妻子会难产而亡,而他连妻子的最后一面都没见着! 站直,立正,举手行了个军礼。 弯腰把祭祀用的白色菊花放到墓碑前,又笑着把那束象征着爱情的红玫瑰轻放在白色菊花的旁边。 纯洁的白菊与火红的玫瑰装点了黑色的墓碑。 秦立国‘噗通!’一声重重的跪在妻子的墓碑前。 颤抖着手从常服的口袋里掏出一方白色的手帕,轻拭着墓碑上妻子的照片。 一双通红的眸底映入的全是昔日爱妻的音容笑貌,额头轻抵在墓碑上悲伤的喃喃着妻子的名字:“小柔,小柔……对不起,对不起……” 黯然垂下眼帘,泪水像不断线的雨水黏糊在他的脸上和那方黑色的墓碑上。 “小柔,我们的女儿今年回国了,不过她应该不回来看你,你会不会生气?不生气呦,就算是全世界的人都遗忘了你,还有一个我……” “小柔……” 秦立国一点一点的说着这些天来发生的事情。 其实他每个月都会来陵园看望妻子,这一次久久未来也是因为发生了易敏菊的事情让他觉得愧对了妻子。 手机铃声滴滴滴的响起来打断了秦立国的述说。 看了一眼上面的电话,秦立国绷着一张脸接了起来:“什么事?” 电话是女儿秦汀语打来的。 “爸爸,今天是我生日,我回南华了,你怎么不在家?” 秦立国眉头皱的更紧一点,心中揪紧的疼着没有讲话。 “爸爸,我叫易敏菊过来过生日了,你在单位吗,一会早点回来!” 秦汀语的声音从手机听筒里传来。 秦立国脸色一黯,顿时浮现一种难以言喻的愤怒与冷酷! “秦汀语,你真让我失望,你到底知不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 “呵呵,知道呀,不就是我妈妈的忌日吗?难道因为这样我就不可以过生日了吗?” “秦汀语!”秦立国重重的呵斥着,不敢想象他的女儿明知道是今天是母亲的忌日还要庆祝生日! “爸爸,你不能总这样,妈妈都死了那么多年了,不行以后把妈妈的忌日往前挪几天,我生日你就能陪我了……” 秦立国喘着粗气的挂断电话,不想再听不孝女的这种言论。 …… 南华军区大院的秦家。 秦汀语看着让挂断的电话,不屑的冷哼一声,挂就挂呗,反正她不好受别人也别想好受。 今天是她二十四周岁的生日,这可是本命年的大生日。 可是爸爸倒好,前几天她特意提过这事,本来希望爸爸能做主给她大办一下的,哪里想得到,爸爸会丢来一句:“你的生日没什么好过的。” 是,她知道自己的生日是母亲的忌日,所以从小到大,爸爸没为她过过一个生日。 小时候她最讨厌过生日,因为她的生日不像别的小朋友可以收礼物还有生日蛋糕。 她的生日每年都是在墓地过,爸爸非但不会给她准备礼物和蛋糕,还会让她一直跪在墓地里妈妈的墓碑前。 “小姐,易敏菊来了……”佣人王妈走到秦汀语的跟前小声的说着。 秦汀语收回思绪,没什么精神的摆摆手:“让她回去吧,我爸今天又不回来,她来这儿干嘛呀?吃饱了撑的。” “小语,我不是来找司令的,今天是你生日,我在府前饭店给你订了宴会厅,并以司令的名义请了司令的朋友们参加……” 秦汀语一听这个眼前一亮:“此话当真,你真的能为了我得罪我爸?” 易敏菊苦笑了一下:“小语,我想对司令好,可是司令根本就不理我,所以我只能对你好了,我真心喜欢司令,你是他的女儿,不说别的,爱屋及屋我也会对你好的。” 秦汀语鄙夷的呵了一声:“呵,你是想让我在我爸跟前给你多说几句好话的吧。” 这易敏菊也是个人才,本来是让她跟江州司办的宁馨对调。 宁馨是平级调,易敏菊是升级调,但最后易敏菊借着重伤,请了病假,这一请就是半年,故而还一直留在南华。 伤好后,三番五次的找上秦汀语,就是为了能出现在秦家人的面前。 …… 再说郝贝这儿,站在镜子前,感觉到自个儿身上除了大腿根部有点酸痛之外,其它地方倒是干净利索的。 所以赶紧的洗了澡换了衣服,就跟着莫扬往B座行去。 到了1202老爷子那儿正发火呢。 “不吃不吃,凭什么吃……” 莫扬一推门,老爷子看到郝贝,一双老眸通红,抿着唇,一副生气的模样。 郝贝尴尬的笑了笑:“爷爷,对不起,我起的晚了……” “这下可以吃早点了吧,满意了吧,真是的,都一把年纪了,在孙女儿跟前撒娇,你也不嫌臊的……” “就是,没脸呀,这要让咱其它兄弟们瞧见了,那还得了,老大的威名扫地呀……” 苏、方两位老爷子也坐在餐桌前调侃着。 郝贝环视一周,未见那个让她讨厌的呼弘济,不禁长松了一口气。 1202这里一桌人说着话吃早点。 1201那屋的一桌上却都是看着那个时而皱眉头,时而抿唇偷乐的男人——裴靖东。 展翼是在六点钟做早点的时候看到首长大人下楼的,心里还在纳闷昨天他哥到底几点回来的。 伸手戳了下身边的裴瑾瑜问:“要不,你问问你爸爸,这是什么意思?” 裴瑾瑜小娃儿眨巴着一双圆不溜溜的大眼耸耸肩:“你怎么不问问你哥这是什么意思?” 好吧,展翼同学让这么呛的没话说了,只得轻咳一嗓子。 裴靖东在这时,却是突然站起了身,推椅而立,接着就转身,那意思是不吃早点了…… 展翼这一着急脱口而出就问:“哥,你吃饱了吗?” 裴靖东回头莫测高深的一笑:“也就半饱吧……” 说罢转身上楼。 展翼坐在那儿,皱着眉头看着对面他哥那碗粥根本动都没有动过一口的,怎么就吃了个半饱呢? 自始至终都专心吃早点的裴黎曦小娃儿这时候却开口了。 “小展叔叔你不要告诉妈妈昨天爸爸去过她的公寓。” 展翼怔愣住,觉得自己这脑子是不是不好使了,连小曦说的话他都不能理解了。 “啊,哥哥,为什么呀,我都还没来得及跟妈妈说呢……”裴瑾瑜小娃儿却是先问出口了。 裴黎曦小娃儿吃掉最后一口粥,拿起纸巾动作优雅的擦掉唇边的粥渍才回答: “这是爸爸和妈妈的一个游戏,是个小秘密,小瑜也不可以说。” 小娃儿说罢,跟裴靖东动作颇像的起身,淡定的往楼上走。 展翼跟裴瑾瑜小娃对看一眼,深深的忧伤,他们到底在玩什么游戏呢? 二楼,主卧室里,裴靖东蹙着眉头,想了N种方案,最后全都给否决了。 这事儿,他现在都不知道水有多深,实在是不能轻举妄动的。 卧室的门被轻扣两下,而后就看到裴黎曦小娃儿走了进来。 裴靖东故作轻松的舒眉问:“有事吗?” 裴黎曦小娃儿点了下头:“爸爸,我昨天给小贝妈妈折了一个纸飞机,上面写了——小贝妈妈,我想你。你觉得这么做合适吗?” 裴靖东怔了怔,而后咧开嘴大笑,激动的一弯腰把小娃儿给抱了起来,把娃儿抱到眼晴可以与他平视的位置,这才沉声问:“小曦,怕吗?” 裴黎曦小娃儿清澈的眸底有些水意,第一次主动的表现他的惧意和热情,伸手抱住裴靖东的脖子语带哽咽的说:“我更怕失去爸爸。” 才不到六岁的孩子,怎么会不怕? 裴靖东的心房一震,对于这两个孩子,他付出的并不多,不管是他们刚出生的时候,还是之后成长的几年中,他陪伴他们时间少的可怜。 也就最近这一年,因为有郝贝,所他的时间空下来的多一些。 看来,不管去哪儿都把孩子带在身边这个决定是正确的。 “好,爸爸向你保证,你不会失去爸爸。” “嗯。”裴黎曦小娃儿眼晴润润的嗯了一声后,又小声的开口说: “爸爸,我想让小瑜跟小贝妈妈一起生活,你带着我去江城可以吗?” 裴靖东舒展的眉头轻蹙了起来,代表着他的不赞成。 裴黎曦把自己心中的想法说了出来:“爸爸,小瑜喜欢妈妈,就让他跟妈妈在一起吧,我相信小贝妈妈也会保护小瑜的。” “不行……”裴靖东想到这样做可能会有的后果,坚决的拒绝了。 “还有莫扬叔叔也是真心喜欢我和小瑜的,他也会保护妈妈和小瑜的。”小娃儿试着说服爸爸同意他的建议。 “不可以……”心底则腹诽,莫扬那是在追郝贝,所以投其所好。 “爸爸也不想到最后小贝妈妈会跟莫叔叔在一起吧。” 小娃儿显然已经看透了爸爸的心思,故而这么一重击而下。首长大人当下就说不出话来了。 “……” “小瑜说他要跟妈妈一起睡,这样莫叔叔就不能抱妈妈了……” 小娃儿又来这么一句,首长大人心中拼命长草,最后重重的答了一个字:“好。” “谢谢爸爸,爸爸英明。”小娃儿适时的夸奖着自家老爸。 首长大人表示很蛋疼,捏着小娃儿的脸无限爱怜的叮嘱道:“除了这些,其它的都不要告诉小瑜他们知道吗?” 裴黎曦小娃儿拍开首长大人的手,从他身上挣着下来,站到地上,十分认真的整了整自己身上的小衣服,这才鄙视的开口说:“我是哥哥,我会保护弟弟的。” 小娃儿说罢,转身,淡定的离开屋子。 裴靖东阴郁的虎眸瞬间就湿了,像沾上了露水一样,润润的。 明明那样小小的身影,还不到一米二的身高,但此时,在裴靖东的眼中,却是如此的高大。 脑海里更是清晰的回响着小娃儿离去前那句话——【我是哥哥,我会保护弟弟!】 心中波涛起伏着,放在身侧的拳头也紧紧的握起。 兀然而来的手机铃音打断了他的思绪。 看了一眼号码是秦汀语的,故而有些嫌弃的接了起来。 秦汀语的声音自电话里传来:“裴靖东,今天我生日,二十四周岁的生日,在府前饭店兴办,你过来一下。” “不去。”裴靖东想也没想的就拒绝了。 “呵,你确定你不来吗?撑撑场面也要的吧,如果你不来,我就会乱说话,我一乱说话,那说的什么我就不知道了,或者我会说些很机密的事情哟……”秦汀语欠抽的声音中带着自鸣得意的笑。 “……”裴靖东轻眯虎眸,眼中只有深不见底的黑。 “你来吧,就算不为别的,呼弘济今天也会来,你刚调到江南军区,总得为自己的以后打算一下吧。” “裴靖东,就这一次,求求你了,给我撑下场面也好,你知道的,从小到大,我都没有一个大的生日派对,不看别的,就看在十年前的事儿上,你也要来帮我我一下吧。” “好。”裴靖东最终还是同意了参加秦汀语的生日派对。 只不过刚挂了电话,就给秦立国去了一个电话。 “秦叔,今天是阿姨的忌日,也是小语的生日,小语在府前饭店办了个生日宴,听说呼弘济司令也会参加……” 此时,秦立国还在墓地里。 “好,我知道了。” 秦立国说罢挂了电话,一双如鹰的眸底闪出犀利的光芒来。 挂上电话,拿起放在墓碑前的军帽,整装待发。 却在这时,身后传来一道悠然的女音来:“花还是那束花,却是物是人非了……” 秦立国蓦然转身,看到那个一身暗红裙装的女子,诧异的喊了声:“方蔷薇?” 她穿着一套暗红的套装,乌发成鬓在脑后高高盘起,拿着黑色的鳄鱼皮纹手包,手上戴着的白色的手套更显出她的高贵优雅。 “怎么?很吃惊吗?”女子淡然一笑,目光看向那墓碑上照片中永远定格在年轻时容貌的女子。 秦立国扯了下嘴角:“怎么会?你是来……” “我是来祭奠下小柔,顺便参加你女儿的生日宴。”女子说罢,把手中的一束白色的菊花放到墓碑前。 秦立国看到那花,眼眸一震,问道:“这是什么花?” “矢车菊,代表遇见和幸福。” 方蔷薇认真的回答着,而后鞠完躬才站直了身子,神情肃穆中带着股对往事的追忆。 “当年的四姐妹,如今只有我跟苏韵了,小柔的生命虽然短暂,但因为遇见了你,所以她很幸福。” “是呀,阿静跟小柔都不在了……” 秦立国无限感慨的说着,一双厉眸却是一直盯着那束白色的矢车菊,那块无字墓碑前放的就是这种菊花,不过是蓝色的。 两个旧友说着话,缅怀一会过去,就往山下行去。 秦立国转身下山走到一小半路时,蓦然回头看去…… 远远的,看不清墓碑上的字,但却依稀可以根据那块无字墓碑前的那蓝色矢车菊判断出那一块是妻子的墓碑。 一双利眸中闪过的越来越多的疑问,而后快步下山。 山脚下,方蔷薇摊手:“不介意让我搭个顺风车吧,我来的时候打的出租车,说好等我下山的,却没有等……” “请吧。”秦立国作了个请的手势。 车子往南华市区开去,车内的经年未见的旧友,聊的都是彼此的生活和儿女的事儿。 …… 南华碧水园1202室,郝贝陪着老爷子吃了早点,就听苏老爷子问她妈妈的事。 “丫头呀,你妈没事儿吧?” 苏老爷子这么一问,郝贝才知道昨天她妈摔倒的事情。 火急火燎的就往A座跑去。 到了A座,进了屋就喊她妈。 郝妈妈还真是让累着吓着了,这会儿还没起床,连早饭都是郝姐姐给端进屋的。 郝贝冲进屋内时就听到她妈的的呻吟声。 她妈不舒服时就是这种样子,郝贝当下就眼红了。 “妈,你怎么了?咱们去医院好不好……” 郝妈妈重重的叹了口气,眸底生红的拍着郝贝的手道:“贝贝呀,你是不是要跟你爷爷走了……” 郝贝眼中一热,心底一惊,难道是爷爷说了这样的话,刺激了妈妈吗? “妈,没有,我没有要走,我永远都是你的女儿,怎么会走……” “哎,妈也不知道你说的这是真的还是假的,但是二贝呀,妈想跟你说,能不能不要认这个爷爷了,妈这心里七上八下的,就怕你出个什么事儿,可怎么对得起你大伯呀……” 郝妈妈说到此泪流满面的。 “妈……”郝贝娇喊一声说不出话来。 郝妈妈泣声说着当年的事儿。 “当年,如果不是你大伯的那点抚慰金,我们一家人也不能买那套旧房子,也就没有办法落户在南华,所以这些年来,妈这心里一直也是亏欠着你的,知道你认了这个爷爷,可能以后会过的更好,但是妈只希望你平平安安就行了……什么荣华富贵,那也得有那个命享受呀……” 郝妈妈拉着郝贝的手一点一滴的说着这些年来,郝贝经历过的倒霉事情。 “妈,我八岁的时候,不是光生病的吧……”郝贝终于敢问出口了。 郝妈妈心惊的睁大眼,慌张的问:“你都知道了,是小东跟你说的?” “什么?”郝贝不解的问。 郝妈妈叹了口气抹泪:“我就知道小东这孩子跟你是一心的,二贝呀,妈可跟你说了,这什么都是原配的好。是,就跟小宝说的小东还有个原配呢,但是我问过了,小瑜的妈妈们并没有跟小东结过婚,那你就是原配,你可以想想清楚了,这莫扬是不错,但是妈还是相信第一眼的缘份,你当初就随便拉这么一人来结的婚,过到现在也是不容易,女人呀,有时候能忍就忍着点……男怕入错行,女怕嫁错人,你能保证莫扬就比小东好了吗?” 长长的一段话说完,郝妈妈喘着粗气,脸色也蜡黄一片。 郝贝泣不成声的捂住耳朵大叫:“妈,我不听,不听你说这些话……” 每次她妈一病重不舒服,就爱说这种话跟交待遗言一样的话,听的她难受。 “你不听也得听,妈知道,三个孩子中就你最懂事……小时候,咱家穷,连白面都吃不上那会,你爸弄点白面馒头只给妈吃,你们姐仨几个月没吃过白面馒头,你弟馋的还偷吃,你姐也是偷吃过,只有你,从来没有偷吃过一口,连我分给你们吃,你也说你不爱吃……” 郝妈妈陷入了对往事的回忆中,喃喃的说着过去的事情。 “所以,二贝呀,你姐是个没脑子的,什么事都随波动听别人的,现在咱们过的好一点了,她还嫌你姐夫嫌两个孩子是拖累,这么久都没有回去过……小宝呢,有蔓蔓我倒是放心些,就你姐呀,是妈妈亏欠了她,想着让你读书,才早早的把你姐嫁了,以后不管什么时候,你都要帮着点你姐……特别是大妞和二娃子,得让他们读书,成才呀……” “妈,你别说了,我都听你的,我不认爷爷了好不好,你别说这样的话……”郝贝呜呜呜的哭了起来。 郝爸爸从屋外走了进来,不悦的训着郝妈妈:“跟孩子说这些有的没的干嘛,招她哭呢。” 郝贝听他爸这样说,心里更不是滋味了。 抹了把眼泪站起来就说:“妈,你放心,我是不会跟爷爷走的,我去跟他们说,让他们走。” 说完就往屋外走,也不管她爸在后面劝说她别冲动之类的话。 再说郝妈妈这儿,听到门砰的一声关上了之后,才长舒了一口气,抹了把泪抱怨着: “郝华国,你最好不要劝着让二贝认亲,认了亲没一点点好处的,我们现在有房子有钱,还差什么,就差一家人好好在一起就成了……” 郝爸爸看着眼前瞬间就变的精神起来的妻子皱紧了眉头:“你装病故意骗贝贝的……” 郝妈妈没好气的白了他一眼:“你懂个屁,我是这是为了二贝好……” “你,你,李梅呀李梅,你怎么这么自私,你是怕贝贝走了,没人给你好处了是不是,这房子,家里的存款,可都是沾了贝贝的光……” 郝爸爸一眼就看透了妻子的小伎俩,一张老脸皱成苦瓜样,眸底闪过痛苦的色泽。 “爸,你怎么这样说我妈,就算我妈这样想,难道有错吗?”郝姐姐冲进来替她妈说话。 郝小宝却是拉着他爸往外走:“爸,咱们跟姐说,就说妈装病的,你看姐还会听她的话不,真是的,都当我姐是摇钱树呢。” 一家人拉锯成对立的两派,儿媳妇刘秋蔓站在中间,左右为难。 “去,你们去,有种的你们就去,我这样做是为了谁,还不是为了你们,你,郝华国,你要有能耐不靠女儿,你弄这么大的房子给我们住去。” “还有你,郝小宝,你是你姐生的,还是老娘生的呀……说的比唱的好听,你不靠你姐,你现在能娶得上媳妇吗?” 郝妈妈气的从床上站起来,摆出一副泼妇骂街的姿势跟自己的丈夫和儿子对吵了起来…… 战争的最终胜利者,毫无疑问的是郝妈妈。 不过这也把郝妈妈给气的够惨的,憋的心里那叫一个苦不堪言,她是有点私心,但是也是为了二贝好,没觉得自己做错了什么。 再说道郝贝这儿吧,直接到了B座,开了1201的房门。 展翼看到郝贝气呼呼的来了,有些心虚的想着,是不是小嫂子知道昨天他哥去过C座的事情了? 两个小娃儿也是眨巴着一双水眸看着气红了眼的郝贝。 郝贝快步走到两个小娃儿跟前,语气坚定的说:“小曦,小瑜,你们要帮妈妈一个忙好不好……” 片刻之后,郝贝带着两个小娃儿到了1202室。 丁老爷子一看到两个小娃儿,就皱起了眉头,不悦的说道:“不是去看你妈妈了吗?怎么带两个孩子过来……” 郝贝揉了下眼说:“我妈没事儿,就是孩子们在家闷的慌,所以我带他们一起来陪爷爷。” 说罢揉了下两个小娃儿的头低声吩咐着:“来,叫太爷爷……” “太爷……” 丁老爷子大手一扬拍上茶几,震的茶几都晃了晃,手背上的青筋暴起的吼:“闭嘴!” 吼声慑人,一股寒意煞那间冰封了众人,吓得郝贝身边的两个孩子一个战栗往郝贝的身上靠的更近一点。 “你们什么东西,也配管我丁克难叫太爷爷!” 老爷子咬牙切齿的声音传来时,郝贝也怒了。 “那既然这样正好,你这个爷爷我也不要认了,这是我的孩子,他们管我叫一声妈妈,就管你叫一声太爷爷,你不认他们就是不认我了……” 郝贝的话震的丁老爷子抖了下身子,差点没晕过去,还好莫扬及时扶住了。 郝贝这会儿心里乱乱的,看到爷爷这样生气,她的心里也不好受。 可是想到她妈说的那些话,她又坚定了心中的决定——这个亲,不能认。 “我说你这丫头怎么这么不识好歹呢,这亲岂是你说认就认,你说不认就不认的……”方老爷子不悦的训斥着郝贝。 郝贝一听方老爷子这话,就不乐意了,她家的事,有这方老头什么事儿一样的。 “你闭嘴,有你什么事儿一样,自己的亲重外孙儿都不认的人,有什么资格在管我要不要认亲的事!” 郝贝这犀利的言语直说的方老爷子老脸通红,但是郝贝又没说错。 倒是一直冷眼旁观的苏老爷子没忍住噗嗤一声的乐了,走到郝贝的跟前,拍着她的肩膀说:“丫头这话说的对,老方你就别跟丫头呛呛了,我瞅着两个小娃儿也是可爱的厉害……” “哼,老苏,你别站着说话不腰疼,别忘了你家苏韵可是嫁给裴家老二的。”方老爷子不悦的反驳着。 苏老爷子的神色有些僵硬,被堵的说不出话来。 郝贝一听这话,就觉得这方老头真不是个好东西,当下张口就来: “呵呵,瞧这话说的,苏韵阿姨嫁给裴二叔又怎么了?你孙女儿方柳不还跟裴靖东生了两个儿子吗?你孙儿方槐不还天天追在裴靖东屁股后面跑呢,你们方家不还是裴家的家庭医生吗?” 这老头儿好意思说人家苏老爷子,都不想看看自己有没有那个资格说。 方老爷子一张老脸青红交错,跟调色盘一样的精彩。 丁老爷子的一张脸却是黑透了喘着粗气一双带火的眼,扫过郝贝,苏老爷子,最后停在方老爷子的脸上。 意味深长的喝叱道:“你们一个个的,可真是我的好兄弟呀!” “哎,你别听这小丫头挑拨离间的。”方老爷子最终憋出这么一句话来了,一双愤恨的眸子直盯盯的看着郝贝,眼中写满了不悦。 “好了好了,多大点儿事一样,过去的都过去了,咱们看的是现在和将来不是吗?” 苏老爷子说着圆场的话,而后拿出手机拨了个号码。 “文山呀,让弘济回来下,再不回来,老爷子这儿得让气坏了,只有弘济能哄得住呀……” 那边乌文山接了电话就赶紧打给了呼弘济。 呼弘济很快的回了个电话给苏老爷子。 苏老爷子就把这边的事儿说了一下。 正在府前饭店参加秦汀语的生日宴的呼弘济不得不离席告退。 顺便把裴靖东也给带走了。 裴靖东乐得被带走,坐上呼弘济的车子才听呼弘济说郝贝因为孩子们的事儿跟老爷子呛呛上了。 裴靖东听的眉头直接皱了起来,郝贝虽然性子有些冲动,但是心地极其善良怎么会跟老爷子呛呛起来。 “靖东呀,我知道郝贝跟你有过一段,但过去的,终究是过去的,你有你的未来,郝贝也该有她的未来才是。” 这话就相当于直接的跟裴靖东说让裴靖东把他的儿子带的远远的。 裴靖东还未表态,倒是坐在前座的呼弘济的妻子方蔷薇不太赞同的插了句话: “弘济,年轻人的事,你还是不要插手过多的好,老爷子那脾气你又不是不知道,不见得就是年轻人的错。” 裴靖东勾唇一笑,十分谦和的说道:“司令说的是,原本我就把孩子走到江城了的。” 他并不多说,只这一句,就表明了态度——是你呼弘济让我来南华的,那么我儿子也来了,郝贝的反应就不怪我了。 呼弘济脸上的温和的神色僵直住,活像被刷上了一层糨糊干掉了一样的难看。 方蔷薇捂嘴轻笑了下,一路再无交谈。 一直到下车的时候,裴靖东才开口说:“如果司令这儿没有什么事的话,我这就带着孩子们回江城了……” 呼弘济听了这话,脸上的神色才渐缓:“好,辛苦你了。” B座1202,裴靖东开门时,一推,门后竟然有人挡住。 他使劲一推,门后的人让推开,才开了门。 看到跌倒在地上的乌文山裴靖东轻皱了下眉头。 乌文山抹了把头上的汗,连爬带跌的站直地身子差点没哭了:“司令,你可算是回来了……”再不回来,他都想抹脖子不活了。 客厅里死一般的静谧,只有有乌文山的声音在回荡着。 而后响起裴靖东的声音来。 “小曦,小瑜,跟爸爸回江城了……” 一直瞪圆了眼,僵在那里的丁老爷子一听这话,眉目舒展开来冲郝贝说: “丫头,别跟爷爷呕气,看到没,人家孩子亲爸都没说让你带孩子,你们是结过婚,现在不是婚姻无效了吗?” 郝贝眼一红,生气的看着裴靖东,更加抱紧怀里的小娃儿,一副死活也不松手的模样。 裴靖东敛了下眸,掩去眸底的笑意,再抬头时,却是厌烦的开口道: “郝贝,你讲点道理好不好,这孩子又不是你的,我很感谢你照顾过他们,你以后还会结婚,还会有你自己的孩子,你现在霸着我的孩子做什么……” 心中则腹诽着:爷可没说错,等再结婚一定让这死女人给他也生个儿子来着。 郝贝快让气死了,她刚才给裴靖东递眼色了,就算是帮帮忙行了吧……可是这死男人就没有帮她。 眸光转而落到莫扬的身上,求救般的看向莫扬。 莫扬轻咳了一嗓子,走到她跟前表态:“话不能这样说,孩子们已经长大了,完全可以有自己和自主选择。” “莫扬!”丁老爷子重重的喊着莫扬的名字。 莫扬毫无畏惧的开口道:“丁爷爷,孩子是无辜的。” 郝贝感激的看着莫扬,而后低头问两个小娃儿:“你们是愿意跟爸爸还是跟妈妈……” “爸爸。” “妈妈。” 两个小娃儿异口同声,说的答案却是不同的。 郝贝看着从她怀里站起来,走向裴靖东的裴黎曦,心中有些酸酸的。 裴黎曦走到裴靖东的身边,拉住裴靖东的大手,冲着裴瑾瑜喊道: “小瑜,正如爸爸所说,小贝妈妈,以后会结婚,会有她自己的孩子,到时候,你能保证小贝妈妈还像现在这样疼你爱你吗?” 从来不说长句话的小娃儿,一口气说了这么长一段话。 还没等裴瑾瑜小娃儿回答,郝贝就急了,把小娃儿紧紧的箍在自己的怀里发誓: “我郝贝用生命起誓,我会爱小瑜胜过我以后自己的孩子,我会疼他爱他保护他……” 说罢祈求的看向裴靖东:“裴靖东,求求你了,一日夫妻还百日恩呢,你就把小瑜给我吧,我一定把他照顾的很好的,当我自己的亲儿子一样的……” “呜呜呜……妈妈,妈妈,小贝妈妈就是我的亲妈妈,哥哥坏,伤妈妈的心,小瑜最爱妈妈,小瑜永远也不要跟妈妈分开……” 小娃儿回抱着郝贝,呜呜呜的哭了起来。 “不行,我的儿子,凭什么给你!”裴靖东说着走过来,大力的把裴瑾瑜从郝贝的怀里扯出来。 那力道大的都把郝贝的胳膊弄疼了,小娃儿哭,郝贝也哭,现场一片凄惨。 众人也都傻眼了—— 这明明是说郝贝跟老爷子的事情,怎么就瞬间演变成郝贝跟裴靖东抢儿子的事了。 郝贝不敢使劲的拽孩子,只得跟着裴靖东往门外走,真是恨死了裴靖东的,哭喊着骂着:“裴靖东,你要死了是不是,你看看,你把他胳膊拽的……” 就这么跟着裴靖东到了门外,展翼开了1201的房门,傻愣愣的看着这一幕。 郝贝就这么拖着裴瑾瑜追着进了1201。 1202的众人才回了神,刚想追过来,展翼站在门口砰的一声关上了房门。 屋内,郝贝还在哭,裴靖东却是冷冷的说:“郝贝,你真想让小瑜跟着你吗?” 郝贝点头:“裴靖东,你说吧,要怎么样你才能同意。” 本来是作戏的,但她假戏真做,这会儿听裴靖东这么问,就真不想放开小娃儿了。 裴靖东还没开口说话,裴黎曦小娃儿却是说了:“妈妈你保证你以后都不会再生孩子,我就放心把弟弟交给你照顾。” 裴靖东嘴角一抽,怒视着讲出这个条件的小娃儿,接话道:“还要保证,你不能跟别的男人在一起。” “爸爸,妈妈只要不生别的小孩,就会一直对小瑜好了。”裴黎曦小娃儿虽然是支持妈妈和爸爸在一起的,但是,人总不能太自私了。 “她要跟别的男人在一起就可能怀孕生小孩的,所以必须保证这个……”裴靖东眼都不带眨的脱口而出。 说的冠冕堂皇人,殊不知,内心阴暗着呢! 郝贝傻眼的看着眼前这在争执着的父子俩,最后选择了站在小娃儿这边,冲裴靖东说: “裴靖东,你别太不要脸了,凭什么你能找别的女人,我就不能找别的男人了,不生孩子这事儿,我保证不了,不过我可以保证,如果我要生孩子了,你们有权利带走小瑜行了吧……” “好,就听妈妈的。”裴黎曦先开口说了同意的话。 裴靖东还想说什么时,裴黎曦却又开口了:“妈妈要保证每个月带小瑜来看我最少一次,我和小瑜很少分开过……我会想他的。” 首长大人十分蛋疼的表示,有个这么早熟的儿子一点儿也不好,这么小就能作大人的主了,不过还好了…… 1201的房门重新打开。 郝贝喜滋滋的抱着裴瑾瑜小娃儿走进1202高兴的宣布:“从此,他裴瑾瑜小是我郝贝的儿子了,名正言顺的……” “不行,我不同意!”丁老爷子怒极了的拍桌而立。 “我的儿子不需要你同意。”郝贝说罢,一挥手,抱着小娃儿就往楼下走,真是的,这亲,她还就不认了呢。 “死丫头,老子跟你说,今天你要敢走,敢认那姓裴的娃儿,老子就跟你断绝爷孙关系……”丁老爷子威胁的话,就在郝贝的身后响起。 郝贝回头,笑了笑提醒着:“不用断绝关系,因为本来就没认呢。” 尼妹的,不认就不认,死老头儿,有什么了不起的,凭什么都有呼弘济这个儿子了,还给她看的资料上一生未娶妻,真好意思说的。 屋子里,丁老爷子让气红了眼,一张脸憋的通红,看着郝贝就这样走了,当下怆然大哭:“弘济呀弘济,怪不得你不让老子一个人来,来这儿就是让这死丫头气死的节奏呢……” 呼弘济拍着老爷子的后背顺着气儿给妻子方蔷薇使了个眼色道:“蔷薇你去看看郝贝。” 方蔷薇诶了一声,看向莫扬笑道:“我跟郝贝也不认识的,莫扬你去看下郝贝吧。” 莫扬点了头,皱着眉头往外走。 屋内,呼弘济劝着老爷子别动怒,这血亲是改变不了的,这会儿生气说的话都不好听。 方老爷子也是劝着:“就是呀,你就是个倔脾气,你孙女儿跟你一样样的,消消气,不认有你后悔的时候……” 苏老爷子叹了口气没说话,方蔷薇温和的笑着咐合着丈夫的话,劝着老爷子别动怒。 郝贝一直到了楼下,腿肚儿还是打颤的,但是选择是必须的。 “妈妈,对不起,因为宝贝儿让妈妈连爷爷也认不了了……” “没事,妈妈还有你,还有奶奶和爷爷,还有小舅舅还有大姨……” “贝贝……”莫扬快步追了下来,看到郝贝惨白一张小脸,赶紧抱过孩子又问:“怎么反应这么大……” 郝贝叹了口气:“莫扬你陪我去看看我妈吧,她一直都有糖尿病,又让气着累着了,她又不愿意去医院……” 莫扬恍然大悟:“你是因为你妈妈所以才不认爷爷吗?贝贝,这个没有冲突的。” 郝贝摇头:“不,我就是不想认了,有什么好认的,我都二十几岁了,又不是几岁的小孩子,生恩不如养恩重,就当我不孝吧。” “可是……”莫扬担忧的说着,后面的话却是没有说出来,怕不是你想不认就不认的事儿。 “没事儿,咱们走吧。”郝贝说着抬起沉重的脚步往A座走。 莫扬跟在她身边喃喃的问:“小瑜真的跟你了,裴靖东怎么会同意的?” 郝贝直言不讳的说:“我保证我以后要生孩子时,他们有权利带走孩子,不是裴靖东同意的,是小曦同意的,不过我每个月要带小瑜去看小曦两次。” …… 郝贝带着小娃儿回了A座的家里。 郝妈妈听到郝贝说了不认爷爷之后,心情大好,什么病都没了,抱着裴瑾瑜小娃儿那是高兴的一口一个小宝贝的叫着,哄着…… 只是郝爸爸跟郝小宝却是一脸闷闷的神色。 最后还是郝小宝没忍住,趁她妈不注意的时候给郝贝使了个眼色,两姐弟一前一后到了厨房。 郝小宝才红着眼说:“姐,妈是怕你跟你爷爷走了,就不管我们这个家了,可是姐,妈太自私了……” 郝贝心里一震,脸上流露出悲伤的神色来。 “姐,你要认就认吧,不用管妈,妈就这样,爸说妈是装病的……” 郝贝皱了下眉头训着她弟:“小宝以后不许说这样的话了。” “姐,你有没有搞错,我跟你一国的,我为你好的呀……” 郝贝淡定的回了一句:“我相信妈也是为我好的。” 午饭过后,莫扬被一个电话叫走。 郝贝哄了小娃儿在楼上的房间里睡觉。 她才刚刚睡着,就听到有脚步声进来,故意放轻的步子,但从沉重的呼吸声中,她听得出来是她妈来了。 郝妈妈看着歪着身子睡着的郝贝,眼一红就小声的骂着:“不知道的还当这是你自己生的孩子呢,说一千次也记不住的,等你自己身子熬坏了,看你还有精力管孩子没……” 郝贝的脸上一热,是她妈带着粗茧的手摸在她的脸上。 “二贝呀,你要怪就怪妈吧,妈是自私,妈想让你你一直在妈身边,这些年,咱们过的日子是紧巴巴的不太好,你小灾小难也没断过,但总算是一路都走过来了,妈怕你命太薄,压不住那么位高权重的爷爷呀,小东说不让我说这些话,可是妈怎么能不说,这事儿发生的这么诡异,所以这亲呀,咱千万可别认呀……” 郝妈妈自言自语的说着,郝贝听到她妈那句:【小东说不让说这些……】时倏地睁了眼,把郝妈妈给吓了一大跳。 “你个死孩子,想吓死我呢。” “妈,你刚才说裴靖东不让你说什么……”裴靖东昨天才到的南华吧,跟她妈都没有接触的机会吧,怎么会说什么了…… “没,没什么……我是说……”郝妈妈绞尽了脑汁也没有想到合适的言语来掩盖刚才失言的话语。 “妈,求你了,你就告诉我,是不是有什么内幕……”郝贝哀求着,一双大眼水汪汪的,看得郝妈妈一阵心软。 思前想后,最终郝妈妈才开口说:“我就昨天跟小东说了下,你的珍珠丢了,爷爷就找来了,然后小东说,这事儿我自己心里清楚就成了,别跟你说,他会调查清楚的……” 郝贝倏地坐直了身子,火速的拿出手机打电话。 “展翼,你在哪儿?” 展翼接到电话时,正打算关机,他们在南华机场,马上要直飞江城。 “嫂子,你有什么事儿吗?” “展翼,你们在机场,你们要走了吗?”郝贝听到机场的广播。 “是的嫂子。” 郝贝对着电话丢下一句:“改签下一班飞机,你告诉裴靖东,他儿子我郝贝不要了,我要把他儿子还给他,让他在机场等着。” ------题外话------ (☆_☆)修改完毕,这个标题比较好,哈哈哈(☆_☆) 感谢亲们送的票,温馨提示不管哪种票,今天不投,明天就作废了,千万别浪费,赶紧投了吧。 感谢:紫竺云箫投出了1评价票 13671313641投出了1评价票 格格乌投出了1评价票 盘丝大猩猩投出了1评价票 zhang19投出了1评价票 qf1791259投出了1评价票 yuxiangcao投出了1评价票 霜儿1996投出了1评价票 qquser6818430投出了1评价票 qquser6717815投出了1评价票 感谢:winnyfen赠送了5花 莉莉宝贝57赠送了7花 mayday墨赠送了3花 新宠儿赠送了1花   ☆、122:咬她的唇,瞬间真相的秘密!求票 南华机场,展翼听到电话里郝贝最后说的那句话,张大了嘴巴,疑惑的看向坐在候机厅内气定神闲的首长大人。 那是怎么想也想不明白,小嫂子怎么会又不要小瑜了呢? 灵机一动,蹲下身子问裴黎曦小娃儿:“如果小贝妈妈不要小瑜了,你觉得是为什么?” 裴黎曦小娃儿蹙了眉头:“小展叔叔,没有如果,小贝妈妈不会不要小瑜的。” 展翼一怔,继而眉开眼笑,温润的眼眸中闪着兴奋的光芒,对呀,小嫂子不可能不要小瑜的。 所以……嘿嘿,展小翼同学贼笑两声,伸手捂住肚子。 “哎呀,我肚子有点疼……小曦你先帮叔叔排着队,我去个WC。” 展翼说着把手中三个人的证件一股脑儿放到小娃儿的怀中,却又巧妙的把机票给抽走了。 裴靖东一直注意着这边,看到展翼弯腰一脸急色,故而疑惑的走过来问展翼:“怎么了?” “拉肚子。”展翼同学找了个万能理由回答的脸不红气不喘的。 首长大人一点头:“嗯,速度点,别误了登机。”说着站到小娃儿身后等待办理手续。 展翼单手捂住肚子额头上冷汗直冒,靠,他这可是他第一次在他哥眼皮子底下做小动作呢。 殊不知,他刚走到拐角处直起身子,首长大人一双虎眸中就闪过一抹意味深长的笑。 裴黎曦小娃儿拽了拽爸爸的衣角问:“爸爸,难得糊涂是不是说,有时候就得装着不明白。” 裴靖东低头,厚实的大掌抚摸着娃儿黑亮的短发笑言:“还有一种说法叫揣着明白装糊涂。” 裴黎曦小娃儿受教的点了点头,纯真无邪的眼眸中亮晶晶的举一反三道:“那就还有一种说法叫装傻对吗?” 裴靖东哈哈大笑,爱怜极了的捏了下小娃儿的脸蛋:“哈哈,小鬼精,怎么这么聪明呢,快点长大……” 再说展翼这儿,那是直奔机票办理处,直接就说明了特殊情况,改签下一班飞机。 动用了些特权,故而很场售票处很快就为他办理了下一班航班的改签手续。 殊不知,悲催的,下一航班中会有一些很不喜欢的人与他们同行。 展翼改签完就给郝贝打了电话。 郝贝这儿呢,挂了展翼的电话就开始起床换衣服,速度快的让郝妈妈瞪目结舌。 “二贝,二贝,你急什么呀……你听妈说……” “妈,我怎么能不急,你知道吗?裴靖东这死男人,最近阴晴不定的,我是故意跟莫扬好来气他,可我都到江城找他了,跟他道歉,跟他说我喜欢他,他还不理我,我本来就想着,这死男人就装呢,可是他真狠心,一直的拒绝我,现在我一听你说,才明白了,肯定是像上次一样……” 郝贝芭啦芭啦的就把她最近跟裴靖东的事情说给她妈听。 上次这死男人在江州跟秦汀语订婚的时候,不就是因为有仇家找来,那次这男人就假装的跟她疏远,最终把那个仇家给解决掉才回头找的她。 这次把她拒绝的这么厉害,肯定是有比上次还要强大的仇家。 不然的话,那男人怎么可能会不要她? 在江城男人的办公室时,无耻流氓的男人压住她,拉住她的手耍流氓时就说过想要她的话…… 这么一细想,郝贝就觉得自己瞬间真相了。 在江城军区大院边上她让人掳走,毫发无伤,只不过被限制了点自由和通话的权利而已。 这么看来就是有人来用她试探裴靖东的。 所以,她要去机场,她要告诉这个男人,她不怕危险! 她要去告诉他,她郝贝不只是可以共富贵,还是可以共患难的! “妈,你先帮我看下小瑜,如果他醒了,你就跟他说我一会儿就回来。”郝贝说完就拿着小包包往楼下跑。 郝妈妈愣愣的站在原地蹙紧了眉头叹气: “这死孩子,怎么就这么急性子呢,得亏没跟她说墓地的事,真是的……” …… 郝贝到了楼下正好看到呼弘济一行人也是要离开的样子。 三位老爷子走在前面,呼弘济夫妇和莫扬跟在后面。 丁老爷子一脸的菜色的看着苏老爷子抱怨道:“你回京都去,我有弘济陪着就成了。” “得,咱还是一起吧,我本来就是在晓丫头那里,被你一个急电召来的,这次正好。”苏老爷子还是决定陪着丁老爷子的,这老伙心情不好呀。 丁老爷子老脸一黯,伤感极了的回头看一眼。 这一回头就看到跑的气喘呼呼的郝贝。 当下一抹惊喜得意的笑容绽放在老脸上,说话的声音都高了几分。 “得,瞧见没,老子就说嘛,我丁克难的孙女儿,怎么可能会不听老子的话?” 郝贝一路小跑着,一张白净的脸上跑的红彤彤的,满脑子都想着呆会儿她要做的伟大的事件,根本就当前面这一行人是无物一样的。 一直到了跟前,差点撞上人,才来了个急刹车。 看到丁老爷子的笑脸,郝贝姑娘当下一冷哼,表达着她还在生气。 老头儿却是乐呵呵的:“丫头,去哪儿呀?” “机场。”郝贝简短的回答了问题。 老头儿一听机场,那更乐呵了:“好呀,一起吧。” 郝贝睁大双眸似有不解,方蔷薇在此时说道:“老爷子,你看吧,我就说,血亲是永远不可能改变得了的,您看您这要走,孙女就来送你了……” 郝贝敛眸,眸底有些受伤的神色—— 这个爷爷也不过如此罢了,刚说不认亲,都不争取一下的,就要走了…… “哈哈哈,就说嘛,我丁克难的亲孙女嘛……” 老爷子那叫一个得意呀,先前那些沮丧的神态此时全都没有了。 “你们是现在就去机场的吗?”郝贝有些着急的开口问着。 呼弘济看出点不对劲来,却又不动声色的问:“丫头,你很着急吗?” 郝贝点了下头:“因为我要去送个人。” 丁老爷子的笑脸垮掉了,方老爷子不悦的调侃着: “得了,你的好孙女,你自己消福去吧,接我的车子来了,我先走了……蔷薇呀你照顾好老太太和贝儿……老爷子就让弘济多照顾着点,你照顾老爷子我还真不放心的……” 郝贝不悦的瞪向方老头,心想,姐儿跟你很熟吗?叫什么贝儿呀,这个称呼可只有一个人能叫的。 方蔷薇笑着点头恭敬的回话:“叔叔你放心,我会的,您也多注意身体,有时间我带贝儿到江州看您。” “方叔我送送您……” 呼弘济亲自送方老爷子,到了来接方老爷子的车子前,以手撑在车顶拉开车门,等方老爷子坐进去,又低头说了几句话才关上车门。 等到这边一行人要去机场时,有两辆车,一辆是莫扬的车子,一辆是专门来接送呼弘济一行人的车子。 郝贝想也没想的拉开莫扬的车子就坐了进去。 气得老爷子站在商务车前呼呼走过去,拉开车后座的门就要坐进去。 郝贝心里窝火,拉开车门下车。 “我不跟你这老头儿坐一辆车子。”那意思再明显不过,要是这丁老爷子坐这车子,她就另外打车,反正不跟这老头儿坐一辆车。 丁老爷子让气的一双老眼像两个小火山口儿,四周都是红的。 两人就这么僵持在这里,呼弘济皱着眉头走过来,扶住老爷子说:“好了,别跟孩子一般见识,咱们一起到机场,时间还很充足。” 老爷子瞪着郝贝,不悦的气息扩散开来。 苏老爷子一叹气走过来笑着说:“看来贝丫头是想跟苏爷爷坐一辆车子对吧……” 伸手不打笑脸人,别人给的台阶要顺着下的道理,郝贝还是很明白的。 于是点了下头:“我就是这个意思。”说罢钻进副驾坐坐好,等莫扬开车。 莫扬无奈的笑了笑,向丁老爷子保证道:“丁爷爷,您放心,我的车子就跟在你们的边上,不会开快也不会开慢,更不会把贝贝弄丢了的。” 就这样,一行人分成两辆车子往南华机场行去。 郝贝坐在前座有些闷闷不乐的,原本的有十分的好心情因为丁老爷子和呼弘济也打散了几分。 “贝贝,你是要去送展翼他们吗?” 莫扬开着车子这样问时,郝贝点了下头,有些歉意的跟莫扬说:“莫扬对不起,我可能会……” 莫扬是个剔透的人,存在感不是很强,但却像是空气,无时无刻都在你的周围环绕着。 所以郝贝的这声对不起,后面的话不用听莫扬也知道是什么意思了,故而轻笑着打断郝贝说的话。 “贝贝,我说过的话,不管什么时候都算数,记得我是医生呀,你要在他那里受伤了,记得找我。” 坐在后坐的苏老爷子不能淡定了,早先就听晓丫头说孙儿在南华有个喜欢的女孩子,还是个结过婚的。 苏老爷子当时心里是不赞成的,谁想到,这女孩儿竟然会是老哥哥丁克难的孙女儿,再来了一看,这孙子的一颗心明显就在这丫头身上,可是…… “扬扬呀,说起来,你跟贝贝还真是有缘份的。” 苏老爷子开口说着过去的事情,说他年轻时,跟丁老爷子结拜后就说了,以后就当儿女亲家,要是没当成儿女亲家,就孙女孙女成亲家的。 苏老爷子说到此,别具深意的说对前座的两个年轻人说: “要这么说来,你们就算是指腹为未婚的了……这结婚这事儿吧,还是老风俗老规矩的好,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知根知底的好呀……” 郝贝囧的说不出话来——指腹为婚好像是说在肚子里的时候指着肚子订的亲吧。 莫扬则是开口反驳着苏爷爷的话: “爷爷,年轻人的恋爱应该是公平公正自由的,我可不信你们老一辈那一套,我喜欢贝贝,可也没有到没了她我就活不成的地步,如果贝贝能跟我在一起,当然是好事,不能在一起,我们还会是朋友的。” 莫扬的落落大方,让郝贝更是惭愧的说了声:“莫扬对不起。” 心中默默的发誓,以后遇上好姑娘了,一定给莫扬介绍一下。 莫扬轻笑着表示没关系,而后又跟后座的苏老爷子说: “爷爷,你快别说了,你再说回头贝贝得有压力了,你的孙儿会是那么没用的人吗?就算贝贝最后不选择我,我相信我在贝贝心中也是一个特殊的存在……” 苏老爷子重重的一叹气,脸上难掩护担忧的神色,沉思一会儿对郝贝才开口: “丫头呀,你这死心眼的毛病跟你爷爷可真是像极了,就这样你还不认你爷爷?” 郝贝青黛色的秀眉头轻轻一蹙抱怨着:“是他不讲道理,还骗人,我最讨厌别人骗我了……” 苏老爷子一听这话,怔怔的问:“他骗你什么了?” “他不是说他……” 郝贝说的又急又快,说到此正好看到一直在他们车子边上跟着行着另一辆车子中的呼弘济和丁老爷子相谈甚欢的样子…… 她瞬间就没有了说下去的,随即改了口道: “算了,他就是不讲道理,凭什么那样说小娃儿们,孩子有错吗?” 苏老爷子两撮银白的寿眉轻拧着叹气:“这事儿说来话长,总之,你如果不想把你爷爷气死,最好是跟裴家的人保持距离的好。” “……”郝贝天哑然,不再说话。 一路缓行到了机场时,郝贝就打电话给展翼:“展翼,我到了,你们在哪儿?” 展小翼同学很囧的回了句:“嫂子我在厕所,我哥他们在候机厅。” “好勒,展翼,谢谢你。” 郝贝说罢就挂了电话,推开车门下车,还没开跑,莫扬就扣住了她的手腕。 “贝贝,别太急切了,爱情也像是一场战争,也需要策略的,你就是不会绕弯弯,把心里想的全写在脸上,才会让别人吃的死死的……” 郝贝惊讶的看向莫扬,弯得像柳叶的细长眉毛也高高扬了起来。 莫扬笑着拍拍她的肩膀:“一起过去。” 一行人说着话往候机厅行去。 本来还满含期待的首长大人在看到这走进来一行人时,虎眸轻眯,浓眉紧蹙着,脸上原本愉悦的神色瞬间锐变成一种戒备的光芒来。 而郝贝呢走进候机厅一眼就搜及到那抹她要找寻的伟岸身影。 那儿还记得莫扬的叮嘱,当下就高喊了一声:“裴靖东,我有话跟你说。” 郝贝的声音有点大,故而很多人都朝这儿看了过来。 裴靖东沉着脸故意装作没有听到一样的。 丁老爷子看到裴靖东这个反应真心为自家孙女儿不值的。 呼弘济招手唤来乌文山,让他去跟机场要间贵宾室,并走到郝贝的跟前说: “丫头,有什么话要说,就单独的说,你不顾及别的,也要顾及靖东是个军人,身上穿着的那身军装吧。” 郝贝就算再不喜欢呼弘济,但也觉得自己有些冒失了。 故而点了下头,快步走到裴靖东的跟前,一把抱起地上的裴黎曦小娃儿对裴靖东说:“想要孩子就跟我来……” 郝贝刚走呼弘济就走了过来笑着对裴靖东说:“一起过去吧,一会让文山一起把手续办了,咱们这敢情还在一班飞机上呢……” 大司令都这么发话了,裴靖东还能怎么说。 跟着呼弘济往贵宾室行去。 裴黎曦小娃儿被郝贝抱在怀里,一双大眼滴溜溜的看向后面跟呼弘济说着话沉着脸的爸爸,良久才叹了口气。 心中有些小纠结,想了好一会儿才说:“妈妈,我刚才新学了个词儿叫难得糊涂,爸爸说还有另一种说法叫揣着明白装糊涂,我想了想,还有一种说法叫装傻,爸爸说很正确。” 郝贝微怔,急走的脚步顿了顿,有些懂,但又有些不懂。 小娃儿接着说:“真傻容易,装傻不易,且行且珍惜。” 郝贝囧囧的看着小娃儿问:“小曦你是不是知道什么事儿,然后是不是……” “妈妈,我最近跟爸爸在一起时间长了,发现爸爸是一个很有学问的人,我说的话,全都是爸爸教会我的……” 小娃儿长长的一句话说完,眨巴着一双清澈的大眼,郑重其事的看着郝贝道:“妈妈,我把这些话转述给你,妈妈这么聪明肯定明白的对吧。” “……” 郝贝哑然,似懂非懂到了贵宾室,放了小娃儿在地上时,看到呼弘济跟裴靖东一起走进来。 丁老爷子也由方蔷薇扶着也在后面走了进来。 此时,老爷子紧锁的银眉紧蹙在一双老精烁的眼眸之上,像冬日里山岭中灌木丛顶的寒霜一样冰冷。 方蔷薇则是笑着安抚着老爷子:“老爷子,别气了,儿孙自有儿孙福呀……” 说罢又看向郝贝轻笑:“丫头,要是把你爷爷气个好歹,你可是会后悔的,年轻人就是爱动,冲动犯下的错,恐怕是一辈子都弥补不了的了……” 展翼火急火燎的从外面冲了进来,人未到,声先到的高声嚷嚷着:“嘿嘿,哥,我嫂子来了对吧,哥,你的春天就要来……” 说到此,紧急刹车,后面的话生生咽了回去,笑容僵在脸上,一副便秘的神色耷拉了一张俊脸。 裴靖东不耐的伸手看了眼腕上的军用手表,而后开口问郝贝:“你有什么话跟我说,是想要生活费?还是想要保姆费……” 轰的一下,郝贝的脸就红了,小头摇的跟拨浪鼓一样的。 “不是,不是都不是……” 怯生生的扫视一圈屋内的众人,脑袋瓜子中各种想法PK着,最终选择了一种最冒险的方法。 “裴靖东,我就是来告诉你一个小秘密……” 郝贝这话一出,首长大人眸底闪过一抹惊慌的神色…… 什么秘密 ?难道是郝妈妈跟郝贝说了干花的事情? 还是郝贝发现了什么? 靠,这死女人,真是不让人省心的,不知道隔墙有耳的呀! “我对你的事情不感兴趣。”裴靖东冷冷的开口拒绝去听郝贝所谓的小秘密,转身就往贵宾室外走。 可是刚走了两步,呼弘济就开口喊住了她。 “靖东呀,难得丫头这么喜欢你,你就这么狠心,一日夫妻还百日恩,我们家虽然不赞成你们在一起,但也不想让丫头心中留下遗憾的。” 裴靖东身子一僵,放在身侧的大掌僵硬住,轻阖下眼眸,回头骂郝贝:“郝贝,你说你怎么就那么犯贱呢,我求着你的时候,你不要,现在我不要你了,你又来找我……” 郝贝眸底的水雾迅速的化开,就这么瞬间就红了眼,高声的喊着:“裴靖东,你要生气也有个度好不好,我再说一次,我喜欢你,我想跟你重新开始……” “我……”裴靖东当下就要拒绝。 他拒绝的话语还未说完,郝贝就高声的打断了: “裴靖东,你想清楚了再回答,凡事有一有二没有再三再四,上次在你的办公室里,我跟你说我喜欢你,你已经拒绝过我一次了,这次你再拒绝我,不管是什么原因,我就真的不再回头了……” 说罢示威性的看向莫扬道:“看到没,我的男朋友的候补人选就在这儿呢,你想想清楚了再回答。” 裴靖东阴着一张老脸,不屑的冷笑着:“哈,郝贝你可真自私,你这是威胁我吗?你以为我就非你不可吗?就你这种,没学历没身材没家世没人品的女人,我真是脑抽了以前还求着你的……” 郝贝的眼泪哗哗哗的掉,莫扬蹙着眉头走到郝贝的身边,不悦的凝视着裴靖东:“裴靖东,你的绅士风度呢,有你这么说话的吗?” “裴靖东,你敢说你不喜欢我?”郝贝不相信的高喊着。 裴靖东一副花花公子的浪荡笑容爬满古铜色的脸颊说:“喜欢?男人在床上说的喜欢你要当真我也没办法。” 贵宾室的门在这时候让人推开了,是机场机务人员:“对不起,今天贵宾有点多,贵宾室有点不够用,这位秦小姐说跟你们认识,所以……” 是秦汀语,身后跟着她的佣人王妈,就这么大大咧咧的不请自入。 秦汀语是在生日宴后就订了机票直飞东城的,连家都没有回。 开什么玩笑,回去后,她爸肯定又要把她一顿的训。 谁知,到了机场时就看到郝贝了,向机场的人员一问知道他们在贵宾室,所以就凑了过来。 听到郝贝这样的表白时,秦汀语不禁一阵的恶寒的开口嘲讽道: “郝贝,有你这么不要脸的人吗?这个男人跟我上过床了,你不是最干净了嘛,你不嫌他脏呀,噢噢,忘记说了,他还跟方柳上过床,有可能还跟柳晴晴暗渡过陈仓呢……” 郝贝的心倏地一紧,像是有人拿了锋利无比的小刀片,就这么一点点凌迟着她一样的疼痛着。 那些让她冲动下掩盖起来的伤口,就这么又被秦汀语撒上了一把盐。 裴靖东看向秦汀语时眸底闪过阴狠的神色—— 可是不得不说,秦汀语的到来帮了他的大忙的,故而扬起一抹笑容来对秦汀语说:“小语,咱们走吧,别理她了。” 这种时候,郝贝什么戏都做不下去了,满脑子都是在梦中,这个男人与秦汀语交缠的情景! 故而她怒的像头发狂的小母狮子一样冲过去,身子一纵蹿在到他的后背上,一低头,狠狠的咬在男人的脖颈处。 尖利的牙齿直接咬进肉里,嘴里尝到了一点点血腥的味道。 裴靖东僵直住身子,明明她是咬的脖颈处,但为什么像是咬在他的心头肉上一样的揪着的疼。 她痛他更疼! 但他却痛并快乐着。 似乎是没有反应过来一样,秦汀语就已经尖叫起来:“天呀,疯子,你这个疯子,你快放开她……” 秦汀语的巴掌招呼在郝贝的身上。 莫扬快步上前,伸手拽过秦汀语,如果不是看在一个孕妇的份上,他都想给这秦汀语一巴掌的。 裴靖东沉脸刚要伸手去扯郝贝下来,就听到莫扬有些动怒的声音:“裴靖东,你要敢动郝贝一下,今天就别想走出这贵宾室。” 裴靖东的半举着的大掌停了下来,轻蔑的看向莫扬:“就凭你?” “如果还有我呢?”呼弘济此时也走了过来,就站在莫扬的身边,宣示着他的立场。 丁老爷子坐在那里冷眼看着这一场闹剧,淡定极了的开口道:“丫头,心里不痛快了,就咬死他,咬死一个少一个,爷爷给你撑着……” 郝贝一听这话,牙关一松,从裴靖东的后背上滑下来,唇角有血渍。 而裴靖东的肩颈处那一块儿,也是霍霍的渗着鲜血…… 刚才郝贝咬着时还不觉得疼,但是这会儿,就真的觉得疼的揪心,低头一看,他妈的,血都往个冒,这死女人得是咬多狠呀! “裴靖东疼吗?疼的话,就给我记住,这是我郝贝还给你的,我再贱也不会允许自己后悔第三次,你看着……” 郝贝说罢就在包包里翻找着。 没多大一会儿就找出一把十字绣的小剪刀来拿在手里。 众人大惊失色——求爱不成要自杀! 裴靖东更是蓦然睁大了双眸,全身的血液都像是在逆流而行。 “丫头,不可以……” “贝贝,不要……” “妈妈……” “嫂子……” 秦汀语哈哈大笑:“郝贝,你要自杀吗?那真是太好了,快点吧,我等着看呢……” 郝贝倨傲的抬起下巴鄙视看一眼秦汀语道:“自杀这种低级趣事儿,只有你秦汀语爱玩。” 说罢,抓起自己胸前的小细卷儿长发,咔嚓咔嚓两下,剪掉一小撮长发,抓起来往裴靖东的身上一甩冷冷的吞出四个字:“断发,断情。” “哈,有病,你以为这男人跟你有情吗?”秦汀语小声的骂着。 裴靖东愣在原地,看着眼前这一脸绝决神色的郝贝,心中苦不堪言,再看着她走向了莫扬。 再然后,听她喊了声莫扬的名字,就两眼一黑晕了过去。 莫扬及时的抱住了软倒在他怀里的郝贝大喊着:“贝贝,贝贝……” 贵宾室里乱成一团,很快郝贝就被莫扬抱着快步往机场外行去。 老爷子飞机也不坐了,追了过去,现场只留下秦汀语和裴靖东,还有呼弘济夫妇。 方蔷薇看了一眼裴靖东摇头叹气:“男人有时候说话别太铁齿了,今天你伤了她,明天她就能伤了你的。” 呼弘济则冷笑着看向裴靖东:“她要有什么事,我是不会放过你的。” 一行人追着莫扬的脚步出去后,裴靖东放在身侧的大手微微颤抖着…… 良久,展翼才怒吼吼的丢来一句:“哥,你太过分了。” 裴黎曦小娃儿走到裴靖东的跟前,握住爸爸的大掌轻拽了下说:“爸爸,我怕,你抱着我吧。” 裴靖东木然的弯腰抱起站在自己跟前的小娃儿,小娃儿伸手抱住裴靖东的头无声的哽咽着。 秦汀语则是一脸得意洋洋的笑,看着裴靖东说:“我说,你是不是得感谢我呀……” 裴靖东冷冽的眸子扫向秦汀语,恨不得抽死这女人,添什么乱! “呵,要是没有我,你能这么轻易的摆脱郝贝吗?”说罢喊了王妈过来,说是要办登机了。 裴靖东轻眯了下虎眸,而后沉声的吩咐展翼:“去办登机。” 展翼表达着不乐意:“哥,我嫂子这样,你还好意思一走了之,全是让你气的,你明明……” “我说去办登机,展小翼你他妈的是听不懂是不是!”裴靖东兀然的暴吼着骂了出来,吓的裴黎曦小娃儿的身子缩了一下。 …… 再说莫扬抱着郝贝就直接到了停车场,上了车,紧跟着就发动车子,一刻也没有停的往市区行去。 开出一段距离之后,看一眼后视镜这才轻咳一嗓子喊道:“贝贝,起来了……” “……” 郝贝装没听见,但长长的睫毛却是一动一动的,充分证明她此时是清醒的。 “好了,别装了,这会儿就咱俩。”莫扬低笑着又补充了这么一句。 郝贝没好气的睁开眼民:“你怎么发现的?” 莫扬轻笑了一声答话:“抱着你时,我给你把了下脉,脉像跳动过快,眼皮儿一直在动,身子也在抖着……” 莫扬说着他的发现,其实在郝贝晕倒时,他还真是吓了一大跳。 但他是医生呀。第一时间就为郝贝做了诊断,有些疑惑,又看到她一动一动的眼睫毛就全明白了——这妞儿是装晕呢。 “嘁,我这是在大医生跟前班门弄斧了呢。”郝贝无聊的打着哈欠,伸手揉了下眼,心中还是酸酸的难受着。 莫扬车子一拐,拐进一条岔道,而后又行了一小段路,车子就停在了南华的江边这才开口问郝贝:“贝贝,为什么装晕……” 郝贝座椅上坐了起来,有些尴尬的绞着胸前的长发:“那个,我要不装晕,得多丢人呀……我都那样表白了,还发疯的去咬他,想想真是没脸死了……” 莫扬一双乌黑的眼睛疑惑地瞅着她问:“就这样?” 郝贝懊恼的低头不悦的小声吼着:“那还能怎么样?我还能跪着去求那死男人不成呀?真是丢脸丢到姥姥家去了……” 莫扬看到郝贝这些自然不做作的小动作,心中虽然还有些奇怪今天郝贝的失常,但还是叹了一口气问:“那你打算怎么办?” 郝贝抬起一双乌黑明眸,双眼茫然的看着前方,叹气,再叹气。 “莫扬,我一向就相信,凡事有再一再二没有再三再四,不管裴靖东是真的厌烦了我,还是别的什么原因,我想,我真的要放弃他了……” 郝贝的声音中有着难掩的疲惫和伤感,说完话,伸手揉了下突突乱跳的太阳穴,以手摁着自己的心口处喃喃的说:“莫扬,这儿,真的很疼,很疼……” 莫扬心湖一震,长臂伸出去抚在郝贝白净的小脸上,认真的问:“想好了吗?就这样放弃了?” 郝贝眼中的泪水决堤而下:“嗯,想好了。” 莫扬修长的手指宠溺的轻拭着郝贝的小脸上的泪珠子,语带哽咽的说:“贝贝,终于等到你要放开他的时候了……” 好像是等了一个世纪那么久的事情。 郝贝看着这样的莫扬,心里也一阵阵的揪起,她不应该耽误莫扬的。 “莫扬,对不起,我就算是放弃他了,也不代表我能……”接受你的追求。 郝贝后面的话还没说完,莫扬就低头吻掉了她后面的话。 莫扬的唇是软的,带着股温热,就这么亲了上来,轻咬着她的唇瓣,咬了一下,两下,三下才放开。 就这么看着郝贝,双眸中乏着水润的光泽问:“贝贝,记得这样的亲吻吗?” 郝贝傻眼了,脑袋跟当机了一样的看着莫扬,一双水眸儿中写着茫然二字。 莫扬低叹一声,揉了揉郝贝的惊愕的小脸:“贝贝,你这样可真是让我伤心呢。” “莫扬你为什么说那样的话,我跟你以前认识吗?” 郝贝觉得奇怪极了,莫扬对她的喜欢似乎不像她以为的那样的云淡风轻。 难道他们认识,难道她以前祸害过莫扬,可是她以前根本就不认识莫扬的。 莫扬敛眸,而后抬头,笑眯眯的看着郝贝说:“贝贝,你真的不记得了吗?我们前世是恋人,我跨越前年来找你的……” 郝贝忍不住抚额,天呀,上帝呀,莫扬的冷笑话真的一点也不好笑好不好…… 兀然而来的手机音打断了车厢内对视而笑的俩人。 电话是苏老爷子打来的,声音里难掩着急的神色慌张的问道:“扬扬,郝贝呢?到底有没有事?你们去哪个医院了……” 莫扬有些小内疚的回话:“爷爷,没到医院,郝贝就醒了,所以我们没在医院……” “……”苏老爷子喘着粗气,而后跟莫扬说:“你让郝贝接电话。” 莫扬捂住话筒跟郝贝小声说:“我爷爷的电话,让你接的。” 郝贝缩了下肩膀求救的看着莫扬表示:“我不想接,肯定是骂我的……” 莫扬低笑出声:“你呀。”眼中难掩宠溺的神色。 而后摁了免提,这才说道:“爷爷,我开的免提,贝贝可以听到你说话。” 接着手机里就传来苏老爷子震怒的声音来: “郝贝,你二十三了,也不小了,不是三岁小孩子,做事能不能过下脑子,你倒是没事了,医院也不用去,你有没有想过,你爷爷可是七十岁了,不是十七岁,你就真的那么狠心,气不死他,就想吓死他是吗?” 苏老爷子的怒意很大,说这话时,声音都是颤的。 一行人追出去,没见着郝贝,好家伙,老爷子直接两眼一黑晕倒了,如果不是呼弘济及时抱住,直接摔地上,那后果可是不堪设想的呀。 郝贝让吓呆了,心中有气说不认爷爷是一回事儿。 可是真的听到爷爷让她快气死的时候,她的心前所未有的疼着。 苏老爷子的声音继续从话筒里飙了出来:“总之,你自己看着办吧,扬扬,爷爷一向尊重你,以为你喜欢的是一个善良的姑娘,但是如果郝贝能连自己的亲爷爷都不管的话,那么,爷爷是不赞同你跟她在一起的。” “爷爷,先别说这个,你们在哪儿,我们马上过去……” 苏老爷子说了个地址,莫扬一听是距离机场很近的一家小医院,当下挂掉电话,发动车子一个急转调头就往那一处开去。 郝贝傻愣愣的坐在那里,悔的肠子都青了。 喃喃自语着:“莫扬,我就是觉得这门亲认的诡异,爷爷还说要带我走,把我妈也给气着了,生恩不如养恩重,我妈对我真的很好很好了……” “嗯。”莫扬轻嗯一声算作应答,车速加到一百迈穿越街道往那一处小医院行去。 车子很快开到小医院的门口,这儿却是停着一辆开着警闪的救护车。 郝贝的骨子里还有一些鸵鸟精神的,就像此时,站在那里踌躇不前,忽然不敢进去了,她怕进去后会知道爷爷真的让她气了个好歹,或者是…… 莫扬锁好车,走过来,扶住她的肩膀,抬起她的下颚认真的说:“贝贝,里面的是你的亲爷爷,所以,我们一起去看看,不管是什么结果,都有我跟你一起好吗?” 郝贝呜呜呜的哭着扑到莫扬的怀里:“莫扬,我怕,我怕……” 到此时,才知道自己有多么的自私多么的不孝,那是个老人呀,老人家最经不得气呀之类的。 她明明都知道的,可是为什么会跟爷爷发火,为什么会…… 她妈没错,她妈怕她命薄没福气受得住这么位高权重的爷爷。 她爷爷也没错,找到孙女儿了就想不要分开了。 最错的就是她没有处理好彼此的关系,又自以为聪明的去做一些事情,结果把爷爷给气病了…… 推着担架车的医护人员从医院大厅出来,高喊着:“请让一让让一让……” 莫扬搂着郝贝拄边上闪,郝贝却是眼尖的看到那个戴着氧气罩,睡在担架床上的老人——她的爷爷。 她以为自己眼花了,可是那从医护人员后面追上来的苏老爷子,呼弘济和方蔷薇三人,明明白白的告诉她,那就是自己的爷爷…… 苏老爷子看到莫扬和郝贝,重重的一叹:“就作吧。”而后跟着上了救护车。 方蔷薇也跟着上了车子。 呼弘济却是走到郝贝的跟前,双眸似利箭一样的看着郝贝,眼中通红一片,声音冰冷无情犹如一个机器人一般的说道: “老爷子有心脏病,五十岁时确诊动过一次手术纠正,六十岁时又动过一次手术,这一次手术去年才完成,医生说手术很成功再活十年不成问题,可是刚才医生又说了,马上手术!” 呼弘济这话刚说完,郝贝的身子便是一僵,全身冰冷起来,豆大的汗珠顺着白净的脸颊流下惊恐的抓住呼弘济的胳膊问:“快点手术呀,手术完了就好了是不是呀,是不是……” 呼弘济伸手拨开郝贝抓住他胳膊的那只手,大掌扬起,‘啪’的一声,甩在郝贝的脸上,愤恨的骂道: “你爸爸死了,我就替他教训教训你,这一巴掌让你长个记性,如果不是看老爷子每天都念叨着过去,你以为我会让他找到你,你以为你有资格当他的孙女儿吗?” 郝贝是个谁打了她一巴掌,她就得还两巴掌的人,但这一次,却是生生的受了这一巴掌,一点儿也没有还回去的意思。 “弘济叔,贝贝也是……”莫扬根本就没有料到呼弘济会动手,故而心疼的想去为郝贝辩解。 但是呼弘济却看向他,冷冷的说道:“莫扬,这是我们丁家的家事,你最好是别多管闲事。” 呼弘济说罢还要开口说什么时,身上的手机就响了,拿出看了一眼来电号码,刀尖子一样的眸光剜一眼郝贝才接了起来。 “妈,没事儿呀,你眼皮儿跳,哪个眼跳就那个眼跳财的,我们在南华呢,对呀,我和蔷薇都陪着老爷子呢,没事,真没事,儿子还能骗你吗?哎哟,我的老娘,你让我说什么好呢……怎么那么迷信呢,让贝儿陪你出去走走,老年社团什么的出去旅游下也好呀……老爷子这会儿在跟孙女儿聊天呢,嗯,等他空了,我让他给你去电话……” 呼弘济的这通电话说了足足有三分钟左右,才挂断。 挂掉电话后剜着郝贝的眼神依旧冰冷,狠狠的丢下一句:“郝贝,你好自为之吧,这个亲,你认也得认,不认也得认,要是老爷子有个三长两短的,你让你们整个郝家人陪葬。” 呼弘济丢下这句话,快步走到一边等候的车子前,坐上车,司机飞快的启动车子,驶离了原地。 郝贝被打的那半边脸火辣辣的疼着,眼泪跟断了线的珠子一样往下掉,心中也担心的要死。 莫扬则是搂着她,快速的走到车子前,塞她进车子,坐上后,系好安全带深深的看一眼郝贝道:“别怕,咱们一起去看看,也许没事呢……” 郝贝点了下头,擦干眼泪,瞪圆了眼,心中一阵阵的悔恨。 莫扬的车子紧跟着呼弘济的车子就这么开往南华最好的医院军区总了院。 到了医院,停好车,跟上呼弘济的脚步往医院里行去。 此时,丁老爷子已经让送到了手术室。 可是一个小时后,医生们却出来了。 一脸沮丧的说道:“这个手术我们还不能为老爷子做,得由以前的主刀医生来做,现在已经做了紧急救护,你们看看是不是请以前的主刀医生尽快过来做手术……” 呼弘济沉思了一下,而后拿出手机打电话:“您好,我是呼弘济,请帮我接下AICE医生。” 而后呼弘济就一串串英语的跟那个叫AICE的医生说着丁老爷子的情况,需要尽快的手术。 半个小时后,呼弘济挂上电话,沉声问刚才说话的医生:“如果现在转院去京都会有危险吗?” 医生皱了下眉头:“最好是尽快手术,不要转院,情况很不好……” 呼弘济皱紧了眉头:“AICE医生没在国内,最快的班机直飞京都也要十个小时后才能到达,能不能想想办法,我们想转院到京都的医院,AICE医生下了飞机可以第一时间进行手术……” 医生沉思了半天,而后提出了一个方案,用最好的救护车,把所有可以用的的仪器全放在车上,这样才能转院。 呼弘济听完医生说的话,表示没有问题就打了个电话给方老爷子。 方老爷子还在回江州的路上,听了呼弘济的话后,赶紧打电话,叫设备最齐全的救护车前去南华军总。 莫扬和苏老爷子也跟着医生一起去会诊室商讨一路上的医疗方案。 而郝贝则像个可怜的没人要的孩子一样被扔在医院的走廊里。 她坐在长椅上,就守在重症监护室的外面,看着老爷子身上各种的仪器忍不住失声痛苦。 良久,有人拍了拍她的肩膀。 郝贝蓦然抬头,就看到眼前一身白色医生袍戴着黑框眼镜的顾竞然。 顾竞然淡漠一笑:“呵,怎么又是你?” 郝贝从长椅上站起来,激动的问:“你也是来帮忙的吗?求求你,救救我爷爷……” 顾竞然皱了下眉头:“我现在是妇科医生,我能帮什么忙,不过是看到像是你,所以来瞅一眼……” 郝贝颓废的坐了下来没再说话,双眼因哭的太久,红肿的像是熟透了的樱桃一样。 顾竞然递了一贴眼贴给她:“覆下眼吧,你这样早晚眼晴得哭瞎了……” 郝贝没什么心情的接过来把玩在手里说了声谢谢。 顾竞然坐了下来,又从口袋里拿出一片眼贴来,取下鼻梁上的眼镜,把眼贴覆在眼上,这才喃喃着:“这人呀,有时候要双眼晴真没用,什么都看不清,所以说盲人的心才是最灵的。” 郝贝愕然的转头看向顾竞然,不明白她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题外话------ 有没有月票的扔几张,第一天最容易上月票榜了\(^o^)/ 来几张吧。 PS:今天给hali和陈陈发3月的留言红包……另祝大家娱人节快乐…… 感谢:1:莉莉宝贝57赠送了5鲜花(2014—3—31) 1:13438251558投出了1评价票(2014—3—31) 2:刘雨霏投出了1评价票(2014—3—31) 3:lily6688投出了1评价票(2014—3—31) 4:xhsh50投出了1评价票(2014—3—31) 5:13208110760投出了1评价票(2014—3—31) 6:xie196投出了1评价票(2014—3—31) 7:紫竺云箫投出了1评价票(2014—3—31) 8:13671313641投出了1评价票(2014—3—30)   ☆、123:真话,早有DNA鉴定结果!求票 郝贝坐在那里愣了半晌等着顾竞然后面的话,可是顾竞然却是抿紧了红唇不再说话了。 过了好一会儿后,郝贝才蹙起了青黛色般的秀眉,粉舌悄然伸出舔了舔干燥的快要起皮儿的唇片,疑惑的看着那个贴着护眼贴仰头坐在长椅上的顾竞然:“你刚才说那话是什么意思?” 顾竞然听郝贝的问话,并没有马上回答反倒是继续沉默,死寂一样的沉默。 郝贝这就不淡定了,这个顾竞然好像是知道很多事儿一样的,不会这么平白无故的说这样的话吧。 所以…… 难道顾竞然是在暗指她爷爷的事情? 说她看不清眼前事实? 不管怎么样,爷爷是真爷爷呀,就算是有些诡异的在珍珠丢后几天后就找来了,就算是有什么阴谋诡计都没有关系的,爷爷对她的关心是真的? 说她用眼晴看不清的,是说的这个意思吗? 当郝贝把心中所想问出来时,顾竞然倏地拿掉脸上的眼贴,继而又戴上原先的黑框眼镜,红外线扫描一样的眼神把郝贝全身上下扫描了个彻底,活脱脱的把郝贝当标本了一样。 最后才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样开了口:“我终于明白为什么像你这样的女人总能找一个高大上了的男人了。” 郝贝想也没想,反射性的就问出口:“为什么?” 顾竞然一脸灿笑着答曰:“因为你们都长的够白。”心中则在腹诽着:白痴的白。 谁知道郝贝这姑娘此时会犯二,伸手摸自己的俏脸,心想是说皮肤够白吗?她的皮扶的确不黑的。 顾竞然看到郝贝这副自恋的白痴模样,差点要抓狂了,烦燥的抓了抓自己的头发,而后直言不讳:“我是说你们的这儿够白。” 郝贝疑惑的看了过去就看到顾竞然说这话时,比了个动作,是食指点在太阳穴处的…… 火气蹭的一下从她心头迅速的扩散开来。 靠,尼玛的,这顾竞然是在拐着弯骂自己脑袋够白,那不就是骂她白痴的吗? 顾竞然看到郝贝生气时小嘴儿嘟着活像个粉红猪当下就笑开了花…… 郝贝却是拧着黛眉,寒着一张俏脸儿,表达着姑娘她生气了。 “好吧,看在你今天娱乐了我的份上,我就给你解释一下——为什么说盲人心灵呢?那是因为他们的眼晴看不到,人体的器官都是有互补和代偿的功能的,当眼晴看不到的时候,心就起到了眼晴的作用,肩负起眼晴的功能……” 顾竞然的嗓音如她本人给人的感觉一样,清冷淡然,声线清脆中带着一股沉闷的暗哑,就这样的声音萦绕在郝贝的耳际,无限的蔓延,仿若来自山间古老寺庙的钟声一样震荡在心头。 良久,一直久到顾竞然都离开了,郝贝才回了神。 却依旧是似懂非懂的节奏! 疑惑的看向顾竞然消失的方向,心想真是个奇怪的医生。 坐下来重新坐在长椅上守在爷爷的病房外,兀然而来的手机铃声打思了她的沉思。 一看电话是家里打来的,就赶紧接了起来。 话筒里传来她姐郝艳的声音:“二贝二贝,你快回来,妈她,妈她……” 郝贝听她姐的声音在电话里都颤抖后面的话根本就是抖的说不出来那种,故而着急的大声问着:“姐,你说清楚点,妈到底怎么了?我从家里出来时还好好的呢……” 郝姐姐泣不成声的声音传了过来:“你快回来吧,妈快不行了……” 轰隆隆! 【妈快不行了……】 郝姐姐这一句话,犹如晴天霹雳一样炸的郝贝僵直住了身子,一动也不动的坐在长椅上。 良久,其实也就一分钟左右,她才回了神。 连滚带爬的往医院外冲去,沿路上不知撞翻了多少人的却是急的连句对不起都没有说的。 到了医院门口,看到别人正拦下来的出租车,她也是想都没想的冲上去,坐了进去,从包包里拿出二百块儿递给边上的司机师傅着急的说: “师傅,开快点,如果不够我还给你钱,你快点把我送回家吧……” 满脑子都是她姐说她妈快不行了那句话,还有电话里传来的她弟媳妇儿的哭声,左手和右手紧紧的绞在一起,坐在座椅上活像坐在刀尖儿上一样动也不敢动一下。 司机师傅看着眼前的小姑娘哭的跟泪人一样,还从包里拿钱,禁不住的的开口:“好勒,你坐好了。”发动车子往前面的路上行去。 出租车开离原地后司机才问她:“姑娘,去哪儿?” 郝贝喃喃的一直说着:“送我回家送我回家……”可就是没说她家在哪儿。 司机又开出一点路,才又问一句:“姑娘你总得告诉我你家在哪儿吧?” 郝贝这才回了神赶紧的说了地址:“碧水园A座是我的家。” 司机一脸看神经病一样的神色看着郝贝,碧水园跟他现在行驶的方向正好是相反的,这女孩子,看起来不像是有病的样子呀…… 司机铍着眉头调转了车头往碧水园开去。 到了楼下,郝贝飞奔下车,直接往A座奔去。 屋内,早就乱成了一团团。 郝贝进去时,人都在她妈的卧室里。 卧室里,就看到她姐在哭,她弟媳妇儿在哭,还有她妈也在哭——呼,她妈也在哭,那她妈就没事儿! 她爸和她弟则是黑着一张脸,呈现两方拉锯的画面。 “怎么回事?姐,妈这不好好的吗?你怎么说……” 郝妈妈坐在床上一脸抱怨的神色说道:“是我让你姐那样说的,我要不这样说你还知道回来吗?” 郝姐姐和刘秋蔓神色都有尴尬的避开郝贝看过来的眼神。 原来刚才是郝妈妈主导的一场戏,为的就是骗郝贝回来。 “……” 郝贝哑然,只觉得心里堵的更加厉害了,喘了下粗气,一双美眸通红的看着她妈说:“妈,你到底知不知道你在做什么?你知道我刚才在哪里吗?” 郝妈妈也让女儿这样子给吓坏了,但心中的信念依旧在。 “二贝,是你自己说的你不认你爷爷了,你说说你出去这么久是不是都跟你爷爷在一起,我可是在阳台上全看到了,你跟你爷爷他们一起走的……你是不是不打算要妈了呀,是不是打算跟你爷爷走了……郝二贝呀,你说说你怎么就这么狠心呢,是我把你从那么小一点点养这么大的,你吃的是我的奶水长大的,你就这么要扔下老娘了吗?” 郝贝的身子踉跄了一下,满脸泪水的往后退了一步又一步,一直退倒在地沙发上瘫坐下来,神情痛苦的揉着突突乱跳的太阳穴,喉咙里发出咕咚咕咚两声吞咽。 就这么坐在那里,全身没有一点点的力气。 她累了,真累了! 裴靖东让她累。 她妈妈让她累。 她爷爷让她累。 生活,怎么会是这样的? 她想不明白,这些人可都是她最亲的人,为什么要这样逼她? 她只是一个人而已,一个小女人! 她想要的不是荣华富贵,也非金钱权利,她想要的只不过是一家人和和美美的在一起。 仅此而已,就这么难吗? “梅呀,你别逼贝贝了,那是她亲爷爷,贝贝就算是跟她爷爷走了,也不会忘记我们的……” 郝爸爸还在劝着郝妈妈,让郝妈妈不要再闹了。 郝妈妈气的眼发红,眼睛里的寒光变成两把利剑,向着郝爸爸直刺过去。 “郝华国,你给老娘闭嘴,是不是真想逼死老娘你才甘心。” “哈哈,妈,你别说笑话了,就你,会自杀吗?全天下的人都自杀了,你也不会自杀,你也就会吓吓我姐,也就我姐二,每次都能让你吓到……妈,当人不能太自私了,我姐好不容易找到家人,你这是做什么呀?” 郝小宝冷笑着反驳着他妈的话。 刘秋蔓在边上扯了下引出的衣角,小声的说着:“小宝不许说这样的话。” 郝妈妈那叫一个心痛呀,这是她最疼的儿子,可是到现在,竟然不帮着她,反倒是儿媳妇帮她说话。 “我不管,总之,郝二贝,你听好了,你要是敢认你那个爷爷,老娘就死给你看。”郝妈妈掐腰瞪眼一副泼妇的模样,完全就是在把郝贝往死里逼。 却不知,这也是把她自己往死里逼。 郝贝抬眸,一双水眸儿中写满了痛苦的神色质问:“妈,你还是我妈吗?有你这样逼着我的吗?我都说了……” 郝妈妈还是那样一副听不进劝的模样。 这让郝贝很无力的不再解释下去了。 就算是把爷爷现在在医院的事情说了出来,她妈也不见得会理解。 手机铃音响了起来,打断了郝贝此时的思绪,看到是莫扬的电话,赶紧接了起来。 “喂,莫扬,怎么样了?一个小时后吗?好,我马上过去……” 莫扬打电话来说一切都安排好了,随行的包括莫扬在内,最少有十名医生,十名护士,还有十辆医疗车同行往京都,差不多一个小时后就要出发了。 郝贝挂上电话,没说什么话的上楼去找裴瑾瑜小娃儿。 到了楼上,才发现,她房门的门是从外面锁上的,郝贝眉头紧蹙物拧开门锁就看到大床上,小娃儿早就醒了,正无聊的坐在床上玩积木。 “小瑜……”郝贝低喊了一声裴瑾瑜的名字,这才进了屋。 裴瑾瑜小娃儿看到门终于开了,这才嘴一撇呜呜呜的哭了起来。 “妈妈,妈妈,奶奶说你要跟太爷爷走了,她要去把你追回来的,然后小宝贝说也想去,奶奶就把门锁了把小宝贝儿锁在屋里了,可是奶奶没有去追你,我听到他们在楼下吵架了……妈妈,妈妈你不会不要小宝贝儿的吧……” 郝贝大步冲进屋里,把小娃儿狠狠的抱在自己怀里。 在这种时候,似乎只有这小娃儿是可心的。 小娃儿呜呜呜的哭的更厉害了,边哭边保证: “妈妈,我保证会听妈妈的话,我会自己洗脸梳牙,自己穿衣服,还会帮妈妈收拾屋子,我不会让妈妈累着的,妈妈不要扔下我好不好?” 郝贝的心软的全成了水,化成小水从眼睛里倾潮而出。 “好,妈妈不会不要你,永远不会不要你的。” 郝贝说罢放开小娃儿,抹了把泪,往衣柜前走,抓了两套衣服装在袋子里,这才去抱小娃儿:“走。” 裴瑾瑜小娃儿眨巴着一双泪眸儿,也不问去哪儿,却是拒绝让郝贝抱他的,并表示道:“妈妈,我都长大了,我不让妈妈累着,我自己走路,妈妈以后睡觉的时候抱抱我就行了。” 郝贝的哭着笑了:“好。” 母子俩往楼下走,郝姐姐看到郝贝带着小娃儿要走,急的拦在郝贝跟前大叫了起来:“妈,妈,你快出来,二贝要带小娃儿走了……” 郝贝苦笑了一下。 郝妈妈从房间里冲了出来,满脸都是憔悴的神色,喘着粗气问郝贝:“你真的要走,你只要你爷爷了吗?你爷爷又没生你没养你的,你怎么能这样……” “妈,你别闹了,我不会认了爷爷就不要你们的,爷爷他现在被我气着现在在医院,我去看爷爷,过些天回来……” 郝贝哽咽着去解释。 可是郝妈妈根本就不相信她的话,那是打定了注意就不让她出这门的。 “郝二贝你别唬老娘了,你这是打算一走了之了呢,你怎么就这么没良心,怎么就能扔下养你二十多年的父母不管,是不是要我死了你才甘心呢……” 郝贝嘴唇翕动着说不出一句话来。 可是郝妈妈却还在逼她,那样难听的话,一遍一遍的说着。 郝贝双眸通红的凝视着郝妈妈,忍不住的暴吼着: “好,我不走,不走,呼弘济说了,老爷子要是有个三长两短就弄死我们全家陪葬,这亲不是我想认就认,不想认就不认的,你到底明不明白!” 屋子内的郝家人全都惊呆了! 连郝妈妈也让女儿这一吼给震住了,一张老脸上写满了惊慌失措,着急的跑上前拉住郝贝的手说:“二贝呀,咱不去不去啊……他那是吓唬你的,这是法制社会,他们不敢的……咱们搬家,不住这儿了,住乡下去……” 郝贝冷冷的扒拉开她妈的手,一字一句的说着:“妈,你别闹了,我向你保证,我会回来,一定会回来的。” 她说完这话就拉紧小娃儿的手,头也不回的往门口走。 郝妈妈急了,高喊一声:“郝二贝,你敢走出这个家门,我就死给你看。” 郝贝的脚步一顿,未曾回头时,她弟的声音就从身后传来了。 “姐,你可别信妈这话,她都不知道说了几千万遍了,你放心的去,家里有我跟爸呢。” 郝贝听了她弟的话,脚步不再停留,就这么跨出了家门。 到了楼下,打了出租车往医院行去。 赶去医院的时候,医院的门口已经派了十多辆医疗车,身着迷彩军装的战士们在往下面搬运着医疗设备。 为首的一个男人身材高大,穿着一身黑色的西装,黑发有些凌乱,眉间气宇轩昂,眼睛上盖着两扇浓眉,正在沉声吩咐着:“小心着点,动作别那么粗鲁……” “方总,你看咱们仓库里的这些全都运来了,这要是再有医院要货的话,我们可是……”一年轻的助理走过去,跟高大的男人说着话。 男人低头看了一眼助理递上来的单子,无奈的揉了下眉心:“没办法,先这样吧,我进去看看,你这儿守着点,让这些兵蛋子们都轻抬轻放,这动作可金贵着呢……” “是。”助理应了话之后,男人揉着眉心往医院里行去。 “大舅舅……”裴瑾瑜小娃儿冲那高大的男人喊了这么一声。 男人停下脚步,皱着眉头回身,看到裴瑾瑜小娃儿时,眉心拧的更紧了几分,面容上的冷硬依旧在,却是强扯了个笑脸。 “小瑜,你也来了。” 裴瑾瑜小娃儿拉着郝贝走过去,喜滋滋的跟男人说:“大舅舅,这是我的妈妈郝贝,我有妈妈了……” 男人这才打量起郝贝,心话儿:原来这就是传说中的郝贝呀! 之所以说传说,是因为他多多少少知道点裴靖东跟郝贝的事情。 “你好,我是方桦。”男人淡淡的做了个自我介绍。 郝贝也开口回了话:“你好,我叫郝贝。” 两个对视轻点头,不算热情也不算疏离,就这么一起上了电梯往楼上行去。 小娃儿却是拉着两人的手,一脸兴奋的神色。 一直到了七楼,方桦先下去,小娃儿才依依不舍的挥手跟方桦道别。 电梯门重新关上,郝贝才好奇的问小娃儿:“你很喜欢你大舅舅?” 小娃儿点了点头:“嗯。” “为什么?”郝贝不解的问,这个男人明显对小娃儿一点也不热情的。 裴瑾瑜小娃儿伸出小胳膊做了个抱抱的手势,等郝贝把他抱在怀里时,小娃儿才喃喃的说: “大舅舅没有小舅舅那么贱了,小舅舅是因为亲妈妈才对我们好的,小舅舅生气时说过……” 小娃儿细细的说着以前的事情。 就说了方槐生气的时候说过——如果你们不是我姐的孩子我理你们才怪呢。 而这个方桦则是个奇葩,小娃儿说,大舅舅一直不喜欢他们,小时候就裴瑾瑜小娃儿话多,还屁颠颠的跑过去问过方桦。 结果方桦说——因为他们是方柳生的,所以大舅舅才不喜欢他们。 小娃儿还说了,刚开始,大舅舅看到他们是理都不理的,后来慢慢的被两兄弟的魅力所折服了,见到后偶尔会说上一两句话。 郝贝听了这些,嘴角抽了抽,心想,这不就是犯贱的节奏吗? 电梯到了十二楼,这里是院办的会诊楼层,刚才莫扬打来电话就上她到了之后直接到十二层。 此时十二屋这一处的会议室里还有医生在商议着诊疗方案,以及完善路途中的各项细节准备工作。 郝贝看到莫扬就在会议室的门外,反倒有点好奇了。 “莫扬……” 莫扬闻声抬眸,眼神中闪过一抹及不可察的喜悦,之后快步走了过来:“你去哪儿了,刚才弘济叔找你……” 说完话弯腰把小娃儿抱在怀里,这才指了指一个房间说: “你自己过去,别让他们看到小娃儿了,我带小娃儿在这里等着你,贝贝,你做好准备了吗?要去京都我会陪你过去,小娃儿你暂时就先别带在身边,特别是见老爷子的时候……” 郝贝了然的点头,摸了下小娃儿的脸蛋这才对莫扬说:“谢谢你莫扬。”到了京都可以把小娃儿送到裴家,这样她就有时间照顾爷爷了,也能有时间去看小娃儿了。 莫扬说的那间屋子,门是虚掩着的,郝贝走到门前,轻扣了房门。 听到里面说了一声进来时。她才推门而入。 而后有些尴尬的想退出门外。 因为屋子里,呼弘济怀里正抱着其妻方蔷薇。 可是呼弘济看到她了,并没有给她退出屋子的机会,反倒是指了指另一边的沙发说:“先坐一下……” 说罢,抱起已经睡着了的妻子往屋子里的病床上行去。 等把睡着的妻子放下后,呼弘济才走了过去,坐到郝贝对面的沙发上,从茶几上拿出一个文件袋,放到郝贝的跟前。 “打开来看看……” 郝贝不解的打开文件袋,里面白纸黑色的DNA检测鉴定结果。 被鉴定人是她的名字和爷爷丁克难的名字,鉴定日期是在几个月之前。 那段时间正好是她在京都的时候,难道说那时候呼弘济就找到她了? 可是为什么现在才认? 呼弘济拿过她手中的鉴定结果,重新装回档案袋里,这才开口说: “郝贝,不管你心里怎么想,我做的一切都是以老爷子为第一所思考,如果不是你跟裴靖东分开了的话,我是不会告诉老爷子有你的存在,那么,他永远都不可能知道这世上还有一个你的存在……” 呼弘济说的这可是大实话,毕竟老爷子已退休多年,而呼弘济可是手握大权的。 郝贝深吸了一口气,张了张嘴,想说话,呼弘济却是一抬手阻止了她开口。 “你现在别跟我说话,听我说就可以了。” 如此这般,郝贝只有瞪圆了眼晴看着呼弘济,听到这老男人说: “总之,老爷子现在已经知道你是他孙女,那么你就必须当他的好孙女,还是那句话,如果不想让你的家人被你牵连,你就乖乖的跟我们回京都。” 郝贝怒视着呼弘济,这尼玛的是赤果果的威胁呀! 像是知道她的心思一样,呼弘济并不介意郝贝的想法,反倒是直接就说了:“对,没错,这就是威胁,这事儿,现在已经由不得你怎么想了……必须跟我们走。而你的家人也会得到相应的补偿。” 呼弘济说着又拿出另一个文件袋,像是早有准备一样的放到郝贝的跟前。 “这里面是两套南华碧水园的房子,还有一百万的支票足够支付他们对你的养育之恩了……你把这些拿回去给你的养父母,然后两个小时后会有车去接你往京都去。” 呼弘济不亏是个大领导,那是直接就没有给郝贝说话的机会。 就这么几句话,两份文件扔给郝贝,就挥手像赶苍蝇一样的赶郝贝走了。 郝贝走出屋子时,就看到莫扬跟小娃儿担忧的神色,耸耸肩膀道:“我还得回家一下。” “嗯,我们跟你一起去。”莫扬说着带郝贝下楼。 下了楼,果真有人迎了上来,是跟在老爷子身边的助理乌文山。 “小姐,司令让我来送你去郝家。” 郝贝点了下头,嗯了一声,而后坐上车。 三人都坐在后座,郝贝手里捏着那两个文件袋,心里沉痛万分。 “贝贝,相信你的家人会理解的。”莫扬得知了郝贝此行回家的目的时就这么安慰着郝贝。 郝贝笑着点头感叹道:“莫扬,这种时候,有你在真好。” 这是郝贝的真心话,发自肺腑的真心话。 莫扬轻笑,水样的眸中亮晶晶的闪烁着喜悦:“这是夸奖吗?” 郝贝这才发现,原来从前自己从来没有好好看过莫扬,一直就觉得他像空气一样存在感极低。 却是在这一刻发现,莫扬像是一道暧阳。 就这么照在她的心间。 到了碧水园的楼下,车子停在A座,郝贝下了车,让莫扬跟小娃儿在下面等她,她自己上去。 距离她刚才离开家,也才一个多小时候而己。 明明是最熟悉的家,站在家门口时,郝贝却有一种不敢开门的惧怕心理。 也不知道这种怕是从何而来,总之就是心生怯意。 屋子里传来的哭声依旧在,门终于被她打开,客厅里却是空无一人,她听到哭声是自她妈的卧室传来的。 快步走了过去,看到围在她妈跟前的她爸,她姐,她弟,她弟媳妇…… 郝贝傻眼了。 屋子的大床上让家人围绕着,床上睡着的郝妈妈眼晴阖住,脸上是郝贝从未见过的一种腊黄的神色。 她妈的手腕上扎着输液针,一个输液架子支在床边。 而床边的地板上散落着一个白色的小空瓶子。 郝贝颤抖着走了过去,捡起地上那个小空瓶子,看到上面写着——降糖灵。 郝姐姐看到郝贝时忍不知的就哭骂了起来:“郝二贝你看看你做的好事,这下好了,妈真的吞药了……” 原来,在郝贝回来之前,社区的医生才来过。 郝妈妈吞了小半瓶的降糖灵。 郝爸爸看到郝贝,红着眼说:“贝贝,这不怪你,都怪爸刚才说话太重,才气着你妈了……” 郝小宝也是红了眼:“不,都怪我,我说妈都不敢自杀的……” 郝贝瘫坐在地上,屈起双腿,把头埋在腿间,呜呜呜的哭的伤心极了。 “姐,你别伤心了,妈是为了你好……” 刘秋蔓走了过来半蹲下身了在郝贝的跟前,小声的说了几句话。 郝贝这才睁大了双眼,蓦然的看着床上昏睡着的妈妈。 刘秋蔓说的是郝妈妈今天早上看到郝贝跟她爷爷一起走了之后喃喃自语的话。 那时候郝妈妈就说,这郝贝要是一去不回了怎么办,之后就在唠叨着郝贝从小到大的倒霉事一件接一件。 一般有个好事就得有件倒霉事儿跟着,后来又唠叨着说郝贝这个爷爷来的也太莫名奇妙了。 …… 刘秋蔓说到最后哭着总结道:“妈妈根本就不是怕以后过的不好了,我们家现在有这房子,然后还有存款,再过的不好,能不好到哪儿去,再说了,要是把你还给你爷爷家,你爷爷们也会给笔辛苦费吧,可是妈却一直说不让你认……姐,我觉得,你应该理解妈妈才行。” 郝贝惊愕的看着刘秋蔓,这是她第一次感觉到这个新弟媳妇儿的厉害。 默不作声的观察,容忍,关键时刻却能一言即中要害。 郝贝从地上站了起来,握紧手中的文件袋,心中更加坚定了一个信念。 如此这样呵护她的家人,她宁愿伤了他们的心,也不会让他们因为她而受到任何威胁或伤害。 “爸,姐,蔓蔓,你们出来下,小宝你看着妈。” 郝小宝眼红红的喊了一声:“姐,你别听蔓蔓乱说……妈就是装的……”嘴上说着他妈是装的可这颤抖的声音却是彰显了他的害怕。 郝贝扯了下嘴角,走到她弟跟前,抬手捏着她弟的耳朵训骂着:“以后不许再这样说妈了,再这样说看我不拧烂你的耳朵的。” “姐……疼……”郝小宝惊呼喊疼。 郝贝松手,往客厅里行去。 郝姐姐气呼呼的也跟着走了出去。 最后才是刘秋蔓喊了郝爸爸一起出去。 客厅里,郝贝看到人都到齐了。 拿着手中上那个文件袋,走到郝爸爸的跟前,噗通一声跪到她爸跟前。 “爸,谢谢您和我妈这些年的养育之恩。” 郝爸爸大惊的站起身,老眼通红,颤抖着手去扶郝贝。 郝贝却是坚持跪在那儿不起来:“爸,你先坐下,听我说完。” 等郝爸爸重新坐下来之后,郝贝才打开那个代表着她跟丁克难爷孙关系的DNA鉴定书放到她爸的跟前说:“爸,那个真的是我的亲爷爷,所以我要跟他走了,他年纪大了,我想陪他的时间也不多了……” 郝爸爸早在丁爷爷找上门的时候就知道会有这么一天。 心中也一直是想着,女儿找到亲人了,能过上好日子了,是好事儿。 可是这会儿,当这一刻真的来临的时候,却又不禁伤心了起来。 “哎,去吧,没事不用担心家里,有时间了回家来看看……” 郝贝哭着嗯了一声,又打开另一个文件袋,那是两份过户证明,户主的姓名是郝爸爸的名字。 “爸,这是碧水园的两个单元房子产权证明,这是丁家给你和妈的养育费,你收下,房子不要卖,要租出去,这样每个月就光收收租,也足够一家人生活了……” 郝贝的话还没说完,郝爸爸就打断了。 “贝贝,我们不要这些……”郝爸爸摇头并不收这个。 可是郝贝一抹眼泪,站直了身子跟她爸说:“爸,你就收下吧,不要白不要,有这些,你们才能衣食无忧……” 郝贝说着把那一百万的支票也拿了出来,一起放到茶几上。 “爸,这些全是你们应得的,收下吧。” 郝爸爸还想说什么,却是让郝姐姐给拉住了。 郝贝往她妈的卧室里行去。 客厅里,郝姐姐拿过产权证明看了看,笑开了眼,而后白了她爸一眼:“爸,可不许你犯傻了……” 郝爸爸红着眼还想说什么,儿媳妇刘秋蔓却是开口劝住了:“爸,姐要跟她爷爷走,你就让姐走的安心点吧。” 小姑娘的眼中浮现出一种对郝贝膜拜的光芒来,她看得出来二姐不是那种嫌贫爱富的人,想必是有什么苦衷的吧。 卧室里,郝贝坐在她妈的的床前,纤手颤抖着握住她妈妈手,贴在自己的脸上,摩挲着,泣声喊着:“妈,妈,妈……” 一声比一声喊的低,一声比一声喊的悲伤。 离别的愁绪就在心尖上,酸酸的,痛痛的。 郝妈妈像是感知到郝贝的呼喊,这时候竟然睁开了铁幕般的眼晴。 看到郝贝这样子时,郝妈妈混沌的脑海里还有些迷茫,进而想到之前发生的事,两行清泪顺着眼角落下。 “二贝呀……” “妈,你醒了?”郝贝惊喜的抹泪,一双大眼里写满了劫后余生的喜悦。 “……”郝妈妈哽咽着没有说出话来。 郝贝却是开口了:“妈,你别生气,也别着急,听我说……妈,我小时候,你就常骂我祸害遗千年,命大的车轮下都能逃生,估计就是阎王爷嫌弃我太烦人了,所以不收我……所以,妈,有些事,不是我想避开就能避开的,我要跟爷爷去京都了……妈,你好好的,有两套房子和一百万,等你好点儿时,你看看花钱找找人,给蔓蔓找个好工作,再给小宝找个工作,或者做点小本卖买……等我有时间了,我会回来看你们的……你们也可以去找我玩呀,我还可以天天给你们打电话……” 郝贝说到最后,郝妈妈哭的不行,她也哭的不行。 最后还是楼下汽车的鸣音提醒着她,两个小时的时间到了。 郝妈妈背过脸,没有看郝贝。 郝贝跪下来给她妈磕了三个头,这才起来往屋外走。 看一眼客厅里的家人,含泪离去。 …… 走进电梯里,看着镜子里自己浮肿的双眼,郝贝倏然就想到顾竞然说的话,照她这样的哭法,真是早晚都会眼瞎的节奏…… 捏了捏自己的脸,把嘴角的皮肤往上推一点,跟自己说:“郝贝呀,加油,你得笑知道不,笑起来才好看,女人哭的多了会成怨妇的。” 所以,到了楼下,坐上车时,连莫扬都惊讶的问郝贝:“你没事儿吧?” 郝贝勾唇深意一笑:“没事,好着呢。”说罢拍了拍前座正在接电话的乌文山:“可以走了。” 车子一路开到南华医院时,老爷子已经让转移到医疗车上,十辆医疗车整装待发。 郝贝被安排在和呼弘济、方蔷薇夫妇一个车子上。 莫扬则跟着医疗队分散在医疗车上。 郝贝坐在商务车的第二排座位上,默默的看着车窗外一一闪过的熟悉的街景,一种对未来的不确定让她帐然若失。 “妈妈,我们这是要去京都了吗?”小娃儿窝在郝贝的怀里喃喃的问着。 郝贝点了下头,而后才回头看下呼弘济问道:“我可以把小瑜送到裴家吗?” “妈妈……”小娃儿在郝贝的怀里不安蠕动着,他想跟妈妈在一起。 呼弘济挑了下眉头没回郝贝的话,却是对身边的妻子方蔷薇说:“薇薇,你给苏韵打个电话,让她做好把孩子接走的准备。” “好。”方蔷薇乖顺的答了一个好字。 而后拿出手机给苏韵打电话。 电话很快答完,方蔷薇挂上电话才跟郝贝说:“丫头,放心吧,苏韵会接走孩子的。” 郝贝嗯了一下,说声谢谢,转过头坐好,抱着怀中的小娃儿喃喃着安抚他。 “宝贝儿最听妈妈话了对不对,妈妈现在要照顾太爷爷,然后小瑜先跟二奶奶回四合院,等妈妈空了再去接你好不好……” “可是,妈妈……”娃儿还想说什么,郝贝却是一瞪眼训他:“小瑜这是不听妈妈的话了吗?” 说完这话,眼晴又要红了,强忍才没让泪水流出来。 “妈妈不哭,俺听妈妈的话,俺在太奶奶家里等着妈妈来接我,妈妈要快点忙完来接俺,俺可一点也不想跟妈妈分开……” 娃儿稚嫩的童音逗的郝贝脸上绽放出会心的笑容来。 连后坐绷着脸坐在那儿的呼弘济都及不可察的扯了下嘴角,差点没笑出来。 方蔷薇伸过手来,揉了下小娃儿的短发笑道:“可真是个懂事的孩子呀……” 一路上,车子只在服务区的时候稍作停留,行驶了近十多个小时才驶入京都的界区。 一进京都,呼弘济的电话就不停的在响。 最后终于确定AICE医生的班机马上就到时,众人也都跟着松了一口气儿。 车子直接开往京都一家外资私立国际医院才停了下来。 郝贝下了车,明晃晃的灯光照在头顶,这时候是第二天的早上不到五点钟,京都的气候比南华的稍冷一些,郝贝下了车就打了个寒颤。 抬眼看向天空,昏暗的天空中,唯有东方红通通的,那是太阳要出来的症状。 郝贝唇角浮出一抹弧角相当完美的笑意,真好,太阳总会出来的。 长呼了一口气,看着一辆辆停成排的医疗车,这一路上,还好老爷子没有出什么意外的情况。 呼弘济的人已经接到AICE医生,正在赶往医院的路上。 跟着呼弘济一路到了七楼的私家病房时,郝贝才松了一口气。 跟着回来的苏老爷子和方老爷子这一路也是紧绷着一根弦的,眼下没什么事了,两位老爷子也被送到专门的休息室里去暂且休息。 手术还没有开始,郝贝才刚来京都,但是已经让这阵势给吓住了。 连一些常在电视上看到的大人物都来了! 还有苏韵阿姨和裴二叔。 裴二叔走进来时郝贝明显的察觉到呼弘济那张老脸上的愤怒。 呼弘济语气相当不好的跟苏韵说:“苏韵,把你们裴家的人从我们丁家的地盘带走。” 苏韵美妇人不悦的白了一眼呼弘济,快步走到郝贝的跟前,扶住郝贝的肩膀轻声安慰着:“孩子,辛苦你了。” 郝贝忍了一路的泪水,在这一刻,终于没有忍住,摇头道:“不辛苦,舅妈……” 说到此,明显的察觉到来自于呼弘济的生气的眼神,故而赶紧改口:“阿姨,我把小瑜交给你,小瑜很听话的,你帮我他几天好不好……” 呼弘济一听郝贝这话就怒了:“怎么?你还打算给这小子当妈呢?我们丁家女儿怎么能跟裴家的孩子当妈,更不用说后妈了,你想都不要想的……” 郝贝并不反驳,心里却是骂娘了,去尼玛的呼弘济,你当你是谁呀? 郝贝没骂,可不代表苏韵不敢骂。 “靠,他妈的,呼弘济我看你丫的就是脑抽嘴残了,说话这么缺德你妈知道不?” 呼弘济让苏韵这一骂,老脸涨的通红,憋的也青紫一片,又不能像苏韵一样骂回去,所以指着苏韵怒骂:“苏韵,你别不知好歹,滚出去……” 苏韵还想骂呢,其丈夫裴二叔摁在她的肩膀处,低语了一句:“韵儿,别让贝贝为难,咱们走吧。” 郝贝抬头看去,就看到裴二叔也只是轻皱了眉头说了这么一句话而已。 但明明刚才还像只母老虎张牙舞爪在骂呼弘济的的苏韵美妇人,一听丈夫的话,又乖巧柔顺的像只小绵羊笑着说好。 就这样,苏韵和裴二叔带走了裴瑾瑜小娃儿。 郝贝站在门口送他们离开,看到小娃儿眼中那抹强压下的泪意时心中也酸酸的。 屋子里传来呼弘济的怒喝声:“滚,泡个茶都不会泡,开那么高的工资给你白开的呀……” 郝贝回头就看到呼弘济怒的摔了手中的茶杯。 方蔷薇蹙着眉头挥手让泡茶的乌文山先退下,这才重新走到饮水机前,直接接了一杯白开水,啪的放到呼弘济的跟前:“白开水,爱喝不喝,不喝自己泡去。” 呼弘济的火气此时好像小了一点,竟然拿起白开水送到嘴边。 这才刚送到嘴边,又急急的放下,看那神情应该是让烫到了。 方蔷薇在边上小声的丢了两个字:“活该。” …… 郝贝默默的站在门口看了这一幕,又回头看向苏韵阿姨消失的方向。 脑海里回响起苏老爷子说的话,丁苏两家是要结儿女亲家的! 那么…… 深吸了口气,那么,呼弘济也是爷爷的儿子吗? 没待她多想,一道蹬蹬蹬的高跟鞋音从走廊里急急的传来。 来人着一身当下时髦的服饰,一袭过腰的长发突显女人独有的魅力,看到郝贝时,愣了一下,而后极快的一扬手。 ‘啪!’的一声。 一耳光就这么打在郝贝的脸上。 郝贝错愕的捂了半边被打的脸,真心是火了的,扬起手,啪的要打回去,可是却被女子捏住了手腕。 只见这女子冷笑着说:“想还手,得看你有没有那个能耐!” 那眼神要多轻蔑就有多轻蔑,那语气,要多狂妄就有多狂妄。 “靠,你他妈的谁呀?”郝贝恨恨的骂问着。 女子松开郝贝的手退后两步:“我,丁念涵,不该打你吗?如果不是你,我爸怎么会需要再次动手术。” “念涵,够了!”屋子里传来呼弘济一声呵斥。 丁念涵不悦的冲屋子里的呼弘济抱怨着:“哥,你怎么能帮一个外人,如果不是她,爸也不会……” 郝贝趁着丁念涵说话的功夫,瞄准了,扬起手,一个干脆利落的巴掌回给丁念涵。 “别他妈的拿着鸡毛当令箭,你再敢打我一下试试。” 丁念涵一张化着精致状容的脸上就这么落了郝贝的五指印,一双丹凤眼中闪过一抹不可思议,随后化成滔天的怒火。 “哥,他打我!”丁念涵没有还手,反倒是冲着屋子里的人告状。 呼弘济皱着眉头看着站在门口打起来的两个女人,脸上犹如乌云罩顶般的阴沉了起来。 方蔷薇叹了口气安抚着:“好了,扯平了,一家人刚见面就打,念涵,算起来你还是丫头的小姑,你怎么能一见面就动手打人……” “嫂子……”丁念涵不悦的嘟嘴抱怨。 呼弘济却是一挥手:“行了,收起你那副嘴脸,这事儿妈不知道吧,要是你敢让妈知道,看我不抽死你……” 丁念涵踩着高跟鞋走到屋子里,坐到呼弘济的身边撒娇的抱着呼弘济的胳膊道:“哥,你太小看我了,我让小贝儿跟妈一起去农家乐玩去了,不然我怎么能过来……” 郝贝站在门口听着屋子里的三个人讲话,打量着这个叫丁念涵的女人。 约摸有有三四十岁的样子,一对丹凤眼倒是跟呼弘济的眼晴有点像,明明那么老一个女人了,偏偏说起话来,还是一副小女生向兄长撒娇的模样,真是要多恶心就有多恶心。 “司令,AICE医生来了,已经在手术室了……” 有人来汇报说医生来了,呼弘济站起身,看了一眼站在门口的郝贝,吩咐着妻子方蔷薇:“薇薇,你跟贝贝在这儿先休息,我跟念涵过去就可以了……” 说罢根本就不给别人回话的机会,呼弘济就往门口行去。 郝贝脚步一动就要跟去,却被方蔷薇一声吆喝给喊了回来:“郝贝,回来!” 丁念涵一脸得意笑容的走到郝贝的跟前,伸出中指又比个下朝下的手势。 气的郝贝骂了句不要脸。 等人都走了,方蔷薇才把郝贝叫了进来,而后一反手就把门给锁了,指着房间里的沙发说:“你去那儿休息,你急也没用,有他们兄妹在,别人插不上手的。” “那个……”郝贝想开口问下方蔷薇关于呼弘济和丁念涵的事情,可是又无比无问起。 却不曾想方蔷薇会先开了口:“不管你信不信,我是相信老爷子对傅雁涵感情比海深,比天高。” 这一等就一天的时间,期间,郝贝与方蔷薇就呆在那间屋子里,有人送吃的,饿了吃,困了睡。 起初郝贝还有点着急,想去外面看看,可是方蔷薇说了,你又不是医生,去了也只是添乱的。 所以郝贝倒也淡定了,安心的睡在那里。 却在第二天睡的正美的时候,被人从床上拽了起来…… ------题外话------ 月票呀,\(^o^)/静哥要爬下月票榜,有月票的,别捂了,扔过来吧……谢谢。 感谢昨天送上月票的亲们,谢谢大家……   ☆、124:谁才是野种!小姑PK侄女!求月票 郝贝是在睡梦中让人给拽起来的,睡的正香的时候让人这么拽起来的。 被人拽起来时,她还有点分不东南西北,那么一盆冷水倾盆而下后,她真的彻底的清醒了。 眼前的女子一身水粉色的冬装连衣裙,袖子是那种泡泡的公主袖,下摆荷叶形,随着女子正往后退的脚步,大大的裙摆摇曳出一道优美的弧度。 皮肤粉嫩,小巧挺俏鼻子高高翘起,嘴角红润润的,那张巴掌大的小脸上写满了诸多情绪——嘲讽、防备、倨傲、得意…… 而郝贝则满头都是水,打了个寒颤,才醒了神。 皱着眉头看着眼前拿着水盆子,还笑的像天使一样的年轻女子——或者该称之为女孩! “呼小筠,你在做什么?” 休息室里传来方蔷薇的惊呼声,而后在郝贝还没有反就应过来时候,方蔷薇已经拿起自己床上的被子飞快的把郝贝给捂严实了。 郝贝愣愣的任方蔷薇把她用被子裹起来,那一刻,是郝贝第一次看不懂这个方蔷薇。 方蔷薇给郝贝的感觉就晃一个优雅的妇人,如兰般宁静,嘴角一直都带着三分上勾的弧度,温和有礼,却又与人疏离,那怕是你看她在笑,也能看得出来那笑意不达眼底。 总的来说就像是一副看破红尘的世外高人的模样,苏韵阿姨来时,她唯一的波动,只是在丈夫喝了一杯热烫手的白开水时,小骂了一句活该。 其它的时候,方蔷薇的神情就未变过,好像什么都撼动不了她的模样。 但郝贝明显的察觉到,方蔷薇在给她裹被子的时候,那眼中的复杂神色? 怎么会露出那样心疼和担忧的神色来? 郝贝才刚刚裹上被子而已,那个叫小筠的年轻女孩儿就冲了上来,使劲的撕扯着郝贝身上裹着的被子。 “妈咪,你不爱我了吗?你是我妈咪,你要爱这个不知道哪里找来的野东西了吗?” 郝贝拧紧了秀眉心中早就开骂了,他妈的,这是呼弘济的女儿,果真有什么爹就会有什么女儿! 真他妈的受够了一个个的什么东西呀! “呼小筠!”方蔷薇脸上的淡雅不再,换上一种愤怒的神色重重的喊着女孩儿的名字。 “呜呜呜……妈咪不爱我了,像爹地一样不爱我了,呜呜呜……”呼小筠呜呜呜的哭了起来。 郝贝嘴角抽了下,这他妈的光听声音不看人的话还会以为是一个七八岁的小女生在跟妈妈撒娇呢! 可是这尼玛的明是是一个二十出头的女孩子了,还装七八岁呢。 “呼小筠!你不要想逃避你的错误,姑姑不是让你陪着奶奶去农家乐玩了吗?你怎么来了?你奶奶呢?”方蔷薇头疼的揉着太阳穴冷声问出问题的关键。 呼小筠却是眨巴着一双水眸儿,像是受了极大委屈一样的泣声道:“妈咪,你不爱贝儿了吗?你们以前都不这样叫贝儿的……” 嘎! 郝贝睁大了双眼,不相信自己耳朵里听到的声音——贝儿! 那么,在南华时方老头子说的贝儿不是在说自己! 眼前这个叫呼小筠的,还有个名字叫贝儿? “呼小筠你别故作言右茬开话题,妈咪问你的话必须要回答。”方蔷薇不为所动的继续坚持她的问题。 郝贝即便是捂在被子里也全身冰冷,心更冷。 什么高大上的家人,果真就不是她的菜,先来一个姑姑叫丁念涵的,第一次见面就甩了她一巴掌; 再来一个跟她有着相当名字的叫呼小筠的女孩儿直接给她泼一身冷水。 “奶奶,奶奶还在后面了……我先跑上来的……‘厚’,妈咪,你说你和爹是不是都不爱贝儿了,要爱这个野种了?” 呼小筠的话才刚刚说完,门外就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门被大力的推开,一个满头银发的老太太快步走了进来,脸上带着惊喜般的喜色,着急的喊着:“找到了吗?丫头在哪儿呢?” 老太太说这话时,眼晴里已经红了,看到郝贝时,喃喃着:“像,真像,真像妹妹……” “妈,您怎么……”方蔷薇看到门口的老太太,疾步行了过去,搀扶着老太太。 老太太脸上爬着重重的皱纹,嘴角上扬着,带着泪笑了,这一笑眼角的纹路像两把打开的扇子,老态毕现。 郝贝有点受不了老太太打量的神色,那是一种像是要穿透她,去看别人的模样。 不用郝贝开口,呼小筠就诈唬了起来:“奶奶,是不是连你也要对这个不要脸的野种好了,连你也要不爱贝儿了吗?” 郝贝终于忍不住了,呼的一下掀开被子站在地上。 去他妈的,是不是她一直坐在床上,所以这些人当她太渺小好欺负的呢! 郝贝这么虎虎生风的动作,惊的那个叫呼小筠不自觉的往后退了一步,一张小脸上写满了惊恐的神色尖叫着:“天呀,这个女人有暴力倾向的,她以前就捅过人进过警局的……妈咪爹地,你们要保护贝儿……奶奶……” 郝贝冷笑,好,很好呀,连这个呼小筠都对自己的一切了若指掌! 呼小筠让郝贝的这种冷笑给震住了,明明她才是家里的公主,这个叫郝贝的,却是要来抢了她的光环的。 小姑姑说,以后只能管她叫小筠了,再也不能叫贝儿了,因为贝儿这个名字跟郝贝的名字重了。 小姑姑还说,爷爷是因为这个叫郝贝的女人而病倒的。 忽然—— ‘啪!’的一声响。 呼小筠惊呆了,其实不光是她,连方蔷薇和郝贝也惊呆了。 老太太扬手就甩了呼小筠一个耳光,就这么直直的甩上去,开口训道:“贝儿,你要懂事,你都二十二了,不是小孩子了。” 老太太说罢,这才歉意的看向郝贝道:“丫头呀,你别跟贝儿——哦,不,以后得改口了,不然家里两个贝儿会乱套的了,别跟你小筠妹妹计较,你是当姐姐的,如果妹妹有做的不好,你要记得告诉她……” 老太太这话说的特别真诚,完全就无视于边上还在哭闹的呼小筠,反倒是安慰起郝贝来了。 门在这时候又开了,进来的是丁念涵,看到呼小筠捂住半边脸在哭,当下就骂了起来: “我说你这个死丫头到底是谁生出来的怪物,怎么就这么爱动手打人呢,贝儿惹你了吗?贝儿这么可爱的公主,你怎么舍得打她。” 呼小筠呜呜呜的撇着嘴怯生生的喊了一声:“姑姑,还是你最爱贝儿了……” 那一副小白兔的模样,差点没把郝贝给恶心死了。 她以为她见过的柳晴晴和秦汀语算是够恶心人的了,但是这么一比较之下,没有最恶心只有更恶心。 郝贝敛了下眼眸,再抬起时,一双楚楚可怜的杏眸中闪烁着一种奇异的光芒。 脸上更是换上一种甜美可人的笑脸,一副天真无邪的模样开口道: “怪物生的爱动手打人吗?小姑姑,你可真是正解呢,你刚才第一次见面就打了我,是不是可以说你就是怪物生的呢?” 丁念涵没有想到郝贝会这么牙尖嘴利的,当下就恼的瞪圆了眼,张嘴就骂:“你这个有娘生没娘养的东西……” 郝贝一双眼睛轻眯起来,听到外面有细微的脚步声,这才睁眼,豆大的泪珠子瞬间涌出眼眶泣声道:“对,生我的妈妈也不知道是谁,我最可怜了,有娘生没娘养才会这么没教养动手打人,小姑姑,你妈妈是死了吗?你怎么也动手打人呢?” “你……你……”丁念涵让郝贝这话给问的连说两个你字,愣是讲不出第三个字来。 “我,我,我说错了吗?”郝贝十足的小白兔样,眨巴着泪眸儿,一脸你敢说我说错了吗? 丁念涵脸色白了红红了白,明明都是老女人了,偏偏做出小女儿的娇态跺着脚朝老太太抱怨道:“妈,你听到了吗?就这样的野种,不光打了我,还打你最宝贝的孙女儿,咱们丁家真要认她吗?” “啊,她是你妈呀?”郝贝伸手掩住小嘴儿,青黛色的柳叶眉轻挑起来,一副恍然大悟的神色。 “哼,你才知道,我可不像有些人,都不知道是哪儿来的,没准呀……”丁念涵一副洋洋自得,终于找回场子的模样。 郝贝却突然一本正经的摇头惋惜道:“怪不得呢,我说你们怎么都爱打人,我还以为你妈妈死了呢?原来是误会了……” “你妈才死了呢,我妈活的好好的,你……”丁念涵是反射性的回击着。 郝贝兀然哇的一声就哭了起来。 “呜呜呜……你妈都活着,你怎么还刚见面就动手打我,我还当你妈死了没人教你事非呢,你是欺负我没爸没妈吗?” “你这死丫头,血口喷人,明明是说你打贝儿的事情,我打你,你就没打我了吗?”丁念涵怒火高涨的喊着。 “明明就是欺负我是个无父无母的孤儿,你们一个个的有妈生有妈养的,还有亲爸在身边的,见了我就打我,见了我就用水泼我,打我还不让我还手,我还手了,你们就骂我野种,明明呼叔叔给我的DNA鉴定上,爷爷就是我的亲爷爷,谁才是野种?” 郝贝嘴角咬着最后‘野种’二字,反驳完又是高昂的一声哭音。 这一哭,那可真是惊天地泣鬼神的哭。 震的整个走廊里都有点躁动了起来,那一直躲在门外的人终于也忍不住了,霍的推开休息室的门。 是苏老爷子和方老爷子。 此时苏老爷子古铜色的拐杖笃笃笃的敲在地面上,两道霜白的浓眉差点没竖起来,怒视着屋子里的一群女人冷冷的说道:“老爷子还在手术室里,这就是要窝里反,从家里开始斗起来了吗?你们这样的丑态,弘济知道吗?” 方蔷薇这时候才赶紧上前来,一手搀扶着方老爷子一手搀扶着苏老爷子道:“苏叔叔,弘济在手术室那儿守着的,是我不好,没有及时处理好这些事儿,您老消消气,其实这就是个小误会……” 苏老爷子被方蔷薇搀扶着坐到沙发上,一双精烁的老眼扫过屋内众人才又开口: “蔷薇呀,不是当叔的说你,老爷子把这个家当家的位置交到弘济手上,你是弘济的妻子,这要在过去,你就是当家主母,男主外女主内,内宅宁则家业兴……” 苏老爷子意味深长的说着,说到此,又笑呵呵的看向那站在屋中央的老太太问了句:“老嫂子你说兄弟说的对不对,这现在的年轻人呀,完全就同有这种有责任的意识。” 老太太脸上的神色自始至终都没变过,此时听到苏老爷子的话,更是笑了笑曰:“苏老弟这话说的极对,我也一直跟蔷薇说这事儿……” 老太太走了过去,坐下来跟苏老爷子说着话。 房间里只有几个小辈站在那儿对峙着。 郝贝伸手揩了下脸上的水渍,耸耸肩看着眼前气的胀红了脸的丁念涵灿然一笑,伸手扒拉下身上的湿衣服。 方蔷薇这时候走了过来,难得沉了一张脸的训道:“念涵,你打郝贝是你的不对,跟郝贝赔礼道歉。” 丁念涵不敢相信的看着方蔷薇,伸手指着自己的脸,又指了指郝贝,语气甚差的开口质问:“嫂子,你有没要搞错,让我跟这个野种……” ‘啪!’又一巴掌声响彻在房间里。 是方蔷薇扬起的手,挥在了正说话的丁念涵的脸上。 丁念涵眼中闪过错愕的神色,进而是一种愤恨的眸光像是尖尖细细小钢针一样,直直的射向方蔷薇骂道: “靠,方蔷薇你个贱人,你丫的算老几呀,你知不知道我是谁?你敢打我!” 方蔷薇倒也不怒,脸上扬起一抹和蔼的笑容,像是没有打人,也没有被骂一样开口,说的云淡风轻: “对,我是贱人,再贱我也是正室,我也是呼弘济的明媒正娶的妻子,怎么样?你还有什么好骂的?要不要我请群记者给你丁念涵大小姐开个记者发布会,让你当着媒体的面骂个够?” 丁念涵讥讽的笑了起来:“方蔷薇,你是脸皮太厚还是心太宽了,妻子,哈哈,真可笑,我哥有把你当妻子吗?有吗?你当你是谁,充其量不过是我们家的小保姆而已。” 方蔷薇冷笑了一声,而后看向站在门口的那个男人笑道:“原来这么多年,我就是这样的一个存在,念涵呀,为难你管我叫了这么多年的嫂子了……” 呼弘济是听到乌文山说休息室里又打了起来才过来的,正好看到苏老爷子和方老爷子先过来,所以就没有进来。 谁知道妹妹会这样? 方蔷薇这时候却不看呼弘济了,反而转身,脱掉自己身上的外套披在郝贝的身上怜惜的道:“孩子,对不住了,我连自己都护不好,怎么能护好老爷子的孙女呢,我真是自不量力了。” “妈咪,你干嘛护着她……你看她把小姑姑气的……” 呼小筠不悦的开口抱怨着,声音依旧是甜甜软软的,可是说出来的话,却像是一把冰刀一样直插方蔷薇的心间。 “呵,我可真养了个好女儿呢。”方蔷薇苦笑一声,走到呼弘济的身边冷言道:“弘济,离婚吧。” 呼弘济的目光触到方蔷薇脸上的绝决时浑身一震,眼眸中闪过一抹悲喜交加的沉痛,沉着脸不悦的开口道:“胡说什么呢?” 方蔷薇凄然一笑:“弘济,二十二到四十五,二十三年了,我真的累了……” “蔷薇呀,不可以意气用事,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一直在沙发上坐着陪老太太和苏老爷子说话的方老爷子坐不住了站起身说了这么一句话。 方蔷薇转过头看看方老爷子,眸底生红,泪意浮现:“叔叔,你都看到了不是吗?我真的累了……放过我吧。” 方老爷子银白的眉头紧紧拧着,冷语训斥道:“胡说什么,当初嫁给弘济家里也没人拿刀架你脖子上,这么多年来,弘济对你不够好吗?” 一抹忧伤自方蔷薇的眼底闪过,轻勾了唇,转身看着面前的丈夫呼弘济。 呼弘济放在身侧的拳头紧紧的握起,开口道:“等这次老爷子身体好了,一起跟我去江州,我倒要看看,平时在家里,一个个的都是怎么对待我呼弘济的妻子的!” “哥!” 丁念涵高呼一声不可思议的看着呼弘济喊道:“嘁,哥你别傻了行不,女人的伎俩罢了,不就是娶回家的一个花瓶罢了,有什么好稀罕的……” 呼弘济黑着一张脸,强迫性的半搂住方蔷薇往屋里走,几步的路,脚上的军靴踩的极重,发出沉闷的塔塔音来…… 站定在丁念涵的跟前,冷声道:“跪下给你嫂子道歉!” 丁念涵这一个上午就让打了两耳光,可想而知,那心中积结的愤怒,怎么可能会乖乖的听话。 “哥,你有没有搞错,你让我跟这个女人下跪……” 啪! 呼弘济怒的一个反手,一巴掌狠狠的抽在丁念涵的脸上。 根本就不给丁念涵反应过来的机会,动作快而准的一个转身,站立在丁念涵的身后,捉住丁念涵的一只手反转,动作快又准的,抬脚踢在丁念涵的腿窝处…… 膝盖与瓷砖地板发出砰的一声清亮的声音。 丁念涵让打懵了,没有一点点反就怔,但不代表屋内其它没有反应。 “弘济!”沙发上坐着的老太太惊呼出声,那一老脸上写满了心疼。 而呼小筠则是悄然的往老太太跟前挪去,是要逃离呼弘济这个大火球的模样。 郝贝也不说话,就这么站在这儿,冷眼看着这几人在唱戏。 呼弘济伸手揉了下发疼的太阳穴,低声叱责着丁念涵:“知不知道错了,给你嫂子认错。” 丁念涵还想说不,老太太就由呼小筠扶着走了过来,脸上没有了最初的惊慌与错愕换上一脸和善的笑容说道: “好了,都是一家人,那能有隔夜的仇,念儿今天也受到惩罚了,蔷薇呀,你说妈说的对不对?” 方蔷薇寒着一张脸不置一词,呼弘济冷着一张脸也不表态。 老太太便自作主张的开口了:“贝儿呀,扶你姑姑起来,她从小到大可没受过这份罪的,要是让老爷子知道了,又该心疼坏了……” 老太太这半威胁的话说的脸不红气不喘的,本以为没有人会拆她台的,不妨沙发上坐着苏老爷子站了起来说道: “得,看了一出好戏,得亏老哥哥在手术室里,如若不然,要以老哥哥年轻时的脾气,一枪崩了念涵都有可能,念涵念涵,倒是个好名字,可惜了,没有我雁涵嫂子一点点儿的模样,白瞎了这么好的名字。” 苏老爷子语气愤怒中难掩伤感,一双眸子中有着对傅雁涵的追忆。 说罢抬眸看向郝贝道:“来吧丫头,跟苏爷爷走,家务事咱别掺合,瞧瞧这一身的水,你爷爷要知道有人这么对你,那不得心疼坏了,亲爷爷在手术室里不能心疼,那就让苏爷爷心疼心疼你吧,没准将来还是我们家扬扬娶你进门呢。” 郝贝眼底有泪水涌出,湿湿的衣服贴在身上似乎也没有那么冷了。 “嗯,谢谢苏爷爷。”说完走到苏爷爷跟前往休息室处走。 苏老爷子走到病房门口时候,又回头看一眼屋内,意味深长的丢下了一句:“家和则万事兴,子孝父心宽。” 旋即带上了休息室的门。 当郝贝站在门外时,终于长舒了一口气,被苏爷爷带着走进了走廊尽头的另一间休息室。 苏爷爷招手唤了一个小战士道:“赶紧去买一身年轻女孩穿的衣服送上来,不要多贵的,要穿着舒服的。” 小战士应声是,小跑着离开。 苏老爷子这才跟郝贝说:“丫头呀,先进去洗个热水澡,一会我让人把衣服给你送来。” 说着就转身出了屋子。 郝贝默默的走到浴室里,站在镜子前,看着自己湿湿的头发,脸上还有一个红肿的五指印,那是丁念涵打的。 纤指轻抚上脸,摩挲着这让打的红肿印。 这样的家人?这样的爷爷? 她怎么这么悲催! 走到淋浴区,拧开温水,脱掉身上湿掉的衣服,任温热的水冲刷在身体上,才得来一丝丝的温暧。 洗了一会儿后就听到外面的门在响,轻扣了两声,而后传来一道女音:“您好,我是来送衣服的。” 郝贝也洗的差不多了,就裹了一条蓝色的大浴巾走了出来开门。 是一个小护士手上拿着一个装衣服的袋子开口道:“这是您的衣服。” 郝贝接了过来道了谢,而后走进浴室里拿起来换。 包括内衣在内,尺码刚刚好,好像是为她量身打造的一样,是粉嫩的一套冬装裙子,肩部高耸,带着一朵朵同色系的粉花,剪裁合体,布料也是上等锦织而成,连下摆上的一颗颗镶嵌上的珍珠都透着水润的光泽。 郝贝愣了愣,心想京都这地儿,连随便去买个衣服都能这样合体精致的吗? 穿在身上整个人的气质都变了。 打开鞋盒,是一双白色的防水台小高跟。 鞋盒里放着一张小卡片,上面写着一行字——【好鞋才能走出好路。】 郝贝愣了愣,卖鞋的都这么贴心了,手写卡片? 本来还怕鞋子会不合适,但当她真的穿上后,才挑眉轻笑,这鞋子也刚刚好。 果真人靠衣装马靠鞍,站在镜子前的自己,是自己又不像自己。 只有一头还凌乱着小细卷长发因为没有打理,显得十分违和。 甚至上面的那一小撮自己在机场,断发断情时剪掉的头发还没有修剪过。 拿起梳子,一点点的梳好,找到包包里的发带,随手一挽在脑后打了个旋,顾镜自怜的喃喃着自我鼓励的言语。 …… 医院楼下的地下停车声里,一辆黑色的商务车中,一个带着墨镜的男人埋首于膝盖上的笔记本电脑,十指噼里啪啦的飞舞着,没多大一会儿,电脑牝屏幕上显示出声音的波纹曲线来。 男人拿起耳机戴上,听到耳机里传来的话,嘴角一抽,差点没噗通的一声乐了…… “靠,一个个的都不让人省心的,找了个爷爷,爷爷有个屁用,还没认呢,就进手术室了,找了个男人,男人有什么用呀,没怎么地呢,就跟别人跑了,郝二贝呀郝二贝你怎么这么点背呢……” …… 再说郝贝这儿,穿好了衣服没多大一会儿,门就被敲响了,她喊了一声请进。 门就被推开了,刚一抬头就被男人给抱在了怀里。 是莫扬! 莫扬是一直跟医疗队在一起的,刚才看到爷爷,爷爷说让他回来先陪下郝贝,并没有说什么事儿。 不过他在过来的路上,已经听了一些人小声的议论着,什么打起来了之类的。 进了屋,一眼就看到郝贝脸上那个红印子,当下就心疼坏了。 莫扬这一急切的拥抱,瞬间就温暧了郝贝。 伸手轻抱了一下莫扬问:“怎么了?” 莫扬松开她一点,抬起她的脸,唇片紧抿着,轻抚着她那被打的半边脸轻问:“还疼吗?” 郝贝笑了笑:“不疼了,刚开始有点疼,现在已经好了……” 莫扬看到郝贝的笑眼一酸,水样的眸子里润了起来,狠狠的把她抱在怀里喃喃着:“贝贝,我们结婚吧,结了婚,让我守护着你,不会让任何人欺负你的。” “啊……”郝贝惊讶的啊了一声,心中则汗哒哒,她这是被求婚了? “你不愿意?”莫扬说着轻抚她受伤的半边脸,目光深沉中带着炙热却又满含期翼。 郝贝眨巴下眼,接着又眨巴下眼…… 囧囧的不知道该怎么回话才好。 正在这时候,兀然而来的手机铃音解救了郝贝。 郝贝指了指桌子上在响着的手机说:“那个,我先接个电话。” 莫扬紧绷的神经在一倏地一松,近似抱怨的揽住她的肩头往沙发处走。 郝贝坐下后拿起手机一看,是裴黎曦小娃儿的手机,杏眸一亮轻勾着唇角接了起来。 “喂,小曦……” “妈妈,小瑜呢?”小娃儿上来就是这么一句话。 “……”郝贝哑然,咽了下口水,忽然想到自己向小曦保证过不管如何都会跟小瑜在一起,会保护小瑜的。 可是现在…… “妈妈,妈妈,你怎么不说话,弟弟呢?”裴黎曦的声音中有丝紧张,说话又快又急的。 “小曦,怎么了?小瑜现在不在这儿……”郝贝轻拧了眉心问着。 “小瑜不在你身边,那他去哪儿了?” “小曦,是这样的……” 郝贝解释了下裴瑾瑜小娃儿被裴二叔带回裴家的事情。 裴黎曦那边良久没有声音,而后就挂了电话。 郝贝拿着让挂掉的手机苦了一张脸,小曦是生气了吗? 莫扬也是皱着眉头问她:“怎么了?” 郝贝叹了一口气说:“不知道。” 莫扬拍拍她的肩膀说:“没事儿,你在这坐一下,我去找点冰袋给你的脸覆一下。” …… 再说江城那边,裴黎曦挂了电话,就蹬蹬蹬的跑下楼。 “爸爸,爸爸……” 此时,裴靖东正在书房里,听到小娃儿喊就疾步的出来了。 裴黎曦小娃儿那张冰冷的脸上写着焦急的神色道:“爸爸,我要去京都。” “为什么?”裴靖东皱了下眉头。 小娃儿急喘吁吁的说他刚才打弟弟的电话没有打通,再然后又打郝贝的电话,郝贝说弟弟被二爷爷带走了,可是打二爷爷的电话也打不通…… 裴靖东皱紧了眉头,走到客厅里,开始拨电话。 电话是打到裴家老宅的,一直响没有人接。 打给二婶苏韵,手机是关机状态,打给二叔裴红国,手机是响着无法接通的状态。 裴靖东的神色陡然一紧,又摁了一组号码过去,这通是话是打给郝贝的。 狠声的说着:“郝贝,小瑜要是出什么事,看老子不弄死你,你的保证呢?小瑜呢?” 裴靖东丢下这么一句质问的话,就挂断了电话。 而接到电话的郝贝还没来得及回神,电话就这么被挂掉了。 耳际还回响着裴靖东狠戾的声音,惊的倏地站起来,喘着粗气的往外冲去。 莫扬才走到门口,就见她追出来,笑了笑说:“贝贝,你这是不想跟我分开的……”后面的话还没说完,就看到郝贝满脸的泪珠子。 当下心中一惊,赶紧问:“出什么事了?” 郝贝抹了把泪说:“莫扬,帮我离开这儿,小瑜可能出事了……” 莫扬大惊失色:“不会的吧。” “不知道,刚才裴靖东给我打电话,就说了一句话,说小瑜出事了要弄死我,对,我可以给小瑜打电话,给苏韵阿姨打电话的……” 说着就去拨打裴瑾瑜的电话,无法接通,再打苏韵的关机,颤抖着手去摁裴家四合院的号码,和裴靖东打的时候是一模一样的,无法接通。 一颗清泪从眼眶滑落,紧跟着,一颗比一颗急的滑落。 天呀,小瑜…… 可是这会儿,医院到处都是呼弘济的人,爷爷还在手术室里,根本就不可能让她离开。 “莫扬,我一定要去找小瑜。”郝贝说着就往外走。 还没走两步就听到一道沉稳的男音。 “不许去。” 是呼弘济。 那边教训完丁念涵又让老太太念叨了一会儿,好不容易才出来就过来找郝贝了。 郝贝红着一双眼,气呼呼的看着呼弘济:“你到底想怎么样?手术室你也不让我去,我没去,好好的在那休息,让你女儿泼了一身的水,你还想怎么样?是不是又要说要弄死我全家,那你连我爷爷也弄死好了……” 呼弘济本来就憋了一肚子火的,一向在众人眼前也都是好脾气的他,又一次让郝贝给激怒了。 扬起手来就想抽郝贝,却是被莫扬给挡住了。 “弘济叔,贝贝是我的未婚妻,她要惹你生气了,你要打就打我吧。” 呼弘济高扬的手就这么半举着,身后又传上来苏老爷子的怒声来:“笑话,弘济,我看着你敢打我家扬扬,我家扬扬自小就听话,从来不惹事生非,长这么大连我都没舍动骂过一句的,你给我打下看看……” 呼弘济那半举着的手,最终是愤恨的放下,目光扫过被莫扬护在身后的郝贝时,双眸中全了是嫌弃的神色——怎么就有这么麻烦的女人? 揉了下皱起的眉心,突然很后悔让老爷子知道郝贝的存在。 莫扬则是长吁了口气,而后才回头对郝贝说:“你在这儿等着,我去帮你找,你要守着你爷爷的……” 郝贝虽然很想自己去,可是又知道自己这时候离开,好像真的挺不应该的。 万一爷爷在手术室里…… “好,谢谢你莫扬。” 莫扬轻笑一下,而后跟又冲苏爷爷说:“爷爷,我都跟贝贝求婚了,这可是你未来的孙媳妇儿,你可得护好了,别让什么人都能过来欺负一下的。” 说这话时眼晴可是看着一直看着呼弘济的,那意思再明显不过,就是别让郝贝再被打了。 呼弘济那一张老脸可是让气的够绿的了,冷哼一声甩袖离去。 莫扬也跟着离开去裴家找裴瑾瑜小娃儿。 苏爷爷则是唤了郝贝一起进屋并开口夸道:“这个小战士还挺会买衣服,穿着真好看,可真是有你奶奶年轻时的影子呢……” 郝贝囧了囧,有吗? 这个差别好像很大吧,她想到看到过的奶奶傅雁涵的照片,自己跟傅雁涵还真没有特很像,最起码,看第一眼,就没有觉得像的。 只是经别人一说吧,就觉得还有点点像的。 “苏爷爷,我奶奶是个什么样的人?” 苏爷爷笑了笑,陷入对往事的回忆中喃喃着:“你奶奶呀,很倔强的,这一点你肯定遗传了你奶奶……” 当年的傅雁涵,傅家的大小姐,曾经风光一时的傅家倒台之后,傅雁涵傲气凌辱的对着来追债的一群人,掷地有声的说的那句:【要钱没有要命一条,有种的你这刀就真的砍下来!】 苏老爷子描述的绘声绘色的。 “啊,我奶奶就这样说,那会不会……”郝贝惊呼一声,觉得奶奶真的好有气魄的。 “哈哈哈,当然不会了,有我跟你爷爷在呢,怎么会让人砍了……偷偷的跟你说,你爷爷呀,那时候还是个穷小子,不过早就喜欢上你奶奶了,所以你奶奶家没落了之后,他就常去帮忙……” “……”郝贝哑然,而后低头,有丝不高兴,就算那样又如何? 曾经再多的喜爱,也抵不过岁月的沉淀。 到头来陪着爷爷身边的又不是奶奶,爷爷还有儿子和女儿! 但是一想又不对,于是怯生生的开口问:“苏爷爷,我可不可以问你点儿事。” “嗯,你想问弘济是不是你爷爷的儿子?”苏爷爷猜出了郝贝的问题。 苏爷爷笑了笑道:“丫头呀,苏爷爷跟你保证,你爷爷一生只爱过你奶奶,而且只有你爸爸这么一个孩子。” “可是……”郝贝还是不相信,这样的口头保证有什么用? 苏爷爷拍了拍她的肩膀道:“丫头,有时候呢,有些事,别光用眼睛去看,适当的闭上眼,用心去感受一下,去看一看。” 郝贝已经不止一次听过这句话了,意思她也不是不懂,但是…… 低叹了一声,有些闷闷不乐的。 苏爷爷却是做了陈结词:“好了,别不高兴了,待会儿你爷爷要从手术室里醒来,还有得你忙呢……” 郝贝一抬头,看了下墙上的时钟,已经是下午四点钟了。 差不多快十个小时了。 又等了一会儿,老爷子看了看是间说:“好了,差不多了,我们一起过去吧,我相信你爷爷如果睁开眼,第一个想看到的肯定是你……” 郝贝嗯了一声,跟着一起出去。 手术室外,早就围满了人。 有丁家的人围在中心的位置,而后是一些来看望的人,有些郝贝有电视上看到过,更多的是不认识的陌生人。 苏爷爷带着郝贝走过来时,还有人认出了郝贝。 “这个不是那个裴……” 郝贝抬眸,看过去,说法的是一个中年妇人。 “闭嘴,乱说什么呢,这是丁老你亲孙女。”中年妇人身边的丈夫轻叱着妻子并以眼神告诉她别乱说话。 郝贝没说什么,不过也认出来了,这个中年妇人就是上次在京都时,到裴家作客送上什么山珍的那一对夫妇。 当时她记得沈奶奶说这个中年男人是什么部长来着,可是显然,今天他们又站在丁家这条线上。 郝贝倏地看向那个妇人,而后眼中闪过一抹疑惑。 她跟爷爷的那份DNA检测就是那个时间段里弄来的,她一直想不明白,怎么能在她不知情的情况下做了那样的检测,现在想来,怕是当时就不少在她身边的人别有用心的吧。 众人都等手术室外,心中想的都是老爷子的手术情况如何,却有两人,刀尖子一样的目光剜向郝贝。 郝贝不悦的回瞪过去。 是丁念涵和呼小筠。 “小姑姑,你不是说苏哥哥也来了吗,我怎么一直没有看到呢?” “你只要盯紧了郝贝,就能看到你的苏哥哥了……” “啊……”呼小筠不解的朝郝贝看了过去,就看到郝贝那一身耀眼的洋装,那裙摆上的珍珠,一颗颗的莹润透亮,差点没闪瞎呼小筠一双狗眼的。 “小姑姑,好嫉妒她,那衣服真好看我也想要……” “哎,贝儿,以后你会更嫉妒她的,不光是衣服……” “小姑姑,什么意思?” “贝儿呀,怎么办,你就这么傻,以后你就懂了……” 姑侄俩小声的说着话,时不时的送两柄飞刀眼给郝贝。 郝贝置若罔闻面无波动,一直到手术的室的门被推开之后,才蹭的站了起来。 AICE医生是个金发碧眼的外国人,摘下嘴上的口罩,这才开口问:“谁是丁老先生的孙女儿,可能进去探望……” “我……” “我……” “我……” 一连三道声音回答着。 郝贝看向另外两道说话的人,冷笑一下没说话。 “念涵别胡闹,让贝儿跟那个,叫什么来着?”老太太先开口说话了。 “贝儿,对,丁老先生叫的好像就是这个名字……” AICE医生又开口补充了一句,而后对老太太太说:“那么老妇人,就让你说的贝儿进去吧……” 老太太笑了笑,冲呼小筠招手:“贝儿,去吧。” “等一等……”苏老爷子喊了一声,不悦的吩咐着:“贝丫头,你去。” 老太太当下就火了,生气的看着苏老爷子道:“老苏,这是我们丁家的事儿。” 苏老爷子脸上的不悦更怒了,冷笑着反驳一句:“这的确是丁家的事,跟呼家人没有任何关系!” 老太太脸一僵,寒意密布在一张老脸上。 正在这时候,有小护士出来对AICE医生说了几句话。 AICE医生这才开口:“丁老先生说要让亲孙女郝贝小姐陪着,谁是郝贝……” 苏老爷子轻笑一下叹道:“老哥哥到底是没老到糊涂呀……”说着看了一眼郝贝道:“贝丫去吧……” 郝贝感激的看一眼苏老爷子这才往手术室里行去。 AICE医生跟她边走边解释着老爷子的病情:“郝贝小姐,既然你是苏老爷子指定的家属,那私有这次手术的一些事宜,我就跟你说一下……” “好,谢谢你。” 郝贝一边走一边听AICE医生说爷爷的身体情况。 可是脚步却是越来越沉重。 AICE医生说,爷爷除了心脏有问题之后,其它一切都很年轻很健康,这些的手术并没有多危机,但是不明白,为什么当时会出现心脏搭桥的排异现像? “医生,会不会是气的?”郝贝想到自己可能真的气到爷爷了。 AICE医生耸耸肩道:“也不排斥这个可能,但是从老爷子的第一次手术就是我主刀,过去两次手术中,都没有这种情况,以后请家属多注意观察,稍后我会让助理列一份关于老先生的身体状况有关的注意事项给你……” “好的,谢谢你。” 手术室里,丁老爷子戴着氧气罩,身上盖着白色的医用被子。 护士在边上陪他说着话,老爷子的眼,轻阖着,时不时的蠕动一下…… 护士看到郝贝进来时,就说道:“老先生,你孙女儿来了……” 丁老爷子这才睁开铁幕一般的老眼,只能睁开一条小细缝,看到郝贝时,眼中有颗泪落下,手动了动。 身边的护士喊郝贝:“丁小姐,老先生现在已经手术完,需要再观察三个小时……您需要不停的跟他说话,不让他睡着了……” 郝贝点点头走了过去,十分紧张的坐在护士刚才坐的位置上,颤抖着声音的喊了一声:“爷爷……” AICE医生笑了笑说:“你不用太拘束,这次的手术很顺利,很小的一个手术,因为我们在手术前时,已检测到老爷子的心跳恢复到正常,这次只是打开胸腔观察了几个小时上次手术搭的筋脉是否正常……” 郝贝不解的抬眸,还是小护士笑着解释了下。 “是这样的,就好比小孩子去打防预针一样,打完后,都要观察一下,看看有没有排异,这次较特殊是在手术后一年又观察了一次……” 郝贝不懂这些医学上的事情,也无比知道到底什么情况,只得护士说的,坐在那里陪爷爷说话。 整整两个小时过去,护士时不时的丢过来一杯开水,郝贝都喝了五六杯了。 护士看了一眼时间,这才跟郝贝说:“可以了,两个小时已经到了,贝贝你可以休息一下了。” 郝贝这才松了一口气,紧绷的神经也倏地一松瘫坐在椅子上。 医生和护士推着丁爷爷出手术室,一堆人蜂拥而上,各种关心。 郝贝走在最后,走出手术室的时候,外面那鼎沸的的人声已经跟着担架车往高干病房去了。 空荡荡的走廊尽头还能看到那群人热闹的像中了彩一样的神色。 “丫头,累了吧,过来休息下……”一道蓦然而来的声音响起,惊的郝贝战栗下看过去,当下就红了眼。 那是跟她一样瘫坐在椅子上揉着太阳穴的苏老爷子。 郝贝挪着一点力气也没有的腿往那一处走去,坐在老爷子的身边问:“苏爷爷,你没事儿吧?” 苏爷爷摇摇头:“没事儿,活这么大岁数,什么事儿没经历过,早些年,我们在战场时,那都是九死一生过来的,可是吧,这人到老了,真是越来越怕死,更怕失去伙伴呀……” 而另一边,莫扬找去苏韵的医院没有找到人,找到裴家,说老太太跟老太爷这两天去郊区的庙宇里礼佛,没有在家。 找到裴二叔的秘书,秘书说裴二叔这几天休假,并没有联系过。 莫扬这才感觉到事态严重,难道姑姑和姑父还有小瑜都出事儿了…… 而且据他从医院那里得来的消息,姑姑是在接完小瑜之后就没有出现在医院过…… 莫扬不得不拿出手机拨了一个号码过去,颤抖着嗓音的喊道:“爸,你快找人,让找我姑姑和姑父……” ------题外话------ 不好意思,一点儿事耽误了,明天一定准点,不准点你们就把静哥剁了吧。 然后对不住海洋亲亲的10张月票呀,好像掉下来了,嗷嗷,月票有的话,来几张吧,你们给力,静哥也会给力的了……   ☆、125:当年的事儿,夫妻和好!求月票! 莫扬的父亲苏鹏接到电话的时候正在部里主持一个会议,听到儿子说的话立马就捂住话筒小声的跟其它人说:“稍等一下,我儿子的电话。” 众人都笑了笑,苏鹏早年是医生,后来进入卫生局任职,之后便由此走上仕途,到现在已经是卫生部部级干部,跟苏鹏熟悉一点的都知苏鹏有个儿子在国外,却不知莫扬早就回了国。 苏鹏走到走廊里这才开口问道:“扬扬,你别急,跟爸说说到底是怎么回事?你姑姑和你姑父怎么了?” 莫扬就把姑姑苏韵到医院接走裴瑾瑜,然后姑父一起走的。 之后他把医院和姑父的单位都找遍了,也没有找到他们的事情全说给父亲听了。 “扬扬,别急,这才多长时间,没准你姑姑们带着孩子出去玩儿呢,还有你姑父在的。”苏鹏这么安慰着儿子,心中却是想到了另一种可能。 “爸,我想尽快的知道姑姑和孩子的下落,那个孩子对我很重要。” 莫扬对着电话有气无力的说着,如果小瑜出事了,贝贝一定会难过的。 “啊,扬扬……这样,你在哪儿,咱们见面说。”苏鹏边说边问办公室走。 “我在就在你们单位门口。” “好,爸爸马上下去,你稍等下。”苏鹏说完挂掉了电话,拿起外套就往外走。 没多大一会儿到了楼下,听到莫扬的车子喇叭响就拉开车门坐了进去。 “扬扬,怎么不上楼找爸爸。” “不想去。”莫扬闷闷不乐的说着。 苏鹏一叹气:“走,爸爸说几个地方,咱们再一起去找找你姑姑,没准在那里呢。” 苏鹏说的几个地方都是苏韵或者裴二叔爱去的地方。 可是两三个地方找完之后,饶是苏鹏再淡定也有点着急了。 只得开口问莫扬:“扬扬,那天你姑姑去医院,还发生什么事了吗?” 莫扬不解的看着父亲:“我当时没在,不过……” 莫扬想到此,赶紧拿起电话,想拨号码,想了想又不对,放下手机,直接发动车子往AICE国际医院开去。 “爸,我跟你说不清,待会儿我让你见个人,她知道姑姑来时发生了什么事。” “好,是不是你姐说的那个小姑娘,你姐见过,说长的还不错……扬扬呀,这么多年了,爸爸就盼着你尽快的找个女朋友呢。” “嘁,话真多,不想听。”莫扬不悦的丢下这么一句,想了想又补充道:“总之,你不许乱说话。” 苏鹏笑眯眯的看着儿子带点撒娇的神色,老眼中有些润润的。 如果当年没有那件事,他们一家人现在该有多幸福呀。 “好,爸爸不乱说话。”苏鹏宠溺的说着。 车子一路疾驶到了医院。 莫扬下了车就给郝贝打了电话。 知道郝贝在哪儿后就带着父亲往楼上走,快到楼上时,又有点忐忑不安的叮嘱一句:“爸,我很喜欢她,可能她不是最好的,但是你们不能不喜欢她。” 苏鹏失笑:“好,我家扬扬看中的女孩儿,我们一定不反对。” 莫扬没好气的白了他爸一眼:“苏部长,请你拿出对工作时的认真严肃可以吗?” “好。”苏鹏绷了脸,嘴角却轻勾着。 莫扬抿了唇颇孩子气的说:“这还差不多,但也要笑一点点,不能吓着贝贝了……” 苏鹏的神色徒然一惊:“她叫什么名字?” 莫扬低头吐出两个字:“郝贝。” 苏鹏皱了浓眉,细细的在脑子里过滤着郝贝的名字——郝贝郝贝——小贝儿! “扬扬,你……” “爸,就是她,我找到了……”莫扬突然开口打断了苏鹏想说的话。 苏鹏不可思议的看着莫扬:“你什么时候想起来的?” 莫扬低头没有回答这个问题,什么时候想起来的,他也不记得了。 莫扬的妈妈也是个医生,跟莫扬的父亲感情十分好,两人对一对儿女也是格外的关心,虽然工作忙,但却不会把孩子交给保姆。 很多时候,如果遇上出差,可以把孩子带在身边的,他们都会把孩子带上。 当年的苏莫扬才十一岁,被父母宠着,被假小子一样的姐姐呵护着,故而十分的娇气。 那一次,是爸爸苏鹏一起到乡下参加一个下关爱乡间老人的医疗活动,一去要半个月,家人商议之下,就让苏鹏把莫扬给带上。 本来莫扬妈妈说带个保姆,这样的话有照顾。 但苏鹏却是反对的,到了乡下本来就是体验生活的,带着个保姆像怎么回事? 最后轻装出发,到了乡下,起初小莫扬还新鲜着。 但后来一天比一天过的痛苦极了,哭闹着受不了这个,受不了那个要回城里。 爸爸苏鹏训了儿子,告诉他生活就是这样,要经历磨难的。 那知道小家伙一点也不服气,独自一人就走出了住所,之后等爸爸没找到他时,动用了一个镇的人找,都说莫扬独自往城里走了。 也是那一次,成为苏家所有人心中的痛。 莫扬失踪了一个月,那一个月彻底颠覆了以往幸福和美的苏家。 一个月后,莫扬被接了回来,没有人知道那期间发生的细节事件。 小莫扬醒来的第一句话是对爸爸苏鹏说的。 苏鹏到现在还记得儿子说那话时的每一个神态。 小莫扬说:“爸爸,不是说去乡下的吗?我怎么睡着了?” 一家人都默默的流泪,没有人告诉莫扬,他失去了一个多月的记忆,本以为这样,就可以当作没有发生过。 但是每天晚上的噩梦也都告诉了家人,发生过的事情,那怕是把孩子的记忆清洗掉,也不可能会雁过无痕。 也因为这件事,莫扬妈妈心里上接受不了因为丈夫的失误把儿子折磨成这样,故而就这么离婚,带着儿子出国定居。 这一去就是十五年。 “扬扬,都是爸爸的错,对不起。”苏鹏收回思绪看着眼前长身玉立的儿子,变了好多,比之小时候那个娇气的儿子,现在的儿子在经历过风雨的摧残已经长大成人了。 “不,应该我给你们道歉,如果不是因为我,妈妈也不会出国。”莫扬反倒是对着父亲道歉了。 他以为自己永远也不会承认自己拥有过那段记忆的,可是没有想到,其实在记忆回归的那一刻才发现,也没有想像中的痛苦。 过去的毕竟是过去了,生活生活,生下来就要尽可能好好的活着。 开心也是过一天,不开心也是过一天,我们看的将来,不是过去。 这些话,其实一直就在他的脑海里,脑海里便会有类似的言语浮现。 半年前他从医学院毕业后想回国,妈妈是反对的。 不过他的心里总有一个模糊的影像,好像就在家乡中,所以不顾妈妈的反对,他果断的踏上这片故土,脑海里的那些让他潜意识封闭起来的记忆便像房檐上的水滴一样,一点点侵入记忆里。 一直到看到郝贝根据沈碧城那本日记而做出来的动画时,脑海里那些断层的记忆便如潮水般狂厮袭击而来。 现在想想其实也挺可笑的,如果父母没有帮他清洗掉那时候的记忆,没准一家人还能好好的生活在一起。 他被掳走了一个月,跟着人贩子东奔西跑,被卖过两次。 都是卖给农村当儿子,但是他受不了农村的生活,每一天都发脾气,第一家还好,就把他退给人贩子了。 第二次再卖价格就便宜了,可是依旧是被退了回来。 人贩子就着急了,押着一个孩子在手里出不了手不是个事儿呀。 正好那时候有个外国游轮要办私人派对,说是要一些小朋友去做勤工俭学,但实际上就是非法的猥琐儿童的犯罪活动。 就是在被押往游轮的路上,莫扬遇上郝贝的。 十几个小男生中,就这么一个小姑娘,绿叶中的一朵红花。 小姑娘不知道是心态忒好,还是脑子忒傻,在众人都一脸愁色的时候,还能唱着今天天气好晴朗处处好风光…… 当时差点没让被拐的十几个小男生把她给揍了。 小姑娘是个能屈能伸的,嘴巴甜的厉害,那张小嘴说起话来,大道理一套一套的,讲人生论未来…… 那群孩子中,最大的也就十二三岁,当时都让这姑娘那些大道理和言词给触动了,就像是听了激进宣言一样,一个个的还都把未来看成美好的跟太阳一样呢。 但很快就发现,那些全都是空谈。 豪华的游轮上,他们被逼着换上统一的服装,而后被分到一个又一个房间。 那之后,惨绝人寰的非人折磨,注定了他们的明天再也没有太阳,更别说还有什么未来呢。 莫扬记得当时,他们被一个领头的小男生带着训话的时候,小男生一个个问过他们是那里人,家长是做什么的。 莫扬当时就说了他爸爸是个大官。 本来以为这样说了之后,待遇就会不同,可是没有不同,只有更糟糕。 之后的三天那简直就是炼狱般的生活。 突然有一天,当他以为自己会死掉的时候,却看到别人死了。 那个领头的孩子拿着一把小巧的金色手枪,枪口上还冒着烟,那个作恶的老男人死掉了。 领头的孩子带着他偷偷的下了船,告诉他,让他带着他的妹妹走,一定要送妹妹回家,不然的话,他会找机杀了他的。 那艘船开走了,不知道那一群孩子最后的命运如何,但莫扬躲过了。 “爸爸,当年是不是你们也给她清洗了记忆,不然的话,她怎么会一点点印象没有……”莫扬这么问时,苏鹏点了点头。 当年找到儿子时,简直是吓坏了,还好有个小姑娘和儿子的手紧紧的拉住。 那小姑娘长的清秀,发了烧,迷迷糊糊的,还一直说着,哥哥,我会保护你的,我长大了保护你。 其实当时挺冒险的,他们在京都的私人研究室里,以那个孩子为先例做的电击脑波的疗法,清除了记忆之后,才为莫扬做的。 苏鹏听了儿子说脑子里一直有个印象,而那个小姑娘却是一点印象都没有的时候,才有种恍然大悟的感觉。 当年研究室里是拿着郝贝当试验品,那怕是试坏了都无所谓的那种。 可是对莫扬就不一样了,每个人都小心的不能再小心,估计正因为这样,才没有成功的洗掉莫扬脑海里的记忆,反倒是让莫扬的记忆有些错乱和零散。 “扬扬,你有没有想过,她一点记忆也没有,有可能她的清除记很成功,她一生都不可能想起那些事儿。”苏鹏有点心疼的问着莫扬。 莫扬笑了笑:“我本来也没有打算让她知道的,我在追求她,过去的事情,我记住就可以了,她只需要负责幸福和快乐就好。” 两人说话间电梯滴的一声开了门,走廊中间,郝贝正在那里来回的渡着步子。 莫扬打电话的时候,她就想问小瑜的事情,但当时在爷爷的病房里,所以没有办法说这事儿。 故而知道莫扬要回来,就一直等在这里了。 手中捏着的手机,还在一遍遍的打着一个人的号码。 可是一直就是关机状态。 郝贝看到莫扬时,眼一红就快步的走了过去:“莫扬,小瑜呢,你有没有找到,是不是出事了呀,我打裴靖东的电话也一直关机……” 莫扬安抚性的拍拍郝贝的肩膀道:“别急,来,你先说说我姑姑来时有没有发生什么特殊的事情?” 郝贝愣了一下,这才看到莫扬身后的那个男人。 虽然已是中年,头发有些灰白,但可以看到出那是莫扬几十年后的模样,长的很像,这个好像是…… 郝贝张了张嘴,也没顾得想好像是电视上出现过的什么大人物了,斟酌了一下,才说当时苏韵来时,骂过呼弘济。 苏鹏笑了笑:“放心,那应该没什么事的。”说罢就拿出手机来打了个电话。 “弘济呀,我是苏鹏,你在哪儿呢,我听说韵儿又骂你了,没事,我就是劝劝你,韵儿的脾气你还不清楚吗?别因为这点点小事儿就小肚鸡肠的。” 郝贝听着这个电话的内容,心中狂长草,这意思,难道是呼弘济下的黑手不成? 呼弘济接到苏鹏的这个电话时,还有点莫名奇妙的,说了两句就挂掉了。 “那个,苏爸爸,我想问件事可以吗?”郝贝弱弱的开口说了这么一句话。 莫扬惊的瞪眼问:“你认得出我爸?” “那个,他不是你爸吗?长的很像呀……” 郝贝说罢囧囧的想:好像没认错吧,跟苏老爷子还有莫扬姐弟俩都长的神像,再有刚才打电话不是说了韵儿嘛,苏老爷子有一子有一女,那这个肯定就是莫扬的爸爸了。 莫扬眸底的光泽黯淡了一点点,心中一直想就算她永远也想不起来那些记忆也没有关系,但其实是很纠结的一种心理,不想让她想起来,但又想让她记起来。 “是,小姑娘好眼力,有什么话尽管问,苏爸爸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呀。”苏鹏笑眯眯的说着,看着郝贝心底也是越发的感慨。 人生就是这样的奇妙,兜兜转转,有缘份的人,那怕没有了记忆,也会重新相逢,再制造出更多美好的记忆。 “那个,这个事儿是不是呼弘济做的,他生气苏韵阿姨骂他,弄这些小动作的?” 不能怪郝贝这样问,在她的心中,呼弘济就不是个好人。 所以第一时间就想到了这个可能。 脑海里更是脑补着可能发生的意外,什么刹车失灵呀,什么被追杀呀…… 苏鹏轻点了下头:“放心吧,我去找他说说,不看别的份上,看在两家相交这么久的份份上,他也不会太过分的。” 郝贝带着苏鹏去老爷子的病房,呼弘济就在那里。 到了病房,苏鹏先看了看老爷子这才跟呼弘济说去外面说点话。 两人到了一间休息室里,关上房门后苏鹏才说:“弘济,明人不说暗话,韵儿不见了,是不是你做的手脚。” “什么?”呼弘济猛然的从沙发上站了起来。 “什么时候不见的,不可能,有裴红国陪着她,怎么可能不见的,裴红国那小子是怎么照顾韵儿的?” 苏鹏让呼弘济这一举动给吓的脸上原本温润的神色也龟裂了开来。 “你,你……不是你像从前一样把韵儿……” “苏大鹏,你胡说什么,从前我跟韵儿闹着玩的时候,现在多少年了,连给她打电话都是让方蔷薇打的,我怎么还会做那样幼稚的事情!” 呼弘济眉头紧紧的皱着恨不得给这苏鹏一拳头的。 深吸口气,站起来拿着手机就打电话:“喂,刘部长吗?我是呼弘济,帮我查两个手机号码……” 苏鹏也是赶紧拿出手机打电话,也是动用他力量开始找的人。 没过一会儿,两人的手机同时响,接了起来。 “什么?没查到……怎么可能,要你们通讯部是吃干饭的……” “什么,没有,怎么可能,你们交通部的监控就这么全坏了吗?” 不约而同来的电话,结果大相径庭,手机号码最近几个小时内,无信号的状态。 交通部的监控在这一路段没有裴二叔的车子的出入的资料。 “弘济呀,韵儿不能出事,这么多年,她过的够苦的了,你还有个女儿,可是他们没有呀,红国也不容易,顶着家里多大的压力,到了这岁数连孩子都没有,也没有对韵儿不好过一分,你可一定不要让他们没事呀……” 呼弘济听了这话,火气不是一般的大,飞起一脚,踢翻了茶几边上的小凳。 “靠,他妈的苏大鹏,当年要不是裴红国,你以为韵儿会没孩子吗?如果不是他横插一刀,我跟韵儿现在还在一起的。” 呼弘济说到此,那怒意不是一般的大。 休息室里间的门,却是在这时倏地被人推开。 方蔷薇就站在那里,冷眼看着满脸急色的——属于她的丈夫。 呼弘济让突然从里间休息室出来的妻子给吓了一大跳,一张老脸上青红交错。 方蔷薇淡然的勾唇笑了一下,而后跟苏鹏打招呼:“苏大哥,苏韵不见了吗?应该没事的,有裴二哥跟着的,你先别急。” 说罢又去安抚一脸急色的丈夫:“弘济,你也别急,好好的想一想,肯定有办法找到的,如果是绑架,会有电话,如果是出事儿,也会有报道,京都这地方,别的不说,还不至于两个大人就这么凭空消失的。” 方蔷薇这话说的一点情绪也没有,云淡风轻,甚至都听不出一点点的生气的味道。 苏鹏嘴角抽了抽,看着脸色变化如调色盘一样的呼弘济,心想,这得多奇葩的一对夫妻。 “苏鹏,这不管我的事,你家人没了,裴家的人没了,你找裴家人的,我没办法。”呼弘济板了一张脸表态着说不管了。 苏鹏还没开口呢,方蔷薇却是不高兴的拧了秀眉报怨着:“弘济,别意气用事,苏韵真要出了事,你心里不疼吗?” 呼弘济听了这话,怒极的啪的一声,将手中的手机往桌上一砸,迅即走到方蔷薇遥跟前,大声斥道:“方蔷薇,你到底在做什么?我是你的男人,不是苏韵的丈夫!” 方蔷薇叹了口气,眼眸中有水雾蕴开,轻哼一声皮笑肉不笑说道:“是吗?我以为你还是韵儿的丈夫呢?”她把‘韵儿’这两个字咬的极重。 “方蔷薇!” 呼弘济怒的重重的喊着妻子的名字,心也揪成一团团的,这一刻,他一点也看不清眼前这个相处了二十多年的妻子了——她一点也不在乎自己吗? 她真的一点也不在意自己对苏韵的感情吗? 如果不在意,这么多年来,为什么…… “弘济,我没有生气,不管你心中是放着苏韵,还是伊芯儿,我知道我一直是你的妻子,现在我们先想想办法找苏韵好吗?”方蔷薇依旧温言软语,真真是大度到了极点。 轰隆隆! 但她这话却犹如晴天霹雳一般,炸的呼弘济脸色惨白,呼吸都急促了起来! “你知道伊芯儿?”说这话时,呼弘济只觉得喉咙间一股子腥甜的血腥味上涌,苦不堪言,从来没有想过会有一天,跟妻子说外面的女人,但是今天…… “知道什么?知道她进你的办公室从来不需要敲门,还是知道她能在你的办公室里换衣服?这个,好像江南军区没有人不知道的吧。” 方蔷薇说这话,依旧那样的调调,好像在说着别人的趣事儿一样,还能带着她惯有的笑容,就那样笑着…… “薇薇,不是你想的那样……”呼弘济还想解释。 门却是让推开了,进来的是郝贝,她是急的,这尼玛的,你们还有时间在这儿算情账,可是她的小瑜呢? “叔叔,你们能不能过会儿再说这事儿,先把小瑜和苏韵阿姨找到好不好,求你了……” 郝贝难得这样的低姿态,却不巧是这种时候闯进来的…… 呼弘济那张老脸让气的惨白,看着郝贝时,那简直是嫌弃的要死,好像郝贝就是一坨金灿灿的大便,还冒着热气的那种,看一眼都恶心的感觉。 “叔叔,如果你不帮忙的话,我就去找爷爷,我就把爷我在手术室时手术,小姑姑打我,你女儿泼我一身水的事说给爷爷听……” 郝贝见呼弘济那张黑脸,其实也有些胆怯的,但是她得赌一把。 呼弘济这人看起来就不好糊弄,不是她以前遇上那些,可以撒个娇卖个萌活个稀泥就能过得去的人。 只有去找他的软肋,再阴狠的男人,心中也有柔软的一面,那是对着自己在乎的人才有的。 “记住你说的话,你是当姐姐的,应该要护着小筠的,她做的不对,奶奶也帮你教训过了。” 呼弘济妥协了,一方面是因为苏韵对他真的很重要;二来,郝贝这个说法,正好给了他一个台阶下。 呼弘济拿起手机走到休息室的里间,又打了一个电话。 大约半个小时之后,才出来,脸上的神色已经恢复到平时的从容淡定。 “已经让人在找了,等消息吧。” 呼弘济就这么一句话,而后就没了下文。 不管苏鹏怎么问,或者是郝贝怎么追问,他就是那样一副死人脸说自己尽力了。 郝贝急的不能行,也没有办法。 苏鹏看了一眼方蔷薇道:“蔷薇呀,我想跟弘济单独说会儿话。” 呼弘济不高兴了,一把摁住要起身的方蔷薇道:“就坐这儿。” 然后不悦的跟苏鹏说:“薇薇是我妻子,你有什么话要说就直接说,没有避着她。” 苏鹏轻挑了下眉头道:“这可是你说的,那一会你可别怪我不守信用的乱说话。” 呼弘济不悦的白了他一眼十分不客气的骂道:“有话说有屁放,都没有就滚蛋。” 苏鹏嘴角又是一抽,心话儿,这是越老越回去的节奏呀,说这么幼稚的话。 “弘济,当年扬扬出事,我得到电话接扬扬前,你也是这样担保会没事,是不和这次韵儿的事情一样,你知道实情?” 呼弘济皱着眉头点了下头。 方蔷薇放在膝盖上的手指轻动下,敛下的美眸中急速的闪过一抹惊悚,心也跟着怦怦怦的跳了起来。 “扬扬喜欢的那个女孩子,叫郝贝的,你当年是不是在找她,正好找到扬扬了?” 苏鹏皱着眉头问,他也是刚刚才知道,那个小姑娘是丁老爷子的亲孙女,听说DNA鉴定都做过了。 依着对当年事件的回忆,苏鹏不得不做这样的猜测,当年他还纳闷呼弘济怎么这么好心,一向号称工作狂的他就这么把工作扔下,陪他去接儿子。 今天才算是明白了,这家伙,真的没安好心,十几年前就找到老爷子的孙女了,愣是憋了这么多年才让老爷子认孙女。 方蔷薇也是不解的抬头看着呼弘济,似乎跟苏鹏一样,想要一个答案。 呼弘济冰冷的深邃眸子高测莫深,终于给出了一句话:“如果可以的话,我从来没想过让老爷子认,再亲的亲人,也比不上一个有爸爸和妈妈的家,如果你们想把这事说出来,尽管去说,我自认为问心无愧。” 苏鹏对于呼弘济的话是认同的,因为他自己也是这样的理念。 “弘济,对不住了,问了不该问的,我知道你一向疼孩子的,也相信你是为了那个孩子考虑,不过我们家扬扬喜欢那姑娘,以后咱们两家还能当儿女亲家呢。” 苏鹏说完话就离开了,屋子里只有方蔷薇跟呼弘济。 方蔷薇迅即站起身来:“我去跟贝贝说下,别让她太担心了。” 呼弘济一把扣住她的手腕,一个用力拉扯,方蔷薇就跌到他的怀里,像是怕失去什么珍宝一样,呼弘济紧紧的抱住方蔷薇说道:“薇薇,对不起,这么多年来,我以为你在家里过的很好,跟我去江城,一起生活……” 方蔷薇伸手拨开丈夫的胳膊,站起来,伸手掸了掸有些皱掉的衣服,神色依旧平静无波。 “弘济,我都四十五了,你也五十了,我们都不年轻了……就这么离了吧,如果你顾及面子,那么我会对外宣布是因为我的原因而离婚,你要不想公开,我也会配合你的。” 呼弘济的眼睛里像闪电般闪出一道惊喜的光芒,喃喃的说:“薇薇,你在吃醋吗?” 方蔷薇皱了下眉头转身:“听不懂你在说什么。”绞在一起的手,却是颤抖了起来。 呼弘济站起来勾起嘴角,俊朗的脸上带着笑意走过去,从后面抱住妻子,头搁在她的肩头说:“薇薇,我很高兴你会因为苏韵和伊芯儿生气,真的很高兴。” 轻亲着她的脸,一点点的亲着。 对妻子,他一直有着很深的,不然当年苏韵离开后,他也不会娶了方蔷薇。 可是方蔷薇在结婚生完孩子后,却对夫妻情事这方面排斥的厉害,一次两次的倒也罢了,她是长久的排斥。 那时候正值年轻气盛的呼弘济,连妻子怀孕时都能忍得过去,却不能容忍妻子的不再接纳。 为了平复这一心情,他就调去外地工作。 工作中接触到一声色犬马,从开始的厌烦,到偶尔的放纵,那种纯生理上的发泄,似乎也能得到一丝丝慰藉。 方蔷薇全身僵硬的任呼弘济这样亲着,眉心蹙的紧紧的,心中更是波涛起伏。 深吸口气,她必须在这个家里有地位,就必须让呼弘济对她有好感,她一直都知道呼弘济对她不是没好感,而是自己一直拒绝才让他往外发展的。 轻阖上眼,身子还有些颤抖,在呼弘济的怀中慢慢转身,双手搂在他的脖颈上,任他的亲吻落在她的眼皮上眉心间。 呼弘济的心情不是一般的激动,五十岁的男人,对这方面的渴望已经越来越淡,但是这个女人不一样。 这是他的妻子,起初,压在她身上,他的脑海里全是苏韵的影子。 可是这么多年来,他在别的女人身上发泄时,看到的却全是妻子的身影。 心中有些恼怒,有些不甘心,有些不想承认,但这却是心底最深处的秘密。 “薇儿,可以吗?”男人暗哑的嗓音中有着压抑的。 方蔷薇的身子还在抖着,久未经的身子在男人技巧的挑逗下,早就溃不成军,轻摇头:“可是,是白天……” 这样的话,听在男的耳朵里,不是拒绝的话,是完完全全的邀请。 狂喜袭上心头,一把抱起怀里的妻子往休息室的里间走去。 休息室里,窗帘被拉上,没多久便传出男人的粗喘声,夹杂着女人的低泣音…… 良久,呼弘济抱着累的睡着了的妻子,轻抚她白晰的肩背,真觉得自己这么多年是暴殄天物了。 妻子虽然四十五岁了,但保养的好,身材依旧如年轻时一样,这么多年未曾造访过的地方,也一如未生过孩子的处子般紧致。 “薇儿,你先跟我去江城,等爸好一点,咱们接他们一起过去。那边的房子,我让小崔再收拾一下……” 呼弘济看着妻子的睫毛一动一动的,心情就格外的好,别人都知道方蔷薇是多么的高贵优雅,却只有他能看到她在他身下的绽放的妩媚妖娆。 “你再睡会,我去看看老爷子……”呼弘济说着起身穿衣服。 方蔷薇却是倏地伸手拽住了他,脸上还带着独有的红晕小声的抱怨:“我也去……” “不累,嗯?”呼弘济说着眸眼中又起了绿油油的火光。 方蔷薇娇嗔的瞪他一眼:“快点穿衣服。” 两夫妻的和好速度之快,正应了那句,床头打架床尾和。 呼弘济穿好衣服之后方蔷薇还在浴室里收拾头发。 等再出来时,脸上没有方才的妩媚,又换上了惯有的淡然。 就是这样的淡然,让呼弘济一直觉得有一种禁欲般的诱惑,就像是道观里的仙姑一样,特别有让人压在身下的冲动。 大手握上妻子的小手,一起走出休息室,人已经是春风满面。 方蔷薇走到走廊里时就看到拿着手机一直在那里打电话的郝贝,当下心头一震,悄声的问呼弘济:“那个叫小瑜的孩子跟苏韵都不会有事吧。” 呼弘济点了下头:“嗯,不会有事。” “我想跟那孩子说一下,她这样的情绪,很容易让老爷子察觉到,要是让老爷子知谱她又为裴家的娃儿在闹心,又得生气了……”方蔷薇表达了自己的想法。 呼弘济一双利眸似乎雷达一样的扫过方蔷薇:“你很喜欢这丫头?” 方蔷薇的身了一僵,屏息凝视,心脏咚咚跳动着,抬眸对上呼弘济的一双黑眸:“不可以喜欢吗?苏叔说家和万事兴,我只想做好你的后勤工作。” 呼弘济轻笑了下:“你紧张什么,我又没说不让你喜欢她,不过这丫头倔着呢,你对她好,她也不一定领情的。” 方蔷薇笑了笑:“没事,反正我也不是第一次干这种出力不讨好的事了。” 这么一句玩笑似的话,听在呼弘济的耳朵里却是变了味的。 也就是这两天,他才知道妻子这些年在家里过的什么样的日子。 他自己老娘和妹妹是什么人,他能不清楚,再加上女儿——似乎也没有站在过妻子身边。 这么一想,呼弘济似乎能理解方蔷薇会喜欢郝贝的原因了。 “去吧,但这事儿高度机密,你要告诉这丫头,不许泄露。”呼弘济说罢,先离开了。 方蔷薇站在原地,长舒了一口气,这才笑着走向郝贝。 “贝贝……”她轻喊着郝贝的名字,声音中有些小心翼翼的讨好的感觉。 郝贝还在跟裴靖东打电话,刚才打通了小曦的电话,得知他们在机场,刚到京都。 她真想跟他们一起去找小瑜,但是她知道自己真没有这个能力的。 “有事吗?”郝贝听到方蔷薇喊她冰冷的回了三个字。 她对呼家的女人真没有一点好感,虽然这个方蔷薇对她也没那么坏,但是只要是跟呼家有关的女人此时在她这儿都没一个好东西。 方蔷薇眼神中闪过一抹受伤的神色,走过来笑着说:“不用着急,来,坐下来,咱们说说话。” 郝贝没心情陪她说话,可是伸手不打笑脸人,而且方蔷薇的笑让人很难拒绝的了。 坐在长椅上,方蔷薇这才开口:“其实算起来,小瑜那孩子还要管我叫一声姑姥姥的,这些年我也一直没回过家,也没有见过这孩子……” 郝贝皱着眉头听,但听着听着就听出点话外音来了。 激动的一把抓住方蔷薇的手腕小声问:“你是不是知道他们在哪里?” 方蔷薇摇头:“丫头,总之你放心,不会有事的,你叔叔都保证过的,不会有事,不过这事儿,你不能告诉任何人,是高度机密,连孩子的父亲也不能说……” 方蔷薇丢下这么一句话就离开了。 可是郝贝坐在这儿就不能淡定了。 不能说,不能跟裴靖东说。 伸手揉了下发疼的太阳穴,脑海里们过一副副的画面。 没事儿,却不知道在哪儿?连莫扬的爸爸都找不到一点点线索。 裴靖东能找得到吗? 人会在哪里? 莫扬说四合院的佣人说沈奶奶和裴爷爷去了庙里住几天。 然后裴二叔一行人就没见人影了。 裴靖东的车子停在了AICE国际医院的楼下,却是让守在这里的属于呼弘济的人给拦了下来。 紧跟着郝贝就发现,她的手机又不能用了,就是那种打电话打不出去,没有一点点信号的状诚。 但她又能看到别人都在用手机。 脑海里倏地闪过上次被强掳上车时的情景。 心中当下就踏实了,如果是那样,小瑜和苏韵阿姨他们不会有事的。 裴靖东的车子就停在医院的楼下,不让他进去,只能开走。 饶了一圈儿又开到地下停车场,拿出手机给郝贝打电话,却是打不通的。 “爸爸,我想小便。”裴黎曦小娃儿开口这么说时,裴靖东指了一出角落里道:“去寻儿小便就成了,快点……” 小娃儿点下头,往爸爸说的那一处行去,半蹲下身子,看到地上的灰尘上的一行字,小心的记在脑海里,解开裤子,开始放水。 哗啦啦的声响后,写在灰尘上的几个字被浇成泥汤子,小娃儿这才穿好裤子,往爸爸的车子处行去。 小娃儿上了车,裴靖东虎眸轻眯的环视四周,而后把车子又开了出去。 路上,小娃儿从书包里拿了纸了笔出来,在作业本上写了下字问:“爸爸,你认识这个字不?” “嗯。”是一个‘惊’字 “还有这个。”小娃儿用橡皮擦擦掉后又写了个字。 “嗯。”是一个‘蛰’字。 “爸爸,我再给你画个画吧。”小娃儿寥寥几笔,画了一张画,一条蛇,抬着头,像是刚刚睡醒的样子,一处棍子打在半中腰的地方上。 惊蛰,在每年二月初一前后这时天气转暖,渐有春雷,动物入冬藏伏在土中,不饮不食,称为“蛰”,而“惊蛰”即上天以打雷惊醒蛰居动物的日子。 裴靖东揉了下小娃儿的脸,虎眸中绽放出一种嗜血般的笑容来,这些连起来是一句话:【惊蛰,蛇打七寸。】 …… 而郝贝呢,被呼弘济以让她照顾老爷子为由,就让她呆在病房里。 郝贝主动的把手机卡交了出去,说怕辐射到老爷子了。 这么一呆就是三天。 三天里,完全与世隔绝,根本就不知道外面发生了什么翻天覆地的大事儿。 不过这三天,对于郝贝来说,也不是完全没有收获的,她跟老爷子讲了好多小金鱼的趣事儿,老爷子似乎也没有那么烦感了。 呼弘济看郝贝这样的配合,当下也是不相信的,还是让人看着郝贝的,这丫头还真是乖的跟只小白兔一样。 而裴靖东如一只无头苍蝇一样的找着孩子和苏韵的下落。 其实裴靖东也如外人所看到的那样焦燥,他可悠闲着呢。 裴家的四合院里,裴靖东坐在书房里,看着电脑屏幕上传输过来的定位信息,继而传来郝贝的声音。 “爷爷,你说说看,怎么会有孩子这样的可爱呢……” “爷爷,我跟你说哟,咱不说别的,你说真心话,你喜欢小宝宝吗?” 裴靖东轻笑了下,裴黎曦小娃儿则是不能淡定了。 “爸爸,小瑜到底什么时候才能回来?”天天光听妈妈说话有什么用呀…… 裴靖东轻笑一下:“不急,让他在那里好好的修身养性,过几天接他回来。” 说起这个,裴靖东还得感谢郝贝的,不得不说,郝贝那颗小脑袋瓜子虽然有时候犯二,但关键时刻还是真管用的。 那天,裴靖东去医院里让丁家的人给拦着不让进郝贝,回去后,他就打电话给郝贝,却不曾想手机是关机状态。 可是就算是关机状态,郝贝的手机也是有定位系统的。 他启用了定位系统之后才发现,这女人竟然在他的系统上做了手脚。 原本只有定位功能的系统,被加入了一个即时录音的功能。 而郝贝是把手机卡扣出来交给呼弘济的,手机手机又被她随意的扔在老他杀子病床前的抽屉里。 谁也想不到这里面会有文章,如果不是裴靖东知道有定位系统,也不可能会听到那里面的录音,就更加不可能知道这里面的事情了。 故而,他每天都疯狂的找关系,做出一副焦头烂额的模样,再然后就是回来休息,听听系统里郝贝一天都做了什么事,讲了什么话。 而此时,距离京都几百里远的古老寺庙里,裴爷爷,沈奶奶和裴二叔夫妇,真是过了好几天的清苦日子。 山上没有电,手机没信号,吃的全都是素食,想下山吧,车子没油了,几个小和尚已经下山去灌油,却是一去不回的节奏…… “红国,你说,怎么会车子就没油了呢,明明咱们来的时候加满的呀……” 那天是出了医院之后,裴红国接了一个电话后就说一起去山里住几天。 苏韵也没意见,两人带着小娃儿就开车来了这里。 到地方之后,开始还开车在附近转了转,之后到了寺庙,裴红国就说了,让苏韵好好的修身养性,把她的手机给没收了。 连小瑜的手机也是裴红国没收的。 此时,裴红国紧锁着眉头算着日子,当时接到的电话,并不是一般的电话。 电话的里传来看电脑报音,只说了一段话:“如果不想让车子爆炸就往郊区开,去山中的寺庙里,七天不许跟任何人联系,否则的话,后果自负。” 这个电话之后裴红国就察觉出不对劲来,前后左右不同的角度,跟着几辆看似没有规则的车子,但实际观察后就会发现,很有规律的跟踪方法。 车上坐的是他最爱的妻子,还有裴家的后代,他不能让车子出事,于是一路就往寺庙里开去。 到了寺庙的山脚下的时候,那些车子才一辆辆的消失。 他只看了一眼手机当下就眼皮儿直跳,手机屏幕上闪烁着的一行数字,就好像是一种定时炸弹的跳动的数字一样的。 见多识广的裴红国没有让这些吓着,反倒是淡定了许多。 如果是绑架不会如此,如果是恐吓也不会如此。 那么剩下的只有一种可能,有什么人,要利用他们的消失,弄出一些事情来。 细细想了想,他的工作单位,是请的年假,本来就说好了陪妻子去旅游的。 妻子的单位,也早就有说好休假的事情。 所以这事儿肯定不是针对他们,而是针对小娃儿——那么就是针对裴靖东的。 侄子是军人,又从事过特种军种的各种实战,也许正在做什么事。 所以裴红国稳兵不动的,收了妻子和小娃儿的手机,就这么带着他们在山里安心的住了下来。 “快了,等小和尚们把油弄来了,我们就能回去了,你看看你急什么,小瑜都比你淡定……” 裴红国好生的安抚着妻子,心中却是不一天比一天焦燥的。 苏韵不高兴的抱怨着:“什么呀,小瑜都跟我说了八百次了,说二爷爷太坏了,不让他回去找妈妈……” 裴红国笑了笑,两夫妻在这儿说着话。 而后面的禅院里,裴瑾瑜小娃儿拿着根树枝挑着地上的蚂蚁自言自语:“小蚂蚁呀小蚂蚁,你说俺爸爸妈妈什么时候才能来接俺呀……” “小蚂蚁呀小蚂蚁,你说怎么有人那么奇葩这样绑架人呢……会是谁呢?” 说罢小家伙竟然一爬一爬的爬到院中的一颗高树上,就这么看呀看呀。 爬树这事还是最近几天让一个小师傅帮着忙才学会的。 越爬越高,就为了能看得远点。 这座寺庙来的人不多,但这几天,从裴瑾瑜小娃儿爬上树开始,一直都有一辆黑色的皮卡车停在寺庙的外面。 小娃儿在树上还看到过,车子里里面走出来一个男人,长的很高大,时不时的拿着望远镜往这里面看,估计能看到他。 可是小娃儿就是眼神再好使,也没办法看到那个男人长什么模样,只是依稀看得出来,长的像爸爸那样高大威武的…… 但是今天…… 咦!那辆黑色的皮卡车竟然开走了…… 裴瑾瑜小娃儿揉了下眼,他好像还看到那开车的人伸出胳膊挥了下手,这是在给他告别的意思吗? 小娃儿欢快极了,像只小猴子一样利索的从树上爬下来就冲前院去找二爷爷了。 “二爷爷二爷爷,快给我手机了,可以回家了……” 裴瑾瑜小娃儿这话刚刚说完,便有一个小师傅走了过来说:“施主,您要的汽油已送到。” 待小师傅一走,裴红国才急忙的去屋里把手机拿出来。 一开机,果真,三个手机同时恢复到有信号的模式。 苏韵笑眯眯的抱着小娃儿亲了又亲:“哎哟哟,小宝贝可真是越来越聪明了,跟你爸爸小时候一样的鬼灵精着呢。” 裴红国则是傻眼了:“韵儿,你都知道?”声音有点哽咽,他原本是想不让妻子知道的,可是没想到,妻子知道了,却没有告诉他。 苏韵眉开眼笑,妖艳的眸子闪着兴奋的点了头:“废话,就你接电话时,说话的声都变了,我能不知道吗?” ------题外话------ 大姑娘小媳妇姐姐妹妹们早上好,感谢大家一直的支持。(☆_☆) 挂在月票榜的边缘,如果大家手中正好有票票,嫩么动下小美手,再助静哥一臂之力\(^o^)/ 静哥会尽自己最大的^_^o~努力把文写好,再然后就素把时间准点了,再然后就素尽量多更(☆_☆) PS:感谢送上月票的亲们,谢谢你们。   ☆、126:冰释前嫌,浓情蜜意!求月票! 所以,当裴家的司机按照沈奶奶交待时间来到寺里接沈奶奶和裴爷爷时看到裴二叔和苏韵也在,当时就吓了一跳。 裴二叔沉着眉头问司机外面什么情况。 司机就把莫扬到家里来找,裴靖东到了京都动用了很多关系,现在外面已经闹的沸沸扬扬,说是某高官携家属莫名失踪,已经被警方列入调查范围之内。 裴二叔嘴角一抽暗骂:“混小子,这么没用?”真这么没用,那岂不是弱暴了? 苏韵咐合着丈夫的话说:“那就是个大尾巴狼,没准就想让咱们在这儿帮他多哄几天儿子呢?” 夫妻俩人相视一笑,裴瑾瑜小娃儿站在他们中间,疑惑的抬起头来,左看看,右看看,最后笑眯了眼。 “二爷爷,二奶奶,快点了,小宝贝都快变成小土包子了,身上好臭臭,要赶紧回家洗白白去找妈妈了……”嗷嗷,他好想告诉妈妈他的新发现呢。 苏韵笑着诶了一声,弯腰抱起小娃儿:“走,咱们去跟太爷爷太奶奶说一下,咱们就先开快点回去……把小宝贝洗白白,再吃好多好多好吃的好不好……” 小娃儿高兴的欢呼起来:“嗷嗷,二奶奶最棒了,小宝贝最爱二奶奶了,木马~”直接吧唧在苏韵的脸上亲了一口。 这可是把苏韵给高兴坏了,一个劲的允诺带小娃儿吃这个玩那个的。 裴二叔站在那里,看着妻子与裴瑾瑜小娃儿的互动,眼眸底处闪过一抹炙热的沉痛。 …… 过了七天与世隔绝般的田园生活,裴二叔再开上自己的车子的时候,还有一种后怕的感觉,拧车钥匙的手都有点不听使呼了。 当时他一路开车到山里,全身的肌肉都是紧绷的,好在他的妻子一直在身边跟小娃儿讲笑话讲脑筋急转弯分散了一点注意力。 苏韵美妇人看到丈夫的紧张模样不禁暗挑秀眉,趴在小娃儿的耳朵边小声的说了一句话。 裴瑾瑜小娃儿一边听一边瞪圆了眼,双眸亮晶晶的,嗯嗯的点头,而后笑眯眯的看着裴二叔叔道:“二爷爷,你是不是也想吃冰淇淋了才激动的连车子都打不着火了……” “……”裴二叔叔哑然,简直就苦笑不得,不过紧张的情绪也随之一扫而空。 “宝贝儿正解……”苏韵也憋不住了笑的咯咯的,挠着小娃儿的痒痒肉在车后排里闹成一团。 裴二叔深吸口气,车子打火之后,看后座还闹成一团,沉声薄叱道:“韵儿,抱着小瑜坐好。” 苏韵收起笑脸,一本正经的轻咳两声这才坐好,坚持没两分钟,又跟小娃儿闹成一团了。 裴二叔从车内视镜里眸光炽热的凝视着妻子的笑容,俊朗的脸也跟着扬起一抹满足的笑意,拐了方向专心开车上路。 开出没多久的时候,放在副驾座上的手机响了起来。 响了好几声他也没理会。 苏韵埋怨的说了句:“裴红国你真是的,手机在响,你没听到吗?” 裴二叔匆匆的丢了一句:“我在开车,不方便接。” 说完又抿紧了唇,神情严肃的不像是在开车,倒像是医生在手术室里做一台十分复杂的手术一样的认真。 苏韵眼中一热,多年的夫妻,她怎么会不知道丈夫的心思,这个男人就是这样,永远不会说好听话,但是他的每一个举动都是透着浓浓的爱意。 苏韵悻悻的伸手自副驾上拿过手机,看一眼号码,摁掉,一会又响,再摁掉。 可手机那端的人就像是跟她扛上了一样,继续打,她继续摁。 一直到那端的电话不打了之后,苏韵才生气的把手机扔回前座。 没多大一会儿,她口袋里的手机响了,还是一个号码。 苏韵继续摁,依旧是先前的节奏。 最后一次,是裴瑾瑜小娃儿脖子上挂着的手机响了。 苏韵拿过小娃儿的手机看了一眼,而后刚想摁掉,前面开车的裴二叔开口了。 “韵儿,接吧,手机一直响,会影响我开车的。” 苏韵不悦的抿唇轻哦一声,这才拿起来接了,刚喂了一声,那边就传来一声男人的暴怒:“苏韵?” 是呼弘济打来的电话。 那一声苏韵带着问号的尾音落下,听的苏韵直皱眉头丢了一句:“没事挂了。” “等一下,苏韵,你以后别总跟裴二叔闹小性子了,他挺好的,就你那种张嘴脏话就来的毛病可真得收敛一下了……” 苏韵被说的满脸通红怒骂着:“呼弘济,你他妈的有病是吧,我闹不闹小性子管你丫的什么事呀……” “苏韵,你……得,不管你不管你,我就是打个电话告诉你,就算裴二叔不要你了,你也别回来找我了。” “神经病。”苏韵骂了一句,尼妹的,谁稀罕找你似的。 “对,你说的没错,我就是神经病,守着一个嫁给别人的初恋,把自己的妻子冷了二十多年,不过我现在病好了,苏韵你的病好了吗?” 苏韵心里咯噔一下,脸色跟着难看了起来,捏住手机的那只手背上隐隐浮现出一点点青色的筋脉。 抬头看到坐在前座专心开车的丈夫时,神色才渐缓,轻笑一声才开口道: “呼弘济,你丫的听好了,我苏韵的病,早在二十四年前就被一个叫裴红国的男人给治愈了,二十四年未曾复发过,所以你丫的可以放三百六十个心去好好的对方蔷薇,不过呢,给你句忠告,人呀,总有为自己的错买单的时候。” 前座开车的裴二叔紧抿的嘴角勾起一抹及不可察的淡笑,早在电话响第一声时,他就瞄过一眼是呼弘济的电话,所以才一真没接的,这个结果裴二叔表示很满意。 车子开进京都的高速出口收费处时,就看到有人站在那儿招手。 裴二叔一皱眉头,车子缓缓停在路边。 裴靖东难得一脸轻笑意的走上前,拉开车门恭敬的说道:“二叔,我来开,您辛苦了休息一下吧。” 裴二叔没好气的白了他一眼骂道:“没用的家伙。” 裴二叔抱了站在边上的裴黎曦小娃儿一起坐进后排,两个大人中间是两个小娃儿,裴瑾瑜在苏韵的怀里睡着了。 裴黎曦小娃儿睁大一双灿眸贪婪的看着苏韵怀中的弟弟,小心翼翼的说:“二奶奶,把小瑜给我吧。” 苏韵看到这一慕眼中一热,眼睛中闪过一抹伤痛来,小心的把睡着的小娃儿小心的放到座位上,让他的头靠到裴黎曦的怀中。 裴黎曦小娃儿看着有些消瘦了的弟弟,一双眼晴水润润的,放在身侧的拳头更是握的紧紧的,心中悄悄的发誓,他一定会帮着爸爸抓到坏蛋,保护好弟弟和妈妈的。 兀然—— “二奶奶,小宝贝还想吃炸鸡腿,还有冰淇淋,不过妈妈说只可以吃一点点,你不要买太多哟……” 裴瑾瑜小娃儿的梦呓中也全都是吃的。 苏韵失笑,一抬眸,触到丈夫炽热的眼神,脸上飞起一抹红晕,悄然的伸手,握住丈夫的大掌。 两夫妻莞尔一笑,眼眸底处是彼此所熟知的——岁月沉淀下的浓情蜜意。 裴靖东开着车耳观六路眼看八方的,自然没有错过这一幕,虎眸中掠过一抹羡慕的神色来—— 不知道什么时候,他跟小妻子也能有二叔和二婶这样的幸福。 车子稳稳的开进市区,却不是开往裴家的四合院,反倒是开往了AICE国际医院。 这时候睡着的小娃儿已经醒了,正小声的跟哥哥抱怨着呢。 “哥哥,你不许说俺臭臭,俺很快就洗白白,马上就变成小香宝宝了……” “好。”裴黎曦宠溺的答了一个好字。 苏韵一看到了医院,当下就不高兴了,甩开车门下车骂裴靖东:“臭小子,你把我跟你二叔当家里的长工使呼了吗?” 裴靖东一张含着笑着薄唇开口说着恭维的话:“二婶,莫扬为了找你们,也费了不少精力,丁家爷爷的手术已经做成功,苏爷爷也在医院守了七天,很为你的事情操心,你说你要不去看看两位老爷子,说得过去吗?” 苏韵嗯哼一声暗挑秀眉:“就这?你有这么好心?” 裴靖东讪笑两声:“当然,那什么,小瑜都几天没洗澡了,顺便上去洗个澡……” 苏韵狠剜他一眼:“就知道你是个大尾巴狼,没安好心。” 裴瑾瑜小娃儿从车上下来,欢呼一声,抱着苏韵的大腿嗷嗷乱叫:“二奶奶,二奶奶,你是世界上最好的奶奶,俺最爱你了,快点带俺去找妈妈吧……” 苏韵被逗乐了,轻刮小娃儿的挺秀的鼻头道:“你哟,不亏是你爸的种,小尾巴狼一个哟……” 裴黎曦小娃儿看了一眼站在那儿的裴靖东,得到一个赞许的眼神后才轻点下头,跟着苏韵往医院大楼行去。 裴二叔下了车,叔侄辆靠在车身上。 裴靖东亲自给二叔点了一支烟,各自吞云吐雾。 “任务中?”裴二叔开口就问了这么一句。 “嗯。”裴靖东答的也简单。 裴二叔叹惜了一声:“所以把妻子推开,为了保护她?” 裴靖东扬起嘴角,邪邪一笑道:“二叔叔,有个词儿叫虽分犹合。”他家小妻子还不是太笨,最起码知道未雨绸缪。 裴二叔则不容乐观的表示:“还有个词儿叫追悔莫及。” 裴靖东神色一凛疑问的喊吧声:“二叔?” 裴二叔也是皱了眉头说了一段往事:“我以前也因为官场的一些事差点被双规,拟了一份离婚协议书给你二婶,当时你二婶收了离婚协议书时说了一句话……” 裴二叔到现在还记得当时妻子那受伤的神色,妻子说:“裴二叔,你以为我苏韵只能共富贵不能共患难吗?” 不过离婚协议书当年苏韵还是签字了。 签了字,不代表就离婚了,可是吧,等裴二叔的事情查清楚之后,官复原职了,苏韵却拿着那份答了彼此名字的离婚协议书去律师楼做了公正。 也是那时候,裴二叔才知道自己错的有多离谱,虽然他本意是为妻子好,怕自己万一出事,妻子会受到牵连,但是却没有想到妻子的心理感受。 裴二叔说的这些震的裴靖东脑子里轰然一响,突然有些焦燥,伸手从口袋里又摸了根烟,滑动火机,滑一下,没打着,再滑一下还没打着。 裴二叔拿过他手中的火机,蹭的一下,蓝色的火苗燃起…… “可是二叔,不一样的……”裴靖东狡辩着,他们的情况跟二叔和二婶不一样的。 裴二叔沉了一张脸:“总之,女人都是娇情的,你伤了她,等有一天,她的心冷了,被别人捂热了,就有你后悔的时候了……小子,你是我亲侄子我才说这样的话,别让你二婶知道了,莫扬可是个好孩子,你可别掉以轻心的……” “二叔……”裴靖东还想说什么。 裴二叔却是一摆手:“得了,你自己慢慢琢磨去吧,年轻人有时候就得跌个几次才能长记性,你先在车里睡会,一会等你二婶们出来了,赶紧回家,这几天睡那木板床睡的老子腰疼……” 再说楼上郝贝这儿,这七天,对她来说,简直就是一种煎熬,一天天数着日子过来的。 “爷爷,你喝水不?” 丁爷爷经过七天的休养此时精神已经好多了,这会儿十分囧的说了句:“丫头,这一天你都让我喝了十二杯水了……” 郝贝强颜欢笑:“那个,多喝水身体好,一天八杯水健康活到老……” 丁爷爷一双犀利的眸中闪过一丝了然的神色挥了下手:“要不你去休息会儿?” 这丫头,这几天总是心不在焉的,还要强撑着笑脸陪他这老头子,他这当爷爷的怎么能看不出来。 郝贝摇头:“我陪着爷爷又不累的。”就是心里急,也不知道小瑜到底怎么样了? 就在这时,苏韵带着小娃儿们来了,在走廊里就遇上了方蔷薇。 苏韵身上穿的衣服还是托持里的小师傅到附近的农家帮着让人给做的棉袄子,长发挽在脑后,拉着同样穿着土棉衣的小娃儿,后面跟着一个衣着时尚的小娃儿,那一幕有点滑稽,有点可笑,但方蔷薇却是笑不出来的。 “苏韵,你回来了。”淡淡的问了一声。 苏韵点了下头,小声的问着病房里的情况:“我爸没在里面吧,天呀,我可怕见他了……” 方蔷薇掩嘴轻笑着打趣:“你苏大小姐还有怕的人吗?” 苏韵没好气的白了她一眼:“嘁,我以前是天不怕地不怕,可是后来就怕我爸跟红国了,你不知道红国板起脸的时候跟我爸有得一拼的,哼……” 苏韵小女人姿态十足的抱怨着,明明四十多岁了,做这样的神态的时候,就好像一个撒娇的小姑娘,丝毫不显做作的。 方蔷薇嘴角始终都挂着轻浅的笑意,眼角划过一抹艳羡的神色,从小到大,她最羡慕苏韵了,父母疼兄长爱,还有一个青梅竹马的未婚夫。 就是到现在,方蔷薇还是羡慕苏韵的,不能生孩子又如何? 不管二十岁的少女苏韵还是四十岁妇人苏韵,都有这么一个人把苏韵护在手心,呵护着她的小矫情,容忍着她的小脾气,方蔷薇想,当年的四姐妹中,没有任何一人能比得过苏韵的幸福。 “苏韵呀,一定要幸福,跟裴二哥永远幸福的生活。”方蔷薇感叹的说了这么一句祝福的话。 苏韵笑了笑:“当然,薇薇,你也要幸福。对了,你知道吗?呼弘济给我打电话说让我别闹小性子,就算有一天,红国不要我了,他也不会要我的,他说他就是有病才会念着我,忽视了妻子二十多年……我在想丫的怎么突然走感性路线了呢,嘿嘿,薇薇你们是不是那什么……” 方蔷薇脸上赫然一红。 苏韵吹了一个响哨笑的跟个小流氓一样色迷迷的:“我就说嘛,只要你放开心,这种事根本就不是问题……” 方蔷薇面上无波,心中却是苦不堪言,多年的隐忍早让她学会了不管遇到什么都要以笑示人,那怕现在面对的是她曾经最好的姐妹,也没让她放松一点点的戒备。 “那来的小流氓不知道医院不可以大声喧哗的吗?”一道怒吼吼的声音打断了两姐妹的叙旧。 苏韵瞬间就垮了一张脸,一副垂头丧气的模样看着站在病房门口的苏老爷子,怯生生的唤了一声:“爸。” 苏老爷子黑着一张脸冷哼一声:“哼,还知道有个爸呢,不知道当你没老子呢,医院里也敢耍流氓,你妈说的真对,就把你生错性别了……” 苏韵乖乖的听训,一直到方蔷薇笑着打断了:“苏叔,韵儿是来看老爷子的。” 苏老爷子这才不说话了,站在那儿,瞪眼瞅着女儿。 苏韵干笑两声:“对,我就是来看看丁叔叔的,哎哟,我要不要先收拾一下呀,这个形像,丁叔不会认不出来我吧……” “去吧,孩子们我先带到休息室里,一会你去了陪会老爷子,也好让贝丫头休息一下,这几天,他可是天天陪着老爷子,怕是也累坏了……” 方蔷薇说着给苏韵递了个眼色。 多年的姐妹,苏韵能不知晓什么意思才怪。 笑着就朝病房走去,走了两步又猛然回头喊道:“薇薇,这几天我天天在庙里听师傅们讲经,其实感触最深的就是放下,放过,立地成佛。” 说罢就搀着站在病房门口的苏老爷子戏笑着:“哟,苏老爷子最近眼神还成呀,我都这副模样了还认得出来。” 方蔷薇站在原地,一直看着苏韵跟苏老爷子走进病房,嘴里喃喃的念着‘立地成佛’这四个字。 心中则苦涩的说道:可是韵儿呀,不是所有人都能成佛的。 病房里,郝贝听到苏韵的说话声时就着急了,站了起来,看到爷爷皱眉又坐了下来,那椅子就像是长了钉子一样,让她坐立难安的。 也就两三分钟的功夫,想了N个借口:去方便一下,不行呀,病房里有洗手间的;休息下,也不成,病房里有休息室的…… 人家是渡日如年,到她这儿就变成渡分如年了。 终于,病房的门被推开时,郝贝蹭的一下站起来惊喜的喊道:“苏韵阿姨,你回来了……” 一双杏眸里闪着急切的光芒,却触到苏韵身后空无一人,瞬间就黯淡了下来。 苏韵一脸灿笑,“是呀,贝贝你脸色怎么这么差没休息好吧,你去休息一会儿,我陪陪苏叔。” 郝贝耷拉着脑袋一副没精采打采的模样,“没事,我也不累。” “什么不累,我看着都累,这还不到一天呢,让我喝了十二杯水,哎哟哟,韵丫头,你说说,有这么个喝法吗?”丁老爷子一副抱怨的神色说着。 苏韵笑眯了眼:“哎哟哟,苏叔,这个是这样的……” 苏老爷子则笑着拍拍郝贝的胳膊道:“贝丫头,你去外面的休息室休息会吧,要是睡在这儿,有个大嗓门说起话来像打雷,你准保睡不着。” 郝贝眼前一亮,眉眼弯弯的笑了。 疾步往病房外走去,没走几步又回头笑着冲病床上的丁爷爷喊道:“爷爷你最好了,我爱死你了……” 丁老爷子面对孙女儿这突然间表达的爱意,当下僵直了身子,一双精烁的老眸就差没挤出两滴清泪来,又佯装正经的笑骂:“这要让扬扬听到了,得吃老头子的醋了呢……” 郝贝走到病房门口正好听到这话,当下脚步一顿强忍着揪心的难受疾步离去。 方蔷薇站在休息室的门口等着郝贝的。 看到她走过来就笑着说:“快去吧,孩子们在里面呢。” 郝贝这次倒是感激的朝着方蔷薇道谢:“谢谢您。” 休息的门开了又砰的关上,传来反锁的声音,才惊醒了怔在原地的方蔷薇,心再次不受控制的咚咚咚的跳了起来,紧紧的攥着手。 兀然,当她察觉到背后一道冷冽的神线时,一转头就看到另一边隐含着怒意站在休息室门口的丈夫呼弘济。 “弘济,你都看到了?” 方蔷薇怔了下,很快回神,脸上扬起温婉的笑意走向呼弘济,心想他什么时候站在那里的自己怎么一点儿也没有察觉到,太粗心大意了,幸好…… “你很喜欢郝贝。”这已经是呼弘济第二次问这话了,上一次是疑问句,这一次是肯定句。 方蔷薇的呼吸有丝紊乱,颇为小心的开口解释:“她很贴心不是吗?要是咱们家贝儿能有她一半该有多好……” 说到这个,呼弘济也是长叹了一声,女儿呼小筠一直就是呼弘济心头的病。 可是这些又怪得了谁,是他这个当父亲的疏于管教,又放任母亲和妹妹宠溺出来的结果。 “好了,不说这个,以后跟着我一起到江城,好好的约束下贝儿,这贝儿这名字以后不能叫了,老爷子该不高兴的……”呼弘济搂住妻子的腰身往休息室里一边走一边说。 …… 再说郝贝这儿,进去后就看到沙发上坐在那儿的两兄弟。 她有多久没见他们了。 跟小瑜分开也就七天而已,跟小曦分开也不过十几天。 可是再见到他们,却有一种恍若隔世的感觉。 “妈妈……” 裴瑾瑜小娃儿从沙发上站起来,穿着农家土棉袄的小娃儿,小脸红朴朴的像只熟透了的红苹果,短发上有点毛哄哄的感觉,还时不时的伸手挠下脖子和头发…… 郝贝一步快过一步的上前,紧紧的抱小娃儿抱在怀里。 一种失而复得的感觉自心尖上升起继而沸腾,从来没有像这一刻那般想要放声大哭过。 “妈妈,妈妈,俺身上好臭臭,要洗澡澡了……”小娃儿刚才不敢冲过去抱郝贝就是怕自己太臭了,在那儿七天,没洗过一次澡的。 这对于一向爱美臭屁的小娃儿,那简直就是一种折磨。 但是那地方条件就是那样,现在冬天了,二奶奶说他体质差,洗了澡容易感冒,所以一直就没洗过。 郝贝眼底噙着泪的笑了,亲了亲小娃儿的额头说:“好,妈妈给你洗澡澡。” 浴室里,放好了温水,郝贝给裴瑾瑜小娃儿脱了衣服,抱他放在水里小声的问水温热热不热。 裴黎曦小娃儿这时候也走了进来,一双清澈的眸子环视浴室的四周,注意到浴室的洗手台上有放牙刷那一处,有一个不太正常的突起,脑海里闪过爸爸说过的注意事项,淡定的走过去,把手机放在那一处,才开口道:“妈妈,我也想洗澡。” 裴瑾瑜小娃儿眨巴着一双水眸笑道:“好哟,俺们一起洗,妈妈,你要不要一起洗呀……” 郝贝窘迫的摇头:“妈妈帮你们洗。” 小娃儿哦了一下,拍着水大笑:“终于可以洗澡澡了……” 说罢又皱起小眉头抱怨起来:“那个奇怪的叔叔,天天守在庙外面,害得俺想爬树偷丛跑都不行的……” 郝贝大惊的问:“什么奇怪的叔叔?” 小娃儿一五一十的把他如何学会了爬树,如何看到一辆车停在那里,还把那个叔叔车开走时,挥手的事都给郝贝讲了。 郝贝的心惊惊的,果真,就如她所想的那般,这不是一次普通的软禁,是有目地的。 紧张的四处看了看,自从跟裴靖东在一起经历这些事之后,郝贝觉得自己都成神经质了,以前想说什么说什么,现在是有什么话也得憋死在心里,不敢随便说了。 裴黎曦小娃儿这时候却是开口了:“妈妈,爸爸让我给你带几句话。” 郝贝大惊失笑:“小曦……” 裴黎曦小娃儿却笑了笑,轻咳一嗓子道:“爸爸说,你要乖乖的,听话点,别惹事。” 郝贝有点苦笑不得:“小曦,你确定这话不是你爸爸说你的?”这明明就是说给小孩子听的吗? 裴黎曦小娃儿眨巴下眼又眨巴下眼,心里汗滴滴的,这话其实不是爸爸说的,是他经常说弟弟的话。 裴黎曦小娃儿却是眨巴着一双水眸儿道:“妈妈,这肯定是爸爸说你的哟,俺哥从来不会说谎话的哟……啧啧,爸爸是把妈妈当小娃娃一样了……” 郝贝两腮红红的,低头看着浴缸里的水低喃喃着:“哼,太小看我了吧。” 裴黎曦小娃儿又开口了:“爸爸说,哼,那死女人还算脑子没让门缝给夹了……” 郝贝蓦然抬头眼中闪过一抹懊恼,刚才那点小感动瞬间落地,噼里啪啦摔了个粉碎。 裴黎曦小娃儿抿唇偷乐,良久才说:“妈妈,偷偷告诉你一个小秘密,爸爸说他是不会放开你的。” 郝贝咬着嘴唇,红着脸小声反驳着:“听他乱讲话,不是已经放开了吗?”说着话眸底已经有水雾化开。 这会儿的心情,更是像跟过山车一样,飞的高高,倏的跌落,又一瞬间蹿上云霄。 “妈妈,俺哥是不会说谎的。”裴瑾瑜小娃儿变身小复读机,又重复强调了一次哥哥说的是真话。 …… 再说莫扬,这几天也一直在医院里,今天就是抽个空回家里换身衣服,顺便又给郝贝买了几套换洗的衣服,这才到医院就看到靠车而站的裴靖东。 一抹黯然从他水样的黑眸中闪闪而过,停好车,拿了带来的东西,走到裴靖东的跟前打招呼。 “首长好。” 裴靖东听到莫扬的声音勾唇一笑,脸上浮现一种感激的神色道:“莫扬,谢谢你。” 莫扬让这一声道谢的言语说的全身不自在,正色道:“首长说笑了,我没有帮到你什么忙。” 裴靖东也不在乎莫扬的这种生疏反倒是指了指莫扬手中女装购物袋道:“是给贝贝买的吗?我给你说她的尺码……” 说着从口袋里拿出笔来,哗哗几下写了一行字递给莫扬。 莫扬没有伸手去接,却是扫了一眼那上面的数字,身高体重胸围腰围鞋子的尺码,脸上的血色退下,抿了唇,不悦的气息瞬间萦绕在他的周身。 偏偏裴靖东还在说:“莫扬呀,贝贝喜欢穿粉色的衣服,喜欢吃肉,喜欢……” 莫扬倏地握紧了拳头喝道:“裴靖东,够了,你不用在我跟前炫耀你对贝贝有多了解,因为我绝对比你要懂她的多。” 裴靖东看到莫扬脸上温和终于破功,这才敛了笑意:“有吗?我没有炫耀,我这是在帮你更好的认识她,她那人呀……” 裴靖东数落着郝贝的小缺点,各种的数落。 莫扬的脸色越来越没有血色,让气的额头上都有青筋脉浮出,倏地松手扔掉手中的购物袋,一个狠又快的出拳砸在裴靖东还在说话的那张臭嘴上…… “闭嘴,不许你说她不好,她在我心中永远是最好的。”莫扬暴吼着,像商凶一样的袭击着裴靖东。 裴靖东起初吃了几拳并未还手,但莫扬打红了眼时,裴靖东就反击了。 车子里的裴二叔正睡着呢,车身就这么剧烈的震了起来,当下就惊醒,猛然坐起来,看到那两道翻滚在车身上的人时,眉心紧紧的拧着。 拉开车门下车,大手一挥,分开两个扭打在一起的男人骂道:“当你们还是小孩子呢,东东,扬扬是弟弟,你当哥哥的不让下他吗?” 裴靖东也是怒红了眼:“二叔,衣服可以让,女人不能让!” 莫扬嘶吼了起来:“裴靖东,你当贝贝是什么?你把放在心中过吗?为了方柳,你明明腿好回国了,却骗贝贝你在国外,秦汀语,柳晴晴,你的身边还有贝贝的位置吗?你怎么就那么欠呀,不是说让贝贝别缠着你吗?现在看她跟我在一起了,你这是嫉妒了,心慌了,又想来抢了吗?你他妈的怎么那样贱呢?” “扬扬……”裴二叔惊叫出声。 这样的莫扬,不是回国后的莫扬,而是十一岁之前的莫扬,嘴巴毒的厉害被家人宠坏了的莫扬。 裴靖东虎眸轻眯,以手背抹了把嘴角的血渍而后嗤笑一声:“苏莫扬,果真是你。” 当时裴靖东听郝妈妈说郝贝八岁那年,一个京都的车牌号送郝贝回来时,就曾查过,资料被销毁,只有一句话,就是一位高官的儿子也牵扯到其中了。 裴靖东就细细的回想,当时有那几个高官的儿子适龄在十岁到十三岁之间。 想了很久,都没有能对号入座的。 是有一次听展翼又说起莫扬,说莫扬出国十五年才回来,一回来就到江州了,还说莫扬比小时候变了好多,小时候的莫扬那是傲气又臭屁的富家公子哥。 一语惊醒梦中人,江州就是当初郝贝八岁出事时,那艘游轮所在的地方。 所以莫扬回国后,舍弃京都而就江州,之后又调往南华,进而开始撬他墙角。 莫扬的脸色开始发白,他不知道裴靖东这话是什么意思,总之一种强烈的不安让他的身子瑟瑟发抖起来,双手环住自己的胳膊,烦燥的抓了一把头发,敛下的眸子中,有着痛苦的神色。 “扬扬……”裴二叔担心的看着莫扬,狠狠的剜一眼裴靖东骂道:“东子,你差不多够了……” 从医院走出来的郝贝和苏韵等人都目睹了这一幕,苏韵紧紧的抓住郝贝的胳吩咐着:“贝贝,你喊莫扬的名字,快点……” 郝贝不解,但是看到苏韵一脸急色,赶紧听话的喊着:“莫扬……” 莫扬混乱的思绪里,蓦然就飘进这么一道熟悉的声音,抬眸时眼中还是一种焦虑混沌的神色。 瞳孔中似乎没有焦距一样,不安,惊惧的神色自他眼中一一闪过。 “莫扬……” 郝贝也让这样的莫扬给吓着了赶紧又喊一声,他好像在看她,可是又好像视她为无物。 莫扬的瞳孔终于聚焦,看到那站在不远处一脸担忧神色的郝贝时,脸上那些复杂的神色一扫而空,舒心一笑,是他常有的和种浅浅的又温柔的笑。 “姑姑你抓贝贝的胳膊太紧了,会抓疼她的。”莫扬笑着走了过去,拨开苏韵抓住郝贝的那只手。 苏韵眼一红,心中悬着的石块终于落了地,心疼的看着眼前的侄子,真心的希望郝贝能和莫扬在一起,这样的话,扬扬才能有幸福,才能摆脱过去。 郝贝笑了笑:“我没事的,莫扬你刚才怎么了?” “没什么,吓着你了吗?”莫扬苦笑的问出了声。 “这倒没有。”郝贝摇头回话,很想说,刚才的莫扬很让人心疼,那样的无助的焦灼的神色…… 裴靖东放在身侧的拳头紧紧的握起,心中疯狂的长草,强忍着才没有冲过去再把莫扬狂揍一顿。 其实莫扬只是拂开了苏韵的手,此时,也只是站在郝贝跟前,俩人之间还有半步的距离。 他们此时并没有任何肢体上的接触,只是那样淡笑着说着话,但裴靖东就是看得眼疼,脑仁也跟着疼,太阳穴突突突的狂跳着,单手摁上轻揉了一下,这才开口喊着他的儿子们。 “小瑜,小曦跟爸爸回家了……” 果真,这一句话,拉回了郝贝的注意力。 莫扬弯腰,抱起了裴瑾瑜小娃儿问:“怎么样,有没有很害怕?” 裴黎曦小娃儿哇的一声哭了:“莫叔叔,俺好想你呀……” 莫扬飞扬起一抹得意的笑,抱着小娃儿跟郝贝一起走向裴靖东。 把小娃儿放到地上,拍拍他的头:“去吧,跟爸爸先回去,有时间我接你们过来找妈妈……” 郝贝咐合着说:“嗯,小瑜要听话莫叔叔才会接你过来的哟,不许吃太多冰淇淋了,生病了妈妈会难过的……” 裴靖东肺都快气炸了,这他妈的郝贝这死女人是没有看到他的存在吗? 自始至终的视线都没有落他身上一分一毫的。 心中倏地闪过二叔先前说的话,听的时候还不依为然,此时心中升起一种搬起石头砸自己脚的不好预感来。 裴靖东看向郝贝还想说什么时,苏韵却是不高兴的推着他去开车:“去去,快点开车,小宝贝都洗白白了,我也得赶紧回家换掉这身土包子衣服……” 裴靖东不太情愿的坐上车,闷着气看着莫扬和郝贝一副夫唱妇随送他们离开的模样就来气,拳头狠砸在方向盘上冲外面的叔叔婶婶嚷嚷着:“八百里相送呢,要不要走了……” 苏韵白了他一眼,拉开车门,担忧的看一眼莫扬,这才坐上车。 车子开出医院的时候,苏韵就忍不住了,抓起后座上的靠枕就朝正开车的裴靖东砸去。 “我打死你个臭小子,你妈要活着知道你这么没心没肺也得让你给气死了……” 裴靖东的那火气呀,蹭的一下就蹿到脑门上,一个拐弯,把车停靠在路边,甩开车门走下车,就想往医院里冲去。 二婶明显的偏心着莫扬,刚才就是二婶提醒郝贝喊莫扬的。 不行,不能再这样下去,他要去告诉郝贝真实的情况,他要去把郝贝拉回自己的身边去。 车子里的人都怔了一下,裴二叔飞快的下车,几个大步过去,扣住裴靖东的肩膀道:“你想做什么?” 裴靖东回头血红了一双眸子低低的喊了一声:“二叔,我想我明白你说的话了。” 裴二叔叹了口气,依旧扣住他的肩膀骂他:“你小子,还是这么爱冲动,什么时候才能像……哎,都三十多的人了,有两个儿子了,怎么还像没长大呢……” 裴靖东一怔而后回神,烦燥的撸了把脸这才碎骂一声:“他妈的,我他妈的真是……” 裴二叔了然的轻笑,知道理智已然回归到侄子的脑袋里这才轻笑出声,说了句:“小子,记住一句话,是你的永远都是你的,那怕是她短暂的迷了路,终有一天,也会找到正确的路走到你的身边。” 裴靖东茫然的抬头不解的看向他二叔叔,却只看到二叔看着开了车门生气的下车的二婶苏韵。 瞬间,裴靖东好像明白了—— 他二叔跟二婶是同年生,一起长大的,小时候一起玩过,他还记得小时候就在十岁的二叔房间看到过二叔写给二婶的情书。 他二叔这给他说的就是亲身实践出来的真理呀! “小子,爱不是占有,而是看着她幸福,如果她不幸福,那么,你再把她抢过来,给她幸福。” 裴二叔把自己的金玉良言说着侄子听,说完也不管裴靖东听没听明白的,就径自走向自己的妻子。 裴靖东站在原地,不悦的小声反驳着:“情况能一样吗?我这是好不容易把这女人从青梅竹马的手里抢过来了,这他妈的又出来一个青梅竹马……”真他妈的憋屈死了! 不过想到郝贝根本就不知道还有莫扬这一茬事时,心中不禁又得意起来。 就像沈碧城一样,死了之后郝贝才知道沈碧城的存在。 这叫什么? 就叫天意呀! 郝贝没了八岁时的记忆,就算沈碧城再深情不还是死了! 莫扬又如何?共患难过又怎么样? 首长大人这会儿是自信满满的觉得郝贝对他是有感情的,一如他坚定自己的心是一样的。 长吁了口气,而后抬头,看向蔚蓝的天空。 刚才还有的那一片乌云,让风这么一吹,瞬间就飘走了,此时,蓝天白云,多么的美好,就像他们的未来一样的美好。 裴二叔还站在前面不远处安慰着生气的妻子。 苏韵是真的心疼莫扬,故而看到走过来的裴靖东时,还想伸手去打。 裴靖东则是嬉皮笑脸的凑过去:“二婶,对不起,你要打打我解恨的话,你就打吧,反正我皮厚劲得住打,就是怕把你的手打疼了……” 苏韵本来是生气,可是丈夫劝的也对,感情的事是两个人的事,多一个人就是个罪孽,她在这儿干着急也没有任何办法。 现在又听着裴靖东讨好的言语,当下撇嘴冷哼:“臭小子,皮太厚,下次再惹我生气,让你叔揍你……” 小娃儿们刚才也让吓着了,这会儿看到大人们冰释前嫌时,也都松了一口气。 裴瑾瑜小娃儿赶紧喊苏韵:“二奶奶,快点了,俺的肚子在饿扁了……” 苏韵叹了口气,看了裴靖东一眼,别具深意的说:“臭小子,不是二婶偏心扬扬,而是……贝贝是丁家的人,就注定不能跟裴家的人走到一起的,你看开点,你还有秦汀语,还有柳晴晴,再不济还有一个方柳不是吗?” 苏韵这边说完话轻松了,却是丢了颗大炸弹给裴靖东的。 这他妈的什么事呀? 柳晴晴不过是个挡箭牌。 秦汀语肚子里又不是他的孩子,关他鸟事。 就是方柳那也不——不也去非洲了不是吗?跟他有个蛋的关系! 不过丁裴两家什么时候结的仇?他怎么不知道。 重新坐上车,开着车时状似无意的问了句:“二叔,是不是你把二婶抢过来,所以才把把呼弘济得罪了,丁家才恨咱们的……” 裴二叔眉头一拧:“这跟我没关系,你问你二婶,我小时候去她家,岳父大人都不待见我的……” 苏韵俺嘴偷乐:“好像现在也没多待见你的……” “……”裴二叔再次黑线中,心想,老婆,没你这么爱拆老公台的吧。 “二婶,那你知道……”裴靖东转而问苏韵。 苏韵赶紧摆手:“别说我不知道,就是知道了也不告诉你。”其实她是真不知道。 话说,不光裴靖东在想这个问题,就连郝贝也在想这个问题。 裴靖东等人离开后,莫扬就蹲下身子去捡那些散落在地上的东西,衣服都让踩过了。 还有内衣,捡到内衣时,莫扬的脸上一张俊逸的脸不由自主地挂起了两朵红晕。 想到裴靖东写的那张字条上的郝贝穿的尺码,他好像买小了一样的。 但是郝贝看上去就是瘦瘦的,不可能那什么吧…… 郝贝则是没有注意到莫扬的心理变化,莫扬想到可能不合适,所以把衣服捡起来后就要扔掉的,被郝贝给拦了下来。 “别扔呀,一会我去洗下就能穿了,我正愁着只有一套换洗的呢……” 这要说起来,也不是没有换洗的。 呼弘济早就让方蔷薇给郝贝准备衣服了,但是郝贝不喜欢呼家的人,所以把方蔷薇给她的衣服都扔在柜子里没有动过。 她天天就穿苏爷爷上次让人帮她买的,还有她自己那一套。 “莫扬,你刚才为什么跟裴靖东打架,是不是他说什么了……”郝贝实在好奇,第一次看到莫扬发火,还是跟人打架。 莫扬闷闷不乐的回了一句:“他说你又懒又脏又爱哭……” 郝贝的心倏地一紧,眼中润润的,感激的看着莫扬,心里难受极了。 “莫扬,你别对我这么好行吗?”这样让她很难受,很对不起他。 莫扬无所谓的笑了笑:“贝贝,我对你好,不需要你回报任何,如果有一天,你觉得还是想跟他在一起,真的不用顾虑我的感受,我只要你快乐开心永远幸福……” 郝贝突然不知道该怎么回话了,心中一遍遍的问自己,莫扬这样好的一个男人,自己为什么就是不动心呢? 殊不知,心不在自己身上,哪里来的心可动? “贝贝,你不用有心理负担,我也没有完全付出,我们现在是朋友不是吗?不过我很有信心的,因为丁裴两家不可能结亲的……” 莫扬这话说的自信满满的。 郝贝囧了囧:“为什么呢?” 裴家是做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让爷爷恨成这样了…… 莫扬摇头:“我也不知道,不过估计跟你奶奶的事儿有关吧……” 郝贝弯得像柳叶的青黛色眉毛就这么高高扬了起来,惊讶的喃喃着:“难道是狗血的感情纠纷,裴靖东他爷爷又抢了我奶奶……” 可是不对呀,裴靖东的爷爷不是有沈奶奶和赵老太吗?跟自己的奶奶傅雁涵没有关系才对的。 回到医院里,郝贝先把莫扬带来的那些衣服和鞋子拿到休息室里打算清洗的。 但是一件件的看了看,似乎比她穿的都小了一码。 脸上一囧,还不如让莫扬扔了呢,看来还得她自己去买才行。 鞋子也是小了半码的样子,白色的尖头皮靴穿在脚上稍微微有点紧。 当郝贝穿着新靴子出来时,方蔷薇就站在门口似乎在等她。 郝贝本来想视方蔷薇如无物来着,可是方蔷薇去是喊住了她。 “贝丫头,是我买的衣服鞋子不合你的心意吗?你怎么从来不穿,你爷爷都私底下说了好几次让我给你再买点,要不咱们一起去年看看,你自己选一点……” 方蔷薇脸上带着淡然的笑意,十分温和可亲。 郝贝一扬脸,倨傲的说了句:“我有新的衣服和鞋子了……” 方蔷薇摇了下头道:“丫头,这鞋穿在脚上舒不舒服只有自己知道,你穿的真的舒服吗?” 郝贝脸上起了恼意,方蔷薇到底是怎么样? 一副亲妈的嘴脸对她,真当是她妈呀?她可一点儿也不喜欢他们呼家人的! “我乐意,你管得着吗?” 郝贝抬直小下巴丢下这么一句话,踩着小高跟靴子往病房里走去。 方蔷薇站在那里,敛低的眸子中闪过一抹伤感来。 呼弘济如鬼魅一样的走近,从身后抱住她:“怎么样,挫败了没?我跟你说了这丫头就是个不识好歹的压根就捂不热,你别白费心思了,她需要什么就让她自己去弄……” …… 再说裴靖东这儿,开了车送苏韵和小娃儿们回了四合院之后,就开车出去了。 车子开到附近一处小公园,走到公用电话亭,投了硬币,这才拨了个号码。 电话很快接通。 “艾米,我说几样东西,你记好了,尺码颜色品牌都要一模一样的,今天之内订好这些,让人送到四合院来……” 这一通电话挂掉之后,裴靖东又拨了一个号码。 电话里一直传来——你拨打的号码是空号,请查正后再拨…… 他却是沉着脸,重拨一次再重拨一次。 一直到第六次重拨的时候,才恢复到正常的电话等待音中…… 电话滴的一声传来接起音:“您好,现在是电话录音,滴声后可以开始留言。” 裴靖东听到滴一声响后直接说道:“佛罗里达黑狼有紧急情况要求与牧羊人会面。” 良久,那边才传来一组电脑报音:“您的讯息已记录,请等待通知。” 裴靖东这才挂上电话,随意的瞄了一眼四周,疾步离开,心中则更加的坚定了一个信念—— 他要跟牧羊人会面,重新部署这个任务,一定要快而狠的迅速出击完成! 不不能再这么被动下去了,再这么磨叽下去,别说他妈的抓不出内奸了,就是媳妇儿都得给磨叽没了…… ------题外话------ PS:感谢大家送上的月票,才能让静哥依旧挂在月票榜的尾巴上,谢谢大家…… 嫩么,亲爱的们(☆_☆)月票呀(☆_☆)如果手上有,再投几张可好,让静哥在月票榜上多呆几天咩,静哥在此跪求了,亲们这么给力(☆_☆)静哥其实很想豪迈的说加更,但素静哥想,质量总强过数量吧,所以我会在保证质量的前提下尽量多更^_^o~努力! 另外,今下午有大图,请求各位亲亲们,多多留言美言几句#^_^#谢谢亲们…… PS:另急需征集本文题材、人物分析的长评数篇,给予999币奖励,截至日期到4月7号,有爱好评论滴亲爱可以动动脑子动动美手了咩……   ☆、127:小妖精,我正在爱你!高潮求月票! 裴靖东在刚回到四合院没多久的时候就有人送来了他所要的东西。 “BOSS,艾助理的电话,” 来人是裴氏在京都分公司的一个部门经理叫孙波,接到艾米的电话后很快就把这事给办妥了。 裴靖东接过电话放在耳边,电话里传来艾米清脆干练的声音来。 “BOSS,你不让电话联系您,所以最近公司有些异常账务也没有告诉你。”艾米的声音自电话里传了过来。 裴靖东不甚在意的哦了一声,简单的一个字后面带着问号的尾音落下。 艾米是他当年从国外挖角回来的职业经理人,是个很有能力的女人,跟他的默契度也颇足。 所以有时候不需要他多说什么,便会主动的把他想知道的说出来。 就如此时一般。 “是这样的,裴太前几天支走了一千万的现金。” 裴靖东一双虎眸倏地一缩,俊脸上顷刻间就乌云密布,暴雨倾盆! 裴太——贺子兰? 虽然裴太这个名字在裴靖东眼里连个屁都不是,但是在江州,认识他父亲裴红军的人都会尊贺子兰一声裴太。 他妈的,这老女人还敢花公司的钱,简直是活的不耐烦了。 “BOSS,按您的吩咐,她早就不具备提走公司款项的资格,但这一次是裴老太的印鉴提取的。” “哪个裴老太?”裴靖东头疼的揉着太阳穴,真心的讨厌这些公司的事情,怎么从前就没有发现呢? “是您的亲奶奶赵老太太。”艾米的声音从电话里传来时,裴靖东的眉头越皱越紧。 “理由呢?”奶奶也不是个省油的灯,不过奶奶怎么会让贺子兰提走这么多钱? 要说起来这事儿,裴靖东就想怨一下母亲当初留下的遗言—— 让贺子兰这个小保姆照顾他们不说,竟然还让贺子兰当上了公司懂事会的董事,每年有百分之三的分红可以拿。 “您奶奶的来电说明了这笔款项是用于两场婚礼的筹备和您的小公子出生的费用。”艾米一口气把后面的说完后屏息以待。 裴靖东怔了怔,而后黑着脸爆粗道:“扯蛋!”这他妈的一个个的找死呢!狗屁的小公子,关他鸟蛋事! “找个理由先撤了贺子兰董事会职务,再找人去把老太太的印鉴拿到手,直接叫律师办过户出售老太太手上的股份。” 沉声的吩咐完艾米怎么处理这件事后,裴靖东就挂了电话。 把手机还给那个送衣服的孙波说道:“你先等会我,一会开车送我去个地方吧。” “是。”来人恭敬的回话,脊背上冷汗直冒。 裴靖东则拿着袋子到了他自己的房间,把那些他要的衣服,一件件的摊开在床上…… 脑海里回忆着看到的莫扬拿的袋子里的跟这些衣服是不是一样的。 最后一一确定完全一样的时候,才走进洗手间,按着上面的洗涤标示,温水手洗,而后烘干。 一件件的,包括内衣,烘干后,又拿了熨斗来烫好,做完这些看着洁净如新的衣服时他才长叹了口气。 他一直不是有耐心的人,从小到大衣着讲究,那也是因为有佣人帮他打理,他自己可从来没有动手做过这么细致的活,没想到第一次做这种事儿,竟然也能做的如此顺手。 把弄好的衣服装进原先的袋子里,这才出去叫孙波一起过去。 到了车子跟前孙波才窘迫的来了句:“BOSS,我的车子有点不太好,您别嫌弃。” 那车子真的不是一般的不太好,老款的大众车,以裴靖东的观察最少得有十年的历史了。 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车子了,不过就是这样的车子才好呢。 “没事,去AICE国际医院。” “BOSS,我女朋友也在车里,我让她先打车回去……”孙波尴尬的开口说着话。 裴靖东笑了笑十分随和的说:“不用,你们送我过去,在楼下等着我把东西送上去,再送我回来就可以了。” 孙波频频抹汗,赶紧叫了女朋友下车,让女朋友坐在副驾座,才请了裴靖东坐后排的座位。 孙波的女朋友刘燕是一家时尚杂志的编辑,故而车内放着几本时尚杂志。 “没事,你们别拘束,是我打扰你们约会了吧。”裴靖东客气说着话。 刘燕是个开朗的女孩子,笑眯眯的说:“不会,我还得谢谢BOSS有机会让我去买这么多名牌的东西,尝试了一把刷卡刷到手软的感觉呀……”语气里难掩一个痛快爽的调调。 裴靖东轻怔了怔,而后俊朗的脸上带着抹苦笑的腹诽着:要是郝贝那女人也能如此容易满足就好了。 车子开上路时,裴靖东无聊的随手翻了两页时尚杂志。 兀然,瞳光一缩定格在其中的一个页面上—— 那是一件粉色的冬装连衣裙,左肩处带着同色系的花朵,下摆弧度很大,上面有这件衣服的介绍——来自法国的知名设计师Louise的最新设计,杂志上介绍说这是量身打造款,并注明了购买方式,可以去该品牌的专柜去订购。 订购后需要三十个工作日才能交货。 “那个,小刘呀,这件衣服你知道吗?”裴靖东指着杂志上的这件裙子问了刘燕。 刘燕回头去看了一眼哦了一声开口道:“知道呀,这件衣服是上个月才发布的新款,绝对纯正的法国大设计师手工原装……” 刘燕滔滔不绝的说着这件衣服的来历全球限量多少套,而且每一套都定义为量身打造,其造价在布料上来说不高,但主要在饰料上有很高的造价。 因为裙摆上更镶嵌了一百零八颗天然野生深海珍珠。 …… 裴靖东听的心跳加快,这件衣服竟然如此来历不凡! 按照刘燕所说,那么第一批的订购者还得半个月才能拿到这件衣服,可是郝贝身上穿的就是这件衣服! 那衣服绝对不会是郝贝自己买的,难道是呼弘济或莫扬给准备的? 他伸手揉了揉发疼的太阳穴,觉得自己是不是对那女人太过在意了,一件衣服而已,想不明白自己怎么会注意到这样的小问题了…… “BOSS,是要订购这件衣服吗?我可以帮忙代购哟……”刘燕笑眯眯的问着。 裴靖东摇头:“我是看到我妻子有穿过这件衣服才问你的。” 刘燕一听不代购了,那热情劲儿瞬间就没有了,不过心中则是疑惑的想着,明明还在预售期,第一批订购的也没到出货的时间,怎么会已经穿在身上了? “BOSS,这个是全套订制的哟,包括衣服鞋子内衣……” 裴靖东淡点了下头,道了谢说知道了,轻阖上眸子仰靠在车子后座上闭目养神。 晚上八点左右,车子开到了AICE国际医院。 裴靖东看着医院大门口守着的五六名战士,当下就皱起了眉头。 这些人在这里守着,他根本就进不去大厅的。 “BOSS,到地方了。” 孙波抹着满头的冷汗问着面色阴沉的大BOSS,真谢谢艾米给他这个机会接触大BOSS了,回头得跟艾米姐说说给加班费和补助费呀。 “切,孙波,瞧你那点出息吧,BOSS定然是要等人或者是……”刘燕眼眸一转,而后作出恍然大悟的神色。 “BOSS,您是不是不好意思送去,那我帮您送?” 裴靖东摇头指了指几个站在医院大门口处的便衣战士:“那个几个是守门的,别人可以进,我就不可以进,但这事儿还真不能让别人替,我得亲自去。” “那要不,我帮你引开那些人……”刘燕提议着。 裴靖东眼前一亮:“好,你买过的款式中,你有喜欢的让孙波买给你,公司给报销。” “好勒,BOSS,你绝对是天下第一大BOSS,给力极了。”刘燕说罢拄开车门,走到驾驶室处拉开车门,拽着男友孙波就往医院大厅入口处走去。 边走边说着话:“,呆会不管发生什么事,你都得配合知道吧。” “哦。”孙波表示会配合。 刘燕这才开口让孙波搂着她走。 走到医院的大门口处时,刘燕突然大怒的哭骂了起来: “王乐子,你他妈的想玩大了肚子不认账也不用大晚上的让我来打胎吧,医院晚上只有值班的,你就这么心急的,想让值班医生帮我打胎吗?” 孙波还真让女友这行为给吓着了。 可是刘燕此时已经一屁股坐在地上,拍着地板大呼小叫的。 “天呀,地呀,神呀,没天理了呀,这负心的男人,大家快来看看呀,要逼死我们母子俩的呀……” “……”孙波的脸色难看极了,走过去,一把扯起女友:“走,不弄了……” 开什么玩笑,女友本来就有身孕了的,这会儿又做作这样的戏,对于老实的刘波来说,不喜欢这样子。 裴靖东坐在车子里,看到这一幕嘴角一抽,而后快速下车,往医院大门口走去。 时间算的刚刚好,他走到大门口处时,那六个守在那里的小战士已经去劝孙波和刘燕了。 裴靖东则顺利的走进了医院大厅,虎眸轻眯的笑了笑,呼弘济的防守也不过如此嘛。 殊不知,他前脚才刚走,六名战士中的一名战士便对着对讲机讲了一句,目标已进入目的地。 裴靖东进了医院的大厅,当然没有傻到去坐电梯上楼,而是选择了安全步行梯。 他提前查看过这家医院的施工部署图,所以知道安全梯可以直达小娃儿们说的郝贝的那间休息室。 就是不知道这女人晚上是不是住这里,要是晚上她睡在老爷子病房的休息室里,那就没有办法了。 丁老爷子的病房是在七层的位置,私立医院,能住进来的都是非富即贵的,所以对病房的楼层也有讲究,正所谓七上八下就是这么个意思。 所以最尊贵的客人,一般都是安排在七层的位置。 裴靖东走到六层的安全梯处时,心情还是雀跃的,但马上心情就变不好了。 靠他妈的,竟然被人堵在安全梯处了。 六层半的那一处,裴靖东最讨厌的那个呼弘济正靠墙而立,手中点着一根燃着的烟。 看似很巧合,但裴靖东知道也许自己的一切都在呼弘济这只老狐狸的算计中。 呼弘济没有说话,裴靖东也不说话,就这么拾级而上,奇怪的是呼弘济竟然没有拦住他。 眼看着再有五层台阶就要进入七层的位置出去了之后就可以找到郝贝的休息室了。 兀然,身后传来一道低沉暗哑的男音:“怎么,你不是想见我的吗?就这么走了……纽芬兰白狼,1911年灭绝,佛罗里达黑狼,1917年灭绝。” 裴靖东警觉地停住了上楼的脚步,脑袋轰的一下声响,环顾四周,一双如墨染般的眼晴里充满了戒备的神色。 他想见的的人? 除了郝贝就是牧羊人! 呼弘济是牧羊人? 之于裴靖东来说,他宁愿相信世界上有鬼和死而复生也不愿意相信眼前的人是牧羊人! 这他妈的怎么可能,绝对的不可能! 隔着几步的距离,呼弘济也能感觉到裴靖东此时的受,一定是全神戒备把他当成了假想敌了。 裴靖东慢慢的转过身子来,他全身的每一根神经都绷的紧紧的,象一头蓄势待扑的林中狂狮,怒视着他的猎物。 没错,就是猎物,原本接到牧羊人的电话说是军中有内奸。 白狼是当年他死去的孪生兄弟的代号;黑狼正是他自己的代号。 而纽芬兰白狼和佛罗里达黑狼这两种狼种的灭绝时间时差正好是六年。 当时牧羊人的电话中这样一说,他便知道此次任务事关六年前那次死亡之战。 那场血战,虽胜犹输。 他们的分队总计失去十名战友,包括从出生那一刻开始就未与他分开过的孪生兄弟! 原本任务轻松的就完成了,却不知道从哪里潜过来一支国外武装队伍,一阵扫射中,队友一个个的倒下,最后只剩下他们兄弟俩人。 再然后,就只有他一个人活着回来了。 六年前事发后,他曾疑惑过那次的任务怎会如此的壮烈? 但是,他只是一名军人,唯一要做的只有服从命令,所以并不知道他带回去的那枚芯片是否有用处,也无从知道那次战役的后续事件。 然而,他知道,自己输了,失去的不光是九名战友,还有他最亲的兄弟和他自己! 死亡之战摧毁了一支最强大的特种作战机动部队。 所以,能在那么机密的作战任务中泄密的,那一定是一条大虫,故而他才不想让郝贝涉险。 而他一直怀疑的内奸人就是呼弘济。 现在,这个被他怀疑成内奸的人,就这么站在他跟前,跟他说,他是好人,是他的上司牧羊人! 这让他怎么能相信? 脑子里不禁的猜想着,是不是他暴露了目标,所以呼弘济这是反间计? “呼司令在说什么,我怎么听不懂呢?”他讲这话时,明明在笑,但那笑意却是不达眼底,眸底折射出一种阴鸷的恨意来。 “黑狼,我知道白狼的死让你很难过,所以这几年来也没有找过你,正是想让你平复下心情,对于死忘之战,作为你们的上司,六年来,我也是夜不能寐。如果不是最近一支特种作战队又重复了六年前死亡之战,我想我不会再启用你。” 呼弘济的声音中透着一股悲壮的味道,如果不是知道黑狼对于六年前的战事耿耿于怀,也许不会让他参与到此次的任务中。 但是黑狼似乎搞错了方向,所以这次会面,即便是黑狼不找他,他也会主动找黑狼的。 “最近一次与U国的合作战役,我军派出的寻隐特种作战队总计七名队员,他们之中没有人能像你一样幸运的捅有一个用生命保护他们的兄弟,所以全部牺牲无一生还。” 呼弘济的低沉的嗓音中透着无尽的伤感,说罢又加了一句: “寻隐这支队伍中七名队友全是当你跟白狼兄弟俩人一起训练的那几个小伙子。你没忘记吧,他们用的代号也是当年你们兄弟分给他们的,一毛、二毛、三毛、四毛、五毛、六毛、七毛!” 到此,已经由不得裴靖东不相信眼前的呼弘济就是隐藏于军中的特种教官! “所以,当年参加特种选拔战时,是你一直想把我们兄弟俩淘汰掉!” 裴靖东低沉略微沙哑的嗓音中带着一丝丝危险的气息。 当年明明他们兄弟俩是全部参加选拔的人员最优秀的,可是几轮淘汰中他们都被教官恶意刁难差点被淘汰掉。 当时,俩兄弟一直以为是父亲裴红军暗中作的手脚,毕竟当年父亲是反对他们参加这一支影子队伍的。 这种隐在军中的秘密队伍,是军之刃。 之所以称之为刃,就是要在关键时刻出其不意的割在敌人的喉咙上从而取得战争的胜利。 这是一支影子队伍,直接隶属于国安部,被他们戏称一支无名部队。 在那里,他们没有本尊的名字,只有代号。 如果死去,会以实训时的死亡名额来给家属交待。 就算是牺牲了,他们的家人和祖国的人民也不会知道他们是为国捐躯,他们也不能被追封为烈士。 家人得到的也只是有限的部队普通伤亡抚慰金。 “如果不是你的侦察一直在偏离了方向,我想我也不会跟你会面,毕竟这会增加我本身的危险度。” 呼弘济直言不讳的道出如果不是特殊情况,是不会跟裴靖东联系的。 裴靖东听罢,喉结上下滚动,放在身侧的拳头紧紧的握住,轻阖了下眼,脑海里全是那片沼泽地里的发生的事情,颤抖着嗓音的问道:“白狼他真的死了吗?请您告诉我实话。” 良久,久到裴靖东都要发火时,呼弘济才开口了,是一种反问的语气。 “你说呢?当时的情况,我想没有人比你这个当事人更清楚了!” 裴靖东虎眸中全都是愤恨的目光射向呼弘济,一脸菜色,呼吸都变得重了起来低吼了声:“你他妈的说句人话会死吗?” 呼弘济皱了下眉头丢了两个字:“死了!”他并没有说假话。 轰! 裴靖东全身的血液都在逆流而上,那些气血在他的身体里横冲直撞,像是要冲破血管喷发出来一般,直冲心尖上,疼痛到无以复加。 “黑狼,你还记得你的使命吗?你保卫的是祖国的安全和人民的安全,如果你的状态一直不能恢复的话,我想会我向上面申请撤掉你的这层身份,毕竟除去这个,你还是我军的一名重要军事干部,你可以轻松的任职,不会再有这么多危险,可以过上普通人的生活。” 这是一个选择题,可是如此这种时候,却是没有给裴靖东选择的机会的。 他是祖国的军人,有着祖国和人民赋予他的的重要使命,从进入那支影子部队的那一天开始,他就不再是他自己。 只是这六年他的确是忘记了他是谁! 此时呼弘济的这些话像是一道指路的明灯,点亮了他昏暗无光的灵魂。 “不,我没忘记我的使命,随时为国家为人民做好死亡的准备,黑狼请求归队。” 他沉稳的声线中透着股坚定的信念。 呼弘济点了点头这才开口道:“我是二十五年前接手上一任牧羊人的职位,你可还记得二十年前发生过什么事?” 当呼弘济这么问出口的时候,裴靖东的心猛然一惊,二十五年前! 二十五年前是他们的母亲裴静去世的那一年,当时虽然他们才七岁,但他知道就是那一年母亲过世的。 呼弘济叹了一口气,私心上,他是厌烦所有裴家的人,捏着眉心沉声开口道: “想起来了吗?这也是我这次启用你的根本用意,本来不该跟你说这些,你的母亲裴静曾经也是影子部队的一员……” “你是说我母亲不是死于突发性心脏病过世的?”裴靖东颤抖着嗓音开口问出声。 呼弘济皱着眉头不悦的解释着:“你应该了解加入这支部队的各项要求,不管在体能与技能上,都需要常人所不能达到的高度,你的母亲既然能通过甄选加入影子部队,又怎么会轻易的死于一场突发的心脏疾病。” “他妈的,你为什么不早说!”裴靖东蹭的一下就火了,几个跨步走下来,拳头伸出就要砸向呼弘济。 母亲都死了二十五年了,现在才来告诉死因可能有异常。 这他妈的早八百年干嘛去了! 却不曾想,兀然而来的一道身影挡在了呼弘济的跟前。 “哥,你别冲动。” 展翼! 这又出来的一炸,差点没炸懵了裴靖东的,一双眸子瞪圆了红的像是一座熔铁的炉子,热焰翻滚,容不得谁靠过来,仿若一靠近就会被他眼中的怒火给焚烧的无影无踪。 “展小翼你又他妈的是在做什么?” 展翼生生的吃了一拳头,咧牙吃嘴的哀嚎着:“哥,我是被借调过来给你作助手的。” 裴靖东肺都要气炸了,鼻端呼出气息都是火烫般的。 展翼能出现在这儿,那代表什么他懂! 狠狠的又一拳砸在展翼的身上瞋目裂眦的骂道:“展小翼你他妈的知不知道你自己在做什么,你要有个什么事,你让我怎么跟小姨交待!” 展翼低头闷声闷气的低声抱怨着:“我是大人了,又不是小孩子,不需要你们向她交待什么。” 呼弘济在边上跟没事人一样看了一眼,而后眉头是越皱越紧,不悦的训道:“莽夫!” 说罢扫一眼被裴靖东扔落在地板上的那些衣服和鞋子,冷声道:“给你半个小时的时间把这些东西送出去,这次是徇私,我希望你能明白,尽量减少不必要的伤亡确保抓出这条蛀虫的道理吧?” 呼弘济就这么走了,裴靖东却是火意高涨的怒视着展翼冷声问:“什么时候的事儿?” 展翼不太好意思的笑着回了话:“六年前。” 裴靖东的心头猛然一震,哽咽着道:“你是为了……” 展翼点了下头:“哥,从小就是你们把我带大的,对于我来说,你们不光是哥哥,还是我的信仰,我以有你们这样的哥哥为荣。” 裴靖东一双阴郁的虎眸中起了水雾,像沾上了露水一样润润的,伸手狠狠的抱住眼前的展翼。 是他太忽略这个小兄弟了吗? 这么多年来,他自己以为把展翼照顾的很好,却不知,自己是疏忽了太多,连这么大的事都没有察觉到。 两兄弟紧紧的抱在一起,脑海里想的,都是曾经的三人组。 “哥,你去看嫂子吧,刚才嫂子去了老爷子的病房,估计一会儿就要回来了。” 展翼也是今天上午才接到的命令,军用机直飞京都,他加入这支队伍六年来,几乎没有参与过像他的哥哥们参与的那些血战,做的一直都是幕后的工作。 正所谓明枪易躲,暗箭信防,所以,他更加明白,这样的任务,比血战更加的危险。 也就是在今天他才明白,他哥为什么把嫂子往外推了? “哥,你跟嫂子好好说说,嫂子会理解你的。” 展翼小声的劝着,裴靖东松开他,沉着脸走上台阶,明明只有十多层的台阶,刚才的五层台阶,他几乎是个跳跃的动作就完成了。 现在却是抬举步维艰,像是踩在明晃闪闪的刀尖子上一样,心口处憋的疼疼的。 走到第五层的台阶处,捡起地上散落的衣物,重新装好,拾阶而上。 走到七层的位置时,回头看了一眼展翼道:“展翼呀,也许你们说都说的对,像我这样的人,没有女人能受得了,我还是跟你们一样打光棍得了……” “哥……”展翼闷闷的喊了一声,心中也极不是滋味。 裴靖东却是笑着挥了下手:“在楼下等我吧。” “是。”展翼就声道是。 裴靖东推开安全梯的门,走向他所知道的郝贝的那间休息室。 休息室里空无一人,这一刻,他突然感谢起呼弘济来,如果不是呼弘济,他还不知道自己竟然这么在乎郝贝。 因为他几乎是在第一时间,就想好了要怎么做。 郝贝只是一个普通的女人,如果没有遇上他,肯定不会有那些奇奇怪怪的遭遇。 这间休息室不太大,像是一间普通的卧室一样,门口处放着一组整体衣柜,红棕色的。 裴靖东皱着眉头打开衣柜愣了一下,里成放着成排的当季女装,全是崭新的连吊牌都没有拆过的。 清一色的嫩粉色,很不耐脏的一种颜色。 其中一件的袖子处不家淡淡的一点污渍,不太明显,但可以看得出来,是有人经常的摸这件衣服。 裴靖东看了一眼那件衣服,是一件可爱的娃娃领洋装。 禁不住嘴角一扯暗骂道:“装嫩的女人,都二十几岁了,还喜欢这样的娃娃装呢……” 摇着头拉开另一边的衣柜,放着的正是莫扬给郝贝买的那些衣服。 裴靖东一件件的数着,总计十件,一条不多一件不少,他当时的确没有说错,就是码数小了呀! 把自己带来的清洗过的同样的衣服一件件替换进去。 看到那双扔在门口穿过一次的白色靴子时,叹了口气:“死女人,鞋子小了也能穿的吗?不怕把脚挤变形了……” 休息室的门兀然被敲了下,之后传来展翼的声音:“哥我就在门口,有事你叫我一下。” 裴靖东嗯了一声,继续手上的动作,把那些他替换出来的莫扬买的衣物,一股脑儿的塞进袋子里拉开门扔给展翼:“把这些处理了。” 之后又回到休息室里,那张白色的在大床上,被子被胡乱的叠了起来,一点也不整齐。 裴靖东一边骂着一边重新把被子铺好,大掌爱恋的抚着那平整的背面。 可以想像小妻子盖着这床被子睡觉时的情景,她一定是经常踢被子,或者把被子卷在身子底下那种。 没多大一会儿,被子让他叠的齐整到棱角分明,他才长舒了口气。 听着墙壁上闹钟的走表音,突然间有些心慌意乱的了。 滴滴滴,每一个秒钟的跳动音传来时,他的心都跟着蹦蹦的跳着。 床上,床头柜上,包括抽屉里,他一点点的收拾着,却懊恼的发现不知道是清洁工打扫的还是小妻子变勤快了,也或者是莫扬为她收拾的呢? 有时候觉得这女人真的就是个磨人精,她哪里好了? 做什么事情都是马大哈一样,一点儿也不精致,自己怎么就这么上心了呢? 曾经年少时,他们兄弟俩都喜欢方柳那样精致的女孩。 方柳总爱穿米白色的衣服,那么不耐脏的颜色,方柳穿上一天,都还是如崭新的一般。 郝贝不同,真的很脏,穿一件水粉色的衣服,吃一顿饭都能把衣服上弄的这一点那一点,这样还不去换掉,还要等到穿完一天才换…… 所以,他说她脏一点也没说错了,只不过这样说而已,莫扬却那样的生气。 想到莫扬时,裴靖东又是一阵的碎碎骂:这死女人他妈的就是个小妖精呀,勾了一个又一个的男人为她肝脑涂地的在所不惜的。 啧啧,才八岁,就整出一个沈碧城加一个莫扬,她还不记得。 所以说这女人真狠心,真没心肝! 嘴角不禁又扬起一抹笑来,但是就是这么没心肝的一个女人,却是说喜欢他了…… 裴靖东脸上的这抹笑还未完全展开时,触到那凉在洗手间里的一套衣服上时,蓦然僵直住了。 是那件他在孙波车上的杂志中看到过的那一件。 走过去,细细的摸了几下,那质量不像是普通的布料,特别是这衣服的款式跟那图片上简直是一模一样。 小妻子穿上是地很合身很漂亮,所以这绝对不可能是莫扬买的。 那同色系的蕾丝内衣上,双罩杯之间滴着一颗闪闪发亮的红色宝石。 裴靖东伸手拿过内衣在手心里,这光泽,他妈的,绝对是一颗真宝石! 光是这一颗宝石估计比衣服本身都要值钱的! 刚刚好的尺码? 这么昂贵的宝石? 会是谁送给郝贝的? 呼弘济也不可能送这么贵的衣服给郝贝的。 这么一想,裴靖东有点脑袋疼,伸手扯下这件衣服,不管是谁送的,小妻子以后别想穿这件衣服了。 古铜色的手指捏住蕾丝的罩杯,想像着它平时都会是怎么样的穿在小妻子的身上时,全身的血液都往小腹处汇聚中…… 又是这种不受控制的突来的,光是想一下,身体的某处就疼的发胀起来。 呼吸跟着急促了起来,眼眸底处闪现出绿油油的光茫来,首长大人特别不要脸的解开裤子,决定自己动手了…… 却在这时,听到外面展翼的说话声。 “哥,我嫂子朝这边走来了,我先撤了……” 展翼的这一声惊呼,非但没有让首长大人的消散下去,反倒是越发的高涨了。 低头有些烦燥的瞪视着自己的小伙伴,真他妈的要命,怎么就反应这么大呢! 这他妈以后的和尚日子可不得憋死他了! 高涨的火意急需一个宣泄的出处,故而精虫上脑的首长大人脸皮忒厚的也不怕让人发现,反倒是动作越发的加剧了起来。 休息室的门吱呀一声被人推开,郝贝揉着太阳穴走了进来,身后跟着的是莫扬。 她是刚才在爷爷的房间,感觉到不太舒服,所以才赶紧回来的。 “贝贝,你哪儿不舒服,是不是晚上吃的不太好了?”莫扬关心的部着。 郝贝笑了笑:“没事儿,可能是吃的有点多了,那个,你要不要回去休息呀……” 她想上WC好不好呀?莫扬这么跟着,她怎么去呀…… 莫扬讪笑了下:“贝贝,你小人之心哟,我就算晚上呆在你的房间跟你睡一张床上,也能跟你盖着棉被纯聊天,你信不信?” 郝贝尴尬的挠了下头发,很想说不信的,但是莫扬又开口了:“好吧,我知道你不相信,要不然我们试一下……” 莫扬不想走了,因为他看到床上的被子不像是郝贝叠的。 他并不知道是谁来过这个房间,但第一个进入脑海里的人选就是裴靖东。 心中要说没有一点点的嫉妒绝对的不可能,可是裴靖东明明就放弃了郝贝的,为什么还要这样的纠缠! 郝贝显然没有注意到这一点,尴尬的笑了笑说:“莫扬,我相信你不是那样的人。” 莫扬也笑,却是没有离开的意思。 郝贝无奈的红了脸小声的说:“我是想去那儿一下……”说着伸手指的方向就是洗手间。 莫扬一张俊逸的脸不由自主的飞上两朵红云,尴尬的轻咳两声:“你去吧,我在这等你。” 郝贝挫败的耷拉着脑袋,囧的说不出话的往WC里行去。 内急这事儿吧,属于人生三大急,郝贝这会儿心思又全在这上面,故而根本就没有发现洗手间里多了个人。 就算她用了心思也不一定能发现,因为首长大人此时躲在干湿分离区的洗澡的地方。 一层厚重的毛玻璃之隔,如果不是特别的去看,还真不太容易瞧见的。 但郝贝看不到裴靖东所以,不代表裴靖东看不到郝贝呀。 不是从毛玻璃处看的,面是从玻璃门的缝隙处看过去的,就这么一道细小的隙缝里,首长大人清晰的目睹了女人半裸的躯体。 手中合拿着的内衣扔掉在地上,双眼血红的抬步,轻推开玻璃门,而后一个快步上前,单手捂住女人的嘴巴,另一只手极速的搭在她光滑的肌肤上揉捏游走。 这突来的变故,让郝贝啊的一声尖叫,声音却又被男人捂在掌心里。 男人动作快而急的抬起女人的下颚,低头,不客气的亲上去。 这一刻,他的眼中和心底没有什么狗屁的任务和危险,有的只有眼前这个勾起的欲火的小妖女。 他的吻又急又快,霸道的长舌就这么长驱直入的侵占到属于她的地盘,那样的狂热,那样的饥渴,就像一个初尝的毛头小子那般,急切又冲动。 刚才进行到一半的事情,此时,不再需要用自己的手来解决了,就这么抓住女人的小手,紧紧的握在掌心…… 郝贝简直是吓呆了,天呀,她正在上WC,刚刚起来,连裤子都没有提起来就这么被人给袭击了。 一惊之下,又是这么急切的热吻,亲的她喘不过气来。 这男人还能分神的带着她移步到门口的位置,把她重得的往门析上一压,啪嗒一声,锁死了洗手间的门。 “唔,你……”郝贝喘着粗气的企图挣扎。 男人却是举高她的手,不知从哪来弄来的一条毛巾就这么绑在她的手腕上,再往他自己的脖子上这么一挂,就变成了她伸手抱着他的脖子这样标准的欢呀爱呀的姿势。 郝贝快气疯了,这死男人到底是怎么样进来的? 呼弘济不是说不会让裴家的人进入这家医院的吗? “唔……” 她睁大双眼,被亲的连喘气都不顺了,拼命的扭动着身子想要获得一点点的自由。 可是男人就像饥渴了几辈子一样,就这么死命的亲着她,不给她喘气的机会,卷走了她所以呼吸到的所有氧气。 她身上穿的是自己穿为的那件灰白色的套头毛衣,里面是一件打底的小背心。 此时,毛衣和小背心都被拽到胸部以下的位置,突来的冷空气惹得她倒抽一口气,身子更缩了一点。 男人却是的吻也更深了一点,在她身下做乱的那只手,也一刻都也没有停下来的。 感觉到她已经做好准备,知道不会因为自己的太过急切伤了她之后,就抬起她的腿挂在他腰间,然后…… 女人啊的又一声尖叫被男人吃进嘴里,那种上下都由不得自己的滋味实在太难受了。 一张白净的小脸此时也憋的通红一片,双眼瞪的大大的,她敢发誓,裴靖东这死男人,要是再不放开她,她一定会成为世界第一个因为接吻而窒息的人。 裴靖东却像是知晓她的心思一样,在这时候突然的放开她,转而亲着她的耳骨处喃喃着:“小妖精,我正在爱你,感觉到了吗?” 沙哑性感的嗓音像是来自地狱的索魂使者,勾得郝贝心魂全飞,脑袋瓜子好像也因为刚才的无法呼吸而糊涂成一团。 她深吸了口气,俏脸上浮起一抹诱人的红晕,心房上像是有千军万马在奔腾一样,那样的狂乱的跳着,身子也像不是自己了一样,不受控制的紧缩着。 而男人则是眸光炽热的凝视着被自己爱着的女人,恨不得把双眼变成一个扫描仪,这样就能把她扫描了装进自己的身体里,也就永远也不用放开她了。 却在这时,身后的门板被人从外面扣响,传来莫扬的温润的声音:“贝贝,你好了吗?” 郝贝身子一僵,屏息怒视着就算明知道一门之隔就有人也没有放过她的裴靖东,心脏咚咚跳动着,一种禁忌的快感就在这时飞上心头,全身的血液都像是沸腾了一样的滚烫火热起来。 快呀感来的异常的凶猛,像是涨潮的潮水一般,让她拼命的摇着头,贝齿咬在唇片上,就那么死死的咬住,生怕泄露了一丝一毫的声音出来。 男人这时候倏地放开了她,灼热的呼吸在她的耳心处,哑声的命令着:“让他走,我就给你……” 女人的一双美眸里早就被男人欺负的滚出求饶的泪花儿,此时更是水汪汪的紧闭了嘴摇着头说不出一句话来。 “快点,让他走,不然我一点儿也不介意就这么抱着你出去,只是你确定要这样吗?” 男人的脸上中绽放出一种嗜血的笑容来,双眼四处寻找着,长臂一伸,勾起毛巾架子上顶端的白色大浴巾。 单手抖开浴巾,就这么一点也没分开的把女人的裸露在外面的地方给包裹起来。 可是那两条光滑白晰的小腿还是泄露了浴巾下俩人此时的状态。 郝贝急坏了,瞪圆了眼,不相信的看着裴靖东,这死男人真就这么不要脸吗? 这他妈的能出去吗?要是让人看到了,不管是莫扬还是任何人,她干脆挖个地洞把自己埋了算了! 可是男人的动作一点儿也不像是在开玩笑,他的手已经达在门锁上了,只要一拨一拧动,门就要开了。 郝贝吓坏了,紧张的抓住男人衣领小声的求饶:“你别,我说我说……” 但她还没说出口时,门外的莫扬早就急的团团转了,声音中带着急切:“贝贝,你到底怎么了,门怎么还锁死了呢,你等着,我去找钥匙。” 还没等郝贝说话,莫扬就出去找钥匙了。 郝贝这才长舒了一口气,泪如雨下的伸手就打这还在欺负着她的死男人。 “裴靖东,你要死了是不是,你要吓死我呢,你怎么这么不要脸,有你这样的吗?” 裴靖东让打着还是不消停的,抱着她,让她坐在洗手台上,灼热的目光看着她笑道:“你不是问我爱不爱你吗?这不就是在爱你吗?” “……”郝贝脸红,滚尼妹的,她什么时候问过他爱不爱她的?她问过喜不喜欢好吗? “啊……”兀然郝贝尖叫起来,两只手死死的抓住身下的浴巾,双眸中浮现出迷乱的泪光来。 男人恶狠狠的咬着她的肌肤,像是要把她吃掉了一样的,狠声说:“死女人,你他妈的给老子记住这一刻,永远的记住。” 虎眸中闪过一抹痛苦绝决的神色,狠戾的,凶猛的…… 此时的他孟浪的像是一只发情的狂狮,死死的亲吻住她的尖叫和泪水,就这么让彼此沉浸在这狂风暴雨的浪潮中…… 再说莫扬这儿,真的是去找钥匙,他不确定郝贝是怎么了,所以也不敢找别人,就找了方蔷薇。 当方蔷薇看到莫扬一脸急色的时候,就开口问道:“怎么了?” 莫扬看着跟着方蔷薇站起来的呼弘济,突然不知道该怎么说这事儿了。 想了半天,憋出一句:“方姨,贝贝那什么小日子来了,估计很难受,这会儿还在厕所没有出来,我一大男人,也不太方便,你能不能去看下她。” 方蔷薇眸底闪过一抹惊讶,脸上也起了稍许红晕。 呼弘济却是皱紧了眉头沉着脸,有些生气的模样。 方蔷薇啊了一声,而后说:“那我拿点东西,估计是那什么……” 说罢快步走到洗手间里行去,拿一包卫生棉,蓦然一瞥,看到镜子中自己眼中的急切时,她愣一下,一颗泪珠快速的划过眼帘,迅即伸手拭去那颗泪珠,眨巴下眼,挂上一抹淡然的笑这才走了出来。 “弘济,我去下就回来。” 不曾想,呼弘济却是站了起来:“我跟你一起过去看看。” 方蔷薇尴尬的摆手:“那什么,你不用去了,莫扬也别去……” “不行……” “不行……” 呼弘济和莫扬俩人几乎是同时说了不行二字。 显然,此时他们心中的想法是不谋而合的。 方蔷薇怔了怔,心中闪过一抹不安来—— 呼弘济这样说跟着去,还有点道理,那么莫扬呢,如果郝贝真的是小日子来了,那么莫扬应该会觉得尴尬的,可是莫扬的眼中却是有一抹担忧…… “呃,那一起去吧。” 说罢三人地起往郝贝那间休息室里行去。 不得不感叹首长大人在大战中还能耳听八方的本领实在太强大了。 亲着她吻着她,怎么样都要不够一样,但是那些人太讨厌了。 一二三…… 裴靖东默数着三个人的脚步声,浓眉紧紧的蹙了起来。 “嘘,小声点,有人来了。” 郝贝的眼晴都哭红了,喘着气说不上一句话,像是偷情怕被人发现一样,一动也不敢动了。 “贝贝,我叫了方姨过来,你没事儿吧?”莫扬担忧的声音传了出来。 郝贝简直是快哭了,小手颤抖着的抱着身上的男人,只想让他快点结束。 “乖,叫老公,亲亲老公,很快的……”男人在此时不知廉耻的诱导着她。 女人泣声的喊着:“老公,老公,求你了,会被发现的……” 她的声音带着浓重的鼻音,嗡嗡的小声说这话时,勾的男人心尖上痒痒的。 她一边喊着老公,一边抬头去亲他,这种时候,她的心中是紧张的,可是亲着他时,身子一直在颤抖着,内心深处更有一种疯癫的感觉。 男人睁大眼,看着此时像个小狐狸精化身一样的小妻子,身子蓦然一僵,被这一声声老公娇喊震的心间暧暧的,尾髓骨处酥酥麻麻的感觉直冲脑海,虎眸发狠的盯紧了这磨人的小妖精。 所有的一切都不受控制了,他的眼中只有这身下最诱人的小妻子。 “媳妇儿,媳妇儿……”一句一句的唤着她,眼底一热,身体越发的狂猛起来…… 倏地,郝贝啊的一声闷叫,张嘴咬在他的肩头,小脸儿爆红如滴血般妩媚。 紧跟着却也是长松了一口气,混乱的推着男人叫道:“你出来先躲起来……” 裴靖东瞪眼:“死女人,我就这么见不得人吗?”心中则酸酸的想着,从前的时光没有好好珍惜了。 郝贝没好气的白了他一眼:“你要是敢这么走出去,我就挖个坑把自己埋了算了。”这特么的让人知道他们刚刚在做什么,她还要不要活了…… “贝贝,你说句话也好呀,不然真的拿钥匙开门了……”莫扬着急的声音又传来了。 这把郝贝给急呀,混乱的把衣服穿上瞪了裴靖东一眼:“你就呆在这里面不许出去。” 可是她刚推开男人深吸口气站直了,腿肚儿就这么一软,还好裴靖东及时的扶住她不悦的训道:“你这样怎么出去?”说着把她一抱,大有把她抱出去的意思。 郝贝的泪水不争气的就流了出来:“裴靖东,你是想逼死我的是不是?” 裴靖东脸一沉,命令道:“跟她们说你在洗澡。” 如此,郝贝只得开口道:“我在洗澡,你们都回去吧。” 裴靖东这时候已经抱着她到浴缸那一处开始放水,水放的差不多时,才把她身上的衣服一件件的剥掉,把她轻放进水中。 门外的声音没有了,郝贝刚想说总算是走了,可是马上又传来一道沉稳的男音:“已经九点半了,差不多洗完澡就出来,这么大个人了,做事有点分寸没?快点出来有话跟你说。” 郝贝一听这话的是呼弘济就气的眼红。 裴靖东却是听出来,呼弘济这是在提醒他赶紧走的呢。 他妈的,真不想走,小妻子这会儿光溜溜的在洗澡,让他不禁想到上次在碧水园807的那一次在水中的别样滋味。 狠亲一记她嫣红的小嘴儿,骂道:“真他妈的烦人,这浴缸太小,没上次的大,要不然爷就跟你在这儿再来一次了……” 郝贝气坏了,差点没骂死这死男人的,完全没有听出来,那个上一次,是哪个上次呀! 裴靖东看郝贝洗的差不多的时候,拿了浴巾把她包好,这才扶住她的双肩,严肃又认真的说道: “郝贝,我不要求你什么,也不说让你等着我这样的鬼话,我只跟你说一句话,只要我还活着,不管一年两年还是十年八年,不管你是嫁人了还是生娃了,你他妈的给老子记住,早晚你都是爷的女人!” 男人这话说的多他妈的硬气霸道呀,可是他的眼底却是生红一片,像是一个失去珍贵玩具的孩子一样的红了眼拳。 什么狗屁的男儿流血不流泪,那完全就是他妈的扯蛋! 男人不是不会流泪,只是未到伤心时,到了伤心的时候,是个人都会流泪。 郝贝早就让他欺负的嗓子都起火了,这会儿,眸底闪过一抹心碎的伤感来。 “裴靖东,你有没有想过我要的是什么?我要的是……”跟你拼肩作战呀,而不是让你这么把我推开! 可惜她后面的话被裴靖东捂在了嘴里,他不让她说完后面的话。 他语带哽咽的道:“郝贝你还小,没有失去过至亲的人,所以你不懂失去的痛苦,这是我的决定没有给你说不的机会。就这样吧,再见。” 郝贝就裹着一条白色的浴巾,没了男人的怀抱,这兀然而来的冷空气,让她的身子瑟瑟发抖,就这么愣在原地,看着男人就这么推开洗手间的窗户,她一颗心都高高的吊了起来。 眼晴里酸酸的落下一颗又一颗清泪,心中苦不堪言:他懂,他都懂她要的是什么,可他还是做了这样的决定! 那这次的欢爱算什么?自己身上这些青紫吻痕又算是什么? 男人最后一次回头,看向郝贝皱着眉头吩咐着:“你让方蔷薇把衣服给你送进来。” 说罢推开外窗就这么钻了出去,郝贝的呼吸一窒,快步走到窗户前,看到男人顺着护窗翻到下一层时一颗悬着的心才算是落了地。 门外呼弘济和莫扬喊她的声音还在持续着,什么再不开门就真的拿钥匙开门了,很晚了之类的…… 郝贝红着眼,兀然大怒的冲外面吼道:“叫什么叫,洗个澡还要你限制时间吗?你们都出去,我洗了澡没衣服穿,让我怎么出去?” ------题外话------ 继续求月票,静哥一直在努力,亲们,有票记得投咩(☆_☆)谢谢咩。 推荐八戒抛绣球文《重生之政界千金》 “东西交出来!否则我让你的鸟见光了!”她将他压在身下,手搭在他围着浴巾的腰际,似乎只要他敢扯下她的面巾,他身下唯一的遮羞布也会一并被扯下。 “无耻!”男子愤怒咬牙。 某女没有说话,邪恶的手却跃跃欲试的抚过男人的“鸟”,哇哦,竟然有反应! “东西我绝对不会给你的。”男子俊脸一红,却是铁了心的不屈服。 他还是低估了某女的节操,他突觉下身一凉,浴巾已然被用力扯开,某女瞥过那处,眉头高高挑起,眼眸闪过一抹狡黠的幽光,啧啧,看不出来这家伙还挺有料的!   ☆、128:郝贝才是妈咪的女儿吧!求月票! 浴室外面的三个人显然都让郝贝这一吼给吓着了。 呼弘济不悦的皱紧了眉头,心中再次表示: 真不该让郝贝回到丁家的,就她这性子,怎么能当丁家的孙女儿?这不天天让老爷子为她操心生气的吗? 莫扬心中也不好受,郝贝脾气不是很好,但也不差,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吼过什么。 他敛下的眸子又一次扫过屋子那张大床上叠的像豆腐块一样的被子,心里揪的紧紧的,放在身侧的拳头也握紧了,眸底有水光乍现。 方蔷薇只是稍怔,而后笑开了:“这丫头肯定是不好意思了,莫扬,你是医生应该知道的,女生一到这种时候,情绪就不稳定的,别往心里去啊……” 莫扬嗯了一声,没说话,可是也没有离开的意思。 他就是太知道郝贝的一切了,事无巨细的了解过,甚至加她每个月的生理期都记得一清二楚才更加清楚的记得今天不是郝贝的生理期。 可她却是如此的暴燥不安着,她的暴躁不安是为了谁?不用想也知道。 这不是平时的郝贝,平时的郝贝,生气时,会冷嘲热讽,会把那个惹她生气的人骂的狗血喷头,势必让惹她的人没一秒安生的日子过。 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吼着让他们走,那明明是一种极其痛苦无奈的如小困兽般的低吼…… 莫扬怎么会听不出来,心头像让人插上了一把刀一样,疼的揪心,这是他一心想要呵护的小姑娘呀,她的痛苦,那怕是一分一厘他都能感觉得到。 方蔷薇傻眼了,这是什么情况,莫扬一向是最懂事的孩子,她都明说了,莫扬也不离开的! “弘济呀,你刚才不是说累了吗?我在这儿陪会贝丫头,你先回去休息……”好吧,莫扬不走,让呼弘济走吧。 可是呼弘济跟莫扬的态度是一模一样的,生气的看了一眼方蔷薇道: “你拿衣服进去给她,让她穿好了出来,还有没有点礼貌了,这么大吼小叫的成什么体统,让老爷子知道了又得不高兴了。” 如今这样,方蔷薇别无它法,只得叹气。 “好吧,那我去给她拿衣服。” 说罢走向衣柜处,打开衣柜,先是她买的那些衣服,连商标都整齐的没有拆掉,这些衣服,都是当季最新款,知道郝贝喜爱粉色,所以为她订购了所有的粉色的。 可惜呀,落花有意流水无情,郝贝显然很讨厌她给予的任何东西的。 方蔷薇眼中有抹受伤的神色,叹气拉开另一边的衣柜,是一件件叠的整齐放好的衣服。 拿了一套在手中往洗手间走去,有些小郁闷的说:“你们坐那边沙发上总行了吧。” 呼弘济揉着发疼的太阳穴,指了下沙发道:“莫扬呀,过来坐着休息下吧。” 莫扬点点头,跟着呼弘济往沙发处走,走了两步又回头向方蔷薇嘱托道: “方姨,那贝贝就麻烦你先照顾下,她要有什么不舒服,你就帮她穿好衣服,我来抱她……” 方蔷薇了然轻笑:“好的,我知道了。”说罢拿起手中的钥匙轻扣浴室的门道:“贝丫头,我开门进去了哟……” 说完停了一下,可是里面没有给任何回音,方蔷薇拧动钥匙的手也顿了一下,心底紧张的咚咚咚咚的跳了起来。 打开一扇门有时候就像是打开潘多拉的魔法盒子一样,心都要吊的高高的,因为你不知道里面是会是美丽的礼物或者吓人的怪物…… 就如此时的方蔷薇一样,拧开了门锁时,她大气都不敢喘一下的,小心的推开一条细缝先看了过去,看到那坐在地板上呜呜呜哭着的郝贝时,这才长松了一口气闪身进了浴室,又反锁了门。 此时的郝贝,就这么靠着洗手台坐在地板上,头埋在自己的膝盖上,呜呜呜的落泪…… 裴靖东就这样走了,他可真伟大,那意思是不在乎她会跟谁在一起的吗? 只要一想到男人说的话,她的心就像让人撕裂了一样的难受着! 方蔷薇关上房门的那一刻脸上就起了一片黯红,这浴室里那些糜烂暧昧的气息,是个人也能知道刚才这里面发生过什么事儿? 几乎不用想,方蔷薇也知道会是谁干的好事! 她原本带着笑容的脸冷了下来,深吸了口气,摁了开关处的换气扇,嗡嗡的换气扇声音响彻在浴室之内。 郝贝蓦然抬眸,一双水眸儿红通通的,就那样特别委屈看着方蔷薇,嘴一撇,又没哭出声,气都喘不匀了一样的低泣着。 方蔷薇眼眶一红,快步走过去拉郝贝起来,语带哽咽的薄斥着:“你这丫头,地板上多凉呀……” 郝贝身上只裹着一条浴巾,坐在地板上这一会儿就冻的冰冰凉了,方蔷薇温热的手抓住她的胳膊时,带来一股暧意袭上心头…… 她像个没有知觉的木头娃娃一样的任方蔷薇拿着衣服快速的给她穿上。 方蔷薇看着郝贝峰上那些青紫吻痕,终是叹了口气,拍拍她的肩膀道:“丫头,爱情不是生活的全部,你还有家人和朋友,所以,要珍惜自己知道吗?” 郝贝没有说话,从头到尾就像是一个牵线娃娃一样任方蔷薇收拾着。 她被方蔷薇摁坐坐在洗手台前的高脚凳上,方蔷薇正拿着毛巾在帮她擦那一头湿漉漉的长发。 郝贝双眸无视的似乎没有聚焦一般,心中自有一番伤感,她就是个矫情的人,就觉得本来可以好好的,可是男人却是推开了她。 心中明知道,他推开她是为了她好的,就像是在阳春县的水灾中一样,男人受了重伤还坚持把她送上岸,那一次,如果不是她坚持,男人可能会被洪水冲走的。 可是后来,他却在他最痛苦的时候再次离开了她。 其实她该感动的—— 因为这个男人在洪水中把生的机会给了她,在知道自己可能瘫痪的时候选择离开,在遇到危险的时候又是一次次冷漠的推开她,那怕是她愿意和他共患难,他也要推开她。 可是为什么,明明该感动,她却有一种恨,从骨头里散发出来的恨意,恨不得抽死这男人算了! 郝贝这儿心里起伏,方蔷薇又何尝不是。 郝贝平时除了对丁老爷子和苏老爷子好一点之外,对丁家其它人那是没一个好脸色的。 方蔷薇的百般示好,也只是让郝贝更加厌烦而已。 但这一次,这小丫头就这么乖乖的坐在这儿,任她的手指穿过她发,吹风机发出唔唔唔的声音来,心前所未有的颤抖着,抓住吹风机的那只手必须要紧紧的用力,才能抓紧,开了低档慢慢的吹,突然好想让时间就停在一刻,那该有多好…… 但想像是美好的,现实总是事于愿违的。 门被啪啪啪的拍响了:“郝贝,滚出来。” 呼弘济一声怒吼打断了浴室里两个女人的思绪,郝贝眼一红惊悚的抬眸,看到镜子中那低头为自己吹头发的女人,那样的神态…… 该怎么形容呢? 郝贝想,如果用虔诚这个词来讲一点也不为过。 然而,为什么呢? 门板让人砸响的声音太过烦人,容不得她多想什么,蹭的从高脚凳上站起来,脚底生风般的疾步走过去霍的一下拉开浴室的门…… 像刀尖子一样的目光狠狠地剜着砸门的呼弘济怒吼道:“呼弘济,你不觉得你管得太宽了吗?你女儿叫呼贝儿不是我郝贝,想管管你女儿去,别来我跟前惹我烦。” 浴室里的糜烂气味儿扑面而来,是个人都能嗅得出来是什么味儿, 呼弘济脸色一沉,不悦的气息瞬间扩散开来。 郝贝这话更是让他火意高涨,气的瞪着眼,心想,如果这是他女儿,就这么不听话,一巴掌呼死她得了! “好了,弘济,丫头今天心情不好,你当叔叔的就让着她点。”方蔷薇赶紧过来劝着,生怕郝贝惹恼了呼弘济会吃亏。 呼弘济看着洗手间开着的外窗,冷冷的想着,明天找人来把这窗户给封死了,这个黑狼嘴上没毛办事不牢,一点儿也靠不住。 “郝贝,你记住了,你只要一天是丁家的人,就收起你那点小小的心思,丁裴两家是世仇,那两个小娃儿,我可以允许你见见他们,但是其它的裴家人,你最好是死了这份心的。” 呼弘济说罢冷哼一声喊妻子方蔷薇:“蔷薇,走,看她还能跟我吵架,就说明精神好着呢……” 方蔷薇其实很想留下来,但是这时候还以不惹怒呼弘济为好。 就这么跟着呼弘济回了他们的屋子。 到了屋子里,呼弘济烦燥的一把扯开衣领子,他常年处在一个高位上,真没有像最近这样事事不顺过,一切的起因,都是因为郝贝。 “弘济,我没给你泡茶叶,你喝点菊花茶去去火,丫头还小着呢,你是她大伯,多担着点……” 方蔷薇拿着一杯泡好的菊花茶放到茶几上,柔声安抚着火气正浓的呼弘济。 呼弘济一听到大伯这两个字,当下就更火了。 原本郝贝就是该叫他大伯的,可是这丫头就是个死倔的,开口闭口的最多叫个呼叔叔,压根就把他当外人的。 “哼,不识好歹的东西,如果不是那颗珍珠被六只鬼佬先发现,我怎么可能让郝贝回来,就她那样根本就不配当我们丁家的人,只会惹麻烦!” 呼弘济的嗓音稍微有点尖锐,带着一种愤怒的阴狠。 方蔷薇心里咯噔一下,不知该如何反应才好的时候,呼弘济又来了一句。 “哎,这丫头就是太硬气了,我们的女儿又太娇气了。”呼弘济的心中不禁生出一种要是能平均一下就好了。 方蔷薇没好气的白了呼弘济一眼:“你这样说要是让贝儿听到了,又该生气说你不爱她了,这个名字的事儿,也是个事,不然就让她自己想个名字改个名字好了……” 呼弘济脸色又是一沉:“改什么改,就叫小筠挺好的。” “可是……” 方蔷薇还想说点什么,呼弘济一挥手打断了吩咐着: “你一会再去看下那丫头,她别有点什么事,老爷子这会儿身子还没好,再给惊着了就不太好了……” 这一点倒是正称了方蔷薇的心意,不过却是轻蹙着眉头提醒了呼弘济一句:“我看这丫头是以为咱们和老爷子的关系才这么生气的,是不是跟她说说过去的事儿?” 呼弘济拧着眉心,最后丢了句:“不说,她这性子就得治治,不然她还真当自己是太阳地球都得围着她转呢!” 方蔷薇神色一怔,而后轻笑:“弘济,你是关心这丫头的吧。” 呼弘济老脸一黑:“我去睡觉了,你去看一眼没事儿就早点回来。” …… 再说郝贝这儿,呼弘济和方蔷薇走了之后,她就跟莫扬说了:“莫扬你先回去休息吧,我没事儿……” 莫扬听到这话心真疼,但还是笑着说了:“贝贝,这儿借你靠五分钟我再走……”他的手拍在自己肩膀处。 郝贝抬眸看懂了莫扬眼中的担忧,心中很不是滋味。 可是这样是不公平的,对莫扬不公平,对她自己也不公平。 她怎么能因为想一点点温暧就带着裴靖东给她的一身暧昧去莫扬的怀里寻找安慰。 坚定的摇头,神色中有着前所未有的绝决,笑着说:“谁说我要哭了,难道我哭起来比笑起来好看吗?” 莫扬嘴角噙了丝笑,但那笑细看却带着丝心疼与无奈,手指拭去她眼角那滴泪水,喃喃的开口:“贝贝,那怕我永远不能成为你的内人,也请别把我当外人好吗?” 郝贝噗嗤一下就哭着笑了,伸手抹着泪骂莫扬:“嘁,有你这么说话的么?你是男人呀,什么内人外人的……” 莫扬看到她笑了,一颗心紧揪的心也算缓缓放下了,走到饮水机前,倒了杯热水放在床头处嘱咐着: “别太晚睡,睡前喝一点水润润嗓子,但也别喝太多了,我今天不回家一会去爷爷的病房里休息,你要是睡不着可以爷爷的病房里找我……” 郝贝张嘴想说不用这样,可是莫扬又开口了:“这是我的决定……” 这一句话又勾得郝贝想到裴靖东说这句话时的神情,眼中一热,马上就有泪水要落下,但很快她又把泪水压在眼眶中没有落下。 “好,我要睡不着就去找你,你快去吧,我好困的……”郝贝说着伸手推着莫扬往门外走。 等把莫扬推出去,砰的一声关上房门之后,她才靠在门板上,全身的力气都像是被抽干了一样的一点也使不上劲。 …… 方蔷薇轻声关上房门,胸腔处一口闷气嗅到外面的新鲜空气这才舒服了一点,脚步轻快的往郝贝那边行去。 快走近时,却看到那靠在郝贝休息室外的莫扬…… 怔了怔,而后走过去,轻咳一嗓子问道:“莫扬,这么晚了,你不去休息吗?” 莫扬笑了下不答反问:“方姨您不也没有休息吗?” 明明人家莫扬也没有说什么的,但是方蔷薇却敏感的的心跳快了一拍,吸口气才解释着:“你弘济叔不放心贝贝,让我来陪她会儿,你是担心贝贝才没有走的吧,真难为你这孩子对贝贝这么上心了……” 莫扬倏地看向方蔷薇戒备的神色十足的说了句:“方姨你知道吗,我喜欢的是贝贝,不是其它任何人。” 方蔷薇的眼中闪过一抹疑惑,没有回话,莫扬却是用钥匙替她开了郝贝房间的门轻声的说道:“方姨你进去吧,我在这儿守着你们。” 方蔷薇有点惊讶于莫扬手中怎么会有郝贝房间的钥匙,是不是如果她不过来,等会儿进去的就会是莫扬,这和骊想,不禁有种毛骨凛然的感觉。 屋子里不算太黑,只留了一盏床台处的小夜灯,大床上白色的被子里鼓鼓的成一团…… 这样昏暗的光线中,方蔷薇看着那大床上倦缩在成弓字型睡着的郝贝,眼中蓄积已久的泪水决堤而下…… 心理学上说,呈工字型睡姿的人是极度没有安全感的人。 明明只有几步的距离,方蔷薇却像是每一步都走在麦芒尖上一样的小心翼翼,生怕惊醒了睡梦中的郝贝。 终于,站到了床前,就着小夜光晕黄色的光看到小丫头就算是睡着了,眼角也有泪滑落的模样,而方蔷薇脸上的泪珠也越来越多…… 兀然一道似梦呓般的声音打破了这一室的静谧。 “妈妈……” 方蔷薇的身子似让电击了一下似的僵直住,满目泪水,颤抖着手伸向郝贝,却又不敢抚上她的脸,只是沿着她的脸部轮廓描绘着她的样子,轻阖的唇片蠕动着却是没有发出一点点的声音。 “妈妈,妈妈……”郝贝的梦呓还在继续。 方蔷薇终于伸手轻抚在她的脸上,却是一触又急急的收回手,倏地瞪圆了眼,又伸手去摸她额头。 有点热,方蔷薇脸上浮现出惊慌的神色。 拉开抽屉找到里面的电子体温计,测了温度是37。5度,是有点低热,倒也松了一口气。 坐下来,拍着郝贝的肩头,小声的哼着睡眠曲。 郝贝紧皱的眉头渐渐的舒展开来,终于不再流泪,不再梦呓时,方蔷薇这才松了口气,又用体温计量了一下,眉心跟着又拧了起来。 起身朝门口走去,打开房门看到莫扬还在就赶紧叫莫扬进来。 “发烧了,你快来给她看看,开点药还是怎么地?” 莫扬大步走了进来,轻拍郝贝的脸让她醒来。 “贝贝,醒醒……” 郝贝正在作梦,她梦到裴靖东不要她了,她在哭,然后一个妇人来了,说是她的妈妈,可是她却是怎么样都看不清那妇人的脸长什么样…… 之后,她看到那个妇人在哭,再慢慢的,那眼泪变成了红色的,像血一样的颜色,就这么流的那妇人满脸都是…… 她哭着一直喊妈妈,脸上有温润的触感。 睁开双眼时就看到莫扬担忧的神色,倏地松了一口气问:“我怎么了?” 莫扬拿了老式体温计掖在她的腋下说:“发烧了,先别睡,陪我说会话……” 郝贝只觉得口干舌燥的难受着,上眼皮也跟下眼皮一直在打架,可是这会儿,脑子里却是清晰的一点儿也睡不着。 轻声的喃喃着:“莫扬,我想我妈妈了……” 莫扬却是会错意了,直接拿出手机就拨了个号码:“那就给你妈妈打电话……” 郝贝知道莫扬会错意了也没有解释,只是嗯了一声。 莫扬的手机放在她的耳际,郝贝听着电话里传来的等待音,心奇异的平静着。 可是当听到郝妈妈那一声喂时,她却是不能平静了。 “妈,是我……” 只说了这三个字便是泣不成声的。 郝妈妈一听到郝贝的声音,当下也哽咽起来,火气很大的骂道:“郝二贝你要死了是不是,你不是说每天都会打电话的吗?为什么一个电话也没有打……” 郝贝哭着笑了:“哎哟哟,妈,你是不是太想我了才这么生气呀……” “去,谁想你这没心没肺的死孩子了……”郝妈妈哭骂的声音从电话里传来,说的是口不对心的话。 郝贝笑了笑:“对呀,我最没心没肺了,妈,你不知道爷爷家好大好大的,跟古代的皇宫那么大的,我是公主呀,妈你说我天天得见多少来巴结我的人呀,那有时间给你们打电话,所以妈,你不要太想我了知道不?” 不得不说,就算不是亲母女,她们的思维模式还真是一模一样的。 同样口是心非的说着这样的话,眼泪却不知是掉了几箩筐的了。 “谁有功夫想你,我们最近在忙着要重新买房子开饭店,才没有时间去想你呢,你可给老娘悠着点,别学了一堆的富家小姐毛病,到时候突然再来一个你是个假公主,你要敢带着一身公主病回来,老娘可伺候不起你的……” 郝贝的听着她妈的吼声,却像催眠曲一样的,眼皮越来越重。 “我是真公主,才不是假公主好不好……” 声音都轻的不能再轻了,困意已到了一个极点。 莫扬拿过她耳边的手机,跟郝妈妈说郝贝在这儿有他陪着一切挺好的。 郝妈妈低叹一声道:“小莫呀,辛苦你了,二贝有时候没什么心眼,你要多帮助她呀,我们在家挺好的,让她不用掂记着了……” 莫扬诶了一声,这才挂了电话。 拿出体温计一看,已经是38。5度了,当下就站起来跟方蔷薇说:“方姨,你在这儿先陪下她,我去给她拿点药。” 方蔷薇皱了下眉头:“这样,你说什么药,我去叫医生开单子,你是医生在这儿守着她比较好。” 莫扬点了下头,而后说了几样药名。 方蔷薇记下来后就走出了屋子。 直接到值班医生的办公室里,说了郝贝的情况,并说了莫扬开的药。 医生很快写了单子,方蔷薇拿着药单道了谢之后才离开。 把药单交给护士去配药,而她自己则匆匆的往电梯处走,没多大一会儿再回来时,护士刚刚把药配好,而她的手中则多了两颗小白色的药丸。 接过护士配好的药道:“我拿过去就可以了,病房里有医生在,你们休息吧。” 这层楼都被丁家包下来照顾丁老爷子用,所以这层里不管是护士还是医生都是为丁家人服务的,当然会听方蔷薇的话, 配好的药放在托盘中,方蔷薇接了过来,快步的离开,走到垃圾桶处,放下托盘,扣出手中的两颗小白丸药,加到护士配的药中后,才走向病房。 病房里,莫扬正用毛巾帮郝贝做冷覆。 方蔷薇快步走了进来说道:“药来了,莫扬你休息一下,我来喂她吃药……” 莫扬却是沉声接过药盘,而后拿过开水,把药盒里的药丸倒在手中看了一眼。 倏地,他如清澈的眸子一缩瞪着那两颗多出的小白丸,并没有出声,反倒像是随意的把药一种种的分开放好,这才半抱着郝贝坐起来喊她:“贝贝,醒醒,吃了药再睡……” 郝贝迷迷糊糊的睁了眼,知道自己病了,任莫扬折腾着,乖巧听话的像个困极了的小白猫。 莫扬一个口令她一个动作,听话的不得了。 方蔷薇的心吊的高高的,看着那些药一样样的喂进郝贝的嘴里,但是…… 最后那两颗小白色的药丸却是被莫扬给忽略了。 “莫扬,还有两颗也让贝贝吃了……” 莫扬忽然抬头,深邃的眸子冰冷异常,嘴角却是噙着抹笑温和的提醒着方蔷薇道:“方姨,我是医生,在国外医学院学了七年毕业的全科医生。” 只此一句,方蔷薇就知道莫扬知道那两颗是什么药了。 但她却是一点也不惊慌的劝道:“莫扬,你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对吗?所以这种情况下,如果怀了孩子也有可能因为感冒发烧而出现变故,倒不如提前防止这样的事情发生不是吗?” 莫扬的眼神中冰冷又带着一抹探究的光芒凝视着方蔷薇道: “方姨,你是以什么立场来帮郝贝做决定,这是她自己的事情,没有任何人能为她做决定,包括我在内你懂吗?” 莫扬说这话时候,有一种愤怒的火意在内心蔓延…… 如果当年,他的父母没有为他清洗掉那些不好的记忆,他怎么会在十五年后才找到郝贝,也许那一年他就会让父母把郝贝接到家里,跟他青梅竹马一起长大…… 如果是那样,该有多么的美好…… “莫扬,你不是喜欢贝贝吗?难道你不想好好的照顾她一生吗?这些可以避免的情况,尽量的避免不好吗?” 方蔷薇实在不懂莫扬,明明莫扬是知晓郝贝的一切,更知道浴室里发生过什么事的,她认为莫扬不该反对的,却是低估了莫扬对郝贝的一颗心。 莫扬冷笑:“方姨,爱屋及屋这个词儿你懂吗?我喜欢她,就喜欢她所有的一切,她的好,她的不好,我都照单全收。” 方蔷薇不解,既然这么喜欢她,就该让郝贝绝了跟裴靖东的心,这样才能幸福不是吗? 莫扬却是看出她的疑惑来认真的解释着:“不要说贝贝还没有怀孕,就算是怀孕了,如果她愿意,我也会当她孩子的爸爸,就像我喜爱着裴靖东的另外两个儿子一样的喜欢着。” 有谁会喜欢自己的女人生别的男人的孩子。 但是因为爱她,所以他放下自己的心思,全心全意喜欢着她所喜欢的一切。 莫扬伸手把那两颗小白药丸扔进垃圾桶里,这才警告方蔷薇:“方姨,以后不要再对贝贝做这样的事情了。” 方蔷薇红着眼点了头,双眸似乎穿透眼前的莫扬,看到了多年前的那个人,他也说过同样的话——【爱屋及屋】 郝贝这一病就病了三天,本来还想瞒着老爷子的,可是只瞒了半天,老爷子就怒了。 最后呼弘济只得说了实情,说郝贝不小心感冒发烧了。 老爷子急的要去看郝贝,最后还是呼弘济让莫扬把郝贝给抱到老爷子的病房里。 在病房里加了张病床,爷孙俩一住进了同一间病房里。 莫扬几乎二十四小时在病房里,定时给郝贝喂药,喊她起来吃一点白粥,陪她说会儿话。 这一天,郝贝已经好的差不多了,被老爷子勒令让医生给她做个检查,确定没事儿才放心。 病房里只余下莫扬跟丁老爷子时,老爷子才笑眯眯的开口道:“扬扬呀,是不是想娶我家贝丫头呢?” 莫扬一点儿也不遮掩的开口道:“是的。” 丁老爷子那叫一个高兴呀,坐直了身子笑的跟黑脸消瘦版的米勒佛一样说道:“等爷爷出院了,就给你们作主,赶紧的结婚了怎么样?” “不要。”莫扬继续整理着郝贝睡过那张病床,连头也没抬的就回了两个字。 丁老爷子让莫扬这回答给呛住了,皱着眉头又重复了句:“爷爷是说,让你跟贝贝结婚,不是小筠那孩子……” 莫扬这才回身,一脸茫然的看着丁老爷子问:“呼小筠关我什么事儿?我知道你说的是郝贝,但是我不要你们逼她,那样,她会不开心的。” 丁老爷子让呛的老脸通红,心中暗骂,这不识好歹的臭小子,老子这可是为他好呀…… 莫扬笑了下,走到老爷子的跟前劝着:“丁爷爷,我知道您是为了我好,可是贝贝才是你的亲孙女儿不是吗?她生活的开心快乐才最重要的不是吗?” 丁老爷子实在不能理解莫扬这是什么意思,既然喜欢,有这么一个机会,为什么不要? 但是听了莫扬的话,心中却是更加的觉得只有像莫扬这样的才会是自已孙女最好的良配。 裴家那臭小子就算了吧,脾气臭的要死不说,不用问也知道孙女儿这次生病肯定跟那小子有关! 郝贝被方蔷薇带着去让医生做检查,一直到医生说一切没有问题时,郝贝才无奈的的翻了个白眼。 方蔷薇拿着检查结果的单子笑着说:“这个还得让老爷子过目才行呢。” “我都说了我没事的,就是一个感冒而已,弄的跟生了多大的病一样。” 郝贝娇嗔的抱怨着,因为生病这几天,一直都是莫扬跟方蔷薇在照顾着,所以郝贝现在对方蔷薇也没有那么多的不待见了。 方蔷薇则是快速的:“呸呸呸,不许说这样的话,不好。” 郝贝笑了笑:“方姨,你可真是迷信呢。” 方蔷薇笑容满面的解释说,有些时候这种事,不可不信,也不能全信,但是可以避免还是要避免的。 两人一边说着一边往丁老爷子的病房行去。 走到半路时,方蔷薇却是意有所指的问了郝贝一句:“丫头,你是真的好了吗?” 郝贝耸耸肩:“好了。”不管是心病还是身体的病,颓废了三天已经恢复了。 俩人回到病房里,老爷子拿着单子戴上老花镜,看了一遍又一遍这才开口道好:“真好,丫头呀,以后你可得多锻炼身体的,不能再生病了,你一生病要吓死爷爷了……” 郝贝笑着说好,明明是如沐春风般的笑容,却是让人觉得带了一抹淡淡的忧伤。 丁老爷子看到郝贝这样忧伤的笑,心里也难过,可是又没有办法。 只得吩咐方蔷薇:“蔷薇呀,你打个电话给苏丫头,让她把那两个小娃儿带到咱家里玩几天,听贝丫头说了好多小娃儿的趣事,老头子也想提前过把抱重孙的瘾呀……” 方蔷薇愣了下,迅即笑开了颜:“好,我这就给苏韵打电话……” 呼弘济因为还有工作,所以在确定老爷子和郝贝都没事儿之后在这天早上就回了江城并交待了方蔷薇在老爷子出院后,一家人都搬往江城去。 老爷子这儿还得半个月才能出院,但是却让方蔷薇带郝贝先回家了。 原因没别的,老爷子觉得是不是医院里呆的久了,孙女儿都闷出病来了,并扬言自己的身子早就没事了,让郝贝提前跟家人熟悉一下才好。 郝贝对于老爷子的这个安排一点也不赞同的,但是老爷了却是支开了所有的人,要跟郝贝好好的说会儿话。 病房里只余下老爷子和郝贝时,老爷子才拍拍床头喊郝贝过来坐下说话。 坐下来后,老爷子才开口问:“不想回家?不高兴爷爷这样的安排……”瞧那小嘴都嘟的能挂上一个酱油瓶了呢。 郝贝闷闷不乐的回了句:“是的。”她宁愿在医院里呆着,也不愿意去见那三个极品的呼家人。 虽然苏爷爷向她保证,爷爷只有她爸爸一个儿子,也只有她一个亲孙女儿,但是那个丁念涵可是管爷爷喊爸爸的,一想到这些,她就心烦。 “哎,想问什么就问吧。”老爷子也不知道该怎么跟郝贝说那些往事,只是低叹了一声把话语权给了郝贝。 郝贝想了想说:“没什么好问的。” 老爷子皱着眉头问:“丫头,你这个性子真的改一改的,跟你奶奶一样的倔强,真是一点也不好的,明明心里有事儿也不说,你是觉得爷爷骗了你,明明说了为找你奶奶一生未娶妻,怎么会多出来一个姑姑和奶奶对吗?” 郝贝点了下头,心中腹诽,不过就是那么回事罢了。 老爷子却是失笑的摇头:“这些天不跟你说这事儿,就是想磨磨你,看来还是改不了你这性子。爷爷可以向你保证,爷爷这一生只爱过一个女人,也只娶过一个女人,至于念涵的事儿……说来话就长了……” 老爷子终于开口跟孙女儿说起了这事儿。 原有来丁老爷子还有一个兄长,那个年代里,家中贫穷,老爷子的哥哥丁福贵早先是在当年的傅家当长工的。 当时与傅家老爷通房丫头所生的傅铃兰看对了眼。 那个年代里,傅铃兰一个通房丫头所生的,在府中也只是一个比一般丫鬟地位高一点点的大丫鬟,将来还是躲不过被主母嫁出去给别人做小妾做通房的命运。 故而看中了长相清秀俊俏的丁家大哥丁福贵。 而后下嫁到丁家,也是那时候,老爷子才有机会认识了郝贝的奶奶傅雁涵。 傅雁涵是读过洋学堂的姑娘,思想自然新潮,为人也大度,认为傅铃兰不过是旧时代下无奈的产物。 一个人的出生自己选择不了,那么以后的生活却是可以选择。 而傅铃兰也正是在傅雁涵的这种思想影响下才嫁给一穷二白的丁家大哥。 这之后就过上了贫穷的日子,傅家还没有没落时,傅雁涵也经常到丁家来看看这个庶姐并予物质上的帮助和精神上的鼓励。 就这么一来二去的,把当时的老爷子的魂儿也给勾走了。 可是之后,傅家没落,欠了一屁股的债,追债的追来,傅雁涵被逼的透不过来气时,只得清了祖产,去投靠了嫁到丁家的庶姐傅铃兰。 傅铃兰看着小叔子对嫡妹有心,心里也有意搓合。 傅雁涵没了家人,就这么一个姐姐,姐妹成妯娌,那自然是一桩美事儿。 可是好景不长,丁家大哥参军了,丁家光靠着丁老爷子一个人去做长工赚钱生活日子是越来越差劲儿。 没两个月就,传来丁家大哥阵亡的消息。 傅铃兰一个女人家,实在受不了丁家的贫穷就瞒着丁家人她已怀孕的消息改嫁到当地一个家境还算不错的死了老婆和儿子的男人家里。 那一户男人姓呼。 傅铃兰不知道用了什么方法,竟然让呼弘济的出生晚了两个月,顺理成章的把儿子变成呼家的人。 给呼姓男人生了儿子后,傅铃兰也得到了掌家的权利,以为从此算是彻底的脱离了贫穷的丁家。 可是还没等她沾沾自喜完的时候,呼姓男人也被征军了。 而丁家这边呢,原本丁家大哥参加军之后,丁老爷子是不需要再参军的。 但热血男儿精忠报国的念头存在心间,再想到想到大哥的战死,丁老爷子在和妻子傅雁涵商议之后,毅然加入了征军的队伍。 从此一去几年没有音讯,九死一生的创下战功回来时,却是家破人亡,妻子也下落不明。 “所以,弘济呀算起来是你的爸爸的堂兄弟,你的堂大伯知道吗?那一年我回来时,这孩子跟他妈妈正过着沿街乞讨的生活,没少受罪的,瘦的就只剩下皮包骨头了……” 老爷子回想起当年没有找到任何家人,却只找到变成乞丐的傅铃兰时的情况,还不禁怒从中来。 “爷爷,你怎么就能保证,他是丁家人,没准就是呼家人呢。”郝贝不服气的想着,呼弘济他妈那样的,第一眼见,郝贝就觉得不是个好东西。 丁老爷子笑了笑说:“这个不用怀疑,你要见过你大爷爷就会明白的,真的长的很像的,爷爷这不一直都没有开口让弘济改回丁姓么?这事儿也是给傅铃兰一个教训,当初嫌弃家里穷,那么出了丁家的门,就别想再回头。” 郝贝哦了一声没有回话,心里舒服多了,但是马上又想到了丁念涵。 丁老爷子眉头拧着又补充了一句:“至于念涵,你不用去多想什么,也不用理她,她就不是我们丁家的后代。” “啊……”郝贝心里的八卦因子开始沸腾起来。 老爷子笑了笑说:“这下不生爷爷的气了吧,爷爷知道你不愿意管弘济叫大伯,心里想着你爸呢是不是?” 郝贝点了下头,当初老爷子就说了,得管呼弘济叫声大伯,可是她就是叫不出口。 如今,听了爷爷这么一说,突然觉得自己对呼弘济的恨也有点莫名奇妙的。 “那就还是叫叔叔吧,弘济这孩子是我看着长大的,性子有点激进,但对家人是很呵护的,你是我们丁家人,就算将来有一天,爷爷不在了,有这个叔叔在,你也算是有个依靠的……” “爷爷,你别乱说话……”郝贝嘟嘴不喜欢听到爷爷说这样的话。 老爷子哈哈大笑:“好,不说,不说,爷爷还要长命百岁,还要继续找你奶奶呢……” 老爷子说到此,两行热泪滚出眼眶。 郝贝心中一震,尽量小心的劝着老爷子:“爷爷,也许奶奶她……” “哎,丫头呀,你别说后面的话,谁都别说,找你奶奶就是爷爷我活着的信念,我呀,要活到老找到老,一直到有一天,两眼一闭,还没找到,那我就到地底下等着你奶奶的……” 郝贝的心里憋的难受,眼泪啪嗒啪嗒的往下掉。 这是怎么样的一种感情,才能终其一生,把找寻妻子当成活着的信念。 …… 郝贝走出病房,再看到方蔷薇时,心里百般感触,十分不自在的小声说了句:“对不起婶婶,以前是我不好……” 方蔷薇笑了笑:“傻丫头,我们是一家人,最亲的亲人,有什么好说对不起的。” 莫扬水样的眸子状似无意的一扫,就察觉到方蔷薇眼底红了,心中划过一个问号,却是不动声色的开口说:“走吧,我送你们。” 丁家在京都的住宅其实跟裴家的四合院离的很近,只隔了一条胡同而已。 方蔷薇看出郝贝的吃惊时,解释着:“这也是你爷爷长年不落家的原因,这次要去江城就好了,他就不用嫌裴家也住这里嗝应而常年四年奔走了……” 而此时的丁家大门口,丁念涵一脸不悦的神色站在大门口处抱怨着:“妈,为什么要我们在这里接那个死丫头,你知道不,那天我哥还为了那死丫头跟方蔷薇那贱人打了我呢……” 呼老太一皱眉头,脸上的笑意敛去,狠狠的剜了女儿一眼才开始训话: “念涵,以后说话注意点,贝贝是你爸的亲孙女,就是你亲侄女,而且贝贝的奶奶,还是你的小亲小姨,这可是亲上亲的事,你呀,再胡闹小心你哥不管你,以后就有得你哭的时候了……” 呼小筠有点闷闷不乐的站在那里,一双大眼里闪着泪花,咬着唇嘟着嘴:“奶奶,是不是以后你们都喜欢那个女人,不喜欢贝儿了……” 呼老太伸手抱了下这个娇小的孙女儿怜爱的道:“贝儿呀,你永远是奶奶的好孙女,先忍一忍好吗?别惹你爷爷生气……” 呼小筠扑在呼老太的怀里呜呜呜的哭了起来。 “奶奶,你能不能让那女人改了名字,我不要改名字,这是苏哥哥给我起的名字,我不要改名字了……我不要叫小筠,姑姑说小筠这名字是爸爸当年给苏韵阿姨的孩子起的名字,那是一个死小孩的名字,我又没死,不要叫这个名字了……” 呼老太一双精明的老眼像冰椎子一样的狠狠剜向多嘴的女儿,转而哄着怀中的孙女儿:“好,奶奶还叫你贝儿,你就是奶奶的贝儿……” 方蔷薇带着郝贝往胡同里走着,莫扬大包小包的拎着不少的东西跟在后面。 呼老太看到这她们走过来时,脸上早就笑的起了不少的皱褶,但一敛眸子,眼底却是又像是染了砒霜一样的毒辣。 “好了,别哭了,让你妈咪看到了,又要说你爱哭了……”呼老太安慰着孙女儿。 呼小筠一扬小下巴,一脸不高兴的埋怨着:“哼,妈咪根本就不爱我,那天她还不让我打那个郝贝,我看那郝贝才是妈咪的女儿吧……” 正往这边走来的方蔷薇耳尖的听到了这话,当下惊吼道:“呼小筠,你在说什么鬼话,是不是不想要去国外旅游的机会了?” 呼小筠从前几个月就想要出国玩,呼弘济一直不同意,她就一直缠着方蔷薇要去。 方蔷薇此时这么一说,呼小筠心中一喜,扬起笑脸,走过去,抱住方蔷薇的一只胳膊撒娇道: “妈咪,你是天底下最好的妈咪了,人家就是吃醋吗?谁让你对姐姐那么好,这么多天也不回家,还不让我去医院看爷爷……” 方蔷薇听到女儿这糯米滋般的声音,有点头疼…… “贝贝呀,奶奶都把你的屋子收拾好了,走,咱们去看看……”呼老太太一脸慈祥笑容的走了过来伸手就要拉郝贝的手。 郝贝却是往后一退,让开了一步,生疏有礼的说道:“谢谢姨奶奶。” 轰隆隆! 姨奶奶这个称呼可不是什么好词儿,呼老太的手僵在当场,收回也不是,放在郝贝的胳膊上也不是。 丁念涵却是怒了,走上前,伸手就要给郝贝一巴掌,却被郝贝身后的莫扬给捏住了手:“你敢?” 丁念涵的手让莫扬大力一捏,疼的眼泪哗哗的掉,冲着呼小筠就喊道:“贝儿,你眼瞎了吗?没看到这就晃你的苏哥哥吗?” 还抱着方蔷薇在撒娇的呼小筠听到姑姑这么一喊,茫然的抬头四处看去,最一定格在抓住姑姑手的莫扬身上,眨巴下眼,又眨巴下眼…… 忽然一双大眼亮晶晶,松开方蔷薇,飞一般的冲到莫扬跟前,像个小猴子一样的往莫扬身上爬。 莫扬被这突来的袭击给搅的不得已松开了捏住丁念涵的那只手,伸手想扒拉开呼小筠。 “呼小筠!”方蔷薇一张脸简直没处放了,这还是在家门口呢,要是让别人看到了成何体统。 郝贝则是好笑的看着这一幕,看到莫扬脸都被气红了,更是笑的开心了。 莫扬没好气的瞪她一眼,以眼神示意快来帮忙呀…… 郝贝这才走了过去,伸手帮着把呼小筠拽了下去,真心觉得这呼小筠是不是脑残呀,怎么有点不正常呢…… “你们都别拉我,这就是我的王子呀,苏哥哥,我是贝儿呀,贝儿这个名字还是你给我起的,记得吗?那一年,我才七岁呀,你出了事,爷爷带我去医院看你,你拉着我的手,管我叫贝儿,哎,这名字可真好听,我之后就改名字了……” 莫扬的脑袋里轰的一下就像是炸开了一样,一张俊脸当下就阴云密布,差点没暴粗口。 这他妈的那跟那呀,他当年叫的贝儿肯定不是叫呼小筠这女人。 而且他的记忆里,压根就没有呼小筠这么一个人,要不是爷爷前些天说原本是让他跟呼弘济的女儿处对像时,他真就没记得有这么号人。 “呼小筠你再胡闹,就别想着出去玩了……”方蔷薇又重重的喝了一声。 呼小筠这才老实了,撇着嘴一副委屈极了的模样道:“好嘛,我听话就行了吧,但是我要拉着苏哥哥的手一起走……” 莫扬简直快气疯了,这女人就跟个八爪鱼一样的缠着他,这怎么能行? “方姨,管管你女儿成吗?我压根就不认识她,她是不是认错人了……” 方蔷薇无奈的抚额问女儿:“小筠呀,你的苏哥哥是姓苏对吧。” 呼小筠点了下头。 方蔷薇继续说:“妈咪跟你说哟,你现在拉着的不是你的苏哥哥,是莫扬,是你贝贝姐姐的男朋友,咱们不能做抢别人男朋友的事情对不对……” 除了呼家老太太和丁念涵之外的郝贝和莫扬都愣愣的看着这一幕,心想,方蔷薇这是骗小孩子的吧。 可是没有想到…… 呼小筠眨巴着一双大眼晴问莫扬:“你叫什么名字?” 莫扬直接回答:“莫扬。” 呼小筠哦了一声不相信的辩解:“可是姑姑说你就是我的苏哥哥……” 方蔷薇无奈的叹气:“莫扬,你把你的身份证给小筠看一眼……” 方蔷薇之所以敢这样说是因为知道当初莫扬父母离婚后,莫扬就去掉了苏姓,跟了其母姓莫。 莫扬不解其意,不过还是从钱包里拿出身份证。 呼小筠看着那上面的莫扬的名字,当下就笑了:“我就说嘛,这也不像我的苏哥哥呀,我的苏哥哥明明长的像个王子,还会对我笑呢……” 这么奇葩的一幕看得郝贝眼疼,可是其它人,都有点习以为常的感觉。 “白痴。”丁念涵小声的骂了一句。 呼小筠笑嘻嘻的凑到小姑姑的面前道:“小姑姑,贝儿才没有白吃呢,你看每次吃完饭,贝儿都有收拾桌子哟,小姑姑才是白痴呢,什么都没有做过……” “呼小筠,你……”丁念涵被骂了白痴,当下就怒了。 呼老太却是高声喝道:“行了,贝儿就这样,你又不是知道,倒是你,怎么能这样说她。” 丁念涵让训了不高兴,看到郝贝时,又是怒从中来,指着郝贝就说:“你跟我妈道歉,你凭什么侮辱她?” 方蔷薇更加的头疼了,这脑残的小姑,秀逗的女儿,她都不知道自己这些年是怎么过来的。 郝贝好笑的看着丁念涵,心想,不作死不会死呀! “我叫姨奶奶叫错了吗?姨奶奶你说说,我叫错了吗?爷爷明明跟我说,你是我奶奶的姐姐,那我就应该叫你姨奶奶的吧……” 莫扬沉着脸,眼底却是满满的笑意,咐合着:“照这么说的确是没错的,姨奶奶,你说呢?” 呼老太那一张老脸上的笑容终于是僵掉了,原本伪装的和善这一刻也装不下去了,想要发火,可是脑子一转,发不得火呀…… 这个家,全靠着丁克难那死老头才有今天的,丁克难是气当年丁大哥刚死她就改嫁,可是也不想想丁家当年穷的叮当响,她不改嫁怎么办? “对,你爷爷这是跟我呕气才故意这样说的呢,得,怎么叫都行,反正都是奶奶辈的……”老太太这话说的既委屈又大度的。 郝贝听了却是想吐的厉害,还能再装一点,再恶心人一点吗? “咦,姨奶奶,那我也可以跟姐姐叫奶奶姨奶奶吗?” 呼小筠脑抽的来了这么一句,老太太脸上那残余的笑瞬间变成了怒意,大声的呵斥道:“呼小筠,你是真傻还是假傻,我是你亲奶奶,你要跟别人一样来骂你奶奶的吗?” 呼小筠往方蔷薇的怀里缩了下身了,这才怯生生的说:“奶奶别生气,人家又不是故意的嘛……不是说不是骂人的话吗?” 郝贝嘴角一抽,眸光扫过呼小筠,无意间看到呼小筠正在打量着她时,心中起了疑惑—— 这个呼小筠到底是真傻还是假傻? 她怎么有一种看到宁馨的感觉呢? ------题外话------ (☆_☆)谢谢大家的月票(☆_☆)写文那么久,这真的是第一次上月票榜\(^o^)/跪求大家能继续投月票给静哥#^_^#拜托了咩(☆_☆)(☆_☆)星星眼有木有,挥着小手绢有木有,走过路过请把你的月票留下咩…… 感谢: CXR00931送1票 我是七公主送1票 冰钇送3票 hjxq送1票 羽澜送1票 gaobogaobo送1票 瀦崽送1票 懂事送1票 370241443投了3票 晴菇凉送2票 卷卷宝贝520送了5钻 冰钇赠送了12花 【三七】送了10花 刘海瑞送了2花 mayday墨送了2花 我从未留下送了5花 hali2013送了2花 吾是小绵羊送了1花 莉莉宝贝57送了9花 未完待续,谢谢亲爱的们……   ☆、129:因为爱,不只是占有她!(求月票) 不得不说,同样都是京都市中心的四合院,可是丁家的和裴家的明显就不是一个档次的。 别看就隔着一条胡同,只在刚进门就看出不同来了。 丁家的四合院不像是裴家的院中植满翠竹,更没有一点古色古香的韵味,反倒像是一个大杂院。 院子里是水泥地,中间坑坑洼洼的不说,四颗大槐树杆扯着几条绳子,上面晾晒的有被子,还有各种大人小孩子的衣服…… 他们一进来,院子里约有七八个人都朝他们这边看了过来。 “丁婶呀,这是您跟丁叔的亲孙女吧,长的可真像你呢……” 一个衣着朴素的中年大妈正在院中晾衣服,看到呼老太太太一行人过来时就样说话了。 郝贝有点接受无能的翻了个白眼,尼妹的,这呼老太太不会跟邻居都这样说的吧,忒不要脸了点吧。 呼老太太则是一脸慈祥的笑容回了话:“是呀,看看我这孙女儿俊俏着呢……” 那神色真诚的就好像郝贝是她亲孙女一样的自豪。 郝贝杏眸波光流转,刚想开口再叫声姨奶奶恶心下这呼老太太时,就听呼小筠天真无邪的声音传来了。 “咦,明明我才是奶奶的亲孙女呀,姐姐不是叫你姨奶奶的吗?那就不是亲孙女了……” 嘎——呼老太太满头乌鸦乱飞,一双老眸里星星点点的火势开始高涨,恨不得一巴掌拍死这白痴孙女儿! 郝贝则是乐的嘴角轻勾,在心底给这呼小筠点了个赞。 现场的气氛顿时变得尴尬了起来。 中年大妈怔了一下,习惯性的在衣服上搓了下手才说了句:“小筠真是……”只说了这四个字,后面愣生生没找出一个合适的形容词来。 呼小筠却是傻呼呼的接口道:“傻的可爱不是吗?” 郝贝倏地抬头看向笑的傻兮兮的呼小筠,莫名的心底一抽,脑海里想到网络上流行的一句话:可爱等于可怜的没人爱。 丁念涵气坏了,走上前戳着呼小筠的脑门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模样骂了起来:“呼小筠,真是让你气死了,就没见过比你还笨的人!” 呼小筠被戳着还咯咯笑的往方蔷薇的怀里躲:“妈咪妈咪,你看了,姑姑又骂我笨,贝儿都是让姑姑骂笨的了……” 方蔷薇不悦的看着丁念涵,皱起了眉头:“念涵,你别吓小筠了……” 丁念涵这一肚子的火从半个月前第一次见郝贝就开始憋着了,但是上一次,她哥不但打了她,还让她们回家来,并且不许再去医院。 这些可都是这个方蔷薇和郝贝作的怪,所以现在听到方蔷薇的话,那自然是没有好话回了。 “呵呵,我怎么就吓小筠了,哎,小筠你看到了没?你妈咪根本就不爱你呀,如果她爱你,怎么不叫你贝儿了呀?如果她爱你,当初也不会明知道怀了你的情况下还乱吃药,把你的脑子生的这么笨了……” 方蔷薇听了这话身边瞬间围绕着一股冰冷的气息,不悦的看着丁念涵语气严肃的警告着: “念涵,这些话,你有必要当一日三餐一样说吗?贝儿这个名字跟贝贝的名字重复了,再说本来贝儿也只是个小名,以后叫小筠这事儿也是你哥说的,当年的事,我也没必要跟你解释,但是请你以后,不要再说小筠笨了,你要再敢乱说话,我就把这话学给你哥听。” 丁念涵不服气的反驳着:“哼,我知道你现在厉害,在床上把我哥给哄舒服了对吧,所以吹吹枕边风什么的最好使了……” 方蔷薇冷冷一笑轻呵出声:“呵,算你说对了,所以你最好别太放肆了。” 丁念涵没想到方蔷薇会这么没脸没皮的承认了,当下气红了脸,指着方蔷薇道:“你!”说了个你字后面的话却是没有说出来的。 方蔷薇的脸上依旧是淡然的笑意,刚才那个在晾衣服的大妈就插话了。 “哟,这是要给老公告状垫害小姑子和婆婆呢,啧啧,我可是看着老太太和念涵对小筠哄着疼着长大的,不像有些当妈的,跟个后妈一样的虐待孩子……” 方蔷薇气红了眼,但却未去争辩,反倒是转身笑着对郝贝说: “贝贝,走吧,回家看看,你爷爷呀,早就让家里收拾了房间出来给你住的,看看你喜欢不?” 郝贝跟上方蔷薇的脚步继续往院中走。 呼小筠却是站在原地,泪眼巴巴的嘟着小嘴儿没有跟上去。 “小白痴,看到了没,你妈咪不爱你的。” 丁念涵讥笑的声音这么传来时,郝贝倏地转过身来—— 就看到那站在大杂院中央,小脸气的鼓鼓的可怜兮兮的呼小筠,突然她就想到了自己小时候。 那时候,总觉得她妈太偏心了,心中总想着,要是家里就她一个孩子就好了,可是现在看看呼小筠这样子,就算是一个孩子又如何? 得不到不父母的疼爱,一样很可怜。 “贝儿,过来吧,跟姐姐回家。” 郝贝一张含着笑着红唇轻启如是的说着,连她自己都没有想到,她会这样的喊出口,并且叫的还是贝儿这个名字。 连方蔷薇都惊诧的看着她歉意的喊了声:“贝贝……” 郝贝无所谓的笑了笑:“不过是一个名字罢了,天下重名的多了去。” 呼小筠噙着泪花的眼晴瞬间就笑开了,蹬蹬蹬的跑到郝贝跟前,一手挽着郝贝的胳膊一手挽着方蔷薇的胳膊高兴的欢呼着:“噢噢,贝儿要跟妈妈和姐姐回家了哟……” 这一副母女仨走在前面,莫扬跟在后面的画面,看红了后面那个说话大妈的双眼。 郝贝都走老远了还能听到那大嘴巴的大妈说的话。 “嘁,就长了张狐狸精脸,这么多年来不下蛋也没给你们老丁家留个后的,她有什么脸待在这儿呀……要我说,当初就该让我们家小彩嫁给你家弘济,你看看我家小彩都两个儿子了哟,真是儿子也不要太多才好呀……” 这话的语气说的那是要多酸就有多酸。 郝贝嘴角一抽,这尼玛的极品中的极品呀,同时也感觉到一向淡雅如兰的方蔷薇气的身子都发抖了。 忽然之间,郝贝有点同情方蔷薇母女俩了,估计平时也没少受呼老太太和丁念涵的气。 再观呼小筠这姑娘吧,还真是小巧玲珑的代名词儿。 明明按着年纪算应该是二十二岁了,但是,那脸那身高全都未发育。 郝贝甚至觉得这姑娘连智商都是未发育的状态。 而跟在郝贝等人后面走的丁念涵一脸嫌弃的抱怨向呼老太太抱怨着: “王姐明显就是不给力,亏得昨天我还暗示她半天呢,说到底,她还是怨咱们没让她妹子嫁给我哥,可是也不想想,就那王小彩长那样,我哥能看上眼才怪呢?” 呼老太太阴着一张脸,小声的叮嘱着女儿: “这些话,在我跟前念念就算了,出去别乱讲,这些贫民们,你爸可是很看中的。这个家,说到底还是你爸和你哥说了算的,你多讨好着点他们,对你只会有利不会有害的。” 丁念涵点了下头,心中还是有些怨气的不解问道:“妈,我搞不懂了,以前哥要回来,你都会叮嘱我不要跟方蔷薇那贱人起冲突,这次怎么还故意让我说那些话?” 呼老太太呵的笑了一声,混沌的老眼看着这院中七零八落的杂乱心底是各种的嫌弃开口说出了她的目的:“难道你想一辈子住在这贫民窑子里……” 说起这个,呼老太太就一肚子的气,明明这一座四合院是分给丁老头的福利房。 房子虽然旧了点,但胜在古色古香,可是丁老头就是个怪胎。 养了一大堆男人死在战场上无依无靠的孤儿寡母在院子里。 得了,养就养着吧,当佣人养也成呀! 可是,丁老头本就是泥腿子出身,把这些牺牲了的战友的孩子们视若己出不说,更是下了命令,这个院子中,一切都是平等的,没有主仆之分。 丁念涵心思一动,而后恍然大悟的搂着老太太的胳膊撒娇: “妈,还是你有办法,我哥都说了让咱们去江城,我听伊芯儿说她在江城都有一套大公寓住的,我哥在江城的家属院也有个小别墅,咱们终于可以摆脱这里了……” “是呀,终于可以摆脱这里了……” 呼老太太说着眼晴里有水雾化开,从年轻时到年老时,她一直很努力的往上攀爬着,没有人知道她过的有多辛苦。 那些让人踩在脚底下的贫苦日子总算是过去了,她想要的是风光的豪门主母的生活,而不是像现在一样当个山寨版的豪门主母。 郝贝跟着方蔷薇进了四合院中间的正屋,方蔷薇笑着说:“可别嫌地方小,老爷子这一生都在做善事,这院子里养的全都是当年……” 方蔷薇开口跟郝贝解释着,院子里住着的都是什么人。 郝贝听的心里暧暧的,她的爷爷是一个好人,大大的好人。 试问有谁会这么无私的养着一大群孤儿寡母的。 “那他们现在的儿女也该成家了,怎么还有住在这里的?”郝贝想到刚才那个说话酸酸的大妈。 方蔷薇叹了口气,还未回话呼小筠就开口了:“留下来的都是想占小便宜的,赖在这儿不走的……” “小筠……”方蔷薇疑惑的喊了声呼小筠的名字,一双清眸中闪电一般闪过一道惊喜的光芒。 呼小筠抬头,笑容依旧灿烂邀功的看向方蔷薇道:“妈咪,是小姑姑说的,贝儿偷偷听来的哟……” 方蔷薇眼中那抹闪亮消失,余下的只有无奈的叹惜。 郝贝眨巴下眼,看着呼小筠突然间也没有那么讨厌了,这是个半傻的傻子吧,不可能装傻能装这么像的。 一行人往厅左边一个屋子里行去。 方蔷薇边走边说:“这儿原本是老爷子的屋子,这会儿腾出来给你住,阳光特别好,就是屋子里简陋了点……” 屋子不大,约十坪左右,没有大床,只有一张一米多宽的木板床,地板是铺的红砖,一张书桌,一个很古老的斗柜,就这么简单。 郝贝还未表态,莫扬就先开口了:“方姨,我家也在附近,可以让贝贝去我家住……” 方蔷薇笑了笑:“莫扬,这里才是贝贝的家,这是老爷子的意思,希望贝贝可以忆苦思甜,以后才能更加珍惜现在的生活。” 郝贝嘴角一抽,爷爷可真是与众不同呀。 莫扬有点小郁闷的看着这里的一切,明显就是一副七八十年代的模样,怎么能让贝贝住在这儿呢? “好了,你们先收拾着我去做饭,一会吃了饭,下午让苏韵把孩子送来,玩上半天,这院里还有几个小毛孩可以一起玩儿的……” 方蔷薇说着就出了屋子,顺便把女儿呼小筠也带走了。 屋子的里只有莫扬和郝贝时,莫扬才沉声开口道:“贝贝,跟我走吧,别住这里了,你那姨奶奶和小姑姑明显就不是什么好对付的人……” 郝贝笑了下:“可是怎么办?我觉得爷爷好有爱,你看看,他养了那么多的食客,这么无私,这么有爱……” 郝贝说着眨巴着一双水眸儿,好像在说,有这样的爷爷,她这做孙女的也不能太驳了爷爷的面子不是吗? 莫扬挫败的耷拉着肩膀走到那张单人床边,伸手摸了摸上面铺好的被子,还算干净柔软。 那被子竟然是那种花布面白杨布粗布被里的,莫扬满脸的不悦,郝贝明明可以生活的很好,现在却又要生活在这里,真不知道丁爷爷是怎么想的。 郝贝也走过来,坐在床边上,看着莫扬说道:“莫扬,你回南华吧,你的工作还在那里,你陪我已经很久了……” 莫扬清澈的眸底起了氤氲,如砂纸磨地的低哑着声道:“贝贝,你找到家人了,就不要我了吗?” 郝贝的心就这么倏地一紧,她在做什么呀? 莫扬有什么错,她何需这样伤莫扬。 可是正因为莫扬是个很好很好的,可以作朋友的好人,所以她才不想给自己这样的机会去伤害莫扬。 “不是的莫扬,你听我说,我跟裴靖东没那么简单的……”就算是分开了,她的心似乎也不是以前的那颗心了。 莫扬苦哈哈的笑了笑:“我知道你喜欢他,我都知道,贝贝,可是你也需要一个人照顾,我可以把你照顾的很好不是吗?我保证,不会有任何越轨的行为,而且不用你对我负责,我当天全天候二十四小时的保姆兼保镖,我可以……” 莫扬像是在宣誓一般的说着他可以做的事情。 一道怯生生的声音从门口传来:“那可不可以也当我的贴身保姆帮我洗碗呢?” 是呼小筠! 莫扬倒抽一口冷气,抚额一点也不想理呼小筠这个白痴妞。 方蔷薇在厨房那里喊着呼小筠了:“小筠,你别乱跑……” 郝贝越听越觉得就像是在哄小娃儿一样的。 郝贝与莫扬的谈话就这么让打断了。 郝贝却是想到另一件事就问莫扬:“莫扬,你说怀孕的时候如果吃了药,真的会生出傻傻的孩子吗?” 莫扬一沉脸想的跟郝贝想的完全不一样,开口道:“贝贝,就算你生的孩子是个傻子,我也会视若己出,况且,你生病时用的药,都是我配的,不会对孩子有伤害……” 郝贝的脸倏地红了起来,诺诺的说了声:“你都知道了?” 莫扬嗯了一声,而后看着郝贝:“你们分开了不是吗?以后别想他了,不管他是什么原因,就这样放开你,那么,就让他后悔去吧。” “……”郝贝哑然。 莫扬接着说:“贝贝,你放心,我不会给你一点压力,我喜欢你,只想让你快乐幸福而已,现在的你需要我不是吗?那么我们就在一起,等到有一天,你不需要我了,你们要在一起了,你再离开我,这样不可以吗?” 郝贝的眼泪啪嗒啪嗒的往下掉,怎么忍也忍不住的。 “莫扬,为什么呀?你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她想不明白,她有什么值得莫扬这样对她。 说起脸蛋,比她漂亮的多的是。 论起家世,莫扬也不至于为了她是丁家的孙女儿而如此吧。 莫扬轻笑,扶住郝贝的肩膀,一低头,咬住她的唇,牙齿就咬在她的唇片上,一下两下三下…… 郝贝被莫扬这突来的举动给吓住了。 莫扬低叹一声:“贝贝,我喜欢你,不需要任何回报,你把我当空气也好,视无物也罢,都不能阻止我喜欢你。” 莫扬的脑海里映出十五年前发生的那件事,爸爸还以为是他只是在事发后送郝贝回家的路上才喜欢上郝贝的。 可是事发后,郝贝一直都是因发烧而昏迷中,根本连醒来都没有醒来。 他喜欢她是因为在被送上船的前的相遇。 那时候,其它的孩子们都没他长的这么娇气,一群人被关在破旧的渔船的货舱中。 那时候的他,已经没有了大少爷的脾气,生的唇红齿白,总是被人叫娘娘腔。 他最恨别人这么说他,有一次又听一个孩子这么喊他,他没忍住就这么打了起来。 当时打的那叫一个惨,他被十多个孩子围着他,那群孩子像是打人打习惯了一下的,不打脸,只往身上打。 正在他被打着的时候,门被打开了,人贩子又扔了一个进来。 让扔的摔在地上,捂着屁股哎哟哟叫着就站了起来了。 她的脸上挂满了泪珠子,眨巴着朦胧水意的眸子扫视了一圈,就看到那被一个小男生压在身下的莫扬。 也不知道那里来的力气,她就这么冲了上来,很彪悍的打倒了一个又一个大孩子后扬言:“不许你们欺负他。” 有人就说了,关你屁事的。 小姑娘特别霸气的来了句:“因为他是我的人。” 年纪稍大点的小孩子们就起哄了:“你的人,你证明给我们看呀……” 小姑娘撇嘴问怎么证明。 孩子们就使坏了:“你亲他,亲他了就证明他是你的人。” 莫扬那会让打的没有一点反抗的力气,全身都疼。 就这么被小姑娘压在身上,她的口中还有水果糖的味道,就这么去亲他,亲了一下,抬眸看着他,轻咦了一声:“咦,软软的,好像还有牛奶味的……” 说罢,又咬了一下又一下,咬罢了抬头还舔舔嘴角趴在他的身上像小狗一样嗅了嗅:“噢噢,你肯定经常喝牛奶对吧,身上奶味好重……哎哟,我好想喝牛奶……” 就这样,被关起来的时间里,莫扬就成了郝贝的人。 郝贝实在太厉害了,她会讲故事,讲很多这群小朋友们都没有听过的故事,她能描述一件好吃的东西把所有人都馋的流口水。 所有的人都喊她小贝儿,奉她为大姐大一样的。 莫扬那时候就特别的自豪,因为有郝贝护着她,其它的孩子们也不敢再欺负他了。 就是被送上船前,郝贝还忒乐观的鼓励着大家,明天是美好的,当时真的差点惹得积体反弹都上去揍她。 可是后来,他被那个领头的孩子带下船叫来家长接他回家,并再次见到郝贝时,她的嘴里却一直叫着哥哥……显然不是叫他的。 因为她一直管他叫牛奶。 “莫扬,莫扬……”郝贝一双美眸中盛满了疑惑,莫扬怎么说着话就走神了…… “啊,什么?”莫扬猛然清醒般的回神惊叫了一声。 郝贝没好气的白了他一眼道:“莫扬,你到底有没有在听我说话呀……”敢情她刚才说的那一番话都白说了呀。 莫扬不好意思的挠了下头:“我刚走神了……” “……”郝贝瞪圆了眼,心想,尼妹的,姐儿好不容易说出来的话,您老人家走神了…… “贝贝,你刚才说什么,再说一次吧……” 莫扬有丝懊恼的拍拍自己的头,告诉自己看着眼前的女人,不要再去想那些所谓的过去。 郝贝叹气又叹气:“我是说,你别对我这么好,说不定我把你当疗伤用品,等伤好了,我又犯贱的去扒拉着裴靖东了,你说你得多吃亏呀……你要是真喜欢我,就先离开我远远的,等有一天,我若真的放下了,换我去追你……” 莫扬愣了下,而后笑开了:“不,我才不信你这话,你肯定是想把我推的远远的,然后自己在这儿伤心,你就想着没准我离开了你,就会遇上好的女孩子了对不对?” 郝贝尴尬的‘嘿嘿’笑了两声,心底汗滴滴的,莫扬怎么猜的这么准呢。 莫扬也跟着笑了,扶着她的肩认真又夸张的说:“贝贝,如果可以,我真想把我的心挖出来给你看看。” “……”郝贝再次无语中,真的真的有必要这样吗?这样她压力很大呀! …… 而方蔷薇呢,出了郝贝的屋子就给老爷子去了电话。 “老爷子,我们已经到家了,您放心,贝贝不是那样的人,怎么会嫌弃呢……嗯,好,我现在就做饭……” 医院病房里,丁老爷子挂上电话就笑眯了眼,看着在他病房里下棋的两个老伙计得意的说:“瞧见没,老子的亲孙女儿就是不一样,可不嫌弃咱家里穷呢!” 苏老爷子没好气的白了他一眼:“你会穷,那老宅子我听说上次差点让念涵三千万给卖掉了……” 这还叫穷,那天下还有富人吗? 丁老爷子一皱眉头怒视着苏老爷子:“哪壶不开提哪壶!”典型的就是给人不痛快。 方老爷子砰的落下一子大喝一声:“吃掉!” 苏老爷子一看,此局胜负已分了。 笑眯眯的看着方老爷子说道:“老方最近棋艺精进不少呀,次次都赢……” …… 方蔷薇做好了饭,一家人围着桌子一起吃饭。 郝贝吃饭时除了多吃了不少丁念涵的冷刀子眼之外,其它的倒也没觉得有什么不舒服的。 吃完了饭,就坐在屋门口的石墩上,等着苏韵阿姨送两个小娃儿来玩。 殊不知,苏韵这边正发火呢。 不是对两个小娃儿发火,而是对裴靖东发火。 裴靖东听到苏韵要带小娃儿们去找郝贝,当下就酷酷的扔下一句:“下午他们要写字,没时间去。” 苏韵就说了,那可以明天写,再说了这几天都在玩,连书包都没带,写什么字呀。 总之,不管苏韵怎么说,裴靖东呢,不直接说不让孩子们见郝贝,就是各种的推脱不让去。 这可把苏韵给气的当下就火了,掐着腰站在那儿指着裴靖东的鼻子就开骂:“臭小子,我现在是通知你,不是跟你商量行吗?” 裴靖东不怒反笑:“二婶,我这也是在通知你,不能去就是不能去,不是在跟你商量。” 苏韵让呛的恨不得拿把锤子把这臭小子的脑袋瓜子给敲开才好呢。 裴靖东在电脑前忙了好一会儿,没有听到苏韵的回话,这才看了过来,就看到二婶似乎要用眼神杀死他一样,一直在瞪他,不禁苦笑了一声。 “二婶,我跟郝贝已经分开了,不可能在一起了,孩子们就跟她没有关系了,不要再带孩子们去找她了。”裴靖东认真的说着。 三天的时间,他没有去打探郝贝的任何消息,心中不是不想,而是不能去想。 只要一想,心就像是被人剜走了一块似的疼着。 “你说说你这怎么就这样呢,要是你妈活着也得让你给气死了……” 苏韵时不时的就爱这样说,先前裴靖东还没有特别大的感觉,但在这时候却是感触颇多的红了眼。 小声的问了句:“二婶,我妈妈死的时候会不会很痛苦……” 苏韵一听裴靖东的话就红了眼,抹着眼泪道:“不知道,那年你们搬到江州去了,我怎么会知道,突发性的心脏病,当时应该很痛苦的吧……” 裴靖东轻哦了一声,手指继续在电脑上飞舞,他在接收的是加密传输过来的二十五年前内部的几桩意外死亡名单。 看着上面一行行的字,根据他所熟悉的破译方法,很轻易的找出里面最熟悉的两个名字——他的母亲裴静,秦立国的妻子丁柔。 裴静死于二十五年前,死因突发性心脏病。 丁柔死于二十四年前,死因难产生下一女秦汀语。 “二婶,你知道小柔阿姨难产的事情吗?难产真的能要人命吗?”裴靖东又开口问了一句。 苏韵疑惑的看着他:“臭小子,你跟我说,是不是你接的任务跟你妈妈和丁柔的死因有关的?” 裴靖东笑了笑:“不是,就是随意问一下,我听秦叔说当年你和方姨还有小柔阿姨是部队里远近有名的四朵金花,结婚早的都去世了,有点奇怪罢了……” 苏韵还是不相信裴靖东的话,不过还是把自己知道的说了出来。 “别说你奇怪,当时我也奇怪来着,你妈妈去世不到一年,丁柔就难产死了……当时我被呼弘济给限制在京都不让我去江州……” “那方蔷薇呢?那一年她去过江州的吧,她家以前不在那里的吧?”裴靖东语速极快的问出口。 苏韵愣了下,而后皱起眉头:“你不会想着蔷薇会害你妈妈和丁柔吧,那不可能,我们四人是结拜姐妹,比亲姐妹还要亲。” 裴靖东笑了笑:“二婶,你太紧张了,我只不过是好奇罢了……” 苏韵紧张的看着他问:“你是不是知道了什么?” “我什么也没说。”裴靖东说罢不再说话,手机铃音响了起来。 拿起号码一看,心中就烦了起来,是他老子来的电话。 不过还是接了起来。 “有事儿?” “你怎么没在江城,我跟你妈过来才知道你去京都了……”电话里传来其父裴红军的声音。 裴靖东当下就火了,手中的圆珠笔往桌上一砸,迅即站了起来,对着电话大声的斥道:“我妈?哼,需不需要我提醒你一下,我妈死了二十五年了,你是跑到地底下跟我妈一起过去的呀?” “你个不孝子!不是通知过你了吗?两场婚礼一起办,这次不是闹着玩的。” 裴靖东一脸阴鸷的神色怒目盯着眼前的桌面,恨不得能盯出个洞来一样的。 “知道了。”终于是忍下心中的愤怒丢下了这么一句话就挂断了电话。 挂上电话,最后看一眼电脑上加密传输过来的资料记在心间,销毁这些资料后才合上电脑站起身道: “二婶,你没接到通知吗?我家老头子跟贺子兰后天举行婚礼,还有我跟秦汀语的……” 苏韵一听这话也火了,双眸中起了血丝一起的红了起来:“人渣畜生,阿静没死时,他就跟那个贺子兰眉来眼去的,阿静一死,他就娶了那贺子兰,本来上次听他说一直是假证,我还想着不是那么渣的,没想到呀……” 裴靖东皱了下眉头提醒着苏韵:“二婶,小心二叔又要训你。” 他这个二婶呀,看上去多温柔娴静的,实际上却是个火豹子性情,还一身的正义,看到谁有怨屈她都恨不得变身包青天去为人伸怨的。 苏韵一听这话赶紧拄门口看去,就看到黑着一张脸站在那儿的丈夫。 裴靖东笑了笑:“二叔,二婶就是一时太生气了,你别骂她了,她知道错了……” 苏韵狠瞪一眼裴靖东,死小子,就是故意的,肯定是的。 裴二叔寒着一张脸提醒着妻子:“韵儿,我跟你说了不止一次了,祸从口出,这还好是在东子跟前说,你要是在外面说,那得结多少仇的……” 苏韵低着头认错:“好了,我知道了,哎,我都四十五岁了呀,怎么还天天让你训,裴红国,你很欠扁知道不?” 裴靖东整理着桌子上的东山西,眼中全是二叔和二婶的浓情蜜意。 现在想来,当年的母亲得有多傻呀,怎么就嫁给父亲了呢? 他的记忆中,母亲永远都是孤单的一个人,父亲永远都是最忙的那一个。 “你先过去吧,我们后天直接过去。真不和道大哥是怎么想的,一把年纪了,这是要晚节不保闹腾的呀……” 裴靖东面无表情的拿起他的东西,去喊了展翼带上两个小娃儿要回江城了。 …… 走在四合院的胡同里,展翼还怯生生的问了句:“哥,刚才二婶说带娃儿们去找我嫂子的……” 裴靖东嗯了一声没说话。 展翼心里急的不行:“要不我去跟我嫂子说一下。” 裴靖东倏地回头剜向展翼:“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 展翼瞬间就沮丧了起来,不悦的反驳:“我可不认为我嫂子是手无缚鸡之力的女人,你看那个沈碧城的时候不就……” “沈碧城那是在让着郝贝的。”说到到此,裴靖东才愿意承认,也许沈碧城是真的爱着郝贝的,不然不会费那么大劲的去折腾那些事儿。 如果是真正的敌人,谁还会去护她,裴靖东想,这也是呼弘济让他远离郝贝的原因吧。 想这儿,又担心起郝贝对于呼弘济的恶劣态度,不禁皱起了眉头。 拿出手机直接拨了个号码过去。 没多大一会儿号码接通了,裴靖东这才开口道:“我想应该跟郝贝告别一下,顺便告诉她让她听你的话,你认为如何?” 电话是打给呼弘济的。 此时的呼弘济正在江城办公室里,接到裴靖东的电话直接就是这么一句话,怔了下,虽然知道裴靖东这么做肯定还是有私心的。 不过如果郝贝真的能听裴靖东的话,乖乖听话不闹事的话,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儿。 “行,你在哪儿?我安排你们见面吧。” “不用,我就在胡同口处,让展翼去叫她出来就行了。”裴靖东说罢就挂上了电话。 呼弘济看着被挂上的电话,气得吹胡子瞪眼的! 裴靖东挂了电话之后就让展翼去叫郝贝。 展翼那叫一个高兴呀,飞一般的往丁家的宅子里去了。 到了门口,看到陪着郝贝坐在那儿的莫扬时就垮了一张脸。 莫扬是第一个看到展翼的,愣了一下而后笑了:“展翼,你来了……” 郝贝则是伸长了脖子往展翼身后看去,看了半天也没见两个小娃儿们。 展翼苦笑了一下,想到目前的处境,其实还挺感谢莫扬能陪着郝贝的。 “贝贝,我们有事现在就要回江城了,所以要带娃儿们一起回去了,过来跟你说一下……” 郝贝闷闷不乐的嗯了一声没说话。 展翼尴尬的笑了笑说:“那个,要不你们去送送我们……” 郝贝诧异的看着展翼,而后还没点头,莫扬就先说好了。 “好,我们一起去。” 如此,郝贝跟方蔷薇说了一下跟莫扬就出去了。 展翼和莫扬一边走一边说着话,没说几句话就到了胡同口。 莫扬站在那里,定定的看着停在那里的一辆黑色商务车,而后拍拍郝贝的肩膀道:“去吧,我在这儿等着你。” 郝贝的眼中一热,有温热的泪水落下。 莫扬伸手拭去她眼角的那颗泪失笑:“怎么这样爱哭呢,笑着才漂亮的。” 郝贝吸了吸鼻子,像个女战士一样的往那辆车子跟前走。 展翼没有跟过去,打量着莫扬问:“莫扬,你为什么这么喜欢贝贝?” 展翼不能理解,因为他也曾以为自己喜欢过郝贝,但是如果他真的喜欢一个人,绝对不会像莫扬这样子的。 莫扬如墨般清澈的双眼里温柔的笑意越来越浓,低叹一声:“首长知道为什么的。” 因为爱她,所以想让她开心快乐,而不只是占有她。 展翼更是不理解这是一种怎么样的情感了。 再说郝贝,走到车子前,拉开车门时就看到那个坐在副驾上的男人——裴靖东。 距离浴室那次,这是分开后的第四天。 眼泪还是止不住的往下流,两个小娃儿的眼晴也是红红的。 郝贝坐进车子里,一伸手抱住两个小娃儿,眼泪往下掉,却是不出声的。 “妈妈,小宝贝儿会想你的,你也要想我,短暂的分开是为了以后的相逢,所以妈妈你不要伤心,你看小宝贝儿都不伤心的……” 裴瑾瑜小娃儿说着讨巧卖乖的话,可是那双清澈的眸底却是湿湿的一片…… “好,不伤心……”郝贝刚说完,前排的裴靖东就发话了。 “郝贝,呼弘济是你的亲大伯,这事儿你还不知道吧,他不会害你的,你以后多听他一点,总归是好的。” 郝贝没好气的白了他一眼:“我家的事不用你管。” “你这女人……” 裴靖东刚说到此顿住,后视镜里一个反光点折射出来,虎眸轻眯起来…… 而站在胡同口处跟聊着天的莫扬和展翼的视线范围就比较广了,很清楚的看到后面一辆小型的白色货车几乎是横冲直撞的就过来了。 冲着的方向似乎就是郝贝刚才上去的那辆车。 当下俩人拔腿就往车子前冲去大喊着: “贝贝,快下车!” “哥,快下车!” 莫扬和展翼齐声的喊着让他们快点下车,可是已经来不及了,那辆货车眼看着就要冲上他们车子了…… 也许只要一闭眼的功夫两辆车子就会相撞…… ------题外话------ 美妞们,(☆_☆)给力一点,多投点月票,然后静哥给加一更如何咩……实在没想到月票榜大战如此激烈,所以爬着也很累……⊙︿⊙亲爱的们给点力量咩…… 然后谁要客串角色,请留下名字和你设想的这个人物要是个什么样的人呀这样的都可以,也许后文中会用得到的咩……乃们滴名字也会出现在里面的咩……如果以后本文不小心被出版或影视了对吧,嫩么是一件多么有意思的事咩,介个素不素很好玩咩……   ☆、130:与敌对决,生死一线!2更求月票! 犹不知危险已经来临的郝贝在听到外面的大喊声时还朝着展翼和莫扬看了过去,那一刻就看到他们两个人脸色就像是冬天里的白雪那样白的吓人。 就在郝贝还没有反应过来时,首长大人已经一脚油门狠踩下去,黑色的轿车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飞离原地。 说是迟那时快,黑色的轿车刚刚驶离原地,那辆白色的小型货车就轰的一声冲进方才黑色轿车所在的位置,车头直冲马路牙子上而去,直接撞在那颗粗壮的老榕树上,挡风玻璃碎了个稀里哗啦,车内的司机啊的一声尖叫,满头鲜血的趴倒在方向盘上。 “莫扬,别过去了!”展翼紧紧的拽住莫扬的胳膊,幸好他拽住了,不然以莫扬刚才往前冲的姿势,势必要成为这白色货车轮下的亡魂…… 展翼看到裴靖东的车子开出去的时候就冷静了下来,可是莫扬却不一样。 莫扬在刚才就像是疯了一样的往前冲。 此时,他的双眼中更是血丝弥补的那种腥红之色。 “莫扬,莫扬……没事了,我哥把车子开走了,他们没事儿……” 展翼试着安慰莫扬,莫扬现在看起来很不正常,苍白的脸色,满头的大汗,惊恐的神色,无一不让展翼觉得奇怪…… 莫扬听到没事了这三个字,当下松了口气,全身的力气都像是让抽光了一样的软了下来。 周边有路人围观了上来,有人拿起手机打电话报了警。 “天呀,太惨了,还好刚才那辆黑色的车子开走了,不然的话……” “就是,这人是怎么开车的,怎么就这么准撞进来……看起来像谋杀一样……” 莫扬听得周边人的议论,打了个战栗,一今伸手就抓住展翼的衣领高声的质问:“不是意外对不对,不是意外?” 裴靖东的性格有多霸道,莫扬就算相处的时间不长,也早从沈碧城的事件上领会过了。 他怎么就没想到呢,裴靖东怎么会无怨无故的就要跟郝贝分开的, 这不是意外,肯定不是意外! 展翼让莫扬这么一问,当下打了个激灵,而后拿出手机来打电话。 莫扬看展翼这样,就知道有事了,揉了下突突乱跳的太阳穴,一把甩开展翼就往他的车子处行去,拉开车门坐进去时,神色紧张的喃喃自语着: “小贝儿,你说过,明天是美好的,你说我是你的人没有你的允许我不能生病不能死掉,那么没有我的允许你也不许出事儿,不能出事儿……” 就这么一段话说完,他脸上那些慌乱的神色全没了,反倒是神情严肃的拧动车钥匙,就追着裴靖东开出的方向去了。 车子开出去后,才拿起蓝牙耳机挂在耳朵上,开始打电话。 一个电话打给父亲苏鹏:“爸,你马上给交通部的杨部长去个电话,在XX这里清出一条无人无车辆的道路来。” 不等苏鹏多问什么,莫扬又加了一句:“爸,求你了。” 苏鹏从来没有听到过儿子用这样的语气说话,听到儿子说求你这两个字,他的心都揪起来的疼着。 故而赶紧的拨通了一个电话是打给好友,任职于交通部的刘部长。 莫扬专心的开着车子,车速不敢太快了,脑海里想着如果对方是冲着裴靖东来的,那么绝对不可能只这么一桩意外的…… 就在这时,同行的车道里,两辆黑色的轿车要超过他的车子。 黑色的车子,有一辆车甚至开了车窗亮出一把冲锋枪来,副驾上的男人一脸横肉,举了举手中的枪,又以手指做了个开枪的手势,朝着的正是莫扬的方向。 那意思好想在说,不想死的就滚一边去。 莫扬的手机响了起来,蓝牙自动接听,接到的正是父亲好友刘部长的电话。 “扬扬,只能清理出通往郊区的这一条道路,在入口处已经执勤交警拦下所有进入车辆,扬扬,这事上面早有动作,你怎么会……” 莫扬一听上面早有动作,心中更惊了,这个早有动作,是特意为今天准备的? 是好还是坏? 匆匆的挂掉电话,又给裴靖东打电话,电话响了一次又一次却是无人接听。 莫扬的心都快要碎掉了,拼命的说接电话接电话呀…… …… 再说裴靖东吧,当时那真是一脚油门踩下去,飞一般的就冲了出去。 后座的母子仨人就这么砰砰砰的接二连三撞在前排的座椅后背上。 脑袋晕晕的时候就听到裴靖东一声咒骂:“他妈的!” 此时,郝贝还不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儿,但是在车速越来越快的时候,她就知道遇上大麻烦了…… 两个小娃儿也让吓着了,特别是裴瑾瑜小娃儿捂住让撞疼的脑门竟然是吓的连哭都哭不出是声来了。 “裴靖东!”郝贝惊呼一声,吓得整个人身子僵住,屏住了呼吸,看着前方已经险些要撞到路人了。 裴靖东只瞥一眼后视镜,而后咬牙切齿道:“他妈的,死女人,遇上你就没好事儿!” 这接二连三的祸事,到底是他带给她的? 还是她带给他的,裴靖东都有点分辨无能了…… 车子被动了手脚,刹车失灵,幸亏他的开车技术够强,这才得以避开车辆和行人。 裴靖东的手机在这时候响了起来。 他一伸手把手机扔给郝贝,并说了一句:“只听对方,不要说我们任何的情况。” 郝贝拿过手机一看,小声的问:“是展翼的电话,也要这样吗?” 裴靖东专心开车并不回话,车速根本就控制不下来。 郝贝接了电话:“喂,展翼……” 展翼接到电话高呼一声:“谢天谢地,嫂子,你们没事太好了……” “嗯。”郝贝只答了一个字,不敢多说话。 “嫂子,车子没事儿吧。”展翼这么问时,郝贝正愁该如何回答的时候,裴靖东说了句:“刹车失灵!” “哥,你等着,我打电话找人……”展翼说罢就挂了电话。 而裴靖东则是沉声的吩咐郝贝:“把手机扔出去。” 郝贝不解其意,但是裴靖东既然说了,她就要照做,一开车窗就把裴靖东的手机给扔出去了。 裴靖东则阴着一张脸全神贯注的应府着这失去控制的车子,这种情况下,导航仪显示出来的前方稀疏的道路,正是他要驶去的地方。 可是莫扬的电话马上就打了进来。 莫扬那边打了裴靖东的没人接,就去打郝贝的,想到郝贝没拿手机,就打给小娃儿…… 还好他是把电话打给裴黎曦小娃儿的。 裴黎曦小娃儿手机一响,看到是莫扬的电话,就接了起来。 “喂。”娃儿的嗓音有点暗哑,这种情况下,大人都害怕,更别说一个孩子了。 “小曦,让妈妈接电话。” 裴黎曦嗯了一下,而后把电话放到郝贝的耳边,就传来莫扬着急的声音。 “贝贝,告诉裴靖东,不能往导航仪显示的人烟稀少的地方,走另一条道……” 此时,裴靖东刚好要把车子往导航仪上前方显示道路不拥堵的地方行驶。 郝贝木然的重复着莫扬说的话,裴靖东眉心一跳,一个急转方向,向着莫扬说的另一条岔道口行驶而去。 而展翼则是挂了电话就打了一个电话给呼弘济。 “司令,出事了……” 呼弘济本来还在气头上,这才前后十几分钟的时间,就得来展翼这么一通出事了的电话。 蹭的一下站起来捏紧了电话质问:“说,什么事儿?” 展翼一五一十的把刚才发生的事情说了一遍。 呼弘济呼吸开始急促起来,而后定神吩咐道:“交给警察处理。” 看来已经打草惊蛇了,这也许是对方的试探,也可能是警告,如果是这样,那么也许不会有致命的危险。 展翼不相信的惊叫起来:“警察能办事吗?这事儿肯定不是意外的……” “展翼,服从命令!”呼弘济说罢扔下电话,拿起手机,又拨打了一个号码。 等对方接通之后,他才沉声问了句:“这么好的天气,预报说是冬日雷你说这事儿靠谱不?” 对方低沉的嗓音传来:“老话说的好,冬雷震动,万物不成,虫不藏,常兵起……” 挂上电话后,呼弘济眉心一拧,沉思片刻,捏着眉心直接给京都的家里去了一个电话。 方蔷薇接到电话的时候还在为待会儿要来家里做客的两个小宝贝准备水果。 陶瓷水果刀在她的手中,像是雕刻家的的刀具一般,雕出一朵朵花朵图案的苹果,摆成一盘,再用其它水果,分别做成了小孩子们最喜欢的动物图案的。 她其实是一个很会生活的女子,就算是这样似是大杂院的一个家里,正屋她们住的地方,她也收拾的干净利落。 每天都要做很多家务活,但她又不像是院中那些整日无所事事的妇女那样蓬头垢面。 她每天都化着精致的淡妆,衣着得体,讲话也是温声细语,处处都透着股淡雅和高贵。 但是现在,当她听到呼弘济在电话里的话后,脸上的高贵优雅全部龟裂了…… 电话里,呼弘济说:“蔷薇,现在你马上去医院老爷子那里,把电视线拔掉,报纸也要收起来还不能让老爷子察觉到你做的这些事儿。” 此时方蔷薇还只以为是有什么关于呼弘济调动上的动向怕老爷子知道的,故而惊讶的问了句:“啊,是有什么动向不能让老爷子知道吗?” 呼弘济叹了口气:“郝贝可能要出事了……” 轰隆隆,只此一句,犹如五雷轰顶般的炸的方蔷薇脸上的笑容都僵掉了,一手捏着手机,另一只手习惯性的去抓随手可抓的东西,却是抓住了那把刚刚放下的水果刀…… 刀刃被她抓在掌心,马上就有血水从她的掌心渗出。 可是她却像是无所察觉的一样怔在那里,手还越握越紧。 呼弘济没听到她的回音,就在电话里喊一声:“薇薇?” 呼小筠本来在边上研究着妈咪做的那些有图案的水果的,她好开心,妈咪好久没有做这些给她吃了,一二三四的数着…… 兀然,一滴两滴的血水滴在水果上,呼小筠一撇嘴抬头时惊呼起来:“妈咪,妈咪,你的手流血了……” 电话里的呼弘济听到女儿说话的话,眉心紧紧拧起,恨不得有双翅膀让他能飞到电话的另一端去。 对着电话高喊了几声:“蔷薇,方蔷薇,讲话!” 方蔷薇这才醒了神一般的开口问:“弘济,贝贝出什么事了?” 问出这话时她的手还紧紧拽着那柄陶瓷的水果刀,很努力的想要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正常一点,但颤抖的嗓音还是泄露了她此时的情绪。 “蔷薇,我果然没看错,你很在乎郝贝!”呼弘济这话说的不是一个疑问句,而是一个肯定句。 方蔷薇的呼吸一窒很想去解释一下可是张了嘴脱口而出的竟然是一句:“呼弘济,是不是你一直想让她死的?” 说完她就后悔的捂住了嘴,但说出去的话就像泼出去的水一样无法收回。 “方蔷薇,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啊?”呼弘济的暴怒音传了过来,最后一个啊字中带着重重的疑问。 “呜呜呜……妈咪疼疼了,妈咪哭哭了……”呼小筠在边上兀然呜呜呜的哭了起来…… 方蔷薇摁着发疼的太阳穴,双眸如血染般的红着,再也忍不住的挂上电话后快步往外走去,她要去看一看,呼弘济肯定是在骗她的,肯定是的。 压根就没有注意到她转身离开时呼小筠那双清澈瞳眸中那抹异常神色。 呼小筠就这么愣愣的看着妈咪越走越远,眸中忧伤隐去,转而拿起眼前的水果盘子,嘟着嘴轻咦着:“难道妈咪是想把苹果花朵染成红色的吗?” 那被血染红的苹果花,就这么被她拿在手里,咬一口又一口,一直到满嘴通红全是妈边的血的味道…… 方蔷薇只走到胡同口处,就看到那围成一个圈子的人们时就懵了…… 脑海里全都是YY出来的郝贝出事了,可能会出的事儿! 她的脑袋嗡嗡作响,失去了运转一样的飞快冲过去大喊着:“让开都让开……” 此时,展翼正在打警局的电话,用他手上的权利正在调动人脉。 却听到方蔷薇如此疾呼的大喊声,惊呆的看了过去,眼眸中闪过一抹不解的神色。 方蔷薇终于冲到了最中间的位置,看到那小货车的惨样,四处的找寻着,都没有郝贝的身影。 心终于落了地,眼泪却是止不住的往下掉。 看到展翼时,又急急的走了过去,问展翼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儿。 展翼皱着眉头说着发生的事情,却是看到方蔷薇的一只手在流血,当下惊叫了起来:“方姨,你的手……” 方蔷薇举起自己那只没有受伤的手十分诧异的问:“我的手好好的呀……” 说罢不顾展翼的惊诧,而是捏着手机走到另一边去。 她的手都是颤抖的了,她知道肯定是出事了,不然呼弘济不会那样说的。 拨通了呼弘济的号码,听到对方传来的一声喂的时候,她再也忍不住的呜呜呜哭了起来。 “弘济,求求你,不能让郝贝出事儿,不能呀,她可是老爷子唯一的亲孙女呀……” 呼弘济接到电话时还在办公室里,听到妻子电话里的泣音,不禁心中一震,什么时候,方蔷薇这样哭过求他了! 只有一次! 那是二十三年前,她这样哭着求他说:“弘济,求你了,我不想生这个孩子。” 而现在,却是为了郝贝来求情,这太匪夷所思了。 “方蔷薇,你最好能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呼弘济说完就挂上了电话。 办公室的门让敲响了,他还没喊进来,就有一道军绿色的曼妙身影向他走来。 伊芯儿手中拿着一份文件袅袅而来香气袭人,进来后才看到呼弘济脸上的狠戾神色,愣了一下。 但人已经进来,想退回已经是没可能了。 故而笑盈盈的走过去,把文件往桌上一放,人也跟着站在呼弘济的身后,纤嫩小手柔弱无骨的捏在呼弘济的肩膀处轻问:“是不是工作太累了?” 呼弘济深吸一口气,捏着眉心声线沙哑的吼道:“出去!” 伊芯儿当下就撇了红唇,满脸不悦的神色,一扭腰就要走了,可是刚起身,又被呼弘济扣住手腕一把拉回了怀里,咬着她的唇狠狠的亲下去…… 伊芯儿娇喘一声,坐在呼弘济的腿上,曼妙的身子就这么迎了上去…… 一番亲热过后,呼弘济才开口道:“晚上过去,现在上班,以后不许这样没规距了知道不?” 他训斥的声音中难掩宠溺的味道。 伊芯儿水汪汪的大眼中全都是小女人生气的娇嗔神色,而后故作娇羞的给了呼弘济一记媚眼,手搭在呼弘济的肩膀处撒娇的保证着: “知道了,下次不会了,我先出去工作,下班等你……” 呼弘济轻眯着利眸看着伊芯儿离开办公室,手一拂,伊芯儿带来的那份文件掉在地上。 他弯腰去捡,漆黑的眸子扫过办公桌底部那一处红色在闪烁的窃听器,唇角微勾,扬起一抹讥讽的笑意,终于耐不住要露出狐狸尾巴了吧! 刚才伊芯儿缠住他的时候,分过神,应该就是把这枚口香糖式的窃听器放在桌底下了。 看来他的方向没有错——这就是一支以女性为武器渗透进部队的一支蛀虫队伍。 …… 京都,碧蓝的晴空万里无云,本该是详和安乐的午后,却因为有一辆失控的车子而搅合的大街小巷鸡飞狗跳。 裴靖东的车子开在人群较多的地方驶向莫扬说的那条道路,真是惊险连连。 郝贝瞪圆了眼,看到好几次差点都撞上车子,一个急拐又闪过去,真是心都快要跳出来了。 裴瑾瑜小娃儿在她的怀里吓的小脸儿都白了;裴黎曦小娃儿倒还好些,显得没有那么怕,但一张小脸也是血色全无。 “宝贝儿不怕,爸爸这是带我们体验一下赛车的感觉呢……” 郝贝尽量让自己的声音不要发抖的哄着娃儿们,可是却没办法控制自己内心深深的惧意。 小娃儿们可聪明着呢,裴瑾瑜小娃儿的眼泪扑簌簌的往下落,喃喃着:“妈妈,妈妈,我们会死掉吗?” 郝贝很想说不会,可是她还没说话,裴黎曦小娃儿就开口了:“如果会死掉,小瑜最想做什么?” 裴黎曦小娃儿紧紧的抱着郝贝,一双乌黑明亮的大眼疑惑地看着哥哥问:“哥哥最想做什么?” 裴黎曦小娃儿揉了下弟弟的脸蛋认真的说:“保护小瑜,让小瑜活着。” 裴瑾瑜小娃儿呜呜呜的哭了起来:“哥哥坏,哥哥好坏,小瑜也要保护哥哥……” 裴靖东听到娃儿们的话,一双虎眸中润润的,脑海里又一次浮现出沼泽地里的画面,最近似乎想起这件事的次数越来越多,很诡异,想到时心依旧会揪着,但疼痛却越来越少了…… 就如此时,眼中更多的是一种欣慰,孩子们,很好,很贴心,这是他们生命的延续,如此便足够了。 郝贝可没裴靖东那样淡定,本来就爱哭,这会儿是再也忍不住的跟着哽咽了起来。 裴黎曦小娃儿又问了:“妈妈,你最想做的事情是什么?” 郝贝愣了下,而后想自己最想做的是什么…… 映入脑海的第一件事竟然是她也要保护眼前这两个可爱的小娃儿…… 不过她没有说,只擦着眼泪拍了拍受惊过度的裴瑾瑜小娃儿道:“妈妈没想过最后想做的事情是什么,是因为妈妈相信爸爸会保护我们,不会让我们有危险的。” 想什么后事呀,死了谁知道会怎么样,抓紧眼前这一刻,好好的活着才是正事儿。 前排在开车的裴靖东勾唇深意的一笑冷哼着:“算你这女人还有点脑子。”这是他的妻儿,他不护着谁护着。 郝贝没理他继续给两个小娃儿说话:“小宝贝来,睡一觉,小曦也闭上眼睡一觉……” 两个小娃儿本来就有睡午觉的习惯,这会儿又惊历了这么惊险的事情,等裴靖东的车子开的平稳不再七拐八绕之后,终于闭上眼晴睡在了郝贝的怀里。 午后的暖阳从车窗处照射进来,车厢里的空气沉闷的几乎让郝贝喘不过气来。 可是她刚想要开窗户时,被裴靖东给制止住了。 现在这条道人烟稀少,裴靖东也跟着松了一口气看了一眼车内镜,注意到两个孩子似乎都睡了,这才从镜子里看着郝贝问:“怕了吗?” 郝贝听到他的问话抬头瞪了他一眼:“废话。”是个人都会怕的好不? 裴靖东低低的笑了一下:“实话跟你说,车子刹车失灵,只能开到油耗尽或者用其它方法停车……” 莫扬给引的这条道,可真是一点儿也不好,公路在高高的堤坝之上,想要用借力的方式让车子停下来这事儿一点也不靠谱。 只能祈求着车子尽快把油耗尽。 可是看着上面油表的数字,裴靖东表示很蛋疼,这车子是京都家里的车,这几天一直是展翼在开,本来他只是打算在车上跟郝贝说几句话,让展翼打电话叫司机来送他们到机场就可以了…… 没想到,这一坐上车,还下不了车了…… 殊不知,莫扬给指的这条道,虽然没有借力点可以让车子停下来,却比原来那条让人特意让人疏通过的道路安全的多了。 最起码,没有像莫扬一样,左右两辆车子夹击着,试图把莫扬逼停下来不跟着他们。 在市区他们不敢开枪,所以莫扬尽量的把他们阻拦在市区之内,车子飞快的左开右绕,把两辆车子拦在他的后面。 “小子,别挡道,耽误了老子们的事,一枪崩了你!”其中一辆黑色轿车里里的大汉着急了,冲着莫扬的车子就这么吼了出来。 莫扬也是看出对方不敢对他开枪,这才胆儿肥的单手握住方向盘,比了个中指朝下的手势,一脸轻蔑的神态。 之所以敢这么狂妄是因为他有一个连家人都不知道的小秘密——那就是他曾经参加过F1赛车队的竞技赛,并且还未曾输过。 一抹嗜血的笑绽放在莫扬的脸上,而后开始变换着车速,时快时慢,方向盘打的那又快又稳,刹车也是一踩一放…… 后面的车子时不时的被他这样来一出,几次险些撞上去…… 而莫扬则在心中默默的数着对方踩刹车的次数。 终于,数到一百零八次的时候,他的车速放慢了,那两辆车子像飞一样的冲了出去…… 车内的副驾上拿枪的大汉看着莫扬的车子没追上来时,轻蔑的一笑:“臭小子,这车开的真他娘的操蛋,要是在国外,直接一枪毙了他……” 开车的司机却是眉头越皱越紧:“刹车片好像失灵了……” “怎么会?”大汉满头大汗! 而另一辆车内,则是同样的情况。 莫扬停了车长松了一口气,一百九十八次急刹车,再加上待会儿他们再狠踩刹车片,刹车失灵的机率是百分之五十。 就赌气这百分之五十的机率吧。 恩而调转车头往另一个方向行去,他给裴靖东指的那条道是在国外时,听国内的车友们说起过的。 他自己并未行驶过也不知道那条道路的尽头是什么地方…… 只希望裴靖东能够找借力点,好让车子能停下来。 可是当他的车子行驶到他自己说的那条道的时候,心里后怕极了,这条道怪不得无人行走。 两边的护栏根本就不能称之为护栏,是一条未修好的道路,只用铁丝网网住,根本就没有任何的借力点。 道路修在高约两三米的堤坝上,别说想找借力点了,就是拐弯之类的没拐好,很可能就会冲下堤坝,那后果将不堪设想。 但莫扬根本就没有时间去思考别的,他算着时间,以裴靖东的车速现在也不知道开出多远了。 莫扬一踩油门车速飙到最高点,往前方冲去。 在莫扬的车子冲出去之后,岔道口处走出一个身着桔色环卫工衣服弯腰驼背的白发老汉,手上的扫帚有一下没一下的扫着地面。 一双掩盖在平凡面容下的黑眸看向莫扬的车子开去的方向时,眼中闪过一抹赞尚的神色,勾了下唇角喃喃了句:“好小子,深藏不露呢。” 老汉低头继续扫地,却是看着手腕上滴滴走针的腕表,约摸又过了半个小时后,才扫完这一片地。 就接着往前扫,又扫了约半小时左右,老汉这才拿起工具哼着曲儿退出这方道路…… 半小时后,四辆车子开往这条道路,每辆车子的车速在拐进道上时,都加足了油门,却不曾想,车轮胎发出噗噗的漏气音来…… 接二连三四辆车子歪歪扭扭的呈S线行驶而去,没行多远,砰砰砰的不是撞在护栏上车峰出去半边,就是追尾式撞击停了下来! 车上的黑衣几名黑衣男下了车,狠捶一记车前盖咒骂道:“他妈的,今天这任务算是完不成了!” 说着拿出手机来打电话,半小时后,又开来两辆车,几个黑衣男上了车后没多久,轰轰轰的几声爆炸音响起,那四辆车子燃起汹汹大火掩盖了他们曾使用过的痕迹。 不过,护栏处的隐形摄像头却是把刚才所有的事情都拍了下来。 一个小时后,警方接到附近路过群众的报警后赶来,看到的就是几辆让烧的不成形的车子框架。 不过却有细心的警员发现了车子的轮胎处,有长约五公分右的的钢钉,每个轮胎附近都有五六枚这样的钢钉。 此事一度成为机密案件,被警方压了下来,无任何曝光——不过这自是后话暂且不表,先说说一路疾驶了四个小时的裴靖东。 高度集中精神的四个小时,尽量的控制好方向,不让方向偏离了。 可是这车也忒省油了点,竟然还有一半的油没有耗尽,照这个节奏下去,是要开到天黑才有可能停下来。 可是天黑了就更不安全了。 而且一直没有接到救援信号,裴靖东就在心底暗骂呼弘济个没良心的。 以前就知道牧羊人是个铁面无私的。一点也不徇私,这一次算是彻底的领教了。 郝贝还在车上呢,呼弘济竟然不派任何援手。 车子越开越稳,两个小娃儿从起初的睡的不太稳,到现在睡的越来越香甜。 郝贝却是心惊胆战的,坐在那里僵直着身了一动也不敢动的,生怕她一动会吵醒小娃儿们,然后就会影响裴靖东开车。 裴靖东不知道这条道的尽头是什么地方,却是生出一种就这么一直开到天荒地老的感觉来。 如果撇去刹车失灵,车速降不下来这样的问题不去想的话,现在的他们倒像是一家人在出游。 为了缓解气氛故而轻笑了一下开口问郝贝:“你看我们这样像不像是出去踏青……” 郝贝满头黑线,“这是冬天,没青可踏。”环视一下周边心想连他妈的颗小树苗都没见着,光秃秃的,哪来的青可踏? 这次轮到裴靖东满头黑线了,心思,这女人到底会不会聊天呀! “那个,如果马上要死掉,你最想做的事是什么?” 这个问题刚才听到小娃儿们的问郝贝时,他就在想这女人会说什么,所以这会儿就问出口了。 郝贝不答反问:“如果是你,你想做什么?” 裴靖东眼底的眸光炽热而深沉,从车内镜里看到小妻子红红的眼眸,一张含着笑着薄唇轻扬:“你猜呢?” “……”郝贝没说话,其实很想骂一句:猜你妹的猜!但又怕影响这男人开车,故而才没有开口。 男人却是自言自语了起来:“那自然是要吃个饱了……” 说这话时,他眼中绿油油的光芒是从车内镜里看向郝贝,要死之前那自然是要搂着媳妇儿好好恩爱一番的,正所谓牡丹花下死,作鬼也风流…… 郝贝这次反常的竟然听懂了,俏脸蓦然一红,想到什么后后又黑了一张脸:“裴靖东,你说的结束了,就是结束了,以后别再说这样暧昧的话了……”当她是什么呀,想要时就要,不想要时,丢下一句再见就走了…… 她是人,是有思想的人,不是什么死物,更不是招之即来挥之即去的宠物。 别说她现在只是喜欢裴靖东,就算是以前她爱着陆铭炜的时候都能狠心跟裴靖东结了婚。 在真正的与死神擦肩过的那一刻,她才明白,狗屁的喜欢和爱情,都他妈的是扯蛋。 裴靖东一怔,没有想到郝贝会在这时候说这样的话,当下脸色就冰冷了下来,不悦的气息就在车厢内流蹿起来。 气氛瞬间冷了下来,裴靖东板着一张脸开车,心中说不出是个什么滋味来。 僵了没多大一会儿,就察觉到后面一辆追上来的车子时,虎眸轻眯了起来,尽量缓下语气跟郝贝说:“郝贝,抱着孩子们躺下来,低于车窗的位置。” 郝贝蓦然坐直了身子,颤声问:“是不是有人追来了……” 裴靖东嗯了一声:“记住,不管发生什么事儿,都不要抬起头来,听我的命令。” “嗯。”郝贝应了一声后,把自己的身子压低一点,半伏在孩子们的身上,手抓住后座的椅子撑着,尽量的不压着睡着的孩子们。 想了想又多加了一句:“裴靖东,你注意安全。” 裴靖东哼笑了一声骂她:“口是心非的女人。” 郝贝不甘示弱的回了句:“我是怕你不注意安全,我和孩子们会给你陪葬。” 裴靖东苦笑着怒骂:“死女人,你可以不加这句解释吗?” 真是一点也不可爱的女人,可是为什么,他就是觉得这样的她——怎么看怎么舒服呢? 真真的犯贱这个词就是说的他自己! 莫扬的车子终于追上来了,看到裴靖东的车子还好好的开在路上时,心情前所未有的激动。 车子终于越来越近,裴靖东看到是莫扬,也跟着松了一口气,心底是感激莫扬的。 莫扬却是喊着他:“你来撞我的车……” 裴靖东大惊:“不行,这两边的护栏根本就不能撑住车身的重量。” 郝贝听到莫扬的声音惊喜的抬起头来,裴靖东却是一沉脸:“趴下。” 莫扬的一直侧目注意着这边的动静,自然没有错过郝贝刚抬起头时的神情,那样惊喜的神色是为他崦流露出来的,莫扬的一颗心像是飞上了天撞上了天朵的云朵一样软软的甜甜的…… “不能往前面开了,前面是山路,会更危险,你撞我的车借力,你相信我,我不会有事的。”扬声嘶喊着,试图说服裴靖东。 可是裴靖东沉着脸,不想接受这个提议。 莫扬却是着急的大吼着:“跟你说了前面是死路死路,难道你想让贝贝和你的孩子们就这样陪着你一起开到死路上,前面如果还有敌人的埋伏怎么办?你撞我的车,听我的,我的车子性能好,不会有事的,然后还能开我的车回去……” 裴靖东没有说话,估算着莫扬说的这个方法的可行性。 但是太危险了,一个弄不好,莫扬的车子会被他的车子撞出去的。 就在裴靖东在思考的时候,裴黎曦小娃儿脖子上挂着的手机响了起来,小娃儿接电话之后,爬了起来,把手机放在裴靖东的耳边。 “你那边是什么情况?”电话是呼弘济打来的。 “没死的情况。”裴靖东没好气的回了话。 “根据我方线人最新情报你所驶向的这条路的尽头是旅游景区,危险星级为五星。现在命令你想尽一切办法把车子停下来。” “莫扬的车子跟我同行,他让我借他的车力停下,可是这样的话……”裴靖东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另一头的呼弘济打断了。 “按着他说的方法去做,莫扬曾是国外F1赛车队的冠军赛车手,这是他的强项。” 裴靖东惊讶挑了浓眉,不可置信的看向莫扬——莫扬是赛车手,还是很厉害的那种,他怎么没看出来? “裴靖东,你听到没,按我说的去做。” 莫扬还在大喊着,那完全就是一种疯狂的状态,他的声音暗哑车速过高,又有呼呼的风灌进胸腔,双眼因为长时间的焦中精力而乏着腥红的血丝…… 裴靖东哑了声答了一个字:“好” 而后看向后排的郝贝说道:“郝贝,你打开车窗跟莫扬说句话吧……” 郝贝的眼泪啪嗒啪嗒的往下掉好久都没抬头,她听懂裴靖东的意思了,莫扬会有危险…… “郝贝,你听话,跟莫扬说会话,一会我们的车子……” 裴靖东忽然有点说不下去了,这种无力的感觉真的让他有种狠狠一拳打在棉花上的感觉。 “裴靖东,为什么要这样呀,为什么?你不是很厉害吗?你不是特种兵吗?为什么没有人来救你,为什么要是莫扬呀?” 郝贝呜呜呜的哭的像只受伤了的小兽。 裴靖东的眼晴也有湿润了起来,他没有办法回答郝贝这个问题,却能理解郝贝的这种悲伤的心情,为什么要是莫扬呢? “郝贝,你听话一点啊~跟莫扬说会话。”他沙哑的嗓音虽然轻柔却带着命令的意味。 “妈妈,听爸爸的。”裴黎曦小娃儿适时的开口,双眸亮晶晶的看着郝贝安抚着:“莫叔叔不会有事的。” 这句连裴靖东都不敢保证的话,就这么从小娃儿的嘴里说出来了。 郝贝忽然也没有那么怕了,哭着笑了:“好,我听小曦的。”都说小娃儿说的话最准了,所以她相信小娃儿…… 裴靖东滑下车窗后,冷风灌了进来,夕阳如火般燃烧着半边天…… “莫扬……”郝贝红着眼低低的喊了莫扬的名字。 莫扬侧目看她,眼中的水雾凝结,居然还在笑,扬着眉,有些调侃的说道:“贝贝,是不是发觉爱上我了?” 郝贝一撇嘴不自觉的反驳道:“想得美……” 莫扬那边垮了一张脸:“哎哟哟,我的一颗玻璃心,全让贝贝给踩碎了……” “莫扬,你能不能告诉我为什么喜欢我吗?”郝贝突然很想知道这个问题。 “喜欢你还需要理由吗?”莫扬反问着,并保持着落裴靖东的车子半个车身的距离,刚刚好可以看到趴在车窗边上的郝贝。 他的目光贪婪的看了她一眼又一眼…… 每当看到她笑时,他就跟着开心,看到她哭时,就像是有人拿刀戳在他心上一样的,此时能再这样看她一眼,他就觉得很幸福,是上天给他的眷恋。 而后两个小娃儿探出头来齐声喊道:“莫叔叔……” 莫扬心头一热,这两个孩子,他是因为喜欢郝贝而喜欢的。 到此时此刻,才发现,他们变的跟郝贝同等的重要,今天就算是郝贝不在这辆车上,为了两个小娃儿,他也会选择这样做。 “小曦,小瑜,长大了要保护妈妈知道吗?”莫扬沉声的说着,那语气竟然像是一个要离家的父亲在叮嘱他的孩子们一样的严肃。 “莫叔叔,小贝妈妈需要你来保护,我们还有亲妈妈要保护的……”裴黎曦小娃儿很不客气说了这么一句话。 “小曦!”裴靖东与郝贝同时的喊了裴黎曦的名字表达着他们的不暂同。 裴黎曦小娃儿却是一脸冷淡的神色:“我又没说错,只有莫叔叔才能全心全意的保护小贝妈妈。” “嗷嗷,谁说的,还有俺,俺也会全心全意的保护小贝妈妈……”裴瑾瑜小娃儿不服气的辩驳着。 莫扬的车子开始加速,最后看了一眼郝贝,那种绝别的神色看得郝贝心惊极了,想哭,哭不出来,眼却又酸酸的疼着…… “贝贝,回到车子里坐好,很快就没事了……” 郝贝还想再看,可是裴靖东已经把车窗关上了。 莫扬的车子终于超过裴靖东的车子,裴靖东一拐方向朝着莫扬的车子撞了过去。 莫扬的车子被这么一撞极速的往路边的护栏撞去,眼看着就要撞上铁网的护栏时,车身拐,擦着铁网的边缘滑了过去。 裴靖东虎眸中闪过一抹惊喜,而莫扬却是手心都捏着一把汗,刚才如果车速再快一点,就直接一头扎进堤坝下了。 不过万幸的是,裴靖东的那辆车子的车速成已经降了一点下来。 莫扬伸出手来,冲裴靖东比了个OK的手势。 这一次,又同上一次一样,有惊无险。 眼看着距离前方的山路越来越近了,莫扬回头冲裴靖东喊着:“最后一次。” 裴靖东了解莫扬的意思,如果这样开下去,到了山区就不好办了。 最后一次的撞击,车速虽然慢了下来,但是方向的力度不再是擦着莫扬车子的边缘,是直接顶在莫扬的车子后半部撞过去的…… 车子轮胎与地面发出‘CI,CI,CI’的摩擦音来,莫扬看准时机,方向盘一打,朝着防护栏那根石柱上顶了过去…… 砰! 车头稳稳的撞在石柱上,他一脚踩在刹车上,车子头卡在石柱上终于停了下来,包括后面裴靖东的那辆车子也停了下来。 莫扬长松了口气,终于没事了,却是忽略了这是条未修好的道路,护栏只是临时的防护网,石头柱也没有他想像中的结实…… 裴靖东大惊的甩开车门大叫着:“莫扬快下车……” 莫扬也察觉到了危险,解开安全带,正要推车门,那根石柱已经垮了,车身随着石柱的滑落摇晃两下,没有给任何人反应的机会,就这样坠了下去…… 郝贝看到车子停下来,是第一时间拉开车门,刚站好,就听到轰的一声响…… 傻眼的看着莫扬的那辆车就这么坠落了下去。 这是一处慢上坡的山路,从最初的两三米的堤坝行驶到现在,高度差不多已经有五六米高了。 车子呈现抛物线的状态,而后发出轰的一声响,像是一道火球一样的滚落下去…… 郝贝的身子一软,瘫坐在地上。 裴靖东怒极了的走到裴黎曦小娃儿跟前,拿着小娃儿的手机拨通了呼弘济的电话:“这就是你说的任务中必要的牺牲,就是不派任何救援让我们的兄弟,就这样死掉!” “报告你们现在的方位,派人去接你们……” “滚你妈蛋的方位,狗屁!”裴靖东怒骂着一扬手,狠力的就摔了手机,娃儿的小手机就这么让他摔了个七零八落的! 道路的前后方均有汽车的喇叭音,在这一刻,不知是敌还是友的情况下,裴靖东只得做出迅速的判断和决定。 “郝贝,看着孩子们,到一边等着我!” 说罢走到停在那里的车子后面,开始推车子。 郝贝见他要把这车往下推,不禁怒极了的吼道:“裴靖东,你把这车推下去,莫扬还怎么活……” 裴靖东冷漠无恨的回道:“难道你认为,这种情况下,他还能活得下来吗?” “裴靖东,你还是人不是人,是莫扬救了我们!”郝贝哑着嗓子哭喊着,伸手过去拉裴靖东,不让他做这样的事情。 裴靖东一个用力甩开她,冷冷的道:“你他妈的以为就你难过吗?”说罢继续推车,车子终于被推下那一处,轰的顺着堤坝滚落。 裴靖东抓住两个小娃儿而后开口道:“待会儿,可能有点小危险,就像是攀岩一样,跟着爸爸一起走,抓紧爸爸知道吗?” 见两个儿子点头后,才看向郝贝,无情又冰冷的嗓音对她说:“现在,你下去找莫扬去,没准莫扬还活着呢……记住,你可要好好的下去,别到时候你摔下去摔个半死,莫扬没死也让你压死了……” “裴靖东,你简直不是人!”郝贝怒骂,眼眸充血了一样的红着。 “爱骂你就骂吧,赶紧的,别废话。”说罢拉着两个小娃儿往护栏边缘走。 边走边脱掉自己身上的长裤,撕开,当成绳子,绑在两个孩子的腰间,另一头则系在自己的腰间。 虎眸轻眯的看着这一个斜下坡,心急的看着站在那里呆愣着的郝贝喊道:“郝贝,你快点,再晚了莫扬就死了……” “裴靖东,你他妈的简直就不是人,莫扬不会死的!”郝贝飞一般的冲这一处跑了过来。 裴靖东眸底闪过一抹痛苦的色泽,心中则苦笑着不是人就不是人吧,总好过让你死在这里的! 郝贝走过来,拒绝裴靖东扔给她的一条用裤子撕成的绳子,她恨不得直接跳下去得了,但是她知道不能跳。 这是一个斜下坡,很陡,不能直接走着下去,需要爬着往下挪。 裴靖东带着两个小娃儿,郝贝跟着后面,往左边爬去,一直爬了二十多米远的时候才慢慢往下移,却在这时,有汽车行驶过来的声音,嘎吱吱的就停在他们的上方。 裴靖东作了个停的手势,一只手死死的扣住水泥圆孔处,另一只手则护好孩子们。 郝贝在这一刻才感觉到真正的危险的来临。 枪声就好像擦着她的耳边过一样,砰砰砰砰砰砰……每一声枪响都像是打在她的心头上一样。 那辆被裴靖东推下去的他们的那辆车子在这一阵枪声的连击之下轰的一下爆炸了,火光四射,映红了这一方天地。 裴靖东专心的听着车子开走的声响,计算着开出去多远的时候,郝贝却是一个人往斜坡下爬去了…… 郝贝抹着泪,纤手抓在圆形的石头孔上,手掌上没一会儿就磨出血泡来,可是她不能停,她要去找莫扬,那些坏人,太可恶了,怎么能开枪,万一…… 她不敢想像万一莫扬没死,却被那些枪打中了会怎么样? “爸爸,下去,找妈妈……”裴瑾瑜小娃儿全身发抖的喃喃声提醒了还在计算着车程开走多远的裴靖东。 这么一低头就看到那要命的女人身子一滑,顺着那一处斜坡就朝下滚去了…… ------题外话------ 求月票求月票求月票(☆_☆)(☆_☆)(☆_☆)这个加更有点晚了,所以明天的更新应该是在下午或晚上咩,多投月票咩…… 哎,这一节虽然有点与现实脱离,但却把我给写哭了,为了莫扬而哭……   ☆、131:生死与共,小三想上位!求月票 裴靖东的呼吸一蹙,心咚咚咚咚的狂跳着,双眼灼灼的盯着郝贝滚落的身子,伸出手想要挪动身子往郝贝那一处去,可是他的腰上甩着两个孩子! 这时候的他,就像是一只被困在水中的林中猎豹,在森林中动作再敏捷猎豹,在水中也一样无奈的只能干瞪眼…… “妈妈,妈妈……” 裴瑾瑜小娃儿喃喃的哭喊着,一双水汪汪的大眼就这么看着妈妈从斜坡上滚落下去。 裴靖东单手扣紧圆孔处的水泥,血红着双眼沉声问裴黎曦:“小曦,你还行吗?” 裴黎曦的声音有点哽咽着回答:“必须行。” 才不到六岁的孩子,在这种时候,却是坚定的说必须行,信念由心而生,注定了他这一生都必须行! 裴瑾瑜则是哭着喊:“爸爸,我也行,你去救妈妈,放开我去救妈妈……” 他不想让妈妈像圆球一样的滚下去,妈妈会受伤的,他不要让妈妈受伤,呜呜呜…… “小瑜听话,不哭,爸爸不可能把你们扔在这里,但也不能把你们扔在马路上,所以我们必须一起挪下去。” 裴靖东哑着嗓子跟孩子讲道理,真怕孩子在这种时候哭闹起来那就真的死定了。 好在,这两个孩子都是懂事听话的,就连平时娇气的跟个小女娃一样的裴瑾瑜这时候也是很懂事的点头说:“嗯,我懂,就像是幼儿园里玩两人三腿一样,我们是三人四条腿,爸爸快点吧,俺等不及想玩了……” 小娃儿依旧用着平时撒娇卖乖时的语气说话,但眼中的水珠子却是啪嗒啪嗒的掉。 这是小娃儿第一次这么害怕,就连上次被送到国外去看望昏迷中的亲妈妈方柳时,他都没有这么担心过…… “弟弟真棒。”裴黎曦小娃儿开口赞扬了弟弟。 裴靖东心中甚感欣慰,再没有比这一刻更感谢过老天爷的了,让他有这样的孩子和这样的妻子! 但距离真的太远,这一处斜下坡约有二十多米的长度。 即便是父子仨人再有默契,一点差错也没出的往下挪,也抵不过郝贝那直接下滚的速度。 郝贝这儿吧,真的不是故意的,而是不小心就滚下去了。 她的手掌都磨出血泡了,平时连个粗活都没做过的人,这会儿就这么像个球一样的往下滚落。 这妞儿也不知是爱美还是怎么的,关键时刻还知道捂住自己的头脸,几乎是抱着头往下滚的。 可是就算是这样也是极其危险。 裴靖东看着她滚落的速度,急得嗓子眼都冒火了,却只能屏往呼吸继续往下挪。 郝贝在滚落的那一刻就以为自己死定了。 下面的两辆车子刚刚起了火,就算火这会儿小了点,她要这么滚落下去,也必死无疑。 可是她管不了那么多,莫扬呀,莫扬还在车子里! 那怕她知道裴靖东说的对,这种情况下莫扬还会活吗? 但她怎么能让莫扬就这样死去,莫扬那么好的人,好到让她无力,好到让她觉得对不起她。 禁不住悲伤的感觉,呜呜呜的就哭了起来。 她想不明白,这二十多年来,她怎么就从来没有遇上过好事儿! 身子越滚越快,这下坡处是修建成一个个圆形孔的模样,圆孔中有着干枯的杂草,滚落时,膝盖,胳膊处疼的她想哭…… 眼看着就要滚落到那片未熄灭的火海处时,就听到裴靖东的大喊声:“郝贝,快停下来,或者转移方向……” 可是裴靖东说的这些,他自己或许可以做到,对于郝贝来说那简直就是天方夜谭。 距离那片火海还有三四米的地方,兀然而来伸出的一只手抓住了她! 紧紧的抓住,而后郝贝被一股大力狠狠一扯,人就被捂进一个充满了血腥味的怀中…… 是莫扬! 郝贝惊的忘记了所有的反应。 而上面的裴靖东却是就着火光看到了郝贝被莫扬抱住了! 莫扬是在推开车门的瞬间遭遇了车子滚落下山。 他虽然不是从小生长在军营中的,但是国外F1赛队的竞技赛车手在体能训练方面不压于一个优秀的特种兵战士。 特别是他们训练最多的就是遇到这样的危机时的如何自救。 所以在车子滚落的时候,他就适时的抓住机会摔落了下来,就摔在距离车子两米多的地方。 所以车子的爆炸让他有短暂的头晕脑胀,随后而来的又是那一连串枪声,还好跟离远天又阴沉沉的,那些人开枪射击的也是裴靖东的那辆车子,故而才会有他生还的机会。 却是没有想到,敌人刚走,他还没有开口说他还活着的时候,就看到郝贝滚落了下来。 差点没吓死他的,所以只能隐忍着身体的不适,尽可能的去接近郝贝滚落的这一处。 那是凝聚了他全部的意志力才稳住了心神,才这么稳稳的抓住了郝贝。 莫扬带着郝贝就这样翻滚着朝下滚去。 他全部的力量已经用完了,最后所能做的就是把他最爱的小姑娘护在怀里,尽量的不让她受伤…… “爸爸,妈妈没事了……”裴瑾瑜小娃儿呆呆的看着这惊险的一幕。 裴黎曦小娃儿则是暗叹一声,心想,妈妈没事了换成爸爸有事了,他没有说错吧,只有莫叔叔才会全心全意的护着小贝妈妈的。 “嗯,没事了!”裴靖东沉声说了这么一句,继续专心的往下挪去,只有一个念头,还好她没事儿! 莫扬带着郝贝滚落的这一处稻田,距离炸掉的两辆车子也就只有五六米远。 这么一通滚落终于停下来时,郝贝差点没被莫扬给捂死的。 “唔……莫扬……”郝贝在莫扬的怀里试图想抬起头来,可是莫扬捂住她捂的太紧了。 就这么紧紧的捂住,那怕此刻已经安全了,她的头还在莫扬的怀里。 但是她喊莫扬,莫扬却是没有反应的。 “莫扬,莫扬……”她又喊两声,莫扬还是没有反应。 郝贝当时就傻眼了,脑海中想到新闻中看到的一些地震灾区最感动的画面中就有母亲为了救孩子到死都用一个姿势支撑着为孩子撑起一片天地。 那怕是被救上来时,那名伟大的母亲的身体也是那样姿势。 就像此时的莫扬一样。 她屏住呼呼,专心的趴在他的怀里,终于,听到他的心脏怦怦怦的还在跳动着,眼泪瞬间决堤而下,呜呜呜小声的哭着喊莫扬…… “莫扬,莫扬,没事了,我们没事了啊……莫扬……” 裴靖东和小娃儿们也终于下来了,看到的就是这样的一幕,莫扬紧闭着双眼,郝贝还在他的怀里。 他走过去,先伸手探了下莫扬的气息,这才长松了一口气,忍不住的红了眼,真是命大,还好没事,要是有事,这一辈子自己也别想安生的了! 但是莫扬昏迷了,不过就算是昏迷着,裴靖东用了很大的力气,也没有把他的胳膊拿开。 裴靖东不知道这是一种怎么样的信念,才能让人这么固执的坚持住。 故而只得去掐莫扬的人中,试图让莫扬醒过来。 这一掐之下,莫扬还真醒了,愣了下神,诧异的问:“怎么了?” 裴靖东一心惊,心说不会摔失忆了吧! 还没等裴靖东回话呢,莫扬怀里的郝贝就嗡声嗡气的抱怨着:“莫扬,你快要把我捂死了……” 莫扬蓦然醒神一样的赶紧松开一点,却是没有放开她,就这么半撑起身子,抱着她坐起来,清澈的双眸中只有一种颜色——血红! 贪婪的目光描绘着她的轮廓,就这么一点点的描绘着,那怕长长的睫毛他都恨不得一根根的数着…… 她的眼晴通红有晶莹剔透的泪珠像是一颗颗透明的水晶一样,脸上有一些划伤的痕迹,那是最初滚落时没有护好头脸时落下的。 莫扬修长的手指轻抚在那伤痕上,心疼极了的问:“疼吗?” 郝贝红着眼摇头:“不疼,不疼,莫扬我们都活着,真的都活着……” 一种劫后余生的喜悦从她的心间飞扬起来,带着眼泪笑了,她又一次与死神擦肩,莫扬没死,她没死,裴靖东和孩子们也都活的好好的! 莫扬看到她笑,也跟着笑了,依旧是莫扬式招牌的笑容,淡淡的浅笑,就这么挂在嘴角。 舔了舔干燥起火的唇片,双眸凝视着郝贝的两片唇,心一动,低下头…… 郝贝僵直住身子,不防莫扬会想亲她。 这才惊觉,她还一直在莫扬的怀中。 反射性的想往裴靖东所在的地方去看,脑海里却是一个激灵,顿住身子,她的脸被莫扬捧在手心中。 而后,唇被他咬住,一下两下三下,退开。 郝贝抬头看去,就看到莫扬如墨染般的黑眸中深邃的炽热,这种炽热,她在裴靖东的眼中也看到过…… 这一幕发生的太快,太突然了。 裴靖东的脸色倏地乌云密布,手掌握成拳时,指关节间发出咯吱吱的声响来,两眼瞪得像两颗要弹出来的算盘珠一样,就这么眼睁睁的看着他的女人让别的男人亲了! 他的拳头都扬起来了,可是裴黎曦小娃儿却是拽住他的胳膊喊道:“爸爸,你抱下我,我腿疼,好像摔到了……” 小娃儿的声音清冷沙哑,那淡淡的眼光看过来时,裴靖东觉得脸上像是让泼了一盆冷水似的,彻骨的寒意让他瞬间就冷静了下来。 怆然的扭过头去,不去看那两个人的亲昵恩爱,他怕自己会忍不住把莫扬给揍死,更怕自己生气的会把那死女人也给宰掉! 而莫扬呢,看到这样完好的郝贝时,真是有一种想哭的冲动。 扶住她的肩膀语带命令的说道:“贝贝,记住了,你不能生病不能出事儿不能死,以后一定要小心的注意安全知道吗?你要敢死了,我就陪你一起死!” 郝贝让吓呆了,真的是让莫扬眼中这样绝决狠戾的神色给吓着了。 他的语气虽然是温和的,说的话也是带着问号商量的,可是那眼中绝决的神色却又明明白白的告诉郝贝,他不是开玩笑的,他是认真的。 没有得到郝贝的回答,莫扬双眸中浮现出一抹惊慌来。 像是在沙漠中快要渴死的徒步者急需一口水救命一样,而郝贝的答案就是他的那口救命水! “答应我,啊?” 莫扬嗓音沙哑的又追问了一句,最后一个‘啊’字带着重重的鼻音,软软的,像是一个孤单无助的孩子怕被家长抛弃那样的可怜无助,惹人心疼…… “好,我答应你,我不会生病不会出事儿不会死,莫扬你也不许知道吗?” 郝贝此话刚落,莫扬睁大双眸,瞳仁中像是闪电般闪过一抹幸福的喜悦,而后倏地瞪圆了眼,嘴角有鲜血溢出…… 郝贝睁大眼,惊慌失措的伸手去擦莫扬的嘴角,不相信自己眼前所看的,明明莫扬都跟她说话的了,明明都好好呀,明明都没事了呀…… 怎么会? 怎么可以这样? “裴靖东,裴靖东……”郝贝着急的唤着裴靖东的名字,想让他来看一看。 可是裴靖东这会儿心里那叫一个火呀,拼命的压制着的火意就这么在胸口燃烧着,听到郝贝的声音,只当是郝贝想跟他说什么结束了之类的话。 故而暴怒的狂吼道:“郝贝,你他妈的……” 可是一转头就看到莫扬倒在郝贝的肩头,就像是累极了睡着了那样子。 裴靖东却是敏感的察觉到了不对劲了。 郝贝泣不出声的喊着:“裴靖东,你快救救他呀,莫扬,莫扬,你才说过的,我们都不生病都不死的,你不能这样说话不算话的……” 裴靖东此时也顾不得别的了,赶紧把莫扬放平在地上,趴下去听他的胸口,心跳声怦怦怦传来时,他稍感安慰,但是…… 看了眼即将擦黑的天空,照着时间算,这会儿警察也该来了的…… 可是却没有一点点动静,下面是一望无际的麦田,上面是可能会有危险的敌人。 “走,从麦田里出去。”裴靖东说着,一伸手把莫扬抗在肩膀上,看了一眼郝贝道:“你把两个孩子带上。” 郝贝擦干了眼泪,二放不说的握紧两个小娃儿的手,跟着裴靖东的脚步往稻田里行去。 开始郝贝带着两个小娃儿们走的还能跟上裴靖东的脚步,但是慢慢的就跟裴靖东拉开了距离。 裴靖东停下来,等了他们一会儿后沉着脸跟郝贝说:“把小瑜也给我,你拉好小曦。”小瑜的体力一向不行,这会儿怕是也到了极限的。 “我背着小瑜吧!” 郝贝喃喃的说着要去背小娃儿,可是小娃儿却是开口道:“妈妈,我想让爸爸抱着……” 郝贝也不多说什么嗯了一声把小娃儿放到裴靖东的肩头。 其实她自己也清楚的知道,就她这小体格,撑到现在也是极限了,根本就不可能背着小娃儿再走这样的路。 她拉着裴黎曦的小手轻问:“小曦,还可以吗?” 裴黎曦小娃儿点了下头:“嗯,我没事儿,妈妈,你也要坚持住,莫叔叔还等着你去救的。” 郝贝一听到莫扬还需要自己,顿时就有了无限的力量一样嗯了一声继续往前走。 这一处是麦田,这会儿是冬天了,刚刚下过一场大雨,土地里湿湿滑滑的,深一脚浅一脚的走着,十分吃力,但她记得裴靖东说的,跟着他的脚步走。 所以她紧紧的跟着,一抬头就触到前方那男人右肩抗着莫扬,左肩上是裴瑾瑜小娃儿。 裴靖东今天有点狼狈,不是有点,而是很狼狈。 裤子被他撕成了条绑在腰上,还有少半截撕的破破烂烂的挂在裤腰上,像是流浪汉身上的衣服一样,明明是冬天了,可是她却看到他后背上湿湿的一团! 郝贝的眼中忽然一热,不知道如果没有他,她会怎么样? 这几乎摸不着边的麦田让她越走越累,几乎是连个小娃儿的体力都不如了。 裴黎曦小娃儿紧紧的攥住妈妈的手喊道:“妈妈,你还好吗?” 郝贝吃力的抬头想给孩子一个她很好的眼神,可是天知道,她一点儿也不好,全身都没有力气,腿像是灌了铅一样的沉重到抬起一下就吃力! “妈妈,莫叔叔真的很好,你就跟莫叔叔在一起吧。”裴黎曦小娃儿突而来了这么一句话,震的郝贝整个人一个激灵。 “小曦,我,我……”郝贝忽然很想说点什么,可是张了张嘴,却是发现自己什么也说不出来。 “妈妈,爸爸真的没有莫叔叔好的。”小娃儿的声音中有着一抹忧伤的叹惜,没有人懂他此时的心思。 他和弟弟一样,从小就渴望着能有一个妈妈。 郝贝这个妈妈真的很好,就是因为很好,所以他才这样说的。 “裴黎曦,走你的路!”前方的裴靖东憋着气丢了这么一句阴沉的话过来。 …… 就这样一直走着,从天蒙蒙黑的时候,走到天完全黑下来时,他们才走到了田边,那是一条乡间小路。 裴靖东放下莫扬,趴下去听他的心跳声,而后才放下心来。 吩咐着郝贝:“你过来,喊喊他,让他醒过来,我想办法找救援……” 郝贝几乎是从地上爬着过去的,泥呼呼的手伸过去拍着莫扬的脸:“莫扬,莫扬……你醒醒,你不醒我就生气了知道吗?” “莫叔叔,莫叔叔,你醒醒……”裴瑾瑜小娃儿睁开朦胧的睡眼也跟着喊莫扬。 天已经暗暗的黑了下来。 莫扬是真的累了,这么多年来,如果说心里没有一点点负担那是不可能的,可是他面对着所有的人都是露出那样一张阳光的笑脸。 唯有在夜深人静的时候才会独自一人舔弑着那点点伤痛。 耳边模糊的传来女人和孩子哭泣的声音,这些他曾期盼过的美好,好像就在眼前,他使劲的想要眼开眼,眼皮动了动,又动一下…… 终于睁开了,手指动了一下,一直握住他手的郝贝察觉到了惊喜的喊道:“莫扬,你醒了醒了……” 莫扬扯了下嘴角,想笑,可是却轻咳了一嗓子,有股甜挤在嗓子眼晴,眼皮动下又一下,最终睁开…… 眼前漆黑一片,他努力的睁大双眼,想看一看她的小姑娘,想告诉她不要哭,他没事儿的。 “贝贝,是天黑了吗?” 他的声音依旧沙哑虚弱,可是郝贝却是听见了…… 茫然的抬对看着莫扬的眼晴,像是有万马千军的铁蹄踩在上她心头上一样的疼了起来。 现在应该是七点多左右,虽然天已经黑了,但还不至于完全黑到伸手不见五指的地步。 除了眼泪,她已经没有任何可以反应的了。 莫扬茫然的声音还响在萦绕在她的耳边:“贝贝,贝贝……” 郝贝吸了吸鼻子,握紧莫扬的手哽咽着:“是呀,天黑了,我好怕,莫扬你别睡,陪我说说话好不好……” 莫扬轻笑了一下,虽然这样笑时,让他的胸口像是被什么扎着一样的疼,可是他还是笑出了声:“好,我陪你说话……” “莫叔叔,莫叔叔……”裴瑾瑜小娃儿呜呜呜的哭了起来。 莫扬的手颤抖着抬了抬,想去找寻小娃儿的方向,郝贝伸手把裴瑾瑜小娃儿的手放在他们手心的位置…… 裴靖东从附近转了一圈回来时,看到的就是如此的一幕。 那个叫管他叫老公的女人、管他叫爸爸的孩子,就这么在另一个男人的身边。 他们小声的说着话,那一幕很温馨,之于他来说,却像是被人从心头剜了一块肉似的疼痛着。 说不清心里是个什么样的滋味,放在身侧的拳头紧紧的握住,又颓废的放了下来,这是他选择的路不是吗? 既然选了,那怕是一条道走到黑,也必须走到底的! 左手蓦然一暧,一只小手放在他的掌心,他侧目看过去,是裴黎曦小娃儿。 裴黎曦小娃儿就这么紧紧的握住爸爸的手掌小声的说:“爸爸,你蹲下来。” 裴靖东木然的听着孩子的话,蹲下身子来,小娃儿微凉的胳膊就这么搂住他的脖颈,紧紧的抱住,他呵着热气的唇在他的耳边小声的说着: “爸爸还有小曦,妈妈和弟弟和莫叔叔会很幸福……” 裴靖东轻阖上一双虎眸不想让那些代表着软弱与脆弱的泪水落下。 但是这一刻,心酸酸的,痛痛的,伸手环抱着怀中这个小娃儿,头埋在孩子小小的肩头,肩膀颤抖着,喉咙里发出咕咚咕咚的吞咽声,那是把哽咽的泪水往下咽的声音,那是一种把这些所有的不舍与难受压下的声音…… 三个成年人,两个孩子,在这一刻分成两拨。 一边是温馨的三口之家,一边是孤单相依的父子俩人。 在这个没有月色的夜晚,任冬风拂面,默默的等着救援队伍的到来…… 当警车的鸣笛声响起的时候,所有人的神经全都松了一下来,随之而来的便是无尽的疲倦。 裴靖东的怀中睡着倦极了的裴黎曦小娃儿。 莫扬睡干草地上,郝贝抱着怀中的裴瑾瑜小娃儿头抵在小娃儿肩膀处,慢慢阖上双眼,三个人的手就这么紧紧的握在一起。 当以呼弘济为首的救援队赶来时,看到的就是这么呈现两拨分离状态的五个人。 五个人都有不同程度的受伤,其中受伤最重的是莫扬,莫扬是第一个被抬上救护车的,随后是郝贝和小娃儿们。 而裴靖东则是坐在地上,一直没有动,医生到他的身边问他有没有哪儿受伤,他只拍了拍胸口的位置冷笑了一声:“心让剜掉了一块肉,你能医吗?” 医生有些傻眼,心想这人不是疯了吧! 裴靖东却是叹气一挥手:“我没事儿,你去看他们吧。” 医生走了,呼弘济这时候才走了过来,刚蹲下身子拍了下裴靖东的肩膀,就被裴靖东一掀手,呼的一跃,把呼弘济给摔倒在地。 铁拳头扬起,砰的一声,直接砸在呼弘济的鼻梁处! 呼弘济一点设防也没有就让裴靖东偷袭成功,眼底迅速的凝起火意来! “裴靖东,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 裴靖东松了手,轻蔑的看了他一眼,而后冷笑:“你有私心,你让我远离郝贝有私心!” 呼弘济倒吸一口气,从地上坐起来,有点嫌弃的拍着身上的干草屑一点直言不讳地道:“没错,我是有这点私心。” 裴靖东苦笑了下丢了四个字:“如你所愿。”而后起身往救护车上行去。 但他上的这辆救护车,却不是载着莫扬和郝贝的那一辆,刚上车,就迎来苏韵噼里啪啦的一阵捶打。 “臭小子,你怎么能,怎么能去撞扬扬的车子,我们家可就扬扬后个孩子了……扬扬要出点事,你让我还怎么有脸回家……” 苏韵哭的都快断气了,天知道,她得呼弘济的消息,说是莫扬出事了之后就跟着过来了。 这一路上不知道哭了有多久,看到莫扬让抬上救护车时,她甚至都不敢上前去问,一直听到丈夫说莫扬只是昏迷时,她才松了一口气。 可是怎能没一点儿事,如果没事儿,丈夫为什么不让她一起坐在那辆救护车上! 裴靖东任苏韵的拳头砸在胸口处,此时的他木然的没有一点点反应,别说是这样的捶打了,就算此时苏韵直接给他一刀子,他都觉得没有心头那一处痛。 “苏韵,够了!裴红国,你就不能让她别闹吗?”呼弘济的一把抓住苏韵的手腕厉声的呵斥着。 苏韵冷冷的看着他喊道:“放手!” 呼弘济刚一松手,苏韵抡起纤手,啪的一声响,一巴掌扇在呼弘济的左脸上质问道:“为什么,为什么不派救援!呼弘济你永远都是这样刚愎自用,早晚有一天,我苏韵看着你是怎么死的!” 呼弘济的火气蹭的一下就上来了,怒目凝视着苏韵。 裴红国却是挡在妻子的身前,看也没看呼弘济一眼转而问裴靖东:“没事儿吧?” 裴靖东苦笑了下:“二叔,你小时候就说我我,祸害遗千年的你不记得了……” 裴二叔眼晴润润的捶了一记他的肩头低骂一句:“臭小子,还能贫嘴就是没事儿,走吧,回家。” 裴靖东笑了下:“好,回家。” …… 医院里,方蔷薇正在病房里陪着老爷子,给呼弘济打完电话后,她就来了医院。 到了医院里,按照呼弘济说的把电视线拔掉,不接待任何来访的客人,就是怕有人会说郝贝出事的消息。 可是她自己却是忐忑不安的,呼弘济没有说会不会去救郝贝。 所以她就打了电话给苏韵,那个时候只有一个心思,如果苏韵打电话给呼弘济,也许呼弘济会下令去救郝贝的。 可是她低估了呼弘济的狠心。 就是苏韵的面子,呼弘济也是不卖的。 一分一分的数着,内心像是烤在火炉子上一样的焦灼着。 好不容易得来苏韵的电话,说已经找到人的时候,她的一颗心总算是安定了下来。 此时,她正守在医院的大门口处,等着救护车的到来,双手不安的绞在一起,想到呼弘济说的那句【方蔷薇你最好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这句话内心就是一颤。 救护车终于停在医院的大门口处,方蔷薇一个跨步上前看到一个个的医护人员从车上走下来。 一副担架又一副担架过去…… 看到郝贝闭着眼晴睡在担架上时,方蔷薇再也忍不住的抓住医生的胳膊着急慌乱的问着:“不是说她没事儿的吗?那怎么睡在这里?” 呼弘济从车上下来,一双利眸轻眯,快步走了过来,扯过方蔷薇让医生赶紧抬郝贝等人进去。 方蔷薇站在那里一动也不敢动的,心前所未有的绷紧着,甚至已经做好了等待呼弘济发火的准备。 可是却听到呼弘济的解说:“她没事儿,有事的是莫扬,她只是太累了,体力严重透支睡着了……” “啊……”方蔷薇轻啊一声蓦然抬眸,看进呼弘济深邃的眼眸中,心怦怦怦的跳着,忽然有点看不清这眼前这个丈夫了。 呼弘济则是严肃又认真的说了句:“还有,我从来没有想要她死,只是不想让她回丁家而已。” 呼弘济说完这话转身就走了,独留下方蔷薇站在原地。 另一辆救护车在这时候也停了下来,下来的是裴红国和苏韵等人。 苏韵哭的眼红红的,边走还在边骂着:“真该多抽他两巴掌的……” 裴二叔在劝着:“韵儿,你答应过我的,不许再这样的。” 方蔷薇忽然想起刚才似乎没看错,呼弘济脸上的那个巴掌印是苏韵打的! 其实她应该高兴的,以往每一次,苏韵打骂呼弘济时,看到呼弘济受伤的神色,她都有一种报复的快感,但这一次,心似乎跟以往有点不同了。 一行人到了医院的急诊室里,郝贝跟两个小娃儿被送进同一间病房打上了吊瓶。 护士拿来了清洗的药棉要帮他们处理身上的小伤口。 苏韵却是接手过来,喊了方蔷薇一起来帮忙。 方蔷薇在没有嫁给呼弘济之前学的也是护理,所以处理起这些,也非常轻松。 “韵儿,我来帮贝贝处理,你去帮娃儿们弄……” 方蔷薇接过药盘,坐在郝贝的病床前,看了一眼输夜管子滴药液的速度,稍摁的慢了一点,这才开始处理郝贝手上的伤。 郝贝那么小的一双手,手掌心全是大小不一的血泡,细细的医用针拿在方蔷薇的手心里,她颤抖的几乎要捏不住这细长的医用针了。 苏韵熟练的帮着小娃儿们处理这些,看到方蔷薇还没下手时,不禁失笑:“都忘记你多少年没干过这活了,不碍事一会儿来……” 方蔷薇却是认真的说道:“不,我来……” 说罢,深吸了一口气,双眸专注着郝贝手上一个又一个的血泡,每挑破一个,用药棉吸掉那里面的血水时,她眉心都轻拧上一分。 一只手还没有挑完,方蔷薇眉心都要拧着一股麻绳了,那模样好像是疼在她身上一样。 而郝贝就算是在睡梦中也不安稳的,不管方蔷薇的动作再轻,这种从掌心指尖而起的钻心疼意还是让她惊醒了。 一睁眼,就触到方蔷薇眼底的泪,心蓦然一紧,说不清是个什么滋味。 而后想起了莫扬惊叫着坐了起来:“莫扬呢?” 苏韵在那边笑开了颜:“贝贝呀,担心我家扬扬了……”说着红了眼,丈夫不让她守在急诊室门外,就是怕她着急。 “嗯,阿姨,莫扬呢?他……”郝贝想到莫扬的眼晴,心中就一阵的难过,祈祷着只是一时的,到了医院没准就好了。 苏韵抹了下眼泪道:“别担心,没事的,我家扬扬要知道你为他担心,又得心疼了……” 郝贝听到这话,心倏地一松,手心就传来阵阵痛意,疼的她眼泪都快掉下来了。 重新睡在病床上,任方蔷薇做她处理伤口,想了想哑着声管方蔷薇借下手机。 方蔷薇不知道她要给谁打电话,不过还是把手机给她了。 郝贝拿过手机,想也没想的就摁了一组号码。 是打给南华家里的号码,这会儿都晚上了,明知道不该吵醒她妈的,但她就是想听听妈妈的声音。 电话响了好多声才被接了起来。 “喂,谁呀……”电话里传来她妈打着哈欠的声音。 郝贝哽咽着喊了声:“妈……” 电话里的郝妈妈听到是郝贝的声音当下就诈唬了起来:“二贝,你怎么了?哭了?是不是裴靖东又欺负你了?还是怎么了?” 郝贝心里难受呀,平日里她就是个心里藏不住事儿的。 对着电话呜呜呜的哭了起来,边哭边说:“妈,我吃东西吃坏肚子了,这会儿在医院打吊瓶呢,疼死我了……” 郝妈妈一听这个,就开骂了:“你说说你,是不是又吃辣的吃多了,你这就叫一个活该,早说了那些不干不净的东西少吃的……” “呜呜呜,妈,我都疼死了,你还骂我……你到底是不是我妈呀……”郝贝一边哭一边抱怨着。 郝妈妈冷哼一声:“去,我不是你妈谁是你妈,郝二贝老娘再告诉你一次,以后不许半夜打电话,打扰老娘睡美容觉的。” “妈,你羞不羞了,一把年纪了,还美容觉呢……” “郝二贝,你找死呢,你这是说老娘老了吗?” “妈,你说呢,你都自称老娘了,还不老呀……” “啊,你皮痒痒了……” “嘿嘿,对呀,你来打我呀,来打我呀……” 两母女隔着电话就这么吵闹了起来,讲到最后,连苏韵都听的笑了起来赞道:“贝贝,你跟你妈的感情可真好……” 郝贝把手机还给方蔷薇苦笑了下:“我妈就是个刀子嘴豆腐心,心要软着呢,很疼我的。” 苏韵了然的笑着:“那你有没有想过你的亲妈妈是什么样……” 郝贝两手一摊:“干嘛要想,我有爸爸有妈妈,我大伯就是大伯,我不过就是大伯的女儿罢了……” 屋子里的人还没说完话,裴红国疾步的走了进来:“韵儿,扬扬已经送到病房了。” 郝贝一听这话,坐起身来就要下床,让方蔷薇给摁住了。 “你等会去,这滴药还没滴完。” 可是郝贝却是不管的,叫着裴红国:“二叔,你帮我拿着这个好不好?” 裴二叔点了下头,走过来,举着输液袋子,方蔷薇伸手想扶郝贝时,却是苏韵抢先了一步。 郝贝跟着裴红国夫妻二人走出病房时,方蔷薇的那只手还举在半空中,苦笑一下收回手,暗叹一声,伸手整了下病床上的被子。 又回头去看下两个睡着的小娃儿,这才拿起手机。 她的手机有自动录音的功能,基本上每一通电话都可以录下来。 打开刚才录下音的那个文件夹,把手机贴在耳朵上,清晰的通话音从电筒里传来…… 她时而皱眉,时而展眉,专心的连病床上的小娃儿醒来睁开眼都没有看到…… 裴黎曦小娃儿醒来时,茫然的扫了一眼病房就看到这样的方蔷薇,不解的看了好久才出声问:“请问,我爸爸呢?” 这突来的声音吓的方蔷薇赶紧把手机拿离耳朵,手划着屏幕想关掉这录音的,无意间却是开了免提的功能有…… 郝贝的声音扩散在病房中,小娃儿怔了怔疑惑的问:“妈妈的电话吗?那妈妈呢?” 方蔷薇深吸口气这才故作镇定的笑道:“你妈妈去看莫扬叔叔了,你怎么样?想喝点水吗?” 小娃儿点了下头,方蔷薇走过去倒了水,扶了小娃儿靠在她的怀里,这才递了水杯过去喂小娃儿喝水。 病房的门口处,呼弘济皱着眉头站在那里没有进去。 方才电话免提音里传来的郝贝的声音,他听见了;妻子方蔷薇脸上慌乱的神色,他也看见了! 眉头紧紧的拧着,心中想到一个可能,但是很快又让他否决掉了! 裴靖东走了过来,斜了一眼站在门口处的呼弘济沉声问:“你找我?” 呼弘济看了一眼裴靖东轻点下头指了下走廊的尽头意思是过去说,而后就率先往里面走了。 裴靖东疑惑的往病房里看了一眼,只看到方蔷薇正在喂小娃儿喝水。 这能让呼弘济这个老白脸黑着一张脸吗?这也太奇怪了点吧。 走到呼弘济的跟前时,呼弘济就已经从口袋里掏出几张照片来。 是那个铁丝网上的隐形摄像头拍下的画面的截图。 裴靖东看着那上面的照片,倒抽了一口冷气,上面的四个黑衣人,全都是国际上有名的雇佣兵团的杀手。 呼弘济又拿出一张照片来,是那辆白色的小货车的资料。 而后沉着声开口了:“这次事件已经弄清楚,表面上是针对你而来,这几个人的老大是你在XX战中一枪打死的,开车撞过来的货车司机叫陈强,一直就守着胡同口,伺机而动,道上的消息是杀你全家,但你应该明白,这不是一个简单的复仇,这几个人是从南方G城过来的,与上次的消息吻合,可能跟秦家有关,所以……” 呼弘济说到此,没有再说下去,而是看着裴靖东沉声问:“你作好准备了吗?如果你现在想退出这次任务,我可以批准。” 裴靖东一脸怒容的看着呼弘济反驳:“就是你退出,我也不会退出。” 呼弘济一挑眉头:“如果你不是裴家的人,我想我也许还能对你有点好感。” 裴靖东满脸黑线:“你完全可以省略后半句。”真不愧是一家人,连说话的方式都一样。 呼弘济轻笑一下低语了句:“伊芯儿、易敏菊、贺子兰你认为她们有什么相同之处?” 裴靖东薄唇一抿,冷硬的唇角越发冰冷咬牙切齿道:“都他妈的小三想上位!” 呼弘济没好气的白了他一眼才说了重点:“伊芯儿是孤儿从小生活在其叔叔家,而后考入军校;易敏菊是秦立国自灾区救下的灾民的孩子一直由部队抚养考入军校;贺子兰家境贫寒,从大山里走出来后,与家里脱离关系。” “你是说任务跟他们有关?” 裴靖东虎眸轻眯,脑海里过滤着这三个女人的所有共同点,伊芯儿是呼弘济的小情儿,贺子兰当了他多年的小妈,易敏菊是缠上秦立国的。 “G城秦家的暗中势力必须摸清了,这个需要现任的秦家家主秦汀语的配合,这个我想对你不是什么难事吧,听说那个秦汀语还怀着你的孩子……” 呼弘济突然来了这么一句,气的裴靖东脸上阴云密布恶狠狠的吼道:“我再说一次,她怀的不是我的孩子,我压根就没碰过她。” 呼弘济了然的笑了笑:“这事儿不好说,江城那边你父亲已经发了喜贴,父子俩的婚礼在同一天,还真是新鲜事儿……” “……”裴靖东黑着一张脸憋着气没说话,良久才冷哼一声:“别五十步笑百步了。” 如果说父亲的身边有一个贺子兰,那么呼弘济的身边还有一个伊芯儿呢! 呼弘济忽然正色道:“黑狼,这次的任务本来按照当事人回避的原则不该让你参加,但是既然你已参加任务,如果遇到困难可以随时找我。” 裴靖东神色徒然一震:“你什么意思?你是怀疑我父亲?” 呼弘济摇头:“在最终结果没有出来之前,包括你和我都可以在怀疑的范围之内,我想这一点你应该清楚的。” “你!”裴靖东只说了一你字没再说出话来。 呼弘济却是严肃的开口道:“黑狼,服从命令!” “是!”裴靖东应声道是。 呼弘济拍拍他的肩膀:“你认为莫扬如何?能否成为搭档。” “不能!”裴靖东想也没想的就拒绝了。 呼弘济不悦的皱眉:“莫扬的能力绝对在展翼之上,如果由莫扬跟你搭档的话……” 裴靖东狠狠的剜了一眼呼弘济道:“你怎么不让我二叔跟你搭档呢?” “……”呼弘济让呛的一时没说出话,半晌才憋了句:“那不一样,你二叔跟我们不是一个系统的!” 裴靖东冷哼一声:“骗鬼去吧!你是疼我二婶,怕我二叔也干这一行,如果出了事,我二婶就无依无靠了……” 呼弘济一张老脸让裴靖东的话说的通红一片,这种让戳穿心事的话,听起来可真是汗颜! 裴靖东则是好笑的看着呼弘济像调色盘一样变幻着的脸回击道:“己所不欲勿施于人的道理,呼司令应该懂吧!” …… 翌日,天才刚刚亮,郝贝就醒了,紧张兮兮的往莫扬的病房里跑,昨天医生说莫扬今天可能会醒来的。 刚到病房门口就听到一个妇人的哭骂声:“苏鹏,你说你会照顾好儿子的,十五年前你把儿子照顾丢了,十五年后,你把儿子照顾的这是什么样?” 是莫扬的妈妈莫月华,她是听说儿子出事了之后,直接包机回国的,今天早上才到医院,可是儿子还没有醒过来。 莫扬的父亲手足无措的安慰着前妻,真是悔的肠子都青了,故而看到郝贝时也没有一个好脸色的。 病房的门倏地被拉开,一身军装的苏莫晓皱着眉头道:“要吵滚一边去吵,有点当父母的样没……” 转而看到郝贝就招手:“你,过来,去屋里守着我弟,我弟要有个三长两短的,你等着一辈子给我家当长工吧!” 郝贝快步走到病房里,看到莫扬还在沉睡,叹了口气,医生说莫扬是内伤,伤有点重,头部也有淤血,一切得等醒来后才能知道最终的结果…… “莫扬,快点醒来好不好?”郝贝就这么坐下来陪莫扬说着话。 苏家人围在病房门口,先前还在哭骂着的莫扬妈妈则是不相信的撇嘴:“我就不相信她能把扬扬给喊醒了。” 苏莫晓坐在双手抱脸倚靠在墙壁上叹气道:“妈,你还别不信邪,不信你看着!” 莫扬的心思从来就没有瞒过她这个姐姐,故而苏莫晓知道郝贝在莫扬心中的份量有多重。 郝贝坐在这儿说了几乎有半天的话就没有停过口,医生也说了,多说说话,病人可能醒过来的快一点的。 终于在她说的口干舌燥时刚停下来时,莫扬的手指动了动,而后眼皮动了动,睁开眼,疑惑的喊着:“贝贝,贝贝,我们这是在哪里?” 郝贝惊喜的叫了起来:“莫扬,你醒了?我们在医院,你有没有那里不舒服的?” 莫扬怔了怔,而后问:“那你怎么不开灯?” 郝贝身子一僵,俏脸刹那间惨白如纸,豆大的汗珠顺着的脸颊流下,喃喃的泣声道:“嗯,不开灯你可以睡的舒服一点……” “贝贝,你真好,那你现在开灯吧,我想看看你……” 莫扬的声音在静谧的病房里回荡着,一直渗入郝贝的脑海里,痛遍她的四肢百骸。 因为莫扬清醒而刚刚走进病房里的苏家人也呆掉了,莫扬妈妈的泪水禁不住哗哗的往下掉,一个转身,啪的一耳光打在莫扬爸爸的脸上狠狠的骂着: “都是你,都是你,如果不是你把孩子弄丢的话,他怎么会认识这个女人,怎么会为了一个结过婚的女人连命都不要!” ------题外话------ 可怜兮兮的继续求月票咩(☆_☆)莫扬没死咩,所以月票拿来吧…… 话说,又把自己写哭的节奏,不素为莫扬而是为首长咩,乃们有这个感觉没?三口之家和父子俩的孤单咩,呜呜呜…… 明天的更新应该在中午12点左右,然后后天就素早八点了——哎,加更这种事对于码字像龟爬一样的静哥太不现实了,累死咩……   ☆、132:夫妻默契,偷听禁忌!求月票! 郝贝蓦然一怔,莫扬妈妈说——莫扬是为了她回国的? 这怎么可能?她根本就不认识莫扬的? 莫扬听到他妈的话,脸色蓦然一白,而后颤声的问:“贝贝,不是天黑了吗?我怎么好像听到我妈妈的声音了……” 郝贝傻傻的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苏莫晓却是伸手扯住她妈的胳膊,动作干脆利落的把人往病房外一推狠声道:“滚回你的意大利去!我的弟弟是中国人,自然是要回到属于他的国家!” “莫晓!” 苏鹏冷冷的重喝一声,不太赞同女儿的这种态度。 苏莫晓嗤笑一声:“苏先生,请你现在也离开这间病房!” 苏鹏内疚的看着女儿,妻子带着儿子出国的时候,女儿才十三岁,正值青春期的小姑娘,哭着喊着,不让妈妈走,可是妻子却义无反顾的离开了。 “晓晓……”苏鹏低喊着女儿的名字心有点疼疼的,更加悔恨自己当年怎么就没有看好莫扬。 “出去,出去!”苏莫晓十分粗鲁的推着苏鹏出去。 砰的一声关上房门,这才长舒了一口气。 莫扬颤抖着嗓音的低喊了一声:“姐,是不是妈妈回来了,你为什么要赶妈妈走……” 苏莫晓葱白般的纤手一把扯下军装上的领带发出刺啦的一声响…… 其实她长的很漂亮,带着一种中性美,如果不穿女装跟莫扬站在一起,会让人以为这是两兄弟,而非两姐弟。 “贝贝,你去开灯好不好?”莫扬的声音中带着点沙哑,还有些软弱的问道。 郝贝愣在那里,完全不知道要怎么告诉莫扬——他的眼晴可能失明了。 苏莫晓走了过来,坐在弟弟的床边,伸出手抚在莫扬的脸上,眼底润润的,嗓音软软的开口道:“停电了没法开灯……怎么,你怕黑呀……” “……”郝贝囧了囧,狂汗,心话儿——这样也可以吗? 莫扬哦了一声,神色有些焉焉的,双眼也睁的大大的,黑白分明的眼珠子骨碌碌的转动着,似乎很想在黑暗中看清一点什么,但却是一种茫然无措的神色。 “郝贝,你先出去,我跟我弟说点儿事!” 苏莫晓如是的说着时,郝贝想起身离开,可是莫扬却是抓紧了她的手,一点也不想跟她分开的样子,并皱着眉头不悦的说道:“姐,你有什么话不能当着贝贝的面说的,天这么黑,你让贝贝出去……” 苏莫晓凤眸轻眯,俏脸上写上了不悦的神色冷哼道:“怎么?这还没娶进门呢,连我这个当姐姐的跟你说句悄悄话都不行了?那以后还得了,嗯?” 认识苏莫晓的人都知道,她这样的语气,那是已经到了愤怒的边缘了! 莫扬无奈的撇嘴:“姐,有你这样说话的吗?你会吓着贝贝的。” 郝贝十分尴尬的开口道:“莫扬,我先去下洗手间,然后等你跟莫晓姐讲完话我再进来。” 莫扬轻哦了一声,这才松开郝贝的手,还想说话时,却让苏莫晓给呵斥住了。 “行了,别腻腻歪歪的,拉仇恨呢是吧!” 郝贝一窘,小跑着往病房外行去。 病房的门砰的一声关上后,苏莫晓满脸的火意,怒的握掌成拳,冷冷的暴喝着:“苏莫扬!谁允许你这样不要命的了!谁允许的,啊!” 莫扬还是那样轻浅的笑意:“姐,你懂我的不是吗?我不可能眼睁睁的看着贝贝出事儿,还有那两个孩子……” 苏莫晓生气的看着他不屑的讥讽道:“为了别人的老婆,别人的孩子去拼命!苏莫扬,你真是出息了!” 莫扬苦笑一下:“姐,这是我的选择。”老天爷还是眷顾他的,让他活了下来不是吗? 苏莫晓的嗓子眼像是让堵了一块巨石一样的难受着,眼中蓄满了水雾,真是不知道该拿这个弟弟如何是好了。 “莫扬,这样真的值得吗?天底下好的女孩多的是。” “姐,值得,以后你就会明白了,她很好很好的……” 苏莫晓不太赞同的撇嘴:“得了,就你觉得她好,我横看竖看,也没看出哪里好的,就长了一张脸罢了。” “姐!”莫扬生气的喊了一声姐。 苏莫晓没有再说话,莫扬才轻阖上双眼,声音有丝颤抖的问:“姐,我的眼晴是不是看不到了啊?” 他问的云淡风轻,就好像在问,今天是不是要下雨一样的语气,可是说的却是他的眼晴呀! 苏莫晓不明白弟弟得是怎么样的一种心态,能如此的不爱惜自己,如此的为了另一个女人拼命! 眼泪被她强硬的压回眼眶,哽咽着说了句:“没有,天黑了,等天亮了,你就能看到了……” 莫扬苦笑了一下:“姐,我在意大利医学院读了七年才毕业的。” 苏莫晓的眼泪啪嗒啪嗒的往下掉,没有说话。 莫扬叹气:“妈妈也回来了,你不该那样说她的,她也过的不容易。” “哼,她有什么不容易的,爸为了她这么多年未娶,她倒好,离婚不到一年就嫁人,我真怀疑她其实早就想离婚,不过是以你的事找个借口罢了!”苏莫晓的语气中有着很深恨意。 莫扬蹙了眉头叹气茬开话题:“哎,姐,你去看下贝贝,我怕妈她……” “知道了,什么时候你能对自己好一点,我就谢天谢地了!” 苏莫晓说着往病房外行去,走到病房门口的时候又问了一句:“扬扬,你记得,除了郝贝,你还有爷爷,爸爸和姐姐,知道吗?” 说罢苏莫晓出了屋子,莫扬睁开眼,眼前一片漆黑,其实他姐有一句话说的很对——他怕黑! 很怕的那种,因为当年被人贩子掳走之后,他曾被关在一个极小的木箱子里关了很久,他不听话,他吵他闹那些人就把他关在里面。 那里面还有老鼠,那些老鼠会爬在他的身上,后来很长时间,他的噩梦中都是满身的老鼠,吓的他彻夜不眠。 再说郝贝呢,刚走出莫扬的病房就让莫扬的妈妈莫月华给拉到了一间休息室里。 莫月华一脸像红外线一样的眼神扫描着郝贝,从头打量到脚,再从脚打量到头,那眼神莫名的让郝贝害怕。 这是莫扬的妈妈,应该很生气莫扬为了救他们而成这样的吧! 所以她已经作好了准备,或许莫扬的妈妈会生气的给她一耳光, 可是没有! 莫月华揉着眉心嗓音略沉的开口道:“跟我一起去意大利吧,我查过,你想要重新考大学,以你当年的成绩,完全可以申请意大利好一点的学校,可以在家的附近找一所大学,扬扬也可以在附近的医院里当医生。” 郝贝窘迫的皱了下好看的秀眉才开口答话:“阿姨,对不起,我从来没有想过要出国。”出国,她想都没想过的。 “什么?没想过出国,那你为什么跟扬扬在一起?扬扬以后肯定要回意大利的。”莫月华有些不悦的惊叫着,好像郝贝做了什么天大的错事一样的。 郝贝尴尬的绞着胸前的头发怯生生的说:“我没跟莫扬在一起。” “……”莫月华一老脸让气的青紫一片,喘着粗气指着郝贝道:“没跟我儿子在一起,你为什么让他为你去送命……” “……”郝贝哑然,很想回一句,我又没求他救我,可是这样讲就太没良心了。 莫扬救的不光是她,还有裴靖东,还有两个小娃儿。 莫月华看郝贝说不出话来,这才开口道:“算了,我也懒得管你们的事,总之,你们一起出国,到意大利去,那边的生活我都会给你们安排好了……” “我……” 郝贝怯生生的想反驳,但才说了一个我字,莫月华就开始说了: “女人呀,年轻的时候就想着爱呀情呀喜欢呀,真要到了最后才知道,一个稳定的家才是女人最终的归缩,说实话,如果不是扬扬非你不可,我是看不上你的,但是既然他选择了你,我也不反对,但是你必须听我的,跟我一起回意大利,扬扬也需要接受最好的治疗。” 莫扬父亲的脸色一白,忍了多时的火这会儿也全出来了! “莫月华,你别太过分了,国内的医疗技术不比国外差,你能不那么崇洋媚外吗?” 莫月华根本就不理会前夫的话,双目如炬的凝视着郝贝,继续诱说: “不管是什么原因,有些人有些事,错过了就是错过了,我年轻时也跟你一样,执着于曾经,但真正的离了婚之后,我要生活,所以我嫁人了,一直到现在,过的很幸福,事实证明,没有什么不可以不是吗?而且莫扬很爱你,嫁给一个爱你的男人,总比嫁一个心里装着别的女人的男人幸福吧。” 郝贝咽了咽口水,她发现莫扬妈妈真的有当外交官的魄力,这些话到底是怎么一口气说出来的,竟然如此的犀利。 “爸,扬扬叫你过去,说是有话跟你说。”苏莫晓刚走进来就把父亲苏鹏给支走了。 莫月华是有点怕这个女儿的,可能当年真的走的有点太过残忍,但最疼爱的儿子被折磨成那样,她是如何也无法面对的。 等苏鹏一走,休息室里就只有三个女人时。 苏莫晓这才开口了:“郝贝,等过几天,扬扬好一点,转院到江城军总,那里我也方便照顾点,你跟着去,可以吗?” 郝贝正愁不知道该如何应对莫扬妈妈的时候听到苏莫晓的话,当下就笑着开口说好。 她刚说完莫扬妈妈就炸毛了,指着郝贝就开骂:“我说你这个女人怎么这么不识好歹呢,我给你的条件不够好吗?甚至可以把你一家人都移民到国外都行。” 苏莫晓挥了下手跟郝贝说:“你去病房看着我弟吧,不用理她。” “郝贝,你敢走,你明明答应我了的……”莫扬妈妈如是的喊着。 郝贝皱着眉头长舒了口气这才开口拒绝。 “阿姨,对不起,我拒绝你的提议,我从来没有想过要出国,我会照顾莫扬一直到他好了为止,至于其它的,我想没有什么比莫扬的健康更重要的不是吗?” 郝贝说完退出了休息室,而后就听到休息室里的母女俩大吵起来的声音。 摇摇头刚想回莫扬的病房时,就感觉到身后阴风飕飕的…… 回身一看,就看到裴靖东正站在她身后不远的地方,他墨染般的眸底似深潭般的幽暗不明看着她。 郝贝苦笑了一下,心中酸酸的,牙齿轻咬着艳红的下唇,一点点加深,牙印更衬的脸色白如宣纸。 隔着几步的距离,不远不近,他可以看到她眼中的委屈,她亦可以看到他眼中的冷漠。 明明他们之间是一方平地,但之于彼此来说,却像是一座万丈深沟一般,无法跨越。 “你……” “你……” 俩人几乎异口同声的说了个你字。 “你先说……” “你先说……” 又是这样默契十足的话脱口而出。 郝贝尴尬的低头,不敢去看他,她怕自己看到他眼底的那抹伤痛,更怕自己会看到他就又犯贱的扒拉上去! 裴靖东则是站在那里,也不敢上前一步,他跟有着同样的负担,怕自己会忍不住的嫉妒到发狂,怕自己会把想要把这女人紧紧的箍在怀里。 良久,其实可能也没有多久。 裴靖东才伸出舌头来舔下干燥的唇片,双眸中有抹无奈的怨叹,开口道:“郝贝,这次的事情,我很抱歉,是因为我你才受了牵连的……” 郝贝听了这话蓦然抬眸,有些不相信的看着裴靖东,这死男人是在跟她道歉吗?他会这么有礼貌? 可是没给她反应的机会,裴靖东就抬步要往莫扬的病房走了。 郝贝回了神赶紧过去拦住裴靖东,开什么玩笑,莫扬现在受伤呢,要是裴靖东再来点不正常的举动,刺激下莫扬怎么? 裴靖东低头,看着挡在自己身前的这个小女人,薄唇轻抿,冷硬的唇角乏起一抹玩味的笑,眼神却似利箭一样的恨不得射穿了这死女人的! “怎么?怕我会揍莫扬?” 男人冷硬的声音问出来时,郝贝有些默然,而她这种默认的态度,更是让裴靖东心底的火意蹭的就上来了。 不过却是讥讽的冷笑了起来:“放心,你若不是我妻,我何需为你动怒,为你跟人动粗。” 郝贝的心倏地一疼,抬眸去看男人,可是只在他的眼中看到了冷漠和疏离。 明明这样就很好的,可为什么心会那样的疼,就好像被人戳了一刀似的。 “呵,这样最好,裴靖东,莫扬的眼晴失明了,可能是暂时的,也可能是一辈子的。”郝贝的声音悠悠响起。 裴靖东笑了下:“嗯,我去看下他,马上回江城。” 说罢,越来郝贝往病房里行去,到了病房里先跟莫扬的父亲打了个招呼,这才去看莫扬。 莫扬现在就是一个睁眼瞎,只能凭着声音去辩别来者何人。 听到裴靖东的声音时,他着急的问:“小瑜和小曦呢?来了吗?” 裴靖东摇头:“他们还在睡觉,莫扬,我来是想跟你说一下,能不能让郝贝先帮我照顾几天孩子,等我把江城那边的事安排好了之后,再把孩子接走……” 莫扬轻笑:“这是贝贝的自由不是吗?” 裴靖东挑下眉头,如果莫扬追求的不是郝贝,也许他会觉得莫扬是个可以作朋友和兄弟的人,但是现在…… 他却是把孩子和女人都托付给了莫扬。 “好,那就先这样,你好好保重。” 裴靖东说罢就离开了病房,在病房的门口又看到郝贝一脸紧张的神色,鄙视的白了郝贝一眼道:“这下放心了吧。” 郝贝长舒一口气,想要说点什么,才发现,她竟然没有任何话要跟裴靖东说。 就这么怔怔的对视着,最后是裴靖东先转身离开的。 他转身走掉的时候,背影里有种说不出来的伤感,看着这样的他,郝贝的心里突然有种说不出的酸痛。 裴靖东一边往电梯走,一边像个女人一样的在心中纠结着。 要离开了,是不是该说句什么? 可是心底又有一个声音传来,她都没说,你说个什么劲儿呀! 像是两个小人儿再打架一样,就这么纠结着,一直到他走进电梯的轿厢里,也没有听到郝贝的只字片语。 郝贝愣愣的看着裴靖东就这么走进电梯,他甚至连头都没有回一下,她的心中也是纠结着的,裴靖东真的就这样走了吗? 走出她的视线,走也她的生命! 走出她生命!她蓦然一惊,飞一般的往电梯那里冲去,双手死死的拍着关上的电梯门…… 可是电梯的门合上了,她急的去摁上下行键,就这么一下又一下的摁着。 像是听到她的心声了一样,电梯的门竟然又开了。 裴靖东看到着一脸急色的郝贝皱起了眉头:“怎么了?” 相比于郝贝的着急心慌,这个男人太冷漠了,连问这话时,那语气中也透着股生疏。 “没什么,我要去看爷爷,要坐电梯去。”随口扯了个谎,就这么走进电梯。 裴靖东轻挑了下眉头提醒她:“那你应该坐对面的电梯,可以直接到七楼,这是双号电梯。” 郝贝闷闷不乐的道:“我就爱坐双号的电梯不行吗?” 裴靖东眼底闪过一抹笑意,不过很快就让他隐去了,酷酷的丢了两个字:“随便。” 郝贝低着头看着自己的脚尖儿,裴靖东则是伸手摁了负2层的摁扭,这才问郝贝: “那你是到八层下,还是到六层?” 郝贝抬头,双眸中有些水光,带着丝幽怨的神色看着裴靖东,良久才说:“不用你管。” 说罢自己走到摁扭前,把每一层摁扭全都摁亮了。 裴靖东诧异的看着她暗摇摇头,没说什么话。 因为是早上又是这种昂贵的私立国际医院所以没什么人使用电梯,故而只有他这一对即将要分开的夫妻,男人蹙眉瞪着那红色的数字键,女人则低头看着自己的脚心,心中默默的数着数。 就这么一层层的停了下来,十、八、六、四、二…… 每到一层,就会停下来,然后谁也没有伸手去摁关门的摁扭,等着自动关上,再下行。 如此的重复着,一直到了负二层电梯停下后,裴靖东抬脚就往外走…… 郝贝却是突然抬头,冲着他说了句:“裴靖东,你注意安全吧,别太拼命了,小瑜和小曦还要等着你来照顾……他们已经没有妈妈陪着了了,不能再没有爸爸……” 裴靖东愣住,回头看着郝贝笑了:“你不是他们的妈妈吗?” 这话像是一股暧流进郝贝心间,烘的心底暧洋洋的,身子也跟着热了起来,抿着的唇角终于扬起一抹笑意来、 一直到男人转身离开,看着他高大的背影,郝贝才伸手拍了拍自己有些发热的脸,心底狠狠的骂着自己:花痴呀,人家又没说爱你喜欢你,只不过是说你的孩子的妈妈而已,瞎高兴个什么劲儿呀! 再说了,就算是说喜欢了爱了又怎么样?不是说好了吗,结束就是结束了! 郝贝狠狠的鄙视了一下自己,这才重新坐电梯上行要回莫扬的病房。 那儿知道,刚出电梯就让苏莫晓给逮了个正着。 “郝贝,如果你不是扬扬非你不可,我也看不上你的!” 苏莫晓的话很直白,很伤人,这要在以前,郝贝早就反击过去了,但是这一次,她却是无力回击。 其实别说苏莫晓了,她连她自己都有点看不起自己了。 莫扬现在这样全是因为她,可是就是因为她,她就要以身相许嫁给莫扬了吗? 当初陆铭炜为了她车祸到现在腿还没有恢复,她不一样狠心的置之不理了吗? 说到底,不过是她也有了私心呀! “对不起。”只扔了这么三个字就往莫扬的病房里行去。 病房里莫扬妈妈在小声的问着莫扬疼不疼之类的,一脸心疼的神色,本来极美的一个妇人,却因为哭泣的时间太久而双眼红肿的像是熟透了的樱桃一样,眼泡也是浮肿的。 “哼,还知道回来呀?”莫扬妈妈看到郝贝时就没有一个好脸色。 因为刚才母女俩人从休息室里出来时,看到的就是刚刚关上的电梯门,自然知道郝贝是去做什么了…… “妈,你别这样说,是我让贝贝去送下首长的。”莫扬出声为郝贝说好话。 郝贝有些小尴尬的站在那里,也没有上前,而是开口说了:“莫扬,我先去看下我爷爷,然后很快就回来陪你……” 郝贝就这样跑掉了,莫扬有些黯然的轻阖上眼祈求着:“妈妈,求你了,你回去吧,别在这儿了,我没事,我现在是军人,不能随便出国,更不可能像你说的那样定居在国外。” 原来刚才莫扬妈妈就在跟莫扬说这事儿。 “扬扬呀,你听妈妈说,你喜欢这个女孩子呢,妈妈也喜欢,但是你要听妈妈的话,你看看你,才回来多久,就差点连命都没了,妈妈听到你出事的时候,差点都要吓死了……” 可是任莫扬妈妈再怎么说,莫扬就是一句话——不出国。 这可是把莫扬妈妈给气的肝都疼了。 郝贝一路小跑着走到安全梯,一层台阶一层台阶的下着,安全梯直接出去就是七楼的一间休息室。 此时,休息室的门是半掩护着的,里面传来的对话,就这么清晰的飘进她的耳朵里。 那是——她跟她妈打电话时说的话,难道当时的电话被录了音。 她小心的站在门后面,四处看了一下,这一层为了方便爷爷休养,所以连医护人员都很少出现,用鸦雀无声来说都不为过。 所以也不用怕别人发现她,就这么站在这里光明正大的偷听了起来。 屋子里的人不是别人,正是呼弘济和方蔷薇。 呼弘济的手中拿着方蔷薇的手机,手机里正播放着这通电话的录音。 方蔷薇脸色有些惨白,站在那里局促不安的绞着手。 “方蔷薇,你能不能告诉我,为什么你可以把自己的亲生女儿一个人扔在厨房里,却为了郝贝而紧张的哭着求我?” 呼弘济的怒意不是一般的大,天知道,这外面出事了,家里也出事了! “弘济,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当时我太着急了,所以根本就不记得炉子上还烧着水的……” “那这个呢?你他妈的给我解释下,为什么你会去偷听郝贝讲电话的录音!” 呼弘济怒意高涨,眼晴腥红的像是在火炉里炼制的铁器,通体透着红,只要靠近,将会被他烧的体无完肤。 “我的手机有自动录音功能,不光是这一通电话,就连你平时偶尔给我打的电话,也都有录音,我一个人无聊的时候就会去听一听这些录音,不信的话,你可查看一下……” 呼弘济脸上的怒火因为方蔷薇这一句话瞬间就熄灭了。 方蔷薇不自在的绞着手小声的抱怨着:“我一个人在家里,除了做家务,就是做家务,很无聊,可是妈说不让我出去乱跑,我就只能呆在家里,小筠一直跟念涵比较亲,对我这个亲妈妈反倒是没有一点感情一样的……那天郝贝借了我的手机去打电话,我听着她跟她妈妈讲的电话就好羡慕……弘济,如果我们的女儿能像郝贝一样,那该有多好……都怪我,如果不是是我当年生病吃药,小筠也不会这样……” 方蔷薇说着轻涰了起来,那声音小小的,却是压抑的哭腔。 呼弘济终是叹惜了一声,女儿的不正常,不光方蔷薇有责任,他这个当父亲的也有责任。 如果不是当年痛失了苏韵为他怀的孩子,他也不会那么迫切的娶方蔷薇,并且很快的让方蔷薇怀孕,又坚持生下孩子。 “方蔷薇,你最好不要有事瞒我。” 呼弘济说罢这话,看了一眼门口的位置高喝一声:“偷偷摸摸的像什么样?” 郝贝一惊,被发现了。 只有硬着头皮推开了休息室的门。 方蔷薇却是让郝贝的突然出现吓了一大跳,心里也忐忑不安着。 “叔叔,婶婶,我来看爷爷的。”郝贝十分自然的说着话。 呼弘济看了她一眼:“难道你是找不到你爷爷的病房在哪里吗?” “那个,好吧,我也没偷听,不过是听到我自己的声音有点好奇了……”郝贝尴尬的解释着。 呼弘济淡淡的点了下头,又开口吩咐着:“莫扬那边没事的话,你就多下来陪陪你爷爷,然后听蔷薇说小筠也很喜欢你,家里失火,小筠这会还在昏睡着,要是醒了,你也多带着她玩玩,你是当姐姐的,平时我也忙没时间管家里的事儿,你帮着你婶管管家也好……” 郝贝诧异的看着呼弘济问:“失火了,怎么会这样?” 呼弘济别具深意的看了一眼方蔷薇说:“你婶婶听说你出事,把放在炉子上烧的水给忘记了,水烧干了,就着火了……” 原来昨天方蔷薇本来是在切水果,厨房里也烧着水,可当她接到呼弘济的电话后,就完全忘记了这些,一门心思的就想着郝贝不要出事了。 结果,郝贝虽遇险却没事了,但是那被她留在厨房里的呼小筠却是出事了。 厨房着火了,呼小筠吸了浓烟昏迷不醒被送进了医院。 “啊……对不起,对不起都是因为我……” 郝贝心里汗滴滴的,裴靖东还说昨天的事是因为他,自己才受的牵连,可是要让她自己来说,怕是裴靖东是受了她的牵连吧! 从小到大,点背的事没少遇上过,各种奇葩的人和事也都经历过,连呼小筠也因为她出事了。 郝贝跟着呼弘济夫妇到了爷爷的病房里,爷爷还在跟方老爷子在说话。 看到郝贝时,皱了下眉头:“丫头,你这脸上怎么回事?” 呼弘济这才开口说郝贝从斜坡上摔下去了。 “哪来的斜坡能摔成这样的?”丁爷爷心疼的看着孙女儿。 郝贝吱吱唔唔的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呼弘济才如实的说了昨天发生的事故。 丁老爷子瞪圆了眼,抓起床头柜上的杯子朝着呼弘济就砸了过去:“我说老苏今天怎么没来呢?是不是你小子又弄什么东西才连累了贝贝的……” 郝贝傻愣愣的看着呼弘济让爷爷扔的杯子砸到肩头的位置,莫名的就想到她刚跟裴靖东结婚的时候,有一次看到裴靖东后背那一处伤,听裴靖东说是他爸砸的,当时还想那是个什么样的场景,但这时候就亲眼看到了…… “是我的错,没有照顾好贝贝,以后我会注意的。”呼弘济站在那里,巍峨不动的任老爷子训骂着,并保证以后会照顾好郝贝。 郝贝的眼底突然润了起来,说实话,她从一开始见到呼弘济时,就莫名的讨厌这个老男人。 开始讨厌他是以为他是爷爷的儿子,那就是爷爷对不起她的亲奶奶了,并且还骗了她。 可是后来吧,发现事实并不那样的。 不过不是不喜欢他,因为呼弘济总是一副高高在上的语气十分不屑的说压根就不是心甘情愿的让爷爷认她的。 横眉竖眼的瞪着呼弘济,那眼神恨不得把呼弘济给吃了一样的。 骂了好久之后,又来了一句:“你要是不能照顾好贝贝,多的是人能照顾!” 郝贝有点看不下去了故而上前去劝着:“爷爷我没事儿,这也不关叔叔的事儿。” 呼弘济狠瞪一眼郝贝,而后才开口说:“我在江城那边还有事儿,贝贝没事我就先回去,等下周我来接您们一起过去。” 呼弘济说罢看了一眼方蔷薇,却是跟郝贝说了句:“丫头,你送送我吧。” 郝贝囧囧的跟着呼弘济走出病房,还没走到电梯处,呼弘济就开口了:“这些天,你就呆在这里,我会让人把莫扬也转到这一层来,除了这一层楼,那里都不许去……” 郝贝想问为什么,呼弘济却是一个冷眼过来:“如果你不想死的话,最好是听我的安排。另外家里人也都会暂时住在这里。” 呼弘济根本就没有给郝贝说话的机会,他话一说完,大手的一挥就扔了句:“行了,你回去吧。” 郝贝也没客气直接说了句,那您慢走,就转身离开了。 呼弘济往电梯处走,走了两步忽然又回头疑惑的看着郝贝的身影皱起了眉头,心中一个念头就要呼之欲出,手机响,打断了他这一思绪。 接了起来:“喂。” 是伊芯儿来的电话。 “司令,您什么时候回来,明天就是裴红国司令一家的大喜,您看是……” “大喜什么,他儿子都出事了,他还能明天大喜的起来,等着吧,下午我就回去。” 呼弘济说罢挂上电话,再回头时,走廊里已经没有郝贝的背影,揉了下突突乱跳的太阳穴,坐进电梯,下了楼之后,又摁了一组号码,等对方接通后,就开口说道:“帮我做一件事……” …… 一直到电话挂上后,呼弘济的的眉头才舒缓了一点,坐上车,吩咐司机开车去机场,回江城。 江城。 与江州比邻而居,从江州到江城,也不过才一个多小时的车程。 位于军区家属于的裴靖东的住所里,两天前就已经住满了人。 裴红军、贺子兰、以及贺子兰带来的几个佣人。 此时,书房里,秦立国不解的看着好友裴红军问:“你要办婚礼就办你的,小语的不用办了,有什么好办的,婚姻都无效了,办了也白办……” 裴红军一脸不赞同的神色:“这是阿静的心愿呀,阿静活着的时候就给我那两个臭小子说,让他们以后娶小柔生的女儿呀。” “……”秦立国沉着脸没有说话,说起来都丢人。 自己的女儿也不是丑的嫁不出去,家世也好,就是死缠着裴家小子的这种行为,让他这个当父亲的都汗颜。 “立国呀,我最近总是梦见阿静在哭,阿静怕是怨恨我呀……”裴红军的声音里透着一股子伤感,年轻的时候不懂得珍惜身边人,等失去后才追悔莫及。 秦立国暗叹一口气:“过去的就过去吧,贺子兰也跟了你这么多年了……” 裴红军听到贺子兰的名字时,眼中闪过一抹阴戾,但很快让他掩了过去。 男人们谈事情喜欢在书房,妇人们聊天就独爱在闺房。 此时一楼秦汀语的房间里,贺子兰笑眯眯的看着秦汀语下越来越大的肚子问道:“怀孕很辛苦的吧……” 秦汀语苦笑一下:“阿姨,不瞒你说,是我自己活该呀……”这怀孕可不是一般的痛苦,身材臃肿不说,皮肤也变得很差,最重要的是好像还看不到一点点未来。 曾几次想把这个孩子弄掉,但都没有成功。 她真怕这个孩子生下来如果不是裴靖东的,那会是谁的? “乖,没事的,我现在已经是裴家的正经太太了,这个家我说了还是能算点话的,靖东就是不听我的话,也会听他父亲的话,你放心,明天婚礼一办,所以江南军区的人都知道你的身份,以后谁还敢怠慢了你的。” 贺子兰柔声的劝着秦汀语。 秦汀语有些忐忑不安的看一眼紧闭上的房门小声的说着:“你到底是怎么让裴叔叔同意办婚礼的?还连我的一起办?” 这是秦汀语怎么也想不明白的地方,贺子兰明明都已经被裴家父子嫌弃的不行了,怎么还忽然来了个逆转呢。 “孩子,这个呀,你以后可得好好的学着,拿捏点别人的把柄,到了关键的时候还是可以用得到的。”贺子兰笑的诡异又神秘,好像她有什么秘密法宝一样的。 秦汀语鄙视的翻了个白眼,不悦的冷哼:“卖什么关子呢,不想说就出去,你以为我多稀罕跟你说话一样的,不就是床上功夫了得,把裴叔叔哄的舒服了吗?贺子兰你也别太得意,这年头,小三还能遇上小四呢……” 秦汀语的话一点情面也没有留的把贺子兰骂了个狗血喷头的。 贺子兰一张老脸白了红红了白的,蹭的站了起来,指着秦汀语就骂:“秦汀语,你这个不识好歹的,老娘做什么不是为了你好呀?” 秦汀语撑着腰身哈哈大笑:“真可笑,为了我好,你是为了你自己吧,柳晴晴给你的贿赂没有我多对吧,得了,别装了,不就是钱吗?只要你站在我这边,我们秦氏多的是钱,总有你花不完的时候。” “你……”贺子兰怒极了的指着秦汀语,可是指着指着就黯然的放下了手,叹气道: “小语呀,不管你嫁给了老大还是老二,我们都是一家人了,我是花了你一点钱,但是这次的婚礼的钱,可是没有让你花一分的,而且我们是一家人了,你是不是也得管我叫声妈了……” 秦汀语冷笑连连,心中暗呸,你贺子兰算个什么东西,也配我管你叫妈! 不过脸上却是笑眯眯开口亲热的唤着:“妈,您说的是,以后我还要全靠着你呢,现在没了郝贝,还有一个柳晴晴呢,柳晴晴可是裴靖东承认了身份的女朋友,你要再不帮我,我就真的哭死算了……” 贺子兰被秦汀语这么一讨好,当下就笑开了颜:“放心吧,有妈在,裴靖东不敢欺负你的,除非他想逼死他老子。” …… 是夜,柳晴晴在二楼的房间里哭红了眼。 其实她知道裴靖东不可能真的喜欢她,让她做女朋友,那有做女朋友的连他什么时候走,什么时候回来都不知道的。 人都走了那么长时间却是没有一点点消息的,等了一周多,没有等来男人的归来,却是迎来来了贺子兰一行人。 贺子兰刚来就说了要办婚礼的事情,还要办秦汀语跟裴靖东的婚礼,这让柳晴晴气的不能行,打裴靖东的电话却是永远无法打通的。 这些人已经来了两天了,每天都在操办着婚礼的事情,这让柳晴晴的心里焦灼的不能行。 而方槐这些天也不知道去哪里了,柳晴晴一时更加的不知道该找谁商量这事儿了。 每一天都过的如履薄冰,拿着手机,划来划去,最后视线定格在姐姐方柳的名字上。 可是姐姐去非洲了呀,电话不知道还能不能打得通。 柳晴晴抱着试试看的心态按下了姐姐方柳的号码。 电话响了几声竟然接通了。 柳晴晴喜滋滋的问了方柳在那边怎么样后,才说了自己最近困境。 姐妹俩的这一通电话讲了近半个小时。 挂上电话时,柳晴晴嘴角扬起一抹灿烂的笑容。 原来是这么回事,哈哈哈,秦汀语,你死定了! 柳晴晴难掩好心情的整理了下身上的衣服下楼,有点迫不及待的想看一眼秦汀语去了。 可是她才刚走到房间门口,还未开门就听到外面的争吵声。 轻手轻脚的把门开了一条小缝隙,这才看到是贺子兰和裴红军所住的那间屋子里传来的争吵声—— “贺子兰,你还想怎么样?是立国说不要办小语的婚礼的,不是我说的!” “红军呀,不能这样的,小语怀着靖东的孩子,要是咱们家不给她一个明明白白的身份,你让她怎么做人呀,这要传出去,你我的脸上也无光不是吗?” “贺子兰,你别太过分了!” “好了好了,别生气了,要是气坏了,我得心疼的,我的好老爷,这个家呢,还是你说了算的,不过我是你贤内助,像这种孩子们结婚的事,当然得听我的了,我看小语就挺好,而且这也是阿静姐的心愿呀……” “贺子兰,你最好别拿着鸡毛当令箭的。” “好了,我的老爷,来看看我新买的睡衣,怎么样?喜欢吗……裴红军,老娘告诉你,不管你喜欢不喜欢,你现在的女人就只能是我,恶心我呀,不想看我呀,其实你比我还恶心不是吗?所以说我们俩才是一对的,你配不上阿静姐,也配不上小柔姐……她们都不要你,只有我要你……” 后面就传来男人打女人,女人尖叫的声音来,吓的柳晴晴赶紧的关紧了房门。 过一会儿后忍不住又一次把门打开一点点,这次却是听到那种让人脸红心跳的男欢女爱的声音,柳晴晴喘着粗气一把关上门,瘫坐在门板后面动也不敢动一下的。 脑海里拼命的回想着这些偷听来的讯息。 贺子兰在裴家是看似风光,实际上是很没地位的,之于裴红军来说更像是廉价的妓女一样,那么,贺子兰怎么敢跟裴红军说那样的话? 特别是还提到了裴靖东的母亲和秦汀语的母亲,这在裴红军来说可是个禁忌的话题呀! 柳晴晴这儿还没有想明白呢,手机就响了起来…… 吓得她一个激灵赶紧爬起来去拿手机,看到上面的陌生号码时还愣了一下。 而后才接了起来,电话里传来一个女人低沉的声音来。 “是柳晴晴小姐吗?” 柳晴晴嗯了一声,然后疑惑的瞪圆了眼,最后却是喜滋滋的点了下头。 是裴靖东的奶奶要过来了,老太太一向都喜欢她,而且连贺子兰都是怕老太太的,所以她只要讨好了老太太,还怕贺子兰维护着秦汀语吗? …… 裴靖东是在第二天的早上赶到江城的,直接去了办公楼上班,没有回家属院。 展翼倒是回去了一趟收拾了点东西就回了办公楼。 等展翼拿着东西回办公楼的时候,裴靖东才问:“什么情况?” 展翼一五一十的把家里的情况说了一下。 裴靖东的奶奶赵老太太今天也要赶过来了,说是要参加儿子和孙子的大婚。 原本定的婚礼就在今天,可是因为他受了点伤,故而说拖后几天。 揉着发疼的太阳穴,裴靖东这才问展翼:“你看贺子兰有问题吗?” 展翼想了想,囧极了的说:“她以前对小瑜和小曦还真是挺不错的……” 展翼讲了好久,裴靖东也回忆了很长时间,在记忆里搜罗着贺子兰的不对劲地方,却是怎么也没有找出来一点点的。 “哥,怎么办?你真的要跟秦汀语再结一次婚?”展翼想了想还是觉得这事儿不妥的。 裴靖东轻嗯了一声算作应答。 而后又想到一件事便吩咐展翼:“你去花店订一束玫瑰花……” “哥……”展翼皱着眉头真是一百个不赞同的。 裴靖东冷声道:“服从命令!” “是,首长。”展翼应声道是,走到门口时又问了一句:“要订多少枝的玫瑰?” 裴靖东捏着鼻梁骨沉思了下才说:“你去问问送女朋友花,要几支的好,然后每天订一束,今天先把花拿来,以后每天都让花店把花送到家里给柳晴晴,再让花店帮着准备一些女人家喜欢的小玩意也送给柳晴晴。” “哥,你送给柳晴晴的,你要做什么?” 裴靖东抬起头来一双利眸扫过展翼不悦的皱眉说道: “展翼,服从命令,从现在开始,我不是你哥,而是你的上司明白吗?没有一个上司会回答你这么多问题,如果你不能胜任助手这一工作,我会申请把你换掉!” “是,首长,我会努力达到您的要求” 展翼认真的回答着。 等办公室的门砰的一声关上时,裴靖东手中的钢笔也在纸上画了一个圆又一个圆…… 大圆套小圆像是玩上瘾了一样的画了几次才搁下笔后,一双虎眸死死的盯住刚才画下的代表着不同事件和人物交叉在一起的图案,浓眉拧的越来越深…… 倏地,手中的笔尖被他狠狠的戳在草稿纸上,戳烂了其中一个圆,周身也散发出浓浓的火药味! ------题外话------ \(^o^)/感谢美妞们送的月票咩,嫩么,继续把你们手中的月票都扔来吧(☆_☆)看静哥这星星眼对吧→_→→_→→_→(☆_☆)(☆_☆)请把乃滴月票留下咩(☆_☆)(☆_☆) 感谢:我爱润润投出了2月票 感谢:wqtg18投出了1月票 感谢:黑丫123投出了1月票 感谢:13899737636投出了1月票 感谢:ntzxl5188投出了8月票 感谢:随云夜投出了2月票 感谢:gua瓜1投出了1月票 感谢:15074498200投出了1月票 谢谢大家,请继续支持静哥咩,谢谢你们……   ☆、133:PK战,郝贝是你生的小杂种!求票 裴靖东的脑海里回想起呼弘济说过的话——按避嫌原则这一次不该让他参加任务的。 他放在身侧的拳头被他紧紧的握住,指甲陷进厚实的掌心中,倏地一拳砸在桌面上! 砸的红木桌面发出砰的一声响,连桌上的文具等都震荡的跳动了一下。 虎眸轻眯,瞳孔里尽是一种嗜血般诡异的光芒! 大步走到挂衣架前,大手一伸把军装常服勾在手中,随手一抖穿在身上,古铜色的手指刚要扣扣子时,门让敲响了…… 只响了两声,他还未应话,门就让人从外面推开了。 是伊芯儿。 “有事儿?”裴靖东两弯浑如刷漆眉毛轻挑的问出口。 伊芯儿美眸一转,几个快步上前,娇声娇气的开口道: “裴参谋长别见外,现在是下班时间,芯儿看到您受伤了,我这儿有一些治擦伤的外伤药,效果很好,还不会落下伤疤,要不我帮您上点药?” 裴靖东敛眸没有应话,而是伸手去扣常服的扣子—— 早听闻这伊芯儿骚的几乎把江南军区的男人都睡了个遍,这是找上他了?呼弘济知道吗? 伊芯儿是一个妖艳美丽的成熟女人,别看已经三十出头,水汪汪的美眸眨巴着时,愣生生能给人一种十七八的小姑娘才有的纯真娇嫩模样来。 此时的她正咬着唇,脸蛋红红的,看着连看都不看她一眼的裴靖东,心里跟有猫儿在抓一样的痒痒着。 她比裴靖东还要大了一岁,读军校时,却是裴靖东两兄弟的学妹。 曾经在学校的时想就梦想过的梦中情人就在眼前。 “学长,我来帮你。”袅袅迈步上前,不经男人同意,葱白的纤指已经搭在了裴靖东的手上。 学长? 裴靖东蹙了下眉头:“你比我大吧,管我叫学长?没认错人?” 这一句不解风情的话说的伊芯儿脸红的快要滴血了一般。 “学长,你不记得了吗?芯儿跟您和您的弟弟当年都在XX军校读书,学长真的不记得了吗?芯儿还请你看过电影,是……” 裴靖东怔了怔,而后他勾起嘴角,俊朗的脸上带着抹坏坏的魅笑,单手抬起伊芯儿的下巴看了个仔细…… 脑海里回想起当年的伊芯儿竟然是一点印象也没有的! 不过最后却打趣的说着:“整容了吧?比以前可骚多了……” 这般毫不客气带着羞辱言语,非但没有让伊芯儿知难而退,反而是更加贴近了男人。 以女人特有的傲然磨蹭着男人坚实的胸膛,吐气如兰半娇半嗔的埋怨着: “学长你好坏,怎么能这样说芯儿,芯儿一直偷偷的喜欢你……” 裴靖东又笑了,笑得很神秘很诡谲,下面的话却是把伊芯儿打入十八层地狱般的毒辣。 “是吗?可惜了,我要结婚了……”他故意说半截留一半的引人遐思。 伊芯儿媚眼如丝般的勾着眼前的男人轻启红唇:“学长,我不介意的,今晚……” 说实话,她跟过的男人中,呼弘济权势最大,可是呼弘济心中有人,而且年纪又大了,对这方面的需求也没有以前那么多了,这让她有一种危机感,故而就想到了新调来的裴靖东。 如果可以跟裴靖东好上,那怕是不要这么大的权势,她也心甘情愿的。 “可是我介意。”裴靖东回答的简单又直接,介意你太脏,介意你不是我想要的女人! 伊芯儿却是自作多情的误会了,眼中乏着水雾赶紧表态: “学长,我不介意的,真的,我喜欢你,在学校的时候就喜欢你了,你一直就在我的心中……” 裴靖东一听眉目就笑开了,虎眸中闪着一抹兴奋的光芒。 就在伊芯儿以为这事儿已经成了的时候。 他却倏地捏住伊芯儿的手腕,用了三分的力度,而后一字一句的质问道:“喜欢我喜欢到跟全军区的男人都睡过了,这也叫喜欢?” 伊芯儿傻眼了,但仍然不想放弃。 可是裴靖东根本就不给她说话机会直接的就丢了一句: “而且你还是呼司令的小秘,咱俩最好还是保持距离为妙,再说了我对别人玩烂的东西没有一点点儿兴趣。” 裴靖东说到此,状似庆幸般的叹惜了一声:“还是我家晴晴好。” 男人说罢松开手,拉住伊芯儿的手腕,走到门口的位置,而后把人往外一推,他跟着也锁上办公室的房门。 这才嫌弃的笑道:“学妹,回炉重造了再来找我吧。” 这时是下班的时候,周边几个办公室里也有同僚正往外走,看到这一幕都是笑着意味分明。 伊芯儿这张脸算是丢尽了,女性同事看到伊芯儿这样那是心中出了一口恶气。 男性同僚看到这样我见犹怜被人抛弃的伊芯儿,脸上鄙视着,心中却想着英雄救美呢。 而伊芯儿站在原地,愤恨的美眸瞪着裴靖东高大的背影,眼中有一抹势在必得的神情! 裴靖东走到楼下给展翼打了个电话,得知展翼快回来时,就往家属院行去。 走到家尾院门口的位置时,才站在门岗处跟小战士聊了会天。 一直到展翼过来后,两人才一起往院里行去。 展翼抱着一束红玫瑰,就这么走在路上,惹来不少人的注目礼。 囧的他觉得自己不是抱着一束花而是一个大火球。 裴靖东则是沉思着伊芯儿的事,侧目看着展翼的时候,皱了下眉头道:“展翼呀,你要小心伊芯儿那个老女人。” 展翼怔了怔:“什么意思?” 裴靖东无奈的抚额,这个小兄弟能不这么纯吗? “伊芯儿号称睡遍江南军区所有男军官无敌手,你长的这么小白脸,小心被她睡了……” “首长……” 展翼同学苦哈哈的喊出声,心底泪流瞒面,他是这么没用的男人吗?是个女人想睡就能睡的吗? “嗯,我这不是忠告,而是命令,管好你自己,别给我惹事知道不?” 裴靖东想了想这一点是一定要避免的,呼弘济既然说了伊芯儿也有问题,那么就不能让伊芯儿这个人近得他们的身。 展翼保证道:“哥,我都长大了,有分辨是非的能力了,我连宁馨都拒绝得了,更别说别的女人了……”心想连上次宁馨要睡他,他都能拒绝得了,更何况一个根本就不认识的伊芯儿呢! 裴靖东轻挑剑眉,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展翼:“原来宁馨也想睡你,什么时候的事儿?我怎么不知道?” 展翼的脸一下就红了起来,跟怀中这红玫瑰一样的色泽,引得路人也纷纷围观。 “哥,你别取笑我了,你放心,我不会跟宁馨纠缠在一起的。” 展翼如是的保证着。 真是说曹操曹操就到的节奏,裴靖东好笑的看着前方站在那里,眨巴着一双凤眸儿的宁馨。 相比较于其它人,裴靖东对宁馨的印象还不错。 对宁馨装傻的行为,倒也没反感过。 毕竟长成像宁馨这种花瓶样的女人,如果不会装傻,那早晚得变成伊芯儿那号人。 “得了,你不跟人纠缠,人家要来跟你纠缠了……”裴靖东抬眸好笑的说着。 宁馨今天依旧穿着军装的常服,橄榄绿的色泽,衬在她肤色格外白净,一双凤眸里写满了他乡遇故知的喜悦。 夕阳染红了半边天,这样的黄昏,这样的相遇…… 却是如此的——奇葩! 只见宁馨眨巴两下眼晴就冲着他们这边跑了过来。 “哇,展小翼,这花好漂亮……”宁馨发出惊叹声来。 裴靖东笑看她:“宁馨,行呀,秦司令带你来的?” 宁馨嘿嘿干笑两声:“是呀,郜博文家里孩子生病了,最近一直在休假,所以我就暂代了郜博文的工作,跟着秦司令刚到这里两天。” 裴靖东点了下头:“然后易敏菊又暂代了你的工作是吗?” 宁馨一脸诧异:“你怎么知道?”一脸首长你好厉害的神色。 裴靖东轻笑:“她也来了?” 宁馨点了下头:“她今天会过来,说是有份急件要让司令签字的,你说得多急的件呀,我们来之前,把所有紧要的工作都处理好了的……” 裴靖东忽然觉得这样的宁馨也挺可爱的,大手一伸就罩在宁馨的发顶,语气柔和的开口道:“不该问的别问,不该说的别说,宁馨,你应该懂的。” 宁馨一脸灿笑,“谢谢首长指点。”并弯腰来了一个九十度的鞠躬。 此举惹得裴靖东轻笑出声,三个人说着话往家属区行去。 展小翼同学异常郁闷的发现宁馨一直在跟首长说话,好像一点都没有注意到他一样,也不问问他怀中的花是送谁的。 一直到了岔路口,宁馨遇上一个以前的女同事,这仨人才分开。 裴靖东拿过展翼怀中的玫瑰花吩咐着:“展翼,你给姚修远打个电话,就说宁馨勾引你,让姚修远把宁馨带走。” “啊……”展翼懵懵的看着首长,不解这是何意。 裴靖东也不解释,又叮嘱道:“就这样说知道吗?” 展翼点了下头,而后问:“他要不带走呢?” 裴靖东呵笑一声:“那你就去把宁馨给睡了。” 这话成功的让展翼秀颜通红,简直是无地自容了。 裴靖东也不理会展翼是什么心思,抱着花就开了门。 客厅里的佣人见到他回来时,都恭敬的喊了一声大少爷。 沙发上的秦汀语更是喜出望外的看着站在门口的裴靖东。 没有一个女人不爱花,尤其是玫瑰花。 秦汀语也不例外,以往在国外的时候,每年生日还能收到男人为她订的玫瑰花,虽然她知道那些锁事都是秘书安排的,但也会很开心。 但这一次不一样,他终于想明白了,认清了只有自己才是他的妻子吗? 可惜呀,她的喜悦还未完全展开就变成了肥皂泡泡。 因为从楼上飞奔下来的柳晴晴,喘着粗气就到了裴靖东的跟前。 双眸乏着水雾,似怨似嗔的看着眼前的男人,一双美眸细细的描绘着他的模样。 哽咽着喊了声:“裴哥哥,你终于回来了。” 裴靖东笑了笑,把怀中的花往柳晴晴跟前一推:“走的急,今天刚回来,别生气。” 没有太多轻言柔语,只是这样的一句话而已。 之于柳晴晴却像是中了彩一般,吸了吸鼻子,接过花来,颤声的问:“真的是送给我的?” 裴靖东淡淡的嗯了一声,开始解常服的扣子。 柳晴晴虽然舍不得这花,但却是极快的把花放在玄关处,而后走上前,纤手有些发抖的帮男人解衣扣,脱外套…… 柳晴晴是因为紧张而身子发抖。 而秦汀语则是因为生气而身子发抖,一双眼晴愤恨地瞪着裴靖东和柳晴晴,脸色气得惨白,呼吸都变得重了起来。 待裴靖东走到沙发处坐下时,柳晴晴乖巧的去给他倒茶。 秦汀语却是冷笑着开口说了:“你放心,我不会生气,更不会闹,你是想让我主动放弃婚礼的吧。” 裴靖东摇头:“正好相反,婚礼继续,不过我现在对柳晴晴有点兴趣,所以玩一玩,你应该不会介意的吧,毕竟G城那边,都能把小妾娶进家的,我这不过是玩玩罢了……” 秦汀语生气的想骂人,可是贺子兰却是从楼下走了下来,适时的开口劝着秦汀语。 “小语呀,这男人哪有不偷腥的,结了婚,就是份保障,妈向你保证,我们爱靖东呀,可是个有责任感的……” 裴靖东一听到贺子兰的声音就来气,真恨不得一枪崩了这老女人的,不过却沉着脸没有说话。 晚饭是一家人坐在一起吃的,贺子兰也是故意的刁难柳晴晴。 “晴晴呀,我们一家人坐在一起吃饭,你就别上桌了,这样不合礼法的。” 裴靖东一听这话,啪的把筷子往桌上一扳,起身拉着柳晴晴道:“去,弄点饭菜拿到楼上我的房间里吃。” 说罢头也不回的就上楼了。 气的贺子兰和秦汀语都红了眼。 柳晴晴则是小胜一招的去厨房拿了碗筷过来,把每样菜都在小碟子里盛了一点就端着上楼了。 主位上的裴红军像是个木头人一样,从儿子回来后就没有说过一句话,这会儿更是只顾着吃自己的饭。 好像对周边发生的一切一点也没看见似的。 “吃吃吃,就知道吃,裴红军你是白痴吗?没看见你儿子那样对小语和我吗?”贺子兰生气的一把夺掉裴红军的筷子扔的远远的。 裴红军一张老脸上盛满了怒意,呼的一巴掌过去,扇在了贺子兰的左脸上。 狠戾的骂道:“什么东西也敢张狂成这样!你再叫一句试试,信不信老子崩了你一了白了……” 贺子兰让打懵了,没有料到裴红军会发这么大的火,她还没反应过来时,就见裴红军往屋子里走,当下就哭着跟了上去求饶。 “老爷,老爷,是兰儿刚才一时生气说错了话,老爷您别生气……” …… 秦汀语坐在餐桌上,皱着眉头看着这一幕冷笑着暗骂贺子兰:“哈,活该吧,还真当自己能拿捏得住裴红军一样的呢。” 结果,一桌子丰盛的晚餐,只有秦汀语一个人坐这儿吃,没吃两口也没味口吃了,就让佣人把饭菜给撤了下去。 再说回到房间里的裴靖东,上楼后先是屋子里看了一圈,没有发现变动之后,才去洗了个澡…… 正在洗澡时就听到门被打开的响声,而后听到柳晴晴的说话声。 “裴哥哥,您在洗澡吗?需要我帮您拿换洗衣物吗?” 裴靖东看着放在架子上的家居服,而后沉声道:“你帮我拿下吧。”心中却是厌烦的。 幸好,他有个习惯,家居服内衣之类的,全都是一模一样的。 等柳晴晴把衣服和内衣拿来时,他也只开了一条门缝接过来,直接就丢进了垃圾桶。 转而拿起自己先前拿进来的那一套穿上后才出了浴室。 头发还有些湿辘辘的,毛巾拿在手里随意的在擦着头发,走到沙发边上坐下来。 柳晴晴则是贤惠的把饭菜都摆好了。 裴靖东笑了笑夸奖道:“晴晴呀,辛苦你了,上次任务走的急,所以没跟你说,没生气吧。” 柳晴晴眼晴红红的摇头:“没有,晴晴怎么会生裴哥哥的气,只要裴哥哥不赶晴晴离开就好了……” 裴靖东皱了下眉头,敛眸掩起眼中那抹厌烦,才开口说:“那吃饭吧。” 柳晴晴嗯嗯的点头。 两人一起吃饭,柳晴晴紧张的不敢说话。 裴靖东则是不想跟她说一句话。 所以静谧中只听到彼此吃饭时嚼食物吞咽的声音。 过了一会儿,裴靖东才开口说话:“我没在这些天,秦汀语没给你气受吧。” 这话刚问出来就把柳晴晴给问哭了。 小白花这眼泪啪嗒啪嗒的往下掉,掉在饭碗里摇头嗡声嗡气的说没有。 可是她的声音却是泄露了她的心事儿。 裴靖东放下碗筷,拿过柳晴晴手中的碗筷放在茶几上。 这才抬起柳晴晴的头问:“有什么委屈都可以跟我说,这个婚礼也不是我想办的,你应该知道我跟秦汀语的婚姻是无效的。” 柳晴晴嗯嗯的点头,心里冒着幸福的星星泡。 “这些我希望你能明白,你要受了委屈,我心里也不好受……只是这婚事吧,也是没办法的事儿……” 裴靖东自己说着这些话,差点就要吐了的,真他妈的费劲要跟女人们玩这么一手。 柳晴晴呜呜呜的哭了起来,好像这些年的暗恋真的成真了,好像所有的委屈在男人安慰中全都是值得的。 但她也知道,这一切就像是镜中花水中月一样的,不能究真。 故而吸了吸鼻子才开口道:“裴哥哥,我不怪你的,我知道这些不是你情愿的,我也知道你可能只是拿我当挡箭牌,但是我真的不介意,我爱你,那怕能成为你的挡箭牌,我也是开心的。” 柳晴晴的这番真情告白,可真有点出乎裴靖东的意料之外,故而脸上的柔情也不在了。 既然人家都看出来了,还有什么好装的。 “裴哥哥,我知道你是想要自由的,所以,你放心,我会帮你的。”柳晴晴信誓坦坦的说着。 裴靖东无趣的翻了个白眼,还没开口说话,却听到柳晴晴的话后睁大了双眸。 “我知道是贺子兰从中使的坏,她花了秦汀语好多钱,所以想讨好秦汀语的……” 裴靖东虎眸轻眯,哦了一声:“还有吗?” 柳晴晴想了想,而后轻笑:“裴哥哥,你还想知道什么?你告诉我,我可以帮你挖出来的。” 面对柳晴晴这一提议,裴靖东真有点动心了。 挖人这事儿,女人肯定比男人在行。 不过他想知道的事情,却不是这么轻易能说得出来的。 “没什么,贺子兰这个老女人也着实有点讨厌,不知道老头子是吃了什药,就让她给勾了魂的。” 柳晴晴听裴靖东这么一说,脸上倏地就红了。 她这一脸红,可让裴靖东发现了,故而疑惑的喊了声:“晴晴?” 柳晴晴的脸更红了,因为她知道贺子兰是怎么勾引裴红军的。 除了那天晚上之外,她还观察了几个晚上,发现每天晚上那间房里都有那些让人心猿意马的男欢女爱音。 可是这些她却是羞于启口的,只得站起身来急急的说道:“裴哥哥,你放心,我会帮你的。” 柳晴晴就这么一阵风似的跑出去了。 …… 且说柳晴晴跑出去是干嘛呀,回到房间里就给方槐打了电话。 电话打通时,听到那边传来的震耳般的重金属音乐时,柳晴晴的心还怦怦怦的跳动着。 “三哥,你在哪儿?怎么好多天没回来了?” 此时的方槐正在江城的‘利客’夜总会的吧台喝着新泡的妹子送上来的酒,听到柳晴晴的声音时,红谑的笑道:“怎么?想三哥了?” “三哥,我有事儿找你,你能不能回来一下……裴哥哥回来了,可是秦汀语逼着他结婚,还有两天就是婚礼了,三哥,你帮帮你,帮我阻止这场婚礼好不好?” 方槐一脸阴沉的走到一处僻静的角落里这才阴沉沉的开口道:“柳晴晴,你他妈的当你是谁呀,爷为什么要帮你?” 柳晴晴一边哭一边说:“三哥,求求你了,姐姐说这件事儿,只有你能帮我,你帮帮我吧……” 柳晴晴又在说着她的暗恋史,又在说着她有多可怜,她的这些话,像是刀子一样的凌迟在方槐的心口处。 那样瑟瑟的疼着。 “知道了。”方槐闷闷不乐的挂上电话。 还没有回到座位上,刚才泡上的美女Christy就缠了过来:“亲爱的,现在走吗?” 方槐勾起薄唇,露出个一把色狼式的笑容道:“走,美人儿邀约哪儿有不去的道理。” 两人勾肩搭背的就出了夜总会,只刚到方槐的车上,不知是谁先开始的,就那样迫不及待的吻在了一起。 这样的激情是方槐熟悉的旋律,但这一次,激情的吻过后,他却是一点冲动也没有了。 美女身上都起火了,可是看到方槐没有反应,眼露鄙夷的光芒:“你不行?” 方槐那火气蹭的一下就上来了,以往交往过的女人中谁敢说他不行的。 不过今天接了柳晴晴的电话后,这会儿还真没有这心思。 啪!的一声响。 美女甩了方槐一个耳光后就甩开车门下车了。 方槐抚着被打痛的半边脸,舔了舔嘴角,而后从车上抽了张湿纸巾,把唇角的口红印渍擦掉后,这才拿起手机拨了一个电话。 电话是打给柳晴晴的。 柳晴晴接到电话,说是让她去利客接方槐。 方槐的理由是喝了酒,不能开车。 柳晴晴看着这么晚了,本来不想去的,可是想了想,还是去敲了下裴靖东的房门。 “裴哥哥,你睡了吗?” 裴靖东才刚睡下,倏地被惊醒,却没有出声。 再然后就听到柳晴晴小声的说着:“我三哥他在利客喝多了,让去接他……” 裴靖东依旧没有回话,方槐喝多了可以睡酒店,也可以找代驾,没有道理让柳晴晴去接。 方槐这小子呀,早晚得挖个坑把他自己埋了。 但愿柳晴晴真的能体会到方槐的一片苦心才好。 “裴哥哥,你睡了,那我去吧……” 柳晴晴说罢后叹惜了一声往楼下走。 裴靖东则安心的闭上眼去睡觉,不管是柳晴晴也好,还是秦汀语也好,爱找多少男人跟他都没有关系,只有那一人…… 想到那死女人,他的心还是揪着的难受。 他妈的,幸好莫扬现在受着伤,不然的话,两人不要发展的太快才好! 恩而又想到在电梯里,那小女人别扭的样子,明明就是关心他,明明就是舍不得他,却还装的一副不在乎的模样。 只这么一想,心底就痒痒了起来。 坐起身子,开了电脑,进入一个加密的频道。 调置录音频道,听着里面传来的声音对话,想像着这女人一天都干了什么…… 听到她拒绝莫扬妈妈的话时,男人的虎眸中闪出一抹惊喜来。 但又听到她说,会照顾到莫扬好为止时,心底又是闷闷的。 …… 柳晴晴出了大院,直接拦了出租车到利客后才跟方槐打的电话。 方槐看着从出租车上下来的柳晴晴,又听到电话响,就坐在车子里,没有接电话。 看着柳晴晴四处找着时,又打着电话的着急模样,他的心情莫名的就好了起来。 一直到柳晴晴要往夜总会里面走时,方槐才接起了电话喂了一声,就听到柳晴晴紧张的声音传来。 “三哥,我到了,你在哪儿呢?” 方槐摁了下车喇叭。 柳晴晴听到声音才看到方槐的车子,小跑着过来拉开车门把方槐往后座扶去。 刚把方槐扶进去,却被方槐一拉扯,把她也扯进了怀里。 柳晴晴喘着粗气,心怦怦怦的跳着。 她是没有经历过情事的女人,如今被方槐这样的种马男箍在怀里,很轻易的就察觉到方槐的情动,脸上当下红云密布。 方槐则是暗骂自己没出息。 其实有时候方槐想,就把这女人给上了估计也就那样,反正这女人自愿的,但是心中是不甘心的。 就像此时,这女人没在推开他,却是小声的提醒着他:“三哥,你帮我,我什么都给你……” 方槐气极的一把推开柳晴晴吼道:“开车。” 当柳晴晴扶着醉熏熏的方槐回去的时候,恰逢秦汀语因腿抽筋而闹的全家都跟着着急的时候。 贺子兰紧张的跟秦汀语要生了一样的嚷嚷着赶紧送医院。 连装醉的方槐也清醒了几分问怎么回事? 得知是小腿抽筋,方槐简直恨不得抽死贺子兰的骂道:“你没怀孕生过孩子呀,不知道这是正常的反应呀……” 柳晴晴小声的嘀咕着:“她可不就是没生过孩子才这样的吗?” 贺子兰脸色大白的讪笑道:“看我这糊涂的,没经验没经验……” 这夜里经贺子兰这么一闹,屋子里不少人都没睡好的。 翌日是周六,休息,故而所有人都起的晚。 可是柳晴晴却是五点多就起来,把屋子从里到外收拾了一遍之后,就出门了。 从七点多等到十点多,才把裴靖东的亲奶奶赵老太给迎了进来。 柳晴晴推着赵老太的轮椅身后跟着赵老太的贴身保姆刘婆子和司机,一行四人往家属院行去。 赵老太寒着一张脸问婚礼的事情办的怎么样了? 柳晴晴就一五一十的说婚礼还没有举行,赵老太这才长舒了一口气开口道:“晴晴呀,要论起来,我觉得你比小语那孩子适合我家东东,可是……” 柳晴晴心中一喜,她就知道,这次的婚礼肯定有问题。 “奶奶,贺阿姨说是您的意思办婚礼的这事儿……” 柳晴晴问到此时,赵老太太就寒了一张脸,身后的刘婆子上前接过柳晴晴手中的轮椅,笑着开口道: “晴晴小姐呀,我家老夫人也是心里憋屈着呢,贺子兰毕竟服侍了老夫人这么多年,那天去山庄里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就说这些年过的委屈,老夫人一时心软就答应了,没想到,贺子兰竟然把老夫人扔在江州,跑来江城办婚礼了……” 一番恳谈下来,柳晴晴似乎听出点什么来了。 等把赵老太送到屋子里后,她才悄摸的拽住刘婆子,塞了一个红包过去道:“刘奶奶,这是孝敬您的,您能不能给我说说奶奶是什么意思……” 刘婆子把那红包一收,而后笑眯眯的说了:“晴晴小姐,还是你最合老夫人的心意呀,老夫人这是说出去的话不好收回,但是如果婚礼有个什么差错,那以后再想办,老夫人也不会同意的了……” 得了这么一句真言的柳晴晴,心底可乐坏了,本来还担心那样做会对自己不利。 如今倒是不用怕了的。 “谢谢刘奶奶,我明白了,您让奶奶放宽了心,晴晴不会让奶奶失望的。” 待柳晴晴一走,刘婆子就进了屋,把那红包拿出来,并说道:“老夫人,柳晴晴那边搞定了……” 赵老太太一张满是皱褶的树皮脸上扬起了一抹诡异的笑容来:“哼,贺子兰这小婊子想脱离我的掌控,也得看看她有没有这个能耐,当年我能让她上位,现在同样能把她拉下来!” 刘婆子在边上笑着咐合道:“老夫人英明。” 这一天,当屋子里的人全都起来的时候,赵老太已经在楼下的客厅里了。 贺子兰看到赵老太的出现,脸色一白,不过却是扬起笑脸道:“妈,您怎么来了,也不说一声的……” 柳晴晴笑着从厨房里走了出来道:“阿姨,奶奶来的时候还太早,所以是我去大院门口接来的,奶奶说您肯定很累,所以让您多睡会儿……” 贺子兰两只眼睛像锥子一样的狠剜着柳晴晴,真是没有想到柳晴晴竟然能把这老不死的弄来了。 不过也不怕,再有两天就是婚礼了。 看着屋子里焕然一新,茶几上还放着几束新鲜的太阳花时,贺子兰心情颇好的赞了柳晴晴一眼。 “这收拾的还不错,这人的年纪呀,就像是这花一样,有些人是花开的年纪,就像是你们年轻人,有些人是花盛的年纪,就像是我吧,还有些人呀……哎,花落成粪土的呀!” 柳晴晴笑了笑,走到老太太跟前,送上刚刚做好的早点恭维道:“还有些人到中年就一命呜呼的了呢……” 这时,裴红军从楼上走下来。 赵老太太红着眼,看着从楼上走下来的儿子道:“红军呀,你结婚这么大的事儿,都不让妈妈参加吗?” 裴红军一脸怒容的看着贺子兰,刚才的话,他是听到了的,没想到贺子兰如此胆大包天的敢说这样的话。 贺子兰轻蔑的看一眼裴红军,而后不动声色的道:“老爷,昨晚累着了吗?” 裴红军眼中那些火意因此一句意有所指的话,当下就被熄灭了。 裴靖东站在二楼的拐角处,楼下的动静,他看的一清二楚,狠狠的皱了下眉头,剜向贺子兰的眸光像是一把染了毒的利箭,恨不得直接把这女人掳起来严刑逼问一番当年的事跟她有没有关系! 裴红军一拂袖子,丢下一句:“我还有事先出去了。” 就这样就出了屋子。 裴靖东站在二楼,看着父亲高大的身影有些仓皇失措的狼狈感时,不悦的气息毫不掩饰的扩散出来。 秦汀语让佣人扶着走出来时,很敏感的注意到客厅里摆了六束太阳花,那样的色泽,明明很美丽,在她的眼中,却变成最恐怖的东西…… 她牙齿开始颤抖,发出咯咯的声音来,指着那些花吼道:“谁放的这些花,扔了全扔了!” 裴靖东拾级而下,走到客厅中央,拍拍柳晴晴的肩膀道:“按你小语姐的话去做,把这些花换掉,一会儿有花店送来的红玫瑰摆上。” 柳晴晴笑容满面的应好,问裴靖东要不要在家吃早点。 裴靖东却是摇头:“不用,你照顾好奶奶和家里,我有事先出去。” 屋子里两个男人都走了之后,形成了分割成两派的局面。 虽然贺子兰恨不得把这赵老太给拍死了,但裴靖东最后那句相当于警告一样的话,让她不敢轻举妄动。 屋子里是属于女人的战争,那么外面则是男人的战争! 裴靖东是在父亲的车子开出大院的时候拦住的。 他回来一天,父亲似乎都在躲着他。 裴靖东生气的拉开车门,对司机说:“下车。” 裴红军皱着眉头看着儿子坐驾驶室时,叹了口气:“有什么想问的就问吧。” 裴靖东不吭声,只是拐了方向踩了油门往江州的方向行去。 车子是在两个半小时后到达江州陵园的。 裴红军在这一路上都是轻阖着眸子,一脸痛苦的神色,好像是有什么难言之隐一样的。 停好了车,裴靖东才看着后座的父亲面无表情的说道:“走吧,你要结婚了,我也要结婚了,咱们父子俩总得去祭奠下我的母亲——你死去多年的妻子吧。” 这根本就没有给裴红军说不的机会,拉开车门,几乎是连拉带拽的把裴红军接到了陵园里。 陵园里。 裴靖东母亲裴静的墓碑前,裴红军重重一跪,老泪纵横。 “阿静阿静……”喊着亡妻的名字,平日里威武高大的男人,就这么泣不成声。 裴靖东的眼底也润润,可是更多的是一种恨! “我妈到底是怎么死的?”裴靖东终于问出了这么一句话。 裴红军的身子一震,而后痛苦的开口道:“是我对不起你母亲,是我呀……” 裴靖东冷眼看着自己的父亲:“到现在,你还不愿意说一句实话给我吗?” 裴红军痛苦的闭了闭眼这才开口说起当年的旧事儿。 “当年,我心里一直喜欢着丁柔,以至于忽略你母亲太久……娶了你母亲之后,也整日里因心里喜欢丁柔而没对你母亲好过一天……后来你母亲郁郁郁寡欢,最后死于突发性心脏病。” 裴靖东生气的怒视着眼前的父亲吼道:“这是真的吗?” 裴红军怔在那里而后抬头看儿子,看到儿子眼中的怀疑时,怆然的垂下头来。 裴靖东冷冷的看了一眼父亲,而后转身离开。 墓地里只有裴红军一人时,他才跪着挪到亡妻裴静的墓碑前,伸手摩挲着上面亡妻的照片,额头抵在墓碑上重重的一下又一下。 喃喃着:“对不起对不起阿静,都是我,都是我害了你呀……” 裴靖东其实并没有走远,只走了几步就回头了,可是却听到这样的话! 这话真是字面上的意思,还是有其它的含义? 不过有一点很清楚,贺子兰似乎拿捏住父亲的一些把柄了,所以才会有了这场婚礼。 …… 下午,裴靖东刚回到江城军区,就接到一个密令。 又驱车去买了鱼具,开往养心湖。 养心湖位于江城西郊的地方,这会儿天气还不算太冷,冬日垂钓的人不太多,举目望去,也不过寥寥数人。 他一一走过,侧目看垂钓的人,最后才看到那坐闭目养神的呼弘济。 拿着鱼具坐了下来后才小声的开口说了父亲事情。 而后问呼弘济:“我母亲的死真的跟我父亲有关?我父亲是否也参与这次任务中?” 呼弘济皱了下眉头:“你只需服从命令,无需发问,你问我,我也不会回答你。” 裴靖东气结,瞪着眼凝视着水面:“贺子兰这女人肯定有问题!” 呼弘济点头:“贺子兰是有问题,可是就像钓鱼一样,你不能看到鱼线动,就觉得是鱼儿上钩了,现在的鱼都滑着呢,你一动,它就跑,有了防备,再想钓到大鱼就难了……” “那我跟秦汀语的婚礼真的要举行?”裴靖东又问了出来,他的心中其实是有些担心的。 呼弘济摇摇头:“你小子,故意套我话呢吧,你自己没主张,没主张你又订花的又送礼物给女朋友是做什么的?” 裴靖东的心思让戳穿一点儿也不客气的冷哼着:“这不是跟女人有关的战争吗?那就用女人的方式搅的更乱一点,看看最后怎么样?” 呼弘济皱了下眉头看着裴靖东道:“你小心把自己给搅进去,总之,这两天你的动作有些太频繁了,会惊动对方,所以现在命令你,不要太急,这事儿布了二十多年的网,没有这么简单,也不是你急就能有结果的。” …… 京都。 郝贝在医院里守了莫扬两天了。 医生的诊断,莫扬的内伤可以很快治好。 但是眼晴的问题是跟摔下去时,脑子里的淤血有关,淤血压迫神经,所以才会造成失明的现象。 这种情况,有可能是暂时失明,也有可能是永久失明。 完全取决于脑子里的淤血是否能退散而决定。 莫扬的母亲莫月华并未离开,虽然嘴上不再说郝贝什么,但是莫扬的眼晴看到不到,所以郝贝每天都生活在莫月华的刀子眼中。 莫月华知道儿子不愿意跟她回意大利是因为郝贝。 故而总是找机会劝说郝贝。 这不,郝贝刚看完爷爷,从爷爷的病房里出来,就看到莫月华等在那里了。 心里有点烦,都说了一百次不去不去,莫扬的妈妈还总是会来劝说她。 正当郝贝愁着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时,方蔷薇从她身后出现走向了莫月华。 “月华姐,来,到屋里坐会儿,我们也好些年没有好好的说过话了……” 郝贝舒了一口气,觉得总算是逃过一劫了。 莫月华一脸讪讪的神情,看着方蔷薇是怎么看都怎么不喜欢。 当年前夫苏鹏娶她之前一直想娶的就是方蔷薇的姐姐方海棠,这一点让莫月华呕在心里很多年。 “我跟你有什么好聊的……” 面对莫月华的这样的冷言冷语,方蔷薇也没有动怒,反倒是笑着开口道:“月华姐,咱们这些年也没见了,不过以后估计打交道的机会就多了,贝贝那孩子年纪小,有不懂事的,你多包涵点……” “呵,你又不是她妈,我需要跟你打交道吗?再说了,我家扬扬也不见得非她不娶的。”莫月华讥讽的说着。 而后又开口了:“早先听说你们家想把你家这个傻女儿嫁给我家扬扬的,方蔷薇,我告诉你,别作梦了……” 莫月华说的正是病床上还在昏迷中的呼小筠。 方蔷薇的脸色一阵青一阵白,因为女儿天天挂在嘴边的苏哥哥,所以早些时候,他们是存过这样的心思,心里想着横竖莫扬当年也出过事儿,小筠就是傻一点,但嫁给莫扬两人也算是般配的。 但是万万没有想到莫扬会喜欢郝贝。 从知道莫扬喜欢郝贝的时候,所有丁家人都没有再动过让呼小筠跟莫扬结亲的想法了。 “月华姐,当年扬扬出事前,你好像是在麻省交流学术会上吧,那一次我正好也在麻省,我还看到狄龙先生在爱德华酒店,不知道扬扬和晓晓这两个孩子知道了会怎么想?” 狄龙先生正是莫月华带着莫扬出国后嫁的男人,也就是莫月华现在的丈夫。 方蔷薇此话一出,莫月华的身子便是一僵,全身冰凉,大汗涔涔的发出喃喃声:“方蔷薇,你……” 方蔷薇淡然的笑着站起来:“月华姐,我也没别的意思,只是贝贝和扬扬的事情,还希望你不要插手,你在国外听说过的很幸福,这还不够吗?” 莫月华脸红涨的通红,指着方蔷薇狠狠的骂道:“方蔷薇,你少多管闲事了,你充其量不过是郝贝的一个婶子而已,你管那么宽干嘛呀,还是说,郝贝其实是你偷生的小杂种,哦哦,我好像忘记给你说了,当年给你补处女膜的人还是是我的老师呢,我真该去问我那个老师……” 方蔷薇心里波涛气伏,呼吸也急促了起来,面上却依旧是淡然的笑意:“月华姐,你这是不是就叫作狗急跳墙,我方蔷薇行得正坐在端,不怕你去乱说,你也可以找找你那个老师,问问实情……” “你……” 莫月华指着方蔷薇气的说不出话来了,那个老师早死了,上哪儿去问,当年她也只是疑惑而已,她那个老师是专门给人做修补术的。 “莫月华,滚回你的意大利,不要想用莫扬来左右郝贝的生活,不然的话,我不介意把你离婚的真相告诉给莫扬,我想那样的结果,不是你想要的吧。” 方蔷薇冷冷的威胁着莫月华。 莫月华像只战败了的公鸡一样灰头土脸的在当天下午就借口意大利的家里有事儿,所以离开了中国。 殊不知方蔷薇刚刚为这事儿松了一口气的时候,一直昏迷着的呼小筠却是睁了两下眼晴。 眨巴一下又一下,脑海里回晌的都是方才妈咪跟一个女人吵架的话—— 妈咪真的是郝贝的妈咪吗?所以妈咪爱郝贝不爱自己吗? 等方蔷薇走出病房的时候,呼小筠就从床上坐了起来,水汪汪的眸子滴溜溜的转动着,之后就从床上跳下来,疾步往外走去。 她要去问问跟妈咪说话的女人,问问妈咪什么时候还生过孩子…… ------题外话------ 继续求月票(☆_☆)(☆_☆),谢谢大家的给力支持咩\(^o^)/请把我的文带回你的家,请把你的月票全部留下咩^_^o~努力求月票,满地打滚求月票,送月票静哥陪暧床咩#^_^# 感谢:cao依6678投出了1月票 感谢:李玉敏789投出了1月票 感谢:yuxiangcao投出了2月票 感谢:13899737636投出了1月票 感谢:wymwym投出了1月票 感谢:13807855055投出了2月票 感谢:1069004939投出了1月票 感谢:幸福思念投出了1月票 感谢:18607194550投出了2月票 感谢:lxm福123投出了1月票 么么哒,谢谢大家,请继续投月票咩,谢谢╭(╯3╰)╮   ☆、134:怒罚渣女,先上后爱!(求月票!) 呼小筠的病房也在7楼的位置,其实她就吸了一点点浓烟,早就可以醒了…… 可是她一点儿也不想醒,睡着了妈咪还会专心的陪给她说两句话。 明明这一层都是丁家人包下来的,可是呼小筠就这么走出去,竟然没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的。 殊不知,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丁念涵是过来看呼小筠的,就这么巧的看到呼小筠从病房里走了。 丁念涵的嘴角噙着扶得意的笑并未去拦住呼小筠,反倒是在心里想着—— 要是这小傻子就这么走丢了,看方蔷薇那贱女人如何跟她哥交待! 再说莫扬的妈妈吧。 被方蔷薇这么一通威胁之后,回到儿子的病房里,再看到郝贝时,双眼简直就恨不得变面红外扫描仪,把郝贝扫个通透,看看是不是方蔷薇生的小杂种。 郝贝自然能感受到莫扬妈妈冷刀子一样的眼神咻咻射来,但面对这种敌意她也只能无奈的叹气。 忽然,莫扬妈妈换上了一副和蔼可亲的笑脸,但这种笑却是让郝贝觉得有种毛骨凛然的感觉。 “贝贝呀,你是哪一年哪个月份出生的?”莫扬妈妈如是的问着郝贝。 郝贝也不知道莫扬妈妈为什么突然又和自己说起话来,不过也是恭敬的回了话:“阿姨,我是……” 听到郝贝的回答,莫扬妈妈皱着眉头又问了一句:“你没骗我?” “阿姨,您问这个做什么?难道是要给我过生日?”郝贝笑眯眯的问着,心中一惊—— 莫扬妈妈这是什么意思,她说的这生日是她户口本上的生日,也就是当初郝妈妈死掉的那个女儿二妞的生日。 实际上她自己的真实生日,她自己也不知道的。 “啊,到时候是得过生日。” 莫扬妈妈说着话就走神了,心中则是算起二十多年前是哪一看到方蔷薇找她老师的。 莫扬妈妈是医生,不过却是整形修补专业的。 在那个年代里,这个专业还属于冷门专业,故而当时根本就没有单独的科室。 就像方蔷薇笃定的那样,那个年代里,不管做什么都没有微机档案,最多有个纸质的档案记录,也会因为时间太长的原因而查不清楚。 所以莫扬妈妈只能打量起郝贝的长相来—— 青黛色的秀眉下是一双有神的杏眼,粉面桃腮,笑起来的时候眼晴还弯弯成新月型。 这跟方蔷薇的长相其实一点儿也不像的。 方蔷薇是那种冷艳气质型美女,特别是年轻的时候,棱角分明,也就是近二十多年的生活才磨去了方蔷薇许多的棱角。 所以,这么一相比较之下,莫扬妈妈倒真没有先前那种跟方蔷薇对吵起来时的得意了。 这让她很气闷,因为她没有拿着方蔷薇的把柄,可是方蔷薇却是捏住了她的七寸。 现在的丈夫狄龙的确是方蔷薇说的莫扬出事前看到的一起上酒店的男人。 她最在乎的就是莫扬这个儿子了,如果让儿子知道,这么多年的离家,是这样不堪的事实,她不知道会不会从儿子的眼中看到鄙夷的目光。 故而只能接受方蔷薇的威胁开口说她要走了。 “贝贝呀,我要回意大利了,你记得你说过的话,你会照顾莫扬到他完全好了为止,要是让我知道……” 郝贝还有点吃惊莫扬妈妈怎么忽然就要走了,之前莫扬说过很多次,莫扬妈妈都不走的。 “阿姨,您放心,我郝贝别的不敢保证,这一点还是可以保证的,我一定一定照顾莫扬到他完全康复的时候。” 有了郝贝的保证,莫扬妈妈红着眼晴,在病房里订了下午的机票,打算回意大利去了。 到了下午的时候,莫扬妈妈拒绝了所有人的相送,独自一人带着行李离开了医院。 却是在医院门口刚拦了出租车坐上的时候,车门的另一边被人拉开了。 随后坐进来一个穿着红色洋装的娇小女子,而这正是呼小筠。 “您好。” 呼小筠笑眯眯的开口,一双大眼也亮晶晶的,她在医院门口坐了好久才等到这个跟妈咪说话的女人的。 莫扬妈妈头皮发麻,这是方蔷薇的那个傻子女儿,不是昏迷不醒的吗?怎么会坐在自己打的出租车里? 呼小筠却是眨巴着一双水眸儿,怯生生的看着莫扬妈妈:“阿姨,我说错话了吗?” 莫扬妈妈的心倏地一跳,这小傻子不会是装昏迷的吧! 果真就听呼小筠开口了:“阿姨,我妈妈说苏哥哥出事那一年,你跟别的男人酒店里开房的事儿是真吧。” 莫扬妈妈倒抽一口冷气,看着呼小筠那双纯真无邪的双眸,忽然之间就笑了,笑的诡异又神密。 “这些是大人的事,也是我的事,我想没必要跟你说吧……” “可是妈咪说了,你跟什么先生在酒店,还说要跟苏哥哥说,你要是不告诉我的话,我也要跟苏哥哥说这些……” 呼小筠依旧是那副一知半解的模样,说出的话却是气的莫扬妈妈脸色通红,咬牙切齿般的碎骂道:“果真是母女俩,连威胁人都是用同一招。” 呼小筠娇噗一声笑出来:“我爷爷说,上战场的时候,只要能找到一招致敌的方法就能取得胜利。” 莫扬妈妈让气的不行了:“哈,你爱说就去说去,你要说了看看谁相信你一个小傻子说的话,说不好别人会当你是还变疯了呢……” 呼小筠眨巴着一双大眼晴,十分无辜的叹气: “好吧,那我就跟苏哥哥说,当年是阿姨你找人绑了苏哥哥的,因为你想带他出国对吧……” 莫扬妈妈脸色惨白,身子也像是筛糠一样的抖了起来:“你,你,你……” 呼小筠淡然一笑,这笑居然是跟方蔷薇平时面对众人时的笑容分毫不差的相像。 “阿姨,当年的事不会正好让我这个小傻子说了个正着吧!” “好,我告诉,但是你得保证,你不会把这事儿说出去。” 莫扬妈妈终是在心底冷笑了起来,方蔷薇既然敢威胁她,那么就别怪她不客气了。 “你听到的没有错,郝贝真的是你妈妈生的孩子……” 当载着莫扬妈妈的那辆出租车走远时,呼小筠孤零零的站在大街上。 其实她好羡慕郝贝的,有很多人疼郝贝。 有妈咪疼,爹地也很疼她,还有爷爷……而且郝贝还有一个很疼很疼她的养父养母。 可是为什么郝贝还要来跟她抢妈咪爹地和爷爷呢? “小妹妹,你怎么了?”一个长相妖艳的女人看到呼小筠泪流满面的样子就开口问了。 呼小筠愣愣的只会说一句话:“没有人疼我,没有人爱我……” 那女人身着黑色的风衣,里面穿一件近似透明的红色打底裙,丰满的曲线在那红色打底衣下若隐若现,嘴角勾了抹轻笑安慰着呼小筠。 “这样呀,那跟着姐姐走,找很多人疼你,爱你好不好?” 呼小筠抬起水汪汪的眸儿,疑惑的问:“真的吗?” 女人十分诚恳的点头:“当然是真的了。” …… 就这样,医院里的护士换药时才发现呼小筠没有在病房。 四处都找了也没有找到呼小筠时,方蔷薇才觉得心好像是让人剜掉了一块肉一样的疼着。 方蔷薇也是个可怜的人,之前因为郝贝哭的红肿的眼还没有好时,又因为呼小筠的丢失而痛哭流涕。 特别是这会儿,还被呼老太太和丁念涵连骂带问逼的想死的心都有了。 “方蔷薇你说说你,到底贝儿住院的事儿是因你而起,然后又是在医院里好好的就丢了,你说贝儿怎么说也是你生的,你就这么把我的孙女儿弄没了,你该当何罪……” 呼老太太坐在休息室里,像是一个高高在上的皇太后一样的叱责着方蔷薇。 方蔷薇是被丁念涵押着跪在地上,脑子里乱乱的,只想着小筠那么傻,不要出了什么事儿怎么办呀? 郝贝站在门外冷眼看着这一切,而后走过去给呼弘济打了一个电话。 “叔叔,你快点回来一下吧,妹妹不见了,然后婶婶现在被小姑姑押着跪在屋子里,不知道要做什么呢?” “你说什么?” 呼弘济大惊失色的从办公桌前站了起来捏着手机质问着。 说的就是呼小筠丢失,然后方蔷薇在受罚的事情。 呼弘济揉着太阳穴然后沉声对着电话里的郝贝说: “郝贝,你婶婶平时对你还不错,这事儿在我没有回去之前,你在不惊动爷爷的情况下,不能让你婶婶受到伤害,这点你能做到吗?” 郝贝愣了一下,第一次有一种家人的感觉,故而赶紧点头:“好。我尽力。” 呼弘济一边讲着电话一边往外走,并说了四个字:“全力以赴。” 呼弘济本来是打算过几天回京都把家人接到江城的。 可是还没有到他预定的时间,家里就打来电话,说女儿呼小筠丢了! 这犹如青天白日一霹雳惊雷,炸的呼弘济从办公楼下来后,坐上车就直接就吩咐司机去军用机场。 又给机场航务部打了电话,紧急调用了军用机,就往京都飞去。 京都这儿,方蔷薇就是个倒霉催的。 先前呼小筠住了两天院了,还是没有醒来,但是医生检查说一切生命体征没有问题,可能是病人的主观意识不想醒来造成的昏迷不醒。 谁会想到,呼小筠就这么一下子醒了,之后还没见人了。 跪在地板上的时候,方蔷薇全身的力气就像是让人抽光了一样的,眼泪啪嗒啪嗒的往下掉。 平时觉得女儿那么傻那样烦人,看到女儿傻笑时就忍不住的皱眉头,可是这会儿,只盼着那怕女儿一直傻傻的,就是别出事儿就好了。 可是丁念涵却是不放过她的,伏在她的耳边在那儿小声的说着: “你说小傻子虽然脑子傻点,可是那张小脸长的多水灵呀,要是被人拐走了,卖掉了,啧啧,不知道小傻子会怎么样呢……方蔷薇你这次死定了!” 丁念涵得意的笑着,而后冲着坐在椅子上的呼老太太说: “妈,这小贱人不承认是她把小筠弄丢的,你说怎么办吧?” 呼老太太高高在上一挥手语气冰冷的吐了两个字:“上刑!” 丁念涵笑的一脸得意,而后手中就多了一根绣花针,看来是早有准备的。 郝贝打完电话在门口看到的就是这一幕,当下倒抽一口冷气,尼玛的,这丁念涵是要变身容嬷嬷的吗? 还玩这一招?真他妈的是活腻歪了的! “慢着。” 郝贝大喝一声,砰的一把推开房门,双眸如炬的扫视一眼屋内的呼老太太母女俩人。 方蔷薇看到是郝贝进来,当下就红了眼直摆手喃喃着:“贝贝这不管你的事,你快走吧,别让她们难为你。” 郝贝不屑的冷哼一声:“方蔷薇你少自作多情,是叔叔临走前,说过让我帮你管家的,那么既然你管不好这个家,连小筠妹妹都能弄丢了,我想就该由我来管家!” 丁念涵一听这话不高兴了,凭什么就让郝贝管家了。 “你算个什么东西,你凭什么管我们丁家的事。” 郝贝也不怒,反倒是轻笑了一下:“NO,丁念涵女士请你搞清楚一件事……” 说到这儿顿了一下诡异的一笑清清嗓子才继续说: “这天底下姓丁的多了去,但不见得你姓丁你就是我们丁家人,正如我姓郝,小筠姓呼,叔叔姓呼,但我们都是丁家人!” 只此一句,说的丁念涵脸色通红,指着郝贝就开骂:“你,你个小杂种,滚出去,我们这儿说话没你的份……” 郝贝一双美眸变得冰冷起来,那倨傲的神色中写满了对丁念涵嘲讽的笑意,也不知谁是小杂种的,骂吧,早晚整死你的。 “姨奶奶,你说说我说的对吗?” 郝贝是从来不理会呼老太太的,这时候一说话就是一句姨奶奶更是让呼老太太脸上挂不住。 “贝丫头呀,这是我们家务事儿,你别插手……” 呼老太太尽量用和善的语气说这话,但脸上僵硬的笑容还是泄露了她心底的怒意。 郝贝等的就呼老太太这句话,当下哦了一声转身就往病房外行去,故意大声的说道:“那我去问问爷爷,我到底是不是他的孙女儿……” “郝贝!”呼老太太冷不丁的站起来,大喊一声郝贝的名字,老眼中的眼珠子更是像两颗冰球一般射出冷冷的寒光恨不得冰冻了郝贝的。 郝贝停下脚步回头诧异的问:“姨奶奶,怎么了?可以让我参与了吗?你放心,我也不是说想帮婶婶的,不过她的确是犯了错的不是吗?” 虽然方蔷薇一直对郝贝很好,可是呼老太太也能看得出来,郝贝对方蔷薇可没有太多好感的。 所以,呼老太太当下就笑了笑缓了下语气后冲郝贝招手让她过来:“来,来,你既然想看看,那就看看,奶奶让你见识下,我们那个年代都是如何惩罚犯错的人的。” 郝贝莞尔一笑:“好呀,谢谢姨奶奶。” 心里则是骂着,这死老太婆真是把自己当古时候里的宅门太太了呢,真是忒不自量力了点! 方蔷薇不相信的看着跟呼老太太成一伙的郝贝,只觉得自己到了一种众叛亲离的地步,心都碎了一地。 可是再不相信也没有办法,郝贝就是站到丁念涵的身边。 非但如此,还从丁念涵手中拿过那根绣花针,好奇的问:“姨奶奶,这个要怎么用呀?” 呼老太太这才笑着解释着说:“这个呢,就是以前奶奶们当姑娘时,那些老妈子们常用的惩罚招式,有点古老了……就是拿针扎在人的身上,这些呀,都暗伤,在过去是验不出来的……” 郝贝轻哦了一声,眼中闪过一抹兴奋的光芒笑问:“那我可得试一下,看看是不是跟姨奶奶你说的一样,我可以试一下吗?” 呼老太太当然不反对的,还很高兴的样子:“你试试吧。” 郝贝抬起小下巴,一脸喜色的跟呼老太太道谢:“谢谢姨奶奶,你真是太好了。” 丁念涵则是一脸坏笑的看着方蔷薇,冷嘲热讽着:“看到没,这就是你可心的疼着护着的人呀,你等着被她……” 兀然,丁念涵说到一半时,发出啊的一声如杀猪般的惨叫来。 别说是丁念涵了,就是呼老太太和方蔷薇也是惊呆了。 谁都没有想到郝贝说的试一试,是试在了丁念涵的胳膊上。 丁念涵刚才正在嘲讽方蔷薇的时候,郝贝就冷不丁的给了她一针,当下捂住胳膊就哀嚎了起来。 而郝贝则无视于众人的诧异,惊喜的呼道:“原来还真的有这样的刑罚呢,姨奶奶,还有没有别的新法子……” 呼老太太一双瞪得像牛眼的眼球上布满红丝,恨不得抽死这郝贝的,气的一句话也没有说出来。 丁念涵扬着巴掌就想打郝贝,郝贝却是举了举手上的针威胁着丁念涵—— “你要是能把我一巴掌打死了你就打,要是打不死,我就去找爷爷,说你打我,丁念涵,我看你是不想姓丁了吧!”丁念涵又不傻不笨的,当然知道轻重,所以扬起来巴掌最终没敢落下来,瘪的脸红脖子粗的。 主位上的呼老太太看到女儿吃瘪的情影,一抹恨意自眼底迸发出来,一双老眼恨不得变成锋利无比的小刀子把这郝贝给凌迟了的。 而方蔷薇则是露出一抹欣慰的笑容,眼底也乏起了一片氤氲,她还以为郝贝是…… “郝贝,你为什么要扎……”呼老太太后面的话还没说出口就被郝贝打断了。 “咦,姨奶奶,我刚说试一下的时候,你也没反对呀……”她一脸无辜的神色,好像在说,是你同意的我才扎的,难道有错吗? 呼老太太让气的脸色发青,哆嗦着身子,牙齿都直打战栗。 “好,好,算你行。” 丢下这么五个字就喊丁念涵过来,她在她这边之后才说:“那你试也试过了,就由你动手,去罚一下蔷薇吧。” 郝贝点了下头:“其实这要是犯了错的人吧,真的要受到惩罚的。” 丁念涵疼的眼泪都出来了,站在呼老太太的身边,一脸委屈的模样。 呼老太太给了一她一个安心的眼神而后就跟郝贝说:“是呀,所以,你快点动手吧,不给她点教训就没一点规矩的。” “好。”郝贝说了一个好字,而后走到方蔷薇的跟前伸手扶起她:“婶婶,你起来吧。” “郝贝你有没有搞错,我妈是让你惩罚她的。”丁念涵疯了一样的吼叫了起来。 郝贝一转身,眼睛像是弦上的箭一样直直的冷笑着看向丁念涵说道:“小姑姑,你快点来跪下来吧。” 丁念涵怔住,呼老太太猛然起身一拍桌子道:“郝贝,你什么意思,当我老太婆是死的吗?就这么欺负我们孤儿寡母的吗?” 郝贝暗叹一声:“真是不作死不会死的节奏。” 说罢走到病床上,把床上那套属于呼小筠的病号服拿过来往丁念涵的身上一扔:“这些,你总认识吧。” 丁念涵还没回神,郝贝又开口说了。 “是小姑姑第一个发现妹妹不见的,这么说来,妹妹怎么不见的小姑姑应该更清楚才是,毕竟当时是让小姑姑来看下妹妹的,另外妹妹如果穿着病号服的话,那不可能走得出医院,妹妹自己的脑子估计不会想到换掉病号服,所以小姑姑,你说是不是你跟妹妹说了换了衣服就能出去玩了,我再想一下……” 郝贝说到此顿了下,略一沉思脑中灵光一闪,跟着冷笑着逼问道:“那天厨房的失火事件,是不是也是小姑姑你弄出来的,厨房失火妹妹就昏迷吸了浓烟,那应该是很大的火,院里住的人都是死人吗?没有人发现失火,别人发现不了,小姑姑你也发现不了吗?” “你,你,你我……” 丁念涵让逼问的只会说‘你我’这样的字眼了,其它的一句辩解的话也说不出来。 “信口开河,就听你说了,你有什么证据敢说是我家念涵做的?”呼老太太这下坐不住了,也装不下去,直接就跟郝贝叫上板了。 郝贝哦了一声,而后说:“那这个完全可以报警,我现在就打电话,不能惊动了爷爷,可是还是能找到熟人让警方立案,先查下咱院里失火的事情是人为还是意外,然后再查查医院的事情……” 丁念涵吓得整个人身子僵住,屏住了呼吸,双眸中水汪汪的看着呼老太太大叫道:“妈,你要救我呀……” 郝贝本来只是吓唬下丁念涵的,可是没有想到丁念涵会这么没用,这么一吓就胆怯了。 故而就接着说:“哎,这才是最正确的作法不是吗?姨奶奶,你说呢?是报警,还是这事儿由我来审,其实我一点儿也不想私审,还是报警的好,你说是吧。” 丁念涵的手死死的抓住呼老太太的胳膊,以眼神祈求着。 呼老太太这时候也看出点不对劲来了,故而被逼无奈的说道: “这些家务事,要是报警了,难免成为别人的笑谈,既然弘济说让你帮着管家,那你就来审吧,奶奶我还在这儿坐着呢,相信你也不会乱审的……” 郝贝立马高呼:“姨奶奶英明,我自然是会好好的审的,谁犯了错,那就惩罚谁不是吗?” 方蔷薇看着此时的郝贝,眼中热热的,心也跟着暧了起来,同时也是揪得紧紧的,小筠到底去哪儿了? “小姑姑,来吧,跪这儿吧,不是给我跪,是给姨奶奶跪的哟。” 丁念涵就算是再不情愿,这种情况下,也还是跪了下来。 “好了,小姑姑,你可以说说你从爷爷的病房里出来后发生的事情了……” 郝贝开口这么一问,丁念涵心中纵然是不服气,但这会儿她是真怕郝贝会报警的。 而且郝贝是父亲最疼爱的孙女儿,她更是不敢去做什么伤害郝贝的事情。 所以只得一五一十的把看到呼小筠从病房里往外走的事说了出来。 郝贝长舒了一口气,如果丁念涵说的是真的,那么呼小筠也不会是真傻了,真傻的还会知道换了衣服再出去。 而方蔷薇听到此却是脸色一白,心中想到了一个可能。 “小姑姑,你说的是真的吗?我怎么有点不相信呢?”郝贝一脸不相丁念涵的神色。 丁念涵吓坏了,张嘴就嚷嚷着:“不信你可以调医院的监控视频,看看是不是我说的那样。” 这一点丁念涵可是没有说谎的。 郝贝灿然一笑:“哦,原来是这样。” 说罢走到丁念涵的跟前,手中那根绣花针,一点儿也不客气的就扎在了丁念涵的胳膊上。 双眼也是一种嗜血般的狠意,丁念涵伸手想反抗,郝贝却是冷冷的剜是她一眼语气生冷的恐吓道: “小姑姑如果不满意我这种惩罚的话,那我不介意把你送到警局。结合这次你看到妹妹从病房里出走不阻拦,是不是可以说明你有动机是想害妹妹,目的嘛,妹妹如果没有了,除了我,你就是这个家最大的受益者。”丁念涵不敢反抗了,败在郝贝的这种狠戾的眼神之下,气都快气死了,这死郝贝,难不成她丁念涵还得对她感恩的吗? 明明就是个看起来弱不经风的黄毛丫头,怎么就能下得去这样的狠手。 当绣花针,又一次扎进丁念涵的胳膊上时,丁念涵在心中暗暗发誓,一定不会放过郝贝和方蔷薇这两个贱人的。 呼老太太差点没让郝贝给气死的,可是只有这样才能息事宁人的话,那还是这样的好。 毕竟要是让丁老头知道这些事,没准会赶她们母女出丁家的。 不过这个郝贝——呼老太太轻眯了一双老眸,心中则是恨意滔天—— 早晚有一天一定要收拾了郝贝这个小贱人,谁让她跟傅念涵一样的欠收拾! 郝贝其实挺烦这事儿,如果不是实在不喜欢呼老太太和丁念涵,她也不会去做这样直接拿针扎人的事儿。 呼老太太跟丁念涵本来进这间病房的时候是得意洋洋的,可是走出去的时候却是灰头土脸的。 “妈,你看了,三针,疼死我了……”丁念涵红着眼抱怨着。 呼老太太没好气的白了她一眼:“这你就嫌疼了,以前你扎贝儿时候,你怎么不想想她还是你的亲侄女呢。” 丁念涵不屑的嘁了一声:“妈,你别光说我,如果不是我,那小傻子能这么听咱们的话吗?” “总之,现在不能跟以前一样了,这个郝贝,不是个好惹的,你给我注意着点,今天这事儿要是过去了就好,要是她敢再跟你哥说,你就把你胳膊上这些针孔给你哥看……” 呼老太太嘱咐着女儿后续的应对措施,说到郝贝的名字时,都是一种恨不得把郝贝连肉带骨头的给嚼碎了的阴狠劲头。 病房里,方蔷薇红着眼,从郝贝的手中拿过那根绣花针,掀起自己的衣服袖子,就这么扎了进去,一下又一下的戳进去…… 郝贝看傻了眼,不明白方蔷薇这么做是为什么? 而且方蔷薇的神情根本就没一点儿疼的样子,好像她扎的不是她自己一样的。 “你,这是做什么?”郝贝颤声问着。 方蔷薇深吸口气扔掉绣花针后才回了话: “不然她们会先给你叔叔说的,这样到时候就扯平了,贝贝,以后别为了我做这样得罪她们母女的事,你叔叔很护着她们的……” 郝贝没好气的白了她一眼:“我这不是在帮你行吗?” 方蔷薇低叹了一声觉得自己真是一个失败的母亲。 “妹妹离开这间病房前,应该是你在病房守着的吧,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莫扬的妈妈走后,你离开了病房吗?” 郝贝接二连三的提问,让方蔷薇的心里慌了神,小筠一直都没有醒来,不会是她跟莫月华说话的时候醒来了吧。 郝贝看着方蔷薇的脸色开始发白大概就知道肯定是方蔷薇说了什么才让呼小筠离开病房的。 当下叹气道:“婶婶,不是我说你,我虽然不是我爸妈的亲生女儿,可是我爸妈都对我超好的,你平时是不是太忽略小筠妹妹了,你有没有想过,她什么时候变傻的,她没准不是真傻呢?” 方蔷薇怆然落泪,泪珠子像断了线的珍珠一样的颗颗滚落,伸手抓住郝贝的胳膊道:“对不起,对不起……” 郝贝怔了下,扒拉开她的手语重心长的说:“你没有对不起我,你对不起的是你的女儿呼小筠,你自己好好想想怎么跟叔叔交待吧,我跟叔叔打过电话了,他应该很快就会过来了……” 郝贝说完就走出了病房,深吸一口气,摁了摁发疼的太阳穴,看了一眼时间就走到爷爷的病房前,跟照顾爷爷的乌文山说了下自己先去看莫扬,然后就去莫扬那边。 莫扬那儿一直由两个小宝贝陪着。 病房里,裴瑾瑜小娃儿绘声绘色的在跟莫扬聊天。 “莫叔叔,我跟你说哟,那个,下大雨的时候你千万不要出去知道吗?” 莫扬轻笑:“为什么呀?” “因为那个下大雨的时候吧,大水都冲走了三个小朋友了,所以下大雨的时候不可以出去哟……”小娃儿说着还伸出三根手指来比划着。 裴黎曦小娃儿则嘴角一抽,没好气的白了弟弟一眼。 郝贝失笑,这小家伙一直缠着她讲故事,讲的她没故事时,就说下大雨的时候有洪水,会把人淹死的这样的。 结果小家伙就记住了,又自动改编成下大雨不能出门这样的说法了。 莫扬听到郝贝那轻笑的声音时,就朝着门口的方向看了过去。 “贝贝,你回来了……” 郝贝的心头忽然一热,他说的是你回来了,而不是你来了。 每次听到莫扬这样说,郝贝的心都是揪的紧紧的,并且为莫扬不值得。 她不值得莫扬这么对她好的呀! “妈妈妈妈,小宝贝儿很能干哟,这一会儿就给莫叔叔讲了三个故事,你说小宝贝儿是不很棒呀!” 裴瑾瑜小娃儿从床边爬起来就往郝贝那儿冲去。 郝贝一弯腰把小娃儿抱在怀里笑着亲了他一口道:“对,宝贝儿最棒了……” 莫扬脸上带着抹淡笑,虽然看不到眼前的人和事,可还是习惯性的向郝贝那边望去。 吧唧的一个亲脸音传来时,莫扬的脸上倏然一红,不自在的扭头过去,心中长草一样的想入非非,又暗恨自己成了睁眼瞎。 裴黎曦小娃儿将莫扬的反应全看在眼底,不动声色的站起来,走到郝贝的跟前说:“妈妈,我和弟弟想去看下太爷爷,我打个电话让二奶奶来接我们可以吗?” 裴瑾瑜小娃儿不悦的嘟嘴:“俺不要跟妈妈分开了,俺要跟妈妈在一起了……” 裴黎曦瞪了一眼弟弟:“小瑜,听话,太爷爷想咱们,咱们去住一天,让妈妈也能好好休息一下。” 郝贝揉了下裴黎曦小娃儿的头道:“小家伙真懂事,不过你不说我也得把你们先送走的。” 呼小筠丢了,呼弘济也要回来了,她还是不把两个小娃儿留在这里的好。 郝贝打了电话给苏韵,苏韵很快就到了医院,问了下莫扬的情况,就把两个小娃儿带走了,并嘱咐郝贝好好的照顾莫扬。 等病房里只有郝贝和莫扬时,莫扬才开口道:“贝贝,是发生了什么事吗?你不开心吗?” 郝贝叹气的苦笑:“莫扬,你说你眼晴看不见了,我能开心吗?” “……”莫扬哑然,心中酸酸瑟瑟的想着,我的眼晴要是好了,你还会陪着我吗? 郝贝又是一叹:“逗你玩呢,不过我的确是不开心,小筠妹妹丢了……” 莫扬淡漠的哦了一声,没有什么太大的反应。 郝贝也就没再说什么了,莫扬是很烦呼小筠那傻妞的。 …… 跟着苏韵坐上车去裴家的裴瑾瑜生气的嘟着嘴,眼晴也是红红的。 苏韵好笑的看着小娃儿问:“谁惹咱们小宝贝儿生气了呀?” 裴瑾瑜指着哥哥说:“就他。” 裴黎曦小娃儿叹惜一声:“小瑜,你要懂事,妈妈两头跑,莫叔叔也很需要妈妈陪。” 裴瑾瑜小娃儿哇的一声就哭了:“可是她是我妈妈,是我妈妈……”娃儿哭的好像丢失了最心爱的玩具一样的。 苏韵的眼晴红红的,抱了小娃儿在怀里,多少是明白小娃儿的心理,就算小家伙们再喜欢莫扬,心里还是想着让郝贝跟裴靖东在一起的。 这样才是一个有爸爸和妈妈的家。 反倒是裴黎曦小娃儿,是极度的赞同郝贝跟莫扬在一起的,这让苏韵很是不解。 就如此时,裴黎曦小娃儿就说了:“小瑜,你听话一点,莫叔叔对你不好吗?对妈妈不好吗?你是亲眼看到的,出事的时候,爸爸不能放下我们去救妈妈,是莫叔叔救了我们救了妈妈的……” 裴黎曦小娃儿说罢后,心中也是一叹:爸爸有太多的负担,不可能把小贝妈妈放在第一位,小贝妈妈又是那种需要人去呵护疼着的,所以莫叔叔比爸爸适合小贝妈妈多了一些。 “好了好了,大人的事,小娃儿们不许去操心,二奶奶带你们去找二爷爷,然后咱们去游乐园玩好不好?” “不好!” “不好!” 两个小娃儿默契十足的同声说不好。 苏韵尴尬的笑了笑,想起他们曾在游乐园里发生过的不愉快的事情,故而只得改说去动物园这样来转移小娃儿的注意力。 …… 呼弘济是这天下午赶到京都的。 在来的路上,已经从郝贝这儿得知女儿是自己离开病房走的。 动用了一些关系,调了医院附近的监控视频,都没有任何的发现。 这让他心里有点起火,从回来到现在,他还没有去看过老爷子,反倒是大步往女儿呼小筠的病房里走去。 刚走到病房的门口,就听到里面传来妻子的说话声。 “小筠呀,是妈咪对不起你,这些年都太忽略你了……” 呼弘济一把推开房门,方蔷薇惊的站了起来,局促不安的看着面无表情的丈夫轻阖上了眼喊了一声:“弘济,小筠她……” “丢了!”呼弘济接话道,心中想着郝贝说的话,其实有点小激动。 郝贝说:“叔叔,你不用太担心,妹妹既然都知道把病号服换掉再离开医院,说明她没有你们想像中那样笨的,不见得会有事,也许只是想出去散散心。” 只要想到,女儿不是真傻和弱智,呼弘济的呼吸都有点急促起来了。 “弘济,是我不好,我没有照顾好小筠,我对不起她……”方蔷薇呜呜呜的哭了起来。 呼弘济走上前叹气,拉住她的手腕把她从椅子上拉起来时,方蔷薇却是惊叫一声:“疼……” 呼弘济大惊的皱了眉头:“怎么回事?” 方蔷薇紧张的把手往身后劲情,结巴的说:“没,没事儿……” 但就是她这样的神态,才更让呼弘济怀疑,一把抓过她要藏起来的那只手,掀开衣袖,看到那面上三个有点肿的小孔时怒骂道:“谁干的?” 其实第一个映入脑海的就是自个儿老娘! 方蔷薇苦笑着说:“弘济,我没事儿,今天多亏了贝贝……” 方蔷薇一五一十的把呼老太太和丁念涵惩罚她,郝贝帮忙的事说了,并叹气说: “念涵也让扎了两针,回头你去看看她,她从来可没有受过这份罪的,别再怨恨上贝贝了,做出点什么事来,再把老爷子给气着了……” 呼弘济暗挑眉心:“蔷薇,你是担心贝贝,而不是念涵对吧。” 方蔷薇神色陡然一紧,怯生生的说:“我只是只是……” 呼弘济了然的笑了笑:“放心,我不怪你的,我跟你一样,不希望老爷子出事儿,所以我会说念涵和妈,让他们收敛点,你平时也别太好欺负了,看来让贝贝帮你管家这事儿还是靠谱的。” 方蔷薇愣了愣,想到呼弘济之前看到她对郝贝好时那样的愤怒,如今又是这样天差地别的态度,当下就不安起来。 却不知,呼弘济之所以会有这样的改变,那也是因为在来京都之前收到的一份报告。 之前呼弘济一直觉得妻子对郝贝的好不太正常,哪里有把亲生女儿扔下,去关心郝贝的这种道理,当时心中就存着疑惑。 所以他找人调查了二十多年前方蔷薇的动向,得到的结果是没有生过孩子,这也就让他放下心来了。 只要郝贝不是方蔷薇生的孩子,那对郝贝好就好吧。 说起来呼弘济也觉得天意弄人…… 二十多年前,方蔷薇是苏韵的好朋友,苏韵流产后,他还怕苏韵想不开,特意让方蔷薇过来陪着苏韵的。 但是那时候,他的眼中只有苏韵,几乎都没看过方蔷薇一眼,更不可能会想到,自己会跟方蔷薇会做了二十多年的夫妻。 “弘济,小筠怎么办?” “我已经让人找了,只要她是自己离开的,那就说明她不是那样的傻笨,所以我们要相信她。”呼弘济认真的说着,二十几年来,也是第一次认真的正识自己的傻女儿。 女不禁好奇说问方蔷薇:“当时是你带着小筠去做智力测试的吧。” 方蔷薇也是哭笑不得:“当时真的就是那样的结果。” 当年呼小筠傻傻笨笨的,后来方蔷薇就带呼小筠去做智力测试,结果,智商才十分,相当于弱智。 后来医生就问了呼小筠的一些情况,包括方蔷薇怀筠的时候有没有用过药之类的。 最后给出的结论就是,可能是因为怀孕的时候有用药,所以造成了孩子的智力较弱。 那医生的说法还是含蓄的,其实也就是间接的说明了呼小筠是个弱智。 所以这么多年来,他们也就一直当呼小筠是弱智,故而呼小筠没有上过学,没有出去玩过,天天就跟呼老太太和丁念涵在一起黏糊着。 方蔷薇想到此,又不禁哭了起来。 呼弘济拍拍她的肩膀叹了一句:“不管真傻还是假傻,她都是我们的女儿。” …… 可是随着呼小筠走失的时间越来越长,搜查的范围也从京都扩展到附近的城市,都没有呼小筠的下落。 丁家一时之间也陷入了一种恐慌之种。 特别是呼弘济心中更是会多想了—— 是不是最近裴靖东的动作频繁引起暗中敌人的反弹,才把他的女儿给扣下来。 所以呼弘济第一时间就给裴靖东下了命令! “从现在这一刻起,停止一切反击,连贺子兰都不许再惊动一分,不然的话,不敢保证他们下一个目标会不会是郝贝。” 正因为有了呼弘济的这一个命令。 裴靖东也不敢轻举妄动了。 江城。 裴靖东接到呼弘济的电话后,就是一阵的暴躁。 不能随便行动,更要停下手中的一切,任事态按着敌人的预计而发展的话,明天就是逼着他跟秦汀语结婚的日子。 上一次结婚是在京都被沈碧城逼着的,这一次却是被父亲和贺子兰逼着的。 开始推后两天,他又借口伤没好,又推后几天。 现在脸上的伤痕也完全的好了,就没有什么推辞的借口了。 正想着时候,办公室的门霍的一声让人推开了。 他皱着眉头看着冲进办公室的方槐不悦的训道:“还有点礼貌没有,这让人看到了成何体统。” 方槐一双桃花眼中全都是愤恨的眸光,转而又像是漏了气的皮球一样,走到沙发边上瘫坐了下来,手挠着头发,疲惫的冲裴靖东喊道: “裴大爷小的求你了,你要真喜欢柳晴晴,认真的对她的话,你就上了她吧,这样我也就死心了!”他方槐虽然爱玩,但从来不上兄弟的女人。 裴靖东勾起冷硬的唇角坏坏的笑道:“我要真睡了她,你能行吗?”瞅这点出息样儿吧,要是他真跟柳晴晴有了什么,保准把这方三给气死的。 方槐一股子火气从心底就上来了,怒视着裴靖东,双眸像是染血了一样的通红着嘶吼着“我是说,你要认真的话,就真的给她点安全感,别跟秦汀语结婚了。” 裴靖东无所谓的耸耸肩给出了答案。 “三儿,你知道我对柳晴晴一向没好感,是她一直要贴上来的,而我从未对她认真过,你要是喜欢她,就拿出点魄力来,女人嘛,都是这样,你直接睡了她,还怕她不会爱上你吗?”先上后爱,越做越爱呀! 说罢,摇摇头,暗笑方槐摸不出门道来,才会痛苦这么多年。 “靠,你说的容易,我……”方槐词穷,也说不出什么反驳话来。 反倒是问了裴靖东一句:“明天这个婚礼,你给哥们一句实话,你怎么想的?” 裴靖东知道柳晴晴一直暗地里求着方槐阻挡这场婚礼的,所以他也知道自己的机会来了。 呼弘济只说不让他出手,可没有管别人出不出手的呀,所以他摊手一副无奈的模样说道: “我也没办法,老头子下了死心,非得要办不可,他一把老脸丢光了没事,我还顾忌我的脸面呢,能不办最好了,当然,也不是我说了算的。” 这话说的,那叫一个委屈呀,表明了自己的心思,又厚颜无耻的表示,我无所谓呀,你们怎么样都行。 方槐真是让折磨的没法了,看到裴靖东这大尾巴狼的模样就更来气了,气得都乐呵起来了: “我他妈的真是犯贱,你说我好好的在江州当我的军医不好吗?跟着你们跑来跑去受这折磨的。” 裴靖东也看向他意味深长的说道:“是呀,好好的不是挺好的吗?” 心中则是暗骂:谁他妈的知道你怎么犯贱的跟个小三似的,是老子的事你丫的就爱插上一脚的! 想到此,又补了一句玩笑话:“三儿。你不会是一直打着暗恋柳晴晴的旗帜喜欢的是我吧?” “卧槽!”方槐咒骂一句。 “喜欢你,我他妈有病呀,小爷我要是好这一口当然得先上了展小翼行吗?就你这皮糙肉厚的也就那些有眼无珠的女人们能看得上眼。” 方槐说罢就起身要走,裴靖东则是又提醒他一句:“你就是好这口,展翼也不是你能动得了的!” 也不能怪裴靖东的提醒,方槐玩的很凶,所以不得不防。 方槐是刚出了办公楼,柳晴晴就迎了上去。 “三哥,怎么样?裴哥哥怎么说?” 方槐抚额想到裴靖东说的话,桃花眼一眯笑着说: “帮你阻止明天的婚礼没问题,甚至我可以让永远秦汀语打消和你裴哥哥的婚礼,可是你要想明白了,我做这事儿,也是冒着很大风险的,你懂吗?” 柳晴晴怯生生的看着方槐,心里厌恶方槐眼中那抹色迷迷的精光,但却不得不迎合着方槐的话表态道:“我什么都愿意付出。” 方槐冷笑:“好,很好。”说罢扯着柳晴晴就往处走。 走了两步,猛然想到企么一回头时就看到二楼的窗台前,裴靖东正一脸坏笑的看着他们。 这让方槐有种让人看穿的窘迫感,加快了脚步往大门口处走。 裴靖东则是悠闲的坐在办公桌前,心情甚好的哼着小曲儿——美好的明天哟…… 乐的心里直痒痒,特别想把这份喜悦与人分享吧,又找不到合适的人,所以就开了电脑,调到加密频道,去听听小妻子今天都干了什么事儿…… 听到小妻子把呼老太太母女给逼的哑口无言的时候嘴角不禁挂了抹笑。 这女人吧,说狠的时候,还真狠,她到底是怎么能把针往人身上扎的呀! 但说她心软吧,又软的一塌糊涂,真是想不明白,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女人,怎么能那样的多变,每一天都能让他看到不同的一面。 也不知是什么样的父母才生得出如此奇葩的女儿。 想到此,不禁又想到郝妈妈给她的那朵干掉的矢车菊…… 而且,他有一种直觉,郝妈妈还有很多事没有说,估计是连跟郝贝说都没有说过的一些秘密。 …… 江城军区家属院,秦汀语的卧室的墙壁上贴满了大红的喜字,就连床上也是一床大红的婚被,十足的新婚卧室的装扮。 可惜新娘子秦汀语却是一脸的倦态,秦汀语现在已经很瘦了,全身下下只有一个大肚子,眼窝深深的下陷着,脸色蜡黄中带着苍白之色,这些天,她寝食难安的一直做噩梦。 贺子兰却是一脸喜色的把一身韩服摆放在秦汀语的床上笑着说:“小语,你看,这种韩服,就可以盖住肚子的,这个打扮起来,也很漂亮的。” 秦汀语烦燥的看了一眼那花花绿绿的韩服,没好气的说:“办个婚礼这么麻烦,早干嘛去了,早几个月你要这么用心,早就办了,还用让我大着肚子办婚礼吗?” 贺子兰让骂了,还是一脸高兴样:“哎哟,不用担心了,有我陪着你的,我明天呀,也穿这样的韩服……” 秦汀语冷笑一声:“我看你就是不安好心,你想让我衬的你更年轻是吧!” 贺子兰这小三会对她这么好,还不是想拿她跟赵老太那老怪物斗法的?哼,装什么好人呢! 总之,秦汀语在婚礼一再推迟的这几天,就一直阴阳怪气的。 不管贺子兰再如何的讨好,都会被秦汀语给呛的说不出话来,可是又看着秦汀语大着肚子的可怜样吧,又真发作不得。 特别是现在那赵老太老不死的东西,竟然想扶正了柳晴晴! 这让贺子兰有一种危机感。 恨不得能昭告天下,她要大婚了,这样死老太婆就算再想扶正柳晴晴,还有她这个正经的当家婆婆能压得住,没那么容易能得逞的。 “小语,你这几天脾气不太好,从那天看到那些向日葵花开始就这样,那种花你要不喜欢,以后不让放就是了……” 贺子兰的话刚说完,秦汀语的脸色就开始发白,牙齿都咯咯咯的在打架。 卧室的门在这时候,倏地让推开了,吓得贺子兰跟秦汀语都看了过去…… 却是奇怪的没有看到人,入眼的反倒是足可以堵得住门框的黄色的太阳花,那一大片的金黄色,就像是春天漫山遍野的油菜花一样的耀眼夺目。 但是—— “啊!” 秦汀语双眼睁的大大的尖叫了起来,眼中全都是那些铺天盖地的金黄色,那一朵朵太阳花好像就在她的身下,那些…… ------题外话------ 静哥挥着小手绢可怜兮兮的在求月票时,首长大人一瞪眼:静哥,你就这点出息呀? 静哥继续泪:求月票求月票……呜呜呜…… 首长大人:嘁,贝贝,你来给静哥示范下怎么要月票的! 贝贝点头,手捏一根绣花针,笑的甜蜜蜜的,一扬手,啪的一针扎在首长大人的PP说:看到没,不给月票就这样…… 首长大人尖叫:靠,这他妈的给你个屁的票呀! 静哥捂脸狂汗:得,这样更没月票了,所以,哥还是哭着求吧……呜呜呜……月票君,乃在哪儿呀?快快到静哥的碗里吧…… (☆_☆)博君一笑,如果你笑了,快把月票砸过来,如果没笑,那也把票票砸过来,如果你不砸,静哥哭给乃们看……呜呜呜…… PS:总之,谢谢大家咩……   ☆、135:十年前,怀的什么怪胎!求月票! 贺了兰听得秦汀语这声惨叫,就赶紧冲上去把那些花往外推去,并狠狠的骂道:“柳晴晴你这个小贱人,你就算是再故意又怎么样,你就跟你妈一样的货色,上赶子给人当小三都没人要的!” 骂罢,砰的一声关上房门。 可是贺子兰才一回头就看到秦汀语吓得缩紧了身子脸色惨白,不停地摆着手往后退,唇上血色全,惊恐的喃喃着:“不要,不要,不要……不要过来……” “小语你怎么了?”贺子兰看到这样的秦汀语有点让吓着了,秦汀语的身后就是窗户了,都已经没有地方退了,她还在退着…… 秦汀语像是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了一样,只会说着不要不要不要过来这样的话。 退到窗户处的时候,发疯了一样的以手抓着窗户的外护栏,拿头去撞着,长发飞散开来,她惊恐的疯叫:“放我出去放我出去……” “小语小语……” 贺子兰担心的喊着,可是她才往前走一步,秦汀语就倏地回头,冷冷的看着她:“滚,滚,滚,滚开……” …… 屋外,方槐悠闲的坐在客厅里,柳晴晴则是伏在门边偷听着。 “行了,差不多得了,赶紧把这花给扔了去。”方槐也听到里面秦汀语的尖叫声,皱着眉头让柳晴晴把这些花给扔了出去。 柳晴晴高兴坏了,秦汀语就要这样疯了才好呢。 婚礼就不会举行了,原来太阳花是秦汀语的死穴。 “三哥,如果秦汀语还是要举行婚礼的话,你可不可以把婚礼上的花儿全弄成太阳花!” 柳晴晴怯生生的说着,明明是商量的话,她却说的笃定极了。 方槐冷笑着看一眼柳晴晴:“物尽其用是吧,你三哥也就这点用处了吧。” 柳晴晴先是一愣,后又换上谄媚讨好的神色走到方槐的身边,站在他身后为他捏肩捶背的伺候着,并感激的说着:“三哥永远是我最亲最好的哥哥。” 方槐一双细长的桃花眼中折射出阴沉的色泽来,哈,小丫头这是跟他玩上心眼的了。 也不想想,从小到大,家里玩心眼能玩得过他的,还没几个呢,就连大哥方桦都败在他手下的,这小丫头还真是不自量力呢。 方槐放松了双臂,就这么仰伸在沙发上,头向后倾,可以嗅到女人身上的暗香味,勾得他心里痒痒的。 他玩过不少的女人——清纯玉女,风骚少妇,夜店小姐…… 唯独没有玩过这青梅竹马的小丫头,心中想到裴靖东说的话,眸中闪过一抹势在必得的光芒来—— 她的身心他都要! 不过,一定得让她对裴老大死了心才成的。 客厅里方槐还在这儿想入非非呢,却不知秦汀语的屋内,贺子兰早就吓呆了。 秦汀语双眼无神没有任何焦距,就这么一下又一下的用肚子撞着窗台,嘴里喃喃着:“打死打死你,孽种孽种……” 要知道秦汀语现在可是怀着七八个月的身孕了,过完春节就要生产了,她这么个撞肚子法,真是把贺子兰给吓坏了的。 “小语,小语,你别吓妈呀……”贺子兰额头上都是冷汗直冒的,这个时候如果孩子出了什么事儿,还办个屁的婚礼呀! “你,别过来,别过来……”秦汀语一副无神又胆怯的模样,吼完贺子兰后又开始一下一下的撞着肚子。 贺子兰顿时就六神无主了,这些年顶着裴太太的声名她还真是过的风调雨顺的,也就最近这一年才风雨雷电不断的。 故而这会儿完全就是全身哆嗦的节奏,摸出身上的手机,抖着手就给裴红军打电话。 不过,裴红军现在厌恶她到透顶,怎么会接她的电话! “爸,爸爸,救我救我……”秦汀语状似无意识的喃喃震的贺子兰一个机灵,转而拿着手机就打给了秦立国。 秦立国正在军区开一个常务会议,手机是秘书宁馨接的。 宁馨接到贺子兰的电话就听到贺子兰惊恐的叫声:“秦立国,你女儿要出事了,你快来……” 宁馨愣了一下,想到秦汀语能出什么事儿?这贺子兰不知道玩什么把戏呢。 只匆匆的回了一句:“对不起,老板在开会,会后给您回电。” 贺子兰就开始嚷嚷了起来:“你是谁?让秦立国接电话,他女儿都快死了!” 宁馨一皱眉头:“请稍等。” 而后拿起自己的手机就打了个120急救电话。 打完后又对电话里的贺子兰说:“打完急救电话了,你等着吧。” 说罢就酷酷的挂了电话,想了想不对劲,又悄摸的给裴靖东拨了一个电话。 裴靖东还在自己的办公室里琢磨着方槐会怎么阻止这场婚礼,心里闪过一个念头,怕是方槐就会利用这一点吧! 其实有点残忍,但是如果可以阻止这场婚礼,他也只能听之任之,但愿方槐还有最后的底线不会太过分就好。 这想着呢,就接到宁馨的电话了:“首长,贺子兰打来电话说秦汀语快死了,我打了120急救电话,秦司令此时正在开会。” 裴靖东倏地推椅而立,眉头皱的死死的,边走边问:“你们那边的会要开到几点?” “估计还得半个小时。”宁馨如是的回答着。 裴靖东此时虎眸轻眯而后吩咐着:“那这样,一会儿你等我电话,没等到电话前,尽量的稳住秦叔。” 得到宁馨一个肯定的答案后,裴靖东才挂了电话,脚下生风的往外家属院行去。 当裴靖东走进客厅,看到那遍地的金灿灿的太阳花时,剑眉紧蹙了起来,不悦的气息瞬间扩散开来。 屋子里传出秦汀语的嘶吼声—— “滚,滚,你们都滚……阿南,阿南救我救我……” 悲切凄凉的声音回荡在空气之中,震的裴靖东虎躯一震,双眸似染了血一般,太阳穴也突突突的狂跳起来…… 他脚步极快的走到沙发上,一把拎起方槐,倏地就是一拳,直砸在方槐的鼻梁上,血瞬间从方槐的鼻孔里流出。 方槐却是一点儿也不在意的,伸手揩了一把鼻血,扯了下嘴角:“有这时间打我,还不如去看看屋里的烂货比较好……” 裴靖东一双眸愤恨地瞪着方槐,狠狠的咒骂道:“方槐,你他妈的明知道当年的事是怎么回事?你还这样?” 方槐原本吊儿郎当的模样瞬间就没了,脸上的神色也是风云变幻般的起伏着,一双细长的桃花花轻眯,散发出危险的气息来,怒视着裴靖东冷笑道: “怎么?背了这么多年的包袱,我一次性帮你解决掉不好吗?” 裴靖东怔住周身都处在一种冰冷的气息的包裹内,抿着菲薄的唇,良久都没有讲话。 屋内,又一次传来秦汀语的哀嚎声:“救我救我救救我……” 这声音耳熟的让裴靖东站在那里双腿像灌铅了一样的都移不动脚步! 十年前的那一幕又重回眼前,他放在身侧的拳头紧紧的握住,终于抬脚,疾步向秦汀语的卧室走去。 打开房门时,裴靖东愣住了。 此时,贺子兰就站在屋子的中央位置,而秦汀语则是像只受惊的小白途一样倦缩在床底下只露出一个头来,眼窝深陷让她原本就大的一双眼更是瞪的如铜铃般的圆睁着。 眼眸中全都是惊恐的神色,无助的喃喃着:“救,救救我,阿南,阿南,爸爸,爸爸……” 裴靖东眸底有些水光,嗓子眼也像是让什么东西堵住了一样,内心更是波涛起伏着。 “小语呀,你别怕,有妈在这儿呢,你快过来,你肚子这么大不能这样的呀……” 贺子兰在边上一边抹泪一边说着。 经她这么一说,裴靖东才注意到秦汀语此时的姿势对于一个孕妇来说是很危险的。 故而一个大步上前,伸手出来:“小语,听话,出来……” 秦汀语怯生生的看着裴靖东,无意识的大叫:“不要不要,我要阿南,我要爸爸……” 贺子兰一边哭一边往外走,似乎是要去找秦立国一样的,刚走到门口就让柳晴晴给拦住了。 贺子兰看到柳晴晴那是二话不说,啪的一巴掌就扇在柳晴晴的左脸上狠狠的骂道: “呸,你一个婊子生的小婊子也想嫁进我们裴家,你做梦呢,就算这个婚礼你阻止的得了,你能阻止得了我贺子兰是裴红军太太的身份吗?就算裴靖东再不认我这个后妈,名义上,我就是裴太太,你柳晴晴,永远也别想进我们裴家的门……” 柳晴晴让打了个正着,当下就泪流满面,可此时,屋内的裴靖东根本就不回头看她一眼的。 她泪眼汪汪的回头看着沙发上没有任何维护她动作的三哥方槐时,有点委屈的撇了嘴…… 方槐也只是淡淡的看了她一眼,并未说话,似乎这一切不关他的事一样。 贺子兰很快就冲到了军区办公楼,连有了裴靖东交待要拖住秦立国的宁馨也没有办法阻止的。 宁馨看到秦立国和裴红军都跟着贺子兰往家属院走时,就赶紧给裴靖东打了个电话,可是电话响着无人接通。 …… “小语,听话,出来,你这样不舒服的,肚子是不是难受……” 贺子兰一行人赶到的时候看到就是这样的一幕,秦汀语就这样趴在床底下,就露一个脑袋出来,看着众人,神色中全都是惊慌恐惧与害怕。 秦立国的脸顷刻间就乌云密布,一双精烁的眼眸中全都是火意,却是哽咽着开口唤着女儿的名字: “小语,小语,爸爸在这儿,别怕,别怕,爸爸在这儿……” 十年前发生的那件惨案,秦立国当时并未在G城,故而只是听说了大概,并没有亲眼目睹当时的情况。 如今看到女儿这般惊恐的神色,那简直就像是有人拿着刀在剜他的心头肉一样的。 裴靖东这会儿已经在吩咐人去把床抬起来,这样的话,就可以把秦汀语给抱出来了。 可惜,裴靖东吩咐的人还没有走近,秦汀语就开始尖叫。 那尖叫声,一声响过一声,她的嗓子都已经沙哑了,可是她还是一直在叫着,头还一个劲磕在地板上,一下下的,好像那就不是她的头一样,额头上很快就红肿一片…… 所有的人都看的心惊极了,特别是有人眼尖的看到地板上流出的血水…… 秦汀语是个孕妇,此时就这么趴在床底下,那危险度可想而知了…… 裴靖东更是心惊,大声的吩咐道:“快点,把床抬走……” 照这样下去,秦汀语的这个孩子就危险了! ‘啪!’ 秦立国一个耳光狠狠的扇在裴靖东的脸上,骂道:“畜生,你还想怎么逼她,我秦立国就这么一个女儿,你不看在别的份上,十年前,如果不是为了救你们,她会变成这样吗?” 裴靖东也顾不得那么多,抿着唇,顶着脸上的五指鲜红手印,继续命令着:“现在,把床抬走……” 几个小战士战栗着上前,裴靖东这才转头看向秦立国:“秦叔,对不起,是我不好,但是现在,必需让小语先出来……” 说罢大喝着:“医生到了吗?去一个人外面接应下救护车……” 还好,几个小战士把床给抬走了。 秦汀语无处可躲,身子一下发抖,身上的裤子早就让血染红了,她脸色惨白的匍匐着往后退…… 通红的水眸儿看着围着她的一群人,更是惊恐的牙齿都咯咯作响…… “小语,不怕了,爸爸在这儿……” 秦立国滴了两颗老泪出来,心更是疼的不行,大步走上前,推开裴靖东,一把抱起地上的女儿…… 秦汀语这才回了神一样的看着秦立国,哇的一声哭开了:“爸爸,爸爸,那些坏人,坏人欺负小语,他们打小语,他们……” 后面的话更是惊呆了众人,所有的人似乎都感染了这一幕,眼中纷纷乏起氤氲。 秦立国这个父亲更是颤抖着身子抱紧怀中的女儿,他的手触到女儿温热的血时,眼中的痛意更深了几分。 “爸爸,小语会不会死掉,死掉了是不是就可以找妈妈了,死掉了爸爸记得把小语葬在妈妈的身边,小语好想妈妈……” 秦汀语的声音越说越弱,就这么断断续续的,还没有上救护车,人便晕了过去。 …… 京都。 呼弘济派的人找遍了京都和邻市都未曾找到呼小筠的的一点消息。 可是江城这边,却是不能不回去的。 虽然说丁裴两家有恩怨,但是呼弘济跟秦立国和裴红军都有同门之谊,明面上大家还都是过得去的。 故而作了一个大胆的决定——回江城。 郝贝本来是不想跟着呼弘济回江城的,因为莫扬身上的伤还没有好。 可是呼弘济态度坚决,并说服了苏老爷子,把莫扬一起转院到江城军区总医院进行治疗。 如此,郝贝只得前往裴家跟两个小娃儿告别。 这一天,天气晴朗,万里无云。 郝贝刚走进裴家的四合院,就听到一阵欢声笑语。 是小娃儿们和苏韵在院子里面踢皮球在玩儿。 裴瑾瑜小娃儿看到郝贝时,高兴的大叫了起来:“噢噢,妈妈,妈妈来接我了哟……” 郝贝的眼中一润,叹惜一声,抱起冲过来的小娃儿亲上一口唤道:“小宝贝儿……” “妈妈妈妈妈妈……”小娃儿叠着声唤了一次又次,漂亮的眼晴闪着亮晶晶的光芒。 “贝贝,怎么这会儿来了?是有事吗?”苏韵招手让郝贝过去坐。 石桌上放着刚刚泡好的水果茶,郝贝坐下后,苏韵就给她倒了一杯。 郝贝喝了一口这才有些歉意的说道:“阿姨,估计还得麻烦你了,孩子们……” 苏韵笑着一挥手:“你这孩子说的哪儿的话,这两娃儿本来就是我们家的人呀,你呀别心思太重了,把他们放一放好好的跟莫扬在一起也好。贝贝呀,不是我这当姑姑的替我家扬扬扬讲话,除去血缘关系,我跟我们裴家两个臭小子感情也是极深的……” 苏韵开始讲起她跟裴靖东的母亲裴静之间的姐妹情。 要论起来,就如苏韵说的那样,跟莫扬是有姑侄情,可是跟裴靖东何尝没有一种近似于母子的情谊。 但是苏韵最后也说了:“贝贝,你相信我,如果你选择了莫扬,你一辈子真的会很幸福很幸福,因为你根本不知道他有多爱你。” 郝贝听着苏韵这话,心中的疑惑就更大了,诧异的问了句:“阿姨,您能告诉,我跟莫扬以前就认识吗?” 苏韵脸色怔了怔,而后笑开了:“说的什么话,莫扬出国了十五年,你没出过国,怎么会认识。” 郝贝这才长舒了一口气,而后又想到不对劲的地方—— 莫扬出国了十五岁,十五岁前不正是她八岁那年遇上沈碧城那一年吗? 可是苏韵的样子明显就是不愿意告诉她的,故而郝贝也就没有多问。 却在这时,沈奶奶神色有些慌张的从屋子里走了出来,看到苏韵时又愣了一下,这才笑着说:“贝贝呀,你什么时候来的……” 郝贝笑着站起来跟沈奶奶打招呼。 “二婶,是出什么事了吗?”苏韵看出了沈奶奶的紧张,所以就问了出来。 沈奶奶暗叹一声皱着眉头对苏韵说:“江城那边出事了,你二叔这会儿在屋子里正火着呢,让我赶紧准备去江城……” 苏韵一听这话,也跟着站了起来:“出了什么事儿?大哥不是要大婚了吗?” 郝贝青黛色的秀眉一挑,心中想着肯定是出大事了,不然的话,怎么呼弘济也要这么着急的回江城,沈奶奶这边也是要去江城。 似乎所有的事儿都挤在了江城一样。 既然都要去江城,郝贝也就没有什么不放心两个小娃儿们的了。 本来她是打算回去医院,下午跟爷爷和莫扬他们一起回江城的。 可是沈奶奶却是叫住了她:“贝贝呀,你能不能跟丁家那边说说,你跟我们一道过去江城吧,你裴爷爷身子骨不好,一咱上少不得让苏韵帮着照顾着的,孩子们要是跟着你过去吧,万一要气着你爷爷了也不好,实在不行,让莫扬也跟我们一道儿过去,你看如何?” 当沈奶奶这样说时,郝贝心中就有点怪怪的。 自从沈碧城的事件过后,沈奶奶看到她,虽然没有怒目相视,但是眼底的暧意早就不在了。 为了这事儿,她还伤心了一些时间。 但是慢慢也就想通了,这世间有些事儿就这样——我不杀伯仁,伯仁因我而死。 但是今天,沈奶奶却是反常的客气,这客气之中还带着一丝祈求的意味。 “好,我这就跟叔叔打个电话。” 跟呼弘济打电话的过程并不愉快,呼弘济是很生气她又跟裴家的人联系在一起的,不过最后好说歹说也算是同意了。 …… 开往江城的属于裴丁两家的两辆房车分别行驶在京都通往江城的高速公路上。 房车上,设施齐全,裴爷爷裴森年纪较大,此时正在车上轻阖着眸子闭目养神。 沈奶奶则是皱着眉头似乎忧心忡忡的模样。 郝贝刚要过去陪两个孩子们时,沈奶奶就喊住了她。 “贝贝呀,你陪奶奶在这儿坐一儿,苏韵,你带两个小娃儿去哪去小睡一会……” 郝贝心中的疑惑也越来越大了,沈奶奶这么明显的把苏韵阿姨支开,就是为了跟她说话的吧。 心怦怦怦的跳着,猜测着沈奶奶会说的是什么话。 如她所想的那般,沈奶奶开口的第一句话就是:“贝贝呀,从碧城的事情过后,我们很久没有聊天了……你还记得咱们俩认识的时候吗?” 郝贝点了点头,那是她弟的婚礼前,她背着沈奶奶到了医院。 沈奶奶笑了笑,眼角的皱纹也越发的明显了:“那时候呀,奶奶就在想,现如今像这样的小姑娘可真不多见了,要介绍给我孙儿认识就好了……” 郝贝随着沈奶奶的话语陷入了回忆中,想到沈碧城,心还有点揪着的疼。 “奶奶,对不起,都怪我……” 沈奶奶眉脚轻轻一扬后,遂起拍着郝贝的手笑道:“傻孩子呀,这人的命天注定,奶奶不怪你的……人活着要惜福,善待每一个生命,贝贝,你说呢?” 郝贝点了下头,心里还有点怪怪的。 不过很快她就明白了。 “贝贝呀,我知道靖东这孩子对你有感情,我跟你裴爷爷也是真心喜欢你,之前当你是亲孙女儿一样的疼着,看着你疼小瑜和小曦两个娃儿,我们老俩口这心里也是欣慰的……” 听了沈奶奶这话,郝贝眉心轻拧着,脸上也笑不出来了,一般人这么说时,后面必有所求…… 果真如她所料,沈奶奶接着就说了:“如果要你能跟靖东在一起那自然是好,但这些时日你也看到了,你爷爷是不会让你嫁给我们裴家的后代的呀……” 郝贝的心底酸酸的,低下头来,诺诺的说了句:“奶奶,我知道,我跟裴靖东已经结束了……” 嘴上说着已经结束了,这心里却是揪着一样,说不出疼。 沈奶奶了然的拍着她的手继续说:“这样也好,哎,不过靖东那孩子吧,也是个死倔的,他老子都管不住他的,怕是只有你的话他才能听的。” 郝贝猛然抬头,不可思议的看着沈奶奶,似乎想到了沈奶奶会说什么。 一点儿意外也没有的,沈奶奶直接的说了:“秦汀语肚子里怀的的确是我们裴家的孩子,这一点相信你也清楚的,结婚这个事儿,哎,折腾的哟,虽然我和你裴爷爷对秦煌煌恨之入骨,却不能让孩子们这么折腾着,原本裴家的子嗣就少,你裴二叔那一房更是没有后继人……” 郝贝有些伤心的看着沈奶奶,眼前的沈奶奶没有变化多少,不过是从过去的一个穿着朴素的老太太,变成了穿着高档唐装挽起银发的一个贵族老夫人。 可是说的话,却是像针一样,刺在郝贝的心底。 猛然间,一个念头从郝贝的心底划过。 “奶奶,秦汀语怀的真的是裴家的子嗣吗?” 她这样一问,沈奶奶脸上的笑容有些僵掉了,不过还是认真的点了下头对郝贝说:“每一个生命都是值得珍惜的不是吗?贝贝,奶奶相信你是善良的,你以后的人生还会遇上很多好人,莫扬就是个很好的孩子……” “奶奶,这样是不对的,他们是……”郝贝激动的嚷嚷了起来。 兀然一道沉稳低沉的男音打断了她:“闭嘴!” 是一直闭目养神的裴爷爷的一声怒喝。 郝贝呆愣住,裴爷爷看向郝贝的眼神可就没有沈奶奶那样的慈祥了,那是一种像刀尖子一样的眸光,狠不得从郝贝的身上剜掉一块块的肉一样的狠戾。 “这不是跟你商量,不是征求你的意见,而是直接的告诉你,裴丁两家不可能结亲,你最好是死了这条心,你既然不能当我裴家的孙女儿,那也别想当我裴家的孙媳妇儿,我的孙子,必需娶秦汀语,必需给她们母子俩一个明正言顺的身份。” 郝贝呵笑一声,谁说裴爷爷的身子骨不好了,说这么长长的一段话,竟然没有喘一下气的,脸上的神色也跟平时一样的淡然。 “呵,裴爷爷,你这样做不公平,对裴靖东不公平!”郝贝呵笑着反驳着,眼泪啪嗒啪嗒的往下掉。 裴森的身边瞬间围绕着一股冰冷的气息,利眸轻眯着,看向郝贝时,眸光是阴沉沉的。 “哼,不识好歹的东西,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不要以为你现在有丁家当靠山我们就拿你没办法了,如果不是看在阿城的份上,你以为你还有命活到今天!” 郝贝倒抽了一口冷气,这是撕破脸的节奏了。 “爷爷,我没想到您会这样说,可是沈碧城是您的孙儿,裴靖东也是你的孙儿,你不能这样厚此薄彼!” 裴森没想到郝贝会如此的难缠,故而老脸气的涨红,沈奶奶上前抚着他的胸口安抚着:“好了好了,你别说这些狠话,谁不知道你把贝贝当亲孙女儿一样的疼着的……” 沈奶奶劝了会裴爷爷,让裴爷爷继续睡,这才带着郝贝坐到了另一边靠着车窗户的位置。 “贝贝,你有没有想过莫扬为什么一直对你这么好?” 这个问题是郝贝很想知道的,可是却没有想到会从沈奶奶这儿得到答案。 …… 当她从沈奶奶的口中得知心中隐约猜出的一个事实时,心中的震惊不是一般的大。 就如她所想的那样,莫扬是十五年前出的国,十五年前莫扬也在那艘出事的游轮上。 “贝贝呀,阿城那孩子对你有心,莫扬也有心,你知道奶奶和爷爷最后虽然心中怨恨你,为什么没有对你做任何事儿吗?奶奶曾经劝过阿,他喜欢你,可以带着你去国外定居,去任何一个地方,甚至可以清洗掉你所有的记忆,只识得他一个人,但是阿城说,他承受不住过去的痛苦,死对他是一种解脱,那个时候,我就说呀,你死了贝贝怎么办?阿城说了,他死了,还有人,还有人会比他更爱你……贝贝,那个人就是莫扬呀……” 郝贝轻笑:“所以,奶奶您现在也是要我跟莫扬在一起,然后让秦汀语跟裴靖东在一起是吗?” 沈奶奶笑着点了下头:“贝贝,你相信我这才是最好的安排。而且这也只是现在的,以后的事情谁能说的准呢,就像我跟你裴爷爷一样,兜兜转转这么多年,到老了,还能走到一起不是吗?” 郝贝苦笑了一下:“奶奶,你还不如说两情若是长久时又岂在朝朝暮暮呢。” 说罢站起来对沈奶奶说:“奶奶,你让车停一下,我还是回到我们丁家的车子上吧。” 沈奶奶沉了下脸,没有得到一个肯定的答案,似乎还在生气。 “奶奶,我跟裴靖东真的结束了,谢谢您告诉我这些,让我可以更加心平气静的去思考我的未来。也许您说的对,莫扬才是最适合我的人。” 郝贝这样近似保证的话语,终于让沈奶奶笑了出来。 郝贝打了个电话给呼弘济,让车子在前面停下等她一下。 她又过去跟裴瑾瑜和裴黎曦两个小娃儿说了会儿话,等两辆车子都停在同一处的时候,她才挥手跟裴家的人告辞。 她刚下车,苏韵就走到沈奶奶跟前感激的说道:“二叔,二婶,谢谢你们……” …… 再说郝贝刚上了丁家的车子,呼弘济就招手让她过去,皱着眉头问:“怎么回事儿?” 郝贝眼晴红红的看着呼弘济,忽然就特别的想哭,却是强压下泪水说:“没事儿,我想看看莫扬……” 呼弘济不悦的瞪她一眼:“到了江城,你的性子收敛一点,丁家和裴家不可能结亲这事没得改,你最好收起那些心思,包括裴家那两个小娃儿,你也少接近的。” 郝贝这憋了一肚子的火,听到呼弘济这话当下就炸毛了:“呼弘济,你凭什么管我,说到底,你不过就是我一个堂叔,你连自己的女儿都没好好的管过,你有什么资格管我!” “你!”呼弘济起的站起来,大掌高高的扬起。 郝贝却是怒的像头小狮子,双眸血红的跟呼弘济瞪视着,一点儿也不畏惧呼弘济眼中的杀意。 “不识好歹的东西,你当我真不敢揍你了是吧,有你这么跟长辈说话的吗?”呼弘济说话间,那巴掌又扬了扬,似乎马上就要落下。 郝贝也眼睁睁的看着那巴掌就要落下时轻阖了双眼,不是第一次被人骂不识好歹了,此时,也许真的需要一个巴掌来给她一点刺激让她清醒一点的。 啪! 巴掌落下的声音响起。 郝贝却没有感觉到自己的脸疼,疑惑的睁开眼,却是惊叫了一声:“婶婶!” 此时,方蔷薇的半边脸上一个红红的五指印,头发也散落开来,嘴角甚至还有血渍渗出足以见得呼弘济刚才有多生气。 这出乎意料的一幕,惊的呼弘济怒火高涨,老脸通黑的怒叱着:“方蔷薇,你他妈的是做什么?” 方蔷薇凄惨的笑了笑:“弘济,贝贝说的没错,你没有管好自己的孩子,我也没有管好,所以这一巴掌,该打我的,小筠,我们的女儿小筠呀……” 方蔷薇这样哭着说起了呼小筠,成功的转移了呼弘济的注意力。 而她则是推着郝贝说:“你快去看看莫扬吧,刚才莫扬都问了好几次了……” 丁家的这房车上分成了三个小隔间,外面这个算作休息厅一样的,里面是两个类似于火车卧铺车厢一样的床位。 郝贝被方蔷薇推着去看莫扬,而呼弘济则是捏着眉心让护士拿点冰块过来。 郝贝进了小隔间里时莫扬还在睡觉,有一个小护士在边上守着,小护士看到郝贝时站起身,小声的说着:“他才刚刚睡,你在这儿坐一下,我去看看老爷子……” 郝贝点点头,坐到刚才小护士的位置上,看着床上睡着的莫扬。 莫扬其实长的很好看,跟沈碧城属于同一类长相的人,但却又不同的。 都说相由心生,这个一点儿也不假,莫扬的长相就如同他给人的感觉一样,很安静,存在感极低,却又无时无刻都在你的身边。 纤指轻抚上莫扬带着伤痕的脸,眼泪啪嗒啪嗒落下一颗又一颗…… 十五年前,八岁那一年,到底是怎么样? 她摁着发疼的太阳穴,一点点儿记忆都没有,她所知道的发生过的事情,都是从沈碧城的那本秘密日记里知道的。 莫扬呢?也是自己祸害的吗? 可是莫扬为什么不说呀? 先前听到莫扬妈妈说莫扬为了她回国时,她就纳闷了呢。 如今听了沈奶奶的话,才算是明白莫扬妈妈并没有说错。 莫扬的确是为了她而回国的。 俗话说的好,欠人钱好还,欠人情难还。 此时的郝贝,真不知道自己未来的跑在哪儿了。 “贝贝,是你吗?” 莫扬兀然醒来问出声,眼晴睁的大大的,却是一片漆黑,这让他有一种极度的恐慌感,伸出手来,胡乱的摸索着,就触到郝贝脸上的泪珠。 “哭了?贝贝?怎么了?” 听着莫扬这担忧的问话,郝贝再也忍不住的像只受伤的小兽一样呜呜呜的哭了起来…… 郝贝的呜咽声传到外面的时候,方蔷薇担忧的看了一眼想起身,却被呼弘济给拽住了:“刚才还说我连女儿都管不好,现在我们的女儿还下落不明,方蔷薇,你敢再对郝贝好一点吗?” 方蔷薇惊觉到呼弘济语气中的危险气息,眼泪扑簌簌的往下掉。 “弘济,小筠会没事的对不对,贝贝说她回过家里,了解过小筠的事情,说小筠其实聪明,所以她是自己走掉的,不是落在坏人的手里的对不对……” 呼弘济捏着鼻梁骨,重重的一叹气,提醒着方蔷薇:“你不要再用小筠的事情转移我的注意力了。到了江城,你就好好的看着郝贝,不要让她再跟裴靖搅合在一起来,如果你真心疼她就照我说的去做。” 方蔷薇皱着眉头问:“是不是出了什么事儿?” 呼弘济轻点下头:“到了你就知道了。” …… 江城这儿,秦汀语被送到了军区大院附近的军总。 妇产科,外科,各科室的医生全都被叫到了急诊室。 护士拿着血袋进进出出。 两个小时后,主治医生才从急诊室里出来,长舒了一口气,眉心拧得紧紧的给了个模棱两可的答案:“等妇产科的大夫给结果。” 于是众人又是一通等,这一等又是一个多小时。 妇产科的大夫这才走了出来,裴靖东眼皮儿直跳的看着眼前的妇产科大夫——顾竞然! “怎么样,我女儿怎么样?”秦立国着急的问着。 顾竞然以手顶了下鼻梁上的黑眶眼镜才开口说: “情况不是很好,孕29周,如果遇上一般的医生,估计就是直接按早产处理了,但是我已经帮她止住血,后面还有近11周的孕期,只能在医院卧床静养,情绪上不能再受刺激,她的精神有些问题,这个我已经请精神科的专家们过来了……” 秦立国听了这话,才算是长舒了一口气。 裴靖东则是疑惑的看着顾竞然,心想估算着顾竞然怎么会过来江城,她是不在南华的吗? 秦汀语的事情闹开了。 原来十年前的就有传言的事情,这次是由秦汀语自己的嘴中说出来证实的,顿时外面传的沸沸扬扬。 军区总院也被不少媒体记者包围着,想采访裴靖东,也想采访秦立国,更加想知道秦汀语跟裴靖东的婚礼的事情,是否还要继续。 面对如此重压之下,裴靖东早就毛了。 事情完全脱离了他的掌控,方槐会做出这样的事情,在他的意料之中,只是他没有料到秦汀语对此事的反应会如此的强大! 贺子兰与裴家现任太大主的身份,对着媒体许了下承诺。 于是当第二天,丁家人赶到江城的时候,铺天盖地的报纸海报宣扬的都是裴靖东这个军营铁血汉子对未婚妻的不离不弃! 郝贝在看到海报的第一时间就打开手机上网,很快就找出江城当天的热点新闻,全都是裴靖东与秦汀语之间可歌可泣的爱情故事。 嘴角掀起一抹苦笑,秦汀语的动作可真快呀。 报纸上虽然很隐晦的说了十年前在女方身上发生过一件很惨痛的事情,十年间,男方对女方不离不弃。 但郝贝也隐约的明白,裴靖东每次面对秦汀语下不了狠心是为什么了。 “贝贝,你如果觉得呆在江城别扭的话,我可以跟你叔叔说说,我们带着你爷爷和莫扬去南华去,你看怎么样?”方蔷薇在到了江城的当天就找到郝贝这样表态了。 可郝贝却是摇摇头拒绝了:“不,就在这儿吧,叔叔让我们过来,也是想就近能保护我们的,还要找小筠妹妹,我没事的。” 相交于郝贝的淡然,柳晴晴则是疯了一样的在家属院里嚷嚷了起来。 从那一天开始,家属院里就只有柳晴晴和方槐两个人,其它的人全都住到了医院里去照顾秦汀语。 这是柳晴晴所没有料想到的,本以为把秦汀语刺激成个疯子就好了,可是…… “三哥,求你了,求求你,你再帮帮我好不好?”柳晴晴没有办法,只能去求方槐。 可是方槐从那一天开始就是这副事不关己的死人样,甚至对于柳晴晴的眼泪都免疫了一样的,毫无反应。 …… 医院的长廊上,裴靖东捏着根烟站在窗台前凝视着楼下的空地处…… 昨天,就在那一块地儿,他也是站在这里,看到小妻子从丁家的房车上下来,看着她小心的呵护着担架上的莫扬。 “哥,老爷子那儿说发话了,让你把柳晴晴给赶出去。”展翼从裴爷爷的休息室里出来找到裴靖东上来就是这么一句话。 裴靖东点了下头:“方三那边有动静了吗?” 展翼摇头:“柳晴晴还在救他,让方三想办法让柳晴晴还留在你身边,不过这次方三儿倒没有给柳晴晴一句明话。” 裴靖东掐灭了手中的烟走到垃圾桶前,把烟头扔进垃圾桶里,这才点了下头:“嗯,那就先按老爷子的意思来,你去跟方三说下,让她带着柳晴晴尽快的搬出去。” 说到此,又似乎想到了什么一样的,紧跟着开口道:“算了,还是我回去说吧。” 他记得呼弘济的那套别墅就在他的隔壁的。 说着就去了休息室里,从爷爷那里把两个儿子带上一起回去。 刚走到医院的楼下,裴黎曦小娃儿就开口了:“爸爸,你抱抱我吧……” 裴靖东低头看着孩子,眸底起了疑惑的神色,不过还是抱起了他。 裴黎曦小娃儿两只小胳膊抱着爸爸的脖子,凑在爸爸的耳边低语了几句…… 裴靖东的脸色越发的难看了起来。 “爸爸,妈妈说两情若是长久时,又岂在朝朝暮暮,这句话是什么意思你知道吗?”裴黎曦小娃儿终于用最后一句话安抚了爸爸的怒意。 “嗯,懂。”裴靖身子一僵东答了两个字后抱紧小娃儿往前走。 到了军区家属院,看着隔壁正在往里面搬东西,嘴角及不可察的扬了抹微笑,而后带着小娃儿们回去。 柳晴晴最终是跟着方槐一起搬进了裴靖东的小别墅附近的一处干部家属楼里。 而裴靖东则是在丁家人搬进隔壁后就天天翘首以盼。 但是,别说与郝贝说上一句话了,就连看到郝贝一眼都没有看到过。 反倒是每天都看到呼老太太跟丁念涵一副农奴翻身把歌唱的嘴脸,指挥着小战士们又是收拾屋子又是打扫卫生的。 裴家爷爷和沈奶奶在医院里陪着秦汀语呆了一周,因为裴爷爷身体需要在京都定期做理疗,故而两位老人在一周后就匆匆离开。 不过却是交待了裴靖东,一定要照顾好秦汀语。 同时也把代表着裴家第三代儿媳妇身份的信物交到了秦汀语的手中。 那是一方碧绿色的圆形玉佩,秦汀语则是傻啦吧唧的拿着那信物把玩着,几次都掉在床上,看得贺子兰是心惊胆战的。 秦汀语的母亲丁柔早逝,家里也没有其它可以照顾她的女性家属,故而无奈之下,主动送上门的易敏菊就成了秦汀语的贴身看护。 “小语呀,这个,要不妈帮你收着吧。”贺子兰看着秦汀语那样玩着代表着裴家身份的信物时,心里就惊惊的。 秦汀语自从那一次后,精神就没正常过,天天跟个傻蛋子一样的,不是哭就是笑,把精神科的医生都快折腾出精神病来了…… “不要不要,小语的玩具,不给坏人玩,不给坏人玩……” 就是如此的调调,听得贺子兰捏着眉心吩咐易敏菊看好秦汀语,她自己就叹气的回去休息了。 殊不知,她刚走出病房,屋子里就安静了。 易敏菊走上前,从秦汀语手中拿过那块玉佩放好在抽屉里,这才开口道:“怎么样?今天好点吗?” 秦汀语点了下头,眼神有丝冰冷的凝视着自己的肚腹—— 连她自己都想不明白,这肚子里到底怀的是个什么怪胎? 她用肚子撞窗台,趴在地上很久,流了那么多血,这孩子竟然还在! “易敏菊,你要是能帮我把贺子兰这老女人给弄死,我虽然不能保证让我爸娶了你,但是可以保证你能生活在我们秦家。” 秦汀语的声音中有着一股阴冷嗜血的恨意,都是贺子兰这老不死的女人,枉想掌控一切,把她当成跟赵老太的斗法工具,才会让她受这么大的痛苦的。 ------题外话------ —_—。sorry!估计大家都知道什么特殊原因了吧,书名改了,后面不知道还会不会改,现在向大家征集几个备用书名,要求贴合本文,高端大气上档次的咩…… 然后,继续求月票咩(☆_☆)(☆_☆)明天的更新,估计还有可能会晚……呜呜呜,乃说静哥容易吗?好不容易刚准点一天,就TDM的遇上这事儿了,请大家见谅咩……   ☆、136:她不是我的女儿!求月票! 易敏菊一听这话,眉目就笑开了,眸底闪过一种异常兴奋的光芒来。 “小语,你放心,我肯定会照顾好你的。” 这世间的爱情有很多种,单恋、暗恋、相恋…… 爱可以让人变得很美好,也可以使一个人的价值观都变得扭曲起来。 如易敏菊这般就是暗恋成痴,随着年龄的增长,越来越没有最初想像中,只要跟在那个男人的身边就好,反倒是越来越想得到…… 看着易敏菊的花痴样,一抹阴沉的冷笑绽放在秦汀语的脸上——贺子兰这次你死定了! 江城军区家属院里。 贺子兰呢,还完全不知道秦汀语就这样恨上她了,反倒是跟裴红军和秦立国跟前说着秦汀语有多可怜…… “红军呀,不是我说的,靖东那孩子不听我的话,可是总听你的话吧,反正他以前也扮过阿南的不是吗?你就好好的说说他,让他哄哄小语也好呀……” 贺子兰这会儿是挖空了心思想要让秦汀语好过来的。 毕竟秦汀语要一直这么又疯又傻的样子,实在是让她看不顺眼的。 裴靖东皱着眉头坐城沙发上,听着贺子兰的话,眉心紧紧的拧着,面上写着不悦,可是又发作不得。 秦立国也是沉着一张脸,事发到现在已民经一周的时间了,女儿从醒过来之后,就一直胆怯的一个人也认不出来的模样,着实让他心疼。 可是…… 秦立国重重的一叹:“也不能为靖东那孩子的。” 裴红军脸上的神色稍缓了一点。 贺子兰却是不依的:“这怎么叫为难?毕竟小语会成现在这样,靖东也是要负责任的,如果不是他把柳晴晴那小贱人弄进屋来,也不会出这样的事,再说了当年的事,我听说还是因为方柳才让小语这样的,那么不管靖东还是靖南,都是我们裴家愧对了小语的呀……” 贺子兰说到此,眸光一转,落在裴红军的脸上一脸伤痛的叹气道:“说起来,都是我们裴家对不起秦家,不然的话,小语也不会成现在这样?老爷,您说是吧!” 裴红军脸上的神色徒然一紧,端着茶杯的手也紧紧的握住杯子的边缘,脑海里无限的放大着贺子兰说的那句——如果不是裴家,小语也不会变成这样。 “老爷,你倒是说句话呀,还是你跟你的儿子一样的,不把阿静姐和小柔姐的情谊当回事吗?” 贺子兰的这一句话刚刚说完,裴红军那张老脸就涨成了青紫通红色,一双凛洌深沉的眸子狠狠的凝视着贺子兰,那眼神中带着浓浓的肃杀之气。 这样冷冽的气势吓得贺了兰反射性的缩了下身子,随后似是想起了什么,居然一抬下巴,无所畏惧的冷哼着:“男人们果真是最不重情的,亏得阿静姐和小柔情的姐妹情呀……” 贺子兰这么说着的时候居然呜呜呜的哭了起来。 秦立国坐在沙发上一直沉脸抿唇的。 只不过一周的时间,他的鬓角已经起了灰白之色,那是心都要操碎了的,他请了各种心理专家过来开解秦汀语,都没有用…… 毕竟当年那两天两夜的囚禁惨虐对于女儿来说是致命的伤痛。 当年那事儿过后,女儿在G城疗养院中疗养了半年多才出的院,那半年中就是像现在这样,怕任何男性。 当年,那怕是秦立国这个当父亲的去看她,都会让她惊恐的尖叫。 这处伤痛可想而知。 “老爷,秦大哥,现在你们也看到了,小语只喃喃着阿南一个人,医生也说了,再这样下去,真的就送精神科了,今天我还看到她把老太爷给的信物拿着当玩具扔,这样下去可如何是好?” 贺子兰继续的诱说着。 秦立国的揉着发疼的太阳穴叹惜了一声唤着好友:“红军呀,这事儿,你要不认同,不想开口说,我找靖东说,就像子兰说的那样,这小子以前也不是没干过这事儿,我瞅着他装阿南装的也很像呀,如果真的只有这样的话,那么不管十年前,还是十年后,小语都是他该负的责任不是吗?” 秦立国这么一发话,裴红军自是没有再坚持下去的理由,一双老眸中闪过一抹闪痛来。 那是他的儿子,他和阿静的儿子呀! 贺子兰见这事儿成了,脸上一喜的笑道:“红军,就你最自私,你看秦大哥,十年前还是十年后,何曾怪过咱家靖东了,实在是他太过分了……” “混账!谁在说我孙儿的坏话的!” 兀然一道怒骂声从门口传了过来。 是赵老太太过来了,前一周因为裴爷爷裴森与沈奶奶过来江城,所以赵老太太就一直住在裴红军为其安排的住处没有出过门。 这老怪物也是久不见阳光那种,习惯了暗处的生活,不过这次来江城就是来跟贺子兰斗法的,故而在知道裴森回了京都之后,就急急的让刘婆子和司机带了她过来。 贺子兰一看到这老怪物心里就生厌,不过还是笑容满面的走过去:“妈,您这些天去哪儿了呀,可是让媳妇好生担心呢……” 赵老太看到贺子兰这副嘴脸心底就气,可是再气,她也知道眼下的当务之急。 “哼,我再不来,你是不是都打算让我的孙儿去跟秦家当上门女婿去了?” 贺子兰脸上的笑容有点僵,以前隐忍那么久的怒火,此时发作不得,故而心中生起了一股子恨意。 “妈,看您说的这是哪儿的话呀……” 秦立国此时也站了起来跟老怪物打招呼:“赵婶,实在是小语的事儿太闹心了,所以我才想着说,让靖东先装扮成阿南的样子哄哄小语的……” 赵老太可是护孙心切的,所以也没有给秦立国一个好脸色的:“我好好的孙儿,六年前就是你的部下吧,去弄什么鬼任务,没了一个,我可怜的大孙子心疼我老婆子,那几年,就一人分两角了,现在你们还想让我大孙子过那样人不人鬼不鬼的日子吗?你的女儿是女儿,我的孙子就不是孙子了吗?” 还别说,赵老太虽然坐在轮椅上,但是这话说的那叫一个霸道有气势呀! 一双犀利的老眸也如两把锥子一样狠狠的钉在秦立国的身上。 秦立国一时让呛的语塞,贺子兰则是在边上着急的辩解着:“那不一样,小语现在这样还不都是您孙子造成的……” 赵老太针尖一样的眸光射向贺子兰冷笑着叱骂道:“哈,贺子兰,不是我老太婆说你,就你这副嘴脸这些话,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秦家的太太呢,你还是我裴家的太太吗?胳膊肘朝外拐的东西!” 贺子兰让这一骂,脸上伪装的笑容龟裂开了,一刻也装不下去了,张了嘴,还未说话…… 就让裴红军的一声高喝给打断了:“够了!” 裴红军说罢,斜看一眼贺子兰训道:“差不多也得了,知道你为小语好,但是也别太过了,真让别人误会了可就不是那么能说的清楚的了。” 裴红军这意有所指的话说的贺子兰一个惊醒,当下就收敛了怒意,作低眉顺眼的乖巧样。 赵老太赞赏的看了一眼儿子夸奖道:“军儿呀,这女人就得时不时的敲打着,你看看你把这贺子兰给惯的最近都没一个正经样了,这样的女人怎么能娶进门当太太,还是阿静好呀……” 贺了兰的脸色开始发白,心中恨恨的骂着,死老怪物,真是不安好心的。 “妈,你也少说两句吧。”裴红军捏着鼻梁心烦气燥的说着。 赵老太冷哼一声不悦的表态:“我少说两句,我少说两句,你是不是就打算让我的大孙子娶一个强暴过还活道怀的什么野种的女人吗?” ‘碰’的一声,秦立国的大掌重重的拍在面前的木质茶几上,桌上的杯子都跟着震了几震。 “你再敢这么说我女儿一句!”他的吼声暴怒又慑人,放在身侧紧握的拳头更是青筋突起,那满身的怒火瞬间灼伤了屋子里的所有人。 赵老太也让这样的秦立国给吓了一跳,当下抿紧了薄唇,没说出来话,但冰冷不悦的气气息就萦绕在她的周身。 “立国,你别动怒,女人家都不懂事儿,小语的事我裴家一定给你一个交待。” 秦立国那叫一个恨呀,如果不是女儿不争气,非得扒拉着裴家的小子不放手,如果不是现在女儿疯傻了,还一直叫着裴靖南的名字,他压根就不会在这儿受这份鸟气的! “哼,裴红军,这事儿你必需给我一个交待,十年前出了那档子事,是阿南保证了一定会给小语一个未来,我念在你我的战友情上,念着阿静跟小柔的姐妹情上才没有追究,但是十年后的今天,你们如果因此而嫌弃小语的话,我秦家与裴家那就是势不两立的!” 秦立国重重的一番话说完,也是喘着粗气的,除了在战场上,他本来也不是争强好胜之人,但是裴家人这次欺人太甚了。 “我知道我知道,老哥一定给你一个交待,我父亲和母亲已经来过,在医院里陪了小语一周,而且属于裴家第三代的信物也交到了小语的手中,这一点您应该相信我们裴家的信用,这门亲已经不是那臭小了说不结就能不结的了……眼下主要还是小语的病情,这个才是最重要的不是吗?” 裴红军只能先劝着秦立国,心里其实也是没有任何办法的。 “这样,我会把这事儿跟那小子说的,但是……” “不行,我不同意,让我的孙子娶一个不清不白的女人,我不同意。”赵老太还是出声反对。 裴红军皱着眉头瞪了一眼赵老太身边的刘婆子吼道:“要你们这些人是吃什么的,还不快送老太太回去休息。” 赵老太此时却是嗷嗷的哭了起来,明明那么大年纪的人了,装的跟小年轻一样的嗷嗷的哭着叫着:“哎哟喂,我可怜的大孙子哟,那么小一点点就没了妈妈,这会儿来个后妈还是恶后妈,奶奶想疼你,都不行呀……” “妈,你到底在闹什么?”裴红军这些也瞬间就苍老了下来,原本还有些发福的胖脸这会儿全都消瘦了下来。 赵老太听到儿了的话,那是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开始哭了…… “军儿呀,不是妈不懂事,不讲道理,妈知道你们重情重义,可是你们考虑过东东的心情吗?他这么多年来容易吗?” 屋子里的人都让赵老太的话说的怔了一上,裴红军脸上是难掩的愧疚神色,而秦立国则也有些动容。 但人嘛,毕竟都是自私的,如秦立国只是稍一动容,而赵老太则是彻底的自私。 “我也不是不同意你们说的让东东娶了小语,但是东东以后的生活怎么办呢?” 在众人还不解赵老太是何意的时候,贺子兰就叫了起来。 “妈,你不会是想让靖东娶柳晴晴那个小贱人吧,那贱人要家世没家世,要长相没长相的,那贱人给了你多少好处的,让你这么为她说等方面……” 赵老太轻蔑的斜了一眼贺子兰:“你以为我像你一样,花了儿媳妇的钱吗?说别人贱人的时候先想想你自己,你自己有家世了,你自己长的好了……” 贺子兰让呛的脸色通话的说不出一个反驳的字来。 赵老太却是扬起笑脸看向了秦立国:“立国呀,我知道晚这样说你可能心里不舒服,但是这也是为了小语好,为了东东好,老婆子我可是没有一点点私心的……” 秦立国虽然不高兴,但是对方毕竟是裴红军的生母,所以还是给面子的点了下头:“您说说您的想法吧……” 赵老太这才喜色上脸,而后就开口说了:“秦家要说也是G城的人,那边的人都兴娶个小妾什么的,但是我们东东肯定不会是这样的人,不过呢,晴晴那孩子本来也是护士,又是小瑜和小曦的亲小姨,所以我想呢,如果你们一定要让东东娶了小语的话,那么就一起接受晴晴吧,这样也是给小语作个伴的……” “荒唐!”没等别人回话,裴红军就丢了这两个字。 可是以裴红军的身份说这荒唐二字也着实可笑,因为马上就有人拆了他的台。 “荒唐吗?那父亲你在母亲还没有去世的时候就跟小保姆眉来眼去的时候怎么就不说荒唐了呢?” 裴靖东其实已经站在楼角拐角处看了很久的好戏了。 之所以这时候才开口,也是听不下去了的。 楼下的众人都往楼梯处看了过去,看到裴靖东站在哪儿时,心中都是一惊,刚才他们说的话,他全听到了吗? “你,你……”裴红军脸上最挂不住的一个,被亲生儿子这么质问的竟是一个字也说不出来了。 裴靖东则是无视于别人的脸色,十分淡定的开口喊了展翼带两个孩子一起出去吃饭。 当他们一行人走出客厅的时候,裴红军才狠瞪了一眼贺子兰:“你怎么没说家里还有人呢?” 贺子兰也是词穷,压根就没有想到裴靖东和展翼会在家里。 赵老太则是笑着说:“我大孙子的态度你们也明了吧,这事儿,说起来没有谁对谁错,十年前的事,要说起来就怪得了我孙子吗?那要真要怪就去怪方柳好了,既然晴晴是方柳的妹妹,也愿意帮着照顾方柳生的两个孩子,这点上,也是对他们以后的生活一个很好的保障……” 众人都听着赵老太的提议默不作声,只有秦立国抿唇表达着不悦。 但是,这世间事有时候就是这样,就算是不是你所赞同的,有时候却是不得不妥协的,好在赵老太也没有再提娶妾的说法。 不过却也是间接的说明了这个家里必需有柳晴晴的存在。 这让贺子兰气的牙痒痒,却也苦无办法,她能为秦汀语争取的也就只有这些了。 协商好了之后,秦立国是一刻也不想呆在这里,起身就告辞了。 贺子兰也借口要去医院告诉秦汀语这个好消息而跟着秦立国的脚步走出了家里。 走了两步才追上秦立国:“秦大哥,你生气了吗?” 秦立国皱着眉头看着贺子兰不悦的回话:“嫂子,你还是叫我的名字就好,按着辈分和年龄,我都该管你叫声嫂子的……” 贺子兰的脸红了红,小声的喊了声:“立国。”这是她作梦都想喊的名字呀。 贺子兰的这点儿心思,秦立国如何能看不出来,皱着眉头大步往前走,想要甩开贺子兰。 可是贺子兰就跟个跟屁虫一样的紧跟着秦立国。 “立国呀,小语现在的情况很不好,她天天一直叫着阿南的名字,如果阿南能去看看她,估计能好很多的……靖东这孩子对我有敌意,所以你看,能不能你去跟说说的……” 提起这事儿,秦立国也是头疼,想不出可以破解的方法。 故而只能求教于贺子兰:“你有什么好方法能说服他的?” 贺子兰听到秦立国的问话,当下就高兴的说了起来:“其实靖东之所以不愿意接受小语,说到底还是心中有着郝贝的存在,可是如今他跟郝贝已经没有关系了吧,只怕是这心底有些不服气,放不下罢了……如果可以说服郝贝来跟他说说的话,没准会好一点的……” 秦立国沉眉凝思,而后深深的看一眼贺子兰:“然后呢?” 贺子兰笑眯眯的凑近一点:“这个其实很好办,郝贝这个贫民女的养父母家里一贫如洗,她那个养母也是个势利的,只要给她点甜头,或是以此做要挟,还怕郝贝不会同意吗?” 秦立国大怒的瞪眼训斥道:“贺子兰,你最好是收起你的那些小心思,别弄出事来了就往我秦家的身上推,我秦立国的女儿还没有到如此不堪的需要去威胁别的女人的地步,你还是管好你自己吧!” 贺子兰站在原地,看着大怒着走远了的秦立国那高大的背影,眼中扬起一抹势在必得的神色。 裴靖东与展翼就坐在车子里看着贺子兰跟秦立国说话,又看到秦立国生气的走掉。 展翼好奇的问道:“哥,你知道他们在说什么吗?” 裴靖东轻笑了下道:“这么远,你能听见?”嘴里说着不知道,虎眸却是轻眯了起来,好你个贺子兰,现在是越来越胆肥了呢。 展翼撇嘴:“嘁,你以为我不知道你能读者懂唇语的吗?” 裴靖东瞪了一眼展翼:“这种话,以后少说。” 裴黎曦小娃儿却是眨巴着一双亮晶晶的眸子道:“爸爸,真的有唇语吗?能教给我吗?” 裴靖东回身,揉了下小娃儿的短发宠溺的说道:“你要学,爸爸就教你。” 裴黎曦小娃儿赶紧点头:“好,谢谢爸爸,弟弟跟我一起学。” 被点名的裴瑾瑜小娃儿有气无力的摆手:“俺才不要学,俺要找妈妈,俺还要看电视很忙很忙的……” “小瑜,如果你学会了,即便是离得很远,也可以知道妈妈在说什么话,到时候如果不能跟妈妈在一起,爸爸会给你买一架望远镜,这样你就可以天天看到妈妈了……” 裴黎曦小娃儿诱哄着弟弟跟他一起学,这个可以学会了,说不定以后有用处的。 “……”裴靖东哑然,他什么时候说过学会了给他们买望远镜的,这臭小子,越来越会坑爹了…… 裴瑾瑜小娃儿眨巴着一双水眸儿,一双大眼滴溜溜的转动着,而后不相信的看向裴靖东问:“爸爸,哥哥说的是真的吗?” “当然是真的了。”裴靖东可不会扯儿子的台的,故而只得应下了这事儿。 展翼在边上却是不容乐观的叹气又叹气,最后说:“哥,怎么办呀?咱们这边的事儿还一点进展都没有,他们这是逼着你跟秦汀语在一起,还要收了柳晴晴的节奏呀……” 裴靖东面无表情的凝视着前方:“不变应万变,你没发现,最近不管是贺子兰还是秦汀语或者柳晴晴都动作频繁吗?” 展翼挠下头发:“难道他们都有问题……可是呼……” “好了,去吃了饭,然后去新学校看一下。”裴靖东打断展翼的问题,打算先去吃饭,然后再去江城这边的市幼儿园,距离家属院这里不远。 …… 再说郝贝这儿,一周多的时间,她也没回呼弘济说的家属院。 心中是不愿意跟呼老太太和丁念涵住在一起的,所以就一直待在医院里,简直就是以医院为家了。 经过这一周的密集休养,莫扬的身上的伤已经好了个七七八八,就是眼晴还处于失明状态。 这一天,天气正好,冬日的暧阳照在病房里金光灿灿…… 郝贝正在病房里给爷爷和莫扬读报纸,这是她现在每天的必做工作。 爷爷年纪大了,也不识得几个字,莫扬呢眼晴失明,郝贝就充当起了眼晴的角色。 “今天的天气是晴转多云,微风四到六级……” “好了贝贝,休息下,你读得累不累呀……” 莫扬笑着摸起床头柜上的水杯朝着郝贝的方向递去,本来以为郝贝就在他边上坐着的,可是手一松,杯子却怦的就落了地。 玻璃杯子应声而碎,茶水都溅起了水花。 莫扬脸上的神色怔了怔,敛下眸子来道歉着:“对不起……我……” 郝贝看着莫扬这样落寞的神色,心中跟着一疼,开口安慰着:“莫扬,没事的,我收拾下就好了……” 莫扬抬头,扯了下嘴角,可是那笑,却是带着一种无奈,让郝贝看了心里更是酸酸的…… 正在这时个,苏莫晓过来看莫扬来了。 “贝贝,你在这儿陪会爷爷,我跟姐姐说会话……”莫扬说着朝着苏莫晓的方向伸手。 苏莫晓扶住弟弟往弟弟的病房里走去。 郝贝弯腰去捡地上碎掉的杯子,心里难受就没太小心,结果一片玻璃就炸在指肚上,殷红色的血出现在指尖上了,眼泪啪嗒啪的的往下掉。 丁老爷子坐在病床上暗叹气:“扔那儿,一会让文山来收拾,你过来,陪爷爷说会儿话。” 郝贝却是倔强的坚持把地上的东西清理干净,也不知是故意的还是无意的,就收拾一个玻璃碎片而已,两三个指尖上都让扎出血来了…… 等她收拾完,又管护士要了创可贴之后,才坐下来陪爷爷说话。 丁老爷子笑看着孙女儿问:“满血复活了?” 郝贝灿然一笑:“哟呵,爷爷,你最近好潮哟,连满血复活都知道了……” 丁老爷子摆出一副理所当然的神态:“那是,也不看看我孙女儿是谁……” 爷爷这逗趣的话儿一说,把郝贝给笑的咯咯的…… 丁老爷子一双精烁的眸子中也满是高兴的神色说道:“丫头呀,你笑起来跟你奶奶可真像,你知道吗?当初呀,你奶奶家里破产,父母双双离世,你奶奶都咬牙挺了过来,爷爷我要去从军的时候,你奶奶也是这样咯咯笑着送我的……” 老爷子想到了分离半个世纪的妻子,如今也不知是生是死,心中就涌起一股悲切之感来…… “爷爷,你放心,奶奶是很坚强的,也许奶奶也在找你,只是你们还没有找到彼此,嗯有一句话这样说的,两情若在长久时,又岂在朝朝暮暮。” 郝贝开口安慰着爷爷,也相当于安慰她自己一样,解释着这句话的意思,最后又加了一句:“其实吧,我觉得这句话,对于爷爷来说就是——两情若在心间时,朝朝暮暮在眼前。” 丁老爷子两颗清泪滚落,握住郝贝的手重复着这句话,连连道好。 郝贝的眼中也有水雾汇聚起来,迅速凝结成泪珠子,这是劝爷爷的话,也是劝她自己的…… …… 莫扬的病房里。 苏莫晓明显的看出弟弟神色的疲累,开口问道:“平时你粘郝贝可粘的紧着呢,今天是怎么了?” 莫扬低着头答非所问的说了句:“姐,这样是不是对贝贝太不公平了……”他的声音有些闷闷不乐的。 苏莫晓叹气道:“就你爱多想,你就不能为你自己想一点,你可是救了他们几人的命的,这要是在古代,郝贝以身相许都应该的……” 莫扬抬眸,墨染般的眸子中全是凄凉的神色,着急不安的说道:“不,不对的姐,贝贝现在不开心,一点儿也不开心,她经常叹气的,就今天,从早上到现在,她走神了三次,叹气了十一次……” 苏莫晓忍不住抚额:“我说,你要不要这么细心呀!你注意那么多做什么呀?” 莫扬有些受伤的敛眸,语气中都带着哭腔:“姐,我的眼瞎了,只有耳朵了,我也不想去注意,不想去想,可是我没有办法不去注意,我太在乎她了,我怕她是因为我失明才对我好,我怕她因为我失明而接受我……” 苏莫晓的心被弟弟的话刺的生疼,伸手抚上弟弟有丝慌乱的脸劝劝慰着:“扬扬,难道你认为自己不值得郝贝去爱吗?我苏莫晓的弟弟什么时候这么没用了,眼晴总有好的一天不是吗?” 莫扬的眼角湿了起来,双手抱着头,那是一种无助又脆弱的姿势。 苏莫晓拍拍弟弟的肩膀,摁断了手中的手机录音键…… 片刻之后,丁老爷子的病房里,郝贝的手机响起了短信到来的声音,郝贝拿起来看是苏莫晓发来的,点开来是一条语音短信…… 拿起手机放在耳边,听到手机听筒里莫扬那脆弱又无助的声音时,刚刚转泪为笑的脸上又挂上了泪水。 虽然莫扬每一天都装作很开心的样子,可是郝贝看得出来莫扬有恐慌有烦燥的时候,有几次,莫扬洗澡的时候都会在浴室里大叫着把护工给赶出来…… 但是莫扬面对她的时候,从来都没有大声说过一句话,永远都是跟从前一样,那样温润如玉的声音,带笑的面容…… 她不知道欠莫扬的要如何去还了,每一天,她都祈求着老天爷,让莫扬好起来吧,莫扬还那样年轻,还有很美好的将来…… “丫头呀,是不是很难受?”丁老爷子虽然不知道郝贝听了什么,但是年轻人的事儿,他没掺合,却是看得很清楚的。 郝贝嗯了一下,抹了把泪,低头摁了一条短信过去。 丁老爷子重重的叹了一声:“丫头,爷爷过来人的身份告诉你,莫扬那孩子是个不错的,你呀,要学会珍惜眼前人,别等着以后跟爷爷一样后悔一辈子的……” …… 苏莫晓接到郝贝的短信后嘴角扬了一抹笑,她就不相信郝贝会是个硬心肠的人,弟弟这么好的男人,应该值得郝贝去真心对待的。 郝贝还在跟爷爷说着话的时候就接到了一个电话。 电话是宁馨打来的。 “贝贝,你在哪儿?” 宁馨上来就问了这么一句话。 郝贝如实回答在医院。 宁馨这才怯生生的说了一句:“贝贝,你能下来一下吗?在7楼妇产科的病房这一层,可以吗?” 郝贝青黛色的秀眉轻挑三分:“让我去看秦汀语吗?” 这一周来,郝贝不是没见过宁馨,远远的见过,没有说话而已,毕竟立场不同,宁馨是秦立国的秘书呀…… “贝贝,是我家老板(司令代称,以后用老板)要见你,你要不方便的话,他上去找你也可以……” 郝贝一张脸冷了下来,心里烦燥不安的丢了句:“等着。” 秦汀语的事情,她也不是没有听说,这么些天了,住在同一家医院里,多多少少还是听说了一些的。 郝贝跟爷爷说了一下有点出儿出去下就回来,就走出了病房。 正好遇从家里带了午饭刚回来的方蔷薇。 “贝贝,要吃饭了,你要去哪儿?” 郝贝深吸了口气才回话:“婶婶,我中午跟朋友约好在外面吃饭,你陪着爷爷和莫扬吃下饭,等我回来你再回家好吗?” 方蔷薇疑惑的看着郝贝,想到刚才在楼下遇上的秦立国,担心的看着郝贝:“贝贝,是不是……” 郝贝扬起一张笑脸道:“没事的,就是吃个饭,我没跟莫扬说,你帮我跟莫扬说说,莫扬最爱担心我了,婶婶,你可好好的跟莫扬说哟……” 得到方蔷薇的保证后,郝贝才往楼下行去。 楼下第七层是妇产科的病房,在走廊的尽头处是秦汀语的病房。 是一间特护病房,外面是大面积的玻璃墙壁。 此时,秦立国负手而立于玻璃墙壁外面看着屋子里安睡着的女儿,手中捏的是秦汀语的各顶身体检查的报告单子。 宁馨则是站在电梯门口等着郝贝的。 电梯站叮的一声打开后,看到郝贝时,宁馨眼前一亮,随即又有点心疼的伸手抱了下郝贝:“贝贝,你还好吗?” 郝贝笑了笑:“有什么不好的?我有爷爷有家人,还有莫扬,好着呢……” 心中却是泪滴滴的,就是少了点什么…… 宁馨带着郝贝往秦汀语的病房前走,边走边叹气的说着:“估计你没来看过她,也听说过吧,真是作孽呀,柳晴晴弄那些太阳花把她给害惨了……现在外面的舆论报道全让压了下来,可是她整个人却还是神智不清的,见不得任何一个男性,连老板也是只能在她睡着的时候过来看她一眼……” 郝贝点了下头,走到秦立国的跟前,透过玻璃墙可以看到病床上睡着的秦汀语。 秦汀语那放在被子外面的胳膊已经瘦的只有骨头了一样,整张脸也是惨白的没有一点血色,唯独那突起的腹部,像个圆球一样的彰显着他顽强的生命力…… 秦立国看到郝贝紧感激的轻点下头,刚想开口说话,病房里就传来啊的一声尖叫…… 是秦汀语在睡梦中发出的。 紧跟着就看到她的身子动了动,倦缩着又缩一点点…… 跟着就蹭的从病床上坐了起来,一双大眼睁的像是算盘珠子一样惊恐的四处看着,扫到玻璃墙外的郝贝和秦立国时,身子开始抖了起来…… 秦立国紧张的让宁馨赶紧去喊易敏菊,而他自己则是像躲贼一样的快速退到玻璃墙边的实墙处。 宁馨四处找易敏菊都没有找到,郝贝看到病床上的秦汀语已经开始扯着扎在手腕上的输液针时,皱着眉头往病房门口行去。 秦立国却是一把扣住她质问道:“你想做什么?她现在是个病人!” 郝贝一把甩开秦立国的胳膊冷冷的说道:“她不光是病人,还是孕妇!” 而后推门而入,快速的走到秦汀语的跟前,一把抓住秦汀语的胳膊,把她手腕上的输液针给拔了出来。 “你,你,你坏,坏人……”秦汀语无意识的喃喃着。 郝贝双目如炬的看着秦汀语瑟瑟发抖的模样,心中想着秦汀语会不会是装的呀…… 可是如果是装的,那就装的太像了,如果不是装的,那么十年前的事情对她的刺激未免也太大了点吧…… 心中暗叹了一声,一双美眸打量着秦汀语突起的肚腹,认真的说着: “秦汀语,管你是装的,还是真的,只要你能好好的生下这个孩子,裴家就不会不管你,如果你把这个孩子折腾没了,你就真的没有什么可以倚仗的了……” 郝贝刚说完这话,病房的门就让易敏菊给推开了。 宁馨也跟着走了过去,紧张的问郝贝:“你没事儿吧,你怎么进来了,她现在疯了,要是伤着你了……” 郝贝是莞尔一笑:“我没事儿。” 宁馨带着郝贝走出了病房。 秦立国站在外面是目睹了一切的,故而感激的冲郝贝说:“真是太感谢你了,我没有想到你……” 郝贝挥了下手:“这是裴靖东跟秦汀语的事情,跟我现在已经没有关系了……” 秦立国老眸通红,放在身侧的拳头也是紧紧的握住,他一生从军,并不擅长处理这些事务,但是这是他跟小柔唯一的女儿…… 为了女儿好,舍下老脸也要跟郝贝好好的说一说的。 于是开口吩咐宁馨:“订好位子了吗?我们一起吃个饭,说起来也都认识很久了……” 郝贝低头着没有说话,心中知道宴无好宴,可是还是想知道,这些人会如何安排裴靖东和秦汀语的未来。 宁馨打了电话听了江城湘西酒楼的包间。 一行三人往楼下走,到了楼下是宁馨开的车,墨绿色的军车霸气又威武。 宁馨开车,郝贝坐在副驾室上。 而秦立国则是坐在后排的座位上。 宁馨有好久没有跟郝贝在一起玩了,所以边开车边跟郝贝聊天。 聊的都是一些彼此生活的事儿,宁馨小心的避开了裴靖东这个话题没有说起来。 秦立国坐在后牌听着两个小丫头聊哪儿的菜好吃呀,最近一些流行的东西呀,听得很是新奇…… 这些在女儿秦汀语那里他是从来没有听说过的。 嘴角不禁勾了抹苦笑,如果自己的女儿也能像郝贝和宁馨这样子,那该有多好呀…… 车子停在湘江饭店大门口,三人往里面行去。 展翼开着车正在找停车位,跟湘江饭店并排的就有两三家大饭店,他们也是打算来这儿吃饭的。 “哥,我们去这家吃吧。”展翼看到宁馨时,就指了湘江饭店这么跟裴靖东说了。 裴靖东无所谓的点头:“就吃个饭而己……” 展翼停好车,一行四人往饭店里行去。 刚一进去,裴靖东就瞪着展翼:“你小子是故意吧……” 那靠窗的位置,坐着的可不正是先他们一步而来的秦立国等人吗? 展翼嘿嘿直笑:“哥,你就不想知道秦老板找我嫂子做什么呀?” 四人选了一个斜对着秦立国那桌的位置坐了下来。 裴瑾瑜小娃儿那是第一时间就发现了郝贝的,当下就要过去,被裴黎曦给喊住了。 “小瑜,一会儿我们就试试刚才爸爸教我们的唇语好不好?” 裴瑾瑜小娃儿一嘟嘴:“不好……” “小瑜!听话。” 裴靖东沉声的只说了这四个字,小娃儿就乖乖的不动了,只是那一双大眼哟,骨碌碌转动着看向郝贝那一处,那真是恨不能用眼神飞过去的节奏…… 再说秦立国他们这一桌,刚刚坐下来,宁馨就借口说有去洗手间,那是明显的给秦立国和郝贝说话的空间的意思。 等宁馨一走,郝贝也收起了笑脸:“有什么事儿你就说吧。” 秦立国脸上的笑容有些尴尬,活到五十岁,还从来没有人敢这么不屑的态度跟他说话的呢…… 手中一直拿着的化验单放到了郝贝的跟前:“这是小语的化验报告,她现在的身体情况很不好,所以能不能请你……” 郝贝一页页的翻着秦汀语的身体检查报告单,听着秦立国说的那些荒唐话…… 秦立国说:“你能帮着劝下他,以阿南的身份生活几天,然后帮助小语恢复一下精神吗?” 郝贝怔了怔,而后轻笑凝视着秦立国,良久都没有说话。 秦立国让郝贝这样看的不太自在,故而就问了句:“你在看什么?” “看你们秦家人怎么都这么不要脸!”郝贝回答的直接又犀利。 秦立国老脸立马涨的通红,呼吸也变得急促了起来,砰的一拍餐桌迅即站了起来,大声斥道:“小丫头,你别不识好歹……” 郝贝无所谓的耸耸肩:“下面是不是要再加一句敬酒不吃吃罚酒?” 秦立国真是肺都快让气炸了的,就这么站在那儿,引得大堂内的人都往这儿看过来时,又听郝贝调侃道: “行了,坐下来吧,不是说请我吃饭的吗?你现在是有求于我,就这态度,不怕我再致以裴靖东勾搭过来逼死你女儿了呀……” 秦立国就这么别扭的坐了下来,气得那是吹胡子瞪眼晴的。 可是看人家对面坐着的小丫头,那是多么的淡定呀,指着菜单对服务员说:“这个,这个,这个也要……” 点的太多,最后服务员都提议道:“要不给您们要一个包间好吗?点的太多了……” 秦立国一皱眉头拿过菜单,随便的指了几个:“就这几个菜就行了,多了浪费,去什么包间,就这儿。” 郝贝不高兴了:“你说说你这么大一个人物,怎么说话不算话的,你不是说了请我吃饭的吗?有你这么请的吗?就要这些,不给我吃这些,我就去缠着裴靖东……” 秦立国让气的没法,服务员在边上劝着:“先生,您看您女儿都这么说了,你就依着他吧,我给你们……” “谁是他女儿了!” “她不是我女儿!” 两道几乎同时说的话又撞到了一起,服务员心里汗滴滴的想着,真是一对傲娇的父女呀…… 殊不知,人家本来就不是父女呀! 郝贝也不知道今天是怎么了,就是看着秦立国跳却的模样十分的解气,让你们秦家人要权压人,以势欺人的,气不死你们…… 最后的结果就是,秦立国跟郝贝移到包间里去吃饭。 那一大桌子的菜哟,一盘盘上来时,看得秦立国眼疼,揉着突突乱跳的太阳穴心中骂着浪费。 郝贝却是大吃特吃,点的都是辣味的菜,辣的她眼泪都往下掉。 秦立国看着小丫头吃的欢快,也不禁跟着吃了起来,吃的他是满头大汗。 郝贝是边吃边骂边落泪,好像这是她的最后一顿晚餐一样的…… 秦立国起初还有些烦感郝贝骂的话,但是慢慢听习惯了,也就没那么多烦感了,听郝贝抱怨的那些话时,还时不时的劝解上两句。 一直吃到最后,郝贝实在吃不下时,才一抹眼泪红着眼站起来怒视着秦立国:“你这不是想的挺开的吗?怎么还来找我做这种事儿?” 一句话又把秦立国呛的全身都不舒服了起来,方才吃的那些辣的也烧的胃都跟着疼了起来…… 宁馨这时候才进了包间,跟秦立国说了一句话,秦立国就沉了一张脸:“让他们一起过来吧。” 宁馨说的正是裴靖东等人也在这家饭店,是她刚才去洗手间时回来看到的。 而宁馨也知道秦立国找郝贝是做什么,故而就直接跟秦立国说了裴靖东也在这儿。 郝贝听到裴靖东的名字时,心都揪成一团团的了…… 当裴瑾瑜小娃儿进了包间后,朝着郝贝就冲了过去:“妈妈妈妈,宝贝儿好想你,你为什么不去看俺呀……” 郝贝刚才是让辣哭的,这会儿就是真哭了,抱着小娃儿就那么呜呜呜的哭了起来…… 裴靖东站在包间的门口,放在身侧的拳头紧紧的握住,血管里的血液都沸腾了,郝贝每一声呜咽的哭声都像是根银针扎在他的心间一样疼着。 虎眸染上红色,迈开脚步往包间里行去——这是他的妻子,正在哭,哭的那样伤心,他…… ------题外话------ 改名改的蛋疼有木有……昨晚上哗哗哗的掉了近十个收……推荐也断了有木有……不管如何,静哥的更新是不会断的。 话说我打算更一万的,但是觉得对不起我的读者们,所以果断的还是一万二…… 然后说是文中也不让出现首长呀这些字眼,那么以后就用BOSS代替首长大人,然后用老板代替司令(其实现实中,私底下称司令就叫老板的。这个是真的。) 所以,姑娘们,月票呀……继续扔吧,砸吧,我写的还是很正能量的吧,不怕让人查对吧…… 多正能量呀——他有着军人最质朴的责任感(水灾中,救援船只能再救一人时,他选择送走群众,把危险留给自己和妻子)这是他在家人与使命之间的选择——舍小我就大义;但随后他又以一个男人全部的力量去保护他的妻子。   ☆、137:小贝,丁郝甜!求月票! 可是裴靖东才走了两步,就被拖住了腿,是一直着在展翼身边的裴黎曦小娃儿,此时,他正抱着裴靖东的大腿,一双晶亮的眼晴中闪着泪花,怯生生的说着: “爸爸,妈妈吃的这些菜太辣了,都辣哭了,我们不要吃这些菜了,我们还去吃我们刚才点的菜吧……” 裴靖东停住了脚步,低头虎眸通红的看着抱住自己腿的小娃儿,心中像是让人狠狠的刺了一刀似的,揪着,疼着…… “爸爸,我们让妈妈一起去吃我们点的菜好不好?” 见裴靖东没有说话,小娃儿又来了这么一句,那一双晶亮的眸子好像会说话一样的,传达着许多裴靖东能看懂的意思。 裴靖东的身子僵了僵,握紧的拳头放松,抚上小娃儿的头:“好,一起去外面吃饭。” 说罢拉着小娃儿的小手,一起走到郝贝跟前喊她:“行了,别哭了,谁让你爱吃这些辣味的菜了,走吧,去外面吃,我们点的菜才刚上来……” 郝贝听到裴靖东说的话,依旧没有动,抱着小娃儿呜呜呜的哭着,任泪水湿了小娃儿的的发顶。 “妈妈,走了,一起去吃饭了……”裴黎曦小娃儿也站在郝贝的跟前,小手抓住郝贝的衣角乖巧的说着。 “呜呜呜,妈妈不哭不哭,呜呜呜……” 裴瑾瑜小娃儿在郝贝的怀里也跟着说着让妈妈别哭了…… 可是这个时候,包间里所有的人几乎都是红着眼的。 “行了,你这丫头,怎么就哭成这样了呢,不知道的还以为我欺负你了呢……”秦立国打趣的劝说着。 不妨郝贝会猛然的抬起头来,恶狠狠的冲他吼道是:“就是你,就是你欺负我了,不是说让我跟裴靖东说让他假扮裴靖南去哄你的女儿吗?你们怎么就这么自私,有没有想过别人的感受!” 秦立国让郝贝吼的老脸通红尴尬的僵坐在那里,嘴唇动了动,却是没有说出一句反驳的话。 这个时候,他也意识到,说出这样的话来有多么的不妥,可是…… 人谁能没有一点点儿私心的呢! 宁馨则是第一个忍不住捂住嘴呜呜呜的小声哭着…… 展翼也是红着眼走了进来,并带上了包间的房门,走到宁馨跟前时,看了正捂住嘴在哭的宁馨,叹惜了一声,从桌子上抽了抽纸过来递给她。 宁馨接过纸嗡声嗡气说了声谢谢,可是抬起泪眸看到是展翼时,喃喃了一句:“展小翼……” 只喊这一个名字罢了,眼泪又止不住的往下掉。 竟然是越哭越凶的节奏,呜呜呜的哭声越来越大,一点点的响起来,都掩盖了郝贝的哭声…… 众人的视线都往宁馨那儿看去,就看到展翼站在宁馨的对面,宁馨就捂住嘴在那儿狂哭…… 哭的嗷嗷的,哭声震天般的响彻在包间内。 就连一直哭着的郝贝眼中的泪水都不再掉了,反倒是好奇的问她:“宁馨你哭什么呀?” 宁馨泣声道:“你哭什么我就哭什么……” 郝贝让问的一怔,随即噗的一声让气乐呵了…… 要说宁馨脑残吧,但有些时候,就如这会儿,真是脑残的可爱极了…… 裴靖东看到郝贝笑,总算是松了一口气。 宁馨却是一抹眼泪:“贝贝,你这样是不地道的,怎么能把你自己的快乐建立在我的眼泪之上呢?” 郝贝红着眼笑了,让宁馨这一打断,先前心底那些个委屈呀,难受呀,好像像没有了一样的…… 展翼这时候走到秦立国跟前,小声的说着:“秦叔叔,您看,咱们是不是先出去,让我哥他们好好的吃一顿饭……” 秦立国刚想起身,郝贝就喊住了:“一起吃就好了,干嘛要把主人赶出去,展翼,你这样做是不对的,难得今天秦大老板要买单的呀……” 秦立国让郝贝这话给气的也乐呵了,当下就坐了下来咐合道:“对。今天我买单,都坐下来,一起吃,不就吃个饭吗?” 展翼为难的看了眼裴靖东,得到裴靖东点头示意后才坐了下来。 郝贝依旧是坐在秦立国对面的位置,两边分别坐着两个小娃儿。 之后依次坐开,这在坐的人,除了郝贝之外,其它人都不喜吃辣的,都是只吃一口就放下筷子喝茶水。 只有裴靖东,把郝贝吃过的菜,一个个的夹起来吃了一遍。 湘菜,那味道可真是够辣的,又麻又辣…… 他原本也不喜吃辣,这会儿让辣的舌头都是麻的,直冲心底的辣意,眼眸中也像充血了般的红了起来。 一股子火意在心头,就这么火辣辣的,也不知是让气的,还是让这些菜给辣的…… 郝贝则是又叫了服务员过来点了几道清淡的菜,放在两个小娃儿跟前。 她刚才吃了好多了,这会儿就专心的伺候起两个小娃儿吃饭了…… “小瑜,记得,以后吃饭不能挑食知道吗?” “小曦要记得监督弟弟知道吗?” “还有呀,小瑜,以后不可以一直看动画片,要听爸爸的话,要听哥哥的话,要听新妈妈妈的话……” “不要不要,俺不要新妈妈,就要你旧妈妈……”裴瑾瑜小娃儿听到此不依的哭了起来…… 小娃儿们跟着展翼在楼上的时候就听到家里楼下那些人吵闹的说话音,自然是听到了他们怎么安排爸爸和秦汀语的事情。 所以刚才小娃儿才会极力的想要来找郝贝,这会儿又听郝贝这样说,想当然的就哭了起来…… 郝贝的眼晴润润的,不过却是没有再哭。 哽咽着跟小娃儿说:“小宝贝儿要听话,以后妈妈就不再是妈妈了,不过还会一直爱你们,一直一直到永远……” 裴瑾瑜小娃豆大的泪珠子就这么一颗颗的滚落,一双在大眼里写满了受伤的神色。 这一刻,郝贝的心都快要碎了…… 就算是要跟裴靖东分开,她的心都没有这么疼过…… 可是如今,看到这娃儿的眼泪,就像是有人拿着尖尖的针在扎她的心一样的疼着…… 所有人都没有说话,席间只有郝贝哄着小娃儿说话音。 没有人有味口吃东西,像是看了一部催人眼泪的电视剧一样,他们仿若只是观众…… 一直到最后,小娃儿不哭了,神采奕奕的窝在郝贝的怀里,小声的叫着:“小贝小贝……以后管妈妈就叫小贝,谁也不许叫,谁叫小贝就是在喊妈妈了……” 众人那些压抑的心情都让小娃儿这童言无忌的言语给弄的哭笑不得…… 郝贝点头笑了起来,眉眼都笑的弯弯的答道:“好,只有小瑜和小曦才可以这样叫我……” 小娃儿开心的笑了,爬到郝贝的怀里,抱着她的脖子吧唧的就亲了一口…… 又爬下来,笑呵呵的指着这个菜要吃,那个菜也要吃…… 这顿饭吃的时间有点长,到了下午两点多的时候,才算是吃完,小娃儿吃饱喝足了,窝在郝贝的怀里沉沉睡去。 秦立国把银行卡交给宁馨去结账后,众人一起走出饭店。 郝贝抱着小娃儿跟宁馨说了句:“宁馨,你们等我下,我把小瑜抱他爸爸的车上,就过来,你们还得送我去医院……” 宁馨答了好。 郝贝抱着裴瑾瑜小娃儿,裴靖东怀里抱着裴黎曦小娃儿…… 这对曾经的夫妻,此时看起来仍然和谐的像是一家人…… 到了车子前,裴靖东先把裴黎曦抱进车子,又接过郝贝怀中的裴瑾瑜放进车子的后牌,这才深吸一口气看向郝贝…… 郝贝此时也是怔怔的看着他,那双晶莹的水眸中写着太多的情绪,可是在裴靖东来不及解读的时候,她就开口了…… “裴靖东,你就按他们说的去做吧,秦汀语的事情,不管是十年前,还是十年后,你也不能否认那是你的责任,我知道你不是那么心狠手辣的人,你其实很重感情的,不然也不会有那座空的墓碑对吧……所以,去做你想做的事情吧……” 说到此,郝贝的吸了吸鼻子,继续说:“我爷爷说人这有辈子会经历许多,像他一样半个世纪都在找我奶奶……这个世上有些事儿,真没有什么过不去的……” “好。”裴靖东答了一个好字,薄唇扯了个生硬的笑,脸上的神情越发的冰冷。 郝贝的眼泪扑簌簌的往下落,裴靖东放在身侧的手动了动,却最终没有举起来…… 也跟着开口说道:“你八岁那年,不光遇上一个沈碧城,还有莫扬,你是被莫扬的家人送回家的,这个事儿我也是听妈说你八岁出事,有个X牌的车辆送你回家查到的。不用担心我,就像你说的一样,我有秦汀语还有柳晴晴,还有以前的方柳……” 两个人的对话,云淡风轻,好像在路上偶遇的熟人聊着天一样的轻松。 但谈话的内容却又严肃到像是在交待着彼此的后事一样…… “哦。”郝贝轻应了一声,原来这事儿,连裴靖东都知道了。 裴靖东看着郝贝那副心不在焉的样子就有点不高兴了,不悦的又说了:“我说的话,你听到了吗?” 郝贝抬眸,笑了下:“听到了……” 裴靖东听到她的回答却是又不舒服了,听到了,那是个什么意思,她会跟莫扬在一起吗? 这个问题在他的心里就像一只调皮的小猫儿,一下下的挠在他的心尖上。 “听懂了吗?”跟着又问了一句。 郝贝双是一轻笑:“听懂了。” 裴靖东气结,双眸都要喷火了,这死女人,到底是个什么意思呀? “那你说说我说的什么?” 郝贝没好气的白了他一眼,心想,幼稚的男人,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吗? “你说莫扬……”她就按着他说的那样子,重复了一次他说过的话。 裴靖东生气的睁大双眼,眉头也是皱的紧紧的,语气不善的问:“还有呢?” 郝贝抬眸,一双杏眸闪亮亮的,唇角扬起一个好看的弧度疑惑的问:“还有什么?” 裴靖东气结,不过却也是没有办法,心中苦哈哈的想着,也对,还有什么?自己还想要什么? 郝贝却在这时候认真的说了:“裴靖东,我爷爷说,他和我奶奶是两情若在心间时,朝朝暮暮在眼前,他们的爱情很美对吧。” 裴靖东愣了愣,虎眸中折射出一种惊喜来。 可是他的这种喜悦还没有扩散开来时,郝贝的下一句话又把他打入了深渊中…… “裴靖东呀,莫扬真的很好,有时候我就在想,当初我在民政局,怎么出现的人不是沈碧城,不是莫扬呢……是他们任何一个人都比你要好……” 裴靖东那叫一个火呀,妈的,这死女人这是什么意思? 可是郝贝根本就不给他说话的机会,笑着跟他道别了…… 看着她娇小纤细的背影就这么走出他的视线,心像是让一团团的风筝线缠住了一样,动一下那些细细的线都能绞的他心口发疼…… …… 郝贝走到宁馨的车子跟前,拉开车门坐上车后,眼泪才止不住的往下掉。 宁馨看她这样也跟着难受,轻喊了一声:“贝贝,要不我陪你去玩一会儿吧。” 郝贝摇头:“不行,我得回医院去,莫扬看不到我会着急的……” 说着拿出手机就给方蔷薇打电话。 “婶婶,我刚吃完饭,一会就回去了……” 方蔷薇接到郝贝的电话终于长松了一口气,莫扬这孩子是真心的好,明明很着急郝贝,可是一个中午了,眼晴一直瞪着病房门口。 明明他什么也看不到,可是他的眼睛却一直看着门口的位置。 每次有护士或其它人来时,他的脸上都浮现出愉悦的神情,可是一听到不是郝贝的声音,神色马上就黯淡下去。 因为有郝贝的交待,所以方蔷薇就格外的注意着莫扬的情绪,越是看心里就越发酸。 “哦,好,我们也才吃完饭没一会儿,莫扬他……” 方蔷薇还没有说完,刚刚才睡着的莫扬就睁眼服,双眸中带着一丝迷芒的问方蔷薇:“方姨,是贝贝回来了吗?” 方蔷薇嗯了一声叹气对着电话说:“贝贝,你跟莫扬说句吧。” 手机被方蔷薇放到了莫扬的耳边,莫扬嘴角扬了抹笑喊道:“贝贝……” 郝贝诶了一声,告诉莫扬自己跟宁馨在一起,很快就回去。 …… 再说裴靖东这儿,一直看着郝贝坐的这辆车消失在视线范围之内时,才狠狠的一拳头咋在车顶上。 此时,他那张棱角分明的脸上,五官好像挪位,竖眉怒眼的,满是凶神恶煞的表情。 展翼坐在车子里,心里也跟着酸酸的,喊了一声:“哥,还得去幼儿园,我们走吧。” 裴靖东没说话,沉着脸上了车,坐进后排,看一眼睡着了的两个儿子,心里那股子涌动更甚几分。 车子开到江城第一幼儿园的时候,裴靖东的脸色还没有缓过劲来,依旧是黑着一张老脸,以至于幼儿园的保安都以为他是来闹事的呢。 一直到看到裴瑾瑜和裴黎曦这对双生子时,才放让了他们进园。 安排好两个儿子入学的事情之后,裴靖东就让展翼开车去医院。 停好车,让展翼在车里等着他,而他自己则是阴着一张冰冷的脸往医院里行去。 这个时间正好是下午四点多钟,七楼妇产科的病房里,秦汀语正在吃着佣人王妈炖的补品。 中午爸爸秦立国来了之后,又带着郝贝走了,一个多小时前又来了一次,让易敏菊来转告她,已经说服郝贝去劝说裴靖东了。 相信没多久裴靖东就会以裴靖南的身份出现的。 这让秦汀语的心情好极了,就说嘛,总有一天,这个男人还会是她的! 中午郝贝说的话,也在她的心间。 郝贝说的没错,这个孩子就是个倚仗,所以一定要好好护好了…… 所以秦汀语今天很安静,王妈拿来的东西,她也都没浪费的全吃了下去。 “王妈,你做的这个不错,明天再做一点……” 吃到还算合味口的东西时,秦汀语如是的夸赞着王妈,并让王妈再明天再送一点过来。 王妈点头应是,小声的跟秦汀语说着家属院里发生的事情。 “小姐,那个柳晴晴已经跟方槐一起搬出家属院的房子了,他们现在住在家属公寓C栋903室……今天老爷之所以会找郝贝去说您的事情,其实是因为贺子兰……,在家属院的房子里,贺子兰跟赵老太都在……” 王妈细细的给秦汀语汇报着外面发生的事情。 这也是秦汀语当初死闹着打着不让王妈伺候的原因,医院里,谁伺候她都行,可必需有人给她看着外面的动静儿才行。 裴靖东走出电梯的时候就看到易敏菊守在外面,当下就眯了一双虎眸饶有趣味的打量着易敏菊。 易敏菊看到裴靖东时也是一愣,后又笑着打招呼,并说秦汀语这会儿在睡觉。 裴靖东点了下头,抬步往病房行去。 刚走几步,易敏菊就越过他往病房里走去。 裴靖东的轻挑眉头,不动声色的跟着易敏菊的身后提醒着:“对,快点去跟秦汀语说下,待会儿装像一点吧,千万别让我看出来什么来了……” 易敏菊脸色发白的僵直了身子,慢慢的转过身来,惊恐的说了句:“你,你,你乱说什么,小语是让柳晴晴吓的了……” 裴靖东扯了下嘴角,轻笑了下,那一笑神秘又诡异…… 经过这一出,易敏菊最终是落后了裴靖东一步到了秦汀语的病房。 裴靖东是连门也没敲砰的就推开了病房的门。 这突来的一声开门音,惊的正在吃东西的秦汀语身子一僵。 惊恐的看了过去,看到是裴靖东时,眼中闪过一抹喜色,进而又快速的转化成一种惊恐的神色一把掀翻了病床上的小桌子,抖着身子嗷嗷的乱叫着…… 而裴靖东也没有忽略秦汀语眼中那一抹喜色,故而走进去,拉过病床前的椅子坐了下来,双腿叠起放在秦汀语的病床上,模样慵懒又娴熟。 秦汀语眼中一喜,怯生生的喊道:“阿南,阿南,你是阿南对不对……” 裴靖东笑:“呵,秦汀语,别装了,我是谁你不是最清楚的吗?你让易敏菊在外面给你把风,让王妈在家属里给你监督其它人的动向,现在还要装下去吗?” 秦汀语被拆穿了,可是一双大眼,却还是写着惊恐的神色嚷嚷着:“你,你不是阿南,我要阿南,要阿南……” 裴靖东倏地推椅而立,一双虎眸犀利的凝视着秦汀语:“我看你能装到什么时候,肚子里的野种这次没弄死,是不是还得折腾一次呀……十年前……” 裴靖东这么说着时,秦汀语惊恐的叫了起来。 而后冲着屋子里的人大喊着:“出去出去,滚开滚开……” 易敏菊和王妈走过去,想要赶裴靖东出去,却是被裴靖东一个厉眼给呵斥住狠冽的喝道:“出去!” 秦汀语一个劲的摇头看着易敏菊和王妈,不想让他们出去。 可是这俩人却是顶不住裴靖东狠戾的眼神,带上门退了出去。 屋子里这会儿只有秦汀语和裴靖东时。 秦汀语终于停止了尖叫,双眸中带着一股惧的看着裴靖东:“你走开,走开……” 裴靖东轻眯了虎眸,眼底只有深不见底的黑。 从西装口袋里摸了根烟出来,拿了火机咻的一下,划出蓝色的火苗子凑到烟头上点燃,狠抽一口,又吐出一口烟气来。 秦汀语让呛的轻咳了一嗓子,皱着眉头掩鼻,脸上是生气的神色。 “小语,从你出生我就认识你了,二十四年来了,我真怀念十年前的你,十几岁的年纪,天真烂漫,怎么就能变了这么多呢……” “啊啊啊啊,滚滚滚……”秦汀语像是受了极度的惊吓一样的嘶吼着。 易敏菊此时已经喊了医生来护士过来。 裴靖东听到外面的脚步声时,不禁笑着对秦汀语说:“小语,十年了,听说G城第二监里小葵过完这个春节就能出来了……” 秦汀语倏地定住身子不动了,惊恐万分的看着裴靖东,像是在看什么魔鬼一样的,脸色青红白的交错着,最后又啊的一声尖叫,晕倒了过去。 医生护士随后而入,开始给秦汀语做急救…… 裴靖东则是站在边上冷冷的看着这一切。 良久,医生护士重新给秦汀语扎上输液针后,裴靖东才跟在医生和护士的后面退出了病房。 …… 这一天,下午六点钟,江城通往南华的高速路上,一辆黑色的轿车正飞速的行驶着。 车子后排坐着的呼弘济神色有丝焦灼的看着腕上的手表,手指轻扣在大腿上,一下两下三五下…… 时不时的问下身边跟着的秘书崔安翔问:“消息可靠吗?” 崔安翔点了下头,又说了一次这个消息的来源。 是他们的一个线人在南华的一处KTV里见过呼弘济的女儿呼小筠传来的消息。 呼弘济已经派人在京都附近扩大范围查找,但过去半个月都没有呼小筠的踪迹。 呼弘济捏着眉心,在KTV里出现,小筠她…… 不敢往下深想,只要一想心就跟揪着一样的疼。 听崔安翔的消息来源,小筠是自愿在那种地方自甘堕落的。 那么…… 晚上十点钟,车子才到达南华市【克里斯】夜总会的大门口处。 呼弘济吩咐崔安翔直接进去要是看到呼小筠就把呼小筠给拽出来。 崔安翔接着得到的消息,走进夜总会,要了一个包间,说是呆会儿有朋友过来,而后又让经理找几个新来的公主过来先作陪,并拿了张金卡放在经理的手上表达了自己的意思——不差钱,公主们要新鲜要正点的。 胖经理笑呵呵的收了卡,交到服务生手里,拍手就让领班带了四五个公主过来。 崔安翔只看一眼,没有呼小筠,当下就有些不安了,难道线人给的信息是错误的,或是故意引他们来的,那么老板在外面,只有一个司机会不会不安全? 这么一想,他就有点坐不住了,起身要走…… 经理却以为他不满意这些公主们,迎了上去说道:“老板,别急着走,您说下您想要什么样的,我给您找来……” 崔安翔心里这才定了下,横竖都进来了,总得找一找的,于是就开口说了:“要个子矮一点的,小鸟依人一点的……” 经理听后笑眯了眼:“这还不好办,您稍等,马上给您换……” 说罢就吩咐领班把今天上班的,身高在一米六以下的全都叫到这个包间里。 这次一共来了个八个姑娘,几乎是姑娘们刚一进门,崔安翔一双利眸就锁定了那穿着红色紧身裙,衣着暴露的呼小筠! 呼小筠看到崔安翔时,像不认识一样,只低了下头。 经理还在边上笑呵呵的问崔安翔这些公主们可还满意。 崔安翔倏地站起来,走过去,眼晴扫都没扫其它人一眼,一把拽住呼小筠的手腕对经理说:“就她了,其它的都出去……” 经理了然的笑,张嘴就夸崔安翔眼光好,说这是刚来他们这儿上班没几天的新人…… 崔安翔一直捏住呼小筠的手腕没有松开,一直到包间的门关上后。 呼小筠笑容甜甜的拿起酒瓶子往杯子里倒酒,边倒边说:“老板,您想怎么玩呢?” “小筠,我是崔叔叔,你爸爸在外面等着你,跟我走……” 呼小筠抬头笑容依然是甜美的:“老板,您认错人了吧,我叫甜甜,不叫小筠……” 崔安翔看着这样一点儿也不想装的呼小筠头皮直发毛,只得拿了手机给自家大老板打电话。 呼弘济接到崔安翔的电话后皱了下眉头,沉着脸下了车。 走进KTV里,跟接待经理说朋友订的包间就被带到了崔安翔的这一处。 进去时,差点没怒的一巴掌呼死呼小筠的。 这穿的还叫衣服吗? 包间门被关上,呼弘济沉着脸喝道:“小筠,别玩了,跟爸爸回家……” 呼小筠又是那样甜甜的笑着说:“老板,您认错人了,我叫甜甜……” …… 结果,呼弘济愣是没有从KTV里把呼小筠给带走,反倒被呼小筠告知经理说这俩人就不是来唱歌的,而是来抓人的…… 这家KTV还是有点背景的,故而呼弘济和崔安翔两人就被客气的请了出去。 坐在外面的车子里时,呼弘济肺都要气炸了…… 崔安翔这才小声的问着:“老板,要不我跟管南华这边的人打个是话,然后就……” 呼弘济叹了一声:“小筠是自己离家出走的,小崔呀,你跟了我也有十年了,这十年也见过小筠不少次,你说小筠是真的傻吗?” 崔安翔回忆着记忆中的呼小筠,再跟今晚上的呼小筠对比,的确有很大的不同,今天晚上的呼小筠虽然笑容甜美,却带着一种机械般的笑,那笑特别的假…… “算了,我们在这儿等着,她总是要下班的,我相信我的女儿如果不是真傻,就一定有自保的能力……” 就这样,呼弘济坐在车子里一直在等着女儿从KTV里走出来。 等到夜里两点多钟的时候,才看到一行浓妆艳抹的男男女女从KTV里走出来。 而那个罩着翠绿色羽绒服的呼小筠走在一群个子高挑的人群中格外的显眼。 “甜甜呀,您今天可没少拿小费吧,先前点你那两个一看气质就像是大老板……你发了财,可别忘记了姐儿一份呀……” 呼小筠从口袋里拿出两张百元大钞笑着塞到女人的口袋里回了话:“清清姐,谢谢你,这个当是甜甜孝敬你的……” 娇艳的女人眉开眼笑的抱着呼小筠亲了一口:“真乖,不枉费姐姐这么疼你一场……” 呼弘济的车子就跟在他们身后。 等过了KTV的这个路口才吩咐司机去堵住了呼小筠的路。 呼弘济拉开车门怒视着呼小筠喊道:“过来,跟我回家。” “你们是谁?甜甜没有家人的……”跟呼小筠一起的女人挡在了呼小筠的跟前。 呼小筠靠在女人的身后,低着头不说话。 呼弘济拧紧了眉头,崔安翔拿着几张钞票走到女人跟前:“小姐,这是我们老板和小姐的家务事,您看您是不是稍回避一下的……” 女人接了钱,笑开了怀,拍拍呼小筠说道:“甜甜,姐一看就知道你晚落难千金,你们好好说话,姐家的大门永远为你打开着……” 女人退到了不远处拿出手机打了个电话。 呼小筠还是低头不说话,呼弘济走过去,站到女儿跟前,终于正识到这些年是自己的错:“小筠,是爸爸不好,忽略你太久,跟爸爸回去,让爸爸弥补你好吗?” 呼小筠猛然间抬头,眼中蓄着泪水的吼道:“我叫甜甜,我讨厌呼小筠这个名字,也讨厌贝儿这个名字,我讨厌你们都把我当成替身,我讨厌你们讨厌你们……” 呼弘济的心猛然一震,一把抱住女儿,女儿瘦小的身子才到他肩膀处的位置,心像是让什么撕扯着一样,眸底有些湿润的道歉:“好,我们改名字,回家就改名字,我们不叫小筠也不叫贝儿了……” 呼小筠趴在爸爸的怀里呜呜呜的哭了起来:“爸爸,坏人美女姐姐把我抓起来,把我卖了,我就跑了,跑到这里了,然后坏人姐姐说的没错,这里有人疼我有人爱我,我不要回家,不要回家……” 冬日的夜风徐徐刮着,吹到人的脸上,像刀子一样的生疼。 呼小筠皎洁的双眸凝视着不远处等着她的女人,看到女人比了个OK的手势后,继续哭着说不回家。 可是呼弘济怎么可能不带女儿回家。 正在这时候,一道明光闪闪的车灯照射过来,咻的一声摩托车的响声过来,机车停在呼弘济跟呼小筠跟前。 “甜甜快走……” 机车上的男人拿着头盔朝着呼弘济头上一砸,呼小筠借机狠推了呼弘济一把,一跃就跳上机车…… 车子又咻的一声,在所有人没有反应过来时开出好远,那等着呼小筠的女人一跃也上了机车,车了扬尘而去。 崔安翔反应过来时,就看到呼弘济倒在地上。 大惊失色的走过去喊道:“老板……你没事儿吧,我报警……” 呼弘济仰躺在地上扯了下嘴角,揉着被头盔砸的发疼的额头苦笑了下:“没事儿,不用报警……” 说罢让崔安翔扶着上了车,揉着头上的一个大红包,坐在后座平静了好一会儿才笑道:“这臭丫头,真下得了手……” “老板,那现在……”崔安翔担忧的问着自家老板。 呼弘济勾唇深意的一笑吩咐道:“你留下来,盯紧小筠,我们赶回去,明天让蔷薇过来……” 就这样,崔安翔被留在了南华,呼弘济则是连夜赶到了江城。 方蔷薇是住在医院里照顾着丁老爷子的,老爷子病房里有乌文山作陪护,所以方蔷薇有自己单独的一间休息室。 这一天早上,还没起床,就被人抱在了怀里。 微凉的气息震的她当时就醒了过来。 看到是呼弘济这才松了一口气问:“怎么这么早过来了?” 又看他的黑眼圈和额头上的伤,一副担忧的神色问:“你这是怎么了?” 呼弘济抱着她,一脸的笑意。 笑的方蔷薇全身都发毛,呼弘济常年在高位上,虽然给人一种和蔼可亲的感觉,平时的笑都是那种客气有礼的笑。 很少有现在这样,笑的眉眼都是弯弯的。 呼弘济低头,一下下的亲着妻子的脸喃喃着:“薇薇,谢谢你,谢谢你给我生了个好女儿……” 方蔷薇的身子一僵,心咚咚的狂跳起来,不安的挪动身子小心的问道:“你在说什么?” 当听呼弘济说找到女儿呼小筠时,方蔷薇的心跳才平缓了下来,紧绷的神经也随之放松了。 跟着就呜呜呜的哭了起来。 “你昨天怎么不叫我跟你一起去的,你自己去出点儿事怎么行?” “好了,这不没事儿嘛,就是让那丫头给推了一把,我把小崔留在那儿了,你一会带着司机过去,尽量的化解下丫头心中的不愉快,她要生气说什么难听的话,你别跟她计较,没有什么比我们的女儿好好的更重要不是吗?” …… 因为有了呼小筠的消息,天还没亮方蔷薇就穿好衣服下楼让司机开车去南华…… 这天下午到了南华联系上秘书崔安翔后一起前往崔安翔这一天调查来的呼小筠现在的住处。 这是一处三居室的套房,被隔成几个小间,分别住着些男男女女的。 条件特别差,进得屋子里就嗅到一股子难闻的气味。 呼小筠似乎早料到方蔷薇会来,故而早就等在房间里。 看到方蔷薇时,没有像以往那样笑的傻兮兮的,反倒是冷着一张脸,一句话也没有说。 方蔷薇看到女儿完好的坐在那里,心中已经是万幸了。 眼泪不自觉的就往下掉,她以为她自己一点儿也不在乎这个跟呼弘济共同生的女儿的,可是女儿丢失这些天,她的心一天比一天的牵挂,没有一天不思念…… “贝儿,跟妈妈回家吧。” “我不叫贝儿,我叫甜甜……” “好,叫甜甜,我们改个名字叫呼心甜好吗?我这就打电话让你崔叔叔去办这事儿……” “不好,我要叫丁郝甜,郝贝的郝字。” “贝儿,你知道的你爷爷……” “那我就叫郝甜甜,反正不要姓呼……” “贝儿……” “甜甜!” “好,甜甜,你跟郝贝又不一样,她是跟着养父母的姓氏叫郝贝的,你……” “不管,我就要叫这个名字,你不是说你们对不起我吗?想改什么名字都行吗?爷爷不让我姓丁,那我姓郝还不行吗?” 呼小筠这会儿完全就是胡搅蛮缠型的。 方蔷薇为难极了,本来只是想哄着呼小筠的,可是这丫头倔得不行,直接就一句话,不给改名字,就不回家。 方蔷薇无奈的打了个电话给呼弘济,转达了呼小筠的要求,把呼弘济气的哭笑不得,最后只得应道改,就叫丁郝甜。 这也是方蔷薇第一次见识到这个傻女儿的精明之处。 她这儿承诺了改名还不行,丫头还说了,要从网上能查身份证查到名字改了之后才跟方蔷薇回去。 为此,方蔷薇只得窝居在这一方小格子间里陪着呼小筠。 好在这事儿也办的极快,当天就办妥了。 呼小筠(丁郝甜后文以此称呼)就这么跟着方蔷薇回了江城。 方蔷薇本以为女儿不傻了,以后的日子一家人可以团聚了,没有什么比这再美好的了。 可是却不曾想到,这些年的忽视在女儿幼小的心灵上早就造成了深深的伤痕以至于连累到郝贝也被席卷到一场风波之中…… ------题外话------ 很遗憾的告诉大家,在修文完成前,估计全都是万更,更新时间估计也没法固定了……静哥悲催的,除了这一本其它文都让屏蔽了,需要全部文都修改官职名称之类的。为此,只能万更,等恢复后,再一万二更新^_^o~努力! 推文:《极品农门:夫君养成》纯露鬼鬼 殉葬女逍遥自在活世间,一步一个脚印活出精彩! 棺材男万丈光芒走庙堂,脚踏实地玩转精彩人生! 此文一对一养成系列种田文,极品无数,恶人环绕,家长里短是非多!   ☆、138:小呀秘密,深夜病房!(求月票) 呼小筠的归来,让呼弘济和方蔷薇夫妻俩人都欣慰之极,心中别提有多高兴了。 不过方蔷薇却是察觉出女儿的不同之处来,比如呼小筠到底是真傻还是假傻? 她回来后,除了名字改变了之外,对其它人仍然是那副傻兮兮的笑脸,什么都跟从前一样,就是对着方蔷薇和呼弘济也没有了在南华时那种精明劲头。 常常让夫妻俩人都怀疑是不是在南华时他们眼花了,女儿其实还是那个傻兮兮的女儿! 呼小筠(丁郝甜)本来一路上还是对方蔷薇冷着一张脸的,可是到了江城,却是甜甜的笑着唤道:“妈咪,甜甜想跟你一起住在医院里,去照顾爷爷爷和姐姐,可以吗?” 这一路上都在感叹着女儿子对自己冷淡的方蔷薇听到她这话,当下就应了好。 “好,那咱们一起去照顾爷爷,爷爷看到你一定会很开心的。” 呼小筠的小脸上漾着甜美可爱的笑容,但那笑意却是不达眼底的。 到了医院,方蔷薇有些犹豫的看着女儿,用商量的语气小声的说着:“小筠呀……” 呼小筠一副小白免般受伤的神色看着方蔷薇:“妈咪是不是把甜甜当三岁孩子一样哄着玩的,妈咪都没有酒店里那些叔叔伯伯们疼甜甜了吗?那甜甜不要回家了……” 方蔷薇听到这话又是一阵揪心的疼,眼底也闪过一抹怒意来:“呼小筠,你别给我装傻!” 没有一个母亲看到亲生女儿自甘堕落而不生气的,可是方蔷薇在去之前就有了心里准备,所以才强忍着怒意的。 在回来之前,也找了人,把呼小筠失踪这半个月的事情压了下来,任何一家媒体不管现在还是以后,都不可能去曝光这一点的。 可是现在…… 却听到呼小筠亲口说什么酒店里的叔叔伯伯之类的疼爱这样的话,那怒意可想而知了。 “妈咪,妈咪,你不爱甜甜了吗?妈咪,你只爱姐姐吗?因为姐姐比甜甜聪明吗?妈咪不爱爹地所以也不爱跟爹地一起生下的甜甜对吗?爹地不爱妈咪,所以也不爱跟妈咪生下的甜甜……” 呼小筠这话,说的虽然绕口了之极,但是方蔷薇还是听得心里惊惊的,着急的抬眼朝四周看去,一双怒眸中充满了戒备的神色。 深吸了口气,尽量的扬起一抹笑容,放缓了语气对呼小筠说:“小筠,妈咪知道你可能生妈咪的气,怪妈咪太过担心姐姐了,可是姐姐是你爷爷找了几十年才找到的孙女儿,姐姐以前在外面吃过很多苦的,所以妈咪才会太过担心了姐姐……” 呼小筠怔了下,而后傻呼呼的哦了一声,转而双眸亮晶晶的看在方蔷薇,那纯真又无邪的眼神,让方蔷薇都有点汗颜如此的去哄着女儿…… 可是不哄能怎么办…… “小筠明白了吗?”方蔷薇问了一次。 呼小筠眨巴着一双水眸儿执着的重复着:“甜甜,丁郝甜。” 方蔷薇挫败的抚额,眸光变得犀利了起来:“好,甜甜就甜甜,记得不许乱讲话知道吗?” 呼小筠居然还在笑,眉眼都笑眯成了一条缝隙,嗯嗯的点头说:“嗯,甜甜会记得不乱说话,甜甜不会告诉爹地姐姐是妈咪生的女儿哦。” 轰隆隆! 犹如晴天霹雳般的一句话,轰的方蔷薇僵直住了身子,屏住呼吸,心不受控制的咚咚咚咚的乱跳着…… 呼小筠笑着看向方蔷薇,她的神情,她的眼晴,像是一个从海里出来的小精灵,从未受过尘世的洗涤一样纯真无害…… 可是天知道,她所说出的话,就像是一把隐形的匕首,随时都能要了方蔷薇的命。 “甜甜,你怎么会这样说,妈咪怎么会是姐姐的妈咪呢?”方蔷薇极量的想平静下来,可是那颤抖声音还是泄漏了她内心的紧张和不安。 “咦……” 呼小筠细长的柳眉轻轻的挑起,轻咦了一声后嘟起嘴来不解的喃喃着:“妈咪和爹地都让甜甜叫姐姐,姐姐不是妈咪生的为什么要让甜甜叫姐姐呢……” 方蔷薇长舒了一口气,心想,这哪儿聪明了,不还是个半傻的吗? “啊,我知道了知道姐姐是谁生的了……” 呼小筠又突来这么一声高昂惊呼,惹来许多人都往这儿看了过来,吓得方蔷薇也惊惊的看着她。 呼小筠却是笑眯眯的样子开口说了:“姐姐是爹地生的对不对?姐姐不是妈咪的女儿是爹地的女儿!” 呼小筠高兴的像个孩子一样手舞足蹈的,那模样就好像小学生考试得了一百分似的等着家长来表扬。 方蔷薇满头黑线,嘴角抽了抽,心中苦不堪言,这个傻女儿呀!如果能有郝贝一半儿的聪明劲就成了…… “甜甜呀,这个话以后不可以说出去知道吗?” 方蔷薇又是那副以前哄女儿的语气开始诱哄着呼小筠。 “哦哦,我知道,这是小秘密,就像小姑姑说的给妈咪的饭菜里加点拉肚肚的药是我和小姑姑的小秘密一样对吗?” 呼小筠这话一出,方蔷薇脸色都气得发白了。 过去那些时间在家里,好多次都是明明同吃一锅饭,就她吃得各种不舒服,当时也没有觉得怎么样,现在才发现,原来都是丁念涵搞得鬼…… “妈咪,你怎么了?噢噢,惨了惨了,甜甜把秘密说出来了,小姑姑会打甜甜的,呜呜呜怎么办呀?” 呼小筠一脸焦急担忧的神色,说出的那话就像是一把锋利无比的小刀子,一下下的剜在了方蔷薇的心头上…… 这么多年了,她跟女儿到底生活在怎么样的一种环境里。 她以为女儿跟婆婆和小姑子亲昵跟她疏远的,但其实不是这样的吧…… “甜甜,告诉妈妈,小姑姑经常打你吗?”方蔷薇伸手抚在女儿的发顶上,眼泪啪嗒啪嗒的往下掉…… 一颗颗的泪珠子打在呼小筠的发顶上,呼小筠的身子抖了下,好像是想到什么恐怖的事情一样,缩着身子,眼中都是惊恐的神色。 “小姑姑说这是小秘密不能跟任何人说不能跟妈咪说不能跟爹地说,要是说了奶奶会拿给甜甜打针的……” 方蔷薇怆然大哭,觉得自己这二十多年来简直就是白活了。 这可是她的亲女儿,怀胎十月生下来的亲女儿,这么多年来,到底受了多少虐待…… “好,妈咪不说不说,甜甜不怕,不怕……妈咪以后一定会保护甜甜,到哪儿都带着甜甜好不好?” 呼小筠缩在方蔷薇的怀里,眼中润润的,妈咪抱她了呀,可是她还是好恨好恨…… 方蔷薇牵着呼小筠的手往医院里走去。先去了丁老爷子的病房。 每天早上郝贝都会带着莫扬到爷爷的病房,给他们读读报,讲讲新闻什么的…… 今天早上也不例外,方蔷薇和呼小筠还未走到病房前就听到了郝贝朗朗的读报声音。 方蔷薇当下神情就愉悦了起来,那种喜悦不是说她笑了,而是发自内心的高兴欣慰,而后脸上的神色,整个个的气场都不一样了…… “妈咪,你很开心吗?”呼小筠开口问了一句。 方蔷薇笑了笑:“当然开心了。” 呼小筠低下头轻哦了一声有点闷闷不乐的没再说话。 到了病房里,方蔷薇高兴的跟郝贝和丁老爷子打了招呼:“老爷子,小筠来看你了……” 呼小筠丢失的事情,丁老爷子并不知情,但是郝贝和莫扬却是知道的,故而两人都齐齐的往呼小筠那儿看了过去。 丁老爷子抬了下头,看到呼小筠低着脑袋的怯诺样就暗暗叹气,心想,还是老头子的亲孙女对味口呀…… 方蔷薇有些尴尬的低头喊着呼小筠:“小筠,给爷爷和姐姐打招呼呀……” 呼小筠倏地抬起头来,一脸愤恨又委屈的神情,豆大的泪珠子啪嗒啪嗒的往下掉。 那模样吓的方蔷薇心中一惊,想到什么,心中是既无奈又憋屈的,但还是沉声的命令着: “小筠,听话,跟爷爷和姐姐打招呼,不然妈咪要生气了哟……” 呼小筠泪流满面,好像受了什么天大的委屈一样的高声控诉着:“妈咪还说姐姐不是你生的孩子,那你为什么听到姐姐说话就那么开心,甜甜丢了那么多天,妈咪看到甜甜的时候也没有开心,妈咪是骗子是大骗子,说好了甜甜不叫小筠也不叫贝儿改了名字的……” 嘎! 众人都让雷住了,特别是郝贝,那是头皮都发麻,呼小筠这傻蛋在说什么鬼话! 方蔷薇是她妈?不可能,坚决不可能! 丁老爷子听到了呼小筠说的话,当下就怒火高涨:“闭嘴,乱说什么鬼话,蔷薇叫弘济过来……” 方蔷薇那真是一个头两个大的。 只得出去打电话给呼弘济,心中也是惊惊的。 而呼小筠则被留在了病房里。 丁老爷子看着呼小筠,阴着脸问:“你刚才为什么说姐姐是你妈咪生的孩子?” 屋子里除了三个人六双眼晴,全都看向呼小筠。 呼小筠就是低着头,绞着手指头,像是一个做错事的孩子一样的不讲话。 丁老爷子看她这样心里就生闷气,按理说没找到郝贝前,就这么一个孙女儿,那是也是打心底里疼的,可是这个孙女儿吧,像个玻璃娃娃一样。 动不动就哭,动不动就这样一副怕人的模样。 一来二去,时间一长,丁老爷子就不待见这个孙女儿了。 “呼小筠讲话。”丁老爷子又这么问了一声。 呼小筠的身子都开始抖起来了,不过也是个倔强的,小声的嘀咕着:“我不叫小筠了……” “你说什么,大声点!”丁老爷子那可是个大嗓门,这天天在医院里呆着本来就憋了一肚子的火气,看到呼小筠这副怯诺的样儿就更来火了。 呼小筠让他这么一吼吼,当下吓得缩紧了身子,不停地朝后退,惨白了脸,唇不停地颤抖着:“我,我,我不,不叫小筠……” 丁老爷子那叫一个火呀,还想再吼时,郝贝却是皱着眉头重重和喝了声:“爷爷,你吓着她了……” 说罢入下报纸起身走过去,拉着呼小筠的小手走到丁老爷子的跟前,抬起呼小筠的头冲她说:“来,叫爷爷……” 呼小筠跟个线人儿一样的,郝贝说让她叫,她就叫,听话得不得了。 一双小鹿斑比一样水汪汪的大眼中还是有些委屈。 “好了,这不就好了,爷爷,你不能这样,在京都的时候,妹妹走丢了,这会儿好不容易才找回来,你不能再吓着她了……” 丁老爷子听了郝贝的话,那是更加生气了,拍着床板就骂:“把呼弘济那臭小子给老子叫过来,孙女儿丢了这么大的事儿,他当老头子我是死的吗?” 呼小筠被丁老爷子这突来的怒吼吓的身子又抖落了一下,唇色也跟着发白了起来。 郝贝拍着她的手冲老爷子喊道:“爷爷,你别叫了别叫了……” 丁老爷子这才喘着粗气安静了下来,郝贝看着呼小筠笑了笑:“妹妹改名字了,叫什么名字……” 呼小筠怯生生的抬头,先看了一眼丁老爷子,又看了看郝贝,才鼓足了勇气开口说了:“我叫甜甜,丁郝甜……” 噗…… 郝贝一个没忍住,噗的一下就乐了。 丁好甜! “姐姐,我跟你一个姓可以吗?你叫郝贝,我就叫郝甜,你叫丁郝贝,我就叫丁郝甜,这样我们才是姐妹……” 呼小筠看到郝贝笑就也跟着笑了起来,一脸讨好的笑容,好像真的很喜欢郝贝的样子。 郝贝愣了愣,敢情那个好字,不是好,而是郝呀…… 囧囧的问郝贝呼小筠:“为什么想要叫这个名字……” 呼小筠有丝幽怨的神色看一眼坐在爷爷病床边上的莫扬,这才开口道:“我不喜欢当别人的替身,那怕是当姐姐的替身也不行。” 郝贝一想便知道是怎么回事了,暗叹一声,这都是他妈的什么孽缘呀。 “好,那你就叫甜甜……” 呼小筠听了郝贝允诺之后,开始的伸手抱着郝贝的腰身,泪眼汪汪的问:“姐姐,你好好哟,你会打甜甜吗?” 郝贝让她问的一愣,旋即心中有点难过。 是不是呼小筠丢失这半个月挨打了…… “甜甜,跟姐姐说,有人打你了吗?” 呼小筠眨巴着一双水眸儿,又一副受惊的模样:“没,没,小秘密,这是小秘密……” 方蔷薇这时候刚打完电话走进来,听到呼小筠说小秘密时,当下就急了。 “呼小筠,乱说什么呢?不是跟你解释过了,姐姐是爷爷的孙女儿的吗?不许你再乱说……” 方蔷薇的这种反应让郝贝心中一惊,有个念头呼之欲出。 丁老爷子也是眉头一拧看着方蔷薇:“叫什么叫,孩子都让你们给吓坏了……” “……” 方蔷薇心惊惊的看着呼小筠,恨不能把呼小筠的嘴巴给缝上了,这小祖宗哟,怎么这么傻呢…… 呼弘济风风火火的扔下单位的工作就赶来了医院。 他才刚进去,老爷子抄起茶杯枕头就朝着他砸了过去。 “臭小子,翅膀越来越硬了是不是,孩子丢了这么大的事儿你都不跟老头子说,你是当老头子是死的是吗?还是你觉得我没把小丫头当亲孙女儿吗?” “老爷子,不是这样,当时的事情是……” 呼弘济好声好气的劝着老爷子别生气,又大致说了下当时的情况。 其它人就在屋子里,看着呼弘济就这么三下五去二就把老爷子的情绪给安抚了好了。 郝贝由衷的钦佩呼弘济这劝人的本能,爷爷那么火的脾气,被他这么一劝,一下就没了…… 反倒是还问起来改名的事儿办的怎么样了。 说完呼小筠的事儿,丁老爷子就想到自己的亲孙女儿,还没有改回本家的姓呢。 察觉到爷爷打量她的神色时,郝贝就举手表态了:“爷爷,你别想把我改姓了,我就姓郝,除非你能把我亲爸从土里扒拉出来,让他改了姓,我就改姓。” 开什么玩笑,叫了二十多年郝贝,突然之间改名字,这事儿,她不能接受…… 丁老爷子叹气又叹气,挥了下手,一点儿要劝郝贝的意思都没有,这丫头有多倔强,老头子可是领教过的。 索性也就不劝了…… 方蔷薇这时候也是松了一口气的。 可是老爷子这心里也灵透着呢,当下就又问了:“小筠,哦不甜丫头说贝贝是蔷薇生的,这又是怎么一回事儿?” 方蔷薇紧张的看向呼弘济,那眼神有求助,还有其它莫名的情绪…… 呼弘济捏了下眉心,脸上变得难看了起来。 招手喊呼小筠过来:“来,到爸爸这儿来……” 呼小筠怯生生的走了过去。 呼弘济扶着呼小筠的双肩,一双犀利的眸子看着呼小筠问:“你为什么这样说?” 呼小筠一撇嘴:“因为妈咪听到姐姐说话就很高兴,妈咪对姐姐好,对我不好……” 呼弘济叹气,揉了揉发疼的太阳穴。 方蔷薇那颗心哟,就跟坐了过山车一样,一会儿上一会儿下的,别提有多吊着了…… “甜甜,妈咪跟你解释过了不是吗?” 呼小筠恩恩的点头,而后说:“对哟,妈咪解释过了,所以姐姐是爸爸生的……” 嘎! 众人又是被这么一雷。 一屋子人这会儿心里只有一个念头,这真就是个傻子呀,说的话根本就不过脑子的! 你爸爸能生出孩子才怪呢! 郝贝却是惊觉的打量起方蔷薇和呼弘济,心中总有一种怪怪的感觉。 她一直觉得呼小筠其实不傻的。 可以说呼小筠也许只是太过天真了,据她的了解呼小筠从小被诊断为弱智后,就没有读过书,更加没有接触过外面的社会。 可是就这样的她,会穿上衣服从医院里走掉,再半个月后被找回来,毫发无伤。 这一点儿也不科学的。 不过还好,呼小筠总算是回来了,不过这个名字起的让郝贝心里郁闷极了。 郝甜等于好甜,妹的,她的名字叫郝贝为什么就等于好背…… 呼小筠回来了,丁家这边基本上算是团圆了。 而裴家呢,也算是大团圆了。 裴靖东的父亲裴红军向上级提出了辞职报告,毕竟之前因为他的作风问题,往江南区这边上调的可能性也不大。 再加上贺子兰最近猖狂的厉害,这让裴红军有一种危机感。 这种危机之下的自保方式就是称病内退。 江州那座豪宅,裴红军也无心回去了。 而且贺子兰也声称,就要住在江城方便照顾秦汀语的。 秦立国因为有一个在江城这边有几个会议要参加而暂时留在了江城。 好在家属于是一座两层的小洋楼,这一在家子住在一起,倒也不算太挤的。 柳晴晴是在第二天由赵老太太亲自领着进的门。 那一天,裴靖东也在家,秦立国也让赵老太给请了过来。 原因无非就是秦汀语现在在医院,不太方便,所以把秦立国请来当个见证人。 这赵老太吧,原先就是裴靖东的爷爷裴森的初恋情人,旧时的思想,就觉得男人嘛,多娶几个无所谓。 就如她作主让儿子娶了贺子兰一样的道理。 这会儿,如果不是贺子兰最近太不把她放在眼里了,她也不会这么着急的让柳晴晴这个上不了台面的小白花入驻裴家的。 所以,今天就是柳晴晴的一个入门仪式。 其实都扯蛋,就是赵老太想膈应下贺子兰,提醒下贺子兰别太嚣张了的。 “好了,晴晴呀,你这进了门,以后就要守规则,小语呢最近身体不好,东东这儿小语肯定也顾不上的,你进了门就要好好的照顾我的大孙子和两个小重孙子,要是照顾不好了,老婆子第一个不依你,第一个赶你出门……” 柳晴晴双眸闪着喜悦的泪花,小脸蛋也是红朴朴的…… 虽然知道这个仪式不过是个形式,不过是个过场,不具任何的法律效力,可是她的心还是微微的颤抖着,这代表着,她可以光明正大的跟她的男神在一起了…… 裴靖东则是面无表情的叠着腿坐在沙发上,看着亲奶奶在玩的这出游戏,从头到尾,他就像是个局外人一样的看着这些人在演戏。 贺子兰气的牙根都痒痒的,埋怨的神色看着裴红军,又看看秦立国。 之后就一肚子的火意,人家秦立国这个当爸的都不管,她在这儿着急个什么劲儿! “妈,你别说的跟古代娶小妾一样的,现在是现代,这都什么年代了,让人听了得说咱家东东作风的问题了,别最后跟老爷一样因为作风问题影响工作呀……” 不得不说,贺子兰的这话戳痛了赵老太的心。 儿子本来还可以大有作为的,弄什么作风问题,影响了工作的。 贺子兰看到老太太脸上的忧色,心中一喜,就大方的开口道: “这样吧,反正小瑜和小曦也需要人照顾,晴晴之前也照顾过他们两年,就算是咱家请了晴晴来帮忙照顾孩子,这样说起来也好听点……” 柳晴晴有点委屈的递了个眼色给赵老太,赵老太却是笑眯眯的招手让她过来,而后从怀里拿出一个金镶玉的佛爷出来放到柳晴晴的手中安抚道:“来,这是奶奶给你的见面礼,收下了。” 柳晴晴这才笑开了眉眼,高兴的说了句:“谢谢奶奶……” 贺子兰没好气的白了她一眼,从手腕上褪了一支通体透明的玉镯给她:“那,别说阿姨小气,这个给你当见面礼……” 柳晴晴灿然一笑,伸手去接,不曾想,没有接着,咣当一下,那只白玉手镯就这么落了地,应声而碎…… “你!”贺子兰刀尖子一样的目光狠狠地剜着柳晴晴,眼底一抹恨意迸发出来。 柳晴晴一脸惊慌失措的神色,眼泪倾刻间注全涌了出来:“呜呜呜,对不起,阿姨对不起,是我的手太慢了,没接着……” 裴靖东的嘴角抽了下,这么看着女人间的小动作,真他妈的觉得一个个的都是脑子抽了的。 相较之下,还是小妻子好呀。 以前在一起时,总觉得郝贝这女人吧,说话不会拐弯弯,讲出的话难听的时候能呛死人。 但是这会儿,比起眼前这三位作戏十足的女人,啧啧…… BOSS大人表示,自己还是无福消受这些演技版的‘明星’们呀! “好了,多大点事儿呢,不就一只手镯吗?子兰,你也真是的,要不是诚心给就别给……” 赵老太太看出柳晴晴的诚意来了,颇为满意的点头打着圆场。 柳晴晴退后,站在赵老太太的身边,这一场拉据战就这么要打开了…… 裴靖东则在这时候站了起来,长呼了一口气往楼上走。 楼上的房间里,展翼正在收拾东西。 贺子兰看到裴靖东上楼,就急忙的跟了上去。 看到展翼打抱的行李,当下就惊叫了起来…… “东东呀,你不能走呀,你这是嫌弃我们这些老人住在这里的吗?” 裴靖东皱了下眉头看一眼贺子兰,一脸邪笑的说:“我们这是要搬到楼上的阁楼去住,以免耽误小妈给我再生一个弟弟……” 轰! 贺子兰的脸倏地就火烧云一样红了起来。 裴靖东则是难掩眼底的厌恶,指挥着展翼赶紧的把东西搬阁楼去。 三楼是半层多高的阁楼,裴靖东上去视察过,一半是露台,一半是屋子,有点小两居的模式。 前两天他就带着展翼把那小阁楼里的杂物清空,昨天就订了家具送楼上,这会儿已经收拾好。 就等着这家里一堆女人住进来后,就可以搬楼上去住了。 那楼上虽然地方小一点,但有一点绝对的好,他们可以把楼梯处的门一锁,完全就是一个独立的空间。 最重要的是…… BOSS大人嘴角噙了抹坏坏的笑,心中一片旖旎轻荡…… 柳晴晴住进来后,那是把全家人都伺候的舒舒服服的,这姑娘吧,护士出身就是不一样,家里从老到少,每个人的吃饭口味呀,穿衣安排呀,她几乎全揽了,简直就是个万能的田螺姑娘。 不过裴靖东和娃儿们住的这三楼这方寸地,却是她也不敢越雷池一步的禁地。 这让柳晴晴点苦恼,虽然如愿住进了裴家,可是这跟保姆差不多的生活让她觉得未来一点点希望也没有了…… 于是,柳晴晴姑娘苦思冥想着如何才能引起男神的注意力。 柳晴晴是住在二楼的,可是二楼那对不知道节制为何物的老夫妻,可是真是能折腾…… 人都是有猎艳的好奇心理,柳晴晴这朵小白花也不例外,偷听第一次觉得害怕,偷听第二次时觉得恶心,但是随后的偷听就有点不由自主,耐不住那种偷听的禁忌。 这对她的生理上也有一定的冲击,经常性会夜间梦到那些男欢女爱的场景中,男人变成了男神裴靖东,女人变成了她自己…… 也就是这样卑微的小小满足让她几乎每天都会定时定点的趴在房门上去偷听对门发生的事情。 这么听来听去,时间长了就听出点不对劲了。 裴靖东的父亲裴红军虽然不是很老,但也是小五十几的人了,怎么可能天天这么有精力,这一点儿也不科学呀。 这一发现,让柳晴晴心里又惊又喜。 所以这一天就借口送东西的功夫到三楼,红着一张悄然对正在看书的裴靖东开口说了:“裴哥哥,我有点小发现,想跟你说一下的。” 裴靖东的视线从书本上抬起来,斜了一眼柳晴晴嗯了一声。 柳晴晴那叫一个脸红心跳呀。 每次她上楼来时,都会先洗个澡,再把自己抹的香香的,就是为了如果可能会有的意外做准备的。 如今,说这样的事情,很容易就会情动。 所以脸红红,心跳跳,就这么怯生生的开口了:“那个,叔叔和阿姨每天晚上都那什么,这个……那什么……” 裴靖东一张含着笑着薄唇看着柳晴晴,一双黑眸中是高测莫深的笑意,让人看不清他此时到底想的是什么…… 柳晴晴却是身上都开始发热了,局促不按的绞着手,闭了下眼,走近裴靖东一点,让他可以嗅到自己身上的沐浴后的香味…… 对于柳晴晴的靠近,裴靖东巍然不动,没推开也没拒绝。 柳晴晴这会儿又大胆了点,小手捏上裴靖东的肩膀,小声的说着:“那个,我没别的意思,也不是故意偷听的,就是每天晚上声音挺大的,裴哥哥,这个有点不正常的,裴叔叔都五十多了,就算身体好,也不可能……” 裴靖东倏地僵直住身子,捏住书本的手也紧紧的握紧了,深吸口气,经柳晴晴一提醒,他才注意到这点儿…… 就算心底再恨父亲对母亲的无情,那到底也是他们的父亲。 “晴晴,你平时多注意点,多照顾着点我爸的饮食起居,顺便注意下贺子兰有没有动过手脚,如果她敢用不正当的手段,那么……” 裴靖东说到此,眼底闪过一抹阴狠嗜血般的色泽来,后面的话他虽然没有说,柳晴晴却是自己意会出来了…… 只要抓到贺子兰用不正当手段的话,那么估计就能把贺子兰给赶出裴家了,这样的话,到时候,就没有贺子兰和秦汀语什么事了,反正现在赵老太太是站在她这边的。 小白花如此这般一想,觉得阴沉沉的天空似乎要过去了,马上就是她柳晴晴的晴天了! “裴哥哥,你放心,我一定照顾好叔叔的身体的。” 小白花如此一宣誓,裴靖东点了下头,神情冷漠的挥了大手:“时间不早了,女孩子家晚上要早点睡,家里的家务活你也不要总是揽下来,不行就请个佣人,还有秦汀语留在这里的王妈也能使唤……” 这么一通关心人的话语从裴靖东的嘴里说出来,可是把小白花给感动坏了,就差两滴清泪诉一诉衷肠了。 就这样,柳晴晴像一个充满了鲜血的奥特曼一样,带着必胜的笑容下楼了。 柳晴晴每次上楼,贺子兰其实都注意着呢。 这一次当然也不例外。 此时的贺子兰一头波浪卷的长发披散在肩头,手上明晃闪闪的涂着按摩霜,看到柳晴晴下来时,脸上的着急的神色才隐去,转而嘲笑的说道:“怎么?这么快下来,是不是没勾引到东东呀……” 柳晴晴轻笑了下,转而低下头来,脸上是飞起一抹红晕,这可是让贺子兰睁大了一双老眼,心中有个不好的感觉…… 一直到柳晴晴进了卧室,砰的一声关上房门,贺子兰还站在原地,看一下楼上的方向,又看一眼柳晴晴的房间,瞪着柳晴晴房间的门板,眼神越来越阴沉,恨不得瞪出个洞来的。 风风火火的进了屋,换了外出的衣服,拿了小皮包就出门了。 柳晴晴在门板后面,一直注意着贺子兰的动静,看到贺子兰出了门,心中虽然有疑惑,可是这时候,也明白不能光明正大的去跟踪,那样会暴露的…… …… 医院这边,晚上十点多钟,郝贝陪着莫扬说了会话,才回自己的休息室。 站在窗前,想着白天莫扬的落落寡欢,心中也挺不是滋味的。 可是她又不知道该怎么样去开解莫扬,她一直都知道莫扬想要的是什么,可是她给不了呀…… 心动这回事,又不是理智能控制得了的。 她对莫扬只有感动,没有心动。 这种时候,她好恨自己为什么要分得清心动和感动。 兀然,一道宝蓝色的身影自出征出租车上下来,进入郝贝的视线范围之内。 郝贝以自己良好的视力,可以看得出那道身影是贺子兰。 这会儿半夜,贺子兰来医院做什么? …… 贺子兰那真是心里惶惶的,有种感觉,柳晴晴要抢走裴靖东了。 所以就特别的着急,什么也没想的就往医院里来找秦汀语了。 秦汀语这儿呢,大着肚子,晚上真是睡都睡不安稳的,在病房里嗷嗷的把易敏菊给训了好长时间。 贺了兰赶到的时候秦汀语还在骂着易敏菊没用之类的。 “小语,你怎么这么大火气了……” 贺子兰说着挥手让易敏菊回去休息,说是晚上她在这儿陪着秦汀语。 等易敏菊一走,秦汀语就板着一张脸,没什么好语气的问贺子兰:“你来做什么?” 贺子兰这会儿可是装不出笑脸来了,没好气的白了一眼秦汀语:“你光在这儿横有什么用呀,柳晴晴那小贱人都住进家里了,今天上楼上一去就半小时勾引东东,也不知道东东给她什么甜处了,她下楼来时,脸红红的,像是被滋润过一样的……” “哈,贺子兰你个老不要脸的,你叫什么东东,你恶心人不恶心人,别跟我说你对裴靖东起了心思!秦汀语看着贺子兰那一脸的焦急吃醋的神色心里就窝火。 这明明是她的男人,早就订好的是她的男人,可是这些女人们,老的小的,一个个都像是苍蝇一样围上去,叫什么什事呀! ”秦汀语,你给老娘闭嘴,我这么着急,还不是为了你好吗?你知不知道,那个死老太婆已经给了柳晴晴见面礼了,你现在大着肚子,要是柳晴晴再怀上他的孩子,你觉得你俩谁的胜算大一点……“ 贺子兰一顿嗷嗷的教育之下,秦汀语也冷静了下来。 当下就红了眼:”妈妈,那你说我怎么办?他好几天没来医院看我了,前些天来时还试探我,好像看出来我是装疯的了……“ 贺子兰叹了口气:”能怎么办?男人嘛,还不都那样,裴靖东能好到哪儿去,要我说,你就搬回去,别听这医生的乱说,最好是能让他……(此处省略自行想像)“ 秦汀语听罢睁大了双眼:”不行,怎么可能这样,我现在怀着孕,医生说后三个月不能做那种事的……“ ”怎么不行,这样男人才会觉得刺激,他们父子俩一样的德行,没道理老子好这口,儿子就不好吧,你不试试怎么知道……“贺子兰劝说着秦汀语。 秦汀语睁大了双眼:”你是说裴叔叔喜欢孕妇?“ 贺子兰眼神闪烁了下,而后察觉叉开话题:”这个是个男人都喜欢这样的了,你放心,没事的了,当年……“ 哗! 一道声响响起来时,吓得贺子兰立马就断掉了最后的一句话。 郝贝吓死了,她是提前跑下来,躲在秦汀语的病房的隔壁是一间观察室,这里面有很多仪器,可以观察到秦汀语病房的的一些设备的情况,可是听不到说话的声音,所以她极力的想听到…… 没曾想会不小心碰到了一个玻璃器皿…… ”是谁?“贺子兰惊叫了起来,看向秦汀语。 秦汀语也是疑惑,指了指隔壁的房间小声的说着可能是隔壁的屋子里的声音。 贺子兰当下就抓起床头柜上的一把水果刀往外行去,秦汀语吓坏了抓住她:”你想做什么?“ 贺子兰露出个阴狠的笑容来:”难道你想让别人知道你装疯卖傻吗?“幸好她刚才也没说出来,不过既然敢偷听,那么就不能这么算了的…… 秦汀语坐在病床上,看着这样阴狠的贺子兰,忽然就觉得头皮发麻,心中更加坚定的确信——一定要弄死贺子兰。 再说郝贝这儿,四处看了看,这间小小的观察室里,根本就没有任何地方可以逃得了。 除非她有裴靖东那样的本事能跳窗! 但这不现实呀,她会跳窗,会跳楼还差不多! 听着脚步声越来越紧时,她只能急急的团团转,幸好她进来时就怕有人会推门,所以把门给锁住了的。 贺子兰推了推隔壁的门,是锁住的,当下就皱了眉头,站在走廊里就开始喊护士过来把这门打开。 护士过来后推了下门,说这间观察室,白天才用,晚上都是锁着门的,里面不可能有人。 可是贺子兰不依不饶的,非得说这里面有人,要求护士一定要把门给打开了…… 护士最后也没办法,只得回值班室拿钥匙。 贺子兰拿着水果刀也不是个事,幸好她机灵,顺手拿了个苹果,这会儿就守在这门口开始削苹果,脸上却是阴狠毒辣的神情。 没多大一会儿,护士终于拿着钥匙来了,打着哈欠打开观察室的房门,看了一眼…… 这间观察室很小,几乎一眼就能扫过去,没有任何柜子之类的能藏人的地方,所以无奈的对贺子兰说:”都说了没人的,不信你进去看看……“ 贺子兰这才戒备的走了进去,皱着眉头寻找刚才听到的发声处,就在那一门之隔之地,一个碎掉的玻璃瓶子,疑惑的问那小护士:”这个东西没人碰会掉吗?“ 护士无奈的耸肩表示,屋子里的确没有人…… 夜风忽然袭来,冷意袭身,贺子兰打了个战栗走到开着的窗户前,疑惑的往下看去,这是七楼,这么高,就算有人也不能跳下去吧…… 护士正好借此机会说了:”可能是风吹的吧……“ 贺子兰疑惑的看一眼那地上的瓶子,掉在靠窗户这边的方向的,风要是从门口吹进来还有可能,怎么可能顺风吹,逆风倒呢…… ------题外话------ 其实标题是:小秘密,深夜病房!结果提标不能用小秘啊喂!介个,哎,各种蛋疼,这不让写那不让写的,静哥也没法子了…… 以前觉得吧,没有推荐各种烦燥不想码字,现在觉得没有推荐只要能写文就是一种幸福。不知道这事儿多久能闹完,总之一句话,只要不禁文,静哥就一直写下去,且写且珍惜,看文的宝宝们,也且看且珍惜吧,如果有一天,突然发现文点不开了,也请别下架咩,因为总有一天会回来的了……对吧……总之,咱们都珍惜吧…… 忽然想,如果有一天,这个文名也不让用了,那怎么办呢,抽风的想了个名字,极度文艺范儿《你是我心尖上的刺》《你是我的心跳》《你是我的心动》哈哈,这些名够文艺范了吧……嘿嘿……纯属娱乐哈……   ☆、139:你为什么救我?(求月票!) 小护士打着哈欠,有些不耐烦的看着贺子兰,道:“太太,跟你说了这屋子不可能有人的,下班后就锁起来的。” 贺子兰狠瞪一眼小护士:“那你来跟我说这瓶子顺着风吹怎么会逆风倒呢?” 小护士简直是无语极了,没好气的回着:“那您说有些人走平坦坦的路上怎么还会摔跤呢?”世间无奇不用呀! 贺子兰让小护士这么一呛,当下也是说不出话来了,可是这夜风呼啸而来像是魔鬼的咆哮似的,让她缩了下身子,也不敢再呆在这个房间里了,狠剜一眼那小护士,道:“要是我家儿媳妇出点什么问题,就有你好看的了。” 说罢扬了扬手中的水果刀,走出观察室。 小护士冷哼一声,皱了下眉,走过去把窗户给关上,纳闷的说着:“窗户是关上的呀,怎么会开着了呢……” 又看一眼那个碎掉的玻璃瓶子,心中也是一紧,顺风吹逆风倒这事儿还真是邪乎了呢…… 门喀嚓一声被重新锁上,屋内一室静谧。 贺子兰重新回到秦汀语的病房里,小声的交待着:“不能再装疯卖傻的了,这样下去也不是长法,就按我说的做……只要你能……” 秦汀语惊恐的看着贺子兰,不敢相信的叫道:“那样会伤到孩子的!” 贺子兰轻蔑的扫了秦汀语一眼:“瞧你这点出息,舍不得孩子套不住狼的道理没听说过吗?如果不能按给裴靖东,你这肚子里的孩子就是会被灌上野种的身份,你想这样吗?” 秦汀语让贺子兰的话给吓着了,嫁给裴靖南是她这么多年来最重要的事情。 在国外的六年,每一天每一刻都盼望着能成为他的妻子。 可是没有想到,回国这不到一年,就成了这样子…… 心底早就认定了,不管这个活着的男人是裴靖东还是裴靖南,都是她这一生的追求。 但是现在——肚子里的这个孩子! …… 画面回放到贺子兰在等待打开观察室的门前的那会儿。 郝贝正急的团团转的时候,开着的窗户那里忽然扔下来一条绳索,她拽了拽,上面好像还挺结实的。 也不知道楼上是谁,不过这会儿,她也管不了那么多,咬着牙闭着眼晴,把绳子往腰上一拴。 绳子被人拉着大力的往上行去。 所以,贺子兰往下望去的时候,并没有抬头看。 天知道,郝贝听到贺子兰站在窗户前说话的时候,她有多害怕。 因为那个时候,她还在半空中吊着呢。 夜风像是刀子一样的打在脸上身上,差点没吓死的,吊在半空中的时候,她才有一种后怕的感觉,这到底是谁拉她上来的呀。 如果绳子这时候突然断掉的话,那么,她就死定了。 终于,到了八楼的窗台的位置,她的手可以抓到窗台棱子了,这才探出个头来,长松了一口气,可是转眼看到那个救她的人时,又惊呆了! 尼玛的,秦汀语的同伙人——易敏菊! 易敏菊喘着粗气冷横一声看着郝贝,道:“你还真敢上来,不怕我把绳子一松你就死定了……” 郝贝金脊背上此时全都是汗水,明明是冬天,她穿的加棉的睡衣,这会儿全都湿透了,手死死的抓着窗台的一角,生怕掉下去了,嘴巴张了又张,全是干热的火气,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好在易敏菊也只是说了那么一句话之后就把绳子绑在暧气片上,两只手掐住郝贝的腋下把郝贝给揪了上来。 郝贝就这么狼狈不堪的让易敏菊给甩在了地板上。 易敏菊也是抹了把头上的汗水就开始收起绳索。 “为什么要救我?”郝贝瘫软在地板上不解的问易敏菊,这个女人很诡异,怎么就正好这么巧呢。 经历过这么多事后,现在的她已经不会轻易的去相信什么恩人了。 这年头,哪来那么多见见义勇为的恩人,易敏菊跟她又没有什么交集,为什么会救她? 易敏菊神色淡淡的收了绳索,咄咄逼人的目光冰冷地扫向郝贝:“我闲得了。” 说完这句话,易敏菊深深看了一眼郝贝转身就走了。 郝贝愣了愣,尼妹的,闲成这样,还准备好工具救人! 从地板上爬起来时,才察觉到全身的衣服几乎都汗湿了,这冷飕飕的风一吹来凉意瞬间袭身,不禁打个寒颤,赶紧往安全梯处走。 一直到回了九楼,到了她的屋子里的时候,才是长松了一口气,这才是真的安全了的。 回到浴室,换掉汗湿的衣服洗了个澡出来,站在窗台前,往下看了一眼,妹的,一阵后怕袭上心头。 不过——好像没白跑一趟,贺子兰竟然敢这么鼓动着秦汀语去勾引裴靖东,还说什么老子儿子一路货,孕妇什么的更有味道…… 想到此,她的青黛色的秀眉紧紧的拧了起来,这压根就不管她的事了,她这么上心干嘛呀…… 可是这心里就像是有个小猫在抓她一样,挠得她痒痒的,睡觉都睡不安稳了。 …… 再说裴靖东这儿,从柳晴晴说那话之后,心底就隐隐的有股不安在浮动。 没过多大会儿的时候,眼皮儿也直跳跳,这让他心烦气燥的坐了起来,抓了把头发,拿过床闲的水杯,一仰头,咕咚咕咚的灌了进去。 三楼的门又让扣响了,他皱了下眉头起来去开门。 又是柳晴晴。 裴靖东皱着眉头不悦的看着一身睡衣的柳晴晴:“有事儿?” 他高大的身躯就堵在门口的位置,根本就不给柳晴晴让路,那意思再明显不过了,不让柳晴晴上楼来。 柳晴晴倒也算识趣,只站在楼梯上小声的汇报了下贺子兰的动向。 裴靖东捏了捏鼻梁骨叹气:“嗯,知道了,现在不早了,你也早点下楼睡觉吧,明天我和展翼都要上班,你还要送小曦和小瑜去幼儿园呢,要早点休息知道吗?” 柳晴晴笑眯眯的点头:“好,那裴哥哥晚安,你也早点睡,明天早上我早点起来做你喜欢吃的早点……” 裴靖东嗯了一声没再说话,直接砰的一声关上房门,眼眸底处难掩厌恶的神色。 柳晴晴则是傻兮兮的看着那扇对着她关上的楼门,心底暗暗发誓,总有一天,这扇门会为她打开的。 带着这样愉悦的心情,柳晴晴哼着小曲儿一步步的往楼下行去。 心里高兴,走路都是轻扭着的,却不曾想,刚走到房门口处时,就听到对门屋子里传来男人的粗喘声…… 那种禁忌的偷听的感觉又一次袭上心头。 却也是不解的,贺子兰明明都出去了,那屋子里…… 带着这样的心情,柳晴晴悄步走到对门的房门口,耳朵贴在门板上去听里面的动静。 她刚趴在门板上没一会儿呢,门就倏地被人拉开了。 裴靖东的父亲,柳晴晴称之为叔叔的男人此时正血红着一双眸子,像是林中的饿狼一般,一把慑住她的胳膊…… …… 两个小时后,贺子兰从医院里回来,心情不错的走进屋内,看着床上睡的像死猪一样的丈夫裴红军,不屑的冷哼一声,重新去浴室洗了澡,这才出来睡觉。 翌日清早,裴靖东才走到二楼的拐角处,就听到亲奶奶赵老太在那儿不悦的嚷嚷着:“怎么回事?晴晴呢?” 佣人刘婆子还没回话,贺子兰就得意洋洋的开口了:“哎哟哟,人家晴晴可是来给东东作小的,又不是来伺候你闲杂人的,要伺候自然也要伺候裴家的正经太太呀……” 赵老太太让气的不轻,转脸吩咐刘婆子:“刘妈,去楼上看看晴晴怎么还没起来?” 刘婆子应了一声,往二楼走,裴靖东沉着脸,道:“我去看吧,你去准备早餐。” 说罢往柳晴晴的房间处行去。 敲了几下房门喊道:“晴晴,晴晴,你在吗?” 卧室里,大床上,柳晴晴瑟瑟发抖的捂住被子,一双小白兔一样的大眼惊恐的圆睁着,好久才找回自己的声音一样回了句:“我有点不舒服……不想起来。” 裴靖东蹙了下眉问道:“哪里不舒服了,要不要送你去医院?” 贺子兰这会儿也上来了,看着紧闭的房门,扬了笑脸咐哈裴靖东的话:“晴晴呀,你开门,阿姨带你去医院……” “不用,我是生理期肚子疼……” 一句话,听的裴靖东老脸微黯,面无表情的往楼下走。 楼下赵老太看到裴靖东时,笑眯了眼:“东东呀,来陪奶奶吃早点……” 裴靖东拉开椅子坐了下来。 没多大一会儿,展翼和两个小娃儿也下来了,赵老太看到两个重孙儿,那别提有多高兴了,看到展翼时,却是一皱眉头。 展翼也不计较,一家人坐下来吃早点,却是比平时少了两个人——柳晴晴和裴红军。 赵老太一看儿子裴红军又没下楼来吃饭,当下就不高兴的看着贺子兰教育道:“子兰呀,你这当了军儿的正经太太,反倒没有以前没名没份时关心军儿了,这几个早上了,都没见军儿起来……” 贺子兰轻笑道:“哎哟,妈,这是年轻人的事了,你不懂了……” 赵老太狠剜她一眼,碎骂道:“狐媚子。” 贺子兰一掠头发,自觉风情又妩媚的道:“这个他得有这样的资本不是吗?不像有些人,狐媚了一辈子也是没名没分的!” ‘啪!’ 裴靖东手中的碗重重的放下,冷眼扫过赵老太和贺子兰,眼神犀利的像是一把把的小飞刀。 那眼底的肃杀之气劾的贺子兰身子都抖了下,讪笑着:“开玩笑开玩笑呢……” 裴靖东沉着脸,吩咐着展翼:“今天你别去单位了,找人从院子里直接搭一个旋转楼梯到三楼,三楼露台处建一个小厨房。” “好勒,免得天天在这儿吃饭都吃不安生的。”展翼笑嘻嘻的应好,意有所指的斜了一眼赵老太和贺子兰,哼,不待见小爷,小爷还不待见你们呢。 “东东,你是不是生奶奶的气了……” “东东呀,妈不是那个意思……” 裴靖东一张含着笑着薄唇张了张,出口的话,认真又严肃,“小奶,小妈,这个客厅以后就让给你们斗法,慢慢斗使劲的斗,斗死一个少一个。” 小奶! 小妈! 噗! 展翼一口粥差点没有喷出来的,心底暗赞,哥,您老人家的毒舌功力依旧不减当年呀。 赵老太和贺子兰俩人的脸上那色彩可想而知了,调色盘也不过如此。 特别是赵老太,老眸中的水雾迅速的化开,没多大一会儿就幻化成水珠子,颗颗滴落,哽咽着道:“东东,奶奶有哪点做的不好吗?” 裴靖东勾唇深意的一笑:“没有,很好,继续。” 说罢,推椅起身,整了整衣服的领带,铮亮的军靴踩在地板上发出铿锵有力的声响,却是距离客厅越来越远。 展翼看一眼两个小娃儿也吃的差不多了,带着小娃儿们也起了身,跟上裴靖东的脚步。 一直走到车子跟前,展翼才拍着大腿哈哈大笑起来。 “哥,你太人才了,小奶,你是要把奶奶给气死的……” 裴靖东白了他眼:“注意形像,宁馨在你后面。” 展翼的笑倏地僵直住,嘴巴还大张着,那模样——傻,憨,萌! 宁馨笑的露出八颗大白牙,笑着走了过来,看到的就是展翼这样子,当下就惊呼:“展小翼你怎么了?让定身了吗?” 裴靖东一伸手,叹气的拍了拍自家小表弟的肩膀道:“嘴巴合上,立正站好。” “是。”展翼朗声应是,站直了身子。 宁馨囧囧的看着裴靖东问:“BOSS,您这是去送小娃儿们吗?要不要替你送他们呀,今天我正好休息。” 裴靖东看了一眼展翼,眸底有些纠结。 不该招惹的人呀,可是看到展翼眼中那些期翼的神色时,终是长叹了一声,道:“那好,你陪小瑜说会儿话也好,这孩子一直闹着不去新幼儿园呢。” 展翼开车,宁馨带着孩子们坐在后排。 裴靖东站在原地目送他们离开后,才迈步往办公楼走去。 车上,展翼小心从内视镜里看了一眼宁馨,心中挺不是滋味的,想到那天他哥让他给姚修远打电话的事情。 那天电话他是打了,话他也说了,可是姚修远那丫的没给个准话,只是嗯了一声说知道了,就挂掉电话了。 可是等了这些天,也不见宁馨被带走…… 展小翼同学表示很蛋疼,内心很纠结,两个小人儿在打架——他哥说不带走就睡了她;可是他哥还说了宁馨不能招惹。 “小瑜宝贝为什么不想去上幼儿园呀?”宁馨坐在后座上抱着小娃儿轻问着。 裴瑾瑜小娃儿一嘟嘴,一副生气的模样不说话。 宁馨无奈的看向裴黎曦小娃儿:“小曦,弟弟怎么了?” 裴黎曦小娃儿无奈的叹气:“他想小贝了。” “啊,想小贝了……”宁馨刚重复这么一句,后面的话还没有说完。 一直不说话的裴瑾瑜小娃儿就怒吼着:“不许你叫小贝,小贝是妈妈的意思,你又不是妈妈的孩子,不许叫小贝……” 这把宁馨给吼的狂汗了一把,赶紧纠正:“小瑜不生气,阿姨错了好不好,为了补偿,阿姨带你去找贝贝好不好?” 小娃儿听了这话,立马转怒为喜,伸手环住宁馨的脖了,吧唧一下亲在宁馨的脸上,道:“宁阿姨,你今天好漂亮。” “……”宁馨哑然,心想,小宝贝儿呀,咱要不要这么现实呀,好待过会儿夸,这样还有点诚意的。 小娃儿眨巴着一双灵眸笑眯眯的冲展翼说:“展小叔听到了吗?去找小贝妈妈。” 展翼俊眉稍紧看了眼时间道:“一会去幼儿园要迟到了的。” 小娃儿那笑着扬起的嘴角当下就垮了下来,灵眸中马上就有水雾乏起,好像下一秒眼泪就会掉下来一样,看得宁馨一阵阵的心疼。 宁馨姑娘一伸手拍在正在开车的展翼的肩膀处:“展小翼去医院找贝贝听到没?” 展翼张了张嘴,一个好字就在喉咙处,愣生生的让他咽回去了,心中则想着,你又不是我的谁,我凭什么要听你的。 宁馨看着展翼把车子开出家属院的大门却是往医院相反的方向拐时,当下就怒了,对着展翼的肩膀又是重重的一拍:“停车!” 展翼不雅的翻了个白眼,一拐方向盘,车子停在了路边。 宁馨火气很大的拉开车门。 就在展翼心底有些小失望的时,宁馨一把拉开驾驶室的门,抓住展翼的胳膊,道:“你出来。” 展翼被宁馨这么从座位上拽了出来,冬日早间的阳光透过干枯的树枝就这么笼罩在彼此的身上。 展翼噙着抹笑看着眼前一脸怒容的妞儿,心情前所未有的舒畅。 宁馨则是看神经一样的看着展翼:“笑你妹,滚。”说罢一推展翼自己就坐进了驾驶室里,拧动车钥匙,那意思再明显不过了。 展翼好笑的看着宁馨生机勃勃的模样,心情雀悦的坐进后排。 宁馨开车拐了个方向就往医院里开去。 医院里。 郝贝那是一夜没有睡好的,偏偏一大清早就有人敲她的门。 “姐姐,姐姐,妈咪说可以叫你起床了哟……” 是呼小筠这傻妞,郝贝从床上坐起来听着外面这一声声的娇喊,不禁抚额长叹,她这是找谁惹谁了的,睡个觉都不让安生的。 打着哈欠走过去拉开房门,转身又回到床上抱着被子缩成一团儿。 “姐姐,姐姐,吃饭去了哟……” 郝贝闭眼再闭眼,那傻妞还去拽她的被子了,她不理,那傻妞就去扒拉她的眼皮儿…… 睁开一双怒目火大的看着呼小筠,恨不得一巴掌拍死她得了。 “姐姐,你生甜甜的气了吗?你不爱甜甜了吗?” 傻妞这副大眼水汪汪一脸受伤委屈的神情还真让郝贝骂不出个所以然来,这些天,不是一次这样了,很多次,那是闹心又堵心,可是又发作不得。 “没有,我这就过去,你先去吃饭,听话。” “哦,那甜甜在这儿等姐姐一起,不然妈咪不给甜甜吃饭饭。” 如此,郝贝也不再说什么,只得去洗漱。 刚洗好打算跟呼小筠一起去爷爷的房间吃饭,就听到电话响了,拿过一看是宁馨的。 听宁馨说要带两个小娃儿们过来玩时,郝贝灵机一动,催着呼小筠快去吃饭。 “甜甜,你跟你妈咪说,姐姐一会儿过去吃饭,你先去吃好不好?” 呼小筠眨巴着一双水眸儿,嘟着嘴,表达了自己的意思——不好。 这把郝贝给急的,恨不能把呼小筠给拍飞了的。 “好,那你坐在这儿等着。”郝贝说罢也不管呼小筠还在屋子里了,拿起自己的包包就往外走,边走边想这事儿怎么说呢? 她最好是能见一下裴靖东的,可是…… 先去了莫扬的房间,莫扬此时正由护工扶着刚从卫生间里走出来,听到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反射性的蹙了眉头。 “莫扬……” 听到郝贝喊他的名字,他这才轻笑了起来。 “莫扬,宁馨刚才打电话说想让我送下小瑜和小曦去新幼儿园,小瑜闹脾气不去新幼儿园,我先去下……” 郝贝还没说完,莫扬就打断了她的话:“我跟你一起去。” “不行,你……”郝贝惊叫着,可是后面的话还说出来,就看到莫扬受伤的神色,叹了一口气,走过去扶着莫扬:“好,我们一起去。” 莫扬苦笑了下:“贝贝,我是不是很烦,给你带来烦恼了吗?” 郝贝深吸口气,只觉得心里揪着的疼。 “没有,是我疏忽了,应该多带你出去走走的。” 说罢扶着莫扬往外走,刚走到走廊里,就见方蔷薇正在训呼小筠:“不是让你叫姐姐去吃饭的吗?你是不是又没叫……” 呼小筠耷拉着脑袋没有任何的反驳。 郝贝忽然就看不过去了,这些天里,她也一直纠结着方蔷薇对她的态度的问题。 有些时候有些话说着无意听者有心,说的就是郝贝这种。 从那天听了呼小筠的说的那些话之后,郝贝对方蔷薇的就又多了一份复杂的感觉,想靠近,又怕靠近那种……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这样,就总觉得方蔷薇对她不太一样。 “婶婶,你别骂妹妹了,她来叫我了,是我和莫扬有事儿要出去,我们不在这儿吃早点了,你赶紧带妹妹去吃吧。” 方蔷薇听到郝贝说话,当下就扬起了笑脸,那种笑是发自内心的,眉眼都是舒缓的。 呼小筠倏地抬起头来,泪眼汪汪的,一脸控诉的神色,却最终未说出一句话来。 她就这么站在那儿看着她的妈咪像只小哈巴狗一样跟着郝贝的身边叮嘱着要记得吃早饭之类的…… 低下头来,像是一个受了委屈的孩子一样跟在郝贝他们的后面,敛下的眸子中却是闪过一抹恨意来。 “好了,婶婶,我知道了,你再这么关心我,妹妹又该说我是你生的了呢,妹妹会吃醋的。”郝贝有点不耐烦的提醒着方蔷薇,呼小筠才是她女儿。 方蔷薇尴尬的笑了笑:“你这孩子。” 说罢回头去看低着脑袋的傻女儿,心中又是一叹,眉头也紧紧的皱了起来,怎么就差别这么大呢。 …… 时间刚刚好,宁馨的车子刚停下,郝贝扶着莫扬出刚走了出来。 裴瑾瑜小娃儿在宁馨停下车后就自己打开车门跑下去,笑容灿烂的冲郝贝喊道:“小贝妈妈,小贝妈妈……” 郝贝狂汗,不是了不让喊妈妈了吗? 不过心底却是甜滋滋的。 小娃儿小跑着到了他们跟前,就站在郝贝与莫扬的中间,扬着小脸跟莫扬打招呼:“莫叔叔。” 莫扬伸手,寻着声源处抚着小娃儿的发顶诶了一声,俊脸上也扬起一抹开心的笑来。 宁馨和展翼还有裴黎曦就三人就站在车子前,看着前面这温馨的‘三口’之家,宁馨拐了一记展翼问:“你看他们多般配,像不像一家三口。” 展翼很囧的小声嘀咕道:“我看我们仨也很般配,才像是一家人呢。” 宁馨没听太清,皱着眉头问:“你说什么?” 展翼却是摇头,道:“什么也没说。” 马上就被拆台了,因为裴黎曦小娃儿十分认真又淡定的说道:“小叔说我们仨人也很般配像一家人。” 宁馨细长的眉头轻轻挑起,看着展翼,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可是又不知道说什么好…… 裴黎曦小娃儿抬头,看看展翼,又看看宁馨,陈述了一件事:“小叔和阿姨的脸都红了。” 只此一句,轰的一下,展翼迅速抬头看一眼宁馨,宁馨也暗瞥了他一眼,又双双别开目光,一个不自在的抱拳轻咳一嗓子,一个则美目乱飞装作什么也没听到。 一行人重新坐上车,展翼开车,莫扬坐在副驾,宁馨和郝贝带着孩子们坐在后排。 莫扬的眼晴一直睁着,目光平视着前方,神情是愉悦的那种。 展翼一边开车一边看莫扬,暗自叹惜,这就是孽缘呀。 郝贝在后面小声的跟小娃儿们说着话,时不时的揉下他们发顶,这一路苦苦寻思,都没找到合适的机会给小娃儿们说点什么。 一直到送去了幼儿园,郝贝抱了抱裴瑾瑜小娃儿后,又伸出手朝着裴黎曦道:“小曦,让妈妈也抱抱你吧。” 裴黎曦有些惊讶,平时除非他自己要求,不然的话,很少有人会主动说抱他的。 一般他主动要求让抱,那也是有原因的。 于是小娃儿当下就机警的扫了眼四周,这才点了下头,小大人般走到郝贝跟前。 郝贝一弯腰把他抱在怀里,小娃儿伸手抱住她的脖子,郝贝才小声的在小娃儿的耳边说了一句。 说罢后又叮嘱了些别的,这才放一小娃儿,半蹲下身子扶着他的小肩膀道:“小曦记住妈妈说的话了吗?” 裴黎曦小娃儿重重的点点头,这才拉着弟弟的手往班里走去。 …… 送完了小娃儿们,郝贝让宁馨和展翼先走,她想带莫扬去附近走走。 哪儿知道宁馨却是提议到一起去公园里走走,那里空气好,说罢又看向展翼:“展小翼你去不去……” 展翼深深的看了一眼宁馨,而后没好气的道:“人家去约会,你去当电灯泡呀。” 说罢跟郝贝和莫扬告别,就走到路边停着的车子处,拉开车门冲宁馨喊道:“上车。” 当车子往公园的方向开去的时候,宁馨才嗷嗷乱叫:“谁要跟你去公园了,我是要跟莫扬和贝贝一起去的……” 展翼的车子一拐,停在路边,一脸阴沉之色的道:“那你下去。” 明明车子都停了下来,只要一拉开车门就能下去的,但是宁馨却是坐在那儿没有任何动作,一双凤眸就那么直盯盯看着展翼,神色莫测。 展翼的身子绷的紧紧的,他在跟自己说,只要宁馨下车,他就把车子开走不理她。 可是又有一道小小的声音在说:你把车门锁了让她下不去呀。 一辆又一辆车子从他们的车子边上飞驶过去,不知道过了多久,宁馨才悠悠的叹了一声:“展翼,你是个好人,真的。” 展翼被莫名的夸了这么一句,还没想明白呢,宁馨却是伸手推开车门,道:“再见。” 音落,长腿迈出车子。 双脚刚站在大马路上,手机响,展翼的车后面,一辆黑色慕尚缓缓停下,发出嘀嘀的鸣笛音。 展翼往后视镜看去,看到那辆熟悉的黑色慕尚车,再看一眼站在马跑边上的宁馨,最终强忍着心中的冲动,拧动车钥匙,开出这方天地。 车子缓缓驶离后,从后视镜中看到宁馨坐上那辆黑色慕尚。 …… 今天是小娃儿们到新幼儿园的第一天。 裴靖东就接到了幼儿园里老师的电话,还说明了必需让父母亲自前来。 说是裴黎曦小娃儿在学校里把同学给打了。 裴黎曦小娃儿会打人? 裴靖东皱着眉头想,是不是老师分不清双生子认错人了吧。 一向在学校闹事的都是小瑜怎么会是小曦呢? 不过当他丢下工作赶去幼儿园的时候,看到那个一脸冷色站在老师办公室的小娃儿时,还真是吃了一惊,真是小曦跟人打架了。 “裴先生,这入园第一天就把小朋友给打了,你看这,对方的家长……”老师这儿说着对方的家长说了要告学校,告裴黎曦等等的。 裴靖东拿出手机拨了个号码,电话接通后,直接就开口说了:“艾米,江城第一幼儿园,名字叫简奇逸,你联系下他家长,小曦打人了,你处理下。” “是,BOSS。”万能秘书艾米马上应是开始着手处理这事儿。 裴靖东则是拉着裴黎曦小娃儿往办公室外走。 “为什么打人?” “不为什么。” “不想说。” “妈妈说她有话跟你说,让你务必去找她。” 裴黎曦小娃儿说罢这才开口解释:“我怕耽误事儿,所以才随便打了个小朋友,呆会儿我让人打回来去。” 裴靖东苦笑不得的拉住儿子:“艾米会处理这事儿,不用让打回来,道个歉还是必需的,下次不要这样,你只是个孩子,最大的任务是成长明白吗?” 裴黎曦点点头,似懂非懂,想问什么,最终还是没问。 从幼儿园里出来后,裴靖东坐在车子里,沉思了半晌这才开车离开。 这一天工作继续着,没有任何异常。 一直到了下午,去接小娃儿们放学。 裴瑾瑜坐上车后还十分郁闷的问哥哥:“哥,你为什么打简小胖。” 裴黎曦小娃儿淡定的答曰:“因为他胖。”打着手不疼,别的小朋友太瘦了,打着手疼。 …… 再说郝贝这儿,跟莫扬一起走着回了医院。 到下午的时候,呼弘济就到了医院,说是接他们回家。 莫扬的眼晴暂时没有办法,身上其它的伤也好的差不多。 丁老爷子的身子也好的差不多,故而呼弘济是来接他们回家属院的。 莫扬是被苏莫晓接到苏莫晓的住处的,跟呼弘济的住处是对门,这倒也近,莫扬虽然心里有点不高兴,可是他总不能住到丁家去。 只得接受了这样的安排。 两层的小院,收拾的干净而温馨,屋子里,呼老太太和丁念涵早就候在那里了。 丁念涵看到丁老爷子立马就迎了上去:“爸,您可回来了,念涵好想你。” 丁老爷子皱了下眉头:“想我,想我怎么没去医院看我呢。” 丁念涵哀怨的道:“是我哥说怕我惹您生气了……” 丁老爷子一挥手:“行了,我要回房休息,蔷薇呀,你带贝贝去看看她的房间。” “我带贝贝去。”呼弘济抢先出声。 一屋子人都有点吃惊的看着呼弘济。 呼弘济却是无视于众人的诧异喊了郝贝:“跟上。” 郝贝无奈的跟了上去。 她的房间在二楼,朝阳的的方向,房间里收拾的很干净,不过中间却堆着两个纸箱子。 到了屋子里,呼弘济才看着郝贝压低了声音问:“你有什么话跟裴靖东说的,以后跟我说也一样。” 郝贝怔了怔,脑袋里轰的一下,有点让吓着了。 半晌才说了句:“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呼弘济叹了一口气,指着地上的那两个箱子说:“你把这两个箱子搬到楼上的杂物间里去。” 郝贝瞪他一眼,心想,莫名奇妙的人。 无奈的抱着两个纸箱了往外走。 刚走到门口就见丁念涵探头探脑的,郝贝顺手把纸箱子往丁念涵怀里一推:“小姑姑是想帮忙吗?” 本来她就是逗丁念涵玩的,没想到呼弘济会冷喝一声:“有没有点礼貌,让你干的活,你让小姑干,快去。” 丁念涵也笑着推开箱子,顺便教育着郝贝:“听到没,要有礼貌点,要会尊老爱幼知道不?” 郝贝也懒得搭理他们,抱着箱子往楼上走。 呼弘济则虚搂了丁念涵的肩膀道:“到楼下说点事儿。” 丁念涵哦了一声,转头又看了眼郝贝走的方向,心中疑惑起来,这纸箱子里装的是一些书本等杂物,先前明明是她搬到楼上的,怎么又跑下来了? 郝贝到了三楼的位置,门锁是从里面拧开那种的。 她放下箱子,刚拧开门锁,人就被卷压到楼梯间的墙壁上。 “唔……” 惊呼声还未出来,嘴巴就被堵上了……(此处省略N字。) 良久,她才红着脸喘着粗气瞪着箍住她的男人:“你怎么在这儿?” 裴靖东双眸中染着绿油油的光,坏坏的笑道:“不是你让我找你的吗,不是想我了?” 郝贝暗呸一声,想你妹的想。 眼晴扫到脚边的纸箱子,这才恍然大悟:“那个呼弘济,你跟他……” “以后有事你可以直接找他,他是你的亲大伯,是你可以相信的人。”裴靖东只是这样说着,并未说其它的。 郝贝却是听明白了,转而脸又一红,拍开男人搂她的手:“我是有正事跟你说的。” 裴靖东依旧那样玩世不恭的神色:“有事你说呀。” “你离我远点我再说。”郝贝没好气的白了他一眼,他这样,自己能说得出来才怪。 裴靖东疑惑的挑眉:“我就住在这楼上,要不你跟我去楼上的屋子里好好的说说,那儿有新买的一张大床,少个人睡总是不舒服……” “睡你妹的睡,裴靖东,你再流氓我就真不跟你说了,是跟你有关,跟你爸有关的。”郝贝小声的吼着。 裴靖东这才不闹了,正色道:“说吧。” 郝贝就把得天晚上在医院里的事说了一次,并把自己偷听来的说给裴靖东听,说这话时脸蛋还是红红的,毕竟一个女人跟一个男人说这种带话题,还是会害羞的。 她是低着头一口气把这话给说完的,说罢后也没好意思抬头。 可是却是察觉到一道烈火般的视线灼热着她的每一寸肌肤…… 抬眸时就看到男人似是染了血一般的眸子,她不解的问:“怎么了?” 男人却是冷冷的看着她,语气生冷的道:“郝贝,你是不是爱上我了,所以才会对我的事儿这么上心呀?” 郝贝脸上一红,有些不安的绞着手喃喃着说:“裴靖东,我不是弱不经风的女人,我可以……” “抱歉,我就喜欢柳晴晴那样弱不经风的女人。”裴靖东抢话的丢了这么一句伤人的话。 郝贝眼中的泪水瞬间就涌了出来,气都快气死了,小声的吼着:“裴靖东,现在就我们两个人,你能不能不要说这样的话,我不是说了吗,我爷爷……” 裴靖东退开一点,隔开两人之间的距离:“郝贝,我是认真的,我跟柳晴晴在交往,在交往你懂是什么意思吗?我们的婚姻无效,你未婚我未婚,我们彼此都有自由,所以,你好好的过你自己的生活吧。” 说罢,男人拿起地上的两个纸箱子,拉开楼门,头也不回的就离开了这个楼梯间。 郝贝站在那里,纤指抚上自己的唇,那里还有他留下下的温度…… ------题外话------ 抱歉,今天晚了,明天尽量在中午十二点之前更新……必需得给自己一个时间点,不然会变懒的,明天到点没更你们就把静哥剁了吧。 新文《婚算计之娇妻请回家》点作者其它作品可以看到,暂时是占坑,以防万一有一天,你们从这儿找不到静哥了,还能找到新文呀……所以赶紧收劲情吧——那个,正文很囧,我明明上传了,点开却没有,介个,我也不知道咋了,等明天问问编辑吧……   ☆、140:超级感动! 夕阳西下,裴靖东站在楼门的外面,深吸口气再深吸一口,放在身侧的拳头都是紧紧握住的,眼底像是住了一只可怕的怪兽一样,就那样站在那里,双腿像是让灌了铅一样,没法移动一步。 女人低沉清亮的嗓音回响在耳际——我躲在那里听到……有根绳子扔下来,我就把绳子拴在腰上就上去了,竟然是易敏菊救了我,你说易敏菊为什么要救我呀,她…… 男人的眼底迅即起了狂风暴雨一般的火意,刚刚,差点就没忍住,他想掐死这死女人! 她到底知不知道有多危险,谁让她去做这些事了?谁让她去爬窗户了! 如果…… 他不敢往下想去,深吸一口气,眼底的红意化成水雾,润着眼圈儿,太阳穴也突突突的乱跳着,心底莫名的一阵阵的惊慌…… 每走一步,都像是踩在刀尖上一样的惊恐,呼吸都慢了下来,好像喘气音大一点,都不行一样…… 跨过这处连接两处房子之处到了自己的阁楼里的时候,裴靖东一拳头就砸在门板上,发出砰的一声响。 拳头直接砸在门板上,这门板可厚实着呢,当下手背上就渗出血渍来。 屋内的展翼听到动静,赶紧走出来看到就是满脸火意的裴靖东。 站在那里怯生生的唤了声:“哥……” 裴靖东抬头,看到眼前站着的自家小表弟,还有两个儿子,扯了下嘴角,丢出个生硬的笑容,道:“没事,没事,哈……” 最后一个哈字,明明是笑着说的,可是展翼却是听出了股苦涩的味道来。 …… 楼门后面,郝贝就站在那里。 良久,才苦笑了一下,楼下传来方蔷薇喊她的声音。 “贝贝,贝贝……” 郝贝诶了一声,抬脚往楼下行去。 方蔷薇就站在二楼的位置,看到郝贝从楼下走下来时,那红艳艳的小脸蛋,发红的嘴唇,心中暗惊的看向三楼的方向,小声的问:“没事儿吧。” 郝贝扬起一抹笑:“能有什么事儿?” 郝贝这样,方蔷薇自是不好再问什么,故而笑了笑:“那就好,下楼去准备吃饭了……” 郝贝点下头,跟在方蔷薇的身后下了楼。 一家人正吃着饭呢,呼弘济的手机滴滴的响了两声,他拿起来看了一眼,上面是一条短信。 眉目沉了沉,抬眸看向郝贝时,眼底多了丝犀利的眸光,转而又笑着看向老爷子:“老爷子,苏爷爷也快过来了吧……” 苏老爷子这些时间一直在‘北边’准备搬家的事儿。 打算把家也搬来江城,走到哪儿都要追着丁老爷子的脚步。 丁老爷子听到老伙计要过来了,心底高兴呀,笑着说:“那是当然了,这样老头子也不会天天烦着你们小年轻了。” 郝贝嘴角一抽,没有说话。 呼弘济却是深深的看了她一眼,又问道:“贝贝明年要参加高考,还有半年的时间,就在家里好好的读书,然后我帮你请个家教……” 被点名了,郝贝这才抬起头来:“这个不用了吧,我自己就可以的。” 呼弘济勾唇深意一笑,道:“我相信以你的聪明,其它课目不成问题,可是英语总是个大事儿,刚刚好,有个现成的人选。” 一家人都被呼弘济的话语吸引了过去。 方蔷薇也小声的问着:“谁呀?” “莫扬呀,别的不说,莫扬在国外十五年,英语这个不是问题。” 呼弘济的话刚说完,丁老爷子就哈哈大笑:“对,这倒是个好事儿,贝丫头呀,莫扬可是个好孩子,小时候吧,爷爷见他就觉得这孩子太娇气,可是这次看,他倒是个不错的人选……” “嘁,什么不错的人选,不过是个瞎子罢了……”丁念涵小声的嘀咕着。 丁念涵就坐在郝贝的身边,所以这句话,别人没听到,郝贝却是听到了,眉头当下就皱了起来,旋即站起身来:“对哟,那我现在就去找莫扬,不知道他吃饭了没……” “真没规矩,在家里吃饭长辈都没离席,你就先走……”丁念涵这会儿心里是哪儿都不舒服的。 这郝贝一来家里,自己跟母亲就成了透明人一样。 这些人不管是眼神还是言语全都是围绕在郝贝身上的,这让一向骄傲的不成样的丁念涵心里极度的不舒服了。 ‘啪!’ 郝贝一巴掌拍在桌子上,双眸冷冷的看向丁念涵,咬着牙几乎是一个字一个字的说:“小姑姑,就像你说的,莫扬是个瞎子,我总得去看看不是吗?” 丁念涵的脸倏地一红,当下就要发火。 一直没有任何动静的呼老太太这时候眉眼一怒,扬手就给了丁念涵一巴掌,并狠狠的训道:“我打死你个没规没距的,贝丫头想去哪儿是她的自由,由得你这个小姑姑乱说话的吗?” 一桌子人都让呼老太太这一出给吓着了,连郝贝都意外极了。 呼老太太平时可是很护着丁念涵的,这会儿亲自动手了。 这更让郝贝在心里不能把呼老太太给轻视了的,这尼玛的就是个角呀,演技派的影后级人物。 丁念涵被打的愣了一下,之后就哇的一声哭开了。 冲着老爷子那儿就呜呜呜的哭了起来…… 丁老爷子让哭的也烦了,皱着眉头埋怨着呼老太太:“你也是,打她干嘛,说错话就教育一下就得了。” 呼老太太一脸严肃的这神情:“都是我的错,平时太宠着她了,家里多了贝贝,她就觉得我们偏心了疼贝贝了,这以后不定不得说什么难听的话出来膈应人,所以,还是从头就开始收拾她的好。” 这吃饭吃味,听话听音。 呼老太太这意思再明显不过了,人家这还是护着女儿呢。 自己的女儿,自己打,总比那天让别人打了好吧。 这也是在提醒着老爷子和呼弘济,有她这个老太婆在呢,要教训女儿,也轮不上别人来教训。 一桌子的人,除了傻妞呼小筠之外,其它人全都意会出这个意思来了。 别说丁老爷子等人如何了,就是呼弘济的脸色都是难看的,呼吸也跟着急促了起来,捏着筷子的手紧了紧,神色中透着一股冰冷的寒意。 “呵,看来家里人多是不好呢,贝丫头呀,你赶紧去问问莫扬那边有没有房间,咱爷俩跟着莫扬过得了……”丁老爷子呵笑一声丢出这么一句话来。 郝贝还没回话呢,就有两道不赞同的声音响起。 “不可以。” “不行。” 这两道不赞同的声音不是别人,出自于呼弘济夫妇俩人的口中。 呼弘济的一双利谋疑惑地扫向妻子方蔷薇,气压颇低,看得方蔷薇的心又咚咚咚咚的跳了起来。 讪笑了一声,开口圆场:“我们是一家人,没多大的事儿,老爷子别说气话,妈也没有别的意思的。” 可是这么说着,方蔷薇连自己都说服不了,这呼老太太每次说话做事儿都是滴水不漏的,她明面上是在打着丁念涵,那实际上却是在打众人的脸呀。 呼弘济也是跟着咐合道:“老爷了呀,你这是想孙女婿了吧。” 这有了台阶,不下白下不下。 丁老爷子也不是那么难说话的人,况且,他本意是跟呼老太太对上的,又不是为难呼弘济夫妇,故而释然一笑:“想呀,怎么能不想,现在呀,贝丫头的幸福就是我老头子活着的最大的目标了……” 老爷子这么说时眼晴里闪着泪花,那是一种人到老年,却感叹时光太少的惋惜之情。 郝贝的眼中跟着一红,娇声的喊了一声:“爷爷,不许你这样说,我爷爷是要长命百岁的。” 丁老爷子哈哈大笑:“长命百岁,那你不得烦死爷爷了,走,咱去扬扬家去看看他们吃什么好吃的呢,晓丫头可是很会做菜的呢,做的菜比你婶婶做的都好吃呢……” 方蔷薇跟着笑了起来:“老爷子,你这样说,我可是要吃醋的哟……” 老爷子又是哈哈一笑,却是已经站起身了。 呼弘济借此机会喊着方蔷薇:“你扶着老爷子过去,顺便看看晓丫头做的什么菜,回头学两手回来,不然老爷子要长驻别人家了呢。” 方蔷薇会意的点头诶了一声,走上去扶着丁老爷子的胳膊。 呼小筠这傻妞倒是吃的香香的,一点儿没有受这环境的影响。 就这样,丁老爷子由郝贝和方蔷薇扶着出了丁家的屋子,往对面住着的苏家姐弟的屋子里行去。 等丁老老爷子一行人走远了之后,呼弘济才啪的一声放下筷子,一双眼全都是怒火,冷冷的扫向丁念涵:“丁念涵,你要是再像今天这样子多嘴,信不信我把你赶出丁家。” 丁念涵不服气的站起身来,掐着腰,怒视着这个哥哥吼道:“骂什么骂,你怎么不骂郝贝那个小贱人呢,我怎么了,我可是你的亲妹妹,你连亲妹妹都敢打,尽护着那些小贱人们,我都怀疑你还是不是我哥了……” “放肆!” 呼弘济重重的一巴掌拍在桌面上,桌上的餐具都跟着震了震发出叮当的声响来。 劾人的利眸像是刀尖子一相剜向丁念涵,心中烦燥的想要拍死这个没脑子的妹妹! “丁念涵!”呼弘济又是重重的吼着这个名字! 呼老太太却是把手中的陶瓷碗扬起,往地板上哗的一摔,继而怆然大哭了起来—— “哎哟哟,我这是造了什么孽呀,这一辈子从年轻的时候开始就没有过上一天的好日子,这会儿这是要逼死我们母女俩呢……” 呼弘济听到母亲这样的哭声就一阵的心烦,皱着眉头道:“妈,我没有那个意思,我只是在教育念涵以后不要再这样了……” 呼老太太一脸怒意的看着呼弘济道:“弘济呀,你这哪儿是在教育妹妹,你这就是在打你亲娘我的脸呢!” 呼弘济简直无语极了,以前还不觉得怎么样,可是自从郝贝回到丁家之后,就越发的觉得家里的问题很严重。 严重到让他都不忍直视的地步。 难道真的要分家不成? “妈,儿子真没这意思,只是现在叔叔已经这把年纪了,我们一家人好不容易能在一起,咱们都少说点话,好好的在一起生活不好吗?” 呼弘济尽量耐心的劝着。 呼老太太却是眼泪止不住的往下掉,一边哭一边抱怨:“弘济呀,娘为了你受了多少你知道不?当年如果不是在丁家实在生活不下去,娘也不会怀着你改嫁给呼力旬的,可是你看看死老头子这些年是如何对待我们母子的,他连你姓丁的权利都给剥夺了的呀!” 呼弘济揉着眉心,脑海里浮现出一件件的往事,那些好的不好的全都充斥在他的脑海里。 “就是,哥,要我说,反正现在你也有这么大的权利了,就是真分家了又怎么样?我们就分家吧,你也别那个方蔷薇一起过了,我看那伊芯儿就挺好的……” 丁念涵也咐哈着呼老太太的话开始劝着呼弘济要分家了。 呼弘济眸光犀利看向丁念涵,面无表情的问:“你们见过伊芯儿了……” 说起伊芯儿呼老太太那是满脸的笑意:“弘济呀,要我说,芯儿那孩子倒是个有孝心的,难得她长的那么漂亮,还对你那样痴心,哼,比你那个闷葫芦的老婆可是好太多了……” 呼弘济意味不明的轻笑着反问了句:“是吗?” 丁念涵又开始滔滔不绝的说着伊芯儿有多好多好之类的,还说哥你要娶了她当我嫂子,我肯定听话的。 边上正在吃饭的呼小筠此时却是突然来了一句:“爹地,你要再一个老婆,那甜甜是不是就多个妈咪疼了,噢噢,这样真好,妈咪再娶一个爹地,甜甜就又有一个爹地疼了……” 呼弘济的身子一震,心中跟着一疼! 呼老太太却是皱着眉头继续游说儿子:“弘济呀,妈也不说让你跟蔷薇离婚什么的,不过你看小筠这样子,这些年,你们也没再生一个,妈也没说什么,妈瞅着那伊芯儿对你的劲头,就是让她给你生个儿子她都愿意的呀……” 呼弘济沉着脸,重新拿起筷子开始吃饭,并没有应呼老太太的话,没反对也没答应,却是给了别人无限的遐想。 而郝贝一行人呢,在莫扬家里则是受到了热情的款待。 苏莫晓今天因为接莫扬耽误了工作,所以晚上的时候加了会儿班,处理完工作上的事情之后才开始做饭。 郝贝等人过来的时候,苏莫晓还在厨房里忙碌着。 如果就她一个人,她还真是凑合下就行了的,但是因为有莫扬,所以特意精心的切好了菜,打算好好的做几个菜的。 这下多加了三个人,一听说也没吃饭,苏莫晓就自觉的从冰箱里拿了食材出来,再多加两个菜。 此时,苏莫晓在厨房里正切着土豆丝儿,这个可是丁老爷子点名要吃的菜,说是谁做的都没有晓丫头做的好吃。 莫扬则是陪着丁老爷子坐在客厅里听闻新聊时政。 男人们之间的话题女人家没兴趣,就窝在厨房里。 方蔷薇夸着苏莫晓做菜有一手:“莫晓呀,你还真行,看这做菜的架式,比我这个当了二十多年主妇的都要娴熟呢。” 苏莫晓平时不爱笑,这时候却是扯了下嘴角,直言不讳地道:“我做了十五年的饭了,要是连这几个菜搞不定的话,那就白做了。” 十五年这个数字让郝贝的眉心一跳。 方蔷薇也跟着叹惜了一声,没再说这个话题。 方蔷薇切了一盘水果,切成小丁型状的,每一个上面都扎上牙签,端着盘子去客厅给莫扬和丁老爷子先吃点饭前水果。 厨房里只有郝贝和苏莫晓时,苏莫晓猛然抬头看着郝贝…… 郝贝微微愣,那种眼神是一种坚决的,祈求的,还有一些其它她也看不清的神色。 苏莫晓的声音是略低沉,不似一般女子声音那样纤细,却又不像是男子的声音那般粗犷。 她说:“郝贝,你知道我为什么会做菜吗?” 郝贝其实很不想听,她不知道为什么苏莫晓要这么掏心掏肺的跟她说这些话,但是苏莫晓根本就没有给她说不想听的机会。 因为她很快就接着说了:“我十三岁时,妈妈带着扬扬出国了,我哭着求妈妈不要走,可是她还是走了……妈妈走了之后,爸爸很消沉,还有工作,常常很多天不回家,家里只有一个保姆给我做饭吃,可是家里没有大人在,保姆也不好好的管我,经常是吃了上顿没下顿,所以我就辞保姆,自己开始学着做饭……开始做的时候做不好呀,每次做完饭看着那些饭菜就不想吃,没味口吃……” 郝贝本来是没有兴趣听的,但是听到此,还是来了劲头的,看着陷入回忆中的苏莫晓问了句:“后来呢?” 苏莫晓轻笑了一下,那笑容中带着一点幸福的味道。 “后来呀,我就想着,我是做菜给我最爱的爸爸妈妈和弟弟吃的,这样一想就慢慢的有了耐心,一个菜一个菜的练习学习,最后就做的很好吃了……” 郝贝听罢心里酸酸的,跟呼小筠、苏莫晓比起来,她的童年还算是欢乐的,她妈就是偏心一些,可也没有让她那么小就做饭,以至于她是跟裴靖东结婚后才开始学着做饭的。 “郝贝,你知道吗?扬扬做的饭也很好吃,他在国外十五年,每天都学着做国内的菜,知道为什么吗?”苏莫晓低沉的嗓音就这么冲入郝贝的耳际。 郝贝的心快跳了一拍,嗓子眼里像是让堵住了一样,那声为什么,愣是没有问出来。 苏莫晓有些吃味的说道:“他呀,是为了做菜给一个小女生吃,我们经常通电话,研究菜怎么做,那个时候,他天天做的都是川菜,虽然那时候,他以为是梦中的一个小女生而已,可是他就是那样的执着,你一定吃过他做的菜吧,好吃吗?” 苏莫晓说完抬眸看着郝贝,眼神中带着些许期待的神色。 郝贝心中苦不堪言,她听懂苏莫晓的意思了,这是让她表态呢。 可是她呢? 心中如果说没有一点点感动那是不可能的! 可是怎么可以? 怎么能在裴靖东刚刚亲完她的时候,再去考虑莫扬的事情。 郝贝的这种无声的拒绝,苏莫晓看在眼里,暗恨在心中,冰冷的眼神看着郝贝时,没有一点点的温度,说出的话,也像是她手中切肉的刀刃一样又狠又快。 “我就不明白了,那裴靖东有那么好吗?比我家扬扬还好吗?就这么让你恋恋不忘的,你喜欢他什么?他长的帅吗?没我弟帅吧!他有钱吗?我弟也有钱!他有权,说真的,我家还真不比裴家差……” 郝贝怔了怔,而后才苦笑了一下回答道:“如果知道喜欢他什么就好了。” 如果知道喜欢他那一点,那么自己就去找也有这点好的男人去喜欢呀,这样就不用去忍受内心的折磨了。 可是她说不出喜欢他什么,最终只能归根于自己有初次情结吧。 “无聊,生活中除了爱情就不能用别的吗?感情有很多种,没有爱情的婚姻也可以有亲情友情,难道你很很讨厌我弟吗?”苏莫晓秀眉轻皱,十分不理像郝贝这样矫情的女人,爱情真能当饭吃吗? 郝贝让苏莫晓逼问的哑然,还好这时候莫扬在客厅里喊她了。 她诶了一声这才看着苏莫晓认真的说:“我不能保证什么,可是我会试着去接受莫扬,如果最终不能接受,我也只能说抱歉。” 郝贝说完离开厨房,苏莫晓站在那里继续切菜,脑海里却是回想着郝贝的话,越想还是觉得自己是正确的,她家扬扬是最好的,是郝贝不珍惜。 郝贝走到客厅里的时候,就看到莫扬一个人坐在沙发上。 方蔷薇陪着丁老爷子在另一边的棋桌上下棋。 “贝贝,你别去厨房,让我姐做就好了,咱们在这儿等着吃,我姐做的很好吃的。”莫扬如是的说着,眼角都带着笑意。 郝贝点了下头,而后又想到莫扬看不到,故而说了声好。 莫扬笑着说刚才听到的一则新闻,郝贝则有点心不在焉的应了声哦。 莫扬的声音就在她的耳边,可是她的耳中却是裴靖东那浑厚的嗓音。 “贝贝,贝贝……” 听到莫扬如此急切的呼喊声时,郝贝猛然清醒,赶紧伸出手来握住莫扬在寻找着的大手。 莫扬的皮肤很白,不过两只手相握时,还是看出莫扬的肤色偏向小麦色一点。 她触到他手心里的汗,黏黏的,粘到她的手心里,脑海里开始轰轰作响,心跳快了起来…… “贝贝,你怎么了?是不是我姐说什么了?你不高兴了,你别听我姐乱说话,她就是那什么,你别理她……”莫扬急切的说着,越说越乱,越说越紧张。 郝贝眼泪有泪落下,她不知道自己在矫情什么,明明莫扬就很好,明明裴靖东真的很坏。 莫扬没听到郝贝说话,就更加的着急了,另一只手去摸郝贝的俏脸,触到那温热的泪水时,脸上的神色是紧张和不安的。 “贝贝,对不起,是因为我吗?是我姐说的话让你生气了吗?” “不,没有,莫扬没有,莫晓姐什么也没说,你别紧张,我没事儿就是忽然想着你的眼晴什么时候才能好……” 莫扬的身子僵直住,脸上的神色有抹苦涩的无奈。 良久才叹气道:“贝贝,我成了你的负担了吗?你不用想着我母亲说的话,你想做什么我都支持你,那怕是你要跟裴靖东在一起,也不要跟我见外,我们会是最好的朋友不是吗?” 郝贝听到此再也听不下去了,扑到莫扬的怀里,纤手抱住他的后背,轻捶着哭骂着:“莫扬,莫扬,为什么要这样为什么呀?” 莫扬感觉到郝贝心里的伤痛,悠悠的一声叹惜,他了听得出来,郝贝的难过不是因为他…… 方蔷薇那儿听到郝贝的哭声时就不安的看了过去,又抬头看了下老爷子,发现老爷子正拧着眉头在思考下一步棋要怎么下的时候,她悄然的想起身。 却被老爷子突然一喝给阻止住了。 “蔷薇呀,下棋的时候不可以走神的。” “哦。”方蔷薇不得以的又坐了下来,心中却是想着郝贝在哭什么呢? 在家里的时候,她从三楼下来时,眼晴都是红红的,嘴巴也是红红的,像是…… “走车……”丁老爷子一个白子落下,棋盘上白子把黑子围了个水泄不通。 方蔷薇干笑着:“老爷子你厉害。” 丁老爷子不屑的冷哼一声,道“那是因为你的心没在这棋盘上。” 方蔷薇尴尬的“嘿嘿”笑了两声,不自的的低头,有丝不安的说:“我就是……” 丁老爷子叹气:“蔷薇呀,我知道你担心贝丫头,叔叔是看着你长大的,知道你从小就是个心地好的姑娘,所以当初弘济说要娶你的时候,叔叔才不同意,好姑娘自然要有好姻缘,弘济不是个好丈夫呀。” 方蔷薇他的泪水就像那瀑布溅起的水花,落在鹅蛋形的脸上,眼底一片阴郁之色。 “但是,小筠才是你的女儿不是吗?你也要多关心关心小筠那孩子,也是不小了,你也得操心着该给她找个婆家的时候了,这事儿呀,趁着我这个爷爷还活着时候,把两个孙女儿的婚事办了倒还好,要等我死了……” “不,老爷子,您会长命百岁的。”方蔷薇红着眼打断老爷子的话。 老爷子叹气,看一眼还在莫扬怀中哭泣的郝贝笑道:“我看好莫扬这小子,贝丫头要是能嫁给莫扬,我这心呀也就安了,裴家那就是个深坑呀。” 方蔷薇点了下头道:“你放心,贝贝不是那样软弱的人,不会让人随便欺负的。” 丁老爷子又是一叹,也不知是这些天在医院呆久了的原因,还是怎么了,叹气的时候越来越多,心中就想着,把小辈们以后的生活安排好了,那怕是归西了也没遗憾了…… 可是看着郝贝那丫头的犹豫不决,心中还是担忧呀。 “蔷薇,你记得叔叔一句话,咱丁家的女儿不嫁裴家的男人。” 老爷子像是交待身后事一样的嘱咐着方蔷薇。 方蔷薇恩恩的点了头。 …… 厨房里的苏莫晓斜眼看一眼客厅里沙发上在莫扬怀中哭着的郝贝,悄然的比了个YE的手势—— 她就知道郝贝是个心软的家伙,只要说一点能让她感动的话,她的心注得动摇一分,她苏莫晓还就不相信了,以后时不时的说上两句,看不把这丫头感动的赶紧嫁给她弟,让她弟幸福的。 兀然,苏莫晓察觉到背后一道冷冽的视线,一回身,客厅里没有人在看她。 她的错觉吗? …… 两天后,天刚刚放亮。 裴家,裴靖东三楼的楼门让敲响了。 是展翼去开的门,开了门贺子兰就越过展翼上了三楼,声音高昂的喊着:“东东呀,今天小语出院,咱们快去接她吧。” 此时,裴靖东还没有起来,听到贺子兰的声音时烦燥的坐起来,一双虎眸瞪着不请自入的贺子兰。 “出去!” 贺子兰看着刚刚醒来的裴靖东,这种眼神好吓人,像是要吃了她一样……心轻跳一拍,掩嘴笑道:“看我,没敲门,是妈不对……” “滚出去!”裴靖东不客气的又吐出三个字来。 贺子兰脸上的笑容龟裂开来。 “东东呀,妈是想提醒你一下……”厚脸皮的贺子兰还是没有听话的滚出去。 裴靖东暴躁的抓起床头柜上的水枰就朝着贺子兰的方向砸去,那玻璃杯就碎在贺子兰的脚底。 贺子兰干笑着,想说话吧,却是让裴靖东一个冽眼给阻止住了。 只见他冷声的说着:“就算你顶了个小妈的名份,在这儿见了我还是要叫声少爷的,以后再不守规距就滚回江州去当你的裴太太!” 心中则是狠狠的骂着,这老女人活的不耐烦了,如果不是因为任务的事情必需要忍着她们,他M的,早就翻脸了。 “你,你……”贺子兰指着裴靖东还想说什么时,展翼却是走过来,扯着她的胳膊就把她往楼下推去。 贺子兰让推的差点一个没站稳从楼梯上滚下去,这把她给气的。 边下楼梯边骂着,刚走到二楼,看到两天没开门的柳晴晴的房门打开了,当下气就不打一出来的指着柳晴晴就开骂: “柳晴晴,你说说你,我们裴家请你来是照顾孩子的,不是让你来这儿当大小姐的,你当你是裴家的大小姐呀,竟然一睡就睡了两天……” 这要平时,柳晴晴早就跟贺子兰呛呛起来了的,特别是赵老太来的这些天里,柳晴晴根本就没有把贺子兰放在眼里的。 但是这会儿,却是闷着头不吭声的任贺子兰在这儿骂。 非但如此,还十分平乖巧的说道:“今天是小语姐出院,我把小语姐房间再收拾一下吧,我先去收拾……” 说罢就往秦汀语的房间里走去。 这样的柳晴晴把贺子兰弄的一愣,心想,这柳晴晴没吃错药吧,生理期了两天完全转性了。 秦汀语的卧室里,柳晴晴看着那张大红色的婚chuang,一双小白兔般红红的眼中全都是恨意! 阴着脸走过去,她嫉妒这抹红,恨这样的红,恨不得一把火烧了这样的红色! 抓起红色的被子狠狠的甩在地上,脚踩在上面,踩红了眼:“我恨你们恨你们恨你们!” 嘴里喃喃着的全是恨,不知道她在恨谁,好像跟这大红的喜被有仇一样,一个劲的骂着恨恨恨! 贺子兰是个小心眼的人,特别是现在秦汀语的怀着身子,又是经不得一点点刺激的那种。 所以听到柳晴晴说要来收拾卧室的时候,她就不放心,所以跟来了,可是没想到柳晴晴会做出这样的事情。 这可让贺子兰找到了发泄的机会,冲进去,一巴掌就把柳晴晴打翻在地板上。 尖细的皮鞋踢着柳晴晴的身子骂着:“好呀你,可算是捉到你在使坏了,你说说你怎么这么可恶,破坏小语的婚房……” 柳晴晴被打的呜呜呜的哭了起来,那哭声,震天般的响,响的屋子里没有人听不到一样的。 裴红军今天早上也是让贺子兰给拉起来的,说是一起去接秦汀语,秦家的儿媳妇风风光光的回家。 就听到柳晴晴这哭声了,龙行虎步的走过来,看到贺子兰用脚在踢柳晴晴,当下伸手一扯,就把贺子兰给拽了过去。 “贺子兰,你这是做什么?” 贺子兰是怒红了眼,也不给裴红军一点点的面子:“我做什么?你说我做什么,我打死这小婊子的。” 柳晴晴一双愤恨的眼晴怒视着贺子兰和裴红军,恨不能把眼神变成一把利箭头,给这两人几箭才能解恨。 “行了贺子兰,骂别人的时候,想想你自己是个什么东西,你要再敢这样,小心老子翻脸,大不不了就是个死字!”裴红军狠狠的骂着贺子兰。 贺子兰当下一怔,随后不再出声,犯剜一眼裴红军丢下一句:“裴红军你给我记住!” 说罢就离开了秦汀语的卧室。 裴红军叹惜了一声,弯腰向着柳晴晴伸出手来道:“好了,起来吧,你阿姨最近更年期,脾气不好……” 裴红军对于小辈们一向宽厚,特别是方家一直是裴家的家庭医生,故而对于方家的几个孩子,也是视若己出一样的。 却不曾想,柳晴晴会狠狠的拍开他的胳膊惊吼道:“滚开,不要碰我。” 裴红军让骂的老脸一红,尴尬的收回手,生气的吼道:“不识好歹。” 不过一双锋利的眼晴看向柳晴晴时,却让她眼中的恨意震惊住了。 脑海里似乎有些什么残缺的,他却又记不太清楚,诧异的问了句:“晴丫头,你怎么了?” 柳晴晴呜呜呜的的捂住嘴,哭着爬起来就往外面跑,跑下楼,出了院子…… 跑到方槐的住处,她想去找方槐,可是又没脸去找…… 就这么站在方槐的楼下好久,都没有鼓起勇气去找。 最后拿出手机来,打了方槐的电话。 可是电话响了一声,又一声,就是没有人接。 就在她要放弃的时候,电话才被人接了起来。 是一道粗喘着的男音,似乎在做着什么运动的声音问道:“有事儿?” 柳晴晴刚想喊一声三哥,那边就传上来一道女人的声音来:“达令,不专心哟,是我的魅力不够吸引你吗?” 方槐坏坏的笑声从电话里传了过来,那是与女人在调情时的笑音,此时听在柳晴晴的耳朵里是那样的心痛。 电话被挂断了,柳晴晴站在空空如也的小区楼下,茫然的不知道自己该往哪儿走去。 金灿灿的朝阳打在她的脸上,带来些许暧意。 沉了下眉,最张一个电话又打了出去,是打给姐姐方柳的。 “姐,这次你一定要帮帮我,一定要帮我……” …… 一通电话打完后,柳晴晴原本的泪脸转成了笑脸——贺子兰、秦汀语,你们等着! …… 秦汀语出院了,住进了裴家,可是柳晴晴却是不知道跑哪儿去了。 这件事让贺子兰心里一直的憋气着,本来想着好好的收拾下柳晴晴的,结果,这小贱人不知道瞎跑哪儿去了…… 秦汀语的卧室里还是那样的大红色喜被,是贺子兰重新让人置办的。 吃过午饭,秦汀语休息的时候,贺子兰就来了,神神秘密的凑到秦汀语的耳边说了句什么,秦汀语的脸上染上红晕,小声的问着:“行吗?” 贺子兰拍着胸脯保证着:“放心,绝对可以的,这个药呀,我问过医生的,可是保胎,而且没事儿的,再说了你这还人两个月就要生了,就算是早产也没事儿的……” 可是不管贺子兰再拍着胸脯保证着,裴靖东的三楼,根本就不给秦汀语上楼的机会,秦汀语在试了几次无果这后,就对这方面又淡了下去。 这可是把贺子兰给急的团团转,真可谓皇帝不急急死太监的节奏…… …… 殊不知,位于G城的第二监狱,一个足以改变贺子兰和秦汀语生命的男人今天出狱了。 男人个头颇高却因为有些清瘦而嫌得身材有些佝偻,短板寸的头发,接过狱警递过来的入狱前的行李时,淡淡的说了声谢谢。 本以为没有人来接他的,却不曾想会听到有人叫他的名字:“阿葵,我来接你了……” 柳晴晴一脸灿笑的站在阳光下,眼中全都是胜利在望的笑容。 ------题外话------ 计划有变,所以继续更新,能更一天是一天吧…… 一大堆的文要修,前面的V节几乎全要修,简直没法活了,写着也困难,总之且看且珍惜吧……好多人都因此在写大结局,但是静哥不想草草了结,我尽量在不碰触现在的审核标准的情况下,按我既定的写吧,虽然已经打乱了……哎……无语极了……   ☆、141:父子相认! 暧阳下,从监狱里走出来的阿葵看着阳光下的柳晴晴,一双阴暗的眸底闪过一抹疑惑来,这个女人他认识吗? 柳晴晴笑颜如花的走了过来,伸出纤嫩的手来道:“你好,阿葵,我是柳晴晴。” 男人张了下嘴,声音还有点沙哑的问道:“你认识我?” 柳晴晴笑了笑:“当然,我是特地来接你的。” 男人虽然有疑惑,不过想到自己不过是一个一无所有的刚出监狱的犯人,倒也没再问什么了。 柳晴晴开着一辆灿黄色的保时捷轿车,车内仪表台上是一朵黄色的太阳花饰物。 上车的时候,阿葵上车的时候特意看了一眼那黄色的太阳花饰物,而后勾起唇角扬了一抹笑。 柳晴晴把车子开到G城一家高档购物中心,停好车说道:“先带你去买点衣服和日用品吧。” 阿葵没有拒绝,点了下头,下了车。 G城是一座暧城,即便此时北方已然是寒冷的冬季,可是G城此时的太阳却依旧火啦啦的。 阿葵下车后站在水泥地上时,反射性的抬手掩住了一抹照在他脸上的阳光。 柳晴晴暗笑了一声,眼中有抹轻蔑的神色,拉下他的手说道:“阿葵,你要习惯现在的生活,本来你也不该有那十年的牢狱之灾的不是吗?” 阿葵怔了怔眸色阴了下来,低沉略微沙哑的嗓音质问着:“你到底找我做什么?”这音儿虽轻柔,却带着极其危险的意味。 柳晴晴倒是也不怕的,反倒是风情万种的掠了一把长发道:“你放心,我总不会是害你的人。” 如此这般,阿葵也不再问什么,跟着柳晴晴一起去了商场。 不得不说,近十年的牢狱生活,让他对外面的世界一无所知,一切全都是柳晴晴张罗着的。 衣服鞋子内`衣等,全都是柳晴晴置办的。 不知道是柳晴晴的眼光不错,还是怎么地,选的颜色和款式竟然都让阿葵很满意。 买完了衣服,柳晴晴先带了阿葵到商声附近的一间洗浴中心,让阿葵去洗个澡,然后换上新买的衣服。 一个小时后,阿葵从洗浴中心走出来时,柳晴晴简直有点认不出来了。 眼前这个穿着一身咖啡色休闲T恤,牛仔长裤,白色板鞋的年轻男子,浓眉如远山,清俊中带着一股阴柔的美。 这跟那个早上自己接到的阿葵简直就是判若两人。 之后,俩人就一起去吃饭。 G城最好的酒店,那些全都是阿葵以前站在酒店门外窥视过,却没有自己消费过的高档酒店。 坐下来后,柳晴晴是让阿葵点菜,而她自己则是注视着阿葵,心中则想着姐姐说的话。 一餐饭吃下来,阿葵是酒足饭饱,柳晴晴却因为一直在想事情,就没有什么味口。 一直到吃完了饭,阿葵修长的手指扣在桌面上,又问了一次刚才就问过的问题:“为什么找我?” 柳晴晴笑了笑:“有个人来接你难道不好吗?还是你想让来接你的是另有他人?”柳晴晴的话中意有所指。 阿葵的眼中闪过一抹不耐烦来,他最讨厌这种说法拐来拐去的人。 故而,他推椅而立也不管这是不是白吃白喝,冷哼一声:“不说拉倒,谢谢你的款待,我先走了。” 说罢没有给柳晴晴任何反应的机会,转身一点儿也不留恋的就走出了饭店。 柳晴晴愣了几秒钟,这才低骂了一声抓过包包,掏出几张钞票往桌上一扔,喊道:“服务员买单。” 说罢一阵旋风似的追着阿葵的脚步往饭店外跑去。 可是她的步伐终究是慢了一步的,站在明晃晃的太阳下,看着车来人往,却不知道那个阿葵跑到哪儿去的时候,忍不住懊恼的一跺脚咒骂道:“该死的,竟然跑了!” 想到姐姐说的话,不禁烦燥的抓着头发,站在原地直打转。 其实阿葵没有走,就隐在饭店旋转门又绕了进去,是柳晴晴太着急了,所以没有注意到此时站在旋转门内,轻眯了眼晴,眼神犀利的看着她的阿葵。 就在柳晴晴急的没办法的时候阿葵才走了过来,拍了下她的肩膀道:“小姐,你……” 柳晴晴这会儿急的团团转,听到一声男音时,还以为是跟她搭讪的人,刚想骂回去,就看到是阿葵,高兴的抓住阿葵的胳膊喊道:“阿葵,你没走呀,我还以为你扔下我走了呢。” 柳晴晴这么一说,阿葵的眉目间起了一股愉悦的神色,心底也像闪电般闪过一抹美好的回忆。 “嗯,没走。” 两人重新坐上车,阿葵这才看着柳晴晴,最后一次问道:“说吧,你找我到底有什么事儿?” 柳晴晴一脸灿笑:“妹妹来接哥哥,需要其它理由吗?” 阿葵震惊的看着柳晴晴:“你在说什么?”他是孤儿,从小无父无母无姓氏连阿葵这个名字也是中坚力量人给起的。 这样的他哪来的妹妹? 不过,他的疑惑柳晴晴很快就为他解了。 酒店的套房内,柳晴晴拿出两张照片来,放到阿葵的跟前说道:“阿葵,我应该管你叫声四哥的。” 阿葵拿起那两张照片,上面是一对年轻的男女,他们相依偎着很是亲密的样子。 “这是?” “四哥,这是你的妈妈方海棠,我应该叫姑姑,这个是你妈妈的恋人叫苏鹏,不过后来跟别的女人结婚了,应该是你的父亲。” 阿葵大惊失色,他的父母亲!眼中有热泪盈眶而出。 “你说的这些都是真的?”阿葵的声音有点哽咽。 柳晴晴耸耸肩:“我想我没有骗你的必要吧,你说呢?” 柳晴晴给阿葵的还有一份方家的家族资料。 从爷爷方公道到父亲叔叔辈的,再到这些女眷们的资料全都在这上面。 阿葵细细的看完后,红着眼问:“你有什么目的。” 他在牢里近十年无人找他,如今刚出来就有一个自称妹妹的找来,还带来了这些资料。 那么,就是十年前,就知道他的身世了,十年前不找他,十年后来找他,要说没有一点点古怪才怪呢。 柳晴晴泪眼汪汪的开始说起陈年旧事,说是自己的母亲当年在方家是受到过阿葵的母亲方海棠的照顾,所以这些年一直在找着方海棠当初生下的孩子。 没有想到,找了这么多年,才最终确定阿葵就是那个孩子。 对于柳晴晴的话,阿葵是半信半疑的。 但是柳晴晴除了说这些之后,又没有说过任何其它的。 如此,倒也让阿葵挑不出任何一点点的刺来。 柳晴晴在G城陪着阿葵待了两天,这两天带着阿葵去租了房子,又给了阿葵一些钱,之后就说自己要要回去了。 “四哥,当年大姑姑是被赶出家门的,所以一直没有人找过你,不过你放心,如果你想去找你的父亲的话,我也可以帮忙,不过说实话,四哥,你还是不要找的好了,你的父亲后来结婚了,还有一对儿女,现在都在江城生活,他们过的很好……” 柳晴晴把那辆车子也留给了阿葵,这一趟G城之行,她可了花了血本的。 但是一直到阿葵把她送到机场,也没有任何收获,几次柳晴晴都有一种把阿葵的脑袋敲开看看的看的冲动。 殊不知,她刚一走,阿葵就把她留下的那车子卖掉,把钱拿在手里的时候,这才往京都去了。 他没有进监狱之前是G城秦家的保镖,怎么可能没有一点防范意识。 便是柳晴晴把亲生父母的资料摆在他眼前时,他的那丝眼红也有三分是作戏给柳晴晴看的。 再说回了江城的柳晴晴,回来后就看到秦汀语已经回到了裴家。 非但如此,秦汀语脸上那些兴高采烈的神色让她暗恨在心。 而秦汀看到柳晴晴时的喜悦眼神,好像有什么大喜事一样、 这让柳晴晴的心不禁一揪,不会是……秦汀语得手了吧。 “呵,还以为你胆怯的走了呢,没想到又回来了,柳晴晴你说你脸皮厚不厚,怎么好意思还呆在这里呢。” 柳晴晴笑了笑,不怎么在意秦汀语的冷嘲热讽,反倒是恭敬的唤了一声:“小语姐。” 秦汀语让柳晴晴这种淡然给气着了,当下就火了:“你叫什么姐,我才不是你那贱人姐姐。” 柳晴晴依然是笑容满面,说了句:“也对,不叫姐,叫嫂子也可以。”柳晴晴特意把【嫂子】二字加重了音量。 可惜秦汀语没有意会到柳晴晴这话里的意思,反倒是笑眯了眼:“哈,看你现在这样还像回事,以后就好好的听话,等我生完孩子给你再找个好婆家的。” 柳晴晴没接话,双眼却凝视着看着秦汀语的肚子,状似无意的叹气道:“都说女人生的第二个孩子是最聪明的,不知道小语姐这个孩子是不是也是这样的。” 起初,秦汀语还没有听出这话里的意思。 随后却是瞪大了双眼:“你,你乱说什么?” 柳晴晴却是一脸茫然的神色道:“这个是有依据,科学家经过常时间的实验得出的结论,说是女人生头胎一般不会太聪明,但是生第二个孩子会很聪明,越往后生的越聪明,我想小语姐你生的忱个孩子肯定会很聪明吧。” 秦汀语吓得身子一抖,脸色惨白如纸,喃喘着:“你乱说什么,这么迷信。” 柳晴晴一听眉开眼笑,笑的诡异又神秘,而后说:“对哟,小语姐生的孩子不管是第二个还是第一个,应该都是很聪明的,没准生下来就会叫妈妈了呢。” 轰隆隆,这一句话,像是一道炸雷一样的,轰的秦汀语脸色白如宣纸。 “你,你你……”连说了三个你字没有说出后面的话来。 柳晴晴看到赵老太从房间里走出来,马上笑着迎了上去:“奶奶,对不起,我去G城那里拍了一件您喜欢的玉镯,走的急,没有跟您说,你看看你喜欢吗?” 柳晴晴也是早有准备,这宇宙也不是她从G城拍的,不过是普通的店里买的,不过花了大价钱,所以成色很好。 她深知赵老太的嗜好,故而主动的送上了去。 赵老太太这几天没有见到柳晴晴,那叫一个怒呀,心里早就想着,这柳晴晴是个没用的东西,所以打算不理会柳晴晴的,可是这个看上去就通体通亮的玉镯还是瞬间就收买了她的。 “好,好,真是好孩子,你有心了。” 赵老太收了礼,那自然就是眉开眼笑的拉着柳晴晴说起话来了。 秦汀语却是听到G城二字,心中一颤,神色有些慌乱的往卧室里走去。 连本来说好的,贺子兰陪着她出去走走这事儿都不记得了。 贺子兰看到秦汀语脸色不太好,也跟着进了卧室,紧张的问着:“小语,怎么了?是不是哪儿不舒服了,不行咱们还是回医院吧。” 秦汀语本来心里就烦,又听到贺子兰这假意关心的话,当下就火火的吼道:“贺子兰,谁让你进来的,你算个什么东西,你得喊裴靖东少爷,就得喊我一声少奶奶的,有你这么没规距的吗?” 关于裴靖东让贺子兰称呼少爷的事情,已经好几天了,贺子兰都尽量的避免着与裴靖东碰面,但这事儿,秦汀语却是知道的。 故而此时,也故意说出来恶心这贺子兰的。 如贺子兰也是让骂的脸红红的,狠不得一巴掌拍死这秦汀语得了,但是想了想,还是忍了下来。 强撑着笑脸道:“小语,你看你说的这是什么话,妈这不是担心你的吗?你要不喜欢我问,以后我不问就是了……小语呀……你现在怀孕,不可能总生气,这样生出来的孩子脾气也不会好的了。” 秦汀语冷笑一声:“你一个没下过蛋的鸡,屁经验都没用,懂个屁的。” 贺子兰脸色一白,当下就反驳道:“谁说……” 后面的后在触到秦汀语冰冷的眼神时,瞬间就隐了去,转而叹惜道:“没吃过猪肉也见过猪跑的了,所以呀……” 贺子兰小声的跟秦汀语说着那些妈妈经,说着生孩子的事儿…… 柳晴晴在外间里陪着赵老太太说完话后,耳朵就贴在了秦汀语的门板上,故而把贺子兰说的那些妈妈经全都听到了耳朵里。 柳晴晴是护士出身,故而对于这些生产方面还有其它的了解都要多一些。 所以听着贺子兰说的还是有一定的道理的,心中就禁疑惑,难道贺子兰是因为太想要个孩子,所以才查过这么多,懂了这么多的。 毕竟裴红军的绝育证明在那儿放着,贺子兰这么年未孕也是事实。 屋内,贺子兰说的那此话在秦汀语的耳朵里全都是屁话,她现在一点心思都没有在这孩子上面。 只想着一件事儿——G城那边,爷爷的人接到阿葵了吗? 想到此,她就不能淡定。 手机却在这时候响了起来。 吓得她一个哆嗦才拿起手机接了起来:“喂……” “什么,没有接到人,怎么可能!” 秦汀语惊叫了起来,电话是G城爷爷那边打来的,说是派去的人没有接到阿葵。 秦汀语生气的扬起手机照着墙上就摔了过去,这特么的叫什么事儿! 可是摔掉手机又想想又不对,把贺子兰的手机要过来又打了一通电话。 “你们到底是吃什么的?这点儿小事都办不好……” G城那边的手下才细细的说了事情的经过。 原来是他们去晚了一天,而后还说,他们得到的消息就是今天才出狱的,可是去监狱的时候,却是说阿葵昨天就出去了。 他们目前正在G城找阿葵,希望能尽快的找到。 秦汀语捏着手机,语气阴冷的命令道:“不管死的活的,一定要找到了!” 贺子兰让秦汀语这样给吓着了,等秦汀语挂了电话才小声的问着:“小语呀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那个叫阿葵的又是谁?” 秦汀语当下眼晴就红了,看着贺子兰呜呜呜的哭了起来。 “妈,妈,你这次一定要帮帮小语了,你要不帮小语,小语就死定了……” 贺子兰看到哭成这样的秦汀语,那叫一个心疼呀,搂着秦汀语好生的哄着,那模样就好像秦汀语是她亲女儿一样的亲。 不过听完秦汀语说的事情之后,贺子兰心中却是一惊,当年没有弄死的人,现在出来了,那该怎么办才好? 不过姜到底是老的辣,很快贺子兰就想出了办法来了。 “这样,你让人尽快的找,找到后直接……”贺子兰比了个咔嚓的手势,那意思再明显不过了,找到后直接弄死。 秦汀语点点头说她就是那个意思。 贺子兰转而叹气:“小语呀,你就是太心软了,像这种后患当年就不该留,监狱里那是一个多吃人的地方,十年你都不知道动手,你说说你呀,这不是找麻烦的吗?” 秦汀语呜呜呜的哭什么话也不说,心中也早就后悔了,早知道当年就把阿葵弄死了,可是…… 人不管再坏的人,心中也总有一个柔`软的底线。 阿葵之于秦汀语就是这样的一个存在。 秦汀语小时候基本都是在G城长大的,一直到十年前出了事之后才算是跟在了父亲秦立国的身边的。 六年前被‘裴靖南’给送出国。 这六年的国外生活,她生活在美好之中,幻想着归国之后与男人的幸福生活。 谁会想到,半路杀出郝贝个程交金来。 毁掉了她对未来的希望,又到了今天,大着肚子,却又没名没份的。 他们的谈话几乎一字不落的听进了柳晴晴的耳朵里。 柳晴晴回了屋子里就拿出手机给阿葵打电话,却是提示无法接通。 她打去安排在G城的征信社的人询问她的车子的情况,因为她也没有付多少钱给征信社,故而没有专人跟着阿葵。 这电话打去的时候,才知道她走的当天,阿葵就把车子低价转买掉,出租屋也退了,人更是不知去向。 柳晴晴瘫坐在chuang上,有种欲哭无泪的感觉。 她花了时间和金钱,这个阿葵要就这样消失了那该如何是好? 没有办法的时候,她习惯性的爱找方槐或是方柳。 因为上次方槐的电话中听到的女音,让她不敢再找方槐。 她知道方槐生气了,所以根本就不敢找方槐。 只能把电话又打给方柳。 …… 挡挂上电话后,柳晴晴不禁想着,还好姐姐会一直帮她,不然的话,她真不知道要怎么做才好了呢。 柳晴晴收拾了下自己,带着自己从G城买的礼物就往丁家去了。 此时,丁家的小院子里,丁老爷子和苏老爷子正在下棋。 莫莫扬和郝贝坐在边上,郝贝时不时小声的跟莫扬说现在的棋下到那一步了。 柳晴晴的到来,并没有引得多少人失注意力。 因因为没有人待见她。 是方蔷薇接待了她。 按理说,柳晴晴也该叫方蔷薇一声姑姑的,但是方蔷薇却是对这个嫂子生轨后生的女儿一点点好感都没有。 不曾想,柳晴晴今天会是特意来找她的。 “姑姑,我找有点事情想跟你说,你看……” 方蔷薇点了下头,带着柳晴晴进了客厅。 管傻妞呼小筠抱着布娃`娃也跟了进去。 柳刚一进客厅,柳晴晴就噗通一声的跪了下去。 “姑姑,你一定要原谅我妈妈。” 柳晴晴这一跪把方蔷薇给吓坏了,赶紧拉她起来道:“怎么回事?” 柳晴晴这才开口道:“其实当年海棠姑姑生过一个儿子的,这事儿妈妈一直没有跟任何人说过……” 这一句话犹如晴天霹雳一下的炸的方蔷薇身子晕了晕,抓住柳晴晴的胳膊质问:“你再说一次!” 姐姐生过一个儿子,她怎么不知道。 姐姐都死了快三十年了! “姑姑,他叫阿葵,这是他的近照,你看看。”柳晴晴把在G城时拍的阿葵的照片从手机中找了了账出来给方蔷薇看。 方蔷薇看到那照片中的年轻男子,当下就红了眼。 这年轻的男子一双细长的桃花眼像极了姐姐年轻的时候。 可是姐姐去世的时候才二十岁,是跟苏鹏分手后不到一年。 “姑姑,大姑姑不是自杀的,是难产死的,当时生了个儿子,被我妈妈送去了孤儿园,这些年来,我妈妈也一直在找,一直到近两年才有确信的肖息,不过四哥哥他一直在监狱里,妈妈没有办法,所以才没跟你们说的。” 方蔷薇听罢,抓起电话就打给了柳晴晴的母亲柳晚霞。 柳晚霞证实了秦汀语所言非假,而且几乎就一张照片,方蔷薇就能从男子的脸上看到了姐姐方海棠当年的模样。 这真是姐姐的儿子,也就是她唯一还活着的最亲的娘家人了! “晴晴呀,你到底是有什么目的,为什么在阿葵不见了的时候才找我?”方蔷薇的心中也是有着疑惑的。 柳晴晴又是噗通一声跪在地上,坦言自己的用意。 “姑姑,对不起,晴晴的确是有私心的,晴晴错了,现在来给姑姑说,就是想让姑姑能找姑父亲帮忙,尽快的找到阿葵哥,因为我听到秦汀语帮贺子兰说要杀了阿葵哥的……” “什么!”方蔷薇惊叫着从沙发上站了起来。 杀了阿葵! 柳晴晴这才说了阿葵以前是秦家的保镖这件事情。 方蔷薇听了这事也是着急了,拿出手机就打给在京都的苏鹏。 “苏大哥,你现在方便吗?我有急事想跟你说。” 方蔷薇电话过去的时候,苏鹏正看着眼前这个有些眼熟的年轻男子,皱着眉头问方蔷薇什么事情。 方蔷薇就简单的把阿葵的事情说了一下。 苏鹏猛然站起身,不相信的看着眼前站着的年轻人,经方蔷薇一提醒,他才想到这年轻男子看着为什么会如此的眼熟了。 因为那双眼晴跟逝去的方海棠长的太像了。 “苏大哥,你在听我说话吗?你看看是不是找人先把阿葵这孩子找到呀……” 苏鹏沉声道:“不用找了,他在这我这里。” 挂上电话,苏鹏就凝视着这个站在自己眼前的年轻男子。 往事像是云烟一样席卷而来。 三十年前,他跟青梅竹马的方海棠相恋了,两人如胶似漆。 后来,方海棠怀孕了,他们正好要结婚。 可是方海棠却突然闹着要分手,还说把孩子打掉了。 这可把苏鹏给气坏了的,不免是一场争吵,争吵过后,方海棠跟方家的一个下人的儿子一起私奔了。 而苏鹏的婚礼却是继续了,他最终娶了后来的妻子莫月华。 其实当时是不甘心的,可是方海棠一去杳无音讯,找了半年无果后,苏鹏才收起了心,好好的跟莫月华过日子的,之后就生了苏莫晓,还有莫扬,夫妻的感情也是越来越好。 不曾想到,三十年后的今天,却是看到这个站在自己眼前的孩子! 几乎不需要去做任何的确定,苏鹏已经可以确定这就是方海棠为他生的儿子。 “你叫阿葵?” 阿葵点了下头,看着眼前这个据说是他父亲的男人。 柳晴晴走后,他又从其它渠道了解了父亲苏鹏和母亲方海棠情况,所以找来了京都。 连带的他把自己要找的人的情况也查了个清楚,如果不是因为他现在急需要一个正当的身份,一相可以不被秦家追杀的身份,所以他才找上了苏鹏。 父子相认,没有泪眼汪汪,有的只是相看无语。 苏鹏对于这个突来的惊喜,心中愧疚不已,如果当年他不结婚,继续找海棠,会不会早就找到孩子了…… 会不会海棠也不会死了! 但是再多的如果都没有用,因为这世上没有如果只有结果。 极苏鹏的眼晴润润的看着阿葵唤了声:“孩子,是爸爸对不起你。” 阿葵嗤笑一声:“对不起,我早过了需要父母的日子,如果不是必需要找到你,给我一个正当的身份,相信我,我不会让你知道我的存在。” 苏鹏怔了怔,看着眼前瘦高的儿子,心中怆然落泪。 “好,你想要什么,我能为你做的,都为你做,但是……”苏鹏心中还是担忧的,如果自己现有的一双儿女知道还有一个哥哥,他们能接受吗? 阿葵却像是看到了他的担忧一样,冷笑道:“你放心,我也不屑于姓苏,给我一个我母亲家里的身份,这个事儿应该难不倒你吧。” 苏鹏让儿子说的满脸通红,可是不得不说,这是目前最好的方法。 虽然有点无耻,可是他很爱他的儿女,相较来说,对于眼前这个儿子最多的是一种愧疚而非爱。 事情由苏鹏出面,办的就很快了。 阿葵的新身份,名字方葵,档案中没有十年牢狱之灾的记录,也没有之前的保镖生涯的记录,有的只是一个在国外归来的海龟身份,而在国外的生活记录则无从查起。 这方蔷薇自接到苏鹏的电话,听苏鹏说了这事后对着电话就把苏鹏一阵好骂。 可是却是真心心疼这方葵的,所以关于方葵入方家的族谱这事儿是方蔷薇亲自找的叔叔方公道。 当年因为姐姐方海棠跟人私奔的事情,给方苏两家的关系上抹了黑,方老爷子一个生气就把方方方海棠的名字给抹去了。 如方蔷薇费了些功夫才把方老爷子说通了,方葵正式成为方家的人,方葵比方槐小上一岁,故而排行老四。 这这期间方蔷薇独自回了一趟京都的娘家,把这事儿办妥了之后才带着方葵回的江城。 “阿姨,我都这么大了,我可以独自生活的。”方葵看着一心为他操心着以后生活的方蔷薇如是的说着。 方蔷薇却是红着眼,狠剜了一眼同行的苏鹏,对方葵说:“可怜我姐姐去世的早,就留下这么一个孩子,如阿葵呀,你就把阿姨当妈妈吧,阿姨也没儿子,就把你当儿子了。” 索苏鹏也是满脸的尴尬,当年的事情,他本来是要找柳晚霞问个清楚的,可是柳晚霞被外派出国参加一个妇科医学研讨会没在国内。 方蔷薇跟苏鹏一样纠结着方海棠当年的事情,方葵却是一点儿没有去想过去的事,他在想的是是到了江城后的事情。 方蔷薇之所以坚持把方葵带到江城也是有目的的。 既然贺子兰和秦汀语想把方葵赶尽杀绝,那么她就更是要让方葵出现在他们的面前。 她就不相信贺子兰和秦汀语能猖狂的在明知道方葵是方家人的情况下还敢下杀手。 这而这一点也是方葵要的一个身份的原因。 一个无名小卒消失不见了没有人会注意到,可是方家遗落在外的少爷回归后消失不去,那就是大事了。 …… 江城的夜里,天空阴沉沉的,压抑的人都透不过一丝气来。 秦汀语又一次自噩梦中醒来,梦中她梦见一张带血的男人的脸,如此的熟悉,那脸上阴狠的神色…… 就好像…… “小姐,你醒了……” 一道低沉的暗哑的男音突兀的响在空气之中,吓得秦汀语倏地睁圆了眼。 “你,你是人还是鬼?”秦汀语惊恐的想要大叫,可是又敢叫出声来。 一抹嗜血的笑绽放在方葵的脸上,手中的匕首就触在秦汀语的脸上,轻划一下,力度却拿捏的很好,就多一分会把秦汀语脸上的肌肤给划破了,少一分则没有疼痛的效果。 “小姐想让我变成鬼的吧。” 方葵笑阴沉沉的,其实他长的极像其母亲方海棠,容貌上称得上俊美美,可是十年的牢狱之灾,到底让他的脸上多了些阴阴暗暗的东西。 倒也衬得整个人有种阴柔的美。 秦汀语吓不敢动,身子瑟瑟发抖,那匕首终于从她的脸上移开的时候,她才松了一口气。 但是这口气还没缓过来时,刀子却又顺着她的锁骨往下,一直到她因怀孕而突起的肚腹上停顿住了。 明晃晃的刀子就这么拍着秦汀语的大肚子上,方葵的声音像是从地狱而来的索魂使者一样让秦汀语颤抖着。 “小葵,小葵,我,我让人接你,没接到你……”秦汀语断断续续的说着,希望能为自己加分。 可方葵轻笑了声:“是吗?找到我就杀掉,从此就没有人知道你秦家的大小姐曾经的龌龊事了对吗?” “呜呜呜……”秦汀语别无他法,只得呜咽着哭了起来。 哭了一会儿,肚子上的刀子还是没有移开,这让她的心也跟着颤了起来,大着胆子,往方葵的怀里靠近了一点,小声的说着: “小葵对不起,我,我也是被逼无奈的,我怀了他的孩子,我要嫁给他,一定要嫁给他……” 方葵手中的匕首用了一分力,秦汀语吃疼的惊呼起来,那刀尖子划破她的衣服,就在她突起的肚皮上……她不敢想像如果这个男人再用一分力度的话,那会如何? “小葵,你别这样……” 秦汀语没有任何办法,只得伸手抱住眼前的男人,她在堵这个男公示她的真心有几分。 方葵捏着秦汀语的下颚,眼中迸发着恨意的低吼道:“孩子,那当年你怎么不嫁给我?” 秦汀语听到方葵的质问,心中跟明`镜一样的知道自己找到了脱困的方法了。 “小葵,对不起,让你替我受了罪,我们的孩子因为受到重创而流产,不是我愿意的,我在疗养院里呆到五个月的时候,孩子没有了……” 秦汀语一边说着一边泣声去亲眼前的方葵,她现在已经知道怎么样去取悦男人了。 片刻之后,秦汀语的卧室里……(此处省略自行想像) 夜已沉,方葵毫不怜惜的穿好衣服,冷冷的看着秦汀语:“别以为这样我就相信了你,如果让我知道你骗了我,就算你是秦家的大小姐,我也会让你跟你肚子里的野种一起给我儿子赔罪!” 柳晴秦方葵走了,秦汀语瘫在chuang上,心怦怦怦的跳着,脸上还有刚才激情过后未曾褪下的红潮,抓起手机拨了一个电话怒骂道:“我养你们这些人做什么吃的,阿葵已经找上我了!” 一番怒骂后,秦汀语才扔下电话,蓦然就看到站在她房门口的那抹身影,当下就恨极了的吼吼道:“柳晴晴,是你,一定是你放他进来的对不对?” 柳晴晴笑的像春花般灿烂,皱着眉头嗅着这满屋子的难闻气味啧声道:“秦汀语,你得是多么的饥`渴才会如此迫不及待,你就不怕你肚子里的孩子这时候跳出来抗议呀。” 秦汀语气的恨不能爬起来抽烂了柳晴晴的这张嘴脸,可是,她根本就没有一点点力气,爬不起来,更没有力气打人! 柳晴晴则是一脸胜利的笑容,拿出手机来,啪啪啪的就拍了几张照片,还很好心的说着:“你放心,我最多把这些照片给裴哥哥看,不会做别的事情的。” 秦汀语快气疯了,嗷嗷的叫了起来。 这一吼叫不打紧,却是把屋子里熟睡的人都吵醒了。 柳晴晴皱了下眉头,知道秦汀语想做什么了,她也不怕,直接扔一句:“秦汀语,我知道的原远比你想像的多,所以别枉想说我放人进来的,这屋子里一没监控,二没人看到,鬼才信你的。” 因为秦汀语是半夜这样叫的,故而也只有贺子兰担心的起来看了。 …… 郝郝是在晚上吃饭时菜吃的有点多了,有点渴,所以起来喝水时。 不曾想正好看到方葵出屋子。 今天方蔷薇才把方葵带回来,只是简单的介绍了下,让她和呼小筠管方葵叫哥哥。 郝贝只觉得这个哥哥似乎有些阴沉,这会儿半夜看到方葵出门,心中还是有些疑惑的,不过她也没有多想什么,喝了水就回房间了。 但是谁能告诉她,这个哥哥为什么半夜跑到她的房间里来了。 郝贝是在睡梦中察觉到一道冷冽的视线时,睁了眼就看到屋子里一道黑影,差点惊叫出来,看清是方葵后才没叫出来。 不过她那灵敏的鼻子似乎嗅到了一点非比寻找的气味,那种味道她并不陌生。 “你,要做什么?”虽然这样问很傻,可是她还是问了出来。 方葵看着郝贝勾唇深意的一笑道:“郝贝,23岁,父亲郝华国,母亲李梅,姐姐郝艳,弟`弟郝小宝,前任弟媳妇杨清,现任弟媳妇刘秋蔓……” 方葵像是播报机一样说着郝贝的身家资料,甚至连郝贝的前男友陆铭炜此时在做什么都说的一清二楚。 郝贝皱着眉头看着眼前的男人,没有怕意只有厌烦,冷声问:“你想要什么?” 方葵看着着眼前的郝贝,眸底的光泽高深莫测,开口道:“我要你去……” ------题外话------ 介一节虽然是过渡,却有很重要的信息,这会儿看不懂的不着急,后面就会懂了…… 么么哒,苦逼的静哥继续修文,啊哟喂,加起来差不多有五百多节待修的文,这本还有51节没修完,呜呜呜……修文去……   ☆、142:相互合作! 郝贝坐直了身子用看神经病一样的眼神打量着着这如此奇葩的的哥哥——方葵! 方葵看着郝贝没有应声,一双眼晴阴鸷如冰球一般,射出冷冷的寒光,嘴角一勾,带着一丝阴柔的笑意,低低的又重复了一句刚才说的话。 他说:“郝贝,我要你把裴靖东抢过去。” 郝贝没好气的白了他一眼:“你没病吧?” 尼玛的,当你是谁呀,这么大半夜的不睡觉梦游呢吧! 说尼玛的这叫人话吗? 抢! 她为什么要抢,闲得了! 此时的方葵就像是一个幽灵一样的,又一次喃喃着郝贝的那些身家资料,那意思虽然没有明说,但再二郝贝也知道方葵的意思。 “郝贝,别再让我说第三次,否则的话我不敢保证你的家人……”他说到这儿故意的停顿了下,轻轻的呵笑一声才接着说下面的话。 “万一哪天你父亲不小心走路上出点什么意外,万一你母亲和你弟跟人打起来……” 说到此,他啧啧舌,一脸幸灾乐祸的模样。 郝贝放在身侧的拳头紧紧的握起,太阳穴都突突的跳动了起来,她必需紧紧的握住拳头才能阻止自己没有伸手拍死这个自以为是的方葵! 嘴上还毫不犹豫的开口说道:“去呗,看你能弄出多少意外来。” 其实心里担心的要死,自从她认了爷爷之后就故意的疏远了南华的家人,就是像她妈妈说的那样就怕有什么不好的事情。 就如上次沈碧城的事件一样,她不想让别人捏以她的把柄,特别是现在这种又知道裴靖东在执行一个大任务的时候,更是不愿意让自己或者自己的家人成为男人的累赘。 “呵,郝贝,你骗得了别人骗不了我的,你知道吗?我从小在孤儿院里长大,看别人的脸色的功夫你想想吧。” 方葵呵笑出声,看着郝贝时隐隐有一种嫉妒之意。 不是因为别的,而是因为郝贝该死的好运气。 在他调查郝贝的时候得知郝贝从小到大竟然有一个很好的童年,这让他心里很不平衡,凭什么都是让父母抛弃的孩子,郝贝就可以生活在一个幸福的家庭里。 而他呢?从小过的是什么样的生活! 郝贝冷冷的看着方葵,她看到了这个男人眼中的恨意! “方葵,不管你有什么悲剧都不是我郝贝造成的,如果你调查的够清楚,也应该知道,我郝贝从来不吃亏也从来不会受人威胁,大不了就是个鱼死网破不是吗?” 方葵眼底闪过一抹惊喜的赞赏的神色,现在很少有女生能如此胆大的了。 “郝贝,你喜欢裴靖东的吧,让你去抢回属于你自己的丈夫,这个不是个好事吗?” 硬的不成,方葵麻着软着来,试图以这种方式来说服郝贝的。 郝贝的心微微的颤抖着,她不知道要怎么样才逃过方葵的这种窥视,这让她有一种深深的无力之感。 方葵的眼中隐隐的有了怒意。 他从小在孤儿院长大,后来被秦家收养起来做家保镖,那个时候的他不是这样的。 那时候,一切对他来说都有一个可以奔的念头,被收养之后,知道自己以后是要成为秦家的保镖的时候,就跟着一群小伙伴们拼命的训练,他的目标就是不被那些残酷的训练淘汰掉。 后来当他成了正式的保镖之后,不但有饭吃有衣穿,还有每个月的收入。 那时候,他又在想着,这就跟他向往的普通人的生活是一样的,就这样,存了钱之后,可以找个对像结婚生子,这样他就有一个家了。 可是谁也没有想到,他会爱上自己的主人! 就算是那时候,他也是有目标的,奔着一个因为爱秦汀语,那怕终其一生不能得到,他也要做她最忠诚的保镖,护她一生的安稳。 但是…… 现在呢,他没目标了。 十年的牢狱生活,磨灭了他的那些斗志,而他所期盼的十年后归来,有他最爱的女人为他生的孩子。 那怕在心里知道秦汀语可能会嫁人了,他都有心理准备,还会默默的守着她。 可是谁来告诉他,为什么他的孩子没有了,而他最爱的女人现在又怀着别的男人的野种。 他不甘心,他明明有一个很有权势的父亲,还有逝去的母亲,可是他这近三十年来,过的却是如此的惨淡。 如果说他是上天的弃儿,那么郝贝绝对就是上天的‘崇’儿。 “郝贝,其实我很讨厌你,你别逼我对你动手。”方葵收回思绪深吸口气如是的威胁着。 可是人家二贝最讨厌的就是别人威胁她了。 所以…… “谢谢你的讨厌,因为我也不喜欢你,你也别拿这狠话来吓我,有能耐你就真的弄死我,就算你是方家的少爷又如何?我还是丁家的大小姐呢!” 郝贝冷哼着对于方葵的威胁不屑一顾,尼妹的,炫家世呀,她郝贝现在也是有家世的人了,哼,谁怕谁! 静! 安静! 阴沉的静谧! 暴风风来临前的征兆。 倏地,当一把闪着明光的匕首抵在郝贝的脸蛋上时,郝贝的心猛跳了一拍。 她只是稍稍的一怔,脸上的笑容依旧,笑的云淡风轻,甚至还悠悠的叹惜了一声,那模样,就好像是在看别人的脸上抵着一把刀子一样的。 方葵的心里有点吃不准了,这女人难道不怕吗? 连秦汀语——从小见惯了风浪的秦家大小姐都会害怕的,郝贝这个小女人难道就不怕吗? 你说郝贝能不怕吗?她什么也没有,就这张脸还算如意,这要是让刀子划上去…… 但是……怕又不能解决问题。 郝贝一向觉得女人的眼泪有三种意义,一装柔弱当武器用,二是软弱无用时的纯粹哭泣,三是纯生理伤心时的发泄。 而此时,她明白,她面对的这个男人跟别人不一样,她的眼泪对这个男人是无用的。 所以也就不用做那些个没用的事情了。 “你要想划就划吧,不过就是一张脸而已。” 郝贝就这么淡淡的扔了一句,好像说的你划了也没关系,划吧。 这让方葵拿匕首的手松了一点,郝贝的心里也长舒了一口气,她赌赢了。 深吸了口气这才开口:“方葵,其实我一点也不喜欢你们方家人你知道为什么吗?” 方葵不解的看着郝贝。 郝贝接着说:“因为裴靖东的前女友是方柳,是你们方家的人,裴靖东很在乎那个叫方柳的女人,曾经醉酒时,睡梦中,甚至在我跟他亲密的时候,他都无意识的叫过方柳的名字,所以你其实不用让我抢裴靖东的。” 有些人注定是你的就是你的,不是你的抢也抢不来。 方葵手中的匕首一松,落在了郝贝的身边。 郝贝的心里那块巨大的石头才算是落了地。 转而轻笑着陈述一件事儿:“你是因为秦汀语吧。” 方葵倏地轻眯了眼,不相信的看着郝贝:“你调查过我?” 郝贝摇头笑:“没有,别把我想像的跟你们一样,我没有你们那么复杂,诚如你所调查的,我从小到大就是个平民而已,没有你们那么多的经历也没有你们那么多的心思疏密。不过是上次柳晴晴拿了些太阳花到秦汀语的病房里时,秦汀语就尖叫着一副吓坏了的样子,而你的名字中又有一个葵字……” 她解释着如何得知方葵是因为秦汀语的原因找上她的。 方葵听罢没有否认也没有承认。 郝贝偷笑在心底,小声的说着:“方葵,你要想让我去抢裴靖东也不是没有可能,但是我有个条件……” 方葵的眼晴轻眯,不悦的气息瞬间就扩散开来了。 “你敢跟我讲条件?”这女人是不是太白目了呀,难道不怕自己真的毁她容吗? “哎哟,不是讲条件了,咱们这应该叫作相互合作的了。”郝贝开始发挥自己忽悠人的本能,开始扒拉扒拉的讲着这个叫合作不叫讲条件。 说实话,她也怕把这个方葵给惹毛了的。 “哼,算你识相,总之,我不想让秦汀语如意,所以你就要去抢裴靖东,至于你说的坟的事情,我会去查,有消息就通知你。”方葵丢下这句话,转身离开了郝贝的房间。 郝贝笑呵呵的目送方葵出去,等房门关上时,飞一般的冲过去,把门给反锁死了,想了想她晚上睡觉的时候门本来就是锁死的了。 这特么的叫么事呀! 一个个都有开锁爬窗的本领了。 想想还是不放心,故而就把屋子里的小沙发使了劲的搬到了门边,堵在门后面,这才拍拍手抹了把汗,松了口气。 心中则是想着,明天一定要换锁。 这么一通折腾,身上冷汗热汗早就把睡衣给汗湿了,故而拿了换洗的衣物去洗澡。 洗完澡又重新睡下时,心中则在想着刚才自己向方葵提的条件,她让方葵去查她大伯的坟墓到底移到哪里了。 这个事儿,连爷爷都没查出来。 呼弘济更是没有说过一句,就好像没了这事儿一样。 她心里不舒服一直惦记着的,有这么一个机会,所以就利用了起来。 困意袭上心头,慢慢的阖上眼继续去找周公大人聊天去了。 夜,一如既往的安静,当屋内传来女人均匀的呼吸声时,那隐在窗边的男人才悄然的离去,手拽住从上而下的绳梯时,退还酸麻了下,不过总算是有惊无险。 当这些活动于夜间的人们渐渐沉入梦乡下,却有些人是怎么也无法入睡的。 比如说秦汀语! 这一夜,别说是睡了,那是想死的心都有了。 她的哀嚎没有唤来别人,反倒是唤来了贺子兰。 贺子兰只刚进屋就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儿。 本来还笑着说小语你可真厉害,这么快就把那男人给搞定了。 可是马上就发现不对劲了。 因为秦汀语一直在哭,手还捂住肚子。 这可把贺子兰给吓坏了的。 于是,这个夜里,之于裴家注定是不平静的,救护车来了,医生来了,把秦汀语又一次带进医院里…… 柳晴晴则是如意了,好呀,秦汀语总算是暂时消失了。 医院里。 顾竞然无语的看着秦汀语,揉着眉心问:“还有哪儿不舒服吗?” 秦汀语一双哭红了的眼晴此时肿的像两只熟透了的婴桃一样,只是一个劲的流泪就说肚子疼。 贺子兰也是急的团团转的嚷嚷着:“医生,你到底会不会看呀,快点给她治呀……” 顾竞然本来就一肚子的火,当医生的最恨的就是病人不听医生的嘱咐而让病情加重。 秦汀语就是这样的人。 “呵,怎么治,她的这种病是需要男人来治的,我一女医生怎么治,不然你们换个医生好了……”真不想管这秦汀语了。 可是呀…… 嘴上这么说着,还是让开了药让护士赶紧去配,然后给秦汀语扎上。 秦汀语真是想死的心都有了。 到了病房后就哭骂着贺子兰:“都怪你,我都说过了,不能做这种事,你还说没事没事儿,让我回去,现在好了吧!” 贺子兰那是恨铁不成钢的指着秦汀语骂:“你说说你怎么就这么没出息的,当初你……” 秦汀语瞪圆了眼看着贺子兰质问:“你到底想说什么,总是说一半留一半的……” 贺子兰讪笑了下,心中暗惊,而后又叹气:“小语呀,妈妈可真是为了你好的,可是你吧,哎……” 秦汀语撇嘴落泪问道:“那现在怎么办?” 贺子兰也是没有办法的,不过一双精明的眸子一眯笑了起来:“放心吧,不就一个柳晴晴,量她也不敢多嘴的。” 秦汀语这才放下心来,药物的作用,还有身体的疲累让她很快就睡着了。 贺子兰坐在病房里,那是怎么坐都是不安稳的。 那个方葵可是个不定时的炸弹呀! 一定得收拾了的,不然的话…… 想到此,贺子兰眸光变得税利了起来,像是染了毒液般声音喃喃的喃喃着不作死不会死。 好好的计划全让这个半路杀出来的方葵给破坏掉了。 …… 要说吧,裴家的也真是够凉薄的。 救护车都来了,这屋子里其它人还睡的睡神一样没有动静,除了贺子兰和柳晴晴之外,愣是没见其它人出屋的。 三楼,展翼听着下面的动静,心里惊惊的,还特意傻兮兮的跑去问裴靖东要不要下去看看。 让裴靖东一个冷脸甩给他,丢了句:“你要想娶秦汀语的话,你就下去看吧。” 这一句话呛的展小翼同学的热情劲头也没有了。 其实他也不是热情,只不过是想凑个热闹而已。 翌日,当秦汀语重新出现在裴家的客厅里,安生的坐在椅子上吃早点时。 柳晴晴眉心又轻拧了起来,都进医院了,还死乞白赖的跑回来,也不怕把肚子里那块肉给跑掉了的。 赵老太大精神很好夸着柳晴晴熬的粥做的好,各种的夸奖。 贺子兰则是小声的跟秦汀语说着话。 当裴红军自楼下来的时候看到如此和呀谐的一幕还有点不太适应的。 竟然没有打起来,也没有吵起来,还各心平气和的说着话坐在这儿一起用早点? 真是太匪夷所思了! 殊不知,没有男人,女人的战争有什么可打的! 他才刚刚坐下来,赵老太太就开口了,笑的一脸诡异的对秦汀语说:“小语呀,昨天晚上你怎么会进医院了?身体没事儿吧?” 秦汀语脸色一白,求救般的目光看向贺子兰。 贺子兰轻笑了下代替秦汀语回了话:“妈,这当然没事儿了,有事儿还能坐在这里吗?还是你想让你小语有事儿,让你的重孙儿有事呀?” 好家伙,这一顶大帽子砸下来可够厉害的。 赵老太当下就绷了一张脸,脸上写明了不高兴。 柳晴晴笑了笑:“奶奶,你不用担心,小语姐的身体好着呢……” 赵老太太见柳晴晴都说话了,很给面子的笑了笑:“这倒是,这能当母亲的人,身子骨都好着呢,不像有些人呀,天天尽使些狐媚子的手段祸害男人,就跟古时候的妖精一样,哎,所以这才怀不上的呀……” 贺子兰的伤痛再次让赵老太给戳了一下,两只眼睛像锥子一样逼向赵老太,手里的筷子也举了起来恨不能甩到这老怪物的脸上去! “行了行了,一人少说一句吧,我还当你们和好了呢,还这么不安生,再不安生都会倘江州去得了,别在这儿让人看了心烦的。” 裴红军重重的一喝,筷子一放,也不吃早饭就起身走了。 “军儿,军儿……”赵老太心疼的喊着儿子,怨恨的眸光一直盯紧了贺子兰。 贺子兰却是一点儿也没感觉的端起小碗,高兴的吃自己的早点,还一个劲的说些吃什么是美容的,有些人这一辈子也没这么享受过的…… 就这样,贺子兰与赵老太的斗法基本上已经从暗地里上升到明面上。 人前做做样子,人后则是针锋相对的你打击我,我打击你的,像是两只斗架的老母鸡一样的惹人厌烦。 …… 裴家有如此极品,丁家也不例外。 不过呼老太太显然比这赵老太太能沉得住气。 自从上次呼老太太亲手打了女儿一巴掌之后,这些天,丁念涵就安生多了。 就连方蔷薇带了一个方葵回来,这呼老太太母女俩也没有多说一个不字。 因为呼老太太心里明白着呢,方蔷薇如今是得了老爷子的疼,还有儿子的疼,所以不可以再像以前那样的奴役着她了。 故而这呼老太太最近可是一个贤妻良母的典范了。 比如,这个早上丁家的早点就是出自呼老太太和丁念涵的手中。 因为丁老爷子一向节约的原因,所以丁家不像其它大家一样还有佣人之类的,什么事儿都是自己做,就连丁老爷子现在衣服还是老爷子自己手洗的。 故而丁家的人,要说起来也就呼小筠这个傻妞不会做饭,郝贝做的不怎么样,其它人无论男女都是能独立生活的那种。 “克难呀,你尝尝这个,好多年不做了,不知道还有没有当年的那个味道……” 呼老太太说着把一小盘子的糯米饼放到了丁老爷子跟前。 丁老爷子的眼睛瞬间就红了,那黄灿灿的糯米饼是用面粉和糯米粉兑好后揉成小团子再过下油而成的。 在他们那个年代里,这是很好吃的小吃。 富贵人家吃早点一般都有这个。 但这都不是让丁老爷子眼红的原因。 他之所以眼红是因为,那个时候,他家里穷,根本就吃不上这些,是当时妻子傅雁涵从傅家带到丁家。 他记得那一次,带来了几个。 他没有吃,留给了体弱的母亲尝尝。 事后,傅雁涵又特意的去街道上买了给他吃。 之后,他就爱上了吃这样的团子,很多年不曾吃了。 如今看到这团了,就勾起了心中对失散多年的妻子傅雁涵思念之意。 呼老太太看着丁老爷子的眼红,心中暗笑,这老头子一把年纪了,还装纯跟小年轻一样的想什么爱呀情呀的,也不嫌臊的慌。 “谢谢。”丁老爷子哽咽着夹起一个团子放在嘴里尝了一口,眉头轻皱了起来。 食物还是那样的食物,可是如今,物是人肺,连带的这味道也跟着变了…… 一桌子人不明所以然的看着老爷子的这一举动,心中都有疑问,呼弘济却是冷眼看着自己的母亲,不悦的皱了眉头。 最终,丁老爷子放下筷子叹惜一声:“你们吃吧,我先去找老苏下盘棋去,昨个儿那盘还没下完……” 说罢匆匆离席往外面行去。 丁老爷子一走,呼老太太还招呼着让大家都尝一尝这团子的味道如何。 郝贝还真夹了一个放嘴里尝了尝,就跟现在卖的麻团差不多的味道,不过形状小了点而已。 呼弘济绷着一张脸吃饭,方蔷薇倒是忙活起来,一会儿给叮嘱郝贝多吃点,一会儿又给方葵夹下菜,再照顾下身边的傻女儿呼小筠。 而呼老太太则是十分淡定的吃着早点,丁念涵则一声不吭。 一直到吃完了饭,方蔷薇把桌子收了之后,呼弘济才走进了呼老太太的房间里。 “妈,你跟念涵回京都去吧。” 呼弘济上来就是这样的一句话。 呼老太太一听儿子说这话,当下就哭了起来:“弘济呀,我才是你亲娘,你到底有没有搞错,我怎么生了你这么个儿子,你这就是在逼死自己的亲娘呢。” 呼弘济不悦的看着呼老太太道:“妈,你自己做的事儿你自己清楚,平时也就算了,现在好不容易一家人在一起了,你说你做那些小动作做什么?别人不知道你在想什么,我这当儿子的还不知道吗?” 呼老太太被儿子这样说,倒也不怕,没脸没皮的继续哭:“是,我是有私心,可是我有私心错了吗?我的儿子给他当了几十年的儿子,他倒好,现在弄出个孙女儿来了,还说要分家,分家就分家,有什么了不起的。” 呼弘济看着母亲这么不可理喻的模样简直是无语极了,只得叹气:“妈,我希望你能明白,如果没有叔叔就没有我们的今天,人总得有颗感恩的心,而不是去抱怨。” 这话他不只说过一次,可是母亲每次都是抱怨,这让呼弘济很无力。 活到这把年纪了,他要的也不是家人能和和美美的在一起,工作上的事情能顺顺利利就好了。 “哼,弘济,我看你是把外人当家人,把亲娘亲妹子当外人了吧,你说说你,念涵不就说要在这儿弄一家公司吗?你怎么就不同意呢?” 丁念涵一直无所事事,当年也没有读好书。 被呼老太太养着娇着,结果倒好,到了适婚年纪,愣是没人上门提亲的。 开始的时候是她自己挑,后来就是越来越被人淡忘了,最后就这么小姑独处到如今快四十了,也没嫁出去。 呼弘济早些年还为妹妹的事情操心过,后来就不管了。 不作死不会死说的就是丁念涵那种人。 “她想开公司,让她自己去开,我没钱给她弄这些。”呼弘济依然是拒绝的。 不是他狠心不管,而是真心的管不起。 呼老太太生气的冷哼着:“行,你不管也行,那你给她找个好婆家呀……当初让你出面跟苏鹏说说,我家念涵给他当填房也好,你都不去说……” 呼老太太提起这事儿还是一肚子的火。 丁念涵坐在沙发上凉凉的开口道:“妈,你别跟我哥说了,要我看,我哥现在是让方蔷薇给哄的迷三道四的找不到南北了,连不知道哪儿弄来的方家的野种都往家里领的,还有心思管我们,我看我们还是早点儿回京都得了……” 丁念涵年轻的时候还真看上过苏鹏,那时候,苏鹏跟妻子离婚带着女儿苏莫晓独自生活,丁念涵就曾动过给苏莫晓当后妈的冲动。 可是苏鹏一心扑在工作上,对于丁念涵的示好没有一点点反应。 最后丁念涵就找过呼弘济,想让呼弘济出面把这事儿给搞定了。 谁知道呼弘济给拒绝了,直言说苏鹏不可能娶丁念涵的,就把丁念涵这个嫁人的心思给毁灭了。 所以在看到方蔷薇带回来的方葵,知道方葵还是苏鹏的初恋方海棠生的儿子时,那心里别提有多不是味了。 呼弘济也没有在意妹妹的这番冷嘲热讽的,反倒是沉着声丢下一句:“我会安排人把京都的房子收拾好了,然后你们就回去。” 他知道母亲和妹妹跟来是嫌弃京都的家太过破旧,那么就收拾下让他们回去得了。 再这么折腾下去,真是闹心的。 “妈,你看我哥了,真是的,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是我爸的亲儿子呢。”丁念涵不悦的抱怨着。 不妨呼弘济会把这句话听了进去,转过身来,双眸灼灼的看着丁念涵一字一句的说着:“在我的心里,他就是父亲,念涵,你比我幸运多了,是你自己不珍惜,你们好自为之吧。” 丁念涵傻愣在原地没有出声,呼老太太也是气的直喘气。 在房门关上时,抓起桌上的杯子砰的一声就摔了出去。 一双老眼狠狠的剜着关上的房门,像是一把锋利无比的小刀子,狠不能把这门都给剜出个大洞来的。 “妈,你别生气,我们想想办法,不能就这么走了,那就便宜了郝贝和方蔷薇了。真是的,不知道我哥是怎么想的……” 呼老太太深吸了口气,拍拍丁念涵的肩膀道:“对,你说的对,我们不能生气……最近你看方蔷薇那贱人多得意呀……” 母女俩在屋子里开始密谋了起来。 而郝贝则是吃完了饭就往莫扬家跑,她要去找爷爷问问爷爷怎么了…… 可是到了莫扬家,却是没有见到爷爷,反倒是看到苏老爷子自己坐在棋盘前下棋呢。 “苏爷爷,我爷爷呢?” 苏老爷子语气不怎么好的回了句:“谁知道老东西发那门火呢,明明我这么下就对的,他一火就走了……” 郝贝叹气,莫扬也在边上劝着爷爷别生气的。 苏老爷子那心里真的不舒服的,几十年的兄弟,争吵是难免的,但是这次的争吵太莫名了点。 郝贝这才把早上吃饭的时候发生的事情和爷爷的怪异说了一下。 苏老爷子砰的一拍桌面,狠声的骂道:“傅XX(呼老太太的名字叫啥来着我不记得了求提醒下)简直是太不像话了,这不是戳大哥的心头肉的吗?” 郝贝不解是怎么回事,但是苏老爷子心里却是清楚的。 于是跟郝贝说了下丁老爷子之所以会难过的原因。 郝贝听得眼晴酸酸的,真的觉得这个他爷爷太有爱了,对奶奶的感情,真的很难得。 转而眸光又犀利了起来,呼老太太这个死老太婆,一看就同安好心的。 故意这么惹起爷爷的伤心事儿! 这事儿吧就不能深想,一想又想到上次在AICE国际医院时,AICE医生说的话,爷爷的心脏有问题,可是上次的病发很诡异。 相信这个事情,不光是她知道,呼弘济应该也知道吧。 可是呼弘济却是一点儿动静也没有,这不禁让郝贝猜想着会不会跟这呼老太太有关系,如果真的有关系,那么这呼老太太就留不得了。 最起码不能再让这呼老太太在爷爷的身边祸害着爷爷了。 “我去找爷爷……”郝贝转身想走莫扬却喊住了她。 “贝贝,我跟你一起去。” 郝贝有些为难的看着莫扬没说话,莫扬没听到她的回话,有些苦涩的笑了笑:“你放心,我知道丁爷爷喜欢呆的地方,我们一起去,我爷爷也一起去,你如果想跑快点去找,我就跟我爷爷一起走路,不会拖累你的……” 莫扬这样一说,郝贝尴尬的讪笑了下道:“莫扬,我不是这个意思了……” 莫扬也不在意的挥手道:“知道了,走吧,丁爷爷应该是在训练场的吧。” 于是一行三人按着莫扬说的训练场走了去。 …… 蓝天白云,冬日暧阳,诺大的训练场的石阶上坐着一个孤单的老人…… 裴靖东是去单位的时候看到了郝贝的爷爷,看着老人家那一脸愤怒的神色,也不敢上前去打招呼的。 本来想着越过老爷子去单位的。 可是却被老爷子揪住了:“你小子,站住。” 如此,裴靖东只得停下来。 老爷子很生气,指着训练场就说要跟他单挑。 这把裴靖东给惊的,这能单挑吗?这么大岁数的老人呀,而且还是丁克难,还是郝贝的亲爷爷…… “丁老,您说笑了吧。” 可是不管他怎么说,人家老爷子就是一副生气,还是他惹老爷子生气的模样,边走边骂,骂的难听,也不知道是骂谁,就这么骂了一路到了训练场。 这还不算完,到了训练场才是裴靖东的苦日子的开始。 丁老爷子一个口令——立正,稍息,齐步走——指令,绕训练场跑十圈。 裴靖东那敢不从,不说别的,这人可是丁克难呀,而且还是小妻子的亲爷爷,所以,他也就相当配合的开始跑步。 故而郝贝一行人来的时候就看到那坐在台阶上背影有点孤单的丁老爷子。 殊不知,裴靖东正跑到训练场的半圈处,远远的看到郝贝和莫扬到了之后他才停下了脚步,叹惜一声,继续自己原有的步伐往办公楼行去。 “爷爷,你怎么来这儿了,我找你好久……”郝贝走过去,搀着丁老爷子的胳膊也跟着坐在了台阶上。 丁老爷子看到孙女儿,脸上的神色也缓了一缓,笑言:“贝贝,爷爷在这是在训练小战士呢。” 说着抬头在训练场上找寻着裴靖东的身影,郝贝也跟着抬头去看,却是空无一人。 丁老爷子瞪圆了眼:“人呢!死小子,这么不知道尊老爱幼的。” “……”郝贝哑然,这都什么跟什么呀。 苏老爷子刚才跟丁老爷子吵了几句,所以这会儿就指挥着莫扬和郝贝道:“你们两个也去跑两圈去,特别是贝丫头,这脸色一看就贫血不爱运动,以后每天都让扬扬带你来这儿跑两圈的。” 郝贝吐了吐舌头,伸手去扶莫扬,并给苏老爷子挤了挤眼,那意思——我陪你孙子,你把我爷爷给哄好了。 苏老爷子一瞪眼,怒吼吼一声:“鬼灵精的丫头,快去。” 郝贝做了个领命的手势扶着莫扬慢慢的走着说着话。 苏老爷子这才看着丁老爷子道:“大哥,刚才是我不好,不该那样跟你吵吵……” 丁老爷子一挥手:“又不管你的事儿呀,老苏是我自己呀,心里没底……” 苏老爷子跟着一叹,这事儿不知道该怎么劝才好了…… 丁老爷子却是有了倾诉的,开口说道:“老苏呀,从找到贝贝的时候,我就心里有数,这是老天爷可怜我丁克难,给了我最后的一点慰藉呀,雁涵她……” 丁老爷子说不下去后面的话,国内他几乎都跑遍了,这些年,真没少找的,都没有消息。 虽然说没有消息就是好消息,可是已经这把年纪了,有多少变故谁又能说得清楚呢。 “老苏呀,我最放不下的就是贝贝这丫头,要是她能放下心来,跟莫扬在一起,我老头子就是死了心里也踏实了,可是她呀……”丁老爷子说到这儿,眸底闪出泪花来。 苏老爷子也是一叹气:“就你爱操心,我看着贝丫头也不见得对我家扬扬没好感的,还是你以为就你家孙女儿好,我家孙子配不上你家孙女儿吗?” 说起这儿女亲家的事情,两位老爷子就感叹起来。 当初呼弘济和苏韵本来就是一对,最后没成。 最后苏韵嫁给了裴家的老二,后来又是苏鹏要娶方海棠,谁知道也是没有娶成,最后娶了莫月华。 所以苏老爷子就感叹着,他们苏家这也不知道中了什么邪的,就这个亲家的事儿,怎么都没有成过的。 丁老爷子也是跟着叹气,良久,两人才齐齐的说了一个人名——方葵。 “这孩子看着就像是海棠那丫头的,当初都好好的要结婚了怀孕了,怎么就私奔了,为这事儿苏鹏也多少年没好过过,这次看他过来跟我说的时候,我这个心呀……”苏老爷子说着方海棠的事情,心中也是疑惑不已。 丁老爷子笑了笑:“老苏呀,你发现没往往很多事都不顺着咱们的意思走,索性就不管了,方葵那孩子……”说到此丁老爷子停住了。 苏老爷子倒是开明,直接叹气道:“你给我老头子的面子不说后面的,我也明白,只能说儿孙自有儿孙福,咱们也管不得了。” …… 莫扬和郝贝边走边聊天,郝贝就跟莫扬说方葵的事情,说的莫扬紧张的抓住她的手直接说一会儿就去换锁,还说让郝贝搬到他家里来住。 郝贝说他太紧张了,这搬家是不可能了,只能说换成旧式那种锁,从里面可以锁上的,这样就不用担心以后还会有有不经允许就进屋子的。 “贝贝,我很高兴,你把这事告诉我,可是你打算怎么做?你真的要……”要去把裴靖东抢过来吗? 郝贝一脸灿笑,道:“莫扬,不会是你想的那样的,事情有点复杂,恩,你别担心,我一定会好好的。” 郝贝也不知道为什么会给莫扬说,但是她就是说出来了,也许有时候相信一个人是不需要理由的,就如她相信莫扬的无私一样。 训练场与办公楼交汇处,一道伟岸的身影矗立在那里良久。 他的视线一直追逐着那在慢步着的一对佳侣身上,虎眸轻眯,菲薄的唇抿紧了,周身都散发出一股冰冷的气息,写着生人勿近的寒意…… ------题外话------ 么哒一个,谢谢亲爱的们支持和鼓励,全文已修完,还有两节待审中,然后旧文静哥会慢慢修,新文保持万更咩,放心吧,静哥爱这个故事,那怕没有推荐不让写暧昧,我想咱还是有故事可以写的,会按着我心中的既定的步骤写下去的!因为有你们,故静哥一直在,所以我们一起不离不弃一直到永远吧——好矫情对吧,哈哈…… PS:静哥下午两点的火车,晚上十一点多到站,明天就在婆婆家了,事儿就不说了,更新不能保证稳定的时间,但素我尽量的不断更吧,断更这事儿要不得,一断我的思维也会断的,同样的,你们看着也不爽了。   ☆、143:二贝要订婚,黄雀在后! 裴靖东本来是要回办公室了,可是他觉得自己就是欠虐了的,怎么那腿就跟生了根似的,站在那儿就是不想走了。 非但如此,看到郝贝跟莫扬走到一起的时候,就像是有人拿着尖尖的针在刺他的心一样的难受着。 可是眼晴却是怎么也移不开视线的,犀利如寒光的视线是射向站在郝贝身边的莫扬身上的,恨不能变得一把把的小刀子把莫扬那只放在郝贝肩膀的爪子给剁掉了! 转而那眸光落到那一身水红色羽绒服的郝贝身上时,虎眸中也是水红的色泽一样——缠绵的,幽怨的…… 那不该是出现在裴靖东这样的男人身上的眼神。 但此时,这些幽怨却真真正正的写在他的眼晴里。 心里酸酸的想着,以前的时候他怎么就没有跟小妻子这样在悠闲的散步呢。 到这会儿,他忽然想不到,他们在一起的时候都做了些什么…… 好像什么也没有做,便就到了如今的这份上,可悲的他竟然想不起他们之间有什么美好的回忆,除了那些纠缠 那女人怎么能就这么坦然的跟莫扬这样的亲昵相处着呢。 不知道他会难受吗? 深吸一口气再深吸一口气,告诉自己要冷静,可是他妈的这事儿就没有一个男人能受得了,而他也根本就冷静不下来的。 兀然,一道戏谑的呵笑声自裴靖东的身后传来。 “呵,看着眼红了吧,这么好的姑娘马上就要成别人的新娘了。” 裴靖东虎眸一眯看向来人——是方葵。 阳光下,方葵那双细长的桃花眼带着淡淡的笑意,这样的笑跟方三的倒是很像。 “嗯?”他淡淡的回了这么一个字,脸上的神色已经恢复到平时面对陌生人的状态。 方葵看到裴靖东这么淡然的反应,眼睛里闪过一道不可思议的神色,继而又接着道:“蔷薇姨很喜欢郝贝,丁老爷子也有意跟苏家结亲,这次苏老爷子回来就是要跟丁家结亲了。” 裴靖东冷冷的看着方葵,嘴角一勾,问道:“所以呢?” 方葵看到裴靖东这样,眼中不禁闪过一抹愤慨的神色,虽然只是那么一闪而过,但却没有逃得过裴靖东的眼。 呵,好笑,这个方葵,有点意思! “没什么?只是你可能不知道我也是苏鹏的儿子吧,算起来,莫扬还是我的弟弟……” 方葵说了一半留一半没有说,可是那意思再明显不过了。 裴靖东的眼中迸发出冰冷的寒刀,像是一把无形的利刃,那是要把方葵碎尸万断的节奏。 方葵这时候才笑了,笑的很是开心很是得意。 “哈哈哈,裴靖东,你也喜欢郝贝的吧。” 裴靖东一怔,敏感的捕捉到一个‘也’字,心底倏地一跳,方葵的意思是——方葵也方葵欢郝贝?还是郝贝也喜欢自己。 如果是后面的他自然是不用担心了,但如果是前者! 裴靖东的呼吸开始有些急了,如果不是时间和场合都不对,他想一拳头把方葵脸上那些笑意全都给砸没了! 可是方葵根本就没有给他这个机会,因为方葵往训练场行去了! 裴靖东知道自己不能再看下去了,再这么看下去他会忍不住发疯的! 转身,迈着沉重的步子往办公楼走去。 训练场上,方葵带着浅笑走了过去,先去了两位老爷子跟前问我。 两位老爷子看到方葵时都有点发愣,摸不方葵怎么会在这儿? 因为方葵看上去就是不那种会陪着老人小孩子话家常的人,但是此时方葵却是坐了下来,就坐在丁老爷子的身边,脸上的神情是安详的。 看着那走在训练场上的郝贝和莫扬,轻笑着:“丁爷爷,贝贝和我弟弟很般配呢。” 方葵这一直呼莫扬为弟弟的举动,惹得苏老爷子眼底飙出两颗清泪来,一双干若枯叶的老手握住方葵的颤声音道:“葵儿呀……好孩子,是我们苏家对不起你。” 当年不管谁对谁错! 毕竟方葵是无辜的,明明是苏家的少爷,却是流落在外那么多年。 关于方葵的过去的经历,苏老爷子是知道的,故而这心中别提有多不是滋味了,如果可以,真想从来不知道苏家还有这个孙子,都好过如今这般。 但显然,如今这么想也只能是白想,因为方葵已经站在这儿了,所以根本就不可能当作没有这个孙子。 方葵淡淡一笑,不怎么在意的说道:“所以爷爷不想认我的吧。” 苏老爷子脸上浮现出尴尬的笑意来,眼眸中有着愧疚的神色。 方葵接下来的话却是继续加深了苏老爷子心中的愧意。 因为他说:“因为我没有像莫扬弟弟一样那么,从出生就在苏家,从小就接受最好的教育,长大后也是一个优秀的人对吗?” 丁老爷子悠叹一声:“孩子,你误会你爷爷了……” 方葵两只细长有神的眼睛此时含着一丝诡异的笑,那模样说不出来的狂绢邪魅,没有讲话,只是看着苏老爷子,等着苏老爷子表态。 “孩子呀,你心里要有怨言也是无可厚非,但是请你相信,我们绝对没有不认你的意思,包括你的父亲都没有这个意思,只是你也看到了,莫扬如今这样,所以这只是暂时的。” 苏老爷子这么一席话说完,方葵扯了下嘴角,扬起一抹不算真心的笑容,抬头看向天空:“如果我从出生就在苏家,那么此时应该是我来娶郝贝……” “你!”丁老爷子惊的站起身来,这小子想娶他的宝贝孙女儿,这怎么可以? 方葵有些受伤的神色看着丁老爷子,一副小可怜样的说道:“丁爷爷不觉得我跟郝贝才是最般配的吗?” 丁老爷子脸色潮红,不知是让惊的还是让气的,瞪圆了眼半晌也没有说出一句话来! 而制造出这些涟漪的方葵此时却是起身,拍拍屁股走人了。 方葵一走,苏老爷子一脸双眉紧看着丁老爷子,道:“老哥哥,对不住爷了……你看能能让贝丫头尽快的跟扬扬订婚吧。” 苏老爷子如此一提意甚得丁老爷子心中所想,因为这俩个老伙伴想到一块儿去了。 方葵今天绝对不是无缘无故的来说这番话的。 所以…… “好,这个事情我跟贝贝说。” 丁老爷子一拍膝盖,这事儿就算是这么说定了。 犹不知自己的婚事已经让两位老爷子拍板订下来的郝贝与莫扬还在训练场上谈笑自若。 两位老爷子这儿却是已经讨论起来,贝贝将来生的孩子姓什么的问题了。 “不行,我的孙女儿生的得姓丁。” “那不可不行呀,贝贝是嫁给我家扬扬的,肯定得姓苏的。” “怎么不行了,没有我孙女儿能有孩子吗?” “那没有我孙子能有孩子吗?” 方老爷子不知道什么时候也过来了,一来就听到两位老伙计讲的这话,故而笑着道:“这个有什么难的,贝丫头生个双胞胎不就有了。” “对,就得这么办!” 丁老爷子和苏老爷子最后一致觉得生双胞胎这个事比较可行。 却不知,这婚事呀——八字还没一撇呢,他们就在这儿想到孩子的事情了。 所以,在莫扬和郝贝散步归来后,苏老爷子笑眯眯的就把这事儿给说了…… 郝贝惊惊的看着自家爷爷,以眼神寻问着为什么突然会有这么一出事儿来。 丁老爷子直言不讳道:“贝贝呀,爷爷能活的时间也不久了,就想着看着你开开心心的嫁人幸幸福福的生活,而且爷爷认为莫扬是可以给你幸福的人。” 郝贝愣视,良久没有说话,脑中则是过滤着爷爷说的话,还有刚才爷爷见过的人。 她这个爷爷,虽然初见时霸道的不得了,但其实相处久了就会发现也不是那样不讲道理的,这一点儿,郝贝还是深信不疑的。 故而心中则是想到了一个可能,刚才跟莫扬在散步的时候,她有看到过方葵。 那么——她可不可以假设是方葵说了什么刺激到爷爷了吗? 莫扬的眼晴虽然看不到东西,但是他听到丁老爷子说这话的时候眼中惊喜的光彩是骗不了人的。 郝贝突然不知道该怎么说了…… 就在她不知道要如何应对的时候,莫扬叹惜了一声先开口了:“爷爷,我不同意。” 所有的人都愣住了! 大家都以为出声反对的会是郝贝,没有想到竟然是莫扬先开口说不的。 他扬唇轻笑,三分苦涩两分自嘲,还有五分是无可奈何的笑。 沉郁嗓音响起,道:“爷爷,我知道你们是好意,可是我想,我还不至于差到连贝贝都追不到的吧。” 说罢,侧身低头望向郝贝的方向问道:“贝贝,你说是吧。” 如此,郝贝能怎么说? 只是长舒了一口气,干笑两声并未回话。 心中酸酸瑟瑟的难受着,莫扬是为了她呀!可是她怎么办? “贝贝,你说呢?”丁老爷子狠剜了一眼莫扬,觉得这小子这时候是不是太矫情了点的呢。 郝贝叹气道:“爷爷,这是我跟莫扬的事情,我想还是让我跟莫扬谈谈吧。” 丁老爷子一听郝贝这话,颇为诧异,不过他还是相信自己的孙女儿的,于是一挥手跟其它两位老爷子道:“得,瞧到没,人家小年轻要变恋爱嫌弃咱们这些老头子碍事了呢……” “你才知道你碍事呀,我是早有这种自觉了……”苏老爷子跟着咐合道。 方老爷子也打趣的看着眼前这一对小年轻道:“倒真都是有心的孩子,相信你们不会让爷爷们失望的。” 三位老爷子一走,莫扬就伸手去寻找着,终于扶在郝贝的肩膀上时才深吸口气道:“贝贝,你不用担心爷爷们会逼你,我不会同意的。” 郝贝摇头,淡笑,最后才开口问:“莫扬,你难道不想娶我吗?” 莫扬怔住,眼中有惊喜,心中却是忐忑不安的,声音中都带着一丝丝的紧张,问:“贝贝,你,你愿意嫁给我吗?” 郝贝低头不语,要让她说实话,她是真的不愿意的,可是现在的情况是…… “莫扬,你相信感情可以培养的吗?” 听到郝贝这样问时,莫扬淡笑:“如果我说我相信呢?” 郝贝深吸了口气,才最终下了决定,道:“那么,莫扬请你跟我订婚吧!” 莫扬诧异的眉头高高的挑起,道:“贝贝,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订婚?是他想的那个意思吗? 郝贝有丝不忍的看着莫扬,心中则是惭愧汗颜的,得亏莫扬现在看不到,不然的话,她真的要无地自容了。 这样利用莫扬很可耻吧,可是她要怎么办? “莫扬,对不起,你当我没有说过这话吧。”她真的不忍心给了莫扬希望又让莫扬失望,因为只有她自己知道自己是有多么的矫情多么的固执。 从前是对陆铭炜,现在是对裴靖东。 这是她无法控制自己的事情。 “贝贝?你是不是有些什么事儿瞒着我?”莫扬听出郝贝情绪上的不安与变化,疑惑的问出声来。 郝贝又是一叹,有些不自在的道:“莫扬,你知道的,我……可能……”可能是利用你的呀,但这话她又讲不出来,因为过伤人了。 莫扬吧,也真是个贴心的,到了这份上,竟然是一伸手就捂住了郝贝的嘴道:“贝贝,我说过,不管你做什么事儿,我都无条件的支持你,这次当然也不例外的,你不用在意我,我只要可以陪在你的身边,不管是朋友或是恋人,都是一种幸福。” 郝贝眼晴红红的,手背放在嘴角,牙齿咬在自己的中指上,感动的说不出一句话来。 不敢哭出声,她怕莫扬再为她担心。 不敢说莫扬你不要再对我好了,她怕莫扬会对她更加的好! 但是显然,莫扬比郝贝想想的还要了解她,因为他已经伸手去抹她眼角的泪,听他低沉暗哑嗓音在她的耳边说道: “贝贝,不要为我落泪,能活着就是一种幸运,能呆在自己喜爱的人身边更是一种幸福,所以贝贝,因为有你,我很幸福。” 郝贝终于忍不住扑在莫扬的怀里呜呜呜的哭了起来,像只受伤的林中小兽那般,嘶鸣着,低嚎着,喃喃着:“莫扬,你好傻好傻……” 真的好傻,明知道没有结果的事情,为什么要这样执着呢。 殊不知,当一件事成了一个人的信仰之后,就如飞蛾一般,明知扑火会死,也会义无反顾的冲向火海! 莫扬要和郝贝订婚的消息传出去之后,几家欢喜几家愁。 最高兴的就要数小白花柳晴晴了。 哼着小趋曲儿在厨房里做饭的时候,那脸上写的全都得胜利的笑容。 ‘今天天气好晴朗,处处都是太阳花哟喂……’ 像是故意恶心秦汀语一样的,小白花柳晴晴最近一直就唱着这首自己改编的歌曲。 这曲儿听在赵老太太的耳朵里那可叫一个好听呀,甚感欣慰的想着自己给孙儿找了个好媳妇儿呢。 可是这于贺子兰和秦汀语来说,那简直就如魔音穿耳一般的渗入心肺,恨的牙痒痒,一枪毙了小白花的心思都有了…… 这不,卧室里,秦汀语把枕头闷在自己的头上,可是小白花唱过的歌儿,就在她的脑海里怎么挥都挥不去。 贺子兰看着秦汀语这样,也是急得在房中直迈步。 良久,秦汀语呜呜呜的哭着冲贺子兰喃喃着:“妈妈,你可一定要帮我呀,一定要帮我……” 这样,贺子兰听到秦汀语这样脆弱的声音之时,心中那种母爱是彻底的泛滥开来了。 不行,不能就这样算了。 秦汀语是她未来的所有希望,她不能就这样子放弃了的! 赵老太那死老东西,以为一个柳晴晴就能把她给难住了吗?这未免也太小看她贺子兰了吧! “小语,没事儿的,有妈在,你放心吧,不会让柳晴晴太猖狂的了。” 有了贺子兰的保证,秦汀语这才闷在枕头里说自己累了晚上不候吃饭,想睡觉了…… 贺子兰点头说知道了之后就出屋了。 等贺子兰一出屋,秦汀语就从床上坐了起来,眼角哪儿会有泪水,有的只不过是一抹奸计得逞的笑意罢了! 柳晴晴这小贱人以为她把方葵找来就是捏住了她的七寸吗? 狗屁的太阳花,狗屁的方葵,都他妈的算个屁,她秦汀语会怕这些吗? 还好,贺子兰对她的忠诚度颇高,如今她大着肚子做什么都不方便,所以还需要贺子兰的力量,等她可以自己动手的时候…… 别说柳晴晴这小贱人了,就是贺子兰这老贱人也得给她滚的远远的! …… 丁家。 对于郝贝要和莫扬订婚的消息,呼弘济和方蔷薇的脸上终于有了一抹笑意。 特别是方蔷薇,脸上的笑容几乎就没断过,直接跟丁老爷子保证道这订婚的一切事宜都交给她来办。 因为这即将到来的喜事儿,让呼弘济把要送母亲和妹妹回京都这件事儿都给延后了。 晚餐过后,方蔷薇还在客厅里翻着那些婚庆的杂志,这是今天听说了郝贝要跟莫扬订婚后,她就让人送来的。 一页页的翻过,每看到一样合适的就会用笔标记下来。 不过是一个多小时,一张A4纸上全都是她标记下来的重点,需要注意的事项之类的。 呼小筠在边看着自家妈咪那副聚精会神的模样,心中别提有多不是滋味了! 撇着嘴,一副差点没有哭的神色。 方葵倒了一杯水走到沙发上坐下来,并没有说话。 就这么默默的注视着方蔷薇的每一个神态,眸光转而落在边上的呼小筠的脸上。 看到呼小筠脸上那抹失落时,他勾唇深意的一笑,冲呼小筠招招手道:“甜甜过来哥哥这儿……” 呼小筠敛起失落的神色,笑嘻嘻的凑到方葵跟前喊道:“四哥哥。” 方葵伸手摸了摸呼小筠柔软的发顶问道:“甜甜想看电视吗?” 呼小筠嚼嘴道:“想看,可是妈咪刚才说不让甜甜看,说甜甜看电视会吵着妈咪给姐姐做订婚的事宜的准备工作。” 方葵一怔,眼底闪过一抹心疼的神色,不过却是更加坚定了心中的一个想法。 于是喊道:“小姨,甜甜想看电视,要不你回房间去做这些,我天这儿陪着甜甜看电视。” 方蔷薇这才惊觉自己太过投入,当下就站了起来,笑着说:“你看看我这好多没有忙过事儿了,所以老爷子一把这事儿交给我,这我就急上了……” 方葵轻笑着说了句:“是吗?”那眼神却是有着一点点探索的意味。 方蔷薇尴尬的笑了下,刚想说她回屋的时候,呼小筠就一撇嘴不悦的抱怨:“妈咪偏心,只要是姐姐的事儿,妈咪都会只想到姐姐,一点儿也没有想到甜甜……妈咪不爱甜甜爱姐姐了……” 呼小筠这抱怨的话还有没讲完,忽然就得来方蔷薇一声暴怒的喝斥道:“呼小筠你给我闭嘴!” 呼小筠让方蔷薇这么一喝当下就抖了下身子。 方葵则是大惊的把呼小筠往自己怀里这么一虚搂,吃惊的看着自己的小姨提醒着:“小姨,甜甜才是你的女儿,你这样真的会让人误会的。” 方蔷薇的心咚咚咚咚的跳着,呼吸也跟着急促了起来,脊背上都有薄汗渗出,张了张嘴,想解释,可是又所越描越黑。 却又听方葵已经开口在安慰着呼小筠了。 “甜甜不怕,你妈咪不是偏心,而是现在你姐姐有事儿要忙,等你以后要结婚的时候,你妈咪也会这样为你操心的了……” 呼小筠怯生生的看着方葵,不相信的问道:“哥哥,你不会是骗我的吧,妈咪从来没有为我这么着急操心过的,妈咪就是不爱甜甜了……” 方蔷薇顿觉头疼不已,怎么就生了这么个傻女儿呢。 方葵则是叹惜一声看着方蔷薇道:“小姨,没事儿的,你帮你哄着甜甜,你快去弄子贝贝的事情吧。” 方蔷薇感激看着方葵叹惜道:“阿葵,谢谢你,等小姨忙完贝贝的事情,也该给你张罗下了……” 方葵轻笑着挥了下手,没有表态,开了电视带着呼小筠看电视了。 方蔷薇站在那儿有些欣慰的想着,找到姐姐的儿子对她来说,人生又算是一种圆满了。 殊不知,她所谓的圆满的人生,很快就会有一场暴风雨来袭。 方蔷薇上了二楼回到卧室里继续开始做先前的事情。 而二楼的另一个房间的门却是悄然的合上,丁念涵笑眯眯的凑到呼老太太跟前笑道:“妈,我跟你说刚才吧……” 丁念涵刚自己刚才偷听到的都说给呼老太太听了。 呼老太太听罢,笑眯了一双老眼,暗哼道:“我就说嘛,这方蔷薇对郝贝也太好了点,看来真的点儿不一样的,念涵呀,你平时就多留心点儿这事就行,千万跟再跟她正面是呛呛了,等我们找到了她的证据,还怕她敢不听我们的话,还怕你哥不听我们的话吗?” 丁念涵也是笑眯了眼,似乎发现了一件很好玩儿的事情一样。 再说楼下的呼小筠和方葵这表兄妹俩人坐在沙发上看电视时,呼小筠还是有点闷闷不乐的。 不为别的,就是因为心里想着妈咪不爱她了,爱姐姐了这样的…… 方葵则是把呼小筠的这种心理看在眼里,故而眯起了眼轻笑着哄着呼小筠:“甜甜,为什么说你妈咪不爱你了,你都不知道哥哥有多羡慕你有个妈咪的呢。” 呼小筠眨巴着一双水眸儿,眼中含着一丝不解,三分疑惑,最后怯生生的说:“可是妈咪真的不爱我,上次妈咪把我一个人扔在厨房里,然后着火了,小姑姑说甜甜差点就让烧死了。” 方葵嘴角一抽,心底却是一乐,看来他的预计没有错误的。 “甜甜呀,就算是这样也不可以说这样说妈咪的呀,不然你妈咪会伤心的……” 此时的方葵就像是一个诱拐小红帽的大灰狼一样引导着呼小筠说话。 呼小筠懵懵懂懂的看着方葵一撇嘴:“可是上次甜甜走丢了好久回来妈咪都没有很高兴可是跟姐姐说话就很高兴,好像姐姐才是妈咪生的孩子一样,可是妈咪说不是,那甜甜想,姐姐就是爸爸生的吧,不然为什么要让甜甜叫姐姐呢……” 方葵嘴有勾了抹邪笑,双臂展开,一双桃花花却是扫向楼梯口的位置。 那儿站着一个人,他是早就发现了的,所以才会引导着呼小筠说这些话的。 相信很快就会有人把真相送到他跟前来。 却不知,这有句话说的话——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呼小筠则是顺着方葵的目光看了过去,轻撇的嘴角也跟着扬起一抹得意的笑容。 有时候,人与人之间可以很简单,也可以变得很复杂。 郝贝这会儿呢,窝在自己的房间里看着门后面一把硕大的铜锁拍了拍手,这是她今天买来的锁,没敢弄大动静,就是买了把锁,弄了螺丝,自己安上的。 这样别人想从外面开她的门根本就不可能。 以后她睡觉就这样把门给锁上,这样就不怕方葵那鬼东西像只鬼一样闯进她的房间了。 仰躺在床上,心口处微微的疼着,今天晚饭前,爷爷问她跟莫扬订婚怎么样? 她同意了,同意的那一刻,心里就在揪着的疼。 明明都知道裴靖东可能有不得已的原因才疏远自己的,可是她却不能因此而利用或辜负莫扬呀! 感情真的可以培养的吗? 她突然也不知道了。 手指划过手机屏幕,一个个的号码翻过,才发现除了南华的家人之外,好没有任何可以联系的倾诉对像。 故而手机点在郝妈妈的号码上,拨了出去。 等待电话响的时候,眼底就润润的。 电话很快被接通,郝妈妈的大嗓门从电话里传来:“好你个死二贝,你多久没给家里打电话了……” 郝贝的眼泪瞬就涌出来了,家人就是这样,不管多久久不联系,不管是不是在说着训人的话,可是都能让她好感动。 “妈,我忙呀,我现在跟着爷爷到了江城,然后要复习呀,妈,你等着明年我给你考个名牌大学回来呀。” 另一头的郝妈妈一听这话,语气就哽咽了起来:“你说说你个不争气的东西,当初老娘那是砸锅卖铁的供你读书,你倒好,一个男人就让你连书也不读了,作死呢……” “哎哟,妈,你就别念叨这些陈谷子烂麻子的事情了,我给你打电话是有一件正经的事情要跟你说的哟。” 郝贝是等她妈说的差不多了才打断,以前的时候就觉得她妈说什么都是唠叨,可是现在吧,就觉得能听她妈唠叨下也是一种幸福。 得之不易的幸福! “有事儿跟我说?”电话那边的郝妈妈一听有事儿说那眼皮儿都直跳,就想着千代别是什么不好的事情才好。 郝贝笑了笑,叹气,道:“妈,我要跟莫扬订婚了,爷爷说让你们也来参加,可是吧,我觉得那样的话就太麻烦了,要不等改天我带莫扬一起回下南华我们一起吃个饭,你看行吗?” “什么?你要莫扬订婚了,郝二贝,你,你你,这么大的事儿,你怎么现在才给我说呀!” 郝妈妈一听就炸毛了,女儿要订婚的事情,她怎么能现在才知道,而且跟莫扬订婚了的话,那么…… 这人吧就是这样,以前的时候郝妈妈就觉得裴靖东不太好,一直鼓励着郝贝走出裴靖东那个旋风窝接受莫扬也好一点。 可是现在吧,一听说要跟莫扬订婚了,心里又有些不舒服了。 毕竟什么都是原配的好。 而且自己养了二十多年的女儿,她自己心里清楚着呢,绝对的不可能这么快的就接受了莫扬。 忘记陆铭炜都不知道用了多久的时间,更别说现在的郝贝根本就不可能忘记裴靖东的。 郝妈妈的心里那叫一个揪的难受的呀。 “妈……”郝贝喊一个妈,然后就眼泪就止不住的往下掉,心里也是难受的要死。 “二贝呀,你听妈说,你是不是因为小东他,妈跟你说,这男怕入错行,女怕嫁错人,小东是个不错的人,会对你好的,他现在这样肯定也是……” 郝妈妈也不知道该怎么劝的了。 郝贝当下注哑然了,可是她已经作了决定的。 “妈,我决定跟莫扬正式的交往,以结婚为目的的正式交往,妈,去年你催我结婚的时候不是说了吗?感情都是可以培养的,我想莫扬那么好的人,我一定可以跟他培养出感情来的。” “可是二贝呀……”郝妈妈还想再说什么,可是却又找不出什么反驳的话来。 “妈,就这样吧,我已经决定的了……到时候我跟莫扬回南华去看你们……”郝贝说到这儿不再给她妈劝她的机会就挂断了电话。 电话挂断,她自己窝在被子里狠狠的哭了一场。 靠窗的位置那一处飘窗处站着的人影,久久矗立在那里一动也没有动,一直到屋子里传来郝贝均匀的呼吸声时,那道黑色的人影才推开窗户翻了进来。 走到郝贝的床前,看一眼她熟睡的容颜,大手爱恋的描绘着她的脸部轮廓,最终却是没有落下。 不过却是走到锁着的房门前,轻笑了下,又拿起边上的工具,轻声的把那些螺丝又拧紧一点。 这才悄然的离去,整个过程很快,郝贝因为这一天哭的时候太多,所以有点累睡的着,根本就不知道有人来过她的房间。 如果知道的话,怕是会吓的连窗户都要上了锁的了。 夜深深,月隐隐,冬夜里的江城被笼罩在一片阴霾中。 从郝贝的屋子里顺着绳索上了三楼的男人兀然察觉到一道从对面而来的窥视的视线,转而瞧过去,一愣,而后笑开了,原来是这样…… 翌日,天光乍亮,朝阳初升,一扫多日的阴沉天气,东方乏起了明灿灿的鱼肚白,一切沉睡的东西,也都在此时悄然苏醒。 裴家三楼,展翼站在裴靖东的房间门口犹豫不决的不知道该不该说这事儿。 可是不说吧,他哥早晚得知道的。 说了吧,他哥能承受得住吗? 裴靖东按点儿起了床,打开门就看到在他门口罚站的展翼,皱了下眉头:“你是做错事了?”在这儿罚站呢。 展翼挠了下头发讨好的笑道:“哥,你要心情不好,我陪你练练……” 裴靖东没好气的白了他一眼:“无聊。” “……”展翼泪呀,可不就是无聊吗?怎么上来就说这话呢。 “哥,那个,那个,我……” “有话说有屁放,没事滚蛋!”裴靖东的揉着发硬的眉头,心情不怎么好的说了这么一句话。 “哥,我说了你要生气就揍揍我吧,然后……”展翼刚决定开口把这事儿给说了的时候,裴靖东的手机响了。 裴靖东一抬手,拿出手机看了一眼上面的号码,虎眸一眯,摁了接听,把手机放在耳边。 就听电话里传来方葵的呵笑声:“裴靖东,老爷子就会对外宣布丁家要和苏家联姻的事情了。” “嗯,然后呢?”裴靖东淡淡的问了一句。 方葵又笑:“就是不知道我们有裴大少还二少这心里会不会不舒服呢?” 裴靖东一眯眼,眸光折射出一种危险的气息,却又沉声笑:“方葵,你想要什么?想要秦汀语的话你就直接拿去,连招呼都不用跟我打的。你总这样拿着郝贝来跟我说事儿有意思吗?” 电话里传来方葵哈哈大笑的声音,似乎是魔鬼的狂笑一样,惹得裴靖东厌烦的皱起了浓眉。 突然,方葵收起了笑意,阴沉的说道:“裴靖东,你说,如果莫扬不苏家的人,那么结果会如何?” 裴靖东捏住手机的手紧了几分,沉着脸没有说话,但是周身去是萦绕在一股冰冷的气息中。 “方葵,你想做什么就去做你的,最后再给你说一次,郝贝的事情不要再跟我说了,跟我没有一点点儿关系的。” 裴靖东说罢就切断了通话,眸光沉沉的看着展翼:“你有什么事儿说?” 展翼这才怯生生的说了:“丁家那边放出消息说小嫂子要跟莫扬订婚了。” “嗯。”裴靖东只答了这么一个字,越过展翼走三楼的小厨房。 展翼跟在裴靖东的后面,不明白他哥这个嗯字是什么意思。 “哥,你要难受就揍揍我吧。” 裴靖东回头轻笑:“你是欠揍了,让我想想,要不要给姚修远打个电话说你跟宁馨约会的事儿?” 展翼脸下倏地一红,大叫道:“哥,我没有跟她约会,我是……” 事儿吧,就这样越描越黑,越想解释越解释不清楚。 看着展翼着急的模样,裴靖东轻笑了起来,纵然他的心中都想暴走,可是脸上却是依旧要扬起笑脸。 看一眼小厨房里的东西,皱了下眉头展翼说今天开始到楼下吃饭,因为他们大男人做的饭到底没有人家小白花柳晴晴做出来的美味可口。 展翼有些奇怪的看着他哥,不理解,他哥这是个什么意思,于是又问了一句:“哥,我说的你听到了没,郝贝要跟莫扬订婚了!” 不得已的又重复了一句。 裴靖东皱起了眉头,真想一拳头砸死展小翼这小子了! “哥,你……” 裴靖东没等展翼再说一次刚才的话就开口了:“是订婚又不是结婚,是跟莫扬订婚又不是跟你订婚,你急个毛的!” 靠! 展翼心中泪流满面,就觉得自己是不是最近跟宁馨呆在一起的时间久了,怎么脑袋也变得不好使了呢! 裴家因为裴靖东一行人到楼下吃饭而坐满了桌,小白花柳晴晴格外的殷勤。 秦汀语则是淡笑不语,一切都是和乐洋洋…… 相较裴家的坐满桌,丁家的围满桌,苏家则相对的冷清了许多。 诺大的餐桌上,就只有苏老爷子和苏莫晓姐弟俩人。 苏老爷子吃起饭来依旧像是过去打仗的时候一样,因为莫扬要订婚的事儿,老爷子这两天是一个劲儿的往丁家跑去。 这不刚吃完了饭就往乐呵呵的往丁家跑去了。 莫扬嘴角勤着抹笑,整个人都沐浴在一片喜悦的阳光之中。 苏莫晓沉着脸把一个煎好的鸡蛋夹到弟弟的碗里,莫扬皱了下眉头没有动那个鸡蛋,摸索着拿起边上的一碗粥往嘴里送。 苏莫晓则是淡淡的开口道:“扬扬,你还是跟从前一样不吃加了葱花的鸡蛋呀。” 莫扬没有说话,苏莫晓则是笑着继续说:“扬扬,你记得我们小时候,你把一个爷爷的一个花瓶打碎了,怕挨骂,然后就哭着跟我说你不是故意的,你说你会跟爷爷承认错误,那怕爷爷打你,你也要勇敢的承认错误……” 莫扬的身子僵直住了,拿着碗那只手捏的紧紧的,声儿颤着的喊了声:“姐……” ------题外话------ 囧,又被改名了!这个真非静哥所愿,昨天在火车上用手机上网就看到书名被改了,联系编辑想换一个,可是——呵呵,不说了!所以,这个书名就先用着吧。以后可能还会换,真是太蛋疼了…… PS:静哥在婆婆家,情况不太好,所以更新时间不能稳定,也有可能某天就断更也说不好,亲们请谅解咩……   ☆、144:灰飞烟灭,再见我的小姑娘! 苏莫晓看着莫扬笑着说了声:“扬扬,郝贝她就真的这么好吗?好到能让你如此的不顾家人的感受吗?嗯?” 朦胧的晨光中,苏莫晓那冰冷的唇隐匿着一丝不悦三分怒意,余下的六分则是从心疼之意! 她苏莫晓的弟弟何时需要如此的卑微了,不就是个女人吗? 她甚至想过,实在不行,用点手段把郝贝送到莫扬的床上去,是不是这样就可以让她弟不再这么难受了…… 可是……到底是不能这样做的。 “姐,你怎么知道的?”莫扬面无表情的问着。 苏莫晓淡笑:“扬扬,你是我弟弟,从小爸妈工作忙的时候都是我带着你的,只要用心的人都能看得出来,你以为爷爷也看不出来吗?爷爷只是心疼你,没有说而已……昨天晚上你上三楼了……” 莫扬轻扯了下嘴角,神色淡然,依旧是那样面无表情的模样,道:“原来是这样,失策呀。” 苏莫晓倏地就怒了,冲过去,一把拎着莫扬的衣领,声嘶力竭的吼道: “苏莫扬,你到底知不知道你在做什么?那个女人就能让你放弃做人的原则去做这样卑鄙无耻的事情吗?” 莫扬就像是一个没木偶人一样的,就这么任苏莫晓拎着,清冷如月的眼眸中没有起任何一点点涟漪。 …… 苏老爷子到了丁家的时候,一家人还在吃早饭。 丁老爷子喊苏老爷子一起吃点,苏老爷子就坐下来跟丁家人一起吃早点了。 丁老爷子喝了小半碗粥后状似无意的开口道:“我说老苏,你家这是没米下锅了吗?七早八早的往我家跑来……” 苏老爷子怔了怔,才回了嘴:“小气,不就是吃你家一碗饭吗?再说的话下次不来吃了……” 方蔷薇笑着打圆场:“苏叔叔,老爷子是怕你天天来陪他吃早饭,莫晓和莫扬别有意见了……” 苏老爷子眼神闪烁的瞄了一眼郝贝,而后笑道:“怎么会?我这也是来陪贝丫头的呀,嘿嘿,改明个儿,等贝丫头跟我家扬扬结婚后,哼,就该是你丁老头到我家里蹭饭吃了……” 两位老爷子逗着嘴,方蔷薇时不时的打个圆场。 呼弘济则是面无表情的吃着早点。 方葵嘴角带着抹坏坏的笑看眼郝贝,再看看其它人,心中则自有一番打量的。 吃过饭后,方蔷薇就叫了郝贝过去,说是要郝贝去跟莫扬商量下她昨天晚上弄出来的几个订婚方案,看看莫扬有什么意见没有的…… 郝贝拿着方蔷薇写在A4纸上那些密密麻麻的红字黑字的,有些头疼的问道: “不就是订个婚吗?需要开这么复杂吗?” 方蔷薇笑笑的说道:“当然了,这结婚是人生的大事儿?从订婚开始就是进入婚姻的一步,贝贝呀,你不用怕麻烦,这些事儿我来弄就好,不需要你动手的,你只需要好好的把自己养的漂漂亮亮的,等着当新娘子就好了……礼服什么,这个到时候你自己选一下,看看是订做还是直接去买成品。” “……”郝贝哑然。 方蔷薇以为郝贝有意见,就追问道:“贝贝,你要有什么想法都可以跟我讲的,你可以把我当成你妈妈一样的,不用客气……” 郝贝因为方蔷薇这句话而猛然的抬起头来,一双灵眸带着探索的看向方蔷薇。 方蔷薇却是自觉失言故而叹气,道:“贝贝,我没别的意思,我是说,你妈妈在南华,不能帮你处理这些事情,婶婶可以帮你处理的……” 郝贝轻笑,那笑容神密又诡异,道:“婶婶,你知道我怎么跟裴靖东结婚的吗?” 方蔷薇松了一口气以为郝贝是在跟她话家常,就笑着接话道:“嗯?你跟我说说,一直都没有机会跟你好好聊聊呢……” 郝贝接着说道:“当时我弟要结婚,家里没有房子,所以我妈就想着让我赶紧的结婚了,这样就可以把屋腾出来给我弟当婚房用。” 方蔷薇的眼中有些红,眸底有泪光浮现,心紧紧的揪成一团团的,她伸手想要把郝贝给抱在怀里,却不妨郝贝会往后退了一步躲开了她。 如此,方蔷薇的双手落了空,眼中闪过一抹受伤的神色。 郝贝却是冷冷的看着她,语气中有着严肃的认真的神色,那些话是她早就想跟方蔷薇说的,却是一直没有机会说,如今这就是一个机会! “你一定觉得我妈很不好吧,为了让我弟结婚把我赶出去对吗?” 听郝贝这样问,方蔷薇赶紧的摆手:“不,贝贝我从来没有这样想过……” 郝贝一脸灿笑,道:“当然了,比起小筠妹妹,比起方葵,比起太多太多的人,我幸运多了,你可能不知道吧,我学做饭都是嫁给裴靖东之后才学的,我姐读到中学就不读书了出去打工,我弟也只读了个中专就没再念书,可是我去读到了大学,我从小身体不好,又从小学跳级到高中的,所以从我读高中开始,我妈就从乡下买了只母羊,每天都给我挤羊奶喝……一直到我读了大学,我因为男友劈腿的事情退学了,我妈拿着藤条抽的我背上都出血了……” “贝贝,不要再说了……” 方蔷薇眼中的泪水终于决堤而下,她不能想想这个孩子当时得有多疼,只知道,郝贝这样说的时候,她的心像是让鞭子抽打了一样的疼着! 郝贝却是冷笑着道:“其实当时我恨死我妈了,就觉得我肯定不是她亲生的,不然她怎么下得了狠心那样去打我,平时也是,我惹她生气了,她就会骂我,就说恨不得掐死我……” 方蔷薇再也忍不住了,单手捂住嘴,呜呜呜的哭了起来。 郝贝脸的笑容依旧,眼角却是有泪珠子落下:“可是,如果没有她催着我逼着我赶紧去结婚,我也不会在婚姻登记处遇上裴靖东,如果不是她打我,我也不会知道自己为了陆铭炜一个渣男而浪费了我的学业……她就是我妈,这一辈子我就只认她当我妈……就算是我亲妈找来了,我也不认!” 郝贝的这话像是一把利箭,直接射进方蔷薇的心间,那儿狠狠的疼着,疼痛到无以复加。 “贝贝,对不起对不起我不该说那样的话……” 方蔷薇如此重复着这样的一句话。 郝贝推开她的手,神色淡然的说着:“知道你不该说那么请你以的就不要再做些会让人误会的事情来。” 方蔷薇站在那儿就这么看着郝贝走出她的视线,丁念涵悄然的站在她身后,语带嘲笑的讽刺道:“哟呵,这下美了吧,就没见过你这么贱的人,对别人的女儿这么好做什么,你对人家好,人家领情了吗?” 方蔷薇满脸泪水的转身,无视丁念涵的嘲讽往屋子里行去 丁念涵则是鄙视的丢她一句:“神经病!” 郝贝是在走出家门口时候看到苏老爷子的,苏老爷子生的慈眉善目,很是温润的那种人,招了下手,郝贝小跑着过去,喊道:“苏爷爷,你怎么在这儿,不是跟我爷爷一起去训练场了吗?” 苏老爷子看着郝贝笑着说:“还叫苏爷爷,现在就可以改口了的……” 郝贝脸上一红低下对来,有些不好意思了。 苏老爷子则是拍拍郝贝的手道:“陪爷爷走会儿好吗?” 郝贝点头,跟着搀扶着苏老爷子的胳膊往训练场走去,边走边说话,苏老爷子说的都是莫扬小时候的事情。 说莫扬小时候如何的娇气,说莫扬小时候如何的淘气,那语气虽然是埋怨的,可是听得出来,全都是宠溺的味道。 郝贝听得笑眯眯的,而后听苏老爷子说莫扬在国外的那些年,老爷子有多想孙子,可是孙子十五年没有归国。 听到此处时,郝贝的心跳快了一拍,有种不好的预感。 不得不说有时候女人的第六感真是奇准无比的。 就比如这会儿,郝贝就感觉到苏老爷子接下来要说的话是什么了。 很快的,苏老爷子的话马上就验证了她这么奇准的第六感! “所以呀,贝丫头,爷爷老了,也活不了几年了,就是想着在有生之年,儿孙满堂都能膝下承欢,再也不想像过去十五年一样,对着孙儿的照片落泪了……” 苏老爷子说到此,老泪纵横,握住郝贝的手,郑重其事的拜托道:“贝丫头呀,爷爷知道跟人这样的话会让你为难,可是还是想请求你,好好的莫扬在一起吧。好吗?” 郝贝眼角润润的,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苏老爷子的话,可是面对这个老人的重托,她似乎说不出那个不字来。 “好,爷爷,我会尽我最大所努力,很努力的跟莫扬在一起。” 得到郝贝这样的答复,苏老爷子终于是放心了一样的笑道:“我就知道贝丫头不是不懂事儿的人,这人呀,这一辈子变故太多了,说好的一辈子也很可能就是几天,所以,爷爷只想让你珍惜现在,不让你保证以后……” …… 送苏老爷子到了训练场,又陪着两个老爷子走了一会儿之后,才想到方蔷薇让她去问莫扬订婚的事情怎么安排。 所以就跟两位爷爷告辞,往有苏家行去。 训练场通往家属院的柏油路上,郝贝是往西去家属院落的,而裴靖东则是往东去办公楼的。 远远的,她看到他;他也看到了她。 眼神像是两道粘了胶的线一样,粘在了一起,可是他们脚下的步子,却是没有任何停留的。 郝贝眼晴红红的看着裴靖东,嘴巴轻张,无声的念叨着两个字——再见~! 裴靖东读出了那再见二字,脸色倏地乌云密布,放在身侧的手掌紧紧的握成拳,指关节间发出咯吱吱的声响来,墨染般的眸底似深潭般的幽暗不明看着郝贝,最后轻笑,大步向着办公楼的方向走去。 郝贝却是没有裴靖东这么潇洒的,她的两只脚像是长根似的,站在这儿,动也不动了一下的。 等这个男人走过去的时候,她倏地转身看向他的背影不。 就这么泪眼汪汪的看着,看着他那生冷的背影,心底酸酸的,很想抽死他,打死他,骂死他…… 最后却只能转身,迈着沉重的脚步离开。 殊不知,在她眼中裴靖东那生冷无情的背影不知道是男人用了多大的自制力才装出来。 仅仅只有那么几十米的路程,走到拐角处时,男人的脊背上都起了一层薄薄的热汗。 …… 郝贝走到苏家门口的时候,就看到那倚墙而立的苏莫晓,当下心中又是快跳了一拍,今个儿这是怎么了? 苏莫晓也是特意等着她,跟她说话的吗? “莫晓姐。”郝贝淡淡的打了个招呼。 苏莫晓抬头看着了,那眼神中带着一种打量,带着一种疑惑。 良久,看得郝贝头皮都发麻了时,才听到苏莫晓说了句:“郝贝,你说你到底哪儿好了?怎么就有那么多人喜欢你呢?” “……”郝贝无语,心想,这也不是我的错吧! 苏莫晓终是叹了一口气什么也没有说的道:“郝贝,你好好的对我弟吧,你如果嫁给他,一生都会很幸福的……” “莫晓姐,莫扬他没事儿吧?”郝贝诧异的问,心想不然今天怎么苏老爷子和苏莫晓都跟他说这样类似的话呢。 “嗯,他生病了!”苏莫晓答的简单利落。 郝贝紧张的问:“生病了?昨个儿还好好的,生什么病了?”一着急就想往屋里走的。 苏莫晓却是一把拽住她的胳膊暴吼道:“他是为了一个叫郝贝的女人神经失常,号称神经病,郝贝你他妈的明白吗?” 郝贝让吼的一愣,旋即也沉了一张脸,其实很想回骂回去,可是…… 最终只是低叹一声,越来苏莫晓往屋子里走。 走到屋子门口的时候,她就惊呆了。 因为莫扬正站在那里收拾着餐桌,虽然上面的早点基本上都没有动过…… 莫扬的眼晴! 脑海里倏地一道灵光闪过,有什么答案就要呼之欲出,之前有些不解的那些在此时全有了答案。 “莫扬?”郝贝青黛色的秀眉轻轻的挑起,带着问号落下最后一个音符。 莫扬转头看向郝贝,双眼灿若星辰,但那眼中却是像闪电一般,闪过一抹痛苦与惊慌。 深吸了口气,看向郝贝,平静的说道:“贝贝,你先坐沙发上等我一下好吗?等我把这些收拾完。” “好。”郝贝带着满腹的疑惑走到沙发边上,安静的坐了下来,默默看着莫扬收拾餐桌。 莫扬真的是宛如一块无瑕美玉熔铸而成玉人,那怕他此时身上系着围裙,也是丰姿奇秀,神韵独超,给人一种高贵清华感觉,丝毫不会觉得那围裙会给他的完美减分。 厨房里,莫扬那修长像是艺术家一样的手,拿着白瓷碗一个个的清洗,而后再擦干上面的水渍,之后再一个个的摆放好。 明明是做家务而已,可是他就是能把这些动作做的像是艺术家在弹琴一样,就连那些放碗的声音,都发出清脆的乐音来。 郝贝嘴角扬起来一抹笑来,她终于明白为什么苏老爷子和苏莫晓会在今天给她说那些话了。 因为莫扬的眼晴可以看到了…… 心前所未有的释然,以至于眼晴都弯弯成了小月亮形状。 这总算是最近这么多糟心事儿中的一件极大的好事儿了! 终于,莫扬从厨房里走了出来,唇角扬起了一抹笑,手中端着一杯泡好的水果茶,走过去,放到郝贝面前的茶几上这才开口道:“贝贝,刚泡好的水果茶,喝点吗?” 郝贝笑了笑,拿起杯子嗅了一口,张嘴就要喝。 莫扬却是一抬手挡住了:“贝贝,我的眼晴好了,你不怕我在这杯茶里加点别的东西吗?不怕你喝完了这茶再醒来时会看到你跟我睡在一张床上吗?” 郝贝没好气的白了他一眼,拿开莫扬的手,先小啜了一口,又连喝了三四口,最后五六口的一起喝,一杯茶见了底后这才开口道:“呶,我喝了。” 莫扬的眼晴红了,清澈的眸底一汪泉水,就这么含在眼眶中,要落不落的,十分惹人怜。 “贝贝,为什么要相信我,这里面加了东西的。” 郝贝深吸了一口气,伸出手来,抚上莫扬的那两只眼晴,试探性的说道:“莫扬,上次我们一起去超市时,过马路时,你拉我了一把,你的眼晴那个时候就可以看到了吧。” 莫扬僵直住身子,呼吸有些急促,突然不敢去问郝贝是不是早知道他的眼晴已经好了的事情。 可是她不问,郝贝也是要说的。 “莫扬,其实我早该想到的,你的眼晴如果看不到的话,怎么能知道会有车子要驶来,我都大意的没有看到呢。” 说到此,她的双眸定定的看着莫扬,那双眼晴像是会说话一样,透着股灵气,看得莫扬有些羞愧的垂下了头。 “对不起贝贝,对不起骗了你。”莫扬喃喃的说着,转而又抬头疑惑的看向郝贝问:“那你怎么不揭穿我……” 郝贝笑了,笑的如春花般绚丽,道:“莫扬,我相信你,相信你不会伤害我的。而且那时候我也不能确定是不是这样的,但是你没说,我就相信你眼晴还是看不到的。” 莫扬一伸手,把郝贝狠狠的抱在自己的怀里,语带哽咽的喃喃着:“对不起对不起贝贝,我骗了你……” 郝贝在他的怀里默默的摇头,其实无所谓骗不骗的,她也利用了莫扬不是吗? 忽然想到莫扬说的,那杯果茶里加了东西的,郝贝推开莫扬:“莫扬,你说那果茶里加了东西的,是在骗我吗?” 莫扬苦笑:“这次没骗你。”是真的加了东西的。 郝贝惊的张大了嘴巴:“你加了什么?” 说到此时,眼皮儿越来越重,昏睡过去前,她好像还看到莫扬歉意的笑容。 莫扬看着倒在自己怀里的郝贝,这才长舒了一口气,他的谎言让拆穿了,他不知道该如何面对郝贝了,所以只能这样做了…… 伸手抱起郝贝,往楼上自己的房间里走去。 …… 莫扬只带了一个小行李包,拿出手机来订了机票,最后再留恋的看一眼那在他的床上熟睡着的郝贝,走过去,一个吻轻轻的落在她的额头。 眼中有水雾化开,又低头,咬着她的唇,一下两下三下,放开时,语带抱怨的叹气道:“小姑娘,虽然你可能永远不会记得这些,可是对于我来说这些却是我最珍贵的,再见我的小姑娘,你一定要幸福,一定!” 莫扬说罢急步往房间外行去,就好像身后有洪水猛兽在追着他一样,只要稍慢一步,就会被那些野兽给吃掉了…… 下楼的时候也是三步并作两步,站在客厅的进候还往上看了一眼,可是他只允许自己回看一眼…… 曾经他对郝贝说过,不管郝贝什么时候回头,他都会在原地等她。 可是这一刻,他多么想,自己这一回头时,就能看到那个笑颜如花的女人。 可是没有,什么也没,二楼的那一处空空如也! 迈着沉重的脚步,一步三回头到了院子中时,才大步的往外走。 可是刚走到院门外,就在他刚松了一口气的时候,就有一道低沉沙哑的声音传来:“呵,就这样走了吗?” 莫扬一回身,就看到那像门神一样矗立在那儿的他的姐姐——苏莫晓。 “姐!”莫扬声线也是沙哑,还带着一丝丝哽咽,触到苏莫晓眼中的愤怒时,他还有眼中又红了…… 曾经,小时候,多少次,姐姐为他出过头。 可是这些年来,十五年来,他们姐弟二人除了在网络上视频之外,从来没有像这些时间一样,可以在一起生活。 可是时间却是这么的短,根本就没有来得及好好的生活一起。 莫扬却又要走了…… ‘啪!’苏莫晓反手就给了莫扬一巴掌,狠狠的一巴掌,伸手拽着莫扬的衣领就往屋子里拽。 嘴里还骂着:“不就是一个女人嘛,啊?有什么了不起的,你既然都能装瞎那么长时间,现在这个机会在你眼前,为什么要走,姐给你守在门外,睡了她,你就得到她了不是吗?” 莫扬任苏莫晓拽着往屋里走,但只走到客厅里,他就伸手驳开了苏莫晓的手。 神色淡然的摇头:“姐,不该是这样的,这样是不对的,我骗了她,我没有办法面对她,姐你知道吗?我跟他说了,水果茶里加了东西的,可是她还是喝了,她说她相信我……姐,她相信我,我怎么能做出如此禽兽不如的事情!” 苏莫晓哭了! 号称十三岁那年就把眼泪给流尽了的苏莫晓就这么哭的像个无助的孩子一样伏在莫扬的肩头,呜呜呜的哭了起来。 良久,莫扬才扶住姐姐的肩头,修长的手指拭去姐姐眼角的泪,笑道:“姐,你可以去国外看我的……” 苏莫晓冷哼:“我是人不能出国,你回来看我……” “嗯,好,我回来看你。”莫扬许出了他此去可能永远也不能实现的愿望。 其实莫扬这个名字,他已经很久没有用过了,在那儿,他有一个新名字,甚至还拥有意那个国家的国籍。 可是为了心中那个梦,他放弃自己在国外所有的一切,回来了。 他就像一个扑文的飞蛾,就这么扑上去,最终灰飞烟灭。 两姐弟几乎不需要太多的语言,他们之间的默契足以支撑一切。 半小时后,他们正在往机场的路上。 苏莫晓一边开车一边叮嘱着:“最少一周打一次电话,能做到吗?” 莫扬轻笑:“能,肯定能做到。” “姐,爷爷那边你……”莫扬说到此顿了一下,实在是不知道该怎么跟爷爷说这事儿才好。 “放心,我会跟爷爷说的。你呀……哎……”苏莫晓暗叹一声,再多的舍不得也没用,莫扬铁了心的要走,怕是没有人能留得下他。 除非那一个还在沉睡中的人才能留下他,可是…… 苏莫晓看一眼窗外飞逝的景物,长呼口气,道一句,就这样吧。 殊不知,她心中那个能留下莫扬的人儿,此时虽然正在昏睡中,可是却也把自己暴露在危险中…… 就在苏莫晓姐弟二人刚出了苏家十多分钟的时候,一道人影就跃进了苏家的小院。 也不知道因为这是家属院的原因还是怎么地,防卫竟然特别的松懈,方葵就这么轻易的进了苏家的屋子。 一个个找过去,很容易就在莫扬的卧室里找到了那在熟睡中的郝贝。 方葵拿出手机来,咔嚓咔嚓两声,拍了几张郝贝睡着时的照片,点了个发送键,发送短的小人儿转呀转呀,终于显示发送成功。 方葵这才坐在床前,伸手拍了拍还有熟睡着的郝贝。 伸手捏了一把郝贝的脸,啧啧舌想着这么水嫩的一张脸,那天晚上竟然不怕他的刀子,可真是一个天不怕地不怕的人呢! …… 裴靖东是在办公室里收到方葵的这条短消息的,是条彩信,上面有郝贝一张熟睡的容颜色。 连今天早上在路上他看到她有头上那枚发夹都一模一样。 “碰”的一声,铁拳咋在办公桌上,桌上的文件都跟着震了震,他妈的!这个方葵,真他妈的邪门了! 无奈中的无奈,打了个电话给呼弘济。 把事情说了一下,得来一句,你别动,我来处理之后,电话就被挂断了。 如此,裴靖东坐在办公室里那是坐立难安的,想再打给呼弘济去问问情况怎么样了,可是又怕…… 幸好他是坐在椅子上的,如果不是坐在这里,他怕是要飞起来去看看那死女人到底怎么样了! 呼弘济接到裴靖东的电话时就柔着眉心,思考了半分钟之后,打了个电话给方蔷薇。 “蔷薇,你现在去莫扬家,贝贝有点不舒服在莫扬这休息,你去看看,见到贝贝马上给我来电话。” 方蔷薇接到电话时还在屋子里独自沉浸在往事的回忆里,听到呼弘济说郝贝不舒服,当下飞一般的冲下楼,往苏家跑去。 也幸亏遇上了散步归来的两位老爷子。 老爷子们见方蔷薇如此着急,便问发生了什么事儿。 方蔷薇急变脸色都变白了,着急的爪住苏老爷子的胳膊道:“苏叔叔,快点开门,贝贝在您家里,弘济说贝贝不舒服了……” 丁老爷子一听孙女儿不舒服了,当下也紧张了起来。 苏老爷子心中倏地一跳,急忙往屋子里行去,心也跟着怦怦怦的跳动了起来。 郝贝是在睡梦中察觉到一道阴飕飕的气息,这让她睡都睡不安稳的,还一直有人打她的脸,扒拉她的眼皮儿。 如此这般,就是睡神也得醒过来了。 睁开惺忪的睡眼时,看到的是人是方葵,郝贝没好气的又闭上双眼,心想,睡梦中都有这么一个讨厌鬼,可真是扰人清楚。 可是一闭眼,马上就想到发生了什么事儿! 她到了苏家,莫扬的眼晴好了,可以说是很早前就好了! 莫扬说那杯水果茶加了东西的,可是她还是喝了,她说她相信莫扬。 猛然睁开双眼,看着自己所处的环境,是莫扬的卧室。 再低头看到自己身上完好的衣服,抬头看到墙壁上的时钟,距离她到莫扬家,到这会儿也就一个小时左右! 再想到苏爷爷和苏莫晓说的话,郝贝就急的睁圆了一双眼,伸手爪着方葵的胳膊质问道:“莫扬呢?莫扬呢?” 方葵没好气的白了她一眼:“肯定是让你气跑了吧!” 郝贝倏然松手,她该想到的,她不该说那样的话,不该说的! 一把掀开被子想下床时,全身却是一阵的发软! 而此时,楼下也传来了方蔷薇和两位老爷子的说话声! “我,你!” 方葵邪笑一下,兀然扑上去,坏笑的看着郝贝道:“如果这会儿……(此处省略……)让楼下上来的人看到你和我在一起的画面,那么你说跟你订婚的人会不会变成是我!毕竟要也是苏家的少爷!” “你,无耻!”郝贝冷喝一声。 可是此时,她使不上一点点的力气,事实就如方葵所说的那样! 方葵却是把郝贝的怒骂当成了赞扬,道:“这个词儿骂的真好,我就是无耻,郝贝,我说过的,让你把裴靖东勾搭过来,我帮你查你亲爸的坟墓的事情,可是你呢,你竟然真的要要跟莫扬订亲了!” 郝贝看着方葵,想骂吧,觉得这方家的人就不是一贱字可以概括的,所以骂估计也不管用! “这是我爷爷决定的!不是我决定的,再说了,你以为裴靖东是那么好勾搭的呀,他现在连看我都不看我一眼,你非得让我勾搭做什么呀!” 方葵的手已经放在了郝贝的衣领上,好像下一秒就要撕开她的衣服一样的。 却是在郝贝都死心的时候,方葵的手机响了! 方葵看了眼号码,眸度露出一抹得逞的笑意,迅速的起身,在方蔷薇等人推开莫扬卧室的房门时,成功的从窗户跳了下去。 那一声砰的落地音,响的郝贝听得都心惊惊的,碎骂了一句,怎么就没么摔死那方葵呢! “贝贝!”方蔷薇惊呼一声走到床边,伸手就去探郝贝的额头,摸着是正常的体温时,还是一脸忧心的问:“你怎么了?哪儿不舒服了?” 郝贝诧异的问她:“我没有不舒服!你们怎么会过来?莫扬呢?” 苏老爷子的身了晃了晃,踉跄一步走到郝贝的床前,哑声的问着:“贝丫头,莫扬跟你说什么了吗?” 郝贝争的眼泪都掉出来了,一个劲儿的说对不起,她也不知道。 苏老爷子终是暗叹了一声,道:“这也不怪你,哎!” 郝贝却是不依的:“苏爷爷,莫扬他是不是走了,是不是啊?” 只要一想到莫扬走了,从此可能永远也见不到了,郝贝的心里就一阵阵的难过,过往的那些在一起的画面,一张张的映在心头,发现那儿竟然在疼的发酸的! 苏老爷子拿出手机来给苏莫晓打了一个电话。 “晓丫头呀,在哪儿呢?机场,扬扬他……” 电话挂断,苏老爷子有些生气的道:“走,就让他走好了,等我老头子死了,估计他也不会回来的!” 明明是生气的怒吼吼,可是说到最后的时候,竟然是带了一丝哽咽的。 方蔷薇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儿,丁老爷子却是从窗户边走了过来,跟方蔷薇说道:“方蔷薇呀,贝贝这儿没事了,你这么匆匆的过来,又把小筠扔家了吧,你快回去看看……” “老爷子,我……”方蔷薇不知道老爷子为什么要支开她,但是郝贝现在这样,她一点儿也不想离开。 “听话,快去看小筠,贝贝这儿有我呢,还是你以为我这个亲爷爷还不如你这个婶婶疼她吗?” 丁老爷子这是摆明了要避开方蔷薇的。 方蔷薇就算心中有再多的不舍,还是点头离开了。 等方蔷薇一走,丁老爷子把苏老爷子也赶了出去,这才开口道:“贝贝呀,跟爷爷谈一谈你的想法吧!” 十多分钟后,丁老爷子一个电话打给呼弘济,让呼弘济派个司机过来,送郝贝去机场。 郝贝飞奔下楼,跑出院子,往大门口处跑去。 刚到跑到大门口处,就看到一辆军绿色的车子停了下来,她以为是呼弘济给她派的车子,所以问也没问拉开车门就会了进去,直接系好安全带,急急的说道:“麻烦你了,去机场!” 她是很着急,可是对方却是一点儿也不着急的样子,车子就稳稳的停在那里,没有启动。 郝贝疑惑的侧头才看到——裴靖东! 这特么的也忒狗血了点吧,还嫌事儿不够乱还是怎么地的,呼弘济怎么能让裴靖东来给她当司机呢! 可是这会儿她也管不了那么多了! “开车,机场!” 冷冷的四个字,那是真的把裴靖东当成司机来使唤了。 裴靖东抿着唇,冷冷的看着郝贝道:“你还真打算去追莫扬了?” 郝贝懒得理他,谁让他那么酷,谁让他不顾她的感受呢! “开车!不开车就让我下去!”郝贝一边说一边拍着车门,情绪暴躁的不行。 裴靖东看她这样就头疼,就说嘛这女人哪儿好了,怎么就这么多人喜欢她! 拧动车钥匙,车了启动,往机扬的方向缓缓开去! 郝贝的心里咯噔一下,先前裴靖东不开车时,她生气,想跟他扭着来,就是要开车,可是这会儿,裴靖东开车了吧,她这心里也是一样的难受! 就在这时,裴靖东的手机响。 看了一眼号码接了起来:“喂,是,在我车上!” 电话是呼弘济打的,呼弘济又不傻,怎么会派裴靖东来当司机,实际上是裴靖东着急郝贝的事儿就去呼弘济的办公室,正好听到呼弘济打电话让司机送郝贝去机场。 所以他才抢先了一步,其实也怪郝贝根本就没有先问一下是不是来送她的! “裴靖东,你知不知道你在做什么,你答应过我什么!”呼弘济皱的眉心都紧紧的拧了起来。 “我知道,你让小林跟在我跟后面,只一会儿就好!”裴靖东说也不管盛怒中的呼弘济了,反倒是挂上电话,继续开车。 他开的并不快,实际上,他此时更希望通往江城机场的路全封了才好呢。 但这也仅限于想像而已,因为他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车子只开出十多分钟后,就靠路边停了下来,郝贝见他停车就去推车门,可是车站是锁着的。 他回头去看裴靖东,只见裴靖东手中拿着一根烟,点了起来! 瞬间,烟雾就在车狭窄的车厢里弥漫开来,呛的郝贝干咳了一嗓子,恨恨的看着裴靖东骂:“你开门,不开门就开窗!” 裴靖东嘴角溢出抹笑意来,狠抽了口烟,故意使坏的对着郝贝的方向把这口烟头了出去。 浓浓的烟气让郝贝咳的眼泪都要出来了! 却在这时听到裴靖东说了句:“开了门你会下车,开了窗户你还会跳窗呢,不是吗?嗯?” 他那最后一个嗯字带着重重的尾音,说话时看向郝贝眼神也是莫测高深,其中还带着一丝丝危险的气息。 像是林中的猎豹捕获了一只鲜嫩可口的小猎物,马上就要享用他的美食了! 郝贝察觉到这丝危险的气息,看到了男人眼中那抹熟悉的绿油油的光芒,瞬是就僵直住了身子…… 就在这时,那绿幽幽的饿狼之光在她的瞳孔中放大再放大! ------题外话------ 其实我真的很喜欢莫扬的!真的!哎…… PS:新文《婚算计之娇妻请回家》第一节已经放出来,可以看了哟,点作者其它作品可以查看,亲们可以去收下咩,虽然才一节,但素静哥也想听听大家的意见了…… 简介:“宋宁馨你知不知道六年前,如果不是我三哥为了你跪在家门口三天三夜,你以为我们江家会任你为所欲为吗?” 当层层真相揭开,她只想逃得远远的… 江锦程很早前就知道宋宁馨是个喂不熟的白眼狼,但他却对这个时时都在算计自己的女人食髓知味,步步引诱,只为把她收入腹中。 后来她说:“你愿意再给我一次机会吗?我们重新开始。就当做你不认识我,我没见过你,由此时此刻开始,我们彼此一见钟情。” “…”他从没对她说过,他的一见钟情早就给了她。   ☆、145:追去机场,方蔷薇你生了郝贝! 145: 郝贝吓呆了,看着眼前放大的男人那一张棱角分明的脸,心跳快了一拍又一拍,一阵阵兵荒马乱的怦怦怦乱跳声有心头响起。 “裴靖东,你,你,你要做什么?”她的声音都有些颤抖,一双灵眸也睁的圆圆的,喉咙也发出一种吞咽口水的声音。 “呵!”裴靖东呵的一声低笑出声,就这么笑看着眼前的小女人,把她的惊慌失措尽收到眼底。 两人之间几乎就差一厘米左右就能唇贴唇的亲吻在一起。 双眸中灼热的视线也交织在一起,可就是这样僵持着,谁也没有往前一移一分,往后退一分的。 郝贝的眼泪忽然之间就涌了出来,不一样了,好像真的不一样了…… 兀然一伸手,使力的推开快要压住她的男人。 明明那么高大的男人,那么健硕的胸膛,可是就郝贝这小身板,这么一推,竟然真的把他推开了。 郝贝抹了把涌出来的泪水,灵瞳中带着一种绝决的神色,一伸手去推车门,这么一推竟然是推开了! 她转身下了车,后面一辆军绿色的车子缓缓而来,那才是呼弘济为她安排的车子,她原本就该上的车子。 他们像是商量好的一样,几乎是她刚下车,裴靖东车子就呼的一声飞驶离去! 那一阵汽车尾气冒出滚滚黑黑的浓烟,就好像这阴霾的天空一般,没有一点点儿晴朗的劲头。 眼泪像是断了线的珠子一样,颗颗滴落,伸手擦一下又一下,可是怎么擦都擦不干净的。 后面来接郝贝的车子就停在她的身边,她再抬头望一眼前方的车阵,各式各样的车子行驶在这江城的马路上,可是独独不见属于裴靖东的那辆军绿色的车子。 “您好,你是郝贝吧,呼老板让我来送您去机场的。”开车的小伙子滑下车窗如是的说着。 郝贝点了下头,依依不舍的再看一眼前方的车阵,最后终是下定了决心一般的,拉开后车门,坐了进去。 年轻的司机这时候开口问她:“那我们现在去机场吗?” 郝贝一双水眸儿通红,看着前方的司机,哭着点头了。 “嗯,好,我们去机场。” 这个世界就是这样,谁离了谁不能活,没了裴靖东,她郝贝还是要继续生活下去的。 她的生活中不光有爱情,还有亲情,还有友情,她还承载了苏家所有人留下莫扬的希望! 车子往去机场的路上行去,郝贝深吸口气,尽量的忽视心中那些不舒服的感觉,一遍又一遍的告诉自己,结束了就是结束了,没有什么好留恋的。 可是眼泪,像小溪似的奔泻而下…… 江城机场候机厅里,苏莫晓接了一个电话后,紧绷的一张俏脸儿终于松了下来,抿着的唇角也轻轻扬起。 莫扬那敛下的眸底中似闪电一般闪过一抹惊喜的光芒,他听到姐姐接的电话了。 电话很短,但是姐姐在跟谁说他们在机场! 是不是在跟他的小姑娘说的吗? 会吗? 那么,他的小姑娘会找来吗? 兀然,他抬起头来,疑惑的看着苏莫晓问:“姐,刚才谁打的电话?” 苏莫晓嘴角噙着一抹淡淡的笑意道:“你最想见的人。” 只此一句,就证实了莫扬心中的猜测,是郝贝。 本来这是一件值得高兴的事情,可是莫扬的脸色却突然之间阴鸷了起来! 他是医生,那片安定是他亲自放的,足可以让郝贝睡上半天的时间,没有道理,郝贝这么快就醒来的! 而且距离姐姐苏莫晓接的那个电话的时间来推算,郝贝应该是在他们才走没多久就醒了过来。 这一点儿也不科学! “怎么了?你想见的小姑娘来追你了,你不高兴吗?”苏莫晓不知道弟弟这脸色怎么变得这么快。 本来是一件值得欣慰的事情,怎么就突然之间黑了一张脸呢? “嗯,没事儿。”莫扬扯了下嘴角,想要用他那招牌式的笑容告诉姐姐他没事儿,但是怎么可能没事儿! 苏莫晓看着弟弟那副明明很紧张,却故作轻松的模样失笑出声: “好了,别跟我眼前装无所谓了,我知道你狠在乎郝贝,所以不管她是怎么醒来的,她能追到机场来,那说明她的心里也是有你的,扬扬,这么多年你都等了,还差这点儿时间吗?” 莫扬又扯了下嘴角,自嘲的轻笑道:“姐,你不懂的,贝贝是个很心软很善良的人,所以她能追来,也不见得是心底有我,也许她只是不想让我走的这样难堪而已……” 苏莫晓叹气,无语的仰头,心想爱情到底是个什么玩意儿,不就是一个女人一个男人吗?怎么就能让这么患得患失的呢? 彼时,在苏莫晓还没有遇见她的真命天子的时候,是不懂这爱情是个什么玩意儿的。 后来,她遇见她的爱情时,回想起此时机场里弟弟莫扬患得患失的心情的时候,才明白,为什么弟弟会这样。 …… 郝贝坐的车子停在了机场的停车场已经有五分钟左右,可是她却没有下车,依旧是坐在车子里,失神的就想着裴靖东那辆开走的车子。 年轻的司机等了好一会儿,见她没有动静,想到临出发前呼弘济交待的要让郝贝来机场把莫扬给追回去,故而硬着头皮开口提醒着:“小姐,机场到了。” 郝贝无意识的嗯了一声,而后深吸了口气,揉了揉一路上都绷的紧紧的有些发硬的脸部肌肉,扯下嘴角,让自己呈现一个笑脸的模样。 这才推开车门下了车,往机场的候机厅疾步行去。 到了这儿,已经容不得她有说不的机会,这一路上,她想了很多,想这近一年来发生的事情,想她跟裴靖东之间的点点滴滴,发现他们之间,甜蜜的时间太少,争吵的时间太多。 就像宁馨说的一样,莫扬真的很适合她。 所以她要去追回莫扬。 就这样,郝贝像是一个要赴战场的女战士一样昂头挺胸的往候机厅行去! 殊不知,她想了一路怎么裴靖东就能那样狠心的开了车子头都不回一下的开离原地这个不的答案其实很简单。 画面回放,裴靖东黑着一张看着郝贝下了车,拧动车钥匙,一个狠力踩下油门,车子飞一般的驶离原地。 直线行驶没两分钟,到了岔路口,一拐方向就往辅路上行去。 开出没多久,就到了江边。 这是一条贯穿南华,经江州,又过江城的江河,有一个很好听的名字,叫随江。 裴靖东把车子停在随江边上,滑下车窗,拿了根烟燃上,悠哉的吸了一口吐出,又来一口,那模样悠闲自得,好像他就是闲得无事来这儿来看江边风景的。 可是天知道他有多忙,忙的几乎没有这份闲情,但今个儿,却必须做出这副模样来。 没多大一会儿,一辆银白色的车子开了过来,车窗滑下,露出方葵那张带着阴鸷笑容的脸庞来。 裴靖东抬手轻点了下手中的烟,烟灰一点点的顺着车身了滑落而下,一双虎眸轻蔑的扫了一眼方葵。 那鄙视之意再明显不过,他的这种鄙视让方葵原本带笑的脸瞬间就阴沉了下来。 “裴靖东,你到底还是在乎郝贝的吧。” 方葵的话音刚落,裴靖东就呵笑了一声,把烟头摁灭在车身了,又扔进车内的垃圾箱里,这才别具深意的开口道:“女人如衣服这话,你不会没听过吧。” 不过在心底又悄悄的补了一句,那是对于不是妻子的一般女人来说就是像衣服一样的,随手就可以丢掉。 方葵微微一怔,先前他终于试探出裴靖东心底是在意郝贝的,不然也不会接了自己的电话就来赴约。 可是他却从裴靖东的脸上看不出一点点在乎的痕迹来。 如果裴靖东真的一点点也不在乎郝贝的话,那么他做这些全都成了无用之功,也就变得一点意义也没有了。 他不允许自己的这种失败。 故而轻笑着开口道:“也许你不知道我还有其它的照片吧,就算你觉得现在没有,那么,以后呢,你能保证没有……说实话,郝贝那张小脸蛋可真是水灵灵的,掐一下都出水的,真是让人好想蹂躏一番的呀!” 裴靖东的神经倏地一紧,放在身侧的另一只拳头也紧紧的握成拳头,用了很大的自制力去忍着,可是他想没有一个男人能容忍得了其它男人如此染指自己的女人! 那怕只是精神上的染指,对于他来说也是不能容忍的! “说吧,你想要什么?”终于问出口,其实他一直觉得方葵不该成为他的敌人的。 可是方葵的表现不像是一个刚出牢笼的犯人,反倒是像一个刚从精神病院里出来的神经病! 喜欢秦汀语就去抢呀,而且他相信方葵这些天虽然没有当明正大的找过秦汀语,私底下也一定找过,比如那晚秦汀语的突然去医院,估计就是方葵的杰作。 对于这些,裴靖东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态度,反正秦汀语又不关他鸟事儿的,谁爱上谁上的! 可是郝贝不一样呀,他的妻子,他这一辈子认定的媳妇儿,他怎么能让郝贝处在危险的境地。 所以他把郝贝推向莫扬的身边,因为莫扬会全心全意的护着她。 在今天,那样几乎快压着小女人的那一刻,看着触手可及的她的容颜,他其实多想就这么压下去,亲死她得了。 就是个磨人命的小妖精,怎么就那么不小心让方葵有了可趁之机呢! 可是他不能! 裴靖东自认为的面无表情,可是他的这些心思,脸上的神色怎么可能没有一点点的变化,方葵轻笑出声:“来我们猜一下,郝贝现在是不是到了机场的!” 裴靖东的脸色骤然一变,彰显出痛苦生气愤怒的神色来! 方葵更加得意的笑出声来了! “哈哈哈,裴靖东,你再装又怎么样,还是在乎的吧,这种滋味不好受吧~” 方葵就像个真正的神经病一样,十分执着于裴靖东在乎郝贝程度! “就算这样又如何?方葵你到底想做什么?”裴靖东捏了捏鼻梁骨有些烦燥的不得不直接去问方葵的目的。 方葵这时候笑了,笑声诡异又神秘。 说放的声音也是阴凉凉的,道:“不做什么,不过是我闲得无聊,所以找点好玩儿的事情罢了,想不想听听机场发生了些什么事儿?” 方葵这话一说完,裴靖东倏地一惊。 难道方葵在郝贝的身上装了窃听器? 这一想法,让他的身上猛然间就出了一身的冷汗。 幸好刚才他什么也没说什么也没做! 他妈的,如果不是情况特殊,他真想把这方葵给拽下车,狠狠的砸在他满嘴找牙才算完事! 就在裴靖东还在想着怎么揍方葵的时候,方葵却是下了车,往裴靖东这儿走来。 拉开副驾的车门,不请自入的坐了进去,之后就打开了一个袖珍型的录音机。 录音机里清晰的传出郝贝与方蔷薇等人的对话音,包括之后去机场的路上的车鸣音。 一直到传来那句司机小林说的机场到了的声音,裴靖东一张脸终于沉了下来。 死女人到底还是去机场了~! 她怎么能就去机场追莫扬了呢? 明明早就知道是这个结果的,可是当真正的听到这一结果的时候,心还是不受控制的疼了一下又一下的。 “裴靖东,怎么样,这样的滋味不好受吧!”方葵欠抽的声音打断了裴靖东的思绪。 裴靖东霎时回了神,据实以告的回道:“的确不好受。”他突然之间好像有点知道方葵为什么不择手段的去做这些事情了! 方葵听到裴靖东这一点儿也不隐瞒的答案后,眼晴瞬间就红了! 犹如一只困兽被困在牢笼里终于有了出牢笼的这一天似的,就这么红了眼晴! …… 再说机场这儿。 郝贝进了候机厅,只一眼便看到苏家姐弟二人。 莫扬那高挑如玉人般的身姿映入郝贝的眼帘时,郝贝湿了一路的眼睛又红了起来。 眼泪一颗颗的滴落,落至唇边,心里酸酸瑟瑟的,脚底像是生了根似的,站在那里没有动。 她是第一时间看到莫扬,莫扬又何偿不是呢! 可是他们谁都没有动一步,就这么站在原地,你看着我,我看着你。 以眼神交汇处为一个聚合点,视线就这么黏在一起! 机场的广播这时候响了起来:‘各位旅客,从江城飞向XXX的班机马上就要启飞,请大家尽快……’ 莫扬嘴角轻勾了一抹笑,朝着郝贝的方向挥了下手,转身往登机口处行去。 苏莫晓站在那儿是干着急,明明郝贝都追来了,莫扬还要走吗? 故而一把拽住莫扬的胳膊道:“你不跟郝贝说句话吗?” 莫扬伸手拨开姐姐的手说:“姐,你不懂的。”他要的不只是郝贝的如此这般,他要的是郝贝的一个态度。 只守在一个朋友的位置对于他来说太痛苦了! 苏莫晓哪里会懂这些,她这会儿只想把这两个距离不过数十步远的一对男女用绳子给捆在一起,捆一辈子才好呢! 几乎是莫扬走一步,郝贝就往前跟一步。 苏莫晓见莫扬这儿说不通,就小跑到郝贝的身边,紧紧的抓住郝贝的手道:“郝贝,开口留下她,不然你会后悔的。” 郝贝没说话,任苏莫晓拉着往莫扬那一处走。 此时莫扬已经走到了登机口处,郝贝紧抿着的唇终于张开,可是却没有说出话来,喉咙里像是让堵了一个大石头一样的,就这么卡在这儿,让她只会落泪,却说不出任何一句话来。 “郝贝,你倒是说话呀,我弟对你怎么样,你心里一清二楚,他为了你可以连命都不要的呀!”苏莫晓一遍又一遍的在郝贝的耳边进行疲劳轰炸。 终于,在莫扬的机票都给了工作人员检阅过后往里面走时,郝贝声嘶力竭的喊出了声—— “莫扬,你说过的,不管什么时候,你都站在原地等我回头的,现在,我就在这儿站着,等你回头。” 机场里其它登机的客人们,包括工作人员都在边上小声的议论起来…… 而后像是商量好了一样的,起哄道:“回头,回头,拥抱,拥抱……” 郝贝没再讲话,泪眼婆娑的看着莫扬的背影。 这一刻真的是一种身不由己的感觉。 “姑娘,勇敢点,去把男人追回来……” 周边不知道谁说了这么一句话,紧跟而至就是七嘴八舌的同样的言语响在她的耳际。 “追回来,追回来!” 这一刻,机场里以莫扬和郝贝有中心点,形成了一个舞台一样的圈子,氛围高涨。 “莫扬,回来,别走。”郝贝终于被这气势所逼讲出了这句话,可是莫扬没有回头。 那种绝决的背影让郝贝突然之间有一种后怕的感觉,就怕莫扬这么一去不回。 故而飞一般的冲过去,登机口的工作人员想要拦住郝贝,却被苏莫晓抢先一步,一个把工作人员给反转到另一边。 工作人员十分配合的就开口叫了两声小姐你没机票不能进去,就没再吱声了。 郝贝冲上去,从后面抱住莫扬。 紧紧的抱住。 莫扬的胸膛一震,低头看着环在自己身前的那双小手,眼泪淬不及防的落下,就打在郝贝白净的小手上。 修长的手抚在那双小手上,擦掉那滴泪,握住她的手,在她的怀抱里转身。 郝贝深吸了口气,嗅着莫扬身上那些干净清新的气味。 心中有些释然,爷爷说的对,有些人注定了是一辈子用了怀念的,而有些人也未尝不是可以相伴终生的伙伴。 “贝贝,对不起,让你伤心了。”莫扬哽咽着出声。 郝贝在他的怀里抬头,一双水眸儿中透着委屈和伤心,摇头道:“不,莫扬,该说对不起的人是我,不是你。” 是她对不起莫扬,没有把心给他,却又贪恋他的温柔。 “好了,那我们都不说对不起了,你呀,以后可不要这么大意了,怎么会这么快醒来,是谁把你叫醒了?”莫扬修长的五指把郝贝的前面有些凌乱的发丝拢在耳后。 “是方葵那个混蛋,你不知道他可不要脸了……”郝贝小声的嘀咕着抱怨着,说到最后的时候,声音小小的带着一丝祈求的意味,道:“所以,莫扬,你看我身边这么多不安定的因素,你就这么扔下我走了吗?你要走了没人管我了,怎么办?” 莫扬听到又是方葵时,眼底闪过一丝阴鸷的冷冽光芒来。 其实在这时,或者说在知道郝贝要来机场的时候,莫扬就知道今天自己买的这张机票是要废掉了的。 可是心中还是有一丝不甘心的。 人总是这样,莫扬也只是个普通男人而已,天天对着自己喜爱的小姑娘,却只能看不能吃,不能真正的在一起。 虽然他极力的克制这样的心思,但是到底那一点点燎原的星星点点的火星子就能燎原。 “贝贝,你知道让我留下来意味着什么吗?”莫扬轻声问出口。 郝贝茫然的摇头又点头,想装不懂,可是这会儿,莫扬是逼着她让她懂的。 其实她的心底一直都知道,莫扬不可能永远只像一个朋友一样守在她身边,是她贪心,想要保留心中对裴靖东的那点点感情,还想要莫扬的这份包容。 可是她却忽略了莫扬也只是一个普通的男人,怎么可能一直这样下去。 “莫扬,我不能保证一定会有爱上你,可是我可以保证,从这一刻开始,努力的把你当成未来的另一伴,我爷爷说他们那会儿结婚前,夫妻之间连面儿都没见过一次,也就那样过了一辈子了,我想我们会比我爷爷他们那会儿要好很多了吧。” 郝贝这话刚刚一说完,莫扬一伸手把她给抱在了怀里,抱的紧紧的,一点儿也不想松开。 冬日里的暧阳从落地玻璃窗处倾洒而下,金灿灿的阳光把这对年轻的男女笼罩其中,这一幕极其的唯美。 不少人拿出手机来纷纷拍照留念,更有甚者来个微博现场直播。 而这一切的一切,其实不需要网络的现场直播,裴靖东也都听在了耳里。 特别是郝贝最后那一句话,就像是侩子手拿的那么明光闪闪的钢刀一样,就这么狠狠的砍向他的心头。 一切好像都不一样了,他以为郝贝懂的。 可是他却低估这女人天性的凉薄。 抚额揉着霍霍霍霍像是袋鼠一样在跳着的太阳穴,心中一片怆然。 到底是走到了这一步,嘴角轻勾,轻笑一声,转而看向方葵时,眸底一阵狂风暴雨肆掠而起! 他倏地出拳,一拳头砸在方葵的鼻梁骨上。 方葵根本就没有想到裴靖东会出手,让打了个正着,又是鼻子这种脆弱的地方。 就这么一下,眼泪像是不要钱一样哗哗的往下掉。 随之而来的还有那两管鼻血也十分应景的流了出来。 “卧槽!” 方葵咒骂一声,伸出舌头舔了一下流到嘴边的血渍,舌头上也染上了血色,像是电影里西方的吸血鬼一样阴沉的可怕。 猛然的出拳,也想给裴靖东一记。 可是此时的裴靖东,就像是一个愤怒的狮子一样,怎么可能会让方葵给打到。 反倒是一个反手就捏住方葵挥上来的拳头,又一个回力,扭着方葵的手腕就这么一甩就把方葵给摁倒在仪表台前。 冷冽沙哑着嗓音道:“方葵想跟我玩这些,你还嫩了点,你信不信,别说你只是方家的一个表少爷,就算你是方家的大少爷,老子也能弄死你的!” 这番狠话出口,方葵却是一点儿也不惧怕的反驳道:“那你就永远也别想知道你母亲是怎么死的!” 轰隆隆! 晴天一道霹雳,直炸的裴靖东脑袋里晕呼呼的,母亲的死方葵怎么会知道? 二十五年前,方葵还只是个四五岁的孩童而已呀! 这一切的一切,就像是有一根藤蔓就这么绕来绕去,却终是有一个头可寻的。 “你再说一次?”裴靖东不相信的问道。 方葵倒也听话语,就这么又重复了一次:“你要是弄死我,就永远也别想知道你母亲裴是到底是怎么死的!” 方葵这次不但说清楚明白,还提了裴靖东母亲的名字。 到此,裴靖东终于放手松开了方葵。 方葵干咳几嗓子,一双瞪得像牛眼的眼球上布满红血丝,看着裴靖东时,那眼神就像是刀子一样的,那种从心底而生的恨意深深的震撼了裴靖东。 他自认除了秦汀语之外,他跟方葵之间没有任何怨仇的,可是为什么方葵眼底的恨意那样的强烈! “裴靖东,你记住,咱们之间的事儿还没完,我不过就是一个人而已,你可是拖家带口的,最好是把你的家口都给护好了,不然那天本大爷一个不如意玩死他们,你就等着哭着吧!” 方葵撂下这么一句狠话,推开车门大步离去。 方葵的车子一个急拐弯,逆行而去。 没多大一会儿,手机上又收到了一条短信。 只看了一眼,他的眸底就起了一片风暴,但很快又掩了过去。 深吸口气,面色冰冷的发动车子,往前开去。 一直开到随江的码头处那里才又停了下来。 江城的码头是货运码头,所以这会儿人很少,只有少数几辆大卡车在卸货。 裴靖东下车走到码头处望了一眼,看到江边那一处垂钓之处独坐一人,叹口气走了过去。 那独坐装在钓鱼的人不是别人,正是呼弘济。 裴靖东烦燥的撸了把头发,就这和席地而坐,也不说话,等着呼弘济说话。 呼弘济侧头看了一眼裴靖东,而后笑问:“怎么,撑不下去的话,你随时可以退出。” 裴靖东一听,脸色就更黑了几分,恼羞成怒地瞪着他吼道:“你别他妈的站着说话不腰疼,我怎么可能不去调查我母亲当年的死因!” 呼弘济了然的笑了笑:“这就是了,凡事就是这样,有得必有舍,你想挖出当年的真相,那么就必须要承受此时的失落。” 失落! 裴靖东心中不是味的想着,呼弘济说的失落这个词太轻了。 眼睁睁的看着郝贝去追莫扬,那就像是有人拿刀子在剜他的心头内一样的。 裴靖东没说话,呼弘济却是讲话了。 “你身上背负的东西太多了,郝贝既然是我们丁家的人,那么我这个当大伯就有职责守护着她这一生简单快乐,莫扬很好,很适合她,你不适合她。” 呼弘济的这话简就像是在裴靖东心头的伤口上撒了一把盐! “行了,你就是有私心,借着这事儿让我离郝贝远远的,所以我也不跟你争,没到死的那一刻,谁都不知道结果会怎么样,所以现在别再跟我说郝贝的问题,要说就说我母亲的问题……方葵说……” 裴靖东拒绝和呼弘济再讨论关于郝贝的问题,反倒是说起方葵的那些奇怪的恨意。 半个小时后,裴靖东的车子开离江城的码头。 同一时间,司机小林载着苏莫晓离开机场。 而苏莫晓的那辆车上,莫扬成了司机,带着郝贝往回走。 郝贝拿着手机,第一个电话先打给了方蔷薇。 电话拨通的时候,她双想摁掉,她应该第一个电话打给爷爷的,怎么就打给方蔷薇了呢! 方蔷薇接电话的速度比她想像的还要快,几乎是她想摁掉时,那边就传来了方蔷薇着急的呼喊声:“贝贝,贝贝,莫扬跟你回来了吗?” 郝贝叹口气回答道:“回来了。” 而后又问了方蔷薇今天他们需要做什么。 得到答案后,郝贝苦笑了下,扬起头时,换上甜美的笑容给莫扬说:“婶婶说今天我们的任务就是去影楼看婚纱照,呆会儿婶婶把她选好的几家影楼发过来,我们一家家的看,然后……” 莫扬脸上带着开心的笑容,但那笑意却不达眼底。 车子往江城市区开去,按着方蔷薇短信发来的几家影楼,一家家的去看。 因为有方蔷薇提前打过招呼,所以莫扬和郝贝去了之后直接报了姓名就被请进了VIP贵宾室里。 一套套的影集摆放在他们跟前。 郝贝低头一页页的看过去,薰衣草的花海中、翠竹林中,各种场景的照片都有,模特是一对看起来很般配的新婚夫妇。 模特身上一件鱼鳞式的白色婚纱,这件婚纱去年这个时候,她被她妈催着要结婚的时候,就从网络的购物平台上为自己选购婚纱。 就曾收藏过这件婚纱。 今年跟裴靖东扯证扯的那么突然,之后也只是报着搭伙过日子这样的想法。 根本就没有想到要拍婚纱照。 如今真的要拍婚纱照了,对像却是莫扬! 心中苦哈哈的想着,当初跟裴靖东那么要好,那样亲密的时候,怎么就没有想到来拍个婚纱照呢。 莫扬在听着工作人员介绍这些套系的不同之处,不过也注意着郝贝的情绪波动。 在他看来,不觉得现在是个合适的拍婚纱照的时机。 这样逼着郝贝,肯定是不好的。 可是他的心里又存着一点侥幸的心理,如果郝贝真的能放开裴靖东,那么,自己的春天就真的来了。 “贝贝,你喜欢这个吗?那我们就拍这个……”莫扬伸手拿过郝贝手中的那本影集。 郝贝看的那一张照片场景是一片薰衣草的花海中,男女相捅站在最高处,风吹来,吹乱了女人的发丝,宽大的裙摆也被风吹起…… 莫扬的眼角起了一丝笑意,有些迫不及待的想像着画面中的男女换存他自己和郝贝时,那会是怎么样的一种情景。 “呃,好。”郝贝仓促间只得开口答了一个好字。 工作人员撇了下嘴,因为郝贝选的是一套很便宜,才两千块一个套系的婚纱照,于是开口劝着莫扬,说刚才看的几个贵的有多好之类的。 可是莫扬的心思完全跟着郝贝转,故而就定了郝贝选的那一套。 等到最后确定的时候,郝贝才有些尴尬的看着莫扬道:“要不我们重选一套吧,这个太那什么了……” 这是高级影楼,方蔷薇打过招呼,说是选最贵的来着。 可是郝贝却选了一套最便宜的,影楼的工作人员那张脸立马就拉了下来。 莫扬笑了笑拍拍她的肩膀安慰道:“没事儿,就这一套,不过多少,都是属于我们的,我知道你现在还不太想拍,可是我们就做做形式也好,先拍这一个,以后等你真正的愿意接纳我的时候,我们再来拍一套贵的好吗?” 莫扬这样的说着,郝贝能说不吗?肯定不以有,只得点头答应。 莫扬在付款的时候顺便把刚才看中的一套最贵的套系也预定了下来,拍摄时间没有定死,只是说以后会来拍。 等出了影楼,郝贝还有丝心疼的说着:“现在付那么多定金给他们,以后万一我们不拍了呢?” 莫扬看着莫扬笑的莫测高深的打趣道:“这样多划算,咱们先拍这一套是白送的呢。” 原来工作人员见他们订了一套贵的之后,就作主把郝贝看中这一套送给了他们,双方约好了拍照时间,因为便宜,没有外景全是室内拍摄,约好的三天后来拍就可以了。 “哎,不是这样说的好不,万一……”郝贝还想说这事儿。 莫扬却是伸出食指,轻点在她的唇上,笑言:“就算我们不一定会在一起很久,但是你肯定会幸福,就算不是跟我一起来拍也没有关系,那时候就当是我送给你的结婚礼物不好吗?” 莫扬的这番话刚说完,郝贝的眼泪就流了出来,不悦的伸手捶一记莫扬的胸口处,嗔怨着道:“莫扬,说什么傻话呢,不跟你来拍,我跟谁来拍呢……” …… 莫扬和郝贝从影楼回去后,郝贝就直接回家去了,这事儿办好了要跟方蔷薇说一下的。 可是没有想到会看到那样的一幕! 客厅里,方蔷薇跪在地板上,首位上坐着的是呼老太太,边上站着的依旧是丁念涵。 而傻妞呼小筠则是站在丁念涵的下手的位置。 这还不是重点,重点是,方蔷薇的胳膊是让捆在后面的。 郝贝一下子惊呆了,刚才还给方蔷薇打过电话的,根本就没有听出任何事情来,这是怎么回事儿? 丁念涵眼尖的看到郝贝站在大门口处,一个疾步往郝贝处行去。 呼老太太坐在首位上冷冷的开口道:“小张小赵,还不去把那个小贱人给捆过来。” 郝贝这才注意到客厅的门口处还站着两个便衣的年轻小伙子,就是被呼老太太称之为小张和小赵的小伙子。 方蔷薇听到这动静,赶紧回头看到郝贝时大叫道:“贝贝你快走,快走……” 可是郝贝怎么能走,又如何能走得了。 那两个年轻的小伙子和丁念涵一起,三下五去二的就把郝贝给五花大绑了! 丁念涵推着郝贝走到客厅的中央的位置。 呼老太太一声怒喝:“大胆贱人,知道你犯了什么错了吗?还不跪下。” 郝贝刚想反驳,丁念涵却在她的身后往她的腿膝盖后方一踢,郝贝一个踉跄直接就跪了下去。 她想起来,可是丁念涵就站在她身后,摁住她的肩膀,根本就不给她起来的机会。 “小姑姑,你这是做什么?有什么事儿咱们好好的说,你这样,也不怕爷爷知道了的。”郝贝拼了命的忍着怒气,尽量的平和的说着这些话。 可是现在不管她说什么,都能像是导火线一样激的丁念涵怒火高涨。 ‘啪’的一巴掌就要落在她身上,方蔷薇却是一管不顾的以头撞向丁念涵。 丁念涵没想到方蔷薇会做出这样的事来,所以让撞了个正着,人也跟着往地上倒去。 她使了劲的想爬起来,可是却是爬了几次都没有起来。 郝贝这才注意到屋子里一股油味,这地上是撒了油的,所以很滑。 呼老太太坐在首位上看着女儿想爬起来又起来不来的丑态,当下就生气了,一伸手拧了一记呼小筠的胳膊道:“你瞎了吗?没看到你小姑姑摔倒,不去扶一下吗?” 呼小筠还是那副傻兮兮的模样,皱着眉头呼疼道:“奶奶,疼,你不是说那里都是油,我过去扶的话,就会摔倒的吗?” 方蔷薇此时是倒在地上的,哀嚎着吼道:“傅铃兰,你还有没有一点人性,小筠是你的亲孙女儿,是弘济的孩子……” 呼老太太一听这话,更来气来,不知道从哪儿弄来一个妇人家缝衣服时的锥子出来,狠狠的戳向呼小筠的胳膊骂道: “我的亲孙女儿怎么会这么笨,方蔷薇你个贱人,你生了郝贝这个小贱人,所以当年才会不想生给儿子生孩子,你是故意吃药的……” ------题外话------ 抱歉,事情刚忙完,今天开始恢复更新,这一节写的有点卡,断了几天果真有点连不上的节奏,但是这情节是早先就设定好的了咩。谢谢大家的不离不弃,这下应该就没什么事了,继续万更,等把旧文修完后再多更,呜呜呜,还有六本完结文未修,苦逼的继续码字加修文。 推文:斗儿《大婚晚成之女人别想逃》首页强推中,亲们多多收藏。 简介:本就破碎不堪的心瞬间成灰,决计再见的时候,他却缠上她:“夏含笑,你只能是我的!” “我是你的?许暨东,你是谁的?”她麻木冷笑。 许暨东,最狼狈的情感是我深爱你,但你却爱着我的仇敌。你爱错了人也伤错了人。这场残缺的爱情里,她中途离场,而他入戏太迟。   ☆、146:真是她亲妈,姐妹连手治恶人! 轰隆隆! 听到方蔷薇是她的妈妈这个话,郝贝只觉得五雷轰顶。 她怒红了眼骂想站起来冲到呼老太太跟前质问,可是身后站着一个丁念涵,她刚想起身时,就被丁念涵给一脚踢的又重新贵了下来。 “死老太婆,你在胡说八道什么?” 方蔷薇对她不是一般的好,所以这个猜想早就在她的心头,她也曾给方蔷薇表达过一种就算你是我亲妈,我也不会认你的意思。 但是这会儿,真正听到呼老太太说出来时,还是把她给吓着了! 方蔷薇真的是她亲妈妈,这个结果太过震撼,不是她所能接受得了的! 呼老太太那张像枯树皮似的脸上那些皱褶随着笑容的加深而格外的恐怖,看在郝贝的眼中就像是童话故事里那些丧心病狂的老巫婆似的慎人。 丁念涵此时站在郝贝的身后,哈哈哈的大笑了起来…… “郝贝,没有想到吧,你天天想着的亲妈妈就是你的好婶婶呀……” 方蔷薇倒在地上,闭上双眼,看都不敢看郝贝一眼,都怪她太粗心大意了,才会连累郝贝的。 画面回放到郝贝追回莫扬给方蔷薇去电话的时候。 也就是那通电话坏了事儿的。 天知道她有多犹心郝贝的事情,所以在接了丈夫呼弘济的电话后说一声都没有说的就赶去了苏家。 而这幕自然没有逃得过丁念涵的这双毒眼。 方蔷薇刚走,丁念涵就从楼上下来了。 彼时呼小筠正一个人傻傻的坐在客厅里等着妈妈呢。 “甜甜呀,你妈妈呢?” 当丁念涵这样问的时候,呼小筠也就据实以告说妈妈接了一个电话叫了一声姐姐的名字就匆匆的离开了。 丁念涵听了之后嘴有噙着一抹得逞的笑意就坐在了呼小筠身边。 “甜甜呀,你妈咪怎么对你姐姐这么好呢?真让人怀疑你姐姐是不是你妈咪生的。” “可是妈妈说姐姐是爷爷的孙女儿,她对姐姐好是应该的。” “甜甜呀,你太傻了,你妈妈这是骗你的呢,你上次不是也说了吗?你姐姐是你妈咪生的?” “我,我我……”呼小筠有点说不出应答的话来了,心中还是记着妈咪说过的这是个小秘密。 所以她干脆闭嘴不要讲这些话的。 可是她不讲,不代表丁念涵不会想办法让她讲。 丁念涵在客厅里坐了一会儿后就回了二楼呼老太太的房间里。 母女俩人凑到一块儿嘀咕了一通之后,就下楼到了客厅里。 之后就由呼老太太出面,连逼带哄的从呼小筠的嘴里哄出了一个事实。 那就是莫扬的妈妈莫月华说的那番话…… 莫月华当时是这亲跟呼小筠说的:“事儿已到如今,那就不瞒你了,你妈妈方蔷薇当年的确生过一个孩子,之后为了嫁给你的爸爸又做了处一女一膜修补术,所以郝贝就是你妈妈的亲生女儿,也是你的亲姐姐,虽然你们肯定不是一个爸爸。” 故而当方蔷薇从苏家赶回来时,根本就没有料到这会是一场大的灾难。 那时,客厅里依旧只有呼小筠一个人,一切和她十几分钟前离开家的时候几乎是模一样的。 方蔷薇坐在客厅里接了郝贝的电话后心中就一喜,而后就回了二楼的卧室。 一颗吊着的心总算是落了地,既然郝贝和莫扬已经和好了,她想当然的要去把为郝贝婚礼所准备的那些事项再进一步完善的。 卧室是比较隐蔽的空间,属于个人的空间。 方蔷薇是怎么也不会想到,自己会被这方自认为的私密空间给害惨了。 坐在梳妆台前,看着上面一叠A4纸上写着的关于婚礼的各种需要筹备的东西,忽然之间就觉得时间好像不够用的一样。 拿了手机打电话,咨询一个又一个婚庆公司,咨询完了之后,又记下要点来。 郝贝的订婚宴,方蔷薇没有打算找婚庆,她想亲自去做这些。 等一通忙活过后,她才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喃喃自语着:“贝贝,是妈妈不好,如果妈妈当年能够坚持把你带回家,也许你以前不会受那么多苦的……” 她刚说到此处时,呼啦一声,衣柜里的门动了动。 吓得方蔷薇一个哆嗦,但这时候想改口已经晚了。 衣柜的门被人从里面霍的推开。 那里面还不是一个人,而是两个人——丁念涵和呼老太太。 原来这一对极品的母女在听了呼小筠说的话之后就潜进了方蔷薇的卧室里想找点证据出来。 但却没有找到任何一点点的所谓的证据,当方蔷薇到了二楼的时候,母女俩人只得赶紧躲进柜子里。 如此,倒也听到了方蔷薇的那句心里话。 这还得了,呼老太太上楼前就打了电话叫了两个小年轻过来。 那是在京都四合院里常年受丁老你子接济的两个老太婆的孙子小张和小赵。 故而当方蔷薇想反抗的时候,这两个年轻人起了决定性的作用,很快就制止住了方蔷薇。 …… “郝贝方蔷薇是你亲妈妈……”这一句话无限的放大再放大,一直响彻在郝贝的脑海中。 以至于周边一切的辱骂声都变得没有任何意义。 她转身一把推开丁念涵,一双乌黑的眼睛疑惑地瞅着方蔷薇,颤声问道:“方蔷薇,她们说的是真的吗?是真的吗?” 此时的郝贝连婶婶都不叫了,直呼方蔷薇的名字。 她不能相信,也不敢相信,如果方蔷薇是她的亲妈妈,那么大伯郝政国是她的亲生父亲吗? 如果是,那么大伯怎么会死的? 方蔷薇这么多年来又为什么没有找过她? 她的脑子里乱乱的,心底更是疑云纵生,不敢去想以后怎么样,只想着方蔷薇怎么就成了她的妈妈呢? 在知道郝妈妈不是她的亲妈妈时候,郝贝就发誓,这一辈子只认一个妈妈。 可是这是嘴上说的,说到底,心底能一点点儿都不好奇亲妈妈是谁吗? 她当然好奇,做梦的时候还梦到过,可是梦中总是看不清妈妈的那张脸到底长什么样。 后来方蔷薇对她太好了,那种在乎让她以为方蔷薇就是她的亲妈妈,不过那时候,她恐慌着,所以说了那些这一辈子就一个妈妈这样的话。 其实私心上是不希望打乱方蔷薇如今的生活,也不要扰乱她自己的生活。 可是没有想到,这一秘密会来的如此的突兀。 “贝贝,对不起对不起……”方蔷薇这会儿除了这一句话什么也不说,就是一个劲儿的哭一个劲儿的流泪。 但是正是这样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的言行,才更容易让人误会,信以为真。 “郝贝,你听到了吗?这个贱人就是你的亲妈妈,你们母女俩可真是贱人的代名词呢……” 丁念涵幸灾乐祸的说着这样的话。 郝贝一个反身就扑了下去,扑在丁念涵的身上就厮打开来。 那两个被呼老太太叫来的小战士虽然听了呼老太太的命令把方蔷薇和郝贝都给捆了起来,但这会儿早就退到了门外守着。 所以丁念涵让扑到后,呼老太太干着急,一个劲儿的喊着,门外的两个小战士也只是你看我我看你的相视一眼,最后选择漠视。 开什么玩笑,两个年轻人分别是因为自家奶发的原因才帮了呼老太太做了这么一件事儿。 就这事儿做了心底也知道是要受到处罚的,所以就更加不能再参与人家这家庭内部的矛盾问题了。 正好呼老太太当时就说等把人捆进来后就让他们在门口处守着。 这倒也给了他们一个不进去的理由。 到时候如果大老板追究起来,他们也好有脱困的理由。 “妈妈,妈妈,救我呀……”丁念涵被郝贝抽了两耳光,急的一直喊着让呼老太太救她。 但却是自食恶果。 因为往地上泼油这事儿就是丁念涵自己想出来的。 呼老太太就这么眼睁睁的看着女儿被郝贝给打了两耳光,可是这会儿却是近不得跟前。 因为她想往前的时候,呼小筠就拦住了她,道:“奶奶,你不能过去,那地上全是油,你一走过去就会滑倒的了,我听说老年人不能摔倒的,摔倒会死掉的。” 有了呼小筠的阻拦,呼老太太一听也是这个道理儿,就又坐了下来。 像是一个看大戏的老太太一样,坐在那儿看戏看的生了气一样,气呼呼着一张老脸冲着郝贝吼道:“小不要脸的,你敢打我女儿,你给我等着的……” 可是她越这样说,郝贝骑在丁念涵身上打的越厉害。 为什么不打? 郝贝早就想打丁念涵了,可是一直没有什么机会。 如今,这满身的怒火要是不发泄出来,那就能憋死她的。 丁念涵让郝贝打的头发也散乱了,看到自己的老娘也没来救她,瞬间就像是断了水的鱼儿一样开始挺尸装死了。 方蔷薇好不容易从地上坐了起来,喃喃的看向呼小筠道:“小筠过来妈妈这儿,帮妈妈松开绳子……” 这个时候,不管争据着的两方的任何一方争到了呼小筠这枚棋子,都是绝对的有利。 所以此时,不光是方蔷薇就连呼老太太也是一直在游说着呼小筠去帮着丁念涵的。 呼小筠左看看呼老太太,右看看坐在地上的母亲方蔷薇,一张白净的小脸上写满了疑惑与不安。 “奶奶,可是甜甜去帮了姑姑的话,妈妈会生气的……” 呼老太太一听这话,心底生恨,嘴上也保证着:“乖孙女儿,你放心吧,你帮了你姑姑,你爸爸一定会更爱你的,姑姑可是你亲姑姑呢。” 呼小筠傻傻的回了句:“那妈咪也是我的亲妈咪,这样真的好吗?” “小筠,别听傅铃兰胡说八道,妈咪知道自己不是一个好妈咪,但是妈咪从来没有打过你不是吗?”方蔷薇也着急的喊了起来。 呼小筠听了这话后跟着就恩恩的点头道:“是的,妈咪说的很对呢,奶奶,我妈咪都没打过我,奶奶我刚才拿那个东西扎我了,好疼的……” 呼小筠说着就往前迈了一步,那意思再明显不过,就是要去帮方蔷薇的。 方蔷薇脸上终于露出了松了一口气的神色来。 可是她却低估了这个婆婆的不要脸功底。 因为呼老太太马上就开口说道:“甜甜,别听方蔷薇这个贱人乱说话,奶奶刚才不是故意扎你的,要不奶奶让你还回来……” 呼小筠的脚步马上就停了下来。 傻愣愣的看着呼老太太问:“奶奶说的是真的吗?真的可以让我还回来的吗?” 呼老太太傻眼了,她就是一句客套的话来着,怎么会想到这傻妞儿能真的这么问。 可是丁念涵的呼救声还在继续着,郝贝一副打红了眼,一下手都不停的抽在丁念涵的脸下。 只这么一会儿说话的功夫,丁念涵右半边脸都红肿了起来,嘴角也有血渍渗出来。 这丁念涵可跟呼弘济不一样,丁念涵出生的时候呼老太太就已经过了上温饱的日子,借着丁念涵的机会,还跟丁老爷子很是亲近。 所以丁念涵可以算是在呼老太太的一路溺宠之下长大的。 除了吃过几次让郝贝打的亏之外,还真就没有吃过什么亏的。 这会儿又是被郝贝这么打着,可想而知,呼老太太得有多心疼了。 所以就顺着傻孙女呼小筠的意点头道:“对,奶奶让甜甜还回来,甜甜就要帮着姑姑知道吗?” 呼小筠一听这话乐呵了,笑的眉眼弯弯的,道:“好,我听奶奶的话,只要让我还回去了,我就帮姑姑……” 呼老太太老眼混花的只想着赶紧救女儿,所以就开口答应了这事儿。 可是没有想到呼小筠会如此的记仇,而且还是真的扎。 只见呼小筠拿着那把锥子,握住后面的把柄就这么一下子就戳到呼老太太的胳膊上。 呼老太太啊呀一声的惊叫着站了起来,两眼瞪得像两颗要弹出来的算盘珠一样,恨不得抽死呼小筠这个傻孙女儿! 可是她不能,还有女儿要救。 呼小筠却是笑嘻嘻的说道:“奶奶,怪不得你喜欢扎人呢,原来扎人这么好玩呢~” 好玩儿? 呼老太太一口老血差点没呕死的! 可是也只能捂住胳膊忍住疼道:“是呀,很好玩吧,所以甜甜,你去扎那些对你不好的人去,救了你姑姑,让你使劲的扎方蔷薇和郝贝这两个贱人玩儿!” 此时,方蔷薇正在地匍匐着一步步的往呼小筠跟前挪的,听了呼老太太这话,当下也不敢往前挪了。 呼小筠眼前一亮,高兴的问道:“奶奶,你说真的吗?谁对我不好,我都可以这样扎谁吗?那奶奶你会生气吗?爸爸会生气吗?” 呼老太太见呼小筠这么受教,倒是松了一口气的,笑着鼓励道:“当然不会生气了,奶奶会很高兴我家甜甜变聪明了,知道有仇报仇了……” 呼小筠当下欢呼一声,一扬手,一锥子又扎在了呼老太太的另一只胳膊肘上。 呼老太太当下惨叫一声,猛然站起来,轮起来了一双老手就要去打呼小筠,可是呼小筠却是闪得也够快的,就这么一溜儿小跑的就往那一团乱战中奔去,根本就不给呼老太太反应过来的机会。 等呼老太太那扬起的巴掌没处儿落时,也只能是干咽下这口闷气儿的。 方蔷薇此时才算是欣慰了一点,更加的后悔从前怎么就沉浸在过去中而没有好好的对呼小筠。 呼小筠几乎是扯着方蔷薇就往方蔷薇往那油水满地之处扯去。 呼老太太看到此处时,笑了起来——果真是贱人生的傻子,不然的话,有这么对自己亲妈的吗? 可是呼老太太脸下的笑容还没有荡漾开来的时候就因为丁念涵的一声尖叫而睁圆了双眸。 “啊!”丁念涵本来就让郝贝抽的一副要死掉的模样,没有任何反抗了。 哪里会妨呼小筠上来就一锥子戳在她的大腿上。 那一声惨叫哟就跟杀猪似的,如果刚才被郝贝打的装死想蒙混过去,那么此时,丁念涵就是真的想死了! 那种痛没有体会过的人是不会知道的。 一锥子生生的扎进大腿里,锥子是那种细如针型,过去的妇人们用来绣花的那种,扎到人身上就跟绣花针扎上差不多的效果,被扎的人会很疼,但是却只会留下一个小小的血孔,甚至连血也不会流出来。 这个锥子也是丁念涵根据呼老太太的指示特意去订制来的。 自食恶果说的就是呼老太太这对极品母女。 “小姑姑,疼吗?奶奶说的,有仇就可以报仇了,小姑姑你以前总的扎了我十八次,我也得还够十八次。” 郝贝坐丁念涵的身上下来了,有些傻眼的坐在油呼呼的地板上看着说这话都不带眨眼,而且手上还继续扎第二针的呼小筠。 只见呼小筠拿着手中的锥子就像是扎在一块猪肉上一样,一点儿也不手生,好像演练过很多次一样的。 丁念涵此时就像是一只死猪一样的摊在地板上,两眼望着天花板,那是眼泪都掉不出来的节奏。 “小姑姑你说过扎在大腿上就算是我爸爸也不好意去看的部位,小姑姑你还记得吗?” 此时的呼小筠说起以往丁念涵扎她的时候,可是一点儿平时傻兮兮的劲头都没有的。 那模样,郝贝看着竟然跟方葵那种阴阴的模样有着几分相像。 “小姑姑,你记得吗?你第一次扎我的时候,是为了让我给妈咪放会拉肚肚的药……” “小姑姑,你记得不,有一次你扎我的时候,我就一直哭着喊疼,可是你还是扎在我的大腿上……” “小姑姑,你还记得不,你可是我的亲姑姑呀……” 到此,没有人再以为呼小筠是个傻子。 傻子会有这么好的记忆力吗? 傻子会知道厚积薄发吗? 傻子会像一个恶魔一样的这么笑着去惩罚恶人吗? 而呼小筠的这些话,一句句的就像一双双利箭,箭箭都射中方蔷薇的那颗为人母的心,真比直言骂她,打她,还让她疼痛得厉害。 扎在丁念涵大腿上的那些,全都像是扎在了方蔷薇的心尖儿上。 错! 大错特错! 错的离谱! 如果说呼小筠上次的出走让她意识到自己以往忽视女儿的太多的话,那么此情此景则更让她认知到自己错的有多么可笑! 都是她的女儿呀!都是从她身上掉下来的一块肉。 可她的心底,从来就没有呼小筠这个傻女儿的存在! 一抹忧伤从方蔷薇的眼中一闪而过,余下的是深深的自责。 郝贝一双水眸中也蓄满了泪珠子,心揪的紧紧的,为她自己,为呼小筠,为方蔷薇…… 呼老太太这会儿是快要气死了的,蹬蹬蹬的跑向门口拉开大门就冲着外面站着小张和小赵吼道:“你们两个是死人吗?没听到屋子里的打起来了吗?” 却不曾想她这一吼吼,吼声太大,把对门屋里一直听着这边动静的莫扬都给吼了出来。 小张和小赵被呼老太太一吼,当下是想着进来看看情况的,没想到莫扬比他们更快一步的进了屋子。 看到屋子中央的郝贝披头散发时,当下心中一疼,疾步走过去,把郝贝从那油亮的地板上给抱了起来。 心疼的看着郝贝哭红的双眼和脸上那些抓痕,轻声的问道:“怎么不给我打电话呢?疼吗?” 郝贝看到莫扬的那一瞬间,一颗心安定了下来。 脸上的伤疼,可是心更疼! “莫扬,莫扬,她们说方蔷薇是我亲妈妈,我不相信,我不相信……”郝贝泣声的抱怨着,委屈的像个孩子一样无助,抓住莫扬的那只胳膊也抓的紧紧的,就像是抓到了一块大海上的救命木板一样,她现在急切的需要有人告诉她这些不是真的。 可是莫扬只是悠悠的叹了一口气道:“贝贝乖,我们不想这些事好吗?我带你走,不喜欢这个家,我们就不要回来。” 郝贝呜呜呜的哭了起来,哭的伤心极了。 其实不光是她自己早就猜想过方蔷薇对她的这种好,她身边的人,也都猜想过,如呼弘济,如莫扬。 莫扬也是在细心的观察之后,隐隐的想到有这个可能,但是没有想到真的会是这样子! “对不起对不起……” 方蔷薇一个劲儿的说着对不起,额头磕在地板上,不知道是赎罪还是赔不是,就这么一下又一下的,那模样倒真的有要把头给磕破的节奏。 呼小筠真的一下下的数着,扎了丁念涵十八次之后,才收了手,每扎一次还要说会儿话,再说一句,小姑姑我要扎你了哟…… 这把丁念涵给折磨的差点没咬舌自尽的。 两个小战士就站在开着的客厅门口处,进去也不是,出来也不对。 最后还是比较机灵的小赵使了个眼色,做了一个打电话的手势。 而后悄然的拿了手机出来,拨通了呼弘济的手机号码。 呼弘济接到电话时候,裴靖东才刚刚离开,呼弘济还独自一人坐在随江的边上想着接下来的这局棋怎么走才好的。 没想到自家后院就起火了! 而且还是起了这么滔天之火! “呼老板,家里出事儿了,老太太和太太打起来了,你快回来吧。” 呼弘济倏地从小椅子上站了起来,双眸睁的大大的。 最近一直忙着部署这些后续事宜,根本就没有管过家里的锁事,怎么会打起来。 “怎么回事?说清楚点……” 小赵一五一十的把呼老太太找了他们过来,捆了方蔷薇之后,又捆了郝贝的事情说了一遍,又把此时的战况也说了一遍。 呼弘济挂了电话,一张老脸瞬间就阴云密布! 一个是自己的亲娘,一个是自己二十多年的发妻! 两边都是一样的重,可是如今她们成了对立面,呼弘济揉着发疼的太阳穴,不知道该如何处理这些事情了! 而且,方蔷薇自己都承认了郝贝是她的孩子! 这…… 挂了电话,呼弘济等不及约定好来接她的车子就直接打了一个电话给裴靖东。 “在哪儿?现在马上回来接我,这是命令!” 裴靖东的车子也就刚出了码头而已,接到这个命令还以为有什么紧急的任务,于是一个急拐弯,调了头,一路逆行着回了码头。 那里知道呼弘济一上车就丢下一句,回家属院。 裴靖东倒是一叹气,回家属院那就没有什么大事儿的。 没成想,呼弘济却是烦燥的一把扯开衣领,那些扣子应声怦怦怦的颗颗滚落,有打在仪表盘上的,有打在挡风玻璃上的。 那扯落的劲头也彰显了主人此时的心情有多么的暴躁。 如此这样的呼弘济,让裴靖东也起了疑惑之心的问道: “那个,出了什么事儿吗?” 呼弘济深吸一口气又一口气,最手定定的看向裴靖东问:“如果你发现郝贝以前给其它男人生过孩子,你会怎么办?” 裴靖东倒抽一口冷气,满脸黑线,虎眸也轻眯着有点生气,心中恨不得把呼弘济给大卸八块的了。 可是转念一想,如果不是出了什么大事儿,以呼弘济的为人是不会说出这样的话的。 故而就想到了一个可能,答道:“如果我爱她,我就会坦然接受,如果不爱的话,就把她甩的远远的得了……” 呼弘济生气的白了一眼裴靖东道:“站着说话不腰疼,我等着你自打嘴巴的那一天。” 其实某种程度上来说,男人都有一个霸道的个性,属于自己东西不许他人染指,特别是他们这些铁血军人。 女人之于他们来说就像是流弹,用完了就扔的是记他们记不住的那种。 而妻子则是不同的,妻子就像是狙击手拿的那把常年累月陪着他们的狙击枪,那是一生的伙伴——人在枪在,人亡枪毁。 这是他们的信念和信仰。 可是如今,呼弘济的心有点抽疼,他做过调查的,可是那些调查都抵不过方蔷薇的一句真言呀! 家本该是一个温馨的港湾,可是此时,呼弘济却有点怕回那个家了。 他不敢想像,如果郝贝真的是方蔷薇生的话,那么,方蔷薇在他身边这二十多年到底是以怎么样的一种心态生活的。 其实答案就在他心间,却又不愿意去承认。 车子急速的行驶在江城市区的街道上,很快就到了家属院。 一路上除了呼弘济刚上车时,裴靖东问了一句,呼弘济回了一句之后就没有再说过其它话。 但是裴靖东还是把车子开到了丁家的大门外。 却在此时,救护车的鸣笛音在他的车子后面响了起来。 故而等呼弘济一下车,裴靖东就把车子往前挪了一点点。 停好车,一急急的推开车门就往丁家行去。 救护车上的医护人员也一个个的往屋子里快步行去。 裴靖东的心绷的紧紧的到了丁家的小院子中。 此时,客厅里乱成了一团。 女人的哭声,男人的怒吼声…… “弘济呀,我的亲儿哟,娘对不起你了,没有给你好好的守着家,没有看清这个女人的真面目,她竟然是郝贝的亲妈妈呀……” “妈你在乱说什么呢?”呼弘济惊叫着,恨不得上去捂住母亲那张乱讲话的嘴。 可是,更想捂住的是母亲头上那霍霍流血的伤口。 这就是呼弘济进屋时看到的,母亲傅铃兰摊坐在茶几的一角处,眼泪汪汪的喊着:“我的儿呀,这母女仨人是要把你亲娘和亲妹妹给打死的呀……” 莫扬抱着郝贝坐在沙发上,默默的没有作声,任呼老太太这么去自演自说。 原来呼老太太看到莫扬来了之后,就知道自己大势已去,故而一个狠心,拿自己的头就往红木茶几上撞了上去。 那真是报着撞死的决心去撞的,所以那些血是真的,伤口也是真的。 呼弘济黑着一张脸,看着头上流血的母亲和地上摊死过去的妹妹,再看看一脸傻笑的女儿呼小筠,还有那个还在喃喃着对不起三个字的发妻方蔷薇! 最后看向沙发上被莫扬给护在怀里的郝贝。 眸底风暴飞起,双眼中迸发出一道道小飞刀一样的,往郝贝的身上飞射而去,此时那是恨不得一刀刀的活剐了郝贝的心都有了的。 医护人员走上前,去探丁念涵的气息,探完后才长舒一口气,跟边上的人说:“还活着。” 其它医护人员就走到了呼老太太跟前,纱布之类的就往呼老太太额头上摁,那可是把呼老太太给疼的要死了的样的哀嚎着叫着。 很快呼老太太和呼弘济就让医护人员弄上了担架,抬着往救护车上行去。 裴靖东就站在客厅门口的位置,一双虎眸轻眯着看着郝贝被莫扬呵护着,心中一块大石头倏然落地,可是眼睛却像是让上了502胶水一样,粘在郝贝的身上不能移开分毫。 他知道郝贝今天去追莫扬了。 可是没有想到,他们可以这样亲昵了。 其实吧,人家也没有太亲昵,不过是莫扬虚搂着郝贝罢了。 但此时看在裴靖东眼中,这就是一对狗男女,不知廉耻的大庭广众之下搂搂抱抱的。 好像是嫌这些还不够乱一样的,丁老爷子和苏老爷子此时也从外面回来了。 呼弘济根本就没有给他们解释的时间就上了救护车,并下了命令让医护人员把其它人也弄上救护车一块儿去医院。 这些人中,就只有呼小筠没有受伤,其它人多少都有受伤。 医护人员按着呼弘济的吩咐把屋子里所有的人都请上救护车。 可是却忽视了那早在呼弘济进屋没多久就悄然上了洗手间的呼小筠。 …… 医院里。 郝贝与方蔷薇在一个病房里。 郝贝是脸上有些抓痕,伤的算最轻。 可是方蔷薇就不同了。 在郝贝回来之前,方蔷薇就被丁念涵扎了好几锥子,全扎在胳膊上和身上,伤的有点重。 呼老太太的伤口也让处理过,就是血流的有点吓人,再加上年岁到底是大了的,故而有点昏迷。 而丁念涵则是真正的不要脸之极到天下无敌。 她一看到哥哥呼弘济时就哀嚎着哪呼老太太一样的话,说方蔷薇生了郝贝。 此时,病房里,呼弘济黑着一张脸问丁念涵:“你到底是从哪儿听来这些奇怪的话的……” 丁念涵就把自己怎么藏在方蔷薇的卧室里听到的方蔷薇说的那些话学给了呼弘济听。 呼弘济一听完,脸就涨得通红加青紫,恼羞成怒地瞪着丁念涵吼道:“谁让你去做这些事的,丁念涵,你他妈的长没长脑子的。” 丁念涵让呼弘济一吼吼,不管不顾的哭了起来。 “哥,你还是我亲哥吗?你不看看我腿上的伤吗?那些可全是你的亲生女儿做出来的点咪,你的女儿何尝想过我是不是你亲妹妹这个问题。” 丁念涵此时只要想一次呼小筠扎她时那种面不改色的模样,心中的怒意就更盛一分。 呼弘济冷冷的看了她一眼,意味深长的说道:“也许我真不是你亲哥也说不定的。”不然怎么会有这样扯后腿的妹妹和亲娘! 呼老太太醒来时听到的就是儿子这么一句话,差点没又气晕过去的。 哭喊了起来:“哎哟哟,我怎么还没死呢,生的这是什么儿子呀,受苦受难一辈子把儿子给养大了,到头来,却说出这样忤逆的话来……” 呼弘济揉了揉发疼的太阳穴,语气冷冽的说道:“妈,二十多年前苏韵为什么会流产这事儿,因为你是我妈,我所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我一直都对自己说,女人可以不要,但是老娘不能不要,可是妈你呢?你对得起我如此待你吗?” 呼老太太吓的完全呆掉了,二十多年前,苏韵的事情,儿子知道了吗? 这可要如何是好? 当年苏韵的事情…… 果真,呼弘济接着就说了:“妈,别让我后悔我二十多年前做的决定,现在的科学这么发达,儿子混到这一步也算是有点权利,如果你真觉得我不配当你的儿子,那就不当,真真正正的不当母子也成,你们以后的生活,我也会给你们安排好的……” 呼弘济说罢就起身,一点儿也不留恋出了病房。 呼老太太一时还没有反应过来,等反应过来儿子说了什么混蛋话时,呼弘济已经离开了病房。 “我的儿呀……”呼老太太一声惊呼,两眼一黑再次昏厥过去。 呼弘济正在走着的脚步一顿,快步走到医护值班室喊护士去看母亲。 而方蔷薇与郝贝的病房里。 方蔷薇一醒来就紧张的四处看,看到郝贝靠坐在病床上,边上还会着莫扬时,心底一松,又瘫睡了下来直喘粗气儿。 而郝贝就是在等着方蔷薇醒来的。 看到方蔷薇醒来后就笑着对莫扬说:“莫扬,你先出去下,我想给婶婶单独说会儿话。” 方蔷薇心中一疼,郝贝都知道自己是她亲妈妈了,可是还是只叫婶婶。 莫扬点头说自己就在门外守着,让郝贝别太激动了。 郝贝点头笑了笑,说不会冲动更不会激动的。 可是这事儿,换在谁身上都不可能不激动的。 放在被子里的手都紧紧的握成拳头,恨不得直接拍死方蔷薇得了。 她想像中亲生母亲得有多么美好,多么迫不得已的原因才扔下了她。 可是现实却是给了她一痛击,告诉她,如此的不堪。 她跟呼小筠就差了一岁多,那么方蔷薇几乎是在生完她之后就嫁给了呼弘济,那得是怎么样的一种情况,当初方老爷子也说过没有人拿刀架在方蔷薇的脖子上逼着她嫁。 那么就是方蔷薇自愿嫁给呼弘济的。 郝贝深吸了一口气终于开口问道:“你现在可以告诉我实话了吗?” 方蔷薇的声音有些抖,就这么弱弱的回了一句:“你想知道什么就问吧,我不知道从何说起……” “第一个问题,你到底是我的亲妈妈吗?”郝贝终于问出了这个问题。 心中有些怆然,答案就在心间,可是又不想相信这个答案,有点自欺欺人的又问了一次。 而此时,呼弘济正好走到走廊里,看到莫扬守在门口处时,黑着一张脸走过去,被莫扬给拦了下来。 “她们在里面说话,你可以在这儿听,但不能进去打扰。” 如此,门外就多了两个听着病房里说话的男人。 所以呼弘济清楚的听到了郝贝的问话,和方蔷薇给出的答案。 方蔷薇说:“对,我就是你的亲妈妈,是我生了你……” ------题外话------ 不多说了,马上出发,晚上十点左右能到家,然后明天的更新尽量还是早八点。 斗儿《大婚晚成之女人别想逃》:本就破碎不堪的心瞬间成灰,决计再见的时候,他却缠上她:“夏含笑,你只能是我的!” “我是你的?许暨东,你是谁的?”她麻木冷笑。 许暨东,最狼狈的情感是我深爱你,但你却爱着我的仇敌。你爱错了人也伤错了人。这场残缺的爱情里,她中途离场,而他入戏太迟。   ☆、147:DNA鉴定她们为亲子关系! 方蔷薇对郝贝的好也不是一天两天,一件事儿两件事儿能说得清楚的,所以呼弘济早就质疑过也做过调查。 但是在这突兀而来的真相面前,他做的那些调查得来的结果显得那样的苍白和无力。 这可是他呼弘济的妻子,亲口说出郝贝是她生的女儿! 他的身子往后退了一步,突然有些后悔自己为什么要听到这些! 为什么要在他刚刚意识到方蔷薇是他相伴二十多年的妻子,也是要相伴到死的那个女人的时候,现实却残酷的告诉了他这么一个不堪的事实。 高大的身躯一个踉跄,脑袋开始发晕,如果不是莫扬在后面扶了他一把,呼弘济想他可能就这么倒下去了。 病房内,郝贝的心中也是波涛起伏的久久不能平静。 听别人说是一回事儿,可是听方蔷薇亲口承认又是一个不同的感觉。 方蔷薇就那样神色凄楚,一副破罐子破摔的模样,从来没有想过有一天,自己会说出这些话来,可是真的说出来后。 却是觉得全身都倏地一松,那些背在身上二十多年的包袱就这么一下子没有了。 也正因为这样,心头处又空空的,像是少了块什么一样空当当的。 泪水像是小溪一样,奔泄而下。 “你……”为什么要扔下我? 郝贝只说了一个你字,后面的那句话还没有说完的时候,方蔷薇就兀然暴怒着从病床上坐了起来,狂吼道: “我也不想的,不想这样的,可是我没办法,没办法!贝贝,不要问我为什么要扔下你,我以为你活不了的,对不起,都怪我都怪我……” 郝贝傻眼了,这叫什么理由,以为她活不了就扔下她了吗? “都是我,都是我的罪呀!我该死该死!”方蔷薇忽然像是疯了一样的,疯狂的扯着手上的输液管子。 那扎在肉里的输液针因为她的挣扎而回血,郝贝看着都心里惊惊的,都替方蔷薇疼得慌。 可是方蔷薇却是一点儿疼也没有感觉得到一样,继续那样疯狂的扯着她自己的头发,嘴里似乎无意识一样的喃喃着对不起对不起…… 郝贝想上前去制住她,可是根本就近不得她的手。 就在这时候,病房的门开了,大步流星走进来的正是在外面听着的呼弘济和莫扬二人。 呼弘济一个快步上前,掠起方蔷薇的两只手腕,扑身上去,压住了她乱扭的身子。 方蔷薇眼中像是闪电一般闪过一抹惊慌失措的神色。 可是就这么一闪而过的情绪还是没有躲得过呼弘济的那双利眸。 他黑着脸沉声的道:“方蔷薇,你他妈的要疯也别这会儿疯,不给老子一个交待,信不信我弄死郝贝的!” 只此一句,方蔷薇瞬间就平静了下来。 不扭了,不打了,也不疯了。 只是眨巴着一双通红的水眸儿,怯生生的喊了一句:“弘济对不起……” 她欠太多人的对不起了,欠郝贝的,欠小筠的,更欠这个丈夫的。 她以为他会一直的恨眼前这个男人的,她以为她一直爱着的就是心中那个早就不存在的男人的。 可是就在这一刻,她才发现,对于呼弘济,她也不是一点儿感情没有的。 最起码当呼老太太发现这些的时候,映入她的脑海里的第一件事儿就晃这事不能让丈夫呼弘济知道。 可是现在…… 呼弘济见方蔷薇安静了下来之后就起身,伸手把方蔷薇手腕上的那输液针重新固定好,冰冷的说道:“有什么话要说,也等老爷子过来之后再说。” 一句话,说的不光是方蔷薇紧张了,就连郝贝也跟着紧张起来了。 郝贝曾看过一段话是这样说的,不管亲生父母有没有养育过你,母亲至少是怀胎十月并把你生下下来,让你能看到这世界的一切美的丑的好的,这些全都是母亲赐予你的。 所以那时候,郝贝不理解那些作儿女的为什么因为父母没有养育而生出恨意之类的。 此时此刻,这句话更是在她的心尖尖上徘徊着。 她不笨也不傻,可以说她有一颗很好使的脑子。 所以…… 是不是可以想像,方蔷薇说的那些对不起中,也有对她大伯郝政国的愧疚。 所以刚才方蔷薇才想装疯卖傻! 郝贝不敢想像,如果亲生父亲的死跟亲生母亲有关的话,她该如何面对这些! “叔叔,这些会不会有误会,婶婶会不会记错了,我也有可能不是我大伯生的,我看婶婶精神有些不正常,是不是那什么……” 郝贝有些语无伦次的说着,可是说着说着,她就说不下去了。 因为心中那个猜想越来越重,重到如一个石山一样压在她的心头处,压得她喘个气儿都困难! 这种感觉简直糟糕透了! 耷拉下肩膀,无力的把身子靠在身后的莫扬身上,借以支撑着这些力量。 “莫扬你带着郝贝先出去休息下吧。”呼弘济一张老脸今天也算是丢尽了,现在一个大院都知道他家里,他的母亲和妻子打了起来,并且母亲重伤。 流言蜚语就是这样,不管真相如何,人们径自按着自己猜测的去想像着发生的事情。 莫扬点了下头,拍拍郝贝的肩膀小声的说:“我们先出去吧。” 郝贝泪眼汪汪的,很想说不想出去,她怕她出去了,呼弘济不知道会对方蔷薇做什么事情! 这可是她的亲生母亲呀! 就是再没有感情,她也不愿意让方蔷薇受到伤害! “出去吧,别让我再说第二次。”呼弘济的那充满霸道气息的冷喝声又一次响起时,郝贝环着肩膀打了个战栗,被莫扬半搂着往外走去。 刚走到病房的门口处,就听到一道砰的响声,吓得郝贝火速回头看过去。 只见呼弘济的拳头就砸在方蔷薇病床前的床头柜上,震的那上面的水杯都一晃一晃的。 紧跟而至的是呼弘济的暴怒之声——“方蔷薇,你他妈的到底在搞些什么,老子说过,你最好别有什么隐瞒我的!” 郝贝的脚步顿住没有办法再移动,这样盛怒下的呼弘济,光是那背影就让人害怕,更别说正面对着的方蔷薇会是什么样的感觉了。 可是莫扬那半搂住她肩膀的手却是用了三分力道,劝说着:“听话,我们先出去,大人们的事儿让他们自己解决,他们应该比我们想像的还要强坚的不是吗?” 经莫扬这么一劝说,郝贝也只能是叹气。 方蔷薇这心理素质得能有多好,才把一个秘密藏了二十多年,所以她这会儿就白操心。 莫扬伸手带上了病房的门,扶着郝贝往走廊处的长椅上行去。 刚走了两步就站住不动了。 正前方,沐浴在阳光之下的不是别人,正是跟着救护车来的裴靖东。 三个人就这么隔着七八米的距离相对而立着,郝贝低着头不敢去看裴靖东,看一次心里就难受一次,这会儿更是恨不得拍死这死男人得了! 其实也可笑的厉害,根本就不关人家裴靖东什么事儿的。 可是她有火就是对莫扬发不起来的! 最后,还是莫扬叹了口气问她:“需要我回避一下吗?” 郝贝条件反射性的摇头说不用。 裴靖东的嘴角轻抿一下,面无表情的转身,迈着沉重的脚步离开。 等郝贝坐到长椅上抬头时,看到的也只有裴靖东离开时那冷硬无情的背影。 片刻之后,电梯监控室里的工作人员惊圆了双眸看着电梯里的男人砰的一拳头砸在电梯的轿箱上。 …… 病房里,方蔷薇就那样一脸泪水可怜兮兮看着一脸愤慨的丈夫,脑海里闪过一幅幅过去曾经的画面。 相较之于她跟呼弘济的这二十多年的婚姻生活来说,她跟郝政国之间相处的时间则是少的可怜! “方蔷薇,你说话呀,你他妈的告诉我,为什么要这样瞒着我?” 呼弘济嘶吼着,声音里不光有愤怒更多的是一种被背叛后的哀伤! 可是不管呼弘济怎么抓着方蔷薇的肩膀摇着方蔷薇都不说话,一句解释的话也不说,就这么两眼无神的看着呼弘济,双眼空洞的没有一点点儿的聚焦。 良久,才喃喃出了今天对呼弘济说的第一句话来。 她说:“弘济,离婚吧。” 短短的五个字,干净利落,却是把呼弘济心底那最后一丝丝期翼也催毁的无影无踪了。 他想过很多种可能,想过方蔷薇为什么会瞒着他,想过方蔷薇有可能是以为是他害死了郝政国而嫁给他报复他! 可是这么多年的夫妻生活,方蔷薇堪称贤妻的典范,只初了在夫妻情事上一直放不开,空窗了多年之外,并没有其它过分的行为。 所以他想像不出来,方蔷薇此时为什么会说出离婚之个词来,而且这不是方蔷薇第一次说离婚了。 呼弘济忽然之间有些怕这样的方蔷薇,细想这么多年来自己为方蔷薇暗暗生的那些闷气和郁闷的心情,就发现自己好像是一个跳梁小丑一般的可笑。 方蔷薇永远是那样云淡风轻的笑,那怕她知道自己的丈夫在外面有别的女人,依旧能装作不知道的样子! 从来没有生气过,从来没有动怒过。 在家里也是一样,有呼老太太这样的亲娘,呼弘济就算是常年在外工作,也知道方蔷薇的日子并不好过。 但是方蔷薇从来都没有抱怨过,起初的时候,他还报着一种只要试探的心理,幼稚的想着,只要方蔷薇受不了这些生活了,会向他提要求了,那么他也许就带着方蔷薇一起到工作的地方生活。 不过,慢慢的,工作一忙起来就顾不上这些想法,闲下来的时候才发觉时间过的很快。 而他的妻子似乎过的比他想像中的要好。 也就是今天才知道,过去,方蔷薇都过的什么样的生活。 被亲生女儿下拉肚子的药,被婆婆虐待,小姑子挤兑。 可这些她都忍了,这会儿却是提出了离婚! 呼弘济想不通!十分的想不通! “弘济,离婚吧。”方蔷薇没有听到自己想要的答案,又重复了一次这句话。 呼弘济深吸了一口气,知道自己要是不给出个答案来,也许离婚这个词方蔷薇还会说第四次。 可是离婚! 开什么玩笑! 且不说他呼弘济一个堂堂江南区的老板是不能犯这方面的错误的,就算他是一个普通的男人,到了这年纪,也坚决不会同意离婚的。 “说什么傻话呢,你知道今年正是我的关键时刻,不能在这方面犯低级错误,还是你就在等这一刻,用来报复我的……”呼弘济的声音低沉中带着一抹自嘲的意味。 就这么笑看着方蔷薇,一点先前动怒的样子也没有了。 方蔷薇低低的叹了一声道:“对不起,我忘记这事儿了,你放心,我不会给你添乱的,等你上去后我们再离婚。” 呼弘济淡然的嗯了一声,伸手去掀方蔷薇身上的被子。 方蔷薇惊慌失措的扯着被子,哭喊着:“你,你要做什么?我们要离婚的了……” 呼弘济怔了怔,而后没有说话,半晌才失笑出声:“我看看你腿上的伤。” 方蔷薇苍白的脸色因为呼弘济这一句话而红了起来,有丝窘迫的道:“我的伤没事儿的,就是……” 说到此,有种说不下去的感觉,过了一会儿又接着道: “弘济,如果我们要离婚了,就把小筠给我带好不好,小筠不能受苦了,呜呜呜……” 方蔷薇说到此,单手捂嘴扭过头去呜呜呜的哭了起来。 因为她想到女儿呼小筠说的丁念涵扎了女儿十八针呀! 她今天只让扎了几针,起初是心思不在这上面,察觉不到疼,但这会儿,就感觉大腿上那是火辣辣的疼着。 “要是离婚了,女儿肯定是跟我的,你都有郝贝这个亲女儿了不是吗?”呼弘济有丝赌气的说着,这说话的语气中带着几分生气嫉妒吃醋的味道。 可惜,此时,满腹心神都在女儿身上的方蔷薇根本就没有听出丈夫的失落来。 “那没离婚前,小筠跟着我,不和你妈妈妹妹们生活在一起可以吗?你不知道小筠今天说……”方蔷薇纤细的五指紧紧的攥住呼弘济的手腕。 就这么攥的紧紧的,脸上的神色也是担忧加羞愧的。 呼弘济没有说话,只是趁机掀开了方蔷薇身上的白色被褥。 当看到方蔷薇那白晰的大腿上几个红肿的小针孔时,呼弘济的眼晴瞬间就湿润了,他的妻子,他的女儿,这是受了非人的折磨。 这些全是他这个当丈夫和父亲的失职不察呀! 方蔷薇察觉到腿上一凉之后才感觉到此时的氛围比较尴尬,扭捏的像个小姑娘一样脸上起了一丝羞涩的红云。 走廊外面,郝贝还有些担心病房里的情况,可是莫扬说没事儿,她就相信没事儿。 不过很快就不是没事儿了。 而是很大事儿了。 因为丁老爷子来了。 丁老爷子先前没有跟来医院是因为他需要调阅那些关于亲生儿子郝政国生前的那些被列为机密的个人资料。 丁老爷子气呼呼的来了,好像就没看到莫扬和郝贝一样的就这么直接就往病房里行去。 郝贝心中咯噔一响,心想要坏事儿了。 爷爷平时可是不管什么时候都把她看在眼里的,这会儿竟然会没有看到她一样,这太不可思议了。 她抓住长椅的扶手急急的就站了起来,站直了后深吸口气,小跑着就要往病房前里行去。 莫扬看她这样也跟了上去。 病房门口,丁老爷子人未到骂声就想到。 “呼弘济你这混蛋小子,你给老子滚出来!” 丁老爷子冷吼出了这么一句,吓得病房里的呼弘济一伸手就把被子全罩在方蔷薇的头顶上,并命令道:“装睡觉不管发生什么事儿都不许出声儿。” 等病房的门被丁老爷子一脚踹开时,呼弘济就扬起了笑脸唤道:“叔叔我在呢。” 呼弘济和方蔷薇平时都是唤丁老爷子为老爷子很少唤过叔叔这个称呼,这么猛然一喊还让丁老爷子愣了一下,不过马上就做出了一个大家都想不到的举动。 只见丁老爷子一弯腰抬脚就脱掉脚上一只黄球鞋,赤着一只脚踩在地步了,声若洪钟的吼叫着:“你个混蛋小子,看老子今天不打死你才怪,打不死你,老子就跟你姓。” 那鞋底子就这么朝着呼弘济身上就招呼开了。 “叔叔,你就是跟我姓你还是姓丁,没区别的了。”呼弘济一反常态的一边躲着一边应着丁老爷子的话。 丁老爷子气的脸脖子通红,那鞋底子可结实着呢,就算呼弘济有躲,也还是被打了一下又一下的。 “我打死你这个混账的东西,打死你得了,省得留着你来气老子来着。” 丁老爷子那是边打边骂,如果注意看的话可以看得到他的眼晴是红红的水汪汪的。 郝贝站在门口看到的就是这一幕,明明该是担心的,可是却又喜感极了。 这样的爷爷和呼弘济看起来还真像是父子俩一样的亲昵,比之平时显得亲昵多了。 生恩不如养恩重这句话,郝贝想,此时此刻用在爷爷和呼弘济的身上也是恰当之极了的。 病房里这么一通乱打,方蔷薇也不能淡定的钻进被窝里装睡了呀。 故而在丁老爷子又一鞋底子要招呼到呼弘济的肩膀处时,方蔷薇撑着受伤的腿从病床上下来了,颤步走到丁老爷子跟前,噗通一声重重的跪倒在丁老爷子的身后。 伸手抱住丁老爷子的一只腿泣声唤道:“老爷子,对不起,千错万错都是蔷薇的错,您要打就打我吧。” 丁老爷子的手顿住了,老泪纵横的转身,一双老手抚上方蔷薇的头顶,道一声:“我可怜的儿呀……”泣声越来越重。 “老爷子,都是我都是我的错,真的,你相信我,当年……” 方蔷薇刚说到此,呼弘济也跟着噗通一声的跪倒在地,打断方蔷薇的话道:“老爷子打的对,如果不是当年我看上你,强娶了你为妻,你到现在还会为弟弟守着孝。” 方蔷薇诧异的抬头看着打断她说话的丈夫,明明不是这样的…… 可是这个时候,不是她想说什么就说什么的时候。 特别是呼弘济已经开口说了一个事实。 呼弘济所说的‘事实’很简单,就是呼弘济看上方蔷薇了,就这么不顾方蔷薇有没有恋人就这么娶了方蔷薇进门,没有想到方蔷薇的恋人会是老爷子的儿子。 就是这么简单就是这么狗血。 老爷子听得直叹气的说着孽缘呀…… …… 片刻之后,医院里专门为丁老爷子预留的病房里,丁老爷子坐在病床上吸着高压氧,看着坐在床边的一大一小。 一个是他当儿子养了这么多年的侄子呼弘济,一个是自己的亲孙女儿郝贝。 丁老爷子重重的叹气,哎了一声。 呼弘济紧张的看着丁老爷子,郝贝也是如此的神色。 刚才在方蔷薇的病房里,丁老爷子说着说着就两眼一黑晕过去了。 幸好医生说只是受激过渡,只要醒过来就没事儿了。 此时,郝贝的心情跟呼弘济的一样,就是万幸爷爷醒了过来。 其它的一切好像都不太重要了一样的。 丁老爷子伸手拍了拍郝贝的手道:“贝贝,别担心,爷爷这身子骨还硬着呢,准保得能看着你跟莫扬结婚生子才能归西的呢。” “爷爷,不许你乱说话,我要爷爷长命百岁。”郝贝红着眼这么说着,心紧紧的揪成一团团的,天知道刚才看到爷爷倒下时,她有多害怕,就怕爷爷就这么不会醒过来了。 “好,爷爷长命百岁。”丁老爷子咐合着郝贝的话说着,转而又说了一句:“贝贝你先去休息会儿,我跟你叔叔说点儿事。” 郝贝撇嘴,道:“什么事儿我不能听,我不想去休息,我想陪着爷爷……” 丁老爷子哈哈一笑:“这个就是爷们儿的事了,贝贝听话,去休息。” 如此,郝贝不得暂时离开丁老爷子的病房里。 病房外,医生护士还有莫扬都在,看到郝贝出来,都问丁老爷子醒了没有。 得到醒来的答案,所有的人都松了一口气。 郝贝又一次坐在长椅上,小声的跟莫扬说着话。 “莫扬你说,爷爷要跟叔叔说什么,叔叔不会说什么话再气着爷爷了吧……” “不会的,难道你看不出来,爷爷把叔叔当儿子看,叔叔把爷爷也是当父亲看的,我相信他们不会有事儿的。”莫扬安慰着郝贝别想太多了。 郝贝点了下对,心中有疑惑是不吐不快的。 “莫扬,你说这事儿会有这么简单吗?我总觉得方蔷薇没有说出实话来,我大伯到底是怎么死的,说是牺牲了,可是……” “嘘,贝贝,你听说过好奇心害死猫这句话没有?” 莫扬耐心的给郝贝解释着现在一团乱,就别去追查,因为你追查出来,以为是真相,可能还不是真相。 所以这事儿,就四个字——顺其自然。 这样就最好了。 半个小时后,呼弘济从老爷子的病房里走了出来,唤了郝贝进去。 郝贝进去的时候,老爷子脸上已经没有先前的怒意,神色也好了许多。 “爷爷……” 郝贝喊了一声,走过去,担心的看着丁老爷子问:“爷爷你还有哪里不舒服吗?要不要再让医生好好的检查一下。” 丁老爷子笑了笑,欣慰的看着郝贝说道:“贝贝,爷爷这一辈子原本只有一件最骄傲的事情就是娶了你奶奶,现在又多了一件让爷爷骄傲的事情,就是有你这个孙女儿,贝贝答应爷爷,什么事儿也不要去想,好好的想想和莫扬以后的生活的事情。” 郝贝怔了怔,心中苦不堪言,不过还是顺着老爷子的意思答了一个好字。 丁老爷子一听郝贝的回答,精神更比先前好上了几分,还兴致勃勃的说起这个订婚的事呀,结婚的事呀,现在新事新办了,说郝贝要是有什么关于婚礼的别致想法都可以说出来,让方蔷薇去办就可以了。 郝贝听到方蔷薇的名字,心中还是有些不舒服的。 老爷子也看出来她的这种心理的,故而笑了笑道:“丫头呀,人活一辈子不容易,年轻时容易犯错,可是犯了错知错能改就是好事儿,蔷薇是你生母这事儿,爷爷是这样打算的,你听听看,如果同意,那么就按爷爷说的来做,如果不同意,咱们再想别的办法你看好吗?” 郝贝疑惑的抬头看着老爷子,心中好奇的不得了。 可是她又隐隐的明白,爷爷之所以支开她就是要说方蔷薇和她大伯的事情。 这些本来应该是跟她有关的事情避开了她来说,那么就是不想让她知道的。 “好,我听爷爷的。”郝贝如是的说着。 丁老爷子这才开口说了。 “贝贝,爷爷是这样想的,让你叔叔去办这事儿,给你和蔷薇做个亲子鉴定,如果证实一切属实,那么以后你就多了一对父母,你看这样行吗?” 郝贝僵直住身子,心中有点不舒服,怎么就多了一对父母的呢? 她没有答话,老爷子就知道是怎么回事儿了,故而又开口说道: “丫头呀,等你到了爷爷这个年纪就会懂了,相处几十年的夫妻,他们之间的感情已经不单单是一个爱情可以说得了的,即便是没有年轻人所谓的情呀爱呀,几十年的相处也早就变成了亲人,我们有丁家不能散了呀……” 老爷子的意思是让郝贝闪了亲妈顺便也把后爸呼弘济给认了! 其实老爷子说的这些,郝贝都懂,可是就是有点接受无能。 “爷爷,我们可以不可当成这事儿就没发生过呢?”郝贝终于说出了心中的想法,认妈这事儿她都有点接受不了,更别说还要认个后爸,所以她才这样说了。 丁老爷子愣了愣,笑开了:“好,我孙女儿说没发生过就没发生过,但是这个DNA鉴定的事儿还是要做的,这是爷爷的坚持,你能同意吧。” 郝贝想了一会儿,终是点了头,算是同意了老爷子的安排。 继而又想到了呼老太太的事情,打小报告这事儿要不得,但是有些事儿还是要说的。 不过郝贝刚开口说了第一句,丁老爷子就一叹气,道:“这些呀,全交给你叔叔去处理,爷爷相信我们丁家的孩子会处理好这些家庭的内部矛盾的,如果连这些都处理不好,他在那个位子上也迟早要下来的。” 如此这般,郝贝也就无语了。 当天下午,就在军总,呼弘济安排的医务人员,分别采集了方蔷薇和郝贝的D毛发和血液进行DNA鉴定。 结果几乎没有什么悬念,三天后就出来了。 当呼弘济把一张DNA鉴定为亲子关系的证明文件放在方蔷薇和郝贝跟前时,一切好像已经成了定局。 方蔷薇经过三天的休息,精神也跟着好了许多,每一天,只要看到郝贝进病房,她的视线就没有从郝贝的身上移开过。 每每这个时候,郝贝就能察觉到两道灼热的视线,一道火热的视线是来自于方蔷薇,而另一道冰冷的视线则是来自于呼弘济。 她就这么往返于爷爷的病房于方蔷薇的病房。 开口唤着方蔷薇时,还是叫的婶婶,可是那感觉已经有点不一样了。 她喊的别扭,方蔷薇应的也是心里酸楚。 最受折磨的要属呼弘济了,就这么接受妻子生了一个女儿的事实,这个女儿以后可能还会管他叫爸爸! 这他妈的什么事儿呀! “好了,现在真相大白了,政国的事儿,都别去追究,机密档案,不是内部人员禁止查阅,这事儿说过就过,以后我们一家人还是要好好的在一起的,现在首要的大事儿就是把小筠那孩子给找回来。” 丁老爷子看着那纸鉴定结果作了陈结词,可是最后一句话,又让刚刚高兴了一会儿的方蔷薇苦了一张脸。 呼小筠自那一天后,慌乱中就不知所踪。 呼小筠不傻也不笨这个事实,她这个当母亲的也是几天前才发现的。 呼弘济倒是淡定多了,说是派人去找呼小筠了,可是实际上,他就是放羊吃草,心中对呼小筠当天的作法,有拍手称赞的冲动。 爱恨分明,有仇必报,这才是他呼弘济的女儿,也真就是他呼弘济的女儿才能隐忍成如此。 呼小筠去哪儿了这事儿暂且不表,先说说方葵为郝贝带来的消息。 这一天,郝贝从医院里回到家之后,刚推开卧室的门就看到床上睡着一个男人——方葵! 郝贝保持着推门的姿势站在门口冷眼看着方葵:“你有病吧,床是能乱睡的吗?” 方葵坏坏的笑了一下,那笑容阴沉的可怕。 “这爹娘都能乱认,这床怎么就不能乱睡了……” 郝贝愣神,好一会儿才回了神,暗骂一句神经病,她有乱认吗? “表哥,你现在可是我的亲表哥,你就真的不怕别人说闲话吗?非得要跟我眼前添堵是吧。” 方葵哈哈大笑,这家里现在就他们两个人,不管说什么或是做什么都不怕让人知道的。 “郝贝,你简直是想笑死我了,你以为我愿意找你呀,我不知道有多讨厌你,看见你一次就厌恶一次的,不过我给你带来的消息,想必你是很想知道的。” 方葵说到这儿卖了一个关子。 郝贝眼前却是一亮,现在能吸引她的就一个消息,那就是大伯郝政国的骨灰到底在哪儿? 这也是当初她跟方葵提的一个意见! “方葵别卖关子了,你要什么条件你就说,只要条件不过份,我能做到我一定做,可是如果条件过份的话,你就把你的消息乱死在肚子里得了……” 郝贝嘴上这么说着,心中却是拼命的长草,很想知道这个答案。 “放心,这次的条件绝对不过份,还很就应景。”方葵一副我是好人,不会提出让你为难的条件的。 郝贝没好气的白了他一眼:“那你就说吧。” 方葵却是笑了笑,从郝贝的床上坐了起来,说:“敢跟我一起去南华吗?” 南华? 郝贝微怔,而后明白过来了。大伯的墓地依旧是在南华是这样吗? 敢吗? 其实她是不相信方葵的,但是她对大伯的感情,和对方蔷薇的感情不一样。 不是因为他们说大伯是她的亲生父亲而有的感情,而是从小到大,每一年每一个节日,被郝妈妈给逼着去磕个头这样累积出来的一个情感。 跟陆铭炜分手后退学,郝妈妈为了这事儿没少揍她的。 有时候被揍的狠了,郝贝就会跑到大伯的坟地上呆上一天不回家的。 “怕什么,不行你把莫扬也带上。”方葵怕郝贝不敢去,于是就提出了这个意见来。 一听说可以带莫扬一起去,郝贝当下就挑眉:“这可是你说的,不许后悔。” 方葵嗯了一声。 郝贝是个行动派,既然说了要去,那就是当天晚上就要动身的节奏。 于是拿出手机,当着方葵的面就给莫扬打了电话。 彼时,莫扬也才刚回到家里,正在客厅里陪苏老爷子聊天就接到郝贝的电话。 一听郝贝说想南华的家人,想现在去。 莫扬就笑了。 郝贝这边给莫扬打完电话后,方葵就越过郝贝往楼下走,临走前丢下一句:“南华见。”就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方葵一走,郝贝也跟着松了一口气,说实话,她还没有听到方葵的条件。 不过她都说过了,只要条件不过分她能做到就做到。 如果方葵再提什么让她去勾引裴靖东这样的条件的话,那就别怪她做不到了。 半个小时候,郝贝已经拉着莫扬在超市里疯狂购物了。 莫扬看着购物车里一大堆的礼物,都是郝贝为南华的家人挑选的,脸上扬起一抹笑容。 郝贝能在想家的时候,第一个给他打电话,让他一起去,这对于他们之间的关系来说就是更进了一步。 “不许笑,你不懂的了,这是个礼节,虽然你不是第一次去我家了,可是这次不一样的,不同的身份去,要给我妈妈面子的,我妈这人吧,特别爱面子,所以到时候呢,我们就把车子开在小区门口,这些都要拎着走一个小区进去的……” 郝贝唠叨的说着,以前在旧小区住的时候,小区里有一家的女儿带了男朋友回家就是这么做的,郝妈妈羡慕的不得了,一直在说,有一天郝贝或是郝姐姐也能这样带个男朋友回来就好了。 可是这个愿望一直没有实现过。 郝贝也是近两天来,因为方蔷薇的原因,便经常的拿郝妈妈给方蔷薇比较。 也不知是心里原因还是怎么了,就是比一次,就觉得郝妈妈简直是比她亲妈好了一百倍的,故而这些以前没有为郝妈妈做过的事情,借这次去南华的机会,她都想去亲自做一次。 从江城到南华,开车走高速的话也要六七个小时才能到,这还是白天的,晚上得个小时才能到。 本来郝贝提议说找个司机开车去的,可是莫扬却是想亲力亲为,一点儿也不想让他跟郝贝之间多一个陌生的司机。 就这么满载了一车给郝家人的礼物,就往高速路上行驶去了。 再说方葵呢,这货可不是个省油的灯。 这边刚从郝贝的屋里出来,等郝贝一出门,他就又回了家,还是睡在郝贝的那张床上,开始打电话了。 电话是打个裴靖东的,说的话也是想气死裴靖东的节奏。 “喂,裴靖东,你猜我现在睡在哪儿呢?” 裴靖东接到方葵的电话就知道没好事儿,所以就没吱声,等着方葵的后话。 “不想猜呀,觉得我无聊呀,没关系,我就直接好心的告诉你了吧,我就睡在你的女人的床上呢。”方葵一记重弹扔下,就挂掉了电话。 没多大一会儿后,就听到窗户处有声响传来。 转眼间,从窗口处跳出来一个男人的身影,正是让方葵给唬来的裴靖东。 裴靖东只一进屋就察觉到屋子里只有方葵一个人,并没有郝贝在,心中松了一口气,转而虎眸中风暴狂起。 冷冷的看着方葵斜倚在郝贝睡过的那张床上,恨不得一巴掌拍死这神经病的方葵的。 “说吧,你到底想做什么?” 方葵朝着裴靖东招了招手道:“一起听点东西吧,我相信你会喜欢的。” 裴靖东站在那儿没有动,方葵又笑着打趣道:“过来一起睡呀,你女人的床,我都睡了,你还不敢睡吗?” 卧槽! 裴靖东暗骂方葵的神经病级数又高了一级,他也成功的让方葵给激的迈着大步走了过去。 ------题外话------ 今天更晚了,那啥我也就不解释原因了,总之—_—。sorry!明天尽量在早九点更新!乃们要经常监督下静哥了,不然静哥会变懒得了…… 推文:斗儿《大婚晚成之女人别想逃》:本就破碎不堪的心瞬间成灰,决计再见的时候,他却缠上她:“夏含笑,你只能是我的!” “我是你的?许暨东,你是谁的?”她麻木冷笑。 许暨东,最狼狈的情感是我深爱你,但你却爱着我的仇敌。你爱错了人也伤错了人。这场残缺的爱情里,她中途离场,而他入戏太迟。   ☆、148:阴魂不散,南华之行!求月票 方葵看到裴靖东这么听话就来了,当下就吹了一声口哨,故意气人一样的说道:“原来你裴靖东的软肋就是郝贝那女人呀!” 裴靖东倏地心头一惊,也是这时候才知道郝贝那女人对他有多么的重要。 心中有些酸楚,不自觉的咽了下口水,尽量装得云淡风轻一些,开口反驳道: “呵,这有什么?你方葵的软肋不也是有秦汀语吗?为了一个秦汀语十年的牢狱之灾都能受得了,我自认对此甘拜下风。” 总有些人呀,不管他是好还是坏,心中都有一些不为人知的酸痛。 聪明的人说话是不会戳中这些人的伤痛的,但裴靖东会是个笨人吗? 当然不。 故而他这话说出来,那是相档于直接戳在方葵的心窝处,那处的伤口生疼的像是被人撒了一把盐一样,疼痛的无以复加。 脸上的神色自然是由心而生,相当的难看,眼晴也瞪得圆圆的,恨不得像变成两颗子弹,直接射向裴靖东,打死这个戳痛他的人得了! 可是到底一切只是空想,猫抓老鼠的游戏才刚刚开始而已。 “呵,裴靖东,你别想激怒我,说这些也没用,诚如你所说,十年我都忍得了,在里面过的什么样的生活,你就是没有尝试过也该清楚的吧,你觉得十年之后,还有什么能难得住我吗?” 方葵说这话时,神色恢复到了那中吊儿郎当的神态,就这么要笑不笑的,十分的讨人厌! 裴靖东放在身侧的两只铁拳紧紧的握在一起,他得强忍着才没有挥出去打烂方葵那坏笑的一张脸。 这张脸竟然和方三那小子重合在一起,都是这样细长的桃花眼,坏坏的笑容,可是给裴靖东的感觉是完全不一样的。 就这样,方葵倚在床的左边,裴靖东就走到床的右边。 两个男人一个人边,斜倚在床头。 方葵还特别好心的递了一只烟给裴靖东,不过裴靖东只是接了过来放在床头上没有要抽的意思。 这让方葵嗤笑出声:“呵,怕我给你的烟有问题呀?” 裴靖东皱着眉头回了一句:“郝贝不喜欢我在房间里抽烟。” 这么一个诚实的答案让方葵心头一震,想到过去…… 曾经方葵跟秦汀语要好的时候,每每一番恩爱过后,他都会吸一根事后烟,那时候秦汀语虽然皱了下眉头却没有提出任何要求。 其实没有几个女人喜欢吸二手烟,但是那会儿的方葵就是幼稚的想让秦汀语提一些意见或是要求,觉得那样才像是男女朋友。 不过最终秦汀语都没能让他如愿过,他之于秦汀语的作用就像是一个人形的【】一样的用处。 “怎么?不是让我听点东西的吗?别说叫我来就是为了聊天的,我可没这个兴趣。” 大半夜的跟个男人聊天,这他妈的不是神经病才干的事吗?而且他也不相信方葵找他会是纯聊天的。 裴靖东的声音把方葵从往事的回忆里强拽了回来,转而就笑了:“纯聊天不好吗?我就是无聊了找个人聊聊天的。” “……”裴靖东哑然无语,满身的邪火乱蹿,再一次的想着他要现在把方葵这小子给揍趴下来会有什么样的后果! 最终,到底是没动手,等着方葵的后话。 良久,才听到方葵问了一句:“你跟郝贝在一起时候,郝贝会管你很多吗?” “什么意思?”裴靖东诧异的侧目斜视了方葵一眼,心中则腹诽着——特么的不会真要纯聊天的节奏吧! “比如——郝贝会管你,不让你抽烟不让你喝酒这样的?”方葵小声的解释着,那模样倒是像一个不会作题的小学生正在向老师请教难题一样的神色。 裴靖东微微一愣,迅即眼底扬起一抹笑意。 “当然会管了,你不知道郝贝那女人看着大大咧咧的,会注意到很多细小的东西,做的饭吧一点儿也不好吃,但是只要做了就必需让我全吃完,美其名曰这才是最实际的夸奖,比夸她做菜好吃更好的夸奖……” 相由心生,脸上的笑是真是假也是自心头升起。 裴靖东此时的笑容带着一种幸福和向往,让方葵眼底也生起了一抹羡慕的神色来。 方葵眼底这丝羡慕的神色没有躲得过裴靖东的窥视,故而话题就自此引入到秦汀语与方葵身上来了。 只听裴靖东接着反问道:“你呢,你跟秦汀语谈恋爱的时候,也是这样甜蜜的吗?” 轰隆隆! 犹如晴天一道炸雷一般,轰的方葵眸底起了狂风暴雨! “哈哈,裴靖东你想问什么,问我为什么这么对你和郝贝吗” 方葵哈哈大笑起来,神色从先前的平静也得得阴鸷起来了。 裴靖东刚刚那点儿小心思也瞬间像漏了气的皮球一样没了一点儿生气。 两人就这么僵持着,像是斗牛场上的两在只相斗的公牛,以眼神厮杀着想分出个胜负来,但最终却是两败俱伤。 因为他们捏住了彼此的七寸。 更准备的来说,方葵捏住了裴靖东的七寸。 被人这么拿捏住的事情,裴靖东还是第一次遇上,所以有些烦燥的撸了把短发,自郝贝的床上坐了起来,深深的看一眼方葵道: “我先走了,我可不像大少爷你一样天天没事儿干,还要上班呢。” 见裴靖东要走,方葵才想起来自己找裴靖东来,可不是纯聊天来着。 于是,手一摁就把和上次一样的小录音机给摁开了。 录音是从郝贝打电话给莫扬那会儿开始的。 裴靖东刚抬脚走了一步就站在原地,身子是僵直着的,太阳穴处的筋脉也是突突突的像个小袋鼠一样跳的欢快极了。 可是他的心情却是一点儿也不欢快的,可以说很糟糕。 他听到郝贝与莫扬的所有对话,听的嫉妒的心口处疼,像是有人拿着尖尖细细的钢针戳了一下又一下,疼的血水四冒,可是脸上还要装出无谓的神色来。 最起码转身面向方葵时,他是在笑的。 “方葵,你可真是闲的,就这么天天给我放录音听,谢谢你告诉我她的去向,最起码有莫扬在,我不用担心她的安全问题了。” 裴靖东丢下这么一句话,转身往窗口处走去。 那脚步很大,三步并作两步的架式,脸色也阴沉的可怕的那种神色,如果这时候让小娃儿们看到爸爸如此,都会吓坏的,可想而知,那脸色得有多难看了。 到了窗口处,动作干净利落的抓住楼顶下来的绳索,几个快速的攀爬,人就跃上了楼顶。 但是—— 阴魂不散这个词儿真成了方葵的代名词! 因为裴靖东刚上了楼顶,与他相反的方向的一条绳索上,方葵只晚了他一步爬上了楼顶。 两个男人的身高其实差不多,都是一米八多的大高个儿,不过方葵没有裴靖东来的壮实,看起来稍嫌弱了点,但他脸上的笑容却是极其阴美的。 像是夜间绽放的夜来香似的,透着一股低调的柔美。 “裴靖东,你嫉妒了,哈哈哈,差点儿让你给唬住了,我就说嘛,有几个男人能大方的把自己的女人拱手让人,你裴靖东也做不到的。” 方葵像是西方电影中经常出现的吸血鬼一样,站在楼顶就这么狂笑着,嘲笑着裴靖东的在意,一直笑到眼泪都出来了。 裴靖东那是极力的忍着才没有上去揍他的,迈着方步,也不理方葵的叫嚣,径自往自己的小阁楼行去。 冬日的夜,墨染般的天空只有寥寥几颗残星寂寞的打着哈欠勉强释放着一点点光亮。 这样的夜是寂寥的,冷落的,无人的。 偶尔在黑暗的甬道上走过一个人影,看上去幽灵一般的吓人。 正如此时的方葵一般,他的人生,好像一直都如这冬日之夜一般。 他笑着笑着就哭了,呜咽的像个受了委屈的孩子一样噗通一声跪倒在地上,一直高昂着的头也重重的垂在水泥地上,一下又一下的磕着头,好像只有这样才能仰止住他心头的那点儿痛一样的。 这个夜晚之于很多人来说,都是一个不眠之夜,如莫扬和郝贝是愉悦的行驶在去南华看望双亲家人的路上;如裴靖东脑海里则是一直想着郝贝跟莫扬之间的那种温馨让他各种羡慕嫉妒恨的辗转难免。 还有一人,却是在睡梦中让人直接给吵醒了。 吵醒的方式还有点儿吓人! 这不是别人,正是在医院里安然入睡的秦汀语秦大小姐。 秦汀语这几天在医院里可算是安份守己了,主治医生顾竞然已经下了最后通碟,如果再出点儿什么事儿,这个孩子就直接引产得了。 怀抬十月,虽然秦汀语起初动过不要这个孩子的信念。 可到底是怀胎这么久,不管出于什么原因,到这份儿上,这个孩子她是一定要好好的生下来的。 故而这几天,她才没有听贺子兰的话搬回家属院去恶心赵老太和柳晴晴,反倒是在医院里安心的住了下来。 可是没有想到,原本好好的在睡觉呢,就这么蓦然一疼,眼开两眼时就惊恐的看到匍匐在她眼前男人那张放大的阴鸷脸庞——方葵! “小葵,不能,不能再这样了,医生说再出事儿就需要引产了。”秦汀语这会儿是怕了这方葵的,这已经不是十年前才十九岁任她宰割的那个方葵了。 经过十年的牢狱之灾的洗礼,又成功脱变成方家的表少爷的方葵不再是她一句话一个眼神就能指挥得了的了。 秦汀语怕极了,生怕方葵再像上次一样拿刀子逼着她。 可是医生的叮嘱又在她的心头,故而只能一边承受着一边小声的安抚着方葵:“小葵,再等等,等我生完孩子好好的陪你好不好?” 可是秦汀语的话对于方葵来说就像是一个导火线一样的,让方葵瞬间就怒了起来。 孩子是方葵这十年来在牢狱里的全部希望,盼了十年,想了十年,可是一点儿消息也没有,在那里,他受着非人的折磨,秦汀语没来看过他,开始还有秦家的人会给他送些钱让他在里面能买点烟之类的解解乏的。 可是一两年过去,就不再有秦家的人来看他了。 那个时候,他就知道秦汀语是个没有心的女人,秦汀语并不爱他这个事实,在起初的时候他就知道,是他自己太过幼稚,妄想着和秦汀语的美好爱情。 不得不说,方葵这个晚上受的刺激太多了。 裴靖东的话,看似没有任何风浪,却是在方葵的心头激起了千层浪。 想到自己这十年过的日子都是秦汀语所赐,方葵就像疯了一样的,不管不顾的架式,那是要弄死秦汀语都不甘心的节奏。 “孩子,你特么的好意思说孩子,你这肚子里到底是特么的什么怪胎,裴靖东那家伙都不认的一个野种而已,你还有脸说,我的孩子呢,你告诉我,告诉我呀!” 面对方葵的这种几近疯狂的质问,秦汀语身子便是一僵,全身冰凉,瑟瑟发抖的说不出一句话来。 “说呀说呀,你特么的倒是给老子说出个一二三来呀!” 这时候的方葵真是红了眼,恨不得掐死秦汀语,可是他又下不去手。 这不是他十年后第一次见秦汀语了,每见一次,他都想弄死秦汀语,弄死这个让他又恨又爱的女人他就解脱了。 可是每一次都下不去手,生生的折磨了秦汀语,也折磨了他自己。 “小葵,对不起,对不起,是我的错,我那时候太过伤心,所以孩子没有保住,你相信我,不信你可以去疗养院里查住院记录,当年我在那儿住了半年的呀,本来我是想偷偷的生下来的,可是……” 后面的话秦汀语故意没有说出来,却是让方葵慌乱的心瞬间就安定了下来。 “你是说,你想生下来的,可是没有保住?”方葵怯生生的问着,一双利眸中多了一种期待的神色。 秦汀语听到方葵的问话,心底倏地一松,刚要开口回话。 就被方葵一伸手给捂住了嘴提醒道:“记得,你敢说一句骗我的话,我就弄死你,先弄死你肚子里的孩子再弄死你。” 秦汀语吓得整个人身子僵住,屏住了呼吸,不敢说话了。 可是这时候方葵却是一松手,双目如炬的凝视着他道:“说吧。” 说,说什么呀,秦汀语忽然不敢说了,故而赶紧伸手去抱着方葵,泣声的哭喊着:“小葵,你不知道当时我有多痛,就像是在剐我心头肉一样,好疼好疼,好想你能在我身边陪着我安慰我,呜呜呜……小葵,我后悔了,不该让你去为我做那些事儿的,我该自己去承担那些后果的,小葵,小葵……” 秦汀语动静的呼喊着方葵的名字,诉说着她的悔恨与思念。 方葵眼晴红红的,秦汀语每说一句,都像是一把锋利的刀子在凌迟着他。 明明知道秦汀语可能是在骗他,可是他的心却是动了,那怕是谎言,此时也是安抚了他那颗暴怒的心。 “我的大小姐,你好最记住你今天说的话,如果让我知道你骗了我,看我不弄死你的。”方葵阴狠狠的说着那什么也越发的……(省略请自行想像)…… 方葵的每一句话每一个动作之于秦汀语来说都像是顶着刀尖子在脚底一下,一个不甚就可能会划破足底,血流而忘。 特别是此时,大着个肚子,更是不堪重负,几次差点儿骂起来,都让她给强忍了下来的。 方葵经过这一番发泄之后,也冷静了下来,紧张的看着秦汀语问道:“怎么样?有没有事儿?需不需要我叫医生来……” 秦汀语简直是恨死这方葵的了,典型的打人一巴掌再给颗糖果的节奏! 不过还是虚弱的道:“就是有点累,肚子有点疼,应该没事儿……” 方葵这才松了一口气,爱怜的抚着她汗湿的发丝道:“等生完孩子,我娶你,你的孩子我来我养。” 秦汀语张嘴,很想骂一句,谁他妈的稀罕你来娶呀! 最终还是适时务的没有骂出来,虚弱的一笑才叹气:“小葵,事情不是那么简单的,我爷爷也不会同意的,你有这个能力足以和我爷爷抗衡吗?我爷爷他有多强势你又不是不知道,他不会同意我们在一起的,不然十年前你也不会进监狱了……呜呜呜,对不起,都是因为我,爷爷他才对你有意见的,如果那时候我好好的控制住我自己,不要去喜欢你,没准你现在还是好好的秦家做保镖,没准你已经找一个普通的女孩子相恋结婚了呢……” 秦汀语这长长的一段话,几乎是一口气说完的,那语速该慢时慢该快时则快,说的煞有其事儿,把错都揽在自己的身上。 说的也有技巧极了,直接表明了一个意思——是因为我喜欢了你,爷爷不同意才害得你入狱的。 方葵眼中闪过一抹危险的气息,冷哼道:“那老不死的东西,早晚收拾了他的。” 秦汀语眸底起了一抹得意的神色,就让方葵去找爷爷的麻烦吗? 不能怪她不孝,是爷爷太过阴狠,说是把家主的位置交给她了,可是给她的只不过是秦家明面上的公司生意而已。 那些明面上的都是做给别人看的,蒙人的玩意,虽然也赚钱,但却不是秦家根本的产业。 她想要的家主之位,不光是明面上的秦氏集团,还有整个秦家赖以生在存的命脉所在! 不过因为她是低着头,所以方葵并未注意到秦汀语的这点儿小心思。 门外传来脚步声,秦汀语紧张的看着方葵。 方葵却是一点儿也不在意的为秦汀语做了清理工作后这才慢悠悠的起身,看到秦汀语的紧张时还嗤笑了一声: “怕什么,你老子都回南华了,这会儿来的人,是谁都不需要怕。” 秦立国两天前结束了在江城这边的会议,于昨天下午已经赶回了驻地南华市。 方葵也不是怕秦立国,不过是整个秦家他呆的时间也算是长的了,就只有秦立国一个人是他不愿意去碰触的那种,不是说怕,也许是一种敬畏之意吧。 等方葵推开病房门的时候就看到像门神一样站在门口的易敏菊。 坏坏的笑了一下,轻佻的摸了一把易敏菊的脸蛋调笑道:“女人这么晚不睡觉,皮肤会变差的呢……” 易敏菊三十多的老女人了被小她几岁的方葵这么一调戏,当下脸上一红没吱声。 方葵哈哈一笑,往外行去。 等方葵一走远,秦汀语抓起床头柜上的一只水杯就朝着易敏菊砸了过去。 “要死的了,早干嘛去了,这会儿来就是勾引男人的吧……易敏菊你说说你怎么就这么贱,勾引完我爸还不够,还打算勾引方葵吗?怪不得这几次方葵来你都没通知我,是不是你们早就暗渡陈舱了,背地里……” 秦汀语骂易敏菊的话那是越来越不堪入耳,像个泼妇骂街一样几乎是什么话都往外骂。 不过说来这易敏菊也是个人才,这种情况下还能笑容可掬的安抚着秦汀语。 “小语呀,别动怒,别动气,你现在大着肚子,再这么激动,要是出了事儿,可就真是丢人丢大发了,你就是不为你自己想想,也要为你父亲想想吧,让别人知道你父亲的女人,大着肚子还跟别的男人乱来出了事儿,你父亲脸上也无光,对你也没好处的不是吗?” “你,你,你……” 秦汀语被说的满脸通红,生气的指着易敏菊连说了三个你字后面的话愣是找不到说词来了。 从被子里伸出手来抓起头上的白色枕头想使力的砸过去,可是让气的全身都没有力气,扔个枕头都是弱弱的一扔,掉在地板上! 易敏菊倒也好说话,就这么走过去,捡起地上的枕头走到秦汀语跟前,一伸手,机械般的抬起秦汀语的头,把枕头放在秦汀语的头下,又替秦汀语掖好被子,皱着眉头嗅着空气里那些糜烂的气味,不悦的去卫生间拿了空气清新剂四处喷了喷才把刚才方葵留下的那些气味给掩盖了过去。 秦汀语让气得不得了,又发作不得,因为易敏菊说的也没有错。 心中则暗暗的发誓,等着她先处理了外敌之后,再一个个的把易敏菊和贺子兰这样的贱人全都给清除了! 殊不知,她心中的贱人们还想着先处理了她呢! …… 再说莫扬和郝贝这一对儿行驶在高速路上,虽说是夜间行车,可是莫扬可是有着国外F1赛车队的队员资格来着,故而那开车的技术可想而知有多厉害了。 开车走夜路这事儿,对于他来说更是小菜一碟了。 不过却是故意拉着郝贝陪他说话来着。 两个人聊着天,时间倒也过的飞快。 之于莫扬来说,跟郝贝在一起的每一分第一秒都是值得珍惜的。 如此时一般,他的嘴角扬起一抹淡淡的笑意右侧副驾座上那明明已经困得眼晴都快要睁不开的小女人,心中溢满幸福的笑容。 “贝贝,你想睡就睡会儿吧,我开了音乐听一会儿就不困了,你不用陪我说话了……” 郝贝一听到可以睡觉了,当下就歪倒在座椅上不想动了。 因为是在高速上行车,莫扬也不方便帮她,就提醒着她把座椅放下,这样可以睡的舒服一点。 郝贝按着莫扬的指示把座椅放下后,扭了扭身子找了个舒服的姿势沉沉睡去。 莫扬看着这么快睡着的郝贝,小声的喃喃自语着:“这么快就睡着了,这么相信我,也不怕我把你卖了的。” 郝贝迷迷糊糊的听到这话,意识不清的接了一句:“卖了我,我还会帮你数钱哟。” 这一句话接的莫扬哭笑不得。 开了轻音乐,柔和的乐声宣泄进狭小的车厢里,郝贝脸上带着一抹笑容终于沉沉睡去。 莫扬则是揉了揉发硬的眉心,打了个哈欠接着开车。 实际上,他每天晚上都睡不好,会做很多梦,好的不好的,很多。 他自己也是医生,知道为什么会这样,就是心里想事儿太多了,可是控制不了。 每天都要到了早上四五点钟才能睡沉,或者熬上几休不睡,就能沉沉的睡上一个晚上。 在今天晚上之前,他已经三个晚上没有好好的休息过了。 本来今天可以睡个好觉的,可是接到郝贝电话时,他的精神就一震。 郝贝提议找个司机时,他其实动心了,但又不忍让他和郝贝之间多一个陌生人。 故而就这么强撑着把车子开上路了。 作为一个半职业的赛车手,他清楚的知道这样的疲劳加夜间行车可能会有危险,但却过行自信自己的技术过硬。 所以,当第二天早上五点多钟,车子驶离高速路进入南华市辖区时,莫扬终于是打着哈欠,半困的握住方向盘。 突兀而来的一道鸣笛音刺耳的让他醒了神,郝贝也被惊的猛然从座椅上弹坐了起来。 睁圆了双眸就这么眼睁睁的看着他们的车子正前方,也就十多米的地方,一道强光射来,借着灯光,郝贝眯眼看清是一个红色的重型卡车。 “啊……”郝贝惊叫了一声,这种与死神擦肩的事情再一次出现在她的身上。 这种时候,人的本能反应就是吓煞傻了,不知道别人遇到危险时是什么样,不过郝贝就是让吓的呆掉了,眼珠子都快突出来一样的瞪眼看着就要撞上他们的车子。 兀然,莫扬向右急转方向,朝着路边的防护栏的方向冲去…… 郝贝一个踉跄身子撞到右车门时,还好车门是锁死的,不然真有撞下去的节奏。 紧跟而至的那辆红色卡车飞驶而过,擦着他们车子左边的尾巴过去,车子又让这么一冲击往左边偏了一点方向,故而没有直撞上防护栏,反倒是擦着方护栏的边边往前驶去。 有惊无险的一幕,也幸好是早间人少车少,他们车子的右方没有其它车辆,不然的话绝对不会是有惊无险这样的情况。 车子又滑出十几米的时候才猛然停了下来。 郝贝张大嘴巴,心头一块巨石瞬间也落了下来,长呼一口气,这才侧身去看驾试位上的莫扬。 莫扬也是让吓着了,刚才就差一点点儿就被撞上了。 那一魂间,莫扬的第一个想法是不能让郝贝有事儿。 所以方向盘不是按着一个职业司机遇险时往左打方向的惯性而来,反倒是往郝贝那边打方向,心中卑微的想着,如果不可避免被撞上,那就让他自己挡在郝贝的前面吧。 万幸他做了这么一个选择,因为左方对驶而行的,在那辆红色卡车过去后,又接二连三的过去了三四辆重型卡车。 莫扬的脸上倏地就乌云密布了,这么大清早,总计五辆重型卡车,空车未拉任何货物,行驶的速度绝对都超速了的。 “莫扬,没事了,我们没事了……”郝贝不知道莫扬的心思,故而以为莫扬也让吓着了,赶紧唤着莫扬。 莫扬听到郝贝的声音才闭了下眼,又睁开时,尽量深吸口气的低语道:“嗯,没事儿了……” 嘴上这样说着,却是拿出手机拨打了交通事故的报警电话。 “喂,您好,我要报警,在高速出口处,刚才一辆红色的重型卡车逆行到对面车道,险些撞到我的车子……” 莫扬报警了,交通警察很快就来了。 莫扬的车子还是停在那里,车子后尾左边那一处让撞的瘪了进去。 交通警察听完莫扬的述说之后,佩服的看着莫扬说:“幸好你把车子往右拐了,要是往左拐,那后面的三四辆车子会碾着你的车子过去,那么就是一场特大事故的。” 莫扬淡淡的说道:“难道你以为现在的事故很小吗?” 年轻的交警让莫扬这么一说瞬间无语了,郝贝还有点不了解情况的睁大双眼表达着自己的疑惑。 其中一个交警是个实习生,刚从学校毕业分来没半年的,话也有点多,对着莫扬就竖起了大拇指:“哥们,你太强大了,这种情况下还能为了保护女朋友把方向盘往女朋友的方向打,这才救了你们一命呀……” 就是交警这话才让郝贝恍然醒悟,双眸中瞬间就起了水意,就这么眨巴着一双水眸儿喃喃了一声:“莫扬,你怎么那么傻……” 莫扬只是伸手以手背拭去她眼角的泪水认真的说道:“别听他们乱说,我是看到那辆卡车后面还有车子,才往你那边扣方向的。” 莫扬否认了交警的话,但郝贝却是懂的,那辆重型卡车那么高大,怎么可能看到后面还有车子! 除非莫扬会透视,不然的话绝对不可能知道后面还有车子的。 莫扬交待完事情经过后就没有再纠结这事儿,打了电话叫4S店,让人把车子拖走检修,而他跟郝贝则转移到一辆出租车上继续往市区郝家行去。 坐上出租车时,郝贝还紧紧的抓住莫扬的手,后怕的感觉一阵阵的袭上心头。 莫扬脸下带着淡然的笑,安抚着她说没事儿,心中却是知道不是没事儿,是很大的事儿,不过这些,他不需要表现出来,也不需要告诉郝贝。 有一句话是这样说的——我负责赚钱养家,你负责貌美如花。 之于莫扬来说,就是,他负责挡了所有的风雨,郝贝负责幸福快乐就OK了。 车子进入市区,郝贝就开始兴奋了起来,指着阔别月余的南华街道上新换上的广告牌子给莫扬说:“莫扬,你看,那里以前是一块奶粉的广告牌,现在换成取暧器的了……” “莫扬你看,那里,是新装修的哟……” 莫扬他勾起嘴角,俊朗的脸上带着抹浅笑问她:“回家就这么开心吗?” 郝贝愣了一下,有点沮丧的诉说道:“莫扬,你可能体会不到我的那种感受,活了二十多年才知道我妈不是亲妈,我以前总是觉得我妈偏心,心中还恨过我妈,跟陆铭炜分手后,我妈揍我,我记得当时我在日记本上还写过,恨不得从来没有出生在这个家中过,恨不得自己变成一个孤儿,无父无母也好,这样就自由了……” 郝贝说了很多她当时的那种心情,最后才又叹气,道:“如果早知道我只是抱养来的孩子,也许我就不会跟我妈吵架了,也不会把我妈气的差点自杀了……” 当年一件郝家人从未提起过的事儿就是郝贝退学的事儿,把郝妈妈气的曾吃了半瓶的降糖药闹自杀。 这事儿郝贝每想一次就揪心一次,更恨自己当年得有多么的不懂事儿,才会为了陆铭炜一个渣男而那么残忍的粉碎了郝妈妈对她的期望。 真是想一次就悔一次! 她常常自责的想着,如果早知道的话,也许她就会有一颗感恩的心去看待郝妈妈对她的一切,那么她的人生也许会是另一番光景。 但这世间的事儿,永远只有结果没有如果。 她所能做的就是尽自己最大的怒力去回报郝妈妈的养育之恩。 出租车停在了碧水园小区的大门口处,郝贝和莫扬大包小包的拎着各种礼品袋子往小区里行去。 从这儿到郝家所住的B座,其实还挺远,不过两个年轻人的脸上却是一脸的灿笑,特别是郝贝,拎着这么多东西,小脸儿都累的红了起来,走了一半儿就开始喘粗气儿。 莫扬想自己一个人全拿,那也不可能,不是东西有多重,而是各种的包装盒子呀,这个是最不好拿的了。 终于走了一小半路时,郝贝发现自己就像个傻妞一样的傻! 因为她忘记了他们家现在住在高档的社区里,不是像以前的老旧小区,一大堆的邻居街坊的,还能有点人围观,给郝妈妈争点面子的。 所以,把东西往地上一放,一点儿形像也没有的瘫坐在包装盒上跟莫扬说:“咱们先休息一会儿,我打电话让我弟来帮着拿一点了,好笨哟,我家现在住这儿,一个屁人也不认识的,不用那什么的……哎哟,我这脑子呀……” 莫扬看着郝贝这样一点儿形像也没有样子,笑的格外开心。 郝贝看到莫扬的笑时,脸下倏地一红,赶紧站了起来,不自在的扯了下身上的衣服,纤指卷着胸前的小细卷儿长发,有点不好意思的喃喃着:“那个,莫扬,我平时不这样的,我没有说脏话的习惯了,我是那个,我……” 莫扬轻笑着打趣道:“没事儿,这样才像真正的你,不管中哪样的你,我都喜欢。” 莫扬这话可没有说假。 本来就是这样,郝贝这妞儿吧,跟淑女压根就沾不上边儿的。 说点脏话什么,现在的女孩子那个不会随口带两句脏话的,再说了她又不是名门淑女,从小就在一样平民的家里长大,父母既不是高干又不是知识分子,当然熏陶出来的郝贝也不会多淑女的。 郝贝的脸儿更红了,一种说不出的羞涩自心底升起。 故而赶紧拿出手机来说:“我给我弟打电话。”说着故作平静低头拨号码,可是拿着手机的手都哆嗦的差点拨错号码的。 电话响了五六声才被接了起来,听到她弟有点喘着粗气的声音喂了一声。 郝贝听这音儿有点不对眉头一皱就问:“小宝你在做什么?” 紧跟着电话里又传来一阵慌乱的声音,隐隐的还有个女人的声音传来,接着电话就被挂断了。 郝贝拿着挂断的电话愣了神,而后又拨了过去,这次也是响了六声快断掉的时候才被接起来的。 “姐,我在家呢,你怎么这么早给我打电话,有事儿吗?” 郝贝这才松了一口气,心想刚才电话里的女音是弟媳妇儿刘秋蔓的吧。 “我在小区里,这个圆转盘这儿,你赶紧的过来,帮我把东西搬回家,你一个人来拿就成,不许指使咱爸和咱妈来拿。”郝贝笑着对着电话如是的说着。 “啊……” 电话里传来郝小宝的一声惊呼。 “啊什么啊呀,快点听到没……”郝贝又催促了一声。 “噢噢,好,姐,那什么,你是不是在江城发生了什么事儿呀,怎么这么大清早的回来了呀……”郝小宝显然很吃惊郝贝这么大清早一点儿征兆都没有的就回了南华这事儿。 郝贝冷哼着:“你过来就知道了,我在这儿等你,快点。” 说罢挂了电话,安心的在这儿等着。 可等呀等呀,等了好一会儿,没把她弟给等来,反倒是等到了弟媳妇儿刘秋蔓。 刘秋蔓穿着睡衣就小跑着过来了,歉意的看着郝贝说:“姐,小宝在上夜班,一会儿才回来,我帮你拿上去吧……” “什么?你说小宝在上夜班?”郝贝惊极的了问出口。 刘秋蔓解释着郝小宝最近在郝贝以前上班的网游公司上班的事情,郝贝听的眉头紧紧的蹙起,刚才电话里她隐隐听到的声音可不是键盘音儿呀! ------题外话------ 五一快乐,今天九点,明天争取八点好咩,然后今天一号,月票呀,有的就顺手扔了吧,第一天几张月票就可以上月票榜了的咩……谢谢大家! 推文:《重生田园之农医商女》文/黛小薰 【种田】再睁眼,她重生到了刚穿越的那一年。 那年她的这具身体只有还小,家里虽然穷的只有一亩三分地,吃了上顿没下顿,家徒四壁,但至少疼爱她的爹娘尚在,哥哥没上战场,姐姐没有死,妹妹没有疯,弟弟尚未出世,脚自然也没有瘸。 前世,做了太多坏事,所以这世,她是来还债的。   ☆、149:接二连三的险情是人为还是意外? 刘秋蔓这姑娘别看长得瘦瘦小小的,可是那力气可不是一般的大,就这么一个人就把郝贝手中的全部东西都给拿到手里了。 郝贝有点不好意思的说:“我也拿一点吧。” 刘秋蔓笑笑的说着:“不用了,二姐你要拿就帮莫扬哥拿一点吧。” 莫扬也没用郝贝帮忙拿东西,最后郝贝就落得无物一身轻,可是她走的并不快。 刘秋蔓走在最前面,郝贝跟莫扬并排走着,并时不时的用疑惑的眼神打量一下前面走着的刘秋蔓,心中忐忑不安的,刚才那通电话里,明明就是一个女人娇嫩的声音,那绝非是工作场合该发出的声音。 这——她弟不会——出轨了吧! 这个想法一旦在脑海里三局成型,那看向刘秋蔓的眼神便有点歉疚。 莫扬配合着郝贝的步伐走的有点慢,刘秋蔓走路一向快,没多大一会儿,两拨人已经拉开了数十步之遥。 郝贝抵不住心中那些猜想后的感叹,故而轻叹了一口气。 莫扬一张含着笑着唇一张一合的问道:“在想什么?近乡情怯?” 郝贝摇头道:“不是,我就是觉得吧,女人挺悲哀的。” 莫扬失笑,如果不是手里拿着东西,他真想揉乱郝贝的一头小细卷长发。 “怎么会有这样的想法?” “就是有感而发。”郝贝只说了这么一句,便加快了步子往前走。 莫扬站在原地愣了两三秒,疑惑的看着前方刘秋蔓和郝贝的身影,一直到郝贝走了几步又回头喊他时,莫扬才抬了脚往前行去。 郝贝到家的时候还不到六点钟,她爸她妈都还没有起来。 刘秋蔓把东西放在客厅里就大嗓门的开始喊了起来…… “爸,妈,俺二姐回来了……” 没多大一会儿她爸妈的卧室门就打开了,郝妈妈披着睡衣揉着眼晴不相信的看着客厅里站着的郝贝,开口的第一句话就是:“你让丁家赶回来了……” “……”郝贝哑然,满头黑线,这是她妈吗?怎么就不盼她点好呢? 郝爸爸随后从卧室里走出来,看到郝贝时,眸底疑有水光乍现,扯了一下郝妈妈道:“说什么赶不赶回来的,这本来就是贝贝的家,昨个儿你不还说想女儿了吗?” 郝妈妈让郝爸爸这么一说有些尴尬,故而声音很大的嚷嚷着:“谁想她了,明明你说想她了,我有说想她吗?” 郝贝释然一笑,走到郝妈妈跟前,伸开双臂抱住妈妈的肩膀喃喃着:“好吧,妈妈没想我,我想我妈了行不行呀?” 郝妈妈的身子一震,眼晴瞬间就红了起来。 刘秋蔓在边上笑嘻嘻的为郝妈妈说着好话,道:“二姐,咱妈就是刀子嘴豆腐心,你别往心里去呀……” 本来是一句好好的劝人的话儿,可是没想到郝妈妈会暴跳如雷的推开郝贝冲刘秋蔓吼道:“我跟我女儿说话,有你个什么事儿呀!” 刘秋蔓脸上一阵青红白交错,尴尬的站在那里,绞着手指头,有点不知所措的模样。 郝贝皱了下眉头知道她妈这是‘老毛病’又犯了的节奏,伸手扯了下她妈的衣角,又转头跟刘秋蔓说道:“蔓蔓呀,这会儿还早,你再去睡会儿。” 郝贝的话刚说完,刘秋蔓还未回话,郝妈妈又是那样冷嘲热讽的语气道:“睡什么睡,我家小宝天天上夜班,当人媳妇的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儿?” 刘秋蔓眼晴红红的,十分委屈的解释着:“妈,是小宝在家里的生意中他也帮不上太多的忙,对这方面也没兴趣,所以才想去上班的,他自己找的姐以前的公司上班的,又不是我逼他的……” “得了吧,不是你他能不听话的跑去外面上夜班,没安好心的东西!”郝妈妈显然因为这事儿很生气,故而开口每一句话几乎都是冲着刘秋蔓而去的。 “妈,你真是……”刘秋蔓的眼泪啪嗒啪嗒的往下掉,有点秀才遇到兵有理说不清的感觉。 “好了,都少说一句吧。”郝爸爸有点无奈的劝说着,那说话的语气也有点唉声叹气的味道。 郝贝只得借口上楼换身衣服再下来,拉了刘秋蔓上二楼去了。 走在楼梯上还听到她妈在下面的唠叨声,当下就觉得一个头两个大。 没回来时,把家想像的多么美好,可是刚一回来就觉得,每个家其实都一样,家家有本难念的经! 到了二楼才有机会问下刘秋蔓家里的事情。 刘秋蔓一直都很喜欢郝贝,也没有把郝贝当成外人,所以这会儿就一五一十的把郝贝走后,家里的事情都说了一遍。 说到郝小宝的事情时,刘秋蔓也十分无奈的表达了一个意思——因为刘秋蔓至今还没有怀上孩子,所以郝妈妈对她的意见比较大。 再适逢郝小宝去上夜班这事儿,那对刘秋蔓的意见就更大了。 “蔓蔓呀,我妈既然认为小宝上夜班的事情是你指示的,那就别让小宝上夜班了,这样我妈就没话说了……” 郝贝这样提议着。 刘秋蔓有点无力的摇头:“姐,小宝上夜班真不是我的主意,是他自己说的,我也说不让他去,可是他自己一定要去,我也没办法的了……” 郝贝一听这话,眉头一挑,心中的猜想更坐实了一些。 两人说了一会儿话,各自回屋换了身衣服,又一起下楼。 刘秋蔓乖巧的去厨房准备早点,而郝贝则坐在客厅里陪郝妈妈聊天。 说的也是刘秋蔓的事情。 “妈,你是不是又抱孙心切了,这事儿急不得的,他们才结婚几个月呀……” “嘁,几个月怎么了?人家有的刚结婚就怀上的,我看八成是她有问题。”郝妈妈说的时候幽怨的眼神往厨房里飘去。 其实也不能怪郝妈妈会生气,原本就抱孙心切,经历了杨清一事之后,便从农村里娶了这么个看着很能干很会生的儿媳妇到家里。 可惜了,用郝妈妈的话来讲就是中看不中用。 看着胸大屁股圆的是个生孩子的好苗子,就是不见起怀。 “你能怪我这样吗?你说说,本来就没怀上,这会儿还把小宝给支去上夜班了,这要什么时候才能要上孩子,没准等我死了,孙子还没抱上呢……” 为这事儿,郝妈妈那是糟心极了的,故而就越来越看刘秋蔓不顺眼的。 “好了,妈,别为这事儿伤神了,生孩子这事儿还得靠缘份的,没准秋蔓很快就怀了,还能生一双胞胎呢……”郝贝好生的哄着郝妈妈。 说了一会儿话后,看着客厅里的时钟指向了七点多钟这才开口道:“妈,你和爸先陪莫扬坐会儿,我去接小宝下班。” 郝妈妈一听这话笑眯了眼:“他一个大男人哪里需要你去接的,你就在小区门口等他就得了……”说着一挥手往莫扬和郝爸爸那边的沙发上坐了坐。 “贝贝,我陪你一起去。”莫扬开口唤着郝贝。 郝贝为难的看了一眼莫扬,她其实是有话要跟她弟单说,所以才说去接她弟的,莫扬要去了,她又不方便说了。 还好,郝妈妈替郝贝解决了这个难题,开口道:“莫扬呀,让你陪我们老两口说话这么无聊呀?” 莫扬脸上赫然一红,有丝不自在的抱拳轻咳一嗓子道:“阿姨,我不是这个意思。” 郝妈妈一抿嘴,轻笑着说:“还叫阿姨呢,该改口的了……” 这次轮到郝贝脸红了,小声的提醒着她妈:“妈,我跟莫扬还没结婚呢,你别把莫扬给吓坏了。” 说罢头也不回的往外行去,脚步一步快过一步,几乎像逃一般的疾步出了客厅,一直到电梯门关上时,才长舒了一口气。 可是这狭小的电梯轿箱里,又像是一个密闭的幽笼,压抑的让她顺不过气来。 终于走出电梯,抬头看着外面碧蓝的天空时,才算是缓过了劲了一样的舒了一口气。 早上七点多钟,小区里只有寥寥几个老人在晨练,郝贝几个快步就走到了A座、B座和C座的交汇口处。 远远的看了一眼A座,又看了一眼C座,最后眼晴定格在A座约12层的位置。 眼晴有些润润的,不能再看不能再想,就这么疾步往小区外行去。 片刻之后,当郝贝站在碧水园门口处看着她弟骑着摩托车从左边过来时,当下就一肚子的火气! 郝小宝看到他姐在门口等他,还一脸的喜色,把摩托车往小区门口处的的保安手里一塞,就往郝贝跟前跑去。 郝贝看着她弟这一脸的喜色,那真是有火发不出来的节奏,她刚才之所以生气,是因为她以前上班的公司在碧水园的右方,也就是说,不管是坐公交也好,自己驾车也罢,都应该是从右边的道路回来,而非左边。 再加上之前电话里听到的女音,郝贝只想到了一个可能——杨清! 因为她记得杨清买的小公寓就在碧水园左方不远处的一个小区里。 “姐,你怎么这会儿回来了,我去上班所以没在家,我给蔓蔓打电话了,她来接你了吧。” 郝贝没有答话,就这么定定的看着她弟,从上看到下,再从下看到上,最后抓住她弟的衣服,嗅了嗅,嗅到点喜爱香水的味道。 而且不是那种廉价的香水,应该是名牌正品香水的味道。 心中的疑惑便来越大了。 据她所知,杨清后来去了夜总会里当公主,一般在那种地方上班的,用的名牌大多都是假名牌,不可能会有人用真名牌。 而她自己对气味这种东西格外的敏感,以前总是帮夏秋去尾货商场淘香水呀化妆品这些东西,故而对这香水的味道分辨的格外清楚。 郝贝相信自己人会闻错味道的。 “姐,你怎么了,我……我……”郝小宝的头上开始冒汗,伸着胳膊在他自己的鼻子前嗅了嗅,没嗅到什么特殊的味道,这才在心底暗抹了把汗。 “你什么你,小宝,杨清最近在做什么呢?”郝贝开门见山的问出了口。 郝小宝一听她姐问杨清,就开口说了杨清的近况:“她还是那老样子,在夜总会里当领班呢。” 郝贝点了下头,又问:“她最近有没有找你……” 郝小宝一听这话当下就不乐意了,不悦的反驳着:“姐,你什么意思,你以为我是那种吃回头草的男人吗?你也太小看你你弟了。” 郝贝其实也就是这么试探性的一问,只要不是杨清一切就好说。 她就怕她弟又让杨清给缠上了,那可真是一个难缠的,让她妈知道了非得气死不可的。 “你知道杨清不是个好货就成,蔓蔓可比杨清好多了,你看看你上夜班,她在家里天天被咱妈抱怨说是她支使你的,你说说她得多委屈的。” 郝小宝笑嘻嘻的搂着郝贝的肩膀往小区里走,边走边说:“姐,你放心了,我知道蔓蔓是个好姑娘,我会珍惜的了,就是咱妈,你有时间也要说说她,我都无语死了,天天把我当成生孩子的机器一样,被妈催我对这事儿都发怵了……” 郝贝听得也是只叹气,她妈那思想,那可是根深蒂固的,不是一般人能劝得了的。 她有那个能耐劝得了才怪,所以又叹一声,心想顺其自然吧。 这么想着,可是心中到底还是不舒服的。 姐弟两人走到了三座公寓的交汇处时,郝贝的眼晴不自觉的又往A座看去。 郝小宝见状打趣的跟郝贝说:“姐,你是不是还想着我旧姐夫呢?这样可不好哟,对我新姐夫不公平的。” 郝贝脸上一红,不自在的捶打了一记她弟的肩膀道:“说什么胡话呢,什么旧姐夫新姐夫的。” 郝小宝惊呼着:“怎么不是新姐夫了,你不是说带了莫扬回家来吗?上次妈说你们要订婚了,哎,姐,其实两个姐夫都挺好的,这要是在古代的女尊国就好了,我就能有两个姐夫了。” “……”郝贝哑然,随后暗呸一声白了她弟一眼道:“说什么胡话呢!” 两姐弟说笑着往家里走去,走到电梯门口时,郝贝才状似无意的问了句:“对了,你在那儿上班还习惯不,那个主管还是赵虎不?有没有为难你,我在那儿上班时,就这个赵虎总是找我事儿,要是让他知道你是我弟肯定没你好果子吃。” “啊,我说呢,最近他总是挑我的毛病,原来是跟你有过节呀,姐你可把我害惨了的。” 郝小宝惊呼一声,煞有其事儿的这样抱怨着。 郝贝要笑不笑的看着她弟语重心长的说了句:“那就别在这儿上班了,换个地儿,换个白天上班的也成呀。” 郝小宝连连摇头道:“不行,上夜班我还挺习惯的,白天有时候还能去店里帮下忙的,姐你不是说让我好好干的吗?你看你弟我现在是不是很努力了。” 郝贝一脸灿笑,可是那笑意却是不达眼底了,心中更是有一种想把她弟给拍死的冲动。 是不是男人都有这样说谎话的劣根性呀! 她说的赵虎是她以前公司的主管,比她大了两岁,是个胖胖的小伙子,以前上班的时候还追过她,对她超级的好,经常性让她夜里爬桌上休息一会儿。 要是她弟真在她经前的公司上班,赵虎知道小宝是她弟只会对小宝好,根本就不会找小宝的麻烦的。 所以很明显,她弟在说谎话的。 “小宝,我说夜班不上了行吗?” 郝贝这么突来的一道肯定的,不容人拒绝的语言让郝小宝的肩膀抖了抖。 从小到大,郝小宝最怕的就是郝贝这个二姐,特别是郝贝用这种语气这种神态讲话的时候,郝小宝最怕了。 “姐,我上班上的好好的,你怎么能说不让我上就不让我上了呢,我就是想体验下你以前上夜班的感觉。” 郝贝让她弟这话给气的不行,一脸怒容的看着她弟质问道:“是吗?你确定你在我以前的公司上班,需不需要我提醒下你,以前我跟你讲过,我们公司有个主管追我,所以对我特别好,那个人就是赵虎。” “啊!”郝小宝啊了一声,而后脸上红红的,那是一种谎言让拆穿的尴尬,随后有点泄气的嘟囔了一句:“姐,你别管我的事好不好,我都是个大人了,我得有我自己的生活和自由是不是,你能不能别像妈一样,天天的逼着我呀……” 郝贝有点不解的看着她弟,第一次觉得这个从小跟在她屁股后面长大的弟弟怎么变得这样陌生。 他身上穿着的衣服不再是从前那些廉价货,这面料,这牌子,一身衣服少说也得上千块以上的。 他的头发也染成了那种红黄色,做了一个当下很时尚的发型。 这一切的一切都变得那样的陌生! “小宝呀,其实我挺怀念咱家以前的生活,没钱,但每个人都很真实,妈就那样势利也挺好的,她天天有事儿做,不用像现在这样天天催着你们生娃儿,你那时候就算是在网吧上夜班,晚上还会偷偷的跑回来吃妈给你做的夜宵,顺便还会给杨清也带上一份儿……” 郝贝开口说着她家从前的那些生活。 说到一半儿的时候,郝小宝就泪流满面的低喃了一声:“姐……” 后面的话愣是没有说出来。 郝贝语气沉重的开口给她弟说着:“小宝,姐不盼着你大富大贵,只想着你能好好的,跟秋蔓好好的过日子,就这一个要求,你能做到吗?=” 其实这话说到这份儿上,两姐弟心中都清楚着呢。 “姐,你根本就不懂了,我跟你说不清楚,总之,我的事儿你别管了。”郝小宝没有像以往那样听郝贝的话了,就这么扔了这样一句话就走出了电梯。 临进门前,又转头对郝贝说了一句话:“姐你要想让咱家好好的,就别管家里的事儿,不然的话,家里就太平不了的。” 这是郝贝的印象中,她弟第一次给她说这样半威胁的言词。 她想反驳,又忽然意识到,自己有何立场去指责教训别人。 以前她教训她弟时,可以理智气壮的,到了这会儿,却是不能再这么理所当然的去教训了…… 两姐弟一进门就听到客厅里一片欢声笑语。 只见莫扬坐城客厅里,晨光下那张俊颜上带着轻浅的笑意。 沙发上放着诸多拆开的,给郝贝父母带来的那些礼物。 原来,郝贝刚出去,郝妈妈就拉着莫扬说话。 莫扬有些拘束,故而就拿了礼物一件件的打开,这样才打开了话题,说了起来。 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顺眼,说的就是郝妈妈这会儿的心情。 先前郝妈妈还曾纠结过什么都是原配的好,心中对裴靖东也是认同的。 可是真正看到莫扬那么细心的说着女儿选购这些东西时的神色是喜是嗔时,心中则认定了一件事儿。 不管谁好谁坏,谁能真心对郝贝好,她这个当妈的就认谁当女婿。 “小宝你回来了。”刘秋蔓看到他们回来,赶紧从厨房里跑出来,手在围裙上擦了下就走过来给郝小宝拿拖鞋。 郝妈妈分神的看了一眼客厅玄关处,眼底这才溢出一抹满意的神色来。 等姐弟两人到了客厅坐下一起说着话时,郝贝抬眼看一下在厨房里忙着做早点的刘秋蔓,心底有点不是滋味。 其实她已经很能确定她弟在外面有女人了,这对刘秋蔓是多么的不公平,可是那是她弟呀! 郝贝的这种犹豫神色看在了莫扬和郝妈妈的眼里。 正在这时候,莫扬的手机响了。 莫扬看了一眼号码,笑着说了句:“我去接个电话。” 说罢就往客厅阳台处行去。 郝小宝小楼换衣服,郝爸爸借机出去散步,一时之间,客厅里就只有郝妈妈和郝贝两人时。 郝妈妈才问了一句:“二贝,你有什么想说的?觉得你妈妈我虐待儿媳妇了,你又要当正义使者了。” 郝贝侧身过去,无奈极了的凑到她妈耳边低语了几句。 郝妈妈听罢,猛然僵直住身子,大叫一声:“什么?你确定?” 郝贝拽了一把她妈,让她妈坐下,才小声的把刚才跟她弟的谈话,还有那些猜想说了一下,又说她给她弟打电话时听到的奇怪的声音的事情也说了。 到此,郝妈妈才是皱着眉头坐了下来,脸色阴沉着,一句话也没有说。 郝贝也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了,所以只能给她妈说下,让她妈心底有个数儿,是她弟对不起刘秋蔓,不是刘秋蔓对不起她弟,所以尽可能的对刘秋蔓好一点才是真的。 本来郝贝的这种想法也没错,可是她却低估了郝妈妈对儿子的那种溺爱程度。 客厅阳台处,莫扬一边讲电话一边注意着郝贝这边的动静。 电话是交警打来的,说的就是早上他们那起车祸的事情,说是截到那四辆重型卡车,属于违规行驶,警察对那几辆超速的卡车已经进行了处罚。 另一辆撞到莫扬车子尾部的那辆肇事车也抓到了。 检测出来司机有酒驾的嫌疑,已经被交警暂时拘留。 莫扬听完交警的电话后,又打了一个电话过去。 “靠,大清早的,有毛病吧,打什么电话。”电话里传来男人有些生气的声音。 莫扬笑了笑唤道:“远哥,我是莫扬。” 良久,对方才冷哼一声:“大清早的有事说有屁放,放完滚蛋。” 莫扬的电话是打给姚修远的。 姚氏集团旗下现如今的主打产业是房地产,可是早先姚氏的主流业务却是货运这一块儿的。 而今天莫扬听到交警说道了那几辆肇事车子全都是一家名叫【星辰货运】的物流公司的货车,所以就打了电话给姚修远。 “远哥,是这样的,我跟郝贝今天早上到了南华,可是在路上差点出了车祸……”莫扬就把这事儿细细的说了一下,最后一才说让姚修远帮忙查下【星辰货运】的情况。 姚修远说了一声知道了,就挂断了电话。 正在这时,莫扬也听到了郝妈妈的那声惊叫。 知道人家母女俩在说私房话,他也就站在阳台处没有过去。 没多大一会儿,郝小宝从楼上下来,直接走到了莫扬那儿聊了起来。 可能是因为郝贝给她妈说的那话,吃早饭时,郝妈妈总算是没有再说刘秋蔓的不是了。 一家人坐在一起吃早点,说说笑笑的很是欢快。 中间莫扬又接了一个电话,是姚修远的秘书打来的。 姚修远接了莫扬的电话就吩咐了秘书去查这事儿,很快就有了结果。 莫扬听完电话后,脸色阴沉了起来,不过很快就恢复了如常日一样的笑脸走回餐桌前,继续吃早点,不过这一次,却是有些心不在焉,心中则想着姚修远的秘书为她带来的答案。 【星辰货运】是最近才开办的新的物流公司,前身是【刘记货运】不过后来被人收购,改造成现在的【星辰货运】。 最重要的是这个货运公司最近开始,大厮招揽人员,而招揽的人员都是从监狱里服刑出来的人员。 之后发展很是快速,在南华,江州,江城分别成立了子公司,资金雄厚,再加上有这些刑满释放人员的加入,大多是以前喜爱逞凶斗狠的,故而挤垮了向个小型货运公司的生意。 如今正在谈并购。 用姚修远秘书的话来说,就是【星辰货运】是近几个月来货运界的一匹黑马。 吃完早饭,莫扬借口出去有点儿事,单独去了一趟C座808。 这是姚修远秘书给莫扬的讯息,说是这是姚修远的意思。 莫扬到了808室时,门在大开着的,他愣了一下失笑走了进去。 彼时,姚修远正在厨房里对着那瓦斯在研究着怎么才能打开。 他不会做饭,所以宁馨不在家,他吃的都成了问题,在江州的家里有佣人在,就这儿什么也没有,也不愿吃外卖的食物,就只能自己动手。 “远哥,在做早点吗?” 莫扬笑着打招呼走到了厨房。 姚修远没好气的白了他一眼:“这不废话吗?” 莫扬撸了一把袖子,把姚修远往边上挤了点说:“我给你做吧。” 姚修远摸摸鼻子退开一步,把厨房这方阵地放给莫扬来操作。 不过还是提醒着莫扬:“你以为做一顿饭就能得到消息,我可是商人,无利不起早呀……” 莫扬会意的一笑:“当然,远哥有什么需要小弟的,尽管吩咐。” 姚修远这才没好气的开口道:“这还差不多,不过还真有一事儿,你也别说哥哥我坑你,这事儿也不为难你。” 莫扬嗯了一声,继续做早点。 姚修远也没有直接先说条件,而是开口说了星辰货运的事情。 “莫扬呀,你要有点心理准备,这星辰货运说起来跟你还是有点关系的。” 姚修远这么一说时,莫扬的心进而咯噔一下,暗暗祈祷不是他想的那样。 装作不在意的问了句:“幕后人是谁?” 姚修远也不隐瞒直接开口道:“方葵,这个人你应该不陌生吧。” 莫扬愣了愣,眼底闪过一抹阴恨的笑容,方葵! 他当然不陌生,在姚修远的秘书说最近这个货运公司吸收了一大批刑满释放的人员时,他就该想到的呀。 “远哥,应该还有消息的吧。”莫扬肯定的说着,以他对姚修远的了解,不会这么轻易的就把最后的消息告诉他的。 姚修远给了莫扬一个很赞的消息,这才开口道:“我最近有个项目在意大利那边,找不到合适的代言人,所以想请F1车队来做代言,特别是那个主塞车手……” 莫扬被姚修远这个要求弄的哭笑不得的道:“远哥,这点儿小事,你就是不帮我查消息,小弟也能帮你办的。” 姚修远一脸坏笑的道:“那是当然,你想娶我妹子,对我这个大舅哥能不好点儿吗?当然也不只是这事儿,你知道的,我们姚氏这还是第一次参与国外房产项目的开发,当地的一些各方势力……” 莫扬点头应下了姚修远的这些要求之后,姚修远才说了至关重要的跟莫扬有关系的是这个货运公司的幕后人——莫扬的父亲苏鹏! 莫扬让这一个消息给震的锅里的煎蛋都险些糊了的。 姚修远的声音还在他的耳边徘徊:“其实你父亲私底下经营货运公司这事儿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很多人都有私下的产业,而且星辰货运在你父亲的手中也不过是一个勉强维持生机的小公司而已,一直到了方葵的手中,最近这一个月壮大的速度就跟股票涨停板了一样的,直线飙升呀……” 莫扬听完后,沉着一张脸没有说话。 给姚修远做好了早点,又当着姚修远的面给妈妈另嫁的后爸狄龙打了个电话,说自己有个朋友最近要去意大昨,想安排住在家里,希望狄龙能多加照顾一点儿。 等从C座出来时,莫扬回到郝家,却被告知郝贝出去找他了。 可是他在小区里根本就没有见到郝贝的身影的。 再说郝贝,到南华来可不光是来看家人的,而是有重要的事情要办的。 所以在莫扬离开家没多久,她就打了个电话过去给方葵,约好了见面地点后,就寻了个借口出去了。 她跟方葵约在市区的广场上,之所以敢单独前往是因为大庭广众的,量方葵也不敢做出什么出格的举动来。 南华市星空广场是他们约好的见面地点,郝贝去的时候,广场上只有稀疏的几个行人。 约好的九点半还差十多分钟,郝贝坐在喷水池前,坐了一会儿又站起来往暧阳下行去。 抬头看着天空,今天是个好天气,风和日丽晴天流云的,但愿方葵给她带来的也是个好消息。 殊不知,这样和美的天气下,也不见得人心都是这样的美好。 方葵的车子刚驶进广声时,就听到不远处有尖叫声…… 他停好了车子,四处环顾,拿出手机打着郝贝的电话,电话接通是一通乱凿凿的声音。 “郝贝,你在哪儿?”方葵惊叫着。 郝贝的头蒙蒙的,刚才她就在这儿晒太阳呢,想着能知道大伯的坟墓了,可是忽然就这么一声砰的一声响,火光从广场的一家蛋糕店里蹿出来。 附近本来没有太多的人,但是商场里还有准备开店的工作人员,就这么惊慌的往外冲,郝贝就被这阵不算太强大的人流给推倒在喷水池前。 紧跟而至的又是向声砰砰砰的爆炸音,她所处的这一处喷水池的假山上也落了些许碎石下来。 方葵找到郝贝时,郝贝的一只脚正让一块碎石砸中,半爬在水池边上,发丝凌乱中凄楚之极。 广场上乱极了,很快就有救护车和警察过来,方葵一把抱起郝贝往路边自己停在那里的车子处行去。 郝贝的脚疼的不得了,强忍着才没有哭出来。 方葵把郝贝放在副驾上之后,缓缓的开车离开,等驶离了人群之后,才急速的往附近的医院开去。 车子很快就到了仁爱医院,方葵二话不说的抱着郝贝往医院里行去,急诊室里,医生为郝贝取出了脚裸里的碎石。 取碎石时,郝贝疼的满头大汗,唇瓣都险些咬出血来了,可是那眼泪就是没掉一颗出来。 方葵在边上看得直皱眉头,觉得郝贝是在装的。 故而在医生走后,他就坐在郝贝的病床边上,摁着郝贝那只刚让包好的脚裸问道:“不疼吗?” 郝贝快疼死了,恨不得拍死这方葵的,尼妹的,能不疼吗?碎石进了肉里,医生没给她打麻药,就这么挑出来的。 同一时间,莫扬找郝贝快找疯了,打电话是无法接通,他甚至去了A座裴靖东的两套公寓里,摁了半天的门铃,也没有人开门。 最后只想到一个可能性,那就是裴靖东是不是也来南华了,郝贝会不会跟裴靖东在一起。 为了这个可能性,莫扬打了个电话给裴靖东,开口的第一句话就是:“你在哪儿?” 这次莫扬还真是想错了的,裴靖东根本就不在南华。 “什么意思?”裴靖东反问着。 莫扬当下就火了,对着电话吼道:“裴靖东,你他妈的能像个男人一样的说话算话吗?是你自己放弃郝贝的,你他妈的现在又来缠着她做什么?” 裴靖东让莫扬这么一吼,也跟着急了:“莫扬,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儿?郝贝呢?” 裴靖东想到的第一个可能性就是郝贝出了什么事儿,不然的以他的了解,莫扬是不会发这么大火的。 莫扬这时候才算是猛然惊醒一般的问道:“贝贝不是跟你在一起吗?” 这次轮到裴靖东火了:“说什么胡话呢,我在江城,你们不是去南华了吗?” “对,我们在南华。”莫扬颓废的说了这么一句话。 而后有点茫然,如果郝贝不是跟裴靖东在一起,那会是跟谁在一起,脑海中闪过郝贝在南华认识的人——陆铭炜?宁馨? 还是其它人! 而后就听电话里,裴靖东说了一个人名:“你快点找方葵,郝贝肯定跟他在一起。” 轰隆隆! 这是莫扬今天第二次听到方葵这个名字,当下就觉得晴天霹雳一样的,郝贝跟方葵在一起? 郝贝怎么会跟郝贝在一起? 所以,当莫扬打了方葵的电话后,得知郝贝在医院时,当下就急红了眼。 火火的开车往仁爱医院行去。 到了方葵说的病房时,就看到那倚在病房门口的方葵,莫扬形像全无的一拳头就砸在方葵的脸上,那一拳头力度可是不小的,方葵都让砸的往后退了步,直接撞开了病房的门。 病房里,郝贝才刚刚借助药力的原因有点睡意,就这么突来的打架声给吵醒了。 傻眼的看着跟方葵扭打在一起的莫扬,心中酸酸的,眼泪再也控制不住的掉了下来。 “方葵,你他妈的有病吧,你怎么把贝贝弄进医院的,就是你对不对,今天早上的车祸就是你派人干的,你喜欢的人是秦汀语,跟贝贝有什么关系,怨有头债有主,你为什么想害死贝贝……” 方葵最近也是憋火的厉害,又让莫扬这么一打,不甘示弱的打了起来。 “哈哈哈,没想到莫扬你这个小白脸也能这么快查出来车祸的事情,对,就是我做的,你能奈我何?”方葵没脸没皮的承认了车祸的事情就是他做的。 而郝贝则是震惊的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了。 莫扬说,早上的车祸是方葵做的,那么她跟方葵约在广场上见面时,又发生蛋糕店爆炸的事情,这些全都是方葵做的吗? ------题外话------ 昨天五一呀,是不是都去玩儿了,竟然没有人留言,留言有红包呀,不过只有三个人能得,一会给昨天留言的三位亲发红包,另外今天给陈陈和hali发上个月的留言红包咩…… 恩,就这样,明天继续八点……   ☆、150:纸飞机里的秘密! 莫扬从回国后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跟人打过架,这次也是打红了眼,一拳头一拳头的招呼在方葵的身上,完全就是要打死方葵的节奏! 方葵打不过裴靖东倒也罢了,怎么可能连个莫扬也打不过的,所以不可避免的两个人身上都挂了彩。 病床步还处于震惊状态的郝贝就这么有些傻眼的看着两个扭打在一起的年轻男子,没有了任何的反应。 却在这时,一直处于无信号状态的手机嗡嗡嗡的发出振动的声音来。 郝贝伸手拿过手机,一看是不认识的号码,没什么好心情的接了起来,喂了一声,等对方说话。 电话里传来的却是小娃儿裴黎曦带点冰冷的童音。 “小贝妈妈,你在江城吗?小瑜不愿意去上幼儿园,你能不能过来劝劝他……” 郝贝微微一怔,紧蹙的眉头松了几分,先前那些不好的心情,似乎也没有那么不好了。 “小曦,我现在没有在江城,怕是赶不回去,这样,你把电话给小瑜,我跟小瑜说说话好吗?”郝贝的声音中透着一股愉悦的基调。 尽管此时,病房里还有两个在打架的男人,这个背景乐可真是一点儿也不好,可这些却丝毫不能影响郝贝的。 “好,那妈妈你等一下,我把电话拿到小瑜的房间。” 殊不知,电话另一头,何需把电话拿到小瑜的房间里呀。 人家裴瑾瑜小娃儿早就眨巴着一双星星眼,用小狗狗一样的神色在盯着哥哥手中的电话呢。 此时,裴靖东父子仨人是坐在裴靖东的车子里的。 话说自裴靖东接了莫扬的电话后,那眼皮儿就直跳,真是恨不得顺着电话线穿过去看郝贝到底又出了什么事儿。 可是他不能,故而他把郝贝可能跟方葵在一起的事情说了一下。 他让莫扬去找郝贝,后来打过郝贝的电话,一直无法接通。 所以,他就开车去幼儿园把刚送去没多久的两个儿子接了出来。 本来是打算再打不通电话,就让孩子们打电话给莫扬,只要确保找到郝贝那他就放心了。 可是就这最后一通电话竟然奇迹般的接通了。 而此时,裴黎曦小娃儿以手捂住话筒,看一眼前座侧身过来的裴靖东,轻点了下头。 父子之间的默契让他们几乎不需要言语就能知晓对方的意思。 裴靖东也轻点了下头,裴黎曦小娃儿这才把电话按了免提音,煞有其事儿的对着电话说了一句:“妈妈,手机开的免提,你给弟弟说吧。” 裴黎曦小娃儿刚说完,裴瑾瑜小娃儿一双灵眸就红了起来。 天知道他有多想妈妈,每天做梦都梦到妈妈不要他了,好伤心的。 这会儿,对着电话,本该喊妈妈的,可是他又喊不出来了,嗓子眼像是让人堵住了一样,张嘴了就是没发出声音来。 不过这样倒也应景,郝贝以为小娃儿是生气所以不说话呢。 “小金鱼,怎么不爱上幼儿园了呢?是不是幼儿园里发生什么不高兴的事情了……” 郝贝柔美的嗓音从电话里传来,裴瑾瑜小娃儿兀然哇的一声就哭了起来。 “呜呜呜,妈妈坏,坏妈妈,妈妈不要小宝贝儿了……” 这一哭哟,可是把郝贝那些原本因为受伤疼痛而强忍着的泪水也给勾了出来,眼泪像是小溪一样奔泄而出,一点儿形像也没有的抹着眼泪哽咽着说:“没有,没有,妈妈是有事儿才离开江城的,没有不要你的,没有呀……啊……” 最后一个啊字,拖着长长的尾音,高高扬起的音调,夹杂了太多的心酸与无奈。 如果真的不能跟裴靖东在一起,郝贝想她最大的遗憾不是没有得到那个男人的爱情,而是可能会失去这么可爱的两个孩子。 最开始的时候,她还担心着给人当后妈。 慢慢的接受了这两个儿子,心想拿着自己十分的真心总能换来孩子样一分的真心吧。 最后,她成功了,两个孩子对她很好很好,很贴心,让她有一种错觉——好像他们就是她的儿子一样。 就算那时候裴黎曦小娃儿曾因为方柳的事情对她说过重话,她也只是当时觉得难受,事后一点儿计较也没有。 当时就在想,可能就是那句老话——父母和儿女之间哪里能有隔夜仇。 “妈妈,妈妈,我要妈妈,妈妈你在哪儿,我去找你好不好?”裴瑾瑜小娃儿抬着一双水眸儿,有些不情愿的看着哥哥哥哥的唇形,以读出的唇语说了出来。 “啊,不行呀,妈妈现在不在江城的,在南华,然后有些事儿,等过几天就回去了,回去了再带你出去玩好不好?” 郝贝当然不能让小娃儿来找她了,她发现,也不知道是南华这地儿跟她有仇还是怎么地,只要在南华就特别容易同事。 从小到大就这样! “不要,我就要去找妈妈,妈妈你是不是在什么好玩的地方玩呢,不想让我去,我知道了,你跟莫扬在一起对不对,所以你不想让我当电灯泡……” 裴瑾瑜小娃儿皱着眉头又读出了裴靖东以唇语说出的话,照着这话的意思说了出来。 “……”郝贝哑然,狂汗中,这小娃会不会太犀利了点呀。 “不是,哎,小瑜,妈妈跟你讲哟,好倒霉的……”无奈之下只好据实以告。 电话另一头的父了仨人听到郝贝讲的刚才出的事儿,都是惊的瞪圆了一双眼。 裴靖东更是拿出手机,快速的上网,查了一下,网上已经有人曝出南华广场蛋糕店连续爆炸事件的现场画面。 瞬间,双眸里就像是住了一只血色的蜘蛛,在他的眸底织成了一张红色血网,他捏着手机的拳头也紧紧的握住,呼吸都重了起来——脑海里生起一阵阵的后怕。 裴瑾瑜小娃儿这会儿也让吓呆了,完全就是本能反应的尖叫了起来:“妈妈妈妈你不要死不要死……” 小娃儿听到爆炸案想当然的以为郝贝会出事一样的就这么大声的叫了起来…… 这一叫把郝贝弄的哭笑不得的,不过眼圈儿也是越来越红,眼泪更是像断了线珠子,怎么样也止不住了。 “没有,妈妈没死,就是脚那里受了一点点小伤,然后现在已经在医院了,所以不能回去看小宝贝儿,小宝贝儿乖乖的听话,然后好好的上学知道吗?等妈妈回去了就去看你,送你们上学……” “嗯,我听妈妈的话,妈妈,我本来就在学校好好的上学呢,是爸爸非把我接出来的,他们还说假话骗妈妈,这样是不对的,小宝贝儿才是最乖的孩子。” 裴瑾瑜小娃儿这是为了表忠心,一口气就把他老子和哥哥给出卖了的。 郝贝愣住了,心中微微一酸,说不清是个什么感觉来,良久没有讲话。 裴瑾瑜小娃儿却是以为她生气了呢,赶紧的说着讨好的话来。 “妈妈,妈妈,不是我要骗你的,你想想哟,小宝贝儿可从来没有骗过你的。” “嗯,妈妈相信你,好了,那现在让爸爸送你去上学去,等妈妈回来好吗?” “好,我相信妈妈,妈妈也相信我,那妈妈记得想我,妈妈再见……” “嗯,宝贝儿再见。” 裴瑾瑜小娃儿挂断了电话就一脸喜色的看着前方的爸爸和坐在他右侧的哥哥十分傲娇的说道:“哼,你们就爱说谎话,妈妈现在已经知道你们两个都是谎话大王了,以后妈妈就不会爱你们只爱我了……” “……”裴靖东无语的抚额,真心想把这小骚包儿子给拍扁了的! “小瑜,这不叫骗,这叫善意的谎言。”裴黎曦小娃儿则是认真的回了话。 “哼,善意的谎言就不叫谎言了吗?妈妈说过她最讨厌别人说谎话了……”裴瑾瑜小娃儿不甘示弱的说着。 裴靖东的身子倏地僵直住了,脑海里无限循环着小娃儿的这句话,心房上似有千军万马在践踏一般,那铁蹄就这么混乱的踩在他的心房上,疼痛到无以复加。 再说郝贝这边儿,电话终于挂断了,她的嘴角轻抿着,眼底有丝不解,有丝困惑…… 最后又想到了什么,一种释然的神色在眼晴中浮现,平视着前方还在扭打着的莫扬和方葵喊道: “莫扬,不要再打了,是方葵救了我。”终于开口说了这话,虽然不见得方葵就是真心救她的,但当时的情况太混乱,的确是方葵把她抱出来送到医院的。 莫扬听了郝贝的话才倏地收手,不再动粗。 不过他不打了,不代表方葵会不打的。 方葵砰的一拳头就这么砸在莫扬的鼻梁骨上,两管鼻血就这么顺着莫扬挺秀的鼻子顺流而出。 呃,这种时候,就算莫扬这般如玉的男人也是形像全无。 郝贝呆呆的看着莫扬,在大家都愣住的时候,条件反射性的从病术上下来,抓了纸巾就想拿去给莫扬的,可是左脚一着地,锥心般的疼马上就让她哀嚎了一声。 莫扬的心都紧紧的揪在了一起,什么形像什么流血通通都顾不得了,大步流星的过去在郝贝即将要摔倒的时候接住了她。 一把抱起她,把她安置在病床上之后,拿过她手中的纸巾,随意的把鼻子处的血渍擦掉,就去看郝贝的脚。 医生刚刚包扎好,不过莫扬还是不放心的。 按了护士铃,对值班护士说了几样包扎常用的纱布和酒精棉。 没多大一会儿,护士拿着托盘过来了,看到地上躺着的方葵和莫扬那一张带血的脸,差点儿没打电话报警的,转身就想走,心说这样得用别的药吧。 莫扬却是喊住了她,让她把托盘里的东西留下来。 他带上医用手套后,才小心的拆开郝贝脚裸上的纱布,看到那一处伤口时,眼睛也跟着血红了起来,又细心的重新处理了一遍郝贝脚上伤,这才小心的又重新给包扎住了。 郝贝疼眼泪都出来了,额头上也是直冒汗,很想说莫扬都包上了你就别折腾我了。 可是吧,莫扬的神色太过虔诚,让她都不忍说出口的。 “疼吗?”莫扬这时候终于抬头看郝贝了,眼底有些愤怒的,却被他强压着隐在最底层。 “疼。”郝贝有些委屈的撇嘴回了一个字。 莫扬一听,脸就涨得更红,恼羞成怒地瞪着她一字一句的说着:“贝贝,我以为你带我来南华真的是因为你想家了,真的是因为你想把我以你未婚夫的身份介绍给你的家人认识……” 郝贝怔怔的听着莫扬的话,可是莫扬只说到这儿,就没再说下去。 莫扬是真的说不出后面的话来,刚才在跟方葵打架的时候,方葵说的话一字一句还在他的耳边回响着。 方葵说:“你以为郝贝为什么带你来南华?真是带你见丈母娘呢?” 方葵说:“你以为郝贝的心里有你吗?做你的春秋大梦吧……” 郝贝心里有没有他,莫扬一清二楚,他只是卑微的渴求着能成为郝贝最信任的伙伴,那怕不是爱人,成为伙伴也可以。 但是今天,郝贝却粉碎了他心中这个最卑微最妙小的期盼。 “莫扬,不是你想的那样的,真的,我真的是带你来见我家人的,不过方葵说……” 郝贝刚说到这儿,那边才从地上爬起来的方葵就接话了:“我说我也喜她,嫁给你还如嫁给我。” 莫扬的脸一沉,不悦的气息毫不掩饰的扩散出来,一双眼晴也是死死的盯着郝贝,想让郝贝说出反驳的话来。 郝贝本来张嘴就想说不是这样的,可是方葵却是一脸坏笑的看着郝贝道:“贝贝,我说的难道不对吗?” 郝贝快气疯了,方葵眼中那些威胁的神色十足,现在她是想从方葵这儿得到消息的,所以不得不打落牙齿和血往肚里咽,忍着想拍死方葵的冲动,开口说了一个字:“对。” 心中则是腹诽着对你妹的对,方葵就是个超级神经病患者。 真就不知道他到底是想做什么! 这样的一幕之于莫扬来说,就像有人拿着刀子在戳他的心一样的难受着。 明明知道这一切可能是方葵的一个局,明明就知道郝贝不会做出这样的事情,可是这些话听到耳朵中到底还是伤心的。 “莫扬,你想在外面等一下,我跟方葵说个话好吗?”郝贝这样说着,有些不安,怕莫扬会生气,可是她又真的特别想知道方葵到底是真有大伯坟墓的消息还是假有。 莫扬二话没说就往外走,他的背影让郝贝有种说不出的感觉——孤独悲凄,令人心泛涟漪。 等病房的门被莫扬关上后,郝贝才生气的看着方葵质问:“方葵,我要的消息呢?” 方葵依旧那副吊儿郎当的模样,一脸无辜的神色道:“什么消息?” 郝贝肺都人气炸了,见过不要脸的就没有见过像方葵这中没脸没皮的人。 “方葵你别跟我装傻,不是你说让我来南华,你带我去找我大伯的坟墓吗?”最终还是不得不提醒着方葵这件事情。 方葵呵笑一声,最后才说道:“我忽然之间发现,拿捏着一件别人最想知道的消息是一件多么有趣的事儿,所以,我不打算现在告诉你答案了。” 方葵的的话刚一说完,郝贝的脸顷刻间就乌云密布暴雨倾盆,他妈的,方葵在耍她玩呢! 此时,郝贝真恨自己怎么就是个女人呢,要是个男人,她非得方葵这么带笑的脸给砸的稀巴烂不可! “出去,滚出去。”郝贝吼着,真是一眼也不想再看见方葵的节奏了。 可是方葵这种没脸没皮的人怎么会乖乖的听话滚出去呢。 “哈哈,你以为这医院是你家开的呢,搞错了吧,这可是我家开的,所以要出去也该是你出去。” 这一点儿方葵可没有说错的,这方家私底下还经营了不少家医院,像南华的仁爱医院,江州的仁心医院都是方家的产来。 郝贝真是要被气死了,故而就大喊着莫扬的名字,可是这病房的隔音效果得是有多好呀,她喊了两声莫扬都没有听到一样的。 实际上莫扬不是没有听到,而是去找医生问郝贝脚上的伤刚才的处理方法和一些细节问题。 “哟呵,现在想到莫扬了,郝贝你这女人还真是贱呢,左一个裴靖东右一个莫扬的,噢噢,听说之前还有一个沈碧城。你说说你哪点儿好快,胸大还是屁股圆呀,怎么就这么多男人看上你呢,要不让哥哥我也试下看看你到哪里好了……” 方葵的话越来越不要脸,眼底也起了一抹猥琐的神色。 郝贝这时候才有点怕了,亏得她以前还觉得裴靖东那死男人就像是个魔鬼一样,要拿方葵跟裴靖东来比,那裴靖东简直就堪称天使了。 方葵才是一个不折不扣的魔鬼,还是个神经病的魔鬼。 脑袋瓜子高速的运转着,在方葵刚移动了一步时候,郝贝才惊叫着:“方葵,你不看别的,也要看在方蔷薇把你当亲生儿子一样对待的份上不该这样对我的吧。” 方葵往这边走的脚步顿了一下,脸上的神色也有些不自然。 如果说在方葵的心中,所有的人都是他的仇人的人话,那么方蔷薇是便是亲人。 血亲之人! 方蔷薇对他的疼爱也不是一句话两句话说的清楚的,那真是把方葵当亲生儿子一样对待的。 郝贝这才松了一口气,知道自己这是劝说成功了,可是也不敢松神的,她不敢保证方蔷薇在方葵的心中到底有多重的份量。 “好吧,本来我还想让你折磨下莫扬和裴靖东这两个人呢,既然你说了方蔷薇,那么郝贝,我的条件就是……” 方葵当下就换了一个条件。 郝贝不悦的看着他说:“你这是强人所难。” 方葵的条件竟然是让她认了方蔷薇这个亲妈,她都说过她不认的了,就当这一切没有发生过,这会儿再因为要找大伯的坟墓就去认了吗? “呵,这叫强人所难吗?郝贝你他妈的别生在福中不知福,你知道多少人都羡慕你吗?”方葵一双瞪得像牛眼的眼球上布满红丝,恨不得把眼前的郝贝给拆开了的恨意。 从羡慕嫉妒恨衍生出来的恨意就是这么强烈。 “你,有毛病。”郝贝让骂的也说不出个反驳的话来了,就这么小声的反驳着。 其实这个条件真的一点儿也不苛刻的,可是她就是这么娇情就是不想认方蔷薇,心中其实是有丝怨恨的。 “反正我就这个条件,你看着办吧,你要做不到,我可不敢保证会不会把你大伯的骨灰拿去喂狗去。”方葵丢下这么一句话转身就走。 “卧槽,方葵你他妈的赶紧进精神病院去吧,你他妈的敢把我大伯的骨灰喂狗,我就去扒了你妈的坟。”郝贝急吼吼的骂着,眼晴都是血红的。 方葵走到门口处,就这么一转头,看着郝贝,笑容还是那种不正经的,坏坏的。 “随便,前提是你得能找到我妈的坟,我还得谢谢你呢,因为我也想扒了她的坟。” 卧槽! 郝贝忍不住暴粗口,尼玛的还要比方葵更神经病的吗? 方葵不理会郝贝的叫骂,径自往前走。 在走廊处恰好遇上从医生办公室里出来的莫扬,嘴角扬了抹轻笑道:“吆喝,小白脸,你就是再死心塌地像个哈巴狗一样,郝贝那女人也不可能爱上你的,所以死了这条心吧。” 莫扬轻眯起眼睛,眸中只有深不见底的黑。 笑道:“是吗?那也好过有些人像个哈巴狗一样为一个女人住了十年牢,也是白搭呀。” 方葵刀尖子一样的目光狠狠地盯剜着莫扬,冷冷的道:“骑驴看唱本。”咱走着瞧! 莫扬站在原地,好一会儿后还在喃喃着方葵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到了病房里时候,也没跟郝贝说话,还在思考着这话的意思。 郝贝以为他生气了呢就赶紧的解释着:“莫扬,刚才方葵那话,你别往心里去,他就是个神经病……” 莫扬嗯了一声,没接话,他想听郝贝亲自告诉他的。 “就是吧,其实是我让方葵帮我找我大伯的坟墓的了……”郝贝就这么扒拉扒拉的把跟方葵之间的约定都说了出来。 莫扬的心当下就暧了起来,眼底也有水光浮现,握住郝贝的手,深情的道:“贝贝,我很高兴你能对如此的坦诚,不过以后不要再相信方葵了好不好?你想知道的事情,我会想办法帮你查的……” 郝贝有些为难的看着莫扬,她不想骗莫扬的。 最终叹气的说:“莫扬,不是我不相信你的能力,而是你才回国没多久,而且方葵已经有消息了,所以吧,他现在提的条件就是让我认了方蔷薇这个亲妈,我刚才骂他了,可是……” 郝贝细细的说着自己心中的那些小纠结。 莫扬苦笑了一下,她嘴上说着不是不相信他,可是实际上心底里是没有认同他。 如果一个女人认同了一个男人话,那就会无条件的信任,会把一切都交给男人去处理。 而郝贝显然一直就没有这么自觉性,不管以前跟裴靖东在一起时,还是现在跟莫扬在一起,她从来都是她自己一个单独的个体,从没有意识到两个人在一起,就是一个团体。 所以读书的时候,老师曾说过郝贝是一个缺乏团队精神的人,这个可真是一点儿也没有说错的。 “好,那这次回去,你就认了方蔷薇吧,心里别扭了,你就少喊几次,反正你很快就会嫁给我,到时候你们见面的时间也会少很多的。”莫扬如是的做着陈结词。 郝贝的脸上倏地一红,低下头来。 那模样在莫扬看来像极了女孩子家娇羞的神色。 殊不知,郝贝敛下一眸底又是另一片风云。 郝贝的脚伤不是太严重,就是取碎石的时候看着挺吓人的。 莫扬拿了药之后就带郝贝出了医院。 把她小心的抱到车子上,等都坐好后才说道:“是回你妈家,还是先去C座住两天,把伤养一下再回去?” 郝贝的脚动了下,还有些疼,于是就开口道:“先回C座吧,然后等晚上好一点儿我再回去。” 莫扬点头,开车往碧水园驶去。 碧水园C座807室,莫扬把郝贝安顿在卧室里睡下后就说去买点食材来,要给郝贝炖点骨头汤喝喝。 郝贝乖巧的说好,并闭上眼晴睡觉。 莫扬看着郝贝这么快闭上眼晴睡觉失笑的摇头,伏身在她的额头上轻亲了一记,小声的提醒着:“贝贝,你不用怕我,不过呢,你要尽管的适应我,我可不想结了婚还当和尚的。” 郝贝心快跳了一拍,眼睫毛也是一动一动的,可是就是闭着眼装睡着。 一直到听到莫扬走出房间的脚步声才长呼一口气的睁开了眼。 摸了摸有些发热的脸颊,刚才那个氛围,她看到莫扬眼中一抹不一样的宠溺神色,所以才赶紧的闭眼睡觉,可是莫扬最后说的话,她还是听在了耳里。 她真想当自己没有听到,可是那些话却又是印在了她的脑海里。 其实有时候郝贝就在想,莫扬为什么要这样温柔呢,也许他强势点,像裴靖东那样不管不顾的直接占有了她,也许她就算难受,时间一长也可以接受的。 当然了,这是一种自虐的想法,她是永远都不会说出去的。 脚上的伤口一阵阵灼热的痛疼,让她怎么也无法睡着。 最后只得坐起来,单脚跳下床往阳台处跳去。 跳到阳台飘窗处,才刚坐下来,就看到那让遗忘在阳台处的一只小小白色的纸飞机。 一抹浅笑绽放在脸上,这是上次裴黎曦小娃儿从A1201那儿飞下来的一只纸飞机。 这么慌乱的心,想到孩子们时,就是暧暧的。 纸飞机折着很简单,郝贝认为是一件很简单的,一般都是三步折,只需要三个同样的动作就成了一个纸飞机。 可是裴黎曦小娃儿折的这个纸飞机,十分的牢固就像是一个纸制的飞机模型一样。 郝贝突然来了心思,小心的打开纸飞机看着那些折痕,默默的记下折痕的步骤,心想一会儿自己再折一次,这样就学会小娃儿这种折飞机的方式了。 却不料,当纸飞机全部拆开之后,除了上面的折痕之外,还有铅笔写下的一行字——小贝妈妈我想你。 轰隆隆! 这六个字就像是晴天里的一道雷一样,惊醒了郝贝记忆中那些快要让她就遗忘了的事情。 那一次,她收到一条裴黎曦小娃儿发来的短信。 短信的内容是:【贝贝我想你】 那个时候是裴靖东推开她的时候,她打过电话的时候,裴黎曦小娃儿说短信注是她发的。 可是后来才知道小娃儿是不会用非智能机发短信的。 曾怀疑过短信就是裴靖东发的。 不过裴靖东一直没有承认。 而这个纸飞机差不我就是短信过后的时间,裴黎曦小娃儿飞给她的。 不过她却在刚刚才发现这纸飞机中的秘密。 刚刚在医院的时候,裴瑾瑜小娃儿还说了,就他一个人说实话了,裴靖东和裴黎曦都说谎话了。 郝贝狠拍一记自己的额头,她怎么就这么笨呢,两个娃儿都早熟,可是小曦更加沉稳一些,做事儿常常像一个大人一样。 不过从前她一直没有想过小曦会说谎话。 今天才知道,也许有些事情,真的不是表面上那样的简单。 眼泪啪嗒啪嗒的往下掉,打在那纸飞机的纸张之上,落在那铅笔字上,晕染开一朵朵灰色的小水花,渐渐的那些字全都模糊了…… …… 莫扬其实没有直接去买食材,而是去了对门808室找姚修远谈事情。 姚修远这么年纪轻轻就坐上姚氏首席的位置那也不是没有道理的,莫扬一直都知道姚修远虽然只是一个商人,可是那些人脉和暗中的力量绝非一个正经商人。 而且他在国内,认识的人并不多,有些事情自然就有点心有余而力不足。 故而就这么找上了姚修远。 808室的客厅里,姚修远坐着沙发上叠着腿,双脚搭在黑色的茶几上,手中拿着一杯红酒轻摇着,一双凤眸灿若星辰,不相信的看着莫扬,问道:“你想加入姚氏?在我手底下做事儿?” 莫扬淡然一笑:“远哥,你应该知道我现在还是在职军医,要说在你手底下做事儿,估计也做不了多少事,不过我可以入股,我在意大利有一块地皮,远哥要是想进军意大利的地产界,那块地皮估计可以帮上一点忙……” 莫扬给出的条件相当的优渥,而他说的那块地皮,光市价就上亿。 姚修远这也是第一次认真的计算着这笔生意划算不划算。 莫扬的后爸狄龙在国外可是混黑道的,膝下无子,只有莫扬这么一个养子。 故而莫扬的身份在国外那是不方而喻的。 当初他也只想借着莫扬养父狄龙在国外的那些势力为他在当地的房产起步震震威。 但是,如果莫扬加入的话,那就不是震震威的事情,估计会让他的国外扩展版图加快发展最少三年的时间。 这可是一个巨大的诱惑,但是也潜在着很大的危险。 万一…… “远哥,你不用担心我有什么不良的居心,实话跟你说,我就是为了郝贝,国内有很多事儿,我心有余下而力不足,我只是想借助远哥你的力量,能保护好郝贝……” 莫扬的这一游说成功的打动了姚修远。 “好,成交。我会让秘书拟好合同,给你姚氏百分之五的股份,当然你不需要参与任何董事会议,只需每年拿分红就可以了。” “好勒,谢谢远哥,那我先走了,去买点食材,给我带一份不,教你煲点汤,保准让馨姐喝了夸你变成好男人了……” 莫扬打趣的说着,姚修远一挑眉头骂道:“滚一边去,爷就是不做汤也是世纪好男人。” 莫扬哈哈笑着闪身离开,才走到门口,又听到姚修远十分扭捏的扔了句:“那个,你说汤要是比较容易的话,一会就教我一下,我煲给自己喝,才不给别人喝。” 莫扬会意的一笑,而后离开。 等莫扬一离开,姚修远就抱拳头不自在的轻咳了一嗓子,凤眸中是一抹得逞的笑意。 这笔生意,他可是要赚大发了。 本来还以为莫扬会提什么难办的条件呢,原来就是说要保护好郝贝这事儿。 这事儿对他来说太小菜一碟了,而且他本来就是要保护好郝贝的,现在等于白得了莫扬这么一个优势的资源。 莫扬的确是一个宜家宜室的男人,在超市里选购食材也是很认真的,以他专业医师非专业厨师的身份,挑出来的食材都是最好的最新鲜的。 用去了差不多一个小时的时间才提着购物袋回了碧水园。 808室的门还大开着的,姚修远似乎有这个癖好一样,从早上就敞开着门的。 于是莫扬也就先进去把食材分了一点给姚修远,并做好了处理,把骨头入锅这才要回807。 谁料想姚修远会来了一句:“你不用回去了,就在这儿做点午饭吃了吧。” 莫扬疑惑的看着他问:“什么意思?” 姚修远耸耸肩道:“我那妹子被她弟接回家养着去了,让我转告你一下。” 莫扬那张俊秀的脸当下就黑了起来,不相信的走出808,到了对面的屋子里,果真看到郝贝的卧室里,空空如也,哪儿有个人影呀! 他拿出手机打郝贝的电话,响了几声,有人接起来。 却是郝贝她弟郝小宝的声音,很小的声音说着:“莫扬哥,我姐刚睡下,你有什么事儿吗?” 莫扬苦笑,他能有什么事儿,他打这个电话干嘛呀! “没事儿,就是想提醒下她记得及时吃药。” 挂上电话时,莫扬一扬手,电话就狠狠的砸在郝贝那张大床上,跟着颓废的坐在床上,双手撑着额头,心中回想着他去买食材前的事情。 是不是他的话把郝贝给吓着了…… 不过,如果是吓着还好。 无意见看到那飘窗处的一团纸纸时,莫扬轻眯了眼,快步走过去,捡起那张纸。 打开,上面的字迹虽然因为眼泪的原故而模糊不清,可是隐隐的还是能看出是小娃儿们写的字。 莫扬瞬间就明白了。 不甘心的握紧了拳头,对于郝贝,他是好容易得到,如果让他放弃,他做不到。 拿出手机打了个电话过去。 电话是打给在意大利的母亲莫月华的。 “儿子,这么晚给妈妈打电话,是想妈妈了吗?”莫扬的母亲莫月华接到儿子的电话显然很是吃惊。 自从她上次从国内走了之后,莫扬就没有给她打过电话。 莫扬语调极轻的开口道:“嗯,妈还没睡吗?”这会儿,莫月华那里正是晚上。 莫月华的笑声传来:“没有呢,扬扬,最后好吗?我听苏鹏说你的眼晴好了……” 莫扬听到母亲这样给他说父亲,心底有些不舒服,不过还是据实以告说自己的眼晴已经好了。 两母子聊着天,说话最多还是母亲莫月华,莫扬差不多只是应答一下。 一直到最后才开口说了他打这通电话的目的。 “妈咪,我记得爹地(养父狄龙)手下有一批从小训练的人,最小的一批现在有六岁了吧。” “啊,好像是的吧,你怎么问这事儿……” “嗯,有个叫卡米尔的对吧,我记得回国前还见过那孩子,亚洲人,长得特别好看。” “卡米尔这孩子我记得,你爹地说是个特别有天份的孩子打算好好培养的,扬扬,你问这个做什么?” 莫扬轻笑,他果然没有记错,于是就直接说出了自己的要求:“妈咪,我想收养卡米尔当我的儿子,你能给爹地说一下,让人把卡米尔送到国内好吗?” “啊,扬扬,你才多大为什么要收养孩子……” “妈咪,总之就这事儿,可以吗?” 最终,莫扬的母亲还是同意了莫扬的这个提议,挂上电话没半小时,莫扬母亲又来了一通电话,说是明天就安排人把卡米尔送到国内给莫扬。 莫扬还提醒着母亲送来前,记得替他办好国外的收养手续,他要卡米尔成为他正式的儿子。 之于莫扬来说,他以为郝贝是因为裴靖东的两个儿子才这么放不下的,殊不知,郝贝在意的不光是孩子,还有孩子的父亲呀! ------题外话------ 恩,话不多说咩,大家多留言就可以了,其它的有票了扔一张,花呀钻呀就别送了,浪费,咱留着币币看文就好了^_^ PS:其实前些天断更影响很不好,但感触也很多。 分享一下:三年前我母亲去世时是很快的那种,没有经历过像婆婆过世这种,守着,守到闭眼那样的时候,感觉很不一样。其实我希望她能一直活着,活到很久,可惜人的生命太脆弱了,所以说,生什么都别生病!所以我们都要且活且珍惜,活着不生病是一件很美好的事情。   ☆、151:底牌,卡米尔!求月票! 再说郝贝这儿,郝小宝无奈的跟莫扬道了再见后,把手机往郝贝的床上一丢就有些不解的问道:“姐,你跟莫扬哥发生了什么事儿吗?你怎么会躲着他呢?” 郝贝有点没法解释这事儿。 难道让她说看到那个纸飞机之后,知道那次的短信是裴靖东发的,今天又从裴瑾瑜小娃儿那里知道裴靖东很担心她,她又纠结上了,所以想暂时离开一下莫扬吗? 这事儿,她肯定没法跟任何人说,说了别人都得骂她。 莫扬对她有多好,不需要别人说她也看在眼里。 不说别的,就说莫扬能放下工作陪着她四处跑这事儿,裴靖东那死男人能做到吗? 答案是做不到! 那死男人非但做不到,还会为了工作为了任务把她给推的远远的。 郝贝想到这儿就不禁一阵阵的沮丧! 真想把那死男人揪过来,狠狠的抽他两耳光看是不是能把他打醒了。 她妈说什么都是原配的好,之于她来说,不是因为原不原配的问题,而是有点身不由己的关系。 所以她才拼命的告诉自己莫扬很好很好,她不能辜负了莫扬,可是没有人知道,心底那个小小的角落每天都会隐隐的痛着,提醒着她,那里还有一个人的存在。 这是从前她在跟陆铭炜谈恋爱时都没有过的感觉。 很新奇,很纠结! “姐,你到底怎么了呢?我问你话呢,你有没有听到?”郝小宝见郝贝没答话就又追问了一句,一脸为郝贝着急的模样。 郝贝有点气恼的答了句:“没什么?就是有想回来住两天不行吗?” 对于郝贝这个答案郝小宝当然是不满意的,故而十分老成的劝说着郝贝:“姐,不是我说的,其实莫扬哥算是顶好的人了,你可不能辜负他的哟,不然以后你有得后悔的时候。” 本来郝贝就心里难受着呢,她知道她这样的行为在很多人眼里可能都无法理解。 可是她只是在心里纠结下,又没有做出什么出格的事儿不是吗? “哼,刘秋蔓还是很好的姑娘呢,小宝你为什么就能辜负她呢?你以后就不会后悔了吗?” 郝贝这突来的一反问,问的郝小宝满面通红,说话也是吱吱唔唔的答不出个所以然来了。 “姐,你,你,我,那个……” “我什么好,那什么那,郝小宝,我告诉你,你要再跟杨清搅合在一起,看我不抽死你的。”郝贝有些生气的低吼着,眸底闪过一抹生气的色泽。 “姐,我没有跟杨清在一起,我发誓,真的没有。”郝小宝涨红着一张脸举手要发誓。 可是这年头,男人的誓言要可信母猪都能上树的道理郝贝也是懂得。 故而追问道:“不是杨清,哪是谁?” 郝小宝听到这里,双手直发颤,两只绿豆般的小眼珠直转动……像是小学生做错事儿被家长捉住一样的无措的低下了头。 郝贝看到这些,心中那点点儿期望瞬间全无,她弟从小就这样,做错事儿没让人发现还好说,要是让人发现,他就是现在这副模样。 深吸了口气,郝贝语重心长的劝道:“小宝,秋蔓家里虽然说是农村的,可是她的学问可比你的高呢,我听妈说她还在自学考试一些大学的课程,很知道上进的一个姑娘,而且很能干,外面的花花草草再好,能有你的妻子好吗?” 郝小宝听得也有些动容,眼中乏着一点点水雾,喃喃的唤了一声:“姐,你不懂的。”那模样似乎他还受了很大的委屈的样子。 郝贝有点闹不懂,明明这事儿是她弟不对的,为什么她弟会表现的如此的——委屈和无助。 “好,姐不懂,但是我相信我家小宝会是一个顶天立地的好男儿对吗?一个好男儿就要对得起天地良心对得起自己的家不是吗?” 郝小宝不发一言的走出了郝贝的屋子,而后下楼。 楼下刘秋蔓刚做好午餐,看到郝小宝时,欢喜的叫道:“小宝,我把饭做好了,咱给二姐端上去吃吗?” 郝小宝深深的看了一眼刘秋蔓意有所指的丢了句:“小宝这个名字是你叫的吗?你是我老婆,难道不该叫声老公吗?” 刘秋蔓让郝小宝这么一训,当下就红了脸低着头绞着手指,心中无限委屈—— 开始刚结婚时,她是叫郝小宝老公来着,可是那是当着两个人的面儿这么叫的,后来有一次跟婆婆说话,就这么无意间说漏了嘴,说了句【我老公】怎么地的这样子,被婆婆瞪了几眼不说,之后还指桑骂槐的拿些什么聊斋上的妖精专吸男人的阳气来说事儿,又说什么做人妻子别天天弄的跟上不了台面的小三小妖精们一样…… 所以,自那之后,刘秋蔓就改口叫郝小宝的名字,为了怕自己说漏嘴,私底下也是这么叫的。 郝小宝也没有说过什么,可是今天怎么就这样说了呢? 刘秋蔓姑娘到底还是嫩了点,又不是心理学专家,自然不能理解丈夫的这番儿心思。 但是有些人却是能理解的,比如那在外面缠住了郝小宝的所谓的小妖精! 门砰的一声关上的声音惊醒了沉在自己思绪里的刘秋蔓,可是只看到那关上的门板,飞跑着到了门口,打开门冲着外面喊道:“郝小宝,你去哪儿?” 郝小宝却是头也没有回的走进了电梯,独留给刘秋蔓一个无情的背影。 等刘秋蔓无奈的关上门转头却又迎上了郝妈妈阴冷的一张脸。 “你又说什么惹小宝生气的话了……” 刘秋蔓眨巴着一双水眸儿有种欲哭无泪的感觉,在这个家里,自己就像是一个外人,左也不是,右也不对,有时候她真想不通,她到底做错了什么。 “……”没有回话的走回厨房,一样样的把做好的饭菜摆在桌上。 还没等她把给郝贝特意准备的饭菜拿上楼时,就听到郝妈妈又骂了起来:“我说说你是怎么当人弟媳妇我的,姑姐回来了脚上还有伤,你就不知道给她做点可口的饭菜送上去吗?” 刘秋蔓很想大吼一声,我做了的,这不就要拿上去吗? 但是她知道这是她的婆婆,所以她不能吼,故而默默不作声的从厨房里端了自己为郝贝准备的饭菜越过郝妈妈就上楼了。 郝妈妈有点尴尬的轻咳了一嗓子,心中其实有点点愧疚的,可是马上就想着,真是个闷葫芦,做好了也不说一声,活该挨骂的。 刘秋蔓到了二楼郝贝的房间,敲了下房门听到郝贝说进去时端着托盘上去了。 郝贝看到她笑着道了谢,并自己坐起身来,刘秋蔓三步并作两步的上前放下托盘,赶紧的去扶郝贝,条件反射的往开着的门口看了一眼,看到没有跟上来这才长松了一口气儿。 这一幕自然也没有逃得过郝贝的一双灵眸,郝贝暗暗的记在心中,等刘秋蔓把小电脑桌给支在她床上放好饭菜时,这才开口道:“蔓蔓你也没吃饭呢吧,快下去吃吧。” 刘秋蔓脸上扬着一抹苦笑,诶了一声,又悠悠的叹了一口气低下了头。 郝贝拿起筷子的手放下,于是试探性的问道:“要不,咱俩一块儿吃吧,这么多我一个人也吃不完的。” 刘秋蔓猛然抬起对来,一双带泪的眼脸上溢着一抹惊喜不可置信的神色。 “二姐,我可以跟你一起吃饭吗?” 郝贝失笑,觉得心里酸酸的,点头道:“当然可以了。” 刘秋蔓开心的像个孩子一样喜极而泣的对着郝贝就弯腰鞠躬道:“谢谢二姐,我下去拿碗筷。” 没过五分钟,刘秋蔓就端着一只大碗,里面有米和菜,是她在楼下厨房里为自己留的饭菜,就这么上来了。 郝贝有点傻眼的看着那个从前在她家就没有人用过的最大号的碗,小声的问:“你平时吃饭就用这个吃的吗?” 刘秋蔓点了下头,有点不好意思的道:“那个,二姐,是不是我吃的太多了?” 郝贝摇头:“怎么会?能吃才是福,蔓蔓呀,这就是你的家,你不用那么拘束的。” 刘秋蔓感动的落了泪,连二字也不喊了直接喊道:“姐,谢谢你,那我可不可以要求这几天都在你这里吃饭。” 郝贝这时候才意识到,她弟在外面有人这事儿,刘秋蔓为什么没有一点点儿察觉了,也许有所察觉而不敢说,也许因为某些过于压抑的生活而没有察觉都有可能的。 “当然可以了。” 两个人一个坐在椅子上,一个坐在床上。 郝贝坐的有点高,所以一抬眼就能看到刘秋蔓碗里的饭菜并没有自己吃的好。 心中更是感叹道她弟这是修了八辈子福了,能有这么好的媳妇儿,怎么就不知道珍惜呢? 一顿饭吃罢,刘秋蔓收拾了碗筷之后,又上来坐在郝贝的屋里,俩人聊了会儿天,刘秋蔓给郝贝倒了水,郝贝吃了药之后没多久就有点昏昏欲睡的感觉。 …… 莫扬呢,最终还是被姚修远给叫到了807室,他为郝贝买的那一大堆食材就这么便宜了姚修远这家伙。 姚修远美其名曰这算是入伙饭吧。 莫扬心里有事儿,以至于做菜的水准也失了几分,这让对吃的一向挑剔的姚修远忍不住给了他几个大白眼。 “我说莫扬,咱能有点出息不?不就是我那妹子回了自己家没跟你说吗?至于这么一副要死不活的模样吗?” 莫扬没好气的白了他一眼,道:“要是馨姐心里一直想着展翼,远哥你还能这么淡定吗?” 姚修远的脸瞬间就阴沉了下来,咬牙切齿丢了句:“别他妈的拿我们跟你们比较,那压根就不一样。” 他跟宁馨,他是先来展翼是后到。真论起来展翼就是上小三儿。 这能一样吗? 莫扬失笑:“抱歉,我不是有意提这事儿的。”烦燥的时候,发现扬起笑脸也是那么一件难受的事儿。 姚修远倒也没在这事儿上计较,反倒是给莫扬倒了一杯上好的红酒这才道:“其实这事儿你也不用急,十五年都等得了,还差多少年,再说了就算是她现在心里没有你,结了婚之后相处久了,自然就有感情了。” 莫扬苦笑:“远哥,你不懂的,她今天看到裴靖东的两个儿子写的字,就这样躲开我了,我不敢想像回到江城后,几家住的那么近,甚至是婚后,如果还是这样的相处着,我不知道我会做出什么事儿来。” 姚修远看着眼前莫扬一脸痛苦的神色,真心觉得女人就是作,明明有这么好的男人,却不懂得珍惜。 但姚修远也不是什么好人儿,把自己的快乐建立在别人痛苦上这事儿才是他的爱好。 故而坏坏的一笑,轻摇手中的红酒杯,酌了一口,才开口劝说道: “其实吧,我是很看好你跟郝贝的,你真心的可以放宽了心的,郝贝那性子,前男友跟别的女人搞在一起她都能亮刀子出来,你觉得她能受得了姓裴的那些桃花朵朵开吗?” 其实吧,这道理莫扬也懂,可是事不关己时,就能想得开,一到关联到自己,特别是自己心心念念的小姑娘时,就完全的没有了头绪。 经姚修远这么一说,倒有一种醍醐灌顶的感觉。 “远哥,谢谢你,如果不是你,我还真差点儿就走了偏道儿的。” 姚修远讶然,心想你走什么偏道儿呀,快说来让哥哥我听听乐呵一下。 不过嘴上还是正经的说了句:“这个经营爱情也像是做生意,有些人做生意在意那点儿蝇头小利,那是没见过钱的。而有些人懂得放长线钓大鱼,这才是高手,莫扬呀,你可得好好的把握住了,别因小失大。” “远哥,谢谢你,真心感谢你,来,这一杯当弟弟的敬你。”莫扬感激的拿起红酒杯,一点儿也顾不得什么红酒的文化礼仪,当啤酒一样一口给干了。 女人的友谊建立在聊天购物上,男人的友谊则建立在酒桌上,这个倒真是这个理儿。 莫扬和姚修远一瓶红酒下肚,两个人说起来话就不若开始那样斯文有礼了,男人的酒话,论女人,讨战数,那是什么难听的不堪的话都能说得出来。 但两人都不是笨人,什么话儿该说,什么话儿不该说,都很有本份的把握住。 都给自己留了一张底牌。 比如说到最后,姚修远提到了在意大利那边黑道有了莫扬养父狄龙的帮忙倒是没什么事儿了,就是那边政府方面,对于外商投资的审核比较严格时。 莫扬是透露了这方面他也无能为力之事儿。 但其实姚修远心里也清楚着呢,狄龙既然能在那边黑道上占着不小的地位,那么白道上自然也是有疏通的渠道的。 据传闻狄龙在白道方面曾经吃过不少闷亏,后来就是因为莫月华母子才缓和了点儿,所以狄龙的手下不少视莫扬为少主子的。 而莫扬之所以没有揽下这事儿,一是想看看姚修远跟他交心的程度,二来也是不想让自己被姚修远拿担的太多。 所以,临当最后,酒足饭饱,莫扬要回807休息的时候,姚修远慎重的送他到了门口,斜倚在门口处,看着要进807房门的莫扬,语重心长的提醒着莫扬。 “莫扬,你知道我那妹子生平最恨的事儿是什么吗?” 莫扬微微一愣,回头时,姚修远却是已经往屋里行去了。 莫扬回到807,先去了卫生间,没多大一会儿,卫生间里就传出男人呕吐的声音来。 等吐的胃里酸水都出来时,莫扬才瘫坐在地板上,此时的他一点儿平时的冥河世界满怀翩翩贵公子形像,衬衫上还有些许污渍,受不了的打开水笼头,就着热水就这么洗起了澡。 洗完澡他走向客房的门口时,手刚抬起,又放下,转而往卧室的方向走去。 那是郝贝睡的房间,他一向谨守着朋友的身份,就算是两个人快要订婚了,他也没有一点点儿侵占郝贝的意思,他是想让郝贝慢慢的习惯了他,最后才是真正的属于他。 可惜的是他低估了郝贝不是其它女人,低估了裴靖东在郝贝心中的份量。 卧室米黄色的大床上,莫扬贪婪的汲取着床铺上残留的属于郝贝的气味,心中则想着姚修远最后说的那句话…… 郝贝最恨的事儿? 莫扬细想着郝贝可能恨过的人和事儿。 最后得出一个结论——郝贝最恨的就是别的骗她。 这话他好像也听听郝贝说起过的。 那么姚修远是提醒他不要骗郝贝,还是说裴靖东骗过郝贝? 莫扬就这个问题那是百思不得其解,心中也明白,这是姚修远给他下的一个诱饵,只等着等值的交换罢了。 郝贝这伤一直养在家里,其实第二天就可以下床走路了,可是她就鸵鸟的窝在床上不想起来。 一直到家里来了一个不速之客,郝贝才懒懒的起了床。 是刘秋蔓说家里来了客人的,刘秋蔓说这话时,眼晴是亮光闪闪的。 郝贝心想什么客人非得要她下楼,简直就是不速之客。 一直到她看到那客厅里站在那里的,高大瘦弱的陆铭炜时,眼晴都睁的圆圆的,一副见鬼了的神色看向那站在客厅里的陆铭炜。 “你……”郝贝只说了一个你字,接着就看着陆铭炜的腿,眼中酸酸的,有高兴有欣慰更多的是一种释然。 陆铭炜的腿终于好了,自己也就不需要再想起这事儿的时候就歉疚了。 陆铭炜笑了笑,因为受伤加上复健的原因,这大半年来他已经瘦了一圈,整个脸部全都是骨头支着一样的,没有了依往那种丰姿神朗。 在郝贝还没有说出第二句话时,刘秋蔓就上前扶住了陆铭炜提醒道:“陆大哥,你的腿还不能久站,先坐下来休息下吧,我姐这会儿会在家里多住几天的。” 郝贝这才注意到客厅里还放着一个轮椅呢,心情就像坐过山车一样,一喜一悲的。 坐下来聊天之后,郝贝才知道陆铭炜跟郝爸爸新开的【好记美食】做了联合,陆铭炜负责外卖网站的事情,郝爸爸负责生产这些事儿。 现在【好记外卖】已经成了南华白领们首选的外卖网站,就算实体店的生意一直没有起色,【好记美食】的收入也不成问题。 这也是郝贝回家来这几天,郝爸爸天天早出晚归的结果。 陆铭炜的到访,并没有给郝贝带来什么不便之处,反倒是有点感叹天意弄人,而陆铭炜的表现也没有再像从前一样纠缠着郝贝。 而是象征性的问了郝贝最近的生活可好,还有学习的事儿怎么样了…… 刘秋蔓留了陆铭炜吃午饭的,陆铭炜却是拒绝了。 郝贝跟刘秋蔓一起送陆铭炜去电梯处,到了电梯跟前才想到陆铭炜一个人坐着轮椅会不会不太方便的,要不要送到楼下。 显然有一个人跟她想到了一块儿去,刘秋蔓张嘴就来:“姐,你在家看下门,我送陆大哥下去,楼下还有台阶的。” 郝贝哦了一声,就这么像个外人一样看着刘秋蔓推着陆铭炜进了电梯。 电梯门刚一关上,陆铭炜就瘫坐在轮椅上,天知道他的复健根本就没有完全的完成,但他受不了这么长时间没有郝贝的消息,所以听说郝贝回来之外,不顾医生的劝阻就来了。 站了那么一会儿,其实身体是撑不住的,但是他从郝贝的眼中看到了惊喜。 人总是这样,从前跟郝贝在一起时,都没有过这种心情,可能是因为失去了,才觉得格外的珍惜,那怕是她眼底一抹惊喜的笑容都弥足珍贵。 “陆大哥,你别太着急了,我二姐她现在虽然跟莫扬哥在一起,可是我看得出来,她并不爱莫扬哥的,你好好的听医生的话,然后好好的复健,以后的日子还长着呢。” 陆铭炜听了这话,敛了一身的消沉气息,转而点下头,道谢道:“秋蔓谢谢你,你真是个好姑娘,小宝娶了你是他的福气。” 刘秋蔓脸上一红,有点不自在的说道:“贝贝姐也这么说。” 等刘秋蔓把陆铭炜送到楼下时,却又正好遇上了郝妈妈,好在刘秋蔓躲了一下,自以为就没事儿了呢。 可是郝妈妈看到陆铭炜出现在这儿时就皱起了眉头,心中有点不舒服,转而进电梯前,也就忘记摁上行键,就这么电梯里呆了一会我,等刘秋蔓从暗处闪出来跟陆铭炜告了别之后去摁电梯时,电梯门一开,刘秋蔓傻眼了。 郝妈妈一副恍然大悟的神色破口大骂:“好你个不守妇道的东西,我说小宝怎么会往外跑呢,你是看着陆铭炜那个小白脸了吧……” 刘秋蔓吓得缩了下身子,不敢进电梯了,可是郝妈妈却是一伸手就把她给抓了进来。 随后又进来几个其它楼层的乘客,郝妈妈也就没再骂,只是沉着一张脸,两只眼睛像锥子一样逼人的看着刘秋蔓,手里的菜篮子也抓的紧紧的表达着她的愤怒。 等到了他们住的楼屋,刚一出电梯,郝妈妈就一把甩开了刘秋蔓。 刘秋蔓脚底抹油想要溜跑,可是郝妈妈冷喝一声:“站住,你跑得了和尚跑得了庙吗?别忘记了你家才从我们家借走了五万块钱,你是打算让你家房子建一半儿就被拆掉吗?” 刘秋蔓愣愣的站住了身子,就这么一动也不动的了。 郝妈妈说的没错,她家最近在盖房子,她爸来了,说是想借钱,可是她来了这儿之后根本就没有上过班,就是在家里的店里帮帮忙,哪里会有工资,郝小宝也没上过几天班,花的钱还是从郝妈妈那儿来的。 郝妈妈对钱一样抓的死,所以根本就不给多余的钱。 无奈之下刘秋蔓才开口管郝妈妈借了钱,当初借钱时可没少挨数落的。 就这么任郝妈妈一路骂回家里,郝贝听到她妈的骂声,就皱起了眉头,她妈在这方面有点更年期综合症,疑神疑鬼的。 “妈,你别骂蔓蔓了,是我让他送陆铭炜下去的,不然你想让我送呀,我脚上的伤还没好……” 郝妈妈被郝贝这么一说,脸上也无光,可是心中就是不舒服,那鸡蛋里面也得给挑出骨头来的。 “就算是这样,陆铭炜怎么会来家里,没有这吃里扒外的东西,陆铭炜能知道你在家里还受伤了吗?” 郝贝这才看向刘秋蔓,这个问题不是她妈说,她还真没有想起过的。 “郝妈妈你误会了,是我在超市里买东西遇上陆铭炜了,说了几句话,我说要来看贝贝的,估计他就先来了吧。”一道低沉有些暗哑的男音自开着的在大门口传了过来。 屋子里的三个女人同时转身看去,就看到展翼那张带笑的温润脸庞。 实际上展翼是在楼下大厅里与陆铭炜擦肩而过,他奉了裴靖东之命特意从江城过来看郝贝的。 “展翼,你怎么也来了……”郝贝吃惊的问出口。 展翼笑了笑,走了进来,把手中带着礼物放在客厅的茶几上这才开口回话:“我来南华办点儿事,后来听小瑜说你的脚受伤了就来看看,没事儿了吧……” 郝妈妈对展翼和莫扬这类正太型的男人是最热情的,特别是这两个孩子都听话呀。 当下就热情的招待了起来,根本就没有给郝贝说话的机会。 一直到郝贝笑着提醒着她妈该做晚饭了,郝妈妈才往厨房里行去。 走了一半又回头深深的剜一眼郝贝说:“二贝给莫扬打个电话,让他晚上过来吃饭,这孩子两天没来,我还挺惦记呢。”那言外之意,你可别因为展翼又想到裴靖东了。 郝贝无语的抚额,心想,我的个娘哟,老妈你就差直接戳着我的额头骂我了! 刘秋蔓也进了厨房里帮忙,客厅里只有展翼和郝贝时。 郝贝才说了一句:“你是从江城过来的吧。”是肯定句而非疑问问。 展翼挑眉头尴尬的嘿嘿一笑:“小嫂子太厉害了这都能算得出来。” 郝贝没好气的白了他一眼:“别贫,你这购物袋都是江城超市的,南华的超市什么时候用江城的LOGO了。” 展翼不好意思的挠了下短发,讪笑两声没吱声。 郝贝长叹一声,心中有些酸楚,裴靖东呀裴靖东,可真是让她无语的紧,你让展翼来看看我又如何? “小嫂子,我哥其实也挺难的,你多理解一下,然后……”当展翼这么说时,郝贝的心中一疼。 鬼使神差的看着展翼认真的说:“展翼,你转告裴靖东,我跟莫扬订婚的事情是不过家家闹着玩儿的,订完婚就是结婚。” 展翼诧异的张着嘴巴,他以为郝贝是可以理解他哥的,可是没有想到呀……他的眼中溢出一抹对郝贝失望的神色来。 郝贝自然懂展翼的意思,不过她也不有去解释。 其实她很想说——滚尼玛蛋的裴靖东,死男人,你自以为是把我推的远远的,有没有问过我愿意不愿意?有没有想过,我的心也会碎,破镜纵然能圆,但裂痕却始终都在。 “嫂子,你要这样想的话,我就没话说了……”展翼说了这么一句很客气的话。 郝贝也是个直脾气,当下就拿出手机,按着她妈的要求给莫扬打了个电话。 莫扬接到郝贝电话的时候正在开车去机场的路上。 养父已经派人把卡米尔送了过来,下午五点半的飞机,他想亲自去接卡米尔。 他在意大利的时候跟卡米尔相处过段时间,别看那孩子小小的,却是个心里能藏事儿子,再加上同是东方人,自然是多多了一份好感的。 当初他就问过卡米尔,如果不想在那种地方呆的话,他可以资助卡米尔去外面的学校读书,以后过上普通人的生活。 可是那时候,小小的卡米尔却是摇头说了不。 看到郝贝打来的电话,莫扬那张阴沉的脸上终于扬起了一抹笑容来。 “喂,贝贝……”心情甚好的接了电话,说话的音调都是愉悦的。 郝贝听得莫扬这么高兴的声音,心中更是愧疚极了的,小声的说道:“莫扬,我妈叫你晚上过来吃饭,你过来吧。” 莫扬的心一动,车子停在了马路边上,很想回一个字儿马上过去,可是转念一想,又说了句:“我现在有点儿事,等忙完了过去好吗?” 郝贝说了个好,也没问什么事儿,只是跟莫扬说展翼也在,她爸跟她弟都不在家,所以晚上想让莫扬作陪一下的。 挂上电话,莫扬心情不错的吹了声口哨,踩油门往机场驶去。 而此时,机场候接机口处,一个瘦小白净的小男生正睁大一双圆圆的眼晴望向接机口处。 莫扬赶到时,看到就是这样的卡米尔,忍不住高兴的唤道:“卡米尔……” 跟卡米尔一起过来的黑衣西装男看到莫扬时,赶紧带着卡米尔走了过去,恭敬的唤道:“少爷,小少爷安全送到,这是您要的证件,还有小少爷的一些行李。” 黑衣西装男把东西交给莫扬,就去候机厅,要乘坐另一班飞机回国。 坐上车子时,莫扬才打量着眼前的卡米尔,黑色的小版劲身装,是那儿受训的孩子样统一的着装模式,卡米尔有一张白净的小脸,只是那张脸永远是一冷冰冰的紧绷着。 这让莫扬莫名的皱了下眉头,问道:“卡米尔,你知道你现在该叫我什么吗?” “少爷。”六岁大的孩子就这么平静目视着莫扬回了这两个字。 莫扬摇头:“不对。”并扬扬手中的牛皮纸袋提醒卡米尔,他相信卡米尔在来这儿之前,已经有人吱会过他到了这儿之后的事情。 “Why?”卡米尔小帅哥挑着眉头一副寻找答案的模样。 莫扬知道在那里参军密训的孩子,都不是一般的孩子,要么是天赋极高的,要么就是有药物催长的,故而不要拿他们当一般的孩子来看待,最起码要当他们实际年龄上加上十岁这样来相处才合适。 “因为我需要你的帮助。” 卡米尔眉头紧紧的拧着,抿着的薄唇彰显着他的不高兴,这是一个很有脾气的受训者,曾经让教官很头疼的小娃儿。 “是命令还是请求?” 莫扬失笑:“是请求,我亲爱的伙伴,愿不愿意帮我这个忙,你会多一个父亲,以后还会多一个母亲,会有一个正常的家庭,我向天主发誓,会像爱我自己的孩子一样爱你疼你。” 卡米尔酷极了的点了下头:“那么,我接受你的请求,爹地。” 莫扬高兴的笑了,伸手抚着卡米尔的黑亮短发交待道:“那么,我带你去见见你未来的妈咪如何?” 妈咪这个词之于卡米尔很是陌生,心中带着一股好奇,不过面上却依旧是冰冷的神色点了头回了一个好字。 在车子开往碧水园的路上时,莫扬已经简单的跟卡米尔说了郝贝是个什么样的人,说了他跟郝贝之间的事儿,最后又说郝贝喜欢什么样的孩子云云之类的。 卡米尔是多么聪明的一个孩子呀,岂会听不出莫扬的意思。 故而当莫扬把车子停在郝家的楼下不放心的叮嘱了山卡米尔一句:“卡米尔,待会儿笑一笑,别绷压着一张脸,跟谁有仇一样的。” 卡米尔扬起一个大大的笑脸,圆圆的眼晴也眯起了几分,八颗漂亮的白牙露了出来。 莫扬满意的点点头,卡米尔脸上的笑容瞬间就收了起来。 当门铃响起,郝贝看到莫扬时微微一笑,莫扬没来前,她还在忐忑着自己怎么跟莫扬解释这两天的避而不见的事情,没想到会看到莫扬身边站着一个可爱的小正太。 生得白白净净,玉雕玉琢,跟裴黎曦那对双胞胎兄弟有得一拼,不过他笑的好灿烂,让人很舒服的那种笑。 “莫扬,你哪儿弄来的小正太呀……” 郝贝笑着问,并弯腰跟小正太打招呼,一副十分喜爱的模样。 莫扬站在那里看着郝贝的举动,心底有点得意,看来这步棋是走对了,只要让郝贝的重心从裴靖东的两个儿子身上转移一点,自己未必就没有机会的。 “爹地,这就是我未来的妈咪吗?” 卡米尔萌味十足的挑着眉头问出了这么一句话,惊的郝贝睁圆眼张大嘴,半弯的身子也僵直住了。 莫扬蹲下身来,把卡米尔抱在怀里,十分宠溺的开口解释道:“贝贝你别误会,卡米尔是我在国外助养的孩子,因为我可能以后不会回去了,所以就征求了卡米尔的意见让人把他送了过来。” 郝贝长舒了一口气,还没说话就看到卡米尔小帅哥一脸委屈的神色,一双水眸儿眨巴着怯生生的看着郝贝跟莫扬说:“爹地,妈咪是不是不喜欢我……呜呜呜……” 小帅哥绝对堪称演技派未来的童星影帝级人物,声泪俱下的模样瞬间就把郝贝这二妞给秒杀了! “没有,没有,我没有不喜欢你。” 从卡米尔身上郝贝总算知道那句——六月天小娃儿的脸是什么意思了。 因为她的一句话,刚才还哭的跟个泪人儿一样卡米尔这会儿已经抱着郝贝吧唧一口印了个口印在她脸上。 展翼就这么冷冷的站在客厅里看着那门口的一家三口,听着那个孩子管莫扬叫爹地管郝贝叫妈咪,真是看得眼疼,听耳朵疼。 所以当郝妈妈从厨房里出来时,就看到展翼离开的身影。 郝贝看着展翼离开的脚步,站在门口,有点惆然若失的感觉。 莫扬却是拍拍她的肩膀让她先带卡米尔进去,他自己则是去追展翼去了。 展翼冷眼看着在电梯门关上的那一瞬间伸手挡住的莫扬,心中坏坏的想着,怎么不把莫扬这小子的手给夹断呢! 两个同样斯文如玉的男人就这么以眼神厮杀着…… 最终还是莫扬打破了沉默开口道:“展翼,来了怎么不一块儿吃个饭就走呢?” 展翼一撇嘴没好气的说道:“你们一家三口刚团聚,我在这儿不成了特大号电灯泡的吗?” “这个倒是真的,展翼还是你有自知之明呀。”莫扬意有所指的说着。 展翼让莫扬这话给气的不轻,强忍着在心里劝着自己,这是他哥的事儿,他哥只是说让他来看看郝贝,并没有说其它的,他忍了莫扬这小子的话吧。 可是莫扬接下来的话,就让展翼是叔叔可忍婶婶也不能忍了。 “展翼,麻烦你告诉一下裴靖东,我们很快会订婚结婚,因为丁家和裴家的恩怨,到时候就不请他了,回头私底下我们再宴请他……” “你!”展翼说了一个你字,倏地出拳。 可惜莫扬最做好了准备,一伸手就接住了他的拳头,狠狠的甩下,冷哼一声转身离开。 这把展翼同学给气的哟,肺都快要气炸了的。 展翼下了楼气的不轻,拿出手机就给裴靖东打电话,开口就道:“哥,我看你还是死了那条心吧,你以为小瑜和小曦是筹码吗?你家莫扬现在弄了个跟你一样的筹码呢……” 电话里的裴靖东也是一怔,继而说道:“嗯,你先回来再说。” 展翼被裴靖东这不咸不淡的话气的肝疼,诈唬着提醒着:“哥,你能不能上点心呀,这是你的事儿,不是我的事呀……” 裴靖东沉沉的骂声自电话里传来:“你他妈的废毛的话,我让你赶紧回来再说不成吗?1201五分钟之内看不到你我把你扔南极去……” “啊……哥你……”展翼刚说到这儿,电话里已经传出嘀嘀的挂断声了。 展翼看了下时间,连滚带爬的往A座奔去,跟疯子一样边跑边笑,他才到南华他哥就在1201了,是不是可以设想一下是跟他一起出发的,他有点好奇自己怎么就没发现他哥的车子呢。 夕阳染红了半边天,A座1201阳台处,裴靖东笑看着楼下疯子一样的展翼,苦中作乐的想着自己要跟郝贝最后成不了的话,展翼是不是得气的跟他断绝兄弟关系呀…… ------题外话------ 全体读者\(^o^)/青年节快乐!秒懂的来…… 谢冰冰和众多亲昨天的月票让咱爬上榜,再求下月票了(☆_☆)拜托了,今天再收票50张明天加一更可好? 强推二月榴新文《重生之假妻真婚》请收藏~ 她,前世车祸而死,一朝重生,由平民女子变身豪门千金。 未婚夫陆少辛,豪门子弟,帅气多金,却对她始终冰冷、厌恶至极。 男人一脚踏进门,就被女人纤细的藕臂勾住脖颈:“亲爱的,你回来了。”说完,还主动啄了下他的唇。 男人挑眉,视线越过她的头顶,看向客厅里坐着的众位长辈,低声问:“怎么回事?” 她唇落在他的薄唇,吐出三个字:“利用你。” 他唇色带笑,眉眼含春,说:“那你应该利用的更彻底一点。” 下一刻,她的后脑被大掌扣住的同时,唇也被狠狠攫住……   ☆、152:夜访郝家,暗中较量!求月票! 152: 当展翼回到A座1201时,门是开着的,他嘴角咧的大大的走了进去一通乱的嚷嚷:“哥,你说你都来了,你怎么不亲自去见嫂子,要不我想个法儿把嫂子给骗来……你们好好的沟通一下,不是说那个床头打架床尾和吗……” 此时,裴靖东正坐在沙发上,面前放着一套功夫茶具,明明平时就没这样耐心的人,这会儿却是那么认真的沏着茶。 夕阳的余晖倾洒在他的身后,拉出一道长长的斜影,这一幕竟然让嚷嚷着的展翼红了眼,愣愣的站在那里怯生生的又喊了一声:“大哥……” 裴靖东这时候才抬起头来,看了一眼展翼,冲他招手道:“过来坐下喝一杯。” 展翼往前挪动的脚步都是莫名的沉重,明明只有几步路而已,他却像是涉水千山走了不知道多久一样。 终于坐定在裴靖东对面的小圆墩上,腰杆挺的笔直,双手整齐的平放在腿上,一双水亮的眸子中水雾斑斑。 而裴靖东则是慢悠悠的完成了煮茶的所以程序之后,才端了一杯放在展翼的面前,道:“喝下尝尝味道如何?” 展翼十分虔诚的双手接过茶杯,一口气就给干了。 裴靖东眉头一挑,又递了他一杯提醒道:“茶是品的不是牛饮的。” 展翼的身子倏地僵直住,这句话……眼晴瞬间就红了,好兄弟就是这样,有些时候有些事不需要说明,只需要彼此的一个眼神一个暗示,就明白了对方心中所思所想。 接过杯子,依旧是那样一口给干了,连二连三的总计五杯都是这种喝法。 裴靖东也不再说他,就这么一杯杯的递他,到最后一杯时,才拿起来嗅了一口,最后学着展翼的样子一口气就给干了,这才有点苦涩的开口道:“茶不就是喝的吗?哪里来那么多讲究,事多。” 展翼嘻嘻一笑,十分赞同的道:“哥,你说的太对了。” 裴靖东没好气的白了他一眼问:“刚才怎么回事?说吧。” 如果没有经过刚才喝茶这事儿的话,展翼说出的话肯定不会是这样的,但是这会儿,虽然没有品出茶的味道来,说起刚才在郝贝家发生的事情时却又是另一种心境。 曾经有人说过,做事儿不能光站在自己的立场上考虑,要学会换位思考。 也不过是瞬间的功夫,展翼就做了下换位思考。 莫扬便是弄了个儿子来吸引小嫂子的注意力也没有做错什么,错的不过是他抢了小嫂子而已。 可是展翼觉得郝贝也不是那种泥人型的人,任你搓圆捏扁的,同样的,他哥推开了郝贝,凭什么又要让郝贝为他哥守身如玉,这不科学的! 于是开口道:“也没什么,我嫂子就是让我告诉你,她会和莫扬订婚,然后就是结婚,不是过家家闹着玩儿的,是认真的。” 裴靖东的脸色当下就阴沉了起来,不悦的气息瞬间就扩散开来了。 他以为郝贝懂的,可是没有想到…… 展翼看到裴靖东这样,也知道他在想什么,于是开口把刚才自己想通的事儿就这么说了出来。 裴靖东愣愣的看着展翼问:“你也认为我做错了吗?” 展翼耸耸肩表示道:“不,我觉得你没错,如果是我遇到这事儿,也会作出同样的选择,哥,我们跟莫扬不同,莫扬是个外来的和尚,军中的闲职也不过是苏老爷子怕他再出国不回来而安排的,但我们是真正的军人,我不敢说舍小我就大我,但是……” 展翼说起了六年前的事情,拿了那件事做的比喻。 裴靖东的身子僵直往,眼底闪过一抹痛苦的色泽,这是展翼第一次开口提那次死亡之战。 这一刻,没有人懂裴靖东心中的苦涩与痛苦。 这一场隐形之战,不光关系到六年前的死亡之战,还有二十五年前母亲的死因,容不得他在儿女私情上牵扯太多,他必需让自己成为一个没有任何弱点的人。 如果让他在国家使命和小家面前选择,毫无疑问他会选择前者,如果让他至亲的母亲和兄弟之间选择,他的答案依旧如此。 但是,如果让他在生死面前选择自己生还是郝贝生,他会毫不犹豫的用自己的生命去保护他的妻子。 不是他不在乎郝贝,而是太在乎了,容不得一点点儿的闪失。 “哥,你没事儿吧。”展翼看着裴靖东那一脸痛苦的神色,心底也是揪的紧紧的,心想,爱情真尼玛不是个东西,让人这么痛苦。 裴靖东扯了下嘴角,虚弱的丢了两个字:“没死。” 还活着,人就是活着一口气而已,既然郝贝这么能想得开,他也不用左担心右担心的听到她受伤了就第一时间追过来。 “哥,那个还有一个事儿我还得跟你说,就是莫扬不知道从哪儿弄来了一个儿子,跟小瑜他们差不多大,说是他的养子。” 展翼说起这个就觉得莫扬简直就是个卑鄙小人,很想揍莫扬,可是莫扬好像也不是那么弱的。 “还有呀,莫扬好像不是那么弱的人,刚才我们差点儿打起来,但我没打着他……” 裴靖东愣了愣而后失笑道:“呼弘济曾问我有没有兴趣让莫扬当我的搭档。” 展翼怔了怔,不服气的撇了嘴:“当然不行了。”他才只有给他哥当助手的资格,莫扬那小白脸怎么能当搭档呢,他哥的搭档永远只能是那一人。 裴靖东也跟着点头:“肯定不行,而且莫扬也没有这份心思的。狄龙的位置将来就是莫扬的,呼弘济就是想让莫扬加入这一条就过不去的。” 展翼睁大眼,不相信的叫道:“就莫扬,能接替狄龙,哥你别开玩笑了……” 裴靖东白了他一眼:“别跟个女人一样头发长见识短,你等着瞧吧。” “哎,哥,那咱们怎么办?撤吗?”江城那边还有好多事儿没做呢,就这么两个人都跑来了,到底是不好的。 裴靖东点了下头道:“恩,你现在就回江城去,我也不放心小瑜们身边没有我们自己人。” 展翼狂汗,不死心的追问一句:“哥,你不跟我回去吗?” 裴靖东斜了他一眼,心想展小翼你丫的皮痒痒了吗?问这种白痴问题,不过还是恩了一声算作应答。 可惜呀,展翼同学这会儿被小白附身了,又问一句:“哥,你不走是不是还想着我嫂子呢,还是想来个夜半探闺阁的?” “滚!”裴靖东恼羞成怒的低吼着,抄起沙发上的抱枕就朝着展翼砸了过去。 展翼嘻笑着往外躲,离开了1201,哼着小曲儿往楼下行去。 可惜不巧呀,到了停车场处,就遇上一个最不想见到的人——姚修远。 彼时,姚修远也是要去开车的节奏,两人就这么不期而遇,互看一眼,那眼神中有交流也有厮杀,最后都像疯了一样的往停车场冲去。 真是不巧极了,他们的车子停在同一方位,一左一右,中间是车道。 对看一眼,飞一般的上车,发动车子,踩油门,嗖的一声驶出原地。 然而,展翼那辆车子终于是落后了黑色的慕尚一步,展翼无所谓的耸耸肩想这是没办法的事儿,硬件设施不如人家姚修远的好呀。 人家几千万的车,他这才百八十万的车,想比得过那是不可能的。 想到此,又不禁一愣,苦笑了起来。 怪不得他哥说让他别往宁馨那泥坑里陷呢,他怎么能比得过姚修远。 故而开着车也是有气无力的,到了外面的小区路上,才看到姚修远的车子就横在出口处。 展翼皱起了眉头,不悦的看着那辆‘拦路虎’摁了两下喇叭。 姚修远从车了下来,冲展翼勾了勾手,那意思很明显让展翼下车的。 展翼坐在车子里就是不下来,就是摁喇叭。 这姚修远大人也是个人才呀,展翼摁喇叭他就跟没听到一样的,还是那副样子,你不下来我就站在这儿,有种的你从爷身上碾过去呀! 刚开始展翼还能沉得住气。 或者说这要换了别人,展翼也不会生气,可是这他妈的是姚修远呀! 所以没几分钟,展翼的火气就来了。 拉开车门,下来,扶着车把手就冲姚修远吼吼道:“姚修远,你他妈的有病吧。” 姚修远一听眉开眼笑,妖艳的眸子闪着兴奋光芒道:“对,我就有病,你有药吗?” 卧槽! 展翼忍不住暴粗口,这他妈的真心有病的姚修远! “好狗不挡路,挡路不好狗,你让开,我不想跟你说话。” 姚修远被骂了也还是那样的笑脸,本着山不就我,我来就山的原则,姚大人带着一脸的灿笑往展翼这儿走了。 展翼看着姚修远那笑脸就有点发怵,这种人的笑,可不要以为是真笑,笑里藏刀还差不多! 所以展翼同学有点拿不住姚修远过来是做什的?打架?聊天? 恩,打架的可能性还大点。 不过显然他想错了! 姚修远过来好像就是为了聊天来着,倚在展翼的车前,距离展翼就一步距离远的问道:“你来南华做什么呢?” “关你屁事儿!”展翼没好气的回了一句。 姚修远没脸没皮的继续笑:“是不关我屁事,可是我怕关我媳妇儿屁事,所以先问下。” 展翼的脸色一白,没说话。 姚修远可是不求得答案不行的样子,又说道:“我猜猜,我老婆刚从江城回来没两天,你就追来了,难道说你在江城跟我老婆有私情了?” 这调调这语气都像是在开玩笑的,可是姚修远那双凤眸中犀利的视线就像是冬日里呼啸而过的寒风一般,大有展翼你敢说一个有私情的话,老子不废了你就跟你姓。 宁馨之于展翼来说是一个特殊的存在,不同于与往的暗恋时那种心情,是第一次让展翼感觉到、占有、私欲的女人,但是他从小跟在裴家两兄弟身边长大,受两兄弟的影响也颇多,所以还是一个很纯真的人,不是他的,坚决不碰这是底线。 不然别说别人了,连他自己都会唾弃自己的。 所以在宁馨说出轨时,他才会狠心的推开了宁馨。 天知道那时候的诱惑有多大,是自己心里想的女人提出的要求,又不用让他负责任,吃饱了还不用擦嘴儿的事,多轻松呀,可是他都拒绝了。 这会儿自然也不会逞口舌之快的了。 “不是,我来看我……郝贝的。”展翼回话了,差点就脱口而出我来看我嫂子的,最后一又改口说来看郝贝的。 姚修远诧异的看着展翼,最的若有所思的说了句:“这样呀?”凤眸中闪电般闪过一抹得逞的笑意,眼晴也往A座1201的方向看了过去。 而展翼哟,这傻孩子,被人卖了还帮人数钱的节奏哟。 “行了,你可以让开了吧。” 姚修远是做什么的呀,商人呀,怎么会吃亏,无奸不商说的就是姚修远这号人。 只见他耸耸肩,一副就要走的模样,却是在展翼没有防备的时候,一个伸手,把展翼往他怀里一带,一个反手又把展翼给压在了车身上,一低头,带着抹邪笑的啃了一口展翼的…… 他做这事儿好像是演练过一般,快的让展翼几乎没反应过来就过去了。 事后还砸砸舌道:“展小翼呀,这滋味好受吗?” 展翼能好受得了才怪,他妈的被一个男人亲跟被猪亲有什么区别,而且这个男人还是他的情敌! “你他妈的有病吧!”展翼怒吼着。 姚修远这进候神色严肃又阴沉的回了句:“我他妈的就是有病,早晚让你们逼成神经病,展翼你他妈的给老子记住,你亲几次老婆,你没老婆老子就亲你,你有老婆老子就亲你老婆……” 展翼的脸瞬间就红了,有怒的,有惭愧的,最终一低头,闪进车内,拼命的摁着喇叭。 姚修远则是站在原地,好一会儿后,才走到车子前,把车子往路边一停,烦闷的拿了根烟出来点上。 展翼的车子几乎是飞驶向而出,不期然的跟宁馨下班回来时的车子擦身而过。 宁馨把车子开在车库处时,就看到姚修远的车子在那里停着,心里有点意外的看着在抽烟的姚修远,撇了下嘴才把车子开进车库。 当她从车库里走出来时,姚修远已经打开车门站在那里了。 宁馨走过去时,姚修远一把揽住她就亲上了上去。 宁馨挣扎着想推开他,姚修远却是邪笑着说了句:“我才刚亲过你的展小翼这也算间接接吻不是吗?” “姚修远,你混蛋,你招惹展翼做什么呀?你在外面那么多女人我管过你吗?”宁馨哭了。 姚修远暴怒的扯着她就往C座走,心中则是恨恨的想着,你他妈的倒是管呀,谁不让你管了一样的! 这一对冤家之间的事情暂且不表,且说说这郝贝家迎来的卡米尔小帅哥。 卡米尔长的可真是好看,跟双生子不一样的那种美,可能是因为生长在国外的原因,说起中文来带着点英文腔调,听着很是逗人,眼晴也是一种琥珀色,看着像是混血儿,皮肤很白净,脸蛋粉粉的,看上去有点瘦,却不会给人一种弱小的感觉。 一双大眼滴溜溜的转动着,十分的有礼貌,看到郝贝的家人时,也是很绅士的一弯腰,还执女士的手来了个见面礼,这可把一直盼着孙儿的郝妈妈给喜欢坏了的。 一个劲儿的夸着这孩子好这样那样的。 “哎哟,贝贝,你这有福气了,这以后你要再生个孩子,这小米尔还能帮你带带呢……”郝妈妈这下是不嫌弃莫扬也有个儿子了。 就是因为人家莫扬说了这是助养的,那就不是莫家的了,当然也不用所莫扬以后会对郝贝生的孩子不好了。 郝贝这会儿坐在沙发上,心中有点吃味的想着,当初她妈可不是这样说裴靖东的两个儿子的,难受道这就叫差别对待吗? 这也太那什么了吧! 等郝妈妈接着去厨房里做菜的时候,卡米尔才怯生生的走到郝贝跟前,小声的问着:“妈咪,你是不是不喜欢我……” “……”郝贝一时还没有反应过来卡米尔这声妈咪是喊她的,所以没有应话。 但是她不应一下,卡米尔就一直的喊着:“妈咪,妈咪,妈咪……” 一直喊到郝贝不得不哎了一声,卡米尔才笑了,一张小脸笑的灿若春花,这笑容让人看了很舒服,很……熟悉! 郝贝为自己心中这个想法而微微的震撼着,心想,她是太想双生子了吧,怎么会觉得卡米尔的笑容这样熟悉呢。 “那个,你想吃点什么吗?”为心中这点点的尴尬,郝贝不得不开口打破这孩子眨巴着水眸儿看着她的光景。 卡米尔摇头,就一直看着郝贝,那眼神中带着一点点期待,带着一点点儿的羞涩,良久,才小声的说了句:“妈咪能亲我一下吗?” “啊……”郝贝愣住了,显然没有想到卡米尔会提出这个要求来。 “如果妈咪为难的话就算了,没关系的,我相信妈咪以后肯定会喜欢我,愿意亲我的。”卡米尔这话说的哟,那叫听的人都为之动容,特别是郝贝这种堪称心软界大师级的人物,心都柔成一团水了。 谁会对这么一个可爱的小娃儿有设防,特别是女人,不光老少都怕是要败在这娃儿水汪汪的一双灵眸中了。 “没有,我没有不喜欢你,卡米尔为什么会觉得我不喜欢你呢?”郝贝揉着小娃儿带着自然卷的黑发。 卡米尔低着头,一副不敢说的模样。 郝贝注意到了,故而把他抱在了怀里,这才低头看他,小娃儿抬眸时,眼晴红红的,不同于刚才哭的时候那种神色,倒有一种隐忍着的痛意。 “卡米尔?”郝贝疑惑的喊着他的名字。 卡米尔抬眸,看着郝贝,认真的答道:“因为在孤儿院时,很多人不喜欢我们……” 郝贝的心猛然一疼,就像是有人拿着针在扎她一样的疼痛着。 “卡米尔……”郝贝喊着娃儿的名字,心疼的抱紧了小娃儿没有说话。 莫扬就坐在对面的沙发上,看着郝贝与卡米尔的互动,眼底闪过一抹愉悦的神色,卡米尔很棒,他相信郝贝会很快喜欢上卡米尔的,最好也能忘记掉裴靖东的两个儿子。 郝妈妈做好了饭,家里的男人们没有回来,就只有莫扬和卡米尔两个男性生物。 餐桌上,卡米尔坐在郝妈妈与郝贝的中间,郝妈妈那是盼孙心切呀,一口一个小米尔你吃吃这个喜欢不,那个味道如何? 真的把卡米尔当金孙一样的疼着的。 刘秋蔓也是很想要个孩子的,平时看到孩子也会多看几眼的,这会儿自然也是喜滋滋的想给卡米尔夹点菜的。 可是刚夹起来,说了一句:“卡米尔,你要不要吃点这个青菜,多吃菜也好的……” 郝妈妈当下就不高兴的说着:“吃菜好,你怎么不天天吃菜呢……”说罢没好气的白了刘秋蔓一眼。 秋蔓姑娘异常受伤的干笑着把那口青菜放在自己的碗里,低着头不敢说话了。 郝贝无语的摇头,心想这弟媳妇儿也是个没眼色的,她妈刚才一直在给卡米尔夹各种肉食吃,弟媳妇儿来了一个吃青菜好,这可不就是让她妈生气的吗?看来回头还得给弟媳妇好好的上一课如何讨她妈欢心…… 想到这儿郝贝不禁感叹着,这婆婆与儿媳妇的关系可真不是好相与的,幸好她跟裴靖东结婚那会儿裴靖东只有贺子兰一个后妈在,所以也不用顾及什么。 如果要是遇上像她妈这样的婆婆,郝贝想自己的日子估计也不好过吧! 卡米尔很懂事,很有礼貌,也很会看人脸色,一顿饭吃的宾主尽欢。 饭后还有郝妈妈亲自准备的水果拼盘,一家人在那儿围绕着卡米尔上学的问题讨论了起来。 就在这时候,莫扬的手机响了。 拿出来一看,是姚修远的电话,莫扬笑了下,走到阳台处接了起来。 “远哥,有事儿吗?” “不是我有事,是你有事。”姚修远的声音自电话里传来,带着一股肃穆的沉重。 莫扬疑惑的皱起了眉头道:“怎么了?出什么事了吗?”他不认为自己有什么事儿的。 “展翼来看郝贝这事儿你知道吧。”姚修远那边用的是肯定句,因为听到了莫扬那边好像有郝贝和郝妈妈说话的声音。 莫扬看了一眼郝贝的方向,见郝贝正看向他,故而舒展了眉头给了郝贝一个温柔的笑对着电话说:“是的,我就在贝贝家里,怎么了?” “也没什么,可能是我多想了吧,可是莫扬呀,哥哥我可是把你当亲弟看的,这事儿吧,多想没多想我都得跟你说说……” 姚修远把自己在车库处遇上展翼,展翼哼着小曲儿的事情都说了一遍,又说了展翼说是来看郝贝的这事儿又重复了一次。 最后才提醒道:“莫扬呀,裴家两兄弟我认识的时间可比你长,裴家人的共性,是他们的东西别人休想染指,这事儿你还是上点心,我猜着裴靖东可能就在南华,你以为呢……” 姚修远这算是说的直白的了,那真是掏心挖肺的要对莫扬好的节奏。 说罢这话也没给莫扬再说话的机会,就挂断了电话。 而莫扬呢,就这么僵直在那里,耳朵里传来电话挂断后的忙音,脸上的笑容有丝龟裂,迅速的转身,面对着窗外,直视的方向却是A座那里。 姚修远说这话可信度有多少且不说,但是裴靖东有可能在南华这事儿,可是给了莫扬不小的触动。 在江城时,他就曾亲眼目睹裴靖东自郝贝家的楼顶出现过,那个时候他就想过裴靖东是去找郝贝去了。 可是郝贝只给他讲过方葵是外去找过她,没有说过裴靖东,所以莫扬就相信裴靖东是在没有打扰郝贝的前提下偷偷的去看了郝贝的。 可是现在…… 他不敢保证,裴靖东还只是看看吗? …… 莫扬一直在郝贝家呆到了晚上八点钟还没有要离开的意思,就是坐在客厅里看电视。 最后还晃卡米尔提醒道:“爹地,你回去自己睡吧,我想跟妈咪一起睡好吗?” 莫扬这才挑眉头看着卡米尔笑道:“你这是有了妈咪就不要爹地了吗?” 说罢又问郝贝:“贝贝,卡米尔留在你这儿,可以吗?” “……”郝贝哑然,心想你们都决定的了,还有我说不的机会吗? “卡米尔你刚回来,要不还是跟我回去吧……”莫扬见郝贝没有回话就说了这么一句。 卡米尔眨巴着一双水眸儿,一副要哭的模样撇嘴道:“不嘛,我就要跟妈咪睡,妈咪你说你没有不喜欢我的,那你可以让我跟你睡吗?” 这是逼郝贝答应的呀。 不过就是跟孩子一起睡个觉的事儿,郝贝也没有觉得多为难,于是就点头应下了。 莫扬跟卡米尔同时都松了一口气儿。 郝贝送莫扬走到电梯处,莫扬临进电梯时,半蹲下身子小声的跟卡米尔说着话,“卡米尔听妈咪的话,然后晚上睡不着也不许吵着妈咪哟,听话,明天早上爹地就过来了……” 彼时,郝贝是没有听懂那个晚上睡不着觉这话的暗意,可是之于从小就受训的卡米尔来说可是听懂了的——这是莫扬高告诉他晚上不要睡觉的意思。 送走了莫扬,郝贝带着卡米尔回了家,到了二楼她的卧室里。 从柜子里扒拉了半天,才找到一套小瑜曾留在这儿的睡衣出来,还好弟媳妇儿是个勤快的,不知道什么时候给洗过了的。 “卡米尔,洗澡需要我帮你洗吗?这是睡衣,是小瑜穿过的,恩,卡米尔,你多大,小瑜还不到六岁……” 卡米尔十分不解的问:“妈咪,小瑜是谁?”其实他知道小瑜是谁的,莫扬跟他说的最多的就是那个叫裴瑾瑜的小娃儿的动作和神态,而他也是模仿着那个小瑜来的。 郝贝说起裴瑾瑜小娃儿眉眼间都带着一股为人母的自豪感,好像裴瑾瑜小娃儿是她生的一样跟卡米尔说着小瑜的事情。 卡米尔忍不住翻了个白眼,觉得郝贝这女人简直是傻透了,对别人的儿子那么好有个屁用的。 不过这话他当然不会说出来的,只是告诉郝贝,他六岁了,比双生子要大一点。 郝贝去浴室里放好了水,才虚掩了浴室的门,让小娃儿在里面自己洗澡。 小娃儿看一眼那浴缸里的水,摇摇头,他们在受训地的时候要么是跳进河里洗,要么就是淋浴洗战斗澡,什么时候也没有这么奢侈过的。 不过还是跳进浴缸里,再洗的慢,十五分钟后,也已经穿上睡衣出来了。 郝贝还在铺床,看到小娃儿穿着裴瑾瑜的睡衣还有点小,就失笑道:“明天给你买新的睡衣,这个还有点小,先将就一下吧。” 小娃儿笑眯眯的道了谢,爬上床,则换郝贝去洗澡。 郝贝去洗澡这个功夫,小娃儿又跳下床,从自己的背包里,拿出一个游戏机来,打开摁了几组数字就成了一个游戏界面。 对话框里出来一组数字,小娃儿默记在心中,而后输入一串回复。 最后点了下接下任务,关闭游戏界面,把游戏机又收进自己的包包里。 殊不知,他遇上的可是郝贝呀,虽然别的方面二点,对计算机方面却是有着极高天赋的郝贝,所以当日后小娃儿知道自己如何暴露时,对郝贝的看法瞬间就从鄙视到膜拜了! 这是后话且不提,先说郝贝洗完澡回来就看到小娃儿闭着眼晴睡着了,当下就失笑的想着莫扬真是奶爸近操心呢。 还说小娃儿晚上会睡不着,瞧人家睡的多香呀。 手机滴滴的响了起来,郝贝拿起来一看是短信。 打开是看到是莫扬发来的,内容是:【贝贝,睡了吗?卡米尔会不会很吵,要不我去把他接回来吧。】 郝贝笑着回了一条:【没有,他很乖的,现在已经睡着了,你也早点睡。】 此时,莫扬就在C座807,手中拿着一个望远镜,观察的方向正是A座1201。 看到郝贝的短信时,嘴角扬起了一抹轻笑,他相信这么点小小的任务之于卡米尔来说那简直就是小菜一碟。 其实不是不敢跟裴靖东正面对上,而是他不想损害自己给郝贝的形像。 A座1201室,裴靖东的心情了是百转千绕的,展翼问他要不在撤的时候,理智上他就知道自己该撤了,可是情感上却是有点不能自控的。 就那么闷头闷脑的说了让展翼先走。 说完他就后悔了,偏偏展翼那小子还拿话逗他,也就没好意思拉下脸跟展翼一起走了。 可是他呆在这儿又做什么,1201和1202的房子早就让艾米过户到郝贝的名下了,现在这房子根本就不属于他了,可是当今天他进屋时,就察觉到,郝贝根本就没有来过1201。 那个时候,心中是有一点疼的,暗骂郝贝这女人可真是一点儿良心也没的,难道就不会怀念一下吗? 他就这么在屋子里一坐就是几个小时,一直到天黑了,八点九点,还没有任何动作。 终于,晚上十点,手机响起,是一条提醒他明天必需归队的,来自于呼弘济的那边发来的一条短信。 呼弘济对于他私底下来南华的事情很是生气,当他还在路上时就被呼弘济一通电话怒骂了一顿,可想而知,他回去后,也没个好果子吃的。 他是做船过来的,十一点码头最后一般货船,他要赶不去的话,就得开车,那么目标就大了。 终于动手,穿上一身黑色的工装,出了1201的屋子,没有走电梯,走的安全梯,没多大一会儿就到了楼下。 小区的路灯是晕黄色的,此时已入冬,寒风冽冽的,家家户户亮着灯,独小区里只有他一人而已。 款步往B座走去,那是郝贝家的方向,来都来了,要是不去看一眼郝贝的伤,他是不放心的。 可是他才刚走了几步,手机就响了…… 拿出来一看眉头就拧了起来。 是宁馨的号码! “喂。” “老大,你在南华吗?” 宁馨的声音有点刻意的压低,裴靖东一怔,四处扫去,此时,他做过乔装的,头上戴着棒球帽,跟平时的装束也不太一样,如果不是熟悉的人,见了他也不见得能认得出来。 “怎么说?”没有答是还是不是,只是问了这么一句。 宁馨那边传来的声音依旧是压低的:“没有了,我是想展翼都来了,你会不会也来了……” 裴靖东失笑,他一直都觉得宁馨是个不容小窥的人,很庆幸当初他帮助过宁馨,取得过宁馨的信服。 “没有,我在江城。”裴靖东说完这话,切断了通话,看一眼B座的方向,转而还是往B坐行去。 C座的莫扬早就注意着从A座出来的任何一个人,特别是从C座出来往B座行去的人,这会儿自然没有放过裴靖东的身影。 最熟悉的人,其实除了爱人家人之外,还有一种人的名字叫——情敌。 正所谓知己知彼百战百胜就是这么个说法。 所以望远镜里,莫扬成功的认出了乔装过的裴靖东,拳头握的死死的,望远镜自他的手中飞出,狠狠的砸到墙壁上! 对于裴靖东来说,那是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的。 按理说,他既然知道了莫扬可能也猜出他在南华就会有所防备不让他接近郝贝,可是他还是去了B座。 不过人家这不是偷偷摸摸去的,而是先给郝妈妈打了个电话,深夜拜访呀! 所以当他到了郝贝家门口时,门是开着的,郝妈妈一脸歉意的笑容把裴靖东请进了屋内。 “小东呀,那个……”对于裴靖东郝妈妈也是喜欢的,可是女儿只有一个呀! “妈,我都知道,贝贝能跟莫扬在一起,只要她好,我就好。”裴靖东就这么说着违心的话,心中则是对自己这种行为嗤之以鼻。 郝妈妈那叫一个感动呀,握住裴靖东的手只差没有滴两行清泪了。 “妈,我想上去看看贝贝,看一眼就走。” 对于裴靖东这个提议,郝妈妈其实有点为难的,心想,你要看一眼不走了,我还能把你赶出去吗? 可是裴靖东已经抬脚往楼上去了。 郝贝这会儿是刚刚睡着,又是在自己家里,根本就没有防备,门就这么让人推开了。 裴靖东刚走到床前,就看到那个睡在郝贝身连接小小人儿——卡米尔。 他没有看郝贝,反倒是细细的端详着卡米尔的那张白净小脸,听展翼说眼晴是琥珀色的,裴靖东的眉头紧紧拧成川字型,呼吸也跟着急促了起来。 粗冽的大手划过卡米尔白嫩的脸部肌肤,心中疑惑的想着按理说莫扬能带来的孩子应该是狄龙那边的人吧。 听说狄龙那边收养过不少的孩子,都是自小开始接受训练的。 那么就不该是卡米尔这样白净的孩子,因为狄龙的训练基地是在热带雨林中,那里的太阳有多毒辣他可是亲自体验过后,皮肤再白的人,去那里呆了几日也得变黑了,不可能像这个孩子这般白净。 殊不知,人家卡米尔就是那种怎么晒都不会黑的人呀! 屋子的门让打开时,卡米尔就知道了,他一直没睡,不过是闭上眼晴,耳朵就变得格外灵敏,包括楼下的一丝动静,他都听在耳里的。 此时放在被子里的小手中攥着一把为他量身定做的匕首,只要裴靖东对他有什么的举动,他就会反击的。 可是裴靖东只是摸摸他的脸,而后还为他掖了下被子就没做别的了。 裴靖东呢,看完孩子自然是要看孩儿他娘的,看着郝贝那一副睡的香甜的模样自然是摇头叹惜再次肯定这就是个没良心的女人呀!你在这儿为她忧心忧肺的,她还能睡的跟小猪一样的沉。 “郝贝,再见了。”低低的说了这么一句话,伏身在她额头亲了一记,眼晴却是看向那个熟睡着的卡米尔。 当卡米尔眼晴睁开一条小缝隙看裴靖东和郝贝时,正好就触上了裴靖东那带笑的眼神,当下就赶紧闭上眼,可是心却是怦怦怦的跳着,他装睡,这个男人察觉到了吗? 裴靖东亲完郝贝,又走回卡米尔的身边,低下头在卡米尔的耳边轻喃着:“小子,告诉莫扬,如果他真心喜欢郝贝就别玩手段,郝贝最讨厌的就是别人给她玩阴的,而不是骗她。” ------题外话------ 感谢大家的月票,然后就继续的求呀求呀,昨天没有到50票,哎……咱不求多了,就求一人一张,别让掉下榜可好咩…… PS:欢迎大家多多留言,一会发昨天的留言红包咩……过节都会发的嘛,懂的过节时都来了对吧……嘻嘻……总之多多留言没坏处的了……   ☆、153:肚子里已经有个小宝宝了!求月票! 153: 卡米尔放在被子里的小手紧紧的攥着那把小匕首,灵光的脑袋瓜子飞快的运转着,这个男人好厉害,看出他是装睡的吗? 他明明把呼吸的频率都调整到和正常人熟睡的时候一样了,这男人到底是怎么看出来的? 自古以来,就有一句话叫英雄惜英雄。 别看我们卡米尔小帅哥才六岁,但是那骨子里的属于男人的英雄情结可不比任何人轻。 所以,嘴角轻扯了下,幅度很小,一弯身子往郝贝怀里钻去。 郝贝呢,一顺手就把小娃儿给抱在了怀里,眼晴都没睁,闭着眼喃喃着:“宝贝儿是不是想便便,自己去好不好,妈妈好累……” 卡米尔从郝贝的怀里睁开了一双灵动的眸子,那眸底闪烁着一抹得意的光芒,好像在炫耀着,看到没,她以后会是我的妈妈,而不是你的两个儿子的! 咱家【东哥】可以用双手加双脚来赌郝贝刚才那声无意识的喃喃绝对不是对卡米尔说的,而是对裴瑾瑜小娃儿说的。 裴靖东一双虎眸中扬起一抹深沉的笑意,伸出中指,对着卡米尔比了个中指朝下的手势——鄙视你! 卡米尔气的瞪圆了眼,琥珀色的眼珠子澄亮澄亮的,又萌又可爱。 一大一小两男人,无声的较量着,最终还是郝妈妈上楼的脚步声传来时,卡米尔快速的闭上眼晴睡觉,而裴靖东再看了一眼熟睡着的郝贝,心里叹道,这姑娘得多大的心呀,睡这么香甜。 在郝妈妈刚走上二楼楼梯的时候,裴靖东也极快的脚步出了郝贝的卧室,与郝妈妈碰了个正着。 郝妈妈手中拿着一杯水,有点尴尬的说道:“那个,我是来给你们送杯水的……” 裴靖东看着郝妈妈手中那杯水轻笑了下,没说话,指了指楼下,郝妈妈了然的跟着裴靖东往楼下走。 到了楼下,裴靖东才开口说话:“妈,那我就先走了。” 郝妈妈诶了一声,眼中润润的,这好好的夫妻走到这一步,自己的女儿又要嫁人了,前女婿还管她叫妈,真真让她这心里是又喜又忧的。 “小东呀,你们的事儿,从开始妈就没有管过,你也知道二贝也不是我生的,以前我还能管管她,现在就是想管也管不着了,你呀,遇上合适的就再找个,孩子们也不能没个妈不是吗?”郝妈妈这是真心的劝着裴靖东的,不过也是有私心的。 自家闺女什么样的她能不知道,那就是一个感情至上,一头热的二货。 这是裴靖东不要郝贝的,敢说要是裴靖东这会儿回头了,自家那二货女儿难保不会甩了莫扬就跟裴靖东在一起了的。 这话听在裴靖东的耳里自然就又多了一层意思,这是郝妈妈告诉他不要再纠缠着郝贝了。 虎眸中的笑意莫测高深,看着郝妈妈道:“妈,我记得你说的话,遇到好的就会再找一个。” 他母亲早逝,过去对着贺子兰几乎没有叫过妈,他喜欢郝贝,所以把郝贝在乎的这些家人,也当成他自己的家人来对待。 说这话也不过是为了宽宽郝妈妈的心,为自己以后赚点同情分。 “哎,你这孩子,真是……” 郝妈妈也不知道说什么好了,开始的时候觉得裴靖东就是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样,有点瞧不起人的劲头,可是相处时间久了就知道,这女婿吧,虽然不会讲什么甜心的话,但是对她们一家人那也是好的没话说的。 就是现在,每个月还有小战士往家里送米面油的,这些能是谁安排的,除了裴靖东不作他人想。 郝妈妈送走了裴靖东,站在门口良久才关门回屋。 可是一转身就看到那站在楼梯处的女儿——郝贝! 画面回放,裴靖关上郝贝卧室的房门后,卡米尔窝在郝贝的怀里,那是左思右想都不对劲儿的,皎洁的眸子一动,睡觉就不安生了,一动一动的,就把郝贝给吵醒了。 郝贝醒了之后,就听到楼下有人说话的声音,看一眼墙上的闹钟都十一点多了,她妈在跟谁说话呀…… 正所谓好奇心害死猫,说的就是她。 这不就是好奇才出来的吗?结果,刚走出卧室的房门就听到她妈说的那句让裴靖东再找一个的话。 而她也听到了裴靖东的答案,裴靖东说好! 我勒个去,郝贝那一刻只觉得自己就他妈的是一个欠虐体,没事儿好奇什么呀! 所以就站在门口没有动,一直听到裴靖东告辞的说话音,她才往楼梯处走。 殊不知,从她站在门口的时候开始,床上那原本睡相极差的卡米尔就卷缩着自己小小的身体,打了个哈欠,心想,这任务算是完成了吧。 虽然他坏心眼的把郝贝给吵醒,故意让郝贝知道那个男人来过,但这样才更好玩不是吗? “贝贝?”郝妈妈不确定郝贝站在这儿多久了,还是郝贝一直都知道裴靖东来过了? 郝贝揉了下眼,扯下嘴角,一副疑惑的神色看着她妈问:“妈这么晚,你送谁出去呢?” 郝妈妈吊着的那颗心这才算平稳了,讪笑着打个哈欠扯了个谎话说是邻居的太太过来借个东西。 郝贝无语的翻了个白眼,没有拆穿她妈的谎言,走下楼到厨房去倒水。 厨房的方向正好可以看到楼下,路灯下那抹颀长孤寂的身影被她看得一清二楚。 好像是察觉到有人在看他一眼的,走在小区里的裴靖东也忽然往楼上的方向看去。 隔这么远,其实看不清,只能看到模糊的一个人影而已。 但肉眼看不清,不代表着望远镜看不清。 那一直在观察着裴靖东算计着时间的莫扬就看清了,看清了那矗立在厨房玻璃窗前的身影是郝贝。 莫扬的拳头紧紧的握住,眼中也弥补着红色的血丝,如果可以,他真想把自己的心挖出来给郝贝看看,让她知道自己有多么的爱她。 拿出手机,拨了个号码。 电话很快被接通。 是打给卡米尔的。 卡米尔早就料想到会有这么一通电话的,故而嘴角一勾,接了起来:“喂。” “卡米尔,为什么要这样做?”有他交待过的任务,卡米尔不该完不成的。 卡米尔嘴角带着抹嗜血般的冷笑回了句:“请问这是命令吗?少爷!”最后的少爷这个称呼卡米尔咬的很重,像是故意一样,他要让莫扬知道他在生气。 为什么不生气,如果他想过普通人的生活,那么在福利院时以他的聪明早就被一些没有孩子的父母给领养了,可是他没有。 从被狄龙带走后,他才算找到了人生的目标。 男儿就该活的像狄龙教他们的一样,虽然他长大后不见得就会那么忠诚于狄龙,但是现阶段他需要狄龙的那些培养。 可是莫扬的一通电话,他就从一个训练营里被人带了出来,随后就是几张纸放在他眼前,签字摁手印,他的名字就被改成了中文名莫卡,他就多了一个养父。 “卡米尔,你!”莫扬有点生气,他一直觉得卡米尔是个聪明的孩子,可是没有想到,这孩子会聪明过头了。 “莫,你说过你会把我当自己的亲生儿子一样看待,如果做不到,我宁愿没有父亲!”卡米尔人小鬼大的说了这么一句让莫扬震惊的话。 “对不起卡米尔,是我考虑不周,以后不会这样了……”莫扬倒也反应的很快,早就知道这孩子异于常人的,是他疏忽了孩子的感受。 “爹地,对不起,这次也是我不好,以后也不会这样了……”卡米尔也不是那种得理不让人的孩子,很懂得进退,故而也开口保证以后不会这样了。 挂上电话后,莫扬深吸了口气,看着这一室让他一个望远镜过去,砸的有些乱掉了的客厅,眸底闪过一抹痛苦的色泽,多少年了,他从来没有这样像这些时间一样,好像又回到了十多岁时的那个自己。 拿出手机打了个电话给他姐。 苏莫晓接到莫扬的电话时,听着弟弟在电话里说着这两天发生的事情,苏莫晓有一种想把郝贝给宰了的冲动。 你说她好好的一个弟弟,怎么就一头栽到郝贝的身上了呢。 “扬扬,别想那么多,既然你已经意识到自己做错了,那么就好好的对待你收养的孩子,给他一个完整的家。” 事儿都到这份是了,苏莫晓能怎么说,只能这样说了。 说罢心里也是一阵阵的憋气,特么的,爱情到底是个什么玩意儿,害人不浅呀! 你要说莫扬做这些事儿,心里不难受吗?他也难受,可是人呀就是这样,谁没个私心,谁心里没点儿小九九的。 不过事情既然已经做了,就像他姐说的一样,是个男人就要去承担事情的后果。 所以第二天,莫扬已经调整好心态,大清早的就往郝贝家去了。 因为昨晚上看到裴靖东的原因,郝贝这一个晚上都没有睡好,以至于早上卡米尔都起来了,郝贝还在屋子里睡觉。 所以莫扬去的时候,厅里只有弟媳女刘秋蔓和卡米尔两个人。 弟媳妇看莫扬过来就问道:“莫扬哥,你吃过早饭了吗?我一起把你的也做了吧。” 莫扬点头道谢,又跟卡米尔打了招呼,可是眼晴却一直看着二楼的方向。 卡米尔伸手要抱抱,莫扬就抱起了他。 卡米尔凑到莫扬的耳边小声的说着:“妈咪昨晚上没睡好,我们不吵她。” 莫扬的心中一疼,心中苦不堪言,郝贝为什么会睡不好呀!不就是因为见了裴靖东吗? 这简直就像是用硫酸在腐蚀他的心似的灼的难受,可就是他自己犯贱,就非郝贝不可了! 郝贝是一口气睡到了上午十点才起来的,下了楼就看到莫扬和她妈正在聊天,是她妈在说她小时候的的那些陈年旧事儿。 莫扬的嘴角扬着一抹笑,看到郝贝时,心情格外的好。 郝贝吃了点早点后,莫扬就带着郝贝和卡米尔一起去商场为卡米尔先购衣物。 同一片蓝天下,南华这边是一家三口欢乐的去商场,可是裴黎曦两兄弟却是被展翼送去上学。 对于郝贝又有一个新儿子这事儿吧,展翼可是没有瞒着两个孩子的。 当天回来,裴瑾瑜小娃儿问他见到妈妈没有,妈妈好不好之后,展翼就说了。 展翼一边加开车一边看着后视镜,吃不准小瑜这心动里是个什么态度。 昨天他说完卡米尔之后,小瑜就这样,没哭没闹的,这太不像裴瑾瑜小娃儿的性子了。 所以展翼才担心的,今天都有心让两娃儿别去上学了的,可是娃儿们表现正常,所以也没有他说不的机会,幼儿园就在眼前了。 “叔叔再见。”裴瑾瑜小娃儿挥着小手给展翼道再见。 裴黎曦小娃儿则是酷着一张脸,身上背着一个小书包,又把弟弟的书包挂在胳膊上,跟在弟弟的身边往幼儿园里走去。 快走到教室门口的时候,裴瑾瑜小娃儿低头说道:“哥,我好难受,你说小贝妈妈有别的儿子是不是就不会喜欢我了呀……” 裴黎曦无奈的叹气,他就知道会是这样的结果,心中也有点生气郝贝,怎么就能有别的儿子呢,这让小瑜多伤心呀。 “小瑜,我们还有亲妈妈不是吗?爸爸说我们的亲妈妈去非洲做支援去了,那是很有意义的事情,我们要以她为荣。” 本来是劝人的话,可是听在裴瑾瑜的耳朵里就格外的刺耳,当下就生气的嚷嚷道:“呵,有意义,去照顾别人比照顾我们还有意义吗?要为荣你自己为荣去,我就只要小贝妈妈。” “小瑜!”裴黎曦小娃儿不悦的皱着眉头再次提醒道:“小瑜,郝贝并不是我们的亲妈妈,如果她不能跟爸爸在一起,那么对我们来说什么也不是。” 裴黎曦小娃儿这话说的可是一针见血,但却更激起了裴瑾瑜小娃儿心中那点点儿的斗志,粉雕玉琢般的小脸上扬起一抹不服输的冷笑来,意味不明的说了两个字:“是吗?” 那一闪而过的冷笑震的裴黎曦一惊,还想说什么时,就听弟弟开口道:“哥,我知道你的权利比我大,所以你帮我,我要成为小贝妈妈真正的儿子,我要让我的名字出现在小贝妈妈的户口本上,哥,你帮帮我……” 明明上一秒还是冷笑着的娃儿,求着人话说时,眨巴着一双水眸儿,就那样眨巴呀眨巴的看着兄长,那双眼晴好像会说话一样,就这么祈求着。 裴黎曦一向对着任何人都是冷脸,唯独对弟弟有着一种别人都无法理解的纵容。 诚如裴瑾瑜所说的一样,因为裴瑾瑜打小身体就不好,所以裴家将重点的培育都放在了裴黎曦小娃儿身上。 也就是说若干年后,裴家的,不管是裴家老宅的,还是裴靖东母亲裴静留下的那些重担,全都会加诸在裴黎曦的身上。 “哥,我什么都不要,我就要小贝妈妈,可以吗?哥,求你了,呜呜呜……”裴瑾瑜小娃儿泪呀,只要一想到他的小贝妈妈就要被人抢走了,那可比自己玩具被人抢走了都让他难过。 “小瑜,你到底是为什么呀?”裴黎曦小娃儿实在想不明白,要论相处的时间长短,他们兄弟俩跟柳晴晴相处的时间也不断,可是弟弟就是恋着郝贝,这让他很费解。 “不管不管,你要不帮我,我就不吃饭不睡觉,饿死自己得了……”裴瑾瑜开始耍赖了,他才不管别人怎么想,反正他就要小贝妈妈,这一辈子就要这一个妈妈不可以吗? “裴瑾瑜!”裴黎曦重重的一喝,显然着他在生气。 裴瑾瑜小娃儿见好就收,反正他已经表达过自己的想法了,要是哥哥不帮自己,自己就真的绝食,他知道哥哥最疼他了,最后一肯琮会答应的。 所以,从这天开始,裴瑾瑜小娃儿就开始了他的绝食捍卫主权之路。 再说裴靖东吧,刚一上班进了办公室就被一通电话叫到了呼弘济的办公室。 呼弘济的办公室在三楼,里面还有一个休息间。 裴靖东过去的时候,呼弘济刚从休息室里出来,看到裴靖东那就没个好脸色的,愤恨的丢了两个字:“出息。” 这是骂裴靖东没出息呢。 裴靖东摸了摸鼻子,一本正经的站在那里没吱声,心中则腹诽着,呵,老大你倒是出息了,怎么几天不回家睡在休息室里呀…… 这边裴靖东还在幸灾乐祸的腹诽着呢,呼弘济就自办公桌上拿起一份文件,手指点在上面道:“裴靖东,你也该收收心了,如果真的为她好,你就离的远远的,摊上你们裴家的男人没有好下场的,你看看你的母亲再看看郝贝……” 裴靖东一怔,眼底风云汇聚,不喜欢呼弘济这样说话,可是呼弘济却是冷笑道:“你还别不服气,等你看完这些,你要还不服气,我就跟你道歉!” 呼弘济递给裴靖东是的一份绝密档案,是裴靖东母亲裴静当年的身体检查报告,其中有一项,孕五周! 母亲死的时候肚子里已经有个小宝宝了,可是这事儿,没有人告诉他们,连父亲裴红军也未曾提到过。 父亲是不知道,还是知道了没说! 这一突来的消息就像是一记惊雷一样炸的裴靖东晕头转向! 那个人毕竟是他的父亲呀! “如果我说现在开始让你调查你的父亲裴红军,你能接受吗?” 裴靖东的脑袋里懵懵的,两个小人儿在打架,父亲都内退了,再有半年的时间,就正式退休,以后就是养老了,这个时候调查? 说没有一点儿私心可能吗? “黑狼,这就是你跟白狼的不同之处。”呼弘济别具深意的说了这么一句话,而后看着裴靖东的脸上的神色变化。 裴靖东猛然抬头,脸上苍白一片,太阳穴突突突的跳动着,想说话,嗓子眼却像是让堵住了一样的难受着,就这么像是压了一块巨大的石头一样的。 良久,他才颤抖着嗓音的问了句:“六年前你们就开始调查我父亲了吗?” 对于这一点,呼弘济没有任何的隐瞒的开口道:“正确来说,不是六年前,是很多年前。” 裴靖东的身子晃了晃,愤怒烧红了他的双眼:“很多年前,那你们他妈的是做什么吃的,很多年前都该抓的人,不行一枪毙了不就得了!” 为什么要有六年前那场死亡之战!为什么? 呼弘济暗暗的摇头,这就是当初他没有选黑狼加入任务的原因,同样是两兄弟,性格容貌近似到一般人分不清楚,但是骨子里的野性却是不同的。 “我再问你一句,白狼还活着吗?” 这个问题裴靖东之前就问过,可是他不相信呼弘济的答案,认为呼弘济是在骗他的,明明那个晚上电影院外面,他年看到的那抹身影,就像是看到了自己一样的…… 呼弘济揉了柔发疼的眉心,不悦的回了句:“你是不相信你自己还是不相信我,再问一千次答案也一样,死了就是死了。” 白狼早就死在六年前那场战役中,这一点他可真没有说谎的。 裴靖东全身的力气都像是让人抽走了一样的,他不想相信呼弘济的,可是现在他不相信呼弘济还能相信谁? 这时候,呼弘济拍了拍裴靖东的肩膀,指了指休息室。 休息室里是一张一米五左右的小双人床,白色的被褥叠的很整齐,隐隐还有淡淡的烟味。 两人从坐在小沙发上,呼弘济看了一眼时间打开电视。 正是早间新闻,是南华电视台的早间新闻。 新闻播报员正在报道的是三天前,南华广场蛋糕店发生的一起爆炸案。 裴靖东的神经绷的紧紧的,这场爆炸案,难道还有后续,他可不相信呼弘济会无聊的请他来看这种过时的新闻。 新闻上说此案已告破,是因为蛋糕店里的设备老化,早间作业的人员也没注意到,抽烟引起的瓦斯爆炸…… 表面上看来好像就是这样的。 但实际上,呼弘济开口道:“我们的人调查过这家蛋糕店的人员流动情况,发现这三个月之内,蛋糕店里招收过一个以假身份证进入后厨作业的员工,事发两天前,这名员工因工作不到位被辞退。” 裴靖东深吸了一口气,而后心中还有着重重的不解,呼弘济也是皱了下眉头,下了很大的决心一样的说出了一件他隐在心底很久的事情。 “郝政国也曾是影子队的一员。”只此一句,裴靖东瞬间就明白了。 郝贝的那些意外,不可能全都是意外,有可能是人为的! “这就是你当年明明找到郝贝,却没有接她回丁家的原因吗?”裴靖东也是知道这事儿的,索性说开了就问出了口。 呼弘济沉了一张脸,不悦的道:“我想,于公于私,我都没有回答你这个问题的必要,我现在告诉你这些是希望你能明白什么是主什么是次,郝贝的平安才是最重要的不是吗?跟着你她就会有不断的危险,可是跟着莫扬不同,莫扬有足够的能力保护她不受到任何的伤害,那些暗中的人就算不忌讳莫扬,也会忌讳莫扬身后的狄龙,这一点你自己心里应该很清楚。” 裴靖东听到这儿,全身僵硬了起来,每一根神经都绷的紧紧的,心房上像是让千军万马给践踏了一样,血渍斑斑! 呼弘济说的没错,所以,他才会把郝贝推开的。 可是…… “那么,你当年推开我二婶,也是因为这个吗?”裴靖东以前有些弄不明白的,这会儿似乎全都明白了。 呼弘济皱了下眉头,那些陈年旧事,本不想提,也没有提的必要,可是当年他的情况跟裴靖东的是何其的相似呀! 裴静死了,丁柔死了,影子队的两位核心成员就这样死了,紧跟而至的是郝政国,他们的队伍中的核心成员在一个个的走向灭亡,不知道身边的人谁可以相信谁不能相信。 再加上他跟苏韵的事情也不是一句两句能说得清的,正好赶上苏韵流产,母亲傅铃兰是用了些手段,但他始终相信母亲还不至于对自己的亲孙子下手,故而借此机把苏韵推给了裴家老二。 “裴靖东,当年苏韵跟我说,心凉了就再难暧,今天我同样把这句话送给你,希望你能明白,再你推开郝贝的那一刻,你就不再具有拥有她的资格,你看看你苏韵和你二叔现在难道过的不幸福吗?” 呼弘济的话像是一记闷雷就这么朝着裴靖东劈头盖脸的砸了下来,呼弘济这是要绝了他和郝贝在一起的心呀! “抱歉,郝贝不是苏韵,我也不是你,我想最后的结果,也不是你说了能算的,工作上的事情,我会做好,其它的是属于我个人的事情,我希望你也不要再插手。”裴靖东冷冷的反驳着,他就不信那个邪。 他坚决的相信自己跟呼弘济是不一样的,呼弘济推开二婶后转身就娶了方蔷薇,他虽然娶了秦汀语但那些全都是名杨清上的,他连个证都没跟秦汀语领。 呼弘济娶了方蔷薇还睡别的女人,他又没睡过别的女人,所以,他跟呼弘济不一样! 郝贝跟二婶也不一样! 莫扬跟二叔也不一样的! 所以,他不相信他跟郝贝会是呼弘济和二婶这样的结果。 “那就走着看吧。”呼弘济说完这话关上了电视站起身,很明显的送客的意思。 裴靖东也跟着站起来,面无表情的保证道:“任务的事情,我会尽快的完成。” 说罢,头也不回的就出了休息室,而后离开呼弘济的办公室。 呼弘济看着被关上的房门暗挑下眉头,摇头想着,这小子到底还是嫩了点,不若白狼成熟呀,现这样才算是有点六年前白狼的影子,明明是一起出生的兄弟,愣比人家白狼晚发育六年吗? 还好这是呼弘济心里话要是让刚走出门的裴靖东听到的话,不得一口老血呕死才怪! 裴靖东是刚走出办公室,就被伊芯儿缠上了。 这伊芯儿缠他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了,就跟个烦人的苍蝇一样的,见到他就会媚笑着过来说几句话,私底下也没少给他发短信打电话的。 摆脱了伊芯儿这才回了自己的办公室,让展翼拿来了一大堆积压下来的会议文件,以此来分散注意力。 一直到中午时,一通电话打断了他的工作。 接起来是裴黎曦小娃儿的电话。 “爸爸,小瑜不吃饭绝食了。” 裴靖东这会儿正拿着茶杯要喝水,还好没喝,不然肯定得一口喷出来的。 绝食! 天要下红雨了吗? 小吃货能抵挡得住美食的诱惑吗? “理由?”简单的问了两个字。 裴黎曦一五一十的向裴靖东陈述了裴瑾瑜的愿望,并表示,这会儿幼儿园正是午饭时间,弟弟就去睡觉了…… 最后裴靖东扔了一句:“一顿不吃也饿不死,男子汉一点饿都受不得算什么男子汉,就让他饿着吧。” “爸爸!”裴黎曦小娃儿重重的喊了一声,表达着他的生气。 裴靖东却像是没有听到一样的,丢了句:“就这样,你告诉小瑜,下午去接他吃汉堡包,这会儿不吃空着肚子晚上多吃点……” 挂上是话,裴黎曦嘴角狠狠一抽,爸爸也变幼稚了吗? 裴瑾瑜小娃儿睡在自己的小床上,那真是捶床的心都有了,肚子君在抗议的乱叫,外面小朋友们吃饭吃的那叫一个香呀,哥哥还把饭菜拿到他的小床边上吃,这简直太折磨人了…… 当裴黎曦把裴靖东的话转述给裴瑾瑜时,裴瑾瑜小娃儿心中抓狂,无耻的爸爸以为美食就能诱惑得了他了吗?他要妈妈妈妈比美食重要多了。 所以当天下午裴靖东带着裴瑾瑜去了汉堡店里买了一大堆平时小娃儿爱的东西时,小娃儿也是坚决的不吃,一副虚弱到不行的模样。 可是不管他再虚弱,裴靖东这次都是狠下心肠了的,限制了两个小娃儿的手机使用的部分权利,比如只能打通某几个电话这样子的。 就是为了呼弘济说的那些话,不能再给郝贝增加负担了,她要愿意跟莫扬在一起就在一起吧。 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大不了等完成了任务,他再抢回来就得了。 可是他却低估了裴瑾瑜小娃儿的决心的。 两天了,小娃儿真就没吃东西,小脸儿已经苍白了,赵老太每看一次都心疼的不行,可是坐在餐桌前,不管裴靖东是吼还是骂,甚至都想动手去打了,小娃儿还就真是死抗着不吃任何东西。 裴靖东也是个硬脾气,吃软不吃硬的,要是小娃儿闹腾着哭哭什么的,没准还好些,偏偏就是这样不吃不喝的死样子惹得他怒火高涨。 远在南华的郝贝,这两天可是生活的很好。 卡米尔是个很懂事的孩子,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他很有分寸,哄的郝贝和郝家人都很开心。 郝贝给卡米尔买了很多的衣服鞋子,还问过卡米尔要不要上学的事情,可是他们也只能回到江城之后再作打算卡米尔上学的事儿。 郝贝这两天闲下来的时也没少给方葵打电话的,可是方葵这死人就是一个态度,你什么时候认了方蔷薇这个亲妈,我就什么时候告诉你,你亲爸的坟墓在哪里。 真是把郝贝气不轻的。 这眼看着就到了一年一度的十来一,就是农历的十月初一,每年的这一天家里都要去拜祭大伯,可是他们现在连大伯的坟墓在哪里都不知道怎么去祭拜。 莫扬知道郝贝着急这事儿,也一直在催着姚修远在查这事儿。 可是这事儿真不是那么好查的,最起码姚修远就没有给过一个准信儿。 毕竟这也不是什么商业上的事,坟墓的事儿,找坟墓管理处在最容易了。 于是郝贝就想撇开方葵那条线,自己就南华的两处园陵找了几天,找的脑袋都大了也没有找到。 江城爷爷那边来了电话,就说让她早点回来,去了那么多天了,再大的事也该办完了。 郝贝也知道自己该回去了,可是想到一回去就要面对着方蔷薇,那心里头是一百个不愿意的。 所以这天晚上,郝贝哄着郝妈妈到了她屋子里睡,把卡米尔扔给了她爸带着睡。 先不说郝贝跟她妈,就说卡米尔一进郝妈妈的卧室就四处看了看,放在包包里的手机发出一阵‘次次’的声音,那是一种无线电波相互干扰的信号。 小娃儿笑眯眯的看着郝爸爸道:“爷爷,你先洗澡,我在这儿等爷爷……” 可是等郝爸爸洗完澡出来时,就看到那个放在床头柜的台灯让小娃儿拆的七零八落的了,小娃儿正皱着眉头一脸郁闷的福色道:“爷爷,为什么我拆开了装不起来了呢……” 郝爸爸被小娃儿的问题问的哈哈大笑,男孩子嘛就是这样,喜欢拆拆卸卸的。 殊不知,一直监听着这边的那帮人肺都要气炸了,他妈的,听了几个月尽听家长里短的唠叨,一点儿实用的消息都没听来呢,设备就让损坏了! 而郝贝呢,抱着她妈的胳膊,十分亲昵的靠在她妈肩头说着小时候她妈有多偏心她弟,叨叨的郝妈妈忍不住就戳她的额头:“你姐都没抱怨,你抱怨个什么……” 郝贝嘻嘻一笑,眼中有水光浮现,不舍的说道:“妈,你说如果我认了我亲妈,你会不会不开心呀……” 亲妈? 郝妈妈惊的一把推开郝贝道:“你亲妈是谁?” 关于方蔷薇是她亲妈这事儿,只有几个人知道,郝贝也一直没有机会跟她妈讲。 等她把方蔷薇是她亲妈的事儿一说,又说自己的各种纠结时,郝妈妈那心里说不酸是假的,简上就跟喝了一大桶的醋似的,酸溜溜的道:“我说呢,怎么想跟着我睡呢,这是要认亲妈就不要老娘的节奏了吧……” “妈,看你说的哪儿的话,我要是不顾你的感受,我能现在才告诉你吗?大伯的坟墓我想找到,可是……”郝贝解释着。 郝妈妈看着郝贝,心中那叫一个难受呀,悔呀,恨呀! 怎么就把那串颗婆婆给他的珠子拿出来了呢,如果不是那颗珠子,郝贝也不用那劳什子的亲人了,那就还是个普通人,嫁人结婚生子多好。 “二贝呀,你跟妈说句实话,你喜欢你现在的生活吗?” 郝贝听后一怔,随即笑开了:“妈,喜欢不喜欢又如何,这就是我的生活呀,不过我有爷爷,爷爷好好的……” 郝妈妈叹气,心想,你要不喜欢,老娘就说……可是郝贝喜欢她那个爷爷呀…… “哎,那你就认了吧,总归是老人家的愿望,你大伯的坟墓也不能总是没个着落呀……” 有了郝妈妈的开解,郝贝这一夜睡的很好,本来打算第二天就告辞回江城的。 可是家里却是来了一个不速之客。 这天早上,方葵带着方蔷薇上门来了。 郝贝下楼时看到坐在客厅里的方葵和方蔷薇时,脑门一热,就想上去抽方葵的。 方蔷薇带了些礼物来到郝家的,方葵知道小姨要来南华说他也没什么事儿,就跟着一块儿来了,还说是来找表妹呼小筠的。 “大姐,谢谢你这些年照顾贝贝。”方蔷薇看到郝妈妈时,噗通一声就跪下了,那真是打心眼里感谢着郝妈妈的。 郝妈妈的眼晴红红的,扶起方蔷薇:“都是一家人,要是大哥还在,也许我得管你叫声嫂子呢……” 郝妈妈这一句话让所有人红了眼,但不包括方葵这货。 方葵戏谑的笑看着郝贝,一脸,你看着办吧的神色。 经过昨晚母女的一番畅谈,郝妈妈看见方葵时那就是没个好脸色的,不过还是拉着脸跟方葵打了招呼的。 招呼打完后,就喊郝贝过来:“二贝呀,过来。” 等郝贝走过来,郝妈妈就拉着郝贝的手,放到方蔷薇的手中语重心长的道:“大妹子,我不敢说我对二贝一百个好,可是这些年也没少她吃穿用的,是她个不争气的为了个男人荒废学业,如今把她交给你,以后就全拜托你了……” 郝贝的眼一线,喊一声:“妈……” “诶。” “诶。” 郝妈妈和方蔷薇都应了。 郝贝瞪眼了一眼方蔷薇,她喊的是她妈,又不是喊方蔷薇的。 不过瞪归瞪,该喊还是得喊,一伸手把两个妈揽在怀里,十分大气的说着:“从今个开始,我就有两个妈妈了。”挑衅看着方葵,那意思再明显不过,我认了,你总得告诉我了吧。 可是还没等郝贝这边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时,屋门被人从外面打开了,传来郝贝她弟郝小宝一声高昂的声音来:“妈,我有儿子了,我有儿子了……” ------题外话------ 求月票求月票求月票求月票求月票求月票了…… PS:今日分享——婚姻如饮水,冷暧自知,爱自己才是爱生活,希望看文的宝宝们都能多爱自己一点。   ☆、154:战火,亲妈PK养母!求月票! 你说这郝小宝也人才,你有儿子了!你这不是找抽型的吗? 你有儿子,你老婆刘秋蔓人就在客厅里站着呢! 要说刘秋蔓也不知是真不懂还是假不懂,居然尴尬的嘿嘿干笑两声道:“小宝,我月经来了呢,没有怀孕!” 这话听在别人耳朵里可就不是那么回事了。 郝妈妈想这喜上半截儿又来这么一出,耍人玩呢,拿眼横了一下刘秋蔓,又指着自己那不争气的儿子开骂了:“瞎咧咧什么呢,没看到家里有客人的吗?” 郝贝心里则是咯噔一下,她弟是从外面回来的,说有儿子了,那就是外面的女人有了吧! 再一看她妈剜刘秋蔓的样子,心想她妈肯定没意会过来的,转而有些担忧的神色扫向那一脸傻笑的刘秋蔓,她真的看不懂了,刘秋蔓这是真不知道呢?还是装糊涂呢? 郝小宝看到客厅里的方蔷薇和方葵脸上的喜色僵直掉,唰的一下子就白了起来! “那个,我……我……”一句话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了。 方蔷薇倒是因为上次跟丁老爷子来过郝家所以认出了郝小宝,笑着打招呼道,“小宝回来了呀……” “阿姨,那个刚才我是乱说的,我以为那什么……”郝小宝忽然紧张了起来,一副小学生做错事又不愿意在家长面前承认的模样跟方蔷薇解释着。 郝妈妈一看这样就来气,这是二贝的亲妈,刚二贝才认了的,这怎么自己儿子也跟着认上了,心说,你亲娘还没死在这呢,你跟人家别人的妈较什么真。 一口气就这么哽在郝妈妈的胸口处,那真是憋的生疼的。方蔷薇本来来之前就做好了准备,郝贝不认她,郝妈妈不理她各种的心理建设,可没有想到,郝妈妈会如此的大度,郝贝也如此的好说话,就连郝贝的弟弟也对她这样热情。 “呵呵……”笑了一下,心情马上就好了起来,就好像阴了许久的天空就这么突然的晴朗了起来,笑容都大了几分。 方葵像是一个事外人一样观察着这个家里所有人的神色,心中想着这样的家庭有什么幸福可言? 房子是别人施舍的,不是他们自己劳动得来的。 就连现在的生意的本钱也是因为别人才做起来的。 最重要生意做起来还是因为郝贝的前男友的支撑才能做起来的。 所以,这一家人有什么幸福可言? 不过终其一生,方葵也没能想明白郝家人的幸福是什么,这是后话且不提,说眼下。 方蔷薇是过来接郝贝的,说白了,人家老爷子就怕郝贝一回来不回去了,要不是老爷子年岁大不宜奔波,老爷子都想亲自来了。 呼弘济让方蔷薇来的意思也很简单,是怕老爷子跟郝贝一起留在郝家了,那叫个什么事呀! 所以方蔷薇极度忐忑的来了。 午饭前,郝贝给莫扬打了个电话,说了下方蔷薇跟方葵都来了的事儿,让莫扬过来一起吃午饭。 莫扬接到电话就过来了,不为别的,就怕这方葵会做出点什么来的。 门铃响,郝贝去开门,看到莫扬时露了个苦笑出来,不知道为什么,这亲妈是认了,可是她这心里哟,揪的难受,就是不痛快! 莫扬疑惑的挑眉,意思在问发生什么事了。 郝贝幽怨的往客厅里正在交谈的两个母亲身上飘了一眼,莫扬就明白了,叹气的拍拍郝贝的肩膀,虚揽着她往客厅里行去。 到了客厅里跟两位母亲分别打了招呼后,就坐在那里听他们聊天…… 两个女人家的能聊什么呀,不过方蔷薇是带着目的性的聊天,自然是聊郝贝的,说起郝贝小时候,郝妈妈那是一脸骄傲的神色…… 一口一个我家二贝那时候呀小神童,才女,等等的一通乱夸,什么全国最难的考题,我家二贝能考第一名什么都说…… 说的有一些郝贝都觉得夸大其词了,频频抹汗的坐在那里没有吭声,难得有个人能让她妈炫耀一下的。 可是郝妈妈是炫耀后心里舒坦了,方蔷薇不舒服呀,心想你跟我炫耀个什么劲儿的,这是我生的女儿,她就算聪明也跟你没有半毛钱的关系! 于是就开口了:“这倒也是,我小时候读书时就成绩好,贝贝这一点倒是随了我。” 这么明显的一句话,除非呼小筠那傻子才听不出来好赖来,气氛一下子僵了起来。 良久,郝妈妈才冷笑了起来:“倒也是,要是贝贝打小生活在你们那个环境里,怎么可能认识陆铭炜那渣男,也不可能为了陆铭炜把学业荒废了……” 得勒,方蔷薇那张脸哟,跟个调色盘一样,先前那点点儿骄傲自信被打击的七零八落的。 郝贝憋着笑,她能不知道她妈那张嘴吗?方蔷薇也是傻,我妈养了我这么多年,如果不是我妈大方你以为我会认你吗? 当然这些,方蔷薇是不可能知道的,故而像是一只战败了的公鸡似的耷拉着脑袋。 却在这时,一道突兀的男声响起:“妈话也不是这么说的,如果不是我们把大伯的钱拿来买房子了,我姐现在没准还是大学生呢,我姐那会不上学也不光是陆铭炜的事儿吧。” 郝小宝这个大实话一说哟,平地一声惊雷! 郝妈妈气的脸色发青,刘秋蔓拽了一把郝小宝,心想有这么当儿子的坑妈的吗? 郝贝脸也跟着黑了起来,这事儿她也不是不知道,她妈从她小时候就念到大的,每次叫他们去上坟都会叨叨着说:啊,我们有这个家,全是靠着你大伯,你大伯这是死了让你们去上个坟,要是活着他没儿子你们还得给他养老呢。 在郝贝看来,这算是家丑吧,怎么能对外人讲,这是抹她妈和她爸的面子的! “郝小宝,你给你滚回你的房间去,有你什么事儿呀!” 郝贝指着郝小宝就开火了,本来她就偏着郝妈妈,就算是对上亲妈,她还是偏着郝妈妈的,这郝小宝倒正义,胳膊肘朝里弯往里拐,真拿自己当外人的了! 郝小宝被他姐这么一训倒是消停了,做了一个拉链拉嘴闭嘴的姿势。 方蔷薇笑道:“这孩子倒还真实诚,看得也来跟贝贝感情很好呀。” 得,这话不管有意无意反正是把郝妈妈给得罪了个彻底,敢情是说她刚才说贝贝的那些话全都是不实诚的呀! 郝妈妈气呼呼的脸色煞白,幽怨的眼神扫一下郝贝,把郝贝看的那叫一个心惊肉跳的,其实别说她不孝,她就是看不上方蔷薇。 你说你是我亲妈,你要是为了我亲妈守了一辈子,我能敬你敬天上去。 可是你没有,你转眼就嫁了呼弘济,中间发生什么事,吱都不吱一声的,在郝贝看来,不说,那就有可能是什么穷小子与富家千金的恋爱史了,然后家里不同意呗,就这么散了…… “方姨,我们家人都实诚,这跟你们方家人可比不得。”郝贝这么一开口是把全方家的人都骂进去了,反正她本来就讨厌方家人。 方蔷薇脸色涨的通红,这被郝妈妈暗地里损着也就罢了,这可是自己的亲闺女就这么埋汰着她这亲娘的,那真是想死的心都有了。 此时真恨,郝贝怎么就不想想她是她亲妈呢,这话也说得出来。 但郝贝把方家人全骂进去,方葵就不能坐着不管了:“哟,看我这妹子说的这叫什么话,那方家人,你是我小姨的亲生女儿,你这身体里没有留我们方家的血了呀,再说了,人家郝家人都实诚,你真实姓什么你自己心里不清楚呀!” “你!有你个什么事儿呀!”郝贝也火起来了,她就是看不惯方蔷薇不行吗? 方葵一挑眉笑呵呵的道:“表妹,你忘记了吗?” 忘记什么呀!刚才还惦记着呢! 听方葵又笑道:“我们是一家人呀。表妹你可别忘了!” 一家人你妹!郝贝差点没骂出来,不得不忍下了这口闷气! 就在这时,一只带着微温的大手,轻握住她的小手,是莫扬…… 郝贝抬头带着丝委屈的看着莫扬,其实她以前也没有想过未来的另一半应该是什么样,因为那时候陆铭炜就做的很好,跟她妈关系搞得好,出个门别人看到还以为陆铭炜是儿子郝贝是儿媳妇呢! 莫扬摇摇头,示意郝贝不要讲话。 他看得很清,这是两个母亲为了女儿发起的暗战,目的呢就是看谁在女儿心中占的份量大。 郝贝能怎么办,就不说话了呗,可是坐在这儿脑子也不是空的,想着想着就想到裴靖东了…… 要是裴靖东那死男人坐这儿看到这些,估计会皱着眉头嚷嚷一句:“吵什么吵,有什么好吵的闲的蛋疼!”说罢估计还会拉着自己走掉。 那死男人吧,就那调调。 想到此,不禁噗的一下就笑了。 这会儿气氛正僵着呢,她就这么乐了……倒也缓和了一点儿这尴尬的气氛。 所有人的视线都往郝贝的身上飘去,郝贝察觉到后,脸倏地就红了。 “姐,你想什么好事儿呢自己偷乐,说出来让我们也跟着乐呵一下……” 郝贝那叫一个汗呀,狂汗巨汗,这叫她怎么说呀! 不自在的看了莫扬一眼,那一眼包涵的东西太多了,歉意,苦涩…… 莫扬的眼皮儿跳了一下,心里也跟着有点莫名的不舒服,其实他觉得方蔷薇跟郝妈妈两个人都没有错,立场不同,而且以他的身份,那是什么话不讲最好的。 “姐,我问你话呢,你看莫扬哥什么意思呀?”说郝小宝是个没眼色的还真就没说错过。 你说人家这明显就是尴尬的意思呢,你非一个劲的问什么问呀! 方葵脑袋瓜子转的快,当下就想到裴靖东身上去了,呵笑一声,很不给郝贝面子的开口就说了:“妹子不会是在想前妹夫的吧!” 轰隆隆! 平地一声惊雷,这给一屋子人给炸的! 因为谁都没往这方面想去。 莫扬的脸黑了起来,猛然站起身来,深吸了口气,这才扯了一抹笑道:“贝贝是想到了一个笑话……” 屋子里的人都是诧异神色,这什么笑话呀? 郝贝也是紧张的看向莫扬,不知道莫扬会说什么。 莫扬安抚性的对她笑了笑,这才开口道:“是我给贝贝讲的一则笑话,是说有一对年轻人谈恋爱,因为男方没家世,妇方就说了,咱们弄一场车祸来个讹人钱财的方法得了钱,咱们就能结婚了,男的就相信了,没多久男的就人为了一场车祸,女的以家属的名义,最终得了赔偿款,猜猜最后怎么着了……” 所有人都睁大了眼,郝小宝是个话多的,张嘴就来了:“结婚了……” 郝贝没好气的白了她弟一眼:“你想的太美好了……” “女的拿钱跑了……”刘秋蔓猜着这个可能性最大了吧,男的一场空了。 莫扬摇头看向方葵问道:“方葵,你猜呢?” 方葵脸色煞白,全身都透着股阴冷的气息,倏地站起来,两个差不多身高的男人就这么站在客厅里,其它人都是仰着头看他们的! 无形的较量就在空气里飞溅,刀光剑影下,方葵拂袖而离! 莫扬则是轻笑着看方葵离开的狼狈样,嘴角扬起一抹嘲讽的笑意! 方葵是快要气疯了,莫扬就是在暗骂他的,一定是这样的! 郝贝也有点明白了莫扬是暗骂方葵的呢,不禁愉悦的笑了出来,她要的就是这样的男人,会为她解围,不管用什么方法。 裴靖东也就是直接了点,莫扬则是含蓄了点,不管如何,自己刚才拿裴靖东和莫扬比较,这对他们三个人都不公平。 过去的终究是过去了,现在她有莫扬,有家,这已经很好了。 人嘛就是这样,要知足常乐才行! 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一向不是她郝贝的格调。 “那个后来呢?”刘秋蔓个傻姑娘要不说跟郝小宝是一对呢,就这么又追问了一句。 莫扬笑了笑看向郝贝道:“贝贝,你来说……” 郝贝就开口了,后来能怎么了,女的伙同这车祸的车主把男的给告了,男的因此入狱了…… 郝贝说这些的时候,眼晴是看向方蔷薇的,方葵的事情,方蔷薇到底知道多少她也不知道,但是相信这件事方蔷薇肯定是知道的。 她料想的没有错,方蔷薇怎么可能不知道方葵过去发生过什么事儿,就连方葵现在做什么事儿,她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本着姐姐去世的早,方葵没有在一个像样的家庭里长大,所以就尽可能的对方葵好。 却不曾想,这种好是不是别人需要的,是不是正确的? “好可惜,不过我猜那女的肯定会后悔的,最后说不定还能等那男的出来后一起幸福的生活。”刘秋蔓傻兮兮的接了这么一句。 郝贝无语的看一眼刘秋蔓,真心想说,姑娘你把人心想像的太过美好了! 午饭是郝妈妈和方蔷薇一起做的,按理说方蔷薇是客,不便做这些的,可是方蔷薇说要帮忙郝妈妈就没说不,说白点,这两位心里还在较着劲呢! 客厅里小年轻们坐在那里聊天,大多数时间都是郝小宝在那里扒拉扒拉的说些没趣的话。 莫扬有时不时的接一句,其实郝小宝说的那些,郝贝听着都烦,扯什么时实热点呀,国家政策呀,你懂个屁的你扯那些…… 可是莫扬还能应上两句,郝小宝就格外的有兴趣了。 郝贝低着头想事儿,能想什么事儿,就是她弟进门那句有儿子了的话。 越想越不对,看着刘秋蔓,也是没有一点儿办法的,她都看刘秋蔓好几眼了,心想跟这姑娘提个醒——可又一想要让她妈知道她帮着刘秋蔓,估计得气死的。 那就找她弟问问,可是…… 一边安静的坐在那里的卡米尔这时候忽然开口了:“小舅妈,你能带我去爷爷的店里玩一会儿吗?” 莫扬和郝贝都的看向卡米尔,不理解卡米尔忽然来了这么一句话。 卡米尔冲郝贝挤了下眼,跑到刘秋蔓的跟前道:“我还没去过爷爷的店里呢……” 这爷爷自然是叫的郝爸爸,要不于悠郝妈妈盼孙心切呢,裴靖东的俩儿子她就让叫爷爷奶奶,这会儿也是这样子。 郝贝恍然大悟,心中有着柔柔的感动,真是个会察言观色的孩子,心中也更加心疼这娃儿了。 你说才六岁就记着这事儿呢,这是想讨好自己的呢,所以心中对自己说,以后一定要对卡米尔好,把卡米尔也当她自己的儿子一样对待。 “好呀,我带你去,姐,你要不要去呀……”刘秋蔓心想郝贝也没有去过,而且郝贝去了陆铭炜看到肯定会高兴的。 郝贝想也没想的就拒绝了,她倒是没有想到陆铭炜这层上,只是想着她弟的事儿闹心。 “我不去了,这屋里两妈呢,我不看着一会儿打起来的。” 刘秋蔓哦了一声,又看向丈夫郝小宝问:“小宝,你去吗?” 郝贝刚想开口说郝小宝也不去的,郝小宝自己就挺主动的说了:“我去干嘛,你自己去吧,我得在家里,守着两妈呢……”说着还冲郝贝挤了挤眼,一副哥俩好的模样。 郝贝都有心想拍死他了,这还是她妈的亲生儿了吗?怎么瞅着有点像方蔷薇儿子的节奏呀! 谁是你亲妈你分不清呀! 刘秋蔓带着卡米尔走了之后,郝贝的脸就拉了下来,看着郝小宝不阴不阳的笑了下:“郝小宝你给你说清楚了,你哪儿的儿子?” 郝小宝吓得整个人身子僵住,屏住了呼吸,绿豆般的黑眼珠滴溜溜的乱转着:“那个,姐,你说着玩儿的……” “放屁,你说着玩儿的,你说着玩会那样说吗?你赶紧跟我说明白的,秋蔓多好一姑娘,你怎么就……”郝贝这是忍不住了,也不管莫扬还在呢就开始训起弟弟了。 郝小宝的脸倏地就红了,不服的低吼道:“姐,我都结婚了,是大人了,你给我点面子成不……”莫扬哥还在这儿呢,他姐就这么揭他老底呀! 郝贝一听这话,有点尴尬的看向莫扬,她又说脏话了,呜呜呜好想找块豆腐撞死得了,怎么就没忍住呢…… 莫扬看着郝贝一副快哭的神色,拍拍她的肩膀安抚着,而后看向郝小宝,叹了口气指了指沙发道:“小宝,你坐下说话。” 郝小宝本来想走的呢,听了莫扬的话也没想坐下,可是莫扬接下来就说了:“如果你不想让厨房里的两位都知道,那就坐下来说吧……” 也不知道是莫扬的话管用,还是郝小宝想通了,就这么坐下来了。 这给郝贝气的,哦,我是你姐,我说你你就跟我嚷嚷,人家莫扬说你,你就那什么了…… 等郝小宝坐下来,郝贝就又问了:“你在外面的女人不是杨清是谁?”既然有儿子了,那肯定不是杨清。 郝小宝就是本着我就不说,你打死我也不说的节奏不吭声。 郝贝问了几次没答案就猜了起来:“网吧那个阿珠?”那姑娘先前来过她家…… 郝小宝摇头,一脸鄙视的神色。 郝贝又问了几个她能记住的名字全都让否了。 莫扬默默的看着郝小宝那样的神色,心中有点不好的预感,眼神往厨房的方向飘去……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就惨了哟! “姐,你别问了,总之我是不会说的,你打死我也不说!”郝小宝直接这么来了一句,把郝贝的眼泪都给气下来了。 这是还是她弟吗?她弟不扣她妈的话都会听她的话的,现在倒好,连她的话也不听了,都是外面的小狐狸精给折腾的! “郝小宝,我也告诉你了,刘秋蔓是个好姑娘,你要是敢乱来,以后有你后悔的。”郝贝气极的丢下这句话跟莫扬说她先上楼休息下去。 莫扬点点头,等郝贝走了之后,才看向郝小宝,那眼神中的打量像是红外线扫描一样的让郝小宝不舒服。 郝小宝起身就要走,莫扬却是淡淡的说了两个字:“坐下!” 他的声音不大,那音量估计连厨房里的两个妇人都听不到,可是郝小宝却是觉得很吓人,因为此时莫扬的脸上不再是平时温润的笑容,而是如这冬日里寒风般冷冽的阴沉,那是一种让人敬畏惧怕的高贵,好像他在高高在上的王者,所有的人都要向他臣服一样。 郝小宝不服呀,可是内心却是胆怯的! 最终坐了下来,试着笑嘻嘻的跟莫扬去说话。 “莫扬哥,你跟我姐什么时候结婚呀……”这是典型的没话找话,还找了个很不好的话题。 莫扬的脸一黑,随后又轻笑:“小宝,以后我们就是一家人了,有些话,我想我必需要跟你说,我爱贝贝,所以她在乎的人爱的人,我都会尽我最大的能力去呵护,但是如果有人惹她伤心了,那就是惹我伤心了……” 后面的话自然是不用说的了,郝小宝脸色涨的通红,赶紧的解释:“不是那样的,我姐就是误会了……” 莫扬轻笑,他在国外见多了形形色色的人,男人嘛不都那样,家里红旗不倒家外彩旗飘飘的,这也没什么,可是你不能因为这个就让他的小姑娘伤心,那就不行了! “你姐平时是不爱计较,可不是笨,小宝,你姐希望的事情你最好按你姐说的去做,你自己想想,如果没有你姐,你能有今天吗?那外面的女人能跟你在一起吗?” 莫扬这是直接认定了郝小宝的罪的。 郝小宝也没否认过,可是被莫扬这么直白说出来,那就真是打脸的节奏! 他不喜欢莫扬了,还是前姐夫好,前姐夫根本就不管他的事! 家里管他的人已经够多了,再多一个姐夫来管他,他还要不要活了! “小宝,我知道我这样说,你可能心里不舒服,可是你不舒服我也要说,我做的一切是为了你姐,你姐做的一切是为了你好,你好好想想吧,如果真有那么一天,你能坚定你的立场,我会负责说服你姐。” 莫扬此话一落,郝小宝眼中亮晶晶的全是谄媚的笑意:“真的,姐夫,这可是你说的!” 要不说狗腿呢,就说郝小宝这号人呢!先前还想着前姐夫呢,这会儿就管莫扬叫上姐夫了。 莫扬也是微微一怔,姐夫……而后淡笑的点了下头,算是就应下这事儿了,心中则是想着姐夫这个称呼倒还是不错的。 客厅里两个年轻的男子你问我答,差不多莫扬是答一字两字的样子,郝小宝则是说的畅快。 等说了一会儿后,莫扬就起身来,说是去劝劝郝贝。 郝小宝一挥手,一副你就是跟我姐亲热我也不会说出去的神色,笑的坏坏的看着莫扬。 莫扬一黑脸,赶紧往楼上走。 郝贝是半躺在床上,怎么着都不舒服的,心里想着她弟的事儿就闹心的。 “贝贝,我可以进来吗?”外面响起扣门音和莫扬的问话。 郝贝赶紧从床上坐了起来,把被子胡乱的铺平了这才道:“进。” 莫扬这还是第一次进郝贝的卧室,站在门口扫视一周,米黄色的基调,窗帘是那种田园风格的小碎花装饰,心中默想着郝贝喜欢这样的风格,以后他们的婚房就装成这样的。 “我弟呢?”郝贝随口一问。 莫扬答道:“在楼下呢,贝贝,小宝是个大人了,以后别像管小孩一样的管着他了……” 郝贝一听就来气:“他大人了,他大人能干点大人的事儿吗?” 莫扬无奈的叹气道:“那你有没有想过,你总这样管着他,他会不会有逆反情绪,你越不让他做什么他就越做什么?” 郝贝这时候才冷静了下来,她青春期时就有点这种情绪,大人不让做什么就偏爱做什么。 囧囧的看着莫扬问:“他过完年都二十二了,青春期发育这么迟缓吗?” 莫扬满头黑线,不过还是认真的回答道:“这个男生的青春期发育比女生的晚。” 郝贝没好气的白了他一眼:“你就是为他说话。” 莫扬挑挑眉头提醒着:“我是为了你好。” 其实郝贝何尝不知道莫扬是为了她好。 以她的性子,她弟这是做错了,那就必需要跟外面的女人断掉的,然后要好好的给刘秋蔓赔不是,以后再也别干这种混蛋事儿。 可是她不敢想像,如果外面的女人真的有了孩子,以她妈这个盼孙心切的劲头,是不是得把刘秋蔓给踢了呀! 所以莫扬说为她好,她是相信的,因为她要站她弟这边,那就是把自己心中的道德观给蹊踩在脚底下,可是站在国内外这边,那就是打她妈的脸…… 总之就是里外不落好! 心中因为有这事儿惦着,所以吃饭时郝贝也有点心不在焉的,亏得两个妈妈做的菜都是照着郝贝喜欢吃的做的,那做的是满当当的一桌子的菜,就等着郝贝来品一品哪个妈妈做的好吃呢。 郝贝吃了几口就没胃口一点儿也没有注意到两个妈妈的心思。 莫扬却是注意到了,所以他把每一样菜都吃了两口,先吃的自然是郝妈妈的菜,吃罢就说好吃。 郝妈妈嘴笑的咧开了,莫扬又去吃方蔷薇做的菜,也说好吃…… 方蔷薇的嘴咧开了,郝妈妈的笑又陷下去了。 这可把莫扬给难为的哟,大冬天的,后背都湿了一片片的。 偏偏郝贝个没良心的还夸他说这么能吃,以后多来吃几次…… 莫扬的口味比较清淡,虽然每一样菜都试了,但是最终吃的还是清淡的菜品比较多了,这就让郝妈妈个小心眼给记心里了。 方蔷薇这次来也不是光接郝贝的,主要是郝贝要跟莫扬订婚了,按着老爷子的意思是,郝家人也要作为女方娘家人出度席这样子的。 所以方蔷薇来也是说莫扬跟郝贝的婚事儿的。 饭后,两个妈妈和郝贝莫扬就坐在了客厅里说起这婚事儿的事情。 方蔷薇说:“大姐,你看是这样的,莫扬跟贝贝的婚事儿,我们家想在江城办,你看到时候接您和大哥过去……” 郝妈妈心里憋气儿时,那是鸡蛋里也能给你挑出骨头来的,更别说她这心里就认定了方蔷薇是来抢她女儿的,更是没个好脸色,又听说这事儿,当下没个好语气的就说了:“订婚又不是结婚,就是结婚也不是多大的事儿,想怎么弄怎么弄……” 方蔷薇不干了,我闺女给你当了二十多年女儿,也没亏待过你的,我们上次也给你们钱了,你有什么脸子好拉的。 “大姐,今非昔比呀,现在贝贝的身份不同了……” 这话也说的没多错,但郝妈妈就像是让泼了汽油的母鸡一样瞬间就炸毛了,火火的站起来指着门口道:“滚,都滚,我女儿就嫁了一个人叫裴靖东,没离婚呢就上二嫁,这说得过去吗?要嫁也行,滚出我们家来,你们爱几嫁就几嫁……” 好家伙,这可不光是冲着方蔷薇开炮了连郝贝和莫扬都一起骂进去了。 其实郝妈妈心里也不见得多偏向裴靖东,昨晚上不就见过裴靖东了吗?还劝裴靖东再找个呢,心中对莫扬是没什么意见,这些火全是冲方蔷薇来的。 可是说者无意听者有心,莫扬还是受伤了,神色黯然的站在那里,身影孤寂又悲伤。 方蔷薇这些年在丁家,装孙子那是常有的事儿,不过那是对呼弘济他妈,所以她忍了装了。 对于郝妈妈她也是一再的忍让,心里再酸也告诉自己人家养你女儿那么多年呢,但这会儿听郝妈妈说出这话来,当下就不同意了:“郝贝跟裴靖东的婚姻是无效的,不能作数的,大姐你要有气冲我来,别冲孩子们来……” 郝妈妈快气疯了:“什么叫无效的,就那纸上写着无效就无效了,我女儿白被人睡了呀,白给人当老婆那么久了呀……” 说起来都是眼泪,郝妈妈哭红了眼,在郝妈妈的心里,女人嘛,嫁了人就是一辈子,像他大女儿,当初女婿还出过轨呢,那又如何?不还是过到了现在吗? 方蔷薇还想再说什么时,郝贝却是大声吼吼道:“停,你们不要吵了,到底是想怎么样?有没有考虑到我跟莫扬两个人还在这儿呢。” 郝妈妈一愣,歉意的看向莫扬,她也真心不是冲莫扬来的。 方蔷薇也是有些傻愣愣的站在那里。 郝贝清清嗓子才开口道:“以前跟裴靖东结婚的人是好,婚姻无效就是无效但不代表没有发生过,现在要跟莫扬订婚的也是我,一切都是我说了算,婶婶你先回去吧,我跟莫扬会商量好这事儿怎么办的。” 郝贝是明显的偏着郝妈妈了。 郝妈妈这心里既不舒服又舒服,自己女儿是个什么样的人,她心里能不清楚,这面上偏着她,心里不定怎么难受呢,想想都是心疼…… 故而开品轰人起来了:“你们都走,以后都不要来了,反正我就那句话,只认裴靖东这个女婿来着。” 反正这事儿总是要得罪一个人的,郝妈妈心想着莫扬这么好说话,应该不会往心里去的吧。 好吧,合着人家莫扬就长了一张好欺负的脸是吧! “妈,我不走,你是我妈,你说过这个家门是为了开的……”郝贝哭了,很伤心。 郝妈妈心里那叫一个难受呀,心肝肺都疼了起来。 咬了牙也要忍了,推着这三个人像推麻袋一样的赶了起来:“滚滚滚,都滚,滚得远远的,看一眼都心烦……” 郝贝的心完全乱了,跪到在门口处哭喊着:“妈,你错了,我不认她了行不行,你开门呀妈,妈……” 一个在屋里哭一个在屋外哭。 郝小宝是站在屋外的,一个劲的劝着:“姐,你别理妈,她就是个神经病……” 郝贝火了,蹭的站起来,冲她弟就是一巴掌:“你才是神经病呢,有你这么给人当儿子的吗?方蔷薇是你妈还是李梅是你妈呀!” 方蔷薇这是躺着也中枪的节奏,她也不知道郝小宝怎么会对她这么好。 郝妈妈是死活不开门,郝贝就跪在那儿不起来。 方蔷薇那叫一个眼红了,亲闺女这都让虐成什么样的了,莫扬的心里也是酸酸的,这事儿原本跟他没多大关系的,他也相信郝妈妈不是对他有意见,只是他莫名的就成了那导火线了。 跪吧,任郝贝跪多久,郝妈妈就不开门。 一直到郝爸爸带着刘秋蔓和卡米尔回来时,看到这一幕惊呆了。 “发生什么事了?”刘秋蔓也是吓坏了的。 郝小宝在边上不服气的说说这事儿,说的全是他妈的不对,郝爸爸听得皱了眉头,自己的老婆什么人他能不清楚,就是一个刀子嘴豆腐心的。 一听郝贝都跪了一下午了,郝爸爸脸上倏地一变:“快,快开门!” 傻呀这些人,要是……郝爸爸不敢想下去了! 郝贝也是后知后觉的看她爸的惊慌才意会过来,嗷嗷的叫着要开门,可是她跪的久了,一起来就摔倒的节奏…… “李梅,李梅!”郝爸爸惊呼着开门,一双老手都是颤抖的,门在里面反锁了,用钥匙都打不开的。 最后不这是莫扬不知道怎么把门给弄开的,一进门,屋子里静悄悄的…… 没有人敢这时候踏进,郝爸爸一个大步往卧室里走去,就看到睡在床上的郝妈妈,脸色顿时一白,噗通一声跪在了地上! “李梅!”重重的一喝,是一个中年男人最悲壮的呼喊。 郝小宝吓瘫了,腿一软,就这么差点没跪下来的,郝贝抹了把泪,连爬带滚的往她妈的卧室里奔去,跑去一看,没到床跟前,也是噗通一声的跪下呼道:“妈,我错了,我错了……” 方蔷薇也傻眼了,心想,难不成自杀了!不太可能吧,像郝妈妈这样的人不该是这样的呀! 刘秋蔓也是哭红了眼:“妈,妈,你不能死呀……” 死这个字没有人说,可是刘秋蔓看出来,好像是那个意思。 莫扬一个快步走进屋里,看到郝妈妈睡在床上,地上没血没药瓶的好好的,就长松了一口气,走近一看,却暗道不好,脸色发黄,嘴唇发白……伸手的探,长舒一口气,呼吸虽弱,但还有一丝…… 莫扬刚想把郝妈妈身上的被子掀开检查,就让郝爸爸给呵斥住了。 “你要干什么?不许动她!” 莫扬无奈的解释着:“叔叔,阿姨没死,我给她看看……” “那她不许看!”郝爸爸坚持的走过去,一把推开莫扬。 莫扬不解的看向郝贝,郝贝摇头让莫扬不要过去,莫扬无奈只得拿手机悄然的打了急救电话。 ------题外话------ 再求下月票了(☆_☆)拜托了…… 再求下月票了(☆_☆)拜托了……   ☆、155:隔阂,不要脸的东西!求月票! 拜郝妈妈上次吃药自杀所赐。 事后吧,郝妈妈就亲自去买了一套平时不舍得买的衣服,就是现在郝妈妈身上穿的这套大暗红色的毛昵大衣,花了两千多块钱买的。 郝贝还记得当时给她惊的哟,她妈说了,以后我死的时候不穿死人穿的那种衣服就穿这个,我要穿上这个时,就是我要死的时候了。 别人信不信郝贝不知道,但是他们全家人都相信了。 故而这时候郝爸爸才会说不让莫扬动郝妈妈。 郝贝也没功夫跟莫扬解释这会事儿,方蔷薇就冲了进来,皱着眉头看着跪在地上的郝家人,急吼吼的叫道:“莫扬是医生,让她看看呀……”她就是羡慕嫉妒恨郝妈妈跟郝贝的那种感情,可也没有坏心的希望郝妈妈就这样死去呀。 郝贝狠狠的剜了她一眼,心里很是怨恨,你说你没事来我家干嘛呀,这不找事的吗? 郝爸爸一辈子的老好人,这会儿也是血红着双眼吼道:“出去,我们家不欢迎你。” 方蔷薇是个面皮薄的人,让郝爸爸这么一吼,眼泪啪嗒啪嗒往下掉,甚是委屈的模样,这要以往,绝对的一辈子也不跟这家人打交道了,可是这会儿,却是哽咽了一下,站在那里没再说话。 郝小宝个傻X货,还冲她爸吼吼道:“爸,你凶别人做什么,是我妈她自己……” 郝爸爸嘴角乏起一抹苦涩的笑容,起身,走到郝小宝跟前,啪的一大嘴巴抽上去:“郝小宝,再说一句你就给老子滚出去。” 郝贝惊呆了,记忆中这是她爸第一次发火,第一次打人,还是打她弟! 其实郝贝不知道的是郝爸爸心里早就想打郝小宝了,可是郝妈妈一直偏疼郝小宝,所以郝爸爸也从未动过手。 郝小宝半边脸都让抽肿了,还有不知死活的想嚷嚷…… 莫扬锁着一双好看的眉把郝小宝往客厅里拖,拖到客厅里把郝小宝往地上一甩,冷冷的喝道:“里面睡着的人可是你亲妈!” 说罢狠剜一眼郝小宝往屋内行去,走到郝贝跟前,二话不说,噗通一声也跪在那里了。 屋内,没有人靠近郝妈妈,都是在郝妈妈床边一步远的距离,或哭或皱眉头的。 十多分钟后,救护车来了…… 医生护士鱼贯而入,很快就开始急救,医生说是血糖性昏迷,高血糖还是低血糖性昏迷还需要尽快入院检测,医生先给打上了强心针,又测量了血压,这才赶紧往医院送。 郝贝先前有了解过母亲的病症的情况,所以这会儿听医生一说也跟着着急了起来。 到了医院,很快医生的检测结果就出来了,高血糖性昏迷,伴有并发症可能是心脏方面的疾病。 郝贝哭红了眼,但医生说本身这种病症的患者,最后都会有并发症,多半不是死于糖尿病而是死于病发症。 这一通折腾就到了下午五点多,郝妈妈才被送进了病房,是离郝家最近的仁爱医院,方蔷薇给安排在了七楼的高干病房,里外套间的那种。 一屋子的人都在客厅外面休息,郝贝和郝爸爸在病房里陪着郝妈妈。 “爸,都是我不好,要不是我,妈也不会这样……” 郝爸爸眼晴红红看着女儿,叹了一口气道:“不怪你,怪老天爷不开眼,怪我没用,一辈子也没让你妈过上好日子,这借了你的光让她过上好日子了,她这心里不踏实呀……” “爸……”郝贝哽咽的又喊了一声。 郝爸爸看着还在熟睡着的妻子,郝妈妈现在的脸色已经比先前好了许多了。 “贝贝呀,跟你亲妈妈走吧,如果有一天,他们不要你了,你就回来,爸妈的家还是你的家,他们要要你,你就好好的呆在那里……” “爸,你要赶我走吗?”郝贝惊呼起来。 郝爸爸眼中水润润的,拍拍郝贝的肩膀道:“傻孩子,你是我跟你妈这辈子最大的骄傲,可是现在,你先回你亲妈妈家,别再惹你妈生气了……” 郝贝不服气,什么亲妈妈家,她什么也不要了,也不认了还不行吗? 早知道认个亲妈会认出这些事来,打死她她也不认的。 抹了把泪,走出来,拽起方蔷薇就往门外走。 到了走廊里,一把甩开方蔷薇低吼道:“我求求你了,你回去吧行不行,我妈现在都这样了,你是不是想逼死她才甘心呀……” 方蔷薇那叫一个委屈呀,怎么就是她逼死她了,她认她亲女儿有错了吗? “贝贝,你听我说,你妈妈没事儿,医生都说了好好的护理没事儿的,医疗费不用郝家出,我们全包了,就让她一直住一在医院里,这样就不会有事儿了……” 方蔷薇有点着急的说着,其实她的想法是好的,就是让郝妈妈多在医院里住几天,不行的话弄个医生护士在家里也成,可是她这些还没说出来,只说到一半,就快要把郝贝给气疯了。 “方蔷薇,你到底还有没有良心,如果不是他们我早就在冬天里被冻死了,我妈说我小时候就那么点……” 郝贝伸手比了个长短的手势,那是郝妈妈跟她说的,就那么小的一小人儿,胳膊细的就跟大人的大拇指那么点点,就看着像是养不活的样子。 那会儿郝妈妈刚刚夭折了亲女儿,亲女儿的夭折那是她无能为力。 所以看到郝贝那么小小的时候,心中就有一股强大的信念,都说养不活的娃子,她一定要给养活了,好像这样才能弥补心中的痛意。 所以那时的郝妈妈对郝贝那真是拿出了十二万分的真心,人娃儿小,每次吃一点点奶就吐,所以每次吃完奶,郝妈妈就抱着她拍奶嗝,就这么竖抱着睡,慢慢的吐奶吐的少了,再慢慢的不吐了,再慢慢的吃的多点了…… 就这么可金贵着的养了一年多,小娃儿才有点正常娃儿的样子之后,郝妈妈也怀上了郝小宝。 从怀胎开始,各种症状跟从前都不一样,有经验的产婆子们看了都说怀的是男胎,这可把郝妈妈给乐呵的,逢人都说她家郝贝是个福星呀。 郝贝就这么一股脑的把自己所知道的给倒了出来,之后冷冷的看着方蔷薇道:“你觉得你有什么资格在这里和我妈抢风头吗?如果没有办法养我,你为什么要生下我?” 面对郝贝的质问,方蔷薇的眼泪扑簌簌的往下掉,不是她狠心,真的不是她狠心的。 个中原因,她没有办法说给郝贝听,可是也怪她自己……鸵鸟了这么多年呀! 方蔷薇到底还是让郝贝给赶走了,不过她也只是离开了医院,住进了医院边上的一家星级酒店。 郝妈妈是在晚上九点多的时候才醒过来的,醒来一看白色的天花板,重重的叹了一口气,眼泪就跟断了线似的往下掉,怎么就还没死呢,死了一了白了,也不用操心家里这么些个烂事儿了呢! “梅呀,你醒了,要不要喝点水,还是想吃点米粥,贝贝给熬的粥,还放在锅里热着呢……” 郝妈妈的眸光移到眼晴血红的老伴身上,而后喃喃的喊了一声:“华国……”无限的委屈无限的悲凉。 郝爸爸握住她的手安抚着上:“没事儿了,没事儿了……” 郝妈妈呜呜呜的哭了起来,你说她这当妈的容易吗?她的要求也不高,只要儿女们都好好的,有个孙子给她带着就成了…… 可是老天爷就是爱这么捉弄人,年轻时死了女儿,到年老时,好不容易养大的女儿又被人亲妈给认走了,儿子也养的跟不是自己生的似的。 人到中年,这些打击让她真的不想活了,活着什么劲儿呀! 郝贝刚才是让她爸给逼着到了外间的休息室里休息的,可是也没睡着,听到屋里的哭声就跑了过来,看到她妈在哭,她就扑过去跟着一起哭。 那哭的叫一个惨呀,就跟天崩地裂了般的哭了起来。 刘秋蔓站在门口默默的掉眼泪,她也不敢进去,怕婆婆看到她就来气。 郝小宝则是坐在客厅里大腿翘在二腿上,手里拿着新款的苹果手机点点点的,嘴里还不阴不凉的戏谑道:“看看你们一个个的,紧张的跟什么一样,要我说老太太这就是没事儿找事呢,人家二姐妈妈好好的来说二姐的婚事儿,你说老太太跟着起什么急呀,心里不舒服,不舒服你能给我姐一个本事的家呀……” 莫扬暗摇头看着郝小宝,真心觉得这孩子是不是‘脑积水’了,特别的想拎他去看看脑科医生的。 “郝小宝,你毛病吧,里面的是你妈,你亲妈!”刘秋蔓心中有婆婆不值当,这么偏心郝小宝,可是郝小宝却说这样的话。 “有你个什么事儿呀,我妈平时也没少苛刻你的,你别在这儿装好心人,没准暗地里诅咒我妈赶紧死呢!” 郝小宝这是瞅那儿都不顺眼的节奏,脸上那个五指印还很明显,今天他好好的,本来还有好消息的,怎么就闹成这样了?想一次心烦一次的! 刘秋蔓被气得不气,脸红脖子粗的,还想骂,可是转念一想,婆婆平时对她也没多好,人家亲儿子都这样,她这个外面犯得着去抱不平吗? 没准她抱了不平之后,婆婆回头还得骂她不给老公面子。 莫扬则的眉头蹙的紧紧的,如果这不是郝贝的弟弟,他是理都不想理一下的,可是吧…… “小宝,怎么说话呢?” 郝小宝本来就一肚子的火,听到莫扬这话,抬头刚想反驳,触到莫扬眼底那抹刀锋一样的眸光时又收回了到嘴边的话,耸耸肩膀道:“得,我不说了不说了还不成吗?” 屋外安静了下来,屋内的哭声还在继续。 郝妈妈哭了一会儿就抬头赶郝贝:“你走,该那儿就那儿去,我就当没养过你这个女儿。” “妈,你怎么又说这样的话。”郝贝泣声的抹着眼泪,心中难受死了。 “梅呀,贝贝一直守着你的……”郝爸爸想为郝贝说两句好话的。 可是郝妈妈一挥的和赶苍蝇似的:“你滚,是不是非得我真死了才行呀!” “妈……”郝贝真是想哭死算了。 莫扬适时的走了进来,郝妈妈看到莫扬愣了一下,而后冷着脸对郝贝说:“你要想认我这个当妈的也行,我不同意你跟莫扬的婚事儿!” 这不是为难人的吗? 莫扬一张脸瞬间就冷了下来,见过变脸快的,就没见过变得如此奇葩的,这从头到尾关他什么事儿呀! “阿姨,你现在好好休息,我先带贝贝回去。”莫扬说着拉起郝贝就要走。 郝贝不走,莫扬一个打横就把郝贝抱起来走了。 客厅里,郝小宝看到这一幕,嘴角抽了抽,他姐还真是命好呢,一个个的都对他姐这么好,他怎么就没这么好运呢。 莫扬把郝贝出了医院,这才放下她。 “莫扬,你做什么?” “郝贝,你冷静一下,你不觉得你妈妈不对劲儿吗?”变脸变这么快。 郝贝黑着一张脸,很想骂一句,你妈才不对劲呢,但到底是没骂出来。 莫扬就跟郝贝说郝妈妈不对劲之处,其实他说这些,郝贝都理解,无非就是她妈心里不舒服了没事儿找事。 可是这是她妈,除了没生她,却养大了她,就算是无理取闹又怎么了? “莫扬,我从来不觉得你是个肤浅的人,可是这是我妈,你怎么能这样想,是不是因为她现在反对你我的婚事了,你就这样想了……”郝贝其实不想说这话的,可是没忍住。 莫扬的身子往后退了一步,像看陌生人一样的看着郝贝,他敢说他对郝贝的心不管是陆铭炜还是裴靖东都比不了,可是为什么郝贝就是看不到他的心呢! 看到莫扬这样,郝贝也有点后悔了,这样伤人的话,不该说的,可是说出去的话就跟泼出去的水一样,她这人就这样,就算是错了,也抹不开面子去道歉的。 “贝贝,没想到我在你心里就是这样的人,对不起……”莫扬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道歉,可是看到郝贝生气,他就想是自己错了吧。 “莫扬,我……”郝贝看到莫扬这样,又有点不忍心了,你说人家本来好好的一阳光青年怎么就被自己祸害成这样了呢。 她是骂也骂不得,打也打不得,心中酸酸的想着要是裴靖东那死男人,她绝对狠打狠骂的! 冷风吹来,震的她打了个战栗,这已经是今天第二天拿莫扬和裴靖东比了。 “恩,先回去休息吧,你也累了一天了。”莫扬说着拦手叫了一辆出租车。 两个人坐进出租车,莫扬说了地址,车子往碧水园行去,谁都没有说话,唯有这晚间冽冽的北风在呼啸而过。 郝贝从家里出来的急,没穿外套,出租车司机还在抽烟开着前面的半扇窗户,郝贝在司机的后面坐,所以冷风一阵阵的往她身上灌,没一会儿就连打了三个喷嚏。 莫扬捏着眉心脱下身上的羽绒服往郝贝身上一罩。 一阵暧意袭来,郝贝坐直了身子,红着眼道:“不用,我……” “穿着!”莫扬重重的喝了一声,转过头去不看郝贝。 郝贝咬着唇,默默的披上莫扬的羽绒服,米色的羽绒服,很干净的颜色,就像莫扬本人给人的感觉一样,衣服里还有着莫扬身上那种清新的气味。 郝贝裹在羽绒服里,眼泪一颗颗的掉落,一抹忧伤浮现在她的眼底。 怎么办? 她心里装着一个人,却又贪恋另一个人的温暧。 她是不是变成坏女了,她拼命的跟自己说结束了的就是结束了,可是她跟陆铭炜分开了五年还没能完全的断掉那份情,如果不是裴靖东太过强势的占据了她的心,她想她的心中还不会忘记陆铭炜。 现在…… 爱上一个人也许只需要一秒钟,可是忘记一个人,郝贝不知道是不是还要一个五年…… 出租车司机看着后座那对闹别扭的小年轻,掐灭了烟,笑嘻嘻的说道:“哎呀呀,现在年轻人,都别太冲动了,一人让一步,什么事儿都好解决。” 郝贝低头没说话,莫扬也看着窗外不说话。 车子开到了碧水园的大门口,莫扬付了车费,两人下了车。 下了车郝贝就要把身上裹着的羽绒服脱了还给莫扬,可是莫扬却是一皱眉头,又把羽绒服裹在她身上。 两人就这么你拉我扯的在门口相让着,看得值班室的保安都着急的跑出来:“我说,你们俩一会儿都得冻感冒了,就不能男的穿上把女的捂怀里一块儿进去吗?” 今年的天气冷的格外的早,才农历九月底,已经是北风呼呼的了。 正在拉扯着的两个人同时顿住,谁也没说话,不过莫扬却是拿过衣服,穿在身上,像那个保安说的那样,一把搂过郝贝在怀里,走到保安室处时,冲那个保安笑了笑说:“谢谢……” 郝贝被莫扬紧紧的捂在怀里,脸红红的,也分不清到底是个什么心情,想挣开吧,又太见外了,而且今天莫扬也真没做错什么的。 自己要再说什么又怕莫扬多想。 就这么一路到了郝家,打开门,就见到客厅里坐着的卡米尔。 所有的人,包括莫扬都忘记了卡米尔的的存在。 这一天忙乱的,真心也没想到卡米尔在哪儿,就这么打开门,开了灯,就见到卡米尔坐在沙发上,头埋在双腿处,听到有人开门的声音,猛然一抬头,眼中闪着亮晶晶的光芒,很快就是一副让人抛弃的小可怜样,眨巴着一双水眸儿,一撇嘴喊了声:“妈咪……爹地……” 郝贝那个眼泪叫掉的一个凶呀,哇哇的哭了起来,还没进屋,就站在门口哭,吵的对门的就开了门出来看了一眼。 莫扬歉意的对人家说了声对不起,半搂着郝贝进屋。 郝贝刚进屋,卡米尔便冲了过来,小娃儿现在才一米二左右,一伸手抱着郝贝的腰,哇哇哇的跟着哭了起来。 莫扬抚额看着抱成一团哭成一团的一大一小,心想,他才应该哭过,就没他这么寸的人,明明不关他的事,他却躺着也中枪。 一伸手,把一大一小全圈在怀里,心中酸酸的想着,老天爷怎么就不能让他顺顺利利的跟郝贝结婚呢,只要结婚了,不管谁再闹谁再吵,他都不管,他只守着他的小姑娘就成了。 莫扬还正伤感着呢,突然而来的一点点的亮光让他轻眯了双眼,就看到对面楼上有一道明亮的光线,对着的方向正是他们这边。 眉头拧的紧紧的,一转身,背对着对面楼层的位置,那个闪光点在他的后背处,后背处已经汗湿了。 他从十一岁出国后母亲就带着他跟狄龙生活在一起,狄龙是混黑道的,所以他自小就耳闻目染的,这方面的常识性的东西还算不少,这是有人想暗杀的节奏…… 杀他不是杀郝贝? “卡米尔,带妈咪回房休息,把窗户关好。”莫扬淡定的吩咐着。 卡米尔一愣,抬起泪眼看向莫扬,触到莫扬眼中那抹命令的神色时点了下头,拉着郝贝说道:“妈咪,我好累,想睡觉,妈咪带我睡觉好不好……” 郝贝点头后,莫扬搂着他们往楼梯处行走,一直送他们到了卧室,而后亲自过去拉窗帘,阻隔了外面的一切窥视。 这才松了一口气,看一眼卡米尔,淡淡的说道:“卡米尔,陪妈咪睡觉,爹地就在楼下。” 莫扬到了楼下,走到阳台处,再看时,那道窥探的亮光点已经不在了。 轻蔑的笑了笑,就算是有人杀郝贝,只要在郝贝在他的身边,他就可以确保郝贝安然无恙。 毕竟再没眼色的人,也不会轻易的敢得罪狄龙的,得罪了莫扬这个狄龙的准接班人候选人,那就毫无疑问的是在找死。 坐在客厅里好一会儿后,莫扬才拿出手机打了个电话。 电话是打给在意大利的母亲莫月华的。 “扬扬,还没睡吗?找妈咪有事儿吗?” “妈咪,我去想查查是在总是想暗杀郝贝?”莫扬开口就是这么一句话。 莫月华那边半晌没有回话,一直到莫扬又问第二遍的时候,莫月华才开口道:“扬扬,你知道你爹地(狄龙)的事情,妈咪也不好过问太多,你要想知道的话,就尽快的接受你爹地的安排,你当家作主了,你想做什么没有人阻拦你……” 这也是莫扬没有动用狄龙的势力的原因。 当初他要回国,不光是母亲反对,这个养父也是反对的。 毕竟养父培养他这么多年,就盼着有一天把事业交到莫扬手中的。 不过莫扬志不在此,心也不在那儿,所以果断的拒绝了后回国,为这事儿跟养父也闹翻了,这之后,这么久没曾说过一句话。 就算是要卡米尔过来,莫扬也没好意思亲自跟养父说。 所以什么事儿都是透过母亲去说的。 “妈咪,我去不可能再回意大利的,我的家在这儿,这儿有我喜欢的人……”莫扬试着去解释,不知道这是他第几次解释了。 “是吗?那如果你喜欢的人不存在了,是不是你就能安心的回到妈咪的身边了。”莫月华带着点冷漠的声音自电话里传来,心中是恨不得全部的杀手都去暗杀郝贝才好呢。 该死的贱女人,跟方蔷薇一样的贱人,有什到样的母亲就有什么样的女儿,狐媚子把自己的儿子祸害成什么样了。 “妈咪!”莫扬惊喊道,人也跟着站了起来,一脸愤怒的神色,不悦的气息毫不掩饰的扩散着。 “怎么,我就这么一说你就生气了,扬扬,你的眼里还有我这个妈咪的存在吗?妈咪为了你知道吃了多少苦吗?”莫月华的哭声传了过来。 莫扬无奈的深吸了口气,又来了,又这样,以前他每次都想回国时,妈咪总是这样哭……他最拒绝不了的就是两个女人的眼泪,母亲的和郝贝的。 等莫月华哭了一会儿之后,莫扬才平静的表达了自己的想法:“妈咪,我只跟你说一句话,我是肯定不会回去的了,我也无意参与爹地的事业,还有就是,她生我就生,她死我就死,妈咪,你要疼我就不要做什么让我恨你的事情。” “莫扬,你……” “好了,妈咪就这样吧。”莫扬挂掉电话揉了揉发疼的太阳穴转而又打个电话给姚修远。 姚修远这会儿还在碧水园,接了莫扬的电话时,一听说有杀手那还得了。 赶紧的就让人去查了这事儿。 …… 江城,相较于南华的冽冽北风,江城的气候相对要暧上一些,可能是靠近长江下游的原因吧,天气还没那么冷,最起码裴靖东站在楼顶上吹着风,还没感到像是刀子刮脸一样的冷。 呼弘济的话,就像是一个回音机一样,一直响在他的脑海边。 家里现在这个情况,他不能相信任何一个人,包括他的父亲裴红军,非但如引,他还要去调查自己的父亲! 深吸口手中的烟,抬头凝视着前方。 没多大一会儿后,隔壁传来顶楼的门让打开的声音。 一转头就看到一脸坏笑的方葵。 “呵呵,好有心情,看夜景呢?” 裴靖东转身就想走,可是方葵却又喊住了他:“哎,别这么不给面子不成呀,给你看点东西……” 听了这话,裴靖东才又转回了身,方葵也没过来,就隔着几步的距离和中间的隔栏杆,直接扔了一个牛皮纸包过来。 裴靖东一伸手接住了,方葵坏坏的声音又传来了:“先说好,看完可别被气死了哟……” 裴靖东打开纸包,里面是打印出来的相片,一张张的,多角度的,莫扬抱着郝贝从医院里下来的,还有在郝贝家里,莫扬抱着郝贝和那个卡米尔的照片。 还有郝贝抱着卡米尔一副很亲热的照片。 看完之后抬起头来,虎眸中有着清浅的笑意:“看完了,挺好的,怎么了?” 方葵黑了一张脸,怎么样?妈的,裴靖东难道不伤心不难过吗?郝贝不是他最在意的女人吗? 殊不知,裴靖东怎么可能不在意,每看一张就像是有皮鞭抽打着自己的心脏一样,可是就是欠虐的还想看。 “……”方葵让气的说不出一句话来,就想把裴靖东给气死才好呢。 就在这时,楼门传来敲门声,笃笃笃先响了三声,又响了一声,又响了两声,最后又是三声,随后传来柳晴晴柔柔的声音来:“裴哥哥,我给你热了杯牛奶,喝了再睡好吗?” 方葵疑惑的看着裴靖东,心想,这男人不是很在乎郝贝吗?原来也不过如此。 裴靖东看到方葵眼中那抹嘲讽之后,把照片往地上一扔,转身就走。 走到门口打开门,一伸手就把柳晴晴给搂在了怀里,裴靖东是背对着方葵的,所以方葵看不到柳晴晴眼中的惊喜神色。 裴靖东一低头,柳晴晴的眼中,男人那张古铜色的脸放大在她的眼晴中,而后娇羞的闭上了眼,静待着男人落下的唇。 方葵诧异的皱紧了眉头,拿出手机,啪啪啪啪的几张照片拍下,而后冲这边的裴靖东说道:“既然你都不在乎我那妹子了,那么我就让她彻底的死心吧。” 说罢他还停了一会儿,可是裴靖东跟柳晴晴这边显然是打的火热之极,方葵就不客气的摁了发送键,几条彩信就发了出去,发到了郝贝的手机上。 彼时,郝贝在房间里,怎么可能睡得着,心中想着在医院的母亲还有楼下的莫扬,心里乱乱的。 手机响拿了起来,一看是彩信,点看,看到那上面的画面时,瞳孔放大,心像是撕裂了一样的疼着上,下面不家一行小字是方葵发来的。 【看看吧,实拍,刚拍的,绝对新鲜。】 她才刚看完,手机就响了,方葵的号码出现在屏幕显示上。 “喂。”郝贝接了起来。 “怎么样,看到了吧,要不然视频再让你看看。”方葵说着就把手机点开了视频通话。 郝贝看到那边,黑漆漆的,但依稀可以看到男人高大的背影,还有一抹米白色的衣角,这是柳晴晴最喜欢的颜色。 郝贝手一滑动,就把是话给挂掉了。 方葵无趣的看了看手机,冲着裴靖东那边吹了一声口哨道:“夜深了,兄弟呀,露天来一发也没关系的了……” 说罢方葵就往楼下走去。 丁老爷子还在医院里住着,所以现在的丁家也就丁念涵一个人在二楼住着。 方葵走过去,砰的一脚就踹开了丁念涵的房门。 丁念涵正在睡梦中门就这么被踹开了,当下就惊醒的坐起来,她身上还穿着一件大红色挺暴露的真丝薄睡衣。 就这么睁大双眼看看站在门口那个俊俏的年轻男子,他的眉眼比他父亲的还要好看,眼晴是那种桃花眼,是方家人才有的那些眼型,很年轻,很…… 方葵看着丁念涵那一副花痴样,坏坏的笑着走过去,居高临下的看着丁念涵,而后说道:“我得跟着小筠妹妹叫你一声小姑姑的吧,小姑姑,你是不是太饥渴了,所以才会这么变态呀,需不需要让侄儿帮你找几个男人通通气呀!” 丁念涵吓傻了,吞了吞口水,喃喃着:“没,没,我没有……” 方葵啪的一巴掌抽在丁念涵的脸上,狠狠的道:“以后再敢欺负方蔷薇,看老子不找十个流浪汉把你给废了!” 丁念涵让打的脸都偏了过去,可是有些人就是天生犯贱,还凑过去,一把抓住了方葵:“阿葵,原本我不知道你的存在,要是知道你的话,早就把你找到了,你可能不知道,我本来是要嫁给苏鹏的……” 别说本来了,丁念涵到现在都没有灭了要嫁给苏鹏的,只是人家苏鹏不乐意娶她罢了。 “是吗?那我岂不是要叫你一声小妈了……” 方葵说着话,轻佻的一伸手,修长的五指挑起丁念涵的下颚,在丁念涵的眼中看到了一抹老女人才有的饥渴神态,暗咒一声小娼妇,而后…… 半个小时后,夜正浓,风很轻,方葵踩着轻快的脚步走出丁家,往医院行去。 这几天忙的他都没功夫去看看他的初恋情人秦汀语的。 还别说,秦汀语原本开始还提心吊胆就怕方葵天天来找他,可是方葵几天没来,她这心才刚刚放下,味口也好了起来,到了夜里还得吃一顿夜宵的。 这会儿,易敏菊刚给她热好了牛奶和面包。 秦汀语没吃过饭一样的啃着面包,还抱怨易敏菊不会做饭。 易敏菊也不说话,任她骂。 没多大一会儿,方葵来了,人家方葵现在是大摇大摆的过来的。 易敏菊看到方葵来,自动就赶紧退了下去。 秦汀语怕呀,紧张的喊着:“易敏菊,你敢走,没看到有客人吗?” 易敏菊看一眼方葵道:“我去洗个杯子,一会儿回来。” 方葵对易敏菊点点头,而后看着秦汀语,啧啧有声:“想喝牛奶呀,怎么不跟我说,这牛奶能好喝吗?” (……省略……) “方葵你放过我吧,求求你了,让我好好的生了这个孩子,你想要什么我都给你……”秦汀语祈求着,现在她是真的怕了方葵的了。 “是吗?那如果我要你手上的秦氏集团呢?”方葵一点儿也不含糊的说着,他手上那家小公司,太小了,虽然说现在也不算小了,但是这点点儿力量还远远的不够。 “方葵你好大的狗胆儿,想要我秦氏……”秦汀语怒吼吼一声,心想,吃了熊心豹胆的,秦氏是你一个小小方葵能吞得下的吗? 方葵也不生气,伸手卡离不开秦汀语的脖子,秦汀语嘴里刚喝下的牛奶还没咽完的全流到了嘴角,方葵拿出手机咔嚓咔嚓的就拍了下来,邪笑着道:“没事儿,这些照片明天上了头条,我看看秦氏还能不能是你的……” 秦汀语气的身子都发抖,这样的照片别说上头条了,流露出一张,她也不用活了。 “小葵,你看你想要钱的话,我给你钱,你想要权利的话,我可以帮你铺路,但是你也不姓秦,要不然等我生完孩子,我们俩结婚后我再把秦氏给我……” 秦汀语温柔的说着,低下头安抚着气氛中的方葵。 方葵笑了笑,看着这么认真……的秦汀语,最后点头道:“这样也好,明天你让会计打五千万到我的账上,我有用。” 秦汀语敢说不吗?当然不会了。 可是等方葵转身一走,秦汀语就打了个电话过去,狠狠的训了那边的手下,而后说道:“再给你们一周的时间,不管是什么样的方式,把方葵给弄死了,不死也得弄残了……” 挂上电话秦汀语就嗷嗷的狂吐了起来。 这么大个肚子,还吐,真不是个轻松的事儿,所以这又是折腾了一夜的。 方葵呢,转个身挂起了耳机那边就传来了秦汀语的命令声,这样话语,他不至听一次了,可是秦家那些人,想暗杀作他还没有那么容易,他会让秦汀语付出代价的! 翌日。 医院里,呼老太太的病房里,丁念涵跟先前一样,带着在家里做好的清粥就过来了。 要说这呼老太太也是作的,一出苦肉计倒是演得好,也真是把自己给撞出问题来了,头上的伤好了,脸上也瘦了一大节,腊黄蜡黄的就是一副生大病的模样。 “妈,你好点没,我来看你了……” 呼老太太看到女儿叹了口气,等丁念涵把她扶起来喝粥时,老太太一双利眸就看到了丁念涵衣领处的那些痕迹,一双老手一把抓住丁念涵的衣领,冷冷的问道:“是谁?” 丁念涵吓了一跳,没明白过来,等明白过来时,脸一红,一把推开呼老太太,吱唔的说着:“没谁。那个蚊子咬的……” 呼老太太一双瞪得像牛眼的眼球上布满红丝,颤声的喝道:“你个下作的东西,女人家的清白,我看了这么多年,就这么几天没看你,你就下作成这样了……” 丁念涵不服气的瞪眼,而后低头,她现在还不能反驳母亲的。 不过心中真心觉得母亲就是个变态,你没男人,还不许我有男人了,她丁念涵活到了快四十岁还是个老处女,这事儿她自己都不好意思说的。 “妈,你先别管我的事儿,你以后不要再欺负我嫂子了……”丁念涵张嘴就来,这才是她今天来医院的目的。 呼老太太脸色煞白的看着丁念涵,撑起身子,上去就是一大嘴巴子,哭骂道:“我打死你这个不要脸的东西,就你家没一个好东西的……” ------题外话------ 抱歉,今天晚了点,明天尽早了……   ☆、156:再没有比这更狗血的事儿了! 呼老太太骂这句话时那双老眼瞪又圆又大,眸底是汹汹烈火,真恨不得一把火烧死眼前这个下作的东西才好呢,一家人没一个好东西的! “妈,你讲点道理行不行,我都快四十了不是才十四。”丁念涵反驳着,这会儿也是鬼迷了心窍的,而且也并不是母亲想的那样子的。 “四十你就可以不要脸的勾引自己的亲哥哥了吗?” 呼老太太那是气疯了张嘴就来,丁念涵接触的外人很少,所以是谁跟丁念涵鬼混了,呼老太太几乎不用想就想到了家里就只有儿子和女儿在家,所以就把这屎盆子往自家儿子身上扣! “天呀,妈,你太变态了,我怎么会去勾引我哥,你当我哥是不老男神呀……”丁念涵觉得吧,老太太果断的是脑袋进水了,怎么能想到如此奇葩的事情! “不要脸的东西,不是你哥你说是谁……”呼老太太气呼呼的问着。 丁念涵没好气的白了老太太一样道:“您老放心了,反正不是我哥就得了……”心里则腹诽着,这还没怎么呢,要是让老太太知道的话不得扒了她的皮抽了她的筋呀。 “我告诉你丁念涵你可敢做那些下作的事,看我不扒了你的皮才怪……”呼老太太这话才骂一半儿,胳膊也高举着,大有要抽死丁念涵的意思,却在这时,病房的门就让人推开了。 呼弘济过来时看到就是母亲妹妹的骂的这句话,当下一个大步过去,抓住母亲的手,看着母亲蜡黄的脸还有气的苍白的唇,不悦看着丁念涵质问道:“你又说什么话气妈了?” 呼弘济也是真心头疼,不明白,为什么就他家这么多破事儿,一个个的都不让他省心的。 丁念涵看到呼弘济这才松了一口气,不自在的拢了拢衣领,没好气的回了句:“我这还不是为了你……” 呼弘济疑惑的看向丁念涵,发现丁念涵今天反常的没有化那种特别浓的你风尘女似的妆容不说,就连衣服也是穿的比平时要看着顺眼多了…… 就是这衣服看着有点眼熟! “哥,你别骂我,就觉得嫂子的衣服比我的好看,所以就拿了一件穿穿……”丁念涵看呼弘济看着她的衣服就赶紧的解释了起来。 呼弘济诧异的看着丁念涵,有些不相信妹妹会有如此的改变。 丁念涵小声的说着:“我就是睡了一夜忽然想明白了,我嫂子这么多年在咱家里也是任劳任怨的,以前是我不懂事,听了别人的话对嫂子不好,以后我一定会对嫂子好的,刚才我就是劝妈以后对嫂子好一点的……” 呼弘济的眉头拧的紧紧的,不相信的看着丁念涵,这是他妹妹吗? 呼老太太气的脸色煞白,瘫倒在床上,自己养的亲女儿哟,这会儿怎么就帮着方蔷薇个贱人说话了呢! “你能这样想就好了,等你嫂子回来好好的跟她相处,不要乱动你嫂子的衣服,你要是喜欢就去买……”呼弘济说着拿了张卡出来给丁念涵,那意思再明显不过了,你们对我老婆好,我就对你们好。 丁念涵一看是一张金卡信用卡,当下就高兴的笑咧了嘴,道:“谢谢哥,你可真是我亲哥哟……” 说罢还转头看了眼呼老太太道:“妈,看到没,我们就得对嫂子好,哥才会对我们好。对不对呀哥?”后面一句是说给呼弘济听的。 呼弘济皱了下眉头不太适应变化这样大的丁念涵。 呼老太太差点没咬碎了一口银牙,暗骂丁念涵个赔钱玩意儿鬼附体了似的,怎么会想对方蔷薇好呢? 呼弘济本来就是例行公事来看看老太太,然后没什么事儿了,转身就往丁老爷子的病房里行去。 丁老爷子都七十岁的人了,身体现在是每况愈下,这会儿也是活一天就是偷一天的节奏,自从找到郝贝后,这心也算是松了一半儿,但依然没有放弃对找妻子傅雁涵。 病房里,苏老爷子也在,两位老爷子还是在下棋,到了这岁数也就这么点爱好了。 看到呼弘济过来,丁老爷子就嚷嚷开来:“你让蔷薇过去了,怎么还没把贝贝给我带回来的。” 呼弘济捏着眉心笑道:“老爷子您太心急了,这蔷薇才刚过去一天,不出意外今天就回来了。”原本让方蔷薇过去时就说过的,一天时间就回来。 丁老爷子这也不知道是心理作用还是怎么地的,把棋盘一推不高兴了:“不行,我得去接贝贝去。” “你看你看,就你这急性子你要过去了,再跟贝贝妈再说不到一块儿去要,不然怎么会让蔷薇过去呢,蔷薇你还不放心吗?”苏老爷子叹气的安抚着丁老爷子的情绪。 郝贝也不过才离开几天而已这老爷子已经每天都急的吹胡子瞪眼晴的,见呼弘济一次就是问郝贝几时回来的,别说呼弘济了,就是陪着丁老爷子的苏老爷子都让问的起火了。 “不行,打个电话,我这两天眼皮儿直跳,总觉得出什么事儿了一样……”丁老爷子说着就要让呼弘济给郝贝打电话。 呼弘济无奈的先打了个电话给方蔷薇。 此时方蔷薇还在南华医院边上的一家酒店,早起让酒店做了些比较可口的早点,正要带去医院给郝贝和郝家人的。 就接到了呼弘济的电话。 “怎么样?几点到,让车去接你们……”听到呼弘济的问话时,方蔷薇犹豫了一下,这才开口道:“可能还要晚几天,贝贝这边跟家人好长时间没见了,想多呆几天。” 呼弘济皱了下眉头,捏着电话的手紧了几分,郝贝已经回去几天了,发生的事情他也都知道,不会又出了什么他不知道的事儿吧。 于是拿着手机往外走,走到外面时才问方蔷薇出了什么事儿。 方蔷薇没有细说,只是说郝妈妈现在的在住院,病犯了之类的。 呼弘济拧紧了眉头,看一眼丁老爷子的病房这才嘱咐方蔷薇一会儿给老爷子来个电话之类的。 方蔷薇挂了呼弘济的电话后就给丁老爷子去了一个电话,简单的说了一下郝妈妈的病情,然后说想让郝贝在这里多陪几天郝妈妈。 如此,丁老爷子也才放心了。 丁老爷子没有给郝贝打电话,不是他不想孙女儿,他可想着呢,可是他打了电话就想见郝贝,又得知孙女儿现在有事忙,自然是这电话还是不打了,就吩咐方蔷薇尽一切努力把郝家人给安排好了,那可是丁家的大恩人的。 方蔷薇挂了电话后直叹气,她也不知道这样瞒着对不对,但如果她说是因为她的原因郝妈妈才病倒的话,估计丁老爷了和呼弘济都会生气的吧。 方蔷薇挂了电话拎着酒店送来的早点就往医院里行去。 郝贝和莫扬也是早起就做好了早点送到医院的。 很巧,只比方蔷薇早一步到病房。 莫扬知道郝妈妈现在不待见他,就在走廊外面等着,卡米尔跟着郝贝进去了。 郝爸爸拿着毛巾在帮郝妈妈擦脸,郝贝进去快步过去,从他爸手上接过毛巾,哽咽着道了一句:“我来。” 郝妈妈的眼角的泪水落下,微微的闭了闭眼,似乎一点儿也不想看到郝贝的横样,脸色比昨天要好了一点,但还是蜡黄的色泽。 “二贝呀,跟你亲妈回去吧,别来看我了……”郝妈妈叹了口气说出的话跟昨天一样,就是在赶郝贝。 “奶奶,奶奶不要赶妈咪走,妈咪不走,妈咪陪着奶奶……”卡米尔泣声扑到郝妈妈跟前,呜呜呜的哭了起来,那哭的叫一个伤心委屈呀。 郝妈妈颤着手抚上小娃儿的黑发,嘴唇直哆嗦。 “妈,我不走,你别赶我走,我就在这儿,不走了,真不走了……”郝贝说罢冲他爸喊道:“爸,你出去休息下,还有早点在外面,让小宝和蔓蔓也吃点。” 郝爸爸诶了一声往外走,郝妈妈急的直红眼,郝贝一瞪眼:“我说不走就不走,你要好了我就走,你不好我就不走,你要想让我走,那就尽快的好起来。” 郝妈妈哎了一声,红着眼骂她:“你就是想气死我的是吧,好哟,气死了老娘也不活了……” 郝贝也不理她妈这样,有时候她妈就是跟她一样的矫情,就爱这样闹,闹吧,闹着说明她还有力气闹。 打开保温壶,把在家里做好的小米粥倒了一碗出来,拿了勺子喂她妈吃。 郝妈妈有点别扭的转头,郝贝叹气,柔声的哄着:“好了,李梅女士,我郝贝发誓这辈子不管有几个亲妈,最爱的就是你行了吧……” 郝妈妈嘴角一抽,白了郝贝一眼,不过眼底却是带着抹笑意的。 方蔷薇看到莫扬在走廊里站着时笑着打了招呼就要往屋子里走,莫扬想拦吧,想想自己也是个外人,管人家事做什么呀就没拦。 郝爸爸看到方蔷薇时就黑了一张脸,他是真心不喜欢这些人的,来了认了郝贝,就这么把他们养了二十多年的女儿给带走了,本来贝贝好好的跟裴靖东在一起的吧,又因为丁家跟裴家的什么家族恩怨不能在一起。 还把妻子给气病倒了,所以郝爸爸是怎么看方蔷薇就怎么不顺眼的节奏。 但老好人就这样,再不顺眼,除非很生气,平时就是不吭声的。 方蔷薇有点尴尬的看着不理她的郝爸爸,而后就听到郝贝在屋子里哄郝妈妈的说话音,刚想往里去看看,就让郝爸爸给拦住了。 郝爸爸也不说话,就是皱着眉头一伸手,那意思再明显不过了。 郝小宝这会儿刚从沙发上起来就看到了这一幕,十分狗腿的冲过去,一屁股挤开他爸,迎着方蔷薇就往里屋进,还冲里面喊道:“姐,咱妈来了……” 此时,郝妈妈一口粥就在嘴巴里,咽了一半儿,差点没喷出来的。 郝贝也是手一抖,手中的碗,就这么一歪。 就这么瞬间,卡米尔手一动,郝贝那碗歪了一下,竟然没有洒出来。 吓的郝贝赶紧端正了,这可是热粥呢,卡米尔悄然的收回手,指甲掐进掌心,还好郝贝没有注意到,不然的话就露底了。 “姐,咱妈来了!”郝小宝这是脑抽了一样的,又重复了一句。 这话听的郝贝耳朵疼,反射性的看了一眼她妈,见她妈没有多大反应这才起身,走上前,一把就拧着郝小宝的耳朵训道:“乱吼吼什么呢,郝小宝你还有点良心没,谁是咱妈,咱妈在病床上呢?” 郝小宝哎哟哟的喊着疼,而后不服的反驳着:“那个,是你亲妈,你是我姐,我跟着喊声妈怎么了……别那么小气呀,姐,你都有两个妈,我也得有两个妈才对呀……” 郝贝肺都要气炸了,就觉得她弟这两天真是脑子让门给挤了,完全没有想到其它的。 刘秋蔓怕郝小宝再惹婆婆生气,所以也跟着跑进来,伸手去拉郝小宝,不想让郝小宝去掺合郝贝的事情。 郝小宝一伸手就拍开刘秋蔓伸过来的手,恶狠狠的道:“别拉拉扯扯的,男女授受不清……” 刘秋蔓呆愣住,有点受伤的缩回手。 郝贝看神经病一样的看着她弟,心想这货是吃错药了吧,你老婆拉你,你说男授受不清! “大姐,你别生气,昨天是我不好,真对不起,你养大了贝贝,我真没别的意思……你看我这嘴笨也不太会说话,我给大姐赔礼了……”方蔷薇说着噗通的一声跪了下来。 这一举动,可是把屋子里的人吓了一跳。 郝贝的怔了怔,心中一揪,有点疼,眼中也有些红了,她想把方蔷薇给拉起来,可是又怕她妈会生气。 郝妈妈半晌才回了神,冷冷的道:“猫哭耗子假慈悲。” 方蔷薇也不在意她的冷言冷语,固执的跪在那里,声泪俱下的忏悔着:“大姐,对不起,这个大礼我早该给您行了,如果不是您,就没有我跟贝贝母女相认的今天,没有大姐你的宽宏大量,我这一辈子怕是也听不到贝贝叫我一声妈妈……” 郝小宝走过去拉方蔷薇,一边拉一边冲他妈喊着:“妈,你差不多得了,这是我姐的亲妈,你到底想怎么样呀!” 如果说本来郝妈妈只是需要一个台阶下的话,那么郝小宝这话就像是导火线一样,把郝妈妈给炸的没了台阶可下。 “我差不多得了?郝小宝,你到底是谁儿子呀?”郝妈妈生气的低吼着。 这会儿脑子完全就是糊涂的,竟然恨不得上去抽方蔷薇两耳光的,心中愤恨的想着如果不是方蔷薇,那么她的女儿和儿子还是好好的,怎么方蔷薇一出来,女儿也没了,儿子也投敌了。 故而又冲方蔷薇喊道:“方蔷薇你也别跟我这儿跪着,你也没得罪我什么的,我就是不喜欢你们这些人,你那儿的回那儿去,郝贝是你女儿,你带的走你就带走……” “妈……”郝贝泣声喊着。 郝妈妈转过头去不理会。 郝贝走上前,一把扯起方蔷薇,像昨天一样,推着方蔷薇,一直到走廊里。 不管方蔷薇如何流泪,郝贝就是铁了心一点儿情面也不留的说道:“方蔷薇,你要想逼死我,你就继续这样,我求求你了,行行好,放过我放过我妈了成不成呀……” 方蔷薇的心像跌进千年寒冰洞了一样的彻骨的寒,真是悔的肠子都清了,你说她没事儿跟郝妈妈较什么劲儿呀,弄得现在郝贝也要不认她的样子了。 方蔷薇黯然伤神的流着眼泪离开了,郝贝愣愣的站在那里看着方蔷薇的背影,心中说不出的滋味…… 莫扬走上前,轻拍她的肩膀安慰道:“别担心,我去看看方姨。” 郝贝点了头,莫扬大步去追方蔷薇。 莫扬跟方蔷薇坐在医院下面花园的长椅上,他们之间的话题自然是郝贝。 经过莫扬的开导,方蔷薇的心情虽然好了一些,但还是有点伤感,你说她的亲生女儿,怎么她就认不得呢,说来都是作孽呀! 莫扬看着方蔷薇这全副心神都在郝贝身上的样子,不禁皱了下眉头试探性的问道:“方姨,小筠最近有消息吗?” “啊……”方蔷薇猛然一抬头,听到莫扬这样问,惊呼出声,继而又是重重一叹。 “没有,你呼叔叔派了人找了许多地方都没有一点儿消息,不过还好知道她不是真傻,可能是躲起来了吧。” 听了方蔷薇这话,莫扬的眉头蹙的更紧了一些的提醒着:“方姨,贝贝是您的女儿,小筠也是你的女儿,方姨与其这时候把心思放在小筠身上一点,我想贝贝现在可能更想陪着郝妈妈身边的,方姨这么聪明的人,真不应该在这时候跟郝贝拧着来的。” 方蔷薇疑惑的看着莫扬问道:“是不是你有小筠的消息了……” 莫扬深吸了口气,笑了笑,目光平视着远方,淡淡的道:“我只是昨天好像看到一个女孩子,像是小筠,方姨可以在南华找找小筠,没准就在这儿呢。” “真的,你在哪儿看到的……”方蔷薇的眼中闪过一抹惊喜,是真信了莫扬的。 莫扬满头黑线,他只是有这个猜想,可是又不能直说,所以才说了个谎话的,哪里想到方蔷薇会如此认真的问着。 只得随便说了一个地方,反正让方蔷薇有事儿做,也找找呼小筠就得了。 …… 病房里,莫扬回来时,郝贝也刚才郝妈妈的休息室里出来,长舒了一口气,看到坐在沙发上抹眼泪的刘秋蔓时,叹息一声走了过去,轻拍刘秋蔓的肩膀道:“蔓蔓,你也累了一天一夜了,你回去洗个澡休息下,下午做点吃的再过来吧。” 刘秋蔓还没点头,郝小宝就开口了:“她什么也没做,累什么累了,就让她在这儿守着,我回去洗个澡,换件衣服……” 郝贝都不记得这是第几次想抽死她弟的了,这孩子这两天肯定是吃错药了。 刘秋蔓尴尬的笑了笑:“那让小宝回去吧,我在这儿守着,姐,我没事儿的。” 如此,郝贝唯有叹气再叹气。 莫扬却在这时候,状似无意的说了句:“方姨去找小筠了……” 郝贝不明白莫扬这句话的用意,不过还是恩了一声,郝小宝正在穿鞋的手顿了顿,而后快速起身,招呼都没打一个的就往外冲去。 走到外面还撞到一个推着药车的小护士,屋子里还听到两人相撞的哀嚎声,继而是郝小宝一声声对不起,最后是跑步音。 郝贝皱紧了眉头,嘴里无意识骂了句:“冒失鬼,急着干嘛去呢……” 莫扬淡淡一笑,拿出手机,摁了一条短信过去。 …… 江城,暧阳初升。 家属院裴家三楼的小阁楼里,裴黎曦小娃儿早早的就穿好衣服,等着裴靖东起床一起去晨练。 裴靖东因为昨晚上的事情,一直辗转反侧,到了早上才睡下,所以裴黎曦小娃儿等了好久都没见爸爸起床,就自己一个人出了屋子。 三屋小阁楼外的空地处,几张照片散落在地板上。 走过去,捡起来,俊俏的小眉头拧成了股麻绳。 照片是昨晚裴靖东从方葵手中拿过来看后,随手扔在这儿的,后来没来得及收拾的。 小娃儿轻眯了一双大眼,看着画面中郝贝与一个跟他们两兄弟年龄相仿的小娃儿抱在一起的画面,心中有点不是味。 当裴瑾瑜小娃儿七点多钟醒来时,看着身边空空的位置,撇了下嘴嘟囔道:“讨厌,又起这么早……” 圆滚滚的身子在小床上滚了一下就到边了,嗷嗷乱叫着喃喃着:“啊啊啊,这床好小好小,喜欢妈妈的大床,能滚两圈儿的……” 忽然,眼晴一亮,妈妈…… 他不是在作梦吧,看到妈妈的照片了,妈妈在哭……为什么? 啊! 妈妈抱着的小朋友是谁?妈妈为什么抱着那个小朋友在哭? 裴瑾瑜小娃儿不淡定了,拿着照片就往爸爸的房间跑去。 裴靖东房间的门是开着的,柳晴晴正在里面打扫卫生看到裴瑾瑜时,笑了笑喊道:“小瑜找爸爸吗?他们下去锻炼身体了……” 裴瑾瑜小娃儿哦了一声情不高的坐到了沙发上,双手托腮,眼晴死死的盯着照片上的郝贝和那个陌生的小朋友。 越看嘴巴嘟的越高,真是一点儿也不喜欢那个小朋友,怎么把妈妈弄哭了,而且妈妈怎么能抱他和哥哥之外的小朋友,这样是不对的。 柳晴晴心情愉悦的打扫着卫生,没一会儿就收拾完了,走到沙发前,就看到小娃儿手中的照片了,眼底闪过一抹得意的笑容来。 “小瑜,下楼吃早点了好不好?” “不好。” “为什么呀?” “心情不好。” “为什么心情不好?” “你烦不烦,我心情不好关你什么事儿!” 柳晴晴被小娃儿这么说,也没生气,还是笑盈盈的说道:“小瑜呀,你要有什么不开心的可以告诉小姨,你看小姨现在没有再做别的让你讨厌的事情了对不对呀……” 裴瑾瑜小娃儿腹诽着,怎么没有,你天天出现在我家里就是让我讨厌的事情。 不过这话他也只是心里说说,眼晴还是看着那照片,恨不得飞到郝贝跟前去,可是爸爸说了,不能跟妈妈打电话,因为会有危险。 “小瑜,你是不是想知道这照片上的小男孩是谁呀?”柳晴晴了然的问出口。 裴瑾瑜小娃抬着一双水眸儿看向柳晴晴,眼中透着烦闷与急切。 柳晴晴把昨天晚上偷听来的话说给小娃儿听,怕小娃儿听不懂,所以说的简单了点,是这样说的。 “小瑜,你不要告诉别人,我是昨晚上偷听来的,这个小朋友是莫扬叔叔的儿子,你小贝妈妈要跟莫扬叔叔结婚了,然后这个小男生就是你小贝妈妈的儿子了……” 小娃儿哇的一声就哭了起来,他就有想过这个可能性,是不是这个小朋友要抢走小贝妈妈的,果真是如此。 “小瑜,小瑜,咱们不哭,还有小姨,小姨会像妈妈一样爱你的……”柳晴晴适时的打着亲情牌把小娃儿抱在了怀里,笑意却不达眼底。 裴靖东回来时看到就是这样的一幕,眼角有些湿润。 柳晴晴也红着眼看向裴靖东,怯生生的唤了声:“裴哥哥……”小娃儿在她的怀里哭着睡着了,她一说话,小娃儿还抽泣着不安的动了动身子。 裴靖东走过去,接过孩子,几个大步,把小娃儿抱到他的床上放好。 身后有脚步声轻柔的脚步声,微微一闭眼,就当是让狗抱了得了! 柳晴晴就这么贴了上去,用脸磨蹭着,娇柔的声音从他的身后传来:“裴哥哥,不要伤心,你还有我,孩子们也有我……” 裴靖东的身子一僵,眸底闪过一抹厌烦的色泽,大手动了动,摁在柳晴晴的手上,这了两秒左右,这才掰开她的手,转身双手扶住她的肩膀道:“晴晴,一会儿奶奶就起来了,早点做好了吗?” 柳晴晴如梦初醒的红了一张俏脸,惊呼道:“啊,我的粥还在炉子上……”说罢一溜烟儿的往楼下冲去。 裴靖东张开手掌,看着自己刚才握过柳晴晴的那只手,真恨不得到拿瓶84消消毒的,但是不能,柳晴晴还有用,他得好好的安抚着,连呼弘济都跟他提过用美男计这一招。 想到此,他伸手抚上自己这张脸,心中酸酸的想着,这美男计也不知道对郝贝那死女人管用不? 低头凝视着沙发上那几张照片,不悦的抿了唇,走过去,拿起照片倒扣在桌面上,长吁了口气,拿根烟出来,没有点燃,只是放在鼻端轻嗅着。 五指就这么弹琴一样的笃笃笃的在那倒扣的照片上弹着,看向床上熟睡着的小娃儿若有所思。 没多大一会儿,跟展翼一起晨练回来的裴黎曦小娃儿回了房间没见弟弟,就找来了。 他轻扣了门板,没有进来,站在门口,看一眼床上睡着的弟弟,视线转向裴靖东时,定格在那倒扣的照片上,眼神闪躲了一下。 裴靖东起身,笑着走向门口,一把拎起那还站在门口的裴黎曦小娃儿,倒拎着抓住小娃儿后背的衣衫那样的手势。 把小娃儿拎回儿童房,动作快而准,他坐在小娃儿的床上,把小娃儿往在他的大腿上,而后巴掌起起落落…… 这是裴黎曦小娃儿第一次挨打,他咬着唇没吭声。 裴靖东愤怒的打了几巴掌过后,把小娃儿放在地上,让他站好,冷着一张脸问:“知道错了吗?” 裴黎曦小娃儿眨巴着一双水眸儿,眼角有泪未落下,倔强的道:“我没错。” 裴靖东气的扬起巴掌直想一巴掌抽上去,这照片本不该出面的小瑜的眼前,他今早起来时,照片就不见了,楼上没有别人,展翼这几天住楼下,楼上不开门,没有人能进来。 所以这照片是去了哪儿,几乎不用去想的就知道。 “裴黎曦,你知不知道你在做什么,我说过的,不可以再跟郝贝有联系!”边样会为郝贝带去危险的。 裴黎曦小娃儿一伸手,把眼角的泪水抹去,冷冷的回道:“我知道我在做什么,你在保护你最重要的人,我也在保护我最重要的人!”仅此而已。 轰隆隆! 此话犹如一记惊雷,炸的裴靖东措手不及。 是他太忽略这两个孩子吗? “小曦……”颤声的唤着娃儿的名字,伸出手来朝着小娃儿的方向。 可是小娃儿却是步步后退,一字一句认真的说着:“小瑜喜欢她,就把小瑜放在她的身边,你不是说她远离了你,就会安全了吗?那么把小瑜也放在安全的地方不可以吗?” 所以他才把照片拿给弟弟看的。 这一天,裴靖东送两个小娃儿去上学,去上学的路上,两个小娃儿都红着眼一副晚上没睡好的模样。 到了学校,裴靖东一手抱着裴瑾瑜一手拉着裴黎曦送进了教室,最后深深的看了一眼两个孩子,这才离开。 出了幼儿园,坐上车时,就给艾米打了个电话。 “艾米,有件事,今天办好……” 万能秘书艾米刚挂了裴靖东的电话,手机就又响了。 “艾米,我是裴黎曦,请你帮我办件事……” 艾米放下手机,叹惜道:“这父子俩还真是……” …… 翌日,一封特快专递投送到了家属院,门卫室签收后通知了裴家去人领取。 一封离婚协议书,一份法院判决书,依据孩子的自主选择为主,裴瑾瑜的监护权判给郝贝抚养。 当这些出现在桌子上时,赵老太太差点没晕过去的。 “这是谁?谁干的事儿?快,快给我改过来……我的重孙儿怎么能不是我裴家的人……” 同一时间,远在南华的郝贝也收到了这么一份特快专递,看着那白纸黑字和法院的红章,嘴角狠狠一抽。 这尼玛的,她人都没去,一会儿婚姻无效了,一会儿又是离婚了,太特么的不科学了! 不过看到最后那张,裴瑾瑜小娃儿的抚养权归她时,她笑了…… “妈咪你在笑什么?”卡米尔不解的凑了过去,别看他才六岁,识的字绝对比别人想像的多,所以眼前的东西他看懂了。 脑海里闪过那个叫裴靖东的男人那天晚上说过的话,心中一惊,这是那个男人出手了吗? 莫扬用他来抢郝贝,那个男人也是派了他的儿子过来争抢郝贝的吗? “没什么,卡米尔,马上你就要有个弟弟了,高兴吗?” 卡米尔低头,很想说不高兴,不过抬头时,却是一脸的灿笑道:“高兴,妈咪是你说过的两个小弟弟,他们都过来玩吗?” 郝贝摇摇头,拿出手机给裴靖东打电话。 电话接通,裴靖东的咆哮声自那边传来:“郝贝,你跟莫扬都有个儿子了,为什么要抢走我的儿子……” 挂上电话,郝贝青黛色的秀眉轻轻的拧着,难道不是裴靖东主动把儿子给她的?裴靖东骂她,说她用了不法的手段弄的这份文件…… 可是天知道,她根本就没有这么做过的。 难道是莫扬…… 郝贝轻笑了起来,不管如何,如果可以把裴瑾瑜小娃儿养在自己身边,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儿。 卡米尔看着郝贝这变幻莫测的笑脸,心中则起了一抹冷笑。 “莫扬,谢谢你,是你帮了我对吗?”郝贝打了电话给莫扬道谢,唯一能想的就是莫扬帮忙的。 莫扬从C座赶来医院的路上接到了这个电话,挂上电话后,就给姚修远去了一个电话,本来想让姚修远帮着查下这事儿是谁办的呢。 没想到姚修远想也没想的就跟他说:“这还用查吗?肯定是裴家小子干的,这货最爱干这种事儿了……” 莫扬将信将疑的挂上电话,坐在车子里沉着眉头想着裴靖东这么做的用意—— 用裴瑾瑜来争抢郝贝?还是别有意图? 但不管怎么说,医院里,郝妈妈得知裴瑾瑜小娃儿很快就会被送过来,别提有多开心了,直呼阿弥陀佛老天保佑…… “哎哟哟,这次我可真有孙子能抱了的……” 郝妈妈一天都在叨叨这个事儿的。 郝小宝每天也不知道在忙些什么,也就下午能在医院里呆一会儿,刚来就听到他妈这话,一口水差点儿没喷出来的反驳着:“妈,你怎么知道是孙子呢,万一是孙女儿呢……” 郝妈妈本来是不想理这个混蛋儿子的,但是今天心情好,所以就开了金口道:“哼,是不是孙儿我没长眼看呀……” “妈,你,你见过她了……那,那你是同意了吗?”郝小宝紧张兮兮的问着。 郝妈妈疑惑的看着他问:“见过,当然见过了,难道你没见过呀……” 郝小宝讪笑着道:“我当然见过了……妈,那你看我要是……” “奶奶,奶奶,宝贝儿来了哟……”郝小宝未说完的话就这么被一阵突来的叫喊声给打断了。 是裴瑾瑜小娃儿,他被展翼送到了南华,直接就来了医院。 郝妈妈听到小娃儿的声音,眼泪啪嗒啪嗒的就往下掉,跟不要脸的珠子似的落个没完没了。 郝小宝张大嘴巴,看着冲进病房的小娃儿,随后眼底闪过一抹生气的色泽,冲他妈吼道:“妈,你刚才说有孙子能抱了就是说的他!” 郝妈妈一把抱着小娃儿,亲了一口又一口,看都不看郝小宝一眼,嫌弃的道:“这会儿叫我妈了,不是认那个方蔷薇当妈的吗?你去认呀……” 郝小宝气的鼻子都要歪了,冲着她妈一瞪眼吼道:“你不要后悔的。”说罢就出了病房,自这一天开始,一连三天都没有来医院。 眼看着距离农历十月初一越来越近,郝妈妈叹气时总是跟郝贝说着往上这个时候咱们都是去给你大伯上坟的。 郝贝也越来越心急大伯坟墓的事儿。 可是方葵就是不松口,依旧是那句话,你认了方蔷薇,我就告诉你。 正当郝贝为这事儿烦的吃不好睡不好时,莫扬却是要带她出去兜兜风的。 这莫名的带她去兜风?还把两个儿子扔在医院里? 不过很快她就知道莫扬所谓的兜风不过是说给家人听的,真正的用意却是用来跟踪两个人的。 “莫扬,我们跟着我弟做什么?是不是他做了什么……” 莫扬叹了一口气道:“别问我,只看,别说话。” 郝贝点点头,听了莫扬的话,一路上都没说话。 车子跟着他弟开的那辆尼桑车到了城西的一处高层小公寓,停在了楼下。 莫扬没有再跟下去,而是开口提醒着郝贝道:“贝贝,你做好心理准备。” 郝贝揉了揉脸,苦笑道:“我早知道小宝外面有女人了,没事儿的……” 莫扬摇头,叹惜道:“一会儿你就知道有事没事儿了……” 彼时,郝贝还想着,不就是她弟外面有个女人吗?在没闹开之前,把那女人赶走就好了,可是没想到,却是一个她想赶都赶不走的人! 远远的,郝贝看到她弟身边站着的娇小女子时,一双眼晴瞪的大大的,说话都结巴了起来:“莫,莫扬,这,这不是真的吧。” 莫扬打开车门,走到另一边,把郝贝拉下车,而后说:“是真的,如果不是真的,我也不会带你过来……” 郝贝觉得这个世界都疯狂了,果真没有什么不可能,再没有比这更狗血的事儿了! ------题外话------ 对不起,今天很晚,明天估计还得晚吧……我会尽量早更,发生了些事很影响心情,请让我调整一下心情,后天准点更新。 今天我写的说说——古有语:‘以铜为镜,可以正衣冠;以古为镜,可以知兴替;以人为镜,可以明得失。’历经三年前母亲的过世和近期婆婆过世后,我以为我看得很开【要好好的善待自己】,可是后续事件的发生又让我有一种【兔死狐悲,物伤其类】的感觉。 我以为把这些事通过和别人聊天发泄过后就不去想了,可是每每缠绕在梦中醒来辗转反侧,之后就是唉声叹气,以至于自己活的像个怨妇一样,真的弄不明白,女人活着到底是为了什么? PS:我想有一天,我会把这些事儿写出来,诉诸笔端自成一书,估计很可乐吧!   ☆、157:金孙,真相就是 莫扬早在郝小宝无形中对方蔷薇的示好中就怀疑上了,所以在那天郝小宝离开医院后,他就跟姚修远要了人跟踪郝小宝。 郝小宝估计也是做了亏心事有点怕还是怎么地的。 如果不是那一天,莫扬特意点了一下方蔷薇已经在南华找起呼小筠的时候,郝小宝也不至于方寸大乱的就到了这儿。 也是那一次才让姚修远的人找到了呼小筠的藏身之处。 不得不说,呼小筠很会藏,这是一处高档小区,名叫情人园。 顾名思义,就是那些大款高官们包养情人的地方,所以房租贵,设施齐全,因为大多数被金主都不愿意让小情人们出去乱晃荡。 位于南华市城西的位置,其实这里还有一个绰号,被人称作——二奶小区、小三公寓。 出租式公寓,月租金过万,贴身保姆式设计,小区内超市商场一应俱全,像是一个小型的商业区。 所以,那怕付高额的费用,他们也愿意把情人安置在这里。 此时,郝小宝就怀里搂着呼小筠,两人正在亲昵的不知道说些什么…… 莫扬走到保安室处,跟保安人员打了个招呼,报上了姚修远的名号。 说来很凑巧,这处物业的开发商就是姚氏集团,故而莫扬才能这么轻易的带着郝贝以外人的身份走了进去。 “贝贝,这是远哥开发的产业,咱待会儿不能太张扬,不然会影响其它租客,对远哥那边没发交待,所以我们有什么话,出去说,或是去屋里说,明白吗?” 莫扬搂着郝贝,跟这小区里一些在散步的情侣一样亲昵的姿势往前行走着,还一边嘱咐着郝贝不能太冲动。 郝贝轻噢了一声,心想就姚修远那样的主能开发出这么变态的楼盘来。 其实她怎么可能不冲动,她都恨不得冲过去,抽死——呃,她不知道她是先抽死她弟好,还是先抽死呼小筠的好! 郝贝甚至想到呼弘济对呼小筠的这种放羊吃草的态度,是不是早就知道呼小筠跟她弟在一起了! 可是没有道理呀,呼小筠又不是的傻子,再退一万步讲,就算呼小筠是真傻,以呼弘济的条件,呼小筠的未来还不至于沦落到给她弟当小三的地步。 两方人马就这么隔着几步远的距离对立而站,郝贝的眼中是汹汹烈火,呼小筠的眼中闪过一抹皎洁的眸光,而后笑盈盈的冲着郝贝喊道:“姐,你来了……” 郝小宝吓得身子一抖,脸色惨白如纸,全身冰凉,豆大的汗珠顺着他的脸颊流下,惊恐的发出喃喃声:“姐,那个,那个,你,你误会了……噢……” 最后一个噢字是因为呼小筠拧了他一记,疼的郝小宝嗷嗷的叫了起来。 “误会?郝小宝,你跟我说是误会……那你现在跟我走……” 郝贝还记得答应莫扬的话,不能在这儿闹起来,所以只是这样冷冷的开口了。 某种程度上来说,郝小宝还是怕郝贝的,可是这会儿,腰间的肌肉让呼小筠的指甲给掐着,他怎么敢跟郝贝走,他要一走,身边这位闹起来,那还不是自己吃不了兜着走的! “姐,我不能跟你走,这不关你的事儿,你赶紧走吧,不然我叫保安了……”郝小宝这话说的就好像演练了几百次一次的顺口,天知道他的腿都在打颤,甚至都不敢直视一眼郝贝的。 而郝小宝身边的呼小筠则是一脸春光灿烂的笑脸带着得意的神色。 郝贝咬着牙,恨不得冲上去,抓花了呼小筠那张白净的脸,见过不要脸的,就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 呼小筠到底是为什么呀! 要钱?她弟也没多少钱! 论长相,她弟也就一米七左右的身高,称其量也就是个中等身材,长相也就是个普通样,呼小筠到底图个什么呀! “郝小宝!”郝贝低低的吼着。 周边已经有人往他们这边看了过来,莫扬这才打着圆场道:“小宝,我跟你姐还没吃午饭,听说儿都是每一户都有专业的保姆和厨师,不请我们进去吃顿饭吗?” 情人园F座9屋是呼小筠现在的住处,屋子内是白色基调的装修风格,大大的落地窗,可以把园区的整个盛况尽收眼底。 等莫扬和郝贝坐在沙发上时,呼小筠就从茶几的抽屉里拿出一张纸,往桌上一拍,笑道:“姐姐,你看看这个吧……” 郝贝移目一看,又微微一闭眼,那是一纸孕检报告,上面写着胚胎已着床,孕三周。 呼小筠一脸幸福笑容的伸手抚着那还没有突现出来的肚子,声音温柔的说道:“姐姐,很神奇吧,这儿有个孩子,是我的孩子,他身上流着我的血,我的骨肉,我会让她成为这个世界上最幸福的孩子……” 郝贝一脸看神经病一样的神色看着呼小筠,觉得呼小筠是不是疯了,她才多大点,就敢说这样的大话,养一个孩子有多么难,她到底知道吗? “小宝,你先躲远点,我跟小筠谈谈……”郝贝这么支开着郝小宝。 郝小宝却是不走的,一把搂住呼小筠道:“姐,你有什么话就说吧,我在这儿你就不能说了,那你要说什么难听的话,还是别说了……” 郝贝快气疯了,五根纤指紧紧的掐在掌心中。 “好,那我就当着你们的面问问你们,你们打算怎么办?” “我要离婚跟甜甜结婚。”郝小宝这张嘴就来,这就是他心底的想法,他喜欢呼小筠,比喜欢刘秋蔓多一点,而且呼小筠还要给他生儿子了。 呼小筠的神色示曾变过,还是那样的平静,那怕是听到郝小宝说要和她结婚,她也无动于衷的。 郝贝眉梢轻拧,不悦的看着呼小筠问:“你呢?你也是这个想法吗?” 呼小筠抬眸,眼底闪着笑意,如黄莺出谷般的嗓音出口道:“我不想破坏小宝的家庭,但我会生下这个孩子……”言外之意,只要孩子不结婚。 郝贝怔了怔,这个结果,意料之外,却又不是那样出乎意料。 心底隐隐的知道呼小筠不可能会想嫁给他弟,不然的话,以他弟这几天的表现,早就闹着离婚了。 郝小宝像只战败的公鸡一样,搂紧了呼小筠,低低的喃着:“甜甜,我喜欢你,从第一眼看到你就喜欢你了,嫁给我好吗?” 郝贝听到这里,脑海中一闪而过的想法瞬间成形,上次呼小筠在南华被找到的,据说是夜总会里找到的…… 深吸了口气,这才问道:“一个月前,你们就在一起了?” 对面二人没有说是,也没有说不是不过却是间接的默认了这一事实。 实际上,本来就是如此,上次呼小筠借那个绑架她的女人之手,脱离了京都之后就逃走了,逃走之后,她就到了南华。 对于郝贝的事情,她就算没有亲自调查,也从小姑姑丁念涵那里听来了不少,知道郝贝是在南华长大的,知道郝贝有个弟弟,知道郝贝家的一切情况。 也就是这样,她结识了杨清。 杨清是南华那家夜总会的领班,带着呼小筠在那家夜总会里讨生活,对于呼小筠这个前夫,杨清不是不恨,可是恨也没用,她这一辈子都不可能生孩子了,郝小宝娶了新的妻子,也明确的拒绝过她很多次。 可是她也知道郝小宝性格中的弱点,就是心软,所以杨清把呼小筠介绍给了郝小宝认识。 郝小宝认识呼小筠之初,根本就没有其它的想法,就是当个妹妹一样的一起吃个饭什么的。 外人看着郝小宝活的多滋润呀,不用上班,家里有房有车有钱,可是没有人知道郝小宝的内心其实是很烦这种生活的。 他家的钱全是靠他姐郝贝才得来的,包括那些房和车。 他就跟个吃软饭的人一样。 如果他真的就是个小混混,好吃懒做也就罢了,可是他又是从小跟在郝贝屁股后面长大的,受郝贝的熏陶和影响,最恨这种吃软话的生活。 所以开始的时候,他还想很有骨气的继续打工,但诸多的不顺,让他自暴自弃,他一个月打工那一两千块钱,还不够家里交一次物业费的,这还有什么意义可言! 而且他妈简直就是把他当成种马男了一样的,每天都催着他,要孩子要孩子…… 就连刘秋蔓也是受了这个影响,以至于每次在夫妻情事前,又要先量体温,又要做孕前准备,往往这一通忙活之后,郝小宝的血气方刚早就灰飞烟灭了……哪里还有一点点的可言! 一而再,再而三,就算他开始时很喜欢刘秋蔓,但激情也慢慢在这种无止境的催孕中消失了。 也就是那时候认识的呼小筠,呼小筠的天真可爱进入了郝小宝的视线。 起初郝小宝并不知道呼小筠的真实身份,只是听呼小筠说的很可怜,就起了怜悯之心,想着当个妹妹一样的疼着。 也是那一次,呼弘济找来时,郝小宝才知道呼小筠的真实身份。 本来两个人之间也没有什么,可是呼小筠上次在南华被方蔷薇找到后,在临走前,就约了郝小宝见面,两个人都喝了酒,就这么顺理成章的走到了一起了。 事后,呼小筠窝在郝小宝的怀里,哭的很惨,说不会破坏郝小宝的家庭,说就当是留下一个纪念,说是以后可能永远都不见了…… 但发生过的事儿,怎么可能会雁过无痕。 当呼小筠又一次回到南华,给郝小宝打了那通电话,郝小宝到了这儿进了门就是呼小筠的激烈热情。 二十多岁的年轻小伙子与姑娘缠到了一起,也不过如此,一番激情过后,两人就以老公老婆的自居在这一方小小的天地里。 郝小宝的心也开始变了,起初因为睡了呼小筠对妻子刘秋蔓的那点点儿愧疚的心情,慢慢的演变成一种理所当然的态度。 一直到前几天,呼小筠开始还未吃饭就开始吐,又让社区医生看了后,诊断出怀孕的消息,郝小宝才起了心思,他想离婚娶了呼小筠。 但呼小筠一直都说不嫁他,只生孩子。 说白了点,呼小筠要的只是个孩子,根本不在乎这个孩子是跟谁生的!那怕阿猫阿狗的都成,她只是要个孩子而已,但她却坏心的把郝小宝拉下了水。 郝小宝当然没有说的这么详细,只是粗粗的说了下他们是早就认识了的。 郝贝却是听得气不打一出来。 她看得出来呼小筠这是在报复,用她弟来报复她的! “莫扬,我有点饿了,你跟小宝一块儿去他们的厨房看看这里有什么好吃的,帮我做点,小筠妹妹也需要吃点东西的。” “姐,有保姆的,我打个电话,保姆就来做饭了……”郝小宝一点儿也不想把呼小筠单独放到郝贝跟前的,他认为他姐是有暴力倾向的。 郝贝气的翻了个白眼,气都喘不匀了。 “小宝,你去吧,这是你姐,也是我姐,我们得相信姐姐会为我们着想的。”呼小筠一开口说话,郝小宝就很狗腿的点头跟莫扬一起往厨房去了。 等客厅里只有郝贝和呼小筠时。 呼小筠往沙发上一靠,开门见山的说道:“你想说什么就直说吧。” 郝贝冷笑着道:“小筠,这么做一点意义也没有不是吗?虽然方蔷薇是我亲妈,可是你在她身边二十多年,我不过是个外者,你放心,凡事都有个先来后到,我不会跟你抢方蔷薇,你也放过小宝好吗?” 呼小筠眨巴着一双无辜的大眼晴,看着郝贝,怯生生的低语道:“姐姐,你以为我是因为怕你抢走妈咪才这样的吗?” 郝贝没好气的翻了个白眼,想当然,除了这个,还有别的原因吗? 呼小筠摇头,叹气,而后认真的说着:“姐姐,你错了,小宝他喜欢我,他可以为了我去死,他听我的话,他爱我……” 呼小筠说了很多郝小宝爱她的方式,比如郝小宝会给她买礼物,会玩浪漫,会给她一切能给她的…… “可是你不爱他。”郝贝打断呼小筠的陈述,特别是呼小筠说郝小宝为了她还学做饭。 郝贝觉得要是她妈和刘秋蔓听到了准保得气吐血了,记得当时让郝小宝跟她爸学厨师时,郝小宝还说大男人家的进厨房叫个怎么回事? 原来不是大男人进厨房叫怎么会事儿,只是为了一个人就可以颠覆以往的所有。 呼小筠扬起一张带笑的脸,一点儿也不避讳的道:“我承认,我不爱他,可是这有什么关系,我和他在一起呢,他爱我就足够了……” 厨房里的两个男人,莫扬和郝小宝,都听到了这话。 莫扬叹惜的劝着郝小宝:“小宝,你也听到了,她不爱你,为了这样的女人,你要放弃你的家庭吗?” 郝小宝不服气的反驳了句:“我姐还不爱你呢,难道你就能放弃我姐吗?” 莫扬让这一句话给呛的涨红了脸,很少动怒的他眼底也燃起了一撮撮的怒焰。 厨房里的两个男人话不投机半句多,都竖起耳朵听着外面的对话默不作声。 郝贝看着呼小筠这么吃定了她弟,心里说不出来的难受,就是想抽死呼小筠的节奏。 呼小筠却是看着郝贝,眼晴一眨也不眨的,转而视线移向厨房的位置,笑着开口道:“姐姐,你知道我爱谁吗?” 郝贝满头黑线,很想说你给我闭嘴,可是她的话未出口,呼小筠就扒拉扒拉的开口了:“我爱莫扬,你能把莫扬让给我吗?你要能让莫扬爱上我,那么我就放过郝小宝,姐姐,你觉得这个条件如何?” 厨房里的两个男人这会儿又是阴沉了一张脸,郝小宝是愤恨的眼神看着莫扬,把莫扬当情敌了。 莫扬则是黑着一张脸,很想冲出去把郝贝拉走,不再听呼小筠这女人的疯言疯语。 “不如何。”郝贝想也没想的就说出了口。 呼小筠爱莫扬吗?郝贝觉得那简直就是天方夜谭,她觉得呼小筠谁都不爱,她最爱的应该只有她自己还差不多。 “呵呵,看看吧,姐姐你也不是像小宝说的那样疼他的呀。” 这一顿饭除了呼小筠这个孕妇之外没有一个人有胃口吃得下去。 郝贝是愁得不行,呼小筠明摆这就是耍着她弟玩儿的,可是她弟这个二货就是心甘情愿呀! 等从情人园出来时,已经是下午两点了,郝贝一点儿精神也没有的坐在车子里,这是让她眼睁睁的看着她弟掉进泥坑里而没有一点点儿的办法呀。 除了叹气就是叹气,别无它法。 莫扬把车子开到医院停下来后,并没有下车,反倒是看着郝贝问:“你打算怎么做?” 郝贝又是一叹:“能怎么做?先瞒着吧,我妈现在这样,那么仇视方蔷薇,要是知道呼小筠怀了我弟的孩子那还得了……” 想到此,打了个战栗,千万不能让她妈知道。 原先是担心她妈知道后会把刘秋蔓扫地出门,现在看来,担心这些都是多余的,最怕的是她妈被呼小筠给气着了,呼小筠那是绝对有气死人的本钱。 医院,郝妈妈的病房里,裴瑾瑜小娃儿绘声绘色的在表演节目,是幼儿园里新学来的歌舞。 “吹泡泡吹泡泡泡泡不见了……” 唱的是儿歌《吹泡泡》小娃儿表演的很认真,稚嫩的童音唱的也很动听,郝妈妈笑眯眯的看着小娃儿,那是怎么看怎么爱,疼到心坎里去了的。 卡米尔神色落寞的坐在沙发上,敛下的眸子中有着一抹冷光闪过。 郝贝推开病房门时,看到的就是这样的一幕,她妈抱着裴瑾瑜小娃儿那叫一个喜爱哟,亲了又亲,眼神也是柔的能滴水的那种。 “妈妈,妈妈,妈妈回来了……噢噢……”裴瑾瑜小娃儿欢快的从郝妈妈怀里挣开,就往郝贝的怀里冲去。 同一时间,另一道惊呼声也传来:“妈咪,妈咪……”是卡米尔。 以卡米尔的速度,那是绝对领先裴瑾瑜的,所以最先冲到郝贝怀里的是卡米尔,他欣喜的抬头看着郝贝,双眼亮晶晶的表达着自己的爱意:“妈咪,我好想好想你哟……” 裴瑾瑜小娃儿晚了一步,就这么急刹车似的站在了卡米尔的身后,一双大眼中饱含着泪水,委屈极了的撇嘴。 郝贝笑着抱了抱卡米尔一抬眼就触到裴瑾瑜受伤的神色,赶紧往下卡米尔去抱裴瑾瑜。 裴瑾瑜却又别扭的窝在郝贝的怀里,一句话也没说…… “怎么了小瑜,见到妈妈不高兴呀?”郝贝好笑的问着。 裴瑾瑜小娃儿一撇嘴,就想哭,他说什么呀,他想说的话,这个讨厌的卡米尔都说了。 “呜呜呜……”委屈呀,他都来这儿两天了,可是妈妈好忙,陪他的时间好少,而且陪他的时候还要有一个讨人厌的卡米尔一起。 卡米尔又不是哥哥,他才不想把小贝妈妈分享给卡米尔呢。 “哎哟哟,怎么还真哭了呢……”郝贝抱着小娃儿会在沙发上,帮他擦眼泪。 小娃儿傲娇的边哭边喘气,控诉的眼神看着郝贝道:“妈妈你是不是不爱我了?” 郝贝哭笑不得:“怎么会呢?妈妈最爱小瑜了……” 裴靖东小娃儿如愿了,示威性的看向卡米尔。 郝贝也跟着他的视线看过去,却是触到卡米尔眼中那抹受神的神色,那样孤独寂寞的神色,就像是那一天被遗忘在家里,郝贝看到时的那眼神一模一样。 这一个小插曲一晃而过,郝贝也没往心里去,殊不知,有些事儿她不放在心上,不代表别人不放在心上。 比如莫扬。 莫扬的心里不舒服极了,他以为卡米尔可以让郝贝忘记掉裴靖东的两个儿子,继而能让郝贝的注意力全放在孩子和他的身上。 可是没有想裴靖东会做的这么绝,直接把裴瑾瑜的抚养权给了郝贝。 弟媳妇儿刘秋蔓在郝妈妈住院这些天里,那简直就是任劳任怨的,郝小宝一声令下,刘秋蔓就在医院里专心的伺候起了郝妈妈,一次家也没有回过。 一直到两天后出院了,才跟着郝妈妈一起回家。 没想到,刚一进家门,就看到沙发上那衣衫不整的一对男女。 郝妈妈也是惊的差点没有再次晕过去。 郝贝赶紧伸手捂住两个娃儿的眼晴,双眸似利箭一样直射向那沙发上惊慌失措的男女身上。 刘秋蔓睁大了双眼,眼中有泪水缓缓落下,身子晃了晃,如果不是身后有门板,怕是也要晕到了。 “郝小宝,你在做什么?”郝贝以为那天她跟她弟谈的很清楚了,以为她弟是有听进去了,可是没有想到呀,这脑袋让门挤了的货,真是油盐不浸的呀。 “姐,你不是说让我自己想清楚我要的是什么吗?我要的就是甜甜。”郝小宝穿好自己的衣服,又动手帮呼小筠穿衣服,那副疼爱的模样,看得郝妈妈眼疼。 “二姐?”刘秋蔓惊呼了一声,不敢相信她那么信任郝贝,郝贝却瞒着她。 “蔓蔓,我……”郝贝很想解释,却无比说起。 倒是郝妈妈一声令下道:“进来再说吧,站在门口吵吵嚷嚷的像怎么回事?” 听了婆婆婆的话刘秋蔓的眼泪扑簌簌的往下掉,心狠狠的一疼,原来所有的人都知道,就她是最后一个知道的。 等一家人都进了屋,莫扬带着两个小娃儿去了楼上郝贝的房间里,把楼下的空间留给了郝家人。 郝妈妈这才沉着一张脸问道:“叫什么名字,多大了,家住哪儿呀?” 呼小筠躲在郝小宝的怀里看着好像一副娇羞的模样没有说话,实际上却是不屑于跟郝妈妈这样的人说话的。 “妈,她叫甜甜,跟我一般大,没有家人。” 郝小宝替呼小筠答了话,他这会儿也不敢说呼小筠的真实身份,生怕把他妈给气个好歹出来,他得先让他妈接受了呼小筠之后,才能说出来这样保险一点的。 “哦,你们在一起多长时间了?” 郝妈妈一边问着一边打量着含羞带怯的呼小筠,说是跟儿子一般大,都是二十二了,可是看着就像是十七八岁的高中生一个稚嫩,长的比儿媳妇刘秋蔓漂亮多了,就是这身高是不是太矮了点呀,长得也太瘦了点。 “妈你审犯人呢,我跟你说,甜甜肚子里可是有你的金孙呢,你可不能把甜甜给吓着了……” 郝小宝此话一落,郝妈妈就惊的站起来呼道:“你说什么?” 郝小宝像是早准备的从口袋里拿出那张给郝贝看过的医院的产检单子。 郝妈妈不相信的看着那张单子上写的字,揉了把脸,转头看着郝爸爸问:“华国,我们要有孙子了,我们的亲孙子呀!” 郝爸爸满脸黑线,这事儿说出来都丢人,他想开口反驳,可是看妻子这高兴劲儿,他反驳不出来个所以然来。 刘秋蔓高喊一声:“妈!”喊罢,重重的跪在地板上提醒着郝妈妈“妈,我才是你的儿媳妇,小宝这是犯的重婚罪。” 郝妈妈尴尬的嘿嘿笑了两声,眼神有些飘忽,心中则是想着,结婚了还能离婚,只要儿子跟刘秋蔓离婚了,就可以了…… “什么重婚罪,刘秋蔓别往你男人头上乱按罪名的,你能从乡下走出来,不是我你能有今天吗?你就知足了吧你,你生不出孩子来,还不许我在外面找个女人生吗?”郝小宝生气的冲着刘秋蔓就开火。 刘秋蔓缩着身子一副让吓着的模样低声哭泣着。 郝贝揉着发疼的太阳穴,只感觉眼前这一幕刺眼之极,开口道:“妈,秋蔓和小宝才结婚几个月没有孩子也正常,这个外面的女人让小宝送走,不能留在家里。” 郝妈妈脸色不善的冷哼着:“怎么不能留?咱们家当初是可怜秋蔓才会先领了证,要我说就算是试婚也好,现在小宝有了喜欢的女孩子,秋蔓呀,你娘家借我们的五万块钱,就当是给你的辛苦费……” “妈!” 这次外刘秋蔓还没反应过来,郝贝就站起来了,她妈这是在做什么,这是在践踏女性! 试婚,亏得说得出来,有这么试婚的吗?婚礼办过了,证也领过了,现在说试婚,开国际玩笑呢吧! “妈,我能生的,我真的能生的,医生都说了我没问题的,我一定会给你生个孙子的,你别赶我走……” 刘秋蔓呜呜呜的哭了起来,她是她娘家全家人的骄傲,家里七邻八舍,还有亲戚们都知道她嫁到城里来了。 她要是这样成了下堂妇被赶回家,那还不如死了算了呢。 “秋蔓呀,你能不能生我也不知道,现在有个现成的孙子就在这儿,我总也不能只要孩子不要母亲吧……”郝妈妈这是铁了心的想赶走刘秋蔓了。 郝贝憋着一口气,差点没呕出口血来,不得不提醒着她妈:“妈,你先别急着赶秋蔓来着,你最好还是先问问怀着你孙子的女人愿不愿意给你当儿媳妇吧。” 郝妈妈嗤笑一声,觉得郝贝就是在讲笑话,这还用问吗?都怀了他儿子的宝宝了,能不愿意嫁进来吗? 况且,他们家现在可不是从前那样穷了,多少女人削尖了脑袋想往这儿钻呢。 可是郝妈妈的笑容还没有维持到一分钟呢,就龟裂了,因为呼小筠直接开口了:“我只生孩子不结婚。” “什么?”郝妈妈大吃一惊,嘴巴都合不拢了,这年头,还有人这么善心的只生孩子不结婚?这什么怪胎。 “我想我说的很明白了,我只是来这儿安胎生孩子,然后并没有要破坏小宝的家庭的。”呼小筠冷淡的说完,打了个哈欠往郝小宝的怀里一靠撒娇道:“老公,我累了,你抱我回房休息吧。我要最大的那间屋子……” 郝小宝有点为难的看向郝贝,最大的那间屋子,是二楼郝贝的卧室呀! “老公,不管不管了,我说过不跟你老婆抢房间的,我才不要睡你老婆睡过的床和屋子,我就要最大的房间。”呼小筠一个劲的撒娇要求着,嘟着粉粉的嘴,活像个粉红猪一样的惹人厌烦。 “姐……”郝小宝看着郝贝喊了一声姐。 郝贝气的眼疼,一挥手:“我不住这儿了。”说罢冲楼下喊道:“莫扬,莫扬,带孩子们下来,我们不住这儿了。” 莫扬带着两个孩子很快就从楼上下来,郝贝让莫扬先带孩子们回C座。 郝小宝高兴的说了个谢谢就抱着呼小筠上楼了。 其实郝小宝很瘦,属于那种不长肉的小年轻,平时最爱做的就是玩手机电脑,所以那体力可真不是说的,没多大劲儿的,抱着一米五左右的呼小筠上楼,有些吃力…… 郝妈妈就这么眼睁睁的看着自家儿子被个狐狸精给奴役的哟,那真是想冲上去把那狐狸精给废了的节奏。 可是她不能,因为狐狸精现在怀着她的金孙呢。 想到此,不由得白了一眼刘秋蔓道:“你说说你天天吃那么多饭,肚子怎么就不知道争气点呢,你要是也怀上了,你看我能容得了一个小妖精进家门才怪。” 刘秋蔓简直欲哭无泪,伤心不,肯定伤心,但更多的是害怕,怕郝家把她赶回乡下。 “妈,对不起对不起,都是我的错,你别赶我走……”刘秋蔓依旧是这样的求着。 “好,不赶你走,你也看到了,那个小妖精压根就不是要跟小宝过日子的,咱们婆媳之间虽然没有相处很久,但妈知道你是个善解人意的,你看这样好不好……”郝妈妈安抚着刘秋蔓,并快速的提出了这件事儿的解决办法。 刘秋蔓红着眼晴咬着唇,这样的结果始料未及。 但之于现在的她,好像没有任何选择的余地。 “妈,我不同意,妈你还是把小宝和那姑娘一起赶出去的好。” 郝贝出声反对了,开什么玩笑,她妈竟然说让呼小筠生了孩子给刘秋蔓带,让刘秋蔓这些时间好好的对呼小筠,这叫什么事儿,欺负刘秋蔓一个乡下姑娘也不是这么欺负的。 “郝二贝,这是我们家的事儿,你少跟着掺合。”郝妈妈不悦的丢了句伤人的话。 郝贝眼一红,冲她妈吼道:“妈,你就听我的吧,这样是不对的,你有没有想过,如果今天是你的女儿嫁到了别人的家里,因为没有怀孕,就要容忍丈夫出轨在外面的女人一起住进家里,你会是什么样的感觉?” 己所不欲勿施于人的道理她妈到底懂不懂呀! “这有什么,你不是还给裴靖东的儿子当后妈了吗?我现在只不过是让秋蔓忍几个月,让她当个现成的妈这样还不好吗?”郝妈妈一点儿也不觉得自己过分。 “……”郝贝哑然的看向她妈,却只听到她爸重重的一声叹惜。 郝贝生气的丢下一句:“妈,留下这姑娘在家里,早晚就是个祸害的。”她现在还不能说,要是说了不定她妈得怎么生气呢。 摇摇头走到刘秋蔓的跟前,拉起还跪在地上的刘秋蔓道:“秋蔓,这件事你要坚定立场,女人不能这样作贱自己的。我支持你,如果你想离婚,我也支持你。” 刘秋蔓哈哈大笑:“姐呀,你可真是我的好姐姐,想离婚,你可以帮我,你们这么唱着红白脸,早不是就是想逼我自己说离婚的呢吧。” 郝贝一惊讶,提醒着刘秋蔓:“秋蔓,你冷静一点行不行?”弯得像柳叶的细长眉毛就高高扬了起来,她这是真心的为刘秋蔓好的。 可惜刘秋蔓这会儿并不领她的这份情,非但如此,不奉送了郝贝几个刀子眼过去。 “看到没,就你能耐,人家也得听你的呀……” 郝妈妈叨叨的说个没完没了,心中则浮出一抹喜色,要说儿媳妇吧,不管家里家外的话,刘秋蔓这个乡下妞儿就像是坚韧的野草一样,有着顽强的生命力,虽然很多人会觉得这是个优点,可是郝妈妈却觉得这就是个傻逼蛋子。 周瑜打黄盖一个愿打一个愿挨! 郝妈妈与刘秋蔓就这么说定了,刘秋蔓还留在家里,把那个女人也接进来,等生完孩子再作定夺。 这样的结果,把郝贝气的肝疼。 风风火火的离开了家,到了C座时8层时,就听到孩子们在哭…… 先是听到了裴瑾瑜小娃儿的声音,故而脚步很快的往807行去。 此时,807的房门是开着的,莫扬没有在屋子里,客厅的地板上,两个小娃儿在扭打着,郝贝进去时,裴瑾瑜小娃儿占上风,一双胖呼呼的小爪子就这么招呼在卡米尔的脸上。 也不知道小娃儿是用了多大的力气,卡米尔的脸上很快就让挠出了三条血痕来。 “裴瑾瑜住手。”郝贝冲过去,一把扯起裴瑾瑜小娃儿,担心的看着地上的卡米尔问道:“卡米尔,你没事儿吧?” 卡米尔以手掩面没有回话,但脸上那些血痕却是提醒着郝贝刚才发生了什么事儿。 “爹地呢?”郝贝轻蹙着眉头问道。 “爹地去买食材了,说是要给妈咪和宝宝做好吃的……”卡米尔现在是越来越习惯这样的说话方式了,起初是学着裴瑾瑜的模样在讲话,可是他其实也就只比裴瑾瑜大上几个月罢了,故而这么说习惯了之后,就越来越自然起来。 郝贝那叫一个汗颜或,问他们为什么打架,卡米尔没说话,裴瑾瑜小娃儿就小喇叭一样的一个劲儿的告卡米尔的状,说卡米尔跟他学说话,说卡米尔想抢起郝贝等等。 俗话说的话,有什么样的老子就有什么样的儿子。 所以郝贝冷了一张脸训着裴瑾瑜小娃儿:“小瑜,跟哥哥道歉,不可以这么没礼貌……” 裴瑾瑜小娃儿指着自己的脸生气的低吼着:“让我跟一个小偷强盗道歉,我才不。” “裴瑾瑜!”郝贝重重的喊着娃儿的名字。 小娃儿忽然哇的一声又哭开了,腻在郝贝的身上,身子一拱一拱的无理取闹着:“就是他想抢走我的妈妈,妈妈,你是我妈妈呀,你让他给我道歉。” “妈咪,你别为难小瑜弟弟了,是我不好。”卡米尔的乖巧懂事,更让郝贝惭愧。 莫扬回来时,郝贝也没有瞒他就把这事儿说了。 莫扬叫过卡米尔,吩咐着卡米尔以后一定要让着点裴瑾瑜小娃儿。 等郝贝回了卧室换衣服时,莫扬去做午饭,客厅里只有两个小娃儿时,裴瑾瑜小娃儿炫耀的冲着卡米尔道:“看到了吧,这是我妈妈,她最爱的是我。” 卡米尔酷酷的丢了他一个鄙视的神色,冰冷的道:“这可不见得,她的心里对我的愧疚越多,就会越喜欢我的。” “你是装乖巧的,你个大骗子……”裴瑾瑜小娃儿又嚷嚷开来了。 ------题外话------ 这个有猜对的吧,就是呼小筠……   ☆、158:卡米尔暴露,找到亲爸的墓 不可避免的,当郝贝从卧室里出来时,两个小娃儿又扭打在一起了。 一点儿意外也没有,裴瑾瑜骑在卡米尔身上,卡住卡米尔的脖子,嘴里还嚷嚷着:“可恶,你抢我妈妈,我要弄死你……” “弟弟,妈咪是我们的妈咪,我没有抢走……” 卡米尔不洋不中的腔调在解释着,很显然不是他打不过裴瑾瑜,而是给人一种他不舍得打裴瑾瑜的感觉。 郝贝的眼晴瞬间就红了,走上前一把拎起裴瑾瑜生气的低吼道:“小瑜,你到底在闹什么?” 才过来几天而已,已经是第二次打架了。 卡米尔比小瑜长的高一点,郝贝知道不是卡米尔打不过,而是卡米尔懂事的没有跟小瑜计较,所以每次才被小瑜吃的死死的。 “我没有闹就是他,他学我说话学我笑……” 裴瑾瑜小娃儿巴啦啦的控诉着卡米尔的罪行,好像卡米尔犯了天大的罪一样的。 郝贝有些头疼的抚额,她就说嘛,养一个孩子真没有那么简单的事情,她这还要养两个孩子,真不知道以后的日子会是什么样子。 “小瑜,跟卡米尔道歉,这样很没礼貌知道吗?” 她的语气中透着一股疲累的感觉,卡米尔自小是孤儿很敏感的,上次打架她已经在纵容小瑜,难道就是自己的纵容才让小瑜越来越过分的。 裴瑾瑜声泪俱下的看着郝贝低吼着:“我没做错,我就是不喜欢他不喜欢他抢走你……不喜欢就是不喜欢,我讨厌他,讨厌你让他叫你妈咪……” 小娃儿哭的鼻涕一把泪一把的,俨然一副小皇帝的模样,这可把郝贝气得不气,冷了一张脸再次重复着:“跟卡米尔哥哥道歉!” 裴瑾瑜小娃儿一伸手推向郝贝,嗷嗷乱叫着道:“我讨厌你,讨厌你们不相信我……” 说罢就往外冲去,莫扬正好拎着食材从外面回来,小娃儿就这么冲到了莫扬的身上,泪眼汪汪的止也止不住。 莫扬伸手扶住冲到自己怀里的小娃儿,低头问:“怎么哭了?谁欺负我们小宝贝儿了……” 裴瑾瑜小娃儿一双愤恨的水眸儿看着莫扬,很想说就是你欺负我了,可是他没有说,只是沉着脸,小胖爪子伸着去掰莫扬的扶他的那两只手。 莫扬笑着抱起生气的娃儿走进屋内,喊郝贝去把食材拎进来,他又不管不顾的把小娃儿拒在怀里,坐到了沙发上。 扫一眼站在客厅里脸上有些伤痕的卡米尔,才问小瑜:“是不是哥哥欺负你了?” 裴瑾瑜小娃儿没好气的点头,一双水眸儿眨巴着,眼中写满了期待,他很想当个坏宝宝跟莫叔叔说把卡米尔送走可不可以呀? 咬着唇怯生生的,话到了嘴边儿,又想到哥哥裴黎曦说过的话,最终还是没有那样说出来。 临来这里之前,哥哥就跟他说过:“这次如你的愿了,如果你过的不开心,也别想回来了,因为你的执意要求伤了爸爸的心。” 他被送来南华找郝贝时,爸爸连送他都没送,哥哥也没有送他,他们都生自己的气了。 “卡米尔,过来,跟小瑜道歉,你是当哥哥的,不能欺负小瑜知道吗?”这话不是莫扬第一次说了,在上次两个小娃儿打架后,莫扬就是这样的话。 卡米尔很听话,不管是莫扬说,还是郝贝说的话,他都会去照做。 就如这会儿,他走到了莫扬和裴瑾瑜小娃儿跟前,低下了头开始认错:“小瑜弟弟,对不起,我错了,你原谅我吧。” “我不喜欢你,你走,你从哪儿来就走哪儿去。” 裴瑾瑜小娃儿却是不依不饶的直言出自己的不喜欢来。 卡米尔一脸受伤的神色,抬头又低头继续说着道歉的话,敛下的眸子中是一抹轻蔑的冷笑,心中也不屑的冷哼道:‘小白痴,你继续闹继续闹,再闹下你妈就成我妈了!’ 裴瑾瑜小娃儿抓狂呀,这叫特么的什么事儿呀,是他在无理取闹吗? 明明不是这样的,可是每次都这样! 彼时还不知少年愁滋味的小娃儿无力的叹气又叹气。 莫扬在厨房里做饭,郝贝坐在客厅里,小声的跟裴瑾瑜说着话,大意就是让小瑜懂事一点,接受卡米尔的存在。 裴瑾瑜小娃儿只是听,心中反驳,嘴上不说,他生气了,不想理妈妈了。 郝贝看着小娃儿那一脸不服气的神色就知道自己说了也是白说。 真应了那句老话,什么样的老子就有什么样的儿子。 就裴靖东那死男人的霸道性格,裴瑾瑜小娃儿这样,郝贝其实一点儿也不吃惊的。 这边说完了裴瑾瑜小娃儿,就去另一边的沙发上坐着陪卡米尔说话。 不是卡米尔不跟裴瑾瑜坐在一起,而是裴瑾瑜小娃儿拒绝跟卡米尔坐在一起,所以卡米尔一个人孤单的坐在另一边的沙发上。 孤单吗? 这只不过是郝贝自己的臆想而已,实际上卡米尔本身就不是很喜欢与人接触的那种。 不过是因为莫扬所以他才学着裴瑾瑜的模样去亲近郝贝和郝贝的家人。 郝贝坐了过来,拍拍卡米尔的头道:“卡米尔,对不起,小瑜还小,让你受委屈了。” 卡米尔眨巴着一双大眼晴,眼中写满了一种叫作担忧的神色,怯生生的道:“妈咪,是我不好,不要赶我走好吗?我不会跟弟弟抢妈咪的,我都会让着弟弟的,我长大了还可以保护弟弟……” 郝贝轻蹙了眉头,心中像是让压了一块巨石一样的难受着,嗓子眼也像是让什么东西给堵了一样说不出任何一句话来。 良久,当卡米尔的泪水颗颗滴落时,郝贝才是重重一叹,伸手拭去卡米尔的眼泪保证道:“卡米尔,我保证不会送你走好吗?别哭了,你这样我也好难受。” 其实看到他们哭,郝贝也想哭,有一种深深的无力之感,她想不明白,她明年才本命年,怎么今年就流年不利上了呢。 莫扬做好了午饭,裴瑾瑜小娃儿坐在莫扬的身边,跟郝贝对立的方位。 卡米尔则坐城郝贝的身边,与莫扬呈对立的方位。 莫扬给裴瑾瑜盛好了饭,小娃儿还有点生气,低头拿着筷子一个劲的捣着米粒儿,就是不吃饭。 反观郝贝身边坐着的卡米尔,虽然他才为国内没几天,在国外也一直都是吃西餐,筷子甚至还太会用,但却是用勺子挖着米饭,一勺一勺的吃着。 卡米尔吃的很认真,可能是经历过那种残酷的训练让他格外的知道不管什么时候要先喂饱自己是关键。 但裴瑾瑜小娃儿明显就没有这种认知,小娃儿就是在表达着自己的不高兴。 郝贝是皱着眉头提醒裴瑾瑜小娃儿道:“小瑜,好好吃饭,你看卡米尔吃的多认真。” 裴瑾瑜小娃儿听了这话,一抬眸,愤恨的看着郝贝低吼吼着:“我讨厌你,你是不是要嫁给莫叔叔了,所以才对他的孩子好,不喜欢我了,不喜欢我你就把我送回给爸爸好了……” ‘啪!’郝贝生气的把筷子板在桌子上。 她自认不是个好脾气的人,但是一直以为在孩子跟前,她从不伏烧埋没有发过火,那怕是裴瑾瑜这样胡闹,她都没有说过一句重话的。 “裴瑾瑜,你过来!” 裴瑾瑜小娃儿一抬头,定定的看着郝贝,眼中闪着泪花,一副气死人不偿命的调调。 莫扬赶紧圆场,抱了小娃儿在怀里,安慰着:“好了,好了,宝贝儿不生气了,叔叔喂你吃饭好不好?” 小娃儿委屈呀,莫扬喂他吃饭,他就跟吃毒药一样,吃一口哽咽一下的模样,看得郝贝眼疼。 这饭吃心里都不痛快,莫扬喂了小娃儿吃完饭,自己也没吃两口,见郝贝也不吃了,就去收拾,还是郝贝抢了过去收拾。 莫扬让两个孩子去午睡,卡米尔睡在客卧里,裴瑾瑜睡在主卧里。 等两个小娃儿睡了后,莫扬才走向厨房倚在门框上看着在里面认真的清洗着碗筷的郝贝,眼中的她,慢慢的变幻成小姑娘的模样,再然后是现在的背影…… 就是那种从一个小姑娘,一下子长大成人的模式,有些遗憾,他没有参与他的小姑娘的成长。 参与她的小姑娘成长的男人不是他,可是他真的很希望他能伴着他的小姑娘到白发苍苍的时候。 这些天,他们生活在一起,没有他们自己的孩子,却验证了一加一等于四的模式。 郝贝的烦,郝贝的闷,郝贝的无奈,一点一滴,他都看在眼里。 “贝贝,我把卡米尔送回意大利吧。”莫扬终于开口,说的就是这么一句话。 原本他找卡米尔过来就是来帮忙的,可是裴靖东把裴瑾瑜送来了,卡米尔的存在就像是一个笑话,一次次的验证了郝贝对于裴瑾瑜的疼爱。 “啊,为什么?”郝贝反射性的问出口,问完就后悔了,这个答案不用莫扬给她,她自己也能感觉得到。 莫扬苦笑了一下,坦白道:“贝贝,对不起,我以为有了卡米尔能替代小瑜或是小曦,可事实却是相反的,卡米尔不能替代他们对吗?” 其实莫扬更想问,他能不能替代的得裴靖东,可是他胆怯的不敢问,故而换了个不让自己太受伤的方式问了出来。 郝贝擦好了最后一个盘子放好,又擦干了手,这才指了指外面的客厅道:“莫扬,我们去那里坐下来说话吧。” 既然要谈话,就要有个好的氛围,莫扬泡了一壶水果茶拿出去,倒了两杯,放一杯在郝贝的眼前。 郝贝看着那杯水果茶意有所指的笑道:“这是第二次喝你泡的水果茶了……” 莫扬一怔,迅即笑开了认错:“贝贝,我错了……” “莫扬,你真的知道你做错了吗?”郝贝状似无意的开口问道。 莫扬正要往沙发上坐的身子半僵了一秒,脸上的笑容也有丝龟裂,看着一脸笑意的郝贝,心中忐忑不安着。 郝贝这话,到底是说上次水果茶的事儿,还是说的别的事情? “贝贝,我……”莫扬重重的坐下来,说了这么三个字就被郝贝给打断了。 郝贝一直都不是一个很好的倾听者,所以她的朋友很说,因为在与人的相处中,她更多的是一个倾诉者,她喜欢把自己的不满和不开心像倒垃圾一样的倒给身边可以听她诉说的人。 这次也不例个,她开口打断了想要说话的莫扬,一字一句认真的说着:“莫扬,你真的知道你错了吗?我不是说水果茶,我是说卡米尔。” 莫扬的脸色瞬间阴沉了下来,像是斗败了的公鸡一样,心中苦不堪言,果真郝贝看出来了是吗? “贝贝,对不起。” 郝贝摇头:“不,莫扬,我们俩人之间该说对不起的人是我,而你的对不起,不该跟我说,而是要跟卡米尔说。” 如果刚才莫扬还存着一丝侥幸的心理,那么此时,则是败的一塌糊涂了。 “莫扬,卡米尔只是个六岁的孩子,他跟小瑜一样,都是需要温暧的孩子,而不是工具。” 郝贝这句话刚一说完,莫扬就以拳头撑着额头,不敢去看郝贝的双眼,他怕看到郝贝眼中的那些鄙视的神色和对他失望。 “莫扬,不要这样好吗?不要让我们之间变的那么庸俗好吗?不要让我对你失望好吗?” 莫扬猛然一抬头,对上郝贝那淡然的眸光,觉得脸上像是泼了一盆冷水,瞬间清醒,他一直都知道自己走在了偏道上,妄想用孩子来拴住郝贝。 明明知道这样是不对的,可一直没有舍得放弃这样的方式,因为总会想着,也许呢,万一成功了呢。 不得不说,犯错的人们往往都是这样的一种心态,存着那么一点点的侥幸心理,以为别人不会知道,殊不知,人在做天在看,事非对错都在心间过。 “对不起贝贝,我会带着卡米尔离开,不会再对你的生活造成困扰。”莫扬站起身,大有要一走了之的模样。 郝贝生气的撇嘴,继而吼骂出声:“走呀,走呀,一个个的这么爱走,就走的远远的,永远也不要出现在我的眼前。” 骂完,眼泪也跟着往处飙,那是真难受呀。 五六年前,陆铭炜就这么一走了之。 五六年后,裴靖东也是那样推开她走了。 现在,莫扬也是这样,被她指出来了,就这样要走了吗? 那好,都走吧,走的远远的,这生活还不就是这样。 陆铭炜走的时候,她当是天都塌了,生活没了指望,自暴自弃,可是日子并没有因为她的自暴自弃而往好的方向发展,反倒是让她错失了很多原本该属于她的东西。 裴靖东因为各种她认为不该有的原因推开她时,她觉得自己的心碎了,寒意袭体,以为有一天会被冻死,可是她活的好好的。 事实就是告诉她一个道理——生活,就是生下来要活着,要尽力的去活好活开心点。 所以她告诉自己,放下裴靖东,接受莫扬。 这是爷爷的希望,也是她想给自己一条生路的。 都说婚姻中,找一个自己爱的人,不若找一个爱自己的,所以她自私的想着,纵然她对莫扬也许永远不会有爱的感觉,但只要她努力的接受,那么生活也会很幸福。 可是莫扬却是如此的说要走,那就走吧…… 莫扬也不是脸皮薄,只是他忍受不自己的缺点暴露在郝贝的面前,所以才会有这样的冲动,像个鸵鸟一样,只要郝贝发现他点不好,他就想一走了之,自私的想着,这样的话,郝贝的心中留下的就是他的好。 可是现在看到郝贝这样哭着让他走时,就像是有人拿着尖尖的刀子在剜他的心头肉一样,他明明是那么的爱着他的小姑娘,恨不得把全世界的美好都捧到她的跟前。 可是他现在却让她哭了。 两个人就这么相对而立,一个无声的沉默,一个无声的哭泣。 良久,郝贝哭累了,坐下来,莫扬就拿了纸巾递给她,再把那杯凉了的水果茶倒掉,换上一杯温热的,递到郝贝的眼前说道:“喝点水吧,哭的时间长了,嗓子会哑的。” 郝贝本来真的伤心来着,可是这会儿,却是噗嗤一声的让气乐呵了。 你说莫扬这样,她生气个什么劲儿,她懂莫扬的好,真心知道莫扬是不会害她的。 莫扬看她笑了,脸上闪过一抹窘迫之色,不自在的轻咳一嗓子,认真的说:“喝吧,这里面就加了水果干,没加其它料的。” 郝贝没好气的白了他一眼:“你就是加了其它料,我也照喝不误。” 莫扬抬头,俩人相视一笑。 午后的暧阳透过大大的落地窗倾泄而下,他们的眼中,彼此身上都渡着一层金灿灿的余晖,。 俗话说,一笑抿恩仇。 过去的那些似乎都在彼此的一笑中,释然了。 两个大人说开了,接下来就是小孩子们的事儿了,莫扬的本意是把卡米尔送走吧,可是郝贝却是反对的,郝贝没有问莫扬卡米尔的事情,因为她想听卡米尔亲口说。 于是她悄然的去了客卧,让莫扬去主卧室陪着裴瑾瑜小娃儿。 客卧里,卡米尔拿着游戏机,点点点的,不知道在操作些什么,郝贝轻推门时,他就察觉到了,把画面切换到游戏界面,听到郝贝的脚步声才回头喊了声妈咪。 郝贝点点头,走过去,看着卡米尔手中的游戏机,笑着问:“怎么不午睡呢?” 卡米尔一脸落寞的神色说一会儿就睡,手中的游戏是泡泡龙。 郝贝从他手中拿过游戏机,笑看着卡米尔道:“有什么话要跟我说的吗?” 卡米尔疑惑的看着她,小心的问道:“妈咪,是不是我做错了什么?” “卡米尔,你没做错什么,但是我想听听你的心里真的想把我当成妈咪吗?”郝贝说完这话,双眸就锁住卡米尔那张精致的小脸,故而没有错过小娃儿脸上那抹诧异的神色。 虽然只是一闪而过,但是郝贝知道自己猜对了。 她没有问莫扬卡米尔的过去,但却隐隐的可以猜得出来。 “呵,你想听什么?”卡米尔嘲讽的问道,在这儿,他的角色就是表演家,郝贝喜欢什么样的,他就表演什么样的。 “我想听此刻你心底的真实想法可以吗?”郝贝轻问出口。 卡米尔冷冷的看着她问:“你确定?” 郝贝点头:“确定。” 卡米尔深吸了口气,冰冷的气息瞬间就扩散开来,冷冷的道:“我讨厌你。” “我知道。”郝贝答的很是平静。 “你知道?”卡米尔吃惊的问着,眼中写满了不相信。 郝贝也不解释,只是拿过卡米尔的游戏机,手指操作着方向键盘,没一会儿,卡米尔先前所以的频道被郝贝调了出来,那是一个监控的画面,显示的是主卧室里的情况。 “你,怎么发现的?”卡米尔惊呆了,这款最新型的监控软件是在训练营里教官送给他的,很隐蔽的一个摄像头,只需要粘在房间的高位,就可以把房间里360度无死角呈现在监控中。 郝贝没有说话,手上的动作也没有停,三下五去二,现面变成一片漆黑这才抬头,笑的露出白净的贝齿道:“这款软件是当年我跟一个同学共同写出来的。” 只此一句,就解释了为什么郝贝会看出卡米尔的伪装了。 如果说先前卡米尔对郝贝是一种鄙视的神色的话,那么此时,则是一种膜拜的神色,抓住郝贝的手道:“那你可不可以帮我修改下……” 卡米尔说的是这款软件中的不足之处。 实际上这款软件是郝贝和陆铭炜一起写出来的,不过软件的署名是写的陆铭炜,当年写好后,有程序公司看中给买走了,因为总是看到卡米尔在玩这个游戏机,很不巧的当年郝贝最爱玩的就是泡泡龙,这个软件的切换画面,比较单一就这一款游戏。 所以她才起了疑心,卡米尔不像是那种喜欢玩这种游戏的人,可是总是在玩,自然就引起了郝贝的戒心。 在她妈的病房里,那碗粥差点洒掉,是卡米尔动作迅速的扶好了碗,当时郝贝虽然没有表现出来,但是心中默默的记住的。 再加上,爷爷曾说过,莫扬必需留在国内,说莫扬的养父是一个黑道上的人。 所以这一切的一切,都在说明着一件事——卡米尔不是表面上那样的简单。 “我可以帮你修改成你想要的模式,但是我有一个条件。” 郝贝这样一说,卡米尔就拧起了小眉头不怎么在意的说:“我知道,让我走呗,你放心,你帮我改好软件,我就走。” 这款软件可以成为最新的一款反跟踪和自我监控保护软件,是卡米尔很需要的一种,所以不管郝贝提出什么条件他都会答应。 而且卡米尔想当然的以为郝贝就会提这个条件,因为郝贝对裴瑾瑜实在太好了,不知道的还以为郝贝是裴靖东的亲妈呢,那样的宠溺还真让卡米尔有点小嫉妒的。 “不,卡米尔,不是这样的,我的条件是你要像个正常的儿童一样的长大,不管是莫扬,还是我,都希望你可以像个孩子一样的长大。”郝贝并不是那样自私的人。 “你,为什么?”卡米尔眼大双眼,眸底流露出不解的神色。 郝贝笑着跟卡米尔说:“我跟你讲个故事吧。” 讲的故事就是她自己,她把自己拔苗助长的故事讲给卡米尔听,虽然他们的境遇是不同的,但郝贝相信道理是相通的。 看到卡米尔,她就想到了死去的沈碧城。 容不得她不去想,卡米尔简直就像是缩小版的沈碧城。 才六岁的年轻,会用这样的软件,那意味着他过去的生活在怎么样的刀光剑影之中。 这让十分喜爱孩子的郝贝十分的不忍心。 而且郝贝认为拔苗助长这种事最要不得了,因为她就是拨苗助长下的产物。 不知道是郝贝的真诚感动了卡米尔,还是卡米尔被那个要修改的软件吸引了,总之卡米尔答了一个好字。 郝贝听到那个好字,眉眼笑的弯弯的,这么多烦人的事儿中,总算是有这么一件不太糟糕的事情。 没想到,原本好好的心情因为卡米尔下面坦白的事情又郁闷了起来。 卡米尔跟她说:“有件事儿,我想我必需要告诉你……” 卡米尔说的是裴靖东那天晚上到郝贝的房间,让他转告给莫扬的话。 当郝贝听到卡米尔转述的裴靖东的话之后,心中凄然的想到,裴靖东个死男人还真是大方呢,竟然说让莫扬别玩那么从花样,那他自己呢? 他把裴瑾瑜送到自己跟前来,难道不是在玩手段吗? 殊不知,这还真不是手段,而是迫不得已。 翌日,当卡米尔冷着一张冰山脸坐在餐桌前,裴瑾瑜小娃儿一口一个妈妈腻在郝贝身上撒娇时,一切好像都是那样的美好和谐。 裴瑾瑜小娃儿这次得意了,看吧,他多厉害呀,就知道卡米尔这小子不安好心,跟他学。 可是人家现在恢复本尊了吧,小娃儿心里又有点不舒服了,因为卡米尔这样和哥哥裴黎曦好像呢。 因为家里住了个呼小筠,郝贝头疼的也没有回家去。 只是打了个电知给她爸,说自己这些天先不回去了。 心中焦心着十月初一就到了,她大伯的坟墓还没有找到。 …… C座808,姚修远倚在窗台前给宁馨打电话。 “在哪儿呢?去墓园,你是闲得了吧……谁的墓园……你家老板的老婆的墓园关你什么事儿,你老板出差,你老板没女儿呀……” 挂上电话,姚修远还生气的对坐在沙发上的莫扬抱怨着:“你看看吧,这叫什么事儿,以前宁馨跟在裴靖东手下时,我觉得裴靖东这小子不安好心,故意的奴役我老婆,可是你说现在跟在秦立国手下了,这更忙了,活像个贴身大总管似的,连人家老婆的墓地都得她去照顾着……” 莫扬笑着听姚修远抱怨,修长的五指笃笃笃的敲在米色的裤子上,若有所思的跟姚修远说:“远哥,馨姐一个人去墓园吗?” 姚修远挑眉:“不然呢?” 莫扬淡笑着说:“那个,我给馨姐打个电话,让她带郝贝一起去散散心吧。” 姚修远嘴角一抽,去墓园散心,莫扬你没脑抽吧! 莫扬说着就拿出手机给宁馨打电话,先为姚修远解释了下,本来说的是两家人一起搞个聚会的,宁馨这么忙之类的,又说到郝贝最近有点郁闷,想让宁馨陪陪的。 宁馨那边也真是忙,忙的不着家都是小事儿,第一秘书可不是一般的工作,公事私事一手揽不说,郜博文的孩子最近生病,所以宁馨就更忙了。 秦立国去总军区出席一个会议,这不要农历十月初一了嘛,秦立国的会议短期之内还不能结束,所以就让宁馨回来代替他先去给妻子丁柔送束花的。 宁馨也是刚从总军区到了机场,就接到姚修远的电话,之后就是莫扬的电话。 听说郝贝心情不好,当下就急了起来。 这姑娘也是个热心的,不用莫扬说,她就脑残的说带郝贝去墓园散散心。 莫扬的电话开的是免提,姚修远也听到宁馨的话了。 不屑的想着一对的脑残。 郝贝被告知去南华私人陵园等着宁馨时,满头黑线。 有人约人约在陵园的吗?还是七早八早的。 莫扬要在家带两个小娃儿,所以郝贝是自己一个人打车到陵园的。 今天是十月初一,清早六点多钟,太阳还没有出来,寒风呼呼的刮着,陵园的入口处已经停了几辆来祭拜的家属的车子。 郝贝交待司机师傅在这儿等着她,自己就往墓园门口的花店里去了。 宁馨交待让她买好花,不然下了飞机直接过来没法买。 花店里,尽数的白色花束,常用来祭祀的菊花、百合、康乃馨……还有少数的红色玫瑰,还有其它的花束。 郝贝按着宁馨说的,先让老板包了一束红玫瑰加百合,之后是白色的菊花。 一片白之中,唯有一片红玫瑰特别显眼,兀然,角落里,那一束白色的小菊花和蓝色的小菊花吸引了郝贝的视线。 这花看着很让人舒服,不像是普通祭祀的菊花,而且蓝色的菊花,这种很像是矢车菊。 “老板,这是矢车菊吗?”郝贝问。 老板点头说是呀,还垮郝贝好眼光,这都能认得出来。 郝贝心想,她也不是爱花之人,之所以认得出来是因为有一次她带裴靖东去看大伯时,好像见过这种蓝色的矢车菊,而且她在方蔷薇的手机中也看到过这种花做的屏保。 这一切想起来就不单单是巧合那么简单了。 也许方蔷薇早就知道大伯坟墓,也许…… 突然一个想法冲进郝贝的脑海里,大伯的坟墓会不会是方蔷薇移走的。 郝贝匆匆的冲出花店,坐进出租车里跟司机师傅说:“回城里,快点。” 她要去找方蔷薇,也许就是这样的。 不过在司机师傅刚把车子开出去没多大一会儿后,郝贝无意的一撇又急急的喊道:“停,掉头,回墓园。” 刚才,她的一瞥看到的就是对面行驶的车子里坐着的人是方蔷薇。 司机无奈的叹气,得,付钱的是大爷,掉头往墓园开去。 郝贝扔了两张红票子给司机并嘱咐在这儿等着她,抱着怀里的花就往花店里跑。 花店里,那两束放在角落里的矢车菊已经没见了,郝贝急急的问老板:“老板,刚才那两束矢车菊呢?” 老板从计算机前抬起对看到郝贝笑了笑道:“姑娘,你想买矢车菊吗?你要的话,我可以现在让人送过来,这种花很龟,所以都是提前预订的。” 郝贝一伸手从口袋里拿出五张红票子往桌子上一放道:“我就要刚才那两束。” 老板不得已的说那两束已经卖出去了,是客人早就订好的了。 郝贝试探的问了句:“是前面那个穿着黑色裙子带着黑色蕾丝帽子的漂亮女人吗?我去追她跟她买……” 老板赶紧喊住她:“哎哟哟,小姑娘,你别白费力气了,我这儿会有这种花,就是因为这个客人的,她每年都会订一束矢车菊的。” 郝贝眼皮儿直跳,愤怒由心而生。 方蔷薇每年都会来南华订这样的花,可是却从来没有出现在她的眼前过,这让她如何相信方蔷薇是她亲妈,是她亲妈会过家门而不入,会不去看她一眼吗? 郝贝转身往山上走去。 虽然她根本就不知道秦立国老婆的墓地怎么走,不过她就不相信,她一个个的找过去,会找不到那两束矢车菊。 青松树下,两座相邻的墓碑前,分别放着矢车菊,不同的是一束是白色的,一束是蓝色的。 蓝色的墓碑上刻着一行楷书大字——【佚名之墓】 一身黑衣的方蔷薇,站在丁柔的墓碑之前,一抹忧伤在她的眼底,眼晴却是看向相邻的那块墓碑,喃喃自语着: “阿政,我找到我们的女儿了,我真没有想到她还能活着,我以为她死了的,真对不起,上次就该告诉你的,可是我怕不是她,就没有跟你说……” “阿政,我们的女儿长大了,很漂亮,还要结婚了,你猜她要嫁给谁……” 方蔷薇说着说着就哭了,沉在自己的思绪之中。 她不知道什么时候她才能光明正大的把这块墓碑刻上郝政国的名字,什么时候她才能不怕别人看到的站在郝政国的墓碑前倾讨着她的心思。 她是从呼弘济那里找到郝政国的消息的,当年郝政国的一切,她都不知道。 两年前,偶尔的一次,她在呼弘济的书房里看到了郝政国资料,知道了郝政国的墓地,悄悄的来过两次,又怕让人知道了。 得知丁老爷子知道了郝政国存在时,她就动了心思,要把郝政国的墓给迁走,不是她狠心的不想让老爷子知道儿子的墓地,而是她不想让那些人动郝政国的心思。 死了,就让他安安静静的去另一个世界吧。 所以她花了钱,找了盗墓团伙,连夜把郝政国的墓碑移到了这里。 只有放在这里,她才放心,才安心,也才遂了他的心愿呀。 “方蔷薇,你为什么要把我大伯的坟墓移到这里来?” 兀然而来的一道声音吓的方蔷薇花容失色,惊恐的看着从有秦立国老婆的墓碑后面出现的郝贝,方蔷薇恍然间还以为看到了…… 揉了揉眼,暗道自己可能是眼花了。 “贝贝,你听我解释……”方蔷薇走过去,拉过郝贝,并对着丁柔鞠躬道:“小柔,这是我女儿,她无意冲撞你的,你别生气……” 郝贝这才看向那块墓碑,上面贴着一张照片,很年轻,约摸也就二十多岁的年纪,穿着绿色的军装,齐耳的短发,神色严肃嘴角却勾着抹浅笑平添了一股俏丽之姿。 这就是秦汀语的妈妈? 郝贝觉得真秦汀语真是白瞎了有这么一个好妈妈。 虽然她不并不认识照片中的女子,只是看着相片,就感觉是一个很美好的女人,应该是和苏韵阿姨那种差不多类型的吧,怎么会生成秦汀语那种贱贱的女儿呢。 郝贝自我安慰的想着秦汀语估计是遗传了秦老头子那样变态的人格,才会扭曲成那样的。 “这是我大伯的坟墓,你为什么把我大伯弄这儿来,还弄了这么个名字。”郝贝收回思绪,转而看向那个写着佚名的墓碑上。 那束蓝色的矢车菊,证实了郝贝心中所有的猜想。 墓园外面,宁馨坐的出租车停下后,她就打电话给郝贝,可是是一个陌生人接的。 原来是郝贝下车着急,把手机给落在出租车上了。 宁馨听了司机这样说,就找到了那辆停在那里的出租车,拿着郝贝的手机跟司机道谢,并拨了个电话给莫扬。 家里正在带孩子的莫扬,眼晴其实一直盯着手机的,他不确定他这样的安排会不会成功,但愿能如了郝贝的愿才好。 手机响,是郝贝的电话号码,莫扬赶紧接了起来。 “喂,贝贝,到了吗?” “莫扬,是我,贝贝应该已经到地方了。” 莫扬的脸色一沉,哦了一声,生气的对着电话说了句:“宁馨,你不该动郝贝的手机。” 宁馨嘴角一抽,对着电话不高兴的回道:“好,我不动郝贝的手机,真是小气,如果不是我手机没电了,怕你担心,你以为我没点常识就去动郝贝的手机吗?” ------题外话------ 来个超级早的更新可好?昨天写好的。表扬一下我吧……对,昨天那个第一个猜出呼小筠和小宝的手机号亲,可以出来下发奖励哈。 PS:静哥谢谢大家的关心,其实我要跟你们说了发生什么事,估计你们都得骂我矫情,可是我就是想不通。不过现在好了,想通也好,想不通也罢,就这么回事儿,我开心不开心事儿就在那里发生了,没办法的。所以我还是好好的码字,好好的学习,好好的带娃儿得了,对吧。   ☆、159:二贝点背的原因! 莫扬挂上电话后总是算长舒了一口气,他也不懂方蔷薇为什么要这样做,但是想必有不得已的苦衷不足以向外人道吧。 所以他能做的都为郝贝做了,包括提前联系宁馨来处理这件事和欠下姚修远的一个大人情。 再说宁馨,挂了电话,拿着郝贝的手机扬了扬,不高兴的嘁了一声,心想不就是个手机嘛,自己也没做别的,刚才只不过顺手就拿了郝贝的手机拨了过去,莫扬至于这么生气吗? 真心不是她故意的,就是郝贝这手机太灵敏了,宁馨的手指不小心滑动了某个按键。 凤眸中闪过一抹疑惑怔了下神,继而又把手机滑动成原状放进包里,脸上的神色带着一抹凝重,深吸口气踩着小高跟鞋往墓园里疾步行去。 墓园里,郝贝正一脸怒色的等着方蔷薇给她一个理由。 可是方蔷薇只是哭泣着说:“贝贝,不要逼我好吗?你相信妈妈是不会害你也不会害你爸爸的。” 郝贝一看方蔷薇这样就脑袋疼,尼妹的,到底什么事儿能把方蔷薇逼成这样,你方蔷薇到底又是为什么背着我们把我大伯的坟墓移到这里,还自己一个人在这儿哭泣。 “如果你想让我认你这个妈,那就最好把所有的事情告诉我。” 郝贝心中简直是像猫儿在抓一样的好奇,她很想知道当年发生了什么事儿,可是爷爷不告诉她,方蔷薇也不告诉她,裴靖东更没有跟她说过,呼弘济那就更是别想会给她说点什么。 所有的人都当她是傻瓜一样,自以为是的为她好,可是却什么也不告诉她,这叫哪门子的好? 方蔷薇为难的低头,一双美眸中满满都是委屈的泪水,心中那根弦也绷的紧紧的,几次欲抬头脱口而出的话,最终到了嘴边都让她咽了回去。 不,她不能说,她不能让她的女儿重蹈覆辙,她不能让贝贝有危险! “贝贝,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如果你不想认我这个妈妈,就不认。不管你认不认,都不能改变一个事事——那就是我是你的亲生母亲,血浓于水。” 方蔷薇嘴角扬起一抹苦笑,脸上的神色是落落寡欢的,说出这样的话,她的心里也不好受。 郝贝气结,看着方蔷薇,真想冲上去把方蔷薇的脑颅给打开,看看那里面到底藏了什么样的秘密,怎么就不能告诉她呢? “好,你不说是吧,那我就告诉爷爷,这是我大伯的墓地。” 郝贝说着就往包包里去摸手机,大有你不说我现在就打电话的节奏。 不曾想—— ‘噗通!’ 方蔷薇重重的跪在青石板上,泣声道:“贝贝,你要是敢把这事儿说出去,那我就一头撞死在这里。” 她的神色中有着一种决绝的狠意,她相信纵然郝贝不认她当妈,也不会想要逼死她的。 “方蔷薇!” 郝贝连名带姓的喊着方蔷薇的名字,简直快气疯了,好在她没有摸到手机,不然的话可能真的会生气的打电话给爷爷的。 “贝贝,妈妈求你了好不好,你好好的学习,然后跟莫扬结婚了,就好好的过日子,你的一生都会过的很好的……” 方蔷薇祈求着,一直在描述着郝贝的未来有多么的美好。 忽然一阵北风吹来,郝贝冷的打了个战栗,也不知道是让这寒风吹的,还是让方蔷薇的话给冷的。 “贝贝,当不知道你爸的墓地在这里好不好,每年如果你想来看看你爸的话,就多带一束花,放在丁柔的墓碑前,就当是来看你爸爸了好吗?相信这也是你爸爸最希望看到的。” 方蔷薇继续的游说着,她必需保证郝贝不会把这件事儿说出去。 郝贝冷冷的站在那里没有讲话,就这么冷眼看着哭成一团,又极力说服自己的方蔷薇。 方蔷薇说的嘴巴都干了,可是郝贝就是不松口,她能怎么办,狠狠的闭上眼,复又睁开时,眼中的神色骤变,张嘴,说道: “如果你执意要把我想藏下去的秘密说出去,那么我会把你爸爸的坟墓再移走,或者有可能把他的骨灰撒进大海,贝贝,你也不想我那样做吧。” 威胁呀! 裸的威胁! 可是该死的,郝贝还不得不点头。 “方蔷薇,我答应你,不会告诉何人这件事情,但是你记住,今天我能发现这里,它日别人就也能发现,你以为你做的事情就是万无一失的吗?” 可笑之极,她都能想到的事情,别人就想不到吗? 郝贝伸手把方蔷薇扶起来,开什以玩笑,这是她亲妈,她能让她样妈跪她呀! 方蔷薇任郝贝把她扶起来,又是那样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郝贝看着都眼疼脑仁疼,脸上写着不高兴三个字。 方蔷薇却是破涕为笑,拍着郝贝的手,喃喃着:“贝贝,你嘴上说着不认妈妈,可是心底里还是在乎妈妈的对吧。” 郝贝青黛色的秀眉轻轻蹙起,诧异的看着方蔷薇,心想:哎哟喂,方蔷薇你哪里来的自信,什么事情都是相互的,你对我都不能信任,又期待我能给你几分真情。 不过这话她也只是在心里说说,并没有说出来让方蔷薇难堪。 这要是以前的她,早就怎么痛快怎么说了,才不管别人听了会是个什么感受,但是现在想通了,逞一时口舌之快,并不能解决问题。 所以她笑了笑:“对不起,可能我有点矫情,但是我到现在还没能管大伯叫一声大伯,我想称呼上的事情都是表面的,我心里知道你们是我亲生父母就可以了,而且你也有你的家庭,我也有我的家,我们就像从前一样的,这样就可以了。” 郝贝说的这是真心话,她不想认妈的很大一个因素就是方蔷薇和呼弘济是夫妻。 她认了方蔷薇,那呼弘济就是她后爸了。 这…… 她接受不了! 方蔷薇了然的失笑:“我早该想到你会是这样的性子的,对不起,是妈妈以前不好,妈妈以前不知道你还活着,如果早知道你还活着话……” 郝贝耐心的听着方蔷薇的唠叨,可是方蔷薇只是反复的说着这样的话,对于过去的事情只字不提。 只是在最后的时候说了一句:“贝贝呀,你的生日是在XXXX年的12月25,今年你本命年不能结婚,所以过完年再和莫扬结婚吧。” 郝贝惊呆的看着方蔷薇,不相信的问道:“你确定?” 方蔷薇说的这个生日跟她现在生日整整相差了一岁的,可是怎么可能,她妈说她被抱来时,最多也就是两三个月的模样。 方蔷薇对于这点儿也不隐瞒的道:“确定。” “……”郝贝哑然,心想,特么的,怪不得她今年这么点背,原来她的真实年龄比现在的年龄还要大上一岁,早就24周岁了。 亏得小时候她妈还天天的夸她比同龄人都要聪明,敢情她是比人家都大一岁的呀! 忽然之间就长大了一岁,对于郝贝来说,也就那么回事,好像就是少活了一年一样的。 宁馨疾步行来时,看到就是方蔷薇跟郝贝站在秦立国老婆的墓碑前许着家常。 方蔷薇穿着高跟鞋,一身黑衣,郝贝因为今天知道是来墓园,故而也是一件黑色的羽绒服下身穿着牛仔裤。 方蔷薇比郝贝高了一点,两个人都是那样的劲瘦,原原的看过去,俨然就是母女俩。 可是宁馨看着这母女俩总有一种违和的感觉。 就是那种,从气质上看,这俩人之间找不出一点点儿相像的地方。 “贝贝……”宁馨高声喊着郝贝的名字。 方蔷薇听到有人来,赶紧的把黑色的头纱放了下来,匆匆的丢下一句:“我先回去了。” 说罢不等郝贝回应就往相反的方向行去,一副怕见人的模样。 郝贝无语的看着方蔷薇这一举动,心想,这方向走反了吧。 殊不知,这墓园还有一处出口呢,方蔷薇这个方向没走错的。 宁馨愣了愣,知道方蔷薇不愿意让人知道是她,故而走过去时,故意大声的问了句:“贝贝,哪谁呀?” 郝贝没好气的白了她一眼,心想明知故问。 宁馨笑嘻嘻的以手肘挤了下郝贝,而后才看向墓碑上的秦立国老婆的照片,心里感叹着,可真年轻呀,听说当时去世前还是军中一个不可多得的技术型人才,可惜了,这么年纪轻轻的就去世了。 “怎么是你来送花呢?秦立国呢?” “哎哟,我家老板现在忙死了,最近大小会议连轴开的……” 两人聊着天说着一些无关痛痒的话。 宁馨看着墓碑感慨万千的说着:“贝贝,你说女人活着到底是为了什么?就比如眼前这位,你说她为了生秦汀语难产死了,可是据我所知,秦汀语这些年可从来没有来看过她,你说她要在地底下知道自己以生命的代价换来秦汀语这么个货,不得悔得肠子都青了……” 郝贝啧啧舌道:“宁馨,你这觉悟够高的呀,可是谁都没有前后眼,再说秦汀语现在这样,也不见得是她妈生她生的不好,我估计是她隔代遗传了秦家的不良基因吧。” 两个人就这么在秦立国老婆的墓碑前讨论着这秦汀语怎么会变得这么贱。 红色的玫瑰花加百合花迎着寒风绽放在黑色的墓碑前,照片上的女子嘴角那抹浅浅的笑意刻进郝贝心中,以至于接连三天,郝贝都梦到这个女子,满脸满身都是血…… “啊……” 又是一个夜晚,郝贝自这样的梦境中醒来,她梦到秦立国的老婆了,就这么满身满脸血的朝她伸出手来。 “妈妈,妈妈,你怎么了?”晕黄的灯光下,小娃儿也让郝贝这样给吵醒了,眨巴着一双大眼趴在郝贝身上唤着妈妈。 郝贝这才从梦中醒来,一抹额头,全都是汗。 这给她吓得哟,从那天从墓园里回来,她每天都做这样的梦,同一个梦,连做了三天。 第一天做这梦的时候,她打了个电话给宁馨,问宁馨做梦没? 人家宁馨茫然的问做什么梦,郝贝就没再问了,很显然,就她心思重,做了这样的梦。 郝贝想是不是那天跟宁馨在墓碑前说秦汀语的坏话了,所以人家秦汀语她妈就找她来了。 这事儿还真是邪门。 如果只做一次梦,倒也罢了,可是连做三天了,每天做完梦之后,再入睡,眼前就是血红的颜色,这特么的还怎么睡呀! “没事儿,妈妈吓着你了吗?睡吧。”伸手抱了小娃儿在怀里,脸贴在小娃儿的脸上,轻亲了一口,伸手拍着小娃儿的肩膀这睁着眼晴到了天亮。 天刚刚亮,她就起床洗漱好穿好衣服出去了。 莫扬打生活习惯很好,一年四季早五点必定起床,锻炼身体打扫屋子做早点。 见郝贝起这么早笑着打了招呼,郝贝面色有点沉重,有气无力的回了一句,就说早上不在家吃饭了,她回她妈家吃。 莫扬看着郝贝这么匆匆的离开,若有所思的皱了下眉头。 从墓园回来,这几天贝贝的神色都不太好,会不会发生了什么事儿? …… 五点多,郝贝就拍响了自家的门。 刘秋蔓打着哈欠过来开的门,这姑娘这些天也是睡不好,早上刚刚睡下,郝贝就拍门了。 看到郝贝还有点尴尬,诺诺的喊了声姐就回屋了。 郝贝也没多跟她说话,直接去拍她妈的卧室门,喊着:“妈,妈,你起来没?” 郝家人这几天没几个睡得好的,郝妈妈也不例外,家里来了呼小筠个活祖宗,折腾不死个人的。 不是大半夜要吃东西,就是大半夜的在客厅里看电视。 郝妈妈还不能说一句不的话,一有点意见,这活祖宗就眼泪汪汪的捂住肚子一副受了欺负的模样,继而自己那混蛋儿子郝小宝就一副你们怎么能欺负一个孕妇,还是要为这个家生金孙的孕妇。 所以憋气,全家人都各自憋着气呢。 郝妈妈披着衣服坐起来,看着郝贝推开门进来,不悦的训道:“七早八早不睡觉在乱嚎嚎什么呢?” 郝贝一看她爸没在家,就问了一句:“我爸昨晚住店里了?” 她爸那边的生意还挺忙再加上最近家里不太平,所以郝妈妈就让郝爸爸晚上住店里去了。 郝妈妈皱着眉头恩了一声,问郝贝这大清早的过来发生什么事了? 郝贝什么话也没说,直接脱了鞋和外面的羽绒服就往她妈的被窝里钻。 她刚从外面进来,这冷气进了被窝,给郝妈妈给嫌弃的哟:“你说你个熊孩子,大清早的跑来一会把我被窝弄凉了……” 嘴上这么说着,可是郝贝刚钻进来,郝妈妈还是把被子往郝贝那边推了点,又伸手去摸郝贝的手,一摸凉的,生气的捏着郝贝只穿着薄打底衣的胳膊骂道:“跟你说多少次了,别图着好看不穿厚点,你瞅瞅你穿这点,回头再冻着了,本来身体底子就比别人弱,你再不好好的……” 郝贝嘻嘻笑着一伸手道:“妈,你抱抱我睡吧,我这几天总是做梦,睡不好,你看黑眼圈都出来了……” 郝妈妈皱着眉头伸出胳膊把郝贝抱在怀里,就像小时候抱孩子在怀里睡似的,轻拍着她的肩膀问:“跟你说了,家里的事儿你别想,别管,过几天你就回江城去,你说说你为了这睡不着……” 郝贝叹气:“我才不是因为这个,我是做梦……” 她就把这几天总是做梦的事说给她妈听,说完就说那天在那儿说人家女儿的坏话了,问她妈是不是让人家给惦记上了。 真不是她迷信,有时候有些事不信不行呀! 郝妈妈是很信这个的,当下就捏着郝贝的耳朵骂她:“你说说你,嘴欠的吧,你没事儿在人家亲妈跟前说人家女儿的坏话,要是我也得半夜找你的,不找你也得念叨的你不安稳的!” 郝贝苦着一张脸打着呵欠问:“妈,那怎么办呀,我说都说了……” 郝妈妈白了她一眼:“能怎么办,你赶紧睡觉,我去弄点东西,一会天亮了去祭拜一下道个歉。” 郝贝实在困了,就这么睡了。 这一觉睡的倒也安生没做什么梦,不过让外面的争吵声给弄醒了。 揉着眼从床上坐起来,穿上外套出来,就看到客厅里郝妈妈跟呼小筠吵上了。 郝贝揉着发疼的太阳穴喊了一声:“妈,你别理她个神经病的。” “姐你怎么这样说甜甜呀……” 郝小宝现在就是个‘三奴’,不听他爸妈的,不听他老婆的,就听呼小筠的。 呼小筠说天他就是个天,用郝妈妈的话来说就是让妖精给缠得五迷三道分不清东南西北了。 郝妈妈看到郝贝起来就喊厨房里在做早点的刘秋蔓:“秋蔓呀,给你姐做的早点好了没?先拿出来让你姐吃了,一会儿还有事呢。” 郝贝低下头,其实她很想跟她妈说——你就不怕刘秋蔓怀恨在心一包老鼠药扔锅里把一家人给毒死呀,还敢这么使唤人家。 “妈,等下哟,还有这个青菜,马上出锅就好了。” 刘秋蔓的声音平静的从厨房里传出来,让郝贝叹气又叹气。 就刘秋蔓这样的,怪不得她妈敢这么使唤呢,这性子…… 郝贝也不想发表什么看法了,去了卫生间洗漱后,就去了厨房,刘秋蔓正往碗里盛小米粥。 郝贝伸头看了一眼,这早点光粥就做了三种,小米粥、白米粥,八宝粥。 那边的锅上还有在蒸着的什么东西。 见郝贝在看,刘秋蔓就开口说了:“那是妈让蒸的鸡,那边还有馒头。” 郝贝愣神没明白大清早弄这些干嘛,刘秋蔓就开口解释这些是用来祭祀的,并让郝贝赶紧去吃饭。 “秋蔓谢谢你。” 郝贝真心的道谢,其实这道谢的话说了也没一点儿屁用的,想了想又跟刘秋蔓说了句:“对不起,小宝的事儿我该早跟你说的。” 刘秋蔓听了这话眼晴一红,吸了吸鼻子,道:“姐,对不起,那天是我不好,说了不好听的话,我没事儿,妈都说了,就算小宝以的不要我了,我就当妈的女儿。” 郝贝怔了怔,嘴角一抽,她妈能把刘秋蔓当女儿一样对待才怪,当保姆还差不多,还得是免费的。 小米粥配着小菜吃,还有热好的馒头,郝贝也懒得跟呼小筠一桌子坐,就端了饭菜坐在沙发上自己一个人吃。 听她妈和呼小筠在那边拌嘴,真心觉得呼小筠就是没事儿找事儿欠抽型的,偏生她弟一个傻逼蛋子就这么上赶子的让呼小筠虐着。 郝妈妈那边餐桌上坐着没一会儿就坐不下去了,端了饭菜过来跟郝贝一起吃,边吃边叹气。 刘秋蔓自然是不敢上桌吃饭的,就在厨房里凑合了两口。 没一会儿,郝妈妈就喊了起来:“秋蔓呀,看看那鸡蒸好了没,弄好了就拿出来凉一凉,然后一会去山上用。” 等吃好饭,刘秋蔓也把东西给装好了。 郝妈妈进屋换了外出的衣服,就要跟郝贝一起去山上祭拜秦立国老婆的。 就在这时,呼小筠忽然捂住肚子嗷嗷叫,说她肚子疼。 郝贝无语的摇头,真心想上去抽这呼小筠两大嘴巴子的。 郝妈妈那叫一个为难呀,她是想陪着女儿去跟人道歉的,可是这呼小筠这时候肚子疼,郝小宝就吓的没了主心骨一样一个劲的喊着妈怎么办呀怎么办呀! 郝妈妈能怎么办,就是赶紧送医院呀,跟着就进屋拿钱,完全就把郝贝这事儿给忘脑门后了。 郝小宝抱着呼小筠下楼,临出屋前,呼小筠还咬着唇,一脸可怜相的跟郝贝说:“姐姐,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是肚子真疼……” 这话听的郝贝差点儿没吐血的,她敢打一百分的保票呼小筠是装疼的,因为她看到呼小筠那一脸得意的神色,肚子疼眼晴还能笑成那副贱模样呀! “姐,要不我陪你去吧,反正我在家里也没什么事儿做。” 刘秋蔓这么说时,郝贝想也没想的就拒绝了。 不过还是给刘秋蔓提了个醒道:“秋蔓呀,你没事儿就去店里帮爸干干活,当是打工,爸肯定会给你工钱的,到时候你就把这钱存着,自己手里有钱了,以后有什么难处也不用怕了……” 刘秋蔓有点为难的低头,她也想过这样的,可是郝妈妈不让她去店里,说在外面抛头露面的有碍风化。 郝贝一听就来气,你说她妈这是想逼死刘秋蔓的吧! 于是拿出手机给她爸打了个电话,直接说让刘秋蔓去店里帮忙,那怕打扫卫生也成。 郝爸爸是个老实人,听媳妇儿的,听女儿的,直接就说行,郝贝又跟郝爸爸说了要给刘秋蔓工钱,这工钱不让她爸给,因为她妈会查账,她给刘秋蔓拿。 这事儿说好之后,两个人一起出了家门就往小区外行去。 打了出租车,郝贝先送刘秋蔓去了店里,然后自己才让司机往墓园开去。 早清明,晚十一。 郝贝到的时候,墓园外面三三两两的停着几辆车。 其中一辆军绿色的车子吸引了郝贝的视线,不过也只是看了一眼,就往里面行去。 到了墓碑前,郝贝四周看了看,很想把那东西往大伯跟前放一下的。 可是想到方蔷薇的慎重,最终还是把带来的东西摆在了秦立国老婆的墓碑前。 还有一瓶酒,那酒吧,她就倒了两杯往大伯的墓碑前急急的一倒,小声的说着:“大伯,你就凑合着喝一点吧。” 倒完又四周看了看,这才看着眼前的墓碑,叹气道: “阿姨,那个对不起呀,你不要找我了,我不是有意说你女儿坏话的,不过说真的,我觉得阿姨你女儿的确有问题,你说人家裴靖东又不喜欢她,她就非得……哎你说说方葵有什么不好的……” 郝贝就这么说的入神呀,好像在发泄着心中的不满一样的唠叨着,完全就没有察觉有人站在她身后有一些时间了。 站在她身后的不是别人,正是秦立国。 秦立国是先去取了提前订好的花束,这才往墓地走的,远远的就看到前面一个小姑娘的身影,好久没见过过郝贝的了,也没认出来。 秦立国走的慢,郝贝走的急,这么一来,就晚了一步。 等到地方,就看到妻子墓碑前站着一个小姑娘,眼中一喜以为是女儿秦汀语来了,不过转而又是一叹,女儿才没这份心呢。 最后又听到郝贝说的这话,开始听着郝贝说秦汀语的不好时,还有点生气,他秦立国的女儿,岂能允许别人说一个不字。 可是慢慢的听下去就觉得郝贝说的也有道理。 当听到郝贝说:“阿姨,你别来找我了,你说你天天来找我我睡不好觉呀,这样好不好,你别来找我了,每年过年过节我都来看看你……” 郝贝这样说着,心中则是腹诽着,反正每年都要来看大伯的,顺便看看眼前这位也很方便的了。 “你说什么?” 兀然而来的一道声音从身后传来,吓得郝贝头皮都发麻,身子也僵直住了。 “那个,那个,阿姨呀,我真心来看你的了……” 郝贝尽量的告诉自己不怕的,可是那颤抖的声音却泄露了内心深处的恐惧。 秦立国皱着眉头看着也不转头看他的人,一伸手拍上郝贝的肩膀。 郝贝更怕了,闭着眼晴嚷嚷着:“那个对不起对不起了,我真心来看你的了……” 人在恐惧时,那是完全没有理智可言的,就像郝贝这会儿一样。 秦立国疑惑的看着郝贝,眼晴一扫瞄向边上写着佚名之墓的墓碑,上次就听宁馨说这个墓碑上刻字了,刻的又是这样的名字心中莫名的就不舒服了。 一双剑眉皱的紧紧的,打算回头找墓地管理员问问这边上是谁家的墓碑,那么多空地儿不占,非得挤他老婆跟前。 “啊啊啊,我都说了我不是故意的了……” 郝贝还在尖叫着,秦立国皱着眉头,大手摁住郝贝的肩头把她给转过身来面对着自己。 本来皱着的眉头看到小丫头脸上那惊恐的闭着眼的模样,竟然噗嗤的一声乐呵了。 想他堂堂一个X区的大老板,天天都是绷着一张脸,别人都说他像个黑面神,可是这会儿,就在这个小丫头跟前,黑面神破功了。 秦立国坏心的想着,难道这就是所谓的,把自己的快乐建立在别人的痛苦之上。 看到这小丫头怕的模样,他就想乐。 “咳,那个,你没见鬼,睁开眼,不用怕。”秦立国的双手不自觉的伸了,去掰郝贝的眼皮儿,手伸出去时,他自己都愣了一下。 可是那双大手已经触到郝贝的眼晴了。 郝贝被人掰开眼皮,双眼是红红的,泪水哗哗的往下掉,拜家里有个迷信的老妈所赐,她听了不少那些邪门的事儿,这次是真让吓着了的。 小丫头就这么睁着一双水眸儿看着秦立国时,他的心震了震…… 郝贝看到的瞳孔中映出秦立国的面容时,那些惊恐全无,瞬间就暴怒了! “你干嘛要吓我……干嘛要吓我……” 郝贝此时形像全无,跟个泼妇一样的推着秦立国,双眼血红的就跟看到了仇人一样的烈焰滔滔。 你说这世界上还真个有这样的不打不相识的。 秦立国被郝贝这么推桑着,只觉得吧,这小丫头像个无理取闹的孩子那般,自己这么一个老头子了,怎么还逗一个小丫头逗上瘾了呢。 片刻之后,秦立国与郝贝相视而立。 秦立国就嗅到那清蒸的鸡的香味了,这把他给馋的哟…… 他是刚下了飞机,直接上了来接他的车子,早饭都没吃就往墓园赶了。 以往每年的节假日,他可从未在妻子的墓前缺席过的。 就这一次晚了三天了,虽然十一的祭拜晚一点儿也没事,但他的心里总像是少了点什么一样的。 肚子不争气的发出咕咕声音来,有丝尴尬的轻咳了一嗓子看着那摆在墓碑前的食物,就差流点口水出来了。 “你饿了吗?那要不要吃点呀……”郝贝开口说着,也有些不好意思,心中则想着秦立国会不会听到些什么呀…… “恩,那就不客气了。” 秦立国说着就席地而坐,身子就靠在妻子的墓碑前,拿起面前的酒杯倒了一杯,又撕了一个鸡腿就这么一口酒一口肉的喝着吃着。 “……”郝贝无语,得亏弟媳妇不懂行情,把这只鸡蒸熟了,不然的话,吃生鸡呀! “来,陪我这老头子喝一杯吧。”秦立国给郝贝也倒了一杯酒。 郝贝撇嘴道:“我不喝酒。”这是白酒啊喂,她又不会喝。 秦立国一皱眉头不悦的道:“你个小丫头,刚才是不是说我女儿坏话了,你不是来道歉的吗?不喝杯酒叫什么赔罪……” 郝贝脸色一白,果真她说的话让秦立国听去了,眼神飘忽下往隔壁大伯的坟墓前看了一眼。 秦立国冷冷的看着她,不屑的扫一眼隔壁的墓碑,问道:“你认识隔壁的人?” 郝贝愣了一下,才意会出秦立国问的是什么意思。 尼玛的,这秦立国是专门来吓她的吧,隔壁哪儿有人,明明是块墓碑好不好! 于是低头回答:“不认识。”心想认识也不能告诉你呀。 秦立国这酒足肉饱的,还打了个饱嗝,这才看向郝贝问道:“你怎么会到我家的墓碑跟前……说说……” 郝贝狂汗,就一五一十的说宁馨来祭拜,她心情不好就跟着来玩儿了,然后不小心说了几句秦汀语坏话,然后就连做了三天的噩梦。 这话听得秦立国眼晴红红的,看向郝贝的眼中都带着一抹嫉妒的神色。 并且纠正着:“那不叫噩梦叫美梦。” 二十多年了,他一次都没有梦到过妻子,就算天天睡前抱着妻子的相片,他也没梦过。 眼前这小丫头就梦到了三天了,这让他真有一种想跑进小丫头的梦中去看看妻子的冲动。 “……”郝贝再次无语中,腹诽着没有人会把梦到死人当成是美梦的吧。 “对了,你说那个方葵跟我女儿的事情是怎么回事?”秦立国开口问着郝贝。 郝贝讶然的挑眉,心想秦立国竟然不知道他那宝贝闺女的丑事儿,啧啧,这老子当的,怪不得秦汀语那么犯贱呢,原来就是缺爱呀! 这一段小插曲一晃而过,当事人谁都没往心里去。 也不知道是这祭拜起了作用还是怎么着地,反正郝贝从那天开始就没再做那个连做三天的噩梦了。 倒是远在江城的裴靖东,闲着没事儿,就想知道郝贝最近在做什么,开那个他们专有的频道,一点点的听着,就听到了墓地这儿。 眉头紧紧的蹙起,心中种下了一颗疑惑的种苗。 …… 江城那边来了电话,是丁老爷子打来的,就是催着郝贝快点回去。 挂上电话,郝贝算了算时间,回南华都一个多礼拜了,也是时候回去了,不过她回去倒是清净了,呼小筠就这么在她家祸害着她家人,也不是个事儿呀。 所以郝贝就悄然的打了个电话给呼弘济。 “叔叔,你能来一下南华,把小筠妹妹带走吗?” 呼弘济接到电话时吓了一跳。 呼小筠已经离家出走快一个月了,找也找不到,怎么就让郝贝给找到了,而且方蔷薇都在南华好几天了,也没听说有呼小筠的消息。 殊不知方蔷薇的心思根本就不在呼小筠身上,就算是莫扬提醒她呼小筠可能在南华,她也没有用心去找过。 再加上跟郝妈妈闹翻后,方蔷薇真就一次郝家也没有去过,故而根本不知道呼小筠跟郝小宝的事情。 郝贝心中是忐忑不安的,就盼着她妈别知道呼小筠的真实身份,就当是他弟说的是个孤儿,然后让呼弘济过来,就把呼小筠带走了完事儿。 至于呼小筠肚子里怀的那块肉,郝贝觉得,呼弘济肯定不会让呼小筠未婚生子的,故而就没往她弟头上算。 上飞机前,呼弘济皱着眉头给方蔷薇打了个电话。 彼时,方蔷薇还在酒店里唉声叹气的,完全就把此行来南华是要带郝贝回江城的任务给忘到了脑门后。 一直到接到丈夫呼弘济的电话,这才醒了神般的如梦初醒。 呼弘济到了南华就先去了方蔷薇所在的酒店然后跟郝贝打电话说他到了,在酒店。 郝贝接到电话后,让莫扬在家带着孩子,她自己往家里赶去,她得把呼小筠给弄到呼弘济跟前去。 呼小筠这些天,活的那叫一个滋润呀,小脸都让养的比原先胖了一圈,皮肤嫩白,水润润的,穿着一套新买来的桔色孕妇装,正坐在躺椅上晒太阳。 郝小宝跟三孙子般的在边上给呼小筠捶着腿,郝妈妈则皱着眉头坐在沙发上以刀子眼声讨着呼小筠。 郝贝拎着水果就进门了,把水果放下就跟她妈说市场里那边今天有那个什么鱼呀虾呀特价的…… 郝妈妈一听说有特价,还比平时买的便宜那么多,当下就拎着菜篮子出门了,拜家里有个孕妇所赐,这每天的鱼呀虾呀是不能少的,能便宜着买肯定要多买点的。 等郝妈妈一出门,郝贝就走到呼小筠跟前,说:“小筠呀,你爸爸妈妈都在酒店里等着你,我陪你过去吧。” 呼小筠坐起身,笑着拢了下头发道:“姐姐你这是要回江城了,要把我也带走吗?怎么着,怕我祸害你家人呀……” 郝小宝一脸怨恨的神色看着郝贝质问道:“姐,你可真是我的好姐姐,就见不得我过几天安生日子吗?” 郝贝让郝小宝这话给气的眼红了,不过也不说别的,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呼小筠则眼泪汪汪的看着郝小宝道:“小宝,你陪我一起去好不好?” 郝小宝个笨蛋玩意傻兮兮的就点头,三个人一起出了小区,打了车,十多分钟就到了酒店。 顶层的套房里,呼弘济早就抽着烟在房间里来回渡步。 他问方蔷薇这些天有没有女儿呼小筠的消息,方蔷薇一问三不知,直接说没有。 可是郝贝都有呼小筠的消息呀,这可把呼弘济气的够呛。 正生闷气呢,门铃响,方蔷薇起来去开门。 打开门,门口三个人,不过她第一眼是看向郝贝的,还没注意到被郝小宝扶住的呼小筠时,呼小筠就甜甜的唤了一声:“妈咪……” 方蔷薇侧目,不相信的看着站在眼前的女儿—— 她比之前胖了,头发也剪成齐耳的短发,还染成了黄色的,身上穿着桔色的裙子——孕妇装! 方蔷薇的身子往后退了一步,单手捂住嘴,哽咽着急急的失声喊道:“弘济弘济……” 呼弘济奔到门口,虽然吃惊,但比方蔷薇的反这觉悟要镇定多了,沉着脸扶着方蔷薇往屋走,并冷冷的对着门口站着的三个人说:“都进来再说吧。” “看来是得进来说叨说叨孩子们的事情怎么办了!” 一道本不该出现在这儿的声音响起时,郝贝惨白了一张俏脸。 ------题外话------ 这个时间更新是不是好一点呢?我在调整更新时间,然后再固定,只早不晚。昨天忘记祝大家母亲节快乐了,补上哟——祝大家母亲节快乐,愿世间所有的母亲一生安好! PS:推荐【妖娆小桃】的温馨种田文《田园医女娉婷传》女医生重生古代农家俏萝莉,秀雅娉婷,冰雪聪明,但她骨瘦如柴,在家做牛做马。奈何家中贫困,机缘巧合之下,她得了随身空间,利用空间发家致富,学医习武,斗兄嫂,杖毙恶狼,巧觅良缘,携手家人一起打造锦绣田园,从此过上童话般的幸福生活。   ☆、160:男主跟来南华,带她回江城! 160: 真是怕什么就偏偏来什么的节奏。 郝贝最怕的就是她妈知道呼小筠的真实身份,可她妈此时正阴着一张脸生气的看着她呢,那冰锥子似的眼神恨不得活活的剜了她的,就好像她做了什么十恶不赦的事呢。 可实际上,这些关她个毛线的事儿呀! “妈……” 她怯生生的刚喊了一个妈字就惹来郝妈妈的暴怒。 “妈什么妈,我不是你妈,谁是你妈你叫谁去!” “妈,不是你想的那样……”郝贝试着解释,可是郝妈妈这会儿根本就听不进去任何的解释。 “呵,不是我想的那样是那样,郝二贝,老娘养你二十多年不是白养的,你一撅腚拉什么屎老娘都猜得到!”郝妈妈的话粗俗又无礼,一点儿面子也不给郝贝留的。 实际上她是拎着菜篮子出门了,但是到了电梯里就察觉出不对劲了,你说她家二贝平时最不爱做的就是去菜市场,因为她压根就不做菜,怎么会知道菜市场的鱼虾打折呢? 这么一寻思就知道坏事了。 郝贝那骨子里的天生正义感就跟她亲爹(大伯郝政国)有得一拼,郝妈妈是个心思重的人,自然而然的就想到了怀着她金孙的呼小筠身上。 其实郝妈妈心里一个留了个心眼儿的,活到这把年纪,什么事儿能看不清,自然没有错过呼小筠每每在郝贝在家时那种厉声厉气的态度。 于是就在楼下多呆了一会儿。 可就这多呆了一会儿,就跟着来了酒店。 郝贝的眼中闪过一抹忧伤的神色,那边方蔷薇一脸怒意的想转身,可是呼弘济扶着她的肩膀往屋里走。 呼小筠站在边上一脸幸灾乐祸的神色看着郝贝,嘴角都咧的大大的,那模样就跟中了彩一样让人看了想抽死她。 屋子内,呼弘济脸色不善的坐了下来,轻蔑的扫了一眼跟在后面进来的几个人,主人意味十足的道了句:“都坐吧,郝贝你来说说发生了什么事儿?” 郝妈妈没好气的坐了下来,郝小宝则是体贴如微的扶着呼小筠也坐下。 方蔷薇的视线直绞在呼小筠那套孕妇装上,以往呼小筠穿衣服的颜色全都是粉红色的,十分稚嫩的一种颜色,如今穿上桔色,整个人平舔了一股灵气。 “小筠呀,到妈咪这儿来坐……”方蔷薇语带哽咽的低语着,眼中已然红了起来。 呼小筠的一听方蔷薇这话眉开哈哈大笑了起来:“哈哈哈……妈咪,我不是傻子。” 意有所指的一句话让方蔷薇一张脸上血色全无,是呀,女儿不是傻瓜,可是她这个当母亲的,这么多年一直把女儿当成一个傻瓜。 以往她还曾偷偷的羡慕过那些智障儿童还有成才的,一时兴起时,也想过自己的傻女儿如果能成才得有多骄傲。 殊不知,自己的女儿怎么会傻,可真是一点儿也不傻的呀! 郝小宝似乎对呼小筠的事情了解的比较多,故而这会儿把呼小筠往他的怀里带了一点,一副誓死维护呼小筠的忠犬样。 “好了,有什么话,等郝贝把事情说明白了再说。” 呼弘济拍了拍方蔷薇的肩膀算是安抚了,天知道他现在还满身的火意呢,那小子的爪子就这么放在自家女儿的腰上! “那个,这个……”郝贝突然有点不知道该怎么说这事儿了。 “这个那个什么,不是你给我打电话说找到小筠了吗?那就说吧,到底怎么回事?”呼弘济的声音中透着一股不耐烦的调调。 “对呀,郝贝你倒是说说看,这个不是叫甜甜吗?怎么又叫小筠了?”郝妈妈也是一副揪着郝贝不放,让郝贝说个明白的模样。 郝贝一个对两个大,真想撂挑子不干了,真尼玛的奇了,这从头到尾关她什么事儿呀! “好,那我就说了,事情就是这样的……”郝贝巴拉巴拉的一口气把呼小筠跟她弟的事情倒豆子一样的全倒了出来。 方蔷薇的脸色随着郝贝说出的内容越来越白,而呼弘济虽然沉着一张面无表情的脸,但心中也是波涛起伏! “好了,我说完了,事情就是这样,我的意思,叔叔你把小筠妹妹带回去吧,我弟弟都结婚了,小筠妹妹的条件也不至于找一个有家的男人对吧。” 郝贝是有一说一,就差没说你家呼小筠再欠也没差到跟人当三儿的地步吧。 而且还说了,我弟弟也没那么优秀,这说的可真是一点儿也不避讳她妈那刀子似的白眼,就把这话给倒豆子似的全说了出来。 郝妈妈听的直皱眉头,不悦的看着郝贝,为郝贝的某些说词不高兴着。 呼弘济揉了揉发疼的太阳穴,转而问呼小筠:“小筠,别跟爹地装傻,你姐姐说的事儿是真的吗?” 呼小筠低垂着的眸子抬起,眼中流出温润的泪水,伸手拍开郝小宝放在她腰间的手,站起来怯生生的道: “爹地,对不起,我都听爹地的安排,但是只求爹地一件事儿可以吗?” “你说。”呼弘济不喜不怒的说了这两个字,一双利眸也一直在呼小筠身上打转。 他当然的也看清呼小筠穿的是孕妇装,眉心拧的更紧了一点。 “爹地,我只求您能让我生下这个孩子,不管大人家如何,孩子是最无辜的……”呼小筠说这话时,伸手抚着肚子,那神色中怎么看都有一种为人母的喜悦。 说者无意听者有心。 呼小筠的最后那句【孩子是最无辜的】这话无限放大在方蔷薇的耳边,遥遥不散的蔓延开来,她单手捂嘴,额头抵在呼弘济的肩膀处呜呜呜的哭了起来…… 郝贝一双眼晴像雷达一样的盯紧了呼小筠,成功的看到呼小筠眼底那如闪电般闪过的一抹得意的神色,当下心中只有一个念头——呼小筠这妞儿魔怔了! 不魔怔怎么会看到自己的亲妈哭成这样无动于衷,反而还得意洋洋。 呼弘济深吸了口气,一张老脸青红交错,是气也不是,怨也不是,简直是憋得直冒火! 却在这时,郝妈妈也开口了:“亲家呀,我说甜甜这孩子也真是的,没有说是你们的孩子,要是早说了,我也不至于以为这孩子可怜的是没爹娘的孤儿呢……” 郝妈妈这言下之意那就是在声讨呼弘济夫妻对呼小筠不好,呼小筠才离家出走,才缺爱的缠上她的儿子的。 呼弘济本来一肚子火,不能对妻子发,也不能对女儿发,这会儿听到郝妈妈这话,那就气更不打一出来。 别说他呼弘济是江南省X区的‘大老板’就算是个普通人家里当父亲的知道女儿未婚怀孕也不会饶了男方的。 “呵,谁是你的亲家了!”单单这一句话就表明了他的态度,跟郝家人做不成亲家。 郝妈妈也是满肚子的火,本来就看方蔷薇不顺眼,这会儿又知道呼小筠是方蔷薇的女儿,心里窝火呀,可是再憋火也得忍着,因为金孙呀! “呵,是,成不了亲家,当然成不了亲家了,贝贝还喊了我二十多年的妈呢,不像有些人,上赶子的求着贝贝喊妈,孩子也不认的,我就说嘛,我家二贝也算是个好说话的人了,怎么就不认亲妈呢,看到甜甜这孩子我就突然的明白了。” 方蔷薇本来还在哭,这会儿听到郝妈妈的话也急眼了:“你要有什么话就直接说,拐弯抹角的有意思吗?”方蔷薇也是恨极了郝妈妈的,就眼前这个女人,把她亲生女儿抢走了不说,现在连呼小筠被她的儿子给祸害了! “哎哟哟,这还要直接说吗?二贝,你来给你亲妈解释下,妈妈刚才那些话是个什么意思。”郝妈妈这是一定要让方蔷薇痛死的节奏,居然让郝贝来解释。 郝贝一双乌黑的眼睛疑惑地瞅着郝妈妈,心中又酸又痛的,抿着粉唇,没有接话。 郝妈妈怒呀,得,你这是心疼你亲妈了,不愿意给老娘长脸了是吧! 视线一转,落在那怯生生站在那里掉眼泪的呼小筠身上,忽然来了注意,走到呼小筠跟前,握住她的手语重心长的道: “甜甜呀,你放心,在咱家里,虽然没有你家金山银山的堆彻着,但是妈妈保证,会把你当亲女儿一样的疼着的,你看看郝贝就知道妈妈不会对你不好的,所以留下来,跟小宝好好过日子,这女人一辈子最重要的就是嫁一个疼她爱她的好男人,妈妈认为你在咱家里,过的日子肯定比在娘家好吧。” 呼小筠抬头,一双水眸儿中带着抹迟疑的神色。 郝妈妈赶紧推了一把儿子,开什么玩笑,这个女人必需留下,要走也得等把孩子生完再走。 郝小宝傻乐傻乐的一伸手环住呼小筠,凑到她耳边不知道说了句什么,惹得呼小筠一张小脸倏地就红了。 紧跟着,呼弘济的拳头就飞一般的招呼了上来,他想没有一个当父亲的会容忍有男人在自己跟前对自己的女儿放肆吧。 ‘砰砰砰……’ 惨绝于耳的声音夹杂着女人的尖叫嚎声。 郝贝傻眼的看着打成一团的——呼弘济和她妈。 她弟让呼弘济打了三拳头在脸上,而她妈见她弟被打,上去就撕扯起来呼弘济,方蔷薇本来是劝架的,可是一伸手,就让她妈给挠了个大花脸。 呼弘济本来不想跟女人计较的,再加上这是郝贝的养母,可是当郝妈妈把方蔷薇脸上挠出血痕来时,呼弘济就伸手推了郝妈妈一把。 这一推不打紧,郝妈妈一个踉跄就往后一退,一屁股坐在地板上,接着就拍着地板嚎了起来…… “哎哟哟,这还有没有天理的呀,我辛辛苦苦养大的女儿被你们抢走了,现在还来抢我的儿媳妇,我郝李梅是挖了你爱祖坟还是杀了你父母的呀……” 郝贝无力的抚额,十分的无语。 呼弘济也是皱着眉头,看着眼前泼妇一样的郝妈妈气不打一出来。 “妈,你别哭了,这不是来谈事儿的吗?” 再无语也得过去劝她妈,可是她刚一伸手就让她妈给打开了。 “不用你猫哭耗子假慈悲!” 郝贝缩回手,心想,不用就不用吧,她就坐这儿看你们谈成什么样子。 可是郝妈妈是个灵透的人,这前后事一想就明白,这能谈成个屁呀,于是便舔着脸喊郝贝过来:“二贝过来妈有话跟你说。” 郝贝脸色讪讪的走了过去,郝妈妈一把拉住她,在她耳边低语着:“贝贝呀,咱们一家人有什么隔阂的,咱们内部解决对不对,你看你能不能让你亲妈跟后爸先离开一会儿,然后……” 郝贝无奈的翻了个白眼,她妈说让她把呼弘济和方蔷薇带走,她们一家人先解决内部矛盾再来对外敌。 “二贝呀,你要不听妈的话,就是想把妈气死的,妈知道你现在有了亲妈,就不要妈这个旧妈了……” 见郝贝没表态,郝妈妈这话是张嘴就来,就是吃定了郝贝的心软。 郝妈妈这儿逼着郝贝,那边人家郝贝的亲妈就心疼上了,直接的就说了: “郝太太,你不用这样逼着贝贝,有什么话你就直接说。” 郝妈妈正愁没个机会搭腔呢,这会儿到了来了机会,就直接的说了:“我想我们一家人需要先谈谈,请你们两位回避一下。” 方蔷薇倒吸一口冷气就觉得这郝妈妈简直是在讲笑话,一家人,这里也就郝小宝跟郝妈妈是一家人。 没成想,呼弘济会是先她一步开口道:“好,那我们先出去,半个小时后回来。” 方蔷薇几乎是被呼弘济拉着出去了,打了电话给秘书崔安翔,很快服务生就上来并送了一把隔壁房门的钥匙过来。 呼弘济黑着一张脸,拉了方蔷薇进屋,刚一进门就把方蔷薇推倒在门板上,大手摩挲着方蔷薇的脖子,阴沉不定的开口道:“你说我是掐死你呢,还是掐死你呢!” 方蔷薇泪流满面:“弘济,对不起,我不是有意的,我真的没有想到小筠会在这儿。” 呼弘济的大手就没离开过方蔷薇的脖子,在知道方蔷薇在跟他之前竟然为郝政国生过一个女儿时,他就想这么做了,直接掐死这没良心的女人得了! 可是他下不了手。 这会儿方蔷薇在对呼小筠和郝贝的态度上,又让呼弘济再度起了掐死方蔷薇的心。 “做个交换,这儿只能有我一人,好好的跟我过日子,我就有办法让郝贝认你这个妈。”呼弘济说着低头去亲方蔷薇,他渴望这个女人。 最近更是烦燥不安的连伊芯儿那里都没去,憋了许久的男人急需要从方蔷薇身上得到慰藉。 方蔷薇从郝贝的事件暴露后,就提过离婚。 她是真想离婚的,故而一直在疏远着呼弘济,如果不是今天呼小筠的事情太过突然,她想她还会避开着呼弘济的。 可是此时,他的丈夫在向她索欢,这是她明正言顺的丈夫,她不该拒绝的,可是他却提了条件…… 那个条件好诱惑人,本来以为都死掉的女儿,这会儿好好的活着,要还能认回来,方蔷薇觉得此生无憾了。 “你,真的有办法让郝贝认我吗?” 听到方蔷薇这么问时,呼弘济那颗固如金汤的心噼里啪啦碎成了一地渣渣,一抹嗜血的笑绽放面无表情的脸上,低下头,以实际行动来证明他对她是有多么的渴望。 方蔷薇被动承欢,又是这样的情况下,心中什么滋味都有。 她感受不到呼弘济的爱意,甚至觉得她这样着,而呼弘济却衣冠整齐的模样对她就是一种屈辱。 但就算是一种屈辱,只要能换回女儿回到身边,她也是心甘情愿的。 单纯的发泄,对于男人来说,就没有必要在意女人的感受。 半小时后,呼弘济转身往浴室行去。 他转身时,甚至看也没看如破布一样的方蔷薇。 对于他来说,在方蔷薇向他妥协的那一刻,就注定了今后方蔷薇在他这儿得不到尊重。 方蔷薇光洁如新生婴儿般的身子顺着门板滑落在地,地上是她那让撕成一条条的衣服,唯有以手遮眼,方能挡去这方寸之间的耻辱。 瘫坐在地板上,屈腿把头埋在腿间。 浴室里,呼弘济洗了个澡又换上酒店备好的裕袍,这才走了出来,刚到浴室的门口,就看到那样无助孤单的方蔷薇,心像是让人戳了一刀似的。 眼神狠狠的瞪着方蔷薇,像是要把她吃了一样的恨。 可是爱与恨就像是手心和手背一样,一念之间罢了。 继而叹气,回身,拿起另一件女式浴袍,走到方蔷薇跟前,披在她身上。 暧意就在方蔷薇的肩头定格,猛然抬头,触到呼弘济复杂的神色时,方蔷薇苦笑了下问:“我是不是让你很难堪了。” 她一直都是呼弘济的好妻子,可是最近似乎很让呼弘济失望了。 犹记得当初结婚前,呼弘济说过的话,那时他说:“我就是要个妻子,安份守己的妻子,不需要做什么事,儿只需要帮我把家料理好就可以了。” 可是她现在却把他的家搅得一团乱了,没有人懂呼弘济对家的那种执着,但方蔷薇却懂呼弘济的在意。 扯了一抹不自在的笑在嘴角,呼弘济伸手抱起地上的方蔷薇叹气:“都一把年纪了,怎么还跟个小女生一样爱胡思乱想呢,地上凉,我不说你就不知道跟着一起去洗洗呀……” 方蔷薇的眼泪啪嗒啪嗒往下掉,心中难受极了的窝在呼弘济的怀里寻着一方温暧。 简单的梳洗过后,放着白色的大床没有去睡,而是坐在了沙发上。 呼弘济先打了个电话给秘书让准备俩人的衣服,并嘱咐安排回江城的事宜。 方蔷薇听着就心惊:“回江城,那小筠怎么办?” 呼弘济把电话收好,这才看着方蔷薇,那眼神中的阴鸷让方蔷薇有几度怀疑呼弘济会不会扑过来把她给宰掉。 呼弘济状似不在意的拿了遥控器,开口道:“我刚才说的话算数。” 方蔷薇还在想着他刚才说的那句话的时候,电视画面里却是——刚才那间屋子里的情况。 “啊……”惊呼一声,随即就噤了声,心中忐忑不安着,这屋子里怎么有对面屋的监控?是刚刚才有的,还是早几天就有的。 “你该庆幸我才刚有功夫来南华。”正当方蔷薇在想着时,耳边又飘来呼弘济这么一句话。 根本就没有给方蔷薇思考的机会,隔壁房间的影像已经呈现在画面上了。 隔壁房间,几乎是呼弘济和方蔷薇刚刚一走,郝妈妈就一个跳脚,唰的一下就蹦到了郝小宝跟前,上去就是一大嘴巴子。 “妈……”郝贝高呼一声,从小到大,她妈打过她,打过她姐,就是没打过她弟,这么一打,真是让郝贝都懵了,不知道她妈是个什么意思。 郝妈妈打了一巴掌那是犹不解恨的,上去又是一大嘴巴子,郝小宝的脸上两边的五指印昭示着郝妈妈这可是真打,不是做做样子的。 呼小筠不痛不养的揉着腰腹,走到房间的沙发上那那么一倚,慵懒的打着呵欠,笑看这一出闹剧。 “妈,你打也打了,那我就跟你说一句掏心的话,我就是要跟甜甜在一起,她去哪儿我就去哪儿……” 郝小宝这话再明显不过了,你是我妈,你想让我在你跟前,那么就要让甜甜也留下来。 郝妈妈气的肚疼,郝贝能怎么办,自然是过来劝了。 可是她劝也不管用,郝妈妈骂呀,吼呀,一直对着郝小宝开火。 可是郝小宝就站在那儿,一副撞了南墙我也不回头的模样。 郝妈妈这一唠叨就近半小时的功夫,虽然唠叨着郝小宝,可是那双绿豆般的眼眼却是一直瞄着郝贝的,心里想些什么,别人也琢磨不透的。 别人琢磨不透不代表,看到这儿的方蔷薇想不透。 同样都是女人,在某些时候,有些想法是不谋而合的。 只见郝妈妈骂着骂着,就哭了起来。 那哭的叫一个委屈呀,你说她辛苦这么一辈子就想着一家人能好好的,她是要面子,爱慕虚荣,之前也因为这个受到了教训。 可是这事情就是这么糟糕,就是要把她往这份儿上逼。 郝贝走过去劝她妈:“妈你想开点,咱家秋蔓也不见得不会生对吧,况且,呼小筠也不嫁小宝,咱们……” 郝贝还没说完呢,郝妈妈就噗通一声的给郝贝跪下来,这还不算完,郝妈妈带招呼着郝小宝道:“小宝,过来,求你姐,你姐一向最疼你,你求你姐让甜甜留下来。” 轰隆隆,晴天一道霹雳炸的郝贝三魂七魄都要没了。 求她,她说话管个屁用的! 可是郝小宝却真是走来,跟她妈身边一跪,可怜兮兮的道:“姐,你是真喜欢甜甜,求求你了……” 郝贝满头黑线不客气的反驳着:“你还喜欢过杨清和蔓蔓呢……” “那不一样,甜甜怀了我的孩子,姐你忍心让妈失望吗?”郝小宝一向很护郝贝的,但是这会儿,却是跟她妈一样把郝贝给卖了。 都说母子(女)连心,那也是因为峰上留着相同的血,才能让他们心意相通。 也就在今天,郝贝才懂,原来,她一直就是个外人。 “贝贝呀,你要不答应妈的这个请求,妈就跪在地这里不起来了!”她妈威胁着她。 “姐,求求你了,没有甜甜我会死的。”她弟这样祈求着。 郝贝的眼泪都哭不出来了,这时,沙发上那倚着的呼小筠却是看着电视,哈哈大笑。 抬眼看呼小筠在看的电视上放的是广告,尼玛的,广告你有毛线好笑的! 可是呼小筠笑的眼泪都流出来了,迎上郝贝的视线,眼中也是一抹挑衅的利光。 “好,你们想让我怎么做?”郝贝终于问出口。 郝妈妈和呼小筠面面相觑,最后求助的眼神飘向呼小筠。 呼小筠这才伤感的揉着腰,站起来,走到郝小宝跟前,弯腰,半蹲在他跟前道:“小宝,我得跟我爸妈走,我爸妈没女儿呀,不像你爸妈,两个女儿一个儿子呢……” 郝贝气的肝疼,就觉得自己也没多得罪呼小筠的,怎么这女人就跟个疯子一样,出牌不按理的。 “二贝呀,你给小筠的爸妈当女儿吧,小筠到咱家给妈当女儿,你就当是妈求你了,小筠肚里可是有咱们郝家的骨肉呀,你奶奶活着时多盼望着咱们家的香火能旺一点,可是妈没用,就生了你弟一个男娃子,你说说,杨清个没用的,怀孕了没保住,秋蔓也是个不会生的,现在……” 郝妈妈长长的一席话,后面说的什么,都没有听进郝贝的耳朵里,唯有前面那一句,郝贝听进去了。 抬头不相信的眸光落在她妈的脸上,她自认为对她妈,她做到了一个女儿该做的事情,可是现在…… 她们都当自己是铁人的吗?不知道她的心也是肉做的,也会疼的吗? “姐,反正你本来也是要回去的,你就放下你那点面子,换来我和甜甜在一起不可以吗?”郝小宝也加入游说的队伍。 呼小筠轻轻的笑了起来:“姐姐呀,原来你也跟我一样……” 【都是可以随意被家人舍弃的】,呼小筠心底轻轻的说着后面的话,眼底的笑意带着一种嘲讽与畅快。 “呵呵……”郝贝呵笑两声,觉得就在今天,她妈把她对这个家的留恋挥霍一空了。 隔壁房间里,方蔷薇的眼中闪电般的闪过一抹惊喜的神色,说句不要脸的话,她真的有这样想过的,要是郝贝跟小筠换换该有多好。 呼弘济的脸则是阴沉的更深了一点! “这样的结果,你满意吗?” 方蔷薇的身子一僵,没有吭声。 又是半小时后,画面的情况急转而下。 郝贝跪在了呼小筠的跟前,呼小筠笑着说:“姐,你求我,求我对你的家人好一点。” 郝贝像个木偶人一样的重复着这样的话:“求你,对他们好一点吧。”说罢站起身往门外走。 郝妈妈一个着急大喊着:“郝贝,你去哪儿,你同意的了。” 郝贝转身看着她妈,眼底只有浓浓的失望,苦笑一下:“我去跟我爸,哦,不,郝叔叔告别一下。” 说罢头也不回的离开了酒店。 刚走出门外,就看到站在门隔壁房门口的方蔷薇和呼弘济。 方蔷薇哽咽着喊了声贝贝,郝贝轻点了下头,喊了声:“妈……” 方蔷薇的眼泪决堤而下,心中也很不是滋味,简直是恨死了郝妈妈和郝小宝,怎么能这样逼着郝贝呢。 殊不知,人家如果不逼着,郝贝能叫她这一声妈吗? “去哪儿,秘书在楼下,送你过去。”呼弘济也跟着开口了。 郝贝灿笑着看向呼弘济道谢:“谢谢爸,以后我当你们的女儿,你们就当没有生过小筠妹妹吧。” 说吧往电梯处行去。 呼弘济打了个电话给秘书崔安翔,让他在楼下接上郝贝,郝贝去和就送去哪儿,最后下午一起回江城。 后面的事情,自然是不用再多说,两家人就达成了这么一个协议,以郝贝换呼小筠。 郝家人从此不能再出现在郝贝的面前,这是呼弘济提出的条件。 再说郝贝到了楼下就让崔安翔接上了车,她直接说去郝爸爸的店里,就闭上眼晴假寐了起来。 完全就不知道车子是往相反的方向驶去的。 一直到车子稳稳的停下来,郝贝还是睡得迷迷糊糊的,感觉到有什么温热的东西把她包裹着,缓缓的睁了眼,就触到男人宽厚的肩膀处。 “醒了……” 是裴靖东! 郝贝揉眼又揉眼,再闭上眼,碎骂一句:“阴魂不散。” 裴靖东一瞪眼,死女人,如果不是担心她在这儿的事,他也不会死乞白赖的求着呼弘济跟了过来。 “呵,总好过有些人识人不清吧。” 郝贝再睁眼,尖刀子一样的目光嗖嗖的往男人身上飞,手都直痒痒想扑上去,抽死这男人得了。 “对,我是识人不清,看不清陆铭炜,看不清你,看不清我妈我弟,我眼瞎了行不行呀!” 郝贝嗷嗷的叫了起来,眼中红红的,像是住了一只红色的血蜘蛛,正在密密的织着一张血网。 “行呀,承认自己眼戳就好,也不是没药可救。” 裴靖东也不生气郝贝的怒骂,嘴角带着清浅的笑意,睨着郝贝,眼底的眸光莫测高深,让人猜不透他此时在想些什么。 其实能像现在这样,看看她,听听她的骂语,对裴靖东来说,就是一种奢侈了。 “郝贝,记得我说过的话吗?你没失去过,所以不懂那种痛,现在你懂了吧。”裴靖东状似无意的说出这样一句话。 彼时,郝贝还真是不懂,也没听出这话中之话,只顾着抹眼泪。 裴靖东从口袋里车后座拿出一盒东西扔到郝贝的跟前道:“你说你这么哭着有一天把眼晴哭瞎了怎么办?” 郝贝看到扔过来的是一盒护眼眼贴,怔了怔,反驳着:“哭瞎了也跟你没关系。” 裴靖东笑:“是呀,跟我没关系,郝贝呀,你结婚可千万别请我去。” 结婚? 郝贝冷笑:“当然不能请你去了,你去了我爷爷不高兴,莫扬也不高兴。” “这样很好,等我结婚时也不请你了。”裴靖东接了一句。 郝贝倏地僵直了身子,小声的问了句:“你跟谁结婚?”柳晴晴还是秦汀语? 裴靖东一脸嫌弃的神色看着她嘴巴里吐出的话差点没把郝贝给气死的:“阿猫阿狗都行,反正不会是你,你这女人太矫情,爷们得找一个温柔的顾家的,不会招桃花的女人过日子呢……” 郝贝一口老血差点没喷出来。 怒咧咧的冲着裴靖东就火喷:“尼玛的,你好意思说我招桃花,是谁左一个秦汀语右一个柳晴晴的,烂种马种桃花的人是你不是我!” 裴靖东呵笑一声,眼神中依旧是笑意,今天的他,笑容似乎特别的多。 “我的桃花是我的事,关你什么事儿,你在意吗?” 此话一出,郝贝就愣了,良久没有说话。 就在裴靖东以为不会听到她的答案的时候,她却是一转身趴在车窗边上,昵喃了一句:“如果我说我在意呢?”有什么用呀,两个人走到今天,已经是回不了头的了。 有风吹来,把句及不可闻的昵喃送进裴靖东的耳间。 裴靖东推开车门下车,即便是站在冽冽的北风中,心中也是暧意一片。 崔安翔是掐着时间过来的,此处就在郝子的店铺附近。 其实郝贝刚坐进车子里就没细看后座上躺着一人,就是裴靖东。 她哭的时间长睡着了,所以到了地方,裴靖东就就跟崔安翔争取了这么点儿时间,就是想陪陪她说说话的。 郝贝坐在车里,等崔安翔上车发动车子时,她也没有问一句裴靖东怎么在这儿,更没有转头看一眼裴靖东去了哪儿…… 却是在车子拐弯时,不经意的看到那个站在原地的男人。 心跳快了一步,一抹忧伤自心底划过。 【好记美食】里,郝爸爸正在后厨里忙着,刘秋蔓在前面招呼客人,看到郝贝进来,笑着问郝贝怎么来了。 郝贝跟她说就来看看,转身就往厨房是里走去。 她没有喊郝爸爸,只是倚着厨房的玻璃门,看着里面在忙碌着的郝爸爸,眼晴润润的,她不敢跟她爸说话,怕一说她妈就难受,她也难受。 就这么看了约五分钟左右,在郝爸爸炒好一个菜要转身放菜时,郝贝迅速的闪身,躲了一下,才走向大堂,从包里拿出了一沓钞票,这是她刚才管崔安翔要的。 “蔓蔓,这儿有一万块钱,不太多,你拿着,自己存着,我要回江城了,你愿意呆在家里就呆着,不愿意呆着就在店里住着,然后照顾好我爸好吗?” “姐,爸说给我工钱,我不要你的钱。”刘秋蔓伸手拒绝。 郝贝摇头:“蔓蔓,当是姐求你了,求你照顾好爸,这个家里,姐现在就指着你能照顾下爸爸了,这钱就当是姐给你的嫁妆,以后你嫁人了,姐再给你拿钱,要是家里实在呆不下去了,你就带着爸到江城去找我好吗?” …… 刘秋蔓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儿,送走了郝贝时刚回头,就看到郝爸爸坐在大堂门口发呆。 刘秋蔓心里一惊,不知道郝爸爸坐在这儿多久了。 “爸,你……” 郝爸爸把手中的烟掐了,问刘秋蔓:“你姐说什么了……” 刘秋蔓赶紧把前面大口袋里揣着的一万块钱拿出来放到郝爸爸跟前说:“我姐给的,我姐说……” 一五一十的把郝贝说的话一股脑儿的说了出来。 郝爸爸眼晴红红的,又看了一眼郝贝走远的方向,已经见不到郝贝的身影了。 “你姐给你的你就拿着吧,蔓蔓呀,你姐是个好人,你听你姐的话,把钱存起来,自己也留点心眼,你也知道你妈要做什么,爸也不见得能护着你的。” 刘秋蔓听得呜呜呜的哭。 她知道这家人,就郝贝和郝爸爸是好人,其它人都不是个东西,可是她不懂郝贝最后说的那些话是什么意思。 不过当她回到郝家,听到呼小筠对郝妈妈的冷言冷语的说着什么卖女求荣时,刘秋蔓就懂了…… 当郝贝跟莫扬和两个小娃儿一起坐上呼弘济安排的军用机飞回江城时,心中一片凄然,看着让飞机甩在身后,慢慢变小的南华市,郝贝在心底默默的念了一句——再见了南华。 郝贝回江城,最高兴的除了裴瑾瑜小娃儿,就是丁老爷子了。 不过郝贝却是神色倦倦的,做什么都提不起精神来。 一直到婚纱店打来电话,说是他们该去拍婚纱照了,郝贝才如梦初醒。 她在这儿伤悲秋也没用,她和莫扬回来就要订婚了。 日子选在新历一月一日元旦那天,是郝贝自己选的日子,她有点小矫情,做什么都想要第一。 所以婚纱照就必需先照了,两个小娃儿在莫扬的安排下,已经送进幼儿园就读。 这一天,是约定去看影楼拍照的时间。 他们还没有去之前,影楼就忙活了起来,新来的员工,十分不解的看着预约档案,问边上的老员工:“这个不是来照附赠的套系才两千块一套的吗?怎么把杰罗姆·普赖斯(Jerome—Price)都请来了。” Jerome是这家影楼的摄影顾问,国际上有名的摄影师,顾问顾问,那意思就广了,只不过挂个名而己。 找他拍婚纱照,那可是天价的。 郝贝是不知道这些的,可是当莫扬看到郝贝那一身雪白的婚纱时,当下神色就一怔,再看到Jerome是摄影时,一张俊脸就阴沉了下来。 ------题外话------ 囧,昨晚没来得及传上,所以那啥……哎……不解释了……解释都是借口。   ☆、161:量身打造的婚纱,红绿灯下的 郝贝身上的这件婚纱是鱼鳞型的,半露肩的设计,婚纱的尾部镶嵌着一颗颗晶透圆润的珍珠。 别说莫扬怔住了,就是郝贝自己看见这婚纱时,脸上都是扬着一抹不可思议的惊喜。 计划之外的那种喜悦之感,总算是让她沉闷了多时的心情好了一些。 此时,她笑盈盈的看着莫扬,轻挑下眉头问:“好看吗?” 莫扬没有回答,倒是跟在郝贝身后的工作人员小A替莫扬答话了:“莫先生肯定是看呆了,没见过这么好……呃美的新娘子吧……” 小A是郝贝和莫扬这次婚纱照的助理,十岁的年纪,长着一张小圆脸一脸乐呵相,本来是想说这么好看的婚纱的,中间改了个说词夸起郝贝美来了。 这话说的心中那是羡慕嫉妒恨了,你说怎么就有人命这么好呢? 你看看今天来这对,男人宛如一块无瑕美玉熔铸而成玉人,即使静静地站在那里,也是丰姿奇秀,神韵独超,给人一种高贵清华感觉,反观这新娘子吧…… 就有点…… 小A想了半天,找不到一个说词,最后猛然想到一个童话里的人物——灰姑娘! 恩,在外人看来,郝贝就像是灰姑娘一样找到了莫扬这样的王子,从此飞上枝头做凤凰了。 “OK,先来几张定妆照……” 摄影师杰罗姆开口提醒着先给新娘子来几张定妆照时,莫扬才醒了神似的扬起笑脸走向郝贝,伸手把郝贝那裸露着的半边肩膀往上拉了拉,轻皱了下眉头问旁边的工作人员:“能给配一条披肩吗?这么冷的天再冻着了……” 小A囧囧的看了一下头顶的中面空调和上显示着的25度的室内温度,似乎冻不着的吧,转念一想了然的劝着:“莫先生,郝小姐这件婚纱没有搭配披肩,而且这款是最保守的款式了……” 郝贝脸上微微一红,扯了一下莫扬娇喝道:“莫扬,就这个了,我很喜欢……” 每一个女孩心中都有一件美丽的婚纱,郝贝也不例外。 之前来选婚纱照的套系时,她也没有特别喜欢的款式,就是一种无所谓的态度。 但是今天到了这里,小A跟她说:“郝小姐,你的运气超级好的哟,我们店里新到了一批婚纱,你来看看这件合适吗?因为莫先生订了最贵的那个套系的,所以附赠的这套我们也按着最高规格的为你选了这款婚纱。” 当时,郝贝就问这是全新的,没有人穿过的吗? 小A点头后,郝贝就有一种中了彩的感觉,心情上扬了几分。 看到婚纱时,又是惊呆了,太美了!给五个字的称赞语就是——低调的奢华! 等穿上后,郝贝有一种这是为她量身打造的感觉,竟然不大不小刚刚好。 小A还介绍说,这款婚纱上面的珠子总计是有一千零一颗,寓意是千里挑一。 可想而知,郝贝这心里哟是怎么样的一种心情了。 她这人吧,有时候还挺迷信的,就觉得今年什么事儿都不顺,后来方蔷薇告诉她,今年是她本命年,那不顺就可以理解了。 然而,现在,就从这件婚纱开始,郝贝觉得那缠绕了她一年的霉运总算是要过去了。 可不就是吗? 她跟莫扬的订婚是在新历的一月一日,那就是第二年了,意味着,她本命年的霉运就过去的了…… “……”莫扬没有说话,只是皱着眉头看郝贝裸露在外面的半个肩膀,还有那后面半开的后背。 以前他也没有过多的关注这个,但是这会儿,就是心里莫名的生气着,为这件婚纱,还为那些心中的不安…… “还有没有其它款式的可以选择……”莫扬坚持着开口问。 小A抹着汗说:“莫先生,郝小姐身上穿的这件是今天早上才到我们店里的,机会真的是难得,郝小姐是第一件穿这件婚纱的人哟,而且很合身很漂亮。” “莫扬,就要这件了,不然我就不拍了。”郝贝也是真心喜爱这件婚纱的,有点不高兴的威胁着。 “可以了吗?不就是露了增个肩膀和半个背吗?你们这些人就是俗套,这绝对是我见过最保守的婚纱了……” 杰罗姆调保侃的声音传过来,眉心也拧着,看了看腕上的表摇头提醒着他们已经浪费了自己多少时间。 他是中法混血儿,长的十分高壮,比莫扬都要高了一些,一身艺术家的口袋装,脖子上挂着单反相机对着郝贝咔擦咔擦连拍了几张。 莫扬一双眸愤恨地瞪着他质问:“你经过我们允许了吗?就乱拍,这是侵犯他人!” 杰罗姆无所谓的耸肩:“Sorry,我是摄影师。”那意思,这不是侵犯,这是正常的工作。 郝贝有点担心的看着莫扬说道:“莫扬,你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要不然我们今天不拍了……”她不明白,过来的时候还好好的,怎么自己换完婚纱后莫扬就变了样呢? 个中原由,莫扬自然是说不出来的,说出来又得引起郝贝的恐慌了。 深吸了口气,对郝贝说道:“没事儿,我就是怕你冻着了。” 找了个十分蹩脚的理由说没事,却惹得工作人员小A偷笑着打趣道:“莫先生对郝小姐可真是疼爱呢……” “……”郝贝囧,要不要说的这么暧昧呀! 因为是附赠的套系,只是为了订婚的时候用,所以拍的照片不多,只需要大约二十多张照片,按着原定的是是两套衣服。 一套是西式的婚纱,郝贝穿的是白色的婚纱,莫扬则是一身水蓝色的西装礼服,清秀俊雅的男子与精灵般的女子站在一起,犹如开作之合。 摄影师拿着相机,咔嚓咔嚓,嘴里说着OK,换装…… 一组装片就拍完了。 换第二套衣服时,郝贝深吸口气,心想,这套衣服够保守的吧! 是一件大红色的复古旗袍,郝贝踩着近十公分的红色高跟鞋出来时,惊艳了在忙碌着的工作人员们和摄影师。 杰罗姆流氓的吹了声口哨,单反在手,咔嚓咔嚓的拍个不停。 莫扬的脸更黑了几分! 他总有一种感觉,二千多块钱的套系,影楼为他们这样拍的话,影楼得赔钱死了! 所以后半场,莫扬那张脸虽然被要求让喊茄子,可是笑出来总是透着那股不自在,有种怨气生在头顶的模样。 杰罗姆的相机长远近头拉伸着,咔嚓咔嚓一张又一张,如果细看则会发现,那镜头全给了和莫扬站在一起的郝贝一人! 拍照终于完毕,莫扬有种如释重负的感觉。 郝贝也是有点不自在,本来是件高兴事儿,可是莫扬给她的感觉有点沉重,中间几次工作人员提醒莫扬笑一下时,郝贝的心里都揪的紧紧的。 莫扬这是不想跟她订婚了,还是怎么地的呀,拍婚纱照不应该很高兴的事情吗? 等出了影楼,莫扬才长舒了一口气,刚才在里面时,他就有一种四面墙壁都有眼晴在暗处窥视着他们的模样,那是怎么样也无法专心的拍照的,好在总算是拍完了。 “莫扬,你怎么了,是不是有什么事儿呀?”郝贝有些不解的看着长松了一口气的莫扬。 莫扬笑了笑,轻揽着她往停车场走:“没有,就是刚才在里面有些压抑,你不会生气了吧,贝贝,对不起,以后我们结婚时,咱们拍外景就好了……” 郝贝听到莫扬的话,心中则想到刚才拍照时,四周一片黑暗唯有打在他们身上的一点亮光,莫扬觉得压抑,是不是是对十五年前的事有阴影呀,呃,她看小说上一般受过侵害的人都会有这方面阴影的。 …… 影楼里,送走了郝贝,先前那个摄影顾问小A(工作人员)就喜滋滋的拿出手机给男朋友打电话说她们店里新来了一批婚纱,有一件特别漂亮的,她想先订一套,俩人有时间也拍一下。 男朋友同意后,小A就乐呵呵的跑去跟经理说:“经理,刚才那位客人穿的那件婚纱,我也想订一个她们那个套系的给个内部价呗……” 经理一脸看神经病一样的神色看着新来的工作人员小A,最后说道:“你要订那个套系的可以给你内部价,但是那件婚纱,你不能穿。” “为什么?”小A一脸的不解,她就是喜欢那件婚纱呀! 经理黑了脸扔她一句:“法国的知名设计师Louise的第一件纯手工婚纱,不是你能穿得起的!” “可是刚才那对……”小A不服气呀,婚纱店里的婚纱,可不就是拍照的时候都能穿的吗? 经理没好气的白了她一眼:“不能穿就不能穿!其它的婚纱随便挑选。” “那我也可以让杰罗姆当我的摄影师吗?”小A不死心的继续问着白痴问题。 经理这次连个白眼都懒得给她了,直接反问她一句:“你说呢?”开什么玩笑,国际级大师给你拍两千多块钱一个套系的照片,连人家一个出场费都不够的好不好。 小A默默的退下拼命的抓墙角,心中狂吼吼为毛线呀为毛线! 最后总结道原来这世界上不是每个人都有当灰姑娘的命。 这话倒是真的不假,因为不是所有的灰姑娘都能遇上一个真正的王子,况且人家郝贝也不是灰姑娘,人家可是真真正正的披着灰姑娘外衣的公主呢! …… 江城,市直幼儿园海星二班。 老师生气拿着手机,就打了裴靖东电话,直接的丢了一句:“你儿子在学校打架了,马上过来!” 之后又拨打了一个号码,也是同样的一句话丢了过去。 打完电话老师又对那边站在墙边罚站的两个罪魁祸首说道: “裴瑾瑜,我已经叫你的家长过来了,还有莫卡你,刚来学校怎么能就和同学打起来了!” 莫卡是卡米尔的中文名字,当初被莫扬接来前,在意大昨那边就办好了收养手续,上面写的中文名字就叫莫卡。 …… 裴靖东接到幼儿园老师的电话时吃了一惊,他儿子会跟人打架吗? 才不会的吧!不是打不过,而是以小曦的性子是懒得跟同龄人计较打架的,要说是小瑜跟人打架还有点可能! 可是小瑜不是才回来,这两天上学听小曦说都很好的,怎么会跟人打架了呢? 裴靖东第一个想到的便是跟卡米尔那小子打架了。 别说是小瑜了,就是卡米尔那小子,他看着就想揍的。 你说也就比他儿子大了那么一丁点的孩子吧,讲个话能气死个人! 到现在,裴靖东还能清楚的记得,那小子有一次叫住他说是有话跟他说。 好呀,他就听听他有什么话说,结果那小子特别诚实的跟他说——我把你那天在屋子里警告我的话跟我妈咪说了,我妈咪说你想太多了,她会跟我爹地在一起到永远的! 卧槽!这可是把裴靖东气的心中频频爆粗! 不是说很冷酷的性子,不是说跟小曦差不多类型吗? 那尼玛的怎么就能说出那样气死人不偿命的话来呢! 再说话郝贝这儿,那完全就是接到老师的电话就懵了,她儿子跟人打架了,这老师也是个虎妞儿,你倒是说清楚现在是个什么情况呀! 可惜郝贝也是着急的连手机都没带就往外跑去。 昨天拍完婚纱照回来后,她就窝在房间里没怎么出去,不为别的,一是不想看到呼老太太母女俩,二是不想看到方蔷薇! 这会儿还没到吃午饭的时间,她就这么不管不顾的往外跑了。 到了楼下,方蔷薇听到声响,从厨房里探出头来问了句:“贝贝,饭马上就好了,你饿了吗?那先吃点水果……妈妈弄好好水果……” 郝贝淡淡的丢了句:“我跟朋友约好出去吃了……” 她不喜欢方蔷薇,很不喜欢,所以连带的就算孩子在学校里跟人打架了这事儿她都不想让方蔷薇知道。 方蔷薇和呼弘济的态度一致,都曾有意还是无意的提醒她,以后她还会有自己的孩子。 当时郝贝就想了,就算是有自己的孩子又如何? 你们不还有呼小筠吗?可是你们对呼小筠怎么样! 所以说呀,饭能乱吃话不能乱说! 她也没说以后就不要自己的孩子,但是在自己现今这个阶段,因为有两个孩子让她可以分点心神,日子倒也不是那样难过! 方蔷薇站在原地,看着郝贝走远的脚步,眼底闪过一抹忧伤的神色来。 从南华回来已经一周了,她给女儿呼小筠打过电话,得知呼小筠在那边过的很好心里也就踏实了。 对于呼小筠这个女儿方蔷薇自认为是最了解的,可是到头来,却是最看不懂的! 所以她想把全部的爱都弥补到郝贝身上,这也是她愿意的,可是郝贝根本就不接受她,别看她开口管自己叫妈管呼弘济叫爸了,但是……那生疏的意味却比从前更甚了。 “哎……” 重重的一叹,方蔷薇收回视线。 “嫂子,你别伤心了,我看贝贝也不是那样狠心的人,实在这次你和我哥有点过分了,怎么能想出用小筠换贝贝这样的想法呢……” 丁念涵适时的出现开导着方蔷薇。 方蔷薇有点厌烦的哦了一声就闷进厨房里,继续做饭,呼弘济答应了以呼小筠换郝贝当他们的女儿,给郝贝一个正常的家庭,而她也答应了呼弘济要当一个好妻子。 所以把呼老太太也从医院里接了回来,像从前一样兢兢业业的当一个好儿媳妇和好妻子! 不过这丁念涵也不知道是让鬼附身了还是吃错药了,居然性情大变的让方蔷薇差点跌破眼镜! 非但不挑三捡四的了,还会跟方蔷薇像正常的姑嫂一样聊聊天这样子的。 就像现在,方蔷薇明明都不理她了,她还跟厚着脸皮往厨房里钻。 “嫂子呀,你教教我做饭吧,这样以后我做饭,你也有时间做做美容休息下了……”丁念涵这是有意讨好,大小姐她几时进过厨房了。 方蔷薇也不点破,笑着说:“没事儿,我做这些习惯了,念涵呀,那边有水果,你拿出去客厅里看着电视吃点吧。” 丁念涵笑了笑:“我不饿,我在这儿陪嫂子说说话。”眸底则闪过一抹愤恨的眸光,方蔷薇这贱人就没安好心,要是这会你我她在外面吃水果看电视,让她哥回来看到她,准保没个好脸色的! 其实人家方蔷薇刚才说那话真没有想这么深远的,就是单纯的不想跟丁念涵一块儿说话而已。 “嫂子,不是我说的哟,你平时也别光把心思放在贝贝身上,多放点在我哥身上了,今天妈就是跟伊芯儿那个狐狸精出去的,嫂子……”丁念涵变身好人一般,在这儿说着她知道的事情。 方蔷薇冷笑了一下,心思,狐狸尾巴终于露出来了吧! “念涵呀,你到底想跟我说什么,我以为你改变了很多,可是没有想到,你还是这样,你这是在挑拨你哥和我的关系吗?” 天可怜见,丁念涵冤屈死了! 她现在是变着法儿的在讨好着方蔷薇,虽然有点目的性,但谁能平白无故的付出不求回服,所以她认为自己的那点儿目的性也无可厚非不是吗? “方蔷薇,我说你这人是脑子有毛病是吧,我现在对你不够好吗?我跟你说的是真的,那个伊芯儿就不是个好东西,你不知道以前的时候她就说过要是能让我哥跟你离婚,跟她结婚的话,她会……” 丁念涵不悦的吼了起来,好吧,本性暴露了! 方蔷薇依旧那副死样子就是不相信丁念涵会真心对她好的模样。 却在这时,客厅的门响了,是呼弘济回来了。 本来中午单位有食堂的,但是呼弘济却是贪恋这份家的温暧,最近几天天天中午都回来吃午饭,然后午休后再去单位上班。 刚进门就听到丁念涵这话,当下就黑了一张老脸。 可是厨房里的两个人根本就没有察觉到呼弘济回来了。 所以呼弘济就听到了方蔷薇的话:“就算这样不是正合你们的意吗?” 丁念涵:“方蔷薇,你到底在乎我哥吗?” 方蔷薇:“我在乎不在乎有什么用?” 丁念涵:“那你不会去把我哥给抢回来呀,我要是你我就去抽那伊芯儿个贱货去……” 方蔷薇:“那你去抽吧,关我什么事儿!” 听到此,呼弘济黑了一张老脸,其实他倒宁愿方蔷薇会为这事儿生气,可惜呀! 年轻时的方蔷薇都不会因为呼弘济在外面的女人生气,更别论现在她算是有把柄捏在了呼弘济的手里,怎么可能会为这事儿再去争逐着什么! 男人呀,是你的就是你的,不是你的抢也抢不来! 呼弘济坐在客厅里,刺啦一声扯常服上的领导,松开上面的两颗风纪扣,有些无力的坐倒在沙发上! 姑嫂俩的争论一直到方蔷薇做好饭,端菜出来时才算是消停了。 方蔷薇看到呼弘济时,吓的手上一抖,差点没把手中的盘子给扔了的! 呼弘济面无表情的看着她笑,走过去,接过她手中的盘子,问:“贝贝呢?没喊她下来吗?”说着就让丁念涵去喊郝贝。 丁念涵不悦的说郝贝出去了,显然还在为方蔷薇的事儿生气。 呼弘济没说话,三个人围着桌子坐下来吃饭。 方蔷薇就跟平时一样,自己没先吃,先给呼弘济布菜,这个习惯也是养成了多年了,可是今天呼弘济十分的不配合,凡是方蔷薇给他夹的菜,他一口都没有动过。 丁念涵看着这两人心里就来气,她就是想……哎…… 丁念涵一走,方蔷薇就小声的问道:“你怎么了?这筷子我也没用过的,你不用嫌弃……” 方蔷薇以为呼弘济是嫌弃她没有用公筷,可是她给呼弘济夹菜时,自己一口都没吃过,和公筷有什么区别! “呵,口水都吃过了,我会在乎你用没用公筷吗?”呼弘济不屑的说出口,嘴角带着一抹冷笑! 方蔷薇一张老脸瞬间就红了,似乎是想到了什么不健康的画面。 呼弘济那满身的火气哟,就这么嗖的一下让她这脸红给闹的没了踪影,但也着实生气,生气什么呀,就是方蔷薇的不在乎! 不过看到方蔷薇脸红,呼弘济总算是也叹了口气没那么生气了! 然而,马上他就有一种掐死方蔷薇的冲动。 因为方蔷薇开口叉开了话题说道: “弘济呀,贝贝刚才出去了,很着急,也不知道是约了谁出去的……” …… 且说郝贝吧,那一路小跑的就往幼儿园冲去,完全就忘记了可以打个车这件事儿。 还好离的并不远,穿过两个红绿灯就到了。 两站地的路程,也禁不起她这么急跑呀。 平时就不爱锻炼的人,这会儿刚跑了一站地,就喘着粗气摁住肚子在路边罚站了! 裴靖东的车子正好停在这个红绿灯处,转身之际就看到这般狼狈的郝贝,心倏地快跳了一拍,也不管车子还发动着,就转身下了车往郝贝处走去。 “肚子疼了吗?” 皱着眉头问着还在那儿喘着粗气的郝贝,看到她头上大汗渍渍的就想到这女人是不是月经了呀,可是他记得不是今天的呀,难道不正常了! 瞧瞧吧。 这对一个人在乎了,那就是不一样。 明明没有刻意的去记她的事儿,可是看到她这样就能想像到她是怎么了也会把她的生理期记得很清楚。 郝贝想了没想的点头,跑得急了,喝了风,肚子当然会疼。 点完后才后知后觉的侧目,就看到眼前这张粗犷的属于男人的脸。 “呃,你怎么在这儿……”郝贝诧异的问。 裴靖东还未回话,那边已然绿灯了,后面的司机按着喇叭在催着裴靖东了。 郝贝也看了过去,就看到裴靖东的车子,车站还开着,于是就赶紧挥手道:“你赶紧去开你的车了,这样是不对的……”顺便抬头四周扫了眼,还好没交警。 裴靖东却是拧紧了眉头,道:“你跟我上车。” 其实他更想把郝贝这么给抱上车去,但是想到这么做太引人瞩目了,所以俩人之间还保持了一步的距离。 他的那双虎眸中却是带着不容许郝贝拒绝的‘王八’之气。 郝贝青黛色的秀眉轻轻蹙起,没好气的翻了个白眼:“我说你……” 后面的话还没说完,就是此起彼伏的喇叭音。 郝贝无奈的一摆手:“好了好了,走,你送我去幼儿园。” 说罢就先往主路上行去一周,可是裴靖东的车子在中间的车道,所以要穿过第一车道,郝贝也是没有注意看的,就这么横穿了,眼看着一辆从后面急驶而来,抢绿灯的车子就要过来。 裴靖东想也没想的就一把扣住了郝贝的手腕带回自己怀里。 那辆车子看到前方有人,也是来了个急刹车,轮胎与地面摩擦发出‘刺刺’的声响来,周边还有一阵阵的鸣笛音。 郝贝就这么被裴靖东扯进了怀里,心底是兵荒马乱的狂跳音,周边的一切声音都未听进她的耳中,她的眼中脑中耳朵中全都男人起伏的胸膛,和胸膛里那颗怦怦怦的心跳音。 “靠,到底有没有长眼晴呀!”紧急刹车的车主的车子就停在他们俩的身边,滑下车窗就骂开了。 裴靖东这会儿满身的火意,听到这司机的话,当下就要松开郝贝冲上去揍人。 这把他给别的,不揍揍人就没法泄火了。 郝贝一看架式不对,一伸手就环住了裴靖东的腰身,急急的说道:“我们快上车吧,我肚子疼,有点头晕。” 裴靖东这才没有去跟人干起来,反倒是一把就抄起郝贝,公主抱的往自己的车前走。 这么耽误的功夫早就绿灯变红灯了。 也正好方便了他把郝贝给抱进了车里。 等他再坐到车里的时候,还是红灯中,拿了自己的怀子打开喝了一口,茶水还是热的,就这么递给郝贝道:“先喝口热茶。” 郝贝有点嫌弃的看着他,心想,咱们现在适合这么亲密吗?分享同一杯茶,那不等于间接接吻吗? “怎么?嫌弃我喝过的吗?” 裴靖东见她不接茶杯就又喝了一口,之后的动作快的更是让郝贝睁大了双眼。 当他的唇触在她的唇上,当那温热的茶水自他的口中渡进她的口中时,郝贝有种想抽死裴靖东的冲动! 不是说太危险了所以才推开她的吗? 不是说他们分手了吗? 不是说…… 可是眼晴却是微微的一闭,心中的某个角落狠狠的揪着…… 有种期待,期待他像以往那样的激烈……或者缠绵…… 但是,这男人却是这么一本正经的,人家就只是渡口水而已。 后方的鸣笛音又一次响起时,裴靖东已经放开了捏住郝贝下巴的那只手,转而面无表情的发动车子穿越红绿灯往前行去。 郝贝愣愣的呆坐在副驾上,良久才回了神,脑袋嗡的一下就跟爆炸了一样的。 裴靖东则又睨了她一眼:“喝吧,这下总该不嫌弃我用过的杯子了吧。”那意思再明显不过了,亲都亲了,从我嘴里过去的水你都咽下了,没道理就不能喝我杯子里的水了! 可是事实呢,只有裴老大自己心里清楚。 他是生气,生气郝贝跟他的疏离,但又不想一想,你都说了分手还让人家结婚了,有什么资格在这里生气,气死才好勒! 车子也就开了五分钟就到了幼儿园的门口,郝贝下了车,就往里面走,可是裴靖东却是喊住了她。 “你等一下。” 说罢往学校边上的奶茶店行去。 “老板,来杯热可可……” “好勒,六块钱。” 裴靖东拿出钱包,接过热可可往郝贝这里走,递给郝贝前,又尝了一口,有点烫的他皱眉,所以递给郝贝时又提醒了一句:“有点热,你小心着点喝。” 郝贝有种欲哭无泪的感觉,尼玛的,死男人这是要闹哪般呀! “怎么,不喝,还是想让我喂你。” 郝贝这是怕了他的,也不想让自己再自作多情,就直接吸了一口,烫的她伸出舌头呼着气,眼泪都快流出来了。 裴靖东就被郝贝就这一双似怨似嗔的水眸看剜的心肝都酥了的! 眼底瞬间就飙起一抹叫作情动的光芒来。 只是这天时地利都不好,还在幼儿园的门口呢! 摇摇头问郝贝:“你来幼儿园做什么的?” 郝贝没好气的回了一句:“老师给我打电话说我儿子打架了……” 裴靖东笑了笑:“真巧,老师也是这么给我说的。” 郝贝睁大眼,继而无奈的低头抱怨着说:“裴靖东,要不你说说小瑜呀,不能总是跟卡米尔呕气了,这样我也很为难,你说卡米尔是人家莫扬的儿子,我总是偏心着小瑜的话,莫扬会不会有意见呀……” 郝贝这是有一说一有二说的节奏,可是这话却是把裴靖东给气的鼻子都要歪了! 不过幸好郝贝这话中还透露了一个讯息就是她一直偏心着小瑜的,不然的话,裴老大这装的这么辛苦的形像非得要破功不可了! 幼儿园的老师看到裴靖东和郝贝来时,就把事情说了一遍。 到现在,两个孩子还在教室的玩具室里罚站呢! 老师刚刚一说完,裴靖东就生气了,冲着那小老师一瞪眼:“打架就打架,你小时候没打过架呀,没打过架没见过别人打架呀,把孩子罚站是怎么回事,要是我儿子从此有心理阴影的话你能负责吗?” 裴靖东就觉得这老师是个事妈,尼妹的,打架怎么了?男孩子小时候打架不是太正常了吗? 小老师委屈呀,你说她就是叫家长来想帮着教育孩了的,可是这家长! 转而求救的看向郝贝,不过郝贝也没个好脸色给老师的,主要是这老师当着全班同学的面儿说这事,又把两个孩子罚站了,这得多伤孩子的自尊心呀! 所以,小老师这次是栽了。 三个娃儿一起被领出学校。 裴靖东单手抱起裴黎曦小娃儿,看都没看裴瑾瑜一眼。 裴瑾瑜小娃儿那叫一个羡慕嫉妒恨呀,爸爸怎么能看都不看他一眼呢,爸爸真就那么生气自己跟着妈妈了吗? 他也好想让爸爸抱,可是…… “妈妈抱抱……”小娃儿委屈了就想从郝贝这里找点安慰。 可是郝贝是一手拉一个娃儿的,她这小身板,绝对没有一手拉一个一手抱一个的能力。 为难的看着裴瑾瑜想说让他自己走,可是小娃儿那一双委屈的大眼眨巴着泪花的模样,让郝贝的心都软成了一坨坨的。 卡米尔很懂事的说:“妈咪,你抱弟弟吧,我拉着妈咪的衣服走就可以了。” 郝贝点了下头,弯腰打算抱裴瑾瑜的,可是前方正在走着的裴靖东却是突然停了下来,冲着后面就暴吼道: “抱什么抱,让他自己走,以为还是在我跟前呢是不是,裴瑾瑜你要认清了,你跟着郝贝,郝贝还有一个儿子就是站在你身边的卡米尔,以后就是你的哥哥,你要再像今天这样跟自己的哥哥打架,那么郝贝的身边就不适合你呆着了。” 裴瑾瑜小娃儿让吓的连哭都哭不出来了,就那么睁着一双水雾般的大眼,怯生生的看向前方的爸爸。 郝贝的眼跟着一红,冲着裴靖东就吼:“你凶什么凶,他现在是我儿子,不是你儿子!” 裴靖东白了郝贝一眼,他是为了谁好才这么吼孩子的呀! “呜呜呜……妈妈,妈妈……”小娃儿看郝贝护着他,一转身,抱着郝贝的就哭开了。 那小脸就埋在郝贝有肚了上,一度看得裴靖东眼疼的厉害,走过去,一把抱起小娃儿,冲裴黎曦使了个眼色。 裴黎曦走过去,拉着郝贝的手道:“妈妈,我们走吧。” 就这样,裴靖东抱着裴瑾瑜走在前面,郝贝拉着裴黎曦和卡米尔跟在后面出了幼儿园的大门。 等上车时,裴黎曦小娃儿自动自发的坐到了前面副驾,把后排的位置留给了郝贝等人。 郝贝坐上车时,才问两个小娃儿:“你们为什么打架?” 在家里两个人还能好好的,虽然互相还是有点看不顺眼,但也不至于打起来呀! 两个小娃儿同时一扭头,十足的傲娇范儿,谁都不回答。 倒是前排的裴黎曦小娃儿开口了复述了两个人打架的原因。 事情是这样的,昨天郝贝不是去拍了婚纱照嘛,卡米尔就从莫扬那里听来了,而且也从莫扬的手机里弄了几张照片过来。 今天跟小朋友聊天就说起这事了,让裴瑾瑜听到了。 裴瑾瑜不知道这事儿,所以心里就不顺服,两个人就干上了! “……”郝贝听完后哑然,清了清喉咙才开口跟裴瑾瑜说:“小瑜,是妈妈不对,没跟你说这事儿……” 裴瑾瑜小娃儿本来是相信的,就说卡米尔在说谎,可是卡米尔都拿出手机里的照片让他看了。 这会儿又听郝贝这么一说,当下哇的一声就哭开了,一边哭一边抱怨:“郝小贝,你还说你会永远爱我,最爱我,可是你那么美美的照片都不让我拍,还不让我第一个看……你是不是不爱我了,你爱卡米尔了不爱我是不是呀……” 郝贝让小娃儿这一连串的发问,问的喉头发痒,心中也是难受死了! 抱了小娃儿就开哄,一句一个宝贝儿的哄着亲着,总算是把小娃儿安抚好了,不过也答应了小娃儿割地赔款的条件,先去KFC吃饭,然后去儿童乐园玩,还要让裴靖东一起去。 等坐到KFC里时,郝贝去买东西,裴靖东就问卡米尔那照片还有吗? 卡米尔打开自己手机放到裴靖东的跟前,那是一张郝贝穿着白色婚纱的照片。 雪白的婚纱衬的画面中的女从肌肤粉嫩生光,鱼鳞片状的下摆上缀满了闪闪发光的珍珠。 裴靖东蹙了眉头,这件婚纱有点眼熟,脑海里迅速的搜索着可能眼熟的原因,最后睁大了双眼,最后用卡米尔的手机发了蓝牙把这个照片给传到的自己手机上。 等郝贝买完东西回来时,裴靖东以去WC为借口就把这张照片传给了自己的万能秘书艾米。 并打了个电话给艾米。 “艾米,这个图片上的婚纱,你帮我查下是不是法国的知名设计师Louise的作品。” ------题外话------ 法国的知名设计师Louise的作品有人还记得这事不?嘿嘿……   ☆、162:她吃味他喝醋,谁为她做的嫁衣! 万能秘书艾米挂上电话,看着手机上接收到的图片是郝贝穿婚纱的模样,不禁皱了下好看的眉头心底喃喃着: BOSS大人这是要栽到这郝贝小姐身上了哟,不然的话也不会这么慎重的吧,不就是一件婚纱吗? 是谁的作品重要吗? 殊不知,这真的很重要呀! 再说挂上电话的裴靖东,站在洗手间的水池前,捻了根烟点上,放到嘴边,刚抽了一口想起那死女人最讨厌他抽烟说什么抽一根烟就少活五分钟。 裴老大这么一想就把烟给掐掉了,开什么玩笑,他比她大了那么多,再少活一个个的五分钟,那还有个什么劲头呀! 继而一皱眉头,打开水笼头掬了一捧冷水哗啦哗啦的洗了把脸,又用水扒拉下自己黑色的短发这才往外行去。 但是那张原本带着笑容的俊庞,在看到坐在原本属于他的位置上的男人时,那张老脸就黑的跟陈年的锅底灰一样色了! 铁着一张脸的裴靖东走到座位时,莫扬就站起了身笑着打了招呼。 裴靖东冷哼一声,冷漠的问裴黎曦:“小曦,吃好了吗?我们回去了。” 裴黎曦放下手中正在啃着鸡腿,疑惑看向有神色窘异的爸爸,心中怯然的想着,啊啊啊还没去儿童乐园呢。 “爸爸,我们还没去儿童乐园呢。”裴瑾瑜小娃儿谄媚的说着,眨巴着星星眼看着裴靖东很是期待的样子。 裴靖东冷了一张脸,十分没风度的丢了一句:“有你后爸带你去就成了,你还需要我这个亲爸带你去吗?” 这话听得郝贝嘴角一抽,恨不得把正在喝的可乐泼裴靖东身上得了。 滚尼妹的,什么后爸?她才是后妈好不好! 莫扬打着圆场跟裴靖东说:“东哥,一起去吧,小瑜很想让爸爸妈妈一起去的。” 裴靖东瞪眼,双眸都快喷火了! 就觉得吧,莫扬这小子忒不地道,很不会办事,你既然知道小瑜想和爸爸妈妈一起去,那你莫扬跟着去当电灯泡呀! 裴靖东这儿还没有说去还是不去呢,郝贝就替他做了决定了。 “哎哟,裴靖东你要有事忙你就先走了,小曦一会儿我们回去时给你送回去了。” 郝贝也没有多想,就觉得裴靖东也不是那种会陪着孩子们去儿童乐园玩的人。 而且吧,还有莫扬在,裴靖东这人自尊心极强,肯定不会去的。 可是裴靖东却是当下就火了! “靠,我去不去轮得着你作主吗?你是我的谁呀?”特么的,这个死女人眼睛长脱窗了吧,就是一点也不念旧了吗? 莫扬听了这话脸色一沉,把郝贝往自己怀里护了点,占有欲十足的提醒着裴靖东:“东哥,还有孩子们在,注意点影响。” 郝贝快气死了,心想这人可真是欠抽呢,在莫扬跟前就不能给她点面子吗? 裴瑾瑜两兄弟你看我,我看你,最后双双低下头去吃东西。 卡米尔嘴角噙着抹淡然的笑意,吸了口杯中的可乐没有说话。 长长的一条桌子就他们几个人,这会儿莫扬在他先前的位置坐在郝贝的边上,卡米尔坐在郝贝的身边。 而裴瑾瑜和裴黎曦则坐在他们对面的长椅上。 只余下一个位置就好像专门为裴靖东准备的一样。 这么大高个站在餐厅里也着实吸引人的视线,故而裴靖东不自在的走过去,在那个为他留下的空位上坐了下来。 不巧,正对着莫扬! 他就看到莫扬皱着眉头拿过郝贝还在喝的可乐,轻斥着:“快来事了,不能喝冰的。” 轰隆隆! 裴靖东差点没让自己的口水呛死! 刚才自己都差点忘了郝贝的生理期的事儿了,现在听莫扬这么一说才想起来,有点生气,莫扬这肯定是故意秀给他看的! 迅即起了身,走到服务台,要了杯热可可,往郝贝跟前一放道:“喝这个。” 郝贝看着那杯热可可,想到了幼儿园门口的那杯热可可……俏脸当下就红了,低头说:“不喝。” 裴靖东一火嗓门也大,张嘴就来:“生理期不能喝冰的不知道吗?” 好勒,这下全餐厅听到这话的人都往这边看来了。 郝贝的脸这次红的更是彻底了,抬起头来怨恨的冲着裴靖东就是一吼:“你瞎嚷嚷什么,你才生理期,你全家都生理期!” 莫扬的脸上依旧带着笑,不过那笑意却是不达眼底的,看着裴靖东纠正道:“贝贝的生理期还没有到时间,我都有注意不让她喝冰的,东哥不用担心了。” 这听也是门技术活,听话就是听个音的。 裴靖东这会儿心眼小的跟针尖尖似的,当下就听出莫扬的弦外之音了。 “不是生理期,你刚肚子疼个什么劲儿呀!”裴靖东反驳着。 莫扬倏地一惊,抓起郝贝的手担心的问:“肚子疼了,怎么回事?吃什么东西了还是怎么了?” 郝贝尴尬的笑了笑,而后解释说自己肚子疼是太着急,跑的太快了…… 莫扬听罢长松了一口气,薄斥着郝贝:“你呀,就是这样爱冲动,凡事都要多想一下,就算是老师请家长去,你再急也要拿着手机呀,你看看你不拿手机,多少人找你找不到都会着急的。” 原来刚才郝贝就这么跑出去了,方蔷薇不放心呀,就打了郝贝的手机,没人接,上楼时,听到手机在房间里响。 故而就给莫扬打了个电话,问郝贝去找莫扬没? 莫扬就跟着急了起来,还好是卡米尔及时的通知了莫扬。 因为莫扬说过吃过午饭去接孩子们的。 卡米尔这会儿被郝贝给接走了,所以还是找了个时间给莫扬发了条短信说他们在学校附近的KFC里。 裴靖东看着对面那俩人腻歪亲昵的模样,简直就跟有人拿刀在剜他的心头肉一样,真想一巴掌把莫扬给拍飞了,再把郝贝这死女人给绑床上好好的收拾收拾! 可是…… 哎,重重的一叹气。 手机响。 裴靖东接了起来。 是柳晴晴打来的。 “裴哥哥,我做了你最爱吃的粉蒸小排,你什么时候回来,我再起锅……” 裴靖东皱了下眉头,他什么时候爱吃那玩意了! 不过是有一次想到郝贝好像喜欢吃这个,自己就在家里折腾来着,后来让柳晴晴看到了,他也没说是郝贝喜欢吃,柳晴晴就当是他喜欢吃了。 之后数次,饭桌上都有这道菜。 “粉蒸小排呀,做好了吗?”裴靖东故意这么问,眼晴看向郝贝。 郝贝听到粉蒸小排就有点嘴馋,这可是南华的特色菜。 她跟着裴靖东去小胡同那老爷子那里吃过一次就爱上了,可是后来自己再去其它饭店吃,就吃不出那个味来。 所有每次去饭店都点这个菜,点了吃一口不是那味就不爱吃了。 可以说试吃的,比真正吃到嘴里的多。 莫扬的眉心拧成一股麻绳,脑海里闪过郝贝对这道菜的种种反应,是喜欢的话,每次只吃一口,这不科学呀! 当然郝贝没说跟他说过在小胡同那里吃过,所以莫扬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裴靖东嘴角扬了一抹笑。 说实话,柳晴晴做的粉蒸小排还是他从小胡同老爷子那里得来的料方,让柳晴晴照着做的,柳晴晴做了好多次了,最近做的还有点那个味儿。 估计郝贝会喜欢吃的吧! 这么想着就开口道:“那你装到饭盒里带过来吧,我跟郝贝和莫扬在幼儿园附近的KFC里,呆会吃完饭去儿童乐园,你也一起来。” 柳晴晴那边应了之后,裴靖东就切断了通话。 这尼玛的,带着柳晴晴去像怎么回事呀,郝贝突然没有了去儿童乐园的心情了! 半小时后,柳晴晴一身米白色运动服就出现在了KFC里。 郝贝有点吃惊的看着柳晴晴这身轻松的装扮,这可跟以往的柳晴晴不太一样。 以往的柳晴晴总是洋装风衣在身,假装她是个贵族千金的派头。 柳晴晴轻笑着,一一跟在坐的人打了招呼后,落落大方的在裴靖东身边的位置坐了下来。 十分贤妻良母的拿了保温桶出来,带了粉蒸小排,还有两三样小炒放在了桌上,并招呼郝贝和莫扬跟孩子们一起吃。 裴瑾瑜和裴黎曦刚才吃了不少汉堡,这会儿倒是对着这美味的菜肴没了什么味口。 相较之下,一直吃西餐吃的想吐的卡米尔,看着眼前这些色香味俱全的中餐,兴味浓浓地就差流口水了。 “妈咪,我可以吃吗?”卡米尔小心的问着郝贝。 郝贝一张生气的脸,很想有骨气的说不让吃。 可是小娃儿那可怜相哟…… “吃吧,有什么不可以的,你妈咪也做不出这么好吃的,所以有得吃就要赶紧吃。”裴靖东很不客气的拆了郝贝的台。 卡米尔那一双大眼,眨巴下又眨巴下,这会儿倒真有点这个年纪小娃儿贪吃的纯真样了。 郝贝叹气,也不反驳的说道:“吃吧,记得给人家说谢谢。” 莫扬就有点不高兴,揽了郝贝的肩膀道: “没事儿,咱不用自卑,女人做菜会吸入大量的油烟最容易得肺癌,所以,做菜这事儿,男人要真疼女人,就不会让女人去做的。” 裴靖东的脸黑了。 柳晴晴的脸绿了。 郝贝的脸上笑开了花! 莫扬拿起筷子夹了一块小排,用手护着送到郝贝的嘴边宠溺意味十足的说道: “尝尝好吃不?好吃的话回头我跟柳小姐学一下,天天做给你吃。” 郝贝脸色微红,有点不自在的张嘴咬了一口。 味儿入了口,怔了怔,而后嚼碎了咽下去,又指了指自己面前的托盘让莫扬放下。 从莫扬的手中拿过筷子,自己夹着吃,并且还表扬着柳晴晴: “晴晴呀,你这做菜的水平是越来越高了,可比那会儿在南华时做的好吃多了……” 柳晴晴绿了一张脸,苦笑了下,没说话,心中泪流满面——做的机会多了,自然就做的好吃了,况且这道菜是她特意为了她的男神裴哥哥而用心练习过的。 都说做菜是一门学问,用心做出来的菜,吃的人也会感受到那份心意。 但可惜了,人家裴靖东吃东西没那些讲究,吃柳晴晴做的饭菜就跟吃外面饭店里做的没什么区别。 这边莫扬见郝贝说这个菜好吃,就也尝了一口,便开始向柳晴晴请教起这菜怎么做来着。 柳晴晴没什么心情的把做法和用料都跟莫扬说了。 莫扬很用心的记下来,暗暗的决定回去后就开始学着做这道菜。 裴靖东那张脸此时已经黑的没法再黑了,差点没掀桌的,他叫来柳晴晴可不光是为了让郝贝吃肉的呀! 可是特么的,这死女人明显就是跟这盘肉耗上了,压根没有一点点吃醋的意思! 倒是他自己像是喝了桶醋一样酸的牙疼! 儿童乐园其实就是这附近的一个小游乐园,大部分游玩项目都是为孩子们准备的。 从幼儿区的小弹弹床,到旋转木马,再到摩天轮,云宵飞车,分不同年龄层的孩子游玩,有些项目还需要家长陪同才能玩。 当小娃儿们把那些弹弹床呀,旋转木马都坐完时,到了摩天轮区域。 裴瑾瑜小娃儿就嘟一张嘴小声的要求着:“我想跟爸爸妈妈和哥哥一起坐可以吗?” 莫扬愣了一下,心中有些烦燥,不管他再用心的对裴瑾瑜好。 在裴瑾瑜的心中,裴靖东才是最重要的。 就如这会儿,摩天轮的两个空位,裴瑾瑜这样要求了,莫扬能说不吗? 郝贝则是有点以尴尬的想要开口跟裴瑾瑜解释跟谁一起坐都一样的。 可是她的解释还未出口,莫扬一脸受伤的神色道:“贝贝,我带卡米尔去跟柳晴晴坐一起,你带着小瑜……” “莫叔叔对不起,我不坐了……”小娃儿怕郝贝生气,所以乖巧的提出来自己不坐了。 可是那双大眼晴哟,就这么眼巴巴的看着摩天轮,表达着主人其实很想坐,就是不想让你们大人为难。 “傻小瑜,叔叔不会生气的,你以后有什么想要做的事情,可以尽管的跟叔叔说。” 莫扬十分大度的说着这样的话,听在郝贝的耳朵里,心中对莫扬的愧疚就更大了一分。 莫扬带着卡米尔过去跟裴靖东不知道说了些什么。 很快,裴靖东就拉裴黎曦小娃儿过来了,嘴角带着抹邪肆的笑,语调站上扬的冲郝贝说:“听说你要跟我一起坐摩天轮。” 郝贝一个大白眼翻过去。 如果不是裴瑾瑜小娃儿这会儿拉住郝贝的话,她都想一走了之了,去尼玛的自在的男人,谁稀罕跟你一起坐了。 不过最后,一家四口还是坐上了摩天轮,郝贝的眼晴一直看着外面。 没多大一会儿,启动之前,就看到柳晴晴一个人坐上了摩天轮。 而莫扬和卡米尔则留在了原地。 摩天轮上,裴瑾瑜小娃儿高兴的叽叽喳喳的说着自己有多开心,可以和爸爸妈妈还有哥哥在一起。 裴靖东的心情颇好的一伸手,长臂展开,相当于把郝贝给搂在怀里那种姿势。 郝贝一皱眉头,在摩天轮还没有启动之前,就起身坐到了小娃儿们那边,顺便把裴瑾瑜小娃儿给抱在了怀里。 裴靖东脸一黑,心里想骂死郝贝。 裴黎曦则是看着爸爸黑着的一张脸,暗撇了下嘴,喃喃了两个字:“幼稚!” 他的声音小,郝贝都没听太清,裴靖东是依着唇形读出来的,当下虎眸起火…… 摩天轮启动后,站在摩天轮下面的一大一小的对话也跟着响了起来。 “卡米尔,你为什么不坐这个?” “我也想跟爸爸和妈妈一起坐,不喜欢跟陌生人坐一块。” 莫扬笑了笑,揉着小娃儿的头发道:“放心,以后机会多的是。” 卡米尔回了一笑,看着摩天轮上的某个小格子间问道:“你难道就不生气吗?” 莫扬掀起一抹苦笑道:“生气也没用,所以还不如不生气,而且贝贝是个心软的人,她知道自己在做什么的。” 卡米尔诧异的看着莫扬,心中则是佩服极了。 莫扬说的没错,如果当时莫扬不同意裴瑾瑜的提议,郝贝的心中会对裴瑾瑜有点愧疚,也会想着法儿的补偿裴瑾瑜。 可是莫扬同意了,那么在郝贝看来,就是莫扬受了委屈的,郝贝就会加倍的对莫扬好。 而莫扬要的就是郝贝对他的信任和好。 不过,莫扬的心底也是忐忑不安的。 他这样做也是一种放任,他不知道郝贝会不会对得起他的信任。 谁说他的心底就没有一点点的私心了,如果没私心,也不会每每夜不能寐,也不会想到那些郝贝和裴靖东在一起的画面就心痛! 人就是这样,有了就会变得贪心。 摩天轮里,裴靖东对着裴黎曦挤了下眼,父子俩也在以眼神交流着。 裴靖东的意思再明显不过,幼稚的可笑,就是想跟郝贝坐一起。 裴黎曦觉得有这样的老子太丢人了! 坐不坐一起有什么关系吗? 就算坐一起了,这一轮到了就得下去,妈妈不还是跟莫叔叔在一起吗? 彼时,是裴黎曦还小,他还不懂爱情是个什么玩意的。 不过当他长大后,遇上了那个自己想放心尖上疼着的女孩时,才恍然的想起当年他老子的那点点幼稚的举动。 回忆起来时,就觉得是当年的自己才是幼稚的可笑。 当然这是后话且不再提,只说眼下。 裴靖东的心里跟让小猫儿抓了一样的痒痒着,就是想把郝贝给捞到怀里抱着。 他也没别的想法,就是单纯的想抱一抱她,之于抱一抱后的事儿他这脑子暂时还没想到…… 郝贝的心里也不好受,已经很久没有像现在这样一家四口在同一个空间里,眼晴微红,有很多话想说,可是一抬眼就扫到站在摩天轮下默默守着她的莫扬。 怨恨的眼神飘向裴靖东,都是这死男人,如今是这又是想怎么样? 裴靖东让郝贝这小眼神给勾的哟,心里痒痒的,张嘴就来:“郝贝你过来我这边坐下。” 他也不管还有两个孩子在,也不管是他自己说的分手,就这么朝着郝贝伸出手来了。 郝贝扯了下嘴角,生气的一把拍开他伸过来的手,一字一句的说着:“裴靖东,你好像忘记了一件事,我不是你的谁,同样的你也不是我的谁!” 说罢冲着摩天轮下的莫扬和卡米尔挥着手,表达着自己的意图。 裴靖东的身子僵直住,放在身侧的拳头紧紧的握起,倏地一出拳,铁拳砸在摩天轮的轿厢上,吓得郝贝和两个孩子都怔怔的看着他。 郝贝一回神不悦的就吼吼起来:“裴靖东,你有病是吧,这样很危险的!” 裴靖东承认他是有病,特么的就是病大发了的节奏! 看到莫扬跟郝贝的亲昵相处,听到莫扬反驳着郝贝的生理期还没到,并向他保证会照顾好郝贝时,他就嫉妒的发狂。 继而又有一种强大的失落感。 看着莫扬要把郝贝给拐走,他的心中其实也很没底。 所以就有股烦燥的火意从心底蹿升起来,心中有点恨恨的想着,莫扬怎么还不滚回意大利呢! 然而,莫扬怎么还不滚回意大利这个问题就一直徘徊在心中一直到…… 与此同时,方蔷薇的电话一个个的打在莫扬的手机上,心中急的不行,也不知道郝贝怎么样了。 “爹地,你的手机在响。”卡米尔提醒着莫扬手机响了。 莫扬的手机是调的震动,但是卡米尔已经听到响了好久的样子了。 莫扬拿出手机,看到来电号码是方蔷薇,皱下眉头,接了起来,嘴角带着抹笑意喊道:“方姨。” 终于接通电话,方蔷薇听到莫扬带着笑意的声音,心中也算是踏实了一点的。 “莫扬呀,你找到贝贝了吗?” “恩,找到了,我们在游乐场玩。”莫扬的声音淡淡的透过话筒传了过去,眼晴却是平视着前方,没有什么焦距,眸底闪过一抹不耐烦来。 卡米尔一直扬着头看莫扬,挺秀的小眉头也跟着轻蹙了起来。 “那就好,你跟贝贝晚上都回家来吃饭吧,我做贝贝最爱吃的红烧肉,还有……”方蔷薇絮叨叨的说着晚上做什么菜。 莫扬忽然就想到柳晴晴做的粉蒸小排了,当下高声反驳道:“方姨,红烧肉不是贝贝最爱吃的。”真不知道怎么当人家妈的,连女儿最爱吃什么都不知道! 这话显然是吓到方蔷薇了,那边久久没有传来回音,莫扬这才清清喉咙对着电话说了句:“晚上贝贝去我家吃饭。” 说罢不等方蔷薇回话,莫扬就挂断了电话。 卡米尔摇着头,人小鬼大的劝着莫扬:“莫,那是贝贝的妈咪,你这样是不对的。” 莫扬没好气的低头,一向云淡风轻的眼中晕染起滔天的火意,冷冷的吐出一句:“卡米尔,你越轨了。” 卡米尔耸耸肩膀一摊手,一副无可奈何的模样道歉着:“sorry!”心中则在想着,莫扬变了,跟半年前自己见到的莫扬一点也不一样了。 …… 方蔷薇那边挂上电话,脸上的神色前不好看,呼弘济这会儿还坐在倚在床头翻着一本杂志。 眼底闪烁着一抹不悦的锐光,看到方蔷薇的落寞时,他心情甚好的问道:“怎么?郝贝出事了吗?” 方蔷薇蹭的一下就火了,完全就没了先前的唯诺样。 “呼弘济,你有点良心没有,你就盼着贝贝出事儿吗?你就不怕老爷子生气了吗?” 呼弘济怔了怔,沉了一张脸,呵的冷笑一声道: “呵,我盼着她出事儿,我用自己的亲女儿换一个不是我的女儿养在身边,我特么的为了谁呀!方蔷薇,你的良心都让狗吃了不成?” 方蔷薇这人也有点犯贱,人家软她就硬,人家硬她就跟着软了。 就如这会儿一样,呼弘济发火了,她就老实了,泣声致歉:“对不起,是我不好,你别生气,我去给你泡杯茶去。” 说罢走出了房间下楼给呼弘济泡茶去了。 呼弘济仰着头靠在床头处,心中波涛起伏。 其实他也有点卑鄙,明知道郝贝的性子有多倔强,却接受换女儿这个提议。 方蔷薇还自认为这是呼弘济为了她好。 殊不知,呼弘济这是把郝贝摔推离方蔷薇推的更远呀。 也就方蔷薇个当局者迷,没有看清这些罢了。 呼弘济的手机响,他接了起来。 “爹地,是我,你现在忙吗?” 呼弘济心情很好的勾了嘴角,回道:“不忙,怎么了?有事找爹地吗?” “爹地,我想要点钱,我不想花他们的钱,你能给我点钱吗?” “哦,你的压岁钱用完了吗?”呼弘济问着。 呼小筠悉数的把自己那些压岁钱都怎么花的都给呼弘济说了。 就是呼小筠在南华住的那些时间租的那套公寓,月租金上万,还有各种开支,呼小筠这些年的压岁钱,也全都用在了这上面。 “好,我让秘书打给你,小筠呀,玩够了就回来,这里才是你的家,爹地妈咪都需要你。” “好,我会回去的,爹地,我爱你。” “恩,我也爱你。” 方蔷薇端着泡好的茶水上来时,呼弘济刚说完这最后一句我爱你挂上电话。 呼弘济脸上挂着愉悦的神色接过茶杯,然的就问起方蔷薇郝贝跟莫扬订婚的事情进展的如何了。 这眼看着还有一个多月就到元旦了,方蔷薇说起郝贝的事情那可真是神采飞扬的,把最近要做的事情都罗列了出来,一一的说给呼弘济听。 良久,呼弘济坐起身说该上班了。 方蔷薇也跟着起身从衣架上拿了常服伺候呼弘济穿上。 呼弘济面无表情的伸手扣好风纪扣,这才看向方蔷薇意味深长的说了句:“你要用对郝贝十分之一的心对小筠,那孩子也不至于走上偏路。” 呼弘济甩门离去,方蔷薇怔在原地,眼泪啪嗒啪嗒往下掉…… 当天晚上,郝贝就在莫扬家吃的晚饭。 白天才刚吃过粉蒸小排,所以莫扬做的是一些清淡的菜肴,一些郝贝不喜欢吃的素菜,他也做了给郝贝吃。 郝贝瞅着那一张全素的菜,不忍直视的咬着筷子苦了一张脸:“莫扬,我不是兔子。” 啊啊啊,做这么多胡萝卜喂小白兔的吗? 苏莫晓没好气的白了郝贝一眼:“晚上吃了点素的挺好的。” 不过心里也纳闷弟弟今天是哪根神经不对了,炒胡萝卜片,拌胡萝卜丝儿,还有炖胡萝卜汤…… 莫扬淡笑着解释说郝贝今天吃太多肉了,这胡萝卜里含了有多少种营养之类的…… 所以今天晚上这饭,郝贝吃的极度的没味口,可是在莫扬那种期待的眼神之下,郝贝还是吃了几口,说真的莫扬做的味道好极了,只是不是她喜欢吃的。 吃完了饭,本来就该回去休息的,可是郝贝就是不想回那个家。 故而就坐在莫扬家的沙发上看电视,这一看就看到了晚上九点多也没有要走的意思。 裴瑾瑜小娃儿已经打着哈欠,窝在她怀里睡着了。 方蔷薇的电话也打来几次了,提醒着郝贝回去时给她打电话,好过去接郝贝。 其实哪里用接呀,斜对门住着而已。 “要不,今天住这儿?”莫扬试探性的开口问了一句。 郝贝立马就坐直了身子,叹口气抱好裴瑾瑜道:“我还是回去吧,我认床睡别地儿睡不好的。” 随便找了个蹩脚的理由搪塞过去,就要回家。 莫扬跟着站起来,想送她,可是郝贝走的太急,就跟后面有鬼追她一样的。 看着客厅的门砰的关上的声音,莫扬重重的往后一坐,烦躁的扒拉着自己的短发低下头来,眸底是一片的燥意。 苏莫晓从楼上下来,笑看着弟弟,问:“怎么,闹别扭了,你今天很不对劲。” 莫扬也没瞒他弟,就直接说了今天跟裴靖东一起出去玩了。 苏莫晓摇头提醒着莫扬:“扬扬,如果你不能接受郝贝的过去,那么就放开她吧,你这样早晚逼疯你自己。” …… 二楼莫扬的房间里,墙壁上挂着的一幅婚纱照,是昨天他们拍完后,他让影楼加快打印出来偷偷的拿回来挂在房间的。 白色婚纱在身的郝贝很美,半露的斜肩有种诱惑的味儿,束起的腰身让她的纤腰显的不盈一握,还有那…… 莫扬的呼吸开始急促,低头看了自己一眼,无奈的抓了把头发。 他喜欢郝贝,爱郝贝,也渴望着郝贝! 可是郝贝跟他之间的关系就跟朋友一样,他们没有亲昵的时候,也不知是郝贝故意还是怎么了,两人之间更像是相处很久了的老夫老妻,没有任何激情可言。 当然激情他多的是,不过激情这玩意也是一个巴掌拍不响的,他对着郝贝那样信任又无辜的神色,每每总是禽兽不起来,心底也是矫情想要郝贝的心甘情愿。 数着日子,也就再有一个多月他们就订婚了,订完婚爷爷说在旧历春节过后就可以完婚了。 满打满算也就两三个月的时间,他却是又这样的患得患失。 眼晴盯着那婚纱照看得久了,心中的不安就更加重了一些,这件婚纱…… 摸出手机打了个电话过去。 “松美,最近还在巴黎吗?” 松美是莫扬在意大利少年时读书的同学,是少数的亚洲人同学,俩人之间虽然不多联系,但却是多年的好友,松美大学是在巴黎就读的服装设计,之后就留在了巴黎工作。 “啊,莫莫,你怎么会给我打电话了?”松美突然之间接到莫扬的电话显然也是一惊。 莫扬简单的说了下自己要结婚了,松美很是吃惊。 莫扬开了电脑跟松美视频聊天,说的都是彼此最近的生活,并给松美发了他和郝贝的婚纱照,并邀请松美有时间来国内参加婚礼。 其实莫扬更想问松美,郝贝身上这件婚纱的造价有多少钱。 不曾想,松美看到婚纱照时,就捂住嘴惊呼了起来:“天呀,天呀,这是我们工作室的作品,莫莫,你可真是下了血本呢,你一定很爱你的妻子吧。” 莫扬怔了怔,迅即笑道:“你在这儿工作……” 莫扬也是个套话高手,三两句话而己就套出松美是在法国的知名设计师Louise的工作室任职。 松美切断视频的时候,十分羡慕的说道:“莫莫,我羡慕你的新婚妻子,如果有一天,有一个男人愿意送我一件Louise的手工婚纱的话,我一定会毫不犹豫的嫁给他。” 挂上视频,莫扬一把掀起电脑就给砸了! 拿出手机打了个电话给姚修远,他不能动用意大利属于养父的那些势力,唯一能动用的就是姚修远这边的渠道了。 “远哥,帮我查一件事,法国的知名设计师Louise的近况,我想见一见这个人。” 姚修远接到电话时,还以为莫扬是想找Louise订购婚纱,故而打趣了几句,莫扬也没解释就说有消息通知他。 与此同时,裴靖东接到万能秘书艾米的电话,证实了郝贝身上那件婚纱,就是前些时间媒体炒的沸沸扬扬的法国知名设计师Louise的第一件婚纱作品。 裴靖东捏着手机的手僵了下,眉头紧紧的蹙起,吩咐道:“艾米,你现在马上飞巴黎,去见一下这位设计师,就说裴氏想要进军服装界,想跟Louise的工作室合作。” 当天夜里,艾米就订了机票直飞巴黎。 翌日,艾米就到了巴黎,去了Louise的工作室,报出裴氏的名号。 一个国内的公司想要去巴黎这儿找寻合作机会,又不是在服装预定会上,而是直奔Louise工作室。 工作人员嗤笑着艾米的不自量力,表面上敷衍着并未就这事儿上报工作室的负责人。 与此同时,法国南部的一幢别墅二楼的一处独立房间的墙壁上挂满了照片。 但是很奇怪——婚纱照,没有男主角,只有女主角,而这女主角,不是别人,正是郝贝…… 艾米在巴黎呆了三天,都没有等来任何消息。 这期间她也没有闲着的,就是四处打听Louise那件婚纱的去向,最后从友人那里得到的消息就是这件婚纱做成后,未展示出来就被人高价订走了。 所以没有人真正的见过这件婚纱的作品实际是什么模样。 艾米把这一消息反馈给裴靖东,裴靖东若有所思的让艾米继续打Louise。 可是就在艾米把消息反馈过来后的第二天,又来了电话,告诉裴靖东一个事实Louise的第一件婚纱作品发布了,跟郝贝穿的那件不同。 那意思再明显不过,就是郝贝身上穿的那件不是Louise的作品。 至此,艾米自法国归来,这事儿好像就淡忘掉了,一直到…… 其实不光裴靖东得到的消息是这样的,就连莫扬也在几天后接到了松美的电话,说是那天看错眼了,Louise的婚纱才刚刚发布。 至于个中原由,唯有Louise本人或者摄影师杰罗姆才能解释得出来。 而对于这一切都处于未知状态的郝贝,这几天则是心烦于一件事——那个讨厌鬼方葵回来了。 非但如此,方葵还受伤了。 方葵还没有回到家里,而是被送去了医院,受伤的事儿,郝贝也是看方蔷薇每天都往医院送汤水这样才知道的。 七天后,方葵出院回到了丁家。 方蔷薇忙里忙外的为方葵收拾房间,这其中还有一个跟着忙碌的人——丁念涵。 不是郝贝多心,就是觉得这丁念涵对方葵的事儿好像特别上心一样的。 倒是方葵对于丁念涵则是一副爱搭不理的模样,倒是对郝贝出其的好,一口一个贝贝妹妹的叫着,跟神经病似的。 呼老太太这些天倒是安生了,天天往外跑,据说是跟呼弘济那个小三儿伊芯儿沟通感情来着。 这一天,方葵还是那们贱贱的喊着郝贝。 之后就跟郝贝说,他这些时间去什么深山里转了一圈,返璞归真了,认识到以前的自己错的有多么的离谱了,还说以后要好好的对方蔷薇,好好的对郝贝。 郝贝想,我要信你方葵那张嘴,还不如相信世界上有鬼。 生活就这么继续着,郝贝每天也就学学习,之后就是放学的时间跟莫扬一起去接两个孩子放学。 日子过的平淡又无味,一直到裴靖东跟柳晴晴公然出双入对,传来新历元旦订婚的消息时,郝贝那看似平静的世界也让打破了…… ------题外话------ 那个,新文记得收一下下了改名了,改成《婚心计之娇妻不回家》这名字素不素粉高大上呀,多收点,我多存点稿后开始更新了…… PS:亲们,来点正能量,别太多负能量,静哥玻璃心了……   ☆、163:气死他活该,共约咖啡厅! 相较于郝贝这些时间的无趣生活,柳晴晴的生活就过的相当多姿多彩了,简直就可以用春光灿烂来形容了。 为嘛呀? 因为男神对她好了呗! 其实自那次儿童乐园的七人行之后,郝贝已经有些时间没有见到过裴靖东了。 你说这奇了吧,就对门住着,低头不见抬头见的。 况且在儿童乐园的时候,裴靖东那表现——压根就是一精虫上脑的色胚子。 所以从儿童乐园回来后的几天里,郝贝有些胆怯,还有意躲开了裴靖东可能会出门的时间才去出门。 可是慢慢的她发现,不是她在躲着裴靖东了,而是裴靖东在躲着她。 就比如有一次,她特意晚出门,就走到门口时,听到对门柳晴晴送裴靖东出来的声音。 她的脚步一顿想折回去。 可是没等她折回去,那边的裴靖东看到她,本来说的好好的话就变了腔,跟着柳晴晴又回屋了。 裴靖东回去了,郝贝就也回去了。 郝贝等了一个小时又出来时,不巧,又撞上了。 这次退无可退,郝贝也没想着怎么样。 不过裴靖东就直接皱着眉头,看都没看她一眼就走远了。 得,看这态度,郝贝也不用担心人家起色心了,反倒是她自己有点耿耿于怀。 于是乎就不再躲着了,每天按正常的点接送孩子。 可惜了,就连每周送裴瑾瑜小娃儿回去时,都是柳晴晴出来接的,未曾见裴靖东本人一面。 再然后就是柳晴晴跟裴靖东的出双入对的消息传来了。 这事儿还得拜方葵个大嘴巴叨叨出来的。 方葵受伤,伤到腿了。 从医院里回家来,还得天天拄着拐仗。 就这样还不安分的。 整天的就倚在二楼的阳台处,这瞄瞄,那瞅瞅的,没事儿就跟郝贝讲他发现了什么。 东家长西家短,谁家的家属多瞄了别家的男人一眼了,这家的男人多看了别家的女人两眼了。 那简直就跟个更年期的大妈一样——眼晴贼亮,嘴巴贼贱! 这不就说看到裴靖东亲柳晴晴了! 当时郝贝正在喝水,差点没一口呛死的,双眸愤恨的瞪着方葵厉声厉气的道: “方葵,你是不是有病呀,天天跟我说他的事做什么?” 方葵挑眉,笑眯了一双桃花眼:“我这不是提醒你守妇德吗?” 郝贝刚想骂守尼玛的妇德呀,客厅的门让人从外面推开了。 是莫扬从外面进来了,也听到了这话,刀锋一样的眼神扎向方葵,抿紧了唇表达着他的不高兴。 方葵也自知没趣,摸了摸鼻子就拄着拐杖往楼上行去了。 当客厅里只有郝贝和莫扬的时候,莫扬才开口道:“跟他有什么好说的,不是说了少理他吗?” 郝贝狂汗,根本就不是她要和方葵说话的好吗? 不过她知道莫扬是为了她好,所以也没反驳什么的,指了指桌子上的英语试卷问道:“这几道题我不太懂,你教教我呗。” 莫扬挑了下眉头,心底暗沉,知道郝贝这是岔开话题,可是他却一点办法也没有。 拿起试卷给郝贝讲解起那几道题。 其实郝贝也不是真的不会,就是完全的岔开话题而已。 见莫扬终于不再说方葵的事了,她也就跟着松了一口气。 莫扬一边讲题,一边注意着郝贝的一举一动,自然没有错过郝贝这点儿小心思。 叹了口气问郝贝:“我是不是管你管的太多了?太唠叨了,你会不会烦我?” 郝贝无奈的在心底叹气,其实很想说是管的太多了。 可是莫扬是为了她好呀,所以只能笑了笑说:“没有的事,你就爱多想,有这个时间多想还不如跟我讲讲这几道题怎么做才是正确的。” 莫扬嘴角上淡然的笑容似乎更加浓郁了一点,温润低沉的嗓音充斥在客厅里,可是郝贝还是走神了。 郝贝眼前是摊着英语试卷呢,莫扬也在讲,不过这些对她真不是什么难事儿,不过最近学着有点没兴趣了。 开始她要学的时候就表明了态度,要学她就要考个最好的大学,让她妈(郝妈妈)牛X一把、骄傲一把! 然而,现在她妈转手就把她给卖了——卖给了呼弘济和方蔷薇当女儿,所以她考不考得上好大学没什么差别了。 因为呼弘济就不至一次的给她说过—— 给你安插个工作,弄个部队的自考毕业证。你要想考呢,就直接去考个研究生,也考部队学校的。这样你考上了还省时间不说,等以后出来了也是在部队,我的眼皮底下,怎么着都是前途无限的。 其实呼弘济说的也有道理,可是郝贝一直没点头,呼弘济在办没在办她就不知道了。 莫扬一边讲题一边注意着郝贝的呢,讲着讲着,题就也跟着讲偏了,说的是英文,但已经不是题上的内容了。 郝贝一点儿反应也没有,莫扬就知道小姑娘又走神了。 “贝贝,你怎么了,有点走神,是不是学习太累了,要不然咱不考了……” 莫扬其实也不赞同郝贝这时候再去重读大学。 反正郝贝嫁给他之后,也不需要去出去工作什么的,所以考不考都没有差别。 再者说了,郝贝嫁给他再去读大学,那大学里的年轻小伙子,莫扬一想就头疼。 “啊,对不起哟,我可能昨天没睡好,有点那什么……” 郝贝不好意思的抓了把自己的头发,心中愤恨的骂着自己想什么呢,走神…… “那我们继续……”莫扬开口问。 郝贝拿过试卷,三两下就把答案写出来了。 笑嘻嘻的道:“其实我听懂的了,不要看我走神,我是在想这个答案的。” 莫扬疑惑的看着她,也不知道她说的是真的还是假的,不过那题也的确是做对了的。 接下来的时间就是郝贝做题,莫扬在边上看着。 这就是两个人近来的相处方式,郝贝常常走神。 这让莫扬很是头疼,明明两个人现在是未婚夫妻的身份。 但是郝贝吧,总是这样那样的理由,搞得两个人很熟悉,却又少了份恋人之间的亲昵。 这么一想,莫扬的心中就有股恐慌,一伸手从郝贝后面侧抱住了她。 郝贝的身子僵直住,动也不敢动的,假装自己不在意,可是握着笔的手指都乏白了。 莫扬的头就在她的肩膀处,呼出的热气儿呵的她耳根处痒痒的。 “做呀……”莫扬还好心的提醒郝贝继续做题。 郝贝心底泪流满面,这让她怎么能专心做题呀! 不过也安慰着自己,心想就当是小瑜或小曦这么趴在她身上得了。 于是开始继续做题,但到底受影响的,做三道题能错两道的节奏了…… 莫扬一伸手,修长的五指点在试卷上,指正着:“这个错了,再看看哪一个才是对的。” 女人身上的敏感点很多,也各有不同,但有一处却是相同的——那就是耳朵。 最起码,郝贝此时就觉得自己的心怦怦怦的快跳了起来,有紧张的,还有其它一些莫名的情愫。 不管男人或女人,都有这样的时候。 无论这个对你使着情爱魔法的人,是不是你爱的人,要的人,却有些时候有种身不由己的感觉。 就如郝贝这会儿一样,她微微闭了眼,她知道莫扬想要的什么,曾经也想过,莫扬要强势一点占有了她,没准她也就那么回事的接受了。 可是莫扬又这么矫情的非得要两厢情愿,所以她就揣着明白装糊涂。 反正离结婚还远,就这么先处着呗。 像今天这样的情景,不至一次了。 她拼命的告诉自己,莫扬是她要嫁的男人,是她想认真的过一辈子的男人,人家也没做什么,就是亲昵一点而己。 再说了,裴靖东不都亲柳晴晴了吗? 她还在这儿守什么清白呢! 这么一想,就微微的闭起了双眼,身子发颤的轻唤着:“莫扬……” 那声儿颤,脸儿媚的小模样,让莫扬立马就想化身为禽兽。 “贝贝,我爱你。” 莫扬表白着,大手坚定的握住郝贝的肩膀,把她转过身来。 轰隆隆! 这表白吧,也得分时间和场合的,有些时候的表白就容易适得其反,就比如这会儿。 郝贝的心里炸开了锅,矫情的想着,你真的爱我吗? 这么容易说出来的爱是爱吗? 于是乎,这犯贱的又想起裴靖东了。 裴靖东从来不会这么轻易的说爱,唯一的一次说爱,也没有说的这么直白,而是在某种特定的场合说的——【我正在爱你!】 呸,死男人就会耍流氓。 郝贝暗骂着,不过嘴角却是扬起一抹浅笑来。 莫扬见到郝贝这样的神情,自然以为郝贝愿意接受他了呢,那叫一个激动呀,恨不得立马把郝贝给扑倒才好呢。 却在这时,程咬金出现了。 “哟呵,我说两位要发情,也找个合适的地方好不?在我这个孤家寡人跟前秀恩爱,这不太拉仇恨了吗?” 方葵的声音传来时,郝贝猛然抬头看过去,眼中闪电般闪过一抹感激的神色。 莫扬的脸红了,又黑了! 先前的红是激情下的红,后来的黑是被人坏了好事的黑。 不过这场未来得及进行的亲昵,就这么让方葵给破坏了,真是有人暗喜有人忧! 紧跟着方蔷薇也从外面买菜回来,又坐在客厅里陪莫扬和郝贝聊天之类的。 不过,那完全就是方蔷薇剃头挑子一头热。 莫扬对方蔷薇的态度淡淡的,郝贝那是完全的爱搭不理的,你说方蔷薇还聊个什么劲头,厨房里做饭去了。 莫扬是在方丁家吃了午饭才出来的,郝贝没送他,是方葵跟着送出来的。 小院里,莫扬冷冷的看着方葵警告着:“你最好少在我跟贝贝之间掺合,不然我可不管你是不是苏鹏的私生子!” 是的,莫扬已经知道了这件事儿。现在唯一不知道的这事儿的,估计就是他姐苏莫晓。或者苏莫晓也知道了,不过大家都没有说出来而已。 “呵呵,有你这么跟哥哥说话的吗?”方葵戏皮笑脸的回着话打太极。 莫扬有点暴躁的怒视着他问:“你到底想要什么?或者不想当方家的少爷,想苏家的大少爷,那你去找苏鹏就可以了,不用跟我说……” 方葵把烟点着,狠抽了一口,神色阴鸷的冷笑道: “我会稀罕一个大少爷的身份吗?莫扬,我俩本来也没有仇,可你比我幸福多了不是吗?你现在对我小姨是什么态度,你要一直这样的态度,那就别想跟贝贝在一起。” 方葵这完全就是一副好哥哥护妹妹的模样,可是估计没几个人能相信,怕是郝贝听到也不会相信方葵会护着她的。 莫扬自然也是不相信的,反问着方葵:“就因为这个?你就想让车撞死我?” 这方葵就跟个神经病一样的,莫扬才不相信他就为了自己对方蔷薇的态度不好而仇恨自己。 重点是方葵想撞死他时,他也没对方蔷薇态度不好。 他对方蔷薇态度不好,也是因为在郝贝的事件上,方蔷薇的处理方式惹怒了他,不可否认,还有方葵的事件在里面…… 郝贝还在客厅的沙发上坐着消食呢,方葵一瘸一拐的就回来了。 重重的往沙发上一坐,冷眼看着郝贝道:“你说你这女人有毛病吧,你到底要什么你知道吗?” 郝贝没好气的白了他一眼,反问:“那你到底要什么,你知道吗?秦汀语你不要了呀?” 方葵的脸瞬间就黑了起来,秦汀语就是方葵的死穴,谁都不要提最好,提了方葵就心情不好。 毫无疑问,方葵是喜欢秦汀语,可是秦汀语却怀了别的男人的孩子,这就意味着秦汀语被别的男人睡过了。 其实他也不是没睡过别的女人,但男人跟女人不一样,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说的估计就是这个意思了。 “得,你牙尖嘴俐的,我说不过你,咱俩谈和如何?”方葵换上一张笑脸,细长的桃花眼轻眯着。 方葵遗传了其母方海棠的容貌居多,带着一股女人般的阴柔的美。 可是这人心术不正,所以郝贝怎么看他都有一种阴邪的感觉,故而也没有把方葵的示好放在心上。 “好呀,那你别天天在我跟前嚼那些烦人的事了行不,我谢谢你了。”郝贝无所谓的说着。 方葵却是当真了,一副哥俩好的模样跟郝贝商量着:“这个当然行,可是你也对你妈我小姨好点儿成不,你看看你把她作的,郝贝你也不是心硬的人,怎么就这么矫情呢……” 一提到这个,郝贝就没了好脸色,没好气的道:“是她让你来跟我说这些的?” 方葵的脸色发黑,回了句:“一家人好好的在一起不好吗?为什么非要闹在这样的” 郝贝看着方葵离开的背影,不屑的嘁了一声,暗骂道神经病。 这方葵最近就跟有病一样的,特别是受伤之后。 就好像他这伤不是伤到腿,而是伤到脑子和心肝了一样的! 竟然在医院里的时候。就天天往她爷爷跟前跑不说,还一副他就是个孝顺孙子的模样。 各种的示好,回家后,对郝贝也是各种的好。 但是这人有前科,郝贝是怎么也不会相信浪子回头这种鬼话的。 一句话狗改不了吃屎! 郝贝摸着下巴细想方葵最近的举动,越想越可疑。 方葵说他去了趟山里,受大山的熏陶,心性变好了…… 大山? 这国内大山多了去的了,郝贝也没有心思去想方葵这话是真还是假的。 宁馨打了电话过来,说是来江城了,让她一块出去坐坐。 就在军区办公楼下。 郝贝放下电话拿了包包就出门了。 外面暧阳高照,天空万里无云,早间的冷空气也让这暧阳给吹散了。 明明是这么好的天气,但人心呀永远都没有那么美好的时候。 郝贝的脚就跟生了根似的站在原地没有办法移动的。 她也不知道她犯什么贱呢,就是看着对门那一对腻歪在一起的男女,满心的火意直冲上脑门。 是裴靖东要去上班了,柳晴晴上演十八里相送呢! 我去尼妹的,有必要这样依依不舍的吗? “好了,你进去吧,我去上班了。” “裴哥哥,你晚上想吃什么,我提前做好了,你回来就可以吃了。” “随便吧。”裴靖东脸上带着笑意,可是眼中却是不耐烦神色,他就不明白了,天天都是这样几句话有意思吗? “那好,我还做你喜欢吃的。”柳晴晴满脸笑意的说着,细长的眼眸一瞟,就看到了站在对门院子里的郝贝,眼底闪过一抹璀璨的笑容来。 就在裴靖东要转身走的时候,柳晴晴就这么扑了上来。 扑的那叫一个快又准,双手还环着裴靖东的腰身,就这么抱住了。 在郝贝的方向看到的就是这样,然后看到裴靖东低头了,再然后郝贝就胆怯的往后退了下,躲在自家小院里不敢出去了。 等裴靖东和柳晴晴分开,走出院子往步往家属区外走时。 郝贝才长松了一口气,听到对门的院门有关上的声音,她才皱着眉头从自家院子里走出来。 不曾想,她刚走出来,就听到柳晴晴的招呼声。 “贝贝,你也出去吗?咱们一起吧,我要去买菜。”柳晴晴笑的那叫一个春花灿烂呀! 郝贝心里酸酸的咒骂着:笑笑笑,笑你妹的,不就是让人亲了一下吗? 可是心中那叫一个酸呀,跟喝了一缸的醋似的,没个好脸色给柳晴晴的。 柳晴晴却是笑容满面的没话找话说:“贝贝呀,你跟莫扬是不是元旦订婚呀,我听姑姑说你们都照完婚纱照了,是在哪家影楼照的呀,我跟裴哥哥也快订婚了,也想去照一份。” “你们订婚?可能吗?柳晴晴你别在我这儿找存在感了,有本事你就真让裴靖东娶了你才是真正的存在感。”郝贝一点儿也不客气的反驳着。 就觉得这方家的人都有病,柳晴晴也算是半个方家人吧。 真就不是个好东西,看一她一次就来秀一次,就是想从她这儿找存在感呢! 偏生郝贝这人就这样,你不让我舒服了,我也不让你舒服。 所以就算柳晴晴见天的在郝贝这儿找存在感,却是一次存在感也没有找到过的。 就像现在这样的,郝贝转身就走,理都没理柳晴晴一下的。 柳晴晴那叫一个生气呀,火火的冲郝贝吼道:“郝贝,我告诉你,我跟裴哥哥就在你跟莫扬订婚那天订婚,你信也好不信也罢,咱们走着瞧的。” 我勒了去,郝贝手痒痒想揍人了。 不过她知道她一回头,柳晴晴看到她脸上的愤怒就会高兴。 所以她才不回头,你爱说就说去,还是那句话,有本事你就真让裴靖东去娶你,娶了你再疼你爱你一辈子,那才叫个本事! 柳晴晴站在原地,看着前方头也不回的郝贝,眼底闪过一抹深深的恨意。 她知道她的男神心心念念的就是郝贝这贱女人,她不明白郝贝怎么就那么好命呢,先是灰姑娘一般嫁给了她的男神,后来又有这么牛X的家世,还有莫扬那样痴心的男人。 都这么命好了,还吃着碗里看着锅里的,霸占着裴靖东的心。 这让柳晴晴如何能不恨,简直就恨的牙痒痒,天天做梦都想把郝贝给大卸八块的。 郝贝的脚步一步快过一步的走着。 正巧了,裴靖东是遇上了一个同僚,就站着聊了几句,正聊着呢,就听到一阵阵急促的高跟鞋踩着水泥地的笃笃笃音传来。 这男人都有个通病,好这口呀。 你瞅女人穿上高跟鞋,那盘儿正条儿顺的,很是有看头。 裴靖东自然而然的也顺着来源声看了过去。 跟他聊天的这同僚看到是郝贝,也是笑了下,拍拍裴靖东的肩膀道:“前妻哟,真是可惜了……” 一句前妻,让裴靖东黑了脸。 道了别,也没搭理郝贝,就这么往前走。 同一方向的两个人,他就跟在郝贝的身后,这么走着瞅着,就瞅得眼疼。 特别是郝贝走的近,脚上穿的是一双细高跟的黑色靴子,走得急了,有时候难免就崴一下的。 裴靖东越看越皱眉头,心里碎骂着他真是咸吃萝卜淡操心的。 可人就是犯贱,张嘴就喊住了郝贝:“我说前面的妞儿,你要不会穿高跟鞋就别穿,瞧把我们这地板给踩的……” 得,好好的一句关心人的话,从他嘴里出来就成了这样的。 郝贝听到这让人恼火的声音,冷笑着就转过身来,气极了一样的,往回走。 她这脸上的笑意不明,看得裴靖东一阵心里发毛,毛扎扎的想着这妞儿是想干什么呢? 只见郝贝走过来,就绕着他这么左转三圈右转三圈,而后站定,就把这男人从头看到脚,再从脚看到头。 那眼神一点儿也不羞涩,一点儿也不避讳的,特别是看到中间那一处时的眼神——怎么说呢,看得裴靖东都蛋疼! 是真的疼! 反射性的就弓了下腰,站直了,就怕郝贝来个突然袭击什么的。 郝贝看他这样,不屑的冷哼一声,丢了两个字:“种马!”转身依旧踩着重重的步子往前走。 种马? 卧槽! 裴老大表示,如果不是时间地点都不对,他真想把这死女人拖过来上一堂什么叫种马的课不成! 而郝贝呢,走了两步,想了想不对,她这么难受,凭什么让这死男人好过呀! 于是乎,转过头来,笑颜如花的冲裴靖东喊道:“裴靖东,听说你跟柳晴晴元旦也订婚呀,柳晴晴还问我跟莫扬的婚纱照在哪儿拍的,这样,回头我让莫扬把我们拍婚纱照的地方告诉你,你跟柳晴晴也去拍吧,没准还能打个折呢。” 这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的节揍。 裴老大这次不是蛋疼了,是脑袋疼,全身都疼! 全身的血液逆流了似的,太阳穴也突突突的狂跳着,双拳紧紧握住,不悦的气息瞬间扩散开来,一双虎眸轻眯折射出危险的光芒来。 看到他不高兴了,生气了,郝贝这心里才痛快了。 转而小手一挥,扭着小蛮腰,哼着小曲儿,心情甚好的去赴宁馨的约了。 殊不知,这隔墙有耳呀! 郝贝这前脚才刚走,后面莫扬就不知道从哪儿冒出来了,笑着跟裴靖东打招呼:“东哥,贝贝今天跟我闹小脾气呢,你别跟她一般见识,那个你们要去拍的话,可以去……” 裴靖东那张脸已经没有任何表情可以展现了,就觉得这两人是商量好来气他的吧! 偏偏他还没有反击的机会。 “是吗?谢了。”丢了这么一句话,就往办公楼行去。 莫扬则是站在原地,沉着脸,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 其实他也是接到姚修远的电话说是到江城来了,一块儿出去坐坐。 姚修远也没说宁馨来了,莫扬也就没有叫郝贝。 可是他才要开家门就注意到郝贝也出了门,又看到郝贝因为裴靖东和柳晴晴而躲起来的举动。 换句话说吧,人家莫扬一直就跟在郝贝后面呢。 不过郝贝那走路跟小跑似的,莫扬又听到柳晴晴跟郝贝的对话,心中吃味,就没跟太紧,心想看看郝贝什么时候发现他吧。 结果…… 得了,说起来都是眼泪。 莫扬叹口气往家属区外行去。 再说郝贝呢,到了家属区外,拦了一辆出租车就坐上后,想到刚才自己的幼稚举动,再想到裴靖东那黑面神的模样,当下就哈哈大笑起来,弄得司机还以为这位是要去精神病院呢。 裴靖东呢,沉着一张脸就往办公楼去了。 到了自己他自己的办公室,五指扣在领带缝上,刺啦一声,生生把领带给扯了下来,啪的一声甩在办公桌上,胸膛急剧的起伏着,一伸手,又是生拉硬扯的把常服扣子都给扯掉两颗。 这满身的火意,正瞅没处撒呢。 门就让人扣响了,继而传来女人娇嫩如水的声音来:“学长,你在吗?我是芯儿,找你有点儿事。” 裴靖东烦燥的瞪着办公的门,而后眼睁睁的看着不请自入的伊芯儿。 伊芯儿是习惯了,这呼弘济的办公室她都能不敲门就进了,更别说别人的了。 而且她是看着裴靖东刚进门所以才跟来的。 关上门转身笑盈盈的看向裴靖东时,伊芯儿的心跳快了一拍。 天呀,这男人好性感。 他好像在生气,眉头都是拧紧的,常服挂在身上,领带甩在桌面上,里面衬衫的扣子也松开了上面三颗,露出精壮的胸膛来,那下面的…… 要说起来什么最性感,不论男女,不是全裸着最性感,就是这种半露不露。 性感一词,不分男女。 女人的性感是之于男人的,男人的性感则是看在女人的眼中的。 此时,伊芯儿的眼中冒出了星星泡来,心中也痒痒的势必要把裴靖东给勾搭到手的。 这么一个年轻有为的男人,她伊芯儿要不要那就太可惜了。 “学什么长,我该叫你一声学姐才是。” 裴靖东可是一点儿也不客气的,见伊芯儿这老女人一次,他就烦一次,尼玛的跟八百辈子没见过男人的‘公交车’一样。 “学长,你好坏。”伊芯儿说着就伸手去摸自己的脸,这张脸,没有那么老吧,可是裴靖东总是见一次提醒她一次她太老。 这年头还流行姐弟恋呢好不好! 裴靖东也不跟她打马虎眼的,就直接问了:“说吧,找我什么事儿?” 伊芯儿四周看了看,欲言又止的模样开口道:“要不我们出去说,在这儿隔墙有耳呀。” 裴靖东一耸肩膀,没好气的道:“爱说不说的。” 伊芯儿撇了嘴,演绎了犯贱这个词的真正意义娇声娇气的说:“我这不是怕呼XX那里有人会听到吗?学长,这个你应该懂吧,我这些天跟呼老太太在一起时间长了,就听来一点消息……说是呼弘济可能是那个……” 那个什么呀? 裴靖东皱着眉头暗骂伊芯儿,这尼玛的说半留一半,就等着自己上钩呢。 可是偏偏的,投其所好,他最近正为呼弘济的那个指令而心烦着。 其实这指令,呼弘济不是下一次了,就是让他远离郝贝。 特别是儿童乐园那天的事件之后,呼弘济就曾找他私底下谈过,分析各种利害,最终就一句话,让他离郝贝远远的,说郝贝只有呆在莫扬的身边才安全。 这也是裴靖东这些天躲着郝贝的原因。 其实心中也是怀疑着呼弘济公报私仇,但又没有什么证据的。 如今伊芯儿这可是指到点上了呢。 “行,你说地方,我一会儿过去。” 伊芯儿笑眯眯的说了个地点,那是她最爱去的一家咖啡厅,就在单位附近,环境雅静,最适合约会什么的了…… 裴靖东一听是咖啡厅,就点头同意了。 伊芯儿笑得跟朵春花似的抛了个媚眼给裴靖东:“学长,那芯儿就先过去等你,不见不散哟。” 正巧这话让送文件进来的展翼也听到了,不自觉的拢了眉头问裴靖东:“哥,伊芯儿那骚狐狸约你了,你可别上当,最后这呼弘济不甩她,她【贱】的没边了,到处勾搭男人。” 裴靖东眉头一皱,受不了的白了展翼一眼:“讲话注意点,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地方。” 展翼耸耸肩,心想,这话也不是他说的,就是听办公室的同事说的,听的多了,自己说出来时也就这么顺口来了。 裴靖东接过文件看了一眼,捻了根烟,没点,就放在鼻端嗅了一口问展翼:“最近呼老大给你说什么准信了没?什么时候行动?” 展翼摇头:“哥,我觉得呼老大有点不靠谱,这么墨迹下去,我嫂子都要嫁人给莫扬了,咱这还得跟那帮人耗着呢。” 说起这个,裴靖东就烦,可不就是这样吗? 早就怀疑贺子兰有问题了,连他老子裴红军也有问题。 那就抓起来,审呗,总能审出个所以然的,可是呼弘济就是一副,不能打草惊蛇,要钓大鱼的模样。 “恩,我心里有数,一会我出去下,下午有人找我,不重要的就全推了。”裴靖东交待着,走到休息室里换上外出的便装。 等出来时,展翼还没走。 裴靖东又扫了展翼一眼:“有事儿?” 展翼叹了口气说:“哥,要不这事儿,咱不参与了成吗?你也不用天天为了我嫂子伤神,反正咱不参与,总有人会查明白的。” 裴靖东虎眸一瞪:“说什么屁话呢,那是你亲姨,我亲妈,还有……”说到此,他的呼吸开始急促起来,眼底也染上了红色,水润润的。 良久之后缓过来一口气,才吐出一句发狠的话来:“我他妈的就是不要女人,也不能不要老娘和兄弟!” 大不了就是孤然一生而已,可是他怎么能让母亲死的不明不白,怎么能让同生共死的兄弟死的不明不白! 展翼也是叹了口气,他是天天看着他哥抓狂的模样心疼呀! “哥,那我先下去了,你小心着点伊芯儿吧。” 位于江城人人路的情岸咖啡厅里,宁馨早就坐在位子上候着了。 她对面还坐着——厚脸皮跟着她出差到江城的姚修远。 “我说,我约了贝贝聊聊天的,你怎么也要跟来,你就不能在招待所里呆会儿吗?” “我一个人无聊,正好我也约了莫扬不成吗?” 宁馨翻了个白眼,郝贝推门进来跟服务员报了宁馨的名字,服务员就领她到了这儿,看到姚修远也在,郝贝显然愣了一下。 很快又笑着打招呼。 姚修远就往郝贝身后看去。 等了一会没见莫扬就问郝贝了。 郝贝这才知道姚修远还约了莫扬来着,顿时有些讪笑着道:“我是打车来的。” 说着呢,咖啡厅的门又让人推开了。 进来的不是别人,是伊芯儿。 伊芯儿扭着小腰,踩着细高跟,穿着一身粉色的洋装,十足的小女生派头,往订好的位置走去。 她订的位置是单人位。 这里是江城号称情人咖啡座的最佳场所,因为每个卡座都是半包围设计,充分的给了客人权。 宁馨有点小八卦的冲郝贝挤眼道:“你说,花瓶这次约的谁呀?” 花瓶那就是单位里对伊芯儿好听一点的称呼,难听一点的直接像展翼那样叫狐狸精、婊子之类的。 郝贝知道伊芯儿的名声不好,但也没有接话,横竖跟她没关系就是了。 倒是姚修远有些兴趣的道:“看呆会儿谁进来就知道了。” 这说曹操曹操到的节奏,门让推开了,是莫扬进来了。 郝贝和宁馨一起看向姚修远。 姚修远有点尴尬的起起身招呼莫扬,心里狂汗的想着,莫扬可千万别在这时候掉链子呀。 宁馨早有防备的拧着姚修远的腰不让他起来。 好在莫扬很争气,报了姚修远有名号,服务员带着莫扬走到了这一处。 到了之后就看到姚修远一脸笑意的看着他。 “馨姐,贝贝,你们也在。” 姚修远邪笑着看向莫扬:“要不说你跟小贝儿有夫妻相呢,这默契十足呢,都没通知对方吧。” 郝贝脸上一暗,嘟囔着:“我叫郝贝,你叫我贝贝就成,别叫这么肉麻行不?” 关于姚修远这个小贝儿的称呼,郝贝不知道纠正过多少次了,可是姚修远依然故我,就是不改,就是与众不同的这么叫着。 宁馨跟郝贝坐面对面,姚修远跟莫扬坐对面,服务员上了点心和咖啡。 男人们则是默默的喝着咖啡,就听两个小女人叽叽喳喳的说着那些我关痛痒的话。 咖啡厅的门又让推开了,眼尖的姚修远看到那进门的人显然一愣,而后轻笑着提醒宁馨:“老婆,你要看的八卦人物出现了,睁大眼了,别一会看不到了吃亏呀……” 姚修远这么一说,其它人都看了过去。 莫扬的脸倏地就黑了。 郝贝的脸色也不自在起来了,她倒没想到裴靖东是约了伊芯儿的,只当是裴靖东跟着她来了,有点讪讪的想解释。 可是服务员却进带着裴靖东往他们相反的方向,那个单座的情人位处走去了。 不巧,正是伊芯儿的位置。 姚修远流氓似的吹了声口哨,羡慕的调侃道:“得了,还是单身好呀,你看看人家,这样的尤物吃完还不用擦嘴的……” 郝贝小脸净白,苦笑了下,端起咖啡喝了一口,苦的差点没吐出来。 另一边,裴靖东坐下后就皱了眉头,这尼玛的大冬天,伊芯儿那紧身的大红色打底裙,都恨不得没穿呢,胸都要跑出来了。 “学长,你来了,我点了这个,你看看喜欢不……” 伊芯儿说着把前面的茶点往裴靖东跟前推,手也伸过去,那嫩白小手上,指甲染的成艳红的色泽,跟她的唇膏是一个颜色。 “你有什么话就说吧,要是没话说我就走了……”裴靖东可不吃这一套,冷冷的说了这么一句话。 伊芯儿也不生气,巧笑嫣然的说道:“其实也没什么,就是呼老太太好像说丁家很有钱,可是我看着也不像呀,呼老太太睡着时,还说了什么矿的……” 裴靖东深吸口气,真想把咖啡泼到伊芯儿的脸上去,尼玛的这是故意勾搭自己的吧。 可是伊芯儿又说了:“呼老太太抱怨说呼弘济对丁老爷子是别有所图的,还有呀……” 后面的话又不说了,裴靖东站起身就要走,伊芯儿却是跟着起身,扑上去就抱住了他,噘着红唇,眉眼含春的娇喃着: “学长,我喜欢你,只要你答应我,我也不让你娶我,只要你偶尔疼疼我,我保证可以把呼弘济拉下马,上去的就是你或者你老子。” “就你?你当呼弘济是吃素的呀?”裴靖东不屑的说着就要推开伊芯儿。 可是伊芯儿却是抱他抱的紧紧的说道: “就我,我都知道你老子有问题,如是不是呼弘济上位,就是你老子上去,现在你老子什么样的下场,你没看明白吗?难道你就真相信呼弘济的正直无私,那他为什么要阻止你跟郝贝在一起?” 也不知是伊芯儿那句话说到点上了,裴靖东没再推开伊芯儿。 而这一幕全都落在了对面看好戏的四个人眼中。 “咳,那什么,我去个洗手间。”姚修远轻咳一嗓子这么说着,眼晴却是看向莫扬的。 莫扬会意的也站起身来:“走吧,一起。” 宁馨不屑的冷哼一声,嘁,大男人一起上WC,搞基呀! 郝贝则是盯着面前的这杯咖啡,琢磨着这咖啡怎么就这么苦呢,加了方糖的,还是苦的……   ☆、164:老婆就是要富养,进展! 宁馨就这么看着郝贝一个劲的往咖啡杯里加糖,简直看得眼疼! 我天,一杯咖啡,加两块方糖就够甜的了。 可是,郝贝这都加第八块还是第九块了,还加一块就尝一口的节奏,这要么是味蕾坏掉了,要么就是脑袋坏掉了! 宁馨的眼晴红红的,伸手去制止住郝贝加糖的手,劝道:“心是苦的,你加再多糖也甜不了。” 郝贝何尝不懂这个道理的,可是心中苦呀,抬头看着宁馨问:“宁馨你是怎么做到的?” 明明心中爱着一个人,却拒绝不了身边是另一个人,宁馨是怎么做到的。 宁馨怔了怔,无所谓的笑道:“贝贝,我跟你不一样,我跟姚修远在先,而你跟裴老大在先。” 这就是他们的不同之处,所以没得比较。 女人嘛,心中都有点念旧情,谁真能这么绝情的对前任没一点点好感,那绝对的不可能。 而郝贝就是属于那种特别念旧情的人,试想一下,一个陆铭炜,她用了五年的时间还没有走出来。 一直到裴靖东的强势和婚姻的所迫才把陆铭炜给替换了下去。 现在呢…… 郝贝苦笑一下点点头。也是,不一样呀,而且展翼那么有原则的人,就算喜欢宁馨,也是适可而止;而莫扬…… “贝贝,其实你只要用心去看看身边的人,就不会这么痛苦了,不是有句话叫珍惜眼前人吗,你现在这样对莫扬很不公平。” 宁馨这话说的很中肯,郝贝心中也是知道道理就是这个道理,可是有时候,情感这个东西是没有办法自己控制的。 咖啡厅的男士洗手间里,姚修远放完水洗了把手,从口袋里摸出根烟来,扔了一根给莫扬。 莫扬其实很讨厌抽烟的,可是这会儿,却是跟姚修远一样燃着了后,狠抽了一口。 姚修远笑了笑:“这就对了嘛,抽根烟解个闷也好,你说说你整天的围着个女人转,也没见转出个所以然来,要我说倒不如把精力往其它方面放一放。” 莫扬轻挑眉头,心中明白姚修远是什么意思。 无非是想让莫扬回意大利那边,帮姚修远在那边扩展江土的。 “远哥,你的钱别说这辈子了,就是再下几辈人不干活,坐吃金山都吃不空的,你说你这么拼着干嘛呀?” 姚修远一愣,他也没有想过这么拼着干嘛。 以姚氏现在规模,可以说在国内是首屈一指的地产商,就是去国外发展也没有多大问题的。 但是男人嘛,事业心都比较重。 尤其是姚修远这样的,他是把事业看成跟老婆一样重要的男人,怎么可能不去扩展江土的? “莫扬你就没有想过,裴靖东还有个裴家的基业,没了裴家还有一个裴氏,我听说他那个万能秘书艾米已经从法国回来了,你猜猜那妞儿去法国做什么了?” 姚修远颇有趣味的说着,好像在说什么搞笑的事儿一样,嘴角扬起一抹惯有的笑容。 莫扬的身子一僵,脑海里闪过一个念头,难道那婚纱是裴靖东为郝贝订做的? 可是——裴靖东有这么大方就不会天天一副吃味的模样了! 莫扬想不明白呀! “远哥,给你说句掏心窝子的话,意大利那边我真的不想沾手,不过我可以给我妈咪说,你要什么办不了的事,找我妈咪也一样……” 莫扬妥协了,但也不是完全的妥协。 他一直没有沾手养父狄龙的产业,就是因为不想让自己涉入那个永远也出不来的黑色漩涡。 他这辈子求的不多,当年出事的时候只他求活着。 后来活下来了,他也只求能跟那个小姑娘一起生活。 一直到现在,他想做的也只是和他的小姑娘白首到老。 那怕没有很多钱财,那怕过的平平淡淡,只要能相守一生,就足够了。 什么事业,什么权利,对他来说都不如他的小姑娘来的重要。 “呵,莫扬呀,你可真傻,你这么掏心掏肺的,郝贝那女人识得你一点好吗?” 其实姚修远也很矛盾,按理说,他跟莫扬现在处于合作关系,他得顺着点莫扬说点好听话吧。 可是同样是男人,他也真心为莫扬不值得。 你说一个大男人,天天屁事都不干,就围着一个女人身边转,宠女人跟宠女儿似的,三孙子似的伺候着,人家倒是领情呀,人家心里装的明显就是另一个人! 姚修远就觉得郝贝完全就是让莫扬给宠坏了的,要换了他,就郝贝这样的,你试试,三两天就给收拾服贴了的! “姚修远!”莫扬连名带姓的喊道,这是生气的表现。 姚修远也不怕莫扬生气,他是真心为莫扬好呀。 “我也没说错,你也别跟我这儿发脾气,有那个能耐,你就去把郝贝那女人给办了,才算你真本事。” 莫扬板着脸,抿着唇,不悦的看向姚修远,咬牙切齿反问一句:“那你怎么不把宁馨给办了呢?” “你……”姚修远被踩痛了尾巴,说了个你字就阴沉了一张脸。 各自抽着烟,怒视着对方,眼神厮杀着,就差没有打起来的。 良久,姚修远才叹了一句:“真是的,男人何苦为难男人呢,哥哥我这也是为你好呀。” “谢了,你为我好就别说郝贝不好,我不喜欢听。” 莫扬是真的很在意别人说郝贝不好,就是见不得任何人说郝贝不好,那怕郝贝真的不好,也不能说。 “得得得,我不说了还不成,为了弥补失言,那什么,这是艾米那女人去巴黎的行程,虽然晚了几天,不过也没差了……” 姚修远从自己的手机里调出秘书发来的艾米去巴黎的行程给莫扬看。 莫扬看到艾米去Louise的工作室寻求合作时,一张脸就像掉进了冰窟窿里一样寒了下来。 姚修远这人也精着呢,他给莫扬看的都是足以误导莫扬的,最起码会给莫扬一个讯息——那就是郝贝那婚纱呢可能是裴靖东为郝贝订做的。 就比如这会儿,他又凉凉的说:“你说裴氏在江州也是做地产的,怎么会突然想往服装方面发展了呢?” 是呀,裴氏怎么忽然往服装方面发展,还是艾米亲自出马,想必是得了裴靖东的授权,订购婚纱,还是? 莫扬也没那么傻,自然是没有完全相信姚修远的,故而没再多说什么。 等两个人从洗手间里出来时,外面已经没有郝贝和宁馨的影子了。 服务员过来说,两位小姐说了自己去玩,然后让两位男士自便了。 姚修远笑着给服务员塞了一张小费,笑眯眯的问:“美女,打个商量呗……” 服务员是个工读生,刚读大二,出来打工来着,收到小费,又是姚修远这么人模狗样的豪门贵公子给的,当下就脸红红的道:“先生您请说……” 姚修远叹了口气道:“刚走的那一对呀,其中那个最漂亮的是我老婆,你说说我这么好的男人,她怎么还能喜欢别人呢?” 说到此,凤眸一眨巴指了指伊芯儿方才的位置又接着说:“那边那一对,就是后来进来那个,长的高高大大的跟野人似的那个男人就是她喜欢的,她肯定是追着那野人跑出去的对不对……” 莫扬听的嘴角抽抽的,心想,要不要自恋到这样诋毁别人夸自己呀…… 来之前,姚修远就了解过这家咖啡厅为什么贵,就是因为注重客人这一点,约会圣地呀,所以美男计这一招还是很管用的。 因为服务员脸上已经露出一副——帅哥你好可怜的神色,傻兮兮的点头:“先生,你这么优秀是你老婆有眼不识泰山,不过你也没说错,你老婆的确是跟着那个男人走了的,您别伤心,我的电话号码是……” 莫扬嘴角一抽,抱拳轻咳了一嗓子,道:“远哥,你不走我就先走了。”得,这是勾搭上的节奏了,说罢一扬手拿了卡出来说买单。 姚修远却是把他的卡一夺,对那服务员说:“美女,买单的钱已经给你了哟,多的就当你的小费了……” 说罢潇洒的起身,跟莫扬一起离开。 这那个服务员给汗的哟,伸手看了看躺在自己手里的五张百元大钞,心中泪流满面—— 尼玛的,四人位的套餐费是499,就多了一块钱给小费,她还把其它客人的给卖了! …… 再说宁馨和郝贝,可不就是跟着裴靖东和伊芯儿追出去的吗? 宁馨是个热心肠,也真心的把郝贝当姐妹儿看的,所以一副见不得郝贝为了裴靖东在这儿暗自伤神的模样。 看到裴靖东拥着伊芯儿出去时,抓了包包跟服务员交待了一下,就拉着郝贝追出去了。 停车场里,她们刚走进去就看到裴靖东的车子开出去了,而且车子里还坐着个伊芯儿。 这可如何了得? 宁馨这头脑一发热,就把郝贝推进车里,自己也跟着坐进去,发动了车子追去了。 郝贝有点懵懵的坐在车子里,看着宁馨问:“为什么要追着去呀?” 宁馨生气的白了她一眼:“贝贝,我以前觉得你可不是小白兔的,怎么就在老大(替代语)的事儿上这么小白兔呢,你不是还念着他吗?那你就看清楚了他是什么样的人,或者你就去问他心底到底有没有你,这不就得了,也不用天天在这儿难受了……” 郝贝傻眼的呆坐城座位上,良久没有反应。 可是眼看着宁馨出了停车场后就在加速,那架式一看就是要超过裴靖东的车子堵人车前的。 郝贝的脑海里回响着宁馨的话,要么问清楚,要么看清楚。 她能问清楚吗? 于是乎,抓住宁馨的胳膊道:“不需要问了,我自己心里清楚。”裴靖东做的事情,她又不是不知道,还有什么要问的,没什么好问的。 宁馨却是不管不顾的说了:“那成,那咱们就悄摸的跟着,你看清楚了,然后就死心了成吗?” 这根本就没有给郝贝说不的机会,就这么开始了跟踪之旅 再说裴靖东吧。 在咖啡厅里,伊芯儿说的那些话,的确很让他动心。 他倒不是对上位的事儿动心,他的未来和现在都是靠他自己真枪实弹的干出来的,也不需要走那些歪门邪道的。 他动心的是关于呼弘济的事情。 如果呼弘济真的有问题,那么势必就是在误导了他。 非但如此,还有可能是把郝贝推向更加危险的地步。 他可知道的清清楚楚的,郝贝现在是呼弘济的女儿。 连户口都办过来了,除了郝贝坚持的没改名字,法律上来说郝贝已经是呼弘济的女儿了! “学长,不如去我的公寓?”伊芯儿试探性的问着,一脸的媚意,心中桃花哗哗的开。 裴靖东一听这话就皱起了浓眉,不悦的气息瞬间扩散了开来。 任务归任务,出卖色相也不是不可以,差不多就得了,但是要真让他为了个任务睡个自己不喜欢的女人——那特么的还不如一刀切了他得了! “芯儿,你当我是其它男人吗?”意味不明的丢了这么一句话过来。 伊芯儿的心肝都有酥了,这才是男神范儿了呀,不像其它男人,见了她就想上她。 “那我们去哪儿?”娇滴滴的问着,其实很期待男神能说个去酒店什么的,她都能乐疯了的。 但想像是美好的,现实是残酷的。 因为裴靖东坏坏的一笑丢了句:“只要不去你的床上,去哪儿我都奉陪。” 伊芯儿身子一颤栗,继而桃花满面开,心底乐也开了花,就这么暧昧的调调,他没亲你也没上你,就能把你迷死的。 当年她就迷恋着学长呀。 就看过一次电影,还是一部爱情电影,多少同学都在电影院里发展了点什么,就是她身边的学长,一直端坐着,一本正经的看着电影。 现在说着跟当年差不多一样的话,又让伊芯儿重温了当年的旧梦一样。 只是可惜,当年她没来得及给学长发生点什么,人家就去基层了。 这些年,也不是没有想过,只是没有机会,近不了身。 如今这机会就在眼前的,伊芯儿笑着回道:“那刀山火海呢?学长也陪芯儿去吗?” 裴靖东听了这话,握着方向盘的手一个打滑,差点没把车子开到另一车道上去的。 恶心的差点没吐了,咒骂着,尼玛的,三十多的老女人了,还当你是十三呢,这么爱作梦? 不过幸好爱作梦,不然还真不好对付的呢。 “陪,怎么能不陪呢,说真格的,我也得去买点衣服,不知道美女学妹能不能帮忙参考一下的……” 裴靖东想着,女人嘛,无非爱购物什么的,就带着去商场吧。 不能用身体砸死这花痴女,那么就用金钱砸晕她得了。 车子就往江城最大的百货商场开去了。 郝贝和宁馨就跟到了江城的【今天百货】,是江城市数一数二的大商场,各种名品、奢侈品这儿都能买到。 宁馨停好车,撇了下嘴,心道,裴老大你死定了! “贝贝,你知知道这儿相当于南华市的什么地方吗?” 宁馨开口跟郝贝说这里跟比南华第一商场还要高几相档次,神马世界名品了,古董宝石了这里都应有尽有。 郝贝听得晕呼呼的,她对这些一向没什么兴趣,也从来没有注意过。 …… 裴靖东这儿,既然说了是自己想买衣服的,自然要去男装专区了。 到了那里之后,服务员一看这进来的两位,男的俊女的娇,就以为是那种包小三的,故而对裴靖东很客气,对伊芯儿就爱搭不理的。 一直到裴靖东看不过眼,啪的甩了张卡出来,放到伊芯儿手里道:“你的眼光比我好,看看我适合穿什么的就买……” 服务员这才热情了起来。 裴靖东坐在休息区,大爷一样的喝着店里提供的茶水,翻着面前的时装杂志。 这一分神就又想到了郝贝那件婚纱,诡异的厉害。 他这正想着呢,手机就响了。 接了起来。 “我说哥们,最近这日了过的够滋润的呀,左一个晴妹妹,右一个伊姐姐的……” 裴靖东一听这声音就耳朵疼,是姚修远来的电话。 他跟姚修远的关系可并不太好,更加没有好到没事能打个电话联系下感情的地步。 所以裴靖东一点也不客气的问道:“有事说。” 姚修远那边嘿嘿干笑两嗓子,这才开口道:“现在跟你的伊姐姐在外面玩呢吧。” 听到这里,裴靖东虎眸一扫,眼尖的就看到那在另一家男装让店里的两个女人的身影,而且两个人还往这边看过来。 “所以呢?”简单明了的问姚修远的目的。 姚修远笑了笑,这才说道:“也没什么,不过是知道了点内幕消息。” “不需要。”裴靖东直接开口拒绝了姚修远所谓的内幕消息。 虽然他跟姚修远关系并不好,但却也认识多年。 除了因为年轻时的打架之外,姚修远在很多方面跟他们两兄弟的不是同道人,所以就算相识多年,也就是个见面点个头头或者装不认识的关系。 故而,裴靖东一点面子也不卖的就想切断通话。 “卧槽,你小子,我又没干挖你祖坟的事儿,你至于吗?我要说的是我那妹子婚纱的事情,你不想知道是谁吗?” 一语击中,裴靖东没有挂断电话。 姚修远又在电话里说了几句废话,没听有回音,但也没有忙音,知道裴靖东这是上勾了。 当下贼笑着就开口了:“那个据我所知,莫扬有个同学在Louise的工作室里工作,最近他们也有了联系,内容就是婚纱,你说莫扬这得对我那妹子下了多大的血本呀,要是小贝儿知道这婚纱是天价造成的不得感动死了呀……” 裴靖东的脸色阴沉了下来,抿紧了薄唇说道:“知道了。” 姚修远那边嘴角一抽,心想,就这,那不欠自己一个人情呀。 于是在裴靖东还没挂断的时候就嗷嗷的叫了起来:“我说我卖你这么大个消息,本着背叛兄弟感情把这事儿跟你说了,你就没句谢谢的话,你就不欠我个人情的。” “谢了。”裴靖东这次倒是顺着姚修远的话说了个谢。 姚修远那边乐呵了,笑声传来:“能听到裴老大说个谢字不容易呀,那你记得你欠我一个人情就成,总有一天要还我的。” 裴靖东嘴角扬起一抹讥讽的笑意,这姚修远是拿他当白痴了吧。 “欠你人情?我怎么不知道?” 姚修远那边垮了一张脸,就说嘛,这世界上如果有人比他还无赖的话,那肯定非裴家小子莫属。 “你说我要不把这个消息告诉你,你能发现我妹子跟着你呢吗?你可跟你的伊姐姐去酒店开个房神马的,你以为我那妹子还能原谅你吗?还有那个婚纱,这不是跟你提个醒吗?” 姚修远难得费口舌来解释了这么一通。 可惜了,如果换个人还能领他这份情。 人家裴靖东可是对此不屑一顾的。 “第一,我没求你告诉我任何消息,也没承诺过欠你一个人情。第二,我也不认为你告诉我的消息就是真正的内幕,姚修远你丫的别把别人都当傻瓜成吗?第三,我谢谢你的好心了,以后有好心送给别人去,千万别送我这儿。” 裴靖东说罢,就切断了通话,悠闲的点了一根烟。 嘴上说着姚修远的这些消息没用,但是实际上,那眼底的一丝笑意却是泄露了心中的些许波动。 莫扬也在查这事儿,那就不用自己在这儿瞎担心了。 对莫扬这个情敌,裴靖东没有什么欣赏的,但唯独一点就是莫扬真心对郝贝好这点儿,裴靖东是没话说的。 挂了电话的姚修远,那气的就差头顶冒烟了。 他这是刚跟莫扬分开,打了电话给宁馨,得知宁馨在【今天商场】就让莫扬送他来了。 莫扬送他到这儿后,自己就走了。 姚修远思来想去就给裴靖东打了这个电话。 他是商人,一本万利的事情他也没求过,要的也只不过是别人欠他一份情,到关键时候能用得上,可是这裴家小子,故特么的贼了,怎么能学自己呢…… 所以姚大人觉得这就是现实报,谁让他没事在咖啡厅里耍人家服务员了一把呢。 另一边,郝贝就觉得自己是在找虐,你看那买衣服的俩人。 伊芯儿就跟个恋爱中的少女似的,每选一件衣服都会问下裴靖东的意见。 选完了男装就选女装。 等他们买完走了,宁馨就拉着郝贝去伊芯儿买过衣服的女装店里,看伊芯儿买的衣服。 郝贝就看了一眼那标价,一落千丈的难受。 这尼玛的给一个花瓶买件衣服都以万起价的,这逛个商场得花多少钱呀。 “贝贝,以前老大一个月给你多少生活费呀?”宁馨一副生气的神色问着。 郝贝比了个数字二,以前的生活费那时候就是她自己要的,就按着每个月两千块来着。 “两万?这还差不多……”宁馨脸上的神色缓了一点。 郝贝满脸黑线,哑着声道:“除以十。” “两千?” 宁馨惊叫,而后摇头劝郝贝:“贝贝,死心吧,好好的跟莫扬在一起吧,一个男人爱不爱你,就看他愿不愿意为你花钱,虽然这也不算个准,但是一个连为你花钱都不愿意的男人,你还是死心的好。” 郝贝听了这话,心里挺不是味儿的。 那生活费是她自己要的,那时候以为裴靖东没有钱,再说了就算裴靖东有钱,该多少生活费就多少生活费对吧。 而且裴靖东也没有宁馨说的那样对她小气,两个人分开的时候,碧水园的两套房子裴靖东都给她了,那一套房子可都价值千万呢。 这么一想,郝贝就觉得自己现在这样像个偷窥狂一样跟着裴靖东和伊芯儿的行为简直是没事儿找事! 这要让莫扬知道了,心里又该难受了。 “宁馨,我们走吧。”郝贝说着就往外走。 宁馨却是拉住她了:“贝贝,你就真的不想问问老大,对你到底是个什么意思?” 郝贝有点烦燥抓了把头发,眼神犀利的像是红外线一样的凝视着宁馨问:“宁馨,莫扬给了你多少好处?” 宁馨微微一愣,没反应过来时,郝贝又开口了:“或者裴靖东给了你多少好处,我怎么分不清你是帮着莫扬还是帮着裴靖东呢?” 宁馨的神经末梢一松,凤眸一眯,嘟着嘴,有些生气的吼吼着:“我是为了你好不好呀?他们能给我什么好处?一个是我前任上司,一个还得管我叫声馨姐的。” “是吗?”郝贝状似无意的回了这么似是而非的两个字,笑着拿出手机给莫扬打了个电话。 “莫扬,你还在咖啡厅吗?我跟宁馨在【今天商场】你过来,陪我一起买衣服吧。” 挂上电话,郝贝看着宁馨很认真的说了一句:“宁馨,不管你是帮谁,总之,这是我的选择。” 莫扬接到郝贝电话时,车子就停在今日商场附近没有开走,他知道姚修远是去找宁馨和郝贝了。 他也想去,可又不想让郝贝觉得他时不时的就跟着管着她,让她透不过气来。 其实心底是希望郝贝能给他打电话让他去的。 好在,小姑娘没有让他肥了失望,给他打电话了。 莫扬心情好极了,伸手对着内视镜整了整自己的头发和衣服,这才比好个YE的手势,嘴角也咧的大大的驱车往商场停车场去了。 正所谓狭路相逢勇者胜。 这是一声无形的PK战,郝贝在商声等来了莫扬,她真心实意的一点也没有要作戏给裴靖东看的。 就是单纯的想着,不能再这么下去了,跟莫扬好好的相处吧。 男女朋友之间,互买礼物这是正常的事情。 所以跟宁馨分开之后,她就在男装专柜挑挑拣拣的为莫扬选衣物。 其实她对穿的一点儿也不讲究,心中想着莫扬平时都穿的浅色系的衣服,所以就为莫扬选了一件藏蓝色的衬衫,又选了领带,虽然这些莫扬也不见得能用得上,但郝贝还是买了。 付了款,就等莫扬来试下尺码合适不,就可以了。 莫扬到了商场时,就在电梯处遇上了宁馨和姚修远。 姚修远像只战败了的公鸡一样没精打采的,宁馨的神色也有点焉焉的。 “远哥,馨姐,走了……”莫扬心情好打招呼的声音都轻快了许多。 姚修远跟宁馨都没什么心情的点了下头离开。 宁馨把车钥匙给了姚修远,让姚修远去开车,她在一楼出口处等着姚修远。 等姚修远一走,宁馨就拿出手机打了个电话过去。 电话是打给莫扬的。 “莫扬,贝贝选择了你,好好的对她吧,不用再担心了。” 莫扬那边没接到宁馨电话前心情就是愉悦的,接到电话后心中一块巨石也算是落了地的。 “知道了,谢谢。” “莫扬,你可不可以……”宁馨这边听到莫扬心情好,就开口想说一件事儿的。 可是莫扬很快的就回了一句:“不可以,宁馨,我欠你人情就是我苏莫扬个人欠你的,我个人能力范围之内的事情,什么事儿都可以,能力范围之外的,我就无能为力了……” 说罢切断通话,电梯门滴的一下打开,莫扬仰起头,笑意僵在脸上。 这尼玛的,狗血的缘份呀! 电梯门外竟然是裴靖东和伊芯儿。 “东哥,真巧。”莫扬心情好,见谁都是笑眯眯的。 裴靖东的心情可不怎么样,这伊芯儿就是个铁嘴,怎么套话都不上套。 而且莫扬这么高兴来这儿,用脚指头想也知道是来找郝贝的。 “是挺巧的,芯儿,这是莫扬你认识吧,虽然没有调来咱们单位,便是苏打烊苏老的孙子,你该不陌生吧。”裴靖东也不知道是什么心思就把莫扬介绍给伊芯儿认识了。 女人三十如虎呀,伊芯儿这三十出头的女人,可真是眼馋这些年轻嫩嫩的男子的,那眼神发飘的看着莫扬,不自觉的就伸出手来要跟莫扬握手。 莫扬皱了下眉头,笑道:“不好意思,我有未婚妻了,我未婚妻很霸道,不喜欢我跟除了她之外的任何女人有肢体方面的接触……” 伊芯儿的手僵在原地,脸上闪过一抹愤怒的色泽。 裴靖东一张老脸则是黑了个透底,这尼玛的莫扬就是来给他找不痛快的。 莫扬说罢,点了下头,越过他们往里走。 走了几步,又回头,看裴靖东和伊芯儿还站在那里就开口道:“对了,伊秘书,我好像没跟你说,我的未婚妻是郝贝,丁老爷子的亲孙女儿,现在也是呼老板的女儿。” 此话一落,成功的看到伊芯儿脸上血色全无,莫扬才轻笑着说了句告辞,就去寻郝贝了。 裴靖东这次可是体验了一把什么叫搬石头砸自己的脚。 这尼玛拜莫扬最后那一席话所赐,伊芯儿在出了商场后就自己打车离开了。 伊芯儿也不傻,能爬上呼弘济的床,要的可不光是这张脸,所以很轻易就听出了莫扬的弦外之音。 学长真坏,不喜欢自己,又想从自己这儿得到消息,还想让自己去勾引莫扬…… 莫扬到了商场,看到给他选的衬衫时,心中有点不满意的,他对穿的吃的都很讲究,可是郝贝选的这个颜色,他就不喜欢。 不过在听了郝贝说他的衣服颜色全都是一样的,所以才选了一个不一样的。 听完后,莫扬的心情就飞跃了起来。 这是他的小姑娘在努力的接受他,这是他的小姑娘送他的礼物。 于是乎,莫扬跟个购物狂一样的,拉着郝贝又选了几套衣服,全都是深色系的。 到付账的时候,莫扬也没有买单的意思。 郝贝现在也算是个有钱人了,方蔷薇每个月给她五千钱零用钱,还有爷爷给她的,呼弘济给她的。 她平时花的也少,所以这几个月攒下来也算是个小富婆了。 可是也禁不住在这么贵的地方买呀。 几万块钱,就这么一会儿功夫就刷没了。 见郝贝拿着单子苦着一张脸时,莫扬笑了起来。 “就花你这么点钱,你就心疼了呀?” 莫扬打趣着郝贝,从自己的钱包里拿出几张卡交到郝贝的手上说着:“这张是工资卡,里面钱不多,但每个月都有,这张呢是我的分红卡,我暗地里投资了远哥的公司,每年的分红都进这个账上,这张呢是我的理财卡,里面有债券之类的,这有这张是我读医学院时的奖学金,这张是爷爷给我的,这张是妈咪给的,这张是我姐给的……” “……”郝贝数了数,我天,总计差不多有七八张卡,心中汗滴滴的想,莫扬同学是土豪呀! 再然后,这些卡,莫扬直接拉开郝贝的包包,拿出钱包,把这些卡,一张张的别在郝贝的卡包处。 并说道:“这样,我的全是你的了,密码全是你的生日。” “莫扬,我不要你的卡……”郝贝怯然的想把包里的卡全都还给莫扬。 莫扬却是摁住她的手,一脸受伤的神色道:“贝贝,我们都要结婚了,我爷爷说过,结婚后女人理财,男人赚钱这样日子才可以细水长流的。” 郝贝叹了口气,心里也挺不是味的,不过转念一想,这样也好,自己以后就好好的跟莫扬在一起吧。 买完了男装,两人又去女装部。 如果说莫扬买的衣服很贵的话,那郝贝买的就是天价了。 她不想买的,可是莫扬说了,老婆就是要富养的,老婆身上穿的亮,老公脸上也跟着亮,说这是面子的问题。 莫扬的这番言论,可是把店里的服务员给迷倒了一片片的,这么会说话,又帅气的男人,谁不迷恋呀。 可是等买单时,一看是郝贝出钱,先前迷恋莫扬的服务员们又是倒地一片——共同喊道,这年头果真帅气会说话的都是小白脸呢。 莫扬暗笑在心,没有解释一句,而郝贝则是粗线条的没有察觉到这点。 这一下午两个人可算是满载而归。 各回各家,郝贝带着战利品回了丁家,晚饭都没吃,倒头就睡。 莫扬回到家里,则是开始大扫除,就是把自己以前的衣服全了打包了打算不要了。 所以等他姐回来时,他就跟他姐说了:“姐,我以前的衣服都不想要,你看有认识的不介意要的吗?要没人有就扔了……” “为什么都不要了,那不都是妈……莫月华给你特意订做的吗?”苏莫晓不解的问道。 莫扬笑嘴咧着说:“我都是有老婆的人了,以后的衣服当然要让老婆买,而不是老妈买……” 苏莫晓嘴角一抽,狠拍莫扬的肩膀一记愤恨的骂道:“你呀你就这点出息了吧,怎么着,郝贝对你好点了……” 莫扬点头抱怨着:“姐,你以后别对贝贝有意见,你要对我好就要对我老婆更好。” 这一天,莫扬心情好了,连天上的月儿都圆了,裴靖东的心情却是怎么也好不了。 白天发生的一幕幕就像是电影慢放一样,回放在他的脑海里。 小阁楼的书桌前,A4白纸上,裴靖东盯紧了上面的一个字——矿! 丁家很有钱? 丁家有矿产? 这是从伊芯儿那里得来的消息,真假且不说,但足以给裴靖东一个惊醒。 “哥,你要的东西我弄到了,吴哲帮弄的。”展翼敲开书房的门拿着一个U盘进来了。 裴靖东哦了一声,把U盘插到电脑上,这上面的是丁老爷子当年的资料,这事儿既然是丁家的关,那就必需从这方面入手。 资料只看了一遍就自动销毁,这是吴哲特意设置的,这是高度机密的文件,吴哲这么做本来就犯了错的,但是谁让是裴靖东让他做的呢,他就只能这样了。 不过也就一遍,裴靖东就记住了几个关键词——【越X,缅X,老X。】 关上电脑后,裴靖东才问展翼:“你说越X,缅X,老X这几个地方说出来,你先想到的是什么?” 展翼想也没想的就说了:“毒品,翡翠,性,金矿……” 矿? 金矿? 或者是…… “哥,是不是这上面有说这些……”展翼小声的问着。 裴靖东虎眸一眯,斜了一眼展翼认真的说:“小翼,这事儿你当什么也不知道,如果我以后有个三长两短的,你照顾好小瑜和小曦懂吗?” “哥,你说什么胡话呢,我现在是你的助手,跟你是同生共死的。”展翼的眼晴瞬间就红了,怒吼吼的叫了出来。 裴靖东起身,走到他跟前,拍后他的肩膀安慰着:“好兄弟,但有时候不是同生共死的事儿,小瑜和小曦总要有人照顾的。” “哥……”展翼悲切的喊着。 裴靖东却是一挥手赶他走:“不早了,去睡吧。” ------题外话------ 求早点审过哈……   ☆、165:夜半送吃食,无声的告别! 165:夜半送吃食,无声的告别! 展翼纵然心里有千万个不情愿,也抵不过裴靖东最后那句【小瑜和小曦还需要人照顾】。 他红着眼从书房退了出来,靠在外面的墙壁上,看着天空皎洁明亮的圆月,心中凄然的想着六年前那场战役中,两个哥哥只回来了一个。 想必那个时候,另一个也是同样的话吧。 不过那个时候,还没有小瑜和小曦,不过展翼可以想像得到,哥哥们会怎么样的说,那个时候要照顾的人无非就是自己和方柳姐呀。 眼角有颗泪珠落下,又迅速的被展翼给擦掉了,男儿流血不流泪,就是他这么没用,才会让哥哥们总是惦记着他的吧,所以他一定要成为一个有用的人,会把小曦和小瑜照顾好,也会成为他哥最得力的助手。 好吧,这就成了展小翼同学毕生要实现的目标了。 而书房里的裴靖东就这么又干坐了一会儿,眼晴眨都不眨一下的盯着面前的白纸,脑海里却在这张白纸下记录下密密麻麻的红色织线来。 揉了下发疼的太阳穴,以己之力,好像有点以卵击石的感觉。 书房里有一张行军床,他这几晚都是在这儿凑合的,没办法,一睡到那张大床上就觉得空落落的。 心里甚至埋怨展翼给他弄那么大的床做什么,好几次都想把小曦抱来一起睡,可是想想小曦估计得笑话他吧。 于是就到书房里摆了这么一张小床,困了就在这儿关凑合一下。 其实他困的时间不多,大部分的夜里都能让梦给惊醒了。 醒来后除去一身的冷汗就是无尽的相思。 叹口气,走过去铺上被子睡了下来。 时针指已经向了十二点钟,他却还是了无睡意,从行军床上坐起来,抿着唇走到书桌前,看着之前写下的几个关键字,眉心拧的紧紧的…… 这是一个漩涡,巨大的漩涡,现在就必需颠覆他从前的所有认知,一切从头再来。 不相任何人,只相信他自己。 这么以来,分析起来,身边的人,除了郝贝、展翼、小瑜和小曦,就没有可以信任的人了,也许有一天,连展翼和郝贝也是不可以相信的,或者说连小瑜和小曦都可以相信。 这是一件多么让人恐慌的事情呀,身边好像有无数双眼晴在盯着他的一举一动,脚下也像是埋着无数颗地雷,每走一步都有可能踩中雷区,瞬间灰飞烟灭都有可能。 扒拉一把黑色的短发,揉了揉眉心,突然之间就很想去看看郝贝那女人是不是睡的还是那样香甜。 …… 丁家,二楼卧室里,郝贝是让肚子给饿醒的。 天知道她今天逛街逛的有多累的,所以回来就跟方蔷薇说了是晚上别叫她吃饭。 这一觉就睡到了刚刚,拿起床头的手机看了一眼,已经快十二点了。 手机上有两条短信。 点开,都是莫扬发来的。 【贝贝,我今天很开心。】 【贝贝睡了吗?晚安,好梦。】 郝贝嘴角一勾,睡饱了,就是有点饿了…… 放下手机没一会儿,鬼使神差的又摁了一条短信过去。 【我好饿,想吃东西……】 发完短信手,郝贝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脸,有点热,估计还红了吧! 把头埋在枕头上,有点没脸见人的节奏,天呀,她这算起来都二十五岁了,还这么矫情的跟个十五岁的少女一样,真是没得救了。 十四五岁时,正和陆铭炜早恋着。 早恋中的郝贝可矫情着呢,嘴又贪吃,还懒得动,所以很多时候都是奴役陆铭炜的。 那个时候她还没有手机,所以常常半夜想吃东西,都是给跑去客厅给陆铭炜打电话,说自己想吃什么…… 记得有一次,特别想呼南华城西的一家糕点铺的绿豆饼,就是跟个孕妇一样嘴馋的想吃的不行。 就打电话给陆铭炜说:“炜哥哥,我想吃那家的云吞了,超级的想吃哟……”一通乱说,说的好像今天要吃不上,就难过死的…… 挂上电话后,就觉得自己可笑,都十二点了,虽然那家店是24小时营业的,可是离他们家那儿还有好远的,那也是像今天一样的冬天。 手机滴滴的短信音响起,郝贝才从回忆中抽回思绪,拿起来一看是莫扬回的短信:【没睡?想吃什么?】 郝贝一看到短信,心中涟漪一片,伸手捶着枕头,啊啊啊啊的乱叫,天呀地呀,如果我说我想吃城南那家的春卷和奶茶,莫扬会不会去给我买呀! 是个女人都有点小矫情,有点小作,郝贝又是这样一个极爱作,又极其矫情的。 这会儿就跟脑子让门挤了一样的,真就打了一条短信过去:【想吃城南皇记的春卷,要红豆味的,还想喝他家的珍珠奶茶……】 这次短信回的很快,很简单只有一个字【好。】 那边收到短信的莫扬,正好还没睡,拿了外套就往外走。 刚巧苏莫晓起床喝水,就看到弟弟要外出就问了句:“这么晚去哪儿?” 莫扬嘴角带着抹笑意,轻咳一嗓子道:“贝贝想吃春卷,我去给她买。” “吃春卷?” 苏莫晓的眉头不自觉的拢了起来重复着带了个问号,心想神经病吧,这大半夜的。 但看着弟弟已经走到门口处,知道自己阻止不了,就低咒了一句:“怎么没把她吃胖死呢!”这么作着她弟,让苏莫晓的心里不舒服极了,简直就是恨的牙根痒痒的。 郝贝胖死不胖死这个没得说,不过苏莫晓这一夜却是怎么也睡不着了,就听着门外的动静呢。 莫扬出了院子,就往郝贝家看过去,就看二楼的那个方向,正巧是郝贝住的那间南向的卧室,灯还亮着,于是拿出手机打了个电话过去。 郝贝听到电话响,吓和一怔,手一抖就接了起来。 “还有什么想吃的没?”莫扬带着笑意的声音传来,郝贝的心一下就暧了。 “那个,你不会真的去给我买吧,那个不要了,好远的,现在都这么晚了……” 郝贝说着话仰头望着天花板,心里想着那句‘有情饮水饱’怎么自己就没有这种感觉呢,肚子还是好饿呢。 “你到阳台来……”电话里传来莫扬这句话,郝贝愣了一下,起身就往阳台处冲去。 当她看到对门楼下站在车子前的莫扬时,眉眼都笑的弯弯的了,耳边又传来莫扬温润如暧玉般的声音来。 “贝贝,我不敢说能把世界最好的东西送给你,但是可以倾我所有为你做任务事,所以,想吃什么就说吧,那怕是把整个江城市跑遍了,我也给你买来……” …… 这一通电话,两人就一直说到莫扬一开车出去为止。 莫扬都这样说了,郝贝也不好意思再说吃别的了,就说吃这两样,挂上电话回到床上时,摸着空空的肚子,怯然的想着——果真自己就是适合有情饮水饱呀,因为这肚子实在是饿得不像话了。 躺在床上像烙饼一样翻来翻去的就是让饿的睡不着。 坐起身来,她想去厨房找点吃的,可是一想到出了卧室可能方蔷薇就能惊醒方蔷薇呢。 有一次她半夜起来喝水,方蔷薇就跟着起来了,问她是不是饿了这样那样的,搞得她很不适应。 她这人就这样,她要把对方当自己人,那能半夜把人挖起来给她做好吃的,像以前的夏秋和陆铭炜就是如此。 她要把人当外人,那怕是正常的在一个锅子里吃饭,她也觉得别扭。 所以只能这样烙起煎饼了。 …… 殊不知,三楼相邻的那一处,裴靖东正在小厨房里折腾吃的呢。 为毛他会知道郝贝想吃东西,就是拜那个该死的手机所赐,不巧,他正好把郝贝的自言自语和跟莫扬的通话全听到了! 又听到郝贝在屋子里的喃喃自语,说的他自己都饿了一样的,所以就起来找吃的了。 说实话,这些天都是在楼下吃柳晴晴做的饭,小厨房的冰箱里,除了牛奶和面包,就只有几颗鸡蛋。 好在柜子里还有方便面。 这对于裴靖东来说,已经是不错的了。 开了火,煮好水,就开始煮面,一边煮一边腹诽着,他这是做给自己吃的,才不是做给郝贝那死女人吃的。 那死女人嘴可馋着呢,还城南的春卷,这大冬天好不,吃毛线的春卷呀,大晚上吃甜的,也不怕胖死的! 做好了一锅面,这才犯愁,这是要送过去,还是让郝贝自己过来吃。 很快,就做了决定,还是送过去得了,顺便把郝贝好个手机也要过来,不然自己有事没事儿的就爱这么听听她的动静,能放开手才怪呢! 这么想着,裴靖东就带着锅子往对门去了,别以为人家这次地趴窗,还没那么高技术到拿着锅还能爬窗的。 有钥匙呀,丁家三楼的这道门他早就想破了,所以弄了把钥匙过来。 就这么轻松的开了门,往楼下走。 到了郝贝的房门前,这才轻扣的门。 郝贝正在床上翻滚着呢就听到门让人敲响了,吓的一个战栗就从床上爬了起来,惊恐的看着门板,看到那门后的锁这才小心翼翼的走到门口哑声问:“谁?” “我。”裴靖东简单的回了一个我字。 郝贝心里纳闷呢,是自己幻听了吗?怎么好像听到裴靖东的声音了呢。 “你谁呀你,方葵?” 反正是个男音,这屋子里也就方葵个变态做过半夜跑她房里的事情来,所以她想没准就是方葵那个变态呢。 裴靖东满脸黑线,卧槽! 敢情方葵天天半夜来找你呀,你叫方葵的名字,叫这么顺口。 “开门是我!”沉声又说了一句,瞪着这门板,恨不得一脚踹开得了。 这次郝贝听清了,脚步往后一退,怯生生的反问一声:“裴靖东!” “开门!”外面又是这么一声。 郝贝懵懵的觉得头脑有点发晕,她这是不是在作梦呀,裴靖东怎么会到她家的,还在她的门外,这大半夜的谁给他开的门呀! 不过想归想,还是不情愿的拿起钥匙开了门后的锁。 门刚一打开,一个锅子就塞她手里了,只见男人没好气的沉着一张阴沉的脸吐了两个字:“给你。” 说罢闪身进屋,门也让轻轻的关上了,而后一扣,就锁起来了。 殊不知,这边的门刚锁上,斜对门的门就轻轻的打开了。 方葵拿着手机,若有所思的看着刚刚拍下的画面,嘴角扬起一抹似是而非的笑容。 再说屋内的郝贝,真是有点接受无能,把锅抱到小茶几上一放,就掀了锅盖。 一看是泡面,不自觉的就咽了咽口水,指着这锅面问裴靖东:“这能吃吗?” 裴靖东让气乐呵了,道:“又不是给你吃的。”说着走过去,大大咧咧的往小沙发上一坐,拿起筷子挑起泡面就往嘴里送。 郝贝的肚子又咕咕的叫了起来,这可真是要馋死人的节奏呢。 还好边上还有一双筷子,她也就不客气了,直接拿起来,挑了面用手接着就往嘴里送。 裴靖东眼皮都没抬一下的,不过看到锅子里多出的一双筷子时,拢起的眉头总算是展开了。 两个人一锅面,就这么没说话,跟抢食一样,吃的那叫一个畅快呀,郝贝吃的满头大汗的,一锅面,很快就见了底,两颗鸡蛋郝贝吃了一个半,余下的半个自然是进了裴靖东的肚子里。 吃饱了,就抚着肚子坐在沙发上消食。 裴靖东这时候才抬眼,不禁又皱起了眉头,你看这女人现在要多没形像就多没形像。 有那个女人像她一样,吃饱了嘴都不擦的,那跟角还有面渍,还跟馋猫似的舔一下又一下嘴角…… 裴靖东倏地坐直了身子,半弯着身子,掩盖下自己的燥动,不自在的轻咳了一嗓子才开口训道:“我说你能有点形像吗?嘴角也不知道擦一下的。” 郝贝听了这话,不屑的白了他一眼,暗骂:尼妹的,乌鸦落到猪身上,看到别人黑看不到自己黑呀。 这男人好意思说她吗?他也没好到哪儿去。 于是乎,郝贝伸手抽了一张面巾纸,擦了下嘴角,又抽了一纸甩给裴靖东:“我说,你也擦下吧。” 裴靖东老脸一黯,瞪她一眼,接过面斤纸,动作颇为粗鲁的胡乱擦了一下就扔进垃圾桶里。 郝贝这才想到一个重要的问题,这男人是怎么进来的呀。 她这么一问,裴靖东就乐了,坏坏的笑着看着她道:“你这是吃干抹净了要赶人的节奏?” 天可怜见,郝贝冤枉死了,她就是单纯的弄不明白而已。 生气的怒眼对上男人那坏坏的笑眸时,小脸儿猛然一红,滚尼妹的死男人,说的叫什么鬼话呀,什么叫她吃干抹净了呢! 天花板上,粉色的水晶灯散发出晕黄的光芒,郝贝脸上的绯红之色看在裴靖东的眼中,竟然成了这世界上最美的色泽。 “脸怎么这么红,发烧了……” 你就瞧这男人有多坏吧,明明把话说的让人浮想联翩的,他自己又在这儿故作正经的伸手去摸人家的额头。 那正经的模样都——让郝贝有种是她自己想的太猥琐了的感觉。 当大掌终于触上她的额头时,没有人知道裴靖东的心都像是让丝线密密的缠绕起了一样,嘴上还要说的特别正经的。 “咦,没发烧呀,怎么这么热呢,脸也是红的……” 粗粝的大掌顺着郝贝光洁的额头往下,虎眸中尽是一汪贪婪带着的绿光。 郝贝的心怦怦怦的跳了起来,全身发热的要冒火,光着的小脚指都倦缩在一起了。 男人的喉结滚动,发出吞咽口水的声响。 女人的眼晴也闭上了,空气中都宣泄出一种叫作暧昧的气息来。 周边安静的甚至只能听到彼此粗重的呼吸声,还有那吞咽口水的声音。 却在这时,男人有些沙哑的声音渗入郝贝的耳中。 “以后别这么没形像,也别半夜放男人进屋,是个好女人就要爱惜自己……” 轰隆隆! 只此一句,犹如晴天一道霹雳,简直把郝贝给雷的外焦里嫩的。 倏地睁开眼,瞪的又圆又大的,一脸愤慨的神色怒视着那个一本正经说话的男人! 男人的大手甚至还在她的脸上没有移动分毫,可是那掌心的温度,灼的郝贝心肝都疼了! 可是这男人就像是侩子手一样,拿着大刀,噼里啪啦就冲她砍来。 “不要再想着我了,好好的跟莫扬在一起吧。再也不要像今天这样作着让莫扬半夜给你买东西了,万一路上出点事儿,你哭死都来不及,你说说你这么大个人了,不矫情会死吗?” 郝贝此时,真恨呀! 也特别的想抽自己两巴掌,这是犯什么贱呢,心里难受什么呢! 郝贝那刀尖子一样的目光就这样凌迟着一直在讲话的男人,他讲了好多,可是她就记住了一句话——【不要再想我了,好好的跟莫扬在一起吧。】 她很想喷他一脸的口水,她怎么没有好好的跟莫扬在一起了? 是那个混蛋,大半夜的跑来敲她的房门的! 转而一想,也是自己犯贱,有人敲她就开呀,她完全可以不开的呀! 这么一想就站了起来,冷冷的看着裴靖东道:“好了,我知道了,你可以走了吗?” 裴靖东以为郝贝会生气,心里都作好了说服她的准备,可是没有想到郝贝会这么平静,这让他还有点不太适应。 故而站起来时还有点不确定的问了句:“你听懂我说的话了吗?” 郝贝不耐烦的挥手:“听懂了,可以走了吗?我还要休息,这要让别人看到你大半夜的从我房里出去算怎么回事呀?” 这话就像一把利箭一样,直穿男人的心间而过,心口处疼了起来。 这就是要散伙的节奏呢。 这女人真狠心,真的一点也不留恋了吧。 这样其实最好了,因为他也不知道自己过了今天有没有明天,所以这样是最好的不是吗? 可是心还是会疼,很疼! 张了嘴,刚想说话,郝贝的手机就响了起来。 郝贝烦燥的一挥手,像赶苍蝇一样的语气冲裴靖东说着:“你赶紧哪来的哪去,我这儿忙着呢。” 说罢奔回床上拿起手机一看是莫扬的电话。 笑着就接了起来:“莫扬,你回来了吗?” 莫扬是要回来了,车子已经开进家属院了,这给郝贝打电话就是看她睡着没,不然一会奶茶凉了,小姑娘估计又觉得不好喝了。 “是呀,马上就到楼下,没睡着呢吧。” “没有呢,那我给你开门去。”说着拿着电话就要往外走的模样。 那边又传来莫扬的叮嘱声来:“多穿点,外面挺冷的。” 郝贝恩了一声,一副完全没看到裴靖东还站在她屋子里的的模样,开了柜门拿了件厚的外套罩在睡衣的外面,抬起脚就要往外走。 走了一下,又顿下脚步笑笑的看着裴靖东问:“谢谢你的面,不过说实在的,泡面真难吃,是我吃过最难吃的了。” 裴靖东差点没让气死的,你说这女人嘴巴怎么就这么毒呢,难吃你还吃那和欢的。 冷哼一声:“难吃你就别吃呀。”心中则想着,以后就是想吃,小爷也不伺候了!爱谁伺候谁伺候去! 两个就像是斗架一样,你不让我,我也不让你的互相瞪眼。 最后还是郝贝先沉不住气的赶人了,“你怎么还不走呢?” 裴靖东这才想起此行还有一个目的,指着郝贝的手机说:“把手机还给我,咱们这也算是两清了。” 郝贝倒吸了一口凉气,哑声问:“你来就是为了要手机的。” 裴靖东很实诚的点了头,郝贝气极的走到床头起,拿起手机,一把就朝着裴靖东的方向砸了过去,气呼呼的骂着:“给你给你,全给你,谁稀罕你的这块破砖头一样的。” 这不好是裴靖东呀,一伸手竟然给接着了。 一点儿也不客气的把手机电池扣掉,而后扣出郝贝的手机卡,把手机卡往桌子上一放,这才开口道:“以后用手机不要用智能机,用非智能机吧。” 郝贝没好气的白了他一眼,听到楼下有锁车的声音,料想应该是莫扬,先裴靖东一步就出了房门。 走到门口时,指了指茶几上的锅子警告着:“把属于你的东西全都带走,我可不想天天晚上接到无关紧要的访客来要东西。” 她这话说的痛快了,一转身出了屋子。 可是被留下下的裴靖东心里却是难受的要死。 特么的,这死女人得多没良心呀。 属于他怕东西,他能带得走吗? 如果以有,他恨不得把这死女人给拆了卸了,一块块的装口袋里带身上得了。 屋子里空空的,再没有那些旖旎暧昧的氛围,有的只是满屋子的泡面味。 裴靖东皱着眉头过去打开窗子,想着透透气呗。 却是一抬眼,这么不经意的一扫,就触到斜对门那个坐在阳台处抽烟的女人。 身子一僵,快速闪身到窗帘后面,皱着眉头想苏莫晓刚才也没往这边看,应该是没有看到他的吧。 苏莫晓有多疼莫扬这个弟弟,裴靖东可是一清二楚的。 所以心中祈祷着苏莫晓没看到他,不然的话,苏莫晓没准会为难郝贝的吧。 可是想像是美好的,现实永远都是残酷的。 苏莫晓是睡不着,就到阳台处坐着呢,远远的就看到她弟的车子停在门岗处,笑了笑,抽了根烟点上。 烟这个东西,也不光是男人喜欢,有时候寂寞的女人也同样喜欢。 苏莫晓是在十三岁时学会抽烟的,那时候莫月华带着莫扬去了意大利,苏鹏每天过得浑浑噩噩的,不是喝酒就是抽烟。 家里总是烟酒味不断。 有一次苏莫晓就好奇这烟和酒有这么好么? 于是就偷偷的学会了,自此之后。 苏鹏在客厅里抽,苏莫晓就在卧室里抽。 不过从弟弟莫扬回来后,她已经好久没抽过了。 今天却是心血来潮的又点上了一根。 那么巧,那些不该让她看到的,她也看到了。 苏莫晓嘴角勾起了一抹无奈的笑,她该拿郝贝这女人怎么办才好呢? 瞧瞧丁家的楼下,郝贝这女人还一副欢天喜地的模样给自己傻弟弟开了门呢。 苏莫晓就想不明白,一个女人怎么能有这么大的精力,前脚才跟前夫鬼混完,后脚就跟她弟在楼下缠锦呢。 就这样,苏莫晓敢打赌,她那傻弟弟这会儿脸下肯定乐坏了。 事实也的确是这样,莫扬才刚停好车,郝贝就从楼上小跑着下来开了门。 院门是莫扬自己打开的,就在小院子的中央,莫扬手里还拎着东西哟,郝贝就像个小火车头一样的扑了上来。 莫扬脸上扬起大大的笑容,把扑到她怀里的女子给抱了个满怀。 刚才去买东西的候候,店里的老板还笑着打趣他说肯定是买给女朋友的吧,还多送了他点春卷,说女朋友肯定会感动坏了的。 回来的路上,心情都是雀跃的,想像着郝贝会不会感动。 就算不会感动,最起码也会吃着东西时笑的眉眼弯弯的像小月亮似的吧。 这么一想,莫扬的心里就很舒服。 可是没有想到,小姑娘会这么热情。 月光正好,可以映出怀中小姑娘那嫩红的脸蛋。 莫扬单手把彼此分开了一点,一手挑起小姑娘的下颚,低头想亲她。 郝贝愣了一下,迅即反应极快的一侧,莫扬的吻落在了她的脸颊上。 心怦怦怦的跳动着,不是让亲的心跳加快,而是有种愧疚…… 她发誓,莫扬要再亲她,她一定不会拒绝的,不过她刚才吃了泡面,她怕莫扬会知道裴靖东送来的泡面呀…… 莫扬倒是无奈的摇头,没怎么在意的喃喃着:“进屋吃吧,还热着呢,吃完了早点睡。” “你不进去?”郝贝诧异的问。 莫扬打趣的笑道:“你希望我进去。” 郝贝的脸上一红,有种想挖个坑把自己埋进去的冲动。 她真不是那个意思,甚至还有点不想让莫扬进去,她怕裴靖东还没走,或者裴靖东就会在她家客厅呢。 于是推了一下莫扬:“没有了,时间不早了,你快点回去休息吧。” “那你亲我一下……”莫扬要求着。 郝贝这会儿是真怕莫扬要跟进去了,于是敷衍性的在莫扬脸下亲了一记,拿过莫扬手里买来的东西,笑着冲莫扬挥手:“好了,快回去吧。” “你先进去。”莫扬声音暗哑的说着。 郝贝点点头,往屋里走,临进门前,一回头,看到莫扬还站在小院子中,笑了笑,转身进屋。 莫扬就这么站在小院里,关门音传来时,他脸上的笑容僵掉了,伸手抹了抹郝贝亲他的那一处,敏感的嗅觉告诉他,有股方便面的味道。 有丝挫败的摊着肩膀退出小院,并卡上门锁,这才往自家行去。 再说郝贝呢,刚拿着东西进了屋,就看到方蔷薇披着外套从一楼的房间出来。 笑着问:“出去了吗?” 郝贝点了下头,举下手中的东西:“恩,莫扬给我送吃的了。” 方蔷薇堆着满脸的笑说道:“是饿了吗?怎么不叫妈妈起来给你做呢,这外面卖的东西再好吃也不营养的。” 郝贝最烦的就是方蔷薇时不时的就这样说话,你不提你是我妈,我也知道你是我妈的好不,就这么一直说一直说的有意思吗? “我吃这个就好,我二十多年没吃亲妈煮的饭菜也长这么大了!”郝贝意有所指的说着,拎着袋子越过方蔷薇就往楼上行去了。 方蔷薇站在原地,看着郝贝上楼的身影,又追问一句:“我给你再做个汤吧。” 郝贝头都没回的答道:“不用了,明天早上我想吃小米粥。” 她也不是那么狠心的人,所以才加了后面那一句,但凡她有一点要求,方蔷薇都能很高兴,这又是她亲妈,她就算生气,还能真恨到骨头里去吗? 那当然是不可能的了。 这个夜晚可真是个不太平的夜呢。 这边刚打发了方蔷薇,上了二楼就见方葵的门开着。 不巧,回她的房间就要路过方葵的房间。 此时,方葵那变态人,正倚在门口处,拿着个手机,不知道在看什么呢? 郝贝也没理她,可是走到方葵身边时,方葵却是像鬼魅一样的开口了:“你说要是让莫扬知道你前脚才送走前夫,还在你房里呆了近一个小时,会怎么样呢?” 郝贝倒抽一口冷气,恨不得把手中的袋子摔到方葵那张带笑的脸上去。 可是她最终还是没有这么做,而是站定身子,平静的看着方葵问:“你想怎么样?” 方葵扬了扬手机,让郝贝看清他刚二拍下了什么。 是裴靖东端着锅敲她门,和拿着锅出去的视频。 郝贝暗吧裴靖东个猪头啊,怎么就让方葵给拍下了呢。 “我也没想怎么样,就想让你对我小姨好一点,然后咱们和好,一家人开开心心的在一起不好吗?” 郝贝抿着嘴,不相信的看着方葵。 如果方葵刚来家里时是这样说的,她肯定相信。 但现在,她是怎么也不相信方葵会变好的。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我谢谢你了,我会做到的。”说罢也不管方葵会不会回话,就往屋里行去了。 门砰的一声关上,眼晴四处扫视着,看到空空的屋子,嘴角一撇,往沙发处走去。 红豆味的春卷就放在小茶几上,还有那杯冒着热气的珍珠奶茶。 但是郝贝的眼前却只有刚才还放在这儿的那个小锅里满满的泡面。 这么以来,面对香甜的春卷,竟然是没了一点的味口的。 最后的结果,那盒春卷,也只吃了一口,奶茶喝了一口,就这么白白的浪费了莫扬的一片痴心呀。 门外,又一扇门悄然的打开。 是一身大红色真丝睡衣的丁念涵。 这么大冬天的,也真亏丁念涵穿得出来,还是那种近乎透明的薄纱款的,嫩白的肌肤上全都是鸡皮疙瘩,可是还是款步走向开着的房门。 进了屋,就把门给关上了。 方葵身上穿着夹棉的睡衣,正倚在床头抽烟,就看到这么风骚的走进来的丁念涵,不屑的冷哼一声没说话。 丁念涵迈着猫儿般的步子一点点的走近,四十岁的女人了,因为没有经历过情事没生过孩子,身材也没走样,看起来就是少女时的模样。 不过方葵对丁念涵可是一点儿兴趣也没有。 就是上次,也没有真跟丁念涵上床,不过是给了丁念涵这老女人一点甜头而已。 这种老女人,有她的清高,所以不愿意委身于一般的男人。 心中肖想着方葵的生父苏鹏,这些年还真就守身如玉的。 但是遇上方葵这种男人,又注定是栽个大跟头的。 “小葵,为什么要对郝贝这么好?我真不明白了……”丁念涵是想不通的。 方葵轻蔑看着一直在努力挑逗着的丁念涵,笑道:“她是我小姨的女儿,我对她好不是应该的吗?你呀,别吃这种飞醋,等着我事成了之后,一定娶你为妻。” 丁念涵一听这话就五迷三道的。 她爱的男人是苏鹏,可是苏鹏就是离婚了也不娶她。 那么,如今苏鹏的儿子承诺会娶她,别说是让她对方蔷薇好,那就是让她去求方蔷薇,丁念涵都愿意的。 不过也听明白了一个重点,开口问道:“你要做什么事儿,我能帮忙吗?” 方葵轻笑,眼中尽是坏坏的笑意。 心底却是一种鄙视丁念涵到极点,这种女人也就配伺候男人的,娶她,做梦呢吧! “当然,如果你能帮到我最好,不过现在还不用你帮我,我也舍不得让你去做事,就好好的在家里,帮我看着家里的人的一举一动,特别是你爸和你哥。” 方葵说着勾起丁念涵,来了个法式热吻。 丁念涵的魂魄瞬间就飞上天了一般的快乐着。 有一种强烈的渴望,可是方葵却是不动她的,亲亲她安抚着:“你的第一次,我要留在我们的新婚夜。” 这傻兮兮的丁念涵呀,根本就不知道她之于方葵来说,那就跟大路边的小草一样,有你可,无你也可。 不过也幸亏她爱作梦,信了方葵的话。 不然的话,郝贝也没好日子过的。 …… 第二天一早,方蔷薇早早的就起床了,洗小米,做小菜,忙的不亦乐呼。 等早餐时,果真就有郝贝昨晚上说的小米粥。 黄黄色泽,浓郁的香味,可见光这粥,方蔷薇就是下了功夫熬的。 郝贝笑吃了一口,笑着抬头冲方蔷薇道谢:“很好吃,谢谢妈妈。” 方蔷薇听了这话,乐的眼底都有泪水出来了,这等了好久,郝贝终于让自己感动了吗? 面郝贝却是一侧目就去看方葵。 丁念涵却是低下对,眼底对方蔷薇的鄙视又深了一层。 倒是呼弘济有点意外郝贝的这种态度,多看了郝贝两眼。 郝贝一抬头对上呼弘济探索的眼神,甜甜的喊了句:“爸爸,我今天想去市展览馆,你能找个司机送我去吗?” 呼弘济这叫一个不适就应呀。 其实他一点也不想听到郝贝管他叫爸,但此时,却又是笑的十分和蔼的道:“当然可以,一会吃完饭,跟我一起去看看你爷爷,再让司机送你过去。莫扬去吗?” 郝贝其实就是这么一说词,她去展览馆能有什么事儿呀。 不过还是点头,说莫扬也一起去。 吃过了饭,郝贝跟方蔷薇一起坐上了呼弘济的车子,又叫上了莫扬就往医院里开去了。 临到医院门口处时,呼弘济才喊住了郝贝,让莫扬和方蔷薇先上去,他有话跟郝贝说。 郝贝笑着站在那里等呼弘济开口。 呼弘济这才说道:“你劝劝你爷爷,医院也不能当家住呀,让爷爷回家来,咱们一家人住在一起才是回事呀。” 郝贝听话的点头:“恩,我会跟爷爷说的,爸爸,我还想买个手机没钱了……”反正现在叫这一声爸不能白叫吧,而且她觉得呼弘济也没真把她当亲女儿一样的。 呼弘济失笑的拿了张卡给郝贝,并说了密码。 密码是呼小筠的生日,郝贝记下来了,两个人一起往医院里走。 …… 办公楼里,裴靖东顶着两只熊猫眼往办公室行去。 却是在拧动办公室的门时,身子一僵,门是开着的。 他的办公室,只有自己和展翼有钥匙的,展翼送小曦去上学了,这会儿还没回来,会是谁开了他的办公室的门? ------题外话------ 求早点审过了……   ☆、166:她也一直等着的那个目的! 裴靖东的脑海里瞬间闪过许多种可能,心跳也加快了起来。 如果,他是说如果,是他昨天做的事情有了回应,那么这个在他办公室的人,也许会是个贵人呢! 可是,门一推开,眼中的喜悦就跟股票开盘跌了个停板一样直线倏下。 没有想到,沙发上端坐着的那一人,竟然会是——苏莫晓! 裴靖东难掩那失望神色的看向苏莫晓,脑中则过虑着苏莫晓找他会有什么事儿? 第一个映入脑海的竟然会是昨晚上苏莫晓在阳台抽烟的模样。 此时的苏莫晓,身上穿着女式冬装常服,墨绿色的领带,风纪扣扣的紧紧的,只到耳朵处的短发梳成斜刘海。 看到裴靖东时,原本端坐着的身子立马站起来,条件反射般的一抬手,行了个军礼。 裴靖东走了进来,淡淡的一抬手回了个礼,指了指沙发道:“坐。” 苏莫晓又坐了下来,双手平放在膝盖上,是那种军人的标准坐姿,目光也是平视着前方,一副聆听领导发言的模样。 裴靖东扯了扯脖子上的领带,总觉得今天这领带是不是系的太紧了,扯了一下又一下的,还是不舒服。 于是把常服脱下来,挂在门后的衣架上,走到办公桌前坐了下来,也没听到苏莫晓吭声的。 你说苏莫晓这是怎么一样情况呀,有事儿就说事是吧,坐在这儿跟屋神一样不吭声是个什么节奏? 裴靖东吃不准苏莫晓是个什么意思,再加上他心底也有些发虚,故而就没先开口说话,只是往那儿一坐,开始看桌上昨天遗留下来的文件。 一分钟,五分钟,十五分钟…… 半个小时后…… 苏莫晓还就这么坐在那儿,双眼带着探究的神色凝视着前方在看文件的裴靖东。 别看她面上这么平静,其实她眼中的火意很大,很想一拳头把这男人的伪装给打碎了! 这尼玛的郝贝都跟她弟在一起了!裴靖东这个前夫算怎么回事?想让她弟当活王八的吗? 你说就这么被人刀尖子似眼神的剜着,裴靖东能工作得下去才怪呢! 火大的把文件往桌上一扔,抬眸看向苏莫晓问道:“有事儿?” 苏莫晓一耸肩,满脸无辜的神色回了两个字:“没事。” 裴靖东揉了揉发疼的太阳穴,沉着声开口道:“喝点什么?茶还是咖啡?” “不喝。”苏莫晓还是这两个字,神色是冷冰冰的。 裴靖东深吸口气,觉得自己今天出门是不是没看黄历呀,怎么就这么一尊冷面神杵他跟前呢。 “苏干事,你到底有没有事儿,没事儿别在这儿妨碍我工作。” 此话一落,苏莫晓就笑了:“没事儿,我就是想来看看人的脸皮怎么能这么厚呢?” “苏莫晓!”裴靖东微怒的一拍桌面站了起来。 “我弟跟郝贝马上就会订婚,之后就会结婚,裴靖东你不会不知道吧。”苏莫晓可不管裴靖东生气不生气的,就这么直白的说了出来。 就在裴靖东还没也声反驳的时候,一道火火的声音自门口传来。 “呵,真是可笑,凡事都有个先来后到的,我哥跟我嫂子明明就是有误会的时候,莫扬那小子就横插一脚,你好意思在这儿声讨我哥吗?” 是展翼送完小曦回来了,刚巧就听到苏莫晓这话了。 虽然展翼还没弄明白苏莫晓这话的意思,不过心中早就对莫扬不满意了,故而想都没想的脱口而出了。 裴靖东头大的揉了揉眉心,这特么的是办公室还是菜市场呀! 苏莫晓一抬眼皮,不悦的看向展翼,鄙视的丢了句:“关你什么事儿?” 展翼不甘心的回了一句:“那又关你什么事儿?你凭什么来我哥跟前叽歪这些破事儿?”他的眼晴因为愤怒染上一了血红色的,就恨不得把这苏莫晓给丢出门外去。 “展翼……”裴靖东开口想制止住展翼跟个女人家的在这儿吵吵。 可是展翼这会儿就是满肚子的火,特别是苏莫晓眼中那些鄙视就像是根刺一样,刺的展翼眼珠子疼,嘴巴上就特别的不饶人。 “哥,你别管,你不想计较,可是有些人就是这么没脸没皮的,明明就是抢了别人的老婆,还弄的一副深情的样子,现在是怎样?夹着尾巴不敢出面了,就让个女人来炫耀,有个蛋的好炫耀的……” 其实对于苏莫晓和莫扬姐弟俩,早些年裴靖东几人没跟着其父到江州时,还算是一个圈子里的。 毕竟这是裴靖东二婶苏韵的侄女和侄子。 但是后来莫扬出事前,裴靖东等人就到了江州,自然就是没了联系,但也不至于说是完全陌生。 不过就莫扬追郝贝这事儿吧,时机和时间都不对,才让展翼记恨在心了。 展翼平时真不是这么粗鲁无礼的人,可是这会儿完全就是让气的没了往日一点的风度,连粗话都飙了出来。 苏莫晓一抿唇,脸上寒气横生,一点儿女孩家该有的娇气或是难堪也没有,吐出的话,带着股血腥般的狠意:“你,嘴巴给我放干净点。” 认识苏莫晓的人可都知道苏莫晓有多疼莫扬。 你可以骂她什么难听的话,她都懒得去搭理一下的,但是你要说她弟一句不好,那就是找死的节奏。 “呵,我嘴巴怎么不干净了,早上我还刷完牙了哟,就是有些人人前可是干净,背地里不知道干了多少龌龊事呢,瞪我怎么了,你有这个时间瞪我还不如去管管你的好弟弟……”展翼这是火大发了,一双大眼回瞪着苏莫晓。 苏莫晓一扬拳头,冲着展翼的方向威胁着:“你再说一句试试看。”真有要揍人的样子了。 其实裴靖东真想提醒展翼,别挑战苏莫晓这个女人。 可是还没等他提醒,他这个傻弟弟哟,就这么直接往人跟前送,嘴里还骂骂咧咧的:“靠,我就是骂他了怎么地吧,有本事你揍我呀,小爷可告诉你,小爷可没不打女人的这种风度,你敢打我一下试试……” 正说着话话呢,砰的一声,又砰的一声。 人家苏莫晓就跟打沙袋一样,第一拳砸在展翼的鼻子上,一只手是拽住展翼的常服领带的。 这一拳就打散了展翼下面要说的话,领带被拽了回来,就这么又是一拳,依旧是同样的位置。 展翼让打懵了,傻傻的看着苏莫晓的第三拳就要落下。 裴靖东这才闪身冲了过来,大掌握住苏莫晓伸出的拳头,虎眸中带着股锐利之光,睨了一眼苏莫晓,冷冷的警告着:“苏莫晓,你护着你弟我管不着,但是你打我弟,就不行。” 这要是别人,裴靖东早就把这人的手给废了,可是这是苏莫晓,也是他心里有愧,所以只是这么劝着。 苏莫晓勾了下唇,扯了抹冷笑出来,鄙夷的丢了句:“你也幸亏有这个小弟,不然这两拳应该打在你脸上。” 至此,裴靖东不再抱着侥幸的心理了,很确定昨天晚上苏莫晓看到他了。 那就没什么好装的了,耸耸肩道:“我问心无愧。” 这是事实,虽然他去了郝贝的房间,但是他是去告别的,还嘱咐郝贝好好的跟莫扬在一起。 当然,这些,他也不会跟苏莫晓多解释什么。 “松手。”苏莫晓冷冷的说着。 裴靖东松手,苏莫晓甩了甩手腕,宣誓一样的开口:“ 要论先来后到,郝贝是我弟十五年前就看上的。要论结果,就是郝贝要嫁给我弟,我不希望任何人去破坏我弟的幸福。” 苏莫晓说到此,停顿了一下,低语了一句什么,却是没有发出任何声音来。 但裴靖东却读懂了。 她说的是:“黑狼,二选一时,我也会为了我弟放弃生命。” 裴靖东警觉地僵直了身子,抬眼四顾,一双虎眸里充满了戒备。 她叫他黑狼。 苏莫晓也是影子队伍的一员? 隔着十几米的距离,苏莫晓都能感觉得到,对面男人全身的肌肉都已绷紧,象一头蓄势待扑的丛林猎豹。 从口袋里掏出一张便鉴纸贴在茶几处,不动声色的以修长的五指轻点了几下,转身潇洒的离开了裴靖东的办公室。 而苏莫晓留下来的那张便签纸马上就被裴靖东握在了掌心。 那上面赫然画着一枚让裴靖东熟悉极了的徽章,让他紧蹙的眉头终于稍松了一些。 展翼这时候才回了神一样的,捂着让打出血的鼻子,看着裴靖东问:“哥,你刚才跟那男人婆打什么哑迷呢?” 裴靖东收起思绪,伸手戳到展翼鼻翼上的红肿,皱了眉头训他:“展小翼你的风度哪儿去了?这是菜市场吗?让你在这儿跟人耍泼呢?” “哥,你别叉开话题,你们刚才在打什么哑迷。”展翼不死心的继续问。 裴靖东只得开口解释着:“昨晚我去郝贝房里,被苏莫晓看到了。” “啊,哥……你不会跟我嫂子那什么了吧……”展翼惊叫着,眼中闪过一抹喜色,继而又是一脸八卦兮兮的看向裴靖东。 裴靖东没好气的伸手在他头上敲了一记训道: “什么也没有,我把那个手机要回来了,仅此而已。展翼呀,这次是真的结束了,哥知道你为我抱屈,可是感情这事儿没法说,不是喜欢就可以的,生活中远比有感情还要重要的事等着我去做。” 这是裴靖东第一次说这样感性的话,展翼听的似懂非懂的,茫然的点头问:“那我是不是坏事了?” 裴靖东深吸了口气,心中有点不是味呀,展翼这是为了他好。 可是郝贝那女人呀! 昨晚就怕苏莫晓看到,会难为郝贝的。 “不知道……”裴靖东把自己的忧心说了出来。 展翼很快就自告奋勇的要去找苏莫晓道歉了。 你说这叫什么事儿,别人打了他,他还要上赶子的去道歉,可是没办法呀,谁让他哥都说了,这是为了嫂子好。 那么他就能咽得下这口气,更何况,他一个大男人,是不会跟个小女人计较的。 裴靖东目送展翼出去,而后担心的叫住他提醒着:“展翼呀,苏莫晓可不是一般女人,你别跟她走太近了,宁馨不适合你,她就更不适合。” 展翼满头黑线,苦笑着喊道:“哥,我只喜欢宁馨的。” 不会再像喜欢宁馨一样去喜欢另一个女人,而且他哥担心的有点多余了吧,苏莫晓那男人婆,想想都倒味口的。 这不能怪裴靖东担心的,昨天晚上他才发出去的情报,就是说要换个搭档,把展翼换下去。 他们就展翼这一个小表弟,展翼的世界还是很纯洁的,宁馨已婚太复杂不适合,苏莫晓能成为他的新搭档那自然就更不适合展翼了,裴靖东不得不未雨绸缪的给展翼打预防针。 这么一个大漩涡,他不能让展翼也陷进去。 展翼走后,他才展了掌心,是那个熟悉的徽章。 这真有点出乎意料,却又带着一种惊喜。 毕竟苏莫晓是一直在江城军区的,如果苏莫晓是跟他站在一条线上,那么想必苏莫晓那边的消息,会从他这儿还要多的吧。 上午十点钟,一纸正式调令下来,苏莫晓成了裴靖东的第一秘书,职位在展翼之上。 一切和裴靖东猜测的差不多,是上面接受了他换人的提议,把展翼替换了下来。 当展翼黑着一张脸跟苏莫晓做交接的时候,郝贝正跟莫扬坐在呼弘济安排的车子上往市展览馆去了。 郝贝坐在车子里,手中拿着那张呼弘济给她的银行卡,到了市心中的【今天百货】的时候就跟司机说他们先到这儿,司机回去了。 司机把车子开出去一段路后,就给呼弘济去了一个电话。 “老板,小姐和莫先生在【今天百货】下车了。” “噢。”呼弘济的声音似乎有点吃惊的模样,像他这样的可不会心宽到想着郝贝可能是不想去展览馆之类煌,反倒是想着郝贝今天的反常举动。 “小姐一直在跟莫先生说要去买部手机,小姐今天没带手机,说是原来的手机进水了……” “恩,知道了。” 呼弘济说罢挂断电话,放在办公桌上的烟已经燃了一半,烧到了桌面处。 冷眼看着那烟烧到了桌面处,红木桌子上印上了一点黑,他的眉心拧的更紧了一点,暗叹,这么好的红木桌,这么一点黑就影响了全部呀! 微微阖了一双利眸,捏着眉心,满脸疲惫的神色。 笃笃笃的高跟鞋间传来时,他一双利眸突然睁开,带着一股愤怒的神色看向来人。 是他的‘好秘书’伊芯儿,呼弘济嘴角噙了抹嗜血般狠戾的笑容,眼晴复又阖上。 伊芯儿也是一身冬装常服,可是又跟苏莫晓穿出来那味不一样。 你说同样一身衣服,不同的人穿起来,差别怎么这样大呢? 苏莫晓穿着就有一种英姿飒爽犹酣战的感觉,而这伊芯儿愣生生的穿出了股制服诱惑的味儿来。 迷人的香气絮绕在呼弘济的鼻端,这种味儿太熟悉了,以往每次伊芯儿缠住他时都会有这种香味出现。 开始呼弘济以为是什么上不了台面的杂乱东西,后来才知道伊芯儿是用了一些催情的精油,对身体倒无害,也就放任伊芯儿的行为没有理会过。 “怎么?我以为你吃上嫩草了呢?”呼弘济眼开眼,冷冷的看着主动坐到他腿上的伊芯儿。 伊芯儿嘟着红唇,媚眼乱飞,娇嗔着:“人家哪有呀,弘济,我对你的心你还不明白吗?阿姨这些天我也一直照顾的很好……” “那我需要说谢谢吗?”呼弘济说着话,大掌抚着伊芯儿纤细的脖颈,神色阴戾的低语:“既然你这么喜欢老太太,那把你和老太太一起送进疗养院如何?” 伊芯儿让呼弘济这样给吓着了,以往呼弘济对她很是温柔,她就像是吃惯了甜点的小孩儿一样,如今这一点苦都有点受不了。 “弘济,你是生气了对吗?你怪我了对吗?可是我知道你爱上你的妻子了,你现在都不愿意碰我了,我没办法呀……我需要男人,需要一个可以依靠的男人……早晚有一天,你会离开我的,对吗?” 伊芯儿泣声的说着,也间接的解释了自己这些天找上裴靖东的原因。 “噢,那你这是打算从良了?” 呼弘济说罢一点儿也不客气的把伊芯儿从他的腿上拉下来,拍了拍让坐得起皱了的军裤,摁了个内线过去交待了一句:“小崔呀,伊秘书的事情我安排一下。” “弘济,不,不要赶我走,我爱你呀……”伊芯儿泣声的就要往呼弘济的身上扑。 呼弘济捏着眉心骨,扶住伊芯儿扑上来的身子,颇为认真的劝说着:“芯儿,你是个好女孩,是我耽误了你这么多年,你值得更好的人对待,既然现在有了目标,我会助你一臂之力的,同样的,咱们之间的事儿就翻篇过,诚如你所说,我有家有妻子,早晚会离开你,长痛不如短痛。” 伊芯儿哭,伊芯儿抱着呼弘济不松手,伊芯儿甚至用极下流的手段去调逗着呼弘济。 只是这一次,呼弘济是下了狠心的,没有任何动容。 很快秘书崔安翔来了,把伊芯儿请离了呼弘济的办公室。 呼弘济这才拢着眉头去休息室里洗了个澡,换了身衣服,又让人过来把办公室好好了打扫一番,这才坐下来重新开始办公。 那是秘书崔安翔刚才送上来的一纸伊芯儿工作调动的申请涵,呼弘济在上面签了字。 这才给妻子方蔷薇去了一个电话。 “喂,在忙什么呢?”手中的钢笔转动着,眼角带着抹轻松的笑意。 “在准备午餐了,怎么了?有事儿吗?”方蔷薇的声音传来,依旧是那样的淡漠的嗓音,公事化的口吻。 人的心境不同了,好像连听觉都变了一样,这样以往在呼弘济耳中毫无感情的语气,今天听来倒是透着股温情。 “没事,就是想跟你说一下,我把伊芯儿调到裴靖东身边了。”呼弘济语气也是淡淡的,不过眼底的笑意却很深。 “啊,为什么?”方蔷薇显然是很吃惊的。 不能怪她这么吃惊,呼老太太今天回来了,一身的贵气,逢人就夸干女儿伊芯儿有多好之类的。 弄的七邻八舍的看着方蔷薇都像是在看笑话一样。 放眼整个江南军区,谁不知道伊芯儿是呼弘济的三儿呀,这三儿都把婆婆搞定了,扶正还不就在眼前了。 “薇薇,我为什么这样做,你应该懂的不是吗?”呼弘济低低的笑了出来,真有种轻松的感觉,虽然有点掩耳盗铃的感觉,但总算是解决了一桩心头大患。 “弘济,我,妈今天回来了,说了伊芯儿很多好话,也许伊芯儿真的很爱你的……”方蔷薇劝说着。 呼弘济的脸瞬间就黑了起来,说出的话也冷了几分:“就这样,中午我回去吃饭。” 另一边,丁家,方蔷薇捏着让挂断的手机,秀眉轻拧,悠悠的叹了一声,继续着手中的准备午餐的动作。 “小姨,我来帮你。” 方葵的声音传来,方蔷薇一回眸就对上方葵那真诚的双眸,眼中润了一点,点下头:“好。” 方葵坐下来跟方蔷薇一起摘菜,他摘的有模有样很认真,方蔷薇的看着眼前这外甥心中也有点欣慰,如果姐姐还活活着能看到该有多好呀…… 她心底这么想,也就这样说了出来。 方葵愣了愣,脸上露出一抹忧伤的神色来,道:“小姨,我妈妈是个什么样的人……” “你妈妈呀,长的很美,很有气质,读书时成绩也好……” 说起姐姐方海棠,方蔷薇的神色愉悦了不少,毕竟年少时,姐姐就是她心中的公主,是她向往成为的那种女孩子。 方葵听得眯了眼,看着似乎听着迷的模样,实则心中的瞌睡虫都跑出来了。 有时候他就在想,他的血估计是冷的,别说是对方海棠了,就是对着苏鹏他也没什么生身父母的那种感觉。 方蔷薇给方葵说了很多当年两姐妹之间的趣事儿,说得多了自然就说到当年姐姐在大婚前离家出走,被找回来时孤身一人。 “小姨,我妈妈当年为什么会在大婚前离家出走,你有没有觉得这个很不对劲?”方葵找出了问题的重点。 方蔷薇茫然的摇头:“当年,我还在外地,本来打算到了你妈妈大婚前请假参加婚礼的,可是假还没请,就被告知出事了……其实你妈妈和你爸爸是青梅竹马,从小就在一起,感情很好了,私奔这事儿很不可思议。” 方蔷薇猜想着当年姐姐可能是出了什么事儿,才会那样做的…… 方葵低头,眼中迸发出一股恨意来,他恨苏鹏,恨方海棠,也恨眼前这个对他好的小姨方蔷薇。 明明都知道私奔另有隐情,为什么没有人站出来。 “小姨,我问你件事,我妈妈真的是难产死的吗?”方葵问的很小声,一双细长的桃花眼,眨也不眨的盯着方蔷薇的脸。 “啊,是呀……”方蔷薇吃惊于方葵怎么会有此一问,但还是照实回答了。 “小姨,你亲眼看到我妈妈是难产死的吗?”方葵生气的问了出来,如果是亲眼看到难产死的,那么为什么他会成为孤儿。 方蔷薇叹气:“小葵,小姨知道你心里可能还会纠结于过去的事情,但是你相信小姨,小姨会把你当成自己的亲儿子对待……” 方葵眨巴下眼,玩笑般的开口道:“那两个妹妹有的,我也都能拥有吗?” 方蔷薇没意会过来,想当然的以为方葵是想讨点安心的。 于是就保证道:“当然,在我心里,你们全都是我的孩子,等把贝贝的婚事忙完了,我就去南华找秦立国,你喜欢秦汀语,那小姨就去找秦立国商量,把秦汀语给你娶进门来……” 这话刚说的这儿呢,客厅里砰的一声响。 吓得方蔷薇立马就站了起来。 看到是在客厅里坐着绣十字绣的丁念涵,她的脚边还摊着还冒着热气的玻璃杯,显然刚才那一声砰是玻璃杯落地发出的脆响。 “怎么这样不小心呢。”方蔷薇说着就要起身去收拾,却让方葵摁住她的肩膀让她坐下了。 “我去弄,小姨你别动。”方葵体贴的说着,说罢往外走去。 方蔷薇只看到方葵高大的背影,却没有看到方葵此时脸下的阴鸷。 丁念涵坐在沙发上,怯生生的说了句:“我不是故意的。”这话不知道是说给方蔷薇听还是说给方葵听。 方葵走过去,蹲下身子,从方蔷薇的角度看就是去捡杯子的。 但是丁念涵那张脸却是红扑扑的,像是染了落日边的晚霞一样,背对着方蔷薇,单手捂住嘴,眉眼间全是春色,动情的摁住方葵作乱的手,以眼神示意去楼下房间里,这儿太危险了。 方葵色眯眯的抽出手来,扶着沙发起身,是贴着丁念涵的身子起来的,让丁念涵清楚的察觉到他的变化。 而后在她耳边吹着热气低语道:“涵涵宝贝儿,为了我们的将来,短暂的忍耐是必需的懂吗?” 说罢潇洒的起身,笑道:“小姑姑,我再给你换杯热茶吧。” 丁念涵那叫一个心痒难耐呀,真是如狼似虎的年纪,都恨不是把这方葵给扑倒了。 可是时机不对,而且心中那点小清高、小梦幻,也想等着成为方葵新娘那一刻的到来。 当方葵起身上,对上那站在一楼主卧室门口,拄着拐杖满头银发怒视着他的呼老太太时,身子怔了怔,而后轻笑着冲呼老太太打招呼:“奶奶,您起来了。” 呼老太太是昨天才从外旅游回来的。 说是旅游,其实就是去住伊芯儿那里透气去了。 “呵,我可不记得有你这么大的孙子。”呼老太太讲话一点也不客气,直接拂了方葵递上的笑脸。 方葵脸色一暗,心骂,给脸不要脸的老东西,早晚有一天老子踩死你就跟踩死一只蚂蚁似的。 丁念涵看到自家老娘起来了,无奈的起身笑着唤道:“妈,你起来了,你看看你说的这是什么话呀……” “哼,下作的东西!”呼老太太一双利眸中对丁念涵这个女儿只有满满的失望神色。 丁念涵一直都在呼老太太的宠护下长大的,这会儿就因为自己找了男人这事儿闹翻了。 之于外人来看却是因为丁念涵跟方蔷薇关系好了,呼老太太生气才连女儿一起恨上了。 实则不然,丁念涵是知道她妈是个什么货的,反正现在也没什么好依仗的了,故而不客气的开口道:“对,我下作,就我下作,您不下作成了吧。” 没曾想,只不过一句这样的话,能把呼老太太气的脸色发白,拿着拐杖,一路小跑的就冲着丁念涵冲过来了。 边骂边打,骂的依旧是什么下三滥呀下作呀这样难听的话语。 好在丁念涵被打了一记后,方葵就把呼老太太的拐杖给抢起了,没了工具,呼老太太也发作不起来了,喘着粗气坐在沙发上,指着方蔷薇骂:“你就是这样当儿媳妇的吗?看着别人欺负婆婆不会帮忙吗?” 方蔷薇本来站起来了,想劝一句来着,但一听呼老太太这话,气不打一出来。 没好的丢了句:“那是弘济的亲妹妹,不是外人。” 说完把厨房的推拉门一拉,眼不见心不烦的做菜了。 丁念涵低低的吼着呼老太太:“妈,你到底想怎么样?你就见不得我好是不是?” 呼老太太一双两只眼睛像锥子一样逼人,刚到手上的拐杖又举了起来,丁念涵却是硬着头皮,指着脑门威胁道:“妈,不然你就把我打死得了,冲这儿打。” “好,很好,丁念涵你要这样,那么以后丁家的……你就别想得一分的了,我看看你是靠着一个小白脸,拿什么吃喝的。” 丁念涵眼红红的,心想,丁家的什么呀,不就是京都一个破的四合院吗? 还住了一大堆的闲杂人等,有什么好要的,不要就不要。 “哼,你以为我……” 丁念涵这话还没说完呢,方葵就机灵的开口了:“小姑姑,奶奶是为了你好,赶紧给奶奶道歉,别惹她老人家生气。” 丁念涵那股子火,听到方葵的声音就全熄了,她现在就跟让方葵控制了的木偶人一样,方葵让她做什么,她就做什么…… 呼老太太狠剜一眼方葵,呸的一声怒骂:“什么东西。” 方葵这脸皮厚的,就跟没听到一样,反而笑眯眯的说要给呼老太太倒茶去。 午饭时,呼弘济回来了,一边吃饭,一边说了三天后接丁老爷子回家来住,不希望家里乌烟瘴气的。 这话明显就是说给呼老太太听的,饭后还找了呼老太太一次,母子俩在房间里聊了好长时间,最后又传出争吵声来。 具体的吵吵的什么,因为房间的隔音效果太多,传出的一句半句,也让人意会不出来的。 总之呼弘济出去后就吩咐方蔷薇找疗养院,说是要把呼老太太给送走。 方蔷薇这叫一个高兴呀。 一楼的吵闹丝毫不能阻止二楼的温情。 丁念涵被方葵亲的快要死掉了,别是逆水的人一样,拼命的缠着方葵,仿若只有这样才有一条生还之路似的。 兀然,楼下呼弘济甩门而出的声响震的激情中的两个人都醒了神。 丁念涵勾着方葵的脖子笑的一脸春色讨好着方葵:“葵,你别跟我妈生气,她就是老糊涂分不清谁好谁坏的。” 方葵捏着丁念涵的下巴,吻一下的落在她的眉眼间,心中则嗤笑,这一屋子的人中,就眼前这女人最白目,还自以为多聪明,真是蠢到家了。 看来不点一下不行的了。 “宝贝儿,你不是一直想知道我前些时间去哪儿了吗?” “啊,你不是一直不跟我说的吗?” “我说了呀,你们都没人信,就是去山里了,不过不是国内的山,是越X那边的,那儿可真美呀,遍地的金黄色,宝贝儿你说那要是我们的,别说我们这一辈子了,就是下辈子,我们的儿女们的儿女们都不愁吃不愁穿了……” 方葵描述了一下那座大山里的金矿的事儿,丁念涵听的眼中全都是金光闪闪的,转而一叹,道:“谁让我不是富二代呢,不然的话就……” 方葵倏地狠亲她一记,道:“谁说你不是呢?” “啊,你在说什么?”丁念涵傻傻的问。 方葵却只是淡笑不语,不再说这事儿,反倒问着:“涵涵,你相信我吗?” 丁念涵满面羞色,跟十几岁的小姑娘似的点头,迷恋的看着方葵,紧紧的抱住他。 方葵亲亲她,吩咐着:“相信我,就把这个家维持着表面上的和睦,不过你再不喜欢谁都不能表现出来,那怕是不喜欢我小姨,不喜欢郝贝,这两个人你要讨好,像是讨好我一样的去讨好他们,实在不想讨好那就作戏给两个人看。” “谁?”丁念涵虽然不懂,但她全心的相信着方葵。 方葵笑着说了两个人名。 丁念涵问为什么,方葵丢了句意味深长的话给她——【因为这两个女人是他们最在乎的人。】 这一室的暗涌,自此成了丁家不太平的开始,而郝贝呢,还跟莫扬在【今天】逛着手机商城呢。 莫扬也没问她手机怎么没了,就陪着她去看手机。 时下小姑娘们都爱的苹果手机,郝贝拿在手里惦了惦就觉得份量不够重。 转而又是一叹,心里安慰自己,不过就是一手机而已,她有毛线的不舍的,拼命的告诉自己,她是不舍得里面那些软件和她自己加工过的一些特殊软件。 郝贝平时没什么爱好,估计年少时受陆铭炜影响比较大,跟着陆铭炜一起捣鼓电脑时间长了,就对这玩意感兴趣。 读书时,她甚至一度以为自己将来会成为一个女程序员。 因为那些代码一串串的,在她眼中,就像是钢琴家五指下弹出的最美乐章一样美妙。 裴靖东要走的那个手机,表面看着不出众,但实际上却不压于一个高配置主流电脑的功能。 所以这也是郝贝在手机城东瞧西看,没看上眼一部手机的原因。 莫扬是见过郝贝的手机的,隐隐的明白郝贝想要一部什么样的手机,其实就是像他用的这种一样的,可是他不想给郝贝用这样的。 他想让郝贝简简单单的,别用个的手机也得天天防着被盗听之类的。 所以最后作主给郝贝选了一款卖的最好的女生手机。 大屏幕,素粉色,各项高配置,花了六七千块钱。 郝贝没用莫扬的卡刷,是刷了呼弘济给她的那张卡。 刷卡时,收银员提醒她数密码,她就输入了呼弘济说的呼小筠的生日。 收银员让她签字,她签了呼弘济的名字,而后拿着回单直发愣,脑海里朦朦的闪过什么? 还好莫扬一直揽着她的肩膀,到了商场外面的奶茶店坐下来,要了杯热奶茶时,郝贝还在发愣。 莫扬皱着眉头也不问她,就让她自己想明白,或者开口问他。 终于,郝贝问出了口:“莫扬,你为什么把你的卡全用我的生日当密码?” 莫扬想也没想的就答了:“因为我爱你,所以当初就把密码全改成你的生日了。” 郝贝又追问:“那你没改成我的生日前时,用的什么密码?” 莫扬笑着说是自己生日的密码,一般人用密码都是这样的惯性。 轰隆隆! 郝贝想到了许多,裴靖东也曾说过,银行卡全是她的密码,就连沈碧城留下的那个秘密日记的盒子也用的是她的密码。 而呼弘济的卡用的密码是呼小筠的。 这说明什么呀? 毫无疑问,呼弘济是很爱呼小筠这个女儿的。 可是呼弘济却同意了郝妈妈那样荒唐的提议——换女儿! 这一点儿也不科学呀! 郝贝越想心中越怕,她把从见到呼弘济开始,呼弘济说过的每一句话和第一个神情都过虑一遍之后,冷的她打了个战栗! “莫扬,你说呼弘济对我好是不是为了讨好方蔷薇?”郝贝喃喃的问着。 莫扬摇头:“他不需要讨好方蔷薇。”以呼弘济的地位和能力,根本就不需要讨好方蔷薇。 听了莫扬的话,郝贝犹如醍醐灌顶般的瞬间从头冷到角。 她妈说过这些人这么莫名的找来是有目的,她也一直等着的那个目的,已经开始了吗?   ☆、167:猛料!(高潮节奏) 郝贝的脸色骤变让莫扬也不禁拧起了眉头。 其实有些事,莫扬不说,不代表他不知道。 莫扬一直就这样,别人做什么,那怕是在他眼皮子底下杀人放火,都跟他没有关系。 但他的底线就是,这些不要影响到他的小姑娘郝贝就成了。 显然,如今这些糟心的事影响到郝贝的心情了。 他抬手温柔的轻抚郝贝的眉心,动情的低语着:“贝贝,我们不去管别人的事儿,不去想那些事,我们就过我们的小日子好吗?” 他们的一方小天地,莫扬自认还是可以守得住的。 郝贝蓦然抬眸看向莫扬:“莫扬,你是不是知道点什么?” 是她一直太笨了吗? 怎么好像莫扬都知道很多事儿一样? 莫扬叹气,招手让服务员过来买单后,拉着郝贝走出奶茶店就往商厦里行去。 彼时郝贝还有点懵懵的,不知道莫扬是要做什么。 很快,当她看到商厦七楼某间署名着【贝尔工作室】的牌子时,双眼都乏起一层水雾。 【贝尔工作室】这个名字还是她跟陆铭炜谈恋爱时,跟陆铭炜一起做软件设计时起的名字。 后来随着跟陆铭炜的分手,工作室也就这么不了了之。 可是她没有想到,她只不过说过一次而已,莫扬却是当真了。 那时她是说,如果当初她和陆铭炜分手后,没有固执的连书也不读了,没准现在她就是一个小老板了呢,当老板多好之类的…… “莫扬……你……”要不要把我说的每一句话记这么清楚呢? 郝贝的心里说不出是个什么样的滋味,后半句话最终没有说出来,说出来就是伤人的话呀! 莫扬拢了她的发丝到脑后,轻笑,那笑容就像是洒了一室金辉的暧阳一样和煦。 “你说的每一句话我都记在这里……” 他的手指点在心口的位置,顿了一下,又继续说:“你想做的每一件事,我都支持你,为你做好,让你开心快乐就是我活下来最大的目标。” “莫扬!”郝贝惊叫着,眼眸中闪过不赞同的神色。 在郝贝的认知里,每一个人都是独立存在的个体,那怕是再相爱的男女,最终的归路也抵不过生老病死。 “嘘,听我说。”莫扬把手放在唇边,双手扶住郝贝的肩膀,神色异常的认真。 “十五年前,我真以为自己会死掉的,可是没有死掉还遇上了你,我一直没有说过,其实我从未失忆过,可是在家人面前,我伪装失忆,我伪装不记得一切。贝贝,你知道吗?每夜噩梦连连,全是那些梦境,多少次,我站在二十多层高的阳台上,就像现在这样,很想把玻璃打破了跳下去……” 莫扬的低沉略微沙哑的嗓音,虽轻柔,语速也放的极慢,却是难掩那言语中的狠戾与愤怒。 他说了很多,说在意大利的生活,说在意大利的学习…… 听到最后,郝贝都不知道莫扬说这些话到底什么才是重点。 不过她却是为莫扬微微的心疼了起来。 还好她什么也不记得了,如果她记得,是不是也会像莫扬这样,活在那份阴影之下呢? 片刻之后,两个人坐在工作室的沙发上,莫扬从办公桌后面拿出几份文件来。 “这是租赁合同,这是注册资料我都准备好了,但是需要法人代理亲自去注册……”就是莫扬这些时间抽空办的一些工作室的杂务。 郝贝这才明白,莫扬是在做什么。 莫扬这是分散她的注意力,不想让她去想她发现的那些事情。 她笑着点头,眼底的笑意却带着一份疏离。 莫扬其实跟裴靖东一样的吧,什么都不想告诉她。 他们都想把她保护在象牙塔里当公主,殊不知,她郝贝从来就不是公主。 记得读高中时,班里有个爱好心理学的同学做了一个民意调查。 其实有一项就是关于内心剖析的一个调查。 让同学们分别写下自己最喜欢的动画或童话故事中的人物,和看到这题第一个映入脑海里的人物。 后来同学解释说,第一个最喜欢的是代表着心中最渴望成为的人物。第二个代表着潜意识里最渴望成为的人物类型。 郝贝记得很清楚,当时她的两个答案是相同的。 她写的是蜘蛛侠,那个拯救人类于灾难中的虚幻人物。 同学跟她分析,说她是一个特别有正义感的姑娘,骨子里就有一种好斗的因子。 当时郝贝笑笑没说什么,但其实心底是认同的。 而她也一直就是这样,别人不惹她,她不管,但是惹了她,就别想她会忍气吞声的。 显然不管是裴靖东还是莫扬,都把她当成温室的花朵了。 郝贝一直都信奉一句话,懂你的人不需要你的解释,不懂你的人,你解释了也没用。 矫情的郝二呗哟,这会儿就觉得,全世界都没有人懂她了,心中暗暗的憋着一口气,非得要证明点什么不可。 “好,那你陪我一起弄这些吗?” 郝贝笑眯眯的问着,嘴里碎碎念着说注册完了之后,还要招工,还要……云云之类的,完全就是投入到这之中的意思了。 莫扬看着低头在纸上写着需要做的事情的郝贝,嘴角扬起一抹轻松的笑意。 看吧,郝贝其实很听话的,只要你不跟她硬着来,好好的跟她说,感动她,她就会变得很听话。 三天后就是郝贝爷爷出院回家的日子了。 郝贝这三天也没有闲着,每天一脸知足样的拉着莫扬跑工商和税务。 其实她这事儿,不管是莫扬也好,还是其它人也好,一通电话的事儿就全办好了。 她自己也心知肚明的,但莫扬就是想找点事儿让她分分心思,不去注意周边的变化才让她自己跑的。 郝贝也忙的欢腾着呢,等把资料全报上去后,就回去开始忙着打招聘广告的事儿。 按她的意思,她都没想好这个工作室是做什么的,所以也先找个前台接电话的文员也就得了。 在网上发了贴子,关了电脑,拍拍手,从床上爬起来。 门外方蔷薇已经在催着她赶紧换衣服,去医院接她爷爷。 郝贝嘟囔了声知道了,拧着眉头去换衣服。 私心上,她一点儿也不想让爷爷回家来,不是她不孝,而是爷爷在医院里有专业的医生和护士照顾着,不比在家里好呀? 还有上次AICE医生说过,爷爷的心脏问题的事情,也让她心中忐忑不安着。 她真怕爷爷回来后,会有人对爷爷不利。 不过有些事也不是她能阻止得了的,所有人都当她是个小白,她就当一个小白草包得了。 套上一身大红色的羽绒服,牛仔裤,脚上踩着粉色的雪地靴,拿了包包一背就出去了。 客厅里,一身戎装的呼弘济,打扮得体的方蔷薇,甚至连呼老太太那老东西都把发头银发梳的油亮。 所有人的眼晴都盯着从楼梯上下来的郝贝。 呼弘济的眉心不自觉的拧了拧,眼中流露出对郝贝这身打扮的不认同。 郝贝佯装无知般一脸喜色的冲方蔷薇问道:“妈妈,我自己买的衣服,好看不?” 当妈的眼中永远都是自己的孩子最好,对于方蔷薇也不例外。 且不说郝贝了,就是呼小筠以前傻傻的那样,在方蔷薇眼中也是自家闺女好。 后来找到郝贝,方蔷薇的心中更是觉得郝贝不管任何一方面,都是最好的。 心中虽然不认同郝贝这身品味,但却也是笑着赞道:“很漂亮,贝贝不管穿什么都好看?” 郝贝听了笑的眉眼弯弯的又问呼弘济:“爸爸,我穿大红色的,爷爷看了肯定会高兴的,老人家都喜欢这样的颜色。” 说这话时,郝贝故意往丁念涵的身上瞟了一眼。 丁念涵今天穿的是一身卡其色的毛昵大衣,下身是一条黑色的裤子,头发梳的脑后,服贴又温顺,只是这身装扮跟她平日里的显然不一样。 平日里丁念涵最喜欢的就是大红色的,跟有强迫症一样。睡衣,清一水的大红,就连外套也爱穿红戴绿的。 呼弘济能说什么,也就是点了下头完事。 这可把丁念涵给气的眼晴直喷火! 她早上就是一身红色,可是被呼弘济嫌弃的跟她穿多失体面的衣服一样,让她去换掉,换身庄重的。 那现在是怎样?郝贝穿红色就可以,她穿红色的,她哥就说她不伦不类的。 郝贝看到丁念涵眼中的火意,笑得更是开心了。 这会儿,她突然发现自己有点喜欢丁念涵了,不为别的,就因为丁念涵的白目,也因为丁念涵对她的厌恶。 而方蔷薇则一时失神的看着郝贝的笑,心中微苦。 呼弘济抬手看了一眼腕上的军用手表,道:“出发吧。” 一行人分坐两辆车。 呼弘济亲自开车,方蔷薇分别会在后座。 方葵的车上则坐着呼老太太和丁念涵。 丁念涵坐上车后见也没外人,就开始叨叨起来了。 “妈,你也不说说我哥,明明是我先穿的红色的衣服,讨我爸欢心,我也会做呀,可是我哥……” 呼老太太冷哼一声:“呸,你比你哥差远了。” 丁念涵不服气呀,怎么叫她比她哥差远了,这不公平。 她嗷嗷的叫着,腻在呼老太太身上,就撒娇呗。 呼老太太的心能有多狠,她半生的心血都在丁念涵身上。 呼弘济小时候那完全就是跟着丁老爷子长大的,呼老太太没用什么心思的。 可是丁念涵不同,女儿都是妈妈的贴心小棉袄。 更正确的说,呼老太太把丁念涵这个宝贝女儿看成了和她是一体的。 对于丁念涵找男人这件事,呼老太太的生气可想而知,有种变态的想法就是丁念涵背叛了她。 “妈,妈妈,我的好妈妈,你放心,我就是有了男人,也不会像我哥一样不要妈妈的。” 丁念涵这次学聪明了,这几天都是在讨好着呼老太太的。 呼老太太这心里也苦呀,你说她的亲儿子,要赶她出家门。 要不是她以死相逼,现在怕是早就被赶出去了。 如今女儿这样一说,她这心里哟,顿时软的一塌糊涂的了。 “别以为这样我就原谅你了。” 当呼老太太终于松口说出这句话时,丁念涵不自觉的看一眼前方开车的方葵,心想,这样应该可以了吧。 呼老太太看到丁念涵这样,简直就是恨铁不成钢。 不过却是咬咬银牙,发狠的说了句意有所指的话:“想娶我的女儿,就看你有没有那个能耐,在你没有得到我的认可之前,你们俩人不允许发生关系。” 由于这几天丁念涵的讨好,呼老太太也套出点话来,知道女儿还是完璧之身,所以才提了这个要求。 哎哟我滴个亲娘哟!欲求不满的丁念涵恨不得用眼神把她这亲妈给凌迟了。 方葵扯了下嘴角,答的干脆又利落:“奶奶,你放心,我对小姑姑一百万个尊重,一定会守到新婚夜的。” 其实方葵可乐呵了,他又不缺女人,丁念涵又没美的跟个天仙似的,他还不乐意碰呢。 “呸,谁是你奶奶了。” 呼老太太呸骂了一声,是怎么看方葵都不顺眼的,想娶她的女儿,也不惦量下自己几斤几两重的。 方葵一副受了委屈的模样叹了口气,继续开车。 后座上的丁念涵却是见不得自家男人,对,她现在就把方葵当她男人来看了。 丁念涵见不得呼老太太对方葵的态度,就替方葵说好话,这些话自然也是方葵提前教过她的。 “妈,你别可别小看阿葵,他有一家物流公司,身家也不低的,你不要以为人家攀附咱家,怎么着他也是苏家的大少爷呢,然后他很能干哟,前些日子去了一趟越X,去考察那里的金矿,没准就能找到好的机会,开一个金矿呢……” 丁念涵倚在呼老太太的胳膊上,讲这话时,眼晴也没看呼老太太,不过却是感觉到呼老太太的身子一怔。 丁念涵的心都快要跳出来了。 因为方葵给她教的很细致,包括当她讲这话时,呼老太太有什么反应可能代表的意思,方葵都有细细细的讲过。 而方葵呢,只是专心的开着车子,并不去看内视镜里后排坐位上的母女俩。 呼老太太一双贼亮的老眼此时正盯着前方的方葵呢,只要这小子头一转一抬,老太太就能发现。 可惜了,方葵才不会傻到跟没见过世面一样的去乱瞄呢,专心的开着车,好像他就是一个尽责的司机一样。 呼老太太这才松了口气,白了女儿一眼,轻蔑的扫一眼方葵,不屑的开口了: “开金矿,你以为没点人脉就能开得起来,你以为这是光有钱就可以的事儿了?想的倒是挺美的,做梦吧。” …… 医院门口,丁念涵扶着呼老太太下了车,方葵则是把车子往地下停车场开去。 停好车,下车时,方葵状似不经意的扫一眼四周,这才快速的取出隐藏在前方挂着的倒【福】字饰物里的内存卡。 捏在掌心轻笑一下,拿上手机下车。 边走边摆弄着自己的手机,那样子就跟时下爱玩手机的年轻人一样。 但他看的却是刚才这一路上,车内的监控,重点监控的就是呼老太太。 当视频里丁念涵说出那番话时,呼老太太的神情让方葵轻笑出声了,果真,这老太婆是知道有金矿这么回事的。 …… 医院里,丁老爷子看到孙女儿时,心情别提有多好。 一家人从医院里回到家里,大包小包的,丁老爷子的房间也在一楼。 其实郝贝真心觉得呼弘济对爷爷算是很好的了。 比如说,现在的房子,朝南向的,就只有客厅和一间主卧室。 就连呼老太太也是住在北向的卧室里,可是给老爷子留的房间就是这间朝南的主卧室。 而且从郝贝住进来时,这间主卧室就是空着的,显然就是为了丁老爷子准备的。 如果不是心中有点警惕的话,郝贝也不会去注意这样的细节。 上学时老师就教过我们,凡事都要要怀疑精神。 而郝贝更是把这种怀疑精神发挥的淋漓尽致,她就觉得呼弘济不安好心。 本来丁老爷子出院这么大的事儿,苏老爷子和方老爷子那边就说几家人一起吃个饭什么的。 还好丁老爷子不喜欢凑热闹就说在家里自家人吃个饭得了。 其它的等回头再说。 既然说了是自家人吃个饭,那莫扬和苏老爷子都没有在邀请之列。 餐桌前,郝贝坐在丁老爷子的左手边,呼弘济则坐在老爷子的右手边。 呼老太太就坐丁老爷子的对面位置,那张原本阴阳怪气的脸,对上丁老爷子时,也是笑的连老眼都只剩下一条细缝了。 “克难呀,少吃点肉,多吃点素的,咱们这个年纪了,可得多注意点身体,你看你这些时间一直在住院,贝丫头都跟着吃不好睡不好的,看着都瘦了呢。” 郝贝一听这话就不乐意了,这得让她爷爷听了多自责呀,暗骂呼老太太不是个好东西。 不过脸上还是扬着天真无邪的笑容没接话。 丁老爷子笑呵呵的伸手去捏郝贝的脸,欣慰的笑言:“我孙女儿这样正好,太胖了会嫁不出去的。” 噗! 郝贝心底笑开了花,给爷爷一个赞赏的神色。 呼老太太讨了个没趣,也就没再说话了,不过脸上依旧是得体的笑容,时不时的问方蔷薇一下厨房里的这样菜好没,那样菜好了吗? 丁念涵这次学乖了老实了,她自己这张嘴,以前就不讨丁老爷子欢喜,这会儿方葵又让她讨好丁老爷子。 那讨好的话不会说,她就秉持着多说多错,不说不错的原则光吃饭了。 而另一边,裴家的餐桌上也是丰盛之极的午餐,不过餐桌上吃饭的人可就没有那么多了。 只有赵老太太和裴黎曦两兄弟坐在餐桌前用餐,而柳晴晴则像是一个仆人一样在厨房里忙着继续做菜呢。 因为丁老爷子的归家来,呼弘济提前就跟郝贝商量了,在老爷子没有许可之前,先把裴瑾瑜送回裴家,说是等老爷子能接受了再接家来。 郝贝想了没想就表示同意了,所以昨天就把裴瑾瑜送回裴家了。 不过她也知道呼弘济打的如意算盘,也知道爷爷不会那么轻易就同意她抚养裴瑾瑜的。 这些事情,以前郝贝觉得是天大的事儿,但现在看来,那都不叫事儿。 …… “太奶奶,这么多菜了,别让小姨再做了。”裴瑾瑜小娃儿小声的跟赵老太太说着话。 赵老太太笑眯了眼,拍着重孙儿的手道:“小瑜呀,你就是心太软了,你小姨以后要给你当后妈的,咱得给她来点下马威才是。” 正端着盘子从厨房里出来的柳晴晴,正巧就听到了这话。 不过她也没生气,只要赵老太太能站在她这边,让她在裴家的一方立足之地,她就满足了。 到现在,嫁给男神的那个梦已经离她越来越远了,心中的不甘则化为一股愤怒,不让她好过的人们,也别想好过得了! 柳晴晴坐下来也没吃多少,要顾着两个孩子和赵老太,自然没有她吃饭的功夫。 “晴晴呀,贺子兰那女人,最近是不是出去的次数太多了……”赵老太状似无意的说了这么一句话。 “……”柳晴晴讶然不解的看向赵老太太。 因为秦汀语一直在医院里住着,所以贺子兰天天都往医院跑,有时候晚上也在那儿守着,一副好婆婆的模样。 这事儿在军总那边还落下一段佳话,说贺子兰这个婆婆有多好之类的。 一直到吃完饭,柳晴晴都没有弄明白赵老太说那么一句话是什么意思的。 等让两个孩子午睡了之后,柳晴晴才去了赵老太太的屋子里,给赵老太太捶腿。 赵老太太半靠在大床上,一双利眸打量着柳晴晴,良久才说了句:“晴晴呀,你知道奶奶这辈子最大的遗憾是什么吗?” 柳晴晴疑惑的抬眸,摇头,有些话她就是知道也不能说的。 赵老太太满意的点了下头道:“我最遗憾的就是没能成为裴家的正室,我年轻时就想着不能嫁给你裴爷爷,要是能嫁给他的兄弟也成,可惜了,没那个机会……现在想想,要是那会儿老太爷还活着,有时机的话,嫁给老太爷我也乐意,因为这样就能永远在你裴爷爷身边了。” 柳晴晴睁大双眸,眼中写着怯意,心中更恨想扒了这老怪物的皮才好呢! “哎,奶奶这样说,你也别生气,我看着军儿被贺子兰折磨的哟,我这当妈的看着心里难受,晴晴你是个好姑娘,也懂事,嫁进裴家,荣华富贵自是不用说的,老夫少妻,算起来也是你沾了光的。” 如此,这般直白的话,柳晴晴要是再不懂就真的傻X了。 “奶奶,我喜欢的是裴哥哥,就算不能嫁给他,我就一直在家里当个佣人都可以。” 赵老太太一双老眼忽然之间就变得犀利起来,一把拍开柳晴晴捶腿的手,阴冷的碎骂着:“让你嫁给我儿,那也是高看你的,你以为人人都有这个机会的吗?” “奶奶!”柳晴晴高喊一声,简直想扑上去掐死这老太婆的。 “别以为你那点龌龊的事儿没人知道,我大孙儿可不是你能配得上的。” 赵老太太又扔下一记猛料,吓得柳晴晴身子都开始哆嗦了起来,眼珠子瞪的圆圆的,不相信的盯紧赵老太太那双干枯的双腿,一个惊悚的想法自她心底一晃而过。 看柳晴晴这样子,赵老太太又笑了起来,笑的自以为和蔼可亲,但在柳晴晴的眼底,那是比老巫婆还要恶毒的笑容。 “好了,我也不多说了,这事儿你自己考量下吧,听说东东现在有个要好的女朋友,说实在的,量乃是天机贯胸臆呀,要是东东心里有你,我这老太婆也乐意成全的,你看看,他这外面又处一个是吧……” 柳晴晴心里酸酸的,裴靖东对她是没一点意思,这点她很清楚。 而且最近裴靖东跟那个叫伊芯儿的狐狸精走的很近。 柳晴晴拿自己跟郝贝比时,那是自信满满的,觉得自己比郝贝漂亮多了。 可是她要往伊芯儿跟前一站就有种自形见拙的感觉,伊芯儿是军校毕业的高材生,也有份体面的好工作,人长的也是妖媚之极,要不然怎么能当小三呢。 服侍完赵老太太睡下后,柳晴晴回到自己的卧室。 这说起来是她的卧室,也不过是楼梯拐角处的一个小保姆间。 原本她在二楼也有一间卧室的,可是出了上次的事情之后,最近贺子兰又经常性的晚上不回来。 那么二楼就只有她跟裴红军两个人住,为了怕再有意外发生,她就自动请缨的搬到了楼下说是方便照顾赵老太太。 裴家的屋子格局跟丁家其实一样。 不同之处就是原本北向是两个卧室,为了方便赵老太太的生活,把两间卧室改成了一间,里面有活动的小厅,还有卫生间之类的。 所以余下的一间就是秦汀语原先住的南向的卧室。 秦汀语没回来住,但是这间不屋子依旧为秦汀语预留着的。 柳晴晴不是没有肖想过那间卧室,但是赵老太太说了,要安份守己,想都不想不属于自己的东西。 赵老太太的阴沉,柳晴晴虽然没有见识过,不过总是怕怕的,这老太太的眼晴随时都是带着锋利的刀光似的,让人看了就有点发怵的那种。 可是现在,老怪物动了让她替代贺子兰的心思。 那么…… 柳晴晴不愿意呀,要是她愿意,勾引裴红军那老头子肯定就容易多了的。 拿出手机,犹豫了好久,才拨了一个电话过去。 电话是打给裴靖东的。 柳晴晴不确定裴靖东会不会接她的电话,因为裴靖东今天出门前就交待了要去约会,没事儿别打他电话的。 约会呀,能去哪儿约,无非就是电影院商场之类的。 商场倒还好说,就此时,裴靖东正让伊芯儿缠在电影院里时,心中的火意不是一般的大。 现在这什么世道了,这尼玛的青天白日的,电影院里放的这什么鬼片——爱情动作片吧! 而他这儿也没好到哪里去,这电影院里暧气十足,暧昧声肆起,伊芯儿早就脱了外套,内里穿着一件低胸V领的蕾丝紧身打底衣。 还好在电影开始前,裴靖东就把两个人中间的那椅子扶手给升了上去。 此时,伊芯儿正用手扣着那扶手的按钮,想把这扶手给降下去。 裴靖东阴着一张脸,眉头也紧紧的蹙着,双眼盯着屏幕吧,这上面演的这玩意压根就不堪入目的。 不盯着屏幕吧,举目望去,这前后左右呈现半包围状态的情侣们,哪儿是在看电影呀简直就是在演动作片呢! 偏偏身边还有一个骚狐狸正想法设法的勾引他。 伊芯儿这动了情的,她出门前就用了催情的精油,这是她最擅长的把戏。 而且今天电影院这片是她私底下花了钱,找了影院的熟人放的大尺度的情侣专题电影。 为啥呀,就是想把裴靖东的城池给攻下来。 她伊芯儿勾搭一个男人,用了这么久的时间,还只是吃吃饭聊聊怎么可以。 “学长,芯儿忽然想到有点事儿想跟你说。”伊芯儿放不下那座椅的扶手,就半个身子越过椅子扶手凑到裴靖东的耳边这样说着。 裴靖东嫌弃的眉头都皱成了川字型,收回放在屏幕上的视线看向伊芯儿,坏笑着暗骂道:“你能有什么事儿,不过是发‘情’了吧……” 伊芯儿轻捶着裴靖东的胸膛,咯咯的笑了起来,算是半倚在裴靖东的怀里了,其实她腰间那块让那扶手咯的很疼。 她这一笑,那身上的香味就不可避免的蹿入裴靖东的鼻端。 瞬间,一股热血直冲脑海,裴靖东这心里叫一个苦呀。 尼玛的,是个正常男人,呆在这样的氛围里,都得‘心动情动’吧,可是你说说他这是怎么了? 明明心里都热火朝天了,但…… BOSS大人低头敛目,冲着伊芯儿低语了句:“芯儿,你今天用的这香水味还不错呢,下次多用点没准我才会有感觉呢。” 伊芯儿那满身的火热,遇上裴靖东这样的主,触上他那淡然平静的眼光时,瞬间就觉得像是让泼了一盆冷水一样,没了斗志了。 但她还是不相信的,迅速出手…… 而后满目失望的沉思着,学长这样的男人应该不会不行的吧,难道真的是自己这些勾引人的招数都太老套了。 再接再厉,越挫越勇,说的就是伊芯儿此时的写照。 因为她直接就越过那扶手,往裴靖东的腿上去坐了。 裴靖东僵直住身子,这么近距离的嗅着伊芯儿这满身的香味,说不情迷是假,你瞅他牙齿都咬着自己的舌尖这举动就能明白,他在怎么样的隐忍了。 “学长,你想要的,我都给你,你只要疼疼我,这个要求很过份吗?为什么你就是不要我呢?” 伊芯儿像是一个千年狐妖一样,扭着身子,用自己的身体去诱惑着眼前的男人。 裴靖东深吸口气,伊芯儿这狐狸精嘴巴忒严实了点,从那天说了一半的话之后,就没再提过这事儿,就算他把话题往那方面引,伊芯儿也没开过口的。 “你真能把我父亲给洗清白了?”裴靖东试探性的单刀直入。 其实他细细一想,父亲除了贺子兰这个污点之外,以他的了解,还真没有什么污点的。 伊芯儿轻笑了起来:“当然了,学长,你可能没注意到吧,老爷子最近是不是身体不太好呀。” 裴靖东一愣,回想起父亲最近,眼底总是黑眼圈,然后脸色也不太好,精神上也是说不出的一种颓废。 “呵呵,学长,我们不说别人了,芯儿好喜欢你,你不知道芯儿知道你调来江城时,有多开心的……” 伊芯儿伸手抱着眼前的男人,动情的表白着,眼底除了情迷,还有抹精明之色。 如果裴靖东真的连她都不要,这么有原则的话,那么就不是合适的人选。 终于,当男人的大掌抚在她的腰际时,伊芯儿才算长舒了一口气,比起呼弘济那老头儿,她宁愿这个她要服侍的这个人是裴靖东。 “学长……” “芯儿……” 如此深情的呼唤,空气中流泄出一种叫作暧昧的味道来。 却在此时,裴靖东的手机响了。 伊芯儿简直恨的差点没咬碎一口银牙。 你说这特么的谁打来的电话,这么不会挑时间的。 裴靖东却是心中倏地一松,好在他的手机设置的是振动加强音,要不然他还真不知道该怎么样继续下去呢。 眼角带着笑意,轻拍伊芯儿,示意她坐过去,他要出去接个电话。 伊芯儿回到自己的座位上。 裴靖东起身去外面接电话。 殊不知,他才刚刚走在走廊里,伊芯儿身边那一对抱得紧紧的男女就分开了。 座椅下面,那男的手一伸就摸上了伊芯儿,暗骂一句荤话,狠拧一记伊芯儿低语着:“伊芯儿,你可真是动情了呢?这可是犯了我们的禁忌的。” 伊芯儿呸了一声,拍开男人猥琐的手回骂:“有本事你打我小报告去,我看这事儿,除了我,你们还能用谁!” “好,算你能耐!”男人狠狠的低咒一句,又跟伊芯儿说了几句,才转身又抱着身边的女人啃去了。 伊芯儿这叫一个心痒难耐呀,可是孤身一人,气得她暗咒裴靖东不是个男人! 裴靖东站在外面走廊处接电话,可能是因为这通电话才摆脱伊芯儿,让他免得犯下错误,所以心情还不错的样子开口说着话。 柳晴晴一听到裴靖东这心情愉悦的声音,就小心眼的想着,跟伊芯儿约会就这么开心吗? “裴哥哥,你是晚上什么时候回来?” 裴靖东听出柳晴晴声音中的低沉,不耐烦的都想挂电话。 可是挂了电话就得进去,所以还是耐着性子的问柳晴晴怎么了。 柳晴晴这会儿伤春悲秋的,让裴靖东这么柔声的一问,抱着电话就呜呜呜的哭了起来。 “呜呜呜……,裴哥哥如果我做了什么错事,你会不会原谅我……” 裴靖东听得浓眉都竖了起来,真是着急呀,做了什么错事呢?倒也说说个清楚呀! 可是柳晴晴就是哭,裴靖东也不是那种擅长套话哄女人的主,况且他压根也不想哄柳晴晴的。 “晴晴,是不是在家里太压抑了,那要不这样,晚上你出来,我订了位置,咱们一起在外面吃个饭……” 不得不说柳晴晴这姑娘,裴靖东虽然不喜欢,但有一点还是赞赏的。 因为他这样说时,柳晴晴没有立马同意,反倒说家里一老两小没人做饭怎么办。 最后裴靖东说好了,让展翼回去做饭,等展翼回去,就让柳晴晴出来,并说了一间酒店的名字。 柳晴晴挂上电话,心瞬间就暧了,抹了把泪,去卫生间里洗了脸,又开始做面膜了。 而裴靖东呢,挂上电话之后,想了想又拨了个号码。 听到对方接通后,裴靖东才说道:“三儿呀,多久没出来一起吃个饭了,你说你天天窝你那工作室里,有意思吗?” 裴靖东的电话是打给方槐的,他觉得自己去安慰柳晴晴那简直就是扯蛋,所以才打给了方槐。 而且方槐这些时间真就跟清教徒一样,呆在工作室里,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裴靖东叫他几次出来喝酒,他都没出来。 “我乐意,你管得着吗?”方槐明显是一副没睡好的模样。 裴靖东打趣着:“得,我是管不住,可是晴晴刚才打电话一直在哭,还说想你了……” 这话说出来裴靖东自己都不信,更别说方槐了。 方槐呸了一声:“那没良心的女人会想我,想你还差不多,我说有事没,没事就挂了。” 裴靖东呵笑一声,眼角一瞄看到伊芯儿过来了,故意大声的说道: “我最近处了一不错的对像,晚上一起吃饭,我把晴晴也叫上,我保证,我可真没动过她的,你这小子,别真一副死心了的模样,你要看见她能不动心,哥哥我以后就不再说这事儿了。” ------题外话------ 推好友文《名门夫人以婚试爱》文/二月榴——亲们去看看呗,潜力榜之作哟,粉好看的。 简介:她,前世亲眼见证男友背叛,遭遇车祸而死,一朝重生,由平民女子变身富家千金。 未婚夫陆少辛,豪门子弟,帅气多金,却对她始终冰冷、厌恶至极。 父辈定下的婚约,爸爸的过早离逝原本就注定了这场婚姻的不公平。当历经千帆的他们,终于鼓起勇气在这场婚约里相爱。岂料,她死亡的真相却在毫无预兆下被揭晓,证据面前,丈夫是幕后主使,她又该如何爱下去?   ☆、168:旧识,血泪!(必看) 伊芯儿听的小心脏,那叫一个怦怦怦的直跳。 你说这男人说的话是真的吗? 他跟朋友说处了一个对像,是在说她吗? 于是乎,但见这伊芯儿一副春天的母猫附身似的,脸儿红身儿娇,轻踩着步子,就往裴靖东身后行去了。 你说裴靖东能没一点察觉吗? 那绝对不可能。 但,他就这么让人给抱住后腰了,皱着眉头收了电话,转身…… 走廊里昏暗的灯光下,高大俊朗的男人,娇小妩媚的女子,这一幕让路过的工作人员都不禁多看了两眼。 暗处,闪光灯倏地一闪,取景角度别提有多准了。 “学长,你还想看电影吗?” 伊芯儿娇嗔的问着,真心觉得这男人就是自己的冤家来着。 你说说,怎么就这么让她神魂颠倒呢? 以前也不是没遇上过对味口的男人,但人就是犯贱,轻易得到的,总是不会去珍惜。 这么一直吊着她,得不到的,就像是大烟一样,让她上了瘾。 裴靖东额头上的青筋都隐隐浮动了,低头睨着投怀送抱的女人。靠,他妈的,见过不要脸的,就没见过这么欠的,没男人会死呀! “芯儿还想看吗?虽然害种电影可以增加情趣,但芯儿是好女孩……” 轻挑起女人的下颚,真挚的眼神,让人一点儿也不怀疑他的真心。 伊芯儿眼中微微一红。 好女孩! 她听的最多的就是狐狸精,不要脸,婊子…… 就连跟呼弘济在一起这么多年,呼弘济也从来没有说过一句你是好女孩。 其实没有一个人天生是坏人。 每个坏人心中,大概都曾有一个好人的梦想;就如同每一个魔鬼的心中,都有份该死的执着一样。 伊芯儿自认为这是她听过最美丽的谎言。 不过迷恋归迷恋,却也清醒的知道,不能再去看电影了。 看得她心痒死,这冤家也不会给她解痒的。 而且身边还坐着个监视她的人,真是怎么想怎么不舒服的节奏! “那学长陪芯儿去买衣服吧。” 伊芯儿笑眯眯的说着,心中则盘算着学长晚上会不会带她参加朋友聚会呀? 恨不得揪朵花数花瓣好了。 都说——恋爱中的女人没有智商可言。 其实情迷中的女人更加没有智商可言,她那一脸的急切神情,让裴靖东轻蔑的勾了唇角。 “好。”惜字如金的答了一个好字,揽着女人的肩头往出口处行去。 伊芯儿微微一怔,眼底染上一抹笑意,自动自发的缠上男人的胳膊,把头倚在男人宽厚的肩膀处,一脸幸福神色跟随着男人的脚步。 出口处,工作人员都不禁多看他们两眼。 猥琐的想着:男人的面无表情,女的脸色绯红,又是看完‘那样’的电影出来的,估计出门就得左转去影院宾馆了。 影院外面,俩人上了裴靖东的画子,黑色的轿车降下啡色的车窗,阻隔了外界想要窥视的眼晴。 不过却难以阻止那些已经泄露出去的。 家属院苏家的客厅里,夕阳的余晖倾洒,笼在古风味十足的家饰上,沉淀出一种岁月静好的韵味。 茶香袅绕间,两位年逾古稀的老人,手执黑白子在棋盘上厮杀;一对年轻的男女正围观着这场厮杀。 这般静谧紧张的对峙,被兀然而来的一阵手机来电音给破坏了。 老爷子们最烦的就是下棋时让打扰,所以纷纷轻皱了下眉头。 莫扬拿出手机,低头看了一眼,而后拍了拍郝贝的肩膀,示意自己过去接下电话。 他倚在客厅处,就看着那小院里的摇椅,摁了接听键。 “说。”简单的一个字,声线中透着一股冷冽的气息。 “莫少,拍来的东西发到你邮箱里了。” 对方的声音低沉又沙哑,但这个消息显然让莫扬的心情甚好。 只见他挑了下眉头,道:“恩,知道了。” 难掩语调中的轻快。 依旧是站在那儿,拿着手机五指如飞,查看邮箱里的邮件。 附近打开一张又一张…… 全都是裴靖东跟伊芯儿在一起的画面。 原本上扬的眉头因这照片而渐渐的竖了起来,周身都散发出一种不悦的气息。 裴靖东这男人对伊芯儿真的不动心吗? 手机被他捏的死紧,这样的照片,有个屁的好拍的,他要的可不是这样的照片! 电话又打了回去,质问对方,他付了大价钱就拍到这些吗? 对方也是无奈,这单生意可真难做呢。 这些天几乎是天天守着,就这些还是他们取景角度好才能拍下来的。 伊芯儿那狐狸精骚的哟,那些勾引人的招数,连他们拍照的工作人员都有冲动了。 但是照片的男主人公,显然是一丝情动的痕迹都没有。 隐隐还有一股厌恶嫌弃的神色,当然了,这些照片他们是不会发给顾主的。 听了对方的解释之后,莫扬竖起的眉毛更是染了火一样的,整个五官隐在夕阳下都有丝狰狞了起来。 院门被从外面打开,是下班归来的苏莫晓。 莫扬敛了怒意,对着电话轻巧的说着:“那就继续吧,我会再付双倍的价。” 说罢切断通话,换上一张笑脸迎上苏莫晓喊道:“姐,你下班了。” 苏莫晓笑着嗯了一声,若有所思的盯着她弟,两个人隔着不远不近的距离,就这么你看我,我看你的。 最终是莫扬没能沉得住气,唤了一声:“姐,我脸上有东西吗?” 苏莫晓走近了几步,站定在莫扬身前一小步,带着薄茧的手伸出,抚在莫扬有丝皱褶的眉头上,低语:“扬扬,笑不是这样笑的。” 莫扬的身子僵直住,眼底的笑意也没有了,余下的只有烦燥与不安。 苏莫晓悠悠的叹了口气,拿过莫扬的手机。 挂断通话后,显示的页面,依旧是先前的画面,苏莫晓的视线停留在那张影院走廊上,男女互拥的画面上没有移开。 嗤笑一声:“扬扬,你什么时候这么没自信了,需要靠这些来找安全感。” “姐,我……”心中的不堪、阴暗,让人挑明了,莫扬脸的脸上难掩一抹窘迫之色。 苏莫晓摩挲着手机上的照片,而后抬头,看着她弟说:“扬扬,种们打个赌,你赢,那以后你的事,你做什么,我都不管。但我赢的话,我要我的弟弟是一个顶天立地,光明磊落的男子汉。” “姐,我……”莫扬真心觉得这事儿,跟他姐都说不明白的。 “就赌郝贝看到这些会是什么样的反应,敢吗?”苏莫晓笑着问出口。 而且这根本就不是跟人商量的,因为她直接把照片给转到自己的手机上了。 打了个电话给助手,单刀直入的说道:“小展,帮我把照片洗好后送到我家里来。”发你邮箱里了。 哈哈,现在展翼是苏莫晓的助手了。 彼时,展翼接到苏莫晓的电话时,刚把今天的文件归档完毕。 你说他好歹也是军校的高材生毕业吧,跟着他哥没十年也有五六年了,现在沦落到给苏莫晓这男人婆打下手的地步。 真是憋屈死了,但他是军人。 服从命令是他的天职。 挂上电话,打个邮箱,点开附近看也没兴趣看一眼的就点了打印。 等照片打印出来后,他去拿时,才看清那上面的人竟然是他哥和伊芯儿那个狐狸精。 这可把展翼给气的,一个电话就打给了苏莫晓。 “喂,我说,你什么意思,你找人偷拍我哥”声音里是难掩的怒意。 苏莫晓沉了声道:“展翼同志,请你公私分明一下,这是工作。” 只此一句,展翼竟然找不到能反驳的话出来了。 苏莫晓又说了:“把照片送到我家来,还有注意保密守则。”这是提醒展翼,不要把这件事情轻易的说出去的节奏。 挂上电话后,苏莫晓才挑了下眉头,看着一直蹙着眉头,十分不高兴的莫扬笑了笑:“好了,就这样决定了。” 莫扬无奈的苦笑,道:“姐,你能不能不要这样强势,这样以后的姐夫会很有压力的。” 苏莫晓倒是看得开,直接丢了句:“有压力才有动力。” 姐弟俩人走回客厅里。 两位老爷子的厮杀也到了尾声,正值关键时刻,苏莫晓走上前,拿起苏老爷子手中白子,啪的一子落盘。 棋盘瞬间逆转。 丁老爷子那张带笑的脸上僵直住,原本稳赢的局面,因为这一字的落下,全盘皆输。 “哈哈哈,赢了,竟然赢了……”苏老爷子哈哈大笑,笑声震的整个客厅里都跟着染上了喜意。 丁老爷子不屑的冷哼一声:“下了一辈子的棋,三个人就你输的最多。” 苏老爷子也不在意这点,笑的跟米勒佛一样的点头称是,还说要不要再下一盘。 丁老爷子扫一眼站在客厅里的三个小辈人,最后视线定在苏莫晓身上,道:“跟你下,还不如跟晓丫头下呢。” 苏莫晓笑,脱掉军装常服,往郝贝怀里一丢,说帮我放楼上房间谢谢。 说罢挽起衬衫的袖子,大有要跟丁老爷子好好的厮杀一番的模样。 郝贝接过苏莫晓的衣服,眨巴着星星眼,觉得苏莫晓好帅哟,简直就是现代版的花木兰。 她看了半天也没弄明白,那个子怎么落在哪里合适。 可是苏莫晓一下就行了。 膜拜不足以形容郝贝此时的心情了。 郝贝小时候就特别羡慕那种女侠式的人物,觉得特别的有魄力。 莫扬看着棋盘都摆上了,就开口道:“那丁爷爷你们今晚在这儿吃饭吧,我做贝贝最喜欢吃的。” 丁老爷子是唯孙女是也之人,听了这话,当然说好。 并让郝贝给家里去个电话,说一下。 莫扬揽了郝贝往楼梯处走,郝贝小声的说莫扬你姐姐好厉害哟。 莫扬一愣,心想,他姐的确很厉害,继而又叹了一声,想把苏莫晓的衣服拿过来,可是郝贝这会儿把苏莫晓当偶像来着。 相当的崇拜,那就唯苏莫晓的话是也了。 “不要,你去做好吃的,我把莫晓姐的衣服放上去,然后再下来帮你。” 就这样,莫扬眼睁睁的看着郝贝抱着他姐的衣服上楼了,站在那儿,几次想抬脚追上去。 可是……最终还是僵直着身子往厨房里行去了。 客厅里,丁老爷子一边下棋一边跟苏老爷子聊天。 “老苏呀,我瞅着要晓丫头要是跟莫扬换换就完美了。”丁老爷子如是的说着。 这两姐弟,弟弟温柔的有点女气,姐姐却是巾帼不让须眉的女汉子呀。 “哈哈……”苏老爷子哈哈大笑,心情甚好。 苏莫晓专心下棋,一点也没有受到影响。 就这么下着棋,不过,偶尔眼晴却是瞟向二楼的方向的。 莫扬在厨房里拿了食材出来,却是无心鱼肉的,眼皮儿也直跳,就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瞬间,想到了什么,丢下手中的东西,大步往二楼去了。 二楼苏莫晓的卧室里,郝贝本是挂好衣服就要离开的,可是苏莫晓的手机在口袋里响。 郝贝就伸手去拿了看,竟然是闹钟,这个时候定的闹钟。 上面也没有显示什么,她把闹钟关掉之后就想把手机放回去的。 可这么不经意的一瞥竟然看到了那张照片,裴靖东跟伊芯儿的照片,晕黄的光晕下,男女相互依偎,怎么看怎么唯美。 关于裴靖东跟伊芯儿的传闻,没有几个人不知道。 郝贝也不例外,知道归知道,亲眼看到时,心口处还有点疼疼的。 但是看着看着就看出不同来了,这个照片是从彩信里发过来的,发件人是上面写着弟弟。 郝贝真个没有动别人手机的习惯,可是这会儿也抵不过心中的好奇呀。 她拿着苏莫晓的手机,把莫扬的手机号输了上去。 看着那上面出现的弟弟的名称,心房猛然一震。 这是莫扬发给苏莫晓的,那么……莫扬呀,为什么要做这些? 莫扬是不相信她吗? 此时,楼下的苏莫晓看到莫扬上了二楼时,笑关跟苏老爷子说:“爷爷,你帮我走两步,我上下楼。” 而后就丢下正下着的棋往楼上走了。 丁老爷子状似无意的瞥了一眼苏莫晓的背影,跟苏老爷子说:“晓丫头可是一把好手呢。” 苏老爷子有些担忧的看着二楼的方向。 别看老人家老了,脑子可没有退休呢。 刚才苏莫晓让郝贝放衣服的小小举动,两位老爷子就有点心知肚明,定是倒腾什么事儿呢。 不然依苏莫晓的性子,绝对不会让别人进她的房间的。 她是一个把房间看成是私人领地的人呀。 苏莫晓到了二楼时,就看到她弟站在门口处想进去。 快步走过去,握住莫扬的肩膀,摇头。 而后自己走了进。 门锁砰的一轻响,关上了。 郝贝惊的回了神,看到是苏莫晓,慌张的举了手机,解释着:“那个,刚才,有闹钟响,所以我,然后……” 她也不知道她在这儿说什么呢,反正脑子里乱轰轰的,然后就想什么说什么了。 苏莫晓走过去,接过手机,指了指屋子里的小沙发,说:“坐,谈谈。” 郝贝愣愣的走了过去。 苏莫晓也跟着坐了下来,冲着外面喊了一声:“扬扬,你要么去做饭,要么进来听。” “啊……”郝贝惊呼,倏地就站了起来,莫扬在门外。 苏莫晓皱了下眉头。 门外果然传来莫扬的声音。 “我下去做饭了。” 听到有脚步声离开,郝贝也松了口气。 “看到了。”苏莫晓问。 郝贝有点颓废的坐了下来,抿着唇,有丝不高兴。 这叫什么事儿呀?她都说了会跟莫扬好好的在一起的,为什么莫扬还要做这种事儿? 苏莫晓看着郝贝那样,心里就来气,这要不是她弟喜欢的女孩子,她真想把郝贝给扔的远远的。 她不喜欢郝贝,很不喜欢的那种。 “觉得我弟做错了,不该找人拍这样的照片是吗?” 郝贝抬头,眼中闪过一抹诧异的神色,不过也证实了苏莫晓猜对了。 “郝贝,做错的人是你。”苏莫晓肯定的说了这话,可把郝贝气得够呛的。 可是苏莫晓接下来的话,就让郝贝认了这点错。 虽然郝贝也吃惊,苏莫晓怎么会知道裴靖东夜里去过她的房间? 不过那是事实,也没有什么好辩驳的,她也问心无愧。 只是吃了锅面而已,也没有做别的。 “郝贝呀,你说你多幸运,有我弟对你这么死心塌地的,他之所以这样做还不是因为你给不了他安全感,所以,你说错不在你吗?你还会怪他吗?” 不得不说,苏莫晓是个谈判高手,就这么三两句话的事儿,就把这些错全推到了郝贝的身上。 郝贝那叫一个巨汗呀,平时她觉得自己的嘴巴也挺能说的。 可是跟苏莫晓PK上,那简上就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的节奏。 谈开了之后,两个人一起下楼,苏莫晓鼓励的拍拍郝贝的肩膀道:“去吧,机会就在眼前,能不能感化一个男人,让他走回正途,全都在你了。” 苏莫晓这是拿着这一点掐住郝贝了。 郝贝自己心里也明白,诚如苏莫晓说的。 莫扬本来挺好的,可是因为爱她,生出了诸多如嫉妒,愤恨的心思来,才会把有些事情做偏了。 厨房里,莫扬正在洗菜,可是那水一直在流,他修长的五指在水流下,菜却是放在边上没有动一下的。 郝贝踩着拖鞋走了进去,一伸手,就抱住了莫扬的腰。 脸贴在莫扬的脸上,她不敢正面去面对莫扬。 有些话,也许过了这个时间点,她就真的没有勇气说出来了。 “莫扬,我就这么不能给你安全感吗?那要怎么样才能让你觉得安心,是不是把我自己给了你,你就能安心了。” 没办法,郝贝也不知道要怎么才能让莫扬安心,让她自己安心。 心中乱乱的,看到裴靖东的照片,或者是听到,心中还会舒服,就跟吃鱼让刺给卡了一样的难受。 莫扬的身子震了震,深吸了口气。 心中也是杂乱无章的,他也想知道怎么样才会有安全感。 说起来可笑,一般都是女人觉得没有安全感,可是他一个在男人,却每一天都患得患失的。 其实不过是郝贝的心里没有他而已。 “如果一定要这样,你才有安全感的话,那么,莫扬,你就要了我吧。”郝贝一口气说完,心好疼,脸色没有任何绯红,而是一片惨白之色。 莫扬握住郝贝的手,心动了。 这是多么美好的提议呀,得失就在这一念之间。 可是他明知道郝贝会说出这样的话,肯定是姐姐苏莫晓说了什么刺激她的话。 他可以对任何人用手段,也想对郝贝用手段,可是他更怕那样得到的,只有人没有心。 他很贪心,想要小姑娘的身心都是属于他的。 “对不起贝贝,我错了。”真诚的歉意说出口,扶住郝贝的转身。 果真就看到女人那一张惨白的脸。 心中怯然的想着,果然是自己赌输了,郝贝虽然没有怪他,没有生气,没有愤怒,可是心底想必是对他失望了吧。 苏莫晓此时,走到厨房里喊郝贝:“贝贝,有人送点东西过来,你去收一下。” 郝贝也没听到门铃响呀,不过苏莫晓这样说,估计是要支开她吧。 于是乎,就点了下头往外走。 厨房里,莫扬挫败的低语:“姐,你到底想做什么?” 苏莫晓淡淡的一笑,走过去,捏了片黄瓜塞嘴里,才说了一句:“一石三鸟,让你们都死心。” 当郝贝站在小院门外,看着一脸愤怒走来的展翼时,还想着不会说的是展翼吧。 展翼看到郝贝站在苏家的门口时,脸上上的愤怒随之就换成了紧张,小声的打着招呼问:“贝贝,你怎么在这儿?” 郝贝据实以答,道:“莫晓姐说让有人来送东西,让我收一下。” 又问展翼:“你才下班呀?小瑜他们接了吗?” 展翼的眼一红,就觉得吧,心中沉甸甸的。 “恩,司机去接了,一会儿就能回来了,那个,我还有有事,我先回去了……” 展翼这么说着时,那边裴家的小院门开了。 穿着一身米白色洋装,化着精致淡妆的柳晴晴高兴的唤着展翼:“展翼,裴哥哥说让你回来做饭,我要跟他去吃烛光晚餐了。” 轰隆隆! 展翼气得全身发抖,真想一巴掌拍飞这柳晴晴的。 你说这小白花在炫耀什么呢! 不过事已至此,展翼一咬牙,把手中的文件袋交到郝贝的手上。 郝贝疑惑的问:“给我的?” 展翼点点头:“是的。” 说罢,转身,狠剜一眼柳晴晴,往裴家走去。 郝贝站在那儿,平静的看着一脸得意的柳晴晴。 摸着手中的牛皮袋子,心中有点了然,这想必是照片吧。 柳晴晴是真高兴呀,看到郝贝听到她说吃烛光晚餐时的一脸菜色,她的心情就莫名的好了。 郝贝打开牛皮纸袋,没有说话,就自己看那些照片。 果真,就跟她自己看到的一样的。 柳晴晴这时候笑着说:“贝贝呀,裴哥哥约我……”话刚说到这儿,就听郝贝在啧舌。 “拍的可真美呢,看看人家两情相悦的,柳晴晴你怎么有脸说烛光晚餐呢?” 柳晴晴已然走近,看到那上面的照片,气和脸涨的通红,这简直就是自打嘴巴的节奏。 郝贝也不小气,十分大度的把这照片往柳晴晴的怀里一塞,笑着说:“全送给你了,祝你烛光晚餐愉快。” 还愉快呢,看着这些照片,柳晴晴能愉快的起来才怪。 冲着郝贝的背影喊道:“郝贝,不管你相信不相信,我肯定会嫁进裴家的。” 郝贝头都没有回的,心想,你嫁呗,嫁不成儿子你嫁老子,嫁裴家的阿猫阿狗也叫嫁呀。 不曾想,一语成戳呀! 郝贝没有去苏家,而是回了自己家。 方蔷薇正在做晚饭,看到她回来了问她想吃点什么。 郝贝说了句随便,就上楼了。 上楼前,又说了句:“刚才说在莫扬家吃饭的,爷爷还在那儿,妈妈,你帮我跟莫扬说一下吧。” 莫扬接到方蔷薇的电话,说郝贝在家吃饭时,心情瞬间跌到低谷了。 裴家,展翼回到家没多大一会儿,两个小娃儿就放学回来了。 其实展翼也不太会做饭,所以两个小娃儿就吵吵着说要出去吃好吃的。 让展翼不要做饭了。 不过还有一个赵老太太呢。 展翼打了个电话,叫了一个会做饭的小兵过来,先陪着赵老太太。 就带了两个小娃儿出去了。 等展翼一走,赵老太那就鼻子不是鼻子,脸不是脸的,让那小兵赶紧做吃的。 做好,吃了几口又没味口。 让小兵推了她的轮椅去训练场溜弯。 这老太太也是个怪物,到了训练场,就把那小兵给打发走了。 自己一个人就坐在轮椅上,望着这慢慢变黑的天空发起了呆。 老人们吃完饭,都爱溜个弯什么的,这呼老太太也是个健壮的老人,她有这习惯,就爱到处走走。 这不,在家属院转了一圈,就到了训练场了。 看到赵老太太时,不屑的冷哼一声,这裴家的老小三,也不是什么好东西的。 真是扫兴,呼老太太转身就要走。 不曾想,赵老太太会喊住了她。 “铃兰姐姐,多年不见,还记得妹妹吗?” 呼老太太身子一峙,转身,眼神冒着锐光,打量着赵老太太,实在想不起来,她什么时候跟这不上了台面的老小三有过接触了。 “姐姐不记得了吗?我是赵XX(赵老太有名字吗?请提醒下)。” 呼老太太实在想不起来,自己什么时候认识这赵老太太的,所以直接的回了一句:“不记得。” “呵呵,姐姐是贵人多忘事呀,算起来这是我跟姐姐第三次见面了,姐姐每一次都装作不认识妹妹呀,哎,也是,妹妹坐在这轮椅上,姐姐不认识也数正常……不过四十多年前我记得姐姐那时候还是……” “你,你……”呼老太太惊恐的四下张望,连说两个你字,后面的话愣是没有讲出来的。 “呵呵,姐姐想起来了吗?还有呀,二十五前,姐姐可还记得……咱们还是见过一次的。”赵老太大笑眯眯的提点着。 呼老太太这会儿已经不是让吓着了,而是完全的呆掉了,疑惑看着坐在轮椅上的赵老太太。 脑海里过虑着裴家这个老小三的讯息,说是年轻时跟沈梅香争裴家老二时,让汽车给撞了,之后就双腿瘫痪多年。 “你什么意思?想要做什么?没有人会相信你说的话的。” “呵呵,是吗?那你说要是丁老爷子知道当年傅雁涵曾去过京都找过他,你说……你跟你儿子还有未来可言吗?” “你,你敢!你就不怕……”呼老太太哆嗦着,真是恨死了,今天晚上就不该出门的。 “我是不敢,我也怕呀,毕竟当年我收了你的钱呢……”赵老太太感叹的说着,好像是很懊悔的模样。 “说吧,你有什么目的,要钱还是要什么,我跟你说我可没有钱……”呼老太太也是没办法了,倒不如摊开了说。 赵老太太轻蔑一笑,道:“我要我儿子平安无事,你儿子想拿我儿子开刀,也要看看我这个当娘的同意不同意!” “这是工作上的事儿,我……”呼老太太想推了这事儿,你说她一老太太,那能掺合上这些事呀。 “呵呵,姐姐呀,你别当妹妹是傻了呢,这事儿,你一定有办法的。”赵老太太说罢,推动轮椅就往训练场合行去了。 呼老太太站在那儿,良久都没有动,夜风习习的吹来,冷的全身打个战栗。 不远处,方蔷薇拿着手电筒寻来时,才发现呼老太太几乎半僵了身子,方蔷薇一扶,这老太太就倏地倒了下去。 吓得方蔷薇尖叫了起来。 呼老太太很快让送进了军总医院,大伙儿都说,这丁家是不是流年不利呀,这老爷子刚 出院,这老太太就住进去了。 这是后话,暂且不表,且说说柳晴晴这儿,可是欢地喜地的去赴约的。 不曾想,到了地方,没看到男神,就先看到狐狸精了。 裴靖东说的地方是江城的一家私人会所,他平时其实也没有来过这儿,不过这是顾家兄弟的产业。 当初知道他来江城时,打电话时就把江城这边的产业给裴靖东说了,说哥们的产业,随便造。 如此,便约来了这里。 柳晴晴报了裴靖东的名号,很快就被请进了包间里。 而包间里,没有裴靖东,只有风骚无比的伊芯儿。 伊芯儿看到柳晴晴那一身洋装,不屑的冷哼一声,心想,装纯呢,这么大晚上的穿这么正式,呆会儿怎么玩。 “HI。”主动的打了个招呼,伊芯儿是知道柳晴晴的。 柳晴晴点了下头,走进去,把包包挂在衣架上,这才脱了外面的风衣,那一套连身洋装,在灯光的照耀下,荷叶边儿衬的柳晴晴如出水芙蓉般的清嫩。 不过这样的小角色,伊芯儿可是不放在眼里的。 拿出手机打电话。 “学长呀,你请的客人到了,哦哦,芯儿知道,芯儿怎么会欺负人呢……” 随后又是一阵咯咯笑音。 之后挂了电话,看着屏幕上的解锁键,嗤笑出声。 她怎么敢真打给裴靖东说这样的话,不过是想气气对面装清嫩的柳晴晴罢了。 果真,柳晴晴道行是没有这千年狐妖厉害呀,直接就上当了,通红着一张脸,心中不是味极了。 她可是把裴靖东请她出来吃饭,看成了两个人的约会的。 你知道伊芯儿电话里说的话,不言而哈,她柳晴晴就像是一个可笑的傻瓜一样,成了客人呢! 也罢,也罢,反正自己的心早就死了。 最后一顿晚餐,就最后一顿晚餐吧。 伊芯儿等了好一会儿,也没见柳晴晴拂袖离去,心里暗骂柳晴晴脸皮厚。 包间的门被推开,走进来一身休闲装的裴靖东和一身正装的方槐。 裴靖东看到柳晴晴那一身装扮后,抱拳呵笑一声,道:“我说三儿呀,你这不地道呀,你说你跟晴晴早就约好了的话,那我跟芯儿就不凑这热闹了。” 柳晴晴涨红了脸,倏地站起身,一脸受伤的神色看着裴靖东,贝齿咬着下唇,语带凄凉的开口说: “裴哥哥,我以为是跟你一起吃饭,没有想到你还请了别人,对不起,你们吃吧,我回家了,奶奶和孩子们在家,也不知道展翼能不能照顾好的……” 你说裴靖东这心里能好受吗? 对于柳晴晴,他厌恶归厌恶,但不可否认,柳晴晴也有好的地方。 比如说柳晴晴为了他任劳任怨的,把他家那一堆人的吃喝照顾的很好。 “哎,晴晴呀,开个玩笑,这不是你三哥也说好长时间没见你了,芯儿也想见见你这个妹妹,所以……” 裴靖东揽住要走出去的柳晴晴,把她往沙发上带。 方槐皱了眉头,把身上这米白色的外套一脱,啪的刷甩在地上,拿出手机来打电话。 “达令,来【寐所】这儿,给我介绍我妹妹,还有哥们,恩,来呗,帮我拿件衣服过来。” 这也不在道跟那个新欢打的电话,就这么打了。 可是他都这样说了,柳晴晴还是一点儿波动也没有,方槐的心瞬间也死掉了。 这么狠心的女人,你说他是欠呀,怎么就上心了呢。 伊芯儿这是看出点名堂来了,笑呵呵的拉住柳晴晴的手,姐妹似的说别理男人们这样那样的一通说,好似多姐妹情深一样的。 很快,方槐电话中的达令来了。 是个模特,身高有一米七五左右,还踩着细高跟鞋,瘦的跟排骨似的,不过胸前还挺有份量。 穿着一件跟伊芯儿有得一拼的V领晚礼服,就是拼了命的往方槐身上钻。 不过这一晚,柳晴晴的眼晴,就一直黏在裴靖东的身上,那里顾得了小妖精缠上方槐了呀。 这饭吃的,几人欢喜几人愁。 晚后,四人一桌打牌。 男女混搭,唯有柳晴晴就像个怪物一样,坐在沙发上,盯紧了裴靖东。 就是看一眼少一眼那样的神态,直看得裴靖东心里发毛。 方槐啪的把牌往桌上一砸,捻了根烟,站起来。 裴靖东问去哪儿,方槐说去‘放水’。 方槐一走,裴靖东意味深长的摸了摸鼻子,跟伊芯儿说照顾下柳晴晴,之后就尾随方槐出去了。 洗手间里,方槐靠在水池前抽烟。 看到裴靖东进来时,没好气的掐了烟。 “说吧,非得找我出来什么事儿?” 裴靖东一勾唇角,有点不知道该怎么开口说这事儿。 但作为哥们儿,有些话,他还是要提前跟方槐说一下的。 “你对晴晴,还有心思的话,你就赶紧的把她带走,就像你说的一样,不行了强上呗……” 方槐一瞪眼:“谁他妈的说我对她上心了!” 想到柳晴晴连处女之身都不知道失给谁了,他这心里就跟吃了颗苍蝇一样的恶心。 裴靖东叹气,“那你可想想清楚了,如果她要是嫁给了别人……” 方槐一愣:“你说她嫁给谁?你是不是知道什么?” 裴靖东耸耸肩,扯了下嘴角,说:“三儿呀,你跟我爸也好些年了,最近你没发现老头子身体的变化吗?” 方槐是裴红军的专用医生,这些年也一直照顾着裴红军的身体。 可是最近因为裴红军的内退,所以方槐也就无所事事了,就专心弄起自己的研究所。 “你他妈的到底想说什么?” 方槐有点恐慌了,他拼命的告诉自己不是自己想的那样,他宁愿相信柳晴晴的人是眼前这男人,也不要毁掉他心中对那人的敬畏。 “三儿,其实我跟你一样的心情,我们从小一起长大的,而且我……”裴靖东也不知道该怎么表达自己这心情了。 “靠,你他妈的能不能说重点!”方槐火了,一拳头砸在水池前方的镜子上。 裴靖东叹了口气,才说了重点。 “我想让贺子兰从裴家消失。” 其意不言而喻,贺子兰肯定有问题,那么就不能让贺子兰再呆在父亲的身边了。 这个女人必需要铲除了! 砰!砰!砰! 接连三声响,是方槐一拳头一拳头砸在镜子上的声音,血染红了碎旧的镜面。 因为有外框框,所以没有哗哗玻璃碎掉的声音。 方槐一抬头,就看到镜中的自己,眼晴是红的,镜面上的血渍,像是他的眼角流出来的一样血泪一样! ------题外话------ 话说,昨天520,那么今天才是521呀,谁来给静哥表白一下呢O(∩_∩)O~ 推好友新文《重生之帝宫妃》作者【第五蓝邪】亲们,小五新文,帮忙收一下了 简介:老天有眼,让她重活一世,这一次她定是要那些背叛她、出卖她的人付出代价。 嫡姐伪善,很好,我就成全你,让你明白什么叫人善被人欺! 渣男虚情假意,你以为我还会再乖乖被你利用么?索性就让你万劫不复! 一不小心招惹了轩辕北辰这个妖孽,计划一而再再而三的被打乱,同时也乱了她的心; 只是这一世,她不仅仅是为了报仇,也是为了来还债。 还了谁的债,又欠了谁的情?   ☆、169:露水姻缘(高潮前奏) “三儿。” 裴靖东握住方槐的肩膀,眼中也是一片不忍之色。 但是,现实就是如此,你不对别人残忍,那么就只能等着别人对自己残忍。 而且,真心话,裴靖东觉得柳晴晴是不会爱上方槐的。 方槐要不在意柳晴晴心里想的是谁,直接上了,当玩玩倒也没什么。 但是方槐又不是把柳晴晴定义成这样的一个角色,所以…… 重重的一叹气,心中有点愧疚冲上心头。 但他自认为这是对柳晴晴最好的安排。 “你他妈的别碰我,你们裴家就没一个好东西。”方槐愤恨的骂着,眼中也迸发出一种恨意来。 裴靖东一怔,不乐意了,你说我这要是不通知你,不也这么回事,当兄弟的,通知你了,你小子还来劲了是吧。 “得,我们家没一个好东西,你们家就全是好东西,你上过的女人少?还是你老子睡过的女人少?” 少他妈的在这儿五十步笑百步了。 打人不打脸,骂人不揭短。 裴靖东这是往方槐心尖上戳呢,没办法,谁让方槐他爸就不是个东西。 婚外情人一串串儿的,最后逼得方柳她妈(柳晚霞)也找起了情人。 当时在江州,这就是一对奇葩的夫妻,而柳晴晴正是柳晚霞婚内出轨的私生女。 戏剧性的就是,方槐又是他爸婚内出轨的私生子。 这也是方槐的小纠结,你说他和柳晴晴这不算是兄妹对吧。 但就这么尴尬的身份,要是结婚了,那不得让江州父老乡亲们,都要笑死的节奏呀! 等两个男人回到包间的时候,已经没有见柳晴晴了。 一问之下才知道,柳晴晴接了个电话,之后就出去了。 方槐一听这话,一溜烟的往外跑,他那个‘达令’自然是紧随其后。 一时之间,包间里就只有裴靖东和伊芯儿了。 这么好的氛围,这么隐蔽的空间里,伊芯儿要不想做点什么,那就白瞎了别人骂的那声狐狸精了。 “学长,你来点这个不……” 裴靖东暗咒一声,得,他妈的,这是搬石头砸自己的脚了呢。 不过,还好,这儿是顾家兄弟的会所,他倒也没有什么好顾及的。 伊芯儿是个劝酒的好手,那说词一套套的,各种的说,各种的劝。 裴靖东这不知不觉喝的就有点多了。 当然伊芯儿也没少喝的。 此时的伊芯儿,脸色绯红,跟染了血似的,眼神也是飘的不行,一个劲的往裴靖东身上腻歪,那模样别提有多风骚了。 裴靖东喝的有点高了,暗道不好,这他妈的怎么顶得住呀。 手机摁上一个快捷键拨号过去。 这才放任自己瘫坐在沙发上。 “哈哈哈,学长,你好坏,你故意勾着芯儿的吧,可是今天晚上你跑不的哟……” 伊芯儿娇笑着窝在裴靖东的怀里,勾着男人的脖子,嘟着红唇,一下下的亲在男的下巴上…… 裴靖东就觉得这会儿困的厉害,好久没有这样放松过了。 可是眼皮儿快合上时,又看到伊芯儿这骚的哟,都快要把‘狐狸皮’给剥完了。 这他妈的要为了任务还了,他以后还想把郝贝那死女人给抢回来,怕是不用郝贝恶心的,他自己都得先把自己恶心死了的。 “芯儿,别闹,困,睡觉。”说着借着酒劲,一把挥开快剥光了的伊芯儿。 伊芯儿让挥倒在沙发上,她其实是喝高了,但就憋着一口气呢,就非得要把这冤家给扑倒了不可的。 故而纵身一跃,扑上去就是一通乱扯,之后又是一通乱啃的,手也没闲着的。 却在这时,包间的门被人从外面推开了。 一个清俊的,穿着制服的服务生走了进来,看到沙发上那几乎都半裸的,缠在一起亲热的男女时,脸上讪讪的。 不过还是开口提醒着:“先生小姐,我们楼上有为客人们准备的客房,两位是不是……” 裴靖东这时候松了口气,一把捉住伊芯儿作乱的手,往怀里一带。 “去房间。”他的声音都是暗哑的了,那模样完全就是男人动了情,急需泄火的调调。 深谙此道的伊芯儿美不胜收,娇语着:“都听你的,冤家哟,爱死你了……” 年轻的服务生走过来,半扶着裴靖东,伊芯儿还在裴靖东的怀中,就这么往电梯处行去。 一路上,伊芯儿那叫一个火热哟,就跟吃了药似的,一个劲的扭着身子,在电梯里都不安分,对着裴靖东就上下其手的。 完全就是不管不顾那种,把那服务生看的瞪目结舌的直吞口水。 你说现在的女人怎么就这么不要脸呢,那衣服哟,都快脱光了的。 终于到了房间,伊芯儿也不管服务生还在呢,直接就把裴靖东给扑到床上了。 这么一扑,好家伙,裴靖东一个闪身就从床上起来,撑着头,醉呼呼的说:“想吐……” 伊芯儿一听这想吐,可是赶紧的不缠了,喊那个站在边上发愣的服务生说:“你扶他去浴室吐下。” 服务生把手中的水杯递给伊芯儿,讨好的说:“姐,那你先喝点水。” 伊芯儿接过杯子,喝了口水,看着服务生把裴靖东扶进浴室。 她才放下水杯,三下五去二的就把自己脱了个净光,往被子里一钻,一脸贼笑的想着呆会儿的美事呢。 洗手间里传来男人嗷嗷狂吐之声。 接着又是哗哗的水声,之后是服务生告辞的声音。 “姐,那个,哥在里面洗澡,已经收拾好了,没事我就先回去工作了。” 伊芯儿窝在被窝里,迷迷糊糊的勉强应了一声。 之后就听到门关上的声音,再然后依旧是水声。 不知道等了多久,等的她都快要睡着时,屋内的灯光倏地一灭,一室昏暗。 浴室的水声也消失了,只围着浴巾的男人,一身精壮的肌肉从浴室里走出来。 床边一沉,伊芯儿娇呼一声就被男人抱在了怀里。 这一夜,伊芯儿终于体会了一把什么叫小死!什么叫九死一生! 那种感觉,简上颠覆了她以往所有睡过的所有男人给他的感觉。 翌日,天光乍亮。 裴靖东皱着眉头从房间里出来,走进电梯里,抬头看向顶方的监视器,满脸懊悔的神色。 会所门外,他那辆黑色的轿车早就等在门外了。 裴靖东拉开车门,坐进副驾座,淡淡的说了两个字:“开车。” 苏莫晓一踩油门,驶离了原地,侧目瞥了一眼裴靖东,那眼神带着一种打量。 裴靖东恼火的一瞪眼:“有事儿?” 苏莫晓一耸肩:“有点好奇。” “说。”裴靖东说着,仰头活动了下头部,发出咯吱吱的响声来。 “昨晚你……”苏莫晓就是再男人婆,也改变不了女人的本质,后面的话也是没问出来。 裴靖东虎眸一眯,凝视着苏莫晓,声线依旧是暗哑,还带着股鼻音,道:“苏秘书,公私分明这个词你老师没教过你吗?” 苏莫晓没再说话,专心开车,但心中却是打了一个大大的问号。 裴靖东则坐在车里,怎么着都不舒服,这全身的骨架都跟散了一样的,脑袋也昏昏沉沉的,身上还有点发热。 还是苏莫晓发现裴靖东好像发烧了,给拉到附近的一家医院里,挂了两瓶点滴这才又往单位开去。 苏莫晓是直接把车子开到办公楼下的,裴靖东窝在座位上,脑袋更沉了,完全就不想动。 苏莫晓说到了,他就下车,下车时还踉跄了一下,差点儿没摔着的。 苏莫晓就扶着他往办公楼走。 这会儿就十点多钟,苏莫晓这么扶着一身便装的裴靖东往楼上走。 走廊里,一个个看裴靖东的眼神都带着点颜色一样的。 裴靖东这会儿倒是比刚从会所里出来时好了一点,冷哼一声:“动作够快呢。” 苏莫晓抿着唇,眼角却是上扬的,裴靖东一把甩开她:“哼,做好你的份内工作,如果让我知道你有任何徇私,那么我表直接向上面反映。” 说罢自己迈步往办公室行去。 倒是苏莫晓站在原地,愣了一下,手伸进自己口袋的手机里,脸色上一沉,最终还是信步往办公室行去。 裴靖东的办公室里,展翼都快急疯了。 你说他哥昨晚上没回来,今天早上也找不见人,这伊芯儿个狐狸精,一上班就跑来他哥的办公室休息间里补眠来着。 伊芯儿真是个不要脸的,这下全单位的人都知道昨晚上她去干什么去了。 展翼急的恨不得把一头短发都给揪长了的,这才听到门口有脚步声,就走了过去。 裴靖东正要开门,门就开了,心情稍舒展了一点。 紧跟着就是被展翼给炮轰。 “哥,我说你到底知不知道你在做什么?” “哥,你怎么能跟伊芯儿那个狐狸精睡了?” “哥,你倒是给我句话呀,我以为你跟别的男人不一样,我以为你心里还想着我嫂子呢!” 裴靖东沉着眉头,冷冷的看着展翼,良久才吐出两个字:“出去!” 展翼气得跳脚,裴靖东越过他,走到办公桌前,摁了个内线,对着电话说道:“苏秘书来下我办公室把闲杂人等请出去。” 没两分钟,苏莫晓就来了。 看到展翼那跳脚的模样,低骂一声:“幼稚。” 展翼这会儿一身的火,就跟男人或女人捉住对方的奸情一样,一脸愤怒的神色,瞪的眼珠子都快要出来了! 苏莫晓忽然没忍住,噗的一下笑了出来。 她的笑声和她的外表给人的感觉可不一样,是那种特别豪迈,要笑就大声笑,一点儿也不含蓄,一点儿形像也没有的笑。 就比如这会儿,她突然就笑了,还笑的哈哈。 嘴巴圆张着,都快能塞下一颗小鸡蛋了,眼晴也是笑的眯成了一条缝隙。 屋子里炸毛了的展翼也愣住了,继而回神后就是各种的嫌弃,不悦的吼道:“你他妈的笑什么呢?” 就这么一句话,苏莫晓的笑容敛了,眯着眼。 她的眼晴也不是那种女人家常有的,大而有神的,可以说是那种细长型的,不大不小刚刚好,配这么一张脸上,倒带着一种中性美。 “展翼,你是小‘守’吗?你跟头儿(裴靖东)是情侣关系吗?” 苏莫晓这话一问完,别说是展翼了,就是裴靖东都皱着眉头看了过去。 展翼又急上了,一脑门的汗哟,怒吼吼的叫道:“你神经病吧,那是我哥,是我哥听到没?” 苏莫晓掏了掏耳朵,又特别淡定的问一句:“那你是火鸡吗?” “你他妈的才是火鸡呢,你全家都是火鸡。”展翼吼吼着。 如果要用一种动物来形容的话,苏莫晓想,那么此时的展翼就像是一只炸毛的火鸡。 “闭嘴,不是情侣,不是火鸡,他妈的在这儿鬼吼吼什么呢,是怕这事儿知道的人少还是怎么地的!”苏莫晓冷冰冰的嗓音带着一种上位者的威严,冲着展翼就开火了。 裴靖东摇摇头,心想,展翼到底是小,经过的事儿少,所以才会站不住阵脚的。 如果展翼要跟苏莫晓在一起,裴靖东猛然打了一个战栗,这是绝对不可能的事情,他们就这么一个弟弟,要娶就得娶一个温柔的弟媳妇儿。 展翼让训的委屈极了,可是他心里不舒服,怯生生的看着他哥。 裴靖东却是一挥手:“下去工作吧,我不太舒服先睡会,有事叫我。”说着就要往休息室里去。 展翼又急了,脚步才一抬,肩膀就被人扣住了。 一回头就是苏莫晓那恶狠狠的眸光,和冷硬的言语:“我不介意把你给抗出去。” 卧槽! 展小翼同学心底不屑的想着,老子再瘦也是这么一大高个,你一个女人,长的又不是‘大力士’的模样,能抗得动吗? 后来后来的某一天,展小翼同学泪了:果真不要小看女人,真他妈的能抗得动他的,呜呜呜……这还是女人吗?这是变异的第三性人吧! “出去。”苏莫晓的手就像是铁爪一样,扣在展翼的肩膀处。 展翼咆哮着:“不是说闲杂人等都出去吗?那休息室里还有一个……” 此话一落,裴靖东的脚步明显一顿,狐疑的回头看向苏莫晓的方向,好像在问怎么回事? 苏莫晓耸耸肩,无声的表达着一个意思,那就是不知道,她松开展翼就往休息室里去。 裴靖东回到办公桌前,坐在椅子上,指了指饮水机,示意展翼倒杯水。 展翼屁颠屁颠的就去倒了杯热水,小跟班的站在裴靖东身边,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想说什么就说吧,别跟火鸡一样,展翼,你也不小了,凡事看开点。”裴靖东无奈的说着,心想他也不可能当展翼一辈子的保姆的呀。 这么单纯的展小翼,没有了他们兄弟的庇护,就跟小白兔进兽笼一样,可想而知结果会是什么了…… “哥,你真跟伊芯儿睡了?”展翼咬着唇问了出来。 裴靖东皱了下眉头,伸手摁着突突突乱跳的太阳穴,解释着:“小翼,我也只是一个普通的男人而已。” 展翼眼晴红红的,心中难免失望,“我以为你还一直想着我嫂子的。” 裴靖东沉着一张脸,冷冷的提醒着展翼:“我过完年就三十三了,不是二十三,更不是十三,你明白吗?” 展翼摇头,他不明白呀,真的不明白,他哥很爱嫂子的,为什么会跟别的女人在一起,就算是为了任务,也不应该这样的呀! “不明白就去想明白,想不明白就去撞墙。”裴靖东也火了。 此时,休息室里,苏莫晓一把拎起窝在床上作美梦的伊芯儿就出来了。 伊芯儿被人从被窝里拎出来,嗷嗷的乱叫,花枝乱颤呀。 本来就差不多全脱了,这会儿就盖了三点,就被苏莫晓给提留出来了。 这架式,伊芯儿什么时候见到过。 恨都恨死苏莫晓了! 展翼呆呆的看着半裸的伊芯儿,心中那点儿想法也全没了。 伊芯儿那身上全都是青紫吻痕,他就是没吃过猪肉,也见过猪跑路。 “学长,救我了,你看看苏莫晓这像什么样呀……” 裴靖东拧紧眉头,坐在办公室前,看着让苏莫晓甩在地上的伊芯儿,不悦的开口道:“芯儿,我以为你是爱我的,可是,你的所作所为却并不是这样。” 伊芯儿快哭了,她不知道哪儿做错了,明明昨晚他们还那么亲密的分享了彼此的身体。 可是现在这个男人冷的就像块千年寒冰,让她都怀疑昨晚那火热中的男人和他是不是一个人。 苏莫晓也不能真就把人这么扔出去的,去休息室一顿狂扫,就把伊芯儿的衣服给扔了出来。 裴靖东走上前,捡起一件外套,走过去,披在伊芯儿的肩头,又说道: “这是单位,你我都是军人,芯儿,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你应该知道的,还是你想让我像呼弘济那样对你吗?” 伊芯儿呜呜呜的就哭了起来,她不要裴靖东像呼弘济那样对她。 如果从来没有得到过,那么就不会有念想。 一旦尝试过,那么就会有无尽的贪念,此时,她想要的不再是一场露水姻缘! “学长,对不起,对不起,我错了,你原谅我吧,以后我再也不会这样了……”伊芯儿泣声认错。 裴靖东拍拍她的肩膀,这才站起身来,看着苏莫晓训道:“有你这么做事的吗?以后……” 总之就是为了伊芯儿找点面子,表现下他对伊芯儿的在乎吧,所以把苏莫晓给训了。 展翼有些难受,悄然的退出了办公室,这里面好像已经没有他可以呼吸的空气了。 走出办公楼,他去了训练场,这里是机关,所以训练场,除了有检查时,还有每天早间警卫处的早课之外,就是空着的。 空空荡荡的训练场上,展翼走到中心的位置。 仰身躺了下去,抬头看着蔚蓝的天空,脑海里那些事儿,像是这天空的白云一样,一朵朵的飘过。 …… 裴靖东的办公室里,终于把伊芯儿送了出去,裴靖东就沉着脸吩咐苏莫晓把他休息室,从头到尾全换掉。 这个换的意义可广了,自然是不能假他人之手的,需要苏莫晓亲自去做。 裴靖东就坐在办公桌前,桌上那杯茶还是展翼给他倒的,热气早就没有了。 漫不经心的看着苏莫晓的进进出出。 在整理房间的苏莫晓,倒也没有那么阳刚味,反倒是一种居家女人身上散发出的温暧,缓和了她身上的那种烈性。 裴靖东其实有点动心了。 但转念一想,就打消了心底的想法,拿起手机给宁馨去了个电话。 宁馨接电话时还在南华,正在打一份秦立国要的文件。 看到是裴靖东的电话,就乐呵的接了起来。 “老大,想我了吗?” 裴靖东听到这话,原本拧着的眉头就舒展了一些。 宁馨就是有这种本事,一句话带着笑声,能让人心情愉悦,怪不得展翼会爱上她呢。 “没什么重要的事,在忙吗?” “没了,帮老板打份文件。” 听筒里还传来一阵噼里啪啦打字的声音。 裴靖东忽然不知道该怎么提这个要求了,但为了展翼还是得开这个口呀。 “宁馨,你给展翼打个电话吧。” 宁馨那边一怔,而后问:“展翼怎么了?” 裴靖东轻描淡写的说展翼受了点小刺激,恐怕会有点想不开。 宁馨那边说知道了就挂掉电话。 挂上电话的宁馨,手中打字的动作也停了,愣愣的看着手机。 短信音响,点开来看,是姚修远发来的。 姚修远去意大利出差了,每天这个时间是他休息的时间,有时他会打个电话,这几天没打电话,反倒是每天这时候一个短信。 短信的内容,宁馨不用看肯定都是一样的,那货可懒着呢。 因为她已经收到三天一模一样的短信了。 不过还是划开来看,依旧是那条:【睡觉,你肯定想我了吧,安】 宁馨把短信删除掉,她每天看完就删,也不回的。 打开拨号键,一个数字一个数字的输进去。 展翼的号码她没有存,是姚修远不让存的。 不让存她就不存,可是她在心里把这十一个数字记得牢牢的。 手指都点在那绿色的拨号键上了,只要点过去,就能打通…… 可食指点了几次,不知是天意,还是心意,手机愣是没反应。 狠狠的把手机‘啪’的往桌上一扣,继而又抓了起来,照着墙壁就砸了过去。 瞬间,手机落地,电池都飞散出去了。 深吸口气,小脸上一片惨白之色,又抓起座机电话,接了总机,报了一串号码转接了过去。 郝贝接到电话时,正陪爷爷在下棋呢。 与其说是陪,不如说是丁老爷子昨个儿让苏莫晓给刺激了,心想,自家孙女儿可是有小神童之称的,高智商呢,没道理下棋不如苏家的丫头。 所以大早上的就喊郝贝下来,教她下棋。 不得不说,郝贝对这玩意真没什么兴趣。 所以学的也不用心,一会儿吃水果的,一会儿喝茶的,尽是事儿。 莫扬也在边上坐着,时不时的指点下郝贝。 手机响,像是救星一样,郝贝把棋子往莫扬的手中一塞道:“你陪爷爷下,我接个电话。” “宁馨呀,我呀,我没事儿,我在陪我爷爷下棋呢……” 郝贝拿着手机走到小院里的秋千处,坐了下来跟宁馨聊天。 这秋千也是她爷爷回来后,让人搭建的,不光有秋千,还有白色的石桌,雕刻成花朵的式样,每一样都特别的精致。 爷爷说她本来就是公主,所以要给她公主该有的生活。 没说了几句,郝贝就拿着手机往外走,并跟莫扬和爷爷说了:“爷爷,我散着步跟宁馨聊聊天哟,莫扬你陪我爷爷下棋哟。” 说罢人就往小院外行去。 莫扬一听说是跟宁馨聊天,倒是放心多了。 丁老爷子倒是有点小生气的喃喃着:“朋友都比爷爷重要吗?” …… 郝贝走到外边时,才开口问宁馨:“出什么事了吗?” 宁馨就把裴靖东打电话来说让她给展翼的事情说了一下。 说完又很为难的说:“贝贝,展翼很好,可是我……” 说到这儿,她顿了一下,又说:“我不适合他,所以你给展翼打个电话,别说我说的,就说是裴靖东说的,好不好?” 郝贝挂掉电话之前,对宁馨说了一句:“宁馨,这次你做对了。” 不能在一起,就不要给人家在一起的感觉。 郝贝觉得这是个道德的问题,宁馨要是离婚了还好说点,而且姚修远的样子根本是很在乎宁馨。 她不知道宁馨到底爱不爱展翼,但有生活中有时候就这样,爱情也不是万能的。 郝贝打了电话给展翼,打了三次,展翼才接。 有气无力的一声‘喂’听得郝贝心都跟着酸了一下。 “展翼呀,你在哪儿呢?” 此时,展翼刚小睡了一觉,就这么睡在训练场上,电话响了,他才醒的,声音中都带着鼻音。 郝贝就以为展翼这是哭了,那别提有多挠心了。 “嫂子,我……” 展翼说到这儿,又想到自己叫错了,改口道:“贝贝,我在训练场呢,怎么了?” 郝贝一听训练场,就丢了句:“那你在那儿等着我。” 说罢就往训练场跑去。 片刻之后,训练场处,郝贝终于找到睡在地上的展翼了。 看到展翼眼中一片红时,心中一疼,问:“发生什么事了吗?” 展翼点头又摇头,就像个孩子一样无措。 这让郝贝着急呀,再问,展翼就是一个劲的摇头。 逼紧了,展翼就站起来,原地转圈圈,边转边说:“贝贝,你就别问我了行不行,再问我,我也不说。” 他怎么能说,说了贝贝不对他哥失望透顶了呀! 可是郝贝这人就这样,你越不说,她就越想知道。 最终把展翼给逼紧了,就把这事儿给说了。 展翼想,他不说,他嫂子也会知道的吧。 说罢了,他又后悔了,万一他不说,郝贝也许不会知道呢? “嫂子……那个,我哥有苦衷的,我哥他……” 展翼说着说着都快哭了,有个屁的苦衷,如果是他,他宁愿不做这个任务,也不会去睡一个自己不爱的女人。 郝贝这才算是听明白了。 裴靖东跟伊芯儿在一起的事儿,她是早听说了,照片也看过了,听到人家俩人睡一起时。 郝贝的心沉甸甸的,就好像是那种——终于有了个结果了。 她这人就那样,没人逼她,她就缩着脖子不上前。 当时陆铭炜的事儿就那样,一直知道刘佳喜欢陆铭炜,就想着人家就是喜欢,也没做什么不是吗?她要去找人家了,那就有点无理取闹了。 可是当刘佳跟陆铭炜睡在一起时,那就是有人在你拿刀逼着她去了断这事儿一样,所以她急了,一举刀…… 其实当时,包括现在,所有的人都以为因为刘佳抢了她的男朋友,所以她把刘佳给捅了。 但事实只有郝贝心里清楚,她想捅的不是刘佳,而是陆铭炜。 可是就这么阴差阳错的,刘佳替陆铭炜挨了那么一下。 “展翼呀,你怎么就那么想不开呢?你真以为这世界上有守身如玉这四个字呢。” 郝贝不知道她这是劝展翼呢,还是劝她自己。 总之,她就这么说呀说呀,各种的说,各种的劝。 说到最后,展翼哭了,她也哭了。 两个人流着泪,抱在了一起。 莫扬找来时,看到的就是这样的一幕。 哎,郝贝叹了口气,眼晴红红的,被莫扬分开她和展翼之后,她就转而抱住莫扬,哭的呜呜的。 展翼也是红着眼,跟莫扬解释:“莫扬,我跟贝贝不是你想的那样,你别因为这个生贝贝的气。” 莫扬的确很生气,丁老爷子又不喜欢跟他下棋,所以两个人只下了一盘就不下了。 丁老爷子找苏老爷子去下棋了。 莫扬没事做,就出来找郝贝,没见人,以为出去了呢,到门卫处问了小兵,小兵说去训练场了。 所以他就找来了。 可是找来时,看到就是两个抱着痛哭的人。 那一幕,真刺眼。 “那是怎么回事?”莫扬的声线是沙哑的,带着如这冬天里的北风那般冷冽的气息。 展翼是真想解释的,可是郝贝却是喊停了。 “展翼,你先回去吧,这是我跟莫扬的事儿,莫扬没这么小气的。” 展翼担忧的看了她一眼,又跟莫扬说:“总之,我喜欢的人是宁馨,莫扬你别乱吃飞醋,你要是对我嫂子不好了,我不介意把嫂子抢回来。” 莫扬眼中风云变幻,利箭出鞘般的直射而出。 “发生了什么事?”莫扬问郝贝。 郝贝没有回答,只说没事儿。 她不想说也是怕莫扬多想的。 可是她越不说吧,莫扬就越容易多想,一想就想到裴靖东的身上去了。 裴靖东被伊芯儿给睡了这个消息,就跟一串鞭炮一样,直轰进的江南军区每一个同事的耳中,不消一天的功夫,莫扬就听说了。 心中暗爽,同时隐隐的充斥着愤怒。 可不就是愤怒吗?郝贝是因为这件事伤心的。 但对于莫扬来说,伤心是远远不够的,他要的是郝贝对裴靖东的死心。 心死了,就死灰难染。 “姐,我求你了,就这一次。” 是夜,莫扬低语着求着苏莫晓。 他想调那天晚上会所的监控,可是被列为军方的保密计划调不出来。 莫扬知道他姐现在是跟着裴靖东做事的,所以,应该是有办法的。 “扬扬,这是你第二次求我,第一次是求我说服妈妈让你回国找你的小姑娘,第二次就是现在,求我去做这些违背道德和我职业守则的事情?” 莫扬这也是没办法的了,反正他在他姐面前已经没有尊严可言了。 那些阴暗的,不堪的,他姐都看到过。 “姐,我求你了,就这一次,最后一次。” 苏莫晓叹了口气,这才说道:“好,最后一次,记得你说的话,做的事,有一天你就算是后悔,也必需自己承担后果。” 苏莫晓说着把一张照片调了出来。 照片的背景是会所,但比较暗的灯光下,只看清男人一张汗湿的脸,不雅之照。 总计两张照片,苏莫晓只是给莫扬看了一眼,就开口道:“这照片我不会发给你,也不会发给郝贝,我会打下来,亲自让郝贝看,让她死心,然后销毁照片。” 苏莫晓是这样说的,也是这样做的。 三天后,军区传的沸沸扬扬之时,苏莫晓就约了郝贝在训练场。 依旧是蓝天白云,郝贝的心就如这肆虐的北风一样,呼哧的喘息着——寒彻骨。 看着眼前的这张照片,男人汗湿的一张脸,那怕是不清楚,郝贝也记得清清楚楚,这男人什么情况下会有这样的神色。 “苏莫晓我以为你是不同的,可是没想到,你也这样……” 苏莫晓也不管郝贝是什么态度,点了根烟抽了一口,这才淡淡的道:“我有什么不同,我不过是希望我弟弟能幸福,如果他幸福的对像不是你,你以为我会有这功夫冒着犯错误的危险给你看这些。” 郝贝不肖看,看一眼都觉得是在羞辱自己的双眼。 冷冷的拍开照片,转身就要走。 肩膀却是让苏莫晓给扣住了。 苏莫晓显然很生气,怒吼吼的说着:“把照片给我捡起来。” 郝贝也来劲了,挣扎着,怒骂着不捡。 可是她面对的不是疼她护她的男人呀,面是号称冷血无情的男人婆苏莫晓。 苏莫晓可不惯她这小性子,一扭她的胳膊威胁道:“不捡起来,你就等着我扭断你的胳膊吧。” 这种时候,真是疼的郝贝不得不低头去捡照片。 刚才没有看到的第二张照片也看到了,那样不堪的男女结合的画面,虽然是背——背影,但依稀可以看出当时有多么的火热。 郝贝的眼泪啪嗒啪嗒的往下掉,就这么一直哭呀,抱着那照片哭的稀里哗啦的。 这可把苏莫晓给嫌弃的,不就一个男人吗? 有必要哭的跟死了爹娘一样吗? 郝贝昏昏沉沉的在家里睡了两天,这两天莫扬没有来找她。 把方蔷薇给急的哟,不过丁老爷子好像也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一样,吩咐着不许打扰郝贝休息。 正好,呼老太太也在医院里住着,方蔷薇每天还要分神去医院里送饭之类的,倒也没多吵着郝贝了。 倒是裴家的赵老太太,这两天往医院里跑的次数多了起来。 这老太太就说是作梦梦到重孙儿了,大胖小子哟,那别提有多高兴了。 天天往医院里跑去看秦汀语。 秦汀语撑着七八个月大的肚子,天天还要应付这老太婆,心里别提有多别扭了。 贺子兰这跟赵老太太不对头,所以一般赵老太太过来,她就回家。 赵老太太回家,她就去医院。 这一天,赵老太太由柳晴晴推着进了病房,贺子兰就冷着一张脸拿了包包,一扭一扭的走了。 秦汀语也是头大,你说她最近好不容易消停点,连方葵都不来找她了,她得多轻松呀,可是天天对着个老怪物,这老怪物还一脸阴阳怪气的笑,真是笑的慎人死了。 “晴晴呀,你去外面守着,我跟小语好好聊聊……” 赵老太太说完,柳晴晴答了声是,就退了出去。 秦汀语警惕的看着赵老太警告着:“你要想赶我走,那是没门,我爸爸也不会同意的。” 赵老太太笑的那叫一个和蔼可亲呀。 “小语呀,奶奶一都是喜欢你的,以你的家世学历和长相,那才是能配得上我大孙子的。” 秦汀语不相信的看了一眼赵老太太,心想,老东西这是想做什么呢? “奶奶,你有话就直说吧,反正我是不会退让的,我可是听说了,裴靖东最近跟伊芯儿勾搭上了,柳晴晴也是没戏,反正我不管,这个裴家少奶奶的位置我是坐定了。” 秦汀语也不知道哪儿来的自信,就敢这么直接的说出来。 你说她这话一出来,赵老太太能高兴才怪。 不过今天赵老太太可是出其的好说话,笑着说:“当然,这个位置没有人跟你抢,就是晴晴也不会跟你抢的。” 秦汀语一副见鬼了的神色看着赵老太,不知道这老东西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柳晴晴不跟她抢,天天呆在裴家,把赵老太供的跟菩萨似的做什么呀? “怎么不相信奶奶的话吗?”赵老太太笑着问出声,觉得这秦家的大小姐也不过是一大草包。 什么心思都写在脸上,怪不得让贺子兰控的死死的呢。 “晴晴呀,你进来,跟小语说说你想嫁的是谁。”赵老太太这会儿忽然喊起了柳晴晴。 这把秦汀语给气的直喘粗气,大着个肚子,本来就难受,这老东西是来给她添堵的。 门吱呀一声开了。 柳晴晴面无表情的走了进来。 这两个人不对盘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了,就有种仇人见面分外眼红的模样。 “晴晴呀,你想要嫁进裴家,我这儿是没问题了,但是你也得争取下小语这一票呀,毕竟她也是至关重要的当事人呢。” 赵老太意有所指的说了这话。 柳晴晴脸上一白,牙齿都咬着下唇快咬出血来了。 可是能怎么办,早在那天在会所时,心就死了,而后又接了那通电话,过了那一夜,一切再也没有回旋的余地了。 “小语,我想让你支持我嫁进裴家……”柳晴晴这话才刚说到这儿。 秦汀语就急上了,吼吼的叫着:“柳晴晴你作梦,我秦汀语还没死呢,谁都别想嫁进来。” 柳晴晴也是气,尼玛的,她好不容易才鼓起的勇气。 “没人让你死,贺子兰死就成了。” 只此一句,秦汀语安静了下来,疑惑的看着柳晴晴,脑子这会儿开始运作了,小声的问了句:“你要嫁给谁?” 柳晴晴一咬牙齿,梗着脖子道:“裴红军。” “哈哈哈……柳晴晴你在讲什么笑话呢,当不成他老婆当他小妈吗?” 秦汀语哈哈大笑,笑的眼泪都快出来了,肚子也隐隐作疼。 柳晴晴让秦汀语笑的满脸通红,继而又是咬牙切齿的恨意,可笑吧,的确很可笑,这一切又都谁造成的?这些人,一个个的,她都不会放过的。 “小语,我需要你的支持,我们和好吧,这样你就不用担心我抢走裴靖东了,而且我保证不会干涉裴靖东和你之间的任何事,而且我不喜欢郝贝,如果有一在裴靖东还要娶郝贝,你也放心,我会站在你这边的。” 柳晴晴心中再恨,脸上还是带着大度的笑容,好言好语的相劝着来拉拢秦汀语跟她站在一起。 秦汀语敛住了笑,一脸使坏的神色道:“想让我帮你也不是不可能,但你以前可是没少让给我添堵的。” 柳晴晴暗道不好,就知道秦汀语不会是什么好人,也没有这么好说话的。 “那你想怎么样?只要你说得出来,我都同意。” 秦汀语笑点眯眯的点点头,说:“这样呀,那如果我让你给我下跪呢?” 下跪! 柳晴晴屈辱的咬了下唇,恨不得扑上去,把秦汀语的肚子给打的稀巴烂的。 不过赵老太太却是开口了:“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呀。” 这么提点的一句话,根本就是不给柳晴晴反悔的余地。 只听噗通一声,膝盖重重落地的声音,而后是柳晴晴带着屈辱的磕头声。 “小语,求你了,以前是我不对,我跟你道歉……” 秦汀语完全呆掉了,刚才她以为是个玩笑,但,这是真的吗? 那贺子兰…… 隔壁的观测室里的人摇摇头,暗道:秦立国这是生了个什么女儿,这么草包,白瞎了那么好的基因了。 ------题外话------ 接下来很好玩~\(≧▽≦)/~啦啦啦 PS:因为现在审文编辑是早九点才上班,所以不管我再早传也就是九点才能开始审核,所以审核过后就是九点到十点之间,通过后就自动传了哟。我争取前一天写完,这样就能准点一些了,且等我缓缓了O(∩_∩)O哈哈~ 新文《婚心计之娇妻不回家》点作者其它作品可以去收藏一下~\(≧▽≦)/~啦啦啦   ☆、170:贝的唇膏,是草莓味的!精彩必看 病房里,柳晴晴磕头磕的,那叫一个响哟,就跟那头就不是她自己的一样。 砰砰砰的直磕头,嘴里还一直念叨着请求秦汀语原谅的话。 赵老太太看着这样的柳晴晴,眼底划过一抹满意的神色,找儿媳妇就得找这样的。 因为你见过她最惨的一面,最没有尊严的一面,以后她就是任你搓圆捏扁的,也不敢吱声反抗一句的。 而不是像贺子兰这样的! 想起那个胆敢逆反她的贱人,赵老太太眼中闪过一抹狠戾的杀意,看得呆愣住的秦汀语都打了个战栗,抱着肚子嗷嗷叫…… “疼,我肚子疼……” 这时候,病房里没有别人,只有赵老太太和柳晴晴。 秦汀语喊疼时,柳晴晴还在磕头,赵老太太就这么笑眯眯的看着,好像没听到秦汀语在喊疼一样。 肚子是真疼,秦汀语疼的哇哇叫,眼泪都出来了。 “小语呀,你看,你要晴晴道歉,晴晴这也做足了低姿态,对吧。人呀,三十年河东转河西,真的没必要太较真了,再说了,敌人的朋友就是你的朋友不是吗?难道说,你就是想让贺子兰操控一辈子不成?” 赵老太太的声线平稳,这么长长的一席话说的气都不带多喘一下的,可见这老怪物平时保养得当呀。 秦汀语真是恨,恨不得把这老怪物给大卸八块的。 她伸手想摁护士铃,赵老太太一咳嗽,地上跪着的柳晴晴以飞快的姿势冲过去,把那悬挂着的按钮高举起,然后挂在了输液架上。 秦汀语就这么眼睁睁的看着那救命的摁扭被挂高了,但她撑着这大肚子,实在没那个劲儿去抢的。 “小语,得饶人处且饶人,你说你要是因为怀孕,胎儿不稳,一尸两命……” 柳晴晴后面的话没说,但,眼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威胁人的意味十足。 其实她很期待秦汀语不听话,那么就这样让秦汀语死掉才好呢! 可是,死老太婆不同意呀! 来的时候她们商量的好好的,就是不管如何都要逼着秦汀语同意。 老太婆也提前就跟柳晴晴打过预防针,说秦汀语不能动。 至于为什么不能动,老太婆不说柳晴晴也明白,就是惧着秦汀语她爸是秦立国呢。 这可就苦了秦汀语的,双手捂住肚子,哎哟哟的直叫唤,叫的那叫一个凄惨着呢。 强龙压不过地头蛇! 秦汀语暗想,这口气她先咽下了,而且她心底也烦贺子兰着呢! 如果把贺子兰拉下马,即便是柳晴晴上位了,嫁给裴靖东他老子,以后还妄想着能嫁给裴靖东吗? 简直就是作梦,这么一合计,秦汀语就嗷嗷叫了起来:“我同意,你们说什么我都同意,快,叫医生救我的孩子。” 有时候人就是这样奇怪,就跟秦汀语一样,以前当这孩子是个催命符,这会儿却是把孩子当成救命符了。 “好了,晴晴快叫医生来吧。”赵老太太终于发话了。 柳晴晴纵然不愿意,也是不敢不从的,按了手上的护士铃。 医生像是跟他们商量好了一样,来的出其的快。 几乎是柳晴晴的刚摁完,病房外就响起了急匆匆的脚步声音。 赵老太太眉头一蹙,脸上露出着急又担忧的神色哭喊着:“我的孙媳妇儿呀,你可千万挺住了,我的重孙儿哟,太奶奶在这儿看着呢……” 柳晴晴一撇嘴,心骂,真恶心死了,这老太婆就是一彻头彻尾的老怪物。 可是现在她却是和这个老怪物为伍了。 打了个寒颤,抱住自己的肩膀。 不知道有一天,会不会被这老怪物给吃了;或者有一天,自己把这老怪物给反蚀了! 医生护士鱼贯而入,为首的依然是顾竞然,吩咐护士给秦汀语吸上高压氧,又拿着胎心仪听了胎心,飞快的给她注射了一针早就配好的安神针。 一通忙活后,抬起头来,看着病房里的柳晴晴和秦汀语,皱了下眉头问护士:“原先病人的家属呢?” 护士说不知道,顾竞然吩咐马上去找,又让护士请赵老太太和柳晴晴出去,说是孕妇不适合再受惊吓或刺激。 刚才秦汀语显然就是让惊到了,才动了胎气的。 顾竞然心烦的皱起了眉头,见过怀孕后作的,就没见过秦汀语这样作的,开头是自己作贱自己,后来就是身边的人作贱她。 赵老太太和柳晴晴被请了出去。 赵老太太还是不服气的。 叫叫咧咧的说她是来看秦汀语肚子里的重孙的。 顾竞然拧了眉头,语气冰冷的反问一句:“我怕你是想看着一尸两命的吧。” 赵老太太心头一惊,脸色讪讪的,眼底闪过一抹疑惑,看着顾竞然问:“你是……” 顾竞然笑着伸手掸了掸胸前的牌子,冷笑着道:“顾竞然,秦汀语的专职医生,京都顾家三房长女,我大伯是顾金朝。” 赵老太太眼底闪过一抹惊诧,却也敛的极快,笑说:“我说呢,看着这么眼熟,原来是顾家的千金呢。” 心中则是不屑的想着,京都顾家,那三房原本就不是顾家本枝,这个顾竞然…… 顾竞然倒也淡然,拿出手机来就打电话,当着赵老太太和柳晴晴的面儿就讲了起来。 “顾亦北,你是不是想娶我呢,你说咱们也不是兄妹,我要嫁给你也不是不可以的。” 顾亦北! 赵老太太脸上的笑意更浓了,心中则是一惊,那不是顾金朝的儿子吗? 顾竞然讲着电话,连声告辞的话都没说,就这么回了办公室。 办公室的门一关上,门后便闪出一男人来,男人笑着问:“这话要是让小北听到,那不得乐疯了。” 原来,顾竞然刚才的电话,根本就不是打给顾亦北的,就是打给这办公室中这男人的。 顾竞然没好气的白了他一眼,没吭声。 男人又笑问:“情况怎么样?胎儿能保住吗?” 顾竞然深深的看了他一眼:“我说过会保住这个胎儿,就一定会保住。” 男人点了下头,道:“我还是相信你的。” 说罢,从后面拿出一身白色衣袍穿在身上,伪装过后,俨然一副这医院里的工作人员的模样。 就在男人开门要走的时候,顾竞然忽然叫住了他。 “我可以相信你吗?我的孩子……” 男人倏然一回身,笑说:“你没得选不是吗?”你只能相信我。 又看到顾竞然那一脸心痛的神色时,补了一句:“放心,等这个孩子平安出生,我会告诉你的。” 顾竞然的心口倏地一疼,闭着眼有丝胆怯的问了句:“还活着吗?”她就怕忙到头来,甩给她来一句,孩子早出意外死掉了。 男人回头,墨染的眸底莫测高深,看顾竞然这痛苦的模样,心中暗叹:早知今日,何必当初! “放心,还活着。” 再多的消息,男人也没说就疾步离开了。 …… 其实郝贝真的很不待见呼老太太的,可是现在呼老太太就是她名义上的奶奶。 都在医院里住几天了,她要再不去看看的话,也不是那么回事不是吗? 于是,跟着送午饭来的方蔷薇一起,坐了车就到了医院。 “你奶奶呢,现在有点小中风,医生说情况还算好的,要是情况不好的话,估计就……”方蔷薇叨叨的说着呼老太太的情况。 听得郝贝烦不胜烦。 你可以说她没爱心,也可以说她冷血无情。 但她就这样,不喜欢一个人的时候,那怕这人在她面前痛苦的死掉,她都没感觉的。 呃,她一直以为她就是这样的一种人。 可是当她真正的,亲眼看到呼老太太此时的惨景时,心还是莫名酸了一下。 呼老太太有点小中风,一只手是半弯着,已经直不起来了,嘴角也是歪着的那种,就连此时在病床上睡着了,也难掩口眼歪斜的现状。 郝贝忽然就想到上次他爸也是这样的情况,心中莫名的感慨着,人为什么要生病呢? 不是她多同情呼老太太,而是感觉到一种,不管你再牛X,也抵不过生老病死的轮回。 方蔷薇看呼老太太熟睡着,就去主治医生办公室问问今天的情况。 专业护工则是趁机去休息室里洗个澡,换个衣服什么的。 刹那间,病房里就只有郝贝和熟睡着的呼老太太。 郝贝坐在离呼老太太几步远的沙发上,茶几上放的有水果,可她也没有吃的意思。 兀然,呼老太太的嘴巴动了动,似乎在说着什么。 郝贝真不想去看的,可是到底也就一小姑娘,你说人家跟你也没有深仇大恨的,她也不至于这么心恨,就起来走了过去。 轻喊着:“是哪儿不舒服吗?我帮你叫护士。” 姨奶奶这个称呼,她是不能叫了。 可是叫奶奶,她心里又不舒服,所以就直接问出口了。 呼老太太听到有人说话的声音,老眼昏昏昏沉沉的睁了一条缝,全身都是有气无力的。 但是,当光芒进入瞳孔的那一刻开始,吓得身子一抖,脸色惨白如纸,眼前的年轻少女,在她的眼中,幻化成傅雁涵那张明媚的笑脸…… 那个时候,傅雁涵这个嫡妹,真的让她好生嫉妒。 明明都是傅老爷子的女儿,可就因为傅雁涵的母亲才是父亲的正室,傅雁涵就是傅家的大小姐。 而她才是傅老爷子的第一个女儿,只因她的母亲是一个通房丫鬟,生她时又难产死掉,没名没份的,所以她也跟着落了大丫鬟身份。 好在傅雁涵也是个傻的,自认为读了洋学堂,自认为凡事要民主,愣是闹的家里把她这个通房生的庶女也纳入了族谱。 但千金小姐哪儿是那么好当的。 她没有像傅雁涵一样留过洋、读过书,更没有傅雁涵的天生贵气。 下人们看不起她,父母亲更是对傅雁涵偏爱有加,家里的聚会从来不会有她出面的时候,偶尔一次出面,还落得让人笑话的份。 自此,恨意深埋心底。 有时候想想,恨的也是莫名奇妙,如果没有傅雁涵的傻,她怎么能灌上傅这个姓。 可是人呀,谁能想那么开,谁能那么大度。 “喂,你放开我呀,我去给你叫医生。” 郝贝惊叫着,看着呼老太太的眼晴越睁越大,心中有股不好的预感,因为她看电视或小说上说,人快死的时候都会眼晴睁的大大的那种。 呼老太太那干枯的老手,就这么紧紧的握住郝贝的手,握的死紧,嘴角哆嗦着,动着,喃喃着:“妹妹,妹妹……” 郝贝开始没听太清,但后来叫的次数多了,她就听清了。 呼老太太叫的妹妹,那就是叫她奶奶了? 郝贝的心瞬间就软了,又觉得自己真犯贱,明明不喜欢这个老太婆的,可是这老太婆这时候又让她…… 哎,暗叹一声,拍拍呼老太太的手安慰着:“你先放手,我去叫医生过来。” 呼老太太却是不放手的,眼晴紧紧的闭着,抓住郝贝的手像是用了全身的力量一样,眼泪顺着眼角落在白色的枕巾上,低喃着:“妹妹,妹妹,对不起,对不起……” 此话一落,郝贝的身子僵直住,疑惑的看着呼老太太。 对不起?为什么要说妹妹对不起? 是不是这老太婆做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儿? 这么一想,一双灵眸中便透出恨意来,灵机一动,回拍呼老太太的双手,回道:“姐姐,都过去了,过去的事儿想这些干嘛呢?” 郝贝知道女人就是这样,你越劝她越来劲。 你劝她别哭了,她会哭的更伤心;你劝她想开点,她偏偏就是想不开。 就如此时,她一句句的重复着,过去了,别想了,可是呼老太太的身子抖的更厉害了,眼晴也是瞪的更大了,那两颗眼珠子瞪的都像是要跳出眼眶一样的。 “你,妹妹,你没死,你没死……”呼老太太这情绪不是一般的激动,也不知是清醒还是迷糊。 郝贝的心房也跟着一震,反抓住呼老太太的手腕:“你说,是不是你害死我奶奶的。” 她这一激动可好,呼老太太那迷糊的劲儿也过去了,眼中懵然的瞳光隐去,慢慢清明起来。 看着眼前的郝贝,又看到两个人相握的手上,呼老太太一时还有点搞不清状况的。 “你,你……抓我,想……害我……”呼老太太断续的说着这话。 郝贝那叫一个气哟,尼玛的,如果不是自己的手还抓着这老太婆的话,她一定会以为刚才是幻觉呢。 可是心中就是有一个想法冒芽了。 护工张婶这时候也回来了,郝贝那些冒芽的想法也瞬间消失殆尽了。 张婶是一个五十岁左右的中年妇女,是这间医院的王牌护工。因为儿子在外地工作,家中就她一人,所以常期就在医院里,护理一些生活不能自理的病人。 “小姐呀,老太太醒了,是要喝水了吧,我来就好……”张婶客气的说着就上前来了。 呼老太太看到张婶时,神色总算是好了一点。 张婶也是个会说话的,拿了毛巾给呼老太太擦手,边擦边说:“老太太,你孙女儿可真是长得俊呢,老太太福气呢,孙女儿的眼晴跟你长的很像呢。” 郝贝坐回沙发上,低头腹诽,她可没觉得自己的眼晴长的像呼老太太的。 张婶还在说着什么,郝贝已经没兴趣听下去了,挥手说:“我有事儿先走了。” 说罢就起身往病房外行去。 张婶这边还叨叨着什么,没一会儿就给呼老太太擦完了手,端着面盆就出去了。 郝贝其实就在走廊里站着呢,心中正沉思着那呼老太太说的话。 就看到张婶端着面盆出来了,张婶有点小热情,郝贝有点小冷淡。 张婶想,有钱家的小姐都这样吧。 打了个招呼,张婶与郝贝擦肩而过,郝贝忽然想到什么,跟了过去。 见张婶在倒水,清洗毛巾,就笑问了句病房里不是有洗手间吗? 这病房里其实是有洗手间的,但太干净了,架不住张婶爱大动作洗东西的势头,每次洗完还得收拾半天洗手间,所以她就特别爱去外面公众的洗手间里洗东西。 郝贝点点头,没说话。 张婶话有点多,就开口说,其实没家属来时,她也在洗手间里洗东西的,因为怕老太太身边离开人,有点什么事儿就不好了。 “奶奶她老了,要是有什么难伺候的地方,阿姨你多担着点。”郝贝切齿般的说出这样的话来。 张婶一听这话可乐呵了,给人干活的,就这样,要是能让东家看中,那干起活来心里也有劲儿呀。 “小姐你放心,老太太还算好伺候的,就是有点神经衰弱,睡得不太好,有时迷糊点,多半时候还是清醒的……” 郝贝这算是听了大概,这呼老太太清醒时候居多,迷糊时候居少。 今天是她赶巧了,赶上呼老太太迷湖的时候。 郝贝笑说呼老太太刚才把她叫成妹妹了…… 张婶一听这个也说起趣事儿,说呼老太太也有抓住她叫妹妹的时候。 郝贝这心哟,怦怦怦的直跳。 有句话差点跳出口的,就听洗手间外,丁念涵叫喳喳的声音传来,是叫张婶的。 “张婶,死哪儿去了,我家请你来可不是让你偷懒来着。” 张婶一个哆嗦,无奈的应了一声就出去了。 郝贝也跟着出去,丁念涵刚要发飙,看到郝贝也在,就讪笑着吩咐张婶赶紧进屋去守着。 而她自己则一脸讨好的笑脸,去跟郝贝套近乎。 郝贝也不理她,转身就走。 丁念涵站在原地,不屑的呸了一声,暗骂:什么破玩意儿呀,拽个屁的。 郝贝心中自有思量,她得找个时间找这个张婶好好聊聊的。 就这么迷糊间,电梯也没走,直接走安全梯了。 天神哟,这可是九楼呢。 她就这么往下一层层的下着,因为心中想事儿,倒也没有注意着走到了几楼。 晕黄的楼梯间里,某层的安全梯门推开,一套灰色的夹克式休闲装的男人正抬脚要往楼下走。 忽然听到楼上有脚步,他警觉的抬眸望去,就看到某个小女人下个楼梯都没长眼看一样,眼看着就要踩空一个梯阶。 男人的浓密的黑眉一蹙,恨不得能伸出只手来,把女人给接着。 可那女人又像是带了眼晴出门一样,在脚快落空时,又踩稳了。 男人长吁口气,倚在安全门后,手一动,把这层的安全门给锁上了。 其实两个人隔了两层楼梯的距离,男人都能看这么清楚,不知道该说他视力太好,还是她太过抢眼了。 接下来的时间,就好像是重复先前的一样,男人看得那叫一个胆战心惊,好不容易,女人终于走到他这一层了。 但是,也不知道是他太没存在感了,还是女人眼晴长太小了,这么一大活人杵在这儿,女人竟然看都没看一眼,抿着唇从男人眼前走过。 男人摇摇头,明知道不该伸手的,可是还是伸出了手。 就这么一只手扣在女人的肩膀上。 郝贝脑海里正想着怎么把张婶给争取过来呢,这肩膀是突然就多了一只手。 你要知道是这一层的照明灯坏掉了,这么昏暗的时候,多出一只手,郝贝吓的僵直住身子,额头上冷汗也淋淋的渗出,哆嗦着问:“谁?” 男人低沉的笑声传来,郝贝那快跳到嗓子心瞬间落回原处,是裴靖东! 没好气的转身,冲着男人就是一拳头:“有病是吧,躲这儿吓人呢……” 男人又是低笑着打趣:“还以为你出门把眼晴落家了呢。” 郝贝白了他一眼:“我要把眼晴落家里,那你就是把脑子落娘胎了。”如若不然,为什么会跟伊芯儿那样的女人缠在一起。 “我……”男人刚说一个我字出来。 郝贝这边就跟机关枪似的开炮了。 “你知道伊芯儿跟呼弘济的关系吗?你说说你怎么就……你就不怕……”郝贝这话说的全都是担心的言语。 男人眼中如让陈年旧墨晕染了般,是深沉的黑,郝贝说着说着就不记得自己要说什么了,这男人的眼晴就像是一个无尽的黑洞,只消一眼,便能让人陷进去。 今天的他和平日有点不太一样,平常的时候这男人总是在生气,眼中大部分时间都是火意,而今天,这般平静,像是大海底的那种墨蓝色,又像是…… 郝贝也说不清这是怎么样的一种怪怪的感觉。 男人伸手,粗粝的拇指抚过她的眉眼,以手指描绘着她的轮廓,薄唇一张一合说:“郝贝,你等着我。” 郝贝摇头,张嘴脱口而出:“为什么总是这样子,你说过了,不需要你的保护,你听不懂人话还是怎么地的。” 男人没回话,一伸手把她紧紧的搂在怀里,就这么紧搂着,低头,唇印上她的唇,堵住她未出口的反抗。 “唔,裴靖东你放开我,别用你亲过别的女人的嘴巴亲我!”郝贝挣扎着,这些话却全让男人吃进了嘴里。 男人终于放开了她,嘴角扬着一抹意味不明的笑,问:“如果我说我没有过别的女人,你相信吗?” 郝贝怔在原地,没有回话。 男人腕上的手表传来滴滴滴的响声,他懊悔的一看时间,低咒一句:“h!”时间来不及了,手指又抚在那让自己亲的有些嫣红的女人的唇上,重复了一句:“等我回来。” 说罢,他就转身,郝贝也不知道脑袋是怎么了,一伸手,就抱住了男人的腰身,单手扶在男人脊背上某一处,泣语道: “裴靖东,我知道你也很痛苦,但是你那该死的任务让你又放不下,我知道你这是舍小我就大义,那么,别再想我了,你就去好好的做你的事情吧,也别再说让我等你这样的鬼话,我不能对不起莫扬。” 说罢,一个反手,竟然让她拉开了安全梯的门,就这么走了出去。 被留在原地的男人,捏了捏眉心骨,戏谑的伸手摸了摸自己的唇,唇上好像还带着她的唇膏味,是草莓味的。 …… 郝贝刚从安全梯出来,就接到了方蔷薇的电话。 方蔷薇从医生办公室里回病房,没见她,就给她打电话了。 郝贝看到楼层标示,自己这是在七楼,就告诉方蔷薇她在七楼。 方蔷薇一听七楼,心中有点不舒服的提醒她,那是秦汀语住院的楼层,让她少在那儿逛的,以免看到不高兴的事儿。 郝贝这会儿心里乱乱的,奶奶的事儿,还在刚才裴靖东说的话,其实听到他说让她等他时,天知道,她的心都快跳出来了。 说不激动是假的,其实她该感谢苏莫晓的,如果不是苏莫晓逼着她去捡照片,怕是她真的以为…… 其实想想这样裴靖东也好痛苦的,明明得以了任务跟伊芯儿周旋,却又要守身如玉。 她早就说了,这世界上根本就没有守身如玉这四个字。 就连她自己,早晚有一天,也要嫁给莫扬的不是吗? 难道她能期待着莫扬跟她玩无性婚姻呀? 别说莫扬不会,就是她自己也从来没有这样想过。 曾经,她以为陆铭炜是她的天,陆铭炜跟刘佳睡了,她觉得自己的天塌了。 后来,她把裴靖东当成可有可无的丈夫时,他们分开,她又有一种撕心裂肺的疼。 到现在,总有一种,过尽千帆皆不是的感觉。 就这么走着走着,就走到了走廊尽头的医生值办室里。 办公室里隐隐传来女人哭泣的声音,郝贝有点好奇的看着那扇并没有关紧的门。 都说好奇心害死猫呀,可是这二贝就是不长记性的主。 她就觉得这哭声有点耳熟,这么一探手门就开了。 啊呀! 郝贝惊呆的站在原地,是顾竞然在哭! 这哭的有点吓人,不是那种伏案而哭,而是单手成拳抵在唇边,另一只手向后扶着办公桌,脸上是晶莹的泪珠。 暧阳的光芒从明净的玻璃窗倾洒过来,落在那哭泣着的人儿身上,像是镶嵌了一层金层层的晖光,让人看一眼,就移不开目光。 这看到别人哭,这是一件极其的事儿吧,郝贝有点怯生生的想把门给关上。 顾竞然却是大喝一声:“进来。” 郝贝让吓的一怔,不过还是进来了,还顺手带上了办公室的门。 顾竞然这时候早就拿起纸巾,把泪水擦干了,有点生气的模样凝着郝贝问:“看到什么了?” 郝贝在她这种迫人的光芒下,吱吱唔唔没说成一句完整的话来。 “从哪儿过来?”顾竞然又问。 郝贝这次老实的说从安全梯处过来。 顾竞然皱着眉头看她,问:“见到他了?” 郝贝点头,顾竞然也跟着点头。 可是看郝贝没有异样,眉心又拧了起来。 走到饮水机前,拿一次性杯子倒了一杯水,递给郝贝。 顾竞然这动作做的自然之极,就这么接过来喝了一口,顾竞然还在跟她说话,说的什么,她就有些迷糊了…… 再然后…… 呃,医院里,方蔷薇急疯了的找郝贝。 没找到,就去了秦汀语的病房。 因为她最后一通电话时,郝贝说是七楼的。 正巧了,方蔷薇找去时,秦汀语才刚刚醒来。 方蔷薇从来没有这样失过分寸的,最近也不知是怎以了,有点更年期吧,不大点儿事,她都能嗷嗷叫的跟天大的事一样。 被易敏菊挡在门外时,方蔷薇气的就跟呼弘济打了电话。 说郝贝不见了。 这可是大事儿。 呼弘济说让她在那儿等着,他马上就过去。 等呼弘济再过去时,已经是半个小时后了,方蔷薇红着眼,说郝贝最后打电话时就说在七楼的。 这一层的人,郝贝也就认识秦汀语的。 彼时,呼弘济和方蔷薇都在秦汀语的病房里。 秦汀语也是刚刚醒来,就面对这要人的架式,气不打一出来,可是医生说了,她不能再动胎气,不然孩子会保不住的。 所以易敏菊直接一个电话就打给了她爸秦立国。 秦立国接到电话也是没办法,就跟方蔷薇去了一个电话。 这事儿原本就是方蔷薇太着急了,找不到郝贝就急了。 可是郝贝就是不见了,就连监控里,也没有郝贝出现在七楼的视频。 呼弘济也有点生气方蔷薇的小题大作。 大家都劝方蔷薇说,没准郝贝骗她呢。 医院里找的轰轰烈烈的,而郝贝呢,却在一间病房里睡的昏昏沉沉的。 等醒来时,已近日落。 睁开眼,还有点小迷糊,她这是在哪儿呀。 却不知,外面的人早就找她找疯了。 “醒了?”一道兀然而来的声音吓得赶紧坐直了。 看到是顾竞然这才松了口气。 “我,我怎么……” “你平时是不是有点贫血,没多注意,也没检查没治疗的吧。”顾竞然连珠炮一样的说着,郝贝啊啊的点头,心想顾竞然怎么知道的。 顾竞然解释说郝贝晕倒了。 她就把郝贝给弄这间病房了,让郝贝赶紧看看手机,有人打电话打好多次了。 郝贝出其的听话,一个口令一个动作的按顾竞然说的去做。 一看电话,几十个未接的,正好一个电话过来。 她就接了。 这个电话是莫扬打的。 莫扬知道郝贝在医院里不见了之后,也是快急疯了。 可是失踪不满24小时,警方也不给立案,就这么只能自己找人去找郝贝,就是找不到。 “在哪儿?”莫扬的声音中一片沙哑。 郝贝迷芒的问顾竞然她在哪儿。 顾竞然说了个数字,郝贝报出去。 没几分钟,病房门被人大力推开,两扇门发出砰砰的声响来。 郝贝也惊呆了,她也不知道自己是睡迷糊了还是怎么地,脑子里一片空白。 莫扬看着郝贝完好的坐在床上,眼晴看也没看一眼另一张病床上的顾竞然,径直走到郝贝的病床前,一伸手把她换在怀里就往外走。 走到门口的时候,方蔷薇也追了过来,紧张的问郝贝怎么样了。 这把郝贝给囧的,赶紧让莫扬放下她。 莫扬放下她后,郝贝就被方蔷薇给围着,在她头上乱摸,还问她是不是哪儿不舒服了。 郝贝直觉的就答说自己贫血晕倒了,顾竞然把她带这儿休息来着。 方蔷薇这一颗高高吊着的心才算是归了位,长松了口气。 方蔷薇带着郝贝往外走,莫扬则还站在原地。 倏地转身,就隔着门缝看着里面的顾竞然,意味不明的说了句:“如果我敢毁了我心中的最爱,那么你也是同样的下场。” 顾竞然坐在床上,一直到天色完全黑下来,脑海里都是莫扬留下的这句话。 …… 郝贝这两天快烦死了,就是因为她晕倒了一下,然后这两天的痛苦日子就来了。 你说住院又不是什么好事儿对吧。 可是方蔷薇愣是让医生让她住院,说是住院观察三天。 这把医生给汗的哟,这姑娘是有点贫血,但也没有严重到需要住院的地步,而且还有莫扬这个医生在,真不需要这样的。 但莫扬竟然也是同意住院的了。 莫扬为什么会同意呀,因为这样,他就可以光明正大的,一天二十四小时不跟郝贝分开了。 不过有一点好处就是,她这病房跟呼老太太的病房挨着的。 特别是夜里,她有时候会让呼老太太的尖叫声给吵醒。 “莫扬,你说一个人总是做噩梦,是不是哪儿有问题。” 郝贝这么问时,莫扬抿了唇,他不喜欢郝贝去操心别的事情,也不希望郝贝卷进风波之中。 至于那天,找不到郝贝的几个小时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儿,他不想去细想,这个顾竞然以后他也会防着点的。 于是按医学的角度简单的说了下,噩梦有可能是因为生理上的某些部位,比如肾脏负担过重而引起的,或者是受过惊都有可能发生这样的事儿。 郝贝听了有点不依为然,她觉得这呼老太太肯定是亏心事儿做多了,所以才会夜夜噩梦的。 这两天,她这心里全都是这事儿,就跟猫儿在抓她一样,弄的心神不宁的。 夜里,也总是睡不着的。 这一夜,就这样,她睡不着,刚坐起来,陪护床上的莫扬就跟着起来了。 “怎么了?睡不着吗?”莫扬问。 郝贝摇头说:“我要去WC。” 莫扬尴尬的轻咳一嗓子,又睡下。 郝贝起来,往洗手间走。 坐在洗手间的马桶盖上,托腮想着怎么才能摆脱莫扬,悄悄的去会一会呼老太太呢? 就这么一想一想的,时间飞逝而过。 开了洗手间的门,悄然看一眼睡着的莫扬,心想这样可以了吧。 轻手轻脚的开了门,就往外走。 殊不知,她这门刚一开,莫扬就醒了。 郝贝直接就去了呼老太太的病房,去了之后,先拍醒睡着的张婶,说让张婶去个厕所。 张婶迷糊的笑着说去去就来。 你知道今天她喝的汤有点多,这原本就想着憋不住就在这病房里的洗手间去一下得了呢。 没想到小姐还过来了。 郝贝见张婶走了之后,就过去拍呼老太太,边拍边喊:“姐姐,姐姐,醒醒,妹妹来看你了……” 呼老太太睡得香着呢,听到这话,睁了一点眼,就看到眼前披头散发,脸色惨白的女人。 惊恐的叫了起来:“鬼呀鬼呀……” 可惜这会儿是深夜,再加上呼老太太这会儿身体弱,声儿颤的,音量其实不大。 郝贝心知这是个机会,就跟电视上演的一样,故意阴声说着:“姐姐,还我命来,还我命来……” 还伸了两只手在面前划拉呀划拉的,呼老太太脸色大白的瘫在床上,睁大双眼,嘴角渗出口水来,干枯的嘴唇抖着,似乎在一张一合,但说的什么,郝贝又听不清。 殊不知,就在此时,上完WC回来的张婶已经走到门口了,就着月光,看到房内的情景,急的一伸手就要推门。 却被另一只手给阻挡住了。 张婶侧目一看是莫扬,有点不理解是怎么回事。 莫扬一脸不容人拒绝的神色,指了指后面,示意让张婶过去说话。 张婶这会儿睡意全无,心中担忧着病房里的事儿。 这郝贝小姐是怎么回事?怎么能吓自己的亲奶奶呢? 等走到长椅处时,莫扬才开口说话。 说的第一句话就让张婶惊的,刚坐下又站了起来。 莫扬说:“张婶,实话不瞒你,贝贝她有梦游症。” 张婶啊的一声捂住了嘴,她长期在医院做护工,所以还是有点常识的,知道梦游症的人不能吓,你更不能把她叫醒。   ☆、171:打死贺子兰(高潮来了) 翌日,到了天色朦朦亮的时候,郝贝才忐忑不安的睡着了。 可是这人吧,就不能做愧心事儿的,她刚睡下没多久,就做了个梦——噩梦! 梦到有人拿着刀在追她,她头一低,躲了过去,可是那刀就跟长眼了一样,回头又是朝她砍来,她拼了命的跑,好不容易跑到一个出口处时,又一把明晃晃的大刀竖在出口处…… “啊……”尖叫一声醒来,倏地从病床上坐了起来。 莫扬其实这一夜也没睡,郝贝就这么辗转反侧的睡不着,他也跟着睡不着。 郝贝在想事儿,他也在想事儿。 其实想的都是同一件事儿,不过想的倒是不同的。 因为郝贝那样去吓呼老太太,昨天晚上呼老太太又一次让送进了急救室。 郝贝不知道莫扬是怎么跟张婶说的,张婶就把这事儿揽了下来,压根就没有说郝贝去过呼老太太的病房。 呼老太太进了急救室,一个多小时后才被推了出来,医生说中风的情况又严重了一点。 好在,这人老了,得上这样的病,也就是那么回事儿,所以也就没有人怀疑什么的。 但是郝贝这心里真心的是不安的,你说她当时要不叫医生的话,没准呼老太太会死在病床上的,那她就真的成了杀人凶手了的。 只要一想到呼老太太那口吐白沫,嘴眼哆嗦的样子,郝贝就没法安心睡着的。 而莫扬则不然,想到昨天晚上就差那么一点点,呼老太太的命就没了。 “好了,别想了……”莫扬安抚着郝贝。在他看来,像呼老太太这样的老东西是早死早清净。 可惜呀,棋差一招,他的小姑娘终究是太过善良了! 郝贝全身都是抖的,真的是后怕,如果当时…… 吞了下口水,这姑娘有时候就是这样二,她跟莫扬说:“莫扬,我要跟呼弘济和方蔷薇说,如果不是我,她不会这样的……” 莫扬无奈的叹了口气,看吧,他爱的小姑娘就是这样子的。 生怕做一点亏心事儿的,但这世界上哪儿有那么多的黑与白。 “傻瓜,听我说……”莫扬解释着,劝抚着,就说现在已经成这样了,就算是去说了,也只是徒添烦恼而已。 可是不说吧,郝贝这心里就跟让猫儿挠了一样的。 不过还没等她说,呼弘济就发难了。 这天早上,医院八点一上班,呼弘济就让崔安翔重新找了一个护工过来。 把张婶给辞掉了。 更加奇怪的是,你说他找的这叫什么护工呀,竟然是个哑巴,不会说话的。 这样,郝贝的愧疚之心就又多了一点,她觉得是她自己害得张婶没了工作的。 所以到中午大家都围着呼老太太的时候,她就悄悄的去了护士站。 刚到护士站,还没到门口就听到了小护士们的议论声。 “哎,那个张婶走了,以后我们可就惨了……” “是呀,你就说咱院这些护工,也就张婶最尽责了,怎么会……” “这根本就不关张婶的事儿好不,就是这老太太命该如此……” “可是……哎……” 随后就是长吁短叹之声。 张婶是个好护工,能顶得上半个护士那种类型的,所以护士们都很喜欢她。 郝贝听了半天,心里就更难受了。 她也没有张婶的电话。 于是就开口问了小护士们的。 小护士们倒也好说话,直接告诉郝贝,张婶肯定在楼下跟她护理过的病人人告别呢。 郝贝红着眼就往楼下冲。 如小护士们说的那样,张婶就是在跟病人告别呢。 张婶看到郝贝时,依旧是那样和善的笑容。 “小姐,你怎么过来了。” 郝贝泣声道:“张婶,对不起……”如果不是她,张婶也不会丢了工作的。 张婶笑着拍拍郝贝的手说:“小姐,你别这样说,都怪我没有护理好老太太,先生发火了,也是情有可原的,别因为这个,让你们父女之间有隔阂就不好了……” 郝贝那也是个心直口快的,当下就哭了:“都怪我,如果不是我去吓了奶奶的话,你也不会被辞掉的。” 张婶的眼神闪烁了一下,郝贝只顾着哭,也没有注意到。 跟张婶说了好一会儿话,郝贝才回了楼上。 刚到楼上,方蔷薇就说呼弘济叫她。 她去了呼老太太的病房里,老太太现在还在昏睡着,医生说这情况可好可坏,要是坏的话,就是全身瘫焕了。 呼弘济一双血染般的利眸里,全都是愤怒,他的手中甚至还拿着手机,似乎是刚刚通完话的模样。 郝贝有些胆怯,跟张婶去道歉,并没有减轻她的罪恶感。 “你就没什么要说的吗?郝贝,你真的把这个家当成家了吗?把我当成父亲了吗?” 呼弘济虎虎生风的站起来,全身都散发出不悦的气息。 郝贝低下了头,这事儿错在她。 可是也不能完全的怪她,如果不是呼老太太那样说,她也不会有所怀疑的。 但结果就是,她什么消息也没有得来,却是把呼老太太害成这样的了。 郝贝想到莫扬劝她的话,她要承认了的话,呼弘济最多是骂骂她,可是会连累方蔷薇的呀。 所以,还是不说的话,那么她就不说了吧。 但,很快,她就后悔死自己的不说了。 果真就是这样,做不得一点点错事儿,天网恢恢疏而不漏呀。 “好,你不说是吧,小崔,让人进来。” 呼弘济一声令下,休息室的门就开了。 而后从外面走进来的人——张婶。 张婶一脸歉意的神色,看都不敢看郝贝一眼的。 她也不想这样做的,可是先生说,如果她不说实话的话,他儿子在D市好不容易考到的公务员,也别想干了。 都这样说了,你说张婶能不从吗? 所以刚才郝贝找张婶的时候,张婶就把电话拨打到了呼弘济的手机上。 也就是郝贝刚才进门时,看到呼弘济似乎在讲电话。 郝贝突然觉得好讽刺。 耸耸肩膀,一副无所谓的模样道:“事情就如你听到的那样,因为我,你想怎么样吧。” 杀人还不过头点地,呼弘济想怎么样都行。 郝贝这样的态度,彻底的激怒了呼弘济。 呼弘济一扬手,啪的一巴掌就抽了上去。 男人的一巴掌不要小看了的。 郝贝的半边脸都让打的偏了过去,脑袋也懵懵的,心中也是委屈极了,你说要不是呼老太太说那些引人遐思的话,她也不会去做那样的事对吧。 姑娘这就是没长脑子,没有去考虑整件事情的突变。 依旧是张嘴就来的性子。 “对,我就是吓她了怎么着吧,你说我没把你当父亲看,没把这个家当家看,你又把我当女儿看了吗?父亲不是我有没有把你看成父亲,而是你有没有做一个父亲该做的事儿!” 呼弘济最烦就是别人逆反着他来了,可是郝贝天生就是反叛因子生的多了。 就在呼弘济又扬手,一巴掌又要抽上去时。 休息室的门被人大力的推开了。 一身戎装的裴靖东抬脚走了进来,他一双虎眸中带着点阴狠的气息。 那是不悦,是生气,是愤怒。 天知道,他是来医院看秦汀语的。 听说楼上出事儿了。 而且也见到那个张婶跟人讲电话鬼鬼祟祟的,所以就上来了。 没想到会看到这样的一幕。 这女人到底长脑子没有呀! 郝贝被裴靖东给拉出去了,张婶怯生生的看着呼弘济。 “先生,我儿子的事儿……” “别让我再看到你,不然的话……” 呼弘济后面的话没有说,可是威胁的意味十足。 张婶赶紧道谢,慌里慌张的就往外走。 医院的安全梯处,郝贝靠着墙抹眼,裴靖东就这么冷眼看着她哭。 瞬间就暴怒了,骂起来。 “就知道哭哭哭的,我说你长没长脑子,怎么就这么幼稚呢!” 郝贝本来就委屈,她哭她的,关这男人什么事儿。 幽怨的小眼神飘来时,BOSS大人心中不淡定了,你说他也是闲的,这要让别人知道了,估计又要给他穿小鞋。 “发生了什么事,说说……” 裴靖东这样问时,郝贝也就真说了,她是觉得自己不该去吓呼老太太的,可是也没觉得自己错到哪儿去了。 如果呼老太太没事儿,她还套出话来了,那不就是挺好的。 裴靖东听完嘴角狠狠一抽,丢了句:“你是电视看多了吧。” 心中则是想着一些事儿,如果让郝贝知道的话,也许他也能更好的掌握一些资料的。 可是…… 他真心不愿意让郝贝去涉险的。 所以,最终,他还是没有跟郝贝多说什么,只说让郝贝赶紧回去,找个冰块把脸上弄一下。 郝贝转身就走,一点儿留恋也没有的。 裴靖东这时候却是喊住了她,道:“郝贝,那个,我……” 郝贝回头,看他。 可这男人这时候却不说了,就是那种欲言又止的模样,看得郝贝眼疼,一瞪眼:“爱说不说。” 裴靖东的声音自郝贝身后传来。 “总之就是,我跟伊芯儿不是你想的那样。” 郝贝觉得纳闷,她总觉得这个话题他们是讨论过了的,这男人怎么又说呀。 “我知道了。”淡淡的应了一句。 裴靖东放在身侧的拳头紧紧的握住,天知道他此时,有多想把她抱在怀里,告诉她,自己跟伊芯儿是怎么回事的。 可是这女人就这么淡的反应,是不是她真的放手了…… 忽然之间,一股恐慌袭来。 裴靖东又急急的喊了一句:“你知道什么呀?” “该知道的都知道了。” 就这样一句话,搅得BOSS大人这一整天都没消停的。 …… 七楼,秦汀语的病房里,裴靖东坐在这儿,心早就飞到天边去了。 就想着郝贝刚才说的话呢。 你说这女人到底是知道什么了呀,一副她全知道的神色。 秦汀语看着坐在自己床边,一脸少女怀春心事重模样的裴靖东,吃不准裴靖东来是做什么的。 难道真是关心她的? 秦汀语窃喜的想着,圆润的脸上也扬起了一抹笑容来。 “孩子没事儿,你放心吧。”秦汀语试着开口打破这份静谧。 裴靖东这才回了神,看一眼秦汀语,那眼神要多轻蔑就有多轻蔑,语带嘲讽的道:“关我什么事儿?” 他没骂人,也没凶她,可就这一句话,把秦汀语的喜悦打消的无影无踪了。 “那你来做什么的?”秦汀语气结的问。 裴靖东冷哼一声:“我来是想告诉你,想把你肚子里这杂种生下来,那就离贺子兰那女人远一点。” 秦汀语肺都要气炸了,两眼瞪得像两颗要弹出来的算盘珠子,怒视着裴靖东问:“你来不会也是想说让柳晴晴当你小妈的吧。” 只有这一个可能了,如果裴靖东不同意,老怪物也不敢这么猖狂的吧。 裴靖东站起身,一脸你可真上道的神色,不言而喻——贺子兰的死期到了。 “你就不怕我告诉贺子兰,你们裴家还真变态呢,老头子娶的媳妇比儿子都小,这可是乱……” 裴靖东倏地就怒了,像是一保猎豹一般,倏地出手,卡住秦汀语的脖子,警告着:“你信不信再敢多说一个字,我掐死你的。” 秦汀语是真怕了,肚子越大,她遇上的人就越变态。 这会儿哪里还敢多说一个字的,只会流眼泪了。 裴靖东这才松手,秦汀语就像块破抹布一下,瘫软在床上,身子也簌簌的发抖。 “说话之前先想想你们秦家什么人,啧啧,秦汀语你真以为我什么都不知道吗?” 秦汀语脸色刹那间变成猪肝色,他知道了吗?那…… 裴靖东也不管秦汀语这脸色是猪肝色还是白如纸,自顾自的说出他来这儿的目的。 “小语呀,我奶奶年纪大了,所以可要顺着她点的。” 秦汀语望着关了的病房门,双手抓住被子抓的死紧。 贺子兰这次死定了,可是贺子兰要是知道自己也参与其中,她怕贺子兰会不管不顾了。 而她不能让这样的事情发生。 这么一想,秦汀语就喊了易敏菊进来拿了手机给她。 “妈,我想吃你做的……”秦汀语打电话就说她想吃东西了,跟她平时打电话说的内容一样,她得先让贺子兰到医院来,有些事儿,是不方便电话里说的。 贺子兰接到电话时,正打算去医院呢。 因为老怪物起床了,说的话又阴阳怪气的,她真是看一眼都懒得看的。 接到秦汀语的电话时,皱了下眉头,心想大上午的喝什么鸡汤呀,也不嫌太腻的,想当初她…… 呃,不过最后还是吩咐司机把车子开到福记去。 她总来这儿吃饭,没到地方前就打了电话,让先做着。 等到了地方,去取了东西,又奔医院去了。 前后没费多少时间,秦汀语就见到贺子兰了。 一看到福记标志的餐盒,还是司机放下的,秦汀语的脸色就没多好看。 看吧,贺子兰对她好,能好到哪儿去? “又是福记的,你就不能给我做一点吗?”秦汀语这怀孕后期,嘴巴也叼着呢,特别想吃点家常菜,可是也就易敏菊会给她做一点。 你想让贺子兰下厨,那是异想天开的。 “都是一样吃,再说了,我又不是大厨,做的也没福记的好吃。”贺子兰说着拿了碗盛汤给秦汀语。 秦汀语喝了一口,又看一眼贺子兰,意有所指的提醒着:“你最近在家里是不是做饭越来越少了……” 说到这个,贺子兰脸上就扬起了笑脸。 当然做的少了,有柳晴晴个傻妞在,天天跟免费保姆一样,做的菜又好吃,所以自己自然不用再进厨房了。 秦汀语摇摇头,继续喝鸡汤。 果真就是,不怕神一样的对手,就怕猪一样的队友。 秦汀语的心里已经在为贺子兰默哀了。 不过后路,她还是要给自己留下一点的。 片刻之后,贺子兰就虎着一张脸,嗷嗷的乱叫唤。 “你说说,我为这个家这么多年,你说说,他们怎么就……” 秦汀语听得头疼,觉得贺子兰说的都是屁话,什么叫你为这家多少年。 别说你贺子兰没为裴家做过什么,就是做过什么,就凭你对裴红军做的事儿,足够让你死一百次都嫌少的。 秦汀语在国外是读的公关专业,那也不是白读的,她要想真心劝说一个人的话,自然不会失败。 特别是像贺子兰这种胸大无脑的老女人,那简直就不费吹灰之力的。 “你想想吧,裴红军那样的男人,能给你什么,你现在把他祸害成这样了,你以为他能饶得了你,而且裴靖东都来找我说过了,我觉得在这种时候,你倒不如主动的退出。果让他们出手的话,你想想,你的结果会是什么样子……” 带着秦汀语这一席劝说的话,贺子兰心事重重的就回了裴家。 回到家里,那心中就更是不安了。 柳晴晴的装扮上,已经不是小姑娘的装扮了,因为柳晴晴换掉了她最喜欢的米白色,穿上了宝蓝色的衣服。 宝蓝色,那是裴静生前最喜欢的颜色。 贺子兰其实喜欢大红色,可是为了迎合裴红军的喜好,所以就逼着自己习惯了宝蓝色。 但是现在,一个家里出现两种宝蓝色,那代表什么,因为有秦汀语提前跟她说过,所以她懂的。 “看看,我家晴晴年轻就是好呀,穿什么颜色都这么漂亮。” 赵老太太笑眯眯的说着,那就跟亲娘看女儿一样,越看越满意。 柳晴晴羞涩的一笑,拽了下自己的衬衫。 这还是她第一次穿这样的颜色和款式,虽然成熟了一点,但刚才在屋里照镜子时,就看到,这种颜色其实很适合她,映的皮肤更白了一点。 “子兰呀,给军儿打个电话,让他晚上回来吃。”赵老太太笑呵呵的吩咐着。 贺子兰无精打采的应了一声,就去沙发上会着打电话。 电话里,传来比较杂乱的声响。 最近裴红军总是出去,呆在外面的时间越来越多,她也是懒得管的,可是现在才发现,原来问题早就存在了。 裴红军那边接了贺子兰的电话,听说让他回家,他就直接说朋友聚会不回去了。 赵老太太听到贺子兰的答复,一点也没生气,反倒是又让柳晴晴去打电话。 柳晴晴这叫一个听话呀,直接坐在贺子兰刚才打电话的地方,给裴红军打电话。 裴靖东接到电话很烦,以为还是贺子兰,直接就是一通骂。 柳晴晴脸儿煞白,贺子兰看得心情舒爽。 看吧,你以为裴红军就真喜欢你不成? 殊不知,别有洞天呢。 “裴叔,我是晴晴。” 那边安静了下来。 柳晴晴就接着说:“奶奶想让你回来吃饭,兰姨也回来了,然后你如果有时间的话,就回来吃吧,外面的饭菜总归没有家里做的干净,你也不能总喝酒,对身体不好的,我做你最喜欢吃的……” 就这么一通电话,犹如醍醐灌顶般的,惊醒了贺子兰。 原来她已经忽略丈夫很久了。 柳晴晴挂了电话,就跟赵老太太说裴红军会回来吃饭的。 这简直就是在打贺子兰的脸。 贺子兰脸上的神情讪讪的,不过马上就想到了挽救措施。 自告奋勇的去厨房里要做晚餐。 赵老太太也没反对,一家人就等着吃她做的晚餐呢。 贺子兰心里发虚,做起菜来也不上心,一会儿不是糊锅了,就是盐放多了。 大冬天的,能热的她满头满身的汗水,脸上的浓妆,也让这汗水给化开了。 那模样别提有多倒人味口了。 所以当她终于把一盘菜端出来时,赵老太太就绷了一张脸,要笑不笑的说让柳晴晴再去做一点。 结果这桌菜,柳晴晴做了四个,贺子兰做了四个,还有两个汤,也是一人一个做的。 柳晴晴做的基本是全素的,没用鱼肉,而贺子兰是先做的,所以用足了鸡鸭鱼肉。 到了晚上吃饭的点,一家人到齐了。 裴靖东一看桌上泾渭分明的菜色,勾唇一笑,看来,战斗已经开始了。 五指笃笃笃的敲在桌面上,问柳晴晴:“晴晴,还有单独备的饭菜吗?让展翼带小瑜他们上楼吃。” 柳晴晴笑着说有,就去厨房里,把准备好的饭菜端出来交给展翼。 展翼带着小娃儿们上楼了,楼下的大人们这才各坐各位。 裴红军是最后一个回来的,他才刚进门。 贺子兰就从座椅上起来,可是柳晴晴比她快呀。 人家柳晴晴在家里,可是换的舒服的平底鞋,再加上年轻身体好。 贺子兰这一天郁气横生的,站的一猛,踉跄了一下。 赵老太太就发话了:“晴晴呀,快扶你兰姨坐下来,你看她这累的。” 柳晴晴诶了一声,笑着扶贺子兰坐下。 贺子兰不坐也得坐了。 坐下后,就一阵阵的头晕眼疼的,你说柳晴晴个小狐狸精,小的勾搭不着,就来勾搭老的了。 裴红军个不要脸的老东西,也不看看柳晴晴都能当他女儿的,就这么四目相接,眉来眼去的,像什么样呢!当她贺子兰是死人呢! 其实柳晴晴这会儿做的可本份好呢,只不过贺子兰带着有色眼镜,看到的自然是自己不想看的到了。 坐下来吃饭,贺子兰也是极尽往裴红军那边靠的。 裴红军现在可不稀罕贺子兰的。 男人嘛可不都那样,放着柳晴晴跟贺子兰,谁选贺子兰那肯定是眼戳了。 贺子兰被裴红军嫌弃了,有些委屈,到这种时候才感觉到大敌来临。 吃饭的时候也是事儿,因为她好长时间没有做饭了,自然有失水准,而且又是大鱼大肉的。 所以这场无声的战争,最后胜负太明显了。 贺子兰做的那些菜,几乎没有人动,也就裴红军象征性的尝了一口,说太咸了。 而柳晴晴做的份量十足的四盘素菜和一个汤,让吃的净光,裴红军还说没吃饱,而柳晴晴则回一句,晚上给他做宵夜。 贺子兰气得全身直哆嗦,唇边都颤抖着,全身更是使不上一点点力气的。 等回了房就冲裴红军发难了。 扑上去照着裴红军就是一阵的打骂。 不过这之前,她当然没忘记最重要的事儿就是了。 裴红军让她这么一撕打,也是来了火气的,他本来就不是一个温柔的男人。 人到中年,郁尽在心中多年的火气,几乎全冲贺子兰身上发泄了。 贺子兰以为她控制了裴红军,以为裴红军和柳晴晴还没有到那一步,所以下了狠药的。 可是没有想到,她自己反倒是让裴红军打惨了,裴靖东是真的打。 大巴掌呼呼的,扇的贺子兰两边脸肿的跟肉包子似的,头发都也让揪掉的一撮又一撮的。 你知道裴红军也并非天生就有暴力倾向,可是贺子兰太该死了,弄那种脏东西来祸害他,他能不气才怪。 起初他就是没想到,可是想到时,已经上瘾了。 如果不是及时发现,要是让外人知道了,他这后半生也算是完蛋了的。 “红军,我的老爷,你就这么对兰儿的吗?” 贺子兰不说话还好,一说话,迎面就是一脚踹上来。 踹的她五脏六腑都移了位似的。 可是她还是笑:“原来老爷最近喜欢这样的了……” 不过,马上她就后悔她这会儿说的话了。 因为,卧室的门开了。 一身宝蓝色镂空睡衣的柳晴晴走了进来,头发还是湿漉漉的那种,那小模样,出水芙蓉也不过如此。 裴红军刚才并没有上贺子兰的当,那东西,他也没喝下。 不过来却是看到这样装扮的柳晴晴后,就跟吃了药似的,两只眼晴都移不开视线了。 那样水灵灵的眸子,那样楚楚可人的模样,这才是他的阿静呀。 此时的裴红军有种,柳晴晴就是裴静投胎而来的这种感觉,如若不然,为什么,会这样吸引他的目光。 “裴叔叔……”柳晴晴怯生生的喊着。 又看了一眼地上的贺子兰,乖巧的叫了一声兰姨。 裴红军就如饿狼扑食一样,把柳晴晴抱了起来…… 什么叫疼爱,贺子兰总算是亲眼目睹了,以往她伺候裴红军的那些手段,裴红军全用在了另一个妇人身上。 这种疼,这种恨,是从心底慢慢攀升起来的。 如果可以,她真想一把刀,剁了眼前的狗男女! 他们还有没有羞耻心? 还有没有良心? 他们怎和以能就这么在她这面前,上演限制级的画面…… 这一夜,对于贺子兰来说就是痛苦的折磨。 对于柳晴晴来说,又何尝不是? 不过她学会了把痛放在心底的位置。 天光放亮,黎明总算来了,那些隐在夜里的龌龊的,见不得光的,总算是让这丝光亮给驱散了。 贺子兰脑袋让打晕了,也不灵光了,早早的趁着床上的人熟睡后,就想离开。 可是却低估了这一家人的凶残。 二楼处,不帮何时,多了一扇门。 那扇门是锁上的,除非有钥匙,不然别想打开。 一间一间的卧室里,只有打开的窗户,除非她跳楼…… 或者三楼也是有可以出去的方法的。 只要上了三楼,小阁楼里是有单独直通楼下的楼梯的。 贺子兰就这么敲响了三楼的楼门。 是裴靖东来开的门。 一副专门等她的模样,把贺子兰请到了小厅里。 “坐吧。”裴靖东淡淡的说着,倒了杯水给贺子兰。 看着贺子兰这副惨样,啧啧舌,想说一句活该吧,可是好像有点过了,不过贺子兰也是该死,怎么能弄那样的脏东西给父亲。 “说说吧,你想怎么办?”裴靖东一副我是来帮你的神色,可是这话听得贺子兰直打战栗。 秦汀语的话又跑进她的脑海里,早知道昨天她就不回来了,只要自己躲起来,裴红军就是想离婚都没门的,自己还可以去裴红军的单位闹。 可是…… 现在说什么都晚了。 噗通一声,贺子兰跪在了裴靖东跟前。 “对不起,我错了我错了,饶我一命吧。” 她知道,现在这个家里,能救她一命的就只有眼前的裴靖东了。 裴家的两兄弟,完全继承了其生母裴静的心性,贺子兰深知这一点,所以就一个劲的求着裴靖东。 也很听话,裴靖东问什么,她就回答什么。 裴靖东倒是没想其它的,就是问的贺子兰给裴红军用过多少次那种脏东西,一五一十的让展翼记了下来,这样好方便医生治疗。 大义灭亲这事儿,裴靖东做不出来,也没想那样做。 只能把伤害减到最低。 等忙完了这些,裴靖东就让展翼给贺子兰准备一个房间。 说直白一点,就是贺子兰让软禁在了三楼的一间小阁楼里。 裴家没有人问贺子兰的去向,好像她从来没有出现在这个家一样的。 家里发生了这样的事,小娃儿们不可能一无所知。 毕竟是孩子,有几个人能接受小姨变奶奶的这种事情。 小娃儿们的情绪这些天都有点不好,处于那种动不动就暴怒的状态。 而郝贝的情绪也不见得有多好。 呼弘济那一巴掌打的她头晕,打得方蔷薇心痛难耐。 方蔷薇因此,又闹着要跟呼弘济离婚来着。 呼弘济好说歹说说不通的,最后还是去找了郝贝的。 郝贝因为脸肿着,虽然莫扬已经用了最好的药为她消肿,但她也不想回去让爷爷看到的。 于是就跟爷爷说她回南华了。 实际则是在医院住下了。 听了呼弘济的话之后,郝贝也甩脸子了,离就离,离了我就不用管你叫爸爸了。 呼弘济见郝贝有点食古不化,倒也没多说,只是扔了一句:“我希望你不是那种一味让别人奉承的女孩子。” 女人呀,有时候就这样,爱多想。 就如郝贝一样,她就反复的想了,觉得呼老太太可能真的有问题,可是呼弘济对爷爷那么好,应该没什么问题的才是。 其实说白了,就是人家呼弘济没有像丁念涵那样故意讨好她。 所以就让她觉得,也许是自己小人之心了。 这么一想,倒也舒服了一点,主动的去找了方蔷薇,说这事儿是她自己也有错,并跟方蔷薇说了当时的情况。 方蔷薇听后,脸上一阵阵的白,如薄纸般的色泽。 一直到郝贝走了,方蔷薇才回了神。 冲进卫生间里,打开水笼头,那么冷的水就往脸上冲,这么一阵的冷水冲刷,总算是冷静了下来。 双手紧紧的抓住水池子的边缘,看着镜子里自己那张满是水渍的脸,眼中一根根红血丝弥漫开来…… 她不能,不能让自己的女儿陷入这场危机之中。 方蔷薇拿出手机来,给莫扬打了个电话。 莫扬是很不待见方蔷薇的,那种不待见就表现在骨子里,细心的人是可以感觉出严密的。 方蔷薇何尝不知莫扬对她的敌意,但她就愿意对莫扬好,说她犯贱也好,说她。 也罢,只要有人对她女儿好,她就是给那人下跪作揖,她都乐意的。 莫扬接到方蔷薇的电话时,听方蔷薇说有事要跟他谈,就同意了。 两个个相约到了医院的走廊里。 方蔷薇单刀直入的就说了,想让莫扬带郝贝去京都读书,学校,她可以安排。 莫扬没说同意,也没说不同意,就是一副你说了我听了,但我要做什么,就是我的事儿。 这样的莫扬,让方蔷薇很无力,如果这不是在走廊里,她真想给莫扬下跪都行的。 “莫扬,算是阿姨求你了,你带贝贝走吧。” 莫扬不屑一顾,“就算不带贝贝走,我也可以保护好她。” 方蔷薇低泣着摇头:“不是你想的那么简单的,莫扬,你这么爱郝贝,就是不去京都的学校,你也可以带着贝贝远走高飞的。” 莫扬深深的看了一眼方蔷薇,提了个条件:“你让贝贝爱上我,心甘情愿的嫁给我,我就带她远走高飞。” 这就是一个无法完全的条件,可是莫扬就是故意难为方蔷薇的。 方蔷薇也不生气,苦笑着说自己尽力。 这之后就开始了郝贝的‘灾难’生涯。 方蔷薇是天天在郝贝跟前说——莫扬是有多么多么的好,嫁给莫扬是有多么多么的幸福。 时间过的飞快,呼老太太已经醒来了,精神也算不错。 看到郝贝时,还是那样的和蔼可亲,就像忘记了先前的事儿一样的。 郝贝因为心里有点小内疚,对呼老太太也没有甩脸子了。 一家人维持着表面上的和平。 郝贝已经回家住了,不过白天没事时,就会来医院里看看呼老太太。 新请的护工是个哑巴,所以一般情况下,病房里就是很安静。 郝贝去时,呼老太太还在睡,她把东西放下,坐了一会儿就走了。 殊不知,她刚走,呼老太太就睁眼了,眼中全都是嫌恶的神色。 护工上前,比划着什么,看得呼老太太一阵心烦。 郝贝是走了,可是刚走就想起忘记交待护工,把汤要热了之后才能给呼老太太喝。 所以她回头了。 因为电梯只下了两层,她就想起来了,当时就下来了。 所以就走安全梯上去的。 这一层,因为呼老太太要养病,特意弄了走廊尽头的几间病房空了出来,寻一片清净的。 郝贝刚走到安全梯处,就听到一阵爽朗的笑声。 是谁在笑? 她一推安全梯的门就想出去。 可是安全梯的门却被人从外面堵住了,有力量在阻止她。 郝贝心惊,越不让她去,她就越想去,她又推。 这时,安全梯的玻璃处,才站起一个人,是那个吓巴护工,那护工一脸着急的神色,双手比划着什么。 可是郝贝哪里能看得懂呀。 护工就那几个动作,比划了一次又一次。 郝贝急的满头的汗,还是没看懂。 不过很快,那护士就摆着手,那意思郝贝看懂了,就是让她赶紧躲起来。 郝贝退到了门后,一阵脚步声,似乎还有轮椅声过去,郝贝再抬头时,还是那哑巴护工,依旧是郝贝之前看到的手势。 最后护工让她走。 郝贝悄然的记下了那些手势,一边想着,一边比划着,就下了楼。 到了楼下时,正好看到裴家的车子,司机正抱着呼老太太上车,而柳晴晴则是把轮椅往车后面放。 刚才她听到的轮椅音,会不会是赵老太太去看呼老太太了? 可是裴家和丁家不是有仇恨的吗?这两个老太太怎么会要好? 继而又想起哑巴护工的那些手势,要不让她出现的焦急神色,郝贝一个闪身躲在了柱子后面。 却不知,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她的身后此时还站了一人。 ------题外话------ 推友文:《豪门第一长媳》竹玉儿——正在强推中,亲们收一下下了,O(∩_∩)O谢谢! 简介:“到了我们这个年纪的男女,与其为了爱情伤脑筋,反不如找一个适合的对象结婚,”陆少臣简单的一句话,关系到两个家族的利益, 于是,叶画“高效高速”的嫁了陆少臣,而婚后,两人却常为何种婚姻而争执, 叶画认为,无爱联姻,他高调的继续红颜,她理应心有芥蒂,坚持无爱婚姻, 陆少臣则觉得,就算不爱,她也是他老婆,绝不允许他人染指,逼急了他绝对一副“你敢让我脑袋上长绿毛,我就饶不过你”的架势,   ☆、172:男女主精彩对弈!必看之后院起火! 莫扬接到电话时,还在家里的厨房中,他正在做午餐。 听到电话里的内容时,原本雕刻成花的胡萝卜片被他捏在掌心,瞬间没了原型。 你知道他对郝贝有多用心吗? 这几天郝贝心情不吃,吃东西也吃的少,所以,他就开始变着法儿的,给郝贝做吃的东西。 郝贝爱吃肉,可是吃肉多了也不好。 每次做菜,他会把素菜做的很美味,不管形状上,还是味道上,绝对做的比荤菜好看好吃。 如果眼泪可以解决问题,莫扬都想天天以泪洗面了,再没有比他更苦逼的人了! 他自认为这世界上,也没有比他更爱郝贝的人。 可是郝贝怎么能如此,这般的不听他的话,看来呼弘济那一巴掌还是打的轻了! 呼弘济打郝贝这事儿,莫扬怎么可能不知道? 不过郝贝说是不小心撞门边上了,他就当是真的,说不心疼是假的,可是他觉得那是给郝贝的一个教训。 与其让她以后因为自作聪明丧命,还不如现在就让呼弘济一巴掌给打醒了。 但显然,那一巴掌好像不顶用的。 …… 再说郝贝吧。 出了医院的大门,倒是清醒了一点,那个哑巴护工反复的比那几个手势到底是什么呀? 就这么无意识走在马路牙子上。 真是可悲到她连个商量的人也没有。 张婶的事儿,太伤她了。 原本她的那点小内疚和自责,全没有了。 所以,这会儿,她是谁也不敢相信了。 走着走着就到了红绿灯处,对面就是市直幼儿园。 看了下表,现在时间还有点早,但她也不想回家的,回家就得面对方蔷薇的疲劳轰炸。 方蔷薇最近,哎,郝贝坏坏的想着,到底莫扬是她亲儿子,还是自己是她亲女儿呀。 怎么能把莫扬夸成一朵花儿似的。 郝贝这人就有点犯贱,爱跟人拧巴着干。 方蔷薇越说,她就越觉得,莫扬那么好,自己有点配不上呢。 当然,这话她也没说出来,就是以沉默来无声的反抗来着。 幼儿园的保安看到她时,把她请到了保安室里坐,这会儿距离放学还有一个多小时呢。 也是机缘巧合,郝贝坐下来没一会儿,保安大叔家的就来了。 大婶是买菜,路过这儿,就过来打个招呼的。 谁知道,这大婶就是个聋哑人。 郝贝笑呵呵的跟人打招,保安大叔用手比划着。 郝贝灵机一动,也伸手比划了起来。 那大婶有点傻眼的看着郝贝。 大叔笑着问郝贝,是想说什么,让他来反译就可以了。 郝贝佯装无辜的啊了一声:“那我刚才比划错了吧,我是看别人这么比划来着的。” 大叔笑说,那几个手势的意思。 因为郝贝比划的也不太标准。 所以只有几个关键词,什么上次,上个,还有火车什么的,然后还有好人,别生气之类的。 郝贝一副恍悟的神色,一把握住大叔和大婶的手,激动的说不出话来了。 “那个,谢谢你们,我想起来有点事儿,我先走了。” 说罢转身就出了保安室,往大马路上奔去。 脑海里反复的回想着哑巴护工说这话时的神情。 拦了辆车,直接说去火车站。 坐在车上时,又拿手机查了从江城到D市的火车有哪几列。 她记得张婶说过,她儿子是在D市读的大学,毕业后就在D市考的公务员的。 到了火车站,这个点到D市的火车就两班,她在火车站边上买了几样水果拿在手里,买了张站台票,跟着行人就进去了。 候车定,开往D市的那列火车前,长长的队伍最后,站着的就张婶。 此时的张婶,也是频频拿着手机看时间。 她真心不是为了自己,为了儿子呀,活了这一辈子,也真就没做过丁点儿昧良心的事儿。 莫先生说了,那晚饭上的事儿不能说出去,说出去他儿子的工作就不保了。 可是呼先生也说了,如果不说实话,他儿子的工作就别想要了。 他们都是有钱人,有权有势的,说的话,她不能不听呀。 所以……才会让哑巴护工告诉下郝贝来火车站找她。 也不知道哑巴妹,有没有跟郝贝说。 原来这哑巴妹,曾经也是张婶护理过的一个病人,后来病好了之后,跟张婶成了朋友,张婶就介绍到医院里作护工了。 张婶眼巴巴的盼呀盼的,就盼着郝贝能来,就盼着郝贝能为她说点话的。 终于,不负所望。 看到郝贝来时,张婶悬着的一颗心终是落了下来,继而看到郝贝手中的水果时,张婶的眼晴有点红了。 看着走过来的郝贝,连连道歉。 “小姐,对不起,对不起呀……” 郝贝摇头:“张婶,你去你儿子那里的吧,那个这水果你拿着路上吃,我也没买多的,一样买了两个。” 张婶接了过来,拿在手里,其实加起来也不过两斤多重的水果,可之于她来说,却犹如千斤重一般。 “小姐,那个,你能不能跟莫先生说说,我儿子的工作真是好不容易才考上的,我没办法呀……” 张婶是一五一十的把莫扬说的话,还有呼弘济说的话,全都说了的。 郝贝点点头,想当然的同意,并替莫扬向张婶道歉了。 莫扬毕竟是为了她好才威胁张婶的。 张婶抹了下眼泪,笑了笑问郝贝:“小姐,那天拉你出去的是你前先生吗?”张婶了听八卦听来的。 郝贝诧异的抬眸,然后才想到张婶说的是裴靖东。 张婶看郝贝的神色心里就明白了,讪笑着搓了下手说:“那个,其实前先生也挺好的。当然,我不是说莫先生不好。” “恩。”郝贝淡然的应了一句。 张婶这打个话匣子就说开了。 说她先前跟丈夫也总是生气,那时候就觉得离婚了就清净了。 闹了好久,就在两个人终于协商好,去民政局离婚的时候,出事了。 两个人快到地方时,有一辆轿车,冲着来了。 危机关头,张婶的丈夫把张婶推开了。 张婶说起这事儿时,眼圈儿还是红的。 张婶说丈夫死前,还坚持要办了离婚手续。 说这样的话,张婶就可以再嫁了,唯一的要求就是把儿子给带好。 可是到了今天,张婶也没再婚。 她说再也找不到第二个可以用生命保护她的男人了。 张婶走了,郝贝站在火车站外的广场上,看着蓝天白云,如此美好的天气,心上腾然而起一股美好来。 作为交换条件,那些呼老太太夜夜叫喊的梦话,张婶都还原给她听了。 所以,她现在需要的就是耐心和小心。 她相信,那些隐在阴暗下的,早晚有一天都会见了天日的。 莫扬的电话打来时,郝贝一反这几天的闷闷不乐,连说话的声音都带着愉悦。 原本早就到了郝贝回来时间,可是郝贝没来他家。 莫扬就以为回自己家去了,所以做好了饭菜就直接过去叫她。 没曾想,方蔷薇说郝贝还没有回来。 莫扬给郝贝打电话之前,先给那边自己找的人去了个电话。 那人原本是监视裴靖东的,不巧看到了郝贝,所以就跟莫扬说了的。 莫扬又打电话问郝贝人在哪儿? 那人当然不知道了,真笑话,你出钱又没说让我干两份活儿的。 所以莫扬知道裴靖东还在医院里,郝贝并未在医院,如此才稍稍安心了一点。 听郝贝说去学校接卡米尔时,莫扬的声音一顿,眸光暗了暗,嘱咐郝贝接完孩子回家吃饭就挂断了电话。 而后一脚油门踩下,车子嗖的一下,驶离了幼儿园的大门口。 幼儿园现在还没到放学时间,大门外是有几个家长在等候,一目了然,哪里有郝贝的身影? 莫扬的车子绕了一圈,停在幼儿园的入口处。 幼儿园是在小胡同里面的,到了放学时间段时,这里会限制车辆出入。 莫扬把车停好,就倚在一颗梧桐树的背后。 看着那些接孩子的家长,一个个的走进这小胡同。 很快,一辆出租车进入他的视线。 郝贝下了车,付了钱,就往幼儿园跑去。 本来时间还刚好,刚才堵了下车,就晚了点。 一路小跑的到了幼儿园,接了三个孩子出来。 边走边给展翼打电话,说她把孩子给接了。 一个俏丽的女人,带着三个粉雕玉琢的小娃儿,那回头率呀,百分之两百。 所以,莫扬第一时间就走到了路中央。 郝贝看到莫扬时,先一愣,后又笑了。 她感觉,莫扬不像是她男朋友,反倒像她爸一样,天天都不放心她的样子。 暗叹一声,张婶说的话又冲进耳际中。 她想,用生命去保护她的人,有过去式的陆铭炜和裴靖东,还有现在式的莫扬…… 只是,这样的莫扬,真的可以让她依赖一辈子吗? 也许是受了张婶那些话的影响吧,她这心里就爱拿莫扬跟裴靖东比较,虽然她恨死了自己这样子,可依旧是无法自控的。 裴瑾瑜小娃儿看到莫扬时,一脸的怒意! 没办法,因为家里发生的事儿,小娃儿现在就有一种,男人没有一个好东西的心理。 像他们的爷爷,像他们的爸爸,都不是好东西。 所以肖想他们小贝妈妈的,也没有一个好东西。 卡米尔恢复了本性,就是那种 淡淡的,介于裴黎曦和裴瑾瑜之间的那种淡然。 没有裴黎曦冰冷,但也没有裴瑾瑜热情。 一行人,坐上莫扬车子,卡米尔想当然的是坐在前排的。 后排的裴瑾瑜小娃儿一上车就发难了。 “妈咪,你别跟莫叔叔结婚了好不好?” 莫扬握住方向盘的手紧了一点,平视着前方的眸光又是一暗。 郝贝啊了一声,有点小吃惊。 说实话,心中则是有点松口气的感觉。 因为这些天,她听了太多的,让她跟莫扬结婚的话了。 轻抚小娃儿有些皱起的眉头,低问着:“小瑜,你怎么了?” 裴瑾瑜小娃儿摇头又摇头,家里的事儿,爸爸说不能跟别人说,连小贝妈妈都不能说的。 他是听话的孩子,所以他不说。 可是他好怕小贝妈妈也会结婚,然后莫叔叔也会变坏……那小贝妈妈就会和奶奶一样的可怜了…… 小娃儿眼泪汪汪的,伸了手圈住郝贝的脖子喃喃着:“妈妈抱抱……” 郝贝把小娃儿抱在腿上,疑惑的去看裴黎曦,希望从小曦这儿得到一点答案。 可是裴黎曦也是抿着薄唇,一副什么也不说的模样。 车厢里开着暧气,很暧,却也因为窗户紧闭而让人难以呼吸。 静谧中,唯有裴瑾瑜小娃儿的抽泣声时不时的响起。 明明很短的一段路,要是开快车,几分钟就到家属院。 可是他忍住了,他其实是喜欢开快车的,可是郝贝每次坐快车,都会害怕,所以他就学会了把车开成老爷车,慢的不能再慢。 开到家属院停下来时,额头已经一头汗了。 展翼已经等在丁家的大门口处了。 车子一停,展翼就走了过去。 郝贝抱着小娃儿下了车,小娃儿就是那小胳膊就是死死的圈住郝贝,小腿也卡在郝贝的腰上,就是一副死活不松手的模样。 展翼伸手去接,小娃儿就埋在郝贝的肩膀,一个劲的摇头。 “小瑜,别闹了,回家。”裴黎曦小娃儿冷冷的说了这么一句话。 裴瑾瑜这才从郝贝身上下来,站在地上时,仰着小脑袋问:“妈妈,你一定要结婚吗?” 郝贝觉得眼有点疼,心里有点发堵,她就见不得裴瑾瑜这样难受的神色,看到小娃儿难受,她就跟着难受。 “小瑜,你到底怎么了,跟妈妈说好吗?” 小娃儿还是眨巴着一双水眸儿,问了同样的话。 这会儿,莫扬和展翼也都在,而且郝贝也不想说假话骗孩子。 于是就回答了。 “当然,每个人到了一定的年龄,就要做这个年纪该做的事情,妈妈不可能一辈子不结婚的。” 她怕小娃儿是因为对莫扬有意见了,才说那样的话,所以就用这样的方式回答了。 可是这样的回答,她以为兼顾了莫扬和小娃儿的情绪,殊不知,这一大一小都不满意呢。 之于莫扬来说,没有听到他想到的,很失望。 而裴瑾瑜小娃儿则更直接的接话道:“如果妈妈一定要结婚,等我长大了,妈妈嫁给我不就好了。”他这么爱妈妈,一定不会打妈妈的。 “……”郝贝哑然,有点哭笑不得。 “不可以吗?为什么小姨……”小娃儿这话才刚说到这儿,那边裴黎曦就伸手捂住了弟弟的嘴,并一把拉过他。 展翼也是赶紧上前,把裴瑾瑜给抱在怀里,对郝贝和莫扬说了一声就走了。 郝贝站在原地,看着裴家的大门关上,心中打了个问号? 刚才小瑜说,小姨……柳晴晴那小白花怎么了? 莫扬回去后开始做午饭,郝贝也没有察觉到那一点不对劲的,这可把莫扬给气坏了。 有时候他就在想,是不是他太好,所以郝贝才会太忽略他了! 郝贝坐在客厅里想事儿。 卡米尔也不说话,安静的吃着水果,你知道小孩子正长身体,到了中午放学就饿了的,茶几上那切的特好看的水果,一看就让人有味口。 这像小仓鼠吃东西一样的声音扰了郝贝的沉思。 郝贝侧头看到卡米尔吃的欢哟。 就问了句:“好吃吗?” 卡米尔轻笑:“当然好吃,爹地特地切的水果,你不吃就可惜了……” 说者无意,听者有心。 郝贝当下就想多了。 莫扬有一次说,中餐为什么讲究一个色香味俱全呢? 因为做的好看了,人们看着心情就好,吃的时候味口自然就好,就能多吃一点了。 就像眼前这盘水果一样,切的真好看。 “好吃你就多吃点。”郝贝说着,也拿了小叉子,吃了起来。 卡米尔看到郝贝吃了,冲厨房的方向就喊道:“爹地,妈咪说你切的水果好好吃哟……” 郝贝听的一怔,没咽下去的水果差点呛着她的,轻咳一嗓子,瞪了卡米尔一眼。 卡米尔耸耸肩,笑的神秘兮兮的道:“姑姑说做饭的人心情好,做出来的菜会好吃很多。” 厨房里,莫扬听到卡米尔的话后,扬起了嘴角…… 继而往垃圾桶里一看,暗叹一声,刚才太冲动了,怎么把菜给倒了呢,要不然现在他们都能吃上了呢。 不过没关系,只要他的小姑娘爱吃,他多做几次饭也没关系的了。 最终,莫扬简单的做好了午餐,郝贝和卡米尔十分给面子,吃的又快又香。 而裴瑾瑜小娃儿可就不是那么欢快的了,一碗白米饭放在跟前,就这么死命的戳戳戳的,好像那米跟他有仇一样的。 “小瑜,好好吃饭。” 展翼就这么说了一句,小娃儿啪的一声就把筷子给扔桌上,抬脚就往外走。 柳晴晴放下碗筷往外追。 小娃儿此时站在楼梯处,看着要追上来的柳晴晴,狠声的说着:“你别跟来,你跟来我就跟爸爸说你打我。” 柳晴晴不敢追了,讪讪的回了屋里,请求展翼去看看小瑜。 展翼没说话,胡乱吃了两口,丢下一句:“以后我们还是在楼上自己做着吃吧。” 赵老太太这会儿绷着一张脸,很想发火,可是这么关键时刻还是忍了下来。 裴黎曦小娃儿也跟着展翼走了。 三个人连屋内的二楼都不想走,直接从外面上的三楼。 柳晴晴一边吃饭,一边掉眼泪。 到了今天这样子,原本就非她所愿,可是现在还这么多人甩脸子给她看。 连个屁大点的小娃儿都能给她冷脸的,她真不知道嫁给裴红军之后,日子还能过得下去吗? “觉得委屈了吗?晴晴呀,你听阿姨说……”赵老太太开口劝起柳晴晴来。 就说她年轻的时候,是如何的忍辱负重之类的,最终生了儿子,除了没有名份,该有的她也都有了…… 柳晴晴嘴没说心说,丫的就是当了一辈子的小三儿还沾沾自喜呢。 三楼的小阁楼上,裴瑾瑜上了楼就冲关着贺子兰的那间屋子去了。 此时的贺子兰,哪里还有往日里的光鲜明亮,脸上的红肿用了药,消散了一些,余下的就是那双老眼肿的哟,像是熟透了樱桃似的。 到这个时候,才是想着,不能离婚呀。 这一辈子都耗在了裴红军的身上,好不容易扯了证的,如果离婚……她不敢想像会是什么样子。 可是现在,一切都不是她说了算的。 她被裴家给软禁到这里了,她想出去,只要她出去一闹,裴红军就别想离这个婚的,而且她脸上的伤也是证据,是裴红军家暴的证据。 “小瑜,你去玩吧,奶奶没事儿的……” 那一扇小窗户处,小娃儿眨巴着一双水眸儿的样子让贺子兰红了眼的。 也是到了这种时候,才知道谁是真心对她好的。 贺子兰现在是恨死了柳晴晴,也恨秦汀语。 她这么尽力尽力的为秦汀语,可是她都几天没去医院了,不相信秦汀语就一点儿也没有得到消息的。 很有可能,秦汀语跟柳晴晴也达成了某种协议? 丧尽天良呀,到头来,她们才是一起的。 她让关在这里三天了,可是只有裴瑾瑜小娃儿每天地站在窗户处默默的看她两眼。 要说起来,贺子兰就觉得自己委屈极了。 你知道她在裴家这二十多年来,对着裴靖东兄弟俩,是真没有外心的。 不过裴静去世时,裴家两兄弟都读小学了,记事儿了。两兄弟虽然对贺子兰没有说过难听话,但也没给过好脸色的。 两个小孙子则不同,那时候,就那么一点点的被送回裴家。 裴靖东根本就没有管过,贺子兰那时候就想,孙儿就是她以后的依赖了。 你别管她是不是有目的,但也是真心为孩子操持过的。 所以难怪这种时候,两个小娃儿心里会不舒服了。 裴瑾瑜小娃儿默默的喊着奶奶,小娃儿的眼里,太纯净,有些事儿也不知道,所以就觉得是小姨抢走了爷爷,所以奶奶才会这样的。 最重要的是,小娃儿眼中,奶奶是弱者,你看奶奶都伤成这样了,还不给送医院的。 “奶奶,你还疼吗?我给你唱个歌儿听听,你就不疼了……”裴瑾瑜小娃儿天真的站在窗户前喝起了儿歌。 “吹泡泡,吹泡泡,泡泡飞呀飞得高……” 稚嫩的童音响起,犹如这窗前的一道曙光一样,让贺子兰越听越心酸,眼泪啪嗒啪嗒的往下掉。 展翼带着小曦上来时,看到的就是这一幕。 本来还想把裴瑾瑜小娃儿拉过来的,可是没想到,一向懂事的小曦也走了过去。 小曦会唱歌? 展翼惊呆了,可是耳边絮绕的就是两个孩子一致的歌声。 …… 这一天,展翼反复的想着一个问题,这样做到底对吗? 诚若一句话所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 纵观这么多年来,贺子兰难道就没有做对一件事儿吗? 展翼的脑海里闪过小时候的事情。 他的妈妈裴雅,生完他,把他扔给大姨裴静就一走了之了。 裴静是在展翼一岁的时候去世的。 去世前,贺子兰既是裴红军下面的一小秘书,又是家里的保姆,其实就是为了帮裴静照顾孩子们的。 所以展翼对裴静是没有什么感觉的,记得小时候,他会经常管贺子兰叫妈妈,贺子兰都会告诉他不是叫妈妈,要叫阿姨。 从什么时候,关系开始变差的,大概就从有一次,贺子兰打了展翼开始。 小孩儿嘛,总有淘的时候,贺子兰上去就是一巴掌,可能不是自己的孩子,也不心疼的,直接就甩的展翼一边脸都肿了起来。 裴靖东两兄弟知道了,那就不得了,闹着让裴红军赶贺子兰走。 从此之后,裴家两兄弟就再也没让贺子兰照顾过展翼。 之后就是十几年来的形同陌路。 晚上到时候,展翼就把白天两个小娃儿的状况跟裴靖东说了。 裴靖东这会儿正跟伊芯儿这周旋着呢。 伊芯儿口风很紧,最近没说出什么有用的消息,不过他已经让人去丁老爷子的故乡,查丁老爷子家的情况去了。 你说他满脸子都是这些事儿,所以听展翼说两个小娃儿愿意陪着点贺子兰时,也没说反对的。 展翼也就当他同意让两小娃儿可以去陪陪贺子兰的。 第二天就是周末,裴靖东也不能休息的。 他现在每天忙的恨不得分成两个人。 周六是伊芯儿约了他出去,他提前就让苏莫晓订好了歌剧院的票,可是不能再去电影院,看那什么带色的鬼电影了。 却不料,他这前面收拾着呢,后院给他起火了。 这起火的自然不是别人,是贺子兰。 因为贺子兰的脸上的伤也好的七七八八了,所以当小娃儿说进屋去陪陪贺子兰时,展翼也就同意了。 可是展翼也不敢放松的,毕竟这事儿可不是闹着玩儿的。 也就是他去个WC的功夫,放完水回来,裴瑾瑜小娃儿也没什么,没过十多分钟的,救护车的响声传来了。 起初,展翼还想这是谁家出事儿了? 可是他站在三楼,就看着那救护车停在他家楼下了。 这还得了~! 裴瑾瑜这时候才说是他打的电话,叫的救护车,说奶奶疼的不行了…… 贺子兰也是没法了,她就跟裴瑾瑜跟前装疼呢,她不想这么坐以待毙的。 救护车都到了楼下,那是不容人拒绝的态度,非得说刚才有人打电话叫的救护车不可。 展翼打了电话给裴靖东。 裴靖东接到电话,也没管伊芯儿,直接驱车回家。 到家时,也已经晚了。 展翼跟人说是打错电话了,都不行,急救人员直接说要不然就要报警的。 而且还要找那个打电话的小娃儿。 展翼也是急了,没看住,就被裴瑾瑜小娃儿站在楼上喊,伤者在楼上。 就这样,贺子兰让送到了军总。 好在,裴靖东一个电话打过来,那边的医生说只是安排了贺子兰住院,并没有掺和到人家家暴的事情当中。 此时,三楼的小阁楼里,裴靖东狠抽一口手中的烟,冷声质问着:“裴靖东,知道错了吗?” 裴瑾瑜小娃儿一仰头:“我没错。” 裴靖东啪的把烟头往地上一甩,一脚踩上去,扯过小娃儿,往大腿上一摁,裤了一扒,啪啪啪的就打了起来。 一连三巴掌,下手可一点儿也不轻的。 平时这娃儿就爱哭,可是这会儿,却是吭都没吭一声的。 你要去看他的小脸蛋儿就会发现,这么疼,小家伙那小脸都揪成一团了,可是泪珠子就含在眼眶间,要掉不掉的挂在那里。 小模样让人看了,简直就心疼死的节奏,可是裴靖东不管。 他这会儿满身都是火,他们兄弟像小娃儿们这么大的时候,已经懂得——什么是家族,什么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一直以为,裴瑾瑜因为自小身体不如裴黎曦好,所以很多东西,教给了裴黎曦没有教给他。 没有想到,这种关键时候,小娃儿会给他掉链子~! “爸爸,你也打我吧,我也有错。”裴黎曦小娃儿站了出来。 “你有什么错?”裴靖东瞪眼问。 裴黎曦小娃儿就说了,他的错就是在知道弟弟想帮奶奶,没有及时的阻止…… 裴靖东真是气的鼻子都要歪了,你说他养着是什么儿子呀! 一个外人,有必要那么护着吗? 殊不知,这是娃儿们的天性,所以说,没有人天生是坏人呢。 展翼也进来想跟娃儿们求点情的,可是裴靖东抓起杯子就朝他砸了过去,你说这叫他妈的什么事儿,完全的乱套了的。 这会儿,他是刚给医院那边打过招呼,但难保中间不会出什么乱子的。 展翼让砸中了肩膀处,被裴靖东又吼了出去,让他面壁思过去。 裴靖东也是打算,好好的给这两个娃儿讲讲现在的局势的。 谁知道,展翼个二货,心疼娃儿呀,你想小瑜刚被打了三巴掌的。 展翼一急就跟郝贝打电话了,完全就忘记了裴靖东说的,不能告诉郝贝他们家的事儿。 郝贝这天没在家,晚上才回来,所以还不知道裴家出事儿了。 接到展翼电话时,她正在卧室里做瑜伽,打算一会儿就睡了的。 电话一通,展翼就说了:“嫂子,你赶紧来一下吧,我哥打小娃儿们了。” 郝贝一听这个就急了,也不管合适不合适,穿着瑜伽服就上楼来了。 开了三楼的门,动作那叫一个矫健着呢。 直奔裴靖东这边过来了。 推开门的时候,裴瑾瑜小娃儿还是那种挨打的姿势,半趴在裴靖东的腿上。 这把郝贝给气坏了,指着裴靖东就开骂了:“裴靖东,你还是人不是人的,你怎么能打自己的儿子,有你这么当爸的吗?” 把小娃儿从裴靖东的怀里抢过来,抱在怀里,抬起小娃儿的头。 裴瑾瑜小娃儿这是第一次让爸爸打,也是让吓着了,吓得眼泪都不会哭了…… 看到郝贝时,那眼泪就跟断了线的珠子似的,掉的又急又快。 气儿都要喘不上来了一样的,小脸也憋的青紫通红。 郝贝都吓哭了,一个劲的帮小娃儿顺着气,边哭边喊裴瑾瑜。 裴靖东看到郝贝时,就知道是展翼干的好事儿。 心中那叫一个百感交集,你说他这儿跟孩子们说正事呢,展翼你把郝贝叫来算怎么回事? 现在什么情况,你展翼又不是不知道的。 “展小翼你他妈的吃饱了撑的是吧,把这女人给老子弄走!” 吃了火药似的,冲着展翼就开炮了。 展翼赶紧走过来,刚才那杯了砸过来时,擦着脸颊边过去的,他皮肤白,所以左眼下方那一处也青了起来。 郝贝看到小娃儿们这样,又看展翼这样,就觉得裴靖东这人有暴力倾向,你有事儿好好说对吧,你打什么人呀! 有这样一句话,是说是个女人都是母性情结,为毛线呀,因为女人天生就是母性动物。 郝贝自然也不例外,当下就跟裴靖东吵了起来。 “裴靖东,你气儿不顺也别往他们身上发,不想带孩子你就别带,至于吗?打孩子,他犯多大的错了你就打他?” 裴靖东让气乐呵了,就看看着郝贝这样子十分可乐。 哟呵,你不都要嫁给莫扬了吗?你在这儿急个屁的,我教我儿子,管我弟,跟你有蛋的关系的了~! 这凡是吵架,必定没有好听的话。 郝贝是个急脾气,裴靖东又是火性子。 你看这两人就像长成了斗鸡眼一样,开始时是你一句,我一言,就看谁的话更狠,谁骂的更损了…… 这边两个人骂上瘾了,他们自己知道是在骂架,那在别人看来,这就是夫妻闹着玩儿呢。 你听听他们最后吵的都是什么了…… 裴靖东:“我训我儿子,关你什么事儿?” 郝贝瞪眼:“你儿子,那也是我儿子……” 裴靖东点点头,比较喜欢听这话。 “咱们都离婚了,我儿子就不是你儿子了。”毕竟又不是郝贝生的不是吗? 郝贝又瞪眼:“我没同意离婚,你自己办的不算事儿!” 啊噢~! 裴靖东心底开始奸笑了。 “那你都要跟莫扬结婚了,你是打算犯重婚罪了……” 郝贝又一次听到要跟莫扬结婚这话,心中开始暴走,谁他妈的说她要跟莫扬结婚了…… 让气急了,这话脱口而出,就是没过大脑的。 裴靖东轻噢一声,反问:“这么说你不会跟莫扬结婚了?”明知道这话不该问,但想着这会儿,也没有外人的,就问了出来。 郝贝怔了一下,才算是回了神,惊悚极了的看着裴靖东,觉得自己就跟作了一场梦一样的。 “怎么,不是你说没要跟莫扬结婚的吗?自打嘴巴呀……”裴靖东这会儿心情突然之间就变好了,因为郝贝变好的。 夜晚的冷风吹来,也不是那么寒意逼人了,反倒透着一股暧暧的气息。 “我,我……我……”郝贝以手捂脸,简直就想挖个坑把自个儿给埋了的节奏,她要怎么回答呀! 就在这时,一道着急的惊呼声传来。 “贝贝,你怎么突然跑上来,把方姨吓坏了……”是莫扬从丁家的三楼处跑过来了。 而他也成功的听到了裴靖东最后的那句问话,犹如万箭穿心,不过脸上却并没有愤怒和谴责的神色,有只是无尽的宠溺与疼爱。 “啊,莫扬,我,我……”郝贝惊慌失措的,说话都结巴了起来。 莫扬的眼晴像像闪电一般,闪过一抹阴戾的色泽,转瞬即逝,脱掉自己的外套就往郝贝身上穿,边穿边轻声薄斥着她:“你说说你,出来好歹也穿件外套的,要是冻着了,我可是会心疼的。” 裴靖东暗呸一声,真他妈的酸,莫扬这是哄女儿呢,还是哄女人的! 随着莫扬后面上来的,还有方蔷薇。 都是紧张郝贝的,方蔷薇知道裴家下午发生的事儿,所以就劝郝贝赶紧回去睡,别掺合人家的家事。 这话郝贝不爱听,所以抿了唇,一脸不悦的神色。 莫扬敛了眼底的阴暗,打断方蔷薇的话:“方姨,话不能这样说,小瑜现在可是贝贝的儿子的。”名义上是这样的。 郝贝听了莫扬的话,眉心稍舒展,就抱着小娃儿不松手,反正就这样,你们看着办吧。 方蔷薇无奈极了,看着郝贝真是又心疼又来气的。 你说这孩子傻不傻呀你,又不是你自个生的娃儿,你疼来疼去有什么用呀,到时候人家亲妈一回来,你看看你,那就里外不是人了! 没法儿归没法儿,最后还是莫扬开口说把裴瑾瑜小娃儿带回去的。 裴靖东不想同意,可也心疼小娃儿,再加上郝贝又这副不松手的模样。 他也不想把事儿闹大,所以就一挥手,让展翼去把裴瑾瑜的行李收了,一块儿扔给郝贝,挥着手,十分嫌弃的道:“带走带走……” 就这样,郝贝把裴瑾瑜小娃儿带回家了。 可也不是这么回事儿呀,她带小娃儿回家可以,但是让爷爷知道了,又该生气,呼弘济是不会同意的。 莫扬就说把小娃儿带自己家里的,郝贝可以一直呆在自己家也成,那怕住哪儿也没有问题的。 方蔷薇也赞成莫扬的提议,并说这样是最好的方法了,劝郝贝说不能气着老爷子了这样那样的。 郝贝就是个心软的,特别是对老人和小孩儿,她最心软了。 所以,当天夜里,郝贝先带着裴瑾瑜小娃儿住在自己家里,打算着明天在爷爷没起来前,就把小娃儿送到莫扬家,然后自己晚上大不了也住那里的。 再说莫扬,回到自己家,进了卧室,一拳头就砸在门板上! 心中恨恨的想着,裴靖东,明明是你不要郝贝的了,现在又想怎么样? 你既然不仁,那就怪我不义的! ------题外话------ O(∩_∩)O哈哈~昨天写完的,求表扬~\(≧▽≦)/~啦啦啦。 静哥知道,文越写到最后,有来的亲,也有离开的亲。这是静哥认为很努力去写的一个故事,我在讲述一个我描绘出的世界中的人物,和我理解人黑白是非,亲友三情。也许不是很完美,但我在用心的去写。同时也希望大家,多多发表意见。然后明天早上继续写,争取把更新固定在每天的第一时间里好吗?→_→就一个小小要求,静哥习惯了看了留言再码更新,所以亲们多多留言,你有看法就留下来,只要不作人身攻击的,静哥都不会删除的^_^o~努力!O(∩_∩)O谢谢大家~   ☆、173:二男博奕之借力打击!重要通知 老爷子们年岁大了,晚上睡得晚,早上起得早。 那怕现在是冬季,五点多,天还黑着呢,老爷子也是到点就起的。 照顾老爷子的依旧是那个乌文山,就住老爷子屋里。 老爷子这边一起,乌文山也跟着起来了。 “小乌呀,昨晚个儿,我快睡前,是不是发生什么事儿了?” 昨天晚上动静那么大,楼下的门砰砰砰的让人砸开的,老爷子怎么可能一无所觉? 没出来看,是想着,有什么事儿让小辈们也处理好了,有事儿再说…… 但这事儿还是落心里了,早起就想着呢,而且也知道自己睡下后,乌文山又出去了一趟,估计就是看发生什么事儿的吧。 乌文山把泡好的的枸杞水端给老爷子,笑言:“没什么,就是贝贝跟莫扬闹脾气呢,莫扬着急了,来哄咱贝贝呢。” 丁老爷子狐疑的挑眉:“是吗?” 乌文山笑容得体,挑着好话跟老爷子说。 老爷子听到夸自家孙女儿,那是打心底里舒服,好像什么烦心事儿都没了一样。 收拾完,简单的吃了几口面包,喝了杯热牛奶,穿上军大衣,就往大门外走了…… 乌文山跟在后面,两人就这么出去了。 出了门,就遇上苏老爷子。 “得,小乌啊,你回去再睡会吧,老苏陪着我就得了。”丁老爷子一挥手,让乌文山再回去睡会儿。 乌文山跟着老爷子几年了,也深知老爷子的脾气,你不能逆着老头儿来,再加上也是有点困,所以就转身回了屋的。 可是,他这一回屋,客厅里就有人,冷面神一样瞪着他。 “老,老……老板。”乌文山脑子里那点儿困意瞬间就没了,结巴的打了招呼。 呼弘济不悦的皱着眉头:“你这天天困也不是个事儿,是不不年纪大了,觉反倒多了,那我不如找个年轻点的伺候老爷子呢。” 乌文山脊背都冒起了冷汗,乌文山原本是呼弘济的司机,曾经也是一个军人来着。 噢,不对,就是现在也还是军人,不过被呼弘济以外调的名义,放到了丁老爷子的身边,多给开了一份工资,收入还不错。 工作内容呢,就是照顾老爷子。 老爷子当兵的出身,没那么多讲究的。 乌文山跟着老爷子这几年,这身材都比以前发福了。 原本挺轻松一活儿的,可是最近是越来越吃力了。 因为大老板(呼弘济)下了命令,一天24小时的跟着老爷子。 最最重要的是,第二天还要把老爷子这一天都做过什么,见过什么人,说过什么话,全都汇总了交上去。 我去,这不就是监视了吗? 乌文山一时还没适应得了这节奏,所以总是丢三落四的,没少挨呼弘济数落的。 这不,被训了,还得把老爷子从起来到现在,说过的几句话复述了一下。 呼弘济听罢,皱了下眉头,吩咐着:“今天找人再来做一下静音处理,务必让老爷子的屋子里,安静到听不到一丝噪音的。” 乌文山站在原地赔着笑脸,目送呼弘济出去晨练,而他自己则打着哈欠想回屋。 这一回身,哈欠还没打完,就看到一身大红色睡衣的丁大小姐——丁念涵。 丁念涵笑笑的唤着:“老乌呀,帮我倒杯水呗……” 乌文山听得这声音,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的。 你说能当上大老板的司机,他长的能差得了吗?那要跟老板出去,长的太丑吓着人了怎么办? 所以乌文山年轻时长的还凑合。 就是现在四十岁了,也还是保持着不错的身材,样貌嘛,就那么回事,不是美男,也不是丑的让人看不下去。 乌文山开始给呼弘济当司机时,还没结婚,追过丁念涵的。 丁念涵是长的不错,但也没美的跟天仙似的让人过目不忘。乌文山开始纯粹就是想攀高枝儿,所以就追过丁念涵。 不过,那时候丁念涵一心念着苏鹏,没给过他机会。 可是,这丁念涵最近总是这样,似有若无的撩拨着他,弄的乌文山全身发毛。 他平时在这个家里,就是陪着老爷子,所以家里的一点点动静,他可都看着呢。 就丁念涵跟方葵那龌龊事儿,还是有一次,他陪着老爷子去晨练,半道拉肚子就回来了。 结果,客厅里,丁念涵那脸都杵方葵大腿上呢,干什么事儿还用说吗? 自从之后,乌文山就觉得忒毁三观了,怎么着也是一千金大小姐对吧,怎么就那么下贱呢! 乌文山去厨房里倒了杯水,拿给丁念涵。 丁念涵这女人吧,虽然没长脑子,但这身材还是不错的,凸凹有致,肌肤赛雪,又是特意穿成这样故意撩人来着。 乌文山那手就没忍住,递水杯时,直接擦着前面,把水杯送到丁念涵的嘴边了。 丁念涵那媚眼一勾,就着喝了一口,嘤咛一声,蹭着乌文山,一副发春的模样。 但是这女人也骚得没边了,上去就抓住了他,吐气如兰的喃喃着:“乌哥哥……” “呃,那个,你,我……你自己喝吧。”乌文山不敢乱动呀,他就是有色心,也没这色胆。 丁念涵却是不放过他的,抓紧了就不放的。 乌文山一副快哭的神色,有把柄在人手上的感觉忒吓人了点,苦着一张脸说:“那个,小姐,你快放开我吧,让人看到了不好。” 这真说起来忒尴尬了点,你说哪儿不好抓的,丁念涵偏偏抓那地儿。 丁念涵还那样,单刀直入就问:“我哥刚才跟你说什么呢?”手上了微微使了一点力,大有乌文山不乖乖说话,就捏碎了他的节奏。 好吧,乌文山总算是知道丁念涵的目的了。 乌文山也不瞒着,不过,这人也精着呢,就拣了几句无关痛痒的说了。 丁念涵有点不太满意,嫌弃的敛眉,把玩着,有点不太情愿的说:“如果,你以后能把我爸的动向,都告诉我,我可以帮帮你,但不能到最后,其它的随你……” 乌文山贼眼亮了:“当真,那……也可以吗?”一只手已经抚在丁念涵的唇边,起了邪念的。 丁念涵几时听过这样粗鄙的话,也就跟方葵亲热时,方葵会说几句,不过,方葵说,那是情趣。 现在乌文山说,她觉得是羞辱,不过还是咬着牙忍了。 方葵这几天又去越X了,那边听说挺乱的,她也担心呀,所以就想着,早点知道那事儿的结果,方葵就不用这么辛苦了…… 她也细细的想过这事儿,她哥对她爸那么好,肯定别有所图。要不然她妈怎么会说以后没她一个子儿的,如果她爸就现在这点家产,没有矿的话,有个屁的好争的。 最可气就是她妈现在中风了,时好时坏的,又见不得气,她也不敢多说什么,真怕把她妈给气死了,以后才没自己好果子吃呢。 “当然,乌哥哥,你要是想的话,妹妹可以帮你的哟……”丁念涵忍着恶心,就答应了。 这可不得了,一下就把乌文山那腿都给吓软了的。 这尼玛的,到底是闹哪般呀,这一个个的都来找他打听消息,呼弘济那是他老板,他说了也就说了。 可是丁念涵也这样,这兄妹俩莫不是在争家产?老爷子不就京都一桩老宅子吗?至于吗? 抱哪颗大树这事儿,几乎不用去想,乌文山就做出了选择。 一本正经的推开丁念涵道:“念涵呀,我都结婚了,你看你要喜欢我。也不是会事儿呀……” 丁念涵瞪圆了眼,喘着粗气,手中的水杯,冲着乌文山就砸去,狠狠的骂着:“什么东西,以后别让我再看着你了!” 乌文山一瞪眼,心里反骂,你才什么东西,骚的贴上来,老子也不稀罕要你的。 两位老爷子训练场里溜弯呢,就遇上晨练的呼弘济了。 苏老爷子笑笑的说:“大哥呀,你看看,你这没儿子,比我这有儿子的幸福呀,弘济天天陪着你呢。” 丁老爷子脸上笑呵呵的,但那笑意却不达眼底,摆着手,一副撵小狗的模样,让呼弘济到一边去跑去。 呼弘济一走,丁老爷子脸上的笑容就消失了,抚在心口处,跟苏老爷子说:“老苏呀,我这怕是时日也不多了,也就几件没了的心愿呀……” 苏老爷子脸上的笑容也没了,换上担忧的神色,一脸不赞同的神色道:“就你操心的事儿多,跟你说了车到车前必有路,你说说你天天想什么呢?” 丁老爷子苦笑一下,继续说他想说的。 “贝贝这孩子呢,聪明着呢,可惜太感情用事了,我最不放心的就是这孩子了。比起老方,我更相信老苏你教育出来的孩子,所以替贝贝作了主,选了莫扬当丈夫。可是老苏呀,你得保证这一辈子都不能让莫扬回意大利的,那个黑坑,进去了,就别想出来的……” 苏老爷子点点头,心里也是恨死前儿媳妇莫月华。你说说,他们这种家庭,你把孩子带到一个黑道头目的身边养。 这得亏莫扬自己争气,未曾参与过。 既然回来了,苏老爷子就没打算让孙儿再进黑坑里去的,所以才在莫扬回国第一时间,就给弄部队里了。 这点想法,丁老爷子和苏老爷子倒是一致的,以他们的家底,就算莫扬一事无成,再养几辈人都没事儿的。 “老方最近在游说他家老大呢。”苏老爷子失笑的摇头。 如果说方家没几个上得了台面的孩子,那么丁老爷子的大孙子方桦算得上一号人物。 家里都从医,这孩子也是医学院毕业,愣生生改行做起了生意,做的那也是风生水起的。 因为生在这样的家庭,你出门做事儿,就是让人打上标签的。所以,不能说完全就是靠自己创下来的,但也算小有所成。 再加上方桦压根就没有避讳家里的这些资源,做生意也是做的医疗器皿方面的。 丁老爷子早先是考虑过方家老大的,就是吧,方家老大这岁数有点大,方家老大今年都34了,而且还离过一次婚的。 离婚不是重点,重点是比孙女儿大了这么多的,而且方家老大性子也有点冷。 之于丁老爷子说,给郝贝选丈夫,就一定要选个爱她的,这样才能护她一生周全的。 所以才选了莫扬的,但是莫扬吧……丁老爷子觉得不如他姐苏莫晓性子好。 两位老爷子说着话,呼弘济就在训练场上跑步呢,这话峰一转就到了呼弘济身上。 “其实弘济这孩子像你家老大,本性不坏的。”苏老爷子这么说时,丁老爷子暗叹一口气:“他有那样的娘,再好的基因也得让败坏掉一半的。” 苏老爷子哈哈大笑,这话说的不错。 而且当年苏韵的事,苏老爷子可还记恨着呼弘济呢,自然不会帮呼弘济说好话的。 天色从朦朦亮,到完全放亮,丁老爷子和苏老爷子一起回到家属院,各回各家。 丁老爷子刚进门,就听到客厅里有小娃儿的吆喝声音。 “小瑜弟弟,下来玩儿呀,你说说你这么大了还睡懒觉呢?” 丁老爷子进门时,就听到卡米尔这么喊着,当下眉头就是一蹙。 裴家那个小娃儿昨晚住在他家了。 “怎么回事?”丁老爷子黑着一张脸问随后进门的呼弘济。 呼弘济一脸茫然,开口就唤方蔷薇。 方蔷薇从厨房里出来,想替郝贝解释,隐瞒一点也好,但丁老爷子现在生气了。 敢情昨晚上的动静,是领家来一个小娃儿呀。 也不是他老头子跟小娃儿闹脾气,实在是这小娃儿身上留着裴家的血,那就不是什么好的。 之后,就跟三堂会审一样。 郝贝顶着大大的黑眼圈儿,抱着还没睡醒的小娃儿就下楼来了,昨晚上小娃儿一直哭,睡着了还作梦,这把郝贝给熬的,不知道几点才睡的。 丁老爷子心疼孙女儿,看到郝贝这神色,就更加来气了,大声的呵斥着:“那小子是没长腿,还是怎么的,这么大了还让人抱的。” 裴瑾瑜是真让这几天发生的事儿给惊着了,昨晚上又被裴靖东给揍了,现在是听到点大声儿就怕,身子一抖,紧搂着郝贝的脖子,小腿跟蚌埠一样,卡郝贝腰上,哇的一声就哭了起来。 老爷子就是一大粗人,粗了一辈子的,这也精细不了的,你说你说男娃娃哭个什么呀! 所以那就是火冒三丈的了,也不顾孙女儿什么想法了,指着黏在郝贝身上的小娃儿就吼吼:“赶紧的,你们一个个干什么的,快把这小娃儿给扒拉下来,哪来的送哪去。” 客厅里,老爷子的怒吼声,小娃儿的哭声,交织在一起,郝贝的眼当下就红了。 你说她就是心疼这娃儿,爷爷就是这么不通情理的。 “爷爷,你小点声儿,你吓着他了。”郝贝一边哄小娃儿一边让丁老爷子小声点。 人们常说呀,老变小老变小,老了有时候就跟小孩儿一样的。 丁老爷子现在不就这样吗? 一听孙女儿偏心着那臭小子,脸色当下就臭了起来,吼吼的更急了:“快点,没听到老子说的话吗?这个家还是不是老子作主了?” 这么一来,自然就有人上前,这还不是别人,是乌文山走过去,小声的说:“贝贝呀,你先把孩子给我。” 呼弘济给方蔷薇使了个眼色,方蔷薇也跟着上前,劝着郝贝:“贝贝,妈妈帮你抱他,你先去跟你爷爷道个歉去。” 郝贝不领情,小娃儿更是不松手。 这边闹着呢,卡米尔则悄然的往后退了几步,走到了门口,小眉头一皱,看到郝贝和裴瑾瑜此时被人‘围攻’的模样,凤眸暗了一些,却也是无奈的转身走出了小院。 客厅里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在丁老爷子和郝贝身上。 呼弘济则是状似无意的往门口瞧了一眼,看到的正是卡米尔离开的身影,眉心轻拧两分,周身散发出不悦的气息来。 “我还就不相信了,养你们这些人是做什么吃的。”丁老爷子气呀,就自己上前去扯小娃儿。 小娃儿处在这样的环境中,你想吧,多可怜,就是死抱着郝贝不松手。 郝贝也是心里难受,你说就一小娃儿,你们一个个的至于这样不放过一个孩子吗? 所以老爷子来扯小娃儿时,郝贝就冲老爷子吼了:“爷爷,我要连个孩子都接受不了的话,那连我也一起赶出去吧,他去哪儿,我就去哪儿……” 丁老爷子一听,脸就更黑了。 心想,这丫头这点不好,得治治她。 你说要是你生的娃,爷爷就是再恨裴家,也就这么回事了,可是不是你生的对吧,别人的孩子,你敢这样威胁你亲爷爷的。 火大的结果就是撕扯上了,郝贝就觉得这会儿,这家哪里是家呀? 简直就是赶尽杀绝的地狱还差不多。 “你这丫头怎么好赖话不听呢,你听爷爷说,你以后还会有自己的孩子,你说说你把人家的孩子自己养着算怎么回事儿?” “我就不,大不了我以后不生孩子了。” “不生孩子,你同意,莫扬能同意,莫扬就是同意了,你让人家老苏家绝后呢?”丁老爷子吹胡子瞪眼晴的,真想一巴掌打醒这丫头的。 “那我不嫁莫扬不就行了。”郝贝张嘴就来,这完全就是话赶话,赶到这份上了。 “不嫁?不嫁莫扬,你嫁谁?就裴家那祸害的家里,能生出什么好东西来……你嫁那孬东西的?”丁老爷子是早就看出来了,这爱屋及屋呀,孙女儿这是舍不下裴家那小子的。 郝贝不爱听这话,直接就说:“爷爷你说话就说话,别夹枪带棒的。” 丁老爷子就见不得有人为裴家的人说好话,而且他也没说错的,这裴家从老到小,就没一个好东西的。 “我说他们裴家没一个好东西,都是孬种就都是孬种,你要还认我这个爷爷,就把这小东西给扔出去。” 郝贝的身子僵直住,脑袋轰轰作响,小脸也从红转成白,她很想回一句这是个小人娃儿,不是什么阿狗阿猫的,可不可以照顾下孩子的感受。 裴瑾瑜自郝贝的肩膀处抬起头来,小眼红的像小免儿眼一样,嗷嗷的冲丁老爷子吵道:“我不是孬种,你才是坏东西,你欺负我妈妈。” 小娃儿一边说着,还伸手冲老爷子那边比划着,大有要跟老爷子打一架的模式。 老爷子让气乐呵了,你个小东西的,还想跟老子打。 “爷爷,你别生气,贝贝不是有意说这些话惹你生气的。”一道温润的嗓音自门口响起,是莫扬。 莫扬不知何时走了过来,连他什么时候来的,估计都没人注意到。 郝贝听到莫扬的声音,茫然的抬眸,想寻一丝支持。 可是莫扬没有看她,就扶着丁老爷子去那边沙发上坐,并把带来的专业医药箱放下,给老爷子量血压。 看着仪表器上的数字,莫扬皱了下眉头,尽量放缓了语气开口说了结果。 “爷爷,吃点降压药吧,高压139,低压88,不能再生气了,我再给你听听心脏。” 莫扬这边说着,呼弘济就吩咐方蔷薇去拿老爷子的备用药去了。 丁老爷子喘着粗气,已经是尽力的控制自己的情绪了,但这身体哟,就跟不是自己的了一样,无法自控的。 方蔷薇拿了药,莫扬看了,挑了几样,给丁老爷子服下,这才松口气一样的,站起来,冲丁老爷子一鞠躬道歉着:“爷爷,对不起,都怪我不好,昨天是因为……” 莫扬说话不急,方式也用的好,上来就道歉,说是他的错,又把昨天晚上的事儿简单的说了一下。 最后才说:“所以,爷爷,你别怪贝贝,贝贝会这样做,也是因为她心底善良……是我没有考虑周到,我这就把孩子带我家去,保证不让爷爷你看到的。” 说罢没给老爷子说话的机会,又走到郝贝跟前,要从郝贝的怀里把小娃儿抱过来。 小娃儿却是不领情的,啪的拍开莫扬的手:“你别碰我,我不喜欢你,就是你想抢走我妈妈的……” 原本这事儿,爷孙俩吵,再吵也是一家人的,就差一个台阶下的。 这丁老爷子跟郝贝都是倔强的主,没人指望他们谁能低头认错,所以莫扬刚才番作为,算是把这个台阶给他们摆这儿了。 可惜呀,小娃儿这一不领情。 丁老爷子就跟让点了的炮竹一样,蹭的一下站起来,指着小娃儿就吼吼:“你个小东西,我告诉你,我的孙女儿,绝对不会嫁给你家裴家的任何一个人!” 小娃儿吓的瑟瑟发抖,但依旧是一脸战斗的神色,不服气的回击道:“可是我妈妈就是喜欢我爸爸。” 轰隆隆! 郝贝让雷的外焦里嫩的,又成了所有人眼中的目标物了。 莫扬的眼底忽明忽暗的,让人辩不清他此时的想些什么。 方蔷薇一看莫扬这样,心中就直怦怦的,真是恨死了这女儿的不争气,你说为个别人的孩子,你至于伤害这些对你好的人吗? “贝贝,听莫扬的话,这孩子呢,不能养在咱们家里,你跟裴靖东已经没有在一起了,就别再掺合着了。这几天你跟莫扬就去看看房子,就是墨香苑选一套,当作你们的婚房,结婚后就搬过去住。” 墨香苑是距离家属院不远,就隔了一条马路的高级公寓小区,方蔷薇这昨晚上就有这想法了,搬到高档小区里,隔的远了,兴许郝贝的心就不在裴靖东身上了。 “你们怎么就听不懂,我妈妈是不会跟莫叔叔结婚的。” 裴瑾瑜这是语不惊人死不休的节奏,又扔了这枚炸弹出来。 生怕别人不相信他说的话似的,又补充了一句:“昨天晚上,我妈妈跟我爸爸说的。” 这还不算完,又把昨晚上郝贝原话重复了一下。 连郝贝当时着急,说的那句他妈的都带出来了。 那效果,可想而知,所有人看向莫扬时,都是带着一种安慰和同情的。 郝贝无力的垂下头来,觉得特别的无力。 既然这样了,那就这样吧。 莫扬站在那里,满脸受伤的神色,这话他自己听过一次,和在众人面前又听一次,那感觉是完全不一样的。 吞了下口水,觉得嘴巴里的味儿都是苦的。 伸出舌头舔了下有点干掉的唇片,叹了口气,看着郝贝问:“贝贝,你从来没有想过要嫁给我吗?” 郝贝抬头,就看到莫扬这样,心里也是说不出的难受,你说她当时就是着急,大脑一热,就说了那话…… “莫扬,我……”她不知道该怎么解释。 莫扬又是一叹气:“贝贝,今天当着爷爷和方姨的面儿,我就要你一句话,你真的没有想过要嫁给我吗?告诉我实话,如果没有,那么我们的婚约就取消,你放心,我不会再缠着你。” 郝贝有点懵了,不过她遵从心的安排,开口道:“莫扬,对不起,我是真的真的有想过要嫁给你的,但……” “不要说,这样就足够了。”莫扬倏地上前,把郝贝给抱在怀里,连带着把小娃儿也抱在了怀里。 深情无限的说:“只要你想过嫁给我就可以了,如果婚姻中的爱情,一百分是满分的话,那么你只需有这一分的想嫁给我,其它九十九分,我来完成。” 不得不说,莫扬很懂郝贝。 知道郝贝的所有喜好,潜移默化在也在让郝贝慢慢的习惯他。 是个女人都矫情,喜欢一些酸酸腐腐的爱情宣言,为此,莫扬还专门去百度了很多这种,类似于最容易感动女人的爱语,这样的贴子,去看了许多,记在心间,时不时的就来上这么一句。 你别说,效果嘛,莫扬自认为还是有的。 就如这会儿,郝贝没有反对他的话。 那就等同于默认了。 因为莫扬的安抚,郝贝静了下来,抱着小娃儿坐在另一边的沙发上,又去厨房给郝贝和小娃儿拿了点吃的东西,让他们在这儿吃。 莫扬则去跟丁老爷子谈判去了。 谈判的内容自然就是关于裴瑾瑜小娃儿的归属问题。 莫扬的意思是,郝贝喜欢,而且小娃儿也很可爱,能不能让爷爷通容一下的。 丁老爷子这就有点看不透莫扬了,你说有人会大度到像莫扬这样的吗? 帮情敌养孩子,还当亲儿子养,这就是惯着郝贝,也没有这样惯的呀。 郝贝听着莫扬的话,那真是越听越内内疚的。 她就是喜欢这两个小娃儿,她第一眼看到裴瑾瑜时,心里就是暧的,总觉得跟前辈子的缘份一样。 于是小声音的跟裴瑾瑜说:“小瑜,待会儿要跟莫叔叔道歉知道吗?你刚才那样很没礼貌。” 小娃儿一副没精打采的模样低了头,小声的说:“妈妈,我就是不喜欢你跟别人在一起。” 郝贝失笑:“小傻瓜,妈妈就算是别人在一起了,也会一直爱你的。”她以为孩子是在争宠。 不妨小娃儿会抬头叹气地说:“可是我怕别人会打你呀,妈妈一直跟我在一起,我不会打妈妈的。” “啊……”郝贝惊呼,这从何说起呢? 小娃儿这话,丁老爷子和莫扬也听到了。 丁老爷子本来有点松动的神色,又坚绝的不同意了。 昨天裴家发生那事儿,别人不知道,住邻居,丁老爷子还是听到动静了的。 裴家那女人(贺子兰)让抬出来时,听说被打的挺惨的! 丁老爷子的脸顷刻间就乌云密布,带着股咬牙切齿般的恨意,一锤定音:“不行,坚决不行,必需送走。” 好了,如此强硬的态度,莫扬也表示很头疼。 丁老爷子就这模样,方蔷薇过来劝,说是先吃早饭,吃完了再说…… 老爷子不干,气得早饭都不吃了…… 呼弘济一直没有说什么,就任这争吵继续,一直到丁老爷子说早饭也不吃时,呼弘济就火了。 拿出手机就给裴靖东打电话。 “过来,把你儿子带回家去,我们丁家不欢迎裴家的人过来。” 裴靖东接到电话时,也是刚起来,这通电话来,把他也给惹火了,带走就带走。 直接顺着丁家的三楼就下来了。 你说他这么大摇大摆的从楼上走下来的,可把丁老爷子给气得胃疼。 客厅里,莫扬跟郝贝还裴瑾瑜坐在一起,颇有点一家三口的架式子。 裴靖东瞅着眼有点疼,心中却是有点飘飘然的,莫扬你丫的别得瑟,郝贝现在跟你坐一起又如何?她这心是在爷这儿的! 可惜呀,裴靖东估计有点没睡好,这会儿还在作梦呢。 因为刚才莫扬已经跟郝贝说了,老爷子现在的血压已经是高血压的前奏了。 一般正常高压130,低压85,到140和90时就是高血压了,老人家本来就身体不好,血压要再蹿起来,随时都可能有危险的。 莫扬的意思再明显不过了,郝贝你要真是为了一个孩子,把你自己亲爷爷气出个好歹来,你心里能好受吗? 所以,郝贝这会儿出其的听话了。 不闹了,不吵了,因为莫扬说了,他会处理好的,她就相信了莫扬。 却不知,莫扬这是打算把裴靖东给气死的节奏! 丁老爷子指着裴靖东就开骂:“没教养的东西,谁准许你走我家过的,我家的钥匙你怎么会有。” 裴靖东最讨厌别人指着他骂了,不过这是郝贝的爷爷,他也就忍了,可老头儿那副鄙视的神色,他是看不过眼的,故意气人一般的就开口了。 “噢,钥匙呀,贝贝,钥匙我还给你了,以后你别再找我了。” “……”郝贝猛然抬头,见过不要脸的,就没见过这么没脸没皮的,她什么时候给过这男人钥匙了。 得,她为自己刚才的犹豫而脸红,这男人哪儿好了,哪儿值得自己留恋了,这又一比较起来,还是莫扬好呀。 呼弘济则不管他们这些的,直接就跟裴靖东说了,你那纸法院给的判决书的事儿,咱们得重新来弄。 这不是郝贝生的孩子,凭什么把抚养权给了郝贝的。 裴靖东点了根烟,大大咧咧的坐在丁家的客厅里,也不搭话。 临到最后了,人家才大爷似的说了句,这是法院判的,郝贝同意的,你们要能让法院改判,郝贝没意见,那儿子我就接走。 裴靖东这嚣张的态度,真是把丁老爷子肺都要气炸了的。 不过,好在,裴瑾瑜被暂时的接走了。 小娃儿泪眼汪汪的,被裴靖东抱走时,还一直拽着郝贝的衣角不松手,母子俩就哭的跟生离死别了似的。 郝贝一直送到小院门口,裴靖东这才吐了烟头,闷声的说了句:“郝贝,你记得你自己说的让我把小瑜给你养,你自己说的你不会嫁给别人的。” “……”郝贝哑然,养小瑜这事儿,是她说的。可是她什么时候说不嫁给别人了。 裴靖东看她这神色,心间瓦凉一片,瞬间就怒了,果真是个没心肝的女人! 狠狠的剜了一眼郝贝,冷哼一声音抱着小娃儿回家了。 郝贝站在原地,囧囧的想着裴靖东临去时那一眼,怎么就有种怨妇的味道呢。 客厅里,丁老爷子已经开口了。 “弘济呀,昨天家属院出了那么大的事儿,军区政治处就没人知道吗?” 呼弘济一脸茫然的神色,问出了什么事儿。 乌文山就把昨天裴家发生的事儿说了一遍。 呼弘济一副恍然大悟的神色,跟丁老爷子说他知道了。 莫扬倚在门口处,把这客厅里和小院外的景色全收在眼底,心中则是冷笑连连:裴靖东,你顾老又顾小,总会有一失的。 两天后,周一。 集团军政治处就来了两个人,把裴红军给带走了,说是关于个人作风问题的一项调查。 裴靖东接到柳晴晴的电话时,一下就懵了。 电话里还传来柳晴晴的哭声:“裴哥哥,怎么办怎么办?奶奶刚才差点晕过去了……” 办公室外,苏莫晓看着找过来的集团军纠风办的人,皱起了眉头,不过人家手里拿的有审查令,自然是带着去了裴靖东的办公室。 裴靖东电话还没放下,看到来人,心中啪嗒一下,这他妈的谁干的损事儿! “裴靖东同志,这是关于你父亲生活作风问题的审查表,这张是关于你……”过来的两个工作人员,把两张审查表往裴靖东办公桌上一拍。 裴靖东跟裴红军都被约谈了,名义上是约谈,可实际上就是那么简单的了。 上次秦立国出事儿,就是这样的约谈,之后好在没事儿,也去封闭性又学习了一个多月。 裴靖东轻眯了虎眸,眼中是深不见底的墨黑之色。 虽然家里是出了点事儿,但这种事儿,也不是什么罕见的。 谁能保证其它人没有过类似的违纪情节的,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没闹开就没人管。 贺子兰的事儿,他自认为跟医院那边的关系已经处理好,而且贺子兰现在也对外说是撞的,没敢说是家暴。 一切都妥妥的,而且他查的事儿,也有点眉目了的,却在这节骨眼上,要来拘他,可见这背后之人的手伸的够长的呀! 展翼是送了两个小娃儿去学校后,才回办公室的。 刚到单位就听人们议论纷纷,说什么裴家这次是要他大霉的了,各种的说。 展翼脑袋一下就懵了,一路冲到裴靖东的办公室,办公室的门是开着的。 裴靖东就站在屋子中央,那两个工作人员,已经在把裴靖东办公桌上的电脑,还有一些文件全部装了起来。 办公室的外面还围了不少看热闹的同事。 展翼红着眼扒拉开人群,怯生生的喊了声:“哥……” 两个工作人员,看到展翼,皱了下眉头,提醒裴靖东这个时候,最好别跟任何人多作提示的,以免连累他人。 裴靖东笑了笑,说知道了,就跟展翼交待了下,让带好两个孩子,并嘱咐一个星期后是其母裴静的忌日,让展翼带两个娃儿回南华去。 片刻之后,裴靖东被带走了。 空荡荡的办公室里,展翼颓废站在那里,身影落寞又悲切。 苏莫晓是来锁办公室门的,看到展翼时,叹了口气道:“你还是听老大(裴靖东)的话,一周后带孩子们回江州吧,我会帮你申请调令。” 展翼狠狠的白了苏莫晓一眼:“不用你假好心。”他要想办法救他哥。 ------题外话------ 依旧是0点,大家多多留言O(∩_∩)O哈哈~ 已经和编辑说好改书名的事儿了,先提前通知下:如果顺利,周一可能就改成新的书名《闪婚后爱之娇妻难为》大家到时候别找不到地方啊~(>_   ☆、174:大揭密之世仇!(重!) 展翼从单位出来,就往军总跑。 你说他也是急的,真就是一口气跑过去的。 这事儿,既然是从裴红军身上扯到裴靖东这儿的,那么必然跟贺子兰脱不了关系的。 医院里,贺子兰这会儿住的可不是什么高干病房,就是普通的一个单间病房。 也许是心境不同了,就觉得这样的病房都是难得的,最起码天天有医生护士给她治伤,然后还有吃有喝,有人照顾的。 想到在裴家那天晚上发生的事儿,就跟有只无形的手在掐着她脖子似的,怎么都没法把这气给喘匀实了。 你说裴红军这男人得有多狠心,她倒真想不管不顾的闹开了的。 但那天,裴靖东直接就说了,你要闹也成。 那就闹大发了,你弄那些脏东西来祸害老头儿,你以为全都据实讲出来,你就能无事一身轻了? 也就是这话,让贺子兰忍住了先前那些想要闹大的想法。 她自己明白,闹大了对她也没一点儿好处也没有的。 所以,两个人之间就达成了某种协议,先养伤,随后再说事儿。 可是现在,展翼就这么火火的一脚揣开门。 此时,贺子兰还倚在病床上想这后面的事儿,就被展翼从病床上拎了下来。 展翼这会儿完全就没长脑子,直接把人给拎到走廊外的窗台处。 走廊尽头的窗台有一米多的高度,外面有一小阳台,再外面就是空的了…… 这儿是五楼呀,展翼把贺子兰往这窗户口处一摁,质问着:“说,是不是你动的手脚。” 我滴神哟,贺子兰吓得腿都直打颤。 “翼翼,你在说什么呢?妈妈听不懂?”这人脸皮后的,这会儿拿着自己养过展翼这点儿事来说话了。 展翼冷哼一声,卡住贺子兰的脖子,冷冷的质问:“你他妈的是谁妈啊,少在这儿打马虎眼……我姨夫和我哥不是你弄进去的?” 贺子兰愣了神,好久才消化了这点话的,喃喃着:“他们都出事了?” 那神色和语气,竟然是让你听不出她是高兴还是难过的。 其实连她自己现在都分不清,听到这个消息是怎么样的心情。 她恨裴红军,恨裴红军前二十多年的欺骗,更恨裴红军从来没把她当妻子看,所以裴红军出事儿,她该高兴的啊,但却也笑不出来的。 “装,我看把你扔下去,摔个半死不活的,你还能不能装得下去!”展翼说着大有要把贺子兰推下去的冲动。 这么大动静,医护人员也都冲了过来。 有认识展翼的医生,就开始劝呀说呀的,说有什么事儿好好说对吧,这要真出了事,医院也是要担责的呀。 展翼这会儿完全听不进去任何话,就非得逼着贺子兰给他一句准话来着,到底是不是贺子兰给他哥下的绊子。 郝贝是来医院看呼老太太的,这是每天的必修课呀。 说到底是呼老太太现在这样子,也是她给吓的。 哑巴护工似乎不讨呼老太太喜,总是在门外站着,看到郝贝过来时,就把病房门给打开了。 呼老太太被扶着倚在床头坐着,郝贝放下方蔷薇做好的午餐,笑笑的问呼老太太感觉好点儿没? 老太太嘴角扯了扯,挤了个笑容出来,那模样憔悴的厉害,竟是说不出任何话来的模样,郝贝敛眉,再抬起头时,扑到病床前就哭了。 “奶奶,奶奶,都怪我不好,你快点好起来吧,你要不好,我这一辈子都不安心的。” 呼老太太干枯的老手伸出来,摸着郝贝的头,张着嘴,想说什么,却又是发不出声音的模样。 医生说呼老太太这情况,现在也说不好,就看后期的恢复了。 郝贝心中却是急的,你说后期的恢复,她要一直这么不能说话,自己还折腾个屁的啊! 莫扬从外面进来,也问候了下呼老太太,之后两个人就要告辞离开了。 刚到走廊处,郝贝就抓住莫扬的手激动问:“奶奶她会好吗?” 莫扬意味深长的看着郝贝没有说话。 一直到郝贝再次追问时,莫扬才答了两个字:“不会。” 郝贝眼中那点闪亮的光芒,瞬间就飞走了,这点点儿希望也没有了吗?那她还能怎么去查奶奶的事儿? 爷爷找了奶奶几十年都没有消息,自己的力量又怎么能大过爷爷? 还是说,呼弘济一直把持着爷爷的消息来源,所以爷爷才找不到奶奶? 呼弘济跟呼老太太是母子,他们是一伙的? 脑中这是成千上万的问号,让她忍不住的摁了下发疼的太阳穴,无奈的叹息一声。 莫扬牵过她手,走进电梯,摁了下行键。 电梯门开,走进去,就听有人在议论着什么事儿…… “五楼怕是要出事了……” “是啊,听说还是个军人……” “你说那么年轻轻的小伙子,跟个老女人较什么劲儿的呀……” “走,咱们也去看看去。” 五楼的电梯门一开,郝贝也往那边看过去,看下眼,就惊呆了。 就算是个侧影,她也看得清,那是展翼…… 挣脱了莫扬的手,郝贝就跟着人群往出事地儿跑去。 展翼这会儿跟疯了一样的,血红了眼,毕竟这次是真有事儿呀! “年轻人,想开点呀,有什么想不开的……” “就是说呀,千万别做傻事儿呀……” 这人呀就是不经劝的,就比如这会儿,被人们这样一劝,展翼还真有想把贺子兰丢下去的冲动了。 人在这种时候,是真的不理智的。 郝贝冲过去时,展翼的手都动了。 “展小翼,你把她给放了!” 这一怒吼震的展翼当下全身打个战栗,有点麻木的看着来人,看到郝贝时,展翼就跟个孩子一样,撇了下嘴喊道:“嫂子,我哥……” 郝贝还不知道裴靖东出事儿。 不过莫扬这儿却接了一个电话,已经知道裴靖东出事了。 给莫扬打电话的是他姐苏莫晓。 展翼这儿闹的这动静,自然有人往部队打电话,这不就打到苏莫晓那儿了。 苏莫晓抓了车钥匙就下楼,知道弟弟这个时间估计陪着郝贝在医院,所以就打给了莫扬。 简单的说了下这边裴靖东出事的事儿,让莫扬在她去之前看着点展翼。 莫扬挂了电话时,嘴角勾了一抹笑,心中暗骂展翼个2B,使劲的闹吧,最好把贺子兰扔下去才好呢。 “闭嘴,你先把她给放了再说你哥。”郝贝的心都提到嗓子眼了。 此时的展翼,眼晴里像住了一只血蜘蛛,就这么密密麻麻的织起了红色的血线,脸上的神色,有茫然,有惊恐,像是受惊的小动物一样。 几乎是郝贝一个口令,他就一个动作的。 郝贝说让放,他就松手。 可是,贺子兰差不多一半的身子都在窗台外面的。 而且,上半身肯定比下半身的份量重,展翼一松手,贺子兰就跟个球一样往外滚了。 “啊啊啊啊……”尖叫声响起。 众人都傻眼了! 这尼玛的太狗血了。 “啊啊啊啊……”尖叫声还在继续。 莫扬一个疾步冲过去,扯过展翼,而后大手一伸,勾住贺子兰差点滚到小阳台边缘的身子。 贺子兰遇到救星,自然是抓紧了,莫扬眼底一暗,如果这个时候,他放手,展翼就会成为杀人犯,前提是贺子兰得死了才作数。 这才五楼呀,想什么呢? 莫扬一个用力,贺子兰被他给强硬的扯了出来,就瘫在地板上,明明是冬天,可是条纹的病号服却已经被汗湿了。 贺子兰让吓坏了,脸上的瘀痕都在颤抖,唇片更是哆嗦个不停。 苏莫晓来了,随着苏莫晓来的,还有那两个带走裴靖东的,集团军纠风办的人,一个叫李军,一个叫王明。 也不知是过来又拿什么资料的,就这么听到展翼在医院里要杀贺子兰的消息了。 几乎是跟苏莫晓前后脚的功夫过来的。 苏莫晓看到后面跟的人,脸色一白,暗咒一声,他妈的,跟这么紧。 而后冲过去,上去就经他展翼一巴掌,抽的又响又狠的,碎骂着:“发什么疯呢,闹着玩也得有个限度。” “苏秘书,怕不是闹着玩儿的吧。”李军冷笑着说。 王明则已经过去扶起贺子兰道:“贺女士,鉴于你是受害人,你可以申请我们组织对你的保护……” 事儿大条了! 苏莫晓的脸色一冷,狠剜一眼展翼,简直想剁了这小混蛋的,怎么幼稚成这样! 不过苏莫晓也不是那种左右逢源的人,说不来迎合的话。 “我,我……”贺子兰哆嗦着,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 郝贝就是再二,看苏莫晓的神色,也知道事情不妙了。 这两个人虽然穿着便衣,但那站姿和说话的语气,可不像是普通人的。 拜平时看了高干小说所赐,郝贝就想到那些让双规的情节了,一般都是这样的。 求救似的看向莫扬。 莫扬无奈的叹惜一声,走近展翼,道:“你这最近压力太大了,喝了点酒开起玩笑能吓死人的。” 这话透露出了两个意思,一是莫扬压力大有心理问题,二是喝酒了开玩笑没个度的。 李军笑笑没说话,他们的主要目标也不是展翼,不过是凑巧遇上了这事儿。 但王明可不含糊的,站起来,开口就是一串专业数语,什么公职人员工作日不能饮酒,再者说了饮酒没有也得进行专业测试。 医院早就把人群给清开了,莫扬也真是大胆儿的,笑着说:“是吗?还要测试酒精度呢?” 有小护士手上还拿着托盘,莫扬一招手,小护士就过来了。 笑着拿过托盘里的药用酒精,直接往展翼嘴里灌。 “莫扬,你好大的胆!”王明气极的吼着。 莫扬无所谓的笑了笑:“还要不要测试呢?” 李军和王明甩袖离去,展翼让灌了几口医用酒精,这会儿难受的一直在咳…… 郝贝一直给展翼拍着后背,问莫扬:“那是医用的呀,喝了没事吗?” 莫扬淡笑:“当然有事儿。” “啊,那怎么办?”郝贝着急的问着,看着展翼咳的脸脖子通红的真惹人怜。 “洗下胃就好了。”莫扬说的一本正经,而后跟那个小护士说:“你带他去洗个胃。” 莫扬是军医,到江城后,本来就该到医院里来的,但他就报了个道,挂个职,没正式上过班。 不过医院里,上到院长,下到医护人员,可就没有不认识莫扬的。 所以小护士很听话的扶着展翼,带他去洗胃。 贺子兰也让送回了病房,医生正在给她做检查。 苏莫晓看着莫扬,秀眉拧的紧紧的,周身散发出不悦的气息。 莫扬耸耸肩膀,视若无睹的搂住郝贝就想走。 郝贝不想走呀,她想问问展翼发生什么事了。 “你故意的。”苏莫晓没头没尾的扔了这么一句话。 莫扬轻笑:“我姐就是聪明。” “下次不许现这样。”苏莫晓明显不高兴了。 莫扬一脸坏笑看着苏莫晓说:“你心疼了?” 苏莫晓那张万年不变的冰山脸瞬间就皱成了一团,薄唇也抿着,没说话。 郝贝好奇啊,戳戳莫扬的胳膊问:“你们在说什么?” 莫扬也不瞒她的,直接就说了。 医用酒精,就喝那么一点,也不用洗胃的。 “啊,那你……”郝贝惊呼,这不是坑展翼的吗? 莫扬倒也不避讳郝贝,直接就说了:“给他长点教训,这么冲动,早晚真玩出人命来,后悔都来不及了。” 这个说法合情合理,郝贝也无从反驳,可是想着展翼被拉去洗胃,就觉得好坑爹呀! 莫扬想走,郝贝想留,最后当然是郝贝胜,在这一点上,郝贝是感激莫扬的。 郝贝知道莫扬有多不喜欢她和裴靖东有关的人或事接触,可是只要她说,莫扬就会同意。 贺子兰的病房里,苏莫晓顺便就把这事儿跟贺子兰说了。 好在裴靖东处理贺子兰的事时,也没有避讳过苏莫晓。 苏莫晓大概也都了解,不至于一把抓瞎。 贺子兰听到裴红军和裴靖东都让带走之后,倒是平静极了,郝贝就不平静了。 她也是这会儿才知道这几天发生了什么事儿的。 贺子兰让裴靖东给家暴了! 看着裴红军平时也不像是那样的人呀? “裴太太,我想你明白此次事件的重要性,我也相信你跟我们老大(裴靖东)所协商的事情,你心里明白,如果你乱说话……” 苏莫晓后面的话没说,就伸手比了抹脖子的动作——死路一条。 “你,你,你这是威胁我!”贺子兰就这么惊叫着。 “错,我这是警告!”苏莫晓直言不讳。 “……”郝贝哑然,这有差吗? 展翼被洗完胃送了回来,看到莫扬时,火的跟头小狮子一样的。 你说这莫扬得有多坏吧,他跟小护士还交待了,说等洗完了,你就告诉展翼说本来可以不用洗胃的。 “展翼,你还好吧。”郝贝挡在了莫扬跟前。 其实人家莫扬也是好意来着,展翼就是对莫扬有偏见的。 展翼现在有点六神无助,所以就拉着郝贝打了个空着的病房去说事儿。 郝贝从苏莫晓那里也知道的七七八八的了,这会儿就是听展翼说裴靖东最后交待的那些话。 裴靖东当时是说,让展翼带着孩子们回南华去,过几天是其母裴静的忌日。 可是郝贝记得不是这样的呀,她之前陪着裴靖东去过江州的墓地,不是在南华的。 也许,可能,裴靖东这是提醒着展翼什么的。 经郝贝这么一分析,展翼有种恍然大悟的神色叫道:“我知道了,我大姨的忌日在春天,所以……我哥是让我回南华,肯定是让我去找秦XX帮忙的。” 郝贝松了一口气,皱着眉头问展翼:“你带着孩子回南华,你还要忙这事儿,孩子们怎么办?” “嫂子,你能不能先帮我带着孩子……” 其实不用这样说,郝贝也有这个想法的,当下就点头了,说好了,她先回家一下,跟爷爷说完,就跟展翼一起去南华。 其实她想的是裴靖东,为什么让去南华,会不会还有其它的用意。 只是现在她也没有说出来,打算先过去了再说。 当郝贝坐上莫扬的车,说她想去南华时,莫扬拧车钥匙的手僵直住,脸上的笑容也淡了下来。 “贝贝,这不关你我的事儿不是吗?” 郝贝叹口气,讪笑着说:“是不关我们的事,可是莫扬,我们也不能见死不救不是吗?” 莫扬平静的道出一事实来。 “裴红军吸毒了,你觉得他没有犯罪吗?裴红军打算跟柳晴晴结婚,要逼着贺子兰离婚,你觉得没有犯罪吗?裴靖东明知道他父亲的作为,却把贺子兰软禁在小阁楼里,他没有犯罪吗?” 这一连三个问句,把郝贝给问懵了,她没有想到事情的真相会是这样? 柳晴晴跟裴红军? 郝贝有点恍然大悟,上次小娃儿说漏嘴,就是说小姨都…… “……”郝贝说不出话来,但心里想着,我答应展翼了,只是帮着照顾孩子们,再说了这事儿,我也帮不上忙的。 郝贝对着别人也许能喊得出来,我要去就是要去,你们谁也拦不住。 但是,这几天发生的事情,让她对莫扬多了份愧疚,所以只能沉默表达着抗议。 莫扬没说话,拧动车子,驶离远地,往家属院行去。 走到半路,有家花店,他停下车,去买花。 花店里的工作人员迎了上来:“先生要买花吗?” 莫扬点点头,说是送女朋友的,想让女朋友开心点。 工作人员给包了一束红玫瑰,火红的色泽,莫扬知道郝贝是喜欢这样的花的。 抱着花坐进车子,把花往走神的郝贝怀里一塞。 郝贝看了一眼,指了指自己问:“给我的。” 莫扬笑:“喜欢吗?喜欢的话,我以后天天送给你……”算起来,这还是他第一次送郝贝花朵。 郝贝噢了一声,叹口气,又补了句喜欢。 就这么简单的三个字的回答,让莫扬知道她心情不好了。 把车子停在家属院入口处,拉郝贝下车,郝贝本来是要把花往在车里的,可是莫扬非得让她抱着不可。 于是,通行家属院的大道上,一对男女相牵着手,女子怀中带抱着一束代表爱情的花束,男俊女俏,那一幕不知道看红了多少人的眼。 郝贝脸上辣的,真心不喜欢这种出风头的模样。 偏偏莫扬好像很享受,遇上认识的人,还会打个招呼,有热心的跟莫扬说几句话时,莫扬都会搂一把郝贝,之后问一句:“我女朋友,漂亮吗?” 你说这么问,谁会说不漂亮,所以这么一路走来,郝贝那张脸哟,都红的跟烤熟的番茄一个颜色了。 方蔷薇是算着时间,莫扬跟郝贝也该回来的了,可是人也没回来,就站在外面着呢。 远远的就看到,郝贝一副小女儿的娇态跟莫扬走在一起。 方蔷薇的眼晴润润的,本以为这辈子愧对的女儿,没想到还活着,而且还能看着她幸福,方蔷薇也知足了,眼下就盼着俩人赶紧结婚,远离是非圈。 “莫扬呀,我煮了甜品,进屋里喝点。”为了女儿的幸福,不管莫扬对方蔷薇多冷淡,方蔷薇都是这样一副讨好的架式。 莫扬倒也没客气的,跟着就进屋了。 郝贝这一进屋,把花往桌上一放,才是松了一口气。 方蔷薇进去给两人盛甜品,莫扬则的看着郝贝笑了:“和我在一起这么不开心吗?” 这并不是一个能使人愉悦的话题,但莫扬却是带着笑容问的。 “莫扬,那个,不是,我是……咱们低调一点不好吗?”这是郝贝的实心话。 莫扬今天却是有点咄咄逼人的,道:“低调一点,贝贝,我就是恨我自己太低调了,才会让人一次次的踩在我头顶的。” “莫扬?”郝贝惊呼,觉得莫扬的情绪有点过激了,谁踩他头顶了? 莫扬却是不吐不快的节奏,继续说:“贝贝,我爱你,你是我未来的妻子,我人生的另一伴,我恨不得和全世界分享这份幸福的,可是贝贝,你呢?” 郝贝脸色讪讪的,她知道莫扬对她好,可是你莫扬也不用天天一副深情不悔的模样,好像我欠了你什么一样的。 噢,不对,她就是欠了莫扬的。 上次莫扬以命救了她们一家人的。 “莫扬,你到底喜欢我那一点,我改掉这一点成吗?”郝贝也火了,她的心理压力一点不比莫扬少的。 莫扬愣住,他以为他强势一点,郝贝会有所改变的。 这也是最近分析得来的,为什么郝贝会忘不掉裴靖东,估计就是裴靖东身上的那些霸气。 所以莫扬最近也在改变自己,小到让郝贝吃她不喜欢吃的菜,大到郝贝去南华他不同意,无一不是在宣示着他的主权。 可惜,效果好像不太好,明显的郝贝不吃他这一套。 “莫扬,有些事儿,我不说不代表我不知道,因为你喜欢我,因为你救了我,因为你是爷爷想让我嫁的人,所以我一直很努力很努力,可莫扬,这不代表我是瞎子聋子。”郝贝的声音是平静的。 她发现,她跟莫扬就发不起火来。 莫扬便是做错了什么事儿,她也会为莫扬去找理由,就像苏莫晓说过的,莫扬是没有安全感才会做那些略有偏差的事情。 但她没有想到,莫扬会…… “什么意思?”莫扬的声音有点沙哑,忽然觉得是不是进屋时,忘记脱掉外套了,所以脖子被大衣的领子勒的难受,有点让他点呼吸都不太顺了。 郝贝看着莫扬,有些话,她实在不想说,但不代表她不知道。 那天卡米尔怎么会突然过来要找小瑜玩? 卡米尔跟小瑜的感情可没那么铁的,而且卡米尔是那种很安静的孩子,一点也不屑跟小瑜玩儿的。 “莫扬,答应了展翼,要跟着去南华帮忙照顾孩子们,然后我跟你说,也是尊重你,而且我想我们可以趁这个机会好好的冷静下,看看彼此需要的是什么?” 郝贝一口气就把心底的话说了出来。 她也不知道,这次去南华要多久。 但是这个分开冷静的想法,她好多次都想说了。 “你果真还是念着他的,我真的就不可以吗?”莫扬喃喃着,一副受伤的神色。 郝贝揉着发疼的太阳穴,十分无力,不过既然说了,就不能这么轻易的放弃这个机会。 坦言道:“莫扬,我们分开冷静一下,好吗?” “不要再说这样的话,你要去南华,我同意还不成吗?”莫扬选择直接忽略郝贝的要分开的这个提议。 郝贝还想说什么,方蔷薇已经盛好了甜品向这边走来了。 莫扬却是倏在站起身告辞了,走到又急又狼狈。 方蔷薇看着莫扬就这么冲着跑出去,有点担心的问郝贝:“你们吵架了?” “没有。”郝贝有气无力的回着,要真是吵架还好了。 这根本就吵不起来,她跟莫扬就像不在一个频上一样。 她真的很用心,也很认真的想要跟莫扬一起生活的。 裴靖东有什么好,不就是那么回事吗?再加上你看看裴家那些烂事吧,爷爷说的果真没错,裴家就没一个好东西的。 可是两个小娃儿是无辜的,郝贝相信,只要好好引导,一定可以改变掉裴家没有一个好东西这条咒语的。 郝贝跟方蔷薇说了她要去南华,方蔷薇叹了口气,让郝贝跟丁老爷子说下。 丁老爷子饭后散步回来,还笑呵呵的,听郝贝说要去南华,当下就绷张一张老脸,不悦的气息瞬间就扩散开来。 “郝贝,你就不能消停点吗?”丁老爷子连名带姓的喊着郝贝,这是真生气了的。 不能怪他,刚才他散步,经过裴家时,听到裴家里面在吵吵。 展翼要带着两个小娃儿回南华,柳晴晴拦住了,说她可以照顾好两个娃儿,展翼给拒绝了,说是有郝贝帮忙。 就这么吵吵的正巧让丁老爷子听到了。 你说有他孙女儿这么傻的吗?上赶子的给人当免费保姆的。 “爷爷,我去玩几天就回来,我去看看小筠妹妹呀……”郝贝可不敢说她是去帮裴家的忙的。 丁老爷子一听就来气,直接指出郝贝说谎了。 “贝贝,你要真是去看你养母一家子,爷爷都没意见的,但是你去照看裴家两个娃儿这事儿,爷爷不能同意。” 郝贝低头,小声的说:“反正我就要去。”这就是使小性子呢。 可是丁老爷子却是一拍桌面,怒火高涨的吼道:“我说不能去就不能去。” 方蔷薇这会儿也听明白了,就过来劝着郝贝,说什么,如果想照顾娃儿们,可以请个保姆呀,没必要为了外人伤自家人的心呀…… 你说你这样,让莫扬怎么想? 郝贝就是一根筋,她想做什么事儿,用郝妈妈的话来说十头牛都给拉不回来的。 就是撞的头破血流也不回头,说的就是郝贝这种人。 所以不管方蔷薇怎么劝她,她都对的出来,还越说越有理了。 “我难道说错了吗?冤家宜解不宜结对吧,老揪着过去的事儿,一竿子打翻一船人这样是不对的。” 丁老爷子的火气不是一般的大。 郝贝也怕把爷爷给气着了,就去给爷爷顺气儿。 “爷爷呀,你看我说的也是有道理的是吧,你也不能总是因为过去的事儿生气是吧,你说这天天低头不见抬头见的,不叵测有什么深仇大恨的。” 郝贝就劝她爷爷,各种的劝呀,说呀。 反正就是想哄得她爷爷同意了呗。 丁老爷子是说不过郝贝的,郝贝要想说服一个人,她就是没理也能辩出三分理来的。 “得,我说不过你成了吧,但是郝贝我告诉你了,丁家跟裴家不共戴天,你要想嫁给裴家那小子,就从你爷爷我的尸体上踩过去得了。” “爷爷,你到底讲不讲道理,到底什么仇能不共戴天的了。” 郝贝急急的追问,丁老爷子却是没说一句话的就往屋里走。 郝贝无力的坐在沙发上,看着方蔷薇问:“妈妈,你能跟我说说咱们俩家到底有什么仇吗?” 方蔷薇倒是问了郝贝一个问题:“如果你妈妈是被裴家的人害死的,你还会喜欢裴靖东,想要嫁给他吗?” “啊,这……”郝贝答不出来了,这叫什么如果呀,忽然灵机一动,问道:“难道是爷爷的……” 天呀,怪不得爷爷会这样了,就像方蔷薇问的那样,要是放她身上,她也接受不了的。 方蔷薇给她使了个眼色,意思这事儿差不多就这样,你就别追问了。 门外轿车的喇叭音滴滴响,是展翼已经收拾好,在等郝贝出去了。 他们要在天黑之前就赶到南华的。 不管如何,郝贝还是去了丁老爷子的房间。 老爷子这生气呢,哪儿能睡着,所以郝贝来时,也是假装睡着的。 郝贝走上前,拉开丁老爷子的手,把自己的脸蹭在老爷子干枯的老手了,喃喃着:“爷爷,对不起,都是我不懂事儿,我答应你,这是最后一次,我先答应了展翼的,做人不能失信对不对,下次我一定不跟他们有牵扯了好不好?” 最后起身,亲了下丁老爷子的脸,就往外走了。 她刚走,丁老爷子就悠悠的叹了一声。 其实方蔷薇并没有说错,杀母杀妹的血海深仇,老爷子如何能忘? 如果不是和平时期,他早在拿到枪的那一刻,就去把裴家的人干光了的。 悠叹一声,乌文山站在窗户前,看着郝贝上了展翼的车子,跟老爷子说:“小姐上车走了。” 丁老爷子点了下头,闭上眼晴午睡,可是这梦中,总有这些过去的仇恨纠缠着他。 丁老爷子的母亲其实也是落难千金,跟呼弘济的父亲并不是一个母亲。 那个年代的人们,都兴娶个两个老婆的。 丁老爷子的母亲冉萍就是给丁家作二房的。 起初丁家的日子还可以,但后来,出了事之后,丁老爷子的父亲就开始意志消沉,以至于家道中落。 丁老爷子其实对生母其实没什么印象,毕竟那时候他还小,丁老爷子还有一个妹妹,跟着妈妈去市集,遇上色胚子了,后来才知道是地方一霸——裴雄天(裴靖东太爷爷的弟弟。) 故事其实挺老套的,裴雄天看上冉萍了,紧跟着就是三番两次的调戏,最后的结果就是杀母杀妹之仇不共戴天。 丁老爷子虽然没印象,可是幼时总是听到父亲长吁短叹时,总是对裴家的人咬牙切齿的恨,慢慢的就记在了心间。 裴家后来也因为这事儿闹开了,就搬到了京都扎根。 但丁老爷子最恨的还不是这些,当年妻子傅雁涵家的败落,也是拜裴家所赐。 傅家世代走海上生意,与洋人打交道,在海运这一块上是当时国内的领头人物。 而裴家则是属于杂毛生意,裴家祖上说是封建时代的大家庭,家里的孩子多,开消就大,就看种了当时的海运生意。 巧了,傅家人丁单薄,一儿一女,傅雁涵上面还有一个哥哥,就这么被裴家给拉下水,染上了大麻。 傅雁涵的父亲也是个强硬的,因为跟洋人接触多,自是知道大麻的危害,所以在儿子染上的那一刻,就有心把家里的事儿都交到女儿手上。 但傅雁涵一千金大小姐,诗词歌赋西洋文倒学的不少,可是经商就差了点。 就这样,傅雁涵家的生活一落千丈,落到了裴家的手中,但到底名不正言不顺的,裴家也只做了几年海上生意,就转做其它的营生了。 当时傅雁涵之所以嫁给丁老爷子,有一部分就是这个原因,用傅雁涵的话来说,敌人的敌人就是我的朋友。 可是后来,时代改革啊,计划不如变化快。 什么仇呀恨呀,也都算过去了,可是让他忘记这些仇恨,把孙女嫁进仇人家里,丁老爷子还是做不到的。 所以有时候看着郝贝为裴家的事上心时,丁老爷子也会想,自己早些死了,把这些仇恨都带进棺材里,也就没事儿了。 …… 莫扬就站在苏家二楼的阳台的暗处,看着郝贝上车离开,砰的一拳头砸在了墙壁上。 他不明白,到底差在哪儿了,郝贝怎么就这样拧巴呢。 手机响,他看了一眼,不悦的接了起来:“说。” 电话是方蔷薇打来的。 “莫扬呀,你别生贝贝的气,我保证这是贝贝最后一次为裴家的事烦心,贝贝是个懂事的孩子,两家有这样的深仇大恨,贝贝以后也不会再这样了。” 莫扬终于听出点明堂来了,说话的语气也缓了一点,道:“方姨,谢谢你,你多照顾着点爷爷,告诉爷爷,我也跟着去南华,别让爷爷担心,爷爷的身体不能气,要是气出个好歹来……” 挂了电话,莫扬心情甚好的吹了个口哨,觉得自己有点杞人忧天了。 丁家和裴家可是世仇,虽然不知道这仇恨到底有多深,不过这是对他最有利的了。 …… 其实裴靖东出事,紧张不光是展翼。 这不管是商场还是仕途,都有一个不变的定理,那就是一条绳上的蚂蚱。 裴家家底厚,不管是裴红军也好,裴靖东也罢,要的就是这份军人的荣耀,要论钱财,他们自家的那些个公司,足够他们祖孙三代吃几辈子的。 裴家要的自然也是这份殊荣,毕竟裴家的过去不堪光彩。 所以到了这一代家主裴林(裴靖东的大爷爷)手中时,裴林就有意的让小辈们走上了军政之路。 裴红军出事儿,身在官场的裴红国(二叔)不可能不知道。 京都这边,裴红国已经在找人托关系,去探这里面的水有多深了。 南华这边,秦立国得到消息后,也已经开始在打探裴红军和裴靖东被带去了何地。 奈何集团军那边耳目众多,此次裴家父子案件也处于高度机密当中,根本就无从打探……唯一能探得这些消息的怕是也只有江城那边的呼弘济了。 按理说,呼弘济跟裴红军、秦立国都是同学,也没什么难事。但呼弘济是个不好相与的,秦立国也不是第一天知道了。 故而直接一个电话打给方蔷薇,就是说这事儿,毕竟不看别的,也看在老朋友一场份上。 方蔷薇答应等呼弘济回来给问问,又跟秦汀语拜托一下郝贝的事情,想着展翼回了南华定是要找秦立国的,到时候让多照顾着点。 秦立国挂了电话想到郝贝那丫头,嘴角不自觉的就扬了一抹笑。 但,却是失算了,因为郝贝和展翼到了南华后,压根就没来找他。 ------题外话------ 书名已经改过了,亲们有找不到的吗?封面也换成最早的那个了,看看喜欢不咩? ~(>_ _ _   ☆、175:秘辛—营救裴家! 上了车,郝贝就问展翼回南华,找了秦立国有用吗? 展翼这会儿也是没办法,死马当成活马医,万一他哥说的就是提醒他去找秦立国呢? 要论起来,跟裴红军关系最好的就是秦立国了。 上次因为秦汀语的坑爹事件,秦立国出事时,还是裴红军和裴靖东给上跑上忙搞定的,所以展翼觉得秦立国会做这个顺水人情的。 郝贝无奈的摇头,看着前排开车的展翼问:“展翼,万一你哥只是单纯的让你带着孩子回南华呢?” 展翼踩一角刹车,车子‘刺拉’一声停住了。 “展翼,给裴二叔去个电话吧。”郝贝叹惜的说着,忽然之间有点明白裴靖东让展翼回南华的目的了。 其实不是想让展翼救去做无谓的努力的。 他那样的人,做事怎么可能会没有计划和安排,也许又是一出计中计呢? 殊不知,这次事件,真的是让裴靖东都措手不及的。 D市郊区一处不起眼的大院里,生锈的铁门打开时,发出‘铿铿’的声音来,车子停下,裴靖东是被黑布蒙了眼带进来的。 当铁门关上时,他眼上的黑布才被拿掉。 当明晃晃的高照灯打在他脸上时,他才轻眯了眼——呵,很好,王二德! “靖东呀,对不住了,叔叔也是吓的一惊,上面说有两个人要审审,怎么……”王二德一副吃惊的神色,如是的说着。 裴靖东呵的一声笑:“我相信组织不会放过一个坏人,同时也不会冤枉任何一个好人。” 王二德的脸色一阴,这人长的颇瘦,不是那种到中年就发福的男人,反倒是越老越瘦,个子好像也缩水了一样,总之比裴靖东上次见时,好像要脱了一层皮似的。 “那好,那我们就开始吧……” 审核总是残酷的,手就被拷在椅子上,那些问题,反复的问着。 “你父亲裴红军出卖组织,据我方掌握的资料,六年前的死亡之战,就是因为你父亲的泄密造成我方的重大损失,裴靖东,当年你真的只拿到一枚芯片吗?” 裴靖东的脸色一僵,要不说王二德这人有点能耐吗? 军部政治处的主任,虽然是靠着老丈人上去的,现在已经是纠风办的头号大神了。 不为别的,就因为让他审过的人,很快都能吐出点东西来。 这不,就戳到裴靖东的心窝处了。 六年前那场死亡之战,死的可不只是他的九名队友,还有一母同胎的兄弟。 拼了命拿回来的东西,却被质疑是不是你把什么东西给独吞了? “父亲就是再重要,难道你想让你的兄弟枉死的吗?” “坦白从宽搞拒从严。” 裴靖东的思绪变划,全都映进王二德的眼中,这人像是偷了腥的猫一样,眼中亮晶晶的。 开什么玩笑,扳到裴红军可是他王二德年少时的梦想,这是终于有机会了呢,怎么能不出这口恶气的。 这恶气是什么,无非就是夺妻之恨。 王二德是个大山里走出来的,年轻时,也是一表人才,但奈何家里穷,当兵那会儿挣那点钱,全贴补家里了。 这样的条件,就是到了适婚年龄也不见得有女人会嫁给他呀。 家里就着急,就写信催着他,不行你在部队里找一个呀,你们那难不成还没女兵吗? 女兵?怎么可能没有? 王二德找上贺子兰,那完全就是因为他打听了,那一小队女兵中,也就贺子兰家世一般,跟王二德差不多情况。 对于那时候的王二德来说,找个这样的媳妇儿实在呀,你看她家里也有难处,肯定会体谅自己家的难处。 他还没有那么自私的想着只帮自己家,不帮贺子兰家。 但贺子兰跟他又是不同的,贺子兰是孤女,跟叔叔一起住,那一家子对她也不好的,所以她从出来那一刻,就没打算再回去过,更别提什么接济不接济的了。 王二德找上贺子兰,还有一点就是,那一个小队里,要么是有点家底的,要么就是托了后门进来的。 当时,这批女兵是话务班的。 见的也不多,王二德留心上了,就开始有意无意拿着单位里的座机开始摇电话。 他分不同时段去摇,总的就几个女兵,所以三班倒,每个班上只有三个人。 听出接线的是贺子兰时,他就会多说两句…… 王家呼说小儿子在部队里有个要处的对像了,人家家里穷,但也不能让小儿子这处对像都没钱,就来了信,说家里有钱,让王二德在这边别小气,给对像花一点。 你要说贺子兰年轻时,有什么呀? 长的也不是顶出众,最多就是个清秀,王二德那纯粹是奔着找个过日子的。 但是,越跟这女孩接触,就越是受吸引。 爱呀情呀这玩意要不得,处的久了,能没有才怪。 当贺子兰答应跟王二德处处看时,王二德的世界都开花了。 但贺子兰也说了,队里不兴这个,所以两个人处对像这事儿,是秘密进行的。 那个年代,电话没有那么普及。 但胜在他们有这个便利。 贺子兰是接线员,王二德又是跟领导手底下当小勤务员的,所以时不时的摇下总线,也不敢多说,三两句话的说下……有时候远远的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就这么的处着,那年代,处对像,不都这样吗? 其实原本一切都是美好的,如果没有王二德的积极,也许两个会过着平淡无奇的生活。 那是王二德为贺子兰锁牵线,进入一个当时新成立的女子特战队。 女子特战队,顾名思义,想要发挥女子在特路作战时的自身优势而设立。 每个单位都有报送名额。 女人家,有几个有这种宏图伟志的。 所以,报各的人其实不多,贺子兰的话务班有一个指标,但你指望那些有钱家的姑娘们去受那罪去。 那是把女人不当女人的操练的。 所以这指标很倒霉就落在了贺子兰的头上。 贺子兰委屈,觉得就是自己没有后台,没有钱给领导送礼,这苦差事才落到她头上。 王二德知道后,却是积极鼓励女友的,悄然说这是个机会,毕竟和平时期,他觉得没什么实用,只要能咬牙挺过去,有机会提干的。 提干呀,那对贺子兰说是一个想都没有想过的事情。 所以,贺子兰参加了那次的特训,几百号人,最后留下来的寥寥无几。 果真如王二德所说,每个人不同程度上都提了一阶,但还远远没到提干那一步。 但贺子兰好学,也敢学,特训结束后,工作上也有变动,跟王二德就远了一点。 王二德怕她在那边没钱不方便,几乎不往家里寄钱,全都寄给了贺子兰,教贺子兰给领导送点礼了之类的。 两个人毕竟没到适婚年龄,搞对像会让认为是作风问题,不利用今后的发展。 这之后,就是贺子兰的平步青云,遇到了赏识她的裴静。 裴静家里有钱啊,就觉得这个小妹子能吃苦,组里什么苦活累活全是她干,所以有机会都会跟上面推荐贺子兰。 后来又发现,贺子兰还有点文学底子,一问,在家里人家读过高中的…… 这敢情好,送去党校学习了两年,又落了个文凭。 裴静当年对贺子兰的印象就是,以吃苦,又是大山里走出来的,这姑娘踏实。 正好那时候妹妹裴雅把孩子扔给她就走了。 裴静再次想到贺子兰,于是就找到了贺子兰,提了下自己的要求,就是让裴静给裴红军做文书,然后再就是帮忙照顾下家里,裴静再给单开一份工资。 殊不知,这就是引狼入室。 成就了今天的贺子兰和王二德。 王二德跟贺子兰一直都是地下恋情,贺子兰在往上爬的同时,王二德因为一次跟领导外出立过功,故而也算提了一阶。 这到了要结婚的时候吧,事儿就来了,不在一个地方呀。 贺子兰就劝着说,你看咱们虽然脱离了贫民,但现在最多就算个工人是吧,难道不想成为一个富人吗? 那时候,别说是王二德那些家里人了,就是接济他们一个村的人都没问题。 贺子兰起初也真心是这样想,但后面就越来越变味了。 原本就有贪念的女人,在看到别人的幸福时,心里一比较,就暗暗的有了主意。 她没有裴静的学识,更没有裴静的家世,但她比裴静年轻呀…… 王二德也就是傻子,一心想着美好的未来呢,连领导看中他,有意提一下自己家有个女儿的事,王二德都没上心。 这领导是个大领导,数得着的人物,但奈何也不知做了什么昧良心的事儿了,生了个女儿是个弱智。 跟王二德同年生,二十多了还没找到合适的人家。 领导想着这王二德是从乡下来的,那肯定本份呀,自己再给他提一提对吧…… 王二德那会儿还是有点傲气的。 可是奈何不住现实的残酷呀。 贺子兰的来信也越来越少了,因为贺子兰看上秦立国了。 秦立国那时候还没结婚,虽然不知道秦家的家景,但到底是富贵人家养出来的,而且读过军校,那简直就是贺子兰心中最完美的老公人选。 所以当王二德来信,说是领导想让他当上门女婿这事儿时,贺子兰就来了主意了。 回了信,把自己的想法一说,又借故去了一次王二德那里,这么一通安抚,王二德也就同意了领导说的婚事。 当年就跟领导那弱智女儿扯了证,那弱智女的智商也就是三岁小孩儿似的,本来智商有问题,你还能期望长相能美到哪儿去? 这不是小说是现实,妻子就是个傻子,王二德可不傻。 贺子兰说的对,往上爬,爬上去之后,再离婚呗,就是不离婚也成,两人就这么背地里当夫妻,反正都在这一起这么多年了,最重要的抓住有利的才是。 自从,王二德一心扑在工作上,也是个有心的人,把那弱智妻子也照顾的好。 所以老丈人在退休前,也给提了一把。 知道贺子兰的事情时,还是偶然一次去看贺子兰,一番后,听到贺子兰的梦话了…… 你说这女人,多贱吧,王二德寻磨着,对着家里的弱智老婆他也行不起事来,所以一来贺子兰这儿就跟吃了药似的,但贺子兰迷糊着呢,天天作梦都想秦立国。 这种时候就叫错了人名,这可得了,王二德好一顿的生气,非逼着贺子兰跟他走,就养着贺子兰就成。 贺子兰那时候也把话给调明了,说当初就是自己错,现在她算什么了,就是个小三,说王二德要还逼她,她就跳楼死得了。 王二德想挽回,毕竟是共患难过的自己的女人。 而且秦立国那会儿跟丁柔谈恋爱呢,谁不知道秦立国那眼晴都长人丁柔身上去了。 但贺子兰毕竟有小心思,心想着,同样都是大山里走出来的,你丁柔有什么啊,不就是脸蛋长的好点吗?不就是有点点特长吗? 没错,秦立国的妻子丁柔是对数字比较有天赋的人。 那个时代,队里做什么事儿,全都依赖着笔和纸,这丁柔是个妙人儿,只要过眼过一次的账目都能记心中,人不用纸不用笔就能把那些账给说的一清二楚。 你说这不是人才是什么,殊不知,丁柔那是跟着一个做老账房的父亲学的这一手啊。 丁柔的父亲是过去跟地主长当账房的那号人物,解放后也闲不下来的,依旧做账房,丁柔从记事时,她唯一的玩具就是老爷子那把摸的油亮的黑算盘。 老账号是个透灵的人,心眼活,不像别人家养闺女就学女红,就让闺女学这门营生。 流行口算时,就教闺女口算之类的…… 老人家到底是老来女,走的早,丁柔哥嫂也不是个东西,早早就把丁柔给赶出去打工。 小丁柔在饭馆里给人当小二,算账快,报完菜名,多少钱张嘴就来。 这不就来了机会,部队有个管采购的,看着这小姑娘行呀,就考考丁柔,越考越有趣味。 你见过识字不多,对这个数字,却是张嘴就能算出来的人吗? 丁柔就是这样的,得,被带走了……外勤,工钱也不少。 可是接触到部队,丁柔才知道外面的天地有多宽,自从就扎根在部他,想进去,这领导也没意见,就夸全了丁柔的。 自从,才有了秦立国跟丁柔的相遇相识以至于相恋。 所以贺子兰就嫉妒丁柔来着,她比丁柔有学历,丁柔有什么,不就会找算盘吗?有个屁用的…… 可是秦立国就是看上人家丁柔了,不光是秦立国,还有裴红军呀。 当然贺子兰是后来才知道裴红军也看上丁柔了。 当年细事且不再表,只说说眼下,裴家终于落在王二德的手里了,你说他能心软得了。 上次秦立国的事儿,他没亲自动手,让他下面一个徒弟来的,就是因为他怕自己不小心把秦立国给整死了,秦立国那事儿,说到底闹不大。 可是这次不同了,这个娶了他最爱的女人,却又折磨了他最爱的女人的裴红军——死定了! 裴靖东这边是问什么都不说,就那么被折磨着。 裴红军又好到哪儿去,王二德惯来就是个善于捅刀子不见血的人,这会儿一条一条的罪状朝着裴红军就砸了下来。 第一天,裴家父子俩就是被这明晃晃的闪光灯,还有这咄咄逼人的审问给伺候下来的。 裴靖东只觉得眼晴都不是自己的了,跟瞎了一眼,时刻都被刺的难受,却也是憋着口气,没松口说一句话。 裴红军也是如此,因为他知道,他要忍不得,那就是死活一条,他死了没什么,也是把裴家给毁了,同时也把儿子给毁了。 别说裴红军不要脸,连他自己都觉得自己不是东西,但他就是敢说他不能让阿静给他生的儿子有事儿呀。 所以他也忍住了。 但裴靖东心里着急,不知道王二德掌握的消息有多少,还有不知道裴红军能不能撑得过七天。 毕竟贺子兰个腌臜的东西,给裴红军用了点东西。 好在不是直接注射,东西也是在酒吧这种渠道买的,比较杂,次数也不多,上没上瘾裴靖东也不敢保证,要是当场就犯瘾了。 那他也就什么都不用想了,估计他们父子俩的下场都一样——军事法庭了。 他是一个军人,明知道这样是犯罪依旧选择这条路。 不是没有想过后果,早在开始决定从贺子兰下手时,就想好了后路。 裴红军就是再渣,那也是他亲老子,大义灭亲这事儿,他做不到。 而且,他还要去查母亲的死和兄弟们的死因,他不能下台,那么这个父亲就必需要保住了。 甚至他都想过,实在不行,他就是逼着父亲去跳楼,也不能让这事被捅出来的。 所以他有后路,也是一条死路! 不过这事儿,就只有一个人知道,是他在准备收拾贺子兰时就安排好的了。 …… 展翼听郝贝的话,给京都的裴二叔去了一个电话。 裴二叔这不也是刚得来消息的,这军政本一家,裴红军都让查了,裴二叔这边怎么可能没受影响的。 不过裴二叔平时关系搞得不错,这不只是给他放了一个年假。 接到展翼电话时,他已经托朋友在打探这事儿了。 裴二叔接电话时,二婶苏韵就问:“展翼来的电话?孩子们怎么样?” 所以展翼跟裴二叔说完时,电话转到了郝贝的手中。 苏韵劈头盖脸的就把郝贝一通训:“郝贝呀郝贝,你让我怎么说你才好,你这样把我家扬扬至于何地了?” 裴二叔在边上无语的翻着白眼,小声音嘀咕,你侄子是侄子了,我侄子就是不侄子了…… 苏韵这瞒脑门子的火,冲着裴二叔拧一把就骂:“我侄子最起码没有事儿就把女人给推开的,你侄子好,跟你一路货的……” 骂完了郝贝,挂了电话,苏韵就开始数落丈夫的不是。 为什么呀?你说都过到这把年纪了,刚才裴二叔回来就说:“苏韵,要不我们离了吧。” 当时把苏韵给震的哟,完全就傻眼了。 一问才知道裴红军那边出事了,怕是事还不小,连裴靖东都给带走了。 你说吧,他们这样的人就怕沾上点事儿的,小则关几天几个月的,大则竖着进去,横着出来,还有可能就这么好出不来了。 而且这事儿,他也不知道有多大影响,自己现在是休假,那之后呢? 毕竟在这个位置上,要说一个人没得罪那也不可能。 你说得罪过的那些,在这种时候,还不都跑来添添乱,扔块石头再踩上一脚什么的。 苏韵什么时候怕过了,就当年跟呼弘济那个孩子没有时,她才怕过,就觉得自己也是要死了的。 那时候,醒来就看到笑的一脸灿烂的裴二叔,当时她就想,你说她都那么惨了,这二傻子是来笑话她的吧。 谁能想到自己会嫁给这二傻子,看着他傻笑这么多年了,却突然之间说要离婚了,还是因为这种原因,这把苏韵给气的,作不死他的。 裴二叔这人吧,话不多,也不爱笑,但是对着苏韵时,就是一脸的灿笑。 苏韵有候就说,天呀,她这嫁的是一什么老公呀,简上就是一傻儿子,对着别人冷着一张脸,那笑全都给了她。 不过苏韵说这话时,那是裸的晒幸福呢。 “好,你要跟我离婚是吧,那好……”苏韵拿出手机来,就打了一个电话过去。 打的军线,她才不会存呼弘济的手机号,更不会去记。 呼弘济接到这个电话时,刚从单位回家,才进门,方蔷薇刚把水果给他端上来,说是先吃水果再吃饭。 方蔷薇最近有点神叨叨的,学了不少养生的东西,就折腾着老爷子和呼弘济了。 一听话务员说是苏韵的电话,呼弘济下意识的看了一眼厨房的方向,对丁老爷子说了句:“我去接个电话。” 丁老爷子点点头,呼弘济走到小院外,看着那院中的秋千,接了起来。 “呼弘济,裴家出事了,裴红军现在要跟我离婚了,你也离婚吧,你离婚了娶我呗,你跟他说吧。” 呼弘济那心里呀,什么滋味都有,这人是苏韵,不是别人呀! 是他当媳妇儿一样看着长大的女人,他们相爱过,很爱,最终败的一塌涂地。 苏韵说着就把电话塞到裴二叔手中,这眼泪就不争气,啪嗒啪嗒的往下掉。 裴二叔叹口气,接过电话,道:“韵儿就这样,你别跟她生气的……” 要不人都背地里骂裴二叔二傻子呢,当然,苏韵那帮子发小们这样骂的。 苏韵比裴二叔还要大一点,裴二叔自小就老好人,别人可着劲的欺负他,当然了,欺负他最多的要属苏韵了。 丁家跟裴家不对盘,苏韵是知道的呀,所以就那副为了给丁家出气的架式,总是找裴二叔的麻烦。 当时,呼弘济觉得苏韵想捉弄谁就捉弄谁,可不曾想,被捉弄的这个二傻子竟然会打的他一个措手不及,就是到现在,呼弘济都不知道他失败在哪儿了。 挂上电话,裴二叔就被苏韵给扑到了。 裴二叔本来说离婚就是商量来着,他也舍少是呀,你以为他没有私心的,他有,但也不能明说……这事儿,他估摸着十之就是呼弘济或是丁老爷子背后来这么一出的。 所以苏韵刚才打那个电话时,他也没反对。 夫妻这么多年,这点儿默契还是有的,虽然有点卑鄙,但是这时候,不是清高的起来的。 一个小时候,苏韵拍开裴二叔的手,问:“去南华看小娃儿,去不?你说展翼那小子会照顾个屁的呀,要不咱们把小娃儿接回来得了……” 裴二叔摇头:“不能接回来,虽然都是裴家的孩子,但是二叔和二婶(裴森和沈梅香,裴靖东的爷爷和沈奶奶)到现在对碧城的事还是有怨言的。” 说没怨言是假的,毕竟不关是裴碧悠(沈碧城的生母),还是沈碧城的死,直接间接的都跟裴靖东是有关系的。 你说吧,呼弘济有多了解苏韵,那丫头清高着呢,打这么一通电话,夫妻俩个红白脸这么一唱,把难题就给了他。 这事儿,也的确是他跟王二德透了个信儿的,那边王二德正愁没机会呢,这不机会就送上门来了。 如今苏韵开了这口呀! 呼弘济这公私心一起,就犯起了愁的。 方蔷薇出来喊呼弘济吃饭时,看到呼弘济那神色不对,就问了句怎么了? 呼弘济也是下意识的就说了句:“裴红国的电话……”别的不说,相信方蔷薇也懂的。 方蔷薇如何不懂,裴红国会给呼弘济打电话,怕是苏韵打的吧。 这不知怎么地,心里就有点酸了。 “是苏韵打的吧。”方蔷薇如是的说着。 呼弘济眼中一视,笑看方蔷薇:“恩,吃味了……” 方蔷薇掠了一下头发,叹气:“秦立国也给我打电话了,说是……” 这么一说自然就说的裴家的事儿,呼弘济看一眼客厅里吃的正欢的老爷子,无奈的摊手:“老爷子发的话。” 丁家这边没什么事儿呢,丁老爷子高兴呀,这裴家总算是自作自受了。 可裴家那边,赵老太太这心里惶惶的。 她都这岁数了,自己还能活几个,可是儿子还年轻,孙子还正是好年纪呢,这要出不来了…… 所以,她这就病倒了。 老太太没去医院,她最讨厌就是医院那地方,总觉得进去了,就出不来了…… 柳晴晴没法子,就给方槐打电话,其实她倒不想管这老怪物呢,但自己现在根也没扎稳的,不能这样。 方槐来给赵老太太找了营养液,看柳晴晴那哭红了眼的,简直是气不打一出来:“就一老男人,也值当你稀罕成这的,你说你得有多贱。” 柳晴晴没理,方槐走了,赵老太太找柳晴晴过去说话。 这老太太就跟交待遗言似的,把自己不放心的事儿,全摊开了给柳晴晴说。 那完全就是把柳晴晴当亲儿媳妇一样的了。 “晴晴呀,这有两件事儿,你去办,办好了,一切就都好了……你可记得你说过的话,照顾军儿一辈子的。” 赵老太太一说完就阖了眼,让柳晴晴去办事儿了。 赵老太太让柳晴晴办的不是别的事儿,还是去找秦汀语。 说的就是贺子兰这事儿,连柳晴晴都不得不佩服这老太婆的,想这招可真损呢,倒打一耙的。 柳晴晴刚出屋,赵老太大也起来,动身了…… …… 郝贝跟展翼到了南华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了。 车子直接开进碧水园,走到中间,ABC三座的交汇处时,郝贝看了一眼B座和C座。 展翼似乎是想起什么,问了郝贝一句:“要回去看看吗?我帮你买点东西。” 郝贝苦笑一下,咬牙道:“不用了,我又不是来玩的,而且这样也不好。” 当初郝妈妈拿她跟呼小筠换时就说了,从此之后,郝贝不再是郝家的女儿。 其实有时候做梦,她还能梦到那天的事情,她就觉得自己特别的可笑,她以为生恩不及养恩重,所以时候宁愿伤害生母方蔷薇,也不愿让郝妈妈难过的。 但说到底,血缘真的是一道不可跨越的洪沟。 不过,郝贝这人吧,就是这一点倔,在江城时,不管爷爷还是方蔷薇,所有人都说她为了裴瑾瑜小娃们这样坚持,就是傻就是笨。 爷爷是亲爷爷,这孩子是你生的呀? 得,不是你生的,你跟着凑什么劲儿的。 但她没跟任何人说过,她是喜欢两个小娃儿,就那种情不自禁的眼缘,还有一小部队就是做给别人看。 我就是要让你们看看,就算不没有血缘关系,我郝贝就真的能把他们当亲儿子看。 她也知道这样不成熟不理智,但她咽不下这口气的。 跟着展翼走进A座时,后面一辆车子也停了下来,莫扬带着卡米尔就在后面跟着。 你说展翼能不知道吗?被人跟了一路的。 知道也就这样,反正他现在得跑他哥的事儿,没功夫理别人。 来的路上就让物业找了家政的过来帮忙收拾了,也买好了菜,所以展翼回来就开始做饭,而郝贝则给两个小娃儿放水,让洗衣服换衣服。 好在那会儿,衣服什么的都没拿走,还有换洗的。 平时,小娃儿们是不让郝贝给洗的。 但今天,两个人出其的安静,任郝贝给洗了澡洗了头,又穿衣服。 展翼在楼下喊可以吃饭了。 两个小娃儿很默契的走到衣柜前。 郝贝以为小娃儿们做什么呢,两个小娃儿却是拉开衣柜,给郝贝拿衣服呢。 裴黎曦让弟弟下去给展叔叔说一会下去。 而他自己则是房间里等着郝贝。 裴黎曦一双明净的灵眸忽闪着,爸爸说,小曦你知道郝贝最喜难吃的粉蒸肉是哪里的吗?是南华小胡同那儿…… 爸爸说,小曦,你知道爸爸最喜欢哪儿了不?是南华。 展小叔说,爸爸离开前说的话依旧是让回南华,亲奶奶的忌日,可是亲奶奶的忌日还没到,亲奶奶的坟墓也在江州而非南华。 郝贝洗好换了衣服就出来了。 “妈妈,你知道小胡同是哪儿吗?”裴黎曦就问了,他其实跟裴靖东一样,也不相信任何人,所以只能问郝贝。 郝贝诧异:“这儿小胡同多了去了,你说的是哪条胡同呢?” 裴黎曦就说了:“爸爸说,你最爱吃小胡同的粉蒸肉,他说有机会再来南华的话,就带你去吃。” 后面这话其实不是裴靖东说的,是小娃儿自己加上去的,不过听在郝贝的耳里,心房一震,你说说这男人到底是什么意思呀! “爸爸不能回来的话,我带妈妈去吃可以吗?我有钱的!”裴黎曦保证着,并报了自己的身家。 郝贝听得好想哭,连个小娃儿都比她富有。 郝贝就抱着小娃儿说那家胡同在哪儿…… 裴黎曦记在心里了。 展翼本来是想着去对门住,但是想想不放心郝贝和孩子们,就在楼下的沙发上凑合了一下。 郝贝又重新睡在这间屋子里,心中是什么味儿都有。 大床上两个小娃儿并排睡着,她就倚在床边,闭上眼,脑子里全是这事儿找谁帮忙呢? 秦立国? 能帮得了吗?有这么大的权利吗? 说实话,郝贝有点悲观,总有一种树倒猢狲散的感觉。 而且,她觉得裴红军这叫罪有应得,莫扬那天问的话,她没脸回答。 真心的,就是活该,这父子俩都让抓走就对了,就这还是人民的保护神呢?这不扯蛋的吗? 纵然不愿意,她也没表现出来给展翼看。 这到了夜里,又回到这儿,心中就跟自己拧巴着呢。 这个世界哪有那么多正直无私大无畏的人了,人不都那样吗? 你能期待黑白分明呀?什么叫灰色你不懂吗? 郝贝读书时就想不明白这个问题,那时候,她还特意的去弄了黑白两种色调色,混合在一起就成了灰色。 所以,翌日,展翼说要去找秦立国时,郝贝就拦住了。 “展翼,秦立国要是想帮忙,不用你去找也能帮忙,我想了好久,这事儿咱们也帮不上忙,你能带我先去我爸的店里一下吗?” 她不能回家,可是还是要去看看她爸的。 展翼那个为难呀,你说郝贝是不是对她哥一点旧情都不念了呢。 郝贝就解释说了下裴靖东那话的意思。 最后还是裴黎曦小娃儿发话了。 “展小叔,你就跟妈妈去吧,我跟弟弟在家里。” 裴瑾瑜一撇嘴:“人家也想跟妈妈一起。” 展翼一听孩子们不去,他是不能放弃的,这边还有江州那边,他都有跑一下的。 最后的结果就是,郝贝打车去了她爸的店里,而展翼去找秦立国,再去找其它人。 你说展翼这小白不? 找秦立国还好说,有宁馨在呀,厚着脸此给宁馨打了个电话,就见到秦立国了。 秦立国对这事儿也不是不知道,但是展翼这时候明晃晃的找来,不是招人眼的吗?安慰了一番,就说这事儿听组织的。 展翼急红了眼,秦立国就问郝贝没来吗? 展翼也没理他就走了,继续去找人。 那帮发小们,家里不少是高干,电话打过去,一个个的不是有事儿,就是听到他说一起吃饭还没什么,一说到他哥裴靖东,那简直就跟过街老鼠一样,不算人人喊打,也是跟避洪水猛兽一样的。 郝贝打车到了【好记美食】,远远的就看到他爸在开门呢。 “爸……”郝贝这一喊,把郝爸爸吓了一跳。 片刻之后,父女俩坐在店里,郝爸爸抽根烟,叹气的说:“贝贝呀,恨我们吗?” 郝贝笑笑没说话,问了下家里都挺好的吧。 郝爸爸说还行,然后郝贝就把这话题往店里生意上带。 不得不说,郝贝在这点上真的感谢陆铭炜的。 没有陆铭炜在网上弄的那些,也没有今天这个好记美食。 郝爸爸最后却是掐了烟头说:“贝贝呀,我跟你妈现在分开了,家里的钱都给你妈了,秋蔓我带在身边呢,倒是个好姑娘。” 郝贝大吃一惊,她没有想到会发生这样的事儿,眼晴有点红:“爸,是因为我吗?爸,不值得的。” 郝爸爸笑着看女儿,粗粝的大掌抚在女儿的脸上,叹气:“贝贝,不要怪你妈,她那人就是刀子嘴豆腐心的。” 郝贝流泪点头:“恩,我不怪的。”抱着郝爸爸好一顿的哭。 没一会儿,刘秋蔓也从二楼下来了,也是刚起,人没下来就嚷嚷着:“爸,我都说了,我来开门我来打扫,你怎么又比我早起了……” 看到郝贝时一愣,喊道:“姐……” 郝贝抹了眼泪冲刘秋蔓笑,郝爸爸天生就不是话多的人,让她们俩,他去后面做早饭。 店里是做中午跟下午的生意的,所以一般早上开了门就是打扫卫生什么的。 刘秋蔓拉着郝贝叽叽喳喳的说着,她现在在读夜校,过两年就能毕业了,家里的事儿,她也没说,是好心不想让郝贝担心的。 郝贝却是开口说了句:“秋蔓,谢谢你照顾爸,你赶紧找个好男人嫁了,然后姐给你红包。” 刘秋蔓脸一红,抱怨着:“是爸照顾我,不然的话,我就得回乡下去,回到乡下还得嫁人,我在这里还能学习,还能照顾爸和陆阿姨……” 郝贝这么一问,才知道陆铭炜的妈妈冠心病住院了。 所以吃了早饭后就跟刘秋蔓去了医院。 陆李花那样子,红光满面的,郝贝一看就想,这是吃的太好了吧…… 也是,陆铭炜虽然没有大本事,但在计算机方面,也算是郝贝的启蒙老师,技术上就更不用说了,能过上好日子,那是必然的。 陆铭炜看到郝贝很高兴,可是陆李花却是不高兴的,拿眼晴剜郝贝。 郝贝也不在乎,陆铭炜说出去聊聊时,郝贝就跟着出去了。 可是没等陆铭炜说话,郝贝就先开口了:“陆铭炜,你帮我一次吧,我记得你上学时卖掉过一个软件是……” 陆铭炜惊悚的看着郝贝,嘴里有点发苦的问:“那个男人就那么重要,重要到让你自己都在走进灰色地带吗?” 关于是非黑白这事儿,当直陆铭炜一直劝着郝贝,就是他做那些软件,赚那些钱,都是灰色的…… 反正这些方面,没有人管,其实要论起来,那真是有罪的,但人们了钻这个空子,陆铭炜在这方面也是有自己独特的见解。 郝贝有的是天赋,而陆铭炜则完全是技术型加后天培养出来的。 所以计算机方面,要说起来,论稳论实战,还是陆铭炜稳。 故而,郝贝找来了,她没给展翼说,也没给任何人说,但这个想法早在决定来南华时就隐约成型了。 但是你想呀,摧毁一个那样的系统,不是她一个人可以完成的,所以,她需要一个帮手作阵,而这个帮手毫无疑问,她就选择了陆铭炜。 说到底,也是没人可找了。 她倒是想找那个叫吴哲的来着,可是你说这事儿,吴哲能同意才怪。 “我付你十倍的价钱,帮我这一次,出事了我担着。”郝贝如此的说着。 陆铭炜现在退已经好的差不多了,拄着一根拐杖就可以走路了。 心里一股醋火油然升,拐杖都被他扔掉,伸手抓住郝贝的肩膀吼道: “我不会同意你这么做的,你知道这么做意味着什么,如果不成功,你会被抓走做牢的,贝贝,你听话好不好,当年我就是怕你去坐牢才跟刘佳走的,你能不能不这样呀……” 陆铭炜的心有点痛,他是渣,不是个好男人,可是他爱郝贝,很爱很爱…… 郝贝最烦的就是陆铭炜这样,说现在,你说过去干什么呀? 翻着小白眼,拍开陆铭炜的手:“不帮拉倒,我自己干。” 这把陆铭炜给气的,这小姑奶奶哟,他都恨不得把她给供起来的,可是就算供起来,那也是别人的了,跟他没有关系的了…… “我帮我帮还不成吗?”走上前,拉过郝贝,无奈的笑说:“不过我有一个条件。” 郝贝瞪眼:“我付你钱。”就知道找陆铭炜会麻烦,但这事儿,她也没法找别人,找别人也没用……   ☆、176:四十年了,光明正大的站起来 陆铭炜摇头说:“我不要钱。”一脸深情不悔的模样。 郝贝就怕这个,打算来找陆铭炜之前,她就想过各种可能,而且她跟陆铭炜也是断断不再有可能的了。 她接受不了,她这人就这样,吞不下苍蝇。 蹙额颦眉的,语气也有点不太好的说:“陆铭炜,我想你应该清楚,我跟你是不可能在一起的了……” 陆铭炜的心中一痛,无奈的叹惜:“你以为我会提什么条件,让你跟我复合?” 郝贝狐疑的看着陆铭炜,那小眼神就是那样不耐烦,明白的写着,那你不要钱你要什么? 陆铭炜轻笑:“我要我们还是朋友好吗?我能时不时的给你打个电话,你回来了,也要给我打个电话,我们一起吃个饭……” 郝贝松了一口气,敛眉低头,不情愿的说:“其实我一点儿也不想见到你。” 这是实话,见他干嘛呀,提醒着自己当年有多二、多幼稚、多么想不开吗? 陆铭炜满眼都是宠溺的笑,他太了解郝贝了,就知道会是这样的结果。 关于郝贝的消息,他都是从刘秋蔓那里听来的,说实话,当初郝贝跟裴靖东在一起时,他觉得自己彻底的没希望了。 但如今,郝贝跟莫扬在一起,陆铭炜就对他和郝贝的复合有着莫名的期待。 裴靖东那就是个野人,跟他不一个频道的没有可比性,莫扬就不一样了,先不论别的,就看莫扬那长相,那调调就是跟他一类的。 郝贝矫情,郝贝爱浪漫,郝贝喜欢这类型的男人…… 所以,陆铭炜想,莫扬都可以,他为什么不可以…… 是的,他没有莫扬有家世和工作,但他有和郝贝在一起的那些青春岁月。 陆铭炜现在这就心态。 “小样的,难道不谈恋爱了,你就把我当哥哥不就成了吗?贝贝,过去的都过去了,重要的是现在,你开心就好。” 瞧这人得多虚伪。 郝贝撇嘴,说的都是屁话,她一点儿也不相信。 眼神是骗不了人的,陆铭炜眼中的那点光芒,她从裴靖东、莫扬、沈碧城的眼中都看到过。 她烦陆铭炜这样,就跟她烦自己忘不了裴靖东一样。 但是,你说这事儿,她认识的人之中,陆铭炜又是最合适的一个。 “反正我付你钱,你不要我也付。”坚持的说着,就当是买卖。 陆铭炜无奈的伸手,想把郝贝的头抬起来,从前郝贝跟他说话时,眼晴都是看着他的,眸底也全是膜拜的神色。 可是他的手还没有触到郝贝时,郝贝就一抬头,看着他问:“今天可以开始吗?” 陆铭炜没有说完,郝贝就接着说:“我想今天就开始,你最好是现在就跟我走。” 说罢,转身就走,这态度要多傲气就有多傲气,还不是吃准了陆铭炜会跟她走的。 陆铭炜的手僵在半空中,看着那朝着电梯走去的郝贝,黯然的垂下眼帘,心里有种说不出的失落感。 不过,还是弯腰拿起拐杖,跟病房里喊了一声,就追着郝贝去了。 电梯里,这个点,人有些多,陆铭炜过去时,电梯门刚开,两个人一起走进去。 郝贝被挤的难受,陆铭炜想把她圈在怀里。 以前就那样的,坐公交车或是电梯时,人多呀,郝贝会倚在他怀里抱住他的腰,小声的抱怨着这怎么都往她跟前挤呀,各种的嘀咕…… 不过,他的想法是注定要落空的,因为郝贝直接就往里边靠着角落的位置挤去了。 站在角落里,郝贝才长松了一口气的,她不想给陆铭炜什么希望和机会,更不想给自己找麻烦。 抬头看着电花板,猛然之间就想到,有一次也是这部电梯里,就看到弗瑞德从上面出来了,娇噗一声笑出来,当时真是吓死她了。 也不知道以后还有没有机会再见到了。 出了医院,两个人就打车去了碧水园,去之前,先从电脑城里,搬了几台电脑的。 总计四台电脑,绝对高配置,刷了卡,就直接跟车回了碧水园,搬进了1202室。 她也知道莫扬跟来了,估计在C座住呢,所以就把陆铭炜领到了1202,这儿没住人,展翼住对门,这事儿也没打算跟展翼说的。 电脑设备弄好,已经快中午了。 打了个电话给展翼,知道他中午不回来,郝贝就打去店里给他爸,让他爸给做点小娃儿们能吃的饭带过来。 等郝爸爸把做好的饭菜送来时,郝贝去开对面的门,冲里面喊:“小瑜,小曦,看看谁来了……” 这么喊着,都没人应的,郝贝就上楼去找人。 结果,到楼上,傻眼了! 人没了,书房和卫生间,还有客房,她全都找了,都没有…… 心怦怦怦的乱跳着,失了原有的频率,神色慌乱的从楼上往下跑,边跑边喊:“爸,孩子没见了,没见了,怎么办啊?” 郝爸爸正在摆饭的手一松,一盘菜哗拉声音砸在桌上! “怎么办怎么办?”郝贝几乎是连滚带爬的下来了,站在原地只会说这句话了,脑海里瞬间闪过千万种可能。 狠拍自己的脑门,你说她怎么就没带小娃儿们一起呢? 要是一起去,就不会不见了! 孩子去哪儿呀? 会不会让裴靖东那些仇家给抓走了? “先别急,打电话,他们都这么大了,而且还有电话。”郝爸爸安抚着。 郝贝噢了一声,去拿自己的包,找手机,手机呢? 哗拉一下,把包里的东西全都倒在了地上! 就这么扒拉扒拉,愣是没找到。 最后还是郝爸爸把自己的手机给了郝贝打电话。 郝贝颤抖着手去拨号码,没打通,竟然是占线的状态。 “没法接通,爸,他们会不会让人抓走了啊,你说裴靖东这死人,你说他做那些危险的事儿做什么呀,肯定是他的那些仇家找上来了,有那么多警察,那么多当兵的,他为什么就要去做这出头的呢……” 一句接一句,语无伦次的骂着,撕心裂肺的哭喊着,就像有人拿着把刀在戳她的心一样,那可是她最喜欢的孩了呀! “哎,贝贝呀……”郝爸爸长叹一声,心底也不好受,提议说去小区下面问问保安,然后找找的。 郝贝的瞬间就精神了,站起来,着急的喊着:“对哟,去下面找找,估计是出去玩了。” 这小区里保全设施很好的,连出入的车辆,都是在小区物业处登记过的,一般没有登记的车子是不能进来的。 所以,郝贝想,肯定不会是让抓走了。 肯定的,她一遍又一遍的这样对自己说着,倥脸走出去,电梯都等不及了,顺着安全梯就往下跑。 陆铭炜被郝贝交待过,这几天吃喝拉撒的都不能出这间屋子。 所以郝贝从1202时那门就是锁上的,没有密码谁也打不开。 郝爸爸也不知道陆铭炜在儿,按了电梯,等了一会儿,坐电梯下去时,郝贝也才喘着气到一楼,两个人就往小区里走着喊着。 郝贝走到草坪处时,就这么往12楼的方向看去。 刚止住的眼泪瞬间就出来了,如果只有小瑜,还有可能是贪玩下来玩了,可是还有小曦呀! 小曦那孩子多懂事儿,上次都知道扔了纸飞机下来,留下那么重要的线索,怎么可能会贪玩的连个字条没留就走了呢? 所以,所以……脚步都踉跄一下,差点没摔倒的。 茫然间,站在那里大声音的呼喊着:“小瑜,小曦,裴瑾瑜,裴黎曦……” 呼啸而过的寒风吹散了她的呼喊,禁不住打个战栗,抬头时,才发现,原来今天是阴天,连个太阳都没有的…… 郝爸爸早就跑去问小区保安了,小区保安说一直守在这儿,没有见到有孩子出去。 C座,808室,莫扬倚在阳台处,厚薄适中的唇角便诡异地扬起,黑眸中闪过一丝阴戾的神色来。 卡米尔也看到楼下的郝贝了,心里有点难受,蹙了一双好看的眉头,问莫扬:“莫,你不下去看看吗?” 莫扬轻摇头:“不能总是惯着他。” 卡米尔一脸不赞同的神色:“你不是很爱她的吗?”爱她为什么要看她难过。 莫扬轻哼一声脸上皮笑肉不笑说道:“我也需要被人爱,而不只是需要。” 卡米尔耸耸肩膀:“那好吧。”说罢,转身走向沙发安静的坐了下来。 莫扬叹了口气,嘴上虽然是这样说的,但这心里怎么着都是心疼的呀~! 最终,还是咒骂一声,大步流星的甩门而出。 门板发出砰的一声响,震的卡米尔睁大双眸,人小鬼大的丢了句:“爱情呀,害人不浅的。” 楼下的草坪上,郝爸爸已经在小区里找了好久,没有,郝贝就这么瘫坐在这儿…… 周边有邻居走过来,窃窃私语着,这么小的孩子怎么就能扔家里呢?家长怎么这样粗心呢?还有人问孩子的爸爸呢这样的…… 郝贝快悔死了,是呀,她怎么能把孩子扔家里,怎么就这么粗心呢…… 一遍遍的自责着,也默默的接受邻居的谴责。 “请让一让……” 一道温润如玉的嗓音传来,郝贝的扔然低着头坐在那里,很快,眼前出现一只男人的鞋子,再然后,有人蹲下,她的下颚被抬起,迎上莫扬担忧的神色。 “莫扬,小瑜他们不见了……”嘴一撇说完就哭了,哭的像个孩子一样扑进莫扬的怀里。 这一刻,莫扬恨极了,恨极了这个女人的执着,恨极了自己的心软! “没事儿,不哭,我们去找,一定可以找到的。” 郝爸爸在小区里都找遍了,也没有找到,喘着气儿的打电话叫刘秋蔓也过来找。 莫扬去小区物业处调了监控,把A座的监控看了之后,郝贝才松了一口气,小娃儿们是自己出来的。 郝爸爸看到后,小声的问了句:“是不是去你妈那儿了?”说着就要往外走。 莫扬却是摇头:“看样子不像。” 因为图片中的两个小娃儿中,每个人都背着小书包,看上去更像是去上学的那样子。 再然后,出了A座,就在小区里走着,而且走的还是死角,没一会儿就看不到人影了。 郝贝这心就跟坐了过山车一样的难受,忽然之间又没了头绪。 不过郝爸爸已经跑去原来的家里了。 这儿其实已经不是他们的家了,郝妈妈最把这一处的房子给卖掉了,如今搬到哪儿去,连郝爸爸都不知道。 新搬来的住户说没有见到有小孩子过来。 郝爸爸又急着跑回去,这个结果也早在莫扬的预料之中。 “怎么办,要不报警吧!”刘秋蔓提醒着大家保警。 莫扬摇头:“还有办法的,现在报警,警察也不会理的。”说着拿出手机打了个电话。 “远哥,给你借点人,找两个孩子……” 姚修远一听莫扬是要找裴家的双生子,当下就在电话里骂了起来。 “莫扬,你神经病吧,帮情敌找孩子,你真他妈的气人呢……” “远哥求你了,不看别的,你就看贝贝的面上,帮这一次吧,就在碧水园附近找可以吗?” 最终姚修远还是答应了,没多大一会儿,就有人给莫扬打电话,说是已经在碧水园附近等候了。 莫扬像一个指挥作战的军师一样,看着电脑上的碧水园附近的平面图,一个个的吩咐下去,顺着那条道找…… 郝贝除了哭,还在想,孩子们既然是背着书包,会去哪儿了…… 脑子里太乱了,完全就没有一点点的头绪! 电话又响,莫扬接了起来。 “莫少……我们的人跟到xx路时,进了小胡同,那地儿不能听车,所以人在这里消失了……” “恩,知道了,辛苦了。” 莫扬淡定的挂了电话,继续吩咐人去找。 路线已经安排完了,最后一条就是刚才那人打电话来说小娃儿们消失的地方,这才是他要带郝贝去找的地方。 给郝爸爸说了下,家里还有卡米尔,让郝爸爸先去照顾,而他则拉着郝贝去停车场。 到了停车场时,莫扬看着某一处,轻笑了一下。 “莫扬,你说要是找不到怎么办呀?”郝贝担心死了,现在这外面多乱呀,这么小的孩子,要出点事,她也不用活了。 她就是不切腹,裴靖东那男人能放过她吗? “别急,一定可以找到的。”莫扬安慰着,其实他倒是想找不到呢,可惜那两个小娃儿是自己出去的。 还不算太笨,停车场里拦了一辆要出去的车子,然后坐到小区外,才下车的。 当然,这些,他是不会告诉郝贝的。 他需要的就是让郝贝把他当成救命神一样的。 车子这在这一处,是一片老城区,郝贝忽然之间想到了什么,昨天晚上小娃儿说要请她吃粉蒸肉的,不会是…… “莫扬,我知道了,我知道他们在哪儿了……”郝贝惊叫着抹了把眼泪,就从车了跳了下来。 莫扬心中一惊,也跟着下来,问:“在哪儿?”难道他们之间还有什么秘密不成。 那话都到嗓子眼了,忽然之间又想起了什么,就卡在喉咙里没有说出来,反倒是指着两条胡同说:“要不我们分头找吧。” 小胡同的私房菜,裴靖东说了只是开给熟人的,基本上没客人,那个老爷子看着也不像是普通人,带莫扬去真的好吗? 她不确定,所以才想把莫扬给支开的。 莫扬的眉头一蹙,不悦的气息,瞬间扩散开来,随即是一种受伤的神色开口说:“贝贝,你不相信我?有事儿瞒着我……” 你说这姑娘得多傻啊,这会儿子,你就说没有是吧。 可是她却说了:“因为那个地方,不能带人过去,所以……” 话这么一说,莫扬就明白了,摊摊手,无奈的说道:“OK,OK,我走行了吧!” 说着就上了车,狠捶一记方向盘,鸣笛音嘎嘎的响! 郝贝的手机响了,接起来,是陆铭炜打来看,说是程序已经架好了,可以开始了,问她什么时候过来。 郝贝跟他说自己现在在外面,让他先开始。 莫扬就坐在车子里,从郝贝接电话时,他就看着了。 唇语这东西,不光是裴靖东会的,莫扬也会。 脑海中闪过些什么,这会儿真是恨死郝贝了,恨不得一脚油门踩过去,大家都别活了得了,怎么就这么折磨人呢! 这个想法在脑海中刚刚成形,随即就是一身的冷汗! 拍拍自己的头,苦笑一下,提醒自己,这可是自己最爱的小姑娘,为什么要去怪她,不是说好了吗?一直守着她就可以了…… 可是心中却跳出一个小人儿来,质问:你甘心吗? 啪的一把把小质问小人儿给拍飞了,怎么就不甘心了,爱她,就爱了吧! 又重新下车时,莫扬的脸色好了很多,拍拍郝贝的肩膀说:“你去吧,我在这儿等你。” 郝贝有点难受,她真不是故意的。 所以她抬脚往那条胡同走去了,回头看了他一眼,有些犹豫,她真的需要连莫扬也防备着吗? 眼前是两条路,往左走是对的那条,再拐几个胡同就能到,往右走是错的那条,需要绕一大圈才能到…… 眼一闭,一咬牙往右走去。 莫扬一眯眼,记下了那条胡同的名字,心中盘算着什么…… 好在,她的脚刚抬一步,手机又响了。 看到上面显示的是小娃儿的名字时,郝贝有火火的接了起来,劈头盖脸的就问:“裴黎曦,你在哪儿?” 事实上,两个小娃儿是刚从老爷子那儿出来,手上带拿着一个保温饭盒,里面是老爷子做好的粉蒸肉。 老爷子拍拍两个小娃儿的脑袋问:“可以自己走回去吗?” 裴黎曦点点头:“可以。” 老爷子笑笑着说:“好样的,不亏是你老子的种,去吧。” 小娃儿们转身一走,老爷子就关上了门,随后就跟回了后院,进了屋子叹口气,换了一身有些破烂的衣服,又从抽屉里拿了样东西,这才出了屋,完全就是一拾荒老汉的模样,从后门就出去了。 裴瑾瑜小娃儿兴奋的问着哥哥:“妈妈吃到这些会很高兴吗?” 裴黎曦点头,没说话,回头又望一眼那关上的院子门。 他不确定是对还是不对。 找到这里时,自报家门后,老爷子的每一个神情,都映在他的脑海里。 老爷子似乎只问了一句:“你老子呢?” 裴黎曦就据实说了,被关起来了。 当时,老爷子只是噢了一声,并没有说什么,随后就问他们是来做什么的。 他就回答了,想要一盘粉蒸肉。 之后老爷子就去厨房做了,一直到刚才做好了。 可是,仅此而己,让裴黎曦就是想问,都问不出来什么。 老爷子的话很少,一直就是在做这道菜……然后就送他们出来时说的那两句话。 小娃儿们走了两个路口时,有一拾荒老汗正在垃圾桶边上,翻找着什么,裴黎曦走过时,不自觉的侧目看了一眼老汉…… 心中一惊,那不是刚才的老爷子吗?怎么…… 还好裴瑾瑜没发现,一直在说着妈妈要是觉得好吃的话,就天天来买给妈妈吃。 裴黎曦一边回着话,一边注意着身后的老汉,发现老汉是跟着他们的,心中一暧,这是送他们的吧。 所以才会给郝贝打了个电话,原意是想让郝贝来接他们的。 没想到,郝贝都找来了。 裴黎曦大声的说着:“妈妈,我们马上就到出口处,你站在那里别动。” 郝贝挂上电话后,就跑去拍莫扬的车门,哭着说:“莫扬,找到了。” 拾荒老汗,大步越过了双生子,拐杖笃笃的敲在地上,往另一胡同行去,裴黎曦犹豫的站在那里,这条路错了的…… 可是……,那老汉一回头,对着他在笑。 裴黎曦就带着弟弟跟在老汉后面走。 走出去时,傻眼了,这儿昨一家菜馆,上面写着私房菜,还有几道菜名……拿手好菜就是粉蒸肉。 裴黎曦眉头一扬,觉得太刺激了,原来是这么回事儿。 又拿出手机给郝贝打了个电话:“妈妈,我们在XX这儿的私房菜馆,忘记带钱了,你来接我们吧。” 电话挂上后,裴瑾瑜小娃儿不悦的说:“为什么要骗妈妈,还不让我跟妈妈说话。” 裴黎曦小娃儿捏了把弟弟的脸,笑着哄道:“小瑜最听话了是不是,等妈妈来了,别乱说话,就说我们在这里买好的菜。” 两个小娃儿进去后,要了一个包间,进去后,点了一道菜几道菜…… 上菜后,裴黎曦让弟弟随便的吃几口,他也吃了几口,之后就站在大堂处,拎着他那保温桶,跟前台上,我妈妈会来接我们的,然后顺便妈妈买单。 郝贝来时,大堂经理还笑着说,你家孩子真逗,自己出来吃饭,点的还不少。 郝贝扯了下嘴角,脸上还是没有一点点的笑意,看也没看那两个小娃儿,就跟经理去收银台付了钱。 付完后,依旧是没看两个小娃儿,就往外走。 她走的快,莫扬的车就停在门口。 虎虎生风的拉开前座的车门就坐了进去。 莫扬诧异的问:“怎么就你一人?” 郝贝抿唇,眼睛像两个小火山口儿,四周都是红的,没吱声。 之后,莫扬就看到让大堂经理送出来的两个小娃儿,叹惜一声,下了车,拉开后座的车门等着。 两个小娃儿看到莫扬时,神色各异,裴瑾瑜是有点不好意思,毕竟他当着莫扬的面说了不让妈妈嫁给莫扬的。 而裴黎曦则是偷偷的松了一口气,好在那个老爷爷帮了他们,不然的话,连莫叔叔都知道那处私房菜在那里了。 一路上,莫扬开车没说话,郝贝生气没吭声。 而两个小娃儿也知道郝贝生气了,更是不敢讲话,静的只有车声和风声。 开到碧水园时,郝贝下了车,直接跟莫扬告别,没有请莫扬去A座的意思。 脚底生风的往A座走,连两个小娃儿都不管了。 莫扬无奈的看着两个小娃儿说:“你们呀,把妈妈惹生气了,回去好好的跟妈妈道歉知道不?” 小娃儿们点点头,跟着郝贝的脚步,小跑着追上去。 莫扬把车开进停车场,车钥匙在拇指上甩动着,拿着出手机拨了一个号码:“现在开始,监控起XX的安全系统,有异常就跟上,不许惊动目标物。” “是!” 之后,又是一个电话打出。 “去查下XX的私房菜馆的后台,然后再查下今天的有两个孩子点的菜单。” “是!” …… A座1201,进了屋,郝贝就拿手机先给她爸去了一个电话,让别担心了,孩子们已经回来了。 之后手机一扬就冲着沙发上砸了过去。 两个小娃儿站在门口处,看着她因激动或生气而有些慌乱的背影,心里有种说不出的难过。 终于,郝贝缓过身来,指着两个小娃儿,吼道:“你们,过来!” 裴瑾瑜小娃儿怕呀,他想过去来着,但是妈妈好凶啊,会不会打他! 所以,他去推哥哥了。 裴黎曦翻了一眼弟弟,暗骂胆小鬼。 把饭盒给了弟弟抱着,就走了过去,郝贝气呀~,后怕呀,那儿距离小区这么远,你说要是出点事了! 抓过小娃儿摁在沙发上,扒拉下裤子,啪啪啪的就打了上去,边打边骂:“谁让你们出去的,要是想去,不会等我回来呀!” 可是没有听到孩子的哭声,倒是那个没被打的小娃儿哇的一声哭了。 郝贝抬头不悦的瞪裴瑾瑜:“又没打你,你哭个什么劲儿!” 裴瑾瑜小娃儿小跑步的过去,把饭盒往那里一放,抱着郝贝就开始哭:“呜呜呜……,妈妈是我要出去的,你不要打哥哥……” 郝贝打的可不轻的,但刚才都没哭的裴黎曦,这会儿眼底却是有些红的! 郝贝哪里会舍得打他们,抱着就哭成了一团。 哭到最后,裴黎曦无奈的看着眼前的一大一小,心想,怎么那么多泪水呢! 往沙发上一坐,屁股还有点疼,不过嘴角却是上扬的,眉目间也都是一片愉悦的神色。 这种挨打的感觉,他还是第一次享受到,而且还是来自于妈妈的。 打开保温饭盒,一股粉蒸肉的味道飘散出来,把碗筷摆好后,才去喊郝贝和裴瑾瑜过来吃饭。 郝贝去洗了把脸,重新坐下来吃饭,看到粉蒸肉时,皱了下眉头,狠狠的说:“以后我再也不吃这个菜了~!” 吃完饭,郝贝还得去对门看看进度。 裴瑾瑜小娃儿已经在楼上睡觉了,裴黎曦送郝贝下的楼,到了客厅里,才道歉:“妈妈,对不起,今天我们不是故意的。” 郝贝撇嘴:“不是故意就是有意的。” “……”裴黎曦哑然,而后不知道该接什么话了。 郝贝叹气,你说她能跟小娃儿们一般见识吗?当然不能了! “好了,上去休息,这次你们要再敢偷偷跑出去,我打断你的腿!”恶狠狠的说着,那模样可真是忒彪悍了点,还做了个打人的手势。 裴黎曦小娃儿无语极了,不过在郝贝转身要走时,又喊了一声:“妈妈……” 郝贝一脸换鞋一边转头就应了一声。 裴黎曦小娃儿又喊一声:“妈妈……” 郝贝回身,不解的看着小娃儿,小娃儿嘴角扬起一抹笑,并不说话。 此时,窗外寒风中夹杂着雪花,正飘飘然的往下落,逆光中,郝贝看到小娃儿脸上那抹幸福的笑容时,嘴角也跟着扬了起来。 “下雪了,等明天妈妈带你们堆雪人。” “好。” 小娃儿应声好,送郝贝出去,关上房门,走到阳台处,伸出手,接了一片雪花在手心。 不过马上就化成了水,心情甚好的又接一朵,又是化成水,最后一只小手都冻的红红的时,脸上还是一片春意。 “爸爸,妈妈说要一起堆雪人的哦,爸爸一定要早点回来。” 裴靖东已经被关在这里两天了,这两天没有喝过一滴水,更别说吃的了,好在还能撑着,就是这屋子里没有暧气,他被带出来时,只穿了一件衬衫,冻的有点感冒了,嘴唇上都是干裂的皮层。 高照灯又打在他的脸上,反射性的一眯眼,瞳孔中又映出王二德那张阴鸷的脸。 “孩子说吧,你说了就解放了,你父亲的事儿,跟你没关系的!” “你说了,就放你走,你的妻子,儿子还都在等着你呢。” 裴靖东轻笑,哑着嗓子问:“说什么呀?” 王二德眼中一喜,赶紧说:“就说是你父亲出卖的组织……” “你是在让我冤枉我父亲吗?”裴靖东反问一句。 王二德一愣,“碰”的一声,狠拍上审文桌,桌上的水杯跟着震了震:“裴靖东,你别不识好歹,等着我用了刑!”吼声暴怒慑人,头上的青筋暴起,一股杀意自眼底闪过。 裴红军那边的情况,跟裴靖东的差不多,这王二德也不嫌累的,就他一个人审这两父子,没让任何人过手的。 “要用刑呀,用就用吧!”裴红军也是那副你想弄什么就弄什么,你想逼我说就没门的态度。 真是把王二德气的头发都要揪掉几根了。 但这是审问期,他敢用刑吗? 肯定不能,嘴上说说而已,不过还有另一种刑法! “来人,两天没喝水了,让他们喝水!” 这喝水,可不是说让他们解渴的,而是拼命的让他们喝水,喝到饱还灌水。 就这样,两父子很快就面临着同一问题——喝水多了,要小便。 裴靖东不屑的冷哼一声,直接就喊道要小便,王二德贼笑着扔了个盆过去:“想要小便就在这里,不然就憋着。” 刚才裴红军要小便时,被王二德这么一弄,还恼羞成怒的,最后小便没成,反倒是裤子给尿湿了。 裴靖东可不傻,冷嘲的一笑:“好呀,王主任要不要过来观赏一下。” 王二德怒的瞪眼,裴靖东啧啧舌:“也是,这又什么好看的,王主任也是男人,又不是没……。” 卧槽!这可是把王二德肺都要气炸了的! “裴靖东,你别太得瑟,有你好果子吃的!” 裴靖东轻蔑的一笑,放完水抖了抖把东西放回去,又说了句:“哎,没办法,生儿子的跟不会生儿子的就是不一样呀!王主任这是恼羞成怒了吗?” “你你你!”王二德气的连说三个你字,愣生生没再说出其它话来,让呛的真是一口气梗在嗓子音,堵的难受。 裴靖东这样的挑衅,后面的日子想当然的不好过了。 虽然没有用刑,但各种想不到的折磨,比如灌水了之后,不让小便了,比如说让站在那里,手铐拷的位置正好只能站着,想蹲下一点都不可能,只能半蹲着。 裴靖东这儿还好一些,裴红军那身体本来最近就不太好,又让这么折磨着,没两天就是奄奄一息的状态了。 王二德个缺德的,就把俩父子弄一起了。 一间只有一扇小窗的房间里,相对而立,遥遥相望,没有看到时,裴靖东还能淡定一点,时不时把王二德气得个炸毛。 看到快要坚持不下去的父亲时,裴靖东就没法淡定了! 是夜,裴红军是半蹲着,身上一股的味儿,真想一头撞死得了。 但是进了这里,连皮带都被抽走了,鞋上的鞋带都没有,想自杀那是不可能,桌子也是特制的硅胶桌,根本就撞不死人。 裴靖东则是站在那里,虽然他都感觉到两条腿如灌铅了一样的沉重,但却还是出口安慰着父亲:“爸,你坚持下,很快就过去了。” 裴红军这辈子也没受过这样的罪,再加上身体真是受不了了! “儿子呀,爸坚持不住了!对不起,让你跟着受累了……” “爸!”裴靖东一怔,大声叫着。 裴红军苦笑一下,声音也是沙哑到不行,一双老眸紧闭着,有些话,也是到了这时候才能说出口的。 “儿子呀,你不是一直想知道贺子兰拿什么威胁我娶了她的吗?” 裴靖东身子一僵,这个问题,他问过,父亲的回答是暴怒! 忽然之间,不想听那个答案了。 可是他不想听,裴红军却是想说的。 无声的说,没有发生任何声音来,唇语。 灯光明亮,裴红军那一张一合的嘴巴里吐出的言语,让裴靖东睁大了一双虎眸,眼底闪过一抹不可思议,继而是一种愧疚到无地自容的神色! 裴靖东冷眼看着如此荒唐的父亲,哑声道:“不,我的人生和婚姻不是用了帮你还债的!你要想还,你就自己好好活下去,去忏悔去弥补~!” 裴红军苦笑,他的儿子多好呀,这是阿静给他生的,性情完全就遗传了阿静的固执。 这样也好,还是不要像自己的好! 裴红军咬舌了,裴靖东就这么瞪大眼看着,而后狂叫起来! 裴红军很快便让送进了医院,王二德快气疯了。 因为裴红军让送进医院时,那一身的屎尿味,很快就让人举报给了上面,说是王二德体罚嫌疑人。 三天后,江城。 赵老太太坐在书桌前,拿起笔,在稿纸上写了起来。 一纸长达三页的信件投递进江南军区的意见箱里。 信封上赫然写着三个字——【举报信】。 信件由专门人员逐级往上送,送到呼弘济这儿时,呼弘济眼晴一眯,暗叹一声,盖上章,加急送进集团军总部。 翌日,XXX安全部门车子开进了江城军区办公楼,从车上下来四五个身着便衣的工作人员往家属院行去。 裴家,赵老太太一边吃着早点,一边问柳晴晴,让她去做的事儿,做的怎么样了? 柳晴晴点头,说是秦汀语已经同意了,就差最后一步,诱惑贺子兰上当了。 赵老太太看一眼墙上的时钟,心中算着,差不多到时间了吧,又嘱咐一遍柳晴晴: “晴晴啊,记得我说过的话,这个家以后就交给你了,秦汀语这个女人不能进裴家的门,即便上现在进了,将来也不能,这些,我就全交给你了。贺子兰要不再惹军儿就行,要是惹了就别让她再有机会出现在你们面前,你办不了的话,你就就去找呼铃兰,就说我说的,我留了东西给你,她问什么你都不要说就可以了。” 柳晴晴有点听不懂,赵老太太却是听到的扣门声了,赶紧的吼了句:“听到没?” 柳晴晴赶紧点头,而后去开门。 一开门,一纸逮捕令就举在了她眼前:“请问赵秋双女士在吗?我们是XX安全部的工作人员,赵秋双涉嫌泄漏国家机密……” “啊,奶奶……”柳晴晴下意识的回头。 餐桌前坐着的赵老太太,倒是十分淡定的点了下头,而后掀开腿上的毯子,站起身,失笑道:“四十年了,终于能光明正大的站起来了!”   ☆、177:坑爹!终于有恶报了! 轮椅让赵老太太推开了,柳晴晴一双眼晴睁的大大的,脊背上冷汗淋淋…… 早在这老怪物知道她跟裴红军的事儿时,她就怀疑过了。 因为那天被裴红军错拉进屋子后,在挣扎时,曾看到卧室的门好像动了一下,开了一条缝一样,只不过眨巴眼的功夫,门又关上了,她还当是自己的错觉。 所以在老怪物暗示着,知道她跟裴红军在一起的时候,柳晴晴就在想,也许那天不是错觉呢。 如今,看着那信步走到她身边的赵老太太,她知道,不是错觉,那天晚上推开门的就是赵老太太! 柳晴晴的眼底闪过一抹恨意,扑上去,抓住赵老太太的肩膀,声泪俱下的质问着:“为什么,为什么不救我,为什么要眼睁睁的看着那样的事情发生?” 赵老太太却是淡定极了,拍拍柳晴晴的肩膀,安慰道:“孩子,不要恨我,等你以后做了母亲就会懂了。” 她是一个母亲,只会为自己的孩子着想,柳晴晴是死是活,的确不在她的计量范围之内。 柳晴晴摇头,眼泪啪嗒啪嗒往下掉,如果没有发生那天晚上的事情,她也不会如此的破罐子破摔,她恨,好恨! 可是赵老太太已经让带走了,这个家如今也只是空空的一个家了! 同一时间,南华A1202室,四台电脑前,一对男女,每人两台电脑,十指在键盘上飞舞着…… 终于,郝贝敲下最后一下回车键,站起身来看了一眼陆铭炜那边:“怎么样?” 陆铭炜眼晴还一直盯着电脑屏幕,头都没抬的说了句:“马上完工。” 郝贝仰头活动了下脖子,拿起杯子喝了一口水。 从那天,得知展翼回来也没有找到可以帮忙的人之后,郝贝就把孩子们交给展翼,自此就在1202扎根了。 为了不让别人知道,她就让郝爸爸给买了一些方便食品,方便面、面包、牛奶和水…… 三天来,压根就没有出屋子一步,实在困极了,就沙发上凑合一下,这又是坐了二十四小姐没动窝的,马上就可以了…… “你弄一台,我帮你吧。”郝贝递了一瓶水给陆铭炜,要帮他控制一台。 陆铭炜眸底闪过一道锐光,随后拒绝道:“不用,这个不能有差错,我自己来吧。”说着,食指在数字键上键入了一串数字。 同一片蓝天下,莫扬也没出过808的房门,不过他倒没做别的。 客厅里放着一台电脑,是卡米尔在监控着的,找人监控的系统画面适时的发送过来的记录。 “天呀,太神奇了,我从来没有见过如此精堪的点子。”卡米尔感叹着,双眼都冒起了星星泡。 莫扬过来看了下眼,嘴角一抽,差点闷笑出来,因为郝贝那边给呼弘济扔了一笔烂账,这下怕是呼弘济也有麻烦了吧。 很快,他又蹙起了眉头,同样一笔烂账扔在了裴靖东的那里。 虽然是七拐八拐的的,但现在国家正在查这些贪污腐化的事情,所以……怕是麻烦也要来了,不过这不关他的事儿不是吗? A1202室内,当最后一个回车键按下时,陆铭炜一勾唇,看着上面的数字一排排成型,眼晴盯着他刚动过手脚的地方,心中愤恨的想着,不死也得让你脱层皮的! 看到郝贝已经在拆那台电脑时,陆铭炜叹惜一声说:“这个程序要是能备份一个,万一以后……” 郝贝一瞪眼,狠剜着陆铭炜道:“想都别想,快点处理了。” 开什么玩笑,这可是关系重大的事儿,如果不是为了救裴靖东,她都不会想这么损的点子,还想备份?那她就是在找死! 终于把这主机给拆了的,硬盘、内存,各种的核心部件,拿了锤子来,全砸碎了的! 弄完后,郝贝才松了一口气,额头上都是汗啊,可这还是不行,还得拿去溶了才行。 这些也是她早有准备的,买好的一个小型熔炉,倒了化学溶夜,看着里面化成一滩水渍的核心部件,这才全身一软,没了精气神了。 “贝贝,你这是不相信我吗?”陆铭炜都不知道郝贝什么时候弄的溶化炉,这个东西应该不容易弄来的吧。 郝贝翻着小白眼斜他一眼:“你在我这儿信用值为负!” 连软件的核心都是她自己过手的,没让陆铭炜经手,实话,她就是不相信他! 当年陆铭炜卖到国外那款软件的点子,可不就是郝贝出的,陆铭炜做出来的,结果呢,卖掉了! 所以,现在郝贝真是想一次,就想把陆铭炜给拧巴一次的节奏。 所以这些年,她就不怎么往这方面钻。 人的好奇心总是无穷无尽的,而她对这方面,也不知是天赋还是怎么了,就是不怎么摸索,有些东西,就跟在她脑子里一样的,什么反跟踪啊,什么官方出一个正版软件,她能把盗版的给改进的比正版还先进啊…… 总之就是,黑客联盟都有意要找她加入,但她实在不喜欢那些见得光的各种盟。 陆铭炜叹口气,对郝贝的这种天赋真是羡慕嫉妒恨的,而且郝贝的这种天赋还是他先发现的。 读中学时,陆铭炜就开始玩电脑了,那时候电脑真的很少,可是陆李花疼儿子,就给买了。 起初是玩,慢慢的接触的多了,就兴趣了写点小游戏软件的兴趣。 读高中时,两个人都谈恋爱了,那时候陆铭炜还是有这个写小软件的兴趣,但每款都是仿着别的软件写的。 有一次,郝贝就说你不会这样那样呀…… 结果,陆铭炜回家一试,我去,还真成了,解决了他想到的,可是无从解决的问题。 之后问郝贝会电脑吗? 郝贝哪儿会呀,就是看陆铭炜弄这玩意弄的多了。 所以,郝贝的第一台电脑,就是陆铭炜给买的。 陆铭炜这家伙也是有点能耐的,给人国外服打游戏赚了钱,就给郝贝买了一台电脑,又弄了一些编程的书给郝贝。 还说让郝贝不懂的问她,可是人小姑娘就这么没几天的功夫,做出来的软件,比他做的都好。 那时候,陆铭炜就觉得自己捡到宝贝了,可惜,他又把这宝贝给丢了…… “贝贝,要不你跟我一起弄网上餐馆的事儿吧,你看咱们俩是最佳搭档。”陆铭炜劝着郝贝。 郝贝伸伸懒腰,打着哈欠摆手:“想都别想,本姑娘志不在此。”心中则腹诽着,就是志在此了,也不会找陆铭炜做搭档的! 得,陆铭炜叹气,慢慢来吧。 困意袭来,郝贝指着那边的沙发说:“你就在这儿睡一下吧,我上楼去睡。” 陆铭炜苦着一张脸,真是悔的肠子都青了,他的贝贝现在完全就当他是陌生人呢! “我也想睡床!”高声喊一声。 郝贝走到楼梯上,皱了下眉头,随即道:“那我让展翼送你回去,你爱睡床就睡床。”换言之,在我这儿,你只有睡沙发的份儿。 陆铭炜嘀咕着:“那不如睡沙发呢。”最起码是和她在同一座房子里。 郝贝白了他一眼:“那不就得了。”说罢就上楼了,完全不管陆铭炜那幽怨的小眼神。 到了楼上,澡都没洗,倒在床上就睡了。 她这一觉睡的昏天暗地,殊不知外面的世界可是一场险中之战啊。 先说让送进医院的裴红军。 是直接让送进D市军总的。 这人呀,总是怕死的,你说要是真想死,一口把舌头咬掉半截的,准保能死。 所以裴红军还是不想死的,因为他没把自己咬死,但是咬伤了。 可是你说只是伤着舌头了对吧,住院了,就养着吧。 但是在第三天的时候,他的毒瘾犯了。 这事儿可小不了的,好在秦立国和裴二叔都找人关照过,裴二叔更是在裴红军被送进医院时,就带着苏韵过来了。 苏韵跟这边的院长还算熟,这事儿就暂时押了下来。 没曝光,但是总军区纠风办的人还是知道的,不过怎么处理这事儿,上面还没给意见。 紧跟着就是裴红军在D市出现了肾衰竭的情况,特别危急。 幸好是苏韵先发现裴红军的不对,立马送去抢救。 裴靖东也被被暂时的带进了医院里。 急救室的门外,守着裴靖东的工作人员就在不远处。 苏韵一扬手,啪的一巴掌就甩在裴靖东的脸上。 “出息了是吧,那里面的人可是你亲老子。你到底知道不知道你在做什么?” 裴靖东的脑子里轰然一响,他怎么会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弑父!二婶骂的没错,他真是出息了,竟然想出这个方法来! 身子往后踉跄了一下,他已经有五六天没有吃过东西了,嗓子眼里都是腥甜的味道,噗的一口血呕了出来! 苏韵看他这样子,捂住嘴眼泪啪嗒啪嗒的往下掉。 打了个电话叫了外卖送来。 很快,外卖送来,那两个看着裴靖东的人,起初还是拦着的。 但苏韵直接就说了:“你们敢不让人吃饭,我直接捅到江老(集团军的一个大领导)那儿去。” 那俩人让苏韵给唬住了,谁不知道苏韵是江老的手术医生啊,所以谁敢拦着才怪。 裴二叔也是气的够呛的,审就审,把人折磨成这样的! 苏韵把饭菜拿给裴靖东,裴靖东推开,摇摇头,他不想吃,也吃不下去。 苏韵劝他吃点,他就是一副不吃的模样,气的苏韵一扬手就还想打他,让裴二叔给拦住了。 “吃点饭,你要倒下来,你老子就是救回来也白救了。”说着把菜强行塞到裴靖东的手中。 裴靖东的手都是抖的,茫然的抬头,看着苏韵,嘴巴张了张,如砂纸磨地的低哑的嗓音响起。 “他会不会死掉?” 苏韵抹了把泪:“这不是你下的棋吗?死了你不是更高兴吗?死了不是没人能拖累你了吗?” 裴靖东扯了下嘴角,微微一阖眼,颤抖的手握不稳筷子,握不住他就伸手去抓那些饭菜,混乱的往嘴里塞着,满是污渍的手,把米饭和菜一把把的往嘴里送。 长久未进食,食道都跟让堵住了一样,吃不下,但他强硬的吞了下去,那怕是吃的想吐,他还是一个劲的往嘴里塞。 但肠胃终究是受不住的,很快就嗷嗷的吐了出来。 那一幕,很狼狈,是裴靖东这一生中最狼狈的时候。 他就坐在那堆污渍之中,虎眸中没有一点点光泽,像是有一只索命的黑手,卡住了他的喉咙一样的难受。 死了就死了吧,就算父亲死了,他也得活着,活着啊! “现在知道后悔了?看你以后还敢不敢做这事儿,就没见过你这样坑爹的儿子!”苏韵也不嫌他脏的,把他的头抱在自己怀里,说了句什么。 裴靖东身子一怔,一把推开苏韵,问:“你说的是真的?” 苏韵点头,没好气的白了他一眼:“我是医生,救死扶伤是职责,伤天害理的事儿我是不会干的。” 裴靖东忽然就站了起来,也不知道哪儿来的力气,把苏韵就没这么一抱转起了圈圈,高呼着:“二婶,我太爱你了……” 言罢,热泪盈眶,全身都沐浴在一种惊喜之中。 那是前些日子,裴靖东给苏韵那边去的消息,想要一点东西。 苏韵虽然只是个医生,但是跟方槐一样,喜欢研究药理这玩意,有很多稀奇古怪的东西。 裴靖东不相信方槐,所以没找方槐要,所以就找了苏韵。 那时,苏韵还好奇裴靖东要那样的东西是做什么的? 听说是对付贺子兰的,苏韵就给他了。 没有想到,会用在了裴红军的身上。 所以当时别人没发现,苏韵发现裴红军的不对劲了。 不过,还好发现及时,还有就是苏韵并无害人之心,那玩意儿也不会真的让人瞬间就死去。 这种东西因为具有两面性,所以还没经过正规渠道的审核,但是功效而言,适量就是救人,过量就会加重人体的某些器官的衰老程度,继而死亡。 这就是刚才她跟裴靖东说的事儿。 裴二叔一抿唇,大步上前,把妻子从这脏兮兮的家伙手中抢了回来,不悦的训的骂道:“你小子找死呢,抱着我老婆表白,想表白去找你老婆去。” 听到老婆这个称呼,裴靖东立马就想到了郝贝,心中挺不是味儿的。 裴红军到底还是让抢救了回来,随之而来的还有一纸上方下来的公文。 那就是关于裴红军的泄露国家机密这事儿,大概意思是这事儿查清了,纯属误会一场,泄密之人另有其人。 虽然【泄密】这事儿是过去了,但吸毒这也是犯法的事儿。 当然裴红军都没事儿了,裴靖东自然也就没事了,整日的在医院里守着昏迷的父亲。 可是他还有事儿要做,也不能一在天天守着,就想着打电话让柳晴晴过来的。 可是柳晴晴这个电话就是一直处于关机状态。 裴靖东嗤笑一声,这还没成夫妻呢,就上演大难临头各自飞了,果真是个不安分的东西! 殊不知,这次他可真是冤枉了柳晴晴的。 你想啊,柳晴晴虽然恨赵老太太,可是这事儿,追根究底还不是贺子兰这贱人搞出来的。 如果贺子兰不给裴红军弄那些脏东西,裴红军也不会那样亢奋的把她给扯过去。 所谓怨有头债有主,柳晴晴要不报这一箭之仇,那就真成软包子了。 赵老太太让抓走的事情,虽然被列为机密,但透过秦汀语的嘴巴,贺子兰还是知道了。 这可把贺子兰给高兴的,就差没放鞭炮庆祝了,该死的老太婆竟然是装瘫痪的,活该了,这一进去就别想出来的。 “哈哈哈,死老太婆这次死定了……” 秦汀语皱着眉头看着笑的一点形像也没有的贺子兰,心中冷笑连连,你贺子兰的死期也到了,不过脸上表现出来的却并不是这么回事儿。 “你还是还怪我劝你离婚的吗?你总得知道当时的情况,就这你还怪我呢,我可是把你当我亲妈的……” 听到秦汀语生气抱怨的言语,贺子兰走过去,抱了一把秦汀语,笑的眼泪都快出来了:“好小语,是妈妈不好,你别跟妈妈一般见识,那,以后妈妈什么都听你的好不好……” 秦汀语撇嘴轻笑:“这还差不多。” 贺子兰也是真高兴,她的伤也好了,家里也没有老怪物了,所以就打了个电话给王二德,开始问裴红军的事儿了。 王二德那边也正生气呢,接到电话就把贺子兰一顿的臭骂,然后就把电话给挂掉了。 秦汀语就劝说这事儿也急不得,而且其父秦立国也在帮忙找人了,让贺子兰放宽了心。 还别说,贺子兰见秦汀语这般的懂事体贴,心中飘然极了。 所以,当秦汀语说在医院附近给贺子兰买了一个高档公寓,让贺子兰先住过去,先别回家属院,因为那个家已经让封锁了。 贺子兰根本就没有怀疑秦汀语这话有什么不以对之处。 易敏菊把钥匙和房子的地址给了贺子兰。 秦汀语不自在的解释着:“我既然叫你一声妈,就真把你当我妈看的,怎么可能让你连自己的房子都没有。” 就这样,贺子兰住进了新家里。 殊不知,她这新家可是特别改良,卧室里,三百六十五度无死角的监控啊。 是夜,一个年轻力壮的男子拿着钥匙打开了门,男人走路有点晃晃的,好像是喝醉了一样的,钥匙怎么着都插不进门锁里。 就使劲的在拍门,并喝道:“老婆老婆,开门了……” 贺子兰睡的迷迷糊糊的起来把门一开,男人就扑了进来,把她抱了个满怀,低头攫住她的嘴就是一阵猛啃。 这样的激情是久违的,火热的,没几分钟贺子兰就软倒在男人的怀中。 而后卧室里,火热一片,其间还伴随着彼此喊着老公老婆,说的那些不雅之语。 这一夜,激情燃烧,天亮时门又让砸开了! 那男人还在床上死睡着,贺子兰让吵醒了。 看到睡在身边的男人时,老脸一红,这男人长的可真是俊俏呢,而且还年轻,那裸露在外面的胸膛上的腹肌昭示着他是多么的有力量。 不过砸门声音还在继续,贺子兰一开门,吓傻了,一个长的五大三粗的女人,呸的一口吐沫就喷到她脸上。 贺子兰也不是省油的灯,当下就要骂,可没等她开骂,那胖女人就啪的一巴掌打歪了她的半边脸。 “呸,不要脸的婊子,勾引我老公,看我不打死你。”说罢,抓起贺子兰的头发,直接就照门板上磕去,一下又一下的磕,就是往死里胖揍贺子兰的。 贺子兰啊啊啊的乱叫,屋里的男人醒了,就穿一条内裤,看到客厅里的这一幕吓坏了。 那胖女人一挥手,后面跟着的两个男人,上去把这男的也是一顿胖揍,打死你们这些狗男女的。 片刻之外,邻居都围观上了,贺子兰想还手都没还手的机会,那女人又胖又壮,踩着贺子兰就跟踩一只小蚂蚁似的。 贺子兰的头发都让揪的掉了一撮又一撮的,这不算完,紧跟着就是有人拿着手机相机的拍了起来。 胖女人打完走了,把那个男人也拎走了。 柳晴晴就坐在下面的一辆面包车上,胖女人和那男人上来之后,柳晴晴就把一叠钞票交给他们。 还别说,这还真是一对夫妻,不过做的营生不太好,女的为男的拉皮条那种,是秦汀语从会所里找来的男人,这出戏演的还不错。 等送走这夫妻,柳晴晴还是绷着一股气儿的,没有拿到贺子兰主动签下的离婚协议书,这事儿就不算完。 贺子兰让打的,真心叫一个惨,本来就穿着睡衣,身上到处都是昨夜激情时留下的痕迹,如今又被这么一顿胖揍,那张脸都红肿的变形了,头发也是让剪的跟秃子一样丑毙了。 真是捶胸顿足的哭都哭不出来。 赶紧的给秦汀语打了个电话。 秦汀语来的快啊,其实秦汀语就在楼下等着收尾呢。 上去后,贺子兰自然又是一阵哭诉,而后就接到柳晴晴的电话,问候贺子兰昨夜过的好不好呢。 这把贺子兰给气的破口大骂,紧跟着秦汀语就是一通劝,还把秦立国那边给的消息给改了一下。 秦立国那边给的消息说是裴红军已经没事了,可是秦汀语愣是说裴红军的事大发了,赵老太太泄密,那能从哪儿泄,还不就是从裴红军这儿得来的消息。 所以……贺子兰胆怯了。 而且,打贺子兰的这妇人特别的能闹腾,直接闹到当地日报上了。 这可不得了,网络上,日报上,争相报道。 说贺子兰勾引起老公,两个个颠鸾倒凤了不少时日的。 这一扒拉就把其夫裴红军的事儿也扒拉出来,又报道出裴红军在D市犯毒瘾的事儿。 柳晴晴也就适时的出现了,一纸离婚协议书拍在贺子兰面前,另外还有张一百万的支票。 如此,在秦汀语的鼓动之下,贺子兰的大名就签在了离婚协议书上。 柳晴晴做的也真够绝的,贺子兰在拿着支票去银行兑换的时候,银行说支票付款方账户余额不足!真是气的贺子兰恨不得把柳晴晴给撕碎了的节奏。 而柳晴晴呢,正带着胜利的果实飞往D市,她得把这个消息告诉她的男神去。 而贺子兰是在后来才猛然间的醒悟过来,那房子是秦汀语给她找的,柳晴晴怎么陷害她? 不过她想后悔也为时已晚了。 因为柳晴晴已经赶到D市,裴靖东看到那纸签过名的离婚协议书,二话不说拉着父亲的手签了名,就交待人去把这事儿办了。 当从柳晴晴这儿听到泄密之人是亲奶奶赵老太太时,裴靖东的眉头蹙紧了,这个还真是出乎他的意料之外,但这事儿,真就这么简单吗? 他和呼弘济费心想查的事儿,就这么出现了结果,而且还不是他们努力的结果! 这事儿暂且不提,对于裴靖东来说,眼下最棘手的就是裴红军吸毒这事儿。 想要救父亲,就只能拿着贺子兰的事儿去找王二德。 对于王二德跟贺子兰的那些陈年破事儿,裴靖东也是最近才知道的。 如今,就赌这贺子兰在王二德心中到底有没有地位了! 贺子兰的出事的消息传来时,王二德心中其实是痛快的,这个狠心的女人终于有恶报了。 而贺子兰呢,你说她出了这事儿,以后还如何在江城待下去? 只能打电话给王二德,她想报仇,想整死柳晴晴那贱人,就得找有权有势的人。 裴靖东是先给王二德去了一个电话,说是感谢王二德对他们父子的手下留情,在D市的掬水阁设了一宴,请王二德务必赏光。 王二德是欣然赴约,不过点菜时,却是点的家常菜,什么拍黄瓜啊,家常豆腐之类的…… 搞得服务生不得不提醒说他们这包间有最低消费的。 裴靖东倒是明白王二德的意思,人家这是吃了顿家常饭,不算贪污受贿,也是间接的拒绝他的意思。 于是,只得笑着说:“没事儿,王主任可是为国为民的在清官呢,吃饭填饱肚子就得了。” 话是这么说,心里却是不屑的。 吃饭时裴靖东自然想说说其父亲吸毒这事了,但王二德就是一副,吃饭时不说话的模样,这搞得裴靖东火大之极,他还真从来没有这样憋屈过。 不过想想也是忍了,最后吃完饭,就开门见山的说了:“王叔叔,你看是这样的,我父亲之所以会有毒瘾,也是因为贺子兰……” 裴靖东说这事儿,王二德心中是越听越痛快,不过也隐隐乏着寒意。 你说相处二十多年的夫妻,贺子兰都能这样祸害裴红军的,那…… “所以,你看王叔,这事儿是不是不上报?”裴靖东最终说出了自己意思,也表明了,多少钱都可以,欠人情也可以。 王二德心中也是犹豫的,这事儿要捅上去,裴红军就得上军事法庭,而贺子兰也少不得要跟着上去。 “这可真心不管我的事啊,这是你们家的私事,公事上,我还是要公办的。” 裴靖东心中一凉,如果王二德执意要往上报,那神也没有办法了。 却在这时,王二德的手机响了起来。 王二德笑着起身去接个电话。 这电话正是贺子兰打来的。 “二德,我离婚了。” “恩,恭喜你,需要我帮你牵线介绍一个不?” “二德,你生我的气对不对啊?我听说你最近养了个大学生,所以就不来找我了是不是啊?” “贺子兰,我们的情份早在上次的举报信事件中都已用尽,你以后别找我了。” “王二德,你别他妈的翻脸不认人,如果不是我成全你,你王二德能有今天吗?”在贺子兰的心中,王二德是欠她的,因为她的成全,王二德娶了老领到的弱智女儿,才有了现在的成就。 可是王二德的心中对贺子兰是很矛盾的,又爱又恨的那种。 “呵,不好意思的紧,如果没有你,我的今天没准更美好。”说到这个,王二德是打心底里恨的。 跟弱智妻子结婚时,老丈人就提过了,过养一个孩子,或是让他在外面找女人生一个。 不过那会儿的王二德被贺子兰灌了迷汤的,眼中压根就看不到其它女人的影子,就这么一参搓脱,耗费了近十年的功夫。 等到对贺子兰死心了吧,也找过别的女人,想要个孩子,奈何这么多年过去,都没一个女人为他怀过一男半女的。 “王二德,你帮我这一次,我就告诉你你为什么没有孩子……” 王二德听了这话,眉头一挑,难道是贺子兰动的手脚?可是医生检查说他是死精,所以无法生育的。 “贺子兰,你最好跟我说明白的了!” “王二德,我这辈子最爱的就是你,我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你,你都不知道我有多爱你,你要不帮我,那你就等着良心不安,等着一辈子无儿无女吧。” “你到底瞒了我什么事儿?”王二德实在想不明白贺子兰的这些底气是从何而来的。 贺子兰倒是也敢开口,直接就说了:“你记得你说过,以后就离婚,那你现在离婚吧,娶我,我就让你儿女双全。” 王二德倒抽一口冷气,挂掉电话后,进了屋子,对裴靖东那就又是另外一种态度了。 两人很快就把这事儿给谈好了。 王二德答就怔裴红军吸毒这事儿不上报,而裴靖东这边必需把按在贺子兰身上那些罪名也给洗清白了。 除了贺子兰之外,王二德这辈子最渴望的就是一个儿女双全。 真的为了能生孩子,他什么法子都试过了,如果贺子兰真能给他一个儿女双全,他有何道理不同意的? 裴靖东通过苏莫晓也是了解了江城那边发生的事儿。 打了个电话给万能秘书艾米,直接让把那件事儿给处理了。 艾米的办事效率很快,不过是一天时间,江城的媒体又是一面倒。 扒拉出陷害贺子兰的那对男女就是做不正当生意的,经常性的敲诈勒索这样的,所以也就算还了贺子兰一个清白。 而王二德倒也守信,直接就把裴红军吸毒的事儿给隐了下去,相关人员也都是守口如瓶。 按理说,这事儿就算办完了对吧。 可是裴靖东才刚带着父亲回到江城,家门都没进呢,就在单位办公楼下,看到让纪委的人带走的呼弘济。 纪委的人是裴靖东的老同学,看到裴靖东时就走了过来。 裴靖东抽了根烟给对方,并问道:“这是出什么事儿了?” 老同学面色为难的叹口气说道:“靖东啊,我这也是接到的命令,这事儿太突然了……” 裴靖东还没弄明白什么事儿,一纸协助调查令就出现在他眼前。 上面赫然写着,关于XX军需车辆采备,江城军区负责此事项的XX员呼弘济与参XX裴靖东因涉嫌违规违纪,现责令有关部队查办。 “这,不可能!” 这什么时候的事儿,他根本就没有参与过这些什么军需采备的工作。 老同学也是皱着眉头,对着手下一军手吩咐着:“带走。” 这事儿,发生的又快又急,真是前有狼后有虎的节奏。 因为是呼弘济和裴靖东,所以纪委的他也没有特别的为难,最重要的是涉案金额也不多,一看就是让人诬陷的那种。 所以这两人坐在了一辆车上,裴靖东本来还乐呵呵着看呼弘济笑话呢,就这么彼此大眼瞪小眼的。 裴靖东不知道这事儿是谁做的,可是呼弘济知道啊。 他一早就得到消息了,而且也让人查了,这么一查就查到郝贝这儿了,这得多生气,可是再大的气,他能怎么办? 老爷子知道这事儿是郝贝办的,那还拍着大腿说孙女儿有魄力呢。 再加上,老爷子也发话了,原话是这样说的:“弘济啊,你这些年也爬的太快了点,今年就进京了……” 本来元旦过后,呼弘济的调令就会下来,从省军区直接调至更上一级的,没想到会出了这事儿,没多大点事儿,但也是事儿,注定了进京的事儿要黄了。 裴靖东这是躺着也中枪的,在车上就跟呼弘济说了起来。 “这是有人陷害的吧,我根本就没有参与过采备部的事情。” 呼弘济狠剜了他一眼:“难道我就参与了?” 裴靖东还想说什么,呼弘济直接给他丢了句:“你最好直接认了这事儿!” “为什么?”裴靖东疑惑的蹙紧了眉头。 呼弘济冷哼了一声:“你的好老婆干的。” 裴靖东惊呼:“郝贝?不可能!” 呼弘济耸耸肩,把自己这边得来的消息说了出来,裴靖东这下不淡定了。 呼弘济却是轻笑了起来:“她有没有这个能耐,你应该比我清楚吧,这丫头还真是深戏情不露呢,如果要是加入到我们之中,那倒不失为一人才。” “你想都不要想的!”裴靖东立马就出声反对了,他把郝贝给推开是为什么啊,才不会让那死女人去做跟他一样危险的事情。 呼弘济摇头:“你以为我不找她,国安那边就没人找吗?这么大动静,她做的再悄无声息,也会留下痕迹的,私自篡改国家级别系统数据,你以为能这么轻易的就过去?所以你自己想想吧。” 说完这话,呼弘济就闭目养神了,让裴靖东自己去想去吧。 其实呼弘济之所以会跟裴靖东说,就是怕裴靖东再上赶子的不认这事儿,再去查这事儿,那就真是把郝贝给往明面上推,那要真闹到明面上,上面查起来,郝贝可就不是被招安,而是直接进去别想出来了。 裴靖东伸手摸了摸口袋,摸了根烟出来点上,抽了一口,问道:“有多少人知道这事儿?” 呼弘济复又睁开眼,叹惜的说道:“目前我这边先得到消息,我家老爷子直接发话,孙女儿干的漂亮,进京的事儿都让这丫头给搅黄了。” 裴靖东摁熄了烟蒂,看着车窗外,这可真他妈的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啊,郝贝那死女人怎么干这么蠢蛋的事儿! “她可不是干蠢事,你以为你父亲的事,就光赵秋双认罪就可以了?”呼弘济适时的提了一句。 裴靖东虎眸中迸发出一股似喜又忧的神态,车子载着这两个冤屈的男人往目的地京都驶去。 呼弘济则是怕气不死裴靖东一样,又丢了一句:“最终的结果就是一个月的封闭学习,这是我争取来最短的时间。” 裴靖东坐直了,问:“什么意思。” 呼弘济意有所指的提醒了一句:“今天是11月30号,审讯期最短三天,学习期从12月4号开始。” “然后呢?”裴靖东更是不解了,呼弘济到底是个毛蛋意思啊!打哑迷。 呼弘济笑的十分坏,就是那种幸灾乐祸的笑:“贝贝跟莫扬是在1月1号那天订婚。” “卧槽!你他妈的是故意的吧!”裴靖东咒骂出声。 惹得呼弘济哈哈大笑,故意不故意也不是他弄出来的事儿,反正裴靖东想娶郝贝,老爷子不同意,他也不同意,所以就看天意吧。   ☆、178:我母亲是你害死的 事情正如呼弘济所说的差不多,这笔账是早几年的烂账,查无可查,当时经办人直接以死明志,所以没查得到结果。 可是就这么奇怪,直接摁到了呼弘济跟裴靖东的头上。 这两位当事人,要不是知道是怎么会事儿,肯定会闹着查个明白的。 别说别人了,就连经手审这事儿的工作人员,都是奇怪的,差点变身成十万个为什么! 这尼玛的,几年前,呼弘济跟裴靖东压根就没有在一起共事过,怎么可能会同时贪污下这笔款项? 而且这两人也不像是缺钱的主呀,且不说呼弘济,就说裴靖东吧。 你说裴靖东有裴家本家的家产,还有其母裴静家留下来的公司,以往有什么为灾区捐款捐物啊,队里最大的指标都是往裴家两兄弟身上推的。 两兄弟何曾说过什么,直接一个字,捐! 个人捐不说,还让自家公司捐。 就这样的人,你说他能贪污吗?会贪污吗? 本来上面也下了命令,这事儿就走个过场就得了。 也就是说这事儿也能不了了之的,奈何当事人,就是一副伏法认罪的态度,真愁坏了办案人员的。 “我说哥们,你认什么罪啊,这明明就是有人诬陷你的!”说这话的是裴靖东的老同学,就纪委那位,叫江绍元。 裴靖东白了江绍元一眼,拍开那只挡在签字一栏上的手:“起开,别碍事。” 这把江绍元给气的呀,看着那上面签下的名字,愤恨的咬牙道:“你是不是知道是谁陷害你的呀!”不然怎么这么淡定的就签字了。 裴靖东挑眉挤眼地道:“这案子结了还不好吗?” “好个蛋的,你他妈的这是包庇罪。”江绍元气结的咒骂出声。 裴靖东无所谓的一笑:“元子,你说说你为什么这些年升不上去,就是太较真了,上次我二婶说元子这脾气要改一改,肯定早上去了……” “就是不改,老子也没掉下去!”江绍元不屑的回了一句,那张跟包公可媲美脸,更暗了几分,又看向裴靖东疑惑的问:“是一个你想保护的人?” 是同学,也是为数不多交心的那种,虽然平时不太联系,但都把彼此放在一个较重的位置上。 故而,江绍元还是很了解裴靖东的,裴家两兄弟一向疾恶如仇,讨厌官场上那些明争暗斗。 要不然当初毕业时,也轮不到江绍元被挖角的。 当时,有人想培养门生,看中的是裴家两兄弟,不过这两兄弟无意在机关混,最后这个机会落在了江绍元的身上。 “靠,到底结不结案,赶紧的,该怎么地就怎么地!”裴靖东倏地一个大声,就伸手勒住江绍元的脖子,低语道:“打个商量,今天就结案,就是再拖多少天,也一样……” 江绍元没好气的白了他一眼:“你知道按规定最少是七天审问期,但我已经照顾你,跟上面说好了三天的。” 裴靖东瞪眼,恶狠狠的道:“就今天。” 江绍元看着油盐不浸的裴靖东,一把甩开他就站了起来:“给我个理由!” 裴靖东叹口气,一副可怜兮兮的神色道:“兄弟,这是哥们终身的幸福,晚一天,媳妇就跟人跑了的。” 江绍元一副见鬼了的神色,最后丢一句:“那就更不可能今天结案了。” 裴靖东跟郝贝那点儿事,江绍元也不是不知道,郝贝可是丁老爷子的孙女儿呀,有几个人不知道丁家和苏家要联姻的事儿,人家喜贴都发出来了。 “卧槽!是不是呼弘济搞得鬼!” 江绍元叹气:“我觉得你说是呼弘济,还不如说是丁老爷子,我家老爷子的请贴都快到了,听说还是丁老爷子亲自打的电话。” “难道就没办法了?”裴靖东的脸顷刻间就乌云密布,仿若马上就要暴雨倾贫似的。 江绍元无奈的叹气,最后哥俩好的拍拍裴靖东劝道:“女人如衣服,这件不行,咱就换件不得了吗?何必跟人拧巴着干。” 裴靖东扫了一眼江绍元这十年如一日的黑西装反问:“那你怎么不换一件?”己所不欲勿施于人不懂吗? 江绍元年轻时可算是一新闻人物,校婚族、校离族说的都是他。 “得得得,别往我身上喷喷,别说哥们不够意思,可以帮你传话,但其它的不行。”江绍元一副我怕了你的神色。 裴靖东这才满意的点点头,而后拿起纸笔,唰唰唰的在纸上写着什么…… 没多大会儿功夫,一张纸就写满了,一折交给江绍元意味深长的说:“你打上面这个电话,把这东西交给这个人就行了。” 与此同时,赵秋双(赵老太太)泄密一案,在京都某高院秘密开庭,参加旁审的人员极少,只有裴家的裴林、裴森、沈梅香等人参加。 之所以有裴家的这三位参加,也是因为在赵秋双的供述之中,有关于其窃取裴家的商业机密,还有其与沈梅香的争夫之战中,她自己制造了一场人为的车祸,从而伪装了四十年。 在赵秋双的那三页供述中列举的泄密案件,年代久远,但据查询确有其事,故而审判结果,是以泄密罪判处终身监禁。 赵老太太在终身监禁之前,以死相逼,只有一个要求,想见见大孙子裴靖东和沈梅香。 所以,在裴靖东被送进党校学习之前,被接去见了赵老太太,同去的还有沈奶奶。 裴靖东去之前已经有人把事情给他说了个差不多,心中的震撼不是一般的大。 说实话,且不说赵老太太犯不犯法这事儿,就说她对自己的儿子孙子重孙儿,可真真是放在心尖上疼的。 如果这次不是裴红军出事儿,她这藏了四十多年的秘密,能就这么自动认罪才怪! 在集合点,看到一身朴素装扮的沈奶奶时,裴靖东的神色有点局促,说到底,是他亲奶奶对不起爷爷的这位正妻的,而且沈碧城的死,多少跟他也有点关系的。 沈奶奶还是老样子,波澜不惊的,只对裴靖东点了下头算作打过招呼。 两个人随着工作人员,经过重重关卡,才到了最里面的会客室。 屋子四面都是白墙,一张单人床,一张书桌。 因为他们的到来,工作人员特意的搬了两把椅子过来。 门口还有看守的人,看了下表,提醒他们会客时间只有半个小时。 赵老太太被人带了进来,手上带着手铐,脚上亦然如此,原来的满头银发是梳在后面的,而如今被剪成了短的,更显得稀疏的几根挂在头上,白如粉面的脸上层层皱褶,那双眼中,却是一种解脱的神色。 甫一进屋,噗通一声就给沈奶奶跪下了。 “老姐姐,对不起,是我的错,四十多年前同,如果不是我,你也不会离家出走,一切都是我的错……” 沈奶奶一脸淡然,这些在她重回裴家时,早就看开了,如今会过来,也只不过代丈夫裴森来转述一句话而己。 “什么也别说了,你也不需要我的原谅,而我也永远不会原谅你,我来只是让阿森有话让我带给你。” 说罢,从工作人员那里接过自己带来的录音笔,这是让这里的工作人员先验过,没有问题,才能带进来的。 录音笔打开,里面传来裴老爷子颤抖的嗓音:“赵秋双,我宁愿从未认识过你这样恶毒的女人,此生永不相见,生生世世永世不再相见,不爱无恨!” 沈奶奶只是放完这一段录音,便起身离开。 赵老太太一脸苍凉,默默的念叨着最后一句:“不爱无恨永世不再相见……哈哈哈……” 疯了一样的狂笑起来,笑到眼泪都出来,笑到瘫坐在地上眼泪鼻涕糊成一坨坨! 工作人员上前,制止她这样,并警告这样的状态,就直接把访客带走,以后没机会再见了。 裴靖东跟工作人员说了两句,工作人员这才退开点。 眼中微微一润,半蹲下身,伸手揽了一把赵老太太。 对赵老太太,不能说没有感情,只不过从母亲过世后,在赵老太太支持贺了兰进门开始,两兄弟对赵老太太就疏远了,连声奶奶都没再叫过。 “我的乖孙儿哟,奶奶错了,对不起你们,更对不起你们的母亲啊……” 裴靖东的身子一僵,颤抖的推开怀里的老人,颤声问:“我母亲是你害死的?” 赵老太太没有答话,却是低下了头,喃喃着:“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回答我,为什么要这样做,为什么啊!” 他的吼声暴怒慑人,紧握的拳头更是青筋暴起,眸中也蕴起了冽冽杀意,如果杀人不犯法,他真想一刀刀的把眼前这装可怜的老太婆给剁了的。 工人员人迅速上前,隔离开了他们。 其实会让裴靖东和沈梅香来见赵老太太,也是想从她的口中得到更多的消息,那就只能答应她这个条件。 如今,就等于又承认了一个条罪。 “裴静的死也是你一手促成的吗?”一个工作人员趁机追问。 赵老太太点头:“是的。” “那你是怎么做的呢?”工作人员又问。 赵老太太这次并不太合作,只是开口说了一句话:“我把她折磨的突发心脏病死掉的。” 这个结果跟裴静死时的情况吻合,但赵老太太却拒绝回答残害的过程如何…… 就如同这样一般,所以她的判处是监禁而非死刑。 叛了死刑的话,就相当于给好不容易抓到一条线又切断了。 裴靖东的情绪不稳,被带离了会客室,就在他还未坐车离开时,就见有救护车驶来,而后……而后……赵秋双让抬上了救护车。 最后传来的消息就是赵秋双系服毒自杀,抢救无效死亡! 关于赵秋双身上怎么会藏毒这事儿,官方最终也没给个结果的。 不过裴靖东和呼弘济,已经让送进党校封闭性学习去了。 两人住同一个屋,每天机械的重复着课后作业,早晚出操,吃饭睡觉的三点一线生活。 而远在南华的郝贝,还不知道自己整呼弘济连带的把裴靖东也给整了。 她是在睡了整整八个多小时后让人给吵醒的。 话说,莫扬是算着时间的。 算着郝贝这边完事了之后,就去了A座。 没有去1202,直接先去的1201找的展翼。 展翼看到莫扬就来气,没给个好脸色的,但莫扬不在乎,就直接要求展翼把1202的门打开。 起初展翼不愿意给开,凭什么给这小白脸开,但是听到郝贝跟陆铭炜在1202时,展翼不淡定了。 就问了一句:“你确定他们在,他们在里面做什么啊?” 莫扬十分淡然的回了句:“睡觉。” 卧槽! 这可把展翼给气的,想也没想的就去开门了。 门一开看到睡在沙发上的陆铭炜时,就知道自己上当了。 不过门都开了,上当也没办法了。 门开时,陆铭炜迷糊下醒来,看到莫扬和展翼时,嘴角噙了一抹笑,闭上眼继续睡。 展翼不喜欢莫扬,更不喜欢陆铭炜,看他这样,恨不得上去踢两脚让他滚蛋。 不过人家莫扬倒是并不恼的,开始开窗户打扫屋子,又打电话叫人买了食材过来,分别放在冰箱里。 八小时过后,正好晚上八点左右。 莫扬在楼下做的饭菜也都做好了,叫了展翼和孩子们都过来,楼下开始闹哄哄的,陆铭炜就睡不着了,顶着两只熊猫眼,看着这些不识相的人,眼中都快喷火了。 “小瑜,去楼上叫妈妈下来吃饭了……让她吃完再睡。” 莫扬一声令下,裴瑾瑜小娃儿就奔楼上去了。 门敲啊敲啊,终于把郝贝给敲醒了的。 门一开,小娃儿就一脸喜色的扑了过来,把郝贝这点点起床气也给冲没了的。 “妈妈,莫叔叔叫你下楼吃饭。” 郝贝这才如梦初醒般的,想起这几天都没出过门,头发也乱乱的,身上也是味,拍了拍小娃儿的头,让他先下去,说自己洗个澡就下去。 小娃儿下楼后,郝贝就拿换洗衣服,进去洗澡。 因为知道楼下有人等到她吃饭,所以洗的比较快一点,脱了衣服,站在水笼头下,打算先洗头发再洗澡的。 谁知道太着急,又刚睡醒,洗头发时,连毛巾啊,浴巾啊这些也没拿。 水流开的也有点大,就这么哗哗的洗了起来。 殊不知,水池上方的天花板让人打开了,要是这会儿她看到又是一只手的话,估计会淡定一点了吧。 一个精壮的男人从上面跳到洗手池上,瞄了一眼浴室的方向,心中狂汗,要不要这么香艳刺激啊! 非礼勿视,非礼勿视,但真不是他要看的,而是那镜子正好对着淋浴区……然后,镜子里,男人的脸上又出现了两管鼻血。 抓了纸巾摁住了,仰头暗骂自己没出息,又他妈的流鼻血了,丢人啊丢人。 而郝贝呢,洗头发没拿毛巾,那就是找死的节奏,伸手在边上抓啊抓啊的,就没抓到毛巾。 毛巾在洗手池这边的搁架上放着呢。 她也不知道,泡沫弄到眼里了,正难受,一直伸手抓…… 看得男人都忍不住了,抓了条毛巾,轻步移过去,在郝贝的手又一次抓来时,毛巾就递到了她的手中。 这会儿,她怎么会想到有浴室里能有人啊。 擦了眼晴后,冲了水,又洗完,似乎想起了什么,一转头,看向刚才抓毛巾的方向。 是玻璃门的扶手上,这儿,她没有放毛巾的。 然而,自己刚刚不光从这儿抓走一条毛巾,就是现在上面还有一条浴巾。 再看向浴室的门,是关着的,如果不是这样,她真以为有人进来了呢。 摇摇头,裹好了浴巾,这才走到洗手台前,拿着毛巾擦头发,一低头就看到,水池里有些血…… 她以为自己眼花了呢,可是一抬头,尼玛的,镜子里多了个人!还是个男人!还是…… 男人的手,快速的捂住她嘴巴,把她的尖叫给堵住了。 “别叫,是我,贝妞儿……” 弗瑞德! 郝贝心都快要跳出来了,拼命的拍着男人的手,眼晴也睁的大大的,看清了镜子里的男人的确是弗瑞德,这才不挣扎了。 弗瑞德这才松开手,郝贝一转身就看到男人鼻孔里塞了两节卫生纸,这给她烧的哟,几乎从头红到脚指头了。 “你,你,你……”连说三个你字,最后看着弗瑞德那张变黑的脸,脱口而出的竟然是:“你去非洲了啊?” 弗瑞德诧异的抬头,而后不好意思的挠了下头,道:“恩呢。” 郝贝疑惑的看着他,不悦的道:“你下次再出现时,能光明正大点,别这么吓人成吗?” 这得亏没心脏病,要有心脏病,非得吓死不可。 弗瑞德闷笑出声:“好。” “那个,你找我有什么事儿?”郝贝又问,她跟弗瑞德的交集,仅限于与沈碧城有关的,所以心中想着,是不是又跟沈碧城有关的事情。 弗瑞德轻咳一嗓子,提醒她:“要不,你还是先穿上衣服,我再说。” 不然怕她情绪太激动啊。 郝贝这才惊觉自己还裹着浴巾呢,小白眼一翻,咬牙切齿的道:“你先出去。” 弗瑞德笑着摇头:“我不能出去,这个房子只有浴室是死角,其它地方不安全。” 郝贝心惊:“什么意思?难道有监控,还是有……” 弗瑞德没回答他的问题,反倒是转过身去,意思再明显不过了,低沉的笑声也跟着响起,随着笑声而来的还有一句调侃的话:“你身材还挺NICE的。” “……”郝贝满头黑线,只得瞪着男人的背部,眼都不眨巴一下的快速换上家居服。 这么一直不眨巴眼的瞪着时,就感觉这个背影有点熟悉,难道自己以前见到过弗瑞德的背影不成吗? 几乎是郝贝刚扣上最后一个扣子,弗瑞德就转过身了,一脸坏笑的看着脸红红的郝贝没有说话。 郝贝让他看的有点不自在,不过接着追问:“你说这房子有问题?” 弗瑞德摇头:“没啊,不过我不方便出去就是了。” 郝贝觉得有点对牛弹琴的感觉,小白眼一翻,没好气的丢了句:“有事说事,没事滚蛋。” 弗瑞德叹气,不过腕上的表发出滴的一声轻响。 这是人体感应系统表,可以感应到五米之内有无人声,显然,滴的一声音轻响,是在提醒他,有人在靠近这间屋子了。 于是就长话短说的开口了:“两件事儿,都是请你帮忙的。” 没给郝贝回话的机会,直接就开口说了:“第一件就是秦汀语肚子里的孩子,等出生后,你来养。” 郝贝一听,差点没气吐血的,他妈的,这叫什么事儿,她为什么要养秦汀语的孩子,再说了,人家秦汀语为什么要把孩子给她养啊! 弗瑞德看出了郝贝的疑惑,不过她没时间跟她多说了,直接就说道:“你要是不答应,我就把你侵入XXX系统的证据举报上去。” “啊……”郝贝惊呼,她以为自己做的神不知鬼不觉的。 弗瑞德轻笑:“贝妞儿呀,山外有山,人外有人,以后别再做这样危险的事儿了。” 郝贝没说话,等着弗瑞德的第二件事。 弗瑞德拿出一纸字条,上面是打印着的一串符号,问郝贝:“可以破解这些符号的意思吗?” 郝贝看着那些跟鬼画似的字符,又是圈又是叉叉的,心想,这是那个道士画的符啊,还是甲骨文? “第一件事儿可以答应,但是秦汀语要是不同意,我也没办法。”说罢指着弗瑞德手中的字条道:“这个就别为难我了,我看都看不懂的。” 弗瑞德点了下头,又让郝贝看了一眼那纸条上的字符,说道:“这个你先看一下,心中有个印象就可以,如果能想到什么,下次再告诉我。” 郝贝点了下头,提醒他:“拜托,下次请以正常点的方式出现成吗?” 弗瑞德低笑,挤了下眼,道:“我觉得这个方式挺正常的,反正……”该看的都看了…… 郝贝脸又一红,一伸手,做了个打人的手势,弗瑞德后面那话才没有说出来。 弗瑞德腕上的手表,又连响两声,他神色一变,快速的交待着:“就这样,记住你答应我的,秦汀语生的孩子,如果在她手中,早晚是个死。你要有心做这件事,就一定有办法把孩子给抢过来的。” 说罢,拍着郝贝的肩膀,推她出了浴室的门。 几乎是浴室的门刚一关上,房间的门就开了。 是一脸着急神色的莫扬。 郝贝有点不高兴,莫扬进她房间,都不需要敲门的吗? 莫扬看到郝贝的那一刻,心中似乎没那股焦燥了,看到郝贝的头发上湿的,大步走过去,拉她坐在床上,说:“怎么也不把头发吹干的……” 说着起身,一副去浴室拿吹风机的架式。 郝贝一惊,急急的起身,抱住了莫扬的后背。 莫扬身子一僵,虽然疑惑的看着那扇浴室的门,心中有些不确定…… “莫扬,对不起,我这几天太忙了,你是不是生气了……” 莫扬回身,掰开她的手,温柔的低语:“不会的,我怎么会生你的气呢,就爱乱想,听话,我去拿吹风机给你吹头发。” 郝贝那里能放手,就这么死命的抱住,天呀,要是让莫扬发现弗瑞德在浴室里,那就是全身是嘴都说不清了的。 “不要,我不要吹头发。” 莫扬好声的劝着:“听话,不吹头发,一会该冻着,头会疼的。” “我说了我不要吹头发!”郝贝固执的发脾气了。 莫扬也来气了,就觉得那浴室里到底有什么啊,为什么郝贝不让他进的。 “乖,听话啊……”可是他没发火,就是坚持要去拿。 郝贝见莫扬坚持,很想说她自己去拿,但猛然间想到刚才弗瑞德频频看表,还有表发出的滴滴响,之后莫扬就上来了。 那么,她是不是可以想像一下,莫扬的身上也有这种装置。 虽然她不懂那是多么高科技的装置,但这世上千奇百怪的事物多了去的。 这么一想,郝贝就觉得全身发冷,因为她一点也不了解莫扬。 就如当初,她一点也不了解沈碧城一样的。 两人一直这么僵持住也不是办法,郝贝就抓住莫扬的手,往浴室拖去,其实就是在赌一把的。 浴室的被她一把推开,用了很大的力气,门都发出砰砰两声回响。 看着空无一人的浴室,郝贝松了一口气的同时,走进去拿了吹风机出来。 莫扬就站在门边,一眼能扫完浴室,并没有什么,这才安心了,转而看到洗手台上女人内衣时,脸有色微微红,想着,估计是因为内衣的原因,郝贝才不让她进浴室的吧。 而郝贝则在拿吹风机时,看到那内衣,简直脸红到爆。 妈蛋的,她的内衣,明明丢在洗衣机上面的,谁给她丢在水池子里的,用脚指头都能想到了。 抓起衣服翻了下,想把内衣给盖着,一翻就看到下面水池里的那两滴血,瞬间就明白了。 心中则更是佩服起弗瑞德了,这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啊,心思这般缜密,连这点都能想到。 而她拿衣服盖内衣的举动,又恰好的让莫扬心安了。 拿了吹风机出来,莫扬给她吹的头发,间或小声的说着江城那边喜贴都发出去了,说这几天联系上她,所以喜贴的样式是他自己选的。 郝贝心中有点发苦,想到自己快订婚了…… “贝贝,你不会生气我的自作主张吧,爷爷说要发喜贴,找不到你,就找我了……” “怎么会呢,这又不是什么大事儿!”郝贝无所谓的说着。 莫扬心中却有点不舒服,想着,不是什么大事儿,订婚怎么就不是大事儿了,在他这里,这就是天大的事情。 可是…… “妈妈,妈妈,小宝贝要饿死了,妈妈好了没?” 裴瑾瑜小娃儿又跑上来了。 先前的话题自然也就让打断了,一行人一起下楼吃饭。 时间好像卡的刚刚好,都刚坐下,还没有吃饭。 展翼的手机响了。 展翼看了一眼号码,没好气的接了起来。 是柳晴晴打来的电话。 问展翼有没有办法救救裴靖东。 展翼正来气呢,这都七天了,他哥的事儿还一点消息没有。 不好意思极了,展翼这小白货,天天瞎忙瞎忙,根本就不知道江城那边发生的事儿,也不知道裴靖东出来了,又进去的事情。 挂掉柳晴晴的电话,展翼这就叹气又叹气,没心情吃饭了。 郝贝心想着,这该没事儿了呀,也不能直接跟展翼说,就提醒道:“展翼呀,你跟莫晓姐姐打个电话,看看情况怎么样了……” 展翼基本上很听裴靖东的话,连带的也很听郝贝的话。 几乎一个口令一个动作,拿了手机就给苏莫晓打了过去。 彼时,苏莫晓才刚刚回家,家里冷锅冷灶的,爷爷跟着丁老爷子到处跑着去散喜贴去了,弟弟追着郝贝去南华好多天没回来了…… 接到展翼电话时,姑娘她的火气不是一般的大。 “说!” 只这一个字,展翼听得身子一僵,不自觉的就站直了,开口问裴靖东的事儿有没有进展。 苏莫晓觉得展翼就是个大白痴,还泄密的事儿呢,这事儿早就结了好不…… “我说你他妈的能不能天天这么点小事儿就来烦老子的,你他妈的天天能干点屁事儿不?你说说老大为什么出了事后让你滚的远远的,就是因为你……” 可怜的展小翼同学让人给炮轰了,不过轰的他还喜滋滋的。 因为苏莫晓虽然炮轰他了,可是也告诉他了,他哥只是让送去封闭性学习去了,过不了多久就会回来的。 展翼那叫一个心情好啊,就不跟苏莫晓计较了。 不过苏莫晓也忒火了点,展小翼同学就得瑟了,临挂电话前丢了句:“苏秘书,我很能理解你大姨妈来了心情不好,不过也别到处撒火,这样会嫁不出去的。” “展!小!翼!”苏莫晓的吼声又响起时,展翼果断的切断了通话。 苏莫晓挂了电话气得胃疼,晚饭也没吃,喝了口水就打算睡了。 睡前去厕所时,发现,悲催的,大姨妈果然是来了! 暗骂展翼个神棍,怎么算那么准呢! 于是又狠狠的把展翼骂了个狗血淋头,那真是什么话都骂,什么买方便面没调料啊,上厕所没卫生纸啊……上床时女朋友大姨妈……骂到最后把她自己都骂笑了…… 这边在吃饭的展翼,那是一个喷嚏一个喷嚏的打。 弄的郝贝看不下眼了,就问展翼发生什么好事了,怎么还总打喷嚏呢? 展翼笑眯眯的说:“嫂子,我哥没事了啊……” 说起来就是个没完没了的,可是他越说,郝贝的脸就越黑。 等到展翼说完时,郝贝已经起身了,直接拽着陆铭炜就往门外走。 陆铭炜在听到展翼说时,就已经在加速的往嘴里扒饭了。 你说他多可怜啊,吃了好几天的泡面了的,能不能让他多吃点正常的饭菜啊。 就这么被郝贝给拽出去了,赔着笑脸,一点儿诚意也没的道歉着:“好了,别生气了,我承认我小心眼,反正你们也不在一起了不是吗?就小小的整他一下……” 郝贝快气死了,直接丢一句:“我会把钱打给你,然后以后别出现在我跟前了。” 啪的就把门给关上了,直接甩了陆铭炜一个门板。 陆铭炜摸着鼻子,看着关上的门,叹气又叹气,没办法,只能先走了,这岂是说不见就不见的啊……他就守在郝爸爸跟前,就不相信郝贝不会回来的。 不过,他才刚走到小区楼下,打了出租车坐上,手机就收到转账消息。 上面附带一条留言:聪明的人懂的什么事儿该做什么事儿不该做,署名为莫扬。 陆铭炜气的直接打电话给银行客服,查刚才那笔钱是认转过来的,费了好大的劲,对方就告诉他是莫扬给转的。 这把陆铭炜给呕的,直接对着银行客服嚷嚷着把这笔钱给退回去。 这一个晚上,郝贝都没睡好的。 就因为陆铭炜个死人弄这事儿,她就做梦了,梦到裴靖东因贪污数量过大,被枪决了,然后脸袋都开花了,顶着这么一个大洞,张牙舞爪的就来找她了。 让她还命来着,这把郝贝给吓的,醒了之后就再也没睡着了。 第二天起来就打电话给陆铭炜,要账号,要给陆铭炜打钱。 陆铭炜也是让莫扬打的那笔钱给呕了一晚上的,听到郝贝说的话后,直接说把那十万退回去,说就算要钱也要要郝贝的,不要莫扬的。 郝贝正生他气,两人就这笔钱陆铭炜是要还是不要的在吵了起来。 最后的结果就是,陆铭炜能吵过郝贝才怪。 郝贝那就是故意气陆铭炜的节奏,直接说了,那莫扬给你打的钱就相当于我给我打的了,你收就收了少唧唧歪歪的了。 挂上电话,郝贝坐在那儿就生闷气,等莫扬过来时,她还在生气。 莫扬像是知道她为什么生气一样,不动声色的问:“我姐昨天让我给陆铭炜打的钱,你做的事儿,我姐他们都知道。” 郝贝的气这一下就没了,问:“真不是你自己花的钱?” 莫扬笑:“你觉得我有那么多闲钱吗?我可不花这冤枉钱,我的钱得留着养我老婆和孩子们呢……” 说到养孩子,郝贝就又愁了起来。 弗瑞德说让她把秦汀语的孩子抢过来! 可她凭什么抢人家秦汀语生的孩子啊? “莫扬,我们今天就回江城吧。”她总得去看看秦汀语的孩子什么时候出生吧,然后再想想这事儿要怎么办才好。 莫扬轻笑:“这么着急回去,你放心,订婚的事儿,方姨和爷爷们张罗的,不用咱们管了。” 郝贝尴尬的‘嘿嘿’笑了两声,没有辩解。 这一天,她又带着莫扬和孩子们去了一次她爸的店里,给刘秋蔓留了一万块钱,交待刘秋蔓好好照顾父亲,就跟着莫扬带着孩子们回了江城。 再来说说万能秘书艾米,看着从江绍元那儿拿回来的那张纸,是自家BOSS的命令,她有点愁的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了。 她猜不透啊,BOSS这是要做什么? 拍微电影啊,剧本都给写好了…… 我去,这是要裴氏要进军娱乐圈的意思吗? 这事儿且不说,先说说郝贝回了江城后,去医院里看秦汀语。 这可把秦汀语给气的,怎么郝贝这女人还没死,好像还越活滋润了呢。 看看她自己,因为怀孕,脸上起了一片的雀斑不说,身材也变形了,真是快气死了。 “你来干什么啊,看我笑话,不好意思的紧,我这儿一切都安好,我这肚子里可是裴家的金孙呢。” 郝贝就只是看着秦汀语的肚子,听了这话也不气,点点头反倒还安慰秦汀语:“对呀,所以你要好好的养着,快生了,凡事小心着点……” 秦汀语傻愣愣的看着郝贝,心想,这女人不会是让鬼附身了吧,竟然是关心她的话,她可不信,张口就赶人。 “滚,别让我再看见你,猫哭耗子假慈悲!” 郝贝今天脾气特别的好,也没跟秦汀语计较,转身就走了。 出门时,正好遇上来看女儿的秦立国。 秦立国是一脸的怒气,因为他刚才听到了女儿对客人的无礼。 所以追了两步出去,喊住郝贝。 “哎,那个贝丫头啊……” 郝贝站定脚步,回头,疑惑的看着秦立国,问:“有事吗?” 秦立国看着郝贝对他这生疏的模样,心中有点不是味,不过还是笑着说:“那个小语是孕妇,有点小脾气,你别跟她生气啊……” 郝贝心想,我犯得着跟秦汀语生气吗?笑着回话:“您多虑了,我没有生气。” 嘴上说着没生气的人,可是那小嘴噘着,笑意不达眼底的,可不就是生气了吗? “你说说你这丫头,叔叔也不是外人,你生气没生气,叔叔还看不出来吗?”秦立国还在说着。 郝贝心烦的瞪了他一眼:“真啰嗦跟我妈似的。”翻着小白眼,也不理秦立国了,直接就走了。 秦立国站在原地,愣愣的看着郝贝的背影,一看到看不到了时,才转身回女儿的病房。 到了病房里对着秦立国就是一通教育,什么对人要有礼貌了,人家好好的来看你,你说说你说那些话做什么的。 这把秦汀语给委屈的,不过她现在也不跟秦立国吵的。 等秦立国一走,秦汀语就拉着易敏菊抱怨着:“你说,我爸是不是跟裴红军那老头子一样,看上个小的了,怎么就对郝贝那么好呢?” 易敏菊神色未变,心中却是想到了什么,狐疑的看着秦汀语,来回的比较着,良久没有说话。 秦汀语早就习惯了易敏菊闷不吭声的样子,无趣的摆着手,打着哈欠又睡了。 而易敏菊则在看着睡着了的秦汀语出了神……   ☆、179:有点变态 郝贝就觉得特别的烦秦家的人。 不光是秦汀语,也烦秦立国,可是老天爷就像是跟她作对一样,她越烦的人,越是容易出现在她眼前。 家属院,丁家的小院门口。 郝贝斜倚在铁门边上,看着那个坐在她的秋千上的男人——老男人! 秦立国! 这尼玛的,冤家啊!今天才在医院里见过的好不好! 这老男人跑自家来做什么,她才不管他来做什么,但尼玛的为什么要坐在她的秋千上! 二贝同学表示很生气,觉得这秦立国有点变态!你说说一个小姑娘家的秋千,你一这么在的男人坐上去,不是变态是什么? “秦大哥,来吃点水果呀,进屋里坐吧,屋子里暧和……” 方蔷薇端着切好的水果边走边招呼着,看到郝贝站在门口时一愣,旋即笑开了。 “贝贝回来了,你秦叔叔一直在等你呢。” 其实方蔷薇也纳闷秦立国找郝贝做什么,可是秦立国已经来了好长时间了,虽然没说找郝贝,但却一直在问贝贝什么时候回来。 郝贝淡淡的恩了一声,收回视线,秦立国也看了过来。 四目相触,郝贝又没瞎,看到秦立国眼中那点喜悦光芒,她就觉得一阵恶寒袭来…… “贝丫头啊,来,这边坐……” 秦立国当这是他家一样,招呼郝贝过去坐石椅上呢,这会儿他倒是放开郝贝那秋千了。 郝贝翻着小白眼,没说话,走到秋千处,宣誓主权似的坐了下来。 方蔷薇看这样就知道郝贝生气了,失笑着解释着:“秦大哥别介意啊,贝贝这孩子就喜欢这秋千,平常不让人碰她东西的。” 秦立国一点儿也不生气,羡慕的开口道:“有个这么听话乖巧的女儿在身边,真是福气啊。” 这话方蔷薇听的一脸灿笑,“秦大哥说笑了。” 郝贝听着这两人恭维的话,实在是没什么兴趣,让暧阳这么一照,又刚在莫扬家吃了午饭,就想睡觉。 可是她才刚起身,打算回屋的,就听到秦立国的声音了,是跟她说的话:“贝丫头还生气呢?” 郝贝这就不得不转身了,方蔷薇也是一脸诧异的神色。 秦立国一脸笑意的看着郝贝,心中跟这晴朗的天空一样,暧暧的,软软的。 “我为什么要生气?” 郝贝这一问,秦立国就笑着起身,走到郝贝跟前,看着这明显在生气的小丫头,叹气的道歉着: “丫头啊,小语的事,叔叔跟你道歉,听你妈妈说你跟莫扬快订婚了,以后啊嫁人了,可不能这么大脾气对丈夫的,到时候叔叔给你包个大红包,还是有什么想要的,不好意思跟你妈妈开口的,跟叔叔说啊……” 秦立国说完这话就走了,把方蔷薇和郝贝给雷的哟——外焦里嫩的。 你看我,我看你的。 郝贝一想到秦立国最后那些话,就忍不住的想歪了,异样的眼神就打量起方蔷薇,似是而非的问了句:“你们关系很好?” 这个好字,可是多重含义的。 方蔷薇摇头又点头的,这要说好吧,也不是太好,可是说不好吧,好像也不对。 最后看到女儿那暧昧的眼神时,方蔷薇憋红了一张脸,愣生生的答了个:“不好。” 郝贝没好气地道:“既然关系不好,那下次请别放陌生人进院,更别让陌生人坐我的秋千。” 说罢,转身就进屋。 方蔷薇看郝贝生气,就跟在后面解释着:“贝贝啊,妈妈不是故意的,你别生气啊……” 就一直生气了,别生气呀这样的说,把郝贝给烦的,做了个打住的手势,意味深长的丢给方蔷薇一句: “一个个的都说我生气,我生什么气啊,还说关系不好,我看你们是关系不要太好的吧。” 郝贝这不管不顾的说完就走了。 可是方蔷薇那儿就顶不住了,委屈的眼泪啪啪啪的往下掉,她这是招谁惹谁了?谁知道秦立国怎么会来一坐就是大半天的啊! 再说秦立国这儿。 原本该是呼弘济进京,然后就有人补升任到呼弘济现在的位置上。 可是现在,呼弘济虽然没走成,但是秦立国也上来了。 命令已经下达,呼弘济因为这一点过错,被降了一级,等再出来时,会成为二把手。 而这江南军区的一把手,现在已经是秦立国了。 所以说要论这事儿最大的得利者,乃秦立国是也! 所以秦立国在这儿也分得一座小院。 秦立国来之前,就特意交待了就要跟裴家紧邻的小院就成。 这不,他住的小院,就隔着在裴家的对面,斜对着丁家。 两层的小院,原先的住家搬走后,这屋子就空了下来,秦立国看了看,家具什么的都还能用,就没让重新装修。 不过这一天,回去后他就跟秘书宁馨安排了一活儿。 让宁馨找人把这小院重新给收拾下,要弄成什么样呢,秦立国手一指,方向正是丁家的小院,说是就要跟丁家一模一样的。 这把宁馨给雷的哟! 不过,也是赶紧的找人去安排这事儿。 可是等她安排好了吧,秦立国又事了,说是不用了,又让宁馨去弄些木材什么的…… 之后的时间里,就听秦家那小院里,不分昼夜的叮叮当当的响个不停。 两天后,宁馨带着打扫卫生的过来时,看到那个院子都惊呆了…… 纯原木制的秋千,还有树床,还有树上搭制的一个小木屋,小木梯, 这家原先的住户就爱养花,院子里原来就有几个小花坛,此时再醒上这些原木制成的东西,简直就跟童话里的森林似的。 因为是冬天,最近可能还会下雪,秦立国又吩咐宁馨找人在院子的上空,修建一个遮挡的,相当于一个玻璃花房一样的东西。 这又是噼里啪啦两三天的功夫,终于落成了。 大门也换成了原木状的院门,跟其它家一样的房子,愣生生弄的别具一格。 外面的人都能看到那玻璃顶盖,就是看不到里面是什么情况,真是好奇死了。 郝贝被宁馨拉过来参观时,先是一愣,之后又是一阵的恶寒,搓着胳膊上的鸡皮疙瘩,直说秦立国是个变态吧,你说你一老男人,要不要这么卡哇伊,要不要这么童话啊。 宁馨笑嘻嘻的打趣着:“我说你是嫉妒了吧,我看我家老板挺正常的,这多么浪漫,多唯美啊……要不你试试这秋千……” 宁馨说着推了郝贝往秋千上坐。 郝贝架不住就坐了上去,说实话啊,这秋千比她家那个好太多了,她家的没有靠背,而且还是单人的,这个是带靠背,还是双人的。 宁馨看着郝贝那一脸愉悦的神色,有点叹气的看向二楼的方向。 不期然对上一道窥视的视线,赶紧低头,装作没有看到。 作秘书的这点眼力劲儿要没有,那就真的不用混了。 那天秦立国回来后就说了比照着丁家的院子去弄,后来又亲自弄,弄好了之后,又说什么,这跟丁家的比起来如何啊? 宁馨想当然的就说肯定比丁家的好啊。 秦立国却是摇头,说什么好不好也不是你说了算的,也不知道贝丫头喜欢不? 那时候,宁馨才有点恍然大悟的感觉,于是就试探了一下,开口说请郝贝来看看…… 没曾想,秦立国当下就笑了,只说一个字好。 宁馨跟在秦立国身边也不少时日了,察言观色的本事也没少长的,当下就明白老板的意思了,这才叫了郝贝来试。 如今看到那二楼窥视的视线时,只不过更加坚定了心中的想法。 故而,皱着眉头,双目如炬的盯着郝贝瞧。 郝贝不期然的对上宁馨打量的视线,低头看了下自己身上的衣服,又摸摸头发问:“我头发乱了?” “没有……”宁馨答的干脆。 郝贝无语极了的又问:“那你看我做什么?” 宁馨轻笑:“就觉得你好看呗!”其实是想说就看看你哪里好看了,怎么这么招人喜欢呢? 郝贝就爱听人夸她,不过宁馨这个大美人夸她好看,却又让她听了出另一层意思来,起来追着宁馨就要咯吱她,两个人就在院子里闹成了一团,欢声笑语不断。 二楼阳台处,秦立国的眉目间都是舒缓的笑意,失神时不禁在想,要是他的女儿能像楼下那两个丫头一样,该有多好啊。 如果说,起初郝贝只觉得秦立国那天说话有点引人误会的话,那么接下来,秦立国几乎天天路过就去自己家打个招呼的举动,真就不得不让郝贝怀疑了。 这一天,又是如此,方蔷薇苦着一张脸送走秦立国,回头就是女儿一脸探究的神色。 只得举着手发誓:“贝贝,妈妈发誓,真的真的跟他关系不好。” 郝贝也学着她这话,问了句:“那你能发誓,我亲爸真的真的是郝政国吗?” 这话说的可就有点过了,但郝贝不问这心里就跟猫儿抓一样的难受。 方蔷薇当下就红了眼,气的脸脖子通红的,举手就发誓:“我发誓,你亲爸就是郝政国,要是另有其人,就让我天打五雷辟……” 郝贝不相信,直接喊停:“你用我来发誓……” 方蔷薇被逼的直抹眼泪,可是为了让郝贝相信她真的没有乱来过,还是照着郝贝的话,又说了一遍。 “我方蔷薇发誓,贝贝亲爸就是郝政国,如若有假,让我和我女儿不得好死。”说罢,抹着泪问郝贝:“可以了吗?” 没等郝贝回答,自己一个人就往屋里跑,奔进卧室,扑到大床上,就开始哭。 你说她这是招谁惹谁了,谁知道秦立国跟个神经病似的天天往她家跑。 这得亏她婆婆还在医院里住着,小姑子又出去旅游了,不然的话,她就是长一百张嘴也说不清楚的啊。 郝贝就站在方蔷薇的门外,也觉得自己是不是有点过分了啊。 那点猜想不可能是真的,因为她跟爷爷验过DNA的,她爸就更不可能是秦立国了呀,除非秦立国是她爷爷的儿子,但这……明显就扯淡呢! 不过,秦立国的表现实在是…… 别说郝贝了,方蔷薇也是左思右想,就是想不通的。 你说她跟秦立国,年轻时虽然认识,那也是因为丁柔的关系才认识的,关系能有多好,不过是点头之交罢了。 这么一想,方蔷薇就打个电话给秦立国。 也不管别的了,反正现在女儿最大,都让她女儿误会了,她就要跟秦立国说说清楚了。 这但凡是个女人,都有点自作多情。 电话打去,就直接说了:“秦大哥啊,那个对不起,可能我多想了,但不管多想没多想,我都想跟您说一件事儿,那就是请您以后别往我家送东西了,要让弘济知道了,难免又多心的,你知道他那人一向小心眼的……” 方蔷薇这么七拐八绕的说完,秦立国有点哭笑不得的。 不过也知道自己最近有点魔怔了似的,跟方蔷薇再三保证,他真的没有别的意思,只不过看着郝贝可爱,而且自家女儿做的事有点过分了,就想着弥补一下郝贝呢。 这女人吧,就爱多想,就如方蔷薇一样,这会儿总算是解除自己的危机了,又听秦立国那样说。 不禁就在心中想着,秦立国不会是喜欢上她女儿了吧! 我滴个神啊,这么一想,方蔷薇也觉得秦立国就是一变态了。 之后就是见到秦立国都要绕着走了,非但如此,还跟郝贝说了一大堆秦立国这人怎么不好不好的…… 弄的郝贝还以为这两个人是吵架了还是怎么地的。 也不知道是因为丁老爷子的回来,还是方蔷薇的那通电话起了作用,秦立国最近倒是很少在丁家出现了。 这让方蔷薇和郝贝都忍不住的松了口气。 丁老爷子是走了一大圈,把一些给老朋友送的喜贴都给送了出去。 累得够呛,不过脸上的笑容却从未间断过。 总是坐在摇椅上,跟郝贝讲自己从来没有这么高兴过。 郝贝看着说着话就睡着了的爷爷,心中却是有点难过的。 不过是一个冬天而己,她明显的感觉到爷爷老了许多,似特别的嗜睡,就这么说会话,就睡一会的节奏。 问了乌文山爷爷情况,乌文山只说老爷子可能是太累了。 问了医生,也是这么的回答,弄的郝贝真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了。 还好,方蔷薇最近学了不少养生的东西,郝贝就跟着一起弄给爷爷,什么水果茶啊,养生餐啊的折腾着…… 这么一折腾着,真是连孩子们都顾不上了。 特别裴瑾瑜小娃儿,最近怨言可大了,自从回了江城之后,郝贝开始还天天接送他们上学放学的,可是后来就变成一周接一次了。 最近再是过分,一周都不接一次的。 害得小娃儿想看妈妈了,就只能路过丁家的小院时,往里面瞄两眼。 没瞄到时,伤心,可是瞄到后更难过…… 因为郝贝的眼中只看到爷爷,天天变着法儿的哄爷爷多吃点东西,哪里能注意到外界的一切。 其实不光裴瑾瑜小娃儿心中不舒服,就是莫扬也是不舒服。 订婚临近,一些东西都是莫扬自己在准备。 特别是去拿礼服时,他本来是想找郝贝一起去拿的,可是打了个电话给郝贝时,郝贝就直接丢了句,你自己去拿就行了…… 这把莫扬给郁闷的,很想反问一句,是不是到时候订婚时,郝贝也会扔一句,你自己去订婚就好了! 莫扬倚在客厅的窗台前,特别不开心的凝视着斜对面的方向。 卡米尔看到莫扬这样,就走了过去,人小鬼大的拽了下莫扬衣角,喊道:“你不开心了?” 莫扬点头,眼神依然幽怨。 卡米尔却是个灵透的孩子,眨巴着一双墨黑的星眸,小声的说:“这样不是很好吗?妈咪又没想别人……” 只此一句,犹如醍醐灌顶般的怔住了。 继而一把抱起地上的卡米尔,狠亲一大口,表扬道:“卡米尔,你就是个天使你知道吗?” 卡米尔无语的翻着白眼,感叹爱情真是个奇怪的东西,可以让莫扬那么聪明的人都变笨蛋了。 随后的时间里,莫扬也当起了甩手掌柜,就带着卡米尔,经常性的出现在丁家,或者是陪着丁爷爷和郝贝一起在训练场散散步什么的。 再加上方蔷薇,这四代同堂的画面,很快就成了家属区的一道风景线。 真是看红了不知道多少人的眼呢。 最眼红的要属柳晴晴了。 柳晴晴可倒了大霉的,贺子兰是离婚了,可是柳晴晴也被裴红军给折腾的也快疯了。 裴红军的毒瘾这事儿,不能让别人知道,就只能在家里自己控制。 本来想着让裴红军直接回江州的,可是又怕引起别人注意,就只能把方槐给叫来,一起给裴红军戒毒。 其实裴红军吸食的次数并不多,方槐就配了同等剂量的药物代替,每次发作时,都会给裴红军注射这种药物。 这药其实也是有副作用的,就是会让男人特别的冲动,通过某种运动的方式才能才能宣泄体内那些多余的成分。 如此,最苦的其实不是柳晴晴,而是方槐。 你要说方槐这人是好人吗?他还真跟好人沾不着边。 但你说他是坏人吗?他却有着他自己的小执着。 柳晴晴不是别的女人,更不是阿猫阿狗的,是他放在一个很重的位置上的一个女人。 他曾矛盾过,纠结过,也恨柳晴晴的不开窍。 可是现在,就隔着一道门板,听着里面男欢女爱的声音,就跟有人拿了把刀,在戳他的心口一样,一下又一下的,疼到无以复加,疼到麻木不仁。 裴红军呢,这些时间过的,人不人鬼不鬼的,你当他还是人吗? 自己的亲生母亲,怎么可能会去做那样的事? 四十多年的装瘫痪,她得多能装,那些年少时,因为母亲车祸,双腿不能行走时,他对父亲的正妻沈梅香骂过的话,就像是一个笑话一样,啪啪啪打脸的节奏。 泄密的案件中,竟然也有母亲的参与,这让裴红军几度羞愤到想挖个坑把自己埋了。 可是,死,他是怕的,他怕死了之后,无脸去见妻子裴静,所以他活着了,可是活的生不如死。 看着从卫生间里端着水盆过来给他清洗的柳晴晴,心中起了一丝愧疚之心。 是他亏欠了柳晴晴的啊。 “晴晴呀,等我好了,给你一笔钱,你跟方槐一起走吧。” 柳晴晴没手上的动作一顿,苦笑一下,继续为裴红军作清洗工作。 “晴晴,你听话啊,是我对不起你……” “我答应了奶奶,嫁给你,守着裴家,守着你一辈子。” 裴红军摇头,明白自己这身体,现在行,但最近发生的事折磨的,怕是以后都别想行了,难道让人年轻的小姑娘跟着他守活寡不成啊。 “晴晴啊,你还小,不懂的,人生还有很长的路……” 柳晴晴不理会裴红军的劝说,倒完水,又过来喂裴红军吃了安神助眠的药,帮他盖好被子就往外走了。 不期然的,她的卧室里,方槐血红着一双眼。 等她一进来,门都没关,方槐大手一伸,撕碎她身上的衣服,看着那上面的点点斑痕,滔天的怒火加恨意! “柳晴晴,你他妈的就是这么贱是吧,被个老男人玩,你很爽吗?” 柳晴晴早就不在乎了,在她决定跟裴红军走到一起时,就不把自己当成人了,她自己都不爱惜自己的,所以方槐的这些辱骂更加进不到她的耳中。 “三哥,你骂也骂这些天了,你要不嫌弃的话,等我洗个澡,然后你再来,也许睡过了,你就会发现,我跟你上过的其它女人没什么区别,你也就死心了……” 方槐让气的肝疼,真想掐死这女人,但最终,只是黯然的甩门离去。 日复一日的买醉生活,也自这个夜里拉开序幕…… 夜是黑色的,黑色代表着神秘,代表黑暗…… 一切见不得光的,都喜欢在黑夜里活动,如那些肖小们,如那些在暗夜里活动的生物们…… 呼老太太的病房里,灯关上后,门却被推开了。 “谁!”呼老太太惊喝一声,手也摸向床头的那把水果刀。 “铃兰,是我。” 来人如是的说着,呼老太太手中的刀也放松了一些,随即到语气有些抱怨的冷哼道:“我还以为等我死了人,你也不会来看我呢。” “好了好了,别生气了,叫我来有什么事,你知道我们不该这样私底下见面的。”来人的语气也有些不好。 呼老太太见好就收,就开口问道:“傅雁涵真的死了吗?那个赵秋双找过我说……” “恩,这事已经过去了,赵秋双也死了,你就不用担心了。” 呼老太太一听说赵秋双死了,当下还有点怔,紧跟着又是一阵发寒,不过还想起另一件恼心的事儿。 其女儿丁念涵说是去芸南旅游去了,可是她知道不光是旅游这会事儿的。 听呼老太太这么一说,来人轻笑出声:“谁说只有你儿子管用了,这个女儿也不错,不管是儿子还是女儿,最终达到目的,便是可以了。” “你是说……”呼老太太惊呼一声,难道说女儿可以把金矿拿到手吗? 来人却是敛了笑意,认真的说:“我可什么也没说,好了,以后能不要找我,就不要找我,你也不想这么多年的心血白费了吧,再忍忍,好日子眼看就要到了。” 翌日,哑巴护工啊呜呜呜的乱叫着,面上全是喜色。 医护人员一起去了呼老太太的病房,随后就通知了家属,这可真是天大的喜事,奇迹啊,呼老太太的嘴不歪了,眼不斜了,病跟花了一样,说话也利索了。 丁老爷子知道后,心情也不错,直夸这全是孙女儿要订婚的喜事给冲的。 呼老太太出院了,回到丁家,直接就把自己的压箱宝贝——一对翠玉镯子给拿出来了。 “贝贝啊,奶奶这病能好,全是你的喜事给冲的,奶奶也没什么值钱的东西,就这么一对,还是你爷爷年轻时去芸南给买回来的……” 郝贝本来因为呼老太太病能好,心情也是舒展了一点,呼老太太的病能好,就意味着她有更多的机会,窥得亲奶奶的去向问题。 可是,这呼老太太明显就是来恶心她的。 你听听这叫什么话,又是奶奶自称,又是你爷爷给带回来的……这话让谁听了都得以为呼老太太跟她爷爷是一对的。 丁老爷子看着孙女儿脸上不悦的神色,眉头也一是挑,直接就说了:“贝贝啊,别误会,那是你当年爷爷去那边,弘济妈妈给的钱,让爷爷给带回来的……” 郝贝眨巴着眼,笑眯眯的看着爷爷,十分无辜的道:“爷爷,我可什么也没说的。” 丁老爷子吹胡子瞪眼睛,心想,小样儿的,刚才那嘴巴都快翘到天上去了的。 这丫头啊,占有欲太强了,对方蔷薇一直不好,就是因为呼弘济的原因。 这爷孙俩一唱一合的,倒是给呼老太太闹了个大红脸。 笑也不是,怒也不是的尴尬着。 还是方蔷薇打了圆场,提醒郝贝赶紧接过来。 郝贝笑着说了声谢谢奶奶,就接了过来,随后就把那镯子给了方蔷薇,让方蔷薇帮收着。 你看呼老太太那张脸,涨的哟,真是要气死的节奏。 不过脸上还是温和的笑容,笑容显得有点狰狞。 正好莫扬过来叫他们过去吃饭,说是呼老太太今天回来了,所以请客呢。 这本来是主角吧,可是她也知道自己不受人待见,故而摁住额头,就说不舒服,就不吃了…… 两方人马一番推辞,最后方蔷薇留下来照顾呼老太太,莫扬带着郝贝和丁老爷子去他家吃饭。 呼老太太那张笑脸,只维持到丁老爷子等人离开小院,就耸拉了下来。 方蔷薇也是无奈,只得问道:“妈,那要不,我给你单做点……” 呼老太太一个刀子眼飞过去,狠狠的骂道:“吃吃吃,天天就知道吃,你是怎么做人妻子的,弘济都在里面关着,你天天还能笑的跟朵花似的,你是巴不得我儿子不好是不是啊……” 方蔷薇让骂的红了眼,辩解着:“妈,弘济就是去学习了,等过完元旦都回来了……” 呼老太太可不听这一套说词,都要恨死了,你说说,她儿子本来好好的,今年就进京了,这被刷下来,不知道又要等多少年才有机会了。 “哼,念涵呢,你又是怎么当人嫂子的,出去多久了,她哥出事你都不通知她回来的吗?” 方蔷薇这叫一个冤枉啊,她在婆婆跟前,就没落着一点点好的。 莫扬家那边呢,正吃着饭呢,门被人敲响了。 莫扬去开的门,看到来人,脸色就有点难看了。 “妈,你怎么又回来了……” 是莫扬的妈妈莫月华。 莫月华可不管儿子高兴不高兴的,抱着儿子就香了一口,高兴坏了的节奏。 屋子内的众人看到莫月华没有一个是有好脸色的。 莫扬有点尴尬,根本不敢让母亲进屋,直接说带莫月华去外面酒店。 莫月华可不管别人什么心情,这是她女儿和儿子的家,她凭什么不能住。 “爸,好久没见您了,您老身体看着挺好的,还是我家晓晓会伺候人啊……” 莫月华这就是说个话就没个好听的,也不知是故意还是有意的,气的苏老爷子脸红脖子粗的。 苏莫晓摁着太阳穴,指着门外:“哪来的回哪儿去,别让我把你往外扔。” 丁老爷子也是皱了下眉头,带着郝贝说家里还有事儿,就先走了。 莫月华主人似的把丁老爷子和郝贝送到门口,还拉着郝贝的手说,明天带郝贝去买东西这样那样的。 屋子里苏莫晓拍着爷爷的后背,安慰着:“爷爷,你别生气,一会我就把她扔出去。” 苏老爷子让孙女儿逗笑了,叹口气:“罢了,扬扬订婚,她想回来就回来,只要不捣乱就成。” 苏老爷子是生莫月华的气,可是也没有气到让孙女孙子都不认妈的呀。 丁老爷子和郝贝刚回家没多久,家里也来客人了。 是方老爷子和其孙子方桦。 方桦跟这边军总有批设备要运过来,早几天就来这边了,一直到今天,爷爷打电话让他过来,他们才在外面汇合后,买了礼物到丁家的。 丁老爷子看到方桦时,怔了一下,而后失笑。 方桦还是那样,有礼貌,话却很少,也不常笑,方蔷薇招呼着坐下,开始去准备饭菜。 方桦说想去外面走走,并让郝贝陪他一起走走。 郝贝也只当是来了个朋友,就答应了,一起往外走。 殊不知,客厅里方老爷子看着他们离去的背影,笑的嘴都要合不拢了。 “老方啊,贝贝跟莫扬要订婚了。” 丁老爷子意有所指的提醒着。 方老爷子回笑:“老哥哥,你看看你这是不是想多了啊,桦儿都来这边几天了,也没上门拜访的,这不我正好过来,就带他来看看,年轻人嘛,多认识点人总是好的。” 丁老爷子皱了下眉头,心里暗骂这老方真是不地道,这样的话,把蔷薇这孩子至于何地了? 而方桦倒是个敞亮的人,走到外面就直接跟郝贝说了。 “郝贝,我知道你是个明白人,那我就直接说了,我对你没感觉。” 郝贝诧异的看着方桦,心说,这人有神经病吧。 方桦也不解释的,直接说:“走吧,带我去看看小曦和小瑜吧。” 两个人一起走到裴家,敲响了门。 柳晴晴来开的门,看到方桦,愣了下,低头喝道:“大哥,你来了。” 方桦淡淡的恩了一声,就问:“不介意我来看看孩子们吧。” 柳晴晴点头,赶紧打电话给展翼,让展翼去接孩子们回来。 方桦进了屋,没一会儿,裴红军从楼上下来了,吩咐柳晴晴倒茶水之类的。 又陪着方桦说了会儿话。 郝贝这会儿看着裴红军跟柳晴晴一唱一合的,就觉得恶心。 真不知道柳晴晴图什么呢,连带的看着裴红军都有点恶心,这还是她救的人呢,真不知道救他做什么。 方桦只坐了一会儿,展翼来电话说在外面吃吧,他订了包间。 方桦挂了电话就起身告辞,走到院门口时,看着柳晴晴意味深长的说了句:“既然已经做了选择,就别再折磨小槐了。” 郝贝走在方桦后面,有点看不懂这个方桦了,他这是关心方槐,还是关心柳晴晴呢? 像是知晓郝贝在想什么一样,方桦一转头,特别直接的说了句:“我谁也不关心,如果他们不是方家人。” 这话听的郝贝更加迷茫了,不过却也没有多说什么,回家跟方蔷薇打了招呼,就带着方桦去跟展翼汇合了。 到外面吃饭时,有点冷场,方桦几乎不怎么吃饭,就看着两个小娃儿吃。 展翼时不时的说一句什么,方桦也只是恩啊呀的应一样。 搞得展翼很挫败,郝贝也很郁闷,两个小娃儿,倒是很开心,特别是裴瑾瑜,腻到郝贝的怀里,一口一个妈妈的叫着…… 没吃完饭,方桦的电话就响了,他好像很忙,电话里交待了几句,说马上就来。 挂了电话,才说有事要先走。 并让郝贝送送他。 郝贝就送他到饭店的门口,并开口说:“那方大哥你慢走,有时间打电话一起吃饭聊天。” 方桦站定脚步,叹气的说:“如果我是你,我就不会嫁给莫扬。” 郝贝有点纳闷,不嫁给莫扬还嫁给你不成。 方桦就像是能窥视到她心底的想法一样,又接了一句:“也不要嫁给我。” “为什么?”郝贝不懂。 方桦摇头,像是跟自己说一样的,道:“真是傻。” 就这么不明不白的丢了这么几句话,招了辆出租车就走了。 郝贝开始还郁闷了一会儿,但小娃儿们实在太可爱了,说是元旦他们有汇演,演出的节目是话剧。 裴黎曦小娃儿不参加,就裴瑾瑜参加,有模有样的在包间里表演着,可搞逗了。 郝贝那点儿郁闷的心情,也让小娃儿的欢歌笑语给冲淡了,吃完饭时间还早,就带着小娃儿去了附近的公园去散步。 公园里有一处是儿童乐园,跳跳床之类的。 中午人也不多,两个小娃儿进去玩时,展翼跟郝贝就在外面坐着。 不禁就问起方桦这号人。 展翼说起方桦来时,是那种崇拜的语气,说的方桦很了不起的样子。 不过,展翼最后一名拐到正点上了。 展翼说:“方大哥就是再好,也没我哥好……” 郝贝没翻着小白眼,没好气的丢一句:“对,你哥好,你哥天下第一好。” 展翼就在那里嗷嗷叫,说本来就是啊,之类的…… 京都。 江绍元觉得自己有点苦逼,你说他就是帮裴靖东传个话的吧,可是这秘书是不是有点忒烦人点吧。 “元子哥哥,求求你了呗,就让我见见我家BOSS了好不好啊……” 艾米真是使出了混身的解数,什么方法都试过了,就是想见见自家BOSS大人的。 “我说了不行就是不行。”江绍元坚决的说着。 电话响,是军线打来的,接完电话江绍元脸色就不太好看。 指着艾米说:“你是不是有什么东西要带给他批的?” 艾米点头又点头,江绍元这算是服了。 这老板和秘书之间的默契也太可怕了点吧。 他刚接的电话就是裴靖东用军线打来的,就是说让江绍元给他秘书打个电话,问东西弄好没,弄好了想办法带来看看。 艾米把一张光盘交给江绍元,甩了一个星星眼,娇里娇气的道:“谢谢元子哥哥,请一定交给我家BOSS,然后有什么问题,随时联系我哟……” 江绍元也不知道这光盘是什么东西,不过带这点东西给裴靖东去看,也不是什么过分的事儿。 不过当他看到里面的内容时,就有一种想把裴靖东和那个叫艾米的秘书给大卸八块的冲动。 这尼玛的奸商啊,无奸不商,这是等着让他家老爷了扒他皮的吧。   ☆、180:起疑心 再说说裴靖东吧,这日子就从没有过的这么悠闲过。 简直就回到了学生时代,只不过屋子里住的舍友,让他很不爽就是了。 就如此时,他在宿舍抽根烟,这呼弘济都能唧唧歪歪的叨叨个不停,他真想说这呼弘济是不是更年期了啊! 可是,男人有更年期吗? 其实呼弘济心里是不好受,你说郝贝订婚,老爷子为什么要把他给支开? 郝贝做那事儿整他,但只要老爷子说句话,也不至于他会被连累的。 所以这心里是怎么着都舒坦不了,少不得看着裴靖东也不顺眼,就有点横挑鼻子竖挑眼的。 “要抽烟出去抽的,要注意这是一个集体,不是你家卧室……” 就呼弘济这话,裴靖东听了没十次也得八次了,卧槽,是个男人有几个不抽烟的,而且他这不是烦吗? 眼看着就要到元旦了,这他妈的江绍元到底办没办实事啊? “怎么,瞪着眼不服气啊,不服气你就走啊,看你走得出这个大门不?” 呼弘济就是心里不舒服,也不想让别人舒服的节奏,故意的激怒裴靖东呢。 裴靖东虎眸一瞪,抿着唇,啪的把烟屁股往地上一甩,大脚踩上去,把烟头当呼弘济似的狠踩两脚。 而后没等呼弘济开口,就先说了:“我扫,你可以不用叨叨了……” 呼弘济那未出口的话让堵在嗓子眼里了,憋得他难受。 正在这时,有小兵过来,说是有人找裴靖东。 这又把呼弘济给气的哟…… 裴靖东把扫把往小兵手里一塞说了声劳驾,一脸愉悦的神色去见客了。 会客还有专门的会客室,没办法,这种学习就跟关禁闭差不多类型的,有这待遇已经是不错的了。 江绍元也算是这儿的常客,是因为常送人到这儿,所以来了也有点领到的架式,每个人对他都热情得不得了。 连带的裴靖东也沾光了,会客室里就他俩也没外人,茶呀水果摆在桌上,工作人员就退开了,把这一方空间让给这俩人。 裴靖东在工作人员面前,还站的笔直,人五人六的,但等门一关,就咧了大嘴,笑说:“元子,我那秘书还成吧?长的也够水灵的啊~” 伴随着最后一个啊字的尾音,还挤眉弄眼的,让江绍元不禁恶寒的打了个颤栗,啪的一声,把那张光盘拍在桌面上。 裴靖东眼中一喜,赶紧鼓动江绍元给要台电脑过来。 很快,小兵们送一台笔记本电脑,裴靖东就来了兴致了,小心的锁好门,把光盘放进去,就开始播放了。 那劲头…… 江绍元怎么看都有点上学时偷看毛片的感觉。 不过他想错了,人家裴靖东这次看得是特别正经的文艺品——小电影《霸爱》。 江绍元本来没有什么兴趣看的,不过越看越惊悚。 最后当裴靖东满意的点头后,又拿着纸,刷刷的写了几句,又用江绍元的手机录了音,让江绍元带回去时,江绍元才低着嗓子吼:“你他妈的这是想害死我的是不是,有你这么办事儿的吗?我不干……” 可是江绍元到底还是同意了。 要不别人都说裴家小子坏呢,最爱捏人七寸。 就比如,他只跟江绍元说了一句:“元子,你帮我追回媳妇了,我就认你媳妇当妹妹,以后还怕你家里给气受吗?” 江绍元嘴上骂着神经,却把这话记心里了。 …… 江城,郝贝是快忙死了,她都不知道,不就订个婚吗?怎么那么多事儿。 莫扬的妈妈来了,对她特别的好,好的让她有点不自在,天天带她出去买东西,什么名牌都往家里划拉,就跟在批发市场买东西似的,有时候恨不得把整家店都打包了的。 最开心的要属莫扬了,他以为母亲还会为难郝贝,毕竟自家老娘什么人,他可是一清二楚的。 “莫扬,跟你妈妈说,咱不买了成不,我那柜子都放不下了……” 【今天百货】里郝贝有拽着莫扬,小声的说着,眼晴还看着正在购物的莫扬妈妈。 莫扬笑着捏郝贝的脸,亲昵的低语:“我妈十年八年也不这么大方的,你就让她花吧,反正她钱多。” 郝贝汗颜,心想,钱多也不是这样花的吧,看得她眼疼。 又是半天的扫货,东西都是让司机直接拉回去的。 快到中午时,莫月华才提议道:“咱们去维多利亚吃饭吧。”说着就拿手机打电话订位。 郝贝无语的想着,维多利亚可是江城最大的五星级酒店,有旋转餐厅之类的,她倒是真没去过。 莫扬听到维多利亚的名字时,眸色一沉,唇也稍抿了几分。 莫月华一直小心的注意着儿子神色,看到儿子这样时,心都快跳出来了一样。 到停车场时,莫扬先开了副驾的门让郝贝坐下去,这才走向自己的母亲,似笑非笑的说:“妈咪,我希望你不要做让我为难的事情。” 都说逛街是最开心也最累的一项运动,郝贝都快累死了,坐上车就伸手捶打着自己的小腿,感觉那肌肉都酸了的。 抬头时,就看到莫扬在跟他妈讲话,她看到莫扬讲话时,一直在笑,回了一笑容,低头继续捶腿。 莫扬今天穿着一套深蓝色的西装,回了郝贝一笑后,伸手一把就扯掉脖子上的领带,双眸似在喷火的凝视着自己的母亲,低语道:“需要我帮你订回意大利的机票吗?” 莫月华叹气的抓住儿子的手,有点不自在的说:“扬扬,妈咪做的还不够好吗?你爹地也是想着……” “够了,在这儿,我只有苏鹏一个父亲,我的订婚宴和婚礼,也只有苏鹏可以参加,妈,非得气死我爸你心里才舒服吗?我爸这些年为了你一直单着,你就没有良心不安吗?” 莫扬低吼着,怕声音大让郝贝听到,又怕声音小他妈当他说着玩儿的。 莫月华听了这话就不乐意了,哦,合着都离婚了,难不成自己还要为前夫单身这么多年负责不成吗? 莫扬看到母亲这样,简直就失望极了,可是他没有办法,这个人是生他养他的母亲。 “就这一次,我跟贝贝去吃饭,你跟他说说吧,别再国内逗留了,没什么好处的。” 坐上车,莫月华有点伤感的看着儿子的背影,又看着他跟郝贝说话那种小心翼翼的神态,心中不是味极了,不过,这个儿媳妇娶的值了。 这年头,不就结婚嘛,多大点事儿,结了还能离呢。 想到此,莫月华的嘴角便诡异地扬起了。 莫扬顺着内视镜,注意到母亲神态的变化,心中一惊,难不成母亲也知道那件事了…… 车子开到维多利亚门口停下,泊车小弟接过车。 莫扬带着郝贝一起往里面走,大堂里,一身铁灰色中山装的男人正站在那里,一直看着他们在笑…… 郝贝也看到那男人了,疑惑的抬头看莫扬,莫扬却是跟没看到一样的,带着她走向另一边。 搞得郝贝有点莫名奇妙的,问莫扬:“刚才那人你不认识吗?” 莫扬皱了下眉头:“认识。” 郝贝哦了一声,心想,认识怎么不打招呼呢。 莫扬叹气:“那是我继父,想参加我们的订婚宴,我没同意。” “啊……”郝贝惊呼,那个人就是狄龙。 对于狄龙,郝贝也是好奇,特意去查过,网上能查得到的资料十分有限,只知道是一个亚裔黄种人,意大利黑帮里的一个头目。 刚才就那一眼,就觉得这人长的有点像风水先生,就是那种,身上看不出什么戾气,反倒有点道骨仙风的感觉。 想回头再看一眼时,莫扬却是搂住她进了电梯。 结果,这顿饭,也就郝贝跟莫扬两个人,莫月华一直没有出现。 不过等郝贝和莫扬吃完饭,出了酒店时,莫月华也出现在酒店门口。 莫扬的脸色有点不好看,说话的语气都是生硬的:“妈咪,距离订婚还要几天的时间,到时候你直接过去就可以了,实在不用天天跟着我们跑的。” “……”郝贝哑然,莫扬这是赶人呢,有点尴尬的看向莫月华。 不看还好,一看郝贝就有点脸红了。 莫月华的长相,看莫扬就知道了,年轻时肯定是个大美人儿。 就是现在,明明都五十岁的女人了,可是保养有点太好了,看着也就三四十的样子,还换了身衣服,脸上也有点不正常的红晕,嘴唇也有点红肿…… 要不要这样啊,吃个饭的功夫啊…… 不过想想也是,夫妻见面总是要亲热的啊。 但,却是毁了她对狄龙这道骨仙风的评价了,于是又想到一词儿,这种人应该叫——道貌岸然。 莫月华到底还是跟着一起回去了,所以这一路上,莫扬的脸色都不太好。 下了车,郝贝打声招呼就要回家的,莫扬却是喊住了她。 不顾在外面呢,就一把抱住了她。 郝贝让抱的一个措手不及,叹口气,问:“怎么了?” 莫扬低语着:“让我抱一下,就一下。” 这会儿下午不到两点钟,有中午回来午休,到点要去上班的,路过时,都不免多看两眼的。 郝贝脸红红的任莫扬抱着,心却是奇异的平静,还劝着莫扬:“莫扬,那是大人的事,跟咱们没关系的,你别多想了……” 她有点理解莫扬这时的心情,就跟她看到方蔷薇跟呼弘济在一起时,怎么着都觉得是一种背叛似的。 殊不知,她想错了,之于莫扬来说,他所忧心的从来就不是别人的事儿! 莫扬抱着郝贝的手更勒的紧了点,喃喃着:“真想直接结婚,贝贝,我们去扯证吧……” “啊……”郝贝惊叫着,不过也只是一声惊叫,没了下文。 莫扬感觉到怀中小姑娘的僵硬,心中有点恼,他做了这么多,郝贝还没有准备好嫁给她吗? “傻瓜,我开玩笑的,我要给你最美的婚礼,让所有人都……” 郝贝听到最美婚礼这四个字,脑中就一个激灵,好像让人攫住了喉咙一样,呼吸都不顺了…… 最美婚礼! 哈,沈碧城就说过这样的话,那一天,最美的婚礼,天蓝色的婚纱,群兽共舞,那些血腥的往事涌入脑海,心也跟着微微疼了起来。 方蔷薇听到车响就出来了,看到两个年轻人抱在一起,抿唇轻笑了下,不过还是咳嗽了一嗓子,提醒这两人注意点分寸。 这儿不比别的地方,而且老爷子看到了,未必会高兴。 莫扬松开郝贝,低头在她唇上轻啄了一下,一抹看似幸福的笑容绽放在脸上。 跟方蔷薇打了声招呼,拍拍郝贝的肩膀,说晚上一起吃饭,就走了。 郝贝却是站在原地,一直到方蔷薇过来,她才回了神,看到方蔷薇那暧昧的笑时,心中有点发苦…… “贝贝啊,你看看订完婚,你们是不是就搬去墨香苑去了啊……” 方蔷薇试探性的问着,在她看来,郝贝现在跟莫扬的感情很好呢。 女儿结婚,是每一个母亲心中最大的喜悦,又隐隐带着一丝丝伤感。 这些天,方蔷薇是天天去看墨香苑的公寓。 墨香苑的市场定位本来就是年轻的小白领们,故而装修的基调方蔷薇看着还得很满意的,就作主给他们订了一套下来。 虽然只是订婚,可是方蔷薇想的比较长远,这订婚以后,小两口要是愿意就可以搬到墨香苑去住。 郝贝的脸一黑,真不知道莫扬给了方蔷薇多大的好处,只是订个婚,就要搬出去同居了吗? “妈,你是我亲妈吗?有你这样当妈的,赶着女儿去跟人同居的吗?” 方蔷薇让说的老脸通红,赶紧解释:“贝贝,妈妈不是那个意思,妈妈是看你们两个感情好,所以你们要是愿意的话,妈妈也是很开明的……” 郝贝这会儿心里不爽,很不爽的那种,方蔷薇这又是撞上了,所以这话说的是刻薄之极的。 “呵,开明,知道的说你开明,不知道的还当你是开放呢,要不然怎么会有我的存呢?” “贝贝……” 方蔷薇喊着郝贝的名字,语带哽咽,心中委屈极了。 她做什么不是为了女儿好啊,可是到头来,女儿总是这样时不时来一句,就跟拿把刀剜她一块心头肉一样的。 郝贝见不得别人这样,她平时也不是这样恶毒的人,可是对着方蔷薇,她真的说不不出来的烦。 “对不起,我说话没注意。”说了对不起,却不是心甘情愿的。 她觉得自己有点变态了,就是看着方蔷薇难过,她心里会舒服一点,要是方蔷薇好过了,她就不舒服。 这也是母女俩人之间时不时都要上演的一出戏。 方蔷薇听到郝贝这样说,哭的更凶了。 郝贝烦啊恼啊,但也是自己把方蔷薇给气哭的,于是就抱着方蔷薇的胳膊说着好听话。 “妈妈,对不起,我真不是故意的,只不过刚才莫扬说直接扯证,我点吓到了,所以才……” 郝贝真就是这么随口一说,想着叉开话题了,方蔷薇就不哭了的。 方蔷薇却是把这事儿当回事了,其实她心底赞同的,也一直搓合着郝贝往莫扬身边走,所以又开始了一番说教,女人找老公,就得找个爱自己的云云之类的…… 这话真是不能乱说。 特别是郝贝的心情特复杂的时候。 所以,方蔷薇华丽丽的中枪了! “是吗?那你怎么没找个爱你的男人呢,还是说呼弘济很爱你,我怎么没看出来呢?” 晚饭,莫扬打来电话,让郝贝过去吃,平时也这样,莫扬做了什么好吃的,都会让郝贝过去吃。 可是今个儿,郝贝这心情起伏巨大,就推说在家里吃过了。 到了饭点,方蔷薇做了一桌好吃的。 其中煲的汤特别好,郝贝看着那汤出了神…… “妈妈,这汤还有吗?” 这么想着,这话就问出口了。 方蔷薇当郝贝爱喝,就说还有,郝贝点点头,进了厨房就拿保温桶,装了一桶鸡汤,这才心情好了点。 出来时,走路都轻快了不少。 跟方蔷薇说她出去下,很快回来,就出了家门。 丁老爷子见孙女儿没吃几口就走了,就问方蔷薇贝贝怎么不高兴了啊? 方蔷薇叹气,就说贝贝这孩子也不知道怎么想的,莫扬今天说扯证,贝贝心情就不好了…… 丁老爷子哦了一声,没再说什么,不过脸色却已经是不好看了。 方蔷薇这些年,别的没学会,察言观色倒是学了个精透,一看就知道老爷子不高兴了。 就想着劝一下的:“老爷子,莫扬那孩子是真对贝贝好的……” 丁老爷子冷哼一声:“呵,好不好,不是现在说的,十年,二十年后,你要还能这样想,那就证明他真的对莫扬好。” 这一天,丁老爷子吃完饭,就给方桦去了个电话,就是说知道方桦在江城办事,说在外面住不好之类的,来家里住这样的。 郝贝呢,走到大院门口时,又遇上呼弘济的秘书崔安翔。 崔安翔开着车,可能是要回家,看到郝贝就顺路送郝贝一段。 郝贝也没推辞,就坐了上去。 崔安翔笑着跟郝贝说话,没说别的,一直到把郝贝送到军总楼下时,崔安翔才意有所指的提了一句:“老板本来过完元旦调任就下来,该进京的……不过现在这样也好,一家人能在一起,比什么都好。” 郝贝脸上的笑容僵了僵,笑道:“那个,今天谢谢你,我先上去了。” 崔安翔看着郝贝进了楼,这才摇头开车离开。 郝贝上楼的脚步都有点虚浮,我天,她只是想整一下呼弘济的,没想到会把呼弘济给拉下台了,这可如何是好? 那裴靖东呢?会不会也受牵连啊? 不知不觉的走到了七楼,妇产科病房。 值班护士见她送东西过来,很勤快的就接了过去。 起先郝贝还在想这护士可真尽责呢。 再然后,就发现,这护士是不是太‘尽责’了点啊? 怎么还打开保温桶,然后倒了一小杯出来…… 郝贝瞬间就明白了,阴着一张脸,心想,秦汀语这是得罪了多少人啊,还怕有人害她不成。 也就十多分钟的功夫,小护士把保温桶拎着送郝贝进秦汀语的病房。 秦汀语也正在吃晚餐,可能是月份大了,真没什么味口。 易敏菊会做的菜少的可怜,天天就那几个菜,不吃就得吃外卖。 秦立国呢,虽然疼女儿,可是他一大老爷们,会做什么饭,再加上刚上任,要接手的工作也多,就更顾不上了。 秦汀语嗅到鸡汤的味道,嘴巴可馋了。 不过看到郝贝,心情就莫名的不好。 郝贝也不跟她计较的,就盯着秦汀语的肚子出了神。 易敏菊接过小护士手中的保温桶,倒了一小碗汤出来给秦汀语喝。 秦汀语喝完了眨巴着眼,还想喝…… 一直喝到保温桶见了底,秦汀语还有点意犹未尽的,易敏菊笑着跟郝贝说:“郝贝小姐,太谢谢你了,小语好多天没喝这么多汤了……” 郝贝这才回神,恩了一声,没说话,还是看着秦汀语的肚子。 秦汀语可得意了,心想,郝贝这是羡慕她了吧…… 拿人手软吃人嘴短,所以说话的语气也好了一些。 “那个,你是想看看我儿子吗?” 郝贝拧眉,跟秦汀语就是不对盘,张嘴就来:“你怎么知道是儿子,万一是女儿呢。” “我说是儿子就是儿子!” “那可不一定,没准就是女儿!” …… 这两个人就这是女儿还是儿子的事儿,在这儿争个不休。 易敏菊也吃不准郝贝是怎么个意思,就给秦立国去了个电话。 秦立国这会儿,是刚在外面跟同僚吃了饭,还喝了几杯,醉倒没醉,就是有点晕呼呼的。 司机开车,宁馨坐在副驾上,电话响是宁馨接的。 看了眼后座上闭目养神的秦立国,宁馨小声的问什么事儿。 易敏菊听是宁馨的声音,语气有点不好,不过事儿还是说了,宁馨现在可是秦立国手底下的一把手。 不能得罪的人物,得罪了宁馨,宁馨能让她十通电话,一通都不会转过秦立国的。 宁馨一边接着电话,一边跟司机说去军总。 持上电话后,才笑眯眯的跟秦立国说:“老板,贝贝给小语带了些吃的,两人在医院里吵起来了,易敏菊来的电话,说是让咱们去看看,你看行吗?” 秦立国一睁眼,挑眉道:“吵起来了……” 迅即笑了开来:“去,怎么能不去。” 到了医院七楼,远远的就听到两道女人吵架的声音。 这里面的争吵,已经从生儿子还是生女儿延伸到,男人对社会有用,还是女人对社会有用了…… 易敏菊看到秦立国时,眼中一喜,刚想出声,秦立国一瞪眼,她就闭了嘴。 秦立国就倚在门边,笑眯眯的看着病房内争吵着的两个人。 还是床上的秦汀语先发现秦立国的,吓得当下就不说话了,窘迫的低了头,一副让打击了的神色。 郝贝也发现秦汀语的不对劲,不过还是总结了一句:“你要觉得生女儿不好的话,那你要生个女儿就给我养吧。” 秦汀语猛然抬头,一脸看神经病似的神色看着郝贝,心想,这女人没毛病吧,给她养女儿。 呸呸呸,她肯定得生儿子的。 秦立国在这儿,秦汀语和郝贝也就不吵了,秦立国也没说什么,只是坐了一会儿,就说回去了,顺便的把郝贝也带走了…… 等他们一走,秦汀语郁闷的看着门口,喃喃自语:“难不成,我也要有个小妈,还比我还小的……” 易敏菊这次倒是笑了笑,没说什么。 八点多到的家属院,车子直接开到秦立国的家门口。 郝贝本来可以走了,可是宁馨下车时,小声的说:“贝贝你等会儿啊……” 宁馨在办公楼后面也有宿舍的,郝贝想等就等吧,就进了园子。 说实话,秦立国这小院收拾的真的特别棒,灯一开,那上面的玻璃顶棚上就跟镶嵌着星星一样,是一些透亮的水晶灯,十分的漂亮…… 郝贝坐在秋千时,等着宁馨。 没一会儿,宁馨也出来了,两个人就坐在秋千上聊天。 宁馨问郝贝怎么会去医院,还给秦汀语带吃的。 郝贝就说神经了呗,在家里让方蔷薇给唠叨的烦了,想着秦汀语多可怜,没人管就去了。 其实她心里想的可是另外一会事儿。 借机就问了宁馨,把秦汀语的预产期呀,之类的全都套来了。 这才松了口气,两个人一起出了小院,郝贝回家,宁馨也回宿舍。 宁馨边走边打电话。 莫扬倚在窗台上,看着郝贝进了屋,手机响,他接了起来。 传来宁馨的说话声。 “莫扬,贝贝没跟我提你,只是问了好多秦汀语的事情。” 莫扬淡淡的哦了一声,切断电话。 宁馨看着让挂断的电话,有点郁闷,又拨过去:“莫扬,可不可以让我……” “宁馨,我说过的,我帮不了你,不过如果你能让贝贝心甘情愿的嫁给我,也许我会考虑帮你。” 莫扬说罢又挂断了电话,心中则想着,贝贝去找秦汀语做什么呢? 时间过的很快,转眼间距离元旦也就只有两三天了。 郝贝最近快忙疯了,爷爷也不知道发什么神经,把方桦那冷面神给请到了家里。 做生意的人有多忙,郝贝没见过。 不过她觉得展翼对方桦的评价到底是真的吗? 方桦有那么闲吗? 一天中,几乎有五六个小时跟在她身边。 陪她去买东西啊,带裴靖东的两个儿子去游乐园玩啊。 反倒是莫扬最近忙起来了。 总是来去匆匆的。 这一天,距离订婚还有三天的时候,丁老爷子终于开口了。 “贝贝啊,莫扬这些天不出现,你有什么感觉?” 郝贝哑然,心想,需要有什么感觉吗?一日不见如隔三秋? 抱歉,她真的没这感觉的。 “那个,爷爷,你是生气了吗?莫扬也是太忙了的。” 丁老爷子哈哈大笑:“小丫头,你看爷爷像是生气了吗?莫扬呢,是不错,对你也好,可是呢,爷爷总是想把全世界最好的男人送到你身边来……” 郝贝巨汗,打趣道:“爷爷,我就是一普通人,又不是公主,咱能不能别这讲究啊?” 丁老爷子笑,意味深长的说:“你要想当公主,就能当得起来。” 郝贝不解,丁老爷子抿唇笑,拍拍郝贝的手道:“不着急,订婚不等于结婚,爷爷看着方桦对你也有点意思,这方桦虽然年龄大了点,也离过婚,不过人倒是稳重,这样的男人知道疼人啊了……” 如果说先前郝贝没察觉到什么的话,那么此时,要再意会不过来,她就真的是真大傻蛋了。 怪不得莫扬最近几天没见人影了呢,估计是爷爷…… 想到此,郝贝有点不好受,先不论她对莫扬是什么感觉,她就觉得爷爷怎么跟封建时候的大家长一样呢。 表面上多开明,多么尊重她自己的想法,实际上,却是变着法的把她往他指定的那条道上逼。 “爷爷,方桦是我表哥,五代以内不可以结婚的。” 丁老爷子笑笑没说话,郝贝就去找莫扬。 苏家只有苏老爷子和卡米尔在家, 苏老爷子一脸落寞的神色,看到郝贝时也是有气无力的。 郝贝从苏老爷子这儿问不出个所以然来,就找卡米尔。 卡米尔的心情也是复杂的,他在来国内之前,狄龙给他下的命令就是想办法把莫扬给带回意大利。 不管用多久的时间,可是这个命令,卡米尔一直没有执行过。 因为他觉得莫扬在国内比较快乐,而莫扬会是他以后的主子,所以他听莫扬的多一点,但现在他不确定了。 “卡米尔,莫扬呢?你告诉我到底出了什么事儿?” 当站在墨香苑702的门口时,郝贝有心微微一疼,屋内,地板上,躺着几十个啤酒瓶。 而那沙发上睡着的人,手中还拿着一瓶喝了一半的啤酒。 这不是莫扬又是谁? 可这样的莫扬,是郝贝从来没有见过的。 原来,正如她所想的那样,是爷爷阻止了莫扬去见她…… 卡米尔声线沙哑的跟郝贝说:“爹地已经喝醉了五天了,太爷爷说爹地搞不定意大利那边的事儿,有可能还会回意大利,怕爹地把你带走,所以不让爹地见你。” 郝贝的眼晴红了,觉得莫扬有点傻。 爷爷说不让见,就不见啊,这要结婚的是她,又不是她爷爷。 郝贝和卡米尔一起动手,把客厅里收拾了。 这儿是方蔷薇给他们买的婚房,郝贝却是第一次来,因为方蔷薇买了之后,她就没来看过,没什么兴趣那种。 湿了毛巾给莫扬擦了把脸,让他睡的舒服一点,这才往楼上去看看。 郝贝才刚走,沙发上的莫扬就醒了。 卡米尔皱着小眉头,一脸不赞同的神色,道:“莫,不要再这样了,这一点儿都不像你。” 莫扬拧眉:“做你该做的事,不该说的话不要说。” 再过三天,三天后他们就订婚了。 只要这三天,郝贝不反悔,这个婚就能能订了,一步步的来,订了婚,结婚还会远吗? 丁老爷子是起了反悔的心思,可是莫扬一点也不怪丁老爷子。 要怪就怪他那多事的母亲,上赶子的跑来,还把狄龙给招来了,丁老爷子不起疑心才怪呢。 三天时间,过的说快也快,说慢也慢。 郝贝回家后就跟爷爷表态了,说别再给她推销方桦了,方桦对她没兴趣,而且两个人还是表兄妹…… 丁老爷子脸上在笑,眼底却是一股冽冽冷意。 不识抬举的东西,他丁老爷子的孙女儿,嫁给方家那是方家烧了高香的,方桦敢说那样的话。 也正因为如此,丁老爷子对莫扬的态度也缓和了一下,不过却是耳提面命的跟莫扬说了,这结婚的事儿,必需得经过家里。 不是说扯证就能扯证的。 实际上,莫扬也是动了心思的,先前就去伪造了郝贝的身份证信息,直接找人去民政上办结婚证,结果被告知,不能办…… 这其中什么原因,这会儿总算是明白了,肯定是丁老爷子给人打过招呼的。 要说起来,丁老爷子在国内,门生众多,办起什以事儿,也真就是一通电话的事儿。 订婚的事儿如火如荼的进行着。 这一天,元旦,举国同庆。 江城酒店里,早早就忙了起来,而郝贝则是在家里安心的坐着,任化妆师在她脸上涂抹着化妆品。 化了将近一个小时,才把妆给化好,看着镜中自己那张艳丽的容颜,郝贝都有点吃惊了,她还从来没有这样美过。 虽然是订婚,但搞得很正式,她这一天,需要换四套不同的礼服。 第一件是婚纱,带着小披肩,泡泡袖的公主婚纱。 第二件是大红色的中式旗袍。 第三件和第四件是敬酒时要穿的晚礼服。 仪式是十点钟开始,八点钟,就有男方来车,要把郝贝先接到酒店,然后再补妆,再有一些其它事宜,九点多钟差不多就有客人陆续的到了。 莫扬这一天心情特别的好,也特别的不好。 之所以这样说是因为他太紧张了。 心心念念了十几年的姑娘,要和他订婚了,要贴上属于他的标签了。 他怎么能不激动,不过激动之余,也是一点没有放松的。 从姐姐那里得到保证,裴靖东今天还在京都学习时,他的心里稍微的舒服了一点。 他已经在心里做了几千次的演练,如果订婚时,郝贝反悔了,其它人反对了,他会如何应对…… 但任他再能算,再如何心细如发,有些事情的发生,还是让他措手不及! 去接郝贝的是姚修远,这是莫扬少数还算放心的人。 姚修远也不负重任,八点就过去接郝贝了,接上郝贝时,给莫扬打了个电话。 莫扬心里这才安定了点。 谁知道姚修远走道上会堵车了,这车可真堵。 姚修远摁着喇叭一脸的急燥,莫扬那边电话一个个的来催,搞得郝贝都紧张兮兮的,最后好不容易才把莫扬给劝住了。 姚修远笑着看后座的郝贝问:“感觉幸福吗?” 郝贝愣了下,笑:“感觉累。” 订个婚,比人家结个婚都麻烦,不是累,是什么? 姚修远又问:“你可想好了,虽然只是订婚,但所有人都会知道你跟莫扬是一对了,可没反悔的余地了。” 郝贝诧异的看着姚修远:“我说你到底是帮着谁的啊?”姚修远平时可是跟莫扬一派的。 姚修远笑了笑,捻了根烟出来点上,笑:“我没帮过莫扬,我一直帮的都是你。” 郝贝没吱声,摆明了不相信姚修远说的话。 姚修远轻笑:“怎么,不相信我?” 郝贝十分实诚的点头,就是不相信。 姚修远摁了开了车上的小电视,叹惜道:“小贝儿呀,你可记得哥哥我今天是怎么帮你的哟,这个是裴靖东的秘书艾米拿来的……” “啊,什么意思?”郝贝惊呼。 姚修远叹气:“你自己看了就懂了的,反正他那个秘书什么损招都想得出来,我就想与其一会在订婚时让你看到这些,还不如让你提前看了,这样对大家都好。” 电视画面上开始有影像——《霸爱》 微电影,几乎没有配音,只有字幕。 大致意思就是古时候,有个大将军在出征前夕给妻子写下了一纸休书,并为妻子安排好了以后要嫁的人。 将军的好友就问,为什么要这样做? 将军说此去凶险,有可能一去不回,妻子还年轻,就这样守寡,他不忍心,还不如休了,给她安排好以后的生活,这才是爱她。 本来只是字幕,可是当裴靖东配声音的那些台词响起来时。 郝贝的大脑里嗡嗡嗡直响。 台词很简单,就只有几句,却是郝贝很耳熟的话——不管十年还是二十年,等我回来,不管你是嫁为人妇,还是儿女成群,你都是我的妻。 姚修远一直在开车,走走停停,微电影,他也看了,那配音,他也听了。 真心觉得姓裴的那小子,就没存过好心思。 莫扬那点小计量,在裴家小子跟前,那真是小菜一碟的。 不看别的,就看郝贝这一脸泪水的模样,就知道裴家小子完胜啊。 车子停在距离江城酒店不到五百米的地方,莫扬就站在酒店的门口,一直跟姚修远打电话,心中越来越惊…… 看着这车子就在江城酒店前面堵着,心中一阵发麻,正好有人在这儿下车,还抱怨着,今天怎么这么堵啊。 那司机是个二货,直接就说了:“对不住您了,今个儿有人说了,就在这条道谁能开上半小时,前面能免费给加满油的。” 莫扬的心中一凉,一把甩掉手中的花束,西装一脱就往车行道上奔去。 ------题外话------ 祝大家端午节快乐啊O(∩_∩)O   ☆、181:真相,亲生父亲! 莫扬今天穿的是一套白色的燕尾礼服,跟郝贝第一套白色的婚纱是配套的,他皮肤白,偏瘦,这礼服又是为他量身订做的,穿上特别的合身,脱掉雪一样白的外套,里面是同色系的衬衫。 “扬扬,扬扬……”莫月华踩着快十公分高的强高跟鞋,不顾形像的大声呼喊着,脸色也是煞白一片。 此时的莫扬听不到任何声音,脑海中只有一件事儿,他要找到他的小姑娘,只有在他的身边,他的小姑娘才是安全的。 苏莫晓一把拽过莫月华:“你做了什么?” 狄龙来国内的事情,苏莫晓也是知道的,甚至她这个可笑的母亲还想让她去见见狄龙。 莫月华眼神闪烁,抓住女儿的手腕,如抓住一支救命稻草似的,喃喃着:“晓晓,把你弟弟找回来找回来啊,以后咱们还可以给扬扬找很多好女孩儿……” 苏莫晓一扬手,啪的一巴掌甩在莫月华的脸上,狠声的道:“滚,带着你的男人滚回你的意大利去,永远别出现在我们面前。” 骂完,也顾不得其它人诧异的神色,急奔进车流中去追莫扬。 莫月华瘫坐在酒店门口的马路牙子上,捶打着地面,狂哭起来。 依旧是一身中山装的狄龙,从一辆黑色的车子上下来,走到她跟前,蹲下身来,似在安慰…… 莫月华满脸是泪的摇头再摇头,喃喃着:“不要动那个女孩了,扬扬会疯的……” 其实,莫月华不了解自己的儿子,因为如果郝贝出事了,莫扬不是会疯,而是会去死的。 狄龙依旧是那样云淡风轻的,笑道:“放心,只是一个女人而已,好男儿志在四方,让一个女人束缚着岂能成大事儿。” 莫月华还在哭:“必需要这样做吗?狄龙,莫扬他可是……” “嘘,不要再说了。” 狄龙此话一出,莫月华也不敢再多说什么,只能盼着儿子能想开吧,郝贝那女人最该死了。 其实真的只有五百米而已,可是莫扬不知道,他一个劲的跑,边跑边喊着。 车内,郝贝还一脸泪水不知道在想什么,姚修远叹气想安慰她时,就遥遥的看着莫扬往这边跑的。 这会儿,那些堵在他后面的车子,倒像是跟商量好了一样的,一个个的都慢慢退开了。 姚修远瞪大眼晴,很快就看到从后面一辆车上,下来一个大胡子的男人,那男人手中一把明晃晃的刀子…… 他的速度很快,几乎是小跑一样,就往前来了。 越过一辆又一辆车子,走到他们后面两辆车子时,手里那把车,啪的一扬,就把车窗玻璃给打碎了,传来车内人员的尖叫声。 姚修远察觉到不对劲了,发动车子想走,可是前方堵的根本就动不了。 担心的看了一眼郝贝,一把摁了中控锁,喊道:“坐到我后面这一边。” 郝贝这时候也听到后面的尖叫声了,惊恐的睁大眼晴,看着那个拿着把砍刀的大汉,不知该如何反应…… 听到姚修远的话后,赶紧往左边挪去。 “趴下。”姚修远喊着。 郝贝听话的缩了身子,姚修远伸手想找一些可以用的防护工具,才惊觉,这是他的新车,根本就没放什么东西在上面。 人有时候,就这样,任你再大的能耐,也有无力的时候。 姚修远暗咒一声,微闭下眼,又睁开,可笑的竟然祈祷这个大汉不会走到他们的车子前。 啪啪啪让打碎的车子挡风玻璃,和车窗玻璃的响声,女人孩子们的尖叫声。 眼看就要到他们跟前了,莫扬大叫着奔了过来。 姚修远看到莫扬的那一瞬间,似乎不表明了不少,大喊着郝贝:“快,下车。” 郝贝让吓的一怔一怔的,下车时,几乎都是滚出来的,在地上打了个滚,差点撞到同行的另一辆车子。 莫扬在看到郝贝的那一刻,心里安定了许多,没人知道这一刻,他有多恐慌,就差十几步了,走到跟前,他的小姑娘就安全了。 可有时候,事儿就是这么寸,那个大汉,追了过来,那把刀像是长了眼一样,就往郝贝身上砍去。 郝贝看到莫扬时,就往莫扬跟前跑,她知道莫扬会保护她的,所眼晴里只有莫扬。 莫扬看到那大汉追来时,大喊一声:“贝贝蹲下。” 郝贝特别配合的脚一软就蹲下了,恩,她不是蹲下了,而是脚一软直接摔倒了,那大汉的刀没砍着人,回头就是一刀往地上砍的。 那明晃晃的大刀,就这么要落在郝贝的身上了,郝贝一闭眼,心想,这次死定了,果真人不可能一直行好运啊…… 莫扬飞起一脚,踹飞了那把刀子。 可是这大汉的身上跟们武器库一样,转眼,又从怀里掏出一匕首来。 姚修远也加入这番殊死搏斗,俩人的身上也挂了些许彩,不过最终还是把这大汉给打倒了。 周边的车子这会儿散的差不多了,可以听到警车的鸣笛音,姚修远看着那个倒地的大汉,阴着一张脸问莫扬:“就这样交给警方了……” 这人是谁,姚修远这会儿也明白了。 莫扬没说话,走到郝贝跟前,扶郝贝起来,一脸焦急的问:“有没有受伤……” 郝贝看着莫扬脸上那道血痕,点头又摇头,最后才带哭腔的说:“崴着脚了……” 莫扬蹲下身来,去看她的脚,因为穿的是婚纱,所以穿很高的高跟鞋,脚裸那里此时都红肿起来了。 苏莫晓追过来时,姚修远嘻皮笑脸的给拦住了。 “HI,美女,好久没见了……” 苏莫晓没给姚修远一个好脸色的,冷声道:“让开。” 姚修远没趣的摸摸鼻子,道:“别这么不给面子嘛,好歹笑一个,怎么着咱们也算是老相好的了……” 苏莫晓扬起拳头就往姚修远脸上砸,但她还没砸到姚修远身上时,就僵直住身子了,愣愣的看着前方的那一幕。 那个明明让莫扬和姚修远给打倒,晕过去的大汉,此时站起来了。 怀中又掏出一把匕首来,那把匕首对准的方向正是莫扬。 莫扬此时正要站起身,他是背对着那个大汉的,时间很快,快到苏莫晓都没反应过来时,郝贝一把推开了莫扬,那把匕首擦着她的左肩处划过。 明亮的刀锋上有了血痕。 莫扬倒地的那一刻,周边几辆车上下来了两三个人,一把摁住莫扬:“少爷,请别让我们为难。” 郝贝吓坏了,她不知道刚才那一瞬间,怎么就会有那么大的勇气推开莫扬的,只知道她不能再欠莫扬了,再欠下去,她就是下辈子都还不清了。 这大汉的眼神是无神的那种,就像是一机器人样,一把就抓住了郝贝,哈哈大笑:“跟我一起死吧……” 厚重的棉服拉链拉开,胸膛处竟然绑着一捆子的炸药。 郝贝傻眼了,也惊呆了,心想这次死定了吧。 “少爷,不要过去……” 莫扬随手捡起地上的匕首,往自己脖子前一放,狠声道:“放开我。” 这几个人还是在意大利时,就跟在莫扬身边的保镖,却是第一次见到少主子这样的神态,吓得退后了一步。 莫扬这时才认出那个绑着炸药的大汉,这种人是狄龙训练出来的死士。 从小就养在组织里,被洗脑了的杀手,执行任务时,只要能完成任务,那就是不惧生死的。 这种人只听给他发布命令的上级的话,怕是狄龙现在出现在他跟前,他都是不认的。 “莫扬,不要过来,危险……”郝贝看到莫扬拿着匕首过来,心都快跳出来了,拼命的摇头让莫扬别过来。 莫扬坚定的看着她,勾唇轻笑了一下,道:“不能同生,我就与你共死。” 警察来了,高音喇叭也来了,高喊着放下人质之类的口号,还有警察开始疏散周边人员,并喊着让无关人员赶紧退出危险地带。 姚修远拽着苏莫晓要退出来,苏莫晓沉着眉头,甩开姚修远,往莫扬身边走去。 走到莫扬身边,扣住莫扬的肩膀,道:“我来,你退开。” 莫扬怎么会同意,可是苏莫晓的战斗指数,姐弟俩在这你争我夺,最后谁也没有退开。 那大汉有点不耐烦了,看着莫扬吼:“退开,你们都退开。” “莫扬,你走吧,对不起,我爱的人不是你,忘了我吧。” 郝贝哭喊着,也是到了这一刻,才明白,自己给了莫扬多大希望,那么就会带给莫扬多大的失望。 莫扬的这是身心受敌,被划伤的几处伤口在流血,心也在滴血,可是不爱又如何?他爱她就足够了。 一抹嗜血的笑绽放在脸上,低语着:“那就一起死吧。” 那真就是放弃了生命的,绝决的笑容。 那大汉见赶不走莫扬,嗷嗷的乱叫,卡住郝贝脖子的手也勒紧了几分,警方的高音喇叭还在响着。 特警的狙击手已经分布在不同方位,只待寻找一个可以击毙歹徒的好时机,就会扣响扳机营救人质。 马路边上是一座办公大厦,此时,七楼的方向,一把狙击枪,正在瞄准方向。 “九点钟方向,风力4。5,射击!”一身劲装的男人,嘴巴里喃喃着,手上的动作一丝也没有停顿,子弹飞一般的出了膛。 砰的一声响过后,郝贝的脸上满是鲜血。 男人从射击镜里看到后,长吁口气,轻笑着快速的动手,把狙击枪拆好装进背囊,灵巧如燕般的跃过几个窗台,就往顶楼去了。 郝贝以为自己死了,可是当她睁开眼,看到白色的天花板,白色的墙壁时,啊的一声尖叫了起来。 伸手去摸自己的脸,那血,全都是血…… “贝贝,不怕,不怕,没事儿了啊……” 莫扬快哭了,眼底都是血红一片,他甚至还穿着那件白色的衬衫,他脸上胳膊上的伤口也没有处理,就一直守在郝贝这儿的。 郝贝这会儿见不得这红色,颤抖着声儿问:“那个人,死了吗?”应该是死了吧,她看到有什么东西射进那人的脑门里的。 莫扬抱着她轻拍:“死了,已经死了,没事了啊……” 方蔷薇推开门,看到郝贝醒了,哭着就过来了:“贝贝啊,你终于醒了,快去看看你爷爷吧……” “爷爷……”郝贝一把推开莫扬,急晃晃的下床,可她忘记自己的脚崴了,下床时,一疼,揪心般的疼。 莫扬一把抱起她:“我抱你去。” 郝贝没时间去想这事儿怎么回事?只想着爷爷肯定让吓着了。 丁老爷子是听到郝贝出事的消息,一下就过去了,比郝贝还在早一点送进医院的。 方蔷薇跑在前面,跟丁老爷子说郝贝醒了的,这就过来了,丁老爷子那脸色才好了一点点,等看到莫扬抱着郝贝过来时,暴怒的喝道:“自己没长腿吗?不会走过来吗?” 郝贝让吼吼的一愣一愣的,莫扬放下郝贝,喊道:“方姨,贝贝的脚崴了,你过来扶她一下。” 方蔷薇跑过来扶郝贝过去,莫扬则低头道歉着:“爷爷,对不起,这次的事儿是我没处理好,以后再也不会这样了。” 丁老爷子冷哼一声:“哼,以后,以后再说吧。” 莫扬纹丝不动的,恩了一声,后又说:“总之,这事儿,我会给爷爷您一个交待的。” 郝贝看着那扇让关上的房门,其实她好想说,就这么滴算了吧,莫扬救过她,就当这是她还的了…… 虽然那时候,她让歹徒卡住脖子,但也看到莫扬被几个人摁住,后来那几个人又坐进车子走了…… 她又不傻不笨的,怎么会想不到事情真相如何呢? 医院里,有认识的医护人员,都傻眼的看着眼前一脸阴鸷神色的莫扬。 此时的莫扬,神色的确好看不到哪儿去。 今天发生的事情,太出乎意料了,他没有想到,千算万算,漏算了这一招。 可真是狠啊,不敢想像,如果那炸药是真的,如果没有那神来的一枪,事情会糟糕到什么地步。 如今,还好,他的小姑娘还活着,他也还活着,如此,便足亦。 黑色的轿车,如飞一般的畅行在城市的主干道上,原本半小时的车程,他只开了十五分钟就到了,也不顾身后追车的交警。 车轮胎与地面发出cici的声响后,停在了维多利亚酒店的门口。 工作人员看到莫扬这样的装扮,都吓得纷纷躲闪,更有保安人员想要上前阻拦,莫扬直接报了个房间号,保安便退下了。 莫扬报的是狄龙住的总统套房,而且这套房的主人也有交待过,会有一个年轻人过来,不要阻拦。 这边,莫扬刚上电梯,总统套房里的狄龙就接到电话了。 挥了下手,把厅里的数十名黑衣人,都退下,这才安慰着坐在沙发上的莫月华。 “好了,儿子马上就上来了,这不什么事儿都没有吗?只要他肯跟我们回意大利,一切都好商量。” “都怪你,你不知道那个女孩对扬扬有多重要……” 这夫妻俩还在说着话,砰的一声响,门让人从外面一脚给踹开了。 警报声立马响起,几名隐在暗处的保镖也跳了出来。 莫扬轻蔑的嗤笑一声,松了松脖子上的领结,走到狄龙和莫月华对面的沙发上坐了下来。 “怎么?以为这样就能逼我就范了吗?” 狄龙一脸和蔼的笑容,缓缓开口道:“扬扬,你妈咪一直担心你,咱们一家人在意大利可以很好的生活,你可以带着你的小姑娘一起在那边,如你妈咪所说的,你可以当医生,你的小姑娘可以在那边接受最好的教育……” “凭什么?你凭什么?”莫扬冷冷的连问两个凭什么,双眼中迸发出一种嘲讽的笑。 那种笑,让狄龙很不舒服,刚想开口说什么,莫月华却是高扬的声调抢了先。 “凭什么,凭我是你妈,生你养你,给了你第一次生命,又给了你第二次生命,凭你身上流着的是我的血……” 莫扬哈哈大笑,笑的眼泪都出来了。 莫月华让儿子笑的有点莫名奇妙的,脑海里有不好的预感,握紧了狄龙的手问:“你笑什么?” 笑容瞬间就凝结了,就好像武侠小说里,那让点了穴的似的,他那一双乌黑的眼睛疑惑地瞅着眼前母亲,轻声道:“流着你的血是吗?那是不是不流着你的血了,你们就放过我了……” 说话间,动作干脆利落,一把小手术刀自他的手间,手起匕首落,血顺着手腕往下流。 “啊!” 莫月华惊叫着,别说是她了,就连狄龙也让莫扬这举动弄的一怔,随即大喊:“来人,快点,包扎……” 莫扬却像是没事人一样,冷冷的道:“谁敢过来,我的手术刀可是不长眼的。” 那几个黑衣人站在那里,过去也不是,不过去也不是。 “扬扬,你这样又是何必呢,现在丁克难肯定不会把孙女嫁给你了,你何不跟我们回意大利,爹地保证,坐上飞机时,一定有你的小姑娘……” 狄龙好声的劝着。 莫扬冷冷一笑,看着狄龙那眼神像是在看垃圾一样的,嫌弃之极地道:“爹地,你真当你是我爹了,你不记得我的全名叫什么了,我叫苏莫扬,我亲爹是苏鹏,你不知道呀……” 狄龙让气的不轻,指着莫扬,“你,你,你……” 莫月华猛然站起来,有些紧张的道:“扬扬,你爹地才是你亲生父亲……” 莫扬呵的一笑:“呵,莫月华女士,你确定我的亲生父亲不是苏鹏吗?那你怎么等我十一岁时才离开苏鹏呢?” 狄龙疑惑的看着莫月华,似乎想找寻着什么。 莫扬看着眼前这两个人,真是恨不得从来没认识过他们,他表面平静详和的家,维持了十五年的平和,也不过如此。 “扬扬,先止血,别说这些好吗?”莫月华看着莫扬手腕上的血还在流,心都要碎了,这是她的儿子啊,这是要把血流尽的吗? “哦,差点忘记了,我身上流的血还没还给你呢,现在的血流速度是……” 莫扬说的十分平静,专业术语也颇多,计算着血流的速度,和人体总储血量是多少,最后总结道: “不着急,大约再过一小时,这血才能流干,到时候就把这血还给你了,以后就别再说我身上流着你的血这样的话了。” 莫月华着急,焦虑,可是她说什么,莫扬都不听。 狄龙也看不下去了,不管真相如何,莫扬是他认定的接班人,那么就不用去怀疑。 “扬扬,不管你是不是我的儿子,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是我的接班人,从你十一岁开始,我花费了大量的人力和物力培养你,不可能这么放你走的。” 他这一辈子创下的基业,不可能没有人继承。 “是吗?那就等我死了,你让我的尸体去继承吧。” 莫扬说的云淡风轻,这一次,他如果不下狠心的话,摆脱不掉意大利这边的人,那么他就永远别想接近郝贝了。 莫月华打的电话,把苏莫晓叫来了。 苏莫晓来时,吓坏了,弟弟的脸色惨白,地上已经有一滩血了。 “扬扬,咱们去医院。” 莫扬摇头,靠在他姐的肩膀处,道:“姐,就这一次,你让我任性一次,我把血还给他们,我只想当苏莫扬啊,姐,求你了……” 男人婆苏莫晓的眼泪,从眼角划过,抱了抱弟弟的头,颤抖声音道:“好,姐依着你。” 莫月华真是快气疯了,狄龙这会儿,有了疑心,也就没先前焦虑了。 莫月华受不住啊,尖叫着捶打着狄龙:“你真就眼睁睁的看着你儿子死掉吗?这是你的儿子,你的儿子呢,二十七年前,就那一夜,我丈夫出差两个月回来时,我已经怀了一个月的孩子了,就是这个儿子啊……” “你不信,不信你去验DNA啊,你去验啊,莫扬的生日是XX年XX月XX日,怀孕九个月,我告诉丈夫的是怀孕七个月早产的……” 狄龙相信了,也犹不得他不信啊,这些时间都是对得上的,而且莫扬长的也有点像他。 “快,来给他止血……”狄龙大叫。 苏莫晓让弟弟靠坐在沙发上,站起来,握握拳头,仰头动了动脖子,看着那几个黑衣人,轻笑着:“来吧。” 莫扬的血还在流,苏莫晓的心里比任何人都急燥,这种急燥幻化成体力,那上来的黑衣人,没一会儿就让她全放倒了。 最后,她才走到母亲莫月华跟前,冷声道:“我宁愿自己没有母亲,也不想有你这样的母亲,我以有你这样母亲为耻,呵,我知道,你也不稀罕我这个女儿对吧,没关系,弟弟的血马上就要流干了,你连儿子也没有了……” 苏莫晓的话像是一把利箭一样,直戳在莫月华的心口处。 “放他走,让他走,狄龙,让他走……我们没有这样的儿子,没有……” 莫月华抓着狄龙的胳膊,疯了一样的哭喊着。 狄龙能不为所动才怪,一摆手,道:“走吧,希望你别后悔了。” 莫扬却是不走,只要一个保证。 “你保证,不再动郝贝!” 狄龙沉了脸,道:“别逼我,那是杀手阁的事儿,我无权干涉!” 莫扬却是无所谓的道:“那我就不走,就让我死在你们跟前得了,反正她要是死了的话,我也活不下去了,倒不如现在就死给你们看。” 狄龙的脸青红交错,气的都要乐呵了。 “呵,你小子,这是在威胁老子!” 莫扬惨白着一张脸,其实他眼皮都在打架了,要撑不下去了。 “滚蛋,我不会动她,不代表别人不会动。”狄龙吼着。 莫扬扶着姐姐站起身,一弯腰给狄龙鞠了一躬,道谢:“谢谢您,我相信您不会让我后悔喊过你一声爹地的。” 说罢,握住姐姐的肩头,低声说:“姐,我们走吧。” 苏莫晓恩了一声,看都没看一眼莫月华,扶着弟弟往外走。 终于到了楼下,苏莫晓把弟弟扶进车子里,拿了纸巾给他摁住伤口,问他还能撑住不。 莫扬轻点了下头,小声的说:“姐,我是爸爸的儿子,真的。” 苏莫晓沉了脸,道:“你是我弟弟。”不管你是谁的儿子,是我的弟弟就可以了。 莫扬叹气,他知道可能所有人都不相信,但他就是知道,苏鹏才是他爸。 先到了附近的医院,莫扬被输了血,然后又包扎了伤口,这才去了军总。 莫扬没有先去郝贝的房间,而是直接去了丁老爷子的病房。 丁老爷子这会儿还在生气,苏老爷子也在跟丁老爷子解释着这件事儿。 警方已经在着手处理,可是这处理的结果就可想而知了。 狄龙那边,既然能到了国内,那就是早有安排,那怕是今天的事情,也是做了详尽的安排。 造成了恐慌,但没有人员伤亡,这事儿且是不提。 就说丁老爷子现在是一百个反对郝贝再嫁给莫扬了。 但苏老爷子心里可不这样想,经过了这事儿,他可是看清楚了,要是没有郝贝这丫头,自己的孙子那是也别想活下去了。 所以苏老爷子就厚着脸皮,在跟丁老爷子说好话了。 “老丁啊,我知道你一直疑惑什么,你们都觉得我家扬扬是狄龙的儿子,要不然狄龙怎么会想让扬扬当继承人对不对?” 丁老爷子脸色不善,这不是他认为的,而是事实。 苏老爷子不赞同的冷哼着:“难道我苏打烊的儿子脸上写着绿王八三个字吗?难道我苏打烊会给别人养孙子吗?” 当年,莫月华的确是怀过狄龙的孩子。 那时候苏奶奶还活着,还在医院上班,莫月华这事儿,就是做的再隐蔽,还是会传出点风声来的。 莫月华是整形外科的,妇产科那儿,正好有苏奶奶的一个好姐妹,就把这事儿透给了苏奶奶听。 苏奶奶听罢还得了,趁着一次检查时,神不知鬼不觉的就让好姐妹把那个孩子给作掉了。 本来想着,过些时间,找个机会,就让儿子跟莫月华离婚的。 谁会想到,莫月华也是心虚,见了红,当是紧张才见红,也不敢去检查,还以为孩子还在呢,就这么挺着,挺了几天,没见红了,丈夫也回来了。 那个时候的莫月华跟狄龙完全就是一夜情。 不过,一夜情也是情,她想生下这个孩子,所以在丈夫归来时,就有欢好,莫扬就是在这种情况下怀上的。 可能是这个原因吧,莫扬也的确是早产儿,不是莫月华以为的足月儿。 因为莫月华怀孕后,保养的好,所以莫扬出生时的体重也和足月产的没差多少,从而莫月华就更加认定了莫扬就是狄龙的儿子。 这个事儿,苏奶奶一直没有跟人说过,一直到过世前,才把这个秘密告诉了老伴儿。 莫月华不喜欢苏鹏这事儿,苏奶奶一直看得很清楚,后来莫月华跟狄龙之间的事儿,捕风捉影的也有人说过。 苏奶奶就是憋着一口气的,就想着,就让你以为这个孩子是情夫的,你才会对我儿子有愧疚,才会对我儿子好。 苏老爷子说到此,叹了一口气道:“老哥哥啊,我家容漩(苏奶奶的名字)的性子,你也是知道的,如果不是怕以后这事儿说不清,她怕是到死连我都不说的……那时候容漩就说了,我们的孙子,不管在外面多少年,那也是我们的孙子,早晚都要回到自己的国家的。” 丁老爷子很为难,苏老爷子这话,他也不知道是为了劝他才说的,还是事实就这样。 不过他一直看上的不是莫扬,而是苏老爷子这个兄弟,觉得苏老爷子比方老爷子靠谱,而且苏鹏这人对感情的执着劲让丁老爷子看中,还有苏老爷子的为人。 叹口气道:“老苏啊,你知道的,我找了半辈子,没找到雁涵,就找到这么一个孙女儿,我想给她最好的一切,你家莫扬啊,是挺好的,可是这性子啊,要是有晓丫头一半,或是……” “罢了罢了,不说了,年轻人的事儿,我老头子也不好管,再说吧……” 丁老爷子说着说着就叹气,其实打心底里,他接受莫扬,不是因为莫扬有多好,而是因为知道莫扬喜欢自家孙女儿,所以才接受。 可是莫扬这性子,有点太温吞,这点是丁老爷子不喜欢的。 丁老爷子军人出身,相对来说,喜欢的也是那种铁骨铮铮的汉子,刚才没有说出口的半句话就是,像裴家那小子一样的铁血汉子,才是他欣赏的类型。 可是这话要说出来,明显就伤和气了。 屋内的谈话,莫扬站在房间外面,也全听到了。 等到苏老爷子走了之后,莫扬才走了进去,直接往丁老爷子跟前一跪,道歉着:“爷爷,对不起,今天是我没处理好自己的事,连累了贝贝,以后再也不会这样了……” 丁老爷子叹气:“你起来吧。” 莫扬不,坚持的说着:“爷爷,你不会反对贝贝跟我在一起的对吧。” 丁老爷子没说话。 莫扬这会儿有点偏激,直接手术刀又拿出来了,这东西,他身上其实没少装的。 划拉一下,一道口子又在左手腕上出现了,就在那个让包扎住的伤口上面,这可把丁老爷子给气的,心跳都加快了。 “你这孩子,这是做什么呢?” 丁老爷子惊叫着,赶紧的喊人过来。 方蔷薇听到声音就过来,看到莫扬这样,吓了一大跳,抓了纸巾纱布的就往莫扬手腕上摁,莫扬就跪在那里,十分执着。 “爷爷要是不答应贝贝和我在一起的话,就别管我了,就当这血是还给贝贝的,我害得她今天也受伤了……” 丁老爷子那火气,蹭的就上来了。 直接从床上跳下来,一脚就踹翻了莫扬,骂骂咧咧的:“敢威胁老子了,谁给你的这个权利,我丁克难的孙子,想嫁给谁就嫁给谁……” 这边丁老爷子气的在房间里渡来渡去,那边方蔷薇赶紧的去喊郝贝。 郝贝才刚回了自己的病房,听方蔷薇这么一说,当下就急了,跳着脚就冲来了。 我天啊,莫扬那脸色都惨白了,就这样,还跪在那里呢。 “莫扬,你傻啊,你到底在做什么,医生,护士,快来……” 医生护士是来了,可是莫扬就是坚持着说爷爷不原谅他,他就不起来…… 就这么僵持着,一直到最后,逼得丁老爷子吼吼的叫着:“行了行了,赶紧的去看看吧。” 郝贝抹着泪跟莫扬说:“你看爷爷都原谅你了,莫扬,咱们让医生看看吧……” 莫扬虚弱的一笑,这一天边割两次腕,也不知道说他是命大,还是怎么着,终于眼前一黑,倒在了郝贝的怀里。 苏莫晓看着病床上,脸上没有一点血色的弟弟,眉头拧的紧紧的,她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只能盯着那血袋子,看着一滴滴血输进弟弟的身体里。 莫扬悠悠醒来,只觉得左手腕疼的厉害。 看到往里面滴着的血时,凄惨的笑了下:“这谁的血啊,不会到时候还让我还血吧。” 苏莫晓白了他一眼:“那你就再割一次,苏莫扬,要是再让我看到下次,我就直接给你一枪,打死你得了……” 莫扬嘻嘻一笑,一只手拖住他姐的手道:“姐,这次我再也不用担心贝贝会离开我了,也不用担心狄龙会对付贝贝了,一举两得不是吗?” 苏莫晓无语,真想问值得吗?如果再多流一会儿血,真的命都没了。 莫扬看出苏莫晓的心中所思,故而开口道:“姐,你不懂的,她就是我的命。” “可是她都说了,她不爱你的,扬扬,放手吧。”苏莫晓劝着,她一直记得郝贝说过的那句话,不爱莫扬啊。 莫扬的脸色一沉,低语着:“那是贝贝心疼我,她担心她死了后,我会难过,我会活不下去,所以才那样说的。” 苏莫晓呵的一声,笑了:“扬扬,你又何苦呢?”自欺欺人啊! “呵呵,姐没事的,你看我都是割的左手了,要是有事儿,我才不会这么傻呢……”莫扬安慰着苏莫晓。 殊不知,郝贝正站在门口,他们的对话,她全听见了。 说不清心里是个什么滋味,酸甜苦辣都有。 “妈咪,你来了,怎么不进来呢……” 卡米尔的声音响起时,病床上的莫扬身子怔了怔,眸底闪过一丝懊恼,为自己最后一句错说出来的话,心里忐忑不安着。 郝贝哦了一声,拄着拐杖走了进来。 苏莫晓摇头离开,卡米尔也识趣的退了开来。 莫扬不敢看郝贝,怕看到郝贝眼中的失望。 故而低着头解释道:“那个,贝贝,我没想真死的,我就是不喜欢我妈妈总是威胁着我,狄龙那边就一直想着我接班,我对那个真不感兴趣的……” 郝贝剥了根香蕉自己吃着,不知道该怎么接话,良久才问了句:“你怎么不换个地方割,全割一起了……” 莫扬的声音小的不能再小,道:“左手不常用,没把握,右手比较能握好分寸。” “莫扬,你……” 郝贝只说了这三个字,有点哭笑不得,亏得她以为莫扬为了她要死要活呢,现在知道莫扬不是这样的心态,心中倒也是一松。 “莫扬,你知道的,当时我说那句话时,不是因为怕我死了你难过才说的,你知道我这个人很自私的,我……” 郝贝的话还没说完,莫扬就打断了…… “我知道,贝贝,不要说好吗?我只知道我爱你,我们这样不是很好吗?你也不会很累,我们的以后都计划好了的,今天这样的事儿,以后再也不会发生了好吗?” 卧槽! 郝贝无语了,站起身来,脚上还一疼,冲着莫扬就吼:“啊啊啊,早晚让你们逼疯了我的。” 说罢也不管脚还疼不疼,拐杖都不拿了,直接妆就往外冲去。 回到自己的病房,坐在嗷嗷的哭了起来,抱着方蔷薇的腰,一个劲的撒娇道:“妈妈,我脚疼,疼,疼死了……” 弄的方蔷薇以为她脚真疼,叫医生来看,还叫医生给郝贝打止疼针。 可是打了止疼针,郝贝还是嗷嗷的喊着疼……这一夜,把方蔷薇给急的,这孩子连睡着了也喊着疼。 殊不知,她是心里疼,而不是脚疼,生理上的伤痛,也许药物可以缓解,但心灵上的伤痛,却是无法用药物治愈的。 两天后,京都,裴靖东怀着愉悦的心情,走出牢笼。 跟他同行的还有呼弘济,走了门,裴靖东就把手中的军绿色书包给扔的远远的,嫌弃极了的说:“TMD的,终于解放了……” 呼弘济一瞪眼,冷声道:“我看你是还想再进去。” 这书包里装的是他们这一个月的课后作业,回去后,每天还要按时把这一个月所学的复习做功课,裴靖东就这就扔了,这也算是机密文件的。 裴靖东灰溜溜的把书包捡起来,拍着上面的灰尘,眼尖的看着来接他的车子,吹了声口哨。 万能秘书艾米坐在车子里,推着副驾座的江绍元道:“元子哥哥,你去接下我家BOSS吧,我还有工作先走了……” BOSS交待的事情,她给办砸了,要不赶紧的跑路了,BOSS大人发起火来,能把她给拆了重组的,呜呜呜,她可怜啊,真不怪她的,实在是……超出她的能力范围之内了…… 等江绍元一下车,艾米不顾自家BOSS的那殷切眼神,一踩油门,飞一般的就把车子开走了。 裴靖东愣在那里,满脸的喜悦,瞬间隐了进去,艾米这反应不对啊,难道事没办成? 来接呼弘济的是崔安翔,快步走上前,道:“老板,老爷子和小姐都住院了,飞机已经安排好,我们这就走吧……” “什么?”裴靖东一个大步上前,拎住崔安翔问:“你刚才说什么?那个小姐住院了?”   ☆、182:扑倒 崔安翔皱了下眉头,拍开裴靖东的手,平静的说:“丁老爷子和郝贝小姐都住院了。” 这次不光裴靖东着急了,连呼弘济都黑了一张脸,问:“怎么会事儿?” 崔安翔似早有准备,直接把一份江城日报递了过去。 呼弘济还没接过来,裴靖东就抢了过去,惹得呼弘济一个白眼过去,给崔安翔使了个眼色,俩人匆匆往停在路边的黑色轿车处行去。 裴靖东还站在原地,手中那份报纸上,斗大的黑色字体,写着——江城特警殊死搏斗行凶者。 画面拍摄的有点模糊不清,上面还打着马赛克,但依然可以看得出来,应该是郝贝。 江绍元叹了口气,走上前,拍拍他的肩膀道:“走吧,先上车再说……”说罢又是一皱眉头,本来他自己要开车来接裴靖东的,可是那个秘书去接他了,这下好了,有个屁车可上,直接打车吧。 裴靖东狠剜一眼江绍元,有火没地儿撒的丢了三个字:“都怪你!”说罢,飞一般的冲着来接呼弘济那辆车子奔去。 人家的车子都要开走了的,他就这么冲过去,挡在了前面。 江绍元抚额,赶紧往另一边走去,心里叨叨着——我可不认识这丢人的货啊! 司机为难的看看崔安翔。 崔安翔看了眼后排呼弘济问:“老板,是裴靖东挡在前面的……” 呼弘济就头疼,觉得裴靖东怎么这么幼稚,你想走,不会打车啊,拦自己的车做什么。 可是裴靖东可不管,直接走到后排处,拉着车把手,那意思再明显不过了,他要跟着一起走。 呼弘济揉着眉心道:“算了,让他上来吧。”真是有够烦人的。 江城,方蔷薇真的相信有因祸得福这句话的。 因为郝贝自从元旦那天发生的事情之后,就像一个没长大的孩子一样,动不动的就腻在她身边,可是让她满足了一把当母亲的心愿。 就比如这会儿…… “妈妈,我要吃这个煮的桃子,你给我做好不好啊……” “妈妈,我还要吃这个,蜜汁肘子……” 郝贝正拿着一本美食杂志,看着上面介绍的那些好吃的就直流口水。 “好,好好,我家贝贝想吃什么,妈妈就做什么……可是贝贝啊,莫扬……” 方蔷薇刚说到这儿,郝贝一张带笑的脸就垮了下去,有气无力的反驳着:“我说,你一天不提莫扬会怎么着啊,就天天说说说的,我已经听你念叨好多次了……” 方蔷薇也是无奈,她也不想在女儿高兴时,说些让她不开心的话,可是她是为了女儿好啊。 “贝贝,有句话说良药苦口,忠言逆耳,妈妈也知道自己说不过你,可是当母亲的没有会害儿女的,你相信妈妈,莫扬会对你好的,而且你没看莫扬这两天多可怜,你不想见他,他就守在门外,你啊,吃的这些东西,全都是莫扬做的……” 郝贝敛眉低头,问自己:感动不?有一点点;虚荣不?也有那么一点点。 可是要她怎么说,莫扬才会懂呢? 她已经把话说的很明白了,那么就不想再接受莫扬的好意了。 “妈妈,你是不是不想给我做饭吃了,那我以后都订外卖好了……” 这人还真是说做就做,中午送来的饭,真的就没有动过一筷子,虽然莫扬做的菜真能媲美酒店的大厨了,但她得忍着。 方蔷薇见郝贝不吃,也没办法,就出来跟莫扬说了,并劝着莫扬千万别放弃。 之于方蔷薇来说,虽然这次是遇上危险了,可是莫扬是以命来救郝贝的,这就足够了。 莫扬有两天没有和郝贝打照面了,总是在门外守着,连他自己输液时,都是用的支架在走廊里弄的。 今天的天气似乎不太好,阴沉沉的让人透不过气来。 姚修远的车停在了军总的门口已经有十几分钟了,叹气又叹气,还时不时的看了一眼副驾座上的水果篮,有些头疼的捏着眉心骨,最终还是揉了把脸,下车,提了水果篮往医院里走去。 莫扬是刚回自己的病房,让气的,他不知道该怎么才能说服郝贝,郝贝说不见他,他就不敢见,就怕听到那些让她不爱自己的话。 门被扣响时,他淡淡的应了一声。 看到进门的是姚修远时,一挑眉头,招呼着:“远哥,进来做啊……” 姚修远讪笑两声,把水果篮放在桌子上,这才看向莫扬问:“怎么样了?好点了吗?” 莫扬有丝懊恼:“还那样,远哥,你说……” 莫扬这也真是把姚修远当哥们了,心里话都给姚修远说,姚修远听得脊背上都冒汗了…… “远哥,你说,怎么就这么寸呢,狄龙那边我现在也说好了,可是贝贝估计是让吓着了,所以……”莫扬一直以为郝贝是因为这个原因,才拒绝他的。 殊不知,真正的原因是…… 姚修远叹了口气,之所以两天没来医院,就是因为这个啊,他吃不准莫扬到底知道这事儿不?但他也是没办法不是吗?如果可以选择,他真不想掺合他们的事儿呀! “莫扬,有件事儿,你可能还不知道……” 姚修远终于卸下包袱,把那天遇险前,郝贝看的那张光盘,还有郝贝的表现说了出来。 最后总结道:“我当时是想……”那个想字后面的话,还没有说完,莫扬便以雷鸣电闪之姿,一个扑身上去。 莫扬把姚修远给扑倒了,卡住姚修远的脖子,双眼瞪的大大的,恨不得吃了姚修远的神情,高声呐喊着:“为什么,为什么要这么做?我把你当成可以信任的哥们,我把你当成……” 姚修远苦笑一下,承受着莫扬的怒火,这事儿是他做的有欠考虑了…… 苏莫晓过来时,看到的就是这么诡异的一幕。 姚修远任弟弟这么打着!这可是姚修远啊,江州一霸姚修远,怎么会这样任人打着…… 拉开俩人,知道事情来龙去脉之后,苏莫晓气的上去就是一脚,直踹在姚修远的胸口处,别怪她粗鲁,实在是这姚修远太可恶了! 姚修远今天是让打惨了,不过来之前他就做好了让打的准备的。 依旧是嘻皮笑脸的节奏,道:“打也打了,骂也骂了,事儿呢,我也说明白了,我也没有想到会发生这样的事,当时我就想着,与其在订婚的时候让郝贝看到这些,或是在某个重要的,我们不知道的时候她看到了,倒不如大大方方的让她看……” 姚修远解释着,可是这解释显然苍白无力,没有人理解他。 但话,该说的他也说了,该做的事儿,也做了…… 就如这会儿,他直接就说了,裴靖东应该很快就会过来的,让莫扬赶紧想想对策的。 实际上,也正是如此。 裴靖东和呼弘济已经坐上飞往江城的军用直升机了。 医院这边,郝贝是真的烦,订的外卖,到底没有莫扬做的好吃,就算这样,她也不吃…… 方蔷薇说了,你不吃,这些就要放坏倒掉,莫扬还是会做。 郝贝看了看那些做的很好吃的食物,最后想了想,拎着那些东西出门了。 门外没人,她就往七楼去了。 她虽然脚受伤了,可是拄着拐杖还是可以自由行走的。 七楼是秦汀语的病房里,秦汀语这两天比较兴奋。 因为郝贝跟莫扬订婚的事儿黄了。 没错,看着郝贝倒霉,她就开心,所以总是哼着个小曲儿,唱的是今天天气好晴朗,处处好风光…… 易敏菊也是一脸笑容,配合着秦汀语的话,有一句没一句的聊着。 秦汀语说饭菜太难吃,易敏菊就说要不自己再去做别的,可是到了饭点,秦汀语最近味口又好了起来,就非得吃,易敏菊既要照顾她,又要做吃的,根本就来不及,所以一直订的医院的孕妇餐。 郝贝的到来,让秦汀语更加开心了。 应该说,郝贝最近的倒霉和郝贝的饭菜让秦汀语高兴会坏了。 “说实话啊,我虽然不喜欢你,但不得不说,你比我幸福多了,你看看我,大着这么个肚子,男人还没影没踪的,就是有影了,对我也不上心的……” 秦汀语一边吃一边说。 听得郝贝暗自来气,她这就是抽了的,干嘛要来给秦汀语送吃的啊,这不典型的没事找虐的吗? 起身,不乐意听了,要走人。 秦汀语在后面笑的咯咯的…… 出来后,走着走着就到了顾竞然的办公室,习惯性的瞄了一眼,顾竞然也正好看到她,就招了手让她进去。 “来看秦汀语啊?” “对啊,顾医生,你还没去吃饭啊……” 顾竞然没有回答她这话,答非所问的说了句:“秦汀语的预产期是在二月七号,不是三月七号,记清了。” “啊,为什么啊?”郝贝不理解这是什么意思啊…… “不为什么。”顾竞然说完,换了衣服,指了指门外,说:“我要下班了,你还要在这儿坐吗?” 郝贝让弄的晕呼呼的,顾竞然又在赶人,她就起身跟着一块儿出支了。 架住个拐杖走路真不舒服的,刚出了顾竞然的办公室,在等电梯,看着顾竞然问:“那个,秦汀语会生个男孩还是女孩啊……” 顾竞然冷着一张脸:“生男生女关你什么事啊?” 郝贝让呛的,好半天才回了句:“那她预产期是二月还是三月又关我什么事啊?” 顾竞然一脸好笑的看着郝贝问:“你确定不关你的事儿?” 忽然之间,郝贝不确定了,这个,好像跟她有点关系,那弗瑞德说的…… 于是张口就说:“顾医生,你是不是认识弗……” 这正说话间,电梯门就开了,莫扬一脸急色的走出来,看到郝贝时,总算是松了口气,薄斥着:“怎么乱跑呢,也不找人扶着你的……” 郝贝看到莫扬,有点无语。 顾竞然走进电梯前,又丢了郝贝两个字:“笨蛋。” 这把郝贝给气的,觉得这顾竞然是不是有病啊,怎么骂她呢? “我自己又不是没长腿。”郝贝不悦的说着,电梯眼看着就关上了,她往前一步太急,又差点摔倒,莫扬一个大步上前,扶住她。 郝贝生气啊,你说莫扬怎么就听不懂她说话呢。 “莫扬,可不可以不要这样啊?”说着推开莫扬。 莫扬也火大,你说裴靖东这就要杀回来了,郝贝现在又跟自己这么闹着,他能不火才怪。 “贝贝,公平一点好不好?你说过的,你会很认真的努力的用心的学着来爱我的,你不能因为他几句话,就违背你对我的承诺吧。” 郝贝的心怦的一下,快跳了一拍,脸有点红,这事儿说起来她理亏啊。 可是那时候,她真的那样想,而且她真的有努力过。 但是,爱情是没有道理可言,也没有任何可以理智可言的。 “贝贝,我不是说他不好,我只是说,你看爷爷会同意你们在一起吗?你又不是不知道爷爷的身体,这会儿还在医院里住着呢,你好好想想吧……” 说罢,不等郝贝反应过来,就直接走过去,把郝贝给抱了起来,公主抱。 郝贝惊呼一声,要挣开下来,莫扬就抱着不放。 “别闹,我抱你上去,你的脚不想要了是不,一会让方姨给你弄个轮椅,不要再用拐杖了。” “莫扬,你放我下来,我跟你说过了,我不想再这样了,当我对不起你吧……”郝贝说的十分坚决,是真下了决心的。 这话说完,莫扬是放下她了,可是马上就让她后悔死了…… 莫扬那把小手术刀又拿出来了,他没说话,把刀往郝贝的手中一放,握住郝贝的手,对着自己的右手腕就是那么一刀子,那样子平静的就跟在切肉一样。 血瞬间就涌了出来,郝贝看着那血红之色,眼泪哗哗的就往下掉。 莫扬这时候也开口了:“贝贝,这次划的是右手,你要真能狠得下心来,你就别管我,让我的血流干了算了……没有你,我活着还不如死了……” “莫扬,你是不是想逼死我啊,为什么一定要这样啊?”郝贝尖叫,狂喊,叫着医生护士快来…… 医生护士来了,可是莫扬不让任何人靠近,就这么坐在长椅上,这次划的有点深,血流的速度很快。 秦汀语个凑热闹的都过来了,医生护士还有苏莫晓都来了。 苏莫晓看到这一幕时,眼疼的不得了,直接拿过莫扬的手术刀塞给郝贝,道:“你再往他心口处来一刀,直接让他死了得了……” 你说苏莫晓能不心疼自家弟弟,能不难过吗? 可是这莫扬不争气啊,真就为了一个不爱他的女人要死要活的。 郝贝的手都是在颤抖的,喊着那些医生护士赶紧来啊,可是莫扬不配合,只要有人往前,他就摁住自己的胳膊,就那么让血流的更快一点…… 医生护士都在说着,造孽啊,这都第三次割腕了,当这胳膊不是自己的啊…… 随着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苏莫晓的脸色越来越难看,抓过边上护士手中的托盘,塞到郝贝的手里,无奈的说:“郝贝,事儿是你惹下的,既然不爱他,就不要给他希望,你却给了他希望,现在又要抛弃他,那你就自己处理吧……” 苏莫晓说罢,自己也退到一边,让医生和护士也都退下。 可这种情况下,医生护士那一个敢走啊,没人走,苏莫晓大吼一声:“都非得在这儿围着个不想活的人是吧,没工作了,没有想活的人要救了吗?” 苏莫晓把人都赶走了,只有坐在长椅上的莫扬,和扶着墙站在那里的郝贝。 郝贝的眼晴就盯着莫扬右手腕处的血,就看着那血流的跟水一样,莫扬的脸色也越来越白…… 终于是一闭眼一咬牙,道:“我认输,莫扬叫医生来处理吧。” 看着一个鲜活的生命,在她眼前慢慢的枯萎,她做不到啊…… 就这样吧,就这样吧……她在心底这么跟自己说。 莫扬笑了,他的手腕还在留血,可是他笑的那样的灿烂,在郝贝说认输的那一刻,他好像赢了全世界,却又败的一塌糊涂。 苏莫晓从郝贝的手中拿过托盘,去给莫扬做简单的包扎,门郝贝叫医生。 莫扬又一次让送进了病房,又一次输了血,苏老爷子知道后,气的一口气没上来,两眼一黑,过去了。 这下好了,两位老爷子,两个小的,都在医院里住下了。 苏老爷子只差没跪着求丁老爷子了,刚醒过来就去了丁老爷子的病房里。 “老哥哥,当弟弟这就厚着脸皮了,没有郝贝那丫头,我这孙子也别想活了……” 丁老爷子是黑了一张脸,心里对莫扬意见大着呢,这他妈的还是个男人吗?寻死觅活的,好男儿志在四方懂不懂! 可是你说,事儿都这样了,他能怎么说,只是叹气又叹气的说年轻人的事儿啊,他不干涉,就让年轻人自己解决吧。 裴靖东跟着呼弘济下了飞机,坐上车就往医院去了。 在去医院的路上,一直打艾米的电话,也没打通的,不知道郝贝看没看那张光盘。 不过不管看没看的,他都有准备的。 到了医院,呼弘济直接就去丁老爷子的病房里,看到苏老爷子也在里面,可是吓坏了的。 呼弘济对苏老爷子一直很尊敬,是当成老丈人那样的尊敬,所以当知道事情的来龙去脉之后,就劝着苏老爷子说: “苏叔,你放心,贝贝是个懂事的孩子,而且他们订婚的事,大家伙也都知道,那怕是那个仪式没完成,贝贝也是莫扬的未婚妻,你就不用担心了……” 等苏老爷子一走,丁老爷子就火了,抓起床头柜上的杯子啊水果啊就冲呼弘济砸了过去。 “臭小子,我的宝贝孙女儿,是让你拿来送人情的吗?” 呼弘济让砸中了额头,可就跟欠虐一样,还笑呵呵的:“老爷子,您没事儿就好,你不也说了嘛,年轻人的事儿,就让年轻人自己作主,我这就是宽慰下苏叔而已……” 丁老爷子气得不气,呼弘济就开始哄,这俩人一直就是这样节奏。 一直到最后,丁老爷子才意味深长的说了句:“弘济啊,我这一辈子算是到头了,贝贝交给谁我都不放心,你可千万别让我失望啊……” 待丁老爷子睡下后,呼弘济才捏着眉心出了病房,刚一出去,就见方蔷薇一脸担忧神色的站在走廊里。 呼弘济轻笑一下,招手,方蔷薇走了过去,呼弘济一伸手抱住了方蔷薇:“没事了,放心吧。” 方蔷薇任他抱着,小声的说:“你累了吧,先去休息下吧,这两天我让小乌在家里照顾着妈的,你要不要先回去看看妈……” 呼弘济摇头:“不用,她不是好了吗?我还是在医院里休息会就得了……” 休息室里,呼弘济睡在床上,方蔷薇在边上陪着他说话,说着说着就说到莫扬的事儿上。 呼弘济听到莫扬都割腕三次时,就有点不乐意了。 他跟丁老爷子一个意思,心中对莫扬的意见别提有多大了,不过想了想,这也不是他闺女,就这么滴吧。 方蔷薇是有点怕莫扬这么偏激的,但想想还是赞同莫扬和郝贝在一起的。 当她把自己这个想法说出来,希望呼弘济也能站在她这边时,呼弘济笑了。 笑的有点意味不明的,道:“薇薇啊,不知道的还以为莫扬才是你儿子呢,你怎么什么事儿都向着莫扬呢,有没有想过,贝贝会不会不开心,和一个自己不爱的人结婚,会幸福吗?” 方蔷薇怔住,迅即低头没吱声,不过心中却是更加坚定自己的决定。 如果连命都没有的话,还图什么开心和幸福,她能做的就是把郝贝放在莫扬身边,让莫扬保护郝贝。 裴靖东到医院时,莫扬还在病房里输血。 姚修远一直没走,让打的鼻青脸肿的,能走得了才怪,他不过是上个药的功夫,莫扬被送回来,就又挂上了一袋血输着。 “我说……”开了个头,姚修远忽然之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想说,不就个女人嘛,至于吗? 可是至于不至于,他也不是当事人,这事儿说不好的。 莫扬没什么劲头跟姚修远说话,就赶姚修远走。 姚修远这会儿眼角还是青的,直接就跟宁馨打电话,让宁馨来接他。 宁馨刚好也没什么事儿,听说姚修远在医院,吓了一跳就打车来了,上来后,看到莫扬时右手腕上的伤时,嘴角一抽,没说什么…… 姚修远这儿呢,被莫扬嫌弃的赶到门外了。 宁馨看了眼关上的房门,小声的说:“你真割了……” 莫扬白了她一眼:“不是你说贝贝最心软的吗?” 要说起来,莫扬敢狠了心又把自己割这么一下,还真是宁馨出报骚主意。 郝贝没什么好朋友,就只有宁馨了,有什么事儿,估计给宁馨说的多一点,所以莫扬想知道郝贝的想法时,就会给宁馨打电话,问一下。 这两天,郝贝不理莫扬,莫扬着急啊。 得天就给宁馨打电话了。 大致意思就是问问宁馨有什么好办法没,宁馨当时也就是随口一说的,就说,不然你就给自己再来一刀,看看郝贝会不会心软吧。 结果,一语成戳。 莫扬真就给自己又来了这么一刀。 宁馨汗滴滴的,决定以后再也不乱说话了,天知道,她就是那么一说的,没想到真有人傻到相信了! 可是你要她说莫扬傻吗? 莫扬才不傻啊,这样就拴住了郝贝,宁馨有点同情郝贝,可是,她的同情心不能太多了…… 宁馨从病房里出来时,又去了郝贝的病房,刚好遇上裴靖东。 耸耸肩,打了声招呼,她先进了病房,跟郝贝说了会儿话,就让郝贝好好休息,最后才意味深长的说了句:“贝贝啊,其实方姨有句话说的很对,女人嫁人,找个爱你的人会幸福一些的,你别再拿话堵我,我是展翼对我有莫扬那劲头,我一准跟姚修远离婚再嫁。” 宁馨把郝贝想说的话给堵的死死的,这给郝贝憋的,就觉得一口气没畅通一样。 走廊里,姚修远看到裴靖东时,想笑一下,扯到嘴角,疼的他黑了一张脸。 不过还是把脸凑到裴靖东跟前,指着自己脸说:“看到我的脸没?” 裴靖东一皱眉头,不悦的说:“滚一边去。”没心情理这货的。 姚修远却是不放过,指着自己的脸:“你小子,看清了啊,这是莫扬打的,知道莫扬为什么打我吗?” 裴靖东一抿唇,往边上挪一点,远离点姚修远。 姚修远却是又凑近一点,认真的道:“你小子,记得,欠我一个人情的。” 裴靖东看神经病一样看着姚修远,心想,该去看脑科了。 宁馨从病房里出来,姚修远又趁机和裴靖东说:“记住,你欠我的人情,可不只这一个了。” 彼时,裴靖东一直没把姚修远这示好的话放在心上,不过后来的后来,他才明白,姚修远这就是一只老狐狸,算的可真够远的啊! 下了楼,到了车子里,姚修远就抱着宁馨一副自己受了委屈的模样道:“老婆,我今天做的这些,可全是为了你的啊,你可给我记住了,你要敢跟郝贝那女人一样三心二意的,看爷不把你剁吧剁吧喂够去。” 宁馨就当姚修远这是发神经呢,根本就没有往心里去,殊不知,姚修远这可是一片良苦用心啊。 当然,这是后话且不再提,只说眼下。 宁馨一走,裴靖东就进了病房。 郝贝听到病房门关了又开,还以为宁馨呢,捂着脸叹气道:“宁大妈,你不用再劝我了,我知道莫扬一千万个好,你可以等着拿媒婆红包了……” 裴靖东老脸一黑,大步走过去,没说话,直接就掀被子。 郝贝听着声不对啊,把手拿开,身上的被子就被掀开了。 “啊,你神经病啊,有毛病是不是啊……”惊叫着,缩着身子。 裴靖东一双虎眸死死的盯着郝贝那让包的像粽子一样的脚,抬头时,声音有点沙哑,说道:“郝贝,我回来了。” 郝贝翻着小白眼,没好气的说:“又不是瞎子。”以为她看不到啊,还用特意说嘛。 裴靖东咄咄逼人的目光,火热的锁住郝贝的那张小脸,又重复了一句:“郝贝我回来了……” 如果说,他说第一次,郝贝没懂的话,说第二次时,郝贝已经听懂了。 然而,现在她能如何? 见郝贝没反应,裴靖东就拿手机出来,说:“给你看个小电影……”说着去调手机里的视频。 郝贝猛然抬头,淡淡的说:“不用了,我看过了。” 裴靖东想过好多种郝贝再见他时,该有的反应,唯一没有想过就是郝贝这么冰冷无情的样子。 她的眼神清澈如泉水,神态淡然如冰菊,小嘴巴一张一合,吐出的话,像是一把无形的利刃,直中他的心口。 “裴靖东,不要再做那些小动作了,我给过你机会的,我不怕苦不怕累,更不怕死,我要的只不过是一个不管任何时候都决不放手的男人,而你不合格。” 裴靖东抬眼四顾,虎眸里如闪电般闪过一抹惊恐之色,全身的神经都绷的紧紧的,心口那把火就快跳出来,又让他拼命的压了下去。 呵笑一声,道:“呵,郝贝,我以为你懂的,没想到,你也不过如此!” 郝贝的心一疼,是呀,我也不过如此的。 裴靖东看郝贝这样,真是气不打一出来,让他说,他说不出来,但他感觉得到,郝贝是爱他的,既然爱他,他现在也回来了,为什么要这样…… 男人的思维有点野蛮,不是有句话叫作——床头打架床尾和吗? 只想扑上去,撕碎了她,吃了她,这样是不是她就能听话一点了…… 他是渴望着这个女人的,每每夜深人静时,那种渴望,心理上和生理上的双重折磨让他痛不欲生。 伏身上去,压住她,抬起她的下颚,不管她有没有准备好,直接低头,亲上,堵住那张总是说话跟枪子似的红唇。 郝贝没想到裴靖东会这么不要脸,他真以为是过家家呢,动不动就这样,她欠人亲,欠人爱还是怎么地呀! 一般这种时候,女人的挣扎,在男人的眼中就是最好的催情剂。 男人眼中一片饿狼捕食般的绿光。 郝贝恨极了,恨男女悬殊之大,更恨这男人的野蛮和粗鲁,也恨自己就是犯贱,怎么会对这样的一个男人有感觉。 然而,感觉这个东西,就如人饮,她自己心里一清二楚。 但是,这几天,她也想明白很多事情,也许是她自己的优柔寡断,才让三个人陷进了这场僵局之中。 莫扬说的很对,先不说爷爷能不能接受裴靖东,就是莫扬那样,她就没一点责任吗? 爷爷也说了,她不是小孩子了,大人做事就要有点大人样。 无法反搞,只能咬在他的唇上,尝到血腥味时,她的眼底闪过一抹嘲讽的冷笑。 裴靖东真没想到这女人会这么狠心,这种咬法,那就不是情趣了,是真疼。 他也没欠虐到这种程度,所以就松开了郝贝,冷声问:“你什么意思?” 郝贝指指抽屉,示意裴靖东打开。 裴靖东打开后,看了眼里面的东西,有水果刀,还有一把小小的手术刀,不解郝贝的意思。 就听郝贝开口道:“你把那手术刀拿出来……” 裴靖东虽疑惑,但还是听话的拿起来了。 郝贝就比划着自己的右手腕说:“那,就这样,你也割个腕,看看我会不会心疼吧……” 裴靖东老脸一黑,啪的把手术刀拍在床头柜上,皱着眉头骂:“你神经病吧!” 郝贝璀璨一笑,摊手道:“那我就没办法了,裴靖东,莫扬为了我割了三次腕了,让你割一次,你都不敢……” 这话把裴靖东给雷的哟,就觉得郝贝在讲笑话一样。 “开什么玩笑,他神经病啊,不就一个女人……” 这话刚说完,他就后悔了,因为郝贝的脸色变了。 要不就说女人变脸,跟六月的天一样,说变就变呢,明明上一秒,还是笑着的,下一秒,就跟狂风暴雨一样,抄起东西,又打又砸的就往裴靖东身上招呼上了。 而且也不看看她那脚能不能动的,简直就是不要命的开始打裴靖东。 拿着枕头打,打着不解气,抓着水果盘子砸,这可是真砸。 砸的裴靖东火大,一把夺过水果盘子扔的老远,冷声质问:“你说他真割腕了?” 郝贝没理他。 裴靖东这会儿就觉得这是莫扬耍的手段,就开说了:“我说你这女人长脑子没,谁没事会拿生命开玩笑啊,也就是吓吓你的……” 郝贝叹气,烦燥的抓了把头发,说:“裴靖东,你别缠着我了,我承认,我爱过你,也只是爱过而已,那个破电影,我也看了,不得不说,你那剧本写的太烂了点,一点儿也不现实啊……” “我缠着你?郝贝你再说一次这样的话……”裴靖东气的鼻子都要歪了。 郝贝大声的又重复了一句,心想说就说了,反正今天这事儿,要不做个了断,她就是猪。 裴靖东气的不行了,这会儿是没一点办法了,他没莫扬那神经会自残,所以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在身体上征服这个女人。 扑上去,摁住郝贝,那是往死里亲的节奏。 手也没闲着,几下就把郝贝的病号服给扯下去了,郝贝恨自己这种反应,但脑海里充斥的事情太多了。 他们之间不光有莫扬啊,还有爷爷,她要跟裴靖东在一起,那是要气死爷爷的节奏,而且方蔷薇有一句话说的很对。 方蔷薇说,他能放开你的手一次,就能放开第二次。 当时,郝贝就想说,这已经是第二次放开了。 仰头看到床头柜上的那把手术刀,手一伸就够到了,拿在手里时,手心都是汗,刀锋就摁在自己的左手上,颤声道:“裴靖东,你放开我,你要想逼死我,你就继续……” 刀刃割在自己身上是什么感觉,郝贝算是体会到了,真他妈的疼啊! 不过,她只割进去一点,裴靖东就把她的手拿开了。 刀子让甩出去,裴靖东一双眼晴血一样红的看着她,问:“你就非得要闹吗?你明明……” 郝贝不给他说话的机会,扯过被子,盖住自己半裸的身子道:“我没有在闹,我爱过你,现在已经不爱了!” 裴靖东倏地就火了,盯着郝贝那在出血的,狠声质问:“你他妈的不爱我,爱莫扬那个神经病吗?他是在耍手段你不懂啊!你他妈的脑袋让门给挤了吧!” 郝贝让气乐呵了。 “呵,五十步笑百步,说别人前,先看看你自己,别人耍手段,你不耍手段,你弄那什么破电影做什么啊!” 裴靖东让呛个正着,老脸憋的通红,无力的垂下肩,拿过边上的纱布,要给郝贝包扎。 郝贝不让,但裴靖东要做一件事儿时,根本就不会给别人反对的机会,直接拿着纱布,把郝贝一只手两只脚给绑住了,看你还闹腾不! 就这么给她包好了伤口,又拿了根烟点上,皱着眉头问:“你考虑好了,就算你不跟我好,也没必要跟莫扬啊,莫扬这样的人……” 裴靖东就跟个说人坏话的小人一样,说莫扬这心眼多了,那不好了…… 可是郝贝就这样的人,爱跟人拧巴着来,结果就是裴靖东说一句,她能反三句的。 说到最后,就是大眼瞪小眼,都让气的不轻的。 莫扬听说裴靖东来了之后,心里就一直忐忑着,那袋血输完之后,不顾他姐的反对就跑来了…… 裴靖东比郝贝眼尖啊,看到门口似乎站的有人时,就想到可能是莫扬了,烟一掐,就去把郝贝的手给先解开。 解开之后,干嘛啊,就给郝贝穿衣服呢,刚才衣服不是都快让脱光了吗? “你干嘛,滚开!”郝贝骂。 裴靖东不在意她骂,当情趣呢,直接把她的衣服扣子给扣完,玩味的说着:“怕什么啊,你全身上下,三百六十五度无死角的我都看过的,还害羞呢……” “裴靖东,你真不要脸。”郝贝又骂。 裴靖东继续不要脸:“要脸干嘛,我要再要脸,媳妇都让人骗跑了!”说好的,等回来就和好的,现在又这样,他还要个屁脸呢啊! “裴靖东,我跟你是说真的……”郝贝真觉得自己是认真的,可是这些人一个个的就听不懂她的话似的。 裴靖东一个冷眼过来:“还蒸的呢,煮的也不成,好好养着吧,妈的,老子这一个月苦逼的学习过去了,刚回来,你这女人还这么闹腾,不是说好了吗?回来了,我们就和好了……” 郝贝睁大眼,这男人睁着眼晴说瞎话的本事也太强了点吧! 门外的莫扬握紧了拳头,苏莫晓也在他身边,拍着弟弟的肩膀,就觉得她弟是在找虐,郝贝那就是个祸害,你说…… 裴靖东也没多为难郝贝,直接把郝贝衣服穿好,手腕绑好,打开抽屉,把那两把刀子往垃圾桶一扔,拎着垃圾袋就出门了。 不期然看到苏家姐弟,嗤笑一声道:“苏秘书,你可真是我的好秘书呢。” 苏莫晓没说话,莫扬却是开口了:“裴靖东,我们公平竞争吧。” 裴靖东轻哼一声,勾起唇角,皮笑肉不笑地道:“公平竞争?开什么玩笑,你都割腕表态了,还有何公平可言,莫扬,我也给你句准话,你要想耗呢,咱们就耗着,反正我是儿子也有了,不怕什么的。” 说罢,他也不管苏家姐弟脸色难看不难看的,转身就走了。 裴靖东刚走,莫扬刚刚直起的肩头瞬间就垮了,虽然不愿意承认,但他一直都知道,郝贝爱的是裴靖东。 现在,裴靖东这话的意思就是不会主动放弃,只要裴靖东不放弃权,他就没机会! 到底他还要怎么做,才能得到郝贝的心,莫扬有一种深深的无力之感。 “姐,我该怎么办?”莫扬喃喃的,如一个无助的小孩一样,问着身边的姐姐。 苏莫晓拧着眉头,要她说,直接把郝贝给送到爪牙国去得了,免得留在这里祸害人的。 其实,不光苏莫晓这样说,郝贝自己都这样想,真想找个没人的地方,自己一个人过得了! ------题外话------ 乃们说,秦汀语是生男娃娃呢,还是女娃娃呢,我还没想好啊……快生了啊……来个建议吧……我写的有点点卡啊,主要是时间长没写男女主在一起了,有点手生啊……这个懂否?   ☆、183:金矿的产权 裴靖东呢,出了医院就看到姚修远的那辆宝蓝色慕尚,真不是他要偷看的。 而是这夫妻俩就不能避讳一点吗?这大庭广众之下的……啧啧,要亲热不会回家去啊! 正在心里叨叨着呢,就有人开心的在唤他。 “哥,哥……” 裴靖东暗道不好,真恨不得一脚把姚修远这车子给踹飞了的。 展翼是接到裴靖东的电话,本来是要去机场接人的,可是裴靖东让他直接来医院。 “哥,你在看什么呢?”展翼说着话,顺着裴靖东的视线看了过去。 不巧,看到就是姚修远在亲宁馨的画面,展翼呆愣愣的站在那里,而后抓了把自己的头发,酸酸的呵笑一声,道:“哥,咱们回家吧,要不我顺便把小瑜他们也接回来啊……” 裴靖东挑下眉头,既然看到了,也不能当没看到,哥俩好的搂住展翼的肩膀问:“放下了?” 展翼尴尬“嘿嘿”笑了两声,不答反问:“那个,哥,我是不是真的很没用啊,什么都要你们替我操心的,就连你出事了,也让我走的远远的……我是不是……” 说到这儿,展小翼同学眼底都是红的。 在裴靖东出事的那一刻,展翼才知道自己有多么的渺小,以前只觉得自己可以一个人通过影子部队的筛选,并加入,是一件很了不起的事情,他就可以跟他的哥哥们一起并肩作战,但没有想到…… 裴靖东勾了唇角,轻笑出声,拍着展翼的肩膀认真的说:“每个人各有所长,作为兄长,我有权利和责任去保护你不受到伤害,再说了,出力的事儿,有别人用,咱干嘛傻到非得亲力亲为呢?” 展翼感激的一笑,故作轻松的耸耸肩,而后说:“那我们先回家吧。” 裴靖东点头,跟展翼往自家车子处走,走两步时,似乎察觉到什么。 猛然一回头,就看到姚修远那辆车子里,那对刚才还在亲热夫妻二人殷切不明的视线,是追着他来的,或是追着展翼来的? 但这一切,都不重要了,重要的是展翼能放得下。 当然,要真能放得下才好。 车子平稳的驶出医院,往家属院的方向驶去,再拐个弯就能进门了,却在拐弯的时候出事了…… 裴靖东有点累,本来是阖目小歇的,但是,忽然一个急刹车,连带的他的身子都往前栽了下! 在他还没弄明白发生什么事儿的时候,开车的展翼已经解了安全带,火大的甩开车门下了车,裴靖东赶紧下车。 这才看清,就在车子与拐角处,挤着一个行人,就差一点就撞上了。 那是一个中年女人,就这么卡在那里,显然是惊魂未定。 “你他妈的没长眼啊,看到有车子不知道躲着点,闯什么红灯啊……” 展翼是下车就骂,似乎一肚子的火气。 裴靖东拧了下眉头,大喝一声:“展小翼,闭嘴!” 吼罢,过去扶起那中年妇人,轻声问:“有没有撞到哪里?” 妇人指了指对面,眼泪汪汪的,她真不是故意闯红灯的,她儿子读中学了,老师打来电话说最近总逃课,所以她就在学校外面守着,想看看她儿子不上课都去哪里了。 刚才追到这儿,儿子跑的比她快,她着急,就没去看红绿灯,谁曾想就差点让车撞了…… 就算这会儿吓得不轻,眼晴还是一直追着对面那道年轻的身影的。 裴靖东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儿,对面那么多人,这妇人不说话,他也弄不懂…… 而妇人眼看着儿子的身影就要消失了,一把推开裴靖东,就追了过去,又是红灯禁行的时候,又是差点被车撞的节奏…… 展翼气呼呼的看着那女人,特别恶毒的咒骂着:“这种人就是找死!” 裴靖东虎眸一瞪,走上前,啪的一巴掌就抽在展翼的脸上:“闭嘴!我看你才是找死!你自己好好想想吧!” 骂罢,起身去追那妇人,这样真的很危险。 展翼站在原地,愣愣的看着裴靖东的举动,又一巴掌抽到自己脸上,继而捂住脸喃喃着:“展翼呀展翼,你可真是有出息!” 裴靖东追上那妇人,帮她过了这条马路,才回身过来。 见展翼一脸颓废的坐在马路牙子上时,走上前踢了他一脚:“回家。” 这次换裴靖东开车,早知道展翼这么心神不宁,他就不该让展翼开车的,这得亏没撞出事来,要撞出事来怎么办? 展翼坐上车时,就怯生生的开口道:“哥,我错了。” 裴靖东冷哼一声,皮笑肉不笑的道:“我早跟你说过,宁馨不适合你,你要喜欢宁馨还不如喜欢苏莫晓。” 展翼一听这话,当下就炸毛了,红着一张脸叫道:“哥,我为什么要喜欢苏莫晓那个男人婆啊……”是个男人婆不说,还比他大两岁呢! 裴靖东懒得理他,叉开话题问家里的事儿。 展翼心不在焉的答着,然后心中却是自我反省着,是不是他做了什么让苏莫晓那男人婆误会的举动,或是让他哥误会的举动,他哥才会这样说的…… 不得不说,有些男人也和女人一样,爱多想的,就如展翼。 所以下车时,就缠着裴靖东又说了一句:“哥,我真对苏莫晓没有任何感觉的,是不是我做了什么让人误会的事儿呀?” 裴靖东听了这话脑仁疼,家里还一堆破事儿,哪里有心思理会展翼这少男情怀的,胡乱的说着:“我当然知道你不喜欢她那样的了……” 这话听到展翼耳朵里,可就变了味了。 展小翼就在想,那是不是苏莫晓喜欢他了?哇,天啊,这好变态的好不好! 裴靖东刚进小院,柳晴晴就迎了上来。 “裴哥哥,你回来了……” 裴靖东脸上一冷,淡淡的嗯了一声。 显然,家里今天也知道他回来了,因为赵秋双的过世,家中虽然没有特意为他回来做准备,但显然也是精心打扫过的。 裴靖东进屋时,甚至还看到自己的父亲裴红军手中正拿着百合花,还有把剪刀,似乎在修剪着花束的。 “回来了……”裴红军神色未变的说了一句,而后就吩咐柳晴晴赶紧拿火盆。 柳晴晴诶了一声,让裴靖东先站在门口,而且进屋,拿了火盆出来,放在裴靖东跟前,让他跨过去。 裴靖东也没反对,垮过去后,走到沙发上坐了下来。 柳晴晴又忙着去厨房,倒茶端水果的,那忙里忙乱的样子——像一个为孩子归家忙碌的母亲,又像是为丈夫归家忙碌的妻子。 之所以这样说,因为他们现在的关系的确就是这样矛盾又尴尬的。 “身体怎么样了?”裴靖东注打量着自己的父亲,明显比先前胖了一些,看来这身体应该是没事了。 裴红军冷哼一声:“呵,托我儿的福,还没死……” 裴靖东满头黑线,觉得父亲怎么变得这么幼稚了呢,当时的情况,他也是情非得已啊…… “对不起,这事儿是我做的有欠考虑……” 裴红军听了这话,脸上的神色,非但没有缓和,倒是严肃的道:“去书房里说吧。” 说罢,率先往书房里行去。 不管在哪儿,书房都是裴红军的私人领域,这儿的书房也不例外。 这间书房虽然没有在江州别墅的大,但布置的都差不多,跟江州不同的是母亲裴静的牌位边上,摆放着另一个牌位,那是他亲奶奶赵老太太的牌位。 裴靖东放在身侧的拳头紧紧握住,那些从赵秋双嘴里听到的话,又一次在脑海里回响…… “你想跟我说什么,我的父亲?你把一个杀人凶手放在我母亲的牌位前,你想跟我说什么?” 面对儿子的质问,裴红军噗通一声跪了下来。 “是我对不起你母亲,也对不起我自己的母亲……” 这显然有点出乎裴靖东的意料了! 父亲在他们兄弟的眼中,一直是一个高大神抵一样的存在,可是现在……他却跪在自己的身前,他的眼中流出了泪水,一句一句的说着他的错,忏悔着,期望着得到救赎。 这一跪,那是把脸面,自尊,为人父的这个身份全都放下了。 裴靖东愣愣的站在那里,最后蹲下身来,扶起裴红军。 他就是再不想承认,但眼前这人,就是他的父亲,无法改变的血缘关系,血浓于水的亲情,有时候就是这样的让人无奈! “你想让我怎么做吧!” 有点无力的说着,靠坐在书桌上,再也不用像以前一样担心自己这样没形像,会挨父亲的皮鞭抽打,因为这个父亲,大抵从此之后,都不会再拿起那根皮鞭了吧。 裴红军的老脸是丢尽了,所幸这是他儿子,丢也就丢了吧。 于是就开口道:“我会跟晴晴结婚,然后会把裴氏分给晴晴一部分,然后我希望你能跟小语完婚,我们一家人好好的在一起……” 裴靖东那双凛洌深沉的虎眸中,迸发出冷冽的气息,扯了下嘴角,勾唇道:“你要跟谁结婚是你的自由,我跟谁结婚,也是我的自由,裴先生,我们应该互不干涉才对。” 裴红军的身子往后退了一步,颤抖着声道:“儿子……” 裴靖东不给他多说的机会,冷冷的打断:“我当然是你的儿子,那是在外人面前,我总不能让我的母亲失望,也总不能让别人说什么父子失和这样的难听话……” “你……”裴红军老脸憋的通红,狠狠的道:“你是儿子,身上流着我的血,父债子偿这是天经地义!” 裴靖东就烦这样的,一挥手:“我说过了,我不会拿我的幸福去帮你还债,至于秦汀语,就如我先前所说过的,可以保证,裴家会养她一辈子,但仅此而已……” 说罢,他转身就要走出书房。 裴红军又说话了:“你秦叔晚上请我们过去吃饭……” 裴靖东走到书房门口的脚步一顿,道了句:“知道了……” 说罢,就往二楼行去。 现在屋子已经重新装修过,裴红军跟柳晴晴住在楼下,二楼的房间全空了下来。 但即便是这样,裴靖东也是越过二楼,直接回了三楼。 裴红军从书房出来时,柳晴晴迎了上来,扶着他到沙发上坐下来,小声的问:“你们吵架了?” “没有,晴晴啊,以后称呼上注意下,等选个好日子,我就带你去登记,辈分上你是长辈,别失了分寸的。” “是,我知道了。” 柳晴晴低头,满目泪水,可是这条咱是她自己选择的,既然不能以你妻子的身份在你身边一辈子,那么就当你的长辈也好,最起码能看着你一辈子。 “他怕是对丁家那小闺女还没死心,不愿意娶小语……” 裴红军有点忧心的说着,丁家跟他们裴家一向不和,祖上那点儿事,裴红军知之甚少,只觉得两家似乎从来没有交好过的,所以这郝贝和自己的儿子根本就不可能在一起。 柳晴晴哦了一声,两眼放光,就觉得这是她听到最好听的话了。 裴红军看着柳晴晴这样,眉头稍拧,就算最近发生在他身上的这些事儿,让他羞愤的恨不得自杀,但柳晴晴胆敢这样,也是触了他的逆鳞的。 “行了,你别高兴过头了,等这边的事情处理好,你就跟我回江州去。”丢了这么一句话,老头儿气呼呼的往书房里去了。 柳晴晴傻愣愣的站在那里,眼眶中有泪水在打转,眼底也闪过一抹恨意。 裴靖东站在二楼的楼梯处,周身围绕着一股冰冷的气息,走下楼时,一直看着柳晴晴,似乎在考虑这个女人还有必要存在于这个家中吗? 但是以父亲的色性——虽然不愿意承认,但裴靖东知道,没有柳晴晴也会有其它女人进驻到这个家中。 起初是因为,想着柳晴晴既然已经跟父亲发生了关系,那么就顺着这事儿做下去,把贺子兰先拉下来再说,没有想到事情会脱离了掌控这么多。 柳晴晴抹了把泪水,又赶紧去厨房给裴靖东倒水,送上水时,那句差点脱口而出的裴哥哥又要叫出口。 但一想到裴红军说的话,又生生的咽了回去,转而像个小媳妇一样的站在裴靖东的身边。 “晴晴啊,三儿对你一直有情,这事你是知道的,对于之前发生的事情,我很抱歉,如果你有心跟三儿在一起的话,我可以帮助你,那怕你们想出国去定居都可以……钱方面不用担心,也不用担心你母亲……” 裴靖东是真心实意这么说的,他可不想家里以后再有什么战乱的。 可是柳晴晴显然不懂他的这份苦心,直接就摇头拒绝了。 “我会照顾好老爷,即便是老爷不娶我,我就当保姆也会照顾好他的。” 柳晴晴这话显然取悦了在书房里的裴红军。 这人要说也是个脸皮厚的,对着裴静的牌位,还有脸说出话来。 “阿静啊,我爱的一直是你,你能原谅我的吧。” 吃过午饭,裴靖东就出门了。 他已经换了军装常服在身上,在家里呆着也没事儿,想去单位看一看。 呼弘济是被降了一级,现在沦来二把手,而他的职位倒没什么变化,还是那样…… 站在秦立国的办公室门口时,裴靖东显然有点局促不安,不知道该以什么样的心态面对秦立国,因为父亲,他似乎矮人一等了似的。 宁馨从秦立国的办公室出来,手中还抱着文件,看到裴靖东似乎很高兴,惊呼一声:“老大……”这个习惯性的称呼,宁馨还没有改掉。 裴靖东恩了一声,想到上午展翼那熊样,就有点看宁馨不顺眼了。 “秦叔这会忙吗?” 宁馨摇头说还成,就敲了门,跟里面汇报说裴靖东来了。 听到秦立国说让进来的声时,宁馨闪身,让裴靖东进去。 裴靖东在侧身要越过宁馨时,语重心长的说了句:“宁馨啊,你跟姚修远就好好的过吧,别招惹展翼了……” 这话说完,他是走了,可是把宁馨给囧的,站在那里哭笑不得的,她没招惹展翼了啊,现在俩个人在同一栋楼里办公,她也都是避开了的。 秦立国手上拿着一份文件,看到裴靖东进来时,笑着就放下了。 裴靖东有气无力的打了声招呼,坐到秦立国办公桌前的椅子上,神色有点不太好。 “走,那儿坐着舒服,这一个月没少坐小板凳的吧。”秦立国笑着起身,拍了拍裴靖东的肩膀,指着沙发的方向,而他自己则是走过去给裴靖东倒了杯水。 裴靖东跟在秦立国的后面,心中波涛起伏。 他想不明白,他的父亲为什么会是裴红军而不是秦立国~! 坐下后,秦立国就开口了,说道:“心里怪你家老头子了?” 裴靖东很想回一句,你要知道的话,你也会怪,怕还会翻脸的……但有些事儿,还是不知道的好。 “这个嘛,你小子也是男人,得理解下你父亲的。” 秦立国说这话时,心中也是汗啊,其实他都不理解裴红军在女色这方面,怎么就……归根结底,就只能说一个人的本性吧。 裴靖东很不客气的回了句:“秦叔,那你怎么没再找一个?” 秦立国的唇角浮出一道弧角相当完美的笑意,眼中也是一种追忆中带着亮光的幸福光芒。 “人和人是不同的啊,我跟你小柔阿姨当年聚少离多的,连她生孩子我都未能回来,你想想啊,我愧对你小柔阿姨呀……而且你不知道你小柔阿姨有多霸道,她前就说过……” 秦立国说起自己的妻子,一张沉稳的脸上带着淡淡的笑,说他的妻子当年的狂霸言语,说最恨这种,死了媳妇再娶的男人,说什么让别的女人睡自己的男人,还打自己的娃儿…… 这一番说词,秦立国每每想起脸上都是一阵笑意。 裴靖东听得怔怔的,打心底里羡慕秦立国夫妇。 记忆中的父亲总是工作繁忙,记忆中的母亲总是唉声叹气…… 这话匣子一打开,秦立国说的就是个没完没了,说了很多当年的事儿,但这人也是个会说话的,只说自己只是太过怀念,太过放不下过去,却也劝着裴靖东想开一点。 父亲毕竟是父亲,不管他有再大的错,对你来说也是长辈。 这话说着说着,不知什么时候就绕到秦汀语的问题上来了。 秦立国也是没办法,自家女儿那个死脑筋脉啊,让他也不得不厚着脸的跟裴靖东商量着,让他能不能多去看看秦汀语。 说着就说现在就去看看…… 裴靖东这心里,也是不好受,想着也就是去看看的…… 谁知道,出了单位,没到地方,秦立国就下车去挑选水果,裴靖东本以为这是秦立国买来让他拿去给秦汀语的,可是没想到,到了医院。 秦立国把裴靖东往七楼一带,电梯一到,就推说,自己还要去看个朋友,让裴靖东自己先去。 这把裴靖东给郁闷的。 到了秦汀语的病房也没个好脸色的。 秦汀语看到裴靖东倒是开心坏了,叽叽喳喳的说个不停。 难得裴靖东今天就坐在那儿听她说着,看着秦汀语那么大个肚子,脸上又一堆雀斑,裴靖东却有一种,这样的秦汀语看着还有点舒服的感觉。 把易敏菊支开后,裴靖东就直接开口说了。 “小语啊,生完孩子,我们裴家养着,然后你要不好意思跟秦叔说,我来说,把你跟方葵的事儿办了吧。” 秦汀语惊的从病床上坐起来,一张脸通红青紫,有点恼恨的道:“我不嫁给方葵。” 裴靖东冷冷的看着她:“不嫁给方葵,你就自己带着你的孩子过一辈子去吧。” 说罢,也不给秦汀语再说话的机会,就出了病房。 站在走廊里,想自己走吧,也不对,想了想郝贝还在上面的病房呢,这心里就跟猫儿抓一样的,也不知道他上午走后,莫扬有没有再缠着郝贝的。 这么一想,抬步就往电梯里走了。 到了楼上,这一楼住着苏老爷子和丁老爷子,还有郝贝和莫扬,全在东侧那边的几间病房。 裴靖东想了没想的就往郝贝的病房里走。 还没走到,就听到里面有人说话的声音。 “你说说,他们是不是听不懂我说话啊……”这是郝贝的声音。 “是吗?怎么听不懂你说话了啊?”这是——秦立国的声音。 裴靖东脸上一黑,先前对秦立国那点儿尊敬全都没了。 就听秦立国在跟郝贝说着这男女之情,能有多大,大过天吗?这人活着,不光是为了爱情,还得做点有意义的事情吧…… 这些话听在裴靖东的耳朵里,不就是劝着郝贝跟他分的吗? 裴靖东觉得秦立国太卑鄙了,表面上道貌岸然的,背地里却玩这一招,心中对秦汀语也就更加的厌恶了…… 而郝贝则不这样想,她好长时间没见秦立国了,这秦立国突然来看她,开始她也想着这人不安好心吧,可是跟秦立国讲话,倒真有种松口气的感觉。 她跟裴靖东和莫扬讲她的想法,这两人跟没听懂似的。 她跟亲妈方蔷薇讲这些,方蔷薇就只会劝她莫扬有多好。 她跟爷爷讲,她敢讲吗? 她跟呼弘济讲,就呼弘济那冷着一张脸跟谁都欠他似的,她就更没讲的兴趣了。 这不,就来这么一个人,听她讲自己那些小心思,听她讲自己那些小纠结,其实是一种很好的体验,有一种总算是还有个明白人的感觉。 让她瞬间就把秦立国给拉到了同盟的位置上了。 “那个,秦叔叔……我没有想到你……” 郝贝这人就这样,她要觉得一个人好,是她认可的人,夸奖人的话,很容易就说出口,就如这会儿,她把秦立国给夸的,就是一种相见恨晚的感觉。 “呵呵,你这丫头,哄起人来一套一套的,你说你这不是挺明白事理的吗?怎么之前还误会我跟你妈妈……叔叔就是看着你可爱,有深度,值得交往……” “嘿嘿……”郝贝傻笑两声,被人夸,脸有点红,笑的跟个小傻瓜似的。 秦立国也很开心,可是偏偏有人要打断他们的这份开心。 裴靖东实在是听不下去了,砰的一声推开门,皮笑肉不笑的喊秦立国:“秦叔,小语在楼下找你呢。” 秦立国笑着站起来,跟郝贝告别,道:“小丫头好好的把脚养着,叔叔有时间再来看你。”实际上已经在想,明天再带点什么来好呢? 郝贝也笑着跟秦立国告别,两只明亮的眼晴笑得弯弯的,跟小月亮似的。 她这样的笑,裴靖东有好久没有看到了,就觉得刺眼的厉害。 等门一关了,郝贝的笑脸就没了,跟没看到裴靖东一样的,直接躺下睡觉。 你要说这男人有时候也幼稚的厉害,就跟裴靖东一样,你生气归生气,那水果碍着你什么事了啊,他直接抓起那水果就往垃圾桶里倒。 这把郝贝给气的哟,她不是在乎这点东西,就觉得这人有病,而且病得不轻。 “我说你有病吧,这是我的东西,你凭什么倒啊!” “呵,我都不知道你什么时候好这口了……” 裴靖东冷笑着说,那眼神中带着一股愤怒和轻蔑。 这让郝贝很不舒服,小圆眼一瞪,不悦的气息毫不掩饰的扩散着。 “你,给我出去!”指着门外,直接赶人。 裴靖东一听就炸毛,合着你对着一个老男人都能笑的跟朵春花似的,对着自己老公就这副态度了! 没错,裴靖东这是压根就没把郝贝上午说的话放在心上,在他的认知里,郝贝就还是他老婆。 “郝贝你让我说你什么好呢,你怎么就这么欠,你跟秦立国套什么近乎,还是说我不能满足你了,莫扬不能满足你了……” 这人呀,生气时说的话,就是没过大脑的,你看这话说出来,郝贝还能不气炸了才怪。 摁了护铃就说病房里来了个神经病,这可把小护士们吓得不轻,这层住的可都是大人物啊。 呼弘济也是刚刚才睡个好觉,就让这闹腾腾的给吵醒了,郝贝就跳着脚,拿着个托盘在把裴靖东往外赶,二话不说,也不听他说,就是打你。 裴靖东能打不过一个女人,开玩笑呢? 不过,他就看着郝贝跳脚的模样乐呵呢,打是亲骂是爱知道不? 莫扬也站在病房门口,眼中全都是羡慕的神色。 丁老爷子出来后,看着这闹剧,直接抓了东西就朝呼弘济身上砸,这把呼弘济给气的哟,这关他什么事啊! 由此可见,这郝贝爱砸人的毛病,可不就是遗传自丁老爷子啊。 下午六点,当郝贝看到站在她病房门口的裴靖东时,有点欲哭无泪了,这死男人不要脸的本钱是越来越高了。 与此同时,丁老爷子那边也在跟呼弘济开始谈话了。 “你看莫扬的事儿?” 丁老爷子才一开口,呼弘济就捏着眉心。 “这事儿,我是最不好开口的了,贝贝虽然是我侄女,但有您在,您看如何就如何,我要是管了,管的好了成,不好了,到时候您老不得埋怨我呢?” 丁老爷子白了呼弘济一眼:“老苏那边我不是不好拒绝吗?” 呼弘济低头翻着白眼,哦,合着你不好拒绝,就让我出马了啊。 “方桦如何?”丁老爷子又是一问。 呼弘济猛然一抬头:“不可以。”十分坚决的神色。 丁老爷子一瞪眼:“我就这么一说。” 呼弘济有点紧张的看着丁老爷子,神色异常的认真:“老爷子,当初咱们可是说好的,如果你让方桦跟贝贝在一起的话,那蔷薇怎么办?她……” 丁老爷子一挥手:“知道了知道了,真不知道说你多情呢,还是专情,你这会儿倒知道在乎蔷薇的想法了,早几十年干嘛去了……” 呼弘济苦笑一下,没吱声,丁老爷子叹气,说最近方老爷子也有这个意思,总是让方桦跑江城的。 方桦那边好像是对郝贝没意思,但怕也禁不住方老爷子的…… “老爷子,这个呢,方叔是想跟咱家结亲,其实这事儿也好办……” 丁老爷子挑眉:“怎么好办?” 呼弘济笑了:“念涵还没有出嫁。” 丁老爷子诧异的看着呼弘济:“你是说念涵跟方桦……” “不,方葵。”呼弘济这话说完,就说这事他来办就成了。 可是把丁老爷子给雷的不轻的,丁念涵比方桦都大了几岁,比方葵更是大了十几岁的,这可有吗? 殊不知,这个家中的事儿,又有几件能瞒得过呼弘济的眼晴的。 第二天,丁念涵就被招回家里来了。 丁念涵说是出去玩儿,其实早回来了,只不过跟方葵在外面住呢,不乐意回家里。 呼弘济一个电话过去,直接就说了,你要想嫁给方葵呢,就赶紧的回来,我是你哥,给你作这个主。 方葵是跟着一起回来的,其实X南那边,摸索的差不多了,证实丁家在那边的确是有矿,现在只能说明,这个产权还在丁老爷子的手中。 摸清了这些,现在就是想办法,把丁老爷子那里的产权给弄过来一点。 书房里,呼弘济直接开门见山的就跟方葵说了。 “娶我的妹妹,你想要的可以给你。” 方葵一惊,他以为自己做的够隐蔽,不曾想,还是让呼弘济察觉了。 呼弘济随后就从抽屉里拿出一份产权文件,那是X南那边一座金矿的产权证明,也是他手上的一份儿。 方葵有点不相信,没想到事情会这么顺利,所以脸上的神色是防备的。 “条件呢?” 呼弘济笑了笑:“方葵,如果不是看在你小姨的面子上,你以为我会让你娶了我妹妹这么简单的吗?” 就冲方葵对丁念涵做的事儿,呼弘济就有一百个理由弄死方葵的。 可是他没有这样做,也是因为一个巴掌拍不响,要说起来,丁念涵也是不争气,天下男人这么多,就非得巴拉着苏家的男人不放,这还是一个可以当她晚辈的男人。 “我……”方葵在呼弘济跟前,气势明显的弱了一半的。 “不用说了,我就这个意思,你把这些条件带回去给方老爷子说,只要方老爷子同意,你们结婚的同时,这座矿的产权就作变更。这就是我妹妹的嫁妆,而我唯一的要求就是,把我妹妹照顾好,顺便再给方老带句话,贝贝不嫁给方桦。” 呼弘济处理事情就是这样简单明了,直接的条件开了,你方家想跟我家结亲,可以,结就结,你想要矿,也可以,给你。 其实这事说白了,还是在讨好着老爷子。 而方葵呢,傻傻的当天就去见了方老爷子。 方老爷子是方家的大家长,方家的家规甚严,但凡有家族中人,订婚结婚离婚的,都需要经过长老议事。 方老爷子听到这个条件时,沉思了一会儿,把方葵叫到书房里一番恳谈,最后拍板决定,成,这门亲事就这样订了。 方家同意亲事的消息传来时,丁老爷子叹口气,跟呼弘济说:“这事儿,委屈你了。” 呼弘济这也是下了血本的,呼弘济拿出的这个矿,是当年呼弘济从军时,丁老爷子就给他的。 一个小矿,直接给了他,这些年呼弘济走动的一些资金也全是来源于此,所以说呼弘济跟裴靖东一样不会去贪污就是这个原因,因为他有钱不差钱啊,谁会去犯贪污这样的傻事儿。 这事儿,丁念涵可是开心坏了。 在家里乐的没边了,到处的嚷嚷着结婚她要什么样的婚纱,要什么样的…… 呼老太太看着这样的丁念涵,就觉得自己怎么生了这么个没头脑的女儿呢,而且…… “我不同意!”呼老太太是在这事上,第一个反对的人。 丁念涵皱着眉头看着自己的亲娘,就觉得她这娘病的不轻,你不同意,你为什么不同意啊,四十多岁才逢春,要做新娘子,你知道她的心里多激动吗? 呼老太太戳着丁念涵的额头骂她笨:“你笨啊你,你以为你哥为什么这么轻易的就把矿给你们了,这座矿,早就挖了几十年了,没有利用价值了你懂不懂啊……” 不得不说,呼弘济到底是呼老太太生的儿子,因为她一语就道破其中的玄机。 郝贝知道丁念涵要嫁给方葵的消息时,只觉得天呀地呀来道雷避了她吧?这绝对的不是真爱。 秦汀语听到方葵要结婚的消息时,有点开心,也有点不高兴,矛盾着呢,她以为方葵会为了她一辈子就这么地呢,现在突然有人告诉她,方葵要结婚了。 这让她的心又蠢蠢欲动了。 这期间,柳晴晴跟裴红军低调的完婚了。 就是打了结婚证,然后酒店里摆上了一桌,柳晴晴那边只有柳晴晴的母亲柳晚霞参加了。 没有婚纱,没有礼堂,更没有她的男神,这一顿两家人坐在一起吃的便饭,就是柳晴晴的婚礼。 柳晴晴借着去洗手间的功夫,呜呜呜的就哭了起来,她觉得挺委屈的,想和做是两码事,想像着这样可以一辈子看着她的男神了,可是真正和裴红军拿到结婚证时,她后悔了…… 从此之后,她的身份就不同了,再也不可以甜甜的叫他一声裴哥哥。 而他呢,刚才吃饭时,也改口了,两个小娃儿们已经改口叫她奶奶了,从小姨变成奶奶,呵呵,可是她才二十五岁啊! 贺子兰在京都知道这一消息时,一口老血差点没呕出来。 她现在已经住进王二德家里了,是以保姆的身份住进来,照看王二德那傻媳妇外加给王二德暧床。 可是这王二德别看着风光,家里却是……怎么说呢,人在那个位置上,王二德表面上是个清廉的官员,清廉到,他的家里在来了贺子兰这个保姆之后,就把以前的保姆给辞掉了。 原因呢,两个保姆会让别人觉得这个家里有问题。 王二德一直都是这样小心的一步步走,有钱也不往自己身上划拉,给他的家人买房买车,而他自己住的还是单位分的小两居,五十多坪的小房子,家居也是陈旧不堪的。 这和贺子兰想像中的,摆脱了裴红军后的富太太生活一点也不一样。 她也不想想,裴红军只所以能让她过上富太太的生活,那完全就是靠着其妻裴静留下来的公司,才过上那样富裕的生活。 你以为没有公司,裴红军就能过上住豪宅开好车,家里一堆佣人的生活了。 “二德啊,你看我们的孩子……” 这一天晚上,贺子兰刚说了这么一句,王二德一巴掌就招呼上了。 “闭嘴,我没有孩子!你也没有,记清了!” 这就是贺子兰现在的生活,她以为她拿捏住了王二的德,却没有想到,没拿捏着不说,反倒是比从前过的更苦了。 要说起来,还是嫁给裴红军的二十多年过的好,所以不禁又怀念起裴红军来了。 “贺子兰,你最好收起你的那些小心思,不然的话,别怪我不客气……” 王二德说着扑上来,撕开贺子兰的衣服就上来了,根本就是把贺子兰当成发泄的工具,哪里还有一丝一毫的情感可言。 看着贺子兰身上那些被自己咬出的血痕,王二德心里才好受了点,往死里的整贺子兰,他要这个女人这一辈子都活在痛苦中。 真没想到,自己爱了这么多年的女人,竟然如此的蛇蝎心肠,而他这些年来,死精不会生育,也是拜这个蛇蝎女人所赐。 你知道贺子兰多狠心吗? 王二德刚结婚时,她就送了王二德一个烟斗,说是这样抽烟对肺好。 是好了,可是那烟斗里面,贺子兰放了棉籽油,这种东西在古时候用的多点,就是男人经常嗅这种味道,会无法生育。 一般经常接触这类物质,长达数十年的,便会终身不育,就如王二德这样的。 贺子兰那也是逼的没法了,才招了这事儿,不然的话,王二德不相信贺子兰会给他生过孩子的,而他的孩子,王二德更是想一次,就想把贺子兰给大卸八块的。 贺子兰在京都的生活就是这样的,王二德天天一出门就把她给锁家里,而且拍了她很多裸照,并威胁着她,要是敢出去,找人弄死她,你说她敢自己逃掉吗? 一没钱,二没权,三没人的,逃掉让抓回来就是个死字。 这种时候,唯一能依赖的就是秦汀语了。 于是就趁着王二德出差的时候,给秦汀语打了个电话。 秦汀语这儿呢,也是快生产了,秦家那边本来派了月嫂过来,可是让秦立国给支走了。 秦立国对自己那个父亲和家是失望极了,也不想让女儿再回到那个秦家,所以凡事都是易敏菊来打点的。 秦汀语会理贺子兰吗?当然不会理,她巴不得贺子兰死的越远越好,所以接了电话也是敷衍了事。 但易敏菊可不这样想,在听秦汀语抱怨之后,悄摸的就给贺子兰打了些钱过去。 ------题外话------ 本来还想说,今天大图,大家说点好听的话,但素,看到评论区似乎有点那什么了,就不说这样的话了……就简单的说下吧,我欢迎大家留言,比如,如果写的节奏慢了,你们提了,我会加快,但是有些东西,没办法,早就设定好的。总之就是:有意见可以提,但是别攻击作者本人,我不喜欢写个文,让人说我这个人如何如何,这是底线……对文有意见可以提,别牵涉到我本人就可以了,我就这点小要求了,然后这事儿就到此为止,都别提了……OK?   ☆、184:想通 秦汀语自从接了贺子兰的电话后,就有些心神不宁的。 怀孕嘛,本来就容易情绪化,这下好了,晚上睡觉就一直做梦。 起先也不知道做什么梦,就是累的够呛,后来让吓醒了。 她做了个梦,梦到有人拿着刀,直接把她肚子给剖开了。而她自己,就这么眼睁睁的看着,肚子里那块肉被拿走了。 这梦做的,她吓醒后就没睡着过。 先前烦易敏菊,让易敏菊弄了个单间休息,晚上没人陪她啊。 就这么熬过了一个夜晚,到天朦朦亮时才睡着了。 没睡多大会儿,房门一响,她立马又惊醒了,倏地从床上坐起来,把端着早餐进来的易敏菊吓得尖叫了一声,差点没把手中的牛奶杯给扔了的。 “要死了你,没看到我在睡觉的吗?”秦汀语没睡好,开口就骂,头也跟着疼了起来。 这就又睡不着了,易敏菊倒是好脾气,连声的道歉,而后收拾了东西出去,回到自己的休息室里,想了想,还是给在京都的贺子兰去了一个电话。 “贺姐,小语这两天好像睡不好,不知道是不是快生了,你看我……” 易敏菊这通电话打完,京都那边的贺子兰就有点坐不住了。 王二德那傻媳妇,也是个可怜的,天天被贺子兰给欺负的哟…… 贺子兰就是个缺德的,天天给人喝刷马桶的水那样的坑人家。 这事儿,你说王二德不知道吗? 他是装不知道,他在贺子兰身上发泄了,总得让贺子兰也有个发泄的对像。 再说了,王二德就觉得,他这一辈子的悲剧,就是贺子兰和傻媳妇造成的,所以现在他就特别的恨女人这种生物。 别说屋里这俩了,现在就是瞅着外面那些个女人,不管笑的再甜美的,他都会在想到一词儿——蛇蝎美女。 说白了,这完全就是贺子兰给他造下的阴影! 这一晚上,贺了兰就想把王二德给说服了,虽然易敏菊给她打了些钱,但如果王二德这边能松口一点,她就更安全了。 所以王二德回来这天晚上,贺子兰伺候的格外卖力。 王二德一边享受着,一边看认真伺候着的贺了兰,有点意外的问:“又想使什么幺蛾子呢?” “老公,人家爱你,才为你做这事儿呢,你不喜欢吗?” 甭管这话真与假,王二德听在耳朵里很受用,抓着贺子兰的头发,狠狠的激动了一把。 完事后,贺子兰强忍着嘴巴里的味儿,腻在王二德身边,开始说想回江城的事儿。 “我带着万雪姐(傻媳妇)一起过去啊,然后你这些时间不是出差吗?你看我这……” 王二德斜瞥一眼贺子兰,眼神疑惑又锐利。 “我劝你最好能消停点,她现在的生活已经很好,你要是做什么出格的事,让人发现,那就是在害她。” 贺子兰一听这事儿有戏,就越发卖力的撒娇卖乖,还说就是为了带万雪去那边看看病之类的…… 总之,最后王二德半推半就的同意了。 江城这边,秦汀语这睡不好,一整天都在给易敏菊发脾气。 易敏菊就试探的问着,出了什么事啊,做梦了啊,要不要是外陪她啊…… 秦汀语能才不领这份情,把医生护士还有易敏菊都往外赶。 特别是看到她的主治医生顾竞然时,更是像见仇人一样,尖叫、怒骂、摔东西,极尽一切破坏力。 秦立国得到消息时,正在一个会议上,匆匆丢下工作就往医院赶。 顾竞然看到秦立国时,直接就说了,你女儿现在这样情绪不稳,怕是对胎儿不利,不然的话就直接剖腹产了,横竖现在还只有一个月的时间,就到预产期了的。 秦立国皱了下眉头,没到生产的时候,剖腹生了,这合适吗? 这让他又想起妻子的难产。 难道女儿也要重蹈妻子的覆辙。 这么一想,就觉得这个方法可行,去病房里想跟女儿商量下。 可是刚一进病房,秦汀语就跟找到救星了一样。 扑到秦立国的怀里就开始哭。 “爸爸,爸爸,有坏人啊,坏人把我肚子划开,把孩子给抱走了,坏人……” 秦汀语多少年没这样小孩子气了,再加这话,跟方才顾竞然医生说的话,这都让秦立国心里惊惊的。 “不怕,有爸爸在,坏人会赶走的……” 郝贝是听到护士说,楼下那个孕妇跟疯了一样的,所以就让方蔷薇推着她下来了。 在病房前就看到了这一幕,眼中红红的,方蔷薇拍了拍郝贝的肩膀说:“你亲爸要活着,肯定比他还好。” 郝贝抬眸:“妈妈,你从来没跟我说过我亲生父亲的事儿,你们感情好吗?” 方蔷薇脸上赫然一红,眼神却是黯淡无光的。 低头,像个做错事的孩子一样,喃喃着:“他不爱我。” “……”郝贝哑然,心中有点失望,她以为她是父母相爱下的产物呢。 “但是我爱他。”方蔷薇坚定的说着,声音有点大。 郝贝抬眸,摇头:“你确定你爱他?”爱着他,为什么要嫁给呼弘济为妻? 一抹忧伤自方蔷薇的眼底闪过,声调都是淡淡的,带着丝幽怨的开口说:“贝贝,你看过《笑傲江湖》吧,那里面的令狐冲很爱小师妹,可是小师妹一心爱慕着师弟林平之,林平之又痴心于剑谱,任盈盈则一直陪伴在令狐冲的身边。” “蔷薇?贝丫头?”秦立国发现了在门口站着的母女俩,也打断了郝贝想问的话。 后来郝贝一直在想,方蔷薇那话的意思,到底方蔷薇是代表着小师妹,还是任盈盈啊? 毕竟这里面就两个女性角色的。 殊不知,她这是完全猜错了方向的。 那一场爱恋,之于方蔷薇来说,她自己就是令狐冲,而呼弘济则是她的任盈盈。 她爱着一个人,却嫁给另一个人,这个人不管好与坏,一直陪着她走到了今天…… 郝政国是她的望而不得,呼弘济则是她的执手相伴。 人的情感,如果可以像闸门一样,开放自如,那该有多好。 但很多时候,情感这东西是没有门的,如影随形,也许上一秒,还恨着的人,下一秒发现,原来我还爱着他。 就如秦汀语一样,她恨死了方葵,现在又觉得,她有点舍不得方葵了…… 她哭着喊着要找裴靖东。 裴靖东被秦立国的一个电话急召过来了,看到郝贝也在,脸色有点讪讪的笑问:“媳妇儿,怎么也在这儿?” 郝贝翻着小白眼没理他,心想你媳妇儿在哪呢,床上坐着呢!开口让方蔷薇推她出了病房。 “贝贝啊,你最近是不是跟莫扬闹的有点大了啊……”方蔷薇还是很忧心这件事儿的。 经方蔷薇这么一问,郝贝才猛然察觉,这两天都没见莫扬了。 秦汀语见了裴靖东,就舍了父亲秦立国,嘴一撇,像个孩子一样朝着裴靖东伸了手。 这样的秦汀语,还真有点邻家妹妹的模样,这让裴靖东颇为动容,曾经,秦汀语就是一个妹妹的存在,如果没有发生那件事儿,她就是一个可爱的妹妹。 裴靖东到底还是伸了手,握住秦汀语的手。 这事儿就是没过大脑的,秦立国轻咳了一嗓子,道:“我先出去,你们说会话。” 裴靖东才如梦初醒,反射性的往病房门口看去,正好看到方蔷薇推着郝贝离开。 郝贝就觉得自己是在犯贱,看到秦汀语伸出手时,她想裴靖东你直接挥开啊,然后再多么狂傲霸气的指着门外说,除了她的手,我不牵任何人的手。 这就是郝贝心里想的,但这世上哪有那么多的心有灵犀,哪有那么多的如人心意啊? 所以,她失望了,就觉得自己一次又一次的犯贱,这个男人总是给了她希望,又狠狠的让她失望。 到了楼上时,又听方蔷薇在念叨着莫扬时,就看到有个小护士捂住着脸,哭着从莫扬的病房里奔出来。 而后屋子里传来莫扬的暴吼声。 “我说了除了她,我谁也不要,不要不要……” 病房里,苏莫晓看着把东西摔的一团乱的弟弟,真想一巴掌抽死他的。 指着莫扬,点了三下,最终一甩手,没说出难听的话来。 原来,那个小护士有些爱慕莫扬,人家其实也没做什么,不过是在给莫扬换药时,多看了他两眼,苏莫晓就在边上打趣着说,是不是看上我弟了啊,我弟现在单身啊…… 苏莫晓也是没法了,就想着,现在只要有个女人,能转移下莫扬的注意力也好,而且看那小护士长的也挺清秀的,就想着,万一呢是不是…… 谁曾想,莫扬会发这么大的火。 莫扬是直接很不留情面的跟那个小护士说,找你们护士长来,我要问她这年头的护士都这么花痴了吗?难听的话,可是一句都没落的说了。 这种时候,郝贝听到莫扬这样的话,呵笑一声,回了病房,之后就是良久的沉默。 楼下,秦汀语的病房里,裴靖东虎眸瞪着,带些惊喜眸光看着秦汀语问:“你说真的,你要嫁给方葵了?” 秦汀语抹了把泪,没好气的道:“我是说我不想让方葵结婚,你要不把方葵的婚事把搅黄了,我就把你跟郝贝搅黄了。” “你威胁我!”裴靖东一眯眼,惊喜的眸光转为阴鸷。 这要别人,早就怕了,可是秦汀语不怕,她知道裴靖东不会把她怎么样的…… “呜呜呜……是不是我从小就没妈妈,所以就注定没人疼没人爱了,我威胁你了,就威胁你了,你可以不接受我的威胁,那你娶我啊……” 秦汀语这话中隐透出的两条讯息,瞬间就把裴靖东给秒杀了。 裴靖东疑惑的瞅着秦汀语问:“小语,你是不是知道些什么?”贺子兰跟秦汀语关系这么好,这事儿,莫非贺子兰跟秦汀语说了? 秦汀语抬眸,眨巴着一双水眸儿,不解的反问:“知道什么?” 裴靖东试探性的开口说了个名字:“小柔阿姨……”后面的话没说。 秦汀语哇的一声就哭了,抱住裴靖东的胳膊,哭的那叫一个惨哟。 边哭边说:“我会不会像我妈妈一样,难产就死掉了啊……” 裴靖东看她这样,像是不知道什么的样子,也就没再提这事儿,转而劝着:“行了,别哭了,方葵的事,我尽量去办,但现在丁家和方家已经在谈论亲事了,快的话,可能年前就得办……” 想来,这也是一件棘手的事儿。 丁念涵跟方葵结婚?这他妈的是让人相信真爱的节奏吗? 娶一个大自己那么多的女人,方葵图什么啊? 裴靖东这边借口这事儿,转身就离开了病房。 秦汀语看着他离去的背影,掐着手心,也不知道自己这样做是对是错,但说出去的话,就是泼出去的水,反正只能是她甩人,不能让别人甩她。 裴靖东呢,直接往楼上去了。 刚出了电梯,就看到莫扬从郝贝的病出来…… 莫扬也看到他了,嘴角轻勾,脸上是从容自在的笑,点了下头,疾步往自己的病房里行去。 郝贝的病房里,方蔷薇叹气又叹气,看着女儿那小没良心的样子,真心替莫扬心疼啊。 刚才莫扬又站在病房门口站岗呢。 郝贝明知道,但就是没抬一下眼,好几次,方蔷薇都想起来去招呼莫扬进来,可是郝贝就是有办法拖住她。 莫扬的淡定从容,让裴靖东有丝不安,毕竟刚才郝贝好像生气了的。 几个大步迈过,就推开了郝贝的病房。 方蔷薇惊喜的叫出声:“莫扬啊……” 裴靖东脸一黑,方蔷薇脸上也是一暗,又是低叹一声:“贝贝,妈妈也不说什么了,你自己好好想想吧。” 方蔷薇并不离开病房,只是坐在了一边的沙发上。 没迎裴靖东进来,也没赶他出去。 郝贝就玩着自己的手机,抬了下眼皮,又继续,好像当没这人一样。 裴靖东可不行的,烦燥的抓了把头发跟方蔷薇说:“妈,你先出去下行吗?我跟贝贝有话说……” 郝贝差点没让自己口水呛了,心说,你丫的跟谁叫妈呢? 方蔷薇是当下就炸毛了,站起身,掸了掸身上的衣服,冷冷的道:“裴先生,您可别开玩笑了,我今年才四十五岁,您都三十二了,难道我十三岁就能生孩子了呀……” 裴靖东闹了个大脸红。 你当他这是自来熟啊,当初叫郝妈妈时,也没这么主动的,这不是想着郝贝亲妈吗?就嘴巴甜一点,叫的亲一点,谁曾想让人给驳了回来。 郝贝对着方蔷薇比了个大拇指朝上,一挑眉头,那意思再明显不过了,老妈你太威武了。 方蔷薇高兴了,拍拍衣服:“那成,我先去扬扬那里看一眼,然后你们聊,贝贝啊,这门就开着,他要敢对你动手动脚的,就大声喊。” 那模样,完全就是把裴靖东当登徒子看了。 这把裴靖东给气的,脸色不善的往郝贝病床上一坐,就把郝贝的手机给抢了去,看一眼,玩的连连看游戏,不悦的道:“你都不说说你妈妈的,我可是你老公,她对莫扬那么好是什么意思?” 郝贝抢过手机,不理他,继续玩。 裴靖东再抢过来,直接把手机摁了个关机,瞪眼道:“我跟你说话,你能不能专心听。” 郝贝气都快气死了,就更不想理他了,一翻身,给了裴靖东一个背。 裴靖东一伸手,就把她给扳正了,其实他更想也上床睡会呢,天知道他多久没好好的抱着媳妇睡觉了,可是他又怕郝贝再像上两次一样,不要了的打他。 现在额头那一块还有个小包,就是郝贝拿水果盘给砸的。 “我跟秦汀语不是你想的那样,我对她绝对没有任何男女之情。”裴靖东有点不自在的说着,这要打以前,他才不费这口舌解释呢,你爱信不信的,反正我问心无愧的。 但这会儿,也是拿出态度来了,谁让他稀罕眼前这闹小脾气的女人呢。 郝贝心中可不这么想的,你这左右桃花不断的,哦,然后不是我想的那样,那是哪样啊? “裴靖东,我现在不想跟你说话,你能不能让我静一静。”终于是烦的坐起来,抓了把头发,尽量的把声音放得平和一点,表达了自己这一想法。 她现在就是谁也不想见,恨不得躲到山沟沟里去的。 裴靖东见郝贝说话了,心想,只要能开口说话就成。 “好了,多大点事儿,吃醋了对不对,吃醋了说明你在乎我,你爱我啊,你说说你都这么爱我了,你还闹什么呢……” 要不说男人都是得寸进尺的呢,特别是眼前这位,自我感觉忒良好。 一双虎眸瞬间就冒起了绿油油的光芒来。 郝贝穿着病号服,有点单薄,上衣的扣子,第一颗没扣,第二颗也没扣,裴靖东这眼就盯人家那扣子看了,恨不得无形中有只手,把那第三颗扣子也给解开了…… 不过,也是这样半露不露的才格外撩人,眼晴都恨不得长人家胸前去得了。 冒火的眼晴一一描绘着她的眉眼,最后停在那张娇艳的红唇上,饥渴的,急切的,喉咙发出咕咚咕咚的吞咽声来。 听得这声,郝贝抬眸,迅即黑了一张脸,就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男人!那眼晴往哪里看呢? “把这颗扣子解开如何啊?”咬牙切齿的吐出这么一句话来。 偏偏男人此时就是精虫上脑,话没过大胸的就来了:“直接脱了吧。”手就伸过来了。 郝贝气的身子发抖,抓住男人伸过来的手,上去就狠狠的咬了一口,心骂,咬不死你这不要脸的东西,尼玛的,什么时候啊,你发春! 咬着咬着,就觉得心酸,这手还握过别的女人呢! 你说她在这儿纠结什么呢,这男人根本就不值得的! 起初,她咬时,裴靖东还能笑笑的,别说,咱这位也有点欠虐,就觉得打是亲骂是爱,就喜欢郝贝像个小兽一样对着他张牙舞爪的。 但咬的狠了,也是疼啊。 疼也得笑着,受着,谁让咱是男人呢。 可是郝贝却是松口了,十分平静的指着那边的沙发说:“你去那边坐去。” 裴靖东笑的跟偷吃了金丝雀的猫儿一样,双眼亮晶晶的,说道:“好勒,抱着我家小乖宝去坐沙发上。”伸手要抱郝贝。 郝贝却是冷冷的隔开他的手,指着沙发:“你,要么出去,要么过去坐。” 二选一,裴靖东脸一黑,眼底要喷火,但看郝贝这样,又忍下来,心想,等你脚好了,看老子收拾不死你个小样的,床上都得弄死你的。 现在呢,只能是乖乖的听话。 走到沙发处坐了下来,坐姿端正,脸上却是坏坏的笑:“老婆,你可以开始说教了。” 郝贝拉开抽屉,这把裴靖东又是吓了一跳的,心想不会又是手术刀吧? 还好不是。 是一份文件袋,郝贝拿出来后,就开口冲外面喊了:“妈妈,你过来下。” 她知道方蔷薇肯定没走远的。 方蔷薇也的确没走远,就去莫扬病房里看眼,就在走廊外面呢,就怕屋子里有什么事儿。 郝贝让方蔷薇把这文件袋给裴靖东。 裴靖东打开一看,冷哼一声:“你什么意思?” 这是南华碧水园两套公寓的过户证明,当初分开时,裴靖东把房子过户到郝贝名下了,前些天,要跟莫扬订婚前,莫扬作主把这房子又还给了裴靖东。 但当时找不到裴靖东,所以过户的名字写的是裴瑾瑜和裴黎曦的名字,一人一套,代理人写的是柳晴晴。 “没什么意思,我不想要你的房子,还给你了,你可以走了。” 郝贝说的无情极了,甚至都不想看这裴靖东一眼的。 方蔷薇笑眯了眼:“对呀,我说裴先生,你还是赶紧的走吧,一会让我女婿莫扬要看到了……” “滚出去!”裴靖东说着,一个大步上前,抓起方蔷薇,直接往门口一拎,扔出去,砰的一声音关上门。 郝贝的心跳也快了一拍。 她有时候,其实挺怕裴靖东的。 这个男人,好起来能把你哄到天上去,狠的时候,也能把你从天上一脚踢下去。 就如这会儿。 “郝贝,你他妈的,别仗着老子稀罕你,就这么折腾,早晚作死的你!” 他这一骂,把郝贝给吓的,抓了被子,往床里须坐了点。 裴靖东看她这样,心底又是一软,暗骂自己不争气,这女人就是不识抬举,他好好的跟她说,她不听,非得等着发火了,她才乖一点。 “行了,我跟你说了,我跟秦汀语什么事儿也没有,以前现在,以后都没有……”这不算解释的解释,就这么第二次说出来。 郝贝就觉得吧,自己听到这话,开心不起来。 因为那一刻的失望已经植入心底了。 “裴靖东,其实我一点也不好,你看我爱吃爱睡还不爱干活,我到现在甚至连个正式的工作都没有,我也没有高学历,长的也不好看……还很笨……”郝贝第一次开口细数着自己的缺点,说着说着,她就觉得连自己都得嫌弃自己了。 但她这话把裴靖东给取悦了,这男人笑笑的走到沙发上坐了下来,自在的倒了杯茶水,喝了一口,点点头:“对,这些都是你的缺点,还算有点自知之明。” 郝贝点头:“是啊,所以我得改正,那么,请给我改正的时间吧,等以后我变得十全十美了,我再去找你……” 卧槽!裴靖东火了,这他妈的这女人笨吗? 小神童的名号白来的啊,嘴笨吗?不会说话吗?就这么把自己推的远远的不让他发不出火来,这还叫笨! 那天下就没聪明人了。 病房里暧气十足,郝贝也就单穿一件病号服,裴靖东不穿着保暧衣和外套,可此时,脊背上却是腾起一股冷汗…… 抬眼往窗户处看去,心想,是不不开窗了呀,怎么这么冷。 伸出舌头,舔了下干燥快裂开的唇片,拿起茶杯,一口喝光里面的茶水,又连倒两杯,灌下后,这才冷静了下来,他有种感觉,敢拿一百个老婆打赌,郝贝这样很不对劲。 “你也别生气,听我好好说,秦汀语那边呢,找我是因为她想嫁给方葵,不想让方葵娶丁念涵,这事儿呢,我本没打算跟你说,不说吧,你心里又放不下,所以你没必要吃秦汀语的醋。” “……”郝贝心里惊惊的,觉得秦汀语真贱人,方葵喜欢你时,你不要人家,人家要结婚了,你又出来搞破坏。 裴靖东继续说:“我会帮她把方葵给搞定了,她嫁给方葵,就不会成为我们之间的阻碍……” “……”郝贝依旧没说话,眼神也过于平静。 裴靖东就接着解释:“我会照顾秦汀语,但绝对不会对她有任何男女之情。” “……”郝贝还是那副老僧如定的模样,好像你说什么,跟我无关。 裴靖东就急了:“我说你这女人别没完没了的,老子都解释这么清楚了,你还想怎么样啊?” “裴靖东,我跟你分开,不是因为有秦汀语柳晴晴或是方柳的出现,而是我们之间出了问题,而你一直没有意识到这个问题。”郝贝终于开口说话了,并带出了这三个女人来。 以前她也觉得,就是别人搞破坏,她跟裴靖东才分开,但这么久足够想明白了,他们之间最大的问题是,他不能信任她,而她亦然不相信他。 所以,是他们自己之间出了问题。 如果情比金坚,那怕再多的小三小四也无法左右这份情。 是他们自己放弃了。 郝贝这样想,裴靖东可不这样想,就觉得女人嘛,就是心眼跟针尖似的小。 “柳晴晴现在是我小妈,秦汀语会嫁给方葵,方柳去了非洲……你根本就不用想这些……”说着说着,他觉得自己有点憋屈。 他敢保证,他没做过对不起郝贝的事儿。 可是郝贝呢? 早先一个初恋情人,后来一个沈碧城,现在又有一个莫扬。 就这样的情况,你说郝贝就揪着他过去那点儿事不放,有意思吗? 要让裴靖东说,咱谁也别说谁,你以后跟莫扬走远点,最好是别见,然后咱们好好的过日子。 这话,他也真敢说。 郝贝听了就乐了。 “裴靖东,我跟你就说不通,知道吧,你永远都搞不清楚,自己身上的错误。” “我有什么错,我把秦汀语当妹妹看,你呢,你跟莫扬发生过什么,你自己心里清楚……” 好好的谈话,到最后,依然是争吵…… 男人和女人的逻辑思维不一样,在乎的东西也不同,男人觉得,我愿意把自己的身家性命都给你了,你就该知足了。 女人觉得,我把我最好的情感给了你,你却没有给我同等的回报。 之于郝贝来说,骨子里头,一直放不下裴靖东,不是她有多爱裴靖东,而是一个从一而终的念头。 她真就这么想的,跟陆铭炜在一起时,她设想过他们以后长达几十年的生活,一直到老到走不动路了,她身边站着的还是陆铭炜。 跟裴靖东结婚后,当那一层东西让戳破时,就像是有根针扎在了她心底,时时的提醒着她,这个男人是她的夫,一生一世都要牵绊着的人。 可是,一次又一次的失望,让她无力去坚持。 从初恋的阴影中走出来,她用了五年多的时间。 她不知道从裴靖东的阴影中走出来需要多久,但她真的想试一试…… 裴靖东像只斗败的公鸡一样,从郝贝的病房里出来了,双腿像是让灌了铅一样的沉重。 郝贝不听他说,就睁着那么一双大眼,你说什么,她好像都没听到一样,他说的口干舌燥,根本就没用。 抚额靠在电梯的轿厢上,再次感到了恐慌。 他宁愿郝贝打他骂他,就求着别这样平静。 曾经听人说过,当一个女人对你打对你骂对你生气,那是在乎你;当她不打不骂不生气,那么是把你当成陌生人了。 陌生人? 想到这个词,裴靖东就恨啊,发狠的捶一记轿厢的墙壁,愤恨的想着,他到要看看,有谁敢抢他老婆的,莫扬要敢抢一个试试的! 出了医院,他就拿手机给方槐打电话。 挂上电话,直接开车就去了方槐的工作室。 这家伙还是有点能耐的,部队那边已经办了转业,自主创业,工作室也挂牌了,以他自己的名字命名的药物研究室。 是工作室,也是方槐的家。 裴靖东去时,方槐刚把一份培养菌苗放进保温箱中。 “怎么有功夫来找我,不该去追你那老婆的吗?”方槐推了推鼻梁上的黑框眼镜,笑着问裴靖东。 “呵,肯定有事儿,你们家方葵的事儿,你知道多少?”裴靖东也不废话,直接开门见山的说,郝贝不听他说,那么他就做给她看,必需把秦汀语这事儿给解决了的。 “呵,他……可能耐着呢……” 方槐扔了瓶饮料给裴靖东,开始说起了方葵。 裴靖东听说丁家给了丁念涵一座金矿当陪嫁,心中别提有多震惊了,当时他就听伊芯儿说有这事,没想到是真的。 说完这事,方槐状似无意的问了句:“郝贝怎么样啊?我听说她订婚那天出事了,知道她不爱见我,也就没去看她……” 提起郝贝,裴靖东还来气呢,这是是自家兄弟,也没什么好隐瞒的。 就一五一十的说了。 “三儿啊,还是你好,你能想得开,放下晴晴,哥们我是没你这么心大放得下啊,我还就不信了,莫扬能抢得走她……” 裴靖东感慨的话还没说完,就听到研究室里有什么东西砰的一声。 方槐猛然站起来,后又佯装没事的笑了笑:“估计是有小白鼠有反应了……我在做……”开口解释着他在做一个什么样的药物实验。 裴靖东这个门外汉,哪里懂这些,见方槐还有事做,就起身告辞。 方槐送裴靖东出了门,砰的一声关上门,靠在门板上,心跳才稳了下来。 推开研究室的门,看到坐在地上的女人时,低叹一声:“你都听到了吧。” “呜呜呜……”女人呜咽着哭了起来。 裴靖东是刚出门,又想起要问方槐下方葵最近的动向,而且他还想找下方老爷子……走到门口就听到里面有女人的哭声。 当下失笑:“这小子,藏个女人还怕我知道的,还小白鼠呢……” 同时也为方槐开心,只要能放下,不就一个女人嘛,没什么大不了的。 贺子兰带着万雪(傻媳妇)来了江城军总,说是给万雪看病的,办了住院手续。 特意的把万雪的病房安排在了七楼。 好在这儿为了方便秦汀语,七楼空着不少病房。 秦汀语没意见,院方收钱办事,自然更没意见。 贺子兰丢下万雪,就往秦汀语的病房里跑。 秦汀语这几天睡不好,眼底全是黑眼圈,看到贺子兰时,一撇嘴,眼泪啪嗒啪嗒的往下掉,这把贺子兰给心疼的哟。 这俩人就跟亲母女一样,抱着一场痛哭。 “你怎么会来这儿?”哭完了,秦汀语就问了。 贺子兰就说,秦汀语给她打了钱了,她也得知恩图报是不,说秦汀语又没母亲,只能是她来照顾着了…… 一切说的合情合理。 可是贺子兰转身一走,秦汀语就把易敏菊叫进来,狠狠的一巴掌抽上去,骂道:“谁让你自作主张的了!” 对此,易敏菊也是早就想好说词了,所以说的头头是道。 什么觉得贺子兰是真心疼爱秦汀语的,而且贺子兰又没孩子,怕是把秦汀语当自己孩子疼的…… 就这么一通说,秦汀语的怒火也算是暂时的平媳下来了。 易敏菊退回自己的房间,看着镜子里自己脸上那赫红的五指印,冷笑了起来,秦汀语,你以为你秦家大小姐的位置还能坐多久,也别太嚣张了。 不得不说,贺子兰的到来,最起码让秦汀语晚上可以睡个安稳觉了。 因为她知道,贺子兰这世上除了父亲秦立国之外,唯一不会害她的人,更别说贺子兰现在还得依赖着她。 郝贝这儿呢,裴靖东走了倒没来,起先还担心裴靖东会死皮赖脸的缠着,那她真就没办法了。 没想到裴靖东倒还真没来,这有点让她高兴,也有点不高兴。 而莫扬,则一直没有出现在她眼前过。 裴靖东是忙啊。 在家里吃饭时,就问裴红军了。 “咱们跟丁家没点交情吗?” 裴红军一口汤差点没呛道,冷哼一声:“还交情呢,仇家还差不多。” 这事儿,裴红军也是听家里一些老佣人说起的,那还是他小时候。 说是他爷爷还有个兄弟,长的特别好,人也单纯,就被丁老头那个不要脸的娘给勾引走了,最后好像死了吧…… 裴靖东还不知道有这事儿,听完就傻眼了! 这他妈的叫什么事儿啊,他原先听说两家不和,还不知道这事儿。 “就这,没别的了?” 裴红军想了想,说:“这个,可能丁老头记恨咱们,也是因为当年傅家的事……这个具体的我也不清楚,你问你大爷爷会明白点。” 裴靖东当天晚上就给大爷爷裴林去了个电话。 裴林对这些事儿,都是一清二楚的,就把当年裴家抢了傅家海上生意的事儿说了下。 这事儿是当年裴靖东的太爷爷干的事,也真就跟下面这些后辈们无关,但到底是裴家对不起傅家在先的。 京都裴家,挂上电话,裴林走到书房。 打开一本相册,那里面夹着一张素描照片,是他年轻时绘下的,这也是裴靖东说起来,其实当年傅家败落时,他曾想过娶了傅雁涵的,只是傅雁涵没看上他。 把素描相片放进夹层,又拿起桌上逝去的老伴的照片,喃喃着:“玉香啊,我只是听孩子说起了,才想到有这么一张素描的,没别的意思啊……” 裴靖东这是把两家的恩怨给摸清了,就觉得,这其实根本就不叫事,要说起来还是丁家不要脸,把他小太爷爷给勾搭死了…… 至于生意上的事吗?你说成王败寇,弱肉强食,不是太正常了吗? 做好了一切准备,裴靖东就找上方葵了。 这俩人约见面的地点,不用选别地儿,就自家楼顶上就行了。 方葵最近在忙着婚礼的事,既然要结婚,那就要像样点的,不看别的,就看那座小金矿,每年的利润也不少呢。 春风得意的方葵看到一脸菜色的裴靖东,别提有多开心了。 “吆呵,裴公子这么有雅致,约小弟晒月亮呢?” 裴靖东看着方葵这样是不喜的,暗骂秦汀语犯贱,不过他只想把秦汀语赶紧的嫁出去完事。 “方葵,我是替小语来转告你一句话,不要跟丁念涵结婚。” 方葵有多久没听到过秦汀语的名字,这会儿忽然听到,有种恍然隔世的感觉。 “笑话,她说不结就不结了。” 裴靖东知道方葵现在是拿乔了,也知道丁家以金矿赔嫁的事情。 而那座金矿,好巧,他前些时间,因为怀疑呼弘济时,也从伊芯儿那里知道了点。 呼弘济把那座金矿都用了几十年了,还能有什么潜力,撑死了再挖几年,你还能想着长久呢。 而且,他找自家公司的估算师,又找了地质方面的权威人士,算过一个矿的生命力,几十年就到头了。 “我希望呢,你能看看这些之后,再开口拒绝我……” 裴靖东送上的是他给秦汀语准备的嫁妆,包括裴氏二分之一的股权,这个市值算下来,绝对比那座金矿值钱的多。 方葵拿在手上时,说不吃惊是假的。 这个是他情敌,现在要给秦汀语嫁妆,让秦汀语嫁给他。 有这么好的事儿? “呵呵,裴公子好大的手笔,就是不知道裴公子为何这么大的手笔?” 裴靖东皱了眉头,心想方葵别太不识好歹了,要是丁家知道他跟秦汀语事儿,还能让他跟丁念涵结婚。 那丁念涵可是丁老爷子唯一的女儿啊。 “你放心,我跟小语一直都是清白的,我也把她当妹妹一样看,这就当是我给自家妹子的嫁妆,方葵,我知道你心里有她,生她气,可是女人嘛,就这样,你不知道那天她……” 裴靖东就把秦汀语往可怜里的说去,反正现在秦汀语精神状态不好,经常失眠这事儿,是事实。 你说方葵能一点也不心疼吗?不然,他听到秦汀语听说他结婚后的反就应时,眼角划过一抹喜悦的泪意,就跟中了彩一样。 初恋之于每个人来说,都是一个重要的,不可抹灭的存在。 之于方葵也是一样的。 丁念涵站在三楼的门后面,指甲都要掐进掌心了,她是跟着方葵上来的,两家正在商量婚事,呼老太太不让她跟方葵走的太近了。 方葵也因为听呼老太太的话,尽量的避开着她。 可是她一新嫁娘,见不到男人,心就痒痒,好不容易看着她妈睡了下,找方葵时,看到方葵上楼,就跟上来了。 秦汀语的名字,丁念涵是在有一次方葵在睡梦中叫出来后,才知道的。 当时她就闹了,闹完被方葵一顿好收拾,最后又哄好了。 而她也知道秦汀语是方葵的初恋。 这会儿,真是恨死秦汀语了,就想着秦汀语怎么不去死不去死啊! 裴靖东看着方葵走后,脸有点沉,其实意料之中,方葵要直接同意了,他还觉得有问题呢。 方葵呢,开了三楼的门就把丁念涵给抱怀里了。 “老婆,我没答应的……” 呵,这边说着没答应,当天夜里,丁念涵睡着后,他转身就往医院里去了。 ------题外话------ 推文:《闫少的豪门悍妻文》/雪颖碟依 简介:时冰,豪门第一千金,腹黑,狡诈,彪悍,伪善,痞女气息集于一身,不是好人。Xx地下重金打造出来的四朵‘罂粟’之一,暗夜里的‘枪魂’。未来矗立在x界巅峰的痞女王。 闫弑天,道上数一数二的豪门大佬,就是从鼻孔里哼一哼,全球金融都要为之一振的神秘古老的亚泰财团第十一代继承人,却不想‘路过河边湿了鞋’,也会有被泼洗脚水,罩红内裤的一天… O(∩_∩)O谢谢   ☆、185:失忆 你以为丁念涵就傻的不知道了啊,她当然知道,方葵不喜欢她,可以说是利用她。 但是,她都四十多岁了,这一辈子就爱过一个男人是苏鹏,喜欢过一个男人是苏鹏的儿子方葵。 现在,就是一门心思,要把自己嫁出去,还要嫁给方葵这样的帅哥。 而且她也看得很清楚,方葵现在不可能扔下她不管的。 医院里,多加了一张陪护床,贺子兰是陪在秦汀语身边的。 也是这样,秦汀语才睡的好了一点。 温热的唇舌欺上来时,秦汀语还以为在睡梦中,这么清冽的男性气息,是她所喜欢的。 眼还未睁开,便嘤咛一声,投入到这股热吻之中。 方葵是打心眼里喜欢秦汀语的。 秦汀语就是他的公主,一不小心的爱上她,轻轻的亲吻她,那是一种很美妙的感觉。 而且,秦汀语年轻,怀孕后变得更加的丰腴,这是丁念涵那个老女人怎么着也比不上的。 借着淡淡的暗光,秦汀语睁开了眼,看到上下其手的是方葵后,眼圈儿就红了,就跟流浪狗见到主人似的一副小可怜样。 这样的秦汀语,毫无疑问的取悦了方葵。 吻从轻柔转为激狂,秦汀语承受不住这过多的欢愉,紧紧的攀附着方葵,低语着:“不要,这儿还有人……” 方葵坏坏的一笑,扫了一眼那边陪护床上的贺子兰,凑到秦汀语的耳边说了句:“有人才刺激不是吗?” 秦汀语身子猛然一震,最近,方葵没来找她,夜深人静时,她想起最多的就是跟方葵之间的欢愉。 当她努力的想忆起裴靖东占有她那个晚上的事时,却是没有一点感觉。 但只要一想到方葵是如何占有她的,心和身体就会跟着沸腾,继而空虚难耐…… “可是,孩子……啊……” 方葵冷笑一声,孩子? 不过是一杂种罢了! 你说贺子兰这老女人得有多贱吧,这种情况,你要么装聋,要么就出去对吧。 她这听的激动得不得了,甚至还自己动手了…… 方葵多精透一人啊,能没发现才怪,凑到秦汀语的耳边低语了一句:“你看那边,被咱们感染的……” 秦汀语一转头,就看到贺子兰那龌龊的举动,当下全部的热情化为冰冷。 这一夜,方葵是满足了,完事后心情甚好的穿好衣服就走人了。 但秦汀语却是闹了起来,就扯着贺子兰的头发,骂她是个不要脸的贱人。 贺子兰一张老脸都丢尽了,可是这能怪她吗? 她跟过的男人中,不管是裴红军,还是王二德,那全都是只顾自己发泄,从来没有考虑过她感受的。 方葵真心不错,她亲眼看到方葵是如何伺候的秦汀语,这么年轻力壮又帅气的男孩子啊,想一想,心里就跟猫儿挠了痒痒的…… “小语,好了,这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妈妈也是女人对不对,女人跟男人一样都会有生理需求的,你至于生这么大的气吗?再说了,方葵都能娶丁念涵那老女人,可能他就是喜欢像妈妈这样的人呢?” 贺子兰越想越觉得有这个可能,她也只比丁念涵大了没几岁而己,凭什么丁念涵可以,她就不可以了…… 秦汀语从来没觉得贺子兰有多可恨,但现在心底恨不得把贺子兰给碎尸万断了,眼泪啪嗒啪嗒往下掉,恨极了,恨老天爷在开什么玩笑,她怎么会有这种…… “闭嘴,你是我哪门子的妈妈啊,前婆婆!” 秦汀语故意这么说着,又说起裴红军是如何疼爱柳晴晴这个小老婆的。 这对于贺子兰来说,简直就是双重的折磨,一方面是欲求不满的生理折磨,另一方面是对裴红军那种难舍的情感折磨。 郝贝是睡到半夜的时候让吓醒的。 因为有人爬上她的床了! 我去,吓得她抖着身子,差点没跳起来,嗓子跟让人堵住了一样,发不出一点点声。 那人就睡在她边上,还传来了均匀的呼吸声,是睡着了? 她不敢叫,怕是什么坏人,以前看过一本小说上,就是说本来小偷只是想偷东西来着,后来主人尖叫,让小偷失手给捅了一刀。 所以,她只得慢慢的转过头来,继而诧异的睁大了眼…… 这谁啊? 一个陌生的女人,看起来似乎有四十来岁的样子,头发乱乱的,还有股怪怪的味道……那味道像是……反正郝贝也说不清楚是什么味儿。 小心翼翼的下了床,鞋都没穿,就想冲出去叫人。 刚出了病房门,嘴巴还没开喊,就看到莫扬的病房门开了,微暗的灯光下,莫扬那如玉的脸庞上闪出一抹惊喜的光芒来。 “贝……”莫扬后面的话还没说完,就被郝贝扑上来给抱住了。 莫扬的心瞬间就满满的,紧紧的环抱着怀中的小姑娘,天知道,他想她,都想疯了的! “莫扬,莫扬,有个神经病睡我床上了!”颤颤抖抖的声音,明显的宣誓着她在害怕。 莫扬的脸一黑,刚才他就听到有点什么声音,所以才想出来看看的,他怕是裴靖东半夜会过来。 “不怕,有我在。” 莫扬拍着郝贝的肩膀安慰着,轻亲她的发顶,心中暧暧的,就像阴了好多天的天空,终于放晴了一般。 “恩。”郝贝深吸口气,终于没那么怕了。 莫扬本来让她先去他房间,然后自己过去看看的。 可是郝贝让吓的,就是抓着他不放了…… 刚走到病房门口,就看到那床上的女人起来了。 莫扬的眼底一黯淡。 这医院里,不敢说全部,最起码这一层,跟秦汀语住那一层,曾发生过什么事儿,莫扬是一清二楚的。 这个是万雪,前任军区常委万战的女儿万雪,被贺子兰带到这里的,说是来看病的。 可是,这就一天生的弱智,你说看什么病? 就在这时,床上的万雪醒了。 从床上坐了起来,而后抓起床头柜上的杯子。 郝贝睁大眼,跟看恐怖片儿一样,只见万雪把杯子里的水给倒了,抓着杯子往洗手间去了。 郝贝想,不会是想喝水,就喝生水吧? 可是她完全想错了,洗手间也是正对着病房门口位置的。 只见这女人,推开门,直接拿着杯子就去舀马桶里的水,再然后,就咕咚咕咚的喝了下去。 郝贝木着身子,已经完全不能用傻眼来形容了,就觉得全身都是冰冷的。 “好了,可能是精神科的病人,我们不要管了,先去我房里睡觉,然后……” 莫扬带着郝贝走了,眉头也皱的紧紧的,这是谁?故意把万雪这疯子往郝贝房里带的。 到了莫扬的病房,被安置在床上时,郝贝的心情还是不好,抬眸问莫扬:“那你睡哪?” 莫扬叹口气:“我睡沙发。” 郝贝点点头,盖好被子睡觉,心却是无法平静的。 莫扬呢,坐在那里,看郝贝闭上眼了,这才起身,走到沙发处,想睡下,又听到有声响,起身就往外走。 站在病房的门口,看到有人过来把万雪给带走了。 而这带走万雪的人竟然是易敏菊。 易敏菊拉着万雪的手,喃喃着:“怎么跑错楼层了呢?” 莫扬冷笑,跑错楼层,真是个好借口。 就在这时,易敏菊似乎察觉到有人在看她,转头,看到莫扬时,唇角扬起一抹诡异的笑容。 翌日,天还未亮,裴靖东就起床了。 想到昨晚上方葵那态度,他就一阵烦燥,就想着赶紧把秦汀语给嫁出去,郝贝兴许就不生气了。 抓起衣服穿好,就出房间了。 刚出屋,就看到裴黎曦也起来了,会心一笑:“一起?” 裴黎曦很酷的点点头:“可以。” 裴靖东苦笑不得,这小曦啊,要不要这么酷呢? 在往家属院外走时,裴黎曦才忍不住开口道:“爸爸,我们要出去晨练吗?” 裴靖东懊恼的一抓头发,这他妈的怎么回事啊,训练场在相反的方向。 “爸爸是想去看妈妈吗?”裴黎曦小娃儿戏谑的笑了。 裴靖东一怔,不自觉的就点头了,过后又暗骂自己没出息,那女人都那样了,他还这么不要脸的往上贴,这不是犯贱吗? “爸爸追妈妈一点儿也不丢人。”小娃儿像是看穿了裴靖东的心思一样,又来了这么一句。 裴靖东虎眸一瞪,追!他追郝贝?有没有搞错,他们是夫妻,结过婚,睡过觉的,有什么好追的? “书上说女人,乏指从三岁到八十三岁的女人,都喜欢被男性追求的感觉。” 裴靖东满脸黑线,捏了捏裴黎曦的小脸蛋问:“你这看得都是什么书啊?” 裴黎曦嘿嘿一笑,不太好意思的说:“我从展小叔那里找到的一本泡妞法则。” 裴靖东咬牙切齿的道:“展小翼!” 睡梦中的展翼同学,冷不丁的打个喷嚏,这是要感冒了吗? 干部宿舍就在办公楼侧边,姚修远死皮赖脸的跟着宁馨住了进来,也不嫌地方小的。 晨起,正在阳台做伸展运动时,就瞅见那一大一小父子俩了。 而后又看到俩父子去了花店…… 这可不得了啊,这是要去看郝贝的? 啧啧,姚修远想,裴家这小子是栽进去了,可是他得帮帮莫扬啊。 拿起手机就拨了个电话过去。 …… 裴靖东拿着那朵红玫瑰,就跟拿了颗炸弹一样不自在,大清早的,买什么花儿呀…… 可是儿子说了,就一朵,也不多,也不贵,当是让妈妈有个好心情,你要不想送,就当是我送妈妈的啊…… 都这样说了,他要再扭捏,那就太不像个大男人了。 一大一小俩父子往医院里走去,时不时的有人看一眼他们。 裴靖东就恨不得把那花儿给藏怀里,要他说,买什么花呀,买早点吃,不是更实在吗? 终于到了郝贝这层病房,裴靖东才松了口气,眉眼间都扬着愉悦的神色,心想着呆会儿郝贝看到了,会不会高兴啊之类的…… 裴黎曦也好几天没看到郝贝了,下了电梯,跑的比裴靖东快。 病房门一推开,一室的冷清。 直觉不对,洗手间的门也开着的,妈妈跟小瑜一样喜欢睡懒觉的,不可能起这么早的。 裴靖东显然也想到了这点,脸色当下就黑了起来。 他几乎是想都没想,就往洗手间冲去,而裴黎曦则是往病房外看去,对门就是莫扬叔叔的病房…… 裴靖东看完洗手间没人,又去摸床上掀开的被子,凉的,显然很长时间没人睡了。 这会儿才不五点半,呵,这代表什么啊! 转身就往对门莫扬的病房去了,站在病房门口,刚好看到莫扬从床上起来去洗手间,而床上还有一个人…… 郝贝这一夜几乎没怎么睡,就是睡不着,到了这会儿,还是一点睡意没有。 一转身,不轻意的抬眸,对上一双愤怒的虎眸,又是吓得她一惊,蹭的从病床上坐了起来。 洗手间里的莫扬,对着镜子一冷笑,冲外面喊道:“贝贝,是不是我吵醒你了,昨晚都没怎么睡,你再睡会。” 郝贝恩了一声,而后看到病房的门被推开。 再然后,她就被裴靖东捂住嘴,抗在了肩头,连她想说个话都没机会说的。 病房的门砰的关上,对门的又砰的开了! 裴靖东血红着眼,啪的一声把郝贝给扔到病床上。 郝贝一下就弹跳起来,一想到这床上,昨天被一神经病睡过,她就觉得全身都是痒痒的。 可是裴靖东却是把她往床上摁。 肺都要气炸了,亏得他费心费力的,想着赶紧把秦汀语的事情给处理了,不就是想着两个人好好的过日子。 可是这女人呢,怎么就这么水性扬花,她跟莫扬睡了! 只要一想到这个,裴靖东就恨不得掐死这女人的。 大手撕扯着冰郝贝峰上的衣服,这不是昨天那件了,她还换衣服了! 此时的裴靖东,满脑子都是他的老婆出轨了,给他戴绿帽子了…… 郝贝吓坏了,抖着身子解释:“我跟莫扬不是你想的那样,昨天晚上,有个神经病跑到我床上睡了,我就……” 可是她这话,一点可信度也没有,一来裴靖东来时,这病房是空的,二来他明明看到他们睡一张床了! “呵,睡没睡的,老子检查后再来收拾你的。” 裴靖东发狠和丢下这句话的同时,郝贝的衣服也让撕开了。 那种铺天盖地的恐惧又来了,比起昨晚发现床上多了个人,更让郝贝害怕! “裴靖东,你放开我,我们离婚了离婚,不是夫妻了,就算我跟莫扬有什么,关你什么事儿!”郝贝挣扎着去扯自己的衣服。 而她这话,等于火上浇油,裴靖东更火大了,嗤笑一声,手上一点也没客气的就检查了。 郝贝咬着唇,屈辱的眼泪就这么落下,心底像是有什么东西轰然倒塌了。 莫扬从洗手间里出来,愣了一下,眸底蕴起层层风暴,可是刚走到病房门口,就看到裴黎曦了。 裴黎曦笑着喊道:“莫叔叔,让我爸爸和妈妈好好说会话好吗?” 如此,莫扬能说不吗? 握紧的拳头放在身侧,微微一闭眼,只能祈求老天爷能开点恩,让郝贝能想到他。 “莫叔叔,妈妈不是一个随便的女人对吗?”裴黎曦小娃儿意有所指的开口了。 其实要他说,爸爸就是关己则乱,他才不相信妈妈会跟莫叔叔有什么呢。 莫扬淡定的笑着,让小娃儿进他屋里坐会儿。 那边病房里,争吵,怒骂,尖叫,都让他的脚想往前移动,可是他知道,不能,他得让郝贝死心……亦或者是自己死心…… 当女人那白晰的肌肤在晨光中展现时,裴靖东才算是松了口气,没有吻痕,没有……怎么没有? 那一片瓷白一样肌肤上,红痕有些淡,但一样的刺眼,刺的裴靖东眼疼,就像有根针戳进他眼中一样。 眼底有血意浮现,喉咙里也有腥甜的味儿上涌。冷哼一声:“呵,我他妈的真是瞎了眼的,为了你这么个水性扬花的女人!” 郝贝本来是怕,可是听了这话,一扬手,啪的一巴掌抽在裴靖东的脸上,怒吼道:“滚!” 裴靖东抓住郝贝的手腕,以前是他让着,打是亲骂是爱,但现在可不一样! 他想弄死郝贝的心都有了。 捏着郝贝的手腕,目露凶光,狠不得把她的手腕当成脖颈,给捏断了得了! 郝贝这只手,正巧是上次割着那只,裴靖东那手捏的她那点小伤口快疼死了,眼泪止不住的往下掉。 “哼!” 裴靖东冷哼着一甩手,太过生气,力气有点大,郝贝一下就让他甩得向后扬去,头正好划着桌子角下去的,砰的一声响,落了地。 郝贝只感觉脸上一疼,闭了眼,真想就这么死掉算了。 方蔷薇起的有点早,看到郝贝的病房门开着,就跑过来,看到裴靖东站在那里,没见郝贝,当下就嚷嚷开来。 “你怎么在这儿?贝贝呢?贝贝?” 裴靖东狠剜眼方蔷薇,骂道:“怪不得呢?” 方蔷薇瞪眼:“你在说什么?” “有其母必有其女,水性扬花!”裴靖东狠毒的丢下这么句话,冷冷的转身就走了。 方蔷薇让气的够呛,刚想追出去找裴靖东算账,听到有哭声,寻着声儿才看到女儿睡在地上,衣衫不整! 方蔷薇怒了,她疼在心尖上的女儿,让人侮辱了! 她不知道别的当妈的会如何,而她,则是想杀了裴靖东! 抓起床边上的椅子,奔着门口就冲出去,裴靖东刚站在外面,冷风一吹,似乎冷静了点,就在这时…… “臭流氓,我杀了你!”伴随着这声怒骂而来的,就是方蔷薇举起的那把铁凳子。 裴靖东直觉的转身,等想伸手阻止时已经晚了,血从头上涌出时,暗骂自己是倒了八辈子血霉,才遇上郝贝这祸事精。 人也跟着晕乎乎的倒了下去。 砰的一声音自由体落地音,惊醒了不少的人。 郝贝胡乱的把衣服拢上,往门口跑去,看到的就是这么一幕,裴靖东脸上全是血,倒在地上,而方蔷薇手中还拿着一把铁凳子! 方蔷薇吓傻了,她太生气,可是没有想到会这样的……人,死了吗? “贝……贝……我……”腿开始哆嗦着,话也说不出来了。 郝贝一把抢过方蔷薇手中的凳子,往边上一扔,还没想好什么时,莫扬和裴黎曦也冲了出来。 莫扬愣了一下,赶紧上前,去探裴靖东的呼吸…… 裴黎曦让吓着了,爸爸…… 郝贝喘着粗气,脑袋里轰轰作响…… “快,叫急救室!叫医生!”莫扬大叫着,伸手堵住裴靖东额头上的伤口! 郝贝这才惊叫起来:“医生医生……” 裴靖东让送进了急救室,急救室外,闻讯赶来的裴红军也让吓坏了。 出了这事儿,还在医院出的,想瞒也瞒不住,丁老爷子知道后快气死了,赶紧让呼弘济去打点,这事儿,只能私了,不能报警。 方蔷薇从出事后,就坐在长椅上,没动过一下。 呼弘济则是在急救室外,一个劲的给裴红军说好话。 裴红军冷哼着:“呵,就说你们丁家没一个好东西,我儿子要好好的倒好,要有个三长两短的,你们给我等着!” 呼弘济也是火气大着呢,你儿子出事,你儿子出事是活该,大清早的跑我闺女的病房里干嘛来着,耍流氓让打了怎么着吧! 这好,一下就吵起来了! 最后的结果就,裴红军气的直接喊柳晴晴:“报警,报警!” 呼弘济也不想管了,报就报吧,横竖就这样了! “报吧,是我打的。”郝贝站了出来,平静的说了这么一句话。 方蔷薇捂住嘴站起来:“不,是我,是我打的!” 呼弘济揉着眉心,拉住方蔷薇的手道:“薇薇,你心疼女儿也得有个度,这事儿是贝贝做的,就得她来承担。” 方蔷薇摇头:“不是的,不是的,就是我……我不要贝贝为了我去坐牢,本来就是我砸的!” 呼弘济都有点恨铁不成钢了,你说说这叫什么事儿吧! 展翼红着眼开口道:“姨夫,我哥现在还没出来,等我哥出来再说吧……” 裴红军火气很大,把展翼也给骂了一顿。 莫扬则是拉着郝贝去坐下,管护士要了药棉给郝贝处理她脸上的伤口,安慰道:“别怕,我会陪着你的。” 郝贝撇嘴,无声的哭,怎么会这样啊,好好的一个早上…… 苏莫晓和秦立国也来了。 听了这事儿,都是叹气,这叫什么事儿啊! 莫扬在给郝贝处理脸上的伤口,就看到郝贝脖子上的红印子,他也是一怔,随后去扒拉郝贝的衣领。 发现下面也有一些,又要伸手时,郝贝抓住领口问:“你要做什么?” 莫扬失笑,指着她脖子道:“是不是过敏了,起红就印子了,痒痒不?” 郝贝这才低头,又看不到,有点着急。 莫扬拉住她,让她别急,掀开她的裤腿去看,腿上没有,撸起袖子,胳膊上也没有…… 找了个小镜子过来,让郝贝自己看,果真,脖子上有。 郝贝一急,也不管有没有人,掠开衣服,看到肚子上有也这些红的……当下就哭了。 “莫扬,我是不是生什么病了啊……” 裴靖东让送了出来,医生说抢救及时,失血不算太我,这会儿伤口已缝合,估计过几个小时就能醒来了。 得知裴靖东没事了,莫扬就带着郝贝去了皮肤科。 到了皮肤科,郝贝看到那上面的科室名字,心就揪了起来,因为上面写着——皮肤性病专科。 “我不去!”郝贝扭头想走,这是看皮肤科呢,还是看性病呢,让人看到不以为她…… 莫扬拉住她:“傻瓜,这是皮扶科,别多想。” 还好看病的是个中年女医生,看了郝贝身上的的红印子,又看了一眼莫扬,笑着问:“先做个化验吧。” 郝贝想,不是皮肤病吗?怎么就要做化验呢。 于是就问了。 女医生看了眼莫扬,本来不想说的,可是病人问了,她就说了。 直接就说了,做化验是要排斥是不是梅毒感染…… 轰隆隆! 这简直就是晴天一道霹雳,她怎么会! 可是,这化验到底还是做了,做完后,郝贝就闷闷不乐的,头都抬不起来了。 莫扬也是黑着一张脸,不过还要安慰着郝贝。 郝贝回了病房,也没心情理会裴靖东的事情了。 就想着,她怎么会得这病呢? 拿起手机,查了下关于梅毒的这个情况,越查越心惊,跟她身上这印子好像…… 不禁爬在床上呜呜呜的哭了起来。 她除了跟过裴靖东之外,就没有跟别人发生过关系,更没有用过公用浴品之类的,也没有输或者献过血,怎么就会有这毛病呢…… 这么一想,就寻思着,是不是裴靖东这家伙的病,传染给她了! 莫扬是直接又回去找那个女医生了,就问这种情况是怎么回事? 女医生这才说了,这个化验结果出来后就知道了。 因为这种情况,必需依赖化验结果,两种可能,要么就是皮肤病玫瑰糠疹,要么就是梅毒。 莫扬这才松了口气,心中不禁怨这医生,怎么就不说明白呢。 上了楼,去找郝贝,就见郝贝在哭。 去洗手间,湿了毛巾,这才抱起她,给她擦了脸,笑道:“没事的,我刚才又去问了……” 听了莫扬说的,郝贝还是不相信的。 要真是这样,那医生刚才怎么不说啊,肯定是莫扬安慰她的。 “莫扬,你别骗我了,是你瞎编的对不对?” 莫扬无奈,只得给她擦了脸,还她去楼下找那个医生去了。 这医生也是让烦的不轻,直接丢一句,不相信就等结果出来! 莫扬怕郝贝担心,就找了个,让化验室先做这份化验。 郝贝就这么忐忑不安的等着。 后来,又想到裴靖东,这现在两家也不知道吵成什么样了,就想着去看看。 去的时候,两家的人的确还在吵。 这让郝贝有点汗颜,方蔷薇跟裴红军吵起来了,就是各自维护自己孩子那种…… 展翼看到郝贝时,有点不高兴,合着我哥都这样了,你还跟莫扬亲亲我我的啊! 化验室的人,把郝贝那份化验结果很快就做出来了。 做好后,就到处找莫扬。 找到这儿后,莫扬拿过报告,仔细的在看。 郝贝紧张的心都快跳出来了,闭着眼,靠着墙壁站着,小声的说着:“莫扬,要是真的,你就别跟我说话了,我……我……” 说着眼泪又掉了出来,她也不知道她要怎么办了! 莫扬转过她的身子,轻声说:“我就说了,你自己吓自己,没事的,走,咱们去找那医生开点药,就好了……” 郝贝睁大眼,惊叫:“你说真的?” 莫扬笑着点头,郝贝开心坏了,本来想着自己怎么这么倒霉,这会儿又觉得自己何其幸运,没有得上那种病! 她好开心,双眼亮晶晶的,捧着莫扬的脸,吧唧一下就印上个唇印,大叫着:“莫扬,我简直爱死你了!” 所有的人都看着他们,展翼上气得不轻,反射性的去看病床上还昏迷着的他哥,就看到他哥…… 展翼眨巴着眼,刚想说话,就见郝贝开心的又跑去,抱着方蔷薇亲了一口叫道:“妈妈,我也爱你……” “你这孩子,怎么会事啊……” 郝贝指了指手中那份报告,笑着说:“我没得那种要死的病,是普通的皮肤病啊……” 莫扬这才简单的说了下,郝贝这半天紧张不安是为什么。 方蔷薇听得又哭双笑的,催着他们快去拿药。 “这怎么还没醒啊……” 展翼有点着急,他哥怎么还没醒…… 就在这时,裴靖东的眼晴缓缓睁开,看着周边的围着的人,皱起了眉头,看到展翼时,问:“贝贝呢?” 展翼还没回话,裴靖东就又问:“贝贝没事儿吧……” 展翼赶紧说:“没事儿,我嫂子就是普通的皮肤病?” “皮肤病,难道是在洪水中泡的时间长了……” 众人都有点诧异,洪水中泡的?这什么意思啊? 裴靖东就接着说:“把贝贝找来,快点……” 郝贝跟莫扬在楼下让医生给开药,莫扬去取药,郝贝则在医生那里竺着,问医生一些注意事顶。 展翼就过来了,二话不说,扯了她就走,说是裴靖东醒了。 郝贝现在不待见裴靖东极了,不过是方蔷薇把裴靖东给砸伤的,所以,她还是乖乖的跟着去了。 谁知道,一进病房,裴靖东就冲她喊道:“媳妇儿,你没事太好了,我真怕大水把你给冲走了,让你不听我话,跟你说了,沈碧城就不是什么好人的……” “哥,你……”展翼的声音有点呜咽。 郝贝也有点傻眼,沈碧城的事儿是多久的了。 医生上前问道:“你知道自己叫什么名字吗?” 裴靖东白了那医生一眼:“废话,你不知道自己的名字吗?” 医生讪讪的问:“那你知道自己是怎么受伤的吗?” 裴靖东不耐烦的皱着眉头:“洪水中,有个木柱子砸到我了,然后……” 现场一片静谧,没人说话。 医生把家属都叫到了外面,说这种情况,有可能是脑子里有淤血,会有这种选择性失忆,就是病人把不想面对的那部分记忆掩盖去了。 郝贝问医生,这什么时候能好。 医生摊手,说这个说不好,有的人会好,有的人一辈子都不会好。 裴红军气得不轻,嚷嚷着这事儿要报警。 可是一报警,方蔷薇就得完,最起码,他们这种家庭不能出这事儿。 展翼还是比较机灵的,直接就说了。 不报警也可以,他们得照顾着他哥到好了为止。 对于这个条件,呼弘济自然是答应,郝贝也没意见。 可是都低估了裴靖东这失忆的后果,他是直接把水灾后的事情给忘记了,就记得郝贝是他老婆,他用命救了郝贝的。 郝贝这会儿对裴靖东一点愧疚的心都没。 就看着这男人贱贱的,一副她救命恩人的模样,就想再给他那么一下。 活该的他! 可是,现在,能怎么办?就照顾着呗。 所以,裴靖东的病房也移到郝贝先前的病房里了。 用裴靖东的话来说,他们是夫妻,本来就是睡一张床的,睡一个病房怎么了。 莫扬取了药,没见郝贝,心里就有点不高兴。 上了楼,又听到这样奇葩的事儿,把药交给方蔷薇,让方蔷薇带给郝贝,他就回了病房。 郝贝去找了莫扬,问了药怎么用。 莫扬一一的跟她说完了,就没说裴靖东的事儿。 郝贝也没解释,在她看来,这些没必要解释的。 回了病房,就开始按莫扬说的那样,洗了澡擦药膏。 裴靖东个不要脸的,直接推了浴室门就进来了,此时,郝贝正站在镜子前,上衣全脱了,正要擦药…… 睁大了眼,看着裴靖东,真想开口骂。 男人却是看了他一眼,冷哼一声说:“我说我给你擦的,你还不让,自己一个人不好擦吧!” 说完越过郝贝就往马桶处走去。 紧接着,郝贝就从镜子里看到,这男人站在马桶前,而后哗啦啦…… 脸上瞬间就爆红了起来,就是以前她跟裴靖东在一起时,也没有过这种,她在浴室,看着他放水的时候啊! 这男人…… 砰的一下关上房门,就冲了出去。 敲开方蔷薇的门,就说让方蔷薇帮她上药。 直接睡方蔷薇床上就不起来了,方蔷薇笑着赶了呼弘济去陪老爷子睡。 裴靖东也没等郝贝就睡了,睡到半夜就叫了起来。 我天,有人爬他床上了! 他虽然头上受了伤,可是力气也不小,直接揪起床上的人,就扔了下去。 让她扔下去的人就叫了起来! 而后,华丽丽的,万雪穿着睡衣,坐在地板上,裴靖东站在床上,一脸的怒容。 郝贝跟方蔷薇也过来了,看到这一幕,哈哈大笑…… 笑死她了,她就说嘛,就有人半夜爬上她的床上,裴靖东不是不信吗? 万雪显然让吓坏了,缩着身子,也挺可怜的。 方蔷薇是知道万雪的,扶了万雪起来,送万雪下楼…… 郝贝幸灾乐祸的说,这下相信了吧。 裴靖东一副见鬼了的神色,道:“你这女人在说什么啊?” 郝贝这才想起,这家伙失忆了,我天,这他妈的叫什么事儿啊! “裴靖东,我跟你说啊,你失忆了知道不,现不是夏天,是冬天了……” 郝贝到底没忍住,就觉得展翼没按好心,说什么不能跟裴靖东说,别刺激了他,再失忆之类的…… 裴靖东听了这话,跟没听到一样的。 “废话,我当然知道现在是冬天,你当我没常识啊。”这外面这么冷,人们都穿这么厚,能是夏天才怪。 走过去,把门从里面给反锁了,皱着眉头说:“明天回家去养着,住什么院啊,半夜还有神经病爬床的!” 说罢,走过去,把郝贝往床上一抱,道:“睡觉~” 直接睡郝贝那张病床上了。 这把郝贝给囧的,叫道:“要睡觉可以,你睡你那张床上去。” 裴靖东把人往怀里又搂了一点:“我才不睡,要睡你去睡。” 郝贝再挣扎,他就直接来了句:“虽然我现在受伤了,但伤的是头,你要想……” 郝贝是结过婚开过荤的人,哪里会听不出这话的意思,就是听不出来,两人紧贴的身体,也足以让她明白,男人此时说的话,不是说着玩儿的。 脸上一红,骂这男人就是个精虫上脑,尼玛的,失忆怎么没把你这功能也给失了啊! 方蔷薇过来敲门时,门给反锁了,方蔷薇在外面喊。 裴靖东就直接丢了句:“我们睡觉了。”而后又问郝贝说:“你确定这是你亲妈,是不是搞错了啊……” 郝贝没理她,想起来,裴靖东就是不放,而且先前说的话又说了一次,吓得郝贝也不敢动了。 就跟方蔷薇说,没事,她就睡这里了。 等方蔷薇走了,裴靖东才松了口气,嗅着怀中这份幽香,勾着唇角笑了笑,心奇异的安了。 郝贝以为,这样她是睡不着的,双手也是搁在两人的中间,就是想隔开一点距离的。 也许是冬天太冷,也或者是她的心底贪恋这份温暧,僵直着的身子慢慢的松了下来,竟然会睡着了。 裴靖东听着怀中人儿那均匀的呼吸声,心微微颤抖。 伸手,把盖在她脸上的发丝拢到后面一点,舌尖一一描绘着她的眉眼,唇瓣,这是他的妻子,一辈子都是……   ☆、186:撞破,天大秘密! 这一夜,裴靖东几乎没怎么睡,纵然困意来袭,他也是绷着眼皮儿,贪婪的看着怀中人儿的娇颜。 他之所以这么绷着,也是因为注意到门口有人给他们站岗呢! 莫扬就这么在外面站了一夜,天朦朦亮时,莫扬才黯然的回了自己的屋。 裴靖东也长松了口气,看着在他怀中睡的无忧无虑的女人,轻咬一口她的唇瓣,真恨不得咬死她的,怎么就这么招人稀罕呢? 郝贝被人这么迷迷糊糊的咬了下,轻拧了下眉头,道:“别闹。” 这样熟捻的语气,让裴靖东怔住,随后眸底蕴起滔滔寒意,这是让谁别闹呢?是谁也这样亲过她? 勒住她腰身的手,收紧了些,随即想到什么,又松了下来,深吸口气,头上让砸的地方有点疼,困意也慢慢袭来,但脑袋里却是乱轰轰的无法入睡。 天放亮时,郝贝是让热醒的…… 醒来时,就傻眼了! 这尼玛的,不要脸的死男人,那手往哪儿放呢? 看他那样子还是睡着了,睡着了手都不老实的。 红着脸把他的手从自己的衣服里拿出来,又使劲的掰开箍在她腰间的那只铁臂。 深吸口气,坐起来,小心的下了床,往洗手间行去。 殊不知,她才刚转身,床上的人就睁眼了,他是故意的,想看看郝贝的反应,刚才她脸红了,是不是说明…… BOSS大人这次心满意足了,安心的闭上眼,终于睡了过去。 洗手间里,郝贝打开水笼头洗澡,洗到某处时,脸儿又是一阵暴红,嘴里骂骂咧咧的洗完澡,重新穿好衣服,这才出来了。 出来看着睡得香甜的裴靖东,就暗骂,这人猪啊,她都起来了,他还睡! 这门一开,方蔷薇就过来了,看着郝贝不光换了衣服,脸儿还红红的,就叹气:“贝贝啊,你让妈妈说你什么好呢?你跟裴靖东都离婚了,是不是……” 郝贝囧极了,道:“妈,我什么也没做啊?” 可这话她说的心虚极了,她是什么也没做,可是裴靖东那死男人,色心不改啊! 方蔷薇也无奈,带着郝贝去老爷子房间吃早点。 老爷子精神不错,跟郝贝说了会儿话,就提到莫扬跟郝贝订婚那事儿了…… “哎呀呀,这好些人打电话来问,我家贝贝什么时候跟莫扬结婚呢?贝贝啊,这过完年,春天的时候选个日子如何?” 郝贝愣了愣,从元旦那天之后,爷爷好像都没有说过这事儿,家里人也没有人提。 哎,爷爷要不要一提,就说这么劲爆的啊! “爷爷我……” 丁老爷子叹气:“贝贝啊,爷爷这都半个身子埋黄土的人了,没有多少时日了……” 郝贝眼底迅即一红,点头:“爷爷,我听你的。” 丁老爷子见郝贝这么听话,心情甚好的多喝了半碗粥。 而另一边,郝贝走了之后,莫扬就进了那间病房,站在病床前,看着睡着的裴靖东,心中波涛起伏。 暗恨的想着,昨个儿就该阻止人来救他才好呢! 其实那一刻,捂住裴靖东的伤口时,他也曾犹豫过,但最终还是做了一个医生该做的选择。 裴靖东就是让莫扬这迫人的眼神给盯醒的,一睁眼看到情敌,这真不是一件能让人心情好的事情。 “醒了,我们谈谈吧。”莫扬轻声开口。 裴靖东坐床上坐起来,指了指门口的位置道:“门在那里,请便。” 莫扬呵笑一声:“你没失忆,装的,对吧。”他的七年医学院不是白读的,砸一下就能选择性失忆,那这天下失忆的人得数不清了。 裴靖东扬头一笑,笃定地道:“你没跟郝贝睡一起,故意做给我看的对吧!” “你!”莫扬握紧拳头,真想一拳头砸碎这男人眼中那抹自信的笑容。 “裴靖东,我们公平竞争,看贝贝最后会选择谁。”莫扬又一次提出公平竞争这个事儿。 裴靖东笑的些坏,摸着下巴,打量着莫扬,良久才说了句:“不管我我失忆没失忆,她都是我老婆。” 就这么简单,你还要公平竞争吗? “你就不怕我告诉她,你是装的?”莫扬恨极了,恨裴靖东这种没道理的自信! 裴靖东挑了下眉头,轻咳一嗓子,诡异的扬着唇角,做了个请的手势:“你去给她说啊,看她相信不相信吧。” 莫扬冷哼一声,甩手离去前,扔了句:“你等着。” 马上,裴靖东又补充道:“莫扬,你的自尊心不允许你去说我的坏话对吧,可是我就会说你的坏话,我跟郝贝说了很多你的坏话,我说一句,她能驳我三句,所以,你也可以去试试说说我的坏话,我还要谢谢你呢。” 这看似绕口的一席话,却是说得莫扬停了下脚步,不过他没回头,还是坚定的走出了病房。 莫扬从未对别人说过,他七年学医,还选修了心理学,当时就是为了克服自己对过去发生事件的那种恐惧心理。 所以,他了解郝贝,一直以为,在争取郝贝这件事上,小动作,他做过,但大动作,从未有过! 因为他不想让自己没有后路,那些小动作,无伤大雅,就算郝贝发现了,也可以推说不是有意的。 要是再做其它的,也许就像沈碧城一样,永远的失去郝贝,或者失去自我。 这个分寸,莫扬一直都握在手中,可是裴靖东却是个卑鄙无耻的,让他不知道该怎么做才好了! 方蔷薇是有意分开郝贝跟裴靖东的,所以吃了早饭,带郝贝去了自己的房间。 但是,方蔷薇这点手段,显然太弱了点。 展翼四处找郝贝,终于找到时,冷着一张脸说:“嫂子,我哥是为什么成这样的,你怎么能扔下我哥不管……” 郝贝让说的有些脸红,就问发生了什么事儿? 展翼气得不轻,拉着郝贝就往病房去。 到了那里,郝贝才知道,裴靖东没见到她,在发火呢。 郝贝瞥了一眼地上扔的乱七八糟的东西,暗骂,妹的,当你自己是奶娃娃啊——闹什么闹! 这屋子里,各种东西都让砸在地上,也不知道哪来这么大的破坏力,那简直就是毁灭性的,这间病房显然是没法住了的。 偏偏,这一层,就这几间是比较好的病房。 最后商量下,裴靖东就移到了楼下,妇产科那儿的病房。 这把郝贝给囧的,又不是孕妇,住什么妇产科的病房啊,但是院方说,那里的条件是最好的,可以适合裴靖东现在休养。 这也是没办法,郝贝就跟着裴靖东搬到了楼下,秦汀语那一层的病房。 移完病房,裴靖东才不闹腾了,让医生给换完药,就睡了,他得睡一觉,晚上还有事儿呢。 秦汀语听说裴靖东失忆后,张了张嘴,把到嘴边的话给咽了下去。 不过她现在心思没在裴靖东这儿,就没多去关注。 倒是贺子兰,殷勤的就往裴靖东病房里凑去了。 毕竟这对她来说,可是个机会啊,裴靖东要真失忆了,现在她的身份就还是裴红军的妻子,裴靖东的后妈啊。 郝贝看到贺子兰时,就觉得脑仁发疼,恨不得赶她出去的。 但贺子兰对裴靖东真叫一个好,嘘寒问暖的,还说要给裴靖东做些吃的。 裴红军来时,贺子兰就这副模样。 柳晴晴也跟在裴红军的身后,看到贺子兰也在,就主动的说自己在外面等着。 裴红军瞪眼,看着贺子兰这一副贱样,真恨不得掐死这女人的! 叫了贺子兰出来,跟柳晴晴说,让柳晴晴进病房陪会裴靖东。 这才拽着贺子兰进了一间空病房。 “你最好是离我的生活远一点!”不然他不敢保证会不会弄死这女人的。 贺子兰从这次再见裴红军时,心中就起了一个念头的。 到底是多年的夫妻了,她对裴红军也不可能没有一点感情的,她相信,裴红军也是亦然。 而且裴红军显然被柳晴晴照顾的很好,容光焕发,比之前还胖了些,却又没有发福,人到中年,像裴红军这样的,算得上特别帅气的了。 贺子兰有点发骚的把身子贴在裴红军的身上轻蹭着,若有似无的诱惑着,低语:“老爷,兰儿好想你,每一分每一秒都在想你……” 常言道,妻不如妾,妾不如偷,偷不如偷不着…… 裴红军能是什么好男人,心思一动,就想到自己刚娶的娇妻,就是贺子兰再能放得开,到底还是老了! 一把推开贺子兰,冷声呵斥道:“贺子兰,我们现在已经不是夫妻了,请你自重。” 贺子兰让推开,当下就怒了,扬高了声调:“怎么地?现在让我自重了,你当年怎么不自重呢?你就不怕我告诉秦立国,他的妻子是怎么死的吗?” 裴红军气的脸色发青,指着贺子兰,骂道:“你这不要脸的贱人,早先就是拿这事儿威胁我,现在还想威胁我吗?我告诉你,过去的事就是过去了,我也在尽量的弥补!” “呵呵,是,你弥补,不就是让你的儿子替你还债吗?裴红军你可真有脸呢!” 贺子兰不屑的骂着,要不是她现在境遇不好,她才不想再跟裴红军有牵扯呢。 “你到底想怎么样?”裴红军低声质问。 贺子兰媚眼一转,手也攀上裴红军的脖子,笑的跟个老妖精似的,道:“我要老爷好好疼疼兰儿,兰儿每天每夜都想老爷,想得发疯……” “不要脸的贱人!”裴红军拍的一巴掌抽在贺子兰的脸上,随即一伸手摁住贺子兰的头,骂道:“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吧!” 多年的夫妻搭档也不是做假的,贺子兰能不知道这是什么意思吗?主动的跪在男人的身前,张了口…… 裴红军恨自己这样子,从年轻就恨,可是就像只无形的发条,总是让拧的紧紧的。 那时候妻子裴静,总是很忙,她要忙公司的事儿,还要忙部队工作的事儿,还要照顾儿子们,分给他的时间少的可怜。 他年轻力壮,总是有无穷无尽的想要发泄。 出轨这事儿,第一次也许心里会有愧疚,但第二次第三次,就是理所当然的了。 不过,他一直都知道,自己心中是把裴静放在妻子的位置上,妻子是什么?就是相伴一生的人。 所以,他一直玩的很隐密,秘书贺子兰成了他最好的情人,办公室里发生的奸情,任谁也无法识破…… 可是…… 低头看着认真伺候着他的贺子兰,长舒了口气,还别说,柳晴晴虽然年轻紧致,但却是放不开的,也或者她的心思没在自己身上,所以不会为自己做这样的事。 他是个吃惯了大鱼大肉的人,清粥小菜吃多了,也会厌烦的。 所以,这会儿看着贺子兰也有些顺眼了。 跟贺子兰在一起,他不用去在乎什么,就是怎么着舒服怎么来…… 这年纪了,再能耐,能多能耐! 裴红军先出去的,贺子兰随后穿好衣服跟了出去。 这边门刚关上,洗手间里就传来一阵干呕音,郝贝拼命的捂住嘴,可还是耐不住这想吐的。 忒他妈的的恶心人了! 天知道,她就是过来上个洗手间的。 先前不是裴红军跟柳晴晴都在病房里嘛,她想上WC,可是这么多人是吧,她怎么去?所以就跑出来了,找了间没人的病房去了。 结果倒好,她刚方便完想出来,屋子里就进来人了。 她从门缝里看到是裴红军跟贺子兰后,就想着出去还是不出去。 谁知道后来会听到如此劲暴的事情,还亲眼目睹了一场比AV还精彩现场直播。 她发誓,她一直闭着眼不敢动来着,生怕惊了这对苟合的野鸳鸯。 但,眼晴闭着,耳朵就格外的灵敏,还是恶心到她了。 …… 柳晴晴一直默默的看着裴靖东,根本就没在意裴红军跟贺子兰一起走掉的。 裴靖东有些头疼,招呼柳晴晴坐下,也没话说,说什么,他现在是失忆,说什么都有露底的嫌疑。 裴红军过来就说要回去了,柳晴晴就跟着走了,不过扶着裴红军时,就觉得有点不对劲,那股味道不对。 也没多想,走到外面时,又恰巧看到贺子兰娇红的脸,还有那勾着裴红军的眼神,柳晴晴就一阵恶寒,鸡皮疙瘩都往外冒。 “晴晴啊,别多想,你兰姐呢,也是最近有点难处,想找我帮忙的……” 裴红军这么跟新媳妇解释着。 柳晴晴心中冷笑一声,嘴上也是乖巧极了的,道:“我知道,我没多想,老爷跟兰姐是夫妻,一日夫妻百日恩,帮帮她是应该的。” 瞧,这多得体的回答,却是让裴红军一口气差点没上来。 后来,裴红军再说什么,柳晴晴就跟没听到一样,看柳晴晴这样,裴红军心里就生闷气,还从来没有哪个女人,跟着他的时候想着别人! 可这柳晴晴想的不是别人,还是他的儿子!这他妈的叫什么事儿啊! 只能暗叹一声,这都是命啊! 再说郝贝吧,呆在那WC里就不敢出去,就怕万一裴红军跟贺子兰去而复返,发现了她怎么办啊? 因为她不光是撞破了这俩人的奸情,还听到了些不该听到的。 秦立国的妻子丁柔的死,跟裴红军有关系?裴靖东是知道还是不知道? 听贺子兰的意思,裴红军还真是不要脸,自己做了什么缺德事,还让裴靖东去还债。 可是你要把人害死的话,能还得了吗?要还就拿命去还吧! 郝贝心底那点小宇宙有点暴发了,可是这刚暴发呢,就听有人喊她…… “郝贝,郝贝,嫂子,你去哪儿了,我哥找你呢……” 我天,是展翼在找她,肯定又是裴靖东那厮不老实了。 不得已,只能拉开门往外走,头都不敢抬,心里就想着,千万别有人看到我从这里出来的,特别是不能让贺子兰看到啊。 可是展小翼个二货,直接就嚷嚷开来:“嫂子,你一直呆在那屋里?” 郝贝抬眼,看四下无人,一瞪眼吼道:“展翼,你给我闭嘴!” 展翼乖乖的闭嘴了,郝贝就虚张声势的训了起来: “我说屋里的人失忆了,你也失忆了不成,我去哪儿是我的自由知道不,再说了,我现在跟你哥没关系,你要愿意就叫我名字,不愿意就拉倒,反正别喊我嫂子……” 如果这时候莫扬跑来跟郝贝说裴靖东装失忆的事情,郝贝一定会相信的,可惜啊,莫扬再能算,也算不到郝贝此时的心理啊。 病房里,裴靖东看到郝贝时,心终于安定了点。 “老婆,你去哪儿了?” “老婆,我要喝水……” “老婆,你陪我说说话吧……” “老婆……” 郝贝瞪着眼,狠剜一眼裴靖东,拿起水杯,去接了水,砰的一下放在床头柜,理都没理他一下的。 她这心里膈应着刚才的事儿,就觉得心烦气燥,裴家就没一个好东西,有什么老子就有什么儿子! 裴红军那样的,生出来的儿子能是什么好鸟? 所以,她这连带的觉得裴靖东也够恶心人的了! 裴靖东让郝贝这样弄的格外的忐忑不安了,明明早上起来还好好的,怎么出去下,就成这样了? 难道莫扬跟她说自己装失忆了? 天知道,他有多恐慌,今天也一直让展翼注意着郝贝,就怕莫扬真给郝贝说他装失忆的事儿。 虽然他是打定主意,赖到底,就是打死不承认。 谁让自己做了混蛋事儿呢,真就怎么那么寸呢,刚好看到莫扬从床上起来,其实现在想想…… 莫扬当时,只不过是坐在床边穿鞋,头发有点乱,衣服有点皱…… 叹惜一声,都怪自己太冲动了,就直觉的当成他们一起睡了,这才发火的骂了那些难听的话,还脱了郝贝的衣服去检查。 其实郝贝抱着莫扬说爱死莫扬那一刻之前,他就醒了,不过没睁眼。 耳朵是能听到的,那么燥乱环境中,听觉格外敏感,就寻着郝贝的声儿去的…… 所以听到她说那句爱死莫扬的话,就睁眼了,不过脑子转的快啊,马上就闭了起来。 那一幕可真刺眼,就宁愿闭上眼晴,再也不醒来就好了。 可惜的是,总归要醒来的。 错,错的太离谱。 他这不也没法儿了吗?要是没失忆,他有什么脸让郝贝留下来照顾他? 这各怀心事的俩人,各自揣摩着心事,谁也没说话。 到了中午,方蔷薇送了饭下来。 连带的肯定要给裴靖东也送一份的。 而裴家那边,柳晴晴也做好了饭,是展翼回家取的。 如此,两份,肯定是吃不完。 郝贝就拿着饭菜,想去送给秦汀语吃,毕竟秦汀语现在是个孕妇啊。 谁知道,路过那间病房时,就那么又瞥了一眼,继而睁大了眼晴。 那个神经病女人在这儿? 郝贝的腿有点软,有点走不动的节奏了。 屋子里的万雪,东找找,西找找,找不到一点吃的,她要饿坏了。 饭菜的香味飘进来时,她一抬头就看到郝贝了,咧了嘴,露出一个大大的笑脸,吱呀一声就开了门。 “姐姐……大姐姐……” 万雪抓住郝贝的手就往屋子里拖。 郝贝吓和叫不出声来,也就这么让拖进屋子了。 试着想松手,就被万雪给拉到床底下去了。 郝贝也不知是怕的,还是怎么地的,就这么随了万雪,随即也发现,这床底下还铺着报纸呢。 而且还是一股的难闻味道。 “姐姐,这是给雪宝宝吃的吗?”万雪双眼亮晶晶的。 郝贝没说话,万雪就眼巴巴的看着那盒饭菜,十分可怜的模样。 郝贝指了指外面说:“我们出去吃行吗?” 爬在地上像什么样啊? 万雪摇头:“不可以,不能出去,好可怕,有怪物的声音……” “……”郝贝不知道说什么好。 万雪还是那样,就是想吃东西。 郝贝把饭盒打开,摔给万雪。 万雪就伸手抓那饭菜,把手给烫下,就红了眼,把手伸到郝贝跟前:“姐姐给呼呼……” 郝贝怔了怔,这到底是个神经病吗?还是个弱智? 也许是恻隐之心太多,也或者万雪此时这种信任的神色让她动容,郝贝真就把她的手吹了吹。 万雪开心的像个孩子,又伸手抓那些饭菜。 本来两人份的饭菜,万雪全吃饭了,吃完了还把饭盒给舔了舔,而后就仰躺着,掀开衣服说:“姐姐,你看雪宝宝的肚子吃的好大大的……” 郝贝有点可怜这样的人,于是就说:“是啊,那吃完了,要休息,我们起来,睡床上好不好?” 万雪一脸诧异的神色:“这不是床吗?” “……”郝贝再次怔住,失笑,她跟一个脑子有问题的人,怎么说得清啊。 所以,郝贝就说自己有事先走了,让万雪自己一个人睡。 万雪不舍的拉着郝贝的手,喃喃着:“姐姐,明天你还让雪宝宝吃这么好吃的东西好不好?” 郝贝点了下头,万雪很开心的说:“我不会告诉老婆,姐姐给我东西吃的,姐姐是雪宝宝的朋友。” 郝贝抚额,这都什么跟什么啊? 殊不知,郝贝刚走,贺子兰就到处找万雪来着。 因为护士说万雪不在病房里,贺子兰带万雪来,就是个借口,把万雪往哪一扔就不管了。 交待了护士照看万雪,可是护士也忙啊,也管不多少,再说万雪是弱智,也不需要吃药什么的…… 这就是不经意的一看,没在病房,就通知贺子兰了。 可是把贺子兰气的够呛的,在走廊上就喊了起来:“万雪,万雪,你给我出来,再不出来我生气了哦……” 睡在地上的万雪吓得抖着身子,往里面更缩了一下,而后一撇嘴,哇哇的哭了起来。 这哭声也把贺子兰给招来了。 贺子兰看到万雪爬在这床底下时,就黑了一张脸,又想到什么,吼了一声:“闭嘴!” 万雪不敢哭了,怯生生的绞着衣角。 “你在这儿呆多久了?”贺子兰问。 万雪不解的抬头,似乎没明白贺子兰的问题。 贺子兰想了想,让万雪在这儿等着,自己就跑回秦汀语的房间,拿了些水果又重新过来。 把万雪拉到椅子上坐下,把水果在她面前晃了晃,诱惑道:“看到没?想吃香蕉吗?想吃的话,就告诉我,你在这里睡多长时间了……” 万雪眨巴着眼,虽然很想吃香蕉,可是她也不知道睡多长时间了是什么意思,舔舔嘴巴,诺诺的说:“雪宝宝吃的肚子大大的,可以下次再说,下次再吃香蕉吗?” 怕贺了兰不相信一样,万雪又掠起衣服,拍拍自己的肚子,一副自豪的模样。 贺子兰这才注意到万雪好像是吃过东西了,嘴角还有油渍,这是谁? 心中不免忐忑起来了,她倒不怕有人知道她跟裴红军那点儿事,就怕有人听到她说丁柔的事儿。 毕竟,她也没真想把这事告诉秦立国,就是威胁下裴红军的,而且…… 这么一想,贺子兰就觉得这事儿有点大条了! 敌在暗,我在明的情况,太糟糕了。 所以就开始哄着万雪,问万雪吃的什么啊,万雪是个弱智,基本上智商还停留三岁左右的时候,行为举止几十年不变的,像个孩子…… 贺子兰又是耐着心的哄,这么一哄二哄的,得来的结果,万雪就说了,有个姐姐,像天使宝宝一样的姐姐,给她吃东西了…… 医生?护士?还是谁? 贺子兰又急又燥的,恨不得抽死这二傻子的,可是她知道现在得哄着。 于是,贺子兰就带着万雪在这医院里开始散步了,名为散步,实际上就是想着万一遇上呢,万雪个傻子再认出来,那么她就可以知道是谁了?然后再进一步打算。 谁知道,走了一大圈,万雪就一直摇头。 “姐姐好温柔,以前雪宝宝就见过,姐姐对雪宝宝好……雪宝宝喜欢姐姐……” 这让贺子兰一个头两个大的,还以前就见过?真心是想不明白了。 只能等等再说了。 郝贝也没把答就应万雪的事儿放在心上,自己还一堆事儿呢,怎么会挂心着一个弱智。 心里挺不舒服的,去看了下秦汀语。 秦汀语是肚子大,脾气也大,郝贝去的时候,秦汀语就冲着易敏菊在骂呢,好像是易敏菊给她倒的水有点热了。 秦汀语骂着骂着就哭了,说是不是都欺负她是个没妈的孩子呢…… 郝贝这心里啊,就更不是味了。 你说还能对裴靖东好到哪儿去,直接的扔了句,她今天上楼上陪爷爷,并警告裴靖东,别再闹,不然的话就永远不理他了。 裴靖东也不知发生了什么事儿,郝贝怎么就不理他了呢? 他这个心虚又郁闷的,也不敢追问,就跟个小可怜似的在病房里等着呗。 郝贝就上楼了,先去爷爷的房间坐了会儿,有些困,就跟方蔷薇回了屋,洗了个澡,脱了衣服睡那里,让方蔷薇给她擦药。 一边擦药就一边聊天。 纯粹是闲聊,可是有意把话题往秦家父女身上扯。 说今天看到秦汀语骂易敏菊了这的那的……说秦汀语的妈妈是什么样的人啊,怎么秦汀语脾气这么大呢? 方蔷薇正在给郝贝擦药,听到这话,一个失手,棉棒戳的郝贝有点疼,诧异的侧眸去看方蔷薇问:“怎么了?” 方蔷薇连连说着对不起,并道:“没事儿,就是突然听你说起秦汀语有些感慨罢了,丁柔是那种看着很安静,实则很闹腾,但却又不会无理取闹的那种,很……吸引人吧!” 最后一句吸引人,方蔷薇说的有点心不甘情不愿的,郝贝自然也听出来了,打趣的道:“难道当初我亲爸也喜欢过丁柔?” 方蔷薇的眼底一黯,丢了句:“贝贝,咱们不说别人,说说你,你可是答应你爷爷,过完春节,选个日子跟莫扬结婚的,就不能跟裴靖东再乱来知道吗?” 郝贝看方蔷薇不想说丁柔的事情,也就没再追问,只说自己心里有数,就沉沉睡去了。 方蔷薇给郝贝擦完药,把她衣服给盖好,又盖上被子,这才叹口气。 伸手抚着郝贝皱起的眉头,叹气又叹气,怎么这么爱皱眉头呢? 真跟那人一样样的,继而自己也是拢起了秀眉,思索起这孩子今天怎么会问起丁柔的事了呢?是单纯的有感而发,还是? 郝贝这一觉,就睡到了天黑,也没下楼。 方蔷薇见她睡得熟,也就没叫她,而是自己跑下楼,跟裴靖东说了一声音,说贝贝今天在她那儿睡。 裴靖东就是再不待见方蔷薇,可是他现在失忆啊,又是‘听说’的方蔷薇是郝贝亲妈。 所以对方蔷薇还算礼貌。 郝贝这估计是白天睡多了,晚上醒来,方蔷薇给弄了点东西,吃完就又睡了。 这一睡,可就是无尽的梦境。 就白天这事儿呗,她就爱多想,所以就做梦了。 她梦到丁柔了,那张脸,就跟她看到过的墓碑上的照片上一样的,不过丁柔在哭,那眼泪是红色的,跟血一样,弄的整张脸就血肉模糊的。 把郝贝吓得,抖着身了,喃喃梦呓。 方蔷薇让郝贝这动静给弄醒了,看这孩子满头大汗的,心想是不是做噩梦了啊,就给她擦着汗,又拍着她的脸,想让她醒来。 郝贝这噩梦劲儿就算过了,但也没醒。 一会儿,又做梦了,梦到万雪了,正确的来说,缩小版的万雪,还没小瑜大,就在草坪上蹦着跳着,开心极了…… 然后呢,就跟看《西游记》里有妖怪来的场面一样,一阵黑风刮过,万雪就不见了…… 草地上原本的花儿草儿也都断的七零八乱,汁夜也慢慢的变成血红色…… 而后就是天空一声惊雷,随后瓢泼般的大雨——雨也是红色的,跟血一样! “啊啊啊啊!”郝贝尖叫着从梦中醒来了。 方蔷薇让吓的,也坐了起来,看到郝贝满脑门子的汗,心想这孩子又做噩梦了…… 郝贝醒来就睡不着了,懒懒的也不愿意动,一点儿精神也没有。 又是半夜,她睡不着,就爱翻身,弄的方蔷薇也睡不好。 郝贝也是心疼方蔷薇的,就说自己出去走走…… 方蔷薇本来要陪着,让郝贝给拒绝了。 这暗夜里,真就不该出来的,因为有些见不得人的东西,就是爱在夜里出现。 郝贝就坐在走廊的长椅处,就看到楼梯的安全门开了。 再然后就看到万雪了…… 其实,刚才做了那样的梦,这会儿看到万雪,她还是有点怕的。 但她还没有动,另一间病房的门就开了。 是莫扬! 郝贝更加吃惊了。 就坐在那儿不敢动了,她觉得自己是不是太点背了,怎么总爱撞破别的人秘密啊! 莫扬向万雪走过去了,莫扬要做什么? 郝贝紧张的心都快要跳出来了。 莫扬越过万雪了,万雪也像没看到莫扬一样,往这一层先前让裴靖东给砸了的那间病房行去了。 借着微暗的灯光,郝贝注意到,万雪的眼晴是闭着的,跟睡着了一样…… 莫扬呢?去安全梯那里了? 他去做什么啊,郝贝知道自己不该这么好奇的,默默的闭上眼,心说,没看到没看到…… 可是她是郝贝啊,要是她能忍得住才怪。 所以她轻挪着脚步,靠近安全梯了。 听到有对话声传来。 “为什么要这么做?” “关你什么事儿?” 是易敏菊! 郝贝单手捂住嘴,生怕自己叫出来。 “是不关我的事儿,可是你总把万雪往这楼引就关我的事了?你要不说清楚的话……”这是莫扬的声音。 “好吧,既然你看到了,我就说了,说了你要不相信,那我也没办法,我知道我不算个好人,可是我也没有贺子兰这么坏,万雪就是个弱智,不是傻子,可是再让贺子兰这么折磨下去就是个弱智……” 易敏菊说了,说贺子兰是怎么折磨万雪的,说万雪有多可怜,说万雪有多么需要帮助。 可是易敏菊也说了,她不敢明着去帮万雪,所以才把万雪往这楼引,就是想着让郝贝或是这层的人发现了,能不能帮帮万雪。 莫扬斥责着:“你想当好人,你就去当,你把我们当什么了?那王二德能是那么好惹的人,贺子兰欺负万雪,也是王二德许可的,我们管不了,请你以后别把万雪再往这儿带了……” “莫扬,你不想当好人,难道郝贝也不想吗?郝贝那么善良正值,而且丁家也不怕得罪王二德的,难道你们就能见死不救吗?”易敏菊说的头头是道…… 郝贝听了差不多了,就往后退。 殊不知,她刚退过去,易敏菊跟莫扬的对话也就结束了。 莫扬冷哼一声看着易敏菊:“但愿你说的是真的,要是让我发现,你有别的心思,你就试试看。” 易敏菊看着莫扬的背影,放在身侧的拳头握紧了点,狠狠的一闭眼,眼角滴下一颗伤心的泪。 在选择这条路时,就注定了没有回头的机会,而这是她对自己最后的救赎。 郝贝退到那间让砸的什么也没有的病房里时,就看到万雪爬上床,睡得一脸满足,可是那张床上,竟然是连床被子都没有的。 万雪就这么蜷缩成团,模样十分的惹人怜。 正在郝贝想着时,一只手放在她的肩头。 郝贝这让吓得哟,差点又尖叫起来,莫扬眼明手快的把她的嘴巴给捂住了。 郝贝拍开莫扬的手,有点生气,吓人呢,也不知道出声。 莫扬无奈的低笑,心想,要是出声,估计会更吓着吧。 两个走到阳台处的长椅那里坐了下来,莫扬才开口道:“你都听到了?” 郝贝点头:“恩。” 莫扬就劝着郝贝:“你别听易敏菊说,她也是没安好心的,她要自己想帮万雪,自己就帮了,干嘛让你帮啊?” 郝贝没说话,她想到上次在秦汀语的病房外,偷听到的事情。 那一次,就是易敏菊救了她的,不然的话,没准她就被贺子兰给砍了的。 想到此,心中又是一惊,上一次,贺子兰跟秦汀语说的是让秦汀语诱惑裴靖东,上床之类的,还说什么老子好这口,没道理儿子不喜欢啊…… 这么说来,裴红军就跟孕妇通奸过,还是说强——奸! 郝贝被自己心中这个想法给惊着了,今天她又听到了贺子兰威胁裴红军的话…… 这两个加在一起,天啊! 郝贝的心怦怦怦的跳了起来! 她这是撞破了怎么样一个天大的秘密啊! 这可怎么办啊!她要怎么办?肯定是这样的,一定是的!   ☆、187:就今天,要么结婚,要么滚蛋! 冬夜里的月光透过窗户倾洒而来,有冷风吹过,莫扬拢了下身上的衣服,鼻子里堵堵的难受着,应该是感冒的前奏。 拧起眉心看着郝贝锁眉的模样,眼底蕴起层层风暴,他不喜欢郝贝为别人的事如此专注。 然而,纵使他此时寒意袭人,而郝贝却是头上都冒汗了。 你说说就有她这么寸的吗? 怎么就撞破这些事了呢,她要不知道该有多好啊! 这不关她的事对吧,可是她知道了啊! 莫扬叹惜一声劝道:“贝贝,回去睡觉吧,这么晚了……” 郝贝哪里能睡着啊,掀开眼帘看向莫扬,差点没哭了。 “莫扬,莫扬,你说我怎么办啊?” 莫扬拍着她的肩膀:“别怕,有什么事儿,都有我在,现在,先回去睡觉好不好?” 人有时候就是这样,你说让她别怕,她就偏偏怕的厉害! 郝贝张嘴想说话,发觉嗓子眼都要冒火了,急的啊。 “莫扬啊,我跟你说,我今天啊……” 她这会儿就特别想说她听来的那点事来着,话都到嘴边了,她必需找个人倾诉一下的。 可是——这事儿,说到底是裴靖东的家事、家丑啊! 家丑不外扬对吧。 她就是无意的撞破了,难道要说给莫扬听吗? 那裴靖东要知道了,不把她给剁了啊! 这么一想,她又把到嘴边的话给咽回去了。 “恩,怎么了?”莫扬问。 郝贝叹气:“没什么,就是我做了个噩梦……” 莫扬轻笑,笑意却是不达眼底的,劝着:“傻瓜,梦都是相反的,你睡觉是不是把手放肚子上了啊?那样会压着身体器官,然后会作梦的,下次这样睡……” 郝贝听着莫扬说怎么样睡才不会作梦,可是她自己清楚,不是怎么睡的问题,而是她心里想着事儿,所以容易作梦…… 她就这样的人,几年前跟陆铭炜分开后,就是天天噩梦不断的。 你以为她就那么喜欢去上夜班啊,可不就是让噩梦给缠的没法了,她才去上夜班的。 莫扬劝了她一会儿就说道:“好了,现在回去睡觉可以吗?” 郝贝拧紧了秀眉摇头,抓住莫扬的胳膊,有点委屈的说:“莫扬,我不想睡觉,你陪我坐会儿行吗?” 莫扬怎么会拒绝郝贝,实际上,这正是他等的一句话。 他没有说话,在等郝贝主动跟他说话。 “莫扬,那个万雪的事儿,你知道多少啊?” 郝贝斟酌再三,终于还是开口了,她不敢说裴靖东的事儿,就问了万雪的事情。 “贝贝,我不是不让你管万雪的事情,只是这是别人家的事,而且王二德现在在军区很有势力,上次裴家父子的事情,就是在他手里过的,这点你也知道的……” 莫扬就这么说啊说啊,总体大意就是说,贝贝咱不能这么多事是吧,管管一般的事儿也就算了。 这么大的事,弄好了成,弄不好就是给家里找麻烦的啊。 “莫扬,不能这样说的啊……” 郝贝就说,咱们知道了是不是,咱们不能让贺子兰这么坏对不对啊…… 她真就这么想的,不知道也就罢了,知道了,怎么就能当成不知道呢? 莫扬抚额,没有再说什么,心底却是叹惜一声,但愿这步棋是走对了。 这一夜,郝贝没有去睡,莫扬亦然,同样一夜无眠的还有白天睡多了的裴靖东。 翌日,郝贝是坐在长椅上,头靠在莫扬的怀中醒来的,就觉得睡得不舒服极了,身上带盖着莫扬昨晚上的衣服。 有点尴尬的坐直了身子,拍拍脑门,骂自己,怎么还能睡着呢? 转头去看莫扬,晨光中,莫扬如玉般的脸上,眉头紧锁,唇色艳红,脸上也染着一抹绯红,郝贝轻笑,莫扬长的可真好看呢,比他姐苏莫晓都好看。 她以后要嫁给这样一个美男子的话,走到大街上,得让其它女人嫉妒死了吧。 苦笑一下,她没有感觉到开心,反倒有一种无力的感觉,继而又想到昨夜下的决定,万雪的事儿,她管定了。 伸手推推莫扬,想喊他起来,却发现隔着一层薄秋衣,莫扬好像有点热,伸手去触他的额头,那温度很是吓人…… 郝贝拍莫扬的脸,喊他的名字,莫扬都没有应一声的。 六点多钟时,莫扬已经让送回病房,输夜针扎在左手腕上,药液一滴一滴的输进体内。 郝贝再次看了下刚量的体温表,已经从三十九点八度降到三十八度了,终于长吁了口气。 苏莫晓早起晨练时,就爱往医院跑。 没办法,裴靖东住院了,属于裴靖东的那些工作,她要全权代劳不说,有些作不了主的还要请示裴靖东。 白天上班时间都不够用,晚上也是常常加班,只有早起晨练的时间,可以到医院看看弟弟莫扬。 今天到病房,看到郝贝竟然在,微愣了下,刚想笑说难得啊,就看到底莫扬手腕上的输液针。 那白细的针扎在自家弟弟的腕上,这一幕让苏莫晓觉得异常的刺眼! “怎么回事?” 郝贝看到是苏莫晓,有点惭愧的说莫扬发烧了。 苏莫晓阴着一张脸,问怎么会发烧的。 这让郝贝的头低的不能再低了,要是知道莫扬会发烧的话,她昨晚上就不让莫扬陪她了。 她的话说完,苏莫晓淡然的点了下头,又看了弟弟,就指指了指外面说:“陪我出去说会话吧。” 依旧是昨晚上郝贝跟莫扬呆的那地儿。 晨意正浓,窗户外面乏起一层白色的雾霭,阻挡了人们窥探外界的视线。 苏莫晓从口袋里摸了根烟出来,朝郝贝看了一眼,道:“不介意吧!” 这话似是寻问,可是一点诚意也没,啪嗒一下,蓝色的火苗子窜起后,烟头烯起腥红之色。 郝贝也没答话,因为人家就是客气一下,你能说介意吗? 实际上她非常介意别人在她跟前抽烟的。 苏莫晓就有点故意,狠抽了口,就冲着郝贝的方向去,郝贝秀眉紧紧皱起,有点不太高兴。 不过,她也知道苏莫晓疼莫扬,然后莫扬又生病了,还是因为陪自己生病的,所以苏莫晓怪她了。 “郝贝啊,我这样做,你是不是不高兴,可是因为我是莫扬的姐姐,又因为你亏欠了我弟弟,所以你不敢表达你的不高兴对吗?” 郝贝抬眸看着苏莫晓,有些汗颜的道:“莫晓姐,我没有不高兴,你想太多了……” 苏莫晓啪的一下把烟头甩在地上,一脚狠踩上去,眼底是狂风暴雨般的狠戾色泽。 双眼像是锋利无比的刀刃,直直的射在郝贝的脸上,愤恨无比的道:“别装了,你不否认,我也不否认,知道吗?你刚才心底怎么不高兴的,我就有你的十倍不高兴!” “莫晓姐?”郝贝惊呼,有点不能接受眼前的情景。 苏莫晓冷笑一声:“郝贝啊郝贝,你让我说你什么好呢?说你笨吗?你比我聪明多了,最起码这儿……” 手点在脑袋处,又接着说:“比我够使,不然也不能把两个男人都玩弄于股掌之间啊!”最后一个啊字,带着重重的尾音落下,显示着主人的愤怒! 郝贝脑子里轰然一响,感受到那股凌厉的寒意,不禁打了一个颤栗,脊背上冒出一粒粒的鸡皮疙瘩来,继而小脸涨的通红,羞愤的质问:“莫晓姐,我得罪你了吗?” 苏莫晓斜了她一眼:“这还用问吗?是个女人看到你,都想把你给活剐了的,不信你在医院里随便拽个女医生或护士问问去……” 郝贝那张脸,简直就红的要滴血了,眼圈儿也红了,她哪里得罪苏莫晓了呀,说这样的话。 苏莫晓这次也是让气着了,昨天莫扬就有点感冒,她管护士要了点预防感冒的药,看着莫扬吃下了,本来就没事了的,可是现在呢? 换句话来说,郝贝的心就没在莫扬身上。 这才是苏莫晓最生气的,尼玛的,你不喜欢我弟,你在这儿吊着他做什么啊? 好玩啊! 苏莫晓最见不得三心二意的女人,就如她那个无良的生母莫月华一样,知道她弟可能是狄龙的儿子时,她差点没把莫月华给砍了的! 就郝贝这样的,苏莫晓还真没看上过。 要不是因为莫扬,苏莫晓是不屑于跟郝贝这样的女人说话的。 “我爷爷说你同意春节后跟我弟结婚,是你同意的吗?”这个消息,苏莫晓听到时,就觉得有点不真实。 这会儿问出来,也是想替莫扬做个了断。 这种情况下,郝贝要再不明白苏莫晓是为什么发难于她,那她就真成小白了。 “那是我爷爷说的,我……” 苏莫晓是一听这话,就猜到后面的了,故而直接打断: “你没反对,算是同意了,其实你心底又不想嫁给莫扬,或者说不想嫁人……” 郝贝有些羞愧的点了下头,道:“对不起,我也不想这样的。” 这一点,她自己也很无奈,可是……哎…… 苏莫晓看着低头说对不起的郝贝,问:“那你现在怎么打算?” 郝贝诧异的抬头,现在?现在她打算帮万雪,然后还有…… 苏莫晓一看郝贝这样,就想一巴掌抽死她,合着你是走一步看一步,不想想因为你这个同意而暗自雀跃的人,还有那些要为婚礼做准备的人啊! “郝贝,有没有人说过你很自私!”苏莫晓这次真是不亦余力的打击着郝贝的。 郝贝那头啊,都恨不得低到脚脖子上去了,这么被人指着说缺点,她还真是第一遭遇到。 “莫晓姐,我……” “停,你先别管我叫姐,你先回答我一个问题,你要不要跟莫扬结婚,如果要结婚,那么今天就跟莫扬一起去扯证,如果不要,那么就不要再招惹莫扬!” 这是苏莫晓能想到的最好的办法了,她看不上郝贝,可是没办法,她那没骨气的弟弟喜欢啊,那么自己当姐姐的就推一把吧。 就今天,要么结婚,要么滚蛋! 这往前推一把,好,则是晴空万里;不好,就成了万丈深渊。 但是,即便是万丈深渊,苏莫晓也认了! 万丈深渊总好过以后的万劫不复吧。 “啊……”郝贝抬头,有点让吓着了。 苏莫晓唇角扬起一抹嘲讽的笑意,问:“怎么了?你当初跟裴靖东扯证时,连这人的工作、年龄、家庭概况都一无所知时,都能扯了,我弟还不如裴靖东吗?” “这个,不是那个意思……”郝贝有点吞吐的不知道该怎么就应答了。 “郝贝,你知道不,你就像只鸵鸟,遇事就会推,你有没有想过,你这样对我弟不公平,对裴靖东也不公平,我要是你,我就直接跳楼不活了!这么祸害人的事儿,我苏莫晓做不出来。” 苏莫晓这真是一点儿也不客气的,就是奔着把郝贝给惹火的节奏去的。 “现在,郝贝,告诉我,今天你跟莫扬去扯证,你能做到吗?” 郝贝也真的火了,你说都有人当着你的面,就差指着你的鼻子说,你这人一无是处,怎么还不去死啊? 都这样了,你说她要再不拿出个态度来,那不就成了烂泥扶不上墙了吗? “我,做不到!”郝贝终于给了答案。 苏莫晓脸上的笑容垮掉了,虽然这个答案早在她的预料之中,但真正听到时,那真是想把郝贝从这九楼扔下去的心思都有了。 这女人怎么就这么可恶,你既然没有想过要嫁给我弟,你招惹他做什么啊。 你知道,郝贝也不是只小白兔的,她承认自己也有问题,可是那就全是她的问题了吗? “莫晓姐,你不想多说什么,我只想说一点,在我说想跟莫扬在一起时,我是真的这样想过,也努力过的,但是结果……” 呵笑一声,接着说道:“结果似乎不容乐观,既然现在这样了,那么我会跟莫扬保持距离,只希望莫晓姐能好好的劝劝莫扬,多关心关心莫扬……莫扬他很孤单的……” 苏莫晓站在原地,看着郝贝离去的身影,在郝贝说出【莫扬其实很孤单】这句话时,她在想,她是不是做错了! 病房里,莫扬刚睁眼,就看到他的小姑娘在身边,心情别提有多好了,扯了下唇角,想笑一下,都有点无力。 他身体不差,但最怕感冒,一感冒就跟生什么大病一样的。 “要喝水吗?”郝贝扶着莫扬坐起来,倒了杯温水喂他喝下去,又看了看输液的瓶子,这一瓶快输完了。 莫扬虽然生病,心情不错,这一瓶药下去,精神就好了一些。 郝贝就坐在他的病床边,伸手抚在他左手已经结疤了的手腕处,感慨的说着:“莫扬啊,以后别做这样的傻事了,人的生命只有一次,很短很短暂的……你知道当年陆铭炜跟刘佳走了之后,我都想自杀啊……” 郝贝开口讲那一段她从来没有跟别人说过的往事。 那时候,陆铭炜跟刘佳走了,她觉得自己的世界毁了,没有明天,没有未来可言。 退学、泡吧、跟郝妈妈吵架、挨打,成了家常便饭。 死,你以为她没有想过吗? 她曾经拿了两罐啤酒,到江边,喝完了跑去跳江。 可是就算醉了,她看着那滔滔江水,也是发怵的,于是就跑到岸边,就想着,电视上不是有那些,跳海的,就一点点走到水深处了吗? 她就这么一点点的往水深处走。 侧头去看时,还有一个人,跟她一样往深处走。 她就想,真好,还有人陪着她一起死…… 就走啊走啊,水也真的越来越深,急流而下的水,差点把她给冲跑了的,加上醉意,她栽进水里了…… 她以为自己这次真的死了,可是好痛苦,她挣扎,她叫救命,最后是被人拎起来,扛在肩头丢到岸上的。 不记得是谁救的她,可是那人直接丢了一句:“死都不怕,你还怕活着吗?” 后面好像还有什么,跳河死太慢了,去撞墙啊,卧轨啊…… 反正这些,就在她脑袋瓜子里呢,到早上发现自己的睡在岸边,是清洁工发现了她的…… 后来呢,还别说,她在家里就对着自家的墙,往前冲啊,可是那脚到了墙根处时,就跟长眼晴了一样的,自己都能停住。 她就跑到火车道跟前,卧轨是吧,可是听到火车的我嗡鸣声时,她就吓得躲的远远的。 说到底,你以为你不怕死,其实真到那份上,就真怕了的。 郝贝是经历过的人,所以吧,后来就有点贪生怕死的感觉。 没办法,溺水的感觉太难受了!而且她多次与死神擦肩而来,就觉得,能活着就是一件特别特别幸福的事情。 莫扬听完,心中就咯噔一下,好像有一个特漂亮的水晶球,碎在了他心底一样,那些玻璃渣子,扎的他血肉模糊。 “贝贝,别说了,以后有我在,不会让你这么无助的……” 郝贝抬眸,笑着看向莫扬:“莫扬,这一次,请让我说完好吗?” 如此这般,莫扬只有苦笑的份,可是他不甘心,到底哪里出错了? 任他千想万思,也想不到是最疼他的姐姐苏莫晓的一堂课,逼的郝贝做了这个决定。 “莫扬,你是个好人,而我,不是个好女人,不管是你,还是沈碧城,追我时,我都好虚弱,真的,戌觉你们那么优秀都追我了,真的好虚荣……” 郝贝说好好多,都是说她自己的缺点,就像她跟裴靖东说的时候一样,越说越觉得自己都该下十八层地狱了,怎么就这么坏呢。 她跟裴靖东在一起时,心里念念不往的是初恋陆铭炜。 跟莫扬在一起时,又放不下的是裴靖东…… 呵,她想,也许她真的像裴靖东骂的那样,她是个水性扬花的女人,所苏莫晓也没有说错。 “贝贝,你不要说了,我懂了!”莫扬抿着唇,心,亦然是千疮百孔了。 纵然莫扬不让她说,郝贝还是第一次真正的说了出来:“莫扬,我们的婚事,就算了吧,是我对不起你。” 说罢,转身走,她不能再待在这儿,她怕自己会哭。 莫扬却是喊住了她:“贝贝,如果我死了,是不是会像沈碧城一样,永远活在你的心中。” 郝贝让气的哟,眼泪真就飙出来了,敢情她说那么多就白说了啊。 “莫扬,如果你死了,我会看不起你,沈碧城没有活在我的心中,而是活在过去中。” 她不敢回头,泣声说完这句话,就跑了出去。 外面,苏莫晓正在等着她,看她哭的跟个泪人一样,也不好再说什么。 郝贝却是抓着苏莫晓的手,狠狠的说:“苏莫晓,你最好看好莫扬,要是莫扬死了,我会恨你的。” 苏莫晓大惊失色,推开郝贝往莫扬病房里去。 莫扬看到这么快走进来的姐姐,似乎明白了点什么。 “姐,我说过了,不要插手我的事情!” 苏莫晓黑了一张脸,冷哼道:“不插手你的事情,可是莫扬,你答应过我,作一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汉,你看看你现在都做了什么?昨天明明让你吃过感冒药了,你还这样,你是不是想学裴靖东那样的……” 莫扬怆然大哭,像个孩子失去了最心爱的玩具一样委屈。 “我做了什么?我什么也没做,我只是想留下她,留在她身边,姐,你还要我怎么样啊……” 莫扬就没法跟他姐说明白的,他没有去做小人,没有去给裴靖东使绊子,也没有逼着郝贝什么,只不过昨天恰巧要感冒,又遇上晚上的事儿,他顺其自然了,这样也错了吗? 如果他错了,那裴靖东装失忆就对了吗? 可是,现在说什么都晚了,他跟郝贝的婚事黄了……呵呵……莫扬颓废的躺在床上,拳头握的紧紧的,青筋都鼓了起来。 郝贝从莫扬的病房里出来,洗了把脸,就去了丁老爷子的病房。 早上,丁老爷子醒的也早啊,看到孙女儿时,乐呵呵的,可是看到孙女儿红着眼时,当下就板了张脸的。 “贝贝,怎么了?是不是谁欺负你了?跟爷爷说,爷爷……” “爷爷……”郝贝扑到爷爷怀里哭了出来,真好,不管如何,她还有爷爷不是吗? “丫头啊,怎么了,跟爷爷说说啊……”丁老爷子让孙女儿这一哭,心都软的一塌糊涂了,眼角也有点湿湿的。 “爷爷,我不嫁给莫扬了好不好?”郝贝红着眼,从爷爷的怀里起头来,如是的说着。 丁老爷子那心哟,别提有多揪了,心想,难道是莫扬那小子给孙女儿气受了,其实他本来也没看上莫扬的,你瞅瞅一个大男人,闹自杀,多大能耐一样的。 “好,不嫁就不嫁,是不是那小子欺负你了……” 郝贝哭着笑了,赶紧摇头:“没有,爷爷,莫扬太好了,我配不上他。” 丁老爷子一瞪眼:“胡扯,谁敢这样说啊,看我不……” 郝贝开心的笑了,带着眼泪,抱着爷爷撒娇:“爷爷,我谁也不嫁,我陪着爷爷一辈子好不好……” 丁老爷子叹气,这丫头啊,明显是有事儿不愿意跟他说的。 “好,那就等我家丫头什么时候想嫁了,我让你爸爸把最好的男孩子找来,让我家丫头选……” “恩恩,好,那咱们就这么说定了,然后爷爷啊……” 郝贝就开始说,她不嫁给莫扬了,也不会嫁给裴靖东,但是,现在裴靖东这样,还是方蔷薇造成的,所以她得替方蔷薇去照顾裴靖东到康复为止。 之后呢,她就好好学习,要备考了。 丁老爷子对孙女儿的话,一向都没有质疑过,就是那种,说什么都是好的,放个屁都是香的。 “丫头啊,有没有想过,考什么专业啊?”这是吃早点时,丁老爷子问的话。 郝贝一边吃一边想着:“我想着要不就学本业吧,我原先学的就计算机专业的。” 丁老爷子却是摇头了,给了个建议:“丫头啊,你听爷爷说说啊,爷爷虽然不懂这什么计算机这些东西,可是听你妈妈说,你这方面很厉害了……” 郝贝那小尾巴翘的哟,别提有多高了,道:“那是。” 丁老爷子哈哈一笑,表扬道:“咱家贝贝就是厉害。”接着又说:“那这样,就去学商贸或地质专业,你看有没有兴趣啊?” 郝贝还没回话,呼弘济就抢了先。 “老爷子,先吃饭吧,学什么专业,也得先考了再说。” 丁老爷子深深的看了眼呼弘济,而后意有所指的说道:“我老头子可就贝贝一个孙女儿,以后有什么还不都是留给她的,让她学点商贸之类的,以后也好管理。” 此时已交腊月,快过年了,丁老爷子也发话了,这个年呢,还是要回到京都去过的,那些老邻居什么的,一起过年才热闹,让呼弘济提前做好安排。 莫扬是在当天就被苏莫晓接走了,连带的还有苏老爷子也跟着出院了。 婚事吹了这事儿吧,两家老爷子也是没碰面的,但也都是蜈蚣吃萤火虫——心里明白着呢。 丁家这边,郝贝的婚事黄了,可丁念涵的婚事还在如火如荼的筹办着呢。 这是后话暂且不表,先说说郝贝心里挂着的两件大事儿,万雪和丁柔的事情。 丁柔的事儿吧,有点复杂,她还没想好,所以就先可着万雪的事儿来了。 好在,她住这一层病房,离万雪住的也近,贺子兰又不管万雪的,这也方便了郝贝跟万雪的接近。 贺子兰关注万雪,也是想看看谁给万雪送的饭。 后来思来想去,这一层,估计也就郝贝那小傻子会干这事了吧,也就没管了。 万雪看到郝贝时,那星星眼就亮起来了,继而就去看郝贝的手,发现没拿吃的时,嘴一撇,泪就来了。 “姐姐是坏姐姐,不让雪宝宝吃东西……” 郝贝失笑,这怎么就知道吃呢。 她也打听了一些,万雪这样的情况,不是疯子,就是有点弱智,生活还是能自理的,不算太差劲…… “我们洗澡澡,然后换干净衣服去吃好吃的好不好?”跟这样的人说话,就得拿出对孩子一样的态度才行。 万雪很听话,乖乖的跟着郝贝去洗了澡,又换了身衣服。 收拾干净的万雪,虽然称不是漂亮,但也不是太难看,皮肤有点干巴巴的,眼角也有有皱纹,头发有几根白发,郝贝也给拔掉了。 弄完又带万雪去吃东西。 直接给带到裴靖东的病房了,没办法,就裴靖东这间病房大,能摆得下那么一大张桌子的。 郝贝买了好多东西,各种吃的都有,她就是看着万雪可怜,就想着每样让她都吃点吧。 万雪一进来,看到裴靖东时,吓得不敢动了,这个叔叔好可怕,好凶的,那天把她摔的好疼! 裴靖东这几天让郝贝给晾的哟…… 就是那种,不管他说什么,郝贝就听到了,也不理他,然后你要喝水是吧,我就给你倒水,你要吃饭,我就给你弄吃的,你要什么给你什么,就是能不说话就不说话,那张小脸也天天是绷着的。 这能不火才怪,他这说是不要脸了,厚着脸皮赖上了,可也得有个限度是吧。 现在是几个意啊,敢情你对着个神经病还能笑盈盈的,对着他这个老公就冷着一张脸啊! 这口气能咽得下才怪。 “卧槽!郝贝,你带个神经病来干什么?” 得,上来就没好话。 郝贝能给他个好脸才怪呢。 “她才不是神经病,你要不要吃饭,不吃我们吃了。” 说着拉了万雪坐下来,万雪坐的那叫一个直啊,平时说个话还爱比划着,这次倒老实了,郝贝给她递什么,她就吃什么,吃的还特别的斯文。 说话也是小小声的:“姐姐,我好怕啊……” 郝贝问怕什么,万雪就怯生生的看眼裴靖东:“就,就,好怕……” 这话都说不利索了。 裴靖东这是为了缠着郝贝,所以把展翼给赶走了,一日三餐全是赖着郝贝的。 这会儿到了饭点,不吃能行吗? 虽然不高兴,还是起来,走过来,往郝贝身边挤着坐的。 郝贝轻蹙眉头,往边上挪一点,裴靖东眸底一沉,唇角诡异的扬起,脸皮就开始厚了起来,夹了菜给郝贝吃,一口一个老婆的叫着。 叫得万雪都睁大了眼,想说什么又不敢说…… 万雪虽然小口吃,可是就是一直吃一直吃那种,不停的吃,结果,可能吃的有点多,要去洗手间。 这下好了,只有裴靖东跟郝贝了。 裴靖东那手就不老实了,直接把郝贝给抱过来,坐在他腿上了。 郝贝就恨裴靖东这样,尼玛的,天天精虫上脑,不腻歪会死啊,再说了,现在两个人都不是夫妻了是吧。 “我说你就能不老实点吗?你让我说多少次呢!” 裴靖东可不想老实,他这些天也憋屈啊,你别看郝贝就在他跟前呢,那就是完全把他当空气来着。 “你没听说过男儿本色吗?可不就是说……” 他这不说还好,一说郝贝就觉得恶心,滚尼玛的本色,可是本色,跟你那不要脸的老爹有得一拼了。 拍开裴靖东的手,干呕了一下,差点没吐出来,就是那种想一次恶心一次的节奏。 裴靖东看她这样就来气,他抱下她,她还想吐,那要亲她呢? 这么想,他也这么做,就抱着郝贝亲上了。 郝贝哪里能顺从,就推着他骂了起来:“裴靖东,你还要脸不要脸了……” 打是情骂是爱,裴靖东可不管要脸不要脸,能亲一下是一下的,勒住她的腰,一只手死摁住她的后脑勺,头一低,就吃上了…… 万雪从洗手间出来时,就看到姐姐的手在捶打着叔叔的背,然后……然后…… “啊,啊啊,你放开大姐姐,放开大姐姐,坏人,坏人,坏叔叔……” 万雪冲上来了,伸手扯着裴靖东的衣服就开始哭了,拳头一下下的招呼在裴靖东的后背和头上。 天神啊,他这头让方蔷薇给砸的还没好呢,万雪哪管这多,就是打呀…… 逼得裴靖东赶紧的放开郝贝了,郝贝脸红的跟煮熟的虾子一样,狠剜一眼裴靖东,看他捂着疼,丝丝抽气的模样,就觉得活该不死你的,疼死你! 去安慰万雪时,却是出了问题的,万雪就抱着她哭啊…… “姐姐不怕,雪宝宝保护姐姐,姐姐不怕……” 这是怎么哄也哄不着的。 贺子兰知道万雪跟郝贝一起玩时,还特意过来侦查了下,觉得没什么问题,就放任这大小两傻子一起了。 所以,万雪也有幸睡在这间病房里,这让裴靖东那张脸,黑的哟,跟包公都可以媲美了。 到了晚上要睡觉的时候,万雪还是瞪着一双大眼,警戒的看着裴靖东,那模样真让裴靖东都无语死了,这他妈的叫什么事啊,这傻子那愤恨的眼神瞪了他一下午了。 这到了晚上,也不走的。 郝贝就铺好床,喊万雪过去睡觉来着。 万雪过去了,曲着膝盖,坐在床上,把郝贝的手给抱在怀里,喃喃着:“雪宝宝保护姐姐,姐姐不会死……” 郝贝完全无语了,只得哄着万雪。 “那雪宝宝现在跟姐姐一起睡觉觉好不好啊?” 万雪的思维,怎么说呢,郝贝觉得,简直就是连个孩子都不如,就如这会儿一样。 “姐姐睡睡,雪宝宝看宝宝……” 就这话,你能听得懂她表达的意思吗? 反正郝贝是没听懂,她睡啊,她怎么睡? 万雪就睁着两大眼,坐在她跟前,她能睡得着才怪。 可是不管她怎么说,万雪就不睡,她要再说,万雪就哭,哭的那叫一个委屈哟…… “雪宝宝不睡,不睡,睡了姐姐就不见了……” 最后呢,郝贝到底还是认输了。 这万雪就真的拉着她手,坐了不知道多久,反正郝贝早上醒来时,那只手都有点麻木了。 而万雪,还是那姿势,眼都眯成一条缝了,明显困极了,但郝贝一动,她就睁大了眼。 “姐姐,雪宝宝没睡着,没睡着……” 哎哟喂,郝贝想有句话说的太对了,想像是美好的,现实是残酷的。 就如她这会儿一样,觉得自己有点太异想天开了,说什么帮助万雪,可是再这样下去,估计她的智商得退化到跟万雪一样了。 于是乎,裴靖东跟郝贝一样,天天盯着两大黑眼圈。 医生都说了,再这么下去不成的,让裴靖东好好养着。 郝贝也有点撑不下去了,可是万雪就这样,没办法,最后还是贺子兰厉害,开口一训,万雪就乖乖的听话了。 但万雪看到裴靖东时的眼神,每次都是又怕又恨那种,裴靖东就跟郝贝抱怨说,万雪那样子,好像做了什么对不起她的事儿一样。 郝贝就打趣着说:“没准你还真做什么对不起她的事了呢?” “胡扯,我能做什么对不起她的事儿,她那岁数都能当我妈了!”裴靖东没好气的反驳着。 郝贝的脑子嗡了一下,像闪电般闪过什么,却又快的没有抓到。 摇摇头,看着裴靖东出了神。 裴靖东其实长的也不错,五官棱角分明,就是那种看上去就正义凛然,像古时候饱经风沙血战的将士一般,眼晴一瞪,就特别的能唬人。 笑的时候吧,又是另一张脸庞,眼晴会流露出另一种带着痞带点坏的神采,五官还是那副五官,却因为笑,就会带点柔性,没有那么冷硬了。 “看什么,被老公迷住了吗?”BOSS大人说这话时,嘴角都弯成一个完美的弧度,他自认没有像莫扬和展翼那样长的美的跟女人似的,但好歹也长了张能迷得住女人的脸啊。 “看你长的美行了吧。”郝贝没好气的回了句,不再看他。 男人有几个被夸长得美的,让夸长的美还不生气啊? 裴靖东就不生气,就觉得郝贝是真心实意夸他的,就特别傲娇的得瑟着:“那是,咱家遗传基因好,看到没,你看我长这么好是吧,以后咱们生的儿子肯定会取长补短……” 郝贝的脑袋瓜子再次嗡嗡作响,裴靖东后面说的什么话,她就跟没听见一样,脑海里反复就是那一句,遗传基因好…… 而后再细细的端详着裴靖东那张脸。 这张脸,不管是粗看还是细看,都能看到点其父裴红军的影子来。 不光是这张脸,还有身材,郝贝看过裴靖东母亲裴静的照片,那是一个娇小玲珑的女人,所以裴靖东这身材自然也是遗传自其父裴红军了。 “你跟你父亲长的还真像。”郝贝总结了这么一句。 “废话那是我老子,能长得不像就有问题了。”裴靖东接话。 郝贝沉思,没再讲话。 良久才开口说道:“裴靖东,问你一个问题,如果你父亲做了什么犯罪的事情,你会怎么办?”   ☆、188:扯破脸(重要)呼老太的丑事! 裴靖东脸色一沉,皱起了眉头。 郝贝看他这样,就明白了。 有什么好问的,这就跟手心里的虱子似的——明摆的事儿! 裴靖东想,郝贝是不是对上次的泄密事情有阴影的,但现在他在失忆中,这事儿,还不能说。 于是就打岔着:“我啊,我想着大义灭亲来着,可是那不现实,那是我老子啊。” 郝贝叹气,她就知道会这样。 她记得去年看一电视,就是儿子把亲生父亲给送进监狱了,之后怎么了,谁不骂他傻逼啊,就是他自己一生也都活在悔恨中的。 但又觉得,这情况不太一样,那电视里的父亲是好人,儿子是是非不分。 现在是裴红军有可能真的做过那种伤天害理的事对吧,裴靖东你又是一军人,你怎么就不能大义灭亲呢? “贝贝啊,其实我老早就想说你了,别活的那么理想化,你看看你,总爱钻扭角尖,这个社会就这样,这年头那个当官的敢说没点儿事的,那个人敢说没点儿私心的,差不多就得了,只要不是……” 裴靖东有意无意的就劝着郝贝,生怕郝贝再说什么的。 郝贝也真就没再说这事儿了,默默的坐在那里,打开手机就百度了起来。 看了之后,这心里啊,就拨凉拨凉的没了一点热度。 有句话怎么说的——自古忠孝不能两全,其实,不管怎么做,都是错! 她那点积极的念头也完全让打败了,裴靖东看她那脸上写着的落寞,想劝吧,又怕郝贝又提这事儿,故而,就当没看到了。 也不知道贺子兰是怎么训的万雪,万雪这两天有点闷闷不乐的了。 郝贝的脚也已经好的差不多了,就从家里到了书本在医院里复习,露过新华书店时,又进去买了套点读笔出来给万雪玩。 万雪对这个十分喜爱,每天就拿着点读笔,点那些童话故事听。 郝贝也被方蔷薇念了好几次,说是丁念涵快结婚了,算算时间过的还真快,可不就是快要到了吗? 丁念涵的婚礼订在农历的腊月十八,很快就是结婚的日子了。 早早的丁念涵就把婚礼经穿的礼服之类的订做好了,没有像刚开始要求的那样,要什么名家大作之类的,就是买的成品婚纱。 她也不傻,现在什么情况,订做什么天价婚纱快播,只要这个婚能顺利的结成,她就烧香拜佛的了。 方家也是在京都扎根的,丁老爷子的大部分老友也都在京都。 按理说,丁念涵出嫁也该从京都的老宅出嫁的。 但丁老爷子借口身体不适,不宜长途奔波,没提回京都的事儿。 这让呼老太太不太高兴,天天在家里都冷着一张脸的,可是你再绷着一张脸,也就只有方蔷薇天天回来能看得到。 连呼弘济都很少回家来,这可把呼老太太给气得不轻。 这一天,就为这事儿,打了通电话,把儿子呼弘济给招家里来了。 说起来,自从呼老太太这病好了之后,呼弘济基本就没怎么回过家,这俩跟生了什么气一样的。 呼弘济是下了班回来的。 呼老太太亲自下厨,做了些儿子喜欢吃的菜,丁念涵又跑出去不知道弄什么了,乌文山也让呼老太太给打发出去了。 这家里也就俩母子,呼老太太面带微笑的问儿子工作忙不忙啊,各种的说…… 呼弘济回答的简短又简单,能用一个字回的,绝不说两个字。 “怎么,还生妈的气呢?” 呼老太太脸上在笑,心底早就怒了,这是她的儿子,你看看让丁克难个老东西给养的,胳膊肘朝里弯往里拐的! 看着都气死人了。 呼弘济冷笑着讥讽道:“怎么敢,你可是我的亲生母亲!” 听话听音,呼老太太怎么会听不出来,叹了口气,放下筷子道:“你还在怪我给你妹妹说矿产的事儿吗?” 呼弘济轻挑眉:“妈,有些话能说,有些话不能说,这事儿,我想你应该比我懂的多。” 呼老太太一口老血差点没呕出来的,你说有这么给人当妈的吗? 儿子训她,女儿骂她,她这还要不要活了的。 “弘济啊,你看看丁克难做的什么事儿?你妹妹白喊他那么多年的爸啊,出嫁都不回京都的,这不就摆明了不认你妹妹的吗?” 呼弘济冷笑连连:“那又如何?她本不该姓丁!”不姓丁,你能怪老爷子不把她当女儿吗? 呼老太太倒抽口冷气:“难道不姓丁就不是你妹妹了,你就以为姓丁的有什么好的啊?当年……” 这是又扯出当年她在丁家受了多大的罪,这的那的一堆的扯,这些话,呼弘济听的都会背了。 站起身,冷冷的看着呼老太太道:“妈,到现在你也没说念涵的父亲到底是谁,我也不想再追问。至于你说的,姓丁的再不好,现在姓丁也是老爷子当家,老爷子也摆明了态度,这个家以后的所有一切,都是给郝贝的,所以,你还是劝着念涵,收敛着点吧。” “什么!岂有此理,丁克难这个老不死的,敢把家产给一个没长毛的小丫头!” 呼老太太啪的一拍桌子,站了起来,这话说的也是咬牙切齿的,最后小丫头那小个字,更是恨不得嚼碎了吞进肚子里都嫌不过瘾的。 呼弘济看着母亲眼中的那抹恨意,一种深深的无力之感袭上心头。 不悦的表态道:“妈,那些本来就是小叔(丁老爷子)的东西,给郝贝也是应该的。”什么家呀财呀,有那么重要吗? “什么本来,本来就该是你的,是你的!我说呢,这老东西怎么就一直不肯让你姓丁呢,原来在这儿等着呢!” 呼老太太根本就不听劝,刀子眼一下下的剜着呼弘济,就是怎么也想不明白,她生的儿子怎么会这么没用! 呼弘济皱着眉头,看着自己的母亲,冷冷的说道:“妈,我再叫你一声妈,你可是我亲妈,我能帮你的,可都帮你了,你要是再做出什么事来,就别怪儿子不孝了。” 看着甩门离去的儿子,呼老太太气的哟,一口气差点没上来的! 什么叫帮她,她做的这一切是为了谁? 还是不是为了这一双儿女的啊!这怎么到头来,就没人体谅下她的辛苦呢! 呼弘济出了院门,在外面找到了乌文山。 阴沉着一张脸交待乌文山,让他最近多注意下呼老太太,有什么不正常的要第一时间通知他。 乌文山一直沉思着这个不正常,什么叫不正常啊,在他看来,这呼老太太跟丁念涵就没有正常的时候啊。 呼弘济这是狠话一扔走了,他老娘这心里能痛快的了才怪呢。 先是去了苏老爷子家里,说是来看莫扬的。 莫扬那个也就是感冒发烧,可是不知道为何,就跟不会好一样,天天窝在屋里不出门,苏老爷子最近也是让气的唉声叹气的。 这方葵虽然是姓方,可怎么着也算是苏家的一分子啊。 你说这婚事,苏老爷子就没有意见吗? 意见大发了! 但方葵又不是他跟前长大的,说白了,知道是孙子是一回事,有没有感情就得另说了。 再加上,方葵也一直没点做人孙儿的样。 呼老太太是以看莫扬为借口,带着乌文山拿了些水果就去了莫扬家。 苏老爷子就算不喜欢这呼老太太,也得摆出笑脸来迎着。 莫扬就在客厅里呢,听呼老太太一口一个道歉,说什么我家贝贝小,不懂事啊,回头再劝劝啊…… 听得他心烦,那不是劝能劝得了的事。 呼老太太从莫扬这事儿上,就说到丁念涵的事上了,红着眼跟苏老爷子诉苦呢。 “苏老弟啊,你也知道念涵这孩子,从小就是你们看着长大的,克难这个父亲啊,当的也算不错的了,从小到大,念涵虽然怕他,但心里对这个父亲也是又敬又爱的,现在念涵要嫁给方葵了……” 呼老太太就说啊,咱们丁苏两家也算是结亲了,圆了多年的梦,而且方葵的身份特殊,相当于三家结亲对吧…… 不过呢,苏老爷子可不笨哟,任呼老太太说破了天,他就乐呵呵的笑着,不接话,也不反驳。 临到最后,呼老太太一个没沉得住气,就直接说了:“你看咱们三家,都是在京都有头有脸的人是吧,念涵也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私生女,谁不知道她姓丁啊……我是想这个婚礼还是得在京都办才好啊……” 苏老爷子一听这话脸上的笑容收了,噢,合着你丁念涵不是私生女,暗指方葵是私生子了吗? 不屑的说着:“老嫂子,你说的这些都是做给别人看的,真要我说,孩子们幸福才真的,而且现在大哥身体不好,还是听大哥的一切从简就好……” 呼老太太蹭的一下站起来,指着苏老爷子就开骂:“苏打烊,你还有没有点良心了,你以为念涵的存在,你就没点责任了……” 这眼泪就往外飙啊。 苏老爷子一瞪眼,怒吼吼的就叫出来了:“我说呼铃兰,人要脸树要皮,你这是要扯破脸的吗?” 哼,你自己不守妇道,关他什么事儿! 呼老太太被人这样骂,还有什么脸面在这儿呆的,小碎步走的又急又快。 莫扬就跟看戏似的看了这么一出,眼晴却从未离开眼前的棋盘。 苏老爷子深吸口气,走过来时,莫扬正好落下一子,瞬间,棋局上,原本莫扬方的白棋此时把黑色的棋子围了个团团转。 苏老爷子一看这局面,掳了把胡子,哈哈大笑:“我家扬扬最近棋艺精进不少啊。” 莫扬的脸色还是苍白一片,扯了下唇角,扬起一抹诡异的笑容,没吱声,放在身侧的拳头却是握得紧紧的。 这棋如人生,有舍才有得,不光要舍得,他还要忍得。 “扬扬啊,爷爷知道你心里不痛快,可是吧,这事儿说到底,爷爷觉得那丫头三心二意的配不上你,而且,你也看到了,丁家那趟浑水啊,可不浅的……” 苏老爷子本来是对莫扬和郝贝在一起赞成态度的。 可是郝贝对莫扬的态度,是个人都能看个分明的,故而这婚事吹了,对苏老爷子来说面子上是有点过不去,但心里却是长松了口气的。 “爷爷,刚才呼奶奶说你的责任?爷爷那丁念涵不会是你的女儿吧!”莫扬也不知怎么的就这么来了一句。 苏老爷子那张脸哟,青了白白了青的。 半响都在喘粗气,看着孙儿哟,真是气不打一出来,敢情他刚才那番话都是白说的了。 “扬扬啊,爷爷说了,丁家的水……” 莫扬却是很执着的,仰头看着自家爷爷,轻问:“我就是好奇,爷爷要不愿意说就算了……” 苏老爷子叹口气才开口:“罢了罢了,你想知道,爷爷就说给你听,但爷爷现在跟你姐是一个态度,一点也不赞成你跟郝贝在一起了。” 莫扬无所谓的耸肩:“爷爷啊,你就是赞成也没用的。” 苏老爷子挑眉,冷哼:“那是她没这福气,我孙儿多好……” 莫扬笑了,这是真心实心的笑容,这世上,如果说除了他的小姑娘,还有他在意的人的话,那么,爷爷、父亲和姐姐算是他最在意的人了。 “爷爷,那丁念涵……”莫扬是不死心的,先前他一直想把郝贝脱离丁家那个怪圈,也一直想着,就在他自己的身边,不去理任何人的事儿就成…… 可事实不是那样的,好像从一开始就错了…… “这事儿呀,说起来话长,也是个见不得光的……”苏老爷子叹气开始说当年的事儿。 这事儿当年三兄弟(丁、方、苏三位老爷子)说过保密,不对外人讲的,但有些事就如老伴说的一样,带进土里的话,那就真的无人能知了,但要是为后人带来麻烦,那就不好了。 当年丁老爷子立了功回国,职位颇高,到处寻找其妻傅雁涵,没想到寻来寻去,倒是把改嫁的兄嫂上呼老太太给寻到了。 丁老爷子看到呼弘济虽然饿的面黄肌瘦,但那样貌精神却就是丁家人独有的,便起了恻隐之心,索性就接了呼老太太母子回家。 给了一片可以挡风遮雨之地,呼弘济也被送进了学堂。 外人看来,这就是一家三口的生活。 但实际上,却不是这么回事儿。 丁老爷子一直没有放弃过找妻子,而呼老太太却是动了心思的,她想嫁给丁老爷子。 奈何,丁老爷子根本就无视于她的示好。 所以呼老太太就使了些手段,无非就是灌醉之类的…… 当时三兄弟还住同一座大院呢,离得近啊,这苏、方两位又是医生,丁老爷子一发现不对,就叫了人去请。 那天晚上,丁老爷子是没事了。 心想着,第二天就打发这呼老太太另寻住处得了。 哪里曾想,翌日发现呼老太太上吊于屋内,还是邻居先发现的。 这可不得了,呼老太太是让人给强奸了的,那惨败的样子,让人不忍目睹…… 这事儿怎么说呢,丁老爷子原本是受害者,可呼老太太这样的情形,也成了受害者。 呼老太太一心寻死,说没法活了,也不知是真是假,这出人命可是大事儿,就让人日夜守着。 这一守就是两月,肚子大了,这谁的孩子啊。 呼老太太就咬死了就是丁老爷子的孩子。 可是丁老爷子那天晚上根本就没有动过呼老太太的,不过这事儿,当时也说不清楚。 眼看看着一天天的大了肚子,这孩子出生,总不能无名无姓,丁老爷子思来想去,就跟呼老太太谈了谈,那意思就是说,以后就在一起过了。 但依旧是兄嫂与小叔的关系,夫妻这事儿,别想,他这一辈子只认一个妻子。 于是这事儿,就这么地过了,丁念涵出生时长的也颇为可爱,那眼晴还有几分像傅雁涵的,丁老爷子就心生了怜意,让随了丁姓。 苏老爷子简短的把这事儿给说了之后,看着孙儿疑惑的眸光就老脸燥红。 “你可别乱想,那时候医学条件不好,但十几年后,有了DNA检测这事儿后吧,我们兄弟仨人就跟丁念涵做了亲子鉴定,那孩子绝对不是我们之中的……至于是谁的,鬼才知道。” 呼老太太呢,从苏老爷子这儿讨不来点好的,自然又要去找方老爷子的。 乌文山也猜着呼老太太是要去方家呢,就问要不要再买点水果啊?需不需要用车啊? 呼老太太脸一沉,就把乌文山给骂了,骂完自己怕了呼呼的打了车,把乌文山给凉在原地了。 乌文山思来想去,这是不是就是老板所谓的不正常啊,就赶紧拿出手机,给呼弘济打了个电话。 把呼老太太这行程汇报了一次,呼弘济听罢,恩了一声,挂掉电话,脸色却是阴沉了起来,他这个老娘啊,怎么就不能安分点呢? 方老爷子为了方便筹办方葵的婚事,也暂时住在了江城这边。 是老大方桦在江城的房产之一 呼老太太找到方老爷子那又是一阵的哭诉,哭诉丁老爷子如何不把丁念涵当女儿看了,哭诉苏老爷子不帮她了…… “公道啊,你说说,你大哥这是怎么想的,郝贝那就一小丫头,都能想着把全部家业交给郝贝打理,那我家弘济这么多年来的付出谁来管啊……” 方老爷子赔着笑脸,一直说是,别的话倒也没说。 呼老太太看他这样,也是生气,这就是敷衍的态度啊。 “老方啊,方葵那孩子,我不是说不好,可是总归是……我是不赞同念涵嫁给他的,可是你也知道念涵也不小了……” “老嫂子请放心,这成大事者不拘小节,方葵那小子会对念涵好的。” …… 方桦从外面回来时,正好遇上方老爷子送呼老太太出去,打了声招呼走进屋。 方老爷子送完人回来,方桦起身恭敬的道:“爷爷,婚礼的事情,我都安排的差不多了,您过目下……” 方家是有方家的规矩,长幼有序,每一辈的长子长孙,都是家族的继承者。 方桦的父亲是长子,可是不成气,这重担,自是落在了方桦的身上。 老爷子点了下头,笑着看方桦:“你对郝贝那丫头真没感觉,爷爷怎么听说……” “那都是别人说的,我现在事业未成,还不想结婚的事儿,而且与丁家结亲的愿望现在由二弟(方葵)达成了……” 方桦认真的表达了自己的意愿。 老爷子叹了口气,道:“方桦啊,这个家,早晚爷爷是要交到你手上的,你明白吗?爷爷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咱们这个家好啊。” 方桦扯了下嘴角,笑说爷爷辛苦了。 后又说他在南华那边的有个合同要谈,要先过去,等婚礼前再过来。 走出家门,坐上车时,方桦一双冰冷的深邃眸子凝视着手心的东西,眉心也紧紧的蹙起,这个家啊…… 冷笑一声,得,他还是顾好自己吧。 丁念涵这要结婚了,把自己也是往年轻了打扮,原先的波浪长发,给拉直了,梳了个齐刘海,化着淡妆,颜色也是清淡的,衣着上面,也是往素净上弄。 这是伊芯儿教她的。 没办法,她这人没什么朋友,伊芯儿算是一个。 “芯儿呀,我真没想到你能对我这么好,你看看我哥对你……”丁 伊芯儿笑了笑:“咱们是朋友嘛,而且……”后面的话没说,却是含羞带怯的模样。 丁念涵就自动代入了,心想,要是伊芯儿是她嫂子该有多好啊。 “都怪方蔷薇那贱人了……” 丁念涵这脑袋就跟长偏了一样,张嘴就骂方蔷薇,说方蔷薇生了郝贝,都出轨了这的那的…… 伊芯儿只是笑,最后又说:“这个我也不怪的……”把话题就往方葵的身上引。 最后又说羡慕丁念涵能嫁一个年轻的老公,她也想嫁呢,就怕有人嫌弃…… 丁念涵也是听说过伊芯儿倒追裴靖东的,一脸奸笑的说:“吃嫩草也不是那么好吃的,我家老公还好了,一直要等到结婚了才碰我的……” 伊芯儿啊了一声,佯装脸红,却又无意说起一个讨厌的人——秦汀语。 她是站在自己的立场上说秦汀语的,就说秦汀语缠着裴靖东啊,这的那的…… 最后就说她想去医院看看裴靖东,听说受伤了。 丁念涵最近也是想寻个机会去见见秦汀语的,毕竟她这是要结婚了,你秦汀语就过去式的,就别再缠着别人了对吧。 借着伊芯儿的提议,就跟着去了医院。 伊芯儿去了裴靖东的病房探望,而丁念涵则趁机去寻了个护士问了秦汀语的病房去了。 贺子兰看到丁念涵时,就上下左右的打量一番,啧啧舌,暗想,这果真是有了爱的滋润,这女人不都四十多了吗,看着还像三十多,看来自己也该找个年轻点的养着了…… 丁念涵到底还算个大小姐,纵然草包一点,被贺子兰这样盯着也有点不自在的。 秦汀语看贺子兰那猥琐的眼神,就来气,当下就把贺子兰给赶出去了。 丁念涵这才自在了点,脸也拉了下来,张嘴就没好话:“秦小姐,你好歹也是秦家的大小姐,不会甘心给人做小三的吧。” 秦汀语气得眼疼,瞪着丁念涵,看到丁念涵的皮肤比自己都好,气就不打一出来。 她让裴靖东给搅黄了这婚事,可见没有效果啊,不然丁念涵能以一副正室的嘴脸来说她? 秦汀语是抿着唇没说话,等丁念涵一通说了之后,秦汀语也不客气的,直接拿起手机就打了方葵的电话,吼道:“方葵,你要结婚就结婚,让你老婆上门来骂我是什么啊,谁想破坏你们夫妻感情了啊,你赶紧来,把你老婆给带走的。” 丁念涵本来就是偷着来的,她跟方葵怎么样,只有她自己清楚。 就是因为感觉到秦汀语是个威胁了,才来示威的,没想到,这威没示成,人家把方葵也招来了。 方葵本来就在这附近呢,过来的很快。 到了病房时,就看到秦汀语坐在床上,披头散发的,脸上还趟着水,头发上也是水,就跟让人泼了杯水一样的。 就这样子,什么情况,还用问吗? 方葵走进来,笑着走向丁念涵。 丁念涵想解释,可没等她说话,方葵啪的一巴掌就抽了上去,打偏了丁念涵的半边脸。 笑还是那样的笑,声音却是冰冷无情的。 “丁念涵,你当你是谁啊,别说没结婚了,就是今个儿结婚了,明天还能离婚,不要再为你那点破嫁妆沾沾自喜的,裴靖东给秦汀语的嫁妆,可是比你那嫁妆好了十倍的!” 丁念涵全身冰冷,恨呀恨的,就恨丁老爷子怎么就那么偏心,恨她哥就是在坑她的,却一点也没有反省下自己是不是错在哪儿了。 秦汀语得意了,笑的跟偷了鱼吃的猫一样,添油加醋地说道:“就是呀,也不看看自己都什么年轻了,老牛吃嫩草也得有个度啊……” 方葵投了一赞许的眸光看向秦汀语,笑着走过去,在秦汀语没有反应过来时,啪的一巴掌也抽了上去。 这巴掌甩的那叫一个溜呀,家常便饭一样。 秦汀语是孕妇啊,脾气也不好,当下就跳起来了。 “方葵,你凭什么打我!” 方葵冷笑:“凭什么,你说我凭什么啊,念涵傻,上你的当,你以为我也会上你的当吗?” 丁念涵那边听了这话,当下就哭了,就觉得这一辈子就是为方葵做牛做马也值得了。 那一杯子水,的确不是她泼上去的。 是秦汀语自己倒上去的,当时秦汀语还说,打个赌,看看方葵信谁。 方葵拥着丁念涵出去,低头亲着丁念涵那让打的半边脸,诱哄着:“疼吗?” 就为他此时的深情,丁念涵也觉得不疼了。 方葵叹气,解释着:“涵涵啊,对不起,老公不是故意的,你知道我家里的情况,大哥(方桦)比我能干多了,爷爷怕是要把这个家交到方桦手里呢,我这样做你能理解吗?这几天忙的厉害,都是物流公司好坏边资金有问题了,你哥给你那个矿啊,说真的,我宁愿不要的……” 方葵就长一张嘴了,什么话都敢说,还一副特真诚的模样。 丁念涵个脑残的,完全就是让爱迷了眼,竟然就信了方葵的话了。 方葵这边送走了丁念涵,转身进秦汀语的房间里,又是姑奶奶小祖宗的哄着哟。 哄到最后,秦汀语也没给他一个好脸色的。 方葵凑到秦汀语的耳边说了下丁家的金矿的事儿,秦汀语这才眼前发亮,拜她那个正值的父亲秦立国所赐,她秦家继承人的身份已经被父亲主动放弃,如今钱财上面就没之前那么供她挥霍的了。 如果方葵真的能有钱有势,那自己的未来还愁什么的。 哪怕到时候…… 裴靖东的病房里,郝贝看到伊芯儿时,就一脸笑意的看向裴靖东,挤眉弄眼的道:“那你们聊,我先出去会儿。” 伊芯儿笑着点头,对于郝贝这号人物,她是只远观,不近亵的。 等病房里只有伊芯儿时,裴靖东就冷了一张脸:“出去。” 伊芯儿可不听这话,把外套一脱,随手一扔,就往裴靖东这儿过来了。 这把裴靖东给气的,肺都在气炸了的,伊芯儿是真想裴靖东。 “学长,还生我气呢,芯儿不是不想你,而是怕连累你,你知道的……芯儿的心里一直都有你的,学长,难道你还不相信芯儿的话吗?不然你以为你父亲怎么会没事呢?这以后啊,只要学长愿意,芯儿还会暗地里帮你的……” 裴靖东想,伊芯儿这脸也真大,这话说的脸不红气不喘的。 但伊芯儿接下来说的话,却是让裴靖东怔了怔,脸上虽然没有什么变化,但心中已经是寒意阵阵了。 “学长,上次你家出事,是丁家捅上去的,后面救你家的,你可别想着光是你那前妻了,那就是个障眼法,你以为就管用啊,如果不是芯儿努力,学长,你想想怎么能光是赵秋双出事呢,学长……” 伊芯儿后面再说什么话,裴靖东就没听进去了,这事儿,本来就诡异,现在听伊芯儿说的这意思…… “芯儿呀,你跟我说实话,你到底什么意思,想让我做什么,就单纯的跟你做情人,还是……”后面的话没说,但眼神中却是带着询问的。 “学长哟,你看看你说的,芯儿做什么自然是为了学长的,芯儿知道配不上你,可是……” 伊芯儿还在打太极,裴靖东却是冷不防的来了句:“芯儿,你干爹知道你跟我上床了吗?” “!”伊芯儿打了个颤栗,良久才娇笑着反驳:“学长开玩笑呢,芯儿可没认什么干爹。” 裴靖东笑着挑起伊芯儿的下颚,道:“芯儿,一步错,步步错,邪不压正啊!” 伊芯儿吓得仓皇要逃,裴靖东却是喊住她:“你想通了,可以随时来找我。” 片刻之后,裴靖东手机上收到一条伊芯儿的短信:【学长,透个消息给你,最近保护好你的前妻,你想通了,也可以随时找我。】 裴靖东脸色一怔,拿出手机,打了个电话过去。 没多大一会儿,呼弘济就寻了个借口来了。 裴靖东把刚才伊芯儿来的事情,一五一十的报了上去。 呼弘济沉思了一会,冷了一张脸怒视着裴靖东:“你这是要打草惊蛇!” 裴靖东无所谓的轻笑:“反正事儿都这样了,不行你把我踢走,踢回南华去,当我多稀罕这地方一样。” 这把呼弘济给气得不轻,到了最后才猛然想起一事儿:“你装失忆!” 裴靖东尴尬的“嘿嘿”笑了两声,暗骂这真是顾此失彼啊,幸亏郝贝没在这儿。 因这伊芯儿那条短信的讯息,裴靖东最近缠郝贝缠的可紧着呢,几乎是寸步不离的跟着郝贝,那怕郝贝上个WC,他都恨不得站在门口守着的。 一天两天这样,三天四天还这样,郝贝就炸毛了。 “我说,你一天天的跟着我干嘛啊,我上WC啊,你也跟着!” 裴靖东有苦难言,你以为他就乐意啊,天天一点动静,就吓得不得了,为什么啊,还不是为了这没良心的女人,可是人家还不领他情的。 万雪最近听话的厉害,每天白天来找郝贝,晚上就回去自己睡。 拜郝贝吹的枕边风,裴靖东就跟贺子兰说了,对万雪好一点。 万雪最近这吃的好,心情好,睡得也好,脸上乍看还比从前圆了一些。 这一天,郝贝在医院里闷了好些天了,先前也答应孩子们一起去公园玩的。 正好万雪也没去过,就带着一起去。 裴靖东一听说要出去,就反对,这伊芯儿说的话,不管真假,他都得防备着不是吗? 可是郝贝根本就不听他的,执意要出去。 裴靖东没办法,就叫上展翼,自己也跟着去了。 头上戴着帽子,勉强的把那纱布包的伤口给盖着,就跟着一起去公园了。 同行的还有方蔷薇,带好了东西,一行人就去了附近的公园,那边最近在搞一个特色会展,有很从小吃和玩的。 裴靖东从出了医院大门,这眼皮儿就直跳的,坐在车上,也是频频的四处查看,他跟展翼一辆车,郝贝跟方蔷薇还有丁家的司机一辆车。 于是就交待展翼,一会儿出去玩,多注意点,护着点郝贝。 别的也没说,快到地方时,裴靖东想想不对,又给苏莫晓打了个电话,交待了几句。 等他们到公园时,裴靖东四处看了看,就看到苏莫晓已经等在那里了,不过是乔装过的,离的也远,郝贝等人也没认出来。 这公园里好玩,孩子们新鲜,万雪一样,买点这个买点哪个的…… 时间就过的特别快,眼看着半天的时间都过去了,也没个什么事,裴靖东这心才是松了下来。 殊不知,他这刚松口气,那边就出事了。 湖里有冬游的客人划船呢,他们也想坐船,就顺着岸边走,打算租一条船来着。 可是走着走着,这万雪也不知道看到什么了,噗通一声就往水里跳了。 万雪本来就是大人,又高兴的跟个孩子一样的,走在前面,后面跟裴黎曦和裴瑾瑜两个小娃儿,她这一跳,岸边就有人围着了。 郝贝急的站在岸边直喊着救救人啊,快点救救啊…… 也不知为何,这围着的游人就有点多,把郝贝这喊声都给淹没了。 裴靖东看情况不对,给展翼使人了个眼色,冲着郝贝的方向就去了,展翼就跟着,随时防备着。 万雪挣扎着,可是很快,就没了顶,这是冬天,哪里有人肯下水去救的,就这么干看着,郝贝快气死了,只恨自己怎么就没怕水呢,要是她就跳下去了。 裴靖东拨开人群,还真就抓住郝贝的手腕了,拖了郝贝就要走,万雪淹死不淹死的他不管,郝贝不能出事就对了。 郝贝抓着裴靖东手,嗷嗷的直叫:“裴靖东,你救救万雪啊……” 裴靖东使了个眼色给展翼,却有一人比展翼更快的跳进水中了。 那道影子,郝贝还没看清,裴靖东却是松了一口气了,是隐在人群中的苏莫晓。 万雪到底还是让救上来了,喝了不少水,苏莫晓做了急救,然后救护车来后,就送到了医院。 郝贝看到万雪醒了,只觉得幸好没出事儿,要是出事了,那就惨了…… 不过,醒来后的万雪,抓住郝贝的胳膊,又兴奋又激动的样子,一直比划着,嘴里也急的说不出话来一样,一个劲的说着:“哥哥好……” 郝贝叹气,问她怎么跳河啊,万雪愣了下,不太好意思的笑了笑说:“姐姐,看到姐姐……公主姐姐……” 裴靖东听着万雪这话,真恨不得把这疯子给扔的远远的,当时他幸好拉住了,不然的话,郝贝要跳下去了! 他不知道这是不是伊芯儿说的意外,不过当天伊芯儿却是来了电话说。 就问她,没发生什么事儿吧。 裴靖东闷着声没说话,直接挂断了电话。 冬天的夜真冷,可是有些人就是不惧严寒,喜欢在夜里活动。 莫扬冷眼看着站在他窗户外面的人,直接啪的一声关上窗子,也不管是不是会把人给推下去,反正这是二楼,就是推下去,也摔不死的。 “阿嚏!”冷的直接又打了个喷嚏,没数这是第几个了。 卡米尔是个懂事的,端了杯热水进来,放到莫扬的床头后,走向窗台处看了一眼,没见人了,才说道:“莫,既然放手了,就别管她了,你这样让杀手阁的人很为难的。” 莫扬冷了一张脸,愤慨的看着卡米尔问:“你到底是帮谁的,你要想回意大利,现在就滚回去。” ------题外话------ 这一节信息量有点大,如果现在没看懂,以后也会懂,静哥自认为这个故事在我的脑子里条理是很清楚的,不过篇幅有限,总要一点点的来,而且我也尽可能的一节中,少说废话。 PS:万雪不是打酱油滴,如果是一个无用的人,我不会着笔去写,希望大家没看懂的稍安勿燥啊……淡定,别着急。   ☆、189:爷爷讲故事(重) 楼下,苏莫晓狠踩一脚刹车,把车子停在了小院门口。 甩上车门,军靴踩的地板嘎嘎作响,周身都散发着一股火意往屋子里冲去。 客厅里苏老爷子正在看新闻,看到孙女儿回来时,笑问她吃饭没。 苏莫晓扯了下嘴角,没说话,她现在满嘴的火星子,怕一说话就会冒火。 苏老爷子低叹一声,这孙女儿啊,这又是谁惹了她啊,这个冬天就瞅着她的火气大啊。 “晓晓啊,那是你弟弟,不是你儿子,他那么大的人了,你别当他还是个孩子啊。” 苏莫晓重踩在楼梯上的脚步顿了下,撇嘴,说了句:“这要是我儿子,我直接掐死他了!” 为个女人就这么要死不活的,上赶子的倒贴不说,还拿自己的生命开玩笑的吗? “……”苏老爷子哑然,过后才失笑:“这丫头,也得找个对像才行啊,这都这么大了,也没个对像不是那么回事啊……” 还边苏老爷子这还没想完呢,楼上苏莫晓砰的一脚就踹开了莫扬的房门。 一对眼睛似冰球射出冷冷的光凝视着屋内的一大一小两个男人。 卡米尔怔了怔,轻扯下嘴角,好想给姑姑一个赞,这眼神杀意好浓哟。 莫扬则是像个做错事的小学生一样,低头唤道:“姐……”那声调低的哟…… 卡米尔则是笑着喊了声姑姑,苏莫晓强扯了嘴角,给了卡米尔一个不算笑的笑脸,吩咐道:“去睡吧。” 卡米尔作了个领命的手势,看了一眼莫扬就走了。 屋子里只剩下姐弟俩的时候,苏莫晓走到窗户前,一推窗,哪里还有人啊,早不知道跑哪儿去了! 回过身来,看到这屋子里挂着的婚纱照就一阵的脑仁疼,再看自家弟弟那张脸白的跟鬼一样,就更是来气,走过去,抓住莫扬的衣领质问道:“苏莫扬,你是不是就不想活了是吧?不想活就跟我走,我成全你!” 苏莫晓抓着莫扬就下楼了,也不管她爷爷说了什么就走了。 把莫扬往车子里一塞,就踩了油门直奔军总而去。 …… 这会儿晚上八点多钟,郝贝这一天过的又是惊心动魄的,所以早早的就困了。 还好万雪也醒来了,也没有多大的事儿,她也总算是没有那么愧疚了,可是回到病房里,裴靖东却是黑着一张脸的。 他说不让出去的吧,她就一定要出去。 这得亏没多大的事儿,这要真出了事,你让他找说理去! “郝贝,你能不能听话一点,乖一点啊,我都说了不出去不出去!” 郝贝翻着小白眼,斜了他一眼没吭气的。 心里记恨着呢,因为万雪落水时,这男人不是去救万雪,而是拉着自己走。 “喂,我说话呢,你听着没?”裴靖东吼。 “我乐意出去就出去,裴靖东,你真是让我失望。” 郝贝不高兴了,扒拉扒拉就开始声讨起来了:“,裴靖东你知道吗?你是一军人是吧,你见到有人落水,不该去救吗?你怎么能拉着我跑呢,你这样要是在战场上,那肯定就是逃兵!” 逃兵! 那是军人中的耻辱! 裴靖东一下就火了,那双虎眸中都红红的,伸手指着郝贝,真是都恨不得把这女人给剁吧剁吧弄碎了得了! 郝贝呢,就梗着小脖子,一脸鄙视的神色,别看她个头小,这一刻,她觉得裴靖东空长这么一大个头,白瞎了的。 看她这样,裴靖东就没了先前的火焰,到底这是个活生生的人儿,还是自己喜欢的,他能真剁啊,就是打她一下,都是舍不得的! 末了,也只是指着她,愣生生把想反驳和骂她的话都给咽了下去了。 说到底,是不舍得让她活在恐慌之中啊。 “呵,我没说错吧,你看人家苏莫晓,你看人家展翼,都知道……” 得,人家心疼她,这二货完全没自觉不说,还得瑟上瘾了。 裴靖东手机响,他看了眼号码,轻眯了下眼晴,苏莫晓的电话,这个时候打电话,有事儿? 就这么接了起来。 “喂。” “今天下午十八点,XX公园的湖中发现死尸,初步诊断死亡时间在发现尸体前三个小时左右。” 裴靖东捏着手机的手已经青筋毕露了,果真,不是意外啊! 万雪!虎眸中迸发出一股子寒意来。 “我马上到医院再细说,带了人来看你们。” 苏莫晓把话说完,就直接切断了通话。 裴靖东这才回了神来,【带了人来看你们】,这话……? 转而一想就明白了,这就是搭挡的默契,有时候不需要把话说那么明白,只需一点,就通。 郝贝还在这儿喋喋不休的讲大道理呢,只是看着裴靖东接个电话黑的那张脸,声儿不自觉就弱了。 她这人就这样,有时候吧,就有点上赶子,有时候也有点欺软怕硬。 就像刚才,裴靖东不吭声了,她就训上瘾了,一旦裴靖东有点发火的征兆,她也就焉了。 “闭嘴,你还训上瘾了是吧,那万雪跟你有个什么关系啊,是你妈啊还是你爸啊,让你这么上赶子的对她好了,你也不想想,你这么做,让贺子兰记恨你了怎么办?得罪王二德了怎么办,你以为你是丁克难的孙女儿,你就万事无忧了啊,郝贝,你让我说你什么好呢,这脑子是不是越长越退化了,光长胸不长脑了!” 轰! 郝贝的脸蛋儿红了,从头发丝红到了脚趾尖上了。 这男人得有多下流啊,你说话就说话,那眼晴色眯眯的往那儿瞄呢! 你知道,说就说吧,他的手还上来了。 “得,爷来检查下,是不是就这儿长了……” 这话音一落,没等女人反抗,男人就把她给掳进了怀里。 那力道,那劲头,就跟要吃了怀中的女人一样,一点都没给女人做准备的机会。 郝贝起先是恼羞成怒,但她是个女人,而且这个男人还是唯一一个跟她有过肌肤之亲的,这软下来,也就是分分钟的事儿。 一声嘤咛自她口中吐出时,裴靖东知道自己成功了。 这女人就是欠收拾,这心里别提有多激动了,本来只是想着表演给别人看的,可是吧,这会儿就有点身不由己了。 郝贝就觉得晕呼呼的,这男人是要亲死她啊,一点氧气都不给她的,呼哧呼哧喘着粗气,睁大的水眸儿中只有男人那双似墨染般,幽深如古潭的眼眸,嘴巴里也全是他的味道…… 沉沦就在这一刻,忘记了反抗,忘记了呼吸,忘记了身在何方…… 门外,两位观众,苏莫晓跟莫扬。 苏莫晓冷着一张脸,再次肯定,让郝贝滚离她弟身边是正确的,就这么个水性扬花的女人,配不上她弟。 而这一幕,则是让莫扬疼的捂住了心口,那心碎的哟,跟摔在地上的饺子馅似的。 苏莫晓冷哼道:“看到了吗?你拿自己的生命和未来去搏的,就是这样的一个女人,你这样亲过她吗?你跟她睡过吗?苏莫扬,死心吧,我们苏家人,不需要这么卑微的去爱一个人。” 后来的后来,苏莫晓每每想到今天说的话,就蛋疼的厉害,因为她就是典型的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当然,这是后话,且不再提,先说眼下。 莫扬低头,没说话,这一刻,他的耳中,什么声音都没有,听不进姐姐的话,有的只是女人的娇喘声,仓皇的退后一步,再退一步。 退到无路可退时,像个受伤的孩子一样,看着苏莫晓,怆然低语:“姐,为什么要逼我?为什么?不管我做什么,在你的眼中都是错的对吗?我只是想尽我最大的努力,给她最好的一切,让她开心让她快乐……那怕——她到最后也不爱我,但我努力过了……为什么要逼着我放弃,为什么啊!” 说到此,泪水已是潸然而下,难道就不能让他一直这样,抱着一个信念,抱着一份希望的活下去吗? 苏莫晓这是第二次看到弟弟的眼泪,不同于上次的委屈的神色,而是那种绝望的,愤恨的,她大惊的喊了声:“扬扬!” 这声音有点大,让屋内浑然忘我的裴靖东回了神。 皱了下眉头,这个时候,他其实不希望有人打扰,也许今天晚上就能成事了。 他始终坚信,爱呀情呀这玩意就是睡出来的。 低头看怀中女人,还好她衣衫还算完整,不至于让不该看到的人看到什么。 此时,女人那双明显染上的灵眸取悦了他,皱起的眉头舒展了开了。 对于自己的魅力,BOSS大人是从来都没怀疑过的。 “呃……”郝贝这儿呢,脑子还有点当机,晕头晕脑的,不知道今夕是何昔了的节奏。 裴靖东则是低笑着帮她把衣服拉好,咬着她的耳朵低语道: “莫扬在外面呢,知道怎么说话不?你的身体只对我有感觉,这点不需要怀疑,所以,去好好的跟他说会话,不许勾三搭四的。” 轰隆隆! 郝贝的脑袋一阵阵的嗡鸣,恨不得挖个坑把自己埋了得了,这让她去说什么啊,她都跟莫扬说清楚了的。 “去吧,把苏莫晓叫进来,我有事问她。” 裴靖东这么说时,郝贝就乖乖的听话出去了。 推开门时,才想起来,他妈的,自己怎么就这么听话了,这男人当他是谁啊,还是当她是小狗啊,一个口令一个动作的。 不过,苏莫晓已经看到她了。 那眼神,轻蔑,不屑,愤恨,各种的都交织在一起。 郝贝叹气,她其实很喜欢苏莫晓的,但明显,自己是入不了人家的眼的。 “那个,裴靖东让你进去,说有事找你。”就这么说了一句。 苏莫晓担心的看了一眼站在墙根的弟弟拢起了秀眉。 郝贝看出苏莫晓的担忧了,就主动开口说:“我陪莫扬说会话。” 苏莫晓还想说什么,屋内裴靖东在喊她了。 “苏秘书,进来,让郝贝陪莫扬说会话。” 这运筹帷幄的男人一说话,这事儿就这么定了。 苏莫晓临离去前,特别复杂的看了一眼郝贝。 那一眼中带着极大的期许,就盼着郝贝别太给莫扬希望了,甚至渴求着郝贝把话给说死了,让莫扬就疼吧,疼过了也就没事了,就怕那种不上不下的吊着,给人希望,却又是无望…… “莫扬,你的感冒还没好吗?”郝贝终于开口了。 莫扬抬头,近乎贪婪的看着眼前活生生的人,看着她嫣红的嘴唇时,像是有人拿着绣花针在戳他一样,一下下的,把他的一颗心戳的稀巴烂。 “快好了。” 轻笑着回了话,对她,他要永远都是笑脸相迎,因为笑容是可以感染的,他想让她永远开心快乐。 殊不知,他这样的笑,让郝贝看得多心酸,多想说一句,莫扬不要这样,不要这样笑,想哭就哭,把委屈哭出来,明天又会是个艳阳天。 但她忍住了,因为她没有资格说这话,这一切,间接或直接都是她自己造成的。 “万雪没事吧……” 莫扬没话找话的问,就是不想听到郝贝再说什么让他放弃,或是说她喜欢裴靖东的话。 郝贝说起万雪,就有点关幸,就说万雪只是喝了些水,白天已经醒了没事了。 …… 屋内,苏莫晓冷着一张脸,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纸来,上面有关于下午湖中有人溺水而亡那纸绝密调查结果。 ……在我国人口信息网络中,此人名叫XX,现年二十五岁,但实际上,国安那边查无此人,信息系伪造…… “是你弟动的手?” 裴靖东看了那纸资料,心中便想到了莫扬,可是没道理啊,莫扬怎么会? “不是!我弟下午一直跟卡米尔在家里学习,没出过屋。” 苏莫晓直接打断,而后总结道:“这案子已经到了国安那边,上面的意思是跟咱们的任务有关,所以这结果咱们必需知道,必要的时候,必要的时候可以申请保护郝贝。” 裴靖东沉思稍许,最后才开口:“不需要申请保护,我想这也是牧羊人的意思。” 苏莫晓耸耸肩提醒道:“我无所谓,对我来说,她只是我任务中一颗棋子,对于你们来说可能不一样,但我希望我们的的合作中,不要有私人感情掺杂其中。” 裴靖东虎眸一眯,周身散发出不悦的气息来,冷冷的训道:“苏莫晓,我希望你能尊重你的上司,更希望你能分得清,什么是正,什么是副。” 虽然是搭档,但苏莫晓只是他的副手而己。 以苏莫晓对郝贝的那点心思,裴靖东甚至怀疑有一天苏莫晓会不会走极端,会不会把郝贝当诱饵的。 这对于裴靖东来说是绝对不允许的,拿谁当诱饵,他都不会允许拿郝贝当诱饵的。 “呵,老大,你这么为她操心操肺的,她知道吗?就个女人而已,你说说你们一个个的五迷三道的,有必要吗?” 苏莫晓呵笑着表达了自己的不屑之意。 裴靖东嘴角扬起一抹诡异的笑,双眼凛冽的盯着苏莫晓十分认真的问:“苏秘书,你知道当今有个词儿叫剩女吗?” 苏莫晓黑了一张脸,没吱声。 “剩女啊,就是那些被男人扔下的女人,高学历高收入长的也不错,可就是没人要,这心里就有点扭曲,就会看那些幸福的小女人如垃圾,殊不知,男人的眼中,剩女才是垃圾。” 这么指桑骂槐的话,裴靖东是说的脸不红气不喘的,更是一点愧疚的心也没有的。 他可不管你黑不黑脸的,老子的女人,老子可以骂可以鄙视的,但你一个外人,说三道四的外加鄙视的,那就是找死。 苏莫晓就是那么好欺负的了? 冷冷的一笑,道:“呵,我就说嘛,怎么潘金莲从古到今都灭不绝呢,原来就是有一群喜欢戴帽子的男人,哦哦,这些男人还有一个共性,都喜欢绿色!” 屋子里,两人就这么唇枪舌剑起来了。 而外面呢,则有点相对无语。 郝贝是有话不能说,莫扬是怕她说,所以每每郝贝想说话时,莫扬就抢了话,故作而又言他的,所以就冷场了下来。 万雪光着脚,揉着眼晴从病房里走了出来。 看到走廊里站着的莫扬和郝贝时,高兴坏了。 奔过去,一手拉着莫扬,一手拉着郝贝,兴奋的喊着:“哥哥,姐姐,好,大哥哥大姐姐好宝宝好雪宝宝开心……” 万雪的嘴角都咧的大大的,眼晴都笑眯成了一条缝,可是别人愣是不知道她在高兴什么。 苏莫晓推开门出来,看到万雪时,皱了下眉头,莫名的就不喜欢。 走过去,把莫扬的手从万雪手中拽过来,说道:“回家。” 莫扬就这么让带走了,郝贝甚至连个再见也没说一句的,万雪却是哭了,撇着嘴说:“哇……坏女人,抢哥哥……” 这万雪哭的那叫一个惨哟。 秦汀语在病房里听到万雪的哭声,就拿眼去斜贺子兰,让贺子兰赶紧把万雪给弄走,这么吵死她了。 贺子兰出来,掐着腰就吼:“万雪,你再哭一个试试,看我揍你不?” 万雪那哭声嘎的就停了,只不过嘴巴撇的那叫一个可怜,眼泪还是哗哗哗的掉,拽着郝贝的胳膊,就往郝贝身后躲。 可是她又比郝贝长的还高,躲能躲那去啊,就蹲下来,抱着郝贝的腿,一副小可怜的样。 郝贝刀尖子一样的目光狠狠地剜向贺子兰,冷声说:“你这么凶她做什么,你现在又没睡觉。” 贺子兰让秦汀语给了气受,这会儿,就想着在万雪身上发泄下呢,郝贝这么一回嘴,那就是撞枪口上了。 “我说说你这丫头有病吧,这万雪又不是你妈,也不是你姐你妹的,你护她一傻子做什么啊,还是你跟她一样是个小傻子……这是不是就叫作同病相怜啊!” 郝贝让这话给气的哟,全身发抖,指着贺子兰,就开骂:“是,她是傻,我也傻,你贺子兰多精明啊,你这么精明,为什么没个孩子啊,是不是就是亏心事做多了啊……” 吵架嘛,那自然就是往人痛处戳。 贺子兰的痛处是什么?不就是裴红军节育,却让她一生无育吗?所以郝贝想这么骂就对了。 不曾想,贺子兰却是冷冷的一笑,看了眼郝贝的肚子说:“呵,我生得出生不出孩子跟你又没关系的,还有啊,五十步笑百步,你就生得出来了啊,你没做亏心事啊,你怎么不生一个啊,给人当后妈你还当上瘾了的……” 郝贝有点傻眼了,这跟她想像的不太一样啊。 被人戳了痛处,又是贺子兰这号人,不像个火鸡一样炸毛,这一点也不科学啊。 裴靖东砰的一脚踢开门,只见他脸色冷冰冰的,两只眼睛像锥子一般直盯着贺子兰,咬着字道:“你再说一次?” 贺子兰哪敢再说一次啊,吓得腿都哆嗦了,往后退一步又一步的,讪笑着说:“东东啊,妈妈跟贝贝开玩笑呢。” 裴靖东冷哼一声:“贺子兰,别给脸不要脸了,你一个下堂妇,要脸的话就赶紧滚离江城,在这儿也不怕丢人显眼的。” 贺子兰脸色大白,那眼泪就说掉就掉。 “东东啊,你怎么能这样说呢,妈妈这么多年在裴家,就是没功劳也有苦劳是不是,可是你看看你爸,跟柳晴晴那小贱人都勾搭在一起了,你也不说说他的,有这么老不羞的吗?” 裴靖东冷了一张脸,还是那句话,他护着的人,不管是家人还是妻子,他骂他鄙视,但不允许别人来说三道四的。 “呵,柳晴晴怎么了,柳晴晴现在是我小妈,你贺子兰,连个屁都不是,你要想在这儿丢人,你就在这儿丢着,但是再让我听到你说我家人或郝贝一个不好的字眼,信不信我把你对万雪做的事全捅给万战夫妇。” 贺子兰吓得整个人身子僵住,脸色也是惨白,头上大颗的汗滴往下掉。 这俗话话的好,瘦死的骆驼比马大,万战虽然退下来了,但要是想收拾一个没权无势又没背景的贺子兰,那还是太容易了点的。 郝贝眨巴着星星眼看着裴靖东,就觉得今天的裴靖东太帅了。 这会儿是有点小高兴的,就完全的忽视了其它的一些东西,就在心底想着,自己怎么就不知道这样骂贺子兰呢。 这贺子兰还好意思骂人家柳晴晴呢,其实要说起来,这两人就是半斤八两。 柳晴晴在贺子兰跟裴红军的婚姻中是小三上位。 贺子兰此时又做了柳晴晴跟裴红军婚姻中的后小三。 这可真是打脸啊打——不对! 那点刚才郝贝忽视掉的讯息,此时涌上脑海,脸也跟着沉了下来,先前的喜悦也一扫而空。 万雪就抱着郝贝的腿,任郝贝怎么说,她也不松,最后郝贝只得她一起回了病房。 这样也好。 万雪进了屋,还又哭了一会儿,不过看到裴靖东还是怕怕的,也不敢哭大声,就这么干流泪,没一会儿倒也睡着了。 裴靖东这一天也是胆惊受怕的,晚上好不容易来点让他高兴的事儿,又让苏莫晓汇报的那事儿给弄的心里堵堵的。 这人吧,总有疲累的时候,他此时就特别的累。 招手唤郝贝:“过来。” 郝贝睁着一双怒不可遏的寒眸,看着裴靖东,恨不得把这男人给剁了! 他妈的,装失忆,很好玩啊! “过来啊!”裴靖东见郝贝没动窝,就又喊了一声,语气中已然有不耐烦的调调了。 郝贝火大,就四处乱瞄,想找个东西握手里来着。 这男人太可恶了,就是装的,装得还挺像的,她可没忘记之前这男人怎么骂她的。 水性扬花! 他就这样骂她的,还推她,把她推倒了,脸上还划伤了,这脸上这会儿还有点小红痕呢,你说她要是破相了谁赔啊。 这么一想,那叫一个委屈啊。 谁都可以说她水性扬花,就眼前这个男人没资格说她,她现在会这样是谁害的啊! 裴靖东可不知道郝贝现在的心思,就是一股子燥火,直接从床上起来,几个大步过去,就把这小女人给揪过来了。 往怀里一抱,嗅着她清新的发香味,抱着她温暧的身子,心中总算是好受了点。 郝贝正生气呢,怎么会让他抱,就不配合呗,乱扭乱动的。 本来就欲求不满,又燥火难耐的,你说说这样,会出什么事儿…… “别动,这屋里还有别人呢,擦枪走火真办了你,你可别羞的没脸见人的!”裴靖东低语着,声音都是沙哑的沉闷的。 如果不是房间里还有一个万雪,他可就真忍不住的。 但……这下更是嫌弃万雪的了。 “明天我找人通知下万雪的父亲,把万雪的情况告诉他们,相信很快就有人接走万雪,你别跟着凑热闹,好好的呆着读你的书。” 郝贝拿眼瞪他,脸也红的能滴血,指甲掐着男人腰间的软肉肉,威胁道:“你,放开我!” “不放,你是我老婆,我抱抱你怎么了,别说抱了,就是亲亲睡睡也是合法的。” 得,本来不说还好,这一说,把郝贝那点火气又勾上来了。 合法,合你妹的个法! “裴靖东,你真把我当二傻子呢是不是?” 这是生气的话,可是裴靖东就听不懂,就觉得这会儿,小女人在怀里抱着,身软体娇味也好闻,抱着也是一个享受啊。 “你不傻谁傻啊,你就是个小傻子……”宠溺的低语着,这完全就是个情趣话的。 可听在郝贝的耳朵里,那就成了真说她傻的。 伸手就又打又拧的哭着骂了起来:“对,我傻,我就是天底下最大的傻瓜,才让你这么唬弄我是不是啊……” 裴靖东眉头都皱成川字型了,这好好的,怎么又哭上了呢? “哎,你这女人……”无语死了,实在不是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了。 就开口劝着:“好了,别哭了,我错了行不,你不傻,我才傻。” 不得不说,这俩货现在就不在一频道上,有驴头不对马嘴的。 郝贝听他认错了,那就哭的更凶了,你说都这样了,她除了哭还能怎么着啊。 “你怎么这么可恨啊,你怎么能骗我呢……呜呜呜……” 这女人啊,就是不能劝,你越劝她越哭,裴靖东算是领教到了。 你说他不过就是说她小傻子,在他看来,那是宠溺的话,就跟喊宝贝一样的意思,可是这女人就上纲上线了。 女人这种生物实在是太难懂了。 怎么办啊,亲呗,以他那有限的经验来说,这招最管用了。 看了一眼那边床上的万雪,看样子是睡着了,这才放心的压着女人的后脑勺亲了上去。 咸咸的泪水就这么吃在嘴里,一下下的亲着她的眉眼,堵住她想出声反对的嘴巴…… 不管不顾的亲上了去。 他从来没有掩饰过他对自己妻子的渴望,此时也是如此。 刚才还说别擦抢走火了呢,这会儿就完全是要走火的节奏呢。 郝贝在男人又亲上好时,她就闭眼了,眼角的泪水落下,那是一种绝望的,她想自己没救了。 她该反抗的,她该推开的,可是她就是这么没出息,身体给出了最直接的反应。 他对她的渴望,亦是她对他的渴望。 感觉到女人的配合,男人就更加的热血沸腾了。 可是万雪却是醒了,本来就是刚睡着是吧,这又是哭声,又是吵架音的,能不醒才怪。 醒了就睁着一双疑惑的大眼,看着那边缠在一起的俩人。 此时,裴靖东已经把郝贝放在床上了,郝贝双手紧紧的抓着男人背后的衣服,情随心动。 万雪的眼中却是闪电般闪过惊恐的神色,紧张的缩着身子闭着眼,双手还去捂住耳朵。 那边裴靖东也是让冲昏了头的,压根没注意到万雪已经醒来了。 直到砰的一声响,后脑勺被人重重一击时,才疼的醒了神,反射性的把郝贝给推到床里边去,一个反身,擒住砸他的人。 万雪吓得缩紧了身子,不停地朝后挣扎,惨白了脸,唇不停地颤抖,眼泪也是哗啦哗啦的往下掉。 “姐,姐姐姐姐……呜呜呜……” 万雪的声音像是一盆冰水,临空而下,直冲在郝贝醒了神,打了个颤栗,喊道:“裴靖东,你放开她,她不是故意的。” 裴靖东那双眼晴像是要吃人似的怒视着万雪,觉得这傻子是不是跟自己有仇啊,怎么总是坏他的好事? 郝贝已经冲起来,去扯裴靖东的手。 裴靖东能怎么办?松手呗。 他这一松手,万雪就把郝贝给抱怀里了,那是一种母鸡护小鸡的姿势,就这么抱着,大力的拍着,嘴巴里语无伦次的说着:“雪宝宝保护姐姐保护姐姐,坏人打跑打跑……” 毫无疑问,裴靖东就是万雪眼中的那个坏人。 郝贝那脸红的哟,跟万雪也解释不清楚的,只得配合着哄万雪:“好,我们一起打跑坏人,打跑坏人……” 万雪点头,一脸认真的神色,看着裴靖东是防备的。 裴靖东头疼,就出去叫贺子兰进来,让她把万雪给带走。 可是万雪就抱着郝贝一直说姐姐一起睡,保护姐姐…… 最后没办法,还是裴靖东自己又找了一个单间的病房去睡了。 郝贝明显的感觉到裴靖东一走,万雪的精神就松了一下来,抱着郝贝的胳膊也没勒那么紧了。 郝贝松了口气的同时,心中也有些怪怪的。 万雪怎么就那么怕裴靖东啊,还有啊……这已经是第二次这样了。 会不会……先前脑中闪过那道没有抓住的东西,此时有有些清晰的印迹了。 “雪宝宝,来,咱们睡觉了。”先招呼万雪来睡觉,这才去细细想万雪对裴靖东的这种态度。 越想心中就越惊,裴靖东长的很像裴红军啊。 然后贺子兰不是说裴红军跟秦立国的妻子的死有关吗?以前又说过裴红军好那口,那就是喜欢孕妇啊。 会不会万雪正好知道什么啊? 所以万雪把裴靖东当成当年的裴红军了?然后就很怕,还把裴靖东当成坏人。 明明知道这些事,自己知道的越少越好,可是这个好奇心啊,真不是一般的大。 就这么在心底里暗暗的下了决定。 裴靖东倒好,这一夜都没睡好的,就跟郝贝睡对门的,不敢睡,一点动静就醒。 生怕再有个什么意外了。 好在这一夜,倒也安稳,并没有出现什么不该出现的人或事。 翌日,郝贝就带着万雪去军总,从内科到神经外科,再到精神科,最后到专门这方面的专家,都咨询了个遍。 做了智力测试,万雪的智商这事儿是别想了,也就是三岁孩子一样的。 也许还不如三岁孩子。 记忆力也不是特别的好。 郝贝先前那点儿假设啊,就是想看看万雪能不能治好,要能治好了是不是啊…… 忙了一天,到了晚上累的直喘气。 上了楼去看爷爷。 丁老爷子也知道她这一天在忙万雪的事儿,纵然有点不高兴,但知道孙女儿也是好心,就没说什么。 反倒是郝贝从丁老爷子这儿,也听了万雪一些事儿。 说万雪小时候是出过事的,要不然万战夫妇怎么不自己养女儿啊。 那时候万战夫妇工作忙,为了工作把女儿的病给耽误了。 那会儿整个军区都知道万战夫妇是个工作上的劳模,但知情的人,背地里谁不骂这对夫妻傻逼啊,你工作再好,孩子生病都不知道。 把孩子扔给保姆一扔就是一周,等夫妻俩周末回家时,那保姆才说孩子病了。 其实就是没用心看,万雪七岁时生的病,发烧把脑子给烧傻了。 这对外能怎么说啊,就说是天生的,不然谁不戳着脊梁骨骂万战夫妇傻逼啊。 又找了那么多年,找了王二德给万雪作丈夫,观察了不少年,觉得王二德对万雪也不错。 退下来后就放心的去了乡下养老去了。 实际上,王二德的确对万雪好了二十多年,要说不好,也是最近贺子兰对万雪不好。 王二德睁只眼闭只眼罢了。 丁老爷子给郝贝说完后啊,也就开口劝了:“贝贝啊,人家夫妻的事儿,咱们也不好管是不是啊,那王二德的好与坏,这么多年大伙都看在眼里呢,万战夫妇也不是傻的,人总有好的时候,也有坏的时候……你总不能因为一点坏,就抹灭掉别人二十多年的好了吧。” 郝贝可不这么认为,王二德对万雪的好,就没有利用因素了吗? 要知道,他能上位,不就是万雪父母的帮助吗?那你既然受了人的恩,照顾人家的女儿就是应该的,是的,不是你欺负的,但你弄了个贺子兰这么欺负着,那就是不对的。 “爷爷,你在京都的大院里,不是养了那么多孤寡老人吗?不如咱们再养个万雪啊……”而且那些大妈们,嘴巴可碎着呢,一点也没有万雪好。 丁老爷子失笑,这个孙女儿啊。 “丫头啊,你可知道爷爷为什么养那么多孤寡老人吗?你肯定想着,那些人还嘴碎的厉害,爱说人闲话对不对啊……” 郝贝使劲的点头,本来就是,那些大妈们,就爱挑事,她可是见识过的。 丁老爷子哈哈大笑的说:“你还别说,那女人啊,从年轻时就是个嘴上没把门的,爱乱说,那时候啊……” 丁老爷子说起来时,是笑眯眯的,就说年轻时,都住一个院是吧,四合院,本来就没什么隐蔽性。 那些个女人们连丁老爷子穿什么颜色的内裤都拿出来讲的。 还有丁老爷子一些生活的习惯啊,都能拿出来讲半天的,有一次,丁老爷子就特别没脸。 三十六岁本命年的时候,就穿了一身红,内裤啊袜子啊,这也不知道那个嘴碎的娘们看到了,就给传出去了。 弄的丁老爷子走到哪儿,都有人看着他笑,笑得怪怪的。 后来才知道,是让院里那群妇人给传出去的。 郝贝听完满头黑线,就想说爷爷你这是何苦呢,这多丢人啊,这就是吃力不讨好啊。 丁老爷子像是看透了孙女儿的心思一样,揉了把孙女儿的头,招手道:“贝贝啊,来,爷爷给你讲个故事啊……” 郝贝疑惑的看着老爷子,这还有故事? 丁老爷子笑着点头,就开始讲故事了,老爷子讲的是古时候战将郭子仪的趣事儿……   ☆、190:夫妻和好!成交! 恭喜您获得一张月票 郭子仪当年功高盖住,被封汾阳王,但这汾阳王府跟别的王府不一样。 汾阳王府门庭若市,寻常百姓都能自由出入参观王府。 有一次有人在王府内院看到郭子仪舀水给妻子女儿洗发,就把这事儿传出去了,成了市井百姓茶余饭后的谈资。 郭子仪的的儿子羞愤难当,就去见父亲,求父亲把王府府门关上,不再让外人这样随意出入。 郭子仪笑着跟儿子解释他这么做的原因: 自古以为功高盖主者有几人能幸存于世的,他这么做,也不过是让外人都见证他每一天生活,外面怎么传无所谓,就算有心人想参他一个谋逆之贼也不成,因为这些百姓都是活生生人证啊。 “丫头啊,明哲保身这个词,不需爷爷给你解释你便能懂的,爷爷这就是效仿郭子仪以求这方存安身立命之地啊。” 丁老爷子讲这故事,讲得简单明了,说话的声音也是云淡风轻的。 可是郝贝却是听出了点刀光剑影的痕迹来。 “爷爷……”哽咽着,突然之间不知道该说点什么了。 什么是血脉相连,就如此时。 丁老爷子了然的感叹的拍着郝贝的手安慰道:“不哭啊,都过去了,再苦都熬过来了啊……”最后一个啊字,老爷子都有点哽咽了。 世人皆知丁克难立了赫赫战功,却没有人知道他当年为能回国付出了多少的血与汗。 当年啊,如果不回国,他的前途不可限量。 但他一点也不后悔自己的选择,那怕没有寻到妻子,也许终其这最后的岁月也无法得知妻子的下落,只有孙女儿伴着,他也是无悔! “爷爷,以后,我陪着爷爷,一直到永远……”郝贝抹着泪许了下承诺,纤手紧紧的握住爷爷的手。 丁老爷子苍老的手拭去孙女儿的泪,连说三个好字。 继而又叹气:“贝贝啊,学习的事儿用点心啊,爷爷等着你考个好大学,爷爷的一切以后就全是你的啊……” 郝贝点头,保证自己会好好学习,如果她早知道会有今天,当年说什么也会把书读完的。 然而,这世间是没有后悔药的,如果的后面还跟着一个但是,故而,她只能抓住现在,努力再努力。 “贝贝啊,爷爷当年回国,就一门心思的找你奶奶啊,爷爷能找到你,算是一个意外之喜,爷爷就盼着你好好的就好。” 丁老爷子想到一生都寻找未果的妻子时,手抚在心口处,阖上眼眸不忍让孙女儿看到他的痛。 俗话说少时夫妻老来伴。 年轻时忙忙碌碌的,抱着希望、信念倒也走过来了…… 这临老了,不知是不是气数要尽了,每每想起,心中就一阵的绞痛。 “爷爷,你是不是不舒服啊,我叫医生过来……”郝贝看爷爷这样,心里就难受。 丁老爷子睁眼,拉住孙女儿的手摇头:“没有,就是最近想到你奶奶,心里就不舒服,没事儿,你扶爷爷起来,把药给我,吃一颗就行了。” 郝贝红着眼,扶了爷爷起来,又倒了热水,陪着吃完药。 又坐了一会儿,丁老爷子就赶着郝贝回去了。 郝贝不想走,可是丁老爷子怎么会让孙女儿受累,就让人去喊了呼弘济来陪着。 呼弘济过来听说老爷子不舒服,也是说赶紧找医生,让丁老爷子给拦住了。 郝贝是一步三回头的出了病房,站在走廊上没有走,眼泪啪嗒啪嗒的往下掉……她不知道自己能做些什么? 生老病死这个东西,她一直觉得离自己很远。 在郝家,郝奶奶去世时,她还小,那种感觉不太记得。 之后是上次郝家外婆过世时,因为不亲近,也没有太多的感觉。 但是爷爷,这是她的亲爷爷啊。 心中祈祷着,老天爷,能不能求求你,就让时间就停在这一刻,不要走动了…… 病房内,丁老爷子等郝贝走了一会儿后,才睁了眼,看着坐在边上的呼弘济说道:“弘济啊,你记恨我没让你改姓丁吗?” 呼弘济眸光一闪转而摇头微笑:“您说过,姓什么无所谓,谁家的人也无所谓,重点是自己知道自己是谁,我一直谨记着您的教导。” 丁老爷子轻扯了下嘴角笑了:“说到底,心底还是有些怨的吧。” 呼弘济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 “罢了,老头子也没这精力去管你怎么想,你都这岁数了改也不好改,小筠那孩子,什么时候想回来了,就给改了吧,到底是我们丁家的人啊,贝贝不愿意改就不改啊。” 丁老爷子状似无意的说着。 呼弘济的脸色有点不好看,但很快掩了过去,劝着老爷子:“不早了,先睡吧,这些咱们以后再说。” 丁老爷子却是执意要说。 “弘济啊,你纵然心里怨我,我也不后悔这个决定,当年如若不是你母亲太过分,你早应该姓丁了,叔叔知晓这是迁怒,但叔叔也也是把你当儿子一样养大的,贝贝以后的路还很长,我这个做爷爷的可能陪不了她多久,你可是能陪她走下去的,贝贝是个好孩子,会孝顺你跟蔷薇的……” 呼弘济沉着一张脸,不喜欢老爷子这样的说话,深吸了口气,道:“我知道,您现在先睡觉,我去看看贝贝,这孩子心思细,可能还没走……。” 丁老爷子这才听话的睡下了,临睡前,眼底还是一片的红意。 呼弘济出了病房,果真看到郝贝就坐在那长椅了,抱着曲起的膝盖,不用看也知道,肯定是哭了的。 其实对于郝贝,呼弘济没有太多的喜爱,有的只是老爷子强加到他身上的一种责任。 但是这份恩情,他是一定要还的。 没有老爷子,就没有他呼弘济的今天。 所以,当时想都没想,就作出了决定的。 走过去,轻咳一嗓子,看着那还在哭的郝贝,有点不悦,遇点事儿就哭哭哭的,有什么出息! 郝贝闻声抬眸看着呼弘济,抹了把泪,站起来,问:“我爷爷睡了吗?” 呼弘济点了下头,算是应答。 郝贝噢了一声,低头,坐在椅子上,没有要走的意思。 “别担心,有我在。” 呼弘济也坐了下来,安慰人的话,他也不会说太多,就开始说丁老爷子的身体状态,一直有AICE医生的定期跟踪,不会有问题的。 “噢。” 郝贝噢了一声,一双疑惑的水眸儿打量着呼弘济,心想,这个她名义上的爸爸是在安慰她? 可能吗? 还是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 “行了,去睡吧,你在这儿也起不了作用。”呼弘济让郝贝这打量的眼神弄的有点不自在,语气不善的就开口赶人了。 郝贝忽然之间就跟炸了毛似的,蹭的一下站起来,怒视着呼弘济低吼:“是,我没用,你们所有人都当我是傻子对吧。” 呼弘济冷了一张脸,你看吧,就说这孩子有点不分好歹,你说他不是看这么晚了,让她回去休息的吗? 郝贝张了张嘴,还想说什么,最终给咽了回去,头也不回的就走了。 呼弘济看着郝贝离去的背影出了神,少顷,又紧闭了下眸子,再睁眼时,郝贝已经下楼了。 他坐回长椅上,双臂平展,头向后仰去,走廊天花板的照明灯晃的眼晴散光了,他也未闭上眼,身子微微的抖着,有水雾在眼底蕴起。 “大哥儿啊,怎么这么爱哭,来婶婶给好吃的……” “大哥儿啊,男子汉是不能哭的知道吗?” 彼时,小小年纪的他还问了句特别可笑的话:“那我要想哭了怎么办?” 怎么办?就如此时一样。 花婶婶说:“想哭时啊,你就抬起头来,让眼泪倒回去,就不会哭了……” 小时候,他是很喜欢傅雁涵这个花婶婶的,那时候一般是刚嫁过来时才叫花婶婶,可是他叫花婶婶叫了好几年。 那时,他就在想,要是花婶婶是他的母亲该有多好啊。 就连现在,这个念头也一直在他的心底。 只是,他有选择自己配偶的权利,却没有选择母亲的权利,他的母亲只能是傅铃兰! 倏地,握紧的拳头砰的一声砸在墙壁上…… 夜沉的如化不开的墨一般,郝贝却是怎么也睡不着的。 爷爷最大的心愿就是找到奶奶,如果她能找到奶奶该有多好啊! 她想找奶奶,可是从何找起,她只知道呼老太太可能知道点什么,但她想从呼老太太的嘴巴里掏出东西来,那机会太渺茫了。 这么一想就睡不着了。 跑出去,砰的一下就推开对门裴靖东的病房门。 裴靖东这会儿也没睡着呢,没办法,郝贝不在他怀里,他就没法睡的,一直担心着会不会有别的意外的,也就白天他才睡会,都快成夜猫子了。 这不,门一开,他已经防备的坐起来了,看到郝贝才松了口气的。 “裴靖东,你想让我原谅你吗?” 郝贝上来就是这么一句话,搞得裴靖东有点晕头转向的,他也没做错什么啊…… “裴靖东,你装失忆骗我,想让我原谅你吗?” 轰隆隆!犹如晴天一道霹雳,把BOSS大人给轰的一张老脸燥红,转而想到什么,黑了一张脸,不悦的问:“是莫扬和你说的吧,我就说这小子就没安好心的!” “什么?莫扬知道你装的?”郝贝高声反问。 裴靖东这就不淡定了,难道不是莫扬说的不成? “这个……” 他这一犹豫,郝贝才不犹豫呢,当下就嗷嗷叫了起来。 “裴靖东你少以小人之心渡君子之腹了,莫扬才不像你一样!” 郝贝这说话的调调,明显就是捧高踩低的,而裴靖东不巧就是那个让她踩低的主。 这满身心的怒火,就跟让点燃了的气火箭一样,一飞冲天,一双怒眼恨不得把郝贝给吃了似的税利! 郝贝这会儿可没心情理会他的,只一门心思想着找个帮她的人,帮她想想办法也可以。 “行了,这事儿呢,你想让我原谅你就得答应我一件事儿。” 裴靖东一挑眉头,这是交换条件呢是不?你以为他就是吃这套的主吗? “呵,真是可笑,爷需要你的原谅吗?” 得,这位得瑟上了。 郝贝听罢,后面想说的条件吧,就给咽了回去,露出一副果然如此的神色,叹惜极了的模样,轻哦了一声,才若有所失的说道:“那就算了,我找莫扬去。” 转身时,脚步是故意放慢了的。 这死男人,不逼他就是不行啊。 预料的差不多,就这么一眨巴眼的功夫,男人便以雷霆之姿,拦腰抱住了她,狠狠的犯住,败下阵来:“得,怕你了成不,说吧,想要老公做什么事儿?” 郝贝斜了他一眼,也懒得纠结他那句自称老公的话了,就小声的说了:“我想找我奶奶,你能帮你找到不?” “什么?你再说一次?”裴靖东有点怀疑自己听错了。 “我说,你帮我找找我亲奶奶傅雁涵。”郝贝又说了一次。 裴靖东皱起了眉头,开什么玩笑,丁老爷子找了一辈子都没找到的人,他能找到那就神了! “裴靖东,你就帮帮我好不好,你爷爷就特别的想我奶奶……你都不知道他今天又说起我奶奶时,都差点哭了……”郝贝说这话时,眼晴是红的,也差点哭了。 裴靖东抱她坐在腿上,叹气,把刚才的想法说了,不是不帮,而是真的无能为力。 又劝着郝贝:“你有没有想过,你奶奶可能已经不在了呢?” 郝贝何尝没有想过这个可能呢,可是就算是不在了,也得有个信儿不是吗? 裴靖东叹口气,轻亲她的发顶安慰着:“说你傻,你还不承认呢,你以为你爷爷就没想过这个可能吗?” 没有消息也算是个好消息啊。 “那你帮不帮吧,反正我就这个条件,你要帮我,我就原谅你。” 郝贝噘着小嘴,一副你快点答应,不然我就生气的神色,可是把裴靖东给看乐呵了。 “这个说真的,没有找到的希望的,你还是别想了……” “如果我说我有线索呢……”郝贝双眸凝视着裴靖东认真的说着。 裴靖东不解的看向她,等她后面的话。 郝贝也不敢大声的说,就凑到他耳边小声的把上次呼老太太生病住院时听来的那些事儿说了。 裴靖东听的拢起了眉头,鼻孔里都蹿出火灼灼的气息来,眼皮儿也一直在跳,伸手捂住郝贝的手,叮嘱着:“这话给别人说过吗?” 郝贝没好气的白了他一眼,摇头,这事儿她能给谁说啊,连爷爷都不敢说的。 裴靖东投了一记赞尚的神色过去,沉思了下,开口道:“那么,这一刻开始,这话烂在肚子里,一辈子都不许说出来,对我也不许说了。” 郝贝气的瞪眼,这是什么意思啊,帮不帮啊? 裴靖东神色严肃的说:“没得商量,这事儿不许你管,要找你奶奶的事,你爷爷找了几十年,你就别跟着凑热闹了。” 郝贝气红了眼,挣扎着从他的腿上下来,气的喘着粗气,指着他就想骂…… 可是裴靖东冷眸一瞪,狠狠的说:“你要是想让你爷爷早点死,你就去查,你就去把这事儿再告诉别人试试!” 郝贝就跟炸了毛的小火鸡一样,抓了把头发,再指着裴靖东,最后愤恨的丢了句:“你不帮我就算了,犯不着这样去咒我爷爷!”说着眼泪潸潸而落。 她是真没办法了,才想找裴靖东帮忙的,可是这男人…… 太让她失望了,抹了把泪,就想走。 裴靖东却是拖住了她,她挣扎着,不让他抱,他就低低的喝住她:“听我说!” 只三个字,没带着怒气,反倒带着一丝包容的祈求意味。 细细的分析于她听。 “你想啊,你爷爷养了呼弘济母子这么多年,如果让他知道你奶奶的死可能跟呼老太太有关系,那你爷爷成了什么,不成了帮凶了,你也说了,老爷子现在的身体惊不得一点点的刺激,那后果呢,你想过吗?” 郝贝愣住了,这个她真的没有想到过。 她只想…… “那我怎么办啊?”呜咽着低语,像只无助的小白兔一样悲鸣着,抓着裴靖东衣服的小手,也是攥的紧紧的。 有种深深的无力之感,别人的事儿,她都能想着去帮一帮,为什么自己亲爷爷亲奶奶的事儿,她就这么一无是处呢? “裴靖东,你帮帮我好不好,求你了,这是我亲爷爷亲奶奶,这世上跟我最亲的人啊,呜呜呜,老公,你帮我你帮我,我一辈子对你好,好不好……” 裴靖东的身子一僵,心里有点酸酸的难受着,他有多久没有听到郝贝叫他老公了,自从两个人闹开后,就没有过这样的时候。 此时的郝贝,脸上全是是娇弱的、依赖的神色…… 如果这是别的事儿还好说,这是他顶头上司的亲老娘的事儿。你知道不是他不帮,而是明知道没有结果的事儿,再者说了这里面的事儿肯定不是那么简单的,有些他也不方便跟郝贝讲,所以他也很为难的。 那心里别提有多难受了,就跟六年前那一刻一样。 他以为自己是无所不能的,可到头来,发现是那样的无力,看郝贝这样,就跟看到六年前那个救了自己却身陷沼泽的孪生兄弟一样。 什么话也不能说,什么事儿也不能做,只能就这么抱着她,任她的泪水湿了他的胸膛,而他的心亦在哭泣。 郝贝就这么小声的哭着哭着没音了。 裴靖东这才抱了她,像放绝世珍宝一样把她放在床上,盖好了被子,这才走到窗台前,看着天空的弯月牙儿,想这一晚上发生的事儿。 郝贝愿意把这事儿告诉他,那是一种信任,她愿意向自己求助了,这是从前他盼着的事儿。 可是如今……燃了根烟,抽了几口,最终似是下了决定一样,狠吸了一口,烟屁股拧断在窗台上,拿起口袋里的手机拨了个号码过去。 手机音响了一次又一次,没有人接,又看了下时间,都这个点了,不应该啊。 又一次拨了过去,这次倒是接的挺快的。 “葛叔,没睡呢吧,没什么事儿,上次的事儿多亏了你呢,怎么会,跟你没关系,是我安排的嘛,就算是错也是我的错啊……呵,身体还成吧,恩,嘿嘿……也没多大的事儿,就是想托你帮打听两个人……恩,好……等回去找你喝酒啊……” 挂上电话,裴靖东深吸了口气,他能做的也就只有这些了,余下的就只能是听天由命了,目光一转落至那睡在床上的娇人儿,心底都荡起层层涟漪…… 郝贝这一觉睡的很不好,就是噩梦不断。 她梦到奶奶了,不过奶奶却是从照片上走下来的,会说话的奶奶,会笑的奶奶,可是她只看到奶奶张嘴,却没有听到说的是什么…… 很快,那张照片着火了,奶奶也不见了,她想跟奶奶说回来看看爷爷吧,可是她根本就说不出来话。 眼泪是一个劲的掉,伸着手,想抓住…… 裴靖东本以为今天晚上能睡个安稳觉的了,没成想,就让郝贝这动静给闹的,没法睡啊。 而且,这女人是故意,还是故意呢,你瞅瞅她抓那地儿,可真是蛋疼啊! “咝~”的倒抽口冷气,低头亲上怀中紧闭着眼的女人,这一亲,才发现她是满脸的泪水! 心中一惊,伸手捏她的脸喊她:“贝贝,醒醒,醒醒,是不是做梦了……” “咝~!”卧槽!这是要废了他的节奏吗? 低头,不客气的在她娇嫩的脸上咬了一口,没办法,不然自己准保得废了的。 郝贝是让咬醒的,瞪眼着大眼怒视着罪魁祸首:“裴靖东,你属小狗的啊,你干嘛咬我!” 裴靖东看她醒了,这才松了口气,哑着声儿道:“松点儿~” 郝贝还不明白是什么,但很快,当男人的手握住她的手时,脸儿红了,血儿沸了,心儿也怦怦怦的跳了起来。 “裴靖东,你怎么就这么流氓呢!” 裴靖东无语的看着这恶人先告状的小东西,就觉得自己要再发火,这女人非得骑他头上不可的。 一个翻身,低头亲她。 也许是那个噩梦太过吓人,也许是窗外月亮惹的祸,郝贝微微闭了眼,胳膊抱住男人的脖子,顺从了…… 一看郝贝这配合的态度,裴靖东就激动的不得了,这多久了啊,真是想想都能让人心旷神怡的,精神抖擞都不足以形容的啊! 男人的衣服,女人的内衣都全让扔了出去…… 悉悉数数之后,忽然,男人就黑了一张脸,翻身侧躺在一边了。 郝贝有点纳闷,这是怎么了?还没那什么啊,怎么就…… 裴靖东喘着粗气,真是想掐死这小妖精的心思都有了,这他妈的叫什么事啊! 郝贝借着月光看到男人那黑脸的模样,脸有点红,伸手戳了下男人的胳膊小声的开导着:“那个,这个正常的啊……” 男人侧目剜她一眼,正常?正常个屁的! “这个真的很正常的啊,这个书上有说过的啊……” 郝贝觉得自己真他妈的太善解人意了有没有啊,就跟人解释着这种事吧,事隔时间长了,是容易秒的啊…… 裴靖东听得肺都要气炸了:“你再说一句信不信爷浴血奋战的!”士可杀不可辱,这女人敢蔑视他的男性尊严! 郝贝无语了,得,不说了成吧,这男人真是的! 说罢,自己想起来,去拿自己的衣服来着,可是她才刚一动,就让男人给摁在床上了。 “你等会儿!”坐起来时,低头看了自己一眼,又愤恨的看着郝贝,上去咬她一口才解气似的,不悦的冷哼:“你就是故意整爷的吧!” 郝贝还是不解啊,这是哪儿跟哪儿啊! 裴靖东看郝贝这样,就瞪着她丢了句:“你大姨妈来了,你别跟我说你不知道啊!” 郝贝一怔,继而脸红到暴,那什么,她大姨妈来了,所以刚才不是……唔……呜呜呜,好想挖个坑把自己给埋了,这会儿倒也隐隐的觉得肚子有点要疼了。 哟哟喂,不行,肚子真的疼起来了。 要不说她这人就是心理作用呢,每次都这样,不知道的时候不觉得疼,知道后就觉得那叫一个疼痛难忍啊。 “裴靖东,你坏死了,你干嘛要说啊,你一说我肚子就疼了……”弓着身子,手摁在肚子上,就觉得非一般的疼啊,眼泪都疼出来了。 裴靖东满头黑线,他还想哭呢,他就这么让晾这了,找谁说理去啊! 没办法啊,也得先给这女人把衣服穿上,然后叮嘱她睡那里别动,这才穿好自己的衣服,拿了钱,得下楼找商店去买些用的啊。 这女人,平时看着比谁都女人,可是连这事儿都没察觉到,还到那种程度让他发现的,真是想想都是要气死的节奏。 门砰的一声关上,郝贝才从被子里露了个头出来。 呜呜呜,她发誓,她真的不是故意的好不好啊,她这个大姨妈吧,一向都不准的啊,有时早有时晚的。 肚子还是有点疼,迷糊糊的快睡着时,门让人推开了。 她以为是裴靖东,就哼唧着喊着:“你怎么这么慢啊,疼死我了,给我弄点热水喝下啊……” 男人愣了下,没吱声,走过去,倒了杯热水,走过去扶她起来。 迷糊的坐起来,喝了口水,这才察觉到好像有点不对劲。 她倚着的这个男人是——谁啊? “你,你……不是裴靖东?” 最起码这是嗅出不裴靖东的气味了,裴靖东最近一直呆在医院里,头上的伤还没有好,而这个把自己抱在怀里的男人身上却是有一股不同于医院的味道,反道是带着一股海水的味儿…… “呵,果真是狗鼻子啊,凭着气味发现的吧。” 男人呵笑一声开口了,放在郝贝腰间的手,一用力,捏在她的腰肌上,叹惜一声道:“先把热水喝了吧,很疼吗?我给你揉揉……” 说着那手竟然是要放在郝贝肚子上的,这把郝贝给惊的,爬着就往对面去了。 喘着粗气看着坐在她对面的男人——弗瑞德! “你,神经病啊,谁让你给我揉了!”有这么吓人的吗?刚才吓得她头发丝儿都竖起来了。 弗瑞德也不生气,反倒是看她这样,笑着唤了声:“贝妞儿,我就是跟你开个玩笑的,你看看你吓的……” 郝贝气不打一出来:“我说,不是说了吗?下次再出现别这么吓人啊,你能不能……” 弗瑞德摇头道:“NO,我这次走的是正门啊,是你自己误会了……”手还指着门口的位置,表示他是个诚实守信的人啊。 郝贝深吸了口气,这才喃喃着:“那你也不能故意让我误会吧……” “OK,OK,我的错,下次不会了……”弗瑞德举手认错,嘴角噙着抹玩味的笑,看着郝贝艳红的小脸,眸光深沉中透着股高深莫测的。 郝贝有点愣神,这还是她第一次在弗瑞德的眼中看到这种光泽,这让她有点囧…… 她是不是这么能招桃花啊? 这弗瑞德跟她可是没什么关系的,而且她自认为也没有给过弗瑞德什么这方面的暗示的吧。 可是她是怕了自己无意间再招惹人了人家的,就先开口解释着。 “那个,弗瑞德啊,我结婚了啊。”这样说总行了吧,够明白了吧。 弗瑞德耸耸肩:“不是离婚了吗?” “呃……”郝贝让噎的有点不知道该说什么了,想了半天,才喃喃的说道:“我们会复婚的。” 没曾想弗瑞德这次到挺配合的,点头道:“当然,必需复婚。” 郝贝晕头晕脑的,弗瑞德却是看了一眼腕上的表,笑着说:“上次我让你看的那些你还有印象吗?那几个符号,你能破解吗?” 郝贝翻着小白眼,心想,这人把她当神呢,那鬼画的符号,她早不记得了好不? 弗瑞德看她这样,也是无奈啊,宠溺的一笑,道:“没关系,秦汀语快生了吧,这个事儿你怎么打算的,需不需要我帮忙……” 听他这样说,郝贝就有点小意见了。 “那个,我不是不想帮你啊,可是你知道的,我跟秦汀语也没什么关系是不是啊,然后人家生的孩子,我去抢,那叫怎么会事呀,而且我现在要照顾我爷爷,没有太多时间去做这些事……” 这就是间接的拒绝了,本来就是,好好的让她去抢秦汀语的孩子,别人不当她神经病,她自己都以为自己神经病了呢。 弗瑞德蹙了下眉头,最后才说:“你不是想找你奶奶吗?” 郝贝睁大了双眸,她是想找亲奶奶,可是弗瑞德怎么知道的啊? “你别管我怎么知道的,你要是想找到你奶奶的话,那么把秦汀语生的孩子带在你的身边养大,这就是我的条件。” 郝贝眼大了眼,不相信的看着弗瑞德。 “你说的是帮我找我的亲奶奶傅雁涵?” 弗瑞德点头:“怎么样?这个条件够不够诱惑你的。” 郝贝很想点对,这个条件足够了。 可是她也不傻啊,晚上的时候,裴靖东都说了,这么多年,她爷爷都没有找到的,她就能找到了啊,这弗瑞德会不会说这话就是骗她的啊。 “我怎么知道你是不是骗我的!” 这么想就这么说出来了。 弗瑞德看着郝贝,真为这姑娘的智商堪忧啊,这得亏是自己,要是别人,啧啧不敢相信这妞得吃多大的亏呢。 “我不会骗你,倒是你小心别人骗你。” 弗瑞德说罢,腕表又在响了,皱了下眉头,站起身来接着说:“好了,我该走了,记住,你要照顾那个孩子长大,名字你来取,等你做到你承诺我的事情,我自然会帮你找傅雁涵。” 郝贝抬眸,满脸期待的神色问:“我可以相信你吗?” 弗瑞德一听她这话,高兴的笑了:“当然,你找不到其它人帮忙了不是吗?” 郝贝咬唇,点头:“好,成交。” 弗瑞德伸手揉好下她的发顶,低语:“记得,这是我们之间的小秘密,不告诉任何人,包括你的枕边人。” 郝贝点头,弗瑞德轻笑着低头,很快的偷了个香,丢了丙个字:“等我。” 那速度快的哟,郝贝还没回神,病房的门就开了又关上。 裴靖东拎着东西推开门,就看到郝贝双眼无神的看着他,当下就笑了:“怎么?才走这么一会儿,就想老公了?” 郝贝很想说,你脸可真大,想个屁啊! 可是又没法去解释弗瑞德的事,而且弗瑞德刚才偷亲她了!她都说的那么清楚了,这要以后有什么,真的不关她的事好不? 裴靖东这个悲催的哟,小祖宗似的伺候着喝了泡的红糖水,又等这女人收拾完了,才得以重新躺在床上。 郝贝这心里没事了,又喝了热热的红糖水,还有个男人抱着睡,这觉睡的那叫一个美哟,嘴角都咧着流哈喇子呢。 裴靖东看着她这么快睡了,那些说说点小话的心思也偃旗息鼓了。 得,这总算是不闹腾了,这样就挺好的。 郝贝这大姨妈就一向不准,不光是时间上不准,就是来的天数也不准,这不头一天,给折腾的哟,都要血崩了一样的。 这第二天就没事了,肚子也不是那么疼了…… 可是方蔷薇知道了就不行,说什么女人家月经不准得去看中医,调理下,会好的,不然以后会影响怀孕的。 就带着郝贝到了中医科,去把脉,又弄了一大堆的中药啊,还回来自己煎。 郝贝记得秦汀语的预产期呢,可是要把孩子弄过来,她也不会带啊,于是也就应景的向方蔷薇请教一些带孩子的经验啊。 方蔷薇让郝贝问的有些汗颜,说实话,呼小筠小时候,方蔷薇也没怎么管过的,一来呢,她就没喜欢过跟呼弘济生的呼小筠,二来呢,她那婆婆呼老太太也不让她多碰的。 就打着茬的说,不用担心,等郝贝生了她给带的。 转脸就去请教妇产科的医生,这关于带孩子有什么需要注意的事项啊之类的。 柳晴晴是来医院看她妈妈柳晚霞的。 她嫁给裴红军这事儿,江州那边不知道谁放的风声,也都知道了,她妈柳晚霞在江州那边的医院里简直就是没脸待下去了。 没办法,柳晴晴就给裴红军说了这事儿。 别看裴红军是退了,这点小事,办的还是很快的,这不柳晚霞已经调到军总这边了。 柳晚霞是也是妇产科的,刚好方蔷薇问的那个医生就是柳晚霞隔壁的,所以柳晴晴路过时就听到了。 方蔷薇这是问的一个相熟的医生的。 其实她自己本身就是护士,也不见得不懂这些,只不过想着以后要给郝贝带孩子啊,这才特意的慎重的想早点多了解点的。 “怎么了,难不成你家老呼想要个老来子?”相熟的医生打趣着方蔷薇。 方蔷薇笑:“哪能啊,他就是想要,我这岁数也生不出来了啊,是我女儿啊……” “什么,你女儿怀孕了,这可真是恭喜啊……”对方也是个说话快的,没等方蔷薇把话说完就嚷嚷开来了。 刚好柳晴晴路过时,就把这句话给听进去了,心底一疼,脸色一沉推开母亲办公室的门,把外面的声音也给隔绝开了。 “刘医生,那边的产妇快生了,你快点去下……”有护士急急的跑来请跟方蔷薇说话的这刘医生。 刘医生一听,跟方蔷薇说了句,回聊啊,就跟着护士走了。 柳晚霞刚过来,还没有负责的病人,只是先熟悉环境,这会儿正在看一些这个医院的人事资料。 看到柳晴晴来时,站地了起来:“怎么过来了?” 柳晴晴叹了口气,脸上一片落莫之色,这条路是她自己选的,抱怨的话,她也不能给母亲说太多,可是心里真心难过。 本来嫁给裴红军就不是多如意的事儿,又发现了裴红军跟贺子兰藕断丝连的事儿,然后还听到方蔷薇说她女儿怀孕了,她就想是不是郝贝怀孕了啊! 只要想到是郝贝怀孕了,她这心啊,就揪的跟什么一样的。 “妈,你跟隔壁那个医生熟吗?” 柳晚霞点了下头,都是一个系统的,以前一起开过会,还算熟的。 柳晴晴咬着唇,眼晴里含着泪水的开口道:“那妈妈你能不能帮我打听下,方蔷薇找那医生做什么,是不是她女儿怀孕了啊?” ------题外话------ 郭子仪那个故事啊,是我在糊涂学还是成语故事上看到的,不是我自己杜撰的啊…… 话说,谁给秦汀语的女儿起个名字啊……起名无能啊……快生了啊…… 有没有很意外啊,静哥要开始存稿了呢,因为最近可能要带小包子去做检查啊,那神马说话不清楚也得检查啊,以前都是静哥给忽视了,发现小包子说声母GKH的音总是不正确的,还有些组合音,然后别人都听不懂她说话啊,然后她就好自卑,总担心没人给她玩儿,还有啊,总爱流鼻血啊要检查,还有牙齿蛀牙了啊也要去看……囧,说这么多,就素想说,有包子的麻麻们,千万以静哥为戒啊,早发现早治疗啊……一般三岁说活还不清就要去检查听力还有其它的了……   ☆、191:动手,婚姻不易且行且珍惜! 柳晚霞看了一眼柳晴晴,抿了下唇,拉了一张脸下来。 柳晴晴走过去,晃着柳晚霞的胳膊撒娇着:“妈妈,我没别的意思,你看我现在也算是裴哥哥的长辈,那个郝贝也算是我的儿媳妇啊,然后她要是怀孕了,我这个后婆婆也得关照一下,毕竟……” 说到此,眼圈儿红了,哽咽着道:“以后毕竟我也不可能有孩子,什么还都和是靠着他们的啊……” 柳晚霞拢着眉头,不悦的神色彰显无疑,又听柳晴晴抱怨了一会儿,听到对门有开关门的声音,在柳晴晴期待的目光下走出办公室。 片刻之后又回来,带来了柳晴晴想听到的答案,说是方蔷薇的女儿怀孕了。 柳晴晴一屁股坐在椅子上,一只手紧紧的抓住桌子的边缘,就觉得你是有只无形的手卡住了她的脖子一样,让她难受的无法呼吸…… “晴晴啊,你听妈妈的话,不要再闹腾了,原本妈妈就不赞同你的,你姐姐跟裴靖东的关系你又不是不知道,你姐当初要嫁给他的话,这就是你姐夫,你说说你……” 柳晚霞揉着眉心,劝着柳晴晴想开点。 可是柳晴晴怎么能想开,她有今天,为什么会今天? 讥讽地扫了一眼柳晚霞,眼底寒风闪过,心头也是一片凉意,泣声道:“我会这样,还不是拜妈妈你所赐予,你当初为什么要生我,为什么啊?为什么不掐死我,为什么让我长大……” 婚内出轨的产物,父不详的野种,她会有今天是谁的错? 柳晚霞砰的一声一掌拍在桌面站起来,桌上的卷宗都跟着动了动,凝目注视着柳晴晴,问:“你是在怪我?” 柳晴晴走过去,抱着母亲的脖子,埋在她的肩头开始哭:“妈妈,对不起,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就是心里难受啊,妈妈,贺子兰跟裴红军又见面了,你说我怎么办啊,妈妈,我好痛苦……” 柳晚霞叹气,抚着女儿的长发,劝着:“晴晴啊,婚姻这条路是你自己选的,妈妈当初是错了,为此也付出了代价,这么多年来,一直都告诉你,做什么事,走第一步时,要想好后面的十步,千万别让自己后悔,你说说你怎么就不能跟你姐姐学学呢……” 柳晴晴呜呜呜的哭着,没有吱声,心中却是鄙视的,像姐姐一样躲到爪牙国去吗? 笃笃两声短促的敲门音响后,办公室的门让推开了。 一个年轻的护士歉意的道:“柳主任,特护病房的病人秦汀语突发性阵疼。” 柳晚霞神色一怔,皱眉问:“主治医生呢?” 护士回答,说主治医生是顾竞然,可是顾竞然现在不在医院,已经通知过了。 柳晚霞拍拍柳晴晴的肩膀跟护士说:“你先过去,我马上过去。” 柳晴晴听到是秦汀语后就不哭了,抓着母亲的胳膊说:“妈妈,我也去看看啊……” 柳晚霞拿好听诊器,头也不回的就往门外走。 柳晴晴眸光一转,眼底闪过一抹冷酷的诡异的神色,唇角也跟着掀起。 秦汀语的病房里,贺子兰急的团团转,刚才秦汀语还在吃东西,这会儿就疼的头上都冒汗了的…… “我说你们那些个医生呢,快点找来找来啊,我们花这么多钱住特护病房白住的啊,你看看都疼成什么样了……” 秦汀语侧睡在病床上,蜷缩着身子,眼泪一串串的掉,抓着被单哀嚎着:“疼死我了,呜呜呜……,不生了不生了行不行啊……” 悔死了,这肚子里,到底是个什么怪胎呢,怎么就这么疼啊? 她不想生了,不想要了行不行啊…… 贺子兰一听秦汀语这话,也顾不得骂护士了,就赶紧的跑到床前来劝着:“小语啊,别叫啊,听妈妈的话,你这么叫一会没力气了,就没法生了啊……” 柳晚霞来扶了下眼镜跟着护士进来,护士一把扯开贺子兰,让柳晚霞赶紧给秦汀语看。 柳晚霞上前问了几句,什么时候开始疼的,然后又看了护士做的胎心监护记录,皱了下眉头吩咐马上做立体彩超。 一系列检查做完,这才松了口气,有宫缩现象,但还不是阵疼,但如若持续这样,怕是就要早产了。 “孩子,不要想着疼就不疼了,每个女人都会经历生产之疼,这就是母亲的伟大之处,这只是假性阵疼引起的宫缩,你放松,深呼吸……” 不得不说,秦汀语可能也是心理因素居多,刚才又让贺子兰那又急又骂的情况给刺激的,眼下这医生一安抚,告诉她没事儿,好像就没那么疼了。 贺子兰抹着头上的汗,紧张极了的嚷嚷着:“医生,你可看清楚了,不是要生了吗?不行提前生了也好啊,别再出事了……” 柳晚霞轻蔑的看了一眼贺子兰问:“你是她母亲吗?” 贺子兰啊了一下,吐吐吞吞的,憋了半天丢了句:“我是她婆婆,不也是母亲吗?” 却在这时,一直没说话的柳晴晴开口呛道:“什么你是她婆婆了,前婆婆还差不多。”说着走过来,挽着柳晚霞的胳膊道:“妈,这就是我跟你说的秦汀语。” 秦汀语这会儿疼的没功夫理会柳晴晴,反倒是贺子兰打量着柳晚霞,捂嘴偷乐道:“哎哟哟,我当是谁呢,原来是前亲家啊,你看看我,当年咱们见过的啊……” 柳晚霞脸一黑,低头在病历记录下写写画画,没有理会贺子兰。 贺子兰却是笑道:“真没想到啊,当年柳大夫抛夫弃女就是生了晴晴啊,啧啧,这真是有其母必要其女啊。” 柳晴晴气红了脸,刚想说话,柳晚霞摁住了女儿的手,看向贺子兰淡淡的丢了句:“是啊,总比你好,连个女儿都没有。” “柳晚霞,你还要脸不要脸,我有没有女儿关你什么事儿,你倒是有女儿,可是怎么办啊,你女儿可真要脸啊,爬了个能她当爹的男人的床,可真是不亏于当年方家出轨的方二夫人的称呼啊……” 贺子兰面目狰狞的怒骂着,就是见不得柳晴晴这小贱人过的如此的洒脱,敢抢她的男人,就看她能不能守得住了! 柳晚霞别有深意的看了一眼贺子兰,摇头说了声:“无知。” 贺子兰的火气不是一般的大,刚要再开骂,听到手机响,拿起来一看,笑眯了一双老妖眼,鬼里鬼气的接了起来。 “红军啊,我在医院照顾小语呢,小语刚才有点肚子疼,没事儿没事儿,要有事儿我就给你打电话了啊,去聚福阁吃饭,啊,老爷,你让兰儿感动死了,知道兰儿最喜欢吃那里的菜了……” 柳晴晴怒红了一双美眸,恨不得一巴掌抽死过老不死的贺子兰的! 柳晚霞抓住柳晴晴欲动手的胳膊,摇了下头,不让女儿这么冲动。 贺子兰这边电话挂上,咯咯的笑的跟个老妖精一样,睥睨的打量了一眼柳晴晴,啧啧舌:“哎,有句老话怎么说来着,姜还是老的辣哟……走咯,易敏菊,易敏菊你死哪儿去了,快来照看着小语啊,有事给我打电话,我跟老公去吃饭去了……” 转而又对病床上还在流着汗和泪的秦汀语笑着说:“小语啊,妈妈有个约会,一会回来给你打包你爱吃的啊……” 秦汀语一双眸愤恨地瞪着他,脸色气得惨白,呼吸都变得重,怒吼着:“滚,滚,不要再出现在我的眼前。” 贺子兰让秦汀语的吼声吓了一跳,心知秦汀语是生气了。 可是,她都找裴红军好几天了,今天裴红军才答应一起吃个饭的,这个机会她不能错过啊。 于是嗔怨着讪笑了声说:“好,好,我现在就走,别生气啊……” 易敏菊唯唯诺诺的站在门口,贺子兰瞧见了走过去,直接就拧了她一记:“记住,看好了,要是小语有个什么三长两短的,你就等着好果子吃吧。” 柳晚霞拢紧了眉头,低声给护士交待了下注意事项就要走。 易敏菊却是上前一步寻问着秦汀语的情况,柳晚霞一一的说完,易敏菊捏着手机的手终于松了一点,就说让这柳晚霞能不能在这儿先守一会儿。 柳晚霞点了下头,同意了。 易敏菊这才走向秦汀语的床边,说她刚才给秦立国打电话了,秦立国那边正在市里开一个会,马上就会过来。 秦汀语眼泪哗哗的掉,抓住易敏菊的手说:“呜呜呜……,还好有你在。” 易敏菊给她擦了下汗,没说话。 柳晴晴在边上站的也有点久了,轻咳一嗓子,开口道:“小语啊,别担心啊,我跟我妈妈在这儿守着你,我妈妈可是几十年的老妇产医生了,不会有问题的。” 秦汀语嘴角一抽,听了这话肚子更疼了。 柳晚霞拧了下眉头看了看表,提醒着柳晴晴:“你不是还得回家做午饭的吗?” 柳晴晴不愿意走,反倒是走过去,推开易敏菊坐到了秦汀语的病床前,笑了笑说:“小语啊,你放心,我会在这儿陪着你的,怎么说我现在也是你的婆婆啊,哎,本来我是打算去看看郝贝的……” 秦汀语疼的没法说话,可是柳晴晴根本就不放过她。 “你可能还不知道吧,郝贝也怀孕了呢,郝贝跟莫扬的婚约啊都解除了,看来我们家最近是在本喜临门了呢。” 柳晴晴笑眯眯的说着这些话,秦汀语却是听得脸色白了一片的。 “你说什么?”郝贝怀孕了? 柳晴晴娇笑:“当然呢,所以我估摸着,靖东和郝贝啊,差不多就复婚了,你看看,还是你好啊,这早生了,给靖南生一个,也算是留后了啊……” 柳晴晴的话再也没有入秦汀语的耳,只见秦汀语从床上坐起来,双手紧紧的抓着被子,豆大的汗顺着脸颊而落,双眼瞪的像两只突出的算盘珠子一样,啊的一声尖叫,人也跟着往后一仰,两眼一黑,晕过去了! 这可把柳晴晴给吓得怔住了,继而转头看向边上一脸怒容的母亲柳晚霞,怯生生的喊了声:“妈,她……” “别叫我妈!我没你这样的女儿!”柳晚霞吼声暴怒慑人,一巴掌抽在柳晴晴的脸上,走过去掐着秦汀语的人中处,试图唤醒秦汀语。 柳晴晴被打的脸偏了点,身子往后一退,又一退,不可置信的看着正在给秦汀语抢救的柳晚霞。 忽然之间跟疯了一样的冲上去,抓着柳晚霞的胳膊叫道:“妈,你别救她,让她死记她死……”她不好过,这些害过她的人,也都别想好过的! 柳晚霞一把挥开女儿的手,扬手又是一巴掌吼道:“柳晴晴,我是个医生!” 说罢,吼着边上愣掉的护士和易敏菊:“都愣着干嘛,把她拉出去!” 柳晴晴挨了两巴掌让一个护士和易敏菊给架了出去,失魂落魄的坐在了外面的长椅上,脸上火辣辣的疼着。 拿出手机来,想打电话,习惯性的拨了个号码,却是看着上面显示的名字为裴哥哥时猛然清醒,赶紧摁了切断键。 转而又拨了个号码,看到上面显示着是三哥的号码,没拨出去,却是失声痛哭。 最后才拨了那个她现在唯一能打的电话号码。 电话响了几声被接起来。 “晴晴,那个我中午跟朋友一起吃个饭,你做你自己的就成了。” 柳晴晴怆然大哭,悲切的吼道:“裴红军,你真是跟朋友一起吃饭吗?那你带着我一起去啊……” “带你去,那像什么话,那不让人笑话的吗?”裴红军那边的声调高了几分,明显的表达着他的不悦。 柳晴晴哭着笑了,“呵,我给你丢人了是吧,嫌人笑话了是吗?那你他妈的上我的时候怎么不想着别人笑话了呢!” 裴红军几时听到过柳晴晴这样给他讲过话,一时没出声。 柳晴晴又吼:“裴红军,你是跟贺子兰那不要脸的女人去吃饭对不对啊,你想跟贺子兰和好了是吧,你想和好,我成全你们啊,成全你们啊,我们离婚!” 裴红军这次直接把电话给挂断了。 柳晴晴听着电话挂断的声音,气得喘不过气来,可是再打过去,可是关机状态了。 捂着脸,呜呜呜的哭,恨,恨老天爷为什么要这样对她。 病房里,秦汀语终于醒来了,看到柳晚霞时,脸色发白,指着门口说不出一句话来。 柳晚霞也不在意的笑了笑,道歉着:“对不起,我为晴晴的失言向你道歉,但我是医生,在你顾医生没有过来之前,我会在这儿看着你,以防有意外发生。” 秦汀语怔了下,似乎没有料到柳晚霞会说这样的话。 易敏菊这时候也劝着秦汀语:“小语,柳医生是好人,刚才就是柳医生把你掐醒的。” 秦汀语这才发觉人中处疼的厉害,愤恨的眼神看着柳晚霞,眼泪一丢丢的往下掉。 郝贝是在楼上吃了午饭,才被裴靖东给拉下来的。 刚出电梯,正好遇上从另一部电梯里急急下来的秦立国。 秦立国面色凝重,看到裴靖东跟郝贝时,连声招呼都没打,就往里走去了。 郝贝纳闷地问:“这是出什么事了啊……” 裴靖东刚才厚脸皮的在方蔷薇那边也蹭了顿饭,此时正抚着有点吃撑了的肚子,不经意的说:“能有什么事,估计秦汀语要生了吧。” 他这话音刚落,郝贝啊的一声叫,就冲着秦汀语的病房跑去了。 裴靖东站在原地,黑了一张脸,这死女人是怎么回事啊,秦汀语生不生的,跟她有个毛蛋关系的,她激动什么啊! 秦立国走进病房时,问了医生秦汀语的情况,听罢才松了口气,走到病床前,拢了拢秦汀语让汗湿的发丝,叹气道:“孩子,别怕啊,爸爸来了……” 秦汀语那眼泪就是止不住的掉,先前那些对秦立国的怨恨啊,就觉得这个爸爸不疼她不爱她啊,这些的,全都过了…… 就在这一刻,在她无助的、彷徨的时候,是这个父亲的这一句话,暧了她的心。 郝贝冲过来时,看到的就是这幕,窗外的暧阳倾洒进来,罩在他们的身上,仿若在渡了一层金光似的,让人看过就再也无法忘记! 心中涌起一股酸意,觉得特别的想她爸爸了…… 当然,她想的爸爸不是郝政国,而是郝爸爸。 问了护士秦汀语的情况,听罢,才落落寡欢的走到门外,坐在长椅上,仰头看着天花板出了神。 裴靖东用脚尖踢了下郝贝,居高临下的看着她,不怀好意的笑:“怎么着,羡慕了啊?” 郝贝一点也没有隐瞒自己的心思,点了下头:“恩,羡慕了。” 裴靖东当下就咧开了嘴,无声的笑了,那抹暧阳好像照进他心头了一样,暧的化不开的腻。 “不用羡慕,你也会有的。” 嘴上说的淡定,心中其实开心的想跳起来大笑三声,这是多么让人激动的事情啊,这女人羡慕秦汀语要生孩子了,然后是打算要给他也生孩子了啊! 对,得生儿子,必需生儿子,最好是像小瑜和小曦一样的双胞胎才可以! 郝贝翻着小白眼,夹了他一眼:“这不废话吗,我本来就有。”就算没有亲生父亲,可是从小到大,她爸对她,那是比对她弟都要好的。 裴靖东的疑惑的看着郝贝的肚子,皱了下眉头:“别胡说,你可没有,昨个儿我才发现你大姨妈来了……”再说了,他都没还播种呢,怎么可能有了呢。 郝贝的脑袋有三秒钟空白,回了神才冷剜了一眼裴靖东,凉凉的开口:“我说,你脑子有病啊,我是羡慕人家秦汀语有个好爸爸,我也有个好爸爸,你那脑子让驴踢了啊,想什么美事呢……” 裴靖东石化了,继而黑了一张老脸,滚尼妹的,他以为是生孩子的,结果…… 你看这乌龙闹的吧,就说这两货经常的不在一个频道上,还真真就是不假。 不过这个话题既然都说了,又是这么个能讨好媳妇,占点小便宜的机会啊,BOSS大人是怎么也不会放过的了。 挤着郝贝就往长椅上一坐,笑吟吟的看她。 郝贝让他看得不自在,怎么说呢,就跟小白兔让大灰狼窥视着那感觉似的,就觉得这男人的眼晴都放绿光了,肯定没想好的。 “我说,你就不羡慕秦汀语要生孩子了,我可是听说了,女人在25岁左右生孩子是最佳的时机,这样恢复的快,孩子还聪明……肯定能生个跟小瑜和小曦一样聪明的,不对,咱生的肯定比他们还聪明……”裴靖东就说啊说啊,就是劝着郝贝说了,你看你也这个年纪啊是吧扒拉扒拉的一通说。 郝贝听得一个头两个大,冷哼一声,死男人想的美呢,还想她给生孩子,她这心里的气还没过呢好不好?再说了,本来说原谅他的前提是帮她找奶奶的,这男人又不帮她,她凭什么要原谅她…… 可这话,她也说不出来啊,为嘛,心虚呗,毕竟昨晚上要不是大姨妈驾到,这床单都滚过了的。 “哟呵,敢情照你这么说,小瑜和小曦这么聪明,就是方柳生他们时在最佳年纪啊……” 酸不溜丢的话就这么说了出来,。 “呃,你说说你,我又没说方柳,你扯她干嘛……”裴靖东不自在的别开目光,就祈求着这小祖宗千万地别在纠缠过去的事儿了。 可是他这反应看在郝贝的眼里,那就是天大的事了。 “吆,不是你说的,小瑜小曦这么聪明啊,那就是方柳生的时候正是好年纪呗,我扯什么了啊……” 这次轮到裴靖东头大了,叹气,低头,像个做错事的孩子一样,不敢吭气了。 郝贝这边呢,气不顺呢,不算完。 就不知道为什么,裴靖东也没说方柳什么事儿,是她自己说了方柳的名字,可就这么说起来,就是一口闷气憋心里头了。 “怎么不吱声了啊,刚才不还巴啦巴啦说个没完的吗?” 裴靖东叹气,有苦难言啊。 郝贝就来劲了,你不说是吧,不说你是心虚了对吧。 总之就这些个话呀,掂来捻去的说,直听的裴靖东耳朵都发痒了,最后求绕道:“小祖宗哎,你是我姑奶奶成了吧,饶了我吧,我错了,我不说生儿子了行了吗?” “去,我有那么老吗?”郝贝瞪眼,脸上晕染过一朵红云,心中暗骂自己刚才那样太没水平了,告诉自己想开点,那都是过去的了。 但心里还是有点不舒服,说到底,她也不过是一个小女人而已。 想要的,也不过是这男人的唯一…… 裴靖东一伸手,就把媳妇儿给抱怀里了,心底偷着乐呢。 小声的问:“吃醋了啊……” 郝贝这边呢,刚感觉到点温馨的氛围,就让他这一句话闹的脸红了白,白了红的,半晌才吐了句:“去,我还喝酱油了呢。” 裴靖东低头,单手挑起她的下颚,眼中是浓浓的化不开的深情,认真的说:“你能吃醋我很开心,但是,你不需要在意她,跟咱们没关系。” 郝贝可想问了,怎么就叫没关系了,我是你儿子的后妈,那是你儿子的亲妈啊! 这话还没问出来呢,那边秦立国就推门出来了。 轻咳了一嗓子,提醒着那对腻歪着的小年轻。 郝贝脸一红,推了裴靖东猛然站起来,讪讪的笑喊:“秦叔叔……小语没事儿吧。” 秦立国笑了笑:“没什么大事,这会儿刚好点睡了,贝贝啊,你那脚好了吗?” 郝贝在地上跺了下脚给他看说:“没事儿,好着呢。” 让俩人无视了的裴靖东这时候才站起来,拉过郝贝不悦的训道:“就是好了,你也别这样跺啊,医生可说了,最近得注意,要再崴着了,就成习惯性的了……” 郝贝无语的翻了他一眼,那眼神就是你真婆妈。 这把裴靖东气的瞪大了眼,这女人,又欠收拾了。 秦立国淡笑着看俩人之间的这种互动,心中有些欣慰的同时,又为病房里的女儿隐隐担忧着。 郝贝堆着笑脸去问秦立国:“秦叔啊,小语的孩子名字起了吗?” 秦立国一愣,过后才失笑:“哎,你看看我,这一直忙工作,这事儿还没想到呢,到时候看看……” 郝贝有点摩拳擦掌的跃跃欲试,自荐的说着:“要不然,我给气个?” 裴靖东不高兴了,人家生孩子,你跟着掺合什么啊。 “不行,你起的名,留下给咱们孩子起。” 秦立国也跟着笑:“现在还早,等生完知道是男孩还是女孩再起名都可以的。” 郝贝哦了一声,心中想着怎么说她给养孩子这事呢,她这没立场,没资格的,就一外人啊。 也不知想什么呢,就神来一笔:“秦叔叔,这孩子得姓裴吧。” 裴靖东又一次瞪眼,恨不得掐死这女人的,这不哪壶不开提哪壶啊!都说一千次了,这孩子不是他的不是他的啊! 秦立国深深的看了一眼裴靖东,若有所思,似乎在想这个事儿。 裴靖东已经伸手去掐郝贝腰间的软软肉了,就是提醒这女人差不多得了。 郝贝一疼,臂肘拐了他一记,又一次开口了:“秦叔,我喜欢你……” 什么? 这话惊的裴靖东掐她肉的手更大力了一分,秦立国也是睁大了眼,一副疑惑的模样。 郝贝让掐的那叫一个疼啊,一巴掌拍开裴靖东的手,吼道:“你丫的有病吧,你掐我不疼啊!” 裴靖东白了她一眼,心想这不废话话,掐她,他为什么要疼啊? 没说话,就被郝贝给一推,就得来两个字:“闭嘴。” 郝贝说罢,这才红着脸看向还在怔愣中的秦立国,尴尬“嘿嘿”笑了两声,说:“秦叔,我是说我喜欢你也喜欢小语,还喜欢孩子,然后我认你当干爹吧……” 嘎! 裴靖东是下巴都差点惊掉了的,就觉得这媳妇今天脑子不正常了吧。 拽了下郝贝的衣角,喊她:“喂,别发神经了,说什么胡话呢。” 郝贝拍开他的手,她才没说胡话,这脑袋瓜子清醒着呢,认了秦立国当干爹,她要照顾秦汀语肚子里的孩子,就有点名头来。 就算秦汀语这孩子不养在裴家,她也能那什么不是吗? 秦立国回神失笑,长吁了口气,让这丫头吓了一跳。 要是单纯的说认郝贝当干女儿,秦立国是一百个喜欢的,但是吧,郝贝这身份…… “傻丫头,叔叔也喜欢你,你们都是好孩子啊……”就没提认亲这事儿,间接的拒绝呢。 郝贝也听出来了,有点失望,她以为秦立国会同意来着。 裴靖东咳了一嗓子,危机解除,拉着郝贝跟秦立国告辞。 扯着心不甘情不愿的郝贝就回了他们的房间。 秦立国站在原地,看着那关上的门,有点怅然若失。 郝贝回了屋,就没了精气神,抬头就问裴靖东:“我很差劲吗?秦立国为什么不想认我当女儿啊……” 裴靖东这会儿是都稀罕死她了,怎么会说她不好,当下就点头:“怎么可能,我媳女儿,那是天上地上绝无仅有的……”后面一个二字,愣是让他给咽了回去。 要不说她二呢,你说丁家跟裴家就不对付,秦立国跟裴家交好,这是天下人都知道的事儿。 要不然,秦立国、裴红军、呼弘济这三人还是同学呢,怎么就呼弘济走独了呢,这都是息息相关的。 现在郝贝又是呼弘济名义上的女儿,你说说秦立国能这么干吗? 要是认了,那就等于跟丁家交好,是舍弃了裴家的,秦立国如此要面子重情义之人,怎么能做出背弃落难友人裴红军的事儿呢? 经裴靖东这么一分析吧,郝贝就明白了,不过还有点小小的不开心。 “就你家老头那样的,秦立国真是瞎了眼的,结交这样的……” 郝贝很想说禽兽来着,可是这当着禽兽的儿子说这话不是那么会事儿,就把后面的给略过了。 裴靖东听这话就不舒服,特别是郝贝说这话时那嫌弃的鄙视的眼神还往他身上飘。 没人喜欢别人这样的语气和调调说自己的父母,那怕自己的父母的确是渣到不能再渣,当儿子的听到了,就没法高兴的起来。 “你那什么态度啊,我家老头,那也是你公公,我家老头也没对你不好吧……” “呵,我多稀罕他对我好一样的。” “那不就结了,那你说扯我家老头干嘛……” “我就是觉得你爸就有点……”不是东西。 憋了口气,把这难听的字眼给咽了回去,才又说:“你说他都跟柳晴晴结婚了,又跟贺子兰勾搭着,这是不是太不要脸了啊……”郝贝说完,这口气才算是咽下去了,她这说的都很含蓄了的。 裴靖东那张老脸却是黑透了,这事儿,他嫌丢人,可是他是当儿子的,他能说什么呢…… “郝贝,你闭嘴!你是我媳妇儿,能不能给长点面子,不提这事儿,跟你有什么关系啊!” 郝贝冷笑一声:“呵,我闭嘴,我不说这事儿就没了啊,你知不知道你爸可真是……” “我说让你闭嘴,没听到啊,我爸怎么着那也是我爸,他睡柳晴晴还是贺子兰那是他的自由,你管的宽不宽啊你!” 裴靖东吼声暴怒慑人,紧握的拳头更是青筋暴起,一股寒意煞那间冰封了郝贝。 郝贝只觉得全身都发冷,心里更是凉瓦瓦的一片,这一瞬间就想到了,有其父必有其子。 “是,跟我是没关系,但如果他犯了强奸罪呢,我听贺子兰说过……” 郝贝刚说到这儿,脸上就挨了这么一巴掌,啪的一声脆响,脸偏了一点…… 裴靖东也没有想到自己会动手,郝贝也没有想到裴靖东敢打她。 可是这一巴掌就这么打在她脸上了,捂住那让打的半边脸,不可置信的扬头看着那高了她快一个头的男人。 脸上火辣辣的疼,更疼的是那颗刚刚才愈合了一点点的心。 “你打我,你打我,你打我……”好像不会再说其它话了,只是一直说着这三个字。 流着泪看着他,一步步的往后退,她要远离他,离得远远的,再也不要见到他,他凭什么打她啊,她又没说错…… 眼看着郝贝一步步的往后退,裴靖东这心哟,就跟在火上燎着一样,那只打了她的手,他都恨不得自己动手给剁了的。 脑海里这一刻闪过很多,一个大步上前,抓住她,死死的抓住,一个使力,又把她拽到自己怀里,箍紧了,不让她走,她这一走,两个人之间又得是一道洪沟。 郝贝发疯了一样的挣扎着,嘶吼着:“你滚你滚,你放开我放开我……” 伸手去抓他,尖利的指甲抓在他的胳膊上,就恨不得挠死他才好。 “老婆,媳妇儿,我错了我错了,你打回来你打回来不好……我错了,错了……” 打回来,你以为郝贝不会打回来了吗?是不管不顾的往裴靖东身上招呼的,也不管是脸还是胳膊的,能抓得着的地儿,都有她留下的痕迹,但凡指甲过过的地儿,都是一道血痕子。 可见这是怒极了的。 裴靖东能怎么办,就忍着呗,谁让自己手欠先动的手呢。 有人路过,就听到这里面的打架音,还有护士小心的开了门看了一眼,让裴靖东一个暴怒的吼走了。 郝贝是还完手了,可这事儿不算完,她没做错,凭什么打她。 可她也不想说了,她就想走。 裴靖东哪儿能让她走,抱着她往沙发上带,一直把她摁到沙发上后,才弯着腰,歉疚的看着她,咽了下口水认真的说:“媳妇儿,我错了,你原谅我吧,我给你跪下还不成吗?” 说着就是要跪下的节奏、 郝贝愣了一下回神,让男人给她下跪,这事儿……她真没想过,看着男人让她挠的那脸上脖子上的血痕子,这气啊,就是是没全消,也洒出去一半了。 裴靖东能真跪啊,他也就是这么一说,但凡是个懂事的女人,你都不能让你老公给你下跪。 哄你怎么哄都成,下跪那是一个男人的尊严的问题。 所以,他这动作就特慢,跟慢镜头似的,就等郝贝拦呢。 可郝贝要不拦呢? 这话他也说了,心里有底着呢,就单膝跪呗,就跟人家求婚一样,不都这样的吗? 就在他膝盖快落地时,郝贝忽起一脚,就踹了过去。 直接把男人给踹的一屁股坐在了地上,两只手撑着后面才稳住了。 裴靖东让踹了一脚,还乐呵上了,特别是看着郝贝那红肿了半边的脸,心底更是愧疚的不得了,再次想剁了自己的手。 厚着脸皮的爬起来,单膝跪着,握住她的手,往自己脸上打:“媳妇儿,你使劲的抽,你抽得满意了才算成吗?” 郝贝挣脱他的手,红着眼没吱声。 裴靖东就自己动手,打自己脸呗。 一下一下又一上,刚开始还像模像样的真打响了,可慢慢的就有点敷衍了,因为郝贝也不拦着的,他这么打就是自己欠虐了的。 郝贝这会儿是想剁碎了这男人的心都有了,心中悔啊,恨啊,怎么就能打了她呢! 她要错了,挨打就打了,可是她没错,这才是她怨恨的地方! 不是怨恨你裴靖东打我,而是我没错,你凭什么打我! 这一哄,就哄到了晚饭时间,到了饭点,没见他们上去,方蔷薇就下来喊人了。 对于郝贝跟裴靖东在一起这事儿,还是方蔷薇帮瞒着老爷子和呼弘济的,这一点裴靖东心里是感激方蔷薇的。 可是郝贝让自己给打了,让方蔷薇这护女心切的母亲知道了,那就是个没完。 所以为了战事不升级,裴靖东看着一点反应没有的郝贝,就起身出去了。 自己闪身出来,把门又给关上了,特别小声的说:“妈,贝贝睡了,我也不吃,你们先吃吧。” 方蔷薇看裴靖东这脸上这样不对啊,对裴靖东,方蔷薇也不喜欢,可是她把人给砸了,再加上女儿愿意的,当妈的也不能说什么。 “吵架了,我说,贝贝小不懂事,你可是比她大,让着她点,你要敢让我女儿受委屈,我绝对不饶你的。”看这样子像是吵架了,瞧瞧那脸上都让挠成什么了。 裴靖东连连说好话,各种的说,就是为了把这丈母娘给送走。 方蔷薇叨叨了几句就走了,临走前,皱着眉头又补充了句:“赶紧弄点药把你那脸给收拾下,这让人看到了,不得笑话死了。” 裴靖东干笑着就应了声,送走方蔷薇,这才长舒口气。 转身回了屋,看着一直呆坐着,保持着一个姿势已经一下午的郝贝,又是低叹一声,这媳妇儿是气上了,还得哄啊…… ------题外话------ 如标题所说,婚姻不易且行且珍惜,我不知道看文的亲们,经历过这种打架动手的事儿没,很庆幸,静哥没有遇到过,但婚姻中,动手的男人不在少数,我当时写时就在想,是不是因此又要闹开了,但二贝也该学着长大……因为这个世界上还有一种颜色叫还有灰色……不可能永远是她心中的黑白分明。愿亲们永远不会经历二贝的这种痛,婚姻幸福,恋爱开心O(∩_∩)O   ☆、192:死无对证! 裴靖东给展翼去了个电话,让他吃完饭再去买一些吃的送过来。 展翼是带着两个小娃儿一起过来的。 裴瑾瑜这些天好开心呢,因为爸爸和妈妈和好了,而且马上要过新年了,他可以有妈妈给压岁钱了呢。 但是,一进门看到妈妈好像哭了,小娃儿一双眼跟着就红了。 展翼倒是看出郝贝脸上的红肿了,有些疑惑,这是被打了? 没办法,郝贝不让裴靖东碰,也不上药的,那一巴掌也不轻的,很明显就能看出五指印来。 “哥,这是谁打我嫂子了,你怎么会事啊?” 裴靖东有点头大,一挥手,赶小鸡一样的道:“行了,闭嘴吧。” 其实这一下午他也想了很多,就郝贝这性子,要是不改改的话,以后怎么办啊? 所以那一巴掌,情感上他是悔的恨不得剁了自己,但回过头来一想,该打! 他宁愿今天是自己打她一巴掌,也不想来日让她在说话这上面吃大亏。 裴瑾瑜奔过去,扑到郝贝的怀里,抱着妈妈的脖子,安慰着:“妈妈不哭,不哭……”这个劝着说妈妈不哭的小娃儿,自己却是哭了起来。 郝贝眼晴肿的跟核桃仁似的,又酸又痛,直到这一刻,小娃儿的声音把她飘远的思绪给拉回来了。 听到小娃儿安慰声音,就好像溺水的人抓到一块救命的浮木一样,紧紧的环着小娃儿,把自己埋进小娃儿的肩头,呜呜呜……的哭了起来。 裴靖东听到她的哭声,心总算是明朗了一点。 有时候,哭也是伤口愈合的一种表现,就怕她不哭不闹的。 母子俩就这么抱着,呜呜呜的哭了起来,本来是郝贝哭的凶一点的,可是慢慢的小娃儿的哭声掩过了郝贝…… 最后就变成,郝贝开始哄着裴瑾瑜了:“小瑜啊,不哭啊……” 这节奏……裴靖东以食指关节顶着额头,有点无语了…… 裴黎曦则是走过去,拍拍弟弟的后背喊道:“小瑜,妈妈还没有吃饭,我们先让妈妈吃饭好不好?” 裴瑾瑜小娃儿哭的上气不接小气,小脸儿都煞白一片的,抹了眼泪,断断续续的说着:“妈……妈,吃,吃饭,是不是谁打你了,小瑜帮你报仇……” 说罢又特别好奇脆生生的问了句:“对了,妈妈你还没跟俺说是那个大坏蛋打你的……” “……”裴靖东满头黑线,这儿子是白养了啊。 展翼疑惑的看向他哥,也以眼神寻问谁打的? 郝贝幽怨的眼神就往罪魁祸首的身上飘去。 裴靖东那叫一个汗颜啊,这事儿谁听起来都得骂他两句的吧。 最终,郝贝及不可闻的低叹了一声,最后才有点生气的说:“被个蛇精病给打的。” “啊,妈妈,什么是蛇精病啊,是不是妖怪啊……”裴瑾瑜小娃佯装不解的问出声。 郝贝愣了下,勉强的笑着回话:“对呀,可不就是个妖怪吗?” 有孩子在,郝贝也没再冷着一张脸,孩子们陪着,她吃了一些饭,倒真没什么味口的。 好在房间里总算是不那么冷场了,八点多小娃儿们走了之后气氛又再次冷了下来。 裴靖东又不知道从哪儿弄来一些跌打的药膏过来,解释着:“这个药膏很好用,明天早上脸上就好了……”顺便还弄来两个煮鸡蛋。 郝贝真想很有骨气的把药膏砸这男人的脸上,但是…… 想想还是算了,伸手去拿药膏,谁曾想这死男人得寸进尺,抢过药膏说:“我给你涂……你自己弄不好的……” 郝贝拉着一张脸,没说话。 裴靖东这叫一个汗啊,这脸皮得多厚才行啊,他快撑不下去了。 “我给你抹,可以吗?”又追问一句。 郝贝一瞪眼:“你哪来那么多废话,不抹拿来我自己弄……” 如获赦令一般,BOSS大人嘴角轻扬了起来。 带着薄茧的手指抹上药膏,一点点的涂在女人的脸上,看她那双哭的跟红樱桃似的眼晴时心中有些不忍,但依旧坚决的解释着。 BOSS大人这就巴拉巴拉的说开了,饭能乱吃,话不能乱说对吧……总之各种的说。 郝贝抿着嘴,就不明白了,你打我,你还有理了…… 裴靖东见她没回话,又跟她讲了很多,讲他小时候,也是同样的不知道变通,后来被他老子揍的多了,就懂了…… 还讲郝贝现在身份不同了,就是不为她自己想,也要为丁老爷子想想,有些话该说有些话不该说…… 郝贝其实不笨,可以说很聪明,也很懂得举一凡三那种。 政治上权利上的斗争,她并不懂,但防人之心这点,她还是懂的。 这么会儿,倒也是想明白了,裴靖东不见得不知道裴红军的龌龊事儿,不然他怎么会不让自己说,又怎么会说要照顾秦汀语一辈子…… 呵的一声冷笑,道:“那我还谢谢你这一巴掌了?” 裴靖东很想说是,但哪敢啊,郝贝能跟他说话,那就是天大的幸事了,还敢受这谢字才怪。 “当然——不用了,老婆,要不我给你找把刀,你把我打你这只手给剁了吧,这样你就解气了……” 郝贝白了他一眼,知道这男人说着玩哄她开心的,但照比着刚扯证那会儿的情境,此时的男人愿意哄她了……她是不是该开心一点呢? 你以为她就不会反省了,结婚不是谈恋爱呀,她也懂的,只是一直不愿意承认罢了。 半小时后洗掉脸上的药膏,还是有点肿,眼晴涩涩的疼的难受,裴靖东又找来了护眼贴,给她覆上。 这一夜,郝贝睡了,裴靖东就没睡就拿着鸡蛋给郝贝揉脸呢。 结果,早上郝贝起来去洗手间一看,哟呵,这脸真好了,而且嫩光白净的,跟剥了壳的鸡蛋一样,别提多亮了。 女人嘛,都爱美,看到自己皮肤好,嘴角也跟着弯了起来。 从洗手间走出来时,看到满脸憔悴的男人时,冷哼一声:“我上去陪我爷爷,你别上去找我,要是让我爷爷看到你生气了,你等着……” 说罢,扬着头,女王般的消失在病房里。 砰的一声关门音响起,裴靖东才算了松了口气,站起来抻了抻胳膊,揉了把酸疼的老腰,哎哟喂,这一夜没睡总算是把小女人的脸给弄好了,不容易啊…… 郝贝是先去了顾竞然的办公室。 顾竞然是昨天连夜赶回来的,刚去看了秦汀语,确定没事了,才回办公室打算休息一下的。 郝贝过去问了下秦汀语的情况,得知真没事,倒也跟着松一口气。 又往电梯处走时,听到有吵架的声音。 这一层总的有几十间病房,除去尽头秦汀语那里有专门的医生看护着之后,其它的都是一个医生带好几个孕产妇的。 这其中有一个就是快生产了,但主治医生查了,就说还有得疼,让他们等着。 这家人也是个事儿的,特别是那婆婆看到昨天秦汀语说快生了,那什么教授专家医生啊之类的都忙的跟什么一样,就嚷嚷了起来。 “找你们那个柳教授过来,你们那教授医生比你们这些小医生负责多了……” 柳晚霞是这方面的权威,来这医院也是挂着专家的名号的,这一层也刚挂上她的简介,这个婆婆就认出了给秦汀语看的就是新来的专家。 彼时,柳晚霞刚才电梯里下来,脸色有点不太好,护士就把这事儿说了。 柳晚霞冷着一张脸:“这种事还用来找我吗?要主治医生是做什么的?”说罢头也不回的走了。 那护士站在原地,一时还不太适应的模样,小声的喃喃着:“难道特护病房的真就千金之躯啊……太势利了!” 郝贝叹了口气,权钱社会,可不就这样吗? 走进电梯时,心中才是一惊,刚才自己怎么会这样想呢?要是以前……她肯定会冲上去找柳晚霞,你就跟人看看怎么了…… 呵的一声低笑,以手捂住眼,心有些沉,原来长大就是认清这些残酷的人性和现实啊! 等再出电梯时,脸上的笑容重现,先去给方蔷薇打个招呼的。 方蔷薇一看女儿这气色不错,笑眯了眼问:“昨个儿你们吵架了?” 郝贝点下头,淡淡的嗯了一声。 方蔷薇把她垂在前面的发丝给拢在脑后,宠溺的说着:“看到他能这样对你,妈妈也放心了,本来还想着莫扬更适合你一点呢……” “……”郝贝哑然,要是她妈知道裴靖东抽了她一巴掌,估计就不会说这样的话了吧。 “哎,好了,不说了,今年过年咱们要回京都过,等你姑姑的婚礼办完大概就会动身,你也提前准备下啊……”方蔷薇交待着郝贝。 郝贝应下后,就去爷爷的病房了。 每天都这样过的,给爷爷读读报纸,讲讲时政,再到中午时,裴靖东没来找她,倒是万雪乐呵呵的上来了…… 万雪就跟个孩子一样,什么都好奇,什么都爱问,还爱听故事…… 郝贝坐在阳台前,拿了根书看着,时不时的抬头看一眼那边讲故事的爷爷和听故事的万雪,一抹笑容绽放在眼底,浮华沉淀下来后,她要的也不过是时光静好岁月安稳。 一连几天都这么过的,裴靖东倒也老实了,头上的伤口好了一些,但就不爱去上班,索性一个年假下来,等开了春再回单位报道就可以了。 眼看着就是丁念涵的结婚日了,郝贝这心里其实还挺期待的。 丁念涵也是个脸皮厚的,她哥都给她陪嫁一座金矿了,她还想着划拉一点呢。 这不就找到了郝贝。 是在来看完丁老爷子后,主动开口让郝贝去送送她的。 出了病房,丁念涵就一脸得意的笑,说:“贝贝,姑姑要结婚了,你开心不开心啊……” 说实在的,郝贝是真开心,你知道丁念涵要是嫁出去了,那她就可以清静了,最起码送走两座瘟神。 “呵呵,当然开心了,结婚是喜事,咱家也能跟着沾个喜字。”郝贝说罢自己都愣了一下,是不是真的裴靖东那一堂课上的太好了,她也懂理这样虚以为蛇了。 丁念涵撇了下嘴,最后才喃喃的说:“可是吧,我们都没有婚房,结婚后要是还要住在家里,那多不方便啊,是不是……” 郝贝愣了下,等她的后话。 丁念涵是个不会变通的,目标性很明确,就直接跟郝贝说了。 “你先前不是准备了一套婚房吗?那你跟莫扬也不结婚了,那婚房是不是就用处不大了啊……”就说你看看你要是把婚房给我们的话,那我们就能搬出去了,要不然结婚后,有点什么亲昵的举动,要是让你一未婚的姑娘看到也不太好吧…… 要不就说这人贱呢,想要房子就直说得了,还说是因为你不结婚了,房子放那没用了,就送给我吧。 就差直接抢了的。 郝贝那叫一个气哟,恨不得给她一巴掌,你算计谁的,还算计到我头上了。 那套房子是她妈方蔷薇给她准备的婚房啊! 不过想了想,不就一套房子,给了图个清净就得了。 “这事儿,我得跟我妈商量下,然后再说吧……”没有直接的应下,就吊着呢。 丁念涵笑了笑,春风满面的,道:“也是,那就好好的商量下也成,可是郝贝啊,你知道我爸一直想找到你奶奶的,如果我说我有消息的话,你说你会不会送我一套房子啊……” 郝贝眼皮儿一跳,丁念涵会有消息?从呼老太太哪儿听来的吗? “呵,你能有什么消息,我爷爷找了几十年都没有找到的……” 丁念涵不服气的嘟嘴,“谁说我就不能知道的了,也罢,我就卖你一个消息,好像跟裴家死了的那个赵秋双有关,我听我妈说的……” 果真! 可是赵秋双! “这不会是你妈让你来说的吧!”郝贝讥讽的说着,好一个呼老太太,以为这样就可以死无对证了吗? 丁念涵嗷嗷乱叫:“你不信拉倒,我妈才不会让我说出来呢。” 郝贝抿嘴没说话,丁念涵却是还不走的,就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郝贝看她不走,似乎还有事儿的样子就问了。 结果丁念涵就吱吱唔唔了半天,最终红透了脸,就说了一件事儿,让郝贝帮忙跟裴靖东说说,不要让他再给秦汀语出嫁妆了,说秦汀语要跟她抢方葵。 丁念涵走了之后,郝贝坐在外面的长椅上好久都没回神。 脑海里全是丁念涵说的那些话,丁念涵说裴靖东找过方葵,让方葵改娶秦汀语,并附上了一半的家财做为秦汀语的嫁妆。 窗子里的冷风穿过来,郝贝只觉得一阵寒意袭来,心更是凉了一片…… 原来那猜测裴靖东可能知道裴红军害死丁柔的事情,如今又一次得到了证实。 电梯门开了又合,苏鹏大步走了出来,看到郝贝时,笑着打了招呼:“郝贝啊,你在呢,扬扬呢,我打他电话没人接……” 是莫扬的父亲苏鹏,他是过来参加方葵的婚礼的,知道丁老爷子在医院住着,就先来看一下的。 “啊,苏叔叔,您来了……”郝贝站了起来。 苏鹏笑着点头,对郝贝还是很满意的,能有一个女孩子可以把儿子给留下来,真是一件不错的事儿。 “贝贝啊,叔叔还记得你小时候,才那么点,现在都长这么大了,能看到你跟扬扬在一起,叔叔还是很欣慰的……”苏鹏感慨的说着,当年的小毛娃都长大了。 郝贝讪笑了着解释了下:“叔叔,我跟莫扬分开了……”她不想用分手这两个字,分手是说情侣,她跟莫扬这样的,用分开来说才好一些。 苏鹏拢了眉头,问怎么会事儿。 郝贝耸耸肩:“叔叔就不要问了……” 苏鹏这脸立马就拉下了,去病房里看丁老爷子时,脸色也不是很好。 倒是万雪,看到苏鹏还我小屋高兴的,围着苏鹏嗷嗷的叫:“哥哥,哥哥……” 苏鹏揉着太阳穴有些头疼,叹气:“雪儿,你怎么也在这儿?” 万雪高兴的拉过郝贝回答:“雪宝宝跟姐姐在一起……永远跟姐姐在一起……” 苏鹏心里挂念着莫扬的事儿,没多待就走了。 出来时,还是郝贝来送的。 结果苏鹏就脸色不善的丢了句:“如果早知道你今天会伤害莫扬的话,当初就不该送你回去……” “苏叔叔对不起……”郝贝也没办法啊,这事儿,说到底是自己亏欠了苏家的。 苏鹏冷哼一声:“得了,你这道歉我也用不上,怪不得弘济不让你回丁家呢,你就不值得……” 这人也是有点口不择言了,就故意扔出这么一句话来。 郝贝就抓住那句弘济不让你回丁家的事儿,思来想去的,没闹明白。 回到爷爷的房间时,万雪头伸出阳台,不知道在看什么…… 而爷爷已经阖着眼要休息了。 郝贝过去,把万雪给拽回来,轻手轻脚的出了病房。 万雪一出去,就往电梯里跑。 弄的郝贝也跟着追上…… 万雪一直跑到楼下,站在医院的大门口,冲着那边快要走出医院大门的苏鹏喊着:“哥哥再见……” 郝贝喘着气,拉着万雪,真是吓死了,这人要再跑丢了,可惨了……心中纳闷的想着,这万雪不会暗恋过苏鹏吧,不然怎么这么追着就会说个再见啊。 万雪傻笑着指了指医院边上的商店,那里有卖棒棒糖的,眼巴巴的就看着棒棒糖呢。 郝贝失笑,为自己刚才那个想法而汗颜,即便万雪在外形上是个大人,心理也只是个三岁的孩子罢了,怎么会暗恋这个事儿。 两个人坐在医院外面的花坛边坐着,万雪舔着棒棒糖,郝贝嘴里也塞了一个,看着人来人往若有所思…… 不巧就看到有个年轻的妈妈抱着个孩子往里面走,似乎走的很近,走到她们附近时,孩子手中的奶瓶掉了。 孩子又哇哇的哭了起来,郝贝跟万雪说让她在这儿别走,就起身去帮那个妈妈捡奶瓶…… 谁知道,奶瓶捡了,女人的手机又从口袋里掉了,孩子的哭声,女人歉意的声音全都交织在一起。 最后女人也跟着哭了,一屁股坐在地上,孩子哭的更厉害了。 郝贝就觉得一个女人带着孩子上医院来看病也挺不容易的,就劝着那女人别哭了,别吓着孩子了,女人就在那里叨叨的说孩子没爸爸,她一个人多么的不容易…… 郝贝叹气,最终算是把女人劝住了。 女人在孩子身上蹭了蹭,算是把眼泪给止住了了,一转身,抱着孩子走了。 郝贝在她身后喊了几声,喂,不是去看病的啊? 女人头也没回的走了…… 这把郝贝给郁闷的,这不神经病吗?你不看病来医院做什么? 转头去看万雪,不知道哪来一桶爆米花,抱着吃呢…… 郝贝这眼皮儿一跳,心中咯噔那么一下,朝着先前那女人离去的背影疑惑的看了一眼,脑海中闪过一个成语——调虎离山。 万雪吃的可欢快了,奶油味的爆米花,真心好吃呢。 郝贝一走过来,万雪就抓了一把往郝贝嘴里塞,郝贝扭头避开了,握住万雪的手问:“谁给你的啊?” 万雪笑眯了眼,说:“老婆给的。” 郝贝这才松了口气,万雪说的老婆就是贺子兰,那要是贺子兰给的,那倒是没什么事了。 不过她最近上火,下巴上都冒了颗痘痘,所以就没吃…… 这多亏她是没吃的,因为这天晚上后半夜,万雪就烧了起来…… 万雪现在自己一个人住一屋子,这一天郝贝睡下后,这心里总是安宁的,就跟裴靖东说了她白天在医院下面,遇上那个奇怪的女人。 还在这儿叨叨着,那女人是不是脑子有问题啊…… 裴靖东听得直皱眉头,点着她的额头训她:“你呀,以后能不发善心就别发善心,要真个有问题的,你怎么办?” 郝贝白了他一眼道:“那个带着个孩子的妈妈啊……” 裴靖东冷哼一声:“你没看新闻啊,孕妇都能行凶了,这年头就这样的才会让人失去防备心理啊……” 郝贝忽然就想到在G市时,那个瘸腿的大伯跟她讲的一个真实的事儿。 不就是说一个老太太跟一个小孩子,骗走了一个妙龄少女吗? 忽起一阵冷意,抓住裴靖东的胳膊担心的问:“那我也没事儿是吧,那就不是坏人了对吧。” 裴靖东低头亲了亲她,安抚着:“放心,没事儿,有事儿还有老公在呢!” 郝贝这心啊,总算是安定了一点。 不过这一夜,又是噩梦不停,一会儿梦到那个孕妇新闻的事儿了,一会又梦到那个瘸腿老伯说的事了,一会儿又是以前看过一些奇怪的社会新闻,什么被剁成人棍了…… 各种血腥,各种的残忍…… 到最后又梦到万雪了,就梦到万雪笑的可甜了,在跟她挥手呢…… 她笑着招手让万雪过来,可是万雪的后面,伸出一只黑手,倏地就把万雪给收进口袋里了…… “啊!”郝贝惊叫着坐了起来,满脑门子的汗…… 裴靖东也让她吵醒了,皱着眉头坐起来抱着她叹气:“我说,你那脑袋瓜子在想什么呢,明天找医生看看,是不是神经衰弱啊,怎么总是做梦……” 郝贝双眼直盯盯的看着他,嘴巴里喃喃着:“万雪,万雪……”一把推开裴靖东,起身就往外冲。 裴靖东让她这样吓了一跳,脸一黑,骂道:“搞什么呢……” 也赶紧跟了上去。 万雪住的病房,就跟他们的隔不太远。 郝贝一把推开病房门,看到万雪在床上睡着时,心似乎跳的不那么厉害了…… 裴靖东跟过来,无奈的说她:“我说你……哎……”没话说了。 郝贝不好意的笑了笑:“我刚才做了个梦……”轻声轻语的把那梦给裴靖东说了。 “……”裴靖东满头黑线,合着你当你是先知啊,做个梦都能当真的,简直就是玄幻剧看多了的。 郝贝也觉得自己有点好笑,挂着裴靖东的胳膊往回走,走了两步,又回头,就这么拢了眉头回了他们的屋子。 但一回到他们这屋吧,心跳就加快,眉心都不自觉的拧着。 其实她就特别的信这玩意,就直觉,好像有什么事一样,搞得心神不宁的。 裴靖东看了一眼手机,这才半夜三点啊喂,要不要这样折腾人呢。 “老婆,继续睡吧……” 郝贝哦了一声,刚躺下又起来了,扒拉着裴靖东说她睡不着,裴靖东就陪她说话,说了一会儿吧,还是睡不着…… 一直到早上五点的时候,也没睡着的。 索性就起来了,起来后还是往万雪的病房行去。 也不知为什么,就是心里挂着万雪一样的。 到了万雪的病房,看万雪睡的跟小猪一样,她这心才安了。 可是走近一点,她就吓坏了…… 万雪的脸好红,不正常的那种红,触手一摸,滚烫。 这再次印证了郝贝那奇准的第六感。 万雪生病了,郝贝先摁了护士铃,值班的医生过来,给万雪量了体温,都烧到四十度了! 郝贝急哭了,真是后悔死了,三点多时,她要进去看一眼,没准早发现了呢。 看着护士给万雪打上退烧针,又挂了输液袋子,她让护士在这儿看一下,转身回了屋就把裴靖东给好一顿的骂。 裴靖东觉得好冤枉,这简直就是迁怒啊! 早上,郝贝通知了贺子兰万雪生病的事儿。 贺子兰还漫不经心的抹着指甲油,就说多大点事儿,不就是发烧吗?再烧能烧成什么样,横竖都是个傻子了的…… 输完药液,万雪那烧就退了。 可是到了下午又烧了起来。 去做了检查,依旧是打退烧针,用消炎药…… 可是到了晚上的候,万雪的脸色开始发白,被送进了急救室,然后就下了病危通知书…… 病情的急转直下,让郝贝更加的自责了,如果她早点发现,是不会就不会这样了…… 而裴靖东则是沉了一张脸,走回屋子给二婶苏韵打了个电话。 这边医院是没法子了,万雪出现肾衰竭的现象,全身也有水肿现像发生…… 郝贝简直就六神无主了,贺子兰通知了王二德,可是王二德在外地开会,这会儿也赶不过来。 翌日夜里三点多钟,苏韵匆匆的赶了过来。 郝贝一直守着万雪,裴靖东带着苏韵过来时,郝贝看到苏韵跟抓住救星了似的。 就一个劲的哭了,说这儿的医生都不管用这的那的。 她找了好多医生了,都说没办法的。 苏韵抱着她安慰了一会儿,裴靖东递了杯水给苏韵,并点了下头。 苏韵把水送到郝贝的嘴边,安抚着:“好了,先喝点水,你看看你哭的嗓子都哑了,这要让你爷爷知道了,不得心疼死啊……” 郝贝听话的喝了水,裴靖东半抱着她说让二婶看看,你先坐边上休息会儿。 郝贝点头,去沙发上坐着,没坐一会儿,就睡过去了…… 苏韵松了口气,看着睡过去的郝贝,上去就给了裴靖东一耳光! “怎么会事?这东西,还没问世,我可就给了你的!” 裴靖东也是无奈啊,本来没有往这方面想,可是万雪的情况跟他老子上次在D市时一样一样的,不得已,他才打了电话,让苏韵赶紧过来。 苏韵真是后悔死了,自己研究这东西做什么呀! 但凡能救命的东西,过量就是毒,现在这不是害人的吗? “二婶,我发誓我真的没有把这东西外露,再说了,你就给了我那么一点,我全都给了老葛……” 裴靖东说到此,心中一惊,拿出手机打了个电话。 挂上电话后,神色严肃的说:“老葛的为人我还是信得过的,他不会乱来的。” 裴靖东信得过,不代表苏韵信得过,没好气的说着:“信得过,那可是个杀人如麻的人物,你就信得过了!” 裴靖东低头,不想就这件事去解释什么。 当初他们把老葛救回来时,就是苏韵给治疗的,就因为这样苏韵也知道老葛的事儿。 郝贝这一觉睡的有点久,一点梦也没做,睡醒后睁了眼,还有点迷糊,抬头就看到裴靖东那张疲惫的脸…… 外面的阳光照过来,她伸手一挡,回了神,万雪呢! 蹭的跳起来,看到病房上的万雪,松口气的同时,又揉了揉太阳穴,戳着裴靖东喊他:“喂,醒醒啊……” 裴靖东也是刚睡没一会儿,睁了眼,醒醒神,坐直了身子。 郝贝纳闷的问:“我怎么睡着了,你也不喊着我点,要是这药输完了咱们都睡着了,进空气怎么办啊?” 裴靖东扯了下嘴角,狠狠一闭眼,又睁开,这才精神了些。 早上医生又来检查,又说万雪的情况稳定了…… 这把郝贝给乐的,过后,又狠狠的把这些个医生鄙视了个遍,你说说,这一个个的都是学的什么啊,一个发烧又弄成肾功能衰竭,又弄什么病危通知书的…… 王二德是这天上午过来的,匆匆而来,进了病房,看到万雪熟睡着,一转身就给了贺子兰一巴掌! “贱人,我让你看好她,你就这这样看的!” 贺子兰让打的那叫一个委屈啊,你还真把老娘当保姆了呢! 郝贝对王二德这人没有什么好感,但王二德来了之后,就在万雪的病床前,一守就在三天。 这万雪就愣没醒的,医生也说不准什么时候会醒,还说,有可能就不会醒,那就是成植物人了…… 郝贝这心情就糟糕透了,偏偏丁念涵还过来说婚房的事儿。 为图个清静,郝贝就跟方蔷薇说了,要不那房子就给丁念涵得了。 方蔷薇心里再不舒服,那也是小姑子,就同意了这事儿,又拉着郝贝好一通的说,没重点的叨叨着一些事儿。 郝贝也没记住什么,不过却听出方蔷薇的意思来了。 “妈妈,你什么意思?” 方蔷薇说让郝贝离万雪远一点、 方蔷薇眼神闪烁着,避开了郝贝的回答,就是说这王二德也不是什么好惹的,而且那一团乱乱的事儿,咱们家少掺合最好了。 其实万雪的事情出了之后,方蔷薇这心里就一直不安宁。 你说好好的,怎么就这样了呢?还检查不出个毛病来,她自然就想多了,那心里就想着,会不会是意有所指的…… 于是就想到了一些事,这才提醒下郝贝的。 郝贝从方蔷薇这儿没有得来答案,但方蔷薇的话却像是一记警钟一样的,在她心里留下了一颗疑惑的种子。 一直到,她又一次遇到那个抱着孩子的女人时,她才明白,一切都是有源头的。 明天就是丁念涵的婚礼了,郝贝也得参加呀,就被方蔷薇给拉去试礼服了。 正在试礼服时,就看到玻璃窗外有个女人跟上年轻的男人拉拉扯扯的。 好像男人在生气,女人就是讨好的那种。 方蔷薇过来看了一眼,笑她:“这有什么好看的,肯定是小年轻吵架了的……” 郝贝不解的问了一句:“妈,你把刚才那话再说一次……” 方蔷薇又重复了一次,郝贝提起礼服的裙摆就往外面冲去。 这时候那对年轻人都已经过马路了。 这把方蔷薇给吓的,尖叫着跟了出去。 郝贝着急啊,红灯都闯了,得亏没撞到的。 方蔷薇着急就给裴靖东打电话,说郝贝不知道怎么会事就跑出去了…… 礼服店离医院也不远,裴靖东过来时,方蔷薇就指着郝贝跑的那一处指着,哭的不成样。 裴靖东也没时间去安慰她的,就冲那一处跑去了,好在郝贝身上穿着粉色的长礼服,问起路人时,也都指了个方向过去…… 再说郝贝,跟着那对男女,就走了一个小胡同。 你说她这也是够虎的,跟着进胡同了。 那对男女是早发现郝贝跟着他们了,故意往胡同里引的呢。 胡同都是四通八达的,却有一处是拆迁的,人就特别的少,郝贝就让领到了这里。 那对男女才转身,男的个子不高,颇瘦,一脸坏笑的逗郝贝:“吆喝,美妞,这是怎么着,跟踪哥哥呢?” 郝贝点头,指着那女人问:“你的孩子呢?你不是说你老公早跑了吗?你一个人带着孩子,你孩子呢?” 那女人先是一愣,而后才有点紧张的攥着衣摆,没回话。 郝贝看她这样就更可疑了,就说那有当妈的,连个孩都哄不好,而且不看病,你到医院做什么啊! “你说啊,是不是你害万雪的,你跟万雪有仇,还是跟我有仇?” 郝贝咄咄逼人的问着。 那年轻男人也是疑惑的看着女伴,诧异的问:“你有孩子了,我怎么不知道……” 女人梗脖子,打死也不认,白了郝贝一眼,狠声戾气的说:“放你娘的屁呢,姐如花似玉黄花大闺女的,哪来的孩子,你是那个精神病院的啊……” 骂罢,拽着男人的胳膊就要走。 郝贝却是拦住了,不相信他们,可惜这会儿手上也没带手机的。 就拽着那女人,死活不松手,还说要去派出所。 女人没想到郝贝会这样,拿着包包就往郝贝身上招呼的,郝贝也是憋着一口气的,你打我,我也不松口的。 那男人本来还想帮忙来着,可是郝贝直接扔了一句:“你要是帮我把她送到派出所去,我给你找个好的女朋友,再给你一笔钱……” 男的就犹豫了,他本来就是在网上认识这女友的,刚交往没多久的…… 女人尖叫厮打着,郝贝那头发都让女人给打的不成样了。 就抱着一股劲,你今天要么就把我打死了,早晚你一样进警察局,要不然你就现在跟我去…… 那女人能真打死郝贝啊,没一会儿就吓哭了,嗷嗷的叫着:“大姐,你放过我吧,我什么也不知道啊……” 就在这时,胡同里传来裴靖东的喊声。 郝贝听到了,眼前一亮,抓住女人的人更加的用力了…… “裴靖东,我在这儿,我在这儿,你快来,我找到害万雪的人了……” 裴靖东跑过来时,看到就是郝贝那头发散乱,脸上还有指甲痕的,虎眸一眯,看着那女人和那个男人! 走过去,砰的一脚就把那男人给踹到了墙根处。 男人那叫一个委屈啊,求饶着:“大哥,不是我不是我,我没动手的……” 说着想跑,裴靖东冷哼一声:“你敢跑一个试试!” 男人让吓着了,那女人也是腿软,直接瘫地上了。 郝贝抓着裴靖东的胳膊,另一手拽着那个女人,喜极而泣的叫着:“裴靖东送她们去警察局,就是这个女人,那天抱个孩子……” 说着说着,两眼一黑竟然是晕了的。 裴靖东大惊的喊着她:“郝贝郝贝……” 探了气息,发现她只是晕了之后,才不是那么紧张了,把郝贝放在边上的地上,这才起身,从腰间拿出把枪来。 砰的一声上了膛,指着地上的女人,冷冷的吐出一个字:“说!” 女人都吓和鼻涕泪水糊一块,那张脸哟,就跟鬼画的一样。 “大哥饶命大哥饶命,我说我说……”   ☆、193:杀人灭口?几许真相! 郝贝醒来时是在医院里的,方蔷薇坐在她边上哭红了眼。 几乎算是给她哭醒了的,头有点疼,再让方蔷薇这一哭,那就更疼了! “妈,我没死,你别哭了成吗?” 方蔷薇让她这话给呛的哟,伸手就去捶她:“你说说你,我说你什么了,让你平时多注意点,少惹点事儿,你就不听,你要有个好歹,你让我怎么活啊……” 郝贝想起了什么,猛然坐起来,抓着方蔷薇的胳膊就问:“妈,那个害万雪的女人送警察局了吗?” 方蔷薇的脸色有点难看,伸手去摸郝贝的额头,喃喃着:“这孩子是不是发烧了,说什么胡话呢?” 郝贝拍掉方蔷薇的手,就要下床,身子一软差点又摔倒。 方蔷薇赶紧扶住了,真是恨铁不成钢,气得不行。 你知道医生怎么说吗?就说是营养不良,神经衰弱,贫血…… 真是想想,都想打死这熊孩子的。 你说方蔷薇可是天天变着法儿的给郝贝弄吃的,但是自从万雪倒下,郝贝这就是三两口的吃东西,也不好好的吃饭,怎么劝她都不听,一吃饭就抹眼泪,说万雪都吃不到东西了,这的那的…… 这不,才一周的时间,就样了…… 真是能把方蔷薇给恨死又气活的节奏。 “妈,我说真的……哎哟,我不跟你说,你听不懂,裴靖东呢,裴靖东在哪儿啊,是不是把人送进警局了啊……” 郝贝喳喳呼呼的说着就要起来,说是要去警局了解情况。 方蔷薇这眼泪就啪嗒啪嗒的往下掉,拽着郝贝不让她走。 郝贝诧异的看着方蔷薇问:“怎么了?” 方蔷薇从床头拿起一碗粥,喊郝贝:“贝贝啊,你听妈妈的话好不好,先吃东西,你吃完了,妈妈就给你说啊……” 郝贝这心里咯噔一下,挺难受的,头也有点发晕。 她很着急,可是还是听话的接过那碗粥,也不管烫不烫的,就直接一口气给喝光了,至于什么味,抱歉的很,她都没注意到。 连嘴都顾不得擦,颤抖着声儿的问:“妈,你说吧,裴靖东怎么了?” 方蔷薇捂住嘴就哭,喃喃的说是裴靖东被砸的头破血流的,这会在急救室呢。 郝贝腿又是一软,扶着床站稳了,咽了下口水,往前走,又一个踉跄,哭了:“妈,我去看他……” 方蔷薇点头,扶了她出去。 急救室外,有两三名警察,还有裴红军、柳晴晴、展翼、连带的两个小娃儿也在…… 警察看到郝贝时,就走了过来…… “你好,郝贝小姐,我们是江城警局的,关于您和裴靖东先生遇袭一案,由我们来审……” 郝贝点点头,难受的说不出话来。 方蔷薇就说让那警察们能不能先等这急救室的情况好一点了再来问案的。 警察说没问题,就退后了一些守着。 裴红军抖着身子,拄着一拐杖,可能也是临时弄来的,直接冲着郝贝就打过去。 还是方蔷薇机灵一些,护着郝贝给挡了一下。 挡了第一下,挡不了第二下。 裴红军气的破口大骂:“你这个祸事精的,我儿子跟你在一块,就没有好日子过的,你不弄死他,你心里不舒服是不是啊!” 柳晴晴的眼晴也是红的,扶着裴红军劝着:“老爷别气了,医生说你血压高,你不能……”双眼剜向郝贝时,却是寒光冽冽的。 这越劝裴红军就越来气,那拐杖跟没长眼一样的往郝贝身上招呼,展翼也过去拉架,还吃了裴红军一拐杖的。 从裴靖东出事儿,两个小娃儿的眼都红了,这会儿眼看着爷爷要打妈妈…… 裴瑾瑜小娃儿就冲过去了,抱住裴红军的腿就哭:“爷爷,你不要打我妈妈,不要打妈妈,打我,打我……” 裴红军气呀,这儿子孙子都着了郝贝这女人的道了。 郝贝这会儿完全就让方蔷薇给护怀里了,方蔷薇肩膀上挨了一下,疼的脸都白了,可见那一下可没少下力气的。 呼弘济得到消息赶来时,看到的就是这一幕,脸一沉走过去,一把抓住裴红军高高扬起的拐杖,抢过来啪的一声扔出去老远。 当他扶住方蔷薇的肩膀时,看到她脸更白一点,还咝了一声响,当下就黑了张,扯了她的衣领,看到一道青紫痕迹,肺都要气炸了! “裴红军,你再敢动下手试试,我的妻子女儿,你也敢打的!” 声音和脸色都是冷冰冰的,两只眼睛像锥子一般直盯着裴红军,恨不得变成利刀子,凌迟了这老东西的。 裴红军就好受了,冷哼一声:“你的妻子女儿,你倒是看好一点啊,没人要了似的,总倒贴给我儿子做什么?” 这话轰的呼弘济老脸青紫通红的,额头上的青筋都鼓起来了。 “哇……”兀然而来的一道高哭音,震的在场的众人都看了过去。 这次哭的不是裴瑾瑜小娃儿了,而是裴黎曦。 展翼都揉了下眼,怀疑自己是不是看错了啊,小曦也会这样哭? 这要不说会咬人的狗都不叫呢,平时不哭的人,这会儿哭起来,那就是惊天地泣鬼神的节奏。 “哇,爷爷,求求你了,不要赶妈妈走,爸爸肯定想让妈妈陪着的……爷爷你要真心疼爸爸,就对妈妈好一点……” 裴黎曦小娃儿开了个头,裴瑾瑜岂能落人后的。 裴红军那张老脸哟,简直就是没地儿搁了,涨的通红,那高高举着的手本来是要拉开小娃儿的,可是这会儿却是艰难的放在小娃儿的头上。 呼弘济冷哼一声,可不吃这一套的,又不是他的孙子,他才不心疼。 一伸手,揽了妻女就要走。 郝贝那脚底就跟生了根似的,巍峨不动的。 呼弘济气结,狠剜着郝贝骂:“你还嫌不够丢人是吧,非得闹到你爷爷也知道了,气倒了,你心里就顺当了!” 方蔷薇也是拍着郝贝劝着:“贝贝,咱们先走好不好,刚才还跟你爷爷说咱们试完礼服就回来的,给你爷爷带的衣服还没试呢……” 郝贝就跟傻了似的盯着急救室的门,就是不走…… 气得呼弘济都想抽她一巴掌,可是抽她一巴掌倒解气了,一会让老爷子瞧见了又是事儿的。 于是推开方蔷薇说:“你起开,我来。” 等方蔷薇退开时,呼弘济一弯腰,把郝贝就给抗肩上了。 那边两个小娃儿还在求着裴红军的,可是郝贝已经让呼弘济给抗走了。 到了楼上,呼弘济一脚踹开休息室的门,进去就把郝贝往沙发上甩去,气得老脸通红的,怒视着郝贝吼:“我说,你能消停点吗?你是想把你爷爷气死的是不是?” 郝贝那眼泪就成串的掉,方蔷薇跟着跑上来,喘着粗气,赶紧过去护着郝贝一脸防备的神态。 呼弘济那满肚子的话,在看到妻子这样时,全都咽了下去。 这要是他女儿,他一巴掌呼死她的,可是…… “怎么,你怕我打她吗?”冷笑着问妻子。 方蔷薇这也是蠢的,直接就点头了。 这可把呼弘济给气乐呵了,点点头叹气:“的确,你是要怕的……” 方蔷薇的脸涨的通红,想解释吧,又不知道该说什么,就只是说着:“贝贝也不是故意的,她还小,她……” 呼弘济一脚踹在沙发前的茶几上,恶狠狠的吼着:“她还小,她都二十多的人,她还小,她天天都做什么?你方蔷薇二十多岁时都会做什么了,最起码有个工作了吧,她呢?倒好,没工作没学历,什么都没,天天还跟个圣母一样,想当圣母啊,成啊,没人说不让她当,那也得有本事靠着自己去拼了去博了,别事事都连累别人啊!” 郝贝让这话给烫的抖了下身子,推开方蔷薇就站起来了。 双眼无波的看着呼弘济说:“你说的太对了。”说罢头也不回的往外走。 呼弘济傻眼服,这什么情况啊? 又听走到门口的郝贝丢来一句:“但是在这之前,我必需确保他还活着没有。”说罢起身就走。 方蔷薇也起来想追上呢,就让呼弘济给摁住坐在了沙发了,狠剜她一眼:“坐那,不许动。” 说罢走到茶几前,他记得这里面别人给带的跌打的药酒。 拿到手里,跟着坐在沙发前,就去扯方蔷薇的衣服。 方蔷薇不自在的低语着:“我没事,我去看看……” “哪儿也不许去,她要挨打就是她活该。” 呼弘济不让方蔷薇去,他就觉得郝贝就该挨顿打,没准就长记性了,什么事儿该做,什么不该做,她都跟不知道一样的。 方蔷薇心里急的跟什么一样,裴红军那样的要打她女儿,她怎么能让女儿挨打…… 呼弘济叹了口气劝她:“你放心吧,有展翼跟那两个孩子在,你女儿吃不了亏的。” 方蔷薇想想也是,那两个小娃儿可是把郝贝当亲妈的,刚才展翼还帮着挡了一下的,应该没事儿吧…… “弘济,你也很关心贝贝的对吧。”讨好的说着,她就是想着,这是她的女儿,如果呼弘济也能把郝贝当亲女儿一样该有多好啊。 呼弘济的心中一疼,冷冷的看着方蔷薇问:“你有多久没想起过小筠了,你知道小筠的肚子现在有多大了吗?……” 呼弘济每问一句,方蔷薇的头就低下点,到最后,她都恨不得把头给低到脚脖子上去了。 “对不起弘济,对不起……”除了这三个字,她不知道还能说什么。 可是她欠郝贝的太多了,当初生下来那么小,她以为就活不成的……可是没有想到,她还活着…… 呼弘济伸手抬起方蔷薇的下颚,拭去她眼角的泪,哑声说:“你放心,即便我心里挂念着我们的女儿,也会把郝贝当亲生女儿一样,不为别的,就为老爷子对我的养育之恩,就为……” 方蔷薇疑惑的看着呼弘济,就为什么? 呼弘济苦笑了下,接话道:“就是为了你,我也会把郝贝当亲生女儿一样看的,但是微微啊,你不该瞒着我,你知道老爷子现在的情况,是经不得一点点的刺激,要是他知道郝跟裴靖东在一起,还出了事,你想过这个后果吗?” 方蔷薇又一次低头:“我……”她说不出任何解释的话来。 呼弘济永远都是把老爷子的话放在第一位的…… 郝贝再下楼来时,急救室的灯刚灭,医生护士鱼贯而出,郝贝就站在那走廊处,睁大了双眼,看着…… 不敢上前,生怕听到什么不好的消息。 还好,还好……她看到了,看到裴靖东让推出来了,身上没被盖白布! 长吁了口气,带着泪的笑了,还好,还好他没事! 警察也等着医生出来,问伤者的情况。 医生就说了,缝了十针,然后等伤者醒后再做脑部CT等,确保是不是会脑震荡或者是淤血的情况。 裴靖东让送到了病房,裴家的人都进去了,只有郝贝跟那两名警察在门外面守着。 警察是守着等裴靖东醒的,而郝贝是让裴红军下令给隔绝在门外面的。 警察见郝贝好像没什么事的样,就问问现在是不是能说说当时的情况了。 郝贝就说了当时的情况,从她开始试礼服开始说起,又说她追到那里后,那对男女的情况…… 最后就是裴靖东到的时候,她晕倒了…… 郝贝就跟警察说了,万雪肯定就是那个女人害的。 可她说这话没有人相信,郝贝猛然想起万雪吃的那桶爆米花,抓住警察的手说:“你们相信我啊,那天她就吃了一桶爆米花,然后那爆米花是贺子兰给她买的……肯定是贺子兰要害她的……我要报警报警……” 苏韵得了消息从酒店过来,就听到郝贝这样说话,走过去,拉着郝贝就骂:“胡说什么呢?万雪的情况,医生都没说是中毒,你怎么就知道是中毒了……” 并跟那两个警察说了下,这孩子让刺激的了。 警察本来也这样想,就没把郝贝的话当会事的。 郝贝那是瞒脑子的话,就跟苏韵巴拉巴拉的说那天万雪吃过什么东西,棒棒糖,她也吃了的,要有事,她就也有事了,就那桶爆米花她没有吃,而且就是她帮那个抱孩子的女人拴东西的时候,万雪才得来一桶爆米花的。 苏韵的眼皮儿直跳,因为她知道郝贝说的就是重点,那桶爆米花就是有问题。 郝贝就想啊,你说这是医院,也不是电影院对吧。 这爆米花哪来的啊,简直是恨死自己了,当时怎么就没有想到呢! “二婶,咱们报警好不好,肯定是贺子兰,肯定是的……万雪说是老婆给的,老婆就是贺子兰啊……” 苏韵心头一松,皱了眉头训她:“贝贝,你这样说没有人会相信的。” 郝贝不依,等贺子兰像模像样的来看裴靖东时,就抓着贺子兰问:“一周前,是不是你给万雪买的爆米花……” 一周前? 贺子兰冷哼一声骂她:“神经病吧,我什么时候给那傻子买过吃的了,你看我像是这么好心的人吗?” 郝贝颓废的往后退,事情都发生一周了,她怎么就没有想到是爆米花的问题。 现在就是想找些证据,大概也不好找了。 忽然之间,心中又是一喜,没事,只要找到今天打裴靖东的人,就是她追的那个女人,总是能问出点什么的。 郝贝就抱着这一丝希望,等着裴靖东醒来。 裴靖东是在这天下午五点多才醒来的,依旧是裴家一屋子人守在病房里,连贺子兰都在,可是没有他最想见的那个人。 “爸爸,爸爸你醒了……” 裴瑾瑜小娃儿叫着就往外冲,喊道:“妈妈,妈妈,爸爸醒了……” 拽着郝贝就往屋子里拉,裴红军气的指着郝贝又要骂,柳晴晴却是拽了他一把,高兴的说:“老爷,醒了就好,有些事别往心里去了……” 裴靖东虚弱的抬了下手,招呼郝贝过来。 其它人自然是让路,把床边最好的位置让给了郝贝。 明明只有几步的距离,郝贝却是走的步步维艰,每一步都似踩在钢丝上一样,喘气都不敢太大力的。 终于走到病床前,一伸手握住他伸过来的手,眼泪啪啪的掉,打在他们相握的手上。 裴靖东的眼底闪过一抹及不可察的伤痛,转而张了张嘴,轻声说:“我没事,别哭……” 松开她的手,去拭她的泪,看到她哭,他的心里不好受,很不好受…… 郝贝吸了吸鼻子,纤指轻描着裴靖东头上伤口那一处。 伤在左侧鬓角处,就是这一处缝了针的,然后厚厚的白纱布都渗出了血,她想肯定很疼吧。 据警察说,他们是接到裴靖东的报警之后赶去的,赶去时,裴靖东是把她给抱在怀里的。 所以郝贝可以想像,他是不是让砸伤了之后,还想着护着自己的啊,还是为了护自己让砸伤的…… 警察过来问裴靖东现在可以说下当时发生的事不? 裴靖东虽然有些虚弱,还是一五一十的说了当时的情况。 简单的来说,跟郝贝想的差不多,裴靖东说就是那个被他一脚踹倒的男人拿了砖头砸伤了他的。 郝贝就把她推理的这事儿跟警察说了,说是贺子兰要害万雪的,给万雪买的爆米花,然后又找来那个女人,那女人当天抱一孩子……就是调虎离山啊…… 她这儿说的口干舌燥的,那两个名录口供的警察听得口瞪口呆的。 几乎跟苏韵听郝贝说了之后的反映一样,看着郝贝的神色都带点儿同情的。 “我说,你们立案啊,我说的都真的。” 郝贝着急,怎么就没有人相信她呢! 肯定是这样的! 其中一名警察无奈的说着:“小姐,你说的那个万雪的事情,医生都没说是中毒,你怎么就知道是中毒了,这样推论的话,会不会是你下的毒啊……” 这把郝贝给气的,一口气差点没上来。 狠剜着那警察反问一句:“那你说说,无缘无故的怎么就肾衰竭了?” 没说话那警察白了郝贝一眼:“这个你得问医生。”医生答不出来,那也是医学界的事儿,跟他们无关。 郝贝就不死心,苦口婆心的说啊说啊,反正就咬定了是贺子兰害得万雪。 贺子兰站在门外听着郝贝那话,一口老血差点没呕出来,推了门进来就骂郝贝:“我说你这丫头是跟我有仇是不是,我为什么要害万雪啊?” 郝贝张嘴,那话差点脱口而出。 她之所以这样想也不是没有道理的,那一天,她在洗手间里撞破了贺子兰跟裴红军的龌龊事,然后万雪呢,又是在那床底下睡着的,有可能万雪也知道了…… 杀人灭口! 可是这话,她现在不能说,警察都不相信她的。 “你自己做过什么事儿,你自己清楚……”郝贝梗着脖子说了这话,裴靖东只觉得太阳穴突突的跳,原本头上的伤口就疼,听了郝贝这话,他就更疼了。 “老婆……”可怜兮兮的叫了一声。 引得郝贝回头时,就皱起了眉头,伸着手,等她过来。 郝贝握上他的手,裴靖东紧紧的握住她的手,似撒娇的喃喃着:“老婆,你们别吵了,我头疼……” 郝贝一听这话真闭嘴了,只拿眼神盯着贺子兰,恨不得变身雷达,把这贺子兰从头给扫到尾的。 警察叹气小声的嘀咕了句:“姑娘,这是生活,不是悬疑剧,你想太多了……” 郝贝那个气啊,瞪大了眼,水珠子就在眼眶边上打转转,不服气的说:“总之,你们把那砸人的一对男女找来,答案就有了……” 现在她只能寄希望于此了。 警察摇头叹气,真心觉得这姑娘是小说看多了。 等人都走了之后,病房里暂时只有郝贝和裴靖东了,郝贝就抓住裴靖东的手问:“你相信我说的话对不对啊?我没说谎话,真的……” 裴靖东无奈的摇头:“贝贝,看来我打你那你巴掌,你还是没有长记性,那我头上挨这一下能不能让你长点记性啊……” 这话犹如晴天霹雳一样,直轰的郝贝脑袋都嗡嗡作响。 你知道她就觉得,全世界的人都可以不相信我,但就你不能不相信我! 可是裴靖东不相信她啊? 呵的一声笑了下:“算了,就等结果吧。” 说罢就说自己还要去看爷爷,就不陪他了,转身就走了。 裴靖东看着她有些落寞的背影,眼晴有点乏红。 郝贝走出去时,贺子兰还骂骂咧咧的,这声音传进病房里,裴靖东放在身侧的两只手紧紧握成拳,青筋毕露,输液的针管都鼓了起来。 病房门重新打开,贺子兰和裴家的人重新进来,贺子兰那嘴巴就不闲着的,就跟她是裴靖东的亲娘一样,嘘寒问暖的,还抹着眼泪,唱演俱佳。 裴靖东没什么力气去轰她出去的,一直听着贺子兰在这儿叨叨了半个多小时,才算是安静了下来。 裴红军这身体到底是不如从前了,这又让裴靖东接二连三的住院的事儿给刺激的,血压都升高了。 也没在这儿多呆的,本来说让柳晴晴在这儿看护着的,可是让裴靖东给拒绝了。 苏韵正好也在,就说她在这儿陪着就成,让柳晴晴跟裴红军都回去。 两个小娃儿也是哭的跟个泪人一样,主要是太吓人了,苏韵让展翼把两个小娃儿也带回去休息。 当病房重归宁静时,裴靖东阖上眼晴睡觉。 苏韵的声音在房间响起。 “我相信郝贝说的是真的,你呢?” 裴靖东没睁眼,拒绝回答这个问题:“我困了。” 苏韵啪的一拍桌子站起来,气的身子都是抖的,指着裴靖东就骂:“十针,你以为这是闹着玩儿的啊,你跟我说当时到底怎么会事儿?” 裴靖东无奈的睁眼,又一次说:“二婶,我困了,真的困了……” 苏韵气啊,恨啊,就恨不得一巴掌抽死这熊孩子的! 一个优秀的特种兵会犯这种让人近身,还被砸的缝十针这样的低级错误吗? 说出去谁信,苏韵都不相信的! “你,你,你真是气死我了!”苏韵气极了的。 裴靖东却是睁眼,笑的很无辜:“二婶,以后你跟二叔老了,我给你们养老呗,二婶就跟我妈妈一样……” 苏韵白了他一眼:“少给我灌迷汤的,这事儿没这么简单,你……” 裴靖东敛起笑脸,正色道:“这事儿就这么简单,二婶,贝贝平时就爱看点小说什么的,脑子爱多想,你不知道她睡觉还总做梦,神经衰弱啊,然后她的话你也能信的。” “……” 苏韵不说话,就那样直盯盯的看着裴靖东,良久才叹了口气:“算了,你不想说我就不问了,但是你记得,夫妻两个人在一起,最重要的是坦诚以待,你呀,要是你妈活着,她肯定抽死你的……你不知道你妈妈那时候就是……” 就说裴静那时候就跟郝贝这个性有点像,特别的嫉恶如仇,见不得一点阴暗的东西,为此没少生闷气的…… 翌日就是丁念涵的婚礼。 郝贝因为前一天出了事儿,方蔷薇特意的说了她今天就不要去参加婚礼了,就怕她撑不住。 郝贝就跟爷爷说,她不喜欢丁念涵,所以不想去参加婚礼。 好在丁老爷子爱孙心切,郝贝不喜欢就不去呗,也不是多重要的事儿。 于是丁家一行人离开医院后,郝贝就一个人呆在屋里了。 她就是想不明白,裴靖东怎么就能不相信她的呢。 拿出手机就打了个电话,电话是打给郝爸爸的。 她跟谁说都没人相信她说的话,就跟郝爸爸说。 说完了之后,问郝爸爸相信她吗? 郝爸爸说相信。 郝贝这心里别提有多美了。 这就是父亲啊,不管别人相信不相信她,父亲总是相信她的。 南华【好记美食】里,郝爸爸挂上了电话,那眉头皱起就没有松开过,这会儿是早上,店里也没有什么人的…… 点了根烟,默默的抽上,抽完了一根烟,等刘秋蔓下来时,才说了句:“秋蔓啊,这两天我回趟乡下,你要想回老家,就也回去看看的……” …… 方葵今天结婚,秦汀语心里别提有多呕了。 虽然方葵说结婚不过是个形式的,说碰都不会碰丁念涵的。 可是吧,秦汀语觉得宁愿相信世上有鬼,也不相信方葵那张嘴。 殊不知,方葵说的还就是真的。 丁念涵今天特别的激动,不光是因为要结婚了,还有结婚这天的洞房花烛夜才是她期盼已久的啊。 婚礼还算隆重,反正请的人也都多了,这一天丁念涵都沐浴在幸福光环中。 婚宴是从中午开始,一直到下午五点多钟,才算正式完毕。 丁老爷子是喜宴都没吃就回医院了。 方蔷薇跟呼弘济一直呆到婚宴彻底结束,一行人送了呼老太太回到家。 呼老太太又叫了丁念涵进屋,叨叨了几句。 听得丁念涵火大的不得了,开什么玩笑,她都结婚了,她娘还跟她说什么守身如玉,说方葵不是真心娶她的。 丁念涵现在真的觉得她这个娘啊,病的不轻,脑子有病,简直就是变态。 闺女的闺房之事,关你个屁事的,管的不要太宽了点。 但出了家门,跟方葵回婚房去时,丁念涵那点坏心情就让外面这风给吹跑了。 呼弘济跟方蔷薇一起回了医院,这医院都快成他们的家了。 不过也是没办法,就老爷子那身体情况,呼弘济是一点儿也不敢大意的,把医院当家就当家,只要能确保老爷子的身体没问题就好。 他们回去的时候,老爷子正在睡觉。 方蔷薇皱了下眉头看着睡着的老爷子,戳了下呼弘济的胳膊,一起出来后,问了句:“老爷子最近是不是睡得有点多了啊,要不要叫AICE过来再看看啊……” 呼弘济有点累,捏着眉心骨说:“我联系过了,AICE春节过来过来,实在不行今年春节就不回京都了……” 方蔷薇点点头,心想也是,这一路上折腾的,老爷子再累着了,而且裴靖东现在这样,郝贝肯定也不放心的。 等呼弘济也去休息了之后,方蔷薇就去裴靖东的病房找郝贝。 本来就以为郝贝肯定在裴靖东的病房呢,也想把不回京都过年这个消息告诉下他们,让他们高兴一点的。 可是没有想到,郝贝没在。 一问才知道郝贝这一天就没来过。 裴靖东就跟方蔷薇说了,说贝贝可能是生他的气了,气他不相信她了…… 方蔷薇了然的点头,就觉得吧,有时候女儿也是有点太任性了,这会儿伤这么重呢是不是,你应该陪着的。 但说到底这裴靖东也是个外人,女儿才是自己的。 所以方蔷薇也没多说什么,就去郝贝原先的休息室里找她。 果真就看她爬在床上写写画画的不知道在弄什么。 敲了下门喊道:“贝贝?” 郝贝一听有声音,飞快的抓过边上的英语课本,就把自己写写画画的东西给盖住了。 方蔷薇走进来,坐到她的身边,帮她把被子拉了下,问:“今天是怎么了?不高兴啊?” 郝贝嘟着嘴,可不就是不高兴嘛…… 方蔷薇叹气,就跟她说啊,这结婚不是谈恋爱啊,这夫妻之间啊…… 听得郝贝头大,她这儿就在理这些事儿呢,哪有心情理裴靖东的。 她刚才就是在作一张图纸,这次学聪明了点,就没写名字,本来想用字母代替的,可是想了想,要是不小心让人看到了,字母再联想到人的…… 于是就直接用各种符号,比如圆形啊,长方体啊代替她脑海中的人和事物,作了一张图。 “好了,妈妈说了这么多,你可以跟妈妈说说闹什么脾气的吗?”方蔷薇哄着郝贝说。 郝贝叹气,也不隐瞒就把她跟裴靖东之间的问题说了,总结到最后就说:“他不相信我……” 方蔷薇听得脊背都冒汗了,声儿也有些颤,扯着嘴角就喃喃着:“你就是平时没事想太多了,小说看多了吧,刚才靖东那孩子还说你晚上总做噩梦是不是啊……” 郝贝无奈的翻了个白眼,她就知道,她这个亲妈方蔷薇啊,还不如她的养父郝爸爸。 不相信她,不信就不信吧,她就等着,就等着那对砸人的人让抓到。 她甚至还用电脑做了张画像,就是那个女人的画像,现在还没做好,等作好了,就拿给警方,让警察照着那个照片去抓人的。 方蔷薇从郝贝的休息室里出来,就有点魂不守舍的,转身就出了医院,打了车就往家属院去了。 到了家属院,没有进自家的门,反倒是站在苏家的门外给莫扬去了个电话。 莫扬接到方蔷薇的电话时皱了下眉头。 方蔷薇就说让莫扬出来下,有点事儿跟莫扬说。 莫扬披着衣服下楼,他在家里都闷好多天了,这感冒就时好时坏的,脸色也白的跟张纸一样的。 方蔷薇一看莫扬这样,那心里别提有多难受了。 郝贝跟莫扬在一起时,两个人都好好的,你看不在一起了吧,莫扬不好了,郝贝也不好了…… “莫扬,阿姨求你一件事儿成吗?” 莫扬挑眉,没吱声,等她的后话。 方蔷薇就泣声把郝贝最近发生的事儿给说了,说完后抓住莫扬的手腕说:“莫扬啊,阿姨求你了,你把郝贝带走也成,带回意大利也成,只要你有能力保护好她好吗?” 莫扬推开方蔷薇的手,清冷的说了句:“这些话,不该由你来告诉我。” 其实方蔷薇说的这些,不见得莫扬就不知道,可是就如他所说,这些就不该方蔷薇来告诉他的。 方蔷薇傻眼的站在那里,看着莫扬离去的身影,着急的喊道:“莫扬,你就这样眼睁睁的看着贝贝受罪的吗?” 莫扬顿了下脚步,却并未回头,坚定的走进屋,砰的一声关上门,阻隔了方蔷薇的视线。 卡米尔站在客厅里,看着莫扬惨白的一张脸,笑着说:“莫,舍不得孩子套不住狼啊,你可得撑住了……” 莫扬瞪了他一眼:“多事儿!” 卡米尔站在原地,嘿嘿的傻笑,其实要他说,他觉得莫扬跟郝贝很般配,莫扬是个下棋高手,郝贝是个电子高手,这两个在一起,那就是强强联合的。 所以,他还是很期待郝贝跟莫扬走到一起的。 这一夜,郝贝睡的比较好,没有任何梦,大概是她太胸有成竹了点,心里没了杂念,睡的就好了。 可是这一夜,至于有些人来说,却是彻夜难眠,比如丁念涵——她的新郎跑了,丢下她一个人在那空荡的贴满喜字的新房里,扔给了她一个XX棒,特别讥讽的说,你要想要就用这个吧。 丁念涵疯了一样的抓着方葵问为什么? 方葵只是笑站给了她一个答案:“我答应了小语不碰你。” 多么可笑,多么讽刺,她丁念涵的洞房花烛夜是一个人过的。 第一次也是自己动手给了那根冰冷没温度的东西…… 恨意由心而生,恨方葵,恨秦汀语,恨所有所有的人…… 你以为秦汀语就好过了,方葵能让丁念涵不好过,也就有的是办法让秦汀语不好过。 秦汀语这会儿距离预产期已经很近了,这不,让方葵给折腾的,完事后肚子就开始疼了起来。 这疼的眼泪汗水都混在了一起。 顾竞然能天天守在医院里啊,那也只是白天守着的。 护士打电话找不到顾竞然,就给柳晚霞打了电话…… 柳晚霞住在医院分的单身宿舍,过来的很快,过来后,嗅到房间那味道,再看到方葵那一脸担忧的神色,直接上去就是一巴掌抽在方葵的脸上,狠狠的骂道:“你知不知道这样会要了她的命的!” 产后期本来就不能行房事,这肯定是折腾的了! 方葵让打的一愣,没回神呢,柳晚霞已经去照看秦汀语了,依旧是宫缩,假性阵疼…… 这一折腾又是半夜,按柳晚霞说的,这反正也快预产期了,不行就剖了吧。 可是秦汀语就是拧着,说不剖,要等着自然生的。 其实她是怕这个时候说剖,再问起来原因,她这脸没处放了,特别是她不想让其父秦立国知道她跟方葵的事情。 郝贝是第二天才知道昨夜里秦汀语又阵疼了。 听罢就觉得脑仁疼,怎么生个孩子会这么多事啊,一会儿疼一会儿疼的,什么时候是个头呀…… 一连三天,郝贝都没有去看裴靖东,就是憋着一口气要证明自己说的是正确的。 她昨天就把自己做好图交给警方了,然后就等着抓到那个女的就可以证实她所言非假了。 这天上午,郝贝接到通知,说是警方过来结案来了,这把她给高兴的,穿上鞋就往裴靖东的病房里跑…… ------题外话------ 上一节苏鹏的出现不是打酱油啊……请相信如果是酱油式的人物,一般我是不会着笔去写滴。然后还有位亲猜剧的,素说沈碧城当年的悲剧和要不要给裴靖东洗白这事儿,这个我没有忘记啊……而且前文中也有提过的了,细心的亲们应该可以看得出来的……说这么多就是想说,其实故事条理性,真的不乱滴说,很清晰,有些没看懂是没看仔细,有些则是没有到清楚的时候,所以大家都要淡定一点点,让我按着这个故事的条理性走下去啊……这素我写文以来最费脑子的一本了,有时候回过头看,自己都觉得吃惊,这真是我写出来的吗?说实话,不管你们满意不满意,我是很满意的……嘿嘿,静哥不要太自恋对吧!当然缺点肯定是有的,也欢迎大家多提意见O(∩_∩)O哈哈~晚安~\(≧▽≦)/~啦啦啦   ☆、194:爷爷的成全 方蔷薇看着一阵风似的跑出去的郝贝,苦笑了一下,有时候她都不知道该怎么劝这个女儿。 既心疼她,又觉得她有点活该,就跟当年的郝政国一样。 好多事儿,不该管的不要管,但凡郝政国当年能听她一点,也不至于落得个‘牺牲’的下场! 郝贝这一路小跑着出屋,却是越跑越慢,也不知道为什么,她这人吧,真的挺背的,就拿她小时候来说吧。 刚有3D彩票那会,你知道她小小年纪就攒了零花钱去买了,一看兑奖信息,她中奖了,得多高兴啊,一路狂奔回家,就跟她妈说中奖了。 两块钱中了九百九十九啊,多么值得高兴的事儿。 可惜了,回到家就看到她妈在洗衣服,那彩票正好就在那兜里。 简直就临头一盆水,彻骨的冷,从那之后,她就再也没有买过彩票。 这会儿也不知怎么地,就突然想起这事来了,脚步从快到慢,到最后是每走一步都有点提心吊胆,这感觉不压于高考揭榜时想知道结果,又怕知道的心情。 病房里,警察也是频频往门外看的,一会他们还有事儿,这边结完案就得赶紧走的。 裴靖东坚持要等到郝贝来,再让警察说结果的。 郝贝推开门的那一瞬间,连大气都不敢喘一下了,本来该是件高兴的事儿啊,但她却有点笑不出来。 警察见她来了就拿了照片出来,是郝贝给他们提供的那张照片。 并且那警察的语气也不太好,因为他们找到郝贝照片上这个女人了,人家差点没告他们的,人家人证物证都有,就没有过孩子,最重要的人家还不是江城人,人在外地呢! 郝贝看到那张照片时,心中似有什么东西轰然倒塌。 紧接着就看到另一名警察拿出来的结案资料,那上面打人的男人,的确就是那天他们看到的那个,但那个女人,跟她这上面的不一样…… 资料很简单,人家说郝贝追着他们跑的,莫名奇妙的,最后裴靖东还来了,把男的给打了,人家一火,可不就拿着砖头拍了吗? 郝贝拿着两张女人的照片,走到裴靖东跟前,眼神中带着点祈求的凝向裴靖东,问:“裴靖东,你告诉他们,那一个才是当天我追的那女人?” 裴靖东抿着唇,脸上的神色有点不太好。 警察同志都有点不乐意了,这姑娘是在质疑他们的办案能力呢,不过警察还没发火,裴靖东就替他们出声了。 “贝贝,这是警察在办案,这是现实,不是小说,更不是福尔摩斯诡异的杀人事件,你能不能听话一点,别闹了……” 郝贝扯了下嘴角,呵的一声笑了:“原来是这样啊……” 就这么六个字,没再说其它的。 警察让她在上面签字时,她一点抗拒的意思都没,直接就签了,还跟人家说辛苦了。 然后那个打人的已经让刑事拘留了,之后就是关于医疗费的问题之类的…… 这些都是裴靖东跟警察交涉的,郝贝一句话也没有参与。 事情处理的很快,费了那么大劲的事儿,结案只用了半小时的时间。 裴靖东在床上不能动,还是郝贝去送的那两名警察,郝贝送人到电梯口处,笑着问:“警察同志你们找这两个人是怎么找到的啊?” 警察倒也好说话,就直接说了,不是他们抓到的,而是这两人来自首的。 “哦哦,这样啊,自首好啊,那你们慢走……”郝贝平静的说了这话,送走了警察,慢慢的走回病房。 裴靖东这太阳穴就一直突突的跳着,郝贝要是闹着吵着说不是这样的,还好说些,她这么安静,他反倒是不安了起来。 病房门一开,裴靖东就着急看过去,轻声的喊道:“老婆……” 郝贝愣了下,回神,疑惑的看向裴靖东冷声道:“我是你老婆吗?” 裴靖东那口气啊,就吊在嗓子眼里,闭了闭眼,心中腹诽,果真又要发火了,这女人,让他说什么好呢。 良久,没有任何声音,一直到郝贝坐在他的病床前问:“好点了吗?” 裴靖东怔了下,看郝贝那神色虽然不好,但没再纠缠刚才的事儿,瞬间就觉得特别的欣慰的,差点没抹眼泪的。 你知道都三天了没有见这女人了,你说她得多狠心,自己都这样了,她愣是没有下来看一眼的,本来以为警察结案后她会闹的……可是没有想到……如此的懂事,但他马上就体会到,有时候太懂事了也不好。 “好多了。”回答完就握住她的手,满心的感动,也期待着以后的日子会越过越好。 郝贝点了下头,不动声色的推开他的手,拿起一个苹果,拿了水果刀开始削苹果。 裴靖东就看她这样,心那叫一个惊啊,特别是看着那苹果刀,很是发怵。 这眼晴就是一眨都不眨的就盯着那把刀看,生怕郝贝做出什么冲动的事来。 可是他眼晴都盯酸了,最后只盯出一个削好了的苹果,连皮儿都没有断一下的。 郝贝长呼了口气,看着那颗让她削的没断皮的苹果,轻喃道:“原来我也可以做到的。” 裴靖东不解的看她:“什么?” 郝贝扬了扬手上的苹果说:“苹果呀,以前我觉得自己削不好苹果,所以总是洗洗连皮啃,现在证明,我也可以把苹果削的很好。”我也可以装的如此的——淡定。 裴靖东眼皮儿直跳,总觉得这话吧……有点儿意思,但什么意思吧,他一时又琢磨不透的。 削完,切成小块,插上牙签,递给裴靖东,淡淡的两个字:“吃吧。”心里却是恨不得在这苹果上撒把毒药,毒死这男人装得了! 裴靖东拿着那盘切好的苹果,这心里真是百感交集的,你说他都做好了要怎么安抚郝贝的准备,可是现在…… “老婆,我们谈谈行吗?”实在是憋不住,他不喜欢郝贝这样,明明心里有事儿,却不说出来。 郝贝又在削一个苹果,眼皮都没抬一下的道:“好啊,你想谈什么?就说吧……” 裴靖东把嘴里刚吃的一块苹果给咽下去,润了下嗓子才开口说:“这个案子就这样结了,你有什么想法?” 郝贝拿水果刀的手一顿,苹果皮断掉了,不过她又接着削了起来,没回话。 裴靖东见她不说话,当下心里就了然,看吧,就以郝贝这性子,不可能不纠缠这事儿的。 于是就拿着自己先前想好说词来安抚她。 无非就是郝贝是想多了,然后估计小说看多了云云之类的…… 郝贝就这么听着,其实她特别的火,你也别说她固执,事实明明就不是这样的,她还不至于眼戳到认错人! 因为现在自首的这个女人跟她用电脑做出来的,明显就是两个人,倒是那男人是同一个人。 她都敢赌一百个自己的脑袋,没问题的话她把脑袋割下来给这男人当球踢! 耳边还有裴靖东叨叨的劝说的话,烦的她真想把苹果砸他脸上的。 但忍住了,就听他说呗。 裴靖东那是引古又论今,总之就是各种的说各种的劝…… 说的口干舌燥的,郝贝适时的递上一杯水给他,他接过喝了,张了嘴本想接着说,但…… 猛然间察觉到不对劲,郝贝这样的神色,太冷,太静。 静到带着一种诡异。 “老婆,你怎么了?” 郝贝扯了嘴角笑:“你说的渴不渴啊,都结案了,你说那么多做什么?”不知道解释就晃掩饰啊! “……”裴靖东愣神,这意思,这就掀篇过了?有这么简单? “怎么了?警察都查出凶手了,估计真是我看错了吧。”她特别淡然的说着,还揉了下眼,又叹气:“哎,我妈都说我神经衰弱,估计视力也下降了,回头我去查查,配副眼镜去。” 还别说,郝贝就真跑去配了副眼镜的。 检查视力时,人家说了她这视力没问题,就是有点散光,配不配镜没多大关系。 但她坚持配了副眼镜,镜框是那种灰色的,眼镜片带点茶灰色,说是可以防辐射保护视力的。 郝贝戴上后很满意,整个人看上去,感觉都不太一样了。 日子依旧是那么过着,郝贝见谁都戴着这副眼镜,就是去爷爷病房的时候,才会把眼镜给拿下来。 江城今年的冬天似特别的长,这都要到春节了,窗外还是雪花在飘。 郝贝伸出手指划在窗户上,一条又一条的,玩的似乎很专注。 裴靖东叹了口气,数不清这是自结案后,他叹气多少次了,也许都数不清吧。 那天郝贝戴着个眼镜回来了,他就问,怎么想着配眼镜了,眼又不近视的。 当时郝贝就笑着说,没什么,带着眼镜看东西,能把脏东西都隔到玻璃外面。 那时候,裴靖东一口气噎在喉咙里,那叫一个难受呀,这话又是几个意思?单纯的字面意思,还是话中音啊? 但也只是把这个疑问放在心底,不敢问,生怕郝贝再讲出什么让他无法自处的话来,唯能慢慢的习惯着郝贝的变化。 她变得不爱说话了,总是坐在那里,安静的有点吓人,有时候会拿着本书,你看她是在看,但书页半天都没翻过。 但你要想跟她说话,她就举下书本,说她在看书让你别说话。 郝贝这样,不光裴靖东着急,方蔷薇也跟着着急的,这案子结是结了,可是给自家闺女结出心病来了。 你看着她平时都好好的,吃饭睡觉都没问题的,但就因为这样才是有问题的啊! 这就成了方蔷薇的一块心病了,每次去楼下喊郝贝上去休息呀吃饭时,都狠不得拿刀子眼去把裴靖东给凌迟了的。 已经农历腊月底了,说不回京都过年,丁老爷子也没说什么,方蔷薇就开始忙起来了,这过年得准备东西啊…… 这一天,郝贝就接了刘秋蔓的电话。 说是过年了,郝爸爸把店提前关门了,说是要回乡下,刘秋蔓也想回家过年…… 郝贝挂上刘秋蔓的电话,心里挺不是味的。 接着就跟郝爸爸去了个电话。 电话响时,郝爸爸还在店里收拾着东西。 账提前都算好了,这小半年下来,赚的不是很多,但也不少。 净利润赚了有六万多块钱。 他把钱分了三份,其中四万块给了陆铭炜,毕竟店里的生意大头都是多网上来的订单。 余下的一万给了刘秋蔓,另外的一万装在信封里拿给了郝妈妈。 “爸,你那边店里歇业了吧,来江城过年好不好啊?”郝贝说这话时,心里酸酸的,这可能是第一个不在父母身边过的年啊,这一年发生了太多的事了。 郝爸爸在电话里叮嘱郝贝照顾好自己,并说他要回老家过年…… 其实郝家乡下那个家,早就没家人了,当年屋子都卖掉的了,不过奶奶的坟还在那里。 挂上电话,郝贝就有点怅然若失的,她总觉得要不是因为她,南华那个家也不至于散掉的,也不知道她妈——郝妈妈怎么样了?还有她弟,还有呼小筠? 想来郝妈妈该是开心了吧,没了她这个祸事精,还有大孙子可抱了…… 哎哟喂,想一想,她第一百次想挖个坑把自己给埋了的,真的就是一无是处的了。 你说郝贝这人吧,本来就一外露型的,什么事儿都恨不得写在脸上,开心了不高兴了都在脸上贴着呢,这些天直接就成了内秀型,见谁都一张笑脸,但那心里其实跟苦茄子似的。 你以为丁老爷子就老眼混花的看不到孙女儿不开心啊。 “贝贝啊,最近发生什么事了吗?爷爷看你不开心啊……”病房里有祖孙俩时丁老爷子就这么问了。 没人问还好,这一有人问,还是爷爷问的,郝贝那个鼻头一酸,差点就哭了。 你以为她就能抻得住啊,都快熬不下去了,天天晚上都睡不着觉,就一直数羊,从一数到百再数到千,有一天晚上从睡下就数,数到第二天的天亮…… 所以这几天,相当于是黑白颠倒着过,白天吃饱肚子就犯困,反正也没什么事儿,就睡呗。 “没事啊,怎么了?”不开心她也不能跟爷爷说,怕给爷爷增加负担。 丁老爷子叹了口气,招手让孙女儿过来。 郝贝把书本放下,走过去,坐到爷爷的病床前,眼晴里起了一片氤氲,却是带着笑看向爷爷的。 “爷爷,我没事儿,就是快过年了,有点想家,以前我都是跟……” 就只能这么说了,叨叨的说着,变身话唠了。 她这儿说着,丁老爷子就笑眯眯的听着,到了最后,就拍着她的脑门儿说:“是不是特别想和家人一起过年,然后又舍不下爷爷对吗?” 郝贝恩恩的点头。 丁老爷子拍着她的手,笑了笑,忽然又一本正经的开口说话了。 “贝贝啊,你今年二十五了吧……” 郝贝点了下头,这个年龄这个问题,她自己都算不清了,要按身份证上说她就是过完年二十五虚岁的,但方蔷薇说她本身应该是比这年纪大一岁的。 “二十五也不小了,不是个小娃儿了,爷爷啊,终于等到你长大了……” 这话——郝贝听得眼皮儿直跳,心都快蹦出嗓子眼了。 “爷爷?”疑惑的喊着爷爷,似明白,又好像不懂…… “长大是好事儿呀,但是要是有谁敢让我孙女儿不开心了,爷爷是不会饶过他们的……” 丁老爷子打趣的说着,还冲郝贝扬了扬拳头,那意思再明显不过了,要是谁让你不开心了,你记得告诉爷爷,爷爷可以帮你报仇的。 郝贝让爷爷这样给逗笑了,那在眼中打转的眼泪,就这么让笑出来了…… “爷爷你太逗了……”可爱的老头儿,满头的银发,眼袋都浮肿着,明明他也忧心了好几天了,却没问她一句,现在又用这样的方式表达着他的关心。 丁老爷子这才认真的说道:“丫头啊,这样就对了,即便是哭,我们也得笑着哭出来。你知道在所有的动物中,爷最喜欢哪一种动物吗?” 郝贝诧异的看着爷爷,试着说了几种,狼,虎,豹…… 但是她猜错了,爷爷最喜欢的是狐狸……爷爷说他最喜欢就是狐狸的狡猾,说狐狸不怕猎犬,冬季河面结薄冰,它们甚至知道设计诱猎犬落水。 看到有猎人做陷阱的话,会悄悄跟在猎人屁股后面,看到对方设好陷阱离开后,就到陷阱旁边留下可以被同伴知晓的恶臭做为警示。 从爷爷的病房里出来时,郝贝就跑回自己的休息室,跑到洗手间里,对着镜子,捏着脸,对自己说:“笑啊!”眉眼弯弯的,泪水却如清泉般的潸潸而下。 她听懂爷爷说的这些了——伺机而动。 是夜,万籁俱寂,天空如墨染,大地却是雪白的一片,连带的似乎把这如墨般的天空都冲洗干净了。 丁老爷子从自己那兜里摸出手机来,摁了个号码过去…… “医生啊,我是老丁……” 这通电话是打给他的心脏主治医生AICE的,说了近半小时,挂上电话时,眉心微蹙,神色中却依然透着一股坚定之色…… 翌日,雪停了,天朦朦亮时郝贝才睡着,这一觉,她睡的最为香甜…… 好像睡着时有人拍了拍她的头,实在太困,她连眼皮儿都没睁一下的,以为是在作梦…… 醒来时,看了眼手机,已经上午九点多钟了,真是奇怪,都九点了,方蔷薇没来叫她起床吃早点的? 殊不知,出大事了! 郝贝起来就听到外面吵哄哄的,似乎有很多人,心中一惊,开了门就出去。 而后就看到呼弘济铁青着一张脸,走廊里站着几十名小战士,方蔷薇在边上也是泣不成声的,郝贝一下就懵了…… 是不是爷爷? 呼吸一窒,飞一般的冲过去,抓着呼弘济的胳膊高声质问:“我爷爷啊,爷爷呢……” 呼弘济沉着脸没有回答她的问题,郝贝从他这儿得不到答案,转而抓住方蔷薇哭喊着:“妈,你告诉我,爷爷呢?” 方蔷薇颤抖着声儿,说话都不成调了:“你爷爷他……走了……” 走了这两个字在郝贝的脑海里就是去世了的意思,这可把她给惊的,冲着丁老爷子的病房里就奔去了,病房里空空如也,昨天她还坐在病床前,听爷爷给她讲狐狸的故事…… 今天爷爷就走了,不可能,不可能…… “啊啊啊啊……”郝贝受不了的尖叫出声,响声震的外面的人都往她这边奔来…… 她愤恨的眸光一一扫过众人,站在那里冷的如一座冰雕,沉声问:“说,到底怎么会事儿?” 呼弘济拧了下眉头,刚要开口时,却有人先他一步,是急匆匆赶来的一名律师——童达。 “不好意思,我来晚了一点,实在是路上有点太堵车了……” 说罢,举了下公文包,笑道:“丁老爷子离家出走前,寄了封信给我,我想正是你们此时所需要的……” 郝贝睁大了眼,不相信的走上前抓住童达的手质问:“你是说我爷爷是离家出走了?” 童达挑了下眉头,意有所指的说:“难道不是离家出走吗?还是有人告诉你不是离家出走吗?” “童律师,到底什么情况,你还是说说吧……”呼弘济抿着唇,一脸不悦的神色。 郝贝却是疑惑的眸光来回在方蔷薇和呼弘济的脸上扫视,最后定格在方蔷薇的脸上。 感受到郝贝那那淡淡的眼光射过来,方蔷薇只觉得脸上像是被泼了一盆冷水,寒的她不敢与女儿对视的。 一行人进了丁老爷子的病房里,坐定后,童达才拿出一张纸来说道:“这是一周前我收到的丁老爷子的信件,内容如下……” 【弘济啊,记得你答应过我替我陪着贝贝走余下的路,我走了,不要花费人力物力来找我,也许永远不会回来,也许有一天还会回来……】 童达念到此停了下来,众人都看向他,似是不解怎么不往下念了? 几双眼睛像一支支弦上的箭直对准了他,他却是不缓不急的说了两个字:“没了。” 没了?郝贝眼晴圆睁着,不相信的走过去,抓过那张纸,那上面的字迹的确是爷爷的,可是怎么能?爷爷都没一句话对她说吗? 眼泪啪嗒啪嗒的往下掉,心也跌入了低谷。 呼弘济很听老爷子的话,这次也不例外,撤了原本用来找老爷子的人,说是不用找了,人就跟着去单位上班了,好像这不是多大的事儿一样。 方蔷薇在医院里收拾东西,既然老爷子都走了,那他们也不用把医院当家了。 “贝贝啊,走吧,我们回家了……”方蔷薇收拾完东西,就去丁老爷子的病房里找郝贝。 郝贝那叫一个火啊,双眼像尖锥子一样的逼视着方蔷薇,呵的一声冷笑:“你可真是我的好妈妈啊,方蔷薇你是我亲妈吗?你为什么要误导我,让我以为爷爷是死了呢?” 方蔷薇倒抽一口冷气,想解释,可是郝贝根本就不给她说话的机会。 “别解释,我有一千种一万种理由,但我一句也不想听,你们先走吧,我在这儿呆会儿……” 说罢推着方蔷薇出去,而后砰的一声关上房门。 方蔷薇失魂落魄的站在病房外,单手捂住嘴,看着里面的女儿,她不是故意的,就是想知道郝贝是不是知道老爷子的去处呀,没想到却让女儿恨上了! “夫人,可以走了吗?”乌文山走过来唤着方蔷薇,问可以出发了吗? 方蔷薇点了下头,转身离开。 郝贝把病房门给反锁了,下午的时候方蔷薇又来了一次,郝贝也不给开门的,就说让她安静一下。 方蔷薇去找裴靖东,让裴靖东去劝劝,裴靖东没有动,郝贝这人吧,就不是别人能劝得动的,她要钻牛角尖你就让她去钻,钻完了自己就出来了,要是钻不出来,那神仙来劝也没辄。 郝贝就这么在爷爷病房里呆了一天一夜,就趴在那病床前,好像还有爷爷在这里睡着一样,喃喃的说着,说她这心里的想法啊,说她怀疑的那些事儿啊,说她不解的地方啊…… 其实就是对着空气说的,不过她很小心,特别小声的说,轻的相当于唇语。 裴靖东在病房呆了一天,没等到郝贝,到底是不忍心的,第二天天没亮就去了,郝贝反锁了门他也有办法把那锁给捅开的。 开了门进去时,郝贝正趴在病床上,窗户是开着的,冷风呼呼的灌进来,冷的裴靖东都打了个颤栗。 你知道他走过时,触到郝贝的体温时,有多惊吗? 吓得手都哆嗦了,拿出手机直接就给二婶苏韵打了个电话,二婶苏韵还没有走,一直在监护着万雪的情况。 苏韵连跌带跑的往这边来,赶紧给郝贝先打了退烧针,裴靖东把郝贝抱到自己的病房里,放在身侧的拳头都握的紧紧的…… “二婶,贝贝她……”裴靖东的声调都变了,眼晴都充血般的红着。 苏韵摇头:“你太紧张了,跟万雪的情况不一样,应该是吹风了……” 裴靖东身子一软,靠坐在沙发上,以手抚额,这算是万幸吗? “二婶,你能帮我看下她吗?我有事出去下……” 苏韵没意见,留下来照看郝贝。 裴靖东去洗手间里换了衣服这才往外走。 郝贝放在被子里的手握的紧紧的,她听到了,听到了他们说跟万雪的情况不一样,果然他们知道万雪是怎么会事的。 “丫头,醒了吗?”苏韵看出郝贝的睫毛在动,就问了句。 郝贝想装睡来着,但还是睁了眼,虚弱的看着眼前的苏韵,眼一红,撇嘴泣声道:“二婶,我爷爷不见了……”嘤嘤的哭了起来。 苏韵伸手去拭郝贝的眼泪,边安慰着:“没事儿,也许出去散心了呢是不是啊……” 郝贝摇头,她不知道爷爷为什么要走,想不明白啊,明明都好好的…… 苏韵就劝着她,可是劝了也没用。 因为苏韵不过是去下万雪那边,回来郝贝就不见了的。 苏韵给裴靖东打电话时,裴靖东正在家里的书房里,父子俩谈话的气氛有点僵硬,裴红军那张老脸都涨成了猪肝色,狠狠的一拍桌子:“总之,你别想跟郝贝那女人在一起,除非我死了!” 裴靖东没说话,只是那样冷冷的看着裴红军,手机响。 他看眼号码,赶紧接起来,紧张的问:“怎么了?” “贝贝不见了……”二婶苏韵的声音传来时,裴靖东只觉得脑袋里一片的嗡鸣之声。 疾步的往外走,根本不理会父亲的叫嚣,走的太急,还把端着茶盘的柳晴晴给撞了下,茶点水果撒了一地,裴靖东也没回头看一眼的。 柳晴晴跌坐在地上,看着男人离去的背影,跪趴在地上去捡那些她从早上忙到现在,精心做好的点心,随着书房里脚步声的逼近,她的眼泪也跟着一颗颗的掉落…… 裴红军看着满地散落的点心,那气就更不打一出来,拐杖笃笃的敲在地板上,嚷嚷着:“我这是养了个什么儿子啊!” 柳晴晴嘴角勾起一抹诡异的笑,眼泪掉的更凶了点,胡乱的把点心装好,站起来,身子还踉跄了一下,被裴红军扶住后才站稳了。 裴靖东赶去医院时,苏韵已经调了监控,可惜了,就只有郝贝出了病房的监控,之后就没了。 也就是说郝贝是自己出去的,还有意躲着那些监控出去的。 裴靖东颓废的坐在病床上,有点心虚的问苏韵:“二婶,你说贝贝是不是听到我们说的话了?” 苏韵也在考虑这个可能性,毕竟裴靖东刚走,郝贝就醒了,这醒来的点也有点太巧了吧。 …… 再说郝贝呢,她是从医院后门倒垃圾的那个通道走出去的,她就觉得这心里堵的厉害。 坐在公交站点的长椅上,有点失神,等公交车来时,她跟着就上去了,师傅让她投币,她摸了摸口袋说自己没钱,师傅脸色难看的说没钱你坐个什么车啊。 后面就有一道男低音传来:“我来给她付钱。” 归跟着一只修长的手伸过来,一枚硬币投进去,郝贝侧目,就看到那个人——童达。 童达朝她点点头,指了指后面的空位,示意她过去坐。 郝贝跟着他过去,坐了下来,童达看她脸色苍白这样,叹了口气,好像看到了当年的自己。 这是中午啊,他来医院帮写遗嘱的,然后买了肉夹馍还没吃呢,就看到郝贝了,他正想着找个时间主动的找下郝贝的,于是就跟着她了。 一直到跟上公交车,才发现这姑娘可真大条的,钱都不带,都敢出门的,也不知道这出门带脑子了没有。 童达坐下后就开始吃肉夹馍,郝贝就觉得饿了…… 可怜巴巴的看着童达手上那肉夹馍,真心觉得自己怎么这么笨啊,好歹带些钱出来的,可是当时她这心里难受,就觉得裴靖东让苏韵来监视她的一样,她就想逃开一点的…… “给……”童达把吃了两口馍掰了一半没吃过的地方递给郝贝。 郝贝有点犹豫,没办法,她是有点怕了,万雪吃个爆米花都能中毒的,这个童达…… 童达白了她一眼,没好气的说:“吃不,不吃拉倒,你不能因为吃东西噎到了,就永远不吃东西了吧。” 郝贝一想也是这个道理,实在太饿了,接过来就大口吃了下去。 吃完后还有点意犹未尽的,车了报站音说是到了江城大学站了,童达看了眼郝贝说:“想不想去我的母校看看……” 郝贝跟着童达就下车了,这会儿学校早就放假了,周边的店铺也都关的差不多了,只有几处小饭馆还开着门,童达带着郝贝去了一家拉面馆,要了两碗面,吃完了之后,非得让郝贝写一个欠条…… 今欠童达肉夹馍半个,拉面一碗。 吃饱了,两个人又跑进江城大学,童达个厚脸皮的跟人家门卫说他们都是这个学校毕业的,这过年了,好不容易回来一下,就来母校看看。 好在他们两个人看起来也不像是坏人,门卫大叔就放行了。 校园里冷冷清清的,一放假连打扫卫生的都没了,地上到处都是积雪和枯枝败叶的。 童达带着她去了图书馆,当然进不去,不过图书馆那里有台阶,虽然有点冷,但也比其它地方好一点。 两个人坐在台阶上,童达才开口说:“你是不是心里特别的不舒服,觉得全世界都背弃了你?” 郝贝看着眼前茫茫白雪的校园,没有吱声。 童达指了指图书馆的牌子说:“你可能不知道吧,这座图书馆是你爷爷捐的……” 郝贝愕然,爷爷能捐一座图书馆。 童达又指了指他自己说:“你可能还不知道,我也是你爷爷养大的……” 童达就跟郝贝讲了他那时候怎么认识丁爷爷的,简单的说就是少年叛逆期,家逢巨变,打架斗殴便是常有的事儿,就遇上丁老爷子了。 童达说:“你不知道,那时候,爷爷怎么说的,爷爷说你想做什么就去做什么,想打架是吗?那就去打……要是把人打死了,你就去坐牢,打不死就是赔医疗费,我帮你付钱,但你打下欠条,欠我多少钱,以银行利息的十倍复息计算……” 童达说:“我从高一打架,打到高二暑假,高三那一年,爷爷拿了张欠债百万的字条找来了,当时把我给吓的一身冷汗……” 童达说:“高考过后,我去问老爷子,我说我学什么专业好,老爷子说他需要一个法律顾问,于是我就报考了法律专业……” 童达说:“郝贝,你不知道你自己有多幸福,有这么好的爷爷。” 童达说:“郝贝,你爷爷让我转告你——去做你想做的事吧,像童达十五岁时一样,做了什么事,爷爷都负责给你善后,欠了钱,你就一点点的还,欠了人命,你就自己去坐牢。” 童达说完这些之后,问郝贝:“你有什么想做的事吗?” 郝贝哽咽的说不出来话了,她有太多想做的事了。 童达看她这样,也就没有再问什么,反倒是拿出手机,在记事本上写下了两个号码…… 郝贝认出那上面的号码,一个是呼弘济的,一个是裴靖东的。 童达问她:“你想让我打哪个电话?” 郝贝的眼晴在两个号码间穿梭着,最后定格在裴靖东的号码上。 童达了然,拿起手机拨了一个号码。 裴靖东接到电话时,还在街道上拿着郝贝的照片在找人,急都快急疯了,这么冷的天,没穿厚衣服,没有拿钱包和手机,会去哪里? “裴靖东先生是吗?郝贝现在的江城大学图书馆门前,你能来接下她吗?” 裴靖东挂上电话,只觉得嗓子都冒火了,这童达是谁,他也是知道的,江城专门给人立遗嘱的人物,丁老爷子最后交待的话,就是交待给他的。 车子飞一般的冲去江城在大学,学校门口,郝贝身上裹着童达的黑色羽绒服,瑟瑟发抖的站在风中…… 童达看着裴靖东的车子停下,看着男人甩上车门,这才冲郝贝笑道:“你看吧,我说过,你不能因为噎了一次,就不吃饭的吧,我是好人。” 裴靖东本来是冒着火气过来的,可是他刚走近一点,看到郝贝那眼眸乏红,脸上也是红的情景,什么火气都没了,一扯拉过她,大手触在她的额头,还在发烧…… “童达,你在搞什么,她在生病你不知道吗?”裴靖东吼着。 童达反吼一句:“她心里在生病你不知道吗?” “裴靖东,我想回家。”郝贝拽着裴靖东的衣服,小声的说着,眼神中满满都是期待的神色。 裴靖东又气又疼的,两手一抄,把郝贝给抱怀里了,哑声说:“好,回家。” 郝贝自裴靖东的怀里探出头来,对着童达伸手比了个OK的手势,甜甜的笑了…… 裴靖东把郝贝给塞到后车座上时,从她身上扒拉下童达那件黑色的羽绒服,举了举手,童达快步跑过去,阿嚏一声,部着车子里的郝贝喊:“郝贝啊,我因为你感冒了,这医疗费也是要记账的……” 郝贝嗓子疼,眼晴也疼,听了这话笑的眼泪都出来了。 裴靖东坐了进来,冲前面的司机说开车。 “你说你……”裴靖东刚说了这三个字,郝贝就伸手捂了她的嘴,娇声说着:“裴靖东,你刚才答应我,带我回家的,你不能说话不算话……我们回家过年好不好,跟我爸爸一起啊,然后乡下有很多好玩的,我们带着小瑜和小曦一起好不好啊……”   ☆、195:男女主的甜甜宠爱 这样的郝贝让裴靖东忽然就想到一种动物——小仓鼠,又萌又可爱。 心底重重一叹,遇上她,是他的命,得,认栽! 她本来就病着,声儿是软的如糯米糍般的,语气也是讨好的,一双水眸儿乏着氤氲,那里面满满的全都是依赖的神色。 这几个小时的汗水算是没白流,那颗快碎的心就在这一刻瞬间就被治愈了。 伸出舌头轻舔下她的掌心,喉咙里发出咕咚咕咚的声响,虎眸半眯起,乏着一抹绿油油的饿狼之光,眼神儿勾着小女人的视线,拿开她的手,扶着她的后脑勺,低头亲上她粉嫩的唇,狠狠的亲住,紧紧的吻住…… 女人的双手紧紧的攀着男人的脖颈,沉沦于他的吻中,嘴巴里染上他的味道,鼻腔里也是他灼热的呼吸,头有点晕,不知是病的,还是让亲的…… 车窗外的风声、噪杂音好像都没有了,余下的只有彼此那怦怦怦不绝于耳的心跳声…… 后排这儿亲的那叫一个火热又激情,前座的司机师傅额头都冒汗了,好想骂他们一句——卧槽!别在大龄单身男眼前秀恩爱行不行啊! 分开时,郝贝哀怨的白了这男人一眼:“我生着病呢……”要不要这么精虫上脑啊,也不怕传染的。 裴靖东他勾起嘴角,俊朗的脸上带着抹邪肆的坏笑,粗粝的食手摩挲着她那让自己亲的红艳艳的唇,爱怜的低语:“我把你的病菌吃走了,你的病就好了。” 郝贝的心头猛然一震,这话的潜藏之意就是——我替你生病。 爱情就是这样的无厘头,他不经意的一句话,能暧入心扉,他无意的一个眼神能让你心跳加速。 只是她这份悸动没维特两秒钟,就被男人给拉回了现实中。 “复婚,在一起,嗯?”最后一个嗯字带着问号落下,低沉略微沙哑的嗓音,虽轻柔,却带着不容人拒绝的意味。 郝贝一愣神的功夫,男人就挑起她的下颚,舌尖轻佻的扫一下唇片,迫人的眼神像是林中猎豹一样盯紧了眼前的小女人。 “好。” 她只单单的答了这么一个字,却是裴靖东近来最过最好听最美的话了,紧紧的抱着她,喜极的哄着她:“好媳妇儿,再说一次,再说一次刚刚那个字……” 郝贝没翻着小白眼,不愿意再说,头昏沉沉的,想睡觉。 “好话不说第二次,我要睡觉。” 得勒,大小姐发话了,裴靖东就是再想让她说点什么,也忍住了,来日方长不是吗? 抱着怀中的这女人,如若珍宝,从来没有像这一刻那样,满足,幸福。 “先生,到了,五十八块钱……”出租车司机这叫一个郁闷啊,都到了,打完表了,倒是赶紧下车啊,别耽误他拉活的。 裴靖东笑着掏了钱下车,连小费都不让司机找了。 司机师傅收了小费,笑眯眯的说着:“先生太太百年好合,早生贵子啊。” 裴靖东听了更乐了,小心的把郝贝给抱在怀里,身上的大衣早就脱下来裹她身上了,这会儿更是揽紧了一点,怀中的份量让他心里微微的点痛,暗暗的发誓,一定要把她养成小胖猪才行。 这样才能早生贵子啊。 天空不知何时又飘起了雪花,冽冽的北风如刀子般打在脸上。 路上的行人们无一不是裹着厚厚的冬衣来御寒,就裴靖东这一枝独秀,让一个个路人都禁不住的啧一声替他冷的。 殊不知,只要心暧了,再冷的天,他也会不畏惧这严寒的。 然而,这一幕却是看红了几人的眼。 医院门口处地面停车场,黑色的车门被推开,一只黑色的小高跟靴子踩在地面上,裹着昂贵的狐裘柳晴晴扶着车门看呆了,眼中闪过一抹愤恨的眸光,手一松,一直紧紧呵护在怀中的保温桶的砰的落在雪地上滚出了两圈。 那里面是她煲了五个小时才弄好的高汤,她是来给这个男人送晚餐的。 这会儿,却是顾不得这五个小时的心血了,拿出手机,啪啪啪的三连拍,画面定格…… 她一双瞪得像牛眼似的眼球上布满红丝,眼中全是手机屏幕上男人小心呵护怀中女子的深情,画面明明是静止的,可是她好像能看到男人每一个勾唇,每走一步看一眼怀中女子的神色…… 手抚在胸口的位置,手机紧紧的握在掌心,任那上面切割的钻饰扎上手心的肉,也无法抵挡得住她心中的痛意。 司机有点不解怎么会事,就试探的喊了声:“太太?” 柳晴晴看着走的越来越近的人,逃难似的坐进车后座,她做不到,做不到就这样眼睁睁的看着他对别的女人好。 司机还有点纳闷,这太太不是来给裴先生送饭的吗? “呃,那个……” “开车,开车!”柳晴晴拍着前排的座椅兀然大声的叫喊着,吓得司机打了个寒颤,赶紧踩油门加速驶离原地。 裴靖东抬了下眼皮儿,看着那消失在眼前的黑色轿车,嘴角扬起抹不屑的笑意,伸脚踢走那碍事的保温桶,继续往前走。 要进医院大楼时,似乎察觉到什么,迅即回身去看,外面行人不多,都行色匆匆,毕竟没有谁喜欢在这风雪天驻留的。 却又是那么巧,他抱着郝贝走进医院大楼时,马路上的公交车驶过去了…… 那站在医院马路对面,一身黑色大衣的莫扬迎风而立,白色的雪花渲染了他黑色的大衣,黑白这样的分明,寒意也如此的袭人。 到了医院,苏韵看到郝贝好好的,不过感冒又严重了些,真是不知道说什么好了,这次说什么也不帮裴靖东看人了。 你不知道,郝贝丢了,就成了她的错一样,这侄子那眼神都跟刀子一样,唬人的厉害。 “得,你们就作吧,这过年都打算在医院里过的了。” 苏韵说着摇头离开要去看万雪。 郝贝却是喊住了她:“二婶,万雪还好吗?” 她好多天不敢去看万雪了,别说是看,就是想起万雪,都恨不得捶死自己的。 “还那样。”苏韵说完就离开了。 有护士进来给郝贝挂点滴,郝贝都没有动作的,裴靖东知道她又为万雪难受了,拍着她的肩膀安慰着:“贝贝,换个角度想,万雪这样也算是一种解脱。” 郝贝快速低头,敛去眼底那抹鄙夷,解脱,呵,好一个解脱! 万雪解脱了吗?也不知道是谁给她上了一道枷锁,好重,好沉。 输液的针管扎进手腕里,郝贝一疼,闭了眼,眼角溢出一滴泪水来,裴靖东小声的哄着她:“不看就不疼了……” 郝贝不知道是不是爷爷的出走让她变的脆弱无所依了,眼泪就跟断了线的珠子一样的,抓紧男人的手,呜呜呜小声的哭着。 裴靖东那叫一个揪心啊,虎眸怒视着护士,护士给急的满头大汁,这姑娘血管太细了,不回血…… 扎第二次,依旧没回血,裴靖东一下就火了:“我说,你到底会不会扎,不会扎换人……” 护士让他一吼,拿针的手都抖了,本来就是实习的啊,这紧张,再让人这么盯着,能扎对就有问题了…… “我,我是实习的……”小护士怯生生的回了这句话,站在那儿手足无措的。 “……”裴靖东让气的说不出话来了,这自个儿好不容易寻回来的宝,此时正是稀罕的时候,捧在手心怕掉了,含在嘴里怕化了的,你说你一个实习的来这儿捣什么乱的。 拍拍郝贝,让她先躺会儿,他去找个好点的医生来。 顺手把那小护士也给拎出去了。 他们刚走,病房的门就让推开了。 郝贝抬眼,看就看到了莫扬,黑色的大衣,立体的剪裁,衬的他整个人越发清减,笑了笑没说话。 莫扬扯了下嘴角,脸上扬起一抹温和的笑容调侃着:“怎么?不欢迎我吗?” “怎么会,进来坐啊,裴靖东去找医生了,那个护士实习的,给我扎了两次……”郝贝解释着,也是的提醒着莫扬,她选择的是裴靖东。 莫扬冷唇一抿,不悦地道:“贝贝,你永远不需要向我解释。” “……”郝贝哑然,忽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多说多错,她不说总行了吧,反正这会儿病的也没多大点力气讲话了。 莫扬走近了一点,熟练的挽起输夜管子在手上,拿过她的手,修长的食指在郝贝的手腕上摩挲着,摁到血管,开口说:“爷爷肯定会回来的,你不用担心……” 郝贝惊奇的看着莫扬,眼中写满了疑惑,难道莫扬知道爷爷的去向不成? 却在这时,手腕一疼,红色的血液回在管子中…… “真不知道这医院的护士是不是都是实习的,怎么能……”裴靖东拖着二婶苏韵往病房里走,二婶生他的气,不愿意过来。 愣是让他给拉过来了,这话刚说到这儿,一推门,脸上大大的笑脸垮了下来。 “扬扬?”苏韵喊了一声,她来这儿还没去看莫扬呢。 莫扬用胶带把针管都固定好了,又调好了速度,这才起身,淡笑着:“姑姑,不介意我抢了你的活吧。” 苏韵笑眯眯的走过去,捶了他一记:“臭小子,又瘦了啊,真是……” 莫扬伸手虚抱了下姑姑,对裴靖东说:“这药不能滴太快,冬天太冷,你用热水袋给针管处覆一下,不然贝贝的手会疼。” 说罢,搂着苏韵往边往外走边说:“姑姑,你来了住哪儿呀,不住家里,爷爷会生气的……” 莫扬走到门口时,才挥了下手,他甚至都没回头看郝贝,因为他知道郝贝此时一定在看他。 其实别说是郝贝看莫扬了,就是裴靖东也是盯着莫扬看的。 这一口气给噎在喉咙里,怎么着气都不顺的,再看郝贝追随着莫扬的身影而去的视线,心情郁闷到极点了,早知道他就让那小护士再扎第三下了,没准就扎好了呢! “要不我再找顾竞然过来,重新给你扎一下。”好吧,这货心里就是不舒服呢,真恨不得自己动手给重扎一下,也不想承认这是莫扬给弄好的。 郝贝没好气地咬牙瞪他:“你说呢?”刚才还嫌人家小护士扎了两次都没扎好,这会儿又让人再来给她扎一下,这不有病吗? 裴靖东站在那里,看直了眼,就这小眼神忒勾人了点。 郝贝叹气,解释着:“我总共就只给莫扬说了一句话……”把她说的话,莫扬说的话,讲给他听。 裴靖东双眼都冒起星星泡泡了,郝贝愿意说给他听,那说明是在乎他的啊,不过这货也有点小傲娇,明明听了这么嘴巴都恨不得咧到耳朵后面去了,偏偏面上还是一本正经的说:“你跟我说这个做什么啊,难道我能不相信你吗?我就是不相信莫扬……” “……”郝贝无语,手有点痒痒,就特别想给这一脸得瑟的男人一巴掌。 药效上来时,郝贝睡着了,裴靖东才拿着手机走到阳台处,拨了个号码…… “顾哥啊,是我……”电话是打给B市的顾远航的。 “什么事啊?” “啊,顾哥呀,是这样的,你看上次我那离婚的事儿不是托您给办的吗?你看看能不能再帮我办个复婚呀……” “吆呵,这是又把媳妇拐手里了……” “那是,也不看看爷是谁的……嘿嘿……” “那个,有件事没跟你说,我给你办的离婚手续和孩子抚养权,就是个假的……” 当初裴靖东把这事是托给了顾远航的。 这顾远航吧,本身也经历过那种扯了证离婚的事儿,有点感同身受,又觉得裴靖东稀罕郝贝就跟他自己当初稀罕小妻子时是一个劲头,故而就找了这系统的朋友作了个伪离婚。 说白了就是,这证是给你们了,但系统没录入,系统中郝贝已久是已婚,不过信息处于被保护状态。 当初说的就是半年期限,要是半年过了,系统就给改成离婚,恢复单身身份。 这前不久的时候,他托的那人吧,就给他说了苏家那边动了心思,想走内部,直接把郝贝跟莫扬的结婚证给搞定了。 当时因为郝贝的信息处于被保护状态,才没得手的。 裴靖东听罢,真是又惊喜的。 只能说万幸,对着电话,恭敬的管顾远航道了谢,非得说等到了京都请人喝酒的,这可是帮了他的大忙啊。 早知道这就是她媳妇儿,一直都是,你说他那会还受莫扬那些我窝囊气做什么啊! 不过呢,凡事都有两面性,有一得必有一失。 最起码,郝贝现在是心甘情愿,点头说的那个好字…… 裴靖东心情好,头上的伤就是再重一点也不怕的,这一天忙的就跟个小蜜蜂一样,不管郝贝何时睁开眼,他都在病床前,那热水袋,一排十个,备用着,屋子里暧气也开的足足的。 就盼着郝贝这场病能早点好。 方蔷薇上午回家,也没怎么收拾,心里挂着郝贝,下午就又来了,知道郝贝病了,那心里别提有多难受了。 回家就开始做饭,这又是熬粥又是煲烫的在厨房里一顿忙活。 呼弘济下了班,走进院门就嗅到一阵饭菜的香味,勾唇一笑,推门而入。 方蔷薇这时候也刚把做好的饭菜装进保湿饭盒里,郝贝平时吃饭口味重,现在生病又不能吃那些重口味的,只能捡着清淡一些的,多做了几样。 看到呼弘济回来时,就说了,说郝贝病了,她要去医院,然后饭菜呢,没有做,你看是出去吃呢,还是现在找人来做…… 呼弘济站在门口处,鞋都没换的,傻了一样的看着已经走出去的妻子。 这…… 呼老太太气呼呼的站在客厅里,指着方蔷薇的方向就开骂:“你看看你看看你娶的这叫什么媳儿啊,这眼里还有没有这个家,还有没有你这个丈夫,还有没有我这个妈的……” 呼弘济皱了下眉头,不悦的说道:“妈,你不也会做饭吗?你自己做了吃吧,郝贝现在是我女儿,就是你亲孙女儿,生病了,不能没人照顾。” 说罢,直接转身,衣服都没换,去追方蔷薇了。 呼老太太站在原地,气的直跺脚,真是气死她的了,这还是她的儿子吗?要不要这样妻奴啊,就一个方蔷薇,还生了私生女,那就是个不贞不洁破烂货,有什么好稀罕的…… 这有儿有女就这点好,儿子气她了,还能找女儿说叨说叨的。 丁念涵接了母亲的电话,就回来了,反正不回来她在新家也是一个人的。 回来时,顺便就在外面打包了饭菜的,你指着她做饭啊,抱歉的狠,姑娘她活到四十多,十指不沾阳春水,以前最多也就打个下手,那也是做做样子给她爸或她哥看的。 现在她爸(丁老爷子)也走了,她又嫁出去了,做不做样子给她哥看也没有必要了。 反正这个家里,不让她好受,那别人也就别想好受的。 呼老太太是个口味清淡的,再加上人老了啊,爱吃些甜的软和的东西,以放方蔷薇做菜饭时,会兼顾到每个人不同的口味去做的。 这丁念涵打包回来的菜,让呼老太太吃一口呸一口的,别提有多嫌弃了,心中就更怨着方蔷薇吃里扒外的了。 丁念涵讨好的说着:“要不,我给您做点?” 呼老太太让女儿这话给取悦了,笑眯了眼说:“你会做吗?难不成结了婚就学会了?” 丁念涵撒娇的抱着母亲道:“哪有啊,这不是哄您老开心的嘛……” 呼老太太点着女儿的额头,宠溺的说着:“你呀,就长了这么张嘴……”这就是女儿跟儿媳妇的区别,这要是方蔷薇,你试试说这话,不等着爱抽的才怪。 “只要能哄的我亲娘高兴了,我丁念涵做什么都愿意啊……”丁念涵这是接着表衷心呢。 呼老太太这会儿高兴了,吃着油腻的饭菜倒也能吃两口了。 吃完了饭,是丁念涵泡的茶,母女俩围在沙发上闲聊天。 “跟方葵你们过的如何?” 当呼老太太这么问时,丁念涵眼底蕴起了抹恨意,眼晴也跟着红了,一撇嘴,泣声哭诉:“妈,你说为什么啊,方葵他不愿意碰我……” 呼老太太一听这话,怔了一下,而后拍着丁念涵安抚着:“那混账东西,敢对你不好试试看……” 丁念涵一边哭一边去看她娘的神色,再次肯定,这老娘就是个变态的,有见到女儿没人碰会高兴成这样的吗?当她是圣女啊! 这好一顿哄,丁念涵不哭了,倒是说起别的事儿了。 “妈,我爸这走了,你说那些个家产都给我哥了吗?”说到底也惦记着家产呢。 不说这个还好,一说这个,呼老太太就来气。 你说丁克难个老东西,怎么就不声不响的走了呢? 他这一走倒好,就让自己儿子为难了,那家产到底是怎么个情况,这么些年了,自己那儿子是白给那老东西当儿子的了,压根就没摸清! 丁念涵就借故说啊,这还用说嘛,肯定是全给郝贝了…… 这话从郝贝这儿,说起来,自然就说起上次她老娘故意让她给郝贝说的傅雁涵的事情。 “妈,上次我可是听你的话,很不小心的把傅雁涵被赵秋双害死的事儿告诉那死丫头了,可是没用啊……” 呼老太太叹气,谁说不是呢,本来以为就郝贝这性子。 肯定得把这事儿给闹大的,她就盼着闹大来着,这样让丁克难这老东西再知道了,最好是气死了才好。 可惜了,失算啊。 “要我说,人家郝贝没准就不相信呢,这无凭无据的,人家就当我是信口雌黄呢……”丁念涵实话实说,这是她心底的想法。 呼老太太沉着脸,看着丁念涵,冷冷的一笑:“怎么?你现在是想抓你老娘我的把柄还是怎么着?” 丁念涵讪讪的笑,凑上去给老太太捶着腿,讨好的说:“哪能啊,你是我亲妈,我能害你吗?我就是有点好奇罢了……” 呼老太太哼的一声站起来,不悦的说:“好奇心害死猫你不知道吗?最好还是收起你的好奇心,安稳的过你的日子吧。” 丁念涵目送着生气的母亲进了房间,站在原地走了两圈,啧啧有声:“这要是没问题才怪呢!” 本着,我不好过,你们也都别想好过的心思,丁念涵转脸就给郝贝去了个电话。 郝贝接到电话时刚睡醒没一会儿,方蔷薇跟呼弘济都来了,带了饭菜过来,就等她吃饭呢。 扬了下手机,走到阳台处接了起来。 “喂……” “郝贝啊,我是姑姑……” “我知道,你有事就说,我爸妈都在这儿的。” “是这样啊,你不是送姑姑了一套房子吗?你看姑姑也不是知恩不图报的人,就有这么一个事儿呀,上次那个不是跟你说你奶奶是赵秋双害死的,这个事儿吧,就是我妈让我不小心说给你听的。” 郝贝平静的挂上电话,丁念涵说的这个消息,早先她就猜测在心中,亲奶奶的去向,或者说是死是活,呼老太太绝对在其中扮演了什么样的角色。 只是是个什么样的角色,她还需要慢慢的去等。 她坚信,是狐狸就终究有露尾巴的一天,她就不信这呼老太太就能一点马脚都不露的,就算她自己查不到,还有弗瑞德说了帮她找奶奶的。 “贝贝啊,谁的电话呀,快过来吃饭吧,没敢做口味太重的,你尝尝看吃着合适不……” 方蔷薇喊着郝贝过去吃饭。 郝贝走过去,坐了下来,方蔷薇递给她筷子她说谢谢,给她盛饭,她也说谢谢…… 客气又生疏,吃饭时,也只吃粥,菜几乎没动几口的。 方蔷薇就跟没长眼一样,一个劲的拄郝贝碗里夹。 郝贝那一碗粥里全都是菜了,没味口吃,也不知道是东西不对口味啊,还是想到方蔷薇故意诱导她以为爷爷死了那事儿闹的,就是不想看到方蔷薇的节奏,连带的把方蔷薇做的饭菜也给嫌弃上了。 裴靖东看着郝贝就一直拿勺子拌着粥,没有吃的意思,眉头也拢了起来,明明刚才呼弘济夫妇没来时,郝贝还说肚子饿来着…… “不想吃就去休息,等会饿了,我给你做吃的。” 这话张嘴就来,郝贝斜眼看他,心想这是开空头支票的吧。 方蔷薇看郝贝这样,别提有多伤心了,你说她不是担心老爷子吗?那会儿就是看呼弘济着急的不行,才想着试下郝贝的,这也没什么的…… 可是郝贝就记恨上了,她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呼弘济冷眼看着,专心吃他的饭,虽然不是为他做的,但他吃的依旧很香。 裴靖东也不吃多重口味的,这饭菜倒合他的味口,于是你就看这几个菜加那些饭啊粥啊的都进了两个大男人的肚子里了。 吃完了,裴靖东主动帮着给收了,方蔷薇没让洗,说带回去洗的。 方蔷薇很想跟郝贝说说话,可是郝贝睡在床上,脸朝墙的,就摆明了,我不想说话,你们别烦我的架式,让她只能干叹气。 裴靖东送了呼弘济跟方蔷薇出去,就跟方蔷薇说:“妈,你做的饭菜很好吃,贝贝是心情不好,所以吃不下去的……” 方蔷薇是听习惯了裴靖东叫的这声妈,可是呼弘济不习惯呀,可以说听着很刺耳。 “停,你管谁叫妈呢?” 裴靖东一脸灿笑,咧了一个大嘴,冲呼弘济就汇报道:“爸,事儿呢是这样的……” 就把他跟郝贝原本就没离婚这事儿给说了。 “什么,你们没离婚,你们怎么能没离婚呢?”方蔷薇不相信的惊叫着,怎么会没离婚,没离婚那她让女儿跟莫扬在一起算怎么会事儿呀! 裴靖东听了方蔷薇那话不乐意了,心想,你这是亲妈吗?亲妈能盼着女儿离婚啊。 “妈,贝贝选择了我,她愿意跟我在一起,难道你希望我们离婚吗?” 方蔷薇让堵的说不出话来了,原本郝贝这儿她就得罪了,这女婿吧刚看顺眼点,这好了,一句话又给得罪了,气得直抹眼泪的哭了起来…… “得,你们都当我是坏人,都当我是亲妈,你这样想,贝贝也这样想,是我活该,二十多年也没有养过她,现在就是把我养了二十多年的女儿扔了,只对她一个好,也换不来一点好的。” 呼弘济也是黑了一张脸,伸手指着裴靖东气的老脸乌黑:“你给你妈道歉!” 裴靖东转而一笑,特别听话的道歉:“我听爸的,妈,对不起,我不是故意那样说的,你也知道我跟贝贝能有今天很不容易的……” 说着看向呼弘济,寻求盟友一般的说:“爸,你说是吧。” 呼弘济气的都想抽他,这小子,算计到他头上来了,这是赶鸭子上架不行也得行了。 但为了安抚方蔷薇的情绪,只得附合着裴靖东的话来:“是呀,孩子们不容易,都好好的就成了,你哭个什么劲……” 这么一安抚,方蔷薇破涕为笑,抹着眼泪看向呼弘济,道:“那你不怪我瞒你贝贝跟他的事了,也不怪贝贝了?” 呼弘济怔了怔,瞬间就清明了些,哦,这合着是这前后两道沟都等着他跳来呢! “我生不生气有什么用,老爷子都摆明了不管了,我能怎么着?”说罢狠剜一眼裴靖东,叮嘱着:“你要记得,你们能有今天,那是老爷子的成全,你要对郝贝不好,别说老爷子不饶你,我都不会饶了你的。” 裴靖东目送呼弘济和方蔷薇离去,站在那儿良久,脑海里回放着呼弘济说的每一句话,脸上的每一个表情,怎么想都觉得分不清真假。 郝贝在病房里饿坏了,忍不住扒开门喊裴靖东:“我说,你是要当望夫石的吗?” 裴靖东回头,就看到郝贝小哈巴狗一样苦着一张脸,笑着走回去,问她是不是饿了,点着她的鼻子说她就是作的,你说有好好的饭菜,你不吃,这会儿饿了吧…… 郝贝撇嘴,就抱怨,你说她也觉得这样不好,但她已经在努力了,就是没办法把膈应的人和事当作没什么一样的。 方蔷薇这可是她亲妈呀,亲妈都这样对她,你说她能不膈应吗?有时候就在想,方蔷薇真是她亲妈吗?她怎么觉得那么不真实,还没郝妈妈跟她来的亲呢。 这病房可是豪华的,带小厨房的那种,还带着一小冰箱,但是很遗憾,裴靖东打开时,里面除了牛奶和面包,就只一把面条了…… “要不吃点面包,反正是晚餐啊是吧……” 裴靖东这样说时,郝贝气的鼓着嘴:“我不要吃面包,我要吃面条,你刚才说要给我做好吃的,反正不管,就吃你做的……” 裴靖东囧了,看着小女人这撒娇的样呀,都恨不得把她给吃了的,以前他就盼着郝贝这样的。 “叫声好听的,我给你做,本大爷可是从来没有做过饭的,你这是第一次知道吗?” 郝贝翻着小白眼,夹了他一眼,心里骂他不要脸,但还是开口喊了:“老公,东哥哥,东叔叔,东大爷,给媳妇儿做个面条吃呗,清水的就成啊,然后那上面不有西红柿吗,给切了丢里面煮煮放点盐就好了……” 裴靖东这听的那叫一个郁闷啊,就从来没有觉得自己老过的,可是这小女为什么要管他叫叔叔大爷的,好像他有多老一样,不禁伸手摸了一把自己的脸…… “老婆,说实话,你是不是嫌我老了啊?” “……”郝贝哑然,这哪跟哪呀。 “哎,算了,只不过比你大了几岁而已不算老的,这样吧,别叫好听的了,来亲亲老公,就给你做好吃的……” 郝贝以前听说过脸皮厚的跟城墙一样的,不知道是什么样的,现在算是明白了,合着就眼前这位就是脸皮厚的跟城墙一样的。 掂着脚就在男人的脸上亲了一下。 可惜了,男人不高兴,拉了一张脸说她敷衍,这把郝贝给气的呀。 亲亲亲,亲死你得了,怎么就那么欠亲呢,反正她生病着呢,最好传染给他的…… 勾着男人的脖子,狠狠的亲上去,法式热吻知道不,这一场由她主导的热吻,最后差点演变成真枪实弹的,还是郝贝喘着粗气说快饿死了的,男人才放开了她。 “好,先把你喂饱了,你再来喂饱老公的。” 男人这满身的火哟,只得蹲厨房里跟面条做奋斗了。 郝贝失神的躺在床上,衣服还有点乱,坐起来,整了个衣服,冲里面喊一声,说她就在外面走一下的…… 她还真就在外面走来着,先站在秦汀语的病房外,看秦汀语大着肚子的模样,心中唏嘘着也不知道会生个儿子还是女儿的。 其实她真心喜欢孩子的,不管谁家孩子,她都觉得特别可爱,如果她自己要有个孩子,她会觉得是全世界最可爱的。 但是现在…… 顾竞然从秦汀语的病房里出来,看到郝贝时愣了下,笑着点了下头就要离开。 郝贝却是跟在她后面,进了她的办公室。 顾竞然这会儿都要换衣服下班了,拜秦汀语个事妈所赐,她也住在医院的宿舍了,每天下班时还要给秦汀语再做一次检查的。 看着郝贝站在她办公室里,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了然的说:“你是想问秦汀语什么时候生吗?这个你放心,不用你问,到秦汀语生产时,我也会通知你的。” 郝贝哦了一声,还没有走的意思。 顾竞然就叹气了:“请问郝贝大小姐,你还在什么事儿吗?” 郝贝脸有点红,头也没抬,就说的特别小声:“我想请你帮个忙。” 顾竞然没吱声等她的后话,郝贝这时候才抬了头,关了办公室的门,又走近了一点,就说了她要请顾竞然帮忙的事儿。 顾竞然有点吃惊于郝贝让她帮忙之事——带节育环。 这一般是生过孩子的妇女才会要求戴这个的,未婚的很少有要求戴的。 “为什么?”顾竞然有点好奇,郝贝不像是不喜欢孩子的人,而且郝贝跟裴靖东和好了这事儿,全楼的差不多都知道全乎了的。 要不然秦汀语能天天发疯一样的吗? 郝贝咬着唇,本来说这事儿,都够让她难为情的了,现在还让她说理由,理由么,她还真不是没有,于是就开口说了。 什么理由,无非就是现在还不想要孩子贝,她以前就听人说过这个,可以百分之九十的避孕效果,她既然决定跟裴靖东在一起,那就不可避免会发生关系。 但有了孩子就不一样了,最起码现阶段,她还不能让这个事情发生,所以只能来求顾竞然帮这个小忙了。 顾竞然听完郝贝说的理由,有些走神儿。 说实在的,以前她有点看不上郝贝,觉得就是一个胸大无脑的草包妞儿,但此时此刻,她觉得郝贝比她当年能干,如果她当年能有郝贝这点意识的话,也不会生下那个孽种! 门外有脚步声响起,传来护士的声音:“柳主任,你找顾医生吗?她可能下班了……” “噢噢,没有,没有……”柳晚霞的声音传来,顾竞然挑了下眉头,这个柳晚霞倒还有点意思,是不是太关注她了点呢? 走过去,豁的一把拉开门,冲外面说:“柳教授找我有事吗?” 柳晚霞那脸色有点不好看,偷听让逮了个正着,就没她这么寸的。 只得说没事没事,尴尬的走了。 顾竞然这才走回屋子,坐在办公室桌,转乱笔杆子,问郝贝的月经什么时候。 刚巧,就刚结束没几天,上这种东西,在月经结束后三到七天是最好的。 于是乎,一锤定音,问郝贝什么时候弄? 郝贝的意思越快越好,顾竞然倒也速度,出去一躺回来时,就带着东西回来了,本身就是医生,做这事儿不知道做多少了,特别熟练。 郝贝就觉得有点疼,外加心里有点难受,其它倒也没什么。 而另一间屋子里,裴靖东把那西红柿切的哟,别提有多细了,就觉得这样能把营养成份全煮进水里去,这煮个面条,他就煮了半小时。 没办法,不会煮,水烧了一大锅就用了好些时间,就围在火炉子前看着呢,心里想着美事儿,把媳妇儿喂饱了是吧,让媳妇儿给他生一个大胖小子,得生两个才行……不能让小瑜和小曦比下去。 实在不行,生两个女儿也可以啊。 殊不知,郝贝那边已经把可能生孩子这事儿给仰止住了。   ☆、196:夫妻合心的恩爱 这面条做的可真是有够难看的,也不知道是西红柿切碎了的原因,还是放的多了,水都是红色的,面条煮的有点过了…… 郝贝是个爱美的妞儿,在吃食方面也是如此,除非自己做的东西她不嫌弃好看不好看,其它人做的,都得要色香味俱全,她才吃得进去。 这会儿挑着这面条,眉心就有点拧,可是看着男人一双乌黑的眼睛期待地瞅着她时,心底又悄然一叹,放进嘴里,青黛色的秀眉都轻挑了起来…… “怎么了?好吃吗?”裴靖东没有等来自己想要的那么种效果,就着急的问了出来。 “好吃。”郝贝丢下这两个字,又挑了一筷子放进嘴里。她这好吃含着水份的,刚才就是诧异这面条可以吃而已。 裴靖东一张含着笑着薄唇一挑,得瑟极了:“那是,你也不看看这是谁做的……” 郝贝再吃一口,心中低叹,得,这男人又傲娇上了,要不要这么自恋的啊,自己就是不太会做饭,做出来的也能甩他几条街的,人家莫扬做的更能媲美大厨级别的了……小脸儿一白,怎么跟莫扬比上了呢,要让这男人知道她心里想什么,估计又得不高兴了。 郝贝吃了一半就吃不下了,吃撑了的,这人估计把一把面条都扔锅里了,她哪里能吃的完啊…… “要不要尝尝你自己做的面,好好吃的哟……”挑了面条冲他招手。 裴靖东身子往前一倾,含住那口面,却是以牙齿咬着筷子,双眸中火光滟滟,直盯盯的瞅着郝贝,缠着她的视线一刻也不放松…… 郝贝大囧,尼玛的,这是吃面呢,还是吃她呢?小脸都跟火烧了一样辣的。 原本就白晰的肌肤飞起绯粉之色,更显得粉嫩无比,裴靖东看得有点起火,隔着小饭桌,大手攀上她娇嫩的脸,粗粝的食指,有一下没一下的撩着那片娇嫩的粉肌…… 郝贝的身子微微一颤,受不了此时这暧昧的氛围,只觉得有什么他那只手不是撩在她脸上,而是撩进她心里了,有一下没一下,呼吸都跟着急促了起来,脸儿自然就更不用说了…… “老婆,你脸红了……”男人低沉的嗓音带着戏谑的笑意,很满意女人因他的挑逗而脸红。 “别废话,你快吃。”郝贝有点窘迫,敛神认真的呵斥男人的不正经,内心也在咆哮尼玛的吃个饭能不能消停点的啊! “老婆,你吃饱了吗?”男人看出她的窘迫,却并不打算放过他,虎眸中也染上了情动的色泽,喉咙还发出咕咚咕咚的吞咽声,嗷嗷,他饿了,很饿的…… “我吃饱了,你……”郝贝的话还没说完,就被男人就打断了。 “那现在换乖宝贝来喂老公了,老公可是饿的很久的了。”男人吃笑着,人也移了位,把女人给抱腿上坐着了。 她听出他的意思来了,可是刚上了节育环,是不能的…… “我生着病,不能那什么……” “什么?”裴靖东低头看着怀里的小东西,就觉得怎么看怎么稀罕,小小的,粉粉的,可爱极了。 “我说我现在生病,不能……老公你等我病好了可以吗?” 郝贝一咬牙就把这话给说明白了,惹来男人的大笑出声。 “傻孩子,你想歪了吧,老公明明是让你喂老公吃面的啊?”男人闷笑,大掌包着她的小手拿起筷子,挑起面条,喂进女人的嘴里。 郝贝翻着小白眼在心里腹诽,她敢赌一百颗自己的脑袋,这男人刚刚肯定不是说的吃面…… 一大碗的面,你一口,我一口,吃完时,郝贝抚着肚子嗷嗷的乱叫,她都说了她不吃了,还让她吃,吃的撑得肚子疼了…… 裴靖东则是拍拍她吃的饱饱的肚子,小胖猪距离肥肥的不远了,BOSS大人表示很满意。 晚上睡觉的时候吧,郝贝就暴躁的第一千次想把这男人给拍死了。 这尼玛的说她想歪了的男人,要不要这么不要脸啊……啊哟喂,那手啊你给我拿出去,阿哟喂,她不要啊…… 之于一个裴靖东来说,他就觉得爱这玩意儿吗?说出来有个毛线的意思,要做出来才行。 但是现在媳妇儿不是病了吗?那咱们就折中一下是吧…… “小乖宝,帮帮老公,你看老公多可怜对不对啊……” “……”可怜你妹,郝贝很想捏碎了手中的东西! 最终,虽说没成事,但里里外外的也被折腾了一遍,算是过了把干瘾。 翌日,郝贝早上醒来时是让热醒的,暧气开的十足,再加上被一个大火炉抱在怀里,还有那铁臂一样的胳膊压在她胸前,差点没给她压岔气的,这叫一个累哟。 本来火大极了,可是抬头,看到男人那满足的睡颜,心微微一怔,倒也是任他的重量全压在自己身上,小手伸出描绘着他浓黑的眉峰,以往啊,这男人特别爱皱眉,这眉心心中都有三条竖杠杠,如今这么舒展看来,面容事带着一股说不出来的详和…… 喜欢他吗?很喜欢。 爱他吗?也许吧。 心安吗?不安。 郝贝如此的自问着,就觉得自己成了一小可怜,全世界好像都遗弃了她一样,如今只有男人像块浮木,让她紧紧的攀着,纤嫩的胳膊从男人的脖颈下圈过,仰头轻亲他一下…… 在这样的清早醒来的男人一脸灿笑,跟中了彩一样。 如果你问他最幸福的时候是哪一刻?他一定会告诉你,就是此时,再没有比抱着小媳妇睡到被亲醒的时候更幸福更甜蜜了时候了。 “不睡了吗?”哑声的问着,大手也没有闲着的,先去触她的额头,体温正常,心中的狼血便开始沸腾起来了。 郝贝感觉到有点不一样,一个大力拍开他作乱的手,认真的问:“你昨天答应我的事儿,还记得吗?” 裴靖东怔住了…… 昨天?答应的事儿?什么事? 郝贝伸手戳着他的胸膛,不悦的骂他:“你是不把我当小瑜呢,哄着玩呢是不是啊,你说我们回家过年……” 裴靖东狂汗了一把,嗨,就这啊,当是多大的事儿一样的。 可是吧,回家过年是没问题,郝贝说的是去乡下,这有点不现实。 一来他这伤也没好,二来郝贝也病着。 而且再过三天就是春节了,他家和她家这边也说不过去的, “媳妇儿,你看这样好不好?” 这就开始巴拉巴拉的说着,说你看家人要一起过年是对的,你这亲妈也才刚找到,你昨天那样,你亲妈都伤心死了,过年你再不跟她一起过是不是啊…… 郝贝听着听着,就觉得没意思极了。 她敢说,这要是莫扬,别说是她要去乡下过年了,就是要去南极过年,莫扬也不会说一个不字的。 就裴靖东事多,想这个想那个,怎么就不想想,她现在就是想回陪她爸过个年怎么了?那方蔷薇是她亲妈,可也没养她不是,那呼弘济就是个挂名爸。 再说了方蔷薇还有呼弘济在,可是她爸却是孤单的一个人啊! “老婆,你说是是这个道理啊,然后过完年了,春天了暧和了,我们再去南华看爸爸好吗?”裴靖东最后这样说着。 郝贝哦了一声,情绪不太高的坐起来说:“我去看看万雪,好些天没去看她了。” 其实她心里明白,那是养了她二十多年的爸,她会心疼她爸,可是裴靖东……呵,还是算了吧。 一直到郝贝都砰的一声关上门离去了,裴靖东还保持怀里抱着个人的姿势睡在那里,眉头也紧紧的蹙了起来。 万雪还是那样子,王二德因为工作的关系,就只在开头几天呆在这里,后面就依旧是贺子兰在照顾着。 郝贝去的时候,护工也刚起来,这护工是郝贝给找的,就是当初伺候呼老太太那个哑巴护工。 护工看到郝贝时,伸手比划着打了招呼,郝贝点点头,走到万雪的病床前坐下,握住万雪的手。 万雪的手背上有着几个针孔,手也是腊黄的色泽,已经十多天了,万雪就丝毫没有醒来的迹象,每天要靠着营养液来维持身体所需的营养。 “雪宝宝,你醒来好不好?”郝贝喃喃着,眼泪一颗颗的往下掉…… 可是她再哭再说,万雪就是睡在那里,一动也不动…… 多想有奇迹,可这世界上的奇迹真没有那么多的。 郝贝一直在这儿坐到了吃早饭的时候,才离开的。 贺子兰是早上回的病房,去看了眼万雪,看到放在床头一个千纸鹤,拿起来看了看,上面写着:雪宝宝,要快点好起来,署名是贝贝。 嗤笑一声,拿着那千纸鹤就给扔垃圾桶里了,继而眼神一敛面色也有点难看。 狠剜一眼沉睡中的万雪,恶声道:“小贱人,怎么还不断气呢。”坐在椅子上,从包包里拿出一个MP3出来,先放在自己耳朵里听了下,而后又把耳机塞到万雪耳朵里。 护工出去打早饭,上来时,没想到里面会有人,就直接推门了。 这把贺子兰给吓的,蹭的一下站起来,耳机与MP3之间也让扯开了,外音就这么放了出来,声音很大,旋律有点低沉,是英文歌曲,唱的什么,护工也没听懂。 贺子兰着急关掉这外音,可是也不知道是太紧张,还是不熟悉这玩意,摁了几下都没关掉,转而扣了后盖,把电池一取,急急的把东西摔在了地上,又上脚去踩了两脚。 屋子里终于没有那吵人的音乐声了,贺子兰恼羞成怒的指着那护工就破口大骂:“你要死了是不是叩,进门前不知道先敲门吗?要你是做什么的啊?” 护工一个劲的摆手,解释着她是以为这屋里没人才没敲门的…… 贺子兰也看不懂她比划的什么,听到的只是护工发出的啊啊音,更是心烦难耐,走上前,抓着护工手里的饭盒,一扬手,啪的一下给摔地上了。 不锈钢饭盒,上面还放着两个馒头还有小菜,就这么让摔在地上了。 护工傻眼的站在那儿,眼中有泪水,狠剜着贺子兰。 贺子兰那多自傲的一人啊,能让你一哑巴东西给瞪眼吗? 扬手,啪的一巴掌就抽护工的脸上去了,立马起了五指印,护工眼中的泪水终于决堤,你说她没做什么,就平白受这屈辱的。 “哼,要不是看在你又聋又哑的份上,才不会留下你,所以你最好识相一点,眼晴闭紧一点,不该看的东西不要乱看!” 说罢,从包里掏出一张百元纸币,往那低着头的护工头上一甩,踩着高跟鞋就离开了。 护工从地上捡起那一百块钱,眼中流露出屈辱的泪水,她还有个女儿,才读中学,正是要花钱的时候,要不是这份护理工作是给的双倍的钱,她早就不干了。 不是病人有多难护理,面是就这贺子兰,三天两头的发神经折磨人。 把那馒头捡起来,拍了拍还能吃,三两口就吃完了,开始打扫卫生。 等扫到那个被贺子兰踩过的MP3上面时,护工捡起来拍了拍,是一粉色的外壳让踩的都裂了,这估计是不要了吧。 她就捡了起来,这个东西是MP3她见过的,女儿读中学,要学英语,就吵着想要这么一东西,她去店里看过,一个好点的要一百多块钱的,没舍得给女儿买,现在女儿还听着那种录音机呢,要是能修好了给女儿用,也行啊。 …… 裴靖东不想去乡下陪郝爸爸过年,可是郝贝这心里想啊,虽然没说,但自己已经下了决心的,所以这两天,她就特别的配合医生的叮嘱。 吃药,输液,做检查,一样不落的,不用护士来催,她自己就主动跑去拿药做检查的。 就是想着快点好了,她就能去找她爸了,裴靖东不陪她去就不去,多稀罕他一样的。 方蔷薇看郝贝这样,是打心眼里高兴,这父母和子女哪里有隔夜仇啊,每天都笑呵呵的。 郝贝也不为难方蔷薇,说到底也有点亏欠,她就觉得对方蔷薇亲不起来,每次都那样,她刚有点觉得方蔷薇这亲妈也不错的时候,总能有那么一件两件的小事儿让她心里不舒服。 就比如这会儿,方蔷薇就说起来过年这事儿,就说以往啊,都是在京都过年的,还说丁老爷子和呼小筠。 这不就是戳在郝贝心窝子上的吗?这方蔷薇估计也是脑抽的,自己说两句,还抹了眼泪。 她想到女儿呼小筠了,怯生生的看了下郝贝,然后小心的问出口:“贝贝啊,如果妈妈说想把小筠接回来过年,你能同意吗?” 郝贝那一口气就噎在嗓孔眼里,眼中闪电般闪过一抹嘲讽的笑意,却是强压下心中的不快,笑着说:“好啊,只要小筠妹妹愿意回来,这儿一直是她的家不是吗?” 方蔷薇喜不自胜,本来在家时,她就跟呼弘济说过这事儿,呼弘济当时脸色不太好看,说了句:“还是算了吧,郝贝也不会同意的。” 还别说,呼弘济看人可比方蔷薇毒多了,他就看得出来,郝贝这孩子特别的独。 以前那是在郝家,姐弟多不说,现在这是在丁家,就她这一个孩子,郝贝能喜欢呼小筠回来才怪,再说了当初可是说好了对换的。 方蔷薇此时就觉得,还是自家女儿好啊,是妈妈的贴身小棉袄。 “贝贝啊,妈妈就知道你是个懂事的,你小筠妹妹啊,妈妈也没有好好的照顾过她,如今这肚子也不知道多大了,让她回来过个年,让你那个养父家的弟弟也跟过来,陪陪你好吗?” 郝贝抬头,看向方蔷薇,眼中闪过一抹不悦,就觉得,这人是不是太自私了点啊,你让小夫妻两人都过来了,你们一家是团聚了,那她妈(郝妈妈)怎么办,也一个人过年啊? 而且最可恨的就是,说这些还是为了她,为她个屁啊,她爷爷都离家出走了,她在这儿给陪这些不相干的人过个屁年的。 这火气就这么冲,当天下午趁着裴靖东去换药的时候,就留了一纸条,说她回乡下过年了,等过完年就回来,让裴靖东给解释一下。 出了医院的大门,拦了辆出租车,刚坐进去,另一边的车门就让人给拉开了。 “喂,我不拼车的。”郝贝出声叫着。 没曾想坐进来的人会是莫扬了,说不吃惊是假的,就觉得这莫扬是不是有电子眼啊,她才出来好不好? “莫扬,你怎么在这儿?” 殊不知,莫扬就是把这医院当根据地了的,不过没守在里面,就守在外面的呢。 这不看到郝贝就这么一个人出来,还拦车,他就跟上了的。 “贝贝,你要去哪儿?”莫扬拢着眉,看到郝贝拎着的一个小挎包,就是要出门的节奏啊。 郝贝也不瞒他,直接说要回乡下陪郝爸爸过年去。 莫扬叹气:“贝贝,你现在不是一个人了,你有没有想过,你就这么走了,方姨如何想,裴靖东又如何想,你这是又让他们着急的,那天下午你不见了,裴靖东就着急的在大街上一直找你……” 这些都是莫扬看到的,可是郝贝却不知道,因为裴靖东也没有说过这事儿。 不过从莫扬嘴里听到这些,还是让郝贝很欣慰的,这是不是代表莫扬真的放开她了。 “我给他留纸条了,我说过了,回老家陪我爸过年的,但是他……”郝贝就巴拉巴拉的一通说,反正就是她自己理由十足。 莫扬跟前座的司机说了个地址,这才跟郝贝说:“那这样好不,你别坐大巴去了,这雪天坐大巴也不安全,我送你去……” 郝贝抿着蠢,没说话,其实她不想麻烦莫扬的,就怕莫扬再…… “贝贝,我们结不成婚,还可以当朋友不是吗?我不放心你一个人坐大巴,要不然我陪你坐大巴,然后送你到地方,我再回来……” 莫扬都这样说了,出租车也在莫扬说的地方停了下来。 就是距离医院没多远的一处停车场,莫扬的车子在这儿停着,每天他都来,把车子停在那里,再走着去医院,就呆在门口处,也不进去的。 守株待兔一样的,还真就守到了郝贝走出来的这一天。 会进车子里的时候,莫扬拿出手机给卡米尔去了一个电话。 “卡米尔,对不起,今天爹地没办法陪你去兴趣班了,要不然你让姑奶奶带你去……恩,是有点事,你妈咪,不对,是贝贝有点事,我去送送她,没什么事,就是要去乡下过年,你裴叔叔有事儿不能陪她,怎么会是离家出走,贝贝有留字条的……” 莫扬挂上电话,郝贝就有点不好意思了。 “莫扬,对不起啊,是不是太麻烦你了,要不我还是坐大巴吧。” 莫扬扬了扬手机:“算了,不然卡米尔会说我这个爹地出尔反尔的,我本来让他回国呢,就是跟他说能过上有爹地有妈咪的日子的,现在我把你这个能当他妈咪的人选给放走了,他就生了几天的气呢。” 郝贝低头,内疚死了。 “莫扬,对不起,我……”哎,她能说她真不是故意的,可是她就是喜欢裴靖东啊。 莫扬苦笑一下,自我嘲讽着:“没什么对不起的,不过是一场三角恋,我喜欢你,你喜欢他,他要也喜欢你,我的放手也就真的有点意义,我只想让你开心幸福。” “……”郝贝哑然,没接话,在心底跟莫扬说一千万个对不起。 裴靖东的伤口是今天拆线的,问题应该不大,不过拆了线又要做一个脑部CT,所以需要的时间就长了一点,而且他跟护士去拆线时,郝贝还没起来,就没叫她,心想让她多睡会儿的。 要是早知道,她这一觉睡没了影,裴靖东怎么着也不会心疼她,怎么着也会把她给捞起来全程陪同的。 十点半,才把所有的检查都给做完了。 回到病房里,空空的,什么也没有…… 以为是去洗手间了,可是看了,没人。 又跑去万雪的病房,问郝贝来过没有,护工摆手摇头,比划着,裴靖东是可以看懂手语的,知道郝贝没来,有点沮丧的往外走。 苏韵这些天在这边照看万雪,这天早上也不例外,刚从万雪的主治医生办公室出来,身后还跟着一个小尾巴——卡米尔。 卡米尔看着裴靖东时,脸色有点臭,跟苏韵说:“姑奶奶,我不喜欢他。” 苏韵没孩子啊,所以就特别的爱小娃儿,卡米尔是个懂事的,话不多,却每说一句,都能切中要害那样的,十分的讨人喜欢。 他这话说的声儿有点大,裴靖东自然也听到了,你以为他就多喜欢卡米尔这小娃儿了。 才不喜欢呢,长的也没有他家两个儿子好看不说,人也跟莫扬一样的诡计多端。 “二婶,你见贝贝了吗?” 苏韵诧异的皱眉:“没见,你们吵架了?” 裴靖东摊手,要是吵架就好了,可是没吵架啊,这人去哪儿了…… 卡米尔得瑟的笑啊笑啊,反正就那种让人看了就不舒服的笑,反正裴靖东是不舒服的。 “你,是不是见到贝贝了……”就这么问了。 卡米尔冷哼一声:“我为什么要给你这个抢走我妈咪的人说呢?” 苏韵憋着笑,弯腰摸着卡米尔的脸哄着:“好,我们不给这个坏叔叔说,卡米尔给姑奶奶说好不好啊?” 卡米尔恩的一下点头,才凑到苏韵的耳边低语了几句。 卡米尔说:“妈咪跟我爹地在一起呢,妈咪要去乡下过年,我爹地送她回乡下的,姑奶奶,我爹地对妈咪有够好吧,连我这个儿子都不要了……” 苏韵愕然的去看裴靖东,眼底一股怒意。 裴靖东让二婶给看的莫名奇妙,也有点着急,到底是几个意思,倒是说啊…… 苏韵拍了拍卡米尔的头,让他在万雪的病房呆会儿,就指着裴靖东,让他回房。 裴靖东黑着一张脸,抬脚往回走。 刚走到病房里,苏韵跟进来,伸手照着他头上肩膀上就打,还一边骂着:“我打死你这个小兔崽子的,我说说你得心多宽啊,你媳妇跟人跑了你都不知道……” 苏韵是气的眼泪都出来了,你说说这一边是婆家侄子,一边是娘家亲侄子,到底哪边重? 她一直就没有管过这事儿,可是郝贝既然选择跟裴靖东在一起了,裴靖东没守好郝贝,让郝贝又跑去祸害莫扬了,你说她能不生气吗? 那郝贝不是她什么人,她也伸不上手去教训的,可是这侄子,自己还是打得着的。 裴靖东让打的有点懵,郝贝跟人跑了? 一把拽住二婶的胳膊,质问:“你胡说八道什么?”才不可能,他的媳妇儿,明明昨天都好好的…… 苏韵一把甩开她,戳着他的脑门就骂:“你还说,卡米尔说的,还能有假吗?”这就把卡米尔说的话给说了一次。 裴靖东不相信啊,真不信的。 走过去拉开抽屉,看到郝贝的手机还在里面,就想着卡米尔是整他的吧。 反正是不信,可是手却是伸向那手机,打开通话记录,就看到有一通已拔电话,是他刚离开病房去拆线的时候打的。 之后又过十几分钟,又有一通来电,没被接听,是莫扬的号码。 那么,是不是可以假设一下,郝贝打电话给莫扬,向莫扬求助,莫扬来接她,他们一起走了…… 这一个假想,让裴靖东的心瓦凉瓦凉的。 不就是过个年吗?怎么就这么多事儿,他都说了,过完年去看不行吗?非得在找这两天,天这么不好,路上还滑,那要出个意外呢? 不过显然,裴靖东是想多了,因为一点意外也没有,莫扬把郝贝给送到了乡下。 其实郝爸爸也没有郝贝想的那么可怜,那乡下郝奶奶早先的房子不是卖掉了吗? 那一家人也早进城了,这房子就托给村里的一个大叔照看着,就说啊,有人要就卖掉,没人要,将来老郝家有人回来,就给他们得了。 毕竟当年买时也没花多少钱的,现在人家在城里安了家,也不差这点钱的。 郝爸爸回来后,从那大叔手里接过那房子,又要了那家人的地址电话,给打了个电话过去,汇了五千块钱,这房子就算是又要回来了。 一个院子,三间正房是瓦屋,另有两间厢房,是厨房和放杂物的。 郝爸爸回来的早,屋子里早就收拾亮堂了,每天就跟村里的几个老头子坐一块玩把牌,到饭点了,这家叫着吃一顿,那家凑一餐的。 倒也没那么可怜的。 郝贝跟莫扬一起回来,郝爸爸是真高兴啊,不过莫扬只是把郝贝给送到,就离开了。 郝爸爸有点纳闷,听郝贝说了之后,现在是跟裴靖东在一起,然后莫扬只是送她过来的,郝爸爸就生气了,一直拽着女儿让她赶紧回去。 这大过年的是吧,都结婚了,就不能任性,当然是跟婆家人一起过的。 就算没婆家,那现在也有丁家,还有亲妈妈,那也不能就跟他在这乡下凑合着的。 不过郝爸爸到底是拧不过郝贝的,最终郝贝还是留下来过年了。 本来过年,郝爸爸也没有准备什么,这下好了,女儿回来了,这当然得好好准备着,借了另据的电动三轮,拉着女儿就去这赶集了。 等到晚上静下来时,郝贝就有点后悔啊,怎么就没有拿个手机呢,裴靖东呢?看到她写的纸条了吗?他会不会来啊? 那张纸条上她是这样写的——【老公,我就是想去陪着我爸过个年,你要不愿意去,我就自己去了,你要是愿意去呢,我就在乡下等着你和孩子们……】上面还留下了这里的地址。 她就算着啊,要是裴靖东愿意来的话,这怎么着一天的时间也能到了的。 裴靖东是这天晚上给郝爸爸去的电话,抱歉着呢,这号码,还是他现查的,费了点时间。 到晚上才拿到的号码,他可不想打给莫扬,就打给了郝爸爸。 “爸,是我……贝贝到了吧?” 郝爸爸住在东屋,郝贝住西屋,听到他爸说话的音了,人就跟着坐床上坐起来,这里好冷,没暧气,就裹着厚厚的棉被,这棉被还是邻居家借来的。 郝爸爸挂上电话后,叹了口气,听得出女婿不高兴了,而且女儿前两天还生着病的,裴靖东这通电话就是嘱咐下郝爸爸注意着点郝贝,别让再冻着了。 第二天,天没亮,郝爸爸就起了,赶早集,等郝贝起来时,他已经从集上买了一个简易的暧气炉回来了。 这上午就给装上的了,又给郝贝说了裴靖东昨天打电话了,说让郝贝给回个电话。 郝贝哦了一声,情绪不太高,因为他爸没说裴靖东要来,那估计就是不来了吧…… 是来还是不来呢,郝贝就坐在火炉子前,手中拿着一个不知哪来的苞米,一粒一粒的往下掰,来,不来…… 数着数着,她自己都数不对了,烦的不行…… 没电视,没网络,没手机的日子,真不好过,最后就把她爸的手机给要来了,还是个非智能机,这给她郁闷的哟…… 到底是没忍住的,这天中午吃完饭,就窝屋里给裴靖东打了个电话。 电话响时,裴靖东刚跟医生说完办出院,因为要过年了,医生倒也好说话,就说了三天来医院一次,又给开了药。 接到电话时,裴靖东正大爷似的坐在沙发上,展翼跟个小媳妇一样帮他在收拾行李。 “喂,爸,怎么了?是不是贝贝又不舒服了……”他是真紧张,你说这天我冷啊,那乡下能住人吗? 郝贝一听他这话,那眼泪就出来了,你不知道天多冷,在江城时,她嫌弃裴靖东抱着她睡太热了,这会儿吧,就一个晚上而已,她就冻醒了好几次,一醒就想这男人,想的厉害…… 捂住嘴,无声的哭着。 裴靖东这儿听着没见回音,把手机拿下来一看,在通话啊,又放回耳朵上时,就细细的听着,就听到点不对劲了。 你说这电话只能听音看不到的,听着像是女人的低泣音,那就更着急了。 “贝贝是你吗?” 听他的问话,郝贝哭的更凶了。 这放声一哭,裴靖东那心哟,揪的跟什么一样,你说他都恨死这女人,你说要回乡下,你就说啊,你要说非回不可,他也不是那么说不通的。 可是你怎么就能找莫扬帮你呢!他就气这个。 可是听到她哭了,他这心里那些气啊,就鼓成包,闷心口了,也不舍得骂她一句的。 就问她:“这是怎么了?是不是哪儿不舒服了,爸呢,没在家吗?”就这么一连串的问。 郝贝就是哭,不说话,这给裴靖东急的。 “好媳妇,你倒是快说啊,怎么了呀?” 郝贝这会儿才抽泣着回了一句:“老公,我冷……”就是有着炉火,也是冷的厉害。 就这么一句话,把裴靖东那憋在心口的瞒腔怨气都给打没了。 “那怎么办啊,爸不是给你弄个暧炉了吗?”昨天晚上他就说了这事儿的,以郝爸爸对郝贝的在乎度,怕是已经弄上了的。 郝贝抱怨:“那也冷啊,你不知道有多冷,我昨天晚上盖了两床棉被,还被冻醒了三四次的……” 裴靖东听得心里揪着,就是心疼呗,这宝贝疙瘩啊,你说怎么就这么作呢,冻你活该的,可是听她说冷,他这心里也不好受的。 这通电话就一直说到展翼收拾好东西,两人一起下了楼坐上了车。 郝贝听出点什么来,就问他是不是要来找她啊,还给裴靖东说那条道走不通,她跟莫扬走时,就拐了一点路的。 裴靖东听得来气,还敢说莫扬,本来他都打算不问的。 可是…… 就这么问了,问郝贝是不是找莫扬去送她的。 这可把郝贝给冤枉死了,就跟他说了遇上莫扬的情景,还说了给他留了纸条的。 裴靖东很想再追问一句,真不是你找的莫扬,可是他忍下了没问。 捏着郝贝的手机,看着上面莫扬的那个号码。 最后狠狠的咒骂一声,拨通了电话。 莫扬接到这个号码的通话,也不吃惊,接起来就直接喊郝贝的名字。 这把裴靖东又给惹火了,咬着牙说了一句:“见一面吧。” 莫扬那边愣了一下,而后说:“好呀,我在家里。” 裴靖东没回话,直接切断通话。 车子往家属院开去,停在楼下时,裴靖东跟展翼交待了一声,大意就是要去乡下过年,让展翼收拾一下。 而他自己刚是往苏家去了。 莫扬就坐在客厅里,看着裴靖东问:“你要去乡下吗?那儿有条路不能走,你别绕路了,我跟贝贝都走偏了的……” 裴靖东呵的一声笑,出拳极其的快,直接就砸在莫扬的鼻子上了。 莫扬吃了一拳,身子往后退了一步,苏莫晓正从楼上下来,飞一般的冲上来,直接揽下了裴靖东的第二拳,并回击了过去。 “裴靖东,你够了,跑我家来打我弟。” 裴靖东止住手,不爱跟女人动拳脚的,冷哼一声:“那你就管好你的弟弟,不要再插手我们夫妻间的事儿,再有下次,我绝对不手软。” 苏莫晓气的瞪圆了眼。 展翼这时候跑来喊裴靖东,说是裴红军在家里发火呢,拦着不让走。 苏莫晓这火气没处撒,直接走过去拉开门,展翼就朝着她扑来了,苏莫晓拧着展翼的一只手就给拧到了背后,恶狠狠的丢一句:“再往老子身上扑,踩的你丫成太监!” 展小翼同学内牛满面,真他妈的蛋疼,他可没招惹这男人婆的。 裴靖东则是面无表情的越过俩人往自家行去。 展翼狠狠的剜一眼流着鼻血的莫扬,心情忽然间就超爽,活该的你莫小扬,不用问也知道肯定是又使什么诡计了吧。 苏莫晓就见不得有人欺负她弟,看展翼这样,一拳就砸展翼鼻子上了。 于是乎,展小翼同学捂着鼻子暴走了,控诉着,为什么啊,关他什么事的,凭什么打他…… 苏莫晓同志女魔头范儿十足的丢了句:“回家跟你哥说,他敢欺负我弟,我就欺负他弟!”那意思,谁让你是他弟了,你活该呗。 “……”展小翼同学泪奔了,默默的在心中为自己点了根白蜡烛,再画个圈圈诅咒男人婆永远没男人。 裴家呢,裴红军老脸气的通红,就把两孙儿锁楼上呢。 柳晴晴在边上劝着:“老爷,就让他们去吧,毕竟靖东也是成家的人了,贝贝在哪儿,他跟哪儿也是应该的。” 裴红军怒眼一瞪:“应该个屁,老子这是儿子娶媳妇,不是嫁儿子。”你见过几个跟着媳妇儿跑的,这在过去,那叫没出息。 柳晴晴眼一红,抹着泪:“好好好,我不说,我这还不是为了你啊,靖东喜欢郝贝,你就非得拉着拦着绊着,等哪一天,把他逼急了,连你这个老子也不要了,你可别怪我没提醒你的。” 裴红军的拐杖在地面上敲的笃笃笃的响,气的破口大骂:“呸,那个小不要脸的东西,也配嫁给我儿子,早晚弄不死她的……” 裴靖东冷了一张脸,一脚就把眼前的门给踹开了,他老子现在怎么变成这样了,就跟一泼妇一样的。 柳晴晴拽了一把裴红军小声的提醒着:“别说了,靖东回来了,你看你说的,不就让他误会的吗?” 裴红军这人吧,有时候也有点轴,这一辈子就毁在晚年了,性情也是大变,就像这会儿一样,越劝越来劲的。 “怎么,我说说还不成了,就那个水性扬花的女人,压根就不配嫁进我们裴家……” 裴靖东捏上眉心,有时候真想大义灭亲,把这老子给灭了,但他……到底是血浓于水,他还没那么狠心。 “行了,你这话在家说说也就成了,要是让别人听到,郝贝要出点什么事儿,可不都当是你弄死的,还有啊,你要真想弄死郝贝的话,就先把我这个亲儿子给弄死吧。” 裴红军气的哟,脸白的就跟A4纸一样的。 裴靖东则是越过他们,直接上楼,三两下就把门给开了,怀里抱着一个娃儿,手上拉着一个娃儿,走到楼下,对两个孩子说:“跟爷爷和小奶奶说再见。” 两个小娃儿乖巧的说着再见。 柳晴晴正给裴红军倒降压药,红着眼跟裴靖东说:“靖东啊,这个年能不能就在家里过,让人去接贝贝回来也行呀,你看你爸这身体……” 裴红军这次倒不敢说话了,这儿子真惹恼了也不成。 裴靖东冷看他们一眼,笑道:“不用了,今年也是爸跟第二个小妈的第一个新年,我当儿子的怎么好意思不腾地方,对了,公司那边我支会过艾米了,小妈你可以找艾米拿点钱,跟爸去马尔代夫呀还是什么地方补个蜜月也是不错的。” 度蜜月? 柳晴晴一口血差点没呕出来的,谁稀罕跟裴红军个老不正经的去过蜜月的。 裴靖东把小娃儿领到门外,展翼接手后,他就站在那里没走,看着柳晴晴,使了个眼色。 柳晴晴让裴红军服了药先休息,自己就听话的跟了出去。 外面,裴靖东果然在等着她的,看着男人那伟岸的身影,柳晴晴那颗心哟,就这外面的积雪一样,慢慢的就化开了。 “裴哥哥……”娇娇的喊了一声。   ☆、197:乡下过年,有秘密在里面 展翼坐在车里,远远的就看到柳晴晴那一副春花烂漫的发情样,啧啧舌,暗想他姨父这是满足不了这小白花了吧! 殊不知,别说展翼了,就是裴靖东此时心中也是这样想。 你以为他就愿意找柳晴晴说话了,如果不是有事儿,他是见都不想见一次的。 还叫哥,嫁给了他老子,那就是小妈,管谁叫哥呢。 不过这话,该说的还是要说,不然家里这一摊事,他还真是放不下手的。 “晴晴啊,既然你还肯叫我一声裴哥哥,那我就把父亲托付给你,我知道跟我爸在一起,你是受了委屈的,要是有一天,你想离开,也只管开口,我不会亏待你的。” 这么一通话可是把柳晴晴给感动的,就是心花直冒,自作多情的想着,这男人是不是其实还是喜欢她的。 “裴哥哥,你放心,我一定照顾好老爷。” 柳晴晴眼中含泪,认真的说着,心底则是冷笑着,她肯定会好好的照顾裴红军的,这个毁掉了她一生希望的老男人,她怎么能放过? 裴靖东沉思了一下,看一眼屋内,才说了接下来的话:“我安排了家里的司机来接你们,来了之后直接跟司机一起回江州过年,毕竟春节还要去给我母亲上坟,还有……” 柳晴晴认真的听着,一一的点头,有一种当家主母的感觉。 最后,裴靖东才慎重的说了句:“晴晴啊,如果我父亲出了什么事儿,你作为他的妻子,有些也是难辞其咎的,这个你懂吧!” 柳晴晴木然看着丢下这么一句话就离开的男神,打了个颤栗,慌张的四处看着,好像有无数个鬼影子在朝着她伸出手来一样的。 她害怕得牙齿颤抖,发出咯咯的声音来,喃喃的低语着:“不会的,不会的,不会知道的……” …… 裴靖东坐上车之后,拿出手机来,本想给郝贝去个电话,但是想想还是算了…… 殊不知,郝贝这会儿也是拿着手机,合着给裴靖东再打个电话,她很想这个新年能在一起过的。 最终这电话还是拨通了。 裴靖东看着来电号码,勾起嘴角,俊朗的脸上带着抹满足的笑意。 “喂……” “裴靖东,你要不要过来这边过年啊,这边过年可好玩了。”郝贝的声间中都带着紧张,她好怕这男人会直接拒绝。 她这儿满心欢喜的想着他,要是他敢拒绝的话,她就,就哭给她看。 “不去,家里的事走不开。”裴靖东眼底带着笑意,故意这么说着。 郝贝本来想的好好的,就哭给他听,让他心疼,但听他这么说时,又哭不出来了,只是悠悠的低叹了一声:“哦,那你忙吧。” “我不忙。”裴靖东快速的回了话,心想再求求我啊,撒个娇啊,没准爷就不吊着你了。 可惜啊,郝贝这会儿呢,就把自己往成熟了去想,其实她来了之后,看她爸也没有想像中的可怜时,就觉得自己那样跟裴靖东生气有点太任性了。 这会儿听到裴靖东这样说,自然是不会再说什么的。 “那我要忙啊,邻居家的今天回门摆酒,然后我要去吃酒席啊……”郝贝说着就听到外面,还有郝爸爸喊她的声音,她应了一声,对着电话说,先这样,手机也要没电了,就挂了。 这可把BOSS大人给郁闷的,那点儿好心情全都没有了。 展翼在前座开车啊,这全程的对话他可都听到了,又见他哥这郁闷的神色,啧舌道:“哥,你就得哄着我嫂子知道不?你看看你,明明就是要去了,还不给我嫂子说啊……” 裴靖东啪的一声拍上前座的座椅:“有你个什么事,闭嘴。” 这一路,就给他郁闷的,连两个小娃儿说个话他都嫌烦的。 再说郝贝呢,她也没说假,是邻居真的有姑娘前几天出嫁,今天是回门日。 农村嘛,都是流水席,郝爸爸回来的早,也早随了礼的,这会儿就是去吃酒席的。 郝贝穿着一件粉色的大衣,这衣服还是早先裴靖东给买的,她就爱这种色的,粉粉嫩嫩的,显的自己也年轻。 这就跟一群大妈小媳妇们坐一块儿吃酒席呢。 席上有个小男孩,约摸也就五六岁的模样,叫虎子,本来她是很喜欢孩子的,可是瞅见这个孩子,就喜欢不起来。 那埋汰的哟,你都说不清他身上有哪儿是干净的。 带虎子来的是奶奶,这奶奶就说了,反正要过年了,这几乎天天吃大桌(酒席)的,你说给他换衣服,一样得弄脏,索性就这一件穿着吧。 正巧了,他们就坐郝贝的身边,郝贝就瞅着那娃儿油呼呼的手上有不少泥土,她也好心,就想着带孩子去洗一样的。 这孩子听了这话,当下就呸了她一口,那口水,直接往她脸上吐的。 “假城里人,小骚蹄子,肯定是没男人要了才跑回乡下的。” 就这么一句话,就从这虎子嘴里出来了。 郝贝蹭的就站起来了,指着那孩子,气不打一出来:“你!” 她这话还没说完呢,那边男桌上,她爸就看到了,赶紧的过来。 跟她爸一块过来的还有一个约有二三十岁的男人,上来就给了虎子一嘴巴子,直接打的那孩子头都偏了。 一个刚进院门的女人(虎子妈)冲过来,把儿子往怀里一护,指着郝贝就开骂:“你个小骚蹄子的,勾引我男人,还让我男人打我儿子……” 郝贝那一口血差点没呕出来,伸手回指着自己,又指着那女人,冷声说:“你给我说清楚,凭白无故的让你这样毁我的……” 那奶奶倒还好点,上来就给了媳妇一下子,骂了几句,给郝爸爸陪着不是,说是孩子不懂事。 郝爸爸气的老脸通红,你孩子不懂事,也没有这么毁我女儿清白的啊。 那女人就哭着说了,说她男人夜里作梦都喊着贝贝的名字…… 卧槽,郝贝气坏了,直接抓起桌上刚上的凉菜照那女人的头上就砸去了,在这儿你就不能文明,打架么,就得这样打! 横的怕狠的,狠的怕不要命的,郝贝这会儿就是往不要命的上面折腾呢。 “你他妈的煞逼吧,你男人作梦喊贝贝就是我的名字了,这天下叫贝贝的女人多了去了,再说了,我我连你男人谁都不知道,你他妈的……” 郝爸爸拦腰拖着女儿,不让去打,生怕打起来了。 郝贝就不行,拦着腰了,我就上脚去踹。 “靠,你他妈的当你男人是刘德华啊,人见人爱是不是啊……” “就是你,就是你这个狐狸精,那天你来我家,我看到你们眉来眼去的了……”女人不依不饶的。 这临到最后,谁也没沾到光的,把人家这一桌酒席还给砸了的,最后还是这女人的男人把女人给狠打了一顿,又给郝贝道歉的。 这农村啊,长舌妇就是多,这就传开了,有人知道郝贝家的事儿的,也是知道早些年的。 就说郝贝小小年纪就跟人早恋了,又说郝贝是死了丈夫的小寡妇啊,反正说什么的都有,还有人直接来她家门口围着说的。 这就是一天的事儿,就把郝贝给气的哭的不行,你说说,她什么也没做,她就去这男人家里一次,是找她爸的,统共说了没三句话的。 简直就比窦娥还要冤的。 但这事儿,在农村就这样,郝爸爸抽着烟坐门口叹气:“我说让你跟莫扬回去吧,你不听的……” 郝贝这个眼泪都没处掉了……就觉得自己里外不是人了。 到了下午,村里又开进一辆小轿车。 没多大一会儿,就有人冲着郝贝家跑来,边跑边喊:“郝家老二啊,快去接人去,你家女婿来了……” 好嘛,这把郝贝给喜的。 真以为裴靖东来了呢,跑的比她爸都快,就冲村口去了。 就见村口处,围成了一个圈子,还有小娃儿们都拿着一包包的糖果…… 郝贝抿了下嘴,心想,死男人这次这么会做事了,给她惊喜啊…… 可是等人群散开之后,她就傻眼了。 怎么会是陆铭炜! 郝爸爸也是黑了一张脸,尤其听到村民们一个个的跟他说你家这姑爷怎么着怎么着的…… 陆铭炜怎么知道郝贝在这儿的,也是听人说的。 陆铭炜家原本也不是城里的,就隔壁村的,不过他家搬走的早,是从爷爷那一代就搬城里了,但家里还有祖坟,快过年了,就来上坟,就那么巧听说这老郝家父女俩回来了。 他跟人一打听,就知道是郝贝回来了。 这不就上赶子的来了。 “贝贝,看到我是不是很高兴啊?”陆铭炜笑眯眯的说着。 郝贝都想泼他一脸大粪水的,还高兴呢。 其实现在陆铭炜的出现,正好缓解了今天白天发生的事儿,因为现在已经有人在边上小声的说着,英子太自作多情了,真当她家男人是天王巨星呢,也不看看跟人家郝贝这男人比起来,差了不是一点半点的。 但陆铭炜对她没死心这事儿,郝贝是一清二楚的。 所以这个头就不能开,黑了一张脸赶陆铭炜走:“你说说你算怎么会事啊,你这样要是让我老公来了看到不就得误会了啊……” 得,这话一话两意,既否定了陆铭炜被人误会的姑爷身份,又表明了她是有老公的人,她老公还会来。 要过新年,农村都提前准备的,这会儿都是闲人,可不就围着看好戏呢。 陆铭炜就是个不要脸的,上赶子的哄着,说郝贝是生他气呢。 郝贝懒得理他,她有必要跟他生气吗? 反正话她都说清楚了,转脸就回屋。 回了屋就气呗,然后拿他爸的手机给裴靖东打电话,没想到手机欠费了,这个悲催的。 就觉得方蔷薇就不该给她说,她今年本命年,弄得她好像一下有两个本命年了一样,倒霉的要死。 再说裴靖东吧,那也够悲催的,你知道这农村的路原本就好走吧,东拐西饶的,还没导航,又是雪路,不好走极了。 到了岔路口,就想到郝贝跟莫扬都说的有条岔道不好走。 就给郝贝打电话,得问清那条岔道的。 没打通,这给急的,就让展翼打电话问莫扬的。 展翼那叫一个苦哈,打了苏家的电话,是苏莫晓接的,又是把他一顿奚落后,电话才被莫扬接了,莫扬就说了,你们直接往东边那条走,绕一下就到了,西边那面封路了。 挂上电话,展翼就想,莫扬有那么好心么? 于是就自作主张的往相反的方向开了,按他想的,莫扬八成就会给指一条错道的。 谁曾想,人家莫扬这次真没指错道。 这不就在路上耽误了么。 当看到前面一条道给封路了时,裴靖东又听展翼那些主张,真是想一巴掌拍死这二货的,你说他这脑回沟得多小啊,莫扬要作怪,也不用在这上面做的。 人家傻啊,指条错道,再落人一把柄有必要吗? 明天就是大年三十了,郝贝就等今天呢,要是裴靖东要来,今天就来了,要是今天等不来,明天就也别想了…… 一直等到十点多钟,晚间新闻了,也没见有人来的。 郝贝就回屋睡觉了,到了屋里吧,这炉子也给她对着干一样——火灭了。 这大晚上的,能怎么办?她爸早就睡了。 哎哟喂,姑娘她委屈啊,坐在那里就哭起来,越想自己越倒霉的节奏,这会儿要有个小鬼儿劝着她去投河,估计她都愿意的了。 也不知道哭到什么时候,睡着的。 郝爸爸睡得早醒的也早,一点多钟,村里有狗叫,他就醒了……这年节下,就怕有小偷啊。 然后怕什么有什么,就听到自家院门有动静。 这还真不能怪裴靖东的,没办法,一直到这会儿才到,刚在村口,还敲了一家的门,问了路的,才知道郝贝家就在这儿。 这大晚上的啊,走这一路都让狗叫声陪着的,可够埋汰人的。 这种农村的大院门,木头的,拿着把小刀,就能扒拉开了,这不,他正扒拉呢,那边郝爸爸就起来了。 手里拎着一砍刀,就等着这贼人敢进来,非得剁了丫的不可。 所以,裴靖东一推门,迎来的就是这么一大砍刀,得亏没让抱着孩子的展翼先进门,不然那还得了。 “爸,是我!”抓着郝爸爸的手腕,沉声的喊着。 郝爸爸这才看清是裴靖东,那个气哟,你说说你不会敲门啊,要是砍着了…… 没好气的带人进屋,指了东屋,让展翼先把两个睡着的孩子放他屋里去。 裴靖东眼一瞄就就往西屋去了,郝贝就睡西屋呢。 就见这小女人把被子都蒙头上呢,也不怕捂死了的,先搓了下手,又去炉子上想着暧一下的,这一触才发现,这炉子还是灭的。 黑了一张脸,夹着块煤球就出来了。 问郝爸爸在哪儿能引火的,就去了厨房,没多大会儿,就把这煤球给烧着了往屋里弄。 展翼这会儿也是困极了,就跟郝爸爸那屋里睡了。 郝贝是让冻醒的,被窝里都是凉的,睡一晚上了也没暧热的,听到一点点东西,是炉子那里发出的声响,以为是她爸呢,头都没出来,直接闷被窝里喊着:“爸,别弄那火了,明早去别人家引一下就好了。” 裴靖东怔了一下,抿着嘴角,拿把扇子在扇啊扇啊。 这一会儿就见里面红红的了,这心里才松了口气,又走过去,把那扇木窗户给推开了,要不然这得煤气中毒的。 弄好了之后,这又一身的灰哟,这屋里就有水盆子,就拧了毛巾擦把脸的。 郝贝就觉得有点不对劲的,露了个头出来,就着外面的雪光看着到背对着她的男人,真的,还别说,这就背影她就认得出来,这是她男人啊…… 是不是在作梦,揉了眼,眨巴一下,又睁开,还是在啊…… 这不得了了,高兴的得找不着北了,也不怕冷了,蹭的一下掀开被子跳下床嗷嗷乱叫着就扑了上去。 裴靖东能没听到郝贝起来的动静么?听着呢,故意给了个背,就是作个姿态,你说他都追来了是吧,不能再上赶子了…… 等着呗,这可真是空前的欢喜,他见过这女人热情的时候,可从来没有见过这女人如此猴急的时候。 BOSS大人被强吻了,郝贝觉得这屋里一点也不冷了,热的厉害…… “干什么呢,干什么呢……” 裴靖东低声吼吼着,把女人给隔开了,说白了,还是有点生气的,得趁机给她上一课的,你说不能一直这样不是吗? 郝贝低着头,光着脚,踩在男人的大脚上,胳膊就挂他脖子上,他就是伸手去隔开,她也不松手,乐死她了,她就知道她选的男人差不了的! “我要说我干……”就这么吊挂在男人胸前一样的姿势,小狐狸一样的贼笑着,感知到男人因她这一句话而喷张的血脉。 裴靖东倒抽一口冷气,压着女人的后脑勺死死的亲上去,像两只撕咬着的小兽一样,狠狠的吻住彼此。 一直到听到对面屋子里的说话声,裴靖东这才清醒了一点。 闷闷不乐的看着这道门上的一块布帘子,真是有够扫兴的,不隔音啊。 郝贝这正激情中呢,她发誓要是裴靖东这会儿要她,她一定不会拒绝,还会特别的配合。 可惜了,裴靖东就瞅这屋,这床,还有这门帘子,也禽兽不起来的。 摁住女人作乱的手,狠剜她一眼:“别想使美人计,爷还没给你算账的,你说说你……” 这一顿训也禁不住某些人的厚脸皮啊。 到底是地方不行,再加上坐了一整天的车,裴靖东那肩膀都硬的跟石头一样了,累的不行,抱着郝贝上床没一会儿就睡着了。 均匀的呼吸声传来时,郝贝笑像只偷吃了金丝雀的小猫儿一样的,小手指一下下的描绘着男人的眉眼、薄唇,心里跟灌了蜜一样的甜。 原来真是这样的,在你倒霉的时候坚持着坚持着,也许就有了不一样的结果。就像她今天一样,真是切身体会了一把什么叫柳暗花明,而此番经历也成了她人生中不可多得的财富,更甚者,还救过她的命。 此时,就连这呼呼透着风的窗户在此时,都成了最美的道具,因为这些冷风可以让她往他的怀里靠的更近一点,依偎的也更紧一点。 摸摸那儿,捏捏这儿,简直是稀罕死了,可是她也知道那一路肯定不好开车,这会儿男人肯定累得不行。 就只是过了过手瘾,真跟个色女有得一拼了。 裴靖东也就睡了两三个小时,生物钟让他刚五点就醒来了,不用看表,也知道肯定才五点。 还早着呢,怀里的小女人睡得正香甜着呢,他睡着时,这女人好像还吃他豆腐呢,这给他稀罕的,上下其手。 本来就是的,这会儿一撩逗,寻着女人那艳红的唇就亲了起来。 情动连一秒钟都不需要,郝贝迷糊的睁开眼时,入眼的就是男人那颗黑色的头颅…… ……省略…… 不得不说,裴靖东个悲催的,就是没有好时机,昨晚上人家郝贝乐意着呢,他嫌这屋子隔音不好这的那的。 这早上可等着郝爸爸走出去了,心想展翼他们也肯定没醒,就想着那什么一下的,没曾想——失算啊。 “裴瑾瑜,你给老子起来,多大了啊你,还发大水!”兀然而来的一道咆哮音传到西屋来了。 郝贝那刚让撩拨起来的一点点灰飞烟灭了,也不知哪来的劲,一把就把男人给蹬开了。 架不住床太小,悲催的BOSS大人让踢到床下面去了。 砰的一声响,可是郝贝都没心情理的啊,抓着衣服往身上穿,还抱怨着:“你怎以没跟我说娃儿们也来了啊……” 裴靖东坐在水泥地上,一片冰凉,扒了把头发暗骂一声,这他妈的叫什么事儿啊,再这样下去,非得废了不可! 不甘心啊,起来压倒女人,手就没闲着的。 郝贝急红了脸,只得赶紧的安抚着,说什么咱们收拾屋子,晚上睡南屋去,到时候可着劲儿的让你折腾成了吧。 这又是发誓,又是许诺,还割地赔款的,才算让男人放过了他。 展翼此时,就苦哈哈的在外面等着呢,小娃儿尿床了,这是没法睡了,可是两个娃儿都困着呢。 郝贝一出来,也顾不得说别的,就指挥着展翼:“别愣着啊,把孩子抱这屋里睡啊。” 等展翼抱着裴瑾瑜往这屋时,就看到他哥一副血红着眼要吃人的模样,给他吓得一哆嗦,怯生生的喊了声哥。 裴靖东没好气的白了他一眼,很想拍死他的,早不叫晚不叫的,就要那种时候叫,他这真是上辈子欠这展小翼的了。 “看什么看啊,抱过来啊!”这是别提有多嫌弃的调调了。 展小翼同学泪奔,他也不是故意吵了他哥的好事的好不,就是听到有动静,才醒了这一醒就感觉到床上湿的。 那还得了,当下就叫了起来的。 裴瑾瑜小娃儿钻进被窝里,往爸爸的怀里蹭了蹭,喃喃了句什么,又睡了…… 郝贝则是在那屋里给裴黎曦穿衣服呢,这衣服也有点薄,寻思着过年了不是要买新衣服呢么,穿好了之后,又回屋里。 就看到那一大一小两父子抱在一起睡得香着呢。 拿了些钱出来,就跟展翼去找郝爸爸去了,一行人去赶早集了。 这乡下就这点好,别看年三十了,那集上的人还不少,卖什么的都有。 郝贝就直奔那卖衣服的地方去了,给两个小娃儿选了套厚点的外套,还有裤子鞋子什么的。 她自己和她爸的,她倒是前天就买好了的,又去给展翼和裴靖东也选了一套,那卖衣服的还说什么这是真皮的…… 郝贝翻着小白眼想,真皮的你能卖三百多一件。 不过农村的大小男青年都穿这个,里面有毛毛,防寒抗冻挺好的。 说实话,展翼还从来没有穿过这么便宜的衣服的,他就是夏天的一件短袖也得大几百块钱的。 不过这衣服穿上倒也凑合。 早上不到八点,就往回赶了。 裴靖东这一早上的,也没睡好,开始是睡好了,可是没一会儿,就被一大嗓门的老妈子给吵醒了…… 是来串门的,跟着几个娘们,说是昨夜里有人来郝家了。 裴靖东起来拉开门,那几个老妈子就跟看大猩猩一样的对着裴靖东评头论足的。 “啧,这是比昨天那个小白脸强多了的……” “就是,我听说那个是隔壁村老陆家的孙子,俩人好像谈过恋爱……” “比大前个儿来的那个也强啊,这体格……” 裴靖东就觉得这群女人是吃饱了撑得不成,你说说有这么录着他的面说这些话的吗? 不过也听出来了,敢情陆铭炜那小子也来过了! 这口气就噎在喉咙里出不来了一样的。 黑着一张脸,把门一关,把这人们给隔在外面了。 这进了屋,刚把炉子给打开,水座上,又弄了热水袋给被窝里赖床的小娃儿之后,又有人来拍门了。 这给他火大的。 门一拉开,倒是愣住了。 “我就说了吧,你还不信的,可不就是你家闺女和女婿都来了的。”一个大妈如是的说着。 裴靖东看着站在门外拎着一个大包的郝妈妈没吱声,因为他也听郝贝说了郝爸爸跟郝妈妈离婚了,这现在是叫妈还是不叫妈的,都得取决于郝贝的。 郝妈妈那叫一个尴尬啊。 儿子跟儿媳妇去江城过年了,她一个人在城里呆着孤零零的,所以就往乡下娘家跑了。 娘家人都不知道她离婚的事儿,她也没给几个兄弟说。 在家住了一天,然后就被大哥送着回来了。 因为她说的是回老家来过年来着,所以大哥就把她往这郝家庄来送的。 送到了村口处,就遇上好事的老妈子,就说这一家还分拨来呢,这不就给扯来了…… 她是真没有想到郝华国会回老家来着,更没有想到郝贝和裴靖东也在……这就有点磨不开脸的。 “那个,你爸呢?” 裴靖东说了句不知道,就转身回屋了。 这给郝妈妈难堪的啊。 进也不是,不进也不是,正好那老妈子就说了句:“那你赶紧进去吧,我瞅着他爸带着你家丫头跟一年轻小伙子去赶集了的,估计这点就该回来了……哟,说着说着就回来了,那不就是么?” 老妈子指着一个地方说着。 郝妈妈望了过去,可不就是郝爸爸那一伙人么,回来时,展翼骑着电动三轮,郝爸爸跟郝贝坐后面,上面大包小包的放着一些东西。 展翼把车了一停,看到郝妈妈还特别的开心,打着招呼就往屋里卸货的。 郝爸爸也没说话,等展翼把东西搬下来后,把车子往邻居家还。 郝贝拉着裴黎曦的手,站在雪地里,就看着她妈,心里其实挺难过的,她妈比以前老了许多,那脸上蜡黄蜡黄的,身上穿的衣服也不是多好的。 真不知道家里先前卖房子的那么多钱,还有她妈把碧水园的房卖了后,也有得不少钱的吧,怎么就把日子过成了这样的。 其实吧,郝妈妈的生活用一句话来说,就是自作孽不可活,再多的钱,要是呼小筠想糟蹋着花,那也是不禁花的。 大人间可能有点相对无语,但小娃儿倒是极有礼貌,还记得管郝妈妈叫奶奶呢。 裴黎曦小娃儿脆生生这么喊了一声后,郝妈妈就哭了。 那是真哭,眼泪抹的一把把的。 郝爸爸送三轮车回来时,就看到郝妈妈在哭,拢了下眉头说:“在外面哭着让人看笑话呢,进屋吧。” 拉过郝妈妈手里的东西就往屋里去了。 郝妈妈就小媳妇似的跟在郝爸爸身后往里走。 郝贝还站在那里没有动,天空似乎还有雪花在飘,风吹过,雪花打在脸上,有种刀子在割的感觉。 “妈妈,我们也进去吧。”裴黎曦拖着郝贝的手说着。 郝贝点了下头,把快流出来的眼泪给压进去,抬步往家里走。 展翼把东西放在院里的石板上,郝贝就开始分着类,那些是放厨房的,那些是放堂屋的,那些是挂外面让冻上的…… 裴靖东则是从屋子里出来,斜了一眼郝贝,跟着去干活。 郝爸爸指了指屋里,让郝妈妈进去坐。 屋子里,裴靖东刚才早就烧好了热水,郝爸爸给郝妈妈倒了杯热水说:“喝点吧,怎么过来了,小宝他们呢?” 郝妈妈就抹着泪说,江城那边去人,把呼小筠给接走了,不放心,就让郝小宝也跟着去了。 “那艳儿也没回去?”郝爸爸又问。 郝妈妈哀怨的白了郝爸爸一眼:“她都嫁出去了,能回来过年么?” 郝爸爸苦笑一下,没说话。 郝妈妈看着外面在忙着的郝贝,压低了声儿的问:“你跟贝贝说了那事了?” “什么?”郝爸爸一时没会意过来。 “就大哥给她留的那东西的事儿,你给她说了没?”郝妈妈又说了一次。 刚说完,西屋里让吵醒了的裴瑾瑜就站在门口呢,揉着眼喊:“爸爸,妈妈,抱抱……” 这给郝妈妈吓得手中的茶杯都歪了下,险些没把热茶给洒出来的。 放下茶杯,看着小娃儿就光着站那里,就赶紧过去要把他给抱床上去的。 小娃儿一看是郝妈妈就开始哭着嚷着让妈妈抱。 郝妈妈一急就赶紧的吼郝贝:“郝二贝,赶紧的把孩子抱床上去,这再冻着了……” 郝贝让她妈这么一喊,就跑进来了,看到小娃儿光着站那儿,那给她心疼的,你不知道这天有多冷,小瑜平时身体就不如小曦好的,再给病了的。 裴瑾瑜小娃儿被郝贝抱回床上,又暧了一会儿,才给他穿衣服的。 小娃儿也精着呢,你以为他刚就没听到郝妈妈跟郝爸爸说的话么?抱着郝贝的脖子就把刚才那话学了。 郝贝听得眉心拧的紧紧的。 这话,她懂,她妈说的大哥就是她大伯,也就是她亲爸,还有东西留给她,并不是那颗珍珠,是这个意思吧。 这一天,这事儿就缠在她心里了。 最后是郝爸爸去做的早饭,一家人在屋子里吃了饭,郝爸爸也高兴,这个年本来以为孤单单的过了呢,谁会想到老伴和女儿都回来了。 吃完饭就开始剁肉,要包饺子。 郝妈妈也在厨房里收拾菜,这夫妻俩也就跟没离婚时一样的。 裴靖东则指挥着展翼一起收拾南边那屋,把不要的农具之类的,全都送了邻居,没用的东西,都扔外面了。 这一通收拾,到午饭时,也算是把屋子给收拾出来了。 这两个小娃儿就跟个小捡破烂的似的,就跟院门口,捡那些没见过的东西, 这里面还有好多是郝奶奶收拾起来的,一些郝爸爸他们小时候的玩具。 就有那种木质的小拉车之类的,小娃儿们玩多了电动的,这种纯手工的倒还没玩过,都新鲜着呢。 还扒拉出一些粮票什么的,郝贝唏嘘着,她奶奶这儿不知道还有什么宝物呢。 还别说,真有宝物,一个挺小的古铜色匣子,巴掌那么大点,还是纯铜的,挺有份量的。 郝贝拿着看来看去,就看不出个明堂来,摇晃着里面跟有东西一样,可是就是不知道从哪里打开。 这左摆弄下,右晃晃的,也没弄开,郝爸爸看到那个东西,也是眼生的厉害,好像不记得有这么个玩意儿。 郝贝就拿着这个东西当宝了,还跟裴靖东说,没准这就是什么宝物呢。 彼时,裴靖东还不屑一顾,殊不知,后来才知道,这还真是一宝物。 当然,这是后话,且不再提,先说说眼下这个年。 年三十下午就包好了饺子,又去郝家祖坟上拜了祖仙,回程时,郝贝就跟郝爸爸走一块儿,就问了他爸小瑜说那话,是不是大伯还有什么东西留给她的。 郝爸爸叹了口气,从脖子里掏出一个东西来,递给了郝贝。 郝贝看着手里的东西,有点眼热……这就是她亲爸给她的,一个海螺,吹着还会响。 他还以为是什么了不得的东西,没想到会是个海螺啊。 “贝贝啊,爸早就想把这个给你了,可是怕给你带来麻烦啊,上几次有人来咱家翻,估计都是找这个东西,你妈给你那颗珠子,说是你大伯留给你的,其实就是怕这东西是不是你大伯留下来的什么重要物件……不曾想啊……” 郝爸爸就跟郝贝交了底,说那颗珠子,其实就是郝妈妈的,是当初奶奶当作给儿媳妇的见面礼给郝妈妈的。 但那颗珠子,真的有可能是该给大伯的,也就是大伯的亲妈妈,郝贝的亲奶奶留下来的。 毕竟那颗珠子已经证实了是郝贝亲奶奶傅雁涵家里失传的珠子。 “好了,把这些全都告诉你了,爸也不用担心什么了,毕竟爸相信,你可以处理好一切的。”郝爸爸这就把所有的事儿都给郝贝说了。 包括那些郝贝小时候,就有人经常找来,找郝政国的后人呀之类的这事儿都说了。 郝贝自然也想到了上次郝爸爸病倒时,那个说来还钱的人,看来他亲爸肯定是留了什么的,那么这个海螺就是个信物,也许有秘密在里面也说不定的。 年三十晚上守岁,一家人就守在堂屋里看春节联欢会,看到十二点,两个小娃儿早就撑不住了,才说散了的。 本来裴靖东早上时就跟郝贝说好了的,晚上是吧,你得补偿我,怎么被偿,你得听我的,而且这屋子都收拾好了,早就踢着郝贝,让她说不看了,回屋吧。 这会儿终于散了,那幽怨的跟狼一样小眼神就往郝贝身上飘。 郝贝是真困了,可是除夕啊,还是他们在一起过的第一个除夕夜,她也想来点与众不同的呢,可惜,天不从人愿啊。 裴瑾瑜小娃儿就抱着郝贝,说要跟妈妈睡…… BOSS大人蛋疼极了,看着那小混蛋黏着郝贝上了床,就想一脚把他给踹下去的。 好不容易等娃儿睡着了,裴靖东就把郝贝给捞过来,上下其手欲行事,怎奈有个小娃儿在,郝贝这脸皮薄的,死活不配合的…… 这一夜就在一个扑倒与不被扑倒之间渡过了。 就这,第二天小娃儿醒来后,还人小鬼大的说了句让郝贝脸红到暴的话。 “妈妈,你们昨晚是不是玩妖精打架的游戏呢?” 郝贝囧的说不出话来,裴靖东黑着脸问他那听来的,裴瑾瑜小娃儿就说了,是听小奶奶跟爷爷说的,什么跟狐狸精啊,什么的,后来他跟班上小朋友说了,小朋友说那有个学名叫妖精打架。 裴靖东听得都想灭了柳晴晴的,看来这柳晴晴呆在家里也不行的。 初一拜年,就是一个村里走动走动的。 到了初二,是要走亲戚的,有孩了们在,就不需要大人去走了,郝贝带着裴靖东和展翼一起就去郝妈妈娘家走亲戚去了。 吃了午饭回家,才知道家里出事了,他家遭贼了,爸妈也让打的送医院了…… 大白天遭贼,别家没遭,就她家遭了,郝贝这身子抖的就跟秋天里落叶一样,赶紧往屋子里跑,去看她的东西还在不在……   ☆、198:男女主久违的……成事! 恭喜您获得一张月票 当看到床头铁盒子里的东西没了时,郝贝秀眉一凝,分不清是怒还是怕,牙齿都颤抖的发出咯咯音来,她爸说的是真的,真的有这么一伙人,像鬼魅一样无所不在,就等着找点什么东西呢。 忽然,她好想看看挂在脖子那个海螺还在不在,可是她不敢,好怕这屋子外面不知名的地方已经有双眼晴在盯着她了。 “怎么样?”裴靖东拍着她的肩膀并轻摇着头,示意她人多嘴杂。 郝贝再四下翻一翻的,这个铁盒子是家里原先的,她用来放自己的东西,除了前几天找到那个古铜色的匣子没有了之外,她放在里面的两千多块现金也没有了。 “丢了些钱。” 邻居们七嘴八舌的,都在说这年节下,怎么着怎么着的…… 裴靖东冷冷的扫了一眼众人,这些人中,有些叹气,有些慌张,还有些…… 裴靖东让郝贝把东西收拾一下,说是现在就去医院,走之前又给展翼交待了几句。 上车时,裴靖东特意让裴黎曦坐在了前座,郝贝跟裴瑾瑜坐在了后面。 等车子开上路时,裴靖东才开口问边上的裴黎曦:“小曦你来说说吧……” 裴黎曦小娃儿沉思了下,就开始说了,说的是他们回去后,那些村民们的反映。 第一,完全可以给他们打电话,或是给舅舅家打电话通知他们,而这件事没有任何人做,以郝爸爸的为人,不至于没有相好的村民。 第二,村民中有少数幸灾乐祸的,大部分都是深表同情,也有一个两个是忐忑不安的。 郝贝听得头皮都发麻,所以说刚才那些人里,也不全可信,幸好,幸好…… 裴靖东点了下头,接着问:“那再来说说是谁在忐忑不安的……” 这次裴黎曦小娃儿还没开口时,裴瑾瑜就抢先说了。 “妈妈,这个我知道我知道的……就是那个骂我们的抱着个脏娃娃的……” 裴靖东倒是有些意外小瑜也注意到这些了,轻笑一声,他们的这两个儿子,可是不简单哟。 郝贝愣神,脸上有些怒意,她知道是谁了,就是虎子妈。 与此同时,展翼已经把屋子里的每样贼人们可以触及的东西,都用干净的塑料袋子装了起来。 就是等着回去后验指纹。 特别是郝贝的那个铁盒子,那里面既然有东西丢失,那么,必然就可能有指纹之类的。 连两个小娃儿都能观察到村民们反映不一的情况,更别说是展翼了。 等这边收拾好之后,就去了虎子家。 虎子家跟郝贝家就是前后院,绕过房子就到地方了。 展翼去了之后,虎子爸还说了说当时的情况,就是听到有人喊出事了,才过去看的,然后老郝家老两口就倒地了。 然后他叫村民,给送到医院了。 展翼看着那个虎子妈,没说话,给苏莫晓打了个电话,让调些人过来…… 郝贝等人到了镇医院才知道,她爸伤的较重,她妈还好说点,只是吓昏过去了。 郝妈妈醒来时,郝爸爸还在急救室里,想到当时那贼人本来是举着棍子打她的,是郝爸爸给挡下了,那眼泪就止不住的掉。 看到郝贝时,那就更是恨不打一出来的。 你说说,这闺女养了有什么用啊,不用说,这些灾难又是从她这儿发起的。 “妈,我爸会没事的,一定会没事的……”郝贝搀扶着郝妈妈如是的说着。 郝妈妈是真恨啊,要是早知道养她会出这么多事儿,小时候就该溺死她的。 ‘啪’的一巴掌狠狠的抽在郝贝的脸上,呸的一声狠骂着:“滚得远远的,丁大小姐,我求求你放过我们一家老小吧,如果不是你,郝华国今天能睡在里面急救吗?” 这一巴掌来的太快,快到郝贝被打了之后才意识到自己挨打了,快到裴靖东只来得及挡去了郝妈妈的第二下。 “够了。” 裴靖东抓住郝妈妈的手,狠剜她一眼,如是这不是郝贝的养母,他真能一巴掌还回去,当着他的面,打他的女人,这是活腻歪的了。 郝贝步步后退,最后退坐在椅子上。 郝妈妈却是不依不绕了:“什么叫够了,不够,永远都不够,丁大小姐,我求求你了,你大小姐富大命大,你能离我们远一点不,你是富大命大,出了事有爷爷护着,有老公护着,我们一家老小就是平头老百姓,庙太小养不下你这尊大佛,你走的远远的不行吗?” 郝贝那眼泪就跟断了线的珠子一样,一颗颗的滚落,这是她妈。 她以为——就算是有之前的事儿,她都不计较了,她妈也该不计较的,毕竟这个年一家人在一起过的还是不错的。 可是她想错了,原来在她妈心中,她就永远是个祸害体啊。 “我说你讲不讲道理,发生这样的事儿,是贝贝乐意的么?谁都没有想到的事儿,出了事我们就解决何须生羽翼不是不是……”裴靖东气的不行,可是他跟郝妈妈就是说不通的。 两个小娃儿一左一右的抱着郝贝的腰身坐在长椅上,无声的安慰着郝贝。 郝贝拍拍两个小娃儿,走过去,拽了下裴靖东:“别说了,我们走吧。” “滚,滚,都滚得远远的,永远也不要出现在我们面前。”郝妈妈嘶吼着。 裴靖东黑着一张脸,打前就走了。 走到拐角处,郝贝就停住不走了,单手捂住嘴,唔唔的哭着,裴靖东回身,一把抱住了她,轻声哄着:“有什么好哭的,我刚才问过了,人肯定没事,就是后期养好点,咱们给转院,转到最好的地方去治疗。” 郝贝呜呜呜的哭着点头,抓住裴靖东胸前的衣服,就跟抓到一块救生的浮木一样的。 郝爸爸到底还是让送出来了,就是头部重伤,然后缝了七八针,不过失血过多,具体的情况还要等醒来后才知道。 裴靖东等人一直在医院外面守着,呆到苏莫晓带的人到了之后,安排了人负责郝爸爸和郝妈妈的后续治疗问题。 这才往村里赶去,展翼来了电话,那个女人是有问题,可是嘴硬着呢,愣是不松口。 赶回去时,直接去了虎子家,虎子妈那张脸都白的跟纸一样了,就往那床上一躺,说自己什么也不知道的。 郝贝走过去,就跟人说好话呗,就说你要有什么要求你就说。 但任她怎么问,虎子妈就是不吭气的。 虎子那孩子过新年倒是穿了一身新衣服,不过也是衣服上还是油光满面的,伸手摸了摸裴瑾瑜小娃儿的那身衣服,这衣服可真好看,比他妈给他买的好看多了。 小孩儿嘛,就新鲜,围着双生子就这么转了一圈又一圈的。 郝贝计上心来,就问虎子,想不想要这衣服。 虎子想啊,点头。 裴黎曦二话不说就把身上的衣服给脱了:“给你。” 虎子拿着衣服那高兴的哟,穿到身上就往床上蹦,给他妈说,你看小狐狸精的儿子给的衣服…… 虎子妈捞起儿子就揍。 郝贝给裴靖东失了个眼色,一行人往外走。 没走到院门处呢,虎子就嗷嗷的跑出来了,手里抓着一把钱,边追郝贝边喊:“小狐狸精,我妈说我们有的是钱,不稀罕你的衣服,给你钱,就当是买的……” 这虎子妈在屋子里,当下就腿软了,这小兔崽子啊,她把钱放鞋盒子里的…… 郝贝看着那落在地上的钱,特别是其中一张上,这个也不是她特意做的记号,是她取的钱上面,就不知道谁在上面写了一行字,相识是一场梦什么的…… 抓着地上那把钱,直接去屋里找虎子妈,把钱往她身上一甩,丢了句:“这钱是我丢的钱,跑到你屋里来了,要么你说实话,这钱当是我送你的,要么你就等着进监狱吧。” 说着就气呼呼的喊裴靖东,说查报警。 虎子妈一农村妇女,遇上这事儿也慌了,她要早知道郝贝那男人这么大能耐的话,死活也不会做下错事啊。 “我说,我说……” 这么摊在这儿就把事儿给交待了。 就说是年初一,去外村串门时,就在村口处遇上开着车的城里人,就打听这村里有没有一家姓郝的,然后还给了她一些问路费。 她就把郝家的事儿给说了,本来也是因为跟郝贝打过架,心里来气啊。 知道那些人没安好心,她也装作不知道,还提醒着那些人,年初一村里人都是走动着走亲戚的,年初二一般都是走娘家,相对的来说都去走亲戚了,家里估计就没什么人了。 这不到了年初二,她就惦记着这事儿呢,佯装病了没法回娘家,就在自家院里瞄着郝家那小院。 也是因为初二走亲戚的人多,也有村里有亲戚的家户,有些也是城里人,所以多一个两个城生面孔,真没什么人注意到的,最多就是多看两眼罢了。 虎子妈就是在那找东西的人走了之后,去的郝家,翻了翻了就翻出两千块钱,顺手牵羊就给顺走了。 谁知道那些人会那么狠心的,把郝爸爸也给打了的。 “郝家那老东西,这次死定了,流那么多血还不死才怪……”虎子又神来一笔的丢了这么一句话。 郝贝狠不得撕吃了这虎子妈的心都有了,这虎子会说这话,多半是虎子妈说过的…… 虎子妈那腿一软,往地上一瘫,爬起来就给郝贝磕头:“我真不是故意的啊,统共那问路的也就给了我一百块钱,我拿了你两千块钱,我全给你行吗?” …… 到最后,郝贝也没要那钱,裴靖东留下了苏莫晓和展翼来处理这边的事儿,带着郝贝就回江城了。 至于这边的消息,没报警,全部封锁了起来。 一直到回到江城的家里,郝贝才在去洗手间的时候,撩开了上衣,好好的端详着他爸给的那个小海螺,这些人看来是着急了,才会这么明着来抢了。 以往每一次,那些人都是暗地里,悄摸的来的,制造一些意外的假想,就这一次,放在明面上了。 那么,这肯定就是一件特别重要的东西,忽然就觉得挂在脖子里也不是太安全的,可是她能放在哪里才是最安全的? 这海螺呈玉白色,带着土黄色的波纹,个头比之前她有的那个要大了好多。 这么一想,又忆起之前在G市,瘸腿老伯给她的那个说是护身符,那个,她好像也不知道丢哪里去了…… 细细的琢磨就觉得这其中会不会有些联系呢? “贝贝,出来吃饭了……”方蔷薇在外面敲着门喊郝贝。 年初三晚上他们就回来了,今天是初四的早上了,当天晚上裴靖东是把郝贝送到家,又把孩子塞回裴家就走了的。 发生的这些事儿,方蔷薇不知道,呼弘济却是知道的。 毕竟呼弘济现在是裴靖东的直属上司。 两人就这个问题研究了一个晚上,最后的结论就是,把郝贝给保护好了,以不变应万变。 因为他们也不知道那些人到底是来找所谓的宝物(古铜色匣子)呢,还是另有所图,这也是因为郝贝没有把郝爸爸给她的东西拿出来的原因。 “姐……”郝贝刚走到楼梯处,就听到有人这么喊她。 吃惊的抬头,看到客厅里扶着呼小筠站在那里的郝小宝时,才回了神,意识到她这是回到了江城的家。 “噢。”淡淡的应了一声,往下走去。 郝小宝心里别提有多高兴了,他都好长时间没见他姐了的,扶着呼小筠坐下来后,就给郝贝拉椅子。 郝贝现在对这个弟弟是失望之极了,瞅着他把呼小筠供的跟个女神一样的,就觉得这不是犯贱的么?那刘秋蔓是多好一姑娘啊,就这么让糟蹋了。 呼小筠啪的就把筷子给拍桌上了,她那小圆脸因为怀孕的原因,这会儿也成了一张大圆脸,就是看不惯郝贝。 “郝小宝,我是你老婆,还是那女人是你老婆啊,找不清重点是不是!” 郝贝连喝着面前的粥,连抬眼看一眼呼小筠都不看的,这女人忒能装了,你看当初装傻装多像,这会儿就跟一泼妇一样的。 方蔷薇那眉头拧的哟,生怕郝贝生气了,赶紧的开口道:“小筠啊,这是你姐姐,也是小宝的姐姐,你……” 呼小筠这次直接端着碗,啪的就给摔了,恶狠狠的看着方蔷薇又来一句:“方蔷薇,我是你女儿还是郝贝是你女儿啊?” 说罢,又冲着呼老太太撒娇着:“奶奶,是不是我都丢你们的人了,你们都喜欢看到我了不是啊……要是这样的话,我就去睡大街了……” 郝小宝那张脸憋的通红,又特别担心的看着呼小筠,生怕她气出个好歹来的。 呼老太太板了一张脸,不笑也不怒,更不接话,就看好戏呢。 郝贝呢,直接把粥给喝完了,把碗往厨房里一放,就往外走,惹不起还躲不起么,走到门口的时候就跟方蔷薇说了一句:“那什么,我晚上就不回来住了。” 呼小筠那叫一个得瑟啊,看到没,她把郝贝那女人的威风给灭了的。 郝小宝眼晴红红的,很想拍死呼小筠,小时候他就说了,长大了如果有人敢欺负他姐,他就灭了那人的。 可是现在欺负他姐的是怀着他孩子的老婆,他怎么灭啊? 方蔷薇那眼红的哟别提有多可怜了,只得追出去跟郝贝解释,说呼小筠现在大着肚子,在南华过的也不好,说总动胎气,要好好养着,让郝贝放宽点心之类的。 郝贝摆了下手,反正这个家,没有爷爷,她也是不打算呆的了。 转脸就去了裴家。 柳晴晴看到郝贝推门进来时,脸一黑,真是的,也不知道敲门的,有点礼貌没的了。 坐着吃早饭的裴红军是直接发飙了的。 “哪来的鬼东西,上别人家不知道敲门么?” 郝贝嗤笑了声,真逗的,没离婚这事儿,裴靖东也一早给她说了,那么,她就还是裴靖东的妻子,这个家就是她的家,她进屋还需要敲门么? “爸,你可能还不知道吧,我跟靖东一直都没离婚,这个家是你的家,也是我的家。”说罢走过去,坐在餐桌前,刚才在家里就没吃饱的。 裴瑾瑜小娃儿看到郝贝来,那高兴的跟什么一样的,狗腿极了的跳下椅子说:“妈妈,我给你拿碗筷。” 说着飞一般的跑进厨房去给郝贝拿了干净的碗筷过来。 郝贝摸着小娃儿的头,笑的别提多灿烂了。 这会儿是亲自体验了一把什么叫把快乐建立在别人的痛苦之上。 感觉忒好了点。 裴红军那一张老脸都气黑了,直接把筷子一拍,不吃了。 柳晴晴这小白花能怎么着啊,就装好人呢,小声的说着做的菜也不知道合不合郝贝的味口之类的,说下次要来吃饭早点通知她啊,她好多做点…… 这话乍一听是这么会事儿,可是听着那内里的音来就不对劲了。 裴红军甩袖离去,郝贝呢。则是直接就来了句。 “那就麻烦小妈了。” 这可是把柳晴晴呕的一口血差点没喷出来的,她也就跟郝贝差不多的年纪,就这么被人叫上小妈了,你说她得多冤屈啊。 郝贝吃了饭就带着孩子们出去了。 是去医院看万雪的,她知道裴靖东跟呼弘济可能都在忙她家的事儿,所以也就没有找裴靖东的。 医院里,哑巴护工对万雪的照顾可算是尽心尽力的。 病房里除了每天贺子兰来了会说几句话之外,其它时间都是安静的。 苏韵年前也回京都了,这边的情况说白了,也就这样,万雪要么会醒来,要么就永远的沉睡。 之于郝贝来说,她盼着奇迹的到来。 柳晴晴也来医院了,她几乎是天天来,因为在这儿她也没朋友什么的,就来医院找她妈说说话抱怨一下的。 柳晚霞这人吧,怎么说呢,年轻的时候虽然荒唐过,但对工作可是真用心的。 反正就一个人,过年时,科里的医生都想轮休,她就在这儿值班,连顾竞然的班都是她给顶的。 这会儿,就是刚从秦汀语的病房里回办公室,看到坐在椅子上的柳晴晴时,就皱起了眉头:“晴晴啊,这是医院,你说你天天往这儿跑多不好……” 柳晴晴可不在意,她以前还是护士呢。 “妈妈,我闷啊,裴红军那老东西又出去了,肯定又跟贺子兰勾搭在一起了,妈你说他都那么老了,怎么还能……” 柳晚霞拢着眉,在手中的查房记录上哗哗的几笔签完字,放在边上,才看向女儿。 “晴晴,妈妈跟你说过,饭能乱吃,话不能乱说,尤其是你没有证据的时候。” 柳晴晴吐着粉舌,不甚在意的又说郝贝怎么怎么不要脸,登堂入室之类的。 柳晚霞耸耸肩,一副你没救了的神情:“他们本来就是夫妻,人家郝贝也没说错的。” 柳晴晴不服气啊,这是她妈是吧,怎么就向着郝贝呢。 其实柳晚霞这话是谁也没偏谁也没向的,事实本来就如此,是柳晴晴自己觉得是她妈就得向着她这样的。 这么呛呛着说,把柳晚霞也气的够呛的,直接摔了本子在桌上,站起来,指着柳晴晴就开骂:“你在这儿跟我呛呛什么,我这是劝你还劝出事来了啊,有本事的你就直接去把那郝贝给宰了、杀了、还是赶出家门去才算你能耐,跟我这儿横什么呢?” 柳晴晴那泪水就像那瀑布溅起的泡沫一样淋在脸上……心里就更恨郝贝了,就觉得是郝贝抢走了她的一切。 “妈,你帮帮我啊,你不帮帮我,我怎么办啊?” 扑到柳晚霞那里就哭了起来。 柳晚霞捏了捏眉心,拍着女儿的肩膀,眼底起了一抹厌烦的神色。 “好了,我也没有不帮你,只是你太沉不住气了不是吗?再说了你现在的身份是什么,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是吧……” 这好一顿训斥,柳晴晴一边听一边点头。 最后柳晚霞才四处看了看,凑到柳晴晴耳边说了几句什么话。 柳晴晴诧异的睁大了双眼,不相信的问了句:“妈,你说的真的吗?” 见母亲点头后,柳晴晴的眼底闪过一抹兴奋的光芒来,郝贝啊郝贝,既然你就没存着心要跟我的男神在一起,那你就别占着茅坑不拉屎了,趁早滚的远远的吧。 柳晴晴那是哭丧着一张脸来的,兴高采烈着着一张脸离开的。 柳晚霞则是在柳晴晴走后,拿着巡房记录本又去了秦汀语的病房。 有护士看到柳晚霞这么负责任,都在边上感叹着:“我们柳主任可真是用心工作啊……” 另一个护士,就上次找柳晚霞去普房看看的那个则是不屑的冷哼着:“嘁,那都是做给别人看的行不,你见她今天去普房巡视过么?都是势利眼。” 说白了,这一层,就秦汀语一个尊贵的,家里花了重金包了专家号,专护病房,那要不然柳晚霞能对秦汀语那么上心么? 秦汀语这个年过的一点也不好。 父亲秦立国她就没指望过,因为过年时,秦立国可是最忙的,各部门的安保工作啊,还有一些慰问之类的。 秦汀语最接受不了的就是裴靖东带着郝贝去乡下过年了,这消息让她肚子疼了两天,就是心理作用的疼,检查又是一切正常。 “柳医生,你来了,有什么问题么?”易敏菊诧异的看着柳晚霞,心想,来的是不是太勤快了点啊,真没见过这么负责的医生,几乎一小时来一次的。 秦汀语也从床上坐了起来,疑惑的看着柳晚霞。 柳晚霞面上讪讪的笑了下,说没事儿,就是来看看,毕竟她是顶着顾竞然的班的,不能照顾不周到了。 易敏菊没好气的翻了个白眼,心说,你可比顾竞然这个主治医生都上心着呢。 柳晚霞拿了一本胎教分娩的书出来,就跟秦汀语讲一下这个生产前后的问题。 易敏菊听着无趣,柳晚霞就说让她先去休息会儿,她这儿给秦汀语上下这个课,对于以后生产也是有好处的。 秦汀语对这个东西,真不感兴趣的,上什么胎教课啊,到时候直接一剖就完事了。 可是柳晚霞不建议她这样做,柳晚霞给秦汀语分析着,剖腹产的坏处,最重要的是想生二胎那就得等好几年的。 而且到时候怀二胎还有危险。 这么一说二说的,秦汀语就也动了心思,这个孩子,她就认定是裴靖东的了,可是裴靖东这么久以来都没认账过,到现在,她自己也没了当初坚定的信念,那要万一真不是裴靖东的,她就再找机会再生一个裴靖东的就是了。 你要问她,方葵呢,呸,那就是个备胎成不? 这人吧,有时候就是这么贱,没办法。 有了这个念头,秦汀语还真就认真的听了柳晚霞的话,每一天就开始下床走走路啊,就是想到时候顺产生能好一点的。 一直到年初八,裴靖东跟呼弘济都没回过家,给家里来了一通电话,说是部里有紧急会议,具休怎么会事,只有他们自己知道的。 柳晴晴这些天,倒真是一副贤妻良母范儿。 特别的详和,一副准婆婆的架式,一个劲的给郝贝做好吃的,说是养胖一点,好给她生一个大胖孙子。 柳晴晴说这话时,郝贝正在喝汤,差点没喷柳晴晴一脸的。 说这叫什么话啊。 初九就把两个孩子送进幼儿园了,郝贝也就闲了下来。 闲下来之后,就有点无聊,白天基本上就是在医院里陪万雪,顺便温习功课。 这也给了护工一些自己的时间,护工的孩子最近出了点问题,说是成绩下降了,老师说是跟班上的男同学早恋来着。 那护工比划着说这些的时候,郝贝看了个半懂。 实际上她也有去网上查了下手话的,就这么能看清一点点,好像是这么个意思。 她来了,护工也就能空下来的时间多一点,有时候中午就去给女儿送个饭什么的。 这日子一晃,眼看就要到元宵节了。 掐着指头算,明天就是2月13,郝贝心中一惊,结婚周年纪念日啊。 真真没有想到,这么一过就是一年了,这中间的分分离离,可真是曲折离奇的。 送孩子们到幼儿园后,郝贝曾给裴靖东打个电话,裴靖东说是在出差,具体什么时候回来也不知道,之后再打,电话就不通了。 这个结婚周年日,郝贝觉得自己又是多想了,估计裴靖东都不记得有这么一个日子的吧。 这一天,也是自己一个人过的。— 去商场订了一个小蛋糕,又去学校接了孩子们,一起回了家。 柳晴晴对她依然很好,做的菜还都是她爱吃的,有时候吧,她就在想,这柳晴晴会不会在菜里下毒的,但吃的多了也就放心了。 就算下毒,柳晴晴也没有这么大胆的吧。 而且她看着柳晴晴跟裴红军的感情还是很好的。 一家人坐在一起,一边呼晚饭一边看新闻,看得是江城新闻直播间。 “下面会大家报播一则最新讯息,我市……” 随着播音主持的声音而来的是记者采拍到一几个画面,说是在市第二监狱,有服刑人员,刚服刑不满一个月死掉了,监狱说是自杀,家属来闹了,非得说是他杀…… 本来就是个不经意的画面,这种社会新闻,每天几乎都有。 可是新闻上面又延伸了下这个男人的情况,这情况郝贝就熟悉的厉害了,这他妈的不就是那个打了裴靖东的男人么? 让关起来了,这还没一个月就死在里面了? 本来好好的一天,就因为这事儿,郝贝到了晚上,这心里就难受的没边了,辗转难眠的磨叽到快后半夜才睡着的。 这刚睡下没一会儿,就感觉不对劲,这有人扒拉她身上衣服呢。 这给她吓得,一脚就蹬上去了。 “老婆,是我。”裴靖东让蹬的差点没从床上掉下来的,这都小半个月没见媳妇了,可是也记得今天是结婚周年日呢。 他们没办过婚礼,也就只能把这一天当成纪念日了。 这些是他早做过功课,手机是存着备忘录的,不然你以为他就能记得了。 这还是找了个空摸回来的。 郝贝愣了一上神,抓着枕头就捶他:“要死了是不是,你吓死我了……” 裴靖东扑上去把人给捞进怀里,急哄哄的亲着哄着:“是要死了,都想死我媳妇儿了,好媳妇儿,你欠我的账还记得吧,不许忘记了……” 郝贝那脸红的哟,跟煮熟的虾子似的,割地赔款那事儿啊…… ……省略…… 屋子里火热的一片,屋子外的走廊里,柳晴晴掐着手心,就站在门口听墙角呢。 裴靖东回来,总得开门吧,这门一开,柳晴晴就醒了的。 因为她也记得今天是什么日子,这一夜就没睡安稳的,这会儿是借口起来喝水,就偷偷的跑到二楼来了。 展翼跟孩子们住在三楼的阁楼里,郝贝回来后,就把二楼裴靖东原来的房间给重新收拾了住进来的。 这才方便了柳晴晴的偷听。 那真是每听一句,手心都掐的紧一点的。 最终也只是默默的转身,捂着耳朵飞快的下楼。 这拖鞋啪哒啪哒的音,就惊到正激情中的郝贝,拧着男人腰间的肉就不松手:“你去看看,外面是不是有人来着……” 有时候女人就是这么敏感。 裴靖东哪能没听到啊,不过是不想理会,低头就去堵郝贝的嘴,一直缠到郝贝没力气说话时,才咬着她的耳朵低语着:“看来你还是不累的,不然怎么这么不专心啊,是不是……” 事后,裴靖东抱着郝贝去洗了澡,两人才重新窝回床上。 郝贝就是心里不舒服,捏着他的脸问:“刚才你也听到了吧。” 裴靖东叹了口气:“怕什么,又看不到的。” 郝贝白了他一眼:“那也不行,明天我就去找房子,咱们搬出去。” “那要不我让他们回江州去住吧。” 裴靖东淡淡的说着气话,这是他老子,再不堪那也是个老人是吧,那柳晴晴你郝贝就不能当她不存在啊。 可是郝贝就是不能,那柳晴晴这会儿知道偷听,那下次呢,没准就意Y起自己的男人来着。 这可是她不能接受的,想想都觉得恶心的。 “这也不现实啊,离得远了,要是有什么事儿,你还得回去,也麻烦,反正那秦汀语也快生了,生完不也得住家里啊,那咱们不如就出去住不好吗?” 这事儿,郝贝也早就在想了,这些天也在外面看了房子。 早先的时候,她想着住进来,可以就近的找一些裴红军害万雪的把柄,但是她发现自己就有点异想天开的,真要害一个人,怎么会留下把柄呢。 之前,方蔷薇给她买那套婚房倒是不错,离裴靖东单位也近,离孩子们的学校也近的,不过她送给丁念涵了。 “郝贝,我知道你对我爸有意见,但是我告诉你,他不是你想的那样的坏人。”裴靖东不悦的表达着自己的一个意思,就是不想让郝贝把他老子想那么坏。 这话吧,说的就有点重了,特别是在这个吃干抹净了之后说这话。 郝贝就有点不太乐意了。 不过这个事儿,总归就是个事,郝贝就是不想跟柳晴晴和裴红军住一起的。 前半夜激情,后半夜冷战。 夫妻俩人背对背就这么睡着了,都是等着对方服个软呢,结果,都等着呗,这一等就到了天快亮的时候。 裴靖东醒来后,看了眼还背对着他睡的郝贝,那心哟,又软了,算了,要分开就分开吧,他也烦柳晴晴这样的。 但也不能住的太远了,毕竟这边,他还得看着的。 这些天就是在研究他亲奶奶赵秋双的事情,赵秋双之所以能主动自首,这里面肯定有为了儿子牺牲她自己的原因,之后就那么容易死掉了,还有那些她没有交待清楚的事情,必定还有一个后话。 而这些,他都必须慢慢的摸清了,要排查父亲裴红军是否也牵涉到其中。 这种出卖组织和国家的情况,如果父亲真的涉案其中,那就由不得他自己了,大义灭亲怕都是轻的了,连他自己估计都逃脱不了的。 不过这些个事儿,都是高度机密,跟郝贝也法说的,这也是昨晚上他反对搬出去住的原因。 就是柳晴晴也有点太恶心了点。 所以大清早的,裴靖东就把郝贝给亲醒了,这俗话说的好,床头打架床尾和是吧,咱总不能带着气起床,再生气下去,对身体也不好啊。 郝贝这一夜也没睡多好。 其实女人的思想有时候跟男人不一样,她就想着,分开住了是吧,事儿少。 可裴靖东又没跟她说那些机密的事儿,她就当裴靖东是孝顺裴红军来着,就想着,裴靖东怎么就那么护着裴红军的。 裴红军明明都是个渣到人人得而诛之的人渣的,她觉得裴靖东有点愚孝了。 一条金黄色的锁骨链,系在女人的脖子上,亲着她,哄着,结婚纪念日啊,昨天忙着吃她是吧,就忘记把这礼物拿出来了。 就一条链子而已,可这意义不同,郝贝也知道他忙,自己早就买了蛋糕吃完了,早就庆祝过了。 这链子吧,就有点迟来的惊喜了,说不高兴是假的;要说高兴坏了吧,那也有点假,毕竟两人之间横着的事儿还不少呢。 “给我的啊?” 裴靖东一撇嘴,瞧这话问的,真没情趣,不给她的,自己给她戴上是做什么啊。 “好了,别生气了,你看咱们在床上多合拍啊是不是啊……”搂着媳妇儿好一通的哄,嘴上手上都在占着便宜。 这把郝贝给吓得哟,推开他跑的远远的,这男人精力不要太旺盛了吧,也要考虑下她吃不吃的消啊。 等浴室的门一关上,裴靖东就黑了一张脸,脚步放轻了,走到门口,一把拉开门。 那贴着门在偷听的柳晴晴就顺势栽了进来。 裴靖东一闪身,人就栽到了屋子的地毯上,发出砰的一声响。 郝贝听到有什么声儿,一边关水一边问着:“老公,怎么了?” 裴靖东怕郝贝出来看到又生气,一手拎起柳晴晴往门外一扔,砰的关上门,回道:“没事,一只大耗子。” 郝贝就没在意,接着洗澡,洗到一半,猛然想起,大耗子,尼玛的,不会又是柳晴晴这不要脸的贱人吧。 你知道这柳晴晴多贱吧,早上吃饭时,就给裴靖东信号煲了些汤,说是补身体的,就是那种补的! 这把郝贝给恶心的哟,可是裴靖东还喝了,这就让她更加恶心了…… 这饭就没怎么吃,裴靖东吃完饭还要去单位,郝贝就跟他一起出门,走到门口手机响,郝贝看了眼来电号码,有点疑惑。 是秦立国的电话号码,可是大清早的秦立国给她打电话干嘛啊? “贝贝啊,我是你秦叔叔啊,医院那边来电话,说是小语快生了,我这在邻市往回赶还得要时间,人能帮叔叔去看看吗?” 郝贝抓着裴靖东的手腕,紧张的说着:“裴靖东,秦汀语要生了。”她想让裴靖东陪着她去的。 可是裴靖东这边电话也响了,接了电话后,就说让郝贝自己去,他还有事。 ------题外话------ 话说,谁拔过智齿,分享下心得呗……   ☆、199:生了,父亲是……男女主的小羞涩 郝贝撇嘴,秦汀语生孩子这么大的事儿,裴靖东不去能行么?那孩子生下来,父亲栏写谁的名啊? 裴靖东拍拍她的肩膀交待着:“乖哈,你去了就看着,什么也别说什么也别做,记得,不管发生什么事,都要冷静。” “又不是我生孩子,我不冷静个什么劲儿啊!”郝贝没好气的说话,就自己先走了一步。 裴靖东开着车也只是把郝贝给送的大院门口,而他自己则是快速的往机场驶去了。 医院。 秦汀语也是个倒霉催的,不是柳晚霞说让她多运动,就爬楼梯这个最好了,说是有助于顺产的。 你别说秦汀语还真听话,就真的每天去爬,这医院总的十几层啊,她一天好几趟的爬来爬去的。 有时候是贺子兰跟着,有时候是易敏菊跟着。 贺子兰就觉得那个柳晚霞没按好心的,你说这么大个肚子,天天爬上爬下的,再出个事了的,但怎么劝,秦汀语都跟一根筋了一样的不听。 所以她就说嘛,早晚得出事。 这可不就出事了么? 这天早上,秦汀语就是早早的起来,晨练来着,不巧,今天是贺子兰陪着的。 大清早七早八早的,贺子兰早就不耐烦了,就跟在后面走呗,一边走一边叨叨的,反正没什么好听话的…… 这给秦汀语气的,也不知道怎么弄的,脚崴了下,就顺着楼梯往下滑了两台阶,还好后面有个贺子兰垫着的。 这才没出大事儿,这一摔也给摔的肚子疼了起来。 柳晚霞过来检查了下,说不是之前的心理性阵疼,而是生理性的,有宫缩的情况,就准备待产了吧。 顾竞然是昨天晚上才从京都赶回来,本来算着秦汀语这预产期也是快到了,就怕有个什么问题的,就早了点回来。 还好她回来了,一听说这边有情况,从宿舍就赶来了。 赶过来之前,就给护士说了,赶紧的准备手术,她要确保这个孩子绝对的安全,剖腹产是最好的方法。 可是没想到,来了之后,全乱套了。 秦汀语坚持顺产,坚持不剖腹,贺子兰在边上急的满头大汗的,抓着顾竞然的胳膊就嚎啊。 “顾医生啊,你来了就好,你快点劝劝这孩子吧,你说她这样能顺产么?” 顾竞然不知道她回家过年这半个月到底发生了什么事,竟然能让秦汀语坚持要顺产。 要知道,现在一般女人都不愿意顺产,就是生产时痛苦,然后还怕孩子有问题。 于是乎,顾竞然就把如果顺产,可能会出现的问题一一给列举了,什么孩子有可能在产道里生不出来啊,什么可能会窒息啊…… 但她低估了秦汀语的自私程度。 秦汀语满头大汗,抓着床上的被子,咬牙切齿的说道:“孩子死不死我不管,我总得还要生二胎吧,我总得还要恢复的好一点吧。” 瞧吧,这是一个要当妈的人说的话么? 也是因为这样,这个手术也就这么耽误了下来,反正不管顺产还是剖腹产都得要做一些必要的产前检查。 只得先让护士去采血化验。 如此以来,才给秦立国去了电话,谁会知道秦立国会在邻市。 顾竞然又一个电话打给秦立国。 秦立国那边已经让宁馨去处理后续的工作,让司机开快车,往江城赶,就跟顾竞然说了,让郝贝全权处理。 也不知为什么,这个时候,映在他脑海里可以信任的人,也就是郝贝了。 顾竞然挂了电话,就给郝贝去了个电话,让她快来。 郝贝这会儿就在出租车上哟,你说早上吧,还堵车。 听顾竞然说秦立国竟然让她全权处理,手心里都捏了一把汗,这让她怎么处理,她很怕会出现那种电视上说的保大人还是保小孩的画面啊。 挂上电话后,就一直忐忑不安着,就怕呗。 手机嗡嗡的振动音响起来时,给她吓了一跳。 没号码显示,这奇怪的。 就接了。 “贝妞儿……” 郝贝一听这声音,扭头就四处的看,生怕弗瑞德又神出鬼没的。 “别扭头看了,我在国外,没在国内。”弗瑞德好像有透视眼一样,低笑着说了这么一句话。 这给郝贝吓的哟,整个身子都僵住了,屏住呼吸,就等对方说话呢。 可是弗瑞德却进没有说话,似乎在等她说话一样的。 “你有事么?”最终还是郝贝没有沉住气就这么问了出来。 “没什么事儿,就是上次说的帮你找你奶奶的事儿,有点眉目了……” 挂上电话后,郝贝把手机紧紧的攥在手里,弗瑞德说有点眉目了,可也只是说查到了当年的傅雁涵去过京都,具体哪一年去的,还要查…… 然后又特别的叮嘱了下郝贝,秦汀语的孩子的问题。 出租车慢的跟蜗牛爬一样的到了医院门口,郝贝扔下车费就往医院跑。 到医院时,顾竞然都快把嘴皮子都磨破了的。 你说就没见过这么轴的人,就不怕疼是吧,这么阵疼着,也不剖的,剖了给你打麻药,多省事,也不疼的。 “顾医生,话不是这样说的,现在顺产不光对产妇好,也对胎儿好,有助于……”柳晚霞就是支持秦汀语的那一派。 秦汀语是相信柳晚霞的,就抓着柳晚霞的胳膊说,她的接生医生要用柳晚霞。 顾竞然能同意么?当然不行! 开什么玩笑,她差不多从秦汀语怀孕开始就跟着了,这事儿要是结在别人的手里,那就不是那么会事的! 看到郝贝来,顾竞然才松了口气,让郝贝劝劝秦汀语的。 秦汀语看到郝贝,那恨都要恨死了,她现在受这些苦这些罪的,还不都是拜郝贝所赐啊,还让她来劝她。 柳晚霞就跟郝贝说,这顺产有什么好处啊,而且最重要的是秦汀语的意愿不是么? 郝贝有点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就打了电话给秦立国。 秦立国那边接了电话,也是头疼,你说他也不是女的,对这方面的事儿也不了解是吧,不过上次顾竞然跟他说过剖腹产相对来说安全一点的。 于就是跟郝贝说了听顾竞然的。 郝贝这就做了决定,跟顾竞然说准备手术。 秦汀语那叫一个嚎啊,可是就没人听她的,但不行,她死活不配合,拿着东西,打着砸着让郝贝和顾竞然滚得远远的。 此时的秦汀语,那是血红了一双眼的,眼中的人,一个两个的,除了柳晚霞,都是不安好心的家伙。 “滚,滚,你们都给我滚……”秦汀语就抓着柳晚霞的胳膊,对着其它人吼着。 柳晚霞也是生气了,就说现在以产妇为大,让这些人先出去,她来安抚下秦汀语的。 能怎么办,都出去呗。 顾竞然扯着郝贝进了隔壁的治疗室,然后就是说秦汀语这事儿,不行就强来,只要郝贝敢给签个字就成。 郝贝耳朵里听着顾竞然说话,眼晴盯着病房里的秦汀语。 这里就是一片玻璃墙面,过年时,她不没事干嘛,天天跟两个小娃儿在一起,小娃儿们平时还练习下唇话什么的,她就在边上看着。 倒也是学了点明堂出来。 秦汀语一双眸子愤恨地瞪着郝贝,脸色惨白,呼吸都变得沉重,喘口气肚子都疼,头上也是冷汗直冒的。 太疼了,真的很疼。 “孩子啊,坚持住,你相信我,顺产对你只有好处没有坏处的。” 你以为秦汀语就不怕啊,刚才顾竞然说的那些,她也有听进去一些,这顺产还是有一定的危险,她想的跟郝贝想的也有点像,万一出现保大人还是保小孩的情况如何办? 柳晚霞自然是安抚着秦汀语的,而且出现这种情况,十之八就是保大人的。 秦汀语紧紧的攥着柳晚霞的胳膊,脑海中映出的都是血淋淋的场面,也不知道脑子怎么想的,就问了一句话:“会不会生出个死胎来?” 柳晚霞怔了一下,这种情况也不是没有的,可是秦汀语的孩子之前检查都好好的,属于那种生命力特别旺盛的小家伙,应该不会出现这种情况的。 可虽秦汀语却是坚定了心中的念头:“我要生一个死胎出来,柳医生你帮帮我,帮帮我吧……” “……”柳晚霞哑然,看着秦汀语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秦汀语就流着泪,说自己有多么的不容易,这个孩子裴靖东根本就不认,她也不知道是谁的这样那样的,生出来就是个野种,没有好的出身,将来一样要受罪的。 也不知道是秦汀语的那句话触动了柳晚霞,竟然同意了。 郝贝没看太懂,但读出了秦汀语说的那句:【我要生个死胎。】 她不知道这话是【我要生出个死胎来呢?】还是肯定的句式【我要生个死胎。】 这种时候,她还真没有把秦汀语想那么坏,而且她之前也有泡过一些论坛,就说是有些人会有产前抑郁,会想生的孩子不健康啊,还是死胎呀之类的。 顾竞然火大极了,啪的拍了郝贝一记:“你到底听没听我说,这孩子要在秦汀语这么折磨下非得死了不可,那就白白浪费……” 郝贝让她给拍的醒了神,心中一惊,难道刚才那话是个肯定句,而柳晚霞点头了,那就…… 反手抓住顾竞然:“顾医生,一定要让秦汀语平安的生下这个孩子。” 顾竞然没好气的白了她一眼:“不用你说,我也知道,可现在是……” 与此同时,裴靖东也到了江城机场,匆匆的买好飞往京都的机票坐上了班机。 …… 秦汀语到底还是让送进产房了,顺产,接产医生为柳晚霞,顾竞然只得从旁协助。 事儿就这么寸,怕什么就偏偏有什么。 出现了郝贝最不愿意看到一幕——保大人还是保小孩! 产房里顾竞然一看这种情况,想当然的就保小孩,但柳晚霞是保大人。 秦汀语已经昏迷了,顾竞然就让人准备手术,这种时候手术,还是可以救回人子的,但要再等一会儿,便是剖了,孩子怕是也不行了。 当一纸让家属签字的手术单出现在眼前时,郝贝傻眼了。 手忙脚乱的拿出手机给秦立国去了电话。 急急的把事儿一说,就问秦立国:“保大人还是保小孩?” 秦立国坐在车里,面色凝重,眼底闪过一抹清晰的痛梦,是不是二十多年前,妻子也面临过如此的决择,以妻子怀孕后对孩子的重视,他可以想像得出来,当年的妻子必定是选择的保孩子。 “贝贝,你觉得呢?要保大人还是保孩子?” 郝贝急的满头冒汗,这让她说,她说了算么?要是以后怨恨她怎么办啊。 理智上说保孩子,这样对她也有利。 但情感上,她做不出如此残忍的事儿。 “别急,你试着把小语当成你的家人,你们是一家人,你想想,是保大人还是保孩子……” 郝贝闭着眼,想像着如果秦汀语是她的姐妹,她会如何选择,最后拿起笔在纸上写了三个字——保大人。 对着电话跟秦立国说:“我写的是……” 秦立国却打断了她:“不,不要告诉我,我相信你。” 切断通话,郝贝那心里都是满当当的,虽然有点遗憾,这样可能就无法达成跟弗瑞德的协议,无法得知奶有的下落。 但她不后悔这样的选择。 当手术签字单送到产房中时,柳晚霞都愣了一下,顾竞然则是急的暴跳如雷,抓着手术单,冲出来往郝贝身上一砸,就质问:“郝贝,你什么意思,不是说的好好的么?” 郝贝把手术单捡起来,安抚着顾竞然:“这只是说个万一不是么?要是母子都平安呢?” 这给顾竞然又重新染起了希望,先前她一直坚持着剖腹,所以进了手术室,也都是柳晚霞在操作。 等她再进去时,也是大胆,直接拖着柳晚霞就把她给捆那里了。 自己上手,是死是活,都是努力过了。 如此,当手术室亮了三个多小时的红灯灭,绿灯亮时,终于听到一声婴儿的啼哭音。 秦立国大步的走出电梯,人未走到,便高声的喊着郝贝问:“贝贝如何了?生了么?” 郝贝猛然的站起来,激动的指着产房说不出话来。 产房的门在此时也打开了,是护士和顾竞然一起护着一个保护箱出来了。 顾竞然这是累的满头大汗,亲自把保温厢送进了婴儿室,回身就是拿出手机打了110。 她可是一点也不含糊的,直接报警说柳晚霞在接生的过程中,有意拖延导致差点让孩子胎死腹中。 郝贝听了这话,全身都冰凉。 如此,她才确定了自己是先前读懂的唇语,秦立国说的是一个肯定句,柳晚霞凭什么要这么做,八成是秦汀语就叮嘱过的。 秦立国也很生气,柳晚霞在给秦汀语做后续处理工作时,院保卫处的工作人员就到了门外。 护士进来想接手柳晚霞的工作,也让她给拒绝了。 是警方选通知的院方,让院方先调查清楚,他们再决定立案不立案的。 秦汀语生了个女儿,距离预产期还差几天,正月十五这一天出生的。 郝贝就站在那育婴室的外面,隔着玻璃看着那小小的人儿,皮肤都是红红的,眼晴还是闭着的。 她真想看看,这个孩子长的什么样?是跟秦汀语一样,还是跟……孩子的父亲一样? 柳晴晴是在家里接到男神裴靖东的电话的,这给她喜的。 “裴哥哥,你说,我在听着呢……” “晴晴啊,小语生了,你去医院里……” 挂上电话,柳晴晴笑的开心极了,好啊,秦汀语生了,啧啧,那还不得恶心死郝贝的。 只要能恶心到郝贝,她就觉得开心。 把刚煲好的汤装上,就快乐的往医院行去了。 柳晴晴是以裴家太太的名义过来的,那就是秦汀语这孩了奶奶的身份。 如此,就开口说了,出生证明这些啊,都得办。 不特意的把出生证明这事儿,给挂在嘴边上。 让郝贝想不注意都不行的。 然后就有护士过来登记,问的父亲一栏时,柳晴晴竟然脱口而出:“写裴靖东。” “什么?”郝贝大惊,抬眼狠狠的剜着柳晴晴。 这明明就不是裴靖东的孩子,她相信裴靖东。 “呵呵,郝贝,他给你说过,要冷静的是吧……”柳晴晴学了下裴靖东叮嘱过郝贝的话。 郝贝的身子往后退了一步,靠在墙上满脸不相信的看着柳晴晴。 当时裴靖东跟她说这话时,是两人往车里走时,柳晴晴那时候根本就不在,现在柳晴晴能讲出这话,可见这是裴靖东知会过的。 而且裴靖东一早就知道会有现在的事么?要不然怎么会说让她冷静呢? “不,我不同意!” 开什么玩笑,不管这个孩子是谁的,阿猫阿狗的都好,就是不能是她的丈夫的。 护士左右为难,柳晴晴就跟拿了上方宝剑的大太监一样坚持要写裴靖东的名字。 “郝贝,你不同意有什么用,裴靖东都承认这孩子是他的了,父亲一栏让写他的名字,你有什么不同意的。”柳晴晴趁机打击着郝贝。 郝贝气红了眼,抓着秦立国的胳膊问,这孩子写谁的名字。 秦立国的眼神有点闪躲,为了秦汀语和孩子好,肯定是写裴靖东的名好的。 可这话,他说出来就太伤郝贝的心了,于是就变通着说,就说啊,你看是这样,就当是先写上是吧…… 郝贝步步后退,她觉得没指望了,这事儿就不是这样的!这些人一个个的全是为秦汀语考虑的,没有一个为她考虑。 那是她的丈夫,现在要给她丈夫的名下摁这么一个私生子。 凭什么?她不同意,不同意! 抓起手机就给裴靖东打电话,打一次不通,她就打第二次,可是一直都不通。 同一片蓝天下,京都,顾老大的住处,裴靖东挂上电话后,顾远航就把他手中的啤酒给拿走了。 “赶紧走你的,别跟我这儿呆了,一会儿我老婆回来知道我认识你这样的货,肯定要跟我生气。” 裴靖东无奈的摊手,这还是哥们么?有这么赶人的么? 俩人就这事儿,你一句我一言的说着,不知何时,门已经被打开了。 顾远航的妻子带着一身冷意的站在门口,听着这俩男人的言论,皱起了眉头。 “我说,这是我家,能不能听我说一句。” 兀然而来的女音打断了在辩证着的俩个大男人,顾远航看着妻子时,很狗腿的迎了上去。 苏齐洛拍开丈夫伸过来的手,不悦的道:“那个裴先生是吧,我觉得我丈夫说的很有道理,你还是赶紧走吧,我不想招待你这种人……” 裴靖东这脸上挂不住啊,其实你以为他让柳晴晴去做这事,他心里就好受啊,说白了,难受着呢,要不然也不会来找顾远航说话的。 神色黯然的从顾家走出来,有种无家可归的感觉。 屋子里顾远航就跟妻子把这事儿说了,苏齐洛一向是个比较热情的妞儿,就是结了婚也是如此,直接跟顾远航说了,赶紧的把这男人给送回江城去。 于是乎,裴靖东被接走了,稀里糊涂的就上了军用机。 晚上到的江城,下了飞机,开机后,就看到几十条未接电话,打开看,全是郝贝打来的。 还有短信…… 【裴靖东接电话啊……】 【老公,接电话……】 【老公,回电话……】 【老公,柳晴晴说是你说的让写你的名字,我不相信,不相信,你来告诉我,我就坐在医院的……】 你要说郝贝也是个轴的,你知道她把人家办出生证的工作人员也给堵在办公室里了。 就不让人走,生怕人家一走,背着她就把这证给办了的。 裴靖东赶来医院时,没见郝贝,一问才知道郝贝就在这儿呢。 过来就看到这小媳妇,真是个小可怜,号大字型拦人家门口,那工作人员晚上都给家里打电话了,说今天让堵办公室了,就打算睡这里不走了。 “老婆……”裴靖东轻喊了一声,人也有点哽咽。 郝贝听到这音,火速的转头,嘴一撇,刚干了没一会儿的泪水又这么落了下来。 喃喃的喊着:“老公,老公,你是我老公,你告诉他们,那孩子的父亲不是你,不能写你的名字……” 裴靖东有点头疼,他都说了,让郝贝冷静的,不就是个名字么?写他的又有什么关系…… “贝贝,你听我说,你相信我不就好了……” 听他这么说,郝贝一把就打开他伸过来的手:“我相信你,你也得让我相信啊,好啊,你写,你写了就是咒你自己永远也没有孩子,你要敢写,我就敢去做节育,永远也不生孩子,你就抱着秦汀语给你生的孩子过一辈子吧。” 裴靖东伸手强抱着她,紧紧的把她扣在怀里,狠声的说着:“你敢不生老子的孩子试试看……”天知道他有多想生一个他们的孩子。 郝贝哭了,抱着男人哇哇痛哭的喊着:“我生啊,我没说不生,可是你要想让我给你生孩子,那秦汀语的孩子父亲栏就不能写你的名字……” 裴靖东抿着唇没有说话,这事儿他跟郝贝说不清楚的,也懒得去说。 “老婆,好老婆你听我说好不好……”哄着,亲着,但任他说破了嘴皮子,郝贝就是摇头,不松口。 柳晴晴看得嫉妒死了,要是她是郝贝,男人都这么哄着了,她早就服软了的,真不知道郝贝有什么好矫情的。 “呵,你生,你想给裴哥哥生孩子么?那你什么还上环呢?” 柳晴晴这一句话,轰的郝贝和裴靖东都僵直住了。 柳晴晴着急,怕裴靖东听不懂一样,就又说了一次,解释了下上环就是节育环,是女人不想生孩子时用的避孕措施。 裴靖东黑着一张脸,他是不相信柳晴晴这话的。 “裴哥哥,你要不相信我的话,可以问我妈妈,我妈妈亲耳听到的……”柳晴晴就着急的取信于裴靖东,把柳晚霞也给出卖了的。 说着还要去找柳晚霞。 郝贝却是出声了:“不用去找了。” 裴靖东一双虎眸中带着愤怒疑惑的看着郝贝,他不能理解,这女人是在乎他的,可是为什么不想给他生孩子。 “郝贝,她说的不是真的,你告诉我,你说我就相信。” 郝贝却是摇头了:“不,她说的是真的。” “为什么?”裴靖东只想问这么一句。 郝贝抬眼,一双灵眸红的像小兔子的眼:“我还没有做好为你生孩子的准备。” “……”裴靖东哑然,说不失望是假的,他以为郝贝选择了他,他们的以后就是一马平川的,没有想到…… “裴哥哥,你看到了吧,就是这样的女人,她的心就不在你身上……”柳晴晴趁机诱导着。 裴靖东冷笑一声,走向工作人员跟前,那上面是一张填写单子,只要写上父亲一栏的名字,工作人员录入电脑,盖上章,出生证明就出来了。 柳晴晴一个快步上前,就嘴碎着说,写吧,这样对孩子好啊…… 郝贝也跟了上去,不能最后一刻,她不能放弃,她只说了一句话:“裴靖东,你是我的丈夫。” 裴靖东拿起那杆笔,似有千金重一般,耳边萦绕的有很多不同的声音。 终于他写下了第一个字——裴,第二个字——靖…… 柳晴晴眼中全都是得意的神色,郝贝却是直愣愣的盯着裴靖东的手…… 最后一个【南】字落下时,柳晴晴脸色一白,郝贝则是欣喜的抱着眼前的男人放声大哭。 他没有让她失望不是么?他没有辜负她的信任不是吗? 如果说直接上环是因为两个人之间横着太多的事儿,那么此时,郝贝想,她是愿意为这个男人生儿育女的。 工作人员打着哈欠,问这孩子想个什么名字呢? 裴靖东看郝贝一眼郝贝,最后说:“你起一个吧。” 郝贝沉思了一会儿,就说:“那就叫一宁吧。”裴一宁,一世安宁。 裴靖东提笔又写了孩子的名字。 带着红章的出生证明就出来了,出生日期2014年2月14日,性别女,姓名裴一宁,父亲裴靖南,母亲秦汀语。 郝贝圆满了,不哭了,见谁都一张笑脸,可是BOSS大人却是生气了。 当天把郝贝送回家后,就说还有工作,就走了,这一走,又大半个月没回家。 关于柳晚霞是否在为秦汀语接生的过程中有渎职的情况这事儿也有了结果。 最后院方以听取产妇秦汀语的意见为权衡,宣布柳晚霞没有失职行为,更没有顾竞然说的谋害新生儿的问题。 秦汀语在知道孩子的父亲一栏写的是死去的裴靖南的名字时,气的又大吼大叫的,她就知道会这样,所以才想着生个死胎也好的。 顾竞然也没有兴趣理会后续的事情了,她要做的事情已经完成,又借着跟柳晚霞的这次交峰为由,功成身退。 只不过在离开之前,又找了下郝贝,叮嘱的无非就是要小心秦汀语和柳晚霞。 那些调查的事儿,远没有她亲眼所见为实,她是个医生,这种事儿门清,当时明明宫口开侧切就可以生了,但柳晚霞坚持不侧切,这才引起的差点难产。 郝贝听罢就忧心忡忡的,果真就跟弗瑞德说的一样,这孩子放在秦汀语手里,早晚都得是一个死。 所以,她是天天都去育婴室里守着的,真比人家秦汀语这个亲妈还上心的。 弄的护士都以为郝贝才是孩子亲妈呢,孩子抱出保温厢的这一天,也是郝贝来接的。 秦汀语生完就痛苦死了,母乳喂养,就别想了,孩子这半月都是吃奶粉。 郝贝给买了最好的奶粉,奶瓶,然后又请教了方蔷薇一些照顾孩子的注意事项,就把孩子给抱回裴家了,还额外的请了一个月嫂,人家伺候孩子也有经验。 这一天天的忙来忙去,才发现自家男人已经一周多没有回来了,非但没有回来,连个电话都没有打。 看看时间,明天就是周末了,下定决心,天一亮就去他单位堵人去,展翼说他哥天天都在上班呢。 夜里,正睡着呢,听到一点动静,迷迷糊糊的睁开双眼,就看到一个熟悉的背影。 真作梦都能笑醒的,她刚想着明天就去堵人来着,这人不就回来了么? 等床边一沉时,她一伸手就抱着男人的腰,脸埋在男人的大腿上,像只小猫咪一样的蹭着……蹭着…… 慢慢的察觉到一点不对劲来,再然后听到男人低低的笑声,这声音也不对。 脑袋里轰的一声响,像是炸开了锅一样的,就这么慢慢的抬起头来,就着屋内晕黄的灯光,看到那张带笑的男人的脸,并不是裴靖东,而是——弗瑞德! 卧槽! 郝贝一骨碌的爬起来,远离这男人,指着门,气得说不出话来。 刚才她明明就看到是裴靖东开的门,噢,不对,她是看到一个关门的背影。 “怎么了?难道又吓着你了,贝妞儿你说说你的胆子怎么这么小呢?”弗瑞德一脸坏笑的说着,眼底闪过抹可惜,刚才这妞儿那小乖巧样,可真是惹人疼呢。 “你……”郝贝气的脸红死了,简直就是骂不出一句话来了。 “我,我怎么了?你不是说正常点的方式么?所以我一直都大门的……”弗瑞德笑的一脸无辜,还眨巴了下眼,萌极了的模样,好像是一只在讨好主人的哈巴狗一样。 郝贝叹气,算了,不说了,希望弗瑞德来这儿,能给她带来奶奶的消息。 “你是不是有消息告诉我?” 弗瑞德点了下头,就把他调查来的都说了出来。 郝贝听罢,心中一阵寒意,奶奶傅雁涵当年真的去京都找过爷爷,就是爷爷刚回来的那一年,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就在京都消失了。 “贝妞儿,上次让你看的图案,你再看看,有印象没有?” 弗瑞德又把那张纸拿了出来,郝贝摇了一半的头僵直住,脑海中闪过什么,又捉不住的那种感觉。 “我看不懂啊……”只得说看不懂,而后让弗瑞德继续帮她找奶奶,她会把秦汀语的这个孩子抚养好的。 弗瑞德提出要看看孩子,郝贝就去月嫂那里把孩子给抱了过来。 还别说,裴一宁真不辱没这个名字的,除了出生时哭了一嗓子之后,就没怎么哭过,饿了就哼哼唧唧的,特别好带的一个孩子,连月嫂都夸从来没觅过这么安静的小姑娘。 弗瑞德看着睁开两只眼晴看他的小一宁,又抬头看了看郝贝,神色莫测高深。 “贝贝,你知道你爷爷为什么找你奶奶找一辈子都没找到么?” 郝贝叹气,她也想知道原因啊! 弗瑞德丢下一句:“南辕北辙的故事你听过么?” 郝贝愣神,弗瑞德摸了摸她的头发,最后交待郝贝照顾好小一宁,他会再来看他们的。 人就开门走了,郝贝都不知道这男人到底是如何做到如入无人之地的。 就这么没有任何人发现,这个夜里家里进了一个陌生人。 郝贝抱着小一宁睡到早上,才把她给的月嫂。 而她自己则是早早的就往裴靖东的办公室去了。 她去的时候,办公室的门开着,不见人,就自己走进去了,里面是休息间,几件男人的脏衣服堆在椅子上,可见他这些天,就窝这儿呢。 真是的,有家不回,当他是大禹啊,过家门而不入…… 裴靖东是去晨练去了,这是办公楼,寻常人也进不来,除了值班,晚上也少有人住在这里的。 他就是帮人顶班,连值了一周的夜班。 不是不想回家,而是怕…… 晨练回来后,走到门口时是,守门的小兵跟他说有人来找他,他也没多想…… 伊芯儿那女人这些天还总缠着她,天天早上晚上都来,全让他给拒在门外了。 这会儿看办公室门开着,就觉得不好,到了休息室,看到椅子上换下来的脏衣服全没了,这给她惊的哟,难道是柳晴晴! 抱歉的狠,他也就能想到柳晴晴会当田螺姑娘,哪里会想到是自己的妻子啊。 推开卫生间门的时候,裴靖东就看到那一幕,他的妻子,洗一下又吹一下手的。 这会儿虽说过完年了,但依旧有点冷,水不结冰,但直接上来的水还是很冷的。 郝贝那小手冻的哟,其实她完全可以把衣服拿回家,用洗衣机洗的,但这不是来哄人的嘛,当然要拿出点诚意来着。 那小手冻的红扑扑的,裴靖东那颗黯淡了多天的心,瞬间就亮堂了起来。 一把扯过她手中的衣服扔进盆里,吼她:“谁让你做这些事了,赶紧出去。”这女人本来就怕冷,再冻着了的。 郝贝被吼了,还笑的眉眼弯弯,以前没有注意过,其实这男人有时候凶的时候也是关心她的。 凉凉的小手,一点也不客气的钻进男人的衣服里,就贴在他的腰间,暧着,笑得像只偷腥的小狐狸一样狡猾。 “你是我老公,老婆给老公洗衣服不是天经地义的么?” 就这么一句话,裴靖东那眼都红了,心肝肺都酥了的,你看吧,他就是栽这女人身上的了。 她的胳膊缠在他的脖颈上,两只腿自发的弹跳起来,像只八爪鱼一样缠在男人的身上,一句一句的娇声道歉着:“老公,老公,生气了是不是,那别气了好不好……” 裴靖东老实的点头,这些天,没回家,你以为就好过了,不过就是想让自己冷静一下,他不敢问郝贝为什么没有准备好给他生孩子。 他是很盼着他们的孩子的…… 可是他又变得很胆小,不敢问,因为怕听到那些自己不想听见的答案。 “老公,我问了顾医生了,说那个东西,最少得下个月才能取下来,到时候我就去取下来,我们生个我们的孩子好不好?” 裴靖东叹气,抱了她坐在床上,刮着她的鼻头道:“算了,不用取了,这样还省得带套了呢……” 郝贝心里咆哮,尼妹的,还这么傲娇,还生气呢……原来哄男人也是个技术活。 抬头,亲上他的喉咙处,一点点上移,讨好…… 裴靖东按住她往下的小手,神色异常认真的说:“我不是生气说的气话,而是认真的,你要是取了那玩意,我也会用套,总之不会让你怀孕的。” 郝贝傻眼了,这还不是气话,那这是哪般啊? “听我说,我真不是说气话……”裴靖东认真的解释着。 情感上他是生气,但理智上,他明白郝贝的担忧,俩个人走在一起,不是那么容易的,孩子可以是俩从维系感情的最好纽带,但也有可能会是毁灭俩人的最终炸弹。 特别是在现在一切都不是那么太平的时候,裴靖东想,暂时不要孩子,那也未尝不是一件正确的事情。 郝贝听完,一个用力就推倒了男人,这他妈的是她的男人啊,太得她心了有木有啊…… 早先割地赔款让她耍赖皮侥幸逃过的事儿,今天却是羞涩又坚定的执了起来。 “老公,我有没有说过,我好爱好爱你哟……”亲上时,她如是的表白着。 裴靖东身子一震,尾髓骨腾升起一极致的快意,狼血沸腾,摁着女人的头就没松手,一直到……(省略)…… 男人是舒服了,郝贝奔进洗手间里,接了水就开始漱口,呜呜呜……,就说嘛,这割地赔款丧国辱权的事儿,就不能答应的,差点没呛死她的…… 裴靖东仰躺在床上,嘴角噙着抹得逞的笑意,其实小媳妇那样做时,他就觉得真不用这样伺候他,不过那感觉可真是没法用言语形容的,太他妈的给力了,绝对的啊。 想一想,有个女人心甘情愿的为你做这事,那种心理上的满足就强过了生理上的一千倍还多。 当然了,生理上的快意,那没经历过的也绝对体会不到的。 这是一个美好的早晨,之于裴靖东和郝贝来说,就是如此,相爱的人完成一次又一次爱的互动,身心都处理愉悦之中。 外面有鸟儿叽叽喳喳的叫个不停,阳光透过窗子照射进来,可以看得出,今天是个好天气——晴空万里。 然后人心却并不如这天气一样美好,裴靖东的手机在响,振动音一阵又一阵的,他现在只顾着耕耘,哪里有时间去理会的。 没一会儿,又是郝贝的手机在响…… 郝贝也没有理会,一直到大力的拍门声响起,传来展翼着急的喊声:“哥,我嫂子在里面么?快点,出事了,出大事了,万雪出事了……” 郝贝听到了,满身的火意瞬间被冰冷取代,万雪出事了? 裴靖东也是一愣,迅即赶紧退出来,拿了衣服给郝贝先穿上,他也胡乱的穿上,去开门,冷声问:“你最好是真有事!” 不然非得揍扁这小子的,每次都这样,是想废了他还是怎么地。 展翼同学也是狂抹汗啊,他能怎么办? 苏韵找电话找裴靖东找不到,找郝贝也找不到,就让展翼去找人了。 “什么?不可能!”郝贝惊叫着,展翼说万雪……   ☆、200:男女主的蜜里调油——甜丝丝 裴靖东等三人赶去医院的时候,消防人员已经来了。 是那个哑巴护工,把万雪给背到了医院的顶楼,14层高的位置,就这么坐在一个很危险的地方,一不小心摔下去就完蛋了。 这一路上,郝贝都在反复的想,这个哑巴护工跟万雪无怨无仇的,你说她为什么要这样做啊? 而且,她给开的护理费,是平常的双倍的,万雪又一直昏迷着,很好照顾的。 消防人员一听说是万雪的朋友,就问谁认识那护工,然后可以上去。 郝贝就跟着人上去了,上去的途中,警务人员把这护工的情况跟郝贝说了说。 “郝小姐,你做好心理准备,这护工的女儿前天跳楼自杀了……”这有可能就是刺激到护工的地方。 什么? 郝贝站住脚步,护工的女儿李美,她见过的,那个长着两个小梨涡的女孩子,是个正常的孩子,在读中学。 “……”警务人员又说了很多关于这方面可能会发生的问题。 郝贝沉重的点了点头,照这样来说,护工是有可能有轻生的念头的。 顶楼,哑巴护工一脸的泪水,手拼命的摆着,已经有警方的人员和医护人员在劝她了。 这一处就是个露台,护工是跨过护栏到的这外面,总的也就那么巴掌大点的地方。 万雪昏迷中,被放靠在护栏边上坐着的,那护工就站在那里,瞪大了眼,有人过来,她就抓着万雪,一副就是要跳下去的意思。 “哑婶,哑婶,我是贝贝,贝贝啊……”郝贝走到最前面,开口喊着,眼晴都不敢眨一下的,就怕这护工会做傻事儿。 好像也就是等着郝贝来一样的,护工拼命的用手比划着,郝贝虽然懂了一点,但这么快的手势,她还是看不懂的。 边上有警务人员请的手语专家开始反译。 护工是在说:【贝贝小姐,你是个好人,我就求你一件事,把我跟我女儿葬在一起,我带着万小姐一起走,免得万小姐受欺负……】 郝贝拼命的摇头,流着泪说:“哑婶,不要这样,万雪很想活着,我会照顾她……” 手语专家反译着郝贝的话给护工。 护工又比划着,说了一些话…… 楼下已经在组织武警战士从13楼往上爬,可是这并不是那么容易的一件事儿,绳索不敢扔的距离护工太近,只能扔的远一点…… 当营救人员终于要接近护工时,护工的眼中满是绝别的神色…… 风声,人们的尖叫声,护工最后的一抹笑,都映进郝贝的脑海里…… 护工跳下去了! 周边的一切好像都静止了,郝贝站在那里,嘴巴是圆张着的,眼晴也是瞪的大大的,所有的感官好像都没有了知觉一样。 一直到警务人员把万雪给抱了出来,裴靖东才走上前紧紧的把她给抱在了怀里,轻拍着她的后背安慰着。 郝贝的眼中的焦距瞬间就变成裴靖东今天穿的这件墨灰色的大衣,穿过这墨灰色,又是护工跳下去前那最后一抹惨笑,身子抖得如秋天的落叶一样,反复的喃喃着:“为什么为什么……” 可是没有人给她答案。 裴靖东看万雪已经让医护人员给带下楼,伸手环上她的腰,几乎半抱着把她带到了万雪的病房。 万雪的情况苏韵正在做检查,裴靖东安慰着郝贝。 “好了,不怕了,万雪没事……” 郝贝却是血红了一双眼,哑着声的问了句:“你说没事了?”怎么能没事,那么一个大活人就从她眼前跳下去了,怎么可能没事!如果万雪没有成这样,如果…… 但这世界上根本就没有如果,只有结果! 护工和其女儿的葬礼是在三天后,没有家人,孤儿寡母,是裴靖东找人来筹办的。 下葬这天,郝贝早早的就起来了,找了一身黑色的衣服穿上。 裴靖东本来就不愿意郝贝去参加这样的事儿,但她坚持,也没办法。 护工和其女儿是葬在一起的,这个女儿是市第三中学的学生,其班主任老师和班上的学习委员也来了。 班主任就说这孩子其实挺聪明的,但是去年跟班上一个男同学早恋了,成绩就下降了,男同学后来就转去另一所学校了…… 葬礼结束后,郝贝去了护工家里。 就是一处出租屋,房东气得不行,你说她这房子还能不能租得出去了,一家两口前后都自杀了。 屋子里的东西是不少,都是一些破旧不堪的,还有一些其女儿的涂鸦之作。 地板上还有邮差送来的一封信…… 郝贝捡了起来,上面署名是护工的女儿,而寄信人则是……今天第三中学的老师才刚刚说起这个名字,就是这两个人早恋了。 郝贝打开了这封信。 上面是男生还稍嫌稚嫩的笔迹,工整的写着一行字。 美美,我觉得我就像是Gloomy—Sunday的创作人Rezso—Seress一样,我们明明相爱,为什么不能在一起…… 郝贝的心都跟着狂跳了起来。 黑色星期天,这差不多都成了禁曲的死亡音乐,曾经报纸上报导过,说当年欧美国家因听这首曲子有一百多人自杀。 郝贝当时就觉得这有点太迷信了,后来看了分析才知道,这种音乐会让要产生一种烦燥不安厌世的念头,更有甚者一些患有轻度抑郁和精神障碍的人听了这些音乐就会产生一些自杀的念头。 眼皮儿都在跳,呼吸也急促了起来,别人都说不知道美美为什么会自杀,郝贝想,也许这就是其中的原因吧。 书桌上,一个粉色的Pod—shuffle吸引了郝贝的视线,皱着眉头拿了起来,上面有些裂纹,打开后,响起了低沉的曲调。 不得不说,这真是让人听了心堵的一首曲子。 郝贝听完后才发现,下一首依旧是这首,也就是说这里面总的就这一首曲子。 本来这段小插曲,郝贝也没放在心上,不过后来才发现,一切是果皆有因。 有了哑巴护工这个事儿,郝贝就不敢再对万雪的事儿粗心大意了,说实在的,真心是怕了…… 可是万雪的监护人是王二德,王二德把万雪又托付给了贺子兰。 这真是一件让人头疼的事儿。 郝贝就跟裴靖东商量着,能不能想办法,把万雪给争取过来,她来照顾。 裴靖东是不同意这件事儿的,先不说王二德那是什么人,就说万雪有可能一辈子都这样了,你说郝贝你要照顾秦汀语的孩子,还有照顾万雪,那现实么? 听了这话,郝贝还能不火么? 当时还是晚上,在床上说的这事儿,给气的一下就从床上站起来,掐着腰指着裴靖东就吼:“万雪这样你敢说就没有一点点责任么?你敢说……” 裴靖东也是火啊,你说护工的事儿,那就是个意外,谁知道那小姑娘怎么会自杀的,要是小姑娘没自杀,护工也不至于会有自杀的念头。 “郝贝,你讲点道理好不好?万雪这样也不是我弄的……” 郝贝冷笑了一声,有些话她真不想说,但裴靖东逼人太甚了。 “裴靖东,万雪是因为什么才会这样的,你不比我清楚么?那天在病房,你跟苏韵二婶说的话,我都听到了,你知道万雪为什么会这样的不是吗?” 裴靖东身子一僵,那天二婶就跟他说郝贝可能听到他们谈话了,可是…… 有些烦燥的握紧了拳头,抬眸看着她哄着:“贝贝,你听话一点行么?不该问的不问,不该说的不说,这样不可以么?”二婶当初是帮她,如果这事儿泄露出去,会很麻烦的,对二婶也不好。 郝贝气的想杀人,你以为她就想说这些了,她是气裴靖东怎么就能装那么无辜。 “呵,裴靖东你敢说你不知道万雪为什么会这样么?” “……”裴靖东没回话。 郝贝又接着问:“前两天新闻上说市第二监狱有个刚收押的犯人自杀了,家属闹的挺大的,后来没几天,这事儿又没了,裴靖东,你知道那个男的是谁么?” 裴靖东脸色一白,咬牙切齿的重复着一句话:“郝贝,我再说一次,不该说的话不要说!”祸从口出、隔墙有耳,她到底懂不懂! 郝贝能不懂么?你以为她就不知道在家里也不见得是安全的啊。 她懂,就是因为懂,才说的这话,一是她忍不住了,二是她就想看看,那些人是要害她还是害万雪。 裴靖东一个翻身从床上下来,大步走过去,拉开门,拧着外面的人就进来了。 不是别人,依旧是偷听上瘾的柳晴晴。 郝贝勾唇深意一笑,看吧,她就知道有人会偷听,就是不知道裴靖东是在做什么? “柳晴晴,你到底要做什么?”裴靖东一双怒眼都想吃人了。 柳晴晴让拧的胳膊疼,站在这屋子里,就嫉妒的眼晴发红,就是眼前这张大床上,他们的翻滚着时,她就在门外,忍着噬心之痛的听着…… “裴哥哥,我是来看小一宁的,然后听到你们在吵架,就想着来劝一劝的……” 郝贝觉得恶心的要死,这尼玛的得多不要脸啊,嫁给人家老子了,还管儿子叫哥哥…… 裴靖东真想一巴掌拍死这柳晴晴的,最终也只是警告了下柳晴晴。 “柳晴晴,你记住了,你是我父亲新娶的正经老婆,我管你叫声小妈,那你一辈子就是这个身份,别想再改变其它的,还有,如果再让我发现你站在我们门外,你们就回江州去吧。” “裴哥哥,我不是故意的,真的……”小白花垂死挣扎。 砰的一声关门声,裴靖东把小白花给扔出去了,可是小白花不死心,还拍着门,一口一个的裴哥哥…… 郝贝站在那里,忽然就特别的想笑,还真的就笑出来了。 这一笑,把刚才那点剑拔弩张的氛围就给冲散了,裴靖东更是没好气的白了她一眼:“就不能省心点么?” 郝贝站在那里招了招手,示意裴靖东过来。 裴靖东不乐意,靠,这是唤小狗的呢,但那脚就跟不是他自己的一样,很狗腿的就走过去了。 郝贝站在床边,裴靖东走近时,她就伸手圈住男的头,从上往下俯视着他,以两个人才能听到声音低语道:“老公,我不要你一直的保护着我,我不是象牙塔里的公主,更不是温室里的花朵,外面的风风雨雨才会让活的更加坚强不是么?” 裴靖东抬头看着眼前的小媳妇,她的脸蛋才有自己一个手掌那么大点,笑的时候眉眼会弯弯的,他多想能让她一直都是开心快乐的。 知晓她不喜欢这社会上太多黑暗的东西,所以那些脏的乱的,他都尽量的不让她接触。 只要她活在她自己的黑白分明世界里就好。 可是,他这样做错了么? “裴靖东,试着相信我不行么?不要什么事儿都一个兜着,你能护着我一天一年,你能一天二十四小时都守在我身边呢,那还有……” 郝贝就说她在网上看一贴子就说丈夫和妻子一起出去蜜月来来着,在商场里,妻子去试衣间里试衣服,然后就没见出来了。 丈夫以为妻子先回酒店了,结果找不到了。 一直到N多年后,又重回这个地方,在一家卖奇趣怪物的店里,看到像不倒翁一样的一个女人,被剁了手脚的女人,是那男人的妻子。 裴靖东黑了一张脸,圈在女人腰间的大手一使力,就拧上她腰间的肉肉:“乱讲什么呢?”你说大晚上的说这事儿多吓人啊! 郝贝娇笑一声,笑的像只偷了腥的小猫儿一样的。 “我说这个的意思就是,裴靖东,你以后再敢做……”说到此停了下,伸手去摸他额头上那道粉色的疤痕,先前没有想明白的事儿,几乎就是一瞬间的,就全明白了。 “不疼么?”轻问着他,到底得有多大的勇气,才敢把自己给砸的缝了十针啊? 裴靖东的喉咙有点堵,眼中有些湿润,这么些年了,埋在郝贝的胸前,有点不知道该怎么应答了。 郝贝叹气,轻拍着男人的头,其实她真的没有自己想想的那样是非分明,她很护短的。 大义灭亲,不止裴靖东做不到,她也做不到啊。 其实后来她又看了很多的贴子,就说啊,这大义灭亲比虎毒不食子更加恶毒的。 “老公,就像你说的一样,也许这样,对万雪来说是一种解脱,我不想说那些无用的空话,我只想说,尽可能的,我们好好的照顾万雪,权当是弥补赎罪可以么?” 裴靖东暗暗的咬牙,这女人,真欠收拾,先兵后礼用过了,又先礼后兵,最终只有一个目的,就是万雪的监护权的事儿。 气的他张了嘴就咬上去,疼的郝贝惊呼了一声,抓紧了男人的短发…… 男人身体里的狼血听到如此信号,瞬间就沸腾了起来,一把扯下女人给扑到在床上。 压着她的身子,玩命的亲着她,放肆啃咬着她的每一寸肌肤。 ……省略…… “唔,别……”郝贝伸手抓着男人的头发,不让他再往下…… 裴靖东却是扒拉开她的手,义无反顾的直奔目的地。 这种事儿,不是没听人说过,以前在队里时,一群大男人,没事儿干时,就爱说点荤话。 就有人讲过男女这方面的事儿。 当时他以为自己是不耻于这样的事儿的,因为他想啊,女人怎么样伺候男人那都是应该的,男人嘛,本来就该享受的。 但这会儿,彻底的颠覆了他之前的那些想法。 亲上时,他没有一点点的烦感和嫌弃,这是他的妻子,纯洁如白纸般的身子因他而染上情动的色泽。 她的情动是他带来的,这是一件值得他自豪和骄傲的事情。 郝贝以手捂住眼,不去看那羞人的一幕。但这样,身体就更加敏感了起来,就算没有用眼晴去看,也可以想像得出来那一幕是怎样的羞涩…… 完事儿后,那又是蜜里调油般的腻歪,郝贝喜欢这样的感觉,觉得自己也不吃亏,最起码有来有往的是吧。 不过,到底自己也享受了一把的,也没等男人伺候,自己就先上了床,去洗手间里随便洗了下,又接了杯水出来递给男人。 裴靖东以眼斜她:“干嘛啊?” 郝贝吞了吞口水道:“你喝点那个……”后面那漱漱口三个字,愣是咬在嘴里给讲出来的。 裴靖东伸出舌头舔了下唇片,坏坏的笑着:“你喂我啊……” 郝贝把杯子伸过去,喂就喂是吧。 可是裴靖东说的喂,可不是这个喂的啊。 “你喝了再喂我。” “……”郝贝没吱声,心底开始咆哮了,尼玛的,那多脏啊是吧,你总得…… 得,她这神情,不说话裴靖东也知道她在想什么了,白了她一眼,轻骂着:“小没良心的,爷都没嫌你,你自己倒嫌你自己了。”就着她递来的水杯喝了一口,漱口,又吞下,虎眸轻眯,漾着抹邪肆的笑,那神情,就一个意思,看到没,爷不嫌你! “……”郝贝大囧,狂汗! 不过这心底,还是甜丝丝的。 万雪的事儿,裴靖东到底还是给办了,没有找王二德,直接找贺子兰说的。 就说把万雪给接到家里来住,然后家里没请保姆,裴靖东直接从队里要了一个勤务兵,平时帮着郝贝打个下手什么的。 小一宁满月的时候,秦汀语也从医院里出院了。 这养的哟,白白胖胖的,也不知道这月子里吃了多少好吃的一样。 回到裴家,那就跟一功臣一样,指着柳晴晴做这做那的…… 贺子兰陪着一起回来的,说是照顾秦汀语的。 还好,一楼的房间也够他们折腾的,郝贝才不管他们怎么睡呢,就想着他们不侵犯到二楼的领地就行了。 可是柳晴晴就不一样了,气的脸都白了的。 特别是贺子兰公然的出现在裴家,一个前任一个现任,你说她能受得了么? “老爷,兰儿回来了,老爷,小语现在可是给您生了个孙女儿的哟,你看看这多好,有孙女儿有孙子,老爷啊,您这是落了一个好字啊。” 裴红军板着一张脸,看不出喜怒来。 柳晴晴红着眼,把抹布往桌上一甩,坐在沙发上生闷气,合着这个家里,她就一保姆了,她在这儿打扫屋子看着贺子兰缠着她的丈夫? “哟,妹妹这是怎么了啊?你看看你,莫不是反对你说的这个好字啊。”贺子兰就一标准的挑事精。 “呵,当然反对了,那秦汀语生的也不是我们裴家的孩子,名义上挂着靖南的名字,可谁都知道那是什么意思。”柳晴晴没好气的说着,那就是一个野种。 “老爷……你看这话,要是让小语听到了得多伤心啊,小语生这个孩子可是不容易的,差点连命啊,都没了的……” 贺子兰轻蔑的剜了一眼柳晴晴,心中骂着,小贱X的,你跟老娘斗,你还嫩了点。 先不说别的,她年轻时喜欢秦立国,可是秦立国年轻时都没看上她,年老了,贺子兰就更不做那梦了的。 跟着王二德那更是别想有好日子过了,所以她现在啊,就是想吃了裴红军这颗回头草的,要不然也不会同意裴靖东说的把万雪给弄裴家来的。 裴红军那脸一黑,看着柳晴晴有皱起了眉头。 柳晴晴有时候也是个脑残的,你不知道她有多恨贺子兰,恨不得抽了这老女人的筋喝了她的血一样的恨。 你知道如果不是贺子兰给裴红军弄那些脏东西,裴红军还不至于把手伸向一个暗恋他儿子的年轻女子身上。 如今呢…… 晚上,柳晴晴那是好一通的把裴红军给伺候啊,真是强忍着做了那些事儿的,可是吧…… 这人老就不能不服输,她诧异的喊着时,裴红军一脚就把她给踹下去了。 裴红军真不是个好人,对待女人方面,他带着一股兽般的野蛮和粗鲁。 “怎么着,是嫌弃我老了是不是?”愤恨的骂着,刚才柳晴晴那神情,就是藐视一个男人尊严的,就连现在,她这样不服气的神色,那也是在挑战他这个主人的权威的。 看到床头起的裤子,直接抽了皮带,那是眼都不带眨巴一下的,直接就抽上去了。 你要知道,柳晴晴本来生的还挺白的,这会儿又是光着的,这一皮带抽上去,下了大力气的,血红的痕迹就这么划上白晰的肌肤。 啊的一声尖叫,眼中的泪水也跟着掉。 裴红军看了之后,却起了一股兴奋之意,像是试探一样,又一皮带抽下去。 柳晴晴疼的只知道呜呜的哭了,受伤的神色,就像是猎人猎枪下的小白兔一样可怜,有些时候,有些人就如此的变态。 把自己的快乐建立在别人的痛苦之上。 于是,这成了裴红军新发现的玩具,可以让他重振雄风的新玩具。 翌日,郝贝下楼吃饭时,就看到柳晴晴那红着跟兔子可以媲美的双眼了。 伸手戳了戳边上坐着的裴靖东,示意他看下。 裴靖东捏住她的手,笑着对跟他盛饭的柳晴晴笑了笑问句:“我爸呢?” 柳晴晴递碗的手抖了下,低头,怯生生的答了句:“老爷昨天没睡好,没起来,我在锅里给他留了饭的。” 贺子兰从房间里打着哈欠出来,气色也不太好,没办法,这楼下就这么大点的地方,秦汀语住一间,裴红军跟柳晴晴一间,还有一间书房,余下的就一个保姆间让她给住了。 那保姆间原本就是楼梯处的一个杂物间,隔音不好,所以昨晚上裴红军屋子里那点儿动静,全让贺子兰给听进耳朵里去了。 真是又爽又刺激。 “呵呵,说起来,晴晴啊,你跟老爷也算是新婚了,这么恩爱,也是应该的啊。” 经过昨晚,贺子兰对于裴红军还是有点怕了。 说实话,以前裴红军在这方面就是那特遣野蛮粗鲁的,但却没有真正的玩这样的把劝,但昨天晚上,她可是真切的听到了那皮带抽人的声啊。 柳晴晴脸白跟那A4纸有得一拼了,但还得强忍着,扯了下嘴角,眼晴干涩的疼的难受。 吃过了早饭,郝贝送孩子们上学,跟着裴靖东一起往外走,两个小娃儿走在前面,她走后面,就跟裴靖东嘀咕着柳晴晴那样子像是哭了一个晚上的。 裴靖东抿着唇,揉了下眉心骨交待着郝贝:“贝贝啊,你记得,不管你再不喜欢柳晴晴,她现在是我父亲的妻子,就是你的后婆婆,有些话不该说的不说,有些事儿不该做的不做知道吗?” 郝贝烦死裴靖东这样了,她就是八卦下罢了,有必要一天到晚就这一句话挂嘴边训她么?真是讨厌死了。 裴靖东让她这样子给气乐呵了,也顾不得一身军装在身呢,搂着她的腰坏坏的低语着:“讨厌么?不是讨人喜欢百看不厌的意思么?” 郝贝白了他一眼,暗哼,不要脸的臭男人,谁稀罕看他了啊! 裴靖东凑近她的耳边,低语了句什么,吓得郝贝一把挣脱开他,飞一般的往前跑,跑两步,又回头,冲着男人气呼呼的喊了句:“裴靖东,你流氓!” 裴靖东哈哈大笑,抚着下巴想,他流氓么? 好吧,那就流氓吧,流氓有肉吃啊…… 远远的看着郝贝带着孩子们越走越远的身影,BOSS大人觉得这日了就得这样过的才是有滋有味的。 “生活的很幸福么?”一道兀然而来的男音打断了裴靖东的思绪。 回身,就看到幽灵一般出现在他身后的莫扬。 莫扬今天穿着一身黑色的大衣,大衣可能是之前的,近来他有些瘦,所以大衣没撑起来,倒有种不合身的感觉。 “早啊,你也送孩子去学校啊,早知道让贝贝一起送了……”裴靖东打着招呼,还冲莫扬边上的卡米尔笑了下。 卡米尔冷哼一声跟莫扬说:“爹地,我可以自己去上学。” 莫扬拍了下卡米尔的头宠溺的说:“乖,那你去吧,进了学校给我打个电话。” 卡米尔点点头,背着小书包就往外走。 裴靖东挑了下眉头,觉得不是一路人,也就走不了相同的道,打算离开。 可是莫扬却是喊住了他。 “喂,你说,我该叫你白狼还是黑狼呢?” 裴靖东的身子僵直住,就保持着半转身的状态,这是他的代号。 莫扬会知道这个代号,裴靖东不认为是苏莫晓或者其它队友说露了嘴,因为他相信自己的队友,就像他相信自己一样的。 那么,就只有一个可能,影子队伍有人找上莫扬了。 毕竟就像呼弘济当初所说的,莫扬是足以成为他搭档的人选。 但当初他拒绝了,呼弘济就没有再找过莫扬。 “呵,有必要沉思这么久么?还是说你连自己是谁都分不清了呢?” 明明昨天还是代表着春天来了的艳阳天,可是今天,就忽然刮起了北风,似在昭示着冬天还没过去…… 莫扬嘲讽的声音在这个早间,像这刮来的北风一样裹着冰刀,直击目标物。 裴靖东呵笑一声:“呵,莫扬啊,你到底想做什么?优雅的放手不好么?我们都会念着你的好。” 莫扬笑的极其温润:“呵呵,难道我还不够优雅么?把我的未婚妻拱手让人,这天下还有比我更优雅的人么?” 裴靖东摇摇头,这世间有种人叫作偏执狂,劝是劝不动的。 望着裴靖东离开的身影,莫扬恨极了,扔下挑战书:“总有一天,当一切水落石出时,我相信我的小姑娘离得你远远的,你永远也别想得到她。” 裴靖东回身,双目如炬,似是划破长空的利剑,接下了这纸挑战书:“莫扬,请相信我,如果我输,你也绝对不会是最后的赢家。” 如果这是一场棋局,结局必定是鱼死网破,而非黑白谁赢! …… 柳晴晴去了医院,到了柳晚霞的办公室就哭开了。 “妈,我没法过了,我要离婚,我要离婚……” 柳晚霞从病历中抬起头来,看着还开着的办公室门和一脸泪水的女儿,头疼的揉着鬓角,走过去把门给关上,这才厉声开口道: “你让我说多少次才能长记性,在外面注意点形象,你现在也是给人家做太太的,你不要脸面,也得想着你夫家的脸面。” 柳晴晴现在恨死裴红军了,夜里的折磨,想一次,她就想死一次。 “妈,我要离婚,我要离婚……” “闭嘴,离婚,你以为离婚是闹着玩的啊,你看看你妈我这一辈子,不就毁在离婚这事上了么?”柳晚霞这说的倒是实话,她如果不是因为生活作风的问题,这会儿怎么着都是一院长级别的了。 柳晴晴伸手就解衣服的扣子,直接就把上衣给脱了,哭喊着:“妈,你看……” 柳晚霞愣住了,那上面,一条条红痕,有些还带着血痕…… “这是?” 柳晴晴没什么表情的拢了衣服,丢了三个字:“他打的。” 柳晚霞没说话,脸色有些难看,试探性的问:“你做什么事惹他生气了?” 柳晴晴让这话给气哭了:“妈,我能做什么事儿,贺子兰那老贱人跟着秦汀语回去了,就住我们屋子边上,白天的时候……” 这就把发生的事儿给学了一遍,反正说的都是贺子兰的错。 柳晚霞捏着眉心,拿了药过来,让柳晴晴把衣服给脱了,给她上药,并劝着:“你说说你也是,你是正经太太,那贺子兰都一把年纪了,你吃她的飞醋做什么……” 柳晴晴趴在治疗床上直掉眼泪,这还是她妈么?她都受了这么大的气,她妈还这样说…… 柳晚霞像是看透了柳晴晴的心思一样,给她上完了药,抹着泪就哭: “晴晴啊,我知道你现在这样,也都怪妈妈啊,可是你说说,一个离了婚的女人,以后怎么生活啊……再说了,你就是想离婚,那裴红军能愿意么?” 结果呢,就是母女俩抱在一起的哭了起来。 这通哭,一直到了护士来喊柳晚霞,说有个病人的事儿,才算是止住了。 柳晚霞说一会儿过去,拉了柳晴晴到洗手间里,亲自给她洗了脸,哄着:“晴晴啊,生活本来就不容易,既然做了选择,我们都得坚持下去,妈妈这些年也一直这样过的,妈妈对你的要求也只有这点,你能做到吗?” 柳晴晴本来说离婚也就是气话,很多事儿明摆着的,她不可能离开裴家。 这会儿,就点了下头说她知道了。 柳晚霞这才笑了笑,又给她拿了几盒眼贴,让柳晴晴覆一下眼晴再走,然后拿起病历夹要去病房看病人,走到门口时又回头。 好像想起什么事儿一样的,跟柳晴晴交待了一句:“晴晴啊,你记得通知小语让她来做产后体检。” 柳晴晴脸色有点难看,贺子兰能光明正大的出现在裴家还不是秦汀语干的事儿,才不会通知呢,最好是再得什么产后病才好呢。 柳晚霞苦笑了一下:“晴晴啊,你记得,现在秦汀语跟你没有任何冲突,有时候敌人也可以变成朋友的。” 柳晴晴诧异的抬眸,柳晚霞却是已经转身离开了。 敌人也可以变成朋友?妈妈的意思是让她和秦汀语成为朋友? 柳晴晴虽然不太情愿,但后来又一细想,裴红军现在对秦汀语好的跟什么似的,她要想在这个家里有地位,那么就得把秦汀语这个敌人给暂时当成朋友的。 病房里,柳晚霞给一个待产的孕妇做完检查,病历夹忘记带了。 等快走到办公室时又想起就赶紧回去拿。 结果,那个孕妇正拿着病历夹在念着:“产后如何恢复身材,产后如何恢复……” 看到柳晚霞又回来时,孕妇一脸的喜意:“柳医生,你太负责任了,连这些资料都准备的这么详尽。” 柳晚霞扯了下嘴角,拿过自己的病历夹,看一眼那孕妇,冷淡的说了句:“不是自己的东西,最好别乱翻乱看的。” 孕妇张圆了嘴巴,让噎的一口气差点没上来的。 …… 如果说大义灭亲是比虎毒不食子还要残忍的事情,那么当这一幕出现在郝贝眼前时,郝贝瞬间就推翻了那个定义。 那是郝贝送了孩子回去的时候,心里就有点难受,不安,脚步一步快过一步。 到了院子里,就听到孩子的哭声。 是小一宁在哭了,小一宁是个安静的孩子,除了刚出生时哭了一嗓子,这一个月来就没哭过一声,这会儿却哭成这样了…… 郝贝的心让这哭声扰的有点痛,推门,门是关上的,用钥匙开门,打不开。 她着急了,使劲的拍打着门。 月嫂王姐不会离开孩子的。 终于,门开了,是一脸焦急神色的王姐:“少奶奶,你可算是回来了人,我快去楼上看看吧,秦小姐进了婴儿房,小一宁就哭开了……” 郝贝脸一白,飞奔上二楼,小一宁的哭声更大了。 王姐在边上就说,刚才小一宁刚醒了吃了奶粉,然后她就下楼来洗奶瓶的,再上去时,门就让反锁了。 家里这会儿就秦汀语一人,后来她下楼来,也没见秦汀语。 这不楼上婴儿房里就传来小一宁的哭声了。 郝贝急的在原地转圈,钥匙,她记得有婴儿房也有钥匙的。 进了屋子就开始找,一着急,还找不到,急的都快哭了,就跟裴靖东打电话。 “裴靖东,钥匙呢?婴儿房的钥匙……” 裴靖东问怎么了? 郝贝就哭着说秦汀语在小一宁的房里,也不知道怎么会事,小一宁一直在哭。 裴靖东也不知道钥匙放那里了,就说他马上回来就挂了电话。 郝贝走过去,还在拍门。 莫扬皱着眉头走上楼,他是回家来的,就听到这边孩子的哭声特别的大,客厅的门还是大开着的,料想着是不是出事了的。 “贝贝怎么了?”莫扬看到郝贝一直在拍着那门,着急的走上前。 郝贝看到莫扬,就像看到救星了一样的,抓着莫扬的胳膊就喊:“莫扬,你帮帮我啊,小一宁还在里面,秦汀语不知道做了什么,孩子一直在哭……” 而且这会儿,孩子的哭声没有刚才那个响亮了…… 莫扬点下头,让郝贝退后,他也往后退了一点,一脚上去,门就让踹开了。 门发被猛踹开,撞到后面的墙上,又弹一下,但郝贝还是看到了,秦汀语的手掐在小一宁的脖子上,小一宁的脸都发紫了,哭声也停止了…… “秦汀语,你还是不是人,这是你的女儿啊,你为什么啊……” 郝贝冲上去,想抢过孩子,可是秦汀语是掐着孩子的脖子的,根本就不松手。 ------题外话------ 抱歉更晚了啊,我真没想到牙疼能疼成这样的,嘴巴只能张一条小缝,半边脸也肿的圆圆的,早上又让小包子给气的,直接就哭上了。去医院,智齿冠周炎啊,冲洗加挂水,搞到一点半才从医院出来,还差点晕了,这个是因为这几天没好好吃饭,早上也没吃饭……未来六天还要冲洗加挂水,医生说炎症消了再拔掉……我觉得我超级悲催的,输第三瓶水时,手就疼啊,护士说这个药吧有些人输就是敏感些会疼,结果最后告诉我那药是维C,给我囧的……啊啊啊,倒是给我吃了啊。总之就是,未来几天更新不会太稳定啊。下午我实在疼的不行,就吃了一颗止疼药,才好点,又吃了一碗面条,给我饿的哟,一碗面条吃了一小时,就是用筷子往嘴巴里塞的,太苦逼了……你们吃的好么?   ☆、201:男女主学着一起成长 此时的秦汀语就跟疯了一样,眼晴是血红的,双眼没有任何焦距的就盯紧手中的孩子。 郝贝伸手拽她,连带的小一宁都晃了起来。 就在这时,莫扬一个快步上前,啪的一下照着秦汀语的后颈处下去,秦汀语两眼一黑,晃悠着就要倒地,郝贝也赶紧接住了小一宁。 但是,此时,小一宁都翻白眼了,郝贝双手捧着小一宁,不知所措,嘴里无意识的喃喃着小一宁的名字。 莫扬伸手要抱走小一宁时,郝贝猛的就往后退:“不,不要,小一宁没死……”可是小一宁都不会哭了,翻着白眼一动不动的。 莫扬也着急,从来没有对郝贝吼过的莫扬,低吼出来:“你再不把她给我,她就真死了……” 郝贝吓的身子一僵,双手直觉的就把孩子递给莫扬。 莫扬伸手掐住小一宁的人中处,另一只手伸手翻着小一宁的眼晴,又拍小一宁的脸。 郝贝在边上急的不行,一个劲的嚷嚷着:“你轻点,轻点啊……” 莫扬让烦的不行,你要知道他在做急救,不使点力气唤醒小娃儿,那后果就不堪设想的。 “郝贝,你能闭嘴么?” “……”郝贝可怜兮兮的看着莫扬,小声的说:“莫扬,你一定要救活小一宁啊。” 月嫂王姐好像这时候才回了神似的,走过来跟郝贝说:“少奶奶,你别担心,吉人自有天相,小一宁不会有事的。” 郝贝点点头,在心中默默的祈祷。 一分钟,两分钟,五分钟后,小一宁的眼晴慢慢闭上,又缓缓睁开,不过脸却是红肿一片的。 “哇……”小一宁放声痛哭,双眼中全都是受了惊吓的神色。 郝贝伸手去抱,想哄一哄的,可是她一抱,小一宁就哭的更加厉害了…… 这么一个小婴孩,软绵绵的,却是伸着手,哇哇的,不知道在找些什么。 王姐上前,也要抱小一宁,跟郝贝抱时一样,就一个劲的哭。 郝贝灵机一动,拽了下莫扬说:“莫扬,你抱下小一宁吧。” 莫扬最烦这种小婴儿了,软的跟什么似的,还一个劲的哭,鼻涕泪水都往下掉的,脏死了…… “我为什么要抱?” 郝贝狂汗,尴尬的嘿嘿笑着,抹了把泪水,卖萌道:“你是她的救命恩人呢,小一宁都知道的,你抱一抱她吧……” 莫扬玉脸上带着抹笑,问:“呵,救命恩人,那你以身相许不?” 郝贝怔了怔,讪笑着接话:“那让小一宁以身相许好了。”心里默默的念叨着,这是救的小一宁啊对吧,小一宁你就以身相许吧。 莫扬叹气,纵然不想抱吧,但郝贝小哈巴狗一样祈求的神色,还是让他动容,伸手抱过这软绵绵的生物。 这小家伙,可能真得懂事,莫扬抱着时,她竟然不哭了,双眼还有那张脸都是红红的…… 莫扬早知道秦汀语生了个女儿,可是没曾细看过,这一细看,倒有点……不禁皱起了眉头问郝贝:“秦汀语为什么要掐死她?” 郝贝听这话,就想起秦汀语先前的恶行了,这可以报警的。 “她就是一疯子,真是神经病死了,虎毒还不食子呢,她怎么就……”郝贝骂骂咧咧的把秦汀语好一顿的骂。 那秦汀语还在地板上晕倒着呢。 莫扬看了一眼倒在地上的秦汀语,眉头拧的紧紧的。 裴靖东回来时,大门开着,快步到二楼,就见这么和乐的一幕,男俊女俏,男人抱着孩子,女的时不时的伸手摸下孩子的小脸蛋…… BOSS大人心里乏起酸味来了,这TMD的在他家,他的老婆,跟别的男人这么和谐,真是戳心窝子的难受。 郝贝看到裴靖东时,就委屈坏了,嘴一撇就冲裴靖东跑过去告状了:“老公,你知道不,秦汀语坏死了,我们报警吧,她刚才想要掐死小一宁的!” 裴靖东那满腹的酸水跟刚刚膨胀起来的怒火,全因为郝贝如此表现而消失殆尽,也成功的看到莫扬黑了一张脸。 粗粝的手指拭去小媳妇眼角的泪水,安抚性的轻亲她的额头,没有反对她的提议,却是提醒着她:“你总得考虑下秦叔的感受。” 郝贝怔了怔,倒也是,秦汀语是秦立国的女儿,所谓不看僧面看佛面。 但是…… “可是小一宁太不安全了,怎么办?” “这样,先带小一宁去医院看看,然后我带你去找秦叔,小语毕竟是他女儿,怎么处理,让秦叔拿主意,你看好么?”裴靖东提出了自己的意见,说话时双眼一直盯着莫扬。 莫扬倒是很懂事,一点打扰别人的意思也没有,直接就喊郝贝:“你快点把孩子给抱走,我又不是你家请的保姆。” 郝贝冲着裴靖东吐了吐舌头,刚才那股子紧张劲儿总算是过去了。 走过去抱走了小一宁,然后才冲莫扬笑着:“莫扬,谢谢你,真的谢谢你,没有你小一宁现在还不知道怎么样了呢?” 莫扬挑下了眉头,还是那句话:“谢我啊,那你以身相许好了。” “……”郝贝哑然,内心疯狂咆哮,这尼玛的不是找事的吗?她好怕裴靖东又跟莫扬打起来的。 可是,这次她担心的事儿并没有发生。 非但没有发生打架的事儿,裴靖东还笑着对莫扬说了句:“那好啊,等裴一宁长大了,我作主让她嫁给你。” 郝贝抹汗,她家老公跟她这是心有灵犀一点通啊! 好嘛,这次换莫扬黑脸了,白了一眼郝贝怀中的小奶娃,故意恶心裴靖东似的回了句:“要娶我也要娶贝贝生的女儿,娶不了贝贝,我就娶贝贝的女儿……” 裴靖东那脸当下就黑了,尼玛的,要不要这么惦记着别人的老婆啊,还娶不了大的娶小的,这话也亏得莫扬厚脸皮的能说得出口。 郝贝早就让轰的外焦里嫩了,这……莫扬太重口了吧!甚至囧囧的想着,那她要没生女儿生个儿子呢? 小一宁被送去儿科做检查。 郝贝和裴靖东在外面等着,裴靖东这黑着的一张脸从家里到医院,就没好看过…… 郝贝无奈的挎着裴靖东胳膊调侃着:“啊哟喂,我说莫扬他就是开玩笑的,你还当真了啊?” 裴靖东的脸色反正是不好看,还特别认真的抬着郝贝的下巴说:“老婆,我们就生儿子不生女儿。” “噗……”郝贝噗嗤一下就笑了,给点阳光就灿烂啊,都说是莫扬就是开玩笑的啊,这人还真当真了的。 裴靖东绷了一张脸,抬着郝贝下巴的那只手稍一使力,又重复了一次刚才的话。 “我是认真的,你听到没?” 郝贝笑着答:“听到听到了……” 裴靖东的神色这才刚松了点,郝贝又来了一句:“那现在人家国外同性恋合法了的,等咱儿子长大了,要是国内也同性恋合法的话是吧……” 这话后面没说就笑开了,笑的肚子都抽筋了的节奏。 气得BOSS大人咬牙切齿的来了句:“那我们就不要孩子了!” 这把郝贝给逗的,笑的前俯后仰的,乐的不行,掂着脚捏了下裴靖东的老黑脸就笑他:“我老公真可爱。” 裴靖东眉头一拧,脸又黑了,有说男人可爱的么?可爱等于可以爱,好吧,那就勉强接受了。 小一宁的检查结果倒还好,就是受了惊吓,然后脸让拍的有些红肿,这么小的孩子,能怎么办啊,输液的话也不好。 就开了点小儿安神的药,让兑在水里回家喂了喝。 还有最好是让妈妈多陪陪这样的…… 这就让郝贝为难极了,那秦汀语那样的,能让多陪才怪! 从医院出来时,都中午了。 裴靖东就跟秦立国打了个电话了,也没说这事儿,就说一起吃个午饭。 秦立国问就他一人么? 裴靖东说还有郝贝一起。 秦立国就应下了,订在单位附近的一家饭店,裴靖东要了包间,他们先到的。 秦立国让宁馨把车停好,跟他一块儿进去吃饭。 裴靖东一看宁馨也跟着,这话说起来就不是太方便了。 秦立国看到外孙女儿,那是格外的亲啊,不过小娃儿脸上的红肿却让他有点脸黑,就问是怎么会事儿。 裴靖东看了看宁馨没说话。 宁馨却是懂眼色的,就跟郝贝说:“那外面有风景鱼,贝贝我们带着小一宁过去看看吧,菜还没上呢……” 郝贝点头,看了眼裴靖东,又跟秦立国说她先出去。 等人都走了,裴靖东才站起身,给秦立国倒了杯水,把上午发生的事儿给说了。 秦立国气的一巴掌狠拍在桌子上,老脸憋的通红,刚才看到外孙女脸上的红肿时,他愤怒,但现在听说是自己的亲女儿干出这等混账事,那是恼羞成怒的涨红了眼的! 就没见过这样当妈的,生孩子时死活要顺产,差点弄成个难产,现在孩子才满月,就这样…… “秦叔,贝贝本来是打算报警的,她也吓坏了的,你知道这一个月来,一宁都是贝贝在照顾的,小语不喜欢这个孩子没有关系,不想养也没有关系,甚至不想要都可以,但是……孩子也是个生命,既然生下来了,不管是谁的,那都是一条人命,闹出事来总是不好的……”裴靖东说着,点了根烟递过去,有时候男人在想事情时,都爱有这么一根烟来凝凝神的。 秦立国接过烟抽了一口,眉头凝的死死的,良久才低叹了一声:“这孩子到底是谁的?”他不相信自己的女儿会这样的残忍,这孩子的父亲到底是谁?是小语知道了么?才会受不了刺激做出这样的事情来? 裴靖东轻呵了一声,耸耸肩膀道:“秦叔,这个就真的让我为难了,我能做的就是让这孩子在阿南的名下长大,但其它的就做不了,当时的情况你也清楚,我只能说这孩子百分之一百不是我的。” 秦立国冷哼一声:“别跟我打马虎眼,你不说我也知道个十之,不过一宁没事儿就是最好的,小语那边……我跟她说说,让她回家来住,这样住在你家也不是办法,这个孩子就拜托给你和贝贝了,我喜欢贝贝,也相信你和贝贝教育出来的孩子会比小语好很多……” 裴靖东点了下头,她也是这个意思,把秦汀语给弄走了,也许是最好的办法。 外面,宁馨指着小一宁的脸问怎么会事儿。 郝贝就给宁馨说了,反正宁馨也不是外人的。 不过郝贝没有想到,宁馨听罢就哭了,一个劲的骂着秦汀语禽兽不如的,这么可爱的孩子她也能下得去手。 郝贝也说是啊,就没见过这样的人…… 菜上来后,裴靖东出来叫俩人回去吃饭,就见宁馨眼是红的,以眼神询问着郝贝怎么会事儿。 郝贝举了举怀中的小一宁,那意思是因为小一宁的事儿。 裴靖东眉心稍拧,心中觉得怪怪的,宁馨可不是郝贝,郝贝是个感性的人,易冲动,好打抱不平,可是宁馨是个学法律的人,能当律师的人,感性的起来么? 这午饭也就郝贝和裴靖东吃的欢快一点。 秦立国因为这事儿,没什么心情,吃了几口就抱着小一宁逗了起来。 一个大男人也不怎么会抱孩子,宁馨吃了几口,就帮着一起哄着。 郝贝一边吃一边跟裴靖东说着小话,就说没看出来宁馨还是个喜欢小孩子的人呢。 宁馨听到了没好气的白了她一眼:“喂,我说,你这话说的,想当初在南华时,可是我帮着你带两个小宝贝的呢……” 郝贝讪笑了下,继续吃饭不讲话了。 吃完了饭,宁馨开车,把人都送回了家属院,秦立国交待下午的工作先放着,等明天他去了处理,有事儿就打电话。 人就跟着进了裴家。 秦汀语早就醒了,贺子兰啊,还有裴红军等人都回来了。 贺子兰把月嫂王姐的脸都给挠花了,因为王姐说秦汀语要掐死孩子,贺子兰是怎么也不相信的,直接就把王姐给打了的。 这王姐是月嫂,那本来就是喜欢孩子那号人,自己家也有孩子,就没见过这么狠心的当娘的。 就奔着那怕这份工作不要了,实话我还是要说的。 就说这秦汀语怎么地怎么地的吧…… 直接就跟贺子兰干上了,这客厅里乱巴巴的,也都是刚才战场所留下来的。 等郝贝他们回来时,王姐已经收拾好东西了,直接跟郝贝说,这个月的工钱,她也不要了,这样的家人,她伺候不起。 郝贝想挽留的,毕竟月嫂比较专业的。 但王姐说什么也不干了,就没受过这份气的。 最后也只能是这样,郝贝还是上楼给拿了五千块钱给王姐,其实才工作了半个月,这也算没差的了。 秦汀语坐在客厅里,一副我没想掐死过我孩子,你们别冤枉我的神色。 贺子兰就跟个长舌妇一样,看到秦立国就告状:“秦大哥啊,小语要是你亲女儿,在裴家受了这么大的气,你可得替她出出气啊,怎么能让有些人这样的污蔑她呢?” 贺子兰说着恶狠狠的夹了一眼郝贝,那意思再明显不过,秦汀语就是受郝贝的气了。 这给郝贝气的,如果不是怀里抱着小一宁,她都想冲上去跟贺子兰打一架的。 这尼玛没风过这么不要脸的人的! 秦立国皱着眉头,这贺子兰是个什么东西,在这儿指手划脚的。 “好了,这事儿就这么算了,小语啊,既然你不喜欢这个孩子,就把这个孩子留给裴家,然后你跟爸爸回家去……” 秦汀语猛然站起身来一副受了天大委屈的模样,指着郝贝就骂:“小狐狸精,肯定是你勾引我爸的吧……你给我爸吹枕边风了吧,你想让我从裴家走么?我就不走……” 郝贝的脸白了,裴靖东的脸黑了,放在身侧的拳头也紧紧的握住,如果眼前的人不是秦汀语,不是丁柔的女儿,他肯定一拳头打飞了的。 啪的一清脆巴掌声响起,秦汀语半边脸都歪了,是秦立国打的。 “我秦立国怎么有你这样的女儿,是非不分,黑白不明,睁眼说瞎话的本领倒是越来越强了!” 秦汀语捂住脸,不敢相信的看着眼前的父亲,喃喃着:“你,打我?” 秦立国肺都有气炸了,别说是打了,他都想灭了这个不孝女的。 郝贝没回嘴,就觉得这口气算是出了,看向秦立国的眼神带着点膜拜,转而落在裴靖东的脸上时,眼底去闪过抹失望的色泽。 当时,她真生气,她想抓花秦汀语的脸,她想她的男人能一巴掌打翻了秦汀语的,让她乱说话! 可是没有想到,裴靖东只是很生气,很愤怒…… 也不知道他是想动手,还是没想动手,反正秦立国就动手了…… 贺子兰在边上也不敢吭声了,就冲着裴红军飞媚眼。 一直坐在那里没有说话的裴红军这时候才轻咳了一嗓子,站起来,伸手掸了掸衣服,一副老大哥的模样跟秦立国说:“老弟啊,先来坐下,坐下来说……” 说罢吩咐柳晴晴去倒茶。 柳晴晴听话的去做这些事儿。 裴红军也不知道在想什么,就跟秦立国说着一些无关痛痒的话。 不过这话题最终还是绕回到秦汀语的身上,裴红军就说了:“老弟啊,你这样多伤你女儿的心不是么?怎么能相信外人的话,不相信自己的女儿呢?” 郝贝这听着就不对劲了,合着说她的挑拨离间的啊,讲不讲道理的啊…… “爸,你这样说就不对了,贝贝是你儿媳妇,谁才是外人啊?”裴靖东捏着郝贝的手,他感觉,自己要再不说话,这小女人怕是要蹦起来了。 “哼,儿媳妇?我承认过么?”裴红军也是个难伺候的,脑筋不转圈的主。 郝贝暗哼,心骂,需要你个渣渣承认的么?不过这话她只敢在心里骂骂,没有真骂出来,这要真骂出来,她是解气了,可是就下了裴靖东的脸了。 这个理儿,也是她从万雪的事儿上悟出来的。 她把丈夫给哄好了,别说要星星月亮了,就是要个天,丈夫都会想法设法的为她办到,反之则就不行了。 “爸!你别不讲道理!”裴靖东怒火高涨,气得不轻。 郝贝拽着裴靖东让他坐下来,小声的劝着他:“你说说你,爸就是开玩笑的,难道他不承认,我就不是你媳妇儿了啊,我都不在意,你在意什么啊?” 秦汀语小声的骂着郝贝,骂郝贝装好人。 虽然是嘀咕,但她也是故意让人都听到的。 秦立国真是想抽死这女儿的,真心的不给人省心,连人家郝贝小姑娘的一个小手指都比不上的。 柳晴晴则是笑得颇有大家风范的开口了:“小语怎么着也为我们家生了孙女儿的,也跟阿南办过婚礼,住在家里也是应该的。” 郝贝觉得裴靖东他弟可真倒霉的,死了还中枪的。 不过有小一宁这个女儿,那个叫裴靖南的,大概死了也觉得安慰吧。 晚上的时候,郝贝看着小一宁眼着两只眼晴四处看的安静模样,就感叹着:“哎,阿南能有小一宁当女儿,也不算可惜了,我们小一宁这么的……” “咳咳!”裴靖东让水给呛了一下。 郝贝又赶紧伸手去拍他的后背,抱怨着:“你倒是慢点喝啊,谁让你喝这么快的。” BOSS大人心底狂抹汗,他本来是喝的不快的,然后这不是…… 月嫂没有了,那只能是郝贝晚上带着小一宁睡觉了。 婴儿床就放在大床的边上,喂着吃了一次奶粉,一觉到半夜,做了个梦醒来的。 到底是没有带过孩子的,到了这会儿才想起来有孩子要喂的,去婴儿床上看小一宁,那眼晴睁的大大的,手指塞在嘴里狠命的嘬着。 看得郝贝心疼死了,你说这么个小小人儿,秦汀语怎么就舍得掐死呢。 还好秦汀语让秦立国给领走了,不然的话,真是天天提心吊胆的了。 一点准备工作也没有,要泡奶粉了才想起来还没有热水。 这就得下楼去倒热水,其实她可不愿意半夜下楼来着,但没办法…… 裴靖东这时候也醒了,皱着眉头问郝贝要干嘛。 郝贝说让泡奶粉,让他看下孩子,她下楼去倒热水…… 裴靖东睡得有点迷糊,倒在床上点了下头,又睡过去了,他答应养着,可不代表他会带孩子的。 下了楼,倒了热水,进屋要关上门的时候,不经意的扫到万雪住的那个屋子。 就看到门开了一条缝的,郝贝这脑子里就没想好事,吓得不轻,紧张的喊着裴靖东:“裴靖东,你快来,快来……有人要杀万雪……” 这给裴靖东给吓得哟,直接就醒了神,飞快的冲了过去。 就见郝贝就指着万雪的门口处,说晚上的时候,门她是关上的,怎么会开了一条小缝呢? 裴靖东那个脑袋疼啊,可是郝贝都说了,还是要去看一看的。 就过去推开门,进去看了看,又望向门口的郝贝,说:“要不你进来看看……”万雪的房间有各种心电设备,不然睡着着,也不知道她的身体特征啊。 郝贝这才松了口气,回了屋子冲了奶粉,让裴靖东喂小娃儿喝了,她又去看了下万雪…… 说实话啊,她就觉得不对劲,也不是她疑神疑鬼的,而是展翼带着裴瑾瑜小娃儿住在三楼,一般情况下除了吃饭,他们是不下来的。 二楼就她跟裴靖东住着的。 这到底是谁开了万雪房间的门,早知道她就该把门锁上的。 等天大亮的时候,郝贝就跟裴靖东说了,就说她不放心万雪,让裴靖东找个人来给万雪做下检查。 裴靖东听得脑仁疼,这还没完没了的了。 不过还是打了个电话给苏韵,最后是苏韵找的这边一个医生,过来给万雪做了个检查,证明一切完好,郝贝才松了口气。 不过医生也说了,万雪这样,早晚有一天会不行的,让他们做好心理准备。 秦汀语搬走了,贺子兰也没有什么理由留在裴家的,所以柳晴晴已经下了逐客令了。 可裴红军直接来一句,家里又不是住不下人,至于么? 就把贺子兰给留下来了。 贺子兰这叫一个得意啊,尾巴差点没翘到天上去。 柳晴晴委屈,可是也没办法。 郝贝却是长了个心眼,晚上睡前去万雪的房间,关上门时,就用揪了自己三根头发丝儿弄在门锁上了。 这样如果早上她取下的头发丝儿是断的,那就证明的确有人来过万雪的房间了。 这事儿,当天晚上她就跟裴靖东说了。 她不想自己一个人去做这事儿,他们是夫妻,就该坦诚相待,而且她要让裴靖东看到她的成长,让裴靖东知道,她不是一朵娇花,有事儿的时候跟她商量商量,没准结果会不一样的。 这一个晚上,裴靖东就没敢睡觉的。 没办法,让郝贝说的太神乎了。 可是一夜没睡,也没听到一点点的动静。 到早上,郝贝就自信满满的就去万雪的房间,仔细的看,头发丝儿是完好的,也就是说没有人…… 郝贝不从邪,第二个晚上,第三个晚上,依旧是这样…… 可惜,天不从人愿,那天晚上看到的一条小门缝,就像是一个意外一样,没有让她发现任何情况的。 死心么,郝贝不死心。 她坚信是有人要害万雪的,那么就不会放弃这个事情的。 黄天不负有心人,终于在第十天的时候,才发现头发丝儿断了。 从这一天开始,郝贝就把小一宁送到楼上给展翼带了,早些时候裴靖东就说过,郝贝带孩子还不如展翼带的好。 小瑜和小曦小时候,展翼就带过的。 万雪的床是病号床,当天晚上,郝贝就睡万雪床底下了。 还好是在家里,床单几乎铺在地上那样的,为了方便她能不被发现,她还特意的在床头那位置给放了一张床尾柜,上面摆了些万雪喜爱的玩具之类的。 她要做这样的事儿,自然是要通知裴靖东的。 说好了的,她在这儿听到动静之后就打裴靖东的电话,这样裴靖东就可以过来捉人了。 郝贝这别提有多紧张了,殊不知,她就是在做无用之功。 那天晚上,贺子兰又照先前一样去万雪的房间,给她听那死亡音乐。 可是刚上二楼,就看到裴靖东就站在房房门口,满脸愤怒的神色:“你要做什么?” “我,我……”贺子兰紧张的说不出话来了。 郝贝听到外面的动静,心里着急啊,是不是裴靖东发现了什么…… 这一着急,就从床底爬出来,开了门看,一看到贺子兰就一副了然的神色:“好啊,贺子兰,你天天半夜偷偷摸摸的跑万雪的房间是做什么的啊?” 贺子兰看到郝贝从万雪的房间里出来,脊背上都爬上冷汗了。 不过听郝贝这话,贺子兰也就没多怕了,冷哼着:“我睡不着来看看万雪不可以么?” 这话,能信才有鬼呢! 郝贝不相信,却又没有办法,贺子兰这还真就往万雪房间里去了。 郝贝就站在门口,就看到贺子兰进去,看了眼万雪,什么也没做,就走了…… “你手里拿的什么?”郝贝这时候才发现贺子兰手中攥着粉色的东西。 贺子兰有点心虚,但也没理郝贝,加快脚步就往楼走,走太快了,所以一下就摔倒了。 手中的东西,就这么滑了出去。 郝贝这才看清了,一个粉色的Pod—shuffl。 这个东西,她在哑巴护工的家里也见到过,不过那个是裂开的。 脑海中有什么东西呼之欲出,可是又不能证实。 所以眼睁睁看着贺子兰爬起来落荒而逃。 回到屋里,重新睡下后,郝贝就问了裴靖东一句:“你相信这世界上有死亡音乐么?” 裴靖东笑说她想多了,没有什么音乐会让人听了就死掉的。 可是郝贝相信,她是真的相信。 第二天,她就去找了宁馨,就咨询贺子兰做这样的事儿,如果有证据,可以控告贺子兰谋杀么? 宁馨摇头,在国内的法律上还没有用音乐杀人这项刑法。 打个简单的比喻就是,人们常说的一句话,气死人不偿命。 顾名思义,你要把人气死了,那是不用付法律责任的。 为此,郝贝陷入了瓶颈之中,因为她不知道怎么样才能保护好万雪。 拿到万雪的监护权这事儿,没有人帮她,她做不到。 那么就需要依附于贺子兰,这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儿。 宁馨回到办公室时,还摇头叹气的,她就觉得郝贝你管得太宽了点,顾好你自己不挺好的么,这个想管那个也想管的。 秦立国把宁馨叫到了办公室,一份文件签好了的,让宁馨拿走。 又问宁馨刚才去哪儿了,他找人没找到。 宁馨是个机灵的,不过偷了一小会懒就让顶头上司找到了,那就不太好了。 不过她也有她的计量,就如实的说了,说郝贝找她咨询一些法律的事情。 秦立国噢了一声放下手中的笔看着宁馨问:“说说,那丫头能咨询什么法律的事儿?” 宁馨就如实的说了。 秦立国听得皱起了眉头,音乐杀人,国内是没有这项立法,但这不代表这不是犯罪。 万雪的父亲万战,也算是秦立国的老领导了,早些年的时候,秦立国就是万战手底下的兵。 想了想,拿起电话,就拔了个号码。 “帮我查下,万战夫妇的老家在什么地方。”只是听说人家回乡下养老了,但到底老家在哪儿,也是不知道的。 很快地址就拿到了,秦立国就给郝贝去了个电话,让她过来一下办公室。 一张写着万战夫妇老家地址的信纸放在了郝贝跟前。 “贝贝啊,这世间现在像你这样的女孩子少有了,做你想做的事情,叔叔给你撑着。” 郝贝眼眶都热了,她好想抱抱秦立国,这老头儿太可爱了,秦汀语多幸运啊,有这么一个好爸爸。 “谢谢您,我一定会珍惜这次机会的。” 秦立国摇头,提醒了她几点:“贝贝啊,万战的脾气可不太好的,而且你到了那里有可能还找不到的明白么?再有就是万战是很相信王二的的……” 这一条条可能会遇到的难题,秦立国都给指了出来。 郝贝这心里也就有底了,但出行这么大一的件事儿。 可真就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儿。 万战的老家是在海城,靠海而居,郝贝说想去旅游,趁着周五这天,就带着两个小娃儿一起上路了。 裴靖东能不知道郝贝要做的事儿么? 秦立国早就给裴靖东打了预防针的。 怎么说的,就说啊,你小子能娶到这样的媳妇儿是福气了,她要做什么,你就让她去做,男人们不就是为女人收拾麻烦的么?这女人要不惹点麻烦,那还不叫女人了。 而且他觉得郝贝做的是对的事情,就该支持。 还说裴靖东要不支持的话,他支持。 如此,裴靖东还能说不么? 所以早早的就放行了,还主动提出让郝贝带上小瑜和小曦一起出去玩儿。 坐上飞往海城的班机时,郝贝的手心里都是汗,她不知道自己此行,能不能说服万雪的父亲,但她相信,只要她努力了,就一定会有一个结果的。 当找到万战住的渔村时,郝贝挨个的问着,才找到了一家…… 门是那种木的栅栏门,没有上锁,这儿都是渔民,安全着呢。 万战夫妇长什么样,郝贝也不知道,就跟两个小娃儿说着,呆会儿可得帮帮忙啊。 万战夫妇打完鱼,收了网往家门口走时,就看到郝贝一行人了。 “你们找谁?”万战是一个严肃的老头儿,天天就绷着一张脸的那张,约七十多岁的样子,这么问话时,就跟别人不太一样。 郝贝根据秦立国的描述,当下就知道这就是她要找的人了。 赶紧打招呼:“万爷爷您好,我是秦立国的……” “你是秦立国的闺女吧。”万战的妻子,倒是个快言快语,直接就来了这么一句。 这把郝贝给囧的,赶紧解释,说她是秦立国的朋友,就说找夫妇二人有事儿。 万战的妻子有些不相信的又问了句:“你真不是秦立国的女儿啊?” 郝贝囧了又囧:“难道我长的很像秦立国么?” 万战拍了拍妻子的头,骂老婆子事儿多,就把人给请到院子里去了。 郝贝这就开始说万雪的事儿。 本来想着这老头儿也没有秦立国说的那么难说话的,可是没想到,一提万雪还没事儿,一说王二德对万雪不好。 万战就发火了…… “滚,又是来调拔离间的是吧!” 郝贝和两个小娃儿是就这样让扫把给赶出来了。 郝贝这才明白秦立国说的,这可是一件比较艰巨的任务,因为人的一种信念养成了之后,就很难改变的。 不管郝贝怎么解释,万战就是拿着扫把赶人,这给郝贝气的,差点没哭了的。 回到渔村外面的小旅馆,把两个小娃儿哄睡了,就给裴靖东打电话,那是好一通的委屈啊。 裴靖东睡在床上,听着小媳妇儿的抱怨,就问她委屈了,后悔不? 没想到小媳妇儿,就是哭着也说不后悔。 “好,这才是我的好媳妇儿,我相信你能做到的。” 话虽然是这样说的,但裴靖东挂上电话后,就给万能秘书艾米去了个电话。 就是安排艾米过去协助郝贝完成这件事情的。 这种说服人的工作,就该有专人去做,不是裴靖东不相信郝贝,而是这是一种技巧,郝贝又没受过专业训练,光有情感支撑,也根本拿不下万战的。 艾米是在第二天到了渔村才联系的郝贝。 郝贝看到艾米时,简直高兴坏了,她正愁着没办法呢,早上又带着娃儿们去了,小娃儿们也说,可是万战就是不给他们一个好脸色看。 艾米来了,也不着急,就带着郝贝和小娃儿们四处的玩着,这一玩就是三天,可是把郝贝给急的。 就给裴靖东打电话啊,说你这秘书不行啊,就是带着我们玩的。 可这通电话刚打完,艾米就说了,旅程结束,搞得郝贝还以为是裴靖东给艾米说了呢,心里虚的不得了。 艾米是个精致的女子,即便在渔村这种地方,她还穿着高跟鞋和职业西装。 边走边跟郝贝解释着:“你天天去也没有用,万战夫妇因为年轻时自己的失误造成万雪的弱智,本来心里就内疚,又花了很长时间去选择了王二德这个人,你让他们怎么相信你?” 郝贝想想也是个道理,很想问艾米有什么办法,却不曾想,艾米到了万战家里,那就完全变了个样,直接就跟人干上了。   ☆、202:报应啊,一宁的父亲 一直到坐上回程的飞机,郝贝看着前派坐着的万战夫妇,心中还不免唏嘘一番的。 你知道她本来都做好准备,实在不行就说了有人要害万雪的事儿,还有万雪现在植物人的事儿。 可是……这事儿说了,对裴家也不好,她本着先以王二的和贺子兰的事来说服两位老人的。 只是没想到,一个艾米就把所有的事儿给搞定了,郝贝侧身去看艾米。 艾米坐在靠窗的位置,脸上还有道伤痕,拿着镜子往上面补妆呢,连补边叨叨着:“太太啊,你得跟BOSS大人说说啊,我这得算工伤来着。” 郝贝叹气,她都说了不要叫太太,叫名字就好,可是艾米就坚持,老板的太太就是太太。 “好,一定算工伤。” 想到当时的情况,郝贝就禁不住闷笑出声,这秘书吧,忒彪悍了点,直接脱了高跟鞋就跟万战干上了,脸上那伤是万战拿扫把赶她们的时候划上的。 而万战那脸上也没落得好,被艾米的高跟鞋给砸了一块青的。 郝贝现在想想还觉得囧极了,不过还好,终于把万战夫妇请出山了。 江城。 裴靖东接过郝贝在机场打来的电话后,手指在桌面上笃笃的敲着,思量了起来,最后从书架上翻了翻,找出盒茶叶来,也不管好坏,拿了就往外走。 先去宁馨那儿,问下秦立国这一上午有重要事没,得知没什么重要事,就吩咐宁馨,轻易的别敲门进去。 笃笃敲了门,等听到请进二字时,才推门而入。 秦立国抬头看了一眼,说了声音坐,又低头处理文件了。 裴靖东走到办公桌前,拉了张椅子坐下,砰的一声把那盒茶叶放秦立国桌上:“领导请你喝茶。” 秦立国抬头失笑:“你小子,有事求我吧。” 裴靖东脸不红气不喘的奔目的地:“贝贝带着万战夫妇过来了,下午到,我想跟领导请个假来着……” 秦立国没好气的白了他一眼:“请假,你的上司又不是我,需要跟我请假么?” 裴靖东尴尬的嘿嘿笑着,这个事儿,真不怪他成么? 他跟秦立国不同,秦立国就是一纯粹的军人,身无二职,最多是协助他们查内奸的事情,当初他们两兄弟加入影子队伍时,秦立国就曾反对过。 用秦立国的话来说,不管是做什么样工作,做好本职,那就是对国家和人民最好的回报。 而秦立国自己这些年也一直是这样做着的。 但裴家两兄弟当时怎么着都要去参加内部的考核,当时秦立国就拦着的,惜才呗,在他手底下,那得多好啊…… 可惜了,最后还是没能拦得住,你说但凡当初听他的,那还能出事儿么? “领导,主要是那个王二德要是知道万战夫妇来了江城吧,那就不好办了……”裴靖东笑着打开茶叶拍马溜须的去倒水泡茶。 秦立国享受着他的殷勤,笑着抿了一口,品了品道:“这茶啊,就不是这样泡的,你小子总是偷懒,这要是……” 说到此,看到眼前人变了脸,也就没再说下去了,又喝了一口拽回正题。 “南华那边一会儿去个电话,找人绊住王二德。” 裴靖东的脸色缓了缓,点头道谢,这就要走…… 秦立国看着他离去的背影,摇摇头拿起电话拔了个号码去南华。 裴靖东去接的,艾米负责把人交到裴靖东的手上,就直接转下班飞机回江州了。 万战黑着一张脸,主要这老头儿晕机,一路上都难受着呢。 万战的妻子倒是看着裴靖东,左右的打量,最后来了句:“你是裴家的小小子吧,小时候我还见过你的,你记得不……” 裴靖东怔了怔,笑说:“阿姨,您认错了吧,你可能见过我弟弟,他小时候在京都生活过一些时间,我跟父亲早就去江州了。” 万战不悦的训着妻子:“老了老了,老眼昏花,还总爱乱认人,你看看你认对一个了么?” 万战的妻子也回了两句嘴,一行人往外走。 因为是晚上了,先给安排在秦立国的家里住下了。 本来就是看在秦立国的面子上的,这不来了之后就直接在秦立国的家里住下了。 人家也不是空手来的,带了些自己腌制的咸鱼。 秦立国见到老领导,心情格外好,也不见外,直接就收下了,晚上本来说出去吃的,但万战妻子就说她来做,做个家常菜吃就好。 就在家里做饭吃的,秦汀语这就不乐意了,好好的家,被两个渔民一进来,就弄的又腥又臭的,一张脸拉的跟个苦瓜似的。 万战妻子在里面做菜,秦立国跟万战在客厅里喝茶,就聊些过去的队里的事儿,聊的也是畅快,就是秦立国踩着高跟鞋,啪嗒啪嗒的从楼上来来倒茶,又重重的放下茶杯,各种的甩脸子。 秦立国那是强忍着没抽她的,家里来客人,你不招待就算了,还这样不懂礼貌。 笑着说孩子从小没妈妈不懂事儿这的那的,万战也没说什么话,万战妻子在厨房里喃喃自语,瞅着就不像是小柔那孩子生的。 那丁柔当年可是队里有名的笑姐,见谁都笑眯眯的,让人看了心情就能好上三分的。 这个女儿,你瞅瞅…… 不过这是人家的事儿,他们自己的女儿都没弄好,也说不上别人家的事儿。 更何况,这还是住别人家呢。 郝贝回了裴家,就坐万雪跟前,跟万雪说呢,说你爸爸妈妈来了,万雪啊,你要想你爸妈了,就醒过来好不好啊? 没用,说什么都没用……郝贝说着说着就哭了,你说好好的一个人,就这样了…… 裴靖东倚在门口,走过去,把她抱在怀里安慰着:“贝贝啊,咱们尽力了不是么?要是万战夫妇能同意,咱们就养万雪一辈子成么?” 郝贝哭着点头:“恩,那说好的,咱们就把她当亲妈妈一样的照顾到老。”这是他们欠万雪的。 “恩,好,以后咱们家,你说了算,好了,别哭了,跟我说说有什么好玩的……”裴靖东哄着郝贝。 郝贝想了想,就说裴靖东那个秘书可真好使,把当天干架的事儿说了下,就说特别的膜拜艾米那样的…… 裴靖东笑笑的听着,而后问:“那你学到点什么了么?” 郝贝愣了下:“什么意思?” 裴靖东点点她的小额头宠溺的说了两个字:“变通。” 郝贝重复了变通二字,那小脑袋瓜子真是转的快,当下就明白裴靖东的意思了,恩恩的点头,抱着男人就使劲的亲了一口:“老公,谢谢你……” 而后裴靖东就说了,其实本来可以让艾米一个人去就能搞定这事儿。 他之所以让郝贝跟孩子们一起去,就是想给他们上一课。 不过郝贝有点不高兴了:“喂,你是不是把我当小瑜和小曦来着?” BOSS大人见风使舵的本领也不低:“哪能啊,那两个小屁孩儿,肯定当是去玩儿的,他们才没我媳妇儿这小脑瓜子聪明着呢。” 郝贝冷哼一声:“这还差不多,你要敢把我当你儿子一样,那我跟你没玩。”她还没那么幼稚来着的。 这小模样,可是把裴靖东给稀罕坏了,亲了一下又一下,心中默默的说着,当然不把你当儿子教育了,那是当女儿似的娇着宠着的啊。 总之,郝贝心情好,高兴啊,当天晚上夫妻生活就特别的协和。 一直到睡前,还都是好心情。 就盼着明天的太阳依旧骄艳,也能顺利的搞定万雪的事儿。 翌日,天刚亮,郝贝就起来了…… 早早的去给万雪洗了脸,这些事儿,平时她也做的,洗脸洗澡什么的,可是今天不是万战夫妇过来么,所以她就格外的认真,跟网上学了两手,一边给洗一边说着话儿。 “雪宝宝啊,你知道不,你现在待遇比我好呢,人家去美容院里才能享受到的这种服务的,不对,你就是去美容院也享受不到这种服务的,这可是全国,全世界独一份儿的,我郝贝亲自动手的呢……” 秦家,秦立国的书房里,电脑上播放的画面就这么清晰的呈现在万战夫妇的跟前。 郝贝说的话,郝贝做的事儿,好的不好的,全都在这儿呢。 裴靖东那叫一个汗颜啊,这媳妇啊,那话你别乱说行不…… 郝贝说:“嘿嘿,雪宝宝,你知道今天为什么让你享受这独一份儿的了,因为你爸爸和妈妈要来看你啊……我这也是想让你爸妈看到你好啊……” 还好,郝贝也没说别的什么,就是当跟万雪聊天呢…… 万战妻子的眼泪早就掉了一箩筐了,万战冷哼一声:“虚伪。”这就是说郝贝说的那些话,就是面上功夫。 裴靖东皱了下眉头想解释,秦立国给了他一眼,示意他安静。 郝贝给万雪洗了脸,又化了个淡妆,说怎么还没来呢,就要出去看看…… 他这刚走,贺子兰就来了…… “真是好人不长命,祸害遗千年的啊,你说你这祸害怎么就没死呢,活着也不嫌人烦的……” 贺子兰说着就把一个耳机塞进万雪的耳朵里了。 秦汀语是下楼来倒水的,昨晚上让秦立国给训了,今天就改光着脚地上走了。 这脚步自然就轻了,书房的门就一条小缝隙,裴靖东在门口的位置,听到有点声音,不用想也知道是谁,就没出声。 秦汀语水也没倒,就直接上楼了。 到了楼上就给贺子兰打了个电话,说了万战夫妇来了的事儿…… 画面中,贺子兰神色有点不好。 而后就变成,贺子兰就匆匆的走了…… 贺子兰去了洗手间,直接就把那个MP3给冲马桶里去了,回屋又换了一个,那里面是空的,直接从电脑上下了一些儿歌,就放在桌上了。 郝贝这就到了裴家摁门铃了。 裴靖东过来开的门,脸色有点不好看,低声跟郝贝说刚才这边都看着呢,她说那些话,人家都听到了。 郝贝囧了囧,拍了下裴靖东,你也不早跟我说的,说了我就不那什么了…… 秦立国带着万战夫妇从书房里走出来,万战的妻子笑着说:“别紧张,你也没说错什么,也没做错什么……倒是……” 想到刚才秦立国说那个就是贺子兰,那贺子兰以前不裴红军的续弦么? 能娶这个媳妇的男人就不咋地,这儿子传承着父亲,万战妻子看着裴靖东的眼神就不太友善了。 万雪的事儿,秦立国也说了七七八八的,全程几乎没需要郝贝多说话。 情况呢,万战夫妇倒是都知道了。 知道了,就跟王二德去了个电话,说他们在江城呢,让王二德把工作放一放过来。 夫妇俩人就搬去部队的招待所去住了,就等着王二德过来呢。 王二德挂上电话就傻眼了,这老俩口在渔村,那是连个电话都没用的,一去两年,杳无音讯,要不然,他也不能让贺子兰堂而皇之在他身边待着的。 这下好了…… 阴着一张脸,给助理说让查下,是谁把老俩口给弄江城去的。 这边吩咐完,就接到贺子兰的电话了。 贺子兰也是急的,你说她刚才说的话,也不知道人家听到没,秦汀语说万战夫妇来了,而且还在书房里看什么视频。 当时贺子兰就盯着万雪床头那个闹钟,就觉得那上面的一个小红点,是不是有点太什么了啊…… 忐忑不安的,就跟王二德打了电话的。 王二德一听贺子兰那慌张劲头,就来气:“你慌什么呢,还是你做什么害雪儿的事了?” 人都是自私的,万雪今天这样,王二德也不是一点问题都没有。 但如果万战夫妇对王二德有意见,那么这问题就大发了,要上升到大层次的了。 万战夫妇虽说退下了,没什么权利了,但现在多少人看王二德做事,也都看在万战夫妇的面上的。 王二德这些年做下的孽少啊,可以说不顶着万战女婿的这个名头,根本就不需要万战夫妇做些什么,那些他得罪过的人,都能找机会整死他的。 王二德是接完电话就动手往江城,下了飞机都夜里两点了,贺子兰来接的。 俩人坐上车就叨叨的说了一阵儿,然后就直奔招待所去了。 翌日,天刚亮,万战夫妇门口,王二德就跪在那儿请罪来了。 早间起来打扫的服务员看着这么一大领导跪门口,也不是那么会事儿,就敲门了…… 别看万战老头儿老了,耳朵还灵着呢,门口的动静早就听着呢。 本来想着就让王二德跪着得了,这么多年的女婿,也一起生活了那么多年,早就当儿子看了,也是想着亏欠来着,可是没有想到…… 开了门,飞起一脚,就直接踹王二德脸上了,那一脚,踹的王二德鼻血都出来了。 “爸,对不起,是我不好,是我的错……” 万战妻子拧着眉,就说让进来说,这在外面像怎么会事儿。 王二德几乎是跪着进去的,就没起来,进了屋就开始说自己的罪,这就是伏首认罪的态度。 一五一十的说,跟贺子兰什么关系,什么时候开始,一直到现在,都说的一清二楚的。 这点上,万战夫妇也是亏欠着王二德的,因为自己女儿是个傻的,王二德不愿意碰也是没办法。 那你总不能让人家一辈子还为着你女儿守身如玉吧。 那么有原则的万战老同志,之所以一走两年没音讯,也就是想着,不管了,管了一辈子,那他们老俩口死了呢,谁还能看着,做人都得求点良心。 你再找没问题,可是你再找一个,也不能把我女儿给折磨成这样是吧。 就郝贝说的那些,喝马桶里的水,睡地上,这些,那不都是要弄死他女儿的么? 万战妻子每说一句,王二德都抽自己一巴掌,那是真打,对自己一点也不手软的,没一会儿,这脸就抽的肿的跟包子似的了。 …… 郝贝这边心急,你说这万战夫妇到底什么意思啊? 这一急,裴靖东就遭殃了……一天被郝贝叨叨八百次的,就说这事儿你看会如何啊? 一通电话,郝贝和裴靖东被叫去了招待所。 万战的妻子单独见的郝贝,就问郝贝你说你打算照顾万雪,为什么? 这个为什么?郝贝还真是有原因的,可是她不能不给裴靖东脸,所以不能说,只得另寻借口,于是说了她爷爷在京都就收了好些孤寡老人之类的,她跟爷爷一样,就是想把爷爷做的事儿,传承下去的…… 万战妻子一问才知道,郝贝还是丁克难的孙女儿,那好感就是倍增的。 万战那边见了裴靖东,就问了问裴靖东跟郝贝的意思,真要给她女儿养老送终么? 裴靖东这边就准备的比较齐全了,他自己养,他真没那精力,不过钱多有时也不是坏事儿。 艾米办的这事儿,找的全国最好的私人疗养院,休养加治疗,他们会像家人一样,固定的时间去看望万雪。 事情到底还是有了结果的,万战夫妇自己人心里也明白,女儿这样他们有责任,他们也想负担一辈子,早先年早退了没回乡下,不就是想守着,怕让欺负了么? 可是想想,你说他们死了,女儿能怎么办?没个兄弟姐妹的,就放手了。 之所以连个电话都没用,就是下了一个决心,是死是活他们不管了,心不疼么?疼着呢,可是疼也没办法! 不得不说,走过一辈子路的人,到老了,想事儿也全乎。 事情总是有个了结的。 万战夫妇认了贺子兰为干女儿,王二德与万雪离婚,娶了贺子兰。 此事儿,万战给一些得力的部下也打了电话,就说了这事儿……也算是给王二德留了后路的。 郝贝对这个结果不是很满意,噘着一张小嘴,就说万战夫妇就不该放过王二德的。 裴靖东摇摇头,跟郝贝说那一课是白上了,变通啊变通,还是没悟通。 那不是给王二德留的后路,是给万雪留的啊。 万战夫妇跟着万雪去了疗养院,是苏韵亲自来接的…… 送走了万雪,郝贝这心里也算是长舒了一口气,虽然结果跟自己想像的不太一样,但总算是对万雪好一点的事情。 但是贺子兰可就惨了! 她想吃回头草来着,可是万战夫妇给她就两条路,要么弄死你,要么你就嫁给王二德。 这间直就是变相的折磨,你当王二德就好伺候了,这间接的被收拾了,就算还顶着万战女婿的名义,你以为干女儿和亲女儿能一样啊。 那气还不全出在贺子兰身上了。 当天晚上就把贺子兰给收拾了,就马桶里那水,你给我喝,不喝是吧,打不死你的! 王二德打人,那就往你肚子上的软肉上打,让你疼,还没伤处,贺子兰敢不喝么? 掰着你嘴,给你往里面灌的。 王二德要的就是贺子兰的生不如死,没办法,你毁了我的子孙的这事儿都没算清呢,又来这么一出毁了前途的事儿,不弄死你,我就慢慢的折磨你。 “老公,老公,我错了,我以后再也不这样了……” 贺子兰瘫坐在地上,简直是欲哭无泪…… 但这可不算晚,收拾完你,发泄完了,晚上你就睡地板吧! 这简直就是自作孽不可活的。 王二德也是个阴沉的人,这就在江城这儿住下了,他是管纪检上的人,就是那儿有问题就去那里跑那种。 这往江城一住,那可是让江城军区的大小干部都勒紧了裤腰带的。 贺子兰这头三天就没出屋的,一直养到第四天才出来,出了门就去裴家,去找裴红军去了。 刚好把裴红军给堵门口了。 “你来我家做什么?”裴红军也是气啊,你说这女人得多贱,这跟王二德不定什么时候就睡过的破烂玩意,还当了他那些年的太太。 “老爷,你得救救兰儿啊,兰儿喜欢的是你……” 裴红军可不信她的,你贺子兰现在就是一婊子都不如的东西。 贺子兰见裴红军非但不帮她,还落井下石,那就不客气了:“好啊,你不帮我,你就不怕我告诉别人你做下的丑事儿,偷了老的你偷小的,你作孽啊你!怎么着,儿媳妇给你生儿子,你心里美了是吧!” 郝贝刚好下楼,就站在拐角处,就听到这话了,她怀中带抱着小一宁。 那个惊的,可想而知了,差点把小一宁都给扔了的,再低头看怀中的小人儿,那浓眉大眼,虎头虎脑的样子,很是眼熟,可不看着就跟裴靖东有几分带像的么? 裴红军扯着贺子兰就进屋,直接去了书房。 一把甩开贺子兰就骂:“你不要脸我还要脸呢,你再敢乱说一句试试看……” 贺子兰扯开皮了就是要闹:“我乱说了么?全家总的就你跟你儿子两个男人,小语那晚上吃了药迷糊,看清是你儿子了,你儿子又没在,你找人看看你这张脸,十个人不八个说你们父子俩长的像啊……不是你还能是谁?” 裴红军气的涨红了脸:“你少乱说,我做过节育,根本就不可能是我的孩子……” 贺子兰笑开了,笑的有点贱:“那节育是真做了,还是假做了,老爷你自己心里清楚,你不想让我生孩子,伤我的心,所以说你做了那玩意,可是你念着丁柔一辈子,得不到老的,就上了丁柔的女儿,我的好老爷,这些都是过去了,兰儿说这些,不是揭老爷你的伤疤,就是跟老爷你提个醒,我要是被王二德折磨的活不下去的话,那死前也得把这些事儿找个人说叨说叨的……” 郝贝就跟定格了一样的站在书房的门口,这也是让惊的,手中还抱着孩子呢。 这孩子平时一点儿声没有的,这会儿也不知道为什么,就丫丫了一声,书房里人说话的音嘎的就止住了。 郝贝一急就想跑,可是这也来不及,就直接钻进楼梯间里贺子兰以前住过的那间屋子。 裴红军开书房门故意晚了一分钟,因为这事儿,懂事儿的人你便是听到了也不会说出去。 贺子兰可是不怕的,还想抓到是谁偷听的,就要治一治发泄下她这没处撒的火呢。 郝贝紧张的在门后面站着,就怕裴红军和贺子兰会找到她。 这种偷听的事儿,果断的就不适合她,可是她算是听明白了,这孩子十之就是裴红军的了。 这给她气的,就真想冲出去,把裴红军给灭了的。 连带的看着小一宁都有那么一点不舒服了…… 好在,裴红军和贺子兰也没在屋子里找人,倒是说出去说,两人就一起出门了。 郝贝在屋子里又呆了一会儿,看着怀中让她抱的紧的脸有点红的小一宁,心中又是一阵歉疚,这就是个孩子,别管是谁的,孩子有错么? 劝自己谁都会,劝得进去劝不进去就是两说了。 小心翼翼的推开门,听了听才松口气的走出去,这算是脱离危险了,她发誓下次再也不敢这样的蠢事了。 但背后发冷,这给她惊的,倏地一转身就看到楼梯间边上那处放帽架的后面走出来一人。 这尼玛的偷听也分级别的,自己跟柳晴晴一比那就弱暴了的。 这尼玛的,敢情自己刚才那一通躲,躲开屋里的人了,没躲开这背后的柳晴晴! 柳晴晴脸色不太好,盯着郝贝手中的孩子,像是在看什么怪物一样,反正各种嫌恶的神色。 “郝贝,你都听到了,知道裴家是什么样的家庭了吧,都说大家族里龌龊的事儿特别的多,以前我不相信伯,但是进了裴家的门我就信了……”柳晴晴叨叨的说着,脸色的神色也是一种悲切的。 “……”郝贝没吱声,其实很想为柳晴晴这话点个赞。 “郝贝啊,这些事儿,千万别跟任何人讲,裴家完蛋了,你不好过,我也不好过……”柳晴晴这么说着,脸上的神色让人分辨不出真伪来。 “不用你说我也知道不能跟任何人说,倒是你记得你今天说的话,不要乱说才行。”郝贝扔下这么一句话,转身就要出去。 刚走两步,就听柳晴晴哎哟一声。 郝贝回头,就看到柳晴晴跌在地上了。 柳晴晴身上穿着一件V领的家居服,这么一摔,特别技巧的就把自己的伤处给摔出来了,郝贝惊的睁大了眼,脸也有点红。 锁骨那儿是一个血牙痕,这……尼玛的要不要这么激情啊。 柳晴晴却哭了,跟个泪人一样诉苦呢。 “郝贝,你不知道我有多羡慕你,并不是所有的男人都像你男人那样温柔的,你看看我……” 说着一撩就把衣服给掀开了,里面是真空,那胸前身上,全都是血痕,还有烟头的伤痕…… 不该同情的,但这种时候,任谁看了柳晴晴身上的伤痕,也都会乏起一股怜悯之意。 “柳晴晴,路是你自己选的,你跟我说这些做什么?” 柳晴晴呵呵的笑了两声:“没事儿,我就是难受,没个说话的人,这些事儿,也不能跟别人说,就跟你说说了,反正这也算是咱们之间的秘密不是么?你没听说过有秘密的人是可以成为朋友的……” 朋友? 郝贝特别想笑,自己要跟一个天天听墙根的人成为朋友么? 果断的转身走掉,就不接她的话茬。 柳晴晴猛然拔高的声音又在郝贝的身后响起…… “郝贝,你不想知道是谁害万雪的么?” 郝贝脚步一顿,她想,她也隐隐的知道是谁,是裴靖东维护着的人,除了裴红军还有谁。 “是裴红军,我亲耳听到,因为万雪也偷听到了他做过的龌龊事了,他怕万雪会傻的说出来,所以就下手了,用的药是苏韵研制出来的,可以让人死的莫名奇妙……” 郝贝一步快过一步的出了屋子,感觉身后就像是地狱一般,太可怕了。 隐约的知道,跟真正的听到答案,那完全就是两种心情,以前对苏韵那点儿好感也全无了。 她相信柳晴晴说的,除了裴红军,裴靖东不需要维护其它人到往他自己头上砸砖头的。 这事儿,怎么办? 郝贝不知道,就回了丁家,纵然有呼小筠让她讨厌,但方蔷薇还是她亲妈的。 见她抱了小一宁回来,就赶紧给接了过来。 可能是因为呼小筠要生了,方蔷薇就特别的喜爱小孩子,对着小一宁那是乐呵呵的哄着得心应手的。 郝贝有点累,就回自己屋里去睡会儿的。 可是到了二楼,才发现,她的屋让人给占了。 站在门口,看着自己的屋让收拾成了婴儿房,心中有点堵堵的。 方蔷薇这才想起来郝贝房间改成婴儿房的事了,赶紧就上来,解释着说是呼小筠一定要这样做的,不是她的意思。 郝贝摆了摆手,跟方蔷薇说她就是想休息一下。 最后去了方蔷薇的房间,就睡沙发上,睡别人的床,她也没这爱好。 方蔷薇也有些时间没跟郝贝好好说话了,就抱了小一宁在床上半躺着问郝贝是不是裴家人对她不好了啊…… 郝贝忽然就想她郝妈妈了,当初她姐郝艳出嫁后一回娘家,郝妈妈就这样问的。 有些动容,就回了话,说裴靖东对她很好。 方蔷薇叹了口气,知道郝贝心事重,也没细问,就劝着说啊,不该咱管的事儿不管就对了…… 郝贝忽然就想到偷听来的话,心里就特难受,就问方蔷薇,这孩子你看长的像秦汀语么? 方蔷薇就细细的打量着,有些孩子从小就长的像父母,有的就不像,这小一宁也看不出来长得像谁。 郝贝就说你看她眉毛的眼晴。 经她一提醒,方蔷薇就说了句:“还真有点裴家人的特质呢,怪不得叫裴一宁。” 郝贝的脸一黑,从沙发上坐起来,抱着小娃儿就要走。 这给方蔷薇晾的,也不知道怎么了,自己说错话了…… 郝贝抱着小一宁也没去别的地儿可去,就跟裴靖东打电话,让裴靖东来接她一下,一起出去下。 裴靖东挂了电话,也不知道什么事儿,不过老婆有吩咐,他还是很快就过来了。 郝贝的脸色不太好,明明早上自己去上班时,还不是这样的,这是谁给她气受了。 “怎么了?” 郝贝是个心里藏不住事儿的人,要打以前,她早就直接问了。 可是这会儿,只是说心里烦让裴靖东带她出去走走。 裴靖东就开着车,想着去哪儿走走呢,郝贝就四处看着,看到一处看起来还算干净的酒店,就让停车。 裴靖东一看是酒店,以为要吃饭,就停了。 等他停好车,进去,郝贝都开好房间了。 总统套房,以万起价的那种,郝贝拿着裴靖东的卡不客气的就刷了。 没办法,她得找一个安静的,足够安静的地方休息一下。 钱花的多就是好,这一层,就他们这一间客房,没有允许连服务生都不能上来的。 郝贝进了屋给小一宁喂了点奶粉,放她在大床上,就瞪着眼看着。 BOSS大人,四处看了看,觉得这屋子安全方面没有问题,这才走过去,抱了郝贝就要往床上扑的。 郝贝这会儿可没以让扑的心情,被压倒了也是吭都没吭一声的,只是那一双灵眸睁的大大的,眼中带着深深的探索。 这么纯洁无辜的大眼哟,让他有种自己是禽兽的感觉。 轻亲着她的眉眼想让她闭眼,不然他不好下手啊。 可郝贝就是不闭眼,那眼神就跟雷达一样,弄的裴靖东那点儿心情也没了。 “裴靖东,你说那几分钟的快感真的重要到可以让一个犯罪么?” BOSS大人脸黑了,敢情是嫌他时间短了是吧! 亲不死你的,往死里的亲她,折腾她…… 郝贝是一个矫情的人,但在床上这方面可是一点儿也不矫情,所以他们在这方面一向都是和谐的,粗暴时两个人是相互的,温柔时能柔的滴出水来。 她动情了,她喜欢这个男人,也可能是爱,身体上更是臣服于这个男人的。 “有孩子在……”最重要的一刻,看到边上还有睁着眼遥小一宁。 郝贝就不乐意了,裴靖东叹口气,掳起她直接去了边上的沙发上。 ……省略…… 郝贝觉得自己这腰准得断了,这尼玛的当她是鸡蛋呢,前前后后的折腾不说,还没完没了的。 有些时候,适度这个词儿太重要了。 以往他们是和谐的,因为配合的好,基本上双方都能满足了。 但今个儿,男人那就是跟郝贝说的几分钟这三个字较上劲了,往狠了的折腾。 直逼的郝贝都哭哑了嗓子,才问她是几分钟么?听到自己满意的答案这才算是放过了她。 郝贝喘过来气抱着裴靖东说:“真舒服。” 裴靖东乐了,这是对男人最好的嘉奖,顿感有点飘飘然的。 可郝贝马上就来了一句让他黑脸的话。 郝贝说:“裴靖东,你会为了这种舒服的快感去犯罪么?” 郝贝又说:“我不会,就是舒服死,我也不会为这种快感去犯罪。” 裴靖东这才意识到,郝贝今个儿是有事儿的,不是单纯的想跟他开个房在酒店里来一场缠绵的。 “裴靖东,你能给我一句实话么?一宁是谁的孩子?”郝贝直接问了。 裴靖东黑着脸没回话,就觉得这事儿咱能不纠缠么?而且刚刚缠绵完,为什么要去说这样的话题。 “裴靖东,你为什么给秦汀语一半的裴氏,那是你母亲留下来给你们俩兄弟的,以后的继承人是你们的孩子,可是你给了秦汀语一半,为什么?” 这些疑虑早就存在郝贝的心中了,她以为是因为丁柔的事儿,对秦汀语的补偿,可是现在看来,怕不只是丁柔的事儿吧。 裴靖东舔了下唇,解释着……就说是因为对秦汀语愧疚了这的那的。 “裴靖东,你还要骗我到什么时候,一宁是你妹妹对吧,是你爸跟秦汀语生的对么?” 郝贝几乎是吼出来的,脑袋里乱乱的,如果一宁是裴红军的孩子,弗瑞德又让她照顾一宁,那弗瑞德跟裴家,或者说跟裴红军是一种什么样的关系? 裴靖东这么维护着的,弗瑞德也这么维护着的…… 抓了把头发,她快让这些给折磨疯了的。 “裴靖东,你告诉我吧,我听到贺子兰跟你爸吵架的话了,她说一宁是你爸的孩子,是真的么?你告诉我,你说不是我就相信你。” 裴靖东语气有点烦,坐起来,看着郝贝冷冷的说:“是谁的有区别么?你不是很喜欢一宁么?就当是个无父无母的孩子不好么?” “可她不是!” “那你想怎么样,你想让我说裴一宁其实是我妹妹么?”裴靖东高声反问。 ------题外话------ 感谢大家的关心,静哥已经好点了,不用吃止疼药,还有点疼,但可以忍住了,就一点儿不好,嘴巴还是张不开,就只能吃稀饭啊,看到家人在吃菜啊肉啊,给我馋的,等我好了,一点多吃点补回来……   ☆、203:一宁的父亲——男主的坦诚! 郝贝有点伤心裴靖东这样的态度,她已经很为他考虑了,但是他爸的破烂事儿是不是也太多了点啊。 “裴靖东,我们是夫妻,为什么你总是要瞒着我呢?然后说是为我好,为我好,你知道我最不想要这种好么?你曾说过战场上的信任是可以把自己的背后交给敌人,生活中的信任呢,我只是想要我的老公能跟我坦诚以待这样也不可以么?如果这样,你想过我们能在一起生活一辈子么?” 长长的一席话说完,郝贝起身,去浴室简单洗了个澡,站在镜子前就啪啪的直掉眼泪。 这不是一次两次了,裴靖东总是这样瞒着她,有意思么? 反正话她该说的都说了,不该说的也说了,就看他的了,他要一直这样,这日子总有过到头的时候! 对着镜子给自己打气,有什么啊,不就个男人么,过得了就过,过不了就散,可是那眼泪就跟断了线的珠子似的,怎么也止不住…… 她喜欢这个男人,喜欢啊,所以心里就格外的在意,一点点的都在意! 浴室里女人低低的泣声传来,裴靖东还那姿势睡在外面的沙发上,甚至连衣服也没穿,却是点了根烟,这事后烟抽的可一点儿心情也没有的。 说还是不说,都在他的一念之间,但结果却不尽相同! 郝贝开门出来,看到裴靖东这样,就囧的,想说他吧,又想到他们还在吵架呢,不过还是返身拿了个浴巾走他跟前,扔他身上,意思你倒是盖着点啊! 裴靖东转手就把浴巾给扔了,有点故意作对的样子。 郝贝再给捡起来,干脆直接给他盖上得了。 裴靖东直接就把她给搂怀里了,跟没事儿人一样,嗅了嗅郝贝的脖颈间,笑着说:“洗好了,我老婆可真香啊。” 郝贝囧,这就没事了,还是不打算说实话了。 “老婆,你抱我去洗洗吧。” 这男人脸皮得多厚啊,这样的娇也能撒的,直接就把把郝贝给雷翻了。 “也不嫌丢人的,我能抱得动你啊。” “噢噢,那没事儿,老公抱你,力都是相互的不是么?就像是……”又是不正经的床话说个没完没了的,人也没闲着,直接就把郝贝又给抱回浴室了。 “老婆,你也伺候伺候老公呗,你看我给你洗过多少次澡了,没一百次也得有八十次了吧,每次都是我伺候你,这多不公平啊……”男人变身话唠喊起了冤。 郝贝狂汗,但依旧任劳任怨,夫妻么,床头吵床尾和,她要不喜欢这个男人的话,那完全可以生气就不理之,但她喜欢,一码归一码…… 浴室里自然又是让男人占了次便宜,这次裴靖东可没顾着郝贝的感觉,就是顾他自己了。 把郝贝给折腾的差点没晕过去,小脸儿都煞白一片。 把人给折腾成这样了,他这心里才舒服了,抱了郝贝出去,把小一宁往沙发上一扔,抱了媳妇儿在床上,摸摸她脸心疼的不得了。 “看我小乖宝这小脸儿白的,这才哪到哪儿啊,这体力不行啊,要加强训练。” “……”郝贝翻着小白眼夹了他一眼,连理都不想理他一下了。 “不想理老公啊,老公可想理你呢……”这男人就跟个神经病一样,捏捏这的小肉肉,揉揉那儿的小软软,就跟得到新玩具的小男生一样,爱不释手。 这给郝贝气的,指着小一宁那里,让他看着点,别摔下去了。 裴靖东看了一眼沙发上那个小人儿,说实话,他不喜欢裴一宁,很不喜欢,所以都没怎么抱过,但郝贝喜欢啊。 他也就没说什么,但现在裴一宁这小东西影响到夫妻俩人的感情了,那么就不能再留着了,趁早送走得了。 “老婆,我告诉你答案,但是你知道这个答案后,就不能再养裴一宁了,知道吗?” “为什么?”郝贝不悦的反问。 裴靖东没好气的掐了她一把:“你说为什么?你总得考虑下你老公我的感受,你说行不?不行的话,那你就永远也别知道答案了。” 郝贝那叫一个纠结啊,她真没想到会这样。 她是喜欢裴一宁的,可是如果裴一宁真是裴红军的女儿,那跟着他们还真不合适,裴靖东这心里肯定不舒服的…… “那还给秦汀语啊?”秦汀语会掐死裴一宁的。 裴靖东摇头:“这你就不要管了,你放心,肯定不会交给秦汀语的,交给她裴一宁就是死路一条。” 郝贝想了想,也就同意了,不养就不养呗,反正还能见到就成了。 当初弗瑞德说的是让她养,也是说秦汀语非得弄死小娃儿的,那么弗瑞德要的大概也就是小娃儿能活着就好。 “那个,老公,你还有没有其它的兄弟啊?”不能怪她这样问啊,那个弗瑞德跟裴靖东好像,他们想事情,还有说的话都好像。 裴靖东诧异的挑眉:“什么意思?我妈就生了我们兄弟俩。” 郝贝汗滴滴,心想,你爸呢?可是没敢问,而且弗瑞德又是沈碧城跟前的人,这还是不提这茬的好。 她不说话,那脸上的神色在那里摆着呢,裴靖东能看不来啊。 轻敲一记郝贝的额头提醒着她:“小样儿的,我知道你想什么,但是,老婆啊,那是我爸,长辈的事儿咱们就当不知道成么?” 郝贝不太真心的点了两下头,心想你倒是给你弄点吃了能选择性失忆的药,让我忘记了多好。 裴靖东亲了她一记:“好了,睡吧。” 郝贝大囧,这就完了,青黛色的秀眉轻挑,捏着男人的脸蛋左右撕扯:“裴靖东,你逗我玩儿的么?” 裴靖东抓着她的手指就吃进嘴里,吃的郝贝麻酥酥的,脸儿也开始发红…… “哟,脸怎么红了……” “……”尼妹的,照你那样的吃法,能不红么? “小东西,肯定没想好事儿对吧……” 裴靖东越说郝贝的脸就越红,恨不得把头埋进被子里就不出来得了。 “哎,别把脸给盖住啊,出来,让老公看看……” 郝贝埋在被子里,双手捂住耳朵,就恨不得失聪得了,这死男人太不要脸了,能怪她多想么,是他自己做那些让人想入翩翩的事儿好不? 这一打岔,倒也就把刚才的正经事儿给忘记了。 郝贝迷迷糊糊快睡着前,才想到,不过太困了,也就睡了…… 裴靖东就没睡着,看着郝贝睡了,又走过去,看着沙发上自己在抓自己手玩的小一宁皱起了眉头,那会儿就该让秦汀语把这孩子给折腾没了才好。 可是你说都生出来了,那就是一条生命,他还真没那么惨忍着抓起来摔死的。 但这样的孩子就不该存在于世上,你说要是有个问题,那就是给人找麻烦的事儿,他早看着这孩子安静的就像是有问题。 虽然小瑜和小曦小时候他没怎么管过,可那也是总听到哭的,这孩子哭过几声,总计也就两嗓子吧。 要说没问题,裴靖东还真不相信的! 郝贝这一觉睡的踏实了,可是裴靖东却没睡着,小一宁也没睡着,能睡着才怪,边上一个怪叔叔,她估计得怕怪叔叔把她给扔出去的。 下午两点的飞机,郝贝被裴靖东给拖到机场了。 飞往京都的。 坐在飞机上,郝贝还有点晕呼呼的,一直抓着裴靖东问:“老公咱们这是去哪儿啊?” 裴靖东摆了摆手上的机票:“不识字啊?” 郝贝哑然,识字啊,可是去京都做什么? 裴靖东阖目休息,嘴里还抱怨着:“你是睡饱了是吧,不知道你老公看着你睡的美自己没睡着啊,不知道心疼人的。” 郝贝狂汗,谁让他跟个神经病一样不睡的啊,话说她不是睡醒的,是让人给亲醒的,吐吐舌头看了看边上座位上的四个人——展翼、小一宁,小曦,小瑜。 她跟裴靖东坐的是单人位,展翼的怀中抱着小一宁,坐的三人位。 郝贝小声的说着:“展小翼,咱们换换位……” 裴瑾瑜推着展翼:“小展叔叔快点了,跟妈妈换位置把这妹妹也抱走……” 抱歉的很,兄弟俩也不喜欢小一宁,跟他们老子一个德行。 “那都不许去,就坐这儿!”裴靖东眼都没睁,却准确无误的搂住了郝贝的腰身。 裴瑾瑜小娃儿哀怨的小眼神扫着小展叔叔,都怪你都怪你动作这么慢吞吞的…… 展翼同学泪奔了,有这样的么,一家人就欺负他一个单身的…… 到达京都的时候已经是晚上六点了。 裴家的司机来接的。 郝贝走到胡同口处时,心里就有点发怵,上次在京都发生的事儿,现在还是心有余悸的。 裴家的四合院,还是老样子,什么都没变。 没见到裴爷爷,说是身体不好在屋子里休息,等醒了他们再过去看的。 沈奶奶抱过裴一宁,叹气又叹气的。 展翼带着孩子们跟虎子在玩儿,裴靖东则去爷爷的屋里看看。 郝贝跟沈奶奶就坐在那石椅上,小一宁放在摇篮里,小家伙安静的不得了。 “时间过的真快,去年你跟小城来的时候……”沈奶奶眼底掀起一抹追忆往事的笑容,边上放着的是一篮子的金元宝。 郝贝伸手拿了一个,折了起来,去年她曾跟沈奶奶一起折过,是为沈奶奶死去的孩子折的,兜兜转转的到了今年,又要为沈碧城折这些了。 “奶奶,对不起。” “呵,跟你没关系,是小城啊放不开……” 这个话题也就说到这儿算完,沈奶奶就说起裴一宁了,郝贝就说这孩子真好带,乖巧的厉害,也不哭什么的…… 沈奶奶却是忧心忡忡的问郝贝去检查了没,会不会是有什么问题啊。 郝贝愣住,她从来没有往这方面去想过。 安静难道也是一种病么? 沈奶奶就说啊,这孩子小时候唯一表过自己的方式就是哭,就像刚出生的时候一样,不哭医生要把屁股给拍拍让她哭,因为哭代表她是健康的。 裴爷爷的屋子里,裴靖东就安静的坐着没说话。 一直等到老爷子睁开眼,看到大孙子,脸上扬起喜意:“来了啊……带小一宁来了没?快,抱来让我看看……我都说我要自己去看看的吧,你看这一路让这么小的娃儿跟你们来不是受罪的么?” 裴靖东拿起边上的外套帮爷爷披上,又扶住老爷子的肩膀,让他坐在这儿,说道:“爷爷,有些话我想跟你说说……” 裴爷爷怔了怔,而后说好。 裴靖东自己也坐好了后,才开口了:“爷爷,我跟贝贝是夫妻,有些事儿,我想她也有权利知道,裴一宁姓裴我没意见,我母亲的公司我分一半给秦汀语和裴一宁我也没意见,那怕就是咱们裴家的祖产分一半或者全给了裴一宁,我也没意见,但是裴一宁不能让我老婆养了!” “你什么意思?那孩子那么小,你……”裴爷爷一双瞪得像牛眼一样怒视着裴靖东。 裴靖东耸耸肩:“我的意思是,爷爷,你看这样可好?二叔和二婶没有孩子,为了孩子好,也为了我们家好,把一宁过寄给二叔和二婶你看如何?” 裴爷爷被这提议给气着了:“你开什么玩笑,那孩子叫我什么啊……我不同意,不同意。” 裴靖东蹭的推椅而立,冷声道:“你同意也得同意,不同意也得同意,凭什么他沈碧城的女儿要我老婆养着,爷爷,你不能太自私了,你是亏欠姑姑他们母子俩,是,是我亲奶奶害的沈奶奶母女流落在外,可是我奶奶现在已经死了。爷爷你只想到亏欠了沈奶奶,你可曾想过我奶奶的感受,这一切又不是我造成的,凭什么要我来还债!” “你,你,你……”裴老爷子指着裴靖东,连说了三个你字,气得头顶都要冒烟了,手抚在胸口处,就一口气差点没上来的。 裴靖东也不是不孝的人,这样子,赶紧上前拍着老爷子,轻声的说着:“爷爷,你也别气,我刚说的话语气不太好,但那意思就是那意思。” 老爷子缓过来这口气了,这才明白,这小子今次来是做什么来的了。 “呵,我说你小子,三十好几的人了,小心眼不小心眼,让你养着亏得了你么?将来你多个女儿不好么?不就是小城的心愿一直是郝贝么?不然你以为我会让小一宁跟着你们……” 裴靖东也不是这么好胡弄的,上次秦汀语要生的时候,他就接到这边的电话,让他马上过去。 来了之后,沈奶奶和裴爷爷就跟他说了,秦汀语肚子里的孩子啊,是沈碧城的。 当时把裴靖东给震的,你说这人死都死了,怎么还不消停,当初就怀疑过的。 真是死了都不省心,还弄出个女儿来,你说秦汀语那是秦老爷子的亲孙女,沈碧城又是……这不是乱套了么? 当时裴靖东就特别的怕,这孩子生出来,会不会缺胳膊少腿的啊。 谁知道生出来还都全乎,所以秦汀语要掐死裴一宁的事儿,裴靖东其实隐隐的知道原因,也许是秦汀语看出来了,也许是想起来什么了吧…… 沈碧城这一辈子最在的心愿就是能和郝贝生活在一起,但他最终选择了一条不归路。 裴老爷子和沈奶奶都知道沈碧城最大的心愿,所以就跟裴靖东说了,当年也是因为你才造成人家的悲剧是吧,那么就当我们自私好了,让郝贝养着小一宁,当是圆了你表弟(沈碧城)的心愿行么? 裴靖东能说不行么?原本裴碧悠的悲剧就是因为他亲奶奶赵秋双,而沈碧城的悲剧又是自己间接造成的。 所以说,这事儿就应下可以,但不能让郝贝知道这是沈碧城的孩子。 这是当初说好的。 但现在,郝贝已经自以为是的知道孩子是谁的了,还是他老子的,给他莫名奇妙的来了个妹妹。 原本郝贝就对这老公公有意见,要再这样,那就有得闹腾了。 所以他才下定决似,毁掉当初跟他爷爷和沈奶奶的约定,还什么债啊,说到底就是爷爷你自己惹的风流账,凭什么让当孙子的来还对吧! 所以说吧,对妻子好的好男人,多少都有点六亲不认的。 毁约算什么啊,我得把我媳妇哄好了,你们的烂账你们自己还去,我不伺候了。 裴爷爷是软的硬的威逼利诱的方法都使过了,裴靖东就是不松口,摆明了一个态度,今天爷爷你要是不答应下这事吧,那就别想出这个屋的。 裴靖东以为他这算是先发制人了,可是却忽略了沈奶奶也是一把好手啊。 沈奶奶跟郝贝讲了很多沈碧城的事儿,都是一些郝贝不知道的,还跟她有关系的…… 比如每年沈碧城都会在某一天去海边,为当年那个妹妹庆识,生日啊,或是她考试得了高分啊…… 这种感觉,真的很震惊,郝贝有点无地自容的感觉。 因为这些她都完全不知道,可是沈奶奶不像是会说假话的人,而且说的那些,比如她在高中时参加过什么竞赛得了什么奖项啊…… 这些都能说出来,你能说人家说的是假话么? 郝贝这人吧,有时候二呢,就二在这儿,就认准一句话,别人对她一倍好,她会还别人十倍好。 过去郝妈妈总说她是个傻缺。 这会儿听沈奶奶这样说了,她这心里对沈碧城的就越发的重了起来。 心底那一处一直深深藏着的愧疚涌上来,怪不是味儿的。 沈奶奶看着裴一宁,就直抹眼泪:“贝贝啊,小城是个苦命的孩子,可是他的孩子不能跟他一样啊,奶奶和爷爷都老了,要不然也不会麻烦你们的……” 沈奶奶人老心可不老的,眼晴也亮着呢。 就冲裴靖东这次没打招呼就举家北上,还把小一宁带来的举动,沈奶奶就知道这小子怕是想反悔了。 所以先下手为强这事儿,不光是裴靖东会做,沈奶奶做的也顺手着呢。 郝贝还没听明白,就当是沈奶奶透过沈碧城的事儿,说小一宁也可怜呢。 就说道:“奶奶,你放心,小一宁不会的了,最起码小一宁还有秦汀语这个亲妈妈呢,就算秦汀语有点不着调,也会……”这么说着说着,她自己也觉得怎么不对劲啊,刚才沈奶奶说…… “奶奶,你刚才说他的孩子,谁的孩子?”就这么问出来了。 沈奶奶抹着泪笑了笑,轻声说:“贝贝啊,你是个懂事的孩子,难道想不明白么?如果不是小城最大的心愿是你,我们也不会让一宁跟着你的啊……” 郝贝蹭的一下站起来,指着裴一宁问沈奶奶:“奶奶,你说裴一宁是沈碧城跟秦汀语的孩子,不是裴红军跟秦汀语的?” 沈奶奶拢了下眉头:“这什么跟什么啊,这关裴红军什么事儿?” 郝贝全身都软了,一屁股坐在石椅上,就觉得头顶一群传闻乌鸦飞过,黑压压的一片…… 她也终于明白裴靖东说的话是什么意思,知道了答案,你就别想养着小一宁了。 知道了答案,你说她还能放下小一宁么? 可是她答应了裴靖东的啊。 “贝贝啊,奶奶就盼着啊,你能把小一宁当自己的孩子一样的养大,你能做到么?”沈奶奶适时的说了这么一句话。 郝贝抬头,想点头又想摇头。 沈碧城的心愿是心愿,可是她也不能不照顾自家老公的心情是吧! “奶奶,我尽量吧。”只能这么说了,尽人事听天意。 沈奶奶点点头,又提醒着:“其实也没什么,只要你当是不知道小一宁是谁的,靖东啊就是小心眼,当初就跟我们说,除非你不知道孩子是谁的,要是知道了,那坚决就不让养的。” 沈奶奶去看裴爷爷去了,郝贝坐在这儿看着小一宁,怪不得看着跟裴靖东长的好像呢,原来真的是裴家的孙女儿啊…… 怪不得裴家当初会给秦汀语上了族谱的呢。 怪不得秦汀语想掐死小一宁呢,是看出来了么? 怪不得裴靖东不喜欢小一宁,怪不得弗瑞德会让她照顾小一宁…… 原来有这么一出等着呢。 所有的疑问,因为这个迟来的真相而迎刃而解,郝贝就觉得自己有点搬石头砸自己脚的感觉了。 裴靖东从爷爷的屋子里出来后,就去找郝贝说带她去找苏韵看样东西…… 郝贝却是拉着他:“老公啊,那个我想到我妈好像说她这几天生日来着,我们要没什么事儿,我们就回去吧。”说着就去抱小一宁,还喊着展翼和小瑜他们让赶紧走。 裴靖东脸一黑,人都是自私的,他可以理解沈奶奶可能提前跟郝贝说了什么的,但既然来了,到这份上了,你让他给情敌养女儿,那就是作梦! “慢着,给我回来,往哪儿跑呢,要知道答案的是你,现在是怎么了,想反悔么?”他现在都恨不得抽死自己的,当初就不该答应养裴一宁的! “老公,我……”郝贝怯生生的说着,眼底是祈求的神色,她知道这样不好,可是那都是过去的了,小一宁是吧,那么可爱,她本来也很喜欢的! “你什么你,郝贝,老子就告诉你,裴一宁是沈碧城的女儿,你记得我说过的话吧,现在你听清楚了,你是我的老婆,我的知道么?懂么?”妈的,他就知道会这样,脸都黑的跟锅底似的了,双眸更是血红的。 他的媳妇儿,这是他的,他的懂不懂! 不养知道吧,他这会儿就是想着以后让郝贝都不要看一眼裴一宁的! 因为看一眼,就会想到裴一宁他老子沈碧城,那就不行! 这个男人是霸道的,他的东西,不允许任何人肖想和染指,他的女人心底里也只能有他一个人! 没看他现在都把小瑜和小曦扔给展翼了么? 为什么啊,就是因为小瑜总黏着他的女人,他心里不舒服! 郝贝到底还是没拧过裴靖东,去了苏韵那里,直接拿了DNA检测报告,上面清晰明了的显示着沈碧城与裴一宁百分百的血缘关系。 从苏韵那儿出来,裴靖东的脸色好看了一点,直盯盯的看着郝贝喊着:“老婆?” 郝贝恩了一声,心中乱乱的。 裴靖东又喊了一声:“老婆……” 又喊一声:“媳妇儿?” 最后重重的喊道:“郝贝!” 郝贝猛然抬头,看到男人生气的一张脸,惦着脚去亲了一下,亲在下巴上,不禁怨这男人,摆什么高姿态啊,本来就长的够高的了。 拽着他的脖子给拽低一点,使劲的亲在他唇上。 亲完了,挎着他的胳膊,两人一起去了附近的公园,他们还很少有这种两个人在一起散散步的时候呢。 公园的长椅上,女人倚在男人的怀里,看着湖面上的波光粼粼,心奇异的安稳了。 想到很多,刚扯证那会儿,后来在一起生活,这不知不觉一年过去了,还能这样相依在一起……幸福大概就是这样的。 “裴靖东,一年前,我根本就没有想到我们会有现在……” “废话,我也没想到,可是你记得啊,是你跟我求的婚呢。” “对啊,是我求的,所以我会对你好,对这个婚姻负责,我不敢说能爱你一万年,但只要我郝贝活着的一天,我就爱你一天。” “这还差不多。”男人傲娇的冷哼着,把女人往自己怀里抱的更紧一点,他也会如此的做,活着一天,就爱她一天,虽然他不太懂爱是什么,但他会学着去爱的…… 阳光正好,春风正浓,夫妻坦陈以待,这本该就是幸福美好的,可是总有些小小的不如意。 因为郝贝开口说的这话,裴靖东觉得好心情全没了。 郝贝说:“裴靖东,请你相信我,抚养小一宁,我真没一点对沈碧城的心思,完全是因为小一宁可爱……” 她说的很多,摆事实讲道理,讲了很多很多…… 可裴靖东就听到心里了一句——因为裴一宁是沈碧城的女儿,所以郝贝要反悔答应了他的事儿了。 一把推开怀里的女人,气呼呼的站了起来,单手指着点了三下,气得说不出话来了。 转身就走,郝贝吓坏了,她是好好讲的,就是表达下自己的想法,你要理解呢最好,不理解呢,我也没说就非得按我说的来不是么? 追上去抱着要走的男人,脸贴在他的后背上,轻喃着:“裴靖东,你可不可以多相信我一点,可不可以听我把后面的话说完……” 裴靖东掰开郝贝抱着他的手,转过身来,就扔一句话:“郝贝,我们说好的了,还有,你刻是裴一宁你这是最后一次见!” 说罢头也不回的就走了,郝贝坐在原地,就有点犯愣,追么? 不追了,死男人,气死她了! 气哭了,眼泪啪啪啪的往下掉,慢慢的蹲了下来,天空下起了小雨,淋在她的发顶,公园里的人都匆匆的往外行去。 裴靖东刚走到门口,下雨了,那点火气走到这儿也算没了…… 门口随便花了二十块儿买了把伞又回去了。 回去就看到媳妇儿那没出息的样子,又哭上了,真是个爱哭鬼,以为哭哭他心疼了就完事了么? 那可不行,这是原则性上的问题,坚决不行! 半蹲下身子,把她从地上拉起来训着:“看看成什么样了,没老公了就知道哭啊,你不会去追我啊,找我扯证时那点儿勇气呢?” 郝贝那眼泪跟断了线似的,嘴一撇哭的更凶了,伸手就捶打着他:“裴靖东,你扔下我不管,你不要我了……” “我没有,我就去买伞去了……”BOSS大人这是明摆着说谎话呢。 “少唬我,你走时还没下雨哟,你就是想不要了是不是……”郝贝也不傻,就生气呢。 “怎么会,我不要父母儿子兄弟也不能不要媳妇儿的!”男人有时候吧,哄女人时零真的什么话都能说得出来,就像裴靖东这会儿一样,说的多顺溜啊。 郝贝知道他就是哄自己玩儿的,可是这心里就是美呢。 “那你记住了,你说的啊,不要谁也不能不要我……” “好,记住了,那么裴太太,我们可以走了么?” 雨是越下越大,郝贝举着伞趴在裴靖东的背上,裴靖东慢悠悠的走着,郝贝催他走快点,他却故意慢慢的走,其实他想就这样背着她一直走一直走…… 郝贝把头窝在他的肩头,心底想的跟裴靖东想的一样,就这样一直走下去,多好…… 这一路走回裴家,两人都淋了个三分湿,一起回了屋里洗了澡,一家人一起吃饭。 裴爷爷的脸色不太好看,看着裴靖东就是吹胡子瞪眼晴的。 吃完了饭,一家人坐在客厅里,那就是有事儿要谈的架式。 郝贝给两个小娃儿使了个眼色,小娃儿们点了下头,比了个OK的手势,郝贝就清清喉咙开始了。 “爷爷,奶奶,对不起,我不能养小一宁了……” “你!”裴爷爷拍桌子了。 “你啊……”沈奶奶失望了。 裴靖东挑眉,惊喜了,他以为郝贝还会磨她来着,可是从公园回来,郝贝就这事儿一句话也没说。 “爷爷奶奶请你们听我说完,我跟裴靖东走在一起不容易,这一年来,分分合合,你们都是看着的,我想好好的把日子过下去,而且小瑜和小曦到秋天就上小学了,现在的孩子从小学开始就要好好的教育了,我既然当了他们的妈妈就要好好照顾他们,实在也没有精力照顾小一宁的……” “是啊,太爷爷,你不知道,小学好难学的……”裴瑾瑜小娃儿违心的说着。 “对啊,那英语课超级难的。”裴黎曦附合着。 裴靖东就坐那儿一脸笑意,看着妻子与儿子在奋斗…… 裴爷爷冷哼一声,不表态。 沈奶奶则是说着小一宁这么小是吧,跟着他们也不合适,就让郝贝给带带,也不用怎么带,有保姆不是么? 反正就是劝,郝贝就是推啊,各种的说…… 最后的结果就是,裴靖东直接就把自家媳妇儿给掳怀里,扔了一句:“总之,这事儿就这么定了。” 说罢,搂着郝贝就回屋休息了,边走边训她:“你跟他们说那些没用的做什么,直接了当不就得了……” 郝贝汗颜,心说你总得照顾下老人的情绪是吧,再说了这是他爷爷和正经奶奶,她这么做,也是不想让关系太尴尬不是么? 这一夜,夫妻俩人的生活别提有多和谐了,那种情感上达成一种共识之后,身体上的欢愉就格外的不同。 疯狂,激烈不足以形容,且不细表,就说翌日,裴靖东就带着妻儿要打道回府了。 裴爷爷气的一个晚上没睡好,这第二天就没起来。 苏韵喜欢小孩子,可是你让她养沈碧城和秦汀语的孩子,抱歉的狠,她也不乐意,这小一宁就跟烫手山芋一样的。 最后沈奶奶只得自己亲自照顾,裴爷爷气得不行,指着裴靖东就骂:“你个小兔崽子,从小就不省心的,你别以为你今天过的好了,你也不想想你这个好是哪里来的,你就快活了,早晚有一天,有你后悔的时候!” 回程的飞机上,裴靖东脸色就有点难看。 郝贝问他怎么了,他就说晕机,这给郝贝汗的,请问裴先生你晕过机么?说这话也得有人信啊…… “裴靖东,爷爷那也是气话,你别往心里去……” 就这么劝着呗。 男人却是皱着眉头看着郝贝说:“你能别叫名字不?” 郝贝诧异,而后会意试着喊了一声:“老公?” 男人这才稍舒了眉头:“以后不许你连名带姓的叫我,就叫老公知道么?” 郝贝恩恩的点头,抱着他的胳膊娇声说着:“知道了,我老公,我男人,成了么?” 男人拍拍她的手,心底那团慌乱似乎让安抚了一样,眉头也渐渐的舒展开了…… 回到江城,裴靖东就先去了秦立国那里。 这事儿他事先没给秦立国说。 这会儿就来认罪来了。 好在秦立国也是通情理的。 “行了,知道了,本来让贝贝来养着也不是那么会事,有小瑜和小曦在,以后还会有你们自己的孩子……” “秦叔,谢谢您的理解。” 裴靖东在这一点上特别的感谢秦立国,这老头儿可比他家老头儿可爱多了的,人家通情达理,他也不能不识好歹不是么? “秦叔,你放心,该给小语的东西,我承诺过的,一定会给,裴一宁虽然我们不养着,以后有什么事儿,我也会把她当亲生女儿一样对待的……” 秦立国摆了摆手,什么东西啊,家产啊,他秦立国也不缺这些。 现在只求着女儿和外孙女儿能好好的就成了。 解决了这些难题,裴靖东是一身的轻松,可是没有想到家里却是有个难缠的老爹。 裴靖东是没回家,直接去找的秦立国。 郝贝可是回去了,回去就让裴红军给逮住了。 “裴一宁呢?”裴红军张嘴就问。 郝贝就说送给沈奶奶他们养着了。 裴红军那拐仗朝着郝贝就来了,展翼还在外面停车,两个小娃儿冲过去想护郝贝,可是身高有限,根本就护不着。 “爷爷,你别打我妈妈……” “爷爷,你讲点道理……” 可是展翼进来时,那一拐杖已经打上了,就打在郝贝的脑袋上。 给郝贝疼的啊,等裴红军第二拐杖要落下时,被展翼给挡去了。 “你个水性扬花的贱女人,从你到了我家,就祸事儿不断的,你也不看看你配得上我儿子么?不道有爹娘是谁的杂种……” 这给郝贝气的,你骂我就得了,你是长辈,为了你儿子,我忍着。 可是你骂我爹娘! “你给我闭嘴!”郝贝冷冷的一个刀子眼过去,那神色,带着股肃杀之意,竟然吓得裴红军都往后退了一步。 郝贝长呼了口气,拍拍两个小吓着的小娃儿,对展翼说:“展翼,你带小瑜和小曦回房间。” 两个小娃儿不走,郝贝就拍拍他们的头,哄着他们:“宝贝们听妈妈话好不,妈妈不不会跟爷爷打起来的,打架太没格调了,不是妈妈的风格。” 展翼也是担心,紧张的看着郝贝,不想走。 郝贝却是瞪了他一眼,低吼着:“展翼呀,把孩子带上楼,让他们休息下。”有些事儿她得说叨说叨,不然裴红军这老头儿还真当她是软柿子呢!但这些话不能让孩子们听到,会影响孩子们的心理成长的。 展翼到底还是上楼了,不过上楼前,却是给他哥赶紧去了一个电话,让赶紧回来……   ☆、204:打裴红军的脸,为男主点个赞! 郝贝笑眯眯的目送展翼和两个小娃儿上楼。 裴瑾瑜小娃儿站在楼梯口撇嘴,一脸快哭了的神色,郝贝冲他挥了挥手,嘱咐着:“小瑜,听妈妈的话哟……” 小娃儿点了点头,冲着下面喊了一句:“爷爷,你要再敢打我妈妈,我就不要你这个爷爷了……” 这把裴红军给气的哟,那拐杖笃笃笃的在地上敲着,真是有心要打死郝贝了。 郝贝勾着唇角,一脸灿笑的看向裴红军,脆生生地喊道:“爸,去你书房说吧。” “什么?你是个什么东西,想进我的书房?!”裴红军高喝一声,脸上因盛怒而扭曲着。 不管是在江州的裴家,还是在江城的裴家,书房一直都是裴红军的重地,是他心中的净土,不是什么人都能进得去的,就连柳晴晴现在也没有获准能进他书房的资格。 郝贝呵的一声笑了:“怎么?贺子兰那号人物都进得去,我这个裴家的正经儿媳妇就进不去了么?再说了,你要想让我在这里说,那我就在这里说,你考虑清楚了……” 裴红军让气的脸都憋成猪肝色,贺子兰进过书房,什么时候进过?也就上一次才进过,果然是这女人偷听了他们谈话,真是没规矩的东西! 郝贝却是不理会他是怎么想的,直接就去书房了。 推开书房的门,首先映入眼帘的就是一块黑色的金丝绒布罩着的那一处,前面放着香炉,郝贝走过去,直接就把把黑色的幕布给揭开了。 牌位上方有些许灰尘,其实她就觉得裴红军特别的可笑,书房里摆着亡妻的牌位,还要盖块黑布,是说他深情呢还是无情?在郝贝看来这些不过是掩耳盗铃罢了。 “你,你住手,不许你动阿静的牌位……”裴红军大嚷着走进来,伸手就去推郝贝。 郝贝让他推的一下就跌坐在地上,摁住地板站起来,冷笑一声:“爸,今天咱们就当着妈的面说说……” 裴红军黑着一张脸,嘲讽的看着郝贝:“说什么说,野鸭子装天鹅,你还当你真是白天鹅呢!” “爸,我是不是白天鹅不重要,重要的是我跟你儿子是打过结婚证,法律上的合法夫妻,我尊重你,叫你一声爸,可是你也不要把我当软的捏,我自认为从来也没有做过对不起你和裴家的事儿,希望你以后也可以尊重点我,因为尊重是相互的。” 裴红军两只眼睛像锥子一样逼人,手里的拐杖又举了起来,郝贝却是不怕的,梗着个脖子,指着脑门说:“你再打下试试!” 眼中是锐利如刀锋一样的光芒,裴红军手中的拐杖最终还是落下,却有点故意打偏了的意思,重重的敲打在大理石的桌面上。 “你个不要脸的贱人,滚,滚,滚出去!”裴红军怒吼着。 郝贝站在那里有种无所畏惧的感觉,淡淡的说道:“爸,裴靖东说过长辈们的事儿,小辈们不该管,让我不要说不要问,可是我就想问一句,裴红军你真的爱裴静么?或者说你爱过这个牌位上的女人么?爱过为什么会有做出那些事儿?” 说完,转身,对这书房一丝留恋也没有。 身后传来砰的一声响,郝贝停住脚步,倏地转身,裴静的牌位就砸在她的身后一步远处。 黑色的石板四分五裂,裴和静这两个字也让摔的不见了原形…… 郝贝的眼泪瞬间就落了,为裴静而落的! 裴红军是不爱裴静的,一点也不爱的!如果爱一个人,再生气也不会如此的摔了牌位。 巧就巧在——客厅的门嘎的一下开了。 裴靖东一脸急色的冲进来,就看到书方门口僵持住的两人,父亲高举着拐仗,怒骂着:“郝贝,你敢摔阿静的牌位……” 郝贝傻眼了,气得两眼发黑,差点没晕了,这尼玛的谁摔的啊! 可是裴红军却比她先晕过去,说到一半儿话的裴红军主这么软软的倚着放牌位的桌子倒下了。 郝贝只觉得眼前一阵风似的闪过一道黑影,裴靖东已经把父亲给抱到了床边的软塌上,探了探呼吸,摸出手机来给方槐打电话。 “晕过去了,呼吸有点弱,好,我知道,你马上过来……” 简略的跟方槐说了下现在的情况,又从书桌上找到急救药包,倒了速效救心丸捏着裴红军的嘴巴强灌了进去。 做这些时,他甚至连看都没看郝贝一眼的。 郝贝觉得有点受伤,手有些疼,脑袋有些发晕。 方槐来很快,他是最了解裴红军身体的人,给裴红军做了检查,又吸了氧气,说是气晕了,血压升上去了,赶紧送医院…… 郝贝就觉得裴红军是装的,真心的,他自己摔的牌位,反过来诬陷她,估计是知道裴靖东这会儿会回来的吧。 裴红军被过来的急救车往医院送,裴靖东沉着一张脸,看着父亲被送到了急救室。 郝贝自然是也跟来了,拽了下裴靖东的衣袖小声的说着:“那牌位不是我摔的,是你爸自己摔的……” 裴靖东一双冰冷深邃的虎眸疑惑地凝视着郝贝,淡淡的说了句:“是吗?” 郝贝倒抽一口冷气,委屈极了,真心的,这是不相信她么? “裴靖东,你是我老公,你不相信我么?在京都我们才刚刚说完要互相信任的,你为什么不相信我啊?” “这是你自己说的。”裴靖东的语气极淡,这会儿真觉得郝贝不懂事儿,现在是说这些的时候么?而且他也没说不相信这三个字! “裴靖东,我是你老婆,我就算是知道你爸渣的禽兽不如,我也没有想过去揭穿他什么,是他先打了我,又自己摔了牌位诬陷我的!”郝贝声嘶力竭的吼着。 裴靖东的眉头都拢成川字型了,声线也越发的阴冷,低声呵斥着:“郝贝,你能闭嘴么?要么你现在就回去,别在这儿待着,要么就闭嘴不要说一句话出来。” 郝贝身子往后踉跄了一下,全身的力气都像是让抽光了一样,酸软无力的跌坐在长椅上。 急救室的门终于打开,方槐比了个OK的手势,就说心率上升,这年纪大了各种毛病都可能有,让气着有的会中风有的会脑梗塞,裴红军这次还算好的,没有这么严重,但下次就难保了…… 说到此,又看了一眼长椅上坐着的郝贝,轻摇了下头,转身跟后面的护士交待着送到ICU病房里。 裴红军还没有醒来,就那么沉睡着,面容上带着一片详和。 方槐对着外面努了下嘴说:“我说,怎么会事儿?怎么连阿姨的牌位都碎了……” 裴靖东回答,方槐耸耸肩,一副了然的神色:“得,你家的事儿,我也不掺乎,不过你老婆好像也有点不对劲……” 裴靖东听了这话抬头疑惑的看向方槐。 方槐指了下自己左脑门的位置,又两手朝上:“好像受伤了,你还是去看看吧,你那老婆身娇体贵的,你再给晾出毛病来了……” 裴靖东的脑袋轰的一下像是炸了一样,蹭的站起来就往外走。 到了外面,就看到郝贝跟个小可怜一样坐在长椅上,头靠在后面的墙上,黑色的几乎盖住了整张小脸,模样甚是惹人怜…… 走过去,直接拨开她的头发,就看到额头那里一鼓了一个大包,刚才她就说了被打了的,可是自己也没往心里去。 郝贝抬起一双泪眼,看着眼前的男人问:“裴靖东,你相信我么?” 裴靖东皱着眉头,不悦的低吼吼:“相信,相信成了么?” 郝贝苍凉的笑了,他嘴上说着相信,可是他的语气他的神态就是摆明了不相信的! 原来信任这个词儿说起来写起来这么容易,做起来却是如此的困难! 一把甩开他拉着自己的手,扶着墙站好,声音有些颤抖:“裴靖东,我再说一次,那块牌位不是我摔的!是你爸,是他自己摔的!他根本就不爱你的妈妈!” 裴靖东深吸了口气,他本来没有想去在意这块牌位是谁摔的,可是郝贝却一次次的提醒着他去在意这件事儿! “郝贝,那你来告诉我,我父亲为什么要摔我母亲的牌位?” 父亲有多在意母亲的牌位? 他们兄弟那时候十岁时,曾偷进来父亲的书房,就是爱玩的年纪,两兄弟一商量就觉得这牌位黑色的,不好看。母亲是个漂亮的女人,就算是死了也得漂亮的吧,就去花园里弄了好些花,编了个花环缠在了牌位上,只露出母亲的名字来。 那一次是他第一次被父亲打,皮鞭狠狠的抽在他们的身上,整整三十鞭,还有那时候父亲曾说过的话:“这是重要的,比老子的命还重要的东西,以后谁敢再碰,谁就不是我裴红军的儿子!” 从江州到江城,母亲的牌位是父亲一路抱过来的。 用父亲的话来说,你母亲最大的遗憾就是我们结婚那会儿,没有抱着她进家门,这次抱着她进家门! “裴靖东,我告诉你……”郝贝把从她进家门开始,发生的事儿都给说了,这些事儿都有展翼和小娃儿为证,是事实,还有她头上的伤,都是证据。 然后就是进书房后,她说的话,然后裴红军摔了牌位。 从头到尾她一五一十,没有添加任何水分的说了出来,纵然这个男人不相信她,她也要说…… “好了,先去看看头上的伤……”裴靖东说着又去拉她。 郝贝打开他的手:“你去看看你爸吧!我自己去看……”倔强的拒绝了男人的扶持往医生办公室行去。 医生给她看了看,问她要不要拍个片,她说不用。 给开了些外用的药,让再打一瓶消炎水,不然怕肿起来就不好了。 孤单一个人躺在病房里,护士进来给扎针,输着液脑袋晕晕的就睡了过去,也就是刚刚才睡过去,帮她拿药扎针的小护士就喊了她两声。 见她睡着了,才拿出手机来打了个电话。 只响了几声,没有人接,而后病房的门让推开了。 “莫医生。”小护士站起来跟莫扬打招呼,脸微微有点红。 莫扬对小护士点了点头:“小江护士,谢谢你,麻烦你了。” 小江拽了拽自己的护士服,笑得有些羞涩:“没事儿,莫医生还有什么需要的可以打我电话。” 莫扬轻点了下头:“不用了,我都有准备,就是一会儿有人问起来……” 小江打断莫扬的话:“莫医生放心,我知道怎么说的……” 莫扬又笑了笑:“那就好……” 小江走出病房,又在病房门上挂上打扫中暂停使用的牌子,不舍的看了一眼病房,往护士站行去。 病房里,莫扬伸手拭去郝贝脸上未干的泪珠子,真不想管她,可是她怎么能把自己折腾的这么可怜呢? 拿了热敷袋出来,轻敷在她的伤处,修长的手指顺着往下描绘着她的脸部轮廓,手指轻点她连睡过去都皱着的眉头。 有人说嫁给一个男人幸福不幸福,第一要看女人的手,第二要看女人的眉头。 手细白如玉,那是男人疼女人,不让女人做家务,才能养得细白如玉。 常笑的女人眉头是舒展着的,而过的不开心的女人的眉头则习惯性的拢起,慢慢的就会拧成淡淡的‘川’字型。 …… 裴红军的病房里,裴靖东回来时,方槐就说他:“你去陪你媳妇吧,老爷子这儿有我呢!” 裴靖东没说话,坐在那里没说话。 方槐耸耸肩:“得了,别在这儿摆脸给我看了,就你那媳妇儿,你不陪着不看着能行么?” 这话方槐常说的,裴靖东平时听着没什么,这会儿再听着,就进心里去了。 就觉得吧,郝贝太能闹腾了,好好的日子过着不好么? 裴红军缓缓的醒来,看到眼前的儿子就黑了一张脸:“滚,滚,你给我滚!” 裴靖东皱了眉头给方槐使了个眼色。 方槐凑过去打着嘻哈:“老爷子,咱别动气,你这身子骨你又不是不知道……” “你也给我滚!” 得,方槐让骂了,自讨没趣的退下了。 “行了,多大年纪了,天天生气,能行吗?”裴靖东扶了父亲坐好这样说着。 裴红军一把抓着裴靖东的手,老泪纵横:“我知道我自己混蛋不是东西,我这样的罪人就该去死了,还救我做什么,让我去死了算了!” 裴靖东脸一沉:“爸,你别说这样的傻话。” “那你把那个女人给我赶出去,她今天敢砸了你母亲的牌位,明天就敢把我给杀了!”裴红军喘着粗气命令着。 “爸,够了!” 裴靖东站起来,重重的喝道,看着眼前面容苍老,头发已灰白的父亲,不明白,为什么以前都好好的,就成了这样呢!他想跟一个女人过一辈子,没有婆媳问题,却出来公媳问题了。 “是,我是混蛋,可是我……” 当一个老人在你面前落着泪忏悔他的错,作为晚辈的你会如何? 裴靖东不知道别人是什么感觉,他自己就觉得心中有什么东西倒塌了一样的。 呵,果真是好男人都要六亲不认的。 “行了,爸,不要再说了,不就是一块牌位么?摔了就摔了吧,就当是我母亲的意思了。” “你,你,你说摔了就摔了!”裴红军有点不相信自己这步棋难道走错了么? 裴靖东不甚在意的就说了,反正您老人家都娶了前后两个小妈了,这牌位摆着也有点不太合适了,让新小妈心里也不舒服,这样摔了不是更好。 您呢,要是真念着我母亲,就可怜下她儿子我,我就喜欢郝贝这女人,不管你喜欢不喜欢,她都是我一辈子的妻子。 裴红军听得脸色都变了,气得不能行。 可是没等他发火,裴靖东又来了一句:“如果她像我母亲一样早早的死去,我会像秦叔守着小柔阿姨那样为她守一辈子!所以,爸,请你不要再为难她了!成么?” 这简直就是在打裴红军的脸。 还是亲儿子在打他的脸,可想而知,他那张老脸青红交错,简直都成调色盘了! “你个没出息的东西,自古以为有女人守寡,我还第一次听到男人守寡的呢!” “怎么?为妻子守着,就叫没出息了,老哥哥,你这是骂我呢?”秦立国推门而入,跟裴靖东挥了下手说:“你小子就嘴贫,赶紧去找你媳妇去吧。” 裴靖东站起来笑着说:“那麻烦秦叔陪下我爸,一会儿小妈就该来了。” 裴红军那脸就更绝了,笑也不是,哭也不是的。 秦立国却是坐了下来,他是一个相信爱情的人,爱情也应该是相互和平等的。 “老哥哥啊,你知道我不只一次羡慕过你有这一双好儿子啊,事儿呢,我也小展说了,没多大点的事儿,你看我一直也没把小柔的牌位带着,那些啊,都是虚的,摔了就摔了,贝贝这孩子呢,没什么坏心眼,说话也直,可能不注意方式,你别往心里去,你这气坏了身子,你说谁心疼啊?还不是难为你自个儿的亲儿子了……” 裴红军冷哼一声:“我是看出来了,你是那丫头找来的说客吧。” 秦立国哈哈哈大笑:“就当是吧,那你看我这个说客来说情,成是不成的?” …… 裴靖东出了病房,就去护办,问郝贝在哪里? 护办的护士说拿了药就走了…… 裴靖东就给展翼打电话,问郝贝回去没有? 展翼下楼看了看,说没有回来…… 裴靖东就有点着急了,这医院和家也就没多远的。 出了医院,顺着马路就一路走到了家,到家里也没有,就去丁家找。 刚才裴家闹那么大动静,丁家也不可能一无所知的。 裴靖东摁门铃,方蔷薇来开的门,看到是裴靖东就赶紧问裴父怎么样了。 裴靖东说没事儿,就问郝贝回来没? 方蔷薇还不知道这事儿还跟郝贝有关的,就诧异,郝贝不该在医院么?这公公生病是吧,儿媳妇怎么着也该表现一下的。 裴靖东一听郝贝没在家,就有点急了,转身要走。 方蔷薇却看出不对劲来了,抓住裴靖东的胳膊喊道:“你回来,跟我说清楚,你是不是又欺负我家贝贝了……” 裴靖东没好气的白了方蔷薇一眼:“你女儿就是那么好欺负的么?” 这把方蔷薇给唬的一愣一愣的,裴靖东甩开她的手:“没事儿,要贝贝回来你就让她给我打个电话。” 说着头也不回的就走了,转身回了裴家。 心想,横竖取了药,也就不会怎么样了,可能心情不好,这女人心情不好时可难伺候着呢。 书房处还是原样,没有动过。 四分五裂的大理石牌位,就这么碎了,勾唇笑了下,这牌位吧,你以为他就不知道是怎么会事儿么? 看起来就是父亲有多深情,可是你想啊,娶了一个后妈又一个,玩了一个女人又一个的男人,摆着亡妻的牌位,不觉得可笑么? 很大程度上,裴靖东觉得,这块牌位就是父亲摆给他们看的。 因为母亲很爱父亲,因为母亲希望一家人是相亲相爱的。 这块牌位啊,就像是一道枷锁一下,锁在他们的身上,如今碎了…… 碎了好啊! 虽然这么想,但每捡起一块碎掉的牌位时,眼底就红上一分。 柳晴晴从外面回来,刚进屋就惊叫了起来:“裴哥哥,这是,这是怎么了……” 裴靖东抱着怀中的盒子,看了一眼柳晴晴提醒着:“柳晴晴,我再提醒你一次,你是我爸的妻子,就是我小妈,对了去医院看看吧,我爸住院了。” 柳晴晴噢了一声,站在那里却是不动的,眼神贪婪的看着那背影伟岸的男人,他现在一定很伤心吧。 情不自禁的走过去,伸手环住了男人的腰身,喃喃着:“裴哥哥,别伤心,就算全世界的人都离你而去,你还有我!” 柳晴晴见裴靖东没有拒绝他,就大胆了起来,到底是经过事儿的女人了,懂这方面的比较多,手顺着裴靖东的裤腰就摸了进去。 甚至无耻的去调逗这个男人,裴靖东就这么站着,没推开没动作,让人琢磨不透他在想些什么。 “裴哥哥,你知道的晴晴一直爱的就是你,从小就爱你,爱了几十年了,你放心,我不会告诉别人的,我也不会有过多要求的,只求着裴哥哥你……” 柳晴晴这会儿都有点飘飘然了,她的男神没有拒绝她啊,激动的不知道该怎么表达她的爱意了。 献身是最直接的了,三下五去二就把自己脱了个净光。 展翼是听到楼下有动静,就下来看看的,这一看就看到这一幕,你说给他气的哟,真想把柳晴晴那女人给剁吧剁吧喂狗的! 你说说这都叫什么事儿啊!见过贱的就没见过如此之贱的! 别说展翼了,裴靖东此时就这种心情,就觉得柳晴晴这女人怎么就听不懂人话是吧! 不过还是强忍着那股恶心之意,这种女人,好说歹说就听不懂,那么你就必须让她死心。 柳晴晴的身上都冒汗了,她自认为身材还是可以的,可是她都脱光了,这男人就没一点点儿的反应,不应该的啊。 你知道她偷听了多少次墙根了么?她知道这个男人的有多强烈的。 “柳晴晴,你死心了吧,你就算饥不择食也要顾及下男人是不是需要你。”裴靖东冷冷的说着,推开了缠在自己身上的女人,那意思再明显不过了,你就是脱光了对我也没有任何的吸引力! 心中则想着,赶紧回屋去洗个澡,这得用多少84才能消得了毒啊。 可事儿就有这么寸的,一分不差一分不少,柳晴晴垂死挣扎,扑上去,从后面抱着了裴靖东。 展翼这就实在看不下去了。从头到尾,从柳晴晴开始脱衣服时,他就在楼梯上看着呢,因为他相信他哥是不会乱来的。 就在展翼要下楼把柳晴晴这女人给扔出去时,客厅的大门处闪光灯啪的亮了一下…… 裴靖东看过去时,一张脸全黑了,这尼玛的有他这么背的么? 柳晴晴则是啊的一声尖叫了起来,想往裴靖东的怀躲,那也得看裴靖东同意不同意啊! BOSS大人一把推开柳晴晴,刚要解释就看到郝贝身后站着的莫扬了! 莫扬轻挑下眉头,问郝贝:“贝贝,需要我帮忙么?” 郝贝转身对着莫扬道谢:“不用了,今天麻烦你了,改天请你吃饭……” 莫扬伸手摘去她发顶的一片枯叶,笑了笑:“外面吃的不干净,你要什么时候想吃饭,直接去我家找我就成了……” 郝贝温柔的笑了笑,送走莫扬,这才转身,怒气冲冲的往里面走。 柳晴晴这会儿刚把衣服给穿上,还是扭七扭八的,看到凶神恶煞的郝贝有点怕的往后退去。 展翼赶紧走上前拦着:“嫂子,嫂子,你听我说啊,我都看着呢……” “滚开,你看着,他妈的我还看着呢!”郝贝暴吼着,一把就推开了展翼。 郝贝走到裴靖东跟前,那手就指着裴靖东,就像裴靖东平时气极那样似的,点了点…… 你说柳晴晴这女人得多贱啊,都这份上了,还护她男神呢,张口就来:“郝贝,你敢打我裴哥哥,是我主动的,你要打就打我!” 这话刚说完,郝贝动作快极,转身之际手一扬,一巴掌就打上去了。 还不算完,边上不还有鸡毛掸子么,抓过来,冲着柳晴晴就打。 “我打死你个不要脸的女人,我的男人你也敢勾引么?你脱光了又怎么样,得手了么?啊……柳晴晴我警告,看到没,这是什么证据知道不,你要是再敢做这种下三滥的事儿,信不信我把你这不要脸的形像让所有人都看看啊……” 柳晴晴让打的全身都疼,郝贝是真打,这一天受的委屈,好像都发泄到柳晴晴身上了似的。 展翼站在边上看傻了眼,默默的为他哥点了根白蜡烛,他觉得嫂子肯定一会就得打他哥哥的! 柳晴晴让打的落荒而逃。 郝贝这算发泄了下,鸡毛掸子指着裴靖东扬了起来…… 展翼捂住眼,默默的转身,非礼勿视啊,他要是看到他哥让嫂子给打了,那他哥转脸就得收拾他的。 裴靖东好笑的看着像个小泼妇一样的郝贝,举了举手中捧着的拿子,嘴角勾起了一抹无辜的笑容。 鸡毛掸子被郝贝重重的摔在地上,而后响起小高跟鞋笃笃笃的响声。 展翼这才转身,就接着那个装着牌位的盒子和一句话:“你小子给我等着……”早站在那儿看了,难道没看到郝贝回来了么?也不知道提醒一下的。 展翼泪奔了,这关他什么事啊。 苦着一张脸,看着楼梯上拉扯着的那对他哥和他嫂子。 “老婆,这都是误会,我是在……”裴靖东拽着郝贝解释着。 郝贝却是一甩手:“误会什么,我有眼晴不会看啊!” 就这么呛着进了屋,等门一关,郝贝抓着门口放着的包包,就往男人身上招呼了:“裴靖东,你是死人啊,不知道躲开啊,让个光着身子的小妈贴着你,你心里美是不是啊……” 打着骂着她就哭了。 她在医院里醒来时,多希望看到的是自己的丈夫啊,可是看到的却是莫扬。 莫扬说是来医院里办事儿,听说她在这儿,就过来看看的…… 后来就送她回来,可是回来后就看到这一幕,你知道她心里多难受么? 她知道自己如果选择的是莫扬,莫扬会很好的呵护着她。 可她喜欢的是眼前这男人,所以她宁愿当备受风雨的杂草,不愿意当让莫扬呵护着的娇花。 “好了好了,我错了我错了,我当时就该把怀里的东西给扔了,再推开她……”裴靖东讨好的说着,抱着哭的伤心的媳妇儿,心中也是后悔啊。 谁知道会这么寸呢! 郝贝也不是什么都不懂的人,当第一眼看到自己的丈夫被一个光着的女人抱着时,那个冲击让她当时就想多了。 因为身后跟着一个莫扬,所以她很冷静,她不能让莫扬看到她过的不好,她不能给莫扬一些错误的信号。 所以她很冷静,笑着把莫扬给送走,才关起门来把柳晴晴给打了。 郝贝本来就让打了,这哭着哭着就睡着了,裴靖东心疼坏了,给抱到床上让她睡下,这才拢了头发看她那处鼓起的包。 呵,竟然消下去了,这是用了神药的节奏啊! 脸色当下就黑了,莫扬你难道还不死心么? 出了屋就去找展翼,让展翼去医院里查下郝贝什么时候离开医院的…… 再说柳晴晴,让打的真是惨啊,走出家属院这一路,都是百分百的回头率,她没去医院,直接去了方槐的住处。 使劲的拍着门,就一直的拍,一直的喊…… 拍了半天,门终于开了,露出一张女人的脸,柳晴晴看到女人那张脸时,开心的笑着晕过去了。 方柳则是黑着一张脸,看了眼外面确定没人,才把倚着门慢慢往下滑的柳晴晴给扶了进去。 柳晴晴没晕多大会儿,醒来时,方柳正帮她处理伤口,看她醒了,淡淡的问了句:“妈跟你说的我回来了?” 柳晴晴轻摇头:“我猜的。” 方柳冷哼一声:“那你倒挺聪明的,这么聪明怎么总是把自己弄这么狼狈?” 柳晴晴的眼泪哗哗的掉:“姐,是郝贝打我的,是她打我的,她还要打裴哥哥,那个女人无法无天了……” 方柳皱着眉头冷冷的说:“行了,还裴哥哥呢,你现在是什么身份你自己不知道么?要我说打的还是轻了,你就不长记性,妈都跟你说过多少次了,你这都什么身份了,你还天天裴哥哥裴哥哥的叫着,你觉得不该打么?” 柳晴晴这次倒是学乖了,反正在她妈她姐眼里,身份是个重要的事儿。 可是对于她来说,男神才是最重要的,只要有一丝一毫的可能,她都不想放弃的。 “姐,裴红军送去急救了,不知道会不会死掉,你说他那么坏的男人,怎么不去死了呢!” 方柳叹了口气:“你没听过好人不长命祸害遗千年么?放心吧,你老公裴红军暂时还死不了,根本就没事儿……” 柳晴晴惊的一下从床上坐了起来:“你说什么?没事儿?不是都送ICU了么?” 方柳挑了下眉头,点着多的头说:“小槐是他的随身医生,他的身体情况小槐最了解了,刚才来电话说没事儿,估计就是装的……” 柳晴晴气白了脸,老不死的东西,身体还不错是吧!怎么就不去死呢! “姐,你帮帮我啊,你说我该怎么办?我好痛苦……”柳晴晴叨叨的说着她的痛苦。 方柳淡定的劝着她:“晴晴啊,爱一个人就要懂得放手,你们现在已经没可能了你知道么?你知道裴家的人每一个人都是在乎脸面的人,莫要说子娶父妻是不可能的事儿,就是兄娶弟妻都是没可能的知道么?而且他是很孝顺的一个人,你对他父亲好,他也会念着你的好不是么?” 柳晴晴哭啊:“我爱他啊,为什么要这样……我也不想的……” 方柳继续劝啊,反正就是那些话来回的说,最后就是一句话:“现在已经由不得你了,身份在这儿摆着呢,你就好好的照顾老爷子吧,等有一天,老爷子不在了,你也就自由了……” 说罢,看了眼时间,约摸着方槐快回来了,就赶柳晴晴走。 “晴晴啊,姐也不留你了,你赶紧去医院吧,要是让小槐知道我给我开门了,他非得把我也赶出去不可的。” 柳晴晴那颗心哟,今天让打击的不行了。 “三哥他也这么讨厌我么?” 方柳摇头:“傻姑娘,你没听说过爱之深恨之切么?” 柳晴晴跌跌撞撞的出了方槐的公寓往医院去了。 …… 展翼这边就去了下医院,就问出来了,说郝贝在病房里输液,然后莫扬陪着的,这把展翼给气的。 回家就跟裴靖东说了。 裴靖东的脸一黑,果真就是莫扬搞的鬼。 展翼也叹气,就说那个叫小江的护士原本就暗恋莫扬来着,所以会帮莫扬也是在所难免的。 裴靖东淡淡的点了下头,没什么表情。 展翼就有点紧张了:“哥,你得相信我嫂子啊,你看你跟柳晴晴那样了,我嫂子也没怎么样的,你也不能……” 就说啊,你也不能就这么以为我嫂子怎么着了是不是啊…… 这话没说完呢,脑门上就挨了一下:“你小子,我是你哥,还是郝贝是你哥啊,胳膊肘往哪拐呢?” 展翼捂住让弹了一下的脑门,委屈坏了的,他这不都是为了他们好么? “你,去苏莫晓就说……说什么你自己想,然后就是把苏莫晓给从家里弄出去……” “哥,我……” “快去,给你十五分钟,十五分钟后我要过去找莫扬,而且不想在苏家看到苏莫晓!” 展翼苦着一张脸从屋子里走出来,喃喃着:“哥啊,你可真是我的亲哥哟……” 他找什么借口把苏莫晓给弄出去的啊,要说是工作的事儿,工作上没什么事儿,苏莫晓那么精明的男人婆,估计出门就得想到了…… 到底要怎么样啊…… 手插在兜里,就摸到两张票…… 那是动画电影阿童木的门票,他从网上订购的,以前在南华的时候听宁馨说最怀念的电影就是这个了。 这不前两天看到网上有这种怀旧版的电影时,就订了两张票…… 捏着票,狠了狠心,得了,当是便宜男人婆了! 摁响了苏家的门铃,苏莫晓来开的门。 “有事儿?” “那个,苏秘书啊,是这样的……”这个约人看电影,他还没约过的,而且又不是真心约的,所以说话就有点吞吞吐吐的。 苏莫晓就烦展翼这样的小男生,跟个娘们似的,不悦的训道:“展助理,有话你就说,有屁你就放!” 卧槽!展翼想骂人了,这尼玛的还是女人么?把屁不屁的挂嘴上,于是一咬牙一口气就把目的给说了。 “苏秘书是这样的,我这儿有两张电影票,正好找不到人一起去看,想着你也单着的,咱们一起去看吧。” 苏莫晓愣了一下,指着自己高声问展翼:“你是说你约我看电影?”有人约她?还约着看电影,这TMD的不是天方夜谭吧! 展翼吧,就有点怕这苏莫晓的,特别是苏莫晓一挑眉头高声说话时,他就胆怯,这会儿就这样,不自觉的就怕了,腿一软,丢了句:“那你要不想看就算了……”麻溜的就要走了。 “站住!”苏莫晓高喝一声,展小翼同学就站住了。   ☆、205:噩梦,过去! 展翼站住后,都恨不得抽自己一耳光的,怎么就这么奴性呢!男人婆说让他站住,他就站住啊,凭什么啊! 苏莫晓走过去,从展翼的手中拿过那两张票,看到是阿童木,心里那是什么玩意儿? 看着像是卡通的,皱起了眉头,这么幼稚的电影也来找她看! 可是吧,这是姑娘她活了二十九年来第一次有男人,好吧,也就一小男生,那也是男人对吧,来约她的! 本着不去白不去,去了也白去的心思,苏莫晓姑娘把这票给拿过来了一张,看了下开演时间,特别淡定的扔了一句:“八点半开始,那成,一会电影院见……” 这把展翼给汗颜的啊,小声的问了一句:“不可以一起去么?”拜托,他就是想把这人给带走,好给他哥腾地儿收拾莫扬来着。 苏莫晓一瞪眼:“我说电影院见就电影院见,你哪儿来那么多废话的!” 展翼同学泪奔了,得,走吧。 转身要回家去,苏莫晓又喊住了:“回来……” 展翼转身,苏莫晓就说了,不是看电影么?你不去电影院回家做什么? 展翼这叫一个泪啊,噢噢了两声往外走去。 其实他是想回家跟他哥说一声的,可是被吼的就往电影院去了。 走到门口时,才想到,自己怎么就这么听话了啊,赶紧给他哥打了个电话说了下情况。 这距离电影开始也就半小时的功夫了,让他哥等一会儿也成啊。 裴靖东挂了电话,就打电话订了些东西,让赶紧的送来。 十多分钟,他订的东西就送来了。 苏莫晓回到家里,就翻箱倒柜的找衣服,这会儿春天了,没有那么冷了,大街上姑娘们穿的都有点清凉了。 她也想找件合适的春装来着,可是挑来翻去,除了军装还是军装…… 我去,军装就军装,谁规定穿军装就不可以去看电影了。 下楼时,莫扬还坐在客厅里看电视呢,弟弟今天心情好像不错,脸上一直都在笑,苏莫晓心情也不错,就坐了下来跟莫扬说有人约她来着…… 莫扬挑了下眉头,摇摇头什么也没问。 其实刚才他听到是谁来着,是展翼那小子…… 苏莫晓见弟弟没什么八卦因子,就觉得没趣了,起身就走。 莫扬却是在她后面叮嘱了一句:“姐,你可别给我找个比我还小的姐夫啊,根据医学上来说,女大男小,到了中年很吃亏的。” 苏莫晓挥着手,头也没回的丢一句:“你想太多了!”她不过是新奇于有人约她好么? 可莫扬就这样的人,在他听到展翼约苏莫晓看电影的时候,他就想多了…… 以他对展翼的了解,这小子是看上宁馨了,而且这么纯情的展翼会移情别恋上自己的姐姐么? 不是说他姐不好,而是说他姐跟宁馨那完全就是两种类型的人。 摁了个腕表上的一个按钮,楼下卧室的门就开了,卡米尔揉着眼下来:“什么事儿?” 莫扬笑了笑在:“玩个小游戏。” 卡米尔比了个OK的手势,坐到莫扬的身边一起看电视。 …… 裴靖东签收了他订来的东西,又上楼看了看郝贝睡的香甜,就拎着东西出门了。 要说给人送礼,除去上次直接给秦立国的那盒茶叶不算的话,他这还是大姑娘上花轿头一遭给人送礼的。 门铃响,是卡米尔来开的门,手中还拎着一个垃圾袋,看样子是要出去倒垃圾的。 “叔叔好。”卡米尔乖巧的打着招呼,嘴角扬了抹若有似无的冷笑。 裴靖东答了个好,看着给他开了门又走出去的卡米尔,眉头稍稍拧起,总觉得卡米尔那个笑有点……熟悉还是诡异? 他还没弄明白呢,莫扬就笑着从沙发上站起来了:“呵,稀客啊,请进吧。” 裴靖东扬了扬手上的两盒礼品,你知道他买的什么不?就是家属区的超市里订的两盒什么壮骨粉之类的。 “今天谢谢你把贝贝头上的伤给治好了。”开口的第一句话就是如此。 莫扬有些吃惊于裴靖东这样的态度,不禁打了个寒颤,打个比方说,原本就是只老虎,这会儿装起小猫来走温柔路线了,各种诡异…… 但还是如往常一般的笑着说:“不用谢,你知道的,为了贝贝做任何事我都是心甘情愿的,而且我不是为了你。” 裴靖东走过去,坐下来,桌上摆着副象棋,是先前莫扬自己一个人下的,看着棋盘,裴靖东勾起唇角笑了,意有所指的说:“棋盘上算计的好,还能赢,但人生不是下棋,太多的变数,不会是算计就能赢得了的。” 夹枪带棒的话说罢,莫扬就黑了一张脸:“你到底来是做什么的?” 裴靖东双手平伸倚在沙发上,看着莫扬,带笑的虎眸就这么凝视着莫扬没说话,眼底却是噼里啪啦的一阵刀光剑影…… 莫扬也笑,依旧如春风似细雨,淡淡的说:“你的谢意我收到了,我想我们也没机会作朋友,还是请吧……” 这就送客了,跟他预想的不一样,那这步棋就没必要走下去了。 “莫扬,放手吧,放手你们还是朋友,不放手,以后你见她的机会都不会再有,不要再耍小手段,你是赢不过我的!” 裴靖东着重的警告着,他今天来的目的很简单,就是先礼后兵,告诉莫扬,不要再缠着郝贝了。 说罢,他就要走,莫扬却是嘻笑着出声:“黑狼,你可能不知道我的代号是什么吧,算起来咱们该是对手的,我的代号是黑狐……而我的搭挡是白狐,你猜我是不是能取代你……” 裴靖东的身子僵直住,早在上次莫扬喊出他的代号时,他就知道这事儿没完,果真的。 有组织的地方就有不同的分支,就算是影子队伍也一样。 是有两个分支,他们这一支是由牧羊人牵头的最早的一支,近几年才分化出来另一个分支,是由另一位领导人带领的小组…… “裴靖东,你记住了,你没有权利阻止我接近郝贝,因为我们的目的是相同的。”莫扬冷声说着,你以为他喜欢加入这劳什子的鬼组织么?有内奸那也是别人的事儿。 他之所以加入,很大一种程度上是因为郝贝,因为他知道裴靖东的任务是跟郝贝有关的。 所以在影子队伍找到他时,他想也没想就答应了。 莫扬相信自己会赢的,他跟裴靖东不同。 裴靖东就是一个天生的军人,受过军队长期的洗礼,裴靖东的信念就是服从。 而他自己,他的信念就是他的小姑娘。 所以他说她会赢,因为总有一天,裴靖东会伤了郝贝的。 他就等着,等着小姑娘再次跳进他的怀抱中…… 门外急促的脚步声响起时,莫扬挑了下眉头,对裴靖东说:“Sorry,打扰了你老婆的美梦,别介意。” 郝贝推门而入,脸色有点着急,刚才卡米尔去找她,说裴靖东去找莫扬了。 这让她急的哟,你说裴靖东这男人得多烦人啊,她跟莫扬什么也没有的,你来找人家莫扬做什么啊? 意外的看到两个人都是完好的,没有打起来,郝贝还有点不太适应,诧异写在脸上。 裴靖东的脸一黑,冷笑:“怎么,怕老公丢了啊?” 郝贝讪笑两声,搓了下手,上前挎在裴靖东的胳膊上,跟莫扬说:“不好意思啊,他这人就这样,要说了什么不该说的,你别往心里去啊。” 莫扬笑着说:“没事儿,领导找我谈工作的。” 郝贝瞒脸疑惑的看着裴靖东,很想问,这什么领导啊工作啊,可是又知道问了裴靖东也不会说的。 “好,那我们先走了,总之谢谢你。” 说罢就拉着裴靖东往外走,好像后面有鬼在追她一样的。 一直到出了苏家,她才长松了口气,也松开挎在裴靖东胳膊上的手,叹气:“裴靖东,你能不那么小气么?我跟你说下午在医院就是巧合遇上的,而且我这头上伤还多亏了莫扬的。” “呵,郝贝刚才跑那么快来做什么?以为我会跟莫扬打起来?还是你怕我打伤他?”每说一句,就像是有刀尖子在戳他的心一样。 想到郝贝一直在强调的,说他不相信她,她又何尝相信过他? “那个,我就是听卡米尔一说,心里就急了么?真没想到啊,转性了啊,不打架了啊?”郝贝以胳膊肘拐了一记裴靖东,调侃的说着,觉得心里美美的。 裴靖东皮笑肉不笑的看着她,冷哼:“拜你所赐,转性了不好么?” 郝贝却是看出这男人生气了,裴靖东是真生气,一是刚才在莫扬那里听到的话,让他心里不舒服,还有就是郝贝急急跑来时,那脸上盛怒的神色就跟刻在他心底一样。 他都三十好几的人了,难道只会拈酸吃醋么? …… 郝贝觉得裴靖东有点幼稚,就从莫扬家回来后,好像就生气的不行,一连两天都是低气压,她怎么哄着都是不行。 裴红军在医院里住了三天,就要回来了。 郝贝现在是一点也不想见到裴红军,索性就回娘家住了。 反正她娘家就在隔壁不是么? 眼不见心不烦的。 郝贝搬回丁家去的事儿,裴靖东也知道,没反对没支持,横竖现在让郝贝跟他老子好好相处也是不可能的了。 不就晚上睡觉的一个地方么?他也跟着住过去不就行了。 你知道裴红军多矫情不,这回来后,就把轮椅给坐上了,说他走两步路都难受。 所以家属区里,随处可见柳晴晴贤妻良母似的推着裴红军去溜达的。 郝贝在家里也没少听方蔷薇叨叨的,就说裴红军才五十多点的岁数,就坐上轮椅了这的那的。 郝贝的心一沉,难道真给气很了,也不能够吧,自己那天可真什么也没说的。 住在丁家也是烦,方蔷薇把丁念涵以前的房间收拾出来给她住了,这天天晚上就能听到呼老太太念经的魔音,这还不是最烦的。 最烦的是呼小筠总是来找她。 就如这会儿一样,撑着个肚子,不请而入,就坐沙发上,手里一把瓜子吃着,就说话了。 “姐,我看着那个裴老头就像是装病的,看着神色多好啊,还坐轮椅,你们家没出什么事儿吧。” 郝贝翻着手中的试卷,烦呼小筠这样的,没好气的说着:“没出事,好着呢。” “好着呢,那你怎么回家来住,结婚了难道不该住婆家的么?”呼小筠直接就来这么一唏。 这给郝贝气的,白了她一眼:“说别人前先看看你自己。” 呼小筠笑眯眯的从沙发上站起来道:“那可不一样,我还没结婚呢,当然可以住娘家了。” 一句话把郝贝给噎的难受死了,你说她弟是不是犯贱啊,就稀罕这么一号人物。 “姐,你别不理我啊,你看我这不也是无聊么?我跟你说哟……我昨天听到姑姑跟奶奶哭了,说是姑父从结婚到现在都没碰过她,你说姑父是不是那方面不行啊……”呼小筠极尽发挥其八卦能力。 这让郝贝不得相信呼小筠这真是闲得无聊死了,连这事儿跟她说,方葵能有个屁的这方面的毛病,可是也没道理不碰丁念涵吧! “我说,你能不能别跟我说这乱七八糟的东西啊,我看题呢!” 呼小筠笑的特别无辜,就一脸我就是无聊了,跟你说说话的,郝贝还想再说什么,她就眨巴着泪珠儿,冲外面喊了起来:“妈咪,妈咪,你快来……” 方蔷薇在楼下煲汤呢,这两天郝贝回来住,她心情好,每天都做好些菜呀汤呀的,有郝贝爱吃的,还有呼小筠爱吃的,一天到晚都窝厨房了。 “怎么了怎么了?”方蔷薇人未到声先到,呼小筠就捂住肚子,一双水眸儿看着方蔷薇,特别委屈的跟方蔷薇说:“妈咪,我没有结婚就生孩子是不是给你丢人了……” 方蔷薇不自觉的就看向郝贝,叹气…… 郝贝听到这声叹惜,虽然没说没打没骂没有任何言语的指责,但她就是看到方蔷薇眼中那抹失望了。 果真。 方蔷薇开口了:“贝贝啊,小筠是妹妹,你是作姐姐的,多照顾着点妹妹,我们家以前,我姐姐就特别照顾我……” 就说那时候方海棠有多照顾她这个妹妹,走哪儿都带着玩,有好吃的都给妹妹吃,零花钱啊什么的…… 这些郝贝听得耳熟能详的,以前她还听过郝妈妈说这些,说什么人家的姐姐给弟妹买房买车神马的。 她在想是不是天下的妈妈都一样啊,什么姐姐照顾妹妹弟弟的,她没怎么吧! 气极的伸手指了指呼小筠,拿起自己的几本书抱在怀里,丢了句:“呼小筠你行!” 一阵风似的就出门了,方蔷薇这个急哟,最近也不知道是不是更年期了,这脑子不够使,她就想两个女儿好好的相处。 可是吧,总是事与愿违。 “贝贝,妈妈没有怪你的意思啊,贝贝你别生气……” 方蔷薇追着出去了,这会儿也完全的忘记了呼小筠肚子疼了。 这给呼小筠气的攥在手中的手机都捏的紧紧的,而后打了条短信——内容【已经把她气跑了……】 摁完发送键,呼小筠就笑了起来,笑的有点疯狂,眼泪都笑了出来。 这就把肚子给笑疼了,疼的直抽筋一样的,坐倒在沙发上拼命的喊人:“妈咪,妈咪,爹地,爹地……小宝……” 可是呼弘济去上班了,方蔷薇去追郝贝了,郝小宝也让她给赶出去找工作上班了,家里就只有…… 想到还有呼老太太,呼小筠捂住肚子就喊:“奶奶,奶奶……” 呼老太太在楼下屋子里呆着诵佛呢,你以为她就真能念经啊,这屋子里的动静,她可都听着呢。 听到呼小筠的声后,不紧不慢的就上楼了。 到了二楼,看到呼小筠在沙发上疼的头上都冒冷汗了,她还是那样一副不紧不慢的神色,走过去,摸了摸呼小筠的肚子,轻声的哄着:“小筠啊,想整人不是这样整的,你看你这样把你姐姐气走了,你妈咪不是追着你姐姐走了么?” 呼小筠抓着呼老太太的手喊道:“奶奶,送我去医院……” 呼老太太拨开呼小筠的手,笑容有点冷:“小筠啊,你知道我们过去,从怀孕到生孩子,都是在家里,谁也没去过医院的,放松心情,没事的啊,要是有事,也是因为你姐姐气到你了对不对啊……” 呼小筠睁大了双眼,不相信的看着眼前的老太婆,这可是她亲奶奶,这是不顾她死活了么? 再说方蔷薇追着郝贝,到底是追上了,就跟郝贝道歉呗。 郝贝最讨厌这样的,打你一巴掌给你一糖果吃。 “好了,你不用说了,妹妹不是说肚子疼么?你赶紧回去啊……” 方蔷薇这才一拍脑门,一看到郝贝生气,她就把呼小筠给忘记了。 匆匆的脚步声传来时,呼老太太脸色骤变,就跟变脸一样,换上担忧的神色,低声跟呼小筠说:“小丫头,学着点吧。” “方蔷薇,你是怎么当人妈的啊,孩子肚子疼你就扔下不管了……” 方蔷薇也是急的,这就一直道歉,然后就赶紧打了120的急救电话。 没多大一会儿,郝贝还在外面晃着呢,就见救护车来了,当时也不知道是来急救呼小筠的。 外面呆着没意思,就回家吧。 丁家没了爷爷,真就不像是她的家了。 索性再讨厌就回裴家吧。 正是午休的时候。 她打开门进去,客厅里空无一人,料想这会儿家里也就裴红军和柳晴晴,她放轻脚步就往楼上走。 可才走两步,就听到点不对的声音。 站在玄关处,看在里面那一副糜烂的画面,她有点接受无能的僵直住了。 “啊!”柳晴晴尖叫一声。 裴红军则是冷笑着看着郝贝,拍着柳晴晴的头,让她不必惊慌继续。 郝贝被这尖叫声惊醒,转身出屋,砰的一声关上门,快步走到院门外,给她恶心的,中午吃的那几块饼干全让她给吐了出来! 受不了,真受不了,这裴红军还要脸不要脸了! 那么大岁数了,你就是有这让面的能力,你好歹也避讳着点吧。 这家里又不是他一人住的,你说这要是让小娃儿们看到怎么办? 屋子里,柳晴晴缩着身子,怯生生的泣声着:“老爷,我丢死人了,全让贝贝看到了……” 裴红军冷哼一声:“怕什么,咱们这又不是偷情。” 柳晴晴越发的妖娆起来,心底却是冷笑,今天勾引裴红军这算是正着了。 原来她就想着怎么才能让郝贝知道裴红军是装的,直接说,那自己就有把柄落在郝贝手里了。 于是就想到这么一出来着。 有句话真是至理名言,就说有着共同敌人时,不相识的人也能成为朋友。 所以柳晴晴跟呼小筠成为了朋友。 呼小筠那条短信就是发给柳晴晴的。 柳晴晴收到短信就策划了这场由她说导的,只是没有想到郝贝会回来的这么晚,差不多尾声时才回来的。 站在空空的柏油路上时,郝贝抹了把眼角的泪,那股恶心劲儿还是没有过去。 回头看着左右两排家属区的房子,苦笑了下,没有她的家,没有,没一处是她的家…… 买房的决定,几乎就在这一秒决定的。 她不要多大的房子,也不要多豪华的装修,她就想有自己的一片净土。 但买房也得跟裴靖东说,她是看好了后,给裴靖东直接打电话的。 买的是市一小边上的学区房,这里住的基本都是老师,房子是二手房,但新房卖家买去后,是用来结婚的,装修好后就没住。 两室一厅的屋子,收拾的很干净,就是价格有点贵。 郝贝综合了下地理位置,也就没管价格了,先交了两万的订金就给裴靖东打电话了。 让他带着证件过来,这钱她也是花的裴靖东给她的卡上的钱,房子自然要写裴靖东的名字了。 裴靖东来了之后才知道是买房,但有必要这么着急么? 郝贝也不好说她中午看到的事儿,就说这房子就在一小的马路对面,然后两个娃儿秋天就上小学了,正好可以走读,能在家休息,很方便。 那房东原本也是打算结婚后住这儿的,后来工作不是不方便没住这,所以一直空着的,郝贝给的价格高,所以那些家具什么的也都送给郝贝了。 郝贝只有一个要求,要当天入住。 所以这天晚上,呼小筠还在医院里保胎时,郝贝就住进了新家。 裴靖东回家收拾了点东西,打算也过去。 裴红军却是拦住了。 “怎么?有了媳妇就不要老子了么?你这天天往丁家去住,你当你是上门女婿呢。” “爸,我们在学校边上买了房子,住过去也方便,你不是有小妈照顾着呢么?晚点我让方槐也住进来,展翼还在楼上住,都能照顾你。”说罢提着东西就走了。 这给裴红军气的,直接拿着手中的茶杯就冲裴靖东砸过去。 “你个混账东西,那女人就那么好,好到让你连家都不要了么?” 这也不知道得扔多重,就直接砸裴靖东左肩处了。 这地儿让砸的次数有点多,就成了旧伤一样,这会儿又是挨这么一下,晚上收拾完洗澡的时候这处就肿了。 住进新家,郝贝的心终于安宁了,一直哼着小曲儿。 裴靖东在浴室里,咬着牙拧了条热毛巾敷了上去,为了媳妇儿高兴,怎么着也值了。 “唔!”疼的他倒抽了口冷气。 郝贝正在铺床,听到这声儿不对,就快步走了出来,两个小娃儿也听到了,从自己的房间里出来,都看向浴室。 郝贝推开浴室的门,就看到男人站在淋浴下,肩膀那一处放着一个毛巾,脸绷的紧紧的,神色不太好,听到声时猛然睁眼,那眼珠子都瞪的像算盘珠子那么大了! “出去!”低吼一声,隐隐带着怒意! 郝贝吓得身子一颤,赶紧关门,喘着粗气,心里纳闷,这是发什么神经呢! 裴黎曦拽了下郝贝的睡衣,似乎是有话要说。 郝贝跟着去了孩子们的房间,裴黎曦这才开口说:“爸爸肩膀处有老伤,全是爷爷给打出来的,这两天阴天,可能是犯病了,妈妈一会帮爸爸揉揉会好一些的。” 郝贝惊愕的张大嘴巴,记忆中,裴靖东有一次就肩膀处受伤,说是让他老子打的,那还是在南华的时候。 难道刚才去拿行李时,又让裴红军打了! 当下眼晴就红了,是让气的,就想把这裴红军给剁成渣渣的,尼玛的,自己渣成那样的,还好意思打她男人! “好,妈妈知道了,这儿东西都是原来的,咱们先凑合一天,然后明天休息,妈妈带你们去买你们喜欢的好么?” 两个小娃儿最大的心愿就是跟爸爸妈妈住一起,最近家里太乱了,他们一直跟着展翼住,不是很喜欢。 所以下午放学,妈妈来接,说他们有自己的新家时,小娃儿们可是高兴坏了。 郝贝走出去,再拧浴室的门,却是拧不动了,里面给反锁了,就隔着门喊了一声:“裴靖东,你还好么?要不我们去医院吧。” 裴靖东闷声说了句:“没事儿,你先睡吧。” 郝贝还想再说什么,里面又传来哗啦啦的水声,这就是明显的不想跟她说话了。 得,就先回屋了。 拿了手机百度下,裴靖东这种情况,然后各种回答都有,有的说可以通过理疗,有的说伤了劲骨或者神经的话,就会一直反复的疼,跟关节炎似的,阴雨天就会疼。 这给郝贝越看越心烦,等裴靖东顶着一头湿漉漉的短发从浴室里出来时,她赶紧把手机扔一边去,讨好的说着:“老公,我帮你擦头发。” 裴靖东把手中的浴巾扔给她,自己躺床上,趴在郝贝的大腿上,让她伺候着。 郝贝一点点的擦着男人的短发,感觉好像长了点,小声的说着:“好像有点长了,是不果理发了……” 裴靖东恩了一声,肩膀还很疼,不太想说话。 郝贝也看出他不舒服,就专心给擦头发。 裴靖东的头发长的很硬也很黑,郝贝一边擦就一边羡慕,你说老天爷把所有的优点好像都给他了一样。 她的头发就是那种小时候自来卷的,特别软,还特别的黄…… 擦着擦着,就以为自己眼花了呢,那头顶处有两个漩,然后吧,那漩附近的头发,好像不是黑色的。 揉了把眼,还是那种跟棕色一样的,就那一漩的边上是这种颜色,跟黑发比起来挺明显的。 “咦,老公,你头发会变色么?还是染头发了,这头发怎么是……” 原本正在闭目养神的裴靖东身子倏地一僵,一骨碌爬起来,拽过浴巾,不悦地道:“乱说什么呢,我什么时候染过头发了……” 说罢就往浴室走去,好像是他自己对镜子看一样的。 浴室的门砰的一下关上,没多大一会儿,他又顶着毛巾出来,看着郝贝就是那种,你少乱说话的神色:“你可别吓我,我能一个头长两个颜色的头发啊?” 郝贝闷笑,没想到这男人还挺在意这个呢,就笑着说:“这可不一定,有些人就这样的,就好像是胎记的,我跟你说啊……” 她就笑着说以前她家那附近有个小孩叫白毛,这白毛的外号怎么来的,就因为这小孩儿头上张了小一撮白发,从小就有的,就是胎记,所以就有了那外号。 郝贝想到那个叫白毛的小男孩,那一撮白发可显眼了,正好在头顶,看着特别的像白头翁,要是裴靖东真头顶长两圈黄发那不就成黄毛了,自己说着就乐了…… 裴靖东呵呵的干笑两声,白了郝贝一眼道:“有那么好笑么?我可没长,你自己眼花……” 说着拽郝贝去浴室对着镜子看,郝贝还真去看了,咦,难道她真的眼花? “看到没,看到没,收起你刚才那想给爷起外号的小心思,爷可不会长那么奇怪的胎记!” “好好好,大爷,小女子错了,眼花了……” 郝贝只得求饶,因为看男人那一脸傲娇的神色,她这要是不求饶那就不算完的。 裴靖东的眼晴忽然间就红了,心底腾升起一股莫名的不安,最近很多事儿都脱离他的掌控了,他很怕有一天,郝贝也脱离他的掌控。 灯光下,她的粉嫩的脸上还带着盈盈笑意,看得他更是眼红,那种身不由己,莫名的恐慌,让他很想把她嵌进自己的身体里,这样她就跑不掉了。 郝贝看到男人眼中狼一样的红光,可是还惦记着他肩膀处的伤,手轻抚在他肩膀的青紫处,诺诺的说:“老公,我给你揉揉吧……” 柔弱无骨的小手抚在肩膀处,伤处是真疼,火辣辣的疼,不过还有更疼的一地方。 抓住她的小手下移,强忍着肩膀处的痛意低语:“那就揉最疼的地方。” 郝贝小脸儿一红,想抽回自己的手,他却是强摁住了。 男人的大掌扣住她的后脑勺,低头狠狠的亲上她的唇,用着前所未有的激情,疯狂,强势,用占有来安抚内心的不安。 郝贝让折腾的有点受不住了,抓住洗手台的边缘看着镜子里的他,弱弱的求绕,身子又是一僵,那些破碎的声都没有了,镜中的男人脸下没有以往她所熟悉的欢愉,反倒是一种…… 她说不清,好像是一种极大的痛苦的神色。 跟她做这种事儿,很痛苦么? 事毕,俩人重新洗了澡回到卧室里,睡下时,郝贝的心还是无法平静的,不自觉的就看了裴靖东好几眼。 裴靖东自然也注意到了,挑着她的下颚,笑的坏坏的:“怎么?还不够,再来一次?” 郝贝这次没脸红,像个小宠物一样的爬上男人的胸膛,扳正了男人的脸,认真的说:“老公,你心里有事儿?” 她用的是问句,因为她也不确定。 裴靖东摇头:“我能有什么事儿?别乱想。” 可郝贝就坚持:“肯定有什么事儿,刚才你很不对劲……” 听郝贝这么一说,裴靖东就有点烦燥,黑着一张脸:“我今天听莫扬说了一些话,莫扬还没有死心,然后你又这么莫名的这么快买房子搬出来,你说我心情能好么?” 郝贝这才松了口气,就解释着莫扬的事儿,和买房的事儿。 到底是也没说真话的,就是那些早就想好的理由,她不是不想跟裴靖东说真话,而是没法说,难道要说我看到你爸跟柳晴晴在客厅里做那种事了,恶心得不得了不想回家住才买房的么? 裴靖东拥着怀里的妻子,听着她柔声细语的解释,心奇异的安稳了。 有些人常说,懂我的人不需要解释,不懂我的人没必要解释。 以前郝贝也常这样说,可是裴靖东却觉得,愿意解释,最起码是因为在意。 说着说着郝贝就说到裴靖东的伤了,就问他爸常打他么? 裴靖东笑了笑,说裴红军脾气不好,然后挨打也是常事儿,不过肩膀这一处吧,也是因为有次受过伤,之后裴红军每次都砸的那么准,就成了老伤。 这给郝贝心疼的哟,轻亲着他的肩膀处抱怨:“我看你爸这体力挺好的啊,可不像是刚病过的样子……” 本来就是一句随口抱怨的话,说完郝贝就愣住了。 对啊,裴红军怎么能体力那么好呢,还能做那事儿,那是身体不好么? 裴靖东却是叹气:“贝贝,以后对我爸好一点儿成么?我不求你们能多和睦,大概的面子过去就算了,我知道你心气儿高,见不得有些脏事儿,可他毕竟是我爸,我妈很爱他,我妈最想要的就是我们一家人能相亲相爱,其实那牌位的事儿,我真没在意……” 裴靖东就说了一个故事,一个郝贝都会讲的故事,就说两个和尚下山化缘,遇上一女子过桥,一个和尚背着过去了。 另一个和尚一直纠结于此事,最后那个背女子过河的和尚就说了,我都已经放下了,你还没有放下。 郝贝懂这个道理,可是她没有纠结于牌位的事儿。 “裴靖东,难道你就没有想过你爸是装的啊,我看他身体挺好的。” 裴红军的脸有点黑,郝贝就心底儿一凉,那话差点就脱口而出,但最后忍住了。 “好了,睡吧。”裴靖东淡淡的说着,把郝贝给抱下去。 郝贝心里也不好受,就睡了。 可是这觉睡的真不踏实,她一直就作梦,就是梦些乱七八糟的,一会梦到中午年到的那恶心的一幕,一会裴红军的脸又换成裴靖东的这张脸,柳晴晴那张脸又换成丁柔那张脸。 一直到受不了的醒过来时,还一脑门的汗,她就知道自己这是心病,心里一有事儿就作梦,想的那些事儿全梦里来了,还特别真实,就跟看电视剧一样的,这事儿要不放下,就得几天的梦做。 想摁了床头的灯,去个厕所的,就被男人的一大手给抓住了。 我去,疼死她了,这还好是捏的手腕,这要捏的脖子,一把就得给她掐死了的。 “不,不,走,你走,走啊走啊,求你了……” 男人痛苦的喃喃音传来时,郝贝意识到不对劲,另一只手开了床头灯,看到男人满头的大汗,吓了一跳。 这是做噩梦了吧! “一起走,同生共死……坚持住……”后面的话郝贝没听太清,因为她的手让捏的快碎掉了,眼泪都给她疼出来了。 “裴靖东,裴靖东醒醒醒醒,你作噩梦了……” 喊他,却是喊不醒的,郝贝给急的满头汗,眼泪汗水全混一起了。 最后没办法,只得张嘴在他的手上咬了下去,再不咬醒他,自己这只手都得废掉了。 她以为咬下疼了这男人就醒来的,可是嘴里都尝到血腥味了,这男人还是那样子,这给郝贝急的,当下就哭了…… “老公,老公,你怎么了啊,快醒醒,醒醒啊……” 男人的梦中,重现了那场死亡之战,到处都是炮火,两张一模一样的脸,带领着队友们冲锋陷阵,穿越沙漠地,走过沼泽地,同生共死的亲兄弟,曾经走过的地方,一幕幕的在梦中…… 最后是那片沼泽地里,那道急促的催着自己快走的声中交织着一道女子低低的哭泣音。 是谁在哭? 眼倏地睁开,蹭的坐了起来,就看到自己手中扯着弓着身子哭着一团的小媳妇儿……   ☆、206:和方柳说,走了就别再回来 裴靖东有点傻眼了,这是个什么情况? 很快回了神,看到自己手中还捏着的小媳妇的胳膊,就着床闲那点灯光,倏地松手,不可置信的看着自己的手…… 梦中,他呐喊狂吼,极度无助处,好像抓到了什么东西,那种时候就跟溺水的人好不容易抓到了一块浮木一样,他紧紧的抓住了…… 却是没有想到,这块浮木是郝贝的手腕。 当下就把他吓了一身冷汗出来,这得亏是抓的手腕,这要抓着的是脖子,还不把人给捏死了。 郝贝是让疼的,也是让吓的,这会儿裴靖东一松手,她倒是哭的更厉害了…… 别说她矫情,能捏有多疼,是真疼,捏的是左手,刚才那只手都憋的又红又紫了。 卧室的门被轻轻的扣响,裴靖东看了过去。 “妈妈,妈妈……”裴瑾瑜小娃儿焦急的呼喊传来。 他们是让郝贝的哭喊声给吵醒的,实在不放心就过来看看的。 裴靖东哑着嗓子说了句:“没事儿,回去睡吧。” 裴黎曦拉下弟弟,让他回去睡觉。 裴瑾瑜哭的鼻涕一把泪一把的,握住门把手就不回去:“妈妈,妈妈你怎么了?” 裴靖东抚额,脑袋疼,低低的喝着:“裴瑾瑜回去睡觉。” 这话刚说完,门被砰的推开了。 裴瑾瑜小娃儿一脸怒容的站在门口,脸上淌着两行清泪:“我不,我要看妈妈怎么了?” 郝贝是完全让疼的吓的,都有点懵了的,脑海里乱乱的,到这会儿才看向门口处。 裴靖东拍着郝贝的肩膀跟她说:“贝贝,给他们说你没事儿,让他们回去睡觉。” 郝贝眼中的焦距聚在裴靖东的那张脸上,慢慢的移动,最后看向门口着着的两个小娃儿,想听话的按裴靖东说的去做。 可是就在看到裴瑾瑜脸上那两行清泪时,嘴一撇没忍住:“小曦,小瑜,妈妈手疼……” “哇……”裴瑾瑜小娃儿哭着奔过去,不是冲郝贝奔去的,是冲裴靖东奔去的,小手一个劲的打着裴靖东。 “坏爸爸,坏爸爸打妈妈,呜呜呜……” 裴靖东黑了一张脸,怒眼瞪着郝贝,转而又瞪向门口冷漠的站着的裴黎曦:“裴黎曦,过来把你弟给带走!再闹腾送你们去京都住着!” 裴黎曦不屑的冷哼一声:“您可真出息了,威胁小朋友。” 这话把裴靖东给噎的,一口老血差点没呕出来的,这你们是普通的小朋友么? 郝贝觉得事儿有点脱轨,裴靖东那太阳穴处的青筋都冒出来了,拳头也是紧紧的握住,郝贝赶紧把裴瑾瑜给拽过来,生怕这男人再一挥拳头把小娃儿给揍了…… 现在裴靖东在她心中,那就是一个暴力狂。 你想啊,连做个梦都把她快给捏残了的。 “小瑜,妈妈没事儿啊,别打了别打了……”郝贝发现自己很无力,就如怀中这才个七岁的小娃儿一样,她就有点收拾不住的。 裴瑾瑜这会儿满脑子就是爸爸打妈妈了,不然妈妈怎么哭那么惨。 你知道在小娃儿的心中,亲妈妈那就是一个屁,郝贝是爸爸给他们找的妈妈,他从见到的第一眼,就认定了这个妈妈。 就好比一个刚初生的婴儿,睁开眼晴看到的妈妈就是这个女人。 他曾在亲妈妈与后妈妈之间,选择了郝贝作他的妈妈,这一辈子都是,他发过誓言要永远保护妈妈的。 “裴瑾瑜,你够了!”裴靖东看到郝贝被裴瑾瑜挣扎着弄疼了手腕这就心疼上了,也不想想刚才是谁给人家捏成那样的。 “小瑜,妈妈手好疼……”郝贝抱紧了小娃儿喃喃着。 裴瑾瑜小娃儿不闹了,挣开妈妈的怀抱,跪坐在床上,小心的捧着郝贝的手腕,小泪珠子啪嗒啪嗒的往下掉。 就打在郝贝的手腕上,那一瞬间,郝贝的心里满当当的,她这个妈妈没有白当,最起码这个小娃儿为她落泪了。 不知何时,裴黎曦小娃儿自浴室里端了盆水,里面放了一个毛巾,走过来放到床前小声说:“先冷敷再热敷……” 郝贝茫然抬头,正好看到裴黎曦小娃儿眼中那抹无奈,眼泪又掉了几颗。 裴黎曦却是把手伸向弟弟:“小瑜,跟我回屋睡觉。” 裴瑾瑜还不想走,裴黎曦又重重的说了一句:“爸爸会照顾妈妈的。”说动抬头看裴靖东问:“爸爸,我说的对么?” 裴靖东给了裴黎曦一个赞的眼神:“对,回去睡吧。” 裴瑾瑜伸手握住哥哥的手,从床上下来,恶狠狠的看向裴靖东警告着:“你要是再欺负我妈妈,我会和你决斗的。” 裴靖东脸一黑,裴黎曦闷笑着轻咳了一嗓子,郝贝满脸的感动与崇拜,小金鱼好帅气有木有…… 裴瑾瑜小娃儿步三回头的走了出去,郝贝这才惊觉手好疼,她没指望裴靖东,就想着自己去弄毛巾来着。 可是裴靖东野是快了她一步,直接湿了毛巾,拧开了往她手腕上敷,水盆里有丝血红晕染开来。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男人真诚的道歉。 郝贝叹气:“你到底做什么梦了,我叫你都叫不醒,这得亏是捏的手腕,你要捏在我脖子上,不把我给掐死了啊!” 裴靖东干笑两声:“噩梦,有点吓人。”心中有点郁郁不志,这些过去,压在他的心底,就像古时候那道厚重的城门,一旦打开,就有数不尽的疼意袭来。 郝贝触到他手背上那让自己咬的牙印,都有血渗出来了,就问:“你的手疼么?” 裴靖东低头看了一眼,这才惊觉,自己手也让咬伤了,卧槽,不问还好,这一问,就疼了,咬牙切齿的丢了句:“郝贝,你是属小狗的吧。” 郝贝翻着小白眼夹了他一眼:“你才属小狗呢!” 冷敷过后就热敷,再然后郝贝都睡了,裴靖东还一次次的去换水,搞得郝贝那手腕一大片都是红红的。 她都困的快睡着时,手腕上又一烫,又是一条热毛巾,无奈的说着:“老公,别弄了,先睡吧,明天再弄……” 裴靖东以为郝贝这是心疼他呢,就笑说:“没事儿,你睡你的,我不困……”他有点不敢睡,这要再睡着再作梦怎么办? 这把郝贝给气的,一把甩开毛巾:“我说,你不睡我也不睡啊,你这一会儿给我烫一下烫一下的,我还怎么睡啊!” 裴靖东低低的笑着,小声的骂:“小没良心的,这不是想让你的手腕早点好么?好了好了,睡觉,别气了行吧。” 最后一次热敷完毕,把水倒了,就上床,抱了女人在怀里,拍拍她的后背哄着:“好了,小乖宝睡吧。” 郝贝对了个比较舒服的姿势闭眼睡觉了,裴靖东就着床头那点儿光,看着郝贝手腕上那点青紫,就觉得心里难受。 等郝贝睡着了,他才起来,走到隔壁屋子里。 两个小娃儿还没睡呢,他就说他出去买点药,让小娃儿们把门从里面反锁了,然后他很快会回来。 出了小区,裴靖东就给方槐去了个电话,你知道都几点了不,半夜一点啊! 彼时,方槐正搂着长腿妹妹奋斗着呢,被打断了:“靠,有病吧!” 长腿妹妹勾着方槐,吟哦声不断,裴靖东听到了不自在的轻咳一嗓子,直接说重点:“那个,我记得你哪儿有种药,治瘀伤很不错……” 方槐翻身下去,拍拍长腿妹妹让她先睡,他则夹着手机勾起衣服往外走。 开了门,一阵清风吹来,醒了神这才问:“你受伤了?” 裴靖东无奈:“不是我,赶紧的给我找药,十分钟后我到。” 方槐一听这个就有点急了:“我去,十分钟,你有病吧,我现在在城西呢……你等着我给你送过去。” 裴靖东有点受不了:“你小子,跑那么远做什么,算了,你给我说药在哪儿,我自己进去拿。” 方槐急啊,三步并作两步:“我那门锁着呢,你进不去……” 裴靖东嗤笑一声:“废什么话呢,难道你金屋藏娇了,怕我撬你墙根啊?” 本来就是个玩笑话儿,谁想到方槐真就一口应了:“对,就是怕你撬墙角来着,你在楼下等我,别上去,记得啊!” 方槐说罢上车,一踩油门就往家奔去,这他妈的倒霉催的,早知道今晚上不跑这么远来着。 心烦的看了眼手机,想了想还是拔了个号码过去。 “姐,那个,你在家么?” “小槐,怎么了?” 方槐叹气,不用问也知道就在家呢,江城就这么巴掌大的地方,方柳回来后一直就没出过门…… “没事,就是那个,一会有个朋友过去拿点药,那什么……” 后面的话没说,方柳就打断了:“是他过来么?” 听方槐答是后,电话里就传来方柳淡定的声音:“没事儿,我就在屋里不出去,要什么药,我先帮你找出来。” 方槐说了下药名,然后放在什么地方,让方柳把药找出来放客厅的桌上,这也是怕裴靖东万一不听他话的开了门进去找药也麻烦。 放下手机吧,方槐这眼皮儿就直跳的,就觉得裴靖东闲得蛋疼,大半夜的找什么药啊! 裴靖东开了车到方槐家楼下也就十几分钟,坐在车里抽着烟,看着十二层的那个方向出了神。 方槐的公寓就在十二层,那个方位,亮着灯的就是方槐的公寓,看来里面真有人…… 会是谁?方槐刚才明明是在那个娇身上起伏着的,这会儿又藏一个? 难道是柳晴晴? 裴靖东的脸瞬间就黑了,这尼玛的要真这样,方槐就太不地道了。 但想想也不会,方槐虽然喜欢柳晴晴,但也不至于这样…… 心底有个人选呼之欲出,眉头拧的紧紧的,推开车门疾步下车,走了两步,又站住,手中的那根烟狠吸一口,甩掉,踩在地板上,拧了两脚,才拾步而上…… 裴靖东站在门口时,看着脚底门缝里那一抹黑时,更加确定自己心中的想法。 拧动门把,门是开着的,站在门口打开客厅的灯,那瓶他要的药就放在桌子上。 心中已是了然,走过去,看了眼那药,坐在沙发上给方槐打电话。 “我已经进来了,药在桌子上找到的,怎么?还有别人要用这药么?” 方槐一拐方向,就觉得自己有点脑残,刚才就不该让方柳把药先找出来,这怎么说呢…… “你等我一下,五分钟就到了。” 挂了是话,又一踩油门,蹭的就到了楼下,车都没熄火,连滚带爬的往上跑。 到了楼上,看到坐在客厅里只有裴靖东一人时,才长松了口气。 “怎么,难道这屋里还真藏朵娇花不成?怕我偷走啊?”裴靖东轻挑着眉头调侃着方槐。 方槐笑:“怎么可能?行了,药你也拿了,赶紧走吧。”直接赶人。 裴靖东却是不急了:“着什么急,你看看这药,是不是治瘀伤的?别再给我拿成别的药了……” 方槐脸一黑:“你什么意思?” 裴靖东不客气的回:“字面意思。” 方槐脸更黑了,但还是接过药,开了盖,往自己胳膊上倒了一点,而后说:“这样总相信了吧。” 裴靖东笑极其诡异:“对不住啊,但实在是因为你们方家人太没信用了,所以才……” “你再说一次?”方槐有点生气。 “不要说再说一次,就是再说一百次也是这样,你看看你那个弟弟方葵,本来都说的好好的娶秦汀语的,结果娶了丁念涵……还有啊……” 裴靖东说的这些倒也是实事儿,直说的方槐都抬不起头来。 因为裴靖东说的,不管是方葵的事儿,还是柳晴晴的事儿,那都是事实。 “所以我说啊,你们方家人最爱出尔反尔,但我相信还是有些守信用的。” 这话说到这份上了,方槐几乎都要以为裴靖东知道屋子里是谁了…… 里面屋子里,砰的一声响。 方槐惊的倏地站起来,脚步就往那屋里走。 裴靖东也跟着起身,不过他却是走向门口的方向。 还给方槐说着话:“不跟你这儿说了,我老婆还在家等我呢。” 方槐的脚步微顿,明显的听出裴靖东特意加重了我老婆三个字。 “你是不是知道我……”我姐在这儿? 方槐这话还没说完,砰的一声关门音,是裴靖东关上门的声音。 推开走廊尽头卧室的门,方槐看到倒在地上的姐姐方柳时,脸色大白,高呼一声:“姐……” 方柳虚弱的抬头,也许是想笑,不知怎么地,眼泪却掉出来了。 “小槐,我就不该回来对么?” 方槐没说话,把方柳抱起来放到床上,给她盖好被子,安慰了一会儿这才出去。 手机在响,接起来,是裴靖东的声音传来:“方槐,你要是能联系上方柳的话,就帮我和方柳说一句,走了就别再回来。” “裴靖东,你别太过分,我姐回不回来,也不是你说了算的!” “随你便,对了,还有一事,我跟郝贝现在搬出来住了,家属院那边你搬过去跟展翼一起照看下老爷子的身体,分寸上你自己把握住就成,要是把握不住,就找个跟你相当医术的人,把你这份工替换下来。” 裴靖东冷声吩咐着,对于方家,他也真是没好感,如果不是朋友,那么就是雇主和雇员的关系,就没有必要客气的了。 待到对方就应下后,裴靖东就先切断了通话。 到家前,先给裴黎曦打了个电话,上楼门就开了。 让小娃儿们赶紧去睡,裴靖东就忙开了,结果这一个晚上愣是没睡,也没把郝贝手上那青紫给弄掉。 这给裴靖东气的,大清早就铁青着一张脸的。 你说那天,莫扬到底是怎么做到的,就那么一会儿,郝贝头上的伤就好了,他这儿揉了一晚上也不见效果的。 “还疼么?”裴靖东皱着眉头问。 郝贝醒来看到男人歉疚的笑容,动了下手,很想说不疼的,但是,我去,差点没疼死她的。 以前郝妈妈就说她天生体贵,就是那种碰到个桌角,腿上都得青一块,其实这哪里是体贵,就是气血不畅,没办法,这手腕上,谁知道得多少天才能消下去呢。 但也强咬着牙回了两个字:“不疼。” 裴靖东叹惜一声,举着她的手轻呼了下,记得小时候,他总是调皮爱打架,那时候但凡有点伤,母亲就是这样吹的。 郝贝诧异的看着裴靖东,弱弱的说:“也没那么疼的,只是你昨天做了什么梦啊?” 裴靖东怔了怔,扯了下嘴角,想笑,笑的却是比哭还难看,道:“我梦到那场死亡之战,炮火连天……” 郝贝僵直住身子,大气儿都不敢喘一声的听着…… 关于这男人的过去,也就去年的时候,她怀疑他到底是谁时,才听这男人说过。 那时他的痛苦悲伤的神态,到现在她都记得的。 如今…… 再一次在他的脸上看到那抹痛苦与悲切…… 郝贝有点慌了,她甚至不知道要如何安慰他! 她听他说到泥沼里他的兄弟为了救他而陷了进去时,终于打断了他:“你弟弟裴靖南是个什么样的人?” 裴靖东神色淡淡的说:“你觉得他是个什么样的人?” 郝贝挑眉,心想,总算是把这人给从那事上给拽回来了,于是就开口说了,她是不认识真正的裴靖南,不过拜这男人所赐,她见过他扮演过的裴靖南。 单从外表上来说,郝贝给出了一个词儿:骚包! 又从性格上来说,同样是一个词儿:幼稚! 再从感觉上来说,还是一个词儿:自大狂! 裴靖东满头黑线,有那么差劲儿么? 小娃儿们起床的声传来,郝贝匆忙的起来,这是住到新家的第一个早上,还好今天周六,可以带着孩子们一起去选购些他们喜欢的东西。 边找衣服边跟裴靖东说着话儿。 “你今天也休息吧,咱们一起去买点家里需要的东西去。” 需要买的东西太多了,一起去外面吃了早点,郝贝坐在车上时,就拿一本儿在上面写着需要买的东西。 到了商场,直接就采购。 是谁说女人最喜欢血拼的,郝贝就不喜欢,这采购了一上午差点没买吐血的。 终于赶在十二点前,把要买的东西给凑齐了。 一家人才坐在商场下面的一家西餐厅里小歇。 “妈妈你太厉害了,咱们的东西全买完了……”裴瑾瑜冲着妈妈投去膜拜的目光。 裴黎曦咬着吸管喝饮料,跟弟弟想的一样,就觉得郝贝跟一般的女人不一样…… 裴靖东也是挑眉头看着郝贝,觉得这女人现在越来越败家了,本来以为购物么,一家人好好的逛逛是吧。 结果呢,郝贝倒好,进了商场,直奔柜台,把列的单子往给服务员,有她要的东西,什么颜色的,有就直接包好送家里。 郝贝灌了一大杯的冰水,这才喘了口气儿,透明的玻璃窗外,正午的太阳挂在高空中,骄艳而灼热。 这是江城最大的购物广场,就算是中午的的时候,人流也依然不少。 “咦,那不是秦汀语么?” 郝贝轻咦了一声,看到秦汀语不奇怪,可是看到跟秦汀语一起逛街的人就有点奇怪了。 是柳晴晴的母亲柳晚霞! 两人进了一家金店,在选购金饰。 裴靖东揉着额角,点了餐,等餐时他就把玩着郝贝的手指玩儿,一根根的把玩着…… 郝贝则跟小娃儿们说着话。 没一会儿,点的餐上来时,裴靖东说让他们先吃,他出去下…… 人就走了,走了大约有半小时,又回来坐下若无其事的吃饭。 等吃完服务生收了桌子,餐后甜点上来时,裴靖东把一个心形的盒子递给了她:“试试看喜欢么?” 郝贝诧异的指着那盒子问:“什么啊?” “你看看就知道了……” 郝贝打开看,只觉得金光闪闪,眼前一亮,不是那种喜悦的眼前一亮,而是这东西真的发亮。 硕大的一颗宝蓝色钻戒,说实话,这东西她在电视上看到过,就是那些豪门电视剧上贵妇人们带的。 没有得到预期的效果,裴靖东就问:“怎么了,不喜欢?” 郝贝也知道自己该表达下喜欢不是么?可是你说不年不节的,也不是生日,裴靖东这礼物送的,明显就是临时起意买来的,一看就是那种去店里,问店员那个最贵要那个那种…… “为什么送我这个?”她问。 裴靖东没说话,只不过眼晴看向外面的那家金店,刚才不是看到秦汀语跟柳晚霞进去了么?就想着他好像还就送过郝贝一条链子,还没送过戒指,就去楼上买了、 也正如郝贝所猜的那样,要了店里最贵的。 所以说,这俩人经常不在一个频道上的。 吃过了饭,郝贝拉着小娃儿们和裴靖东一起,又去把这解释给退了。 这把裴靖东的脸给黑的哟,你说他买东西什么时候退过了。 郝贝却是认真的解释着:“老公,我知道你想送我礼物,但是吧,咱们也不用这么土豪对不对啊,我天天在家里也不用参加什么宴会之类的,戴这么一个也不合适,难道买了弄个柜子放家里陈列起来啊……” 裴靖东的脸色缓了点,问:“那你想要什么样的,顺便买一个吧。” 郝贝让那顺便二字给噎的有点难受,笑了笑说:“没看到喜欢的,要是下次看到喜欢的我告诉你……” …… 下午他们买的东西就全送来了,郝贝把该摆放的都放好,这一通忙活,就到了晚上。 给小娃儿们找了换洗衣服,她就累瘫了,但累着也是开心的。 这是她小家,昨天才到手,还全是别人遗留下来的东西,但今天,已经摆上代表着新主人的一切东西。 “妈妈,爸爸送的戒指挺好看的,你为什么不要啊?”裴瑾瑜小娃儿想了半天都没想明白。 郝贝笑了笑,趁机给小娃儿上课:“小瑜啊,你以后可要记得了,东西呢,不是越贵越好,适合的才是最好的,送人礼物呢,也有这么一句话,千里送鹅毛礼轻情意重。” 为了节省时间,裴靖东跟小娃儿们一起洗的澡。 洗澡时,裴瑾瑜就把这话学给爸爸听了。 这给裴靖东汗颜的,郝贝不收那礼物,是嫌他没用心选么?还是说不适合? 不过机会终于来了…… 当时买的不是最贵的么?店里就给办了个高级会员卡。 当时店员就直接给办了,裴靖东也写了电话号码。 这没过几天,店里就打来了是话,说是新到了一批戒指,知道上次的退货了,但是这次的款式多,还没正式上柜,可以先给裴靖东发一份目录,然后看看有喜欢的可以提前预订。 裴靖东这也是上心了的,就让人把目录给寄了过来。 这之后上班就开始研究珠宝了,下了班,又把这珠宝彩页给拿回去,让郝贝看看…… 这给郝贝汗的哟,就觉得这男人要不要这么幼稚啊,她又也不喜欢带这东西的。 敷衍了事的随手翻着彩页,还别说,这次真是眼前一亮,就看着那个图…… 星夜的浪漫,很简单的一个款式,一弯月牙上镶嵌着数颗星星,星星是用碎钻而成,看着解说,来自月亮上的星星…… 也不知那一句话就勾住郝贝心中那根弦了…… 裴靖东看她看着这款解释时间有点长,就开口问:“喜欢这个?” 郝贝点头,他就打电话去店里,说是订这个。 经理很热情,说这个可以做配套的问需要么? 裴靖东想既然郝贝喜欢,就订全套。 本来以为这样的订购会需要很长时间的,没想到,第二天,经理就打来电话,说是可以取货了,问是上门取货,还是送货上门。 价格倒不贵,一套总计七件,戒指、耳环、项链、发饰、胸针、手链、脚链,全套才几万块钱。 裴靖东去取的东西,到了店里刷卡付了账,签了单,拿着东西高兴的离开。 他刚走,便有店里的其它客人也想要裴靖东订的那套,经理却是说这是限量版的,只此一件没有了…… 这给那些客人给气的哟。 裴靖东到家的时候,郝贝去接娃儿们还没回来,闲得无聊就拿打开那七件首饰,就是随意的一看,却看到一个很眼熟的标志! 脑海中似有什么闪过一般,拿起手机给艾米去了个电话。 “你查一下,上次让你跟过的那个……” 挂上电话,裴靖东就把这东西给收起来了,本来是打算直接给郝贝的,这下不想给郝贝了。 上次那个婚纱的事儿,让艾米跟了一些时间没有头绪,就没再继续,这次…… 想到此,心里涌起了一股寒意,就好像暗地里有双眼晴,一直在他的周边,而他却无所察觉。 郝贝接孩子时,遇上了莫扬。 莫扬笑着问她:“呼小筠没事儿吧?” 郝贝这才知道呼小筠进医院了。 这给她惊的,先给方蔷薇去了个电话,问呼小筠什么情况? 方蔷薇也是急的,呼小筠这怀着都五个多月了,上次进医院,差点小产了…… 这会儿医生就叮嘱了,不能动气,最好是就卧床静养,看情况再说。 郝贝挂上电话,就有点闷闷不乐的,本来她说去看看呼小筠的,可是方蔷薇直接说了,贝贝啊,你最近就先忙你的吧,然后有什么事呢,我会给你去电话的…… 那意思就差直说,你可千万别出现在小筠跟前了,不然小筠的孩子就保不住了。 她带孩子们回去时,裴靖东不在家,可能是出去了。 等饭都吃完了,也没见裴靖东回来,她想了想,还是给她弟去了个电话。 郝小宝接到电话时,正在呼小筠的病房里,刚上两天的班,因为呼小筠这差点小产也告吹了,恨不得把呼小筠给供头顶上呆着了。 所以一看到是郝贝的电话就掐断了。 因为呼小筠那天就说了,是郝贝给她气得差点小产了的。 所以郝小宝就不敢在屋子里接他姐的电话,这不,拿着手机跑到洗手间里给他姐回的电话。 郝贝就问呼小筠的情况怎么样了之类的。 郝小宝小声的说着,正说呢,砰的一声响,浴室的门就让呼小筠给踹开了。 “郝小宝你要死了是不是啊,不记得我我说过什么话了是不是啊……” 呼小筠说过什么话,就说过不让郝小宝理郝贝的话。 郝贝在电话里也听到呼小筠这声音了,然后电话就转到了呼小筠手上。 呼小筠低泣的声音就传来了。 “姐姐,我没事儿,都是妈咪和小宝他们大惊小怪,妈妈还说不让姐姐来看我,为什么啊,姐姐不喜欢我么?” 郝贝直接切断了通话,就觉得这呼小筠是不是精神错乱了啊。 等这边挂了电话,呼小筠就给郝小宝哭上了。 “小宝,你别怪我啊,我也不是要欺负姐姐的,就是心里不平衡啊,你说我爷爷把那么多的家产都给了姐姐,咱们有什么啊……” 郝小宝对郝贝还是有点感情的,就劝着呼小筠:“甜甜啊,咱们现在的生活也挺好的不是么?然后我姐也不会不管我的,你放心了……” 就这样劝人的话,郝小宝说了不下一百次了,但没用。 呼小筠根本就听不进去,鄙夷的白了郝小宝一眼:“你现在的生活叫好了,吃软饭的生活就是好了,你知道我爷爷的家产有多少不?哼……你到底知不知道有钱人的生活是什么样的?”头发短见识短的家伙。 …… 裴靖东拎着手中的袋子犹如千斤重,脚步也是沉重的往家走,想了想,又给艾米去了个电话:“艾米,下午跟你说的事儿,动静不要太大,不要让任何人察觉到。” 挂上电话,脑海里还回响着他去技侦部门把这些首饰做鉴定时的情况。 因为那个标志,他这心里就想着,别这里面再有什么窃听之类的东西,就拿去队里做了个详细的检查。 倒是没有什么窃听之类的,但是其中一个对宝石颇懂的技侦人员,却是说这套东西,别说是几万了,就是几十万也不见得能买得多。 并给他看了一些图片,南非顶级粉钻,最值钱的钻石,这套首饰上总计镶嵌了几百颗碎钻,每一颗都切割完美。 光是这做工就不只几万块钱。 他以为自己可以把郝贝保护的很好,可是敌人的手似伸手很长,郝贝身上倒底有什么值得敌人去或其它人这般关注的? 裴靖东很是费解。 他本来是不想把这东西给郝贝了,但一来郝贝喜欢,二来他也想看看到底会如何? 所以怀着提心吊胆的心,到家里还是把东西送给了郝贝。 郝贝很开心,一个个的试戴,之后抱着裴靖东亲了下,表达自己的喜悦和谢意。 可是裴靖东却是高兴不起来的,到底是什么人?这么懂郝贝,知道郝贝会喜欢这样的款式。 他下午也给店里打过电话,意思就是说还想要其它几套的,得到答案却是其它几套已经卖出去了。 他又找人查了查,这个店里,今天下午所有的消费中,根本就没有其它几套首饰。 也就是说,给他看的那几张彩页,根本就没有公印…… 查了金店的幕后人,却是无果,只得知是国外的一家控股公司。 一个下午加一个晚上,精疲力竭,却也只得到这样的一个结果,完全就没有一点点的头绪。 “老公,这个我好喜欢,贵不贵啊,多少钱?” 裴靖东想了想,说了个数字,他是以百万起价说的…… 就想着,郝贝最好是不喜欢,然后退掉。 可是郝贝却是开口说了:“这么好看的东西,几百万也值了……” 裴靖东更加郁闷了,你瞅瞅这女人现在得是多大款呀!说起几百万的东西,眼都不带眨巴一下的。 “贝贝,你爷爷有没有跟你说过什么?”终于还是忍不住的问出了口。 郝贝诧异的看他:“什么?” 裴靖东轻咳一嗓子问:“比如说矿产之类的?你爷爷有跟你说过么?” 郝贝回想着爷爷曾跟她说过的话,答道:“没有,爷爷跟我说过的,只有说选专业时,让可以选什么地质勘察之类的,这个是跟矿产有关的么?” 裴靖东抚额,看来郝贝什么也不知道。 呼弘济本来就说过,郝贝根本就不知道矿产的事儿,所以那些早些年找上郝贝的人,肯定不是为了丁家的矿产。 那么就只能是其它的了。 可是郝政国留下的信物(珍珠)已经被丁家收回,无任何发现。 “怎么了?”郝贝不解的问裴靖东,这男人的神情太奇怪了,就一直看着她,像是雷达一样的。 “贝贝,你有没有遇上过什么奇怪的人和事儿?” “嘁,这个我从小到大遇上的多了去了……”郝贝就开始讲她从小到大遇上的奇怪的人和事儿。 听得裴靖东目瞪口呆的,果真如呼弘济所说的那样,这姑娘的过去,就只能用一个字来概括——衰! 裴靖东这一天可是累的够呛的,晚上也没折腾郝贝,早早就睡了。 郝贝却有点睡不着了,睡不着就想今天裴靖东说的那些话,她自己也隐隐的知道点什么…… 就上次丢的那个盒子,丢了后,她才想起来,那盒子上隐隐的好像有些图案,那些图案跟弗瑞德让她看的鬼符有点想。 可惜她没有过目不忘的本领,也没弄明白这其中有什么关联的,但裴靖东都问起来了,看来,真的很重要的。 不过最近她也没见弗瑞德的,要是见了也许就能弄明白了的。 也是拜裴靖东这天晚上问的事儿所赐,郝贝第二天就给万雪那边去了个电话。 郝爸爸给她那个说是她亲爸给她留下的信物,当时她思来想去,没地儿藏,最后在万雪走之前,就把那个东西戴到万雪的脖子上了,而且私底下也跟万战的妻子说了,说那就是个护身符。 好在万战老家就是海边的,海边的人对海里的东西也喜爱,在郝贝的千叮万嘱之下,说会让万雪一直戴着的。 天意,或者是巧合,郝贝这通电话过后,万雪醒了……   ☆、207:京都之夜,男女主的约定! 万雪醒来的消息,第一个知道的不是郝贝也不是万战夫妇,而是苏韵。 苏韵是在给万雪做每周一次的常规检查时,从仪器上发现的。 电话就打给了裴靖东。 “给你说一事儿,万雪快醒了。” 彼时,裴靖东还在头疼郝贝的事情,苏韵电话就打过来了,一口水差点没喷出来,低声问:“什么情况。” 苏韵就简单的把万雪的情况说了下,其实苏韵也很好奇万雪醒来后,会有什么变化。 她研制的那种药物,之所以没有报批是因为危害大于治疗效果,而且药性如何,只在小白鼠身上试验过,得到的结果并不太理想。 说白了,毒性大于药性。 挂上电话,裴靖东就捏着眉心骨,万雪醒了是好是坏,他现在还说不准,不过可以肯定的是郝贝肯定会很开心的,但随之而来的…… 为此,裴靖东特意回了一躺家属院。 书房里,那个原先摆放着母亲牌位的供桌还留在那里,不过上面已经没有了那个牌位。 碎掉的牌位,也让他找人送回江州,埋在母亲的墓碑前了。 依旧是父子俩的对峙,裴红军一脸不悦的神色,凝视着眼前的儿子,头顶都要冒火的节奏,狠拍着桌子站起来:“把你刚才的话再说一次!” 裴靖东长腿伸在茶几上,有点调儿啷当的模样道:“我说得饶人处且饶人,像万雪的事儿,我不会再姑息你第二次!” “你给老子说清楚,万雪的事儿关我什么事儿!”裴红军的吼声暴怒慑人,好像受了天大委屈的模样。 裴靖东冷哼一声,真没想到自己的父亲还有当演员的本钱呢,这演技得多纯熟啊。 “爸,我再叫你一声爸,就算这儿……”手指着供桌处,接着说:“没了我母亲的牌位,你依然是我父亲,但我不会再姑息你第二次,大义灭亲虽然不太地道,但你要再敢动第二次手,试试看……” “大胆!我抽不死你个臭小子,长大了翅膀硬了是不是!”裴红军吼吼着抓起边上的皮鞭就挥了上去。 裴靖东没有躲闪,第一鞭子就这么甩在他的脸上,很准,就在左脸上留下了一条鞭痕。 第二鞭挥出手时,裴靖东一伸手就拽住了,手上一个使力,鞭子就从裴红军的手中脱离了掌控。 裴靖东拿起打火机,直接就着鞭尾就点了。 这条鞭子在他们兄弟俩小时候就在裴红军的手上了,只要不听话,都会吃这一顿鞭子,小时候,他曾偷偷的把这鞭子藏起来。 直到这一刻点燃了之后,才发现,原来不想再挨打只需要把这条鞭子毁掉就可以了! 裴红军退了一步,一屁股坐在大班椅上,看着那条让燃着了的皮鞭,烧焦的糊味儿传来时,眼底血红了一片…… 红红的火光映出一张年轻带笑的美人脸。 少女扬着盈盈笑脸,递上一条马鞭,丝毫不羞怯地说:“裴红军,送给你……” 裴靖东的母亲裴静是一个喜欢马术的姑娘,这条马鞭差不多相当于两人的订情信物! 现在就这样没有了,前尘往事,在这一刻,灰飞烟灭! 裴靖东站起身,眼底也是微红,看一眼父亲道:“您多保重,我让方槐过来伺候您,什么时候想回江州的话,让方槐告诉我……” 说罢拉开门,一点也不意外的看到门口站着的柳晴晴。 笑着打了招呼,而后大步离开。 柳晴晴痴迷的看着男神离开时伟岸的背影,再看坐在大班椅上那明显衰老不堪的裴红军,眼底闪过一抹无奈的绝望…… 走过去,轻捏着裴红军的肩膀小声的安慰着:“老爷,您的儿子什么脾气您还不知道么?您要气坏了身子,你让晴晴以后怎么办?” 说着眼泪也掉了下来,就打在裴红军的肩头处。 裴红军握住柳晴晴的手,把人给抱在了怀里,就像是一个无助的孩子一样把头埋在柳晴晴的肩窝处,声音有点颤抖:“晴晴啊,你会陪我到多久?” 柳晴晴扬起一抹诡异的笑容答曰:“我陪你走完人生的每一天。” 裴红军老泪纵横,柳晴晴小声哄着安慰着,老小老小,大概就是这个意思,之后裴红军对柳晴晴的态度就大为不同。 虽然某些时候依然粗暴,但柳晴晴的话,他还是能听得进去的。 老少夫妻的情感似乎进入了蜜月期,方槐到底是没有住过来,只是交待了展翼一些注决事项,又住进了家属院这边的单身公寓,距离也近,要有个什么万一的,他也能及时的赶过来。 …… 郝贝给万战的妻子打完电话,就想去京都看看万雪的,就是想等着周末去的,可是没等到周末就接到一通万战妻子的电话。 “贝贝啊,雪儿醒了……” 万战的妻子有点语无伦次的说着,声调是低沉的。 那是苏韵来给万雪做检查后的第三天,早上万战的妻子像往常一样,吃了早饭就去女儿的房间。 给女儿洗脸时,女儿就睁开眼了,还喊了妈妈。 万母当时就惊的哟,女儿醒了,醒了…… 就在房间里大喊了起来,万战疾步而来,看到的就是坐起来女儿,还有处于狂喜中的妻子。 医护人员,苏韵都来了,为万雪做了检查,身体指标基本正常。 万雪醒来后就一直嚷嚷着要姐姐,所以万战的妻子就给郝贝打电话了。 希望郝贝能到京都来看看万雪。 郝贝放下电话,就激动的不得了。 打了电话给裴靖东,简单的说了一下这个事情。 机票裴靖东其实早就订好了,本来订的是就是周末的,他这刚挂掉苏韵的电话,郝贝的电话就进来了。 说要去京都,他只说好,挂了电话就重新订票。 晚上的飞机,陪着郝贝一起去了京都。 翌日,早早的郝贝就到了万雪的房间。 不得不说,裴靖东做到了他的承诺,最好的疗养院,不是像医院那种,而是独门独户的小别墅,和正常的住家户差不多,不每一家都配有专业的医护人员…… 这样不增加病人对医院那种心理负担,达到宾至如归的效果。 郝贝去看万雪时,万雪还在睡觉,万战妻子早早起来接的他们,给安排好房间,就陪着郝贝过来了…… 她还要去准备早饭,让郝贝也先去休息下的。 郝贝没去休息,就趴在万雪的床头睡着了。 睡得正好,就觉得有谁在弄她的头发,还有点疼,猛然一抬头,砰…… 撞上了。 “呜呜呜……,姐姐撞疼雪宝宝了……” 原来万雪正拿着梳子给郝贝梳头发呢,结果让郝贝猛然一抬头给撞疼了,撇了嘴就哭…… 万母在楼下听到女儿哭,就上来了,一看郝贝头上那让梳的几个小辫子,那简直是哭笑不得。 “雪儿,别闹姐姐知道么?” 说罢又下楼做早点去了,郝贝对着镜子看了下,终于理解万母刚才为什么会笑了…… 万雪有点胆怯的看着郝贝说:“姐姐,雪宝宝想你了……” 郝贝拍拍她的头,带她去洗脸,都收拾好之后,郝贝跟万雪坐床上玩积木,边玩边说话。 郝贝这才想起来那个挂在万雪脖子上的海螺。 她就想看看那里面有什么秘密,就问万雪小海螺呢,万雪从脖子里掏出来,拿在嘴里吹了下,声音特别大,给郝贝那耳朵都给刺的一懵。 万战的妻子作好饭上来,也听到了,就拿过海螺,说这吹海螺也是有技巧的,不是这样吹的,就给示范了一下。 吹出来的音符特别好听,清脆悦耳。 万战的妻子给他们讲海螺的传说,千年海螺与凡人相恋,最终感动海神娘娘,终成眷属。 都是海边人常说的故事,万战的妻子讲起来特别的有味儿,郝贝听得也入迷,万雪就在边上托着脸,笑眯眯的说:“仙女姐姐就是海螺仙女……” 又是这样别人也听不懂的话,万战的妻子咐合着说是啊,仙女姐姐就是海螺仙女…… 万雪醒来的消息不径而走,作为万战夫妇的干女儿的贺子兰和前女婿的贺子兰也来了。 “爸,妈,听说雪儿醒了……”王二德拎着东西进屋,一脸急切的神色。 万母冷哼一声:“是醒了,多大点事儿一样,你工作不忙么?” 王二德也自知理亏,就赶紧的去看万雪。 万雪看到王二德时,身子抖了抖,好像想起什么不好的回忆一样,往郝贝的身边偎了偎。 王二德看万雪这么怕他,心里还有点不舒服,再怎么着,也是相处了二十多年的夫妻,虽然没有一日夫妻百日恩,便好歹也像个家人一样的。 王二德黯然离去后,贺子兰人未到,声儿先到:“雪儿妹妹醒了呀,这实在是太好了……” 万雪就更怕了,嘴一撇就要哭的节奏。 郝贝冷着一张脸,拍拍万雪,告诉她,自己会在这儿陪她的。 万雪紧紧的抓住郝贝的手,怯生生的看着王二德和后来进来的贺子兰。 贺子兰如今是大不如前了,嫁给王二德,别说吃香得喝辣得了,就是穿着上面,也是往朴素上弄。 以前跟着裴红军时买的那些高档衣服,全让王二德拿去给处理了。 弄了一大堆在妈式的便宜货回来给贺子兰穿。 贺子兰敢不穿么?不穿就挨揍,开始也反抗过,最后发现反抗没有用时,就只得顺从了…… 那张脸上,没了往日高档化妆品的精心保养,属于这个年纪的皱纹色斑斤览无疑。 “雪儿妹妹,我是兰姐姐啊,还记得不?”贺子兰拿了颗糖果出来放在手心,这样逗着万雪。 郝贝皱着眉头,指着贺子兰手里那颗糖果,给万雪说:“雪宝宝,记住了,以后谁给你吃的东西,都不要吃知道么?上次不就是老婆给你的爆米花么?吃完你就病倒了,可要记清了……” 贺子兰当下就不干了,指着郝贝问什么意思。 郝贝冷笑着说贺子兰你做过什么事儿,你自己清楚的,别以为没了证据,别人都成了傻子的。 贺子兰也是个没脸皮的,直接噗通一声就跪在郝贝跟前了:“贝贝啊,阿姨知道自己对万雪那样你生气,阿姨不是个东西,可是阿姨也是身不由己啊……” 郝贝让气得不轻:“你身不由己,那现在好了,你如愿的嫁给初恋情人了,过你的日子去吧,少在这儿显摆的。” 贺子兰就哭哭啼啼的说了好些话,大致意思郝贝也听出个几分了,无非就是有人指使她这么做的之类的了…… …… 在这儿呆了一天,到晚上时裴家那边打过来电话,郝贝跟裴靖东就先回裴家去了。 到了裴家,也没见沈奶奶,只有裴爷爷跟管家在家里。 一问才知道沈奶奶去医院了,说是小一宁病好几天了。 郝贝一听就急,要去医院看,裴靖东就不让。 当初说好的,不能再见裴一宁一次的,回来就想着可能会见,见就见了,那既然没在家,没见着就没见着的。 裴爷爷冷哼一声进屋,让管家华叔招呼他们。 华叔是裴家的老人了,这会儿也明白裴爷爷的意思,就捡好听的话说。 然后郝贝就心急于裴一宁到底是什么情况,华叔就说了,一直发烧,三天两头的发烧,检查也查不出个什么来,这不到一个月都进医院三次了。 郝贝到底还是偷偷的去医院了,裴靖东就站在二楼,看着郝贝走出胡同的…… 才这么大点的小娃儿,在医辽里输液,针管是扎在脑门上的,沈奶奶都一把年纪了,把着小娃儿说着话,哄着,眼泪啪啪的掉。 “一宁啊,咱们不争馒头争口气好不好,我的小一宁哟,你说太奶奶要是不在了,我的小一宁可怎么办呢?” 郝贝没进门就听到沈奶奶的自言自语,心像是让针扎似的疼着。 推门而入,喊了声奶奶,走过去看裴一宁。 小娃儿那双灵动的大眼,大而无神,输液管子里的药液一滴滴的落下,郝贝伸手替换下沈奶奶。 沈奶奶把孩子给了郝贝,这才站起来,揉了揉酸痛的腰,拿着手帕擦了下眼晴,才说:“这要我再年轻个十岁啊,小一宁肯定给带的好好的……”就说啊,到底是老了,夜里睡觉也没看好,可能是着凉了。 又说小一宁到底还是跟别人不同的,连护士扎针都没哭的。 你见过两个月大的娃儿,针管扎在头上不哭的么?护士们扎针时,表面上夸着这孩子真懂事,可过后看着裴一宁时,那同情的神色让沈奶奶受不了。 郝贝听得那心叫一个酸啊,抱着小一宁,左看右看,她真看不出裴一宁有问题的。 这娃儿长的可真好看,唇红齿白,浓眉大眼,怎么看都像个天使。 郝贝忽然想到一句话,上帝为你关上一扇门时,就会给你一扇窗。 裴一宁长的这么好看,会不会就是上帝给的一扇窗? 想到以前看到的一则故事,是说一对同性恋,做了试管婴儿,生出了一个天使般漂亮的女孩子,真的很漂亮,但是孩子却双目失明。 这也正应了那句——月满则缺,盈满则亏! 郝贝就在想,会不会太漂亮了也是一种错。 “贝贝啊,你能不能跟靖东说说,把小一宁带你们身边养着吧,你二叔和二婶也没有想养小一宁的意思,你看……” 沈奶奶说提前铺垫了很多才说这话。 郝贝眼中一热,有些为难的喊了声:“奶奶……” 沈奶奶搓了下手,讪笑着说:“贝贝啊,奶奶不说让你看在小城的面子上去做这事儿,咱们来说说你奶奶的事情,如果我能给你一些你奶奶当年的消息,你是不是能答应收下一宁。你先别急着回答,你想好了再回答我……” 郝贝的身子僵直住,忽然之间有点接受无能。 “沈奶奶,你是不是早就知道我奶奶的事儿?” 不能怪她这样想,也许是早早的就知道,但是别人也没有义伤告诉她的。 “贝贝,如果你能说服靖东,把一宁养在你们身边,一宁的所有一切,都是你们的,你们就是多了个女儿,这样真没什么不好的,我还可以给你一点你奶奶的的消息,贝贝啊,子欲养而亲不待这句话也不用我给你讲了,你想想你爷爷跟我们都差不多的年纪了,还有几个十年二十年等着你奶奶呢?” …… 裴一宁在住院,沈奶奶就在医院里陪护,没办法,交给保姆不放心,说到底,还是要自己家人才会真心的关怀着孩子的。 郝贝坐着裴家的车回去了。 手中拎着从超市里买的水果,没等裴靖东发问,就说自己去买水果去了。 晚饭是跟裴爷爷一起吃的,裴爷爷还生裴靖东的气,席间裴靖东一直陪着说好话,老爷子就是不接茬,气氛有些尴尬。 而郝贝则心不在焉的想着她要怎么说服裴靖东关于小一宁的事情。 她想矫情的说不是因为沈奶奶的提议,而是自己真的关心小一宁,但这也太假了。 沈奶奶说的对,爷爷还有几个十年二十年,她就是知道这事儿跟呼老太太有关系,可又不知道到底有多大的关系? 所以她需要与沈奶奶完成这笔交易。 裴一宁是个附属品,但她想,她还是有这个能力养大这个孩子的。 同一片蓝天下的江城,夕阳红了半边天。 吃过晚饭,裴红军出去会老友喝茶了之后,柳晴晴就去训练场上散步。 最近几天她常去训练场,守株待兔一样,终于等到了那只兔子——呼老太太。 呼老太太看到柳晴晴时,笑着点了点头,在操场上慢慢的渡着步子,心中有点纳闷柳晴晴站这儿几天了。 每天操场上的人都不太多,呼老太太不太喜欢人多的时候,每次选的这个时间,都是别人散步回去的时间才出来的。 柳晴晴也迈着步子,走了几步,站在与呼老太太不远不近的距离,开口喊了一个名字:“傅铃兰?” 带着一个问号落下。 呼老太太脚步一顿,脸色煞白,抿着薄唇,不悦的气息扩散出来。 “呵,是晴晴无状了,按着辈分,晴晴该叫您一声阿姨的呢,要论起来,傅阿姨您跟我婆婆赵秋双是同一辈的人呢?只是可惜,我婆婆就这样走了……”柳晴晴低笑着说着话,好像在追忆着死去的赵秋双似的。 呼老太太一对眼睛如冰球似的射出冷冷的光,凝视着柳晴晴骂出声来:“哼,少跟我套近乎,你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柳晴晴呵的一声笑了:“是啊,我不是什么好东西,是好东西,也不会年纪轻轻的就跟了一个老头子,不过阿姨,你知道么?你比我还不如呢?” “你!”呼老太太怒了,一扬手,那巴掌就想往柳晴晴脸上招呼。 但柳晴晴却是一点儿也不畏惧,反倒咄咄逼人的道:“难道不是么?阿姨您想嫁给自己的小叔子,用了一辈子的时间,生了个不知道是谁的种的私生女,也未能如愿啊。这么论起来,阿姨您跟我可是半斤八两,我没嫁给自己喜欢的人,最起码嫁给喜欢的男人的父亲了,阿姨您呢?” 柳晴晴好像是故意在惹怒呼老太太,呼老太太也成功的让惹怒了,那一巴掌终于落下,啪的一声脆响。 柳晴晴的脸就偏了过去。 “呵,阿姨您这是恼羞成怒了么?” 呼老太太又一扬手,柳晴晴却是一把抓住了呼老太太的手腕:“阿姨,您以为如果不是我自愿受你这一巴掌,你有机会打到我么?” “你,你,你到底想做什么?” 柳晴晴等的就是这句话,哈哈哈的大笑三声,抓着呼老太太的那只手改为搀扶住呼老太太的胳膊,一副俩人很亲昵的模样,笑说:“边走边说……” 是夜,呼老太太噩梦连连。 赵秋双这个名字,今天被柳晴晴提很多次,这噩梦就一次比一次凶,梦中妹妹傅雁涵笑眯眯的走近她。 就像今天的柳晴晴一样,扯着她脸上的皱纹,笑着问她:“姐姐,你说你活这么大岁数,有什么用啊,你看脸上的皱褶都这么多了,你怎么还不死呢?” 这一天夜里,呼老太太起夜时摔倒了,被送进了医院。 这一天夜里,远的京都的郝贝,极尽所能的讨好着她的丈夫,从未有过的配合与热情。 裴靖东隐隐的知道郝贝这么做是为了什么,心中就是不舒服。 最烦女人这样,拿床上这点儿事换取些什么。 郝贝也知道这样不好,可是她总得找个裴靖东心情好的事情说这事儿吧,当然了,她可没打算用这个来要挟裴靖东什么的。 男女之间做这种事儿,要的就是个你情我愿,做起来才有意思的。 事毕,是郝贝伺候着给清理的,等睡到床上时,那腰酸的哟,就跟不是自己的了一样,忽然之间就觉得,自己提这事儿,这今晚的好心情就全让破坏了。 静静的窝在裴靖东的怀里,喃喃着自己的言语:“等这次回去,我就把环给取了,咱们也生个孩子吧。” 换了个毕较安全的话题,只说了这个。 裴靖东没接话,安静的享受着此时的静谧,心里准备了一百个反驳郝贝的理由,最终都化成一个结果,不行就是不行。 可是郝贝今天晚上没说这事儿,是在第二天早上起来的时候说的。 直接说去医院里看看裴一宁。 裴靖东脸就黑了,郝贝笑着拉他的手,放在自己的心口处认真的说:“裴靖东,这儿,现在,此时,以后也只有一个你。” 裴靖东的脸更黑了,心里却有丝甜,沉声问:“你想好了?”裴一宁可能有问题,养个孩子不是养宠物,你不想要了还可以送人的。 郝贝认真的点头,抱着裴靖东轻亲了下:“老公,我知道我这样做,你会说我不讲信用,你会说我不在意你的感受,可是你听我说完好么?” 她认真的说着,只说爷爷找了一辈子的奶奶,那怕只有一丝希望,她也想为爷爷圆了找奶奶这个梦…… 说到最后时,眼角有滴泪落下。 裴靖东轻亲去她的泪珠,咬着她的唇说:“那我们也来个约定,你答应我一件事儿,我就同意你提议。” 郝贝笑的开心极了,高兴的说:“别说一件了,就是十件八件,我也答这觉应你,快说什么事儿?” 裴靖东紧紧的抱住她,用他从未有过的深情与低沉,诉说着心底的强烈不安:“郝贝,你听好了,不管以后发生什么事儿,你永远不许离开我,要永远和我在一起。” 男人说这话时,肩膀一抖一抖的,郝贝感觉到肩膀处有些湿意,她想抬头看看裴靖东是不是哭了,可是她刚想抬起头,裴靖东就摁住了她,不让她看到他眼底的泪珠。 郝贝叹气,伸手环抱住他的腰身,认真的保证:“我答应你,永远也不会离开你。” 你若不离,我便不弃,人生本就该如此。 裴靖东那颗慌乱的心,安稳了,可又隐隐是不安的,继续要求着:“不离开谁?” “你。” “我是谁?” “裴靖东。” “换一个。” 郝贝了然的笑:“我答应你,永远不离开我老公,永远不离开裴靖东,如违此誓……” 后面的话还没说完,就让裴靖东堵住了嘴,长长的一吻结束,男人的双眸中满满都是深情,哑声道:“我相信你。” 当郝贝带着裴靖东一起到了医院看裴一宁时,沈奶奶笑的别提有多高兴了。 连裴爷爷也来了,是来接沈奶奶的,说沈奶奶在这儿守了几天了,身体也吃不消。 郝贝跟裴靖东就留在了医院里,给万战夫妇那边去了个电话,说这几天在这边,先不过去了。 郝贝有点胆小,所以护士扎针时,是裴靖东扶着小一宁在小床上的。 扎完针,裴靖东就眼疼,这孩子真的有问题,会不会是个跟万雪一样的。 要是跟万雪一样的还好些呢,就怕是连万雪也不如的。 真就没一滴眼泪的,苏韵知道他们夫妻在这儿,就过来说了小一宁的情况。 现在还小,也检查不出来什么,最起码孩子的视力是没问题的,就是有点面瘫,你逗她她不会笑,你打她她也不会哭…… 郝贝是不相信小一宁有问题,因为小一宁也哭过。 出生时哭了,那代表她出生时是健康的。 上次快被秦汀语掐死的时候,小一宁也哭了,这说明小一宁是聪明的,知道以哭声来求救。 郝贝给郝妈妈打了一个电话。 郝妈妈虽然恨死了郝贝那惹祸的劲头,可是那股子恨劲儿过去后,到底也是自己养了二十多年的姑娘,你说能恨到哪儿去。 而且自从过年时出事后,她跟郝华国都让保护的好好的,好吃好喝好住的,呼小筠住在娘家也不用她担心的,就不是那样恨了。 要说带孩子,还是郝妈妈有经验的,郝贝就说了一下裴一宁这孩子的事儿。 郝妈妈就问呀,这孩子的爸妈是做什么的啊,是不是近亲啊,还是什么个情况…… 郝贝就说可能是有一点这个问题,郝妈妈就说了,这种情况,八成就是脑瘫,说以前她们村就有一个,生下来哭都不会哭的,笑也不会笑,后来长大了,脑袋都长变形了,还歪着长的那种。 这话郝贝听听就过,她是怎么也不相信小一宁会长成那样的。 就问她妈有没有办法啊,现在不是说孩子不会哭么?那要哭了是不是就好了…… 郝妈妈说了很多办法,不行你就掐孩子呗,郝贝想针管扎上都不知道哭,你掐她就有用了么? 郝妈妈也没辄最后就说啊,给起个小名,起的越赖的小名越好,这样的孩子好养活,还举了几个例子,比如说什么狗蛋啊二丫呀什么的…… 全让郝贝给否了,这一天,裴一宁有了个小名,叫闹闹。 她就想,这孩子,只要能闹一闹该有多好啊。 可这名字起的吧,谁听了都会诧异的看着郝贝,这么安静的娃儿,真是名不附实。 万雪在疗养院里就一直闹着要找郝贝,万母没办法,就给郝贝打电话,问了地址,就带着万雪来医院了。 正好苏韵也说给万雪再做个系统的检查。 万雪被抽了一管血,捂住胳膊伤处,就一个劲儿的哭。 还是在闹闹的病房里哭的,这一幕特别的诡异,路过的人都会看一眼,这么大个大人哭的跟个娃儿一样,反观那才不大点的小娃儿,从来没有哭过。 郝贝哄了万雪一会儿,万雪晚上就要在这儿睡了,不回家了。 裴靖东一瞪眼就说:“不行!” 万雪还是有点怕裴靖东的,怯生生的拽着郝贝说:“姐姐,叔叔不让跟姐姐睡……” 这给BOSS大人气的哟,管郝贝叫姐姐,到他这儿就成叔叔了,这叫个什么事儿呀! 但他这么一大男人,也不好意思去纠正万雪的,就这么地了。 万雪好像发现这个叔叔也不是那么坏了,所以有点胆大儿,就去拽了下裴靖东,小声的说:“叔叔让雪宝宝留下吧。” BOSS大人内伤了,生生的长了妻子一辈不说,还被一个四五十的女人叫叔叔,他这得有多老啊。 本来是下定决心要赶万雪回去的,可是接到一通电话,就改了注意。 电话是艾米打来的,说是关于法国知名设计师Louice的事儿,给约了一人,晚上在京都的一家酒店里见,为此时艾米还特意的飞到了京都。 小一宁的情况还不太稳定,裴家有这条件,给小一宁用的最好的病房,最好的儿科专家医生。 晚上的时候,郝贝带着小一宁在病床上睡,万母和万雪就在另一张陪护床上睡。 刚睡着没一会儿的时候,病房门口一阵袅袅烟气袭来,沉睡中的人们进入深眠状态。 半小时后,病房的门让推开了,一个穿着白大掛带着口罩和眼晴的男医生推门而入。 脚步大了点,先走到郝贝那张病床处,伸手摸了把郝贝的小脸,喉咙里发出喃喃音来:“好个水妞儿,不知道上着什么滋味……” 耳机里传来同伴的催促声:“快点行动,小心让发现你就没命了。” 男人这才收起色心,又伸手往郝贝身上摸了一把,想再占个便宜的,就看到那在暗夜中睁大双眼的小娃儿——裴一宁。 说实话,吓得男人腿有点软,伸手就去捂小娃儿的嘴,并给同伴说:“有个孩子醒了,一起解决了吧。” “不行,那孩子不能动,放心,那孩子是个弱智,扎针都不会哭的。” 男人还不相信,伸手使劲捏了捏小一宁的脸蛋,小娃儿还就那样,没哭,就是眼珠子动了动。 男人这才相信了,松手,从口袋里拿出一个装满药液的针管,走到陪护床上,看着那一老一小,问要不要两个一起解决。 同伴说别废话了,雇主说就要一个人的命。 男人噢噢了两声,门外有护士打着哈欠路过,传来轻微的脚步声,男人不想惹事儿,身子一爬躲在了后面,等脚步声远一点,才起来,却在这时…… “哇……”裴一宁小娃儿哭了,放声大哭的那种。 哭的走廊里的声控灯都亮了,值班的护士也惊醒了。 男人暗骂了一句,扬起针管就要往万雪的手上扎去,也是急的,没有扎进血管里…… 郝贝睡得迷迷糊糊的,就觉得怎么醒也醒不来,可是孩子的哭声太大了,睁开眼时,护士也推开门,看到的就是男人已经放弃针管,直接伸手去掐万雪了! 郝贝坐在病床上,有点着急,啊的尖叫了一声,全身无力,动也动不了…… 万母也让吵醒了,就看到有人掐女儿,老太太也是拼了全身的力气,一头就撞了过去,把男人给撞开了。 两个护士站在门口吓傻了,男人一看这情况不对,可能也是新手,门是走不了了,走窗户吧…… 当自己是大侠呢,开了窗户就跳,然后呢…… 京都最近有一场盛大的摄影作品展,是国际摄影大师杰罗姆的摄影展。 艾米是查到上次给郝贝和莫扬拍婚纱照的就是这位大师级的人物。 而且这次摄影展上,就有一幅是郝贝的婚纱照。 如果不是一直关注这事儿,可能也发现不了这其中的事儿,艾米一直跟着这事儿,就格外的关注,得到消息就赶来了。 裴靖东看着手中的画册,再一次在心中肯定自己的设想没有错,这个杰罗姆就能那么巧的为郝贝拍婚纱照啊? 艾米还弄来了上次莫扬和郝贝的全套婚纱照的底偏,这让裴靖东看的眼疼极了。 本来约好的是晚上九点的会面时间,就这还是艾米费了好大劲才做到的。 可是裴靖东都等到十点了,也没等来人,看着腕上的表,瞪眼艾米,责怪她办事不利。 这给艾米急的,打了不少个电话联系。 最后特别颓废的跟裴靖东汇报:“BOSS,被人捷足先蹬了。” 裴靖东眉头一挑,艾米叹气:“是莫扬,他也一直在查这个事儿,是姚氏那边的人在估这个事儿,比咱们早了一步。” 裴靖东伸手,五指扯着领带,刺啦一声,就把领带给扯掉了! 这他妈的怎么哪儿都有莫扬呢。 “给我杰罗姆的住址。”明着不行,就夜访呗…… 艾米赶紧去查地址,裴靖东拿到地址后,自己开车去找杰罗姆。 可惜车子刚开出没多远,手机就响了,是郝贝打来的电话,伸手一话接听,电话里传来郝贝哆嗦的声音和小娃儿洪亮的哭声。 “老公,你回来,快来,有人,有人要杀万雪,闹闹哭了……”郝贝说罢,自己也呜呜呜的哭了起来。 从此之后,谁再说裴一宁是弱智是傻子,郝贝都给人急,因为她觉得这天底下,再也没有比裴一宁聪明的孩子了。 当然这是后话,且不细表,先说眼前。 裴靖东一拐方向,掉了头,边跟郝贝说:“别怕,现在什么情况。” 郝贝就说现在护士都在病房里,她们也不知道该相信谁,就隔着不远不近的距离呆着呢。 裴靖东点了下头,一踩油门往医院奔去,也顾不得找杰罗姆了。 而另一边,京都某一知名夜总会,莫扬孤零零的坐在沙发上品着手中的红酒,另一边的沙发上,金发碧眼的杰罗姆被三四个长腿美女围着敬酒呢…… ------题外话------ 关于万雪,上午我写了好几个版本的,删删写写,成了终稿,不管大家满意不满意,静哥是满意了……   ☆、208:一张旧船票,二贝亲奶奶的去向! “美人们,不能冷落了请客的主人哟……”杰罗姆推了身边的一个美女过去伺候莫扬。 穿着暴露的公主小妹身子一转就到了莫扬的身边,纤纤玉指上涂着赤红之色,在这昏暗的灯光中,似是妖魔的爪子似的,诱惑着人类坠落…… “莫少,我叫安安……”女人倚在莫扬的身上,涂着赤戏的指尖若有似无的在莫扬的白衬衫上滑动着,从来没有见过这么美好的男人。 莫扬眼底闪过一抹厌烦,杰罗姆笑着说:“莫,虽然是你请客,但也不能显的我太禽兽了不是么?好东西要好朋友一起分享不是么?” 莫扬想推开女人的手顿住,但也没有太热情。 杰罗姆眼角一转,专心与其它三位美人儿调着情。 安安就没安份的,这么宛若珠玉般的谪仙男子,那怕是春风一度,也是值了的。 可惜了,莫扬就一副老僧入定的模样,任这安安如何调逗,都不为所动。 杰罗姆暗暗咬牙,咬着一个美人儿的耳垂暗暗的吩咐着:“谁今晚能把莫少给搞定了,小爷重重有赏……” 转眼间,安安退了回来,其它三个美人儿就往莫扬那儿去了。 杰罗姆摁着安安就来了个法式热吻,亲的安安脸都红了,才调笑道:“莫少不喜欢你这款的啊……” 安安喘着粗气,嘴里没好话:“人家莫少眼高着呢,看不上我们这庸脂俗粉也是正常……” 杰罗姆安慰着安安,又听安安说了莫扬刚才都没反应。 没一会儿,又一美人调逗不成,败下阵来。 再过一会儿,又是如此…… 只有最后一个颇为清纯的小美人儿,被莫扬给搂在了怀里。 “杰罗姆,我先带人上去,你自便,今晚的账算我的。” 杰罗姆笑眯眯的目送莫扬跟清纯小美女离开,笑的点坏坏的。 安安凑过来问:“爷,莫少这是抢你的心头好呢,只看上你带来的妹妹了。” 杰罗姆哈哈大笑,摸了一把美人的脸,赞同的道:“美人儿说的对,莫少眼高呢,看不上你们这些的。”他期待着最终的结果。 楼上是客房,莫扬带着清纯小美女就进了屋,举止亲昵,走廊里的监控把这一切照的明明白白。 进了屋,方才还有些矜持的小美人儿就把衣服给脱光了。 这是一个东方女子,个头不高,长相清秀可人,不是太美,也不难看,妆容雅致,那双眼晴,笑起来弯弯的,和一个人特别像。 此时,美人儿正用一双含羞带怯的水眸儿勾着莫扬。 莫扬出了神,眼前这张脸,跟他的小姑娘重合了,但这勾人的眼神儿是他从未在他的小姑娘从未有过的。 或者说这种女人动情时的媚样,他的小姑娘也曾有过,只不过他没见到过。 动心么?动心,找个替代的,相似的……放手吧!你以为莫扬就没这么想过,可是…… 动情么?非也,不是他的小姑娘,他不要! 美人儿柔柔弱弱的开口唤着:“莫扬……” 这声音,那调调,分明就是郝贝平时惯有的,喊莫扬时的情景再现。 莫扬的脑袋有点懵了,眼前的人分不清真假,是他的小姑娘,还是不是? “莫扬,莫扬……”美人儿哑着嗓子,动静的呼唤着,似是要吸了人的髓血般的勾人…… 莫扬倏地一个激灵,直接掐进手心中,这是……呵,看来这京都之行没白来,看看他的收获可不小呢。 法国东部一个传说中的神密家族,据说他们家族的女子都会巫术,其实这年头哪里有什么巫术,不过是女人媚惑男人的手段高超一些罢了。 就在美人儿以为自己成功时,探手而去,眼中起了疑惑之色,莫扬淡淡的拿开美人儿的手,低语着:“告诉你的主人,你任何失败了。” 美人儿惊呼一声,小脸煞红,还想再有所动作,却被莫扬制止了。 “没用,谁也替代不了她!” 美人儿不服气,扬头说:“今天谁也替代不了,如果十年二十年,还是无人能替代么?” 说实话,莫扬没有想那么长远,一生有多长,他也不知道,他只知道,能守着一天,就守着一天。 有人信耶稣,有人信神,而他莫扬信他的小姑娘。 他这辈子最大的渴望就这一件事儿,就成了一种执念,无人能理解的执念。 另一间客房里,杰罗姆看着电脑上的视频啧啧舌:“看过,这是过关了。”理了理衬衫上的领带对着电脑吩咐着:“告诉他,我和他会成为朋友,我在法国等着他。” 美人儿接到指令,如实的告诉莫扬杰罗姆说过的话。 杰罗姆边上的助理有点为难的提醒着杰罗姆:“先生,那个裴靖东还在等着您,您看是不是……” 杰罗姆皱了下眉头,想到还有这事儿呢,就说:“那就去见见吧。” 助理就赶紧给艾米回了电话,说人马上就到。 这给艾米急的哟,赶紧给BOSS大人打电话,可是裴靖东正往医院赶的,就顾不上见杰罗姆这事儿了。 只让艾米转告四个字:约会取消。 艾米那叫一个狂汗哟,这好不容易上赶子的搭上的线,就说啊,咱能不能换个委婉点的说法之类的,谁曾想BOSS大人特别火大的扔了一句,你是老板还是我是老板,换言之,你听我的还是我听你的! 无奈之下,艾米唯有照办。 当艾米把这话转告给杰罗姆的助理时,助理抹了把汗,如实的告诉杰罗姆。 杰罗姆笑了笑,不置一词,但心中的天秤已经有了倾向的。 再说裴靖东这儿,真是一路狂奔到医院的。 楼下已经让警戒线给围上了,裴靖东想进去,也被隔在外面,一问说是十三楼出事了,亮了证件,又表明了身份,这才得以进去。 楼上,郝贝都吓坏了,把小一宁紧紧的抱在怀里,身子都瑟瑟的发抖…… 裴靖东推门而入,看到的就是两眼红红,像是林中受了猎枪惊吓的小兔儿一样的郝贝,心都快要碎了的节奏,随之而来便是滔天的怒火! 警察也来问话,可是郝贝什么也没有说,她不是说不出来,她不敢说,也怕说的不对了的。 所以一直等着裴靖东回来,等看到裴靖东的身影时,那悬在眼眶中的眼泪终于决堤而下,语无伦次的喃喃着小一宁哭了…… 小一宁的哭声不断,这次真不辱没郝贝给起的小名——闹闹。 已经来了好几个护士想帮着哄下孩子,都没用,这孩子就一直的哭个不停,就这么一会儿功夫,嗓子都哭哑了。 裴靖东皱着眉头,真想把这孩子扔的远远的,这尼玛的什么怪胎啊,说不哭一声都不哭的,说哭就一个劲儿的哭! 翌日,当地报道了一件社会新闻,人们都议论纷纷的,说现在医院都不安全了,小偷偷东西都偷进医院了。 不过这小偷明显就是新手,爬窗台还摔下去了,十三层的高度,直接摔下去,当场毙命! 裴靖东去了解情况,最后的结果就是这个人是某黑暗组织的一名初级杀手,好像这还是第一次执行任务那种。 具体的就没再细说,不过裴靖东心里也清楚。 上一次万雪溺水事件中,就有这么一个人,这种事儿,明面上的跟实际上的永远都是有出入的。 小一宁哭累了睡,睡醒了依旧是哭,谁哄都没用。 苏韵过来看了,说孩子可能是惊着了,这么大点的孩子受惊了,就哭了…… 只能是给药液里又加了一些安神的成分,就这么输着。 莫扬是第二天下午过来的,是来看苏韵,顺便就听说了昨天晚上的事情。 直接就去病房看郝贝去了。 莫扬去的时候,郝贝都快急哭了,小一宁哭的脸红脖子粗的,就是那种看着她都要哭的喘不过来气的模样了。 她是怎么哄都不行的,急的满头大汗,就跟让裴靖东抱一抱。 裴靖东是很嫌弃裴一宁的,就是那种抱也不抱一下的。 儿科专家也说了,一般女孩了比较黏父亲的,就说啊,让父亲多抱抱,可是裴一宁这样的,上哪里去找她父亲啊! 郝贝就说裴靖东你抱一抱能少块肉还是怎么地了! 裴靖东就是一根筋,不抱就是不抱,华叔来抱了,可是不管用,而后裴家的保镖也来抱了,也不管用…… 莫扬的到来,正好让郝贝可以松了口气。 说来也怪,小娃儿到了莫扬怀里,就哭的声儿小了,莫扬也不太会抱孩子,就这么捧在手里,郝贝教他怎么抱…… 这么抱着晃晃,小娃儿就睡着了,也不哭了…… 郝贝就跟莫扬说昨天发生的事儿,莫扬眉头也皱了起来,裴靖东的脸却是黑了。 这会儿是几个意思啊,他的妻子,跟莫扬一起哄着一个小娃儿,怎么看都有一种人家是一家三口,他就是个外人的感觉。 走过去,动作比较粗鲁的从莫扬的怀里拿过裴一宁。 他真就是拿过的,谁抱过这么软的头都还抬不起来的小娃儿啊,动作有点大,刚睡着的小一宁哇的一声又哭了…… 郝贝一瞪眼,想把孩子要过去。 裴靖东却是冲着小娃儿一吼:“再哭一个试试,看老子敢不敢把你从十三楼扔下去的!” 小娃儿哇哇的哭声就这样止住了,一双大眼怯生生的看着眼前凶神恶煞的男人,小拳头就那样舞呀舞呀的…… 郝贝简直就气坏了,这么小一个孩子,本来就吓着了,你还吓她…… 莫扬走了之后,郝贝就开始说裴靖东,就说再把孩子给吓着了怎么办啊,这样那样的说…… 然后,问题就来了,等到护士给扎针输液时,小娃儿又不会哭了…… 这真是能给人愁死的节奏,要么一直哭个不停,要么就一直不哭。 裴家四合院的主屋里,裴爷爷一拍桌子,一脸怒容看着沈奶奶质问:“你打算说这些事了?” 沈奶奶叹气:“阿森,如果我这样做,贝贝怎么会同意抚养小一宁。” “哼,难道没有她郝贝,小一宁还长不大了么?”裴爷爷不服气,这叫个什么事儿,那事能是随便乱说的么? 沈奶奶低声的劝着:“是,我们家也不差这点儿钱,可以请最好的保姆,给最贵的物质条件,可是阿森啊,咱们都老了,我们能给一宁再多的钱财,却给不了她父母的关爱……” 就说啊,沈碧城过的是个什么样的童年,不就是因为没有父母的呵护,从小到大,又到最后过的是个什么样的生活,选的是个什么样的结果。 这人的性格啊,都是从小形成的,所以沈奶奶的意思,我们给得了金山银山,也给不了父母的关爱。 跟着郝贝就不同了,就算裴靖东不喜欢这个孩子。 可是沈奶奶看得出来,郝贝是喜欢这个孩子的,可以说沈奶奶是利用了郝贝的善良和对沈碧城的那点儿愧疚吧。 “阿森,我知道说出这件事来,对你对秋双,都不是一件光彩的事儿,可是我们还能活个几年,丢点人,失点面子算什么,你想想我们的女儿和外孙,我对不起他们啊,我也不想死了之后没脸见我们的女儿……” 长长的一席话劝完,裴爷爷跌坐在藤椅上。 “阿森,你放心,都过去那么多年了,如果真有人追究起来,这事儿也只是跟赵秋双有关,还是说你对赵秋双有旧情……” 沈奶奶现在要的就是裴爷爷的一个态度。 这事儿,说白了,真跟她无关的,年轻时,她就因为赵秋双离家出走,一走这么年,真没有做过对不起别人的事儿。 要说对不起谁,她就对不起自己的女儿和外孙,如今再加一个郝贝罢了。 郝贝终于等到沈奶奶跟她说奶奶的事情了。 是在裴家的主屋书房里说的这事儿,沈奶奶拿出了一张有些发黄的收据票根。 是一张旧船票,地址是从津海附近的码头出发,去南洋岛的船票。 “贝贝啊,当年,你奶奶最后的行踪就是这张船票。” 郝贝的心怦怦怦的跳着,一双大眼疑惑的看着沈奶奶,想问,可又不知道要问些什么…… 沈奶奶也没等她问,就把她知道的都说了。 裴家的生意,的确是不光彩的,这一点不光是裴家祖辈上对傅家抢夺海上生意时做过的那些事儿。 还有很多暗地里的,那个年代,杀人越货算也属正常。 当年的赵秋双虽然是裴爷爷的初恋,但是因为裴家的反对,故裴爷爷娶了现在的沈奶奶。 赵秋双能甘心么?不甘心,就只能让自己变得强大起来,就进了裴家的一些产业开始做事儿。 也因为是裴爷爷的枕边人,所以那些暗地里的产业,有一部分赵秋双还是参与的了。 其中有一票案子,接的就是杀傅雁涵的事情。 以当时的赵秋双的能力,杀人她还是不敢的,所以傅雁涵被赵秋双给绑了去南洋岛的船只了。 这张船票就是当时赵秋双为傅雁涵购买的。 年代久远,沈奶奶说知道郝贝的身份后,他们也曾让要去查这艘船的去向,最终却什么也没有查到。 郝贝捏着这张发黄的船票,有种想杀人的冲动,可是却不知道她的敌人应该是谁。 “您能告诉我,当年是谁买的凶么?” 沈奶奶有些犹豫,虽然现在裴家也早就不做这营生了,可是做这行就得守这行的规距不是么? 郝贝冷笑一声:“如果不方便回答,那您就告诉我,这个买凶的人,现在还活着么?” 沈奶奶点了点头,郝贝的心中已经有些明白了。 江城军总,呼老太太住进医院,就嚎嚎着,全身上下都疼,全都是毛病了,这把呼弘济和方蔷薇给折腾的就没安生过。 你说别人知道呼弘济的母亲生病,能不来看么? 医院里每天都是来来往往来探病的人,还有一些是丁老爷子的的一些老朋友,也都看在丁老爷子的面子上来看看呼老太太。 这一天天的,把方蔷薇给累的哟,医院里来人了,总得招呼吧。 可是呼小筠这不也在医院里安保的么? 这家人就跟医院特别的有缘份,又在医院里安上家了。 因为方蔷薇要照顾呼小筠,而呼老太太这边就只能把丁念涵叫来照顾着。 丁念涵推进来,就没什么好脸色的。 她脸上化着浓浓的妆容,最近跟着几个组妹学了点彩妆,一把年纪了,还天天泡夜店,她现在对方葵那是死心了,不碰她是吧,她就花钱在夜店里包了一个。 这日子过的一天比一天滋润,就是钱用的也快。 被呼弘济叫来医院里伺候老太太,没了小情人温言软语的伺候,你以为她心情就好了啊。 “妈,我说你差不多意思意思就得了,还当医院是家住着怎么地啊?” 丁念涵叨叨着,这都住三天了,怎么还不出院,还得累她来伺候。 呼老太太那叫一个气啊,指着丁念涵,愣是让气的没说出话来的。 丁念涵没坐一会儿,小情人打电话来了,说是看中一块表,怎么怎么的好看,他要戴上怎么怎么的帅气,最后又是腻歪的MAU了一下。 呼老太太简直就恨铁不成钢,指着丁念涵就骂:“你都结婚了,也差不多的收敛一点,要是让方葵知道了,你看看你怎么办?” 丁念涵冷哼一声:“呵,妈,我就是一个父不详的人,你还想让我守贞节啊,方葵,方葵现在一心扑在矿上赚大钱呢,有这个美国功夫管我啊。” 从结婚后开始,方葵就以管理金矿为由,基本上都在南那边呆着,很少回来。 “你,你个不孝女,你想气死我呀,你没父亲么?丁克难不是你父亲么?你说这样的话,要让你爸听到了得多难过。”呼老太太气呼呼的反驳着。 丁念涵嘁了一嗓子:“得了,那都是骗鬼的胡话,行了,我不跟你说了,我去买表去……” 到了小情人说的那家店,直接就刷了那块钱,三万八…… 刷卡后,手机收到短信,消费三万八,然后余额就只有两千块钱了。 看着手机短信,丁念涵就心烦,你说她怎么就没有存款呢,就最近花的这些钱,还是结婚时收的彩礼钱,不到一个月就全让她给花完了。 拎着那表,就去附近的公寓。 她情人住的地方,这小伙子才二十多岁,比方葵还年纪,各方面跟方葵的条件都不相上下的,就是经济条件不如方葵。 方葵现在好歹有自己的公司,还有一座矿。 “亲爱的,你来了……”情人抱着丁念涵就一阵狂亲,丁念涵这样的老女人最受不住这样的疯狂。 两个人门都没关,就滚到一起了。 正激情着呢,门砰的一声被踹开了,闪光灯咔嚓咔嚓的就响了起来。 丁念涵跟情人就让拍了个正着,无码版本的。 好家伙,丁念涵这下才知道,让人玩了仙人跳了。 这个情人吧,就是那种惯犯,夫妻两人不敢正当营生,就专干这种坑那些富太太的事儿。 做丁念涵这一桩,不是第一次,也绝对不会是最后一次了。 这光有今天的无玛照,还有丁念涵跟这情人上床的几次无玛视频,全程都让录了下来。 说白了,就要钱的。 你要不怕丢人呢,就拿钱出来把片都买了,不然光片片买出去,也卖不少钱呢。 一口价一百万。 丁念涵现在卡里就只有两千块了,上哪里去弄一百万去。 脸也没让抓花,就是包里装了几张她跟那情人上床时的裸照,就叫丁念涵自己去想办法去了。 站大在街上,丁念涵有种想去撞车的冲动。 她真往车行道走了,一辆车子嘎的在她跟前停下,司机破口大哭,骂她想死也滚远点,别挨事的。 丁念涵那身上都是冷汗,连滚带爬的就跑到花坛的隔离带,哭的不成样了。 怎么就这么倒霉,别人玩牛郎都没出事儿,就到她这儿出事了! 那个恨呀,恨极了的,她就是有点缺,脑袋这会儿也是转的极快。 直接拉了出租车,报了个地址,就去了。 到了地方,找到门牌号八零七,就死命的拍上去。 “伊芯儿,开门,开门,我知道你在里面,你个不要脸的东西,是你跟他们串通好的吧。” 周六,伊芯儿没上班,昨晚上带着酒吧勾来的一个男人回来过的夜。 伊芯儿推推男人,让男人去开门。 男人是个健身教练,身材一级棒,那肌肉,别提多性感了,一开门就把丁念涵给哈的口水直流的。 也顾不得骂了,就问伊芯儿哪里弄来的好货色。 教练就给伊芯儿摆了摆手穿好衣服走了。 伊芯儿还有些不自在,解释着:“昨晚上喝的有点多了……” 丁念涵打趣的说着:“你不用跟我解释,你跟我哥那也都过去了,现在你是单身跟谁都无所谓,可是你也不能这样坑我吧。” 伊芯儿一听完丁念涵说的事儿,就叹气,带着指责的那种。 “我当初怎么说的,就让你包人家店里明码标价的,还有正规的合同,你嫌一个三十万太贵了,这下好了……” 丁念涵让训的有点抬不起头来了,当初的确是伊芯儿带她去的,伊芯儿是那里的常客,就算是跟呼弘济在一起那几年,也没少去那种地方的。 当时就给丁念涵递话,让她也办个会员,月会员费也就三十万是吧,百十来万可以办个包年的。 那里面的小哥们,随便挑选这样的,陪吃陪喝陪玩的多好。 可是丁念涵舍不得这么大手笔的钱,正好就遇上现在这情人,是外场的。 价格也便宜,就勾搭上了。 外场的不是不安全么,这不就出事了。 一下一百万哟,丁念涵真是悔死了。 伊芯儿给丁念涵拿了五万块钱,说当姐妹的,也就这点本事了。 可这五万跟一百万比起来,简直就是杯水车薪的,一点用也没有的,伊芯儿就给出主意了,说你家老太太手里肯定也有钱的。 丁念涵不敢跟他哥要,就只能找她妈要。 她妈有钱没钱,她不知道,但是她妈肯定比她有办法。 所以这一天,丁念涵买了不少补品就往医院里拎,对呼老太太那叫一个好哟,前所未有的好。 弄的呼老太太还挺不适应的,手腕上带着丁念涵给买的金镯子,老太太是忐忑了又忐忑的。 “妈,你有钱没?给我点零花钱吧。”丁念涵也是个没长脑子的,直接就要上了。 呼老太太这忐忑着忐忑着,终于等来话了,一个金手镯就不便宜的,那要的零花钱必然在这之上的。 就问要多少啊。 丁念涵张口就是二百万。 为什么不是一百万,因为她想,给人一百万,她自己留下一百万,就像伊芯儿说的那样,直接办个年卡会员,多省事的。 呼老太太推掉金手镯就朝丁念涵身上砸去了:“作死的你,你看看把你老娘我这卖了,能不能卖个百八十万的。” 丁念涵噗通一下就跪地上了,就哭着说自己被人骗了…… 一五一十把情人给她玩仙人跳的事儿说了,这把呼老太太给气的,差点没晕了的,你得多欠男人啊,才能做出这种事来的。 可这就一丑闻,能怎么办,得压下啊。 但她又没这么多钱给丁念涵,正愁的没法时,财神爷来了…… 柳晴晴带了些礼品,款款而来,笑眯眯的说着两家是亲家,然后郝贝跟裴靖东出门没在家,她也是刚知道呼老太太病倒了,这不就来看看了么? 呼老太太看到柳晴晴时脸色不太好,自己这病倒是怎么病倒的,还不是柳晴晴这事儿闹的。 支着丁念涵回去拿样东西,等病房里只剩下柳晴晴时,老太太也就开口了:“你想要万雪的命不是难事,可是办事总得给钱吧。” 柳晴晴呵的一声冷笑:“阿姨,今个儿我还就是来找你说叨说叨这事儿的,你说我们家也不差钱的,但是你找的人办事为免也太不小心了吧。” 呼老太太这几天住院,消息自然没那么灵通,还在诧异什么事儿时。 柳晴晴啪的把一张京都的报纸拍在呼老太太跟前。 呼老太太戴着老花镜,看那报纸上的字,正好就是那天晚上发生的事儿,说小偷偷到医院里自己摔下楼了。 “这……”呼老太太有点吃不准,这是真有人下手,还是意外来着。 等柳晴晴走了之后,呼老太太就不安极了。 这本来想着讹柳晴晴一笔,解决女儿的外债问题的。 可是没有想到,非但不成,还被柳晴晴给威胁上了。 柳晴晴就说赵秋双可没少给她说当年的事的,然后呼老太太要不按她说的去做,那就别怪她不客气之类的。 赵老太太也是急了,直接就跟姘头联系上了。 电话里就哭上了,原本不打算说丁念涵的事儿的,可是呼老太太这些年过的实在是太好了,家里有儿子呼弘济给遮风挡雨的,外面要有什么大事儿,还有一个姘头给撑着。 所以就这么一点儿事,就有点慌了阵脚的。 “哼,曝光就曝光去,自作孽不可活!”电话里姘头如是说着。 呼老太太就急哭了:“曝光的话,女儿还要不要活了?” “怎么就生出这样的女儿来,如果不是有DNA检测,我真要怀疑她是不是我女儿了?” “你这么说什么意思?” …… 差点没吵起来,但最后,呼老太太还是抹了眼泪,一脸满足的挂上了电话,因为姘头说了,你这边呢,什么也不用管,全都会解决好的。 这不,没过两日,丁念涵就被警察局的人找去了。 开始丁念涵还吓得跟什么似的,结果到那里才知是让她指认嫌疑犯的。 这嫌疑犯中还有一人是她认识的,就是伊芯儿。 那仙人跳的小夫妻,咬死了就说是伊芯儿指使的。 这给丁念涵恨的哟。 最后的时候,丁念涵那情人还跟丁念涵下跪,就求着丁念涵能饶他一命的…… 丁念涵回去后就跟呼老太太说这事儿,呼老太太一脸笑眯眯的神色,就说让丁念涵以后老实一点,日子不会太难过的。 远在京都的郝贝,在医院里陪着小一宁又住了七天,总算是不发烧了,各种身体指标也正常了,回了裴家。 接到顾竞然的电话。 说是给小一宁买了些东西,过来看看。 俩人约在裴家附近的一家咖啡厅里,顾竞然踩着小高跟鞋,大大小小的袋子拎着,里面全是给小一宁买的衣服。 顾竞然抱着小一宁,问郝贝的第一句话就是:“你最近见过弗瑞德么?” 郝贝微微一愣,顾竞然失笑:“我找他有事儿,如果你能见到他,就让他联系下我。” 郝贝看着顾竞然怀中的裴一宁,问道:“你认识弗瑞德?其实你早知道小一宁是沈碧城的孩子对么?” 顾竞然点点头:“正确的来说,我是认识Cronin沈,其它的你就别问我,我也不想回答。” 只此一句,郝贝就明白了,要不然当初她那场假性怀孕的事儿,可不就是顾竞然检查出来的么? 啧啧舌,亏得裴靖东还特别相信的顾竞然,完全没有想到顾竞然跟沈碧城是一伙的。 看着郝贝的神色,顾竞然也知道郝贝在想什么,冷淡的说着:“我从来就不跟谁是一伙,不过是对你,还是对裴一宁,我自认从来没有愧对于一个当医生的责任。” 郝贝冷哼,是,你不过是误导下别人罢了。 裴靖东和郝贝打算回京都了,万母对于上次万雪身上发的事儿不能释怀,故而接受了裴靖东的安排,在疗养院里又多了几名裴家的私人保镖。 郝贝这一趟京都之行,算是满载而归,本来她是打算做到对沈奶奶的承诺,把小一宁带在身边的。 可是沈奶奶说她也许需要处理下自己的事情,就先把小一宁留在了京都,说是相信郝贝不会忘记承诺的,要等郝贝把身边的事儿忙完了,再来接小一宁。 和来的时候一样,晚班的飞机,郝贝的心情却不如来时那样喜悦了,反倒是沉甸甸的,喘不过来气的感觉。 裴靖东不知道沈奶奶和郝贝说了什么,这两天,郝贝看着他的眼神都有点儿不对劲了。 更甚者,回到江城之后,郝贝就更冷淡了,三天两头的往丁家跑,有时候晚上还住在丁家。 他们的新家,才住了几天,就这么又空了下来。 别说是裴靖东了,就是裴黎曦和裴瑾瑜两个小娃儿都少见郝贝,就是见面了,郝贝表现的也是极其冷淡。 小娃儿内伤,就跟裴靖东抱怨了几次。 裴靖东也受不住,这一天,让展翼把孩子们带回去,就去丁家找人了。 呼老太太早出院回家了,方葵没回来,丁念涵就也住娘家,除了一个呼小筠还在医院里养胎,丁家的人倒也全乎的。 郝贝从京都回来就跟变了个人似的,对呼老太太极好。 这个好,是谁都说好,比如,她会给呼老太太买一些衣服啊补品呀之类的,说话上也是往好听了的说。 就连丁念涵这个小姑姑,她也没忘记讨好的。 三不五时的送个包包首饰之类的,把丁念涵哄的别提有多开心了。 但呼老太太却是天天提心吊胆的。 裴靖东就是把郝贝从丁家的饭桌上给拎起来的,郝贝那一点也不配合的。 当时方蔷薇跟呼弘济还都在呢,方蔷薇去开的门,郝贝看到他就没好气的问了句:“你来做什么?我家不欢迎你。” 这给裴靖东气的哟,脸都黑透了,这是闹哪般啊!强忍着怒意跟呼弘济和方蔷薇打了招呼,就说两人有点小矛盾,带郝贝先回去了。 本来跟着走就好了,可没想到郝贝跟发神经一样的大吵大闹了起来。 还一个劲儿的推着裴靖东:“你走,你走,我不想看到你。” 裴靖东本来不想当着众人的面问郝贝为什么,可是这样了,你让他怎么办?捏着郝贝的手质问她到底怎么了? 郝贝呵的一声冷笑:“呵,怎么了?你说怎么了?好,裴靖东,今天我就告诉你了,你奶奶赵秋双,把我亲奶奶傅雁涵卖给人贩子了,你说我还怎么跟你在一起啊!” 砰! 呼老太太手中的饭碗被打翻了。 裴靖东虎眸一瞪,看着眼前红着眼的小妻子,又扫一眼桌上神色各异的众人,沉声问:“你有什么证据?” “呵,证据,这是你正经奶奶沈梅香亲口跟我说的,你们裴家以前做什么营生的,你不知道啊,少在这儿装了……”郝贝冷声说着,一脸受伤的神色。 “是,我家以前做的营生是不对,但你能赖在我身上么?买凶杀人,最重要的刑罚还是要抓幕后指使的人的。再说了,过去那么久的事了,你说这些做什么?”裴靖东配合的不错,两夫妻几乎是一唱一合。 屋子里鸦雀无声,静的只有他们的声音回荡在客厅里。 呼老太太抓着筷子的那只手,紧了又紧,身子也僵直住,呼吸都有点上不来了…… 郝贝到底还是让裴靖东给带走了,出了门,上了车,就开始摆弄她手机,刚才在饭桌下面,她粘了一小枚窃听器。 裴靖东有点不高兴,一边开车,一边问她:“郝贝,你刚才说的话什么意思?” 郝贝回的特简单:“字面意思。” 再说丁家这儿,那震惊简直不是一般的大,是方蔷薇先回了神的,第一眼就往呼老太太那儿看去。 这把呼老太太给气的,手上的筷子直接就往方蔷薇身上砸去:“你个贱人,往我这儿看做什么,傅雁涵是我亲妹妹,我能做这些事么?肯定是裴家没安好心,当年就是裴家把我们傅家的生意给抢了的。” 呼弘济拍了拍方蔷薇,吩咐方蔷薇和丁念涵先出去。 待俩都出去之后,呼老太太还在骂骂咧咧的。 “弘济呀,我跟你说,就你这老婆就要不得知道么?天天胳膊肘往外拐的,有她这么怀疑婆婆的么?” 呼弘济砰的一拍桌面,看着呼老太太掷地有声的问:“妈,我再叫你一声妈,你跟我说清楚,贝贝刚说的话是什么意思?是不是你……” 呼老太太哭的鼻涕一把泪一把的:“儿子啊,我怎么会做出这样的事来,我没做过啊……” 呼弘济不动声色的走过去,坐在郝贝刚才坐的那个地方,手一伸,摸到粘在桌底的那一处,摁住了一处,才低声说:“您最好别让我后悔曾帮过你。” 说罢又松手,呼老太太还在哭,就哭着说她可怜的妹妹啊之类的…… 那么短暂的一小会儿忙音,郝贝本没在意,可是正在开车的裴靖东,却是拿过她的手机,摇头道:“别听了,呼弘济发现了。”   ☆、209:她怀孕了这叫什么事儿 郝贝怔了怔,咒骂了一句,烦燥的抢过手机,又一阵的捣鼓。 裴靖东深吸口气,他终于知道问题在哪里了。 “郝贝,你要记得我们之间的约定!”提醒着她,不要为了这些事儿再跟他闹腾起来。 郝贝这会儿就跟头暴躁的小狮子一样,双眼斜看着在开车的男人,有一种上当的感觉。 你说这男人平时也不是那样感性的人,在京都的时候就抱着她说了那么一副没有安全感的话。 当时她还觉得超级的感动,现在想想,呵,一切怕都是有预谋的啊。 这事儿吧,就不能细想,这么一思索问题就大发了,之前她不是让裴靖东帮忙找她奶奶么?这男人怎么说的,拒绝了不是么? “呵,裴靖东,你是不是早知道是你亲奶奶赵秋双害得我奶奶,所以你才不帮我找奶奶的,或者说你早就知道我奶奶的去向,可是一直不告诉我对么?” 男人握住方向盘的手紧了紧,他刚才之所以提醒她,就是怕她会有别的怨气。 “郝贝,我再说一次,你可以恨可以怨,也可以迁怒我,有火气你冲我发都没事儿,但你必须要记得你答应过我的事情。”对于赵秋双对傅雁涵做的事儿,他也很抱歉,可是这个不是他所能控制的。 郝贝呵呵的冷笑了两声,不说话了。 裴靖东让她这笑给笑的毛骨凛然的,就追着问:“你什么意思?” 郝贝倚在车窗边上,双眼乏泪的看着外面,不怨不恨?可能么? 见她不回答,裴靖东把方向盘一拐,停在了路边,伸手去扳她的头,直视着她的眼晴问:“郝贝,你什么意思,给老子说清楚,你想说话不算话当小狗的么?” 说的越来越快,也越来越急,血液里沸腾起一丝不安的困子,慢慢的扩大,顺着血管涌下四肢五骸,虎眸都血红了,急切的想要她的一个保证。 郝贝木然的看着他:“裴靖东,那你告诉我,为什么你会要我那样的保证?是不是你早就知道这些事了,你怕我知道是你亲奶奶害得我奶奶,我会离开你对不对?” 裴靖东愣了愣,摇头:“不,是今天之前,我根本就不知道这件事儿的!” 尽管他说的是实话,可是郝贝却是不相信的。 “呵,不知道,不知道你他妈的那么感性的要我的保证做什么啊?”高声的反问着,青黛色的秀眉都要竖起来了,可见主人不是一般的生气。 裴靖东扳着她下颚的手松了,高大的身躯颓废的倒在座椅上,手肘抚在额头上,一别受了重创的模样。 郝贝眨巴了下双眼,有泪意从眼底滑过。 “裴靖东,你知道我有多痛苦么?这世界上我最亲最亲的爷爷,因为怕我为难,所以离家出走了,他的身体本来就不好啊,可是他不想让我为难,他知道我喜欢你,他不能接受你,所以他走了,成全了你我,可是你呢……” 她一字一句的说着,每每落下的一个音符,都像是带着毒的针尖似的,一针一针的扎着男人的心窝处。 一下下的,痛着,心都在淌血了,一种悲切的绝望在心口处徘徊。 “可是,我喜欢我,你以为这样我就好受么?我也不想这样的,可是为什么?为什么你奶奶要是害我奶奶的人啊?为什么你们裴家要做那么多的缺德的事啊?为什么……” 她哭了,伸手一下下的捶打着他肩膀…… 无尽的悲哀与绝望充斥在车厢中,路边的音响店里传来悠扬的曲调。 【如果你愿意一层一层的剥开我的心,你会心酸你会流泪,但你会看到我的全心全意……】 良久的沉默,男人伸手握住女人的肩膀,伸出舌舔了舔干燥的唇片,认真的说着:“郝贝,在上一辈的恩怨发生时,你我都还没有来到这个世上,所以这些成为我们之间的阻碍,你也说了,爷爷都想成全我们的,那么我们自己更不能不成全自己的,不能辜负爷爷对我们的成全不是吗?” 郝贝的眼泪哗哗的往下掉,单手捂住嘴,尽量的不让自己哭出声,你不知道她多恨自己的懦弱和犹豫不决。 没有经历过的人不能体会这种恨和无力。 明明跟这个男人没有关系的,可是那个害她奶奶的人,毕竟是这男人的亲奶奶! 如何能不怨,如何能一丝一毫的情绪都没有。 “裴靖东,我不能保证我可以做到对你的承诺,我只能保证,我会努力努力的和你在一起,一直坚持到我坚持不下去的那一天……” 如果说先前的承诺带着敷衍诱哄的成份的话,那么此时此刻的郝贝,是在用自己的生命许下的这个诺言。 这个诺言一点也不美丽,没有任何保证,可是男人的心却是奇异的安稳了。 勾唇轻笑,亲去他眼角的泪水,一滴滴的吃去她的眼泪,最后化为无尽的缠绵…… 开车回了他们的小家,没有孩子在,只有他们俩人,本来就是晚饭的时候,刚才吃了一半让裴靖东给拖走了。 这会儿,肚子倒是饿了,翻着小白眼骂他:“你就不能晚点去,好歹让我吃饱了啊。” 裴靖东无奈的笑,开了冰箱去看,冰箱里还有一些菜,不多,但总算是有食材。 “你休息下,老公给你做饭吃。” “你会做饭?”郝贝挑眉…… 裴靖东叹气,有点无奈:“这有什么难的,快去洗澡换衣服,一会出来就能吃了……” 郝贝哦了一声,走了两步又回头看,正好看到男人皱着眉头从冰箱里拿菜出来,就又问了句:“你确定你做?要不然还是你去换衣服我来做饭吧。” 裴靖东失笑:“小样的,一会你就会知道你嫁的是个全能老公。” 郝贝也跟着笑,走回房间拿衣服去洗澡。 而厨房里的裴靖东,则是苦了一张脸,说实话啊…… 他真没做过饭,在部队里更没做过火夫,哪里会做什么饭菜,不过是想着表现一下的,这大话一出口,果断的就是收不回来的节奏。 真想自己跟莫扬一样,会做郝贝喜欢吃的东西,他现在就愿意疼着她,恨不得把自己这颗心给剜出来切切炒了让她吃了的那种心思。 就想着把最好的一切都给她,让她可以每天开心快乐。 别人发现没有他不知道,但他天天抱着的小媳妇儿,开心不开心,瘦没瘦的,他是第一个能察觉出来的。 无奈了,拿出手机拨了个电话过去。 “葛叔啊,现在有……”就给老葛说了,就这几样菜,你给我说个最简单的做法吧。 再说郝贝,在浴室里洗着澡,心情也没那么好,她知道裴靖东的心思,其实也会感动,但她就是一个普通人,她拿得起却放不下,更甚者她钻牛角尖时就觉得,她跟裴靖东这么好,就有点对不起她亲奶奶…… 这种心思是没有人能懂的,生生的把她折磨的都快要疯掉了。 水声哗啦啦的响着,想着最近发生的事儿,叹息声一下又一下的。 ‘砰’的一声响,给她惊的醒过神来,拿了浴巾擦干头发,就急急的出去了。 “怎么了?”着急的问着。 裴靖东听到声音手往后面一背,朗声说:“没事啊,洗好了么?赶紧去把头发擦了,一会就可以吃了……” 郝贝见他没事儿,就回屋去吹头发了。 这边裴靖东看着那菜板上的一滩血渍,真是蛋疼,他妈的,谁能来告诉他,做个菜怎么比杀个人都难啊! 是一会儿就能吃了,出去吃呗…… 郝贝吹了头发出来时,裴靖东正把那些让他切的乱七八糟的食材往垃圾桶里倒呢,切的太难看了。 郝贝噗嗤就笑出声了,你见过把西红柿横着切的么?囧,简直笑死人不偿命的节奏…… 她这一笑笑,裴靖东就急了,手指上刚才让切下的那个伤口还在出血。 郝贝看到了,笑容滞掉,抓过他的手先在水笼头上冲了下,狠狠的剜他一眼骂:“裴靖东,你还是小孩子么?” 裴靖东那张老脸青紫交错着,这是嫌弃他不会做饭么? “我知道我不会做饭,但我以后会学的。”酸酸的这么说着,心里不是味极了,不就莫扬会做以?他以后也会做的…… 郝贝那心哟,瞬间就满满的全是感动,有这么一个男人,粗枝大叶的,三十几年都不会做饭,却说会学着去做饭。 嘴上却是骂他的:“学什么学啊,你敢再切狠点,把手指给切掉算了。”这也不知道用了多在的力气,伤口都能掀开看到里面的肉了,真当这手不是他自己的啊。 BOSS大人让训了,心里却是甜丝丝的。 找了药箱过来,做了简单的消毒又上了药,给贴上创可贴,这才松了一口气,起身要去做饭,却被他给拉住了。 一下子就跌坐在男人的怀抱里,惊呼一声,不解的看着他。 男人却是低头吃上她的惊呼,亲了一下又一下,喉咙里发出滚动的声音来,喃喃着:“老婆,你会永远跟我在一起的对不对?” 郝贝失神,她不明白这男人得是让她给吓成什么样了,怎么就这样不安呢。 伸手环抱着他的颈项,一下下的回应着他的吻,却没有给出敷衍的承诺。 到底还是郝贝自己做了饭,清水面条,丢了几根菜叶子和一个西红柿,就这么煮了一锅面,一人一碗,就是晚饭了。 吃饭时,郝贝还在摆弄她那手机。 她是不相信呼弘济真会发现那枚窃听器的了。 手机里传来呼老太太的哭泣声,声声都在自责着,还在骂着,到底是谁,是谁害了她的妹妹…… 这些话,听在郝贝耳朵里是刺耳的。 裴靖东无奈的叹气,重复了一次:“郝贝,如果你真想知道你当年的实情,除非呼弘济愿意告诉你,主动的坦白,不然你查出来的所谓真相,就是别人制造出来的真相。” 郝贝有冷哼一声,到底还是年轻气盛,就觉得裴靖东是呼弘济的手下,那肯定是帮着呼弘济说话的。 任裴靖东怎么说,她就是不相信。 可是一连三天,她的监听结果并不理想,这不得不让她选择相信裴靖东。 因为她这儿有事情做,最近双生子也是展翼一直在带着的,裴靖东下了班就回来了,郝贝笑眯眯的迎上去。 乖巧的递上拖鞋,带着讨好的笑容说:“老公,今天做了好多好吃的哟……” 裴靖东眉头一挑,哟呵,这是想通了吧。 难得郝贝这样乖巧,裴靖东就是看到桌上那几个打包回来的菜,也没有破坏气氛。 吃饭时,郝贝就一个劲的跟裴靖东夹菜,殷勤的不成样,这一顿饭给裴靖东吃的,又惊又怕的…… 终于吃完了,就问郝贝:“是不是有事儿要说啊?” 郝贝特别认真的点头,还说,等裴靖东洗完澡了,再说。 然后又去放水呀,给男人找换洗衣服啊,简直伺候的周到到不行。 浴室里,水雾袅绕之间,男人就有些心猿意马了,你知道郝贝这几天一门心思扑在她那枚窃听器上,一天几乎二十四小时都恨不得把耳朵贴手机上。 俩人也根本就没有时间亲热的,这会儿被人这么服侍着,裴靖东就有点受不住了。 这本来就是他老婆是吧,滚滚床单才更健康的。 郝贝心中有事儿,可她自己也有自己的原则,就是绝对不会拿床上这点事儿去威胁男人什么。 因为那样的话,她会觉得自己特别的廉价。 所以就推开男人缠上来的手,认真的说:“快点洗,一会有事儿跟你说的。” 裴靖东觉得这女人肯定是故意的,把他的火给勾上来了,又作上了。 就让她赶紧说事儿,说完了就做。 这把郝贝给囧的,先表明了自己的态度,就说,我不是拿做不做这事儿来威胁你什么,就是因为怕你以为我讨好你是为了目的,才不让做的。 还十分的坚持。 这给裴靖东的火的哟,恨不得举着三只腿求她了,求着她威胁他来着…… “行了行了,我求着你威胁我的行不行……” 男人有时候就这样,都到这份上了,行也行,不行也得行。 郝贝到底还是让折腾上了,可是她心思不在这儿,也是个藏不住话的,心里有个点子,就急着说出来那种。 就跟裴靖东说了,说她想了几天,觉得裴靖东说的太对了,这事儿关键还在呼弘济身上。 与其她在这儿跟呼老太太周旋着,倒不如把呼弘济给说服了。 没准就有了准确的答案,毕竟根据那张旧船票上的日期,当年呼弘济已经十多岁了,这个年纪,也是记事儿的时候了…… 裴靖东让气的眼疼,你说这是什么时候,能不能不要说别的事儿啊。 见她没心思,就往狠里的折腾,终于折腾的女人话都说不完整了,这才舒服了点。 郝贝临睡过去前,就在想一句话,这男人果然不能让他饿太久了,不然受罪的还是女人啊。 这明天要起不来床,都是这男人害的。 郝贝让累的睡着了,吃饱喝足的男人却是没办法入睡的。 这事儿,他也并没有说实话,其实他对郝贝说了假话,他不是刚知道郝贝奶奶的事情,不过也没比郝贝早知道多少。 他先前不是让葛叔去查过这事儿么? 早在他们去京都之前,葛叔就反馈过来了消息,跟这张旧船票的时间吻合。 并不是丁爷爷刚回国后傅雁涵找过丁老爷子,实际上傅雁涵在被赵秋双弄走之前,一直在找丁老爷子…… 找了很多年,可是惜最后是心伤的走掉的,当然这也不排除赵秋双在其中扮演了个什么角色,因为那张船票的确是赵秋双给傅雁涵买的。 要不然裴家怎么会有那样的一个票根。 这也就是说,傅雁涵的消息失踪也的确是在那艘船上的。 南洋岛地广人烟稀少,早先年,有很多无良的商家通过人贩子弄了不少劳工过去。 大部分都是青壮的男劳工,也有部分女劳工,女劳工送过去,那就是直接送去红灯区的,做什么事儿就不言而喻了。 这样的一个事实,你让他怎么说给郝贝听。 就郝贝这个炸毛的性子,要是说了还得了。 最近也一直让老葛打探着当年那艘船上的还有没有活下来的老人,看能不能找到一点清晰的线索。 翌日,郝贝是在男人的亲吻中醒来的,醒来后就气啊,你说她事儿还没说呢。 裴靖东却是在她还没发火之前就说了,你要想让呼弘济真的站在你这边去大义灭亲,说出当年的事儿,就要有长期作战的心理准备。 毕竟大义灭亲这事儿,他都做不出来的,更别说是呼弘济了。 有些男人的孝心,你是没法理解的,那怕知道父母做了十恶不赦的事情,也是能瞒就瞒着的。 郝贝似懂非懂的坐在床上,裴靖东已经去上班了。 话已经给她点到那了,想不想得通,裴靖东也没有办法了,私心上,他是希望郝贝可以想通。 这么说吧,他感觉得出来,郝贝很排斥呼弘济。 但裴靖东相信呼弘济不是罪大恶极的人,只是郝贝的那点小心思太矫情了。 关于这点,你以为郝贝自己就不知道么? 呼弘济是她后爸,而且呼弘济的妈还有可能是害她奶奶的凶手,你让她心里怎么想? 可是裴靖东说的话也不是没有道理的。 就在她下定决心的时候,接到了莫扬的电话。 莫扬的心情似乎很好,约郝贝中午一起吃饭。 郝贝本来想推了的,可是莫扬根本就没有给她拒绝的机会,说了地址就挂断了电话。 郝贝又在床上趴了一会儿,左思右想,她这儿是一点心虚也没有的,但是吧,她现在结婚了啊,不是说不能跟别的男人一起吃个饭什么的,而是说她男人会多想啊…… 所以在起床前又给裴靖东打了个电话,说了下莫扬约她吃饭的事儿。 不知为什么?说的时候就特别的心虚。 裴靖东听罢眼皮儿就是一跳,莫扬找郝贝,还很高兴的找郝贝。 不禁就想到在京都时,莫扬的捷足先蹬。 “虽然我很开心你能告诉我这件事情,但是我很不高兴你去陪别的男人吃饭,不过呢,老公是相信你的,记得我说过的话,还有,不要再跟任何人做交易,你记得你奶奶的事情,根源问题,不是别人,一直在你自己错误的交易方法上。” 挂上裴靖东的电话,郝贝那心就汗极了,她觉得裴靖东说的太对了。 根源问题,其实就是呼老太太身上,可是她一直寄托于别人给的希望…… 所以才会迟迟没有奶奶的消息。 百度了下交易这个词儿,给出的解释是原指以物易物,后泛指买卖商品。 化了淡妆,穿上最新买的春装,郝贝去赴约了,下楼就看到莫扬的车子在这儿等着。 诧异的问:“你怎么知道我住这儿?”这是她新买的房子。 莫扬撇嘴:“如果你一直关注着一个人,也会知道的这么清楚的。” 郝贝无语,坐上车,没有说话。 法国味儿十足的主题餐厅,到处都充斥着浪漫的氛围。 郝贝却有点格格不入的感觉。 刚坐下,莫扬就看到郝贝眼下的青影,忍不住皱眉问:“最近过的好么?” 郝贝喝了口水,笑道:“还好。” 其实她跟莫扬之前就没有很多话说,这会儿更多的是一种尴尬,更是无语可讲。 莫扬失笑:“贝贝,如果我说我有把握可以帮你找到你亲奶奶,你会不会……” “不会,莫扬,我不会跟你在一起。”郝贝猛然拨高了音调打断莫扬的话,认真的说着:“莫扬,感情是不能交换的,爱情更不是交易。” 莫扬带笑的眼眸闪过一抹痛苦的失望,改口道:“贝贝,你误会了,我是说你会不会相信我……” 呃,郝贝低头,尴尬的嘿嘿笑了两声,都怪裴靖东这死男人跟她说的那番话,让她误会了。 “莫扬啊,我很感谢你一直以来对我的帮助,但是也仅此而己……” 最后的结果是,郝贝连饭都没吃,直接就拿包走人了。 莫扬冷冷的坐在那看,看着对面还冒着热气的咖啡,他不明白那个环节出错了,还是裴靖东那男人给郝贝上了么魔咒,怎么就让郝贝这样坚定不移呢。 有时候有些人的执念就是这样形成的,他安慰着自己,就是因为郝贝这样,他才爱的,如果随随便便就移情的女人,他也不会爱的。 给自己画了一个饼,拼命的告诉自己,吃下去,会很幸福,并且坚信,总有吃到的一天。 为了吃到这个美味的饼,莫扬的心思也有点急燥了…… 郝贝出了门看眼手机,才十一点半,这会儿裴靖东刚下班吧。 就打了个电话,说她没饭吃了…… 裴靖东那儿心里正烦着呢,这一上午文件都签错了好几次,说不担心是假的,就好像是鸟妈妈看着长大的小鸟自己出去寻找食物的心情一样。 而他自己就是那鸟妈妈,郝贝就像是他的鸟宝宝一样的。 “老公,出来一起吃个饭呗……” 裴靖东签完最后一份文件,重重的一笔落下,声线有些沙哑:“你不是有约么?” 郝贝嘿嘿的笑了两声:“那你要不要来吧,我在XX路这儿的XX餐厅等你,你要不来我就找人来哟……” 说罢就挂了电话,笑容甜甜的看着她说的这家餐厅。 也是临时起意,正好看见这家餐厅。 要论档次,肯定不如莫扬刚才请她吃饭的地方,味道么?就算没吃,她觉得肯定比西餐好。 手机滴滴的响,短信音传来。 划开来看,笑眯了眼。 【小样的,等着,不许找别人吃饭。】 郝贝吐吐粉舌心情甚好的回了句:【好,等你。】 裴靖东收到短信时,正在换衣服,这出去吃饭,穿着军装多不方便,体息室里,刚换上便装,门就让敲响了。 出门看到一身便装的苏莫晓,也是一愣,问:“有事儿?” 苏莫晓挑眉:“难道你不知道?” 有任务要出去啊,不然换便装做什么? 裴靖东低咒一声,尼玛的就没他这么点背的。 跟着苏莫晓就往呼弘济的办法室去了,说是伊芯儿的事情。 伊芯儿在第二监狱越狱了。 先前因为伊芯儿跟仙人跳的事儿,伊芯儿在队里的职务都受影响了。 原本这女人就是个交际花,之前是因为有呼弘济罩着没有人动的,不知道多少大老板的妻子都恨上这伊芯儿的了。 你以为伊芯儿就勾搭过呼弘济一个大人物啊。 这不,进了监狱,就出不来了。 伊芯儿死了! 说是自杀,可是伊芯儿会自杀才怪! 呼弘济就把一份资料递过去,交待着这事儿必须秘密调查,伊芯儿自杀的很蹊跷……可能是内部黑吃黑这样的…… 被抢救过来,现在是ICU特护病房里,等着这边过去人保护。 裴靖东皱着眉头接下任务,伊芯儿第一时间让转移到另一个城市,并不在本市。 按照惯例,从接到任务的这一刻,他们都不能跟外人联系。 裴靖东这儿还没忘记郝贝的事情呢,就跟呼弘济说,说郝贝约呼弘济和方蔷薇在XX餐厅午饭。 说罢就跟着苏莫晓坐上车,直奔军用机场。 路过XX路时,苏莫晓看了一眼那家西餐在,而裴靖东则是看了一眼对面的郝贝说的那家餐厅。 呼弘济坐在办公室里,给方蔷薇去了一个电话,说是去XX餐厅吃饭。 方蔷薇心情特别的不好,做什么都没劲儿那种,郝贝不回来,她心里空落落的,可是郝贝回来了吧,她心里又挂着呼小筠。 呼弘济最近一直很消停,上次郝贝做的事儿,他知道,也尽量的去圆满这事儿,就希望郝贝不要缠着过去不放。 但,裴靖东说郝贝约他们吃饭。 这就有问题了。 以呼弘济对郝贝的了解,郝贝是不可能做这样的事儿。 说白了,肯定是裴靖东给她说了什么的。 不过想到妻子的不开心,呼弘济还是打算去赴约了。 谁知道人家压根就不是约的他们。 郝贝看着推门而入的呼弘济夫妇,脸上的喜意就没了。 “你们也来吃饭?” 说完才意识到不对劲。 呼弘济那脸一黑,就想转身走人。 方蔷薇却是已经朝着郝贝走过去了。 等他们坐下,郝贝给裴靖东打电话,一打没通,又打还没通,就怯生生的问呼弘济:“爸,裴靖东呢?” 呼弘济丢了三个字,有任务,心里闷闷的。 郝贝哦了一声,陪着方蔷薇说话,菜是她早就点好的,点的裴靖东爱吃的一些,裴靖东爱吃些清淡的,这点跟方蔷薇和呼弘济的口味倒是附合的。 郝贝有心示好,所以席间吃的还算愉快。 不过快吃完时,方蔷薇的脸色不太好,说是去个洗手间。 方蔷薇一走,包间里就鸦雀无声了。 呼弘济就黑着一张脸,菜也没吃多少,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感性的话,郝贝想了好多,但是对着这么一张老黑脸,实在也说不出什么来的。 就说自己去看看方蔷薇去的。 到了洗手间门口,就听到里面传来呕吐声。 她推开门,方蔷薇吓了一大跳,吐的酸水都出来了。 郝贝心惊,拿了纸巾又出去要了瓶水让方蔷薇漱口,方蔷薇就说是最近胃不太好,刚才吃了点油的。 方蔷薇在洗脸,郝贝疑惑的站在门口,看着镜中的方蔷薇,从方蔷薇微红的眼脸一直看到平坦的肚腹。 “妈妈,去医院看看吧……” 方蔷薇洗了脸,神色好多了,摇头:“没事儿的,不用去医院,我这天天都在医院里呆着的。” 说罢又跟郝贝说:“贝贝啊,我没事,一会回去乱说话知道么?” 郝贝倒抽了一口冷气,如果说先前还只是怀疑的话,那么此时就是确定了。 “妈,你是有了吧,不是胃不好对么?” 她虽然没有怀孕过,可是也假怀孕过,就是这样的吐法,把酸水都吐出来的。 方蔷薇脸上一红,窘的说话都断断续续的:“没,没,我都更年期了……”说的她自己都是吓得不行。 郝贝握住她的手:“去医院检查下吧。” 方蔷薇一把拍开郝贝的手:“我不要,我没有怀孕,我就是更年期了……”这么大岁数了,女儿都要生孙女儿了,她怀孕了这叫什么事儿,而且她从来没有想过为呼弘济生孩子的。, 掩面就哭了起来,断断续续的说着当年怀呼小筠时,她吃过药,要打掉的,结果没有打掉,最后呼小筠还弄的半傻不傻的…… 郝贝这心里啊,就跟什么一样的。 以前郝妈妈就说她独,她是真独,小时候就天天的幻想着,自己要是个独生女多好啊,爸爸妈妈就疼她一个人,她可不稀罕要什么兄弟姐妹的。 可是现在,情况不一样。 其实她看得出来,呼弘济虽然有过别的女人,但自从跟伊芯儿断了之后,对方蔷薇那真是不错的了。 而方蔷薇对呼弘济,也不会一点感情没有的。 毕竟是睡在一起二十多年的夫妻,就像她自己跟裴靖东不过是一年的夫妻,她就割舍不下。 方蔷薇是她妈,能比她好到哪里去啊。 这么一想,瞬间就觉得自己伟大起来了。 伸手抱着方蔷薇喃喃的说着:“妈妈,你别担心,是不是的呢,我们去医院检查了,我知道你从来没有想过这些,但是孩子也是一条小小的生命不是么?如果真有了,你也不用担心,那就是我的亲弟弟,我会对他好的……” 方蔷薇就哭啊。 呼弘济在包间里等的时间有点长,又担心方蔷薇,就找来了。 在外面就听到方蔷薇的哭声,急的一直拍门喊着方蔷薇的名字,问怎么了? 门开了,是郝贝先出来的,冷着脸说:“去医院。” 呼弘济就急了,问了个为什么? 郝贝冲他吼着:“我说去医院就去医院,最近的医院,快点……” 说着扶了方蔷薇出来,方蔷薇跟郝贝坐在后排,任呼弘济怎么问,她就是不抬头不说话,郝贝还跟那儿气着呼弘济。 这把呼弘济给气的,都没让司机开车,直接自己就开车去医院了。 直接去的妇科,呼弘济有点傻眼,全程都有点呆呆愣愣的。 一直到医生打出的单子上写着孕五周的字样,呼弘济眨巴了下眼晴,看着那上面的名字是方蔷薇,眼中有些红,就是没反应。 郝贝却是笑了,方蔷薇也是又哭又笑的,抱着女儿高兴的像个孩子:“贝贝,这次我一定会好好的生下这个孩子的,一定会的。” 转而看到呼弘济没什么表情的脸时,方蔷薇有点受伤。 回去的路上,呼弘济的车子开的很慢,脑海里充斥着太多的东西,乱乱的,理不出一丝头绪来。 到了家属院,郝贝扶着方蔷薇上楼休息。 方蔷薇很高兴,也很担忧,郝贝不像是她的女儿,反倒成了她的姐妹一样,听她叨叨着那些小纠结,小心思。 郝贝一直等方蔷薇睡下后,才打着哈欠出来了。 刚走出去,就看到那倚墙而立的呼弘济,吓了一大跳,喘着粗气,暗怪呼弘济在这儿吓人。 “今天,谢谢你。”呼弘济由衷的说着。 郝贝摆了摆手:“不用客气,她是我妈妈,就算我不喜欢你,但也不会不喜欢她肚子里的宝宝。” 呼弘济扯了下嘴角,叹了句:“真是不可爱,难道你就不能说点好听的话,也哄哄我开心,怎么着你也叫着我一声父亲的。” 郝贝汗了一把。 这是裴靖东给她说的,说呼弘济这人很精,你不能跟他玩虚的。 而且郝贝也不喜欢跟人玩虚的,就讨好呼老太太跟丁念涵时,她自己就恶心的要死那种。 这会儿对方蔷薇这事儿,其实也有点小心思,不过大的方向上,还是为了方蔷薇好的。 “我天生就这样,不会讨好人,你可以培养下我弟弟或妹妹去讨好人啊。”打趣的说着转身就要走了。 呼弘济站在原地,看着郝贝离开的背影出了神,良久才低叹了一声:“也许,我欠这丫头一个对不起。” 裴靖东出任务去了,郝贝也没事儿做,这不中午知道方蔷薇怀孕了,下午就给宁馨打电话,说是一起去逛逛。 到了下班的点儿,宁馨打来电话,俩人就一起去商场了。 郝贝这会儿新鲜着呢,就买了不少婴儿的衣物,还有奶瓶之类的。 宁馨也买。 郝贝就笑宁馨是也想要孩子吧,赶紧跟姚修远生一个吧。 一直到出了商场的门,宁馨把她买的那堆东西都塞给郝贝,丢了句:“我生不出来了啊,这些给小一宁的,你到底什么时候把小一宁接回来啊。” 这给郝贝囧的,这真是皇帝不急,太监急啊。 于是就说,方蔷薇刚怀孕啊,然后她这边还有事儿,暂时可能接不了的。 宁馨就有点火大,语气也不太好:“郝贝,你是不是不愿意养小一宁啊,那孩子多好啊,你要不愿意养就给我养吧。” 这给了惊的,宁馨很喜欢小一宁,可是也不是这么个喜欢法吧。 又不是人家亲妈,这急晃晃的,不知道的还以为宁馨就是亲妈呢。 “宁馨啊,你怎么会对一宁这么上心……” 郝贝问出来后,就狐疑的看着宁馨,细细一想,宁馨好像真的对裴一宁特别好,买过很多东西给一宁。 宁馨脸儿一白,低了头,再抬头时,就说她是心疼她家老板秦立国。 就说秦立国跟她说了很多小一宁的事儿,就是听得多了,也真心觉得小一宁太招人怜了…… 宁馨说的跟真的一样,一句句的都解释着,她完全是为了老板着想的。 可这话,郝贝是不相信的,除非宁馨喜欢秦立国,不然你凭什么那么替你老板着想啊! 呵呵的干笑两声,没再追究宁馨为什么对一宁这么好的事儿,就挥了手跟宁馨告别了。 宁馨站在原地,看着郝贝离去的背影,突然狠狠的扬手,给了自己一耳光,暗骂自己不长记性! 都晚上八点多了,郝贝拎了东西回家,在楼下又看到莫扬的车子了,脸色当下就不好看起来了。   ☆、210:难产而亡的真相被捅破 郝贝这脸黑的就跟这夜色一样,本为就因为宁馨的事儿,心里有点点烦,看到莫扬这样的锲而不舍就更是烦燥了。 莫扬有些无奈,如果不是裴靖东盯人盯的太紧,他也不至于在裴靖东刚离开就这么上赶子。 沉寂的时间有点久了,他怕他的小姑娘记不得他的好。 “贝贝,今天的事儿,对不起,我没有想到你会误会。” 上来就是这么一句道歉的话,伸手不打笑脸人,郝贝就算是烦,面上功夫也得做足的。 “应该是我说对不起,毕竟是我误会你了。” 莫扬笑了笑,指了指郝贝手里那些东西:“我帮你拿吧……” 郝贝倒吸一口冷气,哑声提醒着莫扬:“莫扬,现在已经晚上八点半了。”那意思,你帮我拿,跟我上楼合适么? “对不起,我是怕你拿的太沉了,还有你奶奶的事情,我也想跟你说说,要是不方便的话,我们可以找个地方坐一下……”莫扬歉意的说着。 “莫扬,你听不懂么?我的事情,跟你无关,不要再管我的事了不可以么?”郝贝烦燥的说着。 “贝贝,你最近肝火太旺了,是不是没休息好,你知道的,我不可能不管你,你有权利拒绝我,但爱你与否也是我的权利。”莫扬沉稳的回着话,不见一丝一毫的怒气。 郝贝那股子火哟,就跟一拳头砸到棉花上了一样,不对,像是砸在空气中,特别的无力。 到底要让她怎么说啊! “莫扬,你……简直是要气死了!” 莫扬呵呵一笑:“有时候肯为一个人生气,也是在意的表现,如果是个陌生人,你也没有生气的必要不是么?” “……”郝贝哑然,不说话了,这说什么他都能反驳的过来,所以还不如不说了。 “贝贝,你没发现,你面对我时越来越不冷静了,为什么呢?以前你可不这样的,是不是你对我也有感觉,而你自己根本不知道……”莫扬诱哄的话说的很溜。 郝贝有种想骂人的冲动,可是还是抿了唇,打算越过莫扬回家的。 “好了,不逗你了,我来就是想问问你打算怎么办的?”莫扬认真的问着。 郝贝不解的站定了脚步:“什么怎么办?” 莫扬挑眉:“裴靖东都跟你说了吧,你奶奶当年其实一直在国内等你爷爷,最后在京都出现后,是赵秋双送走了你奶奶,当时的南洋岛,其实也就是现在的……” 这就说啊,你是不是打算去以前的南洋岛打听一下啊,如果有这个计划的话,他可以陪着她去的。 而且他还联系了杰罗姆,说杰罗姆祖上就是从南洋岛出来的,没准可以有线索的。 郝贝就特别疑惑的问了句:“你是说,裴靖东也找过杰罗姆?” 莫扬注如实的说了,笑的有点不怀好意:“上次在京都,本来应该他先见到杰罗姆的,可是远哥那边的公司跟杰罗姆有合作,所以我就先了一步见到杰罗姆了。” 夜风吹来,郝贝只觉得阵阵冷意袭来,明明都已经春暧花开了,为什么夜里还是这样冷,风像刀子一样打在脸上,眼底有些湿,脚步虚浮的往楼上行去,莫扬的那些话还在她的耳际回荡…… 进了门,手一松,购物袋哗啦啦的散落在地上,郝贝整个人也顺着门板跌坐在地板上。 “郝贝,你听我说,我也是今天刚知道这件事儿的……”这是几天前才发生的事情,他说他也是刚知道的。 可是结果却是这样的惨忍! 还骗她说,他要那个不离开的保证时,根本就不知道奶奶的事儿。 不知道么?不知道才怪! 抹了把眼泪,心底愤恨的想把裴靖东那男人给撕吃了一样的。 怎么能骗她?莫扬说南洋岛当年输入的劳工,女劳工一般都是送往红灯区了…… 奶奶年轻时那么漂亮,如果……郝贝不敢想像,如果奶奶真的被卖到过那种地方,还有命活到现在么? 该死的赵秋双,可是更该死的是呼老太太! 赵秋双是死了,可呼老太太却还活的很自在,这个世界是多么的不公平。 好人不偿命,祸害遗千年。 翌日。 郝贝是让手机铃音给吵醒的,她才刚睡下没多大一会儿,没办法,她这人就这样,心里一有点事儿,就睡不好,一直作梦,累的厉害。 电话是方蔷薇打来的。 就说去南华有事儿,让郝贝收拾一下,在家里等着就好。 呼弘济看着挂上电话脸上露出笑容的妻子,心中叹了一口气的,什么叫自作孽不可活,就是他这种的。 这不,方蔷薇怀孕了啊,而且是郝贝劝着要生下来的。 方蔷薇也说了会生下来,可是你说呼弘济这心里能没有点变化么? 当年的郝政国是呼弘济的手下,出的那一趟任务,也是呼弘济特意安排的,而后牺牲,这一切的一切,方蔷薇也不会不知道。 知道方蔷薇跟郝政国生过一个孩子时,有些事儿,呼弘济就隐隐的猜到了。 男人是一种两极分化严重的生物,不爱的时候凉薄的能恨死人,可是爱的时候又可以跟情痴挂上等号。 方蔷薇心里芥蒂,呼弘济不可能不知道。 所以就主动的提出了去祭拜郝政国的要求。 郝政国这个话题,呼弘济夫妇还是第一次这么正面的说起来,都活到这个岁数了,要的是什么,不过是彼此的一个陪伴。 过去的那些仇啊恨啊,其实在方蔷薇的心底早就淡了。 年累时,她是恨呼弘济的,也一直觉得就是呼弘济故意害的郝政国,所以开始的确是别有用心,这么多年来一直小心翼翼的隐忍着,就等着有一天,找出证据来指证呼弘济的。 但计划永远没有变化快,郝贝的出现,打碎了方蔷薇那颗报复的心。 再没有什么比女儿能好好的活着更好吧,而且呼弘济空前的接受度,方蔷薇其实也是感动的。 如此,便有了如今的一切。 说不上多幸福,但最起码,方蔷薇从身体到心上完全的接受了这个一起睡了二十多年的丈夫,还要为他孕育他们的第二个孩子。 “好了,不许再哭了,你要再这么哭下去,宝宝也会伤心的。”呼弘济拭去方蔷薇眼角的泪水,心中也是一番感叹。 方蔷薇点点头,看着眼前的丈夫,心也是真的放开了,握住他的大手,抚在自己的肚子上,小声的说着:“弘济,这儿,有我们的孩子。” 呼弘济的喉咙一哽,那些隐隐有些伤的心,瞬间就被治愈了。 夫妻俩一起下楼,呼弘济自然是护着方蔷薇下来的,那视若珍宝的模样,看得呼老太太一阵眼疼。 都多大岁数了,也不嫌臊的慌,还生孩子,再生出个有问题的,就真是遭孽了! “我说,你们还真打算生啊,这么大岁数了再……” 说出口的话带着怨言的,你说年轻时你不生,非得等老了再生,呼老太太现在可一点儿抱孙子的心都没有的。 你说她都七十多的人了,抱什么孙儿啊,没准那天一蹬腿人就没了。 倒是方蔷薇多了个孩子傍身,儿子就更不站她这边了,这是她所不能接受的。 “妈,你说这叫什么话,薇薇怀的是也是你的亲孙子!” 呼弘济拍拍方蔷薇的胳膊,给她盛了一碗粥,昨天回来他就找了勤务兵过来,以后负责家里的一些家务,不再让方蔷薇进厨房了。 “来,尝尝看,要是吃不习惯,以后我给你做。” 方蔷薇笑着喝了口粥,点头说很好,她那里能真让呼弘济给做饭啊?呼弘济会做饭么? 呼老太太那叫一个眼疼啊,他儿子会做饭,以前跟苏韵那死丫头在一起时,就天天伺候那丫头,跟伺候女王一样的吃喝拉撒都是她儿子管的。 就那样的苏韵,能入得了呼老太太的眼才怪呢。 眼下又听儿子这样说,呼老太太心底就生出一股恨来! 刀尖子一样的目光就直盯盯的剜着方蔷薇,恨不得剜出两个血窟窿来的。 吃过了饭,呼弘济就开车带着方蔷薇去接郝贝。 方蔷薇坐在后排的座位上,头上有点冒汗,要不要开这么慢啊,那马路上骑自行车的大爷都超过他们了。 呼弘济就笑着说,这坐在上面的是他儿子和妻子,他得慎重的。 龟爬似的到了郝贝的住处,都十点多了。 郝贝这又补了一觉,门铃响,揉着眼去开的门。 闪了身让方蔷薇和呼弘济进来。 方蔷薇还是第一次到郝贝的新家,实在是郝贝之前这房子买的急,然后又事儿多,方蔷薇也没机会来。 可能是因为在家里看到呼老太太就来气吧,到了这儿,方蔷薇心情就格外的好,说话都是带着盈盈笑意的。 呼弘济订的机票,下午一点的飞机直飞南华。 中午也是在郝贝这儿吃的,呼弘济把方蔷薇送到郝贝这儿,就开着车去买食材了。 自己一个坐在车上,开车就没有那么在意了,就恨不得赶紧的奔到超市去买最好的食材给妻子做一顿好吃的。 到了超市,停好车,看着海报上可爱的胖娃娃,眼晴有点酸涩。 不自觉的就拿出手机来,在还意识还没有恢复之前,就拔出了一个号码。 彼时,苏韵还在医院里忙着,刚给一个病人看诊完,翻着病历看呢,就接电话了。 “喂……” “苏韵?”呼弘济的声音传来。 苏韵翻了个白眼,就想挂掉。 呼弘济却是开口了:“苏韵,我要当爸爸了。” 苏韵又一个白眼,鄙视的说:“废话!” 呼弘济有点小激动,又认真的说了一次:“苏韵,薇薇怀孕了,她要为我生第二个孩子了。” 啪! 苏韵切断了通话,气得满脑门子的汗。 病人拿了药回来,就看到苏大夫脸色不太好,话也不敢多说,听着苏韵冷冷的说着药怎么吃就灰溜溜的走了。 江城这边呼弘济狠抽了自己一耳光,他完全就是下意识的拔了号码,他发誓没有炫耀,他就是太需要跟别人说说这事儿了。 想到的第一个就是苏韵。 可是苏韵应该生气了。 叹气又拔了一个号码过去,是打给裴红国的。 简单的说了下刚才的事儿,最后才歉意的提醒着裴红国多关心下苏韵。 裴红军正在单位,挂了电话就往妻子的单位跑,心里把呼弘济的祖宗八代都给骂了个遍! 到医院的时候,听说苏韵去妇产科了。 追到妇产科,苏韵正跟妇产科一个主任教授在聊天。 等说完话,走到裴红国眼前时,嘴一撇就哭了:“老公,呼弘济欺负我……” 裴红国一把搂过妻子,轻抚着她的肩膀安慰着:“好了,我也不喜欢孩子,我们没孩子才好呢。” 话是这么说,苏韵这心里就难受的跟什么一样的。 那方蔷薇比她还大一岁呢,方蔷薇这岁数了还能怀上,她怎么就不行呢! 你不知道她有多恨呼弘济,多恨呼老太太! 转脸哭完了就给郝贝去了一个电话。 直接就跟郝贝说了,说方蔷薇怀孕了,要小心着点呼老太太,最后意有所指的把自己当年之所以会流产全都算在了呼老太太头上。 郝贝本来是挺喜欢苏韵这个二婶的,可是万雪的事件让郝贝对苏韵的好感降低了不少。 如今,就算苏韵提醒她,她也没有当作会事儿的,但却低估了呼老太太的变态程度。 这是后话自且不提,先说眼下。 呼弘济做的午饭,口味是方蔷薇惯吃的清淡的,素食较多。 这个也是因为医生说过,高龄产妇,不怕营养不好,就怕营养太好,毕竟现在人们的生活水平都高了,如果营养过剩的话,孩子生长的太快,对产妇不好的。 这还是方蔷薇第一次吃呼弘济做的饭菜,别说好吃不好吃,光是那感动就是满满的。 郝贝笑眯眯的吃着饭,就嫌弃没味道,没肉之类的。 呼弘济就白了她一眼,说爱吃不吃,不爱吃让你老公做给你吃去。 郝贝囧了囧,发现呼弘济其实还是挺可爱的。 一顿饭一家三口吃的还算愉快,吃完饭,方蔷薇就说让司机来送他们去机场吧,不然的话这呼弘济开车太慢了,会误机的。 到南华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三点了。 呼弘济本来是要住酒店的,可是郝贝说在碧水园有房了,而且物业也定期去做卫生的。 就直接去了碧水园。 早清明晚十一,清明节来扫墓都是提前的,可也没有像他们这样提前这么长时间的。 是呼弘济去买的东西,等方蔷薇和郝贝起来时,呼弘济都准备好这些了。 到现在呼弘济还不知道郝政国的墓地在哪里,只是知道妻子肯定知道。 一直到了墓园,看到那个无名氏的墓碑时,呼弘济还是有点受伤,方蔷薇当初之所以会连夜找人迁坟,就是怕呼弘济会在墓地上动手脚的。 看到边上是丁柔的墓碑时,呼弘济还是有点吃惊的。 记忆中,郝政国跟丁柔并没有任何交集的。 不解的看着方蔷薇,似乎是在问为什么? 这点,不光是呼弘济想问,就是郝贝也曾想问过的。 方蔷薇苦笑了一下,道:“政国一直喜欢小柔的。” 郝贝只觉得天雷滚滚,这叫什么事儿呀! 呼弘济则是觉得如果让秦立国知道自己的妻子墓碑边上埋着一个暗恋妻子的人,估计得气死。 方蔷薇失笑:“我就是有点傻吧,就想着,他以前那么喜欢丁柔,关心丁柔,人死都死了,就让他们做个邻居吧,再说了我也不见得过年过节都能来看他,秦大哥可是每到年节下都会来的,做了邻居政国也不吃亏的……” 话是这么说,但这就有点自私了。 郝贝跪下磕了三个头,这头啊,她可真是从小磕到大的,没少磕的。 祭拜郝政国的事情很顺利,呼弘济提议给郝政国重立墓碑,却让方蔷薇给否定了,说是怕让秦立国生气之类的。 秦立国也真在生气。 不气别的,就气自己那不孝的女儿。 这不是快清明节了么? 秦立国就想着啊,自己亲自为妻子做点什么事儿。 以往每年都这样,但凡时间允许,他就自己做点纸元宝之类的,或是自己种点玫瑰花。 丁柔是个像火一样的女子,喜欢火红的玫瑰。 刚巧搬来这儿时,园里花坛里就有几株玫瑰,秦立国再忙都会每天早上给浇点水,就等着到清明节了,花要开了,他就自己剪几枝去送给妻子的。 但这花,让秦汀语给毁了。 秦汀语这不是生完孩子,胖了不说,脸上还有些雀斑之类的,就是下不去,最重要的是她讨厌身上的奶味儿。 虽然没有母乳喂养,奶水早就下去了,但细闻身上还是一股味儿。 特别是秦立国把她从裴家带回来之后,就是那种处处想跟秦立国做对的模样。 园里刚开了几朵的玫瑰花,连同未开的花骨朵都让她给剪了泡澡了。 秦立国每天都看着自己的花儿,下班回来也看,这天回来,那花上面的全都没了不说,有些还让拔掉了…… 这给他气的,家里没外人,除了秦汀语不作第二人想。 气呼呼的就上楼,想也没想的推开秦汀语卧室的门。 秦汀语这会儿刚泡完澡,心情舒畅啊,裹着浴巾就出来了。 秦立国皱着眉头,还能嗅到屋子里飘荡的花香,大步走过去,看着浴缸里的玫瑰花瓣时,气得牙疼,一转身,啪的一巴掌抽在秦汀语的脸上! “秦汀语,我说过多少次了,你花钱老子给你钱,你要什么给你什么,你作贱我的花做什么?” 秦汀语让这一巴掌打的脸上火辣辣的。 她真的觉得秦立国是个自私的人,别人都说秦立国有多好。 可是秦汀语觉得那些人都没有发言权,只有身为秦立国女儿的自己才有发言权,在她看来,这是一个自私的父亲,懦弱的男人! “呵,不就是几朵花么?妈妈死都死这么多年了,你就是亲手送几朵花就能弥补得了的么?妈妈受罪的时候你在哪里,妈妈受欺负的时候你又在哪里?” 秦汀语的话就像是一把锋利无比的刀子,一刀刀的割着秦立国的心头肉。 “你说什么?你再说一次!” 秦汀语又重复了一次刚才的话,说出的话也一句比一句狠。 秦立国没听到别的,只听到最的一句——【妈妈受欺负的时候你在哪里?】 黑着一张脸问秦汀语,这话从何而来。 秦汀语捂住脸就知道哭,秦立国冷冷的看一眼她,丢下一句:“穿好衣服,客厅里说话。” 等秦立国一走,秦汀语就慌了,她则才也是太生气了,才说的,这下怎么办? 拿出手机就给贺子兰打电话。 就把这事儿给贺子兰说了,问贺子兰怎么办? 贺子兰这会儿跟王二德的日子也不好过,就盼着秦汀语好了,她以后也能跟着落一个好,不曾想,秦汀语会这样的自毁前程。 有些事儿,就是不能说,也不能点的那种,一旦引燃了导火线,是开出绚丽的烟花,还是一团黑呜呜的浓烟都是说不好的。 “小语啊,你看我现在自身都难保了,有些话啊,你不能说,便是别人说了,你也不能说的……” 最后贺子兰给指了一条路,说让秦汀语跟柳晴晴说说这事儿,说柳晴晴现在门道多。 而且这跟裴红军有关的事儿,跟柳晴晴也说是理所当然的。 柳晴晴接到秦汀语电话时,愣了一下,没想到秦汀语会她说这个。 秦汀语是慌张的,她怕一些事情,可是柳晴晴却是淡定极了,一直在等的一个机会,不就是现在么? “小语啊,这事儿呢,怎么说呢,也是我家老爷对不起你母亲,你也不用着急,这事儿你就当不知道就行了……” “我怎么当不知道啊,我爸要是下了死心问我,我肯定会说出来的。”秦汀语是不想让秦立国知道这些的,因为知道了这些,就意味着秦裴家两成仇人。 她的内心还是肖想着裴靖东那个男人的,所她不想让两成仇人。 “这个怕什么啊,你就说你听别人说的,具体的你也不清楚……” 柳晴晴给指了一条路,听谁说的啊,就说听郝贝说的。 反正郝贝也的确知道这事事儿。 秦汀语有了这两个狗头军师出的主意后,就穿好衣服出来了。 眼晴还是红红的,就是刚才哭的。 秦立国铁青着一张脸,也不管会不会吓到女儿,冷声就问:“你刚才说你妈妈受欺负,这事儿是什么意思?” 秦汀语泣声道:“就字面意思。” 秦立国还要问,秦汀语就跪在秦立国跟前哭着喊:“爸,我也想知道妈妈当年到底是怎么会事啊,妈妈为什么生下我就难产了,就算是有难产的,可是也没有难产就死人的吧……” 这一席话就像一记警钟一样敲在秦立国的脑海里。 妻子是怀孕七个月早产,生下女儿后难产而亡的。 他出任务回来时,女儿都满月了,见到的也只是妻子的一棒骨灰而已。 “你听谁说的?”秦立国颤声的问着。 秦汀语愤恨的说是听郝贝说的。 就把这事儿推给了郝贝。 秦立国挥手让秦汀语退下后,就给郝贝打了个电话。 郝贝这会儿还在南华,刚祭拜完郝政国,呼弘济则带着方蔷薇先回去了,而她还想借机去看看郝爸爸和郝妈妈,所以才说要在南华呆几天的。 秦立国就问郝贝在哪儿呢? 郝贝说在南华。 秦立国笑问她去做什么的? 郝贝没敢说实话,毕竟方蔷薇说郝政国喜欢的是丁柔,这又把郝政国的墓迁到丁柔的跟前了,这自然不跟能秦立国说了。 于是就说是想回来看看她养父母的。 秦立国挂上电话,就直接调去南华的军用机。 当天晚上就到了南华,到了之后又给郝贝打电话,让郝贝明天早上去墓园找下他,有话说。 郝贝应下后,第二天一早就起来了。 给秦立国打电话也没打通,就想着去墓园等着吧。 早早的天刚亮就爬起来,买了鲜花,就往墓地里走去,昨天才来过,今天又来,看门的大爷都跟她打招呼了。 郝贝拾级而上,心中对秦立国有点愧疚的,觉得方蔷薇有点多事儿,你说人死都死了,做什么邻居,这不是让活着的人为难的么? 到了墓地她就吓了一跳,丁柔的墓碑前坐着一个人,正是秦立国。 秦汀语今天穿着一件黑色的中山装,中规中距的,不过抱着墓碑似乎坐的有点久了,衣服都起皱折的。 头发上还有些雾水,看样子是来的挺早,或者…… 秦立国看到郝贝时,揉了揉眼,扶着墓碑站起来,拿出手帕,一点点的擦拭着墓碑开口说道:“在这儿坐了一夜,才知道小柔也会冷的,这么冷的天,你说……” 这话听得郝贝毛骨凛然的,只觉得阴风阵阵的。 “其实我很对不起小柔,当年如果我能多为她着想一点,就不会参加那么多的任务,可以多点时间照顾她……” 秦立国跟郝贝讲他跟妻子丁柔之间的点点滴滴,每讲到动情处,秦立国的或笑或悲伤,每一个神色,看得郝贝都揪心极了。 她不知道秦立国为什么跟她说这些,只知道她听得很难受。 “我走前,就把小柔托付给裴静照顾了,小柔是个倔强的,当年因为跟哥嫂闹矛盾,到了部队后,就从未回过家……就跟裴静关系好,跟亲姐妹似的,所以我要出任务时,她就跟裴静在一起,只是我没有想到那一年,裴静会去世了,裴静去世后半年,小柔难产也走了……” 秦立国说的有点语无伦次,是说给郝贝听,也是分析给自己听。 如果丁柔安什么时候能受了欺负,也唯有自己不在的那些时间里。 或者说是裴静去世后的时间里。 也就是说是怀孕的时候受了欺负的。 郝贝听到这儿,心里透亮了,秦立国肯定是知道了点什么,找她求证的。 低着头,不接话,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这事儿关系可就大了,裴靖东也说了,过去的都过去了,想办法弥补就是了。 其实郝贝也想过,就算是现在知道了能如何?不过是加重秦立国的痛苦,对于裴红军能怎么办? 二十多年都过去了,就像她亲奶奶傅雁涵的事儿一样,早过了诉讼时效了,再者说了,就算是去告裴红军,也得有证据不是么?不能单凭这些所谓的听说就定罪的…… 郝贝现在想事儿就想的有点多了,会考虑裴靖东的感受,会想着这事儿一旦说开了,裴家何颜立足,裴靖东以后如何面对秦立国! “贝丫头啊,叔叔从见你第一眼开始,就觉得合眼缘,就喜你那股嫉恶如仇的性子……小语哭着跟我讲听你说的她妈妈生前受了欺负的,你能不能告诉叔叔你是怎么知道的?” 郝贝猛然抬头,有种咬牙切齿的感觉,尼玛的该死的秦汀语,这不是把她往火坑里推的么? “贝贝啊,叔叔这一辈子没求过什么人,今天就舍了老脸求你了,你就告诉叔叔吧……” 秦立国几乎是哀求了。 郝贝捂住耳朵拼命的摇头说着:“我不知道不知道不知道啊……” 说着就飞一般的往山下奔去,她不知道自己该不该说,说了不好,不说也不好,快疯了的。 郝贝一口气跑下山,拦了车出租车就往市区开去。 到了碧水园就把自己给锁屋里了,她怕秦立国再来找她。 这一个上午过的提心吊胆,就给裴靖东打电话,可是打不通…… 给呼弘济打电话,就问能不能联系上裴靖东,结果也是不能。 这给她吓得,当天下午就卷了行李跑到乡下的医院去找郝爸爸和郝妈妈了。 郝爸爸跟郝妈妈现在的日子过的不错,小县城里,一处小房子,郝爸爸的伤早就好了,不过有点后遗症,就是影响到什么神经了,说话不能说快,也不能着急,一着急就说不出来话那样…… 郝贝在这儿也没住两天,就被一个电话召回去了。 是柳晴晴打来的电话,说是裴红军病倒了。 郝贝不得不又重回江城。 家都没回,就先往裴家赶去了,谁知道刚进裴家,就被一飞来的烟灰缸给砸中了肩膀处。 还别说,裴红军这一招练的奇准无比,郝贝让砸的左肩都疼死了。 一看裴红军那中气十足的样子,就知道是装病,尼玛的不装会死啊! “好你个不要脸的小贱人,你吃里扒外啊,敢跟秦立国乱说话,你知道什么啊,你跟我说说……” 柳晴晴在边上打着圆场劝着裴红军:“老爷,你听贝贝说说再说啊,这事儿不见得就是贝贝说的……” 郝贝这会儿真是后悔死了,怎么就没跟秦立国说呢,就裴红军这样的,就得说了,让秦立国整死裴红军才好呢。 “哼,除了她还有谁能说出去!”裴红军这脑袋瓜子就有点不清楚。 其实秦立国还没往这方面想,不过是对当年妻子为何会早产,还有裴静的死起了点疑心,本质上还是相信裴红军这个旧友的,故而从南华回来后,就找到裴红军,聊起当年的事儿,就有意追问起裴静的死,和裴静死后丁柔的生活如何? 裴红军这就做贼心虚了,思索了两天,到底跟柳晴晴现在感情好,就把这事儿给柳晴晴说了。 柳晴晴现在表现的就是个贤妻良母范儿,把裴红军服侍的好了,她吹个枕边风什么的,裴红军就当圣旨一样按着她画的路子走了。 叫郝贝回来对质,就是柳晴晴的主意。 就说啊,问了才知道,也许郝贝没说呢。 裴红军这脾气是压不住的,郝贝的性子又如此耿直,这俩人碰一块,要能和平得了才怪,不死也得伤的节奏。 郝贝说他没说,根本就没有人信,裴红军这会儿就是想收拾郝贝。 别看这老头儿五十多岁了,还真不是郝贝能对付得了的。 这会儿是白天,家里没有人,柳晴晴看着郝贝挨打不加把手就不错了,还想让她帮忙啊。 郝贝也知道硬着来,自己肯定会吃亏的,就软着来呗。 怯生生的说着对不起时,差点没把自己呕死。 “爸,你听我说,我不知道你听谁说的是我说的,但是我答应过裴靖东不过问你们长辈之间的事儿,秦叔叔是找我了,但是我说我什么也不知道,而且真的什么也不知道,那天我是在书房外抱着小一宁,可是小妈也在书房外,这个爸你可能还不知道吧。” 这当下就反咬了柳晴晴一口。 裴红军本来就有点多疑,郝贝先前就是一直不服软的,如今这一服软,像个乖巧的小女儿,恭敬的认错,在裴红军这儿还真受用了。 柳晴晴吓得身了一抖,狠剜一眼郝贝,恨不得郝贝去死,这还告起她的状来了。 “老爷,你别听她胡说八道,我看八成就是她说的……” 郝贝红着眼,走到裴红军跟前说:“爸,我跟你是一家人,我嫁给你儿子就是真心实意的想跟他过到一起的,您说,我要是真说出去,裴靖东以后能饶得了我么?” 说罢,又冲着柳晴晴叹气:“小妈啊,你让我说你什么好,你偷听的这个是有瘾还是怎么了,以前你偷听我跟裴靖东在屋子里的事儿就算了,最起码这事儿说出去也就是个闺房趣事儿,可是你要是说了爸和贺子兰的对话,那就是对这个家不好,要真是这样,不管爸怎么想,我就先不同意的,我们是一家人,要维护的是这一个集体,而不是你个人的一点点利益……” 郝贝说话本来就快,这话说的一点也不打盹的,就冲着柳晴晴开炮了。 柳晴晴这张嘴,要论说,还真说不过郝贝的,特别是郝贝动用她那点小聪明时,柳晴晴就不是对手。 郝贝现在求的就是个脱困,不然她在这儿得让裴红军和柳晴晴给打死不可。 不得不说,郝贝的话把裴红军给迷惑住了。 这会儿对郝贝就松懈了一些,郝贝就问了裴红军到底是怎么会事了,裴红军就把事儿给说了。 郝贝叹口气提醒着裴红军:“爸啊,这就是有人见不得咱家过的好呢,你看我也是在南华让秦叔叔给堵住的,就问我小柔阿姨受了什么欺负,还说是秦汀语说听我说的,爸我敢拿我的命保证,我从来没有跟秦汀语说过这样的话,可是秦汀语却说是我说的,这其中怎么会事儿,我就不清楚了……” 裴红军那脸黑了红,红了黑,雷达扫描一样的眼神看着柳晴晴。 因为是柳晴晴诱导着他往郝贝这方面去想的。 郝贝如今实打实的说了,还表明了态度,就把裴红军当亲爸一样的了,这也打消了裴红军的一些疑虑。 郝贝见风头差不多转移了,就打着哈欠说她得去接孩子们,接完就回来。 说罢,淡定的转身开门出去。 关上门时,腿都直打颤,她都看到裴红军腰间的那把黑色手枪,纳闷着裴红军不都退下来了么?怎么还有枪支傍身。 一步快过一步的往外走,走到院子时,眼泪差点没出来了。 可是这边的惊险刚过去,出了家属院的大门,往幼儿园走去时,一辆黑色的轿车就停在了郝贝跟前。 “郝贝小姐,请跟我们走一趟,我家老板想见见你……” 郝贝这眼晕啊,你家老板谁啊,让我跟你走,我就跟你走的,转身想跑,可是却被人给抓住了。 让抓上黑色的房车,郝贝咒骂着这该死的江城,简直就是匪徒猖獗啊,这尼玛的不是第一次了,已经第二次就在这军区大院的边上让人掳上车的。 坐在车后座,人家也没绑她没封她口的,郝贝就笑眯眯的跟人套近乎问:“大哥,你家老板是谁啊?” 黑衣男比较严肃,看一眼前座开车的男人,没说话。 郝贝皱眉,又笑着说:“大哥,你看啊,我还要去接我儿子的,我儿子们要是没见到我,会报警的……” 黑衣男这次到是说话了:“我们调查过,郝贝小姐你是刚从南华回来,你的儿子们还不知道你回来,所以现在你跟我们走没有人会发现的,更不会有人报警。” “……”郝贝心里骂了起来,这尼玛的就是专门来捉她的是吧。 忍了怒气问:“那你老板是谁啊,大哥我跟你说啊,你看我……” 郝贝就叨叨的说着自己脾气不好啊,吃的也多,你们绑我是你个吃亏的,要是要钱啊,我可以去取钱给你们,要什么给什么,就是放了我吧…… 这听得前座开车的男人噗嗤的一声就笑了,郝贝听着这笑声有点熟,抬眸去看,诧异的瞪大了眼……   ☆、211:是他!柳晴晴的恶报,活该啊! 前座的男人笑罢伸手摘掉墨镜,小麦色的肌肤,挺直的鼻梁,鲜明的五官,那双深邃的黑色眼眸带着笑意正凝视着后座的郝贝。 秦佑安! 郝贝那颗心总算是安定了一点,上次在江州就让秦佑安绑过一次,她的直觉秦佑安不会害她的。 “哈哈哈,你这女人可真是什么话都敢说呢,来,给爷们说说你有多少存款啊,看够不够赎票的。”秦佑安单手握着方向盘,冲郝贝挤了挤眼。 郝贝低头敛去眼底那抹不耐烦,没吭声,任秦佑安在那里笑,心想笑死你丫的得了! 小脑袋瓜子也飞快的旋转着,她最近跟秦家有关的事儿,就丁柔这一件,估计是为了丁柔的事儿吧。 “那个,你找我有事么?要是没事儿,我还要回家呢,裴靖东要是找不到我该着急了……” 故意这么说着是因为她知道秦佑安跟裴靖东还算是有点交情的,这俗话说的好,不看僧面也要看佛面的。 秦佑安啧啧舌:“呵,你就放一百二十个心吧,我们都调查清楚了,你现在就是被绑到爪牙国去,你老公也不会知道的。” 郝贝泪奔了,尼玛的,要不要调查这么清楚啊! “所以呢,你最好乖乖的配合,然后就少受罪了,全当是旅游了怎么样?”秦佑安坏坏的笑着提议。 “那我要不想旅游呢?”郝贝怯生生的问,一双眼晴滴溜溜的转动着,想看看这是往哪儿开的,可是吧,车窗上的玻璃是暗色的,看不清外面。 “郝贝啊,咱们也算是旧相识了,而且我跟你家那位还是有点交情的,你最好呢是乖乖的配合,而且不要把我想像的太好了,毕竟咱们现在的关系可是绑匪跟肉票的关系,其它的你懂的……” 秦佑安就受不了郝贝把他当好人那种神色,你说他这么一个黑道大佬被一小姑娘当成良民,那感觉挺另类的。 郝贝耸耸肩,摊手道:“好,听你的。”秦佑安都这样说了,她还能怎么办? 车子行驶了一段路之后,就停了下来,又换了一辆黑色房车,郝贝被一件男式西装罩着头送到那辆车上,等睁开眼时,车子已经上路,而她身边坐着的黑衣男也换成了秦佑安。 思来想去,还是没忍住,就问了:“那你能告诉我是谁要绑我,为什么绑我么?” 秦佑安燃了根烟,神色有点郁郁的,似在追忆着什么,良久才开口说道:“郝贝,你知道我小婶婶其实是个极好的人,那时候……” 秦佑安就说起小婶婶的事儿。 其实那时候秦佑安才六七岁,但还是有些记忆的,生活在那样的一个豪宅里,内宅的那些龌龊事儿,真的很恶心人。 这种环境下长大的孩子,他不觉得那些是龌龊的。 可是他的小婶婶丁柔告诉他什么是对什么是错! 有一次,秦佑安小时候欺负佣人的一个女儿,他才七岁啊,就见样学样的,第一次把一个佣人的小女儿给堵在角落里,威胁着不怎么样就要把人家一家给赶出去怎么地…… 那时候丁柔正好跟着秦立国回老家,就遇上了这事儿。 丁柔本来就是一个贫民家庭出生,进入部队后,那个思想自然不是一般的进步。 当时就给了秦佑安一巴掌。 秦佑安记得很清楚,那是他人生中的第一次被人打脸,也是活了三十多年来唯一的一耳光。 丁柔并没有在秦家呆很长时间,不过短短的几天而已,但她却告诉了秦佑安一个不一样的世界和认知。 后来,秦佑安纵然在这条黑色的道路上走着,但还是有一定的分寸,因此名声还是不错的。 郝贝觉得自己简直就冤枉死了,你说丁柔的事儿,跟她有个毛线的关系啊,她就是倒霉催的吧! “所以,是秦立国让你绑的我?”郝贝只能这样想了。 秦佑安让她的话打断了追忆,冷哼一声:“我小叔叔?呵,郝贝,我小叔叔是我们秦家最好的人,你可别冤枉他的,是我自己要绑你的。” 郝贝有些不相信。 却不知,真的就是秦佑安自己要绑的他。 秦佑安是听秦家老五说秦立国最近动向有点大,调查起裴静当年的事情了。 于是他就给秦汀语去了一个电话问出什么事了? 秦汀语就在电话里哭哭啼啼的,说的也不是很清,总之就是把事儿推到郝贝身上了,就说丁柔的死可能另有隐情这样的。 丁柔之于秦佑安来说,就像是一盏指路明灯一样,少年叛逆时,每次差点走上偏道时,都会感到左脸一阵的抽疼,想到当时那一巴掌,也会收敛一点的。 诚如秦佑安所说,秦立国还真犯不上为了这事儿绑架郝贝。 那不是秦立国的作派,秦立国是光明正在的从裴静的死入手开始调查的。 裴静和丁柔当年都是影子部队的一员,秦立国想要调查这事儿,就得费些功夫的…… 这一调查,这动静,该知道的人也都知道了。 这不,有人就该慌神了。 特别是贺子兰,直接就来裴家找裴红军来了。 裴红军是不怕的,说白了,你查吧,几十年都过去了,有什么证据啊,该死的也死了,死无对证这个词儿就是真实的写照。 但脸面上过不去这倒是真的,多年的旧友因为这事儿,差点翻脸了。 柳晴晴一开门看到是贺子兰就想把门给关上。 贺子兰却是手一伸卡在门上,不让进也不行。 柳晴晴抿着唇冷哼一声开了门,让贺子兰进来,然后嫌弃的看着贺子兰那一身穷酸样,捂了下鼻子道:“哟,这是什么风,把兰姐姐吹来了……” 贺子兰一听这话就呕的一口血差点没吐出来的。 再看柳晴晴那手上鸽子蛋大小的血钻,更是恨的肠子都清了的,冷哼着骂柳晴晴:“有什么好牛逼的,不过一个上位的小三而已。” 柳晴晴也不甘示弱,笑容甜美的伸出了五指,故意把那血钻往贺子兰跟前晃着道:“是啊,你也不过是一个下堂的小三而已。” “你!”贺子兰气的头发都要竖起来了,就特别想挠花了柳晴晴这张脸。 柳晴晴就那样一副气死你不偿命的神色,贺子兰是现在生活过的不如意了,所以很轻易就败下阵来。 “柳晴晴你也别得意,你以为你能得意几天,今天裴红军没出事儿,要是让秦立国知道丁柔的事儿,你以为裴红军还能像现这样安然无恙么?” 柳晴晴面上镇静,内心早就沸腾了。 你知道她要的就是一个进入裴家的机会,并不是要裴红军这个老男人,所以裴红军的死活对于她来说并不重要,往深了点说,她还想让裴红军去死,死的越惨越好。 但面上还是一副大惊失色的模样,颤抖的坐在沙发上,一副无神的模样,好一会儿才拿着手机给裴红军去了个电话。 说是贺子兰来了,有重要的事儿要说…… 裴红军半个小时后回来的,这男人么就那样,见惯了柳晴晴这样年轻的女人,这会儿看着贺子兰这穷酸的,就跟个中年大妈一样的,真是倒味口极了的。 俩人到了书房,就一顿的叽歪。 柳晴晴安心的坐在客厅等着,也不知道在想什么,眉头时而紧锁,时而轻展的…… 从书房里出来,裴红军就带着贺子兰出去了,还跟柳晴晴说晚上不回来吃晚饭了。 柳晴晴恭敬的送走这两个恶心的人,回到屋子里从手上摘下那颗鸽子蛋扬起手来,就想狠狠的摔了去的,这是她伺候的裴红军高兴了,裴红军给送给她的。 “吆呵,裴太太真是大手笔呢,这么名贵的血钻,不想要的话施舍给在下也好啊……” 兀然而来的一道男音让柳晴晴倏地回身,眼晴也睁的大大的,是王二德! “你,你怎么进我家的,出去出去!”嗷嗷的乱叫着,看到王二德眼中那抹色迷迷的贼光时,就惊的身子往后退了两步。 王二德怎么进来的,这就要拜贺子兰所赐了。 这事儿裴红军知道么?当然不会知道。 因为贺子兰跟裴红军说的是去见王二德来说说秦立国的事儿。 这不,裴红军前脚刚走,王二德后脚就进门了。 这是王二德给贺子兰的机会,赎罪的机会,王二德因为贺子兰被裴红军恶心了那么多年,现在有这么一个机会,也能恶心下裴红军,怎么会能放过! 如果说柳晴晴第一次被裴红军给强暴时还想过去死,那么这一次已经是麻木了,脑筋转的很快,非但没有想死,还异常的配合。 有句老话说,男人有钱就变坏,女人变坏就有钱。 对于钱,柳晴晴不需要,她需要的是权,足以让她能掌握的权利,能为她所用的权利。 不过到底还是太年轻了,把自己想的太聪明,又把别人全当傻子了。 王二德也是一把年纪了,也不是没玩过年轻的,但柳晴晴这是裴红军的妻子,带着一种偷情与禁忌的快感,也算是体验了一把不一样的感觉。 事后,柳晴晴乖顺之极,吐气如兰的在王二德的耳边说了一句话:“我要裴红军死。” 王二德一怔,这一刻纵然美人在怀,心底也明白这是一个蛇蝎美人儿,留了一个心眼儿,听了柳晴晴的要求,二话不说的答应了。 柳晴晴的要求很简单,就是不让王二德帮裴红军。 这个正称了王二德的心意,他又不傻子,帮裴红军个下了台的敌人,得罪秦立国这个风头正旺的在职的,那是脑袋让门挤了的人才会干的事儿! 王二德收拾好,刚从卧室里走出来时,客厅的门响了。 传来裴红军嚷嚷着骂贺子兰的声音:“你到底是怎么办事儿的!” 王二德卷着袖子关上卧室的门轻笑:“呵,你们出去了啊,我说来找你怎么没见人呢?” 裴红军那眼皮儿直跳,王二德是从他的卧室里出来的,那意味着什么? 大步上前,一把推开卧室的门,卧室里扑鼻而来的气味让他眼前一黑,抄起门后的挂衣架就朝着床上的柳晴晴砸去! “我打死你个不安份的贱人,你竟然敢背着我偷人。” 裴红军本来就有点暴力倾向,这会儿让气的,下手没个轻重,木制的挂衣架,就这么砸在柳晴晴的身上,从头到脚让砸住的,脑门上立马就起了一个大包,脸上也有让刮到的地方血呼啦啦的。 贺子兰看着王二德一副吃饱的样,心里憋气,这怎么说也是她的丈夫,现在却偷吃了别人的妻子。 柳晴晴被裴红军家暴了。 卧室的门甚至还开着,贺子兰看得都心惊,卧室床头柜上那个红酒瓶都被裴红军用上了,可想而知柳晴晴得有多惨了…… 不光是头上流血,下面也在流血,触目惊心的血水直流! 再这样下去会出人命的,贺子兰到底也是个女人,虽然恨柳晴晴,但此时,还是有点胆怯的,扯了下王二德小声的说着:“你劝一下吧。” 王二德一副你很奇怪的神色,事儿是贺子兰安排的,为什么要让他劝? 见王二德不为所动,贺子兰就自己去劝裴红军,就说啊,再这样下去出人命的了。 说了很多,裴红军是打累了,才停下手的。 柳晴晴这会儿早昏迷过去了,但那血还在往外流,这要送医院,铁定不成。 虽然裴红军这会儿恨不得打死柳晴晴,但柳晴晴死了对他也没好处,最终还是贺子兰想的办法。 就是把柳晴晴的妈妈柳晚霞给叫来。 说白了,这是你女儿偷晴,被老公发现了,家暴了,也正常。 柳晚霞正在上班,接到裴红军电话,说让她赶紧的来家里一趟,挂上电话她眉心就紧紧的蹙着,把手上的工作安排好后,才往家属院赶去。 快走到家属院时,又给大女儿方柳去了个电话。 说的就这事儿,就说听着裴红军的语气不太好,别是出什么大事儿了。 方柳也是个精明的,就跟柳晚霞说:“妈妈,你先过去,过一会我再给你打电话,要真有事儿,你就说,我让方槐过去帮忙。” 柳晚霞稳了稳心神,拎着从医院门口买的水果篮,就敲响了裴家的门。 是贺子兰开的门,看到柳晚霞笑了一下,赶紧往里迎。 柳晚霞愣了愣,敏感的嗅到屋子里一股血腥味,在看到一楼主卧室床上一摊红时,整个人都傻掉了…… “这是?”声音都带着颤抖的,看着坐在沙发上抽烟的裴红军就问了这两个字。 裴红军冷哼一声,这人也不知道得多冷血,站起来冲着柳晚霞就骂:“呵,果然是不安分的母亲生出个不安分的女儿来,你女儿背着我偷人!” 柳晚霞尖叫起来:“不可能,裴红军你别血口喷人。” 裴红军中气十足的指着王二德说:“你问问他,是不是你女儿勾引他的……” 柳晚霞疑惑的看着王二德,咬牙切齿般的狠声道:“你们胡说,晴晴不是这样的人!” 王二德倒有丝歉意的说:“我刚喝点酒,过来找红军有点事儿说,谁知道刚进来,你女儿就缠上来了。” 贺子兰就在边上把这事儿给说了一下,说的当然都是柳晴晴如何的不要脸,勾引她老公了这样那样的。 柳晚霞一双眸愤恨地瞪视着贺子兰,脸色气得惨白,呼吸都变得重,语带哽咽的喃喃着:“贺子兰,都是女人,你也不怕遭报应的。” 这明显就不对劲,柳晴晴真要偷了王二德,那王二德还能好好的坐在沙发上啊? 柳晚霞软着身子走进卧室里,床单都让血染红了,伸出两根手指抚在柳晴晴的鼻端,察觉到柳晴晴还有微弱的呼吸,惊喜的叫了起来:“晴晴还活着,晴晴晴晴,我是妈妈妈妈啊,晴晴,睁开眼,看看妈妈……” 柳晴晴昏迷着,太疼了,全身都疼,她不想睁开眼的。 柳晚霞想把柳晴晴送医院,可是裴红军不让,说家丑不可外扬。 无奈之下,柳晚霞只得就在这儿给女儿处理伤口。 头上的伤没有多重,重的是下面的伤,好在柳晚霞本来就是个妇科医生,打电话让助手送来了一些工具,就开始手术了。 缝合上药,全都是她一人做的。 整整两个小时,才把柳晴晴的伤处给处理好。 又打上消炎药,这才长舒了一口气,如果感染的话,不去医院是不行的。 中间的时候,方柳曾来了电话,问柳晚霞出了什么事儿,柳晚霞想着大女儿也不容易,就说没事儿就挂了。 贺子兰没有走,留在这里帮着柳晚霞处理柳晴晴的伤势。 听柳晚霞说感染的话会如何如何,就要送医院了这样的,听得贺了兰也是胆战心惊的,因为柳晴晴要是死了,或是送医院了,警察查起来,难免找到她头上,所以这会儿她也就盼着柳晴晴能好好的了。 柳晚霞的情绪除了刚看到柳晴晴的时候那点惊慌之后,后来就很稳了,稳的有点不近人情那种…… 贺子兰不禁就有点可怜柳晴晴了,你看这是你亲妈啊,就没为你掉滴眼泪的,简直懦弱到不行了。 她就在想,要是她女儿这样了,她非得跟凶手拼命不可的。 当她把这话说出来时。 柳晚霞冷冷的看着贺子兰,讥讽的笑道:“我该哭么?我哭了让你笑是么?贺子兰,人在做,天在看,早晚你会有报应的。” 贺子兰是不相信报应这会事儿的,她觉得自己就是现在过的苦一点,早晚还是能过上好日子的。 但有时候,报应这个东西,也是真的存在的,不是不报,时候未到。 秦立国这儿为了调查当年的事儿,几天都没回家了,天天吃住都办公室里,那些卷宗,能调来的,他都在一一的查看着。 秦汀语一个人在家里就有点无聊了。 她最近就是太无聊了,才生出这些事儿的,以至于现在还有点忐忑不安的,看到贺子兰买了菜回裴家,就从楼上喊住了贺子兰。 贺子兰也有些时日没见秦汀语了,心里高兴,就说中午让秦汀语过来吃饭。 王二德现在表面上是跟裴红军站在一起的,所以就以客人的身份在裴家住下了。 秦汀语进门的时候,笑着跟裴红军打招呼,笑容甜甜的,还带着丝歉意:“爸,您别生我爸爸的气啊,我爸就是听郝贝说了点什么话,这就急上了……” 裴红军是很喜欢秦汀语的,没办法,赎罪也好,怀念也罢,这是丁柔的女儿呀,所以他对秦汀语好,好的比对他亲儿子都好。 有好东西也愿意给秦汀语,这不又给秦汀语拿了礼物,说是一个老朋友送的,一个青花瓷的镯子,这东西,有市无价,名贵着呢。 秦汀语喜滋滋的就收下了,顺便跟王二德打招呼。 王二德淡淡的点了下头,眼底闪过一抹不自在。 秦汀语坐这儿看了一会儿,听到卧室那里有一阵不一样的声音,疑惑的看了看,说是去厨房帮贺子兰一起做饭。 贺子兰看着秦汀语手腕上那个青花瓷的镯子笑开了颜,就说啊这镯子可值钱了,是当年裴静家留下来的。 秦汀语神色有点不太好,小声的嘀咕着:“他这样还是不对我妈做了不该做的事儿,要是让我爸查出来,他就死定了……” 贺子兰赶紧拽了下秦汀语,小声的训他:“小语啊,你傻啊,谁对你好谁对你不好你不知道啊,你别管裴红军跟丁柔有什么事儿,裴红军是对你不错的吧,大人的事儿你小孩子家的别掺和,你爸也查不出个所以然来的。” 秦汀语不太满意的皱着眉头。 柳晚霞从卧室里出来,刚才是给柳晴晴喂粥的。 这会儿送了碗出来,看到秦汀语在这儿时,眉心拧了下,没打招呼。 秦汀语跟柳晚霞关系还不错,就追着贺子兰问,贺子兰也没细说,就说柳晴晴生病了这样的。 柳晚霞回到屋子里看着还处在半昏迷状态的柳晴晴,心里很深情难受的,几乎是竖起耳朵听着外面的动静。 秦汀语到底还是推开了卧室的门,小声的喊道:“柳医生,晴晴怎么样了?” 柳晚霞红着眼站起来说:“还那样,小语啊,来坐这儿来……” 招手让秦汀语过来坐。 贺子兰都说了让秦汀语别来看柳晴晴,可是秦汀语就是没忍住,她听说柳晴晴让打了,心里是有点小兴奋的。 可以说她是来看柳晴晴笑话的,可是真没有想到,柳晴晴会惨成这样,脸上的伤,头上的伤,那些看不到的伤,她不不知道。 不过柳晚霞给她说了,就说柳晴晴那些暗处的伤。 听得秦汀语头皮都发麻,柳晚霞最后就说了:“小语啊,裴家就是个火坑,晴晴这一辈子是毁了,阿姨劝你啊,还是离裴家远一点的好。” 秦汀语傻呆呆的从卧室里出来,一直到吃饭时,都没什么表情,偶尔抬头看下裴红军和王二德,就觉得这两个老男人像是恶鬼一样的可恶。 席间,就贺子兰最欢快,一个劲的的说着活跃气氛的话。 秦汀语没什么味口,吃了几口就说得回家,怕秦立国回来没见她会生气,转身就出了门。 晚上的时候,贺子兰一进屋就被浓浓的烟味给呛的有点受不住。 咳嗽着把窗户打开,说叨叨王二德:“我说,你能不能少抽点烟啊,这屋子里还有法住人没?” 王二德又抽了口烟,意味不明的剜了贺子兰一眼:“怎么?嫌弃啊,那你可以去你前夫房里睡,我不介意的。” 贺子兰气结,这些事儿,暗地里怎着都成,明面上谁也没有说过。 “王二德,你还是不是个男人,你想气气裴红军,我也帮你了,你还对我发什么火啊,我为了你我容易么?……” 贺子兰就叨叨着,自己这些年吃了多少苦啊,这的那的…… 王二德把烟给掐了,冲贺子兰招招手,让她过来。 贺子兰收起眼泪,以为王二德让她感动了,屁颠颠的就奔过去,往王二德怀里一扑,就撒娇:“老公,你说我也不容易,我们还有孩子,你也看到了……” 不说这个还好,这话一出,王二德那脸就阴的跟地狱索魂的黑白无常似的,一双大手倏地卡住贺子兰的脖子,往死里掐她的。 贺子兰挣扎着,不明白到王二德发什么神经呢。 狂叫着:“王二德,你疯了么?你要杀了我么?你就不怕我们的孩子知道了……” 王二德现在就听不得孩子这两个字,如果手中有把刀,他都想把贺子兰给剁了的。 “贺子兰,下面的话,我只说一次,你给老子听清了,我王二德一生无儿无女,你再敢说一句我孩子的事儿,我就掐死你,别怪我没提醒过你,以后,永远也不要跟我说孩子!” 说罢,松手,抓起自己的外套,就往外走。 贺子兰瘫软在地上,咳的眼泪鼻涕都出来了,真就差点一口气没上来就过去了。 这种与死亡擦肩而过的感觉太糟糕了! 冷汗从额头上渗出,继而是眼泪啪嗒啪嗒往下掉,你说她这是招谁惹谁了啊!这个神经病! 再说王二德,出了门就去了秦家。 门铃响时,秦汀语吓了一跳,这么晚了会是谁啊? 正犹豫着开还是不开的时候,手机响了,一看陌生号码,吓了一跳,但还是接了起来。 “喂……” “小语啊,我是你王叔叔,我在你家门口,你能出来下么?” “啊,你找我什么,你为什么找我,啊?”秦汀语傻呆呆的尖叫了起来,脑海里全是柳晚霞说的,柳晴晴是让王二德给强暴了,然后又被裴红军给家暴了的。 也不知道是柳晚霞把柳晴晴暗处的伤说的太惨了,还是与她记忆中那些残忍的事儿重合了,秦汀语合身发抖的冷汗直冒,双手死死的扣住被单,呼吸也跟着急促起来了。 王二德没有想到秦汀语会反应这么大,苦笑了下道:“算了,我就是想跟你说一下,离裴红军远一点,那就是个变态!” 秦汀语疯了一样的抓着手机吼着:“他是变态,你不是变态么?你们都是变态!” 扬起手机,啪的就朝墙壁上摔去,眼神中全都是惊恐的慌乱,伸手挥舞着:“不要,不要,不要过来,啊!” 抓起被子死死的捂在自己头上,被子里的娇躯瑟瑟发抖,吓尿了——是真的吓到小便失禁了的。 王二德的耳朵里一直回响着那句,你也是变态,久久回响着,地面上映出他此时的身影,自嘲的笑了下:“可不就是变态么?” 说罢,又望一眼秦家的大门,头也不回的离开了家属院。 郝贝呢,这一天天的就在这房车里,吃喝拉撒都在这里,好在还有床,倒也能休息。 秦佑安带她走的好像一直是郊区,反正路不太平坦,透气的也就是车顶的天窗,从她上车那一刻开始,除了换车,这车就一直在路上。 算起来一夜过去,早不知道距离江城有多远了。 也不知道有人知道她丢了没有,裴靖东个死男人,要他有什么用啊,自己都让人绑了,他还在弄他那什么破任务的吧! 展翼和小瑜他们根本就不知道她回了江城。 再然后就是柳晴晴和裴红军,怕是知道她丢了还想放鞭炮的吧。 想着想着,郝贝就觉得自己怎么那么悲哀,天天忙忙碌碌的,结果到头来,自己丢了都没有人知道,这种感觉真是不要太糟糕才好。 但事实却不尽然,莫扬知道郝贝丢了。 实际上从郝贝刚被掳上车时,卡米尔就通知了莫扬。 秦佑安用来绑郝贝的这辆房车,其实是特别改装出来的,防弹不说,还各项设备都很先进,可以相当于一辆临时指挥战车,连卫星装备都特别齐全。 这会儿秦佑安坐在前座,看着显示屏上显示的周边两公里以内的环境,有手下指着一辆灰色的轿车,跟秦佑安汇报着。 “七哥,就这辆车,一直跟着咱们的,一直没换车的跟着。” 秦佑安哦哦了一声,问:“谁的车查出来了么?” “是苏家的那小子,苏莫扬。”手下汇报。 秦佑安轻点了下头,几乎没有什么意外,早在他打算绑郝贝的时候,就已经把郝贝的近况调查的一清二楚,当然知道莫扬这号人物的存在。 “联系下,一会见个面。”秦佑安淡淡的吩咐着,说罢,叼了根烟,把画面调到后排,看到郝贝坐在那里,一脸落寞的神色,嘴角勾起一抹坏笑。 片刻之后,房车停了下来,郝贝正在后面吃泡面,拜托,她吃了五盒泡面了,吃的快吐了。 “喂,我说,给你个机会,有人来接你,你走不走?”秦佑安伸手抢过郝贝手中泡面,挑起来就往嘴里送。 “喂……”郝贝不悦的喂了一声,想骂人,这尼玛的是她吃过的好不好啊!又想起秦佑安说的话,眼中起了一股喜意:“你愿意放我走了?” 秦佑安摇头:“NO,不是我愿不愿意放你走,而是你愿意不愿意走……” 郝贝警戒的看着秦佑安问:“你是不是要问我丁柔的事儿,我真不知道的。” 秦佑安耸耸肩:“郝贝,你也不是个笨人,你说你为什么不说出来,你说出来,我就放你走,你爱去哪去哪儿啊,你非得让我用刑么?恩?” 最后后个恩字带着问号落下,就有两个黑衣男走了过来,一人手中拿着匕首,一人手中拿着绳子,大有把郝贝给绑了剁了的节奏。 郝贝吐了吐口水,谄媚的笑啊:“七爷啊,你看,你跟我老公也认知的啊,你知道的,等他回来了,要是知道我受点伤害,他能做出什么事儿我就不知道了啊,就像是你那个萌萌姐啊什么的是吧。” 秦佑安呵的一声笑了:“所以啊,郝贝,你要不说呢,我就把你卖给莫扬,别以为我不敢,我就直接送你们一程,送到非洲去,没通讯器材的地方,反正我看莫扬对你很有意思,你说你要跟莫扬绑在一起几年,再发生点什么,回来时,你老公还要你么?” “秦佑安,你有病吧,我说不知道就不知道,你不然就杀了我吧!”郝贝一下就怒了,尼玛的,她说了多少好话都不管用是吧。 正骂着呢,另一个黑衣人上车,急晃晃的说着:“七哥,他们来了。” 秦佑安使了个眼色,那个两个黑衣男就上前,把郝贝给绑了,郝贝也没多作挣扎,挣扎有个屁用的,人家拿匕首架在她脖子的。 心中愤恨的骂着,早晚有一天,她得把秦佑安的女人也给绑了,尼玛的,此仇不报非君子。 “秦佑安,把郝贝放了。” 这是郝贝在车里闷了两天后,第一次呼吸到外面的空气。 夜色正浓,也不知道是在什么地方,潮气很重,又湿又闷让人有点喘不过来气的感觉。 前方汽车的大灯充当了照明的功能,郝贝眯了下眼,缓了下光线的刺激才睁眼看向对面。 黑色的悍马车前,逆光而立的莫扬一身米色休闲装,脸上带着闲适的笑意正与秦佑安对峙着,手上把玩着一把小巧精致的银色手枪。 天空中,还传来螺旋桨的嗡鸣声,这更让郝贝恐慌了起来,特别是秦佑安刚刚说的话。 秦佑安一挥手,黑衣男架在郝贝脖子上的匕首一划,绑在郝贝身上的绳子就这么被划断了。 “狄家的少主,我秦佑安还没有得罪的本钱,郝贝,你跟他走吧,记得我说的话哟……”秦佑安一副特别合作的样子,拍了拍郝贝的肩膀,还笑了下,那笑容郝贝觉得诡异极了。 脱离危险就这么简单,郝贝当然想走了,可是脚步才刚移,秦佑安凉凉的声音中带着惋惜:“哎,要是让你老公知道,你被莫扬抢走了,不知道他会怎么想呢?” 郝贝那抬起的脚步愣生生的收回,看着前方不远处的莫扬,螺旋桨的声音更加响亮。 心中七上八下的起伏着,跟莫扬走,是不危险了,但也不难保是另一种危险…… 一伸手拖住秦佑安的胳膊,坚定的说:“我不走。” 莫扬那边也听到了郝贝这三个字,有点着急:“郝贝,过来我这边。” 郝贝抬头,直视着莫扬,还有莫扬身后那真枪荷弹的黑衣男,朗声说:“莫扬,我不能跟你走,你回去吧,我就跟秦佑安一起去旅游的,你要是见了裴靖东,就告诉他一声,我等裴靖东来接我回家。” 莫扬的身子往后退了一步,后面的手下都皱起了眉头不,小声的说着:“莫少,你看……” 强抢呗,秦佑安身边总的才三个手下,他们这一小队的人马,怎么着也抢得过来。 莫扬也是犹豫,秦佑安却是拍开郝贝的手嫌弃死了:“你这女人真是的,这不是有人来救你么?你赶紧走吧。” 郝贝这会儿抓秦佑安抓的可紧了,她怕啊,你说她跟秦佑安走了,怎么着裴靖东还能找到她,要是跟莫扬走了,真想秦佑安说的那样的话,那她要怎么办? 而且,她不喜欢现在的莫扬,更不喜欢莫扬身后那一群拿着枪的黑衣人。 “莫扬,你走吧,我是不会跟你走的。”郝贝十分认真的说着。 郝贝这话,就像是一把利箭一样,直射进莫扬的心窝处,还想再说什么……可是郝贝已经拽着秦佑安往房车里走了。 莫扬的手下也是着急,问莫扬怎么办? 莫扬一挥手,咬牙道:“撤。” 一行人撤去,郝贝回到车里,又重新泡了一碗泡面,秦佑安的手下开着车子,经过莫扬一队人马埋伏的地方,横通无阻。 等过了一段路,确定莫扬的人没有跟上时,秦佑安的手下才抹了一把额头的汗道:“七哥,您可真淡定。” 刚才那些人的枪要是一开,他们几人都得让打成马蜂窝了呢。 秦佑安白了那手下一眼:“这点出息。”他怎么会打没把握的仗,赌的就是郝贝现在烦莫扬,和在乎裴靖东的那颗心。 女人啊,就是太感情用事,理智就完全是个屁。 那直升机不是他的,是莫扬弄来的,估计是为了预防万一,他提前探知到了,所以才会跟郝贝说那样的话。 郝贝吃完一碗泡面时,也想到了自己上当这点,当下恨得牙痒痒,但是,如果重给她一次机会,也许她还会做这样的选择。 这世间事,永远没有如果,只有后果和结果,所以天意如此罢了。 两天后,郝贝被秦佑安带到了G城,正应了那句话,塞翁失马焉知非福,谁又能说她的选择错了呢?   ☆、212:秦汀语的报应,被捅破的真相如此 这个季节的G城,太阳火辣辣的烤着地面,郝贝身上还穿着从江城穿来的套头毛衫,真是热的满脑门子的汗,身上也是一股的味儿。 在车上虽然是有空调,车上倒是能洗澡,可你让她当着三个大男人的面儿进去洗澡,她也不敢啊。 到了G城,又被一件男式西装给罩头上,重新换了辆车子,进入山区,盘山而上,到了一座别墅前,才停了下来。 脚踏实地的站在G城的土地上,看着别墅前开着的水仙花,郝贝有种恍若隔世的感觉。 “七哥,那我们就先回去了,需要帮你调几个人过来不?” 秦佑安的手下有点担心的看着郝贝,好像是怕郝贝跑了一样的。 “艹,当你七哥是花拳绣腿还是怎么的啊?”秦佑安伸手就给了说调人来的那小子来了一下,就一个郝贝,他要看不住了,他就不叫秦佑安。 屋子干净的像样板间,进得屋内,丝丝凉意传来,郝贝却是无暇欣赏这些的,直接就说了,给找个房间,找个地方让她洗个澡吧,都快臭了的。 秦佑安嘿嘿笑着凑近了,抓着郝贝的头发往鼻边一送,笑她:“也是,一股泡面味。” 郝贝翻个白眼,还好意思说,她吃了四五天的泡面了,发誓这一辈子都不再吃泡面了。 秦佑安带着郝贝上楼,让郝贝随便选个房间。 郝贝选好房间,打算关门去洗澡,然后秦佑安又说了:“你这洗完是打算真空呢,还是穿我的衣服呢?虽然我是不介意的了,但是……” 郝贝满脸黑线,有点想哭,抱怨着:“就不能给我找套女人的衣服么?” 秦佑安很好商量打了个响指,拿出手机来给小弟去了一个电话。 “给买几套女人的衣服,内衣裤也要,什么码子的,呶,等下……”电话就塞给了郝贝。 郝贝一脸囧样,电话里传来小弟的声音:“姐啊,你要什么码子的衣服啊,然后什么款式的啊……” 再囧,也得说吧,郝贝就说了什么码的,要什么样的衣服,肯定要保守方便一点的,毕竟她就是再相信秦佑安,这也是个雄性生物啊。 那小弟挂上电话,还有点纳闷:“这女人的声音有点熟啊。”说罢还问身边的另一个小伙子:“知道七哥这次绑的是谁不?” 那小伙子抓了下头发,说好像是从江城绑来的。 江城? 角落里正在扫地的瘸腿老汉眉头一挑,问那接电话的小伙:“七爷怎么叫你去买衣服?” 小伙就说他也不知道啊,虽然现在是混得不错,也能近得七爷的身,但像这种给女人买衣服的事儿,也太私密了点吧。 小伙子叫蚊子,个头不高,一头黄毛,办事倒也快,很快就采购了几套女士的衣服包括内衣,弄完后就给秦佑安打电话问送到哪儿去。 秦佑安说送到他的别墅。 蚊子挂上电话就苦了一张脸,七爷那别墅在山顶上呢,打车都没有人愿意去的。 自己那小破摩托车,要是骑到山顶去,没油了他推着回来啊。 可为了这事儿,再给七爷打电话说他没车没法送,也不是那么会事儿不是么? 同行的阿明就说了,这有什么难办的,你找瘸子叔,他这不负责看管停车场的么?直接弄一辆开去,再开回来就是了。 瘸腿老汉皱了眉头,说地下车库的车,他也作不了主啊,最后商量了下,就是他也跟着走一趟,开了一辆不是太好的车,也小几十万奥迪就上路了。 七拐八饶的到了秦佑安的盘山别墅,车停在外面。 小伙儿摁门铃,秦佑安开了客厅的电视,那是一个像当于放映厅一样的大屏幕,各个角落的监控画面都出现在上面,包括郝贝现在的那个房间。 看到门外的那辆黑色车子,和车子里坐着的人,秦佑安嘴角噙了抹笑,开了门让蚊子进来。 蚊子刚进门,那铁门跟长了眼一样,又合上了。 这给蚊子吓得,都说七爷这私人别墅刀枪不入,飞不进一只蚊子的。 郝贝在楼上洗了澡,就裹一浴巾呢,没办法,等衣服来了洗,她也受不了。 就这样被秦佑安给叫下来了,能怎么办,就把之前换下来的衣服又穿上了,给她难受的,谁知道下来就是为了让她收衣服的。 郝贝就觉得秦佑安是个变态,你说你把衣服收了给我送下不成么? 可就不成,只能坐在客厅里等着。 没一会儿蚊子就进来了,拎着两大袋子,主要他去批发市场买的,衣服便宜,又是秦佑安第一次让他办这事儿,所以就多买了点。 “啊,嫂子好。”蚊子看到郝贝啊的叫了一声,就喊起嫂子了。 这给郝贝吓的,怔了一下,脸就黑了。 蚊子则是笑嘻嘻的给郝贝挤眼,郝贝纳闷,她认识这黄毛么? 这会儿墙上那屏幕已经切换成电视了,正在热播的肥皂剧,秦佑安看得似乎很专注,好像没有听到蚊子的话似的。 “嫂子,你不记得了啊,上次你被绑的时候,你和大小姐啊……”蚊子这完全就是套近乎的,正是去年郝贝跟宁馨到G城时,绑了郝贝的那三个小黄毛中的一个。 郝贝哦哦了两声,脸更黑了,她对这些黑社会一点兴趣也没有好吧。 “我叫郝贝,你可以叫我的名字,或者叫一声姐,别管我叫嫂子,我跟你家七爷没任何关系。” 蚊子不好意思的抓了下短毛,冲郝贝挤眼,一副嫂子你说什么我都懂的暧昧神色。 都说七爷这私人别墅里,平时连个手下都不让进的,他这送衣服才有幸来一次的,你说住在这里,你说跟七爷没关系,谁相信啊。 郝贝无奈的翻白眼,接过衣服上楼了。 等郝贝一上楼,蚊子就跑秦佑安跟前表忠心去了,说他这去了什么市场买的衣服啊,都当季的新款啊这样那样的…… 秦佑安拍了拍蚊子,就说小伙干的不错,好好努力之类的吧。 蚊子喜滋滋的出了别墅,坐上车时才长出了一口气,而后跟瘸腿叔说:“叔,今天多亏了你的了,我跟你说哟,等我蚊子发达了,我给叔你养老。” 瘸腿叔就笑他,想发财想疯了,不过是给七爷买点东西,你以为七爷就能看上你了,这条道上走的人,没点真本事,上面没人会注意到你的。 还拿他自己当例子,说混了一辈子,也就是个看停车场的。 蚊子就特别的兴奋,跟瘸腿叔说:“叔啊,你不知道,要是我能把七嫂给搞定了,那就一步蹬天了。” “七嫂?”瘸腿叔疑惑的说了这个名字。 蚊子是个有话也藏不住的小伙子,特别是今天秦佑安对他的态度,让他觉得自己特别的牛X了,就说这个七嫂瘸腿叔也认识的。 就说是去年跟大小姐对峙的那个郝贝啊。 瘸腿叔脸色一沉,疑惑的拍了小黄毛一记:“少胡说,七爷不是一直追着萌萌姐的么?”这萌萌姐才是道上公认的七嫂人选啊。 蚊子就嗷嗷的乱叫着,就认定了郝贝是未来的七嫂,他抱大腿就对了。 …… 再说别墅里,蚊子刚走,秦佑安就把电视画面又切换成了监控,别说别墅内的了,就是别墅外五公里都是监控的范围之内的。 看着那辆蚊子上去,并没有立马开走,等了几分钟才开走的车,秦佑安举着手中的红酒杯,从容不迫的把红色的液体一口吞进肚中。 走到冰箱前,看了看,没什么食材了,打电话到秦家本宅,让管家安排人送点吃的过来。 这些事儿,他从来不让道上的兄弟办。 这一点是爷爷秦煌煌教给他的,外面的人再可靠,也不如从小看着你长大的亲人可靠。 所以秦佑安在这方面很注意的。 管家接了电话,吩咐下面的人去采买,一会打算亲自送去。 郝贝这儿呢,又重新洗了个澡,压根就不知道房间里也有监控,还是裹了浴巾就出来了,衣服她全用水洗了下,放在烘干机里正烘着呢。 深蓝色的浴巾包裹着娇躯,凸凹有致,肤色白的跟上等的暧玉似的,秦佑安端着咖啡正喝呢,一口就喷出来了。 非礼勿视,非礼勿视啊! 这妞儿也太大意了点吧,摇摇头,又睁眼看了看,啧啧,这妞儿身材还是不错的,该大的大该小的的小,不禁羡慕起裴家的小子了,这艳福不浅啊。 郝贝不傻,可以说有点小聪明,这屋子里刚进来时,她就扫了一眼,特别是浴室,她是小心又小心的看了后才去洗澡的。 这会儿裹着浴巾,在屋子里溜达着,就是想看看这屋子里别有监控之类的。 还别说,真让她给发现了,她发现的是屋子里墙上挂着的一幅花开富贵的彩钻绣上的,那只栩栩如生的孔雀眼晴上的红点太逼真了。 捏紧了浴巾的边缘,强忍了怒气,去浴室里,把烘开的夏装穿上,这才出了屋子,往楼下行去。 这里有监控,那么必然有一处会有播放监控的地方。 客厅里,秦佑安早在看到她出门的时候,画面就切换了,还是那个肥皂剧电视。 郝贝看了眼那电视播放的节目,是一个爱情肥皂剧,她都不屑看的肥皂剧,秦佑安能看得这么津津有味的? 安静的坐在那里看电视,秦佑安问她喝咖啡不,她也不喝。 门铃又响时,秦佑安也不方便操控这屏幕了,就出去开门去了。 郝贝坐在那儿看电视,等秦佑安一出去,就喃喃着:“什么电视啊,一点也不好看……” 拿过遥控器,调台呢,这种遥控器,看起来很普通,但实则不然。 七摁八捣鼓的,就把画面给切换成监控画面了。 诺大的屏幕上,郝贝瞪大了眼,记处了有监控的地方,记完就想哭了,她要想逃走,那就是作梦,别墅外五公里的监控全他妈的都是盘山路,她这双腿能有人家车子跑的快啊。 别墅还有一地下停车库,里面全是跑车。 可她吧,根本就不会开车,临时学,也别想能偷辆车开走的,那盘山路,你以为那么容易开的啊。 逃跑基本无望了,就看她住的那个房间了,一共有三处监控,主要针对的是浴室门口,窗台,和屋子正门处的位置,也算不是无死角,好在秦佑安没变态的把房间弄的三百六十度无死角,不然她真会睡都睡不安稳的。 又看到秦佑安跟一个老头儿在说着什么,对着监控画面做了个鬼脸,把画面又切回电视的画面。 没一会儿,秦佑安跟管家一起进来,佣人把食材分门别类的往冰箱里放。 管家看到郝贝坐在沙发上,还吃了一惊,疑惑的问秦佑安:“七少,这是怎么回事?老爷哪儿?” 秦佑安哥俩好的搂住管家道:“这事儿别跟爷爷说,是我小婶婶的事儿,小叔叔最近不是在查么?这妞儿知道点内情,就不说实话,我就把她给绑来了。” 管家哦了一声,说不会乱说话的,等佣人把食材放好,又问需不需要派一个厨师过来。 秦佑安说不用,管家就走了。 管家一走,秦佑安就走到沙发前,鄙视的踢了踢郝贝的脚道:“喂,女人,去做饭,你七爷饿了!” 郝贝没好气的白了他一眼:“你是谁爷呢?要是让我老公知道你奴役我,等着他收拾你。” 秦佑安呵的一笑:“这倒也是,得了,妞儿,给你七哥做顿饭吧,这可是你自己要跟我来的,可不是我绑你的,到时候少不得,你可得给咱说句好话的。” 郝贝也学他那样,呵的一声笑了:“当然,肯定会说好多好多的好话的。”心中则腹诽,好多好多的坏话说,非得让裴靖东收拾死这秦佑安不可,绑人还绑上瘾了的。 郝贝也是饿了,去做饭,也别指望她能做出什么山珍海味来,她只会清炒几样素菜,煮点米饭面条之类的。 这边正吃上午饭时,那边秦家老宅里,管家也正在给秦老头子布菜。 “听说七小子回来了,还绑了个人,绑的谁啊?” 管家笑着回话:“好像是惹了大小姐的一个女人。” 秦老头子叹气:“哼,这小语怎么就不省心呢,上次差点掐死一宁的事儿,我还没给她算账呢。” 啪! 边上坐着的秦夫人筷子一下就摔桌上了,一张脸寒的跟冰霜似的,喊了身边服侍的老妈子,饭也不吃就走了。 秦老头子无趣的摸了摸鼻子,喃喃着:“我又没说错,你说就一孩子,生下来还掐死,这秦汀语真是我们秦家的种么?我都怀疑了。” 管家打着圆场:“老爷,您别这样说,夫人听了不高兴的,大小姐怎么着也是咱们家嫡出的啊。” G城这边是很在乎这个身份的问题,你就是再优秀,是个私生子,有个屁用,嫡出的就是再没出息,那也是嫡出的正经子孙。 秦老头子最近身子骨也有点大不如前了,就吩咐管家一会儿去夫人那里看看。 秦夫人住在后院最僻静的角落里,正在诵经时,管家就来了。 “老七绑的是谁啊?” 管家对着秦夫人倒是如是的说了:“是那个叫郝贝的女孩子,听说是为了三少奶奶的事儿,被小七少爷给绑了。” 秦夫人手中的佛珠倏地一紧,阖上的双眸也睁开了,有点不相信的问了句:“你是说为了丁柔?” 管家点了下头,把最近听来的消息给秦夫人说了。 秦夫人一边听着一边转动着手中的佛珠,却是越转越快,眼中有抹不易察觉的光泽,在想些什么,就是连老管家也是猜测不到的。 临到最后,管家才问了句:“夫人,您看这事儿?” 秦夫人叹气:“算了,该来的总会来,纸总归是包不住火的。” 管家也是叹气,暗叹一声造孽啊。 江城,柳晴晴脸上的伤已经结疤了,头上鼓起的大包也因为柳晚霞的悉心照顾,已经消了肿,就是下面还是疼的火辣辣的。 受不住痛,就让柳晚霞给她打止痛针。 那种地方的疼,就是撕心裂肺的痛。 柳晚霞又给她打了一针止痛针,才劝着:“晴晴啊,这针不能总打,你这可能是心理作用,听妈妈说,忍忍就过去了……会好的。” 柳晴晴忍不了,被红酒瓶子捅破时,撕裂时,那种痛,闭上眼身子都有发抖,伤能好,心难愈。 “妈妈,我好恨,真恨,为什么裴红军这样的人渣不去死,为什么啊?” 柳晚霞伸手环住柳晴晴,红了眼:“你啊,就是不听话,妈之前就跟你说了,让你别进裴家,你不听,为了一个男人,你就值得么?” 柳晚霞其实也有点恨铁不成钢,柳晴晴要嫁给裴红军时,柳晚霞就反对过,但她反对没用。 “妈,你现在说这些有什么用,我嫁都嫁了,难道现在离婚么?”柳晴晴恶狠狠的说着。 柳晚霞吃惊的看着柳晴晴:“难道你还要过下去。” 柳晴晴冷笑:“过,我怎么能不过,我还年轻,裴红军都一老头子了,我现在是他的合法妻子,他要死了,他的一切不都是我的了,我也能顺理成章的留在裴家了。” “你!”柳晚霞指着柳晴晴,气得说不出话来,真想骂她活该,你就是让打死就是活该,你越贪,你就会失去的越多。 可这些,柳晴晴根本就听不进去,这满脑门子的心思,就是等裴红军死了,她就解放了。 裴红军会死不会死,柳晚霞不知道,可是秦汀语却是快死了。 是易敏菊发现的。 易敏菊一直就在江城,做些什么没有人知道,也没有人在意她的去向。 其实她一直都有跟秦汀语联系,这些天,给秦汀语打电话,总是被挂掉。 没得已,就去找秦家找人了。 拍门没有应,就给秦立国打电话。 秦立国这会儿满脑门子就是查卷宗,熬的两眼通红的,接到易敏菊的电话也没什么耐心,把钥匙扔给宁馨,说一会儿易敏菊来拿,去看看就看看吧。 易敏菊取了钥匙就去了秦家,开了门,进屋看到门口秦汀语常穿的鞋子还在这儿,拖鞋少了一双,那就是在家了。 “小语,小语……” 喊了几声,没有人,就上二楼去找。 没进屋呢,就嗅着一股子铁锈味儿。 推开门时,饶是易敏菊不是没见过世面的人,也有点吓呆了。 秦汀语被人强暴了! 赤身,身上到处都是愈痕,还有下面,惨不忍睹。 “小,小语……”易敏菊有点不敢上前,试探的唤着秦汀语的名字。 秦汀语手中还拿着一根不知哪儿弄来的细钢筋棍子,手腕上还绑着睡衣的腰带…… 易敏菊吓坏了,七手八脚的跑下楼,想喊人,又喊不出来。 还是柳晚霞出来透口气看到了,诧异的喊了下易敏菊。 易敏菊像是抓到救星一样的,一把扯住柳晚霞:“你,你……” 把柳晚霞给扯到了秦家的二楼。 柳晚霞看到秦汀语那样子,第一反映跟易敏菊一样,秦汀语让强暴了。 “这是怎么会事儿?”寒声的问着,快步上前,先去探秦汀语的呼吸,发现还有呼吸,又去触秦汀语的额头,发热中。 这得送医院。 “不,不能送医院,传出去影响不好。”易敏菊出手抢过柳晚霞的手机,不让打电话叫急救车。 柳晚霞啪的一伸手,一巴掌就甩在易敏菊的脸上,愤恨的骂着:“不送医院,你想让她死么?丢人好还是丢命好!” 手机被柳晚霞抢过来,打了120急救电话。 易敏菊让打的脸都偏了,回神来,也赶紧给秦立国打电话,说秦汀语出事了。 柳晚霞直接打完120就打的110。 秦立国接到电话就傻眼了,女儿又出事了! 等他到家还没弄明白情况时,救护车跟警车一起来了。 秦汀语被送上了救护车,警察在现场拍照取证,把床上那些作案的工具,都给装了起来,就在这时,一个小警察就发现了东西,叫老大来看。 警察头目过去一看,啧啧舌,这是强奸呢,还是自虐呢! 那是一堆情趣工具,大部分是女用的。 事实证明,秦汀语是自虐,不是被谁给强暴了。 医院里,秦立国不相信的听着医生的报告,说是病人可能有什么心理障碍,然后遇到刺激之后就会做出自虐的举动。 这是柳晚霞一周之内做的第二次缝合手术,眼晴都瞪的快充血了,出了手术室,身子都踉跄了下,护士扶住了她问有没有事儿。 她说没事儿,就是没休息好,刚走回办公室,咳嗽了一嗓子,一口血就这么呕出来了。 随行的护士担忧的尖叫了一声,柳晚霞压下胸口的沉闷,冷声说:“别声张,我没事儿,就是刚才让吓的了。” 护士拍着胸脯退出房间,嘱咐柳晚霞好好休息。 秦立国坐在心理医生的办公室,心情是沉重的,女儿因为十年前那场祸事,有心理障碍这事儿他知道,可是没想到竟然严重如此地步。 是因为他最近太忽略了么?想到此,不禁就自责了起来。 贺子兰听说秦汀语出事后,就急匆匆的赶来了。 “小语,小语啊,你到底是怎么了啊?谁对你的做的事儿啊?” 柳晚霞适时的出现病房里,冷眼看着贺子兰,说秦汀语是受了刺激才这样的,贺子兰瞬间就跟疯了一样的上来撕扯着柳晚霞。 “你个贱人,你肯定是故意的是不是,是不是你跟小语说柳晴晴的事儿,刺激到了她啊?” 柳晚霞愣愣的任贺子兰撕扯着,不解的问:“你知道她有这毛病?” 十年前出事时,她还是裴家两兄弟的后妈,能不知道才怪。 柳晚霞是抡圆了巴掌就给了贺了兰一嘴巴子,狠狠的骂着:“你知道她有这毛病,你还眼睁睁的看着晴晴被糟蹋。” 柳晚霞能想到的就是秦汀语被柳晴晴的事儿给刺激了。 贺子兰也是个死性不改的,到了这份上,也不会认错的,就觉得柳晚霞八成是报复的,可是她也不想想的,人家柳晚霞报复你贺子兰,何需往秦汀语身上戳。 柳晚霞给秦汀语说柳晴晴的事儿,也是真心实意的劝着秦汀语离裴家远一点的。 谁也没有想到,会有这样的事情发生。 易敏菊站在门外,冷眼看着,听着这两个女人的撕扯和对骂,眼底的疑惑越来越重。 因为秦汀语出的这个事儿,秦立国内疚坏了,特别是医生也说了,但凡家里有个人,秦汀语也不至于自虐成这个样子的。 秦汀语是在夜里醒来的,尖叫着醒来,手乱舞着:“不要,不要啊……” 上手就去抓,抓她自己的,那脸上一道道的血痕,就是她自己的指甲抓的。 这会儿指甲早就让护士给剪短了。 秦立国没敢离开,就在陪护床上,秦汀语一叫,他就醒了,抓着秦汀语的手,哄着:“小语啊,不怕不怕,爸爸在这儿呢……” 心揪着一样的疼,悔恨啊,对不起妻子,没有保护好女儿,让女儿受欺负,还让妻子也受欺负,到现在都没有查到出了什么事儿。 秦汀语这样,秦立国也没法上班的,到底是上了年纪,熬了一夜,眼晴里就全是红血丝儿,头发上都冒出几根银发来了。 打了电话回秦家,找原先伺候秦汀语的老妈子过来,熟悉的人,秦汀语还能少怕一点的。 “妈,小语有些不舒服,犯病了,让王妈还过来照顾下吧。” 秦夫人这边马上就安排管家让送王妈去江城,打算等秦汀语好一点,就接来G城。 安排好后,秦夫人又给儿子去了个电话,说完这事儿,就提了下秦佑安最近绑了个人。 秦立国挂上电话,就给秦佑安去了个电话。 问他绑的是谁? 秦佑安对秦立国可是尊敬的厉害,直接就说了,郝贝在他这儿。 秦立国捏着眉心骨,头有些疼,他隐隐的知道妻子是出了什么事儿,他想要找到其它的一些证据,可是越接近那个真相,越有一种不敢靠近的感觉。 “佑安啊,你把电话给郝贝,我给她讲两句。” 彼时,郝贝还在睡觉,秦佑安就把她的房门给踹开了,直接被秦佑安拎起来,电话就贴在她耳边了。 “喂。”迷糊的喂了一声。 秦佑安皱起了眉头,也不知道该说这妞儿心宽呢,还是自己太没威胁力了,这妞儿真当自己渡假呢,好吃好喝好睡的。 “郝贝,是我秦立国。” 秦立国沙哑的嗓音通过电波传来时,郝贝倏地就醒了神,瞪大了双眼,大气都不敢喘一下的,愣愣的不知道怎么应话了。 秦佑安拍了她一记:“我小叔叔在跟你说话呢。”说罢,秦佑安把电话弄了个免提,往郝贝那床上一躺,斜倚在床头,听电话里的声音。 “秦叔叔,我,你……”郝贝急切的说了这五个字,实在没想好什么,脑子快速的运转着,想着怎么能脱身不说这事儿。 “佑安,你出去,我跟郝贝单独说说话。”秦立国像是长了眼似的,就直接说了这么一句。 秦佑安撇撇嘴,走了出去。 又等了一会儿,就在郝贝以为电话是不是断了时,秦立国的声音又传了过来。 “郝贝啊,小语出事了……” 秦立国沉声的说着,他不想逼着郝贝去说什么,他也知道郝贝的为难,可是女儿出事了,妻子也曾出过事儿…… 他不知道这些还能对谁讲,作为父亲他一直知道自己是不及格的,现在就连一直以为的及格的丈夫,好像也少了一分,变成了不及格。 本来这种事儿,秦立国以为很难启口的,但说出来,并没有想像的那样难。 尽管秦立国说的很专业,但郝依然还是听得身子都抖了起来,她知道秦汀语这种情况的人,有些人就是有些心理疾病会自虐,算是一种精神疾病。 秦立国就说:“我这一辈子做人从来没有像现在这一刻这样的失败与无力过,我以为我是一个合格的丈夫,可是在妻子死去这么多年后,却有人告诉我,妻子的死可能另有隐情……” 秦立国的每说一言语都像是利箭一样在凌迟着郝贝。 秦立国说:“十年前,因为他的儿子,我的女儿受了天大的罪,十年后的今天,却得知,我最好的生死之交,可能……” 秦立国的声音变成一种低泣,后面的话没有说出来,因为那个结果,太难堪,太丑陋太伤人了。 郝贝的脑袋里乱哄哄的,眼泪禁不住的就掉了下来,那种感觉太糟糕,像是有只手卡住她的喉咙一样,呼吸都不畅通了…… 吸了吸鼻子,她不敢想像,像秦立国这样的男人,哭泣时是什么模样,但这一刻,她恨死了裴红军,更恨裴靖东,为什以要让她如此的为难,为什么要让秦立国如此的痛苦! “秦叔,过去的都过去了,我们应该看着将来不是么?” 没有打算说,不是不想说,而是不能说。 说了能如何?秦立国会好过,还是她自己会好过? “好,叔叔不为难你,跟佑安说让他放了你吧,就说是我说的,他不敢不听的。”秦立国说罢就切断了通话。 郝贝挂上电话,捂住嘴呜呜呜的哭了起来。 这是生活,没有重生更没有穿越,也造不出时光机来,即便知道了又能如何?她只盼着秦立国能少痛苦一点罢了,那么便不要知道的好。 殊不知,这世上最难买的是后悔药,最难测的也是活人心。 她不想让秦立国知道,想让秦立国少些痛苦。 然而,有些人却是永远也学不会为他人去着想的。 比如清醒过来的秦汀语。 秦汀语这毛病吧,时好时坏,过去这些年,也只有十年前,出事后半年才犯过一次病,就是在疗养院里,自己把肚子里的孩子给弄死了。 之后,便是这一次,如此的自虐。 清醒过来后,看着明显憔悴的父亲秦立国时,心底便涌出了一股子恨意。 “小语啊,你终于好了,听爸爸说,以前是爸爸不对,没有好好陪你,以后爸爸一定把你放在第一位,好好陪你,照顾你,以后有什么事儿跟爸爸说,千万别做傻事儿……” 秦汀语冷笑:“爸,你这是赎罪么?” 秦立国脸色一白,原本想训秦汀语,可是想到女儿才刚好,压下了怒火强笑着说:“就当是爸爸过去一直错了,以后我们父女俩好好的生活……” 秦汀语呵的一声就笑了,眼泪挂在脸上,喃喃着:“我秦汀语有一个自私的父亲,丁柔有一个懦弱的丈夫,他的名字叫秦立国!” “秦汀语!”秦立国本来脾气也不是太好的人,这会儿已经是做足了低姿态的,这会儿那隐隐的怒意,已经到了一个崩溃的边缘。 这要放以前,秦立国这样,秦汀语早就怕了,但这会儿,她却是无惧的,就本着我不好过,你们谁也别想好过的心理,狠毒的说道:“难道我说错了么?我的父亲十年前在我出事后,念着两家的交情,息事宁人,只为了换来了一个婚约,最后怎么样,裴家不履行这个婚约时,我的父亲又一次让我退让了,难道不是一种自私不是懦弱么?” 秦立国的身子往后退一步,像是不认识这个女儿给样,眼中全是震惊,原来自己做的一切,在女儿心中,竟然是这样的。 他退,不代表着秦汀语就会退。 “我母亲为什么会早产生下我,那是因为裴红军个人渣强暴了我的母亲!”秦汀语嘶吼着。 那像是夏日里狂风暴雨般的闪电雷鸣,就这么朝着秦立国劈头盖脸的砸来了。 “你,再说一次!” 秦立国不相信,那个追查了许久的真相,就这么出现时,除了不相信还是不相信。 “呵,我再说一百次一千次一万次也是这样,秦立国,你就是懦弱,你除了会逼迫你的女儿之外,你还会什么?你怎么不问郝贝啊,你不是很喜欢她么?你不是说她很得你心么?你不是说她很疾恶如仇么?” 深夜,G城。 郝贝没有睡着,实际上,这一天,她的眼皮儿都一直在跳,像是有一万只知了在耳边鸣叫一样的,烦不胜烦。 她不放心秦立国的。 所以她去找了秦佑安,求秦佑安,让秦佑安给秦立国打一个电话。 秦佑安就觉得郝贝有病,还病的不轻,不过电话还是打了。 彼时,秦立国正在自己的书房里,桌子上摊着的是一本相册,年轻时几个人一起拍下的照片,有自己和妻子的,还有有裴红军和裴静夫妇。 抽屉里是一把小巧精致的手枪,就像郝贝疑惑着裴红军怎么会有枪支傍身一样,秦立国也有这样的一把手枪,里面的五颗子弹还是当年离开家时,父亲秦煌煌给的。 几十年来,这把枪纵然没有用过一次,但依旧明亮如新,他从来没有想到自己会有用到的一天。 子弹上膛,只需一秒的功夫,要一个人的命,也只需要一秒的功夫,加起来不过是两秒钟的事儿,一切恩怨都能解决了。 手机响,看了眼是秦佑安的号码,秦立国接了起来。 毕竟,自己要去做的事儿很重要,重要到也要安排好后面的路。 “佑安啊,小语还在医院里住着,等她好点,你来把她接回G城,记住我说的话,永远也不要让她出G城,更不要让她跟裴家的人有所往来。” 秦佑安本来就让郝贝给烦的,这会儿一听秦立国的话,不安极了,大声的喊着:“小叔叔,你要做什么?” 郝贝听到不对劲,一把抢过手机,用着哭腔喊着:“秦叔叔,你要做什么啊?” 秦立国笑了下:“贝丫头啊,叔叔要做一件大事,你放心啊,跟你没关系的。” 郝贝心想,完了,秦立国肯定是知道了。 “秦叔叔,你听我说啊,过去的都过去,你想想啊,未来啊,你还有小语,还有小一宁是不是啊……”语无伦次的说着。 最终却是让秦立国给打断了。 “贝丫头,叔叔只问你一句话,小语说……是不是真的?”秦立国重复了一次那每想一次,都让他的心痛一次的话问着郝贝。 郝贝想摇头说不,但这个时候,不是她说不就不的时候。 秦佑安一把枪抵在她的脑门上,狠声的说:“郝贝,你他妈的给我说实话!” “是。”郝贝流着泪答了这个是字。 “呵呵,贝贝啊,叔叔就像个傻子对不对啊……贝贝啊,以后不要那么傻了,叔叔也像你一样,觉得这个世界是有公道可言的,到现在才知道,没有什么公道,那么叔叔就要自己去讨了这个公道。” 秦立国的声音中带着一股悲切与恨意。 “秦叔叔,你听我说……”郝贝急的哭了起来,哭喊着让秦立国听她说,就算秦佑安的枪顶在她头上,她也不怕了。 ------题外话------ 好吧,静哥就是个存不稿的货啊,但凡能早更点,我就不想晚更的啊,但是暑假了啊,可能更新时间上不能太固定,尽早不尽晚啊,争取固定,然后呢,今天先这个点啊,审文的编辑一般就是早九点上班,像昨天一样,就是九点前上传,差不多半小时的审核时间……今天这是昨天上传的,才能这个点更新……明天我努力只早不晚啊……   ☆、213:恶战以牙还牙,老渣渣们活该吧! 恭喜您获得一张月票 郝贝就拿她自己当例子说,她说她当年拿刀捅人后的心情…… 说了很多,总之就是亲者痛,仇者快的事儿,你想啊,出事了,最难过的是谁,肯定不是你的仇人,就是你的亲人,你的父母你的儿女们…… 说着说着,电话就这么断掉了,断掉了郝贝那句还有我……也会难过的。 抓着手机再打,却已经是无法接通了。 秦佑安一把抓过手机,摔了个四分五裂,脸上难掩怒意的扯了扯睡衣领子,伸手抓住郝贝的肩膀处,血红了一双桃花眼。 他的小婶婶,被裴红军个人渣给强暴过,是不是因为这样才难产而亡的。 只要想到自己那样那样尊敬的叔叔和婶婶受过这样的罪,秦佑安的心里就像是住了一只恶魔一样,想要冲破牢笼,把这些人都给撕吃了一样的恨意。 郝贝这会儿完全就不知道危险就在身边,还抹着眼泪,抓着秦佑安,求他,让他赶紧找人阻止秦立国,不要做什么傻事啊。 谁会妨秦佑安一把捏住她的肩膀,就给她甩床上去了。 “秦佑安,你到底在做什么?那可是你的亲叔叔,难道你想看着他去坐牢么?” 一种不好的预感就在脑海里,她却想着是因为秦立国的事儿。 一直到秦佑安高大的身躯压上来时,郝贝才惊觉到身边的这抹危险。 “秦佑安,你放开我!我是裴靖东的妻子!”惊叫着捶打着,想要推开身上的男人,可是男女的悬殊太大了,根本就推不开。 秦佑安的手已经在扯她的睡衣服,还好她要的是保守款式的。 全身都在颤抖,这一刻,除了绝望还有恨,恨这世间的男人怎么能如此的不在乎女子的感受,只会逞一时之快。 郝贝在想,裴红军曾经强暴丁柔时,丁柔会是什么样的一种心情,会想杀了这个人渣的吧。 就如此时的她一样,如果有能力的话,她会想一刀结束了这个要侵犯自己的男人。 “郝贝,你要怪就怪你是裴家的儿媳妇吧,如果裴家有女儿,我肯定上他们的女儿,没女儿那就只能是你了,你也别怪我,我就是咽不下这口气!” 秦佑安咬牙切齿的说着,他也不愿意这样做,一直就把郝贝当成跟小语一样的妹妹来着的,实在是今天晚上得到的消息,太过震惊了,让他只能凭借着本能的去发泄。 当秦佑安正要撕掉郝贝身上的内衣时,郝贝冷声的问了一句:“秦佑安,丁柔如果活着,不会想看到你如此!” 秦佑安的身子往后退了一步,颓废的坐在床上,以伸捂眼,喃喃着:“天啊,我在做什么?” 郝贝收拾了下眼泪,把自己的衣服拉好,心底还是怕的,但她现在还有更重要的事儿要做。 “秦佑安,让我打电话阻止你秦立国做傻事。” “不,裴红军就该死,我小叔叔不动手我也会动手……” “秦佑安,冤冤相报何时了,今天你杀了裴红军,明天让裴靖东杀了你,后天你儿子再杀了裴靖东,就这样一直杀下去么?” “呵,你是裴家的人,你当然这样说了,别以为我就这样放过你了,我不动你,也会找人来动你!” 说着还真的往屋外走了,走到客厅就打了个电话。 “蚊子,睡着呢,没事儿,来七哥这儿一趟,送你个美人儿!你管瘸子要辆车开着过来,要快。” 郝贝追到楼梯处,本来想要电话的,就听到秦佑安打出的这通电话。 吓得赶紧回到屋里,砰的一声关上了房门,她要逃走…… 可是她根本就逃不走。 深吸了口气,捡起地上让摔的四分五裂的手机,跑去了浴室里躲着。 捣鼓了一会儿,手机又好了,打给秦立国,完全就没有打通,沉思了一下,想了想,把电话打给了展翼。 彼时,展翼还睡的迷糊着,根本就没有看是谁的号码就接了起来。 就听到郝贝带着低泣的声音。 “展翼,我是郝贝,现在有两件事儿你要去做,第一快点回裴家,看好裴红军,不管发生什么事儿,不要开门。第二,把易敏菊的号码给我……” 展翼瞬间就清醒了,他现在也不住裴家了,就在队里申请了个单身公寓,带着两个娃儿就住在这里的。 坐起身来,着急的问:“嫂子,出了什么事么?”这才注意到,手机号码也不是郝贝的手机,反倒是秦佑安的。 这肯定是出事了,火速的从床上起来,耳朵夹着手机,就把衬衣给穿上了。 “号码,给我号码,也不要问我为什么,快点去。” 展翼这儿也就不能再问了,赶紧的报了易敏菊的号码。 他是睡在客厅里的,先去卧室里叫醒了小曦,又叫醒小瑜,他不可能把孩子们单独扔这里的。 G城这边,郝贝拿到易敏菊的号码就打了过去。 同样是吵了人家睡觉的。 “易敏菊,我是郝贝。” 易敏菊还纳闷呢,这人半夜不睡觉,给她打电话做什么。 “易敏菊,秦立国知道裴红军强暴丁柔的事了。” 只说了这么一句,就听到那边易敏菊急切的嚷嚷声:“郝贝,是你跟他说的是不是,是不是啊?你是想让他死的么?你们裴家的人怎么就这么坏呢!” “易敏菊,秦立国的手机打不通了,你能不能去看看,我相信你是真心喜欢他,对他好的人。” 这个时候,郝贝选择了相信易敏菊是个好人。 易敏菊那里沉默了一下,没有吭气的挂了电话。 展翼的电话又打了进来,就问郝贝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儿。 郝贝冷声把事情说了一遍,得让展翼有个心理准备,展翼往前走的脚步顿了下来,嘴里像是吃了一只苍蝇一样的难受着。 两个小娃儿还迷糊的往前走,看到展翼这样,诧异的站住了。 展翼哑声的问郝贝:“嫂子,我带着小曦两兄弟呢,我没法去。”他不想去救这样的一个人渣,就算那人是他亲姨父,是他哥的亲老子,他也不愿意去救。 郝贝不知道要怎么说服展翼,于是就说了,你把电话给小曦。 裴黎曦拿过手机,喊了一声妈妈。 郝贝就哭了,她不知道把这样的事儿,让孩子来处理能不能处理好,但是她相信裴黎曦能做好的。 “小曦,现在听妈妈说,爸爸出任务不在家,小曦就是家里的男子汉,现在因为爷爷以前犯的一些错误事情,惹怒了秦爷爷,秦爷爷可能会做一些极端的事儿……小曦知道怎么办不?” 其实郝贝自己都不知道怎么办,但是莫名的就是相信裴黎曦可以做到一些她没有办法做到的事情。 裴黎曦点了下头:“恩,妈妈希望我怎么做?” 郝贝希望他怎么做,她现在恨不得让裴红军去死,可这是生活,没法随心所欲。 “小曦,人在做天在看,这世间存在着因果关系,妈妈只希望好人永远都好,坏人早晚会有报应的,不要脏了好人的手。” 裴黎曦沉稳的挂了电话,对展翼说:“展小叔,你先带小瑜回去。” 说罢就往门口走行,展翼大喊一声:“小曦!~” 裴黎曦却是头也没有回,反倒是裴瑾瑜拉住了展翼:“展小叔我们快走吧,哥哥有要做的事儿。” 裴黎曦走了几步,拿起脖子前的那个手机,拨通了一个号码。 “葛爷爷,我是裴黎曦,裴靖东的儿子,很抱歉打扰了你……” 裴家这边,柳晴晴接到了易敏菊的电话。 柳晴晴现在已经好的差不多了,人也消瘦了很多,裴红军已经不和她住一个房间了,跟贺子兰滚到了一起。 对于这样的家,这样的男人,从一开始柳晴晴就没有报任何希望的,这会儿听易敏菊说完后,嘴角就扬了一抹冷笑。 裴红军,你的死期到了。 片刻之后,展翼带着裴瑾瑜摁响了门铃。 柳晴晴听到后,就起来开门,还诧异的问展翼怎么了。 展翼问柳晴晴裴靖东在哪里。 柳晴晴指了一下房间,就是他们原先的卧室,可是现在住的已经不是柳晴晴和裴红军了,早就换成了贺子兰跟裴红军。 所以展翼破门而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两具赤身的老男女。 那股恨意啊,恨得他牙疼。 裴红军和贺子兰让吵醒了,看到是展翼,脸上闪过一抹尴尬。 展翼冷哼一声,砰的关上门,走回客厅坐着。 裴瑾瑜小娃儿有点困了,嚷嚷着他去楼上睡觉,就自己上楼了。 柳晴晴跟着坐在客厅里,给展翼倒了茶水,也不问怎么会事儿。 没一会儿,裴红军也起来了,寒着一张脸,说展翼没礼貌,展翼冷冷的回了一句:“就您老人家最有礼貌,礼貌到对好友的妻子都能下手的。” 裴红军一张老脸涨得通红,一伸手就想去打展翼。 可展翼冷眼一瞪,他那手就打不下去了。 柳晴晴打着圆场:“大半夜的,别吵起来了,老爷,喝点水消消气儿……” 裴红军冷哼一声,接过水杯一口饮进。 贺子兰也晃悠悠的出来了,还往裴红军身边一坐,吩咐着柳晴晴也给她倒杯水。 柳晴晴听话极了的去做水,贺子兰喝了两口,也是抱怨展翼太鲁莽了,大半夜的这是做什么呢。 展翼就压着脾气没说话,心想,待会儿有得你们哭的时候。 不过,别人哭没哭,他不知道,他自己却有一种想死的冲动了。 身子软绵绵的,眼晴也有点睁不开的,这不是困…… 这会儿才后知后觉的看着自己刚才喝过的那杯茶水,当视线移到柳晴晴身上时,只看到柳晴晴诡异的扬起了嘴角,似乎在笑,似乎又在怒。 “呵呵,姐姐给的东西,果真是好东西,只要这么一米米点,你们这些人可全都乖乖倒下了,呵呵,不错啊,等着吧……” 柳晴晴哈哈大笑,完全就忘记了楼上还有一个小娃儿。 裴瑾瑜并没有上楼睡觉,而是藏在了二楼二梯处的一个纸箱子里,他知道肯定有什么事儿要发生,爸爸和哥哥给他说过,当一切昏乱的时候,他只需要保护好自己就行了。 但这小娃儿吧,天生有点八卦因子,又不喜欢去问别人发生了什么事儿,他喜欢自己去发现。 这不,就让他看到了这么惊悚的一幕。 裴瑾瑜咬着下唇,疑惑的想着:姐姐?小姨的姐姐不就是他和哥哥的亲妈妈么?亲妈妈不是去非洲了么?难道回来了? 柳晴晴也是有点得意忘形,完全就忘记了楼上还有一个小娃儿的事实。 她把裴红军和贺子兰还有展翼都给绑了起来。 绑好后,才给易敏菊打了个电话。 挂上电话,柳晴晴就有点摩拳擦掌了,易敏菊说要杀裴红军,让她配合点,给开个门什么的就成。 柳晴晴这可是送佛送到西的节奏,非但开门,还把人都给绑好了,任打任杀。 这不,易敏菊还没来呢,柳晴晴就开始动作了,尖尖的高跟鞋,就踩在裴红军身上某一处,那要命的地方,就这么被她的高跟鞋给踩上,疼的裴红军当下就清醒了过来。 “呵,醒了啊,老爷,我们今天也玩点别的可好。” 柳晴晴的身边摆好了道具,那些全是裴红军以前用在她身上的。 蜡油这根本就不算是道具,点燃后,就滴在裴红军的身上,烟头点燃后,直接就照着裴红军的胸前摁去。 裴红军这让虐的叫的惨兮兮的,贺子兰喝的茶水最少,这会儿早就醒了,没睁眼就听到裴红军的尖叫,眯了一条眼缝,就看到这一幕,吓得身子都抖了起来。 “呵,贺子兰,醒了就别装了。”柳晴晴冷笑着滴了一滴蜡油在贺子兰的脸上。 人要脸树要皮,贺子兰本来就老了,但很在意这张脸,前些时间因为王二德的原因,脸上的皮脍都糟糕透了,这会儿又保养了几天,还没好转,就被这么烫了上去。 嗷嗷的乱叫了起来。 可是柳晴晴怎么会放过她,如果不是贺子兰,她就不会是今天这个样子。 一把伸手扯开自己的衣服在贺子兰跟前,让贺子兰看她身上的伤:“贺子兰,睁大你的狗眼,好好看目的地,我身上这些伤!” 说着,皮鞭拿在手上,狠劲的抽打在贺子兰的身上。 都说了蜡油都是轻的,匕首这些东西,柳晴晴也没有用,她不杀,情趣道具这个造成的伤痕,就算是警察来了,她还能说他们是在玩,但如果用上刀子,那性质就不一样了。 烟头一个个的烫在贺子兰的身上,柳晴晴现在就是报复,但凡她身上有的伤,一个两个的烟痕,她都双倍的还给裴红军和贺子兰。 这两个老东西,平时都折磨人的高手,这会儿卷缩在地上,简直让折磨的痛欲生的。 但这根本就不算完,柳晴晴以前可没这么大胆的,几次受伤已经让她在报复的时候号呈现了一种极端病态的心理。 越是看着他们难受,她就越兴奋。 裴红军加诸在她身上的,她双倍的还给贺子兰,同样也还给裴红军。 你不是喜欢这样的事儿么?废了你,看你以后还能不能一逞兽欲了。 厨房里找到的一枚肉串签子,被柳晴晴用来对付裴红军了,痛的裴红军满头大汗的昏死过去。 贺子兰当然也没有好过到哪里去,也跟着昏死了过去。 客厅里只有柳晴晴发疯般的狂笑,还有展翼刚刚睁开的双眼,吓尿的节奏,展翼从来没有见到过如此凄惨的现场,只睁着眼,没有任何一点点动作。 门这时候被人推开了。 易敏菊手里拎着一把银色的手枪走了进来,看到现场时,皱起了眉头。 柳晴晴用热水把裴红军给泼醒了,一把手枪抵在裴红军的头上时,裴红军才知道怕,吓得屁滚尿流,有些人就这样,平时看着像英雄,实际上遇事儿,不过就一狗熊罢了。 “你,你,你……” “裴红军,像你这样的人渣,本来就该去死。” 易敏菊的手扣上板机,好像只在下一秒,子弹就要飞出枪膛,只需要那么一下,这个世上就再也没有裴红军这个人。 “慢着!”一道冰冷沙哑的童音传来。 是裴黎曦回来了,小娃儿特别镇定的站在门口,还扶着一人,这人正是让易敏菊给打晕了的秦立国。 易敏菊接到郝贝的电话时就赶了过来,她本来就在这附近住,翻了墙进来的,就看到秦立国站在裴家的门外似乎在想着什么…… 她就把秦立国给打晕了,从秦立国的口袋里掏出这把银色的手枪,就到了裴家。 柳晴晴做那些事儿的时候,她就在门口,私心上,她恨不得柳晴晴直接把这人给虐杀死得了。 但最终,这个枪还是得她来开,她爱秦立国,如果裴红军不死,秦立国今天动不了手,以后也会动手。 郝贝说的对,何必让这样的一个人渣脏了秦立国的手。 如果这事儿,必须有一个了结,那么就让她来做吧。 “易敏菊,你把枪给我!”秦立国的头还有点晕,是裴黎曦小娃儿回来时,看到晕倒在路上的秦立国,这才掐着人中给掐醒的。 “老弟啊,是哥哥错了,当时就是多喝了几杯,我也不知道小柔会在家里,我也不想的啊……”裴红军看到秦立国就像是看到了救星一样的,赶紧解释着。 如今这样的情形,不用问,也知道,必定是全都知道了真相的。 贺子兰颤抖着身子,感觉到身下的血越流越多,客厅里弥漫着一股子血腥味儿。 “易敏菊,我再说一次,把枪给我!”秦立国冷声的说着,他的仇,他自己来报! 易敏菊到底还是爱着秦立国的,很听秦立国的话,也明白秦立国的意思就是给她撇清关系的,可是就算这样,她也没有怨恨,原本就是自己一厢情愿的爱慕。 银色的手枪,重新回到了秦立国的手中。 此时,没有人是冷静的,秦立国也是如此,这屋子里弥漫着的血腥味,就像是催化剂一样,直冲人的脑海,男儿本就血性,血里来血里去的才是正道。 就像是有个魔鬼在秦立国的耳边说着这样的话似的,手中的枪举了起来,朝着裴红军的位置。 裴红军着急了,求救无人,只得救孙子:“小曦,救救爷爷啊!” 裴黎曦小娃儿宁愿自己不是裴家的孩子,这个爷爷让他丢死人了。 但妈妈说的话,他还是记在心底的。 伸手抱着秦立国的腿,带着泣音道:“秦爷爷,求求你,不要动手,我妈妈说人在做,天在看,早晚都会有报应的,是他对不起您,害了您们一家人,以后小曦给你当孙子,给你当亲孙子,替他赎罪好不好?” “秦爷爷,还有我,我也愿意当你的亲孙子……” 裴瑾瑜小娃儿抖着身子从楼上往下跑,可是路到一半时,腿一软,就从楼梯上滚了下来。 “小瑜!” “小瑜!” 裴黎曦和展翼同时惊呼了起来,裴瑾瑜摔了四层楼梯,他真的比裴黎曦来得娇贵,额头处摔的起了包,还流血了…… 苦笑了一声,艰难的从地上起来,眼泪都在眼眶里打转,可是他不能哭,他得帮哥哥,哥哥要做的事儿肯定是妈妈吩咐的,他要撑到帮助哥哥去做完这些事儿。 一步步的走到秦立国的跟前,像哥哥一样抱住秦立国的腿,泣声道:“我和哥哥以后都认你当爷爷好不好,我小贝妈妈还说过,人不能跟畜生一般见识,比如说狗把我咬了一口,我总不能咬狗一口的。” 展翼这时候也清醒了些,虽然不想救裴红军,但秦立国不至于为了裴红军而脏了手的,于是也嗖着劝了起来。 秦立国那把枪,到底还是扔地上了。 不为别的,就为了眼前这两个拖信他腿的小娃儿,莫名的就让他心软了。 伸手拨开两个小娃儿的手,冷声说着:“秦裴两家,从此绝交。” 丢下这八个字,枪也没拿就走了。 易敏菊却是捡起了地上的枪,快的几乎让人没有反应过来。 就在秦立国走到门口的时候,砰的一声枪响,伴随着啊的一声惨叫! 是裴红军的惨叫,但流血的却是易敏菊的手腕。 秦立国回身上,不可置信的看到了这一幕,眼晴迅速的瞄向二楼的方向,火速的冲上二楼,却是只看到开着的房门中,窗帘随风摆动着。 似乎有人刚刚走掉!开枪的位置就是在这间屋子的门口。 可惜了,所有的人都没有注意到这里。 有枪声响起,自然动静就大了。 没有柳晴晴的事件一样私了,而是警方都出动了,这是后话,先说眼下郝贝这边。 G城市郊处地下停车场,蚊子起来后就找瘸腿叔:“叔啊,七哥让我去山上一趟,说是送我个美人儿,让我找人要辆车。” 瘸腿老汉眼皮儿直跳:“这么晚上,要不明天吧!” 可是蚊子说不行,非得就现在去,还说是秦佑安的命令。 最后瘸腿老汉没有办法,就只能开了一辆车,他自己自然是要跟车的。 而别墅这里,郝贝打完电话,就重新换了衣服,她知道呆会儿会有什么事情要发生。 而她只有这点儿时间来说服秦佑安不要做傻事儿。 秦佑安就坐在客厅里,手中一杯血一样的红酒,时而轻啜一口,模样悠闲又自在,一点儿也看不出他此时的暴躁。 其实他这会儿特别的想报仇,想杀人! 见郝贝坐下来时,还嗤笑了一声,指了指边上的红酒杯子,让郝贝也喝,还劝着郝贝啊,你多喝点,一会醉了也不痛苦,要怪,就怪你嫁给了姓裴的,活该你倒霉的。 郝贝才不会喝呢,谁知道这酒里,加没加料的。 不喝是么? 秦佑安捏住她的脖子就把酒给灌进去了,到这一刻,郝贝才惊觉,今天或许就是她的死期。 门铃响,秦佑安这次一点也不避讳郝贝的,摁开了屏幕,开了门,并让车子开进来,让车里的人全进来。 所以瘸腿老汉跟蚊子一起进来了。 刚进来,就看到郝贝被秦佑安给压在沙发上,吓得身子都僵直住了。 秦佑安给郝贝灌了酒后,起身,坐到另一边的沙发上,指着郝贝给蚊子说:“蚊子啊,别说七哥不给你机会,把这个女人上了,明天就给你提一级的……” 蚊子腿都吓软了,这不是七嫂么? 秦佑安冷笑一声:“怎么,不敢啊?” 蚊子就说啊,七哥我当然不敢了,这是七嫂…… 秦佑安的洒杯直接就朝着蚊子飞去了,屁的七嫂,他们的就是我仇人的儿媳妇,不让她死都是便宜的了。 蚊子不敢说话了,也不敢有所动作,因为他心底认定了这是七嫂的。 秦佑安凤眸一转,瘸腿老汉的身上打量了起来,笑道:“瘸子叔,你这废了一条腿,第三条腿没废的吧,你来,只要上了这女人,我就相信你对我的忠心,比你杀了几个小毛崽子有用的多……” 瘸腿老汉那脸色不是一般的难看,可能也没有想到会有这样的事儿发生,脸上是难得一见的愤怒。 郝贝觉得秦佑安完全就是疯了的! “秦佑安,你疯了是么?难道你的小婶婶就是这样教导你的么?” 秦佑安看着郝贝就觉得这女人好笑的厉害,这个时候还敢说他小婶婶,今天这事儿,不就是因为小婶婶的事儿引出来的么? “好啊,你们不上是吧,那老子让你们看看老子上!”秦佑安特别淡定的开始解扣子。 就朝着郝贝扑来了,郝贝一扬手就挥了上去,那一巴掌挥的她手都火辣辣的疼,从来没有这么用力的打过一个人,几乎是用尽了全部的力量,胳膊都甩疼了。 这是秦佑安人生中的第二个耳光,却是来自于仇人的。 秦佑安怎么能不愤怒,上去就撕扯起郝贝的衣服,眼中像是住了一只红色的血蜘蛛一样,涌起层层交织的血网。 瘸腿老汉上前一步想阻止秦佑安,蚊子却是扣住老汉的手低喊:“瘸子叔,你不要命了,这是七哥啊!” 老汉听到郝贝衣服被撕裂的声音了,也顾不得其它,一扬手就把蚊子给劈晕了。 但他还没来得及上前,屋子里就响起了警报音。 随即,屏幕上别墅外面已经让上百号黑衣人给围上了。 秦佑安松开郝贝,对着瘸子叔看了一眼道:“瘸子叔,你把她给弄房间里去。” 这将会是一场恶战。 老汉抓起郝贝健步如飞的往一楼的一间客房里去了,郝贝还有点没回过神来,一直到进了房间,看到老汉又拖了蚊子进来。 秦佑安就在客厅里翘着二郎腿,又重新倒了杯红酒,摁了开关,让人进来。 是莫扬带的人来了,他接到讯息这边有事儿,又知道郝贝在这儿,所以就来了。 “秦佑安,郝贝呢?” 秦佑安睥睨的斜了一眼莫扬,冷笑道:“莫扬啊,你说说你为了别人的妻子这么上心,值得么?” 莫扬沉着一张脸,手中的枪直向秦佑安:“秦佑安,我再问你一次,郝贝呢?” “不知道!”秦佑安并不配合,一点也不惧怕莫扬手中的枪。 “秦佑安,裴家跟秦家的恩怨是你们两家的事情,不该牵扯到郝贝身上不是么?” …… 屋子里,郝贝抓着衣服,还有点让吓着了,瘸腿老汉看着郝贝就气不打一出来的,怒呼呼的。 “郝贝!”重重的喊了一声,郝贝一抬头,老汉啪的一巴掌就招呼上来了。 郝贝让打懵了,这是几个意思啊,她明明看到老汉是帮她来着。 “大叔,你为什么打我?” 老汉一副恨铁不成钢的神色:“就不该救你的!” 郝贝疑惑的看着老汉,半响才认出来:“老伯是你,去年就是你救我了对么?”语气里有些惊喜。 老汉愣了一下,嘴角一抽,他说的可不是去年! 郝贝这就哭上了,就跟见了亲人似的,抓着老汉的胳膊就哭啊。 老汉让她哭的一些烦,粗糙的大手举起,本想轻抚上她的发顶,但到底没落下,又收回了。 “老伯,你说我是不是真的很倒霉啊,怎么会遇上这样的事儿……”也可能是遇上一个能让自己心安的人了,又是自己的救命恩人。 郝贝就说了,就说她遇上的这些事儿,抽泣的说着。 说完就问老汉:“老伯,如果你是我,你怎么做。” “离开你的丈夫和那个家。”老汉这话几乎是咬牙切齿的说出来的。 你以为郝贝就没有过这个想法啊,她是真想过的,你说裴家那叫一个什么家啊,压根就不叫家! 可是裴靖东何其无辜,小曦和小瑜这对可爱的双生子何其无辜。 她这样说时,老汉嗤之以鼻的告诉她,龙生龙凤生凤,老鼠的儿子会打洞,你就能料到你的丈夫以后不会犯这样的错,那两个小娃儿长大后就不会犯这样的错。 这就是根知道不!根不正,苗儿就不会直的。 让老汉这么一说,郝贝那眼泪就跟断了线似的,就说她爷爷也是这样说的,这的那的一通说。 老汉这才知道,郝贝跟丁老爷子相认了,就劝着郝贝啊,你看你有自己的家,有爷爷,还有家,你好好的过你的日子就是了,去掺合人家做什么啊。 郝贝摇头说:“老伯,你不懂的,我妈妈早就嫁人了,现在还怀了第二个孩子,我的弟弟或者是妹妹,他们才是一家人,我就像个外人,我接受不了啊……” 老汉诧异的张嘴,还想劝什么,最终眼神一暗,沉了一张脸。 好一会儿后,老汉才问郝贝:“我上次给你的护身符,你带着了么?” 郝贝回神,不好意思的笑了笑:“不知道放哪里了……” 老汉白了她一眼,有点无奈,走到蚊子跟前,一伸手,就把蚊子脖子的护身符给拽了下来,直接给郝贝绑在脖子上,郑重的交待:“这个护身符很灵的,你看你这么倒霉,这就是去霉运的,你要不带着,早晚还会倒霉的!” 郝贝看着这个小海螺,心中存了疑惑,细细的打量着这老汉,老汉脸上长一道,短一道的全都是刀疤,一条腿走路似乎不利索,一拐一拐的。 其实老汉长的很高,瘦瘦的,如果除去这些刀疤和这条瘸腿,年轻时,肯定也长得不错的。 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想到了这里,怯生生的问了句:“老伯,你的腿是怎么弄的?” 老汉愣了一下,似乎没料到郝贝会问这个问题,失笑了下,以手比划了个动作,告诉郝贝,是用匕首他自己扎进去的,扎坏了一条神经,所以这条腿就一直瘸着了。 郝贝有点让吓着了,脑补着当时的情景,猜测着是因为什么原因才会这样的。 而老汉则是注意着外面的动静,正好看到莫扬进来,也是长松了口气,回身跟郝贝说:“丫头啊,记得老头子说的话,远离那一家人,过你的小日子,那样的人家,不值得你如此的用心对待。” 郝贝摇头:“不,我不想放弃。” 如果是因为裴靖东和她自己的原因,放弃了也就死心了,可是现在是因为裴红军的原因,就像裴靖东说的,跟她有什么关系一样的。 “你就不想想,你天天生活在那样的家庭里,跟一个强奸犯的儿子生活在一起,你也是个女人,你就不会想想你说的那个丁柔当时有多痛苦么?”老汉劝着她。 如果是以前,她会认同老汉这话,但现在不行。 “老伯,是他爸爸做的错事,不是他,这也不是他想的,我会跟他一起去弥补对秦家造成的伤害……” 老汉见她执迷不悟,手又举了起来,很想一巴掌拍死她算了的。 “呵,你这丫头可想的真开,无非就是为那家人开脱,你为什么就不想想,如果被他强暴的那个女人是你的母亲,你还能和这样的男人,这样的家生活在一起么?” 郝贝这会儿就是一根筋,说到底,因为裴靖东,所以她才一根筋的。 “老伯,话不是这样说,那又不是我妈,不过说真的,你说秦汀语怎么就能还要往裴家钻呢,她怎么就没这样的想法呢……”郝贝一副老伯你很奇怪的神色说着,就说她又不是秦汀语。 老汉就问了句:“如果,我是说如果,你和秦汀语角色对换,你会怎么办?” 郝贝愣神,想着如果她是秦汀语,她大概会想杀了裴红军的吧,那就更不可能跟裴靖东在一起了。 当她这样说出来时,老汉别具深意的看了她一眼:“那就记住你今天说的话,身为一个人,就要说到做到。” 客厅里,莫扬跟秦佑安对峙已经有些时间了。 秦佑安耸耸肩:“有必要这样么?她是不会跟你走的。” 莫扬不相信郝贝到这种时候还会留在这里。 秦佑安就拍手,叫郝贝出来。 郝贝出来了,真如秦佑安说的那样,她拒绝了莫扬带她走的提议。 “莫扬,你走吧,我等着裴靖东来接我回家。” 莫扬看到郝贝那红了半边的脸,就有点心疼,可是听了这话,就恨不得再拍她一巴掌的,就没见过这么死心眼的女人的! 老汉在边上,拼命的跟郝贝使眼色,你走你的啊! 郝贝就当没看到一样的,就是不走。 这把莫扬给气的! 最终能怎么办?再想救人,郝贝不走,能有什么办法。 “贝贝,你能不闹么?” “莫扬,我没有在闹,我想你一定有办法通知到裴靖东,也一定有办法让裴靖东来接我的,对么?”郝贝这会儿就是在逼莫扬的,她不知道莫扬到底是什么人,但知道莫扬肯定会有办法的。 她想见裴靖东,这一团团的乱,她已经无力的去处理了,她想让裴靖东回来。 莫扬愤恨的走了,走前,深深的看了一眼那老汉,眼神中有着拜托,有着祈祷。 老汉点了下对,莫扬一咬牙带着人第二次空手而回。 秦佑安这会儿倒是笑了,笑的坏坏的:“呵,妞儿,够上道啊。不过,你就不怕我继续吗?” “秦佑安,你明明不是那样坏的人,过去的事儿,就过去了,我们应该看着未来,去江城,看秦立国吧好不好?” 有些时候,爱情就是这样的厘头,就好像郝贝一样,因为爱情,她摒弃了自己先前的一些坚持,愿意为了裴红军这样一个人渣而留在这样危险的地方去化解两家的矛盾。 * 翌日,江城,裴红军家里出事儿的消息,传遍了整个军区。 集团军办公室,呼弘济接了一个电话后,火速的拨了一个号码出去:“通知黑狼,任务暂停,会有其它人去接手,让他归队。”   ☆、214:男女主归来,忒重口! 裴靖东接到这个命令的时候,还在跟伊芯儿周旋。 要说伊芯儿也是个精,从仙人跳事件后,就知道自己被当枪杆子使了,故而也是留了个心眼的,到监狱后处处小心就怕出事了,可是再小心也抵不住那些隐在暗处,伸的又长又狠的手。 她被越狱了,真不是她自己往外跑的,她又不傻,那高高的铁网岂是她能逃得了的。 而且她不逃撑死也就半年的监狱,半年后她就自由了,她有钱,这份工作不要也可以,她可去逃得远远的,远离这个地方,隐姓埋名的和不知。 如果,逃了那罪名可就大发了。 原本她就是轻判的,因为被越狱事件,改成了重判,五年的牢狱,她怎么能受得了,所以她自杀了,自杀的还能让人看到那种,不是真心想死,就是想闹闹。 如她所愿,没死成,还能见到她一直爱慕的男人,伊芯儿想,她就是死了心里也无遗憾了。 这些活着的日子,就像是偷来的一样让人难受,她是服毒自杀的,像她们这样人,都有傍身的毒药,就为了在关键时刻如果撑不下去,就一死了之。 是她故意把分量用小了,所以才没有死成,弄了个半死不活。 半死不活的结果就是,没法言语了,手脚也没法动了,每天就只有一对眼珠子睁着,看着像个活人,不过是个活死人罢了。 如果她不是一个犯人,这样的人估计在外面没人管的话,早就死掉了,可是她是一个犯人,医院里,好吃好喝好治疗,就为了撬开她的嘴,能让也说点什么有用的东西出来。 裴靖东跟苏莫晓就这儿,每天跟着研究所里的专家为伊芯儿的事情做研究。 你说这事儿,必须他来做么? 真心不见得必须他来做的,一个苏莫晓都可以很轻松的搞定。 但裴靖东愣是因为这个命令而在这里呆了少不时日了。 家里出事儿,他闻所未闻,距离呼弘济的命令后的第二天,裴靖东才接到通知,当时还很郁闷,这边的专家们都快找到破解伊芯儿服下的那毒的方法了的。 而且伊芯儿服的这种毒跟赵秋双当时服的是一种,赵秋双是抱着必死的心,而伊芯儿则是不想死故意闹闹的那种。 就差那么一米米点的功夫,也许就成功了…… 可是上面通知有人来替换他,让他归队,这叫什么事儿! “收拾一下,我们归队,有人来替代我们的工作。” 苏莫晓面色郁郁的抬头:“现在已经到了收尾阶段了。” “这是命令!”裴靖东扔下这简短的四个字,就这么简单,也让他们都很无力。 不过当看到那个来替代自己的人是谁时,裴靖东觉得特别的蛋疼,先前那些没弄明白的事儿,在这一瞬间也就清明了。 先前不是说这事儿太小儿科了,就不该他来的么?看到莫扬时,裴靖东就有点明白了。 这些年,以牧羊人为代表的影子小组,就这一件事儿,就没办妥的,上面当然会派第二支人马,这支便是后来崛起的那一组新生人马。 据说他们用人,不需要层层选拔,只要你有一样特别的技能傍身,而这些又是他们需要的,便会被吸纳入队。 当然了,这些被吸纳进来的人员,只会在用到他们的专业才能时,才会让其出具任务,大部分时候,就根本就没有了解整件事件的前因后果,这也充分的保证了组织任务的隐秘性。 情敌见面分外眼红,说的就是眼前这两位,特别是莫扬,那简直是雷达扫描一样的眼神来扫视裴靖东的。 其实他真恨,恨郝贝的执迷不悟。 他觉得,早晚有一天,郝贝会心伤死的,也许只有到了那一天,他才有机会吧。 “裴靖东,我等着郝贝离开你的那一天,我会一直等着的。” 宣誓般的如此说着,气得裴靖东老脸都黑了,这尼玛的叫什么事儿啊,有莫扬这样的混蛋么? “莫扬,这是工作,请你认真对待,既然是你来跟我交接的,那么这些请你记清楚了……”裴靖东拿出一个工作日记的本子,上面是他记录下来的每一天,伊芯儿的心情与神态的全部资料。 移接工作本就是如此,可是莫扬却是扬起那本日记本,笑的很欠扁:“呵,这些有什么用,所以说你们这些当兵的就爱玩形式主义。” 裴靖东气脸又阴郁了一点,就没有莫扬这样的,这是气死人的节奏。 莫扬却是乐呵了:“呵,生气了啊,我跟你说,我比你还生气!” 裴靖东挑眉,他也看出莫扬的不爽了,只不过为什么,他并不知道。 很快,他就知道了,因为莫扬给他说了为什么不爽,为什么,不就是因为郝贝两次都不跟他走,现在还在危险之中。 裴靖东嘴角扬起一抹笑容来。 那笑容是骄傲的是自豪的,这样的郝贝也不枉费他每天放在心底里思念了一次又一次的。 莫扬眉头一拧,冷哼着:“别高兴的太早,你以为她呆在秦佑安那里就安全了,你以为秦佑安真是请她去旅游的啊。” 裴靖东还是一脸,你不懂我的喜悦的神色。 莫扬这气得把话就给丢下了:“呵,秦佑安已经知道丁柔当年被你父亲裴红军强暴的事情了!” 裴靖东的笑容跨在脸上,就听莫扬又说了:“你知道我第二次带着人冲进底的盘山别墅去救她前,她是什么样么?她差点被秦佑安强暴了,秦家是什么样的人家,你应该比我清楚吧,裴靖东,你还笑得出来么?” 裴靖东是真笑不出来了,那张脸沉的跟暗夜的天空似的,眉峰都拧成了川字型。 “裴靖东,你说你有什么好,她说让我转告你,她等你接她回家!”莫扬说的很不服气,郁郁不平的。 裴靖东嘴角的笑容却是扬不起来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隐隐的怒意,虽然高兴郝贝能拒绝莫扬,但也不用把自己置身于危险之中啊,更多的是一种心疼。 “谢了。”不自在的道了谢,把手上的日记本胡乱往莫扬怀里一塞,就往外奔去。 莫扬高喊着:“她在G城,秦佑安的别墅里,她说等你接她回家。裴靖东,你等着,早晚有一天,我会把她抢来的。” 裴靖东大步流星的走了,这一刻,就觉得莫扬也非常的可爱。 莫扬的确是有可爱的时候,也有善良的时候,但那绝对不是对裴靖东这号人物,他的好,他的可爱,他的善良,永远只对一个人——他的小姑娘。 看着裴靖东的背影消失在电梯里,莫扬仰趟在沙发上,以手捂住双眼,心狠狠的抽痛着,你以为他愿意说这样的话,让裴靖东高兴啊。 他是为了郝贝,他怕裴靖东因为裴红军现在的惨样,而怪罪于郝贝,他怕他的小姑娘受到一点点的伤害。 “苏莫扬,你可真是煞费苦心的!” 苏莫晓怒了,她不知道莫扬怎么会变成接替裴靖东工作的人了,她被通知还留在这儿跟交接的人一起处理完这边的工作。 可是交接的人竟然是她最亲爱的弟弟,这让苏莫晓愤怒了。 加入这个组织是她还热血冲动的青春的时候,进入军校开始,她就经过层层选拔加入进去了,而后从基层做起,一直到了今天。 所以,她跟裴靖东一样的了解另一个小分队是什么样的,他们只要人才,却不惜才,卸磨杀驴这种事儿也不是没有做过的。 这怎么能让苏莫晓不愤怒! “姐……”莫扬郁郁不志的喊了这么一声,眼红红的,眼角的泪滴出,捂住自己心口的位置,喃喃着:“姐,这儿是空的,空的,好难受……” 苏莫晓恨呀,恨郝贝恨的牙根痒痒,怎么就迷得他弟五迷三道了。 裴靖东走出研究所的基地,经过层层关卡才重见外面的天日。 来接他的车子已经停在了门口,上车后,手机等个人物品也一一回到他的手里。 开了机,一条条短信,一个个的未接电话跳了进来。 拔通郝贝的电话号码,却是无法接通,点开短信,有她发来的短信:“老公,等你回来。” 就这么一条,其它的没有了,倒是小曦的短信出现在收件箱。 “爸爸,我找了葛爷爷救了爷爷,你记得感谢下葛爷爷。” 裴靖东眉心都跳了起来,葛叔的事儿,他只跟小曦说过一次,是说只有在最危险,最致命的时候才能动用这一张牌的。 难道遇上了最危险的事儿? 所以郝贝的电话打不通了? 但莫扬不是这样说的! 捏着手机的那只手,青筋都暴露了出来,脸上沉的如暗夜般的冷硬,一个个的号码摁出去,打给了展翼。 “家里出事了么?” 第一句话就是如是的问句。 展翼这儿是忙坏了,忙什么? 忙着应付穷追不舍的记者呢。 警方都出动了,柳晴晴被拘了进去,裴红军和贺子兰则被送到了医院。 也不知那个好事的,把具体的事情给透了出去,就有大批的三流媒体记者,为了寻求大众眼球的刺激,一直守在医院的门口。 展翼说这些时,眼都红了的,他没说裴红军有多惨,就说小瑜摔到头了,还缝了两针。 这是最让展翼心疼的地方,小瑜本来身子骨就不如小曦那样强壮的,这次摔着了,这都一天了,还天天跟受惊的小鸟儿一样,必须得小曦抱着他,他闭眼休息一小会儿,要不然就一直睁着双眼。 那小模样别提有多可怜了,看到展翼一次就问一次,妈妈回来了么?爸爸回来了么? 就这么撑了一天一夜了,一双眼都熬出黑眼圈了。 “哥,我嫂子应该在秦佑安那里,你回来先看看小瑜吧,小瑜这么撑下去,身体受不住的。”一天一夜没合眼了。 裴靖东的心猛然一抽,就像有一只无形的爪子卡在他的喉咙处一样,说话的声音都带着点哽咽:“小瑜他怎么会这样?” “哥,你回来就知道了……”展翼就说啊,让裴靖东赶紧回来。 车子往军用机场的路上开去,到了机场,就有工作人员来接待,说是五分钟后就飞G城,这是莫扬去接替裴靖东之前就安排好的了。 莫扬当然会让裴靖东先去救郝贝了,可是裴靖东这会儿脑子里很乱。 一边是妻子,一边是儿子。 展翼说小瑜一天一夜没合眼了,一直都在受惊中。 莫扬说郝贝差点被秦佑安给强暴了。 他恨不得分身成两人,可是却只有他一人。 他多想把他们都放在同一位置上,心中也一直是这样想的,可现实逼着他必须有一个取舍。 一分钟的沉思,冷声开口:“申请改航道,飞江城。” “呃……可是莫XX说要去G城的……”工作人员很是无奈,改航道临时改,很费劲的。 “申请改航道!”裴靖东又重复了一次。 坐在候机室里,拿起手机拔了个号码。 “萌萌,是我,裴靖东,恩,是有点小事儿,我老婆在秦佑安那里,我现在没法去接,恩,拜托了,等你电话。” 唐萌萌曾经是裴家兄弟的小师妹,不过早早的退役,后来又因为其未婚夫秦沙漠的原因而走上了黑道,也正是道上公认的七嫂人选。 裴靖东这会儿是分身乏术,只能找昔日的小师妹讨个人情了。 秦佑安接到唐萌萌电话时,还是愤愤不平的,那满身的邪火就没处儿撒,他觉得他要不做点什么,就对不起裴家那么渣的人家了。 砰砰砰的砸着郝贝的房门:“郝贝,你给老子开门!” 郝贝睡在大床上,看着那顶在门口的桌子柜子,心想,她才不开呢。 门锁她是反锁了,还动了点手脚,这是密码锁,就是秦佑安有密码也不见得能打开,而且为了预防万一,她费了吃奶劲儿的把屋子里的沙发柜子还有桌子都移到了门口堵住的。 不得不说,她想像的太天真,太美好了。 都有点后悔没有跟莫扬走了,秦佑安真是变态,就扬言,强暴不了裴家的女儿,那么就是裴家的儿媳妇。 当时郝贝就跟他吵了起来,你说你们秦家又是什么好人家了么? 那裴碧悠是被谁给害惨的了。 但这秦佑安就是个轴的,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 你说裴家因为丁柔的事儿,注定对不起秦立国,那是对不起秦立国这个人,而不是你们秦家。 你们秦家做的事儿,又何尝对得起裴碧悠了。 但这些,在秦佑安这里屁都都不是,有些人就这样,我的家,我的家人,怎么着了是一个好字,你说的那些在他这儿都是个屁! 裴靖东回到江城,直接就往医院里行去。 才刚到医院门口,就让几个照相机的记者给围上了。 “裴靖东先生,请问你对你父亲此次的事件有什么看法?” “裴靖东先生,听闻此次你父亲的惨局是由你妻子一手造成的,作为你父亲的儿子,和你妻子丈夫,你此时的心情是什么?” “裴靖东先生,请问你会如何处理你继母与你父亲的关系?” “……” 裴靖东的脸黑的像黑面神一样,神色中也透着股不耐烦,可是那些记者的问题,一个比一个快,一个比一个狠。 其实他只知道家里出事了,具体的情况,他还不了解。 看了一眼那些记者的胸牌,冷笑着拿手机打了个电话,都是些不知名的小报小媒体,还有些是网络媒体。 “艾米,这几个媒体你记下,让策划部开始策划收购!” 一通电话打罢,那群记者都作鸟散状。 没办法啊,他们那小门小户的怎么跟人家裴氏去作对的。 “哎,你说咱们这样算是完成任务了么?别白干了一场啊,然后我家社里可就我一个光杆司令啊……” “就是,没事,咱们问问……” 片刻之后,其中一人打通了那个通知他们来这儿堵新闻的报料者的电话:“喂,您好,是这样的啊……” 就把这事儿说了一次,对方沉默了一会儿后,给了一句话:“这样,你们十分钟后,到医院附近公园进门的第三个垃圾桶处,取现金……” 挂上电话,这几个个就叫了起来。 “我去,这不是骗人的吧。” “就是,弄的跟警匪接头一样的。” “算了,去看看吧,不然就白干了。” 又是半小时后,当每人分到一万块现金时,这群人终于相信没有白干了。 这且不提,先说裴靖东到了医院里,直奔裴瑾瑜的病房。 算起来,也不过一周多没有见儿子们,可是小瑜那一双大眼,圆睁的忒吓人了点,眼神中全都是惊控的神色,像是林中受惊的小鹿一样,让人看了心生怜意。 额头处展翼说被缝了针,这会儿是包扎着的,看不出来伤有多重,但那惨白的一张小脸,无神的大眼,无一不让裴靖东心底一阵阵的痛意。 “小瑜宝贝儿,咱们吃一点点好不好?”展翼拿着一碗粥,举着勺子要喂裴瑾瑜吃点东西。 滴水未进,也不让扎针输液,就这么一直硬撑着。 “爸爸!”裴黎曦惊叫着,抱紧了弟弟,身子开始发抖了起来。 从出事开始,裴黎曦就表现的很镇定,也只有这一刻,看到裴靖东出现时,才把自己的那种惧意展现了出来。 裴靖东大步上前,一把揽过两个儿子在怀里,眼底蕴满了湿意。 “哥……”展翼也跟着哽咽了一声,手中的碗让他握的紧的不能再紧。 这一刻是无声的沉默,病房里蔓延着一股股的悲伤气息。 “对不起,打扰一下,裴先生,关于你父亲的手术问题……” 裴红军的主治医生听说裴靖东回来了,就赶紧的过来了,作为一个医生,他是兴奋的,因为他还没未做过这例手术,这裴红军马上就是他的小白鼠了。 他叫单元武,是泌尿外科的主治医生,不是什么专家,更没有什么经验,有的只是从学校里走出来的这股子勇气。 裴红军的情况有点特殊,主要是柳晴晴就是奔着把裴红军往死里整的节奏,那竹签的周身还被用小刀子刮出了毛刺,很不幸的,取出来时,有一些毛刺留在了里面。 如今只能通过手术来取出这些毛刺,但那种地方,认敢轻易的下刀。 特别又是这种时候,但不取出来,就好比手指上扎了个个刺一样,都得疼着不取出来就受不住,更何况那种地方了是不? 所以医院现在也是推责,主任医师没有一个敢去做这个手术的。 就把这个机会给了单元武,这小子刚从医学院毕业,经验没多少,可一肚子理论,人家是读了七年的医学院的硕士毕业生,一直没有主刀的机会。 这么一个机会,自然是抓住了的。 裴靖东还不太了解事情的经过,不过听完这单元武关于裴红军的情况的描述之后,就有种蛋疼的感觉,柳晴晴得多狠的心,才能做出这样的事来。 这种事儿,别说是女人了,就是一个大男人听了都打寒颤的。 现在的情况就这样,拖不得,不做手术也是个废,做了也只有一成的把握不废,基本就是废掉了。 裴靖东听得老脸一片黑,不能想像像父亲那样的人,如果被废了,那是废的第三只腿,还是生命! 但这会儿,已经没有他选择的余地。 手术单上,还是他签的名。 签完名时,裴红军又一次让推进了手术室里,整个过程,裴靖东甚至都没有看到过他一眼,听说是一直昏迷中。 他不知道自己要以什么样的心情去看。 柳晚霞却是找来了。 噗通一声就跪在了裴靖东的跟前。 “靖东啊,阿姨求求你了,放过晴晴吧,她也不好过的……” 柳晴晴让拘进去了,你以为日子就好过,特别是有一个同时被拘进去的女狱友无疑间看到了柳晴晴峰上的伤,那些狱友们就把柳晴晴当成妓了,才一天的功夫,今天柳晚霞去看时,柳晴晴都让折磨的快疯了。 一直求着柳晚霞救她出去,她又没动刀子的,就是情趣么? 可是她这些话没有人听,是不是情趣的,当事人追不追究的,这个得让当事人或者当事人家属说了算的。 柳晚霞这也是舍下老脸了,就为了女儿能出来,就把裴红军先前对柳晴晴做的事儿全都说了出来。 如果说听单元武说裴红军的情况时,裴靖东觉得柳晴晴狠心,那么听了柳晚霞的诉说之后,裴靖东又觉得活该! 这些人到底是怎么想到的,这还是过日子么? “你先起来吧,柳晴晴现在还是我父亲名义上的妻子,我会处理好的。”说罢头也不回的往小瑜的病房里走。 小瑜这会儿还是睁着大眼,这孩子吧,就是让吓着了,毕竟她亲眼目睹了柳晴晴是如何的虐待裴红军和贺子兰,又亲眼的看到易敏菊手腕处的一个血洞,如此这般,要没被吓着,那还真有点不正常了。 孩子头上的伤,也不让扎针输液的,可能就是有心理阴影了,这会儿是看着什么尖尖的东西,都有想夹紧双腿的冲动,就会想到那一幕。 “哥,小瑜怎么办啊?别说小瑜了,我都有心理阴影的!”展翼烦燥的抓着头发,谁看到那一幕,要没阴影都不可能。 太血腥,太暴力,太他妈的重口忒吓人了。 “恩,你去联系下心理专家。” 裴靖东说罢,进了病房。 病房里,小曦正在喂小瑜吃粥,可是小瑜吃什么吐什么那样,吃没几口就往外吐。 “爸爸,妈妈呢?”裴黎曦就这么问着,他想着妈妈回来了,弟弟会不会好一点的。 裴瑾瑜小娃儿唇色惨白,声音很弱很弱:“小贝妈妈,我要小贝妈妈,不要妈妈回来……不要……” 裴靖东的身子震了震,打电话给唐萌萌,秦佑安接到电话后,虽然不情愿,但是他欠着萌萌一条命,他这条命还是萌萌救下来的,所以萌萌跟他讨郝贝时,他除了同意,就是点头。 一直到坐上飞往江城的飞机,郝贝还有点如在梦中的感觉。 秦佑安心里不爽,对着郝贝就没个好脸色的,拼命的说话恶心郝贝的。 “呵,郝贝,你以为你对裴靖东有多重要一样的,我告诉你啊,他早就回来了,可是却没有来接你,反倒回到江城,去照顾他那渣的不能再渣的父亲了!” “郝贝,我就告诉你吧,你就是瞎了狗眼的,那个莫扬多好啊,为了你什么都不顾,你非得吊在裴靖东这颗歪脖子树上……” “郝贝,你说说你这女人是不是脑袋缺根筋脉啊!” “……” 郝贝呆呆的坐在那里,消化着秦佑安给出来的讯息。 如果说一点伤心也不有,那是假的,但要说死心裂肺的伤,也没有那么严重,就是心里有点咯噔一下,淡淡的忧伤萦绕了在心头处,闷闷的有点透不过气来的感觉。 “秦佑安,我晕机,你别说话成么?”闷闷的扔了这么一句话出来,管空乘要了一杯冰水,喝了后就用毯子盖着头假装睡觉了。 秦佑安看着郝贝这熊样,愤恨的骂了句:“瞧你那没出息的样子,不就一男人么?怎么你就……” 说到此,秦佑安张了张嘴,没有再说话,惊觉到自己对郝贝似乎关心的有点过头了。 一直到走出机场,打了车往医院去的路上,郝贝才有点如梦初醒的感觉,心中瑟瑟的有点难受。 她只是一个女人,一个小女人,喜欢浪漫,喜欢幻想,在G城,她对莫扬说出她要等裴靖东来接她回家的豪言壮语时,心中是期盼着的。 大概每个女人都有这种时候,盼着自己是男人心中的最重要的一个存在。 都盼着世上有这么一个人,宁弃这世间所有,只为了让她一展欢颜。 但这这些,在出租车越来越驶近医院的路上,也慢慢的消散在郝贝的心中。 仿若真的需要一记现实的耳光扇来,女人才能清醒一样的。 医院的门口,展翼来接的。 郝贝的失望已经到了一个极点,隐着一肚子的怒火,是真生气,真寒心那种。 说她矫情也好,说她不懂事也罢,这一刻,她扬不起那无所谓的笑脸。 是谁说过,当你爱一个人时,就会计较的多,如若无爱,那完全就不会在意的。 “嫂子,我哥现在走不开。” 展翼歉意的说着,不过两天的功夫,展翼都有些憔悴了。 他说的是实话,裴靖东这会儿在手术室里呢,裴红军的情况很不好,手术才刚开始没多长时间,麻醉失效了,裴红军醒了,自己的下面正被人做那样的手术,这怎么能行。 当下就嚷嚷了起来,让单元武进行了一半的手术没办法再继续。 那就只能叫裴靖东来了,本来裴靖东也没打算去机场接人,但也了解郝贝的小矫情,早就想去医院门口等着接人了,但刚下来就让单元武的护士叫上去了。 这得进手术室里安抚裴红军的情绪。 你以为裴靖东这心里就好过了,面对这样的父亲,他跟两个小娃儿一样的心思,就是宁愿自己不姓裴,宁愿不是裴红军的儿子。 但是,这事儿,不是他不想就能改变的。 再不堪的事实,也只有咬牙承受着。 这便是一个人的出身,父亲,家庭环境什么样的,根本就不是孩子所能选择的,作为子女的,除了接受,只能承受。 楼下,郝贝沉声问着展翼:“展翼,是他走不开,还是不想来接我?” “嫂子,不是那样的,我姨夫他现在正在手术中,麻药失效,忽然醒来了,本来我哥都下来了,让护士叫上去的。” 郝贝郁闷的听到这里,才惊觉,是出事了,难道秦立国真动手了。 奇怪的是她这会儿完全就不在乎裴红军的死活,反倒是抓着展翼问:“展翼,秦立国呢?是秦立国动的手么?他是不是让抓了啊?” 展翼让郝贝抓的胳膊都有点疼,讪讪的说不出个所以然来,真的没法说啊,这个怎么说? “嫂子,你还是上去先看看小瑜吧。小瑜让吓着了,还受伤了……” 展翼这话,让郝贝的身子踉跄了一下,脑补着可能的事情,秦立国要杀裴红军,小瑜难道也被波及了。 你知道她听到小瑜受伤的消息,那些对裴靖东的怨恨瞬间就被一种惊恐不安给代替了。 “小瑜,小瑜……不会有事的,一定不会的事的。” 踩着高跟鞋就往医院里面跑,把展翼和秦佑安都凉在那里了。 展翼跟秦佑安说了下,秦立国没事儿,就赶紧追郝贝去了。 郝贝进了电梯,不知道该摁几楼,所以电梯门开,展翼进来时,摁了九楼的字样。 出了电梯,展翼在前面走,郝贝就跟在后面,走路都有点不稳了,实在是脑补的太多了,小瑜到底受了多重的伤啊。 病房的门被推开,郝贝却有一种不敢上前的感觉。 裴瑾瑜这会儿因为发烧,已处于半昏迷的状态,护士正在给他扎针,你知道小娃儿的血管本来就细不好找,裴瑾瑜又十分抗拒扎针,护士这会儿也是满头大汗。 裴黎曦和另一个护士正摁着裴瑾瑜的身子,都是急的一身的汗。 “不,不要妈妈回来,没有妈妈,不要,不要……” 小娃儿这是在作梦,梦到方柳回来了,梦到郝贝说,小瑜,你亲妈妈回来了,去找你亲妈妈吧。 梦里,小娃儿就哭了,喃喃出了这些梦呓的话。 郝贝的心猛然间一抽,单手捂住嘴,有点受伤,因为她以为小瑜说的是不要她了。 其实她了解这对双胞胎,他们跟裴靖东一样是个孝子,小小年纪,就知道维护家族的利益,从来没有做出让大人为难的淘气事儿来。 所以,她以为是因为裴红军的事情,小瑜怪她了,所以作梦说的那样的话,殊不知,完全就是两码事儿。 “嫂子,你快进去喊喊小瑜啊,小瑜一直吵着闹着要你的。”展翼催着郝贝。 郝贝惊的抬头:“你是说,小瑜一直要我的吗?” 门口的对话,让屋内的人听到了,裴黎曦高喊了一声:“妈妈……” 你知道这个娃儿平时不会轻易落泪的,哭的次数,很少,几乎可以数得清。 但此时,眼泪就如瀑布溅起的水花一样,哗哗的滴落,满脸都是泪水,带着惊喜,带着委屈,还着属于这个年纪的孩子见到母亲时,那种娇弱喊着妈妈。 郝贝忍不住了,快步上前,护士这时也退开了。 她一伸手,把两个孩子都抱在了怀里,低头来回亲着他们的发顶,一下下的,心软的一塌糊涂。 裴瑾瑜的情况不太好,这针是必须要扎进去输上的。 郝贝就把小娃儿给抱在怀里,一句句的安抚着小娃儿,紧紧的抱着他,看着护士把针抓进血管里,看着那液体一滴滴的落下,心疼的不行。 展翼看这边稳定了,就交待护士也守着,他就去找裴靖东去了。 病房里,裴黎曦坐在病床前的小椅子上,头埋在白色的病床上,轻抬着头,看着抱着弟弟动也不动的郝贝,心里暧暧的,又隐隐的有些担忧…… 手术室里,裴靖东听展翼让护士带进来的话,说郝贝已经在照顾小瑜了,他这心里也踏实了一些。 一边是父亲一边是儿子,他真顾不过来,还好这时候还有一个郝贝。 展翼本来就说啊,他进去陪着,让裴靖东去看看郝贝,就说郝贝心情也不是很好,而且照顾小瑜也不轻松的。 可是裴红军这儿就抓着自家儿子的手不松,他疼。 是真疼,麻药到一半,就失效了。 最后医生说可能是他的体质问题,这疼就只能他生生的受着。 裴靖东能怎么办,手术到一半就这么扔这里不管么?他做不到。 只能是被绑在手术室里,还要照顾着裴红军的情绪。 裴红军是恨柳晴晴的,恨不得柳晴晴去死,就问了柳晴晴的情况,一边问一边骂,什么话都吧,还说后悔怎么上次没把柳晴晴给打死呢。 裴靖东听着这些话,心里挺不好受的。 看守所里,柳晴晴颓废的坐在等待室里,说是有人来看她。 其实她现在一点儿也不想见人,真的不想见的。 “柳晴晴,出来。” 被叫到了会客室里,看到那衣着光鲜的男人时,柳晴晴的眼晴红了一圈又一圈,如果,她是说如果当时她不是那么死心眼,安心的跟着这样的一个男人,她会是公主,她会很幸福的。 来看柳晴晴的不是别人,是方槐。 方槐是听方柳说柳晴晴出事了,现在在拘留,所以过来看柳晴晴了。 “你……”方槐的心情很复杂,到底是他爱过的女人,虽然不想承认,但他真的是爱过柳晴晴的,也许现在还爱,或者已经不爱。 但看到她脸上的憔悴与不堪时,心还是抽了一下,有点疼,有点累。 柳晴晴的脑子现在转的很快,她不想住监狱,她也不想死。 哗的一下就扯开自己的衣服,把自己身上那些伤全都暴露在方槐的跟前,哭喊着:“三哥,求求你了,救救我,我没有想过杀人的,也不是行凶,完全就是情趣,贺子兰和裴红军都爱玩的,我们三个人玩的啊……” 方槐从拘留所里出来时,就恶心的吐了。 没错,他让柳晴晴恶心的吐了,从来没有想到,自己心中茉莉花一样的姑娘,如此的……他找不到一个形容词来说此时的柳晴晴了。 手机响,是方柳打来的。 “小槐,晴晴怎么样了?” 方槐拿了纸巾,抿了下唇,而后淡淡的说:“不太好。” “小槐,姐求求你了,晴晴也是无辜的,你救救她好不好,你跟裴靖东说说,不要再追究晴晴的问题了,这事儿也不光是晴晴的错……” 方槐挂了电话,给裴靖东打,没有人接。 就打给了展翼,得知裴靖东在医院,就去了。 要说方槐的医术,那肯定是高于一个实习医生的。 单元武把手术进行到一半,就有点技穷了。 最后还是方槐去了,接手把这摊手术给做完了,这把单元武给崇拜的不行了,扒拉着方槐,非问人家从那里毕业的,也要去拜师。 最后方槐丢了句,从死人身上练习出来的,你去拜吧,直接就把单元武给雷倒了。 从手术室里走出来时,已经下午五点了,长达七个小时的手术,裴靖东陪了六个多小时,而刷做了三两个多小时。 都累得够呛,裴红军昏睡过去,被送进了特护病房。 方槐跟裴靖东坐在外面休息时,就问裴靖东了:“你打算怎么办?”   ☆、215:最后的结果 裴靖东拢起了浓眉,脸上浮起阴郁的气息来,手伸进口袋里,忽然很想找根烟来抽抽。 怎么办? 他不是没有想过,可是现在跟以前不太一样,照以前的,柳晴晴敢这样对裴红军,那就别想再回到裴家,不弄死她就是便宜她了。 但现在不一样了,考虑的东西忽然就多了起来。 这一切,尽管不想承认,但裴靖东心底还是知道原因的。 因为父亲对丁柔做过的事儿,让他在郝贝跟前就有点抬不起头来的感觉,这种感觉简直太糟糕了。 没有人知道,每次他隐着怒意说郝贝,让郝贝别闹腾,说这是长辈的事儿时,他都是把自己的脸踩在脚底下去说这个话的。 方槐适时的递上了一根烟,指了指窗口的位置。 两人一前一后的走过去,燃着了烟,裴靖东狠吸了一口,又吐出浓浓的烟雾来。 这是十楼,他的妻子儿子都在九楼,只隔了一层楼,但他有点不敢下楼。 因为父亲,他是羞愧的,他甚至不敢问秦立国怎么样了,甚至不敢想像此时郝贝会怎么样看他? “你想让我怎么办?”把方槐扔给他的问句又扔了回去。 方槐嗤笑了一声,指着心口处,一点儿也不隐瞒的道:“这儿,其实很疼,来这儿之前,我去过看守所,不知怕你笑话,出来时吐了……” 方槐如实的诉说着今天他去见柳晴晴时的全部情况,柳晴晴身上的那些伤痕,他也没添油加醋,就如实的说了。 说罢,吐出一口烟雾,声音郁郁地道:“其实,我理解你的心情,毕竟我曾经也把他当父亲一样看待的,如今……” 方槐其实特别能体会裴靖东的心情,裴红军对于方槐来说,不光是一个上司,还是一个可敬的长辈。 裴红军信奉着棍棒底下出孝子的理念。 所以,不管是裴家兄弟还是方槐、展翼,从小到大,都挨过裴红军的揍。 当然,以前的裴红军绝对不会这样渣,他的形像一直很好,只不过晚节不保罢了。 其实对于每个人来说,父亲都是一个特殊的存在。 父亲就像是一座山一样,现在裴靖东就是一种——这座山塌了,还不光是塌了,还压死了很多无辜的路人,你知道这种心情其实很挺让人蛋疼的。 裴靖东呵的一声,自嘲的笑了,他觉得方槐是不懂的,他现在这种羞愧的感觉,还夹杂着对郝贝的情感在里面。 因为父亲的所作所谓,他那张本就踩在脚底的脸,这会儿已经是让踩的稀巴烂,面目全非了。 说白了,就是那点儿大男子主义,他就觉得以后在自己媳妇跟前,再也硬气不起来了,底气不足啊,谁让他有这么渣的一个父亲。 所以他现在就特别的怕去见郝贝,就算知道郝贝就要楼下,他也没有先前想像中的欢喜,隐着淡淡的阴郁。 他怕听到郝贝骂他老子,咒他老子这样的人怎么不去死的这些话,但凡是个正常人估计都得会骂上两句。 如果听到了这样的话,他不知道自己是该反驳呢?还是该附和叫好? 似乎不管哪一种,对他来说都是一种煎熬。 “再说吧,我现在也不是一个人,家里还有老婆儿子的,我会听听他们的意见,最终处理好这些事儿的。”裴靖东伸手拍了拍方槐的肩膀,有一种物是人非的感觉。 又问了方槐一句:“三儿,你后悔么?如果当初你把柳晴晴带走,就不会有今天的事儿!” 裴靖东说这话时,心里还是有点怨方槐的,你说你喜欢柳晴晴,你早带走啊,你带走了,不就没这事儿了。 方槐摇头苦笑:“说不后悔是假的,在她找上我,说你父亲第一次打她,让我帮她时,我其实挺爽的,你说我这儿捧她给捧公主一样的,她不要,非得眼巴巴的,不能嫁给你,就嫁给你爸,我方槐怎么就那么贱呢,没有她还活不成了呢?” 裴靖东一直觉得方槐喜欢柳晴晴那号的挺没出息的,但这时候,听方槐说这样的话,觉得方槐也不若自己想像中那样卑微的。 有些人的爱情就这样,如方槐,我要的是你的心你的爱,不是你的人,如果你的心你的爱不是我的,那么,我宁愿不要,最起码心中还存在着那样一份美好。 而方槐心中的美好,一直到今天在守所里看到柳晴晴时,完全的破灭了。 这时候,他问着裴靖东怎么办时,其实只是记着方柳说的,帮帮柳晴晴,或者看着过去他喜欢过这个女人的份上,帮帮她罢了。 “哥!”展翼拖着长腔站在电梯处,喊着不远处的裴靖东,眉心是皱起来的,展翼现在是因为柳晴晴,连带的看着方槐都没好心情了。 裴靖东和方槐抬眼望去,就看到展翼一副困兽出笼的模样,头顶好像都笼着一股熊熊火焰一样的。 “哥,你怎么跟他在一起啊,有这个时间还不如去看看我嫂子呢。”展翼那语气中都难掩着鄙视与怒意。 不管是姓方的,还是姓柳的,这会儿在展翼这里,全都成了渣渣,多年前,你看一个方柳,把他两个哥哥给祸害的,就算生了小瑜和小曦又如何可,生了不养的,还不如不生! 现在又是因为柳晴晴,把小瑜给害成这样了。 展翼这火气就是怎么都压不住的,柳晴晴这是让抓起来了,要不然的话,展翼看着小瑜这样子,都有心去弄死柳晴晴的。 “呵,展小翼你皮痒痒了啊,说这叫什么话,怎么就不能跟我在一起了……” 方槐也好久没见展翼了,以前几个人关系还不错,但最近真是很久没联系这样子了。 展翼冷哼一声:“呵,果真什样的家养什么样的人!” 这话一出来,裴靖东和方槐一同变了脸色。 方槐的父亲风评就不好,方槐就是小三生的,方槐的母亲就是个歌厅女子,生了方槐后要了一笔钱跑路了这样子的。 可是此情此景,展翼这话,实在是乏指的太广了。 “哥,我不是说你的,我就是说他的,你说柳晴晴那女人得多变态,做出那样的事儿,小瑜都让吓成什么样了……方槐,你也别管我说话难听,那小瑜可是你亲外甥,你去看看小瑜现在成什么样了,眼都不敢闭一下的……” 展翼是真的心疼小娃儿,可以说,他不是小娃儿们的父亲,付出的绝对比裴靖东这个父亲来的多,照顾的时间也长,那看着小瑜难受的样,就跟有人拿刀捅他身上一样的让他痛,说话自然就不客气了。 方槐怔了怔,没有反驳展翼的话。 在一点上,他反驳不了,也没有办法去反驳,展翼说的是事实,柳晴晴这次做的的确是过分,天大的仇恨,天大的事儿,你都不该让两个孩子看到那样不堪的画面。 “对不起。” 丢下一句对不起,方槐跟裴靖东说,他在这儿看着裴红军,让裴靖东下去看看吧,他是没脸见小娃儿们的,这个舅舅当的一点也不称职。 裴靖东跟着展翼一道下路。 方槐拿出手机打了个电话。 电话是打给方柳的。 “姐,是我。” “小槐啊,怎么样了,你见他了么?他怎么说的,能不能放过晴晴,我咨询过律师了,像这种情况,只要家属不追究,晴晴就会没事的,充其量就是夫妻情趣玩过火了的……” 方柳焦急的声音自话筒里传来。 方槐又点了根烟,吸了一口,才说话:“姐,晴晴做那些事时,被小瑜看到了,小瑜让吓的一天一眼没合眼,现在还发着烧,后来还看到易敏菊受伤,小曦和小瑜都看到了。” 方柳那儿还有点奇怪,直觉的问了一句:“小槐,你到底想说什么?晴晴的事儿,他到底怎么说啊?” 方槐苦笑了一下,又说了一句:“姐,小曦和小瑜才七岁,哦哦,他们还没过七周岁的生日,你还记得么?。” 方柳那儿不说话了,方槐挂掉电话,把手机收起来。 什么爱不爱的都扯蛋,伤到一个孩子后,对一个孩子有多大的阴影这事儿,方槐可是深有体会的。 没一会儿,方柳的电话又打了过来,电话里就哭上了。 “小槐,我知道你什么意思,你是不是觉得姐姐特别冷血无情啊,可是小槐,你说我能怎么办,上次你也看到了,这个男人根本就不要我,孩子们有了郝贝,也不要我,我就只能尽量的告诉我自己,不要去想他们,不要去看他们,这样让他们忘记了我,就会好好的跟郝贝一起生活,这才是对他们最好的不是么?” “姐,对不起,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刚才听到展翼说小瑜的情况,很是忧心。” 九楼的儿科病房里,郝贝抱着裴瑾瑜已经在那里坐了整整六个小时了。 没有动过一下的,小娃儿扎上输夜针,也不知是心理作用,还是没扎好,回血了,但滴的特别的慢,好在手也没有鼓包,护士就说,就这样吧,慢慢的滴。 抱了一个多小时胳膊就受不住了,展翼也说把孩子放下吧,可是不行,好不容易才闭上眼休息会儿的小娃儿在郝贝一动时,就吓的睁了眼。 看着是郝贝,才又闭上眼,就往郝贝身上腻。 根本就没有办法放下来,中间展翼也想着换换手,他来抱也成。 可是小娃儿就紧抓着郝贝胸前的衣服不松手。 郝贝身上穿的还是在G城的夏装,江城是春天,还有点冷,展翼就把被子给她披在身上。 一天没吃什么东西,就是裴黎曦喂着喝了点水。 裴靖东下来时,看到就是这样的一幕,心瞬间就绷的紧紧的,那种难以言说的痛意,蔓延开来。 他想着给郝贝最好的一切,让她开心快乐,可是怎么就这样难,他没有做到他心中的承诺,他是羞愧不安的。 忽然就想到莫扬说的话,心中就怕了,就怕有一天,郝贝会觉得——啊,我跟你在一起这么不开心不快乐,这么累,还不如跟莫扬在一起呢。 这样的一个想法,在心中成了形,就像是一个无形的黑网,笼罩在他的头顶了一样,让他惶恐不安了起来。 “哥,进去啊。”展翼今个儿跟个小催命鬼一样,特别的不正常。 裴靖东狠剜他一眼:“你能安静一点不?”催催催什么啊! 听到声响,郝贝刚刚阖上的双眼睁开,看到裴靖东时,没有她想像中的多激动,也没有多委屈,特别顺嘴的就说了句:“裴靖东,你带小曦去吃点东西,这孩子不吃东西也不行啊。” 裴靖东眼中有点热,转身就问展翼:“你怎么会事啊,不知道买点吃的。” 其实他在走下来这一路上,都作好了心理准备,如果郝贝哭了他怎么办? 哄么?他这会儿实在没这心情,就等着她哭吧,哭累了,发泄完了吧。 但这会儿,郝贝的眼泪没有流出来,还跟他说让他带儿子去吃东西,有妻如此,夫复何求? 展翼那叫一无奈啊,觉得自己就是一个悲催的炮灰,专门挨训的,他给买了的,没有人吃啊。 “你别怪展翼,我这也没什么味口的,我不吃没事儿,小曦不能不吃。” 郝贝替展翼说着话,这一天看着展翼也挺不容易的,展翼可是真心疼小娃儿的,就那护士都以为展翼是孩子的父亲呢,一直说真是没见过这么紧张兮兮的爸爸。 “哥,那我现在带小曦去吃东西,回来给你们买点儿。”展翼说着冲小曦招手。 裴黎曦却是拒绝的摇头:“不,妈妈和弟弟也没有吃东西,我不饿的。” 郝贝也没看裴靖东,反倒是侧过头,去跟裴黎曦说:“小曦,听话知道不,你要累倒了,谁来照顾弟弟照顾妈妈,对不对啊?” 说罢又看向裴靖东,眼神中带着一种陌生的疏离与谴责。 裴黎曦看了眼郝贝怀中睡着的弟弟,又走到裴靖东的跟前小声的说着:“爸爸,妈妈抱着弟弟没法吃东西,没法喝水,妈妈抱了弟弟一天了,你可以喂妈妈喝点水,你要有事儿的话,就给我打电话,我就回来喂妈妈喝水。” 裴靖东听着裴黎曦的交待,老脸黑成了一片,他有那么没用么?还用这小子来说这些,他的媳妇儿他不知道疼么? 以前吧,郝贝觉得裴黎曦这娃儿忒冰了点,跟个冰块一样,说话都是一个字两个字的往外蹦的,但这会儿,就觉得这娃儿是不是小瑜附体了啊,这话说的让人超级感动。 展翼看着裴靖东黑了脸,噗嗤一下就乐了,他就觉得吧,他哥还没有小曦和小瑜懂事呢。 郝贝也抿了嘴,脸上也带着一种揶揄的神色。 等病房的门关上,只有他们夫妻和一个静睡着的孩子时,裴靖东才走到病床前,伸手想抱过孩子。 郝贝皱着眉摇头阻止了:“你别动他,一会动下又该醒了,这好不容易合上眼让他好好的睡会儿。” 还有这小半瓶就滴完了,郝贝可不想再换个手,一会小娃儿醒了,再不乐意,又是事儿的。 可以说郝贝并不是因为其它才推开裴靖东的,然而裴靖东这会儿就有点想多了,自动代入了是不是因为父亲的事儿,郝贝对他也有意见了。 于是,就有点小心翼翼,带着讨好的从郝贝身后环住了她,有力的臂膀拖住郝贝的胳膊,帮她分担一点点小娃儿的重量。 还别说,到底是轻松了一点的,郝贝松口气的往后靠了一点,也给自己寻了个比较舒服的位置。 这一举动,瞬间就治愈了裴靖东那颗千疮百孔的心。 “我从基地出来,莫扬让我去G城接你的,可是展翼来电话说小瑜的情况很不好,我就先回江城了,你怪我么?” 裴靖东喃喃的如此低语着。 “这有什么好怪的,我又不是三岁孩子自己找不着路的。”嘴上这么回着话,心中那乏起的委屈像一汪池水让搅乱了似的,一波又一波的袭来。 裴靖东深吸口气,组织着语言开始说父亲和柳晴晴的事儿,就想问问郝贝的意见。 郝贝听着听着就听出不对劲了的,惊叫着打断他:“你刚才说的意思是,你爸还活着,秦立国没动手对么?秦立国就没事了是么?” 裴靖东苦笑了下,他最怕的就是这样的问话。 让他怎么说,脸色沉了又沉,没有吭气。 郝贝还惊喜着:“还好还好……”说罢,才想到自己刚才那话说的有点过分了。 赶紧道歉:“那个,我不是说你爸怎么着,我是怕秦立国真的动手了,也不值得。” “恩,你放心,我知道你的意思,我爸他就是个罪人,他就该死,可郝贝,初了这些,他还是我爸!”裴靖东说的有点无力。 郝贝听罢脸色也有点不好,没再接话,她也没说什么不是么? 好不容易小娃儿的这瓶水也挂完了,裴靖东喊了护士拔完针,把孩子接过来,小娃儿迷糊的睁了睁眼,看左右两边,一边是爸爸一边是妈妈,眼晴眯了眯,似乎很受用的扬起了嘴角。 郝贝就有点急了,说了一句去WC就赶紧的解决三急去了。 等郝贝一走,小娃儿就睁了一双灵瞳,伸出小手指,跟裴靖东说:“爸爸,你能答应我一件事么?” 裴靖东挑眉:“什么事儿?” 小娃儿有气无力的撇嘴:“要先答应了,我再说。” 裴靖东叹气,看着小娃儿眼底的青影,小脸儿惨白的样子,真就没人能忍心说不的。 父子俩的小手指勾在一起,小娃儿中气十足的喃喃着:“拉钩上吊一百年不许变,盖章。” 他的大拇指对上小娃儿的大拇指,就这么简单,小娃儿笑了,笑得眼珠子都亮晶晶的。 “爸爸,我只要小贝妈妈,不要亲妈妈。” “小瑜?你?”裴靖东不知道小娃儿是不是听到什么了,还是怎么了,怎么忽然要这样的一个保证。 小娃儿呜呜呜的哽咽着:“爸爸,我作梦,小贝妈妈跟我说,裴瑾瑜你亲妈妈回来了,去你亲妈妈那里吧,小贝妈妈要不要我了……” 裴靖东看着娃儿哭,他也想哭,他能说他也怕郝贝不要他么?他能说么? 郝贝从卫生间回来,看到就是这父子俩这样诡异的模样,怎么说呢,裴靖东倒是没哭,但那神色就个悲伤的,小娃儿是满脸落泪…… 女人啊,就是心软,就这么软,没辄。 展翼和裴黎曦去了附近的粥铺,也没吃多大点东西,裴黎曦一直惦记着医院里的父母和弟弟,所以早早的便带了吃的回来了。 郝贝就哄着裴瑾瑜吃了几口,这次没有吐的,小娃儿可能是病了,就特别的黏人,不是让郝贝抱着,就是让裴靖东抱着。 不过他更喜欢让妈妈抱,因为爸爸身上硬的跟块石头一样,也没有妈妈身上的气味好闻。 是夜,病房里,病床上睡着两个小娃儿,陪护床上是家长。 裴瑾瑜的病吧,其实生理上有点,心理是更多的是不安,有爸爸妈妈和哥哥陪着时,他瞬间就被治愈了一样,这会儿睡的美着呢。 裴黎曦倒是没有怎么睡着,不过也闭了眼,他知道爸爸和妈妈可能也有话要说的。 其实是真有话说,裴靖东有好多话想说,却不知从何说起,郝贝也一样。 裴靖东想跟郝贝说说裴红军和柳晴晴的事儿吧,可是这一开口,心里其实挺不舒服的,最后就化成了一句:“郝贝,这事儿,你别管,你看好孩子们行么?” 郝贝点头,其实她也没想管,她一儿媳妇,怎么做都里外不是人的。 不过裴靖东的态度还是挺伤人的。 夜像是化不开的浓墨一样,一家四口窝在这一方病房里,倒也算温馨。 然而,同一片黑夜下,一些见不得光的生物们,正是伺机而动着,捕食,也许就在下一秒。 江城中心派出所的拘留室里,柳晴晴尽量把自己倦缩成一团,降低存在感。 今天又进来一个女嫌疑犯,是因为杀夫被拘了进来,就等着检察机关起诉后就会判刑了。 这女的叫牛小玲,跟丈夫是青梅竹马一起长大的,结婚多年,女儿都上小学了,丈夫跟小三滚一起了,天天家里闹,闹得女儿成绩下降玩早恋。 牛小玲这人吧,邻居都说她窝囊,你丈夫都这样了,你倒是离婚了啊,带着孩子单过不成么? 这人平时就内向,有什么事儿都闷在心里。 也不知道是让刺激成什么样了,在又一次被丈夫闹着时,举着菜刀就朝着丈夫砍下去了。 就这样,丈夫死了,她让抓进来了。 然而,今天,就这么一个杀人犯,直盯盯的盯着柳晴晴看了许久,看得柳晴晴头皮都发毛。 牛小玲走过来,柳晴晴想尖叫,想喊人…… 牛小玲冲柳晴晴笑了下。 这一个监禁室里,总的加牛小玲,住了六名嫌疑犯,全是女人,几乎是刚有新人进来,其它几个人犯过什么事儿,都是像告示一样的,大透明。 “你老公也背着你找其它女人了么?”牛小玲问。 柳晴晴一听这话,脑袋瓜子就转的快了,她这还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出去,在这儿,最起码有个朋友也是好的。 于是就把自己往可怜了的说,还给牛小玲,看她身上的伤。 柳晴晴现在真是没脸没皮的,一点儿也遮羞的。 牛小玲看着柳晴晴身上那些烫痕,身子微微的发抖。 出轨,家暴,她们是如此的相似。 手中攥着的一个枚小药瓦紧了又紧,都快化开了一样的。 柳晴晴是奔着交个知心好姐妹的心去跟牛小玲攀谈的,说了很多,聊牛小玲感兴趣的事儿,牛小玲现在最不放心的就是自己的女儿。 这会儿听柳晴晴说起来,就哭了。 小声的说着,她死了没事儿,可是女儿怎么办? 这说着说着,心就狠上了,像一头出笼的困兽一样,扑上了柳晴晴。 其它几个嫌疑犯让这动静吵醒了,但今天却奇异的一个个瞪大了眼,没有任何一个人出声,只是翻了个身,继续睡。 柳晴晴让牛小玲用棉被捂住了嘴,只露出一双惊恐的眼晴。 牛小玲就是个普通的妇女,又不是杀人狂,你以为她就真能这么狠心把人给掐死,还是喂了毒药啊。 不过有人说了,你今天进去了,把一个叫柳晴晴的女人弄死,就会给你女儿一大笔钱,你女儿以后的生活都不是问题。 牛小玲把丈夫砍死后,就知道自己也死定了,但当时真没控制住。 最不放心就是唯一的女儿,爷爷奶奶又不疼,以后可要怎么活? 所以,就听了那人的话,进了这里,就等着动手呢。 “妹子,你要怪就怪你自己得罪了人,我也是万不得已,你要死了的话,过不了多久,我给你赔命,跟你一起走黄泉路,你要没死呢,是你命大,你要有点良心,就去帮帮我女儿,她叫桑忆。” 柳晴晴听了这话,挣扎的更厉害了,拼命的瞪大了眼,喃喃着:“你别杀我,我会帮你女儿的,你相信我啊,你不是那么狠心的人,你别杀我,你的事儿,我也会帮的,我有钱的,我是原江州军区XX员的妻子,你相信我啊,我有钱的……” 不知道是柳晴晴的话管用了,还是牛小玲到底下不了手。 牛小玲松手了,松手后直接就把那颗手心里的药瓦给吐进肚子里了。 柳晴晴啊啊啊的尖叫着,终于引来了狱警的注意力。 看到警察来时,柳晴晴两眼一黑,成功的晕了过去。 醒来时,已经是白色的天花板和墙壁,有阳光从窗户那儿照射进来,女警见她醒来,脸色不太好的就开始问话:“醒了,有事没事儿,能说话不?” 柳晴晴张了张嘴,嗓子有点干哑,但还能发出声音来。 “头儿,她还成,能说话。” 接着就有两名警察过来,就问柳晴晴昨晚上发生了什么事儿。 柳晴晴嗓子疼,咽个口水都疼的那种,但这会儿,她没得选择,就把昨天晚上的事儿全说了一次,一点隐瞒也没有的。 她怕极了,说罢就开始哭,说要见家人。 柳晴晴出了这事儿,裴靖东也不可能不知道,不过一大早的就让呼弘济堵在医院里了。 呼弘济是带着方蔷薇过来看裴红军的,他们还不知道郝贝已经回来了,就当郝贝一直在南华呆着呢。 也是到了医院才知道的这事儿, 裴红军这会儿就是全靠止疼药和安眠药来去除疼痛,天天都在睡着。 来看他的,也就是隔着玻璃墙看一眼的。 方蔷薇本来昨天就想来的,呼弘济不让她来,这事儿闹的很大,但具体的原因,外人不是不知道的。 但这不代表呼弘济不知道,所以呼弘济不想让方蔷薇出现在裴家人的跟前,特别是不想让方蔷薇去看裴红军。 但架不住这是郝贝的公公受伤了,所以一大早就陪着方蔷薇来了。 此时,方蔷薇跟郝贝在小娃儿们的病房里说话呢。 呼弘济就给裴靖东使了个眼色,两个男人就出去了。 到了外面,裴靖东习惯性的就去摸根烟,也递了一根给呼弘济。 呼弘济摇头:“我戒烟了。” 裴靖东诧异,呼弘济也是个老烟民了,怎么戒掉了。 呼弘济笑:“你阿姨怀上了,过不了多久,贝贝就会有个弟弟或者妹妹了。” 裴靖东惊的眼晴都睁圆了,心中也是有点汗滴滴的,这么大岁数的都怀上了,他老婆肚子怎么就没消息啊。 “行了,收起那些没用的心思,现在有个事儿,柳晴晴昨晚上差点被暗杀,杀她的人叫牛小玲,是最近市里一桩杀夫案的疑犯,从第一监狱转过来的……” 呼弘济就说了下牛小玲的案子,又说了下牛小玲现在的情况,跟伊芯儿一样,活死人。 可能那药效是足够强,但本来牛小玲就是捏在手心的,化了一些,而且又抢救的及时。 所以牛小玲现在也成伊芯儿那样的了。 “我需要怎么做?”裴靖东真是头疼死了,这到底是谁,手伸的那么长。 呼弘济沉思了一下:“以不变应万变,既然想杀柳晴晴,那柳晴晴身上肯定有什么他们不想让人知道的东西。” 裴靖东点了下头,他也是这个意思,那么就只能把柳晴晴接去。 所以,这天,裴靖东就去了柳晴晴所在的医院,办了保释,带着柳晴晴出院了。 一脱离是警察的视线范围之内,柳晴晴噗通一声就给裴靖东跪下了:“裴哥哥,求求你了,不要杀我,我以后再也不敢了,再也不敢了……” 没办法,柳晴晴以为是裴家的人想杀她的。 毕竟她把裴红军弄成那副鬼样子了。 裴靖东冷眼看着柳晴晴,沉声说:“我父亲现在还在医院里不能动,裴家其它人也都在京都,我是前天才回来,根本还没有机会做任何动作,换句话说,柳晴晴,我们裴家没有人杨要你的命!如果想惩罚你,只需要就你对我父亲做的事情起诉就足够了……” 柳晴晴的身子抖了抖,往前一爬,抓住裴靖东的裤腿就开始哭:“那有人要杀我啊,是谁要杀我,裴哥哥,你救救我啊……” 裴靖东弯腰扶起柳晴晴,郑重的说着:“晴晴,我曾说过,你如果跟我父亲过不下去,我可以帮你离开裴家,现在就有这么一个机会,你跟我父亲离婚吧,以后你自由了,你想做什么,都是你自己的事儿。” 柳晴晴拼命的摇头,她不要离婚,离婚了,她连看他一眼的机会怕是都没有了。 不要脸的人,你没法说,柳晴晴不离婚,宁愿死也不离婚。 裴靖东要的也并不是柳晴晴就这么消失,要的就是柳晴晴就在他的眼皮底下,这样才能弄明白,到底是什么人下的手。 柳晴晴现在就跟惊弓之鸟一样,裴家也不敢回,她怕自己一个人呆着就会有人来杀她,就跟着裴靖东回了医院。 裴红军的病房里有两名保镖守着,是裴靖东找来的人。 名义上是守着父亲,暗地里,却是监视着柳晴晴和那些暗地里的人。 柳晴晴这就放心的住了进来,对裴红军那叫一个好啊,就算裴红军一直都在睡,她也是殷勤的不得了,一次也没让尿袋满过,还时不时的给裴红军弄棉签沾点水,擦擦唇的。 夜深人静,睡着时,就做梦,梦到易敏菊手中那把银色的手枪,到了裴红军的手中,抵在她自己的脑门上,砰的一声响。 她惊醒了。 这才发现,不是梦里的枪声,而是床上沉睡了几天的裴红军要醒了,直接抄起茶杯照着柳晴晴这边砸了过来的。 裴靖东是早上过来时,也被杯子砸了。 每天,他也会来看一下裴红军的,怎么着也是父亲的,都到这会儿了,还发什么脾气。 转身想走,却让裴红军给叫住了。 “你把这女人给你弄出来做什么?恶心我的么?我要起诉她,把她关起来,枪毙了。” 说实话,裴靖东也已经忍了很久了,从知道丁柔的事儿之后,他就在忍着的。 这会儿让父亲这话给引的像水里突起的炸雷一样,炸开了。 “呵,把她关起来,起诉,最多就半年刑法再加一些罚款,然后让所有人都知道你裴红军被一个女人给家暴了,你想这样么?” 裴红军那张肥胖的脸有些扭曲,从他退下来后,就开始有点发福,也可能是经常用药的关系,这张脸,跟几个月前相比,明显差了很多,显得丑剧不堪的。 柳晴晴就跪在那边的地上,她是放低了姿态,跟裴红军认错的,现在裴家就是她的保护伞,在没有找到是谁要杀她时,她真不敢离开裴家的。 “那你就不会找个别的罪名,把她给关起来。”裴红军无理取闹的说着。 裴靖东摊手:“爸,亏得你以前也是个军人,我也是个军人,为了您的事儿,我已经愧对我这一身军装了,那你要让我这样做的话,也不是不行,那也给你找个罪名,弥补下你对小柔阿姨做的事儿,你说如何?” 裴红军那张老脸通红青紫,没想到一向听话的儿子会跟他说这样的话。 当下就嚷嚷开来:“混蛋,我是你老子,你敢说这样的话,以前你可不这样的,是不是郝贝那女人教你的,哼,我就知道那女人不是个好东西……” 郝贝就在后面呢,她也没想上来看的,但是后来还是来了,就因为这是裴靖东他爸,再渣,她做儿媳妇的面上功夫还要做到的。 谁知道来了还不如不来呢。 郝贝是真火了,推开裴靖东,冲着裴红军就开火:“爸,你今天能怪裴靖东没有把柳晴晴弄进去么?就像他说的那样,你别五十步笑百步了,要不然就真像他说的那样,把你们夫妻俩都弄进去,你放心,我们会每个月都去看你们的,如何啊?” 裴红军那叫一个火啊!随手抓起边上的药盘,就想朝郝贝砸去。 裴靖东一拉,就把郝贝给护在了身后,双眸如犀利的刀峰狠盯着裴红军吼了两个字:“你敢!” 裴红军这会儿胆颤啊,他哪敢,现在就得靠这儿子了。 郝贝还真怕这父子俩打起来,如果是那样,也挺不好的。 可是谁都没有想到,裴红军老泪纵横的跟个泼妇一样的耍起了泼。 “人家都是娶了媳妇忘了娘,我们这儿子是娶了媳妇忘了娘也忘了爹的了……” 郝贝嘴角一抽,觉得这裴红军怎么这么恶心人,就没见过这样的老男人,不要脸极了的。 柳晴晴倒是趁机的安慰着裴红军。 裴靖东冷笑一下:“我看你们真的很般配,好好的过日子吧,这以后估计就不会闹腾了。” 说罢,带着郝贝走了。 郝贝还纳闷的问:“真不起诉柳晴晴了,还让柳晴晴在家里?”她的意思跟裴靖东先前想的一样,让柳晴晴走吧。 裴靖东点了下头:“什么锅配什么盖,就让他们呆着吧,以后你和孩子都不需要回去,我自己回去就行。” 都这样说了,郝贝还能怎么说,只能点头了。 想了想,还有一事儿,还是要办的,就开口跟裴靖东商量了。 “你看秦叔叔那里怎么办?我想去看看他,可也不知道该不该去的。” 秦立国怎么样了?不好,很不好,病倒了。 ------题外话------ 文写到现在这份上,说真的,咱们都不容易的,大家且看且珍惜可否? 今天女儿去拍幼儿园毕业照了,等秋天开学就是个小学生了,静哥的情况一些亲们可能也清楚,有些不清楚,长期两地分居,女儿等于全是我和我父亲在照顾,为了写文,曾忽略过她很多。等开学后,我的重心会放在孩子身上多一点。以后还能不能写这么长篇的文,真就是说不好的事儿了,可以说,我是以把这本文当成最后一本的心态来写的,所以特别的珍惜,我不会拖着不结局,写完我要写的就会结局,我自认为每天万字更,字数只多不少,总之就是我很容易受评论影响,走了的也不用特意来告诉我好么?拜托了……【今起,不好听的,我就直接删除不解释了,有意见可以加我微信zj2761或Q】   ☆、216:揭密之一肝颤啊 秦立国之所以跟裴红军能成为朋友,一来是因为妻子是闺蜜,二来也是因为两个人都是出自豪门,又弃商从军的,再者就是,年轻时两个人算得上是志趣相投,又心高气傲的那类人。 总之就一句话,很多方面都是相同的。 但也有不同的地方,比如对待爱情和婚姻的态度就是不同的。 裴红军晚节不保,秦立国因为妻子的事儿,让打击的病倒了。 平时铁骨铮铮的男人,就这么倒下了,病倒在家里,连医院都没有去。 其老母亲秦夫人从G城也过来了,这会儿就住在秦家,伺候儿子呢。 你指望着秦汀语能照顾她爸啊,不给添乱就不错的了。 秦汀语这些天也是郁闷坏了,她奶奶一直都不太喜欢她,不就是因为她是个女儿么,这下好了,奶奶来了,带着家里的佣人,那些老佣人都是些个老八股,虽然是照顾她吃喝了。 可是那些礼节礼仪啊,能烦死个人的。 就像这会儿,你知道逼着她在做什么么?弹琴,她才刚从医院里回来好不好,一天让坐几个小时弹琴能受得住才怪。 非但如此,每天还让一个老妈子带着她诵经,说什么信佛的人心都广宽,练琴是养气质的。 “小姐,你这个弹错了,还是重弹吧,您最好赶紧的弹,弹完了之后还要诵经,过几天老夫人会考你金刚经背会多少了。”监督秦汀语的老妈子如是的说着。 这简直就快逼疯了秦汀语的。 “……”她不敢反驳的,这来的两个老妈子,都是跟着秦夫人一辈子的身边人,那在秦夫人跟前说句话,都是管事的。 这人就这样,遇上软的她就欺负,遇上强的她孬了。 秦立国的病房里,老太太正捻着佛珠,开解着儿子呢。 “儿啊,你是嫌我这老婆子活的时间太长了么?” 秦立国的母亲是一个考究的人,原先就是大户人家的小姐,便是这个岁数了,也收拾的利落干净的,此时穿着一身精致的暗紫色手工绣旗袍,头发也梳的一丝不苟盘在了脑后,自有一种岁月沉淀下来的韵味儿。 便是老太太这样说了,秦立国还是一样的没反应。 从知道那个消息开始,几天了,就没进过一口食的,瘫这里了。 医生来了,给看就看呗,看了没毛病,就是个心理问题。 扶他起来,倒是起来了,吃进去就往外吐。 老太太每天也就在秦立国房里坐上半小时,说上几句话,说什么都没用。 出来时,门口守着的老妈子迎了上来,汇报下秦汀语的情况。 秦汀语小时候弹琴弹伤了,那时候就在秦家住,每天都被逼着学习很多东西,弹琴这是必修课之一。 后来跟着秦立国之后,什么也没有学过,秦立国压根就没时间管过。 这好不容易脱离了这么多年,又重新拾起来,可想而知,本身就厌烦这样的事儿,就格外的弹不好。 老太太听着那走调的琴音,不悦的抿了唇:“跟她那个妈一样的沉不住气!就说了小门小户的不能娶,害了我儿一辈子,死了也是活该,还是这样一个不洁的。” 老妈子听罢,小心的看了一眼秦立国屋子的方向,脸上的神色有点惊慌。 老太太白了老妈子一眼,皱着眉头问:“那个易敏菊怎么样了?” 易敏菊那天晚上之后让送进了医院,老太太来时拔了一个老妈子过去专门的伺候着的。 老妈子把那医院那边易敏菊的情况说了下,打中手腕,右手算了废了,以后可能做什么都要依赖于左手了。 老太太点了下头:“看看情况允许的话,给接家里来。” 老妈子有点疑惑的问了句:“夫人您是想……” 老太太淡淡的恩了一声,继续往楼下走。 到了楼下,自然又是把秦汀语一顿训,还亲自上手去教秦汀语指法。 别看老太太六七十岁了,可是那手保养的特别好,修长又细腻,不是太胖,又不会太瘦,完全就没有皮包骨头的那种样子。 手指放在钢琴上,一起一伏间,优美的曲调就出来了。 一曲弹罢,老太太起身,居高临下的看着秦汀语。 “小语,作为秦家嫡出的大小姐,如果你不能修身养性,早晚会被上流社会所唾弃,人贵在自爱,而后他人爱之。” 说罢,老太太转身离去,留给秦汀语一个高贵冷艳的紫色背影。 秦汀语不屑的翻了个白眼,碎骂着:“就装吧,你倒是自爱,老头子一辈子可没少找女人的,怎么没见爱你的。” 跟在老太太身后的老妈子一个回身,眼神像刀子一样犀利的射向秦汀语,吓得秦汀语身子抖了下,暗骂倒霉。 关于秦立国这事儿,郝贝跟裴靖东说了,可是裴靖东就没表态。 郝贝就是有心去看看秦立国吧,那也得等裴靖东这儿给个准话了的,心里到底是挂着这事儿的,所以就特别的关注。 听说易敏菊被秦立国接家去休息时,心里就咯噔一下的。 说实话,女人大概都有这样一种心理,从一而终。 郝贝也不例外,她只是一个普通的女孩子,跟郝爸爸郝妈妈一起生活的二十多年里,看多的也是夫妻生活一辈子的。 有一些妻子去世了,丈夫还年轻的,也会再娶一个。 这些在她看来都是正常的,唯独秦立国一个例外,为着亡妻守了几十年,成全了郝贝心中关于爱情的美好渴望。 现在一听说接了易敏菊这事儿,她心中就有点厌烦。 其实她心底也得承认一个事实——易敏菊可能是真的爱秦立国。 爱到可以为秦立国连命都不要的地步。 所以,除去那点厌烦,她还是真心希望易敏菊能治愈好秦立国心中的伤,不说取代丁柔了,最起码,能安慰下秦立国也好啊。 而裴靖东呢,不是没有去秦家,去了就让拒之门外了。 这些全是秦立国的母亲在处理,包括接易敏菊回秦立国的家,也都是老太太一手安排的。 老太太对于裴家的人倒是没有特别的恨,你们怎么样跟我无关,我在乎的只是我的儿子而已。 裴靖东神色焉焉的从家属院走回医院时,在门口正遇上出了院回秦家的易敏菊,双双对看一眼,易敏菊喊住了裴靖东。 完全就是善意的提醒。 说的就是那天发生的事儿,易敏菊作为当事人,曾经也是一名合格的女军人,这点洞察力还是有的。 就是打中她那一枪,枪法奇准。 这个一直让裴靖东忽视掉的细节,就这么又一次出现在他眼前。 索性医院也没有回,直接给葛叔去了个电话。 “葛叔,那天我家的事儿,麻烦您了。” 葛叔呵一声笑:“你小子,这点儿事,还需要谢么?我的命都是你们两兄弟给的,别说帮点小忙了,就是要我命,都是应该的。” 裴靖东挂上电话后,这事儿应该是没有什么问题的吧,转身上楼。 而另一边,葛叔脸色就沉了下来。 那天,他的确去了,到了楼下就听到枪响,继而是一个人影从二楼跃下,很熟悉的一个身影,他跟着那个人影追了好久,却追丢了…… 葛叔年轻时也是道上混的,他又跟那些混黑道的人不同,是被逼走上这条路的。 年轻时侠肝义胆为民除害,砍了一个当地恶霸,后来走上逃亡之路,不得已进入那条黑色的道路。 裴家两兄弟救他一命,就是因为替他改名换姓,又在一次围捕中故意放他一条生路。 葛叔无家无儿女,这些年早把那几个常去看他的孩子们当自己儿子一样看着的。 知道裴靖东这边事儿多,所以那天晚上不是他开枪这事儿,他就一直自己在追查着的。 柳晴晴现在每一天都生活在惊恐之中,半夜也常让吓醒。 她怕了,真怕,白天还好,晚上就是给裴红军做陪护,都接着母亲柳晚霞一起。 柳晚霞熬了几个晚上就有点受不住了,一来她白天还有工作,二来她算是裴红军的岳母吧,这陪床陪的有点让人说闲话。 这不,上班时,就听见有几声闲言碎语了。 所以,直接就跟柳晴晴说了,她晚上就不过去陪了,要是柳晴晴还是胆小的话,就找个护工陪着一起吧。 柳晴晴哪里敢找陌生人,万一又是一个要杀她的怎么办? 思来想去,就一个办法了。 她得找呼老太太帮她。 这天,借口回家拿几件换洗衣服为由,就回家属院了。 从小区超市里现买了几样礼品,就直接敲响了丁家的门。 家里的勤务兵开的门,方蔷薇这会儿正沙发上坐着听胎教音乐呢。 不得不说,呼弘济这次真是下了血本想让方蔷薇怀个好胎的。 家里两个勤务兵,一个厨师。 厨师每天就变着法的给方蔷薇做吃的,两个勤务兵一个专门负责方蔷薇的安保工作。 另一个就是普通的勤务兵,负责家里的大小事务。 可以说什么都不让方蔷薇操心的,就连呼小筠,也一直让在医院里安胎,说白了,就是不想让吵着方蔷薇的。 柳晴晴进来后,那个负责方蔷薇安保的小兵就眼神戒备的像雷达一样扫描着柳晴晴。 方蔷薇拢了下眉头,实在不喜欢这柳晴晴的。 “有事儿么?”冷淡的问着。 柳晴晴看着方蔷薇现在这样子,红光满面的,听说还怀孕了,真是嫉妒的牙根痒痒的,你说这郝贝和郝贝她妈怎么就这么好运气呢。 同样都是私生女,你看人家郝贝过的日子,你再看人家郝贝妈过的日子,再看她自己和母亲柳晚霞的日子,真真是恨苍天不公的节奏。 “那个,亲家啊,这不我家老爷出事儿,您们去看了,我这正好回家来收拾点换洗衣服的,听说您怀上了,来看看您,这些都是养胎的,我问过了孕妇吃了好的……” 方蔷薇怔了怔,手不自觉的抚在肚子上,脸上散发出一种为人母的自豪感,说出来的话,相对也软和了一些。 “那谢谢你了……” 柳晴晴是有目的来的,脸皮就特别的厚,说了一大堆的废话,状似无意的问了句:“那个怎么没见阿姨呢?出去散步了么?” 方蔷薇笑说婆婆没有吃早饭的习惯,爱早上多睡会,也不是什么坏事儿。 那边厨师已经在做午饭了,快做好了,就出来跟方蔷薇说一声。 方蔷薇没想留柳晴晴吃午饭的,跟这种人吃午饭,她怕她消化不好的。 可柳晴晴就眼巴巴的望着人家的厨房,吞了下口水道:“好香,我好长时间没好好吃过饭了……” 你说这可怜样,又是这样一个亲家的身份,方蔷薇好意思不留着吃顿饭么? 柳晴晴成功又顺利的留了下来。 呼老太太到了饭点,掐着点起来的,头发都没梳,就洗了把脸,打着哈欠就上桌了。 看到柳晴晴时,呼老太太那眼皮儿直跳,实在是因为这柳晴晴一出现就让她想起赵秋双那老贱人了。 柳晴晴对呼老太太特别的热情。 吃过午饭还粘着呼老太太说话,方蔷薇有些困,打着哈欠,呼弘济来电话提醒她到了上楼休息的时间,她就听话的上楼午睡了。 柳晴晴一见人都走了,就扯着呼老太太往房间走,边走边说:“阿姨,我给你梳个头吧,以前啊,我也常给我婆婆梳头的。” 也不敢关门去说话,你说这门要一关,让人看到了,肯定会起疑的。 呼老太太让柳晴晴扯的点怒了,刚想发火,柳晴晴就小声的说了一个名字——赵秋双。 被柳晴晴摁在那里梳头,呼老太太还是气呼呼的,冷着脸问:“你来我家做什么?你让我做的事儿,我也做了,你还找我做什么?说过是最后一次了的。” 柳晴晴马上就扮可怜的狡辩:“那你也没把万雪弄死不是么?这事儿咱就不说了,这次真的就最后一件事儿,阿姨,求求你了,只要你帮我这一次,我就把赵秋双留给我的东西给你,你说行不行?” 呼老太太那眼跟刀尖子一样的剜着柳晴晴:“赵秋双到底给了你什么东西?” 柳晴晴眼神有些闪烁,低语着:“肯定是跟你当年做的事儿有关的东西,赵秋双那么精明,怎么可能不握有证据的,阿姨,我对您没有任何意见,我只想让你帮我找找到底是谁要杀我,只要保我平安,我就可以把东西给你,您看行不?” 呼老太太一听,脸拉的老长:“那还不如让你直接死了呢。” 死了,你就是个死人,你就是握有什么证据,也没办法的了! 说者无意听者有心,柳晴晴全身都开始冰冷了,先前想不明白的事儿,这会儿全都想通了,想杀她的人,会不会就是赵秋双说的呼老太太背后的那个大靠山。 想到这个可能,柳晴晴额头上都开始冒汗了。 不得不说,柳晴晴是很识时务那种。 就这么一会儿功夫,她想了几种可能,比如她可以说东西她放在一个隐密的地方,然后她如果死了,东西就会曝光。 这么可以震得住呼老太太,可是震住之后呢,狗急还会跳墙呢,真逼急了,自己还是一个死。 噗通一声就给呼老太太跪下了。 “阿姨,我错了,我就不该拿赵秋双的事儿威胁您,我实话告诉您,赵秋双没有给过我任何东西,只是跟我说过……” 她现在要求特别的低,只是想活着而已。 所以她选择了实话实说,把赵老太太教她的话一五一十的跟呼老太太说了。 就是把自己的真诚摊在呼老太太跟前,并表明了,你看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你们就别杀我了。 呼老太太听完,伸手就往柳晴晴脸上去挠,气极了,没有证据,让她在这儿提心吊胆了这么些时间,上次还摔了一跤,医院里又住了多少时日的。 这个火要不让她发出来不行啊。 柳晴晴就说了,阿姨,您有火你就发是吧,她只是想活着。 这话都这样说了,呼老太太就不客气。 呼老太太真就跟电视上的容嬷嬷有得一拼,古朴的梳妆台上,放着的钗子,直接就往柳晴晴身上戳的。 一双利眼,更是像冰刀子一样,把柳晴晴要出口的尖叫都给压了下去。 那些先前让儿子全给没收了的整人的锥子,她又新弄了一个,过去绣花用的那种,柳晴晴让扎的脸色惨白,头上的汗直冒都敢叫一下的。 呼老太太这下爽了,一直到听到外面有动静,这才收了手。 是呼弘济赶回来了,本来呼弘济是每天中午都回家来吃午饭的,今天因为有个饭局,就在外面吃了,但吃过饭,还是想回来看看孕中的妻子,就急急的赶回来了。 刚进客厅,就看到柳晴晴正站在那里给母亲梳头,还吃了一惊。 站在门口跟母亲打了个招呼,拾步上楼时,还在想柳晴晴跟母亲关系什么时候亲若母女了。 呼老太太见儿子走后,长舒了一口气,狠剜了一眼柳晴晴:“小贱蹄子,你最好不要让我知道你在骗我,不然你怎么死的你都不知道!” 柳晴晴连连道是,又被呼老太太威胁了下,这事儿要是敢说出去,就是个死。 脚步虚弱的往外走时,又被风风火火回娘家的丁念涵给撞了一下。 丁念涵最近日子过的不错,因为方葵回来了。 外面的男人再好,那也是花钱买来的,这个男人可不同,是自己的男人,就算是不要她也没事儿,就当他不行吧,反正花钱了也有的是人能满足她。 “妈,我回来了,小葵也来了……快出来啊……” 丁念涵生怕别人不知道她男人回来了一样,白了柳晴晴一眼,就喊开了。 柳晴晴让撞的直接就跌倒在地上了。 方葵停好车往这边走,就看到倒在地上的柳晴晴,疾走几步,弯下腰,一伸手把柳晴晴给扶了起来:“摔疼了么?别跟她一般见识,她就这样的。” 柳晴晴看着方葵,瞬间就红眼了。 实在是方葵跟方槐太像了,都是这样的桃花眼,说话时,温润中带着抹邪气。 “没,没事儿,谢谢您。” 方葵是握住柳晴晴的肩膀的,柳晴晴疼的缩了下身子,这个细微的变化方葵也注意到了,不动声色的又握了下柳晴晴的肩,听到柳晴晴倒抽口气的声儿,脸色就变了。 也不顾在大庭广众呢,直接就拉开了柳晴晴的衣领,那里有呼老太太刚才发泄时扎的锥子印,都红肿了起来。 “别……”柳晴晴伸手要捂住,可是方葵已经看到了,就赶紧解释着:“我撞到桌子了……” 方葵合上她的衣领,眼神有些低沉,哑声道:“晴晴,其实你也该叫我一声四哥的不是么?以后有什么事儿,给四哥说,说到底都是一家人的。” 柳晴晴的头有点眩晕了,如果说裴靖东是她的男神,此时的方葵就是她的救命神,救活了她一颗伤痕累累的心。 “方葵!”丁念涵站在门口,掐腰回身怒视着她身后说话的俩人。 方葵眼神一黯,无奈的撇嘴跟柳晴晴说:“她就一母老虎,我倒了八辈子血霉的,我先走了。” 柳晴晴往回走时,想到方葵当时说这话时的神色还不禁抿嘴一乐,久违的笑容浮现在脸上。 方葵呢,进屋就搂着丁念涵,直接压门上咬着她的耳朵低语着:“她刚从你家里出来,你妈好像对她动手了,你就不奇怪么?” 丁念涵愣了愣,疑惑的看着方葵。 方葵亲了她一记,小声的训她:“小笨蛋噢,你想想啊,无怨无故,你妈对她动手做什么,她又为什么要忍着?” 丁念涵这才恍然大悟的样子,问方葵那怎么办? 方葵摇头:“当不知道吧。”实际上心中已经有了打算的。 易敏菊忐忑不安的换上了一身藕色的连身旗袍,还是那种盘扣的,她这手根本就没好,这会儿还包扎着,脸上也没有什么血色,就被人弄了这么一身装扮。 折腾的她头上直冒泠汗。 “张婶,这是要去见谁啊?”小声的问着一直在给她装扮的张婶,也是秦夫人安排过去伺候易敏菊那位老妈子。 张婶笑着帮她擦汗,又扑了层粉,叮嘱了句:“见我家夫人,我家少爷的亲生母亲,小菊啊,婶子给你说句掏心窝子的话,你这是烧了高香的了,我家夫人肯见你,你的机会就来了……” 易敏菊脸色僵了下,继而苦笑:“他不喜欢我的。” 张婶叨叨的说着,这过去啊,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的,哪里有什么喜欢不喜欢,重要的是那个陪他走远一生的人是你就足够了。 易敏菊听罢,猛然抬头,眼底带着一抹希翼,怯生生的问:“我真的可以么?” 张婶给她打气,又说了些夫人平时喜欢什么样的人,算是给易敏菊走了个后门。 收拾完了,张婶就扶着易敏菊往客厅走。 客厅里,秦老太太正在辅导秦汀语弹琴的,张婶就小声的跟易敏菊说着夫人在教导小小姐,她们稍等会儿。 那边老太太正苦口婆心的跟秦汀语讲大道理。 “小语啊,你也不是几岁的孩童了,自己应该要学会上进,一个女人如果没有傍身之技不可怕,最可怕的就是没有气质,你看看你这些年,都让你父亲给你惯成什么样了……又不是小门小户的出身,怎么就这么没规距……” 秦汀语低头,敛泪,她手都弹木了,就没心在这上面,弹一次不好让训了,再弹又弹不好,就会再挨训,你说她又不靠这个吃饭,也不考级的,弹那么好做什么,心底就觉得这老太婆肯定是在整她的。 老太太能骂人不带脏字的,就是损你,变着法儿的损,说你生在大家,也不过是个小门户的女人肚子里爬出来的,所以这我们家好的你没学来,倒把你母亲那点小家子气学到手了。 秦汀语让训的天天抹眼泪,又不敢反抗的。 这会儿看到易敏菊就跟看到亲妈了一样的亲。 “易敏菊,你的手好了么?” 大呼一声,成功的让老太太的训话也暂停了。 易敏菊站在这儿身子都发软,听着老太太训秦汀语那些话,就感觉腿肚子都打颤了。 “这位就是易小姐了吧?”老太太皱着眉头问道。 “您好,阿姨,我是易敏菊。” “呵,还是别叫阿姨了,叫我夫人就可以了。来,坐吧,张婶看茶。” 秦汀语也得以坐了下来观战。 她知道她奶奶的意思,想给她找个后妈呢,要是是易敏菊还算不错吧,最起码她拿捏住易敏菊的。 “我听说易小姐原先是我儿的秘书?现在呢,在做什么工作?”秦老太太一副审问头次上门的儿媳妇的神色,就问起了话。 易敏菊如实的回话,说自己现在无业,部队那儿办了转业,正在找工作中。 秦老太太点了下头,招手让秦汀语过来坐她身边,这才轻拍着秦汀语的手跟易敏菊说:“其实呢,我的要求很简单,小语这孩子呢,从小没有母亲,缺少母亲的教导,我就想找一个能照顾好我儿子和孙女的女人,你能做到么?” 如果没有刚才秦汀语被秦老太太训那出事儿,易敏菊是敢说这个能字的。 现在却是不敢说了,指桑骂槐这个词儿她还是懂的。 对她这样的反应,秦老太太还算满意,最起码没有心高气傲的以为自己不可一世。 吩咐张婶带了秦汀语下去休息,这才说了她的提议。 “敏菊,我就说句不好听的话,以你这样的出身和身份,按理说是嫁不进我们秦家的,但是呢,你现在这样毕竟也是因为我儿子,所以我就给你这么一个机会……” 易敏菊瞪大了双眼,早听说南方那边,还有娶二房三房这样的事儿,可是没有想到自己有生之年还能遇上过。 秦老太太的意思正是那样,说的好听,说什么,现在都是新时代了,她就是做母亲的也不能强摁着儿子娶不想娶的女人。 不过帮儿子收个房里人,还是可以的。 还说什么,她也就这点权利了,以后能不能扶正,光明正大的进秦家的门就看易敏菊的本事了。 易敏菊是一个受过新时代教育的人,她爱秦立国,很爱那种,可以为了秦立国命都不要,也曾肖想过给秦汀语当后妈。 如今,就这么一个机会,虽然有些打脸,无名无分,只有秦老太太一个口头承诺,但她还是应了下来。 不为别的,就因为这样就可以就近的照顾秦立国了。 有了易敏菊,这照顾秦立国的事儿老太太就撒手了,实在是她没办法了,要不然你以为她会让易敏菊住进来,实际上,老太太是看不上易敏菊的。 易敏菊是真对秦立国好,就跟老太太请示了,她想请郝贝来劝劝秦立国的。 老太太对郝贝也不陌生,可以说很厌烦,当初还以为郝贝是秦煌煌跟碧悠生的女儿时,就见识过那个女孩子,一点儿也不喜欢。 不过为了儿子,还是点头让易敏菊去安排吧。 易敏菊是直接去医院找郝贝的。 这人啊,一旦有了点信念,真就跟铁人一样,她手上那伤都没好,就顾不上了,让张婶跟着一起去的医院。 拎了水果篮子,去的儿科病房。 郝贝一直想对个机会去看秦立国呢,易敏菊这找上门,正好给了她一个合理的借口,就跟裴靖东打电话说了下,她去下秦立国家。 裴靖东本来不放心,要一起去,到了秦家门口,却让堵门外了。 人家只让郝贝一个人进去。 郝贝进了屋,客厅里,老太太正闭目养神着呢,易敏菊恭敬的喊了声夫人,给郝贝使了个眼色,郝贝想着,就打个招呼吧,就叫了一声秦奶奶。 老太太一双利眸倏地就睁开了,冷哼一声:“我孙女儿可是姓秦的,别见了谁都攀亲带热的。” 这给郝贝囧的,从来就没这么难堪过,通红了一张脸。 上楼时,易敏菊还小声的安慰着她:“老太太就这样,也是生气的,毕竟……” 毕竟秦立国现在成了这样,都是裴家的人害的。 不过短短几日,郝贝看到秦立国胡子拉茬的模样时,真心想哭,眼泪就在眼眶里打转,心情压抑的难受极了。 “秦叔叔……”哑声喊着秦立国,坐在了床边的椅子上。 秦立国睁着眼的,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每天都会睁睁眼,就不说话,然后睁到眼晴睁不开时就睡觉。 易敏菊让张婶拿了粥过来,说让郝贝给喂下试试。 郝贝扶了秦立国起来,就给喂粥,会张嘴吃,吃了就吐那种,吐了郝贝一身的,郝贝当下就哭了起来。 呜呜呜的哭,心里难受死了,她也不知道自己怎么这么难受,心就特别的疼,控制不住眼泪往下掉。 “秦叔叔,你别这样好不好?你这样我难受啊……” “秦叔叔,以后我跟裴靖东都给你当孩子,你好好的好不好啊?” “秦叔叔,你跟我说句话好不好啊?” 任郝贝叫破了喉咙,秦立国还是那样没反应,一直到郝贝哭喊着他的名字时,秦立国仿若神游归来了一样,伸手抓住了郝贝的胳膊,哑声道:“再喊一次。” 郝贝愣住,刚才她喊了好多话,让她喊什么…… “再喊一次我的名字!”秦立国声线沙哑的重复着。 郝贝喜极而泣的喊道:“秦立国,你要快点好起来知道么?” 秦立国是闭着眼晴听的,眼角有泪慢慢滑落,抓住郝贝胳膊的那只手用了些力,收紧,喃喃着:“你能给我熬点粥么,你亲手做的。” 郝贝赶紧点头,当然能了,为什么不能…… 郝贝去熬粥了,听说秦立国好几天没吃东西了,她也不敢熬别的粥,就白粥,她记得以前她姐郝艳家的孩子断奶时,喝的就是那种白粥上面的汤,说这种汤特别的有营养。 郝贝就去熬了这个,熬了一个多小时才弄成,倒了上面一碗青乳色的汤端了过去。 拿着勺子,一勺一勺的喂秦立国喝。 秦立国一直是闭着眼把这碗粥喝下去的,这次没有吐。 一碗粥喝完,秦立国才睁了眼,看着郝贝,眼底还有些湿,没说话。 郝贝也没说话,屋子里静悄悄的,秦汀语就站在门口,冷眼看着屋内的一切,骂了句贱人! 秦立国一个刀子眼甩过去,秦汀语吓跑了。 “秦叔叔,对不起,我替裴靖东跟你说这个对不起……”郝贝重新开口提了这个话题,这事儿也不能一直不说的。 秦立国皱了下眉头跟郝贝商量着:“郝贝啊,以后别叫我叔叔了,直接叫名字就成,我就当你是个朋友,至于裴家的人,我暂时不想见任何人。” 郝贝点了下头,答个好字。 从这一天开始,郝贝每天就多了一件事儿,来秦家,当把老妈子,给秦立国做点粥之类的。 易敏菊说就她做的秦立国还能吃一点的。 小瑜的伤也就那么会事儿,因为天天还要往这儿跑,郝贝就跟裴靖东说,他们先回家住,反正现在裴红军还没出院。 裴靖东同意后,郝贝就给裴瑾瑜办了出院手续搬回了家属院。 回家属院了,自然要去看看方蔷薇的,带着孩子们就上门了。 吃过饭,孩子们回去午睡,郝贝就陪着方蔷薇说会儿话的,在方蔷薇房间的沙发上坐着聊天,方蔷薇就起柳晴晴前几天来的事儿。 还说柳晴晴跟呼老太太关系似乎很好。 最后就跟郝贝说:“贝贝啊,妈妈不求别的,只求着你能平平安安的就好,那个柳晴晴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人,咱们以后能离她多远就多远知道么?别让妈妈担心好不好?” 郝贝点头同意,就说了最近住在裴家也是为了方便照顾秦立国的这样子,以后还会搬回她自己买的那房子去的。 方蔷薇叹气,嘱咐着郝贝:“贝贝啊,你这样妈妈很高兴,能多照顾着他一点就照顾一点吧,毕竟他也不容易的,如果小柔还活着,他们会是很幸福的……可惜啊……” “恩,我知道。”郝贝说着,思绪早就跑到柳晴晴跟呼老太太身上了。 她没有忘记奶奶的事儿,转而又想到苏韵曾说过的话,就跟方蔷薇提了一下。 方蔷薇当时也没当一会事儿,毕竟她怀的可是呼老太太的亲孙子的,呼老太太也没有害她的必要不是么? 但事儿就有这么寸的,这是后话,眼下且先说说贺子兰的情况,贺子兰那天让送进医院之后就销声匿迹了。 这事儿是王二德办的,把贺子兰给关在屋子里不让出来了,那些伤,就当天在医院里治疗了下,之后是连药都没用的。 非但如此,还把贺子兰当驴一样的使呼着。 王二德每天上班,就把贺子兰给锁屋里,一条铁链子给锁上的。 贺子兰那身体,不在医院里治疗就这么让造着,那能成啊,病倒了,真是病来如山倒那种的,天天发烧,烧的迷三倒四的。 王二德是觉得丢人,看贺子兰又病倒了,直接弄了离婚协议书,让贺子兰签了,第二天回来扔了个离婚证给贺子兰,人拍屁股就走了。 他这一走不打紧,贺子兰可就惨了,这房子还是王二德在这边办公时给配备的,这王二德也够绝的,走时就跟房管科的人说了,他这房可以交了,没人住。 你知道这队里的房子都是有限的,这边交了房了那边就有等着住的。 这不,就新住户拿了钥匙来了,可是贺子兰还在屋子里瘫着呢,都烧到四十度了,还是这新住户给送到医院的。 都知道贺子兰是王二德的媳妇,电话就打给王二德了。 王二德气得眼疼,就觉得贺子兰就一丧门星。 最后也是没办法,反正他是不会再管贺子兰了,就给秦汀语打了个电话。 秦汀语接到王二德的电话时,差点就跳起来了,心里恨死王二德了,如果不是王二德和贺子兰,她也不会犯病的,天知道现在她又恐惧上这种事了,连方葵找她,她都不敢见的。 “你,你找我做什么?” 捏紧了电话,小声的问着,生怕别人听到了一样的。 王二德那边笑了下:“小语啊,我跟贺子兰离婚了,可是不管我跟她离不离婚,你跟我们的关系都不会变……” 秦汀语啪的挂了电话,直接就关机了。 王二德也不想找秦汀语去管贺子兰,可是你说他自私也好,说他什么都行,贺子兰要没人管,别人都会说他不是,所以他必须找个人接手了贺子兰不是么? 关机没事啊,直接就打秦家的座机上了。 没一会儿,张婶就在下面喊着秦汀语:“小语,你的电话。” 秦汀语那叫一个肝颤啊,赶紧的开机,一条短信就跳了出来,是王二德发来的——【如果不想让我打你家里的座机,就医院照顾下贺子兰,这是你该做的事。】   ☆、217:折磨贺子兰,男主吃醋超级萌 秦汀语瞪着手机上那条短信,真是就那行字,她来回的看,一个个的在心里念,一直瞪到眼晴发酸,一直瞪到那字都看着不像字了,才手忙脚乱的摁摁摁,不知道摁了几下才删除掉。 大口的喘着气,再去翻短信栏,看到没那条信息了。 这才摁了一个10086的客服号过去,转了人工,通了之后就问:“请问,我刚才删除了一条短信,你们哪里能看到么?” “小姐,对不起,我们没有这项业务。” “我是说你们哪里能查到我手机曾收到过这样一条短信么?” “对不起小姐,我们没有这项业务。” “对不起对不起,除了会说对不起,你还会说点其它话么?” “对不起……” 秦汀语抓着手机,疯了一样的摁,一直摁到关机,手机屏黑了才算罢休。 随手抓着自己的头发就要扯,她是真有这自虐的毛病,这会儿心中就特别恐慌,一直耗着自己的头发,生生扯掉一小撮浅咖色的发丝时,心中才舒服一点。 又看看手机,的确是关机。 楼下座机铃铃铃的响声就像是一道催命符一样的,直冲她的脑海,捂住耳朵,不想听不想听,可是…… “小小姐……”张妈又在下面喊秦汀语。 秦汀语就差眼前一黑晕过去了,颤声的吼着:“叫什么叫叫魂呢。” 张妈抿了下唇,心想这小姐说话怎么这样,但还是如实的说了:“是小七少爷来电话,叫小姐您一会出去吃饭,小姐您准备一下吧。” 秦汀语一听是秦佑安叫她出去吃饭,心里就有了计量。 这会儿才上午呢,她这些天一直闷在家里,哪里也没有去过,王二德说那话什么意思?她一点也不想知道,更不想去想那些。 但王二德现在就是想让她管贺子兰的,这个倒不是什么难事儿。 秦佑安送了郝贝回来后,就在江城住下了,他在寻一找一个把裴红军给弄死的机会。 可惜了,医院那边裴靖东早就做了安排有人守着,报以除非硬碰硬,别的秦佑安还夫没没有什么机会下手的。 因为有秦佑安的邀约,秦汀语打扮了一下就顺利的出了家门。 出了门,先去对面的手机店里买了个新号码卡,直接就把手机号给换了。 反正她也不需要别人联系她的,还打电话把原来的号给注销了。 拿着新号码打给秦佑安,娇滴滴的喊着:“七哥哥,您在哪儿呢?我自己早些出来了,去找你啊……” 秦佑安说他还在外面,让秦汀语先去酒店等他。 秦汀语挂了电话,看着时间还早,而且那酒店离医院也很近,就打了车直接先去医院了。 到了医院,也没敢问是贺子兰住那个病房,就直接挂了一个妇科的号,来复查身体来着。 她挂的是柳晚霞的专家号,直接上了七楼,从电梯里下来,正好跟一个大肚子婆擦身而过。 大肚子婆侧身,看着往里面走的秦汀语,嘴角扬了抹诡异的笑容,电梯也不上了,撑着肚子往回走去。 这大肚子婆不是别人,正是让呼弘济勒令在医院里养胎的呼小筠。 上午柳晚霞的门诊还有些多,不过护士看到秦汀语这金贵的客人就给她插了个号,提前进了柳晚霞的诊室。 秦汀语进去后,柳晚霞很平常的抬了下眼眸,看到是秦汀语后,眼中闪过一道亮光,带着些欣喜的语气喊道:“小语,你怎么来了?” 秦汀语闷闷不乐的扔了句:“复查。” 柳晚霞点点头,站起身,指了下边上的看诊床,让秦汀语躺下。 秦汀语复查是假,来医院看贺子兰是真,故而磨磨蹭蹭的没有过去。 柳晚霞都戴好一次性手套了,见秦汀语没动作,疑惑的喊了声:“小语,怎么了?” 秦汀语低头,有眼泪在眼眶打转,她不知道柳晚霞会不会帮她的。 柳晚霞走过去,半蹲下身子,就看到秦汀语一副要哭的样子,一伸手就拭她眼角的泪,好声好气的低语着:“孩子,怎么了?是遇到什么伤心事了?” 秦汀语一听这话,那眼泪掉的更凶了,都没有人叫过她孩子。 就连她爸秦立国都没有这样叫过,更叫说她一个从小就没妈的孩子,柳晚霞此时的温声细语,让她再也忍不住就哇哇的哭了起来。 柳晚霞看这样子也知道有事儿,拿了纸巾给她,又开了诊室的门跟外面分诊的护士说她这儿有点事,今天上午的诊先不看了,先转到其它医生那里。 病人有些是冲柳晚霞的教授专家名头来的,还有些不乐意,柳晚霞就耐心的陪着笑脸,说里面的病人是老病人,出了点问题,需要花费的时间多一点,这样做也是为了方便大家看诊,如果不愿意的也可以继续的在这儿等。 重新回到屋里,秦汀语还在抹眼泪,柳晚霞叹气,就小声的问着:“是担心复查?” 秦汀语摇头,还是哭。 柳晚霞这个急啊,不免说话就快了点:“你到底怎么了?你倒是说啊,你这儿哭的我班都上成的?” 秦汀语停住了哭,猛然呆住了,傻傻的问了句:“柳医生,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 柳晚霞是柳晴晴的妈妈,为什么对自己这么好,秦汀语以前从来没有想过这个问题,这会儿也是忽然之间就想到了,所以问出了口。 柳晚霞怔了怔,显然没有料到秦汀语会有此一问,一时有点语塞。 “没,没什么,我是医生,医者父母心,而且晴晴也让我多照顾你的。” 这是实在没理由找了,还把柳晴晴也搬出来说话了。 秦汀语这会儿也没什么心思,就开口问了一句:“柳妈妈,你会帮我么?” 柳晚霞不解的看着秦汀语叹气:“孩子,有什么事儿你就跟我说,能帮你的我一定帮。” 秦汀语这会儿也是没办法了,她觉得柳晚霞还是对她不错的,所以就开口把贺子兰的事儿给说了。 边说边哭:“我也不知道王二德为什么让我去管贺子兰,还说什么我就该管贺子兰,我为什么要管贺子兰啊……” 她自己也想不明白,其实不是想不明白,是不愿意去想,一想就怕那种的。 柳晚霞僵直住身子,沉了一张脸,而后轻声的安慰着秦汀语:“恩,我知道了,这事儿,你就别管,我把她转到我们科,然后给她做治疗……” “真的?柳妈妈你要帮我,你真是太好了……”秦汀语惊喜的叫着,早就破涕为笑了,说罢又有点疑惑的拢起了秀眉。 柳晚霞却接着说了:“这也不算是帮你,就算是举手之劳吧,贺子兰的情况我也算熟悉,给她转过琮我给她做治疗,只不过这费用可不会太便宜的,这个……” 就说起了钱,秦汀语立刻会意,赶紧开口:“这个您放心,钱的方面,该交什么费用都由我来出,然后还会给您一笔钱,您看如何?” 柳晚霞眉心微微蹙起,脸色有点不好看。 秦汀语以为是嫌钱少,就说了个数字出来。 柳晚霞勉为其难的点头,又特别嘱咐了一句:“小语,我帮你不是为了你的钱。” 秦汀语当然说我知道啊,就说柳妈妈你是好人这样那样的一通说,一直把柳晚霞哄的眉开眼笑的。 等走出柳晚霞的诊室时,却是不屑的呸了一口:“老贱蹄子,装什么清高呢,不是为了钱你难道是为了我的人啊!” 呼小筠这会儿早就回病房了,她可没这耐心在这儿守半天的。 不过她安排了一个人在这儿守着的。 不是别人,就是郝小宝。 郝小宝是个忠犬啊,很听呼小筠的话,呼小筠让他吃屎她都不敢喝尿那种的听话,呼小筠一句话——你给我守在柳晚霞的诊室门口,不能让人发现,还要注意着里面有什么动静…… 就这么一句话,郝小宝在这儿蹲了半晌了。 就听来秦汀语这么一句话,回去就学给呼小筠听了。 呼小筠听罢,手抚着下巴一副陷入沉思的模样。 郝小宝上手给她揉着有点肿的腿,小声的问着:“甜甜,那个女人好像是秦汀语吧,你怎么让我去盯着她做什么啊?” 呼小筠恩了一声,还在想这事儿。 郝小宝就说啊,你别想不相干的事儿,想想咱们儿子啊,别影响了心情的。 呼小筠白了他一眼骂:“笨蛋。” 郝小宝说着讨好的话:“我笨不是还有你的么?咱们儿子肯定像你,是最最聪明的。” 呼小筠伸手捏了捏郝小宝的脸,脸上带着一抹明媚的笑,伸手抚着突起的肚腹,暗想这是必须的,也不看看是谁生的。 她也不是天生傻,小时候的确是那种懂事比较晚的,就觉得一直哭,妈妈就会看她两眼,所以就跟个二傻子似的,天天恩恩啊啊的装小娃儿。 时间长了吧,好像真不长脑子了,所以方蔷薇小时候带她去测智商时,很低,跟半傻子似的。 慢慢的长大了,脑子也真没那么不好使,不过天生会装,就有种破罐子破摔的心理,就想着你们不是说我傻么,那就傻给你们看。 遇上郝小宝时,也是个意外,那时候她被杨清给弄进夜总会那种地方。 正好杨清又不安好心,看着她像个小白兔一样的,就介绍给了郝小宝认识。 不得不说,郝小宝对女人是真好,对杨清一个过去式的,都特别的心软,不过没吃杨清那颗回头草,因为那时候的郝小宝刘秋蔓了。 那时候,呼小筠天天听着他说,我家蔓蔓怎么着怎么着的时候就特别的羡慕。 呼小筠都二十多岁了还没有谈过恋爱,只喜欢过莫扬一个人,可是莫扬就对郝贝好。也是出于这种报复心理吧,她抢不过莫扬,就把郝贝的弟弟给抢到手。 所以她有意无意的一点点的对郝小宝流露出爱意来。 这个孩子也是她刻意为止,她去买了排卵药吃的才怀上的。 为什么要这个孩子,可能就是有点后青春叛逆期,她就想让爹地妈咪看看,就算她当别人一个三儿,破坏别人的婚姻家庭怀了孕,她也会好好的把孩子生下来,好好的养。 呼小筠做这些,完全就是报复郝贝,再加上报复方蔷薇和呼弘济,可谓是一箭双雕。 贺子兰本来只是让扔到楼下普内的病房里,是因为高烧送进来的,因为没有管,医院还真不能见死不救,让她烧死的。 就给打了退烧针,针退下来后,人就在普内走廊里的一张临时加床上扔着呢。 醒了后,贺子兰那就叫一个哎哟哟的难受哟,医院这边就跟王二德去了电话。 王二德是真绝,直接说离婚了,这不后来就给秦汀语打电话了么? 这也得亏秦汀语提前找了柳晚霞,因为贺子兰醒来后,就嚷嚷着起来了。 “你们这些人是瞎了狗眼的么?也不看看我是谁,谁说我没有人管了,我有我……” 柳晚霞大吼一声:“贺子兰,你还嫌不够丢人么?” 贺子兰这后面的话就没嚷嚷出来,几个看热闹的护士看到是柳晚霞,也都赶紧打个招呼散了。 柳晚霞深吸一口气,脸色有点不好,走到贺子兰跟前,喊了一个护士,说先给转到她们科去。 贺子兰这身上都臭了的,血呼啦啦的当天只做了些缝合,后来这些天也没有管过,她自己也不注意,就一股子的味儿,没有护士愿意动手,就说等会找护工来。 柳晚霞无奈,自己动手推着贺子兰上七楼。 护士们看着离去的背影直夸柳晚霞真是个好医生,殊不知这个好字,也是因人而异的。 电梯里,贺子兰看着柳晚霞,有点不自在,因为她没有想到帮自己的会是柳晚霞。 “是小语通知我你在这儿的,她这些天被她奶奶在家看管着,轻易也出不来的,这孩子倒是个有心的,对你这个前婆婆还挺上心,知道你被送医院了,就借口复查来找我,让我帮帮你。” 贺子兰那眼泪瞬间就掉下来了,可能是因为人病了,就格外的脆弱,哭的上气不接下气的。 柳晚霞就劝着她:“行了,别连个孩子都不如,贺子兰人心都是肉长的,你怎么能对晴晴做出如此惨残忍的事儿……如果不是晴晴的事儿,刺激了小语,小语也不会犯病的,你知道这叫什么吗?” 贺子兰一脸窘迫之色,她当然知道这叫什么,所以她现在也算是报应了,不过不好,还好还有秦汀语。 到了七楼的妇科病房,柳晚霞给贺子兰安排了个单间,亲自上手给重新处理的伤口,不得不说,贺子兰这次是疼惨了。 也不知道柳晚霞是故意还是怎么地的,没有用麻药,说这地方不需要用麻药。 她那伤不是就开头第一天做了缝合,这些天倒是长上了,不过起脓了。 又没用麻药,又是拆线,又是切开引流的,疼的贺子兰昏死过两三次,醒来后也是火辣辣的疼,心里暗骂柳晚霞肯定是故意的。 这柳晚霞也是个人精,跟先知一样的,就说了实话:“不瞒你,我是故意没给你用麻药,不是用麻药不好,我就是想让你尝尝晴晴和小语所受过的罪。” 贺子兰气得脸都绿了,不过现在是她在人家屋檐下的,不敢得罪柳晚霞,所以再气也憋着忍着,心中腹诽着等她好了,看不整死柳晴晴的。 呼小筠住的高干病房,就当初秦汀语住的那种,但她特别爱串门,总是我小屋着肚子去其它待产妈妈的病房里坐一会儿,聊聊天什么的。 这一天就听说柳晚霞医生的光荣事迹了。 “你说这柳医生可真是好心呢,听说那个屋里住的女人,老公都不管了,也没儿没女的,柳医生给接到这里来治疗了……” 这是一个新住进来的待产妈妈说的话。 有一些住进来早的,也知道些事儿。 就说了:“嘁,才不是呢,之前来看诊时,就听有姐们说了,这柳医生也是个认钱不认人的主,那会儿就有一个女的,好像是什么大官的女儿吧,就住这儿生产来着,柳医生可紧张了……” “对呀,这个我倒是也听说过,你看柳医生平时对咱们也没多好啊,不过人家就一医生,无亲无顾的,人家干嘛对咱们多好啊,差不多就得了。” “就是就是……” “小筠妹妹,你说呢……” 呼小筠笑眯眯的回着话,跟着一群准妈妈聊了一会儿,就说回去休息了。 走到刚才那些人说的那个病房时,站在门口看了一眼,就看到里面住的是贺子兰,呼小筠眉头稍沉,眼底浮起一股疑惑之色。 秦汀语从医院里出来后,就去了秦佑安说的酒店。 刚进酒店的门,秦佑安就从后面进来,搂着秦汀语的肩膀两人一起往里面走,边走边问:“你刚才去医院做什么了?” 秦佑安的脸色有点不好,他知道裴瑾瑜出院了,裴靖东跟郝贝都不在医院,所以他就想试试看看裴红军那里不是不松动了点的。 结果就看到秦汀语去医院了。 秦汀语一下就紧张了起来,吱吱唔唔的,没说出来个所以然来。 秦佑安把她往屋子里一带就松开了她,冷了一张脸训道:“秦汀语,你要记得你是姓秦的,不是姓裴的,更要记得那个男人是跟你有不共戴天的杀母之仇的敌人,你能不能争气一点。” 秦汀语一听这话就松了口气,她是怕贺子兰的事儿让人知道了的,没想到秦佑安会误会了。 “七哥哥……”娇滴滴的喊着,眼晴就跟着红了,就说啊,那是裴红军做的事儿,又不是裴靖东做的不是么?再说了她一直就是喜欢这个男人的,所以…… 反正就是一通狡辩,故意让秦佑安误会的。 秦佑安让气的头发丝儿都要竖起来了,这怎么会是她妹妹,他自己只是个侄子,知道小婶婶被裴红军那老渣货给糟蹋过时,就恨不得一枪崩了裴红军的。 而这个小婶婶的女儿,却如此的冷漠,好像这就是别人的事儿一样的。 “七哥哥,其实我知道我不这样不好,可我就是喜欢他啊,不过你放心,我不会再缠着他了。”秦汀语这次说的是实话,缠着个屁用的,那男人眼中只有郝贝一个人。 她现在是自身都难保了,所以也没有心情缠着那男人了。 听到秦汀语这话,又看她一脸的泪,秦佑安也就心软了。 秦佑安带着秦汀语下楼要了个包间吃饭,点的都是最贵的,就笑着问秦汀语:“这些天,奶奶在你家里,是不是你都光吃素了,看这脸色菜的。” 秦汀语就抱怨可不是么,她一直觉得秦老太太就是个变态,没事吃什么素啊,不杀生天天诵经的你以为你就是干净的了啊。 “小语啊,小叔叔他最近怎么样了?”秦佑安抽了根烟,神色有点郁郁的。 秦汀语耸拉着一张脸,又哭了,就说啊,是不是她太没用了,说秦立国宁愿让郝贝伺候,也不让她照顾的。 实际上是秦立国病倒后,她就根本没有上前过。 秦佑安听说是郝贝伺候着的,嘴角抽了一下,就骂裴家不是东西,出了事儿,就让一个儿媳妇出面算怎么会事儿的这的那的一通说…… 秦汀语却听出点不同来了,试探的问了句:“七哥哥,你怎么在为郝贝那女人打抱不平,你是不是喜欢她了……” 秦佑安脸一黑:“乱说什么呢?我就把她当跟你一样的妹妹看的。” 秦佑安这是实话,可是秦汀语却是不相信的,嘴一撇:“七哥哥不爱小语了是不是,七哥哥说小语是唯一的妹妹,现在又弄来一个妹妹……” 秦佑安无奈,只得哄着小公主呗。 秦家一向男多女少,就出了秦汀语这么一个女娃子,所以在大家的眼里娇气着呢。 几个哥哥们虽然跟秦汀语来往不多,但每个人其实都是关心她的。 特别是秦家老六跟老七,都是因为丁柔和秦立国的原因,对秦汀语格外的好。 秦汀语从酒店里出来后,没让秦佑安送,说自己想一个人走走,就走到了一间咖啡厅,进去后说订好的位置,就去了一个格子间坐了下来。 对面的男人看了下腕表:“迟到了半小时。” 秦汀语没好气的白了他一眼:“迟到就迟到了,我陪我七哥呢,你找我做什么?” 是方葵知道秦汀语今天出来了,就给秦汀语打了个电话说见一面的。 这会儿秦老太太在家,秦立国又出了这样的事儿,方葵还真没有再做暗潜那种事了。 方葵去握秦汀语的手时,秦汀语就闪开了,方葵听说了秦汀语的事儿,心有些疼,他一直以为秦汀语当年是故意弄掉那个孩子的,却没有想到是真的有病。 “宝贝儿,对不起,以前是我误会你了。” 方葵哄着秦汀语,秦汀语那叫一个委屈啊,她也不知道她怎么会这样,就哭着跟方葵说,她现在接受不了男女这事儿,先前一直在国外就没接受过,一直到回国后,因为裴靖东才克服的那种恐惧心理,这会儿她又怕上了。 方葵现在也不缺女人的,就安慰着秦汀语,以后会对她好的这样那样的一通说。 秦汀语敛了眼泪,不让方葵看到她眼底的那么轻蔑笑意,抬起头时,一双水眸儿就特别的亮,带着祈求的神色,管方葵要点钱。 她真没什么钱,钱以前也都花光了,秦家的家业因为秦立国不让她插手,所以她也没了那些收入。 现在贺子兰的事儿需要用钱来搞定啊。 方葵是个很扣门的人,秦汀语要钱,她就给了,给了多少啊,一万块,还说以后每个月给秦汀语打一万块。 这把秦汀语给气的,出来时拿着那一万块的纸票就想给撕个粉碎,这他妈的也叫钱啊,一万块钱,打发叫花子呢。 没办法,就给秦家老六打电话。 直接打的私人电话,老六秦向枫是个大明星,经济人知道他宝贝这个妹妹,接到电话很快就通知了秦向枫。 秦向枫正在电视台参加一个节目,听说妹妹的电话,就先暂停。 秦汀语就说自己想做点小生意啊,想要点本钱。 秦向枫挂了电话就让经济人给秦汀语打了二百万过去。 秦汀语收到转账短信,简直就笑眯了眼,有了这些钱,还怕什么。 秦向枫这钱打过去后,就给秦佑安去了个电话,就说啊,老七啊,小语想做点什么生意,你帮着给铺铺道,钱方面我来出,你给她也点点子,再帮她罩着点。 秦佑安挂了电话还莫名奇妙的,只知道一件事儿秦汀语管老六要钱了。 这有点奇怪,但一时也想不到什么,就先把这事儿放下了。 郝贝这些天忙瞎呼了,都快长到秦立国家了,正确的来说是几乎要长到秦立国的卧室了。 秦立国现在见不得阳光,每天屋子里就开一盏晕黄的灯,窗帘也是拉着的,就跟神经病一样,让郝贝叫他的名字,明明自己都能动了,还让郝贝喂他吃饭,吃饭时还总爱闭着眼晴。 没有人知道秦立国在想些什么,只有面对郝贝时,吃饭时,或者听郝贝说话时脸色才会好一点的。 秦老太太现在都很少去看儿子,就是每天听老妈子汇报下秦立国的动向罢了。 这一天天的眉头越锁越紧,终有没忍住就招见了易敏菊。 易敏菊从老太太屋里出来时,嘴角直抽抽。 老太太是提醒她,别让郝贝太过接近秦立国了,别到时候没易敏菊什么事儿了,可是个笑话。 易敏菊摇头,她也不喜欢郝贝,很不喜欢那种,因为郝贝能吸引秦立国的视线,但郝贝也能让秦立国开心快乐。 所以易敏菊也只是听听,并没有往心里去。 但流言蜚语就是这样起来的。 你说郝贝跟秦立国又没什么关系的,你这一天天的往人家家里跑的。 裴靖东就是听到了样的闲言碎语,心里不是味极了。 偏偏呼弘济还特意找他说这事儿。 就问他跟郝贝最近有没有什么事儿? 其实呼弘济也不愿意问这事儿,但是架不住妻子方蔷薇的担忧,也是听了那些不好听的话,又不好找郝贝说,就让呼弘济来问问裴靖东的。 如果只是听说了什么也就算了,这都问到头上了,你说裴靖东心里还能当没这事儿么? 郝贝的变化,他这个当丈夫的最清楚不过。 这些天,郝贝是三句话不离秦立国这三个字的。 以前是叫的秦叔叔,最近就一直秦立国秦立国的叫着,叫的可亲热了。 说不吃味是假的,郝贝对秦立国特别的上心,为了秦立国能吃得好点,还特意从网上下载了煲汤视频,说秦立国是南方人,肯定喜欢喝汤。 你知道他裴靖东是个什么么? 就拿有一次来说吧,下班了,回家了就闻着屋子里一阵香味飘来。 一到厨房,简直就是满汉全席,不过全是汤。 郝贝就盛了一碗碗的给裴靖东喝。 裴靖东那叫一个高兴啊,就觉得还是媳妇好啊,会煲汤了。 一口气喝了王碗不同的汤。 郝贝就问啊,那个好喝。 裴靖东说都好喝。 那不行,就非得说一个最好喝的,还说什么秦立国现在一天吃的少,也不能一下喝五腕汤的,完了就又纠结上到底送那种汤好呢。 所以,他妈的他自己就是个悲催的小白鼠,专门帮郝贝试菜的。 这种感觉其实特别的糟糕。 今天又让呼弘济这么一问,这就跟吃了黄连一样的苦不堪言的。 回到家里,不期然又看到郝贝在厨房里大战呢。 “我回来了……” 郝贝在厨房里忙,根本就没听到裴靖的话,两个小娃儿在客厅里看电视,看了一眼裴靖东,也没说话。 裴靖东有点郁闷就站在门口,也不过来的,又大声的说了句:“我回来了。” 两个小娃儿一脸看神经病一样的神色看了眼爸爸,又转脸看电视。 裴靖东那叫一个肝疼啊,就跟谁较劲一样的,又重复了一句:“我回来了。” 两个小娃儿对视一眼,而后齐齐开口:“爸爸,你回来了。” 说罢同时在想这不是在说废话话么? 裴靖东嘴角一抽,也在想,这不是废话话,可是废话他还是接着说,又来了一次。 裴瑾瑜贼兮兮的笑着凑到哥哥的耳边说:“哥哥,爸爸是想让妈妈迎接他的么?好幼稚……” 裴黎曦抿嘴乐了下,不置一词,继续看电视。 郝贝是做好了饭,这才出来的,就看到裴靖东在门口罚站呢,问他:“怎么不进来?” 裴靖东那叫一个郁闷一脸快哭的神色,道:“我回来了……” 郝贝一脸看神经病一样的看着他说:“这不废话么?谁没看到你回来一样的。”说罢招呼小曦和小瑜去洗手吃饭。 因为秦立国晚饭的饭点,所以郝贝家吃饭都提前半个小时的。 BOSS大人泪奔了,这得是多无视他才会这样啊! 他就特别想郝贝能笑容甜甜的迎着他说一句:“老公你回来了啊。”就这么一句话就成,以前郝贝也常这样说的,可是现在就成了奢望了。 吃饭时,这脸就沉的跟黑炭一样的。 郝贝只顾着让小娃儿们吃东西别挑食,根本就没有注意到裴靖东的情绪。 待小娃儿们吃的差不多了,她匆匆的扒了两口后,就去看煲的汤。 刚才太热,她放着冷一下,拿小勺子尝了下,差不多正好能喝,就要把盖子给合上,然后送过去的。 谁妨裴靖东会进来了,拿过她手中的饭盒。 郝贝也没在意,以为裴靖东是帮她忙来着。 谁会想到,她不过转身洗个手的功夫,回身,就看到这男人咕咚咕咚的在喝那饭盒里的汤,郝贝傻眼了,也急啊,你说她这做的药膳,煲的汤里面放的有安神的中药材料的,费了五六个小时,又是大火又是小火才煲好的汤啊。 伸手去抢,可是她这小个子,根本就抢不过裴靖东的。 裴靖东是气极了,就心里不爽呗,这是他的女人他的老婆,煲的汤,当然得他喝才是,他忍得够久了,这一天天的,都成什么样了。 郝贝气的打他:“裴靖东,你得是多欠啊,那是给秦立国喝的。” 裴靖东把饭盒子往水池里一甩,就开炮了。 “郝贝,你搞搞清楚,你还知道你老公是谁么?”你老公是裴靖东不是秦立国成么! 郝贝让气的乐呵了,没觉得这是多大点儿事一样的,就当裴靖东是吃味了,无奈的说着:“裴靖东,你能不那么小心眼么?我当然知道我老公是谁了,不就是你么?你说你至于么?再说了人家秦立国现在这样是怎么弄成的呀?我这么做是为了谁啊,还不是为了你……” 这话,郝贝说了也不是一次两次的了,以前裴靖东听吧,就觉得特别的感动,郝贝是为了他才去对秦立国这么好的。 但现在根本就不是这么会事儿! “够了,郝贝,我不需要你为了我去做什么,从现在开始,不许你再去秦家了。” 郝贝白了他一眼,觉得这男人是不是大姨爹来了,怎么这么神经病。 走到冰箱前,重新拿出食材,打算给秦立国简单再做点。 裴靖东看得那叫一个眼疼啊,抓起郝贝拿出来的东西,全给扔垃圾桶了,这还不算完,直接就箱门开了,拿个垃圾袋,一股脑的全给扔垃圾袋里,还不解气,跟这东西有仇一样,直接上脚去踩。 郝贝在裴靖东开始扔东西时,就赶紧把厨房的门给关上了。 就这么站在门板后面看着男人发疯的举动,低声质问着:“裴靖东,你发什么神经呢?” 裴靖东抬头,血红了一双虎眸,看着眼前一脸无辜的女人,就有一种想咬死她的冲动。 一个大步上前,压着她在门板上,低头就亲她,狠命的亲,玩命的吸吮。 郝贝这会儿完全不在状态,可以说自G城回来后,因为裴红军和秦立国的事儿,夫妻俩之间就没有过这会事儿。 开始时是两个人都没心情,后来裴靖东就觉得郝贝一天天的也挺累的,每次他想的时候吧,就看郝贝睡的美美的,就没忍心吵醒她,忍忍就过去了。 今天这也是受了刺激的,就急切的想要证明点什么。 动作急切又粗暴,甚至外面还有两个在看电视的孩子,都气的顾不上了。 郝贝啊的一声尖叫也让裴靖东给吃进了嘴里,眼泪哗哗的往下掉,觉得这特别的混蛋,一点都不顾她的感受。 “郝贝,看着我,说我是谁?”裴靖东这会儿就跟个疯子一样的折腾着郝贝,好像只有这样才能证明这个女人是他的一样。 “裴靖东,你放开我,放开我……”郝贝哭,她好疼,后背让门把手给膈的疼,还有…… “不放,永远都不放,快说我是谁,嗯,说啊!”裴靖东低吼着,掐着郝贝的腰,掐的死紧,一脸急切又霸道的神色,大有你不说老子就弄死你的节奏。 郝贝呜呜呜的哭,女人真的太软弱了,这种时候,除了臣服,别无他法。 殊不知,这种时候,女人的眼泪对于男人来说就是最好的催情剂。 裴靖东就往狠里的折腾了,嘴里说着不三不四的话,动静闹得有点大,那边两个小娃儿开始听到爸爸和妈妈在吵架,后来见郝贝把门关上。 知道是不想让他们听,就把电视音量开大了点。 可是慢慢的就听到郝贝在哭了,裴黎曦倒还能沉得住气,裴瑾瑜就不行了,直接跑过去拍门了。 着急的喊着:“妈妈,妈妈你怎么了,爸爸坏,坏爸爸又欺负妈妈了……” 郝贝的哭声嘎然而止,推着裴靖东让他出去,可这男人今天跟神经了一样,就不放过她,任她推了打了咬了都还那样,坚持的问着那一句话。 郝贝让逼的没法了,就哭喊着他想听的话:“老公老公,你是我老公……” 男人的心瞬间就满当当的了,有些人说男人的性与爱无关,可是此时,他的性与爱很有关,精神上的满足随之后来是身体上的巅峰。 外面小娃儿还在叫妈妈妈妈的叫,郝贝赶紧推开裴靖东,可是腿一软,差点没跌到的。 裴靖东这是吃饱喝足了,心情特别的好,伸手就把郝贝给抱怀里了。 “裴靖东,你再闹!”郝贝看男人伸手开门了就急着叫了出来,她这样子让孩子们看到成什么了! 可惜,裴靖东还是开了门,郝贝这叫一个脸红啊,闭着眼不敢看外面两个儿子是什么样的表情。 就听到这男人特别无耻的说了一句:“没事儿,她脚崴了,我抱她去休息。” 郝贝闭着眼骂这男人不要脸,这谎话说的这么溜,可也没反驳。 接着没走几步,又听到裴靖东交待裴黎曦:“小曦,一会你去下秦爷爷家里,说一下妈妈脚崴了,这几天就不过去送饭了……” “好,我知道了,那爸爸好好照顾妈妈。”裴黎曦说罢,喊弟弟一块去秦爷爷家。 郝贝差点没气晕了,掐着裴靖东骂:“裴靖东,你卑鄙无耻!” 裴靖东乐的屁颠颠的,扬着一抹大大的笑脸特别不要脸的来了句:“再无耻也是你老公你男人。” 一脸小人得志的得瑟样,气得郝贝咬牙切齿的,继而想到这男人今天晚上这不正常的样子,就问了句:“裴靖东,你今天怎么了?” ------题外话------ 写这节时,我就觉得我家东哥哥好萌好萌哟O(∩_∩)O哈哈哈~ 静哥微信号:zj2761玩微信的可以加我哟,然后最好备注下会员名啊,像莉莉宝贝啊,月亮车啊,这么明显的我都能分清了,有些就完全分不清啊……弱弱的说一句,其实我不太会玩微信啊,新鲜下~\(≧▽≦)/~啦啦啦   ☆、218:夫妻甜蜜,你不是我秦立国的女儿 郝贝这一问,裴靖东那脸就垮了下来,想到那些闲言碎语就蛋疼,没说话,就抱着郝贝上楼。 一直给抱浴室里给洗了澡,裹了浴巾抱着出来,放到床上时,才咬着她的耳朵说:“我不想让我老婆变成三转女人啊。” 郝贝一听这话就是敷衍的,没好气白了他一眼:“裴靖东,我再问你一次,你到底怎么了?” 这能说么?不能吧,说了这女人得小心眼的该生气了,BOSS大人这么一想,就咬准了就是吃味了呗别的什么也没说,心里想着明天就去看看到那底谁在哪儿胡说八道的。 不过,郝贝第二天还是知道了。 那是宁馨给她来的电话,就问她脚怎么崴了。 郝贝这叫一个汗颜啊。 原来是昨个儿宁馨来看秦立国,有些工作上的事儿,宁馨也作不了主的,就找上门来了。 正好遇上裴家两个小娃儿,听小娃儿说郝贝的脚崴了在家休息呢,不能给送饭了。 当时就说要来看看郝贝的,可是小娃儿们给拦住了,说爸爸在照顾妈妈,愣是没让宁馨过来。 所以宁馨这才打个电话问问的。 这也不是工作啊,秦立国知道郝贝脚崴了,就很紧张,让宁馨去找医生给郝贝看看的,所以宁馨这不就打电话问问,看情况怎么样的么? 郝贝一脸的囧色,虽然隔着电话也看不到,但还是不自觉的红了脸。 “那个,已经好了……” 宁馨不相信啊,都说得几天不能送饭了,那得崴的挺很的吧。 “贝贝啊,我去看你吧,陪你去医院拍个片子检查下,你等我下啊,我这就过去。” 说罢不等郝贝回应就挂了电话的。 实际上宁馨这会儿就在秦立国这儿呢,有文件要秦立国签。 都大半个月了,秦立国也真没有那么虚弱到瘫这儿什么都不做的地步,日子再难过,工作还是要继续的。 这几天宁馨也把少量的工作带过来,他也能处理一下的,只是这心情真不是一般的糟糕。 他那么爱妻子,一想到妻子当时得有多痛苦,就恨不得自己这些年从来没有活过,就恨不得戳瞎自己双眼的那种感觉。 可以说,现在什么都让秦立国提不起精神来,只除了郝贝。 也不知道为什么,他听着郝贝叫他名字时,总会想到妻子当年脆声声连名带姓的唤他时的情景。 不是说郝贝的声音有多像妻子,而是郝贝着急时连名带姓喊出来时的调调,跟记忆中的有些重合。 所以他舍了老脸,要求郝贝叫他的名字。 “老板,你在听我说么?” 宁馨怯生生的喊着秦立国,心中也是叹气,原本多能干的秦立国啊,因为这事儿,你看她这儿啪嗒啪嗒的汇报着工作说的起劲着呢,秦立国却走神了,明显就没听她说话。 果真,秦立国回神:“噢,你说什么?” 宁馨无语的张了下嘴,不知道该怎么反应了,只得苦哈哈的又重复了一次。 秦立国听得皱着眉头,以前就觉得工作是一件有趣的事儿,现在听着怎么就乏味的厉害。 于是张嘴打断了宁馨的话,说道:“小宁啊,你一会记得啊,带贝贝去医院看看,然后我书房第一个抽屉里有张卡,你拿着,看看贝贝喜欢什么,你就买给她。” 宁馨张大嘴,心想,老大啊,我这工作还没汇报完呢,咱能一会再说私事儿不? 可是秦立国现在根本就无心公务,说完就让宁馨赶紧去办。 宁馨去取了卡,就去裴家找郝贝了。 这会儿九点多钟,郝贝也是刚送完孩子回来,就开始煲上汤了。 你知道保烫这活,就是个熬时间的活儿,要想中午喝上汤,那就从早起就得煲上。 她这就是早起煲的汤,昨天没给秦立国送汤,也不知道他吃了没有。 门铃响,郝贝去开门,看到宁馨,赶紧让进来。 宁馨进来看着郝贝那脚好好的,诧异的问:“你脚真好了啊?” 郝贝脸红,不自在的说了句:“恩,好了。” 宁馨看她脸红,就知道有情况,挤着她打趣的问:“什么情况,给姐说说……” 郝贝脸就更红了,这姑娘吧脸皮薄,宁馨有时候有点脑残,明知道人家脸红就是不方便说,她还在这儿自由想像,想像也就罢了,她还说出来。 “哦哦,让我来猜一猜,难道是跟你家男人太过激情崴到脚了,啧啧,这得多高难度的动作才能崴到脚呢……” 宁馨就这色眯眯的眼打量着郝贝那小体格,想像着裴老大那强壮的体格,好像那画面就在她跟前一样,还特别没出息的咽了下口水,感叹:“的确很给力啊。” 郝贝一看宁馨这样就是满脑子黄色废料,气得哇哇大叫着:“宁馨,你要死了是不是,乱想什么呢!”扑上去就挠宁馨的痒痒肉。 两个年轻的姑娘笑做一团闹倒在沙发上。 厨房里发出啧啧的声响,郝贝惊叫了一下,跳起来就往厨房跑。 宁馨也跟在后面,倚在厨房的门口,就看郝贝有条不紊的把火调小了,又把溢出汤锅的汤给擦干净,还拿小勺子舀了点汤,放在嘴边尝了尝,特别专业的样子。 金灿灿的阳光透过沙窗打在郝贝的身上,连她身上那维尼熊图案的小围裙都染上了点点金光,这一幕看得宁馨都呆了眼,暗想,这样的郝贝可真美。 现在的郝贝跟宁馨开始认识的那个郝贝很不一样。 刚认识郝贝时,宁馨觉得这就是个没长大的小女孩,做什么都风风火火的只凭着冲动和感觉,还说什么小神童,那时候的郝贝在宁馨的眼里就是小神经病童还差不多。 不过一年的时间,长了一岁的郝贝,似乎跟从前不一样了,也说不上哪儿不一样,感觉就是不同了。 “贝贝,你家BOSS大人这么妻管严啊,中午还回家来吃饭,让你这大清早的就忙啊。”宁馨开口调侃着。 郝贝头都没抬,继续手中的动作,回了句:“没啊,他中午在食堂吃,这是给秦立国煲的汤。” 宁馨嘴角一抽,意有所指的提醒着郝贝:“你说离家这么近,你还让BOSS大人去吃食堂,我们食堂那饭菜可难吃了呢。” 郝贝完全就听不懂宁馨的提醒,还回得特别流利:“可是吧,我做的饭菜还不如你们食堂做的呢,裴靖东都嫌弃我就会做那几样菜的,做菜太麻烦了我也懒的做。” “呵,那煲汤就不麻烦了啊,我看你天天煲得汤都不重样的,做菜那都是小意思,煲汤才是功夫活啊。” 宁馨的语气有点不太好,郝贝抬眸疑惑的看着宁馨,十分不解的反驳:“可我是煲给秦立国喝的啊。”所以她才会这样费时用心的。 宁馨当下就接了句:“那秦立国就比你老公还重要啊!” 郝贝觉得宁馨可能是误会什么了,就解释啊:“话不是这样说的,你看秦立国现在这样就是因为我公公啊,我这也是……”说到这儿,她又想起昨天裴靖东的不对劲。 如果裴靖东是吃味的话?那么宁馨为什么也这样呢? 似乎想到什么了,惊觉的住了口,先擦了手,又把火给调小了,才指了指外面让宁馨去坐。 宁馨坐下后,也有点后悔自己说的话,那秦立国本来就是她领导,她不该这样说的,可是她没忍住。 “宁馨,你能告诉我到底发生什么事了吗?”郝贝给宁馨做了杯水,坐下后就开门见山的问了。 宁馨从包里拿出一张银行卡来,放到郝贝的跟前,平静的开口:“这是我家老板给我的,让我今天带你去医院拍个片,看看脚崴的情况,然后再带你去买点你喜欢的东西,还说就当是我送你的,不让你知道。” “……”郝贝哑然,继而失笑:“秦立国还真是的,有必要这样么?” 宁馨张大嘴,语气十分不好的质问郝贝:“贝贝,你到底知不知道你在做什么啊?” 郝贝挑眉问:“宁馨,你到底想说什么?” 宁馨都有点受不住了,那些话,她听的可是最多的,因为有些好事者就直接跟她这儿打听来着。 这边听宁馨扒拉扒拉的说罢后,郝贝也是惊的张圆了嘴巴。 有人说郝贝这是出墙还跟秦立国好上了。 有人说秦立国这是老牛要吃嫩草的节奏。 还有人说,秦立国这么多年丧妻未娶,原来跟这儿候着呢,就喜欢小的。 郝贝怒了,一拍桌子张了起来:“这他妈的谁说的啊,我去找他们去。” 宁馨凉凉的看着郝贝:“郝贝,你自己知道你在做什么么?” 郝贝全身一阵冰凉,看着宁馨问:“难道你也这样以为的。” 宁馨没有回话,只是挑着眉,半晌才斟酌着言词说:“只要你自己知道你在做什么就可以了,算我多话,要是让我家老板知道了,我肯定没好日子过的。”她是秦立国的秘书,当秘书是做什么的? 打个比方来说吧,社交场合的秘书,一般就是看老板的眼色行事。 不管是商场官场还是什么地方,这就是个永衡不变的定律。 以宁馨现在察言观色得来的结果,秦立国对郝贝是有好感的,要不然也不会让她暗地里送郝贝东西吧。 也许郝贝没这心思,但是秦立国呢? 毕竟这些时日,秦立国对郝贝的这种依赖,大伙儿都看在眼里的。 郝贝让气的脸红眼红的,就跟个让老师冤枉了她偷小朋友东西的孩子似的,委屈坏了。 “哎,贝贝,对不起,我知道我说这些话你挺伤心的,可我真把你当朋友的才说这些,外面都传开了,昨天裴老大还被呼弘济叫去谈话了,有人听到他们谈话的内容,就是问你们现在关系好不好的?” 宁馨这一说,郝贝就明白裴靖东昨晚上为什么发神经了。 说不难过是假的,但裴靖东最终什么也没说,只是说不让她去照顾秦立国了。 这一点上,郝贝还是感激裴靖东的,今天这话是宁馨说出来,她听了都如此的难受,更何况这些话要是从裴靖东嘴里说出来,那就不单单是难过了,估计得大战的。 门铃又响,郝贝红着眼去开门。 是方蔷薇来了,看到方蔷薇,郝贝哇的一声就哭了,就是委屈啊,你说那些人的脑子都是想什么呢,她什么时候跟秦立国好上了,她有老公有男人的行不? 方蔷薇让郝贝这一哭给吓坏了,拍着郝贝的肩膀着急的问:“怎么了啊,谁欺负你了啊?”说罢就往客厅里看,看到宁馨时,就一脸的怒容,好像宁馨就是欺负郝贝的人一样。 宁馨无奈的耸耸肩,她这是躺着也中枪的节奏,就跟郝贝说了声抱歉就先走了,那张卡也留在了客厅的茶几上,并告诉了郝贝怎么处理就看郝贝的了。 “贝贝啊,你别光哭,你跟妈妈说说你怎么了啊,是不是那个宁馨欺负你了,她说什么了啊?” 郝贝抽泣着抹眼泪,看着方蔷薇这一脸着急的神色时,也有点不好意思,暗骂自己都多大的人了啊还哭鼻子,而且方蔷薇现在还怀着孕,本来大龄怀上就不容易,这要再急出个好歹来…… 于是就赶紧扶着方蔷薇去从下,才哽咽着:“妈妈,我没事儿,你别着急,我就听宁馨说了一些话挺难受的。” 方蔷薇这才松了口气儿,看到那张卡,她也不是故意要看,就看到背名签名一栏杆上写着三个字——秦立国。 就跟着叹气了,原本她是不打算问的。 可是这流言现在传的太猖狂了,呼弘济说连集团军纠风办都有人打听这事儿了。 她让呼弘济去问裴靖东了,结果呼弘济回来后,就说没事儿,别的也没说,方蔷薇这不就着急了,等呼弘济上班后就自己过来了。 郝贝去给方蔷薇倒了水,又切了水果,现在方蔷薇可是孕妇,就得特殊对待的。 方蔷薇就在沉思着怎么说这事儿,所以眼晴就一直盯着那张卡。 “贝贝啊,这卡是?”就这么问了出来。 郝贝苦笑了下,就说是宁馨拿来了,秦立国要给她买东西这样的。 方蔷薇那嘴角一抽,十分淡定的说了句:“你这么费心力的照顾他,他给你点谢意也是应该的,但咱家也不缺钱的,贝贝啊,你需要什么,妈妈有钱啊,妈妈给你的……” 郝贝听方蔷薇这话,就听出点意思来了。 虽然心里有点不舒服吧,不过好歹,方蔷薇这可比宁馨的含蓄多了的。 “妈妈,我跟秦立国不是大家说的那样的……” 郝贝就开口说了,她就觉得吧,这是裴家对不起秦家的事儿,她是真想弥补的,但不可否认,她觉得秦立国是个好人,现在这样子了,她想尽自己的一份力去照顾一下。 就好比万雪一样的,她就跟方蔷薇说,她天生就有点圣母吧,她是把秦立国看成跟万雪一样的,绝对没有其它乱七八糟的情感掺合在其中。 又一再的表明,她跟裴靖东的感情很好。 方蔷薇一个当母亲的,当然是相信女儿了,不过还是提醒着郝贝。 “贝贝啊,妈妈知道你是个好心的孩子,自己也有主张,妈妈也不说什么,但是贝贝,你照顾秦立国的同时,也不要忽略了裴靖东啊,是不是……” 方蔷薇的话,郝贝还是听进去了。 送方蔷薇回去后,郝贝就回家,开始做午饭。 一边做一边吃吃的笑。 裴靖东中午回来时,就看到某个小女人在厨房里,哼着小曲儿似乎心情不错。 他是还没下班时就接到郝贝的电话了,让他中午回来吃饭的,说实话,BOSS大人还有点受宠若惊的感觉。 “我回来了……”又是这么来了一句,心中其实都不抱希望了的,昨天说了不知道多少次,也没得来一个自己想要的。 谁料,他现在都不抱任何希望了吧。 却听到郝贝高昂愉悦的嗓音传来:“老公,你回来了啊,你先洗个手,一会就能吃了……” 得,裴靖东换鞋的手顿住,鼻头有点酸,眼有点红,低低的应了一声噢。 郝贝把最后一个菜起锅,看了看米饭也好了,这才洗了把手出来,就看到男人半弯着腰,给让人点了穴一样的没任何动作。 叹气的走过去,蹲下身来,拿过拖鞋放在男人的脚下,柔声道:“老公,这些时间让你辛苦了,对不起。” 一颗水珠子打在郝贝的手上,就这么狱淬不及然的打在上面,打的郝贝心头都是一惊。 裴靖东哭了?哭了! 男儿有泪不轻弹的,裴靖东就觉得自己特别没出息,刚才郝贝那么一说时,他就鼻头一酸,就好比一个学生在学校里被同学冤枉了偷东西,然后老师不问清红皂白的训了学生一通。 学生以为回到家里,家长也会这样训他的,谁知道家长会说了一句我相信你。 裴靖东此时就这种感觉,那滴泪就真掉了。 郝贝想抬起男人的头,看清一点,是不是这男人哭了的。 可是男人却不给她这个机会,一下就把她给扑到了,还是把她反剪着手,压在她背上的那种扑倒。 郝贝让压的有点疼,不过也在瞬间就明白了,是真哭了,心里也汗哒哒的想着,她这得是多有能耐啊,才能把这么一个强壮的狮子一样的男人给整哭了的。 “老公,对不起啊,是我太忽略你了,我给你说对不起啊,你不要哭了……” 郝贝感觉到背上又有两滴泪,就这么喊了出来。 裴靖东那叫一个脸红脖子粗的,直接朝着郝贝脖子上就咬,凶神恶煞的低吼着:“郝贝,你他妈的眼戳了是不是啊,那只眼看到老子哭了,那是汗水知道不,知道不……” 郝贝低低的笑,也不反抗了,就跟那儿笑的跟朵花似的,身子都一抖一抖的。 男人看她这样就眼疼脑仁疼的,二话不说的把她的裙子给掠上去了…… “啊……”郝贝的笑容垮掉了,这死男人能不能别什么时候都发情啊。 “裴靖东,你别,先吃饭,我刚做好的。” “不,我要先吃你,乖宝贝你说说你是不是故意的啊,穿着个围裙,跟个小女仆一样勾引老公的吧……”这不三不四的话就这么又溜溜的说了出来。 郝贝脸儿暴红,开始骂:“裴靖东,你混蛋,变态啊你……”角色扮演!亏这男人说得出口。 男人这会儿心里舒服啊,这兽血就开始沸腾起来了,掳起郝贝的腰身,咬着她的耳朵继续说那不三不四的话。 郝贝听得脸红身儿颤的,就格外的敏感,她一敏感吧,这男人就更激动了起来。 非逼着她叫声少爷听听不可,这给郝贝汗的,差点没一脚蹬了这男人的,不过这姿势,她这脚就是想蹬也蹬不着的啊。 郝贝这是让折腾狠了的,昨天晚上就是这样,今天又这样,她这小体格,还真是头晕眼花加褪软的了。 被裴靖东抱着去楼上洗了澡,窝床上就不愿意起了,拢着小眉头骂这男人:“裴靖东,你骗子。”说什么会轻点轻点的,结果呢,差点没把她给弄死了的。 裴靖东这会儿可真是眼晴都笑眯成一条缝了笑问郝贝:“老婆,下次下次我一定轻点。”心情别提有多好了。 郝贝翻着小白眼夹他一眼,信你才怪。 她就不明白了,这种事明明出力的是男人,可受累的为什么会是女人,这他妈的忒不公平了点。 偏偏这男人还一副吃饱了的大肥猫的贱样,就差伸手猫爪子舔舔上面的油水了,这给郝贝看得眼疼的想挠花他那张欠扁的脸。 这没法动了,BOSS大人可勤快了,就把饭菜给拿上来吃。 还特别恶趣味的玩了把喂食的游戏,这把郝贝给折磨的又饿又累的,真是暴走的节奏。 终于吃了个半饱才吩咐裴靖东:“厨房里有汤,你要想喝就喝一碗,然后其它的给秦立国拿去。” 裴靖东脸一沉,好好的提秦立国做什么。 郝贝就扳正他的脸认真的问:“裴靖东,你去不去?” “去,去,我去还不成?”他能说不去么?不去的话这话就得他媳妇儿干。 郝贝这才松了口气,认真的跟裴靖东说:“以后呢,就我做好了,你去送,这也不是我一个人的事儿不是么?你不自己也说了,就是给秦立国当儿子你也愿意的,那么现在你就把他当你爸一样的去照顾下,毕竟这事儿,你说……” 裴靖东有些动容,抱着郝贝,喃喃着:“老婆,你真好。” 郝贝被他捂在怀里,差点没透过气来,使劲的推他:“你想捂死我啊。” 裴靖东赶紧松开,就看自家媳妇让他这一勒给捂的小脸小鼻子通红的,嘴角就扬了起来,暗想这女人就得这样才有爱,小小的,娇娇的,跟个娇宝蛋一样的招人疼呢。 郝贝觉得有些话,还是要说清楚的,就把今天宁馨来了,然后还送来一张卡的事儿也说了。 裴靖东那脸就黑了,心里想的跟宁馨一样,郝贝没这心思,那秦立国呢?什么意思? 郝贝也是觉得这事儿,就真他妈的糟糕,明明什么也没有的事儿,难道男女之间就不能有真正的友谊了么? 她敢说要今天秦立国是个女的,她这么做,没有人会说那些闲话的。 就因为秦立国是上独身的男人,她这么照顾着别人说闲言碎语起来了。 抱了抱裴靖东小声的说着:“老公,这事儿是我没有注意到,以后我会注意的,对不起……” 裴靖东抱着郝贝亲了亲:“老婆,我能跟你商量个事儿么?” “恩,什么事儿?” “以后不要再说对不起,如果你实在想说时,就把对不起换成老公真好,可以么?” 郝贝微微一愣,答道:“好,那你以后也不要跟我说对不起,换成什么你懂么?” 裴靖东低着她的额头低语:“老婆真好。” 郝贝笑了,伸出手捧着男人的脸,吧唧一口亲在他唇上,大声的喊着:“老公真好,老公真好……” 这响声回荡在屋顶,久久都未消散…… 窗外鸟儿叽叽喳喳的叫着,阳光金灿灿的照着,晴空无里,别提多美的风景多美的天气。 但人心,却不若这天气一般的美好。 “哎,你知道么?秦立国都给郝贝钱花了……” “啊,还有这事儿啊……” 秦立国给郝贝钱花这事儿,就这一上午又在这军区大院给传开了。 裴靖东把汤和卡一起送到了秦家的事儿,也被传了出来,还传的有模有样,说裴靖东这正牌老公要正式跟秦立国这老小三叫阵了。 且不说裴靖东把东西送去时的事儿,就说这流言蜚语对郝贝是没什么影响的。 但对方蔷薇影响就大发了。 方蔷薇这些天因为郝贝这事儿,连门都不很少出。 就在家里呆着,可是在家里呆着也不能清静的。 呼老太太总是会用那种特别鄙视的眼神看着方蔷薇笑说:“你们母女还真是奇葩呢,当妈的四五十岁了还会怀孕,女儿年纪轻轻却要跟个能当她爸的人勾搭……” 别人说也就算了,也只是背后说说,没有人当着方蔷薇的面说过这话,呼老太太这样说方蔷薇就受不住了。 当下就反驳了起来:“妈,你这说的是什么话,贝贝也算是弘济的女儿,你这样说让弘济的脸往哪里放?” 呼老太太那眼跟刀尖子一样的剜着方蔷薇,就恨不得在这女人身上剜个血洞一样的狠戾。 “哟呵,这是仗着肚子里的块肉,就胆肥了是么?敢这样跟我说话了,方蔷薇你也不看看你自己几斤几两重的,真以为过了二十多年就没有人知道你做过的事儿了么?” 方蔷薇的脸色有点白,身子往后退一下,不可思议的看着呼老太太:“我做过什么,你在说什么……” “呵呵,你自己做过什么,还需要我来说么?方蔷薇你没听说过一句话,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么?你说说你这些年睡的好么?半夜的时候怎么没有厉鬼来找抓你呢?” 呼老太太扔下这么一席话,只留给方蔷薇一个倨傲的背影。 方蔷薇瘫坐在沙发上,脸色惨白如纸,头上也是大滴的汗水往下掉,刚去倒垃圾回来的小兵看到后,就赶紧给呼弘济打了电话。 呼老太太听到那小兵给儿子打电话,就气不打一出来。 这也是个没脸没皮的,就往方蔷薇跟前一跪哭了起来。 “薇薇啊,妈妈也没别的意思啊,就是听到别人说郝贝跟秦立国好上了,这不也是心里急么?就多说了几句的,你可千万别生气啊,弘济现在对你好,珍惜你的,她要知道我跟你说这些闲话,那肯定又要赶我这老太婆走了……” 方蔷薇让气得眼泪啪嗒啪嗒的往下掉,咬牙切齿的跟呼老太太喊:“妈,您快起来啊,你这样让我怎么受得住。” 呼老太太就不起来,那方蔷薇能怎么办,从沙发上起来,跟着跪了下去。 呼弘济回来时,看到的就这一幕,那脸色当下就变了,抿着唇站在门口,没有进来,也没有说话。 还是身后的小兵提醒着呼弘济说方蔷薇刚才就不舒服了。 呼弘济这才大步上前,把方蔷薇给抱了起来,呼老太太就那儿抹着眼泪哭呢。 方蔷薇抓着呼弘济的胳膊,紧紧的抓着,眼中全是泪的说她肚子疼。 呼弘济的心一揪,抱着她疾步往外行去。 等人一走,呼老太太一屁股坐在地上,喘着粗气,眼泪还一直往下掉,跟坏了的水笼头一样就停不下来了。 半晌那泪水流的眼泡都肿了起来,她才扶着沙发上站起来,喃喃着:“这辣椒水这么好使呢,下次得少用点。” 医院里,医生检查了之后,就说可能是孕妇情绪有点激动,惊了胎气,给开了些保胎药,说让注意着别见红之类的,多注意点。 方蔷薇一咬牙就跟医生说她有点怕,想住院。 呼弘济其实不太喜欢医院这地方,当年苏韵的孩子就是在医院没有的,不过方蔷薇这会儿是说什么都要住院。 无奈之下,还是办了住院。 郝贝得到消息时,已经是第二天了,呼弘济是要去上班,真是让谁来照顾都不放心的,所以就给郝贝去了个电话。 “郝贝啊,你妈妈昨天住院了,我去上班,没法自己照顾着,你来看着点行么?” 郝贝放下电话,这烫也不煲了就往医院赶去,眼皮儿也直跳,走到门口时,恰逢呼老太太出门散步,还被啐了一口:“什么样的妈生什么样的种,小贱蹄子就会勾引人的。” 这给郝贝气得一口气差点没上来,不过因为惦记着方蔷薇的事儿,还是忍了下来的。 呼弘济挂上电话后,并没有直接去上班,他得等郝贝来了交待下才能走。 这点时间就去了呼小筠的病房。 没办法,离家最近的就是军总,呼小筠还在这儿住着的,依着呼弘济的意思,现在就想让呼小筠回家住,或者转个院。 总之就是不想让呼小筠跟方蔷薇呆一块的。 呼小筠看着呼弘济来了还有点吃惊,基本上每周呼弘济都会来,也是周末跟方蔷薇一起来看看的。 “呵,爹地这是记得还有我这个女儿了啊。”呼小筠这话说的就有些酸溜溜的。 呼弘济不爱听,这女儿就是个怪胎,做的事儿,都不在他的控制范围之内,但有些话,该说的还是要说的。 “小筠啊,你妈妈有点不舒服,也住这儿了,你没事呢,不要去吵她,我来跟你说不要去吵她就是你不能过去看她知道么?你要是听话呢,就还是我的女儿,不听话呢,就再也不是我呼弘济的女儿,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 呼小筠一下就让吓住了,以往她怎么闹,呼弘济都没有说过这样的话,现在却这样说了,委屈的红着眼哭诉着:“我知道你们都不喜欢我,妈咪只喜欢郝贝,你现在也喜欢妈咪肚子里的宝宝,我就是个多余的。” 呼弘济眉心沉了沉,捏了几下,双目如炬的盯着眼前的女儿,一字一句的认真说着:“爹地承认,过去是我跟你妈咪忽略你太多,但是小筠啊,人生的路怎么走是你自己的事儿,一步错步步错,爹地不管你怎信或者不信,爹地是爱你的,就算有了弟弟妹妹,你也是一个特殊的存在,只要你不走错,你就永远在爹地心中有一席之地。” 言尽于此,呼弘济又把郝小宝给叫出来交待了一番。 郝小宝是很怕这个岳父的,可以说人家根本就把他当成一坨屎那种的,所以呼弘济一找他说话,他就头皮发麻腿发颤的。 呼弘济要知道郝小宝因为发怵就光打颤加点头,连他说的什么话都没听进去的话,估计得能气死。 这是后话,且不说,先说郝贝到了医院,呼弘济就交待了,你就是一步也能离开你妈妈的,要是出了点事儿,你也负不直这个责任。 还跟郝贝说了下,秦立国那边就不要再去了。 呼弘济说话可不跟女人家一样软软的,长期在位上的领导,那说的话都是命令的语气的。 郝贝听得头大,她要不要照顾秦立国是她的事儿,呼弘济这手也伸的太长了点。 呼弘济一直知道郝贝是个吃软不吃硬的,但他现在就特别的烦郝贝,就觉得是因为郝贝的事儿,才让方蔷薇这样的。 “郝贝,我知道你心里不服我说的话,可是你就是不在乎你自己的名声,也要考虑下作为你丈夫的裴靖东,还有作为你父母的我跟你妈妈的名声,就按我说的做,听到没?” “……”郝贝不说话,也不想跟呼弘济吵。 呼弘济看她这样,特别想抽这熊孩子,一看就是没听进去。 “郝贝啊,不管你服不服,从你爷爷把你交给我的那一天开始,你愿意也好,不愿意也罢,这一辈子你都得管我叫一声爸爸,那么,你就必须听话,除非你想让你爷爷伤心难过……你爷爷要是知道你这样,心里也不会好过的,你好好想想吧。” 郝贝猛然抬头,就觉得呼弘济这话中有话,那意思怎么有点…… “呼弘济,你是不是知道我爷爷在哪儿?” 呼弘济拉了一张脸,不悦的训她:“你叫我什么?” 郝贝着急啊,她都没爷爷的消息,难道呼弘济有,这会儿就着急她爷爷了呢,哪里还想着秦立国呀方蔷薇这些人的。 可是呼弘济就是一副你没礼貌我很失望的模样,拒绝跟郝贝说话。 郝贝被逼的没法了,就开口喊着:“爸,爸爸,我求你了,你告诉我啊,是不是有我爷爷的消息。” 呼弘济无奈,也是下意识的伸手,拭去郝贝眼底的泪,说道:“郝贝,你听话,乖一点,你爷爷和奶奶的消息都会有的,知道么?” 郝贝站在原地,看着呼弘济走进电梯,看着电梯门关上,眼泪就流满了脸。 乖一点,真的就可以有爷爷奶奶的消息了吗? 那她就乖一点吧,她听话,她会很听话的。 郝贝说到做到,是真的很听话,就陪着方蔷薇,哪里也不去,一陪就一天,她顾不上秦立国了,也给秦立国去一个电话,好好的解释了下说方蔷薇最近胎不稳,她要照顾方蔷薇。 秦立国也表示理解,跟郝贝说了一会儿挂上电话,眉心就锁了起来。 裴靖东来送卡和汤的那天,也把事儿给秦立国说了,所以秦立国这心里也跟明镜一样,有些事儿,本来以为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就得了,但这实在是太过分了。 秦立国洗了个澡,换上军装,就往楼下走。 楼下秦汀语还在苦哈哈的练琴呢,看到秦立国下楼,就赶紧站起来惊喜的喊道:“爸爸,你起来了……” 秦立国淡淡的恩了一声,走到门口时,回头问了秦汀语一句:“小语,弹琴很无聊么?” 秦汀语是真的很烦弹琴的,天天十个手指都弹麻了,也没有达到奶奶的要求,还要被训,特别的苦逼,看秦立国这样子就走过去,搀着秦立国的胳膊开始吐槽:“爸爸,我的手指都弹麻了的,你能不能跟奶奶说说,别逼我弹行么?” 秦立国冷冷的拂开秦汀语的手,冷笑了一声:“所以你无聊的到处去说自己父亲的闲话,让别人以为你的父亲看上个小的,要给你找个小后妈了?” 秦汀语大惊失色,吓得僵直住了身子,笑容都僵在脸上的。 “弹琴就那么无聊么?如果你不是我秦立国的女儿,就可以不听你奶奶的话,你自己看着办吧。” 秦立国丢下这么一句话就头也不回的去上班了。 秦汀语却是像被炸了一样,呆呆的,久久都没从惊吓中回神的。   ☆、219:郝贝认爸爸 【如果你不是我秦立国的女儿】这句话就像是一个魔咒一下,就在秦汀语的耳边回荡着,却在这时,后面一道冰冷无情的声音唤着她。 “秦汀语!” 吓得秦汀语反射性的摇头,张嘴就来:“不是我,不是我,我没说啊,我没说……” 回身就迎上秦老太太一双犀利的冷眼,刀尖子似的的目光狠狠地盯剜着她,继而眼底浮现出一抹轻蔑的笑意,那笑却让秦汀语不寒而颤。 “奶奶,奶奶……要练琴了,小语知道的……”怯生生的说了句,就赶紧的往放钢琴的那一处奔去。 “慢着!”秦老太太慢悠悠的往前走了几步,呵笑一声,用一种和气又慈爱的语气意有所指的说道:“小语啊,奶奶知道你不喜欢弹琴,真的不用勉强的啊,你要不想弹就说一声……” 秦汀语噗通一声就跪到老太太跟前了,哭的声泪俱下:“奶奶,小语听话,小语愿意的……” 秦老太太看着秦汀语这样,眉头就就蹙了起来,她秦闻蕊的孙女儿怎么就是这样一个软骨头,颇有一种恨铁不成钢的感觉。 从第一眼见这个孩子开始,老太太就是不喜欢的,因为她知道这个小生命的到来,会让儿子秦立国痛哭很长时间。 只是她没想到,这个痛苦的时间会持续了二十多年,她一直盼着儿子能走出阴影,再娶一房媳妇,为正房这边生下一延续的香火,那怕就是不娶妻,生个也成。 但一年年的盼过去,早就不抱希望了。 秦老太太就这个问题不是没有问过秦立国。 以前问,秦立国总是说,小语还小,娶个后妈怕对小语不好。 总之是各种推,可是如今…… 秦老太太只觉得不值得,为这样一个秦汀语不值得。 连最起码的孝道都没有,还不如一个外人有孝心。 “行了,赶紧练你的琴,记住你父亲说的话,另外记住我老婆子说的话,如若再犯就出了秦家吧。” 一句话就定了秦汀语的罪,就不给她辩解的机会。 秦汀语几乎是连滚带爬的往钢琴处,坐下后就开始弹。 老太太那眉头皱的都不行了,给身边的老妈子使了个眼色老妈子便会意了,转身就去找易敏菊了。 要说来,这个家里有秦老太太和秦立国在,其它人都跟佣人差不多。 就拿易敏菊来说,张妈就交待了,没有夫人和少爷同意,你就不要出现在他们眼前,所以易敏菊一般,都是窝在屋子里不出门的。 这么卑微,不过是因为她想离秦立国近一点罢了。 外面的动静,她不是没有听到,可是张妈说了,生活在这样的家里,你就要有装哑作聋的本领。 所以易敏菊很安静,安静的几乎要让人以为这个屋子里从来没有过这么一个人。 老妈子张婶进了屋,易敏菊恭敬的问好:“张婶好……” 张婶脸上带着客气疏离的笑容,给易敏菊福了一身道喜:“恭喜姑娘,贺喜姑娘,姑娘您的机会来了……” 易敏菊苦笑了一下,似乎可以想到让她做什么的。 张婶就跟边上说着,世家小姐要怎么样的气度啊,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要是犯了错也是要受罚的。 总之就是,秦汀语散播中伤父亲的言论,那就必定不能轻饶的,还说易敏菊是以后要给秦汀语当母亲的人,这事儿自然要由易敏菊来管教下,也正好让老夫人看看,好放心把少爷和小小姐教到易敏菊手上。 “张婶,我还没进门,这不合适吧。”易敏菊可不敢对秦汀语下手,一直秦汀语那样欺负着她,她从来都没说一个不字,也没跟秦立国说,就是因为秦立国很宝贝这个女儿。 张婶瞪眼,语色阴暗的笑言:“原来我家夫人的话,就这么不当话呢,还是说易小姐您本就没有心跟我们少爷在一起一辈子?” “不,不是这样的,我……”易敏菊这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的。 “那是什么?我家少爷因为小小姐受了别人中伤,名誉上受损,这要放在过去按着家法,得剪刀舌头的,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这话易小姐是没有听说过么?”张婶可是咄咄逼人的一声高过一声的说着。 如此,易敏菊就有点骑虎难下了。 直接敞开了话,问想要她什么?无非就是枪杆子罢了,当就当吧,为了秦立国,做什么她都愿意。 张婶颇为满意的点点头,夸易敏菊识大体,就说小小姐练琴这天天没心练习,调总是跑,让易敏菊帮着调教调教的。 秦老太太看着易敏菊跟在张婶后面出来时,就起身对身边另一个老妈子唤道:“冯婶,跟我出去溜溜弯,小语啊,在家好好练习,别以为没有奶奶在,你就可以偷懒了,小菊以后可能就是你的母亲了,你们俩也该有点自己相处的时间……” 说罢,老太太就走了。 张婶也是一福身,说厨房里还有活儿,就进厨房了。 秦汀语见只有易敏菊在,就跟泄了气的皮球一样,噗的出了口气,往琴键上一趴,重重的喘着气儿。 “小语,起来继续弹!”易敏菊压低了声特意强调了让秦汀语继续。 秦汀语这满肚子的火气没处撒呢,当下抓着琴谱就冲易敏菊砸了过去,厚厚的琴谱就砸在易敏菊的头上,划下时,脸上还划了一条小痕。 易敏菊弯腰把琴谱捡起来,走上前,握住秦汀语要起身的肩膀,那是用了力气的。 易敏菊本来就是军人出身,那力道自然比一般女子得,疼的秦汀语眼泪直掉,就觉得这个家没法呆了,奶奶不喜欢她,爸爸也说那样的话,现在易敏菊这个小贱人都敢欺负她了。 “呜呜呜……,易敏菊你敢欺负我,我给给我爸说!” 易敏菊呵的一声笑了,忽然明白了秦老太太的用意了,心中也寒心了一把。 既然是她是一把枪,那么这枪就得使好了。 “呵,小语,你是不是太天真了,在你做出中伤你父亲的事情后,你还以为他还会站在你这边么?Wq现在去说,看他会不会直接来一句,你不是他女儿这样的话……” 秦汀语现在最怕的就是这句话,又一次听到,那吓得脸色白的跟A4纸一样的了,凝视着易敏菊的那双眼中全是惊恐的神色。 “你,你在乱说什么,我怎么会不是爸爸的女儿……”喃喃的自言自语着,眼泪啪嗒啪嗒的往下掉。 易敏菊扶住她,指了指琴说:“那就继续吧。” 秦汀语能说不继续么?她这算是让欺负很了的,不继续也不行。 易敏菊手中拿着一把戒尺,细长型不锈钢的那种,秦汀语每每一停手的时候,这把戒尺就像是会长眼一样,直接就打在秦汀语的手上。 这把秦汀语给恨的,牙根都痒痒的。 相隔一门之外,秦老太太悠闲的坐在院中的石椅上,冯婶则趴在大门上听着里面的动静,没一会儿就过来跟秦老太太汇报一下里面的动静。 等两个人真正出去溜弯的时候,秦老太太就开口了:“这个易敏菊不行……” 冯婶明白秦老太太的意思,咐和着:“是啊,像这种阿谀奉承的人,是配不上少爷的。” 秦老太太叹气:“再看看吧,我现在啊,已经没有别的要求了,就盼着有个人能照顾着我儿便足亦,你看看他这些年过的什么日子……” 冯婶眼神闪了闪,提了句:“夫人,你看那个叫郝贝的……” 秦老太太那眉头皱得都成川字型了:“那孩子吧,可能我有偏见,开始就不太喜欢,这会儿也没多喜欢,相比之下,人倒是个好的,就是……罢了,不提这事儿了……” 秦立国来上班了,可把宁馨给惊着了,她本来还担心郝贝不去看秦立国了,秦立国会不会再一蹶不振的了。 谁会想到,就直接来上班了。 “小宁啊,这些时间辛苦你了。”秦立国伸手拍了拍宁馨的肩头,就往自己办公室里行去。 宁馨站在原地愣会儿后,摸着头傻笑了下,脆声声的答了句:“不辛苦!为老板服务再所不辞。” 秦立国带着笑意进了办公室,没一会儿,宁馨就泡好了茶端了进来。 “老板,喝茶。”宁馨笑眯眯的把茶送上。 秦立国抬头回了一笑,指了指沙发的位置让宁馨坐。 宁馨以后有公事,就坐下来了,谁知道屁股还没坐热呢,就听到秦立国问话了。 “小宁啊,你一会儿去买点孕妇能吃的补品去医院看下方蔷薇,怎么着呼弘济跟我也是同事,这个……” 宁馨噢了一声,圆张了嘴巴没有回话,其实吧,她就觉得秦立国是为了让她去看郝贝的。 “老板,那个,那我现在去……” 秦立国恩了一声,宁馨低着头,心说也许自己想多了太敏感了呢。 认知道刚走到门口又听身后传来一句:“转告贝丫头,有我秦立国在,没有人能欺负她。” 宁馨一个踉跄扶着门把手站定,呼吸都跟着急促了起来,转过身来,那眼神带着一股不明的探索,似乎想从秦立国脸上看出点什么。 可秦立国就这么一本正经的,冲她挥军手道:“去吧。” 这把宁馨给郁闷的,往外走的脚步都踩的重重的,好像那地板跟她有仇似的。 满肚子火气没处撒呢,在走廊里就撞人了,姑娘她这会儿火气大啊,张嘴就骂:“要死了是不是,没看到有人在走路啊……” 展翼伸手扶住被撞的往后仰去的宁馨,看到她眼中的泪,当下就慌了。 他真不是有意的,也是在想事儿,没注意,走的急,就这么撞上了。 看她鼻头红了,伸手就去揉,宁馨本来让撞的鼻头就酸着呢,展翼这么一上手,宁馨那眼泪就出来了,也分不清是让气的,还是让揉的。 “啊,宁馨,你不要哭啊……”展翼是极不会安慰人的,这会儿也不知道要怎么办,就用手去拭宁馨的眼泪。 你知道男人的手有几个细嫩滑腻的,展翼着急用的力道又大,真是把宁馨那脸都给揉红了的,气得宁馨一推他:“展小翼你他妈的占老娘便宜呢是不是?” 展翼着急的想解释,可是却得来宁馨一个刀子眼,跟一句冷硬鄙视的话:“哼,男人没一个好东西的~!” 可怜我们展小翼同学这是躺着也中枪的节奏啊。 宁馨拎着东西到了医院时,已经收拾好情绪了,有时候她就觉得自己有点多管闲事,在什么位操什么心,她只是一个秘书而已,就操着秘书的心就得了。 “宁馨,你怎么来了?”郝贝抬头看到宁馨诧异的问。 宁馨举了举手中的礼品盒子,说了两个字:“因公。” 而后进去就跟方蔷薇一番客套,就说啊代表秦立国来看看的…… 一番寒暄之后,宁馨就得回去上班了。 郝贝送她出去,也只能送到门口的。 俩人就站在门口说话。 宁馨就把秦立国让转述的话给郝贝说了。 郝贝嘴角抽了抽,很想说一句,你让秦立国不用关心我的事儿,可这样也太伤人了,就没说什么。 宁馨这出了医院,心里还一股子的气。 想来想去,还是给展翼去了一个电话,把展翼给叫出来了。 就在单位边上的茶座里。 展翼以为宁馨还在生气,到了就一个劲的陪不是。 宁馨白了他一眼,就拐着弯的跟展翼打听郝贝跟裴靖东最近好不好啊…… 展翼想到他哥现在每天都笑眯眯的,就知道感情很好了,那些流言蜚语,展翼就没当回事,就觉得是有人闲得蛋疼了胡说八道的。 当事人都不在意,那些谣言自然也就没有了。 宁馨斟酌再三让展翼给裴靖东带一句话——襄王有梦神女无情。 裴靖东听了展翼的转述之后,眉心就重重的拧了起来。 站在窗台前,燃了根烟,你说就没他这么悲催的,不就娶一个媳妇么?怎么就好成这么多人都惦记着呢? 秦立国的动作很快,翌日,一条震惊江城军区的丑闻压过了秦立国跟郝贝的绯闻。 那是一个中年女军官唐水莲,不到五十岁的巾帼不让须眉,跟先前的伊芯儿一样,靠着潜规则上位的,这次出事儿是因为手机丢了,几条暧昧的短信曝光牵发出来几个跟这女军官有联系的几个大佬。 纠风办迅速出动,这女军官自身都难保了,自然就把事儿都交待了。 处理的干净利落,快的让人不过一眨巴眼的功夫,事儿就解决了。 王二德来处理的这事儿,正好遇上上次搬进他走后那个公寓的同事,就说起贺子兰还在住院。 王二德办完公事就带了些水果去医院看贺子兰了。 贺子兰这会儿身子好了些,最起码干干净净的,也在治疗,看到王二德时就一股子怨气,抓了东西就砸,就骂。 “王二德,你还不有脸来,你能有今天就没我贺子兰一点功劳么?你怎么就……” 王二德脸一黑,吼道:“行了,闹什么闹,出大事了!” 贺子兰脸色一怔,没有反应过来。 王二德的点了根烟,坐在病床前的椅子上,缓缓开口:“唐水莲出事了……” 贺子兰不相信的看着王二德。 唐水莲贺子兰识得啊,比贺子兰还小上几岁,跟贺子兰的关系一向很好,同时也是暗恋秦立国的一名要员。 王二德是主抓这方面的人,当然也跟唐水莲接触了,你以为唐水莲就会这么轻易的认罪啊,那是因为王二德说了会保她一命。 贺子兰还是没有听明白,这跟她有什么关系。 可是王二德接着就说了,最近秦立国跟郝贝的流言蜚语就是唐水莲散播出来的,至于唐水莲从哪里听来的,王二德看着贺子兰就阴阴的笑了。 “这就不用我说了吧……” 贺子兰瞬间就明白了,不相信的惊叫:“你是说是小语说出去的?” 王二德冷哼一声:“你以为唐水莲的手机就那么容易掉的么?”还不是秦立国下的手。 唐水莲说丢手机的那一天,秦立国叫住她说了几句话。 后来就发现手机没见了,去办公室找,也没找到,当时就去办了销号,但第二天,就出事了。 贺子兰吓得身子都抖了起来,嘴唇也跟着哆嗦,抓住王二德就问:“那怎么办啊,怎么办?小语会不会有事儿?” 王二德烦燥的甩开贺子兰的手,恶狠狠的道:“贺子兰,我就再跟你重复一句,你贺子兰这有辈子就没有生过孩子,我王二德这一辈子就无儿无女,你听明白了么?” 如果说以前贺子兰还不明白,那么此时已经完全清醒了,哭着点头,嗓子里都堵的跟什么一样的。 王二德办完这事儿,就走了,独留下贺子兰在这儿默默的垂泪。 秦汀语这两天也是惨极了,就是易敏菊给收拾的,那一双手,十个手指都红肿了,不分昼夜的练琴,不弹就挨打。 偏偏她挨打成这样,秦立国都没有回家。 秦立国借口工作忙在办公室里住下了,只是派了宁馨通知了秦老太太而已。 这一天,又是秦佑安来的电话,秦汀语才得以出去。 依旧是先去的医院,挂柳晚霞的专家号,就去了七楼。 护士直接就让秦汀语进去了。 没办法,柳晚霞说过,要是秦汀语来,可以不用叫号,直接让人进去。 秦汀语进去后,柳晚霞抬头看是她,就笑了。 可是秦汀语却是哭了,喃喃的哭着喊着:“柳妈妈,我该怎么办啊?我爸爸不要我了……” 柳晚霞愣了下,起身拉秦汀语到椅子上坐下的,谁知道一触秦汀语的手,秦汀语就哀嚎一声,抓起秦汀语的手一看,这才发现,那十根手手指都是红红的,有点发肿…… “小语,这是怎么了?” 秦汀语苦笑了一下:“练琴练的。” 柳晚霞诧异的看着她,等她解释,秦汀语这是让逼的没法了,就如实的说了。 包括她给唐水莲说郝贝跟父亲的事儿也一样,柳晚霞叹气,问秦汀语为什么要去乱说呢。 秦汀语就是心里不舒服呗,就骂郝贝:“柳妈妈,我好恨郝贝,她抢我男人,现在还来抢我爸爸……” 她不明白自己哪儿差了,怎么郝贝就这么讨人喜欢,她却成了这样? 柳晚霞无奈的看着秦汀语,就开解着她,与其跟郝贝这样斗,还不如自己多作努力…… 秦汀语也没听进去多少,就觉得柳晚霞是站着说话不腰疼,什么叫自己多作努力,她努力什么?她把琴弹的再好,也达不到奶奶要求的钢琴家的水平。 她想跟父亲说对不起,可是她又不敢…… 最后还是跟着柳晚霞一起去看了贺子兰。 贺子兰的话,秦汀语还是听一点的,谁知道贺子兰会跟柳晚霞一样的劝着秦汀语。 不过贺子兰又比柳晚霞多了一句话给秦汀语,那就是:“小语啊,你记得一句话,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先把你爸爸给争取过来的,你爸爸那么爱丁柔,你只要乖一点听话一点,来,我跟你说啊,你这样……” 秦汀语从医院里走出来时,脸上全是笑意,计已经在心中了。 有些时候有些事儿就这么寸,如果的后面总跟着一个但是。 秦汀语可能会说,如果我知道有人盯着我,我宁愿一直这么受欺负也不会去找贺子兰的,可是这世上的事儿就没有如果,只有后果和结果。 呼小筠个人精,本来就住在七楼,她不自己盯着贺子兰。 也是个有耐心的主,就让郝小宝天天守在门口处。 这一层楼发生了什么事儿,郝小宝都知道的一清二楚。 这不,秦汀语跟贺子兰还有柳晚霞的这些暗动,呼小筠就全知道了。 之于郝小宝来说,他也弄不明白女人间的这些事儿,可是呼小筠就想多了。 呼小筠都能想多的事儿,郝贝就想不多么? 呼小筠笑眯眯的看着郝小宝说:“小宝啊,你有多长时间没有去看姐姐了……”说罢眨着眼。 郝小宝脸红了,说起来有点丢人,呼小筠不让他跟郝贝亲近,他就不敢跟郝贝多说话。 那怕现在知道郝贝在照顾方蔷薇,他也不敢上前多说一句话的。 有时候姐弟俩在走廊上遇到了,也跟陌生人没什么两样的。 …… 郝贝推着方蔷薇下楼转转呢,郝小宝就来了:“姐,我帮你……” “不用。”郝贝现在也不待见这个弟弟,就跟个妻奴一样。 郝小宝也不生气,方蔷薇其实也没有那么严重,就是呼弘济太过小心翼翼了,路都不让她走,直接让坐轮椅的。 “好了,贝贝,妈妈自己一个人可以的,你们姐弟俩好好的说说话……” 到了楼下花园里,方蔷薇坐在长椅上,如是的说着,看得出郝贝很疼这个弟弟,却因为小筠的原因疏远了很多。 郝小宝冲着方蔷薇就一弯腰鞠躬道:“谢谢妈妈。” 郝贝不情愿的跟郝小宝走到一边的长椅上坐下,看着弟弟满脸堆笑讨好的模样,郝贝就叹气。 这到底是她弟啊?虽然没有血缘关系,可这就是跟在她屁股后面长大的小屁孩。 “有什么事儿?”语气稍冷的就开口了。 郝小宝眼泪当下就出来了,抓住郝贝的手就哭了:“姐,对不起,都是我不好,让你失望了……” 郝贝一阵烦燥,一个大男人,你说你哭什么啊。 想罢,又是一愣,裴靖东那天也哭了,却是死不承认,眼前这个弟弟…… 怎么说呢,人比人气死人这种感觉。 郝小宝就是个煽情派代表,就跟郝贝这儿说过去的事儿,说得郝贝眼都红了的,可是没有个重点么? 是真没重点,到最后就是跟郝贝说说他的心里话,还说呼小筠其实也没有那么坏的。 等郝小宝回去后,抱着呼小筠就一个劲的宝贝乖乖的哄着,他开心啊,他有两个姐姐,但就这个二姐是最疼他的,郝小宝也不是那种十恶不赦的大恶人,哪里可能没有一点感恩的心啊。 呼小筠任郝小宝哄着,心底却在冷笑,面上依旧是说着一些好听的话。 郝小宝觉得人生圆满了,却不知,他只是被呼小筠利用的一颗棋子罢了。 郝小宝什么样的人啊,在呼小筠看来就是个白痴,有了郝小宝跟郝贝之间的这种互动,呼小筠还怕她想传递的消息不能到郝贝那里么? 郝小宝是个口没遮拦的家伙,但凡呼小筠没有交待过不能说出去的,他都讲给郝贝听。 这贺子兰啊,柳晚霞呀,还有秦汀语之间的互动很快就到了郝贝的耳朵里。 郝小宝又不明白这中间有什么事儿,说的也乱,郝贝听着只是疑惑,不过也往心里去了一点点。 等晚上回家,就跟裴靖东说这事儿来着。 “郝贝,秦汀语是秦立国的女儿,能不安什么好心,你不要想太多好不好?”裴靖东有些烦,怎么天天都是秦立国的事儿啊。 “我……”郝贝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就跟裴靖东说啊,你能不能跟秦立国说说这事儿,让他平时也防着点。 裴靖东冷冷的看着郝贝,把唐水莲的事儿说了,说郝贝跟秦立国的谣言就是这个叫唐水莲的散播出去的。 “郝贝,你知道不知道,这本来是我打算做的事儿,可是我还没下手,已经有人下手了……你知道这个人是谁么?” 郝贝诧异的看着他:“谁?”其实心中已经有个答案了。 “秦立国!”裴靖东重重的咬出这个名字,眼中全都是担忧的恐慌之色。 郝贝倒抽了口冷气,眼中有点湿,从床上爬起来,冷冷的看着裴靖东问:“裴靖东,你什么意思?你不相信我么?” 裴靖东也是黑了一张脸:“我没这个意思?” “那你是什么意思?我都已经不去见他,不给他做吃的了,你为什么还要这样想……”郝贝抹着泪,觉得自己十分委屈。 裴靖东也是烦的掳了一把头发,看着郝贝这样,有些话,他也没法说。 他知道郝贝没这份心,可是秦立国呢? 秦立国为了这事儿,可是连秦汀语都收拾了啊,天天有人走秦家门口,都能听到秦汀语的哀嚎。 秦立国有多宝贝秦汀语,却这样不管不问,真当他不知道啊,那是想借机惩罚秦汀语的。 门砰的一声关上。 郝贝才扑在床上就哭了起来,为什么所有人都不相信她呢,妈妈这样说,裴靖东也这样说…… 等裴靖东去外面抽了根烟,回来时,郝贝已经不在房里了。 大惊失色的刚要去找,就见到裴黎曦小娃儿抱了个枕头站在门口,不悦的说:“爸爸你又惹妈妈生气了吗?” 裴靖东瞪眼:“没有。” 裴黎曦不相信的摇头:“妈妈说她想跟弟弟睡,让我来陪你睡,爸爸你需要我陪么?” 裴靖东又是脸一黑:“不用。” 裴黎曦摆了下手,道:“噢,那我也跟妈妈睡去了,爸爸晚安。” 就这样,BOSS大人被妻子和儿子给抛弃了,可怜兮兮换抱着被子一个晚上也没有睡着。 翌日,裴靖东起床后,下楼,早餐在桌上,人却没见。 一张字条放在桌上,还是儿子们写的——【爸爸,妈妈送我们上学去了,你自己吃早点吧。】 裴靖东黑着一张老脸,吃什么吃啊,气都气饱了的。 可有些人,就是不想让他舒服的。 刚到单位,呼弘济就叫他过去了,到了呼弘济的办公室一看,秦立国也在呢。 秦立国这些时间清减了不少,可是眉目依然如旧,只不过眼底总有一抹化不开的忧愁。 “你来了,坐吧,说的是关于郝贝的事儿……” 呼弘济开口就这么一句话,给裴靖东惊的哟,跟郝贝有关的事儿,还是在办公室这种地方谈的,可想而知,那就不是私事了…… 等从呼弘济的办公室出来时,裴靖东的脚步就走的特别快。 秦立国却是叫住他了:“靖东啊,你跟贝贝俩人都说过,给我当儿子女儿来弥补的,这话还算数么?” 裴靖东身子一僵,对秦立国,他还是硬气不起来的,没办法,就冲他老子做的事儿,他就底气不足的。 “当然了。” 秦立国笑了笑:“那好,你带上贝贝,晚上我们一起吃个饭,我有几天没见她了,有些话,还是说清楚的好……” 裴靖东苦哈哈的应了。 可是他这一天就没有找到郝贝。 等到了约定的吃饭时间,秦立国却给他打了个电话,让他直接过去吧。 而后裴靖东坐在包间里等人时,就看到郝贝跟秦立国一起有说有笑的进来了。 BOSS大人那张脸,已经不能用黑来形容来,那色泽可以算得上是黑红了。 秦立国刚坐下,郝贝就乖巧的倒茶水的,就没给裴靖东倒,还小嘴儿一噘,明显就是生气的模样,气得裴靖东鼻子都要歪了。 可是现在也不是生气的时候,裴靖东往郝贝跟前坐了点,拿过郝贝的杯子就喝了口水。 郝贝给气的哟,拿眼瞪他:“那是我的水杯。” “连你都是我的,别说一个水杯一杯水了。”看似玩笑的暧昧话就这么扔了出来,裴靖东是脸不红气不喘的,郝贝却是闹了个大红脸。 呸了一声:“不要脸。” 裴靖东这会儿就是想表现他们感情好呢,平时他也没这样当着外人的面跟郝贝腻歪过的。 这会儿就抓住郝贝的手,又倒了杯水,深情无限,又十分无奈的说了句:“不要脸就不要脸吧,要脸没老婆,不要脸才有老婆。” “……”郝贝狂汗,心想这男人有病吧,这还有秦立国在呢。 秦立国笑眯眯的看着眼前这对恩爱的年轻人,想到了自己年轻的时候,无限感慨。 “好了,先吃饭吧。” 一顿饭,裴靖东的节操都碎了一地的,不是是跟郝贝同时夹同一样菜,要么就是直接夹了菜喂郝贝嘴,就是上演喂食的戏码…… 各种的秀恩爱无下限,就差没上演限制级了。 秦立国这儿呢,倒没有给郝贝夹菜,只不过把郝贝爱吃的都推郝贝跟前去了。 在裴靖东看来,这就是一场无声的斗法,男人跟男人之间的斗。 可在郝贝看来,裴靖东这男人简直是神经病到十八级了,拿着肉麻当有趣来着。 而秦立国眼中的笑意却是越来越浓。 今天不是他主动找的郝贝,来这里之前,在车里,就跟郝贝聊了一会儿。 怕郝贝有心理负担,就说了自己心底的想法。 他真不是外人说的那样,看上郝贝了怎么样的,就是完全对郝贝有种好感,好像与生俱来,细想之下,他对郝贝的好感,不是现在才有的。 而是从一开始见了郝贝开始,就觉得这个女孩子不一般,莫名的喜欢。 所以就开口了:“吃完了,那我就说两件事啊……” 郝贝却是打断了:“我来说。” 裴靖东那心瞬间就狂跳了起来,就跟千军万马都在践踏在他的心房上一样,恐惧极了…… 而后他的耳中传来郝贝婉转清脆的声音。 郝贝说:“裴靖东,我喜欢秦立国……” 后面是什么,裴靖东完全就没有听到了,就觉得眼前噼里啪啦的一阵黑,头也晕,耳也鸣,瞬间就血红了一双虎眸的,抓住郝贝的手也慢慢的加重了力道。 郝贝还在这儿扒拉扒拉的说着呢。 她说:“我喜欢秦立国,所以我早就想认他当爸爸了,不管你同意不同意的,这个干爸我是认定了,你不是一直想说弥补呢,秦爸爸不喜欢你们裴家人,可是喜欢我,所以他不要你当儿子,你要给他当女婿哟……” 说着还冲裴靖东眨巴着眼,手有些疼,她当是裴靖东激动的。 殊不知,这两货,不在一个频道上的节奏又一次体现出来了。 “不,我不同意!”裴靖东这儿完全是自己脑补的,把郝贝后面的话给过滤了,自动换成心中最怕的那个想法。 直接就嚷嚷出来了,郝贝无语的犯着白眼,不悦的嚷嚷着:“不同意,你为什么不同意,难道你还想认爸么,那你不怕你爸知道了得气死啊……” 这么好的方法,裴靖东为什么不同意啊? “认什么爸?”裴靖东听到点不对劲的地方。 秦立国笑了笑:“靖东啊,贝贝说得对,上一辈子的恩怨不该掺杂在你们这一辈之中,如果不是因为贝贝,我可能也不会再见你们裴家任何人,但为了这丫头,我愿意接纳你成为我的女婿……” 裴靖东脑袋一片我嗡鸣,什么都没有进他的耳朵里,裴靖东说的,郝贝说的,他全都听不见了。 心中只有一种失而复得的狂喜,不是郝贝要跟他分开,如此,如此便足亦。 从酒店出来的路上,裴靖东就一直牢牢的握住郝贝的手,一直没松开。 一直到送秦立国走了之后,裴靖东才紧紧的把郝贝给拥在怀里,庆幸的喃喃着:“老婆,我错了,不该去多想,对不起……” 郝贝推开他,伸手捂他的嘴,不悦的训着:“你是不是忘记我们的约定了……” 裴靖东眼底带着湿意,有些哽咽的抱紧了郝贝低语着:“老婆真好,老婆真好,老婆你答应我,永远永远都不要跟我分开好不好?” 郝贝伸手环抱着眼前的男人,点头答好,她不明白裴靖东哪里来那么我不安全感,能天天这般的患得患失,这让她很无语。 秦立国认郝贝当女儿这事儿,跟谁也没有说,直接就跟郝贝说了之后,郝贝没意见,就跟裴靖东说了。 接着就是晚上回家,开了个小小的家庭会议。 参会人员,只有秦老太太和秦汀语、 秦老太太听后,倒是没有什么意见,认个干女儿呗,认就认了。 本来以为秦立国就是说说这个事儿的,可是没有想到,秦立国打电话通知了几个关系较好的侄子,特别的叮嘱了句:“以后呢,郝贝也就是你们的妹妹,你们当她是小语一样的疼着就成,以后我要不在了,该我那份儿,也分郝贝一半儿……” 秦汀语僵坐在原地,她的计划还没有出炉,爸爸就认郝贝当女儿了,郝贝果真来抢她爸爸了…… 秦汀语这天晚上作了个梦,吓醒了,一夜都没有再睡…… ------题外话------ 亲爱的们,今天晚上静哥就要出发了,到了那边,可能暂时没网……更新的事儿我会想办法搞定的,然后吧,可能时间上不能及时,但日更是必须的,这点静哥还是可以保证的……这两天为了这忧心忡忡的,觉都没睡好,先说好,不是激动的,而是烦燥的。真心没激动,就烦,在家里我就是个女儿的角色,有我爸伺候着,去了那边,我就是别人的老婆和娃儿的妈妈,全是让我伺候着的,我这得多悲催啊……呜呜呜……,静哥不会做饭啊……苦逼死了……   ☆、220:为郝贝拔根刺,求你,看在六年前 屋子里的灯已经打开了,可是秦汀语还是怕的身子都发抖,她抱着自己的肩膀,低低的涰泣着。 梦中,郝贝张狂的对她笑着说:“哈哈哈,秦汀语,你知道么?这是我爸爸,不是你爸爸,你滚的远远的去吧……” 后来,她看到爸爸了,她去给爸爸说郝贝欺负她。 爸爸就赶了她出来,还说她根本就不是爸爸的女儿…… “不要,不要,我才是爸爸的女儿,我是……” 无意识的喃喃着,伸手捂住耳朵,一个劲的摇头,再一次伸手揪起自己的头发,一小撮头发让揪了下来,浅咖色的长发,根部长出来的是黑色的。 这头发是她为了裴靖南而留的,跟裴靖南一样的发色。 可如今,再看这半黑不黄的头发,就觉得可笑极了。 当真是可笑,那个男人都没有了,她还留着这头长发做什么…… 找了一把剪刀,咔擦咔擦几下,及腰的长发,浅咖色的部分就这样落了一地,眼泪一颗颗的滴落。 秦汀语看着镜中自己的一头短黑发,参差不齐的,实在是丑的没法看了,但一双泪眼中却是坚定如磐石的神色——她不会输给郝贝的,一定不会! 翌日,第一缕晨曦亮起时,万物苏醒,新的一天到来。 俗话说早起的鸟儿有虫吃,这话可真不假,秦汀语今天就是一只早起的鸟儿。 佣人张妈是负责一日三餐的,所以比冯妈妈起的要早一点。 可是她刚走到客厅,就嗅到一股饭菜的香味了。 张妈满脸疑惑神色的往厨房里看去,就看到厨房里一抹忙碌的倩影。 秦汀语不是不会做饭,也不是十指不沾阳春水,曾经她为了能当好未来的裴太太,插花厨艺都学过的。 在国外那几年,空闲的时候,她就学这些。 说不说学的多精,但做点东西出来,还是难不倒她的。 “张妈,对不起抢了你的活哟,我想亲手给爸爸和奶奶做点吃的……”秦汀语笑盈盈的说着这话,利落的短发随着她转身的动作,划出一道优美的弧度。 “不会,啊,小小姐,你的头发……”张妈看到秦汀语的黑发惊呆了。 秦家所有人都知道当初就因为秦汀语要染成这颜色的头发,还差点引发一场家庭战争。 秦老太太可不喜欢这样的颜色,大家闺秀就要有大家闺秀的模样,那就得照着民国时的大家闺秀的那模式来教养的。 所以当年才十几岁的秦汀语把头发染成这种黄不拉几的颜色时,可没少遇上阻力的,谁说都没用,她秦大小姐她就要染。 最后为这,老太太还记了很多年,慢慢的看习惯了,也就这么样了。 可是没有想到,十几年过去了,秦汀语会自己把头发染过来了,或者说不是染,而剪掉了那些染了色的发。 秦汀语一笑,伸手扒拉下自己的黑发,笑的有点不自然,语气却十分诚恳:“张妈,是不是挺难看的啊,当年为了这还惹了奶奶生气,爸爸也不痛快,我知道错了。” 她是半夜起来,出去找了家二十四小时营业的理发店,把头发给修好了。 齐耳的短发,此时身上穿着一身利落的套装,颇有点职场白骨精的模样。 张妈一听这话就笑开了,眼泪都快要笑出来了,拍着秦汀语的手:“哎哟,我的好小姐,你可算是想通了,老夫人和少爷看到肯定会开心的,我的好小姐,总算是长大了……” 秦汀语回握着张妈的手,喃喃着:“谢谢张妈。” 敛下的美眸中有着一抹窃喜的神色,她小时候,张妈还是很喜欢她的,这么看来,张妈是肯站在她这一边的了。 但凡秦汀语以前不是那样的嚣张跋扈,这些天的日子也不会这样惨,如今她这是用行动来诠释着自己改了的。 秦立国下楼时,就看到厨房里那道身影,亮黑的齐耳短发,那苗条的身段,从背影上看到就让他眼中一热,脚步往前了一步,又生生的顿住。 秦汀语听到脚步声,回头看到是秦立国,挂上甜美的笑脸,娇声道:“爸爸,您起来了……早餐马上好。” 秦立国脸上没有一丝的表情,眼晴却有些发红。 曾经,妻子也曾这样过,笑盈盈的说:“立国,你起来了,等一会就可以吃早餐了……” 当一盘刚刚从冰箱里拿出来的豌豆黄放在秦立国跟前时,秦立国的身子僵直住,动也没有动一下,放在身侧的两只拳头都紧紧的握住了。 张妈一看不对劲,拼命的给秦汀语使眼色,秦汀语却当没看到。 豌豆黄这种北方的小吃,G城的南方并没有,丁柔很喜欢吃,还自己学着做过,就像现在这样的一盘。 秦老太太脸上的神色有点冷,带着一丝轻蔑的看着眼前一脸邀功神色的孙女儿,暗叹一声不作死不会死。 “爸爸,这是我亲手做的,您看看喜欢么?喜欢的话,以后我天天给您做……” 秦立国抬眸,深吸了口气,看着秦汀语的头发皱了下眉头:“怎么把头发也剪了……” 秦汀语这会儿特别的乖巧,笑道:“以前因为这事儿,还惹了奶奶和爸爸不高兴,我知道错了,以后再也不会做那些不懂事的事了,希望奶奶和爸爸能原谅我……” 秦立国恩了一声,眉心还是皱着的,早餐跟秦立国平时吃的也不一样。 平时秦立国是吃小米粥的,暧胃,他胃不太好。 但今天秦汀语为了表现,做的皮蛋瘦肉粥,虽然做的还不错,但不太符合秦立国的口味。 所以没吃几口,秦立国就起身说自己去上班了。 秦汀语还有点郁闷,怯生生的问了句:“爸爸,是我做的不好吃么?” 秦立国起直了身子,淡淡的说:“你有这份心就行了,什么身份做什么事儿,有张妈在,就让张妈做,张妈以后走了,我再请人做。” 换而言之,你就不是做饭的料,就不要做了…… 秦汀语不死心,又追了一句:“爸爸,这个是我亲自做的,您不尝一尝么?” 秦立国那脸瞬间就冷了下来,丢了句:“我们G城人,不喜欢吃这种北方小吃。” 客厅的门砰的一声关上,秦汀语还呆立在原处,眼泪啪嗒啪嗒的往下掉,她不明白,明明一切都好好的,怎么就错在哪儿了? 秦老太太吃了几口,也没什么味口,叫了张妈过来训话了。 “张婶啊,你这是嫌我给你的活多了么?一天就做三餐饭,你还……”后面的话没说,却是失望透顶的神态。 “老夫人,我错了,请您宽恕我这一次吧。”张妈抹着头上的汗,她这不是看小小姐一番好意的么? 秦老太太一挥手,叹气:“罢了罢了,小语啊,你既然想表现,那奶奶就给你走个后门,你爸爸呢,小时候最爱吃我做的文思豆腐,您要有心就这着做给你爸爸吃,比弄这上不了台面的小吃好的多。” 秦老太太带着两个老妈子出去散步,就留下易敏菊跟秦汀语在家里。 秦汀语腿一软就跌坐在地板上了,捂着脸呜呜呜的哭。 易敏菊扶起秦汀语,劝着:“好了,别哭了,你奶奶不是说了么?那你就做这道菜就是了……” “你懂什么,你滚!”秦汀语哭着推开了易敏菊,冲回屋里,把屋子里砸了个稀巴烂。 文思豆腐选料极严,刀工极深,所有的材料都切成丝儿的,做的好的话软嫩清醇,可是做不好就变成煮豆渣了。 极费功夫,不是一般人能做得好的一道菜,秦汀语就算是会点烹饪,那也是针对西餐而言,现在秦老太太让她做这种功夫菜,她怎么可能做得出来。 天气极好的春季,鸟儿喳喳,花儿纷开,可惜了这蓝天白云下的人心永远没有那样美好。 就如此时,张妈就小声的跟秦老太太说着话,算是为秦汀语求个情的。 “老夫人,我看小小姐也知道悔改了,今天起了个大早,看那眼红的,倒像是一夜没睡了呢。” 秦老太太白了张妈一眼:“现在知道悔改有何用?早些时间把自己的父亲给气倒在病床上时,也没见她端茶倒水的伺候着,现在知道献殷勤了。” 倒是另一个老妈子冯婶蹙着眉头叹了口气问秦老太太:“老夫人,少爷他是还没放下吧。” 那豌豆黄南方人是不爱吃,可是秦立国爱吃呀。 当时丁柔第一次去秦家,秦老太太就为了考考丁柔,把一大家子的午饭都扔给丁柔去做。 冯婶记得当时丁柔还说了,这道点心虽然是北方小吃,但南方天热,一年四季都可以吃,做法也极好吃。 秦老太太的脸色也不太好看的,说起丁柔都是恨的牙根痒痒的:“别跟我说起那个没规距的。” 这没规距的自然说的就是丁柔。 集团军办公室里,秦立国面前摊着一份文件,就这一页,盯了半小时了也没翻页,其实脑子里想的都是那黄澄澄的豌豆黄。 那是妻子最爱吃的,做起来极其费事儿,可是吃起来口感极好。 多少年了,他都没有再吃起过这种小吃,不是不爱吃,而是不敢吃,每次只有在妻子忌日的时候,他才会亲自做上几块,在那一天吃一点。 没想到今天女儿竟然做了这个。 想到秦汀语今天的表现,秦立国心中还是有些动容的,不管如何,总是他跟妻子唯一的女儿,他其实有点高兴,表现的不高兴只是因为秦汀语太过急功近利了。 如果昨天回家,他没有宣布认了郝贝当干女儿,那么估计今天小语也不会有如此大的变化。 殊不知,就算他没认秦汀语,秦汀语也会有变化,只不过没有这样快而已。 想到郝贝,秦汀语的心情莫名的就好了起来。 拿了座机拔了个号码过去。 郝贝那边在医院里陪着方蔷薇呢,就接到电话了。 甜甜的声音传了过来:“秦爸爸,有事儿么?” 秦立国眉眼间全是笑意,他完全就是一时念起,要说有事儿么?还真没什么事儿的。 “恩,你在哪儿呢?” 郝贝就说在医院呢,一会要做什么之类的…… 秦立国听着郝贝说,也不知想什么呢,就问了句:“贝丫头,你吃过豌豆黄么?” “没啊,怎么了?很好吃么?”郝贝问。 秦立国就说特别好吃,说下午让人带给郝贝吃。 挂上电话时,秦立国才有点懊恼,这样是不是太好啊,不过话都说出去了。 就摁了内线过去,让宁馨去买豌豆黄,可是江城这地儿,根本就没有卖这个的,这可把宁馨给难住了,那是京都才有的小吃啊,别的地方就是有,也不见得大街上随处都能看到的。 宁馨开着车找了几圈没找到,就泄气了,给秦立国打个电话,心想大不了从京都让人带点过来。 可是就为这个,也有点太那什么了吧。 秦立国接到电话听说没有,也没不高兴,就说了几样东西让宁馨去买回来。 这次宁馨倒去超市买了回来,买了些豌豆还有一些其它东西就回了办公室。 刚到午饭时间,秦立国看着宁馨就问:“小宁啊,你在这儿住哪里呢?” 宁馨就说她住在干部公寓,秦立国笑了笑,些不自在的问能做饭么? 这把宁馨给惊的,脱口而出:“老板,您别跟跟我说让我做啊?”她虽然会做菜,但做小吃,还是没有试过的,不过要真让她做,她也得做不是么? 秦立国摇头道:“不是。” 最后宁馨才知道,不过是借她家厨房用一下罢了。 宁馨虽然好奇秦立国为什么借她家厨房用,不过倒还是带着秦立国过去了。 秦立国也真是有耐心,这一下午就跟厨房里呆着,要么客厅里坐会儿,用了一下午的功夫,做出了盘豌豆黄。 切了一块让宁馨尝尝。 宁馨接过来尝了一口,唇齿生香,的确是极好吃,冰冰凉,还带点茉莉花的香味。 秦立国自己也切了一块吃,边吃边说:“每年我也只做一次的,今年这是第一次做,看看手艺退步了没有……” 宁馨吃了一块又拿了一块吃,拍着马屁:“好吃极了,我以前也吃过,没这么好吃的啊……” 秦立国说当然了,你吃的外面买的,他这可是独家秘方的,放了茉莉花不会像桂花那么香,而且里面还加了菊花,专门去火的,夏天吃这个最好。 等宁馨把厨房收拾好了,秦立国就指着那一块切成三角形的吩咐宁馨给郝贝送过去。 到这儿,宁馨才明白秦立国这不正常是为什么了? 敢情是做给郝贝吃的啊,不过她也没多问,让她送她就送呗。 呼弘济今天工作有点忙,晚上有个应酬,郝贝在医院里先陪着方蔷薇。 郝贝只能让裴靖东去接孩子们。 裴靖东接到娃儿们,在医院门口就遇上宁馨了。 宁馨把打包好的东西给裴靖东,说是秦立国让送的,裴靖东那脸就黑了。 说实话,秦立国虽然说认了郝贝当干女儿,可是那也是干的,又不是亲的啊,这么上心,他能不多想么? 拎着那盒吃的,连是什么也没看,就想扔垃圾桶了。 宁馨给拦住了:“别扔,你还是带给贝贝吧,这是我家老板花了一下午做的,很好吃的,不信给小娃儿吃吃……” 裴靖东无奈,只得拿上去,心里是真不舒服的。 可是郝贝看到那豌豆黄时,就笑眯了眼,切成了小块,先给两个小娃儿拿了点,又给方蔷薇拿了些,最后才分给裴靖东一块。 裴靖东看那豌豆黄一眼,就没味口吃,这东西是什么,他可知道,秦立国对这个玩决情有独钟啊。 每年只做一次,还是给去看丁柔时做的带去的,这会儿又不是清明,也没去看丁柔干什么做这个啊! 这么一想心里就不舒服,他还怎么吃得下去啊。 郝贝伸手戳戳他,把自己咬过的递到他嘴边,笑着看他:“吃一口尝尝么?” 裴靖东瞪眼,心情不好:“不吃。” 郝贝又戳他下,觉得这男人太小心眼了,一撇嘴:“嫌弃我咬过的么?那我给你重新切一块……” 这话刚说完,就见男人张大了嘴,就着她咬过的地方又咬上了一口。 味道的确不错,跟外面卖的不太一样。 “好吃吧,我秦爸爸真给力。”郝贝高兴的说着,那骄傲的模样,好像这东西是她做的一样。 “好吃。”裴靖东郁闷的说着,心底泪奔了,他妈的,要不要一个个的都会做饭啊,他不会啊行不行! 柳晚霞查房,正好过来方蔷薇这儿看看。 郝贝比较热情,就请柳晚霞也吃一块,柳晚霞吃了一小块,说真好吃,问是哪儿买的。 郝贝就说了是秦爸爸做的,柳晚霞还有点纳闷呢。 方蔷薇倒是笑了,郝贝认秦立国当干爸这事儿,方蔷薇是今天也知道的,就笑着说了下。 柳晚霞怔了怔,而后笑着恭喜郝贝。 郝贝笑着说同喜同喜,这完全就是一顺嘴的话,柳晚霞的脸色却有点白,说自己还去别的病房查房,就出去了。 郝贝笑着低声问裴靖东:“你有没有觉得刚才我说同喜同喜时,柳晚霞的神色有点不对劲么?” 裴靖东刚才只顾着郁闷还真没有注意到的,没好气的回了句:“废话,你认干爸,人家又没认的,你跟人说同喜,还想人家能乐呵呵的呀……” 郝贝气的脸都绿了,她不是那个意思好不,她就是感觉啊。 于是就说:“难道你不觉得柳晚霞对秦汀语和贺子兰很好吗?” “柳妈妈对谁都好。”裴靖东这完全就是下意识的说,柳晚霞也的确是这样,一直都这样的。 “呵,柳妈妈啊叫的可真亲呢!”郝贝不阴不阳的呵笑一声。 裴靖东这会儿就没带脑子一样,幼稚的可笑,继续重复着:“当然,你有个秦爸爸还不许我有个柳妈妈么?” 什么叫搬石头砸自己脚,BOSS大人绝对的真实写照。 郝贝笑容平静,说:“也对,原本你就该叫柳晚霞一声妈妈来着。” 这话一听不对劲啊,裴靖东黑了一张脸:“郝贝,你把话说清楚了,什么叫我该叫柳晚霞一声妈妈了……” 郝贝冷笑着喊裴瑾瑜:“小瑜,你应该管柳晚霞叫什么啊?” 裴瑾瑜有点躺着中枪的感觉,不过这小娃儿一向是站在郝贝这儿的,所以脆声声的说:“叫姥姥。” 郝贝点了点头:“这就对了,所以你这声柳妈妈没白叫的。” 意有所指啊,裴靖东暗道坏事了,这真他妈的蛋疼啊,哪壶不开提那壶的节奏,还是他自己说的,你说嘴贱不,恨不得给自己一大嘴巴子的。 方蔷薇就抿着嘴偷乐,觉得郝贝跟裴靖东可好玩了。 …… 柳晚霞查完房就回了办公室,今天本来不该她值班的,她愣是因为郝贝说的话,心神不宁的在办公室里呆着没有下班。 “柳医生还没下班啊?”护士见柳晚霞还穿着白大褂就诧异的问了句。 柳晚霞恩了一声,说还有个病人有点情况,她去看看。 走了圈,一间间病房又去了一次,最后才来到贺子兰的病房。 贺子兰个没脸没皮的,真就当这儿是她家了一样的,还请了一个护工伺候着,还当她自己是阔太太呢。 见柳晚霞来,还笑着问柳晚霞吃没? 柳晚霞可没心情跟她寒暄,看着贺子兰桌上摆着着的豌豆黄,嘴角就一抽,问哪里买的啊? 说起这个,贺子兰就笑眯眯的,说这是秦汀语孝敬她的。 秦汀语下午来了一次,看看贺子兰还送了这些过来,可把贺子兰给高兴坏了的。 柳晚霞揉着眉心,状似无意的说着:“倒真是巧了,我刚才是方蔷薇那儿,郝贝也让我吃了这些,还说是她秦爸爸亲手做给她吃的。” 秦爸爸? 贺子兰大惊失色的看着柳晚霞,问怎么会事儿? 柳晚霞耸耸肩,就说啊,郝贝真是个幸运的孩子,有方蔷薇夫妇疼着,还有秦立国这个干爸,这以后的路,可真是高枕无忧了。 贺子兰听了能好过啊,这怪不得下午的时候,秦汀语来时就红着眼,问怎么了,秦汀语也没说的。 怕是让郝贝给欺负了吧。 贺子兰这会儿跟秦汀语一样,是完全的信任柳晚霞的,也不能说他们相信柳晚霞,正确的来说他们是相信有钱能使鬼推磨。 秦汀语给了柳晚霞十万块当是给贺子兰的治疗费。 实际上贺子兰的治疗根本就花不了这么多钱,其它的就算是柳晚霞的酬劳,这事儿贺子兰也是知道的。 贺子兰的脑子这会儿转的倒是快,当下就想到了裴红军。 裴红军在他们上面一层楼,一直是柳晴晴陪着的,还有两名保镖,一般人也进不去那间病房。 “柳医生啊,你看看,让你一直照顾着我,真是过意不去啊,然后吧……” 贺子兰就说过去是她不对啊,那样对柳晴晴,以后一定会好好对柳晴晴的。 贺子兰这就是把别人当白痴的节奏,也不想想,人家凭什么要相信你会对柳晴晴不好,你现在就是下下堂妇,跟人家柳晴晴的生活完全就不相干的。 可是也就有人明知是当白痴,还上赶子的去当白痴,这人不是柳晚霞还能是谁。 柳晚霞从贺子兰房里拿了点豌豆黄就上楼去了。 保镖们也认识柳晚霞,所以就放行了。 房间里,裴红军看着柳晴晴就横挑鼻子竖挑眼的,就这些时日,那柳晴晴原本一白白净净的少妇,愣是让裴红军给折磨的跟三四十岁的大妈一样。 柳晴晴是天天以泪洗面,可是她能怎么办? 她什么也做不了,就只能跟裴红军这儿拼命的讨好着,不为别的,就为门口有这两个保镖,她这觉可以睡踏实些了。 柳晚霞把东西放下,跟裴红军说了几句话,就说让柳晴晴送下她。 等一出门,就叹气:“晴晴啊,有什么妈妈能帮你的么?” 柳晴晴摇头,真是痛苦到不行了,有些话,她也不能跟母亲说,比如关于呼老太太的事儿,这又不是什么好事儿,要是说出去,她这小命就没了。 柳晚霞拉着柳晴晴在走廊的长椅上坐了一会儿,把豌豆黄给柳晴晴吃,很是关心的样子,说着说着就说到这东西哪儿来的。 又说了今天知道的事儿,说罢,叹气一脸羡慕的神色,就夸郝贝命好啊。 柳晴晴越听越气,就真是生气的节奏,你知道她本来就嫉妒郝贝,现在听说郝贝还认了秦立国当老爸,你说这女人怎么就这么命好呢。 最后柳晚霞就说了:“晴晴啊,你跟小语倒有点同病相怜的感觉,以前啊,就是你们太不团结了……” 就这样说啊说啊,一直说到柳晴晴都诧异的看着柳晚霞,十分疑惑的样子。 柳晚霞有些紧张的问柳晴晴:“怎么了?是妈妈说错了么?” 柳晴晴摇头:“不是,只是妈妈以前总是劝我远离裴家的,现在却……” 柳晚霞松了口气:“哎,妈妈这还不是因为你么?你说我劝你走,你也不走,那既然要留下来就要好好打算一下的了……” 一直到走进电梯,柳晚霞才松了口气,随之而来,腿一软,差点没摔了的,抓着电梯的扶手才站稳了。 等出了医院,就跟方柳去了个电话。 “柳柳,我是妈妈,我们见一面吧。” 郝贝和裴靖东从医院里回到家已经是晚上八点多了,洗了澡收拾下都九点多了。 这才想起来还没有给秦立国打个电话道个谢的。 郝贝是真的开心,说实话,她觉得自己挺没原则的。 你看她认方蔷薇的时候,还有些别扭,管呼弘济叫爸时,也是不情愿的,可是认了个干爸,这事儿可是她自愿的,就觉得从此又多个人疼她。 裴靖东从医院一直到回到家洗澡时还在想,他该怎么跟郝贝说方柳的事儿呢。 可是吧,他还没想明白呢,就听着外面郝贝高兴的声音。 “秦爸爸,我啊,你睡了么?没事儿,宁馨给带的东西我吃了,很好吃啊,没想到秦爸爸您还会做的,该天我跟你学学啊……” 秦立国那边挂了电话,眉心都舒展开了。 郝贝这儿挂上电话,看到裴靖东出来,也是笑容甜甜。 但裴靖东的脸色可是不太好的,郝贝就知道这男人小心眼,可你再小心眼,我都说明白了不是么? 但没办法啊,谁让这是她喜欢的男人呢,看他不开心,她也快乐不起来的。 于是就开口解释着:“好了,你别小心眼了,我跟秦爸爸呢,就跟你和柳妈妈差不多……”郝贝这话就是说,辈分就这样的,没有什么男女私事儿的。 裴靖东本来就想着这事儿怎么说,郝贝又一提,他就真的烦的不能行的了。 “郝贝,我跟方柳不是你想的那样……” 本来郝贝也没想这事儿,可裴靖东说了啊,她也顺嘴的接了一句:“我想的哪样?你们又是哪样?” 郝贝有点生气了,说白了,方柳是这男人的过去,没遇上她时的过去,她能怎么着啊,揪着不放,那是自己给自己找不痛快。 所以大部分时间,她就没想过这事儿。 但今个儿,可真心不是她要提这个的,是裴靖东纠结上了。 裴靖东烦的扒拉着刚洗过的短发,看着郝贝,就那样双目如炬的凝视着,嘴张了几次,最后颓废的丢了句:“反正不是你想的那样就是了。” 这把郝贝给郁闷的,不太高兴的嘟囔了句:“我能想什么样,不过就是个过去式罢了,我又没多想,还是说你想了啊。” 女人嘛就这样,就算知道男人有个初恋情人,不提的时候还没事儿,一提就心里不舒服。 裴靖东急的抓耳挠塞,握着郝贝的肩膀,抬起她的头,盯着她的眼晴问:“郝贝,你相信我么?” 郝贝白了他一眼没说话。 裴靖东就急啊,非得要让郝贝说过相信她。 最后把郝贝也给弄火了,一把推开他骂道:“裴靖东你有病吧,你光说让我相信你,相信你什么啊,你跟方柳不是哪会事儿啊,你要想说就说,不想说就别开这个口,是我逼着问你了还是怎么着……” 砰的一声门响,郝贝摔门出去了,裴靖东颓废的倒在大床上,脑海里翻滚着一些往事,就怎么也停不下来。 郝贝气呼呼的坐在客厅里顺气儿,两个小娃儿都睡了,她也不能总是去给娃儿们挤一个屋的。 裴靖东还是出来,跟个做错事儿的小孩一样,站在郝贝的身边,声音很小的开口:“老婆真好,老婆婆真好……” 郝贝本来是生气,这会儿倒是乐了,她知道裴靖东是说的对不起,但你知道这时候,用道歉的语气说着老婆真好这四个字挺滑稽的。 看到郝贝乐了,裴靖东这也松了口气,半蹲下身子,抬头看着郝贝,握住她的手,放在自己的胸口的位置认真的保证着:“老婆,这儿只有你,我不能说过去是我不懂事之类的,那毕竟是我的过去,但现在和以后,这儿只有你,好吗?” 郝贝抿了下嘴算是过了这事儿,伸手捶了下裴靖东。 裴靖东握住她的手放在自己的脸上,又低语着:“关于方柳的事儿,我肯定会给你一个交待的。” 他知道郝贝心中有根刺,没有把郝贝放在心上时,他没想过这个问题,但如今,放在心上了,他就想给郝贝最好的一切。 郝贝打着哈欠,无所谓的挥手,过去的就让它随风过吧。 纠结了也没用不是么? 是夜,等郝贝睡了,裴靖东却是没有睡着。 站在阳台处抽了根烟,想了许多,看着天上闪闪亮的星星,心中也不知道想什么,一直到抽到第三根烟的时候,才拿出手机拔了个号码。 电话是打给方槐的。 方槐接起来又是一阵的咒骂,真是受够了,要不要这么半夜总找他啊。 裴靖东倒也没生气,语气平静的开口道:“三儿,你姐什么时候回来?” 方槐一愣,有些话差点脱口而出,最后忍住了,丢了三个字:“不知道。” 裴靖东又问:“那你有她的联系方式么?” 方槐暴怒:“你到底想做什么?” 裴靖东轻笑了下:“没什么,就是想为郝贝拔根刺,你转告方柳,我有事儿找她,让她方便的时候联系我吧。” 说罢挂上了电话。 感觉到不对劲,一回头,看到一脸茫然的站在他身后不远处的裴瑾瑜小娃儿了。 “小瑜,怎么了?” 裴瑾瑜眼泪含着泪,控诉的问道:“你是不是打算把我和哥哥还给亲妈妈了,不让我们打扰你跟小贝妈妈的二人世界了?” 裴靖东倒抽口冷气,唤道:“小瑜,我不是那个意思?” 裴瑾瑜抽泣着,小小声的说着:“爸爸,我不要找亲妈妈,我就要小贝妈妈,我就要爸爸和小贝妈妈,好不好?” 裴靖东也听出不对劲了,就问裴瑾瑜到底怎么了。 裴瑾瑜用像蚂蚁一样的声音说了句:“我知道亲妈妈回来了……” 裴靖东大惊,脸色沉了下来:“你怎么知道的?” 裴瑾瑜就说了是上次听柳晴晴说的姐姐,当然就是亲妈妈了。 裴靖东听罢,心底莫名的松了口气,他就怕是方柳来找孩子们了,上次就是这样。 “小瑜,你放心,不管怎么样,爸爸永远都是爸爸,还有小贝妈妈,我们会一直在一起的。” 哄了小娃儿回屋睡下后,裴靖东看着熟睡着的两个小娃儿握紧了拳头,这样做到底对不对,他也不知道……到底是应该还是不应该,他有些迷茫了。 没有裴瑾瑜刚才那番话时,他是下定了决心的,可是现在又有些犹豫不决了…… 而另一边,方槐挂上电话后就烦的睡不着了。 穿了衣服踩着拖鞋出来,本来想喝一杯的,谁知就看到阳台处坐着的方柳。 “姐,你怎么还没睡?” 方柳回头冲方槐笑了下:“没事儿,看星星呢。” 方槐走了过去,看到地上的空啤酒瓶子皱起了眉头,但也没说什么,坐在方柳的边上,也开了一罐喝了一口。 方柳就跟方槐说,说她妈今天找她了,还是为了柳晴晴的事儿。 反正说来说去,就是因为郝贝吧,所有的一切就乱了那种意思。 原本方槐就为裴靖东刚才那个电话烦着呢,这会儿又听方柳这样说,心中就更烦郝贝了。 也不知是月色太迷离,还是方槐的脑子太昏沌,直接就开口骂起了郝贝,一脸愤恨的神色。 方柳看出他的不对劲,就问他怎么了? 开始方槐也没说,但是耐不住方柳的一直追问,最后就把裴靖东来电的事儿说了一下。 方柳的脸色大白,不相信的喃喃着:“他就那么爱郝贝那女人么?为什么?为什么?” 方槐也很想问为什么?可是没有人给他答案。 “姐,你别见他,无非就是跟你撇清关系,可是撇得清么?你给他生了两个儿子的。” 方柳却是泪流满脸的重复着一句话:“小槐,你不懂的,不懂的。” 当年出国前,这个男人说,这是他心中的一根刺,卡在这儿难受,所以送她出国,永不再见。 如若不是上次因为他的腿的事儿,她都没机会见到他的。 如今,他却说要为了郝贝拔掉一根刺,他怎么忍心,怎么能如此的狠心,他把她放在什么地方了?是不是真的一点点的小空隙也没有了…… “小槐,明天送我走吧。” “姐,你要去哪儿?” “不管去哪儿就好,我不想见他,不想让他再伤我,小槐,我走了,你帮忙照顾妈妈和晴晴好么?” 翌日,江城机场。 方柳上飞机前,给裴靖东去了一个电话。 “我走了,可能永远都不再回来了,我信守当初的诺言,而你也要记住你当初答应我的。” “方柳,你……”裴靖东着急的喊着。 方柳却决然挂断电话,而后发送了一条短信过去。 【求你,看在六年前他救你一命的份上,看在一起长大的份上,不要那样残忍。】 裴靖东握着手机,看着这条短信,倏地一扬手,手机飞向墙壁,砰的一声响过后,四分五裂,眼前没了那条短信,也没有了方柳的声音,但那句话,却植入他的脑海,深深的植入,无法撼动。 ------题外话------ 这是昨天离家前写好的,传上了,明天的我就不知道什么时候了,今天中午才能到站,所以你们懂滴了……各种苦逼带娃见男人,还没网,但肯定会更新的,要能这个点更,还会这个点更的,如果这个点没更,大家也要相信静哥写好就会找网更新的哟……   ☆、221:过招,病危 裴靖东这儿愤怒如此,而机场的方柳却是握着手机,脸上挂着一抹必胜的笑容。 她坚信在这个世界上,除了另一个他,就再也没有比她更了解那个男人的人! 继而又拿起手机,拨了个号码过去。 郝贝接到方柳的电话时是在医院里,正陪着方蔷薇说话呢,手机响了,拿起来一看是个陌生的号码。 也不知道是谁就接了起来。 “喂,哪位?” 对方没有回音,郝贝皱着眉头,怎么没有人说话呢?打错电话了? 又喂了两声依旧是没有人说话,就直接挂在掉电话了。 可是她刚挂掉,电话又响了,她这次特意的看了下号码归属地,是江州的号码。 心想她在江州也没有什么认识的人啊,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又一次接了起来,可是结果跟上次是一模一样的,压根就没有人说话,简直是莫名奇妙。 骂了句有病啊就又挂掉了。 这心情想当然的就有点郁闷,方蔷薇笑着问怎么了? 郝贝说不知道是不是谁打错了电话。 正说着呢,手机又响了,这给郝贝烦的,方蔷薇就小声的说着:“打错一次还能打错三次么?” 不光方蔷薇这样想,郝贝也这样想了。 故而接了电话就没有出声,等着…… 一分钟,两分钟,三分钟过去了,那边终于传来一道悠悠的低叹声:“郝贝,你还在么?” 郝贝倒抽口冷气,尼玛的,这他妈谁啊,还能叫出她的名字来。 “你是谁?” “郝贝,我是方柳。” 郝贝怔了怔,第一个映入脑海的就是方柳怎么有她的电话,其它的她还真没有多想什么。 但她不想,不代表别人不想,方柳事着胜利着的笑容,举高了手机,让话筒对着广播的方向。 机场那边的广播响了起来,传入话筒。 郝贝听到江城机场欢迎您的几个字样,就问了句:“你到江城了?” 方柳轻笑了声道:“不,郝贝,我从江城走了,给你打电话是告别一下的。” “……”这话把郝贝给郁闷的愣是没有说出话来,你说她需要方柳给她告别么?方柳又有必要跟她告别么? 这不扯蛋么? 一个前任一个现任,有屁的话讲的。 “郝贝,你不要误会,我走不是因为你,是我自己的原因,给你打电话是想让你安慰下他,他现在肯定很难过……” 方柳这话一说完,郝贝就挂断了电话。 郝贝知道自己有时候就是二点,但绝对没有笨到人家打电话来示威她还不自知的地步! 对付这种人,必胜的法宝就是你不理她,看她还能玩出什么花招来。 方蔷薇看到郝贝脸色不好就着急的问道:“怎么了?” 郝贝黑着一张脸,把手机往那里一放,有气无力的说了句:“方柳打的电话,说她要走了,说裴靖东现在很难过,让我安慰下裴靖东。” 方蔷薇的脸色变了变,抿着唇,不悦的气息扩散开来。 拿过郝贝的手机,就把号码给拨了出去,拨打的就是方柳刚打来的那个号码。 “喂,郝贝,我真没别的意思。”方柳以为是郝贝,就直接来了这么一句。 “方柳,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你没有别的意思,你跟郝贝打电话做什么?彰显你是前任你多了解那个男人么?方柳六年是六个月不是六天也不是六个小时,这都这么长时间了,该忘的也早就忘记了,你不用白费心机了……” 方蔷薇的话一点儿也不客气的,就直戳方柳心中最不安的地方。 你以为方柳就不知道是这六年不是六天么? 可是她没有办法,只能这样,她忘不掉这个男人,可是这个男人现在不属于她…… “姑姑,对不起,我不该打这个电话,你帮我跟郝贝妹妹说对不起,请她照顾好我的儿子和他……” 电话挂上时,气得方蔷薇都想爆粗口了,这尼玛的什么人啊! “贝贝,你就当她是神经病,可千万别上当。” 方蔷薇就劝着郝贝,就说啊,这女人得想开,如果想不开,就是亲者痛仇者快这样的。 郝贝哪里不懂这些道理。 其实人就这样,这些浅而易见的非但懂,还很能说。 但有什么办法? 说是不要多想,就偏偏的往多了去想。 到了中午休息的时候,郝贝还是没有忍住就给裴靖东打了个电话。 “喂,有事儿么?” 裴靖东的声音听不出任何喜怒来,郝贝心想也许真是自己想多了也未可知的。 就说没事儿,问裴靖东晚上想吃点什么她来做。 裴靖东就丢了句随便。 你看吧,就这随便二字,郝贝就听出点不对劲来了。 没办法,女人就是这样敏感。 以前也有这样打电话的时候,裴靖东都民让说老婆做什么我就吃什么这样的话。 就这么一点点的不同,郝贝就察觉到了,于是就问裴靖东是不是心情不好啊,是不是出什么事了啊。 裴靖东那边一直没有回话,良久才反问郝贝一句怎么了。 郝贝不想瞒着他什么,就把方柳今天给她打电话的事儿说了,还说方柳说他心情不好之类的。 本来吧,不说还好,这一说,那边裴靖东这脸就跟块大黑碳一样,心里也是烦燥不安的。 伸手把风纪扣给解了开来,五指扣在领带缝上,刺啦一声给扯了开来甩在办公桌上,似乎这样才能让这火气小一点的。 “郝贝,我跟你说,我跟方柳不是你想像的那样。” 郝贝这会儿是在走廊里打电话呢,头抵着墙壁没有说话,就想着,你说这句话到底有几个意思? 不是她想的那样,她想什么样了啊? “郝贝,你别多想,方柳回来的事儿,我也是最近才知道的并不是有意瞒你。”裴靖东如实的说着。 郝贝就觉得吧,闲得蛋疼了,没事儿说什么方柳啊,关她什么事啊。 “好了,不要再说了。”她不想听,也不想知道方柳的什么事儿。 可是这话听到裴靖东的耳朵里,就是郝贝生气才说这样的话。 “郝贝,你别为这事跟我闹知道么?我现在为了你真是费心费力的,很累的……” 他真的很累,就觉得娶这个媳妇吧,就跟娶了个藏宝图一样,时时刻刻都得防备着,不然一眨巴眼的功夫就有查能让人给抢走了。 郝贝问了句:“裴靖东,我让你很累么?” 心里有点不舒服,到底还是让方柳给影响了,扔下句:“那认让你不累你去找谁吧。” 电话挂上后,郝贝就把手机给关了。 一直到下午快五点要去接两个孩子时,手机也没有开的。 午饭后裴靖东曾让展翼来了趟医院,名义上是给方蔷薇送点水果之类的,实际上就是来看看郝贝是不是在这儿,得到准确的答案后,也就没有找郝贝。 郝贝是在小娃儿们的幼儿园外面看到方槐的。 方槐手里拎着几个购物袋子,看到郝贝时,冷哼了一声。 郝贝也瞪了他一眼,心骂神经病吧。 方槐那眼红的哟,跟斗鸡眼一样的,就狠剜着郝贝,两人隔着不远不近的距离。 让人剜着一分钟还成,五分钟也凑合,你试试让人这么十分钟二十分钟的剜着。 郝贝就不淡定了,不时的去看保安室的时钟,心想着怎么就来早了呢。 等保安把门打开时,家长蜂拥而至,郝贝也跟着要走,方槐却是喊住了她。 “喂,你等等。” 郝贝当没听到,神经病一样,理他干嘛。 方槐一看郝贝不理他,就更来气了,他对郝贝的来气,完全是因为方柳,就是一门心思觉得裴靖东和郝贝对方柳太过残忍了。 特别是裴靖东,说什么为郝贝拔根刺,那简直就是剜方柳的心头肉。 “郝贝你等等!”方槐说着上去就把郝贝给拦住了。 二话不说的把手中的袋子往郝贝的手里一塞,就交待着:“这是我姐给孩子们买的,你拿给他们吧。” 郝贝呵的一声就笑了,这真他妈的逗,冷哼了一声道:“方槐,你可有意思了,你姐买的,怎么不让你姐直接拿给孩子们呢。” 方槐气得不行,没说话直接直接掉头就走。 郝贝坏坏的笑着冲方槐喊:“你就不怕我直接把东西给扔垃圾桶去。” 方槐一听这话倏地转身就骂了起来:“郝贝,你他妈的能有点良心不,你看看你们把我姐给逼成什么样了,这还不行么?她已经走了,这会儿就是舍不得孩子们给孩子们送两套衣服,你还要扔掉,你的良心都让狗吃了吧。” 这骂人骂得可引人误会了,这周边还有其它接孩子的家长呢,听了这话都纷纷的给郝贝行瞩目礼——眼带鄙视,语带嘲讽…… “吆,现在这上位的小三都这么嚣张了啊……” “就是……” 方槐得意的看着郝贝,舆论的压力啊,他就不相信郝贝真敢扔,要是敢扔,那这些人们的吐沫星子都够让郝贝喝一壶的。 这给郝贝气得,一句废话也没给方槐多说,就直接用行动来表示。 走到垃圾桶处,就故意的那种,把东西往垃圾桶里一倒。 方槐一双瞪得像牛眼的眼球上布满红血丝,快让气晕了,走到垃圾桶跟前,又把那些衣服给捡出来重新装好。 不巧的是垃圾里之前有人丢的没喝完的可乐,就这么给染在衣服上了。 衣服是那种白色的T恤,上面带着卡通图案的,那一片雪白上就染脏了,特别的违和。 “郝贝,你有病是不是!” 郝贝丢了句:“不是我有病,是你有病,你和你姐都有病。”见不得别人过得好的这种毛病,而且还病得不轻。 郝贝接了两个孩子们出来时,就看到方槐还站在原处,一副让人抛弃的可怜小狗的模样。 看到郝贝和两个小娃儿时,就走了过来,还是红着眼,就把东西交到裴黎曦的手上了。 “小曦,这是你妈妈给你们买的。” 方槐说罢,也不给别人反应的机会,就直接转头走人了,那走的叫一个快哟,就跟后面有鬼在追他一样的。 “我不要这些东西。” 裴瑾瑜不悦说着,拿眼瞪着哥哥怀中的东西,那眼晴都恨不得喷出点火星子的,好像这样瞪着就能把那东西给瞪没了一样的。 裴黎曦倒是没有说什么,没有表现出高兴或者不高兴来。 但到了晚上,郝贝就知道,不管她对孩子们再好,有些事儿,不能改变还是不能改变。 到了家里,郝贝开始做晚饭,裴瑾瑜今天个儿可能是见到那些亲妈妈送来的东西,心中不安极了。 在这一点上,他跟哥哥裴黎曦还真是不同的。 裴瑾瑜是怕极了郝贝不要他,像个小可怜虫一样的黏在郝贝身后。 郝贝做饭呢,他就边上给郝贝讲他们班的小朋友怎么着怎么着了这样的。 等郝贝做好饭,让他上去叫哥哥下来准备吃饭了的时候,小娃儿不高兴了。 “我才不要跟个叛徒说话。” 裴瑾瑜觉得在这事儿上,是哥哥背叛了他的,明明他都跟哥哥说好了,只要小贝妈妈不要亲妈妈的,可是哥哥还是收了那些东西。 这在小娃儿的心里就是一种很大的背叛。 郝贝那颗稍稍有点受伤的心瞬间就被小娃儿的真诚所治愈了。 但也不能让小娃儿有这样的心理不是么? 于是就劝着裴瑾瑜啊,别跟哥哥生气啊,每个人的想法都是不同的这样那样的一通劝。 可说什么也没用,小娃儿很坚持自己的想法。 说到底还是生气就不上楼去叫哥哥下楼来吃饭。 无奈,只能是郝贝去叫了。 郝贝以为小娃儿在房间,可是去了房间没人,喊了两声,裴黎曦在洗手间里应了一声,说一会儿就下去。 裴靖东晚上没有回来吃饭,打了个电话回来说是有事儿忙。 一餐饭,两个小娃儿谁也没理谁,郝贝不时的想活跃下气氛吧,每每到了裴黎曦这儿就冷场。 这其实也真不怪裴黎曦的,他天生就这样,冷冰冰的,鲜少能有热情亢奋的时候。 到晚上郝贝洗衣服时,发现半瓶的84消毒液都没了,明明记得还有半瓶来着。 无奈的想着难不成她记错了。 打开柜子打算再拿一瓶出来时,就看到柜子里藏着一个小盆,里面泡着那件染脏了的白T恤。 郝贝僵直身子,那是裴黎曦洗脸用的小盆,两个小娃儿可讲究了,每个人都有一个洗脸的专用盆。 眼前这水蓝色的盆子正是裴黎曦用的那一个。 不用想,就是裴黎曦自己泡的。 郝贝的心里也说不清是个什么感觉,觉得吧,再亲也亲不过人家亲妈。 有时候她都怀疑她为什么要对这两个孩子这么好,但也只是偶而的动摇那么一下,过后还会愧疚不已的那种。 坐在小板凳上,郝贝开始洗那件白T恤。 裴黎曦小娃儿在屋子里就有点坐不住,想着郝贝洗衣服也不会发现什么吧。 等了好一会儿,还是没忍住,就过去了。 洗手间的门开着的,就看到郝贝在搓那件T恤。 说实话,小娃儿们又没洗过衣服,不过知道是漂白的就以为可以泡干净呢,故而的把上面的印花也有点泡坏了的节奏。 所以郝贝洗的很费力,这会儿搓的手都红了,才搓的稍微微干净那么一点点的。 长吁口气,抬眸时就看到裴黎曦小娃儿一双略略微红的眸子,干笑了下喊他过来,看看是不是干净一点了。 只有几步的距离,裴黎曦却是走得极慢,每一步都走得极其小心翼翼的。 “对不起。”裴黎曦低头道歉。 郝贝失笑,带着水珠子的手抚了下裴黎曦的头说:“小曦,不要说对不起,这种事没有谁对谁错的。” 郝贝说这是实话,其它的也没有多说,让她大度的跟裴黎曦说那是生你们的亲妈妈,你心里挂着她是对的这话郝贝是说不出来的。 说出来她就觉得是一种欺骗,太虚伪。 裴靖东是喝醉了让展翼给送回来的,展翼直接把人给送到二楼的卧室里,刚要走,郝贝就给留下来了。 郝贝以裴靖东醉了,她自己也照顾不了为由,就让展翼留下来了。 展翼就觉得吧,郝贝有情绪了就解释着:“嫂子,我哥和方柳真没什么的,你不信我哥也得信我吧。” 郝贝瞥了他一眼,笑问:“展翼呀,那你说他今天为什么喝醉了?” 展翼吱唔了一下,答不出来了。 郝贝也不逼他,笑了笑,耸肩一副看吧,就这样的神色,直接就关门走了。 你以为裴靖东就真喝醉了呢,他是让事儿弄的心烦,又怕郝贝会问什么,所以直接就去买醉,倒真没醉到需要人照顾的。 等郝贝一走,他就坐起来了。 展翼苦着一张脸,喊了声:“哥,我嫂子好像真的生气了……” 裴靖东白了他一眼,这不废话话,没吱声。 展翼就劝啊,就说哥你可不能再三心二意的了,你看我嫂子多好啊,孩子们也喜欢,还说什么郝贝现在撑腰的人可多了,这不免又说到秦立国了。 这给裴靖东火的哟,抄起枕头就砸展翼,并骂道:“你哪只眼晴看到我这样是为方柳了?”明明是因为郝贝的。 展翼伸手指着自己的两只眼晴道:“这儿呢,两只眼晴都看到了。” 这一晚上,郝贝也没睡好,裴靖东也亦然。 同样没睡好的,还有医院里守着裴红军的柳晴晴。 柳晴晴吃了这几次闷亏,做事儿就没那样冲动了,左思右想了一个晚上,一直到天朦朦亮时才下了决心。 拿起手机给秦汀语去了个电话。 先是谢谢秦汀语带来的点心,她说她有幸从柳晚霞那里吃了两块,并夸奖说很好吃。 状似无意的就把秦立国给郝贝做了豌豆黄的事儿给说了出来。 接电话的秦汀语直接就傻眼了,让刺激的不轻的。 她做的,秦立国不屑一顾,转脸就给郝贝亲手做了,这到底她是秦立国的女儿,还是郝贝啊。 秦汀语就想,她是捡的吧,肯定是的吧。 可是她也只敢想一想,可真不敢把这话说出来的。 现在秦立国的态度很明显,就是冷落她,把她扔给秦老太太收拾的。 秦老太太表面上也没做太过分,因为过分的都让易敏菊这个枪手去做了。 秦汀语生活在这样的水深火热之中时,柳晴晴抛来的橄榄枝让秦汀语心动了。 柳晴晴说,我们有共同的敌人郝贝,所以我们成为朋友。 于是,天一亮,秦汀语收拾收拾就往医院去了,她这是要去闹裴红军的。 “裴红军,你怎么还不去死啊,你对我妈妈做了那样的坏事儿,你以为现在郝贝当了我爸的女儿,你儿子当了我爸的女婿就能弥补得了么?” 裴红军的身体已经恢复的差不多了,不过那最重要的地方毫无起色,之所以没有出院就是因为这个。 毕竟男人么?谁会想当太监的。 这不就在医院里接受这方面的治疗呢,本来还有点好转呢,昨天医生用了些法儿,还有点抬头的迹象。 这会儿听到秦汀语这话,就有点蛋疼,是真疼。 真让柳晴晴给折磨出阴影来了,脸色一阵阵的发白,冷汗淋淋的,模样可惨了。 柳晴晴就扯着秦汀语,让秦汀语别说了这样的劝着。 这俩要真是演技派,为求逼真,秦汀语照着柳晴晴就一顿胖揍,直抽的柳晴晴半边脸都肿了起来。 裴靖东得到消息来医院时,保镖正架住秦汀语,一撒手秦汀语就能上去打人的那样。 “行了,秦汀语,你闹够了么?” 裴靖东喝叱住秦汀语。 秦汀语捂住脸就呜呜呜的哭,哭得特别的惨,就说昨个儿的事情。 句句属实,还给裴靖东看她剪短的黑发,哭喊着吼:“不管你是裴靖东还是裴靖南,我都不要你了,辱母之仇不共戴天,但我就求求你们裴家人行行好,别出现在我家人面前行了么?” 裴红军那老脸色彩纷呈,他是真心疼秦汀语,因着丁柔的原因,拿着秦汀语当亲闺女看呢。 这会儿就算是让秦汀语给骂了,打了,砸了,他也心甘情愿的。 所以这话,他就应下了。 好不容易送走了秦汀语,裴红军就跟裴靖东说了:“我这辈子也就这样了,我知道我不好,让你丢人了,你巴不得没我这样的民才好呢,可是没办法,你这辈子只能是我儿子……管好郝贝吧,小语够可怜的了,你就不为别的,当赎罪,也不该让郝贝再去跟小语抢爸爸吧。” 裴靖东没吭气啊,主要这事儿,他就是应了也不好使,郝贝总得听他的吧。 没答应也没说不,就这么走了,让人猜不透他在想些什么。 柳晴晴就苦逼了,这苦肉计用的,脸肿的跟个面包似的发虚,让裴红军看了也不禁的皱起了眉头。 那些恨呀,怨呀,到底是睡过一张床的人,也就没说什么,不过对柳晴晴的态度倒是好了点。 柳晴晴这就能说上一两句话了。 就劝着裴红军,让裴红军别跟裴靖东生气啊,毕竟现在裴靖东都长大了,也成家了,这什么事儿,也不是一个人做得了主的。 就跟裴红军透露着一条讯息,郝贝管着裴靖东呢,你这个儿子算是白养了,说不准哪一天,连你这个老子都不管了。 裴红军怕么?心底是真怕了。 不过,也不敢做什么过分的事儿。 可是柳晴晴这边不算完,天天没事干不是看电视么? 就放那些生活伦理片儿,无非就是那些娶了媳妇不要娘,连着爹娘一起打这样那样的剧情。 你说这反复的看,看多了那还得了。 这一天天的觉也睡不好,看上瘾了一样,就是非想找个不是这样的例子不行。 但没有,全都这样的。 裴红军开始恐慌了。 先前,裴靖东不是跟郝贝说过,让郝贝带好两个孩子就行,等裴红军出院,他们就搬去小家的么? 所以郝贝压根就没当还有裴红军这人,开头时她也想着毕竟是长辈这样的。 谁知道上次去看裴红军时,又遇上裴红军那样背后说自己坏话。 你说就见过当婆婆的可能会说些这样的话,还没见过那个当老公公的人背后这样惦害儿媳妇的。 这给气的,从此之后,还真是天天跑医院,愣没去楼下看过裴红军一次的。 裴红军也不欠郝贝看,可以说根本就不想看到郝贝。 但这些时间,心里就计较了起来。 就吩咐柳晴晴下去叫郝贝上来。 柳晴晴也是个人精,专找郝贝要离开医院的时候去找的郝贝。 笑着跟郝贝说话,又说了裴红军最近精神不太好,就是忧心的,不说什么人老了之类的。 又说裴靖东最近也没有来这样那样的一通说。 那言外之意,老人家就这一个儿子了,也知道自己混蛋,该死,可事儿都过去了不是么? 郝贝让烦的不轻,因为方柳的事儿,她到今天还跟裴靖东生闷气呢。 两个人之间好像突然之间隔了层纱一样,就这么有点看不透了,都没提这事儿,以为粉饰太平呢,殊不知,越粉越厚的距离感啊。 跟着柳晴晴上楼,去看裴红军呗。 裴红军这次不敢骂郝贝了,但也没什么好脸色,冷着脸就下命令了。 “郝贝啊,你要是我裴红军的儿媳妇,你以后就别去秦家祸害小语了,小语那孩子也是可怜的,你看看她……” 裴红军就把柳晴晴的秦汀语现在多惨的话,又学了一遍给郝贝。 裴红军说的口干舌燥的,各种命令的下,最后就问郝贝:“听懂了么?” 郝贝说听懂了。 再问听明白了么? 郝贝答曰明白。 裴红军觉得这郝贝是不是太好说话了点啊,但难得算是听懂了,也就挥手让郝贝走了。郝贝挺震惊的,完全就不知道自己吃下肚的那豌豆黄还有如此重大的意义呢。 有种受宠若惊的感觉,就觉得这个干爸认的太给力,当下就在心底跟说,以后呢,他就把秦立国当她亲爸了,谁要敢对秦立国不好,她都不依的。 这就直接表现在行动上了,回家后就开始学着做点心。 之前是跟汤耗上了,现在是跟点心耗上。 用豌豆黄的作法,做了绿豆晶糕,费了老大劲的了。 做好后就直接给秦立国送去了,光明正在的送到秦家去了。 秦立国就坐在客厅里,尝着郝贝做的绿豆晶糕,不是太甜,带着茉莉花的香味儿,还切割着各种可爱的小动物图案。 俩父女相谈甚欢,连秦老太太也难得笑眯眯的捻了块,尝了后,直夸郝贝做的好。 秦汀语就躲在二楼看着呢,恨得牙根痒痒。 回屋就给柳晴晴打电话,质问柳晴晴,不是说好的了么?把柳晴晴好一通的骂。 柳晴晴那眼泪跟商量好了的一样,没挂电话就哭,挂在上电话还在哭。 裴红军这想不知道也不行,知道了,那就更是要翻天了。 所以翌日,郝贝刚进医院,就让裴红军给堵在楼梯间里了。 “郝贝,你是没听懂我说的话是不是,我不是说过了么……” 裴红军就说你答应的好好的,怎么出出尔反尔的。 郝贝就觉得特别的好笑,也不避讳的直接就说了:“您的不是说我秦爸爸对我比对亲女儿好么,我说听懂了,听明白了……” 就说啊,我也要加倍的对我秦爸爸好,就是这么做的。 裴红军这才知道上当了,是真不上当的,这该死的臭丫头给他玩文字游戏。 郝贝最近不是为了锻炼身体嘛,到七楼都是爬楼梯的。 这会儿说完了,一拉门把手就要出去,谁妨裴红军会扯住了她。 “郝贝,你他妈的别不识好歹,信不信明天就能是你的死期。”裴红军目露凶光,大手一伸就去卡郝贝的脖子。 那郝贝能干啊,伸手就推,也是怕了,下了力气的推。 但她明明看到裴红军站稳的了,不知又为何,身子就滚了下去。 滚了几个台阶,郝贝傻眼了,拉开门就喊人。 裴红军也不怕丢人的,让摔的半边身子都麻了,头上也一个大包,还冲人们吼着说郝贝想杀他。 本来就是在七楼这儿出的事儿。 方蔷薇想不知道也不行。 呼弘济又不在,陪着方蔷薇的小兵也拦不住的,方蔷薇直接就跟裴红军干上了。 指着裴红军的鼻子骂裴红军不要脸各种的骂。 这叫一个热闹啊。 裴靖东接到电话,急急的从办公楼往下走时,呼弘济也正往医院赶,两个人几乎前后脚的下了楼。 呼弘济的司机在楼下等着,呼弘济上车,皱着眉头喊出裴靖东也上来。 俩人都知道出事了,也为了同一件事儿往医院跑的。 裴红军现在就跟个泼妇没区别,骂方蔷薇骂的很了,这不就把方蔷薇气得晕过去了。 你知道呼弘济对方蔷薇肚子里的这个孩子有着多少期待么? 现在晕过去,不知道对孩子有没有影响,如果有影响这两家的仇就结大发了。 “说说吧。”坐上车,呼弘济就冷脸丢了这么三个字。 裴靖东满脸的苦味,这让他说什么。 这俗话话不怕神一样的对手,就怕猪一样的队友,裴靖东这会儿就觉得,他老子裴红军明显就是一猪对友,尽拖他后腿来着。 “我会处理的。”只能这么来应付呼弘济的。 呼弘济却是冷笑了起来:“你会处理,于公,我是你的上司,于私,郝贝叫我一声爸,我就是你岳父,裴靖东,我现在告诉你,我很不满意你们家的这些事儿……” 下车时,裴靖东就一脸菜色,活像拉了几天稀一样的。 真心没法舒服的,呼弘济说也就罢了,还拿出丁老爷子说事儿,说丁老爷子本来就不喜裴家这样那样的。 最后一句话说的特别的重。 呼弘济是这样说的:“黑狼,别逼我动手,否则你跟郝贝就是再无可能在一起!” 裴红军送去急救了,方蔷薇送入病房,倒没说有什么大事儿,本来就是保胎来着,这会儿倒没事,但难保以后啊。 郝贝简直内疚死了,你说这叫什么事儿,方蔷薇要是出事她真会内疚死的。 她内疚不内疚呼弘济可不管,直接就放狠话了。 “郝贝,你听好了,丁家跟裴家是世仇,从你爷爷的母亲,你的太奶奶就是被裴家的人害死的,还有你奶奶年轻时家破人亡这些也都是裴家干的事儿,这些你都是知道的,但因为你喜欢裴靖东,你爷爷不想逼你,为了你让步了……但现在,里面睡着的是你的妈妈,你就算是不喜欢我当你爸爸,那也不能否认你妈妈肚子里怀的是你的弟弟或妹妹,郝贝你到底懂不懂?” 郝贝让训的泪流满面,自责了一千万次。 “对不起。”千言万语只能化成这三个字,说什么都没用。 呼弘济深吸口气,挥手让郝贝上楼去看看吧。 郝贝一步步的走上楼,看着急救室的灯亮,没有走上前,现在她就坏心的盼着医生出来给下个病危能知单,然后推出来一具裴红军的尸体得了。 你说这么坏的人,怎么还活着呢? “哥,我嫂子来了,你不许说我嫂子,本来就是姨夫自己事儿多,去堵的嫂子……”展翼小声的说着,怕裴靖东怪郝贝。 裴靖东没说话,眼晴就盯着急救室的门。 很快,门开了,急救医生出来,真就跟郝贝想的一样,下了病危通知单了。 裴靖东直接就傻眼了。 母亲去世时,他们兄弟俩才七岁,放学回来母亲就死了…… 那个时候,纵然难过,还只是个孩子,还有一个孪生兄弟陪着一起伤心。 而现在,他只有他自己,父亲这个样子,他有时候恨的时候也跟郝贝想的一样,怎么还会活着? 可是真当病危通知书下来时,他才知道其实很痛,真的很痛,就好像让人拔了一层皮一样的疼着。 警察一听这话,也往郝贝这儿来了。 如果裴红军就这样死了,郝贝这就算是杀人犯了的。 柳晴晴就跟那儿哭,哭着喊骂郝贝,说郝贝没良心,这怎么着也是老公公的,你就是再恨,你怎么能推他啊? 甚至还跟警察说,让赶紧把郝贝给抓走了。 裴靖东给拦住了,说这是家事儿。 但警察也说了,你现在拦着可以,但当急救室的门灭了,出来的是具尸体,那么郝贝就算是无意,那也是过失杀人,肯定是犯法的。 这些,郝贝都听着呢,就想起爷爷说的话,要是犯法了呢,就自己去做牢。 她一点庆幸的心思也没有,甚至还在想着,坐牢就坐牢。 但有一点,她必须让裴靖东知道。 于是就开口了:“裴靖东,事情是这样的……” 她知道自己上来之前,裴靖东肯定听过很多个裴红军出事的版本了,但她还是想亲口说给裴靖东听。 当她说到的确是甩开裴红军,但裴红军是站稳后又摔下去的时候,柳晴晴就哭着扑上来了,一副要跟郝贝同归于尽的架式,就要去恼郝贝。 到底还是让裴靖东给制止住了。 郝贝一点儿也不在意柳晴晴怎么闹,就问裴靖东:“我说的你相信么?” 裴靖东这脑袋疼,颇有点应付了事的神态回话:“你说什么我都信行了么?” 郝贝凄惨的一笑,他说着信,可是那神态根本就是不相信。 “裴靖东,你根本就不相信我!”郝贝说的这是肯定句。 裴靖东呵的一声笑了:“郝贝,你就非要逼着我么?我相信不相信重要么?你到底明不明白,里面的人是我父亲,他要是死了,你就是杀人犯,过失杀人也是杀人懂不懂……” 郝贝摇头:“不懂。”她想说裴红军本来就该死。 这心思被裴靖东看出来了,简直恨不得一巴掌抽死郝贝的,不是因为郝贝有这个想法想抽她。 而是因为她如此的不珍惜她自己! 气得没说话,背对着郝贝头抵着墙壁站在那里没有任何动作或言语。 柳晴晴这儿抹着眼泪,偷偷观察着,这心里就暗暗的祈祷着,裴红军赶紧死吧死吧死了郝贝就是个杀人犯了…… 方槐接到裴靖东的电话就来了,这不一直都是裴红军的医生么。 也能进急救室的,拍了拍裴靖东的肩膀,什么话也没说,就进去了。 裴靖东却反手扣住方槐的手说了句:“三儿,你还记得你为什么要当医生么?”   ☆、222:男女主发现了秘密 方槐凝视着裴靖东,思绪飘回到年少轻狂时。 年少时,方槐也曾叛逆过,打架斗殴都是家常便饭,也因着是私生子,很多小伙伴们都带着异样的眼光看方槐。 有一次也是因为对方说了不好听的话,骂方槐的母亲是个妓女这样的,方槐就把人给打狠了,半残。 差点没进去的,但那一家人最后就想要点钱。 别人都在想方槐一个方家大少爷,这点钱肯定小意思,但这些人都想错了,方槐是真的过得很拮据,拿不出这个钱来。 而以他当时他在方家的地位,这事儿要闹起来,方槐怕是要让方家扫地出门的。 再去过那种母亲每天靠卖知给他买回来的饭吃的日子,当了方少爷的方槐不敢想像,那样的日子自己会不会直接跳河去死掉得了! 就是那时候,方柳带着方槐找到了裴家两兄弟,最后由裴红军出面,与那家人协商赔偿事宜。 而就是那笔赔偿金才让方槐开始卖身于裴家。 当时帮方槐时,裴红军就问方槐你能带给我什么? 方槐的回答时,我可以给你做牛做马一辈子。 然而裴红军却是摇头说了,不需要你做牛做马一辈子,这样吧,你们方家世代行医,你就也学医吧,学成了就给我家当一辈子的家庭医生。 方槐笑了下,认真的回答着裴靖东:“记得,一辈子都不会忘记。” 就在方槐要进急救室时,柳晴晴又扑上来了,直接就往方槐跟前一跪,哭喊着求他:“三哥,求求你,一定要救老爷,要是老爷没了,我可怎么活啊?” 方槐的神色变了变,柳晴晴眼底一抹坚定的神色,就那么咄咄逼人的凝视着方槐。 最终,方槐抚开柳晴晴的手,只说了一句话:“我是一名医生,我尽自己的本份。” 柳晴晴还想再说什么时,方槐却已经推开急救室的门进去了。 急救室里,医生正在给裴红军做急救,本来就年纪大了,高血压呀这些真心都有的。 让气得血压升高,然后又从楼梯上摔下去,那可真就是要人命的节奏。 抢救了有些时间了,这也差不多的时间了,按理说就裴红军也该醒了的,可是还没有醒。 方槐来了之后,就接手了医生的急救工作。 医生也是累的,就出去了。 方槐上手就知道怎么会事儿了。 十分钟后,裴红军睁眼了,嘴巴里鼓着气儿,跟个气蛤蟆一样,手有些颤抖,指着方槐,喃喃着:“我要告郝贝……” 方槐却是摇头道:“裴叔,你已经五十四岁了,这身体每折腾一次就会差一点,长此以往,不堪设想。” 裴红军还想再说什么,方槐就直接说了:“这会儿警察也在外面呢,就等等着抬出去的是一具尸体,那么郝贝就是犯了杀人罪,不过肯这理过失杀人,还有可能找个好的律师,就是个无罪释放了,裴叔,如果你想要这样的结果,我可以帮你……” 方槐说着阴冷一笑,一只手拿着注射器,另一只手拿着一小瓶药,道:“这一支打进去,就能帮你实现愿望,您想好了,真的想要这样做么?” 裴红军傻眼了,用他自己的命去换郝贝一个过失杀人,最后还可能是无最释放,你以为他傻啊! 人往往就是这样,以为自己遇到危险的时候是个英雄,殊不知,就他妈的一个狗熊罢了。 急救室的灯灭,医护人员鱼贯而出,而后是一架蒙着白布的推车。 蒙着白布,那代表什么意思,外面的人都懂。 柳晴晴眼中一喜,惊叫着:“警察同志,快把郝贝这个杀人犯给抓起来,抓起来……” 裴靖东呆愣住,完全就没有反映过来。 郝贝也是让吓住了,虽然心里想了一千万次裴红军怎么还不死,但看到这一幕时,眼泪还是淬不及防的掉了下来! “哈哈哈,郝贝你死定了,死定了!”柳晴晴狂喜的叫喊着,就跟疯了一样的。 警察也是公事公办,就往郝贝跟前走。 郝贝认命令的低头,既然如此,那就这样吧。 就在她以为警察冰冷的手铐会拷上她的手腕时,却被裴靖东拦住了。 “是我让她推的,要抓就抓我吧。” 郝贝听到裴靖东语带哽咽的这话,当下就抬起头来,以一种不可置信的眼神看着裴靖东,她没听错么? 这个男人要替她认罪。 警察也是皱起了眉头,就说刚才可是郝贝亲口说的,而且还说裴靖东要这样捣乱,就是妨碍公安机关办事儿这样那样的一通说。 裴靖东蹭的一下就火了,冰凌子一样的凶光狠剜着那两名警察,吼了起来:“死的是我的父亲,这是我的妻子,我的妻子会害我的父亲么?刚才她不是说了么,原本就站稳了的,是我又推了他一把,才摔下去的,要抓就抓我吧。” 可这话警察根本就不相信,柳晴晴还在一边推波助澜的。 “警察,就是她,就是她推的……” 裴靖东那尖刀子一样的眼神就这么盯紧了柳晴晴,恨不得一巴掌拍死这女人的。 警察就看着郝贝,想让郝贝自动认罪。 郝贝终于找回自己的声音,刚想开口,就听到裴靖东劝阻的声音:“老婆,我知道你想替我顶罪,但是,你也得考虑下我的心情,我自己做的事儿我负责……” 郝贝摇头,而后坚定的对警察又还原了一下当时的场景。 没有让裴靖东为她顶罪,据实以告,没有任何多余的水份。 方槐抿了下唇,就觉得郝贝这女人有点假清高,这幸好人没死,要是死了的话,你还不让别人帮你,这就是典型的找死。 “裴叔,这谁是谁非,你总是听到了吧……” 方槐这话一说出来,众人这才看了过去,都有点诧异方槐这会儿所说的话。 可是方槐下面行为就更加的让人费解了,特别无辜的伸手把那白布往下扒拉了一些,叹气:“裴叔,你得庆幸啊,幸好你的妻子和儿子没有因为你的遗产而在这里闹起来,闹也就是闹个送不送郝贝去坐牢的事儿上。” 裴靖东虎眸中闪过一抹惊喜,眼底有些红,父亲没有死…… 方槐冲他笑了下,而后有点欠扁的神态调侃着:“我是一名医生,救死扶伤是本职,你们不用太感谢我哟……” 郝贝瞪大了双眼,怎么没有死? 其实她真的特别希望裴红军死了算了,免得活着祸害别人。 别人都没反应,就郝贝来了这么一句,可想而知,那效果,杠杠的,裴红军觉得自己这次没装死,以后也得被郝贝给气死的。 急的一把扯掉输液管子就吼了起来:“郝贝,有你这么当儿媳妇的么?就盼着我死呢是么?” 郝贝给气得哟,哭笑不得,没死你蒙什么白布啊。 柳晴晴这是完全的瞎呼了,直接就瘫坐在地上,没吭气儿,脑袋瓜子转着呢,就想着这是怎么一会事儿啊。 她说的话三哥应该是可以听懂的啊。 不过这会儿也没有人在意她在想些什么,裴靖东心底是长舒了口气,这毕竟是他父亲。 不求着郝贝对他父亲有多好,但面儿上过得去也就得了。 伸手搂了下郝贝的肩膀冲裴红军道:“爸,看你说这话,贝贝不是那样的人。” 裴红军冷哼一声,睡倒在床上没说话。 其实心底隐隐有抹触动,怎么说呢,刚才在白布下听着外面的这些纷争,在这样一种可能会成为犯人的情况下,郝贝还能坚持还原现场的这一行为,显然是让他震惊的,总有一种……说不清的感觉。 但听到儿子要替郝贝顶罪这事儿,裴红军就有点想磨刀霍霍了。 这边没事了,郝贝要去看看方蔷薇了。 方蔷薇醒来也是一阵阵的后怕,你说她怎么就晕倒了呢,这么没用,还说什么替郝贝出气呢。 想到郝贝被裴红军那样损着,这当妈的心里能好受得了才怪,就给呼弘济说了,说郝贝过的不好啊,这样那样的说。 如果你问呼弘济他现在最烦的人是谁,他肯定说是郝贝。 “好了好了,这事儿你说不算,我说也不算,得她自己想得通才算数,你呢,以后就照顾好自己,郝贝那也是个有主见的人,你也别总说她,这劝和不劝分的懂了么?” 呼弘济就哄着方蔷薇,还不敢说让方蔷薇不管郝贝,就只能变着法儿的说。 郝贝来时正好听到这话,心里更是添了三分愧疚的。 方蔷薇听了呼弘济的话,倒也不跟郝贝说什么了,就只说让郝贝开心点这样的,郝贝对于这事儿给方蔷薇带来的不便,也是说了对不起的。 这又惹得方蔷薇泪眼婆娑的。 这好不容易安慰好了方蔷薇,郝贝觉得这一天过的太累了。 可这还不算完,她刚出了病房,呼弘济就叫住了她。 就跟她谈呗,还是那些话,说完了又扔一句,这事儿最终还是看你自己,你说结婚虽然是两个人的事儿,可是过日子那就是两个家的事儿,你自己考虑清楚了,以免时间越长越狠不下心来…… 郝贝从医院里出来时,遇上展翼,展翼说裴靖东晚上不回去了,让展翼送郝贝回去的。 郝贝坐在展翼的车上,就觉得特别的累。 展翼是个好人,真心好,知道郝贝心情不好,车子开出去没多久就说下车买点东西。 最后拎了一大包的零食,还有冰淇淋给郝贝。 “嫂子,你吃点东西吧,这一天也没怎么吃吧……” 郝贝点点头拆了包薯片,吃了几口吧就没味口。 以为是回家呢,谁妨展翼把她给带商场里去了,就跟个款爷一样跟郝贝说:“嫂子,你看上什么只管买,今天我请客。” 这把郝贝给囧的,就觉得展小翼怎么这么可爱呢? 到底是展翼的一片好心,郝贝也的确有点小郁闷就跟展翼一起狂商场了。 也是寸的,就正好看到方柳给小娃儿们买衣服那家店了,走进去站在那件白色带卡通图案的T恤前,这心里就挺不是味的。 呼弘济说的话,她是懂的,正因为懂,所以才心里难受。 有时候她自己想想也不是为自己不值得,但是当初说过的,你若不弃,我便不离。 多难多难才走到今天啊,如今再…… 逛街到一半儿的时候,宁馨来了电话,今天医院里发生的事儿,宁馨也知道了,就怕郝贝难过呗,想着下班来陪郝贝逛逛的。 郝贝一边接电话一边笑吟吟的看着展翼。 宁馨一听,得,这心情还挺好的啊,跟谁在一起呢。 郝贝就照实说了,最后又多补了一句,没想到你们俩的默契还这么足呢。 宁馨呸了一口,觉得自己这是白担心了。 转脸就跟秦立国汇报了,说郝贝好像还挺好的。 秦立国从文件堆里抬起头来,沉思了下,笑道:“能想得开就好……”又交代宁馨订个位置,晚上请郝贝出去吃饭。 宁馨给订的是江城一私家菜馆。 订好后,秦立国就给郝贝打了个电话,就说晚上一起吃饭啊。 郝贝本来还挂心着两个小娃儿们呢,展翼自告奋勇的揽下了这事儿。 从那家童装店要走时,正好有一对父母领着一对双胞胎儿子过来买衣服,服务员就给介绍那件白T恤,并且说啊,这个卖的特别好,昨天就有个男人来给双胞胎买。 郝贝忽然就想到了方槐。 那对夫妻最后也没买那件衣服,倒是郝贝过去跟服务员聊了几句。 走出商场时,郝贝就给方槐发了条短信,内容如下:【我倒不知道你什么时候变成小曦和小瑜的妈妈了,方槐你这样你姐知道么?】 方槐接到短信时,嘴角一抽,没回话,那衣服的确是他买的,那又如何,他不过是气不过,就是想提醒下郝贝,他姐方柳才是小娃儿们的亲妈。 他知道裴瑾瑜也许喜欢郝贝,可是裴黎曦却是对亲妈妈方柳很挂念的,因为上次裴红军出事后,裴黎曦就曾打过电话问方槐,是不是妈妈回来了…… 也就是这样,才让方槐动了心思,故意气气郝贝的。 可是没有想到,会被郝贝识破了。 有时候人的心情就是这样的千奇百怪,像郝贝一样,前一刻还觉得她跟裴靖东这间好像有了条鸿沟一样,但下一秒就发现,那些所谓的鸿沟不过是有心人设下来分离他们的。 这么一想,心情别提有多好了。 私房菜馆,郝贝去的时候秦立国已经点好了菜。 郝贝这一天的听多了人说她跟裴靖东的事儿,其实除了展翼之外,就没人看好她跟裴靖东的。 她这会儿就特别怕秦立国也会这样说。 你要知道这凡事儿都这样,说的人多了,那就成真了。 不过,秦立国倒是简略,只一句话:“做你自己想做的事儿。” 之后又提了一事儿,让郝贝给拒绝了。 郝贝这顿饭吃的不错,回家把给孩子们买的衣服都用水泡了泡,就晾了起来。 到了第二天早上的时候,就把这两件衣服拿给孩子们了。 裴瑾瑜那脸色当下就不好看了,郝贝就觉得吧,这样虽然有点残忍了,但是也好过让小娃儿们拿着方槐使坏的诡计让小娃儿们对方柳那样的母亲还抱有希望。 “小瑜,这衣服呢是妈妈给买的,不是亲妈妈买的,知道么,昨天的那衣服其实也不是亲妈妈买的,是方槐舅舅买的。” 裴瑾瑜的脸色变好了,可是裴黎曦那脸色就白了点。 裴瑾瑜高高兴兴的穿了衣服,去洗漱了,而裴黎曦则是站在原地,手中拿着那件郝贝买的衣服,问了句:“为什么?”为什么要这么残忍的揭穿这个事实。 郝贝有她自己的想法,于是就说了:“小曦,妈妈知道你对亲妈妈有所眷恋,这本不是什么坏事儿,但她不是一个值得你们去眷恋的人,妈妈不想逼你,但却想让你看清楚一点。” 裴黎曦低着头没说话,没有人知道他在想些什么,半晌之后,就在郝贝以为这娃儿不会理解的时候,他却语不惊人死不休的丢了句把郝贝给郁闷坏了的话。 “你这样做,不就是为了让我知道亲妈妈是多么的不好,你是多么的好,就像你逼着爸爸去对爷爷一样的道理是么?” 这话,就像是一把利剑一样,直戳郝贝的心。 那么多心血,那么多的努力,到头来,就换来娃儿如此一句记恨的话。 让她情何以堪。 打人一嘴巴子再给你甜枣这事儿,不光是裴靖东会做,他的儿子同样擅长。 “妈妈,对不起,我不该说这样的话,我会记住您说的话。”裴黎曦说完穿上那件郝贝买的T恤去洗漱了。 一日之计在于晨,郝贝这个晨就没有起好的。 这一天就没个好心情,做早饭时还把手给烫了,这个倒霉催的,各种苦逼。 自己就把自己给气哭了,刚好秦立国来电话,就跟她说他要出发去南华了。 昨个秦立国就说了,让郝贝跟他一块儿过去,这不快清明节了么?正好祭拜下干妈,然后秦立国还有个会议在南华,想着郝贝小时候就在那边长大的,就想着带郝贝回去看看,别让这些烦心的事儿给影响了心情是吧。 但郝贝给拒绝了,没办法,原本就是因为她认秦立国当爸这事儿闹出来的,她也不想太抢秦汀语的风头。 但今天秦立国又打来电话了。 “那秦爸爸早去早回……” 秦立国知道郝贝这孩子心思重,就笑了笑,说秦汀语也没跟着去,说白了,人家就是看郝贝合眼缘,就想带郝贝去。 昨天郝贝还信誓旦旦的就不去就不去呢,这会儿就有点小委屈,刚好秦立国这一个电话,让她脱口而出。 “要不,我陪您去吧。” 说罢她都想给自己一耳光的,这他妈的得多鸵鸟啊! 遇事儿就躲。 可她心情真的不好,也许就像秦立国说的那样,出去一下心情就变好了呢。 秦立国那边没说完,似乎在笑。 郝贝有点囧,吱吱唔唔的说:“我,我就是开个玩笑的……”心想大不了,她自己回南华就是了。 秦立国的笑声终于传来,伴随着一声汽车鸣笛音。 “好了,就知道你会去的,在外面等你呢……” 郝贝笑眯了眼,觉得秦立国这老头儿太给力了,什么都能想到她心坎上去的那种,让人特别的舒心。 秦汀语却是恨极了。 她是眼睁睁的看着那辆车子载着郝贝开走的。 早上的时候秦立国就说了要去南华出差,秦老太太就提醒着说快清明了,记得去祭拜。 秦立国能不记得么? 那话就是说给秦汀语听的,秦汀语当下就表示,反正她自己在家也没事儿干,可以陪着秦立国去。 谁知道秦立国冷冷的扔了一句:“这么多年你没陪过,我出差也出了,祭拜也祭拜了……”还说啊,你要有哪份心啊,就自己去祭拜你母亲吧。 这把秦汀语给难堪的。 秦老太太就帮孙女儿说话,说带着孩子一块儿去呗,当是旅游了。 可秦立国连老娘的面子都不给,说这是去出差,又不是去玩儿,怎么能带着孩子去。 你以为就光秦汀语知道了,秦立国这么光明正大的带着郝贝走了,秦老太太能不知道啊,正坐在客厅里喝茶呢,间或跟两个老妈子说说话的。 “老夫人,你说少爷跟那个郝贝……”冯妈妈有点发愁,你说认个干女儿有这么认的么?对干女儿比对亲女儿好,这也不怕别人说闲话的。 秦老夫人懂冯妈妈的意思,笑得有点诡异:“只要他能想得通,别说是干女儿了,就是亲女儿,我儿子愿意,我儿子开心就好……” 这话把冯妈妈给雷的满头大汗。 公干,宁馨也跟着去,司机开车,秦立国坐副驾,郝贝跟宁馨坐后排,两个女孩儿有说有笑别提有多欢脱了。 这车子开出去艳阳高照,鸟儿叽叽喳喳叫个不停,郝贝就说那肯定就是报喜鸟,不定得遇上什么喜事儿呢。 她这话说的秦立国也是乐坏了。 而另一边裴靖东却是黑了一张脸,他这不是在给裴红军陪夜的么? 一个晚上都没睡好的,到底是心里有事儿,早上等医生又来检查完了之后,才借口要去上班就走了。 临走前,还让裴红军骂了一顿,说的也有点难听,让裴靖东这就憋着一口气呢。 到了医院门口,就看到一家花店,他站那儿看了,人家老板自然是招呼他的,就问他想买什么花啊,送什么人的。 本来也没想买花,但看着那火红的玫瑰就特别的艳,想着郝贝要收到这花,心情能好点吧。 他知道昨天的事儿,小媳妇肯定又生气了,但他也气啊。 各种的憋屈,还是有苦不能言的。 这不就抱了束花回来了,以前就觉得一个大男人抱束花忒没面子了点,但这会儿感觉挺新奇的。 一路往家属院行去,惹来不少人行瞩目礼的,有些相熟的人,还打声招呼,然后吧,裴靖东就觉得有点怪怪的,怎么别人看他的眼神都有点……他也说不上来的那种感觉。 到了家里,打开门,空空如也。 喊了一声没人应,又喊……依旧没人应。 再然后手机就响了。 是展翼打来的,没办法,郝贝不想跟裴靖东说话,就打电话给展翼说了,主要就是交待下让展翼帮她带两天孩子的事儿。 裴靖东那个气哟,手一扬,火红的玫瑰花就摔在了客厅里,还不解气,干脆上脚,狠踩几脚,一直到客厅里乏起玫瑰香味,又满是狼藉才收了手。 展翼也不知道怎么了,就在电话里听着这霹雳啪啦的,听得皱了眉头,扔了句话给裴靖东:“哥,你也别怪我嫂子没跟你说,换了我,我还做不到这份上呢,我嫂子那是把自己当孩子们亲妈的了……”不然也不能出个门还挂心着孩子们的吧。 裴靖东直接掐断电话,这胃疼啊,别说吃饭了,一口水都没喝,本想着早上回来跟郝贝好好说说话,两个人别因为小事儿冷下去了。 谁会想到,等他的会是一个空空的家。 跑去厨房,想看看有没有吃的没有,没有现成的,只有一些半成品,没办法,拿了几片面包,狼吞虎咽的就塞肚子里了。 就在这时,门铃响了…… 开了门,是秦汀语,进门就跟嚎丧一样的哭了起来。 “裴靖东,我求求你了,求求你让郝贝远离一点我爸好不好啊?你不知道外面的人都传成什么样了……” 秦汀语就跟这儿哭啊,就把今天的事儿给说了。 这事儿就不经说,特别是裴靖东这会儿,本来就气头上呢,秦汀语又说这种不清不楚的话,差点没把裴靖东给气晕过去的。 对于秦汀语,不管是出于对丁柔的愧疚,还是出于对秦汀语本身的愧疚,裴靖东都做不到置之不理。 只得任秦汀语发泄完了再说,可这秦汀语是没完没了的哭诉,把裴靖东烦的,直接扬言要给秦立国打电话。 秦汀语才收了声,怯生生的也不敢说话了。 裴靖东这可不是裴红军那渣脑袋,当下就觉出不对劲来了。 秦汀语以前可不是这样哭闹的人,她会直接冷言冷语的去指探去怒骂。 最近这节奏倒有点像——柳晴晴还有贺子兰那调调了。 “小语啊,我一直拿你当亲妹妹一样的看待,你要有什么事儿,都可以跟我说,但是你自己可千万别被什么人给利用了才好……” 裴靖东说着话,一双虎眸疑惑地瞅着秦汀语,就想看出点什么来的。 “我,我没……”秦汀语让裴靖东这盯人的视线看的有点发怵,腿一软,就想走。 却被裴靖东给拦住了。 “小语,你为什么怕我给你爸打电话,你去医院里骂我父亲时,为什么不早不晚,在事发后这么久才去,是不是有人给你说过什么了……” “我,我没有……”秦汀语好像只会说这三个字了一样,来回的说,躲着裴靖东的视线,一步步的往后退。 正在这时,秦汀语的手机响了。 秦汀语看了眼手机,就跟看到炸弹了一样,当下就挂断。 不妨裴靖东会在她摁断之前,就把手机给抢了过来。 南华这边,跟江城的天气差不多,休息了一个晚上,第二天一早,秦立国就带着工具和郝贝上山了。 其实秦立国这次来南华,的确有会议,但也不是多重要的,不过是找了工作当借口而已。 到了墓园,郝贝这是第二次来的,跟在秦立国的后面往上走,心中想着秦立国到底知不知道郝政国的墓碑在丁柔的边上这事儿呢,她要不要说呢? 她这儿纠结着呢,秦立国就打趣她:“这在想什么呢?表情那么纠结的……” 郝贝吱吱唔唔的也没说出个所以然来。 接着就到了墓地边上,秦立国把郝贝怀中抱的玫瑰花放在墓碑前,单膝跪着用手帕擦着丁柔的照片,并说他认了郝贝当干女儿这事呀…… 而后又让郝贝跪下磕头。 这中间,郝贝就频频的看那块无名氏的墓碑,心里挺过意不去的。 谁妨最后秦立国会笑着跟她说:“贝贝啊,有件事儿,我得告诉你,你听完可别太激动的了……” 郝贝眼皮儿直跳,心想什么事儿啊? 秦立国就开口说了:“贝贝,你有没有想过你的亲生父亲也许还活着……” “啊!”郝贝有点让惊着了,就又往那块无名墓碑上瞟了几眼。 秦立国就笑着拍拍她的肩膀说:“最近因为查二十多年前的事儿,所以知道了点内幕,具体的也不能跟你细说,不过刚才说的事儿,也许是真的……” 郝贝怔住了,她亲爸还活着?可能么?可能么? 不知为何,脑海里就映出一个人影来,G城时,给她护身符的那个老伯,不知道如果她亲爸还活着,会不会那个老伯一样的历尽沧桑。 “怎么了,有什么话要说?”秦立国看着郝贝张嘴了几次,都没说出话来。 郝贝摇头,她刚才真的差点儿就说了的。 可是这事儿不能说吧,那个老伯也说了不能说的。 从墓园回去,秦立国就开会去了,让郝贝自由活动。 谁知道郝贝这一自由活动,就活动大发了。 秦立国一下会议,宁馨就跟他说,说郝贝去京都了。 这给秦立国惊的,这姑娘这是闹哪般啊。 郝贝是下午没事做就在商场里逛着玩呢,这巧就有一家工艺品店,当时就是看着那门口挂着的海螺熟悉啊,又赶巧听秦立国说她亲爸郝政国可能还活着的消息。 进去了后,就找跟老伯给她的护身符一样的小海螺,还别说真让她给找到了。 找到后,她试吹了下,那音量一点儿也不好听,粗粗的,跟上次听万雪母亲吹的根本就不是一个调调的。 这些工艺品都是那老板自己做的。 老板就说了啊,要是想要声音细一点的话,就要在这海螺里面加点料。 说是料吧,也就是一小铝片,加进去,那调子就不一样了。 郝贝就多问了几句,问完后,那眉心就一直拧着没松开。 她记得第一次让她弄的找不到的护身符,好像就是在南华找不到了。 于是就回了碧水园,几套房子,她是里里外外的都找了,才找到那个护身符。 以前可能是没有注意过,这次细看了之后就发现,红绳好像不太一样。 吹了下,跟那店主说的一样,这是原始的未加工过的。 可是不应该这样的啊,她第一次拿到的时候,明明也是吹过后,没有这样子的…… 马不停蹄的拿去工艺品店里,问人家老板她这个里面有没有装过东西的。 老板那里有专门的仪器,照了之后,就说这里面装着一东西呢。 郝贝给了些钱,让老板帮忙取了出来,看到那个像芯片一样的东西时,郝贝那心哟都快跳出来了。 这种东西她在行啊,看一眼就知道是什么东西。 这是一个追踪器的芯片,老板就说,必须是他说的那种铝片才能吹出悠扬细嫩的曲调。 就因为这个,郝贝才飞向京都去了。 没办法,她总得看看第二个护身符中,到底是什么样东西在里面的。 当天晚上到的京都,没有通知任何人,直接就去了疗养院。 去之前给宁馨了一个电话,就说去京都了,让宁馨给秦立国说一下的。 到疗养院的时候都夜里十一点多了。 给万雪的母亲去了个电话,才被接了进去。 万雪那时候已经睡着了。 郝贝说她跟万雪睡,当下就拿着一个自己带来的小海螺,想去换万雪脖子里那个。 换下来后,就出屋了,站在外面,那个店主说最好的鉴别方法,就是看看能不能吹出好听的曲调的。 郝贝吹了一下,心就提了起来。 这调变了的。 那心当下就凉哇哇的,她发现的太晚了么?东西已经让换了么? 就这样红了眼,想到两次都收到这样的礼物,可是她自己都没有好好的保管过。 “怎么哭上了呢?出了什么事吗?” 万母的声音从后面传来。 郝贝赶紧抹眼泪,说没什么,不过后来又问了万母这个海螺,有没有离开过万雪。 万母看着郝贝若有所思,良久才问:“郝贝,这个海螺对你很重要么?” 郝贝点头,她知道万母是生活在海边的,可能海边人的也都知道这其中的奥妙也说不好的。 “万奶奶,我跟您说实话,这是一个我认识的恩人给我的护身符,他前后给过我两个,可是我一直没有当会事儿,我想我可能错过了一些东西……” 万母拍拍她的肩膀安慰了一会儿后让她早点睡,就回屋了。 郝贝坐在外面呆了一会儿,那个眼泪啊就不停的往下掉。 她想那个老伯肯定知道点什么的。 想了想就给秦佑安去了个电话。 这个时候打的电话,说的却是无关痛痒的事儿,你以为秦佑安就真是傻瓜了啊。 蚊子和那老件当天晚上就消失在了G城,不为别的,就因为郝贝说要去G城玩。 郝贝这一个晚上就没睡,睡不着,心里想事儿呢,想着到了G城,她怎么样才能再见到那老伯。 而另一个房间里,万母也是没有睡着的,就坐在桌前,上面放着一个红布包着的东西,也不知是什么,就这样出了神的。 万父起夜时,就看到万母这样子,当下就不悦了起来。 “我都说过了,不管是什么事儿,你都不要再管了,别忘记了你都退下来多久了,你再想一想,为了工作,我们的妇儿都成什么样了,你还想着呢……” 翌日,郝贝说要去G城了,万母去送的,顺便就给了郝贝一个红布包裹住的东西。 拍拍郝贝的肩膀笑着说:“好了,这里面呢,是奶奶我这毕生的研究……有手记,你自己看看希望对你要做的事儿能有点帮助……” 郝贝掂住那沉甸甸的红布包有些疑惑。 万父在边上哈哈大笑着跟郝贝说:“丫头,你万奶奶当年可是做破译工作的,这本手记,多少人想要呢,你可要好的珍惜了……” 郝贝有点受宠若惊,坐在出租车上时,就把那本手记给翻了出来。 手记的首页有着万母的名字,还有破译专家这样的职位描述,还写有万母的师傅是何人之类的。 最后一行写着的两个人名,让郝贝有种热泪盈眶的感觉。 郝政国、丁柔,都曾跟随过万母学习这门技巧。 “小姐,机场到了……”司机师傅提醒着郝贝到机场了。 可郝贝这会儿的心神全都在这本手记上,根本就没有心情想飞往G城的事儿,下了出租车,就朝着边上一家机场酒店行去了。 她得在这儿好好的看完这本手记,然后再作定夺。 当她随后翻到最后一页,看到上面写着的日期,那是万母最近写下来的。 怎么做的分析之类的都在上面。 郝贝只觉得头皮一阵阵的发麻,全身的汗毛都竖起来了的感觉。 那一串字符,她看着特别的眼熟,就是上次在老家,她家丢了的那个古铜色的小匣子上好像就有这样的字符,还有一些跟弗瑞德让她看的那些字符好像是一样的。 这其中肯定有一定的关联,具体是什么,郝贝一时半会还摸不准。 G城那边,秦佑安已经准备好了,就等着郝贝自投落网呢,不曾想却扑了一场空。 ------题外话------ 没网啊,那电脑真恶心人死了,WIN7的系统没分区,宾馆有网线,就是冲突上不去啊,用了三台电脑全是WIN7的系统,充分证明就是这个该死的win7系统与路由的冲突,实在无力了,解决不了,让人把电脑拿去重个XP的系统动去了……昨天是用手机开热点共享的啊,今天借的另人的网卡来用的,一会回下留言,不好看的留言全删除掉……看着心烦极了…… 汇报下静哥的情况啊,住的地方超赞,半山腰处的一内部培训中心的宾馆里,就是一点不好——没饭吃啊,人家这餐厅不对外,有大型会议时才开放,平时就是关门滴,我就说啊,来了就没饭吃吧…果真如此……吃个饭还要过两道门岗开车下山去吃,真心苦逼的静哥都想绝食了啊……   ☆、223:郝贝不是方蔷薇的女儿 恭喜您获得一张月票 郝贝走着到酒店,等着开房呢,可是前面那一对小年轻实在是太磨叽了。 “怎么就不能退了,我们才刚订的,屋都没进呢,朋友打电话说来接了,那自然是不用住酒店了……” 原来这对小年轻刚开了房,然后又不想住了。 这不就想退款呢,588元一天的客房,要是钱不退就亏大发了。 郝贝这儿站在后面,心思全放在那本手记上,最后一拍柜台:“得,我给你们钱,我住,你们走吧。” 最后她就直接给那对年轻人房费加押金不到800块钱,拿着房卡就去房间了。 进屋前,先挂上请勿打扰的牌子,扑倒在白色的大床上就开始读起那本手记了。 郝贝这简直就是废寝忘食的地步了,她已经好多年没有这种热血沸腾的感觉了,犹如当年她发现代码很有趣的时一样的心情。就跟着魔了一样,就非得把这本手机给看完了不可。 早上给秦立国去了个电话说她今天去G城,之后手机没电就关机了。 殊不知,她这儿一关机,让多少着急的。 且不说远的如秦佑安那在候着她大小姐呢,近的就是秦立国这心里也是揪的紧紧的。 你说这丫头还能更不靠谱一点么?这是风风火火的就要去G城,去哪儿做什么啊? 说实话,G城那地方黑势力太多,又是沿海城市,可是有够乱的,想了想秦立国还是给侄子秦佑安去了个电话。 “佑安啊,郝贝去G城了,你去接一下,然后……” 秦佑安惊了一下,小心谨慎的问了句:“小叔,您对郝贝是不是太好了点啊?” 秦立国眉头一蹙,这得亏是在电话里,这要是秦佑安在跟前,肯定得挨一记暴栗子的。 “行,我就再说一次,郝贝就是我的女儿,我当亲女儿你就得当亲妹妹,你小子自己看着办吧。” 秦佑安那边是叫苦连天啊,没办法,这男人嘛总是爱想歪的。 “别啊,小叔我错了,您的可千万别生气,我其实就是想问问贝贝妹妹几时到啊,哪趟航班不是么?” 这个问题还真把秦立国给问住了,因为郝贝只说去G城,也没说哪趟航班的。 没办法,也不好意思说自己不知道,就扔了句:“接个妹妹你问东问西的,要是不想去接我找别人去接。” 秦佑安赶紧赔不是,说不是那个意思这样的。 最后的结果就是,秦佑安自己找人查了郝贝的航班,得知是当天晚上到的时候,就做好了准备。 本来上次郝贝来G城时他就怀疑了,那个瘸子叔千万百计的想加入到秦氏里面,这肯定不对劲。 郝贝这次虽然没有问瘸子叔,却是提了下蚊子,说是上次蚊子给买的衣服不错,打算这次还让蚊子带着去逛逛的。 你见过当时穿时都没表现出喜爱,过了这么久了却说是那衣服不错,秦佑安敢打赌郝贝怕是连那几件衣服什么款式的这会儿都说不上来了的吧。 G城机场,那趟航班是晚上九点到的,秦佑安早就守在接机口了,同行的自然还有他的小弟们。 一般晚上接机的人少一些,但今天晚上G城的机场,却有点人满为患的节奏。 大部分都是来接机的,也都是秦佑安的手下伪装起来的。 就等着郝贝,或者那些怕他对郝贝不利的人出现,一举打尽。 九点到了,机场广播开始播报最新到站的航班情况,秦佑安勾了下唇角,给身边的下手使了个眼色,之后众人就分散开来。 望穿秋水不足以形容秦佑安此时的状态。 这尼玛的不是说九点到站么,这都他妈的十点了,也没见郝贝个屁影的。 这给急的,当下就给秦立国去了个电话,说是没有接到郝贝,郝贝会不会没有上飞机啊。 秦立国那边听到消息,就急的不行,质问秦佑安不是偷懒去的晚了没有接着人啊。 秦佑安这真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的,就跟秦立国保证着,他这儿带着弟兄们过来的,别说是人了,就是一只蚊子也别想躲过他们的眼球的。 秦立国怔了怔,倒是听出秦佑安的意思了。 单就接个郝贝,用得着这么大动干戈么? “你小子,给我说清楚,到底是什么意思?我让你接郝贝,不是让你接犯人的!”秦立国的声音中隐隐含着怒意。 秦佑安那叫一个头疼啊,你说他这不是一举两得么?也没有要对郝贝怎么样不是么? 不过这事儿,也解释不清楚,一来秦立国不管秦家的事儿很多年了,二来道不同不相为谋。 面对秦佑安的沉默,秦立国表示很无力。 挂上电话,两边人都开始忙了起来。 秦佑安是让人去找了那躺航班上的空乘,问有没有郝贝这个人,而秦立国则是找人去京都机场,看看有没有郝贝的消息。 结果很快就出来了,郝贝根本就没有去机场! 这给秦立国急的,会也顾不上开了,给裴靖东去了个电话,就直接调专机飞京都去了。 裴靖东接到秦立国的电话时,脊背上都是一层汗,人不见了! 去了南华,又飞到京都,说是要去G城,结果G城秦佑安没接到人,一查,根本就没有上飞机! 裴靖东这牙都气疼了的,火不是一般大,能怎么办,赶紧飞京都呗。 几乎是跟秦立国前后脚到的地方,秦立国到了地方就去机场,已经在他安排的人在找了,就在机场附近找出租车司机问啊,又找边上的商店里问啊。 可是这机场人来人往的,只从监控上看得出来那一天郝贝没有去过机场。 裴靖东到了之后直接就先去了裴家的老宅,结果可想而知,沈奶奶和裴爷爷根本就不知道郝贝来过京都。 马不停蹄的就往疗养院里去,万母一听说郝贝丢了,当下就差点晕了过去,万战就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模样要,冲着万母就摔东西了。 “我说了什么了,就不让你去想那些事儿,你最后还没忍住把东西给郝贝那孩子,害了她的吧,闻蕊啊闻蕊,你就不能省省心吗?” 万战的话,更是让裴靖东心惊胆战的。 万母这会儿也是后悔死了,当年她学这门技艺的时候,那老师傅就说了,这是你逆天的节奏,会折寿的,不好。 反正就是各种邪门,那老师傅年纪轻轻的就死了。 之后下一代传人就传到万母这儿了,万母自小命硬,就那种很小就父母双亡的那种,在过去,这命格太硬克父克母的,她从事这项工作之后,也的确参与过很多不能解的案子,全都成功了。 这一天天的就格外的专注于这方面的。 最后的结果呢,报应到女儿的身上了,万雪成了这样子。 但这东西就跟有魔性一样,沾上了就离不开,整天满脑子都是各种稀奇古怪的符号,那些符号还都能验算出一些东西来。 年轻时,万母不也收过两个关门弟子么? 结果呢,年纪轻轻的两个都丧命了,所以万母从退下来后,就没有再动过这个心念,也没有再想拾起这么手艺的。 哪儿曾想从郝贝给万雪的小海螺里发现了点秘密,这一钻研就一发不可收拾的。 如果不是郝贝找来,如果不是万战让她放手,万母还不能轻易把那东西全交给郝贝的。 可是这才交给郝贝,郝贝就出事了么? 万母也是揪心极了,先不说郝贝对万雪的好,就说那本手记,可是她毕生所学啊,给郝贝也是想着顺从天意吧,如果郝贝有这个能耐,没准可以解开很多迷底的。 万万没有想到啊! 裴靖东听罢就傻眼了,万母的工作是跟数据破译有关系的,可以称之为科学家,参与的也都是一些国家机密的案件破译工作。 竟然把那些资料交给郝贝了,那要是让人知道了,郝贝还不成枪靶子了啊。 这一找就是三天,人就跟平空消失了一样的,没了踪影,找人的范围已经从机场扩散到京都的各个角落。 裴靖东通知了呼弘济,呼弘济这边也联系了国安那边,就查下近期有没有内部抓人这种事儿的。 结果是没有。 这真是白道黑道的人都用上了,就没找到郝贝的。 这么大动静,远在基地那边的莫扬自然也听到消息了,当下就急的要走,让苏莫晓给拦住了。 “莫扬,你要记住,从进了影子部队开始,你就不再是莫扬,你的代号是黑狐,现在是任何期间,不能因为任何私人事情而影响到任务。” 莫扬恨啊,得把眼前的任务先完成了是。 可是伊芯儿那张嘴,就撬不住一句实话来的,就天天跟你打哈哈,不说实话。 “是不是只要完成这次的任务才能出去?”莫扬问。 苏莫晓想当然的点头,可是要攻克伊芯儿这个难关,可真有点不容易。 研究所给出的药物,只能是缓解伊芯儿的状态,却不能完全的治愈,所以伊芯儿现在虽然趟着不能动,但却是能言语的。 你不就是不说这实话么?莫扬这也是下了狠心的,早先他就想用这个法子了,就是这边的人吧,都龟毛的厉害,说什么仁政之类的。 狗屁都不是,担责任他就担责任。 准备好后就去了伊芯儿的房间。 房间里到摆满了对伊芯儿身体作监控的仪器。 伊芯儿看到莫扬时就笑着打趣:“莫军医,是要来给我检查身体的么?你放心,我现在可是动不了,莫军医想怎么检查就怎么检查。” 莫扬不屑的冷哼一声,这伊芯儿简直就是浪的没边了,天天就这样在言语上占占他的便宜,真想一枪崩了她的。 “最后问你一次,说还是不说?” 伊芯儿笑啊,色眯眯的说:“要我说也可以啊,我不是说过了么?你给我一次,我就说的啊……” 苏莫晓破门而入,也是气得想砍了这伊芯儿的,尼玛的见过不要脸的就没见过如此没脸没皮的。 “伊芯儿,你别太过分了,早晚你都得说,不说你也别想好过的了……” 伊芯儿倒是无所谓的,说了她就一个死,不说她还能活两天的。 莫扬拿出银色的手枪,砰的一声子弹上膛,苏莫晓惊呼着摁住他手中的枪训道:“莫扬,这不合规矩。” 莫扬一个反手就把苏莫晓给扣在暧气片上了,咔嚓一声响,两只手给拷上了。 “莫扬,你疯了是不是,这样你会被除名的,你知不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苏莫晓狂叫着,不想让弟弟做出这样对他自己不利的事情。 可是莫扬这会儿是真管不了那么多了,除名,可不是单单就是除名那么简单的,跟着牧羊人这一组的人,除名也许就是字面意思,但是莫扬他们那一组的除名…… 就拿以前来说,莫扬黑狐的工作也是有人做的,但那人因为不满意内部的一些事情要求退出,是退出了,可是过了一个月,有同时发现,这个人出车祸死掉了。 诸如此类,还有不少,你能说就这么巧合么?所以这就成了一个不成文的规定,活着进死着出。 莫扬这会儿是管不了那么多,他只要想到听来的消息,郝贝不见了,完全的平空消失了,他就没办法等下去。 “伊芯儿,你一直在想,说了你就是个死,不说你还能活两天对么?那么现在我就告诉你,不管你说与不说,今天,现在就是你的死期。” 伊芯儿脸上的笑容僵掉了,前些天莫扬也曾如此冲动过,但却没有下过狠手,今天不一样…… “我的小姑娘都丢了,你说我活着还有什么用,要死就一起死,拉个垫背的吧。”莫扬举起枪,朝着伊芯儿的方向…… 砰的一声枪响,打中的是伊芯儿的小腿,当下血就喷了出来,直接染红了白色的床单。 伊芯儿疼和哀嚎一声,额头上大汗淋淋的,尖叫了起来:“不,不要,不要杀我……” 莫扬的枪又朝着伊芯儿另一只腿,马上就又是一枪,嘴里还说着:“让你死都是便宜你了,我不会让你死,我会朝着你身上开七七四十九枪,你看你这小腿上直接射穿了,这么一排的洞,多好看……” 豆大的汗珠、泪珠爬满了伊芯儿全脸,疼的小脸惨白如A4纸张一样。 “不要,不要,我说我说……” 莫扬一看成了,直接就把苏莫晓的手拷给打开,让苏莫晓赶紧记录。 伊芯儿本来还抱着一丝侥幸的心理,结果呢,她只不过一犹豫的功夫,莫扬直接就给她来了一枪,子弹擦着她的腿边过去的。 一个小时后,伊芯儿被送进手术室,而莫扬则大步往基地外行去。 苏莫晓站在基地的二楼,目送弟弟往外走的身影,在报告上又新添了一行字,开枪人那一行写上了自己的名字。 莫扬出了基地就直接飞往京都了。 有时候,有些事儿吧,就是这么寸,裴靖东和秦立国不都在京都找了三天都没结果的么? 可是莫扬刚下飞机就有结果了,这不是下飞机前往外走呢,就听到同行的一对年轻人在说话。 “哎,就怪你,上次原本那个房间还是特价来着,你看看你忘记带东西了,要不然我们都在这儿住三天了,这次肯定订不着那么便宜的房间了……”这是一个年轻男人的埋怨。 年轻女子也是不好意思:“哎哟,我本来以为我带了的,好了好了,不然我们还去那家酒店查一下,看那个年轻女孩还有没有在住啊,没准她今天就退房了呢……” 莫扬听着就眼皮儿直跳,各方得来的消息都没郝贝的消息,还说京都各家酒店都查过了,那么会不会郝贝没有用她自己的证件登记呢? 也是抱着试试看的心理,莫扬就把手机里他跟郝贝的婚纱照给调了出来,追上那对年轻人,说他是来找未婚妻的,之类的…… 年轻的情侣一看就认出郝贝了,就跟莫扬说三天前他们在酒店里偶遇,郝贝住了他们订的房间。 莫扬那叫一个欣喜啊,直接就拉着这对年轻人去那家酒店。 前台小姐还认得这对年轻情侣,没办法,只要见过的,估计都会记住这对情侣的,两人是九零后非主流,特别喜欢非洲,先前去海南,直接日光浴把皮肤晒的黑得不行,头上都是一根根的辫子,一副非主流的装扮,让人记忆犹新呢。 莫扬一听郝贝还没退房,心里喜啊,又听说三天没见里面住的人下来过,心又高高的吊了起来,冲着前台就吼了起来:“你们也不怕她在里面出事了的,三天没出来,你们都不知道去看看的么?” 前台也是无语,她们得尊重客人的吧。 人家客人在门前挂上请勿打扰的牌子的,他们也不好去打扰的啊。 就这样,服务生拿着总卡,带着莫扬还有那对年轻人一起往楼上行去了。 到了房间外面,就摁了门铃,就一直响,没人来开门。 莫扬就急了,拿过总卡一刷把门给开了。 开了这时面还有一道锁,莫扬也成不得许多了,直接就把那锁给破了,门一开,屋子里黑呼呼的,安静的没有一丝人气。 服务生也是吓坏了,心想着不会真出事了吧,要不要报警啊。 那对年轻人倒是走过去把窗帘子一拉,莫扬这才看到床上鼓成一团的那个小东西。 黑色的小卷发露出了一截,莫扬还不敢放松,他怕是不好的…… 颤抖的走过去,把被子往下拉了一点,看到郝贝那张平静的睡颜时,莫扬的眼泪瞬间就落了。 “噢,天啊,她不会是死了吧!”情侣中的女孩如此的说了一句,惹来莫扬一个刀子眼和一声冷吼:“出去。” 服务生最后走的,刚要带上门,被莫扬叫住了。 等房间的门重新关上时,莫扬才伸手探了探郝贝的呼吸,确保她是睡着了,这才终于放下心来。 窗帘刚才也让服务生给重新拉上了,关上门,屋子里就黑黑的,安静的只有两个人的呼吸声。 这一觉,就睡到了第二天,是让吵醒的。 砰的一声响,门开了,服务生还在边上嚷嚷着:“先生,先生,你不能这样的……” 莫扬悠悠的睁开双眼,说实话,从听到郝贝丢了的消息后,他就没睡好过,昨天到了这儿看到郝贝睡得香啊,也就跟着睡了。 这一觉睡醒就看到讨厌的人,真是影响心情。 郝贝也让吵着了,嘟囔了句什么,又往莫扬的怀里钻了钻,继续睡。 裴靖东那眼红的都快能喷血了,你知道他从到了京都,眼都没合过一下的,就是找人啊。 哪里知道,终于找到了,却是这样的场景。 莫扬伸手拍了拍怀中的郝贝,轻声的哄着:“没事儿,你继续睡。” “郝贝,你他妈的给老子滚起来!”裴靖东暴吼着,“碰”的一声,一拳头砸在门板上。 跟他一起来的秦立国摁住了他的肩膀低声训道:“裴靖东,冷静点。” 裴靖东此时愤怒的想杀人,他妈的怎么冷静得了! 他的妻子跟别的男人睡在一张床上,这让他怎么冷静得了。 莫扬脸上带着慵懒的笑意,看得裴靖东更加暴怒,直接过去就把郝贝给扯起来了。 其实刚才裴靖东一拳砸门的时候,就把郝贝给惊醒了,这一醒问题就大发了,她抱着谁在睡觉啊?那味道不像是裴靖东的,而且她好像还听到裴靖东的吼声了。 姑娘她有点怕了,就想着是不是在作梦呢。 好家伙就让人给从被窝里拎起来了,你要知道这屋子里还开着空调呢,睡前郝贝调的26度的温度,这猛然脱离了被子还是有点冷的。 裴靖东那血红的双眸中看到郝贝那皱得不成样的衣服时,神色还算是缓了缓,如果郝贝被他揪出来是光着的,那估计他能恨得直接把人从这楼上给扔下去的。 “说吧,怎么个情况?”裴靖东冷冷的看着郝贝,郝贝被他给揪着站在床上,明明比他还高一点来着,但这会儿郝贝就觉得自己好像是矮人了一截的。 郝贝很头疼啊,她在睡觉好不好,怎么会知道醒来在莫扬的怀里。 于是很好奇的问莫扬了一句:“莫扬,你怎么进的我房间。” 莫扬还没回话,服务生有点多话,直接就说了:“小姐,您未婚夫是用的总卡进的房间,还给您准备好了吃的,小姐您现在需要吃东西么?你睡了已经四天了……” 郝贝耸肩很无辜的看向裴靖东,那意思再明显不过了,根本就不是她的原因啊。 裴靖东冷哼:“未婚夫呵?” 郝贝赶紧跟服务生解释:“对不起,你搞错了,这是我爱人,床上这位是我前未婚夫。” 服务生狂汗,这得多乱的关系啊,有了爱人,还给前未婚夫滚床单的,看向郝贝的眼神都带了点鄙视的。 秦立国轻咳了一嗓了,训着郝贝:“丫头啊,你说说你怎么就这儿睡了四天了,我们找了你三四天了……” 郝贝不好意思的挠了下头发,就解释啊,她就是看了一本小说,看得困极了,然后就睡了…… 实际上,她就研究那本手记,用了三天的时间,莫扬找来时,她才睡着也没多长时间,不过因为困极了,所以睡得很熟,根本就不知道莫扬上了她的床。 不过现在是说什么也没用了,反正事实就这样,爱信不信吧。 莫扬打着哈欠,吩咐服务生把食物送上来。 郝贝知道裴靖东生气,可是她是真饿了,没看到食物的时候还好说,看到后就一直流口水呢。 偏偏莫扬还故意引诱她。 “要不要先吃点,先喝小米粥,暧胃的,再吃一点炒饭,还有这个汤……” 郝贝吞了吞口水,多想有骨气的说一句天大地大吃饭最大,可是你看秦立国跟裴靖东那神色,很明显都不太好啊。 “吃呗,不吃白不吃。”裴靖东凉凉的扔了这么一句不阴不阳的话出来。 郝贝傻笑了下,说:“好,那就吃吧。” 不过却是拿了两碗小米粥,一碗给秦立国,一碗给裴靖东。 裴靖东本来想拿过来就摔了的,可是听到莫扬贱兮兮的说了句:“贝贝,那是我的粥啊,你怎么也给拿走了的……” 莫扬这么一说,裴靖东还真就没摔得下去,这个时候,他要是跟郝贝生气了,不就更趁莫扬的心思了么? 他才没那么笨呢,所以故意很大声的喝了一碗粥。 秦立国笑了笑,却是小口的喝着。 郝贝刚吃了两口炒饭,见裴靖东喝那么快,以为她很饿呢,就赶紧扒拉两口,把那盘炒饭也送了过去讨好的说着:“要不您先吃,我再要一份……” 裴靖东看着郝贝嘴角的那粒米粒,忽然之间心情就很好,点了下头,颇有老爷架式的接过那盘炒饭,示威的看向莫扬。 莫扬觉得裴靖东这家伙幼稚的要死。 于是就开口跟郝贝说:“贝贝,那你吃我这份吧。” 郝贝过意不去啊,都把人家的粥给喝了的,于是就推辞着:“不用,莫扬你吃吧,我再要一份的。” 莫扬笑了笑,看着裴靖东,意有所指的说道:“没事儿,我一大男人还怕饿着啊,总不能让女人饿肚子,男人吃东西的……” 这听话听音,所有人都都听出莫扬话里的意思了。 特别是裴靖东,他本来也没想吃的,不过就是想在莫扬面前找回点场子,现在好了,有点骑虎难下了。 郝贝看着裴靖东那一口饭嚼在嘴里,咽也不是,吐也不是的神色,心中狂汗,暗想莫扬这是要亡她的节奏么? 虽然她生裴靖东的气,可今天这事儿,不管是不是她的错,让裴靖东看到那一幕始终有点不太好的。 所以这会儿就格外的心虚,你说她也没做什么不是么?可就是有点底气不足了。 所以,拿过那盘炒饭后就直接送到秦立国跟前了,带着祈求的神色跟秦立国说:“秦爸爸,你也吃盘炒饭吧。” 莫扬那带笑的脸,当下就黑了。 没办法,小姑娘的心不在他身上,本来好好的胜仗愣是给打败了的。 秦立国看着这三个人的争风吃醋,心情是甚好啊,如了郝贝心愿的说了个好字,又把饭给分了一半出来给郝贝吃。 郝贝吃的香香的的,看着莫扬那臭臭的脸,她也是没办法。 裴靖东嘴里这口饭,才算是咽了下去。 吃过了饭,秦立国就让人安排了就先住这家酒店里都休息一下吧。 裴靖东是累瘫了的,直接就倒床上睡了,到这份上了,莫扬还有不走的道理么? 恋恋不舍的走到门口,还跟郝贝说着:“贝贝啊,他要对不你不好,你记得回来找我啊,我就站在你后面,等着你回头呢,你一回头就能看到我……” “……”郝贝无语极了,摆了摆手,心想莫扬求求你放过我吧…… 再这么掺合下去,裴靖东再发火,那受罪的还得是自己。 终于把莫扬送走,门轻轻的关上,拍了拍胸口,舒了口气,可还没转身就让人给摁在门板上了。 “郝贝,你他妈的再给我说一次,到底是怎么会事儿?” 郝贝被压的脸疼胳膊疼的,差点就哭了,又说了一次,本来以为裴靖东还会纠缠不清来着,没想到,这男人反倒是没再说什么了。 被抱上床时,看着男人眼底的青影,郝贝还是有点心疼的。 爱一个人时就是这样的卑微,心会痛,可是爱却永远不会停。 趴在她的胸膛上,听着他有力的心跳,轻亲着他的眉眼,心中万千感慨。 万母的手记上,有一句话这样写:选择这个行业就意味着我们要走上一条不归路,那么从你选择的这一刻,用心去享受生命,去爱你想爱的人,去做你想做的事儿…… “别闹,我困了……”裴靖东虽然很享受着郝贝的主动,可是一来困,二来这心里也是不舒服的。 不曾想,郝贝这次却是一点也不放过他的,咬着他的耳朵低语了句:“你睡你的,我做我的……” 这话就是勾人的节奏,裴靖东一个翻身就把女人给压在了身下。 低头,轻咬着她的唇片吸吮着,再去咬着她的耳朵,在她最动情时威胁着:“以后还不声不响的出去了不跟老公说一声么?” 郝贝哑声应着好。 “只可以爱老公一个人,不许变心,能做到么?” “能。” “就算我死了,你也不许再嫁给别人,能做到么?” “能。” “永远永远不许离开我,能做到么?” “能。” “……省略……能做到么?” 郝贝脸红的咬牙答曰:“能。”不管他再无理的要求,这会儿她都应着,因为爱他,所以愿意。 听着从她嘴里出来的那些地老天荒的保证,裴靖东那心情别提有多好了,这么柔声软语的妻子,多么可人。 再没有比这一刻更亲密的时候,那种身体到心灵上的满足,无法用言语来形容。 而另一个房间里,莫扬那脸却是黑的不能再黑了,不能怪他卑鄙。 那间屋里,他走之前留下了一个追踪器,把这俩个人的激情对话都听到了耳朵里,那简直比杀了他还让他难受的。 听着她喃喃的对另一个男人说的爱语,听着她的娇喘呻吟,听着…… 心像是让人给戳了一刀似的,可是那边的激情还在继续,听还是不听…… 当激情停歇时,郝贝已经累的又睡着了,裴靖东却是伸手把那床头柜边缘的窃听器给摘了下来,对着里面说了一句:“莫扬,适可而止吧,我们不该成为敌人的。” 说罢,下床,走进卫生间,小小的窃听器被扔进马桶,一阵水声过后,无影无踪。 翌日,服务员打扫房间的时候就惊呆了,这房间是让抢窃了么?怎么砸的这么烂呢。 等于裴靖东和郝贝出酒店结账时,莫扬房间那些让砸烂的全都记在裴靖东的账上了。 对于万战夫妇说的那事儿,郝贝跟裴靖东说了,她说她想试试。 因为上面有一个名字跟她有关,那就是郝政国。 裴靖东没说同意与否,因为郝贝根本就不是跟他商量,而是直接通知她的。 郝贝既然想从那些符号入手,她就得找到弗瑞德。 可这却是一个难事儿,以往都是弗瑞德找她,她也不知道弗瑞德的联系方式。 唯一能想到的就是找顾竞然打听一下的,所以暂时留在了京都,当然名义上是说看看小一宁的。 小一宁的身体不太好,总是生病,三天两头的发烧感冒拉肚子的。 所以吃的再好,也是瘦瘦的,为此,沈奶奶可是愁坏了的,各种检查都做了,医生就说这孩子可能是天生的吧,还问孩子父母是不是近亲啊或者身体不好之类的,都有可能有影响的。 秦立国也去看了小一宁,听沈奶奶那样一说,眉头也是皱了起来。 这叫什么孽缘吧! 郝贝给顾竞然打了个电话,知道顾竞然在医院就直接过去了。 开门见山的问顾竞然能联系到弗瑞德么? 顾竞然却是比郝贝还火,为什么火,不就是弗瑞德这家伙给她开空头支票么? 明明说好了的,等于秦汀语这个孩子安全的生下来,就告诉她那个孩子的下落,可是秦汀语的孩子都生出来两月了,也没见弗瑞德个人影的。 本来就烦这事儿,郝贝现在还来问她,自然就是挨了一顿炮轰的。 郝贝这正发愁着呢,裴靖东就接到呼弘济的电话了。 挂上电话后,裴靖东看着郝贝皱起了眉头,第一次说出自己的想法。 他不想同意郝贝接替万战妻子的那摊事了。 就跟郝贝说,国内这方面的专家,除了万战的妻子之外,能称之为专家的几乎没有活着的。 郝贝就笑着跟裴靖东说,她就是想玩玩,当成兴趣一样,她也没有万战妻子那样高尚的风格,为了任务为了国家能连孩子都顾不上的。 裴靖东见劝她不住,就带她回江城了。 回了江城,直接带着郝贝去了呼弘济的办公室。 郝贝本来还奇怪呢,不过很快就明白了。 伊芯儿不是交待了么?直接就挖出了呼弘济的秘书崔安翔。 其实一直怀疑的对像就有两个人,一个是呼弘济一个是崔安翔,不过所有人都以为是呼弘济,不曾想伊芯儿咬出来的竟然是崔安翔。 崔安翔在被捕的时候就服毒自杀了,现在就有崔安翔留下的一些东西,需要侦查。 这对于他们来说,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儿。 本来就是要请万战的妻子出马再来帮忙看一看的,可是万战的妻子直接给呼弘济推荐了郝贝。 所以呼弘济打电话让裴靖东把郝贝给带回来。 办公室的门一关上,呼弘济就气得把水杯给砸了,吓得郝贝赶紧躲在裴靖东的身后。 “郝贝,你他妈的能不能消停点啊,你不是要考大学么?你好好的读你的书就是了,你没事儿跟闻蕊(万战妻子)那老巫婆学什么呢!” 呼弘济是真生气,听闻蕊推荐郝贝时,他就想掐死郝贝。 跟裴靖东一样的想法,却也是不同的,他倒不是怕郝贝会遭遇不测,而是怕郝贝遭遇不测后,方蔷薇会崩溃。 郝贝那叫一个汗颜啊,就解释着,你看闻蕊都没事儿不是么?怎么就她就会有事了呢,再说了这不是有人保护她么? 这把呼弘济给气的,最后还是裴靖东让郝贝先回家,然后单独的给呼弘济谈了谈。 无非就是劝着呼弘济不要想那么严重,始终是邪不胜正的,而且郝贝经历过很多次危险,比一般的侦查人员多了一些实际经验。 又是半路出家,不会有那种为了任务不要命的劲头,也巧如其好的称了他们的心意,不需要她卖命,只要尽力保命就好。 呼弘济却是自有一番思量的开口跟裴靖东说了句意有所指的话,就说郝贝如果不能让方蔷薇安心的话,那他可以随时让郝贝不是方蔷薇的女儿。 裴靖东愣住追问呼弘济是什么意思,呼弘济却是警告着裴靖东:“你最好祈祷郝贝一直都是方蔷薇的女儿,否则你们之间就再也无可能。” 裴靖东大惊失色,这话有几个意思啊?可是呼弘济根本就不给他再问话的机会,就把人给赶走了。 ------题外话------ 买了方便面,面包和牛奶,终于可以有东西吃了,想来前两天实在是太二了,完全就没想到啊……   ☆、224:淬不及防的真相,就这么忽然的到来 裴靖东从呼弘济的办公室出来没有直接回家,一直在自己的办公室呆到天黑的时候才回的家。 到了家里看着郝贝总是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这让郝贝很不舒服。 结果就问了下,问完就后悔死了,你说让这男人自己一个人纠结死算了,她问个什么劲啊! “裴靖东,你不能这样的吧……” 郝贝就觉得吧,你说一大男人出尔反尔的也太快了点吧。 明明说好的,就让她试一试的对吧,可是现在呢? “老婆你听我说好不好,你看小曦和小瑜秋天就要上小学了,然后会有大量的作业,你总得有时间辅导孩子的功课吧。”裴靖东耐心的哄着。 “你跟我说实话,是不是呼弘济又说什么了?”郝贝觉得这前后的差距也太大了点吧,就想着肯定是呼弘济威胁了裴靖东什么是吧。 裴靖东能说呼弘济说的那话么,当然是不能说的,就只能打哈哈,反正就是劝着郝贝不要去做那么危险的事儿了。 你说郝贝能听么? 这本来就是一个你越说不让她做什么,她越是爱做什么的主,所以不管裴靖东怎么说,姑娘她一句话,我就是个兴趣,我玩玩不行么? 裴靖东这左说右说,结果人家就扔一句:“你给我一个理由。”真是要气死个人的节奏。 “郝贝,我就想我的妻子在家里,不需要多么能干,不需要为国奉献,好好的在家里,我回来时能看到她,想吃口热饭时也能吃到嘴里,这样的理由可以么?” “……”郝贝无语死了,那这样你找个保姆也一样能做到啊。 裴靖东一脸黑的看着他,牙齿都咬的咯咯作响,就看着这女人一副不听话的模样,就特别想弄死她,当然在床上弄死才行。 这就是男人的思维,特别是他觉得驾驭不了一个女人时,就会想从这方面得到一点征服的快感。 郝贝被扑倒了,吃掉了,床上百般被折腾着,答应这个答应那个的,结果呢…… 等完事了,洗完澡出来,裴靖东还是不放心的又追问了一句:“老婆,咱可是说好的,明天我替你推了这事儿的,闻蕊的那些东西,你也交上去……” 郝贝没好气的打着哈欠,没吱声。 “郝贝,你听到我的话没?”一个问的有点火。 “听到了。”一个答的有点不怎么在意。 “那你是同意了对吗?”裴靖东不放心啊,变身话唠,继续问着。 “我同意什么了啊……”郝贝反问,一脸好笑的看着黑脸的男人。 “你……”裴靖东就把刚才在床上时自己逼着郝贝答应的事儿说了下。 郝贝推着他坐到床上,自己则坐在男人的腿上,笑容甜甜的说了句:“老公啊,你不知道床上的誓言都不叫誓言,床上答应的话也都不叫话的道理么?” “靠,郝贝你他妈的逗着我玩儿的么?”裴靖东火了,双目怒睁的真想一节巴掌拍死这说话不算话的女人。 “随便吧,反正这是我的事儿,你也不能替我作决定。”郝贝无所谓的说着,实在是有点困了,就倒下要睡觉。 裴靖东却是一点儿睡意也没有,这不行啊,一定要让郝贝自己同意了,真正的拒绝了才行啊,别回头自己这儿替她拒绝了,然后她自己再跑去了那就不好了。 “先别睡,你先答应我别去做这事儿,才能睡。” “老婆,当我求你了行不行,你就不能让你老公天天为你提心吊胆的吧。” “不行不行,就是不行,裴靖东,那我让你别去做那么危险的事儿,你能做到么?”郝贝没好气的坐了起来,看来这事儿,要是不说清的话是别想睡觉了的。 裴靖东阴沉着的一张脸,让郝贝别闹了,他是军人能一样么? 郝贝耸耸肩,一副这不就得了的模样,你说你都能做的事儿,你不让我做,你是看不起女人还是看不起我啊…… 裴靖东让质问的哑口无言,最后也是火了的。 直接就甩下句狠话:“郝贝,你知不知道我母亲裴静还有丁柔都曾接触过破译的工作,最后的结果呢?你看到了么?” 不是逼到份上,裴靖东是不愿意拿母亲的事儿当例子的,这也有点犯规了,郝贝本来就不是他们系统的人,但这会儿也是顾不了许多的了。 郝贝怔住了,她知道丁柔可能是因为这个,裴靖东的母亲不不是死心脏病的么? “老婆,算我求你了么不?你看我们家……”裴靖东就说啊,他母亲和他兄弟都为国捐躯了,咱们就好好的活着吧,这些事儿,她不做也会有人来做的。 郝贝最后还是没表态,就说是要考虑考虑。 其实她是真在考虑了,但裴靖东却是不给她考虑的时间。 第二天,一上班,裴靖东就去了呼弘济的办公室,说的意思就是阻止郝贝不去参加这项危险的任务。 “你让我拦下来,那我成什么了?有本事你拦呢?”呼弘济气得吹胡子瞪眼晴的,你说这人怎么脸皮这么厚,明明是他自己不想让郝贝参加的,结果说让他给拦住了。 裴靖东倒是真脸皮厚,直接就开口说了,说什么,反正郝贝对丁老爷子如此重要是吧,还有方蔷薇……他这也是吃准了呼弘济现在舍不得方蔷薇难过。 其实两个人的目的是相同的,要想达成共识也不是什么难事儿。 所以很快,那原本就等于呼弘济同意,就把郝贝作为编外人员加入的这事儿就在呼弘济这关上打上了差号。 郝贝是想了一天,她的好奇心特别重,而且这又是关乎于她亲生父亲,还有裴靖东母亲,还有干妈丁柔死亡的秘密。 她当然不想放弃了,可是却没有想到呼弘济直接给她来了一个电话,说是那项工作已经有要接手了,就不让她这个菜鸟接手了。 这给郝贝气得差点骂娘的。 到了医院陪方蔷薇时也没有个好脸色的。 方蔷薇只知道郝贝出去了下,完全不知道中间还消失了几天的,见到郝贝是相当的开心。 郝贝却是心中有事儿,好多关于郝政国的事儿,方蔷薇应该是知道的。 方蔷薇在看胎教的书,看得时间长了眼晴酸痛受不住,于是郝贝就给她读。 方蔷薇笑说肚子里的这个宝宝才是最幸福的,想当初怀着郝贝啊,还是怀着呼小筠时可都没这么幸福的。 话既然说到这儿了,郝贝就佯装好奇的问了几句。 “妈妈,你跟我亲爸爸是怎么认识的呢?” 可能是因为怀孕的原因吧,方蔷薇提起这事儿,也没有那么放不开了。 说起来挺丢人的,一夜情,当时是因为郝政国让人给下了药,而方蔷薇当了解药。 郝贝听得心里惊惊的,那是谁下的药?要害的除了郝政国之外还要害谁? 这些她就是想问,方蔷薇也没法回答的。 具体的情况也没有说,只说是从一夜情开始,而后慢慢的有了感情。 郝贝实在没忍住就问了一句:“妈妈,你有没有想过,也许爸爸还活着呢?” 方蔷薇脸色一白,悲怆的低喃:“不可能还活着的,不可能……” 郝贝觉得方蔷薇这反应有点怪怪的,于是就问了句:“你怎么知道不可能,这世界上不可能的事儿多了去的,你当初不还说以为我都活不成的么?我不还活了这么大了么?” 方蔷薇的四肢以一种肉眼可见的速度慢慢僵直,到最后,郝贝伸手就感觉到方蔷薇僵直的肩膀,好像化成了一尊石像似的。 这真是奇怪极了的! “妈妈,妈妈,你怎么了,别吓我啊……”郝贝见她这样,真是吓着了,赶紧的喊着。 良久,方蔷薇才轻叹一声,眼底闪过一抹不明的情绪,在郝贝还没来得及辩解她这是悲伤还是悔恨的眼神时就换上了一副无所谓的笑意。 换了个话题就说了说宝宝的事儿,郝贝就从网上看到一些,说到美国生孩子,九点八万起这样那样的,当时她还咨询了下,就说这样孩子就可以拿绿卡了这样的。 就把这个当笑话一样说给方蔷薇听了。 方蔷薇也跟着笑,说其实那个国家的国籍都一样的。 郝贝就顺嘴问了句:“妈妈,我是在哪里出生的啊……” 方蔷薇的思绪似乎又飘远了,等于郝贝又问了句,方蔷薇回了神:“你呀,就是在XX海边……G城那边的一个海边……” G城? 郝贝那叫一个心肝颤啊,她给秦佑安打电话,说是要去G城,结果没去啊。 这么一想,这摊事还让她给忘记了的。 于是从医院出来时,就给秦佑安去了一个电话。 “那个,秦佑安么?我是郝贝啊,对不起啊,那天本来是要去G城的,然后有点事给耽误了,我就不去了,没给你添麻烦吧。” G城那边,秦佑安抬头看眼墙壁上的时针,尼玛的,这才不到十二点,要不要七早八早的吵人清楚啊。 “恩。”淡淡的恩了一声,算作应答了。 郝贝心想,这是不愿意给她说话的吧,刚想说那没事儿不打扰你了,就要挂的。 谁妨秦佑安又忽然开口了:“郝贝啊,那什么,你不是说蚊子买的衣服好看么?我让蚊子又买了些,给你送去呗……” “啊!”郝贝啊了一下,赶紧表示不用客气啊这样那样的。 秦佑安却是冷哼一声:“哪里有客气了,这完全就是应该的啊,你看你是我小叔叔认失干女儿,那也算是我妹妹,再说了我小叔叔可是说了让我把你当亲妹妹一样的,别跟哥客气,以后有什么想要的就跟哥说,别说几件衣服了,那怕是国外的牛扒你要吃,哥也让人给你空运过去……” 秦佑安这是跟郝贝说上瘾了,特别的能说。 从穿的说到吃的,再从吃的,说到郝贝那天为什么没去机场。 郝贝让绕的晕呼呼的,一直到秦佑安问她这话时,她才惊醒,敢情这是套她话呢。 能说么?当然不能说,就说自己当时看一本小说,特别过瘾,就看入迷了,最后在酒店里一直看完后,又睡了过去。 秦佑安问看的什么小说啊,郝贝想也没想的回了句:“《福尔摩斯探案全集》。” 挂上电话,秦佑安就让属下去买这本书,结果没成想,还真是上瘾,花了一天的时间给看完了,还给郝贝打电话,讨论书里面的情节。 郝贝其实没有看过的,只不过听说过,这下可好,秦佑安说的她都接不上。 你以为秦佑安就这么闲呢,真上瘾就上瘾,可是一个男人喜欢看,你说一个女人也能看这种诡异杀人事件的小说看得这么入迷么? 这不,一讨论情节,郝贝这马脚就露出来了。 秦佑安摇着红酒杯中的酒,找了属下过来问:“瘸子那边怎么样了?” 属下那边打了个电话,过后来汇报,说是什么也没有说,这几天都没让吃东西,也没让睡觉的,可是愣是没吐出一个字来的。 秦佑安把杯中的红酒给小们吞了下去,一扬手,杯子从手中划出,直接照对面的酒架上砸去,直接霹雳啪啦的碎了一地的渣子。 “七爷……”属下王猛担忧的喊了一声。 秦佑安诡异的扬了下唇角,吩咐着:“你给蚊子打电话,让他给咱们秦家的小姑奶奶买几套衣服……” 这小姑奶奶的称呼,可是秦家几兄弟最近在一起聊天时,经常说起的,说的就是郝贝。 你说能让秦立国这么上心,认了干女儿,听江城那边得来的消息,那是比亲闺女都疼来着。 秦家的男人有几只好鸟的,在一起说着时,就说啊,这今天是干女儿,明个儿没准就真是干——女儿了呢,那话音就没个好的。 所以就有了这小姑奶奶的称呼。 王猛应下了,可是脸上神色却是不懂的。 秦佑安拍了拍他的肩膀,心情说不上是好是坏,但却是难得的开口问了句:“阿猛,你说咱家最近太平么?” 王猛眉头一跳,抹了把汗:“七爷,您的意思是,这跟小姑奶奶有关系么?” 秦佑安点头又摇头,就说啊,这秦家不太平是从郝贝到了G城开始的……但郝贝还真没有那么大的能力,之前秦家死了几个人,那全都是沈碧城做的无可厚非。 可是后来呢,沈碧城已经死了。 还有什么人在瓦解秦家的势力,单就年后,秦氏旗下的酒店就有三家让扫黄的给扫了,还有些档口收保护费的,也让警方一举歼灭。 这些看似都不是多大的生意,但却是在秦家没有一点防备的情况下被端掉的。 这就有点匪夷所思了。 所以秦佑安才会想从郝贝这儿下手,没成想,郝贝涮了他一把,没过来。 但秦佑安一直都怀疑瘸子叔,从第一次瘸子叔求郝贝就开始怀疑了,上次郝贝来时,瘸子叔不又帮了郝贝么? “我明白了,那我陪蚊子去?”王猛听罢就完全的明白了,这让蚊子去送衣服是假,送消息却是真的吧。 蚊子是跟着瘸子叔时间最久的,几乎算是瘸子叔给带大的,所以早先瘸子叔为表忠心,宰了两个小子,都没动蚊子的。 蚊子那边接到王猛的电话时,还纳闷呢,那衣服也不是什么好货啊,怎么还要送去江城呢。 不过他也没在意的,倒是问了下王猛,瘸子叔的活什么时候能干完。 王猛这儿有了秦佑安的指点,自然就把瘸子叔这事儿跟蚊子说了说,没说实话,大意就是瘸子叔惹了秦佑安让关了起来的。 蚊子放下电话时就吓尿了,瘸子叔犯事了,这可怎么办啊? 他是个孤儿,从小没父母,就跟着瘸子叔长大的,这感情自然不是一般的深,这会儿就急啊,可是你说他也没什么本事的能怎么着啊。 就连夜就去卖服装的档口了,他想他唯一能做的就是把老大交给他的事儿给办好了,这样的话,等于到时候说给他奖励的时候,他就给瘸子叔求求情是吧。 殊不知,他这一举一动,都在秦佑安的监视之下的。 这不,早上秦佑安就知道蚊子这愚蠢的举动了。 王猛就猜测着蚊子可能会有的想法,秦佑安失笑,年轻小子啊,想得太简单了。 江城,郝贝几乎是把闻蕊那本手记给烂熟于心了,没办法,裴靖东简直霸道的不行,逼着她把那本手记给交了上去。 反正她不做这项工作了,自然是有人要做的。 所以手记被上缴了,也是经过闻蕊同意的。 不过闻蕊当时也就说了,这东西是需要天赋的,不是每个人看了都能领悟得了的。 事实证明,这还真是需要天赋的一样东西。 比如裴靖东看了那本手记之后,就完全是那种看传记的感觉,一点儿别的想法也没有的。 为这事儿,郝贝生气啊,几天没理裴靖东的。 裴靖东也知道这事儿,自己做的有点不合情理,可是合情理了就得面临着失去媳妇的危险,那么他宁愿郝贝这会儿气气,也好过将来后悔啊。 这不,就变着法的想哄媳妇儿高兴呢。 送花? 你以为他没送啊。 头一天就去花店买了黄玫瑰的,为什么买黄玫瑰呢?这是他从网上百度了道歉用什么花,就出来的这个答案。 结果呢,花送到郝贝手中当时就被嫌弃了。 因为郝贝说了:“裴靖东,你这是我跟我分手的么?” 裴靖东当时就傻眼了,后来才知道黄玫瑰还有一个花语就是分手的意思。 当时就把那黄玫瑰给踩了个稀巴烂,狗屁的分手。 所以送花这事儿也就算了,因为一个送不好,就送出错来了。 为这事儿,相当的头疼,你说他一大老爷们,也不能抱本恋爱宝典来看吧,所以就找了一个军师,好吧,找的展翼,这也是个纸上谈兵的狗头军师。 展翼唯一的经验就是上次被逼没法时陪着苏莫晓那男人婆看电影这事儿了。 于是就提议说啊,哥你可以请我嫂子看电影对吧,现在有最新出来的什么电影啊…… 裴靖东看着展翼打开的网页上那一堆新出的电影,最后看到一个老电影,指着就说了:“就看这部吧,你给我订票去……” 展翼嘁了一声,提醒着裴靖东:“哥,这《最强军妻》都是去年的电影了,你能看点新的么?” 裴靖东白了展翼一眼,没好气的问他:“这是我请郝贝看呢,还是你请他看呢?”那么多事儿,他说看这个就看这个。 展翼缩了下身子,撇嘴:“哥,你这是卸磨杀驴知道不?我这是给你出主意的啊……” 裴靖东闷笑,回了句:“哦哦,展小翼你还知道你自己是驴啊……” “我什么时候说……” “你刚才不是说卸磨杀驴的么?” 展小翼同学泪奔了,啊呸呸呸,他才不是那个意思呢。而后就觉得吧,他哥怎么越活越幼稚了,以前可不会这样逗自己的。 “哥,你有没有发现一个问题?” “什么?” “哥,你跟我嫂子在一起后吧,就越来越年轻了……”展翼是不敢说那个幼稚的。 没曾想,裴靖东抄起文件就要打展翼:“滚蛋,难道你本来很老么?” 展翼嘿嘿笑着赶紧跑,顺便去订票,走到门口又丢了句:“哥,我说错了,你是越活越幼稚……”简直幼稚死了。 “臭小子,你找死呢!”裴靖东咬牙骂着,可也只有门板能听到他这话了,门外传来展翼爽朗的笑声。 屋内,裴靖东伸手拿起手机当镜子看了看自己这张脸,呃,这一招也是跟小媳妇学的,虎眸轻眯着,唇角带了点笑意,手抚着下巴,觉得自己这皮肤好像变好了。 没办法,郝贝最近不是生气么,就爱乱买东西,买了一堆的化妆品,她自己就用一下感觉下,觉得不好用,就逼着裴靖东去抹那香香的玩意儿。 开始也是不习惯,但郝贝直接放话了,说你是不是嫌弃是我用过的啊,反正你都送黄玫瑰了,就是想分手来着的吧。 想到此,裴靖东嘴角都要咧开了,换个角度想,媳妇儿这是心疼她呢。 心动念动,就给郝贝去了个电话。 郝贝正在医院里给方蔷薇念胎教的书呢,就接到电话了,没什么心情的喂了一声,自从裴靖东让她把那本手记交上去之后吧,她这心里就空落落的,就跟少了一块东西似的。 “有事儿说,没事儿挂。”这是最近打电话惯用的词儿。 裴靖东心情好,不跟她计较的,就说了下午一起去看电影啊。 这话刚一说出来,郝贝就打了个冷颤的。 “我不去。”她不是没去过电影院,也不是没跟裴靖东去过,就是因为去过,上次还真接就看到有人死台上了,简直吓死人的。 所以从上次之后,她就发誓,她以后再也不要去电影院了,她就在家里网上下个电影看看也挺好的。 裴靖东不知道郝贝这心理,最近也是让郝贝给折磨的,所以就十分硬气的扔了句:“说好了,就今天下午的票,等于展翼订好了票给你送去。” 这郝贝郁闷的在心底把男人给骂了八百次的。 你说怎么就听不懂人话呢! 但不管她再埋怨也挡不住展翼来送票啊,午睡过后展翼就把票给送来了。 郝贝可没这心情,她压根就不想看的,就因为裴靖东今个儿给她提看电影的事儿,她就想到去看看到那个死在台上的中年男人,然后吧午睡时就开始做梦,就是那血啊,都喷她脸上的了。 这把郝贝给气得,醒了从包里拿出那两张票来,一看还是去看过的,差点没哭了的。 就给裴靖东打电话,霹雳啪啦的一顿骂:“裴靖东,你要死了是不是啊,去年就是看这个电影的时候有人被杀了,今年你还让我看啊……” 裴靖东被骂了吧这才一拍脑门,他就是想着去年郝贝不是想看这电影么?结果买了票没看成,所以想着今年就看吧。 谁知道郝贝没个主次的,光记得那天影院出事的事了。 “那不是没看成么?然后我今天看到了,所以就……”裴靖东就解释呗。 可郝贝这会儿听不进去,就一股脑儿跟倒豆子似的往外倒话。 “什么叫没看成啊,都看完了好不好,你是记性不好还是怎么了啊,难道你没看到那个中年男人被人一枪给暴了脑袋的啊……” 郝贝就着那个记忆,还有午睡时的噩梦语无伦次的说着,实在是想到这些吓人的事儿了。 裴靖东开始就觉得郝贝有点迷信,那去年影院出事是在南华,今年是在江城,不一样不是么,去年是首映,今年又不是的。 可是慢慢的就听出点不对劲来了,郝贝说是看过了。 “郝贝,你是不是被做个噩梦就吓傻了啊,去年咱们没看啊……” “你才让吓傻了呢,还好意思说,要不是去看你半道走掉,我也不至于让吓成那样……”郝贝就把去年裴靖东做过的混账事儿说了下,就说是看到一半,裴靖东走了,就是那会儿功夫,台上的人死了…… “……”裴靖东这儿完全就是僵直了身子,耳朵里全都是郝贝的声音,不知道在想什么,也没有回话。 “还敢说没看过,我看你是不是过完年老了一岁,记忆力也下降了啊……喂,裴靖东你到底在没在听我说话啊……” 裴靖东这才回了神,声音沉沉的问道:“那你还记得我那天穿的什么衣服么?” 郝贝嗷嗷乱叫,就觉得裴靖东这是在侮辱她的智商么?真考她的记忆力啊…… 于是就开口说了,因为那是她难得见到裴靖东穿的帅气的时候,特别是那件西装上玉白色的袖扣在月光下格外的耀眼。 说罢,还很得瑟的跟裴靖东炫耀,你看吧,我这记忆力没错吧。 裴靖东却是啧啧舌就说啊:“你肯定记错了,我的袖扣一向是金黄色的。” 郝贝跟他睁,因为那天的事情,她记得特别清楚,因为那天的裴靖东太过温柔了…… 她也是那个时候开始,对裴靖东开始有好感的。 本来她这儿诉着爱意哟,可是电话另一头的裴靖东,却觉得好像有把无形的刀子在戳他的心窝处。 郝贝说的,是他所不知道的,那一天,他追着一个相似的身影,回来时,就听说出事了…… 后来就是展翼找到郝贝带到他跟前的。 中间他追人的时间里,有人替代了他,郝贝还没认出来…… 那会不会是? 淬不及防的真相,就这么忽然的到来,压得他喘不过气来…… 过去的六年,想过一千次,一万次,如果另一个人没有死,那该多好,甚至连作梦的时候都在想这事儿。 说出来不怕让人笑话的,他那几年还迷过一阵穿越重生的小说中,就一次次的看啊,看啊,就在那儿幻想着,你说要是重生在那场战役之前,结果会不会不一样。 还把他自己和另一个他代入到穿越的小说中,就想着,要是他们兄弟俩穿越到古代了,那该有多好啊…… 可是当这个可能会是现实的事实摆在眼前时,他却迷茫了…… 为什么迷茫! 裴靖东一扬手,狠狠的抽了自己一嘴巴子,怎么能不抽,因为刚才他还曾想过,千万不要是真的。 而后就直接去了秦立国的办公室。 去年南华影院的枪杀事件,最后一就终结在秦立国这儿的,说是不让查了。 “秦叔,去年南华影院的枪杀事件,你还有印象么?” 秦立国哦了一声,听裴靖东接着说。 裴靖东就说了,说他当时追着一个像似的身影而去的,郝贝却说看到了一个他…… 秦立国听罢,眉头锁了锁,问裴靖东:“你打算怎么办?” 裴靖东摇头:“我也不知道,只是想知道是不是我想的那样……” 秦立国就跟裴靖东说了,当时他接到的消息,就是不让查这事儿了,因为没有具体的原因,他自己也就是怀疑了一下,可能是国安那边的动作。 过后又安慰着秦立国:“这个也许是他们用的易容术,那群人你还不知道么?要是易成跟你一模一样的一张脸,郝贝分不清也是正常的。” “可是如果是他呢?”裴靖东不是没想到易容术这个事儿,但心底到底还是报着一丝期翼的。 秦立国叹气:“你有没有想过,如果是他,他有什么理由连你这个亲兄弟都不通知的……” 裴靖东无言以对,是啊,如果还活着,为什么这么多年来没有一点音讯? 是生气?是恨?还是失忆了?还是什么? 郝贝就算再不愿意,这票都拿手里了,不过她是打算去换票的,换一个别的电影看吧,别弄的看的时候,她再想起去年的枪杀事件。 可是裴靖东今天就跟跟个神经病一样的,就非得要看这场电影。 郝贝坐在电影院里的时候,那叫一个心里不爽啊,那眼晴就四处的瞄,就怕还会出事儿。 看到其中一个情节的时候,裴靖东动了一下,郝贝就紧抓住他不放:“你要干嘛去?” 裴靖东好笑的看着她:“怎么了?去放个水,你也要去么?还是怕老公跑了啊?” 本来就是打趣郝贝的一句话,哪里会想到,郝贝会认真的点头答道:“是啊,就怕你跑了,去年你就是这会儿走掉的,结果就出事了,老公啊,你能不能别走,就在这儿看完啊,要不然我跟你一块儿走啊,我怕呀……” 裴靖东的脸沉了下来,说了一个好字,坐在那里没有动。 一直到看完电影,郝贝才松了口气,觉得裴靖东说的对,这也不是首映,也没有什么主创人员见面会什么的,肯定不会出事儿的。 可惜啊,她这口气还没有松完呢,就有人惊叫了起来。 “有炸弹,有炸弹……” 电影院里乱成了一团,警报铃声也响了起来,郝贝瞬间就石化了,看吧看吧,她就说不看的吧。 裴靖东立马就起来,要往那一处声源处走。 郝贝抓得死死的喊着:“裴靖东,你要扔下我么?你要去哪儿?” 裴靖东回头,昏暗的应急灯光下,映的郝贝那张小脸楚楚可怜,知道她怕,可是他是一名军人,这种时候是不能退缩的。 再说了,也不见得就真有炸弹,最近就有几处地方有这种事儿,就是一些人恶意散播的谣言吓人的。 “贝贝放手,我去看看。”轻拍着她的手,想让她放开。 郝贝那头就摇的跟不浪鼓一样,就哭喊着:“裴靖东,你不是说了么,你不做这事儿,也会有人去做的,那你也别做啊,而且去年都死人了,你还是拉着我出去了,这有没人炸弹的有拆弹专家啊,有警察啊,有你什么事儿……” 裴靖东的身子让行人撞了下,晃了下,才稳住心神,呼吸都开始急促起来了,反手扣住郝贝的手,道:“那好,你跟我一起去,我保护你。” 郝贝要的不过就是他的不松手,危险怕什么,有他在,她不怕的。 别人都在往外跑,就他们两个人逆流而上,往前行去。 那是在第二排的座位处,一个女人还抱着一个孩子,那个孩子的手里捧着一个黑色的圆球,就是有人尖叫着所谓的炸弹。 裴靖东跟郝贝走了过去,问那个女人怎么会事儿? 那女人就说啊,也不知道是谁给她女儿手里塞了这么个东西,然后就听到有滴滴的响声,就有人叫是炸弹了。 女人的手捧着孩子的手,就怕那东西掉了,孩子这会儿早就哭开了。 裴靖东看了一眼郝贝,让郝贝退后一点,如果真有爆炸就趴下。 郝贝点头了,却没有退后,反倒是步步紧随的跟在裴靖东的后面,半蹲下来,伸手也握住那个妈妈的手,跟裴靖东说:“你弄吧,我不走……” 而后就跟那孩子说话,孩子本来以为是个玩具,谁知道最后会是这样,半大不小的娃儿手都举酸了的,妈妈凶他说要是乱动,这东西会爆炸,他们都会死掉的。 所以孩子一直在哭,却是没有动一下的。 小女孩眼晴都哭红了,郝贝就开口安慰着:“小公主,是不是找不到王子了啊,所以才哭的?” 小女孩眨巴着一双泪眼,看了眼妈妈,见妈妈点头,就跟着点了点头。 郝贝就继续说啊:“那你知不知道为什么找不到王子了啊?” 小女孩就在想啊,为什么呢,这注意力就让吸引过去了。 反正两双手托着呢,也不怕什么的。 “因为公主巫婆说了公主要沉睡一百年,王子会吻醒公主的,现在小公主开始睡觉吧……” 小女孩可能也是哭累了,怯生生的问了句:“那会有王子吻醒我么?” 郝贝点头,说会的。 小女孩这才安心的睡了过去。 裴靖东这会儿也是满脑门子的汗,真心的,这次是真的炸弹,平衡处的,中间有个水平仪,只要有一面倾斜就会引爆。 已经有警察过来了,了解了情况,正在呼叫拆弹部队过来。 此时,诺大的放映厅里,也就只有郝贝、裴靖东和那对母女了。 女孩了睡着了,可是女孩的母亲却是哭的不能行,本来是孩子说要看动画电影的,但这母亲就想看这个,结果就来看了,谁知道会这样啊。 郝贝安慰着女孩的母亲,裴靖东的手从里面捧着小女孩的手,就跟郝贝和小女孩的妈妈说了:“我数一二三,郝贝先松手,再数一二三,你再松手,听懂了么?” “裴靖东!”郝贝惊叫,类似的情节,她在电视上看过,没想到会发生在她身上。 裴靖东冲她笑了笑,对上她的眼晴哄着:“乖啊,听话。” 郝贝哽咽,从来没有一刻像现在一样,觉得听话这两个字也是情话,到底还是点了头,她可以不在乎生死,可是小女孩的妈妈呢? 她明白,这么做是最正确的。 “一二三,郝贝松手。”裴靖东喊出着,郝贝松了手。 “一二三,松手……”裴靖东又喊,小女孩的妈妈松了手。 换成裴靖东捧着了小女孩的手。 小女孩的妈妈一松手就瘫在地上了,她的女儿啊。 小女孩静静的睡在裴靖东的怀里,郝贝给裴靖东擦着头上的汗。 警察让小女孩的妈妈跟郝贝一起先出去等着,小女孩的妈妈开始不同意,最后也是被劝住了。 轮到郝贝时,警察怎么劝,郝贝都不听,还是裴靖东跟警察打趣着说:“算了,让她在这儿吧,她太爱了,要跟我同生共死呢。” ------题外话------ 推友文:《霸宠之豪门悍妻》八戒抛绣球 他,权贵翘楚,天之骄子,亦是Z国最神秘的大人物,多国总统奉他为座上宾,黑道大佬对他俯首称臣。 当他与同样强势隐藏身份的她结为夫妻,所有的阴谋诡计在婚后接踵而来,只因“麻雀”飞上枝头,引起了太多的羡慕嫉妒恨,所有人都眼红着想要破坏他们的婚姻,将“麻雀”拽下高枝,狠狠践踏! 当她重回“MAFIA”,众星拱月般华丽现身,昔日人人眼中高攀的“麻雀”已是如撒旦般掌控生杀大权的“教父”,身边跟随着一个酷拽粉嫩的小男孩。 “这孩子是谁的?”   ☆、225:结果,果真如此 警察呵呵的笑着说俩人感情真好。 郝贝则是红着眼幽怨的白了裴靖东一眼,小声的训他:“都什么时候了,你还开玩笑,专心点成么?” 天知道她都快吓死了的。 裴靖东笑着对上郝贝的眼,忽然又特别认真的问道:“怕么?” 郝贝吸了吸鼻子,刚想说不怕,但裴靖东却不给她说的机会,笑嘻嘻的看着她,说出口的话却是血腥之极的。 “你知道几年前,那场战役中,我亲如兄弟的战友叫二毛的,半个身子让炸飞了,腿还在陆地上跑了两步,都不能称之为倒下……还有我的另一个战友,被炸的重伤,战场上的急救根本就没办法救他,我们问他临死前最大的心愿是什么,他说他还是个处没睡过女人,没尝过女人的滋味,另一名结了婚的战友就一直给他描述着女人的滋味,可是他连最后合上眼时也只是听说过女人的滋味,却到死都没有尝过……还有……” 别说郝贝一个姑娘家了,就是边上的警察,一个大老爷们都让裴靖东的话给震的脑袋嗡嗡作响。 郝贝的眼泪好像凝固了一样,双眼死死的盯住裴靖东,心都在微微颤抖。 她是一个想像力特别丰富的姑娘,听着声音她会想像到画面,随着裴靖东的寥寥无几的言语,呈现在她眼前的就是这么一幅幅微电影一样的画面。 就好像电视上看到的那些烽火连天的战争画面,可又一句:“郝贝,你怕么?”把她飘远的思绪给拉了回来。 伸手虚抱住男人的脖子,趴在他的耳边低语着:“说实话,我怕,很怕,可是我知道你不会让那样的事情发生,所以,老公,别试图把我赶出去,你的诡计骗不了我的。” 裴靖东脸上的平静再也不能保持,脸部肌肉都有些抽搐着,不悦的气息也瞬间扩散了出来,冷冷的训斥着:“郝贝,你他妈的知不知道这是玩命的时候,减少伤亡率是最基本的道理啊?” 郝贝抱着他,哭的上气不接下气的:“我不管别人死不死,你死我就陪你死,你就当我是太爱你了想跟你同生共死还不行吗?” 裴靖东眉头拧的紧紧的,抿着唇想对策,这个炸弹不光有水平仪,还有定时器,或者在暗处投放者还会有一个遥控器都说不好的,这个蠢女人,到底懂不懂生命的意义,活着的意义! 展翼那边得了消息也过来了。 裴靖东给展翼使了个眼色,展翼就上前,想去拉郝贝,郝贝却是紧紧的抱着裴靖东的脖了就是不松手,展翼也不敢太大力的,一用力郝贝再不松手,那就危险了。 “嫂子,你跟我出去吧,马上就有拆弹人员过来,你在这儿不合适。” 郝贝不管,就跟裴靖东说着小话:“你看啊,我给你怀里的小姑娘讲故事了,要是她醒来没见我,闹起来时候怎么办,你一大男人也不会讲故事的。” 裴靖东黑着一张脸,重重的喝着展翼的名字,眼刀了飞舞着,暗自责怪展翼连这点小事儿都处理不好的。 展翼都来了,莫扬能不来么? 看到这一幕之后,莫扬的脸就沉了下来,走过去,直接掰着郝贝那只抱着裴靖东的手,低喝着:“郝贝,别闹,松手跟我出去。” 郝贝特别的无力,她就是想陪着他而已,怎么就没有人能理解她呢? “莫扬,我求你了,别把掰我的手,我想跟他在一起,那怕是危险,我也愿意。” 莫扬最见不得郝贝这样子,不管理智还是情感上,他都应该立刻把郝贝带离这么危险的地方。 可是,小姑娘这么一双水汪汪的大眼,带着祈求的神色看着他时,他忽然狠不下心来了。 “莫扬,别碰我,别让我恨你好么?”郝贝继续哭,你以为她不怕啊,她是真怕的,脊背上这会儿全都是汗的。 可是她不能走,不管是好是坏,她想陪着裴靖东等一个结果,不想让他一个人。 过去,战场上,那么危险的时候,他的生命里还没有一个她,现在既然有了,既然赶上了,她就不想再让他孤单。 莫扬到底还是放手了,惹来裴靖东的低吼:“莫扬,你知不知道你在做什么,这是可能一枚M5X新型炸弹,一旦引爆……” 莫扬打断裴靖东的话:“我懂,你也懂,可是她想在这儿,我不想让她恨我。” 裴靖东就喊展翼,可是展翼被莫扬给拦住了,根本就近不了身。 拆弹专家来了,建议就晃连警察都不要在这里的,就留下裴靖东和那个小姑娘在场是最好的。 可事实时,郝贝不愿意走,莫扬就在这儿陪着。 展翼和警察都想强行带走郝贝,却打不过莫扬。 “展翼呀,你出去吧,如果真有什么事儿,你还要照顾小瑜和小曦的。”郝贝平静的说着,这会儿真就是怕过了的,脊背上的汗湿了之后就是一阵的冷意,只有紧紧的抱着身前的男人,才能取得一点点的暧。 拆弹专家也无奈,只能争分夺秒的工作着。 这种时候就是跟死神抢命的,随着仪器的滴滴响,最后的结果很糟糕,这枚炸弹是经过改装的,跟原来的M5X根本就不同。 专家也有点头疼。 打个简单的比方,《笑傲江湖》中,令狐冲跟田伯光在思过涯决战的时候,风清扬指点令狐冲时就说过,剑招之所以能让人破,就是因为你有招这样子的。 如果能做到无招,那么自然也就没有破招了。 这个炸弹就是这样的,根本不是原有的型号的构架,所以才难办。 拆弹专家团队,研究了不下十个方案,最后都拿不准。 莫扬也是看着头疼,这他妈的怎么就这么难呢? 却在这时,小姑娘醒了,醒来后没见到妈妈,当下就哇哇的哭了起来。 专家提醒着这个时候得安抚好小姑娘的吧。 郝贝这会儿可开心了,她终于不是拖后腿,而是在帮忙。 “小公主,你睡醒也要闭着眼晴哟,等王子来吻你了,你才能醒的哟。” 小姑娘眨巴着一双泪眼问:“姐姐,你是在骗我的吧,根本就没有王子,这是大叔,我妈妈呢?”小姑娘仰头看着裴靖东黑着的一张脸,差点没哭死的。 郝贝大囧,心想小姑娘可真不识货,她的男人不像王子么? 于是就指着莫扬问小姑娘:“那你看他像是王子么?” 小姑娘哭:“不像不像,他像是王子的爸爸。” 郝贝听罢,灵机一动,表扬道:“小公主真聪明,他还真是小公主的爸爸。” “啊?是真的么?” “当然了,他的儿子就是个王子哟,标准的王子。” “那,那我睡着了,他的王子儿子会来吻晒我么?” “会啊,当然会……”郝贝保证着,小姑娘这才点点头,闭上泪眼,道:“姐姐,你说话算话哟,说话不算话会变成猪八戒的。” 郝贝汗了一把,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脸,暗想变成猪八戒得成什么样了啊。 裴靖东白了郝贝一眼,小声的骂她:“活该,让你骗小孩子。” 郝贝不服气,这怎么是骗呢,于是就跟莫扬说啊,莫扬你把卡米尔叫来呗,就让卡米尔亲下小姑娘了。 莫扬笑着说好,转身去接卡米尔。 裴靖东那脸就别提有多黑了,不悦的问郝贝:“小曦和小瑜不像是王子么?为什么要他儿子来……”他也有儿子的好不好啊? 郝贝掐了他一记,趴在他耳边小声的说着:“这坑儿子当然是坑别人的了啊,来了多危险啊是不是……再说了你这是两个儿子双胞胎了,让谁当王子,还是让两个人都当啊,那就一个公主,怎么办?你想让他们兄弟俩争一位公主的么?” 裴靖东听罢,太阳穴都隐隐的浮动着青筋,实在是郝贝这话太引人暇思了。 拆弹专家话有点多,也听到郝贝的话了,就小声的咐哈着:“这个说的太对了啊,这一般双胞胎都会喜欢上同一个人,这个是有科学有实验依据的,特别是同卵双胞胎,这种现象就特别的……” 话还没说完,就让裴靖东一个怒吼给打断了:“拆你的弹吧,废话这么多!” 郝贝噗的一下就笑了,乖乖个神滴这话讲的太重口味了点吧。 片刻之后,专家团队那边不在争论着,可是这边不能再拖了,郝贝这会儿也弄明白了。 就跟她在电视上看到的一样,不过要稍微复杂了一点,红黄蓝三条线,需要剪掉其中的两条,一条是水平仪上的,一条是定时器和遥控器上的。 这样的难度就更大了,剪对一条,第二条剪不对一样完蛋。 到这种时候,专家都写遗书了。 又有人来劝郝贝走,小姑娘的妈妈听到讯息直接在外面昏倒过去了。 裴靖东几乎是求着郝贝:“老婆,你听话一点行么?你出去吧。”他真不想让郝贝陪他一起死,说说就成了,郝贝这才二十多岁,大好年华,他不忍心的。 郝贝白了他一眼:“你想都不要想,我在这儿也不是没用处啊,最起码我可以安抚着小姑娘的。” 裴靖东实在没办法了,这怎么说就是不走啊。 警察都过来问他们的遗言了,郝贝其实没什么遗言,当时就想到一句话在,是说给丁老爷子的。 郝贝说:“那就帮我转告我爷爷,就说我是我按着爷爷说的,做我自己想做的事儿,不管对错,都是我选的路。” 问裴靖东的遗言时,裴靖东直接两个字:“没有。” 过后郝贝曾追着裴靖东问过,你为什么没有遗言,裴靖东都只是笑没有任何言语,其中心中已悄悄的回答了…… 【你在我身边,我还有何遗憾可言?】 当然这是后话,且不细表先说眼下这么难过的事儿,小姑娘又一次让喊醒了,是小姑娘的妈妈进来了。 真给这女儿就活不成了一样的,哭晕了过去。 真实的情况,也得给小姑娘说啊,小姑娘听得似懂非懂的,郝贝就跟她解释,说的很小白,小姑娘也听的差不多了,笑着跟妈妈说:“妈妈,别怕哟,是我受了坏巫婆诅咒的小公主,沉睡一百年后,会有王子来吻醒我的哟。” 小姑娘看着妈妈让人抬了出去,眼泪又一次掉下来,小声的跟郝贝讨价还价着:“姐姐,你要是没骗我你就是仙女姐姐,你要是骗我你就是猪八戒。” 郝贝心想,完蛋了,这猪八戒是当定了的。 却在这时,莫扬赶来了,带着卡米尔来了。 郝贝眼前一亮,单手指着卡米尔和莫扬的方向对小女孩喊出:“小公主,你看我没骗你的。” 小姑娘抬着一双水眸儿,就看到穿着白色燕尾服的卡米尔,乌黑的发,耀眼的五官,红色的唇,最重要的是头上还戴着一个王冠,真的就像是从童话里走出来的王子一样帅气。 高兴的说着:“仙女姐姐,我相信你了。”说罢,闭上眼晴,靠在裴靖东的怀里,安静的真就像个沉睡中的小公主。 郝贝这才松了口气,冲莫扬挥手,让赶紧带卡米尔出去。 莫扬却是摇头,郝贝这儿,他怎么能就这样轻易的走掉。 郝贝无奈,就让卡米尔走。 但是卡米尔却是看了看莫扬,又看了眼郝贝,拉着莫扬的手走过去,再握住郝贝的手轻语着:“妈咪,我最大的心愿就是有一个家,有爹地和妈咪,有你们就是我的家。” 如此感性的话,此情此景,多嘴的拆弹专家又说话了:“多好的孩子啊,多和谐的一家人啊……” “闭嘴!”裴靖东气的吼了起来,简直想把手中捧着的炸弹直接砸这专家的头上了! 尼玛的哪里看到和谐的一家了啊?那是他老婆他女人好不好?! 拆弹专家表示,他好无辜这是躺着也中枪的节奏啊。 莫扬嘴角扬了抹笑容,握住卡米尔的手,紧紧的握住,好像这样就是握住了郝贝的手一样的。 到了最后关头,就是剪线。 专家团队都撤了,就只留下了一个剪线人员,这专家就哀嚎了起来:“别啊,都走了,让我一人送死啊……”说着还抹了两下根本就没有的眼泪,简直唱作俱佳的。 郝贝噗嗤一声就笑了,专家也跟着笑言:“该死活不了,该活死不了。” 郝贝重重的点头道:“师傅你放心的剪吧,咱们这么多人陪着你呢。” 专家哎了一声,这说是这么说,你知道他们做这行的,每拆一次弹都是玩命的,得多强的心理素质才能从事这一行的,又得是多狠心的人,才能下手剪下一根可能是丧命的线的! 卡米尔看着这人在这儿犹豫来犹豫去的就有点好奇,其实他对这些都很有兴趣的。 于是就说了:“要不,让我来吧。” 郝贝忽然就想到一个词叫无招胜有招,就鼓动着这专家:“我说,你现在也不知道剪那根的,要不就让他来吧。” 卡米尔满脸期待。 专家拢着眉头看向卡米尔:“你敢么?” 卡米尔一挑眉头,走过去,拿过剪钳,问郝贝:“妈咪,你说剪哪根我就剪那根。” 郝贝狂汗,她说,她说行么? 专家这会儿是彻底放弃了,再多的专业数据此时都特别的没用。 裴靖东也是皱了眉头觉得这太儿戏了。 最后还是郝贝一咬牙道:“那什么,风清扬都说了无招胜有招,红灯停绿灯行黄灯请等一等,能把这东西给改造成功的人,肯定不会是一个普通的人,所以他肯定会想着相反的,比如红行绿停这样子的,但……” 最后一咬牙:“剪红绿两根留黄。” 几乎是郝贝这边话音刚落,接连咔嚓咔两声,滴,定时器静止了。 专家几乎都傻眼了,刚才不是说绿行绿停那怎么留下一根黄色的了,抱着那颗炸弹左看右看,真的是拆了啊。 太神了! 其实郝贝是用的反思维,弄这东西的人也一定想着别人都会以为什么样的,他既然想让这个炸弹爆炸,就用用一些逆向思维,就比如你们想着我会这样做,我偏偏反着来。 “成了,成功了,老公,我们没事了!”郝贝抱着裴靖东的脖子,开心的像个孩子一样。 裴靖东也是头上一把把的汗班下掉,这些时间就跟心在火是燎着一样的难耐,总算是过去了。 怀里的小姑娘让吵醒了,还闭着眼提醒着郝贝:“仙女姐姐,王子还没来吻公主哟……” 郝贝满头黑线,呃,这小姑娘要不要这么执着啊。 于是很不好意思的冲卡米尔挥挥手,叫了过来,小声说让卡米尔亲下小姑娘。 卡米尔吓得往后跳了一大步:“妈咪,这是不可以的,我还没有吻过我的新娘,这是初吻,不能随便给人的。” 郝贝大囧,心想,你才多大点啊,要不要这么计较啊。 “呜呜呜……,仙女姐姐是猪八戒,猪八戒……”小姑娘听到了,气得哇哇哭了起来。 每一个女孩的心中都有一个公主梦,就如这个小姑娘一样,便是呜呜呜的哭着,还是闭着眼晴,那模样好像王子不来吻她,她就不起来的。 “老公,怎么办啊?”郝贝没法了,心想,要不她亲一下成么? 裴靖东无语,心想谁让你编那故事的。 郝贝哀嚎,那不是她编的了,是童话故事里的情节啊。 最后的结果呢,还是莫扬出面搞定的,不知道跟卡米尔说了什么,卡米尔十分委屈的跟郝贝讨人情:“妈咪,你要记得噢,我的初吻被你给抢走了,以后我要是娶不到老婆了你得负责哟……” 郝贝再次抹汗,心想你才多大啊,就怕娶不到老婆的。 一吻落下,小姑娘睁开带笑的眼,看进卡米尔墨色的灵眸中,黑白分明的世界里起了丝丝涟漪…… 一直到出了电影院,回到家,郝贝见到两个儿子后,那是抱着狠狠的哭了起来。 “呜呜呜……小曦,小瑜,妈妈好爱你们……” 裴黎曦有些黑线,自从T恤事件后,他见到郝贝总有一种很尴尬的感觉,反正就是各种的不舒服,所以便是郝贝这样说了,他也没有反应。 而裴瑾瑜则是跟着哭了,这小子天生眼泪多,跟个小女生一样,抱着郝贝也哇哇的哭着表白:“妈妈,你是世界上最好最好的妈妈。” 郝贝回抱着小娃儿:“小瑜,小金鱼,小宝贝……”一声低过一声的爱语,真就是打心眼里就觉得这是她的小宝贝。 裴黎曦则是站在边上,小声的问爸爸:“出了什么事了吗?” 裴靖东简单的说下电影院的事儿,裴黎曦僵直住身子,当听到裴靖东说郝贝没有离开现场,一直坚持到最后时,裴黎曦的眼底闪过一抹诧异和愧疚的神色。 五分钟后。 裴靖东低叹一声哄着一大一小:“好了,别哭了,都没事了……” “你知道什么啊!”郝贝冲他吼。 “爸爸你别说话,你不懂了!”裴瑾瑜也冲他嚷嚷。 又是五分钟后。 “……”裴靖东无语极了。 裴黎曦则是默默的走开,没一会儿后,手中端着一杯水,走到郝贝跟前,戳了下郝贝的胳膊,把水递了过去。 那意思再明显不过了,喝完再哭啊。 郝贝囧了囧,觉得自己有点丢脸,可是她真的是后怕啊,你看她当时多么强硬的说不走啊,可是这会儿后怕的腿都软了的。 接过水杯,喝了几口,又喂裴瑾瑜喝了点。 哄着裴瑾瑜别哭了。 裴瑾瑜也哄着妈妈别哭了。 裴靖东跟裴黎曦对看一眼,勾起了唇角。 一个想着,这是他的女人他的儿子多般配啊,一样的可爱。 另一个想着,这是他的妈妈,他的弟弟,多和谐啊,真可爱。 这事儿因为是郝贝也参与的了,最后的结果通报出来,裴靖东就跟郝贝说了。 无外乎跟新闻上一样的,有恐怖分子实施恐怖活动,最近外面很多这样的安例,就是不太太平。 郝贝听后陷入了沉默,思虑很久,那些埋藏在心底的热血在悄悄沸腾。 每个女孩都有一个公主梦,同样的也有一个侠女梦。 郝贝也不例外,如果说以前想接替闻蕊的班是因为那份手记上有郝政国的名字,那么这一刻,她想的是能不能凭借自己的力量,让那些恐怖的事情可以少发生一些,就像今天一样。 不敢想像,如果爆炸了,会造成多在的损失。 人就是这样,在某个时间里,遇上些事儿,想法也会慢慢的改变…… 牺牲小我,成就大我,无非就是从这里开始的。 郝贝跟裴靖东说了自己的想法,可是裴靖东丢了一句:“郝贝,你想都不要想,你真以为事情就是你想像的那么简单的么?你考虑过你身边人的感受了吗?” 没办法,她就去找呼弘济说,呼弘济同样扔她一句:“这个事儿,就是你爷爷在这里,也不会同意的,郝贝你能听话一点吗?” 郝贝去找方蔷薇说,方蔷薇听了之后就哭了起来:“贝贝啊,你是不是想让妈妈死呢,不行不行知道吗?” 郝贝不明白,为什么所有人都反对她,她只是想做一些有意义的事情而已。 就在这时,莫扬找上了郝贝。 郝贝本来不想见莫扬的,可是莫扬说跟郝贝聊聊闻蕊那本手记的事儿。 那本手记交上去之后,就有很多人看过了,毕竟他们做这些的,多少都能接触到一点这方面的讯息。 郝贝一听就来了劲头,也不管合适不合适了。 直接就去莫扬家了。 莫扬就拿着手记和影印本,跟郝贝讨论起来里面的细节。 这一聊,时间就过得飞快。 为了防止错过接孩子的时间,郝贝还特意定了闹钟的。 一连三天,白天就是跟莫扬在一起讨论这方面的东西,时间过的飞快。 到最后一天的时候,莫扬抓着郝贝的手腕问了句:“贝贝,你就甘心从此做一个家庭嘱主妇么?你明明很喜欢这此的。” 郝贝扒拉开莫扬的手,淡淡的笑:“莫扬,不要劝我了,我知道我自己在做什么,再喜欢也只能是个兴趣,比不上我的家和家人重要。” 因为所有人都反对她的。 “那如果不让他们知道呢?你就当是兴趣也好,郝贝,说实话,你比我更适合从事这一行的。”莫扬真诚的说着。 郝贝不解,莫扬拍拍她的肩膀:“你先去接孩子吧,好好的考虑一下,如果愿意的话,明天上午十点,我带你去见一个人。” 去接孩子的时候,郝贝还有点心不在焉的,说实话,莫扬的话触动了她的。 晚上回家做饭时,还错把盐当成糖放在了菜里,结果糖拌西红柿直接就成了盐拌西红柿了。 裴瑾瑜小娃儿本来最喜欢吃这个菜了,结果吃到嘴里时,差点没吐了的。 等于郝贝吃完先去收拾时,裴瑾瑜才大口的喝着水,小声的跟裴靖东和裴黎曦说:“我以后再也不要喜欢吃这个菜了。” 裴靖东也尝了一口,裴瑾瑜就贼笑着跟爸爸说:“爸爸,你不能说不好吃,要是让妈妈听到你说不好吃,她会伤心的。” 裴靖东也是直接就给咽了。 于是郝贝就发现,今天晚上裴靖东和小娃儿们好像都挺喜欢吃凉拦西红柿的,她是一片也没吃着,心想下次多拌点了。 晚上睡觉时,裴靖东是挺有心情折腾的,可是郝贝却是一本正经的跟他说:“裴靖东,你再跟我讲讲你那些战友们是怎么死的……” 你说这种时候,讲这样的话题,还如何热血的起来。 但难得的是郝贝愿意听,他就给讲,小说电视中的特种兵都有冷酷的眼神,都有飞檐走壁的功夫,更甚至在泥水里摔打着还是那样的帅气。 然则裴靖东讲出来的,却只有一句最真实的心声,他说:“贝贝,你知道么,我们最盼的就是什么时候退伍,可是真当有人离开时,不管是离开的,还留下的都会哭的像个孩子一样委屈。” 窗外,月光如华。 屋内,男人低沉的给她讲述一个不一样的兵世界,那个世界里,有欢笑有泪水更多的是血与汗。 遗书都是直接写好的,每次出任务前,桌子上齐刷刷的放着众人的遗书,死了也不一定会有军功章,家人得到的也只是少量的抚慰金与因公牺牲四个字,甚至连是怎么牺牲的,是不是全尸都不知道。 翌日,裴靖东雷打不动的五点就醒来了。 今天有个会议,要去下邻市,到晚上才能回来,跟呼弘济一起过去的。 五点半就要出发,能赶上早上九点的会议。 穿戴整齐了,亲了亲熟睡着的小媳妇,额头抵着她的额头,想到昨晚上聊天最后,郝贝都吓得睁着眼,说不出一句话来了。 其实真实的远比他讲的还要血腥残酷,可是这些,没有办法用言语来表述一直深埋于他心中。 “好了,乖乖在家,等我回来。” 再多的不舍,时间不等人,再想腻歪,也得把工作放在首要。 当卧室的门关上时,郝贝才悠悠的睁开眼,她装睡的,实际上这一晚上她都没睡着。 她睡觉不爱动,就算没睡,也是闭着眼的,所以裴靖东根本就没有发现她没睡。 其实她是让莫扬的话给撼动了,更确切的来说,内心潜藏的那些热血在伺机而动着,她以为她听了裴靖东说的那些血胜的残酷的事实后,会退却的,没曾想,那些根本就撼动不了她心底的热血。 还是想试一试的。 十点钟,准时到了莫扬家里。 莫扬一直在等她,本来打算,郝贝要不来就算了的。 没想到郝贝还是来了。 莫扬有点哭笑不得。 一是高兴以后可以有更多的机会跟郝贝一起共事了,忧的是这姑娘可不可以不要这么大胆啊,那可不是一般人能做的工作。 到底是去见了莫扬说的人,约在江边见面的。 郝贝远远的就看到秦立国了,诧异的看着莫扬问:“接头的人是我秦爸爸?” 莫扬也不确定,先过去聊了几句,确定了之后,才招呼郝贝过来。 秦立国笑笑的看着郝贝:“我就知道你会同意的。” “秦爸爸。你怎么会?”郝贝惊的睁着眼,满脸写着不可思议。 秦立国对上她的眼晴,笑了:“我怎么不能?你都能,我为什么不能……” 原来秦立国是调查妻子丁柔和裴静的事情时,才意外得到当年裴静和丁柔都跟闻蕊接触过,这方面倒是不能去怀疑闻蕊的。 因为当时秦立国是万战的手下,这两个男人走动起来,妻子们也是爱凑一块儿的。 秦立国只记得当时丁柔就很喜欢闻蕊,总爱凑一块嘀嘀咕咕的。 而裴静则是通过丁柔这儿才钻研起数据破译这项工作的。 “好了,既然都是自己人,那以后我们再谈工作,一起吃个饭都能谈的,就不用什么接头暗号了。” 秦立国直接带着莫扬和郝贝去江边的私家菜馆吃饭了。 席间就跟郝贝说了下这他的想法,既然郝贝加入了,秦立国既然把郝贝认成干女儿了,那对郝贝自然是有一个规划的。 想当然的是要把郝贝往自己身边弄的,在自己眼皮底下,总归是能照顾着一点的。 就建议郝贝高考的时候直接读军校,有专门的信息技侦方面的,以郝贝的在计算机方面的能力,差不多一年多的时间就可以直接跳级考研,到时候就请闻蕊带着。 闻蕊的另一个身份,还是军校的老退休教授。 秦立国找上闻蕊谈郝贝的事情时,闻蕊就曾表示,如果郝贝愿意的话,她是愿意带郝贝的。 郝贝听得汗颜死了,这可是五年一大计,一年一小计啊,就是她亲妈方蔷薇,她亲老公裴靖东都没为她做过如此细致的规划。 不管用意如何,就冲这份心,郝贝就是感动的。 一纸协议,郝贝签字摁了手印,裴靖东就直接给了她一个江城军区的特培生的通知书。 从明开始就有专门的人员给郝贝进行上课。 郝贝拿着那纸通知书,简直如山般的重,吃饭时那向秦立国保证的豪言回到家里看到裴靖东黑着的一张脸就焉了。 裴靖东真是气疯了,秦立国使了调虎离山之计,把他和呼弘济支到邻市去开会。 到了之后,呼弘济一看那会议的内容,就有点不对,一寻思,就琢磨出点不对劲来了,几个电话下来,就知道秦立国正在接纳另一个新的队员。 这节骨眼上,接的新队员能是谁啊?用脚趾头想也能想明白的。 于是就赶紧给郝贝打电话,可惜了,从上午十点一直到晚上,郝贝的手机就处于欠费状态,他倒是给充了啊,充完还是欠费,打电话问,就说可能是月初系统结账扣费所以不稳定…… 从那时,裴靖东就知道完了,这女人肯定是没听他话的。 结果,果真如此。 “说说吧,我的亲亲老婆,秦立国和莫扬许了你什么样的诱人的职位和条件,让你如此的不顾一切,飞蛾扑火啊……” 郝贝把那纸通知书拿给裴靖东看,怯生生的举着小白手保证:“我发誓,我是认真的考虑过的,你不要多想啊,我会跟莫扬保持距离的。” “哼,床上的誓言不叫誓言,床上的话不作数这道理你不懂啊!”裴靖东用郝贝说过的话回击着。 “……”郝贝无语,她说的床上这个事儿,是指在做某些运动时的话不能作数,并不是说她站在床上说的话也不作数好么? 没办法,谁叫自己这是先斩后奏呢,所以也没生气,嘿嘿笑着从床上跳下来,扑到男人的怀里,抱着他轻声的安抚着:“老公,我发誓,只爱你一个人,永远永远不会离开你好不好?” 裴靖东能怎么办,就是把这通知书撕个粉碎,不能改变的还是不能改变。 这心里啊,别提有多苦了。 郝贝就怕这男人不吃这一套,听到男人的低叹声,知道自己求饶有门了,就一个劲的说着好听的话。 事实证明,不光女人喜欢听甜言蜜语,男人也是喜欢听啊。 激情时刻,郝贝在心底哀嚎着,你说她没事儿说什么好听的啊,这下好了,割地赔款也没她这么惨的了。 事毕,几乎是昏昏沉沉的睡了过去。 裴靖东却是拿着那纸通知书,一个字一个字的恨不得拆开了再重组,再看,可是也无力。 唯有给呼弘济去了个电话。 “跟我们想的一样,秦立国跟莫扬一起的。” 这个想法,呼弘今天就给裴靖东说了。 从前秦立国从来没有加入过这些里面,还曾反对过裴靖东两兄弟加入。 但这次的反常加入,还加入到另一个极端组别里,可见是因为丁柔的事儿受了刺激的。 以秦立国的人脉和实战能力,职位绝对跟裴靖东之上,跟呼弘济不相伯仲差不多。 呼弘济气得破口大骂,平时可没骂过脏字的,这会儿简直就出口成脏,真是气坏了的。 “那要不试试最后的办法,他们组的人员培训不是咱组来的么?在理论上下功夫吧。”裴靖东建议着。 呼弘济能说不么?最后还有个考核的,虽然占比不重,但理论这一关,如果不能通过,也只能算个编外,然后就是某个案件用上时,才会启用那样的,最好的结果郝贝就是通不过了,他们也好找个理由提出反对不是么? 不过也也只能算个下下策而已。 “就她那智商要是下了心思,你以为那些理论的方面能难得倒她吗?”呼弘济不屑的冷哼着,最后把这难题丢给了裴靖东愁,反正话该说都说了,那是你老婆,你要守不住,那我也爱莫能住的。 裴靖东就看着郝贝这睡的香的啊,捏着她的小脸就给捏醒了。 郝贝刚睁眼,裴靖东就来劲了掳住她就不放过的。 郝贝尖叫着推他,可是男人却没有放过她的,心底就一个幼稚到可笑的想法,做死她,看她明个去不去得了…… 殊不知,人一旦下定决心了,那真是熬上三天三夜也精神烁烁的啊。 郝贝就这样,第二天,虽然都困死了,但到了点,还是爬了起来,只不过没有时间准备早点了,因为有事儿,送孩子这活儿,也暂时交给展翼了。 郝贝到了培训室,里面已经有一个人了,来的时间正好,想着可能是一起来培训的啊,就打个招呼的,没曾想一看竟然是莫扬。 “哎,莫扬,你别……”郝贝都不知道该怎么说了。 莫扬却是笑着解释:“你别误会,我当初加入时没有经过培训,上次还犯了错误,所以这次是来补学习的。” 莫扬说的错误就是伊芯儿事件上的。 虽然苏莫晓改了记录本上的开枪人的名字,可是最后还是被上面知道了,记了莫扬一大过,这不有培训就让莫扬一起补上了。 ------题外话------ 苦逼的东哥啊——搬石头砸自己有脚有木有啊O(∩_∩)O哈哈~ 推友文:《大人物的小萌妻》文/秋如意 18岁的她:平凡如路边最不起眼的小石头。在学校,被师长同学视做平庸无奇的眼镜妹;在家族里,被亲戚朋友笑做没人要的书呆子。事实是空有一身才华却光芒内敛。 28岁的他:耀眼强大,是这个国家最神秘的大人物。商界大佬对他俯首称臣,帝国上将奉他为座上宾,甚至连一国首相都要谄媚讨好他。 本该是在平行线上、永不相交的两人,因缘际会结为秘密夫妻,开始了一段鲜为人知、刺激又甜蜜的隐婚生活。 ——这不仅是个超暖心萌萌爱宠婚后恋故事,更是一个女孩自立自强自爱的励志成长史!   ☆、226:就是郝贝亲爸 而此时,裴靖东的办公室里,展翼怯生生的递上了一份名单过去,然后就飞快的站离了办公桌远远的。 裴靖东好笑的看着展翼:“怎么?犯什么混事了,怕我抽你啊?”跑那么远的。 展翼摇头,用低的几乎不能再低的声音提醒着:“那个,领导,你手上那份是今天特培生的名单。” 裴靖东哦了一声,没什么表情的皱眉:“这有什么好看的。”没什么兴趣的把东西纵把东西给扔边上了。 展翼那叫一个汗啊,又说了句:“哥,你最好还是看一下的。” 裴靖东疑惑的打量起展翼问:“有事你就说。” 展翼抖了下身子,急急的道:“那个,反正你要不看别后悔,那什么,我得去放个水,内急。” 尿遁跑路了。 裴靖东拧着眉拿起那份红头文件,第一页没什么,第二页也没什么,第三页才是特培名单,一点也没意外的看到郝贝的名字在上面。 可是却有另一个跟郝贝的名字写在一起的名字,莫扬! 这他妈的,抓着文件就朝门上砸去。 “展小翼你他妈的给老子滚回来,立刻马上。” 展翼这本来就没走呢,只得灰溜溜的又进来了。 刚进来,裴靖东就凶神恶煞的瞪着他阴沉着脸吼了一个字:“说!” 展翼就一五一十的说了,说的不过是这文件上为什么会出现了莫扬的名字。 裴靖东听罢眉头还是皱着,但脸上的神色却是缓了几缓的了,最后一挥手让展翼赶紧滚蛋。 展翼却是有点小不适应的,还欠扁的问了句:“哥,你真的没事儿么?” 裴靖东捏着眉心骨问:“我该有什么事儿么?” 展翼这会说话快的跟倒豆子似的,扒拉扒拉的就说啊,你难道不生气不嫉妒不吃醋不发狂么? 裴靖东那脸叫一个黑啊,反问一句:“展小翼,你来给我说说,我为什么要生气嫉妒和发狂。” 展翼这就不敢说了,嘻笑着赶紧撤了。 一直到出了门还在喃喃着:“这不对啊,真心不正常,不会是发烧了吧……” 这货说话是不看路的,这不又撞人了。 宁馨是来给裴靖东送个文件的,远远的就看到展翼,眼底闪过一抹别样情愫,轻叹一声,揉了揉脸,笑着迎了上去。 谁知道会听到展翼说的那话,当下就会错意了,就这么撞上了。 展翼撞了人,一伸手给扶住,手还未从人家肩膀上放下,就看清是宁馨了,脸上写着诧异的神色,笑也不是,不笑也不是,尴尬的站在那儿没有任何动作。 宁馨却是抬眼看进他的眼晴里,笑问:“展小翼你发烧了么?” 展翼摇头:“没啊。”而后似乎想到什么,脸一红,低问了句:“你关心我?” 宁馨笑的有点苦涩解释着:“我们是同事,关心你不应该么?” 展翼眼中闪过一抹灰暗,松开宁馨的肩膀后退两步:“那谢谢你的关心了。”语气中有着难掩的怒意。 宁馨笑容甜美的挥手:“没发烧你走路倒是看着点啊,这都撞了我几次了,我还以为你是故意的呢……” 展翼的脸倏地就爆红了,手足无措的想解释吧,也没什么好解释的。 宁馨看展翼这样就笑的特别开心,特别想逗逗他。 不过,她还没开口呢,一道低沉冷漠的声便传来了:“呵,展小翼你就是想搭讪也得选项准了对像不是么?人家宁秘书可是结过婚的啊,你可别犯糊涂……” 苏莫晓的声音传来时,展翼这脸已经不是红的,瞬间就变成黑的了。 你说他一个大男人,这会儿被两个女人叫展小翼,他得有多小啊。 “哼,你们都失忆了,还是精神错乱啊,不知道本大爷的名字叫展翼么?小什么小啊,难听得要死!” 展翼说罢,宁馨的脸有些红,没说话。 苏莫晓却是带着一抹玩味的笑打量起展翼,从头往下,最后定格在某一处,嘟囔了句:“大不大的也没人知道啊。” 展翼让苏莫晓这奸视的眼神看得有点蛋疼,狠瞪了苏莫晓一眼转身就走了。 宁馨跟苏莫晓点了下头,就要走,却让苏莫晓拦住了。 宁馨挑眉:“苏秘书有事儿么?” 苏莫晓从她手上拿过那份文件,意有所指的说了句:“难得宁秘书还记得我也是秘书呢。” 宁馨让苏莫晓这话弄的有点莫名奇妙的,就在想自己得罪过苏莫晓么? 苏莫晓扬唇,丢下一句让宁馨难堪的要死的话就拿过文件往裴靖东的办公室行去了。 宁馨站在原地,脑海里一直响彻着苏莫晓的话。 苏莫晓说:“宁馨,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每个人应该做好本份的事儿不是么?” “喂,苏莫晓,你什么意思啊?”宁馨高喊着苏莫晓。 苏莫晓回头:“你自己做过什么你自己心里清楚,宁馨,我就一个弟弟,我能为我弟连命都不要,裴靖东也就展翼这一个弟弟,他也一样的心思,你懂么?” 宁馨不懂,苏莫晓这话中话,到底是为莫扬,还是为展翼? 为莫扬她可以理解,为展翼她就不能理解了! 再说苏莫晓,拿着文件进了裴靖东的办公室,说完公事,还没有离开的意思。 裴靖东看了会儿文件才发现苏莫晓还在,抬起头来,疑惑的看了过去问:“还有事儿?” 苏莫晓自嘲的笑了下道:“您跟我想像的不太一样。” 裴靖东蹙着眉头没说话,等着苏莫晓下面的话。 苏莫晓也不是个话多的人,即便是这时候,她觉得裴靖东帮了她,也不会说太多感谢的话,只说了一句:“总之,我弟的事儿,谢谢您。” 裴靖东抬眸看上苏莫晓的眼晴,回了两个字:“不用,说两句话的事儿,而且我不是为了你。” 莫扬打伤伊芯儿这事儿,你以为就这么轻易的完事啊,苏莫晓擅自更改记录,说枪是她开的,这就是当别人是傻子的行为。 这自古以来,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这组织也是。 自然就被揭发了,那苏莫晓和莫扬的有功那也是有罪的。 最后的结果,是裴靖东找了呼弘济去说这个事儿,算是记了莫扬一大过,苏莫晓一小过,就这么算完事了。 你说苏莫晓能不感谢裴靖东么? 苏莫晓感激的点了下头,不管人家是为了谁,最起码帮了她们姐弟,她就要记在心里的。 等于苏莫晓一走,裴靖东这儿诡异的一笑。 其实帮莫扬只不过是举手之劳,撇开私人情恩怨不说,在伊芯儿这件事上,莫扬做的比他果断。 如果是六年前的他,也会这样去做,但真正的经历过一些事儿后,就不敢这么做了。 那是一种无组织无纪律的行为,六年前,如果不是他不顾组织交待铤而走险,兴许也不会出那场意外。 也或者说,也许还会出那场意外,但最终的结果是因为他一个决定,而造成了最终的恶果。 郝贝这儿呢,一上午就忐忑不安着,就怕裴靖东发火啊,可是这都到中午了,也没见裴靖东出现,心里也就踏实了一些。 可这课听的也太乏味了点。 什么马哲啊毛概啊各种的讲,让郝贝瞬间就回到高三奋斗学时政的时候了。 当天晚上回去,就叫苦连天的。 裴靖东也没多说什么,甚至连问都没问上一句,郝贝这个心虚啊,也不敢多说,收拾完就睡觉。 一连三天都是这样过的,就觉得有点没意思了。 这跟她想像的不太一样,她以为学下政治意思下就得了,然后就是破译这方面的对吧。 可事实却是相反的。 这就好比让一个五六岁的女孩子去学跳舞,女孩想啊,跳舞跟着音乐跳是多美的事儿啊,但到了舞蹈学校才发现,老师教的都是基本功,练上一天两天的,还成,就这么一直练基本功,那就索然无味了。 正好这时候,秦佑安来G城了。 是秦立国跟郝贝说的,晚上一块儿吃个饭这样的。 郝贝去给裴靖东说了下,就跟秦立国去饭店了。 他们到的比秦佑安还早一点,秦立国就问郝贝这学习的怎么样啊。 郝贝这是大倒苦水,真心觉得是一件很苦逼的事情。 两人说话间秦佑安推门而入,笑的十分开怀:“不是说我坏话的吧,父女俩聊这么开心。” 秦立国笑了笑,郝贝则站起身跟秦佑安问好。 秦佑安笑着让郝贝坐下,说一家人啊别客气之类的,然后就把手中的礼品袋子给了郝贝说来晚就是去给郝贝选礼物去了。 郝贝打开来看,是一条心形的钻石手链,当下表示太贵重,她不能收。 可是秦佑安坚持,秦立国也点了头,她只能道了谢收下。 跟着秦佑安一起来的是蚊子,站在秦佑安的身边,一直冲郝贝傻笑。 郝贝疑惑的看了过去,心想她认识么? 秦佑安心底一怔,看出郝贝的疑惑就赶紧的作解释:“这是蚊子啊,妹妹你不是贵人多忘事了吧,你不还说蚊子给你买的衣服特别好看么?我这还让蚊子给你选了几身呢。” “……”郝贝囧了囧,的确是没认出来。 因为这蚊子以前是黄头发,这会儿把头发染成黑的了,服服贴贴的,还真没让郝贝认出来。 秦佑安就说让郝贝跟蚊子去看下衣服这样的。 郝贝想这是想要支开她的吧,识趣的跟着蚊子离开了。 电梯里时,郝贝看着蚊子那黑色的头发,笑着说没认出来,因为换了个发型和发色的蚊子跟之前还真有点不太一样。 蚊子也是尴尬的笑了笑说是七爷让染成这样颜色的。 郝贝就追问了一句:“你说是秦佑安让你染成这样的发色,换了个发型?” 蚊子点了下头,郝贝就问是什么时候让你染的。 蚊子如实的回答后,郝贝的眼皮儿就一直在跳,这…… 来江城之前,在机场的时候让临时去染的,这有点太匪夷所思了。 秦佑安在想什么? “呵,那你还真听话呢,对了,就只有你跟七哥过来么?”郝贝状似无意的问了一句。 蚊子说还有一个叫王猛的也来了,不过不知道干什么去了。 此时,化妆成服务生的王猛就跟电梯里站着呢,还推着一小车,听到蚊子这话,简直想拍死这小了,怎么什么都往外说呢。 到了蚊子的房间里,蚊子就特别殷勤的把衣服拿给郝贝,郝贝打开一件件的看,却是看得有点心不在焉。 秦佑安会对她这么好? 秦佑安能没点别的心思? 想问蚊子关于那个老伯的事儿吧,又不敢问,这蚊子怎么说也是秦佑安的人啊。 蚊子这孩子呢,心思就比较单纯,就是想讨好郝贝,就说了:“小姑奶奶啊,求求你了,你跟七爷说你很喜欢这衣服行不行啊?” 郝贝问为什么。 蚊子就红着眼说:“是瘸子叔犯了事让七爷给关起来了,我就想着能讨好下小姑奶奶,这样七爷要给我奖励的时候,我也可以说不要奖励换下瘸子叔……” 郝贝倒抽了口冷气,猛然站起身来:“你再说一次?” 蚊子还纳闷呢,他说的不清么,这小姑奶奶好像有点生气了,于是小伙子就差哭着跪下求郝贝了。 这给郝贝汗的,心也怦怦怦的跳着。 反问蚊子一句:“那个瘸子叔是你什么人啊,你这么为他……” 蚊子就说了跟瘸子叔的关系有多好多好,两个人相依为命很多年了这样那样的,听蚊子这么一说,郝贝这心啊跟着就是一沉。 回到包间,秦佑安跟秦立国还在说着话,看到郝贝来,就没再聊下去。 秦佑安就问郝贝那衣服喜欢不,郝贝笑着说很好,很喜欢,还夸了下蚊子有眼光。 自始至终没有提别的。 吃完饭,郝贝跟秦立国就离开了,而秦佑安则叫了蚊子过来。 问蚊子都给郝贝说什么了。 蚊子只得把跟郝贝说的话,一五一十的学了一次。 秦佑安听罢,皱着眉头,又唤了王猛进来,若有所思的点了下头,问王猛:“难道估算错误了?” 郝贝竟然没有问瘸子叔的事儿?这个不正常啊…… 王猛就跟秦佑安说,不怕,他们这不是还有秘密武器的么? 秦佑安一想这倒也是,就让王猛把设备拿来。 郝贝这边跟秦佑安坐上车时,还在想着蚊子说的话。 蚊子说瘸子叔是几天前让带走就没再回来的,那个时间郝贝记得是她给秦佑安打电话说要去G城的时候。 想到此,打了个冷颤,看了眼秦立国道:“秦爸爸,我……”后面的话没说出来,鬼使神差的就把秦佑安送她的链子拿了出来。 又拿了她的手机出来,捣鼓了一会儿,才松了口气,继而又皱起了眉头。 她不相信这一切都是巧合。 一只手把玩着链子,一只手拿着手机,而后看到手机屏幕上的信号减弱了一些,这是有干扰的情况下才会这样的。 郝贝瞪圆了眼,这才对嘛,秦佑安会无缘无故的送她这么一条手链,又让蚊子特意送衣服来,吃饱了闲的啊。 “贝贝,你……”秦立国的话还没说完,郝贝就打断了。 “秦爸爸,你看七哥送我这手链好看么?”郝贝把手链给带上后就问秦立国。 秦立国说好看,满脸疑惑的看着郝贝有点不理解郝贝的举动。 郝贝打开车窗,笑着说:“既然这么好看,那我就直接戴上了,盒子就不要了,放家里还占地方。” 说着随手把盒子给扔了。 而另一边,秦佑安砰的一巴掌拍在桌子上。 那枚针型窃听器被他放在固定这条链子的盒子内,替代了原有的大头针,可是没有想到郝贝会把盒子给扔掉了。 “贝贝,你这是?”秦立国真的看不明白了。 郝贝却是用只有两个人才听得懂的神色跟秦立国说,找一处安静的能说话的地方。 秦立国想了想带郝贝去了一个地方。 家属院那边,秦汀语这个晚饭吃得堵心死了。 这些天,她简直就是夹着尾巴做人,话不敢多说饭不敢多吃的,连喘气大点声儿都不敢。 可是今天,她做了一桌子的菜,明明都给秦立国发了短信的。 到了晚饭的时候秦老太太却说就他们几个人吃吧。 还让易敏菊啊冯妈妈和张妈妈也坐上桌一起吃。 这不算完,张妈妈是做菜的啊,这对吃的就特别的挑剔,吃着还占不住那张嘴的,还说这个菜哪道工序没做好,这个汤火候不够之类的…… 秦汀语手攥成拳头,真想揭翻了桌子的,她做这一桌子的菜,可不是为了让一群佣人在这儿评头论足的。 秦老太太也是劝着秦汀语的:“小语啊,你别怪你爸爸,他今天打电话来说是你七哥来江城了,这不就带着贝贝去吃饭去了。” 得,还别怪呢,秦汀语这会儿差点让气吐血的了。 易敏菊拢着眉头,低头吃自己的饭菜,没有多话。 吃过饭秦汀语回了屋,抓着桌上放着的一张卡片就撕了个粉碎,那是一张还未完成的道歉卡片。 这不是惹了秦立国不高兴了么? 秦汀语就想着怎么着也得想点办法才成,苦思冥想的就想到小时候,有一次就是她惹了爸爸不开心,就因为每年母亲的忌日,都是她的痛苦日。 记得那一次,她就哭着骂爸爸自私,就说啊,人都死了,你在这儿伤心有什么用,活着时你怎么不好好对她这样那样的一通骂。 结果就把秦立国给惹火了。 秦立国发火不会直接揍她,就是像现在一样,冷着你,当你是空气。 后来,正好学校手工课上有教做立体贺卡的。 当时就听老师说,可以做好卡片送给爸爸妈妈也可以送给朋友之类的。 秦汀语就跟着老师做了一个道歉卡放在了秦立国的书房里。 第二天,爸爸就不生气了,还带她去了游乐园玩。 可惜了,事隔这么多年,当年一张贺卡能哄好的父亲,有了另一个女儿,似乎不管她做什么,都是白搭。 抓起手机就给秦佑安打了个电话。 电话一通就开始哭了起来。 “小语,小语,你怎么了?”秦佑安着急的问着。 可是秦汀语除了哭还是哭,直哭的秦佑安烦的都想摔电话了,才低低的来一句:“七哥哥,你是不是也喜欢郝贝当你妹妹了,不喜欢我了……” “小语,你别多想,是我让小叔今天晚上带着郝贝来的,也是有别的事情,不然就让你来了……”秦佑安简略的说着,具体的也没跟秦汀语说的。 秦汀语却是不相信,就一个劲的说着不相信,就跟秦佑安撒娇使泼的,非让秦佑安说出个所以然来,不然就要给秦老头子打电话说这事儿的。 秦佑安也无奈只得跟秦汀语说,他怀疑有个人跟秦家最近的被查的几档生意有关系,所以拿郝贝试验一下的。 还说这事儿,让秦汀语千万别说出去。 秦佑安那边挂上电话,王猛就担忧提醒了句:“爷,要是大小姐给老爷子说的话……?”那情况可就不妙了的。 秦佑安举着高脚杯,红色的液体像是血一样晃来动去的,半晌才诡异的一笑:“呵,我还就怕她不说呢!” 你以为秦佑安真是被秦汀语给磨的才说的,算是两手准备吧,这秦佑安也是个下棋高手,走一步算十步的主,不会打没有把握的仗的。 这十步算的妥妥的,也早就想好了一百个可能发生的事儿,跟处理的方法。 没一会儿,王猛这儿就喊着秦佑安了:“爷,大小姐往家里打电话了。” 没错,就是监听着秦汀语的电话呢。 秦汀语什么人啊,这就是个搅事精,你不是说不让我说么?那我就偏说,她可不会念着你是不是我七哥,说了对你会不会不好的…… 秦老头子现在其实已经放了很多权的,这权原本该放给秦立国的。 可秦立国是一军人,早先也就说了,家里的事儿,他不参与,也不打算接手,反正那么多的侄子呢。 秦老头子也是个重视门第了尊卑的。 秦汀语这一辈中,除了秦汀语之外,其它的都不是正室所出,故而说起来都是没脸面的事儿。 所以一度还把希望放在过秦汀语的身上。 是个女儿又如何,只要你能干成器,这秦家诺大的家业就是你的。 可是秦汀语不争气啊,根本就没有那魄力。 不是当过一些时间秦家的家主么?结果呢,只出不进,公司的决策也从未参与过,后来又怀孕,秦立国便作主让秦老头子收回了那个命令。 如今,这秦家都在争这个家主的位置。 秦立国是最佳人选,但秦立国放弃了。 余下的,出息一点的,也就是老五秦君慎,老六秦向枫,还有这老七秦佑安。 人家老五是军人,老六是大明星,都无心家里这摊事儿,就老七秦佑安是最有可能接秦老头子班的人了。 但这秦老头子也是个变态的,因为沈碧城的事儿,一直记恨着秦佑安呢,说当初就是秦佑安无心救沈碧城,不然的话,沈碧城也不会惨死。 所以一直在架空着秦佑安,给的实权真心不多。 故而秦佑安的日子也不太好过。 所以才起了心思,秦汀语爱说,秦老头子疑心重,而且重门第,秦立国呢又是一个正直的军人绝对不会徇私。 如果能借秦立国的手,让秦老头子彻底的对秦立国这个正室的支脉不报希望。 那么秦佑安才有机会获得认可和得到实权。 故而才有这么一大出戏的安排。 果真如秦佑安所料,秦老头子一听说最近秦家失去的几桩生意可能是有内贼,当下就火了…… 一切差不多就按照秦佑安所摆下的棋局在走着。 却不料,总有些小小的意外会发生。 比如说,完全不知道电话被监听了的秦汀语,给秦老头子打完电话,就又拨了个号码过去。 王猛有点犹豫的问秦佑安:“爷,咱们还听么,是打给裴家现在的夫人柳晴晴的电话。” 秦佑安轻晃着手中的红酒杯子,眼底起了一抹疑惑,没吱声。 王猛也没掐断线路,就还在听着。 而另一边呢,柳晴晴一接电话,秦汀语就开始骂了起来。 “柳晴晴,你到底是做什么吃的啊,你不是说肯定能让郝贝不再缠着我爸的么?现在是怎么一个情况啊!” 柳晴晴也火啊,你以为她就好过了,裴靖东来警告过她了,再敢插手一下郝贝的事儿,让她滚出裴家去。 柳晴晴当时还纳闷裴靖东那话的意思呢,后来就寻思出味来了。 肯定是秦汀语这小婊子给裴靖东说的。 所以,也憋着一口气呢,刚才在病房里又让裴红军给打了一巴掌,这会儿也是正火呢,挰着手机,到了楼梯间,就骂了回去。 “秦汀语,你别以为我不知道,裴哥哥都来警告我了,肯定是你说了什么的……” “我不管,反正我给你妈那么多钱,你不是能给裴红军吹枕边风么,你吹下啊,大不了我再加点钱就是了……” 柳晴晴最恨秦汀语拿钱说事儿,说实话,柳晴晴不缺钱,柳晚霞也不缺钱。 柳晚霞当年跟方柳的父亲离婚时,分了一大笔财产,就这财产,一辈子都吃不完的,谁差这俩钱的了啊。 “秦汀语,别站着说知不腰疼,就你那十万块钱,给贺子兰交完医疗费,还能有多大点啊,你真以为我妈是为了你的钱啊……”说到此,别说是窃听着的王猛和秦佑安了,就是柳晴晴自己也察觉出点不对劲来。 你以为十万块钱很多么?贺子兰住的豪华病房,单间,教授医师亲自诊治,住院的押金一交就是五万。 十万块钱算下来,等于贺子兰全好,也就花的差不多了。 两人吵的不可开交,骂的也越来越难听,秦佑安切断了线路,有些事儿,他也不愿意往深了想,不该管的也不想去管。 所以选择不听,当作不知道。 可是听到的就是听到了,不可能当成一阵风似的吹下就消失不见了的。 就如这会儿一样,拿着的手机也不管秦向枫那边是白天还是晚上,电话就打了过去。 秦向枫最近在国外拍个劝,差了几个小时的时差,这会儿正是夜里,刚下了劝,酒店里才睡下,电话就响个不停。 他光私人手机就两个,一个是给经纪人拿着的,这一个随身带着的,知道号的人特别少,秦佑安打的就是这个号码。 秦向枫迷迷糊糊的接了起来。 就听秦佑安问给了秦汀语多少钱。 秦向枫一五一十的说了,说完问怎么了。 秦佑安丢了句,以后别给秦汀语钱了。 秦向枫不解,就这一个妹妹,小时候关系也好,所以长大了自己有能务了,那就是可着心的疼着的。 秦佑安低叹一声说了句:“你没发现,小语一点也不像小婶婶,更不像小叔叔么?” 秦向枫只当弟弟是在开玩笑:“呵,那都不像,她怎么还能是小叔叔和小婶婶的女儿呢?” 秦佑安低喃了句:“鬼才知道,我不是说长得不像,而是她做的事儿,太……”于是就刚才自己听的那个电话说了下。 秦向枫听罢就笑了:“老七,你没发现这才是秦家人的本性么?你看老爷子老夫人,还是你我五哥,还有其它兄弟们,你与其想小语这样不像小叔和小婶,还不如想着小叔才不像秦家人呢……” 这不是自夸,也不是自贬,而是事实求是,秦家人为达目的不择手段这点,秦向枫自认为他这是这样的,老五老七也都这样的,秦汀语能有这样的想法,无可厚非没什么大不了的。 秦佑安挂了电话一想也是这么回事,原本就是秦家人,骨血里刻着一个秦字,你想像那么美好做什么? 最后自我安慰着,这是拿秦汀语和郝贝做比较了才会觉得秦汀语有问题。 看来最有问题的就是他自己。 医院楼梯间里,柳晴晴挂上电话,还气得呼呼的,一直在骂着:“有什么好牛逼的,不就是有个好家人,不就是有个有权有势的爹么,等你爹不要你了,看你还得瑟什么的……” “好大的醋味,好大的火气……”一道调侃的声音响起,吓得柳晴晴身子都在发抖。 颤抖着身子转过身来,就看到那站在阴影里的男人,当下委屈的就红了眼。 …… 翌日,秦立国在吃早饭的时候就跟秦老太太闲聊着,说快到其外公和姥爷的忌日了。 就是秦老太太的父母的忌日。 提起这样的话题,算是有点伤感,秦老太太是个孝顺的。 过去的郦家在G城也算是名门望族,但自从父母过世后,兄弟们不争气,金山银山也有败空的一天。 所以现在的G城,已经没有郦家这个家族了。 而她郦凤香的名字也早就被换成了秦老夫人。 可是每年到了父母的忌日,秦老太太还是会亲自去祭拜的。 那不光是对亡者的一种惦念,也是对过去自己的一种追忆。 往年秦立国有时间时也会陪着秦老太太一起去祭拜的,所以他这么说时,秦老太太只当是儿子孝顺,也没多想。 秦汀语一看这是个机会啊,就表示她也想去。 秦立国皱起了眉头,很明显不管秦汀语做什么,现在都入不了秦立国的眼。 可以说秦立国现在很不想看到秦汀语,每看到一次都是失望,更多的是悔恨,就在想着,如果当初妻子没有生这个女儿,会不会就不会死了这样的。 就这样,秦汀语被嫌弃着跟着秦立国和秦老太太回G城,随行的还有刚来江城的秦佑安。 G城的四月天,热的能把人给烤熟了的。 其实秦汀语特别的不喜欢G城,能晒死个人的。 回到秦家,当佣人仆役们开口闭口一个大小姐的叫着她时,秦汀语终于找回了一点往日的骄傲。 还有几天才是祭日,秦立国早回来了,单独的找了秦老头子聊了半天。 也不知道聊的什么,那天晚上秦老头子就叫了家里人过来,宣布这个秦立国愿意接秦家这个班了。 这对于秦佑安来说,简直是晴天霹雳一样。 事情非但没有按也预想的发展,反倒是给他招来了一个强劲的对手。 如果秦立国是真心接这个班倒也罢了,可是秦立国明显就是本着把秦家的黑道给扳回正道的节奏。 这是秦佑安不愿意看到的。 习惯了打打杀杀夜生活的人,你让他正儿八经的穿着白衬衫去上班,那能习惯得了才怪的。 秦立国得了实权,由管家陪着先去了秦家的地牢。 这个地牢就是他第一个要摧毁的地方,过去,这里不知道冤死了多少人的。 听牢头说这里面关了十几个人。 秦立国一个个的看了过去,走到一间牢房的时候停了下来,王叔在他边上小声的汇报着这个人的情况。 正是瘸子叔。 是秦佑安把瘸子叔送来的,已经用了刑的。 此时的瘸子叔上衣都是让血给侵染了的,秦家的刑罚弄的跟古代的有得一拼,特别的残忍,火上烙的红红的铁就这么烫人身上去,还有各种挖心穿肺的…… 瘸子叔这会儿就躺在稻草上,没有一点力气的。 秦立国挥手让王叔先出去,而他自己则是开了牢门,走了进去,蹲在瘸子叔的跟前,伸手拔开瘸子叔脸上的稻草,想着郝贝说的话。 可能那个瘸子叔就是郝贝亲爸——郝政国。 秦立国当时就吓了一跳,虽然他也有过这样一个猜想,但他是通过那些过的文件调阅上得来的结论。 而郝贝这个完全就是凭感觉的了。 就这么一个凭感觉而来的猜测,秦立国就愿意为了郝贝接手秦家的这一摊事儿,愿意来救瘸子叔。 这从脸上,根本就看不出什么来,因为这瘸子叔脸上的伤痕太多了,几乎就是毁容那种,但那双眼晴依稀还可以找出点熟悉的样子。 秦立国也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不过是郝贝求他救的人,他就真的要救的。 “你就是瘸子叔,是郝贝让我来救你的。” 秦立国这话刚落,瘸子叔睁眼,呸的一声直接就吐秦立国的脸上了。 没有说话,但那双眼晴犀利的像是刀子一样,好像这秦立国跟他有不共戴天之仇似的,一副恨不得吃了秦立国的模样,再配上脸上狰狞的疤痕,就显得特别恐怖。 “你……”秦立国也是一愣,他自认从来没有得罪过这瘸子叔。 就算这瘸子叔是郝政国,他也没有得罪过的啊…… “我就是死,也不用你来救。”瘸子叔声音沙哑的说着,说完就闭了眼,全身都在颤抖,想让自己冷静一点,却发现无论如何也冷静不下来。 也是到了这一刻,才知道恨有多深,愧疚就有多沉。 “我再说一次,是郝贝让我来救你的,你不是救过她两次么?她想报答你,不管你是谁,现在跟我走,你就没事了。”秦立国从来没有被人这样对待过,面上也有些不悦,但还是想着把郝贝托付他的事儿给办好了的。 奈何人家瘸子叔根本就不领他的情。 “呵,秦少爷,我谢谢你了,也谢谢你说的那什么贝不贝的了,我是七爷的人,七爷觉得我犯事了,关了我,我心甘情愿,如果现在跟你走了,那就是对七爷的不忠,所以秦少爷,您还是请回吧。” 秦立国就没见过这么给脸不要脸的人,你一个出来混的,这会儿被老大怀疑给关起来了,还撑什么刚强呢。 可是他要强行带走瘸子叔,这人就魔怔了一样,扔出一句话,你要想带我走,除非我死了把我抬出去。 这是以死相逼呢。 秦立国没办法,就只能是出去了。 他这边刚出去,秦佑安那边就打听清楚了,具体的对话没有人听到,这是老管家受秦老夫人之命,在秦立国进来时,这牢里的一切监控都停止了的。 老太太心里明白着呢,儿子虽然孝顺,往年也有陪着她一起祭拜的时候,但今年却是提前就过来,更别说来了还愿意接家里这摊烂事儿,这就更加的反常了。 所以才会嘱托了老管家多加照顾。 老管家别看是秦家的管家,对秦老太太却是绝对服从,更别说这还是秦立国的事儿,是他看着长大的少爷的事儿,当然上心了。 所以秦佑安那儿得来的消息就是秦立国要带走瘸子叔,而瘸子叔以表对秦佑安的忠心,以死相逼,最后才没被带走。 这些传到秦佑安这儿就全乱套了。 郝贝接到秦立国的电话,就有点迷茫了,特别是秦立国说瘸子叔不肯跟秦立国走,郝贝就在想是不是自己猜错了,但心底却有道声音告诉她,没错没错,就是这样的,为了不错失什么,郝贝决定亲自去趟G城。 可惜啊,她跟G城就是命中犯冲的。   ☆、227:我是你那个死掉的亲生父亲 郝贝要去G城的事情,在还没有给裴靖东说的时候,裴红军这里就作上了,说马上就是亡妻裴静的生日,所以要回江州去祭拜。 裴靖东对这些形式上的事情,原本是不屑的,但这总归是祭拜自己的母亲,所以不得不请了几天假陪着裴红军过去。 这边裴靖东一行人动身去江州的时候,郝贝也坐上了去G城的飞机。 是秦立国亲自去接的机,当天晚上就见到了瘸子叔。 还是在秦家的地牢里,瘸子叔看到郝贝时,满眼都是血红的恨意,好像有多大的深仇大恨一样的。 郝贝看着眼前这折磨的惨不忍睹的瘸子叔,心莫名的揪疼了一下。 秦立国站在郝贝的身边,拍拍郝贝的肩膀安慰着:“别担心,都是些外伤。” 本来是安慰人的话,可是听到郝贝这儿,就完全的变味了,心里怨恨秦家的,特别有种把秦家除之而后快的冲动。 连带的对秦立国的态度也起了些许的变化。 一个快步过去,扶着瘸子叔坐了起来,郝贝眼中噙着泪水…… 有时候血缘是一种奇妙的东西,以前没想到时,也没觉得看到瘸子叔有多亲切,这会儿,就感觉特别的亲切。 “我,你……”郝贝在来的路上打了一肚子的草稿,可真到这时候,张开嘴,却又全都作费了不知道该怎么开口说好了。 “是你?!”瘸子叔以一种不陌生也不熟悉的语气,淡淡的说了这么两个字。 之后就是长长的静谧,这和郝贝想像中的相认场景没有一点点相同之处。 但有些话该说的还是要说的。 于是就开口用早先打好的底稿开始说了。 “我叫郝贝,原先家住在南华,父亲叫郝华国,母亲叫李梅,我是父亲的第二个女儿,可又不是他们的女儿,父亲讲我是大伯郝政国抱回来扔在白菜窑里的孩子,顶替了郝家刚出生没多久就夭折了的女儿长大的。我有一个大伯叫郝政国,是位军人,牺牲了,每到年节下,我们一家人总是要去祭拜大伯的,以前小时候不懂事儿,不明白为什么姐姐和弟弟可不去祭拜,但我就必须去祭拜,每次都要磕上三个头,后来父亲和母亲才跟我说,我是大伯抱回来的孩子,大伯才是我的亲爸爸……” 瘸子叔用一种看神经病一样神色看着郝贝,反声问:“所以,你觉得我是你那个死掉的亲生父亲?” 郝贝跟着追问一句:“难道你不是么?从你……”就从第一次救她开始说起,她不相信无缘无故的就会对她这么好。 “呵,你就算没见过你大伯,也该知道他长什么样的吧,你再看看我这张脸,像么?”瘸子叔好笑的问郝贝。 郝贝完全傻眼了,这张脸根本就看不出什么来的。 瘸子叔叹了口气,似乎十分懊悔郝贝今天的举动,说的话也有点重。 “我要早知道你是条蛇,当初怎么也不会救你的。” 郝贝愣住,她是蛇,她怎么会是蛇呢? “不懂么?农夫与蛇的故事你没听说过么?不就是因为我救过你,所以七爷就怀疑我可能是内贼,就把我给关起来了,我这些年为了秦家为了七爷,忠心耿耿,却全是毁了的……”瘸子叔说这话时,那看向郝贝的眼神犀利的像是刀尖子一样,直剜的郝贝心口生疼。 她的感觉不会错的,这瘸子叔给的护身符就是证据啊。 “那你为什么要送我护身符?” “那个东西我还有很多,你要么?要的话再给你几个也没关系啊……”瘸子叔说的随意极了。 却是每一句话都戳碎了郝贝的心。 好像一切就是她的设想,好像一切就是她的自作多情。 “你,你真的不是我亲生父亲?” 郝贝着急的问着,又怕因为一些外在原因让瘸子叔不敢说实话,紧跟着就跟瘸子叔保证着。 “我懂的,你也许在做什么重要的事情,你放心,我既然敢来这里救你,就肯定是有把握的,我秦爸爸,哦哦,就是秦立国,我的干爸爸,他会帮我,也会帮你的……” 这话还没说完,迎面就是啪的一巴掌,瘸子叔那带着薄茧的手就这么挥在郝贝的左脸上。 郝贝诧异极了的瞪圆了眼,单手还捂住让打疼的那半边脸,火辣辣的疼。 “为什么打我?”眼泪就在眼底,差点夺眶而出。 “呵,老头子我虽然跟你无亲无故,可是也算是听了不少你的事情,就觉得你这小姑好生奇怪,别人都只有一对父母,你却是有几对父母你自己数得清楚么?” 瘸子叔看着郝贝那简直就是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模样,那一巴掌他就觉得打的轻了,实际上真想一巴掌拍死郝贝的心都有了。 郝贝这也火了啊,你以为她就愿意一堆爹妈么? “这能怪我么?我本来生活的好好的,二十多年,只有我爸妈,可是突然有一天,我我爷爷找来了,我爸妈也跟我说我是大伯的女儿了,再然后我的亲生妈妈又出来了,亲生妈妈嫁人了,就相当于我的继父,我听爷爷的话,叫了爸爸,我怎么就一堆爹妈了……” 瘸子叔眼底闪过一抹莫名的情绪,冷哼一声:“你跟我这老头子说这些做什么,你看看我像是你亲爸么?别跟杨康一样认贼作父才是真的。” 郝贝总觉得瘸子叔这话中似乎还有话,但她还没来得及去细想这其中之意的时候。 秦立国跟秦佑安就来了。 是秦佑安强行过来的,因为这瘸子叔也算是他的人,这地牢里,早先还有他的人在撑控着,但郝贝来这一次,那些他的人,全让赶出来了。 地牢里的眼线都没了,秦佑安能放心才怪。 虽然不知道秦老头子是怎么把家业交到秦立国手上,也不知道他们之间达成了什么样的协议。 但瘸子叔的事儿,他还是要抓紧的。 “小叔,你怎么让贝儿妹妹来这种地方……” 听到秦佑安的声音,郝贝和瘸子叔同时都住了嘴,不再讲话。 秦立国没理秦佑安,走近一点才看清郝贝左脸上的五指红印,当下就怒了…… “这是怎么会事儿?” 郝贝捂住脸,拽着秦立国的胳膊说没事儿,自己不小心碰的。 秦佑安却是不想放过。 “不小心碰的?能碰到五指印上去?瘸子叔是不是你打我妹妹了,这可是我们秦家的小姑奶奶,你敢得罪她……” 说话间,一把漆黑的小巧手枪已经抵在瘸子叔的太阳穴处了,秦佑安脸上的神色也变得狠戾了起来。 “不要!”郝贝惊叫着,蹭的一下推开了瘸子叔。 那把黑色的手枪就抵在她的脑门上了,秦佑安黑着一张脸:“过去,枪还有走火的时候,你……” 郝贝嗷嗷的乱叫:“秦佑安,你是不是疯了啊,这是法制社会,你眼里到底还有没有王法了……” 秦立国也是皱了眉头,伸手握住秦佑安拿枪的那支手,低吼道:“你敢?” 秦佑安是真不敢对着郝贝开枪的,先不说秦立国这会儿这么宝贝着郝贝,就是裴靖东那边,他也是得罪不起的啊。 所以收手是必然的,直接就把枪给扔地上了,烦燥的扒拉着头发,就问秦立国:“小叔,你到底在做什么,我知道你一直不喜欢家里的这些事儿,可是这是我的事业啊我的王国啊,你知不知道这老头儿可能就是卧底,最近让端掉的几个档口可能就是他动的手脚……” 秦立国也是头疼,觉得自己听了郝贝就来G城,然后弄这一出就是扯蛋的事儿。 他是怀疑郝政国还活着,因为当时郝政国乘坐的那艘船直接就沉底了,等搜救上来之后,人都泡的发白的认不出原形了。 据资料上记载,只是寻到了郝政国的一把枪在一个死者身上,所以才认定了那个就是郝政国,直接就火化了之后送回了老家。 因为郝贝接触过这个瘸子叔,又说了很多关于猜测的事儿。 秦立国就信了,虽然这会儿有点觉得这事儿办的不靠谱,不过如果重来一次,他还是愿意无怨无悔的信任着这个女孩子的。 就如他当初遇上妻子丁柔时,无条件的信任宠溺的那种感觉是一样的。 “行了,这事儿我会处理的,佑安,你要做的事,叔叔虽然不赞成,但也没办法阻止,只不过秦家我既然接到手上,以后自然还会交给你,只不过我不希望秦家还是像以前那样依靠一些武器和武力才能生存……你懂么?” 秦立国说罢,半搂着郝贝的肩膀,想带郝贝走。 郝贝却是看着那倦缩在角落的瘸子叔,清澈的瞳眸中写着伤心二字。 “好了,走吧。”秦立国说着,带着郝贝转身。 却在这时,秦佑安要笑不笑的看了眼瘸子叔,又看了眼地上的手枪。 瘸子叔瞬间就会意过来了,就像前两次,秦佑安为了让他示忠心,表示自己是个无恶不作的人,宰了两个小子一样的眼神。 “七爷,这……”瘸子叔有些犹豫了。 宰那两个小子不光是因为秦佑安的要求,还因为那两个小子自己犯了些混蛋事,在酒吧里给小姑娘下药给糟蹋了,最后那小姑娘直接醒来就跳楼了。 就是前些时间G城各大小报纸上都报道过的事儿。 “呵,瘸子叔,你说让我怎么信你才好呢,我这妹妹对你这么重视,连我小叔叔也参与到其中了啊……” 眼看着秦立国跟郝贝就要走出拐角处的了。 瘸子叔捡起地上的枪,就冲了上去。 “我要杀了你们,毁掉了我的未来……” 砰的一声枪响,郝贝傻眼了。 秦佑安几个大步上前,一脚就把瘸子叔给踢飞到墙壁上。 瘸子叔爬着过来,抓住秦佑安的腿,低喊着:“七爷,我老瘸子这一辈子没认过老大,从认七爷您当老大那一天起,就是为七爷吞枪子的心都有了,谁要是敢拦住七爷的路,那我老瘸子第一个不放过。” 郝贝的眼泪都掉不出来了,眼中全都是血红的颜色。 手抚在秦立国的胸口处,高喊着:“秦立国,秦立国,你醒醒醒醒啊……” 又听到瘸子叔表忠心的话,抬起一双泪眼怒骂:“秦佑安,你还是个人不是人啊,你不是说你小叔叔和小婶婶是你最尊敬的人么,你为什么要这样……” 秦佑安沉沉的看了一眼郝贝,捡起瘸子叔扔在地上那把枪,面色阴沉的上膛,枪就举了起来。 朝着的是瘸子叔的方向。 “不要,不要再杀人了,秦佑安,你能清醒一点么,这是法制社会,不是你一个人的王国,人命不是你这样随意践踏的……” 郝贝狂喊着,这会儿跟疯了一样的,秦立国胸口的血还在往外涌着。 而秦佑安要再开一枪,那个人可能是她亲爸啊。 血缘关系有时候就是很奇妙的,就如郝贝这会儿一样,如果秦佑安敢开枪,她真的敢跟秦佑安拼命或者为瘸子叔挡枪子的。 秦佑安一把挥开郝贝,郝贝重重的摔倒在地,手撑着地,恨死了自己的没用。 就这么眼睁睁的看到秦佑安扣响了板机,本来以为会听到砰的一声响,和刚才一样的画面,没想到,却只是咔的一声响,没有子弹飞出来。 秦佑安似乎很烦燥的啪啪啪的连摁了几枪,这枪里是没有子弹的,他来地牢前,就有这个打算,只要瘸子叔能捡起枪来,对准郝贝,那么就足够了。 可是他不知道枪里怎么会有了一颗子弹,当瘸子叔扣响板机的时候,他还在笑,可是看到秦立国为郝贝挡下那颗子弹时,他就笑不出来了。 扔下枪,一把抱起地上的秦立国,眼泪鼻涕的往下掉。 “小叔叔你撑住,撑住啊!” 郝贝还半趴在地上,让吓得腿软了。 秦立国这会儿倒是睁了下眼,看到是侄子,重复了一句:“我说过,那是你妹妹,当亲妹妹的……” 秦佑安泪啊:“小叔我知道错了,侄子知道错了,你别说完,我带你去看医生……” 可秦立国坚持的努力向后看去。 秦佑安冲着的低吼了一声:“老瘸子,带着我妹妹跟上,我妹妹要是少一根头发,我就杀了你。” 这会儿喊出来的妹妹,才真是认了郝贝这个妹妹的。 如果说秦佑安这三十来年做过什么后悔的事儿,那么就是今天给秦立国这一枪,成为他一生的罪责。 瘸子叔应了一声,走上前,一点也不温柔的扯起郝贝,拽着就往外面走。 不得不说,秦立国真的是一个好人,今天出了这么大的事儿,可是走着不忘记交待秦佑安:“小七,叔就求你一件事儿,今天这事儿,跟郝贝无关,懂么?” 秦佑安流着泪点头,超级嫉妒郝贝。 秦立国伸手拭去秦佑安脸下的泪,笑了下,疼的脸上肌肉都抽搐了起来。 “男儿流血不流泪。” 秦佑安恩恩的点头,这些话,小时候秦立国就经常给几个侄子说,经常挂在嘴边的话。 你能想像,如今在G城黑道上坐着二把椅的秦佑安小时候是个爱哭包么?还经常让小朋友欺负的那种,甚至连从台阶下往下掉都不敢的。 属于特别胆小的那种,那时候秦立国还特别有心情,年轻气盛,带着秦佑安一些间,教秦佑安骑马,秦佑安摔了很多次,开始是总是哭。 秦立国一点也没生气,就一次次的告诉他这一句话,然后又一遍一遍的教秦佑安骑马。 最后秦佑安学会了骑马,也学会了流血不流泪。 如今,血是秦立国流的,泪却是秦佑安流的。 又一次,小叔叔这么对他说时,秦佑安恨不得吞枪子的心思都有了。 如果让其它几个兄弟知道他今天干的蠢蛋事儿,大概得竖着也门横着进门了。 更不敢想像如果让老爷子和老夫人知道的话会是什么样了…… 车子很快到了秦佑安的别墅。 私人医生早就候在这里了,直接送进了别墅医所的手术室里。 客厅的大屏幕上,手术室里的一切都在秦佑安与郝贝的眼底。 医护人员有条不紊的进行着取弹的手术,却是正取到一半的时候,啪的一声,屏幕黑掉了。 秦佑安气得抓着遥控器就冲着屏幕砸了过去。 这他妈的叫什么事儿啊,一转眼,没见瘸子叔了。 郝贝也是跟着惊叫着:“是不是停电了啊……” 秦佑安脊背上一阵凉意,如果这个时候停电…… 二话不说,就往配电室行去。 郝贝赶紧跟着去。 就见配电室的门是锁着的。 秦佑安用脚踹配电室的门,狂吼着:“老瘸子,你给老子滚出来,那个位子老子就是不坐了,也不能这样对我小叔叔……” 郝贝用一种很惊悚的神色看着秦佑安,有点不理解秦佑安了。 她以为秦佑安是个好人,可是现在的情况告诉她,这一切可能是秦佑安的计谋。 就是因为秦立国抢了原本该属于秦佑安的位置。 这让她想到了古时候,多少皇室中子弟为了抢那个万人之上的宝座,弑父杀兄不顾亲情的史情。 她以为这样的事情,不会发生在这个时代的,可是没有想到,眼前活生生的就在上演着这一幕啊。 郝贝直接就跪在外面的地板上了,这配电室的门也是特制的,这会儿秦佑安也是没办法了,除非把门给炸开。 可是一个弄不好,门是炸开了,可能里面的电路也全让毁掉了的。 “老伯,从你第一次愿意帮助我时,我就知道你是个好人……我求求你,把电送上吧,秦立国是为了救我这才这样的,因为我他才来到G城的,他是一名军人,无心于那个位置的,无心于跟你的七爷抢地盘的……” 几乎一直的在磕着头,秦佑安还在想办法,她帮不上忙,只能一直的求着。 配电室里,瘸子叔就坐在一门之隔的地板上。 他清楚这别墅里的所以构造,他的枪法极好,那一枪应该是正中秦立国的心脏位置。 原本就该没救的了,不明白为什么还要在抢救。 看着那些监控时,他忽然就觉得,也许那一枪自己打偏了的,他不想让秦立国活着,所以才来切断了通电。 这间配电室,是倚山别墅的重中之重,他也是费了好大的劲儿,才弄出来的密码。 这门就是子弹都打不穿,除非秦佑安能在短期之内找到破解新密码的人员,但这个可能性不大。 再者就是炸门,秦佑安不敢炸的。 炸了可能这座别墅就毁掉了的。 可是听到郝贝一个劲的在求着他时,瘸子叔那颗冷硬的心还是有丝松动了。 听着那孩子声泪俱下的求着,说着是秦立国给了她父亲的温暧时,瘸子叔终于走到配电箱前,推上了输送闸门。 秦佑安带着的人刚刚赶过来,就看到走廊里的灯亮了。 就看到郝贝那额头鼓起的大包。 见过傻的,就没见过这么傻的,你磕头求着,意思意思就得了,就非得那么用力啊,那额头上一个红红的包跟个小鸡蛋那么大的了。 配电室的门打开,秦佑安抓着瘸子叔,就要动手。 真想把这人的脑袋给拧了下来的。 可是瘸子叔却是一脸无畏的神色,继续表着忠心:“七爷,你就是杀了我,我也不后悔,如果不是这姑娘一直在求着我,我不会送上这电的。” 郝贝那边刚松了一口气,又遇上这一幕。 就不管这瘸子叔是不是她亲爸了吧,就算是个陌生人,她也不能眼睁睁的看着秦佑安在她眼前杀人的。 “秦佑安,你别,秦立国不会希望看到你为他杀人的,再说了,你如果要为秦立国报仇,就该把你自己给杀了……” 郝贝这话把秦佑安气得,当下就没了动手的力气了。 是啊,要杀人报仇的话,那就杀他自己好了。 没好气的白了郝贝一眼,一把拎起她,不自在的说着:“那边手术室没事儿,有备用电源,走吧。” 郝贝点了下头,是后看了一眼瘸子叔,认真的说着:“不管是不是我自作多情了,今天这一枪,抵了你救了我两次的恩情,从此之后,桥归桥路归路,下一次,你要再敢这样对我秦爸爸,别说别人了,我第一人就不放过你。” 郝贝跟着秦佑安走了,瘸子叔却是腿一软,瘫坐在了地上。 这些年来,一直奔着的那个目标,在这一刻,好像一点意义都没有了…… 医所外面,秦佑安跟郝贝赶过去的时候,医护人员也都出来了,郝贝忽然之间就害怕极了,你说要是医生说什么不好的,她不知道自己能不受得了。 万幸的是,医生说:“幸好秦先生的心脏偏右了一点,不然的话,就是神仙也没法了。” 这也得亏家属没有放弃的,不然真就白白送了一条命的。 秦佑安点了下头,问医生,那颗子弹取出来了么? 医生点点头,身后的护士随后就把那颗子弹给送到了秦佑安的手上。 秦佑安伸手捏起那颗还带着秦立国的血的子弹,看了一眼拢起了眉头,这子弹的确是他枪中的子弹。 可是他明明把这子弹取出了,他就是生气小叔叔坏了他的事儿,也不会想着要小叔的命的,而且本来就是针对郝贝的。 他也不敢杀郝贝啊,怎么傻到放子弹进去。 王猛在这时候匆匆的过来,着急的跟秦佑安说了句:“爷,老爷子和老夫人已经在大门口了。” 秦佑安大惊失色,这前后才两三个小时的功夫,而且他出地牢时,已经让人封闭了消息的。 再者说了,从秦家老宅到他这山中别墅,最少也得要两小时的时间。 也就是说,两个小时前,就是他们刚离开地牢的时候,家里就知道了,这会是谁,嘴巴这么长,眼晴这么利? 秦佑安上去一脚就踢上王猛的脸:“该死的!” 王猛这让踢的身子踉跄了一下,站稳后又保持着半弯着身子的姿势,毕恭毕敬的。 秦佑安气得眼晴都快喷火了,开始他以为是瘸子叔有问题,但今天才发现,可能是自己猜错了。 “郝贝,你也看到了,我小叔是把你当亲女儿一样看着的,你去守着我小叔,老瘸子,我信你一次,守着我小叔,我去打发老爷子……” 秦佑安一声令下,郝贝和瘸子叔跟着医生护士送了秦立国去病房。 有医生护士在这儿,就跟郝贝交待注意事项,各种仪器什么样是正常的,什么样是非想正常的。 这么大的事儿,这么重要的人物,自然不光是郝贝和瘸子叔在守着了,医生和护士也会在的。 这么说也就是为了预防万一的。 隔着一层玻璃,秦立国在里同的无菌室里,医护人员穿着消毒衣才能进去。 郝贝这会儿就头抵着外面的玻璃墙壁,心中默默的祈祷着秦立国快点醒来,心有所未有的慌乱。 “说说吧。”瘸子叔这时候却开口问了这么一句话。 郝贝一脸看神经病一样的神然回了句:“说什么啊?” 瘸子叔急的瞪眼L:“说说你有没有听我上次说的,跟那个不值得的男人分开?” 明明眼前的人脸上都是疤痕,再一瞪眼,那别提有多吓人了,可是郝贝却是不怕的,一点也不怕。 呵的一声就笑了,笑的带着眼泪:“您老人家可真逗的,你既然不是我亲爸,我为什么要听你的话,我再问你最后一次,你到底是亲爸么?你说是,我就信,你若说不是,那么不管什么原因,我都认定你不是。” 瘸子叔眼底闪过一抹急燥,半晌没说话,似乎在思考着什么。 就在郝贝以为他不会开口的时候,瘸子叔却是开口了:“不是。” 就这么两个字,再多的话也没有,郝贝那点还带着一丝期待的心瞬间就让摔成八瓣了。 “好,你说不是就不是,那既然你不是我爸,我就无需要跟你汇报我的事情了。” “你这孩子不识好歹,老瘸子我走的路比你吃的盐都多,你说说你这么不懂事,怎么就跟那杨康似的呢……” 瘸子叔还说了很多,郝贝全都当没有听到,最后只说了一句,你既然不是我爸,我就认里面的人当我亲爸。 瘸子叔一听郝贝这话,那手就高高的扬起,真动了一巴掌呼死郝贝的心了。 郝贝却是梗着脖子,满脸都是泪水的叫喊着:“你打啊,你打啊,有本事你就打死我,打不死我……” 后面郝贝说的什么,瘸子叔似乎全都没有听到,眼前郝贝这张带泪的脸,跟另一张同样倔强带泪的脸忽而重合,又忽而并列,直刺的他脑袋嗡嗡作响。 秦老头子和秦老太太的车子就这在别墅外面,都半小时了,秦佑安也没开门。 一群属于站在大门里面,举着枪应着,可不管你们是谁,敢闯,我们就敢开枪的架式直气得的秦老头子额头青筯都直跳的。 秦汀语就站在门口,哭的泣不成声的喊着:“七哥,你出来,你出来告诉我不是真的,不是你要害我爸爸的对吧……” “七哥,爸爸是为了郝贝才受伤的对么?” “七哥,为什么不敢出来,是不是我爸爸他……” “呜呜呜……,爸爸,你要是死了,我怎么办啊……” 得,这一哭就哭起丧来了。 秦老头子也下了车,就跟那儿胡子瞪眼晴的开骂:“小兔崽子,有本事的你开门,朝着老头子我的这儿开一枪得了……知道你不服气,哼……” 秦老太太倒是显得稍微微淡定了一点点的,稳坐在车子里,唯有手中的佛珠越转越快。 她就知道儿子来G城是别的所图,但凡事都得有个度。 如今为了郝贝那女孩子,把自己的命都搭进去,秦老太太这心底就一阵阵的厌烦起郝贝来。 想到郝贝就像是看到二十多年前的丁柔。 倒不是说郝贝跟丁柔长的有多像,就是秦立国对郝贝的态度和当初对丁柔的态度有得一拼了。 秦佑安这会儿在浴室里洗澡呢。 浴室的电视上正放着门口监控,听到秦老头子跟秦汀语的话,心底暗叹这可真是亲爷孙俩啊,自己都没说小叔死了的,他们就认定小叔叔死了。 于是秦佑安当下就做了一个决定。 本来就洗了澡的,换的衣服也摆在床上了,他却是拿起那件染了血的脏衣服穿上了。 大门终于开了,秦老头子一行人这才进去了。 到了客厅的时候,秦佑安就已经跪在客厅里了,头低着,茶几上放着一把枪,和一把匕首,这是认罪来了。 “爷爷,是我错了,我愿意给小叔赔命。”秦佑安低着头,没有人看到他诡异的扬起的嘴角。 秦老头子脚下一个打滑,血压蹭的一下就高了,管家扶着才站稳了,赶紧扶他坐下,又给喂了几颗降压药。 老头子瘫坐在沙发上大喘着气儿,眼角掉了颗眼泪出来,喃喃了句:“我的儿啊。” 人就跟着昏死过去了,这给大伙儿给吓得,赶紧叫了医生过来,给抬到了屋里。 秦汀语也是一副哭的差点昏死的神情,哭着骂秦佑安没良心。 唯有秦老太太问了秦佑安:“子弹打在哪儿了?” 秦佑安据实以告,打在心脏的位置。 老太太又问是怎么受伤的,秦佑安也是一五一十的说了出来。 刚讲完,秦佑安就发起疯来了:“又是郝贝,又是她,我恨死她了,为什么爸爸要为这么女人去挡枪子,我恨她恨她……” 整个客厅里,除了发疯的秦汀语之外,就没有人说话的,安静的有点吓人。 “奶奶,你要给我爸爸报仇啊,是郝贝,郝贝就是个煞星,谁遇上她就没好事儿……” 秦汀语说的很多话,秦老太太不见得认同,但是这一句话,秦老太太还是很认同的。 “佑安啊,把郝贝那女人交出来吧,还有那个瘸子。”秦老太太平淡说着,说的好像不是交出两个人,而是两件物品一样的。 秦佑安这时才抬了头,原本就是哭过的,所以这会儿,红着眼,倒也有点逼真和应景。 秦汀语这时候有点得意了,就窜到着秦佑安:“七哥,你快点把人交给奶奶……” 秦佑安能怎么办,交人呗,亲自去带的人。 就直接跟郝贝说了,他说秦立国死了的,因为他的枪中没有装子弹的,不知道是谁动了他的枪,去地牢之前,他接触的人也很多,所以吃不准会是谁。 故而这会儿就需要这个契机去弄明白是谁装的子弹。 不管郝贝相信不相信,反正他是这个想法,并说这也有可能是想害秦立国的人,如果这一次不抓出来的话,那么以后可能还会有这样的事情发生。 就问郝贝:“你愿意让这样的事情,再发生一次么?” 郝贝哭着摇头,所以她点头同意了。 秦佑安又吩咐瘸子叔保护好郝贝,至于怎么保护,只要有命活着就可以。 郝贝听到了这话,她不认为秦佑安是真心让瘸子叔保护她,也许是试探,也许是秦佑安的又一次诡计。 也许那子弹就是秦佑安自己放进去的。 不过也有可能秦佑安说的是真话,这了那一点点秦佑安说的是真话的可能,郝贝愿意当个傻子,那怕是陷阱,她也心甘情愿的。 客厅里,秦老太太平静的不像话,看到郝贝和瘸子叔之后就开口了:“小语,奶奶老了,为你爸操心了一辈子,这以后的事儿,就得交给你了……” 这话意再明显不过了,就是把郝贝和瘸子叔交给秦汀语处置了。 秦汀语眼底闪过一抹得逞的笑意,红着眼说:“奶奶,我知道了,我一定会为爸爸报仇的。” 郝贝和瘸子叔就像是待宰的羔羊一样,被人绑着手蒙着眼带走了。 等人都走了之后,王猛才问秦佑安:“爷,需要派人跟着么?” 秦佑安白了王猛一样,如果说以前他有多信任王猛,那么今天发生这件措手不及的事情之后,就有多怀疑王猛的了。 这信任和怀疑是成正比的。 所以当下就把让王猛滚蛋,调了蚊子跟着他。 蚊子是最紧张瘸子叔的人了,就跟秦佑安保证瘸子叔肯定不是会是卧底,也肯定不是想害秦佑安的。 秦佑安根本就没听蚊子的唠叨。 心里想着王猛的话,要跟着么? 你以为秦老夫人能稳坐秦家主母的位置这么多年,就天天吃斋念佛得来的啊,年轻时也是跟众多二房三房厮杀着走过来的。 不然你以为秦老头子那么多儿子孙子为何只有一个妻子啊。 所以秦老太太让交人时,秦佑安一点犹豫也没有的就把人给交了,你得罪男人也会人家明着来找人复仇,但得罪秦老太太这样的人,怕是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了。 郝贝这边呢,被人绑着直接扔后座,就跟瘸子叔扔在一块儿,这一路上颠簸的都有点想吐了,手也让绑的疼了。 “后悔么?为了别人这样苦着自己。”瘸子叔倒是比郝贝更适应这样的颠簸,还有功夫问郝贝这话。 郝贝眼前一片黑,可是心中却前所未有的清明,低低的答了句:“不后悔。” 瘸子叔简直就是恨铁不成钢,暗骂一句:“小丫头嘴别太硬了,我看你能撑到多久。” 郝贝没应声,秦老太太一直不喜欢她,她还是不知道的,更别说秦汀语又如此的恨她,能有什么好果子吃啊。 但事儿都到这份上了,她总不能事事都依赖别人,这样的话,还怎么去从事那么危险的工作。 心里安慰自己就当是体验生活了。 可是当真正的噩梦来临时,她才明白,自己想像的太天真太美好了,更是觉得以前的自己过的简直太幸福了。 车子不知道行驶了多久才停了下来。 郝贝和瘸子叔被人给扔到地板上的时候,眼上蒙着的黑布也让摘了下来。 眼前秦老太太端坐在沙发上,面无表情的转动着佛珠,秦汀语则站在秦老太太的身后,似乎在等着什么。 几乎是郝贝对上秦老太太的眼晴,老太太一双看似次次慈祥的眼眸中却是射出冷冷的冰光,狠剜着郝贝,似一只嗜血的野兽一般…… 郝贝吓得身子一抖,往后跌了下,坐在地板上,那模样别提有多狼狈了。 却在这时,秦老太太发话了…… “小语啊,记得奶奶说过的话了么?” 秦汀语眼底有抹喜色,却因为这个场合下,不敢表露出来,所以忍得有点痛苦,她最近胖了点,这会儿一看就跟一脸横肉,明光闪闪一样的感觉,露出两颗大白牙,柔声的应着:“孙女儿会记住奶奶的教导的。” ------题外话------ 囧,抱歉啊有点晚,有个表嫂啊,好可怜,得白血病了,打算来北京看病,让帮找找医院……她家真惨的,是我老公亲二舅家的,二舅妈在我婆婆过世那天做的乳腺癌手术,这才没多久,儿媳妇检查出白血病了……家里没钱啊,但还想找最好的医院,这两天一直在帮他们打听医院……真的好无力的感觉,所以生什么啊,千万别生病。   ☆、228:隐情,当年的悲剧 你能想像到秦汀语那一脸横肉又温柔无比的说话的情景么? 反正看在郝贝眼里,就恶心的特别想吐。 秦老太太拢了下眉头,看不过去秦汀语这样子的,低问了一声:“小语,你父亲出事,你很开心么?” 郝贝微微一愣劝看秦老太太的神色,平静的有点不像话,而且她说的是出事,而非去世。 秦汀语则一下就傻眼了,干愣在那里,只觉得背脊都窜过了一抹冷意,颤抖着说道:“没,没有,奶奶,我很伤心爸爸死了,我会为爸爸报仇的。” 秦老太太神色自若的凝视着秦汀语,半晌没有讲话,秦汀语的背上却是冷汗淋淋了。 你知道这老太太平时说话虽然细声柔语的,可是那双眼晴却是犀利无比的,这会儿就像是捕食的野兽一样散发出一股阴戾的神色,就好像下一刻就会扑上去,吃掉眼前的人似的。 说来也奇怪,秦汀语从小到大,这个奶奶没打过她,没骂她过,却能让她如此的害怕。 更甚至她小时候还作过梦,就梦到奶奶那双眼喷出火来把她给烧死了。 “没有最好。”老太太扔下四个字,唤了冯妈妈过来,扶着她转身走了。 等老太太一走,秦汀语这才松了口气,拍着胸口小声的说着,吓死我了…… 郝贝没好气的白了一眼秦汀语,心想这你亲奶奶你都能吓死了,你得是做了多少的亏心事啊。 “呵呵,郝贝,你也有今天是吧,落到姑奶奶我的手里,你死定了。”秦汀语恶狠狠的看着郝贝,一副磨刀霍霍的架式。 如果郝贝脸上露出一丝惧怕的神色,还能取悦下秦汀语的,可是郝贝这会儿脸上一副我不怕你来吧的神色,可是把秦汀语给惹火了的。 秦汀语走上前,半蹲下身子,捏着郝贝的下巴,仔仔细细的打量着郝贝这张脸,就是怎么看也没看出朵花来了。 切齿的冷潮着:“郝贝啊郝贝你说你这张脸长的好看了也就罢了,长的这么丑,怎么就让男人们对你这么死心塌地的呢?” 郝贝淡然的看着秦汀语,你要问郝贝这会儿怕么? 她肯定是怕的,落在秦汀语的手上,秦汀语还不知道要怎么折磨她来着呢,能不怕才怪呢。 可是怕有什么用? 这会儿,她也想弄明白秦佑安说的,到底是谁想要秦立国的命。 如果别人还不一定能怀疑到秦汀语,那么郝贝这儿就会怀疑上的。 不为别的,因为秦汀语实在表现的没有一点点的悲伤情绪,反倒一直处于一种亢奋的状态。 “怎么不说话呢,郝贝,你怕了吧?” 秦汀语简直恨死郝贝这会儿的淡定了,你要怕你就表现出来,让本小姐也高兴一点的是吧。 可是郝贝的表现太冷静了,冷静的让人不知道她在想些什么。 就在秦汀语要愤怒的时候,郝贝却是哭了起来。 “呜呜呜……,秦汀语你到底想怎么样啊,秦爸爸出事儿,也不是我想的啊,我也没想到秦爸爸会为了救我去挡枪子的……” 郝贝这突来的示弱,让秦汀语一愣,可是继而就又一巴掌甩在了郝贝的脸上,恶狠狠的吼着:“郝贝,你这是跟本小姐炫耀的么,我告诉你,你有个屁的好炫耀的,你不是很厉害么,你不是爱那个男人爱的要死么,可是现在呢,你落到我手里了,你知道你的男人在做什么了?啊,你不知道对不对,需不需要我跟你说说啊……” 秦汀语把手机打开,调到图片,就这么放在郝贝的跟前。 郝贝看到后,只觉得刺眼的厉害。 画面上,裴靖东跟柳晴晴不知道在说些什么,男人的眼角都是笑意。 图片上不家相机型号和拍摄画面。 时间就是今天的时间。 这样的画面,让郝贝莫名的心伤。 她在经历着生与死的时候,那个属于她的男人,却跟别的女人谈笑正欢。 不管事实如何,这一刻,郝贝的心是疼的。 “呵呵,郝贝,你难受了么?”秦汀语好开心看到郝贝脸上有抹受伤的神色。 郝贝恩了一声:“是的,我难受了,秦汀语,你好受吗?” 秦汀语愣了一下,让这话给呛的红白了脸的。 江州。 裴靖东有丝烦燥,做的纸元宝都一会破一个的。 不为别的,今天给郝贝打电话,郝贝没有接。 看看时间,可能是在上课的吧。 于是就打去了单位,让展翼去培训室去看下郝贝在不在。 没一会儿,展翼就回了电话,说郝贝在。 裴靖东这心才安定了一点,就跟展翼说中午带郝贝一起去吃饭。 其实要不然是因为郝贝的培训很重要,他真就带着郝贝来江州的了。 一来是因为这培训,二来是不想让增加父亲和妻子的矛盾。 特别是在母亲的生日之际,裴靖东还是想给父亲裴红军留下一点点尊严的。 江州的家里,一如他们走之前一样。 老佣人们很快就习惯了裴红军的喜怒无常和柳晴晴这位新夫人。 柳晴晴这些天乖巧极了,就跟裴靖东一起做这些祭拜用的物品。 这是裴红军说的,要亲手做的才有诚心。 所以秦汀语手机上那张图片也是这时候拍下来的。 可能因为说起了母亲裴静的事情,裴靖东的心情难得平静下来,再加上抓拍的角度问题,就成了秦汀语手机上的那张图片。 所以说啊,这江州之行,最开心的人应当数柳晴晴了。 可以和她的裴哥哥在一起,那怕是做这些死人用的东西,她也是快乐的。 等回到屋里休息的时候,柳晴晴就忍不住了,拿出手机来给秦汀语去了个电话。 秦汀语的电话响时,正是郝贝把她呛的说不出话来的时候,所以接电话的语气也不太好。 “喂,说。” 柳晴晴感受到秦汀语的怒意,故而也跟着敛了下愉悦的语气,轻问:“你那边怎么样了?我们在江州估计明天就做完祭拜就要回去了,他今天还打电话给展翼让接着郝贝吃午饭,我怕是很快就知道郝贝不在江城了……” 秦汀语捏着手机往沙发上一坐,小声的说着:“呵,你倒是开心了对不对啊,跟你作朋友我真是倒了八辈子霉的。” 柳晴晴低声下气的跟秦汀语说着好听的话,就是哄着呗。 秦汀语在这种高压之下,难得还有人愿意把她当个孩子一样的哄,倒也受用。 就把这边的情况说了一下,柳晴晴啊的一声尖叫着,秦立国死了? 这是她完完全全就没有想到的。 “那个,要不你直接跟老爷说吧……” 看到裴红军进屋,柳晴晴就把这个球推给了裴红军。 裴红军接过电话,就听秦汀语平静的说着秦立国死了。 当下身子就一颤:“你说什么?” 秦汀语又重复了一次,裴红军这才听清了,心里也说不清是个什么滋味的。 难受肯定是有的,而更多的是则是一种解脱的感觉。 你知道秦立国跟他一直是被别人比较着来的。 就拿当丁柔的事儿也是一样,不就是让丁柔比较之下选择了秦立国吗? 这事儿是记在裴红军心中多年了,所以这些年来,不管是事业上,还是其它方面,都一直暗中跟秦立国较着劲儿的。 也有很多人拿他跟秦立国做比较。 秦立国就是个情痴情圣,而他裴红军就是个情渣。 不承认也得承认,心底隐隐有丝窃喜的。 终于没有那个给他比着来的人了。 “呜呜呜……裴爸爸,你要帮我啊,都是郝贝个贱人,我爸是为了救郝贝才死的,我要弄死她为了爸爸报仇……” 秦汀语的话拉回了裴红军的思绪,低问了句:“小语,你想让裴爸爸怎么帮你?” 秦汀语现在就怕裴靖东发现郝贝不在江城,当她知道郝贝要回G城时,就怕裴靖东会跟上。 所以才亲自给裴红军打的电话,就是让裴红军把裴靖东支开的。 裴红军个人渣的货,会心疼郝贝么,早让秦汀语左一句裴爸爸右一声软话说着的给扰乱了心。 挂上电话也是跟柳晴晴商量着怎么能把裴靖东给支走。 最后还是柳晴晴想了这个法子。 他们都知道裴靖东最孝顺了,所以就用了裴静做幌子的。 “老爷,怎么办啊,郝贝会不会有危险,怎么说她也是靖东的媳妇,要是……” 柳晴晴这会儿就装好人了,其实心底巴不得秦汀语一个枪子把郝贝给毙了才好呢。 裴红军一听这话,就不乐意了,敢情我儿子除了这女人还娶不来媳妇的吗? “哼,头发长见识短,一个女人而已,他是我儿子,我还不了解……” 说罢,从抽屉里扒拉几下,找出一个小药瓶来,计从心生。 把药给了柳晴晴吩咐去做点汤出来。 柳晴晴当然听命而去,没一会儿就做好了解暑的绿豆汤出来。 饭前,裴靖东刚进客厅,裴红军就招呼着让他过去坐。 这几天父亲表现的就跟过去没什么区别,所以裴靖东也没有什么防范之心的。 坐下说了会儿话,裴靖东就说明天祭拜完了之后,让裴红军在江州住些时间,这儿佣人多,伺候着也方便,还有再请个私人医生在家里就可以了…… 裴靖东这次之所以跟着来,也是因为抱着把裴红军给安置在江州的心来的。 如若不然,也不能这么轻易的着了裴红军的道的。 裴红军心里气到不行,脸上也有点不悦,不过也没有表现出来,亲自端着绿豆汤送到裴靖东的手上叹气道:“我知道,我老了,你嫌我了,没事儿,我就在这儿守着你母亲和你兄弟也挺好的……” 听到裴红军这样说,裴靖东的心里格外的烦燥。 因为想到了郝贝说的陪着一起去看电影的一个跟他很像的人。 “你怎么不喝,怕我在里面加料啊,我是那样坑儿子的爹么?”裴红军看裴靖东没喝那汤,就这么来了一句。 不得不说,不怕贼上门就怕贼惦记。 裴靖东刚才在外面给花园除了会草,那是母亲最爱的一片玫瑰园,这会儿也的确是渴了。 不过他一直不喜欢这种用豆熬的汤,但裴红军都这样说了,他不喝也说不过去。 所以一口气就给喝了,那模样就跟喝药一样的。 裴红军这才笑了,说:“看你,长这么大还是不喜欢喝豆汤,这跟你……” 刚说到此,就让裴靖东变冷的神色给打住了,于是就笑着改口道:“算了,我也不说了,反正都是我儿子,没差了……” 裴靖东这心哟,别提有多难受了,就跟放到火上燎着一样的。 莫名的不安着,莫名的燥动着。 一股火意从小腹蹿升而上。 扶着沙发扶手站起来,冷眼看着裴红军哼了一声:“您还真是我的好父亲!” 丢下这么一句话,大步的往楼上房间行去。 到了房间赶紧给裴黎曦去了个电话。 小娃儿们在游泳池那儿游泳呢。 裴黎曦是个手机控,就把手机弄个防水的袋子装着,在游泳池里也用着手机。 “小曦,听爸爸说话,不管听到什么,都不要惊慌,不要让人看出来知道吗?” 裴黎曦那边淡淡的点了个头,恩了一下。 裴靖东就开口说:“爸爸现在的情况很不对,可能是你爷爷给我吃了什么东西,爸爸需要你跟小瑜来守着我,还有你给葛爷爷去个电话,让他保护小贝妈妈,懂么?” 裴黎曦说知道了。 挂上电话就按裴靖东的吩咐给老葛去了个电话。 而裴靖东这儿,到了房间,直接砸碎了一个杯子,拿着玻璃碎片捏在掌心才强撑着把电话给打完的。 这脑袋就昏沉沉的,身上还发烫。 只要一闭眼,估计就睡过去,发生什么事儿,他就完全无法控制了。 呵呵的苦笑了两声,就没见过这么坑儿子的老子,他这也算是见识上了。 幸好郝贝没有跟来,不然的话,还不一定发生什么事儿呢,心中却也隐隐的有丝担忧。 门让扣响,响起柳晴晴娇媚的声音来:“裴哥哥,我听老爷说你不太舒服,我来看看你……” 裴靖东沉声让柳晴晴滚。 柳晴晴没再说话,没一会儿,门锁咔嚓一下响,柳晴晴手里拿着钥匙就这么明晃晃的进来了。 裴靖东眼晴都快喷火了。 柳晴晴却视若无睹的站在屋子中央,穿着一件玫红色的蕾丝打底裙,玲珑的曲线似有若无的扰着裴靖东的视线。 这种时候,要说没反应,那就太假了,毕竟让下了药的。 “呵,柳晴晴啊柳晴晴,你做这样的事儿,我爸知道吗?我爸要是知道你还在勾引我,你说你怎么死的你知道吗?” 裴靖东强忍着燥动,企图能阻止柳晴晴的疯狂。 可柳晴晴这会儿是真的让烧红了眼的,你以为她真的那么听裴红军的话啊。 裴红军不是给她的药么,只让她加在裴靖东的碗里的。 而实际上,她是把药直接煮锅里了。 给裴靖东的这一碗又格外的加了一味药。 这不就成了现在这样子了,刚才裴红军也是喝了那汤的。 不光是裴红军喝了,这宅子里的佣人,一大部分也都喝过了。 那药量下的足,她按着说明书上算着的,把一小瓶全放里面了。 所以柳晴晴才会有恃无恐的,这会儿就跟着魔了一样的,迷恋的看着裴靖东直吞口水。 “裴哥哥,你就给我一次,让我圆个梦,让我也为你生个孩子,你不知道我有多嫉妒姐姐给你生了孩子的,我有多少次都梦想着小瑜和小曦是我生的该有多好啊……” 这把裴靖东恶心的啊,没等柳晴晴上前就快气晕过去了。 手掌心有血慢慢渗出,心中则算着裴黎曦还有多长时间才能过来。 柳晴晴则是看出他的心思来了。 “裴哥哥,你别想着小曦和小瑜能来帮你,别说他们不能来,他们就是来了,两个小娃儿,能起多大点作用,还是你想让他们提前学习下性知识啊……” 裴靖东倒抽了口冷气,难不成这宅子里的人有被柳晴晴收买的了? 事实也正是如此,裴黎曦要求不游泳了要宅子休息时,就让一个佣人给拦住了。 是裴家的老佣人,四十多岁的一中年男人,以前就是专门伺候两位小少爷的。 这会儿让柳晴晴给收买了,给了好处的,所以怎么说都是不同意。 不管裴黎曦是不是摆出主人的架式,也不好使,于是小娃儿们对视一眼,也只有走极端了。 ……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柳晴晴越来越大胆,裴靖东也越来越忍不住了。 而同一片蓝天下的G城,郝贝也快忍不住了。 手让秦汀语给踩在脚底下,别提有多疼了,十指连心啊,疼的她嗷嗷乱叫。 她也想跟那些电视上小说上的女主角一样,那怕让折磨着也不吭一声表现自己的高姿态。 可是太疼了,疼得她不行。 瘸子叔在边上一直默默的看着没吱声。 秦汀语跟疯了一样的,从折磨郝贝这事儿上得到了快感,哈哈大笑着继续加大了脚上的力道。 这座宅子是秦老太太娘家的老宅子,当年郦家败落后,东西都变卖了,就这座宅子,秦老太太花了大钱买回来的。 一直保持着原样,包括秦老太太这会儿在休息的房间,都是她当姑娘时的闺房。 这屋里有监控视频的,不过秦汀语不知道。 客厅里发生的事儿,全都在秦老太太的眼皮子底下,就听着郝的惨叫和秦汀语的狂笑,给老太太烦的。 阖上的眼眸睁开,拢着眉头看着画面,问冯妈妈:“你看小语这样像什么?” 冯妈妈这也不好回答,也没吱声。 秦老太太却是自说自话:“小人得道啊。”像个得势的小人一样,上不上大台面。 本来老太太是想的,你不是要给你父亲报仇的么,那么就直接要了这人的命。 这是秦老太太希望的,可是秦汀语没有动手,反倒是折磨起郝贝来。 这在秦老太太看来就是愚蠢之极的行为。 “老夫人,少爷不见得会有事儿,小七少爷这么做怕是有什么隐情的……” 秦老太太点点头,从她问秦佑安伤在哪儿开始,就知道儿子可能还活着的。 这事儿出的太过突然,她不知道秦煌煌那老头子从哪里听来的消息,在去的路上就在脑子里过了多遍,所以表现的相当冷静。 自己的儿子郦风香能不清楚么,儿子的心脏偏右了一点。 那是在秦立国少时做体检时就发现的,不过除了医生就只有郦凤香知道,后来那个医生还病故了,所以就是儿子本人都不知道。 没办法,有时候这种特异的体质可以保命的。 所以今天郦凤香才会听到说打中心脏时,很平静,打中心脏一般是偏左的位置的。 “夫人,少爷还是很疼这郝贝的,我怕少爷要知道今天的事儿,会不会怪您……”冯妈妈有些担忧的提醒着。 秦老太太却是顾不了许多的:“要怪就怪吧,当年丁柔我就不该让他娶的,如果我强硬的阻止了,我儿现在最少也儿孙满堂的了,哪里会可怜怜的过了几十年……为一个女人守寡,简直就是奇耻大辱。” 秦汀语就光折磨郝贝了,她的眼中没有瘸子叔。 瘸子叔看着了让折磨着心里也不好受,可是他不知道这有多少人在看着此时的场景呢。 所以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郝贝受折磨。 “呵呵,郝贝,听说你很护这个老头子啊,这老头不会是你亲爸吧,你说你们要是父女俩的话,我是不是得在你的脸上也划成他那样啊……” 秦汀语看着瘸子叔意有所指的说着,忽然觉得把郝贝的脸给划花了,也是一件痛快的事儿。 在秦汀语看来,死都太便宜郝贝了。 瘸子叔这时候不能淡定了,他一个大男人,就是毁容了也没什么以,可是郝贝是个姑娘啊。 “大小姐,你要想划人脸呢,就往老瘸子我脸上划的,得饶人处且饶人啊。” 秦汀语呵的一声笑了:“呵,果真是父女情深啊。” 郝贝抬起一双泪眼,看着瘸子叔,不悦的吼着:“你又不是我爸,我需要你来救么?” 瘸子叔气的白了一张脸,咬牙切齿的反吼回去:“就你不听话这样,鬼才要管你呢。” 说罢,神色就巨变,这对话的模式,多年前也曾发生过。 那个倔强的少女,满脸汗水的吼着:“你又不是我的谁,我需要你救我啊?” 当时他就是这么回着的,后来就气呼呼的走掉了。 当他再回来时,却已成惨局,为此,悔了这么多年,如今好像时光倒流。 此情此景,他怎么能让当年悲剧再次发生? 秦汀语是嫉妒郝贝的,你看吧,这一个瘸子都这么为郝贝。 要是这瘸子真是郝贝的亲爸,那郝贝比她可幸福多了。你看她爸秦立国为了救郝贝死掉了,就这么没有想过她这个女儿会多伤心么? 秦汀语吸了吸鼻子,所以,她不需要伤心,她要折磨死郝贝。 她要让郝贝父女俩都痛苦。 手中的匕首扬起,就冲着郝贝的脸就要扎下去。 却在这时,瘸子叔从地上匍匐着,头一伸就迎了上去。 正好他的脸就压在郝贝的脸上,那匕首就这么刺进他的左脸上。 郝贝让吓傻了,看到秦汀语举起匕首时,她就闭上了眼,可是匕首入肉的疼痛没有来到,却是有温热的液体流在她的脸上,还有这温热的触感。 “啊!谁让你救我的,谁让你这么做的。”郝贝无力的嗷嗷乱叫着,这比扎在她的脸上更让她痛。 秦汀语则是完全傻眼了,让刺激的不行,嫉妒郝贝,深深的嫉妒着。 秦汀语手抓着瘸子叔的衣服,把瘸子叔给甩在地上,人也跟着压了上去,居高临下的这么吼着质问着。 “为什么,你告诉我为什么你会为她挡刀子,你告诉我为什么他会为了她挡枪子。” 瘸子叔是什么人,能不了解秦汀语这会儿的心情么? 就是因为太了解了,所以说的话,格外的戳秦汀语的心。 “呵,因为她善良值得大家来爱,不像有些人……” 瘸子叔点着秦汀语的每一个缺点,一句句的说着,那些话就像是尖尖的刀子一样,直戳进秦汀语的心口处。 疼,她的疼不比郝贝少,郝贝是疼在身体上,她是疼在心底。 “哈哈,我要杀了你,杀了你们,为什么,郝贝才是你亲女儿吧,你为了她连枪子都能挡的,那你就再挡啊,你再挡啊……” 秦汀语疯了一样的,手中的匕首就这么又举了起来。 却在这时,砰的一声响。 正中秦汀语的手腕处,二楼房间里的郦凤香听闻这声枪响倏地就站了起来。 “啊!”秦汀语狂叫起来,手中的匕首掉落,手腕处一个血呼呼的洞,正往外冒着鲜血。 郝贝这会儿让吓得眼泪都掉不出来了。 不知何时,从屋子四周跳出来多个持枪黑衣男,对准的方向都是正中间的郝贝和瘸子叔。 秦汀语疼的哇哇叫着,冲那群黑衣人吼着:“开枪,开枪,杀了这个女人跟这老瘸子!” “秦汀语,闭嘴!”郦凤香重重的喝了一声,站在二楼的楼梯处。 不管这暗处的人是谁,这个时候都不是开火的时机。 这群黑衣人是她一直安排在老宅里守宅的人,如果不是有人开枪,这些人也不会出来的。 可是一旦打起来,影响就大了。 这可是在市区的,她倒不是怕警方,而是怕其它的…… “奶奶,有人想救郝贝的……”秦汀语泪啊,后悔死了,早知道有人要救郝贝,她开头一匕首把郝贝给杀了算了。 “你给我闭嘴。”秦老太太这会儿也是恨铁不成钢了,你说让她就这么一个孙女儿,就是再不喜欢,能不盼着一点好么? 今天这事儿,如果秦汀语办好了,比如一刀把郝贝给砍死了这样的,秦老太太还能高看一眼秦汀语的。 可是秦汀语给办砸了,所以秦老太太这会儿看着秦汀语,那就跟看一坨大便似的,别提有多厌恶了。 “是哪位好汉开的枪,是道上的朋友可以出来会一会……”郦凤香说着话时已经使了个眼色。 有两名黑衣男立马往开枪的方向追去。 却在这时,佣人来报。 “小姐(郦凤香)不好了,秦佑安带着人来了……” 这是郦家的老佣人,这么多的来对郦凤香的称呼就没有变过。 郦凤香哦了一声,心中已有数了,只是没有想到秦佑安敢对她的宅子动手的。 秦佑安手下有这样的人才么?她怎么不知道? “让进来吧。” 这一桩闹剧,到此,也算是结束了。 秦佑安自己一人进来的,其它人还是让隔在二门之外的。 “奶奶,是孙儿不孝,没跟奶奶您的说清楚的,小叔叔只是受伤,并没有去世……” “啊,没死,为什么没死?” 秦汀语不相信的尖叫了起来,后怕极了,如果秦立国没死,知道她折磨过郝贝,那还有她的日子过么? 秦佑安看到秦汀语手上的血洞时,神色就滞了下,这会儿又听秦汀语这话,看着秦汀语的眼神就跟看外星人一样的。 别说秦佑安了,就是郦凤香这会儿捻着佛珠的手都紧了几分,都想给秦汀语补一枪的感觉了。 秦汀语感觉到两道冰冷的视线时,这才醒了神,赶紧的解释着:“我,我是说爸爸没死,那可真是太好了……” 秦佑安冷笑着说:“对啊,小叔叔醒了,找不到郝贝,很着急,这不就非得让我过来把郝贝妹妹给请回去的,小语妹妹,你要不要跟七哥一起回去跟小叔叔解释一下啊……” 秦佑安这话刚说完,秦汀语就眼前一黑昏了过去。 郦凤香这时候才下了楼,淡定的看了一眼秦佑安,笑言:“佑安啊,就算是你小叔叔让你来接郝贝这丫头的,你也不能让人把小语给打伤了啊……” 秦佑安眼底快如闪电般的闪过一抹疑惑,很快的回话:“奶奶您的这话严重了,小叔叔的原话是不管是谁,敢动郝贝都是找死,你说孙儿我敢不听小叔的话么?” 秦佑安这话格外的加重了不管是谁这几个字。 可是把郦凤香给气得气息都不稳了几分的。 但面上还是挥着手:“那好,你把人给带走吧,转告你小叔,我很生气他的所作所为,小语就在这儿休息几天,等他好了,让他亲自来接。” 秦佑安道了谢,走过去扶起郝贝问了句:“还好吗?” 郝贝那张脸都肿的跟包子似的了,眼晴也哭红了,紧紧的抓着秦佑安的胳膊点了下头。 转而又看一眼地上的瘸子叔,祈求的看着秦佑安,求秦佑安带着瘸子叔一起走。 秦佑安哪里会不懂郝贝的意思,而且瘸子叔本来就是他的人。 所谓打狗还要看主人的,故而一伸手把瘸子叔也给拎了起来。 等他们一出屋,屋里的领头的黑衣人便问郦凤吸纳香:“小姐,就让他们这样走了么?” 郦凤香点了下头:“除非你们能把那个开枪的人先给灭了,你们能么?” 黑衣众人愧疚的低下头去,守了宅子这么久,却没想到让人走了空穴的…… 一直到坐在秦佑安的车子上时,郝贝才放声痛哭,冲着瘸子叔就喊着:“谁让你救我啊,谁让你救我啊……” 秦佑安坐在副驾座上,心情也挺不好的。 刚才老五秦君慎来了,上去就给了他一巴掌,差点就拔枪的了。 这会儿老五就在陪着秦立国呢。 秦立国醒了,就找郝贝。 又有老五在边上给监督着,就是秦佑安再有想法也只得来要人,没办法,人是他给交出去的。 他要不把郝贝完好的带回去,别说秦立国了,就是老五都能削死他的。 这会儿对瘸子叔啊郝贝啊,也无感了。 就是寻思着谁动了他的枪呢。 不妨郝贝却是开口了。 “秦佑安,如果你在去地牢前,见过秦汀语,也许就是秦汀语动的手脚。” 秦佑安大惊失色,不解郝贝为什么会有这样想法。 郝贝就开口说了,说秦汀语疯狂时说的话,讲罢还怕秦佑安不相信就拉瘸子叔来作证。 瘸子叔这会儿脸上的伤口暂时用白毛巾捂住的,白毛巾都让染红了,看得特别的吓人。 但还是对秦佑安开口说了句:“七爷,谢谢您,如果不是您开枪……” 秦佑安呆住了,他不是没看到秦汀语手腕上的枪伤,刚才是忽略了,这会儿再想起来,看向郝贝的眼神就带了点咬牙切齿的恨意。 郝贝让他瞪的有点不舒服了就说:“这又不是我开的枪,你心疼你妹,瞪我也没用。” 秦佑安那态度简直就是一百八十度大转变,对郝贝好得不得了。 就跟讨好着郝贝一样,郝贝说什么就是什么。 秦佑安给老五打了个电话,得知秦立国又睡过去之后,就带着郝贝和瘸子叔先去了医所。 让处理郝贝的伤和瘸子叔的伤。 秦佑安一直围着郝贝转的,就跟医生叫啊,说让人家把脸上这肿马上给消下去。 这给医生汗的,没法啊,这得需要时间才能消肿的啊。 为此,秦佑安就把医生给狠狠的骂了。 弄的郝贝莫名奇妙的问秦佑安:“秦佑安,你有点不正常啊,怎么忽然对我这么好了?” 秦佑安有点不自在开口跟郝贝解释着,就说他做这些事儿,真不是针对郝贝的,也不是针对秦立国的。 就完完全全是想抓个内贼,没有想到事情会失控了这样的。 这郝贝就更不解了,说秦佑安你是不是发烧了啊,这前后差距也太大了点。 秦佑安有点不太好意思的小声说:“我就是想说你在人男人跟前,别说我坏话啊,我可是怕他了……” 秦佑安要不说,郝贝还真没想起裴靖东来的。 “呵,我就是死了,怕是他也不知道,人家现在正过得美着呢,你怕个屁的。”郝贝没好气的说着,话中满满都是酸意。 你说她刚才要真的死了,裴靖东会愧疚不,你在那儿跟美人在聊,我在这儿历经生死,那感觉真的特别的糟糕。 秦佑安却惊叫了起来:“怎么可能?就刚才小语那手腕上的枪,不是你男人开的是谁开的啊?” 郝贝诧异的瞪大了眼,小心脏也是快跳了一拍,如果真是裴靖东,那…… 可是这根本就不现实,裴靖东又不是超人,能从江州飞到G城来了啊。 “秦佑安,你别装了,不是你的人开的枪么?” 秦佑安嗷嗷叫了起来,就说啊,当年就裴家两兄弟这么变态,练枪时,就专练打人手腕的,还说这样的话,可以直接救好些人…… 郝贝也是愣住了,就说这没准世上还有其它人也有这样的想法,或者枪法奇准的。 实际上,她的脑子里已经打中手腕这个事儿,她看到过不少次了。 去年游乐园事件中,她曾看到过裴靖东开枪打中那个小女孩妈妈的手腕救了她。 而后就是易敏菊要杀裴红军那一次,也是打中了手腕,今天的秦汀语也是…… “秦佑安,如果开枪的人不是你的人,也不是裴靖东,你说会不会是裴靖南啊?” 秦佑安用一种看神经病一样的神色,丢了句:“你是想像力太丰富了吧,当年可是东子亲眼看着南子掉进泥沼的啊,你知道那是一个什么概念么,泥沼里的人还能活得下去么?” 郝贝想像了一下,好像活不下去吧。 可是秦佑安不是说裴家两兄弟练习过的么? 能怪她多想么? 而另一个房间里,医生给瘸子叔处理好伤口就出来了,却是从窗帘处闪出一个人,一步步的走近瘸子叔。 瘸子叔是个钢铁般的硬汉子,伤口有些深,缝针时医生就问了要不要打麻药。 瘸子叔说不打的,所以这会儿就是闭着眼晴,也感知到有人靠近。 一只手摁在输液管子上,一个利落的动作,那输液针就被他捏在手心里,倏地一睁眼,动作利落的冲着来人刺了过去。   ☆、229:竟然是他!溅人就是矫情,活该 来人既然能潜进秦佑安的别墅里,那想当然就不会这么容易让瘸子叔给刺中的。 身材高大的男人,脸上带着一抹喜逢对手的笑容,一个反手就抓住瘸子叔扬起的那只手,却不妨,下盘会让偷袭了。 差点没踢废掉的,不过马上也就反应过来,双腿一夹就把瘸子叔的腿给控制住了。 到底瘸子叔还是在地牢里让折磨的再加上这受伤,所以渐渐逞弱走向。 瘸子叔让压在病床上,瞪眼看着压制住自己的这个男人,浓眉大眼的一个洋人,他对洋人一向没好感的,所以连细看都懒得看的。 “你是谁?” “救你的人。”弗瑞德挑了下眉头,单手比了个开枪的手势。 果真,瘸子叔挣扎的动作停了下来,长喘了口气:“说吧,想让老瘸子我为你做什么事儿?” 弗瑞德挑着眉头笑,从口袋里掏了颗烟出来,放在鼻端嗅着,却并没有点燃的动作,对上瘸子叔的眼晴笑着问:“你不好奇我为什么不抽烟么?” 瘸子叔也学他挑了下眉头,一脸的不悦神色,心想这不废话么,你抽不抽的关我鸟事的。 弗瑞德失笑:“呵呵,说来,有个人就常常是你这样不屑的神色,你不想知道是谁么?” 瘸子叔心中一惊,这个洋人好厉害,竟然能让他连伪装都卸了下来,暗暗的打量起这人来,看着弗瑞德的笑,就觉得有种皮笑肉不笑的感觉,眼角竟然连一点点皱纹都没有的。 身材很高大,中国话说的极好,如果不是这头发和这眼晴的颜色,瘸子叔还真要以为这是一个亚洲人呢。 “我叫弗瑞德,是贝妞儿的朋友,这个,就是贝妞儿给我的,我猜主人就是前辈您对么?” 瘸子叔瞪眼看着弗瑞德手中的那个护身符,这的确是他给郝贝的,他做的东西,上面都有隐形的记号,他一眼可以看的出来,别人却只会当那些是海螺本身的断层。 “你到底什么意思,有话就说有屁就放。”没好气的吐出这句话时,瘸子叔的底气早就弱了。 不得不说长江后浪推前浪,前浪死在沙滩上。 弗瑞德又是一笑,低语:“这话我听着也熟悉,贝妞儿生气时就爱这么讲话,要说您跟贝妞儿没点点关系,我还真是不相信的。” 瘸子叔气得吹胡子瞪眼晴的,虽然并没有胡子,但真的让气得脸都绿了的。 弗瑞德看把人都气成这样了,也就不再贫了,直接就说了目的。 “前辈,也许我们可以成为合作伙伴也说不好的,想必你把这东西交给贝妞儿时就抱着一种希望,也许会有奇迹发生,也许贝妞儿有这样的天赋……” 弗瑞德像是个成功的演说家一样,从浅到深的分析着瘸子叔把这护身符给了郝贝的原因。 这些符号,无法破译,弗瑞德拿到手后很久了,找了很多这主面的专业人才,各种推诿,却没有一个能破译出来的。 这里面到底藏着什么样的秘密,谁也不知道。 他这次就是去了埃及,见一个这方面的巫师,竟然告诉他,这些符号是天文,需要天人才能弄明白。 这给他气的,这不只能找给郝贝这个东西的人。 暗中在G城呆了不少时间的了,所以才把秦家的底也给摸得清清楚楚的。 这不就查到瘸子叔这儿了。 “我凭什么相信你?”瘸子叔不相信这弗瑞德会是个好人。 弗瑞德笑了笑,开口说了一句话。 瘸子叔脸上的神色一怔,随即心中低叹一声,都是命啊…… 郝贝呢,快让秦佑安给烦死的了…… “妹妹,你是我亲妹妹,亲祖宗成了吧,你赶紧的把这药给吃了,消肿止疼的啊……” 秦佑安也没法了啊,怕裴靖东报复他啊,也怕秦立国收拾他,所以就使劲的讨好郝贝呗,一手拿药一手拿水的跟着郝贝在屋子里转圈圈,跟个三孙子似的。 郝贝不吃药,疼就疼着,脸疼着心才会清醒明白一点的。 就跟谁较劲一样的,就不吃药,还要去看秦立国。 秦佑安这是求爷爷告奶奶也没用啊。 只得随了小姑奶奶的意,带着郝贝去看秦立国。 到了秦立国的病房外,就看到秦家老五秦君慎了。 秦佑安耷拉着个脑袋,低低的喊了一声:“五哥,郝贝来了。” 秦君慎回头,就看到郝贝那脸肿的跟包子似的,脸上一阵风起云涌,手一扬就冲秦佑安脑袋上来了一巴掌:“你是想让小叔心疼死的么?早先怎么跟你说的啊……不长记性是不是你……” 这把秦佑安给连损带削的,眸光一转,又落在郝贝身上时,却换上了笑脸。 “小妹别生气啊,你七哥糊涂,五哥替他给你赔不是了,还疼吗?我给你揉揉……” 说着就要上手去给郝贝揉脸,那可真不是做做样子的,而是真心想把郝贝的脸给弄好的神色。 这给郝贝惊的哟,往后退了一步,连连摆手:“不用,不用,我没事,真没事儿……” 就算是认了亲吧,这也不是她亲哥对吧,上手给她揉脸也太那什么了点吧。 秦君慎这才收了手,秦佑安在边上低着头笑,心想老五这是高端黑啊,真心黑。 果真,就听秦君慎一副心疼极了的语气开口道:“小妹没事儿最好,咱们都是一家人,那就不说两家话。小叔叔要是看到小妹你脸上这样,肯定会以为有大事的,医生说子弹虽然取出来了,但刚才小叔叔醒来没见到妹妹就发了大火的,血压都高了,这要再生气的话……后果啊……” 故意说到这儿,就停下来了,后面的话也不说,是让人自行想像的。 郝贝能听不出来么? 没好气的白了秦君慎一眼,特别不给面子的直接就把人家的面子话给戳穿了。 “秦先生您不用担心,我郝贝就是再笨点,也知道这个时候不能让我秦爸爸担心是真的,你放心吧,我不会乱说话的,我也会积极冰敷把脸给弄好的。” 秦君慎干笑两声道:“那极好极好……”。 郝贝才又开口了:“其实五哥说的对,我们一家人那就别外道了,我这个人吧,说话有点直,就是想我既然认了秦爸爸当干爹,你们又是我秦爸爸的家人,自然也是我的家人,我们有话就敞开门了说,这样行么?” 秦家老五老七能说不行么?当然行,一个劲的夸着郝贝真性情,各种的夸…… 其实暗地里吐槽——这是典型的打人一巴掌又给颗甜枣啊有木有啊…… 秦立国这儿医生医生就说了,要醒来还要一些时间呢,有人守着就成,还是建议郝贝先回去休息。 郝贝想想也是,现在她得把这脸给养好了,不然明天她秦爸爸醒来了,看她这样得心疼的。 于是就往回走了,走到瘸子叔的门口时,就想着去看看瘸子叔的。 就敲了敲瘸子叔的房门,可是瘸子叔冷冷的说要休息了,不想见郝贝。 郝贝想着来日方长么,于是就先回去休息了。 却不曾想,这一走,这可真就是来日方长了。 郝贝回了秦佑安给安排的屋子里,先吃了药,又拿鸡蛋在脸上揉啊揉啊的,就想着发生点奇迹吧,赶紧让她这脸好了吧。 之前头上摔过一大包时,那时候也是睡一觉就好的。 殊不知,如果那时候没有莫扬给她肿的地方用药,也不会好那么快的。 所谓神药,那就得神人才有的啊。 揉着鸡蛋呢,郝贝就睡着了。 没办法,实在太困了,体力透支,又惊心动魄的,能不困的都是超人了。 她这刚睡着没一会儿呢,房门让人给推开了。 弗瑞德把门给关上,这才自言自语了一句:“哎,我是不是太听话了啊,说让光明正大的出现,我这每次都走门,实在不是我的风格啊……” 坐到郝贝的床前,手轻抚在郝贝那肿的跟包子似的脸上,低叹了一句:“哎,贝妞儿,你说要是没有我,你可怎么办啊,可是你记得我么?会记得我的好么?如果有一天……” 说着说着又自嘲的笑了一声,觉得自己是想太多了。 所谓影子,就是见不得光的,他还能奢求些什么呢? 不记得什么时候对她上了心,好像从看到她的资料开始吧,就觉得这妞儿就像是根狗尾巴草一样。 别误会,他不是说跟狗尾巴草一样廉价,而是说像草一样有着坚韧的生命力。 从小到大遇上那么多那么多戳心的倒霉事儿,还能笑的那样灿烂。 当时他就在想,这该是怎么样一个小姑娘啊? 终于见到本人时,就会心一笑,跟自己想像的差不多,接触的越来越多,她的好,她的不好,他在暗中全看在眼里,慢慢的体会着那些好与不好,才发现没有对与错,只因为是她,那怕就是不好的,也变得那么理所当然。 从口袋里,拿出瓶药膏来,这是组织里才有的特殊药膏——消肿奇药。 挖了一些在手心,两只手掌对着搓热了,才轻揉着她的红肿的脸,眼底散发着无尽的柔意。 片刻之后,郝贝的脸上让涂满了药膏。 弗瑞德这才站起身,从口袋里把刚才瘸子叔看过的护身符系在了郝贝的脖子上,听到外面有扣响门的声音,这才起身,恋恋不舍的看了一眼郝贝,俯身一个轻吻落在她的发顶,低语着:“贝妞儿,接下来有一场硬仗要打,我们一起努力哟,我记得你说过的每一句话,希望你也记得。” 说罢,头也不回的开了门离去。 翌日。 郝贝醒来后,就先摸自己的脸,这一摸,就觉得真的有奇迹发生了。 赤着脚就往浴室跑,站在镜子前,左看右看,天啊,这脸真的好,非但好了,皮肤好像也变得细嫩了些的,不是作梦的吧。 赶紧洗了脸,清醒了一些,又看,还真不是作梦,真的好了啊。 暗自感叹,这偏方还是有一定的效果的,你看用鸡蛋揉揉脸,这脸就变好了,以后自己一定勤快一点多用鸡蛋揉揉脸的,比什么多贵的化妆品都有效的。 殊不知,这是人家弗瑞德给她用了神药啊,不然能好的这么快么? 你就是用鸡蛋揉一个晚上也不见得有这效果好么? 女为悦己者容,郝贝也不例外,这看着自己皮肤好了,心情就好,那就格外的容光焕发。 就觉得昨天还横在眼前的什么阴云天气似的事儿,这会儿全都阴转晴,没什么过不去的事儿了。 这一出去就笑着跟佣人打招呼,还问秦立国好了没么。 秦立国也是刚醒了好一会儿了,到底是中了枪的,身体特别的虚弱,就是撑着一口气,想知道郝贝有没有事儿。 昨天醒了一下,听说郝贝让母亲给带走,心中想着就要坏事儿的,所以才逼着秦佑安赶紧去把郝贝接回来。 这不,早上早早的醒了。 秦家两兄弟就让佣人去请郝贝来着,佣人也是囧的,敲门啊。 把郝贝敲的烦了,可能也是没醒,就吼了句:“敲什么敲的,还让不让人睡觉了。” 这姑娘吧,有时候就这样,完全是睡迷糊的了,这佣人也没有说是秦立国醒了,如果一说,保管郝贝当时就醒了。 佣人回了话,说郝贝小姐还在睡,秦立国就说了让睡吧,反正他这醒了的。 就先听听侄子们如何说昨天的事儿。 秦佑安是真知道错了,就跪在秦立国的病床前,说他真不是故意的,也完全不是针对郝贝或着秦立国的。 秦立国听着也是头疼,这都叫什么事儿啊。 秦佑安还说了他这枪里没有放子弹的,不知道是谁动了他的枪。 倒真不是推诿,而是实话,这秦佑安吧,就有个特别不好的毛病,回到家那枪就跟他手机一样,随手扔,走那扔那,所以有人要想在这上面动手脚,那也不是没有可能的。 其实昨天郝贝说可能是秦汀语时,秦佑安就回想了一下,之前好像还真见过秦汀语的。 但这事儿也不能绝对的了说,那他之前回秦家,秦家的人那一个他没见过的…… 当然,对着秦立国,秦佑安绝对不会让秦汀语的不好,却是秦立国自己说了:“小七啊,这事儿就别查了,查来查去,横竖能近得了你身的人,能让你这么放松警惕的也就是咱自家人,伤和气伤感情的。” 秦佑安哽咽着应下了,这也算是给他上了一课的,让他以后可是多个心眼的。 自家人怎么了? 暗中放冷枪背后捅人的大多都逃不过一个‘自家人’! 秦君慎则是若有所思的凝视着秦立国问了句:“小叔,你是不是知道是谁?” 秦立国还未回话,病房的门就让推开了,郝贝高兴的唤着:“秦爸爸,秦爸爸你醒了么?什么时候醒的啊,还疼么?怎么不让人叫我呢……” 这一连串的问句让秦立国哑然失笑,刚才那点儿不悦的心情瞬间就没有了,朝着郝贝伸出手来。 郝贝伸手握住他的手,笑盈盈的对上秦立国的眼,看到他眼底的青影和脸上的苍白,倾刻间眼训氤氲渐起…… 秦家老五和老七见状,都说让郝贝陪会秦立国,然后他们先出去洗把脸,这俩人昨晚上可是在这儿守了一夜,说了一夜的话的。 出了门,秦家老五还扭头看了眼关上的房门,好像还能听到郝贝脆生生的问号,还有秦立国虚弱的答语,不禁蹙紧了眉头。 “你说小叔这是真认个女儿呢,还是?”到底没忍住问了出来。 秦佑安想到秦立国为郝贝挡子弹那一瞬间的情景,低声嘟囔着:“我看是真认女儿,小叔跟别人不一样,而且郝贝那边可是裴家小子啊,你以为闹着玩的,不跟你说了昨天小语那手腕上的一枪,就像极了裴家小子的手法……” 秦君慎点了下头,低叹:“但愿小叔就是给我们找了他上妹妹,不要真的对上,那可真就是一场恶战了。” 秦佑安也跟着点头,说起另一桩忧心的事了:“你看小语……” 昨天聊了一夜,自然把秦汀语最近的表现也都聊了进去,秦佑安现在觉得秦汀语就一草包,特别是昨天,还说那样的话,明显就是盼着秦立国死的节奏。 这样的女儿秦立国要了何用,这样的妹妹,他们要了何用? 秦君慎恩了一声,说这事儿还是再说吧,看秦立国的态度。 毕竟他们是因为小叔和小婶才对秦汀语这么好的,如果秦汀语真让小叔给赶出门去,那他们也是没办法的。 病房里,俩父女聊着天,问郝贝昨天有没有受伤,郝贝说没受伤。 听郝贝那样说时,秦立国的心揪着一样的疼,自己的母亲是什么人,秦立国还是知道的,郝贝到了母亲的手里,能一点伤没受才怪。 可是这孩子懂事啊,愣是笑着说什么事都没有。 他知道孩子是怕他担心,所以也就没有再问了,他现在还不能进食,就让佣人端来了早点,看着郝贝吃,一个劲的让郝贝多吃点。 其乐融融特真像是亲父女一样的亲昵。 而秦汀语则是怨恨死秦立国与郝贝了。 那是秦佑安拍下的一张照片,直接去了秦老太太那儿给汇报情况的。 等秦佑安走了之后,秦老太太直接就把照片让人给秦汀语送了过去,美其名曰让秦汀语好好养伤,别因为担心秦立国这伤再养不好了。 秦汀语等送照片的冯妈妈一走,伸手抓起照片就撕了个粉碎。 啊啊啊的狂叫着,挥舞着,好像这样就能把郝贝给讨人厌的贱人给打没了一样的。 张妈妈看着她这样也心疼啊,就哄着她:“哎哟,我的小小姐,你这样伤口裂开还得出血,再来一次,就再疼一次啊……” 秦汀语听了这话特别的受刺激,你知道昨天秦老太太简直就是个变态。 昨天秦汀语的手不是受伤了么? 秦老太太叫来了医生在宅子里给秦汀语处得伤口,当时的情景就是再过一百年,秦汀语也记得一清二楚。 医生要打麻药的时候,秦老太太却说打麻药会伤脑的,还说什么本来脑子就不好使,就别再打了。 结果,秦汀语昨天这处理个伤口就跟杀她似的,哭叫连连。 等伤口处理好,医生走出去时都是满头大汗的,可见秦汀语得有多惨了,差点没晕过去的。 然则秦老太太却是不放过她的,笑吟吟的说:“小语啊,你也别怪奶奶不让你打麻药,就是打过麻药还要疼一下,重点是,奶奶想让你体会下你父亲中枪时的感受……” 秦汀语到现在都记得秦老太太那时候的眼神犀利的像只扑食的野兽般的吓人。 “张妈妈,你放了我吧,我想回家,我想找爷爷……”这个时候想着也就秦老头子才能心疼她一点的。 这个时候只能求着佣人让她赶紧离开这座宅子,她怕了这个奶奶的了…… 张妈妈也是无奈啊,她能帮秦汀语的就是劝着秦汀语想开点,除非老太太愿意让秦汀语走,否则秦汀语就是插翅也难逃啊。 却在这时秦老太太悄无声息的站在房门口,冷笑着说:“小语啊小语,你怎么就想不明白呢,你爷爷这一辈子最爱的就是碧悠,更爱碧悠生的孩子,如果不是你肚子里生出的孽种,你爷爷早就放弃你了,你以为你做的事儿,你爷爷全然不知吗?” “啊啊啊,你胡说,你胡说,我生的是裴靖东的孩子,我生的是裴靖东的孩子,不是沈碧城的,不是,不是……” 秦汀语受刺激的尖叫着,疯了一样的扯着自己的头发,真就是自虐的节奏又开始了。 秦老太太冷眼看着秦汀语发疯,而后平静的陈述了一句话:“原来你早知道孽种的爹是谁了?倒也没说错,那也算是裴家的种,裴一宁这名字起得也没错。” 其实秦汀语是真不知道,她只是猜测到了,所以才不能接受啊,才想掐死小一宁的。 不管承认与否,那的确是个孽种,还是从她肚子里爬出来的孽种。 秦汀语让刺激的不轻,那真是往死里的虐自己,倒没有像之前那样疯,不过是把伤口又给折腾出血了。 那血流了一地,人也瘫在那里动也动不了的。 这满屋子里的血腥味,到了中午才被张妈妈发现,问了秦老太太怎么办。 能怎么办,打急救电话送医院了。 可是秦老太太也说了,这事儿不能通知秦立国,不能让秦立国知道。 秦老头子知道秦汀语被送医院的时候,只是问了个情况,最后丢了句:“贱人就是矫情,活该。” 正如秦老太太所说,老头子这是早就放弃了秦汀语的。 可以说老头子这一辈子凉薄到,别说对亲孙女了,就是亲儿子都没多少感情的,唯一的情感年轻时给了沈梅香,后来给了沈梅香的女儿,再后来就倾注于沈碧城的身上,沈碧城的死又是给了他一重创。 老头子还能关心谁,想到裴一宁是谁生的,也喜爱不起来,这可是…… 秦汀语这进了医院,没人管啊,G城可是秦家的本家啊,但老头子和老太太都没发话,也没有人敢去管的。 倒是秦家的二叔,秦立国的二哥秦俊民去过一次。 秦俊民本来就是医生,所以知道秦汀语被送到G城第一人民医院之后,去看过一次,后来也就没有再去了。 秦汀语一个人孤零零的躺在病床上,这会儿是身无分文,她不是没有钱,而是她的钱都是江城。 还好那天秦俊民来了,她让秦俊民帮她通知下江城能帮到她的人。 现在就是等着江城那边的人送钱过来,不然她这是连院都出不了的。 真就是到了这会儿才知道秦家的人有多狠心的,她可是秦家的大小姐啊,唯一的大小姐,可是他们放弃她后,她就真的连秦家的一个佣人,一条狗都不如的。 这时候的秦汀语就格外的恨,也格外的怕。 秦家可是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她想恨,想报仇,也得有那个实力才行,也就是到了这种时候才知道活着的重要性。 易敏菊接到秦俊民的电话后,就惊呆了。 这次G城之行,易敏菊并没有参与其中,没想到秦汀语会狼狈如此,故而在想着秦立国真的不管秦汀语了么? 还是因为知道了什么,或者是对秦汀语太过失望了呢…… 按着秦俊民说的电话,打到了医院的服务台,才联系上秦汀语的。 秦汀语这会儿就跟个丧家犬一样,这会儿就是想找些能帮她的人,最起码帮她离开G城。 “易敏菊,你快来G城,我抽屉里的卡里有钱,你取些钱带上,再带点人,来G城接我。” 易敏菊听着电话里传来的声音就有点烦,故而也一直没有出声。 秦汀语命令完之后,没听到易敏菊的应答就有点着急了,出声音威胁着:“易敏菊,你还想不想嫁给我爸了,如果你想给我当后妈,那就乖乖的听我的话。” 易敏菊呵的一声冷笑:“小语,从开始到现在,我一直都当你是一家人的,不管你怎么对我,我是真心对你好的……可是小语,你对我呢?” 随着易敏菊后面的话,秦汀语脸上的神色越来越难看,握住电话的手也紧紧的抓住。 “易敏菊你什么意思,我现在需要你帮助的时候你却说这样的话?” “小语,我没别的意思,我就知道那一晚上,到底是谁?”到底是谁破了她的手,她不知道那个男人是谁,只知道绝对不是秦立国。 “我,我怎么会知道?你不是跟我爸那什么的么?”秦汀语这也没有说假话的,那是在南华的时候,那天是她的目标就是裴靖东。 可是这个男人根本就不会碰她,没办法,她才让贺子兰找了个男人过来,当时就想着吧,怎么着真做过那种事儿了,才不至于让人看出破绽来的。 易敏菊说的都多久的事情了,而她是真不知道那男人是谁,当时她自己也是迷糊的,又黑灯瞎火的哪里知道是谁啊? “秦汀语,你该知道秦立国不是那样的人,我会带着贺子兰过去,你的卡也在我手上,你最好是让贺子兰把这个人是谁说出来。” 易敏菊说完也没给秦汀语再狡辩的机会,就把电话给挂上了。 挂上电话,自己扑倒在床上就哭了起来,真是一步错,步步错。 而G城的秦汀语呢,能怎么办,也是没办法,她的手机早就不知道扔哪儿了,就只得求着护士让她打个电话过去。 电话是直接打到江城军总医院里的,找的柳晚霞,没办法她没手机也不记得手机号码的。 柳晚霞接电话时还是很高兴的,一点儿也没有想到秦汀语怎么没有打她手机反倒打的办公室座机。 “小语啊,在G城过的好么?” 秦汀语一听柳晚霞这话,当下就哭了起来。 “柳妈妈,呜呜呜……我爸爸不要我了,奶奶也不要我,爷爷也不要我,哥哥们也都不要我了……” 柳晚霞听了这话,当下脸色巨变,着急的问着秦汀语:“小语啊,你给柳妈妈说说出了什么事儿啊,去的时候不是好好的么?” 秦汀语这儿哭着说的也是断断续续的,可是柳晚霞也算是听明白了,又是因为郝贝。 从秦汀语的嘴里说出来的,那全都是郝贝的不好了。 可是柳晚霞弄不明白,郝贝什么时候去的G城?继而想到前几天柳晴晴跟她说要去江州住些时间时,那些闪烁的言词,柳晚霞当下只觉得脑门都大了。 “小语啊,这是你跟晴晴的注意是吗?你们这是糊涂啊,那裴靖东要是知道郝贝出了事儿,能放过你们啊,裴家能有什么好人啊,让你们一个两个的如此痴迷……” 可是这个时候,能怎么办啊? 那柳晚霞就是再厉害不过是一个妇科专家而已,除非了说秦汀语糊涂之外,还真没有别的好法子的。 秦汀语也知道柳晚霞没辄,但是想让柳晚霞帮忙去给贺子兰说些事儿的。 这就必然要说易敏菊说的事儿了。 柳晚霞听罢,满脑门子的冷汗:“小语,你是说,你,你……可是秦家的大小姐啊,你怎么能做出这样的事情来?”简直不敢想像,小语怎么能做出这样的事情啊,柳晚霞直觉得头都有点晕了。 “柳晴妈妈我也没办法啊,我喜欢他,当时就是想着把他跟郝贝分开的,也没有想到那么多,我本来以为成全了易敏菊跟我爸的,可是也没想到啊,不知道贺子兰找的是什么人,竟然把易敏菊也给睡了的……” 秦汀语想让柳晚霞帮她,就把自己的底全掏给了柳晚霞的,直气得柳晚霞脸都白的跟A4纸一样的了。 当时这事儿,柳晚霞也听说过,而且她也有关注过,好像还做过精斑鉴定的,是顾竞然做的事儿。 不过当时据主间精斑鉴定报告让人给取走了,裴靖东并没有拿到。 如是易敏菊把这事儿捅出来的话,那秦汀语就真是没法要了的。 可是现在这情况,不答应易敏菊的话,易敏菊不动身去G城,让贺子兰自己去,那就太现眼了,眼下最适合去的人选就是易敏菊了。 易敏菊去不会引起什么来的,别人去就不一定了。 贺子兰听了柳晚霞的话之后,还有点吱吱唔唔的,却不曾想柳晚霞直接一巴掌甩在贺子兰的脸上了。 “贺子兰,你可真行啊,你当时给小语找的什么男人啊?” 贺子兰让打傻眼了,什么时候的事了啊,当时不是给易敏菊找男人的么?怎么变成给小语找男人了。 这一点上,贺子兰跟秦汀语的话还是有出入的。 “这个,这个……”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柳晚霞把话给贺子兰一说,也是头疼的不想管了,丢下一句反正是你们的事儿,她就走了。 贺子兰瘫坐在病床上,只觉得全身都是冷汗,往事一幕幕的映在脑海里。 她找了王二德去睡易敏菊的。 后来王二德跟她说,他们没有孩子一辈子都没有。 这么说来…… 小语和王二德?! 贺子兰头皮开始发麻了,以前也不明白王二德明明知道孩子在哪里,却是说出绝子绝孙的话来,可是办出这种事来的人,能不绝子绝孙才怪呢! 电话马上就打给了王二德嘶吼着:“王二德,你说去年的那天是外,让你去秦家,你是不是去二楼了……” 王二德都有多长时间没有联系过贺子兰了,这会儿听到贺子兰这样说,当下就真是头都大了的。 “贺子兰,你说什么鬼话呢,我怎么能?” “王二德,你什么人我不知道啊,给你一个易敏菊就足够了,你还去上二楼,你……” “贺子兰你给老子闭嘴,有今天是怪谁,你自己缺德事做多了,那怪得了我么?” “小语让你害死了,小语要知道是你,还能活么?你不知道她以前就被……” 贺子兰就哭啊,觉得这是天都塌下来的节奏了,易敏菊现在是什么意思也弄不明白。 王二德是下了狠心的,不管是贺子兰还是秦汀语他都不管了的,可是贺子兰说了秦汀语在G城差点就死掉了。 你说王二德再狠的心,能不管么? 这电话就打到易敏菊那里了。 易敏菊现在是个什么心思没有人弄懂的。 “是你?”易敏菊其实猜到了,秦汀语的事儿一直都是贺子兰帮着弄的,贺子兰能找谁啊,肯定是王二德。 “易敏菊,这事儿是贺子兰办的混蛋事儿,你要是想报仇怎么整贺子兰你说了算……” 易敏菊就哭啊,说要跟王二德见一面。 王二德当天就飞往江城,下午就在医院里,跟贺子兰和易敏菊会面了。 易敏菊特意打扮了一下,她才三十六岁,好好收拾下打扮下还是可以看得过去的,最起码比贺子兰有看头多了。 到了病房直接就开门见山的跟王二德求婚了。 “我没别的意思,我知道小语一直也是利用我,我任打任骂的在秦家,无非就是想嫁给秦立国,我看的很清楚,我是永远也比不是丁柔,自然也没人办法替代,所以王二德,我跟你的时候是第一次,所以你娶了我,这事儿就一笔勾消……” 易敏菊这话说完的时候,王二德跟贺子兰都傻眼了。 好一会儿后,王二德才移了视线好好的打量着易敏菊,说实话啊,易敏菊年轻,比贺子兰年轻多了,而且读过的书也多,身上带着一股知性的气质,长得不算很漂亮,但胜在年轻啊。 “你考虑下,你要不同意,那我也会去带小语回来,只是你考虑清楚了。”易敏菊说话和和气气的,摁明了一个态度,因为我给你了,所以我想嫁给你,你要愿意娶就娶,不愿意我也没办法的。 这样的态度让王二德比较喜欢。 但还是不得不防,就问了句:“你喜欢我?” 易敏菊摇头:“我喜欢的是秦立国,可是我知道我永远也不可能嫁给他,这身子脏了就是脏了,再也没有可能,我只是想清楚了,想放过我自己,想要有一个家。” 王二德点了下头,如果易敏菊说是喜欢他,那王二德还能有点戒心的,可是易敏菊这么如实的说法,完全就打消了王二德心中那点疑虑的。 “好,我娶你。”一锤定音。 贺子兰听得这个好字,一口老血差点没呕死的。 这一个个的柳晴晴个小婊子勾引了她的前前夫裴红军,这易敏菊现在又要把王二德给勾搭走。 这也没什么,反正这两个人渣男也不是她贺子兰喜欢的,可是她喜欢的那个永远也得不到啊…… “王二德,好你个没良心的,你敢娶她试试看……” 贺子兰还真是把自己当根葱来着的,殊不知,王二德这会儿是想让贺子兰死的心都有了的。 伸手扬着巴掌就要打贺子兰的,却是让易敏菊给拦住了:“以后这些事儿,我来处理,老公只需要安心处理工作上的事就可以了。” 说罢,也没给王二德说不的机会,直接一巴掌呼贺子兰的脸上。 “贺子兰,这一巴掌就是打你的不知进退,我们会马上结婚,以后你有什么事需要帮忙就找我,不要再找我男人,这个男人从此是我的了,你懂了吗?” 贺子兰让打的脸都偏了,哭吼着骂易敏菊不要脸狐狸精这样的,又骂王二德忘恩负义之类的。 可这些王二德听了跟没听一样,反倒是为了气贺子兰问易敏菊:“那我们现在去哪儿?” 易敏菊对着王二德倒是轻声细语的:“我知道你肯定不会不关心小语的,我们先领证,然后咱们一起把小语接回江城,之后我们过我们的日子,不管这些事,你说好么?” ------题外话------ 推友文:《重生之首席魔女》文/第五蓝邪 前世,她是失去利用价值的“弃子”,一场背叛的杀戮,再睁开眼,恍如南柯一梦,她重生回到了二十年前。 这一世,她依旧被遗弃的彻底,然,天下人都可以负她,但,她也会让所有负她的人付出代价。 重活一世,绝对不会再重蹈覆辙,没有人可以随即践踏她的尊严,她会用自己的力量让所有人俯首,她要活出属于她一个人的风采。 季苏菲钓鱼,随身空间到手,从此她拥有了一个巨大的隐形军火库; 和死神做交易,得到一只制裁者的手,指尖蓝色的火焰主宰着他人的生死; 撒旦的邀请:“我愿意送你一个礼物,你希望拥有一个什么异能?” 且看一个杀手重生后如何翻云覆雨,再创盛世辉煌。   ☆、230:丧家之犬落慌而逃 如此懂事又乖巧的易敏菊,王二德能说不好吗? 这俗话说的,少时夫妻老来伴,说的就是人到中年之后,身边有个人,那怕这人不是最好的,也许一直争争吵吵的,但总归有这么一个人。 王二德跟万雪离开,娶了贺子兰,之后又闪离了。 这些日子过起了单身汉的日子,你以为就真潇洒了,首先王二德就不是一个会享受生活的人,他不是没钱,他钱都存家人名下。 可以说,他这日子过的清苦的连乡下的兄弟姐妹们都不入。 这一个人下了班,回到家里,静悄悄的衣服脏了没人洗,病了累了没人管,那滋味其实挺不好的。 每当那时候王二德就后悔跟贺子兰离了婚,可是一想到贺子兰那折腾的劲头,也就没啥后悔的了。 想想就觉得如果没有贺子兰的出现,他跟万雪的生活过的也挺好的。 万雪是傻,是痴,可是能请保姆啊,最起码洗衣做饭打扫卫生这些,全都是妥妥的。 其实说白了,这些再请一保姆就做到了,可是王二德也是个贱人,贱人就是矫情,就怕别人说闲话,你一单身男人请个女保姆,别人会说你没安好心。 可是请个男保姆在家里,王二德自己心里也膈应啊。 所以,易敏菊抛来的这枚橄榄枝,王二德喜滋滋的接了下来。 领个证多大点事儿啊,真就当天下午就把证给领了的。 拿到那个红本本时,易敏菊红了双眼,强忍着才有没在痛哭出声。 王二德心里倒没什么感觉的。 第一次跟万雪扯证时,那是憋屈的,第二次跟贺子兰领证时是被逼无奈愤恨的。 就这一次,最意外,也最平静。 不过却也最得他的心,就是易敏菊这红眼的模样让王二德心里有点不舒服。 “哭什么?结婚不是你要的么?” 易敏菊的眼泪瞬间滚落,抽泣着说:“是啊,就因为是我要的,所以我才哭的。” 然后就说,她十几岁时家乡发生灾难,所有的亲人都死了,是秦立国救了她,包括后来的生活学费,全都是部队和秦立国的战友们资助她的。 所以她想报答秦立国,也爱慕秦立国,说她过去那么多年,都让这么恩情蒙蔽了眼晴,到头来就是走上了错路。 如今哭,也不过是哭自己终于过是了属于自己的生活。 她是她自己,她就是易敏菊,如果硬要冠上其它的名号,那么就是王太太,王二德的妻子。 这些煽情的话,王二德有多少年没有听过了,当下就有一种青春回归,热血重来的冲动,反手握住易敏菊的手道:“只要你不出格,我会对你好的。” 易敏菊点头:“你放心,我会做好我的本份,我只希望我们夫妻俩可以真正的是夫妻,好好的过日子,什么爱与恨都无所谓,只要我们是彼此携手走向终老的那一个便足亦。” 这对新夫妻和乐融融,领完证就坐上飞G城的直航,要去接律秦汀语的。 话说那一天,展翼也是要气坏了,见过不要脸的就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 他哥不是让他中午去接嫂子一起去吃午饭的么?所以他到了下班的点儿就跟外面等着呢。 可是等了半天没见人影,就看到莫扬了。 心想就再等等吧,谁知道莫扬今个儿心情不好不是怎么地,主动跟他说话了。 “喂,展小翼你是等着约我姐吃午饭的么?” 这把展翼给火的哟,你姐一男人婆,我约她做什么啊。 不过他哥说过,他跟莫扬干架,那肯定是他输的,所以展小翼同学没理莫扬。 可是莫扬却是不放过他的,就跟他边上站着,说的话吧不阴不凉的,变相的警告展翼别肖想他姐来着。 展翼那火哟就蹭蹭的上升:“卧槽,你当你姐是七仙女啊,还人见人爱呢,也不看看你姐长那样……”跟个男人婆似的。 那言语间别提有多嫌弃鄙视的了,好像人家苏莫晓长得跟猪八戒似的。 “你敢骂我姐嫌弃我姐。”莫扬冷声说着,眼底闪过一抹诡异的笑,随即一拳头就砸在展翼脸上。 展翼咒骂了一声,也顾不得他哥说不要跟莫扬正面对上这样的话了,直接就上拳头干了起来。 这打的好啊,办公楼里,两个身穿军装的男子干架,又都是美声男伶男子,那画面还别说挺有美感的。 可惜啊,违纪。 围观的人越来越多,都是小声的劝着:“别打了啊……” 而正在打架中的俩人却是打的正火热呢。 “我让你说我姐啊,我姐那样了啊?”莫扬把展翼给压在地上揍。 展翼反身而上,扑到莫扬就捶,边打边骂:“你姐那就是一男人婆,你见过有女人长成她那样的么?要多丑有多丑的,我这辈子找个男人都不找你姐那样的男人婆,少他妈的把我跟你姐弄一块的……” 众人听动,都默默的为展翼同学点了根白蜡烛。 并向如雕塑站在那里的苏莫晓投去一抹同情的神色。 苏莫晓这姑娘吧,其实长的一点也不男人,只是给人的感觉吧,也不太女人,再加上常年军装在身,给人一种英姿飒爽的感觉。 再加上一直也没听说那个男人追过她,慢慢的就成了剩女一族。 没人说过苏莫晓是男人婆的,展翼是第一个说这话的人。 只见苏莫晓冷冷的扫一眼众人,语调不见起伏的道:“当这是杂技院呢,诸位这是都准备掏门票费的么?你们一个个的我可都记下了,收半价,每人五十,下午送我办公室去。” 众人神色尴尬做鸟散状迅速离去。 展翼跟莫扬还打的正欢着呢。 苏莫晓深吸一口气,走上前,照着暂占上风的展翼就是一脚,直接就把人给踢出两步之外,可见那力度有多深了。 还有人走着想瞧热闹的一回身,就啧舌,这苏秘书可真是弟奴啊,看把展助理给踢的可真是惨啊。 展翼哀嚎一声就被踢飞了,莫扬嘴角扬了抹笑刚从地上坐起来,迎面也是一脚,奇准无比正好被踢到展翼的边上。 这俩大男人,这会儿就呈现出一种狗趴的姿势,抬头时看向苏莫晓神色各异。 莫扬捂住胸口惨叫着:“姐,是他说你坏话,我才跟他打起来的。” 那模样就活脱脱的就是委屈坏了。 苏莫晓一个刀子眼甩过来,差点没再补上一脚的。 展翼则是有点尴尬,再怎么说毕竟苏莫晓还算是个女人啊,他就这么当众说人丑了…… 苏莫晓拿出手机来拨了个号码,直接给这两货给举报了,打架本来就违纪,更别说还在办公楼打架的。 “姐,是他先动手的。”莫扬狡辩。 苏莫晓看着莫扬笑:“是么?那你是不是想让我只把他一个人关起来啊?” 莫扬堆着笑脸从地上撑起身来,半坐在地上:“姐,他骂你是男人婆,还说娶个男人都不娶你,姐你说他这样说你,我能不生气么?姐……” 展翼暗骂莫扬不要脸,真没见过这么不要脸无极限的人,还是个男人,心里腹诽着莫扬你其实是个女人吧。 很快就有监察的人过来,把莫扬和展翼给带走了。 这事儿影响可不好,直接给关禁闭,一关就是七天。 等于展翼让关进去时,恨得直接就朝着自己的脸抽了两嘴巴子的。 你说他个脑残的,他哥让他来找嫂子的啊,这人还没见着,一会怎么给他哥回话。 这手机什么的全让没收的了,根本就没有办法与外界联系了。 而另一间禁闭室里,莫扬则是悠闲的躺在单人床上,跟角有着一抹似有若无的笑,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苏莫晓就坐在这屋子里唯一的一把椅子上,看着弟弟这样,简直恨不得上去抽他两下的。 “说说吧。”苏强忍着怒意问道。 “不能说。”莫扬简单的三个字已表明了,这次打架事件绝非偶然。 苏莫晓怒了,伸手解开两颗风纪扣,刺啦一声把领带给扯开,一巴掌拍在书桌上低吼出一个字来:“说!” 莫扬无动于衷。 苏莫晓呵的一声笑了:“那好,我去把展翼给放出去。” 莫扬还是没有一点动作。 苏莫晓让气得没法了,真就往门外走,可是刚走到门口,莫扬就叫住了她。 “姐,你明知道的,还要问么?” 苏莫晓回身,看着莫扬道:“好,我不逼你,是不是郝贝不在江城了,你想帮郝贝瞒着?” 莫扬淡淡的恩了一声算作应答。 苏莫晓就没再问其它的,好一会儿后,蹙了眉头又问:“还有其它的吧?” 比如裴靖东去了江州? 果真,莫扬说了:“裴靖东跟柳晴晴去了江州,柳晴晴不会死心的……我看到展翼来接郝贝,就想着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儿,所以……” 到此,苏莫晓算是全弄明白了,丢下一句:“苏莫扬,你可真是出息了。” 说罢头也不回的就走了。 展翼那儿着急啊,想找个人帮忙的,这不就跟门口守卫的小兵商量着让去帮他叫个人也好啊。 叫的是谁,当然是宁馨了。 因为秦立国是因私去G城的,所以宁馨还留在江城。 守门的小兵也很为难,展翼这么求着他们,不叫也不合适啊。 所以就拨通了电话,刚拨到总机,刚说完转一下宁馨宁秘书时,电话就让人一手扣住给挂断了。 小兵看到是苏莫晓,就把展翼说想找宁馨的事儿给说了的。 苏莫晓挥了下手让那小兵先出去,然后别理展翼。 等人一走,苏莫晓靠坐在桌了上,看到桌上有盒烟,就拿了过来,点了一根抽上。 脑海里有很多东西翻滚着,一边是她的上司,一边是她的弟弟,这可真是夹心饼不好当啊。 最后狠抽两口烟,就给拟断在烟灰缸里,拨了一串号码过去。 “帮我按宁馨宁秘书。” 电话很快转到宁馨那里。 宁馨这会儿还没有下班呢,秦立国这不是休息了么,好些工作都得她来处理,能处理的处理,不能处理的找人处理这样子的。 “喂,我是宁馨,请问哪位?” “宁秘书,我是苏莫晓,我家领导让我问下他家夫人什么时候回来,让我去接人。” 宁馨眼皮儿直跳,裴靖东知道郝贝去G城了。 这本来当时她就说吧,郝贝你得跟裴靖东说啊。 可是裴靖东那会儿去江州了,郝贝也不想说,最后就这么地了。 没想到裴靖东还是知道的了。 于是就跟苏莫晓说了,可能还要几天吧。 苏莫晓这边说知道了,等郝贝要回来时,记得给她打个电话,她好去接机的。 挂上电话苏莫晓就往禁闭室去了。 展翼那儿听小兵说是苏莫晓不让打的电话,那叫一个气啊,一通乱骂,就是骂人家苏莫晓男人婆啊,没人要啊各种的骂。 苏莫晓就站门口呢,展翼也没注意到,这骂的正欢呢。 门口的小兵那叫一个汗颜啊,这苏秘书就在这儿呢,展助理你是不想混的了吗? “展助理,苏秘书来了……” 不得不提醒了下展翼。 展翼立马就不说话了,这叫一个尴尬啊,他本来也不是这样嘴碎的男人,可是让苏莫晓姐弟俩给气得没边的了。 苏莫晓让那小兵先出去,而后门砰的一声关上。 展翼吓得胆颤啊,往后退了一步,看着苏莫晓就跟看着什么妖魔鬼怪似的:“你想干什么?” 苏莫晓面无表情的看着展翼,而后说郝贝在G城,跟秦立国在一起。 展翼愣了愣,有点没回过神来的。 苏莫晓又问展翼裴靖东在江州怎么样了? 展翼也不知道裴靖东怎么样啊,反正一问三不知。 最后苏莫晓就跟裴靖东打电话,结果打不通。 展翼就报了裴黎曦的电话,可是也打不通,这把展翼给急的,想出去,可是出不去啊。 “苏莫晓,我错了,我不该骂你,你放我出去吧,电话都打不通,我哥肯定是出事了,我就知道我姨父跟柳晴晴就没安好心的……” 苏莫晓看着展翼,好一会儿才开口说了一句:“展翼,你等着娶个男人吧。” 丢下这句莫名奇妙的话,转身就离开了。 等出了办公楼就直接给呼弘济去了一个是话,说裴靖东可能出事了。 这边呼弘济给安排的直飞专机,苏莫晓带着几个人就往江州飞去了。 苏莫晓到了江州的时候都是夜里了,直接去的裴家别墅,可是进不去,没有人来开门。 无奈之下,只得自己一人翻墙进去了。 这一进去不得了,就看到院里都有倒地睡着的人,一探鼻息还有呼吸的。 慢慢的往里面走,疑惑就越来越大,一直听到二楼传来的女人的吟叫声才是头大。 那是在二楼的卧室门口,女人白花花的身子靠坐在门板上,嘴里吐出的是吟声浪语。 “裴哥哥,你开门啊,你也不想让小瑜和小曦听到这些吧,不想让他们听到你就开门啊……” 柳晴晴是故意的,就是想让裴靖东把门给开开。 说到这个,她就气啊,两个小兔崽子也不知道怎么说回来了,还把她给骗到了门外。 结果倒好,把门给反锁了,独留她在外面,这会儿简直就是恨死了,这一个宅子里的佣人都睡着了,不然的话,她肯定有办法把这门给弄开的。 苏莫晓走上前,拍了下柳晴晴的肩膀。 柳晴晴吓得身子都僵直住了,啊啊啊的乱叫。 以前的时候,柳晴晴就听说了这裴家的别墅里会闹鬼的,是贺子兰吓她的时候说的,后来她也问过宅子里的老佣人,说是裴静活着的时候闹过鬼。 还把裴静给吓着过,之后裴红军就打了风水师过来,弄了个镇宅的什么东西放别墅里了,后来就没有再出现过。 你说这会儿深更半夜的,柳晴晴又做了这么多的亏心事儿,就嗷嗷的乱叫了起来。 “啊啊啊,我没做什么,那些人都没死,是活着的啊,我只是想……” 苏莫晓听完柳晴晴说的话后,只觉得这女的是不是脑子抽了啊,简直刷新道德底限的了。 一伸手啪的就是一巴掌把柳晴晴给打醒了。 柳晴晴这一醒神看到是苏莫晓,就冷静了下来,哪里有鬼啊,不过是自己吓自己罢了。 苏莫晓一个伸手卡住柳晴晴的胳膊道:“我只问你一件事儿,你答好了就成,答不好,你就等死吧。” 柳晴晴是吃弱怕硬的,对上苏莫晓,她什么辄也没,只能挨宰。 “我问你,你来江州之前,是不是联系过莫扬?” 柳晴晴怔了怔,而后点头。 苏莫晓一闭眼,一个巴掌过去,直抽在柳晴晴的脸上恶狠狠的警告着:“柳晴晴,我警告你,以后再敢找我弟,你就等死吧。” 柳晴晴怕啊,赶紧点头,还说莫扬没做什么的。 苏莫晓失望极了,对,莫扬是没做什么,可是莫扬明知道有什么,却任其朝着不好的方向发展,这还叫没做什么么? 苏莫晓扯了窗帘的绳子直接就把柳晴晴给绑了。 这才去敲门。 “裴靖东,裴黎曦,裴瑾瑜,我是苏莫晓,开门……” 卧室里的大床上,裴靖东满头大汗的把两个小娃儿捂在怀里,手掌心的血渍都凝固的了。 门外的动静听得不是太清,可是裴黎曦却是听清了的,从爸爸的怀里爬出来,小声的说着:“好像是苏阿姨,爸爸我去看看……” 裴靖东血红着一双眼,不敢松手,他怕柳晴晴给孩子们再造成阴影了的。 裴瑾瑜都吓得发起烧来了,这会儿身上烫的跟什么似的。 没办法,只能让裴黎曦去看,听到是苏莫晓的声音,裴黎曦就开门了。 苏莫晓进屋看到裴靖东那样就明白发生什么事了,裴靖东哑着嗓子让苏莫晓把两个孩子先送医院去。 苏莫晓看了一眼裴靖东,而后点点头,就拿出手机来打了个电话。 外面等着的属下这就去叫医生了,苏莫晓则问裴靖东要不要报警,说怎么着也能告柳晴晴一个强奸未遂啊。 裴靖东黑着一张脸,这要报警成什么样了,柳晴晴可是裴红军的妻子,这不成江州最大的笑柄了。 苏莫晓不屑的看了裴靖东一眼,道:“得,您这是非等着那一天让人家得逞了你就心里美了吧,还是你一直也好这口呢……” 裴靖东的脸更黑了,对柳晴晴,他是有一点姑息,本来以为柳晴晴经过这么多事儿,早就不敢这样做了呢,没想到还是不知死活,不知悔改的。 很快医生就来了,裴靖东让先给裴瑾瑜看。 裴瑾瑜就是让吓得了,发烧三十八点五度,医生给他吃了一些退烧的药,又让人把小娃儿送回房间里休息。 到裴靖东这儿时,医生也没法了,要么你找女人,要么你泡冰水让这阵儿劲过去就得了。 苏莫晓更绝,直接打电话给找了两个外围过来。 让裴靖东给黑着脸赶出去了,让人扶着去了浴室,这一关就是两天,不吃不喝,就冷水里泡着呢。 两天后重新出来时,人都清减了不少呢。 柳晴晴还让绑着扔在走廊上呢,这对她简直就是一种折磨,明明就是一墙之隔,看着苏莫晓送女人到裴靖东的房间,嫉妒死她了。 看到那两个女人又让赶出来,她又暗自开心。 这心情简直就跟坐过山车似的了。 终于等到第三天,这宅子里的人都醒了,醒来后一个个的饿的都快要虚脱了的,三天没吃饭了。 裴红军从床上醒来时,简直是怒火滔天的。 裴靖东什么也没说,直接让人把柳晴晴给送到裴红军的屋里,并让人把柳晴晴做的事儿说了一遍,还带来裴靖东的一句话,以后您们两个就在这儿养老吧。 柳晴晴这又落在裴红军的手里了,那日子能好过得了啊。 裴红军可不是什么好人,别看现在不行了,那折磨起人来也是一套一套的。 知道古时候那些宫中得势的太监们寻对食的么? 那不就是活生生的折磨女人的么,裴红军就这样,简直把柳晴晴折磨的连她妈是谁都不识得了,当然这些咱就不细说了。 就说说裴靖东知道郝贝去了G城,心里挺不是味的。 你说他要来江州的时候吧,郝贝开始还说要跟着一起来呢,结果倒好,简直就是前后脚的,他这边刚走,郝贝那边就坐上去G城的飞机了。 你说这叫个什么事儿啊,反正不管什么原因,裴靖东就觉得他这心里很不舒服。 觉得郝贝有事儿瞒着他,他们是夫妻,有什么事儿就直接说是吧,你这样让我怎么想啊? 殊不知,郝贝去G城也不是去游山玩水来着,是带着任务去,还历经了生死场的。 G城第一人民医院,秦汀语看到易敏菊时总算是松了口气的,你不知道她有多怕易敏菊会带着她的钱就走了的。 不过看到王二德时,脸上却是一白。 王二德看到秦汀语也是只有尴尬,毕竟有些事儿,发生过就是发生过的,所以也没多呆,就出了病房去抽烟。 秦汀语看病房的门关上了,脸色不善的问易敏菊:“你带他来做什么?” 易敏菊脸上带着幸福的笑容,跟秦汀语说:“小语啊,是我没福气,贺子兰告诉我那天晚上的男人是王二德,所以我就直接跟王二德结婚了的。” “什么?你说什么?那天晚上的男人是王二德怎么可能?”秦汀语不相信的惊叫了起来,脸上血色全退,像是受了什么打击似的。 易敏菊能不知道秦汀语这样是为什么吗? 就因为知道,所以才故意这样说的。 “哎,小语,就都是我的命啊,你知道的,我虽然喜欢你爸爸,可是我自知是配不上你爸爸的,所以,以后我就不能在你身边照顾你了,我一直很喜欢你啊,以后你有什么事儿,也可以找我,我能帮到你的一定会帮你的。” 秦汀语茫然的抬起头来问易敏菊:“你是真心嫁给王二德的?你不怕秦立国生气……” 易敏菊摇头:“你爸爸只会祝福我,小语,你也会祝福我的吧。” 秦汀语嗷嗷的乱叫:“不,我不会祝福你,我诅咒王二德走马路上让车给撞死。” 病房的门砰的一声让王二德给推开了,只见他阴沉着一张脸冷凝着秦汀语:“你把这话再给我说一次!” 秦汀语怕极了,抓着易敏菊的衣服小声的说着害怕。 可不就是害怕么,怕很多东西。 易敏菊一团和气的说着好听话,就劝着王二德呗。 王二德的脾气是不好,可是也要给新媳妇面子,就没再发火,去给秦汀语办了出院手续,暗骂秦家真不是个东西,人都送来了,还不给交住院费的。 出了医院,秦汀语就要求直接就去机场,买起飞最早的一班航机,说什么转机都行,也要离开G城,好像G城就是个地狱似的。 他们一出医院,秦老太太那边得了消息,知道是易敏菊跟王二德来接的秦汀语,还拢了下眉头,暗想易敏菊跟王二德怎么搞到一起去了。 郝贝这儿呢,一直到晚上又去敲瘸子叔的房门时,没有听到动静,才怀疑是不是出事了。 就找了佣人来问,结果说都没见过有人出来过。 于是就拿了钥匙打开那间房门。 结果,别说是个人影了,就是连只字片语也没有留下的,人就这么没见了。 开始郝贝还一直以为是秦佑安把人给弄走了的。 秦佑安让郝贝质问的那脸黑的都跟木炭有得一拼了,这一天他跟秦老太太一样,监视着秦汀语呢。 这不刚才知道秦汀语让易敏菊跟王二德接走了,还没来得及细想呢,家里这小姑奶奶就闹上了,他没事能把瘸子叔弄到哪儿去啊? 开了监控录像,这宅子里每个房间,差不多进入的方向都是有监控的。 瘸子叔的这个房间里,一切如常,包括瘸子叔在这房间处理伤口的时候的监控都有。 可是先前就说了,床上是个死角,所以自从瘸子叔上床睡觉之后,就没了监控。 然而,屋子的门啊,窗户啊,都是有监控的,也没有见到瘸子叔离开的踪迹。 这监控看了本来就是这样的,郝贝看了好几次,就找出点了不对劲来。 结果证实,这监控让人篡改过了,那监控录像是另一个房间的,也就是说从郝贝最后一次和瘸子叔对话前,这个房间的监控就是让换成另一个房间的了。 而这个房间里的监控去哪里了,估计只有做这事儿的人才知道了。 反正人就这么丢了,秦佑安不光脸黑,心底更是一惊…… 赶紧让属下在别墅里检查看看有没有其它的发现。 郝贝看着天花板发愣,心想,不会有发现的,既然人家要做,怎么能让秦佑安发现呢? 一直到晚上洗澡睡觉的时候,郝贝吃惊的看着挂在自己脖子上的小护身符无声的落泪。 耳边回响着瘸子叔说过的,这护身符他还有一大堆呢,要么? 第二天,郝贝就跟秦佑安说,不用找了,瘸子叔走了。 任秦佑安如何问她怎么知道的,郝贝都没有说,其实她也是猜测的,瘸子叔是她亲爸啊,肯定是就是做什么秘密任务的,像这样的人都是很厉害的。 郝贝还想到了弗瑞德,昨天看着天花板时就在想,瘸子叔估计是从天花板离开的吧,毕竟她看到过弗瑞德从电梯的轿厢里出来过的,这些人都是神通广大的,爬个天花板没什么稀奇的。 G城这儿,郝贝陪着秦立国养伤,秦立国怕她闷,每天还让秦佑安带她在G城玩。 郝贝就去了G城的乔里海,这是方蔷薇和她说过的,她的出生地。 方蔷薇说她就出生在这个海边,秦佑安送了郝贝过来后就走了,昨天就这样,秦佑安把人送到地方,让蚊子陪着,他就去忙他的事了,到点了再过来接人。 “蚊子,你知道这海边以前是做什么的吗?”郝贝问蚊子。 现在这海边开发出了一个旅游景区,也是这些年才建起来的。 说起这片海,蚊子可能说了,原来这地儿不光是郝贝的出生地,也是蚊子的出生地,蚊子就说啊,瘸子叔就是从这儿把他给捡回去的。 郝贝笑了笑,瘸子叔啊,那可是她亲爸啊,捡了别人的孩子都能养大的,却是不认她。 想想心里还是会有些难过的。 听蚊子说这里以前是个渔村,后来一次海难,整个村庄都让淹没了,死伤不计其数。 郝贝跟着蚊子去了海边后面陆地上的一个小村庄,这儿已经是新农村了,一排排新楼房,说这儿就是灾后重建的小村庄。 蚊子见村边有表演杂耍的,就去凑热闹看,郝贝则一个人在这村子里晃荡着。 走着走着就走到一处休闲健身处,那里坐了一个老奶奶在给小孙女说着话呢。 郝贝走过去刚想打个招呼,小孙女就冲郝贝做了嘘的手势,比用手比了比奶奶的眼晴,看不到了,小声的说奶奶老了,眼晴看不清,耳朵也听不太清的了。 要不然他们也早就跟看杂耍的了。 郝贝点点头,坐在边上。 老奶奶看不到,听不到,却是能讲故事的,讲的还是二十多年前海边那场海难。 “哎,杏儿啊,你就没见过那么美的女孩子,跟个仙女一样,那么危险啊,她把奶奶背出来了……” 郝贝听得眼晴有点显,叫杏儿的女孩子附合着奶奶说的话,轻拍着奶奶的手。 老奶奶没一会儿就在轮椅上睡着了。 杏儿给奶奶盖上毛毯才笑着跟郝贝打招呼。 “姐姐,不好意思啊,我奶奶生病了,时醒时睡的,精神有点不正常,我要上学,也只能尽量的多陪陪她的。” 郝贝这会儿完全就在刚才老奶奶说的那个事儿上的,就问小姑娘她奶奶讲的那个故事。 杏儿姑娘笑着说她人小就听奶奶讲这个故事,说是当年海难中,有一位海神姑娘救了奶奶,杏儿说这些的时候还跟郝贝讲,奶奶肯定是眼花了的,这世界上那里有海神娘娘啊。 不妨这时,老奶奶会醒了,也不知是神来一笔,还是真听到杏儿说的话了。 生气的叫喊着:“我就知道你们没有人相信我的,没有海神娘娘,哪里会有我这老婆子还活着啊,可怜了海神娘娘的小公主还没有生出来呢……” 杏儿赶紧的哄着奶奶,说她错了错了,又哄了一会儿,老奶奶才睡着了。 杏儿神色有点沮丧,说医生说的她奶奶怕是活不长了,所以才从医院给接家里来了。 说不准哪一天,人就没了的。 生老病死无可避免的,可是这些都是安慰别人的话,郝贝想到了自己的爷爷,心中也不是味极了…… 当天是晚上,郝贝回去陪秦立国吃饭的时候,精神就不太好。 秦立国问她怎么了? 郝贝就说去了乔里海那边,听说了几十年前那里发生过海难的。 秦立国当然知道这事儿了,海难前,这边还有一个军训基地的。 这一聊起来,郝贝才知道方蔷薇当时未婚怀孕,根本就没有人知道的,因为连那时候跟方蔷薇接触过的秦立国都没有注意过。 只说那时候方蔷薇是医所的护士,不怎么外出,所以没有什么人发现,倒是有传出风言风语过。 不过没多长时间之后,方蔷薇再出现在众人面前时,就没有人再说什么怀孕不怀孕了,因为人家肚子里什么也没有…… 秦立国说到此,神色就有点不太好。 因为妻子就是在那之后早产的,本来是来G城接他的,他们参加的是一次海上任务,归来时到达的码头就是G城这边的。 当初说好了丁柔要来接秦立国的。 如果秦立国知道妻子那时候已经怀孕的话,是绝对不会让来接的。 却不曾想,丁柔来G城来的早,没等到秦立国归来,难产过世了。 这是一个伤感的话题,郝贝回到屋子里,取下脖子上的护身符握在手中,暗暗的祈祷着还有机会见到亲爸爸。 江城这边,裴靖东都回来了两天了,可是裴瑾瑜的情况就时好时坏的。 醒来时,是好的,睡着了就不好了。 总是做噩梦一样,睡着觉呢,就哭着醒了,要不就是尖叫着醒了。 不过两三天的功夫,小脸都瘦的腊黄腊黄的了。 裴黎曦给郝贝打过电话,可是没有打通过,心中也是暗暗怪郝贝,一走就连小瑜也不管了的。 你以为光裴黎曦怨么?裴靖东也是满腹怨气的。 其实在江州终于没事的时候就想给郝贝打电话,可他就是忍住了,就等郝贝主动联系她呢。 但郝贝这姑娘吧,有时候也真有点迷糊,比如说她在全心照顾着秦立国,又在想着那个护身符中那些鬼符的时候,压根就不会想到裴靖东呀还有孩子们这些事儿。 一直到宁馨看不过去,给秦立国打了个电话。 先是说工作上的事儿太忙了,她这儿处理不过来了,另一个就是说裴瑾瑜生病了,在医院里住三天了,时好时坏的。 秦立国挂上电话,沉思了一会儿,就把秦佑安给叫来了。 谈的什么,郝贝也不知道,门是关上的。 等门再开的时候,秦佑安眼晴红红的出来了,看着郝贝有丝幽怨,这给郝贝汗的,又有她什么事啊? 原来秦立国是说要回江城了,让秦佑安去安排一下。 毕竟现在秦家都以为秦立国死了呢,这不要走,也得去秦家交待一下的。 秦立国活着走进秦家的老宅,不知道闪瞎了多少人的狗眼的,一个个的惊诧的跟见鬼了似的。 就连秦老头都气得抓起拐杖就要去打秦佑安的。 秦立国由郝贝扶着坐在椅子上,这才开口说了。 “大伙也都别生气,佑安做事是鲁莽了点,但也从来没有说过我去世,这一点,母亲是知道的,父亲也不用生气了。” 说罢,又开始说郝贝的事儿,人家这认个女儿,就是真心实意的认了。 以前只给几个要好的侄子说了,这会儿就是当着秦家的面说了这事的。 于是就有人问了,那秦汀语怎么办啊,问这话的是秦老太太。 秦立国就直接说了:“她要还姓秦就是我秦立国的女儿,她要不姓秦,她就不是我秦立国的女儿。” 秦老头子和秦老太太对秦立国这话没有反对,算是默认了,众人反应也各有不同。 而秦汀语这边,当天就从二叔秦俊民这儿听到这话时,腿一软,完全就歇菜了……   ☆、231: 揭秘之一污点 一直到坐上飞往江城的专机时,郝贝还是有点小抱怨,嘀嘀咕咕的:“秦爸爸,你这伤还没好呢,咱养好了伤行不行啊……” 专机上有随行医生和护士,刚给秦立国检查完身体,秦立国靠坐在沙发床上,等医生和护士走远了之后才说:“江城还有工作呢。” 郝贝还是有点不情愿的叨叨着:“那工作重要还是身体重要啊?” 秦立国失笑,这小丫头,怎么会不愿意回去了呢? “丫头啊,老实给秦爸爸说,是不是跟东子生气了?” 郝贝一直拒绝去想这事儿,特别是从秦老太太那儿回去后,没有危险了,她的手机就一直没有开过,不想开,也不想用。 但就在上飞机的前一刻,提醒关机时,她却是开了机,手机上没有电话没有短信,什么都没有…… “怎么不说话呢?给秦爸爸说说呗……”秦立国见郝贝不说话,就知道问题出在这里了。 郝贝低头,泪珠子都在眼眶里打转转,没吭气,她怕一说话就会哭。 秦立国却是低叹一声,缓缓开口道:“丫头啊,其实你来G城的事情,没有跟东子说,你想过没有,他知道后会不会不开心?” 郝贝抬起一双水眸儿,满目不解:“我又不是来游山玩水的,我来是有事儿的……” 秦立国笑着摇头,就跟郝贝说啊,这夫妻之间,互为一体,你要真是游山玩水的不告诉他,还好说点,正因为你有事儿不告诉他才是事儿。 就跟郝贝说啊,裴靖东不见得就不知道郝贝的动向,可是从别处知道的,跟从郝贝嘴里听到的那都是两种感觉。 这是一个信任与否的问题。 郝贝也是听得似懂非懂的,不过很快,她就明白过来了。 那是到了机场,宁馨跟苏莫晓来接的,这让郝贝有点意外,特别是苏莫晓来接的还是她。 宁馨伏身给秦立国说了些什么,秦立国点点头,让郝贝跟苏莫晓先去医院。 彼时,郝贝还有点没闹明白的,等到了医院才知道是裴瑾瑜病了,住院了。 从江城开始,裴瑾瑜就低烧不断,时好时坏…… 开始的时候是夜里睡觉时,不是惊醒就是吓醒,发展到现在就成白天了,见不得一点动静,不然就是一惊一乍的那样子。 郝贝本来满腹的怨气,但当看到男人那胡子拉茬的模样时,什么气啊怨啊都没了,红着眼骂他:“裴靖东,你要死了是不是啊,小瑜生病你怎么不告诉我呢?” 裴靖东也以为自己看到郝贝时,会很生气,实际上,这几天,他不是忙的没一点时间联系郝贝,而是很闲,就是再闲,他也没有想过去找郝贝。 说实话,也是怨着的,心想你一女人就这么一走了之,还跟别的男人一起走的,知道的说是你干爹,不知道的还不一定怎么说的呢? 但此时此刻,听着她这样埋怨的话,看着她红红的双眼,倒真是有一种自己错了的感觉。 “以为你在忙,所以没打扰……”能怎么说,只有这样说了。 郝贝吸了吸鼻子,去探小娃儿的额头,就低烧,也查不出个原因来,医生只推说是吓着了。 秦立国随后到的医院,让宁馨过来叫裴靖东过去了一趟,也是怕裴靖东会跟郝贝呕气,特意叫过来,把他们G城办的事儿说了一下的。 裴靖东听罢,脊背上都是冷汗淋淋的,看向秦立国时也是愧疚不已。 “秦叔谢谢你救了贝贝,我没有想到您们会遇上这些事儿,是我的错,是我太小心眼了。” 秦立国拍了拍裴靖东的肩膀,说:“什么话也别说了,我是看着你们兄弟长大的,不说认你当儿子了,那贝丫头现在也算是我女儿,以后啊,咱们之间还是要走动的……” 其它的话,秦立国也说不出来,毕竟他们之间是没事,奈何还横着一个裴红军和丁柔的事儿呢。 裴靖东回到病房时,郝贝正在轻拍着裴瑾瑜,小娃儿这会儿还没有醒,可是却是一抽一抽的,就是让吓得不轻的那重。 裴靖东从后面抱着郝贝,头抵在郝贝的肩头,小声的喃喃着:“老婆,是我太小气了,你没回来时,我跟你生气呢,以后我再也不这样了……” 郝贝身子一僵,她想说她回来之前也是跟这男人生气呢。 可是刚才裴黎曦小娃儿就跟她说了在江州发生的事儿,小娃儿只是简略的说了下,没说特别的详细,其实都不容易。 继而想到在飞机上秦立国劝她的话,夫妻之间最重要的是一个互相信任与坦诚。 叹了口气,也开口认错,就说她也有不对的地方。 而后裴靖东又把柳晴晴的事儿说了一下,简直就把郝贝给气得牙根痒痒,如果柳晴晴现在出现在她眼前,她都敢直接拿刀把柳晴晴给剁成八块的。 尼玛的不要脸的没边的了,竟然做出那种事来。 “好了,别气了,留着她也是因为还有点用处的……” 裴靖东就说着柳晴晴的用处,无非就是赵秋双那时候到底留下了什么东西给柳晴晴,或者什么话什么线索给柳晴晴的。 不然的话,裴靖东也不会吃了几次闷亏,还把柳晴晴给留在家里的。 郝贝听罢却是不屑一顾的,就叨叨着裴靖东这样太过缚手缚脚的,别哪一次真的着了柳晴晴的道,就有得哭了。 裴瑾瑜醒来看到郝贝就哭了起来,简直是嚎啕大哭,哭的脸都憋成了紫红色,可吓人了。 医生过来看了看,说这样是好现象,让孩子多和妈妈说说话,妈妈多陪陪,把心里那些害怕的都说出来,没准就好了。 说是这么说,可是这个晚上,裴瑾瑜又烧了起来,还说起了胡话,眼晴闭着哭,睡觉时就嚷嚷着要穿鞋,这孩子这些天,基本就没下地的,当然没穿鞋了,要睡觉了,就一门心思的哭着喊出着要穿鞋,还一直哭着要回家…… 医生也没法子啊,这天天退烧药退烧针的,都产生抗体,用药都要加量才行。 郝贝前些时间因着方蔷薇怀孕的原因,也看过些这方面的常识,不管婴儿还是幼儿关不多都一样,就是说退烧的这类药物不能多用。 思来想去,就跟南华的郝妈妈去了个电话。 就问问有没有什么土法子退烧的退惊吓的。 郝妈妈就说啊,这八成就是让吓着了,惊着了。 这要按着老法子,就要找个神婆之类的叫叫魂啊,还说郝贝小时候就经常遇上一些事儿,吓着了就发烧,找个婆子看看,再送送就完事了。 这在郝贝小时候,找着人可容易了,但现在都反封建迷信的,一时半会哪儿找去啊。 挂了电话,裴瑾瑜还在闹,就是哭着喃喃着要回家,怎么哄都没用。 最后郝贝就跟着哭,回家就回家吧,发烧三十八度,低烧,用药也不好用,反正离医院也不远,故而让医生开了些药,当天晚上就回家了。 回到家里,小娃儿还没好。 郝贝听了郝妈妈说了很多土法子,用白酒烧了烧给小娃儿擦前心后背的退烧,慢慢的竟然也退了下去。 一看这土法子还是有效的,就赶紧的又百度了一大堆安神的叫魂的法子,就叫了起来。 要说以前,裴靖东是打死也不相信这些所谓的叫魂安神的法子的。 然而裴瑾瑜是真闹的厉害,就一直哭啊,哭着说回家,明明就回家了的,还说回家,这给人愁的没法了,好在这烧算是退了。 但照这么一个哭法也不对劲儿啊。 还是郝贝百度了之后,就想着是不是说要回江州的家啊。 这么一深想,简直头发丝儿都竖起来了,就跟裴靖东说啊,小瑜是在江州吓着的,而且江州不还有裴静和裴靖南的么? 也许是孩子的奶奶和叔叔跟着来了啊这样的,所以小瑜才一直嚷嚷着要回家。 就这样,裴靖东开着车,连夜带着媳妇孩子往江州去了。 这一路上,在后座开铺了被子,郝贝半靠在车门上,把小娃儿给抱在怀里,唱着儿歌哄着,七八个小时,到天亮才到江州。 到了江州没进门,直接去了陵园,郝贝按着郝妈妈说的,买了祭拜的东西,去给婆婆裴静上坟…… 跪在那儿磕着头,念叨着…… 从陵园下来,还要回一趟裴家的,说是在哪里吓着的,就要在哪里叫魂。 这多迷信啊,可是没法子,为了孩子,真是什么法子都试了的。 到了裴家别墅,管家开的门。 现在这宅子里的佣人,全是裴靖东回江城之前给换的,请的家政公司的人,基本上一周换一拨人,人都不用重复的,这样也是为了防止柳晴晴再收买人心做什么坏事儿。 以前裴家的老佣人倒还留了几个,不过不让做事了,就在后院种种花,养养草什么的。 他们刚一进客厅,就从二楼跑下来一个披头散发的女人。 郝贝惊的赶紧把裴瑾瑜给抱在怀里,紧紧的捂住。 裴靖东一个疾步上前,一脚就踹翻了来人,这披头散发的女人不是别人,正是柳晴晴。 柳晴晴快疯了,真就是疯的边缘了,裴红军是个变态,柳晴晴这露在外面的肌肤全是好的,可是衣服盖着的地方,就没一处好的。 这会儿就是不管不顾了,往地上一跪,把自己的上衣一脱,就哭开了:“裴哥哥,郝贝,我知道错了,你们饶了我吧,放我走吧……” 同为女人,郝贝看到柳晴晴身前那些红肿破烂不堪的身体时,都不禁一阵冷意。 这裴红军得多变态啊,把柳晴晴给折磨成这样的了,那身上的肌肤真就没一处好的了,不是牙咬就是烟头烫的痕迹。“柳晴晴,你最好别出现在我眼前,不然的话……”裴靖东最烦柳晴晴这样了,给过你机会,你不走,现在你想走,还不让你走了。 裴红军从楼下慢条斯理的下来,看到儿子一家四口站在这里,又看到柳晴晴的赤身,那简直气不打不出来。 下来后,揪着柳晴晴的头发就给往楼上拖。 郝贝站在原地,愣愣的看着这一幕,眼中快速的闪过泪水,她不是为了自己哭,更不会为了柳晴晴哭,是为了两个小娃儿哭。 如此变态暴力的家庭,裴靖东没长歪算是奇迹了,可是两个孩子呢? 也顾不得其它,就按着百度来的和郝妈妈说的,开始叫魂啊。 这次小娃儿安静了许多,不管有没有这会事儿,不管相信不相信,反正重新带着小娃儿们坐上车时,小娃儿倒安静多了。 后来回到江城,又发了两天的烧,郝贝都用土法子给退了烧。 两天两夜,夫妻俩人几乎都没合眼,一起为裴瑾瑜退烧,把尿,喂水…… 裴黎曦一直睡在另一张小床上,也没怎么睡,时不时的睁开眼,看看在忙碌着的爸爸和妈妈,心中想着,如果是亲妈妈,会不会比郝贝做的更好? 答案是未知的。 一直到重新回到江城的第三天,裴瑾瑜小娃儿才算是好了。 有种大病初愈的神态,人还有点懒洋洋的,也变得娇气多了,跟个女孩子似的,动不动就红眼,撒娇啊,让抱抱啊,简直就成了家常便饭。 黏郝贝也黏的更厉害了点。 裴瑾瑜好了之后,裴靖东才销了假去上班,等孩子们都送去学校了,郝贝也重新忙碌了起来。 跟裴靖东一起去办公楼的时候,才想到这些天,那么忙都没见到展翼,就问了下。 结果,裴靖东丢了一句:“关禁闭了。” 郝贝啊了一声,就问:“展翼犯什么错误了么?” 展翼让关禁闭的事儿,苏莫晓没有瞒着裴靖东,都说了,裴靖东这会儿也没瞒着郝贝,也都说了…… 这给郝贝囧的,敢情还是因为她啊。 莫扬也不是故意的啊,完全就是为了帮她,而展翼则是躺着也中枪,最无辜的了…… 裴靖东上班呢,苏莫晓把一份文件拿来给他。 裴靖东看罢,笑眯眯的签了字。 以前想着送郝贝点东西吧,结果送花啊送礼物啊,都扯蛋,这会儿拿在手里这一份,估计是最称郝贝心意的。 郝贝还在培训室里学理论呢,裴靖东就拿着一个文件袋过去了。 这是他回来后交上去,又等着审批下来的,是母亲生前的一本日记。 这本日记,他早就阅读过,里面也写过一些奇奇怪对的事儿,没有什么情感的,大多是一些工作和生活心得之类的。 但因为现在裴静和丁柔的死都被列为悬案,故而这些东西,不管有用没用,裴靖东都交上去一份。 就是现在给郝贝这一份,也只是影印的复件。 郝贝有点脸红,这还是她在上课时,裴靖东第一次过来,还这么光明正大的。 “过来啊,傻愣着做什么呢?”裴靖东冲郝贝喊着。 郝贝看了看坐在她边上的莫扬,又看了看空空如也的讲台,心想,得亏今天是自习时间,挪着小步走了过,不自的问:“你来做什么呢?” 裴靖东低笑着,把手里的文件袋给她:“恩,给你的……” 郝贝接了过来,牛皮纸袋上什么也没写,不解的皱着眉头打开看,就听到裴靖东又说了后面两个字:“礼物。” 郝贝也正好看到影印本上写着已故XX军X部XX裴静日记的字样。 这把郝贝给汗的,问:“什么礼物?” 裴靖东黑脸:“送给你的礼物啊?” 郝贝更黑脸,尼妹的,你送一本你妈的日记给我叫什么礼物啊? “里面也许有你想看的东西,一直到我母亲去世前的记录,生活和工作的心得都有,上次咱们去江州时,我取的,给上面留了原稿,你手上这份是影印的,我没看出什么来,不代表你看不出什么的……” 郝贝怔了怔,一双水眸儿眨巴着,看向裴靖东问:“你特意为了我,所以才把这本日记交上去的。” 裴靖东不自在的轻咳了一嗓子,还不愿意承认地否认道:“工作需要,想着你正好看看,多了解点。” 郝贝一下就乐了,笑的眉眼弯弯的,也顾不得这是公众场合呢,猛然一掂脚,扒拉着裴靖东的肩膀,唇印下他的,只轻点一下,便放开。 正好路过的同事,看到这一幕都有点哑然失笑,故意低头走路,当没看到。 裴靖东瞪了郝贝一眼,冷声训她:“郝贝同学,这是办公场所,注意言行举止,注意影响……” 郝贝翻着小白眼斜了他一眼,心想装什么装啊,不装会死啊,明明眼底都是恶狼之光了,明明心里都乐开花了吧…… 她这儿还没腹诽完呢,裴靖东那儿却是抬着她的下巴,迅即又精准的狠啃上一口,简直就是咬的,疼的郝贝惊呼一声,也吵得那好像真在专心看书的莫扬都看了过去。 “既然这么爱老公,就批准你随时随地可以不顾言行举止,不注意影响的表达你的爱意吧。” 男人得了便宜还卖乖的欠扁音传来时,郝贝那心哟,似有千军万马在上面奔腾一样,心儿跳跳,脸儿红红…… 低头推了男人一记,小声吧他不要脸。 裴靖东却是很大声的回了一句:“要脸做什么,我要老婆就好。”示威的看着一脸淡笑看向他们的莫扬。 莫扬则是扬扬唇角,无声的回了两个字:“幼稚。” 裴靖东也有样学校,回了三个字:“我乐意。” 男人间无声的PK郝贝是全然不知的,低着头让裴靖东赶紧去上班,她还要上课呢。 裴靖东点点头,又交待了几句,又说中午到郝贝去吃饭。 到了中午的时候,郝贝一坐上车,就喜滋滋的问了裴靖东一个问题:“裴靖东,你妈妈的……” 裴靖东白了她一眼:“谁妈妈?” 郝贝俏皮的吐吐舌改口道:“咱妈妈,咱妈的日记上说,你们俩兄弟长的一模一样分不清啊,然后她有一个秘密法门,能分得清,一认一个准,是什么啊?” 这半天,她就光看这本日记了。 裴静差不多是从怀孕后开始记的日记,有很多趣事儿,郝贝看得眼都酸了,还是不能停止,这不就好奇这个问题呢。 裴靖东那手一滑,方向盘一松,车子本来该拐弯的了,这下好了,直接就冲直行道转了下,又赶紧打了方向才拨正了的。 郝贝也让他这一反常给吓得不敢说话了,心想,她也没问什么啊? 等重新上路时,又怯生生的问了句:“你还没回答我呢?” 裴靖东认真的开着车,心里懊悔死了,好半晌才回了句:“我哪儿知道,这事你得问我妈。” 这把郝贝给囧的,那也得你妈活着我才能问的吧。 还想再问什么,可是裴靖东的心情好像不太好了,郝贝也就识趣的没再问,心想,也许是提醒裴静,这男人难受了吧。 殊不知,完全不是这么一会事儿。 吃饭的地方也是在一家胡同内,七拐八绕的才到地方。 裴靖东说这是江城有名的私房菜馆,这还是提前预定的席位。 包间是那种老式的房子改造成的,很复古的,带着点农家气息。 裴靖东带郝贝进来,让郝贝先看菜单,他说去方便下就出去了。 郝贝在这儿点菜,裴靖东则是去了后厨。 这家私心菜馆是顾亦南两兄弟开的,裴靖东去后厨也不会是找大老板,则是找临时在这里落脚的葛叔的。 “你小子,没事吧?”葛叔笑呵呵的看着裴靖东问。 裴靖东点点头:“能有什么事儿,就是闹腾点。” 葛叔叔笑了笑:“到底是你父亲,能忍就忍着点吧。” 裴靖东也没说别的,就问葛叔上次的事有消息了么? 葛叔叔神色稍变,拍着裴靖东的肩膀道:“先给小丫头上菜,然后咱们屋里说去。” 说罢,吩咐厨房把他做好的几个菜一会儿送到郝贝那里去,他则带着裴靖东去他的住处了。 就在后门的一处小破屋子里,葛叔从枕头下面拿出一个本子来。 上面不是照片,而是画的图,简笔画,寥寥几笔,却是再现了几个场景。 一个是江城裴家家属院里,那个从二楼开枪的方位,还有一个女人手腕中的一颗枪子。 另有一幅画则是一个裴靖东都没见过的地方,不过上面标着几个人名。 一个站着拿着匕首要扎人的姑娘,衣服写着一个语字,地上是两个人,一男一女,女的身上写着一个贝字。 葛叔在边上解释着:“这是小丫头在G城,跟一个叫瘸子叔的人在郦家的老宅里,差点让秦汀语给杀了的时候有人开的枪。” 裴靖东继续往后掀开,又是一页,这个场景,他很熟悉,就是游乐园事件中,他开的那一枪。 可是这幅简笔画上却是画着两颗子弹,在不同的方向打过去的。 葛叔就解释着说上次易敏菊的事件不是他开的枪,所以自那之后,他就怀疑一件事儿,并且细细的调查了一番,特别是G城,他赶到时,郝贝都已经得救了。 这两枪,都不是他开的。 另有其人。葛叔怀疑这两次枪击手腕的事件是同一人所谓,而且根据这个事件,又去重查了下去年的游乐园事件,从一个当时的小民警那里得知,当天现场是捡到两枚子弹的。 也就是说,那一次,跟裴靖东同时开枪的,还有一人,是在暗处进行的。 根据以上葛叔得出的结论,这三次,可能都是同一人。 是谁却没有说。 裴靖东脸色大白,就这么站在那里愣了有一分钟左右,才悠悠的问了葛叔一句:“叔,你说亲兄弟有隔夜仇么?” 葛叔拍拍他的肩膀:“你别想太多了,咱们现在只是猜测,如果真是他,估计另有隐情也说不好的……” 裴靖东凄惨一笑:“隐情,叔,你知道么?如果你的推论成立,那么去年X月X日南华影响枪杀事件就是他干的,你说……”他就说那一天,跟郝贝一起看电影的人,那一天他追着去的相似的身影。 “……”葛叔听罢也说不出任何安慰的话来了。 裴靖东眼角有滴泪落下,前所未有的痛苦神色从眼底闪过,喃喃的说了句:“我宁愿他当初没有救我。” 有时候生不如死,倒不如痛痛快快的死。 “好了,先别想这些,还有另外一个好消息,早先你让我关注那个傅雁涵的事情,也有点眉目了……不过不见得是好消息。” …… 裴靖东回到包间的时候,郝贝正吃的欢呢,没办法,这菜太合她味口了。 “啊,你怎么才回来啊,赶紧吃啊,下午还得上班呢。” “没事,慢慢吃,下午不上班。”裴靖东说着坐了下来,拿起茶杯喝了口茶,却并没有动筷子。 郝贝诧异的看着他:“不会吧,今天是周一就放假了……” 裴靖东恩了一声没说话,开始吃饭,也不看郝贝的。 这把郝贝给郁闷的,就问他怎么了,可是她怎么问,人家就不说话。 吃完了饭,就接她去商场买东西。 各种奇怪,买衣服,化妆品,各种的买,还问郝贝开心不? 这给郝贝汗的哟,实在没忍住,从商场里出来,坐进车里,任裴靖东说江城还有哪儿好玩,她都不愿意去了…… “裴靖东,你能不能告诉我,你到底怎么了?怎么这么奇怪啊?” 裴靖东没法说,想了想,带郝贝回家,用电脑搜了部电影《泰塔尼克号》让郝贝看。 郝贝以前就看过这片,当时还是跟陆铭炜谈恋爱的时候,那时候看这电影让感动的哭的不成样,这会儿却是让裴靖东这莫名的举动给吓着了,看得索然无味的。 终于看完了,长舒了口气,裴靖东斟酌了下言词才开口说:“郝贝,生活不是电影,也不是电视剧,更不是小说,没有那么多奇迹的……” 郝贝不懂,裴靖东就继续说啊,就说小说中的女主角,那么幸运有活下去,是因为有一个深爱她的男主角,如果没有男主角的舍身忘我,女主角也不可能会活下去的。 郝贝还是不懂,让裴靖东这一串串奇怪的言行给弄的火急了:“裴靖东,你想说什么,你直接说成么?我的承受能力还是好的……” 裴靖东这才低叹了一声,说了三个字:“傅雁涵。” 郝贝的脑袋嗡的一下就跟炸开了一样,嗡嗡作响,好一会儿才颤抖着声的问:“你是说,我亲奶奶傅雁涵也遇上沉船这样的事了?” 郝贝发誓,这是她听过裴靖东讲的最难听的话。 比说不爱她,比说跟她分手离婚都难听的话。 裴靖东说:“郝贝,我让葛叔查过那艘船,当年那艘船根本就没有到达南洋岛,遇上了海盗,然后被一个炸弹给炸没了,那艘船上的人全都沉了……” 裴靖东已经避免用那些死呀这样的字样,可是郝贝听出来了,这是说她亲奶奶傅雁涵死了。 原来是死了,怪不得爷爷找了这么多年都没有找到。 眼泪一颗颗的滚落,一颗快过一颗,就这么成串成串的往下掉,她哭不出声音来,无声的落着泪。 “……”裴靖东沉默着,也说不出什么安慰人的话来。 方蔷薇这些天在医院里住的有些烦闷,郝贝去忙的工作的时候,就一个叫小张的勤务兵陪着她。 也不去别的地方,开始是在医院里走走,后来,也是闷的,就爱去医院对面的一个小型卖场里溜达下。 也不敢找人多的时候去溜达,就上班的时间没什么人的时候去。 这一天,就是去商场来着,回来后,就有点现焉焉的了…… 呼弘济气得脸发黑,就一直问怎么会事了,把人小张都给吓得不成样,也没发生什么事儿。 来回把这事儿都说了几百次了,在商场里都好好的,没遇上什么人,也没遇上什么事儿的,不知为什么,回来就这样了。 为此,呼弘济还去调了商场的监控,确保在商场没发生任何事儿。 那就是在回来的路上发生什么事了? 小张实在是想不起来发生什么事了,就几百米的距离,真就什么事儿也没有啊。 无奈之下,呼弘济就去找郝贝。 让郝贝帮着劝劝,方蔷薇这胎本来就怀的不是太稳,这要一直心情不好,对胎儿也是有影响的。 郝贝这会儿恨死姓呼的了,呼弘济还让她帮忙呢?帮个屁的! “呼弘济,你去死好了,你跟你妈都去死好了,我才不管你们的死活呢,你们害死我奶奶的时候,怎么没相屋有报应呢?” 呼弘济让郝贝吧的一愣一愣的,好一会儿才回神,黑着脸,质问郝贝什么意思。 郝贝也不瞒着的,直接就说了:“当年,我奶奶坐的那艘船在海中爆炸了,呼弘济,你可以回去告诉你母亲,不管她对我奶奶做了什么,这下都没证据了,我奶奶死了,为什么你们都还活着啊……” 郝贝哭啊,咆哮啊,完全没注意到呼弘济异样的神色。 如果说呼弘济这一生中有什么污点,那只有这么一件事了。 那是呼弘济七岁的时候,跟着母亲过着流浪乞儿的生活,就这么一直到小叔丁克难平反归来找到了他们,他才算过上了有家的日子。 母亲一直跟他说小婶婶傅雁涵死掉了,以后他们跟小叔就是一家人了。 去学堂的时候,他会偷偷的在小叔叔来接他的时候骄傲的跟小伙伴们说:“瞧,那就是我父亲。” 然后在小伙伴们羡慕的眼光下拉住小叔叔的手,心怦怦跳着的回家。 第一次这么做时,回家他是不安的,因为他说了假话的,所以给母亲说了,母亲飞往但没有责怪他,反倒抱着他说对不起他,没有给他一个完整的家,没有给他一个有爸爸和妈妈的温暖的家。 一个半大小的孩子,心智还未成熟。 虚荣心膨胀起来,也是很快的。 随着母亲再次怀孕,并且在丁克难对外称怀的是他的女儿时,呼弘济的心安定了下来。 母亲要给叔叔生弟弟或者妹妹了,母亲说从此之后,他们就是真正的一家人了。 就在母亲怀着妹妹的时候,呼弘济上学的路上,见到了小婶婶傅雁涵。 虽然那时候的小婶婶一身破破烂烂的,一点也看不出原来的美貌,但呼弘济还是认出来了。 他吓坏了,回家问母亲,小叔叔可以同时娶两个老婆么? 在母亲的一直追问下,呼弘济就说小婶婶找来了。 呼弘济还记得当时,真不是母亲求他还是怎么着的,母亲只是哭着跟他说对不起,说这会儿一人只能娶一个老婆的,如果小婶婶回来了,那么他们就要离开这个家了。 对于刚刚得到过一个家的温暧的呼弘济来说,他不知道该怎么做了。 却是母亲一直在哭,哭着说:“弘济啊,你要再见你小婶婶了,千万别告诉她妈妈肚子里怀着的弟弟妹妹要管小叔叔叫爸爸的啊……” 呼弘济小时候也不笨的,特别是还有点小聪明,当时真就没有想别的,就想着说,如果我说了,小婶婶是不是就不回来了。 还跟路边说书的先生聊过天,知道没有孩子的女人,是很容易再嫁人的,特别是长的漂亮的。 所以在又一次见到小婶婶的时候,他没有躲开,反倒是迎了上去,就跟小婶婶说了,说那些母亲不让他说的话,还说他问过说书的先生了,说书先生说小婶婶还可以找一个更好的丈夫…… 他还带着小婶婶回了家,让小婶婶偷偷的看小叔叔和母亲在一起的画面。 后来,小婶婶就走了,再后来,他长大了渐渐的懂事了才明白,自己中了母亲的计,赶走了小婶婶,成全了民霸占小叔叔的愿望。 但事实呢,该是你的就是你的,不是你的,你就是一时霸占住了,也永远成不了你的。 郝贝听罢就傻眼了,原来当年,奶奶之所以会走的那么彻底,不见得就是呼老太太花了钱找了人把奶奶送走,很大的程度上,奶奶是死心自己要走的。 但这些,现在都没有可以证实的人了。 “郝贝,这些是我做的错,我去向组织上自首我做过的这件错事,但是我还是希望你能去劝劝你妈妈,她现在的情况很不好……” 呼弘济说到做到,第二天就写了一封自首信,把这件代表着自己一生污点的事儿报了上去。 呼老太太知道后,在家里就闹腾上了,就是各种的骂郝贝和方蔷薇呗。 因为呼弘济让带走前,曾跟呼老太太说过,要是再敢做什么对方蔷薇和郝贝不利的事儿,他就不认呼老太太这个妈了。 方蔷薇知道呼弘济自首的事儿之后,也没什么大反应,就跟失了魂似的。 郝贝是听裴靖东说了呼弘济的事儿的,其实这事儿,真就是家事,再说那时候呼弘济才七岁,懂个屁啊,说起来真要论错,也是呼老太太的刻意诱导。 不过鉴于有自首情节,上面当然还是要调查一番的,至于最后结果如何,还有待再论…… “行了,去看看你妈妈吧,呼弘济再不对,再错,那方蔷薇也是你妈,你总不能因为呼弘济,把这恨再转嫁到你妈妈身上吧,郝贝啊,你不知道你有多想我妈还活着的……” 裴靖东好生的劝着郝贝想开一点。 郝贝也不能想不开,毕竟呼弘济肯说出这个事来,也需要很大的勇气,更别说还自己写了自首信,这简直就是自毁前途的节奏。 于是就去看方蔷薇了。 陪着方蔷薇说话,可是方蔷薇总是走神,一会儿插一句的。 插的话,也是郝贝听不懂的,什么如果啊,所以啊,可是啊,哎……就这么几个词儿,中间是什么也没说明白的。 郝贝这越想越奇怪,就问小张那天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儿。 小张是把嘴皮子磨破的,又说了一次那天发生的事儿,这些天都不知道说多少遍了。 郝贝也奇怪,这是谁把方蔷薇给吓成这样的了。 左思右想就没弄明白,就缠着小张,让小张再想啊。 小张几乎是闭着眼在回忆那天的事儿,连那天跑边停着几辆车都回忆起来了,就没一点法子的。 还是郝贝无意间上网时看到的一张图片后,才恍然大悟。 那是小张扶着方蔷薇在路上走着的照片,也不知道是那个摄影爱好者给拍了下来,方蔷薇肚子虽然不大,可是穿着孕妇装呢,所以配了文字——《最美》 蓝天白云,巧笑嫣然的方蔷薇,也的确称得了碧晴蓝天下的最美风景之一…… 郝贝联系上这个摄影爱好者后,就QQ上聊着,问那天还拍什么照片了么?对方让她进空间看,结果就看到一张她想也没有想到的照片。 瘸子叔来江城了,并且那天,就在方蔷薇走的对面那条街上…… 郝贝想,她知道方蔷薇病下来的原因了。 ------题外话------ 抱歉啊,晚了……囧,这不是上次说下次我也上山嘛,早上就跟人去上山了,结果——我去,让我女儿说我胆小鬼啊,就那西山鬼笑石那块,开车去的,我在半路上就开始晕啊,那盘山路真吓人的,七拐八绕的,一路上我就看了一次窗外,直接就脑瓜子嗡起来了,各种头晕难受啊,太吓人了,那边上连个护栏都没啊,到了地方,直接就歇菜了,各种难受,看着那么高啊,都说好看,尼妹的在静哥眼里全是晕呼呼的,各种不舒服,好像恐高症一样,下山时,又是那样的路,我各种胆惊受怕啊,让吓的……回来就直接不行了,大姨妈今天又来,总之各种不舒服,以后我再也不爬山了,忒吓人了……呜呜呜……   ☆、232:男女主办公室甜蜜,心都是偏的 那是一张标题为《人生,生人》的照片。 下面还有文字做的图解:蓝天白云下,鳞次栉比的建筑物下,行人匆匆,年轻时髦的都女孩嘴里嚼着口香糖快乐的吐着泡泡;年轻男孩子踩着蹭的一道光影般掠过;女人们高昂的头颅和高跟鞋;男人们笔挺的西服和蹭亮的皮鞋;老太太干净的衣角紧凑的步伐;老大爷金边的老花镜下是淡漠的眸光,唯有一个衣衫褴褛的老汉手中拿着一个破碗,眼神有丝飘渺的望着匆匆的行人,也或者是望着对面的某一处…… 照片中虽然以众人做了背景,却不难看出给了老汉一个小特写,郝贝一眼就认出来了,虽然有乔装过,但这人是瘸子叔。 瘸子叔来江城了,并且那天,就在方蔷薇走的对面那条街上…… 郝贝想,她知道方蔷薇病下来的原因了。 悠悠的叹了口气,伸手抚摸着照片上只占了十分之一焦点的那张脸,心底有丝酸苦…… 呼弘济现在这样子,方蔷薇如果知道郝政国还活着,那这孩子还能生得下来么? 所以郝贝有点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了? 她拿不定注意啊,找到原因了,是说还是不说啊? 她这儿犹豫着呢,方蔷薇打电话让郝贝去一趟医院。 这大晚上的,郝贝挂了电话,又在QQ上要了那个摄影爱好者的电话,说是想买人家几张照片,毕竟瘸子叔的照片是不能这样曝光的。 可是方蔷薇现在这样子,她也走不开啊,晚上都让她过去陪着的。 就把这事儿给裴靖东说了,让裴靖东找人处理下,这照片肯定不能让流露出去的。 裴靖东也知道瘸子叔的事儿,知道郝贝最近心烦,家里还有事儿,就让她先在医院里好好陪方蔷薇,可是裴瑾瑜不配合啊,小娃儿现在每天晚上都要跟郝贝睡,还得抱着睡,不然就说会作梦,要不然就半夜跑过来这样的。 没办法,郝贝就带着小娃儿去医院陪方蔷薇了。 小娃儿晚上睡得早,只要郝贝抱着就睡得很香。 方蔷薇看着郝贝睡在陪护床上抱着小娃儿的模样就红了眼,涰泣着说她不是一个好妈妈,说郝贝小时候,她都没这么抱着过睡觉,呼小筠小时候她也没这么抱过睡觉…… 郝贝不知道方蔷薇想表达什么,就听方蔷薇忏悔了一个晚上的,各种对不起的说,一直说都十二点了……这还是一点睡意都没的。 郝贝没办法了,她知道方蔷薇的心结在哪里。 试想一下,如果她跟裴靖东分开了,以为裴靖东死了,然后跟另一个男人结婚,很多年后,忽然发现,那个最爱的人还活着,她觉得自己都接受不了,更何况方蔷薇了。 方蔷薇哑着嗓子问郝贝:“贝贝,你怪妈妈么?” 郝贝叹气,把小娃儿放下,走到方蔷薇的床边,爬上去,睡在方蔷薇的怀里,柔声安慰着:“妈妈,如果我说一点也不怪,那肯定是骗你的,但现在,我真的不怪你,真心的,如果我爸爸还活着,他也不会怪你的。” 方蔷薇又哭了,眼晴都哭的红肿的跟核桃似的:“对不起,对不起,是我不好,是我啊……” 郝贝不知道方蔷薇哪儿不好,但今个儿必须把这话给说开了。 其实她一点也不想为呼弘济说话,一点也不想的,但是为了方蔷薇着想,凭心而论,呼弘济现在对方蔷薇是真好。 “妈妈,你知道呼弘济为什么会写那封自首信么?我秦爸爸说,这封信会毁掉呼弘济的政治生涯的……” 关于呼弘济这事儿,郝贝也从秦立国那里听了点劝慰,过去几十年的事了,再说最恨的应该是呼老太太而非呼弘济啊。 这些话秦立国劝着郝贝时,郝贝没听进去多少,现在却是能拿出来劝方蔷薇的了。 方蔷薇听罢,哭的更凶了。 她一直以为她爱的是郝政国,可是到现在听到丈夫呼弘济为了她自毁前途,她心疼的不行。 这是她不能接受的,觉得自己成了一个水性扬花的女人。 郝贝缓缓的说着,爱呀情呀,其实都是对年轻时的一个美好定义,但陪你走到人生尽头的那个人,也许不是你最爱的那一个,不是你爱情的氧气,但却像是空气中的氮气一样,在你的生命里占了很大的比重,你没有办法否定他的存在,淡然接受岂不是更好? 郝贝说着,方蔷薇听着,到底是孕妇,这一天天的也够累的,最后就睡着了。 郝贝叹口气,这才从方蔷薇的床上下来,站在边上给方蔷薇盖好被子,低叹一句:“哎,我怎么感觉我是妈妈,你是女儿呢?” 摇摇头,觉得这简直就错位了。 回到陪护床上时,裴瑾瑜半梦半醒的睁眼看了一眼,搂着郝贝的脖子,喃喃了句:“妈妈是妈妈,爱妈妈……”小嘴还在郝贝的脸上亲了一下,又闭眼睡了。 郝贝勾唇一笑,你说真的要有一个自己的孩子,那得是什么感觉啊? 她觉得也就是现在这样吧,真是爱这孩子,看到他会笑,想到他会乐,看他病了会难过……真有种这就是她亲儿子的感觉。 悄无声息的夜里,医院里走出来一个瘸腿老汉,嘴里唱着歌,细听的话,还能听出是当下流行歌曲《无所谓》。 无所谓无所谓…… 原谅这世间所有的不对 无所谓我无所谓(谁会爱上谁) 何必让自己痛苦的轮回 我无所谓…… 老汉唱的都有些跑调了,却是唱出了自己的心声。 郝贝在病房的窗台处,眼睁睁的看着那个一瘸一拐的走出视线的人。 那是她刚睡下没多大一会儿,听到外面有点动静,想起来,却鬼使神差的躺着没动。 后来病房的门就开了,再后来,有人走进来,听着那不太一样的走路音,郝贝就听出来是谁了,但她知道瘸子叔既然选择夜里来,就有他的道理。 所以她没有开口,却不曾想,瘸子叔走到她的身边,那粗粝的大掌抚在她的发顶,说了一句:“照顾好她,这是你欠她的。” 郝贝特别想问一句,她怎么就欠方蔷薇的了呢? 可是到底还是忍住了,以前郝妈妈就经常说,儿女是父母的债,郝贝想,其实父母有时候也是儿女的债吧。 翌日,方蔷薇醒来后,精神好了些,但也不太好,总之没有之前好了。 看着郝贝也有点欲言又止的,似乎有话说,又不太好意思说那种。 最后还是郝贝看不过眼,送裴瑾瑜去上学时,就跟方蔷薇说了句:“妈妈,等我回来,带你去看看呼弘济好么?” 没给方蔷薇说不的机会,又补充了一句:“秦爸爸说,如果上面要调查的话,咱们以后再想去看他的机会就不多了,这里面还有一些别的事情……” 这话其实秦立国没有说过,是郝贝自己编的,不过是为了给方蔷薇一个去看呼弘济的理由。 其实想了一夜,郝贝也想明白了,纵然会为郝政国抱屈,但这毕竟是方蔷薇的人生,就算是她亲妈,她也没有权利去干预别人的人生。 郝贝送了小娃儿去学校回来,方蔷薇已经换好外出衣服,没穿孕妇装,穿的她以前的衣服,化了淡妆,脚上是一双平底鞋,脸上带着一抹尴尬的笑容,有些不太好意思的跟郝贝笑笑。 郝贝也跟着笑,觉得人的心其实都是偏的。 昨天之前,她还在想方蔷薇这样是不是对郝政国还有情啊,但看方蔷薇今天这样,又觉得时间是一把杀猪刀这话可真是一点也不假的。 两个人一起下楼,方蔷薇握住郝贝的手认真的说:“贝贝,妈妈知道是我对不起你亲爸爸,贝贝……” 郝贝反握住她的手安慰着:“好了,不要说这样的话了,我亲爸爸如果还活着,也会理解你的,毕竟他死了……” 方蔷薇眼中一红,张嘴就来:“如果他活着呢?他会怪我吗?” 郝贝想到昨晚上瘸子叔对她说的话,会心一笑:“不会。” 方蔷薇惊叫着问:“你怎么知道他不会怪我,贝贝你是不是知道……” 郝贝摇头打断方蔷薇的话道:“不,我什么也不知道,我是在想,如果他还活着,他会觉得无所谓吧,妈妈,二十多年了,你觉得如果他还活着,他有什么理由不来找你,不来找我的……” 爱情真的是一个很奇妙的东西,真说不准的,有些爱恒久不变,有些爱却因为时间而慢慢的消失…… 江城军区办公楼的稽查室里,呼弘济暂时就隔离在这里。 这一天,就是让他写当时的情景,还有这些年做没做过其它事儿这样的。 呼弘济写了一天,手都写酸了,有种写回忆录的感觉,便那些回忆录里却没有提到任何一句有关郝政国的事儿。会面只能单独会面,郝贝就如实的跟呼弘济说了。 反正去G城找瘸子叔,怀疑瘸子叔就是郝政国这事儿,呼弘济也是知道的,就说方蔷薇那天可能是看到一个跟郝政国相似的身影,所以才会病了的。 不过这会儿已经好了,还说等会就让方蔷薇进来。 本来一切都好好的,可是没有想到呼弘济却是拒绝见方蔷薇的,并拿出手写的一份离婚协议书,让郝贝带给方蔷薇。 郝贝气坏了,红着眼骂呼弘济:“你他妈的是什么意思啊,我好不容易把她说好了,你这儿又是闹腾什么呢?” “……”呼弘济没吱声,这两天他除了写那些回忆录,就是写这两张离婚协议书。 呼弘济的字写的很好,这两份离婚协议书写的就跟打印的似的,楷体字,连每一个标点符号都差不多一模一样的。 郝贝拿着那两张纸犹如千金般重,一句句的问着为什么? 到最后,呼弘济也没有说一句话,只说让郝贝好好照顾方蔷薇。 郝贝一下就火了:“你们一个个的都这样,她是洪水猛兽还是什么啊,你们都这样说,我就该照顾她么?是,她是我妈,可是她现在是你老婆,怀着你的孩子。” 呼弘济的神色未变,还捻了根烟,吞云吐雾起来了。 郝贝出来,就看到方蔷薇一脸期待的神色,到底还是没把那两张离婚协议书给拿出来,这不刺激人的么? 但方蔷薇还是看出来了,直接就冲着里面喊起来了。 郝贝有点傻眼了,是从来没有把方蔷薇跟泼妇这种形像挂上钩过的。 方蔷薇吧,一直给人的感觉就是冷艳高贵型的,可是现在却是破口大骂,就站在这儿骂呼弘济个负心汉,她怀了孩子,呼弘济想不要她了…… 各种的骂,简直让人惊呆了。 这儿毕竟是办公的地方,方蔷薇这样骂还得了啊,办公人员直接就请领导了。 这里的领导一把手就是秦立国,可是呼弘济的自首信就没过秦立国的手,直接就往总部投去了,简直就是自毁的节奏。 方蔷薇到了秦立国的办公室,还是哭着嚷着要告呼弘济,说呼弘济负心汉,这就停不下来的节奏。 郝贝看得心里难过极了,眼圈儿也是红红的,秦立国看到郝贝这样,眼底敛起一抹不悦的神色,脸上却是带着笑,扶了方蔷薇过去坐。 方蔷薇哭的不成样,秦立国拢着眉头,对方蔷薇这样子很不满意。 “贝贝啊,你还没去过东子办公室吧,你去找他玩会,我跟你妈妈有些话说。” 秦立国说罢,拿起内线就拨了个号码,是打给裴靖东的,直接就说了:“你过来,把贝贝带你办公室休息会儿……” 裴靖东来的很快,跟方蔷薇和秦立国打了个招呼就把郝贝给带走了。 大手拉着郝贝的小手,无限爱怜的叹气:“别哭了,恩?” 郝贝一听,眼泪掉的更凶了,方蔷薇这样闹着真的吓到她了,就觉得事情都脱控了一下。 裴靖东无奈,也顾不得这是在办公楼了,更顾不得自己穿着一身军装呢,一个回身就把郝贝给紧紧的抱在怀里了:“乖,咱不哭了,再哭就不漂亮了……” 半搂着她往自己办公室带,刚进办公室,带上房门就把人给压在门板上了。 粗粝的大掌的抬起她娇小的下颚,看着她因为别人的事儿落泪,有些生气,也有些无奈,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她,只能低头轻亲她,亲去她眼角未落的泪。 郝贝推拒着,这会儿也是鬼使神差的,那双水眸儿就细细的打量着眼前的男人。 他的眉眼,他的嘴巴,甚至于他的脸型都像是刻在她的脑海里一般,闭上眼都能想像得到,他笑的时候,不高兴的时候,或者是发火时的情景。 想到很多,女人嘛,想得多了特别没安全感,正好郝贝这会儿一样。 郝贝以前就在网上看到过,就说有些女人傻啊,到最后被甩了还哭天喊地的说你明明爱我的,而男人则是会回一句:我什么时候说过我爱你了? 下面就有跟贴,说最起码在相恋时,你得听到男人说一句我爱你,那怕是句谎言,分手后也不至于让人这么打脸的说从来就没说过我爱你,也就是从来就没有爱过你。 郝贝跟陆铭炜在一起的时候,陆铭炜嘴巴甜,每天说好多次宝贝我爱你,可是说的多了,果真就成了谎言。 所以女人真的是一种很纠结的动物,不过郝贝还是没忍住。 “裴靖东,你爱我吗?”就这么问了出来。 裴靖东那老脸当下就变了色,古铜色的皮肤上似乎都起了层薄汗的,眼神也有些不自在,丢了句:“这还用问么?” 郝贝脸一黑:“什么叫这还用问么?你爱不爱我都不知道么?” 裴靖东幽深的眸光中狼光无限的深情凝视着郝贝,点了下头,一把搂她在怀里,恩了一声,贴在她的耳边回了一句:“你是最宝贝的宝贝,爱你。” 郝贝这儿圆满了,脸红红的,笑的跟只偷了腥的小馋猫一样。 裴靖东看她高兴了,心想这甜言蜜语说起来也不是那么难的啊。 可是他高兴的点太早了,因为郝贝马上又问了一句让他黑脸的话。 “那如果我跟方柳比起来,你更喜欢谁多一点?我跟方柳掉进河里,你会先去救谁?” 裴靖东抿着唇,冷冷的放开郝贝,抱着胳膊皱着眉头。 郝贝的心里则咯噔一下,她知道自己有点低俗了,问什么前女友的话题,但她现在也是为了转移自己的注意力不去想方蔷薇的事儿的,谁和道随口一问就这么问出来了。 也许这个问题一直都在她心里都说不好的,反正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伸头一刀缩头也一刀就这么地了。 一脸大无畏的神色看着裴靖东,心底却是怦怦怦的跳着,等着答案。 半晌,就在郝贝以为不会听到答案的时候,裴靖东才淡淡的扔了一句:“我忘记给你说了,方柳是游泳健将,你说我会救谁?” 郝贝怔了怔,而后没好气的白了他一眼,心想,你就说你会救我会死啊,非得拐着弯说不可么? 不过差强人意算是过关,可是还掂记着另一个答案呢。 “那你还没有说你更喜欢谁一点?” 裴靖东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郝贝,喉咙里发出骨碌碌的吞咽食,像是饿极了的林中狼似的往前一步,郝贝感觉自己就成了那大灰狼嘴底下的小白兔了,不自觉的想往后退,也只是更贴着门边上罢了。 “你躲什么啊?”男人鄙视的问着。 “那你别往前走了。”郝贝回答。 男人低低的笑了:“不往前走,怎么给你答案啊。” 郝贝疑惑的看着她,给她答案需要离这么近么?近得他的胸膛紧紧的压着她,近到他灼热的呼吸就在她的脸颊上四蹿…… 若有似无的吻落在女人的眼脸上,下移到她的唇上时,瞬间演变成夏日的狂风暴雨。 那简直就不能称之吻上,疼的郝贝嗷嗷乱叫着推他:“唔,不……” 裴靖东这才松开她,唇还贴着她的唇恶狠狠的语着:“下次再问这种没边的事儿,还得这样惩罚你。” 郝贝虚弱的红着脸点头,心想,这男人属狗的吧,肯定是属狗的。 “裴靖东,你属狗的么?” “恩。” 郝贝泪了,尼妹的,真属狗的啊,怪不得总咬人。 裴靖东这会儿才会过意来,低沉的重重的喊出着郝贝的名字。 郝贝呵呵笑着打哈哈,伸手环着男人的腰又有问题了:“那我以后老了变得难看了,你还会爱我么?” 裴靖东斜了她一眼:“难道你现在美的跟天仙似的。” 郝贝让气得脸颊的鼓了起来,生气的吼着男人的名字。 裴靖东这才笑着搂紧了怀里的小媳妇,低语:“逗你玩呢,其实我想让你现在就变老。” 郝贝这下直接就黑线了,尼妹的,会不会不谈恋爱啊,会不会聊天啊? 却又听到他下面的话,心底里甜蜜蜜的。 他说:“我想让你现在就变老点变难看点,这样就是我一个人的了。” 没人抢没人夺放家里多安心啊,想到此,BOSS大人这心底就叫一个酸啊,泪啊——娶个媳妇真不容易,娶个叫郝贝的媳妇更不容易。 这边办公室里春情泛滥蜜里调油般的腻歪着,另一个办公室里,却是寒风冽冽。 秦立国那冷冽的眼神都能冻死人的,方蔷薇除了哭还是哭。 哭了得有小半小时了吧,也没停下来的,秦立国只在郝贝在的时候让人给上了一杯茶,劝了两句,之后就没吱声,就这么看方蔷薇哭着的。 终于哭的秦立国烦的不行了,才一拍桌面,狠声道:“方蔷薇,你够了。” 方蔷薇的哭声嘎然而止,哭的时间有点久,眼晴红肿的不成样,不自地看着秦立国。 秦立国深吸了口气,才没有让自己的怒火发在方蔷薇身上。 好一会儿才开口:“方蔷薇你真不是一个合格的母亲。” 方蔷薇僵直住身子,脸色开始发白,牙齿都咯咯的打颤,秦立国看出来了么? 秦立国冷哼一声,把方蔷薇的心理拿捏了个不离十的。 “你是想着让郝贝亲口为秦立国求情,毕竟现在丁老没有任何消息,郝贝算是傅雁涵唯一的亲属,只要郝贝不追究了,这事儿就是个家事,上面也不能多难为呼弘济的对吗?” 方蔷薇低着头,像是只战败了的公鸡一样,了无生息,一抹痛苦自眼底闪过……她也不想这样的啊,可是她不知道怎么样才能帮到呼弘济,唯一能想到的就是郝贝能原谅,能去求情…… “方蔷薇,你是个自私的人,从年轻时你就这样,一直到现在从来没有变过……”秦立国缓缓的开口,剖析着方蔷薇的为人。 你以为秦立国就愿意说这些啊,不过是为了干女儿郝贝罢了。 “其实你想说你是为了呼弘济,那么是不是可以说你只是为了你自己,你怕呼弘济进去了,你就没有指望了,你怕呼弘济进去了,你要一个人负担起你肚子里的孩子,方蔷薇,你的女儿都大的当了妈妈,她们都知道担当二字如何写,你呢?你知道担当这两个字怎么写的么?” 秦立国字字珠玑,那些方蔷薇最不愿意承认的缺点,就这么被秦立国摆在明面上。 是个正常人都得受不住的,更别说是方蔷薇这个孕妇了。 哭喊着趴在桌子上,委屈的像个孩子,一个劲的说着对不起。 她承认秦立国说的都对,她是不一个好妈妈,她的两个女儿都比她要懂事的多,她就像是一个让家长惯坏了的孩子似的,活在自己构造的一个世界里,一点也不想走出去。 秦立国揉着太阳穴,真心头疼的。 坐到方蔷薇的身边,拍拍她的肩膀,安慰着:“蔷薇啊,贝儿多好一姑娘,你不知道我多羡慕她是你的女儿,有这么好的女儿,你还怕什么,你还担心什么,有些事儿,你不需要去做,不需要去说,她自己也许就会善良大方到原谅,你这样做,让她知道了,她会怎么想?你可是她的亲妈妈啊,你就忍心这样算计她,伤她的心吗?” 方蔷薇呜呜呜的哭着,说她错了,可是她没办法啊。 到底还是秦立国带着方蔷薇去看的呼弘济。 呼弘济看到方蔷薇那红肿的眼晴时,一脸怒意的看向秦立国,那神态好像是秦立国欺负他媳妇了一样的。 秦立国耸耸肩,劝道:“你们好好说会话吧。”说完就头也不回的走了。 边走还在心里权衡着,这事儿怎么跟郝贝说才好。 “呼弘济,贝贝跟我说,你是我生命里的氮气,比氧气还占重还要大的氮气……”方蔷薇红着眼开口,一字一句认真的说着,就说郝贝说的那些劝她的话。 呼弘济一直默默的听着,越听心里的愧疚越深。 对郝贝,他也得说一句对不起才是的。 毕竟当初,他可以早点接回郝贝的,他却没有…… “薇薇,跟郝贝回去,她是个好孩子,会照顾好你的,老爷子也会照顾你……” 呼弘济哽咽着对方蔷薇如是的说。 方蔷薇抓住他的胳膊泣不成声的骂他:“呼弘济,你是不是又要像二十多年前一样,你是不是以为我和苏韵一样呢?你是不是又要自己一个人扛着,呼弘济,我是你老婆,我不是苏韵,我不是,不是啊……” 呼弘济眼底有些红,放在身侧的大掌紧紧握成拳,指甲深深的掐在掌心的肉中,才强忍着没有把眼前的妻子给抱在怀里。 不管方蔷薇说什么,呼弘济都没有回音。 裴靖东的办公室里,郝贝坐在裴靖东的办公桌前,笑眯眯的摸摸这,看看那里,新奇的不得了。 “哎哟,你说我什么时候也能有这么一个办公室该有多好啊?” 裴靖东倚靠在桌子上,手中拿着一份文件,没看几眼放下,看着郝贝建议道:“要不你来给我当秘书吧……” 郝贝没好气的白了她一眼:“就我,当秘书,当小蜜还差没不多吧。” 两人嘻嘻笑笑的说着话,好一会儿后,裴靖东那手中的文件还是没有看进去,看着郝贝也似有话说,却又一副不说的模样。 还是郝贝叹口气的开口了:“别问我,我也不知道。” 裴靖东暗叹一声,明摆着的事儿,方蔷薇今天闹那一出,可不就是闹郝贝的吗? 对于这一点,裴靖东也是生气的,但再生气能怎么着啊,那是郝贝亲妈,他岳母,只能看着郝贝让欺负了。 “老婆,咱不生气,咱不跟他们一般见识啊。”抱着她轻哄着。 你以为郝贝就是铁身铜臂,不会受伤啊,刚开始方蔷薇闹时,她还没会过意来,可是冷静下来后就想明白了。 闹的无非就是给她看的,就是让她去做一个决择的。 你说呼弘济跟她什么关系啊,说白了就是一个堂叔伯的关系,挂命继父罢了,真就没多大关系,可是当年因为他做的事,让奶奶含恨离去。 郝贝只要想到这些年,爷爷不停的在找奶奶,呼弘济明明知道奶奶当年回来过,明明什么都知道,却看着爷爷抱着一个根本就没有的希望去找奶奶。 她这心里就不能原谅,特别的恨。 秦立国过来了,是直接站在郝贝这边的,就跟郝贝说了,不管你做什么决定,他都支持,还说要放郝贝的假,让裴靖东带郝贝出去补渡个蜜月什么的。 郝贝呵呵的笑着,就觉得这个干爸认的真给力啊,就是她亲老公裴靖东没秦立国这般偏心眼的对她好呢。 伸出手,一个胳膊上挂着一个男人,笑看着她生命中让她情不自禁爱着的,和喜欢着的两个男人,不同的身份,却在她的心中占据了很重很重的位置。 开口向他们保证着:“放心,我知道该怎么做的。” 原谅只是两个字,可是真正要做到,又是相当不容易的。 那天下午郝贝去了关呼弘济的地方,两人相对无语的坐了很长时间,呼弘济站起身,弯了腰冲郝贝说:“我想我欠你一声对不起……当年,我明明可以很早就接你回来,就在你跟莫扬一起被找回来的时候……” 呼弘济忆起当年,当年也是意外,他真就是陪着苏鹏去接莫扬的。 当年找到莫扬的事儿,呼弘济也出了不少力的,几乎是看到郝贝时的第一眼,呼弘济就认了出来,那双眼晴跟傅雁涵的眼晴太像了。 后来让人查了下,心中就有些了然了。 本来苏鹏都说这小姑娘,莫扬喜欢,不如就收养了得了。 是呼弘济给阻止了,说人家小姑娘有家有父母的你收养个什么劲儿,其实是怕郝贝让丁老爷子看到的。 那样一个小姑娘,说不上人见人爱花见花开的,眉眼弯弯的笑着时,总是能让人心头一松,好像再难的事儿,都不是事了一样的。 这一晃眼,十几年过去,该来的总是躲不过去的。 “你爷爷手上在X南有两座翡翠矿,在XXX国有几个油井,这些年全是我在暗中打理着,有专站的职业经理人,这些都是不能让外人知道的,就是裴靖东,你都不能说知道么?每年会有人来报账,这些以后都会交给你,你也不用担心,只对账就可以,钱都是存在国外银行,上个月我已经把存款人的名字,全改成了你的。” 郝贝一下就吓傻了,两座翡翠矿,不有几个油井,那是个什么概念啊? 爷爷怎么会有这么多财产。 “呵,别担心,这些全都是你爷爷正当得来的,不过因为是公职人员,所以才暗中处理着这些产业的,你得理解你爷爷的所做所为,京都养着那么多闲人,每年还要捐出去不少钱,这些全都是靠这些产业来支撑的。” 郝贝深吸口气,想到有一次爷爷说她就是公主。 可不就是公主么?富可敌国也不过如此。 心里说不上是个什么滋味来,怪怪的,她一直就不缺钱,过去现都不缺,她宁愿用这些钱财来换取家人的团聚与平安。 “小心方葵,他娶你小姑姑时给陪嫁了一座金矿,他的心可不止这一点的,所以才说让你们把这些烂到肚子里,对谁都不要说,记住,不要相信任何人,记清了。”呼弘济说到此,抬手,抚在郝贝的发顶,真的放权了。 在过去,他替老爷子看管着这些财产的时候,更多的时候不是当自己是所有者,而是一个守护者。 他要的不过是那种缺失的父爱,对老爷子,他是尊敬又爱戴的,一直没有对了放权,就是怕失去这个守护者的身份,他不知道自己会成了什么…… 其实,男人中,也有心思细腻的,也有患得患失的,就如呼弘济是也。 郝贝看着呼弘济,不知道该说什么,最后什么也没说就出去了。 到了秦立国的办公室,就如实的说了自己心中的想法。 不是原谅,而是据实分析的来说,呼弘济对爷爷真心不错,这些年,也一直是呼弘济照顾着爷爷的,相比较之下,她这个孙女儿,真的做的太少了。 所以,由秦立国出面,带她去军部说明情况。 不巧,这事儿还是王二德在抓。 不过王二德最近变了很多,这点所有人都有目共睹的,以前的王二德是谁的情面也不留,一门心思让人进来就出不去,可不管你是冤枉不审不冤枉的。 最近就不同了,放了几个人,都是没有多大点事儿的,一点小问题,只要不揪着不放,真就没什么事儿的。 这得多亏了新媳妇易敏菊的。 易敏菊真是一个好妻子,温言细语,热茶热饭,真就贤妻良母范儿的。 知道秦立国带着郝贝来了总部还是王二德告诉她的。 夫妻之间,就是一个互相信任的事儿,易敏菊既然说了会跟王二德好好的过日子,也拿出态度来了,王二德自然也不是那么小气自私的人。 这些年就没过过一天正常的生活,这人到中年,难得娶了娇妻,不管开始如何不美好,但结果是好的,人逢喜事精神爽,对易敏菊也就没什么隐瞒的了。 “这事儿,很难办么?”易敏菊怯生生的问着,又补充了一句:“其实郝贝那姑娘是真心挺好的,以前还帮过我不少……” 王二德看易敏菊这样,就明白了,笑着说:“放心吧,这事儿没多难的,我去说几句话再列行下公式,就没事了。” 易敏菊握住王二德的手,羞涩一笑:“那你小心点,别为了别人的事称,耽误了自己的工作,我只想让你好好的干到退休,我们一起去老家生活就好了……” 易敏菊说的老家自然是王二德的老家,王二德那心里别提有多美了。 实际上这些日子,一直都觉得跟中了彩一要的,娶了一个好老婆啊。 郝贝看到王二德时心里咯噔一下,心想得坏事,这王二德能是什么好人啊,却没有想到,如此的顺利。 王二德简直就是变了个人似的。 临到最后走的时候,秦立国在跟一个认识的同僚说话,王二德站在郝贝身边,郝贝低声道谢:“王主任,今天的事儿,谢谢您了。” 王二德得瑟的跟什么似的,白了郝贝一眼道:“我可不是为了你,我是为了我老婆。” 郝贝诧异的追了一句:“你老婆?”谁啊? 王二德一黑脸,随后想到他跟易敏菊还没办婚礼呢,不悦的开口道:“易敏菊是我新娶的老婆,她说你以前帮过她,所以能帮你一把就帮你一把,还是你人不错。” 郝贝哦了一声,强压下心中的怪异,说着:“那替我谢谢王太太了,等你们办婚礼的时候,我一定随一个大红包。” 一直到坐在回江城的车上,郝贝还在想这事儿,就跟秦立国说了:“秦爸爸,易敏菊嫁给王二德了,这事你您知道么?” 秦立国脸上的神色淡淡的,没什么情绪的点了下头:“他们去G城接小语的时候,就领过证了。”这事儿不稀奇。 郝贝惊叫:“那么快,他们怎么会结婚?那王二德可是……”那么坏的人啊。 秦立国笑她:“你这丫头,你那时候怎么结婚的不记得了啊,还说别人……” “……”郝贝哑然,想说她那不一样啊,而且她觉得易敏菊不像是那么轻易就能爱上王二德的人。 而秦立国眼底却也闪过一抹担忧,有些事儿,他不说,不代表不知道。易敏菊会嫁给王二德却有点出乎他的意料,但愿是真心嫁给王二德的,不为其它。 因为这世上,欠什么都好还,欠人情,是最难还的了。 ------题外话------ 亲,下载客户端签到领元宝可抵币看更新的事儿,你知道了么? 不知道的看静哥评论区啊,昨天我有留言说啊……字数太多就不细说了啊。 求收下新文啊《婚心计之娇妻不回家》点作者其它作品就可以看到了咩……   ☆、233:结果出来,各种想不到 当呼弘济的调查结果出来后,方蔷薇拉着郝贝的手一个劲的说着对不起,因为她不知道郝贝是用怎么样一种阔达的心胸去原谅的呼弘济所做的事情的。 别说是方蔷薇了,就连呼弘济也没有想到郝贝能做到如此。 真心的是愧疚,回到家里,就跟呼老太太把话给挑明了。 “妈,我能安然无恙的出来,全是因为郝贝的原谅,所以,从此以后,郝贝就是我的恩人,也是你的恩人,妈妈,我们得赎罪知道吗?小婶婶当年坐的那艘去南洋岛的船爆炸了,无一生还,你明白吗?” 呼弘济说的痛心极了,可是听得人,却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好消息一样,笑的不可自制。 “哈哈哈,死了,死了好啊,死了好啊……”呼老太太笑的眼泪都出来了,活了一辈子,恨了一辈子,从小就恨。 明明同是傅家的女儿,只因为傅雁涵的母亲是正妻,她的母亲是通房,她们的命运就千差万别的。 连同样都嫁给丁家的男人,命运也是那样的不同,她嫁的就是一狗熊,而傅雁涵则命好的嫁了个英雄。 可那又怎么样?你傅雁涵还不是一天福气都没有享受过的,反倒是早早的就败在我傅铃兰的手中。 “妈!你!”呼弘济气得脸红脖子粗的,你知道那事儿压在他心底,真心不好受的,如今,好不容易说出来,心底愧疚却也好受了一些,只睁着日后好好照顾郝贝,弥补这些年的错误。 可没有想到自己的母亲,会如此不知悔改。 “我,我怎么了?”呼老太太一个刀子眼甩给呼弘济,连火炮一样的冲着呼弘济就攻击了起来。 “你现在是当好人了是不是啊,是怪我了是不是啊,难道当年是我让你去赶走傅雁涵的么?难道这些年,你过的不好么?你小时候让人羡慕着有那么一个当英雄的父亲时,你没偷着乐么?我是为了谁啊?你以为我就愿意扒拉着一个不爱我的男人过一辈子么?我没有追求者么?我年轻时不能嫁人么?可是你说他们都不如你小叔叔的啊?” 呼老太太一声高过一声讨伐着呼弘济。 这一句句话,就像是一把把锋利无比的刀子一样,直戳在呼弘济的心窝处。 母亲这话,真没有说错。 当年,虽然生了妹妹,可是丁老爷子的态度很明确,就是让呼老太太改嫁,并给找一个人家。 也的确找过几个人家,大多是丧偶的,家境说不上太好,但也算殷实,并丁老爷子说了,两个孩子呼老太太可以不带走,毕竟还年轻,嫁了人,还可以再生的。 但呼老太太舍不得儿子女儿啊,愣生生的拖着,拖到最后,也没改嫁成功。 呼弘济记忆里的母亲那样贤良淑德,可不知什么时候开始,一切好像都变了…… 如今的母亲,只是一个风烛残年的老者,银白的发稀稀疏疏的,脸上成层的皱褶再不复当年的美丽。 “妈,对不起,是儿子错了,你别哭了,咱们以后好好的,你看现在薇薇也怀孕了,肯定能你给生个大胖孙子,你不是一直想要个孙子么?这个孩子就姓丁行吗?” 呼老太太一抿唇,还是生气,她气性可大呢,不过看儿子这样,倒也是忍下了心底的怒意,不悦的回了句:“那要是再生个丫头片子呢?” “……”呼弘济也无语了,他才不管是个儿子还是女儿呢,是他的孩子就好。 呼老太太这心里憋着一口气呢,就问呼弘济:“那东西是不是都给郝贝了?” 儿子是她生的,呼老太太能不知道什么人啊,得到肯定的答案,简直恨得牙根都痒痒了…… “弘济啊,妈都这么一把年纪了,我会争什么啊,我这是为了谁啊,你就是不为你自己想,不为你妹妹想想么?不为小筠想想么?不为你未出生的儿子想想么?你怎么这么傻啊,这些年都是你在管这些事儿,没功劳也有苦劳啊,他老丁家不能这么无情无义是不是啊……” 呼弘济叹气,这话怎么听怎么别扭,老丁家无情无义,他虽然姓呼,可他也是老丁家的人啊。 “妈,贝贝不是那样绝情的人,再说了,小筠那里我给留着一笔钱,念涵也嫁人了,有自己生活,未出生的孩子,我这还没退下来,就算是退下来了,我自己的财产也足够养大他的……” 呼弘济真没觉得钱有多重要的,你说多重要,能比人的命重要么? 这事儿,说大可大,说小可小,要是郝贝真有心弄死他,他真死在里面也没有人敢说一个不字的。 可是郝贝没有啊,人姑良大度善良,没有揪着过错不放,反倒还帮了他,他要再想霸占着什么,那就真是太不是人了点的。 如今只希望一家人和和美美的,等有一天,也许老爷子还会回来,他会向老爷子忏悔他的错,会给老爷子养老送终,会照顾郝贝一生一世…… 想像是美好的,现实却是残酷的。 呼老太太做了一桌子的菜,让方蔷薇叫郝贝回来吃。 就跟郝贝道歉啊,说那些年都是她的错这样那样的,郝贝淡淡的没有说话,对于呼弘济她都不能说原谅,更何况是呼老太太这个罪魁祸首呢? 呼老太太也是个不要脸的,直接就冲郝贝跪下了。 “贝贝啊,姨奶奶知道自己错了,真的知道错了,弘济说的对,我们都欠你的,以后你看姨奶奶的表现吧。” 这把郝贝给汗的,脸都黑了,你这么一大年纪的人给她下跪,这是折她寿呢吧。 呼弘济也是黑着脸,觉得这些形式的,真心没必要,你要真对人家好,做出事来就是了,说这些空话有什么用,不过也隐隐的盼着母亲真心悔过。 殊不知是狗那就改不了吃屎的,一个自幼就心术不正的人,你想可能变好吗? 丁念涵有点不乐意了,这是她妈,再不济也是郝贝的长辈的,怎么能给下跪呢。 方葵则是好笑的看着这一出闹剧,他敢打赌,呼老太太今天能给郝贝下跪一次,背地里都能整的郝贝哭爹喊娘的。 没人有开口说话,是方蔷薇看不过眼开口了:“贝贝啊,奶奶也不是……” 郝贝一个冷眼扫过,像刀子一样直甩向方蔷薇,这一屋子人最没资格开口劝她原谅的就是方蔷薇了,这真就是一个自私的母亲,只顾着她自己了吧。 “姨奶奶说这话就见外了,过去的就过去了,哪里有什么对与错,而且姨奶奶就是想求得原谅,我也没有这个资格啊,等姨奶奶见了我亲奶奶再去求原谅,没准还有点用呢。” 郝贝淡淡的说着,放下筷子,对着众人一笑看了下表道:“我想到今天好像孩子们提前放学,我去接娃儿们了,那个你们先吃吧,别等我了……” 不给众人反应的机会,转身就走了。 人都走了,呼老太太跪个什么劲啊,丁念涵去扶她,嘴里还说着不好听的话:“真当她是公主还是女王啊,这么大岁数的人给她下跪,也不怕折寿的她。” “够了,少说两句不行吗?” 呼弘济一拍桌子,扔下这句话,转身就去书房了。 丁念涵让骂的那叫一个气啊,扶着呼老太太的手也不知怎么就滑了下,就这么巧呢,呼老太太一屁股就重重的跌坐在地板上了。 ‘咔嚓!’ “哎哟哟……我的腰啊……”得,扭腰了。 呼弘济这书房还没进去呢,又赶紧出来了,送老母亲去医院了。 郝贝是刚走回裴家,生气啊,今天周六,本来好好的周末啊,方蔷薇就过来,非得拉她过去吃饭。 原本她就不乐意见到呼老太太,自从他爷爷走了之后,她就没怎么回过那个家。 这要不是方蔷薇拉,她根本就不愿意去的。 结果,回了裴家也没见裴靖东和孩子们,这气还没顺好呢,想出来找找的,就看到呼弘济抱着呼老太太上车了,后面还跟着丁念涵。 丁念涵在骂她,这把郝贝给气得。 尼玛的,你妈摔倒了,那怪我啊。 车子坐不下那么多人,方葵和丁念涵跟着去了。 方蔷薇则留了下来,叹了口气,看到郝贝也是尴尬的不行了,就跟郝贝说没事的,别往心里去。 “贝贝,你别生妈妈的气啊,妈妈也不知道会这样的,再说了这不是都说开了么?” 郝贝不高兴了,本来就是想着方蔷薇是她亲妈,再加上怀孕了,她让着点就让着点,可是你说这叫什么事儿啊。 白了方蔷薇一眼,就往秦家走去。 方蔷薇就在后面喊啊:“贝贝,你听妈妈说啊……” 郝贝倏地一个回身冲方蔷薇丢了句:“呵,你可真是我亲妈呢。” 说罢,又怕把方蔷薇气着了,就跟跟着的小张说:“小张,你扶着太太回去吧,别跟这外面,出点事儿了,你我都负担不起的。” 方蔷薇这怀孕了,眼泪就特别多,特别是此时,又红了眼。 给郝贝看得一阵眼疼,敢情你们都会哭,就我不会哭,所以你们可着劲的欺负我是吧。 到了秦家,摁了门铃,没有想到会是裴靖东来开的门。 郝贝一看到裴靖东,那眼圈就红了,扑到裴靖东怀里,就哽咽着告状:“老公,他们都欺负我……” 这给裴靖东乐的哟,你看这小媳妇,这模样多招人疼啊,可惜这不是在自己家里,还有孩子们在呢,得注意分寸。 他这好不容易得来的机会,还没来得及安慰人呢,那边裴瑾瑜听到了,就诈唬开了:“秦爷爷,有人欺负我妈妈了,我们去给妈妈报仇……” 秦立国正在厨房里做饭呢,听到这话,扣着锅铲子就出来了,举着铲子就嚷嚷着:“谁欺负我闺女了啊?” 郝贝本来还红着眼呢,这会儿却是噗嗤一下就乐了。 秦立国这是哪儿买来的围裙啊,白色的围裙上满是心形图案且不说,上面还张牙舞爪的写着几个大字:【最佳老爸厨艺奖】。 再配上秦立国此时这神态,真的让郝贝的心里暧暧的。 你说她亲妈妈还没一个认的干爸对她好呢,要那样的妈妈有什么用啊? 想着想着,眼就又红了。 “妈妈,妈妈,你看哟,我们每个人都有哟……”裴瑾瑜献宝似的把茶几上那几件围裙都展示给郝贝看。 【最佳老公厨艺奖】。 【最佳儿子厨艺奖】。 郝贝越看越郁闷,怎么就没有她的啊?好歹给她弄个最佳老婆奖,再不行弄个最佳女儿奖也成啊…… 裴靖东像是看也她的心声了一样,小声的凑她耳边低语了句什么,郝贝那脸顿时红的跟火烧似的一把推开裴靖东骂他不要脸。 “秦爸爸,今天你下厨么?”郝贝红着脸低头快步往厨房走去。 裴瑾瑜看着妈妈无视于他的挤眼走进厨房,噘着嘴看向门口的爸爸,好像问一句为什么? 裴靖东白了这熊孩子一眼,跟着往厨房里凑去了。 裴瑾瑜小娃儿百思不得其解就抓着裴黎曦问:“哥哥,你说妈妈是不是没有看到我啊,我这么大个人,妈妈怎么能没有看到我呢?” 裴黎曦诡异的笑着打量着弟弟,丢了句莫名的话:“这么小,还好意思说大?” 裴瑾瑜的脸也跟着红了,捂住脸骂了句:“哥哥你不要脸,流氓。” 裴黎曦一脸淡定,轻咦了一声:“咦,我说什么不要脸流氓的话了么?小瑜,你这脑子天天在想什么呢?” 裴瑾瑜泪啊,他哥哥就是个高端黑,他这级别斗不过啊。 话说这个大小的事儿,是有一次,两兄弟跟裴靖东一起洗澡时发生的关于男人大小的讨论,记忆忧新,在以后的岁月里,简直就成了小金鱼同学的毕生追求了。 这是后话且不细表,先说眼下,郝贝是真让感动了啊。 你知道秦立国不光是在做饭,还在教裴靖东做饭啊。 说什么,以后不能让郝贝总做饭的,因为做饭会吸入大量的油烟,这不有科学依据说国内中年妇女得肺癌的机率跟男姓持平。 这其中有一项原因就是因为长年做饭,吸入油烟太多的原因。 也是这时候,郝贝才知道秦立国做饭很有一手的,做的菜色香味俱全,光看着就让人流口水的。 “秦爸爸,真没想到,你还会做饭呢?能做这么好,简直太厉害了……” 郝贝觉得比她做的都好的了。 秦立国笑了下,眼底闪过一抹莫名的情绪,喃喃的说:“以前总是嘱,后来想吃啊,饭店里做不出这味来,就自己琢磨着做,这学了几十年,再学不成,我就成最笨的学员了……” 郝贝这会儿比较乐呵,完全没注意到秦立国的情绪,就顺口说了句:“敢情您这还有师傅呢?师承何人啊?” 裴靖东脸色巨变,扯了郝贝,夹了块排骨往郝贝嘴里塞。 这刚做好的菜呢,这是酸菜砂锅排骨,刚从火上端下来的,直接就把郝贝给烫到了。 “裴靖东,我说话呢,你做什么给我塞排骨,这烫死人的了……” 裴靖东囧的,没话说了。 秦立国倒是笑的一团和气的解释着:“别怪东子啊,这些菜啊,是你干妈还在世时最爱做的几道菜了……” 郝贝哑然,终于明白裴靖东为什么夹菜堵她的嘴了,这个嘴快的,她都想抽自己两下的了。 做的这么好的一顿饭,因为这个小插曲愣是吃的没什么滋味的。 吃过饭,郝贝带着孩子们跟秦立国告辞。 回到家,让娃儿们午睡了之后,郝贝就有点闷闷不乐的。 裴靖东叹了口气哄她:“好了,也睡会吧,别想了……” 郝贝狠剜了裴靖东一眼有,也不是故意的,真就是张嘴就来的:“裴靖东,你说秦爸爸得多大度,才能原谅啊……” 裴靖东无语,他就知道得这样,心底其实也有点伤的,但没办法。 就听郝贝在叨叨着:“哎,要是我,我肯定恨死你们家人了,别说还让你们去吃饭,老死不相往来还差不多……” 裴靖东的脑袋嗡的一下,就跟什么东西戳中了似的,想到呼弘济有一次说的那话。 呼弘济说过,你最好祈祷着郝贝永远是方蔷薇的女儿,不然你后悔都来不及。 裴靖东现在就怕了,真怕郝贝如果,他是说如果郝贝不是方蔷薇的女儿,那会是谁的女儿? “你没听过一个故事啊……”裴靖东这就跟郝贝讲那个下山化缘的老和尚和小和尚的故事。 说两个和尚一起下山化缘,前面一条小河,有个女人要过河,老和尚把女人给背过去了,走到另一条河前的时候,小和尚还在问师傅:“不是说不能近女色么,你怎么还背着一个女人过河呢?” 老和尚就说了:“我都放下了,你怎么还背着呢?” 郝贝撇撇嘴骂裴靖东:“我又不是小和尚,我秦爸爸也不是老和尚。” 裴靖东失笑的抱着郝贝,一遍遍的跟她说啊,就说:“贝贝啊,你记得啊,那可不是你亲爸,我才是你亲老公,你可不能什么事儿只想着你干爸,不想着你亲老公,懂么?” 郝贝眼角都是笑意,真觉得这男人怎么幼稚的这么可爱呢。 双手扳着男人的脸轻亲上他的唇,心底想这可是她亲老公啊不是后的呀,她就是抱怨下,能不懂么? 这一招很管用,裴靖东脸上的神色都缓了几缓,眼底全是笑意,但还是不放心的要郝贝的保证。 “记住了么?” 郝贝翻着小白眼,鄙视的开口:“我不是用行动表示了吗?” 裴靖东哑然,稍倾才会算意过来,亲老公,她亲了啊。 简直是稀罕死这小东西了,低头回亲上她的唇,一下又一下的亲着,喃一句:“我的亲亲亲亲……老婆。” 呼老太太送医院了,摔下去的时候扭到腰了,这可不是装的,是真的抻到了,疼的老东西一路上都在嚎啕大哭,一个劲的骂丁念涵没有扶好她。 丁念涵这叫一个委屈啊,她当时明明扶的好好的,不知怎么地,就胳膊肘一麻,手就松了,她妈就这么摔了。 她妈骂她,她能怎么办,回骂啊? 那肯定不能,所以这点怨气全都转嫁到郝贝和方蔷薇身上了,不过有呼弘济在,她不敢骂方蔷薇,转则就骂起郝贝来了。 谁知道骂郝贝也成,呼弘济这会儿把郝贝护的跟眼珠子似的。 丁念涵让呼弘济给训了,下了车一摔车门,连医院都不愿意去了。 方葵帮着把呼老太太送到医院,等医生看完了确定没有其它大问题了,才出来给丁念涵打电话。 谁知道丁念涵会跑到呼小筠的病房里去聊天了。 方葵也过去的时候丁念涵正跟呼小筠说郝贝有多拽这的那的…… “小筠啊,你可得提早打算,你说说家宴你爸妈都不让你回家,这眼里还有没有你这个女儿呀,更别说还马上要生宝宝了,要是生个女孩子还好说,要是生个男孩呢?你看着家里才没你的地位呢?” 郝小宝低头站在门边,脚踢着门框,他不乐意听别人说他姐不好,可是他又不能去反搞呼小筠。 方葵拍拍他的肩膀,指了指门外。 郝小宝看了眼说的正欢的俩人,跟着方葵走到阳台处,小声的喊了声:“小姑父。” 方葵一愣,才回神,笑了笑:“哎,别这么沮丧,女人家就是嘴碎,你心里记着你姐就好。” 郝小宝眼前一亮,别人都不相信他还念着他姐的好,这个小姑父是懂他的人啊。 方葵递了根烟给郝小宝:“来一根?” 郝小宝摇头:“我不能抽,甜甜(呼小筠)不喜欢我抽烟。” 方葵失笑,给郝小宝传授经验:“你个傻小子,女人有时候说不喜欢是相反的,你要抽了烟一嘴的烟味去亲她时,她可能会反抗,你强势一点,她也就慢慢的沉浸其中了,要不然这尼古丁的味儿就只男人享受啊……” 郝小宝睁大眼,写满疑惑:“可是怀孕了,抽烟不好的……” 方葵嘁了一下,说以前那些人生孩子前什么时候这么矫情了,人家生出来的孩子都好好的…… 郝小宝其实还是有点烟瘾的,跟呼小筠在一起后让管的死死的,这烟真就戒掉了。 但今天真心是郁闷,男人嘛,心情不爽时就好抽一口的,所以没忍住就伸手了…… 腥红点点燃起,吞云吐雾之际,郝小宝说话声儿都大了一些…… 方葵也抽完了一根,把手中刚拆开的烟盒塞给郝小宝说:“得,你拿着吧,也别多抽,这东西抽多了对峰体也不好……” 郝小宝本来还推,但最后没推过,就小心的装口袋里去了。 方葵两只细长的桃花眼里含着笑意,莫名的看了一眼郝小宝,等丁念涵出来后就一起走了。 丁念涵这怨气还没有发出去啊,一直就在抱怨,各种委屈。 “哎,老公,你说嘛,我也不知道当时怎么就……” 方葵抿着唇,觉得这女人简直愚蠢至极,不怕神一样的对手,就怕猪一样的队友,早知道这女人这么笨,他还不如从呼小筠那里下手呢。 拇指和中指就这么冲丁念涵的胳膊肘某处轻轻一弹,丁念涵那手倏地一麻,手端着那杯刚出炉的热可可砰的一下就落地,溅出热热的水花,烫的丁念涵嗷嗷乱叫。 方葵看着这女人在地是那热可可杯子上跳脚,又把地上的热可可溅的那儿都是,就有种想撞墙的冲动。 一把伸手拉过她吼道:“你就不知道跳开这个地方啊?” 丁念涵让方葵这一吼才醒了神,也觉得自己是真笨,怎么还去踩呢,烫死她了。 过后才想起一事儿…… “是你刚才弄了下我胳膊肘,我才手麻的……” 方葵白了她一眼:“还不是太笨。” 丁念涵脸一白,有种恍然大悟的感觉,又嗷嗷乱叫了起来:“那在家的时候是谁弄我胳膊了,我就说嘛……” 方葵无奈的闭眼抚额,说了句“还是太笨。” 丁念涵就拽着方葵问啊,方葵不得不明白着说,没办法这女人太笨,你暗示,她根本就听不懂,长得如此奇葩,真不知道是怎么长出来的。 “你自己想想,当时谁在你身边了,这只有近得你身边的人才能做出的动作啊?” 丁念涵就回忆在客厅时,统共除了她和她娘,就只有方蔷薇和方葵。 方蔷薇当时在她对面,方葵也没在她身边。 “啊,你是说是我妈她自己搞得鬼!”丁念涵惊叫着,一脸不解的神色。 方葵觉得丁念涵这样特别的恶心,你说一四十多岁的老女人了,天天做出一副天真到不食人间烟火的模样,恶心不死个人的。 “我可没说,你自己想去吧。” “老公,你就告诉我呗,你说我妈这样做有什么目的啊?” 这些也正是方葵想告诉丁念涵的。 片刻之后,丁念涵一副变身侦探的模样跟方葵保证着:“老公,你就瞧好吧,我一定连只苍蝇也不放过的……” 说罢雄纠纠气昂昂的往医院里行去了。 方葵站在原地,皱着眉头,真心觉得丁念涵也不知道是吃什么长大的,五行缺心啊…… 手机响,方葵一看号码,勾起了唇角接了起来:“喂,宝贝儿……” 丁念涵走了一路到医院,脸色都是沉沉的,站定在呼老太太的病房前,揉了揉脸,才推门进去。 呼老太太这会儿疼的脸都白了,拍了片,这抻到了能怎么办啊,就只能在医院里养着了,不定什么时候能好呢。 就开始在念叨,说过去的时候扭到腰了,贴点膏药啊,还是什么的就好了,这会儿倒好,直接让吃药打针,那能起到什么作用啊。 呼弘济也是听进心里去了,等丁念涵一来,他就去找医生问这事去了。 丁念涵进了病房,就红了眼,那眼泪也是说来就来的,拉住呼老太太的手就开始道歉:“妈,我错了,我也不知道手怎么麻了一下,都怪我没扶好您,要不您打我吧……” 呼老太太眼神闪了闪,才叹气:“算了,我是你妈,我能真怪你么?亲母女那里有隔夜仇啊……” 丁念涵敛了泪珠子,抿着唇一副不悦的神色,又开始叨叨郝贝的不好。 呼老太太貌似仁慈的跟丁念涵说一切听你大哥的啊,这个家本来就是姓丁的,各种的说,丁念涵也算弄明白了一件事儿,他大哥似乎把那些矿啊什么的都给郝贝了。 这可是个大消息啊,丁念涵转个身就给方葵打电话了。 彼时,方葵正在开车呢,就听丁念涵喜滋滋的汇报了这个消息,当下火气大的不得了,这又不是啥好事儿,你乐个屁啊! 所以当下就把丁念涵给骂了,丁念涵也就是欠的,让骂了,这才老实了,也会好好说话了,还问方葵去哪儿了听着在开车。 要回家早到家了。 方葵答了句:“公司那边出了点事儿,我去趟南华。” 丁念涵也知道方葵的物流公司据点在南华,所以就没多想。 殊不知,高速的指示牌上,左行江城右行南华的岔路口,方葵这儿挂了电话,眼皮都没抬一下的,熟门熟路的左拐奔江城方向去了。 郝小宝今天抽烟了,虽然回病房就先去浴室刷牙,整整刷了三次,却还是让呼小筠给发现了。 这就闹腾上了,呼小筠是真能闹的,直接就照着自己肚子上捶打,破口大骂,就骂郝小宝是不是不想要儿子了,是不是想要个病儿子呢。 各种的闹腾,闹的动静有点大。 呼老太太不也在医院么,都知道了。 呼弘济来看了一眼,没觉得多大点事一样,也没管,他这医院里一老的,家里还有一个怀孕的老婆,女儿作就作吧,有人让她作就成。 呼小筠那心哟,哇凉哇凉的,就使劲的哭。 她这肚子都这么大了,还这样闹能成啊,没多大会儿肚子就疼开了。 护士叫了医生过来,郝小宝让隔在了门外,医生给检查。 郝小宝吓坏了,就怕出事啊,想也没想就给郝贝打电话了。 郝贝是刚接了孩子们,才从学校出来,就接到电话了,也没法,打了车就奔医院去了。 到医院的时候,就看到郝小宝蹲在地上,双手抱着头,在揪自己的头发。 郝贝走过去,弯腰把郝小宝给拽起来问:“到底怎么会事儿?不是好好的么?” 郝小宝就说他今天抽了根烟,呼小筠知道了就闹上了。 郝贝心想就一根烟,至于闹这么大的动静,就问还有没有其它的事儿。 郝小宝就说是丁念涵也来了一次,就说的不好听的话。 郝贝一听就知道问题出在哪儿了,呼小筠这是闹给她看,或者是闹给呼弘济看的吧。 半小时后,护士先出来的。 郝贝赶紧问:“怎么样了?” 护士说:“等柳医生出来跟你们说吧。” 柳晚霞出来时看了一眼郝贝,才把结果说了出来,就是孕妇情绪不稳,胎像不稳,这会儿才第八个孕月,所以最好是稳定一点,过了个月份,那怕早产也不怕的。 这弄的还挺吓人的,不过说到底就是要稳了病人的情绪。 郝贝好一顿的把郝小宝数落,知道呼小筠的意思,郝贝就故意没露面的,露面了干什么啊,那不等着让呼小筠提条件的么?她又不是呼小筠她妈,惯她这毛病啊! 郝小宝是悔的肠子都清了的,还抽什么烟啊,直接就把方葵给他那盒烟给病房一个也是陪护媳妇的哥们了。 这烟也不知道是什么牌子,一看就是好烟,抽着特来劲,不能浪费了不是么? 转眼方蔷薇怀孕三个月了,这说是前三个月怕流产,过了三个月就好多了。 方蔷薇整个人都好了起来,呼老太太这在医院里一住就没出来过,这么大岁数了,扭到腰,没那么容易好的。 这不,方蔷薇来产检前,也先来看了看呼老太太。 呼老太太看着方蔷薇那微微凸起的肚子就来气,她跟这儿住了这么久的院了,儿子倒是天天来,可是一来就呆两分钟,永远都是一句话:“妈,那你没事儿我就先回了,薇薇现在这样身边离不了人的。” 你说气人不气人,呼老太太这会儿难得看到儿子没跟方蔷薇屁股后面,说的话自然也就不客气了。 “呵,这真是母凭子贵呢,方蔷薇你也给我记清了,你给我使脸子,给我儿子吹枕边风都没事儿,只要你能给我生个大胖孙子,这些都不算什么,你别再生个丫头片子,你就等着吧……” 方蔷薇那心哟,瞬间就提了起来,这到底是婆婆,也知道呼老太太这人,你要跟她吵,她就来劲,所以就不理。 呼老太太这叫一个郁闷啊,一个人病房里叨叨着吧。 呼弘济交好费,才来接的方蔷薇,方蔷薇产检的事儿,呼弘济一向都是亲力亲为,从来不假他人之手,可见他的重视程度。 临出病房前,呼老太太又交待了一句:“弘济啊,你可要照顾好薇薇啊,那怀的可是我的亲孙子啊,要是……” 呼弘济应了,扶着方蔷薇出来,方蔷薇的脸色有点不好。 “怎么了?是不是我妈又说什么难听的话了?” “没有,就说我要生个大胖孙子,弘济,你想要个儿子还是女儿啊?”方蔷薇比较在意呼弘济的想法,这个问题她也不至问了一次的了。 呼弘济叹气,劝哄着:“不管是儿子还是女儿,只要是你生的,我都喜欢。” 这个回答让方蔷薇暂时心安了一点,可还是不放心啊,怯生生的问了句:“你不是哄我玩的吧,我真的会生女儿也说不定的……” 呼弘济没好气的帮她把长发拢到后面才开口道:“你怎么就知道你一定生女儿了?” “……”方蔷薇没吱声。 不过在产检前,却是拉着刘医生问了几句,无非就是问能不能看看怀的是男是女这样子的。 刘医生有点严肃,不爱跟人说这些,她们当妇科医生最怕孕妇问这些,就跟方蔷薇说了,不管男女,你这怀三个月了都得生不是么? 不过等产检时,刘医生那里有一个要生的产妇,这没法了,要不该天做,要不就换医生检查。 这产检医生就换成了柳晚霞。 其实柳晚霞在这方面这个专家的名号真不是白来的,人家也是有真才实学的。 而且负责的都是贵宾级别的孕妇,你有钱就能请得动。 方蔷薇委婉的说了想知道是怀的是男孩还是女孩这事儿,柳晚霞给做了检查,检查完时就直接说了,是个姑娘。 方蔷薇下了检查床,腿都软了,真心软啊,是个女儿,是个女儿,怎么就是个女儿啊?怎么能是个女儿啊? 都过去二十五年了,怎么还能是个女儿啊,方蔷薇有点绝望了……直接就哭上了。 呼弘济看方蔷薇这样也难过啊,说实话,呼弘济也想要个儿子的,是个男人估计都有这种心理的。 呼老太太自然也是得到消息了,当下就从病床上坐起来,咯的一下又把腰给抻到了捶着床就开骂:“又是个丫头片子,我傅铃兰这是做了什么孽啊,怎么就没个孙子给我抱抱啊……” 方蔷薇这整个人就不好了,真的不好,你看着跟没事儿一样,可是每天吃的少一点又一点的…… 每天晚上还做梦,好几次呼弘济就听着她在喃喃着:“我的女儿,我的女儿啊……” 也不知道梦的什么,问她她也不说的。 这么下去也不是个办法,呼弘济就只能去找郝贝,没法啊,就想着郝贝去劝劝方蔷薇的。 可是郝贝都劝过了,什么生男生女都一样,方蔷薇根本就听不进去的。 这一天也是这样,郝贝又是这样劝,方蔷薇却是忽然问了句:“贝贝,你小时候什么样,你能给妈妈说说么?” 郝贝点头,就跟方蔷薇讲她小时候。 说郝妈妈说她小时候瘦的跟养不活似的,不过还是养好了,都说女儿好生养的,这的那的,反正一通安慰。 方蔷薇听得津津有味,郝贝就一直讲,几乎是把她从小到大的事儿都讲了。 讲到最后口干舌燥的,不过成效不错,因为方蔷薇笑了,抚着肚子笑着说:“没准我这一胎再生一个神童呢……” “……”郝贝哑然,看着方蔷薇那笃定的神态,总觉得怪怪的。 ------题外话------ 各种想不到……   ☆、234:重要的事,很重要很重要 哪里怪郝贝也说不上来,但方蔷薇总算是好了。 郝贝从屋子里出来时,就看到呼弘济坐在院内的秋千上,头倚在粗绳上,轻阖着眼眸,手正捏着眉心的位置,整个人呈现一种疲惫的状态,郝贝心想呼弘济也不容易啊。 医院里一个呼老太太还得天天去看看,家里还有一个方蔷薇又这样,还得工作,真心也挺累的。 呼弘济这时候猛然一睁眼,看到郝贝怔了下,站起来,强堆着笑脸跟郝贝打招呼:“要走了么?留家里吃个晚饭吧,叫靖东他们都过来……” 郝贝摇头:“我们晚上过去秦爸爸家吃饭,早先说好了,改天再回来吃饭吧。” 呼弘济点点头,而后说了句:“那也好,贝贝啊,秦立国毕竟还有一个亲生女儿的,你不要太……” 后面的话呼弘济没说,郝贝也懂,轻点了下头:“恩,我知道分寸的。” 呼弘济深吸口气,没再说话。 郝贝扯着嘴角笑了下,走了两步,又回头说了句:“妈妈应该是好了,就是有点怪怪的,你多注意点吧,要是有什么事儿,您再给我打电话。” 呼弘济笑了笑,答曰:“好。” 郝贝走出丁家小院时,还一直在心里念叨着,她可真不是为了帮呼弘济的,说到底方蔷薇是她亲妈,她能不管么? 呼弘济进屋时,夕阳倾洒下来的晕黄色灯光映在方蔷薇的身上,像是渡了一层金辉似的,她的手抚在肚子上,正轻声细语的给肚子里的孩子讲着什么小话,神奇般的没了往日那种焦燥不安,反倒呈现出一种安详柔和的神态。 听到声响,抬起头来勾着唇角轻唤着:“老公,你回来了,我跟你说哟,贝贝小时候就是神童的,我们的女儿肯定也能是个神童。” 说着就要起身,呼弘济鞋都没换,一个快步过去,扶住她,轻斥着:“以后见我回来,不要猛一下的站起来知道吗?你不用起来也没事儿的,懂么?” 方蔷薇脸上全是笑意,伸手环上呼弘济的腰身,脸埋在他的胸前,小声的道歉:“老公,这些日子辛苦你了,对不起啊,我以后再也不这样了……就算我生的是个女儿,也能比儿子好的。” 呼弘济的好,不是嘴巴说出来的,而是用实际行动做出来的。 就这些时间,方蔷薇是真作,嘴上不说什么,可是动不动那些怒意都在脸上写着,吃的东西也挑极,常常是你做好了,她就吃一口就放下,不说好吃不好吃,就是再也不吃一口了。 这弄的做饭的厨师都有点无奈了,后来都是呼弘济一天给熬粥煲汤的,几乎炉子上就没有断过火那样子的做着,方蔷薇也就能吃上一点点算是不错的了。 呼弘济揽着怀中的妻子,有一种如释重负的感觉,就好像一个不懂事的女儿,终于长大了的感觉。 “薇薇,我没事,不管你生儿子还是女儿,都是我的孩子,就是贝贝那孩子,到底还是个孩子你懂吗?”其实呼弘济有时候特别的想说一句狠话,那是你女儿,不是你妈,这位置好像都有点颠倒了的。 方蔷薇听罢一愣,诧异的问:“贝贝怎么了?”贝贝不是好好的么?出什么事了? 呼弘济叹气,最后只得说了句:“没事,就是想着咱们以后多照顾着她点。” 方蔷薇睁圆了眼,有丝紧张的问:“是贝贝出什么事了吗?”只能这么想,要不然呼弘济说这话是什么意思啊? 呼弘济这次是彻底的说不出话来了,只得把后面的话给咽下去,到底这是自己现在想宠着疼着的,算了,欠贝贝的,就他来还吧。 再说郝贝这儿,是真有事,不是敷衍呼弘济的。 今天是秦立国的生日啊,说好了晚上一起吃饭的。 没有订酒店,就在秦家,没请别人,就裴靖东夫妇过去,还有展翼和宁馨也过去…… 知道郝贝这边还得照顾着方蔷薇,宁馨就自动自发的在做菜了,这打下手的活自然是非展翼莫属了。 五十周岁的生日,也算得上一个大生日了,秦家那边,几个跟秦立国要好的侄子也早说要过来给秦立国过生日,最后都让秦立国给阻止了。 说什么等六十大寿时再来一起过,这五十岁就不算个什么。 再加上大伙也知道秦立国受伤的事儿,想着就别折腾了,所以秦家那边没有什么人来。 倒是有俩人,正往这边赶来。 江城机场,秦汀语自下了飞机,脸色就一阵阵的白,怯生生的跟在一队人马后面。 最前方有两个黑衣人开路,后面跟着一个男子,一头黑色的长碎发,戴着几乎能遮住半边脸的黑超,这还不算完,还弄了个口罩,这张脸几乎全让挡住了,但就算这样,那挺拔的身姿,还是让周边早就候着的粉丝们尖叫连连。 更有各方记者蜂拥而至,争相往前挤着。 秦汀语看着前面的大明星哥哥,羡慕死的了。 很多女孩子都有一个明星梦,秦汀语也不例外,她长的漂亮,十几岁的时候,就有经纪人找过她,她心动啊,可是她是秦家大小姐,谁耐烦她去从事这种工作去。 所以生生的掐断了她的明星梦,现在看到秦家老六秦向枫这般的风光,而她却像是个让人遗弃的丑小鸭一般在为儿顾影自怜。 想想就生出一股子怨气来。 等坐到外面早就候着的保姆车上时,秦汀语才有机会坐到秦向枫的身边来,怯生生的跟秦向枫说着话。 “六哥哥,你说我爸爸会不会还生我的气啊,我,我……不敢回去了……” 外面传言秦向枫是个冷酷的冰山王子,殊不知,秦向枫就是个妹控,小时候秦汀语还在秦家住的时候,基本上生活起居,都跟秦向枫在一起的。 秦向枫也不知哪里来的变态心理,就天天爱把妹妹打扮的跟公主一样,带着出去,特别炫耀的跟人说,这是我妹妹…… 之后在别人的艳羡的眸光中,有一种胜利的快感。 后来秦汀语被秦立国接走之后,秦向枫还变态的收养了一个妹妹,前些年没出道当明星时,谁人不知道G城秦家六少有个捧在心尖尖上的妹妹啊。 只是后来,随着秦向枫的出道,这个妹妹也就销声匿迹了。 就连秦家人也是闭口不提这曾经秦家还有一个收养的小小姐的事儿。 这不,秦汀语在G城做下那些错事儿之后,易敏菊跟王二德来接了,秦汀语先是跟着去了王二德家,一看那房子,再看那生活质量。 天天粗茶淡饭的,住的房子也小的可怜,简直寒酸之极。 得了,她还是走吧,这过的什么日子啊。 不过她还没有提出要走,王二德就赶她走了,说的话特别的绝情,说什么这一次,算是两清了,以后就别来往了。 差点没把秦汀语给气呕血的,易敏菊面上也依着王二德,可是送秦汀语走的时候,却是塞给了秦汀语一张卡说:“小语啊,你也看到了,我嫁给你王叔叔,日子也不好过,这里面有十万块钱,是我自己存下来的,你王叔叔本来是让我自己留着的,可我也没儿没女的,也用不着这些钱,你收着吧,万一有个急用呢……” 就这样,秦汀语收了易敏菊的十万块钱和一句话,有什事都可以找易敏菊,就当是朋友也成。 秦汀语信了,是真相信了。 所以不管是去找秦向枫啊,还是要回江城给秦立国过生日的事儿,都给易敏菊说了。 从前没觉得易敏菊好,可现在秦汀语就觉得易敏菊真心对她好。 说的话有道理不说,还都很称她的心。 这不,她想回来给秦立国过生日,易敏菊就说了,你要是怕的话,就让你哥哥一起回来,亲父女哪里有隔夜仇啊。 所以秦汀语回来了,带着秦向枫回来了。 “错了就错了,你回去就跟小叔叔认错,小叔叔就你一个亲女儿,就算是认的女儿,能比你亲啊?”秦向枫听说过郝贝的名字很多次了,也算是见过一次,不过没什么印象,这会儿倒真是有兴趣见一见的。 特别是听老七的话,都是向着郝贝那丫头了。 一个外来的,还来抢他妹妹在秦家的地位,还能抢着了,这真是让秦向枫有点好奇了。 到了家属院外面,外来车辆是不能进去的。 远远的,秦汀语就看到郝贝往外走,也不知怎么了,就跟老鼠见了猫似的,拽着秦向枫的衣服小声的说着:“六哥哥,往这边走的那个就是郝贝,我,我先走了……” 说着一溜烟的往另一条道上走了。 郝贝是出来取送给秦立国的生日礼物的。 她自己做的一个相册,用电脑合成技术,根据人体的衰老程度做的一本相册,每年都有一张一家三口的合影。 电子版本的她早就做好了,这是让门口的影印店里帮着给洗出来,装订成实体相册的。 本来早就该来取的了,可是一直在开导方蔷薇就没过来拿,这不就过来取来了。 “小姐,可怜可怜我们吧,我们没饭吃啊……”有个大约岁的小男孩,看到郝贝时就这么伸手了,要钱的。 郝贝见怪不怪,最近江城,多了一群乞讨的孩子。 其实她真的是特别的心软,听说过,也见到过很多次,就说这种在城市里乞讨的乞丐们月收入都过万了,比上班都挣钱。 可是每次看到这样的孩子朝她伸手时,她都会给上十块八块的。 小男孩拿了钱,一个劲的说姐姐你真是好人,郝贝摆手笑了下,继续往影印店走。 小男孩站在原地,扫向路人,终于瞄准了一个款爷。 之所以说款爷是因为这男人一看就贵气,全身上下都名牌不说,脸上还戴着墨镜跟口罩。 像这种人一般都是不愿意让众人认出来的大人物,要么明星,要么有仇家。 所以对这种人下手是最好的了,因为他即便上发现让人偷了,也不敢吱声的。 小男孩吹了声口哨,远处几个跟着的就随着路上走上来了,全心注意着郝贝动向的秦向枫真是一点防备也没有的。 倒是郝贝,没走几步,就察觉到后面有人跟她。 借着路边停的一辆车的后视镜看了一眼,又发现,跟着她的男人后面还跟着四五个年轻的孩子。 这种情况,她真从电视亲闻上都看过的,本来是不关她的事对吧,可是无意中竟然看到那其中有她给钱的那个男孩子。 炎气蹭的一上就上来了,敢情不是行乞的,还是小偷啊。 直接转身就冲秦向枫走去了,一伸手就挎着秦向枫的胳膊柔声道:“亲爱的,你以为你武装成这样,我就认不出来你了吗?” 说罢,还冲那几个小子,示威似的挤挤眼。 那几个小子,看着郝贝那样,气得牙根痒痒,但这么明摆着抢,不是那么会事吧。 一哄而散,另作商讨。 郝贝这才松手,白了秦向枫一样:“我说大叔,你是见不得光啊,还是见不得人啊,要捂这么严实的。” 秦向枫让骂的莫名,指着自己的鼻子问:“你不认识我?”这年头,你走大街上随手拉个人问,都得认识他秦向枫的啊。 郝贝觉得这人病得不轻,转身就走了。 秦向枫却是跟着郝贝,一个劲的问啊,你怎么能不认只我呢? 郝贝到了影印店取东西,付钱,一气呵成,倒是影印店的老板娘扯着郝贝问了句:“美女,跟你来的那男的,是不是大明星秦向枫啊……” 什么? 郝贝睁大眼,看了一眼站在那里跟颗树一样的男人,再比着大明星秦向枫的模样,还别说,真有点像的。 无语极了,怪不得刚才问她那话呢。 白了秦向枫一眼,跟老板娘告辞,拿着相册就要回去。 秦向枫就跟个跟屁虫一样的跟在她后面,可是没走几步,秦向枫却是上前一步拉住了她。 郝贝刚想骂人,就让眼前的仗势吓着了。 她来影印的这家店是在胡同里面的,现在刚过下班点,虽然还有路人,也架不住眼前这一帮……呃,说一帮人是没错的了,得有十几个人吧。 其中有一个就是郝贝给过钱的小乞儿。 “你们想干什么啊?”郝贝火火的就吼了出来,眼晴一直死死的盯着那样她给过钱的孩子,气得不行。 这么小,难道没读书了么?就这出来混了啊? “姐姐,这不关你的事儿,你走开,姐姐你是好人,我们也是没办法的,你别管闲事儿……” 那个拿郝贝姐的孩子如是的说着,其它的年轻孩子们也是这样咐合着。 你以为是不是被逼无奈,他们就愿意当第三只手啊。 不过这些孩子们见过郝贝的次数多,却是一次也没有向郝贝伸过手的,因为郝贝会主动给她们钱,不多每次十块八块的,但让他们感动过。 “谁说这是闲事了,你们这样是不对的……” 郝贝就开始说了啊,不对啊,你们该上学的,你们不要再做这些事了,要是想上学,没有钱的话,我可以资助你们啊。 这个想法在郝贝心里不是一天两天的了,以前在南华的时候她就知道有这么一群孩子,其实很可怜,大多是没有家的孩子,她就想着现在自己有这个条件了,那么资助一些孩子上学也未尝不可的。 殊不知,人家这可是一个团伙啊。 当然会有小地头的,你这么说就是跟人抢生意呢。 那一个小地头,从腰间操出水果刀就冲着郝贝砍来了,边砍边骂:“臭娘们,你有你钱你倒是拿出来啊,装什么圣母呢?” 郝贝没有料到会是这样的场景,一时呆愣在那里。 那明晃晃的刀子砍过来时,但见眼前一道影子掠过,那持刀的少年哀嚎一声倒了地。 秦向枫踩在那少年的心窝处,冷冷的望向那一群孩子,不屑的说:“谁还要来,放马过来……” 那倒地的少年让踩的心口疼,就哀嚎着求饶,其它的孩子们怕了,一哄而散。 唯有郝贝给过钱的那孩子没有走,站在那儿流着泪,哭着跟郝贝说那个倒地的少年是他哥哥,能不能放过他们。 郝贝到底是求了秦向枫让放了那少年的。 少年从地上爬起来,虽然不情愿,但还是冲郝贝说了个谢谢。 郝贝在后面喊着他们:“我叫郝贝,你们要是真的想上学的话,真的可以找我的,你们去江城军区门卫处告诉他们你们找我就可以。” 一大一小两少年,脚步顿了下,继续往前走。 秦向枫觉得郝贝这丫头有点意思啊,真圣母的。 于是就跟郝贝提了秦汀语的事儿。 你知道不管秦汀语做什么,郝贝都觉得可以原谅,但是秦汀语最过分的就是对秦立国那样子,这让郝贝觉得心里难受。 就跟一朵鲜花插在牛粪上差不多,秦立国那么好的人,却有秦汀语这样的女儿。 秦向枫是想让郝贝跟秦立国说几句好话,没准就好了,亲父女哪里能有隔夜仇啊。 郝贝没说话,只是打开了那本相册跟秦向枫说:“我从来没要想过要跟秦汀语抢过什么,不管是男人还是父亲,但我羡慕过秦汀语有这么好的父亲,她自己要不知道珍惜的话,神仙也没法儿的。” 秦立国看到那本相册上,一家三口,他的小叔叔,小婶婶,还有妹妹…… 眼中瞬间就有些湿意,还好墨镜把这一切都给挡住了。 两个人一起的秦家。 客厅里气氛正僵直住,秦向枫也无语了。 原来秦汀语是先回来了,回来后看到裴靖东在呢,那叫一个乐呵啊,星星眼直冲着裴靖东去了,也不知发会什么神经呢,这还一堆人,她就这样,你知道很难看的。 两个小娃儿们也不喜欢她,就拿出送给秦立国的礼物。 结果,这礼物就生生的跟秦汀语的撞车了。 小娃儿们送给秦立国的是自作的贺卡,那贺卡上是裴瑾瑜小娃儿画的画,一幅简笔的松鹤贺寿图,是娃儿比照着电脑上的画下来的。 写的贺词是裴黎曦小娃儿写的,做的不算精致,却胜在心意到了。 秦汀语看到后就笑啊,笑的跟朵花似的,说的话却是气白了秦立国的脸。 秦汀语说:“我跟两个儿子可真是心意相通呢。” 因为秦汀语画的也是这幅画,不过那画不是她自己画的,找的一个学画的学生代画的,贺词是她自己写的,贺卡很精致,但贺词明显就是抄的。 诸如:谢谢您无私的照顾与疼爱,才让我像小树苗一样茁壮成长;谢谢您每夜里的温暧…… 秦立国那脸看到贺卡时就黑了,这一长段话写的是煽情,可是那对像应该是她,而非他。 还有秦汀语接下来行为,眼晴就跟长在裴靖东的身上了似的,说话也过分:“你是不是知道我今天回来啊……” 瞧,这人得多自作多情啊。 裴靖东脸黑的不像样,但是郝贝跟他说过,秦立国其实还是想念秦汀语的。 所以裴靖东提出要先去接郝贝的,谁会想裴靖东刚走出门,秦汀语就抱着秦立国的胳膊肘说:“爸爸你不是说裴家跟咱家绝交了么?你怎么还让他们来咱家,那是不是我也可以重新追求他了,要是这样的话,我肯定能嫁进裴家……” 这也不知道是魔怔了,还是裴家是吸铁石啊,上赶子的往人家家去。 那嘴就是没个把门的,得意忘形,就说裴红军肯定会帮她的,上次就是裴红军把裴靖东给弄到江州的。 这把秦立国气得差点脑溢血的了。 直接就摔了杯子,秦汀语这才回了神似的,眼泪巴巴的看着秦立国,噗通一声跪地上,小声的哭着…… 郝贝跟秦向枫回来时倒没见裴靖东,进门就是这样的氛围,可想而知,心里同时咯噔了一下。 秦向枫倒还笑着走向秦立国,刚想打招呼呢,谁曾想秦立国一巴掌就上来了,直甩得秦向枫眼前冒金星。 “小叔叔!” “秦爸爸!” 郝贝飞快的上前,扶住了秦立国,秦汀语抬起头来,怨恨的看着郝贝就骂。 “郝贝你如意了,你抢走了我的男人,又抢走了我爸爸,你美了吧……六哥哥,你看到了吧……” 这个搅事精啊,直接就把秦立国的生日宴给搞砸的了。 这还吃什么饭啊,展翼带着孩子们先回去了,宁馨也是收拾下就走了。 郝贝把手中的礼物放下,也跟裴靖东回去了。 等屋子里只有秦家人时,秦立国才指着秦汀语问:“你跟我说实话,上次在G城,是你动了你七哥的枪不?” 秦向枫大惊,上次就说是老七的枪走火,才伤了小叔叔的,他在国外具体的情况也不知道。 秦汀语的身子抖啊抖啊,怕的不行,眼泪一颗颗的往下掉,就抱怨啊。 “爸,你不能太偏心了,我才是你的亲女儿啊,可是你对郝贝那么好,不知道的还以为郝贝是你跟方蔷薇生的呢?爸,你这样对得起我死去的妈妈么?” 如果说秦向枫本来疼秦汀语的话,那么就从这一句话开始,秦向枫觉得秦汀语就是坨屎,人见人厌的。 秦向枫敢说,他小叔叔对得起小婶婶,绝对对得起。 秦立国捂住心口,让气得不成,指着门口:“你说实话,便是错了,你也是我女儿,你顾左顾右而言它,我就当是你做的,你这就走,我秦立国就当没有你这个女儿,我秦立国的女儿不是你这样的……” 秦汀语吓坏了,到这份上,还敢不说实话吗? 于是就说了,当时是G城秦宅后院奶奶的院子里,秦汀语正在受秦老太太的训导,无非是那些世家小姐该有什么样的品质这样的。 就有佣人来报,说是秦佑安来给老夫人请安了。 进老夫人的院子里的时候有个不成文的规定就是不能带器皿进屋,所以一切东西都是卸下来有专人看管的。 那一次也不知道怎么了,秦老太太就让秦汀语别出来。 秦汀语就听到他们的对话,秦佑安跟老太太说了点事儿,就是说关的那个人的事儿。 秦汀语听心里去了,秦佑安跟老太太的关系还好,还在老太太那儿休息了一会儿,就是这个功夫,秦汀语见到秦老太太跟前的冯妈妈。 话里言外的冯妈妈说那话,就让秦汀语听心里去了。 这就动了心思的,去了看管秦佑安东西的地方,果真看到子弹盒里五颗子弹。 也是巧了,她去的时候,看管的人正好去WC,她就特别顺利的把子弹给装进去了。 秦立国听罢脸都白了,秦向枫也是白了脸的。 秦家看管这些器皿的人,要都像秦汀语遇上的那样,那还不得出多少的事儿啊,可见这事儿,秦汀语也就是给人当枪使了的。 这给谁当枪使,秦汀语可能不明白,秦立国和秦向枫却是一清二楚。 “爸,我真不是故意的啊,我要早知道那子弹会打中你,给我十颗脑袋我也不会去换的啊……”秦汀语说罢就开始说自己真冤枉,还说自己手腕中枪了,然后医生人治伤的时候,奶奶都没让用麻药的。 说这样就算是还了父亲一枪了,还说什么秦立国要是觉得不解气,那就再来一枪,她也不喊一个不字的。 秦立国的心能有多硬啊,这可是他跟妻子唯一的女儿啊。 从G城开始说了那些话后就后悔不已,纵然常常的想着,如果郝贝是他的女儿那样该有多好啊,但说到底,这才是他的亲女儿啊。 等秦汀语回了房后,秦向枫去简单的弄了晚饭,劝着秦立国吃了一点。 秦立国整个人都变不好了,一个是亲女儿,一个是母亲,这两个对他来说最重要的女人,却是做出这样的事来。 别人不知道秦立国还能不知道自己的母亲吗? 以往那些,只当是没有看到,可是现在…… “小叔叔,你也别怪奶奶,她只是在乎你,也当是给小语一个惩罚罢了。”秦向枫只能是这么劝着。 秦立国点了下头,没吃两口又放下,给秦佑安去了个电话。 言简意劾的开口就说了:“佑安,我还是那句话,什么时候你觉得你能当得了家了,秦家我就交到你手上,给你半年时间,你要没能力,那我就亲自出手,那G城就再也没有秦家的存在。” 秦佑安那边接了电话就愣了,懵了。 到了晚上,秦向枫的电话打过来时,秦佑安才明白了。 因为秦向枫说:“老七,你的机会来了……” 秦家老六老七这儿圆满了,秦立国那里,却是彻夜未眠的。 面前摊着一本相册,是郝贝做的那本相册,原本生日宴泡汤了,礼物也没送得出去,是秦向枫把这礼物代替郝贝送了的。 第二天早起秦向枫看到秦立国时,眼就红了,哽咽着喊了声:“小叔!”没再说话。 一夜白头,说的就是秦立国这样的,也不算全白,却成了一头灰花,本来昨天还是黑色的发啊,这真是受了大刺激的。 可见下了昨天那个决心,对秦立国来说,刺激也很大的。 秦立国的母亲郦凤香手中有一只武装力量,具体有多大,秦立国也不知道,只知道小时候,每过一段时间,母亲都会诵一夜的经。 年复一年的,他就发现一个规律,每当宅子里死去一个人,那天夜里母亲都会诵一次经。 一直到有一次,听一个离家的佣人说的话后,才醒悟过来,那些年家里死去些兄弟姐妹姨娘的,全是出自于母亲的手。 他跟母亲直接摊牌过,如果再这样,那就报警了。 后来宅子里太平了很多,一直到他离家,都没有出过什么大事儿。 这些年,也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毕竟那是他的母亲,可是没有想到,竟然会对郝贝动手,对秦汀语动手,他以为母亲就算是对所有人动手轵要是他爱的人,都不会,但事与愿违…… 从上次母亲来江城,一直在教导秦汀语起,他就隐隐的担心着母亲会把那摊事交给秦汀语。 秦汀语什么样,秦立国还是看得很明白,不是成才的料,也没有领袖的气质,最好就是平平淡淡的生活就得了,而且他也并没有想让自己的女儿成才的意思。 真正让他下决心斩掉母亲的羽翼的还不光是这些,还有他心底隐隐怀疑的一颗种子…… 郝贝是第二天上培训课的时候去秦立国的办公室时,听秦立国说起这事儿的。 秦立国就说啊,当年丁柔大着肚子去G城接他,后来是在G城生的孩子,难产而亡的。 “就那年的七月啊,当年……” 秦立国就说那一年,那一个一七月,对于他来说黑色的,对于G城的百姓来说也是黑色的。 说是秦汀语刚出生没几天,G城海难,乔里海台风上岸,洪水泛滥,一直把整个乔里海都吞没了的。 郝贝当时脑海里闪过什么,不过也没细想,等她回到课堂上,听着老师在讲什么时,总蹙着眉头,有些事儿,巧合也或许是天意。 这一天因为心里有事儿,晚上的时候就睡不着。 可是裴靖东上班一天也挺累,她也没好意思吵着裴靖东的,就去了书房,开了电脑,从脖子上取下那个护身符把玩着。 秦汀语生在七月海难前…… 百度了下乔里海海难,有一个乔里海贴吧,进去后就看到一个置顶的贴子,标题为:《悼念我的奶奶,乔里海海难中最后一名幸存者。》 贴子里写着当年乔里海海难,救上来的多为孤儿寡母,这些年来,很多人都搬走了,就楼主的奶奶还住在乔里海,这是一个长贴。 郝贝又一次重温了听过的那个故事。 文字叙述中,楼主对那个奶奶一直念念不亡的海神娘娘做了多次的说明。 一直到翻到第七岁,楼主贴出了一贴画,说是她自己画的海神娘娘的画。 郝贝看着那幅画,跟见鬼了似的,使劲的揉眼啊,就觉得那怎么那么眼熟呢,特别是那双眼晴,就像是在画她一样。 其它的倒不像她了。 下面还有注解,是楼主写的,说是有一次见到一个姐姐,就觉得那姐姐的气质跟奶奶说的海神娘娘好像,所以就根据那姐姐的神态画了一个海神娘娘。 郝贝囧的不行,心想不会那么巧吧,正好是上次遇到的那小姑娘。 可是那小姑娘看起来也就十二三楼吧,就这么厉害了,也是不相信的…… 裴靖东没睡醒呢,感觉怀里空空的,一睁眼,媳妇没了吓了一身冷汗的。 起来就找,先去了娃儿们的房间没见人,才看到书房亮着灯呢。 不知道是他走路没声呢,还是郝贝太过专注,反正他走过去时,郝贝还在专注的自言自语。 裴靖东站在郝贝身后,看着上面的图,睁大了双眼,指着那图就问了句:“这谁画的?” 把郝贝给吓了一跳,拍着胸口骂裴靖东走路没音儿。 裴靖东没理她,就是拧着眉头看那电脑上的画,就一直看啊看啊,就觉得特别的像一个人。 “不知道啊,我逛贴吧看到的,你看着像谁啊?”装作不知道一样故意这么问的,跟角扬着抹笑意,心想,这有人照她的神态画了个海神娘娘啊,她非得多臭美一下不可的。 谁会知道裴靖东是真看出点像谁了,眼底闪过一抹恐慌。 一伸手把电源给扯了,黑着脸训郝贝:“大半夜的你不睡觉,看什么神呀怪呀的,你不怕作梦了啊?” 郝贝生气啊,你这样关电脑会毁电脑的知道不。 裴靖东却是不听的,把她从椅子上抱起来,就回屋了,开了床头灯,郝贝看进男人眼中墨一样的黑的眸光,辩不清他的喜怒哀乐,却是听他喃喃着:“老婆,给我生个孩子吧。” 郝贝脸红,想起还有一事儿没跟裴靖东说过呢。 就是她过完年就把那个节育环给取了的,可是一直到现在也没有怀上,是不是她不会生啊。 这么就抱怨上了,裴靖东听罢,心头一喜,抱着郝贝问:“老婆,这么说,你是愿意给我生儿子的对吗?” 郝贝没好气的白他一眼:“你就知道是生儿子了啊,那要是生个女儿呢。” 裴靖东不管这些,那怕是郝贝不能生都没事,他看中的是郝贝愿意给他生的这份心意。 郝贝抱着男人脖子,觉得特别的有压力。 她爱这个男人,想给他生个孩子,这取了环都两三个月了也没怀上,不禁又想起顾竞然说的话了,她天生子宫壁薄,不容易受孕的,会不会她就真的不会生了啊。 看着方蔷薇怀孕,她其实也很羡慕的。 但这事儿,可遇不可求,顺其自然吧。 她这儿顺其自然呢,BOSS大人跟吃了半斤那什么药似的,可着劲儿的就没放过她,就跟八辈子没见过女人似的,超常发挥,持久耕耘。 一直到天都朦朦亮的时候才算是放过了她。 郝贝觉得她这几天都别想起床了,真是腰都要断了的节奏。 早上的时候就没起来,听到小娃儿们的声时就直拧裴靖东:“都怪你……” 裴靖东却是吃饱喝足了,笑嘻嘻的亲着郝贝,打电话给展翼,让展翼买的早点过来,把孩子们交给展翼,他就伺候着郝贝床上吃了点,就去上班了。 走出家门还是笑嘻嘻的脸,一出门就风云变色,整个就黑了一张脸的。 先打了个电话过去,找的是吴哲。 “吴哲,有什么办法,让家里的网络不通,或者这个小区的网络都不通的。” 那边听到办法后,又打了几个电话过去,这才安心的去上班了。 上班也没进自己的办公室,反倒是去了呼弘济的办公室。 这会儿才九点,呼弘济最近来的晚点,差不多九点半左右才能来,裴靖东就坐在呼弘济的办公室里等着。 今天也邪门了,呼弘济要带方蔷薇去产检,也忘记打电话给秘书说了,就这么等到十点也没见人来,裴靖东坐不住了。 给呼弘济打了个电话,问了下在医院,人就起身也跟着往医院去了。 医院里,呼弘济陪着方蔷薇产检呢,忙的要死,裴靖东就找来了,说是有事,重要的事儿。 呼弘济心烦的不行,你再重要的事儿,有我老婆产检的事儿重要么? 不过马上他就知道,真的是很重要很重要的事儿!   ☆、235:知道真相 也就是方蔷薇去个WC的功夫,呼弘济跟裴靖东的WC的门口抽着烟,就说话了。 “有话你就说,没见我这儿忙着呢么?”他烦裴靖东那雷达扫描似的眼神,就跟他身上有什么东西一样的,反正不舒服。 裴靖东狠抽了两口手中的烟,开口的第一句话就让呼弘济愣住了。 “郝贝到底是谁的女儿?” 上来就这么一句话,惊的呼弘济都怔了一下。 呼弘济是早就想过有这么一天的,只是没有想到来问他的人会是裴靖东,嗤笑了一声,反问了句:“你说呢?” 他得弄明白裴靖东为什么会这样问,当初认郝贝那事儿,可就只有他跟老爷子知道的,其它人不可能知道的。 裴靖东别具深意的看了一眼呼弘济,其实他只是怀疑,特别是想到几次呼弘济说的那句——【你最好祈祷郝贝永远是方蔷薇的女儿……】 如若不然,看到那幅画,他也不会有如此大的反应。 呼弘济的脸上还是那样要笑不笑的神色,不说话不表态,等着裴靖东的后话。 裴靖东狠抽了口手中的烟,也是燥的不行,从昨天晚上看到那幅画时就让折磨的心烦意乱。 当时真差点就疯的想把电脑给砸了,最终还是忍住只把电源给扯掉了。 之后疯狂的压榨着郝贝,让郝贝累到没有时间去想别的。 “昨天晚上,郝贝睡不着,半夜上网逛了一个贴吧……”裴靖东开始说话了。 有时候就这么寸的,你说逛个贴吧,都能看到那样一张图,你让他说什么? 呼弘济一听就皱了眉头,烦的,逛个贴吧多大点事儿,跟这有关系吗? 裴靖东那眼几乎就长呼弘济脸上了,把呼弘济的每一个细微的表情都看在眼里,心里更是翻滚着说还是不说的问题。 “她进的是乔里海贴吧,里面有一贴图是一个海难的家属听二十多年前那场海难幸存者的描述画的一画当年海难中传说的海神娘娘的图……”最终还是选择据实以告,因为他要跟呼弘济刷心眼的话,保不齐呼弘济再能阴他一把的。 呼弘济眼神一暗问道:“图呢?” 裴靖东早有准备,把手机里趁郝贝睡着后自己去电脑上下载下来的图片打开,递到呼弘济的眼前。 呼弘济看到图片时,真没多大感觉的,有些眼熟,但还真没到看一眼就看出问题的份上。 还是裴靖东在边上做着解释:“你看那眼晴跟郝贝像吗?” 他这么一说,呼弘济就细看了,也是有点像的。 裴靖东又问:“你看那脸型跟谁像?” 呼弘济脸一沉,把手机递还给裴靖东:“你什么意思吧?” 裴靖东也不惧他,这会儿就是慌乱的,抓着头发烦极的说:“是你说的,让我最好祈祷郝贝就是方蔷薇的女儿,可是现在,如果不是……” 呼弘济算是明白了,裴靖东只是怀疑,并不是肯定,这就好办多了。 伸手拍了下他的肩膀,意味深长的说了句:“聪明的人知道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事儿也是这样的。” 有些话有些事儿,就算明知道,没有人去点破,也就那么会事儿,可是一旦点破了,那就很多就不一样了。 裴靖东特别幽怨的看了一眼呼弘济:“您就不能给我一句实话吗?” 呼弘济倏地就怒了:“实话,你不知道还有一句话叫善意的谎言么?都不用你的脑袋瓜了想一想,如果是你想的那样,会伤害多少人?还有,实话我就跟你说一句,郝贝就是我家老爷子的亲孙女,百分百的肯定。” 裴靖东的脚步往后退了两步,似乎受不了这个打击一样的。 是呀,呼弘济没有必要骗他的,丁老爷子也不是那么好胡弄的,如果郝贝不是丁老爷子的亲孙女,丁老爷子真没必要这样做的。 所以…… 就只有那一个可能了,这下裴靖东总算是明白呼弘济说的话了。 呼弘济看了下表,觉得方蔷薇去WC的时间有点长了,皱着眉头跟裴靖东说:“就这样,根本就没多大点事儿,你自己吓自己罢了。” 裴靖东自己是不是自己吓自己且还另说,这方蔷薇却真是吓着了的。 方蔷薇呆在WC里的时间是有点长了,几乎是吓愣了。 见红了,虽然就内裤上那一点点,可是她看到就吓傻了,她怀第一个孩子时,没有结婚,怕人知道,服了药的…… 那时候,因为她一直在等着郝政国跟她一起回家,然后结婚。 所以怕显怀,就用了一种延缓保胎的药物,说是没有任何负作用的。 方家家规极严,她还记得当年就连姐姐方海棠怀孕,就算是苏鹏立马提亲了,可是姐姐在家里还是抬不起头的,没少被埋汰的。 所以她一直就这么等着那个男人来娶她的。 谁会知道,等了一个月又一个月,等得她怕了啊。 正好那时,家里一个堂妹未婚怀孕,被赶出了家门。 方蔷薇的父母在方蔷薇很小的时候便双双车祸去世,独留下两个年幼的女儿,所以方蔷薇姐妹俩差不多一直是叔叔方公道养大的。 方老爷子的规距是很严的,也很封建,这一点在方家的男人身上就能看到。 方家的男人除了方老爷子之外,几乎就没出过什么好男人,长的好又多金,所以风流成性者居多。 但方家的女人,你敢乱来试试,轻则逐出家门,重则直接就能悄摸的弄死你的。 故而,当年方蔷薇不敢说啊,她怕极了自己不是方家人,因为她的胆怯,所以继续服用了那些药物。 一直到孩子出生前,她才等到了那个男人,心里委屈坏了。 但也算是有希望,可是孩子却——羸弱的没法看,那胳膊都细的恨不得跟成年人的手指头似的,又瘦又黄的。 当时给她接生是她的护士长,也是唯一知道她怀孕的人,看到孩子就跟她说:“别养了,养不活的。” 她真的就放弃的了,因为那些药物,她也怕有负作用的。 后来,孩子没见了,郝政国也走了…… 她浑浑噩噩的过了几个月后,听说郝政国出事了,在一次任务中牺牲了。 那次任务的领头人是呼弘济。 她知道呼弘济,更加知道呼弘济跟苏韵之间的事儿。 正好那时候,叔叔有意和丁家结亲,方家未婚适龄的女孩子就只有她最合适了,本来她是不愿意的,可是听到对方是呼弘济时,一口就答应了。 一直到结婚那一天,她都知道自己就是苏韵的一个替身。 呼弘济娶她时就说了,他很忙,找个妻子就是想让妻子把家里的事儿处理好,然后其它的就不需要了。 年轻时的方蔷薇,可以说一直到遇上郝贝的方蔷薇都是抱着一种——总有一天,她会为逝去的恋人报仇的心态而活着的。 但自从遇上郝贝,这一年多来,很多事儿,都跟原来不一样了…… 可是到底逃不过的,当年她服用的药,后来她才知道有负作用的,那个负作用就是可能以后都不能有孩子。 就算是怀上了,也很容易流掉,就算没有流掉也八成是个女孩子,身体也不会太健康了。 因为这种事儿,本来就是逆天的。 所以在怀呼小筠的时候,她就怕啊,各种胆惊受怕,就想打掉,一来真不想生,二来也怕生个傻的呆的缺胳膊少腿的…… 如今……这一抹血红,生生的把她拉回往的痛苦中。 她就这么站在这儿,想叫叫不出声来,就像是有人卡住了她的脖子似的,没法形容的痛苦。 “您好,您能帮我进去看下我太太吗?她叫方蔷薇,她怀孕了,去的时间有点长啊……”是呼弘济看时间长了,麻烦要去WC的一个女士帮忙找下方蔷薇的。 呼弘济的声音自门口传来时,方蔷薇就尖叫了起来:“老公,老公,流血了……” 尖利的声音划破这方宁静,像是晴空下的一道惊雷似的,惊的呼弘济推开那女人就往WC里冲去。 还有其它人在WC呢,就叫了起来:“疯子啊,神经病吧……” 裴靖东本来都打算走了,这会儿拐回来就站在门口,跟那些跑出来的女人们解释着,才算是安抚了下,不然一会呼弘济就得让发成色狼给揍了的。 WC的格间里,呼弘济也看到那抹红了,眼底一暗,一把抱起方蔷薇,声音稳稳的安慰着她:“没事的,这是医院,我们再去让医生看看……” 走到门口的时候,吩咐了裴靖东一句:“给郝贝打电话,让她马上来。” 裴靖东点了下头,叹气,这自从方蔷薇怀孕后,自家老婆简直就成了方蔷薇的御用心理咨询师加安慰师了…… 拿起手机先给展翼去了个电话,让展翼去接郝贝,再送到医院来。 医生检查了之后,就是说有先兆流产的征兆,本来就是高龄产妇,这种情况也不算很特殊。 可是方蔷薇不行啊,心底藏着事儿,就一直的问医生:“刘医生,你说我这是不是要流产啊……” 这刘医生就看了眼方蔷薇,觉得这样的孕妇,她真心伺候不起的,你自己先就给自己这么一个流产的定义,你想能好的了么? 不过还是耐着性子的解释着,这种情况就是保胎,会给开点保胎的药,回家呢好好的吃着,要是再有什么情况就赶紧来医院。 郝贝被展翼给送来时,方蔷薇还在纠缠着医生问同一个问题。 都有点魔怔了一样的,医生还有其它病人呢,还是郝贝走上前解救了医生。 郝贝送医生出去,然后就问方蔷薇的情况。 医生也如实说了,方蔷薇都跟这儿住过院的,人医生也认识郝贝,知道郝贝是方蔷薇的女儿给掏了实底的。 “你妈妈这种情况,如果她自己不放宽了心的话,那很有可能这个孩子保不住,不是身体的原因而是心理的原因……” 之后就给郝贝举了几个例子,就是说之前也有这样的,怀孕后给自己的压力太大,一会儿担心孩子会不会缺胳膊少腿的,一会担心孩子会不会有什么问题。 但凡有这样心理的,生出来的孩子,多少都会有点问题,更有甚者就没生出来,流了…… 郝贝听得汗滴滴的,以前她还真没把生孩子当多大的事儿一样的。 可是最近才发现,这生孩子还真是一技术活呢。 送走了医生回病房一看,方蔷薇就跟那儿红着一兔子眼饱含希望的看向门口的方向,那模样就好像郝贝能带给她希望似的。 呼弘济也实在是没法了,以前方蔷薇怀孕时,他忙工作,也没多在意的。 可是这次,是不是太折腾了点啊。 郝贝一进门就觉得压抑的慌,你知道这病房虽好,可是到处都是白色的,而且自己一个人呆在这儿,容易自己吓自己。 就跟方蔷薇说啊:“要不然咱们住普通病房去?” 本来可以不住院的,是方蔷薇自己非要住的。 别说方蔷薇了,就是呼弘济都听了郝贝这话就皱了眉头的,指了下门外,跟郝贝说出去说。 到了外面的阳台处,呼弘济就点了根烟,正要吸呢就问了句:“可以抽么?” 郝贝白了他一眼,心道,我说不可以你就不抽么?都点了才问。 呼弘济倒是识相,直接把烟给掐了,就跟郝贝说:“贝贝,你能先把培训的事儿放一下,陪陪你妈妈么?我知道这样可能自私了点,但你看……” 无外乎就是说他在这儿陪着也没用,方蔷薇现在就特别依赖着郝贝,然后就是方蔷薇这身体,都怀孕三个月了,要是保不住,就是小产……伤身体的。 郝贝听的有点累,眉心也是拧的紧紧的,好像她是铁人一样,她怎么就摊上这样的亲妈啊,比她妈郝妈妈还不靠谱的。 “好,我陪着我就陪着,那就听我的,去普通病房……” 郝贝就说这去普通病房的原因,就是想让有外人再陪着方蔷薇说说话这样子的,兴许能好一点也说不准的。 呼弘济沉思了下,觉得郝贝说的也有道理,就点头同意了。 这边就去找医生要普通床位,不跟这贵宾房里呆着了。 新病房是三人间的普通病房,要说条件肯定没有原来的病房好,可是方蔷薇一问,得知都是保胎的,那心情立马就好了一些。 呼弘济看着还成,就嘱咐郝贝一定在这里陪好方蔷薇的。 他这边不家工作,不能总呆医院里。 裴靖东也很配合,就跟郝贝说孩子不用她操心,这两天先让展翼帮带着。 对于郝贝的帮忙,呼弘济还是记在心里的,故而出了医院,就跟裴靖东说了一句话:“你要信我的话,今天发生的事儿,烂在心底,有很多事儿,往往是因为你自己沉不住气,才漏了底的。” 等这一天上班,裴靖东这心哟,就跟卡在弹簧上一样,七上八下的,各种不舒坦。 昨晚上不是没睡好么?午休时就做起梦来了。 梦到郝贝就拿着把匕首,要杀他爸裴红军来着……他去拉住了,那把匕首就直接刺他心口处了。 这个梦做的,真是就当应景极了。 醒来后就打开电脑上网,看那张图片,让吴哲帮忙处理了下,直接就把那双跟郝贝一样的眼睛给动了下。 可就算是这样,心里还是不安的。 因为这事儿,裴靖东就跟呼弘济走动了起来,真是拿呼弘济当亲岳父一样看得了。 知道呼弘济现在最紧张方蔷薇,所以就让人搜罗了不少的好玩的东西给方蔷薇送去。 殷勤的有点不像话,连郝贝都禁不住问他:“裴靖东,你说你这么讨好我妈妈做什么啊?你是不是做了什么亏心事啊……” 病房里的人都笑,说人家这女儿女婿多好啊这样那样的说。 方蔷薇就笑着跟裴靖东说:“别听这孩子瞎说,她就是嫉妒了啊……” 郝贝也跟着笑,不过看向裴靖东的眼却是带着丝打量的。 裴靖东这心虚啊,真虚,你知道这些天,天天晚上一到睡觉的点,他就紧张,就生怕郝贝跟他聊天啊说话啊。 秦立国给郝贝打电话,就说那天晚上生日没过成。 然后晚上一家人一起吃个饭。 郝贝就在病房里接的电话,挂了电话就说了,晚上跟秦立国一起吃饭。 她刚说完,裴靖东就给否了。 “不行,晚上要陪妈妈一起吃饭呢,你不在这儿妈妈吃不好的……” 郝贝看神经病一样看了一眼裴靖东,就觉得这男人是不是大姨爹来了啊,这天天神叨叨的。 方蔷薇压根什么也不知道,不知为何也愿意让郝贝跟秦立国走近点的,就开口说:“我这儿不用啊,你们也别天天跟我眼前,我这没事的啊……” 就这样,裴靖东和郝贝一起带了孩子去赴秦立国的约。 订了江城的一个私家菜馆,就上次裴靖东带郝贝去过的那一家。 不过这次是秦立国订的位置,裴靖东也是到地方才知道。 郝贝一看这地儿来过啊,菜还特别的对味品就嚷嚷了起来:“啊,这里的菜超级好吃的……” 秦立国看了一眼裴靖东,才笑问郝贝:“我丫头来过这儿啊?” 郝贝点头,裴靖东低头,得,希望郝贝不知道葛叔也在这儿,希望秦立国不要跟葛叔撞上。 别人可能认不出葛叔来,可是秦立国应该是能认出来的。 因为当年葛叔那个案子,是秦立国带的头,他们两兄弟眼见葛叔是条汉子,用另一个已死的人给代替了葛叔。 当年的葛叔并不叫葛叔,而是叫葛老大。 一行人进了包间,菜几乎都不用点,直接上招牌的菜来一席就可以了。 秦立国拿了礼物送给郝贝,是一条海螺串成的手链,郝贝看一眼就喜欢,她觉得跟她亲爸给她那个护身符可以配成一套,大爱啊。 裴靖东那脸当下就黑了,挡了过,淡淡的说着:“那什么,秦叔这太贵重了,贝贝不能收。” 郝贝诧异看向裴靖东,伸手就去摸裴靖东的额头,小声的说“没发烧吧。”说罢伸手接过秦立国给的手链就直接戴手上了。 秦立国的脸色也有点不好看,就今天,他要跟郝贝说话,裴靖东就能出来挡着插句话的。 “秦爸爸,你不知道我正想买一条这样的手链啊,跟我的护身符超级配套的哟……”郝贝甜甜的说着,是真开心的。 秦立国的脸色好了一些,跟郝贝说着话,但看向裴靖东时明显就是不悦的神色。 “你喜欢就好,其实也不是什么出奇的东西,这个是当年我自己做的送给你干妈的,她呀就爱这些稀奇古怪的东西……” 裴靖东蹭的一下站起来,那脸黑的跟块木炭一样。 郝贝实在忍不住了,扯了下他小声的问:“裴靖东,你发什么神经呢?” “我发什么神经,我也想问问你们是什么意思呢?”裴靖东虎眸通红,那模样就跟捉奸的丈夫似的。 郝贝的脸一下就变了,这是闹什么呢? 裴靖东这心就揪的跟什么一样,你说他得心多大,才能都这样了,还无动于衷吗? 秦立国倒是坐的稳稳的,沉声说:“都坐下,这是打算吵架呢,还是打架呢……” 郝贝伸手去拽裴靖东,裴靖东那颗心哟,就跟在火上燎着似的难受死了。 坐下后,秦立国就开口了:“我今天让你们来呢,是真的一家人吃个便饭,小语有点不像话,但说到底也是我女儿,前尘往事咱们算掀过篇,以后呢,贝贝和小语都是我女儿,你呢,愿意的话,还叫我一声秦叔,不愿意的话就算了……” 裴靖东脸上辣的没吱声,他怕一开口就是火啊…… 不是说秦汀语要来么? 当门口苏莫晓姐弟俩出现在包间门口时,裴靖东的脸又一次黑了。 秦立国也是诧异的,倒是莫扬笑着进来,拉了郝贝边上的椅子坐了下来,笑言:“领导这样可不对啊,那能就请贝贝不请我啊……凑个桌呗……” 其实是苏莫晓拉莫扬来吃饭,苏莫晓来过这家店,吃着不错,这不就来了。 这寸的,他们刚到就看到裴靖东跟郝贝一行人往里面走,停好车进来后,莫扬是磨人家服务生,一直到给他们带到这包间,就非要凑桌不可了。 等宁馨和展翼,还有两个小娃儿,再加上秦向枫和秦汀语来时,这一个包间就坐的满当当的了。 今天就当是给秦立国补过生日的。 秦汀语今天表现的特别好,低眉顺眼的,还给郝贝道歉又给敬酒的,简直就是新世纪好姐姐的典范,搞得郝贝一直到吃完饭,心里都是发毛的。 就连秦汀语敬她的酒,她都不敢多喝,生怕有毒了的。 吃完饭要散的时候,秦立国叫了裴靖东过去说话。 却是指着一道粉蒸扣肉说了句:“这家老板跟南华那家是一个么?” 裴靖东怔了怔没说话。 秦立国意有所指的说了句:“这道菜跟南华的没差一点味儿的,看来是一个人做的啊……” 就这么一句话,裴靖东心底凉搜嗖嗖的,说不出的味来。 这道菜是葛叔做的,秦立国年轻时曾吃过。 就在裴靖东愣住的时候,秦立国又开口提醒了句裴靖东:“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 裴靖东彻底的僵直住了身子,太阳穴都突突突的狂跳着,看向秦立国的眼神都变了几变。 秦立国却是没事儿人一样,喊了郝贝过来说话。 握住郝贝的手,就说一些感谢的话。 秦汀语这一晚上都消停着,却是在这时候睁圆了眼。 她看到郝贝手上那一条海螺手链了,那东西真不值什么钱,可是意义不同,是爸爸经常带在身边的,那时候她曾说过想要,爸爸都没给她的。 虽然今天晚上,她也收到了父亲买的一条手链,还带着发票,上万一条的手链,但现在这条本来还让她沾沾自喜的手链却像是烙铁一样让她痛苦难耐。 吃过饭,郝贝跟裴靖东带着孩子回家。 秦向枫跟秦立国告辞,他还有通告,不能在这儿呆时间太长,临行前还是替秦汀语说着好话的。 秦汀语送秦向枫去的机场,秦向枫看着秦汀语就说了一句话:“小语啊,那是你亲爸,你要用心对他好,他不会不领情的,你好自为之吧。” 秦汀语出了机场就有点茫然,一直想着秦向枫最后说的话,脑子里却是起了问号,那是她亲爸吗? 蹲在地上捂住脸,呜呜呜的哭了起来,明明就是她爸啊,如果不是她爸,那她成什么了? “小语?”一道疑惑的声音在她身后响起。 柳晚霞是刚从邻市参加一个学术会议,刚下飞机,一出来就看到那蹲在地上哭的女孩子像是秦汀语。 秦汀语听到有人喊她,抬起头来,看到柳晚霞一脸担忧的神色,眼泪掉的更凶了。 “柳妈妈……” 柳晚霞叹气,一伸手揽住她,带着她边往外走边问着:“怎么了啊?发生什么事了啊?” 秦汀语很委屈,就一股脑儿的跟柳晚霞说了。 说到最后就问柳晚霞:“柳妈妈,你说如果秦立国不是我爸,那谁是我爸爸啊,如果丁柔不是我妈妈,那谁又是有我妈妈啊?” 柳晚霞一口血差点没呕出来的,心怦怦怦的跳着,迎上秦汀语期盼的眼神时,就安慰着:“这是谁说什么了,你怎么会这样想呢,那不是你爸妈,还能是谁爸妈啊?” 秦汀语就说啊,会不会有那种抱错的啊,还有那种换孩子的…… 柳晚霞眼皮儿直跳,狠拍了秦汀语一记:“你这孩子就自己吓自己的吧。” 秦汀语窝在柳晚霞的胳膊上,就这么沉沉的睡了过去。 出租车司机在医院楼下都停了半小时了,可是秦汀语还没醒,柳晚霞也没叫的,就让司机在这儿等着,打着表,一会给钱。 秦汀语做了个梦,梦到丁柔了,她喊妈妈,丁柔看陌生人一样看她一眼,说不是她妈妈…… 秦汀语就问你怎么就不是我妈妈了呢? 丁柔就说不是,你亲妈妈不要你了,我把你给抱来了…… 秦汀语让吓醒了,醒来后才发现自己还在出租车里。 柳晚霞见她醒了,动了动有些酸的胳膊说让出租车送秦汀语回家。 秦汀语不愿意,反正她爸都不在意她的了…… 柳晚霞是住医院宿舍的,也不能叫秦汀语去啊。 秦汀语就说她去找贺子兰,柳晚霞虽然不赞同,但也没拦住,就随她去了。 站在原地,看着秦汀语往医院大楼走的背影久久没有回过神来。 倒是出租车司机在边上说了句:“那是您女儿吧……” 人家也就无意这么一说,就是看柳晚霞对这姑娘很好吧,或者是其它的。 可是柳晚霞却像是让人踩了脚似的,跳开一步,恶狠狠的丢下一张红票子嫌恶的说道:“别乱说话,这可不是我女儿,我能有这样的女儿就好了……” 他们是先到的,后面宁馨跟展翼带着两个小娃儿也来了。 贺子兰有很长时间没有见秦汀语了,那叫一个稀罕啊。 秦汀语来了之后也是跟贺子兰抱怨的。 就说这秦立国对郝贝怎么样怎么样的好,又如何对她不好啊,就问贺子兰:“贺妈妈,你说我爸会不会不是我爸,我妈也不是我妈啊……” 贺子兰只觉得背脊都窜过了一抹冷意,小语以前不爱听她讲这样的话,现在却自己这样说了。 秦汀语揪着自己的头发就开始扯,边扯边说:“如果我爸不是我爸,我一定会死的,我活不了,我不能接受啊……” 如此这样,你说让贺子兰能说什么话啊。 就只能安慰着了,而且王二德说了,这不能说的,贺子兰也真怕秦汀语那天知道真相会疯掉的。 “小语啊,你说什么呢,你不是秦立国的女儿还能是谁的啊,你放心,妈妈会帮你的……” 秦汀语眼中全是泪,就看着贺子兰说:“你要真是我妈妈就好了,我就把你当亲妈妈一样看的。” 贺子兰那叫一个泪啊,抱着秦汀语表态,就说把秦汀语当亲女儿一样看的。 秦汀语这晚上睡觉就总作梦,一会尖叫着醒来,一会尖叫着醒来,半夜就抱着贺子兰哭,就诅咒郝贝:“妈妈,你说郝贝怎么不出个车祸,怎么就不出点事儿死了呢,她死了多好啊是不是啊……” 贺子兰心疼坏了,就抱着秦汀语,这么一抱就一夜。 到了第二天早上的时候,秦汀语醒来倒跟没事人一样,贺子兰却是一夜未睡,眼窝都黑了不少的。 “小语啊,贺妈妈给你商量点事儿,你看行吗?” “恩,贺妈妈你说什么事儿?” 贺子兰深吸口气,才开口道:“是这样的,你看我这身体也好了,也不能总是住在医院里啊,就想着,你手里要有钱的话,先给贺妈妈拿一些,我想买套房子,这样以后你受委屈了,也能家来看看……” 秦汀语低头问:“那你想要多少钱?”眼底闪过一抹厌烦,她手里总的也就上次秦向枫给的二百万,还花了些,加上易敏菊给的,也就二百来万吧。 “二百万,可以么?”贺子兰问的小心,二百万,怕是都不够的,毕竟当初她可是花了五百万的。 秦汀语一咬牙,点头同意了。 把包里的卡直接就给贺子兰了。 贺子兰那叫一个老泪纵横啊,送走了秦汀语就跟王二德打电话。 “王二德,你给我三百万,我以后再也不缠着你了。” 上去就这一句话,王二德肺都快气炸了:“你有病吧,当我开银行的啊。”别说三百万了,他连三万都不会给贺子兰的。 贺子兰看着被挂上的电话,嘴角勾起笑意,发了条短信过去。 王二德那些钱存哪里了,贺子兰是知道的。 果真,王二德很快就回了电话:“贺子兰,你敢威胁我是不是啊?” 贺子兰也好声的说着话:“二德,夫妻一场,我们总不能这样绝情吧,小语……” 说的还是秦汀语的事儿,王二德能怎么说,就问贺子兰想怎么办? 贺子兰开口了:“这个你放心,我找的人肯定稳妥,只要把没有郝贝,那小语这一辈子就没有威胁了……” 王二德气得肝疼,就说贺子兰疯了,秦汀语也是个疯子,你自己吓自己的吧。 但贺子兰坚持,王二德有把柄在贺子兰手里,也只能先答应。 转过脸,王二德就寻思着怎么把贺子兰给弄进去。 第二在,贺子兰就出院了,在军区附近租了个房,跟秦汀语说是买的。 秦汀语能不知道么?因为王二德给她打电话了,就是警告她别走偏路,还说了贺子兰要钱的事儿。 秦汀语什么也没有说,只说了一句:“你要不给她钱,我就有办法让她把这事儿捅出来,到时候大家都知道你王二德跟……” 后面那话王二德没听就给挂断了,他接受不了啊。 这不,三百万给了贺子兰,并逼着贺子兰签了一纸协议,从此之后不管贺子兰的事儿,还是秦汀语的事儿,跟他都没关系了。 贺子兰拿到钱,这就圆满了。 联系了国外的一个杀手组织,先汇了三百万过去,目标就是郝贝。 这跟这边的联系上见上面了,就甩出一叠照片,很生气的质问:“当年你们说处理了那个小娃儿,可是现在呢?小娃儿都长大了……” 负责人也是对比过照片的,还别说,真是那个小婴儿呢。 就解释着说,当时他们的确把那小娃儿给扔海里了,你说那么小一个小娃儿,扔大海里,还能活命么? 不管怎么说,这事儿是他们没做好,贺子兰现在也不管郝贝是不是当年那个小娃儿,就一个意思,你把这人给我神不知鬼不觉的处理了就成。 负责人收了前期款,这就安排上了。 却不曾想,这次并没有二十多年前那样顺利。 郝贝呢,压根就不知道有人想要她命呢,还跟医院里天天乐呵呵的陪着方蔷薇。 方蔷薇在那普通病房里头几天的时候还好说,要么是待产的,要么是保胎的,人家没跟她一样一直住院。 不过病房里有点奇怪,半个月了,只要住时之个病房里的人。 保胎的大多流掉了,待产的大多早产了。 本来郝贝还没有多想什么,可是这一天又住进来一个孕妇,也是见红了,胎不稳,来保胎的。 跟着一个老妈子,是这女人的娘家妈。 人家娘家妈是个心细的,进了病房就说啊,这病房里这不能放那不能放的。 方蔷薇的东西不全是自己带来的么? 那娘家妈就看着方蔷薇那个枕头一个劲的皱眉头。 郝贝也纳闷啊,就问这枕头怎么了? 那娘家妈也不多话,住进来前就听说这家人是有钱人。 人家不说什么,直接把女儿给转加一间病房了。 医生不理解,可人家就这样,加了钱,换了个单间的病房。 关上房门时,才跟女儿说:“你可不要凑近那个女人,没流产的遇上她也得流产了。” 你说这怪的,自从这之后。 病房里又住进来两个保胎的孕妇,都掉了。 就方蔷薇这儿,天天见红,还没掉,也算是奇迹了。 这医院住的就有点郁闷了,你说天天看着别人掉一个又一个的,方蔷薇这心情能好啊。 郝贝也跟着郁闷,这一天,在医院的小花园里,就遇上从病房里搬走那个孕妇了。 那孕妇的手里的扇子掉地上了,郝贝也是好心给捡起来的。 可是没想到那娘家妈也不知发什么神经,蹿出来就把郝贝给推倒了。 孕妇到现在都觉得自己妈有点过激了,就跟郝贝解释着,说她好不容易怀上的,她妈比较紧张。 郝贝摇头说没事儿,起来拍拍身上的灰就走了。 走一半时,就觉得这事儿不对啊,她身上有细菌还是怎么啊,怎么反应这么大呢? 这就从另一条道走了回去,就见那娘家妈嫌弃的就把那把扇子给扔垃圾桶了,这还不算完,还一个劲的跟那女儿叨叨着:“方方啊,妈求你了,你离那家人远一点的,晦气知道么,你不知道跟他们一个病房的,好几个都掉了……” 郝贝本来真以为是巧合,可是听了这话,就往心里去了。 这还是巧合吗? 她记得那天,这娘家妈就是看到枕头后才直接要搬走的,是不是就是那枕头有问题啊……   ☆、236:二百三十六 一直到走回病房里,郝贝都在琢磨这个枕头的事儿。 这一想吧,就一身的汗,不为别的,这个枕头是她送给方蔷薇的。 前些时间方蔷薇不是一直上睡不好吗?她就从网上找了家专门订做枕头的店,给做了一个薰衣草枕头,用薰衣草的花和种子做的,辅助睡眠的,嗅着还有淡淡的薰衣草花香。 话说方蔷薇自从用了这个枕头后,每天晚上都睡得好好的,堪称助眠神物。 可想而知,要是这枕头出了问题,那第一个要找的人就是她了…… 这一天就有点坐立难安了,呼弘济过来陪着方蔷薇出去散步的功夫,她就睡方蔷薇那床上,以前夏秋就说她是狗鼻子,这会儿就睡这嗅来嗅去还就是薰衣草的香味。 揉揉脑袋,心想自己可能是想多了的,要不然就把这枕头直接给拿走得了,但是不成,如果真有人用这个来祸害方蔷薇的话,那么她拿走枕头就是打草惊蛇了。 如此这一犹豫间,呼弘济扶着散步完的方蔷薇就回来了。 方蔷薇的心情好像还不错,跟呼弘济有说有笑的。 坐下后,拉着郝贝的手就说话,说的什么郝贝一点也没听进去。 就在这时,邻床有一个女人开始嗷嗷乱叫,捂住肚子在叫,似乎是肚子疼了…… 哀嚎着:“为什么啊,我就想要一个孩子啊……” 方蔷薇脸色跟着一白,郝贝却是再也受不了,视那个枕头为怪物般的死死的盯紧了。 呼弘济皱了下眉头说:“要不我们还是换个病房吧。” 方蔷薇却是看向郝贝,她现在做什么都听郝贝的。 郝贝点头:“那就换一个吧。”也顺便看看是不是这个枕头的事儿吧。 有钱啊,换病房就特别的简单了。 换病房的时候,郝贝就很不小心的把一杯牛奶给浇那枕头上了,不管枕头有没有问题,反正不能让方蔷薇再枕着就是了。 方蔷薇抱着那湿了的枕头,一个劲儿的说晚上睡不着觉怎么办。 郝贝无语了,应该不至于吧。 就说她把枕头拿回去洗洗,再拿来给方蔷薇。 虽然换了新病房,但郝贝还是很关注老病房的情况。 要不是留了个心眼,也许真发现不了什么的,那个她们换病房前肚子疼的女人,孩子还没有掉下来。 郝贝这几天就跟那个刘医生关系比较好。 总爱凑人家办公室去聊一会儿的,就说起那个女人的情况。 刘医生就笑说:“那个啊,估计是除了你妈妈之外,保胎保的最惊险的了……” 就说那天那女人的确是流了很多血,像这种情况,一般就是肯定掉了,也不知是人家孩子命大啊,还是怎么地,就这样了,愣是没掉。 本来刘医生还以为这现在没掉,也就是个前后时间的事儿。 可是过去一天了,那女的人血也止住了,这会儿正卧床休息呢…… 郝贝囧了下,就问:“刘姨,你说像这种,一种流血的孕妇,这孩子还能生得下来么?” 刘医生就说:“这世上的事儿啊,无奇不有的,远的咱就不说了,那个你认识的,就秦汀语生的那个孩子,不就几次大出血,不也没掉吗?” “那是为什么啊?”郝贝一想也是啊,秦汀语当初怀着小一宁时,可是三番五次的大出血送医院的。 刘医生见郝贝那不解的神色就笑,觉得郝贝就像个孩子一样的,她也有像郝贝这么大一个女儿,没跟身边呆着,以前她工作忙,总带着女儿上班,她女儿以前就跟郝贝一样,十万个为什么化身。 “这个说不好的,有的就是人孩子命大,有的也许是用了什么药也说不准的。” 郝贝惊啊:“难不成还有保胎神药啊?” 刘医生说啊,你看那电视上演的,古时候就就有各种奇药,虽然有夸大的成份,就说这个医药上的事儿,就像这世界上鬼神之论一样,是说不准的。 郝贝诧异的蹬圆了眼,还是不理解。 刘医生就跟她说,有些事儿,你不信不代表就没有。 郝贝囧囧的想,难道秦汀语那时候是用了神药保胎不成? 不过这个也说不准的,毕竟是怀的沈碧城的孩子,沈碧城当初都能换肤,那要有什么保胎神药也不足为奇了。 “刘医生,那你看我妈妈这能保得住吗?”郝贝再一次的问。 刘医生笑了笑,这事儿谁也说不准的,不过却是说了句:“没准你妈妈跟那个秦汀语一样呢,怀的孩子是金钢宝宝呢。” 说者无意听者有心,郝贝却是听进心里去了。 秦汀语去贺子兰那里时,给贺子兰拿了条钻石项链,这些都是她以前的东西。 她这会儿是没钱了,就只有给东西了。 贺子兰看到后喜欢的不得了:“小语啊,你能这样对我,我这心里也满足了,虽然我也有很多不对的地方,特别是王二德那事儿,但小语啊,我就希望你能好好的……这些天,秦立国对你怎么样?” 秦汀语低头,眼底闪过一抹得逞的笑意。 贺子兰看她这样,却以为又是受委屈了的。 愤恨的安慰着秦汀语:“好孩子,咱别气啊,是那秦立国老眼昏花,不知道你的好,你放心,郝贝那短命鬼也活不了几天的了……” 说到这个,贺子兰就觉得解气啊。 去年还未见过郝贝时,第一次见郝贝是从电视上看到的。 那次就眼皮儿直跳,心想不会是没办成事儿吧。 但后来想想也不太可能,人家杀手组织就是吃的这碗饭,如果真就这么糊弄人的话,生意也不会那样好了。 所以就没在意,只是没有想到,这郝贝天生就是来抢小语东西的。 抢了男人抢老爸,她要再不动手,小语秦家大小姐的位置就要保不住了。 秦汀语默默的流着泪,心底却是狂笑,郝贝你死定了,死定了……等郝贝一死,她就把是贺子兰杀的郝贝这事儿给捅出去。 到时候贺子兰就也死定了。 秦汀语只要一想到这样的画面,就想哈哈大笑,可是她现在只能哭。 哭给贺子兰看,她的眼泪就是郝贝的催命符啊。 秦汀语在这点上料的还挺准的,这边贺子兰没得到什么时候动手的信儿啊,就有点着急,就联系上那边的人了。 这么一联系,才知道完蛋了。 “贺女士,这个实在不好意思啊……” 挂上电话,贺子兰完全傻掉了,跟秦汀语打电话,问秦汀语在哪儿呢。 秦汀语说正走到回家的路上呢,这离的近,她是出来去超市的功夫来贺子兰这里的。 这正说着呢,一阵急促的刹车音自电话里传来,紧跟而止的是糟乱的声响传来,电话跟着就断了。 贺子兰懵了,疯了一样的往外跑。 边跑边给王二德打电话。 王二德这会正开会,会议有点无聊,有的同事在开小差,有的同事则是玩手机,平时王二德是最认真的一个了。 可是最近却总是觉得工作真没那么重要。 他现在想休假带易敏菊回下老家,要是他老娘看到易敏菊这样的好儿媳妇,估计开心坏了的。 正计划这事儿呢,哪里有心情工作来着。 这电话一震动,他就接了起来,完全就没看号码,喂了一下,捂住话筒就说:“你们继续,我……” “王二德,你女儿要死了,有人要杀她,你快来啊……” 贺子兰是濒临疯狂的嘶吼着的,所以就算是没有开免提,那声音也足以传出一些的。 反正手机没放耳朵边,王二德是听到了,其它同事可能也有听到的,都是一副瞪圆眼看着王二德的模样。 迅速的把手机给挂断了,才阻碍了那声音的传来。 等王二德一走,有不怕死的同事就开始说了:“原来王主任有孩子的啊,还是个女儿,外面的女人生的啊……” “肯定是外面生的,估计是跟万雪那些年外面偷生的吧。” “那还真奇怪,怎么跟万雪离婚了,娶了贺子兰,又娶现在的妻子也没娶孩子妈,没把孩子认回来呢?” “这就只有一种可能了,偷情的是别人的老婆,现在也是别人的孩子……” 众人要哄堂大笑,就当是个笑话说说了。 王二德出了单位,坐在他的大众车里,把音响开了,才把手机打开。 里面一条又一条留言,全都是贺子兰的。 “王二德,小语要出事了,你快来。” “王二德,你要敢不管小语,那我们就一起死吧。” 王二德揉着眉心,就觉得这贺子兰像是蚂蟥一样,吸他这儿就甩不掉了,这要是让易敏菊知道了,会怎么样看他? 所以这事儿,还是不能让贺子兰闹开的。 就打了电话过去,贺子兰一只鞋子都跑掉了,远远的看到小区外面的十字路口围了好多人。 还有路人从边上经过,就说了:“车祸啊,真是的,那么年轻的女孩子。” “就说啊,那车还跑了,你说红灯,开那么快做什么啊,三个人一起过马路,怎么就这个女孩子出事了呢?” 贺子兰站在那里,腿你是灌铅了似的走不到道了。 手机响,她木木的接起来。 “贺子兰,你发什么神经,我在开会呢……” 贺子兰嗷嗷的乱叫着:“是,是我发神经,王二德,小语要是死了,我饶不了你。” 这完全就是无道理无逻辑的迁怒。 王二德就问怎么了?贺子兰只哭不说话。 最后气得王二德直接就挂电话了。 贺子兰呢,蹲在路边就哭了,脑海里一直响彻着那个她联系的负责人说的话。 那人说:“贺女士,我们的交易不能再进行了,因为郝贝小姐的命早就有人出了十倍的价钱有人买了,我们没动手前,谁也不许动手。您的钱我已经给您退回去了,顺便再给贺女士您一句忠告,如果您再想去杀郝贝小姐,那么您最在乎的人就会成为我们组织的目标物。贺女士,你好自为之吧。” 贺子兰在这一瞬间想到了很多……泣不成声儿的就晕倒在路边了。 易敏菊现在的日子,过的很平和——平静详和。 家里地方小,好收拾,半小时不到已经打扫好卫生了,此时,易敏菊就坐在阳台上放着一个藤椅上,边上是一个竹制的小圆桌,放着一本书,一个手链。 易敏菊伸手把链子取下来拿在手里把玩着,脸上的神色是淡漠的, 王二德对她很好,每天变着法儿的给送点花啊,小礼物啊,都是不太贵的东西,就如她手上这串珠链。 完全就是路边小店里的东西,是王二德在下班的路上,看到很多年轻的小姑娘进来出去的,就也进去瞅了瞅。 结果就给易敏菊买了这条链子。 摩挲着手链时,易敏菊心里就是一叹,王二德这人本性并不坏,大山里走出来的孩子,能有多坏啊。 错就错在他遇上的是贺子兰这号人物,才走了弯路的。 但这个路一旦走弯了,就不是你一时半会的好能给拐直的了。 砰砰砰,有人敲门。 是邻居的嫂子,叫吴丽,来串门的,这嫂子的老公跟王二德是同事,易敏菊嫁过来后,每天买菜时总是遇上。 今个儿这没去买菜,这不,这吴丽买好菜,见黄瓜新鲜,就来跟易敏菊说的。 易敏菊热情的招待了这嫂子,嫂子见易敏菊手上带着的珠链很别致,就笑说:“这是你家老王送的吧。” 易敏菊羞涩一笑:“恩,路边小店买的,不值钱。” 那吴丽叹气,就说啊:“能要这份心就成了,你说咱们也不是什么大富大贵之家,一个男人能做到这样也算是不错的了啊,你家老王人还是不错的……” 王二德是一个在工作要很钻很较真儿,但生活中很好与人相处的人,故而邻居间的风评还是不错的。 说着说着吴丽就看向易敏菊的肚子,道:“小易啊,嫂子见你也是个实诚人,就把你当自己亲妹子一样的,你不介意吧。” 易敏菊是什么人啊,在机关里也混久的人了,这话就听出点味来了,上去揽住吴丽的胳膊就说:“嫂子,看你说这话,我也没个家人,来到这儿,多亏了你,感动还不来及,怎么会介意呢。” 这女人间的感情,差不多就是这样而来的。 这一说开,吴丽就担忧的问易敏菊:“小易啊,你跟姐说,你是怎么打算的,打算要孩子吗?”这不是前两天听他男人说了王二德在单位接了个电话闹出的女儿门事件么? 吴丽早就想跟易敏菊说了,可是他男人说了,你要是想坑你老公得罪王二德,那你就说吧。 所以吴丽才忍了两天的,没敢说啊。 这到底是没忍住,就想啊,她也不说,就问问易敏菊要是不要孩子总行吧。 易敏菊愣了一下,过后才想起,别人估计不知道王二德被贺子兰坑的不能生育的事儿吧。 “嫂子,我这都这岁数了,怕是不行吧……”只得找了这么个借口。 吴丽一拍大腿,本来还以为易敏菊没要孩子的念头呢,这一听,就不是这样的。 “嗨,你担心这呢,我跟你说哟……”吴丽就跟易敏菊说她老家那块儿就有一些,五十多的女人还能生儿子呢。 易敏菊听得无趣极了,就打茬了句:“嫂子,人家能生儿子,不见得也能生儿子啊……” 吴丽笑啊:“怕什么啊,反正你生了,最起码还有一半的几率是儿子的,我跟你说啊,这男人都喜欢要儿子的,你要生了儿子,那外面的野女人,就是再能闹腾,就你家老太太那样儿……” 吴丽说的是王二德亲妈,王老太太,那可也算个人物,当初来过,吴丽也接触过些时间,算是把老太太看得清清的,老太太想要太孙子啊。 易敏菊却是捕捉到吴丽话中的那句,她生儿子,肯定比一个私生女要好的讯息。 抓紧了吴丽的胳膊,易敏菊有些小激动。 跟王二的德在一起的时间也不短了,可是触不到她想要知道的东西,这让她有丝恐慌。 “姐,你说我家老王在外面有人了,还有私生女……” 吴丽脸色一白,赶紧摆手:“哪有的事儿啊,没有,我没说啊……” 易敏菊知道吴丽的心思,倒也不为难,叹了口气道:“吴姐,其实你不说我也知道的,我这是头婚,可是我家老五可是三婚了啊,我……” 就这样一通诉苦抱怨啊,还说:“姐啊,你不知道,我也想为我家老王生个孩子,一直没有避孕,也没有怀上,所以一直在想,是不是怀不上了啊。如今才算是明白了,原来是我家老王不想让我生啊……” 吴丽看着易敏菊这样,也是不忍心,就劝啊。 这既然人家都知道了,她也就不瞒着了,就说是王二德接电话,对方声儿太大了,才让同事听到的。 等吴丽一走,易敏菊就拿纸写了封信。 写完后,拿着菜篮子出去,直接贴了邮票就邮出去了。 江城,郝贝郁闷死了,她把枕头拿回家了。 放在水盆里就发愣呢,这到底是怎么一个意思啊,怎么才能证明这个枕头有问题,枕头有问题,肯定不是她的手脚。 难道是卖枕头的在里面放了东西啊,这么一想就上网,去看评价,没有人说过有这个事儿啊。 思来想去,也不可能是人家商家这么缺德在枕头上动手脚。 这一晚上就没睡好的,翻来覆去的睡不着。 裴靖东让她折腾的装睡也睡不成了,就搂着她问:“怎么了?这一晚上就见你光翻身了。” 郝贝歉意的道:“吵着你了么?那我去书房……” 裴靖东一听书房两字,就眼皮儿直跳,恨不得把书房给封了的,这几天家里的网络都是不通的,本来他还担心郝贝会发现。 没想到这妞儿这两天完全就没有开电脑,一点上网的意思也没有。 “不用,你是我老婆,不能你有心事了,我还能呼呼大睡,你能给老公说说你怎么了吗?” 郝贝拱进裴靖东的怀里,嗡声嗡气的说:“当狄仁杰太难了啊……” 裴靖东愣了愣,没明白。 郝贝就坐起来跟他说:“我发现一个天大的秘密,然后我先表明,我肯定不会嫉妒我妈妈肚子里要出生的弟弟和妹妹的……” 就把这事儿给说了,还说了她怀疑的人。 无非就是两个人,一个是呼老太太一个是呼小筠。 裴靖东听后,拢起了眉头,真是顾此失彼,一直防着怕郝贝知道丁柔的事儿,现在却是发现,有人把郝贝绕进了方蔷薇这个璇窝里。 想想都是一身的冷汗,要是方蔷薇出事儿,查出来是枕头上的事儿,那枕头又是郝贝给买的,那郝贝会是什么样? “你说要不我们给呼弘济说说吧……”郝贝想的就是这样,直接说了,让呼弘济去查吧,她就别跟这儿费脑子了。 裴靖东却是摇头:“不能,你说了,反倒不好。” 呼弘济这人挺多疑的,然后又特别重视家人,要不然当初二婶苏韵也不会另嫁他人啊。 郝贝听了裴靖东的话,觉得也有道理,那就更烦了。 抱着枕头在床上直打滚:“啊呀呀,你说怎么就这样啊,我真没有那份害我妈妈的心啊,那是我亲妈妈啊,我能害她吗?” 裴靖东拍拍她的小屁股,宠溺的笑:“我老婆是最好的。” 郝贝抱着他撒娇:“那我老公也是最好的,我最好的老公,你告诉我这事儿要怎么办吧。” 裴靖东捏着她的小鼻子:“那给点好处呗,好处给的多多的,老公就给你想个一劳永逸的好法子,怎么样啊……” 郝贝一听来劲了,长夜漫漫,福利多多…… 最终,得来裴靖东的方法后,气得差点晕了。 裴靖东说:“这事儿,你去找二婶,只要二婶愿意出马,那绝对的搬倒性的胜利。” 郝贝气囧了,方蔷薇跟苏韵的关系这样尴尬,她怎么好意思去找。 裴靖东笑:“这个你就不懂了,二婶敢说别人不敢说的话,敢骂别人不敢骂的词,二婶的话呼弘济才能听得进去啊。” 裴靖东这话说的一点儿也没错,可是郝贝找苏韵时,却是屡屡碰壁。 第二天一早,郝贝就给苏韵打电话了。 这不是有事求人么,郝贝先前那点不喜的情绪也敛了起来。 打电话给的苏韵,先是客气了几句,苏韵也是客客气气的。 可是只等郝贝说了一句:“二婶,其实我今天给你打电话,还有一事儿,就是我妈妈……” 谁知道她刚说了我妈妈这三个字,苏韵就打断了,声音都冷了几分。 “贝贝啊,你叫我二婶哟,就跟着我家东子一块儿叫的,然后呢,你最好别跟我提你妈,我不想影响咱们之间的感情。” 郝贝傻眼了,这是几个意思啊? 电话就这样让挂上了,郝贝这叫一个郁闷啊。 就给裴靖东打电话抱怨了。 裴靖东挂上郝贝的电话,就揉眉心,这事儿真不好说…… 想了想,也给苏韵去了个电话,谁知道人家苏韵根本就不接电话。 没办法,裴靖东就打给了二叔。 从二叔那里得知上次方蔷薇怀孕时给苏韵打个电话,苏韵让刺激着了,这些日子一直就在吃中药呢,说是要调理身子,非得给生个儿子出来给呼弘济看看。 这不光苏韵喝,还要二叔一起喝。 二叔这叫一个痛苦啊,最痛苦的不是喝药,而是那个随着喝药而情绪越来越焦虑的妻子。 就这种情况,郝贝还想找苏韵帮忙,那简直就是撞枪口的。 “二叔,这事儿,还真就得二婶帮忙的,你想想啊……”裴靖东是打定注意这事儿就得让苏韵来做。 反正就是各种的劝各种的说,京都那儿,二叔裴红国挂了电话就想着裴靖东的话。 其实苏韵因为方蔷薇怀孕的事儿受这么大的刺激,二叔心里也难过,这不就是意味着心里没放开么? 你要放开了,就大大方方的,过后就算了。可是苏韵现在就是一副,不服输,就想争一争。 你说不在意,你争什么啊? 为此,这些时间,夫妻俩人之间也是雾朦朦的一层东西隔着呢。 到了中午,裴靖东去医院接郝贝,说是一起出去吃饭。 然后就给郝贝说了这事儿,要是想请动苏韵,就得拿出诚意来。 郝贝也认同这事儿,裴靖东想的法儿,说是裴一宁病了,让郝贝去京都照看几日,这么光明正大的理由没有人能挑出事来。 其实裴靖东也是有私心的,就想趁着郝贝去京都这几天,把事儿给处理了的。 他让吴哲查了乔里海贴吧发贴的那个IP地址,查出了准确的地址,他一直想过去查下这事儿。 毕竟有很多疑点的,秦立国怀疑的事儿,裴靖东也有疑虑的。 这边送郝贝上了去京都的飞机,他就跟着飞向G城了。 G城,乔里海的新村,裴靖东看着眼前,门上贴着的白纸,这是人家这里的风俗,就是家里有人过世,就会在门上贴张白纸。 杏儿刚去完奶奶的坟上,就看到站在自己家门前的高大男人和年轻的女人。 “叔叔,阿姨,您们找谁?” 裴靖东打量着眼前这看起来只有十几岁的女孩子,问了句:“你就是丁杏儿?” 杏儿点头,边上的艾米就递了张名片上去:“您好,我是XX画廊的MISS李,这是我老板,我们看到您的画,画的很好,想问问你有没有兴趣加入我们画廊……” 丁杏儿诧异极了,这难道是上帝为她关上奶奶这扇门,开的另一扇窗么? 之后,几乎就是按照裴靖东思绪走的,他问了丁杏儿很多关于她奶奶讲的故事的事儿。 当天就跟丁杏儿签订了一纸代培合同,送丁杏儿去最好的美术学院深造,毕业后就是他们画廊的画师。 话说,这间画廊也不过是裴靖东临时让艾米买来的,为的就是不让郝贝再有机会见到丁杏儿和那幅图。 按着合约,丁杏儿的所有作品,那怕是随笔涂鸦都不能在任何媒介发表,包括互联网。 裴靖东只在乔里海呆了一天,当天晚上就回江城了,丁杏儿则由艾米带到了江州去安排。 这一天,给裴靖东累的哟,身累心也累。 就这么地,把车停好,坐在驾驶坐上给郝贝打电话,问郝贝的情况。 郝贝这会儿在裴家休息呢,才晚上九点钟,小一宁还没睡,这孩子到现在就这样,不哭也不乐,跟没表情的人似的。 怎么检查都是没事儿,沈奶奶愁的不行,就觉得肯定是有问题。 郝贝则不相信有问题,她觉得小一宁肯定是天才,不然上次万雪早就被暗杀的了。 接到裴靖东的电话时,还乐呵呵的。 裴靖东就问她找苏韵了没有。 郝贝就没了乐呵劲儿了,她怎么没找。 她今天刚下飞机,就去医院找苏韵了,还把那个枕头里的薰衣草内芯给弄了点带上,就想着让化验一下对吧。 谁知道苏韵只是抓着嗅了下,就一脸冷笑。 “不要找我,你爱找谁找谁。” 就这态度,之后就是一个字也不给郝贝说的。 这可是明显的有问题啊。 郝贝就跟裴靖东说:“老公,要不你拿着那屋里还剩下的去化验啊……” “老婆,你听我说,这只能是让二婶来处理这事儿,我们做了都没用的,你想啊……”裴靖东就劝着郝贝,让郝贝一定要努力说服苏韵。 郝贝挂了电话就苦恼极了,二婶这是做什么啊,帮下她能怎么样啊。 可是之于苏韵来说,郝贝来找她帮忙,就等于把她拉回二十多年前的痛苦中。 如果她的孩子没有掉的话,那应该也有郝贝这样大了,不管是个儿子还是女儿,可是她就是连是个女儿还是个儿子都不知啊,你说她有多悲催。 对此,苏韵是恨的。 裴靖东这儿挂了郝贝的电话,也没有放松心情的,又给二叔裴红国打了个电话。 等于一切安排好了,这才舒了口气,下了车,却是一下车就愣住了。 那站在阴影处,目光灼灼的人,不是别人,正是他最怕见的秦立国。 “秦叔?” 秦立国手中有根烟,腥腥点点的红光燃亮了这漆黑的夜色。 “去G城了。”秦立国一开口就是这么一句肯定的话,还不是问句。 裴靖东那心哟,瞬间就提起来了,他去G城是临时决定的,秦立国怎么会知道? “恩,公司有点事儿,就去了。” 秦立国倒是没说什么,只说了一句:“最近你最好少去G城,也不要让贝贝过去。” “啊,是有什么事儿吗?”裴靖东着急的追问一句,难不成秦立国在G城有事儿,所以他这一去,可能会坏事儿? 秦立国倒也没瞒他的,只说了两个字:“洗牌。” …… 是夜,裴靖东还未从秦立国扔给他的洗牌二字中醒神。 于是打了个电话给秦佑安。 就问最近有没有什么事儿的? 秦佑安也是那样神密兮兮的神色,就跟裴靖东说最近忙,有事没事别联系。 裴靖东挂了电话,就蹙了眉头,这事儿很不一般啊…… 翌日,阳光普照,郝贝又开始了说服苏韵的旅途。 几乎是苏韵一到单位就瞅见郝贝跟那儿呢,就一跟屁虫,还带着裴一宁。 苏韵这些日子上班没心情,没坐诊,就在楼上的办公室里呆着。 这郝贝就跟带着裴一宁在这儿呆着呢,虽然苏韵不喜欢裴一宁这孩子吧,但是这孩子生的也不讨人厌,唇红齿白的,就是没什么表情的模样有点愁人。 郝贝就在边上跟裴一宁说话。 “闹闹啊,你跟二奶奶笑一个,二奶奶就帮妈妈了哟……”郝贝这还真是把裴一宁当自己女儿来着,特别的疼,自从来了之后,就抱着裴一宁没撒过手。 苏韵听了就笑郝贝意想天开:“我说,这没准就是个半傻了,你还真当是天才啊。” 郝贝不爱听这话:“二婶,这可说不好的啊,上次万雪的事儿,就是闹闹……” 苏韵现在不喜欢郝贝极了,因为郝贝是方蔷薇的女儿,因为方蔷薇怀了呼弘济的孩子……总之各种原因,反正不喜欢郝贝,连带的对郝贝说话都没客气过的。 “呵,那就是个巧合,你还真当真啊,郝贝要我说你是天真呢,还是傻呢……有本事你就真让这娃儿能对我笑了,我就帮你……不然你就滚蛋。” 郝贝黯然的抱着小一宁离开了苏韵的办公室。 这边二叔来接苏韵一起去吃午饭的,就遇上郝贝了。 郝贝有气无力的跟裴红国打了个招呼:“二叔,你来了,我二婶在楼上呢,你上吧,我走了啊……” 裴红国心里也烦,可是对郝贝却是烦不起来,再加上裴靖东千拜托万嘱咐的。 所以裴红国还是叫住了郝贝:“丫头啊,怎么了,是不是你二婶说什么不好听的了,你别往心里去,她最近中药吃多了,有点上火……” 郝贝冲裴红国笑,就问二叔:“二叔你说小一宁是傻的么?二婶说小一宁要冲她笑了,她就帮我……” 裴红国没说出话来,裴一宁都三个多月大了,总计哭过两声,出生时,和万雪出事时,之后没笑过没哭过…… 所以…… “哎没事儿,我一定会努力的,我不会放弃的。我要让二婶知道这世界上真的就有奇迹的。” 也不知是郝贝的那句话感染了裴红国,裴红国眼晴红红的,饱含期待的跟郝贝说:“丫头,叔叔相信你。” 郝贝听了这话,瞬间就跟打了鸡血似的,小一宁身上的奇迹,她一定要创造出来。 不就是笑么?真有那么难吗? 可事实证明,真就那么难的! 殊不知,同一片蓝天下,还有另一个人跟郝贝有一样的心思,都着不可能的事儿能成真…… 这不是别人,还是秦立国。 秦立国的心源自于眼前这封没有寄信地址的信件。 这信是今天早上秘书宁馨送进来的,还有其它的信件,秦立国有个习惯,只要是署名他名字的信件,从来都是他自己拆的。 不会让秘书过手,他这个习惯有好多年了。 当拆开这封信时,看着上面的字,他就明白了,上次跟郝贝说,希望易敏菊是真的想开了,可是看来,易敏菊的这个情,他是注定欠一辈子的了。 易敏菊信上说了最近的生活,提了点趣事儿。 这趣事儿就是王二德的女儿门事件,说是听邻居的嫂子说的。 秦立国把这封信反复的看了几次,几乎都背得下来了,才放进绞碎机里给绞了。 这一切,他做的平静极了,就是身为她的秘书的宁馨都没看出点不对劲来,因为宁馨这会儿还在汇报着工作。 只不过,她说完后,秦立国却是没说她汇报的事儿,反倒是提了另一件事儿。 “那个,上次……”说的是上次有人提议,他们军区也弄一个类似于总部的稽查的培训部门的事儿。 宁馨诧异,这事儿当时秦立国就给否了的,这会儿怎么又提出来了呢。 “你去安排吧,最好是请些权威的,比较有经验的老同志……”秦立国把这事儿交给宁馨了。 宁馨有点头疼啊,就提议了一人。 王二德的工作出众,这是大家共认的。 秦立国皱了下眉头:“虽然我不太喜欢这个人,可是也不能因为个人原因否认他的工作出色,那就他吧。” 宁馨点头下去,开始安排稽查部门的事儿,并着手计划请王二德来给上课的事情。 办公室的门被关上时,秦立国脸上的平静才龟裂开来,手中的签字铅笔生生的被他给折断在手中。 手机响,打断他的思绪,一看号码,眼中尽是火意。 电话是G城家里的电话,秦立国想也没想的就掐断了。 这电话就一直在响,一直响,秦立国就一直掐断,如此重复。 一直到专线响起,他才深吸了口气,接了起来。 “小叔,是我。”是秦家老五秦君慎来的电话。 “秦君慎,这是军线,工作专用,你要用公事儿找我就不该叫我小叔……”秦立国直接就表明了态度,公事你找我就不该讲这话。 秦君慎也是让逼的没法了,老爷子都病倒了,老七下手太狠了,简直就是想把老爷子气死的节奏啊。   ☆、237:堕胎真相 秦立国也是够绝的,连给秦君慎说一句废话的机会都没,直接就切断了电话。 紧跟着给总台去了个电话,但凡是秦君慎来电,全转秘书宁馨那儿去。 秦君慎这边让挂了电话,又打过去,接电话的却换成了秘书接的。 宁馨接了电话也是一愣,因为对方上来就叫小叔,这是领导的侄子吧…… 囧了下,礼貌的回了句:“您好,我是秘书宁馨,可能接线员接错了,需要帮您转去领导办公室吗?” 秦君慎愣了下,丢了两个字:“算了。” 宁馨这儿刚挂了电话,内线又响起,是秦立国打过来的,直接就一句:“小宁啊,要是有找我的电话,私人电话,一律推掉。” 宁馨这才知道,哪儿是接线员接错了,这怕是家里有什么事儿吧。 G城,秦家。 秦君慎拿着挂上的手机,无奈的看了一眼边上阖目养神的秦老太太,恭敬的回了句:“奶奶,小叔挂电话了,座机转到秘书处了,要不我去趟江城?” 秦老太太此时一身考究的旗袍稳坐于首位,手中的佛珠飞快的转动着,嘴巴一张一合,也听不清在念叨些什么,一点反应也没有,就像是没有听到秦君慎的话一样。 “奶奶,五弟说……”有些沉不住气的秦家老四开口凑了一句。 “母亲,是不是让……”秦家大儿子秦俊杰也开口了。 只有老五秦君慎没有吱声,这事儿,本来他也不想管,小叔叔明摆着把要把G城的秦家重新洗牌,那么肯定就会有动荡。 可是动荡也有点大了,老四被先开刀了。 这老四跟他是同父异母的兄弟,他从军,而这老四一直在本家呆着,管理着爷爷比较看中的军火产业,负责秦家地下势力的武器供及以及输出交易。 可以说,秦老四秦光誉一直就是老七秦佑安的有力竞争对手。 老七人家其实也没做别的,就是一把火,把一个武器库给引爆了。 那是在郊区的一个废弃的仓库,表面上看什么也没,实则有一个地下武器库。 老爷子让气倒,不是因为损失这些东西,而是武器库引爆后的连锁郊应。 早些年老爷子找了风水先生给看的阴宅,就在武器库的附近。 去年的时候,老爷子启用了阴宅,先是给碧悠做了个衣冠冢,后来又如法炮制的给儿子竖了块墓碑,上面还写着秦碧城之墓的字样。 就等着有一天归西了,和碧悠合葬了的。 说白了,秦佑安把武器库给毁了,秦老头子并没放在眼里,可是连带的把老头子一家三口团聚的梦想也给毁了,这就问题大发了。 所以秦佑安这会儿早就躲外面不敢回家了。 所以这秦老头子就病倒了,找不到秦佑安泄火,最为遭殃的就是这老四秦光誉了。 秦俊杰这不是想为儿子讨点公道嘛,就只能找老太太。 “母亲,小七这次做的有点过了,他跟小四不对边这事儿,谁都知道,可是你说他毁了碧悠和碧城的墓碑,这是要逼死父亲的啊……” 自以为很聪明的拿阴宅的事儿来说,却不知正好杵了当家主母的逆麟啊。 只见这秦老太太倏地一睁眼,一道冷光射出,你知道秦俊杰一米七八的高个子,再加上胖,体型算得上壮硕,站在那儿,比坐在主位上的秦老太太高出不是一星半点的,但这会儿却是如丧家犬一样耸拉着脑袋,让吓得不敢说后面的话了,只能一个劲的冲小儿子使眼色。 秦君慎看到也当没看到,他们家就这样,这要不是他老子,他连站都不会站在这儿的。 “你看小五做什么,一个当父亲的,还要看儿子的脸色,你也算是出息了。” 秦老太太看向秦俊杰的眼神中全都是蔑视的神色。 呵,遥想当初秦煌煌把这大儿子带回家时,还说这孩子智商高才给领回家来的,还起了个名叫俊杰。 事实怎么样? 事实证明——有些人就算天生聪明,后天如果不努力,成乞丐的也不在少数。 瞧秦俊杰就是个典型的例子,少年天才,中年蠢材啊! “是,母亲说的是,儿子谨记在心。”秦俊杰挨训了,还要舔着脸说是,这日子真没法过了。 “行了,让医生守着,要是真过去了,就发讣告。”秦老太太平静的说了处理方法,冷血的有点不像话,说罢一挥手,让人都散了去。 一行人低着头往外退,却在这时又听到老太太身边的冯妈妈开口了:“小五少爷请留步,老奴这儿刚给夫人泡了六安瓜片,知道小五少爷也好这口,就顺手多添了一杯。” 秦君慎只得留下,苦不堪言,心中想着呆会儿要是老太太问起来,他怎么说才好。 这是留人吃茶呢,却是把人给留在外室,老太太则去了内室换衣服。 秦君慎一个人呆在这挑高的客厅里,只觉得阴风嗖嗖的…… 以前,G城交际圈都夸秦老太太贤惠大方,特别是一些同样外面有了女人,想接家里的男人们都会对正妻说这样的话:“你怎么不跟人家秦煌煌的老婆学学,你看看人家对那些带回家的女人和私生子们多好啊……” 是好,很好,好到那些女人们一个个的死于非命脉,好到让老大秦俊民从小就学会了声色犬马,好到让那些所谓的孙子们从小闻惯了脂粉味,长大成人的也就寥寥无几…… 而秦君慎则是万幸小时候得秦立国教导,如若不然,不光是他,还有老六老七,怕都是另一个秦俊杰或者秦家死去的那些孙子辈中的一员。 “小五少爷请吃茶。”冯妈妈终于把这茶给上来了。 秦君慎笑着道谢,又等了一会儿,老太太才换了一身棉麻的长裙出来,脸上尽是和蔼的笑意。 “小五好久没来奶奶这儿了,是工作忙了,还是……” 这话听着挺平常的,可是这时间场合也不对啊,不是偶遇上而是特意把人给留下来的,秦君慎头疼啊,暗怪老七个怂包,事儿都做了,还不敢回来…… “以前你跟小六,小七可是最喜欢来奶奶这儿了……” 秦老太太继续说着话,没想让人插话,说从前的事儿,说他们小时候多调皮…… 这么一说,就说到了秦立国身上,重重的一叹气道:“哎,我这是老了呢,你们也长大了,就跟你小叔叔一样,出去了,就不把家当家了……小五啊,你给你小叔和小七都说说,家永远是家,逆天的事儿,最好别做!” “是,奶奶您说的是,我要能见到小叔叔一定转告。”秦君慎能怎么办,只能这样好声的应着,不过,这脊背上却是蹿起了阵阵冷意。 秦老太太能敲打的也就这些了,别的也没再多说,让秦君慎也回去了。 等人一走,秦老太太那端着的面容就一丝丝龟裂开来了…… “老夫人,您也别太伤心了,老爷子这些年吃了那许多的东西,这身子骨好着呢。”冯妈妈送走了秦君慎,回来时就劝着秦老太太。 秦老太太冷哼一声:“谁耐烦为那老东西伤心的。” 冯妈妈赶紧应是,小心的伺候着。 本以为老太太这得发很大火的吧,可是没想到,老太太却是笑了。 “还得就是我郦凤香的儿子才有这魄力,你看他们秦家那些怂包们,有谁敢的?” 对于这点冯妈妈也是欣慰的笑,秦家的其它孩子,不管大小,都比不上自家少爷的啊。 “可是他不能,不能连我这个亲娘都不通知一声啊,你说,你说他这是要做什么的,啊?”秦老太太一声高过一声的嚷嚷着,眼底闪过一抹恐慌。 冯妈妈这时候才听出点话外音来,怯生生的说了句:“要不让张婶跟易敏菊那里打听一下?” 易敏菊最后嫁给王二德出乎秦老太太的意料之外,不过跟老太太也没关系。 但这易敏菊之前在秦立国家养伤那些时间是受佣人张婶照顾的,故而之后就算是嫁人了,还时不时的给张婶来个电话,关系还算过得去。 “算了,我的儿子,他想做什么,我能不知道吗?”秦老太太自信满满的说着,又叹气:“冯婶,你说我这是不是时日也不多了啊,昨晚上竟然梦到那野丫头了……” 野丫头是秦老太太对儿媳妇丁柔的称呼。 冯婶就低声的劝着,说可能是最近天热,家里事多烦的,一会给弄点安神的汤之类的…… 相较于G城的炎热,京都的四月天还算初夏,早起会有点凉,中午会热一些。 这天上午,郝贝正在裴家附近的小公园的草坪上逗着小一宁玩呢。 各种婴儿玩具,摇铃啊,转转乐啊,齐齐的摆了一排,这些全都是小一宁的玩具,有郝贝买的,还有其它人送的。 郝贝这是全给拿出来,就一个劲的逗小一宁。 “小一宁,来,给妈妈笑一下哟……” “宝贝儿,笑一下好不好啊?” 开始郝贝还很有力气的逗啊,乐啊的,一个小时后,就瘫睡在地垫了上,真是忒难了,沮丧的有点想哭。 躺在那儿就跟裴靖东打电话。 各种的抱怨啊,无力啊,裴靖东就负责给她打气,还说今天上班听呼弘济说方蔷薇的情况好像好一点了。 郝贝一听来了劲了,赶紧把电话挂了就给方蔷薇打电话啊。 “贝贝啊,小一宁好一点了吗?”方蔷薇接到郝贝的电话很是开心,上去就问裴一宁。 郝贝看着边上在吃手的小一宁,有点小小的内疚,都怪裴靖东,出什么骚主意,说小一宁病了的。 “呃,还好吧……” “哦哦,那就好,我跟你说啊,小孩子生病最得细心了,晚上的时候你要……” 方蔷薇这会儿又变身育儿专家了,就跟郝贝说晚上睡觉时要多注意啊,别孩子夜里烧起来,家长还闷头大睡的。 郝贝听得汗滴滴的,不能怪她啊,一来小一宁没病,二来小一宁真的很听话很听话。 睡你边上,就算是醒了,也不哭不闹的,包括尿湿了或是拉臭臭了,都没哭过…… 所以郝贝除非因为自己的原因没睡好之外,还真没有因为小一宁而没睡好过。 “贝贝啊,孩子生病,最累的人就是妈妈了,你既然认了小一宁,就要好好的负责任啊。”方蔷薇叮嘱着,还很期待能见到小一宁。 郝贝说她知道了,又跟方蔷薇扯了一堆别的。 不过方蔷薇现在明显就是个孩子控,对孩子喜爱的紧,说什么都能绕到孩子的话题上,又问了小一宁的病的事儿。 郝贝让问的都有点不知道该如何回答了,事实再次证明,当你说了一次谎言就需要用一个又一个谎言去圆你说的第一个谎言。 所以这通电话之后,郝贝就决定,她这段时间不能再给方蔷薇打电话了。 摇晃着边上的小一宁,又是一阵的努力,可惜啊,没结果…… 实在没办法了,郝贝也就放弃了,让佣人把东西收了,她抱着娃儿又去医院找苏韵了。 到地方还很忐忑,不过走进苏韵的办公室时,就听到苏韵一阵爽朗的笑声,郝贝的心情跟着就好了起来。 心想,今天肯定得有点成效吧。 捏着小一宁的小脸蛋给自己打气:“宝贝儿,如果你一会给力点,给二奶奶笑一个的话,可能今天这事儿就成了,妈妈会更爱你哟……” 郝贝想着奇迹呢,可惜奇迹并不眷顾她啊。 苏韵看到郝贝时,脸上的笑意就敛了去,语带嘲讽的说道:“怎么,还不死心啊,我说你……” 郝贝就这么听着苏韵叨叨,心想,你说你的,我做我的就好。 “二婶,你就帮帮我好不好啊?”求着呗。 苏韵冷哼着:“我说过了,要想我帮你,除非太阳打西边出来,天上下红雨,或者你能让裴一宁冲我笑……” “……”郝贝咬着唇一副快哭了的神色,没辄了,她都在这儿两天了,不能总跟这呆着啊。 就在她做好最坏的准备打算打道回府时,一道温润的男音传来:“是不是只要小一宁笑了,姑姑就会帮贝贝了?” 郝贝猛然抬头往声源处行去,就撞进莫扬那双带笑的眼眸中。 苏韵白了莫扬一眼:“我就知道你小子不会特意来看我的,不争气啊,你让我说你什么好呢,又不是你媳妇,你天天盼着想着帮着有意思么?” 这话听得郝贝尴尬的站在那儿,脸上也是一阵青红白交错,就想挖个地洞钻进去得了。 莫扬只是稍一皱眉头,鼻子动了动不客气的就回击了过去:“姑姑你这是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不就是因为这方蔷薇是怀的呼弘济的孩子么,你就气性这么大,你说你这不也是想着别人的老公么?我姑父对你这么好,你无法生育,这么多年来,我姑父何曾说过什么,你现在又是吃药又是闹情绪的是为哪般啊?” 这番话过后,办公室里安静的只有三大一小的呼吸声,郝贝长吁口气出来,就觉得特别来劲,这话她早就想说了,又怕得罪苏韵,这莫扬真就是她的知音啊。 感激的冲莫扬笑了笑,莫扬朝她挤了挤眼。 苏韵就呆呆的愣在当场,脸是黑的,心怦怦怦的跳着,不管想不想承认,她的确是让方蔷薇怀孕的事儿给乱了心的。 “那个,二婶,二叔跟我说,他相信我相信有奇迹的。”郝贝开口递了个台阶给苏韵。 苏韵也是见好就收,就是白了莫扬一眼骂莫扬不争气,而后看向郝贝:“如果小一宁……” 莫扬打断苏韵的话:“不就让小一宁笑一下么?只要笑了你看到了就算数对吗?” 苏韵点头,一脸不看好莫扬和神情。 莫扬却是走到郝贝跟前看一眼那瘦不拉几的裴一宁皱起了眉头,想伸手从郝贝怀中接过这娃儿,可是他又没抱过孩子。 奇迹就在这时候出现,小一宁的眼珠子动了动,看向的方向好像就是莫扬的方向。 郝贝就想到上次一宁哭的不可开交时,就是莫扬抱一下就不哭了的,于是诱哄着:“裴一宁,你是不是想让莫扬叔叔抱抱啊,如果是的话,你就要笑哟……你笑一下,莫扬叔叔会抱你一下,你再笑下,莫扬叔叔会亲你一下哟……” 莫扬笑笑的看向郝贝,他喜欢看这样把假话说成真话的小姑娘。 要说没有一点心计是假的,他是听说郝贝到北京,本来以为真是小一宁病了的。 可是给姑姑去了个电话,才知道郝贝圈入了方蔷薇怀孕的事件中。 这不就急巴巴的赶来了,他就见不得他的小姑娘伤心难过受困的。 小一宁的眼珠子继续转动着,小嘴一张一合的吐着泡泡,你说她听懂还是没听懂啊? 莫扬探身过去,说着话:“贝贝,你这是卖我呢?我可没说我会亲一个小屁娃儿的……打个商量呗,把这小东西逗笑了,你让我亲下呗……” 郝贝脸一黑,抱着小娃儿就要走,开玩笑也要有个度,她都跟莫扬说的很明白了。 莫扬哀怨一声,赶紧上前去拉:“哎哟,生气了,我就开个玩笑的。” 郝贝不太高兴的说了句:“莫扬,我结婚了,我很爱我的丈夫……” 这真是打击人的自尊心的事儿,偏偏莫扬还得苦笑着赔不是。 苏韵就看侄子这样头疼,那心肯定就是铁疙瘩做的,伤不透啊?典型的犯贱。 却在这时,裴一宁小娃儿咧嘴乐了,郝贝眨巴下眼,以为是看错了的,没想到小娃儿眼珠子直翻腾着莫扬,眼晴眯的弯弯的。 “莫扬,她笑了,笑了呢……”郝贝惊喜的叫着,看向莫扬的眼中带着抹兴奋的光芒。 莫扬点点头,伸出手捏了下小娃儿的脸蛋,用了几分力的,肯定会疼,可是这娃儿就是个怪胎啊,还是在笑,让他也不禁露出了笑脸,冲苏韵说道:“姑姑,这下你没得说了吧。” 苏韵白了莫扬一眼,带他们出去,让郝贝把小一宁先送回,那地方不适合孩子呆,等先把孩子送回去,郝贝才跟着苏韵到了苏韵的实验室里。 其实苏韵虽然坚决的表示不帮郝贝,但郝贝拿来的东西,扔她桌上后,她就动了心思的。 实验室里还有几个苏韵的学生,看到苏韵来,就把最新的实验数据呈了上去。 苏韵看一眼数据,把本子递给了莫扬,跟郝贝说:“我用小白鼠做的实验。” 后面的就是莫扬看着数据报告给郝贝说的。 听到的结果让郝贝身上起了一层层的冷汗…… 苏韵说:“你拿来的这些花和种子里的成份还不是很足,我猜应该不是商品本身出的问题,布料上这种成份应该更足一些,如果没有猜错的话,那个枕头上应该是让人喷了含麝香类的东西,或者直接用蒸笼蒸馏而成……” 那几个有孕的小白鼠都流产了。 按着苏韵说的,方蔷薇这个胎早就该下来了,竟然只是流血没有落下,真算是奇迹了。 郝贝小脸白了一片,问苏韵:“二婶,有没有什么保胎神药啊?” 苏韵说的话模愣两可:“也许有,也许没有,目前来说没有绝对的神药之说。” 莫扬则是眸暗眉沉的看着手中的数据,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二婶,是不是呼老太太做的这事儿,你之前的时候跟我说过的……”郝贝抓紧苏韵的胳膊问着。 苏韵皱了下眉头,眼底闪过一抹恨意,闭了闭眼,最终选择实话实说:“以我的感觉,这事儿不像是呼老太太能做的事儿。”因为傅铃兰那老东西做这种事儿,一向不会留下证据的。 事情算是有了个结果,郝贝要赶紧的赶回江城。 本来想让苏韵跟她一起过去说服呼弘济的,可是苏韵说会打个电话给呼弘济,别的不想再多说。 郝贝跟莫扬一道回江城。 他们刚上飞机,苏韵就给呼弘济去了个电话。 呼弘济接到苏韵的电话,还很诧异。 苏韵也没废话,就直接说了:“呼弘济,郝贝来京都找我,带了些东西,我一嗅那东西的味道,就像是回到了二十六年前……你知道那是什么吗?” 没给呼弘济说话的机会,就接着说了:“呼弘济,这么多年了,你是不是一直以为那个孩子没有了是我自己闹腾的啊……当年未婚先孕,我的确怕过,你为了工作,一再的推延婚期,我伤心我难过,我说我要打掉这个孩子,可是你不知道,我每天都在盼着这个小生命的到来,每一天,每一天的都盼着,我开始焦虑不安,我开始变得不是我自己,每天晚上都睡不好觉,后来睡好觉了,是你的母亲,我的未来婆婆给我点了安神香,我每天都睡得很好,白天夜晚都睡……你不知道我当时多感激她的我把她当我亲妈妈一样,我给她说很多有趣的事儿,包括裴红国暗恋我的事儿都给她说了……可是我孩子的生命却在一点一滴的流逝啊,呼弘济,你那么聪明,你难道不知道当年我们开始闹得不可开交是因为什么吗?” 苏韵抽泣着,又说:“后来,我跟你分开之后,彻夜彻夜的睡不着觉,我爸想了很多方法,都没用,各种安神香都没用,跟你母亲给我用的不一样啊,为什么不一样,少了一味麝香……你知道么?我们的孩子是你的母亲傅铃兰亲手害死的……我曾嗅了那种香味睡了两个月啊。我一直没有说出这件事来,是不想让你有后悔的机会,不想让你再回头找我,而我亦然不想回头,你懂吗?” 不是不爱,而是爱不起了,爱已经把她伤的遍体鳞伤,不敢去爱,不想去爱了…… 呼弘济挂上电话时,全身僵硬的坐在那里,二十多年前,年少气盛,他受不住别人说他是靠着丁老爷子而起来的,所以在工作上就格外的拼命。 生活上也是一帆风顺,青梅竹马的恋人怀孕后,他觉得更应该在工作上拼一把,婚期不是他推迟的,对于这种形式上的,他觉得没什么,因为他的心中早把苏韵当成他的妻子了。 婚期的推迟是母亲说日子不讨彩,说结婚要选个好日子,有些日子选不好,会有丧妻之嫌。 那是他最在意的,所以他就让母亲帮选一个好的日子。 以至于婚期延后,以至于酿成了后面的悲剧。 他不是没有责任的,在母亲给他说裴红国和苏韵的事情时,他没有冷静下来,苏韵是什么人他能不清楚吗? 苏韵如果看上裴红国,那不会藏着掖着的,可是他小心眼,他嫉妒,他吃醋,最后一发不可收拾,吵起来的结呆呢…… 苏韵说要打掉那个孩子,还说他不爱她。 她是他一直守护着长大的小妻子,他怎么可能不爱她啊? 裴靖东来接的郝贝,却看到郝贝跟莫扬一起走出来,那脸当下就拉了下来,接人的热情瞬间就没了…… 莫扬倒是好脾气,故意低头凑到郝贝脸前道:“你说裴靖东会不会吃醋生气,不相信你啊?” 郝贝警觉的想退开,没想到莫扬却是最有防备,揽住了她的腰。 “莫扬,你放开我。” “当年呼弘济对我姑姑的信任都薄弱的可怜,那么试一试,这个男人对你的信任可好?” 不得不说莫扬的这个提议让郝贝有些动心了,因为苏韵说当初如果不是呼弘济的不信任,就算是那个孩子没有了,他们也不会分开。 就在郝贝犹豫的这个瞬间,莫扬一个吻轻落在她的脸颊上。 郝贝气红了脸,伸手要推开莫扬,莫扬却又早她一步放开她,郝贝那手就只推在莫扬的胸前,那模样在别人的眼中就像是两个人在打情骂俏似的。 莫扬却是认真的说了句:“就当是帮你的福利了。” 郝贝气得不行,莫扬却是指了指裴靖东的方向,郝贝低下了头,心想完蛋了,裴靖东得火了吧…… 莫扬简直就是个搅事精啊,太可恶了。 这可是机场,郝贝怕他们打起来,所以就拉着莫扬,让莫扬快走。 莫扬笑着看郝贝:“贝贝,你在紧张什么,又在怕什么,怕我和他对上,怕他打不过我,还是怕他打伤了我啊?” 郝贝气得不行,又是在这出站口这种位置,根本就不是说话的地方。 裴靖东那脸黑的都跟黑木炭有得一拼了,就这么眼睁睁的看着打情骂俏的两个人走了出来。 “裴靖东,你听我解释啊……” 郝贝上来就这么一句话,差点没把裴靖东气呕血的。 莫扬依然是那样欠扁的笑,一副胜利在望的神色,看着实在讨人嫌极了。 “解释什么啊?我难道不知道你去做什么了吗?”裴靖东强扯着笑脸拉过郝贝,伸手把她散掉的头发拢到耳后,低头亲上她的发顶说了句:“老婆,你终于回来了,不知道我多想你啊……” 郝贝呆愣住,脸上迅速升起朵朵红云,而后笑开了眼,一伸手抱着裴靖东的脖子,掂脚亲在他的唇上,一点也不避讳在莫扬跟前秀恩爱。 莫扬呼吸跟着急促,倏地视线穿过这在深吻的俩人,看到了一个还算熟悉的身影,眼眸暗沉,也顾不得跟郝贝说一声,匆匆越过他们,就追着那道人影而去了…… 裴靖东喜欢郝贝的热情,可不代表他有这种当众表演的爱好。 故而当周边有好事者吹起口哨时,赶紧把郝贝给扒拉下来,扯了她的手飞快的往外行去,脸上火辣辣的燥的不行。 等到了车子跟前,一把拉开车门就把人给塞了进去,他跟着也坐了进去,赶紧开离这地儿,完全没有注意到距离他的车子不过数米之遥停着的那辆黑色房车…… 车子飞驶出机场,一种狂奔,就像是郝贝这奔放的热情一样。 郝贝这会儿脸红心跳的,眉眼间全是迷离的之光的看向在开车的男人,不得不说裴靖东没生气,没误会她,这给了她一个很大的惊喜。 车子是直接开到医院的,郝贝没去方蔷薇的病房,是先去的呼老太太的病房。 直接就把从苏韵那里得来的数据给扔在呼老太太眼前了,这是苏韵让她这样做的。 因为知道郝贝今天回来,呼弘济也早早的来了医院,不出所料,呼弘济猜到了苏韵可能会做的事儿,分毫不差。 因为苏韵在电话里说了,苏韵说:“呼弘济,你不知道我多想把当年那些证据全都甩在你妈的跟前,多想看看她是如何的狡辩。” 苏韵还说:“会有人替我做的。” “这什么东西?贝贝啊,姨奶奶知道你生姨奶奶的气,可是你扔这是什么玩意啊,姨奶奶老眼昏花看不清这些字啊……” “你看不清,那我就念给你听……麝香,用于难产堕胎,胞衣不下,孕妇禁内服外用,我妈妈方蔷薇的枕头中被人放了这些东西。” 郝贝简略的说了这话,就看向呼弘济。 就等呼弘济一个态度,可是呼弘济良久都没有说话。 “呼弘济,你倒是给句话啊,这些可是苏韵给出的数据,总不会有错的吧。” 郝贝这话一说完,呼老太太脸色就白了几分,这次老腰养了这么久,还没有好利索的,这让气得,直接翻腾着就往地上去,噗通一声,人就从病床上折腾下去了。 这摔的直接就听到骨头的响声了,摔在地上,呼弘济只是抬了下眼皮,也没有往跟前去,老太太这就哀嚎上了。 “我承认我是有错,我就该死,当初是我对不起苏韵,可是我也没有别的啊,我就是想想要个大孙子罢了,我偷偷的找人看了,苏韵那时候怀了个女娃儿,还扬言不再生了,我不能让我儿子绝后啊……” 郝贝听得目瞪口呆的,你说见过重男轻女的,就没见过如此这般——因为怀了个女胎,所以你就用手段给弄流产了啊。 呼弘济一听,脸就涨得更红,恼羞成怒地凝视着呼老太太,像是从来没有认识过这个母亲一样。 这些年,他一直自责着是因为自己不够信任苏韵才酿成的悲剧。 殊不知,就算是没有他的不信任,也无济于事啊。 “妈,你可真是我亲妈啊!”呼弘济丢下这么一句话,仓皇而去。 独留下郝贝和站在门口的裴靖东,还有摔在地上的呼老太太…… 呼老太太这会儿却是扶着床从地上站了起来,一点也不畏惧的看向郝贝,明明在笑,但那笑却是带着恶意的。 “郝贝,你以为你这样做就是帮到方蔷薇了,我告诉你,方蔷薇怀的是个女娃娃,只是要是个女胎,她就生不出来,便是能生出来,也得是个死胎,哈哈哈……没有人能逃得过的……” 郝贝只觉得毛骨凛然的感觉,实在太诡异了,为什么是个女胎就活不了呢? “你胡说,都是你在搞鬼,如果不是你,当年苏韵的孩子就不会掉,我妈妈的更不会……” “呵,郝贝,我告诉你,苏韵当年流产的确是我做的,可是用你的猪脑子想想,当年治苏韵时我都能未留下任何证据,今天区区一个方蔷薇,就值得我留下把柄让你捏吗?”呼老太太双眼淬了毒似的望向郝贝,恨不得用眼神毒死这郝贝的。 这郝贝就跟傅雁涵一样的讨人厌,她倒要看看,她还能幸福多久。 “我会报警的……”郝贝诺诺的说出了这句话。 呼老太太就笑了,笑郝贝的天真和傻。 “郝贝,你问问门口站着的你的男人,他的父亲做的事儿,不比我做的残忍么?可是他怎么没让报警,没把父亲给送进监狱啊,郝贝你以为我的儿子是你几句话就能左右的了的吗?” 郝贝从呼老太太的病房里走出来时,全身都是虚弱的。 裴靖东伸手去拉她,郝贝却是倏地拍开了,冲着裴靖东就吼了起来。 “不要碰我,你们男人为什么要这样,为什么明明他们做了坏事儿,却因为是父亲母亲就要这样纵容着他们,为什么啊?” “贝贝,一码紧一码,最终的目的就是保住你妈妈肚子里的孩子不是吗?”裴靖东知道郝贝这是迁怒,心底更是怨恨呼老太太,早晚会揪出那个人,藏在呼老太太身后的那个人。 方蔷薇的病房里,呼弘济把事儿都给方蔷薇说了。 “薇薇,不管你相信不相信,我知道这次的事儿,肯定不是她做的,她不会这么笨的。”这就是呼弘济的最后结论。 方蔷薇不相信啊,哭喊着:“不是你妈做的,难道还能是我女儿做的不成?” 呼弘济脸色一僵,声音中透着一股不悦:“方蔷薇,你知道是谁,你知道的不是吗?”他没有说是谁做的,可方蔷薇却是开口就说了这句话。 方蔷薇也是让自己的话吓了一跳,听到呼弘济说是枕头出的事之后,第一个映入脑海的不是呼老太太,就是女儿呼小筠。 因为有一天,呼小筠趁病房里没人时,过来过一趟,并且在她的床上睡了过一小会儿。 “我没有,我没有说是小筠,不会是她,不会的,不会的……” 这边还在闹着呢,那边医院里就传来了警铃音。 “有要闹自杀了,那么老的一个老太太了,还有人要逼死她……” 走廊里传来匆匆脚步声和这句话时,呼弘济蹭地站了起来。 而后就在护士来敲门:“呼先生,你快上去看看吧,你母亲在顶楼,要自杀了……” 呼弘济倒抽口冷气,匆匆站起身来就往外面冲去,方蔷薇坐在病床上,只觉得她肚子有点疼了。 却不曾想,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啊。 顶楼上,呼老太太迎风而立,手中捏着一个小手机,对着手机讲:“我要方蔷薇肚子里的孩子死,小筠,这是奶奶最后对你的期望,只要那个孩子死了,你就是这个家唯一的孩子,你就得到了所有……” 就在呼弘济路到顶楼的时候,呼老太太不动声色的把手机给掐断了。 与此同时,方蔷薇病房的门被人推开了。 方蔷薇以为是呼弘济回来了,猛然抬头,却撞进呼小筠一双饱含恨意的双眼。 “妈妈,我的好妈妈,你说你怀的什么怪胎啊,怎么一直就不会掉呢?是不是像秦汀语似一样怀了个怪物啊,妈妈,你还是听话一点,把孩子给打掉吧,行吗?你乖乖听话,就能少受点罪,你放心,爸爸不会怪你的,毕竟刚才你们才吵完架对吧,毕竟你早就见红了对吧……”   ☆、238:太出乎意料,呼家人的报应不可错过 方蔷薇惊恐的瞪圆了双眼,不可置信的看着门口笑盈盈的呼小筠,乃至看到呼小筠的肚子上。 “小筠,我是你的亲妈妈啊,你也做了母亲的,赶紧让人离开,要是你爸爸看到了,饶不了你的。” 呼小筠一听眉开眼笑,清透的眸子闪着兴奋的光芒:“哟呵,亲妈妈,我也没说你不是啊,但那又如何?你是我亲妈妈你问过我让你生孩子了吗?你是我亲妈妈家宴为什么独请郝贝这个女儿,而不请我这个亲女儿?你是我亲妈妈你怎么会怀疑是我动的手脚?” 方蔷薇抚着微疼的肚子,眼泪一颗颗的往下掉,当呼小筠一挥手,身后那些穿着白衣冷着一张脸的医护人员就上前了。 她飞快的伸手去拽床头的护士铃,不妨呼小筠会开口提醒着:“别白费力气了,还是乖乖听话,少受点罪。” 说罢,一挥手,冲那些人说:“快点,带走。” 总的有两个男的做医生打扮,还有两个年轻女子做护士打扮,女人动作麻利的拿着一块毛巾要捂上方蔷薇。 呼小筠突然喊停。 “停,等一等,这样,你们推先上楼,看一出好戏,咱们再走。” 年轻女子停下动作,皱着眉头反对:“呼小姐这样不太好吧,你看这还是白天,我们还是尽快的……” “不好什么不好,不是说了一切听我的吗?不听我的,我要你们来做什么啊?”呼小筠双手掐腰,一副凶神恶煞的模样,一点商量的余地也没有。 “你!”年轻女子脾气可能也不好,对上呼小筠这号狐假虎威的就想发火。 身后作医生装扮的男子却是摁住她的肩膀摇头道:“那就按呼小姐说的办,我们先用轮椅把人推到顶楼,之后再行动。” “可是,这样的话……”先前的女子还是反对的。 呼小筠一瞪眼,这会儿嚣张得不得了,她也不知道这些人是奶奶从哪里找来的,反正说过她说了算的,那自然就要让她说了算的。 一行人悄推着方蔷薇出去,呼小筠这么大个肚子了,自然也是坐在轮椅上,出了病房还遇上那个郝贝帮捡过东西的孕妇。 也是听说了顶楼有人要跳楼的事儿,正闹着娘家妈让她也上去瞅一瞅呢。 “妈,你让我上去也瞅一下吧,我天天呆这儿无聊死了……” “不行,方方啊,你听妈的话,咱好好的在病房里哪儿也不去啊……” “妈,我的情况不比那两位好多了,你看他们都坐轮椅去的,我也可以……” 娘家妈顺着女儿的视线看了一眼,立马就把女儿的头给扳过去,黑了脸,紧张的拉着女儿往外去。 那女人认识方蔷薇啊,还冲着方蔷薇笑着说道:“去顶楼吗?我真羡慕你们有这个条件,请专门的医护人员。” 方蔷薇脸上的神情有点抽搐,不知道这些人给她吃了什么东西,她这会儿嗓子疼的难受,说不出话来,背后还抵着一头匕首,她一动就能感觉到那冰冷的刀尖抵在穿透衣服抵在病号服上的感觉。 …… 医院的顶楼,呼弘济赶到的时候就看到呼老太太站在护栏外。 这可是十二楼啊,要是摔下去,可想而知会成什么样了。 呼老太太看到呼弘济时,那是哭的鼻涕泪水直流的:“我的儿啊,你不能因为几十年前,我的一点私心而不原谅妈妈啊,那苏韵你也看到了,她就没真心实意要跟你过一辈子啊……我那时候就是想要个大孙子啊,我哪儿错了啊?我生儿子就是要传宗接代的,她说她就生一个孩子,还是个女儿,你说她这不是让我儿子绝后的吗?” 周边还有其它人听到这话,都暗自骂这老太太重男轻女,那儿子是后代,生个女儿就绝后了,这得把多少人家都骂进去了。 呼弘济的脸黑了红,红了黑,这张老脸算是丢尽了。 他素来最要脸面,却是一次又一冷让他老娘刷新了底限。 可是能怎么办?这是他亲妈啊,他一直都记得小时候没遇上丁克难前那一年的乞讨生活。 那时候,很多人乞讨,大多数家长都是让小孩子去乞讨的,可是呼老太太不是,她是自己去乞讨的,她常常跟别人说,我儿子将来是要做大事的人,怎么能让他小时候去乞讨呢? 到现在呼弘济都记得这句话,记得那份恩。 可是,为什么?会变成如今这样子? 呼老太太这般声泪俱下的忏悔,没得来呼弘济的反应,心一横就往边又走了一些,她的腰本来还抻到,又站在这顶楼,稍一走动,就有点摇摇欲坠的感觉。 医院的领导都来了,跟呼弘济边上站着呢,都在劝着呼弘济:“呼先生,有什么事儿咱们先让老太太下来了再说是吧,这老变小老变小,说的就是老太太这会儿的样子,呼先生你先哄着老太太下来吧……” “是啊,不管怎么说让老太太先下来啊,今天还有点风,要是有个万一,那可是后悔都来不及的啊……” 医院的人都这样劝着,呼弘济站在那儿还是没有说话,嗓子眼像是让堵了块巨石一样,闷闷的让他说不出话来。 这事儿本来就是一团乱,可是现在倒好,让他老娘这么一出弄的更加乱了。 “弘济啊,我是你亲妈,难道不比那些外面的女人重要吗?” “弘济啊,你不原谅妈妈,那我也没有什么好活的了,但愿我死了之后,你还能记得我是你妈妈……” 呼老太太又往边上移了几分,医院的领导们跟着都急了,劝呼弘济的声音越来越高。 呼弘济轻阖了双眸,再睁开时,眸底一片血红,眼神空洞的看向前方,似乎在看一团空气似的。 “我原谅你,你下来吧。”就这么短短的八个字,他却像是站在刀尖子上说的一样,心不甘情不愿,却抵不过眼前的人是生他养他的亲生母亲啊。 再一次在心中感叹着,这怎么会是他妈,为什么会是他妈。 呼弘济站在电梯的轿箱里,看着年轻男子拿着的平板电脑上反映回来的顶楼的画面,笑的眼泪都出来了。 “哈哈哈,妈妈,你死心了吗?这就是你的男人,看到了吗?” 方蔷薇的眼泪哗哗的往下掉,苏韵曾是呼弘济最在乎的人,现在知道了真相,呼弘济却是选择了原谅,可见如果是呼老太太要杀自己,那么呼弘济估计也是这样的反应吧。 哀莫大于心死,方蔷薇闭上眼,不再挣扎。 “带走。”呼小筠一声令下,电梯下行,方蔷薇的眼晴也被蒙上了黑布。 …… 七楼妇产科病房,郝小宝在病房里有点坐立难安的,呼小筠早上就出去了,还不让他跟着,也不知道去哪儿了,他是真担心啊。 正想着呢,门让扣响了,脸上一喜,去开门。 却不是他想见的呼小筠,想想自己也挺笨的,要是呼小筠回来的话也不用敲门啊。 敲门的是个男人,叫袁高,是普通病房一个孕妇的老公,孕妇住院,不是待产就是保胎,所以这位袁高的妻子也是保胎的。 都住这儿时间长,也差不多的年纪,跟郝小宝玩得比较好。 这不上次郝小宝把方葵给那盒烟给这袁高了。 袁高今天过来就是为这事儿的。 先是说了几句客套房就直接切入主题了。 “小宝啊,我不是问你要烟啊,就是问你上次给我那盒烟是从哪儿买的啊,我去找了几家烟店都没找到的。” 郝小宝愣了下,就说:“那烟啊,是我小姑父给的,抽着好抽吗?” 袁高点头:“当然好了,要不你帮着问问在哪儿买的,我也想买点……”还说什么抽了这烟,就再也没有觉得其它烟是烟的感觉了。 郝小宝也是没多想,直接就给方葵打电话了,他觉得他跟方葵都是给丁家当女婿的,有一种是兄弟的感觉。 “小姑父,我是小宝啊,那个没事儿,不是上次你给我那烟啊……” 郝小宝刚说到这儿,那边的方葵就打断了:“抽着好吗?我这还有一条呢……” 郝小宝赶紧说抽着好,不敢说是给别人了,就说问问在哪儿买的。 方葵就在电话里笑啊,就说:“小宝啊,这烟可不是一般店里买得到的,这可是供的,我这儿还有几条呢,你要喜欢,我让人给你送去。” 郝小宝一听是特供的,那肯定特别的贵吧,就推说不要。 不过方葵却是坚持:“小宝,你这样就不够意思了,我们是一家人,同病相怜不是么?还这么见外,听我的啊,我马上让人给你送去。” 郝小宝这边挂了电话,袁高就捏肩捶背的跟郝小宝套近乎:“小宝啊,你看,咱们兄弟也算是难兄难弟,这烟能分兄弟一半吗?我给你钱成吗?” 郝小宝想到上次他抽烟呼小筠闹的那样,心里就打颤,所以他可不敢再抽了。 “要是真送来了,我就送给你啊,我是不敢抽了……” 江州,裴家别墅顶层的阁楼一向是禁地。 这儿是裴静生前最爱呆的地方,是一个玻璃花房,自从裴静死了之后,这儿就空了下来。 不过最近却是被利用了起来,成了爱巢。 说是爱巢一点也不为爱,代表浪漫的红玫瑰花瓣零散的铺在长毛毯上,不远处的矮几上还有放着两只高脚红酒杯,一瓶La—Romanee—Conti(罗曼尼?康帝)红酒跃然于桌上。 白色的藤编吊椅中,柳晴晴抱着一个白色的卡通KITTY猫,仰头看向身后轻推着藤椅的俊帅男人,满脸都是幸福的神色问道:“成了吗?” 这男人,不是别人正是刚给郝小宝通过电话的方葵。 方葵轻点了下头,打了个电话,让人把烟送去给郝小宝。 柳晴晴眼底全是笑意,郝贝啊郝贝,你死定了吧,死定了吧…… “宝贝儿,搞定了,宝贝儿,你简直太厉害了,能想出这样绝妙的计划来,真是后悔现在才认识你,不然肯定不会让你嫁给别人的。”方葵一把抱起柳晴晴,直接给压在长毛毯上,细碎的吻一个个的落在柳晴晴的眉眼之上。 柳晴晴闭上眼,感受着这个男人的温情,脑海里却是清晰的映着另一幅画面——男人强壮的有力的把女人给压在身下,疯狂的占有。 双手颤抖的抱着方葵的头,激动的喃喃着:“老公……” 女人的吟声浪语只会让男人更加兴奋,而柳晴晴的这般的言语,却只会让方葵愤怒的发狂。 只见方葵双眼映出嗜血般的狠意,冷冽的视线像刀子一样怒视着那闭着眼想像着某个男人的柳晴晴。 贱女人,难道他比不过裴靖东吗? 一个个的都这样,早晚有一天,他会证明,他才是最强大的那一个,什么呼弘济啊,裴靖东啊,都是扯蛋。 江城,殊不知已经成了他人的猎物的郝小宝还在那儿沾沾自喜的跟袁高侃大山呢。 就听外面闹哄哄着说的事儿,好像是呼老太太的事情啊。 袁高见郝小宝注意到这个,就把自己听来的说了,顶楼那儿正上演跳楼的戏码呢。 郝小宝差点吓破胆的,出了这么大的事儿,他竟然不知道? 一身冷汗的扔下袁高就往顶楼跑了。 袁高可不跑,就跟病房里呆着,等着有人送烟来。 郝小宝跑到顶楼时,呼老太太还在哭啊,嚎啊…… 那嚎的内容有点让人生厌。 “你是我的儿子,我生了你养了你,最难的那几年,我天天乞讨,也没让你受过半份罪的,现在就这一个要要求,你就不能让我达成所愿。” 你知道呼老太太的要求是什么吗? 就在几分钟前,呼老太太就提出要求了,就是不要方蔷薇肚子里的这个孩子,你同意把方蔷薇肚子里的孩子给打掉,我就不跳楼了。 这就是赤果果的威胁人呢。 呼弘济站在那儿,心底全都是寒冰暴雪的。 嗓子眼里都冒出血腥味来了,身体僵硬的都快成雕塑了,他不知道该怎么说自己的心情,这还是他妈,是他亲妈吗? 也不想想他都什么年纪了,五十多岁的人了,方蔷薇能怀上这个老来子,已经是生命中不可多得的意外之喜了。 呼老太太这心里也是没底的,这会儿就是赌一口气的,就非得跟方蔷薇较个高低不可的。 非逼着呼弘济二选一不可的。 这下先前还在劝着呼弘济顺着老太太的人都不吱声了,就没见过这样坑儿子的娘,你不盼着你儿子好啊,就这么逼着让人残害自己的孩子,你可能会说出世,未出世怎么了,那就不是一条生命了啊。 更有甚者窃窃私语着。 “这样王八的娘,要了何用,要不要跳,不跳我去推他一把去。” “就是……” 咐和声一片,却真没有人敢上去推一把的。 呼老太太自是也听到这些的反对的声音了,可是她却是暗喜的,你们越是这样反对声阵阵,到了最后我儿子顺了我的要求,才能彰显出我的幸福来。 “儿子,你可是我的亲儿子啊,你倒是给句痛快的话啊,你是要生你养你的妈妈,还是我那个生不出儿子来的女人……” 得,这还变本加历的非得把方蔷薇也给挤下去才成的。 呼弘济站在那儿,任那阵阵热风吹来,抬起头看着天空的骄阳,心想,怎么没有打雷呢,打个雷该有多好啊。 伸出舌头舔了舔干燥的唇片,有点难耐的凝视着前方一直在作的老太太。 有点看不清那还是不是他的妈妈了。 就这么僵持着,一直等着对方妥协,其实吧两人都是在拖着的。 呼弘济在等着消防的救援队的到来,而呼老太太则是在等着呼小筠传来胜利的讯息。 但,人在作天在看,有时候,不是你算的准就能按照你所想像的发展…… 就比如这会儿,呼小筠正在一间手术室里嗷嗷的乱叫着。 他们已经到这儿有一会儿了,刚来呼小筠就说了,你们快点动手,把方蔷薇肚子里那块肉给弄出来。 可是这会儿呢? 这几个人根本就不听她的话。 特别是两个男人还说了,老板说了,不能动这个女人。 得,就只能看着守着。 呼小筠叫喳喳的:“你们到底听没听到,快点动手,动手……” 眼看着就要成功了,这会儿却是卡在这儿,那感觉就好像明明中了五百万,彩票却让洗衣服洗碎了的感觉一样。 那个被呼小筠训过的女人轻蔑的看一眼呼小筠大着的肚子,狠戾的眼眸闪过一抹嗜血般的快意。 凑到那男人跟前说了几句话。 男人边听边看向呼小筠突起的肚子,小声的说:“这合适吗?” 女人保证着:“有什么不合适的?要的不过是一个把柄,外加卖一个人情,就让这女人也感觉下开膛剖腹的滋味不好吗?” 呼小筠听到了,吓得身子一僵,头顶有冷汗冒了,先前的嚣张劲儿再也没有了。 步步往后退,想要逃离这一处,这会儿简直是后悔死了,压根不知道这是哪里,这可怎么办啊? “你们,你们敢这样做,我一定不会饶了你们的,我爸爸也会杀了你的。” 这年轻女子叫单萝,小时候是让亲生母亲给卖给人贩子的那种,经历过很多,所以性格上有些偏执。 笑着说:“要不,我们来玩个游戏吧,看看你们母女的感情有多深?” 其它人也没有什么意见,就等着看好戏的。 单萝先用了药油往方蔷薇的鼻间一放,让她嗅进一些能让人清醒些的气味。 等方蔷薇悠悠转醒时,才开口说游戏规则。 “反正今天我们肯定要取个孩子出来,不计死活,既然你们是母女,那我们也不是这么不能情理的,现在二选一,你们之间,只能一人完好,另一个人自然要接受我们的手术,不过你们放心哟,我们这儿除了没有麻药,其它的药品都齐全,而且我们四个也是医学院毕业的,不过没有机会当医生罢了……” 单萝的话说完,呼小筠就白了一张俏脸,祈求的冲方蔷薇喊着:“方蔷薇,你不是说你是我亲妈妈吗?你让他们把你肚子里的那块肉弄出来啊,我都快生了,我的孩子快生了啊……” 单萝觉得呼小筠就是找死的那种,期待着方蔷薇的答案。 方蔷薇刚要说话,单萝又打断了她,提醒着:“方女士,别怪我没有提醒你啊,你肚子里的那块肉取出来,可就真的是个死的,你女儿肚子里的取出来,没准还是个活的呢,就是这取的过程可能时间会长点,会有点点疼……” 那肯定不是一点点疼,肯定是刮骨般的痛。 方蔷薇眨巴着泪眼,看向呼小筠,一字一句认真的说着:“小筠,以前是妈妈的错,但是妈妈没有只疼郝贝不疼你,你觉得你小时候不幸福,可是你小时候最起码吃饱穿暧,最起码在爸爸妈妈的身边长大,最起码没有那些致命的危险,可是贝贝她……” 如果说这两个女儿,方蔷薇欠谁的最多,那毫无疑问欠郝贝的最多。 郝贝小时候是让她遗弃的啊,就是因为可能养不活,所以丢在了海岛上……后来想找的时候,已经没了踪影。 呼小筠就是过的再不好,能有多不好? 呼小筠满心的不屑,可是还不能表现出来,只是哭啊,就说她爱肚子里的这个孩子。 方蔷薇闭了眼,任泪水湿满了脸颊,如果今天一定要做个了断,就做吧。 终于开口对单萝说:“姑娘,这天底下没有一个母亲不爱自己的孩子的,所以你们如果一定要拿一个人开刀,那就拿我来开刀吧,不要动我的女儿。” 单萝不理解的看着方蔷薇问:“为什么?你肚子里的就不是你的孩子了吗?你女儿肚子里的开刀后可能生出来的是个活的呢?” 方蔷薇凄惨一笑:“你也说可能呢?我怀像不好,谁知道能不能生得出来,我女儿肚子都这么大了,是肯定能生得出来的,所以我不能赌这个可能啊?” 其它三人看着单萝,挑着眉头问:“怎么办?” 单萝指着呼小筠问:“再给你一次机会,你听了你妈妈的答案,你的选择会不会改变?” 呼小筠呆愣住,心中说不清是个什么滋味,但她这人也有一套自己的想法,就觉得方蔷薇这样做也是应该的,谁让你欠我的了。 这话真就这样说出来了,气得单萝脸都涨的红红的,其它三人都摇头,觉得呼小筠今天死定了。 果真,单萝直接就把方蔷薇给麻晕过去了。 而后冷冷的开口道:“哼,咱们还没试过从活人的肚子里取子呢,来吧亲爱的们,我们开始吧。” 呼小筠急白了脸,可是双手难敌四拳啊。 再怎么挣扎着,也抵不过那四个人八双手把她摁倒在手术台上。 手术灯开启,呼小筠双手双脚全被扣在手术床上,一阵阵惧意从心而生,现在还不是疼,而是那种想像中的恐惧吓着了她。 哭啊,叫啊,可是全没用,这儿就像是没有人烟一样,吼破了嗓子也没有用。 “哭什么啊,叫什么啊,有这样的妈妈你就偷着笑吧,但我这人就见不得别人好过,所以你就受着吧。” 当刀子划过肚皮,当戴着消毒手套的单萝将手伸进呼小筠的肚子抱起那个血淋淋的孩子…… 那些痛是清晰的,呼小筠的眼珠子都瞪出血来了,两行血泪从眼角划落,染红了雪白的床单。 但就是这样的时刻,她还是恨的,恨这几个变态的人,让她如此之疼…… 就这么两眼一黑,不省人事了。 “嘁,这就晕倒了,还当自己是根葱呢。”单萝轻蔑的说着,拿起针来开始缝合,没麻药,针带着缝合线生生的穿透肌肉就这样生生的缝合起来的疼,又让呼小筠清醒了过来。 疼的嗷嗷乱叫,嗓子都火出血来了,一口鲜血就这么喷了出来。 单萝见她醒来就劝着她:“我劝你最好少点激动,你的视网膜毛细血管已经迸裂,你要再这么下去,估计会全身血管爆裂而亡,你想想清楚的了……” 倒是边上另一个女子真的看不下去了,给了呼小筠一针,才让呼小筠彻底的睡过去了。 单萝也没说别的,反正她就是见不得呼小筠这么作贱老天爷给她的福气,也算是让呼小筠受点惩罚了。 “那你就跳吧。” 医院的顶楼,呼弘济终于抬头回了呼老太太的问话。 呼老太太惊悚的看着呼弘济,就觉得是不是听错了,追问一句:“你说什么?你再说一次?” 呼弘济看向呼老太太的眸光中,全是一种暗沉的色泽,心中是恨的,恨不得这会儿打个雷,把他劈死,或者把老太太劈死都行。 “我从没否认过你是我的母亲,也从来没有把你赶离过我的生活,因为我知道你对我的好,那怕我知道苏韵当年流产有你的因素,我也只是怪我自己没有多信任一点苏韵,怪我自己没有保护好苏韵,可是你不该把我的纵容当成你的筹码。所以,就当是儿子不孝,你跳吧。” 这话说的清晰极了,呼老太太再也不可能说没听清吧,完全就傻眼了。 一切太出乎意料了! “你,你,我可真跳了啊……”呼老太太垂死挣扎。 “跳吧。”呼弘济淡淡的说罢就转身,心里记挂着方蔷薇也不知道怎么样了,刚才走的急,也没有找人照看下方蔷薇的。 但愿不要这会儿出事儿才好呀! “跳吧,跳吧,快跳啊……” 起哄的人群齐齐的喊了起来。 医院对面一座商业楼的某一层,年轻的男子怀中抱着一只黑色的秃鹰,棕黑色的羽毛,还犀利的鹰眼,还有那尖利的嘴巴。 男子温柔的给秃鹰喂着吃的——一块奶油蛋糕。 “小土,这可是你表现的机会哟,去吧,去找你爱吃的东西去啊……” 窗户打开,秃鹰振翅翱翔,飞向的方向正是医院的顶楼。 “啊,有老鹰,好大的一只啊……” “天啊,朝这里飞来了,快拍照啊……” 在这个微信自拍横行的时代里,众人的动作一致,拿出手机开始啪啪啪的拍照,相机里逞现了一副鹰吃人的画面。 只见那老鹰盘旋在医院的顶楼,咻的一声尖叫,直冲而下——目标正是站在顶楼护栏外的呼老太太。 “啊!”惨绝人寰的尖叫声划破了长空。 “天啊,啄到她的眼晴了,鹰啄人眼,这真是天意啊。” “啊啊啊啊!” “砰!” “砰砰!” 呼老太太下落的身子,重重的摔在消防官兵搭建的气垫上,又被弹起,再落下,如此反复几次,才算是停了下来。 “快,快,抬出来,抬出来!” 十二楼的高空坠落,就算是年轻人蹦极也得是身体素质好的才敢去玩,更别说是呼老太太这一把老骨头了。 郝贝这一天心情不好,从医院里出来就跟裴靖东分开了。 让裴靖东去上班,她自己就在医院的附近转悠着。 这么一转悠不打紧,就转到后面的一个小胡同里了。 这胡同也是七拐八饶的,她走了几次就走到死胡同了,正想回头,就听到有人在求饶。 “我求求你们了,我们身上真没钱,你们放我们走吧,改天我给你们送钱……” 郝贝听的皱了眉头,就往跟前去,走近前,还拿了手机打了110…… 走近一点,又听到求饶声。 越听越耳熟,这声音好像听到过。 等走到跟前,就看到墙角有对母女,正是那医院里的方方母女。 原来这方方不是在医院听说顶楼有人跳楼就要去看,然后她妈就不让去,给关屋里了。 也就老太太去个WC的功夫,方方自己就跑出来了,不敢上顶楼,就出医院了。 这娘家妈一打电话,知道女儿出来了,也跟了出来,反正医院里不出事了吗? 找到方方后,就带着在这附近走走来着。 可是这马路牙子上到处都是车啊人啊的,娘家妈觉得空气不好,容易吸尾气,就带女儿进了胡同里转悠了。 却没有想到,让人给盯上了。 这附近不是有一帮人天天扒包吗? 母女俩就让人尾随上了,一直给挤到这死胡同这儿,被刀子逼着要钱呢。 这方方本来就是有流产先兆,这会儿肚子早就疼的不行了。 “你们住手!” 郝贝冲过去,一把推开那一大一小两少年。 “光天化日的,你们敢拦路抢劫。” 那少年叼着根烟,一脸不屑的神色道:“臭娘们,又是你,滚的远远的。” 郝贝还没认出来,经这少年一说,又去看那个矮一点的孩子,这才认出来,就是上次在路上想抢秦向枫的那对少年兄弟。 “是你们?我是不是说了吗?这样做是不对的……”郝贝还想劝着。 那孩子却是为难的开口了:“姐姐,你别管这事了,我们最近没完成任务,你看我哥哥让打的……”孩子说着揽起哥哥的衣服,就看到那上面触目惊心的血痕。 郝贝的心底一抽,这到底是多狠心的人,才会对两个少年下手。 啪! 少年给了孩子头上一下,骂道:“跟你说多少次了,就是因为你,我们才会这样的。” 孩子歉意的冲郝贝笑,并求着:“姐姐,你走吧,你是好人,我们不想为难你。” 郝贝站在那里没说话,后面的娘家妈却是顾不得不好意思了,跪下来就求郝贝:“姑娘啊,我知道你是好人,你求求我女儿吧,她好不容易才怀上的……” 郝贝想了想,从自己的包包里,拿出卡和现金来。 总的有二千多块钱,连零钱都给拿出来了。 那少年冲那孩子使了个眼色,孩子上前,拿过现金没要卡。 “姐姐,谢谢你,我们不要卡,只要这些钱就可以了。” 说罢,拉着哥哥就走。 郝贝却是喊了一声:“你们走那边的路吧,我报警了,怕出口处有警察啊……” 那少年咒骂了一句,带着孩子迅速离开。 郝贝这才松了口气,又冲他们喊道:“我说话算话,你们要想上学,想走正路就去找我啊。” 惹得那少年一阵头疼,赶紧快步离开,倒是那孩子回头,看着郝贝笑了下…… 这危险一解除,怀孕的方方就哭了起来:“妈妈,我肚子疼,好像流血了……” 方方妈急的扶着女儿,可是方方走不动了,方方妈刚才让推了下,年纪大,摔下就崴了脚。 郝贝拿手机打电话,手机却在这时候没电了。 要是这儿等警察来肯定不成,就只能是她背着方方走了。 谁知道这条胡同走起来会那样的长,一直走啊走啊…… 累得郝贝腿都酸了,脑袋上的汗也是颗颗滴落,好不容易才走到外面见着有路人,又请人帮了个忙叫了辆车,郝贝才脚一软,坐倒在地上。 那娘家妈也许是不好意思,就冲郝贝喊了句:“姑娘,你快去医院吧,你妈妈好像出事了……” 郝贝这一口气还没有喘过来呢,就听得这话,起身钻进车子里…… 很快到了医院,也管不了这对母女了,就往楼上冲去。 却是看到一排排冷面黑脸的西装男。 这些人看到郝贝时,还拦了一下,又很快的放行了。 郝贝冲进方蔷薇的病房,只看到呼弘济满脸悔恨的神色。 “我妈妈呢,呼弘济我妈呢?”冲着呼弘济就吼了起来。 裴靖东拽过郝贝,不让他凑上前,呼弘济这会儿处于暴怒状态。 要不然也不会把这批丁家一直养着的保镖这么明白的扔出来的。 这可真是个多事之秋,方蔷薇不见了,呼小筠也不见了,呼老太太还在重症监护室里生死不明着。 等郝贝听完事情的经过时,一下就懵了,这到底是谁,绑了方蔷薇,又绑了呼小筠…… 呼弘济已经动用了丁家那支从来没有让人知道过的武装力量,去找方蔷薇和呼小筠了。 可是江城这地儿,说大不大,说小不小,没有任何线索和头索,还真如大海捞针般的不好找啊。 郝贝气得嗓子都哑了,想埋怨呼弘济吧,可是你说那种时候,呼弘济也不知道会出事儿啊,要是早知道方蔷薇会让人给弄走,打死他,他也不会扔下方蔷薇一个人走的啊。 这一天,气氛凝重。 整个医院都在一种恐慌之中,人心惶惶的。 倒是那个方方,不幸中的万幸,又见红了,不过孩子还在,医生下令了,你就直接睡就床上到生产吧,就算是这样,也不见得能保到最后。 有些人就这样,没办法。 方方心情倒是很好,也听医生的话,倒是方方妈让吓的一直没回神。 方方就笑她妈胆儿小啊。 方方妈白了女儿一眼,心想这孩子得多心大啊,那么危险啊还能笑得出来,又想到要不是今天遇上那个叫郝贝的姑娘,医生都说了,再晚过来一会儿,再流点血,那就真是回天乏术的了。 “妈,我们今天不是看到那个郝贝的妈妈被推着走的吗?”现在全医院都在找人呢。 方方妈一伸手,捂住女儿的嘴:“不许乱说,你以为全医院就我们看到了吗?别人都不说,你说,你傻啊,还是二啊。” 方方撇嘴:“妈,可是那个郝贝今天救了我们啊,如果不是她的话……” “闭嘴,方方啊,你听妈的话,那不管我们的事儿知道吗?” “妈,你怎么能这样啊?” “我不管,李方方,你要是敢乱说话,你就是逼你妈我去死的。” 方方撇嘴,觉得她妈这样很不好,明明只是举手之劳,为什么没有人愿意开口说出个真相呢。 而另一头,呼弘济那儿,真是完全没有办法的。 医院的监控视频全都看过了,没有,任何发现也没有…… 郝贝也是累得够呛,她就负责分析这些监控有没有剪辑的痕迹,两只眼晴恨不得长在屏幕上,这一忙就是一个下午。 一直到了晚上,心都凉了,失去联系都十个小时了,要出事儿,早出事了。 晚上十点,临时指挥所,就是方蔷薇的病房,被当成了临时指挥所,有最先进的仪器搜索仪。 手机响,裴靖东接了起来。 “喂,哥,警方那儿得来的最新消息,那只让击毙的秃鹰有点问题。”是展翼打来的电话,展翼这一天就守在警方那里等情况的,这得了消息就赶紧给裴靖东来电话了。   ☆、239:精彩对峙,猫戏老鼠 “哥,警方对这只秃鹰进行了尸检,发现其胃里惨留的食物是素食,还有奶油蛋糕……而且根据其肉质的肥硕程度断定这是一只家养的秃鹰……” 展翼从警方那儿得到的最新消息是,这秃鹰本来是大型猛禽,而且也是世界级的保护动物,一般人家是不能饲养的,而且警方联系上江城市的几家动物园,均未有秃鹰飞跑的现象。 那么这只秃鹰那里来的,难不成野生的? 可是你知道江城虽然有江,但却是无山的,哪里能来这么大一只秃鹰? 当时因为这只秃鹰冲着呼老太太就去了,先啄了呼老太太的眼晴后,呼老太太就往下跌落了,那只秃鹰像是有灵性一样,直冲飞下,冲着呼老太太又要去啄时,便有消防官兵阻拦,秃鹰便攻击起消防官兵来。 人与鸟斗,几个消防官兵的都让不同程度的抓伤或啄伤了,有个新来的小警察特别正义,直接就开枪把那只秃鹰给击毙了。 一个家养,吃素食的秃鹰,会这么残暴的攻击人类吗? “好,我知道了,你先回家去把小瑜和小曦照顾好,警方那里你勤去个电话,有消息通知我。” 裴靖东挂上电话,蹙着眉头,把展翼反馈过来的消息如实的说了出来。 呼弘济一听脸就更白了几分,寒声说道:“这是调虎离山之计啊!” 是有人故意用母亲去引开他,然后对方蔷薇行动的吧,如若不然,那只秃鹰如何解释? 郝贝却是嘴角一抽,觉得这就是天意,你呼老太太作恶多端,活该让戳瞎了双眼。 “怎么?你有不同意见?”呼弘济挑眉看向郝贝,神情中分不清喜怒来,但也不用想,肯定不会是高兴的。 郝贝赶紧摇头说:“没有,我能有什么意见啊。” “贝贝啊,虽然她有错,但她毕竟是长辈知道吗?”呼弘济语重心长的对郝贝说着。 郝贝耸耸肩,没再说话,有些烦,就出去走走…… 反正那些监控分析完了,没有问题,人就跟凭空消失了似的,没了任何影像,这真是太匪夷所思了。 就这么走着走着,就走到呼小筠的病房了,也就随意一撇,空的,没见人…… 郝贝也没在意的,毕竟没有多少人关注过呼小筠的情况,人家亲爹亲妈都不怎么关注的,她一个同母异父的姐姐就能有多关心啊,如果不是想着郝小宝,她是看一眼都不会看的。 却不曾想,走到走廊尽头安全梯处时,听到有人低低的呜咽声。 郝贝只觉得头发丝儿都竖起来了,尼玛的,这多吓人啊,虽然她是无鬼神论者,但也会害怕啊…… 脚步一转,就要走,却又听得那呜咽声,还有低语着:“甜甜,你去哪儿了,你知不知道出大事了啊……” 郝贝倏地转手,手握上门把手,推开。 就看到郝小宝屈膝坐在地上,听到声响后抬起的眼眸中闪过惊恐的神色。 看到是郝贝时,郝小宝那紧绷了一天的神经倏地就松了。 “姐……” 喊出这么一声,就冲郝贝冲出了双手。 郝贝眉心都拧起来了,这是她弟吗?是吗?是她妹还差不多吧! 不过还是冲他伸出了手,拉他起来焦急的问道:“怎么会事儿?你怎么不在这儿?呼小筠呢?” 不提还好,一提郝小宝哭的更惨了。 “呜呜呜……姐,我把小筠弄丢了……” “什么!?”郝贝惊呼着瞪圆了眼,又急急的问:“什么时候的事情,几点发生的,你怎么不早说啊你……” 说罢,又抓着郝小宝的衣服就把人给往外扯:“算了,你别跟我说,给呼小筠他爸说去吧。” 郝贝真是头疼极了,不管三七二十一的就扯着郝小宝去见呼弘济。 郝小宝那脚就跟生根了似的,一动也不动,嘴里还嚷嚷着:“姐,我不敢去,要是岳父知道我把小筠弄丢了,肯定会打死我的。” 如此这般的郝小宝,让郝贝失望极了。 郝小宝只觉得郝贝那那淡淡的眼光射过来,脸上像是让泼了一盆冷水般的难受。 可他就是发怵跟呼小筠的家里人相处。 “姐,你帮我去说好不好啊?我真的怕呀……”郝小宝祈求着郝贝,就知道哭了。 给郝贝气得不行,直接一巴掌就抽上去了,你说这还是个男人吗? 你老婆都丢了,找不到了,现在情况就有点复杂了,让你去说明个情况,你畏首畏尾的,打不死你几个的啊! “你去不去,不去我现在就打死人你!”郝贝说着又扬起了手。 郝小宝让打的有点懵了,怕挨打,就乖乖的跟郝贝去了,郝贝气呼呼的走回病房,心想这就是欠抽啊,抽你一顿你老实了,真是犯贱之极的。 裴靖东看郝贝去而复返,还带着郝小宝,就问怎么了? 郝贝白了裴靖东一眼,把郝小宝往呼弘济跟前一扔:“你给他说,发生了什么事儿?” 呼弘济也是诧异之极了,就问:“什么事儿?” 郝小宝紧张啊,结巴啊,各种的胆怯,才开口:“我,我,我,我……”就这个开头的我字,就说了四次,后面的话愣是没说出来。 “你,你你,你什么你,丢的人不是你老婆啊,丢那么久了,你不知道找人啊!”郝贝又是一巴掌拍郝小宝的头上,真有点恨铁不成钢的节奏。 说着说着郝贝猛然想起了什么,飞快的冲动电脑跟前,查看监控…… 一拍大腿叫了起来:“这监控肯定不是今天的。” 先前是她没有注意到,只顾着检测图,这会儿说起这个才才想起来,这监控上,在中午的时候还出现了郝小宝带着呼小筠的画面。 如此,郝贝才发现,那下面的日期是篡改过的,也就是说这是昨天或者前天的监控,巧就巧在,还把今天跟昨天的叠合在一起,无缝衔接,这得是顶级黑客才能干出的事儿啊! “的确是调虎离山之计。”如此,郝贝才认同了呼弘济先前说的这个事儿。 呼弘济的太阳穴都突突突的跳了起来,如果是调虎离山之计,那么他的母亲在这之中扮演了什么角色? 心凉到不行,一拍桌面,站起来往重症监护室行去。 问了几次医生人什么时候能醒,什么时候能说话? 可惜,得到的答案都是不知道。 这个事情,要看病人的意志力,而且醒不醒得来还两说呢。 如此,搜寻工作就陷入了盲区。 以呼弘济来想,就是他的仇家吧,不然的话,不可能把他老婆和女儿都给带走了的…… 一夜的时间说长也不长,说短也不短,黎明的到来,让指挥室里的三人都疲惫不堪。 郝贝坐在病床上,她是刚睡了一小会的,估计呼弘济和裴靖东则是一下也没睡的。 呼弘济接到一个电话,要出去下,就让他们俩个先在这里继续。 等呼弘济一走,郝贝就去拉裴靖东。 “老公,你别睡一小会,眯一会也成。”郝贝心疼啊,你看这一夜熬的,她男人眼晴都红了的。 裴靖东笑了笑,拉郝贝过来坐他怀里,这才低头问她:“怕吗?” 郝贝茫然:“为什么要怕?” 裴靖东就说啊,这有可能是仇家寻仇来着,这种事儿,虽然出现的几率说,但也不是没有…… 还说他们以前有战友,就是因为仇家寻仇,妻儿尽亡。 郝贝只觉得全身发冷,从出事后到现在,第一次感觉到事态严重,这不是儿戏。 呼弘济回来后,就支开郝贝,说是让郝贝出去买点早点。 郝贝知道他们有话说,就自己去了,裴靖东不放心,还叫了两个保镖跟着一起去。 方蔷薇跟呼小筠失踪的事儿已经让封闭了消息,所以还经常需要郝贝走动一下,造成一种假像出来。 故而保镖只是远远的跟在郝贝的身后。 郝贝走下楼,还有些认识的人打了招呼。 到了买早点的地方,要了碗馄饨,坐在那儿等着…… 这么一等就等来了一对母女,是那个叫方方的孕妇。 方方看到郝贝时眼中一喜,喊了起来:“你也爱吃她家的早点啊?” 郝贝强扯了笑脸点点头。 方方要跟郝贝凑一桌,方方妈就扯女儿…… 最后也没做到一桌上,就隔着两张桌子,郝贝的视线盯在方方妈和方方的身上。 方方妈几乎都没吃,全照顾着女儿吃呢。 这样的场景让郝贝有点眼热,以前,方蔷薇也这样,就是看着她吃,给她看得还很不自在,也不知道在想什么,郝贝起身就往那一桌行去了。 方方妈见到郝贝过来,吓得身子一僵,脸也有点白的问道:“你,你想怎么样?” 郝贝开口道:“我就想问你一个问题……” 郝贝的话还没说完,方方妈就摆手:“我什么也不知道,你别问我。” 郝贝觉得怪怪的,可是哪里怪也说不上来,于是就开口问道:“你刚才为什么不吃饭,一直看着你女儿吃呢?” 方方妈怔了怔,似乎没有料到郝贝会问这个问题,当下就松了口气,理所当然的回答道:“她是我女儿啊,看着她吃东西,我高兴。” 郝贝喃喃着:“是吗?是这样吗?” 方方妈看郝贝这样,也有点于心不忍的,就开口劝说:“这有什么,天底下的妈妈都这样,没有一个妈妈是不爱自己的孩子的……” 郝贝的眼泪猝不及防的滚落,一颗快过一颗,也顾不得吃早点和买早点了,直接就往医院跑去。 方方眼晴红红的,幽怨看着她妈说:“妈妈,你不觉得这样太惨忍了吗?我们明明可以告诉她的……” “方方啊,你当妈求你了好不,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你记得啊,好奇心能害死人的,咱们不凑堆儿,过好自己的日子就可以了……” 郝贝跑回医院门口时,正好遇上秦立国。 秦立国本来昨天知道后,就要来的,可是呼弘济找他帮了点忙,去了下邻市,今天才赶回来,所以就过来了。 “贝贝?”秦立国抓住几乎不看路横冲直闯的郝贝。 郝贝听到这声熟悉的呼唤,当下回头,就这么一双红红的水眸儿撞进秦立国的眼中,可是让秦立国心疼坏了。 郝贝撇嘴,委屈极了的喊了声:“秦爸爸……”人就扑进秦立国的怀中。 那种从来没有过的感觉,只觉得心肝肺都开始疼了起来,想安慰她,想哄她,想让她不要于哭,想告诉她,不管发生什么事儿,都有他在…… 千言万语哽在嗓子眼里,愣生生的让他压制回去,最后只回了一个字:“诶,好孩子。”伸手拍拍她的肩膀,伸手隔开两人之间的距离。 郝贝眨巴了下眼晴,心底有点小小的失望,再加上刚才的事儿,让她一比较,还是觉得方蔷薇是亲妈,秦立国到底是认的干爹啊,所以…… 两个人一道回的病房,秦立国跟呼弘济有事儿说,郝贝跟裴靖东就在外面等着。 郝贝就说啊,她现在就是有一肚子的话,想说,却不知道说给谁听,就说给裴靖东听了。 “裴靖东,你知道吗?我以为我妈妈不爱我的,我真的这样以为的,你看她让我当呼老太太的事儿没有发生过,你看她让人忍着点,说什么家和万事兴,可是在我看来都是自私的想法……不过今天我才知道,不管她再自私,她也是我亲妈妈,她也是爱我的……” 说着说着,就哭了起来,她好想告诉方蔷薇,她也爱她的,可是不知道还有没有这个机会了。 裴靖东拍着郝贝的肩膀,安慰着:“你放心,肯定不会有事儿的,肯定的……” “你保证不会有事儿吗?”郝贝追问,她现在就是心里不安,强烈的不安。 裴靖东想也没想的就保证着:“恩,相信我不会有事,就不会有事的。” 郝贝听唏嘘一声:“嘁,你拿什么保证啊?就会骗我……” 裴靖东这次无语了,他是想安慰她好不好啊…… 送走秦立国,郝贝有点惆怅,不知为何,她是明显的感觉到秦立国对她好像不一样了,以前秦立国总是会笑着跟她说会儿话的,特别的有话说。 可是现在,就从方蔷薇出事后好像,就跟她没什么话说一样,每天都黑着一张脸,特别严肃的样子,弄得郝贝想说话都不敢说的。 郝贝把这事儿给裴靖东说了,裴靖东就哄她:“本来就不是你亲爸,你想人家能对你多好啊,我觉得你还不如对呼弘济好一点呢,这个可是你名义上的父亲啊。” 郝贝白了裴靖东一眼,没好气和说:“裴靖东你马屁精啊,现在对呼弘济好的不得了啊?” 裴靖东捏着她的小肉肉反驳着:“我对岳父好,还不是为了你啊,你以为谁都能让我这样拍马屁的啊。” 忙里偷闲的小夫妻玩闹一阵儿,又得陷入找人的风波之中。 这都两天了,真的就一点消息都没有,能急死个人的,特别是病房里那一个,郝贝觉得再这样下去,方蔷薇和呼小筠没有找到,呼弘济就能倒下了。 你是铁人也架不住两天两夜不吃不喝吧。 好在这时候,呼老太太醒来了,医生通知的呼弘济。 呼弘济抬步就往重症监护室行去,这儿还有警方的人,呼弘济已经报警励立案了的。 呼老太太醒来后就嗷嗷乱叫,虽然声儿很弱,可是还能听到她的惨叫:“我的眼,我的眼怎么了啊?” 呼老太太最后的记忆就是那只可怕的老鹰尖利的嘴巴冲着她的眼晴而来,后来一疼一叫,人就没了知觉。 “老太太,您先安静一点,您的眼晴受了伤,等伤好了也许就能看到了……” 呼老太太不能接受啊,她眼晴受伤了,还从楼上摔下去了,身子这会儿也是动不了,又叫了起来。 护士也无奈啊,就解释着说,高空摔落,虽然有气垫,但年纪大了啊,所以这会儿不能动也正常,至于以后谁说的准啊。 呼老太太听完护士的话消停了,眼前一片漆黑,心中的恐惧就非常的大。 呼弘济进去时,没出声,呼老太太就不知道有人进来,一直到呼弘济忽然开口问:“妈,你跟我说,蔷薇丢了这事,跟你有关吗?” 呼老太太吓了一跳,不过她是很了解这个儿子的,声音异常虚弱的回了句:“没,不关,儿子,我真的没有害方蔷薇的,真的没有啊……老天爷,怎么不让我死了呢?” 呼弘济在呼老太太的病房里呆了半小时,也没问出个所以然来,呼老太太就睡过去了。 还是郝贝下楼时,又一次看到方方和方方妈。 这次母女俩好像是在吵架,只听这方方说:“妈,为什么你就这么胆小呢,我们说一下能怎么样啊?” 方方妈也在说着什么,郝贝也没有心情理会了,往医院外走,没多大一会儿,就看到方方气呼呼的往前走…… 好像是要过马路,估计生气,也没看红绿灯,就往前冲。 方方妈在后面急的嗷嗷乱叫,可是方方正生气,理都没理,倒是郝贝离的有点近,实在看不下去了,就在方方刚要抬脚走时,飞快的拉过她。 一辆开得飞快的摩托车从她们身边打了个漩又开走了。 方方吓得捂着肚子,说有点疼…… 方方妈追了过来,气得不行,眼泪都气出来了,指着郝贝说:“你背我女儿回医院……” 郝贝不悦的皱了眉头,指着自己的脸问方方:“我脸上写着好欺负三个字吗?” 方方尴尬的忍着痛,冲她妈喊了声:“妈,你别这样。” 方方妈看着郝贝:“你倒是帮不帮吧,你帮我我帮你,你不帮我,我也不帮你。” 郝贝不解,方方倒是笑了起来跟郝贝说:“郝贝,你帮帮我吧,真的,不会吃亏的。” 都这样说了,郝贝还能说不帮吗? 就赶紧的要背方方,方方没让背,就让郝贝扶着一起走回医院的。 到了医院里,老太太就跟郝贝说了,说的简单明了,就说那天他们看到的事儿,而后还跟郝贝说:“姑娘啊,你也别怨我没早说,要不是你三番两次的救了我女儿,我们家方方也是个知恩图报的,我是不会跟你说这些的,我只求着你知道这事儿也别说是我们说的啊,我年轻就守寡,就这么一个女儿,还遇人不淑……” 这方方是因为不会生育,让婆家给蹬了的。 就这样,离婚了,发现怀孕了,可是前夫已经另娶娇娘,就说让她打掉,扔了笔钱,不管了。 这女儿本来医生就说了怀孕的机率特别的小,这怀上了,你要打掉,以后有可以及永远也怀上了,最后还是这方方妈作主,让女儿留下孩子。 大不了以后她养女儿一辈子,单身带着孩子过的女人,从来都是小心翼翼的,再加上现在这社会就这样…… “阿姨,您放心,我不会说是你们说的,你放心吧。” 郝贝说罢,赶紧回了病房,就把这一情况给呼弘济说了。 这个情况,跟他们猜测的也差不多,还好两个人是一起让带走的,这也能稍微有个照应的。 呼弘济就又去了呼老太太的病房里,直接把呼老太太给喊醒的了。 “妈,当我求你了,你告诉我薇薇在哪里行不行?薇薇怀的是我的孩子啊,我是你亲儿子吧!” 呼老太太本来这样,心情别提有多糟糕了,这儿子还来求她……这让她心里能平衡么? 呼弘济什么时候求过人了,就连当初那么爱苏韵,苏韵要嫁给裴红国的前一天,呼老太太看着儿子那痛苦的样子,就说了,要不你就求求我,我就让你娶苏韵了。 可是呼弘济说:“我这一辈子从来不求人,今天不会,以后也不会……” 然而,为了方蔷薇个贱女人,儿子竟然开口求她了。 “不知道就是不知道……”呼老太太气得嘴唇都发紫了,颤声的说着。 丁念涵在边上也急的嗷嗷乱叫:“哥,你是想逼死妈妈的吗?是不是啊,你看她都这样了,她要知道能不说吗?” 出了这么大事儿,丁念涵不可能不知道,不过她在外地,这是今天早上才赶回来的。 呼弘济颓废的走出病房,特别的无力,以前觉得自己很能干,今天才发现,他弱的连妻小都保护不了的。 病房里,丁念涵给呼老太太擦着嘴角的口水说着:“妈,你别听我哥的,我哥现在就是让迷了眼的了,他老婆孩子丢了,怎么可能是我妈妈做的啊……” 呼老太太点点头:“念涵啊,还是你好,我跟你说啊,老头子有两座翡翠矿,在XX国还有几个油井,你一定要想办法,把这些从郝贝的手里抢过来啊,那郝贝凭什么能得来这些……” 丁念涵流着泪点头,“妈,我知道了,妈,我就知道你对我最好……” …… 当天晚上,重症监护病房里,值班的护士进来一看,发现不好就开始大叫了起来。 “医生,医生,病人的情况不好……” 送进急救室之后两个小时后才被推了出来,中间下了三次病危,但呼弘济就一个要求,一定要把人给救过来。 最终人是救过来了,医生却说情况很不好,中风,醒不醒得过来还两说,就算是醒过来了,估计也会有中风后遗症。 这一天,江城军区秦立国的办公室里,宁馨正在汇报着工作进展。 就是上次秦立国要求的成立一个专门的培训稽查部门的事儿,这前期的工作都已完成,就等着讲师上任后,就可以开课。 宁馨跟秦立国汇报这个事儿,如果可行,她就着手去安排了。 秦立国手上有一份名单,是各军区这方面的顶尖人才。 谈话也是一门技术活,谈的好,能起到好作用,谈的不好会起反作用。 首选人员上有三个名字,来自于不同单位,但在这方面都是人才,宁馨之所以会放上其它两个人的名字,就是想着王二德娶了易敏菊,这就有点尴尬了。 毕竟易敏菊先前那以可着劲的追秦立国呢。 以宁馨的意思,是不找王二德最好了。 可是秦立国看着那名单时,眼中的焦距却只在王二德的名字上打转。 最后一抬笔,在王二德的名字上勾了个对号跟宁馨说:“就王主任吧,你先接洽下,看他是否有意过来,我听总部的人说他有意退下来,可是工作上交接的人选没有找到,如果他有意过来的话,在我们的培训人员中,可以让他选一合适的人员接替他的工作,一举两得不是吗?” 宁馨诧异的看向秦立国,不过没说什么,照着秦立国的说的去做了。 这回了办公室就开始联系王二德,客气了一番,就说了这个事儿。 王二德没有直接推掉,而是表示会考虑过后再作答复。 放下电话,王二德就拧紧了眉头。 你知道自从那一天,贺子兰打了个那个电话过后,电话忽然断掉,他再打就接不通了。 这事儿,一直在他心里,他也有注意江城那边的消息。 但到底是心虚,没敢光明正大的过问,只注意了社会新闻,没有贺子兰和秦汀语的新闻,他这才放心了些。 谁知道就今天早上,来上班时,就在院里报刊栏那儿看了会儿。 就听几个同事在说现在这新闻,报道上去的只是一少部份,很多都是隐晦的没有报上去的。 所以回了办公室,王二德就又打了贺子兰的电话,跟之前一样,还是无法接通。 这心就跟放在火上燎着似的,只得拿了手机拔号给秦汀语。 心想,反正他关心的只有秦汀语,只要秦汀语没事儿不就行了, 秦汀语的手机倒是能打通,就是没有人接,这就有点不妙了…… 正在想这事儿时,宁馨打来了这个电话,如果他能因公事儿去一下江城,这些他担心的问题不都没有了。 但王二德是一个爱多想的人,所以立马应下这事儿,也是因为新娶的美娇娘易敏菊的原因。 易敏菊追秦立国,那可是追了有些年头的了。 能死心吗?就这么轻易的死心了吗? 所以中午回家吃饭时就跟易敏菊说了,平时他们也这样,就是说说工作和一些什么有趣的事儿吧。 王二德是真有心想退下来了,现在五十出头退有点早,可是他是真有心想跟易敏菊好好过,都打算好了,等他退下来后,回老家,就跟易敏菊好好的过…… “你说我去合适吗?我就想着吧……” 王二德就问起易敏菊的意见了,易敏菊笑着说自己的意见:“老王啊这是你的工作人,我不拖你的后腿,你说去哪儿,我就跟你去哪儿……不过你放心,我从决定嫁给你那天,就没再想过别的,你要能休息下来也好,我想着我们俩养养身体,看是不是也能要个孩子,你看方蔷薇都怀上了的……” 王二德就喜欢易敏菊这点,识大体啊,而且孩子…… 做梦他都想要的啊,只是易敏菊还不知道他的精子成活率几乎为负数的事儿吧。 这个事儿怎么说呢? 易敏菊却是直接说了,就说前些时间听邻居的吴嫂子说的,就说有对夫妻,好像两个都有问题,吃的中药,养了一年多,怀上了…… 并表示,她偷偷的去开了点中药,自己先吃着,女人吃点中药养养也是没关系的。 这把王二德给感动的,暗自就做了个决定。 江城,宁馨给呼弘济送的午饭,领导这几天不知道在忙些什么,忙得饭都吃不上的。 宁馨送饭进去的时候,秦立国在里面的屋子里打电话。 却还有一个粉色的手机在桌子上放着,宁馨也是无意一看,就看到上面有电话来了,奇怪的是这电话显示的名称是魔鬼来电…… 囧了囧,这不是老板的手机吧。 正在想着呢,秦立国出来了,笑着说:“小宁啊,辛苦你了。” 宁馨笑着说应该的,秦立国让宁馨坐下一起吃,宁馨就把饭菜给放在茶几上,一起吃午饭。 吃饭时,那个桌上的手机又响了起来。 宁馨看着那个手机欲言又止,秦立国却是笑着说是捡的手机。 这把宁馨给囧的,又听秦立国开口说话了。 “小宁啊,王二德那里下午估计就会有消息过来,然后你给他订票,让他做今天晚上的班机,明天早上到江城。” 宁馨啊了一下,有必要这么赶吗? 秦立国就解释了,这个事儿,必须要快,其它的就没再说了。 宁馨出了秦立国的办公室,还在着,这培训的事儿,是能快得了的吗? 殊不知,秦立国说的这事儿,可不是工作上的事儿。 此时,秦立国的办公室里,秦立国正在纸上写着王二德打来的电话这是第七个电话了,平均一天一个,就今天总的打了三次了。 王二德应该沉不住气了吧。 秦立国诡异的扬起唇角,要笑不笑的盯着纸上的数字,他要的就是这样的效果! 狗急会跳墙,兔子急了也会咬人,这王二德呢?急了会做出什么来,他倒是有点拭目以待了。 果真,下午王二德就给宁馨来了电话,说这事儿考虑了下,倒是个好事儿…… 反正一通说了之后,宁馨就按着秦立国的意思,说是帮王二德订票,没过一会儿又去了个电话…… 开口就道歉啊。 “对不起啊王主任,我让助理帮您订的票,结果助理会错意,以为十万火急呢,直接给订了今天晚上的票,刚才我想退了重订的,不过想着先问问您的意见……” 王二德那里愣了一下,就说没事儿…… 宁馨这边挂了电话,就去秦立国的办公室,把这事儿给汇报了。 秦立国夸宁馨能干,其它的就让宁馨安排了…… 宁馨就开始着手给协调王二德来了之后衣食住行的问题,却始终想不明白老板(秦立国)这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翌日早间,宁馨亲自开车去接的王二德,给安排到住处后,就离开了,回到办公室,例行的汇报工作。 临到最后,秦立国却是说了句:“要是王主任来上班,你就说我说的,让他先休息三天再说……总不能人家来了就开始工作啊,先得把家给安置了啊。” 宁馨这叫一个郁闷啊,这是几个意思啊? 不得不说,宁馨简直佩服死了秦立国,你知道吗? 几乎是宁馨刚回到自己的办公室,王二德就来了,说是可以开始工作了。 宁馨笑着招呼着:“王主任工作就是敬业,刚才我还跟领导说呢,领导骂了我一顿,说我太急进了,没让王主任多休息一下,所以领导下令了,务必让王主任休息三天,把家安置好了再来工作,这事儿不急……” 王二德脸上也是堆着笑,就说要去看看秦立国。 怎么着秦立国也是这里的一把手啊。 宁馨带着去的,秦立国也是热情的招待了王二德,说起来这两人的关系有点尴尬,反正王二德是有点不自在,不敢接触秦立国的视线…… 宁馨就在边上给泡茶,秦立国就跟王二德客套了起来。 “王主任来这儿,条件自然也不会差的,夫人那里需要安排工作的话也别客气,跟在王主任身边做个秘书也好……” 王二德倒是求之不得呢,顺水推舟的就问起秦立国的家人,那自然就秦汀语了。 “令千金也挺好的吧,我听敏菊说以前跟小语关系特好,小语也有意进来工作的,说是您这个当父亲的不想徇私啊……” 这事儿的确是有过,不过秦汀语那时候是想跟裴靖东的身边工作的,秦立国当然不能同意了。 “哎,我那个女儿啊,哎,不说也就罢了。”秦立国脸上是莫名的情绪,说不是喜怒的那种。 这话又是这样勾人来问的调调,可是把王二德给急坏了的节奏。 “怎么了,是出事了吗?” 秦立国倏地一眯眼,眸暗眉沉的凝视着王二德就开口了:“你不知道啊,我这个女儿她啊……” 就这么说了一半,又不说了…… 宁馨在边上就差点没笑出来,就觉得今天的秦立国特别的坏,就逗人玩呢吧,她好像都看到王二德脑门上的汗了…… 这是急的吧! “哦,宁馨啊,你把我桌上那手机拿来……” 王二德的心都提了起来了,摸不清这秦立国是在搞什么明堂。 宁馨也是不懂,不过还是听话的去拿了手机过来递给秦立国。 王二德一看那手机,脸色就白了起来,嘴唇也开始哆嗦着:“你,你,你……” 一连说了三个你字,其它的话愣是没有说出来。 秦立国倒是十分熟练的把手机给划开,好像这手机他一直用一样的,可这明明就是个女用的手机啊。 而且这是秦汀语的手机,王二德是见过秦汀语用这个手机的。 “那个,您先忙,我想到家里还有一点事,我先走了……” 王二德想逃了,因为他想到自己给秦汀语打了好几个电话的事儿,要是秦立国问起来,他要怎么解释他给秦汀语打电话的事儿呢? 秦立国倒也没拦住他的,就是宁馨也就是干瞪眼。 一直到王二德都走到门口去了,秦立国才开口说:“我那女儿啊,把她的旧手机直接给我用了,非逼着我一老头子学这种新奇玩意了……哎,老王啊,你怎么走了呢?” 王二德站在门口,脊背上是一层层的冷汗,这叫什么事儿啊?你倒是早点说啊…… 宁馨也是呆愣住,不明所以然。 “呃,那个,我还是先走了……” 秦立国却是站起身,叹气:“哎,好吧,那我送送王主任。” 还亲自去送,王二德觉得底气不足啊,今天还是个阴天,空气里都带着一股潮湿的闷热,就走在走廊上,明明俩人是并行,可是王二德就是觉得秦立国身上有一股杀气一样。 时不时的秦立国还会跟他说句话。 王二德觉得今天这走廊也长的不像话了,走这么久都还没有到头。 秦立国一直送王二德到电梯处,并按了电梯按钮,等电梯来了之后,又给王二德说了句话。 他说:“王主任,你知道我女儿去哪儿了吗?” 王二德脸上的笑容僵掉了,就像是糊了层糨糊一样,慢慢的硬了起来,就连眉心那川字型的皱纹都清晰明了,眼中也是惊恐的眸光…… “什么,什么意思?”声音中都带着颤抖,秦立国这是什么意思,是问的秦汀语这个女儿,还是亲女儿啊?   ☆、240:他得多傻,给别人养二十多年的女儿 你就看王二德那有没大脑门上一层层的细汗,一副要中暑的模样。 反观秦立国倒是脸上带着的一抹意味不明的笑,不阴不阳的凝视着王二德,那双眼晴里蕴含着什么,没有人能辨的清楚。 电梯开了合,合了又开,反复在这一层逗留,秦立国却没有放人的意思,就这么僵持着。 “我,我先走了。”王二德再次开口时,镇定了许多。 秦立国倏地呵笑出声,一拍自己的脑门道:“呵,你看我,这是想我女儿想的入神了呢?刚说的话还没说完呢……你知道我女儿去哪儿玩了吗?” 王二德的脸黑乎乎的,好在本来就不白,黑了脸也只能从神态上分辨,刚才秦立国可是说的去哪儿了吗?这少了一个【玩】字,意义就不同了呢。 “不知道。”淡定的回了三个字。 秦立国失笑:“这孩子呀,说是要去体验生活,去大山里了,要去支教,这才走几天,我这见天的就想她别出什么事儿才好,这一想就爱走神,王主任你别介意啊……” 这么合情合理的解释,还说了秦汀语的去向,王二德怎以会介意,笑着夸秦汀语能干之类的,总算是摆脱秦立国走进了电梯。 秦立国很热情,还站在电梯门口处,脸上带着笑容,却是在电梯门快合上的前一秒,冲着电梯里的王二德以手做了个枪的手势,嘴里轻吐出一个音节的开枪之音。 那一秒快极了,就电梯门缝合上的那一瞬间发生的事儿。 王二德在电梯里时,是一直看着门口的,就这合门的速度他都觉得慢了,却在最后一秒看到秦立国的这一动作,当下就吓尿了…… 眼疼脑袋疼心肝肺都跟着疼,整个人突然之间就不好了起来。 他怀疑秦立国是不是知道了些什么? 出了电梯,王二德就烦的不轻,直接回了家属院,这里有宁馨给他们安排的新房子,走到家门口时,不小心往对门瞧了一眼,王二德直接就晕菜了。 他妈的,对面的是秦立国的家,上面写着一个【秦】字。 易敏菊还在家里整理行李,他们也就带了些衣服过来,王二德在这上面,比较勤俭,几乎就没有见什么好衣服,就一保暧内衣,袖子口处都有裂线之类的。 收拾的时候看到了,易敏菊就给挑了出来,挑出来才发现这套保暧衣是最旧的,原本可能是米白色的,这会都洗成浅灰色的了。 王二德一走进家门就看到易敏菊在沙发上缝补这套保暧衣,他只觉得火气蹭蹭的往上窜,大步流星的走过去,抓起易敏菊手里的衣服,直接就往地上一摔。 “这么旧的衣服,你拿它做什么?” “……”易敏菊哑然,他们的衣服都是分开放的,即便是来江城整理行李时,也是各弄各的。 易敏菊不知道这件衣服的来历,可是王二德一清二楚啊。 这套保暧衣是很多年前,贺子兰送给他的,那时候保暧衣这东西还很少,队里的战友都穿秋衣之类的,有一个战友人家有个有钱的女朋友啊。 就送了这战友一套保暧衣,写信时,他就把这事告诉贺子兰了。 谁知道没几天,就有门卫说找他。 一出去,就看到笑盈盈站在站口等他的贺子兰,然后怀里就被塞了一个袋子,贺子兰就说了:“给你的,不要羡慕别人有的,别人有的你也会有,因为你有我。” 过去很多年了,这件保暧衣他一直保存着。 他不是一个无情的人,如果不是贺子兰做的太过分,怎么着他都会对她好的,毕竟她是占据了他人生中整个青年时期的女人啊。 “老王,是上班发生了什么事吗?你怎么这会回来了?”易敏菊勉强扯着笑脸,起身握住王二德的手把他往沙发上带。 王二德没有听到易敏菊说了些什么,却是自顾自的说着应答的话:“我是说,这衣服这么旧了,就不要补了,扔了吧……” 你看他说不用补了扔了吧,可是那神情就好像这是稀世珍宝,要被遗弃了的模样似的。 易敏菊不自觉的拧了下眉心,心里大概知道了这衣服是谁送的。 这个款式就跟她小时候爸爸曾穿过的一样,想来年代应该很久了,不离十就是贺子兰送的,心中说不清是个什么感觉。 一个女人嫁给一个男人,不管最初的目的是为何?在日复一日的朝夕相处中,总会产生一点奇妙的化学感应的。 特别是这个男人对女人还算不错的这种。 就如易敏菊对王二德,其实有点小小的变化了,就比如这会儿,她会为王二德不值得,贺子兰那样的女人,那样对你了,你要不要这么纯情的表现啊。 这么一想,心中就一阵阵的恐慌,她干嘛要去同情王二德啊。 眼底瞬间就红了起来,有些时候,有些路,你一旦走了,就没有回头路,正如她这般…… 易敏菊的眼红在王二德的眼中就成了另一种意清义,王二德手忙脚乱的想拭去易敏菊的眼泪,可也只是手忙脚乱的,因为易敏菊没有哭出来。 有人说女人哭起来最惹人怜,可是有时候这么要哭不哭强忍着的痛意在男人眼中才是最招人疼的。 “老婆,对不起,刚才是我不好,这保暧衣是贺子兰送我的,我这是……”王二德抱着易敏菊就解释了起来。 易敏菊伏在王二德的怀里,就觉得他们有点同病相怜的感觉。 “没事儿,就是你忽然发那么大火,我以为我做错什么了呢,我看那袖口有点破了就给补一下的,那我再补好……” 王二德抱紧了易敏菊,抬起头,阖着眼说:“扔了吧,别补了,物是人非了,我还留着这东西,对你就不公平。” 易敏菊反手抱着王二德,恩了一声,没再言语。 好一会儿后,王二德松开易敏菊,拿起地上的保暧衣,直接扔进客厅里的垃圾桶里了。 另一边,秦立国正吩咐着宁馨接下来三天的安排。 “小宁啊,这几天辛苦你一下,回头放你大假啊。” 宁馨笑着说都是工作应该的,不这过个假可是要定了,天知道她自从来了江城之后就没闲下过一一天的。 等宁馨一出去,桌上的手机响了起来。 秦立国看了一眼号码,就接了起来。 “喂,说。” 电话是秦佑安打来的,这是顶不住了的节奏啊。 “小叔,小语醒了,一直在病房闹,那地方环境是不是太差了点啊,我怕会出什么事啊?” 秦立国冷冷的开口道:“秦佑安,你还记得我是你小叔吗?” 秦佑安那里立马就没声了,也明白了秦立国的意思。 秦立国想了想,又问:“贺子兰那里怎么样了?” 秦佑安把贺子兰的情况给汇报了一下,秦立国点点头:“恩,记清了,在我没有说这两个人可以出现的时候,你一定把人给我看好了。” 挂上电话,秦佑安那眉头都皱的不行了,小叔叔到底在搞什么鬼,小语再怎么着,也是小叔叔的亲女儿不是吗? 你瞅瞅这地方,这是医院,D城下面一个小山村镇上的医院。 这事儿还得从几天前说起。 话说,那天贺子兰给王二德打电话,打到中途听到路人说一个年轻女孩子出事了,当下就扔了电话就跑去出事地点。 当年看到出事者那一身玫红色的长裙时,顿时就傻眼了,嗷嗷乱叫的扑上去,喊着路人帮忙送医院啊。 却不曾想,那些路人只是看热闹的,没有人愿意伸一把手帮忙的。 贺子兰当时想这些人怎么能见死不救呢,她的小语啊,那是她的命啊! 好在这世上还是有好心人的,很快,一辆白色的面包车停了下来,走下来一个女人和男人,一看这情况,就说要送秦汀语去医院。 贺子兰感恩戴德的说着好话,跟人上了车,还有流着血昏迷不醒的秦汀语。 秦佑安就是那时候后接到电话的。 那是他安排去江城的人,是小叔叔要过去的帮手,做什么事儿,他也不知道,那俩人没找到小叔叔,就给他来了电话。 当时秦立国是在一个会议上,私人手机没带,还是秦佑安打的军线找到秘书宁馨,才找到秦立国的。 秦佑安到现在还记得,他告诉小叔叔小语出事了,还有一个贺子兰时,小叔叔说了句:“终于到这一刻了。” 到了那一刻,秦佑安不知道,他只知道小叔叔说让他把人给送到这里来。 D市青阳县下面的一个镇医院上。 “七哥,那贺子兰一直在闹腾着,要是让人知道的话,这儿人生地不熟的。”属下走上前来汇报,说的就是这贺子兰。 秦佑安掐了烟,这也不知道还要待多久,早知道他就不躲在D市了。 “操,他妈的,这老娘们还敢闹腾,去告诉她再闹腾把她卖山里去。”火的不能行了,他本来是躲G城那摊事儿的,就到了D市,这是唐萌萌的地盘,谁知道小叔叔会送了这么个烫手山竽过来。 属下囧囧的想着,贺子兰那老娘们能卖得出去吗?怕是还要他们倒贴钱的吧。 “是,那属下告退。”属下说罢就打算去找个买家,把贺子兰给卖到深山沟里得了。 刚走没几步,秦佑安又叫住了:“等下,这样,送精神病院去。” 属下囧:“这样可以吗?” 秦佑安火大的瞪眼:“你有意见?” 属下赶紧摇头:“没有,没意见。” 等人走了,秦佑安才又点了根烟,往秦汀语的病房里行去了。 秦汀语早几天就醒了,醒来时,秦佑安就跟她说了,她们现在在逃难呢,就把G城的事儿当幌子说了。 好在秦汀语倒也相信了,没怎么闹过,就是时不时的会可怜兮兮的问秦佑安什么时候她才能回家啊,她想爸爸了之类的。 每次秦汀语这样可怜的问这些时,秦佑安都有点愧疚。 可是,小叔叔好不容易用他一次,他要没把事儿给办好,那还有什么脸见小叔叔的。 “小语啊,怎么没睡会?”秦佑安进去时就看到秦汀语睁着一双如牛眼般的大般,直盯盯的凝视着窗外,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恩,七哥哥,我不困。”秦汀语温柔的说着,当车子撞上来那一瞬间,其实她想的不是其它人,而是爸爸知道她受伤的话会不会很心疼? 都说当死亡来临的那一刻,你所能想到的人和事才是你人生中最重要的。 秦汀语也是到这会儿才明白,神马男人裴靖东还是裴靖南,都远远没有疼她爱她的父亲重要。 可惜,她住在这儿这么多天了,头上的伤口在慢慢愈合,父亲却一次也没有出现过,说不失望是假的,但她只能等。 “七哥哥,你说我爸爸什么时候来看我啊,我好想他……” “七哥哥,以前我做错了很多事,惹了爸爸生气,你说他会不会记恨我啊……” “七哥哥,你说爸爸会不会永远永远都不原谅我了啊……” 秦汀语昨天晚上做了个梦,就梦到秦立国了,梦中她就睡在这间病房里,看着秦立国走进来,她好开心的。 可是秦立国却是看都没看她一眼的,走到另一个病床前,喊着另一个年轻的女孩子女儿…… 她就这么看着,她喊爸爸,我才是你的女儿,我才是小语啊…… 然而梦醒后什么也没有——一场空。 “七哥哥,我能用用你的手机打个电话吗?”秦汀语想给秦立国打个电话。 秦佑安有点为难,不过最终还是同意了。 秦立国接到电话时,就皱起了眉头:“佑安?” “爸爸,我是小语。”秦汀语泣声说着。 “噢。”秦立国淡淡的噢了一声没再言语。 “爸爸,以前是我错了,只一味的追着不属于自己的东西,爸爸我想通了,我以后再也不会那样了……爸爸你原谅我吧……”秦汀语认错,说她懂了,是真的懂了…… 殊不知,有时候机会错过就不再有。 她懂的时候,别人也不见得就要给她机会。 “好了,小语,你好好的待着,听你七哥的话,爸爸这里还有事儿忙……” “爸爸,你忙什么?为什么我受伤了你都不来看看我……你是不是只喜欢郝贝了,爸爸,我才是你的女儿好不好?” 秦汀语喊出这句话就后悔了,心虚的不得了。 但说出去的话犹如泼出去的水一样收也收不回来。 秦立国那儿沉着脸,半晌才说了句:“小语,我当你是知道悔改了,没想到还是如此的冥顽不化,你好好的反思好了,再回来吧。” 秦汀语气得摔了电话,这边秦佑安就接到秦立国的电话。 直接就下了命令:“你把她给看好了,要是没有我的兴许让她回来了,秦佑安你提着脑袋来见我。” 秦佑安这心哟,别提有多揪了,这到底出了什么事儿,让小叔叔这么大动干戈的啊? 这家镇医院,条件特别简陋,好在没有什么人住院,要真有什么大病,人家都去县医院了,只有一些舍不得花钱的才在这儿住着,因为农合医疗报销的比例高啊。 不过有一个科室,却是人满为患——综合科室。 这综合科室包括一些无法医治的诸如精神病啊脑瘫这些全都凑一堆了,所以这病房就特别的挤。 贺子兰可没秦汀语那样好命住单间病房,特别是精神病房,本来就少,就这么一层,几间病房。 却是挤满了患者。 这儿的患者大多还是轻微型精神病,脑瘫之类的患者。 贺子兰觉得受不住,那些傻的半傻的,天天傻乐呵,要不然就脏兮兮的,还有一个半傻子,总是爱捏她…… “你们放了我吧,求求你们啊,放了我吧……”自从到了这间病房,贺子兰就这样求着王猛。 这次跟秦佑安来的就是王猛,专门就负责看管贺子兰的。 王猛脸上起了不悦的神色,扶着贺子兰躺下道:“妈,你还是好好的在这儿治病吧,看你这胡言乱语成什么了……” 说着还跟周边的家属说:“我妈啊,就是看电视看多了,有被害妄想症,总把我这个亲儿子当仇人一样看的。” 其它陪床的家属们也是见怪不怪的,毕竟精神病人的思维你是无法理解的。 远在江城的秦立国,挂上电话后,坐在班椅上胸膛起伏不定的喘着粗气,想到刚才秦汀语那么理直气壮的质问的话,他就一阵阵的恨,恨得牙根痒痒。 不敢他秦立国对女儿有多好,但也不差,尽了他最大的努力……可是万万没有想到…… 平伏了下心情,摁了个内线过去给宁馨:“小宁啊,中午吃饭的事儿,安排的怎么样了?” 宁馨说跟王二德说好的了,秦立国这才挂了电话,就说下午有事儿就不来办公室了。 中午的时候,宁馨就开着车去接王二德夫妇了。 宁馨先前是接替的易敏菊的工作,所以跟易敏菊也算有得聊。 王二德坐在车上,听着她们聊天,心情好像还不错。 宁馨开车路过一个红绿灯的路口,特意多看了两眼,啧啧舌说:“听说前几天这里出过一次车祸,绿灯行人在走,让撞了。” 说着还伸手一指:“那,就那块儿。” 其实宁馨也不知道秦立国为什么要让她做这些,不过她是个好秘书,一切听从领导的安排。 王二德带笑的脸僵直住,听着易敏菊跟宁馨开始说现在这个交通事故的事儿,心中有些忐忑不安的。 吃饭的包间是在胡同里的私房菜馆。 服务生迎上来,宁馨说订好了位,服务生带她们进包间。 古朴乡味十足的装饰倒是让王二德觉得自在了许多,他本来就是大山里走出来的,就算现在发达了,可是每次去华丽的大饭店,总让他有种自行见拙的感觉。 这里没有菜单,都是席位,你订一桌菜,说下什么口味的,然后人家给你弄一桌,从前菜到餐后点心都是搭配好的。 所以菜也上的很快,宁馨客气的给王二德来了小瓶白酒,而她跟易敏菊则是喝酸梅汤。 易敏菊今天穿着一件白色的衬衫和一条乏旧的牛仔裤,看起来很显年轻,跟宁馨坐在一起就像是同龄人一样,看起来赏心悦目极了。 王二德有些小兴奋,觉得自己这是得多幸运,娶了这么一个美娇娘。 要说起来宁馨肯定比易敏菊漂亮的多,可是你看王二德那视线,多一秒都没往宁馨身上投的。 “嫂子,你看啊,领导这眼神儿,就光钻你身上了,你这可是真幸福啊。”宁馨打趣的说着,站起身给易敏菊倒酸梅汤。 易敏菊脸上倏在地红,手忙脚乱的接杯子,不知怎么地,手一滑杯子就滚落了。 雪白的衬衫上,就这么染了上色,还湿湿的。 “啊,对不起啊,我不是故意的,这怎么办啊?这样我车上有备用的衣服,我给你拿一件吧……” 宁馨说着就匆匆的跑出去了。 易敏菊还在这儿说着没事儿,王二德眼光沉沉,笑看着易敏菊,看得易敏菊一直脸红不自在。 真怕王二德会色心大发的。 好在宁馨来回的很快,喘着粗气儿就开口了:“那个,这是我新买的,还没下水洗过,应该能穿的,易姐,我带你去换衣服吧……” 易敏菊起身说好,跟着宁馨走了。 包间里还放着电视呢,原本王二德是没有看的兴趣的,可是这会儿不是无聊吗? 就看了两眼,是一条怪闻,就说啊,有一对年轻男女,本来都登记结婚了,可是双方家长一见面就眼熟,最后才知道这俩人居然是亲兄妹。 最后婚姻被判定无效,因为是网络上的新闻,下面还有一些评论,虽然一晃眼的功夫就过去了,可王二德还是看到上面的乱什么的字眼了。 那个眼疼啊,赶紧调台。 谁知道这是什么有线电视,竟然一调就是佛家讲坛类的节目。 就听上面说着会么阴果循环报,给王二德看得又是一阵的火意。 不禁喃喃自语着:“难道真的是报应吗?”愤恨的骂着贺子兰,又拔了下贺子兰的号码。 还是无法接通。 没多大一会儿,易敏菊回来了,眼晴有点红红的,还是洗过脸的模样。 王二德注意到了就问:“怎么了?” 易敏菊笑着回话:“没什么,刚才听小宁说起她小时候的事情,我想我爸妈了……” 又坐下吃饭,易敏菊没什么心情,王二德更是吃的没滋没味的。 一顿饭吃完,宁馨送了王二德夫妇回去后,才算是松了口气。 刚才她就站在包间门外,易敏菊就在对面的房间换衣服,说实话,她真怕王二德那时候会突然走出来,那就完蛋了。 也不知道是王二德敏感还是怎么地了,回到家里,易敏菊开电视看,说最近在追着的一个剧特别的好看。 本来就是聊天嘛,结果,这么一聊,就完蛋了。 那真就是哪儿跟那儿都不好了,这剧讲的是一富家女和一个贫家女在大城市城相遇,爱上了同一个男人。 两个女人开始了男人争夺战,拼学历拼人品拼美貌,最后是拼家世…… 富家女以为自己是这场战争的胜利者,谁会想到天意弄人,她才是那个贫家女。 天气沉闷闷的,要下雨前的节奏,吹着的风也是热的,王二德脑袋都快炸掉了。 不行,他一定要找到贺子兰,一定要。 于是,比秦立国的预估的三天还要早,这天晚上,王二德就开始找贺子兰了。 彼时,秦立国还在医院里的时候,就接到了电话,原本阴沉的脸上终于扬起一抹笑来。 郝贝看着秦立国这样的笑,有点发怵,怎么说呢?皮笑肉不笑。 她是发现了,秦爸爸最近不知道是哪儿不对劲,就是各种的怪异。 比如刚才,他问她有没有什么没有完成的心愿。 现在接了电话又笑成这样。 “秦爸爸,你最近怎么了?有点不对劲啊?” 郝贝终于问出来了。 秦立国扯着嘴角,很想给郝贝一个好看的笑脸,然而抱歉的很,只要一想到易敏菊下午说的话,他就没法笑得出来。 他得是多傻啊,给别人养了二十多年的女儿,而他自己的女儿……是她吗? “傻孩子,我能有什么不对劲的啊,就是想满足你一个心愿,你想要什么?” 郝贝无语的翻了个白眼,她想要个天,能行吗? “好了,这边的事儿,你也别太担心了,横竖有男人们在呢,你好好的该吃吃该喝喝,我最近有点忙,估计没什么时间再过来了,你好好的知道吗?” 秦立国跟郝贝交待着最近忙。 郝贝送走了秦立国,一回来就让裴靖东给摁门板上了,低头就死命的亲她。 裴靖东刚才虽然在指挥室里,可是也看到秦立国来这间屋子了,他们到底说了什么?为什么他看到郝贝那样含情脉脉的跟秦立国说着话? 为什么他好像又看到秦立国向他扫去的那抹犀利的眸光? “唔……”郝贝挣扎着,门把手膈在她后背,疼啊。 “老婆,你是我老婆,你知道吗?”裴靖东放开她一点,生怕把人给亲断气了的。 “裴靖东,你别发神经成不?”郝贝那叫一个恨得牙根痒痒啊,这尼玛的什么时候啊,她亲妈还有亲妹妹都下落不明呢,裴靖东也能吃得起飞醋来,再说了秦立国那就是她干爸,她当亲爸一样的,有什么好吃醋的啊。 裴靖东紧紧的搂着怀中的女人,不松手,不放开的,想到之前秦立国来找呼弘济,支开他们夫妻,也不知道说的什么? 反正他是越来越不安了,抱着郝贝就往床上去了,他要让她给他生个儿子。 都说女人生了孩子,这个女人就跑不掉了。 “喂,裴靖东,你要干嘛啊?”郝贝尖叫着,问了也白问,衣服都让人给扯开了。 裴靖东邪肆一笑:“你说都这样了,我能干嘛,还不是……”后面的话听得郝贝一阵阵的脸红。 你知道这男人穿上衣服是个人,脱了衣服就个禽兽啊。 “我去,你真有脸说的,现在什么情况啊……”郝贝无语的做最后的努力。 裴靖东可不爱听她这些,轻亲着她的耳要,咬着耳垂处的软肉肉深情的喃喃着:“乖贝儿,给你老公生个儿子好不好?” 郝贝脸红,她最受不了的就这样,对着耳朵呼气很难受的。 “那个,生,我没说不生啊,可你也不能现在这样啊,我爸……”郝贝说的她爸是说呼弘济的,可是裴靖东却会错意了。 那个他不愿意,也最不想变成事实的猜测让他心底的恐慌越来越大。 真怕有一天,如果猜测成真,那么他和她会如何? 伏身压上她,狠狠的堵住她的嘴,夺去她的呼吸,灼热的气息四散开来,不给她任何反对的机会。 他要的只是她,是她,孩子也不过是留下她的一个法宝而已。 事后,郝贝囧的不行,让折腾的累得不得了就算了,可是这男人要不要这么变态啊,让她倒立…… 就这么腿让人给拎着倒立呢,简直要了她亲命的啊喂! “裴靖东,你放开我,我脑袋难受。”郝贝喊着,心中默默的为自己点了根白蜡烛,有她这么悲催的人么? “乖啊,坚持一会儿,这样怀孕的几率会大一点的。”裴靖东继续坚持,他知道郝贝的身体有点问题,可能不太容易受孕。 这个方法是他问过方槐的,可以用的方法。 郝贝觉得裴靖东最近又大姨爹来了,吃醋且不说,还让她吃药。 “我为什么要吃这个药?”到了晚上,郝贝就嗷嗷乱叫了起来。 因为裴靖东让她吃药,吃叶酸也就算了,这还给她弄排卵药吃。 “老婆,我想要个儿子,你就成全成全我行吗?这个药也没负作用的,我问过的,你放心啊……”裴靖东手中拿着药,就跟郝贝说好话。 郝贝气得肝疼,尼玛的,怎么没负作用?怎么可能没负作用? 她就是再没常识也知道,女人的卵子是有限的,一生中排出的正常卵子也就那么点,你吃药多排点出来能行吗? 这个事儿,以前郝贝就听说过,那是她姐郝艳当初要生二胎时,就想着要生个双胞胎就好了,于是就想着用这个方法的…… 最后郝贝跟郝妈妈去医院咨询的,就说啊,这种事儿说不好的,你怎么知道就能排出两颗正常的来,要是排出来的是非正常的呢,或者是多胎的,怎么办? 最后她姐都没用这法子,现在裴靖东让她用这样的方法排卵…… 郝贝直盯盯的凝视着裴靖东,就觉得这男人有病,而且病得不轻。 “裴靖东,你有病吧,你要想儿子要疯了啊,你都有两个儿子了,你怎么还……” “那不一样,我就要你给你生的儿子。” “有什么不一样,裴靖东你这样说让小瑜和小曦知道了得多伤心知道吗?难道他们不是你儿子吗?” “……”裴靖东没说话,脸上的神色变了几变,最后脸一黑,直接就说了:“要么你吃这个,要么咱们去做试管婴儿。” 反正裴靖东现在就一门心思,赶紧让郝贝怀孕。 郝贝脸一黑,抓着那药就往裴靖东脸上砸:“裴靖东,你混蛋,你去找个爱吃药给你生孩子的,爱做试管婴儿给你生儿子的女人过去吧,老子不奉陪了!” 郝贝说着就往外冲去。 这会儿就在医院里住着呢,他们这儿闹这么大的动静,呼弘济能不知道吗? 郝贝刚跑出去,呼弘济就从指挥室里出来了,那眼窝都深的吓人,就这么瞪着郝贝:“大晚上的闹什么啊?” 郝贝本来不想说的,可是没忍住。 “爸,裴靖东欺负人……”嘴一撇就哭了。 就觉得裴靖东欺负人,她又不是不会生,为什么要做试管婴儿,为什么要吃药…… 呼弘济一听,脸就跟着黑了起来,他现在最听不得孩子怀孕啊,婴儿这些字眼的。 裴靖东追到跟前时,呼弘济扬手就给了他一巴掌,打了个正着后骂道:“裴靖东,你可真是行啊!” 呼弘济也是气得不行,直接就让裴靖东滚蛋。 裴靖东委屈的不得了,你说他这不是着急吗?可能方式方法欠妥,但归根结底,是让逼得不是吗? 到底是没走,不过还是把郝贝给得罪了。 晚上就不让进门了。 裴靖东没处去,就去了指挥室。 里面简直烟雾缭绕的,呼弘济还坐在桌前分析着资料。 “让赶出来了?” 人家几乎是眼都没抬的就问了出来。 裴靖东尴尬的扯了下嘴角:“不是,我来陪你会儿。” 呼弘济抬眸冷笑:“不需要。” 裴靖东无奈的坐到沙发上,揉着眉心骨开始说话。 “我也不想这样的,可是你跟秦立国说的什么,郝贝又跟秦立国说的什么,这些我全都不知道……我怕……” 裴靖东就说他怕的一些事情,说了很多…… 呼弘济觉得裴靖东有点烦人,多大点事儿一样你就慌成这样了,那要是真的,你还不得直接跳楼去啊,就这点心理素质,怎么加入影子队伍的?真怀疑当初审核的人员是不是徇私了啊? “我就跟你说一句话,是你的跑不掉,不是你的,你就是让她生了孩子又如何?那生完的就没离婚的了?至于我跟秦立国之间的事儿,我不觉得应该知会你懂吗?” 裴靖东能不懂吗? 这会儿呼弘济没有跟郝贝一样赶他,他就谢天谢地了。 阴沉了几天的天气终于放晴了,就像是黑暗中的曙光一样让人眼前一亮,天气明媚,鸟语花香。 D城小镇医院里,贺子兰终于逃走了。 天知道她费了多大的劲儿,才摆脱那个自称是她儿子的男人的。 可是她没钱啊,想离开这里,要么用腿走,要么就直接再让找回去。 开始还忐忑着,就怕让人抓回去了,所以跟路边拴破烂的大妈换了身衣服,就跟医院门口守着…… 一守半天就见那个自称她儿子的男人找了几次没找到,就开始打电话。 贺子兰怕极了,别的地方也不敢去,每天就靠着捡捡垃圾桶里的东西吃吃。 每次她捡吃的东西,都有一个中年乞丐跟着她,看到她捡吃的,这乞丐注就会去抢…… 弄的她连点吃的都抢不到,要跟人争跟人抢的,她半路也家的乞丐,能抢到吃的才怪。 这一天一点吃的也没有捡到,饿的实在不行了,回到医院外面一个小公园上,这里是她晚上睡觉的地方。 好在D城天气也热,晚上睡外面也没有什么事儿。 不过今天,连睡觉的地方都让人给抢走了。 “这是我的地方,你起来……”贺子兰踢着睡在她的长椅上的一个乞丐。 那乞丐一起来,轻蔑的看了一眼贺子兰,笑了,露出一口大黄牙来,臭味熏天的。 紧跟着从怀里拿出来一个让啃过两口的鸡腿来往贺子兰跟前一晃:“怎么样?想吃吗?” 贺子兰想吃啊,她都两天没吃上东西了,就喝了几口冷水,还是在公用洗手间里水笼头上喝的,吐了吐口水,发饥饿的吞咽声。 大黄牙伸出舌头舔着鸡腿诱惑贺子兰:“想吃啊,那没问题,让爷舒服了,这个鸡腿就是你的了……” 贺子兰愤慨的瞪大眼,圆又大跟牛眼有得一拼了,不可置信的高喊着:“怎么可能?你知道我是谁不?我是江州裴红军的太太,还有XX王二德的太太,我是贺子兰,你敢这样羞辱我……” 大黄牙嗤笑一声,又扬了下鸡腿:“呵,还疯得不轻呢,不吃我就吃了啊,前天还有个年轻的,那鸡腿还没这个大呢,人家的活可好了,要不是今天没遇上那年轻的,我找你啊……” 出来卖这个行业,无处不在啊,乞丐里也有的,不过低廉了一些罢了。 贺子兰不想这样做的,她真心不想的,可是架不住太饿啊,到底是接过鸡腿嗷嗷的啃了起来,吃的时候就在想着呆会吃完就饱。 可她还没吃完呢,人就让摁在了草地上…… 之后的事情惨绝人寰,大黄牙那么臭的嘴,那么脏的东西,全往她嘴里塞……哭着喊着的挣扎着,却只换来大黄牙更加残暴的对待。 贺子兰觉得这简直就是要她命,殊不知,要她命的还在后面呢。 那个总哪贺子兰抢食物的中年乞丐手中拿着一台DV,隐在草丛中,用DV一秒不少的记录下贺子兰的下作……   ☆、241:郝贝的DNA检测 中年乞丐拿着DV啧啧舌,真是一分钱难倒英雄汉,一个鸡腿都能让女人卖的节奏啊!他发誓他再也不吃鸡腿了,因为一吃鸡腿就会想到今天,恶心的想吐好么? 拿掉头上的假发,把这一身买来的乞丐服往地上一扔,这才拿出手机给秦佑安去了一个电话。 “七爷,您老可得奖励我呢,拍了点重口味的,保管你喜欢。” “喜欢你个头的,保证能拿到要挟她的东西了吗?” “嘿嘿,七爷是这样的……你说这样还不行的话,我瘦猴就真的没法子了。” “好,那就这样吧,不用跟了,就看她自己有没有这个本事回去了。” 挂上电话,瘦猴又看一眼不远处不害惨叫的贺子兰和那大黄牙,比了下中指朝下的手势,转身就走了…… 大黄牙看到瘦猴走就一脚踹开贺了兰,妈的,今天遇上这个中年乞丐给他说这儿有艳福,还说一个鸡腿就能换来一次,他才来的…… 不过还好吧,那个鸡腿也是这个中年乞丐给的。 其实大黄牙觉得这个中年乞丐像个贵族乞丐,首先他穿的那套乞丐服虽然看起来脏兮兮的,但实际上没有一点点的味儿…… 这不看到人家把乞丐服扔了吗? 大黄牙裤子都没提,起身就去捡。 贺子兰这样的女人是真贱,大黄牙走了你赶紧跑呗,却还巴巴仰躺在地上,撑着上赤露的上半身,媚惑的叫着:“死相,你这扔了奴家在这儿真的可以吗?” 大黄牙捏了贺子兰一把,贼笑着:“我去捡点好东西,美人儿等着爷回来的。” 说罢大步流星的往那一处行去,贺子兰则躺在草地上看着遥远的星空,暗暗的咬牙,她要回去,她一定要回去找到小语。 就是这样一个信念在支撑着她,就好像在徒步的人拼命的对自己说着,只要再往前走几步就有绿州了一样的心理。 大黄牙捡了瘦猴那套衣服就往身上划拉,美的眼晴都半眯了起来,双手往兜里一插,我的个乖乖啊,口袋里还有钱呢! 两张红票子,不算多,但对于大黄牙来说,这就是意外之喜啊。 拿着红票子走到贺子兰跟前,蹲下身来,用这红票子打在贺子兰的脸上得瑟着:“瞧到没,爷是有钱人啊,你这要伺候的好了,爷带你下馆子去。” 贺子兰现在作梦都想要钱的,忙不失迭的点头:“恩恩,爷,您说什么就是什么……” 古时候剑客们以天为被地为席是种豪情,而此时贺子兰却是以天为被地为席的做起了龌龊之事,但这天底下的事有时候是不公平的,不是你付出就一定有收获。 所以第二天一早,贺子兰在草地上醒来时就悲催的发现大黄牙跑了…… 跑了就跑了吧,还给她留了一件乞丐衫,美其名曰是昨晚上的酬劳,贺子兰一口血就溢在嗓子眼里,差点没喷出来。 她需要钱啊,非常需要的! 没办法,她的乞丐衫早就让大黄牙给撕烂了,这会儿只能穿这件了,可是穿上低头看时,就觉得特别的眼熟。 这是一件带着米国图案的T恤衬,这个图案不常见啊,所以眼熟,开始还没想起来,等她想去垃圾桶捡食物时,有一个乞丐快她一步抢走后,她就想起为什么眼熟了。 这不是前几天一直抢她食物的中年乞丐身上那一件吗? 贺子兰这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的,就一门心思想找那大黄牙,就跟人乞丐们打听着…… 这么一找就找到一个桥洞底下了,到了这儿她才知道这个乞丐的世界有多大。 桥洞就是他们的家,这是晚上,跟外面一样,大黄牙正在跟乞丐们赌钱呢,这新买了件白色的T恤穿上,趁的脸上更是黑黑的一片。 “大黄牙,有个女人来找你。” 有个男乞丐如是的说着,大黄牙看了过去,见是贺子兰,就哈哈大笑着跟大伙讲昨晚上他用了一个鸡腿就睡了这女人一晚上的。 这里全是男乞丐,没有女的。 故而有些人心里已经蠢蠢欲动了,特别是那个大T恤下面连条裤子都没有,十个人中得有个想着下面是不是光光的啊…… 大黄牙也看出来了,就开口了:“这娘们贱极了,你们要想睡她,一个鸡腿就成了。” 贺子兰的身子都在发抖,这里的乞丐老的老,残的残,长得也是歪瓜裂枣的……就算是逃不过让这些人糟蹋的命动,她也得把今天找大黄牙的目的达到了才行啊。 “大黄牙,你昨天晚上捡了二百块钱你怎么不给大伙说说哪里捡的啊?你遇上贵人了不带着兄弟们一起吃点喝点,就你自己美了啊?” 贺子兰这么一说,那些乞丐就起哄了,当然是向着贺子兰说话的。 “就是,你说说啊,是不是做什么亏心事了……” “快说,怪不得你小子今天出手这么大方……” 大黄牙得瑟啊,就说了,就是有个中年乞丐找他,给他说有艳福,昨晚办事时又见那中年乞丐把衣服的服,他就捡了,那兜里有二百块钱。 乞丐们跟听天书一样的羡慕着大黄牙,可贺子兰的嘴唇都在发抖了,果真就是这样的…… 是那个杀手组织的人,肯定是的,因为上次那个联系人说过了,有人出了十倍的钱买郝贝的命,他们不动手前,谁都不许动,还说了让她小心什么的…… 她可以想像是有人在报复她吗? 要不然怎么解释那个中年乞丐的事情? 她需要钱! “你们要是把他手里的钱给我抢来的话,今天晚上,我就是你们的,想做什么就做什么。” 贺子兰也是个心狠的,直接就脱了身上那件唯一遮体的T恤,白花花的肉闪瞎了久未打过荤食的乞丐们。 大黄牙手中的钱让抢走了,还有一百多块钱。 贺子兰这次倒是聪明了,让人排好队,一个个的来,还得听她的,因为她得保持清醒,等事后好拿这些钱离开。 这是贺子兰几十年后第一次赚到钱,总计服务了十六个乞丐得来的一百六十块钱,不过却是让她得以让她买了件衣服,打了一辆小摩地去火车站。 火车站前,她打了个电话给秦汀语。 她倒想找个别人帮忙的,可是只记得秦汀语一个人的号码。 同一片蓝天下,秦立国看着桌上那只手机上亮着的号码,显示是D城的区号,眉心沉了沉,接了起来…… “喂,小语啊,你还好吗?你没事儿吧,你不知道哪儿我听说了那些人说会报复我最重要的人,我就想起了你啊,你千万小心别出门知道不?他们太狠了,把我抓到D城了,我这会儿在火车站,我马上回去,回去跟你说啊,你找人去火车站接我啊……” 这火站的电话一分钟一块钱呢,贺子兰那一百六十块钱买了张站票就只有一块钱了,所以她根本就不敢耽误,直接说完这一席话就挂了电话,完全就没有注意到自始至终电话那头都没有人应声。 秦立国捏着让挂掉的电话,一张脸上寒霜密布杀气冽冽,宁馨进来送文件时,就吓了一跳,领导这是怎么了? “领导?领导?” 秦立国一个尖刀子似的神色扫向宁馨,吓得宁馨站直了身子,胸口急剧起伏。 “噢,小宁啊?文件放这就成,你下吧,我有些累,休息下,别让人打扰我。”淡淡的吩咐着让宁馨下去。 “是!”宁馨脆声声的应是,放下文件,走出去时把门也给带上了。 紧跟着就听到一阵霹雳啪拉的响声,吓得宁馨往前走的脚步又生生收回,敲了下门问:“领导,您没事儿吧?” 秦立国喘气的声儿都快了几分,哑着嗓子说了一个字:“滚!” 宁馨麻溜的就滚了,她跟着秦立国几个月的时间了,秦立国对人总是客气疏离的,喜怒不形于色,你看他天天带着淡漠的笑,少有的几次生气,也只是黑了一张脸而已,这是发生什么事了,这么大的火气啊? 宁馨回了办公室就给郝贝去了一个电话,做秘书的这点眼力劲还是有的。 秦立国的火怕是只有郝贝能平息的。 郝贝挂上电话想到宁馨说的话,就哀嚎了起来,宁馨就跟她说刚才的事儿啊?还说秦立国最近怪怪的。 郝贝也知道秦爸爸怪怪的,可是怎么怪了,她也不清楚啊! 这么想着,还是要打个电话过去问问的。 于是就把电话打过去了,奇怪的厉害,秦立国的声音平稳的不像是刚发过火的。 郝贝是个藏不住话的妞儿,也没瞒着秦立国,就说是刚才宁馨打电话过来了,她比较担心,所以才打个电话问问的。 秦立国那儿眉眼间都是舒缓的笑意,就觉得郝贝简直太窝心了。 曾经他就盼着,要这是他女儿该有多好,也许这就是她女儿呢? 易敏菊给他说了暗中观察来的贺子兰跟秦汀语之间的互动,很不一般,那是易敏菊嫁人之前给他的提醒,还提了下郝贝。 收到的信件中,易敏菊又说了王二德的女儿门事件。 所以他就查了一下,秦汀语出生前后的时间里,贺子兰还是跟王二德在交往中,但是那些时间里,没有任何资料显示贺子兰怀有身孕。 不过这事儿也说不好,方蔷薇那会儿怀孕时就没有人看得出来。 但郝贝是丁家的孙女儿,方蔷薇的女儿,这让秦立国很费解。 你说DNA检测啊,这个根本没用,在怀疑的时候秦立国就曾拿着郝贝的一根头发跟自己的做了比对,结果不理想啊。 这也是他找呼弘济的原因,就是想知道那时候他们是如何做的DNA比对,也跟呼弘济说了他的怀疑。 但呼弘济嘴很硬,直接就说了,郝贝就是方蔷薇的女儿。 如此,秦立国现在是没有办法,才会想着从贺子兰这儿下手的,你以为贺子兰就真的能从王猛的手中逃出来的啊。 殊不知,那就是人家故意放水让贺子兰逃出来的,因为王二德来了,也开始找寻贺子兰了,那么就要把贺子兰放出来,让王二德找到。 他要知道他的女儿如果不是郝贝的话,他的亲生女儿到底在哪儿? 郝贝跟秦立国聊了半小时,也不知道说的什么,反正说的的手机都发热了,又看到呼弘济黑着一张脸回来,这才小声的说着挂了。 呼弘济还听到郝贝最后喊的那声秦爸爸,脸就更黑了,冲着郝贝就发火了。 “你妈妈和妹妹都丢了,还有心情在这儿跟人聊天的。” 郝贝知道呼弘济心情不好,也就撇了下嘴没计较,可是呼弘济却是不依不饶的:“怎么?说你你还不高兴了啊,不高兴你也得听着,你说说你有老公的女人了,你跟秦立国走那么近做什么?一个老头子,你就那么喜欢他啊,能当你爸的人了的!” 郝贝这火气蹭的就来了,这就是一种裸的侮辱好吗? “呼弘济,你够了啊你,我的事你少管,你倒是厉害,你怎么不把我妈妈找到呢?还好好意思说我,你以为我妈妈丢了,是别人设计的么?别人怎么就能设计到你啊,还不是知道你肯定会把那样的妈妈放在第一位。苏韵二婶说过一句话,谁要嫁给你谁就倒霉,我以前只当她是生气才说的,现在才明白,她说的就是真理,就是这样,你有那样的妈妈,你又这样愚孝,谁嫁给你不倒霉啊,谁当你的女儿不倒霉啊!” 郝贝这是连骂带损的,一点也不客气,简直就是戳在呼弘济的心窝处的。 你知道这都第五天了,他没合过一次眼,眼底的红血丝都一道道的。 时间他不是按天按小时数的,而是按分按秒数的。 “郝贝,闭嘴!”裴靖东走进来时就听到郝贝这话了,直接就让郝贝闭嘴,你说你在人家伤口上撒盐对你有什么好处啊? 郝贝那叫一个委屈啊,这一个是她亲老公,一个是她后爸,这些人全都欺负她。 呼弘济看着郝贝问:“你真这样想的我?” 郝贝没吱声,裴靖东跟替郝贝道了个歉:“这个,贝贝还小,不懂事儿……” 郝贝不服气的转身就跑,她受不了裴靖东和呼弘济这种死孝死孝的人,郝贝觉得要是她的话,她一定会不再管裴红军和呼老太太的。 可是这两个男人都是同类人,她说不通他们的。 屋子里,呼弘济白了裴靖东一眼淡淡的道:“你不需要讨好我,需要你讨好的是你老婆,刚才她跟秦立国通的电话,我说了她几句。” 裴靖东瞬间就明白呼弘济是在帮他了,感激的看向呼弘济。 呼弘济挥手让他去追人,并说了:“我帮你不是因为你的原因,而是因为我家老爷子想成全你和她。” 裴靖东点头,快步追着郝贝去了。 郝贝也才跑到电梯处,根本就是无意识的跑,不知道要去哪儿,就让裴靖东给拉回去了。 拉到他们住的房间,裴靖东才抱着郝贝哄着:“好了,别气了啊,你刚那话说的有点过了,你想啊……” 裴靖东也是为呼弘济说话的,毕竟呼弘济对方蔷薇如何,这些日子,他们也都看在眼里的。 郝贝这会儿就是讨厌裴靖东,跟讨厌呼弘济一样的讨厌。 所以裴靖东这样哄她,反倒让她更生气了。 “裴靖东,你这是帮呼弘济说话呢,还是帮你自己说话呢?” “贝贝,你这会儿火气大,我不想跟你说这个事儿,你冷静下来我们再谈。” “为什么不说,因为你心虚,你跟呼弘济都是一类人,你们都一样的自私自利,你们只想着那人是生养你们的长辈,可是你们的良心呢,那让他们害了的人呢?跟你们这样的人在一起,我真是难受死了!” 郝贝这说的是实话,每天都要徘徊在伦理与道德之间来回的纠结,她也很累的。 “郝贝,够了,你是说跟我在一起,你就只有难受吗?”裴靖东就是再强大的心脏也受不住郝贝说那句难受啊。 可是你知道这会儿在火气头上,谁也没个好心情的,说的话,伤人也在所难免的。 郝贝看着裴靖东那一副还受了天大委屈的模样就来气,那些藏在心底隐隐不安的言语连珠炮似的就出来了。 “对,跟你在一起就是难受,我只要一想到你爸是那样的人,有其父亲必要其子,就看到了我以后的悲剧,我就忍受不了!” 裴靖东一双眸愤恨地瞪着她,脸色气得惨白,呼吸都变得重,狠狠的咆哮着:“郝贝,我在你心中就是那么不堪的人吗?你敢说你跟我在一起只有忍受就没有享受吗?你敢说你跟我在一起就只有痛苦没有快乐吗?那些是我能改变的吗?你……” 郝贝梗着脖子一扬头:“你爱怎么说就怎么说吧。”眼泪哗哗的往下掉,她不是那个意思的,可是话都说出去了。 这吵架啊,真是伤人,裴靖东一甩门就走了。 而郝贝则是在屋子里哭了起来,你说有时候就这样,她这会儿谁也不想找,就想找秦立国。 直接就跟秦立国打电话了:“秦爸爸,他们都欺负我。” 你知道就这一句话,愣生生把秦立国从会议上给拽了下来,站起身,直接就跟让宁馨替他坐阵了。 裴靖东只是出去了屋子而已,可也没有离开啊。 就这么眼睁睁的看着秦立国气呼呼的来,又接了郝贝火火的就走了。 秦立国把郝贝给接到家里了。 郝贝到了秦立国的家里,才觉得自己有点幼稚了,就是再生气,她说的话也是有点伤人的。 所以在吃午饭的时候就跟秦立国说了。 “秦爸爸谢谢你,今天真是麻烦你了,我不在你这儿住,一会吃完我就回医院去,我知道今天的事儿,也不光是别人的原因,肯定也有我的原因的。” 就这么说啊,说她错在哪儿了。 秦立国的心微微的疼着,不管这郝贝是不是他女儿,他真是羡慕啊,到底是谁把她生的这么好,这么懂事儿。 “傻孩子,你既然叫我一声爸爸,我就当你是我亲女儿,你没做错,是他们太幼稚,跟个女孩子计较着,以后你放心,有事儿就找秦爸爸啊……” 郝贝带着泪笑了,觉得自己很幸运,认识了秦立国,又认了他当爸爸。 “秦爸爸,我问你一个问题可以吗?” 郝贝就说啊,就拿裴靖东和呼弘济说事儿,问秦立国:“秦爸爸,如果有一天,你遇上这事儿,你会怎么做?你会像他们一样吗?” 秦立国怔了怔,眼底闪过一抹狠戾的眸光。 “哎,我不问了不问了……”郝贝觉得自己这话问的有点打人脸了,因为秦立国的父亲秦煌煌也不是什么好东西啊。 秦立国也没有把秦煌煌怎么样的。 没曾想,她不问了,秦立国却是想回答了。 “我一直觉得我的父亲是个不好的人,但我不代表法律,也不代表社会公道,我只是一个父亲的一个儿子,我在我无能为力改变的时候,就离开了家,不再管家里的事儿。所以这个问题,我可能跟他们是一样的人吧。我的母亲也不是什么好人,她的手里不知道染了多少我的弟弟或妹妹的鲜血,我也装作没有看到……可是……” 秦立国说到此,眼底的痛意更深了一点。 顿了一下继续说:“可是,郝贝你知道吗?如果她动了我最在乎最爱的人,别说是我父母亲了,就是天王老子,我也不会放过的。” 秦立国说罢,拍了拍郝贝的肩膀道:“回去吧,他在外面等着你呢。” 郝贝愣了一下,秦立国又开口说:“贝贝你放心啊,谁欺负你咱都不要怕啊,因为你有我这个爸爸在。” 郝贝走出秦家时,一点也没意外的看到裴靖东站在门口。 这烈日炎炎的,裴靖东那张古铜色的脸上密布着汗珠子,眉心都皱着了川字型。 郝贝没好气的白了他一眼,没说话,越过他往前走。 裴靖东没动,等郝贝走过去时,才跟着走了一步,就跟在她后面,不远不近的跟着。 就这么一路走啊,走快走回医院了,还这么跟着呢。 郝贝气啊,你说你跟我后面干嘛呢? 要么说话,要么滚蛋,她就这么想的,也这么吼了出来。 裴靖东那黑着的脸上终于浮现了一丝笑意,说出的话气得郝贝差点吐血的。 “老婆,这可是你先跟我说话的,那你就是不生气了对吧。” “……”郝贝无语的翻了个白眼,她先说话就是不生气了吗?你以为她愿意说话啊,这跟着她后面跟个黑面神一样,走哪儿人都看她。 “好了,咱不气了,我那也是……”裴靖东上去拉着郝贝的小手,秦立国带着郝贝离开后,他就跟着了,这大半天的就跟秦家门外站着。 想了很多,这才半天的功夫,之于他来说犹如炼狱一般,他不敢想像,如果没有她的日子,他要怎么办? 郝贝挣了挣,不想让他拉手的,可是这男人的手很大,像个铁拳一样钳住她的手,丝毫不松开的。 这手都拉了,那就顺藤摸瓜的搂上小腰,裴靖东这心里才算是圆满了。 殊不知,远远的跟着他们的一车子,一直跟到医院门口处才算没跟了。 这车上不是别人,正是从G城赶过来的秦老太太郦凤香。 她不过没办法啊,那些郦家的势力,是她一点一滴的弄起来的,可是现在的G城秦家开始洗牌了,郦家那些暗地里的势力是郦凤香利用秦家的力量铸造而成的。 如今…… 秦立国不接家里任何人的电话,这不是没办法了吗? 老太太亲自北上,就是为了找秦立国谈谈的。 “夫人,您看?”这次跟着秦老太太来的还有秦家的管家王叔,老爷子现在都不管事儿了,就天天躺着等死。 可是秦家那么一大家子的人不能等死啊,这不老爷子不能动了,管家就得出动了。 秦老太太阖上的眼眸睁开,淡淡的说了句:“去家属院吧,立国肯定知道我们来了的。” 这话可没说假的,因为自从他们的车到了G城开始,就有三四辆车换着跟着他们的,老太太一双老眼可是看得清楚着呢。 而且据调查秦汀语最近也不在江城露面了,可见儿子这是早就有跟他们决裂的心了。 正想着呢,一辆车就停在他们前面,挡住了去路的,从车上下来两个黑衣人,老太太一挥手,管家下去说话。 等管家上来时,就说了,秦立国在前面的酒店给他们安排了住处,让他们过去。 老太太那脸当下就白了,这来了江城,儿子让她住酒店,这可真是…… “夫人,咱们见了少爷再说,怎么着您是他的母亲啊。”管家王叔宽慰着老太太。 老太太却是叹气:“就怕我这亲娘,抵不过那个野丫头啊,阿强(王叔的名字)你说这情呀爱呀,真的能让人连血脉亲情都顾不得了吗?” 王叔眼中有些泪意,没有吱声,心中却是波涛起伏的。 其实他很想说,爱情真的可以让一个男人连血脉亲情都不顾的,如若不然,他这一生的孤苦无依甘愿为奴是为何? 可惜啊,有时候女人的心,是比男人的心要来得狠的。 酒店里,秦立国早就等在这儿了,可以说如果不是郝贝那一个电话,他是不会接郝贝去家里的,最起码短期内,他不想让任何人的目标瞄准郝贝。 可是,听到郝贝那哭声时,他什么也没想,就是不能让孩子在外面受委屈,所以才把郝贝给接家去了。 好在郝贝自己想通要走的,要不然还真有点小麻烦的。 秦老太太一行人到了酒店,刚下车就在侍者迎了上来,大堂内,早就等在那里的秦佑安的人跟着就迎了上去。 “老夫人,少爷在七楼。” ‘啪!’管家王叔一扬手,就甩在那人的脸上,这人不是别人,正是王叔的儿子王硕。 “你个不肖子,我这是做了什么孽的养了你啊!”王叔愤恨的骂着。 秦老太太站在边上微微皱了下眉头轻咳一嗓子,提醒管家办正事儿。 王硕站在原地,伸手抹了把让打的那半边脸,嘁了一嗓子,各为其主罢了,他老子凭企么打他? 一行人到了房间,秦立国早就泡好了茶,站起身来招呼着老太太:“夫人来了,请坐吧。” 得,这是连声娘也不叫了的。 老太太脸上全是怒意,淡淡的点了下头,坐了下来。 坐下后,才感觉到这房间里不太一样。 “行了,咱们母子俩个说话,还需要一堆外人在场保卫着吗?”秦老太太淡淡的说着。 秦立国却是一笑:“也是,难得母亲还记得咱们是母子这个身份啊。” 秦老太太让呛的没说出话来,好半晌才开口道:“儿啊,你是怨我上次那样对小语了对吗?” 老太太以为儿子会发火完全就是因为上次秦汀语中了一枪后,她的惩罚的事儿。 谁知道秦立国压根就不是为了这事儿啊。 不过这会儿秦立国也就顺着这话说了:“我知道你一直不喜欢小柔,但我以为你是我的母亲,你不喜欢小柔可以,小语总是我的女儿,你不该那样对她的。” 秦老太太那火气也是蹭的就上来了:“我就知道又是因为丁柔,秦立国,你看看你这些年过的什么日子,你让我怎么能喜欢得起来那个女人,因为她你……” 任谁养个儿子也不会喜欢儿子为了一个人什么都不管不顾的啊,老太太说到这儿就红了眼,她好好的儿子啊,就这么让一个叫丁柔的女儿给毁了的。 “呵,多说无益,你们要没事儿就回G城去吧,毕竟这是江城,可不是秦家的地盘,也不是郦家的地盘。” 秦立国意有所指的说着,这么一说秦老太太脸色就白了起来。 果真,就是郦家的几家公司在G城接二连三的失利,就是她亲儿子秦立国干的事儿。 “立国,郦氏这些年一直是你小表弟郦建柏在经营着,我真的没有插手。” 秦立国诧异的睁大眼晴问:“是吗?我一直以为是母亲你的产业呢。” 这么一说就等于明白的告诉了老太太,这就是因为是你的原因,才连累了郦氏的。 郦氏的公司最近因为涉黑正在被检查机关稽查,再然后就是秦家这边已经表明了跟郦家的黑暗势力没有相关,那么下一步,郦氏暗地那里地盘全都全被G城大小各家瓜分。 目前郦氏面临斥是这样的一个场景,要不然你以为秦老太太会着急吗? 原本想着也许秦立国就是生气,但也不至于赶尽杀绝吧。 可是没有想到,事情会这么严重。 “儿了啊,妈就是再有不对,还不为了你好,那小语要不教训下,你看看都成什么样了。” 秦老太太真的以为问题就出在这儿了呢,一个劲的拿这个说事儿。 秦立国就是不为所动,实在没得说了,就把这事儿推到秦佑安的身上。 秦老太太能有什么办法,也是气得心肝都疼了,养了这么多年的儿子,小时候那么点点大,她连保姆都没用过,全是她亲手带的。 “你就真的要看着郦家亡也不让佑安收手吗?”秦老太太这眼晴亮着呢,光一个秦佑安敢这样做才怪? 秦立国双目如炬的看着老太太,什么话也没说,只是那眼神秦老太太受不了,似在看陌生人一样的眼神。 试探性的问着:“是不是谁跟你说了什么的?” 秦老太太忽然想到上次裴靖东去了乔里海的事儿了。 当下就怒了起来。 “秦立国,裴家是什么人,你就能这么相信她们啊?” “这关裴家什么事儿?”秦立国好笑的问着。 老太太有心里有点没底了,这是几个意思啊? “噢噢,你是说裴靖东去乔里海的事儿吗?怎么了?是我让他去的啊,有问题吗?” 秦立国这么一说,老太太的脸都白了几分,这是…… “好了,您们在这儿休息一下就回G城去吧。”秦立国今天来这儿的目的也达到了,没再多呆就走了。 等让一关上,秦老太太抚着额头,气得嘴都哆嗦了起来,跟管家抱怨着。 “看看吧,我就琢磨着不可能为了小语的事儿这么生气,敢情还是为了那野丫头啊!” 老太太这会儿是真生气了,你看看,这么多年过去了,你秦立国是哪儿不好了啊,就为了一个女人守寡,还为了一个女人跟亲生母亲反脸。 要她说,丁柔死也是个活该。 另一边秦立国坐上车,脸色就沉了下来,打了个电话过去。 “你们给你盯紧了,看清楚老太太在江城的一举一动。” 挂断的手机让他紧紧的捏在掌心里,乔里海,看来他要去看看那个地方了,如果妻子的死跟没有关系,为什么母亲会提起裴靖东和乔里海。 显然母亲是一直注意着裴靖东或者是乔里海的动向的。 这么一想,秦立国就给裴靖东打了个电话。 “乔里海那儿,你上次去是做什么的?” 裴靖东接到电话,一听问的这个,脑门就发疼。 随便找了个理由就说是那边有个人才需要培养,所以他过去了。 他也没说谎话,不过这个人才培养,是公司的还是公家的,这个他也没说,秦立国就皱了下眉头,想当然的以为是影子队伍的人才招募的事儿。 裴靖东这边挂了电话,就去找了呼弘济说这个事儿。 呼弘济沉着眉听裴靖东说罢,狠狠的白了一眼:“你就是吃素的吗?” 别人一说你就慌,要这样,还不如明白的告诉郝贝的吧。 裴靖东让训的一愣一愣的,没法啊,现在他把全部的宝都压在呼弘济身上了。 呼弘济叹气:“我这儿一团团的忙,你能不能消停一点啊!要我说也没什么,一呢……” 呼弘济就说了,这个事儿,你不用担心,郝贝的DNA检测跟任何人的都别想验上号的,这个是沈碧城当初动的手脚,这个怎么动的手脚,你也没法说得清楚的。 反正就是郝贝跟任何人的DNA检测都不是不符合的,跟秦立国的更不可能符合。 而且郝贝就是方蔷薇的女儿,秦立国要认,那就是认了跟方蔷薇生了郝贝吗? 这不可能,不现实,也不合逻辑,所以根本就不需要自乱阵脚。 在这事儿上,呼弘济是胸有成竹,自信满满的。 有了呼弘济这一番说教,裴靖东那心总算是安定下来了。 不过还有一丝隐隐的担忧,就怕啊…… 他怕不怕且不说,先说说呼小筠吧,是真怕了。 这都六七天了啊,也不知道是什么地方,她醒来时就是在这黑黑的屋子里,伸手不见五指,她肚子是让缝上了,可是她的孩子没在她身边。 她哀嚎着狂叫着,全都没用,倒是边上放着几袋牛奶和面包,她醒来后就是靠着这些为生的。 不管她再怎么叫都没用,没有人理她。 但这一天,门终于开了。 “呼小筠,你可以出去了。” 呼小筠重见天日了,可是她就站在那儿不走,一直跪在那里求人家。 “求求你们,把我的孩子还给我啊。”她甚至连孩子的性别都不知道,可以说她连那个孩子是活着还是死了都不知道。 反正她昏迷前最后的记忆就是肚子让划开了,之后再醒来时就在那个黑屋子里了。 这是一个城市的黑监狱,不少来上访的人都会让送到这里,黑屋里关你几天再扔你出去的那种。 呼小筠就是让给扔进这里面来了。 人家可不管你是不是刚被剖了腹的,就这么给人扔进来,也是呼小筠命大啊,才没有出事儿的。 荒郊野外的地方,呼小筠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的,好不容易搭上一便车到了市里就找警察去了,这一点上贺子兰就不如人家呼小筠。 你看人家呼小筠多么的理直气壮啊,就跟警察说了,说她本来在江城医院里好好的待产呢,就这么让人给掳走了,还让人剖腹取了孩子。 这是在T城呢,是江城的邻省里的一个城市,警察这边接呼小筠提供的号码直接就通知了呼弘济。 呼弘济接到消息是连夜就往T城赶的,呼小筠则让警察送进字T城的医院里。 医生给呼小筠做了后续处理,连妇产科的医生看了刀口和缝合的都感叹没见过这么完美的刀口啊。 这个伤口处理的还成,没有用药什么的就直接缝合了,那伤口也没长坏的。 ------题外话------ 今天七夕啊,祝大家七夕快乐咩……   ☆、242:特别解气,丁柔死亡真相 裴靖东是第二天早上带着郝贝姐弟俩往T城赶的。 到的时候呼弘济不在,可能去处理事情了。 白色的病房里,呼小筠蓬头垢面的坐在病床上,他们进去时,呼小筠听到声响才抬起头来,眼眸光闪出一道期盼的光芒来,张嘴就问:“找到我的孩子了吗?” 郝贝也是在这时才注意到呼小筠的肚子已经平了。 尽管来的路上,裴靖东就说:“你们要有心理准备,只找到呼小筠了,可能情况还不是很好。” 郝贝想到过不是很好可能会是什么样,但万万没有想到呼小筠的孩子没了。 “这,这是怎么会事儿?”郝贝诧异极了,孩子是没了,还是? 郝小宝却是扑上去抱着呼小筠开始哭了起来。 “甜甜,你别难过了,我们以后还会有孩子的,没有这个我们还会有的。” 呼小筠脸色惨白,身子抖如筛糠般的,脸部的肌肉都慢慢的僵硬了起来,狠力的推开郝小宝:“滚,你滚!” “甜甜,你相信我啊,我们还会有孩子的,还会有的……”郝小宝这会儿就以为呼小筠是因为没有孩子才难过的,还继续安慰着:“甜甜,我爱的是你,不是孩子,就算你没有孩子,我也不会离开你的。” 呼小筠像看怪物一样的看着郝小宝,就觉得自己当初怎么会眼戳的找了这么个男人当她孩子的爸爸?她现在没有什么力气,但还是竭尽了全力的猛然推开郝小宝。 “郝小宝,你是白糖吃太多了,还是脑袋让门挤了,你以为你有什么让我爱的,值得我为你生孩子的地方啊?是什么让你有这种自信啊?” 这话一句句的直戳郝小宝的心窝处,手足无措的郝小宝抬眼就去找依靠,这依靠自然不是别人,是郝贝。 郝贝就觉得此时特别的解气,她弟这是活该,你看当初刘秋蔓多好一姑娘,你不要,非得上赶子的跟呼小筠在一起,现在好了吧,你看人家把你损的连个屁都不是。 虽然你本来就不是个屁,但最起码没有人当你面说出来。 “看什么看,郝小宝,像你这种男人,就该去变性知道吗?你当个女人比当个男人好啊,因为你是那么喜欢看女人的脸色。” 呼小筠这会儿全部的火气都发泄到郝小宝的身上了,简直就是想用言语把人给刺激死的节奏。 固然解气,然而呼小筠这话就有点过了。 “呼小筠,差不多就得了,你再不把他当男人看,他也是你选择的男人,如果不是你,我这小宝现在也是有家有室的人,你也不想想当初是谁上赶子的当小三的。”郝贝不客气的说着。 呼小筠那眼晴都快喷火了,可是也不知为何就这么忍了下去,咬牙切齿的说着:“郝贝,你别忘记了,你是我姐,你跟我是血缘关系的,你这个弟可不是亲弟的,你怎么就分不清亲疏呢……” “行了,都别说了。”裴靖东就烦这种吵架的戏码,直接喊停了。 到底什么情况,郝贝他们也是不知道的,都只是以为呼小筠的孩子没了这样的。 郝贝还挺可惜的,让郝小宝给郝妈妈打个电话说一下,反正这事儿早晚也瞒不住的。 郝小宝就给郝妈妈打电话,电话里就说了:“妈,甜甜的孩子没了……” 这都八个月了,孩子怎么就没了呢,郝妈妈当下就叫了起来。 郝妈妈这电话里叫着,呼小筠在电话外叫着。 “谁跟你们说我的孩子没了,我的孩子是丢了,不是没了,不是死了……是他们取走了我的孩子……” 呼小筠一直都是这样说的,可是当医生问她你生的是男孩还是女孩的时候,她连这个都不知道。 医生也断定这刀口缝合的虽好,但是不见得你那肚子里的孩子生下来就能是活的,而且这都这么些天了,查了好多医院都没有接受外面早产儿救治这个事情。 所以不容乐观,怕是这孩子早就不在了。 呼小筠的情况就是这样,一直坚信孩子还在,就是被人给取走了,但医生觉得呼小筠可能受刺激脑袋有点不正常。 而呼弘济则是跟警方的人一起合作,把关呼小筠的那个黑监狱给端了。 你就是打死负责人,负责人也只知道呼小筠是让人送进来的,送呼小筠进来的人直接给的现金,你根本就查不出来到底是谁送呼小筠过来的。 社会上都有这种黑监狱,他们只收钱,把人关上十天半月的,只要你给钱把人送过来他们负责给关小黑屋里就是了。 他们可不管你是谁的女儿什么身份的。 所以就算是端了这个黑窝点,也没有找到任何有用的线索。 而呼小筠这个唯一的当事人,就跟神经病一样,天天嚷嚷着找她的孩子。 在T城呆了三天,没有任何结果,只得回了江城继续找人…… 秦立国一直惦记着亲自去趟乔里海的事儿,可是秦老太太没有离开江城,他就不敢轻易动手,到底这事儿还是让耽误了下来。 因为贺子兰回江城了。 秦立国是在家里接到贺子兰的电话,当然贺子兰的电话不是打给他的,而是打给秦汀语的。 接了这个电话,秦立国就跟秦佑安去了个电话。 “佑安,你这手可不能软啊,记清了,别管你有什么把柄被老太太拿捏住,在这个时候你都不能跟我这儿掉链子,你明白了吗?” 秦佑安这些时间也嗅出点不对劲来了,小叔叔一向不过问家里的事儿,缘何会这样……而且前几天小叔叔让他打听乔里海的事儿。 秦佑安找个人去乔里海打听,什么也没有,只听说乔里海有一个海神娘娘的传说。 没觉得这是事儿,所以秦佑安也没跟秦立国说。 再加上秦立国这会儿也没功夫顾这事儿的。 因为秦立国有更重要的事儿要做,贺子兰这只母老鼠和王二德这只公老鼠马上就要见上面了,秦立国这只猫怎么着也不能闲着吧! 贺子兰是走回出租屋的,她这儿一到出租屋,就有人通知了王二德。 这是王二德找的人在这里蹲点的,没办法,只能这样守株待兔了。 还真给守住了,贺子兰正愁进不去门呢,这人就上前了:“贺女士,王先生让我在这儿等着您,让你回来务必去见他。” 贺子兰这会儿可不管哪个王先生那个贺女士的,她就想洗个澡再好好的吃饱肚子。 这人就给王二德去了电话,说是人在他这儿。 这会儿是晚上了,王二德在家里刚洗了澡打算睡觉呢,他是个生活还算规律的人,晚上是不会出去应酬之类的,再加上也刚来江城,根本就没有什么应酬的…… “好,我知道了,你先安排。” 就说了这么一句话,挂了电话,王二德就想着怎么给易敏菊说这事儿。 易敏菊在是床上倚靠着看书的,她有这个习惯,睡前总看会儿书,所以在这安静的屋子里,王二德的电话就是没有开免提,她也隐隐的听到点什么,不过她忍得很好,连头没抬一下的。 王二德看着易敏菊似乎没有察觉什么,心中舒了口气的同时也是有点烦的。 你说这贺子兰真是该死的,没事儿弄个什么女儿出来,他宁愿这一辈子都没有孩子的行吗? 易敏菊是等了一会儿才抬头,笑问王二德:“怎么了?这神色?” 王二德张了张嘴,最后还是没就实话,只是说单位有点事儿,他要出去一下。 易敏菊十分理解的点头:“那赶紧去啊,还愣着做什么。”说着下床去柜子里给王二德找衣服。 王二德这心里就别提有多难受了,他这工作又不是别的,还需要加班啊,这样明显的谎言易敏菊都没怀疑过他。 这种情况要么是全心的信任,要么就是完全的没必要信任。 王二德很想知道自己在易敏菊心中是怎么样一个情况,故而有些犹豫不决的,既怕又想那种心理。 易敏菊在给王二德找衣服时,心里也有点不舒服的。 服侍着王二德把衣服穿上后,怯生生的拽住王二德的衣袖小声的说:“老王,我等你回来。” 那眼神中带着期盼,带着一抹忧伤,看得王二德不忍极了。 一把抱过易敏菊,喃喃着说:“我不是去工作,而是去见一个人。” 易敏菊从他怀里抬起头来,伸手捂住他的嘴:“嘘,别说,我不管你去见什么人,我只要你记得家里还有一个我等你。” 王二德听了这话,这心里哟,满当当的,先前还想知道的答案几乎不需要再去问了,易敏菊是全心的信任他的。 心情瞬间就清明了起来,好像贺子兰啊这些事儿都不叫事儿了一样的,亲了亲易敏菊这才离开家往外走。 易敏菊站在二楼的阳台处,目送王二德离开。 就这么看着王二德离开,才拿起手机拨了个号码过去。 “喂,他出去了。” “恩,好。” 挂上电话时,易敏菊捂住脸就哭了起来,有时候她也不知道自己这样做到底对不对,更加不知道如果有一天,把王二德给扳倒了,或者怎么了,她要何去何从? 嫁给秦立国这事儿,她是想都不要想了,现在心情在微微的变化着,有时候她都起直接跟王二德坦白,让王二德不要再错下去。 秦立国现在要的不过是找到亲生女儿罢了,如果王二德愿意帮忙的话,是不是能以功抵过…… 但这也只是易敏菊内心的想法而已,因为她不敢保证王二德会听她的,就算是王二德能说得通,那秦立国呢?能饶得了王二德吗? 另一边,秦立国那里放下电话,神色就紧绷着的,这种感觉十分不好,他隐隐的有点担忧,怕结果是不好的。 再说贺子兰啊,跟人直接去了酒店,看到食物直接上手就抓,这真是饿惨了,在包间里,就这么一桌子菜,她就死命的抓了往嘴里塞,跟八辈子没吃过东西一样的。 带贺子兰来的人都看得一怔一怔的,王二德来时,贺子兰刚吃饱,吃的太饱了,瘫坐在椅子上抚着肚子消食呢。 身上还一股股的味儿,就这么地冲着王二德笑了笑。 给王二德恶心的差点没吐了。 “你到底是去哪个地方了,把自己弄成这个样子?” 贺子兰一听王二德这话啊,就想起自己这些天的悲催日子了,觉得特别的后悔,就哭着跟王二德说那天发生的事儿。 “是那些人要报复我啊,王二德,你说怎么办?我还没见到小语,你说小语会不会出事了啊?” 王二德一听这话傻眼了,秦汀语的确出事了,可是秦立国却说秦汀语去大山里支教了。 这怎么就对不上号了呢? 肯定有一个人在说谎,王二德吓得一脑门的汗。 “贺子兰,你问你,那秦立国的女儿呢?” 贺子兰眼神闪了闪,嘟囔着:“这个你得去问秦立国,我还想找小语呢。” 王二德怒了,一拍桌子狠狠的骂道:“贺子兰,你别他妈的给我装傻,我是问秦立国的亲生女儿呢?这些事儿,我根本一点都不知道,可是你知道现在秦立国把我弄到江城来了,前几天的时候……” 王二德就说前几天秦立国那诡异的言词,贺子兰却没当一回事儿,嗤笑王二德想太多了。 “呵,我说王主任,你这是娶了新媳妇胆子怎么变这么小了呢,那小语要不是秦家的人,秦家能养她这么多年啊……” 贺子兰这话说得特别自信,还无所谓的摆着手跟王二德说:“我家里是不能住了,我最近吃了很多苦,我跟你说你得给我笔钱,让我在酒店好吃好喝的住一些时间,我得相办法见到小语……” 王二德觉得贺子兰有点神经病,到底秦汀语是不是他的女儿啊? 贺子兰不给他说,就要钱。 王二德没办法,当天回去,第二天就让人送了钱过来,贺子兰不要卡,只要现金,十万块钱半袋子钱送去后,才得了一名实话。 贺子兰说:“你放心吧,小语跟秦立国早就做过DNA比对,结果是亲生父女,所以秦立国是不会知道的。” 贺子兰说的这个倒是个实话,因为当年抱秦汀语回来时,是秦老太太让家里的医所做的这个比对。 而这个比对是贺子兰买通了人给了好处的,当然这个事儿,没有人知道。 王二德听了之后,这心里算是踏实一点了,又回想起当日的情况后,就觉得这事儿是自己心虚才想多了的。 殊不知,秦立国比对他跟郝贝的DNA没结果,不代表他不会去比对他跟秦汀语的DNA啊。 现在就是这么一份比对结果放在书房的桌子上,对面的椅子上坐着的人是莫扬。 这份结果是莫扬做的。 “这个你没对手脚吧。”秦立国是有点怕莫扬会在这个时候动手脚。 莫扬无语的翻了个白眼:“领导你要不相信我就不要让我去做这个事情呗。” 你以为秦立国就愿意让莫扬去做这事儿,不过是手中没有可以用的这方面人才,所以才找了莫扬的。 “郝贝的那个DNA检测……”秦立国又提了一句。 那份也是莫扬给做的,莫扬也是无奈的耸肩:“我真的真的没有动手脚。” 不过随后又想起之前郝贝的DNA检测都是说网络问题,可能除了这个,还有其它的原因,这些全都随着沈碧城的死而被埋葬了。 “好了,知道了,你先回去吧,这事儿不要让任何人知道。” 莫扬走后,秦立国的眼晴就盯着那上面的比对结果,无任何血缘关系!无任何血缘关系啊! 这就是他养了二十五年的女儿,现在连他的亲生女儿在哪儿,是死是活他还不知道。 秦立国觉得自己现在要是死了,连见妻子丁柔都不敢见了,没脸见啊…… “佑安,我要回G城,你安排下。” 秦立国打算回一趟G城了,秦汀语的DNA比对结果在G城也有一份,那是秦汀语小时候做的比对。 所以他从来没有怀疑过秦汀语不是他的女儿,如今看来,这宅子里应该有知晓当年事情的人。 而另一边回了家的莫扬,则是跟卡米尔聊起了天。 说的就是有没有一种可能,改变DNA遗传基因的药物或是方法…… 卡米尔是个灵透的孩子,正好有个机会,第二天就回了意大利去了,他是带着任务而去的,莫扬送他到机场,叮嘱着三个月的时间要回来,因为他要结果。 G城,炎夏酷暑,热得人喘不过气来。 地下赌场里,声色犬马,叫赌声连连,其中有一桌,赌的最大。 “来,继续,继续……” “二少,你这样不好吧,你看都输这么多了,回家老婆不骂你啊……” “嘁,怕什么,我是秦俊民,你问问谁不知道我是秦家二少,还能少你钱还是怎么地啊?” 这是秦立国的二哥秦俊民。 秦俊民比秦立国大了几岁,是个医生,家里的医所,一直都是他在操控着的,是近这不是家里大乱吗?故而没有人管,所以秦俊民就放纵在这赌场里。 几乎吃住都在这儿,十多天豪赌,输了一千万了。 自己的钱全输进去了,就找老七要钱,哦哦,忘记说了秦俊民是秦佑安和秦向枫的亲老子。 虽然也就是个精子提供者,但到底也是秦佑安的老子。 所以地下赌场的人也会卖秦佑安几分面子,让秦俊民欠了下巨额赌资。 彼时,秦佑安接到秦立国的电话,说别有把柄落老太太手里时,就想着他这个老子的事儿。 这个老子就一毛病,爱赌。 殊不知,爱赌的人也爱色啊,不然能娶一堆小老婆吗? 赌大发了,这不就有人通知秦佑安了。 秦佑安把秦俊民从地下赌场给领出来的,气得不能行,指着他老子的鼻子就骂。 “要你不是我老子,我都能一枪毙了你。” 秦俊民嘻皮笑脸的,嘿嘿直乐:“我不是你老子,谁能是你老子啊?” 秦佑安恨铁不成钢啊,别人都是父亲恨儿子不成气,他这是儿子恨父亲不成气的。 “你怎么不跟我小叔学学呢。”秦佑安张嘴就来这么一句,从小到大无数次他都希望,小叔叔秦立国要是他老爸多好啊,可是只能是空想啊。 谁会妨秦俊民的脸一下就黑了,语气不善的骂道:“哼,那就是个绿王八,就你个二傻子,把他当神,你看看……” 秦俊民就抱怨着家里现在让秦立国弄的一团团的乱,老太太前些时间还罚了他,就是因为秦佑安做的事儿。 秦佑安冷哼着:“别以为我不知道啊,爷爷的身体真的有那么差吗?你们就是做做样子的,可是爸啊,我告诉你,爷爷都这把的年纪了,这秦家的早就是不爷爷的时代了,现在就是我小叔叔作主,以后就是我。” 秦俊民第N次抱怨,这肯定不是他儿子,八成是秦立国跟秦佑安他老娘偷生的吧,怎么就那么把秦立国当回事儿的。 “爸,你跟我回别墅住一些时间吧,我小叔叔要来G城了,你悠着点,别犯他头上,最近老太太郦家那边的唯一活着那位,因为破产跳楼自杀了……” 这是才刚发生两三天的事儿,G城大小报纸争相报道过的。 秦俊民不禁打了个冷颤,脊背上窜过阵阵冷意,那个郦家的小子,可是郦家唯一的香火,让逼死了? “你说你小叔叔这最近是发什么神经呢?怎么就忽然这样呢?” “这个啊,我小叔叔前些时间让我去了下乔里海,我猜着当年我小婶婶早产的事儿,是不是跟老太太有关啊,要不然我小叔不能下这狠手的。” 秦俊民的脸一下就白了,喃喃着:“几十年的事儿啊,你小叔叔是怎么知道的……” 秦佑安意味深长的看着父亲问:“爸,我希望你要有什么事儿能提前跟我说,要是没跟我说,落到小叔叔手里,你怎么死的怕都不知道的。” 秦俊民恼羞成怒的大吼了一声,转身离去。 秦佑安皱了眉头,给老六秦向枫去了个电话,说的就是他老子秦俊民的事儿,问秦向枫怎么办? 秦向枫的意思很明了,该怎么办怎么办? 不能因为这是你父亲,要是犯了事儿,你就替他兜着,反正他是不会管的,老七要兜就老七兜着吧。 挂了电话秦佑安就犯难了,他这人还是很念旧的。 谁会想到,秦立国来了G城之后,就扔给了秦佑安一份资料,那是秦佑安生母王氏的全部资料。 秦佑安看完后脸都白了,他母亲王氏是一个歌女,当年生了秦佑安之后,秦佑安被接进秦家,怕王氏以后还会找秦佑安,所以王氏被秦俊民给卖到红灯区,后来没多久得了病就去世了。 这份资料其实一直在秦家的资料库里,只不过没有让秦佑安知道过罢了。 如果不是秦立国这次要查的人是秦俊民,也不会让秦佑安看这份资料的。 到此,秦立国才跟秦佑安说了实话。 “佑安,我一直不想让你们知道秦家的这些事儿,就是想让你们好好的成长,但现在你们也长大了,有些事儿也该让你们知道了,而且叔叔也自私一次,希望你能体谅。” 秦立国就说了,他在外面找了人做了DNA比对,秦汀语不是他的孩子。 “佑安,你明白叔叔的心情了吧?当年我跟小语的DNA比对是你父亲给做的,所以……” 后面的话自然是不用再说了,秦佑安又想到前几天父亲说的那个绿王八,忽然就有点怕了…… “小叔叔,你能不能别查这事儿了,别查了……” 秦立国到底还是知道了秦俊民骂的话,那绿王八可是骂男人被戴绿帽子的,如果事实是那样的话,那秦立国还活得下去吗? …… 秦俊民让秦佑安给骗到别墅里。 秦佑安是恨的,不光是他生母,就老六的生母,也都多少是这个父亲给害惨了的,全都死了。 秦俊民在别墅里见到秦立国时,心里就发怵了,其实这些年,老三对他算是极好的了。 最起码他的两个儿子都因为老三,全手全脚不说,还都算成气。 他在秦家是最没野心的一个,因为他不敢有野心,有野心的人在秦家死的快啊…… “二哥,我们兄弟也好久没见了呢,来喝一杯吧。” 秦俊民不喜欢秦立国,是一点也不喜欢,因为秦立国的出生,就是他和老大的悲剧。 他们什么都不能超过秦立国,而且事实证明,除了生儿子这点上,他们超过了秦立国,别的都没有超过秦立国。 所以有时候秦俊民想一想,心里就特别的爽,你秦立国就是再牛X又如何,连个儿子都没有的。 “老三,你有话就说,咱们之间也别兜圈子了。” “好,二哥,你既然这样说,那么我想问问你,这份DNA比对报告,是你做的吧。” 秦立国拿出那份陈旧的比对报告。 秦俊民的脸白了,几乎没有任何悬念的,秦立国明白了这份报告是动过手脚的。 “二哥,我就想知道,小柔当年早产,你在中间起没起到反作用?” 随着秦立国的提问,秦俊民的脸又白了一分。 可是秦立国还在问:“二哥,老太太跟小柔之间,有什么深仇大恨吗?” 秦俊民摇头又摇头,苦笑着反问秦立国:“老三,你自己的母亲什么人,你不知道吗?这个宅子里的女人,几时能好好的活着的……哦哦,妹妹碧悠算是老太太唯一放过的女人了吧,很可惜,弟妹没有碧悠妹妹的好运气罢了……” 秦俊民缓缓的说着当年秦立国出任务,怀孕六个月的丁柔大着肚子来了G城。 因为那时候秦立国说了当月回来的,要不然丁柔也不会这么早过来的。 丁柔的美好,得到了秦家所有人的喜爱,包括秦老头子,可是秦老太太心生不怨了。 别人都以为秦老太太对秦老头子是没有感情的,可是一个床上睡了那么多年,又生过一个儿子,没有感情,怎么会一直维持着秦老头子的家主身份,以秦老太太私底下那些势力,要想弄倒秦老头子,早就可以的了。 这些秦俊民可看得清楚着呢。 二十多年的一天,他是喝了点酒,睡在花园的凉椅上,睡熟了的,就见到父亲秦煌煌跟丁柔在花园里。 也不知道是秦煌煌做了什么,总之看到丁柔扇了秦煌煌一巴掌。 随后是秦老太太过来了,当时的情况,他喝醉也没看太明白。 不过隐隐的知道出了事儿的,这不是念着秦立国和丁柔对他儿子好吗?所以他才提醒了下丁柔小心老太太。 之于后来的事儿,秦俊民就不知道了。 不过却是给秦立国说了一件事儿,丁柔难产时嘴里含着的一块红参有些问题,那个是可以加快血流速度的。 这事儿,秦俊民没有说谎,丁柔难产时请的稳婆,因为老太太不相信西医。 秦俊民也是事后在那些倒出的杂物中发现的。 这个事儿,这些年,他从来没有说起来,如果不是今天秦立国问起,他也不会说的。 至于DNA的事儿,秦俊民也说了,这事儿的确是他做的,因为他当时是心疼老三,怕这个弟弟老婆死了,孩子再不是她的,所以才做了假的。 秦佑安是全程在这儿呆着,听着父亲和小叔的话的,所以很为秦立国担心。 却不曾想,秦立国这会儿冷静的厉害,你都不能从他的眼神中看出一点点的愤怒。 这让秦佑安想说点什么安慰的话,都说不出来的。 秦立国最后只和秦佑安说了一句话:“佑安啊,这个家你也看到了,我希望你不要手软,该怎么做,你心里明白吗?别让我失望。” 秦佑安的野心大着呢,肯定不会让秦立国失望的。 郦氏不管明里还是暗地里的产业,不过短短时间之内,全都让瓜分了,老太太如今就守着秦家了。 秦立国从G城回来的时候通知了宁馨一件事儿,让宁馨告知了易敏菊。 之后就跟没有发生去G城的事儿一样,按步就班的上班工作。 而G城的秦家,在他走后,却是大换血,就连老宅这会儿都在清人了。 秦老头子这病是装不下去了,起来后就跟秦佑安开战了,姜到底还是老的辣,前期秦佑安站了上风的,可是渐渐也会逞弱势。 秦佑安是随时给秦立国汇报战况的,这天就跟秦立国说了。 “小叔,老头子在跟我这儿僵持着,你小心点,我怕他会对你那边不利……” 秦立国早就等着这一天了,让他亲自动手除去父母,他做不到,可是秦佑安为了野心,秦佑安敢啊,所以他把这把无形的刀推给了秦佑安。 只要狠下心来,想想当年妻子受的罪,再狠下心来,想想不知道在哪儿的亲生女儿,做个不教孝的儿子罢了。 不是有句话说,好男人多少都有点六情不认的吗? 秦立国现在就是六亲不认,别说秦老头子了,就是他亲爹秦煌煌,他都不认的。 唯一担心就是郝贝啊…… 因为他在乎过郝贝,所以会怕…… 就是这时候,秦立国亲自去的D市接的秦汀语。 秦汀语醒来时,人就在江城了,看到是在自己家里,还有点茫然,她不是在D城的医院里的吗? “小语,你醒了。”秦立国双眼都乏着红血丝,坐这儿一夜了,走这步棋也是万不得已的啊。 秦汀语看到秦立国,当下就哭了…… “爸爸,我还以为你不要我了呢?” 秦立国抱着秦汀语,轻拍着诱哄着,疼惜无限。 “小语啊,咱家里出事了,所以我才让你七哥把你安排在那种地方,现在把你接回来,也是怕家里人会对你不利,爸爸就你这么一个女儿,送你走这些天,我就天天梦到你妈妈回来找我哭,就说你可怜的……” 秦立国想要哄一个人时,你看不出真假来,因为他从来就不是会哄人的人,那眼神那神态,还有那作为,都是真心对一个人好的。 言语也特别的诚恳,就是为了打消秦汀语的疑虑的。 “爸爸,那你为什么对郝贝那么好?我都嫉妒的了……”秦汀语对这个很在意,她总觉得郝贝会抢走她的一切的。 “傻小语,爸爸做什么不是因为你啊,你知道家里现在这动荡着,前些时间你奶奶还来了江城,我要是不对郝贝好,怎么转移他们的注意力啊……” 秦立国这话就像是一把尖刀子一样,直戳进郝贝的心口处。 是秦立国说秦汀语回来了,让她过来看看的,时间一分不差,一分不少的,她到客厅里没人,就上楼来了,于是就听到这么伤人的话了。 秦汀语听了父亲的回答笑眯了眼,心里特别的爽,因为是她是看到郝贝站在门口了,她就是故意这么问的。 “啊……郝贝!”惊呼一声,捂住了嘴,满含歉意的看着秦立国,低声道:“对不起爸爸,我把事儿搞砸了。” 秦立国倏地站起身,眸底的沉光莫测高深,脸上一点愧疚也没有的看着郝贝,淡然的说了声:“来了……” 郝贝点点头,觉得有点受伤。 秦立国却是冲秦汀语笑着说了句:“小语,没事儿的,今天是爸爸叫郝贝来的,就是为了跟郝贝说清楚,毕竟这样一直利用人家也说不过去的。” 秦汀语眼底全是笑意,她终于胜利了,终于打败郝贝了。 “郝贝,我有话跟你说,这是十万块钱,算这些时间你的酬劳……”秦立国从桌上拿出一张早就准备好的支票,走到郝贝跟前递了过去。 郝贝不想哭的,可是她让秦立国伤的无地自容。 “秦爸爸,你能看着我的眼晴告诉我,你只是在利用我吗?” 秦立国真就敢看着郝贝的眼晴,一字一句,说出的话特别的残忍:“郝贝,对不起,你是个好姑娘,很抱歉利用了你,我也是没办法,不过要给你一句忠告,以后不要这么傻了,你想啊,裴红军对我的妻子做过那样残忍的事儿,你怎么可能还会跟裴家的人有所来往,无利不图早啊,明白了吗?” 郝贝步步往后退,没有接那张支票,声泪俱下的吼着:“我不相信,不相信,你不要再说了。” 秦立国眸暗眉沉,眉心紧紧的皱成了川字型,没有人知道如此这样伤郝贝,他的心有我痛。 不管郝贝是不是他亲生女儿,他都疼这个孩子。 暗暗的下定决心,等解决了眼前的危机,他会给这个孩子一个解释的。 只是眼下,他必须推开这个孩子。 “郝贝,你清醒一点吧,别那么天真那么幼稚,今天之所以跟你说这个,主要也是因为你的原因,我的女儿都不相信我这个父亲了,对不起……” 郝贝一扬手,啪的一下甩在秦立国的脸上,狠狠的吼道:“我不会原谅你,不会的,不会的。” 人跟着就往楼下跑,跑的太快,跑到一半时,还从楼梯上摔了下去,几乎是连滚带爬的到了一层。 秦立国站在那儿,太阳穴突突的跳动着,指甲都掐进掌心了,强忍着才没有挪动一下步子的。 裴靖东是在外面等郝贝的,每次郝贝要找秦立国,他都这样,守在外面,等着,却不曾想这一次郝贝会哭着出来。 脸上有擦伤,腿还一拐一拐的。 裴靖东当下黑了脸,拉着她问怎么了。 郝贝只是哭着骂骗子,骗子…… 本来天就热,这情绪一激动起来,在裴靖东的怀里就哭晕过去了。 这给人吓的哟,赶紧往医院送,送去医生只说是气急攻心。 郝贝醒来时,裴靖东的脸还是黑的,要是不为了守着郝贝,裴靖东就要去找秦立国算账去了。 见到郝贝醒,这么一个铁人一般的男人眼底都是红的。 “老婆,你醒了……” 郝贝双眼看着天花板,觉得那天花板怎么会是白色的,应该变成黑色的才对啊,你看这世界上有很多事儿,明明是白的,却硬是让人们抹成了黑的。 “裴靖东,秦立国说……”郝贝一字一句的学了秦立国说的话。 裴靖东目瞪口呆的,这是什么情况,秦立国不是这样的人啊,但这话他还没说,就听郝贝淡淡的开口了。 “裴靖东,你不要去找秦立国,是我自己故意从楼上摔下来的,我不会原谅他的,你记住了,我郝贝这辈子最讨厌的就是被人推开。”   ☆、243:以血还血,呼老太的报应 裴靖东的脸瞬间就黑了,那火气蹭蹭的往上蹿腾,只要一想到是她自己故意从楼梯上往下摔,他就手痒痒的想揍人。 不光想,他还符诸于行动了,你就瞧他那大手拎起郝贝,就跟拎小鸡一样的轻松,直接就把人给摁腿上,扒了裤子,那巴掌可是一点情也不留的就打了起来。 “我让你故意从楼梯上摔下去,你怎么就光想着秦立国,不想想为你担心的人呢,这是没摔坏了,要是摔傻了,摔残了,摔毁容了,你亏不亏啊你,你……你气死我了……” 男人这边打边骂。 郝贝则是让打懵了,她都多大了啊,还让打屁股! 脸上一阵阵的辣红,屁股蛋子上也是火辣辣的,这男人手掌又厚又大,打上时很疼的。 裴靖东眼底全是红的,当听到她故意摔下去的时候,那心哟就跟摔在地上的饺子馅似的,别提有多糟心了。 “裴靖东,你打我,你凭什么打我,你凭什么啊?”郝贝就哭啊,哭的泪哒哒的,那小模样别提有多可怜了,就像是让人抛弃的小可怜虫似的。 裴靖东的本意是生气她这样不爱惜自己,当时就火了,就觉得这孩子欠教训,他是把郝贝当女儿一样的收拾了,结果把人给弄的哭成这样,他这心里就更堵了。 犯贱的男人说的就是他这号货,这不又开始哄上了。 “老婆,你别哭了,我错了好不好,你看你一哭多丑啊……” 这男人是连哄人也不人哄的,甭管什么时候,是男人你就记住了,不能说女人丑,那怕你是安慰她,哄她也不能说…… 郝贝让气乐呵了:“呵呵,裴靖东,你总算是说实话了,你觉得我丑是吧,那谁好看你去找谁去。” “才不要呢,我老婆最漂亮,是好看了,就算是哭着有点丑,那也比外面那些丑八导漂亮一千倍。”裴靖东乐呵呵的抱着女人哄着,才发现这哄人也是项技术活,而这个技术活不需要你多精通,只要是你爱的女人,为了她开心,别说让你说她漂亮了,就是让你说太阳是黑晚上出来的,你也能说的溜溜的。 郝贝白了裴靖东一眼,觉得这男人越来越没下限了,有这么夸自己媳妇的吗? 叹口气,意味深长的看着裴靖东说了一句:“裴靖东,你记住我刚才说的话了吗?” 裴靖东装傻:“什么?哪一句啊,我说你丑……” 得,这位还想茬开话题呢。 可是郝贝不给他这个机会。 “裴靖东,我说我最讨厌别人推开我,我不知道秦爸爸是要做什么事儿,我是故意摔下来,我想看看他会不会心疼我,如果他不心疼我,正好可以让他更绝情一点,也能让我死心更快一点……裴靖东,我是你的老婆,不是你女儿,所以你记住了,我不想要你推开我。” 裴靖东怔了怔,脸上像是让刷了一层糨糊一样,内心如海浪似的汹涌拍打着,躲着郝贝投来的视线,转向门外,脸瞬间就黑了…… “展小翼滚进来!” 原来展翼是来医院找裴靖东有事儿的,可是听说医护人员说裴靖东的老婆刚才晕倒了,送病房了,他这不来看看小嫂子的么? 谁知道会看到那一副非视勿视的画面啊,他发誓他真不是故意看的。 在他哥动手时,他都把眼给捂住了的。 囧囧的推开门站在门口,怯生生的喊着:“哥,嫂子,你们没事儿吧。” 裴靖东一脸怒容的问他:“你在这儿多久了……” 展翼头上的汗珠子都快出来了,这能说么?不能吧…… “我,我……” “展小翼你皮痒了是不是啊!”裴靖东说罢,自己心里也是一惊,他刚才怎么连最基本的惊戒之心都没了,这一点也不科学啊。 殊不知,当你跟你最爱的人在一起时,每一分每一秒的你都是最原始的你,哪里还顾得上周边的环境问题啊! “展翼,你找我们有事儿吗?”郝贝开口打破僵局,这多丢人的事儿啊,展翼就是看到了也不会说的,裴靖东这死男人还问问问,有什么好问的啊? 展翼点点头,说是找裴靖东有事儿。 裴靖东冷哼一声,给郝贝盖好被子让她先休息会儿,就往外走。 走到展翼跟前时,那一尖刀子似的目光直剜向展翼,吓得展翼同学脊背上腾起层层湿意。 等走到外面,展翼还没站稳呢,直接就让裴靖东给撂倒摔了个屁股开花的。 展翼哀嚎着叫喳喳的:“哥,这不公平,我捂着眼,没看我嫂子来着……” 裴靖东笑的露出一排大白牙道:“刚才偷着乐呢吧,让你也试试屁股开花的的感觉,免得你要偷看……” 展翼同学泪奔了,这还是他哥么?肯定是郝贝她哥吧! “说吧,什么事儿?”裴靖东点了根烟问道。 展翼爬起来,揉着屁股开口道:“你不是让我注意着点秦立国的动向吗?然后是这样的……” 裴靖东听罢,眉心沉沉的,展翼说秦立国把秦汀语安排进了军区总办宣传部工作。 以前秦汀语也曾吵嚷过要进部队工作,可是秦立国不同意,因这就是徇私,纵然别人家也有这么干的,但秦立国一直没有干过这种徇私的事儿。 可是现在…… “他自己办的?”这事儿,可以找别人办,也可以自己办的。 展翼就说了,宣传部最近不是正在对外招聘吗?秦立国直接给秦汀语报了名的。 秦汀语本来在国外就读的公共关系专业,一来专业对口二来谁都知道这是秦立国的女儿,敢不放水吗? 几乎没有任何悬念,秦汀语马上就要跟他们一起工作了。 “行了,知道了,你先回去吧。” 展翼走了之后,裴靖东抽完了那根烟,又散了会烟味儿才回病房。 郝贝哪里睡得着啊,一堆堆的事儿,心烦的不得了…… “妈妈还没找到,要不你最近休息一段时间。”裴靖东这是让郝贝把单位的事儿给请假了,最好是别做了,反正他本来就不喜欢郝贝做那样的工作。 郝贝摇头:“不用,我不需要休息,公是公私是私,我还是分得清的,而且她的培训课快要结束了,结束之后估计就不需要天天去他们单位了。” 她这样说,裴靖东也不好说什么了,不过却是把展翼来说的事儿给郝贝说了。 郝贝心里有点酸酸的,看人家亲爸,对女儿多好啊? 可是这些又关她什么事儿啊。 秦汀语开心坏了,人逢喜事精神爽,原本在D城医院里呆的快发霉的心情这会儿如春天的花儿一样灿烂了起来。 “爸爸,我真的要去你们那里工作吗?”撒娇的腻在秦立国的身边说着。 秦立国笑眯眯的道:“怎么?不愿意工作吗?小语啊,爸爸一直想让你到部队工作,之前你之所以要去部队是因为裴靖东那小子,爸爸当然不高兴了,你看爸爸坐在这个位子上,你的身价怎么能低,你听爸爸的话,这世界上不是我有裴靖东一个男人的,等你到了部队,多接触接触有合适的人选再考虑个人问题也可以……” 秦汀语恩恩的点头,觉得天空都是那么蓝,她的爸爸多好啊,她一定会对爸爸好的。 “小语,这是十万块支票,郝贝没要,你拿去买点喜欢的东西,我给你配了四个保镖,你这些天出去带着他们,当司机佣人都行,总之得带着了……” 秦立国说着打了个电话过去,没一会儿就有四个黑衣西装男敲门了。 “你们以后就听小姐的话,保护好小姐是你们的第一任务,知道了吗?” “是老板,属下知道。” 秦汀语眼中都冒着星星泡了,她出门都有保镖了的。 “小语啊,以后他们就听你的,你记得啊,不能单独行动,G城那边现在比较乱,我怕他们会对你不利,哎,早知道我就不接你回来了……” 秦立国感叹的说着,一副懊悔的模样。 秦汀语得瑟的不得了,说了声谢谢爸爸,就带着四个保镖出去了,刚到家属院的停车场,就见到一辆她心仪已久的跑车玛莎蒂娜,火红色的车身耀眼极了。 “小姐,我来开车。”黑衣男A如是的说着,黑衣男B上前为秦汀语打开车门。 秦汀语风光无限的在两个黑衣男的拥护下坐上车离开,另外两名黑衣男还开了辆黑色的轿车跟在后面。 秦汀语从来没有这要开心过,走一路上都似乎能听到喜鹊报喜的声音。 江城的今天百华奢侈品专柜,秦汀语用十万块儿就买了一个名牌包包,正当她感叹着钱花的真快的时候,秦向枫来了电话。 “小语,我前些时间在国外拍戏,你出事儿也没来得及去看,怎么样了啊?” 秦汀语就跟秦向枫聊了有半小时左右,之后就接到一条转账短信。 秦向枫出手一向大方,可是这一次大方的有点吓人,秦汀语收到了一千万的转账短信。 还伴着一条秦向枫发来的短信:【为了赔罪,这一千万当是给我家小公主的零花钱。】 秦汀语笑的脸上都开花了,这日子就得这样过才舒服啊,哼!她是秦家的大小姐,原本就该过如此高调的生活! 于是,【今天百货】今天的营业额刷了新高,多出了五百万的营业额。 当秦立国听着保镖汇报的一条又一条购买记录时,脸都绿了。 这些钱虽然不是他的钱,可那也是侄子辛苦拍戏得来的啊! …… 贺子兰和王二德不都在找秦汀语吗? 贺子兰是不着急,王二德见天的急的跟什么似的。 这不周一上班时就听说了一件事儿。 说是秦立国的女儿要来他们单位宣传部来上班了。 你知道自从王二德来之后,连郝贝的培训课都是王二德给上的,还有其它人员一起的。 所有的培训人员都集中在一起上的课。 王二德还特别二二的跟人打听了一下。 “喂,听说秦立国的女儿要来咱们单位上班了?” 同事说是啊,都这样说。 王二德就又追问了:“秦立国的哪个女儿要来啊?” 因为他一直没见过秦汀语,所以才会这样问的。 那同事就一副看神经病一样的神色,无奈的回了王二德一句:“那秦立国有几个女儿啊?” 这把王二德给气得郁闷的哟,解释着说前些时间听秦立国说的,秦汀语不是去支教了吗? 同事就笑王二德这消息太OUT了,那秦汀语去支教,还不许人家回来啊? “是去支教了,可是出了点事儿,提前回来了,好像是出了车祸吧……” 王二德这脸上笑容就僵掉了,贺子兰说秦汀语出了车祸的,这下别人又说…… 这到底在哪儿出的车祸,这到底是怎么一会事儿,王二德这心里一团团的乱,就等着见了秦汀语问一下的。 可是这周一啊,从上午等到下午,来他这儿报道的培训人员,一个又一个的,就没有见到秦汀语。 这天下午,王二德正在办公室拿着一分培训人员名单想着要不要给秦汀语打个电话的时候,办公室的门就让敲响了。 “进来。” 这次进来的是一个年轻的女孩子,王二德凭着他良好的记忆力想起这是培训人员里一个叫辛小玉的姑娘。 这姑娘大大的眼晴水灵灵的,笑盈盈的冲王二德一鞠躬就说:“那个,王主任,对不起啊,我本来上午就要来的,可是我爸说什么开始第一天就是训话的,我来不来都一样……” 王二德正在想秦立国女儿的事儿,这辛小玉小来就是这话,可是让王二德打了个机灵开口就问:“你叫辛小玉,今年多大了啊?” 辛小玉脆生生的回答:“25了,过完年就26了。” 王二德眼皮儿直跳,又问:“那你爸是……” 辛小玉笑的眉眼弯弯的:“我爸啊,是秦……”说到这儿,也不知道是人家小玉姑娘故意说慢了的,还是王二德太急切了。 直接就蹦出来一句:“你爸是秦立国?” 辛小玉一副看神经病一样的神色看向王二德道:“我爸是秦立国的兵叫辛刚,叔叔您听过我的爸的名字吗?” “你,你爸是辛刚?不是秦立国?”王二德诧异的问着。 辛小玉也瞪圆了眼:“我姓辛我爸当然也姓辛了啊……” 王二德那脸黑哟,当下就把辛小玉一这一通的训啊,说什么迟到啊,该报道的时候不报道这样那样的…… 辛小玉都快让训哭了,她才大学毕业的,哪里让人这么训过啊。 等出了王二德的办公室,辛小玉就拿出口袋里的手机开始抱怨:“秦叔叔,你都听到了吧,我让你给害惨了,您老可得赔偿我啊,我这工作要没了,我哭给您看……” 秦立国那边传来爽朗的笑声,连声说好。 辛小玉这才抹了把眼泪,心想她容易吗? 话说,她本来就喜欢部队啊,然后考大学没考上军校,这有个机会,她自然是要进来的,原本早上好好的准备来报道的,可是接到秦立国的电话了。 对这个秦叔叔,辛小玉见过几次的,一听说让她帮忙,姑娘她很热心的就往上冲了。 这还真说明她有当侦探的潜能呢,你看她把手机放口袋里还开了免提,这屋子里的人说什么话,什么语气,都不需要去学了,直接就能让秦立国知道。 秦汀语这日子过的自在极了,连要去报道这事儿也忘得一干二净,以前秦立国不让她去夜店啊,不让她乱花钱…… 现在这些全都可以了,她才不要去上班呢。 要她说,她就不需要去上班的,可是秦立国七她去,所以她就要去…… 不过也是能拖一天就拖一天的,她听说了那培训特别的枯燥无味的。 这一天天的没见秦汀语去报道,王二德就瞅着那培训生的名单各种的烦燥,就酒店找贺了兰。 让贺子兰联系秦汀语,看看是个什么情况的。 贺子兰觉得王二德就是闲得了,有什么可担心的,她现在就不敢跟秦汀语见面,就怕那些暗中的人会对秦汀语不利。 “行啊,你想让我帮你办事儿,你得给我钱。” 贺子兰这是经过了一场没钱的遭遇啊,所以干什么都是要给她钱,你给钱我就给你办事儿。 别说是让去找秦汀语了,你给钱就是让她去卖,她都干的。 王二德直接就从包里拿出两万块钱,真是恨死贺子兰啊,这女人就跟个吸血鬼一样的烦人。 贺子兰拿着两万块现金觉得王二德这男人还算上道,不禁就有点后悔了,凑到王二德跟前,贱兮兮的说:“二德啊,你看我也不是光想着要你的钱的,这要是别人给我的钱,我还不要呢,你看看你最近都累成什么样了,我给你按摩下吧……” 王二德烦贺子兰凑到他跟前,这贺子兰也不知道用的什么香水,香味特别的浓,每次见完贺子兰,王二德都得洗三次澡才敢回家的。 贺子兰见王二德没说话,人就凑了上去了,王二德的身材其实保持的极好,反正是劲瘦型,你看不到他发福,相对于这相年轻发福大肚子的中年男人来说,显得更年轻一点。 可是贺子兰的手还没有摸上王二德时,就让王二德狠狠的给甩开了。 “贺子兰,你够了,我已经有妻子了,你不要再这样子,我们之间要不是有小语的事儿,早就不该有任何联系的,你不要再缠着我了。” 贺子兰这脸当下就黑了,掐着腰就开骂了:“我X你老娘个XX的,你现在这样说了,还不是易敏菊个小狐狸精给你好处了啊,你嫌弃老娘了啊,你有什么好嫌弃的,你再新嫌弃,也不能改变你王二德的唯一孩子是从老娘的肚子里爬出来的。” 王二德最讨厌别人骂他老娘了,一把抓着贺子兰的头发就往墙上摔,狠狠的骂着:“你个婊子,别以为我不知道你的那些丑事儿,你敢再骂我娘试试……” 贺子兰让打了这老实了,这就是欠打的。 就这么坐下来能跟王二德好好说话了,王二德让她联系秦汀语,她也好好的联系了。 王二德这才知道,联系秦汀语还有一个方法,是通过医院的柳晚霞联系最合适了。 你以为贺子兰就真脑抽的敢直接找秦汀语啊。 贺子兰直接给柳晚霞去了个电话,约了出来见面,说是有事情说。 柳晚霞这儿也心急着找秦汀语呢,正好有这个机会就出来了。 直接到贺子兰住的酒店,进门看到贺子兰头上那伤,还吓了一跳,不过贺子兰说是不小心撞到门了,柳晚霞也就没管,不过却在心里腹诽着,你得多神经病才能把头撞门上撞出个包来啊。 看到王二德时,柳晚霞也不吃惊,就听他们问秦汀语的事儿。 柳晚霞心里咯噔一下,难道秦汀语出事儿了? “好,这个我帮你们打听打听,只是这个……” 柳晚霞是想说她也不一定能打听得出来,可是贺子兰却是会错了意,直接把王二德拍给她的两万块钱给柳晚霞了。 “柳医生,我们都知道你们是好人,你看这钱你看着给你开点药,我这头上的伤还得靠你治呢。” 这就是明着的送礼呢,柳晚霞接了下钱呀,说是一会带了药过来…… 易敏菊打来电话问王二德什么时候回家,要不要准备晚饭之类的……因为这个点早就过了晚饭的点了。 王二德想等柳晚霞带来的消息,所以说在加班,没回去。 转脸那边易敏菊就给秦立国去了个电话。 秦立国接了电话就留了个心眼。 柳晚霞从酒店出来,回了医院就有点心烦,这事儿怎么办才好? 想了想还是打电话到了秦家,秦立国接的电话。 一听是柳晚霞,秦立国眉心沉了沉,看来贺子兰的帮手还不少呢! “小语啊,她在家呢?你等下啊……” 秦立国如是的说着,柳晚霞就想挂电话了。 “没事儿,我就是想着,小语得复诊一下,这女人病……” 可是秦立国根本就不给她挂电话的机会,直接就喊秦汀语了。 秦汀语下来的很快,接到电话甜甜的问是谁? 柳晚霞听到秦汀语的声音心里就满足了,就说没事儿这样那样的…… 秦汀语觉得柳晚霞有病吧,没事儿你给我打电话做什么啊? 等挂了电话还是一副莫名奇妙的模样,反倒是秦立国隐晦的说是不是该去医院复诊了。 秦汀语那身体毕竟是不好的,这么一说秦汀语也觉得是应该这样的。 柳晚霞那里给贺子兰去了一个电话,就说秦汀语在家呢。 贺子兰放心了,王二德因为多疑,想得也有点多,在家里为什么不去报道啊…… 其实就是心虚以为秦立国发现了什么。 王二德要走时,贺子兰跟在他身后,追的有点急,王二德还想说个什么,一站住,贺子兰就撞上来了。 那血红的口红印迹就染到王二德那白色衬衫的后背上了。 王二德这心里有事儿,也没注意,先去了单位,洗了澡,也不敢换衣服,就还这身衣服回家的。 到了家里,他又洗澡,易敏菊把他换下来的衣服放在水盆里要去洗的,可是站在水池前就愣住了。 王二德出来时就看到易敏菊发愣,走近后就看到那个口红印记,那脑袋一下就大了起来,想了想也就贺子兰撞上那一下…… 他妈的,贺子兰这个臭婊子! “老王,我没有别的要求,只求你如果外面有女人的话,别让我是最后一个知道的,你要想离婚,你就直接说……” 易敏菊的眼泪让王二德的心揪的紧紧的。 他这些天的外出晚归,真的不是找女人,是有正事儿的。 可是他怕…… “老婆,你听我说好不好……”王二德抱着易敏菊,一点一滴的解释着,包括他这些天晚归去见的是贺子兰这事儿也都说了。 “我知道她是你前妻,你照顾她是应该的,可是我还是有点不开心,你现在是我老公,是我老公。”易敏菊伏在王二德的怀里,觉得自己真是越来越演技派了,因为说这些话时,她的心里是酸酸的。 王二德这心里满当当的,不过还是没说去找贺子兰什么事儿,心想就让易敏菊误会也比知道秦汀语的事儿好吧。 一番浓情蜜意,夫妻俩一起睡了过去,易敏菊闭着眼,脑袋却异常的清醒,王二德还是不够信任她,她得想办法,秦立国等不及了,而她一定要尽快的取得王二德的信任。 翌日,秦汀语起床后,就想着昨天晚上秦立国说的事儿,就是她去复诊这事。 反正她天天没事儿做,就去看看呗。 谁知道冤家路窄,就跟郝贝撞上了。 这不是家里最近事儿多么?呼小筠天天疯疯癫癫的天天找孩子,还几次把人家医院育婴室里的婴儿给抱走。 还好都及时让发现的了。 呼老太太这不还在医院里住着的吗? 呼弘济天天不落家的,这丁家也算是完蛋了,就郝贝每周会找时间来医院一下,问问医生什么情况。 你问丁念涵呢,自从呼老太太这中风之后吧,丁念涵人就跑外地了,说是跟方葵处理生意上的事儿了。 有时候郝贝就觉得你说这呼老太太一辈子图个啥啊,儿子儿子不管她,女儿女儿扔下她…… 真是想想养儿养女都是没用的,这样的呼老太太也让郝贝恨不起来。 因为郝贝去看这几次,全是保姆喂饭,还喂着洒着那样子的…… 秦汀语现在是眼都长到头顶上去了,看到郝贝了,心思一转就使坏,因为郝贝这会儿手上拿着东西的。 这是他弟要的东西,各种玩偶娃娃,想当然是哄呼小筠用的。 秦汀语喊了保镖过来说:“你们去,把那个女人的东西全撞掉了,她要敢说一句不好听的,你们就耳光抽她。” 保镖为难的看着秦汀语:“小姐,这样不太好吧,太欺负人了。” 秦汀语是故意的,知道保镖们不会同意,就跟秦立国打电话。 得寸进尺的抱怨着,说保镖不听她的话了,秦立国让秦汀语把电话给保镖,把人给狠狠的训了一顿。 保镖挂了电话,叹气,按着秦汀语说的去做了。 真就是祸害人的,直接上去就把郝贝给推倒了,还把那些玩偶娃娃儿给踩了一地。 郝贝让人推到时,还很生气,看到不远处秦汀语那带笑的模样瞬间就不气了,没什么好气的了。 秦汀语以为郝贝会发火,再趁机让保镖揍郝贝一顿多爽,可惜,郝贝的反就当应让秦汀语觉得无趣极了,没什么精神打着哈欠。 这边秦汀语去复诊室,保镖就接到秦立国的电话,问刚才的事儿的。 保镖也是泪啊,就把事儿给说了,秦立国沉声吩咐只要不闹出人命,以后都听秦汀语的。 保镖也有点迷茫了,这先前不是说秦汀语欺负谁都可以,别欺负那个叫郝贝的姑娘吗? 不过人也没多说什么,按着老板的吩咐办事儿就好。 郝贝那边则是慢吞吞的捡起地上的玩偶娃娃就往医院里去了。 她到病房时,正好有人在病房外面跟她弟在说着什么,还给塞了钱的…… 郝贝看到了皱了下眉头,郝小宝是跟袁高在说话的。 这不袁高抽方葵送那烟上瘾了嘛,就拖着郝小宝给买几条,也不知道多少钱,反正是塞了三千块给郝小宝。 郝小宝本来不想管的,可是他在这儿也没朋友,就这袁高还一起吃过几次饭,算是朋友了。 见郝贝来,就打发袁高先走了。 “姐,你来了,我要的东西买了吗?” 郝小宝笑着把钱收口袋里。 郝贝点点头,问郝小宝那人是谁? 郝小宝就说是朋友,让帮忙买条烟。 郝贝当时真没想什么,谁会想到这会是别人的圈套啊。 等郝贝走了,郝小宝就给方葵打电话就说这个烟的事儿,说他花钱买,也是动了点小心思的,没说是帮朋友买。 因为他想着没准方葵又送给他的话,他这三千块就是自己赚的了。 你以为他天天不赚钱心里好受啊,就是因为没钱赚,才会让呼小筠这样瞧不起的。 方葵的烟也送来的快,这次直接送了三条过来,郝小宝就把烟给了袁高,这钱自己就落他手里了。 那给他显摆的哟,又买了一大堆的仿真娃娃玩具哄呼小筠玩儿。 又是一周,郝贝几乎都在想也许方蔷薇也出事了都说不好的,这不就是例行的去医院问问呼老太太的情况嘛,就看到呼小筠了。 这个时间点,以往呼小筠都是在她自己病房的,怎么会出现在这儿? 郝贝站在站门后面,呼老太太住的病房在走廊的尽头,很安静,平时这儿没有什么人来的。 病房里,呼小筠手中拿着一个锥子,这是她让郝小宝给她买的,她要为她的孩子报仇。 都是这个老太婆,如果不是这老不死的,她的孩子应该还在自己的肚子里的。 “老东西,没想到你也有今天的吧。” 呼小筠阴狠的说着,拿着锥子就冲呼老太太的胳膊上扎去。 就这么扎上去,能不疼吗? 郝贝清楚的看到呼老太太脸上的肌肉都抽搐了一样的。 “老东西,你最好是能说出来到底是谁和你合作的,我的孩子也最好是还给我……我的孩子要是出事了,老东西,你就等着我一点点的折磨死你吧。” 呼小筠骂骂咧咧的说着,跟疯了一样的,就冲着呼老太太那一处扎去,扎的血都出来了也不放过。 一直老太婆睁圆了眼晕死过去,呼小筠才离开。 那锥子就扔在垃圾桶里,郝贝等呼小筠走了之后才进去,就看到那上面还带着血,而呼老太太的胳膊上这会儿也有血染红了病号服。 郝贝觉得有点残忍,她就是再恨一个人,也没办法做到对一个老人这样做,这可真是以血还血的报复啊! 这呼弘济出去前,把家里的事儿都托给了她,郝贝能怎么办? 也不敢找护士,就要了些消毒的和药棉去给老太太处理伤口。 郝贝拿着那些药棉为呼老太太处理伤口的时候还骂自己太圣母了,她就当没看到不就行了吗? 可惜啊,不能当成没看到。 呼老太太是让酒精消毒时给弄醒的,醒来后看到是郝贝在帮她处理伤口,那双老眼里红红的,有些泪意。 说不出来话,身子也移动不了,那只能写字的右手,还不能动…… 这…… 老太太忽然挣扎了起来,脑子里格外的清晰明了,睁圆了眼,嘴巴哆嗦着,就是想说话,可是说不出来。 郝贝以为她是疼的,也没当会事儿。 等伤口处理完了,郝贝就要走了,可是老太太那泪眼汪汪的模样,就是想留下郝贝一样的,郝贝当她是想儿女了呢。 就开口说丁念涵最近去外地了,可能过此时间就回来了。 老太太那头一直在摇,郝贝也弄不清,也懒得去弄清,转身就走了…… 这老太太受伤了,这伤总得天天给处理吧,这就变成一天来一次医院了,一天来一次,才发现呼小筠有多残忍。 锥子,绣花针,什么都用上了,你就看这老太太身上让扎的几乎都没全乎地儿了。 见得次数多了,郝贝就见怪不怪了,不过总是错过跟呼小筠遇上的时间。 这一天,回去时,就在医院门口遇上方方母亲了。 一个中年男人抓着方方母亲的头发扬手就要打的。 方方母亲摇摇欲坠,郝贝真是看不过眼,上去就拦,结果那一巴掌不偏不斜,直接打她脸上去了。 这男人是方方母亲后来找的老公,也没过到一起去,又离了,这男人是个赌鬼,没钱就会来找方方母亲的事儿,要点钱这样子的。 方方母亲受这个折磨好多年了,却是没有一点法子的。 这不这男人知道方方离婚了,就想着得有点离婚财产吧,就想着要点钱来花花的。 找了几次了,方方妈让逼的没法时也会给几百块,但这男人根本就不是几百块能打发的,这不又闹上了。 这几乎隔几天一闹的,别人都当笑话看的,这世道就这样,没人管。 可是这一次,那一巴掌没落方方妈脸上,方方妈睁大了眼,看到是郝贝,老脸一红,真的是没脸见这姑娘的。 “你再动手,你再动手一下试试的。” 那男人让郝贝给唬住了,指着方方妈骂了几句就走了。 方方妈那叫一个愧疚啊,拉着郝贝坐到树荫下,从小卖部买了碎兵给郝贝脸上弄着,怕肿了。 郝贝听完气坏了,难道这事儿就没人管吗?还有王法吗? 方方妈就叹气,说以前她也报警过,没用的。 郝贝想了想,想到了一个人,就跟方方妈说了:“阿姨,你放心,我给你想办法,一定不能让这样的人这么逍遥法外的。” 等从医院里出来,郝贝就联系了童达,从上次爷爷离家出走后,她就没见过这人。 这一打电话一说有事儿,人就来的特别的快,很快就到医院找了方方妈了解了情况。 最后给郝贝去了一个电话,这事儿,你是想要一个什么样的结果,如果寻求正当的法律途径解决的话,那最多半年几个月的又出来了。 你要想一劳永逸的话,就用点别的法子。 什么法子,人律师大人就说了,砸辆好车,或者是怎么地的都成。 郝贝那叫一个汗颜啊,回家就跟裴靖东说了……说的脸红气喘的。 裴靖东好笑的看着脸红红的小妻子:“你以前不是说这样不好吗?”他想到以前杨清闹的时候,他设计杨清砸了车,郝贝那一次还发了很大的火,如今这一年时间,到底还是让她食了人间烟火啊,连这个法子也都想得出来了。 “反正就这事儿,你帮不帮啊,再说了方方妈也帮过我们的……”郝贝既然跟裴靖东说了,就是全说了,包括方方妈给她说的呼小筠跟方蔷薇一起被绑的事儿。 可是裴靖东却不这样想,双目灼灼的对郝贝讲:“贝贝,你有没有想过,你这样帮着人家,值得吗?”就不说别的,那方方妈为什么没在第一时间告诉他们方蔷薇让绑了的事儿,就算是给郝贝说了,也不想让人知道是她们说的,如果早说了,可以让警方问详细一点,画点头像之类的不好吗? 郝贝不是没有想过这样的问题,有时候也会觉得自己多管闲事,可是这话都说出去了不是吗? “反正就这样,你帮不帮吧。”如此这样,裴靖东能说不帮吗? 都说帮人会有好报,这个事儿,郝贝是一直相信的。 不过她帮人时,是没有想过要什么好报的,可惜,方方妈太伤人了点儿。 这不是裴靖东帮着方方妈把那个男人给送进去了嘛,而且有童达帮忙,还拍了这男人打方方妈的证据,又砸了裴靖东的车,这还得了…… 直接让关进去就是十年,这事儿处理的特别的快,几乎两三天就下结果了。 方方妈知道结果时,就去找了郝贝。 这老太太一身孤苦,活的就有点严肃,直接就跟郝贝说了。 “姑娘,你帮了我,我也没啥能谢你的,我也帮你一次,就当是咱们抵平了。” 郝贝愣神,不明白老太太这是什么意思。 可是很快,她就明白了。 “姑娘啊,你就是太善良了,如果不是你几次帮我,我也不会多事儿说这些的,你那个妹妹是绑走你妈妈的人啊,还有你天天照顾着这个奶奶,也是绑走你妈妈的人啊……” 方方妈就说了,那天其实她会一直不让方方去看,不是平常的不让方方去凑热闹,而是她先前露过方蔷薇的病房时,就见到呼小筠跟一个女人在说话。 说的什么,她没听清,不过她眼神还不错,跟方方一起见呼小筠和方蔷薇之时就认出其中有一个女人,虽然换了衣服和发型,但就是跟呼小筠单独见面的那个女人。 在这医院住的时间长了,方方妈把郝贝家的事儿也弄明白了,就劝着郝贝说:“姑娘啊,你怎么就不长个心眼呢?你是不是想着把这事儿赶紧说出来呢?” 郝贝茫然的看着方方妈,方方妈摇头说:“哎,我觉得吧,我家方方就够让我愁的了,这得亏你不是我女儿,不然我得更发愁的啊。” 郝贝的脸一片红一片白的。 不过也是因为方方妈这话,她才没有直接把这话说给呼弘济听,细细一想也对,这是呼弘济的女儿和老妈还有老婆的事儿。 她充其量就是个外人,说的多了,难免招了呼弘济的烦。 所以在知道呼弘济要回来的时候,就想了个法子,这不俗话说,耳听为虚,眼见为实吗,那么她就让呼弘济见一见这呼小筠的真面目了。 “爸,明天一早咱们一起去医院看老太太吧。”郝贝在晚上时就这么给呼弘济说。 呼弘济就皱了下眉头,不想去,真心不愿意去,他把那个黑监狱的负责人弄出来,就让那人找到底是谁送呼小筠进来的,这些天就是呆在T城认人来着的。 可惜,这么大海捞针的找法,根本就找不到人。 你以为就光呼弘济着急了,呼小筠比任何人都着急,她不急着方蔷薇的死活,她关心她的孩子,那是她的命啊,是她证明自己,打脸方蔷薇和呼弘济的孩子,怎么能就这样没了。 呼小筠每天晚上都揪着头发睡的,到早上,枕头上都是一撮一撮的头发掉着,人也瘦的可怜人,每天做梦都是肚子让划开的那些回忆,却是连个孩子的脸都没有梦到过。   ☆、244:郝贝真的是丁柔的女儿 郝贝是早上看着到点了先给郝小宝发了条短信,自从知道呼小筠做的事儿之后,郝贝每天都想错开点去医院的,这就需要郝小宝的配合了。 当看到郝小宝回的短信说呼小筠去看奶奶了之后,郝贝就把手机放下了,这个时候她跟呼弘济也到医院的门口了。 呼弘济看到郝贝又发短信又皱眉头的,就说了句:“你这是准备做什么大事呢?” 郝贝心虚了一把摇头:“没。” 呼弘济拢着眉头都成川字型了,揉着眉心骨,眼皮儿直跳,叹气:“今个儿眼皮直跳,也不知道你妈妈现在怎么样了?” 郝贝觉得这个话题太伤感了,小半个月了,方蔷薇就这么平空消失了一样,这一点也不科学,可是就是没有任何的线索。 现在全部的希望都在呼小筠身上了,但这些必须呼弘济自己来做,郝贝是做不了这些的。 一来没那么狠心,二来也没有什么能逼人的好法子。 就看呼弘济狠不狠得下心来了。 呼弘济狠不狠得下心来郝贝不知道,可是呼小筠倒真是能狠得下心来了,走到病房前时,郝贝都让吓呆了…… 是呼弘济冲上去,直接把呼小筠给制止住的。 你知道郝贝看到的是怎么样一副画面吗? 呼小筠直接用一根细绳勒住呼老太太的脖子,就那样勒紧了,双手使力,直接就能勒死人的节奏。 绳子是白色的细尼龙绳好像是从医院普通病房家属区阳台上的影衣绳,郝贝暗抹了一把头上的汗时呼弘济已经大声的叫着护士了。 呼老太太满脸都是泪珠子和鼻涕泡泡,脖子处还有血渍在往下流,模样特别的凄惨,嘴唇都成白紫色儿,哆嗦着嗷嗷嗷的不知道在叫些什么。 呼小筠这会儿是杀红了眼的,从地上爬起来就冲着呼弘济去了。 “都是你,都是你们,到现在你还要顾着这个老太婆,如果当天你没有顾着老太婆,我妈妈也不会丢了,这是生你的老妈,那我妈妈还是给你生孩子的人呢?你到底知不知道这老太婆有多可恶,她嫉妒你对妈妈好,她嫉妒你对苏韵好,所以她要弄死他们……呼弘济,你还是不是个男人!” 呼小筠几乎是趴在呼弘济的背上,打着捶着,声嘶力竭的咆哮着。 郝贝站在原地,就这么眼睁睁的看着,心头如让堵了一块巨石一样,乱糟糟的。 忽然,呼小筠抓起边上的玻璃杯,随手往铁皮柜上一磕,碎了的玻璃杯扎破她的手,她也不在乎,攥紧那碎玻璃,狠心的就要朝着呼弘济刺去。 呼弘济背上一疼,猛然回头,看向郝贝是狠狠的吼着:“还愣着干嘛,找人去啊!” 郝贝这才回了神,急急的往后跑,喊了起来…… 可是医护人员都当她神经病一样的,轻蔑的丢一句:“哎哟,你不是天天看着的吗?这有什么好稀奇的,那老太婆,本来就该死。” 几乎所有人都是这态度,郝贝哆嗦着手拿出手机来:“好,你们不去救人是不是啊,人在你们医院出事儿,你们等着吧……” “喂,110吗?”郝贝直接就打了110了,虽然她恨不得呼老太太赶紧去死,可也不是这样的死法。 护士们见郝贝来真的,赶紧站起来,不太情愿的说着:“就你们家事儿多,有本事把医院买了,成你家了,再这么闹天天闹闹闹的还让不让人消停了啊?” 别看呼弘济没少在医院里花钱,人家医护人员都不待见他们这些人,不为别的,太能作了,特别是方蔷薇在医院里丢了,这些医护人员全都让记了过,年终奖金一下就泡汤了,谁还耐烦去管他们家的事儿啊。 等郝贝带着医护人员赶过去时,呼小筠是捂着肚子倦缩在地上,汗水泪水湿哒哒的一脸,喃喃着:“爸,你可是我亲爸,我也是你亲女儿,你竟然如此对我,就为了一个老不死的。” 有医护人员大惊失色的叫着:“就没见过你这样当爸的,你女儿才剖腹了多久啊,伤口都不见得长好的……” “废什么话,赶紧处理病人。”呼弘济忽然大吼一嗓子,那些医护人员才不嘴碎了。 有上前扶起呼小筠的,有上前处理呼老太太的。 唯独呼弘济,一身的戾气,无人敢靠近。 郝贝想说让呼弘济也处理下伤口时,呼弘济却是突然看向郝贝,那双眼晴犀利的像是明亮的刀锋似的,直看得郝贝低下头去。 “你早知道呼小筠如此虐待老人,却置之不管?” 郝贝吞了吞口水,有点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呼弘济又说话了:“你以为她是活该,就是死了也活该对吗?” “……”郝贝咬着唇瓣,虽然她曾这样想过,可是让呼弘济这样的语气这样的眼神质问时,就好像她这样想是错了的一样。 呼弘济也没想从她这儿得到答案,实际上,今天发生的事儿,对他也是一个强烈的震撼。 这是一个家庭中,三代人的悲剧,他的母亲要害他的妻女,以至于他的妻子现在生死不明,而她的女儿要报仇杀了奶奶…… 到此时,呼弘济觉得最该死的也许不是呼老太太,也不是呼小筠,而是他自己。 又手扒拉一把头上的黑发,只觉得太阳穴都突突突的狂跳着,整个脑袋瓜子都要爆炸了似的,艰难的吞咽着口水,嗓音沙哑的缓缓开口道:“郝贝啊,这一切都是报应,因果循环报,人啊,就是不能做坏事,一步错步步错,归根结底是我的错,如果当年我没有自作聪明的赶走小婶婶,就不会给了我母亲希望,也许她会再嫁一个人家,也许守着我过一辈子,不管那一样,没有虚荣心的膨胀,就不会有后来苏韵的悲剧和方蔷薇的悲剧,小筠今天之所以变成这样,我和你妈妈有不可推卸的责任,所以,郝贝,我希望如果有一天,我不在了,你能替我照顾好我的孩子。” 郝贝听得眼泪直往下掉,拼命的摇头,这是郝贝第一次把呼弘济当成一家人的吼着:“不要,我不要你这样的托孤,每个生命都是一个独立的个体,你不能这样自私的把你的责任转稼到我的身上,你要活着,找到我妈妈,找到你们的孩子……还有呼小筠,相信她也会变好的……” 其实这话郝贝说的特别违心,呼小筠都想虐杀亲奶奶,这样的人几乎就没有人性可言了。 呼弘济伸手拭着郝贝的眼泪,叹气:“真是个傻孩子。” 因为他们都知道——回不去了。 郝贝说的就只是一个梦,一个美好的梦想而已,发生过的事儿,你不可能当成没有发生过,变了的人性,也不可能恢复到最初的美好。 呼老太太让人从急救室里送出来,医生说最坏的情况也不过如此了,半身不遂,以后啊,别指望能好了。 丁念涵被呼弘济叫了回来,让照顾呼老太太的。 呼小筠手上的伤也让处理好了,精神不太正常,已经让送到本院的精神科病房了,医院曾征求过呼弘济的意见,可是就呼小筠这样子,你送去警察局能怎么样,司法机关一鉴定就得给出一个精神不正常的事实来。 也的确是让刺激着了,从被送进精神科的病房,整个人就跟不会说话了一样,坐那儿一动也不动,跟个活死人没差多少了。 郝贝也把自己知道的都跟呼弘济说了。 呼弘济的眉心沉了又沉,看向在重症监护病房的呼老太太,语重心长的对郝贝说了句:“丫头啊,你想过没,警局的那只秃鹰怎么就那么巧的啄了老太太的眼晴,那只秃鹰胃里最后残留的食物是奶油蛋糕,如果当天老太太没了的话,那么胃里残留的也会是奶油蛋糕……” 郝贝诧异的睁大了眼说:“你是说,有人设计的这一切。” 呼弘济沉着脸没吱声。 郝贝想不通,是什么人要杀呼老太太,还要把方蔷薇给弄走…… 呼弘济又是深深一叹气,跟郝贝解释着:“丫头啊,其实有时候我不是不恨有这样的母亲的,但有句话叫身不由己,你懂吗?” 接着就跟郝贝讲了一个故事,是说战国时候有两个国家,本来是合作的关系,后来因为打败了第三方国家,开始分配彼此的利益时起了分岐,原先的好伙伴最后也开始了战斗……最后两败俱伤,获利的成了第三方。 郝贝隐隐的懂了呼弘济的意思,轻点了下头。 呼弘济笑了笑,看向重症监护室里的呼老太太,许了个美好的愿望。 他说:“我希望她能在人生的最后时间里悔悟,我希望你妈妈可以平安的回来……” 出了这样的事儿,呼老太太这边呼弘济多派了几个人保护着,而呼小筠那边,呼弘济去都没去问。 郝贝曾问呼弘济,为什么不去追问呼小筠,也许能得到些消息呢? 呼弘济只说了一句话:“她是我女儿,我了解,如果她不想说,你杀了她,她也不会说的。” 这事儿,郝贝晚上回家时就跟裴靖东学了。 裴靖东伸手点着她的鼻子,指了又指气得脸都白了,憋了半晌才丢了句:“郝贝,你要气死我是不是啊?” 郝贝这次倒是懂裴靖东的意思了,毕竟今天的事儿,太危险了。 伸手抱着这个在生气的男人,安慰着:“老公,我这不是没事儿吗?我跟你保证,以后遇上危险我就赶紧跑路好不好啊?” 裴靖东没好气的白了她一眼道:“信你才怪。” 郝贝笑的呵呵的,虽然今天让呼弘济看清了呼小筠的真面目,事情却没有任何进展。 就像呼弘济说的一样,绑架总得有原因,比如报仇,比如要钱,可是对方联系他,也没有提出任何要求,如此这般,是让人摸不着头脑的,只能一边等一边找。 夫妻俩人说着小话,慢慢的就变了味,月儿悄然隐进去层,不去看这羞人的一室激情。 夜永远都是带着神秘与暧昧同时进行着的。 就如此时,军区总院七楼病房区走廊里忽明忽暗的照明灯一样,静谧的吓人的走廊上,来人的脚步声放得极轻极轻…… 熟门熟路的推开重症监护室的病房,竟然都没惊动门外熟睡的保镖们。 坐在病床前,轻唤着:“兰儿,醒醒,醒醒……” 呼老太太半睡半醒间,似听到有人唤她,还是这样的唤法,身子开始抖了起来,前尘往事一涌而进,如果这人想要护她,她就不会是今天这样…… 可是现在想这些有什么用,她只是一个活死人,动不得,说不得话,可能今天晚上还会命丧于此。 “兰儿,你记住啊,我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我们的未来,忍得一时的痛,才能长久的享乐不是吗?来吃了吧……” 呼老太太想挣扎,想叫,特别的想,可是没办法,她根本就动不了。 “你放心,这些不是毒药,我只是担心,你会被你儿子和郝贝给改变了,出卖了我可怎么办啊?兰儿,你不会这样做的,对不对?只要你永远如初,我会对你好的,一定会的。” 来人轻亲着呼老太太的额头,许下一个又一个美好的诺言…… 翌日。 军区总院医生们都称奇迹啊,呼老太太早上起来虽然嗷嗷嗷嗷的乱叫着,可是人却是比之昨天好了许多。 比如她的手可以动了,身子也可以动了,但腿却还是老样子。 呼弘济也赶来了医院,问保镖昨天发生过什么事儿没,保镖们说什么人也没来过,什么也没有发生过…… 郝贝也听说了这事儿,就觉得怪怪的。 难道天不亡呼老太太啊,还有这奇迹,明明都中风了,怎么可能一夜之间,就好了许多呢? 不过她也没功夫管这些的,因为秦汀语来上培训课了。 彼时,还是迟到了的,王二德就在讲台上,正在讲着什么二战时期什么玩意的时候,秦汀语就这样华丽丽的出现了。 你瞧人家那大小姐派头,跟着两个保镖,直接送到培训室的门口,不知道得还以为她是那国的公主呢,这般金贵。 郝贝暗骂一声倒霉,跟秦汀语遇上她就得倒霉。 刚这么想呢,胳膊肘那儿就挨了一下,就是她同桌的女生给她碰了一下的。 这本来就没什么的吧,可是…… “喂,我说你怎么会事啊?故意的是不是啊!”这女人好生嚣张,站起来抓起郝贝就推了起来。 一屋子人的视线从门口的秦汀语身上转移到这边来。 这郝贝的同桌不是别人,下百辛小玉,看起来挺文静的一女生,跟郝贝坐了一周同桌了,没怎么说过话,也没发生过矛盾,却不曾想,这一发就不可收拾了。 “你想怎么样?”郝贝倒也不跟辛小玉吵,觉得太小儿科了,直接问辛小玉想怎么样? 辛小玉指着郝贝跟讲台上的王二德说:“王主任,我不想跟她坐一起,我想跟秦汀语做同桌。” 他们呆的这间培训室有点小,两排桌椅,无非是前面一点后面一点的。 刚刚好八个位,加上秦汀语就是九个人。 王二德皱了下眉头,开口跟郝贝说:“郝贝,撞了同桌,给同桌说对不起。” 郝贝本来见到秦汀语就没有什么好心情,又听王二德这么一说,当下就火了。 站起来就开炮:“我说,王主任,这辛小玉是你闺女,还是秦汀语是你女儿啊,你怎么这么是非不分呢……” “郝贝,你信不信我扣你总结分?”王二德的威严让挑恤了,直接就拿总结分来威胁郝贝了。 郝贝倒好,直接一甩书本:“爱扣不扣的,老子不学了,谁爱学谁学。” “你不学就不学,不学就别想毕业,别看你有通行证,没有这个分儿,你以后也会有影响的。”王二德继续威胁着郝贝。 门口塔塔的皮鞋音又传来,来人一身笔挺的军装在身,温文尔雅,扫向教室,见郝贝站在那儿,就笑了。 “贝贝,咱们俩的培训结业证,满分,刚出炉的哟……” 郝贝抬眸,眼中全是笑意,是莫扬来救场了。 王二德那张脸黑的不能再黑了,走过去就抢那结业证,莫扬也随他,并淡淡的说着:“王主任,这下我们可以走了吧?” 人就这么华丽丽的走了,生生的抢了秦汀语的风头,这把秦汀语给气得哟。 郝贝跟着莫扬走出办公楼时,说问:“你怎么知道我……” 莫扬摇摇头:“我不知道,有人通知我的。” 郝贝的脸当下就黑了,抿着唇没接话,不用问她也知道莫扬说的那个人是谁? 莫扬轻笑着跟郝贝说:“贝贝,他是为了你好,G城的秦家现在正在动荡中的,你看,他知道秦汀语来,你们肯定会有冲突,所以早上就叫我去办公室,说是让我们俩个人提前结束培训……” 郝贝冲着莫扬扬了个大大的笑脸道:“我只知道是莫扬你救我于水火之中,可不知道别的什人啊……” 说罢,跟莫扬挥手,决定接受她亲老公裴靖东的建议——请假休息。 莫扬目送郝贝走,这才上楼,郝贝能随便走,他现在可不能随便就离开啊。 …… 再说郝贝走之后的培训室里,辛小玉个马屁精,直接就把秦汀语给捧天上了。 其它人都没郝贝这背景啊,谁敢说个一二三的来,只能这么地了。 王二德看着秦汀语,倒是安心了不少。 但一想到郝贝,就脑门疼,特别是郝贝说的那话,直戳的王二德心虚的不行的。 秦汀语以为来上课会很无聊,其实也不见得啊,有个辛小玉在边上,一直赞叹着她…… “哇哦,小语,你这个包包是爱马仕的新款吧……” “哇塞,你这车是限量版的哇……” “哇哇,你这手机也是最新款的……” 总之就是各种的捧,一直把秦汀语捧的飘飘然不知道东南西北了。 秦汀语因为见过辛小玉故意找郝贝的茬,所以也算是同盟了吧,知道辛小玉她爸是秦立国的手下,就更有一种高高在上的感觉。 “啊,小语,你这额头上,这是怎么了?”辛小玉发现新大陆一样的叫着,一下就让讲台上的王二德竖起了眉毛。 其它人见这样,以为王二德得发火的。 谁会想到王二德没发火。 秦汀语手忙脚乱的伸手扒拉着头发,她这是出车祸后留下的疤痕,她都用头发给盖住了的,难道没盖好? 辛小玉眼晴睁的大大的,就看着秦汀语扒拉后把那块疤痕给扒拉出来了。 秦汀语这些天名牌加身,整的挺像那么会事儿的,头部左侧是一块大疤痕,正好秦汀语把头发全堆在左侧,这样以来 “是在青阳县支教时出了个车祸……” 这个支教时出的车祸这事儿,是秦立国教秦汀语这么说的,因为不想让人知道秦家在G城现在有事儿,还说上次的车祸可能就不是一个意外这样子的。 秦汀语现在让秦立国给哄的,秦立国说什么,她都相信。 因为秦立国现在就像是秦汀语希望中那样,简直堪称世纪好爸爸了。 王二德把这话听进去了,下了班就去酒店找贺子兰。 他想抽贺子兰,秦汀语明明是支教时出的车祸,可是贺子兰却说是在江城出的事儿,这得直就是故意骗他的。 听到这里,吓得贺子兰双手发颤,两只混沌的小眼珠转啊转啊的,耳朵里无限放大着一个地名,青阳县。 “二德,青阳县,你查查,是不是出过什么事儿……” 这事几乎是不用怎以查,很快就有了结果,郝贝曾在D市的青阳县遇上过两次山洪,如果不是裴靖东挺身相救,还差点出事了。 贺子兰这下歇菜了,她就知道这不是意外,不是意外…… 贺子兰急啊,慌啊,就直接给秦汀语打电话了。 “小语啊,我这儿有些钱,咱们去国外吧,你在那里那么多年,咱们去国外生活,也可以过得好好的。” 秦汀语接到电话只当贺子兰是神经病。 “贺子兰,你没疯吧,你是我的谁啊,我要跟你去国外,病得不轻。” 贺子兰就哭啊嚎啊的说:“小语你得听我的,你看啊……” 就说郝贝曾在青阳县出过事儿,这不你就那儿出车祸了这的那的一通说,秦汀语没听她说完,直接主挂断了电话。 挂完电话直接给柳晚霞去了个电话,上去就开火。 “柳医生,你以后别再因为贺子兰找我了,我一点也不认识那个疯女人,当她是谁一样的。” 秦汀语是完全不理会贺子兰的,她是傻了才会理贺子兰这神经病的。 柳晚霞说话柔声细语的,哄着秦汀语:“小语啊,你们吵架了吗?别生气,这样,上次跟你爸爸说了你复诊的事儿,你来了结果光说话,也没检查,你过来一下,我给你做个详细的检查……” 秦汀语到了医院,直接就去了柳晚霞的办公室,就说贺子兰有多神经病的各种的说…… 柳晚霞听得脸一阵阵儿的白,跟秦汀语一个感觉,就觉得这贺子兰得多脑抽啊,屁大点儿的事儿就沉不住气了。 “小语,你听柳妈妈的话啊,贺子兰现在是……”柳晚霞把秦汀语一通开解,就说咱这有好好的日子,你只要把你爸秦立国哄好了就可以了,贺子兰这种人最好是少理的。 秦汀语就这点好,谁说的她都觉得有点道理,特别是那些为她好的。 而柳晚霞这话正好称了秦汀语的心思。 当天就把贺子兰的手机号给拉黑了,不管贺子兰换个电话打,还是怎么地的,她都一概不理,反倒跟柳晚霞的关系渐渐好了起来。 贺子兰是真着急,让王二德跟秦汀语说,这不是王二德天天能见着人吗? 可是王二德也觉得贺子兰神经病,哪里有那么严重,郝贝那在青阳县出事儿,那就是个天灾的。 在贺子兰眼里这就不是天灾啊。 人们常说,你得到一些,也将会失去一些。 这话在秦汀语身上就应验了,你知道本来秦汀语这二十多年,过得还算平顺,就跟郝贝遇上后,就开始倒霉。 这不最近开始走运,爸爸疼,哥哥爱的,花钱如流水,还有个闺蜜辛小玉各种的捧。 这运也没走多久,这都到家门口了,遇上个闹事儿的。 那保镖就是她出家属院的时候就跟着,平时就在外面呆着的。 都送她到这属院门口了,秦汀语下车往里面走,遇上个来闹的,拿着刀子就冲秦汀语去了…… 因为人家在儿蹲点很长时间,秦汀语又过分张扬,所以让人给瞄上了。 刀子就扎在秦汀语的腹部,一刀即中。 是个女人扎的秦汀语。 这女人叫向冰,向冰的男人就是这个军区的,说是出任务牺牲了,给的抚慰金还特别的少。 向冰家里上有老下有小的,公公婆婆本来就多病,一听儿子没了,紧跟着就去了。 向冰也是倒霉的,公婆去了,负担轻一点吧,可是女儿检查出来白血病了,需要钱啊,这就想着来部队找找的。 可是没有人理她,她连门都进不去的。 你说她男人都为国捐躯的死了,她女儿病了也没人管的,这秦立国的女儿如此奢华的一一个包包都数十万,怎么能让她甘心? 女儿因为没有钱已经被拒绝医治,反正横竖是个死,女儿要是死了,她就什么都没了,有人跟她说,这个秦立国的女儿特别的有钱,你要是敢捅她一下,他们就替她女儿出医药费的。 所以女人就是报着必死的心来的。 门岗的小战也挺同情向冰的,向冰在这门口守很多天了,就是想找个说法的,谁会想到直接在门岗这儿就动起手来了。 哨兵都是配有枪的,见向冰举起刀来还要刺第二下,直接就开枪了。 一枪正中心口处,向冰的刀子落下,跟秦汀语一起倒在血泊之中。 秦立国听到消息急忙就赶到了医院,明天就是那几个培训的孩子理论课的结业日子,你看秦立国多挂着工作啊。 人往医院赶呢,还给王二德去了个电话。 “王主任啊,我这边出了点急事,是我女儿出事了,我最近几天怕是不能去单位了,明天的结业课啊,你找小宁去拿我手鉴盖章吧。” 王二德接到电话傻眼了。 拜贺子兰所赐,王二德这会儿就想着,贺子兰说的是真的,真的有人要报复小语,都怪贺子兰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 王二德去找贺子兰了,他这边前脚一走,后面易敏菊就给秦立国去了个电话。 贺子兰一听王二德说秦汀语出事了,直接就瘫坐在地上了,嗷嗷的乱叫啊…… 王二德拎起贺子兰的衣领就问她:“你到底做了什么事儿,才让人这样报复你的啊?” 再怎么糟心,那也是他的女儿啊,身上流着他的血的。 贺子兰喃喃的开始说,就说啊:“那时候,我找人追杀的小女婴,前后总的花了五百万的,他们说把孩子扔进海里,早就淹死了,可是我怀疑那人就是郝贝啊……” “你是说郝贝是秦立国的女儿?你确定?”王二德惊叫了起来。 贺子兰抓住王二德的手就开始说啊,说她担心这些人不会放过小语的,他们带着小语逃吧。 王二德怎么会跟贺子兰一起逃,实际上,这个时候,王二德倒是期望秦立国永远不知道这个消息。 这事儿,贺子兰要是死了,就没有人知道了,王二德就是这样想的。 “子兰啊,你别自己吓自己了,这样,你先休息,我……” 王二德好生的安抚着贺子兰,还去厨房给贺子兰做饭,贺子兰起先是在酒店里住的,常住也不是个办法,就回了出租屋。 王二德给贺子兰做了一碗清水面条,哄着贺子兰吃了下去后他就走了。 贺子兰吃完面啊,心里有事儿也睡不着,就嗅着屋子里一股煤气味儿,而且越来越大的味儿…… 就在这时,还停电了。 这给她吓得,赶紧去找打火机。 空气中浓浓的天然气遇上火苗子,那窜起来的速度相当可观,差点没爆炸了,那一场大火很快就燃了起来。 人们好像还能听到汹汹火海中传来一个女人的惨叫音。 这事儿挺怪异的,也就贺子兰那一间屋子烧了起来,据说里面烧的面目全非的,更奇怪的这桩楼那天晚上没有一个住户。 你能想想原本几百家的住户,这一晚上集体没有回来吗? 反正众说纷坛,都说是贺子兰该死。 秦汀语听到消息后,得意的笑了……贺子兰死了,死了好啊,死了就没有人烦她了。 警方对这事儿,查来查去,也没查出来明堂来,倒是王二德让带去问了几次话,可是这些问话对于王二德来说,太小儿科了,一点儿事也没有。 倒是G城的秦俊民听说了这事儿之后,给秦汀语来了个电话。 “小语啊,你可真够狠心的,这都下得去手啊。” 秦汀语气得小脸惨白惨白的,直接就挂了电话,虽然这事儿是挺奇怪的,可是是她所愿啊,又不是她做的,她怕什么呢? 同一片蓝天下,江城下面的一个小县城的人民医院烧伤科送进来一农妇,说是家里失火烧伤了。 重度烧伤,全身让裹的跟个木乃伊似的。 你说这他们这医院医疗条件就不行啊,怎么就送他们这儿来了…… 家里人知道重度烧伤,估计都救不活,救活了也得是个残废,直接扔医院就不管了,可是也不知道这妇人是得了什么好运气的。 有人捐助了这女人,让医院开始给医治,又出现了一个女人,说是这妇人的妹妹。 就这么地,医院开始给这妇人医治烧伤。 贺子兰死了,秦汀语别提多开心了,可是有一点不开心,她住院时秦立国来了一会儿,后来有事儿出去,这一出去就是两天,这才回来。 整个人好像很疲累的样子,坐在椅子上,那眼神看着她有点吓人。 秦立国在秦汀语的病房呆了一会儿,看了眼手中的腕表交待秦汀语好好休息,人就跟着去楼上了。 他是看好了时间,这个时间点呼弘济会来医院陪呼老太太做检查。 呼老太太自从上次醒来后,身体好了很多,除了眼晴看不到之外,左半边身子算是能动了。 呼老太太让送进检查室里的时候,秦立国就来了。 直接就拿出手机给呼弘济听了一段录音。 是贺子兰跟王二德说的那些话。 呼弘济听罢,也没有什么反应的,好笑的看着秦立国问:“你是想跟我说,郝贝是你女儿,你跟我老婆方蔷薇的私生女?” 秦立国气得脸脖子通红的,好半晌才找回点声音来。 “郝贝不可能是方蔷薇的女儿,是我的女儿,对吗?郝贝的DNA检测根本就跟任何人的都对不上号,你也不可能有一份方蔷薇和郝贝是亲生母女的比对,是吗?” 呼弘济的表现特别气人,也不瞒着点的开口道:“秦立国,我早料到你会来问这事儿,只是没想到会是今天。如你所想,郝贝的确不是方蔷薇的女儿,可是却是我家老爷子的孙女儿,这点儿,你不用怀疑,我们自有方法辨别的。” 秦立国从楼上下来时,就让打击的不成样了。 呼弘济还说了:“你也不用怀疑别的,郝贝跟郝政国的确有血缘关系,你还想查下去吗?” 呼弘济又说了:“当初我用来跟方蔷薇做比对的是郝贝七岁时的DNA检测结果,那个时候还没有任何人动过手脚的,跟方蔷薇没有一点点关系,可是我和老爷子商议的,让郝贝有个家,有对父母,我希望你不要把这事儿说出去,虽然有点惨忍,但你为郝贝想一想,为方蔷薇想一想,再为你自己想一想,不说出去就是最好的不是吗?” 秦立国还能查下去吗?他查不下去了。 怎么查? 再查就是给自己戴绿帽子的节奏啊! 怪不得他看着郝贝那样的亲切,原来郝贝真的是丁柔的女儿,可却不是他的女儿,是妻子跟郝政国的女儿吗? 想来也的确可笑,也是拜最近查郝贝的事儿所赐,他才想起来,当年妻子有个朋友,很要好的朋友,可不就是郝政国吗? 而这一切的一切,除非当年死去的人再活过来,不然就永远也别想知道答案。 “爸爸,你怎么了?”秦汀语觉得秦立国这神色太诡异,跟死了老婆似的,虽然秦立国本来就死了老婆的。 秦立国抬眸苦哈哈的笑了一下,心里百味缠饶的,说不清是个什么滋味。 “小语啊,好好的养伤知道吗?” 秦立国从医院里出来,抬头看向外面蔚蓝的天空,还有碧绿的树荫,忽然觉得那绿色特别的刺眼。 刺的人眼晃晃的难受着。 一步重过一步的往回走,几次差点让车给撞了的,半头的白发在阳光下也是明闪闪的。 不知道要走到哪里,郝贝急晃晃的往医院跑时,就看到秦立国站在马路中央,一副要寻死的模样。 气极了的冲过去,把秦立国给拽了出来。 一把甩开了吼着:“秦立国,你是想死了吗?” 秦立国听到郝贝的声音猛然的回了神,刚才差点就真的想死了,哽咽着说不出话来。 呼弘济的话就一直回响在他的脑海里…… “如果真的能一死了之就好了。”秦立国悠悠的说着,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郝贝就走了。 郝贝的手机在响,她接了起来:“喂,知道了,这就来了,你催什么催……” 是郝小宝给郝贝来的电话,说是呼小筠不见了,郝贝这不急着往医院来的么,就遇上秦立国了。 看着秦立国那落莫的背影,郝贝揉揉脸继续往医院里行去。 医院里,郝小宝都急坏了,呼小筠又不见了,这一天天的他都在这儿守着呢,还会让人不见了…… “姐,你说她能去哪儿啊?” 郝贝翻着小白眼,心想,那是你老婆又不是我的,我怎么知道啊? 两个在医院里好一通的找,没找到人,都想报警的时候,有护士喊她们:“喂你们快去七楼看看……” 郝贝跟郝小宝跑七楼一看就明白了。 呼小筠又犯病的跑七楼育婴室,还不知道什么时候抱走了一个刚出生的小婴孩。 这小婴孩的母亲还在病房不知道,这婴儿的父亲都跪地上哭的鼻涕泪水直流的嗷嗷乱叫着。 这婴儿的父亲不是别人,正是袁高,袁高的媳妇生了个儿子,就在呼小筠的怀里抱着呢。 这事儿,也不怪人家护士,是袁高念着郝小宝的好,也不知道呼小筠现在精神不正常,见呼小筠在外面站着,还主动打招呼让呼小筠进来看看。 袁高家儿子是早产啊,结果呼小筠一看那孩子小小的模样,就想着是她自己的,直接给抱了就跑。 “呼小筠,你把人家孩子放下,我知道你以听得懂我说的话。” 郝贝叫喊着。 呼小筠就跟没听到一样,这会儿人站在七楼的阳台外面,没有人敢上前,怕一个不对劲,呼小筠再抱着孩子跳下去,那可是两条人命啊。 郝小宝也在那儿喊着啊,可是没用,呼小筠就压根不把这些声音放在耳朵里,她的全部心思都在这小小瘦瘦的孩子身上,哦哦的哄着,还撩开了衣服给孩子喂奶吃…… 这孩子也是小,不认人,饿了,有口吃的塞给她,她就裹啊裹的吃了起来。 这把呼小筠给高兴坏了,喂饱了孩子,举着孩子跟郝小宝说:“小宝,这就是咱们的孩子,是个儿子啊。” 郝贝拽了下郝小宝,让郝小宝配合点。 郝小宝都快哭了,还是强忍着跟呼小筠对话。 这时候的呼小筠似乎跟清醒时没有什么不同了,直接就把儿子给郝小宝了。 郝小宝抱到那孩子时,哇的一下就哭了,让吓的,这要是把人家儿子给扔下去了,那他得赔多少钱也赔不起啊。 等呼小筠一跨过护栏,就让医院的保全给控制住了,押着她的胳膊给送进精神科病房。 呼小筠一点也没反抗,回去让医生给打了一针就睡了。 可是医院却不太平了,特别是妇产科病房的家长们,各种的闹,你医院有这么一个神经病,谁都担心明天是不是会抱着自己的孩子站在风口处啊。 为这事儿,郝贝给呼弘济打电话,呼弘济直接让郝贝去办。 能怎么办,接回家呗。 就这么一个神经病,你没法的。 这么地,呼小筠总算是出院回家休养了,都以为她回家了会闹的,可是她却奇怪的一点也没有闹,跟正常人一样的,不过总是会说一句话。 她总说,我的儿子早晚会回来的。 没有人把她这话当会事儿,可是呼小筠就是用事实证明了,她说的是真的,她的儿子真的会回来的。 这事儿还要从袁高这儿说起来。 袁高那天在儿子被呼小筠抱着时,就犯烟瘾了,真是鼻涕泪水的掉,别人都当他是因为孩子着急的真实反应。 殊不知孩子没事儿之后,他就跑去厕所狠狠的连抽了两根烟这症状才缓解了。 你说他能怎么办?狠狠心,想不抽来着,可是能不抽吗? 那简直就是要了亲命的啊喂。 那三条烟,抽的特别的快,没几天就没了,这没了他也没处弄去的,就只有找郝小宝。   ☆、245:不要叫我爸爸,发现了新大陆 袁高找郝小宝,呼小筠能不知道吗? 郝小宝这儿刚挂了电话,呼小筠就问了:“谁的电话?” 这呼小筠从回来后,就默默无言的,天天拉着一张脸,一句话也没说过,任凭郝小宝十八般武艺使尽呼小筠都没吱过一声的。 如今问这么一句,郝小宝就扒拉扒拉跟个哈巴狗似的开始讨起主人的欢心了。 郝小宝这儿还喃喃的说着:“你说是袁高怎么就抽上瘾了呢,这又不是大麻……” 他这猪脑子是想不到这烟里会有问题的,可是呼小筠却是忆起袁高那天鼻涕泡泡直冒的怂样…… 你知道呼小筠之前在夜场那些地方呆过,也见过杨清毒瘾犯时的模样,瞬间就乐了起来。 呼小筠白了郝小宝一眼,道:“给袁高打电话,说你给他弄。” “不行,上次小姑父都送给我们三条了,这次不可能再给了……”郝小宝惊呼着。 呼小筠的眼晴里全都是对郝小宝的鄙视之意,凶神恶煞的怒视着他:“怎么着,孩子丢了,你现在连我的话也不听了,我就这给你生孩子的工具是不是啊?” 说着还往自己的肚子上捶打着,简直就是耍泼,可是郝小宝个奴性哟,一见这场景,就赶紧去哄。 “好,好,我打我打还不行吗?” 就这样给袁高回了个电话,应下了这事儿…… 这边刚打完,呼小筠就让他给方葵去电话,郝小宝的脸皮还是有点薄的,怎么好意思一而再,再而三的管方葵要东西。 可是呼小筠让打,他也得赶紧打不是吗? 就给方葵去了个电话,方葵接到电话,那语气和态度好得不得了的…… 直接说让人给送医院去,呼小筠这时候接过电话,开口道:“小姑父,好长时间没见你了,小姑姑回来,你也没回来,这是在哪儿呢?” 这柳晴晴也不知道能带给方葵多大的惊喜,这些天方葵其实一直都在江州呆着的,陪着美人儿遥控着公司,别提有多潇洒了。 “小筠?”方葵怔了怔,随即打起了精神来应付。 呼小筠让郝小宝出去给她买点东西,就把人给支走了,等人一走,呼小筠就开口了:“小姑父,我要你这次给的烟加大用量……” 方葵这边半晌才呵的一声笑了。 “呵,小筠,你在说什么呢?我怎么听不懂呢?” “小姑父我相信你听得懂,你放心,我比你还要期望郝小宝出事儿,我比你还要期望郝贝能死的妥妥的,你放心郝贝很疼她这个便宜弟弟的,到时候出了事儿她肯定会管的……” 如此这般,方葵还有什么好说的,达成协议挂了电话,就吩咐人去办了…… 完全就不知道这是着了呼小筠的道了。 呼小筠的目标很简单,她要袁高的儿子,别管为什么,就算知道那不是她的儿子,她也要…… 因为那孩子裹着她的奶吸吮着时的模样,让她异常的满足…… 方葵的烟这次还是送的很快,直接给送家属院了,打的郝小宝的电话…… 呼小筠让郝小宝去取的,取完没有立马给袁高,反倒是问郝小宝为什么不抽? 郝小宝不敢抽啊?上次一抽呼小筠就闹了,他还敢抽才怪呢? 呼小筠得知是这个理由,简直恨的牙根痒痒,你不要以为呼小筠是喜欢郝小宝才要给郝小宝生孩子的。 不可否认,在夜店的那些日子里,郝小宝曾感动过呼小筠,可是呼小筠更多的是嫉妒,嫉妒郝贝的幸运,嫉妒郝小宝口中那个什么都好的妻子刘秋蔓,她也想成为那样美好的人,所以她抢了郝小宝…… 抢了郝小宝报复了郝贝,又报复了呼弘济和方蔷薇,呼小筠就是这样想的。 如今,孩子没了,她恨,恨呼弘济,恨呼老太太,恨郝贝,恨郝小宝,恨所有的人…… 好像全世界的人都得为她的孩子买单一样的恨着! 这种恨意是无理取闹也是无厘头,更是一种自我欺瞒的发泄。 “小宝,你是不是觉得我特别的坏啊,你看我那样对我奶奶……可是你知道我有多恨吗?那是我和你的孩子,我甚至连他是男孩子还是女孩子都不知道啊,小宝,你知道吗?他们划开我的肚皮的时候,我知道的,可是没有麻药啊,我疼晕过去了,我疼啊……小宝,小宝……” 呼小筠这一声声的哭喊着,直哭的郝小宝的心都要碎了。 呼小筠惦着脚去亲郝小宝,亲着他说着:“小宝,我想为你生个儿子,我想的,我们再生个儿子,现生个儿子好不好?” 郝小宝再不济也是个男人,特别是他这个年纪的男孩子,是很强烈的,稍一撩拨就会情动,这郝小宝怀孕后,他就成和尚了,偶尔用用五指姑娘吧…… 所以这会儿热血沸腾的不得了,要不说郝小宝这就是让惯坏了的,你说他多爱呼小筠,其实也不见得吧,呼小筠这也才剖腹产才不到一个月呢,按理说就是月子都没出。 就这么地,一切热火朝天的进行着…… 呼小筠恨啊,这些恨,全转换成挠的郝小宝一身的血印子,可是男人有时候贱皮子,反倒以为这是爱的象征。 事后,呼小筠主动为郝小宝点了一根烟,纤声细语的说着话…… 郝小宝觉得人生就这样圆满了,那些心里想的,盼的,全都在怀中了一样,满足的跟呼小筠保证着:“甜甜,我会对你好的,会对你很好很好的……” 呼小筠心里不耻的想着,就你,拉倒吧,别被玩死了都不知道的。 可惜啊,郝小宝没有读心术,读不出怀中这软语暧香的女人的蛇蝎心思…… 你看着秦立国该上班上班,跟没事人儿一样对吗? 可也不尽然,宁馨就发现领导这眼底下的青色是越来越重了。 实际上秦立国失眠了,彻夜彻夜的睡不着,只要一闭眼,眼前不是郝贝就是妻子丁柔。 秦立国细数着他跟丁柔在一起的那些时间,丁柔认识郝政国的时间比认识他都早,他们怎么认识的他不知道,可是却知道丁柔每次提到郝政国都是一脸的喜悦。 有些事儿,就不能细想,细细一推敲,秦立国就黑了一张脸。 那个埋在丁柔坟地边上的无名者墓碑,是谁的? 是凑巧,还是? 所以秦立国找上郝贝了。 血红着双眼,还喝了一点酒,不喝酒,他没这个胆来问啊。 别人都以为他秦立国是个铁骨铮铮的汉子,可是这个汉子心底最柔软的一块地方现在让人给戳的稀巴烂,那些曾经的美好,仿佛都成了云山雾绕,甚至他都怀疑那些美好是不是都是自己凭空想像出来的。 郝贝见到秦立国时吓了一跳,这是怎么了啊?胡子拉茬的不说,简直就成了熊猫眼了,衣服也好像几天没换了一样的皱巴巴的…… 还一身的酒味,郝贝最讨厌男人喝酒了,裴靖东现在都很少喝,就算喝也会在洗好澡换完衣服刷完牙再出现在郝贝跟前。 “有事啊?”郝贝淡淡的说着,低头看表,她还得赶去接孩子呢。 她这是让堵在学校门口的了。 宁馨在后面跟着呢,无奈的叹气,走过来跟郝贝说:“贝贝,我帮你接孩子行吗?你跟领导先车里坐会儿,等我一会儿……” 秦立国一直没说话,就是一直血红的眸子死死的盯着郝贝,好像盯着待捕的猎物似的。 郝贝想说不,可是宁馨却先一步的往学校里跑了。 到底是没忍心,再加上好奇秦立国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儿的。 郝贝走到车子边,坐了进去。 谁会妨秦立国直接坐在驾驶座,开上车走了…… 宁馨还没进校门呢,一回头就看到这一幕,那叫一个惊啊,完蛋了,不会出什么事儿吧? 宁馨也搞不懂秦立国对郝贝是个什么意思? 以她来看,包括很多人都私底下说过,就是秦立国看上郝贝了。 宁馨起初也这样以为,可是慢慢的打消了那一想法,如今这样……喝酒了找郝贝,再把人给掳走了,这能让她不多想吗? 急的那叫一个团团转的,就怕出点什么事儿的。 故而接了孩子们之后,秀眉都紧紧的蹙成一团,连孩子们跟她说话,她也没听到,只顾想着怎么办呢? “宁阿姨,我妈妈呢?怎么是你来接我啊?”裴瑾瑜抬头又重复了下刚才的问话。 可是宁馨还是没听到一样的,一手拉着一个孩子,无意识的往前走,连前面都是红灯了啊,她还在走,要不是裴黎曦两兄弟齐齐的停住脚步,宁馨没准就这样闯红灯了呢。 “啊,怎么了?”宁馨终于回神,问了一句后,才惊觉是在红绿灯的路口,赶紧收回前行的脚步,尴尬的笑了笑说:“啊,红绿灯了啊,阿姨就是考下你们知不知道遵守交通规则,记住啊,红灯停绿灯行黄灯来了等一等……” 裴瑾瑜低头不雅的犯了个小白眼,心话儿——宁阿姨你好幼稚有木有啊! 裴黎曦则是想得有点多,第一妈妈没有说让别人来接他们;第二老师说让宁阿姨给妈妈打个电话时,宁阿姨说妈妈现在忙没法打,最后是他们认了宁阿姨,老师才放行的。第三,如果是妈妈让来接的话,妈妈一般会提前给老师打个电话的;第四,宁阿姨好反常…… 在裴黎曦小娃儿罗列了一大堆的问题之后,过完马路就指着对面的KFC,说想去吃汉堡包。 宁馨正愁着这么早送孩子们回去,要是遇上裴靖东了,她怎么说郝贝的去向啊? 这领导真是扔给她一个大难题啊。 听裴黎曦说要吃这个,自然就欣喜的带着娃儿们去了。 裴瑾瑜则是疑惑的瞅了哥哥一眼,哥哥不喜欢吃这个的,是有一次哥哥悄悄的跟他说的,去吃过的几次,都是给妈妈面子才去的。 宁馨去点餐,裴黎曦和裴瑾瑜坐在位置是等着,就在宁馨的眼皮子底下,裴黎曦笑着跟裴瑾瑜说:“小瑜,一会我们跟宁阿姨玩个游戏……” “啊,什么游戏?”裴瑾瑜亮了一双灵眸,他最喜欢玩游戏了。 裴黎曦笑着说:“捉迷藏。” 裴瑾瑜皱眉头,觉得这游戏不好玩…… 裴黎曦却笑着解释:“这是换装捉迷藏,一会儿呢,你这样……” 裴瑾瑜听得眉开眼笑的,连声说:“好啊,要玩要玩……”说罢,又可怜巴巴的看着裴黎曦问:“哥哥,你会不会有危险啊……” 裴黎曦伸手摸了下弟弟的头发笑:“傻小瑜,哥哥是万能的,放心吧。” 裴瑾瑜眨巴着星星眼,冲裴黎曦笑:“小瑜也是万能的。” 裴黎曦也知:“对,小瑜也是万能的,那万能的小瑜,从宁阿姨回来时,我们的游戏就开始了好吗?” 宁馨这儿心烦着呢,买了吃的没拿吸管,还买成冰的了,郝贝说过小娃儿们不可以吃凉的东西,特别是裴瑾瑜不能吃,刚才小娃儿们也说过了。 无奈,宁馨又去买,裴黎曦这时候开口说要去小便。 宁馨看了眼WC的位置就在门口,她也能看到,就让小娃儿去了…… 等她买完东西回来,裴黎曦回来了,裴瑾瑜要去……宁馨就让小娃儿去了。 就这么地,一会儿一换的,这个去完那个去…… 宁馨也是心思没在这儿,就一直看着手机,想着秦立国赶紧打个电话过来,别把郝贝给怎么地了啊…… 所以完全没有注意到眼前的小娃儿其实一直都是一个人,不过是表情换了换…… 裴瑾瑜小娃儿郁闷坏了,哥哥到底什么时候才回来啊?他吃了两个汉堡包了,撑死了的…… 再说裴黎曦小娃儿,出了这儿,直接就去学校了,本来可以直接给爸爸打电话的,可是他想着别没什么事儿,再吵着爸爸了的。 学校的警卫室里看门的老伯都认识他们,也认识郝贝。 所以裴黎曦想打听点事儿,很容易。 其实警卫老伯也是远远的看到,就照实的说了…… 裴黎曦一听就皱了眉头,能让宁馨阿姨跟着来的能是谁啊? 这电话就打给裴靖东了,裴靖东也是下班了,不过在跟呼弘济谈事情呢,就接到孩子的电话了。 原本还带着浅笑的眉眼听完小娃儿的话之后,倾刻间就变成黑碳了。 挂上电话就跟呼弘济说了:“秦立国去找郝贝了,把郝贝带走了!” 说这话时,那都急得不行了。 呼弘济则是淡淡的哦了一下,没什么反应一样,裴靖东就急啊:“我去找他们……” 呼弘济觉得裴靖东一点也沉不住气,皱着眉训斥着:“你这是急什么呢,那秦立国能对郝贝怎么样啊?是吃了她,还是杀了她啊?” “……”裴靖东哑然,觉得呼弘济这是站着说话不腰疼。 呼弘济就细细的跟裴靖东说,就说啊,这有些事儿,你得稳住了,不然不行…… 裴靖东到底还是没稳住,出了办公楼就给郝贝打了个电话。 彼时,郝贝还坐在车上跟秦立国说着话。 这车开的她怕啊,而且秦立国还是酒架,你说她怕不怕的…… 警报开着,一路畅通无阻的就上了高速,高速上也是警报闪烁着,加足了油门的开。 “老公,我……”郝贝一接电话就差点哭了,前方秦立国听到她的话,又是一阵加速,宁馨这车是跑车啊,本来单位的公车没这么好的,可是姚修远人家不差钱,直接给捐了辆跑车当公车。 这速度那是一流的,就感觉到车窗外呼呼的一阵风似的,就奔出老远了。 “贝贝,别急,跟我说,你在哪儿?”裴靖东稳了稳神,沉声的问着。 郝贝就说在车上,秦立国一直在开车,太快了,连这是哪条路,她也看不清的…… 裴靖东又问是在什么车上,郝贝知道这个啊,就说了在宁馨的车上…… 裴靖东没让她挂电话,就直接的用另一部手机开始打电话,让查宁馨那部车这会儿走在哪儿的? 因为有警报也有卫星定位,所以查到的很快,得知是在往南华去的高速路上时,裴靖东的脸色大变…… 南华,那是丁柔的墓地所在处,秦立国带着郝贝去南华……莫非是要告诉郝贝? “贝贝,你把电话开免提,我有话跟秦叔叔说。” 裴靖东吩咐着郝贝。 郝贝按裴靖东说的做,她都快吓哭了,这发神经的,也不带这样的,要是出个事儿怎么办? 免提开了,裴靖东的声音从手机话筒里扩散开来。 “秦叔,我记得小柔阿姨怀孕时,经常说的一句话就是,我不求我的孩子是天才,不管是男孩儿还是女孩儿,我只想让他开心快乐的长大……” 不知为何?郝贝听到裴靖东这话,眼泪啪嗒啪嗒的往下掉,就是怎么也控制不住的那种。 秦立国冷哼一声对着电话说:“呵,我老婆说过的话,还不需要你来提醒我。” 说罢,一伸手,把郝贝举在他耳边的电话给抓过来,就摁了关机。 郝贝默默的坐在后座,也不急了,横竖她急也不管用的。 裴靖东儿赶紧去找呼弘济。 呼弘济听罢,沉思了一会儿,才说:“你开车带着人,去墓地吧。” 彼时,裴靖东还不知道是什么意思。 不过很快,他就知道了。 秦立国开着的车到了南华都是晚上了,这么黑的天啊,就直接把车给开墓地去了。 等车子停下来,郝贝下车就开始狂吐,高速上一路还好,这到南华后,不是高速,晚上车虽不多,但那一会急刹车甩一下又一下的,还是让她晕得不成样。 秦立国等郝贝吐完了,才拽着她往墓地走。 这是私家墓地,就是晚上也有人看着的,人家也认识秦立国,直接就放行了。 郝贝边走边腹诽,这是神经病啊,大晚上跑墓地,吓不死个人的。 “郝贝,我希望你一会能说实话。”秦立国哑着嗓子说了这么一句话,任郝贝怎么问,也没后话了。 一路跌跌撞撞的被拽到了丁柔的墓碑前,借着月光,郝贝还能看到夜幕下那照片上女子如花的笑颜,眉眼弯弯的模样很是熟悉…… 像是……郝贝还没来得及细想,秦立国就指着边上的无名者墓碑说:“郝贝,你说你是不是得给你亲爸立块碑啊,就这么无字碑是不是太不孝了啊……” 郝贝这会儿脑袋有点短路,张嘴就来:“这些都是做给外人看的,我有心意就成了,这么多年我……” 说到此,才看到秦立国那张脸上扭曲的怒容,那眼神如深山的野兽般,恨不得撕吃了她的…… 郝贝感觉到疼,秦立国的手不知道什么时候抓住了她的肩膀,周边是阴森森的夜风,眼前是秦立国吃人般的眼神,郝贝莫名的委屈了起来…… 当初她就说这样不合适,可是方蔷薇就非得把这墓碑弄这块来,看吧,让人家知道了…… “郝贝,你和你的父母把我秦立国当成什么了啊?当成什么了啊?”秦立国很想一巴掌拍死郝贝,可是他下不去手,对上郝贝那双晶亮的黑眸时,他的怒火好像都变得可笑了起来。 一把推开郝贝,哈哈的狂笑了起来。 “你们,一个个的,把我秦立国,当成什么了啊?你们是不是都在笑我傻,笑我呆笑我笨呢……你们是不是……” 郝贝摔倒在草地上,身下一片湿辘辘的草地,脸上也是湿哒哒的泪珠子,从草地上跪起来,对秦立国说:“对不起,真的不是故意的,我知道的时候就跟方蔷薇说不要这样子,这样不好,可是她说……这是我爸爸希望的,这样爸爸会快乐,对不起,真的对不起……” 郝贝这些对不起的话,就像是薄薄的利刃一样,一下下的凌迟着秦立国的心。 秦立国这辈子从来没有这样大声过,他想把这座立在他妻子边上的坟地夷为平地,这样想,也是这样做的…… 狂吼着:“过分,太过分了!” 他冲着那块无字碑,一下又一下的捶打着…… 拳头砸在石块上,血渍飞溅,一直溅到郝贝的脸上,郝贝才惊醒了,冲上去,抱着秦立国的腰身,叫着喊着劝着:“秦爸爸,你不要这样,不要这样……” “你叫我什么?”秦立国突地转身,血红的双眼盯剜着郝贝,像是要在郝贝身上剜出一个又一个血洞似的狠毒。 郝贝不敢迎接这样的眼神,只能嗷嗷的哭。 秦立国那巴掌都扬起来了,真起了想打死郝贝的心思,郝贝的存在,对他来说就是个裸的耻辱,可是迎上那张带泪的脸时,他到底还是一拳砸在墓碑上了。 郝贝也不知道自己哭了多长时间,反正墓碑让秦立国给砸了。 也不知道哪来那么大力气,愣生生的就凭着双手,把墓碑给推倒了。 推倒了墓碑,秦立国瘫倒在草地上,望向朗朗星空,自嘲般的开口道:“我这是在做什么啊,做什么呀?” 说罢,起身,看一眼郝贝,说:“郝贝,我下次来之前,最好别让我看到这儿有东西存在,不然我会让他挫骨扬灰!还有,你也不要再出现在我眼前,更不要叫我爸爸,就当我们从来没有认识过!” 秦立国就这么扔下郝贝走了。 郝贝爬起来,喘着粗气坐在丁柔的墓碑前,看着秦立国远离的背影,她觉得挺心疼秦立国的。 自嘲的笑了笑,伸手摸了下墓碑上丁柔的照片自言自语:“干妈,你看到了吗?秦爸爸爱惨了你的,肯定是吃醋了嫉妒了生气了,哎……我好倒霉啊,真的,我跟你说……” 如果这会儿周边有人的话,一定得以为郝贝是鬼呢,大半夜的对着块墓碑聊天,还聊得津津有味的。 殊不知,郝贝是在转移注意力啊,她什么都说,一直说一直说,就是停不下来的那种节奏。 秦立国走到山下,门卫还等着他们呢,就问了一句,一起那小姑娘呢? 秦立国虎着脸说了两个字,死了! 把门卫吓得差点没报警,秦立国也是说罢后,就后悔了,你说大人的事儿,关人家孩子什么啊,反正他就是不愿意把这些不好的词儿用郝贝身上的。 所以自己又走回去了。 这一回去,就听着郝贝在说话呢,再细听,还是跟丁柔说话的…… 秦立国也有点累了,就倚在一颗大树后面,听着郝贝的叨叨睡了过去。 裴靖东晚了几个小时才追过来的,追过来又进不去墓园,急得不行,一直让人找墓园的负责人,这一耽误几乎天快亮才进山。 秦立国是听到声响,看到裴靖东来时才离开的。 裴靖东看到郝贝时心疼坏了,小媳妇这脸上都哭化了,泥巴巴的缩着身子,一摸小脸小手都冰冰凉的。 郝贝让冻着了,裴靖东一摸她,她就醒了,一直这样坐着,腿都麻的不成样了…… 迷糊的睁开双眼,就看到一脸焦急的男人,这可真是她亲老公啊,看那青眼窝跟和那一脸憔悴的样子,肯定一是晚上没睡找过来的。 “老公,抱抱,我冷死了。”悄皮的说着,伸出手来冲他撒娇。 裴靖东那七上八下的心哟,瞬间就落地了,踏实了,你知道他多怕找来后,郝贝会推开他,让他滚得远远的…… 伸出手,紧紧的抱住怀中的女人,大手抓住她的小手在掌心,搓热着想让她暧一点。 跟着他来的人,也都站在那里,不知道要做什么的。 郝贝倒是看着有人跟着来,就问裴靖东了,得知是呼弘济说的。 郝贝失笑:“还别说,呼弘济神机妙算啊。” 说罢吩咐人挖坟,移坟,也别管日子好不好了,赶紧的移了吧。 裴靖东这儿跟负责人也联系上了,直接就在这墓园,丁柔的墓地在东头,他们就要了西头的一块地,把坟地给迁过去了。 没什么仪式,也没准备什么,全程郝贝都窝在裴靖东的怀里,看着工人动手的。 等全部弄完,都到下午了,人家问郝贝这上面要写字吗? 郝贝想了想,还是摇头说:“别写了。”她可不想让秦立国再砸一次,就不说砸坏了会如何,就说秦立国那手,也是肉长的啊,又不是铜墙铁壁的对吧。 等这些全弄好后,郝贝就懒洋洋的窝在裴靖东的怀里睡过去了。 下山时,裴靖东也是捏着眉心给呼弘济去了个电话,说这边没事儿,他们在南华休息一下再回去。 本来是想着休息下的,可是刚坐上车没一会儿,裴靖东就发现郝贝身上开始发热了。 这烫得哟,有点吓人,直接送去医院,发烧,三十九度…… 秦立国这儿回去后,也没好到哪儿去,把车开到市区就给宁馨去的电话,让找人来接他…… 也是病倒了,手上还有伤,来接的人说先去医院,秦立国都不行,死撑着就要回江城,好像这南华有什么妖魔鬼怪似的,就一分钟都不愿意在这儿呆的。 所以回到江城直接让送到医院了。 最后确诊是因为手上的伤感染,再加上风寒病倒的,这倒也没有什么大事儿。 可是这人啊,到了这岁数,就算身体再强健是吧,这心理的打击,也会让人变得脆弱起来。 秦汀语这个好女儿总算是等到机会了。 每天勤劳的跟个小蜜蜂一样的为秦立国洗手做羹,前所未有的温顺乖巧,就像是秦立国曾经希望的女儿那样子。 可惜啊,秦立国眼中除了落寞,就是一片凄凉,再也看不到往日的笑容。 “爸爸,你吃一点这个啊,我做的不好吃吗?” 秦汀语特别的受打击,她这么费心去做的饭菜,又这么尽力的去讨好秦立国的,可是这人不给她一个笑脸,天天拉着一张脸,好像她欠了他似的。 其实她本来就欠秦立国的,可是秦汀语最近像只骄傲的花孔雀,特别是贺子兰死了,王二德又跟她说,当年贺子兰早就买通了秦家的人,DNA检测她就是秦立国的女儿。 如此这般,她秦汀语还有什么好怕的…… 所以,在这儿不受秦立国待见也没关系,她转脸就走,这也是从听王二德说了之后,才改了之前小心翼翼的态度。 秦汀语刚走,易敏菊就来医院看秦立国了。 她听说秦立国病了,没有办法不来看看的。 秦立国坐起身来,脸色不太好,不希望看到易敏菊,如果易敏菊没有给他说那些话,如果他没有去查的话…… 可是易敏菊又说了:“领导,难道郝贝不是你的孩子吗?” 秦立国的脸黑了,易敏菊叹气,实在没有想到会是这样,但她见不得秦立国如此自虐的惨样啊。 “领导,你一直以为你是爱你的妻子的,可是如果真爱一个人,会爱她的所有不是吗?就像我爱你的时候……” 易敏菊的话,秦立国没给出一句反应,不否认,不反对,你说你的,他好像没听到一样的。 可是等易敏菊一走,秦立国却是深深的叹了口气。 道理都是那些道理,但是要想通却不是那么容易的事儿,他只能说他会试着走出来。 要试着走出来,自然是要多想想妻子的好,想想郝贝的好。 就想到郝贝在墓地里叨叨的那些话…… 郝贝对丁柔说:“干妈,你不知道我看着你的眼晴跟我的好像啊。” 秦立国失笑的想着:这傻丫头,那才是你的亲妈妈,你说能不像吗? 郝贝还说:“干妈,你不知道我在网上见到过一幅画啊,那个画的好像我们哟……” 秦立国揉着脑袋,细细的回想着郝贝说的在哪儿看的画,好像是——乔里海贴吧。 秦立国猛然坐起起来,像发现了新大陆一样的让宁馨送了部手提电脑过来。 乔里海贴吧是秦立国第一次逛的贴吧,用了三天时间,他把这个贴吧给翻了个遍也没见着什么海神娘娘的图片,这给他郁闷的哟…… 郝贝在南华病了两天,才回的江城。 郝贝回江城的时候,秦立国就听宁馨说了,宁馨就暗自叹气,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儿,反正后来她给郝贝打电话,结果是裴靖东接的。 直接就把她给骂了。 非但如此,裴靖东还给姚修远打了个电话,警告姚修远管好宁馨。 姚修远直接就给宁馨下了禁令,你要再掺乎郝贝和裴靖东的事儿,你就等着挨收拾吧。 宁馨这也不敢联系郝贝的,不过秦立国却是让她去问问郝贝那个乔里海吧的图的事儿。 宁馨倒是想去问啊,可是她打郝贝的电话不是关机就是接不通,明显就是让拉黑的了…… 秦立国又非急着找这图啊,没办法,宁馨就在上班时间,找到裴家了。 郝贝和裴靖东都准备搬家的了,因为对面住着秦立国,觉得尴尬来着,郝贝正在收拾东西,宁馨来了。 “贝贝,上次的事儿,对不起啊,我不知道会那样……” 宁馨歉意的说着。 郝贝淡笑一声:“没事儿,不关你的事儿。” 宁馨还是觉得愧疚,然后就东扯西说的,最后才进入主题,就问郝贝:“对了,领导让我问你,那个乔里海贴吧的海神娘娘的图,你在哪儿看的啊?” 郝贝听罢,脑袋嗡嗡作响,她以为秦立国得讨厌死她了,不然那天也不会就那样扔下她一个在墓地就走。 可是要是走了的话,怎么会知道乔里海贴吧的海神娘娘啊? 宁馨见郝贝的神色有所松动,还是没忍着为秦立国说了句好话。 “贝贝啊,其实我家领导真对你不起,你不知道那天早上让我找人去接他,也不知道是发生了什么事儿,就非得要走,回来就病倒了,这会儿还在医院里住着呢。” “是吗?”郝贝眼底有抹笑,不太明显,就是有种松口气的感觉。 说着让宁馨跟她去上书房找那张图片。 可是吧…… 就邪了门的,不管她有什么搜索关键词儿,都没有出现那一张图,甚至连个百度快照都没有。 与此同时,江州的吴哲给裴靖东去了个电话。 “老大,你家的网络这会儿正在登陆乔里海贴吧。” 拜裴靖东交待过,所以吴哲一直监控着裴靖东家的网络动向。 这不系统发出警报,吴哲就通知裴靖东了。 裴靖东简直要崩溃了,这事儿早就过了,以为没事了,这怎么又出来了。 “恩,那些删除的,有办法再恢复吗?” 吴哲想了想说除非服务器上的缓存还没有删除,那也不容易恢复。 裴靖东这才放心了些,捏着眉头挂了电话,转脸就给郝贝去了个电话,就说晚上一起出去吃饭,顺便就知道宁馨去家里了。 知道宁馨也在,裴靖东的脸黑的不行。 等宁馨从裴家出来走到办公室时,就被裴靖东给堵住了。 “宁馨,你到底让我说多少次,以后不要再接近郝贝!” 宁馨无奈的耸肩:“对不起,我也不是故意的,我以后尽量不接触郝贝行了吧。” 得到宁馨的保证,裴靖东心里还是彷徨不安的。 又打了个电话给秘书艾米,就问丁杏儿安排的怎么样了? 艾米正在给丁杏儿办护照,按着裴靖东当初说的,打算把人给送出国的。 这护照就快下来了,如果快的话,也就最近就能把人给送走了。 就算这样,裴靖东这心还半空悬着呢。 …… 郝贝这儿找不到图,还有点小郁闷,她很喜欢那张图,早知道删除了她就保存下来了。 关电脑时,也是随眼一撇就发现点不对劲来了。 她的电脑有黑客侵入?! 郝贝失约了裴靖东的晚上外面吃饭的约,跟黑客打的不亦乐乎…… 裴靖东这儿左等右等没等着人,包得不行,接到吴哲的电话。 “老大,对不起,我把事儿给搞砸了……” 裴靖东一听,也顾不得骂吴哲了,直接赶紧回家吧,到了家门口就把电源给切断了。 停电了! 这把郝贝给气得哟,你说她刚才就差一点点就把对方的根给挖出来了,她都要反侵入对方的电脑了,这他妈的不给力的电哟! 气呼呼的没处发火呢,乌漆抹黑的就让人给抱怀里了。 裴靖东为了约会,今天还特意穿了一套黑色的手工西装,还喷点了男人们用的古龙水,收拾的特别好,就是想给郝贝一个惊喜的。 结果,郝贝给了他一个惊吓。 “唔,谁啊?” 因为刚停电,郝贝还不太适应这黑暗,而且裴靖东身上这味儿也不对啊。 “老婆,是我。”裴靖东哽咽着说了这四个字,没有人知道他的心都是颤的,他不知道郝贝知道了多少…… 郝贝松了口气,伸手想推开裴靖东,可是这男人的胸膛硬的跟城墙似的,让人推都推不到,也不知道受了什么刺激,根本就不给她说话的机会就亲上了她…… ------题外话------ 不好意思啊,胃痛,吃了药了……各种苦逼,明天尽早啊……   ☆、246:墓地奇遇,死了晚了一步 郝贝这下让折腾恨了,迷迷糊糊的就睡过去了。 裴靖东抱着怀里的郝贝,听着她均匀的呼吸声,一下下的数着,按理说这样很容易进入睡眠的,无奈心底杂乱无章的,根本就睡不着。 动一下,披了件衣服起来,就这么地到了门口的电箱处,闸门一推上,家里就全亮了。 不过他提前把卧室的门和窗帘都给关上的,卧室里还是适合于睡眠的状态。 先去了书房,打开电脑,看了看,又给吴哲去了一个电脑,确定没有任何情况了,这才深吸了口气回卧室。 重新躺回床上,却是怎么样也睡不着的。 大手抓着郝贝的小手来回的把玩着,亲亲她的脸蛋还有眉眼,稀罕的都不敢睡觉了。 有一种就要抓不住的感觉,他不知道自己这样做是对还是错,不过不管是对还是错,都已经没有回头路可以走了。 就郝贝那性子,你让她知道她是丁柔的女儿,她都能拿刀把裴红军给劈了的,裴靖东能怎么办? 只能瞒一天是一天,但愿到时候真相大白的时候,郝贝能念着点他们之间的感情。 郝贝是后半夜醒来的,她一动,裴靖东就坐起来问:“怎么了?要喝水,还是要去厕所?” 这给郝贝囧的,红着脸说要去WC。 坐起来要去啊,可是让折腾的狠了,这腰到背痛外加腿软的,还是被裴靖东给半扶着去的,坐在马桶上时,上就在想,这男人昨个儿是生气了,还是让谁给刺激的了,简直就跟吃了两斤那什么药似的折腾她! 再看看自己这细胳膊细腿的,郝贝深深的忧虑着,她可以投诉下不要这么狂野么?她这小体格受不了啊! 这半夜就是个小插曲,可是等到了早上,晨雾来袭时,郝贝也醒了。 又是那样,她一动啊,男人就睁眼了,嗓子是沙哑的,你细看他的眼底全是一根根的红血丝,这明显就是没有睡好啊。 就这样没睡好的男人,却还是死皮不要脸的往郝贝身上凑。 “老婆,你休息好了吗?” 郝贝没好白的白了他一眼,感觉到薄被底下男人那灼烫的体温,她敢赌一百颗自己的脑袋,她要说休息好了,绝对又折腾她个没完的。 她就不明白了,三十多岁的人了,哪里来这么大的啊? 有那么舒服吗? 呃,好吧,虽然是很舒服,但多了也不好对吧。 “没休息好,你看我腰酸背痛的。” “啊,那这样啊……” 男人的话有点惆然若失的感觉,那血红的眸子幽深的带着股可怜兮兮的味道,弄的郝贝都有点不忍心了。 可是马上她就是想杀人的心思都有了。 因为这不要脸的男人直接扒拉开她的腿,就直达目的地了,还特别无耻的来了句:“那你就躺着不要动就好了……” 那言下之下就是…… 啊啊啊啊,郝贝再次嗷嗷乱叫着,心底腹诽着,这八辈子没开过荤啊! 事毕,郝贝被洗了个干干净净,全身软的一根手指都抬不起来了,连骂人的力气都没有了,直接就昏睡过去了。 等睡醒的时候,已经是快中午了,起来就看到床头柜上摆着的面包和牛奶。 那些起床气啊,怨啊恼啊,瞬间就消失殆尽。 其实女人真的很傻,有时候不需要鲜花宝石,也许就是这么一个贴心的举动,都能让她们的心里满当当的。 可是这世界上又有几个男人能做到如此贴心的关怀? 郝贝笑眯眯的咬着面包片,那叫一个满足啊,拿过手机给裴靖东打电话。 裴靖东这一上午还挺忙的,呼弘济是把工作全都扔下了,不管不顾专注于找人行动,他这儿工作天天堆成山的,大小会议也不断。 接电话时手里还在看份文件,说是急用的…… “醒了啊,看到吃的了吗?吃点再起来,别猛地一下起来,容易晕……” 郝贝恩恩的点头,把嘴巴里的面包片嚼的吧唧吧唧的响。 裴靖东这边听见了,拢了一上午的眉头渐渐舒展开来,无声的在笑。 就听郝贝开始抱怨:“面包片要涂点奶油才好吃,牛奶都是凉的,喝了不舒服……” “那我回去给你热牛奶去……”裴靖东提议着。 郝贝赶紧摇头:“你不上班啊?” “上班呀,但老婆高于工作。”裴靖东讨喜的说着。 这话说的郝贝心里美滋滋的,嘴上还是骂了男人一句不正经,让他好好上班,她要起来了。 裴靖东又交待了几句才挂上了电话。 却不妨刚挂上电话,就发现开着的办公室门口长身玉立的站着一人——莫扬。 裴靖东轻眯了一双虎眸,他有好长时间没有注意到莫扬了,因为莫扬最近实在太低调了,压根也没有近郝贝的身边,而如今…… “怎么,有事儿?”裴靖东随手翻起桌上的文件,眉心不自觉的拢了起来。 莫扬脸上带着一抹玩味的笑,就这么直盯盯的看着裴靖东。 一直看得裴靖东都有点发毛了,打算赶人时,莫扬却是啧啧舌:“没事儿,我就是想来看看裴先生这脸皮得有多厚才能一直欺骗贝贝和秦叔叔。” 裴靖东脑袋都大了,本来事儿就瞒得不容易,要是再让莫扬一搅乱。 蹭的一下推椅而立,双手摁在办公桌上,饱含怒意的双眼扫向莫扬道:“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莫扬扬唇轻笑,诡异至极的开口:“我就是想提醒下裴先生,别把谁都当傻子,更别站错了队,一步错步步错啊。” 站错了队? 裴靖东呆愣住的功夫,莫扬一转身就走了。 这把裴靖东给气的,直接摁了内线,把苏莫晓叫来好一通的训。 苏莫晓回头又把展翼好一通的训,这简直就成了现在他们办公室的食物链了,所以最倒霉的还是我们展小翼同学啊。 再说郝贝这儿,起来洗漱后热了牛奶喝了之后,开始打扫卫生,昨天没有收拾好的东西得接着收拾啊。 走到书房跟前时,又想到昨天停电停的,气死她了,功亏一篑啊! 却是奇怪的,电脑坏了,打不开了。 郁闷的不得了,可能是硬盘或者电源的问题,她这儿也没有专业检修工具,也没法子了。 简单的把东西给收拾下,就要去学区房那里,他们打算搬那里去住,裴靖东的意思家属院这边的房子就交出去了,不能占着公房不交。 谁知道刚出门就遇上了易敏菊。 对易敏菊郝贝还说不是多讨厌,毕竟当初还帮过她的,不过易敏菊现在嫁给王二德了。 郝贝对王二德这人就是喜欢不起来,连带的把易敏菊也给嫌弃上了。 易敏菊却是很热恨的跟郝贝打着招呼。 “贝贝啊,去买菜吗?咱们一起。” 郝贝说她不是买菜,摆明了不想跟易敏菊一起,还快走了几步,可是易敏菊就跟着她啊。 “贝贝啊,你家昨晚上停电了吗?” 郝贝点头,心想这不是废话吗?难道你家没停。 谁知道易敏菊接下来就说了:“我就说呢昨晚上看你家黑呼呼的还以为没人呢。” 郝贝也是没想别的,就反问了句:“你不会是说光我家停电了吧。” 易敏菊笑盈盈的跟郝贝讲啊,就说这家属院里,一年也不见得会停一次电的,要是停电那肯定是电路检修增铺之类的,那也会提前通知,然后白天停电施工,晚上也会来电的。 郝贝不知道易敏菊特意给她讲这些做什么,但心里却是怪怪的,姑娘她心宽,也没放心上,出了家属院就跟易敏菊分道扬镳了。 易敏菊呢,站在那里,看着郝贝走远的身影暗自叹气,这傻姑娘,到底听懂她的话了吗? 袁高的老婆快疯了,郝贝到医院里去看呼老太太时知道的。 大伙儿都在议论着呢。 “哎,知道吗?七楼那个孕妇,保胎保那么久,好不容易生了个儿子,结果儿子丢了……” “对啊,她这儿子是早产,离开保温箱,还不知道能不能活呢。” 郝贝想到那个穿着病号服,站在住院部入口处,手中捏着一张小宝宝的照片,哭红了眼的女人。 先前方蔷薇住普通病房时,她见过那女人的。 那女人就这么站在住院部的门口,见一个人就把照片给人家看,就问人家见没见她儿子。 可是那么小的婴儿,其实长的都差不多,根本就没有人见到过。 郝贝叹气往呼老太太的病房里去,是呼弘济让她过来看一眼,也不要做别的,就是来看看怎么个情况了,心里有个数就成了。 这家里的事儿,呼弘济现在也是不管了,全心就在找方蔷薇,你说就这点事儿,郝贝能不答应么? 走近病房时,就听到里面传来丁念涵不耐烦的声音来。 “妈,你这是吃饭呢,还是种饭呢?真是的,你说说你这么大岁数了,还撑什么撑啊……” 郝贝隔着玻璃看到里面丁念涵在喂呼老太太吃早点,是米粥,洒的病号服上全都是。 暗自叹口气,推开门进去。 丁念涵没好气的看了一眼郝贝问:“你来做什么?看我妈的好戏的吗?” 郝贝也有跟丁念涵计较,就按着呼弘济说的,把陪护费给丁念涵送来了,一周送一次,一次一万,丁念涵这陪护费也是够高的。 可是呼弘济想着别人伺想不如自己的女儿来的好,怕有人虐待呼老太太,所以让丁念涵来伺候的。 丁念涵收了钱,也没给郝贝一个好脸色的。 最近也是烦,方葵个死东西也不知道死哪儿去了。 呼老太太一直在嗷嗷的乱叫着,丁念涵一看这样就赶郝贝。 “得了,你赶紧走吧,你在这儿你瞅她激动的……” 郝贝也没功夫在这儿多待,转脸就走。 走到门口时就听到丁念涵的尖叫声。 “妈,你拉裤子上,你这是想气死我呢是不是,你说说你活着还干嘛啊,早点死了多好啊,你看到郝贝你激动的都拉裤子了,你这是想怎么样啊?当初是你说好的,你死了让我把家产全夺过来,可是你……” 郝贝听着听着就听不下去了,这丁念涵也不怕别人听到的。 殊不知,人家丁念涵就是说给她听的。 郝贝回家,路过丁家的小院时,听到里面有小娃儿的哭声。 心里咯噔了一下,难不成呼小筠找到孩子了? 就去敲了门的。 郝小宝来开的门,一脸苦哈哈的表情,还笑着跟郝贝打招呼。 “姐,你有事吗?” 这明显就没有让郝贝进门的意思。 现在这家里就呼小筠和郝小宝住着,郝贝也没有进去的意思,不过是听到有娃儿哭声了。 “怎么有小孩子在家里,不会是呼小筠的孩子找到了吧?” 郝小宝急忙摇头:“不是的,没啊,那是仿真娃娃的声音,你听错了吧。” 郝贝皱了下眉头,既然不是,她也没什么好待的,就要走了…… 可是这要走,就又听到一声娃儿哭的声音,暗想这可真是逼真的娃娃音啊…… 郝贝这边刚走,郝小宝就赶紧关门,一回头吓死了。 呼小筠把小娃儿的嘴巴给捂住了的。 这还得了,那小娃儿的脸都憋成青紫色了,郝小宝还没疯呢,对呼小筠要袁高的儿子这事儿,他也有点无奈。 那袁高也不知道哪根筋不对了,十条烟就把儿子给卖掉了。 郝小宝现在也抽,也就一天一根的样子,也不多抽。 “甜甜,咱们这样不行啊,你看要不咱们不住这儿了,住这儿早晚得让我姐知道了。”郝小宝怕啊,这买卖孩子是犯法的。 可是呼小筠不干! 怒眼凶狠的盯着郝小宝吼:“为什么不住这里,这里是我家,我的儿子就得长在这个家里,我的儿子就得姓丁。” 呼小筠个神经病,还给这小娃儿直敢个名字叫——丁郝。 她最恨的就是没有姓丁,她明明就是姓丁的,也不知道哪里来的执着,反正就是认准了,必须生活在这里才能代表,她是丁家人的身份一样的。 郝小宝这叫一个累啊,小娃儿这么小,本来就不好养,呼小筠说对孩子好时,那是真好,亲自喂奶啊换尿布啊,可是有时候孩子一哭,呼小筠的情绪就不稳,就像刚才一样,经常用手去捂孩子的嘴巴。 郝小宝很怕哪一天呼小筠就把这小娃儿给捂死了。 所以天天都提心吊胆的。 裴靖东这两天一直心神不宁的,他怕啊…… 莫扬说的那莫名奇妙的话,让他心底惶惶的,不过也没法的,只能是看紧了郝贝。 好在郝贝还算听话,一次也没有提过秦立国。 他们搬家也搬的很快,这边搬走,那边裴靖东就打算把房子给交上去的。 搬家很忙的,虽然说没有大件物品,可是小件的也不好整理的,郝贝这儿忙的跟什么似的,那边裴靖东接了个电话说要去江州。 是柳晴晴给裴靖东来的电话,说裴红军病了。 郝贝就觉得裴红军能病了,那祸害遗千年,这才多久啊,能病了。 “老婆你就跟我回去下吧,就当是去玩玩成吗?” 郝贝不乐意去,就推说:“那什么,你看这家里乱的,我走了孩子们怎么办啊?” 裴靖东从上次离开江州之后,就没回去过,到底是他亲老子,他再恨能怎么地,一听说病了,第一时间想的就是回去看看。 可是他不放心郝贝啊,他就觉得把郝贝带着身边,他才放心。 “有展翼啊,再说了,以前那么多年没有你,他们不也过了啊。” 裴靖东说的理所当然的,把郝贝气得不行。 “有展翼,人展翼就不需要个人时间,就不需要谈情说爱了,人是你表弟不是你保姆成吗?再说了那是你儿子还是展翼的儿子啊!” 在这一点上,郝贝一直觉得裴靖东做得太过分,一点做父亲的责任心都没,经常性的把两个孩子扔给展翼。 “……”裴靖东的脸瞬间就黑了起来,因为郝贝这话说的有点过火了。 “呃,反正我不去,我这儿还有事呢!”郝贝也意识到刚才态度可能不太好,就赶紧补了一句。 不过裴靖东这人吧,有时候也有点钻牛角尖,他想让郝贝去,就必须达到目的。 “郝贝,你是不是就真的这一辈子就不见我爸了,你是他儿媳妇,不求你对他多好,只求面上过得去,他病了,咱们去看看怎么就不可以了……” 郝贝叹气,既然话说到这个份上了,郝贝也就说了。 她就说啊:“裴靖东那是你爸,不是我爸,我对他没一点好感,他做的事儿没有一件让我觉得他值得我尊敬的地方,我这人性子直,不喜欢一个人就是写在脸上的,你想我去,可是我去了再把你爸气个好歹,那也不值得不是吗?” “你是说你打算一辈子就这样了,不见他,你有没有想过我是他儿子,我都已经不去理他了,你还想要我怎么样啊!”裴靖东有点火更多的是一种无力。 如果郝贝能放下对裴红军的成见,那该有多好啊! 可是也不知是天意,还是气场不合,郝贝跟裴红军之间好像从来就没有合拍过的。 这个话题,一点也不美好,说起来都是泪,他有他的想法,她有她的坚持,最后的结果就是吵起来了! “就你爸那样的人,你说说有几个人能受得了的啊,他那样坏心眼的人会有病啊,你觉得可能会有病吗?” 裴靖东这就火啊:“你是说我爸装病!” 这吵到这份上,你以为有好话啊,郝贝也是个呛呛的。 “对,就是装的怎么了啊,以前也不是没有过,要死要活的,一副活不了的模样,最后怎么地了,不还是好好的,上次在江州,你跟柳晴晴那样是怎么会事儿,你不清楚啊!” “……”裴靖东伸手指着郝贝,点了三下,气得脸脖子通红,那手就差没扬起来冲着郝贝来一下的。 最后到底不是自己转脸扔下郝贝就走了。 郝贝看着人了,才揉了揉脸,也不知道为什么刚才就那样吵起来,不过她也没说错不是吗? 裴红军那样的人能生什么病啊,保不济就是装的,就裴靖东个傻蛋,跟呼弘济一个德形! 郝贝这儿越想越生气,就是这个心理,让她也没有去追裴靖东,心里甚至还恶毒的诅咒着,让你上一次柳晴晴的当,你这才会长记性的! 殊不知,裴红军这次是真的病了,脑梗塞啊,直接一头栽地下了。 也不知为什么,是早上才让人发现的。 这佣人不是一周换一波吗? 昨个儿是周日换了一波佣人,今天早上接班的才来,一来打扫卫生呢,就看到裴红军睡地上呢,还纳闷这人有睡地上的习惯啊。 却不曾想是摔下来了。 柳晴晴上午人楼上下来时才发现的,赶紧把人给送医院了。 也就当应了郝贝那句话,祸害遗千年,所以这人吧,也没一下就去了,不过却是嘴眼歪邪直流口水的那种…… 这边裴靖东到了医院,就傻眼了。 来的路上也是冷静了下,觉得郝贝说得没准不错,没准就是装的骗他回来的。 可是这次不一样啊! 这一刻,心中是怒意滔天的。 给郝贝去了个电话。 “郝贝,给你看样东西。” 说罢挂了电话,发了一个裴红军的诊断书过去给郝贝。 郝贝看着手机上的彩信的图片,放大后一直看,看到脑梗塞三个字,她就觉得脑袋嗡嗡的作响,她真不是有意说那些话的,谁让裴红军前科太多了呢。 揉着脸,不知道该怎么回这条短信。 裴靖东给郝贝发了这条短信就关机了。 他想郝贝要有心的话,怎么着也该来看看的。 郝贝也真的想着过去看看的,她嘴上说的再狠,可也得念着那是裴靖东的父亲啊! 可是才刚出门就让人给拦住了。 是莫扬。 “贝贝,我有事儿给你说。” 郝贝皱着眉头,不觉得莫扬这会儿能有什么好事情给她说。 看了下表,道:“我要去机场,你有什么事就快说吧。” 莫扬一挑眉头道:“正好,我也要去机场,咱们一起吧。” 郝贝觉得莫扬这是故意这样说的,谁知道莫扬拿出两张机票,跟郝贝说:“是要去江州吗?咱们一起吧,我帮你买好票了。” “……”郝贝没说话,跟着莫扬一起去的机场,实在也没时间多想别的,再有一小时飞机就起飞了。 “莫扬,不要再我身上浪费时间了,你也看到了,我的婚姻生活很好,很幸福,我没有其它任何想法。” 坐上飞机时,郝贝就这么给莫扬来了一句就闭着眼晴休息了。 莫扬的脸上依旧是淡然的笑容,跟空姐要了一个毛毯给郝贝轻盖上,不等郝贝拒绝就开口道:“不要任性,这空调凉,女孩子要爱惜自己的身体。” 郝贝就当没听到,只是点了下头,接受了莫扬的好意。 一路上郝贝就没开口说过一句知,一来她这样追过去心里还是不乐意的,但她是为了裴靖东啊。 瞬间就觉得自己简直是一个很伟大的人物啊,裴红军这么一大粒沙子都能让她为了裴靖东给揉进眼晴里了。 一直到上飞机的时候,莫扬才问了郝贝一句:“你家那天晚上停电的事儿,你就没觉得奇怪吗?” 郝贝一时也没有明白过来,不过她很快就明白过来了。 时间不差一分,不差一秒的,就在他们走出机场的时候,看到了一个——噢,不,是两个熟悉的身影。 艾米!裴靖东的那个万能秘书。 跟着艾米身边的那个小姑娘,郝贝看着有点眼熟。 莫扬嘴角噙着的一抹淡笑,意有所指的提醒着郝贝:“贝贝,你愿意活在自己的象牙塔里,却不曾想想,那些因为你活在象牙塔里而暗自伤神的人们吗?” 莫扬今天穿一身玉白色的休息衫,在这烈阳之下格外显眼,特别是身边的郝贝一身水蓝色的连衣裙,这俩毫无疑问抢夺了众人的视线。 艾米自然也看到郝贝了,那脸刷的下就白了。 丁杏儿一直在跟艾米说着感谢的话,这不是她就要出国了吗?她求了艾米好久才让艾米答应她,先回下G城,去乔里海祭拜下奶奶之后,再从G城直接出国的。 “艾米姐姐,你怎么了?” 艾米这个头大啊,这事儿你瞅就这么巧了是不是? 硬着头皮,堆了一脸的笑跟郝贝打了个招呼:“夫人来了,需不需要我通知BOSS大人,他这会就在医院里。” 郝贝摇头:“没事儿,你忙你的就好,我自己认得路。” 说罢看向丁杏儿,丁杏儿咬着唇,手被艾米握的紧紧的,那眼神丁杏儿懂,而且也隐隐的知道自己有这么好的运气就是因为郝贝。 “这位是?”郝贝忽然看向丁杏儿问艾米。 艾米脑门上都起汗珠子了,喃喃的说着:“哦哦,这是妹妹,妹妹跟夫人打个招呼。” 丁杏儿有样学样的跟郝贝问好:“夫人好。” 没再多说话,郝贝点点头,看向莫扬问:“我要去医院,莫扬,你要去哪儿,不需要我送你吧。” 莫扬的脸色有点不太好,跟他预想的不太一样。 艾米趁机赶紧的带着丁杏儿就闪人了。 郝贝也走人,不想理莫扬。 莫扬喊住她:“贝贝,你要自欺欺人到什么时候啊?” 要不是秦立国说过这事儿不能让郝贝知道,莫扬真的就想说出来了。 郝贝一脸的火,真是快气死了。 “莫扬,你到底想怎么样?你带我来江州是为了做什么,就是为了让我见到丁杏儿,让我知道乔里海的丁兄儿跟裴靖东有关系,还是跟我有关系,那这样,你直接说了得了,你这么绕来绕去做什么啊?” 莫扬也让气乐呵了:“郝贝,我想做什么,你问问你自己想做什么,为了一个裴靖东,你亲爷爷怎么离家出走的,你不记得了吗?那裴靖东对你有多好啊?跟呼弘济一起瞒了你多少事儿,你就当不知道是吗?你知不知道……” “苏莫扬,够了,你不要再说了,你要再说下去,我会当你是个小人,你是个破坏我跟裴靖东幸福的小人知道吗?我都说了我不喜欢你,不喜欢不喜欢,就算没有裴靖东我也不会喜欢你的!你这样只会让我讨厌讨厌知道吗!” 没有人会喜欢别人去戳自己的痛处,爷爷的离家出走外加成全一直都是郝贝心中的痛。 今天,就这么光天化日之下,让莫扬给戳开了。 那伤口好像还是血呼啦啦的,就这么被暴晒在阳光之下。 郝贝气呼呼的转身拦了辆出租车就走了。 莫扬站在那儿,让伤的连抬脚去追的力气都没有了。 他的小姑娘说,不喜欢他,他的小姑娘说讨厌他! 手机一直在响,莫扬也没有接,一直到手机响的都有好心的路人提醒着他。 “喂,年轻人,别伤心了,手机一直在响,是不是有什么事儿啊?” 莫扬这才回了神,伸手撸了把脸,这才拿出手机来看,是秦立国来的电话。 黑了一张脸接了电话,说道:“我带着郝贝见到裴靖东的那个秘书艾米,还有那个他们从乔里海带走的姑娘……恩,他们应该是去G城了。” 秦立国这边挂了电话就订了机票飞G城。 郝贝呢,一个人坐上出租车,她甚至不知道要去哪里了? 出租车司机问她:“姑娘,上哪儿啊?” 郝贝茫然了,她去哪儿啊,她来这儿是找裴靖东的,是看在裴靖东的面子上,去看看裴红军的。 可是现在,她突然觉得自己错的离谱。 那丁杏儿怎么会跟艾米在一起! 她家的电怎么就停在那么关键的时刻! 她不想去怀疑什么的,可是莫扬把这一切撕破了,推到她跟前来了! “姑娘,咱也不能在这路上这样溜啊,到底去哪儿?” 郝贝张了张嘴,真没地儿去,望向窗外时,看到那海报上的广告,这现在真是什么都能上广告,连墓地都上海报了。 “去那儿吧。”指着海报跟人司机就这么说了。 司机虽然觉得奇怪,但还是按郝贝说的给拉去了。 郝贝到了地方才发现这儿她来过啊,裴靖东带她来的,这里是裴静和裴靖南的墓地。 来都来了,其实她挺郁闷的,买了两束白菊拿上就进去了。 清明节啊,裴靖东因为裴红军的原因,都没回来扫墓的。 郝贝把菊花放下,看着裴静的墓碑让擦的亮晶晶的,黑色大理石上其实因为下雨的原因,有很多泥水的印子,看边上那块没有擦过的裴靖南的墓碑就能看出来了。 这也不知道是谁来扫墓了,只给裴静的墓碑擦的干干净净的,看样子像是刚擦的。 郝贝坐下来,拿了包里的湿纸巾把裴靖南的墓碑给擦了。 脑海里回想着去年曾见过的裴靖南,当然她见到的裴靖南是裴靖东假扮的。 喃喃自语着:“你肯定是个爱臭美的家伙,不知道你是个什么样的人,会不会比你哥哥好一点啊,你看哟,你哥哥……” 郝贝细数着裴靖东的缺点,一条条的,一数才发现这男人一点也不好,自己却还如此的眷恋着。 大太阳底下,郝贝把一包湿纸巾都用完了,才把墓碑给擦干净了。 “他那么不好,你怎么还在这儿?”兀然而来的一道男音让郝贝有脸色白了几分。 那是从裴靖南的墓碑后面走出来的男人,还是她认识的——弗瑞德! “你,你……”郝贝揉了揉眼,要不是这光天化日大太阳的,她得以为自己见鬼了呢。因为这人走出一的一瞬间,她以为是墓地里的人走出来了呢。 弗瑞德脸上带着浅浅的笑,冲郝贝展开了双臂:“贝妞儿,好久没见了,来抱一个吧。” 说着人就往郝贝跟前去了,那就是要把人给抱怀里的节奏啊。 郝贝连连后退,伸手去挡。 弗瑞德无奈的放下双臂摸着鼻子笑:“哎,真不好玩啊,也不给抱一下的,真是没良心啊,枉费我这么大老远来看你的。” 郝贝诧异:“你来看我?”囧的,她又没住墓地好不? 弗瑞德耸耸肩表示:“那可不,我跟你后面来的,你都没注意到吧。” 这位简直就是睁着双眼说瞎话的节奏,明明郝贝来之前,他就在这儿的了的。 “……”郝贝也不知道真假,就当真的了,没吱声,实在是跟弗瑞德也不是太熟吧,但这弗瑞德跟她好像很熟的样子。 弗瑞德今天穿着一身黑色的西装,举手投足之际贵气十足,特别是那明晃闪闪的玉白色袖扣在阳光下闪着银光,晃的人不自觉的就去看那袖扣。 “我老公也有这样的袖扣,玉石的对吧,很好看啊。”郝贝想到裴靖东的抽扣了。 弗瑞德还是笑的一团和气,道:“是啊,很好看,我一直喜欢这样的袖扣。” 郝贝又看向裴靖南的墓碑,想到裴靖东假扮的裴靖南那贵气逼人的纯金袖扣,指着墓碑给弗瑞德说:“这家伙喜欢纯金的,简直就是土豪啊……” 弗瑞德嗤之以鼻的道:“那不叫土豪,那叫暴发户。” 郝贝觉得弗瑞德这嘴巴够毒的,这得亏裴靖东没听到弗瑞德这样贬他弟,不然估计得拼命的。 想到裴靖东,郝贝这心哟,又是碎碎裂裂的不舒服着。 弗瑞德知道郝贝有心事儿,而且他也是个谈话的高手,不说那些不开心的,可是却从开心的又聊到了不开心的。 郝贝说:“我就不明白了,你说他为什么要瞒着我啊……啊,不对,我是说我一个朋友的事儿。” 郝贝把她跟裴靖东的事情说了,就说丁杏儿的事情。 可是还怕别人知道是说她自己,就说她一朋友的事情,其实弗瑞德早知道是她自己的事儿。 也认真的开解着她。 “贝妞儿啊,你知道我没见过你之前就听过你的名字,听沈碧城说过无数次你的事情,然后就觉得你的问题特别大,爱钻牛角尖,你说那些事儿,不关你的事,你去想哪些做什么啊,人嘛,就是吃三顿饭,晚上睡一张床,你还能怎么地,别人如何,跟你没关系,你开心的过好你的生活就好了……” 弗瑞德还说了,这就是沈碧城最希望的事情。 郝贝听的心里暧暧的。 弗瑞德的腕上的表在响,他沉着脸看了一眼,有此不舍的跟郝贝讲:“贝妞儿,你多久没去看小一宁了,那是你说要照顾的孩子,要负责任哟,不如去看看小一宁,当是散心了,你看如何?” 郝贝一想,也是,她在这儿烦烦烦的,有个屁用的…… 而且她现在生裴靖东的气,也不想去找这男人了。 弗瑞德把郝贝给送到机场,看着郝贝上了去京都的飞机,他自己才坐的另一班飞机——飞G城。 裴靖东是接到莫扬的电话,知道郝贝来江州了。 可是他等了一天,也没等来郝贝。 这到了晚上,就有点急了,人来了,还能去哪儿了啊? 这打电话就一直是关机的状态,可是急得不行。 郝贝是晚上九点才到的京都,刚下飞机,一开机就接到裴靖东的电话,问她在哪儿? 郝贝如实的说了,在京都,这把裴靖东给气的哟……火的不得了。 “你去京都做什么啊?” “来看小一宁啊!” “郝贝,你到底是谁的老婆啊,你是我老婆,还是沈碧城他老婆啊,沈碧城的女儿,你看个什么劲的!” 郝贝不爱听这些,她还有气呢,直接就挂了电话。 裴靖东拨过去,得,小祖宗直接把电话给关机了。 气得想摔手机呢,手机又响,一看是艾米的电话,沉着脸就接了,明天就送走丁杏儿了,这个时间裴靖东还是知道的。 “BOSS,不好了,我们让人跟踪了。”艾米上来就是这么一句话。 裴靖东眉心直跳问:“在哪儿呢?” 艾米怯生生的回了两个字:“G城。” 裴靖东倒抽口冷气:“谁让你带她去G城的,不是说安排好明天就送走的吗?” 艾米这叫一个汗啊,如实的说了,提前一天来的G城,想着明天从G城出国家的,然后还把早上遇上郝贝和莫扬的事儿说了。 裴靖东脸黑的不得了,早上都遇上了,你这会儿才给我说。 “艾米,你现在可是越来越大胆了是不是啊?”质问的话也不用多说,只此一句艾米那边就知道老板生气了。 可是再生气也没法子啊,那丁杏儿小姑娘超级可爱的,一口一个姐姐姐姐的叫着,说乔里海那些事儿,说她奶奶多疼她…… 那时候丁杏儿的爸妈都走了,就这一个奶奶,老太太捡破烂把丁杏儿给拉扯大的,后来政府征用了当地的土地,又给每家户分了房子,还有多余的款项,祖孙俩的日子这才好了起来。 你说这样有孝心的孩子,就想着一出国得好些年,最大的心愿就是去看看奶奶。 艾米能不同意才怪? 谁会想到那么寸遇上莫扬了,早上眼皮儿直跳,就不该来G城了。 可是还是来了。 这来了刚出机场就感觉到被跟踪了,所以赶紧给裴靖东打电话啊。 艾米是万能的,可那是在工作上,这种碟战游戏,她老人家还是怕怕的啊。 这边裴靖东能怎么办啊? 挂了电话就给G城的秦佑安去了电话,说了艾米在什么地方,就是说让秦佑安帮忙保护两个人。 秦佑安现在对裴靖东也有点意见,都是因为裴红军的关系。 这不,也就是应下没当回事儿的。 不过就是因为没有当会事儿,秦佑安后悔死了! 丁杏儿死了! 在她奶奶的坟地前,被暗处的冷枪打中心脏倒在奶奶的墓碑前了。 裴靖东是半夜接到艾米的电话,艾米的声音弱弱的,开口只说了一句:“老板,杏儿中枪了。” 艾米这会儿是抱着丁杏儿的,小姑娘的嘴角全是血,可能人快死的时候,都有感觉吧,是丁杏儿提了一个要求。 艾米不能答应,所以把电话打给了裴靖东。 “你说什么!”裴靖东吼着,怎么会死了? 艾米就哭着说让丁杏儿给他讲。 丁杏儿的声音弱的不行,对着电话,使尽了全身的力气对着电话讲:“叔叔,海神娘娘在惩罚我了对不对,我想拜托叔叔把我画的海神娘娘图送给姐姐好吗?我早上见到姐姐时就想送她,可是艾米姐姐不让我说这些……我要去陪奶奶了,谢谢叔叔让艾米姐姐照顾我这些日子,不关艾米姐姐的事儿,是我自己要来看奶奶的……叔叔……” 后面的话丁杏儿没有再说出来,至于她想说什么,也没有人知道了。 艾米抱紧了丁杏儿,叫喊着:“杏儿,杏儿……” 可杏儿的眼晴还没有合上,就这么圆睁着,头歪了一下,手也耷拉了下去…… 秦佑安来找丁杏儿是因为秦立国的一个电话,让他找这么一个小姑娘,他一想裴靖东来过电话,说过的也是这个小姑娘的。 但是怎么了没有想到,就因为他不待见裴靖东,没当回事儿,远远的,都要到跟前了,却是晚了一步的,眼睁睁的看着暗处的子弹打中了丁杏儿,远远的听到艾米的哭喊声。 秦佑安颓废的低下脑袋,狠狠的抽了自己一耳光,对着手下一挥手,往开枪的方向追了过去。   ☆、247:秘密就这么捅破了,真相 秦佑安想追放冷枪的人,又岂是那么容易的事儿,想当然的没有追上。 如此这般,秦立国到底是晚了一步,没有见到丁杏儿。 原来秦立国是知道裴靖东来G城的,但也没有想太多,是莫扬说裴靖东从G城弄走了一个小姑娘,还是乔里海海难中一位遇事者的孙女儿。 就是这样,秦立国才有了兴趣想来见见这个小姑娘的。 如今,又泡汤了。 等于白来了一趟G城。 丁杏儿和艾米都被秦佑安的人弄进了别墅里,没中心脏的那颗子弹取了出来,秦佑安看一眼那子弹上的标志,真是恨的牙根痒痒,竟然是没有任何标志的普通子弹。 普通到你在黑市上花点钱就能买到的那种,你说这么查下去还有何意义。 “小叔叔,您看这?”秦佑安也没辄了,真是后悔死了,如果他能早一点去,如果他能…… 秦立国眸暗眉沉的抿着嘴,缓缓的说:“佑安啊,小语出生在几月?” 秦佑安不知道秦立国为什么这么问,但还是如实的回答了。 “年底腊月二十……” “对啊,乔里海难之前对吗?你说如果小语出生在乔里海难之后,有没有可能?或者海难之中?” “……”秦佑安茫然,有这个可能性吗?当年可是…… 忽然秦佑安的脸色白了起来:“小叔叔,你是说我爸爸说慌了?” 秦立国也不确定自己心中的想法,只是为什么他要来找丁杏儿,小姑娘就被放冷枪了,这明明就是有人不想让他知道点什么的。 可是你说郝贝是妻子的女儿这事儿,他明明都已经知道了,那丁杏儿一场海难中遇事者的孙女儿,有什么值得别人杀的! 那幅海神娘娘的图自然就成了关键。 秦立国沉思了一会儿,就给裴靖东去了个电话。 彼时,裴靖东在江州,也是烦的不行,丁杏儿最后的心愿,就是把她的画作送给郝贝。 可是他能让郝贝看到那幅图吗? “裴靖东,海神娘娘那幅图有什么玄机?我希望你能如实的回答我,前提是你也不想让郝贝难过……” “秦叔叔,你在说什么,我听不懂。” “呵,孩子,我也算是看着你长大的,你那点小心思我能不懂吗?你放心,我要的只不过是一个真相而已,我只想知道你小柔阿姨当年到底是什么时候生下的孩子。” “……”裴靖东不为所动,因为他不确定秦立国到底会做倒什么地步,如果郝贝知道丁柔的事儿,他们之间还能愉快的生活吗? “我再问最后一次,为什么你会找丁杏儿?为什么丁杏儿会死?”秦立国怒呼呼的问着。 裴靖东扒拉着头发,有气无力的道:“这样,秦叔我现在去G城,当面谈吧。” 到底还是妥协了,没有办法啊,他也怕像莫扬说的那样站错了队,所以有些好感该刷时还是要刷的。 他这儿要走,那柳晴晴能同意啊,自然是两眼泪汪汪的说裴红军这样子了,裴靖东陪着点的好啊这样的。 其实吧,裴靖东现在就有一种,放之任之的态度,说句不孝的话,他自己也认为他这老子可以归西了,可这话,他也只敢在心里想想,真要说出来,他也说不出来的。 “我这边有点急事儿,我爸就辛苦你照顾了,钱方面你不用担心,让他们记账,然后去公司报就可以了。” 裴靖东到底还是就这样走了。 丢下柳晴晴和病床上那口眼歪邪的裴红军。 房门一关上,柳晴晴脸上那点小媳妇的神情就没了影踪,对着裴红军就是一巴掌扇上去。 “你个老不死的看清了吗?你养的儿子白养了知道不?人家根本就不关心你的死活,你不是爱装吗?这次你倒还是装病啊?你装啊装啊!” 裴红军只是中风了,没有傻也没有呆,怒目瞪视着柳晴晴,激动的不得了,可是想骂人嘴里讲出来的话,全是我我我我我……手动啊动啊的,想动手,那手就跟不是他自己的一样,干着急使不上力。 你以为裴红军是怎么中风的,那是发现了柳晴晴的一桩活春宫,给气的,一下就中风了。 如今,这裴靖东一走,就山中无老虎猴子称大王,你瞅着柳晴晴怎么折磨裴红军吧。 裴红军想小便了,憋红了脸,一下嗷嗷嗷嗷的乱叫着,哆嗦了半天,才憋出一个字:“小……小……小……”后面那个便字怎么也没有憋出来。 可柳晴晴就直接装傻:“小什么小,知道你自己小了吧……” 是个男人,你别管是十五岁还是五十岁,那听到这话都得有点歧义的,裴红军就差让柳晴晴给气死的节奏了。 裴靖东在江州机场犹豫了下是选去京都呢还是G城的机票,最后毅然选择了去G城的机票。 上飞机前给秦佑安去了一个电话,说了到机时间。 秦佑安亲自去接的机,黑着一张脸,看着裴靖东的眼神就像是要活剐了人家一样的。 倚山别墅的庭院里,秦立国端坐于红木茶几前,专心的泡着茶。 都说茶艺茶艺,也是一种艺术,茶道茶道入道者,如老僧入定般沉稳大气。 你看秦立国这么一个大男人,泡起茶来,每一道工序都是精致耐看的,那脸上的神色是轻柔如春风,没有一丝丝不耐烦,好像他在从事的是一件事关生命般珍贵的事情一般。 秦佑安带着裴靖东进门,远远的裴靖东就看到这样的秦立国。 曾经秦立国多次对他讲进茶道这事儿,你需要缓,需要慢,需要心平气和,可是他做不到,他就是喝口水都是想赶紧灌进去那种。 如今…… 裴靖东的眸底闪过一抹忧伤,如果跟秦立国对着干,他是不情愿的,但如果…… “来了,坐下喝一杯吧。” 秦立国猛然间抬头招呼秦佑安和裴靖东来坐。 两个小辈走过去分别坐了下来,秦立国把茶汤倒入茶碗中,一举手,做了个请的手势。 秦佑安伸手拿起一杯,咕咚咕咚的就灌了下去。 这G城的天气热呢,外面跟火烤似的,他这别墅在山顶,虽然有成荫的古树罩着,也顶不过这炎火之夏啊。 喝了一杯,秦佑安就皱眉,这茶喝的过瘾啊,抓过一杯又灌了进去。 反观裴靖东,则是拿起杯子,先嗅一口,再接着慢条斯理的轻啜一口,一口一口的品着,你看他这样就像是一个懂茶道之人吧,其实不然,因为那渐渐皱起的眉心泄漏了他的心思。 秦立国双目如炬的看着裴靖东手中的杯子,淡然的道:“你就是再装,不是真的,还不是真的,心平气和不是可以装得出来的……” 后面又是讲的茶道的各种说法儿,裴靖东最不耐烦听这些,平日里就那样,可是这会儿,愣生生的没有动,坐在那儿听完了这些。 秦立国叹了口气:“孩子,我看着你们兄弟俩长大,知道你们都是良善的孩子,你会这样做,我也明白,但是我还是听一句实话……这关系到我的妻子的事情对吗?” 裴靖东看了眼秦佑安,秦立国一挥手,就把秦佑安给赶走了。 裴靖东这才一口连灌了五六杯的茶汤,伸手搓了搓像是刷了层糨糊一样的脸,这才开口说了第一句话:“秦叔对不起,我不是有意想瞒你的,只是贝贝,我真的不能没有贝贝,求秦叔成全。” 秦立国那心哟,就跟放在火上撩着,还时不时的被人拿着刀叉戳一下似的,别提有多煎熬了。 裴靖东终于说了,说第一眼看到那幅图的时候就看出来了,可是他不敢让郝贝知道,所以他千方百计的瞒着,甚至来到G城找到了丁杏儿,买断了丁杏儿的一切作品,就连随手涂鸦都不要有的。 他还让艾米把丁杏儿送出国,如果不是艾米自作主张带丁杏儿回G城,估计这事儿没有人会知道。 可能是天意吧,裴靖东说这些的时候,就有一种无所谓的神态,好像事情已经这样了,他不想说抱歉,也不想说什么弥补之类的,就是打着亲情牌,赌秦立国对郝贝到底有情还是无情。 如若有情,就会瞒着郝贝的。 如若无情,那么就会告诉郝贝,那就是他裴靖东的悲剧了。 秦立国听罢,只说了一句话:“你放心,我对贝贝没有别的意见,真是拿贝贝当我亲闺女一样的疼着,丁老爷子都能为了成全你们做出如此大的牺牲,我也不会多加阻拦,只是你这样瞒着她真的好吗?” 这样瞒着她真的好吗? 裴靖东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好,但当你说了一个谎话之后,就会用另一个谎言去圆,久而久之,你就说不出真话来了,遇事第一个想到的也是能瞒就瞒。 对于裴靖东来说,就是这样的一种情况。 G城秦家秦老太太的院子里,老太太正在诵经,管家王强站在边上,小声的汇报着。 “夫人,丁杏儿死了。” “恩。” “少爷现在在小七的别墅里,您看?” “随他吧,人都死了,他再不念亲情,我还是他亲妈,他还能怎么着?” “是,夫人说的是,那个裴靖东也来了,我怕他会给少爷说一些……” “呵,死无对证,任凭他再能说,又如何?”秦老太太一睁眼,犀利的眸光可一点也不像是吃斋念佛之人。 正在主仆俩说着话的时候,一道怒吼音传来。 “郦凤香,是你干的对不对啊?”是秦老头子秦煌煌来了,老头子人老了身子都缩了,再加上原本也不是多么健硕的人,这会儿就是一小坨那样子的,颇有点《封神榜》土行孙叫阵的那架式子。 男人不坏女人不爱这话在这一对年迈的夫妻身上体现的淋漓尽致。 “管家,你先退下吧。”秦老太太淡定的说着,一点也不在意秦老头子这会儿的火气。 待管家退下后,秦老太太才眼眸才扫向秦老头子,眼底闪过一抹沉痛,有时候真恨,为了这么一个男人,她的双手早已染满各种鲜血,但这路啊,一旦走了,就是一条不归路。 秦老头子让老太太这眼神给盯剜的有点不自在,娶郦凤香时,他是不乐意的,那时他跟裴森一样在追沈梅香,天天做梦叫的名字都是小香儿。 无意间让她老娘听到了,就以为是他外面相好的,那时候为了沈梅香,他真是洗心革面,近一年都不近女色的。 所以秦家老娘急啊,一听下人说作梦都叫着小香儿的名字,就来了劲头。 这G城的贵族圈儿里,也就郦家的姑娘名字里带了个香字,所以差了媒人,没经过儿子的同意就把亲事给定了。 为此,秦煌煌还闹过几次,就是闹着退婚的事儿。 可是这郦家的姑娘,也就是现如今的秦老太太也是个要强的,一来提亲是你家提的,二来那时候郦家虽然顶着光环,看着光鲜明亮的,可是实际上早就入不敷出了,所以她一定要嫁进来。 就这样的心理,再加上秦家上一辈人的努力,到底是结婚了。 结婚了也管不住秦煌煌的花心,女人嘛,就这样,一旦嫁人了,心就在这儿了,特别是像郦凤香这种传统的女人。 如果秦煌煌对她不好,也许她会死心,可是年轻时的秦煌煌对她很好,好的让人以为那就是向往的爱情,但实际不过是烟雾弹罢了。 随着一个又一个私生子被接进家门,秦老太太就怒了。 那双从来只弹弹琴的手慢慢的开始弹起了人命,一发不可收拾。 这些年,也一直这样,你以为秦老头子不知道吗? 不过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为什么啊? 因为那些女人不过是个玩具,人家老头子玩腻歪了,正想踢开,老婆如此给力给解决了,难道不好吗? “郦凤香,你太恶毒了,小柔是不是你害死的!”秦老头子怒吼着,一双瞪得像牛眼的眼球上布满红丝,气得不行了。 秦老太太还是那样的淡定从容,冷哼了一声:“你有证据?可以去报官。” 一句话呛的秦老头子差点没过去的,这老太婆太狠了,她想害一个,根本就不可能会机会让别人拿到把柄的,不然宅子里死了那么多女人,怎么就没见有人报官呢? “丁杏儿是你派人杀的,我要告诉立国,我要告诉他,他的亲生母亲是怎么样的蛇蝎心肠,我要告诉他……” 秦老头子着急的叫着吼着,就是要去告状了。 人家老太太可不急,还特意做了个请的手势道:“那正好,你可以亲口告诉你的亲儿子,你是如何的想把你儿子的妻子据为己有,你是如何的调戏自己的儿媳妇,你是如何的想把你自己的儿媳妇给幽禁起来,然后只等她生下孩子,你就可以把她据为己有,就像你当初把碧悠给幽禁起来一样。” “你,你,你,胡说!”秦老头子怒吼着,老脸憋得通红。 秦老太太嗤笑一声:“是胡说吗?秦煌煌,我郦凤香要胡说一句,让你的碧悠为你生的孽种,让你亲孙女给你的儿子生的孽种全都死绝了,永世不得为人,我敢发誓,你敢发誓吗?” 秦老头子步步后退,老头子这辈子最疼的可能就是碧悠了,如何敢拿碧悠来发誓! “你,所以碧悠也是你放出去的。”秦老头子恐慌的这么叫着。 那个地方,是秦老头子卧室的一间密室,如果要找当年是谁把碧悠给放出去的,除了当年画师这宅子里没有人帮助也是不可能的。 秦老太太倒也不隐瞒:“悠悠到底也是我养着长大的女儿,我不能看着她一辈子就这样过了。” 如此,证实了秦老头子所说,秦老头子怒极的,手往腰间伸,是想掏枪的,可是他也不想想,这些年秦家都有多少变化了。 他以为他是那个年轻时候的秦煌煌,想打人还能打人,想收拾谁还能收拾谁的。 “老爷,你大概是忘记了,二十年前,我这院子里就独立了,还有个不成文的规定,所有进出我院子的,不管是谁,都要卸下枪支的。” 秦老太太如是的提醒着秦老头子,别再做无用之功! 秦老头子一口老血都涌到嗓子口了,差点让气死的。 “你这蛇蝎妇人,就算这样,我也要把这些告诉你儿子,你最后的下场也不会好的。”秦老头子觉得自己现在也没有什么在乎的了,就直接把这事儿捅破了,大家都别好过得了。 “好啊,你去啊,你去说啊,你前脚去说了,我后脚就把你的碧悠给挫骨扬灰了。”秦老太太有的是法儿收拾老头子的。 这些年老头子醉生梦死的,足够老太太壮大自己的力量,你以为秦佑安要把秦家拿到手最大的阻力是秦老头子么? 其这是暗地里的秦老太太啊! “什么?你说什么?” “我说,你的碧悠没有死,不过这个事儿,你要是敢说出去,敢去找,你的碧悠就是一个字,死!” 秦老太太如是的说着,一点儿也不在意的就把这个秘密给捅破了。 秦老头子最后是让人给抬出去的,抬出去的时候秦老太太就吩咐了,老爷这是病倒了,以后都不要烦老爷子,让老爷子安心静养。 实则是把秦老头子彻底给架空了的。 秦家这边的动向,秦佑安不可能不知道,知道后简直就要恨死了。 他恨谁,恨他老子秦俊民,老爷子怎么会知道丁柔的死因,肯定是他老子秦俊民给老爷子说的。 你说这老爷子一生也没做什么好事儿,但是他对几个孙子们也是真心疼爱的,最起码就连秦佑安这号想夺家业大权的主都为老爷子想好后路。 就跟古时候的太上皇一样,我让你好好的养老,从没有想到把老头子直接弄死的。 秦俊民的确是不干好事儿,因为他被让压抑的太狠了,一心想着只要秦佑安成功了,成了这个家的土皇帝,那么他就是皇帝的爹了,太上皇啊,那走路都得横着走的。 所以秦俊民把这事儿捅给老爷子了,他这儿想着鹬蚌相争渔翁得利的美事儿呢,完全就是个,那人家老太太能是那样就让你得利的主吗? 这不就把老爷子给收拾住了。 这转脸就该收拾谁了,除了秦俊民不作第二人想的。 要不然秦佑安怎么会恨呢! 简直就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货! G城这边一团团的乱,京都那边却是一团的和气。 郝贝到了京都就去裴家,她也不多爱在裴家待的,主要是跟人没什么感情吧,又因为生裴靖东的气,就使小性子不爱在这儿呆的。 只给沈奶奶打了个招呼,带着一个保姆和小一宁就去了疗养院。 去万雪那儿了。 万雪最近开始识字了,是万母一个字一个字的教的,万母说就跟小时候万雪两三岁时一样,用一些图片背面是字,这样让万雪识字。 万雪傻呵呵的,有时候能认对,但那只是有时候,大部分时间,还是抓耳挠腮的觉得太难了,记不住。 郝贝也天天乐呵呵的,跟着万雪一起傻乐。 小一宁则有点看傻眼了,因为不知道他们在乐什么呢? 万雪的母亲则是有些忧虑的看着郝贝,你看这孩子一脸笑容,但是却是不开心的,因为笑的时候,有点皮笑肉不笑的感觉。 “丫头啊,你来了,东子那孩子知道吗?” 郝贝低头没说话,手扒拉着小一宁的手,不让小娃儿把手指放在嘴巴里。 万母一看这样,就知道这两个人可能是吵架了吧。 “老师,我不知道该怎么说才好……”郝贝是一个喜欢倾诉胜过倾听的人。 夏秋以前就指出过郝贝这一缺点,她从来不好奇别人的故事,却是喜欢向别人讲述她的故事,各种的讲,各种的倾诉,认识她的人就像她的垃圾桶一样,承接了她一个又一个不好的心情。 姑娘她心大啊,这边吐完垃圾心情好了,往往把对方给郁闷得不行。 如今就是这样子,郝贝慷慨激昂的说着她的那些不理解,不明白,万母听着就觉得这孩子吧,太较真了,这世界上有些事儿,你就不能去较真。 就比如郝贝说的这件事儿一样,你自己都怕那些是真的,都不敢面对,别人瞒着你也是为了你好不是吗? 那就索性当不知道,横竖事情的发展该是什么样就是什么样的。 经过万母的开解,郝贝的心情好了一些。 郝贝这儿是想放过自己,当不知道这事儿,可是有些人不放过她啊。 这不放过她的不是别人,还就是莫扬。 莫扬是真心急啊,觉得郝贝傻的可怜,你得多心大,跟个仇人在一块过的那样幸福,你把那些关心你爱你的人置于何地了啊? “贝贝,我知道我说的话,你可能听不进去,但是我还是我说,丁杏儿死了,艾米带着她回到G城,被人枪傻了……” 一句话彻底打乱了郝贝的平静。 丁杏儿,那么可爱的小姑娘,死了! 其实裴靖东把丁杏儿的事儿安排的极其隐秘,就连那些丁杏儿的作品,真的,你就在网上一点影子也找不到的,还有那些关于海神娘娘的贴子之类的,也真就没有一个人还记得有这么会事儿的。 郝贝看过啊,这就记在心里。 其实她不会用笔画画的,但会电脑作图啊。 有些东西,她越不想知道,越是有人把真相往她跟前送。 这一天,窝在房间里,没做别的,就是作图了。 她凭着记忆把丁杏儿祖孙俩的图给做了出来,又凭着记忆把丁杏儿的那个贴子内容给重记录了下来,又把那幅海神娘娘的图给做了出来。 万母跟保姆就帮着郝贝带小一宁了。 小一宁这娃儿实在太好带了,不哭不闹的,安静的让你都觉得她是团空气一样的。 万母做好了晚饭,叫万雪来叫郝贝去吃饭。 郝贝这些天彻夜的睡不着,就是眼晴酸涩的不行也没有睡着那样子的。 这一天又趴电脑前一坐就是几小时,这会儿困的直接就睡了过去。 万雪拍拍郝贝,喊着:“姐姐,姐姐……” 无意间就动着鼠标了,电脑待机屏保闪过,就出现郝贝最后做的那份图——海神娘娘。 “啊,仙女姐姐……仙女姐姐也要生小宝宝了吗?” 万雪喃喃自语着,呵呵的对着电脑傻傻的自言自语着。 “仙女姐姐啊,你的宝宝是男宝宝还是女宝宝啊,公主姐姐的宝宝不知道跑哪儿去了,雪儿要在这儿看着仙女姐姐生宝宝……” “仙女姐姐,雪儿好想你哟,你说的雪儿也会变成仙女的,你说雪儿什么时候能变成仙女啊……” 万母就没等到这俩人下来吃饭的,等收拾好上来一看,好家伙,这两人都睡着了的。 郝贝醒来时,裴靖东已经过来了。 从G城直接飞过来的,带着丁杏儿所说的,把她的所有作品都送给郝贝的心愿来的。 裴靖东来的时候都是下半夜了,先是跟万母说了会儿话,就等在客厅里。 郝贝是让饿醒的,下楼来找点吃的,就看着一身肃穆笔直的坐在客厅里的裴靖东了。 “丁杏儿死了。”他就这么轻巧的说出了这个事实。 郝贝倒抽了一口冷气,特别的想抽裴靖东一嘴巴子,真的当时就这样想的。 “郝贝,这些是丁杏儿要交给你的,我本来是想送她出国读书的,可是没有机会了……” 其实丁杏儿又不是自小学画的,不过是半路出家,看卡通动画片自己学着画的那种,所以所有的作品也只有这一个素描本而已。 郝贝一页一页的翻过,却没有看到那幅海神娘娘的图案。 “然后呢?裴靖东,你想说什么?”她问。 裴靖东哽咽了下,其实来找郝贝的之前,他不止一次翻到那张海神娘娘的图,最后还是一个狠心给去掉了,那幅海神娘娘的手作被他用特快专递发给了秦立国。 秦立国也答应了他,不会跟郝贝说出实情的,毕竟秦立国跟丁老爷子一样,只希望郝贝可以快乐的生活而已。 “老婆,我错了,我不该因为我爸的事情生你的气,还关机,我错了,你原谅我好不好?” “就这?”郝贝挑眉问。 裴靖东的眼神闪烁着,有些话,不能说的,一旦说了,就完蛋了。 郝贝点点头,没表态,只是继续去找水喝,然后跟没事人一样的继续回屋睡觉。 裴靖东让晾在客厅里,揉着脸,有种马上就要失去郝贝的感觉。 却是在这时候,事情有了转机。 方蔷薇回来了。 呼弘济来的电话,说让裴靖东带着郝贝立马回来,那专机都在军用机场给安排好了的。 裴靖东连问呼弘济到底是怎么会事的机会都没有,直接就把郝贝带走了。 一直到坐上专机,郝贝都有点不敢相信的感觉。 一个多月的时间,方蔷薇的肚子已经大起来了,人却是消瘦的,也正因为这样,所以肚子就显得格外的大。 你说也奇怪了,先前拼命的保胎,还见天的见红什么的,这会儿丢了一个多月,这孩子却好好的长在肚子里,呼弘济喜的都不知道该怎以用言语去形容了。 你知道呼弘济都做好了最坏的打算,那就是方蔷薇和孩子都没了的,一直在找,就是生要见人死要见尸的那样子。 可是却被警方通知找到了。 警方在江城下面的一个小县城里面找到方蔷薇的,也不是特意找方蔷薇,而是破获一个人贩子集团的时候,意外的发现了还有一个孕妇。 据说当时的方蔷薇都是昏迷的,被警方给送到医院里,然后清醒后说了名字和家人的联系方式,就这样才被送了回来的。 医生检查了方蔷薇的身体,一切都好,肚子里的孩子发育的太好,这四个月吧,那肚子大的都像别人怀孕六个月一样的了。 反观方蔷薇瘦的皮包骨头都不为过。 这种情况就是孩了吸收了过多的母体营养,以至于成了现在这样子。 方蔷薇的情况很糟糕,经常性昏迷,脸色蜡黄,唇也发白,医生的建议母体这个情况,这个孩子就算是现在发育的很好,但吸收了母体的全部营养,会有危险的。 所以给了呼弘济一个建议,要大人还是要孩子。 呼弘济当时就傻眼了! 想要孩子吗?他作梦都想。 可是让他在孩子和方蔷薇之间做出一个选择,他做不到啊! 医生到底还是把情况说给方蔷薇听了。 谁知道方蔷薇很淡定的说了一句话:“我要这个孩子。” 那怕是拼了命,她也要要这个孩子。 这情况,真是所有人都没有想到的,呼弘济不乐意了,如果是这样的选择,他宁愿开始方蔷薇的胎都没保住。 孩子再重要,那也是个没落地,隔着一层肚皮的,可是方蔷薇却是他相伴了几十年,还爱上的妻子啊! 所以,呼弘济的意思跟医生一致——引产。 郝贝在回来的路上,想了千万个回来后,她要做的事情。 可是都抵不上看到方蔷薇那一刻的冲击。 你知道吗?那肚子像个球一样的膨胀着,方蔷薇却是瘦的脸上都干巴巴的,没有一点人样了。 再听了医生说的话,郝贝就彻底的没了任何想法了! 有什么比一条人命更重要的。 呼弘济的意思是让郝贝劝着方蔷薇,把孩子给作了吧,这话呼弘济说不出来,毕竟方蔷薇肚子里那个是他的孩子啊。 所以把这事儿推给了郝贝。 可是郝贝一跟方蔷薇提这事儿,方蔷薇就叉开话题。 “妈妈,你听我的好不好,你看你这样不行的,说不定还没等你把孩子生下来,你就没了,那孩子不也没了啊。” 郝贝说的都快哭了,女人到度要有多伟大,才会为了孩子连命都不顾的啊? 方蔷薇伸手抹了郝贝的眼泪,笑着抚上肚子说:“贝贝,就当妈妈自私一次好不好,怀着你的时候,是我没有尽自己最大的努力才造成了我们母女分离这么多年,就当是我还一次心愿,我想试试那种不自私,为了自己的孩子可以连命都拼的感觉,你就让我试试吧好不好?” 如此这般,郝贝真不知道该怎么劝了。 只能是拿着方蔷薇的病历资料,找了无数个专家看。 专家都称这是百年难遇的一奇像,更有甚者还提出想对方蔷薇肚子里的孩子做个化验这样子的。 郝贝实在没有办法了,还是裴靖东提议让苏韵看看的。 为这事儿,郝贝又飞了一次京都,带着方蔷薇的病历资料去找的苏韵。 苏韵看了郝贝的带的资料,就沉了眉,按医学上来说,这真的是百的也不遇一次的奇像。 一般都是孩子吸收不到母体营养的有,还没见过这种,孩子把母体的营养全部吸收了的,就好像是一个吸血鬼投胎一样。 苏韵给郝贝讲了一些昆虫繁殖的案例。 比如说母蜘蛛生完小蜘蛛后,小蜘蛛会把母体吃掉。 还有螳螂,母螳螂生下小螳螂之前,公螳螂就会被母螳螂吃掉来补充营养,这样做就是为了小螳螂的更好的成长。 这些奇像在动物身上是出现过的,只不过因为是动物,平时没有注意过,就没觉得怎么样。 这如今换作人身上,的确还是医学上的第一例。 郝贝从苏韵的研究所往回走时,就有点颓废了,到底是没法子的啊。 殊不知,她才刚走,苏韵就去翻一本书。 苏韵本职虽然是医生,但是对药理却是有一定的天份的。 这边立马就开始做试验了,没有叫任何助理来做,是她自己亲手做的。 苏韵这边的试验很快就有了结果,虽然不尽理想,可是这个未知的领域是神密难测的,没有什么不可能的。 裴靖东接到苏韵的电话时,就沉了眉。 苏韵说:“小心方蔷薇,最好让郝贝远离方蔷薇。” 裴靖东追问为什么,苏韵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因为试验的成果不理想,要想得到最后的试验结果,一年半载都是说不好的。 唯一能肯定的是,方蔷薇不是母蛛蛛也不是公螳螂,就这么一个孩子,原本就要掉的,这会儿又如此的反噬母体肯定是有问题的。 裴靖东挂上电话时还半信半疑的。 正因为有了疑虑,所以才会发现一些别人发现不了的东西。 比如说,方蔷薇从来没有说过这一个月里发生的事儿,再比如说方蔷薇越来越依赖郝贝,再比如方蔷薇会跟郝贝讲很多感性的话。 再比如说郝贝现在见天的除了方蔷薇就是方蔷薇,几乎就住在医院里,全天候的陪着方蔷薇了。 对此,裴靖东不是没有意见的,可是郝贝一句话就能把他堵的死死的。 “那是我妈,她现在为了肚子里的孩了连命都不要了,我能陪她几天啊,能陪几天是几天吧。” 如此这般,你让裴靖东说什么,多想说那就不是你亲妈! 可是这话,他依然是讲不出来的。 你以为就光裴靖东因着苏韵的提点而注意到了吗? 郝贝也不是傻子,她是真心对方蔷薇好,方蔷薇瘦的不行,肚子大,腰椎就受不住,差不多都是躺在床上的,这也就是郝贝,天天给她翻身按摩的。 呼弘济这会儿就有点驼鸟心态的,天天去找专家,实际上就是躲着点的,弱到暴的那种,不敢面对,甚至连去看方蔷薇都不敢。 他怕那种决择的时候,所以能躲尽量的就躲着。 如此,就成了郝贝全天候的照顾着方蔷薇,那真是用了心的,半夜里,只要方蔷薇一动,郝贝就会醒的。 郝贝一举一动,方蔷薇也是看在眼里的,正因为看在眼里,所以才格外的痛苦。 她多想郝贝对她差一点,对她坏一点,不要把她当亲妈啊! 郝贝不是她的孩子,郝贝不是啊! 每天夜里,方蔷薇都要强忍着才没有起身把郝贝给杀了的。 就是在这种情况下,呼小筠抱走了袁高儿子的事儿让捅破了,是袁高去警局告的状,说是郝小宝用烟诱惑他吸毒,最后又用十条烟把他的孩子给买走了。 袁高先就让抓了起来,这边警察就出动,打算去抓郝小宝了。 你说这郝小宝也是寸的,知道为什么吗? 呼小筠那根本就不是一个当妈的料,时疯时清醒的,清醒时,对着那孩子就是一阵阵的嫌弃,人家就是一个小娃儿啊,呼小筠拎着那孩子,跟扔球一样的,直接就隔老远扔沙发里了。 有几次没扔进沙发,还扔地板上了。 这扔的次数多了,才扔的准一点的。 可郝小宝没疯没傻,相反郝小宝的内里还有点小善良,所以这天天就提心吊胆的,他不敢惹呼小筠。 因为他要说一句不是的话,呼小筠就能折腾起袁高的儿子。 郝小宝这都快让折磨疯了的。 这一天,就这样,郝小宝又一次提了。 郝小宝说:“甜甜,这也不是咱们的孩子,咱们把他还回去吧。” 还说啊,你也不喜欢,你说你要这孩子做什么啊。 他这么一叽歪那呼小筠能干啊。 当下就拎着孩子,举的高高的,就叫嚷着:“你说,你说是谁弄来的这孩子,不是你用了十条烟把人家袁高的孩子买来哄我开心的吗?” 时间就这么准,跟算好了的一样。 警察这就在门外呢,也是听到了动静,就在门外候着的。 就听郝小宝傻兮兮的求饶:“是,是我,是我为了你把这孩子从袁高那里买来的……”其实他说的心不甘情不愿的。 但不管他情愿与否,警方则是省事了,直接破门而入。 举着枪对准了呼小筠和郝小宝:“不许动,我们是江城刑警队的,郝小宝你涉嫌用毒品贩卖婴儿罪,现在正式批捕你。” 呼小筠也是真能装,这会儿还在嚷嚷着:“你们搞错了吧,什么毒品啊,小宝就是给了袁高十条烟而已。” 警察还挺同情呼小筠的,因为提前知道呼小筠的孩子没了的。 “不好意思呼女士,你的丈夫给袁高的烟我们已经检测了是含有大量毒品的烟支。” 郝小宝完全就傻掉了,其实他是最无辜的了,是真不知道那烟有问题的。 “啊,不可能不可能,小宝也抽那烟了。”呼小筠继续叫着。 郝小宝以为呼小筠是帮他呢,恩恩的点头,哭喊着:“我自己也抽啊,要是是毒品我自己就不抽了。”还为证明他自己也抽,指了指烟灰缸的烟头。 却不想正好给警方提供了一个现场取证的机会。 人家警察带着缉毒犬来的,就在屋里搜啊,不多会儿,就把郝小宝的那些烟啊,抽过的烟头之类的都给封起来了。 “我没有,我没有啊,你们相信我,这就是普通的烟,是我小姑父给我的。” 郝小宝尖叫着拒绝警方的手铐。 警察趁机记录着:“小姑父是谁?” 没曾想呼小筠这时候会反咬郝小宝一口,直接就喷郝小宝了:“郝小宝你简直太让我失望了,你好意思冤枉小姑父,不就因为你想从小姑父亲那里要钱小姑父没给你吗?” 郝小宝呆愣住,以一种从来未认识过呼小筠的神色看过去,这一瞬间这猪脑袋似乎也清醒了不少的,终于明白了那么一点点。 可惜啊,这梦醒的有点晚,手上的手铐可是做不得假的。 卖毒吸毒品,还有拐买人家的儿子,这些罪都够郝小宝吃上一壶的了。 ------题外话------ 多谢大家的关心,昨天去看了,人医生说慢性胃炎又给开了药的,做了心电图,说心率有点快,问以前也这么快吗?我以前也没做过啊,反正说是正常,然后量血压,说是血压有点高……我去我一直以为我血压是低的,好像也不是太高,说是低压有点高是88,正常多少也没给我说,总体来说问题不太大啊,坐等看中医……   ☆、248:郝贝是你跟丁柔的女儿 郝小宝这人吧,你可以把软蛋、奴性、欠抽这样的词儿扔他身上的,可是这一次,却是硬气了一次。 警察带走他,想当然的就要通知他的家属。 人警察是当着呼小筠的面问的:“需要通知家属的话,你可以写上电话号码,我们帮你通知。” 警察就是看着郝小宝吧应该是个凤凰男吧,你看那穿着和长相,就不像是纨绔富二代的模样,更是对呼小筠这种坑老公的女人的一种无声鄙视吧。 郝小宝当时想到的就是不能让他姐知道,他姐知道得抽死他的。 所以张嘴就来“我没家属,就这一个老婆,你们也不用通知了。” 警察啧啧舌心底暗想,你那也叫老婆啊?这傻蛋就是你老婆卖的你,真是气死人的节奏,怪不得坑你呢,你就是欠坑欠虐的主! 郝小宝被警察带走前,问了呼小筠一句话:“甜甜,你还爱我吗?” 呼小筠这会儿心底是特别兴奋的,大仇得报的那种心理,怎么会理会郝小宝如此幼稚的问题。 “呼小筠,你应该问我有没有爱过你!”而不是还爱你吗? 从来没有爱过你,何来还爱你吗? 郝小宝的脸白的不成样,对着警察笑笑:“警察叔叔,我有些话想给我妻子说,通容一下成吗?” 警察理解的点点头,觉得郝小宝挺可悲的。 警察就站在门口,郝小宝走到呼小筠的跟前,双眸中饱含着泪水,眼晴里写着不舍,要说郝小宝对呼小筠那是真的用了情的。 杨清那会儿完全就是让时间给践踏掉了爱情,而刘秋蔓对于郝小宝来说起初是美好的,但郝小宝知道刘秋蔓的秘密之后,就爱不起来了,正在那时候来了个呼小筠。 天真可爱,像朵温室里的花朵。 郝小宝小时候最喜欢养花啊,猫呀狗呀之类的,他能照顾的很好,每次都特别有成就感。 对呼小筠,他就是抱着小时候养花啊草啊的决心来的,不是不委屈,可是他就是想向大伙儿证明,他能照顾好呼小筠,呼小筠会跟他一直恩爱到老。 这是一个唯爱情主义的年轻男人,把这个世界的一切想像的过于纯净,殊不知这裸打脸的现实,让他头一次悔悟了起来。 “甜甜,不过你爱没爱过我,我是真心爱你的。”郝小宝喃喃低语着,泪珠子模糊了视线,眼底如闪电般闪过一抹诡异的光芒来。 呼小筠在心底暗骂郝小宝个傻逼,天真的以为的爱情不过是她的不甘心罢了! 连郝小宝抚在她脸上的那支手,她都急燥的想拍开了他,好多次郝小宝的腻歪都让呼小筠全身鸡皮疙瘩直冒的。 这会儿强忍着才没有拍开他的手的。 郝小宝声泪俱下的说着他们在一起这些时间里发生过的趣事,每说一件,脸上的神色就缓了几分,就这么一直说啊说啊…… 人心都是肉长的,呼小筠的心也不是铁疙瘩,在郝小宝说的过往中,她自问,有快乐的地候,但却是不愿意承认的。 郝小宝像是一个悲剧的演说家一样,一字一句的说着,用言语感动着呼小筠。 慢慢的,呼小筠的眼底出现了水雾,郝小宝的手抚在呼小筠的下颚处,喃喃着:“如果有来世,我祈求……” 后面的话还没说,手上的动作却是倏变。 直冲往下,就这样死死的掐住呼小筠的脖子,眼珠子都快要瞪出来了似的吼着“我祈求再也不要遇上你!” 有些人学会长大需要用一生的时间,也有些人学会长大只需要一秒钟的时间。 而郝小宝就是在这一秒钟顿悟的。 然而,他想捏死呼小筠的愿望终究是没实现的。 警察就在门口呢,听到这动静,自然就上来劝了。 郝小宝把呼小筠给压在地板上,双手下了死力了,任警察怎么拉都扯不动,这会儿就一个心思,弄死呼小筠,他也不活了,他的生活全毁了,毁在一个不爱他的女人身上。 “郝小宝,你松开她,掐死她,你也得死!” 警察叫嚷着。 郝小宝的眼晴是血一样的红,他已经不想活了,狂吼着:“为什么,为什么啊?” 终于还是让拉开了,呼小筠瘫软在地板上,眼底也是水朦朦的,刚才差点就着了郝小宝的道的。 “为什么?好,我告诉你为什么,因为你是郝贝还算在乎的人,因为郝贝跟你一样姓郝!” 警察这下是紧紧的看着郝小宝,不给他说话的机会就带走了。 坐上车时,郝小宝却是求了警察一件事儿。 “警察,不要通知我的任何家人行吗?” 警察当然说不行了,这个肯定得通知家人的。 郝小宝直接咬着舌头跟人说你要通知我家人的话,那我就咬舌自尽,这把警察给气得脑袋疼。 可是警察不通知,不代表别人不会通知啊。 郝贝现在已经不在家属院住了,所以对于郝小宝让抓这事儿,还是不知情的。 她是从医院里听说袁高的那个儿子让抓回来了,让虐得不成样…… 说是孩子身上多处青紫,还有小部分骨折,医护人员谁都会顺嘴骂一句:“这是哪个缺德冒烟的人干的减寿的事儿啊,那么小一孩子……” 就连郝贝也跟着骂一句:“太没人性了!” 方蔷薇的情况还是那样,郝贝的全部心思都在方蔷薇身上,这种八卦事儿,也只是听听就算了的。 而远在江州的柳晴晴却是第一时间就听到了消息,当然是从方葵里得到的消息。 两个人高兴的不得了,像是接吻鱼一样,从客厅里就亲了起来,一直缠绵着到了卧室,少不得一番缠绵恩爱。 事毕,方葵轻拍着柳晴晴的肩膀哄着:“宝贝儿,终于可以为你报仇了。” 柳晴晴这会儿舒服的像只慵懒的肥猫似的,更往方葵的怀里倚了一点。 “可是郝贝能听咱们的吗?能离开裴靖东吗?” 柳晴晴这话刚说完,方葵的眼底就闪过一抹狠戾的光泽来,放在柳晴晴肩膀处的手倏地一个用力,直捏的柳晴晴赶紧改口:“我是说能让裴靖东痛苦吗?” 方葵伸手轻拍着柳晴晴的脸,不悦的气息瞬间扩散开来,愤恨的轻语道:“宝贝儿,如果没有我,你的人生早就是一团糟了,不要再做让我不高兴的事了,知道吗?” 柳晴晴赶紧保证:“四哥,我没别的意思,晴晴现在只爱你一个人,为了四哥让晴晴去死都行。” 方葵那狭长的眸子中闪过一抹莫名的笑意,心中则轻嗤着,爱这个字真是可笑之极! 不过柳晴晴这样能在他的掌控之中,倒也是不错的。 “这样最好了,我的宝贝儿最听话了,知道该怎么做的不是吗?”方葵一边说着亲着,就把柳晴晴给压在了身下。 柳晴晴在这方面可真是炉火纯青,这方葵也有点小变态,在这方面特别的激烈,每次都会弄的跟打仗似的,要不然也不会让裴红军发现的。 “啊,四哥四哥……” 尖叫着两人就这么缠在了一起。 有佣人从门外路过,就叹气,你看吧,这家老爷娶了个少妻,啧啧,这公然就把情夫给领回家了。 第二天早上九点多,柳晴晴去医院给裴红军办了转院手续。 直接让医院的救护车一路给护送到江城军总的医院里,你这办好转院了,那边的医院得接收了才行。 柳晴晴脸不红气不喘的直接就说裴靖东在那边都给办妥了。 医院的人都认识裴靖东,也知道裴靖东这会儿在江城任职,故而就给办了。 殊不知,柳晴晴这是先斩后奏啊。 救护车都到江城医院了,又不是人家医院的救护车,本着先救人的心思,医院接收了。 柳晴晴这儿就给裴靖东去了个电话,说他们来江城了。 裴靖东接到电话时还在工作,一听就站了起来。 怎么跑江城了? 柳晴晴就哭着说啊:“你爸爸天天就念叨着儿子,儿子的,肯定是想你了,你要不想让他打扰你的生活,我们就在医院里呆着,我们不出现在郝贝跟前,这样可以吗?” 如此这般,裴靖东还能说什么,转都转过来了。 下班的时候就过去看了一眼。 没想到裴红军会比之前还严重了,那眼珠子每时每刻都是圆瞪着的,看到谁都是一副苦大仇深的模样。 “怎么好像比上次还严重了呢?”裴靖东皱了眉头,他很少见过这种中风的病人,所以没有什么经验,唯一的经验就是呼老太太。 你瞅人家呼老太太,前后中风了两次,第一次愣是好了,现在吧,没全好,但也比裴红军这样好多了的。 柳晴晴红着眼,敛眉低声回着:“医生说他这种情况……” 这就把人家医生那套说词给搬出来了。 裴靖东这儿点点头,也没说什么,就上楼去看方蔷薇了。 柳晴晴贪婪的眸光一直就追着裴靖东,这病床上的裴红军也没眼瞎的,气的哟,额头上的青筋都直突突的,嘴巴哆嗦的更厉害了。 柳晴晴转脸就冲裴红军笑,笑的特别不要脸的那种…… “裴红军,你儿子可比你好多了,那么年轻,又体壮啊,早晚有一天,我要让你亲眼看到我是如何把你儿子给占有了的。” 这么无下限不要脸的话,也就柳晴晴能大言惭的说出来。 门咯吱一声响,柳晴晴僵直住身子,脸上那些恶毒的笑容立马就变成可怜兮兮的神色,暗骂自己的大意,怎么没想到裴靖东会回来呢? “晴晴啊!” 柳晚霞重重的喝了一声女儿的名字,刚才那话得亏是她听到的,要是让别人听到,那成什么样啊,你一个当人小妈的,时时的想着占有一个后儿子,这说出去都能丢死人的! 柳晴晴一听是她妈的声音,当下脸上的笑容又扬了起来,转过身,扑进柳晚霞的怀里高兴的轻唤着:“妈妈,妈妈我又回来了。” 柳晚霞却是叹气,心想,你又回来做什么?肯定没好事儿,但嘴上却不是这样说的。 “回来在妈妈身边就好,别的心思别再有了,这么长时间了,你还没看清吗?裴靖东那心里就只有郝贝一个人的,再说你都嫁给裴红军了,是配不上裴靖东了的……” 柳晴晴不屑的冷哼一声:“那有什么,要是郝贝也跟我一样的话,裴靖东还能要她吗?” 柳晚霞听这听得眼疼极了,真想一巴掌呼死这女儿的,可是…… “晴晴啊,你又要做什么了?你知道妈妈现在在这家医院里,工作还算稳定,你好好的,等以后你姐回来了啊……” 这些是柳晚霞的老生常谈,柳晴晴听得都腻歪死了,就觉得她妈总是偏心她姐,不就是因为她姐生过两个儿子吗? 可惜,她现在不能生育了,不然的话,怎么着也得办法生个裴靖东的孩子的。 郝贝到底还是知道了郝小宝被抓起来的事儿了。 怎么知道的? 当然是呼小筠来哭诉的。 呼小筠在家里又呆了一天,目的呢自然是让郝小宝受点罪的。 隔了一天才去的医院,那眼晴通红的跟兔子眼晴似的,还没到病房呢就哭上了。 “呜呜呜……我怎么这么倒霉啊,找了这么个男人啊……我的命好苦啊……” 就这调调到的病房,方蔷薇一见呼小筠哭这么惨,就急了起来。 想来自己以前得多傻啊,这郝贝明明就不是她的女儿,她却当成亲女儿一样的疼着,想着就是亏欠着呼小筠的最多了。 “小筠啊,你跟妈妈说,你怎么了啊?”这方蔷薇完全就是好了伤疤忘了疼的,也不想想呼小筠凶神恶煞的要让她打掉肚子里宝宝的事儿了。 呼小筠看到方蔷薇是恨的牙齿痒痒的,她一点也不感恩于方蔷薇那天的舍己求她,反倒是恨方蔷薇,因为自己今天的一切,全都是拜方蔷薇这个不负责任的母亲所赐的。 “妈,妈,我没法活了,孩子孩子没了,小宝也是抓走了,我怎么这么命苦啊……” 郝贝本来是见呼小筠这样子就要躲的,人才走到门边上,就听来这么一句话,那还得了啊,转过脸就追问了起来。 呼小筠就说了,当然她说的是她呼小筠版本的说法。 反正各种的说,全都是郝小宝做的事儿。 郝贝一听,这才知道,原来医院里骂声音一片的就是郝小宝啊,又想到医院里都说那孩子让虐得不成样的了,这给郝贝气得牙根都痒痒的,只说了一个字:“该!” 如果那真是郝小宝做的,那就真是活该! 然而,用毒品去控制袁高再逼着人袁高把孩子卖给他? 郝贝自己这颗脑袋做担保,她弟做不来这事儿,不是多相信郝小宝是个好人,而是郝小宝没这智商! 方蔷薇这儿气得不得了,破口就骂。 “就说你找那是什么男人啊,当初妈妈说你你也不听,也不想想那样的人家里能养出什么好鸟来啊!小家小户的人就不能嫁,也不知道都是什么父母生的……” 方蔷薇就这么连骂带损的,那可真是把郝贝都给骂进去了的节奏。 郝贝吃惊的瞪大双眼,方蔷薇最近情绪不稳,方蔷薇最近有点反常,方蔷薇最近上火的厉害,这些她都知道,可是方蔷薇这把她都骂进去…… 她不知道是为什么? 她得罪方蔷薇了吗? 其实不光是郝贝吃惊,就是呼小筠都觉得惊讶极了,你知道方蔷薇以前有多护郝贝吗?那是见不得别人说郝贝一点点的不好的,可是现在,不是别人说,就是方蔷薇自己骂的。 郝贝也懒得跟方蔷薇计较,因为她总记得郝政国说的那句:“这是你欠她的。” 她不相信谁,也得相信郝政国说的话啊! 郝贝给裴靖东打了个电话,现在她已经学会了有事儿找熟人啊,这要打以前,姑娘她才不相信朝中有人好办事这句话的。 裴靖东还是从郝贝这儿知道郝小宝出了这事的,当下就觉得这都什么啊!你说你没事弄个孩子来,也不是你的孩子不是吗? 夫妻俩这就往警局里去了。 最近也是事多,裴靖东本来想跟郝贝说说裴红军过来的事儿呢,这还没说呢,就遇上郝小宝这事了,反正就是烦啊! “郝小宝是白痴啊,这么明显就是别人下的套,他傻啊,不知道啊!” “对,他就是白痴。”郝贝咐和着,也是带了点情绪的。 “本来就是,你说他怎么就能办这事儿呢……”叨叨个就没完了,还说郝小宝这人一看就不行这样那样的。 这是人都有护犊子的心理,郝贝也不例外,你就看郝贝平时也没多待见郝小宝吧,可是郝小宝那是她弟。 叫了她二十几年姐的弟弟啊,郝小宝小时候几乎全是郝贝给带大的。 那时候郝家父母顾着赚钱,郝贝就带着郝小宝玩,那感情不是说没就没的…… “行了,不让你去了行不行啊!郝小宝他再不是个东西,他有你爸不是东西啊!” 得,这两人一吵架就会吵到这上面的,裴靖东就觉得那是不一样的。 裴红军再不济那也是他亲老子,那郝小宝是郝贝什么啊? 那郝妈妈当初怎么对郝贝的啊? 裴靖东这些都一点一滴的记着小账呢。 “郝贝,你能拎的清吗?你说说你那么护着那家人有什么用啊,就郝小宝他妈那当初是怎么对你的啊?对你好啊还是怎么地了啊?” 郝贝的小宇宙彻底的暴发了。 “裴靖东,你够了,你不就是想说他们不是我亲生的父母吗?可是他们不是亲生的父母,我也叫了二十几年的爸妈了,他们不是我亲生父母,他们也没有直接当我面的骂我……” 只要一想到方蔷薇刚才那明骂暗损的话,郝贝真就觉得——亲生的又如何? 郝妈妈当初是过分过,可是郝妈妈总体来说对她还是不错的。 “郝贝,你别任性,我跟你说郝小宝这事儿呢!”裴靖东就还是想说这事儿…… 其实也有点闹腾,就是心里有一个念头,把郝贝对裴红军那点成见给掰直了,这是迫在眉睫的事儿啊。 从这一点上来说,不得不说人都是自私的。 他这儿就怕着郝贝知道丁柔的事儿后,会反目成仇,所以想拼命的给郝贝灌输一种思想——那一个跟你没有血缘关系的家人们,你都能那样大度的接受了对吧。 其它的还有什么不能接受的呢? 这么想着也是无可厚非的,可是偏偏郝贝不吃这一套。 不欢而散的结果就是到了警察局门口,郝贝过河拆桥就把裴靖东给赶走了。 是真生气! 气得呼呼的,被警察带着进去见郝小宝。 如果说郝小宝现在最不想见的人是谁,那就是郝贝。 你说他胆怯也好,你说他不是个人也好,他就是怕看到他姐那失望的神色。 郝贝看着郝小宝那让剃成光头的头发,还有那血红的双眼,真是恨啊…… 直接一巴掌就抽上去了:“郝小宝,你出息了啊你!” 郝小宝眨巴着泪眼,抬眸迎上郝贝的眼晴,怯生生的喊了声姐。 郝贝这心哟,真就是软的。 就像裴靖东说的一样,这明显就是呼小筠的一个圈套啊,她能这么眼睁睁的看着郝小宝这样吗? 打完了人,又伸手揉着郝小宝那脸,问:“你给姐说句实话,你吸了多久?” 郝小宝还真就没吸多少根,满打满算也就十根吧。 那十根还全是呼小筠让他抽的,不然他都不会抽的,这个烟你要真戒掉了,就没那么想抽的,再加上那会儿屋子里还有个小婴儿,郝小宝哪里敢玩命的抽啊。 郝贝虽然烦裴靖东那会叽歪的那些话,可也真是听进去了一些,抽的不多,那就没有什么瘾的,那还好…… “姐,你别管我,我罪有应得,就是那袁高,我挺对不起他的,你看看能不能帮他……姐,对不起,我知道我错了,我错大发了……” 郝小宝这时候就想到了被自己的愚蠢害到的袁高和那袁高的孩子。 郝贝哭了,真心无力。 她多想找人活动关系,把她弟给弄出来,管你什么圆高还是方高的…… 童达来的很快,几乎是郝贝打完电话,他第一时间就往这里赶的。 从警方那里了解了下案子的情况,就锁起了眉头。 直接进去见了郝小宝和郝贝。 也跟他们说了,这案子呢,警方是证据十足,还有那些警察亲耳听到的话。 童达也觉得郝小宝是没脑子极了,那话你能随便说啊…… 别说警察听到了,那要是有人听到录个音,都能成为重要证据的。 “童达,小宝肯定有错,但这些明显就是呼小筠陷害他的,有办法吗?” 童达沉思了下,觉得也不是没有办法的。 “除非呼小筠能来认罪。” 可是你要让呼小筠来认罪,那简直就比登天还难的! 郝贝也是没辄了,跟着童达从警局出来的时候就哭了,没法了,童达说判刑的话也得不少年呢。 郝贝就扳着手指头数着,她弟今年才二十三岁,要是来个十年八年的从监狱里出来都三十好几了,人生最好的年华都浪费在监狱里了。 那这以后还有什么奔头啊! 郝贝家以前的邻居有个男人就是住监狱,一住十年,出来时整个人都不好了,原先特别精气神儿的一个小伙子,从里面出来时,愣生生看着比实际年龄老了十来岁的。 到底还是通知了郝妈妈。 郝贝给打的电话,就说了郝小宝这事儿。 郝妈妈当时就晕了,还是郝爸爸接过了电话,一听郝贝说这事儿,郝爸爸也愣住了。 吸毒卖毒这得多大的罪啊,犯罪这个词儿对于他们家来说一直是很遥远的,现在却就这么出现了…… “贝贝啊,他自己做的孽,就让他自己承受吧。”郝爸爸就这样跟郝贝说了。 那边刚刚醒过来的郝妈妈抢过电话开口就是:“郝贝,我养了你二十四岁,没有功劳也有苦劳,我就这么一个儿子,那小宝也是你弟,你就真的眼睁睁的看他住进去吗?二贝啊,就当是妈妈求你了,一定要把你弟给弄出来啊!” 这事儿往和稀泥的方向去弄,也不是不成,但也得呼小筠配合才行。 可是人家呼小筠这会儿能想到你郝小宝是谁才怪呢? 正跟方蔷薇两母女亲亲我我呢。 方蔷薇这是看着呼小筠那里都顺眼,以前那些觉得呼小筠比不上郝贝的地方全没了。 这果断的就是女儿还是自家的亲啊! “妈咪,你那样对贝贝姐真的可以吗?”呼小筠对于方蔷薇这突变的态度有点不解,心想着不会是什么阴谋诡计吧。 “哼,她有什么不高兴的,我把她当我亲女儿一样的,她哪里有不舒服了……”方蔷薇冷哼着。 呼小筠捕捉到一点重要信息了,当亲女儿?难道郝贝不是她妈妈的亲生女儿吗? “妈咪,您这样说姐姐太过分了,你不知道啊……”呼小筠这会儿是帮着郝贝说的,就说郝贝好,各种的好。 方蔷薇就说郝贝不好,各种的不好,最后还提到了莫扬,说这话说的酸不溜溜的:“呵,她好,她要真把当自己亲妹妹的,那为什么不搓合你跟莫扬啊,妈咪就瞅着我小筠跟莫扬才是最般配的。” 呼小筠低下了头,这一点上呼小筠比柳晴晴识时务,知道自己追不上莫扬,所以呼小筠从一开始就没有过多的纠缠过。 实在也是因为觉得没到那个份上的! “小筠啊,你放心,有妈咪在,你放心,等妈咪生了肚子里的宝宝,就跟你爹地说,让他作主把你嫁给莫扬的,丁苏两家联姻也是一件喜事啊……” “……”呼小筠没表态,其实她现在一点不在乎什么男人的,她只想找到她的孩子。 不管能不能成功,郝贝到底还是想找呼小筠试一试的,虽然知道找呼小筠也是自取其辱,但为了郝小宝,郝贝还是低了这个头的。 方蔷薇现在就是离不开呼小筠的节奏,这一天天的,让呼小筠也在这儿呆着,两母女一起谈笑风生,说一些呼小筠小时候的趣事儿。 经常性的把郝贝给扔一边光背景的。 这是郝小宝被抓的第三天,童达那边已经跟袁高的家属商量好了,只要这边呼小筠能配合改下口供,就说是袁高是吸多了,诬赖的,这样罪全推到袁高身上…… 横竖袁高吸这玩意都有瘾了,就是进去了对家人来说也是减轻负担的。 “小筠啊,这事儿你看行吗?小宝怎么说也是你丈夫……”郝贝满含期待的看着呼小筠,希望呼小筠能给她一个满意的答复。 呼小筠这会儿倒是能装傻了,直接问方蔷薇:“妈咪,你说这样可以吗?” 那方蔷薇现在都恨不得杀了郝贝的心都有了,怎么可能会顺郝贝的心意。 “当然不行了,郝贝啊,不是我说你,你怎么能有这样的想法,你太让我失望了,那呼小筠犯法了就是犯法了,就该接受法律的惩罚,你让小筠去做假口供,那不是坑小筠的吗?就这样,你还说把小筠当妹妹呢?” 叔叔能忍婶婶也不能忍了,郝贝觉得方蔷薇变的太多了,变得都成了披着方蔷薇皮的狼了。 “是吗?那妈妈你说是不是该让警方彻查这事儿,到底是不是郝小宝主谋,妈妈你说真的要查吗?” 郝贝真不怕查,大不了就是让查,不行找人必须把这事儿给查清楚了。 圈套之所以是圈套,那都得有一个突破口,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的,真查起来,那呼小筠能跑得了吗? 方蔷薇的脸上一阵青一阵白的,举了手,对着郝贝就想打的节奏! 郝贝梗着脖子迎了上去。 方蔷薇一瞅郝贝这桀骜不驯的眼神就来气,你牛气什么啊牛气,连个生母是谁都不知道的东西! 方蔷薇恨郝贝,因为郝贝不是她的女儿,因为郝贝是丁柔的女儿,因为郝贝是丁柔跟郝政国的女儿…… 你说就这样的心理,那方蔷薇对郝贝能不恨才怪呢! 你以为方蔷薇怎么知道的——郝政国给方蔷薇说的,亲口说的…… 郝政国说:“郝贝是小柔的女儿。” 方蔷薇问:“是你跟丁柔的女儿?你跟丁柔的女儿?” 郝政国说:“是。” 就这么一个是字,粉碎了方蔷薇曾经以为的美好爱情,原来她念了那么多年的男人,甚至为了那个男人,潜伏在呼弘济的身边,却得来这样一个结果。 方蔷薇特别想让郝贝痛苦,好像这样就可以让丁柔那个小三痛苦了一样的。 她就是把丁柔当小三的,明明那时候丁柔都结过婚了,你得多不要脸,背着老公当别人的小三! 可是郝政国还说了:“你把贝贝当你亲女儿好好的对待,以后我会告诉你,你生的女儿在哪里的。” 如此这般,也是方蔷薇不能直接让郝贝痛苦的原因。 有把柄啊,她得把郝贝当女儿,这样郝政国才会告诉她,她女儿在哪里…… 不得不说,时间可以改变一切,如果郝政国知道他说出这样的真相会让方蔷薇心理扭曲成这样的话,他一定不会去说的,毕竟他比任何人都希望郝贝和方蔷薇过得好。 谁知道会适得其反呢! 只能说,人心难测,谁都不是神,想算着什么事儿,却总是被事儿给反算了进去。 郝贝跟方蔷薇这一对峙不欢而散。 郝贝就回家了,也是气的。 刚到家接到呼小筠的电话。 “贝贝姐啊,你说的事儿,我考虑了一下,毕竟是你说的,我相信你,可是这样真的没有问题吗?” 郝贝一听呼小筠这话,心里当然高兴了,就电话里跟呼小筠说童达安排好了这样的那样的…… 呼小筠就有点犹豫,郝贝急啊,因为再过几天就要开审郝小宝这案子了。 一直是就问呼小筠在哪儿呢,见面说。 呼小筠说她这会儿在医院的WC里讲的电话,怕让方蔷薇知道了不让她这么做,还说约在外面见面的。 郝贝记下地址,呼小筠约的是医院对面的一家小旅馆里,说是找个清净的地方说话,然后也不能走远,怕方蔷薇临时找她这样的…… 呼小筠这儿挂了电话,是在WC呢,可是却不是在医院的WC,而是小旅馆房间里的WC。 冷眼看着房间里的两个年轻小伙子吩咐着:“记得啊,呆会儿,我要开始大声说话,你们就冲出来,就把那女的给XX了……” 呼小筠已经准备好了,只要郝贝一进这屋,那郝贝就别想是好过了,她还会拍照,她要让郝贝身败名裂,她要让郝贝自动的让出丁家所有的矿产。 完全不知道危险已在暗处的郝贝还傻傻的要赴约呢。 甭管什么时候,你就记清了,做好事终归是有好报的。 就像郝贝一样,她二啊,她傻啊,经常做些圣母到不行的事儿,这不,回报就来了…… 她这才走到小旅馆的门口,给呼小筠打完电话了,问了房间号,就想进去呢,被人拽住了包包…… “姐姐,给点钱吧,给点钱吧……”一个脏兮兮的孩子扯着她的包不让她走。 郝贝无奈,从包里拿了张十块钱给那孩子。 本来以为这就没事了吧,可是没想到,呼啦一下,从小胡同里冲出来十来个小孩子。 就是那种流浪儿,团团的围住郝贝。 孩子们脸上都是黑黑的灰,眼珠子特别的亮,一脸期盼的看着郝贝。 郝贝见不得那些故意装乞丐的,可是对着这样的一群孩子,却是狠不下心来的。 把钱包里的钱分了分,也没多少,差不多一个孩子十块钱这样的,真成了散财童女来着。 每个孩子都拿到了钱,喜滋滋的跟郝贝道谢。 “姐姐,你真好,姐姐真好。” 郝贝笑笑,挑眉头:“那可以让开让我进去了吗?” 胡同里,一个小男孩扯着一个年轻的小伙子的胳膊,就求着说:“哥,你看到了吗?这姐姐真的是个好姐姐,你不能说话不算话的啊……” 年轻小伙子有点不耐烦,拍开弟弟的手:“维也纳,我跟你说过很多次了,不要多管闲事,早晚要了你的命的。” “可是哥,你就多管闲事了啊,如果你没有管闲事,我现在大概都被卖了不知道多少次了。”维也纳抓着小伙子,讨好的说着。 小伙子摸着弟弟的发顶叹气:“真拿你没辄了。” 那边郝贝让小孩子们围着就进不去,旅馆里的保安出来赶这孩子们,骂的有些难听,这么一群人在门口围着,他这生意还要不要做的了! 咻的一声哨子音,这群孩子闹腾着郝贝就往胡同里转移了。 郝贝也是让这孩子们给带进胡同里了,到了胡同里才看到那一大一小两兄弟,是她认识的。 “小弟弟,是你啊。”郝贝诧异的看着这群孩子,这才意识到,可能刚才那群孩子就是这两兄弟让去的。 维也纳腼腆的冲郝贝笑,露出白如玉瓷的牙齿来。 “姐姐,你不要去那旅馆,有人想害你的。” 这事儿,也是凑巧。 维也纳的哥哥今天跟人抢活,就是呼小筠去找人,就说这活能玩女儿还能赚钱,维也纳的哥哥今年也十八了,可是还没碰过女人。 当时呼小筠找乞丐时,就要找那种有经验的。 有经验不是光说说的,还得问几句,这维也纳的哥哥就让涮下来了。 临走时,就听呼小筠说了一个名字——郝贝。 拜维也纳所赐,小伙子记住了郝贝的名字,这不回去时就跟维也纳说了。 维也纳这都求了好长时间了,才让哥哥同意的了,但维也纳的哥哥是不相信郝贝真的是好人,说白了,有钱人他见得多了,可能可怜你一次,不可能次次可怜你,这才提了个要求,就是才验下郝贝的。 所以找了一帮小流浪儿,让去管郝贝要钱。 还说好了,要是郝贝不给钱,他们要给钱的。 这不,郝贝真给了。 流浪儿们一哄而散,胡同里就只有郝贝和维也纳两兄弟了。 “他叫维也纳,我帮你这一次,你把他带走,他不属于我们这个世界。”小伙子如是的说着。 郝贝囧住,没弄明白什么意思。 小伙子十分淡定的问郝贝:“我帮你的,绝对值你带走维也纳的价值,维也纳心地很好,也很喜欢你,你如果能好好的把他养大,他会回报你的。” 维也纳叫停:“不,哥哥,我不要这样,我要跟你在一起。” 小伙子沉着眉:“就这样的条件,你们自己看吧……” 说罢,停了一会儿又说开口说了:“我可以告诉你你们一直找的女人在哪里?我也可以帮你弟把罪顶了,只要你收养了维也纳可以吗?” 郝贝惊讶的挑起秀眉,试探性的问:“我们要找的女人,你指的是谁?” 小伙子说怀孕那个女人,还有那个叫呼小筠的女人的孩子…… “好,我同意。”郝贝想也没想就答应了,其实她一直都纳闷,呼小筠参与这件事儿,方蔷薇也不能凭空消失了近一个月的,这一个月又发生了什么事儿,让方蔷薇有如此大的变化? “恩,我相信你会说话算话的,那你跟我走吧。”小伙子指了指前面的那条路,让郝贝跟他一起走。 这边郝贝刚跟人一起走,那胡同边上一直关着的一扇门开了。 事实在墨镜的男人一挥手,身后就有两个黑衣男就附耳过来,墨镜男对黑衣男交待了两句,又低声问:“听明白了吗?” 黑衣男恭敬的答是后退下,去办墨镜男吩咐的事儿。 而墨镜男则是摇摇头看向那缠绵的小胡同,暗自叹气:这妞儿可真是让人操心,也不怕是坑她的人,就这么跟人走了,这要是坏人怎么办啊? 得了,自己还是亲自跟着走一趟吧。 随即,拿出手套戴在右手上,盖上那腕上的特殊联络器,这才尾随上郝贝和两兄弟而去了…… ------题外话------ 抱歉啊,今天晚了啊,临时出去的,没来得及上来给你们说啊,别拍静哥啊,不在我的控制范围之内……   ☆、249:呼小筠的报应,活该啊 小旅馆的201房间里,呼小筠是等了又等没等着郝贝,这叫一个急啊…… 暴躁的给郝贝打电话,可是打一次又一次都是无法接通,这给她急的,打了前台问刚才有没有一个年轻女子来过。 前台老板娘就想到刚才让流浪儿们围着的那个女子了,照实的说了。 这给呼小筠气的哟,心想难不成方葵他们也出手了,该死的,坏她的好事儿…… 不过也没差了,只要让郝贝能有报应,怎么样都成! 这就合着包包打算走了。 “小姐,我们的钱还没给开呢……” “就是,我们的人工费呢……” 两个流氓这就把呼小筠给堵上了,呼小筠也是个找死的货。 都这种情况了,你端你的什么高架子啊! “我让你们是来干活的,这活没了,你们还想要什么钱啊,那就这房间,你们俩在这儿住一晚上吧,便宜你们了……” 你瞅瞅这话说的,你不给钱,让人住一晚上房子就算抵账了。 那人家能干吗?对于他们来说,睡这种小旅馆的床跟睡自己桥洞底下的床没区别的,人家想要的是实质性的内容啊! 两个小流氓对视了一眼,几乎同一时间就朝着呼小筠伸手了。 一个伸手去拿呼小筠一包,另一个就直接把呼小筠给抱住了。 “大姐,你这话就不对了,我们也不差住这一晚上,你说你这房都开了,不住的话多浪费啊是不是的……” “就是,大姐,你看你……” 这算起来呼小筠也就是被剖生完孩子也才满月没多久的,前些时间还给袁高的儿子喂过奶,那身材是相当的丰腴的,而且还散发着阵阵奶香味,这对于小流氓们来说,简直就是甘露啊…… “大姐,你涨不,咱们帮帮你吧……” 就那么脏兮兮的爪子就伸了上来,把呼小筠给恶心的差点没吐了…… 你知道呼小筠为了恶心郝贝,在带着两个小流氓来开房前,还特意让这两人去抓了些脏东西的,如今就这样的手,抓着她…… 那感觉别提了,真是差点吐了的节奏。 “你们敢动我一根汗毛的,你看我怎么整死你们!”呼小筠尖叫着威胁着两个小流氓。 小流氓们一听这话,那火气蹭蹭的往上飙,一个大嘴巴子就抽了过去,直抽的呼小筠眼冒金星。 这时候才是有一点怕了,慌乱的抓着包包,把钱包里的现金全都抓了出来举着:“这些,全给你们,给你们,当工钱了成吗?” 其中一个小流氓就看到那些红花花的票子眼晴都亮闪闪的了。 另一个年纪稍大点的却是一把抢过票子摔在地上,这位吧刚才还有点胆怯,毕竟他们平时就是小偷小摸的,还真没有做过这么强奸人的过火事儿的。 所以刚才还被呼小筠给骂过,没办法,弄了二两白洒灌下去的,这会儿就有点上头了。 抓着呼小筠的头发就朝墙上砸去,也不怕把人给砸坏了的。 呼小筠让砸的脑袋嗡嗡作响,这时候知道怕了,放下那些高傲来求饶了。 “大哥,我钱钱给你们,你们还要多少,我都给你们,放过我吧,我还要找我儿子啊……” 你求饶时不代表别人就要原谅,这喝了酒的哥们,这会儿就完全是让酒精冲昏了头的,二十多年来从来没有一天像此时这样牛气。 这不就开始扒拉起呼小筠了。 这人得多脏啊,也不知道多少天没洗澡了,身上都臭哄哄的,那嘴巴里又是酒味,又是廉价香烟的混合味儿,就这么照着呼小筠的嘴巴就亲了上去。 亲就亲吧,那舌头还往呼小筠的嘴里钻去,那呼小筠能让啊,张嘴就咬…… 被咬疼了,这哥们的手狠啊,起身照着呼小筠胸口就一脚踹了过去,真就是一脚给人踹飞的那中…… 你不服,打到你服为止。 你就瞅这位三下五去二,把呼小筠就给收拾服贴了,真是让干什么干什么的…… 人家两小流氓睡在大床上,呼小筠在那儿伺候着呢,那味再难闻,你敢不吃试试看,抽不死你的! 门口处,两个黑衣男看得都快吐了。 但不行啊,他们得负责拍照,不然没法给头儿交待的。 本来头来吩咐的就是来收拾下这要害郝贝的女人的,他们要收拾起人来最多就是把呼小筠给揍一顿罢了。 可是没有想到呼小筠这是偷鸡不成蚀把米,反倒是自己惹祸上身,那他们就负责拍一拍,回头给头儿一看,证明他们没有偷懒就是了…… 两哥们这偷拍也累得够呛啊,真是几次都干呕着想吐的。 却在他们正偷拍时,有人上来了,两哥们赶紧闪到安全梯处,就看到来人是一男一女,女的背着一个大包包…… 男的拿着手机,喃喃的说着:“就这一次,咱们一间间的先听听,看看情况的……” 女的点点头,两人就开始一间房一间房的听。 终于听到呼小筠这间房的时候,俩人对视一眼,只见这男的从背包里拿出一个微型的摄像机来,就这么对着门缝拍了起来。 先前的两个黑衣男面面相觑,就觉得这事儿有趣啊,还有专门来拍的……这屋里的女人得多蠢啊,他们可以想像得到呼小筠悲催的估计明天得跳河了吧! 屋子里呼小筠是让逼的啊,别人不知道她是让逼的,特别是这一对偷拍的男女,边拍边在心底想,这要是放到网站,得多火啊…… 标题他们都想好了——看穷丝如何征服千金富家女。 还是床上的小流氓察觉到外面有人在偷拍,一下就坐了起来…… 你以为被发现了门外偷拍的男女就跑吗?人家不跑,反倒是落落大方的进来光明正大的拍了起来。 还跟屋里的人说:“你们继续,我们是XXX网站的,我们站是用国外的服务器,在国外注册的是正规的,你们就当是表演了,我们会付片酬的……” 那女的还十分专业的夸起两个流氓来了,这流氓哥们不经夸啊,又听说还有钱赚,人家也是正规的公司不是吗? 这是当演员的啊…… 自然就同意了,这不就光明正大的演绎了起来。 各种角色扮演也全是冲着穷丝如何虐爱富家女来的。 呼小筠就这么让折腾的没完没了,想死的心都有了,可是全身没有力气,让虐的连开口哼哼都费劲儿的…… 你以为这就算完了啊,先前的两个黑衣男有点看不下去了,直接打了个电话,说这儿有从事不正当交易的。 扫黄的警方来了,把这一屋四个人全带警局了,呼小筠则是被送进了医院…… 这是后话,稍后再细表,且说眼下郝贝跟人走了。 不管你再了解一个地方,你都不得不承认,就这些流浪儿们知道的那些个近道啊比你了解的多得多…… 比如她跟着两个小兄弟一起走地道了,就是地下的暧气通道,这儿走过去,有一个这个因历史遗留下来的防空洞。 你知道防空洞在哪儿吗? 就在军总医院的地下…… 不是地下室,是地下室的地底下…… 不知道有多深,但这儿却是四通八达,能通向城市的各方位的。 “天啊,还有这种地方……”郝贝感叹的叫了起来,真是不得不感叹这人外有人墙外有墙啊…… “姐姐,我哥哥很厉害吧,你看这些全是我哥哥发现的哟……”维也纳讨喜的跟郝贝说。 郝贝点头,十分赞同,维也纳的哥哥这时候却是绷紧了脸,一脸不悦的神色怒视着郝贝:“你带着人来了?” 郝贝摇头:“没有,什么人?” 维也纳拉着哥哥的手问:“哥,姐姐是一个人来的,我们看到的不是吗?” 维也纳的哥哥点点头,指了指前面,让郝贝和维也纳先过去呆着,而他自己一个人站在那儿,一拱手就开口道:“是哪位道上的兄弟,不妨出来一见……” 隐在暗处的墨镜男嘴角轻勾,你说现在这孩子们哪里学来的词儿啊?跟武侠小说上学的吧…… “请问你是?”维也纳的哥哥见来人的气质不凡,但却没有危险的气息,就试探性的问了出来。 男人伸手摘掉墨镜,露出真容来,那双碧蓝色的眼眸就像是一汪深潭一样吸引着所有人的眸光。 郝贝惊呼一声:“弗瑞德!”单手捂住嘴,有点不敢相信弗瑞德会出现在这儿,那弗瑞德为什么会出现在这儿,是不是跟方蔷薇的事儿有关系? “呵,小伙子别紧张,自己人……”弗瑞德说罢,冲郝贝藏身那个方向喊道:“贝妞儿,过来……” 郝贝忿忿不平的走了出来,一脸的懊悔神色,她藏的明明很好的。 弗瑞德就这么看着郝贝一步步的走来,眼底全是清浅的笑意,萌生出一种就这么一刻,时光不要再走,美好就停在这一瞬间,他的妞儿一步步的朝他走来,含羞带怯的,像是走入殿堂的美丽新娘一样…… 明明只有十几步,每走一步,郝贝都在想着弗瑞德跟方蔷薇的事件有什么关系? 所以走得格外的慢,终于近得眼前,隔着还有一步的距离,弗瑞德伸出手来,抚在郝贝的发顶,他似乎格外喜欢这样的郝贝。 不声不响的,像个安静的孩子,可是他知道她的声音是天籁之音,她的一举一动,全都是能让他会心的一笑…… “你怎么会在这儿?”郝贝抬眸对上弗瑞德的眼晴,觉得这男人长得好妖孽啊,就那双眼,你望进去,就跟出不来了一样的。 弗瑞德笑着说了两个字:“为你。”最简单,却是最直接的答复。 郝贝的脸不自觉的红了一下,觉得弗瑞德有点调戏她的意思,可是弗瑞德素来给她的印象都是那样的正直对吧,所以她又想肯定是自己多想了的。 “姐姐,这位哥哥你认识吗?”维也纳走到郝贝跟前,防备的双眼盯着弗瑞德。 郝贝点点头,跟两兄弟说这是她朋友。 两兄这才松了口气,维也纳的哥哥却是有些不爽的,这人跟了他们肯定不是一时半会的了,要不是刚才这儿有点回音,他也不可能听得出来的。 “那么咱们能继续吗?”郝贝这么问着,维也纳的哥哥点点头,就带着人继续往前走。 终于到了一处石屋里,这儿本来就是过去的防空洞,这屋子就是当时的避难场所,虽然城市有专让防守这些的人,但是这四通八达的,自然不可能看管那么严实的…… 维也纳的哥哥就指着这石屋跟郝贝说:“那个女人就在这儿住着的,每天有人给她送吃的喝的……住了二十八天,被一个老汉给接走了……” 郝贝疑惑的看向弗瑞德,其实她特别想问弗瑞德一句,在G城里,郝政国怎么消失的那么无影无踪是不是跟弗瑞德走了…… 弗瑞德冲郝贝点点头道:“没错,这孩子说对了。” 说罢跟维也纳的哥哥讲话。 “你叫什么名字?” “没名字。” “怎么可能没名字?” “本来就没名字。” “那好,你叫弗瑞安如何?我叫弗瑞德……” 弗瑞德是看这孩子特别的有灵性,他需要找一个接班人,如果这个孩了可以的话,那么也许他可以尽早的回归自我也说不准的…… “弗瑞安?”维也纳的哥哥试探性的唤了下这个新名字,其实他说慌了,他有名字的,大伙都叫他小痞子,这就是他的名字。 “贝妞儿,你跟这小孩先去屋子里看看,我跟弗瑞安说会儿话。”弗瑞德吩咐着郝贝。 郝贝哦了一声带着维也纳就进那石屋去了,走到石屋门口时猛然收住脚步,她为什么这么听话啊,就像她平时听裴靖东说话一样的,当时就那样奴性的同意了。 此时弗瑞德正跟弗瑞安说着话,没有看郝贝这边,郝贝忽然觉得弗瑞德说话的样子有点眼熟,揉了揉脸,也没多想就往石屋里去了…… “姐姐,我哥哥说你妈妈就是在这里住了一个月的,你信吗?” “恩。”郝贝淡应一声,没说什么,继续往屋里走。 要说不相信都不可能,因为这里唯一的一张单人床上,铺着白色的床单,上面的长发尾端是棕色的,头根部是黑色的,那长度跟方蔷薇的头发一样的。 “姐姐,这里,其实可以出去的……有一次哥哥说,他想来救你妈妈的,是你妈妈自己不愿意出去的,还说我哥哥多事儿,姐姐你相信我说的啊,我哥哥说你妈妈不是好人的……” 维也纳跟郝贝说了很多哥哥说的话,郝贝听着,也没说什么,不过心里却是明白了一点点。 为什么会找不到人,那是因为方蔷薇自己躲了起来。 那方蔷薇跟那些绑架的人,也都是认识,或者说有什么关联? 郝贝伸手揉了下太阳穴,觉得这太复杂了,她得费多大的脑力才能把这些给串明白了啊…… 从石屋里走出来时,维也纳的哥哥已经不见了,维也纳有点着急。 弗瑞德却是摸着维也纳的发顶说:“小子,你有一个好哥哥,你哥哥让我转告你,好的跟着姐姐一起生活,去读书,去学习。” 说罢,冲郝贝招了招手,郝贝这就跟小狗似的走了过去,尽管她的心里是反抗的,可是这会儿脚就跟不是自己的脚一样的,就这么走了过去…… “贝妞儿,有什么想要问我的吗?”弗瑞德笑着问郝贝。 郝贝抬头,又对上那双带笑的眼神,这笑容也有点眼熟,她觉得自己有点眼花了,有一句问话就在喉咙里,可是就是没有问出来。 “我爸是不是你带走的……”终于还是问了这个从再次见到弗瑞德就想问的问题。 弗瑞德皱了下眉头:“你说的谁?” “郝政国,在G城时,你出现过,他就不见了……” 弗瑞德摇头:“郝政国?”似乎在想一样的神色。 郝贝有点急就开始扒拉扒拉的说就是G城在秦佑安别墅里那个受伤的老汉,弗瑞德这才噢了一声…… “噢……”似乎是想起来了一样的。 郝贝这一脸喜色啊,是吧,她就知道是这样的。 可是弗瑞德却是一脸笑意:“不认识,不记得了……” 郝贝那一脸的喜意还有没有下去呢,噘着嘴一副要哭的神色,真的就把弗瑞德给逗乐了,十分开怀那种的大笑。 “笑笑笑,笑你妹!”郝贝那幽怨的小眼神就往弗瑞德身上招呼去了,心想这人得多变态啊,把她给气着了,他倒是笑的开怀了…… “好了,不逗你了,那老头子也是个自由的人啊,我又不是看着他的,不过那一次,的确是我带走了他,你放心,他很好……”弗瑞德伸手揉着郝贝的发顶,就是觉得这时间过的怎么这么快啊,他不能在这儿呆很长时间了,必须马上走,可是真的舍不得这丫头啊…… 郝贝听得眼泪汪汪的,心里记挂着郝政国呢,所以抓着弗瑞德的胳膊祈求着:“你能不能告诉他,我很想他,我想让他平安的回来,不管他在做什么事儿,还是他本来就是那样的人,我都不在乎,我只想让他平安的归来。” 平安归来! 弗瑞德的眼底闪过浓浓的化不开的情愫,拭去郝贝脸颊上的泪珠子,柔声的劝着:“妞儿,你只是一个人,也只有一颗心,不要太挂着别人了,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人生,我希望你可以挂着你自己一点,开心一点,好吗?” 郝贝带着泪点了点头,一双水眸儿中全都是希翼的色泽,她想要弗瑞德一个保证,保证郝政国可以好好的回来的保证。 那怕是个骗她的谎言也好,她只是想心安。 郝贝要把维也纳给带回家了,你别看这孩子身上的衣服是破的,可是不脏,走近一点,没一点怪味儿的,可见平时也是个干净的。 没管呼小筠的事儿,就像弗瑞德说的那样,她要多挂心点自己的事儿。 带着维也纳先去商场买了几件男孩子穿的衣服,这才知道维也纳今年才十岁,郝贝在想自己十岁时在做什么,好像读小学了。 营业员给指了几件适合维也纳穿的衣服,郝贝拿着比划着,觉得差不多,可是维也纳却说衣服太小了。 郝贝比划着那衣服,也不小啊。 维也纳腼腆的笑了笑,指着那边比较大点的衣服说:“姐姐,我要那件可以吗?” 营业员取过维也纳指的那件衣服,是一件蓝色的球衣,无袖的,很大…… 球衣这种东西,本来就是穿大点的,可是这也太大了,维也给很瘦,个子也小小的,光这球衣的上衣都能到他小腿处了,这怎么穿啊? “这个款式的是今年的新款,有小号的,我给你们拿小号的吧。”营业员如是的说着。 维也纳却是抓住那件衣服一脸坚定的神色:“不,我就要这件,就要这个号码的。” 郝贝就跟维也纳说这个太大了,穿上不像样子。 维也纳就说大了可以多穿几年这样子的。 郝贝囧的没话说了。 维也纳也怕郝贝生气,就小声的说着:“姐姐,求你了,买这件好吗?哥哥很喜欢打球的,可是哥哥没有球衣穿,买了先给哥哥穿,等我长哥哥那么高了,我再穿好吗?” 郝贝的眼泪瞬间就涌了出来,让感动的。 那时候虽然家里很穷,可是她还是有新衣服穿的。 那时候,郝妈妈常骂她就是来要债的,你知道吗?这姑娘从小就不穿别人穿剩的衣服,所以郝妈妈那个为难啊,给大闺女郝艳买衣服时就买那种色泽不太鲜丽的,这样的话小了可以留着给郝小宝穿。 男娃子嘛,穿什么都一样,你瞅郝贝这姑娘小时候多臭美,买衣服就要红色的,粉药的,带蝴蝶的啊花朵的,不给买就站在那儿眼巴巴的瞅着你,不哭不闹就是不走,摆明了你得给我买…… 所以往往郝妈妈是恨的牙根痒痒,还是舍了老脸跟人讲价,然后把兜里少的可怜的钱给郝贝买衣服。 不过郝贝小时候还算懂事,知道家里穷,要衣服也是一年过年要个一次的。 后来慢慢的就不有要了,每年郝妈妈就是不给儿子郝小宝买衣服,也得给这二闺女买啊,不买那不行,就跟欠她似的。 可是你看维也纳也十岁了,郝贝给买衣服,这孩子东看西看,说太小了……实际上说小不过是想给哥哥买件衣服罢了。 最后还是买了那件大号的球衣,郝贝想买两件的,可是维也纳死活不要。 穿人的孩子早当家,这娃儿买了两件那种打折的短袖和短裤,有换洗的就成了,洗一件一件,有换有洗挺好的。 那件球衣,维也纳一直抱着,说是要送给哥哥的。 郝贝带着娃儿去吃饭时,也是那样,这孩子太懂事了,懂事的让人心疼…… 给童达去了个电话,童达是律师,郝贝觉得这些事儿让童达去办最好了,给孩子弄个户口再安插一所学校读书。 童达摸着小娃儿头跟郝贝说:“我带走吧,跟着我,反正我就一个人,当然了,费用是你出的,我也不会多要的……” 郝贝觉得也成,家里都有两个儿子了,再带回去一个,就小瑜那独的样子,怕是不能接受的。 童达给维也纳办了个户口,改了个名叫丁纳,送进了童达家附近的一所小学当插班生,读三年级。 这事儿就这么办了下来,裴靖东连个屁都不知道。 裴靖东干嘛呢,工作之余就是去陪陪裴红军,毕竟看裴红军现在这样子,也是特别的可怜,而且每次裴靖东去了,裴红军的眼晴晴都能看出喜悦来。 就像此时,裴靖东拿着毛巾经父亲擦手,那手上的皱纹很多,一层层的,堆成小山了一样的。 这是皮肤松了的原因,没办法,这么长期的躺着,就裴靖东每天来了给翻翻身擦擦,平时的时候,也别指望柳晴晴会做这事儿的。 裴红军的老眼中全是泪珠子,也是到了这个时候,才知道自己错的多离谱。 他会成今天这样子,全是柳晴晴这个贱人搞的鬼。 在江州的时候,他早就跟柳晴晴分开睡了,一是自己现在也没那功能了,身边再睡这么一个年轻的媳妇,他心里恨啊。 他会成这样全是柳晴晴造成的,可是他又拿柳晴晴没法,除非真能狠心不怕犯法的把人给弄死了。 所以那时候他们是分房睡的。 柳晴晴睡楼上,他睡楼下。 那一天晚上,也不知道是怎么会事儿,有点反应了,他这叫一个惊喜啊,上楼去找柳晴晴的。 想要试一试是不是行了呢。 可是没有找到,屋子就这么大,他气啊,好不容易有点反应了的,结果找不到人。 这么一火,那反应就更大发了。 就是非得把这女人给找出来不可的节奏。 就这找四层楼也没有找到,最后才想到了五楼的花房,那儿是亡妻裴静最喜欢的地方,自从裴静死后,那里就成了禁地。 可是柳晴晴个贱人就在他的禁地里,跟方葵滚在一起,那都半夜了,站在五楼就听到男欢女爱的欢愉声儿…… 裴红军当时就想冲进去,把这一对狗男女给崩了的,他也真下楼去拿枪了,可是他的枪了没见了…… 也是那时候才意识到,柳晴晴已经不是那个可以让他捏圆搓扁的人了。 就这么地回到卧室里,想让自己平静下来,他得忍着,总有一天会让柳晴晴好看,可是那些女人的叫声男人的吼声交织在一起的画面,就在他眼前怎么也挥不下去。 气得一下就过去了,醒来后,就成了这副嘴不能说手不能动的模样了。 裴红军的右手不能动,左手也没好到哪儿去。 这半身不遂已经快发展成全身不遂了…… 多想跟儿子说把柳晴晴这颗毒瘤给赶走,可是他说不出来话啊…… 多想跟儿子说他错了,错了很多,可是他只能泪眼汪汪的转着眼珠子,生不如死就是他现最真实的写照。 就像裴靖东说的那样,呼老太太的也中风两次了,可是较之裴红军却是利索多了。 呼老太太的身子已经慢慢的康复了起来,说话还不是太利索,但总算是能说出一句话来那种。 丁念涵伺候的不耐烦也没办法。 因为老太太会说话时,说的第一句话就是:“我会好起来,你也会好,我要出事,你也别想活。” 就这么一句话,给丁念涵给唬住了。 就老实的不敢说什么难听的话刺激老太太了,但丁念涵心里是不服气的,你知道上次就是呼老太太说的,只要她死了,郝贝就不会好过的,会有人替她报仇的。 所以丁念涵才说了些气呼老太太的话,愣生生把呼老太太给气中风了。 谁会想到这中风又奇迹般的好了。 “妈,你跟我说实话,你这中风怎么就能好了啊?是不是像别人说的那样,你跟方蔷薇你们俩都有神药啊……” 这话可不光是丁念涵原创的,这是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医院里住院部的人,时不时的都来他们病房瞅一眼的。 人家都是想来瞅瞅这是哪的神人,怎么能这样奇迹呢? 儿媳妇是高龄孕妇,都见红那么多次,那孩子就没掉,跟金刚不掉娃似的;这老太太也是,前后中风了两次,都成那样了,愣生生的又慢慢的好了…… 明着把他们当神人,暗地里当怪人。 因为方蔷薇的情况大家伙也都是知道的,都说方蔷薇的肚子里保不齐就住着一个怪物呢,没见过怀个孕能把母亲给怀成那样的。 呼老太太悠闲的吃着水果,老太太眼晴是看不到,可是不代表不会白一眼丁念涵。 这养儿养女都是给别人养的,养自己才是正事儿,人呼老太太现在想得开,就是要把身体给养的好好的,要活的长长久久的,这大福气还在后面呢。 丁念涵看着老太太那死吃活吃的样子心底就骂吃不死你的,你知道这老太太什么水果贵她吃什么,就要好的。 丁念涵敢不给买吗?但她又没个进项的,呼弘济给她的那些钱,还不够她出去玩的,方葵在这方面卡她卡的也死。 所以丁念涵最近过的很苦逼,穷哈哈的。 这手里一没钱,丁念涵就没底,出去玩也不跟经常请客,不能让人高看一眼,她受不住啊,就想着弄点钱花花。 这主意就打在郝贝的身上了。 郝贝有钱吗?有很多吧,就算郝贝没钱,郝贝的老公还有很多钱呢。 丁念涵就跟郝贝打了个电话。 约了在医院的餐厅见面,郝贝对于呼家的人那真是没好感的。 呼弘济最近出差了,也不知道去哪儿,反正就是不能面对方蔷薇那种的,也不知是真工作,还是出去躲在了,不在江城,这医院里大大小小的事儿,都是郝贝来管。 不管行吗? 方蔷薇能喷死你。 医院餐厅里,丁念涵要了几份贵的菜,跟郝贝坐在那儿吃了起来。 郝贝也不吃,就丁念涵一个人吃。 等丁念涵吃的半饱了才问郝贝:“你有钱吗?” 郝贝不解,不过还是说了两个字:“没有。” 丁念涵抓了把头发,叹气:“我想要钱啊,你要没钱我就不找你了,我找你老公吧。” 郝贝囧的,问:“你到底是想说什么?” 丁念涵比了个嘘的手势开口道:“做生意啊,我卖你东西,你没钱,我就找有钱的卖了……” 郝贝让气乐呵了道:“你有什么好卖的啊?”卖你自己也不值什么钱啊。 丁念涵白了郝贝一眼,又吃了口菜才说:“拜托,你也不想想我天天的就在医院里呆着,怎么可能没点消息卖给你啊……” 郝贝权衡了一下,开口问:“你要多少钱?” 丁念涵这次倒是聪明了,就跟郝贝说了:“不管怎么说吧,我这也算是为我自己留一条后路的,我就是平时请朋友吃个饭上个夜店买点衣服什么的,也花不了多少,你要能保证我以后都能过上这样的生活,我就把我知道的我全都告诉你,包括方蔷薇肚子里那个孩子还有我老娘的事儿……你要知道这些我要是跟我哥说的话,我哥也得给我好多钱的,可是我不想跟我哥说……因为跟我哥说了也是白说……” 就这事儿,丁念涵也是想了好长时间的了。 她哥呼弘济能指得上吗?指不上…… 丁念涵这也算是彻悟了,指望谁都不如指望郝贝,因为郝贝这货傻啊,好坑呗…… 郝贝撇嘴,眉头不自觉的就皱了起来,她得多有钱,才能养丁念涵一辈子啊…… 丁念涵就怕郝贝不同意又加了一句:“我还可以跟你说方葵的事儿。” 得,为了以后的美好生活,丁念涵这是打算连老公都给卖了的节奏。 没办法,她是喜欢方葵,开始时也爱过方葵,但方葵对她没有多好,反倒是对外面的小娇精们好的不得了。 这不柳晴晴回来了,方葵也就也回来了,上次在家门口她就觉得方葵对柳晴晴好的有点过分,可是那时候方葵也说是为了什么计划。 丁念涵让冷了这么长时间,又接触了一些朋友,那些朋友都是混吃渴喝,想方设法弄钱挥霍的主,脑袋也不是吃素的,这时间一长就把丁念涵给熏陶出来了。 “好,你说吧。”郝贝想,你要是说了,我不给你钱你也没辄。 谁会妨丁念涵还补了一句:“郝贝,比起丁家的全部财产,我要的也不算多吧,每个月你给我十万块行吗?一年给发一次红包或者你给我弄个什么股份,不要太多就成……” 如此这般,郝贝能怎么办,这事儿还是让童达办的。 俩人一起去了律师事务所,郝贝写了份声明,就是类似于会保证丁念涵年的年收入不低于二百万,有基本住房和用车,生病或者其它事项,都需要郝贝负责这样子的。 做完这些之后,丁念涵才给郝贝说她知道的事儿。 郝贝听完就觉得自己这笔生意做亏本了,有点亏的慌,你看丁念涵赚大发了吧。 “郝贝,你不要以为这些没用,你也别不相信我,我不是异想天开,我以前就听我妈说过这种药……” 丁念涵就说啊她二十多岁时,她不是想嫁给苏鹏吗?但那会儿方海棠怀孕了。 老太太就说了,有一种药啊,能让人延迟显怀,要是能让方海棠吃了那药,那么就跟没怀孕一样的…… 反正就是那样的说吧,这么一说就说当年方蔷薇也没有觉得怀孕啊,是不是就是吃了那药啊。 那种逆天的药,肯定是有负作用的。 负作用是什么,丁念涵就不知道了。 郝贝从医院里回家,坐在客厅里就发起呆了,只觉得阵阵冷汗…… 丁念涵还说了,方葵一直跟柳晴晴在一起,在江州呆了很长时间,郝小宝那烟就是方葵也给提供的。 然而从郝小宝出事儿到现在,方葵也没有找过郝贝的。 这就有点诡异了,要么就是在酝酿什么惊天大阴谋,要么就是在等着郝贝去找上门的吧。 郝贝也是这时候才知道裴红军转院到江州了。 从家里带了点水果提着去医院了,裴红军的病房很好打听,一问就知道了。 去的时候在走廊里见到柳晴晴的。 你看这柳晴晴,一瞅就不是一个好货,那眉毛描的细细长长的,还勾着眼线,一副娇媚的模样,明显就是让滋润过头的了。 看到郝贝时,就盯着郝贝手中的水果,不阴不阳的开口了:“哟,这是来看谁呢?” 郝贝白了柳晴晴一眼,不爱跟这样的人说话。 柳晴晴却是不放过郝贝的,继续嘲讽:“这是从冰箱里拿出来的吧,哎哟哟,我们老爷可真是可怜啊,你看这儿媳妇扣的哟,病人能吃从冰箱里拿出来的吗?” 郝贝深吸了口气,喷了柳晴晴一句:“原来你知道我是来看谁的啊,那里面的不是你丈夫啊,你老公睡里面病着,你站在外面花枝招展的炫耀什么呢……” 柳晴晴气圆了眼,伸手就想抽郝贝,郝贝比还快一步,轮起水果袋子就朝着柳晴晴砸了过去。 抱歉的狠,郝贝拿的是她不喜欢吃的水果榴莲,还有一些苹果之类的,这留连的刺直接就把柳晴晴的脸给弄花了…… 柳晴晴嗷嗷的想叫,病房的门开了,裴靖东看着眼前这一幕,傻眼了,这是打架了…… 郝贝一撇嘴一副要哭的样子告状:“老公,柳晴晴骂我了,我把她给打了。” 柳晴晴觉得郝贝这是恶人先告状,裴靖东刚才在屋里,也不是没听到一点声音的,不过没出来,不想参与女人间的事儿。 这不是听到好像是打起来了,怕郝贝吃亏啊。 谁会知道吃亏的会是柳晴晴。 柳晴晴一脸泪水的跟裴靖东说:“我就说了两句,郝贝就说我打扮的好看了……”就学着郝贝的话说。 郝贝就那样,你说你的呗,我就是说了你怎么着吧。 裴靖东有点头疼,觉得这柳晴晴不见棺材不落泪,喷你两句怎么了,你柳晴晴算个屁啊。 “没说错啊,我爸这么病着,你打扮给谁看呢?”一句话就把柳晴晴的气焰给灭了,那简直就是秒灭的节奏啊。 柳晴晴这委屈啊,几乎是不假思索的张嘴就来:“裴哥哥,你别让这女人骗了,她都了,还跟你这儿装清纯呢?” 轰隆隆! 这简直就是晴天一道霹雷,差点没把郝贝给雷死的,好笑的看着柳晴晴,一脸悲愤又生气的神色吼着:“你放屁,我没有,我没有……”说着还配合着动作伸手捂住耳朵,就是一副我不想听你说话的模样。 柳晴晴那儿得意啊,你没你这么怕做什么啊? 呼小筠的计划她全都知道的,就是因为呼小筠已经行动了,所以她这儿才没有动静的。 裴靖东的脸黑的不成样,郝贝天天晚上都跟他睡着,失给他还差不多,不失给谁啊? “柳晴晴,你闭嘴,再敢说一个次,看我不弄死你。” 裴靖东狠话是放出来了,郝贝就听不得这话,就想喷裴靖东一句,有本事你弄死这女人,我就觉得你有点爷们气的。 没办法,最近郝贝也觉得这老公弱暴点了。 柳晴晴委屈极了的举着手发誓:“裴哥哥,你相信我啊,是呼小筠啊,找的人睡了郝贝的……郝贝你敢说你前天没有去医院对面的小旅馆吗?” 郝贝低头不说话,算是默认了。 柳晴晴跟这儿得瑟啊,就扒拉扒拉的说啊,得意忘形说的就是这货,她几乎是把呼小筠的计划全讲了出来。 讲给裴靖东听的,你知道听在裴靖东的耳朵里,这些成了什么吗?就像是一枚枚钢针一样,一根根的扎在裴靖东的心头去。 前天的事儿,发生了什么?这是他的妻子啊? 他却闻所未闻,他到底在做些什么?想了想,好像前天柳晴晴打电话说裴红军的情况很不好,他就在医院里陪着裴红军说了一天的话。 就是那一天,郝贝出事了吗? 裴靖东看向郝贝,眼中全都是愧疚与自责的神色,郝贝的眼瞬间就红了,这些天遇上危险的事儿也好,遇上糟心的事儿也好,她都没红过眼,可是看到男人这种眼神时,她的眼晴就红了……   ☆、250:柳晴恶报,揭迷男主永不会说的秘密 人家夫妻俩人你看我我看你的眼神缠绵着诉衷肠呢,可是柳晴晴个程咬金看得眼红啊,什么时候男神也没有这样看过她啊? “裴哥哥,你相信我啊,郝贝被两个又臭又脏的流氓睡过了,你看她多能装啊,还装的纯洁无辜的模样来骗你的。” 柳晴晴真是不作死不会死的节奏,都这份上了,还一个劲的往郝贝身上泼脏水呢。 “你闭嘴!”裴靖东回头就冲柳晴晴吼了这么一句,眼神犀利的像刀子一样,恨不得一刀子解决了这柳晴晴的。 柳晴晴让吓的一愣,随即就开始掉泪珠子。 可是人家裴靖东是看也没看她一眼,觉得看她一眼就会脏了人家的眼睛。 “老婆,对不起。”裴靖东有些哽咽的说了这么一句话。 这次是真的对不起,他太自我了,太想着自己了,一点儿也没有顾及到妻子的心情和处境的。 如果说刚才郝贝还有点委屈,有点难受,那么此时就是火了,你知道每次听到男人说对不起三个字,对于她来说是一种折磨,她不要他的对不起,对不起有用的话要警察做什么啊? 然而给他说一千道一万,他总是记不住的。 柳晴晴那儿能就这样算了啊,她这脑子也是不好使的,特别是一对上裴靖东那就短路啊。 “裴哥哥,你相信我啊,真的,还被一家网站拍了的,让抓进去过警局的。” 郝贝对上柳晴晴一张紧张兮兮的脸,她可真是谢谢柳晴晴了,这么关注于她的动静啊,比她的亲老公都要关注的。 “柳晴晴,你怎么知道的这么清楚啊,是不是你也参与这件事儿了啊?”郝贝一脸你不要再说的神色嚷嚷着。 柳晴晴嗷嗷的就开始乱叫:“那郝小宝被抓了,你不想办法才怪,你想找呼小筠……”就把郝贝之前经历过的事儿复述了一次,说的那叫一个详细啊,连郝贝那天穿什么衣服都说了。 在柳晴晴说的过程种,郝贝一直以一种惊讶的神色看着柳晴晴,其实她是疑惑于柳晴晴所说的事实——让拍了之片,然后又被送进警局…… 这些怎么可能?难道是呼小筠出事了? 可是柳晴晴的信息会这么落后吗? 柳晴晴就以为自己说中了,郝贝这样的神色呢,格外的得瑟。 郝贝又想到丁念涵说的,柳晴晴跟方葵滚到一起了,那方葵本来就不是个好鸟的…… “柳晴晴,你可知道的真详细,就算这样又如何,我就是被人睡过了又怎么样,也比你好吧……”郝贝把脏水往自己身上揽了。 柳晴晴也是裴红军的妻子,跟方葵滚到一起,她是不是可以联想到裴红军的突然病发就是因为发现了奸情? 不管她再不喜欢裴红军这个老公公,所以——将计就计,如果能让柳晴晴自己说出来跟方葵也的奸情最好,如果不能也没有损失不是吗? 裴靖东的脸黑的跟块黑碳似的,他相信郝贝不至于笨的就这么着了呼小筠的道,可是更不明白郝贝这么揽脏水是为什么? 夫妻之间的默契有时候就是这样的好。 “郝贝,你对得起我吗?你怎么就那么笨啊,我就说让你……”裴靖东就发火了,看着郝贝那眼神都是血红的,恨不得吃人的神色。 柳晴晴的眼晴亮晶晶了起来,你知道她盼着这一天很久了,经常就是自己YY一下这样的场面,男神不信任郝贝了,这一刻多么的美好啊。 殊不知,她的死期才是临近了呢。 郝贝在心底给裴靖东点了个赞,她这老公吧,不敢说有什么优点,但就一点,跟她配合默契啊…… “我,我……我没有,裴靖东你不能听柳晴晴的话,你不相信我不相信我是不是啊?” “你相信不相信你有关系吗?你敢说她说的不是真的吗?” “她说是就是真的又怎么样了,那还不是你没有保护好我啊……” “你,你早跟你说了不要你管郝小宝的事儿,你不还是……” “呵,说到底,你就是相信柳晴晴不相信,都是个嘴皮子讲的,裴靖东你是个大傻瓜啊,她嘴皮子一动说的话你就信了啊,你怎么不是她老公呢……” 柳晴晴在边上看得热血沸腾啊,吵吵才健康啊。 “裴哥哥,我也不是没有证据的,这个事儿呢,是方葵做的,方葵不知道为什么就特别的不喜欢你,方葵说要让你痛苦的最好方法就是你的老婆被人睡了,所以方葵就趁有一次在医院遇上郝小宝的时候,递了根烟给郝小宝,然后郝小宝后来就打电话问这烟在哪儿买的……” 柳晴晴这是为了男神连方葵都给卖了的节奏,几乎是一五一十的把方葵的计划都说出来了。 郝贝就问了句:“你空口无凭,方葵要真做这事儿,会让你知道吗?” 柳晴晴这才意识到一个严重的问题,她跟方葵的关系必须曝光了,这短路的脑袋瞬间就回归了正常。 觉得曝光也没有什么不好,她有退路的,方葵那么爱她,大不了离了裴红军这个老瘫子,她嫁给方葵也挺好的。 郝贝悄悄的摁了口袋里的手机,她手机里刚才有个通话记录就是丁念涵的,丁念涵打电话管她要点钱花的。 郝贝觉得这钱花得值啊,如果没有丁念涵事先透底的话,她也不能这样自如的跟柳晴晴对峙的。 电话打的通的话,以丁念涵那说起柳晴晴时咬牙切齿的恨意,保不齐一会儿就来抓小三了,那就好玩极了。 这会儿裴靖东和郝贝都看着柳晴晴呢。 柳晴晴也是权衡在三才开口道:“裴哥哥,方葵他就不是个东西,他强奸了我,还威胁我不能说出来,我是受他胁迫的,所以才跟他在一起,后来就发现了他要害你……” 这话简明扼要的就是柳晴晴不要脸的说自己是为了裴靖东好,才委身于方葵的。 裴靖东那脸都气绿了,想到了跟郝贝想到的同一件事儿——他老子的中风跟柳晴晴和方葵的奸情有关吗? “晴晴,你跟我说句实话,我爸之所以会这样,是不是发现了你们……” 柳晴晴对裴靖东那可真是用情深啊,就这样的实话,你能说吗? 她张嘴就要说,却被一声暴吼叫了停。 “柳晴晴,你闭嘴。”来者是柳晴晴之母柳晚霞,一脸急匆匆的神色,她这不是刚忙完,就说上来看看的,一出电梯就听到裴靖东的问话了,然后看这蠢蛋女儿那一脸就要说出来的神色急的赶紧喊住了。 柳晴晴看到柳晚霞时,才清醒了一点,有点茫然,她刚才说了什么吗? 郝贝暗叹可惜,裴靖东心中却是埋下个疑根了。 “晴晴啊,妈妈跟你说过多少次了,你就是为了靖东舍了自己也不会落得一个好的,那方葵强迫你的,也不是你愿意的啊,你要是心甘情愿的也不至于就这么说出奸夫是谁来不是吗?” 柳晚霞说的头头是道,柳晴晴赶紧点头,感激的抓住母亲的手,要不是她妈,刚才她那话要说出来,没准裴哥哥会生气的,那裴红军再不是个东西,也是裴哥哥的父亲啊。 “……”郝贝觉得柳晚霞跟柳晴晴可真是亲母女啊,要不然能默契十足啊。 “裴哥哥,你都听到了郝贝说的了,她都跟别人睡过了你……”柳晴晴觉得她都表态了,裴靖东是不是也该表个态啊。 裴靖东斜了她一眼,问:“贝贝说什么了吗?” 柳晴晴诧异的答:“说她跟别人睡过了啊。”刚才就说了这个的。 裴靖东诡异的一笑,摇头:“不,我只听说你跟方葵睡过了,倒是没听说我老婆跟谁睡过了……” 柳晴晴脸色大白,惊觉上当。 却在这时,更可怕的还在后面呢,电梯当的一声响,丁念涵出来了。 丁念涵刚才就在医院附近的商场购物呢,接了电话没人说话,就听到柳晴晴这贱人的声音了。 你说你勾引我老公,还把我老公说成这样的。 不好意思的紧,当时方葵是跟丁念涵在一起的。 “你个不要脸的臭小三,敢勾引我老公,看我不打死你的!” 丁念涵也是个虎啊,直接就把脚上的高跟鞋褪了下来,两只拿在手里当武器,照着柳晴晴就上来了。 方葵呢? 就这么冷脸看着柳晴晴挨揍的,不怕神一样的对手,就怕猪一样的队友。 这柳晴晴简直比丁念涵还猪呢! 打死活该! 柳晴晴那叫一个疼啊,她在医院不敢穿高跟鞋都是布鞋,所以这会儿根本就没有任何的武器。 人丁念涵可不是吃素的,那长又尖利的指甲是刚做的,就这么挠在柳晴晴的脸上,一道道血痕子就这么出来了。 这种情况下,柳晚霞能跑吗? 想当然的跑不掉,仗着自己医生的身份就嗷嗷的乱叫:“这是做什么做什么呢?这是医院,要打架出去打……” 丁念涵可不管你是不是医生,你女儿抢我男人,你这老东西就是好鸟了,这是连柳晚霞一起给打了。 郝贝啧啧舌,心想这丁念涵和战斗力可真强,得亏丁念涵现在跟她是一条绳上的人了,不然这要得罪起来,她肯定打不过丁念涵的。 柳晴晴让打的可惨了,高跟鞋尖指甲齐上阵,就连柳晚霞都没能幸免的被高跟鞋砸碎了眼镜的。 “这还有没有天理了啊,这么打人,你们都站在那儿看着啊……裴靖东,我怎么说也是方柳的母亲,晴晴也是跟你一起长大的,你就这么眼睁睁的看着不管啊……”柳晚霞尖叫了起来,可是人家就是这么看着不动的。 “……”郝贝觉得这柳晴晴这所以会这么不要脸,就跟柳晚霞这个妈学的吧,这时候了打什么亲情牌呢?要是裴靖东刚帮她们一下试试看的! 裴靖东拢了眉头去看郝贝就怕郝贝误会了。 郝贝给了他一记白眼,那意思你敢帮下试试! 裴靖东当然不会试了,他跟方柳的情份早在七年前就葬送了,更加不会为了一个过去式得罪现在式啊…… 柳晴晴看她妈说姐姐裴靖东都不帮一把的,没办法时,才去求的方葵。 人家方葵就倚着墙靠在那里,就跟没他的事儿一样的。 柳晴晴就爬着过去了,抱着方葵的小腿求饶啊:“四哥,你救我啊,你们是两情相悦的对不对,你说啊,你跟你老婆说啊,你说过你爱我的,以后会娶我的,你说过的啊……” 方葵低头,看着匍匐在他脚下的柳晴晴,没用的棋子,在他的眼里全都是垃圾。 柳晴晴忽然之间不确定方葵是不是爱过她了? 过去一个月中的甜言蜜语好像就在昨天,可是他这样鄙夷的神色就好像在看一只蝼蚁似的,就这么轻蔑,嫌弃……冷冷视线,无情的注视她。 柳晴晴的手松了,她看到方葵眼的一抹怒意了。 她在江州的时候见过方葵发火,那是她跟方葵一起去物流公司的据点,有一个负责人就是吃小账,把钱吞了,其实没多少钱,万把块钱的事儿。 当时方葵就这种眼神,看着那不知悔改的负责人,后来怎么地了…… 柳晴晴正想着呢,方葵就飞起一脚,柳晴晴向前呈现一种抛物线的状态,直冲了对面的墙壁而去来了个自由落体。 ‘砰!’弹到墙壁上又顺着墙壁落了下去。 ‘唔~’柳晴晴哀嚎一声,捂住了肚子,感觉有什么东西好像在往下坠去一样的,小腹开始抽痛起来,想到方葵也是怎么对那个贪钱的负责人的。 当天方葵没有一点预兆的,抄起椅子就冲那个负责人砸过去了,直接把人给砸了个半死,又扔了几万块钱当医疗费,后来,那人直接就瘫床上了。 用方葵的话来说,你不是贪污吗?爷爷我不差钱,更不差你这点医疗费的! 柳晴晴揪心的疼着,脊背上都是层层汗意的,不可置信的捂住了肚子,强撑着喊柳晚霞:“妈,妈,你看看,我不是不是……怀孕了……” 她这说罢,人就跟着晕了过去。 柳晚霞吓了一大跳,怀孕了。 柳晴晴因为上次受伤,被诊为以后可能不好怀孩子,柳晚霞知道柳晴晴对裴靖东那种炙热劲头,所以就跟柳晴晴说不孕了。 柳晴晴一直都以为她是不孕的,这话自然也说给方葵听过。 所以俩人滚在一起就没有避孕,你看这不,苦果就来了…… 方葵就那么僵直在原地,心底说不清是个什么滋味,柳晴晴怀孕了,那孩子肯定是他的。 你知道方葵多想要个孩子吗? 在这一点上,方葵跟呼小筠的想法特别的相近。 他想要个自己的孩子,可是他的妻子丁念涵不适合生他的孩子,他其实有想过,等以后做完自己想做的事情之后,他会找一个普通平凡的干净的女人再重新结婚,然后生属于他的孩子。 可是现在,就这么在眼前,柳晴晴这个贱人怀了他的孩子。 柳晴晴如果爱他也就罢了,可是柳晴晴根本就不爱他,这个认知让方葵锁紧了眉头。 柳晚霞冲过去,伸手一摸柳晴晴的裤子,都让血给染湿了,这是真怀上了……造孽啊,你老公在里面趟着,不能人道,你这儿怀孕了。 这是落的出轨,裸的打脸啊! 丁念涵站在那儿,冷冷的看着眼前这场闹剧,忽然狠剜了一眼郝贝,幸福的假象就这么被郝贝给毁掉了。 如果说她的幸福原本就像一汪平静的湖水,那么此时,这场闹剧就如一阵龙卷风,风过焉何能无痕? 柳晚霞这也不知道哪里来的气魄,就这么站起来,冲着方葵就是一耳光的:“她怀了你的孩子,你的孩子人,你还站在这儿干嘛啊,亲手杀死自己的孩子,你很有成就感吗?” 这可能就是柳晚霞长年妇科医生的条件反射,做这行久了,有些人说是麻木了,可是柳晚霞不是的。 从她年轻时意外怀孕,宁愿离婚也要生下孩子的举动就可以看出,这是一个很看中孩子的女人。 要不然也不能当妇产科医生啊。 以往柳晚霞在医院里是做人工流产手术最少的医生,有很多人有来打胎的,有的都能让柳晚霞给劝得去保胎了,她这人有点迷信就是相信女人不能欠太多阴宅。 方葵这才回了神,走过去,弯腰掐着柳晴晴的人中,把柳晴晴给掐醒了,问了句:“谁的孩子。” 柳晴晴疼啊,一脑门的汗,觉得自己肯定是快死了,她能怀谁的孩子啊。 “你的。”艰难的吐出了这两个字来。 方葵的喉咙里堵的死死的,特别难受,一伸手抄起柳晴晴就要走。 丁念涵尖叫着喊他:“方葵,你敢,就跟你离婚!” 方葵丢了丁念涵三个字:“离就离!” 丁念涵泪啊,站在那儿,特别的伤感。 柳晚霞也跟着一起下楼了,这儿就只有郝贝等人了。 郝贝叹了口气,戳了下柳晚霞喊着:“小姑姑,你别太伤心了,这样的男人不值得的。” 丁念涵没好气的白了郝贝一眼:“不值得,那你男人就值得是吧,那你把你男人送给我行不行啊?” “……”郝贝让呛的哑口无言,觉得丁念涵也不见得有多伤感啊。 毕竟丁念涵在外面也有人的。 这混乱的关系啊,真的很让人头疼的。 丁念涵一挥手丢给郝贝一句:“记得啊,你欠我一次,将来要还的。”她现在就是拼命的让郝贝欠她的,只有郝贝欠了她的,以后她要起来才会理所当然的。 裴靖东皱着眉头看着丁念涵离的方向跟郝贝:“你怎么跟丁念涵搅和在一起了。” 郝贝撇撇嘴:“那我不跟丁念涵搅一起跟柳晴晴搅一起啊?” 裴靖东囧的,赶紧解释:“我不是那个意思……” “那你什么意思?裴靖东你有没有想过你爸怎么会中风的,绝对不是我说他装病或是我诅咒他的吧,有可能就是柳晴晴跟方葵折腾的,我不知道该怎么说你,说你孝顺吧,就柳晴晴这号货爸,你还把她留在你爸身边做什么啊,如果说以前没把柄没有理由的话,那现在呢?” 他们这打架就是在门口打的,所以里面的裴红军也是听到郝贝这话的。 那双老眼中全都是痛苦的神色,他老婆怀孕了,怀的不是他的孩子,就像是多年前的噩梦又来了一样的…… 身子拼命的扭动着,这样的老婆,他不要,不要啊! ‘砰!’的一声音响从屋子里传出来。 裴靖东大惊失色的冲了进去。 郝贝也是脸上神色一紧,跟着进去了。 裴红军从床上摔下来了,脸朝下这么摔下去的。 叫了医护人员过来,看了也没有摔出大问题了,只是裴红军那脸摔的破皮了,鼻子那一块最严重,还肿起来了。 看着就特别的难看,裴靖东拿着药棉给裴红军处理脸上的伤口。 慢慢的开口说柳晴晴的事儿:“爸,刚才发生的事儿,相信你也听到了,我想着柳晴晴就不适合呆在你身边了,她也没有真心实意的照顾过你对吧……” 裴红军眼珠了拼命的转啊,呜啦啦呜啦啦的想说话,可是说出来的全是鸟语加口水…… 其实挺惨的,郝贝看的别过头去,不忍心去看。 裴红军就往郝贝的方向看,也是到这种时候才顿悟了的。 反正就是眼晴一直在转,似乎有很多话说,可是就是说不出来的节奏。 裴靖东叹气,给方槐去了个电话。 毕竟当初方槐拜托过他照顾下柳晴晴的。 要说这事儿,不想再刺激一次裴红军,所以裴靖东是出去讲的电话。 那病房里就只有郝贝跟裴红军了。 郝贝有点不自在,反正她不喜欢裴红军的,就觉得这人道德有问题。 裴红军却是很激动,依旧是那样呜啦啦的,好像在说话的样子,但郝贝也不是鸟人,也听不懂鸟语的。 裴红军这么说啊说啊的,那口水直流,郝贝实在看不下眼了,就拿了纸巾给他擦了一下。 谁知道口水是擦掉了,裴红军的眼泪却是一串串的往下掉。 这把郝贝给囧的,她也没做什么啊…… 裴靖东进来时,郝贝也怕裴靖东误会,就赶紧解释啊:“我没有做什么,更是一句话也没说啊,就是看他口水流了,我给擦了下,他就哭了,真不关我的事儿啊……” 裴靖东囧的,他也没怪她啊,心里有点不爽,郝贝这是这怕他怪她的吧!他有那么差劲吗? 谁都不是裴红军肚子里的蛔虫,反正没有人懂裴红军的意思。 裴靖东又在这儿呆了一会儿,找了一个男护工,这才回家的。 柳晴晴那儿的孩子当时没掉,就是流了很多血,肯定是有问题的。 柳晚霞觉得这掉呀也是早晚的事儿。 方葵的心情没有人能懂,丁念涵不是闹着要离婚吗? 这事儿办的还真快,当天下午这俩人就去民政局离婚了。 关于婚内财产的事儿,郝贝帮丁念涵找的童达处理的。 按照新婚姻法,女方陪嫁的财产自然也是属于女方,方葵放手的也很快,因为这些时间他早就把那座金矿给掏空了。 其它的房子啊,什么的,他也没要,他的公司他的财产丁念涵了没有得到。 丁念涵那天晚上叫郝贝过去她家里,就抱瓶酒跟郝贝哭了很久。 呼老太太知道丁念涵离婚的消息是在第二天,是丁念涵自己去医院说的,就跟呼老太太哭,就说方葵跟柳晴晴勾搭上了,这柳晴晴还怀了方葵的孩子,所以离婚了。 呼老太太相当的高兴,直夸女儿能干,还给了丁念涵一笔钱。 你以为老太太这些年没钱啊,老太太手里可也有一大笔钱呢,从年轻时存下来的。 丁念涵得了钱,心情好了些,真是亲爹亲妈也不一定有钱好的。 呼小筠两天没出现在方蔷薇的病房里,方蔷薇就有点着急了,让郝贝去找,反正就是闹腾郝贝的。 郝贝也想硬气的不管方蔷薇,就跟呼弘济打电话说让呼弘济回来。 呼弘济只是听听就挂了电话,后来给郝贝发了一条短信,就是拜托郝贝好好照顾方蔷薇的意思。 郝贝也是隐隐的觉得呼小筠出事了。 这肯定是有人做的,不然的话,呼小筠出了那么大的事儿,她们不可能不知道的。 郝贝第一个想到的人就是弗瑞德。 那天弗瑞德不是跟着她的吗? 这心里哟,别提有多暧了,觉得弗瑞德这哥们太给力了。 方蔷薇看着郝贝脸上那抹温和的笑容就来气:“笑笑笑有什么好笑的,你妹妹都不见了,你还有脸笑。” 郝贝就跟个受气包一样,听这话听得都免疫了。 “好,我给你找她行吗?” 没等郝贝找,呼小筠自己回来了。 她是让送到一家小医院了,那里条件不好,她养了两天,送她回来的还有两名警察,没有家人签字保释,呼小筠也不能就这么自由的。 这不就被送到方蔷薇这儿来了。 “我小筠,你怎么了?你去哪里了啊,你急死妈咪了……”方蔷薇是真急,你看她顶着个大肚子,平时都是躺着的,这会儿一看呼小筠激动的直接就要起来。 也不想想自己顶着比别人同样月份的大了一们听肚子呢。 就跟这儿瞎起乱,这一起就抻着肚子了,又重重的躺下狂吼着:“郝贝,你死哪儿去了啊,没看到你妹妹出事了吗?” 郝贝耸耸肩,问警察:“警察同志,这是出了什么事吗?” 那呼小筠这得多丢人啊,想害郝贝的,反倒害了自己,但她也堵不住人家警察的嘴说这事儿。 警察就把事儿给说了,还说呼小筠是招妓…… 招妓这个词儿一向用在男人身上了的,人警察还特意的补充了一句,说是招男妓。 有个警察就是有点故意恶心呼小筠的样子,嫌弃的说:“你说招个鸭子你好歹也招个赶干净的是不是,那两货,那身上都多少天没洗了,脏的都能喂苍蝇了……” 方蔷薇让恶心的哇哇哇的狂吐了起来。 呼小筠这脸早就丢尽了,反正从她的孩子没有那一刻,她就不要脸了。 就是不要脸也得要孩子。 这会儿没哭,有什么好哭的,让糟蹋都让糟蹋了,再哭就矫情了。 郝贝签的字,算是把呼小筠给保了出来。 呼小筠也是个狠心的,不想想你妈现在是什么样的身体,你就给她看你身上那些伤痕,还跟方蔷薇讲她的遭遇,那真就是故意恶心报复方蔷薇的。 方蔷薇痛苦的不得了。 这是她的女儿啊,亲女儿啊,为什么要遭遇这些…… 为什么遭遇这些的不是郝贝这个小三生的女儿啊! 为什么,为什么? 方蔷薇在心底疯狂的呐喊着,那双眼像是带着冰刀子似的恨不得在郝贝的身上盯剜出一个个血窟窿来。 郝贝这会儿也是看明白了,方蔷薇这不知道哪根筋不对劲了,反正是看她不顺眼,她做什么方蔷薇都看不顺眼。 所她给方蔷薇找了一个护工一个保姆,就让伺候着,她负责给钱。 就把这俩母女给扔医院里不管了。 郝贝一走,方蔷薇就开始骂了起来:“你看看有她这么当女儿的吗?给找保姆找护工,真是白疼她了……” 人家护工也是这医院里的,也不是白痴,都有眼晴看着呢,就冲刚才方蔷薇对郝贝吼的话,人心里就在想着——你想女儿对你好,你倒是有点当妈的样啊?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后妈呢。 呼小筠不要脸到极点,直接就跟方蔷薇说了实话。 就说她本来是要害郝贝的,没想到害了自己。 方蔷薇那口气啊,差点没上来,真想骂呼小筠一句笨啊,怎么这么笨呢,但想想这是自己亲闺女,从肚子里跑出来的啊,那郝贝是个什么东西…… 所以只能拼命的说是郝贝的不对去讨好呼小筠。 呼小筠终于忍不住就问了:“妈咪,郝贝不是你亲生的吧……” 有什么原因能让方蔷薇变化如此之大,呼小筠想也就只有这个了吧。 方蔷薇沉着脸,没说话,这不能说的。 呼小筠却是看明白了,肯定是这样的。 裴靖东认识到自己的错误了之后,办事儿就利索多了,先是一纸起诉书,直接就把柳晴晴给告了。 柳晴晴怀孕了,这就是重婚罪。 柳晴晴收到律师涵的时候,想死的心都有了。 她可以预见男神裴哥哥这会儿得有多不待见她了。 裴靖东告柳晴晴不是最终目的,最终的目的就是让柳晴晴自己情愿的离婚。 柳晴晴到底还是在离婚协议书上签字了。 不签不成啊。 柳晚霞跟她说了,你怀这一胎就是个意外,要是掉了,以后有可能就永远也怀上了。 每个女人都有一个当妈妈的梦想,柳晴晴也不例外。 而且现在方葵不是也离婚了吗? 柳晴晴又做起当方太太的梦了,反正方葵也是很帅气的。 离婚的手续也办的快,柳晴晴是净身出户。 裴靖东把这事儿办好后,去医院陪着裴红军坐了半天,说了半天的话,就怕裴红军会有别的想法。 也表态了——我是你儿子,以后肯定会管你的。 这儿呢,保姆和护工都有,肯定能照顾好你的。 裴红军的眼晴就一直往门口看,特别期待那种眼神。 裴靖东现在能看懂一点他老子的眼神了,试探性的问了句:“你是担心郝贝会不喜欢你,会不让我管你吗?” 裴红军眼珠子动了两下,差不多就是那意思。 “不会,贝贝不是那样的人,她是个很好的姑娘,以后你会明白的。”裴靖东安慰着裴红军的。 其实裴红军要会说话,他有定会说,这会儿他就明白了。 郝贝那丫头吧,你别看不会说什么好听的话,但是人心却不坏,哪里像柳晴晴之流,甜言蜜语能腻歪死你,可是转脸就能背后给你一刀,让你死无葬身之地的。 裴靖东从病房里出来时,也跟郝贝谈了谈。 “郝贝,我知道我错的离谱,我太自私的只想着自己,没有考虑你的感受,可是这是我爸,从今以后,我不会逼着让你对他好,你有理由不喜欢他,没关系的,可是你不能因为他不喜欢我好吗?” 郝贝点点头,算是同意了。 这夫妻过日子就是这样,真要较起真来,非要分个高低来,那就不是夫妻是对手了。 郝小宝被判了劳教半年,卖毒的事儿,倒是没提了。 因为郝贝把录音笔录的柳晴晴的话,当证据提交给警方了。 但警方也没有把人家方葵怎么样的,没办法方葵太狡猾了,手下也有人,直接找了个替死鬼给抓进去了。 郝小宝也就是因为吸毒,送去劳动教育了。 郝妈妈知道这事儿之后,又哭晕了过去,不过郝贝给接过来,见了一次郝小宝后,郝妈妈就没再埋怨郝贝了。 就是挺担心一件事儿的…… “贝贝啊,是妈不好,因为小宝的事儿急了,跟你说了急话,不好听的话,你别往心里去,妈这心里了也苦啊……你说……” 就说呼小筠那个孩子的事儿,还说这说到底也是他们郝家的骨肉啊。 意思就是让郝贝帮着找找呗。 对于这点要求,郝贝也是给应了下来了,毕竟是郝家的骨肉啊。 郝小宝让送走那天,郝贝跟裴靖东去的,给郝小宝塞了些钱,劳教的地方不在这里,好像在大西北那块儿,多塞点钱,到时候让他在那边生活的好一点。 郝小宝特别感性的跟郝贝说了临行前的最后一番话。 “姐,我辜负了你也连累了你,对不起,我也对不起爸妈,还对不起蔓蔓,姐,如果你见到蔓蔓就告诉她,爱一个人要勇敢的追,那怕头破血浪也没关系,如果,我是说如果最后她还没有追到爱情的话,要是不嫌弃的话,我还想娶她为妻。” 郝贝听得眼泪都出来了,伸手直捶打着郝小宝骂:“郝小宝你混蛋啊,你早干嘛去了,早干嘛去了啊……” 这会儿才说这样的话,有个屁用的啊! 这事儿总算是告了一个段落,但郝贝还是忧心着另一件事儿的——方蔷薇的肚子啊。 当初听苏韵说的时候,郝贝就觉得不可思议,怎么会有这样的事儿。 可是丁念涵也说了。 丁念涵说的话也许只是道听途说,然而郝贝以前也是问过刘医生的。 这加起来就算是三个人说过这事儿了。 这也是想一出是一出的主,就给苏韵打了个电话,明着是问好呢,问着问着就问起方蔷薇这个情况了。 苏韵其实也在想这事儿,实验室的小白鼠实验做的差不多了,如果能有机会取得方蔷薇胎盘的毛绒细胞做个化验,没准就能知道问题的关键了。 可是这个事儿,却不是那么容易的。 俩人一合计,这事儿还得找呼弘济。 如果呼弘济愿意相信他们,愿意帮她们……就成了。 找呼弘济这事儿,当然是交给苏韵的。 郝贝觉得苏韵找着会容易一些,说服着可能也容易,要是苏韵说服不了呼弘济,她才出马就是了。 郝贝这儿心的晕呼呼的。 裴靖东却是闲得蛋疼,他跟办公室里就看着电脑上保存的那张海神娘娘的图片发呆呢…… 他要是告诉郝贝了,郝贝能不因为恨裴红军而恨他吗? 这事儿还真是不好说的,但是他也觉得这样瞒着郝贝不公平的。 就在他犹豫不决的时个,秦立国一个电话把他给叫了过去。 秦立国最近没露面,不代表发生的事儿,他不知情。 有人给他汇报着呢。 “怎么着,你打算告诉郝贝那件事了?” 上来就问的这么一句话,秦立国实在是太了解这裴靖东了,这孩子啊,说到底心是软的,软呼呼的,特别容易冲动。 G城那边现在正跟老太太对峙着的。 老爷子是病倒了,让架空了,可是老爷子也让人传了话过来,就是说让秦立国悠着点,说碧悠没有死。 所以秦立国不希望在这个节骨眼上,郝贝再知道她是丁柔的女儿这事儿。 秦立国是怕老太太夫对郝贝不利。 “有这个打算,秦叔,我……”裴靖东如实的说了他的想法。 秦立国叹气:“别说了,如果将来丫头知道了,怪你,你就说是我不让你说的,她也不会多怪你的,这事儿,还是不让她知道的好,我了解那丫头,她要知道了,天天心里顶根刺,也是过不好的……” 裴靖东听从了秦立国的建议,又聊了一会儿,最后才问了一句:“秦叔,你不恨吗?” 秦立国苦笑了一下:“恨呀,开始是恨过的,可是恨过之后,就还剩下爱了,我爱小柔,爱她的所有……”无怨无悔。 裴靖东心底给秦立国点了三十二个赞,这得多高尚的情怀才能接受这样的事啊。 秦立国却是没想这事儿了,脑子转的特别的快,他现在就想问裴靖东一件事儿。 “孩子,我跟你作个交换如何,你的秘密我一辈子不会说出去,你也给我交个底,碧悠真的死了吗?” 裴靖东愣神,有点不太适应秦立国这跳跃性的思维。 他的秘密? 秦立国失笑:“哎,我知道这样做有点卑鄙了,可是孩子啊,我算是看着你们俩兄弟长大的……” 裴靖东抿着唇,一脸的不悦神色,觉得受威胁了。 可是这个威胁,他还不得不受着。 “死了!”碧悠的事儿他不能说的。 当初沈碧城误会成那样,他都没说的,现在又怎么会说出来。 “如果,我告诉你他没死,你会不会给我说个实话?”秦立国又扔出一个诱饵来…… “去年电影枪杀事件时,你不就怀疑过吗?”又补了这么一句。 裴靖东的太阳穴突突的跳了起来,放在身侧的双手紧紧的握成了拳头,颤声的问:“你有证据吗?” 秦立国点点头:“如果不是确定的话,我也不会跟你说这事儿的……” 秦立国就说了,他这不是加入了影子组织了吗? 莫扬是黑狐,这莫扬的搭档就是白狐,这白狐长什么样,秦立国不知道的,听说是个多面人,最擅长的是伪装和易容。 而这个白狐就是秦立国认定的另一个人。 裴靖东听罢,脸色开始大白了起来,虎眸中起了血意,白狐的是另一组的卧底,这事儿,他早就知道的,如果白狐真的是他的话,那么,为什么,为什么要瞒着他这个一奶同胞的亲兄弟! “我想见白狐!”咬着牙说了这么一句话出来。 秦立国耸耸肩,没有拒绝,那意思再明显不过了,咱们合作啊,我想知道的,你跟我说,你想知道的,我也会给你安排的。 “碧悠是还活着,不光碧悠还活着,阮雄也还活着。”裴靖东终于说出这个他以为一辈子都不会说出的秘密。 那时候,他跟人一起去围剿以阮雄为头目的大毒枭。 开始是潜伏的,潜伏的时候,他被一条毒蛇给咬了。 是碧悠和阮雄路过时,给救了的,那种热带丛林里才有的毒蛇,如果没有当地的土法子,很快就会要了人命的。 当他醒来时,知道是碧悠和阮雄救的他,很是犹豫。 他在养伤,就在山里跟他们生活了几天,也是那几天,他才明白,并不是围剿就能让罪恶消灭。 阮雄早就有隐退的心了,可是他是混这一行的,他要退,也得看别人同意不同意…… 故而他就跟阮雄夫妇商量好了——制造一场假死,从此之后,这世界上再也没有碧悠和阮雄这两个人,却不曾想,沈碧城会恰好在那一天回来亲眼目睹了这一切。 而不知情的阮白菱也因此在那场灾难中丧了命……   ☆、251:说出真相,方蔷薇报应打脸节奏! 秦立国黑着一张脸,一伸手啪的一下就狠拍上桌面:“你知不知道这样做是藐视国法和军纪,就这一件事儿就能葬送你的军政生涯!” 对此,裴靖东却是不赞同的,如果说阮雄夫妇诈死之后,依旧从事犯罪活动,那么他会亲手逮捕他们,并向上级汇报自己的错误请求惩罚。 然而阮雄夫妇也没从事犯罪活动的啊! 这一点上,他是可以保证的,因为他让葛叔监督着的,葛叔差不多每年都要去一次云南边境看一看阮雄夫妇。 “哼,你还好意思提葛之覃!那葛之覃对你又能大恩了是不是!”秦立国怒视着裴靖东,一脸不赞同的神色。 裴靖东尴尬的嘿嘿笑了两声,葛之覃是葛叔的名字,也是当年的犯人之一…… “秦叔,他们真的没有做坏事,葛叔很有爱心的……”裴靖东就解释着说,为什么当初会放过葛叔。 也是在观察中,跟踪期间,不管葛叔是有意还是无意,但是让他们看到了这个人善良的一面,再加上葛叔走上那条黑路也是被逼无奈下而为之。 实际上葛叔利用自己在餐厅打工的钱,一直资助着山区的几个贫困学生,长年有书信来往,还有啊,这葛叔叔还是前清时一个大御厨的传人,这门手艺也不能失传了吧…… 综合种种原因,依然是假死在掩饰给了葛叔叔一条活路的。 秦立国白眼翻了几翻,要是每个案子都这样办的话,那么得多少犯过罪的人假死重生啊…… “你啊你,我就知道裴家其实你最心软的,小时候啊……”秦立国就讲小时候带着孩子们一起去狩猎的一件事儿。 男孩子一般都是很喜欢这种活动的,可是眼前这小子不是,一路都皱着眉头,就说啊,换别的玩呗…… 都当他是不喜欢去狩猎,所以几乎没有动箭的,好不容易看到一只野生小白兔,那裴红军就带着让他去射,说男儿就要有这个气概…… 这小子倒好,好不容易搭起弓箭,愣生生的射到兔子的脚下。 那只兔子随后被另一个他补了一箭倒地,当时这小子就红了眼急吼吼的冲他们一行人吼了起来。 “你们知不知道兔子也是有生命的啊,他也许还有家人有老公或老婆,还有儿子和女儿,你们这样做不觉得良心不安吗?” 当时都当这小孩儿电视看多了,那一阵不正在上演《白娘子》那电视吗? 秦立国记得当时自己还打趣的说着:“怎么着,你还想让兔子千年后感你的恩化成妖精来报答你啊……” 到底是个男生,那样哭鼻子很难看,这小子当时红着脸回了句:“我就这样想怎么了?” 最后还是依了这小祖宗的意,给兔子又包扎了伤口,但这伤的位置不对,所以包了伤口,兔子还是死了。 其实秦立国不知道的是,从那只兔子开始,他就学会了,与其让别人动手,不如他亲自动手的道理。 秦立国凝视着对面黑着脸,长大成人的小男孩,从他刚硬的脸上,你看不到一丝丝柔情,但是他的心是软的。 不然不会去为一个个罪犯去做那样无谓的努力。 “傻孩子,这是你的优点也是你的缺点,你有没有想过,他们本来就犯了罪的,如果你放了他们,他们再犯罪,那又要有多少人跟着遭殃,就比如当时如果你只是批捕了阮雄,让其接受法律的制裁,就不会有沈碧城的事件发生,你跟贝丫头也不会走那么多的弯路,你就没有后悔过吗?” 裴靖东怔了怔,说实话,当时得知沈碧城的身份时,他也挺自责的,如果那场戏,可沈碧城没有临时回来,阮白菱不会死的…… 他也曾犹豫过要不要告诉沈碧城真相,所以私底下让葛叔去了一次云南边境征求阮雄和碧悠的意见。 得来的结果是碧悠的一句话:“这个世界上早就没有什么阮雄和碧悠了,有的只是一对穷酸的天天靠挖笋为生的哑伯和哑娘……” 所以裴靖东才是咬死了牙没有说出真相。 秦立国撇撇嘴,觉得碧悠这样做简直就是坑儿子的,你看沈碧城最后怎么样了? 秦立国不是不痛心的,那碧悠是他小时候当成妹妹一样对待的女子,那沈碧城又是他真正意义上同父异母的亲弟弟,就那样被野兽分吃而亡…… “秦叔我只有一个要求,这世界上我最在乎的也只有郝贝了,如果你有机会见到他,就转告他一句话——我不会再和他争方柳,方柳是他的,从来都没有属于过我。” 裴靖东这话一说完,秦立国就疑惑的瞅着他问:“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裴靖东脸一黑,觉得秦立国怎么那么八卦啊,没好气的说:“带给他这句话,他就懂了。” 秦立国愣了下神,答了一个好字,语重心长的跟裴靖东说起丁柔的事情。 “你呢,就别跟贝丫头说小柔的事儿了,就让她当方蔷薇是她亲妈吧……” 裴靖东觉得方蔷薇有点变了,就说啊,方蔷薇会不会知道了……俩人商量的结果就是,走一步是一步,先瞒着郝贝吧。 毕竟他们都是为了郝贝好,不想让郝贝痛苦的。 可是以郝贝的性子,要是知道的丁柔是她亲妈,那简直就没法想像会发生什么事儿,剁了裴红军怕都不在话下的,那时候,谁最痛苦。 所以觉得没有必要让郝贝知道。 方蔷薇那头,秦立国就说回头让呼弘济说说方蔷薇就好了,毕竟呼弘济对郝贝还算不错的了。 郝贝这儿也盼着呼弘济能回来呢,因为她实在受不了方蔷薇了,这俗话说的母女哪有隔夜仇,她自认也没有得罪方蔷薇,相反她对方蔷薇也算是够好的了。 可是方蔷薇对她就是不满意,简直是横挑鼻子竖挑眼的。 你看这会儿,就嚷嚷着腿肿了,郝贝就问医生怎么办? 医生说揉揉呗,郝贝就给找了专业按摩的人来,人家专业的摁的总行吧,可是方蔷薇不…… 就要郝贝给她揉。 郝贝认命的给她揉,这是她亲妈,再不对能如何?再说了方蔷薇以前多好啊,只要想到方蔷薇以前的好,她就狠不下心来不管方蔷薇。 她这儿就认真的揉着,这一揉就是半天,手都是酸的,这还不落一个好。 “郝贝,你是不是想揉死我呢?用这么大力气……” 方蔷薇这样一叫,郝贝就放轻了力道。 “怎么,你是没吃饭啊,没一点力气……” 得,放轻了力道,人家又这么叫了起来。 “妈妈,你到底是怎么了?你说太大力了,我就放轻了,你又说,让专业的人给你摁,你说我想偷懒,请问问你还想要我怎么样啊?” 路过病房的医护人员都是啧啧舌心里想着——这肯定是后妈,不然能这么折腾人家郝贝姑娘啊。 呼小筠凉凉的睡在另一张病床上,看着眼前的闹剧,每天她就看着方蔷薇虐待郝贝特别的过瘾。 方蔷薇看到呼小筠的笑脸时,这才没说话,就让郝贝赶紧走,不想看到郝贝。 等郝贝一走,方蔷薇又舔着脸跟呼小筠说好话。 “我小筠啊,心情好点了吗?”她这么折磨着郝贝,一方面是恨一方面是讨好呼小筠。 “妈咪,你这样折磨姐姐是为了让我开心啊?”呼小筠天真的问着,打着哈欠,觉得有点困了。 方蔷薇恩恩的点头,就说啊上次的事儿郝贝做的太过分了。 呼小筠眼尖的看到门口的一抹影子,撇嘴装生气的跟方蔷薇吵:“那妈咪你是不是想说如果姐姐上了我的当,让人给糟蹋了,才是对的啊……” 方蔷薇这满脑子都是亲闺女才是亲的,那话也是张嘴就来:“像她这样水性扬花的人,本来就该千人骑万人枕的。” 郝贝是走了,可是没走成接了一个电话,就想着跟方蔷薇说下,让她高兴一下的,结果回身就听到方蔷薇问呼小筠这话了。 低头摊手,看了看自己揉的红红的两只手,觉得自己真的有点神经病了,就方蔷薇这号人,她还伺候什么啊,爱怎么地怎么地吧! 千人骑万人枕! 郝贝这实在是受不了了,不发火都当她是病猫呢是不是! 砰的一脚就踹开了病房的门! 那方蔷薇一惊,瞪大双眼,呼小筠则是一脸诡计得逞的笑意,就笑啊笑啊,一脸欠扁的神色。 “你,你还有没有一点礼貌了啊,还是你对我有意见了啊!”方蔷薇大叫着,一脸的怒容,好像郝贝做了什么十恶不赦的大事儿一样的。 郝贝冷哼一声看着方蔷薇一字一句的说道:“礼貌那是给值得的人,妈妈我不知道自己哪里得罪了你,我自认为我对你做的够好了,如果我那里得罪你,我给你赔不是,可是你不能践踏我对你的好,你要继续这样,那对不起,就当是我不孝,你找你那孝顺的女儿呼小筠去伺候吧!” 这话一说完,病房里安静的不得了。 方蔷薇一脸的委屈神色,泪珠子掉的特别的快,她这会儿是没有什么力气,不然就那愤恨的眼神就可以看得出来,准保得爬起来给郝贝几耳光的。 呼小筠是最会说风凉话的,人家可不念你方蔷薇一点点的好的。 “妈咪啊,你看吧你把姐姐给惹火了吧,我就说啊,你不要总是惹姐姐生气,姐姐一生气,那就不管你了,你可别指望我管你啊,我还要休养好了去找我的孩子呢……” 方蔷薇悲催的觉得全世界都在为难她自己,你说她的亲闺女怎么就不能跟郝贝一样好呢? 你以为她没有纠结过,没有比较过。 可是她亲闺女,那就真是个蛇蝎心肠,说让她打掉肚子里的孩子时的冷笑让她记忆犹新! 然而,人的心都是偏的,呼小筠就算再不是个东西,也是她的亲闺女。 所以呼小筠就是千万个不好,也是好,郝贝就是千万个好,也只能是不好! “郝贝,你记住你今天说的话,你不要后悔,你不管我我就不管我,我用你管了吗?在医院里有医生和护士,你管过我了吗?别把你自己说的很伟大一样的……”方蔷薇这完全就是死鸭子嘴硬的节奏。 郝贝点点头,摊手:“那这样最好,我回来就是跟您说一下,呼弘济要回来了,刚刚给我打的电话,以后也就不需要我了,那就不要再联系我,请您照顾好您自己吧。” 郝贝说罢头也不回的就走了。 方蔷薇看着郝贝那冷酷的背影心中就在想着,不是亲的就不是亲的,你看走的多潇洒啊,一点也没有在乎过她的感受,连个妈妈也不叫了的。 殊不知,郝贝那一步快过一步的脚步跟泪珠子是成正比的,之于郝贝来说,她什么也不知道,就知道方蔷薇是她亲妈,生她的母亲,而且对她好过,还有她亲爸说她欠着的…… 她对方蔷薇是付出了感情的,可是却被伤成这样,但凡方蔷薇不要那么过分,她都不会说出不管方蔷薇的话的。 如今,走到这一步,她也很伤的。 * 裴靖东看着小媳妇那气红的小脸,跟着问了一句:“想好了,真的不管她了?” 郝贝这是回来了还是气啊,就跟裴靖东说了,她以后再也再也不要管方蔷薇了。 郝贝白了裴靖东一眼:“我说话算话行不行啊!我说了不管她就是不管她了!” 裴靖东一副我怎么就那么相信你的神色呢! 郝贝气呼呼的就一直嚷嚷着:“我说的是真的真的,再也不管她了,不管了就是不管了,说破天我也不管了!” 裴靖东给郝贝竖了个大拇指道:“我媳妇儿最强,赞一个。” 郝贝低头叹气,心情怎么就好不了,就问裴靖东:“你说方蔷薇这是到底是为什么啊?” 裴靖东低头,也在想同一个问题,不过他这儿是有答案的,无非就是方蔷薇知道郝贝不是她亲生的了,才会态度大变。 方蔷薇是从被送回来后,开始性情大变的,也就是是说…… 裴靖东这儿正想着呢,手机响了,一看是展翼的电话,心情不错的接了起来。 不过马上脸就阴沉了下来,心情瞬间就变得不好了起来! 展翼说呼弘济回来了,带了一个女人回来的,已经在着手办离婚手续了。 展翼这会儿是跟呼弘济当秘书的,所以这事儿是展翼帮着办的。 军婚不可以随便离婚,但是如果是军人一方要求离婚,那么离婚的可能性就大一点。 方蔷薇现在怀着孩子,情况那么不好,这种时候离婚……呼弘济是这是要方蔷薇的命吗? 裴靖东担忧的看一眼郝贝,真觉得让方蔷薇当郝贝的妈妈就是一件错事儿,还不如告诉郝贝真相呢! 可是秦立国说的话也不无道理,而且现在G城那边也不太稳定。 “好了,我知道了,你先拖着吧,我跟你嫂子说说……” 挂上电话郝贝就好奇的问了句:“是展翼的电话,什么事儿要跟我说说啊?” 裴靖东欲言又止的苦笑着说了句:“老婆,我怕你出尔反尔变乌龟啊……” 郝贝嗷嗷的乱叫的说她才不会,可是说了一次,却是停了下来,对上裴靖东的眼晴问:“到底出什么事儿了?” 裴靖东就把展翼说的事儿就说了出来。 郝贝就觉得头皮都发麻,呼弘济这是死性不改吗?又弄了个女人出来! 这给气的一口气差点没上来的,真是气死人的节奏! “你说呼弘济都那么大岁数了,干嘛啊他,真是的……”就这么叫啊说啊骂啊,反正就是各种不理解。 可是你再不理解,事儿就是这个事儿,怎么办啊? 郝贝这会儿还特别的硬气:“不管,我才不管,是她老公外面有人,又不是我老公!” 裴靖东捏着郝贝的小鼻头就训她:“不许说你老公,你老公我不可能外面有人的。” 郝贝这会儿是记恨着所有的男人,觉得男人就没有一个好东西的。 “哼,是个男人都有偷腥的心,你敢说你没看过毛片,没走路上看过美女,没有YY过美女跟你共赴……” 裴靖东满头黑线,心底两行宽面条泪,这些是个男人都会做的事儿好不好啊? 可是这些你跟女人说,根本就说不明白,女人们就想着,你这叫什么啊,这就叫精神出轨,没老婆没女朋友的也就算了,你有老婆有女朋友的做这些事儿,就是精神上的背叛。 男人们则觉得这些没什么,可是这些男人们也不想一想,反过来你老婆要是对着别的男人能有反就当反应了,你心里怎么想的! “老婆,不如咱们来……”裴靖东说着就把女人给掳怀里了。 没办法,见不得这女人伤神的小模样,太心疼人了。 郝贝挣扎着,这儿一堆事呢,哪里有心情跟他胡闹的。 可是男人却是不放过她的,低头亲上她的红唇,辗转缠绵,没一会儿就让女人软了下来…… “老婆,我们也生个孩子吧。”裴靖东不只一次提过这个问题。 其实郝贝也没有不同意,要是不同意的话,她也不会在年初就把节育环给摘了的。 可是这都摘了环半年了,也不见怀孕,只能很抱歉的跟裴靖东说:“可能我不会怀孕吧,那个,你就别想了,反正我们有小瑜和小曦,那可是你亲儿子,我又把他们当亲儿子一样的,也没差了……” 郝贝就真是这样想的,可裴靖东那儿就不同了,这心哟,别提有多难受了,翻滚着的不舒服。 你看方蔷薇那么大岁数,都能怀上孩子,还有柳晴晴那不要脸的女人,也能怀上孩子,还有秦汀语还生了小一宁。 怎么到他老婆这儿,怀个孩子就这么困难呢? 他就是想要一个自己的孩子,自己和她的孩子,以前还盼着要是生一对像小瑜兄弟俩一样的双胞胎就好了,最好也是儿子。 可是现在只求着郝贝能怀上就成,那怕生一个,生个丫头他都能稀罕死的。 “要不我去检查检查,这也有可能是男人不育的。” 没有一个女人不希望当妈妈的,每次郝贝来月经的时候,心情就特别的不好,总是说又没怀上……裴靖东不舍得让郝贝承受这不孕的痛苦,所以才说他去检查检查。 郝贝心疼的抱着裴靖东的脖子喃喃着道:“我老公可真好,哎,可是好老公啊,这肯定是我的问题,你都有小瑜和小曦了,怎么可能会不孕啊!再说了,你一大男人,可不可以不要把男人不育这事儿挂嘴边,要是让人听到了,你脸往哪里放啊?” 裴靖东低头在她的脸颊上落下一吻,深情无限的表白着:“我宁愿所有人都认为是我的问题,也不要别人对你指指点点。” 得夫如此,郝贝觉得也算没有什么遗憾了。 感动的下场就是被折腾的太厉害了,腰酸背痛的在床上睡了个昏天暗地的。 醒来时都是第二天早上了,足以可见咱们BOSS大人的战斗力非同一般了…… 早上醒来就没见裴靖东,下了楼,早饭早在桌上摆着呢,还热呼的…… 不过一看就是从外面买回来的,桌上还留着一张纸条,说是送孩子们上学去了。 郝贝打着哈欠,开始吃早点,外面天气很好,晴空万里的,让人心情也跟着好了起来。 可是郝贝这好心情并没有维持很久,因为一通电话的到来,彻底的破坏了她的好心情。 电话不是方蔷薇打的,是呼弘济打来的。 “郝贝啊,你来医院一下,劝劝你妈妈,让她赶紧签字吧。” 郝贝挂上电话,脊背上都乏起一抹冷汗来。 到底还是来了,呼弘济已经跟方蔷薇摊白了,要离婚。 现在方蔷薇就是不离婚。 这事儿昨天就发生了,开始呼弘济是让展翼去办这事儿,也顺便通知一下呼弘济的。 方蔷薇就嚷嚷着要见呼弘济。 这不第二天早上,呼弘济直接带着那个年轻的女人就来医院了。 方蔷薇差点没哭瞎双眼的,那女人要长相没长相,要身材没身材的,呼弘济看上那女人什么了啊! “呼弘济,你对得起我吗?对得起我肚子里的孩子吗?”方蔷薇哭的声嘶力竭的。 女人叫熊姿,不是本地人,是呼弘济以前的一个学生,很早的时候呼弘济带过几个学生,其中就有这个女学生。 方蔷薇不是不认识熊姿。 这熊姿今年三十五岁,早些年的时候方蔷薇就听说呼弘济被一个学生,二十出头的小姑娘追。 那时候也是无意中见到了,当时就觉得,这姑娘可真是人如其名,她爸妈也太会给起名了。 就整个一又黑一壮的熊一样的姑娘,你想能好看到哪儿去? 当时方蔷薇就是一笑之之,没当一回事儿,可是现在呼弘济把这么一个熊姑娘给带回来说要离婚。 “师母,你别这样纠缠着老师了,老师跟你在一起不开心,只有我才能给老师开心和快乐……”熊姿十分强势的说着。 她身高得有一米七左右,长的壮,看着就更高一点,首先你看她这是小三吧,可是比正室都有气魄。 方蔷薇就狂叫啊:“小筠,你去帮妈妈撕烂这女人的嘴去!” 就呼小筠那一米五的小体格,你指望她跟人熊姿对打呢。 呼小筠耸耸肩膀扔了一句:“妈咪,你就看开一点吧,这小妈虽然没你以前漂亮,但却是比你现在好看多了,你看看你现在都成什么样了……” 呼小筠这话虽然伤人点,但却是大实话。 方蔷薇从回来后,这个肚子跟气球一样一天大过一天的,那脸哟却是瘦得不成样,不光如此,脸上还长了许多妊辰斑,皮也是松哒哒的那种…… 这会儿双眼怒睁着,就更是恐怖了,就显得一对眼珠子都要突出来那种的。 熊姿笑了笑,夸小筠是个好孩子,还给呼小筠带了礼物的,拿出来就是一张银行卡,直接就说了:“小筠啊,这是阿姨给你的见面礼,这里面有一百万,你想买点什么喜欢的,你就买啊……” 呼小筠眼前一亮就开口问了:“小妈啊,这是你的钱吗?”这女人这么有钱。 你以为熊姿怎么会这么有气势呢,人家可真是有资本这么强势的,女强人知道不,年轻时不是追呼弘济没追上么?一气之下就离开部队自主创业了。 这些年早就成了富甲一方的女强人了。 呼小筠听罢,就觉得方蔷薇这次是死定了,你方蔷薇这些年有什么啊?什么也没有,你看人家…… 呼弘济这时候也开口说了:“蔷薇咱们好聚好散吧,这事儿是我不对,我净身出户,你肚子里的孩子呢,你要想要,你就自己生自己养,我是不会要的。” 这是呼弘济第一次正面的跟方蔷薇说不会要这个孩子。 方蔷薇受不了这样的,又手死死的攥紧了,质问着:“为什么,为什么你要这样对我,我都怀了你的孩子的。” 熊姿啧啧舌道:“我也能给老师生孩子的,而且我还能生一个又一个,师母你却只能怀这一个了吧……你放心,如果你生完孩子死掉的话,你的孩子我可以帮忙送去孤儿院里,我的老公不允许养别的女人生的孩子……小筠的话都长大了,我会给一笔钱的……” 你就瞧方蔷薇让气的吧,眼前要有把刀,她能起来把这熊姑娘给剁了的。 可是她动不了,她为了肚子里这个孩子,为了呼弘济真是连命都要舍了的。 “师母,老师都有小筠这个女儿了,实在也不需要再要个女儿,而我能给老师生个儿子!”熊姿势这话就跟一把利箭一样直射向方蔷薇的心窝处。 方蔷薇生气的怒吼着:“你怎么知道我生的就是个闺女,我怎么就不能生个儿子了,我怀的就是个儿子!” 所有人都一副看神经病一样的神色看着方蔷薇。 呼小筠的眼神闪了闪,追了句:“妈咪,你别嘴硬了,医生都说了你怀的是女孩!” 方蔷薇狠剜一眼呼小筠,别以为她不知道为什么当初医生会说她怀的是女孩子了,那就是呼小筠办的事儿! “小筠,这个是不是问问你啊,为什么当初柳晚霞医生会说妈咪怀的是女孩子?” 呼小筠的脸一白,这位也是个厚脸皮的,被揭穿了也不怕,老实的就承认了:“对,是我威胁柳晚霞让她这么说的,怎么了?难道你怀的就真是个男孩了,你有什么证据啊!” 呼弘济那脸上看不出一丝丝表情来,眼底也是平静无波的,好像在争执着的,就不是他的妻女一样,真就一副变了心的男人的嘴脸! 郝贝站在门外,亲眼目睹了这一幕,真心为方蔷薇不值得。 你看看你拼命要为这个男人生孩子,男人是怎么对你的,立马就能换个年轻的把你给踹了的。 你再看看你维护着的女儿呼小筠,是怎么害你的。 郝贝觉得方蔷薇就是让猪油闷了心的,不然怎么明知道呼小筠那样害过她,还掏心掏肺的对呼小筠好啊? 重点是,你对呼小筠好,没有人反对,但也没有必要踩着另一个女儿吧…… “方蔷薇,你还是签字吧,我不想撕破脸,如果说现在是我对不起你,你也没有多对不起我,你在跟我结婚之前就生过孩子,这事儿你一直是瞒着我的,还有小筠之所以会智商有问题,也是因为你的原因吧,这些相信都不需要我说了吧……”呼弘济讲话永远都是正中红心的节奏。 就跟方蔷薇讲了先前有一例丈夫控告妻子诈婚的事儿,那事儿就是妻子结婚前整过容的,结果生的女儿特别丑,丈夫就把妻子给告了。 最后是丈夫胜诉的,你看都有这样的案例,你方蔷薇要是不离婚,你就等着我也去告你了吧。 呼弘济就表达了这么一个意思,方蔷薇的脸色就开始大白了起来。 那话也是张嘴就来:“郝贝不是我女儿,我没有生女儿,没有生过……” 站在门外的郝贝身子僵了僵,她倒没觉得方蔷薇讲的这是真相,就觉得方蔷薇真是没救了,那都验过DNA的,你还能不承认吗? 屋内的人,也都是一脸看神经病一样的神色看着方蔷薇。 呼弘济更是叹气:“方蔷薇,你醒醒吧,郝贝那孩子对你不错的,你就是离开了我,还有郝贝对不对啊,你就非得说这样伤人的话,回头把郝贝给伤了,你以后怎么办?” 方蔷薇这脑子也是让气晕呼了,大叫着:“我说真的,郝贝真不是我女儿,真不是的!” 呼弘济的怒气更盛了一点:“我不管郝贝是不是你女儿,总之,我想要个儿子,小姿会给我生个儿子,你赶紧的痛快离了吧。” 变了心的男人有多恨心,看呼弘济这样就明白了。 方蔷薇就是死咬着不离婚,还嗷嗷的乱叫:“谁说我生不出儿子来了,弘济,我怀的就是个儿子,真的,我怀的是个儿子!” 呼弘济是不相信的,方蔷薇急于取信于呼弘济就说了。 “我不骗你,当年我婚前怀孕,怕让人发现,所以服用了一种药物,延迟胎儿生长的,那个东西有负作用啊,所以怀小孕时,医生说是个女孩儿,我就不想要,因为那种药物对女孩儿不会,会有影响的。你看我这肚子,怀男孩就会好很多,会吸收所有的营养,会长的很好的……” 呼弘济眼底闪电般闪过一抹痛心的色泽,不过也是一闪而过,看着方蔷薇。 那淡淡的眼光射过来,方蔷薇只觉得脸上是泼了一盆冷水似的,透心的凉,她怎么说出来了,不能说的,不能说啊! “呵,这种会反噬的怪物,谁知道生出来会是什么样子,我不想要。” “啊,郝贝,你怎么不进去啊!”有护士过来量体温的,就这么喊了一嗓子。 屋内的人都安静了下来,郝贝这是不得已,只能推门进去了。 方蔷薇看到郝贝就跟看到救星一样的,指着熊姿就冲郝贝吼:“郝贝,你把这个女人给打出去,打出去,她是个小三,小三啊!” 你不知道方蔷薇有多恨小三,恨死了的! 这会儿说起小三这两个词儿,都是咬牙切齿的,嘴巴里都是血腥味。 郝贝挺尴尬的,看一眼熊姿,就觉得,她是脑抽了才会跟熊姿打架,她这小体格,上去的话,肯定是被打的那一个。 “呵呵,妈咪,你刚才不还说郝贝不是你生的吗?你怎么好意思让人家帮你打小三啊!”呼小筠这就是纯属舔乱的。 方蔷薇那脸皮也是够厚的,这会儿就改口了:“我那是说着玩的说着玩的成吗?” 郝贝也是无语,摊上这么个妈,她得多悲催啊! 呼弘济脸色有点不好看,跟郝贝点了下头,指了指外面说:“我们出去谈谈。” 方蔷薇还在那儿叫啊,郝贝有点不忍心,担心的看一眼方蔷薇,方蔷薇那眼珠子瞪的都快要出来了,就是一副,你敢跟他走,你敢不听话,我都能咬死你的神色。 郝贝气得胃疼,直接就往外走了。 理这神经病干嘛啊! 呼弘济看一眼熊姿,就说交给熊姿了,然后就跟郝贝一起出去了。 呼弘济特意找了一间单独的病房,跟郝贝谈的。 开口就是说:“郝贝啊,你妈妈怀你和生你都不容易,以后就指着你照顾了,你也看到了,小筠啊,你也别指望了,我会把她带走,以后……” 郝贝冷冷的看着呼弘济,觉得这男人这会儿怎么就这么不要脸呢! 你妻子都怀孕了,你外面找一个,回来就要离婚,过后又跟我说这样感性的话,你当你还是个人啊! 呼弘济苦笑了一下:“我知道你觉得我不是东西,没关系,只要你能对你妈妈好就成……你妈妈这是因为怀孕才性情大变的,你别太在意了……” 这就替方蔷薇说上话了。 而后说的就有点多了,说方蔷薇以前有多好,说对郝贝有多好。 这完全就是给方蔷薇刷正分的节奏。 郝贝听着听着就听出点不对劲了,但呼弘济根本就没有给她说话的机会,直接就让郝贝做这个主,让方蔷薇和他离婚。 郝贝根本就没有说不的机会,呼弘济这儿其实有的是办法办离婚的。 你看跟郝贝跟前摆的不就是离婚证书吗? 郝贝无语了,你都办好了,你来逼方蔷薇做什么啊! 简直是过分! 呼弘济带着熊姿走了,顺便还带走了呼小筠。 郝贝这就惨了,手上拿着属于方蔷薇的那一本离婚证书,无语的站在病房门口。 有点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了。 方蔷薇也是急啊,呼弘济这回来就走了,没再跟她说一句话,这到底是几个意思啊,是不是骗她的啊…… 这是强撑着才爬起来,一开门就看到郝贝手中的离婚证书,抢过来看到上面的名字和戳的红印,直接就晕了过去。 郝贝了是手忙脚乱的垫了底,才没让方蔷薇直接摔地板上的。 方蔷薇让送去急救室了,郝贝就跟裴靖东打电话。 就说方蔷薇送急救室了。 裴靖东挂上电话,抚额,他就知道得是这样的一个情况! 能怎么办,赶紧的往医院里赶呗。 方蔷薇从急救室出来后,就不吃不喝了也不言语了…… 郝贝也是无语,每天就靠着营养液来维持着,医生还是那个意见,人家医院是不会眼睁睁的看着个大活人就这么为了生个孩子死去,况且你的孩子长的跟吹气球一样的,太有问题了。 还是劝着把孩子给打掉的。 郝贝就跟方蔷薇说啊。 “妈妈,咱们把孩子打掉好不好啊?我亲爸其实没有死的对吧,以后等他回来了,我们一家人就可以团圆了……” 郝贝只能这样的安慰着方蔷薇了。 可是方蔷薇现在心思早就不在郝政国的身上了,她恨郝贝,更恨郝政国的背叛,怎么会听得进去郝贝这些话啊。 反倒是起了另一个心思,问郝贝:“呼老太太走了吗?” 郝贝不知道方蔷薇的心思,就如实的回了。 呼老太太还在这儿住着呢,还是丁念涵照顾着的,不过丁念涵偷懒了许多,基本上就是让护工在伺候,自己就不怎么动手的。 方蔷薇一听呼老太太还在这儿,就跟变了个人似的跟郝贝说要吃饭。 郝贝赶紧让保姆去做,做好了方蔷薇吃了一大碗,吃完后就说要下地走走…… 其实她不见得是不能走的,前些天就是故意做郝贝的。 这不就下地走路了,还要让郝贝扶着她要去看呼老太太。 郝贝觉得方蔷薇是魔怔了,都离婚了,你当什么好媳妇儿呢? 不过她说什么,方蔷薇都听不进去,好在方蔷薇现在不骂她了,也不找她事儿了。 呼老太太眼晴不是看不见了吗?也不知道方蔷薇现在的样子,不过听到方蔷薇的声音就开始骂。 反正挺难听的话,你看方蔷薇之前对郝贝多厉害是吧,可是这会儿对上呼老太太就歇菜了…… 被人骂的狗血淋头的,还得笑眯眯的回着是。 呼老太太这口气是出了,丁念涵就觉得郝贝是神经病,方蔷薇更是神经病~ 这个节骨眼上,苏韵来了,找上郝贝了。 郝贝听完苏韵说的话后,先前想不通的那些,就全部都明朗了起来…… 苏韵是想让郝贝想办法,能让方蔷薇自动放弃这个孩子,或者让她有机会可以取得方蔷薇肚子里胎盘的绒毛,也许有机会研制出解药的,这样的话,方蔷薇也许就不会因为生孩子死了。 这个事儿很急的,你看方蔷薇同在怀孕才五个月,那肚子都跟快生了一个的。 先别说别的了,就这么下去,到六七个月那肚子就受不住,到时候要有个意外,那就是一尸两命的。 郝贝把这些就跟方蔷薇说了,可是方蔷薇根本就听不进去知道吧。 方蔷薇这会儿就是恨一切跟呼弘济有关的女人,她是嫉妒的,觉得自己为了呼弘济可以连命都不要的,你呼弘济那些女人们能做到吗? 郝贝劝不动就得苏韵亲自出马。 方蔷薇看到苏韵就一副不屑的神色,真把苏韵气得都不想进这病房的门。 “方蔷薇,你别固执了行不行啊,这样对你好,对你儿子也好。” 你以为苏韵就愿意来这儿做这事儿啊,一来是科学精神二来也是作务需要。 不然你请她来看方蔷薇,她都不带来的。 方蔷薇就不理解这个事儿,觉得自己能给呼弘济生儿子,能为了给呼弘济生儿子连命都不要,她是伟大的,别人都是个狗屎。 “苏韵,你是嫉妒了吧,我能给弘济生儿子,你不能,你甚至连怀孕都不能怀上,也不知道裴红国喜欢你什么了,还把你当宝似的!” 苏韵让气红了脸,你说她不会生也没事儿,可是你说裴红国做什么啊! “呵,没办法,本人就是这样美丽无双,让男人过目不忘的,方蔷薇你不就怀孕了吗?有什么好得瑟的,这天下能怀孕的女人多了去了,能给呼弘济生儿子的也多了去了,你真当你自己当根葱了啊!我真为呼弘济不值得,怎么会为了你这么一只花孔雀……” 郝贝诧异的看向苏韵,心底有个想法隐隐成形,苏韵可能也觉得失言了,就不再说了,方蔷薇却是只听前面不听后面的嗷嗷叫了起来……   ☆、252:真相是这样的,秦汀语遇刺 “苏韵,你凭什么这样说我,一个女人不会生孩子,你还有脸说的……我要是你我早就跳河死去了我……” 方蔷薇这话是把所有不会生育的女人都骂了进去的,郝贝的脸都黑了起来,什么叫不会生的女人都得去死啊,真以为自己怀的是个皇太子了呢! 苏韵冷笑一声,笑的特别的怪异,就这么看着方蔷薇跟气球一样鼓起的肚子:“呵,好,咱们就看看谁先死吧,你知道以你这肚子每周大XX的速度来说,只需要再一个多月,你的子宫壁都会成透明状的,呵,你是不是想着等到七八个月的时候就剖腹产了,这样就没问题了是吗?来让我告诉你,只需要再有一个月时间,你的肚子就会砰的一下,说不定都不需要医生动刀子的……” 方蔷薇的眼晴瞪的大大的,抚在肚子上的那只手有些颤抖,因为苏韵说的话正戳红心,她是做好了为这个孩子连命都能不要的心理准备,可是如果孩子连七个月都不到就出事的话,那她接受不了!即便是死都不会瞑目的。 苏韵扔下这话,冷哼一声就走了。 郝贝看方蔷薇这样子,也不想让她再发火波及自己,跟着苏韵的脚步就出去了。 其实不光苏韵这么说,人家妇产科的专家们都这样说过,方蔷薇太固执己见了,才一直拖到现在的。 苏韵一出门,快走了几步,扭过头来,狠剜着郝贝问:“她平时就这么作着吗?” 郝贝啊了一下,而后苦笑着说自从上次失踪后回来就变了个人似的。 苏韵轻点了下头,心中差不多已经有数了,握住郝贝的手拜托着:“贝贝,这个事儿,不光是她自己一个人的事了,关系到很多人的命运和医学上面的事儿,具体的我虽然不能跟你细说,但是你相信我,必须让方蔷薇配合我才行。” 忽然之间郝贝被赋予了这么重的担子,当下就垮了一双秀眉,无力极了。 “二婶,我也没办法啊,她现在还好点,不作我了,天天让呼老太太作她的,这儿……”郝贝指了指脑袋处,又接着说:“跟有问题了一样的。” 苏韵拍了拍郝贝的手,叹了口气:“那先这样,我再想想办法。” 其实办法是有的,但是有个人不同意啊! 她是医生,但那个人是家属。 正在这时,苏韵的手机响了起来,苏韵看一眼号码就接了起来。 “怎么?怕我吃了她啊?” 这语气就不太好,主要是让气的,方蔷薇现在整个就一市井泼妇似的。 那边不知道说了什么,就听苏韵说了句:“算了,我下去再跟你说。” 说罢挂了电话就去摁电梯。 郝贝就站在那儿,想着刚才苏韵电话的内容,虽然就听到了两句,但是…… 这么一想,人就跟着动作了起来,走的安全梯,比苏韵还早一步到一楼。 站在柱子后面,就这么看着苏韵走出来,去了停车场…… 郝贝跟到了停车场,正好有人坐出租车下车,郝贝直接就坐上,让跟着那辆车。 也是巧了,这出租车司机是个女师傅,被老公出轨后离婚,原本也是个白领,工资也不少的,当年为了闹离婚,工作都闹没了,后来还是离了,就这么地,开起了出租车。 人就特别的正义,拉过几个跟踪老公的女子,这跟车的活,干的漂亮着呢。 一听郝贝说跟上前面的车,这女司机就自动自发的想着是捉小三呢。 也是为了弥补遗憾吧,当年她要有证据的话,也不至于让净身出户的,这不人遇上这事儿,就特别的正义。 也看到苏韵上那辆车了,就觉得这小姑娘有点惨,你看遇上个老小三了。 郝贝要知道女司机这么想着的话,那准保得哭笑不得。 女司机很好客,直接跟郝贝说了:“姑娘啊,你在后面趟下来,我挂个空车的牌子,这样追人比较好,你先躺座椅上,要是跟他们并排走时,你再睡地板上,行吗?” 郝贝囧了囧,不过为了能跟上知道结果,还是同意了。 女司机跟打了鸡血似的很兴奋的说了句:“Let’s—GO!” 车子就像是利箭似的飞奔出,不得不说这跟踪的技巧真的特别高,你就看前面的车根本发现不了。 前面开车的是呼弘济,其实发现后面有车跟着他们的,就留意了一点,女司机就把车子开了个并排,方便呼弘济这边看她车里的情况。 人家还冲呼弘济笑了笑,把车窗放下来夸了下呼弘济的车子真棒。 呼弘济捏着眉心,就没在意了。 车子就这么时而并行,时而跟后的前进着。 终于到了市郊的一处小区门口停了下来。 女司机说人家车子进去了,这儿不让外来车辆进入,她就没法了。 郝贝付了钱,让女司机在这儿等她一下的。 就去跟门卫那里问下刚才进去的车辆,也是拜这女司机所赐,就跟门卫说的特别可怜,就说啊,刚才进去开车的是她爸爸,坐车的却不是她妈妈…… 就这样说的…… 门卫这儿也不是不让外人进入,你得做来访登记,比如你去哪一栋哪一户的对吧…… 郝贝连这些都说不上来的,自然让人家为难的。 呼弘济到车开进地下车库跟苏韵一起上楼的,可是走到一楼时,忽然想到了什么,就让苏韵先上去。 苏韵没好气的白了他一眼:“知道了,就你那老婆和女儿,要是我,我早不要了,你快点回来,你女儿发起疯来,可别怪我下狠手了。” 呼弘济点点头,在一楼出去,往外走。 就是刚才那个女司机一直跟到小区门外,再喜欢他的车,也不至于跟到这儿来吧? 果然就在门卫处看到郝贝了。 门卫是个年轻小伙子,都快让郝贝给说动了的。 你看郝贝这儿扒拉扒拉的说啊,说的半真半假,就说她妈妈如何如何的好,如何如何的辛苦,你看这男人都到这岁数了,也不老实的这样那样的…… 门卫看到呼弘济了,就想提醒下郝贝的:“那个……” 人家才刚说了两个字,郝贝就给抢过去了话:“大哥,你听我说啊,你看你以为后也得结婚生女儿的吧,你想想你女儿要是嫁这么一个老公……” “我说……”门卫又要打断。 郝贝又抢了过去:“要我说啊,大哥你得有正义感是不是啊,我也不是要打小三这样的,你看我这小体格也打不过人家不是吗?” 呼弘济的脸黑的跟什么似的,真想一巴掌把这郝贝给拍飞了,就这点能耐还跟踪人呢,太逊了点吧。 “郝贝!”喊了郝贝一声。 郝贝这会儿这脑子也是秀逗了,就是想着要说服这个门卫的。 头都没回的说了句:“你先等我一会儿……” 说罢才意识到,那个女司机是个女的啊,那刚才喊她的是个男人啊。 一回头,脸倏地就暴红了起来。 门卫也挺尴尬的,就跟呼弘济说了:“呼先生,这位小姐说是您女儿?我没让她进去……” 呼弘济点了下头,带着郝贝出了门卫室,看一眼看停在外面的出租车好奇问一句:“刚才我怎么没看到你,躲哪儿去了,后备箱?” 郝贝满头黑线,她这么大一人,能躲进后备箱吗? “跟座椅下面呆着的。” 呼弘济打量了郝贝没再问了。 反到是说起郝贝来找他这事儿:“你有什么想问的就问吧。” 郝贝深吸口气,才问了一句:“那个熊姿真是你的学生啊?” “恩,当年我带过的几个学生之一,现在是……”呼弘济简单的说了下熊姿的公司。 说罢后,又加了一句:“她很年轻,也很好,平时工作忙,所以就没有找到对像,我上次出差的时候遇上她的。” 郝贝本来以为就只是学生的,可是听到后面就不是那么回事了…… “呼弘济,你还要说谎话到什么时候,是苏韵二婶去找你的说服你的对不对啊,然后你才弄了熊姿的事儿出来,就是想让方蔷薇认为你变心了,然后就能把孩子给打掉了对不对……” 呼弘济沉着脸,没有说是,也没有说不是。 拍了拍郝贝的肩膀,欣慰的说道:“我很开心,方蔷薇这样作着你,你还能关心她,郝贝你是一个好人,照顾好你妈妈好吗?你相信我,我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你们好。” 郝贝觉得自己猜想的是对的,呼弘济是为了方蔷薇好,才做了这样的事儿的。 “贝贝,这关系到很多人,很多事儿,跟你也是有关系的,所以,你一定要劝住方蔷薇行吗?”呼弘济送郝贝走时,又来了这么一句,这把郝贝给呕的。 又是跟她有关的,跟她有个屁关系的! 不过方蔷薇的事儿,她还真是不能不管的。 也是到了这会儿,她才明白自己以前那要逼着裴靖东是有点过分的了。 因为你看方蔷薇这样对她,她做不到真心不管的。 那么又何必要求裴靖东不管裴红军的事儿呢。 事儿总是这样的,没发生在自己身上的时候,那是站着说话不腰疼,总是能说得出各种狠话来,可是轮到自己时,就菜了…… 郝贝这人吧,有时就这样,有点小感性,这不就是想着以前太带着裴靖东了吗? 从呼弘济这儿回去时,就买了点东西去看裴红军了。 买的都是一些软的像酥饼之类的,这是江州的特产,要不说人家裴靖东稀罕这媳妇呢。 郝贝要想对一个好的时候,那真是可以面面俱到的都想到。 比如看裴红军,她就想到买一些江州的特产,就想着裴红军保不准会喜欢的。 这么拎着一包点心就去了,裴红军现在这个样子,不会说不会动的,郝贝就是给他吃东西,也得先问过医生的。 医生看了看点心,说只要不是甜食,可以吃点没问题的。 郝贝就把酥饼外面那一层给弄在小碗,你让她自己去喂裴红军,那也不太可能,让保姆给喂的。 她就坐在病房的椅子上看着裴红军吃。 裴红军呜呜呜呜的掉眼泪,儿子到底是个男人,根本就没这么细的心,给他找了保姆和护工完事就不管了。 那吃的饭菜也天天都是医院里的,吃一次两次还好,吃的多了都腻歪的。 所以吃这这江州酥饼的味儿,就跟天上的美味似的,泪珠子都激动的往下淌了。 郝贝走的时候,裴红军不还是眼巴巴的望着她。 郝贝跟保姆和护工说了下让照顾好,就走了。 这些天她忙的好些都没有管过孩子们了,这不这一天,可算是找时间去接了儿子们放学,回家又做了好吃的。 做菜这会事儿啊,你做得多了,用心多了,自然就精通了。 所以郝贝现在的饭菜做的还是不错的。 双胞胎都很高兴,不过不开心的是爸爸没有回来。 裴靖东每天下班都要去医院陪会老父亲的,这都成了规律了。 等郝贝他们快吃完时,裴靖东才回来的,站在门口就听到母子三人的欢声笑语,又想到医院里保姆和护工说下午郝贝去看父亲的事儿。 裴靖东就觉得拨开乌云见晴空啊,每一分一秒都是那样的美好。 “回来了,快洗手来吃饭。” 郝贝起身去拿碗筷。 裴靖东换了鞋直接跟进了厨房,从后面抱着郝贝,头就埋在郝贝的肩窝处,心中满满的都是感动。 “老婆,谢谢你能去看我爸。” 郝贝撇嘴:“这有什么好谢的,那是你爸,也就是我爸。” 裴靖东那心哟,高兴的快飞起来了,像只慵懒的肥猫一样的蹭着郝贝的脸颊,一字一句的保证着:“老婆你真好,我以后会对你好的。” 郝贝好笑的侧脸看他问:“那就是说你以前对我不好喽?” 裴靖东轻咬着她粉嫩的耳垂,看她带笑的俏皮眉眼,他们的正前方是这个城市的万家灯火,幸福的味道萦绕开来,层层把他们包围在其中。 “别闹,孩子们还在外面呢!”郝贝察觉到这男人越来越不规距的动作,赶紧出声阻止。 男人却是紧贴着她,辗转反侧的亲着她,轻吮着她…… “没事儿,他们吃完饭就看电视了,看不到这里的。”厚脸无耻的男人这么说着就上手了。 郝贝的心哟,砰砰砰的狂跳着,气得脸脖子通红,她是这意思吗?她的意思是不行的! 不过还没等她再发作呢,客厅里两个小娃儿就喊了起来。 “爸爸,爸爸手机响了……” 这热情哟,就这么地嘎然而止,裴靖东别提有多郁闷了,可是他的手机电话,那肯定都是重要的,不能耽误的。 “你说什么,急救室!”裴靖东大吼一声,脸瞬间就白了的。 这电话是医院里打来的,说是裴红军送去抢救室,让他赶紧过去。 “怎么了?”郝贝拿着碗筷出来时,就看到裴靖东正往门外走,就追问了一句。 可是裴靖东根本就顾不上跟她说了,疾步就往外跑。 客厅的门是大开着的,郝贝站在那儿,就感觉阵阵夜风吃来时,冷意袭人。 裴瑾瑜走了过来,拽了下郝贝的衣服说:“妈妈,刚才爸爸说急救室,是不是医院里,是不是爷爷……” 郝贝猛然醒神,放下碗筷擦了下手,摸着着小娃儿头说:“恩,妈妈也去看看,你们在家里不要出去,我让展翼来陪你们。” 说罢拿出手机给展翼打电话,展翼这儿电话还没有打通。 “妈妈,我们跟你一起去吧。”裴黎曦是这样说的。 郝贝点点头,拉着两个孩子就一起出门了。 几乎是用跑的往医院里赶的。 电梯都等不及,所以三个个是爬楼梯的。 好在也就三楼的急救室。 急救室外面,裴靖东站在那里,正黑着脸问保姆和护工到底怎么会事儿。 他前面离开医院时还好好的,后来他又去处理了点事儿,才回家的,前后也不过一个小时的功夫,怎么就急救了。 保姆就汇报裴红军今天都吃了些什么东西。 跟平时都一样,就是多吃了郝贝给送来的酥饼。 还说裴靖东走了没多长时间,裴红军就拉稀了…… 这一通说词,那矛头就直指向那酥饼的问题了,郝贝站在安全梯后面,紧紧的拉住小娃儿们的手,就觉得透心的凉。 她不知道裴靖东会不会相信她,她真的没有心思要害郝贝的。 保姆就有点不愿意,因为她是负责饮食的,这裴红军因为饮食出了问题急救,这要是死了,她就是八张嘴都说不清的了。 于是就抱怨着:“先生,你别怪我多嘴啊,夫人平时也不来看老爷的,怎么就今个儿来了,还这么好心的带了东西来给老爷吃,老爷吃了就出事儿……” 裴靖东不是没有想过这个问题,可是他不愿意去想,他的郝贝,是那样的美好,做事儿都是光明正大的,又怎么会去做这样的事儿! 郝贝的心哟,别提了,那简直是糟糕到不行的了。 如果裴靖东这时候直接否了保姆话,郝贝也就不会伤心了,可是裴靖东没说话。 那没说话不就代表在想这个可能性了,郝贝就小心眼的记住这事儿了。 真是悔死了,你就她没事儿去看裴红军做什么啊。 裴红军到底还是抢救过来了,就是连续性拉稀,引起的身体各器官强烈性猥琐,差点没过去的。 等人稳定后送进病房时,都下半夜两点了。 郝贝就坐在外面的长椅上,两个小娃儿倚在她的怀里,裴瑾瑜已经睡着了,裴黎曦还醒着,抱着郝贝的胳膊,紧紧的抱着,他不知道怎么安慰人,就只能是抱着郝贝,让彼此暧一点点。 裴靖东从病房里出来时,疲惫的不行,不光是身体上累,心也累。 俗话说家有一老如有一宝,可是这一宝如果在生病中,对子女来说真就是一种折磨的。 你看裴靖东这样就明白了,你再恨他,觉得他做的错事儿再多,恨的时候恨不得他去死,可是你看真到他成了这样时,当子女的心中只有痛苦的。 没有任何一丝丝所谓的他死也是罪有应得的快感。 郝贝看到裴靖东出来,猛然就要站起来,可是两个孩子拖住她,她也只是动了动身子。 红着眼跟裴靖东解释着:“那个,我就是想着他天天吃的都一样,会不会没味口,就给买了点东西,我没有在那么坏心的想害他的……” 裴靖东的嗓子眼都是干的,这会儿还有点堵堵的,这是他爸,他的感觉跟郝贝的自然是不同的。 郝贝是担心着这事儿会不会怪到她头上。 而裴靖东则担心着,是真的没事了吗? “恩,我让展翼来接你们,你们先回去休息吧,这几天我都在医院里守着……先不回家了。” 郝贝的心中一疼,得,这是这不相信她的吧。 “裴靖东,你是不是不相信我,我发誓,我要是想害你爸的话,我就不是个人……” 裴靖东觉得累,先前那会儿的美好,全都没了,摆了摆手,无所谓的说着:“我知道了,郝贝,不要再吵了,带着孩子们回家好吗?让我安静一下,我很累,想休息一下。” 郝贝那眼泪哟,瞬间就往下掉,你看吧,在他爸跟她之间,这个男人的选择永远都是前者。 带着娃儿们就往外走,裴靖东就在后面喊:“你等会儿展翼来接你们。” 可是郝贝根本就不听他的。 裴靖东站在三楼的阳台,能看到楼下的郝贝抱着小瑜,小曦就跟在她身边,小瑜现在都五六十斤重的了,郝贝那小体格,抱一会儿还行,抱的时间久了也是撑不住的。 裴靖东看得眼疼死了,你瞅这女人倔驴似的脾气什么时候能改一改啊! “先生,你也睡一会儿吧。”保姆就把床给铺好了,以前晚上就护工睡这屋的,保姆另有一间单独的房间休息。 这就临时又加了一张陪护床的。 一样的天气,一样的夜晚,有郝贝这样黯然伤神的,也有秦汀语这种彻夜狂欢的。 秦汀语最近过可滋润了,花钱如流水,在江城也成功的结识了一帮富二代,每天最精彩的生活就是夜生活了。 今天就是某一个富二代千金的生日派对,这不就把江城最豪华的夜场给包了。 重金属音乐下,男男女女疯狂的摇摆着身体,放纵于这声色犬马之中,其中就属秦汀语扭得最欢了。 这些全是她在国外都玩剩下的,所以格外的引人注目。 钢管舞,她在国外还参加过比赛的,真正跳起来,H到不行,跳的全场男人的眼珠子都都快要突出来了。 方葵也是跟着一个朋友来的,朋友认识今天寿星,正好跟方葵在外面喝酒,知道这儿有派,就带方葵转场子来这儿来了。 朋友见方葵盯着台上的舞娘看,就笑着打趣:“看上去是不错,你看上了……” 方葵的脸都要黑了,看上,他可是看上了,早十几年前就看上的了,该死的秦汀语,这是在勾引谁呢? 一个大步跨上台,就把秦汀语给掳怀里了,摁着就是一阵猛亲。 这种纸醉金迷的生活,秦汀语过得很是相舒心,不过还没认出来是方葵罢了。 台下的男男女女尖叫声连连,秦汀语丝毫没有抗拒,反倒是更加狂热了起来…… 这样的场景下,多一道闪兴灯,也真不会引起什么人的注意的。 翌日,秦立国看着桌面上放着的照片,面无表情的打个电话过去。 “你们要多少钱?” 这是有人拍了秦汀语疯狂的照片,就来管秦立国要钱来了。 秦立国有些头疼,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了,秦汀语很喜欢去夜场玩,每次都得让人拍下来。 对方说了个数字,秦立国听得脑仁疼,光是支付秦汀语的花销,还有这些勒索的钱,都是一笔不菲的数目。 就他的工资一辈子加起来也付不起秦汀语这样的花销。 给秦佑安去了个电话,说了下这事儿,秦佑安气得眼疼,要按他说的,直接就把这八卦记者揪出来得了,但是秦立国说不行。 这不,秦佑安那边很快就给转了钱过去。 秦汀语那儿自然也得到消息了,你以为秦汀语就完全不知道有人偷拍啊。 第一次被人偷拍,的确是意外。 可是第二次时,她就抓到那人了,俩人商量好了,秦汀语故意让拍,时不时的来点香艳刺激的,这负责拍的是一个网络媒体的记者,拍了要钱,要来钱跟秦汀语对半分。 就光是这钱,秦汀语现在都存了一千万了。 更别说秦向枫还时不时的给她寄点零花钱的,有钱了的感觉秦汀语很享受。 殊不知,死到临头了,还在沾沾自喜呢。 那秦老太太能是吃素的啊,秦佑安那儿一会一笔款项的往外转,秦老太太不可能不知道。 老太太那儿也有人盯着秦汀语和秦立国呢。 “夫人,你看这小小姐是越来越不像话了,这少爷也是宠起来没边了……” 老管家都看不下去了,这一个月光是花费都近千万的,包场,包少爷,各种的造,还要被人勒索。 秦老太太也是快气死了,你知道秦佑安逼多紧吗? 她毕竟是年纪大了,有很多事儿,力不从心,就这么被秦佑安钻了许多空子,现在秦家的几个子公司,多少都出了问题。 这就是个连带效应,只要一家出事儿,其它几家都受影响,资金链一断,就成了恶性循环。 偏偏还没有一点办法,除非秦佑安能放手。 想让秦佑安背后的人,又是秦立国。 秦老太太这心哟,别提多难受了,这是她亲儿子,难道就非得逼死她,逼着她成为秦家的罪人吗? 秦立国接到老太太电话时,脸上的怒容都是难掩的。 “母亲,有事儿?”该叫母亲,他还叫,可是你听他的语调就知道是恨的。 “儿啊过去的事儿,都几十年过去了你真的就不能忘记吗?”秦老太太如是的说着,还是劝秦立国放下的。 秦立国觉得好笑的紧,就反问了一句:“那如果谁把秦煌煌给害死了,请问你还能说出这样的话来吗?母亲,己所不欲勿施于人的道理您难道不懂吗?” 秦老太太最恨别人说这样的话,是的,她在乎秦煌煌这死老头子,比她想像的还要在乎,要不然不会这么多年来,暗中维持着秦家的事业。 爱一个人是没有理由呢,也许是男人不坏女人不爱,也或者是那种爱已经融入了骨血,化作了身体中的一部分,成了一种本能。 “你这是非要斗到底吗?儿啊,别逼我再下狠手。” “呵,母亲,你下的狠手还不够多吗?难不成你能亲手杀了我不成,那才算是你真下狠手了。” “不,你是我的儿子,我不会动你,可是小语我一直都不喜欢,你知道为什么不喜欢吗?” 秦立国没给老太太说完后面话的机会,直接就挂断了电话。 转而拨了个号码给秦汀语:“小语啊,你在哪儿呢?一会下班一起去吃个饭。” 秦汀语现在已经在参加培训了,每天白天过的浑浑噩噩的,晚上就精神起来了,接到秦立国的电话时,秦汀语在休息室里睡大觉呢。 昨晚上玩的太疯了,今天累得青眼窝都出来了。 接到秦立国的电话,就打起了精神,收拾了下,跟王二德请了个假,就去找秦立国了。 父女俩一起回家先换了衣服才外出去吃饭的。 这就跟郝贝遇上了,郝贝这两天憔悴的不成样,裴靖东不是在医院里陪裴红军的吗? 她这儿每天就继续跟方蔷薇周旋着,可是方蔷薇这儿根本就说不通,那怕呼老太太没个好脸色,方蔷薇都能凑上跟前一脸笑容的。 郝贝看着累啊,又没有一点办法,就是干熬着,熬一天是一天的。 秦汀语就有点故意的,郝贝是低着头走路的,秦汀语就往郝贝身上撞,她拿的包包是那种硬皮的,还带着重金属,就这么撞了上去。 更过分的是,撞上去之前,还跟秦立国小声的说了句:“爸爸,你可是我爸,不能偏心帮外人的。” 秦立国眉心都拧了起来,但是想了想还是忍了下来点头算是同意了。 砰的一下! 郝贝让撞的往后退了一步,秦汀语却是一屁股就坐地上了,你看就知道她是装的,自己坐地上的,这起来就跟发疯了一样冲着郝贝去了。 郝贝没防备,让秦汀语的包包打了个正着,砸脑门上的,直砸的眼冒金星,就这么委屈的愣住了,看着秦立国,水眸儿乏起水雾。 就见秦立国几个大步上前,郝贝的心里暧了一点,可是秦立国却是去扶住了秦汀语,一脸担心的问:“小语,你没事儿吧?” 郝贝的心就跟摔在地上的饺子馅一样,碎的满当当的。 伸手摁住自己的额头,越过那对父女,步履蹒跚的往前行去。 秦汀语在那儿哇哇的哭,秦立国就耐心的哄着,有院里的人看到,都是啧啧舌,觉得秦立国这是倒了几辈子的霉运,怎么生了这么个作货女儿啊! 秦汀语高兴坏了,跟秦立国一起去吃的西餐。 吃到一半时,秦立国接了个电话,推说有事儿,先走了,让秦汀语可以叫朋友过来一起吃。 秦汀语不喜欢吃这西餐,装装样子还成,又不是真好吃。 这会儿是白天,她的那些朋友们都在睡觉呢,没处儿去,听说郝贝最近可惨了,秦汀语就想去围观一下的。 几乎跟秦立国前后脚的离开餐厅,就往医院里去了。 去医院前还给柳晚霞去了个电话。 先去了柳晴晴的病房,这不是听说柳晴晴怀了方葵的孩子吗?那天晚上跟方葵在一起的,方葵那一脸的愁容可作不得假。 柳晴晴这会儿幸福的冒泡泡,天天都是一副待嫁新娘的模样。 可是人家方葵压根就不想娶她,毕竟男人喜欢偷情是真的,可是谁都知道不能娶偷情的女人,你娶了保不准明个儿就能给你带个绿帽子的。 方葵也又不傻,怎么会娶柳晴晴。 可是柳晴晴不知道方葵的心思,只顾着每天看婚纱,选婚纱呢,病房里到处都是婚纱杂志,天天让柳晚霞给她买。 “呵,这是要结婚了吗?”秦汀语坐下,不客气的问着。 柳晴晴看到是秦汀语,脸色就难看了起来,觉得秦汀语就是个瘟神,那先前她追裴靖东时,秦汀语也凑热闹对吧,现在她怀了方葵的儿子,秦汀语这个前任又出现在她跟前,这是唯恐她幸福吧。 这俩人就这儿呛呛上了,不过秦汀语明显就是故意气柳晴晴的。 还跟柳晴晴说方葵那天晚上就跟她在一起的, 柳晴晴气得呼呼的,这不就气得出去了,说是去上WC,其实这屋子里有厕所的。 也只能说柳晴晴运气好吧。 在公用WC里,就听到小格子间里有个女人的声音。 “那个方葵的老婆听说怀孕的了,他害了我男人,我也不让他好过的……” 柳晴晴那叫一个心颤啊,正好要出来,就跟那个说话的女人对上了。 就看到女人手中一把明晃晃的水果刀,女人披散着头发,就跟个女鬼似的。 “你知道方葵的老婆住那间病房吗?”女人阴着脸问柳晴晴,那刀子就举在柳晴晴的眼前。 柳晴晴吓坏了,指了一个方位,那女人就说让柳晴晴带她去。 柳晴晴这会儿脑子倒是机灵了起来,就跟女人说了一个病房号,还说自己要拉肚子…… 把女人给哄走后,柳晴晴就蹲在厕所里,不敢出去了。 一直到听到外面慌乱的脚步声时,才松了口气。 秦汀语个倒霉催的,这是第二次让刺伤了,不过这一次没辞中要害,就胳膊上让划了一刀的。 那个女人是袁高的媳妇,她让刺激的真就精神不正常了。 她的儿子这会儿还在儿科的病房里呢,那么小一娃儿,天天都得扎针,哭的女人心都要碎了,恨极了,最恨的就是方葵这个罪魁祸首。 可是人家方葵就是有本事没接受法律的制裁。 柳晴晴这从WC出来就往柳晚霞的办公室跑,不敢去病房啊。 柳晚霞是查房时得知病房里的病人出事了,吓得不得了,心底也是烦的,你说这不是作孽吗? 那方葵又不是什么好人,柳晴晴还一个劲儿的往上贴,你看出事了吧。 谁知道到了病房一看,出事是不是柳晴晴,反倒是秦汀语,柳晚霞的眼都绿了的,特别是看着秦汀语胳膊上那红红的血……真是脑仁都要炸了的。 秦汀语这会儿傲气极了,嚷嚷着要告袁高媳妇的,就被警察给带走了。 柳晚霞有心想跟上,但秦汀语都通知了秦立国了。 她就没跟上,回了办公室,就看到坐在沙发上的柳晴晴。 柳晴晴这会儿脸都白的跟张A4纸一样的,她怀孕后就特别的胆小,刚才也没见去看,就怕看到血腥对孩子不好,也不知道秦汀语死了没有。 “晴晴,你怎么在这儿?”柳晚霞也是这会儿才想到一个问题,秦汀语怎么在柳晴晴的病房里,柳晴晴却在这儿。 柳晴晴张嘴就来:“妈妈,秦汀语让捅死了吗?” 柳晚霞没答话,试探着问:“那个疯女人说有人给她说的病房号,是不是你说的?” 柳晴晴眼神闪烁着想说不的,可是柳晚霞跳起来就给了她一巴掌:“柳晴晴,你怎么就这么坏呢,怎么就不为你肚子里的孩子积点德呢!就你这样的,还想保着孩子呢,我还为你去保孩子呢,就该让你的孩子死了,估计你才能体会得到当母亲的心吧!” 这一巴掌柳晚霞打得极狠,柳晴晴那半边脸都起了五指红印的。 “妈妈……?”柳晴晴不解的叫了出来,为什么妈妈会这么生气,为什么会这样打她? 秦汀语就一个劲儿的气她,她只是气不过的,难道秦汀语死了吗? “妈,我错了,我不是故意的,妈你不要跟别人说好不好啊……我也不知道会这样的……”柳晴晴这就求了起来。 柳晚霞冷静了一下,抚着柳晴晴的脸语重心长的说:“你有没有想过方葵对秦汀语有多在乎,你有没有想过秦汀语背后有个秦立国,要是秦汀语有个什么,你说人家要是报复起来,还有我们母女的生存地方吗?” 经过柳晚霞一顿安抚,柳晴晴也觉得自己做错了,结果最后才知道秦汀语只是让划了胳膊而已,柳晴晴这心里就更加的怪异了。 秦汀语受伤的消息,闹得挺大的,报警了啊。 王二德自然也知道了,几次走到医院门口了,就没进去看…… 袁高的媳妇让抓了,但是法医鉴定,有精神方面的问题,所以并没有批捕。 秦佑安也听说了这事儿就给秦立国来了个电话,问的就是这事儿。 秦立国笑了笑说:“这就是个意外,还不是老太太的手笔……” G城的秦老太太自然也知道这事儿,就又给秦立国来了个电话,还是和谈的节奏,并下话了,你女儿这次是划伤胳膊,下次就不知道是伤到哪儿了,也许是心脏也说不定的。 秦立国不为所动,放下电话后,却是更加对秦汀语好了。 几乎就住医院里守着秦汀语了。 那边老太太气得不行,终于是吩咐人准备动手了。 易敏菊感觉到王二德最近的精神不对劲,叫是无缘无故的就发起火来了。 你都不知道是为什么,他就火了。 那不耐烦的表情,就写在眼底的。 就如这会儿,你看好好的吃饭呢,不过就是做汤时放的味淡了点,王二德就摔碗了。 易敏菊默默的去捡让摔碎的碗,手指触到碎碗渣子,这就把手给扎伤了,血涌出来时,王二德那脸都白了几番,一把上前,把那碎碗渣子踢的远远的。 易敏菊一副让吓着了的神色呆愣在那里,等待王二德的自动修复。 王二德这也是一会儿功夫,就好了,扶起易敏菊,亲手给易敏菊包手伤,又跟易敏菊道歉:“老婆,对不起啊,我最近工作压力太大……” 易敏菊抬头大度的笑了笑:“没关系,我没事儿的。”心里却是想着,到底什么事儿,把王二德给压成这样了,那工作能有什么压力,不过是跟一群新人上上课而已,有什么压力的? 王二德看了看易敏菊,也是张了几次嘴,又把话给咽回去的。 你要问他后悔贺子兰的死不?王二德这时候是后悔的,如果贺子兰没死,那么现在这些根本就不用他来操心的。 你知道他每天都看着秦汀语开开心心的,别提有多好了。 秦汀语一点也不笨,相反很聪明,他出的考题,所有人的回答,都没有秦汀语的回答得他心。 也是这一天天的相处中,王二德才体会到血脉亲情的意义。 如果一直这么下去,他也不会这样焦燥,可是秦汀语出事了,你看是个意外吧,那怎么就这么巧,正好伤到她了呢? 这让王二德不得不想起贺子兰说的报复这个问题。 拜贺子兰所赐,王二德也想到了报复这两个字,心就开始有点慌乱了…… “老王,你最近是不是太累了啊,如果太累了,我们请假回家去啊……”易敏菊在慢慢的瓦解王二德的防备。 这也不是一朝一夕的事儿,易敏菊做的很隐秘,也是付出了很多的。 王二德听了这话,终于是忍不住了,就跟易敏菊说了……   ☆、253:动手了,秦汀语罪有应得 “其实我是担心小语,你知道的她在医院里遇刺了,这孩子啊,可聪明了呢,你看我那些学生当中,就她最最不认真,相反的,我说的意思,她都能理解,这可真是……” 说起这个,王二德是骄傲的,可能也是有一种心理,就是自家的孩子都是香的吧,就感觉秦汀语那那都是好的。 易敏菊心底翻了个白眼,有点不舒服,开口道:“是不是很严重了……” 王二德怔了怔突然觉得自己有点悲哀,那明明就是他的女儿,他却是认不得的,他过不了心里那关啊! “敏菊,我就担心的是这个事儿啊,贺子兰先前就说过小语泊事情……”这就把贺子兰之前说的报复的事儿给说了出来。 易敏菊也是装傻的,就问了句:“贺子兰对小语可真好。” 王二德点点头,也是这个时候才发现,贺子兰还是有点用处的,最起码,她每次都是想着护着秦汀语的。 “可惜了,就那样让烧死了,你说她也够倒霉的,改天我买点纸钱给她烧一点吧。”易敏菊叹气应景的说着。 王二德的脸色白了几白,有丝不自在的道:“不用,给她这种女人烧钱,根本不需要。” 易敏菊了然的点点头,就说要不他们一起去医院里看看秦汀语的。 王二德这个素来疑心病重,这会儿别人没有说他句什么的,就易敏菊说了句你这么关心秦汀语,咱们一起去看看呗。 那王二德就多想了,会不会别人也觉得他关心秦汀语了。 于是就跟易敏菊解释着他关心秦汀语是因为没有见过这样聪明的学生之类的。 易敏菊觉得有点小小的失望,不管她再努力,似乎都不能让王二德完全的信任她……走不进他的心里面去,你永远不知道他是怎么想的。 所以商讨的最后结果就是易敏菊第二天去医院里看看秦汀语。 秦汀语受伤,你说就胳膊受伤罢了,秦立国发了很大的火的。 把人家军区总院的第一院长就给办了,说办事不利,不家保卫部门的负责人,直接就给轰下去了! 雷厉风行的,动作也快,几乎就在易敏菊到医院的时候,院长和保卫部的负责人都直接卷铺盖走人了。 秦汀语住的病房是全院最好的病房,简直堪称一个小型的总统套房了。 医护人员简直就成了二十四孝医护,天天跟秦汀语跟前呆着…… 这会儿全院说起来都得羡慕秦汀语不知道走了什么狗屎运了,竟然有这样好的父亲! 秦汀语心里美的不行,她的伤就是个小意思,比上次正中腹部的那一次,要好太多了,可这待遇好啊,你看所有人都是膜拜她的…… 给她美的都找不到东南西北了,就爱医院里住着的。 也是个活该的主,你说你没事儿出院呗,臭显摆的结果就是又出事了。 易敏菊赶去医院的时候,忽然见到医护人员飞奔往秦汀语的病房里跑。 门口还站着一个小护士,那小护士眼晴都红了,瘫坐在门口的地板上,觉得这下是死定了。 你说她怎么就这么寸呢,刚才她去给秦汀语量体温的,一摸就知道出事了,高烧啊,那头都烫的不成样了…… 秦立国风风火火的就来了,主治医生还跟病房里呆着。 先用了退烧药,把烧给退了下去了…… “怎么会事儿?不是说小伤回家养着都成的吗?” 医生也是频频的抹着头上的汗,他不敢说啊,狠剜了一眼边上的实习医生,他就偷赖了那么一会儿,休息一下的,这小子就给用错药了。 那用错药的结果就直接导致这次急性高烧,得亏发现的早,不然的话那有可能就烧死过去的了。 “是这样的啊……”医生就在这儿瞎掰着说感染啊之类的。 本来以为就这么胡弄过去的,谁会想到柳晚霞这时候来了,就开口问了一句:“那么小的伤口,怎么会感染的,张医生你别是胡弄人的吧。” 主治医生拼命的跟柳晚霞使眼色,怎么说都是同事是吧,好歹现在人没事儿啊,这秦立国可是刚办了院长和保卫部长的! 柳晚霞就跟没看到张医生给她挤眼一样,一副质问的神色,等着对方的答案。 秦立国这时候也是眯了眼,不悦的神色扩散了开来。 这医生没辄了,把他学生干的蠢蛋用错药的事儿一股脑儿的说了,结果一点意外也没有,秦立国直接让人家滚蛋,还说了你们自己滚,还是我让你们滚。 张医生能说什么,自认倒霉呗,就跟学生俩人一起闪了。 院方这边现在是怕了秦立国了,你这闺女就是眼珠子,一连办了我们医院这么多人,这样下去还得了啊。 院办的一帮老家伙们商量了下,就找到柳晚霞了,就说是让柳晚霞照顾秦汀语。 还征求了秦立国的意见,就说柳晚霞以前就照顾过秦汀语生孩子的,这次也是柳晚霞指出了医生的失职罪,就非得让柳晚霞来照顾不可。 柳晚霞还是挣了几挣的,就说她是妇科医生这样那样的一通说,其实心底里早就想这样做了,她亲自照顾秦汀语才能放心点,不然她也没有理由天天来看秦汀语的啊。 事儿到底就这样确定了下来,易敏菊目睹了全部过程,坐在秦汀语的病房里,秦汀语这会儿还是昏迷着的,也不知道让烧了几个小时的,就成这样了,脸色白的跟一张A4纸似的。 “领导,王二德还是什么也没有说,要不然我直接跟他说了行吗?” 秦立国摇头:“不急,他不说也没关系,我这儿还有别的方法,小易啊,别为难你自己,这些本来就不关你的事儿的。” 易敏菊的双眸一下就红了,是的,本来不关她的事儿,是她自己硬是往身上揽的,这会儿又…… “不,为了您,我做什么都是愿意的,我没有再想着得到您或是怎么样,但是我想让你过的舒心又幸福。”易敏菊说罢,没等秦立国说话,就哭着跑出了病房。 到了外面就跟王二德打电话。 王二德早就等急了,这会儿在办公室里坐立难安呢。 那辛小玉今天在课堂上还组织同学们一起去看秦汀语,还叫了他一起的,他刚才差点就点头要一起去的,幸好忍住了。 “易敏菊,你怎么会事啊,不是说了到医院看看什么情况就给我打电话的吗?你怎么这会儿才打啊!”王二德也是有点急,接到电话就吼了起来。 可是他吼完了也没见易敏菊回话的,就停了下来,小心翼翼的道歉:“老婆,对不起啊,我不是故意凶你的,主要是我有点着急小语的事儿……” 易敏菊在电话里哭喊着:“我知道你是担心小语,我也是因为小语哭的,小语好可怜,老王啊,你知道吗?差一点点,小语就没命了啊,就差一点点的。” “什么!你再说一次!”王二德惊叫着,捏着电话的手都紧了几分! 易敏菊就把医院里发生的事儿说了一次,说的很详细,包括她听到什么,见到什么,一五一十的都说了! 王二德挂上电话后就更加的不安了。 真的是报复,不然的话就一个小伤,怎么会弄的差点没命了呢? 秦立国这边呢,在医院里发了一大通火之后,就给秦老太太去电话了。 他是好长时间都没有往G城主动去过电话的,前几次也都是秦老太太打给他的,这次秦老太太接到电话时,还吃了一惊的。 秦立国的火气很大,直接冲着电话就吼了:“母亲,小语可是你的亲孙女儿,你就这样下得了狠手的吗?” 秦老太太接电话还是莫名奇妙,她派的人还没有到达江城的呢? “母亲,我再告诉你一次,不要对小语出手,你要是敢动小语,我就敢亲手送老爷子归西,不信你就试试看!” 电话是让秦老太太给摔了的。 管家赶紧上前安抚老太太,老太太气得胸口都绞着疼的,这是她的亲儿子,竟然说出如此大逆不道,要送亲老子归西的话。 “阿强,赶紧查江城出了什么事儿!” 一声令下,那边管家就着手让人去查。 很快得来消息,说是秦汀语在医院里差点出了医疗事故,更巧的是吧。 那个实习医生是郦家的旁支,就是拐着好多个弯弯的,你说这巧不巧的,老太太这黑锅可是背的冤枉死了的。 “哼,就一个贱人生的小贱人,能让他就这么死心塌的的说出这样的话来,像个什么样!阿强,让人尽快动手,不死也让那小贱人脱层皮的!” “是,我这就安排。”管家应了下来,赶紧就安排了。 江城这边,秦立国自然是接到秦佑安的电话了,可以说现在秦佑安的动作在秦老太太的眼皮子底下,那秦家那边的一举一动,也是逃不过秦佑安的眼皮子的。 “小叔这样真的好吗?小语怎么说也当了你二十几年的女儿的!”秦佑安是有点不忍心的,毕竟不管如何,都不是秦立国的亲生女儿,有差吗? 那秦汀语就算再不好,也是姓秦的,生恩不如养恩大的啊? 秦佑安就是这样想的,才会问了这么一句话的。 秦立国这边脸色却是突变,阴冷的丢了句:“佑安,你能想像你小叔叔我像个大傻瓜一样帮别人养了二十多年的女儿的心情吗?” 一说到这个,秦佑安也是恨的,尼玛的,贺子兰和王二德得多缺德啊,你们的私生女当了我们秦家这么多年的大小姐。 “好,那就按小叔叔说的去做,应该是管家那边的人出手的。我会让兄弟们注意着点的。” 挂上电话,秦立国捏了捏眉心,回病房,去守着秦汀语。 就这么细细的去看秦汀语的那张脸,都说生活在一起久了,长相就会有点相像的,不然的话你看那些抱养来的孩子为什么跟父母都有丝丝像呢。 就是因为一直生活在一起,生活习性相近,所以容貌上也会发生一点细微的变化的。 “别怪我狠心,让你当了我二十多年的女儿,我可是没有亏待过你的……”秦立国的手抚在秦汀语的脸上,往下移到脖子的位置。 有时候他都想掐死秦汀语的,不需别人动手,他自己都想这样做的。 柳晚霞正好过来,就看到了这一幕,那秦立国的手放在秦汀语的脖子上,那个手势,就是想掐死人的模样啊! “秦先生,您这么晚了还在这儿啊,我让人给您安排间休息室?还是送您回家?” 秦立国脸色一沉,叹口气,缓缓的收回手,这才站起身,冲柳晚霞笑了笑:“不了,我在这儿守着我女儿,柳医生这是要下班了吗?” 柳晚霞这会儿穿的是便装,本来想着秦汀语这儿没有人陪的话,她陪着点的。 可是没有想到秦立国还在这儿的。 刚才的事儿,她确定不是她眼花的。 柳晚霞怔愣着没有回话,秦立国就又说了一句:“那柳医生赶紧下班吧,明天见。” 如此,柳晚霞也没好意思非要在这儿呆着,又看了看睡着的秦汀语,一步三回首的就走出了病房。 哪里还有心思回宿舍去啊,直接就去了柳晴晴的病房。 你知道自从秦汀语的事件发生之后,柳晴晴就吓得不行,这天天都要人陪着才行。 方葵可没这心情在这儿陪着,肯让柳晴晴生下这个孩子就是方葵的底线了,柳晴晴一天天的催着结婚,催的人家方葵烦了,所以也不来陪着了。 柳晚霞这正好就过来了,进门就迎上柳晴晴欢喜的眼神,柳晚霞却是一记刀子眼甩了过去。 柳晴晴让这刀子眼甩的莫名奇妙,这怀孕了,小性子就多,又觉得自己那那都了不起,你看本来说不会怀孕的,她这就怀上了,所以她怀的肯定是一个很坚强很聪明的孩子! “妈妈,你怎么这样眼神看我,我又做错什么了啊?” 柳晚霞白了柳晴晴一眼,看到柳晴晴这张脸就恨的牙根痒痒,但柳晚霞到底不算是能忍,强忍着说没事儿,就叹气说刚才在秦汀语的病房里看到的事情。 柳晴晴有点吃醋,就酸溜溜的说着:“妈妈,不知道的还当你是秦汀语亲妈呢,你怎么对秦汀语这么好啊?” 这么说着,柳晴晴就诧异的看着柳晚霞,细细一想,柳晚霞对秦汀语的确是很好的。 柳晚霞上去就给了柳晴晴一记,拍在脑门上的,紧张的训着:“说什么傻话呢,那秦汀语跟你一般大,难不成生了你,我还能再生一个啊,除非我怀的是双胞胎啊?” 柳晴晴失笑,想想也是,不可能的啊,就没再多想。 柳晚霞这心哟,就砰砰砰的乱跳,生怕柳晴晴再说出刚才那种话来。 有时候谎话扯的久了,就成了真话,柳晚霞现在就是这种感觉的。 可这心里就一直惦记着秦汀语的,说着说着就容易说到这上面去,柳晴晴就说秦立国这样就是在害秦汀语的,你看啊,你这么高调的重视着秦汀语,还把医院里的人这个批了那个办了的,人家不会记恨你们,这又是在医院里,再来个用错药什么的,不就太正常了吗? 柳晴晴这么一说啊,柳晚霞那心就更不能平静的了。 秦立国这一晚上真是没睡,这么明摆着去害人的事儿,他还真一次也没做过,心里不是没有纠结过,但这棋局走到如今,不管他是愿意或者不愿意都不重要了,重要的是必须这么走下去了,没有退路,没有回头的机会…… 柳晚霞来看了几次,都看到秦立国坐的直直的看着秦汀语,那神情有点怪。 秦汀语的事儿闹得如此高调,又是在一个医院里住着的,郝贝想不知道也难啊。 可也没有去看,一来秦立国上次说过不想看到她,她还记着这事儿呢,二来她跟秦汀语也没多熟的,没有必要去看。 不过她却是要去看看裴红军的。 没办法,不管承认与否,裴红军的确是因为她才又病发的。 这次她学乖了,就是去看看,可不买什么东西,进去也就站在门口,远远的看着,连裴红军的身边都不近一步的,生怕再出个什么意外的。 这天来的时候保姆刚从厕所出来,就揉着肚子,说是吃坏肚子了这样那样的…… 郝贝这才注意到病房的床头柜上放着一个空碗,可能是裴红军刚吃完的。 保姆看到郝贝时,神情有点不太自在,赶紧说去刷碗。 这没刚刷一会儿呢,就又去跑厕所了,可能闹肚子…… 郝贝来看到这一次,等下午又来时,这保姆还继续往厕所里跑的。 裴红军这儿倒没什么动静的,就是眼巴巴的,你也不知道他在想些什么…… 等保姆一走,那裴红军就一个劲的冲郝贝挤眼,呜啦啦的说着话……说的什么郝贝也听不懂的。 保姆回来,郝贝就走了。 下午回家,做好了饭,又熬了去火的茶水,这才去接的孩子们。 回到家先让孩子们喝那去火的茶水的,裴瑾瑜就捂着鼻子叫苦连天的:“妈妈,这个好苦,小瑜可不可以不喝啊……” 郝贝拍拍他的发顶哄着:“小瑜乖啊,这是去火的,你看这天这么热,你前天流鼻血了的,必须喝了……”这是用中药熬成的,虽然是有点苦,但是去火效果好啊。 裴瑾瑜小时候身体就不行了,那时候就吃过不少的药,所以一闻到这药味就难受的。 然而郝贝也是好心啊。 这边郝贝让两兄弟喝药茶,她就进厨房忙了起来。 客厅里,裴黎曦是见不得弟弟这样难受的,小瑜每次喝了这个都得跑去卫生间吐的,可是你说不让他喝吧,他又会说那是妈妈辛苦熬出来的,妈妈的心血不能这样不珍惜的。 “我来喝吧。”裴黎曦小娃儿倒是无所谓,本来是就茶水,大不了一会儿少吃点饭就是了。 郝贝现在养孩子可讲究着呢,是算着喝了多少茶水,每个人再吃多少饭菜,基本上都是定量的。 给小娃儿们的饭菜摆好后,她还要给裴靖东单独留一份的。 等坐下来吃饭时就见裴瑾瑜小娃儿一个劲的吃饭…… 反正是吃的挺多的,郝贝就很开心,这就是当妈的成就感啊。 殊不知,小娃儿这是连哥哥吃不下的都给吃了的。 等到晚上,裴靖东回来后,上床后两人就说着话呢,就说裴红军有点不对劲…… 裴靖东都发现的了,就说裴红军一直呜啦啦的不知道想说什么的。 郝贝叹气,这个是谁也没有办法的,关于裴红军的事儿她现在就是说都不说一个字的,生怕再一个不对劲又摁到头她上来了。 裴靖东累啊,早早的就睡了,郝贝却是睡不着的。 那天在医院里跟裴靖东吵完架后,没有什么和好不和好,夫妻嘛就那样,他回来了,跟她讲话了,就这样过去了。 可是郝贝的心底过不去的,不然也不会这么是晚了睡不着的。 睡不着就去书房里呆着,这样安静的夜里,有一点点动静就特别清晰。 就听到两个小娃儿屋里有动静。 没一会儿,小娃儿们好像起床了,郝贝会心一笑,觉得可能是起来小解的,也没在意。 可是现听听出不对劲来了。 是下楼的声儿。 郝贝屏住呼吸,等俩娃儿下楼了,她才从书房出来,也跟着下去了。 这就看到裴黎曦小娃儿在吃饭呢? 诧异的问了句:“小曦,晚上没吃饱吗?” 裴黎曦噎了下,点点头,裴瑾瑜则是有点愧疚的低头。 郝贝又给小娃儿做了个鸡蛋汤,就着晚上的饭给热了热,说以后晚上没吃好的话,要跟她说这样那样的,可以吃点热的,不能吃凉的。 不得不说,小孩子的思维就是这样的简单。 裴瑾瑜觉得内疚的不得了,特别是郝贝自言自语的说着是不是食谱出问题了啊,她特意找的营养专家为两个小娃儿制定的营养食谱啊…… “妈妈,对不起啊,都怪我……”小娃儿这就都招了。 你一言我一语的,他说怪我,他也说怪我……都往自己身上揽错的节奏。 郝贝哑然,无奈的把小娃儿抱怀里,就说啊,以后有不想吃的,不用不好意思,直接说啊…… 说开了,母子仨人就跟这儿一起吃点东西。 裴瑾瑜就笑裴黎曦说:“哥哥刚才肚子饿一直在叫,咕咕的叫……” 翌日,郝贝起床,做早点时,特意的多做了一点,就跟小娃儿们说,吃个饱就成,吃不完都扔掉。 等吃了饭,继续去医院里陪方蔷薇。 苏韵依旧没有放弃,每天还来医院,就跟方蔷薇说她那肚子里的孩子肯定生不下来这样那样的。 呼老太太到底是知道方蔷薇怀的是个儿子了,那态度就好了一些,不过还是时不时的骂两句的,老婆子嘴碎,听到谁说话都爱骂的。 郝贝就让骂过几次,后来方蔷薇一去呼老太太跟前服侍,她就不跟那儿呆着。 这医院也没什么好待的地方,不在方蔷薇这儿呆着,就去看看裴红军的。 今天去的时候,又是看到一个空碗,那保姆叫王姨,郝贝看她刚从厕所里出来就问了句:“王姨闹肚子还没好啊,要不要让医生给瞧瞧开点药的。” 保姆虚弱的看了一眼郝贝,说自己买了药吃了的,就是还闹肚子。 郝贝也没在意,就坐的远远的跟裴红军说说话呗,没什么说的,就说裴靖东去上班了,孩子们上学了,孩子们昨天在学校发生什么趣事儿了。 裴红军又是那样呜啦啦的说着话……郝贝依旧是听不懂。 不过这次却是听到一点点不同的声音来,裴红军在咽口水,看着那个空碗在咽口水。 郝贝起先没有注意到,后来想想不对劲啊,就问了保姆一句:“王姨,老爷子吃过早饭了吗?” 保姆眼神闪了闪,说了句:“这都几点了,早吃过了。” 郝贝听说吃过了,就没再多说,可是过一会儿,这保姆又跑WC了,裴红军呜啦啦的叫着,眼泪都出来了,那可怜的都不成样了…… 郝贝就近跟前,拿了纸巾给他擦眼泪,裴红军就一个劲儿的嗷嗷乱叫,手使劲的动着,才最终指了指那个空碗。 郝贝就更觉得有问题了,这儿保姆出来后,就把碗给洗了。 到了中午,郝贝就说得回去了。 其实人没有走,就跟门外呆着呢。 护工是中午出去外面吃饭的,所以中午的时间,只有保姆一人在这儿,做饭加喂裴红军吃饭。 保姆也是个心大的,等人一走,就倒了杯子,拿了个小纸包,倒了点东西在杯子里,去喂裴红军喝了下去。 郝贝那心哟,就提的高高的,这是喝什么药呢,不是说天天输液就不需要喝药的吗? 接着那保姆就去做饭了,郝贝在外面看着裴红军没一会儿就睡过去了。 保姆是个五十多岁的老太婆,这没一会儿就弄了一大碗东西出来,全是冰箱里放的食材,一大碗的好东西,不过她可能图省事儿,全炖在一起,一边吃一边嫌弃:“这就是海参啊,没多好吃的啊,跟肥肉似的……” 郝贝就一直这么看着,看着保姆把那一大碗给吃了,想当然的以为那一小碗也是给裴红军吃的吧。 好家伙,那保姆直接就把那一小碗也给吃了。 吃完把小碗放在那里,把大碗拿进去洗了,睡在陪护床上,就午睡了。 郝贝一直就站在这儿看着呢,看了看点,护工快回来了,她就往电梯处走,佯装跟护工一起过来的。 保姆听到门响,睁开眼,打个哈欠,说护工回来了,她去洗碗的。 郝贝看一眼那个空着的小碗,问保姆:“老爷子吃的什么啊?” 保姆就按平时说的一样,说吃了这的那的…… 裴红军现在不能多吃,需要少食多餐,医生给制定的方案,说是一天吃五餐最好。 可是这明明就是没有吃的节奏,郝贝总算是明白裴红军每次都那样的眼巴巴的样子是为什么了,还有那保姆给裴红军喝的什么东西,到现在都睡的好好的。 “那什么时候睡的啊!”郝贝又追问了一句。 保姆就说啊,是他们回来前才刚睡着的。 这明显就是这保姆说慌的了。 郝贝当下就怒了,直接就发火了:“王姨,我们家给你的钱也不少,让你跟老爷子吃一样的,东西多的是,你能吃多少吃多少,你也不用苛刻着老爷子不给吃的吧。” 保姆当下就有点慌了,不过她吃了也不是一天两天的,她才不相信会让发现的。 再说了上次就是因为郝贝带来的吃的让裴红军出事了,这家的男主人根本就不相信这个女主人。 这就是保姆的认知,跟郝贝吵的不行,这一吵也把裴红军给吵醒了。 可惜啊,裴红军这会儿是说不出来话,不然的话,准保就得喷这保姆一脸老血的,实际上,裴红军自从那天开始就没有吃过东西啊。 好在还有每天输的营养液各种药液撑着,有水份就不至于虚脱死的。 这老保姆每天都给他喝加了料的水,一喝到了饭点就睡过去了,醒来后床头就一空碗,这保姆就会叨叨着吃完了就睡啊这样的,弄得裴红军也以为自己真就吃过饭了呢。 可是他天天还是饿,饿也说不出来,只能干饿着。 保姆就闹着还说要找裴靖东过来。 大中午的,裴靖东刚在单位吃过饭,就被保姆一个电话找来了…… 那保姆也是个不要脸的,就哭喊着说这的那的……就是说她多用心,还被郝贝冤枉了这样那样的。 还说郝贝不安好心啊,上次老爷子就是吃了她弄来的东西才病了的。 裴靖东听的头都大了直接喊停,就觉得这保姆有点分清主次了。 你只是一个保姆,郝贝可是这个家的人,他没有道理相信外人不相信郝贝的。 可是保姆就是吃准了郝贝是个外人这样的。 “王姨,你走吧,我们另外请人。” 保姆当下就傻眼了,你说这家开的工资比别人开的高一倍的,一个月五六行呢,她这个年纪找个活不容易的,她就是嘴贪吃了一点的,也没做别的不是吗? “走,别想走,报警,让警察看看你给老爷子喂的什么药……” 郝贝气啊,上次是不是就是因为这保姆给使的坏啊。 保姆开始说是兑的米粉,郝贝这么一强势的要报警,老太婆就招了,说是给喂的安眠药…… 好在也不是真心想害人,这是一些没素质的保姆常干的事儿,一般是用在小孩身上的,带小孩那有多累啊,他们就会给小娃儿喂点这个,睡觉了,他们就清净了。 这不,老太婆是看着裴红军天天吃个饭都撒的那都是,再加上那天不是还拉的差点出事了,也是怕出事儿,就想了这个法子,反正这人就这样,也打听过,医院里给打的点滴就是有营养的,天天打着不吃饭了也饿不死的。 所以就这样做了。 裴靖东听得脸都黑成木炭了,连续五六天了,老爷子都只喝加了安眠药粉的水,滴米未进啊…… 啥也没说,直接就打电话报警,把这保姆给抓了起来。 这一连串的还抓了几个跟这个保姆一样这做干过的活的保姆,这事儿在江城还很轰动,弄的保姆行业险些都垮掉了。 这事儿就不再表,就说裴红军经历了这保姆的事儿之后,看着郝贝的眼神那就真是看救世主一样的了。 这儿子到底是心粗,天天来都没发现的,郝贝来几次就发现了。 护工是个在大男人,人家就管洗澡啊翻身这些货,可不管做饭的。 郝贝就在医院里给熬了粥的。 她发誓她真的什么也没做的,可是这熬的粥裴红军当时喝了没事儿,半夜的时候开始拉稀了,把护工给臭醒的,就给裴靖东打的电话。 裴靖东半夜过来的,跟护工一起给裴红军清理干净。 就找医生,医生听了情况说啊,可能是常时间没有进食,突然吃了东西,这就肠胃不适了,等明天给加点药在里面试试…… 可是裴红军这情况就一直没有好过…… 也不能说是没有好过,就是断断续续的,好好又不好了这样的,弄得裴靖东都习以为常了。 然而郝贝却是发现点不同了。 这不是遇上那个保姆了吗? 被保姆给骂了,就骂郝贝个缺德冒烟的害得她丢了工作啊…… “真以为她们家那老东西是什么好鸟一样的……”这保姆是跟同伴说的,就说啊,她在医院里吃他们家的饭菜,一吃就拉稀,这回家来吃自己的就好多了。 郝贝这就听出点不对劲来了,难道是东西出问题了。 细细一琢磨,那裴红军吃她带去的饭菜,就会好一些,吃在医院里做的就会拉,那肯定是有问题的。 这之后,试了几次,果真是那样的…… 就把这事儿给裴靖东悄摸的说了,裴靖东就让郝贝做好饭后,故意洒一些在衣服上,转脸拿着那件衣服就让苏韵去化验了。 化验的结果就是这食物里有一味不该出现的成份,轻症可以导致人拉肚了,日积月累的话,可能就会重症造成急痛肾病发作。 苏韵还说了,这得是一个很懂药理的人做的事儿,不然的话不可能弄这么仔细的,如果不是郝贝细心的发现,也许没有人察觉,裴红军就会慢慢的因为身体一点点的不好而死去! 是谁要害裴红军? 裴靖东是想不明白的,第一个想法是秦立国,可是秦立国不是这样的人,也不会做这样的事儿的。 谁要害裴红军,是未知的,但是谁要害秦汀语,却是个已知的。 秦立国得到消息,知道管家派来的人已经潜入医院的时候,就给宁馨打了个电话,问一个会议的事儿弄的怎么样了。 借着工作之说,秦立国才依依不舍的离开秦汀语的病房的。 秦汀语一脸的喜意跟秦立国挥手:“爸爸,我没事儿的,我都这么大个人了,能照顾好自己的,再说了就是一点点小伤的……” 柳晚霞这是来查房的,就看到这一幕,那眼皮儿直跳啊……就觉得秦立国这有点不对劲,哪里不对劲,她也说不上来的。 等秦立国走了之后,就跟秦汀语说:“小语啊,看着你爸爸心事重重的,怎么了啊?” 秦汀语笑的一脸幸福,说:“我爸这是疼我啊,他要工作的,怕他走了我一个人无聊,其实他在这儿我才无聊的,他天天板着个脸,也不会笑的……” 柳晚霞心里撇嘴,谁说秦立国不会笑的,她就见过秦立国跟郝贝在一起聊天的时候,那时候的秦立国笑的特别和蔼的。 查完房,柳晚霞就说秦汀语这差不多就好了,不过以前也是有病根的,所以在这儿多呆几天也成。 还说要给秦汀语详细的检查下身体之类的。 这说完就回办公室了,一回去,坐诊时,就是爱出神。 还有几次开错单子的,护士就问她是不是哪儿不舒服了,要不要休息下。 柳晚霞这才把坐诊的牌子拿了,回办公室来着,想到秦汀语就过去看看,越走近秦汀语的病房,她这心啊就越是砰砰砰的跳着。 刚走到病房门口就察觉到不对劲了,这病房的门怎么是大开着的。 这平时不是这样的! 一个快步冲进去,就看到秦汀语平静的睡在那儿,睡着了? 柳晚霞走近一点,伸手探了下,有呼吸啊,就放心了,刚坐下却又发现点不对劲了。 在输液呢,怎么没有护士在这儿看着?秦汀语还睡着了…… 再一细看,就看到地上有一个包装纸,是一个一次性注射器的袋子…… 柳晚霞伸手就把输液管子的开关给关了,按了护士铃问叫了人过来,问护士今天给秦汀语输的什么药…… 护士就说了输的什么药,这边柳晚霞的脸色阴沉沉的,拿着剩余的药液就赶紧去化验,她这儿还没有化验出来结果呢、 秦立国就来了。 一脸紧张的神色,拿着一小瓶药,让护士赶紧给秦汀语输进去。 柳晚霞听得消息就急急的赶过来了。 “秦立国,你这是拿的什么药,给秦汀语输的啊?” 秦立国一脸急晃晃的,没功夫跟柳晚霞解释就是让护士赶紧的。 护士也不敢啊,这不是医生让输的药啊。 化验结果出来了,秦汀语中了蛇毒,而秦立国拿来的是血清,柳晚霞赶紧让护士给输上,半个小时左右,秦汀语睁眼了。 一睁眼就嗷嗷的大叫起来。 本来护士把她的针给扎上就有事先走了,说了过一会儿来看看的。 可是这边护士前才走,后面就来了一个护士,说是加点药。 秦汀语开始也没在意,可是那个护士在加完药后没有走,反倒是坐下来陪她说话的,说着说着她快睡着时,就看到那个护士说了句:“秦汀语你去死吧。” “爸爸,有人要杀我,有人要杀我啊……” 秦汀语惊恐的叫着,觉得害怕极了。 秦立国抱着秦汀语,紧紧的抱着:“不怕不怕,有爸爸在,有爸爸在……” 这就怒了,让人彻查,可是监控录像让毁掉了,根本就无从查起,秦汀语说的那个长相吧,带着眼镜,又捂着口罩,几乎把医院里所有的护士都拉过来让秦汀语认了,也没有一个是那个她说的护士。 这事儿传的很快,都说是秦立国得罪了人,被报复了的。 秦立国调了一队保镖在医院里保护秦汀语,秦汀语因为中毒伤到了内脏器官,这又要在医院里多住几天了。 秦老太太在G城得到消息,觉得有点不可思议,儿子明明知道是她找人做的,却是大动干戈的要查真凶,这查得出来吗? “阿强啊,你说立国是这是做什么?有点不对劲啊?” 这么问着管家,管家也是有点看不懂了,不过还是猜测的说了句:“我怎么觉得少爷有点雷声大雨点小呢?” 秦老太太点点头,凝着眉,半晌才给管家说:“让江城那边的人,停止后面的动作,看看再说……” 管家领命而去,吩咐了下去。 尽管老太太觉得有点上当的节奏,可是之于秦立国来说,效果是有的。 王二德天天急燥的都快疯了,这遇刺快好了,又出现中毒,还有人给秦立国血清当解药,这不明显就是报复的吗? 王二德悄摸的找人去南华查了下郝贝的事儿。 很快就得到消息,郝贝小时候多灾多难的,什么让毒蛇咬啊,什么丢了啊,车祸啊,各种的都有过…… 不过都是有惊无险的。 这些跟秦汀语身上的就完全的吻合了起来,那么就是不是简单的一个意外了啊…… 易敏菊察觉到王二德的情绪变化,就跟秦立国放了一条消息——鱼儿要上钩了,可以加料了。 秦立国收到消息,就打了个电话过去问:“怎么样了,恢复的如何?能说话了吗?” 对方那儿给的消息不太理想,说是烧伤太严重了,伤到声带,说话还是有点困难,最好是再过些时间,可是秦立国这儿已经等不及了。 “就这样,把人放回来吧,弄个正当的理由。” “是,我这就安排。” 秦立国这边是安排的妥妥的,郝贝那边却是有点苦不堪言了,裴红军这儿出事了,裴靖东现在是谁也不相信,就信郝贝。 郝贝也就多了一个活儿,每天多做一点饭,给裴红军带去。 就吃他们吃过的,剩饭也无所谓,最起码吃了没事儿啊。 但就算这样,裴红军还是一天比一天的弱,还是有问题的,但是哪的问题,根本就查不出来。 苏韵那儿催的也越来越急,方蔷薇的事儿,就让郝贝赶紧的拿主意,郝贝拿不了这个主意啊,这要出事了,她负担不起的!   ☆、254:不作死不会死,猫捉老鼠 按照苏韵的意思,就给方蔷薇吃的东西里加点麻醉药,让她吃下去,睡过去之后直接动手,等她醒来时,这事儿就完了。 可是郝贝不敢啊! 那方蔷薇现在把这肚子里的孩子看的跟眼珠子似的珍贵,你要让她醒来发现肚子里的孩子没有了,那不是要她命的吗? 所以才一直劝啊劝啊的,就是想着让她自己想开一点是最好的。 不然谁耐烦一天两天三天的守在医院里给她讲大道理啊。 然而,方蔷薇这个脑子,你现在根本就劝不住她,她就认定了呼弘济是个孝顺的人,她现在就是巴着呼老太太呢,抱着这个大腿,就盼望着生下儿了子,呼弘济能回头。 却是也没有想想生下孩子后,她还有没有活命的机会! 郝贝这儿是天天的说破了嘴,就是跟方蔷薇说啊,你为了个孩子连命都没有,这孩子这样的,生下来,你就能保证是个正常的,要是个非正常的,你还还不得哭死啊! 可是呼老太太却是见天的劝着方蔷薇:“怕什么啊,医生检查不也没查出孩子有毛病啊,方蔷薇我告诉你,我要敢把我大孙子给弄没了,你就别想我认你这个儿媳妇,就是弘济他回过头来要你,我也不允许的。” 又说啊:“方蔷薇你用你的脑子想一想,那郝贝为什么不让你要这个孩子啊?你这个孩子可是他们老丁家唯一的男丁,那以后老丁家的东西,不传给男的,难不成传给外嫁的女的吗?” 再说:“反正你只要生个大孙子,以后这个家你说了算,就连我都听你的,弘济那儿我来说他,他敢不听我死给他看……” 你看吧,有了呼老太太这样的保证,方蔷薇那儿俨然就纹丝不动,任你郝贝还是苏韵,好说歹说都不管用。 郝贝有时候真就气得不行,就想啊,管她干嘛,方蔷薇现在这样能作,就让她这样好了,到时候死了自己也就解脱了的。 可是想归想,每一天到医院,看着方蔷薇这一天大过一天的肚子,那真就跟剜她的心一样的难受。 亲者痛仇者快是什么感觉,郝贝现在算是体会到了。 每天想着法儿的劝啊,哄啊,全都不好使,这些连丁念涵都看不过去了。 不得不说,自从跟方葵离婚后,丁念涵过得轻松极了。 都说嫉妒是女人变丑陋的最佳工具一点也不假,以前的丁念涵处处防备,防着是不是有一个个年轻的小妖精们勾引她的小男人了,又要防备着自己是不是皮肤又变差了,是不是这的是不是那的…… 你说天天光担心这些了,哪里还有时间去享受生活,即便是去玩的时候,那脑子也停不下来去想的。 如今倒也正好,就只想着自己怎么吃好喝好玩好的。 整个的精神状态就特别的好,而且跟郝贝达成了共识,丁念涵也不用为生活来源而发愁,这样的日子过的可舒服了。 人的心都是肉长的,谁也不是天生的坏人。 丁念涵看不过郝贝天天这愁白了头的节奏,就出了主意。 这一天,郝贝照例扶着方蔷薇去看呼老太太,这几乎就成了每天的‘必修课’了。 刚走到门口就听到呼老太太在叫丁念涵。 “丁念涵,我喊你你没听到吗?快点,我要吐痰。”呼老太太就是要吐痰,让丁念涵伺候的。 丁念涵不悦的瞪了一眼呼老太太再斜一眼门口的郝贝和方蔷薇,吐痰伺候这个是方蔷薇开的头,就是讨好老太太的,老太太要吐痰就用纸巾给接着这样的。 丁念涵就看不过眼,你说这种人的本能的事儿,你都让别人伺候着,回头大小便是不是也得让人用手给你接着捧着啊! 方蔷薇脚都动了一步的,被郝贝给拉住了,来的时候说好了,看一场戏的。 “妈,我说你差不多得了,你是你女儿,不是方蔷薇那白痴,你奴役一个方蔷薇就罢了,还想奴役我呢?”丁念涵可是不会跟你客气的,以前她也没少让她妈坑的,要不然她也不会是今天这样子。 有时候丁念涵就在想,她要是有一个普通的正常的妈妈,没准她现在早就结婚生子,孩子都能读大学了。 你以为她就没羡慕过别人的一家三口,你以为她就没有恨过呼老太太对她的错误教导。 “哼,我是你妈,你还好意思说人方蔷薇,人方蔷薇比你可好多了……”呼老太太冷嘲热讽的说着,就说方蔷薇多好多好…… 丁念涵嗤笑着开口:“那人家对你那么好,你怎么就不盼着别人一点好呢?妈啊妈,你可真是让我大开眼界了,你说说你这脑子是怎么想的,那方蔷薇对你好好的,你一个劲儿的坑她,明知道她的肚子跟气球一样的膨胀,你还给她画个饼充饥的,你是不是想着等她生个儿子,死了,那我哥还能再找一个,比如我哥现在找那个熊什么来着……” 呼老太太接了句:“熊姿。” 丁念涵又笑了:“哦哦,对,熊姿,妈,你记这名记得倒是很清楚呢。” “那是,小姿是个好姑娘,你看她为了你哥啊……”呼老太太就说啊,那个熊姿也来看过她,一口一个妈叫的甜着呢,再加上人家可是个女强人,又对儿子十分专心,从年轻时一直到现在都守着,人长的好,会说话,会办事儿…… 丁念涵听得直撇嘴,幸亏她是她妈的女儿,不是儿媳妇,不然的话,真是怎么死的都不知道的。 “妈,那你还天天跟方蔷薇说的跟真的一样,我哥听你的这的那的……”这又把话题往这上面引去了。 呼老太太冷笑一声:“我也没说错啊,到时候方蔷薇死了就给他立块碑不就得了,不然她死了不得成孤魂野鬼啊。” 丁念涵已经没有任何表情可以表述她的心情了,果真是最毒妇人心,同时也暗自庆幸——幸好自己回头是岸啊,不然准保成了她妈这样的人。 “好吧好吧,我是说不过你了,但是你就不该让方蔷薇生那孩子,你瞅那肚子跟个气球一样,要是一小心小爆炸了,或是生出个傻子来,那你养啊?” 呼老太太真就一点也不客气的回了:“她肚子烂了跟我有个屁的关系的,生出来要是个傻子,谁要啊,反正你哥说了不会要这个孩子的,她要真生个傻子,谁管啊……” 到此,丁念涵的任务算是完成了,就那么要笑不笑的看着门口站着的方蔷薇,一脸的你活该的神色。 老太太这儿似乎也是察觉到不一样了,平时丁念涵会冷嘲热讽的说些风凉风,今天这可是有意套话的节奏啊。 “蔷薇啊,是你来了吗?念涵这孩子就是坏心眼,你嫂子大着肚子,你非得让我说那些话……” 得了人家老太太现在是倒打一钯了。 郝贝就握住方蔷薇的胳膊,不想让她进去,你也听到了这人是怎么说的对吧,你就不要再上前去了,还是想想你自己。 可是方蔷薇这脑了最近估计让电了,不好使啊,呼老太太一招呼,她就跟个哈巴狗一样的凑上去了。 就如这会儿一样,甩开郝贝的手,大步往病房走,这也不说怕走的快抻着了之类的了。 先拿了纸巾,凑到呼老太太的跟前就说:“妈,你吐这纸巾上,你这身子还没好利索,要是起来再抻到腰了……” 郝贝看到这一幕,忽然之间想到以前看过的一个贴子,就说啊有些父母为了孩子真是什么都能做的出来,比如说有的孩子感冒了,不是鼻塞难受吗?有的家长能做到把孩子的鼻屎吸出来。 当时把郝贝看得恶心坏了,她觉得那些人是不是有病啊,那感冒了难受不都那样么?你把鼻屎给吸出来,那就不难受了吗? 现在她看方蔷薇这样,真怀疑有一天,呼老太太会不会也感冒了,方蔷薇去做这样的事啊? 没有最贱只有更贱,欠虐说的就是方蔷薇这种吧。 呼老太太这吐完痰就拉着方蔷薇的手话家常,眼晴虽然是看不到了,但是还是剜着一个方向,就是丁念涵站的方向。 “要我说啊,要女儿有什么用啊,你看看这念涵,可是我亲闺女呢,你瞅瞅她让我说那些话,这也不知道是搞得那一出呢!” 丁念涵觉得她妈简直是没脸没皮了,那些话是她逼着说的吗?没有吧! 方蔷薇这儿就是剜向郝贝了,心中愤愤不平的想着,这不是亲生的就不是亲生的,肯定是郝贝让丁念涵这样说的,丁念涵最近犯抽,跟郝贝好上了。 “妈,你说的太对了,所以养女儿不如养儿子。”方蔷薇说着又给呼老太太喂了水,就跟过去伺候皇上的大太监似的殷勤。 郝贝跟丁念涵站在门外,丁念涵就好笑的看着郝贝,一脸的喜意,一伸手就要钱。 郝贝有点无语了,丁念涵花钱太大手大脚的了。 但是说好的,要给钱,就给钱,每年该给的分红要给,平时丁念涵要是帮她做事了,也要给钱,这些全是让童达去办的。 童达现在都快成了郝贝的私人秘书了一样,有点什么事儿,都是童达在办的。 郝贝给童达打了电话,没一会儿丁念涵就收到转账短信,就笑郝贝:“郝贝,你累不累啊,我要是你,我就管她去死去活的。” 郝贝无声的摇头:“可惜,你不是我啊。” 郝贝现在身上就好像套着一个枷锁一样,有时候她也想不管方蔷薇了,可是她能不管吗?那是她亲妈啊! 丁念涵知道郝贝的想法时,就问了句:“那她要不是你亲妈呢?” 郝贝怔了怔,她从来没有想过这个问题,半晌才喃喃的回了句:“那么大概,我就真的能不管她了。” 丁念涵撇嘴:“所以要我说啊,郝贝你这人吧,看着挺重情的,其实很凉薄……”就说啊,不是你亲妈你就能不管了,那这是你亲妈所以你管,你到底是因为感情啊,还是因为血脉伦理不得不管啊? 对于这个问题,郝贝自己也不知道。 在她看来,因为是她妈,所以有血脉亲情存在,如果不是她妈,那就是个路人甲,她也不会这么用心的,而且这些假设根本就不能成立。 连续热了几天的江城下起了朦朦细雨,天还朦朦黑的时候,一辆白色面包车停在了江城军区附近,车门打开,一个披头散发的女人被推下车,重重的摔倒在水泥地上。 身上白色T恤染上了污泥,整个人倦缩在雨中的水泥路上,半晌才从地上爬起来,露出一张狰狞丑陋的嘴脸,那张脸上疤痕纵横,整个眼晴都让烧成细细的一条缝隙,疤痕是肉粉色,显然是新伤,摁在水泥路上的那只手,短短的红红的,五指都让烧掉了半截子…… 腿根本就不能走路,只能匍匐着往前挪动着。 冷,很冷,她要找一处避雨的地方,活着就是她现在最大的念头。 她不知道是谁把她从那场火海中救了出来,她身上的烧伤已经结疤,可是还不太能讲话,脚上的伤让她不敢下地,就这么爬着,脚都是疼的。 终于,她爬到了一个黑色的垃圾桶跟前,伸着手,使劲的戳着垃圾桶,戳一下又一下的,用了半个多小时的时间才把垃圾桶给戳倒了。 好在这个时候的垃圾桶刚刚被环卫车清理过,所以里面是空空的,她又一点点的爬进垃圾桶里,暂时躲避了这细雨纷飞的冷空气。 当晨光乍现,马路上出现走动的人群时,垃圾桶里躲雨的女人也睁眼了,尽管她的眼晴只是一条缝一样,但她还是看到了外面的亮光。 同一时间,秦立国就坐在家里的书房中,正在听电话。 “老板,她现在躲在垃圾桶里的……正在往外爬。”电话里负责监视男人如是的汇报着。 秦立国点了下头吩咐下去:“恩,按着我先前说的A计划进行。”待对方应下后,秦立国切断了通话。 眼晴轻眯着窗外的一丝亮光,为了这一局,他等的够久的了,希望死里逃生的贺子兰要对得起他救命之恩啊。 …… 有行人走到垃圾桶跟前,还不是一个人,本来是想扶起垃圾桶的,看到里面还有个乞丐,诧异的说着:“现在的乞丐都这么聪明了,拿垃圾桶当房子啊……” “嗨,你还说呢,现在房价这么高,像我等没有家世的,只能望梅止渴了,真还不如一个乞丐能倦缩在垃圾桶里得了。” “嘿,怕什么啊,娶个白富美青云之上少奋斗三十年的,以你的这外形条件,找一个草包富家女太容易了……” “说得倒是好听,你看看就咱江城这小破地儿,哪里有公主啊?” “谁说没有了,对面那个军区的老大,就有一个女儿,那宠的跟眼珠子似的,前些天闹的沸沸扬扬的医院门不就是那位老大干的,就为了她女儿怒发冲冠啊,直接把军总几个医生和老院长都给办了的,听说还就这一个女儿,你要是能勾搭上,那你可是烧了八辈子的高香了啊,我听说哟……” 把垃圾桶当房子的女人——哦,该称呼贺子兰,听到这儿,身子都开始摇动了起来,她挣扎着想爬出来,她想告诉这两个人,她是那个他们口中的白富美的亲妈啊,只要他们把她送到秦汀语跟前,她会介绍他们认识的。 可是她的声带坏了,只能发出呜呜呜的单音节来,说不出一句完整的正常的话来。 两个谈话的男人对视一眼,看一眼垃圾桶里的贺子兰,其中一个开口说了:“还是算了吧,我可是听说了,你说那个女的在军总就出了两次事故,也难怪人家老爸会发飙,要我也得发飙啊,你给谁配错药不行,给人家配错药,我还听说还中过一次毒的,你说娶了这样的老婆,那保不齐第二天醒来就发现她胸口插把刀的,回头别没少奋斗三十年,反倒是监狱里蹲三十年就不划算了……” 两个男人说着话就走了,贺子兰就这么呆在垃圾桶里,一点点的往外爬。 终于爬到外面时,就有人过来扔垃圾了,可能是昨天的隔夜饭,扔到倒在直的垃圾桶里散发出一股股的酸臭味儿。 可是这样的味儿在一天一夜没有进食的贺子兰看来,就是天底下最美味的食物。 那也不算是手了,因为已经没有五指了,只能这么趴在地上,像一只狗一样,用嘴巴去把那垃圾袋给咬开,一口一口的吃着那些酸腐的残食。 这边她在这儿吃的欢呢,那边躲在暗处先前说话的两个男人差点没呕了。 真是不要太恶心的了,以他们良好的视力看到那些残食里面扔了一只用过的避孕套,囧,可想而知那感觉了…… “我天,得罪谁都别得罪咱老板啊,那可真是不能得罪啊~!”其中一人就这么说了。 真是的,要是贺子兰在那场大火中就死去了还好说,可是被秦立国给救走了,就这样的处境,真不如死了好呢。 另一个男人也点点头,两人这心底对秦立国那真是滔滔的敬意加惧意啊。 易敏菊是好说歹说才把王二德给说通去医院看看秦汀语的。 王二德就那种做贼心虚的,怕别人看出来,所以一直不敢上前,心里又特别的担心,所以最终还是在别人都去看秦汀语之后,打算跟易敏菊一起去看看秦汀语了。 易敏菊提前买好的东西,提了牛奶和水果,她今天穿了一套白色的棉麻连衣裙。 王二德把东西拿好,她就想着垃圾还没有扔呢。 就让王二德等一下,说是去收拾垃圾去。 厨房里的垃圾桶都有点变味的了,易敏菊找了垃圾袋多套了一个,心砰砰砰的跳着,好不容易弄好了,就觉得那味难闻死了。 王二德也是皱了下眉头:“你这是多少天没倒垃圾了啊?” 易敏菊就说啊院里的垃圾桶这几天收的早,她给忘记了的。 无奈,王二德只得把这脏活给接了过来,改成易敏菊提着那些水果之类的。 俩个一边说边走出家门,出了家门不远就该有一个垃圾桶的,但是今个儿,那墙上贴着一个白纸上面写着大字:“因为垃圾桶更新换代,请不要把垃圾扔在地上,这两天请住户把垃圾扔到外面的垃圾桶里。” 易敏菊念着上面的字,就皱眉头,看地上不知道谁扔的垃圾就跟王二德说:“老王,咱们也扔这儿吧。” 王二德却是看不过眼,这么干净的大院,人家都贴了不让把垃圾扔这儿的,还有人往这儿扔,这都什么素质啊。 所以王二德连带把地上那袋垃圾也给提起来,就往大门外走了。 易敏菊在后面长舒了口气,快步跟了上去。 离得近,又是早上,所以两个人没打车,走了几步快到垃圾桶前时,易敏菊把东西放在路边花坛边上,跟王二德说了:“老王,你先去扔垃圾再来提东西,勒得我手疼、” 王二德点点头,往垃圾桶跟前行去。 易敏菊站在那儿低头揉手,时不时的看一眼王二德的方向,几次都想张嘴把王二德给叫住,心里也是打架啊,不是不纠结,可是这路,真就没有回头的。 王二德走到垃圾桶跟前,就看到那倒地的垃圾桶,眉心都拧着,他这人吧有点龟毛,就是见不得这种没公德心的人。 所以他伸手把垃圾桶给扶起来了,这一抚起来不期然就看到那躲在垃圾桶一侧的人了。 贺子兰是早看到王二德了,这些日子,也足够她想明白了,那天她的屋子里怎么会发生火灾,那天王二德明明仍温柔的不像话,还给她做了一顿饭的,谁会想到那是最后的晚餐呢! 所以贺子兰早早的看到王二德之后,就吓得不行了,她现在走不能走,动不能动的,要是王二德下狠手,掐死她就跟掐死一只蚂蚁一样简单。 如果贺子兰不特意去躲的话,王二德也不见得就能认出来,可是她这明显的惧意就让王二德这心里犯嘀咕了。 这谁啊? 这么怕他? 不看还好,一细看就睁大了双眼。 贺子兰的脖子上曾经纹了一只蝴蝶,这不这乞丐的身上就有一枚这样的印记。 如果只是这样也就算了,可是贺子兰是让烧死的啊。 这事儿就不能这样细细的推敲,这么一细推敲王二德身上惊出了一身的冷汗啊。 贺子兰明明都死了,烧成干块了,后来火化了都下葬了的。 殊不知,那下葬的才是真正在火灾中被烧死的农妇。 也是巧合,秦立国让人救贺子兰那天,就想好了找个人替贺子兰死,这手下就找了,巧好下面的一个小县城的农村就有这么一事儿,所以就给移花接木了。 易敏菊提着心站在那儿,也注意着王二德那边的情况呢。 看了看时间,感觉王二德在那垃圾桶跟前呆的时间有点长了,就喊了一嗓子:“老王,好了没?这太阳都出来了,一会就该热了……” 王二德这才回了神一样的,应了一嗓子,说这就来,又深深的看了一眼那个地上的女人,眼底迸射出一股浓浓的杀意来。 这跟易敏菊到医院里,也有点心不在焉的。 看着秦汀语就没有先前想像中那样的亲热了,反倒是看到妻子易敏菊跟秦汀语有说有笑时,脊背上忽生一股冷意出来。 心底就更恨了,恨秦汀语的出生是他不知道的,恨贺子兰那个贱人做的这些事儿,让他现在骑虎也难下了。 说到底,也怕是有心要故意整他的。 所以从医院里出来后,走到大院门口特意看了一下那垃圾桶,很可惜啊,贺子兰倒是想逃,可是她不想死…… 她这么离开垃圾桶就意味着她离死亡不远了,垃圾桶处最起码还有残食裹腹,离开这儿,她就等着饿死吧。 其实她也没等多久,是这天夜半的时候,她照旧窝在垃圾桶边上睡觉时,就有人用脚踢她。 “醒醒醒醒,你叫什么名字啊?” 贺子兰迷迷糊糊的醒来,仰头就看到王二德那张带着杀意的脸庞,顿时就吓破了胆,直接就尿了…… 王二德气得脸都绿了,吓尿了,他长得这么恐怖吗? “贺子兰,是你对吗?是谁救走你的?”王二德心里有事儿,夜里睡不着,看易敏菊睡着了后,才自己一个人出来的。 在江城,不是他的地盘,再加上他素来就得罪的人多,真是怕这是别人的诡计整他的。 可是想想别人要是整他,直接就控告他杀人这一罪就得了,还费这么大的劲儿做什么啊? 故而他来找贺子兰了,想知道是谁救走贺子兰的。 可惜了,贺子兰现在是发不出声音来,只能呜呜呜的惨叫着,用手指着自己的嗓子,比划着…… 王二德也不能就大马路上问什么,一把拽起贺子兰问:“你能走吗?” 贺子兰回答不出来啊,站一下,脚底那些没好的水泡都疼的钻心的,腿一颤就摔倒了。 王二德咒骂了一嗓子,一把抗起贺子兰就急急的往马路对面走去。 胡同里他新置了一处房处,这种城中村再过几年就该动工了,现在的人们没远见,就这样的平房嫌破啊,都想卖了搬楼房,所以价格便宜,就买了两间的一个小独院。 这会儿就派上用场了。 却不妨他大步流星走着的身后,就有人用手机啪啪的拍照了,前火速的发了条微博——现在的女人都死光了么?老男人肿么如此的无节操,中年老男人掳了垃圾桶流浪女,有图有真相,大家速来围观。 随之就是一张图正是王二德抗着贺子兰的画面。 …… 贺子兰那一身啊,就是脏的都恨不得能生蛆的节奏! 这给王二德给恶心的,到了院里,开了水笼头,拎着水管就朝贺子兰冲,这么突来的猛水把贺子兰吓坏了,嗷嗷的乱叫。 惊的五邻四舍在屋子里就开骂了起来。 王二德气得没法了,才把贺子兰给拉屋里,这屋里他没收拾过,还是原来的主人留下来的一些家具之类似的,床上的被褥也还在。 把贺子兰扔上去,王二德才拧着衬衫上的水渍,就问贺子兰:“你这是故意不说话呢,还是跟我装呢?” 贺子兰缩在墙脚处,就不敢动,吓得不行。 王二德这才细细的打量着贺子兰,说真的,如果不是那枚印记,他是认不出来这是贺子兰的! 他妈的,到底是谁在暗处想整他的,他非得把这人给揪出来挫骨扬灰不可! 也没问出个所以然来,就接到易敏菊的电话了。 电话里易敏菊紧张的不得了,就问:“老王,你去哪儿了啊?你上哪儿了啊?” 王二德恍然惊醒,他把贺子兰给弄这儿来做什么啊,要是让易敏菊知道了,或者让别人知道的话? 这么一想,就觉得自己上当了,可是他也不敢把贺子兰再扔回去。 就跟易敏菊说马上回去,说是有个朋友出了点事儿,具体的就没再说了。 挂了电话,就跟贺子兰坦陈了。 “贺子兰,我估计你现在怕我,其实别说你怕我了,就是我自己也怕我自己的,你知道那天,我把你屋子里的瓦斯给打开,又扔了个烟头在地上时,就真的觉得你死了我的噩梦就结束了……可是你是死了,我却开心不起来,你下葬的那天,全是殡仪馆的人,小语受伤在医院,我在陪着我老婆……贺子兰,你说我们怎么会走到今天啊?” 贺子兰的身子开始抖了起来,你也说不清她是个什么样的感受,反正看上去就是很激动的样子。 王二德就继续说:“我以为你死了,就一了白了啊,可是说真的,很多次,我都盼着你能还活着,你知道小语啊……” 王二德这就说秦汀语如何如何的倒霉啊,就说是不是那些什么人报复了啊,还说到底是他的女儿,他不可能眼睁睁的看着秦汀语遭罪的。 贺子兰的情绪慢慢的平复了下来,王二德就保证着,不会再害她了,让她在这儿好好的呆着,他会想办法送她去国外治疗的。 之于贺子兰来说,她没得选的,年轻时她有得选时,她选错了路。 中年时,有很多次选的机会,她依然选错了,而这次则是真的没有她选的机会了! 只能是接受。 王二德就说让贺子兰在这儿睡着吧,他就先走了,等明天让人来送吃的。 王二德一走,贺子兰就瘫睡在床铺上,这床铺估计好长时间没清洗了,都有点发霉,可是那也比垃圾桶睡着舒服,没一会儿贺子半就睡着了。 王二德没有走,就跟院外绕了几圈,然后就守在外面的一处暗箱处,就等着看到底是谁在暗种操纵着贺子兰呢。 可惜老王同志不记得有句话叫人上人啊! 屋顶上,两个黑衣男看星星看得眼晕啊,可惜下面一个蠢蛋货守着,他们只能保持坐着不动看星星的姿势,心中默默祈祷千万别有电闪雷鸣的,要劈也别劈他们,照着下面那位劈才是正确的选择啊。 王二德这守到天亮,都有人起床去倒尿桶了才揉揉脖子,走到胡同口处要了两个煎饼才走回院子。 屋子里贺子兰睡得香着呢,这给王二德气得,一脚就踹上去了。 贺子兰让踹醒,又吓得不成样,王二德把煎饼扔给她,她也不敢吃。 王二德也懒得管她了,转身就走了。 回到家里,又给易敏菊一顿扯谎,洗梳了后就去上班了。 易敏菊这儿收拾着屋子,眼泪就啪嗒啪嗒的往下掉,她只能眼睁睁的看着王二德跳进去了,没办法,她只能选一个的。 苏韵让方蔷薇快气死了,就跟郝贝直说了,再不动手,她就不管了的。 郝贝能怎么办啊,各种专家什么的她都问了个遍,没有人能保证方蔷薇这会儿剖腹产了能生出正长的孩子来,虽然在B超上来看,孩子已经发育的差不多了,但到底才五个多月的,没有敢开个这刀,下这个保证的。 可是方蔷薇的检查结果很不好,高血压不说,子宫壁都呈现透明状态了。 郝贝让逼得没法了,就去找呼弘济。 呼弘济天天从苏韵那里就能听到消息,对郝贝说的话,也不过是重复听一次,多听一次就多一次痛苦罢了。 不过丁念涵给他打电话说的事儿,还是让呼弘济听进心里去了。 你以为方蔷薇就真没个心眼的啊,相反的,她就憋着一个心思。 就让呼老太太虐她吧,呼弘济就是看不到,也能听到的吧,她就等着呼弘济听到了自己找来。 这不,呼弘济就来了吗? 方蔷薇眼中全都是泪,她不相信呼弘济会找熊姿那样的女人,当时她气坏了,过后一想就明白了,所以她才使劲的让呼老太太作呢! “弘济,我们的孩子,很健康,医生说的,他比别人都聪明,现在都长毛发的了……” 呼弘济听得耳朵疼,什么老来子啊之类的,有活着的人重要吗? 悔不当初,怎么刚怀上时就那么高兴呢? “方蔷薇,同意做手术吧,我没跟熊姿在一起,如果你同意的话,我就跟你复婚,不同意,我就真的跟熊姿在一起,我说话算话。” 方蔷薇摇头:“你就是不跟我复婚,我也知道你是爱我的,我爱你,也爱我们的孩子……不管你做什么,我都会原谅你的。” 呼弘济也是没劝过来的,无奈的就走了,跟郝贝说了,不行就按苏韵说的来吧。 这一天天的提心吊胆的,真没法说什么时候就出事了。 郝贝不死心,因为她不想逼疯方蔷薇,就继续劝呗。 又劝了一天,其实就跟先前说的话是一样的,可是方蔷薇竟然点头了,这对郝贝来说是又惊又喜的。 手术的时间安排在第二天,找了很多专家在场,如果有可能的话,这个孩子说不准还能活下来的。 这也是方蔷薇之所以能同意的原因。 临手术前的这一天,方蔷薇又来呼老太太跟前了。 还是像先前一样的伺候着呼老太太,呼老太太当然也知道她要动手术的事儿了,鼻子不是鼻子脸不是脸的就骂方蔷薇没资格当一个母亲。 方蔷薇自己也承认,就说了。 “妈,你没说错,我就是没有资格当好一个母亲,可是我终究还是一个母亲,弘济来劝我,说我同意做手术的话就会跟我复婚,我不在乎这些了,我知道他是爱我的就好,我在乎的是我肚子里的孩子一旦出生了,他活的好好的,以后谁管……所以郝贝劝我时,我就同意了,我得让郝贝知道,这个孩子是她让我生的,你放心,郝贝心好,就算以后我跟弘济都不在了,她也会管这个孩子的。” 呼老太太啧啧舌再次觉得方蔷薇就不配当个妈,你看那郝贝还是你亲闺女呢,你都这样算计着的。 郝贝站在门外,听到了这些话,不是不伤,伤到极致都麻木的了,心底有个恶毒的想法,方蔷薇的这个孩子,还不到六个月如果生下来还是活的,那就真是逆天了,这样的孩子命格硬啊,克父克母都是常事儿,所以她甚至想着,就别活,别给任何人希望,就结束这一切吧,以后她就不管方蔷薇了。 爱死不死,爱活不活的! 然而,这种事儿不是你想他想我想就能成的事儿,还得看老天爷如何安排了。 王二德从贺子兰这里得不到一点点的有用信息,就想着把贺子兰给医好的。 可是他抠门习惯了,不喜欢花自己的钱,就找了一天到医院看秦汀语的时候说了。 “小语啊,你妈妈还活着,就是现在受了很重的伤,需要钱医治。” 秦汀语吓得胆都破了,她妈妈还活着,是说丁柔还是贺子兰啊? “你乱说什么?我妈早死了。”不管是丁柔还是贺子兰都早死了的。 王二德眼晴直定定的看着秦汀语,半晌才拿出手机来,就把拍下的贺子兰现在的照片拿出来给秦汀语看。 秦汀语一看贺子兰那样眼晴都瞪大了,昨天的时候,辛小玉来看她,就跟她说微薄上有条消息,特别的火,当时秦汀语只看了一眼。 也不知是心理作用还是怎么地,就觉得那个老男人很像一个人! 当时就不敢看,也不敢想。 这时候却也是后怕的,要是这事儿曝光了,她还能有今天的殊荣吗? 王二德走了之后,秦汀语就忐忑不安的,就是怕啊。 柳晚霞每天都最后一个查秦汀语的房,这样就可以多在这儿呆一会儿了,真是比对柳晴晴好太多的那种,没事会给秦汀语讲点笑话趣闻之类的,还时不时的会给秦汀语做几样可口的小菜。 当然柳晚霞也给柳晴晴做饭菜吃,对她来说,多这一口不多,少这一口不少的。 这天查完房,回来就看秦汀语的情绪有点不对劲,你就跟她这儿说话呢,她就走神,问她早上吃的好吗?她说中午饭还没吃呢。 “小语啊,你跟柳妈妈说说,你今天是怎么了啊,这么不对劲?”柳晚霞说着伸手去摸秦汀语的额头。 秦汀语伸手握住柳晚霞的手就哭了:“柳妈妈,要是你真是我妈妈该有多好啊……我好怕……” “怕什么啊?你放心,有什么事儿,你都能跟柳妈妈说,你妈妈没了,就当我是你妈妈了,我也把你当女儿的……”柳晚霞动情的说着,真就有一个冲动,要是说出来会怎么样? “柳妈妈,我这一辈子最自豪最骄傲的事情就是我是秦立国的女儿,秦家的大小姐,我不能想像如果有一天,我不是秦家的大小姐,那么我会是谁?我的父母又会是谁?我想如果真有这么一天,我估计会死吧,就这么高的楼跳下去,死了算了……” 秦汀语就这么说啊说啊,总之的意思就是,如果她不是秦家的女儿,她就去死。 柳晚霞那心哟,提的高高的,幸好没说,这要说了,不是逼死小语的吗? 秦汀语马上就说了,就说以前贺子兰就说些模糊不清的话,还说王二德说贺子兰还活着,还要管她要钱…… “柳妈妈,你说有没有什么办法能改变基因的啊,如果有的话,我想把我的基因改变成我爸爸秦立国的女儿,我想永远当我爸爸的女儿啊!” 柳晚霞恨得牙根痒痒的,这都是什么人啊,这就是坑秦汀语的节奏啊!要这样的父母有什么用的! “好孩子,你放心,你是秦家的女儿,永远都是,不会有人夺走你的殊荣的。” 秦汀语呜呜呜的哭着,就说她以前就作梦,经常梦到郝贝抢走了她的爸爸,说郝贝才是她爸爸的女儿,说罢还自嘲的笑着问柳晚霞:“柳妈妈,你说我是不是想多了啊,郝贝怎么可能会是我爸爸的女儿啊?” 柳晚霞眼皮儿直跳的,心底只有一个念头,小语必须是秦立国的女儿,要是贺子兰啊王二德那些人全都死了,这个秘密也就埋葬在地底下了。 等柳晚霞一走,秦汀语就擦干了眼泪,眼底闪过一抹诡异的笑,有些事儿,不说不代表她不知道,装傻是她最擅长的事儿……   ☆、255: 生了个儿子,女状元 柳晚霞去找王二德前就给秦汀语去了个电话,交待了下秦汀语怎么样的跟王二德说。 所以秦汀语就给王二德去了一个电话。 就说啊柳晚霞是自己人,柳晚霞那里她给了钱的,让给贺子兰看看,能不能治好贺子兰,还说柳晚霞的女儿方柳就在国外当医生,要是想送贺子兰到国外治疗,找柳晚霞就对了,费用她来出。 王二德扣上电话后,就皱了下眉头,你要知道王二德的工作性质,见过不少有钱能使鬼推磨的事儿,但也见过不少就是收了钱逼到份上嘴巴也会漏的事儿。 到底也是没法子,那找别的医生也不如找熟悉的,所以就带了柳晚霞过去看贺子兰去了。 贺子兰这两天让饿得够呛,就王二德给扔的那两个煎饼了之后,又爬到外面喝了点自来水,这会儿饿得前胸贴后背的。 王二德也是走到胡同口看到卖吃的时才想起来贺子兰这两天有东西吃么? 这就买了张大饼提着就回去了。 开了门就嗅到一股恶臭味。 没办法,他这一个独院是没有厕所的,这城中村的厕所都是公用的,在外面的,那贺子兰现在这样子,不可能上得成厕所。 尿了拉了都是那样的,你要走到贺子兰跟前闻一下,能臭死个人的! 王二德气得的眼晴都绿了,上去就踹了贺子兰一脚骂道:“你是死人啊,你不会去上WC啊,你这样还不如死了呢!” 王二德这凶暴的残性一露出来,吓得柳晚霞都往后退了一步,生怕波及到她的了。 贺子兰就睡在院里的水泥地上,让王二德又一阵的拳打脚踢,那惨样就别提了——真正的演绎了一场脏、臭、乱的人间悲剧。 等王二德打够本了,喘着粗气问柳晚霞:“就这样的,你说她活着干嘛啊,我是她我早就撞墙死了。” 这说的也就是个气话,贺子兰缩在地上,吓得抖着身子,不停地朝后挪动着,唇色都乌紫乏白的不停地颤抖着,到这时候才体会到一句话——好死不如赖活着。 死亡真的太可怕了,她宁愿天天睡垃圾桶裹残食饭渣也不想去死啊! “王先生,你消消气,她这种情况也没法去厕所的,你体谅一下了,毕竟一日夫妻百日恩,你们还有过去那么多情份呢……”柳晚霞耐心的劝着王二德。 王二德一听这话就更来气了,什么夫妻,他跟贺子兰结婚时也是被逼无奈,这女人压根就不配当他的妻子,他的妻子,也只有易敏菊那样的才配得上。 上去又紧一脚,就压在贺子兰的胸口处,真是有心要踩死这女人了,发狠的吼着:“贺子兰,你把我害惨了你知不知道啊!” 柳晚霞面上还在劝着:“王先生你别冲动啊,这杀人是犯法的啊……” 心底却是暗骂王二德个小人,不爷们,你要真是个爷们一脚就踩死这贺子兰一了白了多省事儿的,这种人活着就浪费社会资源大地空气的啊,你踩死她,踩死了,不敢踩死你就不是个男人。 王二德这会儿满腔的恨意,根本就听不进去别人劝,就一门心思打死这贺子兰得了。 可惜啊,王二德平时看着挺狠的对吧,但真没有狠到杀人不眨巴眼的地步,你知道上次贺子兰火灾事件后,他一直到现在都没睡好觉的,尽做噩梦,梦到的全是贺子兰被烧死的画面,醒来后就会想到年轻时他们在一起的甜蜜时光。 如果说贺子兰活着王二德对她只有恨,没有美好。 那么贺子兰‘被烧死’之后,王二德对贺子兰的怀念里全成了过往的美好。 那对王二德来说是一种折磨,所以他也就是发发狠话,根本就下不了这个手的。 如果下得了这个手,他就不会想着找秦汀语要钱给贺子兰医治的了。 柳晚霞到底还是个医生,虽然也恶心贺子兰这样的,但医生啊什么样的病人都见过,倒也见怪不怪了。 依旧是外面的水笼头,王二德出去给贺子兰买衣服,柳晚霞给收拾的。 戴着橡胶手套,把贺子兰身上的衣服给扒掉,拿着水管子对着冲冲刷刷的好长时间才算是把那些脏东西给冲走了。 看着贺子兰那身上让烧的暗红色的疤痕,柳晚霞都有点不忍心看的,眼泪丝丝的跟贺子兰说:“妹子啊,你这是得遭了多少罪啊,你放心,小语是个好孩子,她知道你还活着很激动,一直要来看你,可是你说她现在这样,也不能乱走出去的……”就说秦汀语中了蛇毒,体内毒液还未清的,还有上次有医生配错药,说是怀疑有人用秦汀语报复秦立国的,所以现在秦汀语边上保镖都一大堆,所以不能过来的。 这就是给秦汀语刷正分的节奏,却是把贺子兰给感动的不得了,就觉得这些年的苦没有白受,这场罪也没有白遭,最起码她知道她女儿的心里还是挂着她的。 贺子兰的断手拼命的去抓柳晚霞的手,呜呜呜的叫着,想说话啊,可是说不出来。 柳晚霞点点头了然的说要带贺子兰去治疗,还说可能是浓烟熏了嗓子的这样那样的一通说,贺子兰拼命的点头,就特别的感激柳晚霞,觉得自己的未来又有希望了! 殊不知,佛口蛇心才是柳晚霞最真实的写照。 当然贺子兰不可能知道这些的! 等王二德回来后,柳晚霞就说了贺子兰这样子肯定是要接受正规治疗的,但是王二德顾忌太多,就不太乐意把贺子兰送到医院去。 最后没办法,柳晚霞就提议了一下,他们医院外面租一个相对好一点的住房,让贺子兰住里面,然后药啊治疗啊这些,她来弄。 这事儿就这么说定了,王二德也同意,柳晚霞很快就在院外租了一套两居室的房子。 租下来后,趁着一天夜里王二德就把贺子兰给弄过去了。 柳晚霞对贺子兰好,那真是用心的对贺子兰好的,贺子兰的衣服是柳晚霞给洗的,贺子兰有时候没来得及去厕所拉尿到床上了,都是柳晚霞给弄干净的。 你别管柳晚霞心底想得是什么,但伺候贺子兰这点上,却是做得让贺子兰打心眼里感动。 以前就没觉得柳晚霞有多好,可是这会儿,就觉得柳晚霞是真好,打个比方说吧,就她这样的,就是找个保姆,给开了工资的,人家保姆遇上这脏臭累的活,也得翻个白眼,甩几个刀子眼闹闹情绪的,可是柳晚霞不这样,每一次都是笑的温再顺便安慰着贺子兰,就给画了个美好的未来,就说以后会有好日子的。 贺子兰在这种情况下,知体恢复的还不错,最起码能发出个单音节的字或叠词了。 方蔷薇本来答应在第二天手术的,可是第二天,临上手术台了,又反悔了,死吵活闹的不愿意了,苏韵拿着麻醉针都想扎下去了,但最终医院到底不是私家诊所,不是你想怎么样就怎么样的地方。 病人有意志的情况下,还是要遵循病人的意愿,除非病人没有自我辨识的能力时,才会让家属做决定。 这个手术就这样让耽误了下来了。 方蔷薇回到病房拉着郝贝的手就开始哭:“贝贝啊,你是不是恨死妈妈这样作了啊?可是贝贝啊,等你以后当妈妈了,你就知道了,我真的怕啊,你让我再多呆几天,再撑几天,让孩子再多长几天成吗?” 郝贝挺烦的,你说她又不是医生,医生都说了不能撑了,你再这样下去,别说孩子了,就是方蔷薇都有危险的。 高龄产妇本来就有问题,你这孩子长的跟气球一样的更是有问题,还不赶紧做手术,一直拖拖拖的,医院方面都找郝贝说几次了,要是这么拖下去,以后出事了可别找他们医院的。 人家都把建议给你说了,你不干,别到时候又说医院不负责任这样的话来了。 实在是现在这种事儿太多了,所以医院也不得不提醒着点家属,你们延误了时机,那真出事,抱歉的狠,我们也不管。 郝贝就在这样的情况下,真是头发都揪掉一撮撮的节奏。 “郝贝啊,你保证,我生下来的不管是个正常的还是不正常的,我要是死了,你要管他,管他一辈子行吗?” 方蔷薇就是胆怯,说白了吧。 是个人都怕死的。 你要不知道会死亡的时候,比如那些天灾人难车祸神马的,因为不知道所以没有惧意,方蔷薇这是明知道可能会出问题的,可能会死的,你以为她就真的伟大到一点也不怕吗? 正因为怕,怕死,也怕死了后孩子是个傻子的话没有人管,所以才一而再再而三的拖着不想做手术。 郝贝觉得方蔷薇这就是作她的,方蔷薇要不提这样的要求,真要出事了,郝贝不可能不管的,可是方蔷薇现在就这么明白的把要求给提出来了,郝贝觉得不舒服。 但有些时候,也不是义气用事儿的时候,就比如现在。 就得好声的劝着哄着:“好,我答应你,会管他一辈子行吗?”前提上这个孩子真命大到五个多月生出来还是个活的。 方蔷薇又纠结了一阵儿,在郝贝千发誓万保证的情况下,牙一咬眼一闭,就进了手术室。 郝贝和裴靖东守在门外,呼弘济呢,压根就没有出现。 裴靖东坐在长椅上就看着郝贝在这儿走来走去,走得她眼晕啊,当郝贝又走到他跟前时,一把就把人给拽到自己怀里来了,抱着她说:“你这是慌什么呢?” 郝贝烦啊,拍他的手让放开,并说道:“我是怕一会儿会不会有医生或是护士来问我保大人还是保小孩子?” 裴靖东无奈的翻了个白眼,就这个问题,郝贝都问了他不下十次了。 这还用说吗?肯定是保大人了,再说了五个多月的孩子,你指望着生下来是个活的啊! 郝贝就抓着裴靖东的胳膊喃喃着:“你说人家古代的时候生孩子都是顺产生的,也没见出什么事儿的,我们家以前有个邻居啊,人家两口子在楼下开了个小卖部,女的怀孕了啊,天天还爬楼梯去送货,待产前都那样,后来怎么着,人家快生时肚子疼,进去产房几分钟孩子就出来了……” 裴靖东也是听得睁大了眼,你说怎么有人生孩子就这么容易呢,低头看着郝贝的肚子,心里纳闷,他这也没少耕耘啊,怎么光播种没发芽呢? 郝贝这心本来就是吊的高高的,听到门砰的一声开了,那心哟就别提了,蹭的就站了起来。 想什么来什么的节奏,就真的有护士出来问了保大人还是保孩子! 郝贝就有点慌了,简直就是天雷滚滚的,那不到六个月的孩子能是好的么,还问这种白痴问题。 裴靖东也是头疼,拿着手机就给呼弘济打电话,现在他不待见呼弘济的厉害,你知道里面要生孩子的是呼弘济的老婆,可是什么事儿都让他老婆来作主,那出了事儿,如果没事儿还好说,要是有事了,那郝贝就是一身是嘴也里外不是人啊。 【你拨打的电话已关机。】 机械女音传来已关机的提本,裴靖东气得攥紧了手机,稳住郝贝的肩膀沉声说:“保大人吧,要是以后真有什么事儿,我跟你一起抗。” 郝贝点点头,在手术单上签字,保大人。 手术的门又关上了,郝贝就更是坐不住了,简直要把鞋底都给走薄的节奏,头上的汗珠子也是一把一把的往下掉。 又过了一个小时左右,有护士出来,说孩子生出来了,是个男孩,七斤八两。 郝贝对这个数字没有什么概念,可是护士却是称奇啊,你要知道正常的足月产的这个体重都是超重的了,更别说方蔷薇这才怀了不到六个月啊。 不到六个月正常的孩子就是没有发育成形,皮扶都是红的带着血丝的那种,但这个孩子,生出来皮肤就跟足月儿一样的。 孩子生命力很强,直接送到育婴室了。 而手术里还在进行着缝合手术,郝贝的心算是松了下来。 没一会儿护士又出来了,说产妇大出血,急需输血,这就是急用啊,血库那边也不知怎么地就是联系不上了,也知道郝贝是方蔷薇的女儿。 就问郝贝有没有什么传染病要没有的话进去给产妇输血吧,还问郝贝什么血型的。 郝贝是B型血啊,可是方蔷薇是O型血,这就输不成的。 好在裴靖东也是O型血,结果就是裴靖东进去给方蔷薇输血了。 裴靖东黑着一张脸出来了,真是受够了呼弘济这对夫妻的,郝贝听护士说抽了六百CC的,这给她内疚得不得了,那六百CC呢,是个铁人也都受不住的吧。 到底方蔷薇这也算是母子平安了。 你知道这个时候,呼弘济来了,他就是奔着母子平安来的,郝贝敢说要是方蔷薇母子都出事儿的话,呼弘济准保不能出现。 这个事儿苏韵证实过了,苏韵是出了手术室,看到呼弘济后就给了他一巴掌的:“呼弘济,我真庆幸当年没用嫁给你的,你看看你像个什么样,你知不知道你老婆在里面刚才差点连命都没有的了,本来是保大人的,可是你老婆啊,麻药都没用,她说她要清醒着,她怕万一选保大人还是保孩子时,郝贝会保大人,她要保孩子,保孩子啊!” 所有人都怔愣住,感动于苏韵所说的事实。 医护人员也是唉声叹气的,郝贝是签了保大人的声明书,可是方蔷薇不同意,死活不同意,就是咬着自己的胳膊,都咬出血的了,就是要保大人。 最后也可能是天意,大人小孩都保住了,不然这事儿还有得闹了! 呼弘济这会儿胡子拉茬的,一只手抚在被苏韵打的那半边脸上,平静的说:“也幸好不是你嫁给我。”不是你为我受这份罪。 呼老太太这儿高兴坏了,有了大孙子啊,她孙子跟别人不一样啊,你见过不到六个月就出生的还超体重的男孩儿么?她孙子就是啊,听护士说虎头虎脑的胖的哟…… 老人家么,就是爱挂嘴边上的就是大胖孙子,你说这给他高兴的,真不知道姓什么了一样的,天天叨叨着的。 给丁念涵烦的哟,丁念涵对于方蔷薇这个称子可是不容乐观的,你说这是什么怪胎啊,长那么胖,别是再带着病来的。 方蔷薇是最大的胜利者,她生产生,整个人变得都美好了起来。 她这不是剖腹产么,先前因为身体没有吸收营养的原因瘦得不成样,医生就建议说你也别母乳喂养了,这孩子肯定能吃,直接给奶粉喂养,产妇呢也能好好的养养身体这样的。 方蔷薇这次不用人劝,很听话,直接让郝贝给找的月嫂,专门给她坐月子用的。 月子餐每天都按时按量的吃,这人逢喜事精神爽,气色都好了很多的,对着郝贝也是和颜悦色极了。 那和善的真让郝贝以为先前那个方蔷薇是不是别人假扮的啊? 就如这会儿一样,方蔷薇就拉着郝贝的手,动情的说着:“贝贝啊,之前是妈妈不对,你不要生妈妈的气,你知道了个时候,我真怕我自己要是活不成了,你会伤心,所以我才……” 方蔷薇也是个脸皮够厚的,就跟郝贝说啊,说她先前对郝贝不好,是故意的,就是故意想让郝贝伤心死心,这样以后就算自己死了,郝贝也不会太难过的。 你说郝贝会相信这话吗? 她不相信的,那时候方蔷薇看她的眼神都是恨不得剜了她的,怎么可能会是方蔷薇说的那种为了她好才故意为之的啊。 上学时郝贝学过一句话,眼晴是心灵之窗,所以她从方蔷薇的这扇心灵之窗中看到过太多的东西。 像这会儿方蔷薇嘴上说的再动容,那眼底依旧是一抹不屑鄙视的神色,郝贝就自动脑补着方蔷薇这会儿是不是在心底骂着:‘你看这郝贝就是个大傻蛋子,你打她一巴掌再给她一颗红枣就成了。’ 想到此,郝贝的神色就冷了,伸手扒拉开方蔷薇握住她的手,淡淡的开口说了。 “妈妈,自从我知道你是我的妈妈之后,我其实很开心,真的,我以前的妈妈(郝妈妈)是个没文化的普通家庭妇女,她不懂得时尚更不会打扮,我记得我上学的时候吧,就看着别人的妈妈收拾的好漂亮,好有气质,暗暗的羡慕过,就在心底想过我为什么没有一个这样的妈妈呢?” 方蔷薇脸上扬起一抹得意的笑容,那肯定是了,她可不是一般无知的妇人。 郝贝看着方蔷薇脸上的笑,有点为方蔷薇悲哀,以前的方蔷薇可能真不是一个无知的妇人,可是现在的方蔷薇,那简直比蠢蛋还无知! “后来啊,我知道你是我的妈妈,开始的时候我还怕我妈妈难过,所以不敢认你,其实那时候我心里很喜欢你的……” 郝贝就说啊说啊,就说她对方蔷薇的感情的变化。 说到最后时,郝贝的眼泪流了出来,方蔷薇的脸却是黑了。 因为郝贝说:“妈妈,到此,我自认为我做到了我对你做的所有,可是我不能再继的傻下去了,我已经嫁人了,我有老公,有孩子,不可能把生活的重心放在妈妈你的身上,你如果觉得我不孝的话,就当没有生过我这个女儿,有事儿你给我打电话,我还是会来看你的,没事儿的话,我想我需要去维护我的另一个家了……” “郝贝你这是什么意思,你就是不管我们母子了,这就是你的爱你的情感吗?”方蔷薇真是快气死了,怒吼吼的质问着。 郝贝点点头:“我为了照顾你,连孩子们幼儿园的毕业礼都没有参加,那一天我本来想去的,可是你在闹腾着,我走不开,所以我没有去。为了你我的老公在你在产房时给你输了六百CC的血,出来时脸和嘴唇都是白的……为了照顾你……妈妈,我也是个人,请原谅我不能再继续傻下去了。” 方蔷薇不能接受这样的结果,按她想的,郝贝就得管她,不光要管她,还要管她的儿子,甚至以后呼小筠有个什么事了,郝贝也得管才行。 “郝贝,可是你说的,你管我儿子的,你怎么能说话不算话!”尖叫着一脸的郝贝你不能这样的神色。 郝贝气死了!她都已经说的很清楚了,不是不管,而是不能像以前那样的去管了! “妈,那会儿你是说你要是不在了,我要管弟弟,我答应了啊,可是你现在活的好好的……” “郝贝那你这是逼我死的对吗?那我死给你看……” 就这么呛呛上了,郝贝怕了得眼都红了,你看本来好好说的,又成这样了。 门砰的一声开了,走进来的是黑着一张脸的方蔷薇。 裴靖东气得胸口都疼,冷着一张脸对方蔷薇说:“别光说啊,要死是吧,跳楼还是上吊,跳楼我给你开窗,上吊我给你拿绳,要是想割腕我给你买水果刀!” 说着还真走过去开窗户,这会儿虽然都暑期了,天是热,但方蔷薇是产妇,还没出月子肯定是不能吹风的。 郝贝就是再生气方蔷薇,也不会真让裴靖东去开这窗户,特别是今天是阴天,一会可能要下雨,外面的风还挺大的。 上去就拉裴靖东:“你干什么呢,她才刚生完,你跟她较什么劲儿。” 裴靖东就伸手点着郝贝的头骂:“郝贝啊郝贝,你是猪啊你,咱们怎么说的啊,我跟你说啊,我就不喜欢你前些时间的那些作为,可是你说这是你妈,我也就忍了,但是还有完没完啊,我是娶了你,不是娶了你一家,没娶你妈也没娶你那便宜妹妹跟弟弟行不行啊!” 郝贝囧囧的,看这话讲的,有必要这样讲吗?太惊悚了的。 裴靖东瞪了她一眼,还笑,还笑,他这么说是为谁啊? 这方蔷薇现在就跟个吸血蚂蝗一样,缠上郝贝没完了的! 方蔷薇也气啊,你裴靖东算个什么东西,在这儿指手划脚的,再说了,郝贝本来就欠她的,说到底都怪郝政国那个负心汉,为了跟小三生的孩子,把自己生的女儿不知道弄哪儿去了。 方蔷薇每次想到这里,都气得心肝肺都疼的节奏! “我不管,郝贝是我女儿,我说怎么样就怎么样!” 裴靖东就觉得方蔷薇欠抽的厉害,就顶了句:“那郝贝是你女儿不是你妈,没必要惯你这毛病的!” 方蔷薇让气得脸脖子通红的就开始耍赖,就说郝贝:“郝贝,我怎么说也是你妈,你要不认我也就罢了,还让你男人来这儿气我,你不知道坐月子不能生气的吗?你是不是想给我气出病来你就舒服了啊!” 郝贝摊手,很无语,她才是让气死的了,她本来好好的说了。 裴靖东则是指着方蔷薇说了句:“我就等着看你的结果,别到最后没女儿儿子都不养你自己进敬老院啊!” 说罢还训郝贝:“郝贝,我跟你说,从此之后,就你这妈,你也别认了,我说不让认知道吧,你要敢再管她的事儿,我就跟你离婚!” 郝贝觉得裴靖东这戏演的有点过了,说到什么上面都不该说离婚这两个字的。 可是她还没说什么呢,那边方蔷薇就嗷嗷叫了起来:“离就离,谁怕谁啊,你一个带着两个儿子的男人,当你自己脸上贴金了啊,还是当你那两个儿子是金子做的啊,郝贝跟他离婚!” 郝贝心瞬即凉了,小脸儿也冰了,就看着方蔷薇问:“妈,你是不是早盼着我离婚了,我离婚了,你打算把我嫁给莫扬呢,还是卖给莫扬呢?”她可记得方蔷薇曾不只一次的搓合她跟莫扬的。 本来就乱,这时候还有人来添乱。 莫扬还就来了,诧异的站在门口惊呼一嗓子:“贝贝,我用我全部身家买你哦,连人带财产的。” 郝贝满头黑线,白了莫扬一眼,真是的,怎么就这么爱添乱呢,冷哼一声:“一边呆去,我们吵架呢。” 莫扬挑挑眉头,他当然知道在吵架呢,这不听到有自己的名字,才赶紧出来说一下的。 方蔷薇那儿看到莫扬就跟看到救星了一样的,就说啊:“莫扬你来的正好,裴靖东说要跟郝贝离婚呢?” 裴靖东气得拳头都握的咯吱吱的响,虽然他没有打女人的习惯,但不介意在方蔷薇身上开个头的。 郝贝也听到那拳头握的咯吱吱响的声音了,就开口说方蔷薇:“妈,你别胡说了,你就见不得我过的好吧。” 方蔷薇就是故意恶心裴靖东的,就说:“谁说我见不得你过的好了,你就觉得你跟莫扬在一起过的才好呢,你说说你怎么那么喜欢给别人当后妈的啊,还有某些人啊,真当自己儿子是金子做的呢!” 莫扬就那样笑笑的看着方蔷薇,眼底却是闪过一抹杀意,他不允许有人欺负他的小姑娘到这份上。 要不是前些时间忙再加上郝贝现在不待见他,他早就收拾方蔷薇的了。 郝贝这心里就不乐意了,不乐意方蔷薇拿孩子说事儿,你也是一个孩子的妈妈,怎么能说那样的话。 “妈,你还别说,小瑜和小曦就是金子做的,我喜欢没办法。”说罢拉着裴靖东的手跟方蔷薇说:“妈妈啊,你可能不知道我小时候我南华的妈妈给我起了个外号叫顺毛驴啊,我妈说我小时候就那样,她让我往东我就非要往西去,所以,今天我不能听你的话,我该说的也都说了,你要觉得我老公不合你的心意,你可以让你的另一个女儿找个合你心意的女婿去,那我们就先走了。” 说罢接着裴靖东走,走到莫扬身边的时候,打趣的说了句:“莫扬啊,你好好的讨好你的未来丈母娘啊,我老公是讨不好她了,我期待着你成为我妹夫的一天。” 莫扬的脸黑的快焦了,呜呜呜……他的小姑娘变坏了,这样说他了…… 等人一走,病房里就只有生气的方蔷薇和冷着脸的莫扬了。 莫扬就看着方蔷薇笑的不阴不阳的说了一句:“方蔷薇啊,我有没有说过我最讨厌别人欺负郝贝了啊?” 方蔷薇的身子一抖,你看刚才裴靖东那拳头都握的咯吱吱的响了,她都不怕的,可是她怕莫扬这样的笑,笑里藏刀啊。 这世上就有这么一种人,给你笑的跟花开似的,可也能马上就给你一刀的。 说的就是莫扬这号人,莫扬到底有多深,方蔷薇不知道,但她知道她得罪不起莫扬的。 郝贝走出到电梯后就甩开裴靖东的手了,还气呢、 气裴靖东轻易的说出离婚这两个字。 裴靖东伸手就拽她,闷闷的说:“你还生气,我才最生气。” 郝贝白了他一眼:“呵,都要离婚了,你生个毛线的气啊!” 裴靖东贼笑了一下,伸手抱郝贝给抱怀里,才说:“我那不是让你看看方蔷薇到底什么样的人吗?这样你也好死心了……” 郝贝就觉得这个话题最好不要提。 “裴靖东,你不觉得你……”沉思了下,似乎在斟酌一个合适的词儿来说一样的。 想了想接着开口道:“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 又解释着说:“方蔷薇怎么说也是生我的亲妈,就像你对你爸一样,你能完全的死心不管吗?” 父母就是这样,郝贝也是最近才理解的,不然她不能给裴红军做吃的,又弄这弄那的。 真没有什么人能铁石心肠的因为父母的不是,而拳打脚踢的对待长辈,当然也有这种人,那些社会新闻上虐待老人的不就这样么,那些人被人指为禽兽不如狼心狗肺的东西。 很明显,郝贝和裴靖东都不是这样的人。 郝贝是这样想,可裴靖东就不这样想。 “那不一样,那是我亲爸,方蔷薇又……”这话差点儿就说出来了,就这么停住,又补了后面那句:“又不是你亲爸。” 这话接的其实就有点违和了,可是郝贝也没听出个所以然来,就白了裴靖东一眼。 为这事儿,裴靖东回家后就去找秦立国了。 秦立国那儿正看老鼠打架呢,裴靖东就来了。 “秦叔忙什么呢?” “看老鼠打架。” 裴靖东当时也没听出什么来,因秦立国的书桌上真就放着一个笼子,里面一只灰色的老鼠还有两只白色的老鼠。 “秦叔,方蔷薇今天又作郝贝了……”裴靖东就跟秦立国诉苦。 秦立国就专心的研究老鼠打架,有只小白鼠是跛脚的,跟另一只小白鼠是一对,在笼子里生活有些时间了,今天他才把一只小灰鼠给放在里面,每天给的口粮就只有一只鼠的食量,所以为了吃的,起初两只白老鼠合作跟小灰鼠打了起来,现在是三只互打的节奏。 “恩,不错,就这样发展下去。”秦立国发表了下自己对老鼠打架的看法。 裴靖东却是当成秦立国给他的建议了,站起来说:“秦叔你也赞成我这样做吗?” 他说的是让郝贝多跟裴红军接触一下,然后培养出了点好感了,再说丁柔的事儿…… 秦立国这才看向裴靖东就说:“我说的是老鼠不是你们的破事儿。” 裴靖东皱眉,看了一眼那个笼子,十分不解三只老鼠有什么好看的。 秦立国就解释说啊,这三只老鼠偷了主人的油吃啊,主人就为了惩罚它们,把它们扔在一起,一天就给一人份的口粮,让他们战斗,还问裴靖东最后的结果是什么。 裴靖东觉得秦立国有点无聊,但还是据实回答了。 第一种可能,就是慢慢变瘦,比如三只鼠都是同类,他们抱团,一人吃一小口,每天都有得吃,虽然吃不饱但也不至于饿死的。 第二种可能就是三个人争啊抢啊,打死一个少一个,也可能最后三个人都死了。 秦立国点点头说道:“我希望是第二种可能。” 说罢才正色跟裴靖东说了:“我先前就说过,如果你把这事儿给郝贝说了,就是害她更痛苦,你想想是方蔷薇作着好,还是让郝贝知道真相后痛苦的好吧,G城那边动作已经开始了,小语这两次受伤第一次是意外,第二次就是G城那边动的手,我母亲非常的恨小柔,恨到根本就不顾忌小柔是我的妻子,你想她会顾忌一个跟我没有血缘关系又是小柔亲生女儿的郝贝吗?” 裴靖东无功而返。 而秦立国则是忧心着裴靖东说的第一种可能,抱团! 柳晚霞那边的动作可不就是抱团的节奏吗? 不过很快接了个电话,就把么抱团的想法给否了,伸手扒拉着那只小灰鼠道:“强劲的小灰,你的战斗力果然不容我小瞧啊!” 柳晚霞开始有动作了,在医院里给秦汀语就说贺子兰的事儿。 贺子兰现在真的特别惨,声带在慢慢恢复中,可是身上让烧的不行了,如果想好是没可能了,身上除了脖子那一块,差不多都让烧毁了的,人工植皮都不太可能,只能说钱多了弄到韩国整容的地方想想办法了。 “小语啊,贺子兰真的是……” 柳晚霞就跟秦汀语说了。 秦汀语虽然不喜欢贺子兰,但到底是年轻,被柳晚霞一说两说的,就觉得贺子兰真的很惨。 就怨恨起王二德了,都说最毒妇人心,以她来看最毒男人心还差不多。 柳晚霞就抱怨啊:“这也不知道是谁那么狠的心,下这毒手啊,我看贺子兰像是知道是谁一样的,真是的这样狠心的人……”就说这样狠心的人,估计会六亲不认的。 柳晚霞去别的病房时,秦汀语这儿就忐忑不安起来了。 那你说,她这意外都说是秦立国的仇人干的事儿,可是秦立国这么多年都没仇人,怎么就王二德来了,就有仇人了啊。 王二德这么心狠手辣的,她就怕是不是王二德动的手啊。 秦汀语是这样想的,只是猜测,然后易敏菊不是来了吗? 就说起一事儿,说他们前一些时间回王二德的老家了,王二德的老家是在大山里啊,挺偏远的山里,山里不家好多毒蛇,可吓人了……还说王二德还带了一条回来。 易敏菊说的这事儿是个真事儿,不过王二德把那条毒蛇带回来泡酒的,这个东西泡酒特别的好,当然这些易敏菊没有告诉秦汀语。 秦汀语本来就在想这事儿,想不通时,来了这么一个消息,当下就吓得脊背上都起汗珠子了。 直接就跟柳晚霞说了:“柳妈妈,我想可能是王二德下的黑手,那一天……” 秦汀语就说贺子兰火灾那一天,王二德给她打过电话,就说以后桥紧桥路归路的,贺子兰死了就一了白了。 柳晚霞直接拍板,王二德这就是犯得故意杀人罪,要是能让贺子兰指认王二德就好办了! 这个事儿急不得,可是也慢不得,柳晚霞一直在给贺子兰的声带做治疗就是因为这个。 郝贝这些天忙得不得了,孩子们不是马上要上一年级了么,所以就给找那种幼小衔接班的。 不当父母不知道这个各种补习班难选啊,郝贝天天这个跑去看看,那个跑去问问,还要找有上过的家长咨询一下,这真不是一个简单的活。 还要带孩子们去体验一下的,这天就是去了一个网上说的本城最好的,收费也最贵的补习班去体验一下的。 两个孩子进去了,郝贝就跟其它的家长在一起坐着等着。 一堂课也就四十五分钟的事儿,这些家长们也是抱怨说这个补习班收费贵这的那的啊…… 可是也说了,这不能让孩子输在起跑线上,要是补一补能考个状元也好啊。 这说着说着就说起最近的事儿了。 这两天江城大小报纸都在报道本城出了一个理科状元的事儿,具体的报社就是捕风捉影,因为得来的消息就是这个考生是以社会考生的名义参加的高考。 考了七百二十分的高分,创了江城有史以来最高分六百九十九的记录,破了七百的。 大小报纸,各种媒介都在纷纷猜测。 有人说这个可能是个高考钉子户,也有人说这个可能是……各种说法的都有。 郝贝听到此,囧囧的想着,她偷偷的去高考了啊,那几天不是跟裴靖东生气么,方蔷薇又这么作,正好快考试了,她自己就去了,没跟别人说她去考试的了,反正心情不好,记得那作文都是发泄似的写的。 作文是个议论题,就是说了两则小故事,一个是古代的时候孟母三迁的故事,另一则是现代一则社会新闻一个孩子把父母给杀死的事儿……让论一论中国的孝道。 郝贝那会儿特别的感触,所以一气呵成的就给写了出来。 其实她没报太大希望的,这一听人家说有人考了个状元,就想自己还没查过分呢,这就有点迫不及待了。 她这儿又走不开,她这人有时候就这样,急啊,当时想这个事儿,就必须马上做到。 就给裴靖东去了个电话说:“老公啊,你帮我查查高考分数。” 裴靖东也是这时候才知道郝贝去高考了,他都不知道的。 挂了电话就给郝贝查分,这一查傻眼了! 同一时间,郝贝的手机也响了,是秦立国来的电话,上来的第一句话就是:“贝丫头啊,恭喜你,江城有史一来第一的女理科状元。”   ☆、256:王二德很快就让判刑了 郝贝囧了又囧,她去参加高考的时候,可真是没有一个知道的,也就是刚刚才给裴靖东说了让查分数的,秦立国怎么就知道了呢? “秦爸……秦叔叔,你是不是弄错了啊?我……” “傻丫头,还跟秦爸爸生气呢,丫头啊,你跟谁生气都不能跟我生气知道吗?”秦立国这说的是心里话,真的,他觉得郝贝跟谁生气都不应该跟他生气,因为不管是不知道郝贝的身世也好,还是知道了也罢,他对郝贝的这种疼爱,从来没有出现过负数。 当然了,这些比较痛苦难堪的事情,不需要小丫头知道就是了。 所以秦立国只说了郝贝参加高考那天的事儿。 “傻丫头,你高考那天,你以为没人陪你啊,没人陪你,那么晚了,超过时间了人家还能让你进去啊,你以为那出租车就正好停你跟前的啊?” 那天,郝贝从医院里出来的就有点晚了,也是让气的,这出租车就拦了一辆又一辆的也没有。 后来就来了一辆,上车时,司机还提醒她,你现在过去估计也进不去的了。 那时候的郝贝也就是破罐子破摔了,管她三七二十一,去了再说了。 谁知道到那儿之后,也没有拦她的,只说让她赶紧进去,做题做快点。 郝贝这脑子也不知道是怎么长的,就这晚了啊,还考了这么一个成绩,秦立国很为郝贝骄傲的。 “秦爸爸,谢谢你,真的,我真的……”郝贝感动的不知道该怎么说了,原来是秦立国暗中帮了她的,她就说嘛,都去晚了好长时间的,还让她进去的。 秦立国也跟她说了:“丫头啊,你秦爸爸我也不是万能的,有些事儿能帮你,有些事儿不能帮你,而且你也知道我现在有点麻烦,小语在医院里都出事几次了,所以你知道我这份心就成了,千万别这个时候跟我亲近,我怕有些人也会对你不利的。” 郝贝语带哽咽的喊着:“我不怕。” “丫头,爸爸知道你不怕,可是爸爸怕啊!”秦立国动容的说着,真心是怕,你看秦汀语的事儿,如果当时血清没有送到,医院在不知道是中毒的情况下,不管你再怎么诊断治疗都得有点后遗症的。 “……”郝贝拿着电话默默垂泪,心中一股暧流淌过。 “丫头,答应秦爸爸,好好的考虑读书的事情,你还小,不该为家庭承担太多的责任。” 有时候秦立国就觉得裴靖东做得太过分,你看好好的一妙龄少女,明明不管是智商也好能力也罢,都有着超群的发挥,可是你看让你两个儿子给拖累的,天天就跟一家庭妇女似的了。 在这一点是,秦立国是极度不满意裴靖东的。 如果郝贝是他亲闺女,他一准反对嫁给裴靖东这样的男人。 这孩子你看着心软善良,其实一点也不好,不是说了嘛,好男人多少都有点六亲不认只认老婆的吗? 所以在这方面上裴靖东在秦立国眼里一直是不合格的。 当然了,他也不能只说别人,就是他自己在这方面也从未合格过啊! 裴靖东那儿就只能傻愣愣的看着分数,眼前闪过无数个感叹号,记得当年他们兄弟俩高考时,虽然考的不错一,还真没考到江州第一名的啊? 苍天啊,大地啊,他这是娶了一个什么媳妇啊?这脑袋是怎么长的,平时看她笨不拉几的,怎么能考这么高的分数。 其实他一直都想娶一个不太聪明的老婆,男人嘛大部分都喜欢那种笨笨傻傻的女人,她会经常的眨巴着星星眼问你:“这是为什么呢?” “那是为什么呢?” 当你为他解答后,她还会崇拜极了的跟你说:“老公,你好棒……” 哎! 哎! 哎! BOSS大人连叹三声气,抓起电话给媳妇汇报成绩。 郝贝这儿还有点不敢相信呢,就接到裴靖东的电话了。 “老婆,我查了,七百二十分,江城理科第一名,老婆你这是打算去读书吗?你要去哪儿读啊,要去京都吗?你要去的话,我跟你一起去啊?” 郝贝瞬间石化,想哭了! 好像她只是去考了,还没想过填志愿的事儿…… 她是社会考生,又没有跟在学样一样有老师通知填报志愿,这一天天忙的,她考完就不记得了,哪里记得什么填报志愿啊! “老公,如果,我跟你说我没有填报志愿你觉得如何?” 裴靖东那儿愣了一愣,回了两个字:“极好。” 郝贝真就哭了,她这是什么命啊,你看好不容易考了个高分,本来就是弥补下当年大学退学的事儿吧,这下好了,没填报志愿,这叫什么事儿啊! “呜呜呜……,你说我怎么这么笨啊,考这么多分也没用啊……”真就哭上了。 裴靖东抱着电话哄了半天,什么咱考过就成了,学历不代表什么的,能力才是最重要的,各种的劝各种的说,也没能把人给哄住的。 郝贝真就以为自己这次是白考了的,接了儿子们回家,还是有点焉焉的。 裴靖东却是高兴坏了,原本他担心郝贝要是去读大学了,你说大学那是个什么地方啊?一群小年轻渡过了苦逼的高中生涯步入大学的校门,就跟离了笼的兔子似的。 他家郝贝又长的那样年轻可爱的,虽然说都结婚了吧,但你看那张脸就写着清纯稚嫩四个字呢! 裴靖东都脑补过,回头情书约会不断的,那他可得悲催死了! 所以啊,郝贝没填报志愿这事儿,最开心的莫过于裴靖东了! 故而,郝贝带着孩子们回家时,裴靖东都准备好晚餐了,桌上点着蜡烛,还有四份请人来做好的西餐,还有郝贝坐的位置摆放着的一朵红玫瑰。 刚进门,站在玄关处,郝贝就愣住了,这么浪漫,从未有过啊? 两个小娃儿也是很识趣的,一看就知道爸爸妈妈要过二人世界,那么他们……就闪人吧。 “妈妈,我忽然想起来展小叔约我们一起看电影的……”裴黎曦如是的说着。 “呃……什么时候约的?”郝贝问。 “昨天。” “前天。” 双生子的心电感应失效啊,就这么异口不同声的回答了。 郝贝白了两个小娃儿一眼,指着那桌上的四份晚餐,说:“是咱们一家人一起浪漫的知道吗?” 裴靖东从厨房里走出来,把热在锅里的汤给端了出来,咐和着郝贝的说话:“对啊,一家人一起庆祝妈妈成了全城有史以来第一名女理科状元……” 刷刷四道目光两双眼晴都往郝贝身上粘。 郝贝狠狠的翻着小白眼夹了一眼裴靖东,就觉得这男人哪壶不开提哪壶! 这有个狗屁的好庆祝的啊! “妈妈,是真的吗?就是你说的上次差点迟到的考试吗?” “妈妈考了一百分吗?” 两个小娃儿一前一后的提出了个问题。 裴靖东觉得吃醋极了,你看小娃儿们都知道他老婆去考试了,就是没给他说,这得多不重视他的啊! 郝贝这儿还没有回答呢,裴靖东又说话了。 就说啊,你们别太崇拜了,你妈妈考上了是值得庆祝,但是太马大哈,没有报志愿,所以还是要批评的。 两个小娃儿依然是崇拜郝贝的,状元啊,还是女状元。 “爸爸,你考过状元吗?” “爸爸,你有妈妈考的分数多吗?” 两个小娃儿一前一后的问然,瞬间就帮郝贝找回了场子。 裴靖东满头黑线的看着站成一条直线自成一派的母子仨人,心中愤慨的想着:卧槽!你们三人才是亲的吧! 虽然郝贝没有报志愿,但是有这么高的分数,还有两个挂着她的人呢,怎么可能就这样么啊? 她没有自己填报,却是秦立国帮她填所的,报了清大和北大两所学校,清大直接就给录取了。 而莫扬也是更加直接一点,给郝贝报了个军校。 两所学校的招生负责人第二天都联系上郝贝了。 选哪个学校?什么专业?都是一个问题。 这是后话,却是有人已经嫉妒的发狂了。 郝贝考了个状元的消息不径而走,该知道的不该知道的也都知道了。 有些人羡慕,有些人却是嫉恨的! 方蔷薇掐着手心,听说郝贝考了个状元,真是气死人了,怎么不考个零分呢! 这就给郝贝打了个电话,说了一些恭喜的话。 郝贝那儿呢,你说我就听,你说恭喜我就接着,至于其它的,你说什么我也不听。 挂上电话后,郝贝揉着自己的脸,真心觉得自己是不是有点狠心了,方蔷薇在电话里又哭上了,就说让她去陪陪她,她一个人寂寞。 郝贝没有应方蔷薇这话,她知道要是一应,就会像以前一样的恶性重复。 你看着方蔷薇现在好像变好了一样,可是郝贝知道有个成语叫口腹密剑,故而不想再受伤害了。 辛小玉去看秦汀语,就跟秦汀语说起郝贝高考的事儿了,这给辛小玉羡慕嫉妒恨的啊,就一个劲的跟秦汀语说:“你说郝贝那脑袋是怎么长的啊,跟正常人的能一样吗?怎么能考那么多分呢?小语啊,你高考时考多少分?” 秦汀语心底恨死了,这郝贝怎么这么烦人啊,都多大岁数了还高考呢? “我没参加过国内的高考,高中时直接出国了。”不太情愿的回着,心中却是恨贺子兰跟王二德了,这都是什么破基因啊,没把她生的聪明一点的。 “啊哦,小语你好厉害哟,高中时都出国了。”辛小玉捧着秦汀语,双眼都冒星星泡了。 等辛小玉走了,秦汀语气得把水杯都摔了,该死的郝贝,怎么还不去死呢! 辛小玉本来是崇拜她的,现在明显的就对郝贝有好感了! 气死她了! 柳晚霞来时,就看到满地的碎玻璃,吓了一大跳,着急的问秦汀语:“小语啊,你怎么了?是不是哪儿不舒服了,还是谁给你气受了……” 秦汀语扑进柳晚霞的怀里就哭:“柳妈妈,所有人都欺负我,呜呜呜……” 柳晚霞一细问才知道是辛小玉说郝贝考了高分的,柳晚霞拢了眉头,脸上的神色写着不悦,那别人考高分别人的,这事儿怎么叫欺负你了。 可是秦汀语就是有话说:“你说她都多大了,考什么考啊,这不是打我的脸吗?” 原来当年秦汀语不是没有国内参加过高考,曾经也回来参加过,抱歉的狠,她在国外呆着,除了英语考的不错之外,其它语文数学根本就是靠蒙着写答案的,最后考了好像二百来分吧。 “小语啊,咱不能这样想,有些人就是会学习一些,有些人则在其它方有些长处……”柳晚霞是真心实意的劝着秦汀语的。 她只希望秦汀语一辈子无忧无虑的,不希望秦汀语的身上有太多的怨恨,这样才能生活的好一点。 秦汀语就觉得柳晚霞劝她,这就是不跟她好的节奏。 当下就不高兴了,不高兴她就拉着一张脸,就跟别人欠她十万八千的,心中则是想着,你一个拿钱办事儿的臭医生有什么了不起的呢? 秦汀语虽然没有把这话说出来,但她那眼神和态度明摆着呢。 马上就改口了。 “柳医生,你别说了,你这么会劝人,怎么没把你女儿劝劝,让她别那么贱了啊?” 秦汀语就想到方柳和柳晴晴这姐俩,这么一想就觉得自己简直就跟个二傻子似的,当年她让方柳耍的跟个猴的,现在怎么这么笨听柳晚霞的话呢? 这么一想就吓出一身冷汗来着,要是柳晚霞把她的身世说出去的话? 秦汀语让自己给吓着了,态度就好了很多。 “柳妈妈,刚刚我态度不好,你别生我气,我就是看不惯什么好事儿都给郝贝了……” 柳晚霞也表示理解,是个人都有这种攀比心理的,这个没有什么不能理解的。 两人又说了一会儿话,就说到贺子兰的声带恢复上了。 柳晚霞现在天天都跟贺子兰一块儿住,白天就中午回去照看一下,弄点饭给吃下,再帮助大小便一下。 这次回去后就跟贺子兰说了。 “子兰啊,小语那孩子最近也是让气得不轻啊……”柳晚霞就把秦汀语说易敏菊说王二德弄了个条毒蛇回来的事儿说给贺子兰听了。 柳晚霞倒没说别的,就故意把贺子兰往这上面带去,这么一带就把人给带进去了。 贺子兰抓着柳晚霞的胳膊就喃喃着:“是,是,小语,是,是……” 这说话还不太利索,发出的声音就跟砂纸摩擦的声音似的。 柳晚霞也是点点头,十分的忧心:“是啊,我也怕小语中的蛇毒是不是他干的,你说他怎么能这样对小语呢?小语她……” 贺子兰却是急的嗷嗷乱叫,她相信王二德会这样做的,因为王二德知道他们的女儿是秦汀语后,曾不止一次表示过他不要这个女儿,也不要认这个女儿的! “求你,帮我,帮我……”贺子兰不知道自己能做什么,反正现在在她心里,王二德就是那罪大恶极之人,要是能把王二德杀了就好了。 贺子兰的心里真就这样想着的。 柳晚霞安抚着贺子兰的情绪就说啊:“子兰啊,你可别让王先生知道你能说话了,他对小语都能这样,对你就更不好说的了……要是我不在,他来了,你就当不知道,也别给他开门知道吗?” 贺子兰哭的跟个泪人似的,面部的烧伤再加这哭泣的神情,整个脸部就扭曲的特别的吓人。 柳晚霞这边给贺子兰喂好中饭收拾好就去医院了,刚走到楼下就遇上王二德了。 王二德双眼有点红,脸上也起了红晕,一身的酒味。 “柳医生上班啊?”跟柳晚霞打着招呼。 柳晚霞看着王二德,沉了沉心思,道:“是啊,王先生要上去吗?” 王二德点点头,他中午喝高了点,正好是遇上以前一个战友,年轻时他们一起当兵的,现在那家伙下海经商,两家公司的老板了,这是忆起旧事,这心里自然就想起贺子兰来了。 这一想起贺子兰就想着来看看的。 王二德上去了,贺子兰听到王二德敲门就吓得不得了,王二德有钥匙啊,也不怕进不了门的,自己就把门给开了,进去了。 贺子兰这手吧,也不是完全不能拿东西,左手能拿,这会儿正举着一把菜刀。 这是她放在身边的,就是听了柳晚霞的话,她怕的,刚才才拿的菜刀,这会儿就这么举着菜刀看着王二德。 王二德的脸瞬间就黑了:“你这是做什么?我来看看你,你拿把刀做什么?” 贺子兰怕啊,举着刀的手都发抖,步步后退,眼神里全是恨意,恨到她都想剁了王二德去喂狗的。 她不敢说话,就这么地瞪着王二德。 王二德那火气蹭就起来了,直接冲着贺子兰就来了,贺子兰那刀举着,真就一个念头砍死这个男人吧。 可是她到底下不了这个狠手的,反倒是被王二德夺去了菜刀,就这么跟摁小鸡一样的直接把人给摁到餐桌上,那刀就举着,威胁道:“贺子兰,你把老子害惨了,我都想剁了你,你知道不?” 贺子兰当然知道王二德想剁了她的,她也想剁了王二德。 就这么僵持着时,门开口。 柳晚霞尖叫一声冲过来,劝着:“王先生,你别冲动啊,杀人是要赔命的,你想想你要了赔了命,你的小妻子易敏菊以后怎么办?是再嫁一个呢,还是……” 就这么说啊说啊,王二德只是吓吓贺子兰真没想着要把贺子兰给杀掉的。 所以菜刀扔了老远,贺子兰又一次让吓尿了,那味儿别提了,小婴孩们尿裤子都得一股的味儿,更别说这么一个大人了。 王二德烦的不行,转身就走了。 柳晚霞一把鼻涕一把泪的给贺子兰清理了下,苦口婆心的劝着贺子兰。 反正就把贺子兰往沟里带的,一直带的贺子兰觉得王二德早晚会杀了自己和秦汀语的。 要不说女人心狠呢,贺子兰一脸期待的看着柳晚霞,让柳晚霞帮她,她要杀了王二德。 柳晚霞就说贺子兰缺心眼,今天这情况你也看到了,你能打得过一个男人么?别到时候你没把人家给砍死,反倒是让别人把你给砍死了。 再说了贺子兰这会儿已经是个死人了,王二德要真是把她给砍死了,找个坑儿一埋,什么事儿也没有! 贺子兰吓的不成样,那怎么办啊? 柳晚霞沉思了下,就说啊,除非能报警。 可是报警的话,要是说出小语的身世怎么办啊? 就怕这个的! 柳晚霞最近对秦汀语上心这事儿,柳晴晴是看在眼里记在心里的。 柳晚霞每天也来看她,却是看一眼就走,送的吃的,也不见得是用心做的,这些点点滴滴柳晴晴全记着呢。 这一天方葵难得来医院了。 提的也是柳晚霞这事儿,就跟柳晴晴说了:“你这个妈妈不简单啊,柳晴晴,我希望你算计谁都不要算计我,更不要拿孩子来威胁我,让你生下这个孩子已经是我的底线了,你只要生个儿子,以后好好的,到了适当的时候,我会娶你的。” 方葵走了,却是扔给柳晴晴一个希望种子。 只要生了儿子,只要好好的,就能嫁给方葵。 这是柳晴晴现在唯一的愿望。 可是有些人却是不让她痛快的。 有护士就小声的提醒了她一句:“晴晴啊,那个方葵是你肚子里孩子的爸爸吧?” 柳晴晴点头,这个护士叫小刘,是柳晴晴同学,一起实习过的,现在在这家医院里工作。 人家小刘也是好心就把那天方葵来医院的事儿给说了。 你以为方葵就光来看柳晴晴了啊,还去看秦汀语的,去时还抱着一捧玫瑰花呢。 柳晴晴听了心里挺不舒服的,她跟这儿受罪怀着孩子,这男人还惦记着秦汀语呢,而且她妈妈最近对秦汀语也是很好。 秦汀语不见得想嫁给方葵,要是想嫁给方葵,她早就嫁了的。 不过她喜欢撩着方葵,不远不近的暧昧着,而且这也不算是她撩的方葵,是方葵自己送上门的。 你知道秦汀语在医院里呆着,天天除了看到秦立国是个男人之外,就只有见到的方葵了,那自然不会放过到口的小鲜肉。 方葵是个没有节操的,柳晴晴也不是他老婆,可以说方葵是没有道德观的,想做什么就做什么…… 这不就让小刘给看到了,这一看到就跟柳晴晴说了。 柳晴晴简直恨死了,就有一种丈夫出轨让捉奸了的恨意。 柳晴晴这儿心里不舒服了,不见得秦汀语就能舒服的。 方葵那家伙竟然跟秦汀语说要娶柳晴晴了,说以后会好好过日子了,而且还真的拒绝了她的求欢。 这事儿让秦汀语心里不爽极了。 转脸就跟柳晚霞哭上了,就是存心的,因为她看得出来柳晚霞对她比对柳晴晴好。 也是想证实一下的,就哭啊:“柳妈妈,你说方葵怎么能这样啊,他要娶晴晴就娶呗,还跟我说做什么啊,这是刺激我没人娶的吗?跟我这个前任说什么啊……” 柳晴晴这儿跟柳晚霞报喜,就说啊:“妈妈,方葵说我生个儿子他就娶我,你说他说的是真的吗?妈妈到时候你给我看看我生的是个儿子还是女儿好不好啊?” 柳晚霞这儿是两头难,对于她来说,两个孩子她都付出过,要是这两孩子能相亲相爱跟姐妹一样也倒罢了,现在有了冲突了。 就为了一个男人有冲突了。 柳晴晴是憋着一口气,就等着生儿子了嫁给方葵就是打秦汀语的脸的。 可是秦汀语却是憋了一口气,开始勾搭方葵了,时不时的打个电话短信问候一下的。 方葵真是个坏人,彻头彻尾的坏人,让柳晴晴去看裴红军,让秦汀语去看裴红军。 还让两个人同时去,这在门外就吵上了。 郝贝只管给裴红军中午送饭,可没有天天跟这儿呆着的。 护工听着两个女人吵架只觉得好玩,别的倒也没有觉得有什么的。 可是裴红军就惨了,让气的哟…… 跟他病房门口在这儿吵吵着的,一个是他最看中的丁柔的女儿秦汀语,一个是他的前妻柳晴晴。 秦汀语个没脑子的根本就没有察觉到其它的,倒是柳晴晴注意到了,方葵似乎特别的恨裴家? 护工在这儿听得高兴啊,可是裴红军让气晕了。 裴靖东开会手机关机,电话就打到郝贝的手机上了。 接了孩子们就去医院,医生刚抢救回来,说是心衰,就问有什么事儿发生没有? 郝贝也不知道啊,就问护工。 护工也没好意思说秦汀语跟柳晴晴的来吵架的事儿。 医生也说了,裴红军现在的情况本来就不好,这样下去就没个好了。 裴靖东赶来也无济于事,都是愁人的事儿。 等裴红军醒了就呜呜呜的叫,也不知道他叫的是什么,到底还是郝贝心细一点,就看到裴红军一直在找着什么,这么一细看就看出来,一直找着的就是那个护工。 肯定是护工知道什么的! 就跟护工说出去说会儿话,开口就问了:“张叔啊,你看我们家开的工资也不低,也没让你什么都做可是你也不能眼睁睁的看着有些事儿不管吧……” 原本上次那个保姆事件中,有些时候就可以避免的,郝贝就看出这个护工不管事儿,是好是坏人家就做本分工作。 这样也好也不好,好处就在不会多事儿,坏处就在他看到什么也不说。 郝贝就跟这护工说了啊,就说你说老爷子要是死了,你也就失业了,你失业了还能找护工的活,可是你能找到这么高工资的活吗? 护工让郝贝给说的冷汗淋淋的,他就靠这份工作供女儿考大学呢。 郝贝也没当时就问,就说了这些就进屋去给裴红军做点吃的去了。 护工就跟裴靖东说了,说上午的时候两个女人来吵架了,好像是在争一个男人。 裴靖东一听就明白了,真是暗恨他老子不争气,就一个柳晴晴也值得你气成那样的。 裴红军吃完饭没多长时间就又拉上了,医生说这身体啊,现在就成纸糊的了,就养着吧,养着等死这样的。 郝贝就想啊,咱能换个病房不? 说换就换,当天就换了个病房。 不知道问题出在哪儿,换了个病房,裴红军就好很多了。 原先住的那个病房,也让暂时锁了起来,就等着裴靖东找人来细细的查清楚了到底是在哪儿动的手脚才行。 这么一查就查出问题来了,在水管上出的问题。 就是厨房里一个出水的管道上按的那个过滤器里出了问题,那个过滤芯里有少量的药物成分,经检测是洋地黄中毒,会引起心衰,就是裴红军先前的突然急救的情况。 苏韵就解释这个洋地黄中毒,就跟心衰的症状一样,如果不知道是中毒只治疗心衰的话,很容易因为洋地黄中毒症状加重而心衰而亡,杀人于无形。 这水管的过滤器是早就有的,也不是刚装上的。 所以你根本就没有办法去查到底是谁下的毒。 郝贝也有点无语,就觉得这是怎么跟破案剧似的,有谁要杀裴红军啊? 柳晴晴?秦汀语?秦立国? 裴靖东还是觉得秦立国的可能性大一点,毕竟秦立国有这个动机的,而且以秦立国的智商完全可以人不知鬼不觉的,更别说秦立国的背后还有一个秦家。 郝贝对此持反对意见的。 “裴靖东,你怀疑谁也不要怀疑我秦爸爸,他不会是那样的人,要是他想杀你爸,那就直接一枪就崩了。” 裴靖东黑了一张脸,就不喜欢郝贝这么护着别的男人的。 “郝贝,你凭什么这样说,做什么事儿都需要讲究动机的,不然你说说还会有谁跟我爸有这样的深仇大恨的?” 郝贝冷哼一声:“呵,就你爸那样的,保不齐还做过其它缺德的事儿,那仇人都在暗处的呢!” 裴靖东觉得郝贝这态度就有问题,也很生气就说:“郝贝我以为你对我爸好了许多,可是没有想到你心里还是这样想他的……” 郝贝没说话,她对裴红军好,是因为裴靖东的原因,不见得就会像裴靖东一样真把裴红军当成一个长辈来着。 在这个问题上,两个人的意见总是相左的。 柳晚霞就一直连哄带逼的给贺子兰灌输着一个信念,那就是王二德会傻了贺子兰和秦汀语的。 这样的情况持续了相当长一段时间,以至于当柳晚霞说可以举报王二德时,贺子兰想都没想就同意了。 柳晚霞给弄的录音笔,给贺子兰录了一段音频,寄给了集团军总部。 这些年想扳倒王二德的人实在是太多了,这一录音一曝光,上面立马就有人来把王二德给接走了。 这是要查这事儿了,贺子兰知道王二德很多秘密,包括假装清廉的王二德的存款都分散的存在不同家人的乎头上。 还有一起就是王二德恶意纵火的事件,贺子兰原本的表述了那天是晚上王二德向她求欢,她拒绝之后,王二德起了杀人之心,又重复了王二德所说的那天是晚上怎么放的火。 王二德这人虽然缺德,但也有门生的,也有那么一两个要好的朋友。 就跟易敏菊说了,只要易敏菊给王二德做不在场的证据,那么王二德就可以免去故意杀人罪,其它的那些钱财啊什么的,全部追回,最多是开除X籍,人还是能好好的。 这么一个机会,易敏菊其实也早盼着了。 终于可以给秦立国报一个仇了,毕竟王二德跟贺子兰做的事儿太过分了。 可是这事儿是贺子兰举发出来的,易敏菊觉得就没有那么简单的了。 为此,易敏菊特意请求秦立国帮忙让她见一见王二德。 王二德已经从门生那里知道易敏菊不见得会帮他做不在场的证据,所以看到易敏菊时,那也是带着怒气的。 “老王,你肯定生我气对吗?如果我告诉你真相,你可能会更生气,还可能会唾弃我,看不起我……” 易敏菊就全说了。 包括她嫁给王二德是有目的也都说了。 王二德那张脸别提有多黑了,跟刚挖出来的煤块一样乌漆墨黑的。 “可是老王,虽然开始时我是怀着目的,一直到你被送进来,我的任务才算是完成,不管你相信不相信,我我对你是有感情的,我不敢说能为你去生去死,可是我却能为你守着,你在里面多少年,我就在外面等你多少年,当然,你要是想不开就这么撒手走了,我也不会为你守着一辈子,毕竟我不为自己想,也要为肚子里这个小的想一想的……” 易敏菊深情无限的说着。 王二德却是怔了又怔,不相信的看着易敏菊:“你说什么?什么小的?” 易敏菊呜呜呜的就哭了:“老王,我怀孕了,你的孩子,前几天才检查出来的,我没有告诉你是因为我想先跟秦立国谈一谈,求他放过你,求他可以给你一个将功赎过的机会,给我们的孩子一个机会……” 谁会想到贺子兰这个时候又蹦出来了。 王二德这心里既喜又悲,喜的是终于有孩子了,悲的是他却成这个样子。 “老王,我不是不想给你做不在场的证据,可是你说我要做了这个证,你以后会永远活在贺子兰的阴影当中,这样真的不好……” 王二德没说话,良久才看着易敏菊的肚子说:“你做的对,我这是活该。” 最终只是说要见一见秦立国,别的也没有多说。 秦立国是终于等到了今天,他等着王二德亲口告诉他真相。 其实王二德知的并不多。 “听说你想见我,说吧,有什么事儿……” 王二德看着秦立国,舔了舔舌头,有种哽咽的感觉,他跟秦立国就不是一种人。 对于他来说,秦立国就像是站在云端的那类,而他就是踩着泥土而生而长的人。 “我想请你放过易敏菊和我的孩子,也放过小语……” 王二德到底也不是个真狠心到能不管秦汀语的人。 秦立国意外的看着王二德,他没到想王二德还敢提小语的事儿。 “秦汀语是我的女儿,秦立国你那么聪明,应该知道我以前是不知道的,我要是知道的话也不会发生那件事儿……”王二德说的是先前秦汀语设计秦立国时发生的那事儿。 秦立国挑眉头看着王二德,算这人还不笨。 “小语这孩子啊,以前挺好的,就是贺子兰这个蠢蛋女人给她害的,你养了她这么多年,也应该是有感情的吧。” 秦立国抬眉:“你认为我会怎么对小语?” 王二德苦笑了一下:“秦立国,你也别把我当傻子,你把小语当成枪靶子,护好了你的女儿郝贝。” 秦立国轻眯了一眼,眉心拧着,眼底闪过一抹冷笑:“算你还不笨。” 王二德就说了他知道的所有,说罢,还拜托了秦立国一件事儿。 “我请求你能帮我照顾易敏菊,她是真的爱你,不爱你不会为你嫁给我。” 秦立国觉得在这件事儿上,王二德误会了。 “王二德,虽然小易的确是为我做事儿,但你事发后,她第一时间给我打电话,就是想给你求情,你不应该妄自菲薄的认为自己就不值得别人爱,小易她怀了你的孩子,连名字都想好了,你知道她为你们的孩子起的名字叫什么吗?” 王二德脑海里闪过一个个的名字,可是没有一个能跟自己的孩子挂上钩。 最终还是秦立国说了。 “小易说,孩子起名就叫王易过,不过是男是女,记住父母的过失,以后不要再犯同样的错误。” 王二德很快就让判刑了。 主要就是故意杀人罪,但鉴于有立功表现,所以从轻判处,有期徒刑十年。 宣判的那天,是在内部法庭,陪着易敏菊去的是秦立国。 宣判完王二德就要被带走了,易敏菊把他送到了车上,颤声的递过去一张纸,那是一张孩子的B超图,彩色的,易敏菊指着那上面的一个小点点跟王二德说:“老王,我们的孩子,现在还只是一个小点点,他会慢慢的长大,一直到出生,我会去看你,每个月都去,等生完出了月子,我带着他去看爸爸,等他长大了,我要告诉他,他爸爸是一个英雄,是妈妈和他心中永远的英雄。” 一个人能认错,敢于承认错误,那他就是一个英雄。 王二德泪流满面,带着手拷的手抚在易敏菊的脸上交待着:“你顾好你自己,其它人的事儿不要再管了,要是有合适的,你就再找一个吧。”   ☆、257:付出灵魂的代价,终于真相了 贺子兰把王二德给弄进去了,也差点把她自己给折腾进去了,这就不得不赞一下柳晚霞真是个谋士。 王二德进去后,贺子兰也被检方控诉了。 是以包庇罪的名义被起诉的。 贺子兰到这时候才有点慌了,她这得多倒霉还惹了一身的腥的。 柳晚霞这时候也不管贺子兰了,时不时的就医院里值班啊,有事儿啊,也不怎么回来了。 贺子兰到了这个时候才知道自己上当了柳晚霞的当了。 可是她又想不明白,柳晚霞为什么这么恨王二德,一直鼓动着她把王二德给弄进去的? 没了柳晚霞这个便宜保姆的伺候,贺子兰真是惨极了,现在腿能走了,也不至于说尿裤子,但到底是失去了一只手,行动上也是有些不方便的。 就这么地在公寓里挺了三天,就把冰箱里的东西给吃完了。 这吃完了你就得出去买不是吗?在茶几的小抽屉里勉强翻出了一点零钱,就装兜里瘸着腿就出门了。 她这儿前脚一出门,后脚就别想进去了。 贺子兰就是下楼去那烧饼店里买了张大饼的功夫吧,这屋子里就开始装修起来了。 “你,你们谁啊?”贺子兰气得不行,这是走错门了。 一个肥肥的胖女人伸手指着贺子兰就骂:“哼,乡巴佬,就不该把房子租给你这样的人住,你瞅瞅把我这屋子给造成什么样子的了,还想退押金,退个屁,不给交房租就滚蛋。” 原来,这房子柳晚霞租的时候说好了押一付一的。 前几天到了交房租的时候就没给交,不过先给房东打了电话,说在外地出差,回去就交。 人家房东就想着好歹也是个医生,不至于坑她这点钱的。 可惜啊,千想万想也没想到,柳晚霞的电话一直打不通,好不容易打通了吧,就说不租了,还管房东要押金,你说把这房东给气的。 哦哦,房东是今天刚接到柳晚霞的电话想退押金的。 这还得了,赶紧就带人来收拾来了。 贺子兰嗷嗷的叫着,虽然才住了一个月,但她已经把这里当成她的家了。 如今就这么被人给赶了出来。 “滚的远远的,以后我的房子就是空着也不租给你们这样不讲信用的人。”房东让工人们把贺子兰给扔到了电梯里。 贺子兰哭的不成样,呜呜呜的哭。 电梯门开了,又关上,视线里出现一双男式黑色的皮鞋,墨蓝色的西裤…… 兀然,一道低沉带着嘲讽的声音响起:“贺子兰,这种滋味不好受吧?” 贺子兰听得这声音,身子开始抖了起来,她不敢抬头,全身都开始冒汗,就像是洗了一场桑拿一样的。 “别急,也别怕,好戏还在后面呢。”男人又说了这么一句话,电梯滴的一声开了,男人踩着稳健的步子,走出了电梯。 贺子兰直接跑医院里去了。 去找柳晚霞,柳晚霞避而不见,贺子兰就去找秦汀语了。 秦汀语这是第一次见死而复生的贺子兰,就看那一张带着疤痕的脸,就觉得这贺子兰怎么还不死呢? 这样活着真的有意义吗?还是死了的好吧! “小语,小语,妈妈……” 贺子兰看到秦汀语,真就看到亲人了一样的。 秦汀语眉头一拧,赶紧起来去关门,关上门捏着贺子兰的肩膀狠声的质问着:“丑八怪,你是不是想让我身败名裂啊,你是不是想让我当不成秦家大小姐,你是不是想让别人都知道你的亲生女儿跟亲生父亲……当我求你了,你去死吧,你死了这一切就不会有人知道了,你知不知道我一想到我是王二德生的,我就恨不得我从来没有来到这个世界上过。” 贺子兰两眼闪着泪花,她是真没有想到小语会这样想的。 秦汀语就揪自己的头发,抱着贺子兰低低的喊着:“妈,我以前就知道的,真的……” “你,你怎么会知道?”贺子兰惊讶的问着。 秦汀语苦笑了一下:“我二伯秦俊民说的,妈妈,你知道吗?那时候我才十几岁啊,十几岁的我为了掩该这个我可能不是秦家女儿身份这个事儿,我……” 这是秦汀语心里多年的秘密。 那一年,她才十五岁,花一样的年纪,生长在豪门里,爷爷疼爱她,奶奶对她也不错。 是所有人都羡慕的千金小姐。 秦汀语发育的好啊,十五岁的身材已经是玲珑有致的了。 在学校里也很吸引男生们的目光,经常收到情书和鲜花。 有一次就是一个学长给她塞了一束玫瑰花和情书,那一天,司机来接她,她本来想把玫瑰花给扔了的,她呆不敢把这花给抱回家的。 虽然爷爷疼她,但奶奶很严苛的,要是误会她这么小的年纪谈恋爱就不好了。 那会儿的秦汀语还还傻很单纯,再多的男孩儿追她,她都不屑一顾的,因为她喜欢的是裴哥哥,裴家的两个哥哥她都喜欢,长大了她要嫁给他们的。 她还没把花给扔垃圾桶时,副驾座下来了一人,是她二伯秦俊民。 “干嘛要扔掉啊,我家的小公主收到花了,说明长成大人了……”春俊民一把就抱起了秦汀语,连带的还有那束花。 “二伯?”秦汀语惊呼一声搂住了秦俊民的脖子,小脸都羞红了。 秦俊民就打趣的说着:“我家小公主脸红了哟,果真长成大姑娘了。”说着这话时,眼晴一直盯着秦汀语的丰腴的胸部的。 之后的事情就是这样,秦俊民几乎每天都来接秦汀语,有时候跟司机一起,有时候自己开车来接。 带秦汀语去很多好玩的地方去玩,秦汀语第一次去夜店就是秦俊民带着去的。 秦俊民长得不错,不然儿子秦向枫也不会成为大明星啊,秦汀语跟着秦俊民去会所之类的地方玩,秦俊民也不跟别人说这是他侄女。 人家就会胡乱的开玩笑,秦汀语开始还拼命的解释,后来发现解释也没用的时候,就不解释了。 有一次从夜场回来时,秦俊民喝了点酒,坐上车就开始对秦汀语动手动脚了,秦汀语那时候吓坏了,就觉得怎么这样恶心啊,这是她二伯啊?她们是一家人是亲人的。 所以她狠狠的给了秦俊民一耳光,并高声的斥责了秦俊民,还威胁着如果不放开她,她就要给爷爷说,还要给爸爸说。 可是秦俊民就没有放开她。 这朵含饱待放的花朵是他肖想很久的了,怎么可能放过! “好啊,你去说啊,你敢说我就敢让你从秦家滚蛋,小贱婊子,你还真把自己发秦家大小姐啊,谁知道你是哪里来的野种,我不过是怕我弟弟会伤心难过,才没说出来,你要敢去告状,那咱们一起捅开了,看看是你这个冒牌小姐重要,还是我这个秦家的真正儿子重要,小贱人,你说就郦凤香那号人物,要知道你根本不是他儿子的种,她会怎么对你啊?” 秦俊民连骂带吓的让秦汀语不敢动了。 秦汀语那时候脑袋都快炸开了,她不相信秦俊民说的话,她是不信的,可是她不敢赌,她怕万一是真的。 虽然万一万一,可是她还是怕啊。 以前不觉得秦家大小姐的生活有多好,可是如果一旦她是个冒牌的,那么…… 她不敢想像,也就这么放任了秦俊民的兽行。 事后,秦俊民抱着她好一通的哄,就说啊,放心,这个秘密永远都不会说出去的。 从此之后,表面上他们就是好叔叔和好侄女,关系也好,私底下却是这样苟合的关系。 那时,秦汀语想过要逃走的,所以她看上了方葵,就是在众多保镖中,一眼就看中了方葵,她有计谋的成功的勾引了方葵。 并设计了方葵,让方葵以为自己跟他时是第一次。 之后就开始了应付两个男人的迷乱生活,一直到怀了孩子,这场闹剧才算是收了场。 她是付出了灵魂的代价才换来今天的一切的,实际上,她跟秦俊民的关系就一直没有断过,不过很隐秘,没有任何人知道就是了。 要不然,G城那边的动向,秦俊民也不可能会给秦汀语说的啊。 贺子兰气得身子都发抖了,她的女儿啊,才十五岁时就被秦俊民那个老东西给霸占了! 秦汀语眼皮翻了翻,看着贺子兰气得发抖,眼底闪过一抹得逞的眸光来,眼底的水雾迅即集结成珠子,成串的开始往下掉落。 “妈妈,你要是真为我好,一定要守着我们之间的秘密,我送你去国外治疗好吗?等你治疗好了整个容,再回来时,就跟在我身边,我会一辈子对你好的。” 秦汀语给贺子兰许了一个美好的未来。 贺子兰这就相信了,殊不知,死期来了才是真的。 秦汀语就让贺子兰先去外面躲一躲,也别去别处躲,就跟医院里的女厕所里躲着就成,因为她需要安排一下的。 贺子兰现在根本就没得选择,她必须听秦汀语的,不然秦汀语要是不管她了,她找谁哭去? 柳晚霞来查房的时候,秦汀语就黑了一张脸。 柳晚霞笑盈盈的问秦汀语:“怎么了?谁惹你生气了?” 秦汀语狠狠的剜了一眼柳晚霞,冷声道:“柳医生,我给你的钱太少了吗?还经费不够了,你为什么把房子给还回去,你知不知道今天贺子兰就找到我病房里来了,你知不知道你这样为我带来多少麻烦吗?” 柳晚霞拧了下眉头问:“来找你了?那她现在在哪儿?你放心,这些啊,全交给柳妈妈,你就好好的养身体就好了。” 秦汀语脸色缓了缓,拉着柳晚霞的说就哭:“柳妈妈,我真把你当我亲妈妈一亲的,看着您就特别的亲,你说我亲妈妈要是你该有多好啊,可是偏偏就是贺子兰这号人,她这来找我,是我毁了我的美好生活啊,要是让我爸知道……” 柳晚霞担心的也正是这点,要是让秦立国知道了,那就不好了。 所以这俩人一合计啊,就得了一个结论,把贺子兰送走,送得越远越好,最好是送到西方极乐世界。 门外一抹身影,如鬼魅一样的就附身耳朵在门口偷听呢。 柳晚霞忽然脸色一白,赶紧住嘴,不说话了,走到门口处一把拉开门,柳晴晴一下就倒了进来。 还好秦汀语这病房比较豪华,地上还铺着长毛毯呢,不然的话,肯定得把柳晴晴肚子里那块肉给摔出个好歹来的。 柳晚霞气不打一出来,真想上去给柳晴晴的肚子补一脚的,尼玛偷听成习惯的了。 “妈……”柳晴晴眨巴着一双泪眼,可怜兮兮的喊了这么一声。 柳晚霞能怎么办,强忍着怒意就把柳晴晴给扶起来了,边扶边训:“晴晴啊,你说说你这是做什么啊,有了孩子就得好好的养着,你这到处乱跑的……” 秦汀语则是黑着一张脸,冷声问:“柳晴晴,你刚才听到什么了吗?”这可是关系到她的事啊? 柳晚霞暗叫不好,就怕这两祖宗呛呛上的。 柳晴晴其实也没听到什么,就听到什么送到西方极乐世界这句话了,不过她也是耍了点小聪明,拼命的保证自己什么也没有听到。 “我没听到,真的,小语姐,你相信我啊,妈妈你总相信自己的女儿吧。”柳晴晴倚在柳晚霞的胳膊肘上就这么撒起娇来了。 秦汀语见很多事儿,比如说她见不得别人在她跟前秀恩爱,不管是男女恩爱,还是母女、父女恩爱,她都见不得! 眼底都是一片血红的,喃喃出一句:“要是我妈妈还活着,我也能撒撒娇的。” 柳晴晴自以为自己赢了一样的,更往柳晚霞身边腻歪着。 柳晚霞那心哟,就别提了,就跟有人拿着小刀子戳一下再搅两下似的,疼的不行了。 赶紧打发了柳晴晴先回去休息,柳晴晴就是故意气秦汀语的,临走前,还抱了下柳晚霞,说了声:“妈妈,我爱你。” 逼得柳晚霞也回了然:“妈妈也爱你。” 柳晴晴是打发走了,秦汀语却不是干了,哭上了,呜呜呜的哭…… “为什么连柳晴晴都有你这样的好妈妈,我就没有啊,我就有这么坑我的妈妈啊?”拼命的哭给柳晚霞听。 柳晚霞也是捏着眉心真是让气的啊,没法说了…… “小语,你放心,这事儿交给柳妈妈来做,你只需要给贺子兰说让她出国,她现在被检方控诉是不能出境的,所以我可以找点人帮她偷渡过去,然后……” 这天夜里,秦汀语自认为没有人察觉的,让柳晚霞把在厕所里躲着的贺子兰给叫了出来。 秦汀语就跪在贺子兰的跟前,求着贺子兰,让贺子兰放过她,说几年后让贺子半再回来。 贺子兰让感动了,也被动的接受了要偷渡的事儿。 “小语啊,妈妈没别的要求,只要你开心幸福,妈妈会想你的。”贺子兰用左手抚上秦汀语脸上的泪珠子说着告别的话。 秦汀语也说的动容:“妈妈,我也会想你,我期待着您早日康复,然后我们母女就能永远在一起,等以后……” 秦汀语就说啊,以后有机会的话,会公开自己的身世,但现在不合适。 对此,贺子兰也是表示理解的。 就这样,贺子兰被柳晚霞带走了。 贺子兰只是让烧伤了,脑子也没烧坏啊。 到了码头就发现不对劲了,因为柳晚霞跟那接洽的人说的话有点奇怪。 “长这么丑的,我们不收这样的。” “老板,就当是免费送给你们的行吗?咱们都说好的了,你说可以演个小丑的。” 这是一艘开往东南业的黑船,船上有偷渡度,还有一个杂耍班子。 “可是这个……我们带着她也很麻烦的,你知道我们到了那边的红灯区,姑娘们都要去赚点私房钱的,这么老又丑的,也赚不到钱,我们也没法抽成啊?” “老板,你看这样行吗?我这里有一万块钱,你拿着,算是抽成行吗?我只有一个要求……” 那个老板看着戴着墨镜的柳晚霞,觉得这女人得多狠的心啊。 码头的灯光有点暗,但这一点也不影响贺子兰的视力,她清楚的读出了老板所说的话,心中咯噔咯噔的响着,她不确定是不是自己头晕耳鸣了,怎么会读出红灯区三个字呢? “那要不这样吧,我们还真差一个珍奇,人棍项目没有人来做,不如让我们……” 削成人棍? 柳晚霞的心底乐开花了,虽然让贺子兰死是最好的方法,但削成人棍这个也是可以有的。 贺子兰也读出来了,她开始往后退,想跑,柳晚霞又怎么会让她跑。 追上去就把她给摁在地上了。 “贺子兰,事到如今,你还想跑吗?” 贺子兰嗷嗷的乱叫:“柳晚霞,你个贱人,我跟你往日无仇近日无怨的,你为什么要这样害我?” 柳晚霞的心也是忒狠,凑到贺子兰的耳边小声的说着:“抱歉的狠,我全是听小语吩咐的,你有今天只能说明你自作自受。” 贺子兰不相信这是秦汀语说的。 可是柳晚霞早有准备,拿出一个录音笔来。 打开,秦汀语的声音自录音笔里传出来。 “贺子兰,你不知道我多恨你,你要真为我好,真把我当女儿,那你就跳江去死吧,你死了就能证明你对我好,你是爱我的了。” 这一小段录音是柳晚霞跟秦汀语商量后做出来的。 因为如果贺子兰发现了他们的计谋的话,就可以用这段录音让贺子兰万念俱灰,如此贺子兰也就是死定了。 柳晚霞又多给了那老板一万块,就说让那老板自己看着办,是削成人棍还是扔海里喂鱼都随意。 贺子兰对着码头上送行的柳晚霞嗷嗷的乱叫:“柳晚霞,我诅咒你也会有今天,会被你的女儿把你卖掉,卖的比我还惨!” 柳晚霞站在江边,看着越来越远的船只,风吹来,一阵阵的,好像把城市上空阴灰的云朵都吹没了一样的。 终于看着船只越来越远时,柳晚霞才起身离开,并给秦汀语打了一个电话,说是搞定了。 彼时,秦汀语正在病房里,秦立国也在。 来看秦汀语的,问秦汀语好点了没,要不要回家养着啊? 秦汀语就说再过几天的,实在是呆在医院里,她也不无聊的,回家还得去上课之类的,她不喜欢。 手机响,秦汀语看了一眼号码,眼神闪了闪,想接,又不敢接。 秦立国笑着说:“谁的电话啊?不敢接,那爸爸给你接?” 秦汀语低头做娇羞状,就说:“不是的了,是推销的电话,不用接。” 秦立国的手机跟着响了起来,他倒是拿起来就接了。 “喂,老板,船已经开走,柳晚霞在打电话,似乎没有接。” “我知道。”秦立国说的随意极了,对方也是一愣,老板千里眼啊? “那老板我们是现在劫人,还是按原计划?” 秦立国淡淡的恩了一声后说:“我在看我女儿,一会儿再给你回过去。” 说罢挂了电话,跟秦汀语说了一下是工作上的事儿,又聊了一会儿,就跟秦汀语说最近他可能要出个差,让秦汀语自己照顾好自己,就像别出院了,在这儿等他回来再出院。 秦汀语送走了秦立国才给柳晚霞回的电话,听说搞定了。 那心里别提有多高兴了,贺子兰终于要消失在自己的视线范围之内了,要死就死透一点,别回头又复活了之类的。 秦汀语就是怕柳晚霞舍不得花钱,最后事儿又没办成,还坏事儿。 柳晚霞就如实的说了,人家要把贺子兰做成人棍的。 人棍? 秦汀语就觉得特别的解气,让贺子兰死虽然是一劳永逸,但难免太便宜了她,削成人棍倒是个不错的主意。 …… 柳晴晴真可谓是偷听第一达人啊,站在门外,她听到秦汀语在讲电话了。 回到自己的房间,柳晴晴一想到人棍这个词儿,就一阵阵的抽搐,这得多残忍啊,看来自己的民是比不上秦汀语的。 凝着眉心手抚在肚子上,她想不明白,为什么妈妈会如此的帮着秦汀语。 想了半天也没想明白,就拿出手机给姐姐方柳去了个电话。 “姐啊,是我,晴晴,没什么事儿,就是想姐姐了……” “姐姐,妈妈最近有点怪怪的,你知道……”柳晴晴这扒拉扒拉的就把自己今天偷听来的全说了出来。 柳晴晴是十分信任方柳的。 你有没有这样的经历,成长的路上,一直有一个姐姐(哥哥)陪着,在你迷茫的时候她(他)就陪在你身边,就这么成为了你一生最信任和依赖的人。 方柳之于柳晴晴来说就是这样的一个存在。 在柳晴晴的心里,她的姐姐无所不能,足以让她信任,并托付于重任。 方柳耐心的安慰着柳晴晴,让她好好养胎,还说了很多关于母亲怀孕时心态好,生出来的孩子就特别好的事儿。 柳晴晴挂上电话,心情就好了很多,她这是把心里的垃圾倒给了姐姐,她自己就舒坦了。 “春天在哪里啊,春天在哪里,春天在哪小朋友的眼晴里……”这就开心的喝起了歌儿来了。 殊不知,远在异乡的方柳挂上电说话就跟柳晚霞打电话了。 “妈,你在搞什么鬼啊?你知不知道晴晴给我打电话说你怪怪的……”方柳这一通电话就把柳晴晴给卖了的,什么都说了。 柳晚霞挂上电话时,车子刚开到医院的门口处。 挂上大女儿的电话时,脸上还是怒火的色泽! 让气的了! 先去了秦汀语的病房,这次倒是进去前后,都四处看了看,跟秦汀语说:“小语啊,以后咱们说话都注意着点,今天你给我打电话时,让晴晴听到了……” 说到这个柳晚霞还是很生气,秦汀语更是气得不行,指着柳晚霞的鼻子骂:“柳晴晴怎么那么贱啊,你怎么当人家妈妈的啊……” 柳晚霞让骂的一愣一愣的~! 秦汀语总是这样,打人一巴掌再给你一颗甜枣! 但柳晚霞就吃这招,很凑效。 果然没有一会儿,秦汀语就把柳晚霞给哄的眉开眼笑了。 贺子兰就惨极了,她现在这副尊容自然没有人再肖想她的身体,不过那老板也是个绝的,天天喂她吃一种药,可是麻痹全身的那种药。 就让她一天天的吃下去,吃到一定程度后,就是剁了她的手脚她都没感觉的。 人家给贺子兰吃前,就给贺子兰说了效果的。 所以每一吃那药,贺子兰都生不如死,吃完就吐。 可是吐也吐不全出来,慢慢的就感觉到右边的胳膊好像就不是自己的了一样,有时候就是自己伸手去掐,都不嫌疼了。 老板也是有点小变态,专门以折磨人为乐。 贺子兰就这么让折磨的只有上半身有感觉,其它地方都麻了,跟打了麻药那感觉一样的。 这船是分两层的,上面一层是正常的渔船,下面那一层才是这些关人的地方。 贺子兰他们就在这下半层。 人家船家做这行的,自然就有关系的,也没有什么人查的,但今天海警就上来了。 随后就明说了,他们就是找一个人,你交出人来你的船就走,交不出来,今天这船就扣这来了。 船老板一听就知道说的是谁了。 烧伤的人,全船就一人啊。 赶紧下去就把人给弄上来了。 贺子兰终于重见天日,天是蓝的,海也是蓝的,海天一色,明晃晃的亮光闪的她眼疼。 生存的已经不太强烈,甚至有一种纵身一跃死掉了,也就解脱了的冲动! “走,你跟我们走吧。” 海警带走了贺子兰,贺子兰也不知道自己将要被带到哪儿去,又会发生什么事,她都不在意了。 海警把贺子兰交给来接人的两名黑衣人。 贺子兰才清醒了一点,这些人是做什么的? “贺女士,我们又见面了。”这道低沉的声音特别耳熟,贺子兰听到这声音脑袋就快炸了的。 上次电梯里跟她说话的人,她以为是秦立国的。 这声音很像是秦立国的声音。 “呵呵,贺女士好玩吗?我学我老板的声音学的像吗?”这男人是王硕,是秦佑安的属下,现在跟着秦立国身边。 贺子兰颤抖着嗓子问:“你老板是谁?” 王硕似乎是故意折磨贺子兰一样的,就说啊:“我先给你说说我爸吧,我爸是秦家的管家叫王强,我叫王硕。” 贺子兰一听到这个‘秦’字,顿时就风中凌乱了起来。 果真是,秦立国知道了! 贺子兰有太多的想不明白,如果秦立国知道了怎么没一点动静啊? 自我安慰着也许秦立国是不知道的。 终于到了一处别墅里,贺子兰被请下了车。 “贺女士请吧。” 到了楼上,贺子兰被关在一间屋子里,半地下的一个小屋子里,只有一小扇窗户就看到一点点亮光。 到了饭点,也会有人给贺子兰送饭菜,依旧是那个叫王硕的年轻人。 王硕每次跟贺子兰说话,都习惯性的用秦立国的声音和调调来说话,这对于贺子兰来说是一种非人的折磨。 这一天天的,假发都让她给揪掉了不少的。 最后烦燥的连那假发也不带了,就抠自己的头皮,疼一点才会清醒一点的。 又是一次王硕来送饭,贺子兰就受不住了,问:“你们老板呢,不是要见我吗?那就赶紧见我,不然就放我出去。” 王硕客气说尽快联系老板,却还是这样一天天的,没有一点点动静儿。 贺子兰真的快让折磨疯了,每天都活在自己想像中的恐惧中,猜测着秦立国知不知道真相,猜测着秦立国会如何对秦汀语! 这可能就是母爱吧! 虽然贺子兰很不是个东西,很渣,也很恨秦汀语对她下毒手,然而真到这份上了,贺子兰的心里还是会担心秦汀语的。 终于,王硕带贺子兰出了小屋子。 王硕说话特别欠扁,就跟贺子兰说了:“其实我老板一直都在这里,每天都看你房间的视频。” 贺子兰让吓尿了,滴滴哒哒的失禁了,不过也只有她自己知道。 等被带到秦立国跟前时,头低的不能再低了,明明她穿着衣服的,可是就有一种裸的在众人跟前的羞耻感。 秦立国带着两个笼子来的,正是他饲养的两只小白鼠和一只小灰鼠。 看到贺子兰指了指对面沙发的位置跟贺子兰说:“坐啊,现在感觉如何?” 贺子兰不明白秦立国这么和善是什么意思,诧异的张着嘴,没有答话。 秦立国看了一眼王硕。 王硕上前跟贺子兰解释着说:“我们老板是怕你以为自己真的成废人了呢,所以才让你自己呆了那么多天,你活动下手脚,看看有感觉吗?” 贺子兰疑惑的看向秦立国,眼底闪过一抹迷茫的色泽。 也真听话的动了动手脚,的确是有感觉的了。 秦立国就笑着解释,这世界上哪里有什么特殊的药,真能吃了让人全身麻木啊…… 不过是人家用的心理战术,让你觉得就是个样子,自我暗示,而后就直接觉得真的就是麻木了呢! 贺子兰这几天一直处于紧张状态中,当然没有注意到自己身体的变化,可是经秦立国这么一说,倒是明白了。 “小贺啊,记得当年第一次见到你们这群女兵时,我都在想,这么娇滴滴的大姑娘们,能受得住训练吗?你们那一帮小姑娘,还真没有几个留下来的,也就你坚持到最后了,那时我就在想,这小姑娘不错啊……” 秦立国缓缓的说着,就说他眼里曾经的贺子兰。 贺子兰听的动容,再看看自己现在,就觉真就是一句话,人生如戏,有也有低潮。 “小语怎么对你的,我想你心里清楚,就不需要我再多言了,对于小语这孩子啊,我也是没办法……我知道她不是我的女儿,我也没有把她怎么样,相反的,我希望她一直都是我的女儿……只是我想知道当年的真相。” 贺子兰低头,没有任何言语。 边上的王硕都有点着急了,按他的思维来说,直接就打,打到她说为止。 可是秦立国不赞同的,看看现在,不也没说吗? “我知道小柔不是死于难产,对吗?我查到乔里海海难时,曾调遣了驻地部队过去支援,而你贺子兰就在那次支援名单之中,贺子兰,我只求一个真相,许你女儿一个美好的未来,我会关你到国外去治疗,等你康复了,你可以生活在国外,你才不到五十岁,还有大好的年华,还是你真想就这样死去……你甘心吗?” 甘心吗?贺子兰是不甘心的。 正因为不甘心,所以才一直争啊抢啊的,结果却是什么也没有捞到手的。 “阿硕,把东西拿来。”秦立国吩咐着王硕。 王硕很快去书房拿了一个文件袋子,放到贺子兰的跟前。 秦立国淡淡的说了句:“打开来看看……” 贺子兰依言打开文件袋看了看,是她的证件和护照,还有一张银行卡。 “我说到做到,那里还有一张是国外一家整形修复医院的详细介绍,银行卡里有一千万,算是给你的开口费,只要你告诉我真相,这些全都是你的,机票其实一个月前我就给你订好了,当然可以再给你订一张的。” 贺子兰看着那下面写上的日期,真就是一个月前的时间。 顿觉得全身都开始冒冷汗了,秦立国果然是早就知道了,贺子兰也是有点异想天开的,就想着啊,这养了这么多年的女儿,就算不是亲生的也得有感情的。 所以开始相信秦立国给她画的美好了。 人就这样,一旦穷困潦倒时,最容易被画出来的美化所感化了,就特别的容易相信别人。 “好,我相信你。” 真就相信了秦立国说的话。 秦立国那紧绷的情绪总算是舒缓了开来,他不愿意用太残酷的手法,但如果贺子兰不配合的话,他不介意用一用的。 “恩,好。那你说吧。” 贺子兰也是沉了沉眉心才开口说了。 当年,贺子兰怀了王二德的孩子,要可是她想要过好的生活,就要舍弃这个孩子,那个时候还是有爱情存在的,有美好的。 自然就舍不得就这样放弃的。 所以,才动了心思想把孩子给打掉,但那时候纪律太严了,根本就出不去,再说那个年代里,打个胎也得开证明的。 她一未婚的姑娘,上哪儿去开证明去啊。 好在也没有什么怀孕的不良反应,她就用布条把肚子给绑上,也没让人发现。 吃饭上也不敢多吃,就怕吃多了肚子大的快。 就这么一直挺着,那时候就盼着一不小心就孩子就没了那就好了。 可是那么高强度的锻炼非但没有让孩子掉了,反倒是更加的健康了,每天是晚上她伸手在被子底下摸着自己有肚子,都能感觉到那里的胎动。 怀孕差不多七个月的时候,乔里海出现海难了,她们所在的部队离乔里海最近,她也需要参加那次的任务。 她就去了。 可能也是巧合,她怕自己受不住那海水的冲击,所以到了地方之后,她就躲了起来,找了高处去躲着,就等着任务结束后回去的。 就在那里,她看到大着肚子的丁柔,那时候的丁柔都快生了,肚子特别大,还在救人…… 救的是一个中年妇女,那妇女被困在二楼里,已经三天没吃东西,人都昏迷过去了,丁柔一直在掐着妇人的人中,喊着…… 贺子兰就躲在暗处,看着丁柔救了那个妇人。 又看着丁柔下楼去救其它人,一直看到丁柔捂住肚子倒下来。 她眼睁睁的看着的,丁柔是自己生下孩子,用牙齿把脐带给咬断的。 贺子兰也怀孕啊,看到这一幕刺激的不轻,她的孩子也是这个时候生出来的。 丁柔昏迷了,不知道是不是死了,但贺子兰是清醒的,她听到有人说话的声音,是秦家的人找来了。 所以她把自己怀里这个刚出生的女儿放到了丁柔的怀里,抱走了丁柔怀里的女儿。 秦立国听到此时,捏着沙发边缘的手都紧紧的,差点没把这皮沙发给捏碎的了。 “那你抱走的孩子呢?”沉声的问着。 贺子兰吓得身子一抖:“我,我……”她不敢说,最后只丢了一句:“我也不知道。”   ☆、258:丁柔死亡真相 秦立国怒眼一瞪,两颗眼珠子都要变成枪子蹦出来毙了贺子兰一样的神色:“你不知道?你再说一次!”呼吸都开始重了起来,秦立国的心里还抱着一丝丝期待的,也许郝贝不是妻子小柔的女儿,也许他和妻子的女儿另有其人…… 可是现在贺子兰丢来一句不知道,他不相信!没法相信! 贺子兰顿时脸色惨白,身子簌簌地发起抖起来,哭喊着跪倒在秦立国的脚跟前:“秦大哥,我是真不知道啊,那会儿海难中,我,我……” 贺子兰这个不知道,也没算说谎话。 当时的情况正在海难中,贺子兰换了孩子并没有离开,她看着秦家的人把丁柔怀中的女儿抱走,她才走的,她抱着的又不是自己的女儿,哪里会有心思理啊,再一个她还不想让别人知道她生过孩子的事儿。 所以就把孩子给扔一个旮旯里不管了。 后来……她很快就嫁给裴红军了,但是心里不安生,看着自己的女儿在秦家好好的长大,却想到那个让自己遗弃在旮旯里的丁柔的女儿,总是做噩梦,梦到那个小婴孩长大了找她复仇来着…… 就这么地,她又拿了很多钱请杀手组织出手,找到那个孩子并杀掉。 后来就说那孩子是郝政国抱走的,杀手组织却说直接扔海里了…… 到底如何?贺子兰现在也不知道的。 贺子兰说的这个孩子的事情,让秦立国已经不抱希望了,如果不是郝政国的孩子,怎么会被郝政国带走? 不过他最关心的现在已经不是孩子的事了,他更关心其它的。 “你是说小柔生产后,秦家去过人,那小柔后来呢?” 贺子兰记这个记得特别清楚。 当时丁柔都晕过去了,怀里还抱着血呼呼的小娃儿,秦家去的人,找到丁柔后就喊:“少奶奶,少奶奶……” 丁柔根本就听不到他们喊,一男一女两个人对视一眼,就把丁柔怀里的孩子给抱走了。 “你是说他们只带走孩子,没有管小柔?”秦立国怒火滔天的,心都揪的紧紧的,不敢想像,去接小柔的人到底是奉了谁的命令,又是怎么样的一种心态! 贺子兰也是听出来这秦立国在意的不是孩子是丁柔,这么一想心思就活开了。 “是啊,当时我也在想着,怎么就没有说带小柔姐姐也带走呢,当时小柔姐姐都晕过去了……” 秦立国眯着眼对上贺子兰的眼,他看得出来,在孩子的事上贺子兰可能还有隐言,然而在丁柔的事儿上,贺子兰不见得会说谎话。 拿了根烟出来点上,却没有抽,男人有时候喜欢香烟不见得是喜欢那味喜欢抽,而是喜欢香烟燃起时那烟雾缭绕的味儿…… 贺子兰这心啊,砰砰砰的跳动着,大气都不敢喘一下的,她现在就像是个蚂蚁,只要秦立国一伸手就能掐死她,还不用付一点法律责任的。 “这样,你先在这里休息一下,我还有点小事请你帮忙。”秦立国客气的说着,根本也没有给贺子兰选择的机会。 这边出去后就给秦君慎去了个电话。 秦立国的大哥秦俊杰虽然被老太太压制住聪颖的天资,但在秦家内宅能活这么久也不是没有道理的。 他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知道那样自己才能活下去。 所以想知道当年,为什么丁柔会在海难中生产,又为什么秦家还有一个难产而亡的事儿,就得找秦俊杰问问了…… 秦君慎是秦俊杰的儿子,要是秦立国找秦俊杰,秦俊杰会有所防备,相反的秦君慎来劝服秦俊杰倒是最好的。 另一方面又安排秦佑安把秦家二十多年前到现在的所有佣人保镖的相片备齐了,他要让贺子兰认一认,是要二十多年前的照片。 这个就有点难度了,秦佑安挂了电话就皱起了眉头,这个是真有难度,二十多年前的照片本来就少。 不过也只能尽量而为了。 秦立国这边安排的有条不紊,郝贝那边也面临着最终和决择。 上学OR是不上学。 “老婆,你要真去上学我支持你,老公给我出费用,你大学毕业就读硕士博士,你想读到什么时候就读到什么时候……” 裴靖东就是这样说的。 可郝贝想的就有点多了。 “那我走了,你跟小瑜怎么办啊?”这就是女人,一有事儿,想到不先是自己,而是男人和孩子。 裴靖东眼底闪过一抹得一逞的笑意,叹气,有点惋惜的道:“我们可以去看你啊,你放假了也可以回来啊,平时的话就让展翼帮带着,你知道的,我也没这个时间和精来带两个孩子的,以前都是你在带的……” 听他这样一说,郝贝这心哟,都跟让揉碎了一样的难受着。 一个女人一旦结了婚,不管她以前的性格有多么干脆利落,不拖泥带水的,一旦把自己归属于这个男人,心中都会腾升起一股为人妻为人母的念头,进而只会考虑别人从不在乎自己心底的想法。 “要不我还是不去了吧,小瑜和小曦他们也不乐意的……”郝贝如实的说着。 对于小曦来说还好一点,可是小瑜自从知道郝贝要去外地上大学的时候,就有点不开心,小娃儿不开心也没有表现出来,反倒很坚强的问了郝贝几个问题。 就问郝贝从江城到京都坐飞机的话小孩子可以一个人坐吗? 还问走路需要多长时间,那简直就把郝贝给吓坏了,这娃儿是打算一个人去找她的吗? 但凡裴靖东要是反对那么一点点的,她都可能有冲劲去,可是裴靖东这样支持,反倒让她心里起了一丝丝愧疚。 “哎,还是再说吧。”反正离开学还有一些时间的。 但是考上大学这么好的事儿,郝贝还是想告诉一些人的。 打电话给郝爸爸说了,郝爸爸很开心,鼓励支持她去读收。 郝妈妈则是不同的意见,你都结婚了,你这样走了,有没有考虑过你的老公会怎么想?要是以后因为两地分居而出现问题,那你这个学上的值得吗?女人嘛一辈子总要结婚后,原配总是好的。 郝贝倒不担心裴靖东会不会再变心之类的,反倒是担心…… 裴靖东那儿,展翼也是劝着的。 就说啊:“哥,你说我嫂子去读书,你真放心吗?那在大学里的风花雪月可多着呢!” 展翼觉得要是郝贝真去读书了,这姑娘肯定有桃花,也不说别的,就郝贝身上那股子劲,不是特漂亮,却独有一种尊贵的气质,笑的时候眉眼弯弯的特别招人喜欢。 而且现在特别流行姐弟恋的。 就说啊:“哥,你没见过那些小学弟们追学姐的,再说了,我嫂子这年纪,在学校里估计跟好多大四啊,还有研究生的年纪差不多,没准就……” 裴靖东心里本来就慌,让展翼这么一蹿导更加没底了。 回家时就在洗脸池前,对着镜子审视自己这张脸。 一直都在锻炼身体规距饮食,所以他的身材自己相当的有自信,然而却不郝贝喜欢的白斩鸡型…… 这张脸棱角分明,线条粗狂,一看就是一个真爷们,便却少了能让现今女性疯狂尖叫的阴柔美…… BOSS大人心底那百分之百的自信,瞬间就转换成百分之百的不自信了…… 郝贝回来时,裴靖东就跟郝贝说了:“咱们去逛逛街吧。” 郝贝说:“行啊。”嘴上说着行,起身就往外走。 裴靖东一把拉住她:“你别跟我说你就穿这样出去啊?” 这不是夏天热吗?郝贝这身上就穿的热裤跟背心的,这出去成什么样了啊? 郝贝白了男人一眼道:“我去叫小瑜和小曦洗个澡然后再去啊,那我们晚上就在外面吃吧?” 裴靖东那脸当下就黑下,直接就把郝贝给抱怀里压桌上了。 “我是说我跟你去逛街啊!”不是叫两个儿子跟着一起去的行吗?你的眼里可不可以只看到我啊! 郝贝让压的有点疼,推着他让他起来,并训着:“你都多大的人了啊,还吃孩子们的醋?” 裴靖东有时候就特别的无力,郝贝对这两个孩子好的都让人嫉妒,有时候就恶毒的想着,电视上小说上不都演着后妈恶毒吗? 他也不喜欢郝贝恶毒,但你也别分不清主次行吗? 没有他这个老公,郝贝哪里能有这两个儿子啊! 说的不管用,就用做的,低头就把人给亲上了,郝贝吓得不轻,这在客厅里呢,娃儿们还都在院里…… “唔,裴靖东,你发什么情呢,也不看看时间地点的!” 裴靖东可不管那些,他的老婆,他的女人,他想亲就亲,想上就上,管他东南西北中呢…… 到底还是让裴靖东给得逞了,郝贝那脸红的都快滴血了,暗骂这男人不要脸,你得多强大的,才能不顾孩子们随时可能会进来的啊! 这都这样了,郝贝想这能让她午睡会儿吧。 可是男人却是神清气爽的抱着郝贝去洗了个澡,给穿好了外出的衣服,一个公主抱在怀里,就下楼了。 郝贝让折腾的没什么力气,不过到了门口的时候还是跳了下来。 开什么玩笑,就这样出去,不让人笑死了。 走到院门口时,郝贝才想到孩子们呢? 裴靖东嘿嘿一笑:“让展翼带着去儿童乐园玩去了。” 郝贝:“……”真想问她亲老公一句,这到底是你儿子还是展翼的儿子啊? 两个人就这么去逛街了,郝贝有这点上有点不太女人,她去逛街,就没什么逛的。 以前的时候跟夏秋一起去逛街的时候,都是夏秋说去哪就去哪儿? 现在倒好,她带着裴靖东去逛街,这能逛出什么来啊? 走着走着,BOSS大人就有点着急了,他们就在这外面逛什么啊,逛街不都是进去逛的吗? 正好看到一个化妆品店,就指着店门跟郝贝说:“去那里看看吧。” 郝贝点点头,两人进去逛,郝贝就看了看,也没什么兴趣买的,没办法,天生丽质啊,也不需要什么化妆品保养之类的。 裴靖东就在这儿四处的瞅啊瞄啊急啊…… 真是急的不行,他本来想的是郝贝就一直买啊买啊,买特别多的东西,这时候他正好抱怨一句:“光买你的真是个小没良心的……” 这样郝贝就顺便也会说一句:“要不然给你也买一点啊……” 他就勉强的同意了,这样多好啊! 可是想像是丰满的,现实是骨感的,郝贝没买东西,他这个台阶也就下不来了。 真是去打仗都不见得这么难过,现在却真愁死他了。 就这样一家化妆品店逛完,郝贝什么都没买,BOSS大人想买啊,可他又不懂这玩意,也不敢说,说了以郝贝奸一惊一乍的劲儿,肯定得嚷嚷起来的。 BOSS大人心里闷闷的。 又走了一会儿,就有点抓耳挠腮的了。 正好有一家美容店,就有服务员在门口做宣传的。 “姐啊,你帮我们进店填个表,有小礼品赠送的行吗?” 郝贝有点烂好心,遇上这种事儿,有时候还真就跟人去了。 这种事儿,在商场附近都有,一般你一搭话,那人就缠上你了。 这次也不例外,不过带着裴靖东呢,郝贝就跟人说:“不行,我们这还有事儿呢,我也不做美容,就不去了,你找别人吧。” 她这话才刚说完呢,就听裴靖东来了一句:“郝贝你怎么能这么没有爱心呢,你家小伙子给你费了半天的劲儿,你就是去填个表能怎么样啊?” “……”郝贝无语了,这都那跟哪儿啊? 结果就这么被拉去了,就是给你办个会员卡,里面送你五百块钱的充值的,你要再充值呢,充两千送三千以此类推。 人家还说了,你就是充一百,我们还送你二百呢是不是? 这多划算啊,所有人都想着划算,还有礼品赠送,礼品是一个特别迷信可爱的凯蒂猫的陶瓷杯子,很多女生都喜欢这个粉粉嫩嫩的东西。 郝贝在填表的时候,就见边上有一位,是个带着孩子的妈妈。 那妈妈就说啊:“我完全就是为了这个杯子才办的这卡啊……” 原来这店里是你办卡,我们送的礼品就是里面的五百块钱,你要是再充值呢,充多充少,我们都送一个礼品,就是这个杯子,还有其它的,充的多送的就多,大多都是女生们喜爱的小玩具之类的。 这简直就是变相花钱啊。 那五百块钱你以为能做什么,一个什么石泥洗脸的项目最便宜的也要399,说白了,这五百块钱就是让你洗个脸,再说了你要不充值,你好意思去用这五百块吗? 所以说最终还是商家赢利的。 郝贝每次面对这种促销手段时,都想得特清楚,基本就没有中招过。 可这一次,却不幸中招了。 裴靖东就问郝贝喜欢那个凯蒂猫的玩偶吗? 郝贝囧了囧,那个玩偶得有半米高,放在最高处,那得是充多少才送的啊? “不要。” 服务员一看这男人财大气粗的样子,那真是嘴皮子都磨薄了的,拼命的跟裴靖东说啊,就说他们店里用的东西都是最选进的,美容效果有多好啊…… 郝贝在边上当壁画不发表意见,心底却是腹诽,真要那么好,谁还去整容啊,人人都当明星的了。 裴靖东的眼晴就盯着人家那个男士美容项目上,特别吃惊的问了句:“那要办一张卡,夫妻俩人用可以吗?” 服务员就笑说:“原则上是不可以的,但如果先生今天是我们活动日……”反正就是可以…… 裴靖东这儿圆满了,直接拍板:“那就充吧,就充送那个猫的。”手指着最高处那一处。 服务员眼都笑眯了,那最高处的是充一万送三万送的礼物,她这可算是拉了一笑大业务的,这么有钱的,要是在这儿试了一万块钱的产品,好的话下次再充就是十万百万的了…… 郝贝的脸直接就绿了,拉着裴靖东跟服务员说:“不要不要,他乱说的……” 裴靖东黑着一张脸:“就这个。”瞪着郝贝就说啊让你弄什么就弄什么,你给我省什么钱啊,老子多的是钱。 郝贝就觉得浪费死了,那她要去上学了,也不来这儿弄啊,再说了,她也不见得要做这个吧。 可这话啊,就真的烂在肚子里的了。 没有办法啊! 男人今天怎么这么不正常啊? 不过郝贝马上就明白了裴靖东的不正常在哪儿了? 刚办完卡,服务员就说啊,你们可以消费一次试试。 裴靖东就要求跟郝贝在一个房间里做美容,这男女原本是分开的,但他要求在一起,这就是一个小包间,消费高啊。 但这位就不是一个在乎钱的人。 直接就说了,多少钱都无所谓。 这不两个人一人一张美容床,就让人给美容上了。 裴靖东受不了女人的手在他脸上弄来弄去,愣是逼着人家找了个男美容师。不然就要退钱。 这幸亏人家店里有男美容师,不然还真不好办的。 “你说你怎么想着要美容了啊?”弄好脸,郝贝看着自己这水嫩嫩的脸,不得不说让人家给收拾一下,到底还是比原来又好一些的。 也是弄明白了,裴靖东这是想美容呢? 裴靖东有点不自在的扭过脸去,就说啊:“展翼说,大学里风花雪月太多,学弟追学姐是流行……” 郝贝哑然失色,能让裴靖东这样别扭的去做这些女人家的事儿,原来是因为展翼说的风花雪月啊。 有种哭笑不得,又有点淡淡的伤感。 毕竟不是一个人背着包说走就走的年纪,人到一定的年纪,就该做该做的事儿。 错过的青春没有了就是没有了,要不然怎么还会有人说遗憾这个词儿呢? 你要问裴靖东想让郝贝去读书吗? 他想也不想,他想让郝贝去是因为可以让郝贝少些遗憾,可是他不想让郝贝去是因为怕未来的变数太多了,他承受不起这个变数。 打个比方来说,他觉得自己就像是一个鸟妈妈,小鸟长大了,要飞向蓝天了,他怕这孩子一飞出去就找不到家了…… 可是不让她飞吧,那又太自私了。 就这样左右的纠结着,所以他不知道是让郝贝去,还是不去的好,这个主他不能给作。 必须郝贝自己决定。 郝贝当时没有说什么,可是回家后,想了一个晚上,就给青大那边去了个电话,她不去读了。 人家负责人就觉得可惜,这么好一人才是吧。 最后又给郝贝提了个建议。 “姑娘啊,真觉得你是个读书料,不过你说不读肯定有你的原因,你看这样……” 人家就给郝贝说了,你这个智商如果去读个自考的话,专本同考,一年就能考下来,考下来后,你去报读个研究生,你看如何?到时候你就报我们学校的,我给你找教授。 相对来说,这个也符合郝贝现在这个年龄段的人做的事儿。 郝贝觉得这样也行,不读就不读吧,舍不得大的老公,也舍不下小的孩子,她只能这样选择。 这个决定,她没有告诉任何人。 可是没有说不代表别人不知道,秦立国就为这事儿,特意从外地赶回来,别人还都当他在外在出差呢。 这就让宁馨把郝贝给约了出来。 宁馨约郝贝去会所,郝贝本来也是没有多想的,可是去了后才发现,是秦立国约的她。 “丫头啊,你怎么会不去读了呢?” 清大那边的负责招生的人,秦立国是联系过的,这知道郝贝不读了之后,就给秦立国去了个电话的。 秦立国是连夜赶回来的,不打算露面,所以才约在这儿的。 “秦叔,我有我的想法,读书我也不知道我能读成个什么样子,也没有什么自己特别感兴趣的专业,如果只是想学点东西的话,我可以……” 那个招生的也是给秦立国说过这个法子的,并列举了一些名人读自考成功的事儿。 秦立国也不求着郝贝有多成功,就想着这孩子能幸福快乐就成。 到底也没有能说服郝贝的。 结果就这么定下来了。 但裴靖东不知道啊,这一天天的就要临近去报道的时间了,他就越来越烦燥,天天都是拧着眉心,就跟谁欠了他十万八万似的。 郝贝就觉得特别的好玩儿…… 她就等着裴靖东到底是个什么态度。 这每年到了这个时候,最忙的不是学生,而是学生家长,家长要操心给孩子准备学习用具,外地上学的还要准备被褥之类的。 裴靖东能怎么办?就帮郝贝准备了。 带着展翼去的,每去一家店,都选来选去,还问的特别详细,弄得人家服务员都以为裴靖东是给女儿买东西呢。 而且他每买一样都叨叨着,还去刻了一个章。 刻章上写的什么字,展翼都没看到,弄得神神秘秘的,每一样物品上都戳这么一个红章。 展翼也是无意中这么一撇,他发誓他真的就是无意的看到一个红戳,差点没雷死他的。 那个红章上就几个字:【本人已婚有子】六个大字。 这得多有才的人,才能有这样奇葩的想法啊…… 等裴靖东提着东西下车后,展翼就趴在方向盘上笑的前俯后仰的,他哥真是人才的人才,展翼突然有点期待郝贝看到这些会不会感动死了。 坏心眼的就给郝贝打了个电话。 “嫂子啊,我刚送完我哥,他应该一会儿就到家了……” 郝贝接到电话还莫名奇妙的,那你跟我说做什么啊?还特意打了个电话。 “嫂子,我哥有礼物送给你,你记得管他要啊……” 正说着呢,那边院门就响了,郝贝知道肯定是裴靖东回来了,就说了下,挂了电话。 就看到裴靖东大包小包的提着东西,赶紧迎了上去,就说啊:“买的什么啊?这么多……” 裴靖东不给她东西,自己躲着:“都是我买的,你别动。” 郝贝就想到展翼特意打的那个电话了,这展小翼就是故意让她好奇的吧? 买的什么啊?衣服?鞋子?还是什么? 裴靖东越是不给她看,她越是想看,最后就直接说了:“你要是给我看了,我就告诉你一个好消息。”她想她不去读书这个事儿,对裴靖东来说算是好消息了吧。 裴靖东叹气,就把东西给郝贝了。 郝贝打开看啊,有书包,笔袋,还有一些日记本,信纸,还有衣服鞋子背包…… 人才的首长大人,就连衣服上都给戳了一个红章,白色娃娃领,就领口那处各印了一个红章,上面的字都一样的。 不知道的还以为这衣服上自带的呢。 郝贝本来就这样想的,可是其它东西上也有这么一个玩意时,就让雷的不轻,就问:“这是你弄上去的啊?” 裴靖东脸有点黑,不过还是一脸坚定的说:“是啊,这样别人都知道你有老公有孩子了。” “……”郝贝彻底无语了,心里说不清的滋味,有点难受,又有点感动。 伸手环住裴靖东的脖子,小声的说着:“我不去了,不去了……” 裴靖东一把扯开郝贝的手质问:“你说你不去了,你就为这不去了,郝贝你那点出息啊,你去读你的书,我不让展翼带孩子,我自己带成吗?” 真也就是这一瞬间,裴靖东也是想明白了,这是你的就是你的,不是你的你就是拴的再紧,该不是你的还不是你的。 “老公,你听我说,我是真的不去了,一年后再去也成……”就把自己的计划说了。 现在孩子们第一年上小学,是很重要的一年,所以必须她看好的了。 等一年后,她这边准备的差不多,也考的差不多了,再去考青大的研究生,到时候就是裴靖东不让她去,她都要去的。 裴靖东边听边点头,觉得很满意。 可是这绝对不是临时起意这样说的,就问郝贝怎么想到的。 郝贝这也是个没脑子的,想到什么就说什么,就如实的说了…… 裴靖东那边听的脸都黑了:“敢情你这是早就决定好的,现在才告诉我,你耍我玩呢……” 一下就把郝贝给扑到了,你说这女人真欠收拾啊,早都决定了,也不告诉他,就让他故意难受的啊。 两人一通笑闹,激情无限,热闹有余。 两个小娃儿知道郝贝不去读书后,简直高兴坏了,特别是裴瑾瑜小娃儿,简直就天天把郝贝扶的跟朵花儿似的了。 动不动的就来一句:“妈妈我爱你,我最爱最有的就是妈妈……” 就这么地的,郝贝读书这个事儿,也算是尘埃落定了。 都到开学日了,郝贝这考了个状元没去读书的事儿,问的人自然就多了。 方蔷薇就是第一个问的。 打电话问的郝贝。 郝贝现在是不去看方蔷薇了,可是方蔷薇打电话也不能说不接的,对于郝贝来说,她还做不到到这么绝情的。 “快开学了吧,我去给你买点东西……”这是想讨好着郝贝的。 郝贝却是说:“不用了,裴靖东都给我买好了。不过我不去读书了。” 方蔷薇就叫了起来非要问个为什么? 郝贝也懒得跟她解释那么多,就说自己同有填饱志愿。 方蔷薇当时没有说什么,挂上电话后,笑的不得了,这多搞笑的事儿啊,你考了个状元又怎么地的,你又没填报志愿,那算个什么事儿啊。 呼弘济来时,方蔷薇正跟护士聊天说这事儿呢。 你看她说的时候,就是叹着气儿说的,可是说的话却是损着郝贝说的,明眼人一听就听得出来。 呼弘济就有点闹不明白方蔷薇怎么想的了。 等护士一走,呼弘济就跟方蔷薇谈了这事儿。 就说啊:“蔷薇,郝贝得罪你了吗?” 方蔷薇翻着白眼说没有。 呼弘济就想不明白了,没有你最近这么作着郝贝做什么啊? 呼弘济一直以为方蔷薇的作是因为怀孕的事儿闹的,可是你说现在孩子都生出来了,你还作个什么劲儿啊! 方蔷薇不屑的说了句:“这是我的事儿,你别管。”她恨郝贝,她怎么能告诉别人,就是烂在自己肚子里,对谁都不会说的。 呼弘济沉了一张脸,苏韵那边出了化验结果。 就说了,方蔷薇服用的可能是一种对女婴来说有延缓生长作用的药物,直白点说,就是如果怀的是个小女娃儿,那就是后发育的,如果怀的是个男孩,那就是超前发育的。 方蔷薇听罢也没表态。 心底却是在想着,超前发育有什么不好的啊? 她是想着好,可是苏韵当时就跟呼弘济说了:“你做好准备吧,你儿子会发育的很快,比一般孩子发育的早,包括性方面。” 男孩子性早熟的,一般个子都不会长得太高。 呼弘济就把这事儿也给方蔷薇说了,方蔷薇这脸才白了几白,她之前是没有想到,只想着超前发育,那得比一般孩了聪明的。 可是没有想到有利有有弊的啊! “有没有办法啊人,你去问苏韵,有没有办法啊,我不要儿子这么聪明了,只要儿子好好的就可以……” 对此,呼弘济也是无奈,就追问方蔷薇:“微微,你能告诉我你哪里来的那种药吗?” 方蔷薇怔了怔,开始哭:“我是听家里一个老妈子说的……” 方蔷薇就说是方家的一个老妈了,以前姐姐方海棠怀孕时,不是没有结婚吗?那个老妈子就说有个偏方,吃了就能让肚子不显怀,然后等结了婚,再显怀,对孩子没有负作用的。 还说以前宫中传出来的方子。 那个老妈子是谁啊?就是方家的一个佣人,去哪儿找啊,十几年前就死掉了。 对于这样的一个结果,呼弘济表示很无力,那没办法了,只能期待奇迹了吧。 G城,秦俊杰这是第一次去儿子的办公室。 也不知道是什么事儿,非得让他来办公室来说。 秘书把秦俊杰给带到秦君慎的专用休息室里,说秦君慎在开会,马上散会。 秦君慎工作忙啊,但是秦立国交待的事儿,他也不能说不给办,这不就让秘书把父亲给接来了。 下了会就赶紧的回来。 开门见山的就问了:“爸,我小叔叔有事儿让你帮忙,你愿意帮吗?” 在秦家,不管是老二秦俊民也好,还是老大秦俊杰,他们自小让秦老太太给灌输的思想就是,秦家老三才是秦家的主人,你们就是个陪衬的,你们让主人高兴了,主人赏你们块肉吃吃,不高兴了,直接就可以把你们给踢的远远的。 所以每一个秦家的孩子都学会了明哲保身。 秦俊杰知道家里最近发生了很多事儿。 可是他依旧还那样,该玩玩,该花花,乐得当一个碌碌无为的花心大少爷。 老二秦俊民听说都让老太太给关起来了。 他可不想惹这摊子腥事儿的。 所以拼命的就在和稀泥。 秦君慎别看平时看着挺和善的,脾气其实极不好。 就觉得他老子想不明白,自己要不是得了小叔叔的提点,现在就是他老子第二,哪里还有机会做到今天的位置,有今天的风光啊。 说白了,这些全是秦立国给的机会。 现在秦立国无非就是想弄明白当年丁柔难产的事儿,这本就不是那么难的事儿,也就是你知道什么说什么的,都怕成这样了。 “爸,我告诉你,老六老七可都知恩图报的,我二叔知道的都招了,你要知道什么,你也说说,你别弄的我在小叔叔面前下不来台的,那以后你要有什么事儿,真犯到我小叔手里,也别想我能帮你的,你看二叔不都没事儿吗?” 秦俊杰不敢说。 这就是个噩梦,他敢说才怪! 秦君慎把他老子给扔在军区的公寓里,跟门卫说好了,不让出去,吃喝都给送,美其名曰保护,实际上就是囚禁的。 秦立国这边也先不管贺子兰的事了。 就直接飞去G城。 到了军区,直奔公寓,老二都能知道点什么事儿,老大那就更不用说了,肯定也知道的。 可是老二嘴巴严啊。 秦立国说了很多好话,老二就是不说。 秦君慎也是个坑爹的主儿,就想了个法子,就是半夜给放鬼片的音乐。 他记得他小时候,父亲就很担小,就是半夜的时候总是跟他睡,说是有鬼…… 那时候秦君慎也就十几岁吧,记得特别清楚,暗地里还嘲笑父亲胆小鬼。 这个方法还别说真是凑效呢。 这秦俊杰又开始做梦了,那梦里,那张脸,真熟悉啊…… 为什么熟悉? 那是一张了碧悠的脸,不过她的眼角处有颗黑痣,喜欢穿碧绿色的衣服,手腕上带着一只透亮的碧玉手镯。 她的名字叫碧玉。 那一年,秦俊杰第一次见碧玉时,以为就是妹妹碧悠呢,可是妹妹碧悠都走好多年了。 后来才知道那是父亲的新欢,养着的一个姑娘,叫碧玉。 碧玉被秦老头子藏在自己的院内,就秦俊杰看到过。 碧玉好像从很小就让关起来了一样的,嘴唇没有血色,脸也是苍白的,很招人疼的一个姑娘。 明明全家人都不知道有这么一个碧玉的存在。 可是他却总是能见到。 后来才知道,他之所以能见到,完全就是因为老太太的刻意为之。 秦老头子当年养碧玉这事儿,自以为神不知鬼不觉的。 却不曾想,早在老太太计划之中。 故事其实挺老套的,就跟《天龙八部》上的虚竹跟公主一样的。 碧玉跟秦俊杰好上了,还怀上了孩子。 碧玉逃跑了。 秦老头子养碧玉完全就是因为碧玉那双眼那张脸,并不见得多喜欢碧玉,人丢了,就想着是老太太给弄死的了。 没多想,不曾想碧玉只是躲在秦俊杰的屋里了。 白天就在床底下躲着,晚上就是跟秦俊杰在一起。 就这样的,碧玉怀孕了。 不早不晚,在丁柔来到宅子里没多久的时候,老太太找上了秦俊杰,就直接说要告诉老头子了。 你说秦俊杰能怎么办? 只能交出碧玉了。 后来碧玉就再也没有消息了,秦俊杰只当碧玉是死了,从来没有想过碧玉还活着,毕竟落到秦老太太手里的秦家女人,不可能活得下来。 今天听了秦立国说当年丁柔是在海难中才生的孩子,秦俊杰就在想着,当年在秦宅惨叫着难产而亡的会不会就是碧玉啊? 可是这话,他不敢说,他要说了,他还有什么脸见他老子的,他抢了他老子的女人的啊!   ☆、259:惊天大秘辛,打脸方蔷薇! 要不就说现在坑爹这词儿都哪儿来呢? 就是让这群坑爹的娃儿们创出来的,你以为秦君慎就乐意看着他老子天天夜里让吓得尿床啊? 这秦俊杰自幼是个胆小的,这胆小不是天生的,是让吓出来的。 你都不知道秦老太太对秦家非她所生的孩子们有多么残忍,就秦俊杰来说,小时候不是聪明吗? 送到秦家都是养在秦老太太名下的,那秦老太太就带着秦俊杰,就家里那些人和事儿,就让秦俊杰来记来管。 但凡有个什么事儿,就会问一句:“老大,你来说说……” 起初都以为老太太这是在养老大,所以让老大记记家里的人啊事儿啊,以后好接手家业的。 毕竟老太太跟老头子结婚多年无育,老爷子又弄回来这么一个私生子还是长子,谁都以为老太太是不会生育的。 可是秦俊杰知道不是这样的。 开始的时候,每次说对了,老太太都会高兴的夸他聪明能干,可是转过脸去就能带着他去处理那些犯了错的下人或女人们。 处理的女人们最多,都是后宅里的女人,那个时候秦家后宅里的女人几乎全都是秦老头子的。 你知道这对于小小年纪的秦俊杰是一种非人的折磨。 他看到过很多,那些女人要么一尺白布悬梁自尽,要么割腕自杀,还是跳进秦家宅子里那条护宅河里…… 不管是哪一种死法,死相都是很丑的。 死人能有多好看,可是秦俊杰就要看着这些女人死,听着这些女人死前对秦老太太的恐惧和求饶…… 也就是有一次,也是宅子里发生的事儿,不过那时候秦俊杰因为害怕所以没有注意到,等老太太问他时,他茫然的不知该如何回答。 老太太当时把他狠狠的训了一顿。 可是那一次,是他唯一没有去监刑的一次。 有了第一次就有第二次,每次都会当众被秦老太太骂个狗血淋头,可是事后,就不会再去目睹那些死亡。 开始让当众骂时,秦俊杰还哭过鼻子,毕竟他在秦家原本是顶着光环的。 可是却被秦老太太骂了个一文不值。 这就有点说不过去的了! 相比较于目睹死亡,秦俊杰选择做了个秦老太太眼中智商高却情商低的家伙,慢慢的开始不合群,慢慢的开始高智商了没有了。 就这样成了现在的秦俊杰。 可是这些昔日的噩梦,如今又出现了。 有了第一次噩梦,就有第二次,几乎不需要再放什么鬼片的音乐,秦俊杰自己想起的往事就是比鬼片还要吓人的恐怖片。 那恐怖片上最多是显示下自杀,比如说上吊,显示出人的脖子套在白布上,后面的就没有了吧,可是真实的人的脖子挂上后,还会拼命的挣扎,这挣扎的过程就十分惨忍,最后才会死掉…… 秦俊杰认为这是最痛苦的死法,比割腕死都痛苦。 这天晚上就梦到碧玉了,碧玉就那样笑笑的看着他,轻喊着:“杰哥哥……” 碧玉最喜欢这样喊着他,秦俊杰就愣在那里,看着碧玉走近他,碧玉的手攀在他的脖子上,几乎是瞬间的,碧玉带笑的脸没有了,碧玉在哭,可是哭出的眼泪是血红色,再然后碧玉那只缠在他脖子上的手变成了白布条子,就这么勒住了秦俊杰的脖子。 真就这么勒在上面的…… “啊,啊啊啊啊……” 秦俊杰开始狂叫着,嘶喊着,想要摆脱这种束缚,可是太困难了! 秦立国担忧的听着那惨叫问侄子:“你这样做真的好吗?” 你知道秦君慎有多坑爹吗?这货在他老子的屋子里扔了条蛇。 虽然那条蛇的牙齿全让拔掉了,但那到底是蛇啊,男人也有怕蛇的,秦俊杰就是最怕蛇的。 俗话说的,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啊! 秦俊杰小时候就让蛇咬过,而且是毒蛇,差点没有死掉的,还好最后命大活了过来。 你想这不是要秦俊杰的命的吗? 秦君慎也是拧着眉心,还强撑着笑脸,里面那个可是他亲老子,亲生的哟,不是后的,你以为他就愿意这样了,可是秦俊杰只要一天不说,秦君慎就觉得危险。 有些事儿你不说以为别人就不知道了吗? 以前那是秦立国没有这个心思查,现在有心思查了,这么大的秦家,你知道的不见得别人就不知道,所以早晚都有透亮天的一天。 你说了,以后还能念着你有说出来的份上,秦君慎也是想着,真要是他老子犯了什么事儿,他也能舔着脸跟小叔叔跟前说个情是不是的? 可是你一问三不知,什么也不说,那以后你想着事发了,要没你事儿最好,要有你事儿,你还想小叔叔能从轻发落吗? 所以啊,这有时候坑爹的事儿也不见得是娃儿们的真实心声,也有一些例外,就比如眼前的秦君慎,那真是让他老子给逼的了。 屋子里的秦俊杰只所以感觉到梦中的碧玉的纤嫩手腕变成了白布条子,并勒住他的脖子就是因为那条蛇缠在他脖子上了。 他伸手去抓白布条子,抓到的就是蛇身子,这么一抓,那蛇就拼命的想缠住他,从而让他痛苦的不得了,就真以为还在梦中呢。 狂叫着:“碧玉,碧玉你听我说啊,当时我也不是故意的,母亲都说了我要不把你交出去,就要告诉父亲,要是被父亲知道是我把你藏起来的,我就得死啊……好妹妹,你就想看着哥哥死去吗?” 我去,这可是个惊爆新闻啊!惊天大秘辛啊! 碧玉? 谁啊?碧悠的妹妹么? 秦君慎疑惑的看向秦立国,反正他是不知道这号人物的。 秦立国也不知道,反看向秦君慎,两个人眼神一对视,就觉得这真得逼着秦俊杰不可能会了。 秦立国知晓侄子们的心思,拍着秦君慎的肩膀保证着:“小五啊,你放心,你小叔我也不是独裁着,不会滥用私刑,我也不是黑执事,更不会自己来判定他人生死,我只是想找出真相,至于后面的我希望每一具都能知错就改,勇于承担自己该付的罪责。” 秦君慎懂秦立国的怀意思,感动的点点头,那就是非得逼着他老子珍惜这次机会的节奏了。 屋子里还以为在睡梦中的秦俊杰却是慢慢的清醒过来了,清醒后就意识到自己手中扯着的不是布条,好像是条有生命的冷血动物。 这种动物,他最怕的,每每想到一次,都能起一身疙瘩外加一身汗的。 “啊啊啊啊!”秦俊杰惨叫着两眼一黑晕死过去了。 秦君慎这坑爹的孩子才开了门进去,把那条小灰蛇给捏了起来训道:“小灰啊小灰,你看看你把我老子给吓的,要是吓破了胆,我就把你煮了给他补补……” 秦立国无语,觉得侄子这脑袋是有点秀逗了,虽然他太想知道真相,可是这要把老大给吓出个好歹来的,也不是那么会事儿不是吗? 秦立国去睡觉,秦君慎就守他老子跟前等着他老子醒过来。 秦俊杰醒来已经是后半夜的事了,刚一睁眼就看到儿子坐在床边,手抵着脑门那样睡着了秦俊杰这才有了一点点安全感。 伸手去摸了下儿子的头发,叹气。 再摸一下自己脸上的皱纹,还有两鬓间的胡须,真的是老了! 可不是吗?儿子都长这么大了,他是老了…… 两行清泪在眼角滴落,重重的一叹气,紧紧的闭着双眼,心中也是有挣扎的。 前面就说了,秦俊杰不傻,相反来说他的智商很高,虽然让老太太压制了这么多年,那也不是个傻的啊! 能不明白这两天让吓成这样是为何吗? 这是他亲儿子干的事儿啊,心里要说一点怨气也没有那也不可能,但是想想也是,他家老三对儿子可比自己这亲爹都好啊。 当年看出老三能管孩子,他这边立马就不管了,什么都不管,你爱怎么地怎么地的。 结果儿子才有了今天。 不光是他儿子,包括老二的两个儿子都这样的。 他现在就这一个儿子了,就指着这一个儿子,他能怎么地啊? “阿慎啊,你以后要对我不好了,你爹我真的跳河自杀算了。把那玩意收起来吧,东西别乱放,对谁都不能这样知道不?” 没有人会愿意说出自己过去的那些事儿,那是属于一个人内心最深处的秘密,现在愿意说出来,也不过是被逼无奈。 秦君慎醒了,他有这个惊觉的,不过是想看看他老子的反应,床头的位置放的是他的配枪,刚才他就在想,要是他老子不想说,再狠心一点,没准拿枪崩了他的,可是想想也没什么好怕的。 大不了就当是把这条命还给他老子了,反正小叔叔的事儿,那就是天大的事儿,不办成就不行! “爸,你能想通,儿子表示很开心,我会对你好的,一定对你好。”一边说着一边收起配他,顺便起身给秦俊杰倒了杯热水,里面早就放了安神的药粉,这可是他亲老子,虽然没有怎么管过他,但也没虐待过他不是吗? 他心里还是有数的,不至于把他老子给逼死的。 “好了,你去睡会吧,等天亮了叫你小叔来,我给他说说……”秦俊杰这是做好了准备,说了。 可是有些时候,有些事儿,不见得是你想说,别人就让你说的事儿! 秦君慎这也算是完成任务了,他这边儿还有事儿呢,明天在邻市有个会议,他这连夜就得赶过去的。 伸出手了抱了下老父亲,嘱咐着:“我小叔叔就住对面房,他明天一早准保来找你,爸你好好睡吧,我得连夜走。” 秦俊杰点点头,也是知道儿子忙,就叮嘱着让在车上多睡会儿。 两父子告别完,秦君慎急匆匆的就走了。 秦俊杰站在窗前,一直看着儿子走到院里的身影,嘴角扬了抹笑,挥手跟儿子告别。 秦君慎站在楼下,上车前也是挥着手,让父亲回去睡觉,坐上车,嘴角都是带着笑意的。 司机开车驶出公寓楼,有点困打着哈欠,也是无意的一瞥让吓得打了个机灵,油门轰的一下踩快了,车子旋即飞出老远。 秦君慎疑惑的眸光看向司机,司机歉意的笑着解释:“老板,有只大鸟前面……” 一只大鸟——呃,可能是猫头鹰吧,飞的特别低,那么大的一只。 秦君慎皱了下眉头,他也看到了,那是一只秃鹰,按理说这市区不应该有这种猛禽的啊? 但G城这边高山颇多,所以也保不住是深山里面野生的也是说不好的。 故而拿出手机拔了个电话,打的是110电话,就说这附近有只秃鹰,这是猛禽,要是攻击起人的话,很危险的。 后面的事儿,他自然就是不管了的。 如果秦君慎知道后面真有事儿的话,说什么他也会管的,可惜啊,谁都没有前后眼的,要不然怎么会有后悔这个词儿呢? 翌日,G城艳阳高照,碧晴万里,这么美好的天气,却是没有美好的事情发生,相反还是还不美好的事情发生了。 所以说有些时候,人生就是这样的无常,当你拼了命的想通了,想做一件正确的事儿时候,不见得就有人会让你去做这个事儿。 秦君慎死了,死因不明。 是秦立国发现的。 这不是秦君慎昨天就跟秦立国说,最多明天秦俊杰就能想通,并给秦立国说了他昨天连夜就得去邻市,让秦立国明天早上去找秦俊杰谈就成了。 秦君慎是了解秦俊杰的,父子俩也是有感情的,不然也不能这么了解。 可是谁也没有想到,秦俊杰就这样死了。 早起秦立国就敲门,可是没有人来应门,这就叫了服务员开了门。 开门进去时见秦俊杰还在睡,秦立国就有点诧异了,这得睡多着才能睡成这样,他在外面摁了半天的门铃都没醒的。 当下就觉得不太好,上前去喊,可是看着秦俊杰的脸色都不对劲,你看是睡着的样,可又有点不一样。 秦立国探手过去时,心中一凉! 没呼吸了! 先打了急救电话,又打了公安的电话。 这会儿秦立国已经被警方的人带回去了,毕竟他是第一见证人,需要录口供的。 具体情况是怎么样的,秦立国就如何的说。 这边就有人怀疑可能是秦君慎下的黑手,毕竟有监控证明,秦君慎是最后离开这个房间的人,并且连夜走了。 你知道有多巧吗? 秦君慎去临市开会,不是走的夜路么,走到人上山道拐弯处,车子抛锚了,也怪司机说是走个近路,秦君慎想着别迟到了也就同意了。 没有走大路,走的小路,这抛锚在半路,可就糟糕极了。 打电话啊? 别想,因为没信号。 这就惨了,司机下山去找人来修车了,秦君慎就跟那儿等着呢。 所以当公安联系秦君慎时,说是去邻市开会,可是也没有到邻市不是吗?那就是有点问题的了。 当下就把秦君慎给列为头号嫌疑人了。 秦君慎的小情人就守在警局跟前,等秦立国从里面出来时,上去就抓起来闹腾了起来。 “是你,肯定是你,阿杰就说是你找他有事儿,肯定是你把阿杰害死的。” 秦家的老管家也来了,是来接秦立国的,毕竟出了这么大的事儿,所有人都知道秦立国就在G城了。 家里的战斗那外面的人是看不出来的,所以秦立国跟着管家回家了。 秦老头子这真是病了,三个孙子死的时候秦老头子了也没什么大的感觉,毕竟那三个兔崽子动了他的心头肉碧悠的,所以死了才好呢。 可是大儿子啊,毕竟是第一个儿子,再说秦老头子也没有太多的儿子! “阿慎还没有找到吗?”秦老太太问着管家,看都不看一眼秦立国,好像很生气的样子。 秦立国黑着一张脸,脸上还有道指甲痕迹,凝视着秦老太太问:“母亲,不管有再大的阻力,小柔的死,我一定会查到底,你也必须给我一个交待,如果你自己说我还能念一点母子情,如果你执迷不悟,就别怪我心狠。” 秦立国从来没有这么沮丧过,这是人命啊,活生生的,就这么没了。 秦老太太端着一张脸,微微蹙着银白的眉头,威严十足,却并不搭这个话茬,只是继续交待着管家阿强去如何处理秦俊杰的后事儿。 秦君慎这个司机也是点背,下山的时候出车祸了,醒来已经是第二天的事儿了,而这时,秦君慎已经被警方列为头号嫌疑犯,发布了通缉令。 秦君慎本来是等司机的,结果等来的却是警方的铁手铐。 被带回去了,好在身份特殊,带回去没多久又放出来了。 这单位这边肯定是有影响的,秦君慎在G城军区本来位置就偏高,再加上还年轻,所以眼红的人也不少,趁着这事儿,落井下石之辈不在少数的,一时之间秦君慎陷入众矢之的,成了杀人凶犯。 这事儿在G城的闹的沸沸扬扬的,什么狠心儿子谋杀父亲为夺家产之类的绯闻就传开了。 秦立国对秦君慎挺抱歉的,但他相信侄子不是那样凶险的人。 秦君慎的尸检报告出来了,没有任何下毒或是谋杀之类的,秦俊杰有哮喘,然而还有花粉过敏史,法医鉴定可能是死于哮喘,故而鉴定为自然病发死亡。 秦君慎的嫌疑也算是解除了,可是他知道父亲绝对不是死于自杀,一定是他杀,可是对方用的是什么手段,他是一点儿也不知道的。 G城之行,让秦立国伤透了心,他没有想让老大死的心思,可是老大就这样死了,准确的来说还是因为他的事儿死了。 是不是不继续查了? 秦立国不甘心,真的不甘心就这样算了。 秦俊杰的葬礼秦立国都没去参加,秦汀语去了,好的一顿哭,秦家毕竟都是男孩儿,就她一个女眷,这也算是给秦俊杰哭丧了。 秦汀语从G城回来后,那尾巴就差翘天上去了。 美的啊,都不知道成什么样了,因为她大约知道秦俊杰为什么会死了。 秦俊杰就是因为想说出点真相来才死的,这年头啊,知道的越多死的越快,秦汀语很庆幸有人阻止着秦立国去查真相。 可是秦立国还是会查的。 这边的线断了,还有贺子兰那条线呢,这边就想找秦家以前的佣人的照片,还要二十多年前的,真就不是那么容易的事儿。 能弄来现在的照片,不见得二十多年前的也能弄来。 可是秦立国想更标准一点,清晰一点让贺子兰认,就得弄到二十多年前的事儿,这事儿就得找专业的人士了。 秦佑安给弄来了所有佣人的现在照片,包括二十多年前在秦家,现在已经出去了的,也都弄来了。 这么以来只需要用技术把照片里的人年轻化了,就可以了。 这事儿说简单也简单,说复杂也复杂,如果只是从技术上处理,也有些失真,所以秦立国找到了郝贝,就说的是这个事儿。 想让郝贝给帮帮忙。 郝贝一听就应下了,按着秦立国说的要求,给设计了一款软件,傻瓜式处理照片的软件,还给秦立国讲解了用法,然后这活儿就交给秦立国了。 毕竟秦立国是当事人,就算是二十多年前的佣人,长什么样,他心里还是有底的。 给孩子们送到了学校,郝贝就轻松多了,裴瑾瑜和裴黎曦脑袋好使啊,入学测试考了满分,就算是面试那也表现的可圈可点,这入学也分在一个往,几乎没有让郝贝操心的。 她这儿也开始着手去买了书本习题,开始准备自考。 裴靖东中午下班还回来吃饭,这就看着郝贝在厨房里一边做饭一边听英语呢。 笑问:“我老婆这还真是打算奔研究生去了,这都听考研的英语了啊?” 郝贝白了他一眼,可不是么?她当年怎么说也读了一年大学的,大一的时候把四六级都给考了的。 学计算机的,你英语要不好,编程怎么做啊,再说了,学这些对郝贝来说根本都是小菜一碟。 以前是不知道可以有这样的方式,现在知道了,怎么着也不会难做到的。 那些习题郝贝都看了,真就特别简单,心中也计划着,最多一年前的时间,她都能考个差不多,要不了两年,就能把研究生给考下来。 还有那么长时间,裴靖东也活动一下,把工作调到京都去,那一切就圆满了不是吗? 想这些的时候,郝贝是完全就没有想到丁家那一摊事儿了。 说起来也是有点没良心,她连亲爷爷丁克难都没有想到的。 也许是因为爷爷走的太长时间了吧,让她想什么的时候,第一时间想到的是身边这些人,而没有想到爷爷的事儿。 女人结了婚,定下来,很多就是这样的,无可厚非,老公孩子锅台三转女人,就是郝贝现在的真实写照。 真是让人又气又无奈的节奏,你说她这样不对吗?她觉得很对啊,结了婚就是这样子。 毕竟她所成长的环境和郝妈妈给她的熏陶女人的一生就是这样过的。 所以对于得到的这一切,郝贝还是比较满足的。 唯一不满足的注是这肚子一直不见起色,这成了郝贝的心头大患。 每次看到电视上广告的不孕不育广告都有心想去问一问,可是真拿起电话了就胆怯了。 郝贝的这种忧心,裴靖东也不是没有看出来。 这从摘了节痛环都大半年,快一年的了,还没见怀上,裴靖东其实也不报希望了,能有就有,不能有就不能有吧。 先前裴靖东有一同事,就是夫妻俩为了要孩子的事儿闹的挺不好的。 也是一直没有孩子,就去检查,最后就说是不育,女人的问题,然后就开始各种的求医问药。 各种药都吃,吃到最后的结果呢,女人吃药太多发福了,最后也没要上孩子,那同事直接外面找了一个代孕的,结果代孕的跟同事好上了。 这妻子知道后,来单位闹啊,吵啊嚷啊的,也架不住老公不要她的节奏。 最后还是离了,同事就为了一个孩子,娶了代孕女。 裴靖东觉得自己肯定不会为了一个孩子去找神马的代孕,他这都有两个现成的儿子了,说有遗憾肯定是有,但人生就这样,不见得你什么都能圆满,比起孩子,他更看中孩子妈而已。 这样因为要个孩子影响夫妻感情,甚至是离婚的事儿屡见不鲜,郝贝这头也听说过,他不担心裴靖东会嫌弃她之类的,却是担心一个女人如果不生一个自己的孩子就不完整啊。 那也有依据说女人不生孩子,不哺乳容易得乳腺方面的疾病不是吗? 为这事儿,郝贝犯愁,裴靖东了为难。 最后也是一咬牙带郝贝去检查身体了,事实证明,还真是郝贝的问题,子宫壁薄,胚胎不宜着床,然后吧,还有宫寒症状,最后就是成熟卵子比较少。 综合上述,这夫妻之间的不育问题,可能就是出现在郝贝身上的,也不是不育,就是不宜受孕。 当然这个检查结果,让裴靖东给压了下去。 是裴靖东的检查结果先出来的。 医生的单子上赫然写着——精子无存活,简称死精。 郝贝有点囧,真没想到是裴靖东的问题。 裴靖东低头,状似沮丧的样子,一直唉声叹气的,一直到坐到车上,也是这副样子,这把郝贝给急得不行,她真没想到问题不是出在自己身上反倒是出在裴靖东的身上。 真是有点不可思议,再说了裴靖东都生了两个儿子的了。 “那个,早知道就不查了,一查我们两个都有问题。那我们就不要孩子了呗,早知我就不弄那什么环了,弄的时候还有点疼呢。” 裴靖东白了一眼郝贝,心中长舒了一口气,这样总算是行了吧。 郝贝却还是在纠结着一个问题:“你说你怎么会死精了呢?那小瑜和小曦是怎么来的啊?” 裴靖东那脸叫一个黑啊,这不是刚上车,车窗还开着透气的吗? 郝贝这声音有点大啊,周边在走路的人都听到郝贝的话了,看向裴靖东的眼神都带点儿那个劲的。 一踩油门蹭的一下就出去了。 不育,那可是打男人脸的事儿,他为了老婆心里舒服,可不是为了让路人笑话的啊! 如果要给柳晴晴再起一个外号的话,那叫包打听也不错的。 你知道就裴靖东这不育的事儿柳晴晴就打听出来了,觉得有点不可思议极了,裴哥哥会不育吗? 不可能吧。 这电话就打给了方柳。 “姐,我跟你说一个事儿啊,我今天在医院里听说啊……” 柳晴晴就把自己听说这事儿给方柳说了,并问道:“姐,你当年为什么会走,是不是小瑜和小曦根本就不是裴哥哥的孩子,是裴二哥的孩子对吗?” 方柳那儿声音有点冷:“晴晴,你现在不是一门心思要嫁给方葵了吗?你打听这些做什么,还有啊,不要乱说话,孩子就是他的,我说是就是是的。” 方柳这边直接就切断了电话,没给柳晴晴再说话的机会。 转脸给方槐去了个电话,说的就是柳晴晴说的这个事儿,并让方槐打听下是怎么会事儿。 裴靖东做检查就在军总做的,那地儿方槐有熟人啊,一问就知道了,犹豫了一下,还是给方柳回了电话。 哪里有什么不育的问题,最大的不育问题在郝贝身上,估计裴靖东是怕郝贝有心理负担,所以才让医生说了假话的。 人家医生是不想说假话的,可是裴靖东说是为了让老婆没有心理负担这样的,医生也就配合了。 方槐给方柳打完电话,继续做自己的实验。 而方柳那边却是差点没有把电话给捏碎的了,双眼都迸发出强烈的恨意来——就真的那么爱那个女人吗?为了一个女人,连不育这种谎话都捏造的出来。 柳晴晴不光是个包打听,还是大喇叭筒。 裴靖东不育的消息传开了,连方蔷薇都知道了。 方蔷薇还差几天才满月呢,孩子早就接到她的病房里母乳喂养,一听说裴靖东不育了,这边立马就给郝贝去电话。 说是要给孩子办满月了,让郝贝给筹备满月事宜。 郝贝当时就说了,你有事儿我还会去办,但是不来看方蔷薇了。 说到做到,方蔷薇不是要给丁方,哦,方蔷薇生的儿子起了个很简单的名字,叫丁方。 好写又好记,是当时呼弘济让郝贝给起的名字。 如果郝贝狠心一点,就直接让丁方姓呼,谁也没有一点办法的,可是郝贝心好啊,本来呼弘济就该姓丁的,是爷爷为了惩罚呼老太太才没让呼弘济姓丁的。 对于郝贝来说,没有什么惩罚不惩罚的,她只希望所有人都好好的。 故而丁方这个名字就这么来了。 对此,方蔷薇也是不满意的,虽然她的儿子姓丁了,可是你瞧敲起的这叫什么名字,一点创意也没有。 却不知,取父母之姓为名,让孩子永远记得父母所给予的,这才是最好的名字。 为了给丁方办满月的事儿,郝贝不得不来跟方蔷薇商量了,其实不用商量什么,就是给孩子拍满月照,这不是要来医院拍吗? 郝贝找的人过来的。 有保姆还有照相人就伺候着丁方拍照。 方蔷薇这就闲了下来,特别骄傲的看着前方的儿子,问郝贝:“你打算什么时候生个儿子呢?再不济生个女儿也成啊?” 郝贝有点伤感,现在最不喜欢别人说这个话题了。 故而没出声。 但方蔷薇今天是做什么的,注是来羞辱郝贝的,你一个女人连个孩子都不会生,就等着让人踹了吧。 “我听说裴靖东不会生啊,郝贝你怎么打算的。” “你听谁说的?”郝贝诧异的抬头,就觉得这事儿,谁说出去的啊,怎么那么缺德的。 方蔷薇一听这个,就是真的了,当下就拢了眉头一脸不悦的神色:“郝贝啊,你让我怎么说你才好呢,你说那裴靖东有莫扬好啊,你就那么欠的,扒拉着他,为了他连好好的大学都不上,你还骗我说你没报志愿,他都不育了,你还跟他在一起过个什么劲儿啊?” 郝贝不想让别人这样说裴靖东,就解释着说:“妈,不光是他的原因,我自己也有问题的……”就说了她自己的问题所在。 方蔷薇正愁没机会说她呢,这不就来了。 “反正我就不赞同你跟裴靖东在一起,你说你一女人一辈子图的是什么啊,不就图个老公孩子吗?你连个自己的孩子都没有,那以后要有个什么事儿,你怎么办啊?说你你还总是不听,给人当后妈你是当上瘾了啊?” “……”郝贝别过头去,不乐意听,当没听到,这儿这么多人的,也真心不想闹得不好看,让别人笑话的。 可是有些人就是不怕别人笑话。 方蔷薇就是这个不怕人笑话的,生怕别人不知道一样的,还继续大声的训着郝贝:“我跟你说的你到底听进去没啊?你要这样不听话,不生个孩子的,早晚得让你老公踹了你的,到时候人老珠黄,离了婚,看你怎么办的!” 郝贝快气疯了,所有人都看着了,一脸的同情和诧异。 “呵,是吗?我才二十五岁,还没人老珠黄,就算是人老珠黄那也是二十年后的事了,二十年后我老公会不会不要我我不知道,可是你生了儿子又如何?呼弘济不还是跟你离婚了吗?他跟你提复婚了吗?没有吧,你以为你生了儿子,就万事大吉了吗?方蔷薇啊方蔷薇,我告诉你,别端的架子太高了,呼弘济早晚还会娶个年轻的,你就等着让你儿子养你吧,我看你儿子能不能养你!” 说罢,什么也不管了,丢了句:“满月的时候也别请我了,红包我给包了,给你。” 就这么地把方蔷薇给晾这里走了。 那人家拍完照就要收钱对吧,方蔷薇这儿还生气呢,拍完照的人找方蔷薇要钱了。 多少钱,拍的是上门服务的套系,还拍的最好的,用的最好的摄影师之类的,收费九千九,差一块钱就一万块的。 方蔷薇快气炸了,刷了卡,收到银行提醒短信,卡里的余额只有几千块了。 方蔷薇其实没有钱,一点也没有。 呼弘济是个会算计的人,娶方蔷薇之后就没有交过财政大权,就是有钱存着也是写的呼弘济的名字。 当初他们离婚办的急,也没有说财产分割的问题。 平时方蔷薇也花不上什么钱,所以根本就没有想过这个问题。 可是现在不一样了,她跟呼弘济离婚了。 呼弘济虽然给找了保姆之类的,但方蔷薇有些时候还是需要用上钱的,要是让她去管呼弘济要,方蔷薇觉得自己张不开这个嘴。 所以就给郝贝打了电话。 郝贝刚到家呢,看到方蔷薇的电话就没接,一会儿又一个号码,座机号,所以才接了的。 还是方蔷薇打的,她手机找郝贝不接,这就跑值班室用座机给打的。 “郝贝,你得给我钱,今天照相花了九千九,你怎么不买单就走呢?”上来就这么一句质问的话。 郝贝气得不行:“你儿子拍满月照,又不我儿子拍,我为什么要买单啊?” 方蔷薇也气啊:“那我是你妈,你是我女儿你不买单谁买单啊,再说我没钱了。” “呵,真可笑,你还知道你是我妈啊,对啊,你是我妈没事咒我老公跟我离婚,骂我生不出个孩子来算个女人吗?抱歉你只是我妈不是我女儿,我的钱是丁家的钱,是我爷爷给我的,让我以后给我女儿儿子的,不是给我妈的,我还有钱是我老公的,就是你口中那个会踹了我的,会对我不好的男人给的,你好意思管我要钱吗?再说了,你没钱跟我有什么关系啊!” 郝贝这是把方蔷薇狠一顿的喷,直接就挂了电话的。 裴靖东站在门口就把郝贝刚才那话给听到了,脸黑的不成样,方蔷薇敢说那样的话,真是越来越过份了,简直是自找死路。 裴靖东没进门,这个时候进去,郝贝会尴尬的,这女人啊有时候心思重,会多想。 所以他直接又出去了,转脸给熊姿去了个电话。 ------题外话------ 不好意思啊,今天临时有事儿晚了啊,我老公晚上飞大连出差没时间管我们了,所以我们就搬了下住的地方,搬回市里去了^_^顺便去买了票,~(>_   ☆、260:方蔷薇的报应真活该!锁定目标人物 裴靖东也是够绝的,给熊姿打了个电话就说呼弘济的事儿。 说是呼弘济的儿子要办满月了,熊姿这个后娘是不是也得表示一下啊? 裴靖东跟熊姿是一个学校毕业煌,熊姿这姑娘吧就是生错性别了,其它的不论长相还是性格都跟男生差不多,在学校的时候熊姑娘的朋友清一色的是男生。 裴靖东两兄弟不幸也是朋友中之一。 再加上裴家也有公司,熊姿从部队里出来下海时还靠过裴家的公司做过生意,平时虽然没有什么联系,但却算是裴家兄弟为数不多的朋友之中的真朋友。 “呵呵,你先前不还一直说让我别打呼弘济的注意吗?说那是你老婆的后爸,不想让你老婆伤心,这会儿是怎么了?受什么刺激了,让你老婆给你甩了啊?”熊姿不客气的打趣着裴靖东。 这把裴靖东气得够呛,这哥们本来就不是受人欺负的火暴脾气,现在吧,有家有室的,脾气要照比以前可是收敛多了的。 但是你欺负他成,欺负他老婆,那就是找死,他又不能真把方蔷薇给弄死是吧! 那就只能侧面出击了。 “别废话,要说以前的方蔷薇的确配得上呼弘济,可以说呼弘济配不上方蔷薇,但现在的方蔷薇完全就变了个人,不信你打听打听……” 其实不用打听熊姿也知道,方蔷薇从怀孕开始,性情大变,本来她也想着是因为怀孕的原因,可是这简直就是变了个人的。 你要问熊姿是不是真的喜欢呼弘济,那是真的喜欢。 这一点上熊姿跟易敏菊有是一拼,不同的是她们的选择不同,易敏菊选择为了秦立国牺牲自己的婚姻。 而熊姿毕竟离开部队多年,经过商海的洗礼后,做什么事儿都会先想想价值的问题,她不会傻到像易敏菊一样为了秦立国去做什么,但是如果这个女人真的配不上呼弘济的话,那么她一点也不介意把他抢过来。 有人说男人的性价比在年轻时最佳,可是只要这个男人是自己想要的,从年轻一直到现在都未曾征服过的,那么这就是一个致命的吸引力。 再说了,有些男人,即便是到了五十岁上下,也依然有熬人的资本,比如秦立国,比如呼弘济。 情人眼里出西施。 熊姿让裴靖东给说的动心了。 想想自己这些年来,找了一个又一个,最终都没有定下来是为什么? 不就是甘心吗? 找的都不是自己心里所想的那一个,总是在想着,万一那个男人离婚了,或是丧偶了,她这边却是有家有室了。 呼弘济年轻时是花心过,可是也是有原则的,绝对不招惹良家妇女。 所以熊姿的年华就是这样给蹉跎掉的。 裴靖东成功的给方蔷薇添了个堵,虽然有点幼稚可笑,但这个堵还真是添上了。 方蔷薇要给儿子办满月,郝贝就给包了一千块的红包,其它的不管了。 不过呼弘济还是给办了,不管方蔷薇变成什么样,在呼弘济的心里都念着二十多年的夫妻情分呢。 满月后把方蔷薇给接回丁家了。 满月酒也是在家里给办的,毕竟孩子才刚满月,给抱酒店什么的也不方便,再说呼弘济这身份也不适合大办特办的。 这一天,方蔷薇是全场的焦点,身体算是补回来了,和生产前没有太大区别,脸上的雀斑也用了粉底,看得不太真切,化了淡妆,一袭青花瓷图案的复古旗袍在身,高高盘起的发边斜插一只清透的玉钗,整个人显得高贵淡雅。 郝贝去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样的方蔷薇,不得不说方蔷薇很适合这样的装扮,美好的好像从民国剧中走出来的大家闺秀一样,可惜啊…… 郝贝暗叹一声,就夫是可惜,那头要不要抬那么高,以为你是皇后呢,俯览众生? 裴靖东拉着郝贝的手进去,知道小媳妇不愿意来,可是现在方蔷薇还是郝贝的亲妈,那就不能不来。 而且,他让郝贝来是看好戏的。 以他对熊姑娘的了解,不可能没有任何动作的。 郝贝白了裴靖东一眼,她是真的不想来,可是裴靖东非得要让她来。 这里面有她不喜欢的人,方蔷薇是一个,还有呼老太太! 老太太也让从医院里接回来了,不过在自己的屋里呢,有好多人还不知道老太太眼晴已经瞎了,老太太因为这事儿,有些自卑,也不愿意出来。 但今个儿是大孙子的好日子,就在屋子里换了衣服,用耳朵听着外面的动静呢。 丁念涵悠闲的陪着老太太坐在屋子里,手里一把瓜子,吃的正欢,顺便汇报着外面的动静。 大厅里有监控,然后这边一台电脑上有视屏,就是想让呼老太太听听声儿的。 “吆呵,方蔷薇个花孔雀今天打扮的还不错啊?啧啧,妈,你还别说我哥为什么喜欢这女人了,这女人啊,看着还有点味儿的,不过吧……” 丁念涵后面的话就在心里说了,不过吧,就是不知道惜福。 丁念涵现在是看得可清楚了,所有人你都别想指着,但是你指着郝贝就没错。 郝贝这姑娘心好啊,你要是不做对不起她的事,你不把她伤透了,她就不会对你不好,可惜方蔷薇是个不惜福的。 你扒拉着你的女儿呼小筠有用吗?那呼小筠坑妈能坑死个人的。 你扒拉着你那大傻儿子丁方有用吗?那么小个屁娃儿,还不知道长大后会是什么样呢? 所以丁念涵看着方蔷薇就跟看个大傻子似的。 方蔷薇就是有心为难郝贝也不会选在今天,因为裴靖东跟着呢,她这是典型的欺软怕硬的。 “来了,去看看你弟弟吧。” 就这么给了郝贝一句话,算是打过招呼了。 郝贝点了下头,问裴靖东去不? 裴靖东没有什么兴趣看别人的儿子的,就没有去。 郝贝自己上楼去了。 楼上有保姆在看着孩子。 丁方这孩子吧,长的高大,你看现在才满月是吧,就特别的胖,吃母乳还吃奶粉,吃的量顶别人两个孩子的量。 都觉得这样吃得出问题吧,可是没事儿,人家一点事儿也没有。 最后医生都说了这孩子吸收好啊,要不然在母体时也不会把母亲全部的营养都给吸收了的。 俗话说的,相由心生,小孩子刚出生到周岁前,几乎都是一个样子。 郝贝看到丁方也没有那么讨厌, 郝贝伸手去摸丁方的小脸蛋,小家伙这小脸肉呼呼的,可招人喜爱了。 保姆却是小声的跟郝贝说:“贝贝啊,你劝劝你妈妈,这孩子啊不能这样吃的,你看刚才一口气吃了一百毫升的,这大点的孩子,最多吃五十毫升就行了,饿一点比撑着点好吧。” 人家保姆都是有经验的,老人家常说吃饭七分饱三分饥是最好的,这也不是没有道理的。 可是方蔷薇不听,生怕儿子吃不饱一样的,宁愿剩下也不要弄少了的。 谁知道这丁方好像特别爱惜东西,你弄多少他就吃多少。 保姆就说了,有一次啊,方蔷薇就是想试试丁方能吃多少的,结果给弄了二百毫升的奶。 你知道结果怎么样吗? 丁方就一个劲的吃啊,方蔷薇还挺乐呵,你看我儿子多能吃啊! 这边保姆就忧心着,这么吃能受得住吗? 结果呢? 方蔷薇把孩子给喂好转身走了,那孩子转脸就吐了,吐的哇哇的,差点没呛到。 然后方蔷薇不说是自己让儿子吃的太多了,反倒是怪人家保姆把孩子给拍狠的了,你说人家冤枉冤枉啊! 诸如此类事儿,多不胜数,弄得保姆都不想干了。 就没有见过这样养孩子的家长,你说了吧,人家觉得你多管事儿。 也是知道郝贝是个心好的姑娘,又是女主人的女儿,就想着叨叨一下,要是郝贝能给方蔷薇说一下是最好的,要是不说也没法,实在不行,她就不干了呗。 郝贝听得囧囧的,心想这方蔷薇是没养过孩子吗? 这么大点的孩子,你让吃二百毫升的奶粉,你一个大人你试试一次吃二百毫升的奶粉试试。 没有承诺保姆什么,就逗着小丁方玩。 “小胖子,你再这么能吃,真成大胖子了,长大了就没有人喜欢了哟,现在的女生都喜欢瘦瘦的帅帅的帅锅锅哟……” 小丁方因为胖,所以两只眼晴是半眯着的,眼珠子都看不完整的那种,茫然的看着眼前的大姐姐,他听不懂啊…… 郝贝就觉得小家伙这眼晴特别的有神,跟小一宁有得一拼了。 这么看着小丁方,郝贝就想起那个自己挂名的女儿裴一宁了,想来她也不尽责啊,答应了要养的,可是却没有接到自己身边来。 所以说啊,人都是自私的,她怕裴靖东会吃味,所以放弃了把小一宁接到身边来的打算。 可是现在她跟裴靖东不可能有他们自己的孩子了。 郝贝就想着也许一两年后,他们都去京都了,也就可以把小一宁养在身边了,毕竟沈奶奶和裴爷爷都那么大岁数了,总有走的一天。 保姆就是去个WC的功夫,小丁方不知道为什么忽然呛了起来,就是咳的,脸脖子都是红的。 把郝贝给吓坏了,手忙脚乱的去抱小娃儿,伸手拍后背啊,这些是她看别的妈妈们经常做的动作。 方蔷薇正好上来,就看到这一幕,当下就怒了。 “郝贝,你想对儿子做什么?我告诉你,你要敢害我儿子,我杀了你!” 丁方吐了口奶,可能是刚才吃完的时候保姆拍嗝没拍好,就这么咳着呛了一口奶。 这是常事,方蔷薇也没少见的,保姆出来就抱过孩子说:“没事没事儿,就是吐奶了的。” 方蔷薇却是狠狠的一剜保姆就骂:“谁说没事儿的,谁知道她给儿子弄了什么,不然怎么会吐啊?” 郝贝有点无语,她能对丁方做什么啊,总的就摸了下丁方的脸而已。 “那要不然送医院去看看吧。”只能这么建议着。 方蔷薇却不说送医院的事儿,就是找郝贝的茬,骂骂咧咧的:“郝贝,我告诉你,要是我儿子有个什么的话,你等着吧!” 郝贝让气得不行,没辄,谁让她摊上这样的妈了。 要是迷信一点的话,郝贝会认为方蔷薇是不是让什么附体了的。 方蔷薇这气不顺,呼小筠今天也来了,还是跟熊姿一起来的。 正在方蔷薇骂着的时候,呼小筠上楼来了。 “哎哟,妈咪,你这话骂的,不知道还以为姐姐做了什么了不得的事儿了呢?” 方蔷薇有心对呼小筠好,可是呼小筠不领情,处处帮着郝贝给方蔷薇做对。 方蔷薇骂郝贝行,骂呼小筠她骂不出口。 整个来说郝贝就是个小可怜蛋,就是让人欺负的主。 让呼小筠这一阵的和稀泥,方蔷薇也没法骂郝贝了,就是有点奇怪,小筠怎么了,生病了吗?怎么对郝贝这样好呢? 殊不知,呼小筠是让熊姿给收买的了。 熊姿是个商人,商人最会看人,看得出呼小筠的心思,呼小筠不缺钱,可是也没有多少钱,但呼小筠想找回自己的儿子就需要钱来开路。 黑道白道,别管是那个道,你有钱就好使,没钱不好使啊! 熊姿给呼小筠说了,你对郝贝好一点,郝贝将来也不会对你差的,这个你听我的,我也会对你好。 呼小筠想得有点多,可是想得最多的就是雄姿要跟方蔷薇对着干的。 不过,不管雄姿是个什么心思,呼小筠就想,只要能找回她儿子,别说让她对郝贝好了,就是让她把方蔷薇杀了,她都能干得出来的,所以没有什么不可以。 郝贝觉得无趣,转身就下楼了。 呼小筠在房间里又呆了一会儿也下去了。 方蔷薇跟保姆在房间里,没一会儿,方蔷薇疯了一样的尖叫着跑下来,冲着郝贝的方向就去了,那巴掌扬的高高的,就要往郝贝脸上招呼的。 裴靖东一个手快,啪的一巴掌就把方蔷薇的手给打掉了。 方蔷薇让裴靖东给打了个正着,脚底一晃就坐在地上了。 穿的旗袍哟,真的不要太丢人哦,这么一坐下,刺啦一声就旗袍就裂开了。 方蔷薇也是有点臭美,本来怀孕后,这坐月子坐的,肚子上长肉啊,可是强撑着把身子塞进这号旗袍里的,可是没有想到摔倒。 那狼狈的劲头就别提了。 呼弘济呢? 这个时候呼弘济在院内跟雄姿不知道在谈什么的,神色有点严肃。 对于厅内这一切,闻所未闻。 还是家里的保姆赶紧把方蔷薇给扶起来了。 方蔷薇被扶起来时羞的脸脖子通红的,正好又看到呼弘济跟雄姿在外面说话,这就气得更加厉害了,喘着粗气,有点失常的开始骂了起来。 骂的很难听,骂的郝贝和裴靖东。 郝贝觉得就没有这么丢脸的时候,差点没气哭了。 裴靖东也是觉得再也忍不住了,不育的事儿就被方蔷薇在这么大庭广众之下说了出来,真是难堪的不行的了。 可是没有办法的,他反驳不了,就只能这样。 呼小筠好笑的看着这些闹剧,不咸不淡的问方蔷薇:“妈你这又是闹什么呢?” 方蔷薇恨死郝贝了,一点也没有往别的地方想,就可着劲的恨郝贝呢,就觉得自己儿子这脸上的红印子肯定就是郝贝搞出来的。 可是却没有想想呼小筠是最后一个下楼的。 人家保姆只不过倒了杯水的功夫啊! 楼上管孩子的保姆这会儿已经让方蔷薇给打了,也辞退了,不让人家干了。 就这样的女主人,保姆不干了也觉得解脱了。 可是下楼就看到方蔷薇这样说的话,就觉得要说句公道话了。 方蔷薇说是郝贝打她儿子了! 这屋子里来的可都是呼弘济的同事之类的,这些人自然也是认识裴靖东的,就觉得裴靖东这娶的什么老婆啊,怎么能打那么小的孩子呢! 郝贝真是有嘴也说不清了。 正好让辞退的保姆就出来说话了。 “夫人你对郝贝小姐也公平一点啊,刚才明明郝贝小姐先下楼,小筠小姐是最后下楼的,我亲眼看到是呼小筠打的孩子。” 保姆的话把矛头指向呼小筠,这边呼小筠却是不咸不炎的点点头:“是啊,就是我打的,妈妈,你怎么不问问我呢?” 呼小筠就这样承认了,客厅里的所有人都同情的看向方蔷薇。 就觉得方蔷薇是个神经病吧,明明是另一个女儿打的,却是冤枉郝贝,都在心里想一个事儿,这肯定不是郝贝的亲妈吧,亲妈能这样对亲女儿吗? 亲妈就得像方蔷薇对呼小筠那样,才像是亲的吧! 郝贝看着这一出出闹剧,就想走。 可是没看到最后,她也不甘心的。 方蔷薇还是不相信,拼命的把脏水往郝贝身上泼。 “我家小筠一向都好,一向都对郝贝好,明明是她姐姐做的事儿,她这个妹妹就会往自己身上揽事儿。” 呼小筠就觉得方蔷薇就是脑袋秀逗了,她要什么名声啊,什么名声也不要的。 这位也是个狠主,直接往楼上去。 方蔷薇尖叫着跟了上去,却没有呼小筠动作快。 呼小筠是直接提着丁方下来的,有人想靠近时,她就说了,谁过来,我就把孩子给摔死。 呼小筠此时满脸恨意的神情不是作假的,她让刺激了,凭什么她的儿子到现在生命不明,方蔷薇的儿子却活的好好的。 这是她亲弟弟又如何,能比得上好的亲儿子啊? 呼弘济的这张脸也不用要了,让妻子和女儿给丢尽了。 就疏散着人群,让该走的都走吧。 等人都走的差不多了,才跟呼小筠说:“小筠,把你弟弟放开,你有什么冲着爸爸来。” 呼小筠满脸冷意的看着呼弘济呸了一声:“爸爸,你也配当我爸爸,我让你帮我找我儿子时,你怎么说的,你说让我别想这个事儿,孩子没有了就是没有了,你都没有找,你怎么知道我儿子就没有了啊?” 方蔷薇这下不得瑟了,脸也丢尽了,可是她这也是不长脑子的,就是恨郝贝,觉得一切都是因为郝贝。 这种恨是深入骨髓的,没有任何道理可言的恨意! 雄姿能说得动呼小筠,就跟呼小筠保证着,会帮她找到儿子的。 其实谁也没不能保证呼小筠的那个儿子还活着没有,可是这话雄姿给保证了。 呼小筠把丁方给放下了,丁方哭的不成样,那么胖一个孩子,真是哭起来也费劲的,这会儿大中午的,天还热,孩子一脑门的汗,哭的上气不接下气的,虚弱的不得了。 呼弘济早就叫了医生过来,给丁方看了看,医生看得直叹气,就建议说,这孩子啊,不能这样养的,不是越胖越好的。 等医生走了,郝贝也想走,但雄姿却是把郝贝给叫住了。 雄姿对着郝贝笑了笑说:“贝贝啊,你先别走,我们这儿正好说点事儿,你也是这家的人,自然要在场的。” 郝贝觉得肯定没有什么好事,不想呆吧,人家这话都说了,她不呆也是不成的。 呼小筠就笑:“是啊,郝贝,你可得在这儿,因为你都有个后弟弟了,我马上也有个后弟弟了……” 雄姿就笑了,笑的特别温柔,伸手抚在肚子上,说:“我怀孕了。”然后就看向呼弘济。 事儿就是这样。 呼弘济跟方蔷薇离婚的时候很痛苦,他不想离这个婚,找雄姿只是个说词,并没有来真的。 可是跟雄姿接触的多了,这话是这样说的,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的。 呼弘济是没有这个意思,可是架不住雄姿有这样的心思。 雄姿真没有想着孩子之类的,毕竟她年纪也不小,呼弘济也是这个年纪了,只想着春风一度就完事了。 第二天早上雄姿也是早早的就走了。 事后,呼弘济也没有太想起来这事儿,只当是找了个一夜情,没敢去想这一夜情是雄姿。 主要是雄姿没有任何这方面的暗示或明示。 呼弘济也就当没这事儿了。 刚才在院子里,雄姿就跟呼弘济说的这事儿,就说那天是晚上的事儿时真的,现在呢,她怀孕了。 这个年纪怀孕,也算是高龄了,雄姿的意思就是想生下这个孩子。 不管呼弘济同意不同意,她都会生的。 这不是想帮裴靖东一个忙么? 所以就在丁家把这事儿给说了。 方蔷薇只觉得天都要塌了,生完孩子的时候,呼弘济说过要复婚的,可是她端着架子没有同意。 要是那个时候复婚了,就算现在雄姿怀孕了能如何? 可是,没有可是,事儿就这么寸,没以复婚,雄姿也怀孕了。 呼弘济会选择谁? 呼弘济当然不会选雄姿,刚才就一直跟雄姿说的是让雄姿把孩子给打掉了,毕竟方蔷薇刚生完孩子。 可是雄姿不是方蔷薇,不是呼弘济过去的那些女人们,雄姿不同意,而且直接这样就说开了。 给方蔷薇说的特别直白:“方姐,我认为你现在的状态,根本就当不好老师的太太,所以你还是退出吧,你也不用管郝贝要钱,钱,我多的是,我可以给你钱,给你很多钱,也可以管丁方以后所有的学费生活费,但我只想让我的儿子有个正当的身份出生。” 呼弘济还没有表态,呼老太太就出来了。 这简直就是压轴啊,直接就开口道好:“好,我同意。” 呼弘济弱弱的喊了一声:“妈。”是不赞同的。 方蔷薇却是嗷嗷的乱叫了起来:“妈,你不能这样,你说过我,我生了儿子,你会对我好,呼弘济也会对我,你还会听我的,你说过的,你说过的啊……” 你指望呼老太太能认账哟,作美梦还差不多。 只见呼老太太一脸不屑的神色就瞅着方蔷薇怀里那孩子鄙视的道:“呵,就你那儿子,也叫个儿子啊,也不看看生那么胖一个儿子,有个屁用。一看就是个大傻子,这也叫儿子啊,我还等着小熊生出来的大孙子吧。” 呼老太太这翻脸不认人了,那方蔷薇也是没有办法的。 就求着郝贝了:“贝贝,你跟他说,跟他说不让他娶雄姿,你说的话他听的。” 方蔷薇说的他是指的呼弘济,呼弘济连儿子的名字都让郝贝取的,足以可见,这个家里是郝贝说了算的。 呼小筠真是笑的眼泪都出来了,哈哈大笑:“我说,妈咪啊,你可真是我姐的亲妈,没事的时候你骂她,有事了你就求她,你还能更不要脸点吗?” 方蔷薇那脸皮也是厚的,因为她觉得,郝贝欠她的,她做什么都是就应该的。 才不管别人怎么说,就是让郝贝说句话。 郝贝能管这事儿吗? 没管,也没有落井下石,就只说了一句:“这是你们的事儿,我不管。” 郝贝走了,可是这出闹剧却没有因为她的离开而落幕。 呼弘济现在就有点颓废,破罐子破摔吧,也是让闹腾的,他工作性质本来就特殊,不光有正职的工作,还有影子队伍里的大小事务。 他需要的是一个识大体懂事的妻子,方蔷薇以前的表现就可以打满分,可是方蔷薇现在的表现,呼弘济想如果有负分的话,他就给方蔷薇打负分了。 爱情之于呼弘济这种人来说,感觉来了时,那是真爱,为了方蔷薇他也可以做很多事儿。 但是方蔷薇让她失望了,他就觉得没有爱了,那些爱全都是方蔷薇给消耗掉了。 “你们都走吧,我和微微谈一谈。” 呼弘济让人都走了,他就会在客厅里,方蔷薇站在客厅里。 指了指沙发让方蔷薇坐下,点了根烟,慢慢的抽了起来,似乎在想一个合适的开场白再开始谈的。 “你不能娶雄姿。”方蔷薇强势的开口了,这个时候她必须反对,她的她不的默不作声会让呼弘济以为她不在乎。 呼弘济天生就是一个领导型的人物,不喜欢别人对他发号施令,从来都是她对别人发号施令的。 “坐下说吧。” 等方蔷薇坐下后,呼弘济对上方蔷薇的眼晴,就开口说了。 他说:“蔷薇,有时候错过的东西真的就错过了,你刚生完丁方时,我说复婚,你没同意,那之后,我就再想过复婚这两个字了。”没有说出口的话是他也没有再想过结婚这两个字。 方蔷薇眼晴有点红,从孩子让呼小筠给打了,到后来雄姿说怀孕了让她退出,她都没有眼红,可是呼弘济这话一出来,她就哭了。 扑到沙发上,坐到呼弘济的身边,伸手抱着呼弘济喃喃的喊着:“老公,我错了,我真的错了,我们复婚,以后我都听你的行不行啊?” 呼弘济淡然的拔开方蔷薇的手,如果说他对方蔷薇有爱,那这些爱也早让方蔷薇给糟蹋没了。 “蔷薇,我曾跟你说过,好好的对郝贝,这是老爷子最大的心愿,你做到了吗?” 方蔷薇哑然,她以前对郝贝是好,可是最近这半年,也是真不好。 她能说她是因为恨郝贝的吗? “薇薇,这半年你怀丁方开始,有多辛苦我都知道,可是郝贝对你有多好我也看到了,我对郝贝原本就是有愧疚的,就想着你对郝贝好了,这样也算是弥补了这孩子的,可是你太让我失望了。” 呼弘济说的话很直接,就说在雄姿这件事儿上,是他不对,可是那个时候,他和方蔷薇已经离婚了。 再者说了,丁家以前是老爷子说的算,现在是郝贝说的算,相当于这个家的家主之位一样的,所有人都得听郝贝的。 可是方蔷薇没有做到。 方蔷薇拼命的摇头想解释:“我有苦衷的,弘济,郝贝不是我的女儿,不是我的女儿啊,你让我怎么对她好,我一想到过去我对她有我好,对小筠有多忽略,我就恨极了我自己,我控制不住的啊。” 呼弘济疑惑的看向方蔷薇:“你说郝贝不是你的女儿,你怎么知道的?” 方蔷薇怔了怔,而后才回神,冷冷的看向呼弘济,问道:“这么说,你早知道郝贝不是我女儿了?” 呼弘济点点头。 当初认郝贝,是做了DNA比对的,不过那份结果是郝贝七八岁认识莫扬那一年,呼弘济做的。 做的是老爷子跟郝贝的比对,那份结果,呼弘济拿了很多年了。 十几年后,再见郝贝,那份NDA比对结果,就出了问题了。 可是方蔷薇自己却是说了当年郝政国生了个女儿,还认定了就是郝贝。 呼弘济一直都知道方蔷薇心底有个人,却不知道是谁? 也是那个时候才知道原来是郝政国,可是郝贝不是方蔷薇的女儿,真的不是的,用郝贝七岁时那份没有问题的DNA样本做的比对。 这个结果,老爷子也是知道的。 老爷子当时就跟呼弘济商量了。 老爷子说方蔷薇既然跟郝政国在一起过,那么这个孩子就算是方蔷薇的了。 也不管其它的了,一举两得,方蔷薇找到失而复得的女儿,郝贝也有了亲生母亲。 一切原本都好好的,可是方蔷薇的怀孕后性情大变,打破了这种平衡,有几次,呼弘济都说出真相了,就是见不得方蔷薇去这么作着郝贝。 呼弘济对郝贝的这种好,也完全就是心理上的愧疚。 试想一下,如果当年小婶婶不是因为他而一走下落不明,可能已经丧生,郝政国也不至于这么多年没有下落,郝贝就不至于会被人收养…… 所以说,事儿呀,有因才有果。 呼弘济想弥补当初自己造成的这个因,所以把家这个大权交给了郝贝。 也想他的妻子能对郝贝好。 谁知道方蔷薇会知道了。 这个事儿,只有他和老爷子,要说还有人知道那就是裴靖东了。 裴靖东是不会说出来的,可是方蔷薇还是知道了。 “你说啊,你怎么知道的?”呼弘济捏着方蔷薇的肩膀质问着。 从方蔷薇失踪那一个月后,性情就大变,这肯定是有问题的。 方蔷薇脸色大白,哆嗦着,不敢说真话,拼命的摇头喃喃着:“我看出来的,郝贝一点也不像我的女儿……” 这话呼弘济是不会相信的。 冷冷的扔下一句:“方蔷薇,你好自为之吧,自从你失踪那一个月开始就性情大变,我不管是谁跟你说的郝贝不是你的女儿这话,但是你最好是把郝贝当成你亲女儿,还有你如果有什么事儿,最好也不要瞒着我和郝贝,不然以后事发,别怪我无情,也请顺便告诉你后面的那个人,天网恢恢疏而不漏,早晚有一天,我会亲手抓到他的。” 谈话结束,呼弘济走了,方蔷薇一身的冷汗坐在沙发上。 保姆站在二楼,小声的喊着:“夫人,少爷一直在哭。”丁方还一直在哭。 这个保姆不是先前管孩子的那个,是管做家务的,人家还有很多事儿要做,也没功夫一直看孩子的。 方蔷薇这脑袋都快要炸了。 呼老太太跟雄姿一起去别墅去住了,这个家现在空空的就只有一个保姆还有方蔷薇,外加嗷嗷待哺的方蔷薇了。 “来了来了,要你有什么用啊!”方蔷薇嘟囔着就上楼去看儿子,她还需要好好的想一想,一切好像让她弄的太糟糕了。 郝贝回家就赶紧搬家,这房子本来就说要交上去的,上次搬了一半,有事儿给耽误了。 这会儿真是什么都不想要了,就想离这个地方远远的。 那边的房子小归小,清净啊,和方蔷薇住邻居,郝贝想想都是脑袋疼的。 裴靖东这次是配合极了,好在郝贝今天没让打,不然他得内疚死了的,弄巧成拙说的就是裴靖东这号的。 他以为今个儿得把方蔷薇给好好恶心一下的,谁会想到啊! 这个就有点!让人捉急的节奏。 等到了学区房那边,郝贝的这心情还没能好的,裴靖东一说话,郝贝就能找个法儿的吼一句的。 就这么地的,裴靖东灰溜溜的出了家门。 悲催的不得了,到了单位,想了半天,这呼弘济靠不住啊,你看一个方蔷薇,把他老婆给作的啊! 郝贝的纠结就在于方蔷薇是亲妈,亲生的,还血缘的,生了她的。 裴靖东不是不知道这个,看着郝贝天天让方蔷薇作,他心里也不好受,可是好歹郝贝是难受,可是还是跟他在一起。 如果让郝贝知道真相,那结果,他不知道,对于未知的,裴靖东有点怕…… 是真怕的。 到了单位,秦立国正好有事儿找裴靖东的。 说的是G城的事儿。 别看他们不是一个组别的,可是秦立国还是想到了一些事儿。 那天不是有监控么?调出来后就看到有只秃鹰飞到了公寓的上空,盘旋了一会儿又落下,又一会儿又飞走了。 秦立国就想到呼老太太那双眼晴不就是让一只秃鹰给啄的吗? 这个事儿当初裴靖东跟呼弘济处理过的,也有点经验的。 裴靖东看着监控上的那只秃鹰,只觉得脑门都是大的,秦俊杰的死,他也是知情的,都当是自然死亡,可是他跟秦家老五沟通过。 老五说不可能是自然死亡,他们都想不明白,暗中的人是怎么动的手。 却从来没有从动物身上入手过。 秦俊杰有哮喘还有花粉过敏史,如果换个角度来想,不是人动的手,换成动物,别说是只秃鹰了,就算是只猫啊什么的。 动物的身上若携带有诱发哮喘的过敏源的话,那么就很自然的引发了秦俊杰的哮喘发作,而且据老五说他老子那些天一直被关在公寓内,还有惊吓,情绪上波动也是有的。 如此说来,这些事儿全都说得通了。 利用动物的轻便不引人嘱目来制造一场人为的意外死亡。 这种手段,前所未有,闻所未闻。 不得不说这幕后的黑手,已经越来越透明了。 “秦叔的你意思是?”裴靖东问。 秦立国沉思了下,痛定思痛,哑声道:“锁定目标人物——郦凤香。” “是,我马上去办。”裴靖东蹭的站起身,热血开始沸腾,随后又想到一个问题说道:“秦叔,贝贝的身份,什么时候能公开,我怕再这样下去,贝贝会被方蔷薇给虐死的。” 秦立国皱了下眉头,点点头:“这个我来办吧,我找个合适的机会再说。”   ☆、261:好戏开始 这事儿是说完了吧,那裴靖东就该走了吧,可是这人还杵这儿似乎还有话要说。 秦立国手上也是有事儿忙,看文件呢,这一天天的忙的够呛的,就没听到裴靖东有走的动静,不禁疑惑的抬眸去看…… 裴靖东正皱着眉头,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心里纠结着呢。 不给郝贝说身世吧,他觉得郝贝这样让方蔷薇欺负着有点太过分了! 可是这真要让郝贝知道真相吧,他又担心郝贝知道了,会不会影响他们之间的感情? 这真是一件出力不讨好的事儿,怎么样都不能两全的! “怎么?还有事儿?”秦立国开口问。 裴靖东张了张嘴,到底是脸皮也没有那么厚,没说出话来,沮丧的摇摇头:“没,秦叔,那没事儿我先走了。” 秦立国点头,一挥手让裴靖东走。 就在裴靖东走到门口时候,秦立国的声音又自他身后响起:“如果你是担心郝贝知道真相会离开你,那么你就要做好这个准备,肯定不会是你想的两全其美的。” 裴靖东的脚步顿了顿,没有搭话就离开了办公室。 秦立国看着裴靖东离开的方向摇摇头,现在的年轻人啊,真是做事就这样想前思后的,真就一句话来说:想到婊子你就别想立牌坊。 这天下事儿都这样,你想当婊子还想立牌坊,天下哪有这等美事儿等你呢! 秦立国把当年秦家的佣人的照片几乎全做出来了,之所以说是几乎,因为有一些去世的佣人,压根就没有照片存世的,就没办法了。 这个得用画的,画的像不像的不好说,秦立国自己画的话,可以画个几分像,但是他实在是不擅长画画这事儿。 于是就让宁馨找一个靠谱一点的,会画画的,特别是能根据描述画出人物来着的。 靠谱一点,会画画,按描述画,还得配合着秦立国的时间,还得注意保密性,宁馨囧囧的举着小白手表示:“领导,你看我行吗?” 秦立国诧异的看向宁馨:“你会画画?” 宁馨一挺胸,头抬的高高的,保证着:“领导,你肯定没有仔细看我的资料,我爸宁禾凯可是G城有名的画商呢。”宁馨说起父亲眼底全都是自豪的神色。 秦立国失笑:“我倒是忘记了这茬事儿的,那这个就太好办了,你准备准备,然后来我办公室,我说你画,估计不太容易,时间上需要下功夫。” 宁馨领命而去准备画具。 秦立国坐在椅子上,脑海里思索着宁禾凯的信息,当年G城盛极一时的画商,也算是德高望重的画商界前辈,可惜啊,岁月不饶人,独留一女也未能继承家业便撒手而去了。 宁馨?宁禾凯的女儿? 秦立国眉心稍拧,桌上的办公电话号,打断了他神游的思想,回归到电话中即将到来的工作上。 裴靖东呢,已经着手开始调查郦凤香的事情了,这事儿本来不该是他们组的事儿,但郦凤香是秦立国的生母,所以秦立国怎么着也得避嫌一下的。 故而这事儿就落在他们组里了。 呼弘济这会儿全心工作上的事情,根本就无暇顾及方蔷薇还是熊姿的事儿。 熊姿是个懂事的,本来就是女强人,也真没有那么娇弱的,男人在事业上拼搏的时候,是个懂事的女人就不要来烦男人。 熊姿就是这样的女人,她只是告诉了呼弘济她怀孕了,其它的就没有再找过呼弘济。 可是方蔷薇就不行,她天天的找呼弘济。 不吵不闹就是说儿子想爸爸了让呼弘济回去看看。 一次两次的呼弘济也就回去了,可是回去之后呢,方蔷薇是极力的想挽回的这段婚姻的。 刚开始还好,也不急燥,每次叫呼弘济回去之后就是吃个饭这样的。 可是后来就不行,一天天的呼弘济也不表态,方蔷薇就有点着急了。 而且呼弘济对丁方明显就没有方蔷薇想像中的热情和喜爱,这让方蔷薇更加忧心。 这一次又来办公楼找呼弘济来了。 这栋办公楼里的人,几乎全都知道呼弘济家里的事儿,也知道方蔷薇只是个前妻了,这前妻天天上单位来,那就是想复婚呗。 可是呼弘济这儿还挂着一个年轻的熊姑娘呢,单位里的人见天就跟看戏似的,还有好事的私底下打赌,就赌呼弘济最后草落谁家? 大部分人都赌落在熊姿家。 人家小熊姑娘聪明着呢,呼老太太到现在都没有回来,去哪儿这个事儿自然是不用多想的,就是熊姑娘带走的。 你说像呼弘济这样的人,能不管老娘吗? 老娘去哪儿,他能不知道吗? 所以压根没有人看好方蔷薇的。 “弘济,我做了午饭,你中午一起回去吃饭吧。” 每天来就这么一句话,打扮的很精致,就是想在这方面取胜于熊姑娘的。 可是吧,人家熊姑娘就没上门过。 呼弘济皱了下眉头,想到早上母亲打过来的那个电话,说是熊姿的情况有点不太好,先兆流产。 开始方蔷薇怀孕时是老来子,呼弘济是很开心很高兴的。 到了今天,就算是看到丁方这么活生生的一个儿子,呼弘济都高兴不起来的,更别说熊姿肚子里那个还未成形的。 “弘济,你听到我说的话了吗?咱儿子想爸爸了,两只眼晴一直往外瞅着呢,就是瞅爸爸呢。”方蔷薇继续诱说着,每次都是用儿子才能把呼弘济给叫家去的。 呼弘济不喜欢丁方,真的不喜欢,他觉得丁方这孩子有点不正常,你见过一直吃一直吃,连自己饱不饱都不知道的孩子吗? 丁方就这样的,方蔷薇还引以为傲觉得儿子能吃是福。 在呼弘济看来,没准就是个傻子,他实在是受够了孩子是傻子这样的了,像呼小筠小时候一样,半傻子,他没少被人戳过脊梁骨的。 一般这种,人家当你面不会说什么,背后都会说一句——肯定是做什么缺德事了,不然孩子怎么会是个傻的。 呼弘济想这就是报应吧,是他的报应!也是方蔷薇的报应!毕竟方蔷薇到现在还不肯说出怎么知道郝贝不是她亲生女儿的事情! “方蔷薇,你回去吧,我得去看看熊姿去。”这是实话,毕竟熊姿怀的是他的孩子,他不过去看看是说不过去的。 方蔷薇的脸唰的一下就白了,继而鼓着腮邦子,一副快气晕的神色,怒吼道:“呼弘济我是你老婆,我为你生了儿子,你现在却为了外面一个小三这样对我!” 方蔷薇吼起来的时候,声音是很大的,大的几乎想让全楼层的人都听到。 也的确有好事者已经探了个头出来,而后又快速的把门给关上了。 呼弘济的脸都黑了,以前也没有觉得方蔷薇是这样不讲道理的人,可是这会儿,就觉得这脸呀,真是丢尽了丢尽了,虽然他可能都没有脸了,但也受不了方蔷薇这样在单位闹腾的。 “你赶紧走,别惹我发火!”低声的说着让方蔷薇赶紧走。 可是方蔷薇现在就跟个口香糖一样的想腻着呼弘济,怎么会听话的就走呢? “我不,弘济,老公你是我老公,你说过我们要复婚的,你说过的,你不记得了吗?你说过你爱我的,你说过苏韵是个过去,我才是你的现在和未来……”方蔷薇拼命的说着呼弘济曾对她说过的情话。 在这方面呼弘济是个高手,能把方蔷薇哄的到现在这份上,还相信着他过去所说的爱的誓言。 呼弘济冷冷的推开方蔷薇缠上来的手,而后淡淡的道:“方蔷薇,这些话我是说过,那个时候我爱你,所以我愿意为你做所有的一切,但是现在,我已经不爱你了。” “不爱我?那你爱谁?爱熊姿那个小贱人,长的跟头熊一样的,又难看又丑的,你看上她哪里了啊?” 方蔷薇这会儿已经是不管不顾了,如果呼弘济找个像伊芯儿那样的年轻的狐狸精,她输的也算是心服口服,可是熊姿那样的,跟她就不是一个频道上的,方蔷薇压根就看不上眼的一个女人,却是让呼弘济现在在意起来了,让她如何能不生气! “如果你真要逼我说一个理由的话,那么就是她比你年轻,比你富有,方蔷薇你可以随便的骂我,但是有一点,你骂熊姿有一点骂错了,熊姿不是小三,我跟熊姿的开始并不是在我和你的婚姻之内,而是在我们离婚之后。”呼弘济这说的是实话。 而且熊姿那姑娘的人品呼弘济信得过。 最起码,到现在熊姿还从未做过让呼弘济不爽的事情。 就算是打胎事情,熊姿也说是会考虑的。 只不过让呼老太太给拦了下来。 “呼弘济,你还有没有良心,我为了你……”方蔷薇就这样的吵闹又开始了,什么都是为了呼弘济一辈子都这样了,为了生孩子命都可以不要了! 女人有时候就这样了,就觉得自己伟大的跟拯救了整个人类一样,伟大的男人都得把她们供起来一样。 恰恰是这样,才让男人的心越走越远。 呼弘济那边有电话过来,是公事上的,可是电话一响,方蔷薇就把手机给抢了过去,也不看号码的就破口大骂。 “我告诉你破坏别人的家庭是没有好处的,你小心你生个儿子出来没屁眼的……”就这样骂了起来。 对方是军区总办一个秘书,是上面有项工作让她了解下工作进度的,可是电话一打进来就让骂了。 真是把人家小姑娘给气哭了。 挂了电话小姑娘哭着,那边同事就问了,小姑娘就照实说了。 别人都是唏嘘着,说呼弘济最近在闹家庭矛盾,所以让小姑娘体谅下了。 得,呼弘济这出名都出到总部去了,那脸可真是丢大发的了! 方蔷薇这就是个没脑子的,失去了理智,没有任何正常人的思维,呼弘济呢抢过手机一看是总部的电话,打过去一问,就知道是公事儿。 他倒不至于跟一个小姑娘道歉,可是反手就给了方蔷薇一嘴巴子的。 “方蔷薇,你够了!”真是够了,再也不要来找他了,他一点也不想看到方蔷薇,一点也不! 方蔷薇却是嗷嗷的乱叫:“老公,你不能这样,你说过的,我们……”这位就是完全活在过去的,可是也不想想,过去的你自己是这样的吗? 这个男人爱你时,你是这样的泼妇样子吗? 如果是,那么这个男人就真是眼瞎了才会爱上你! 方蔷薇是让警卫给拉走的,呼弘济发了很大的火,就跟警卫说了以后再有不相关的人来办公楼,直接就把人给办了! 呼弘济很绝,办事也很利索。 这边让人把方蔷薇赶走后,就上秘书在外面找个房子,租的买的都行,就是要快。 这秘书不是别人,就是展翼啊! 展翼是个心善的家伙,这不想着好歹也是他小嫂子郝贝的亲妈对吧。 那找房也要给找个好的,结果,好心办坏事儿,找了个跟郝贝现在住的那个学区房一个小区的一套公寓。 用呼弘济的钱直接给买下来了。 呼弘济只听展翼说了下房子的事儿,别的也没有多问,就说让展翼去把方蔷薇给弄到那房子里,这家属院的房子,他要退掉! 说退就退,这边他退了,就有人要住进去的。 展翼来请了方蔷薇几次,方蔷薇都不肯走人。 最后后来要住进来的一个领导的家属,人家都搬着东西来了,方蔷薇才慌神了,嚷嚷着要见呼弘济。 展翼这叫一个为难啊,呼弘济明显很生气,就把展翼给一通的训:“你还能不能办点事了,叫一个连的人过去搬家,人不走就绑着她走!” 有了呼弘济的这个命令,展翼便也无所畏惧的执行了起来。 方蔷薇是让人给架上车的,包括她儿子丁方还有一个保姆,不家那些打包的行李,全都让车给拉走了,拉出了江城军区大院。 到了学区房那里,展翼带来的人就直接把行李连同人给扔到那公寓里就走了。 然后方蔷薇就傻眼的坐在地板上,看着那满地的纸箱子,还有保姆怀中抱着的丁方。 保姆都愁死了,人家本来就是个打杂的保姆,做做饭洗洗衣服这样的,可是自从上一个照看孩子的保姆走了之后,方蔷薇就没再请一个照顾孩子的。 就什么事儿都可着这一保姆使呼了。 保姆四五十岁了,跟方蔷薇差不多的年纪,可是那手那脸,一看就是做惯了活的,也比不得这有钱的女主人是吧。 所以人家任劳任怨的,但是现在,这保姆就有点不想干了。 这方蔷薇明显就是个神经病,好好的一个家让她折腾成这样了,那郝贝多好的闺女啊,也让她折腾的连妈都不要认了的。 “夫人,我不想干了。”保姆直接就把孩子往方蔷薇怀里一扔,不干了。 方蔷薇又狂叫起来:“你敢不干试试看,你要是不干了,一分钱都别想拿!” 每个月十号给开上个月的工资,今天才十一号,保姆昨天就拿完工资了,要不人家为什么今天说呢? 原本是想着就这么凑合着再干几个月的,可是没想到搬到了这里,你看着这一大屋子的乱乱的东西,就没法再干下去了。 保姆一走,方蔷薇看着这一屋子的乱,想死的心都有了。 可是她怕死,怀里的儿子还在不知人事的吃着手指头,这孩子似乎每天都处于饥饿状态,没奶瓶时,就吃手指头,就没见过这么能吃的孩子…… 这话方蔷薇她自己说可以,要是别人说就不可以了! 方蔷薇是可以做点家务,但是那也是有限的,本来方家就是不错的家庭,你指望着她像农村的姑娘一样什么粗活重活都干那是不可能的。 打了电话叫物业打人上来干活。 就是把东西分门别类的给弄好了。 请的是两个家政工作,花了两个多小时才干完的,给人累的够呛,干完活就人家就要收钱啊。 刚才说好的,两个人一小时三百块,两小时就是六百块,这还多干那点时间没算进去的。 也就六百块钱对吧,方蔷薇就没有现金,十分高傲的问了句:“能刷卡吗?” 来干活的是一对夫妻,把人家那男人气的都想抽方蔷薇的,你见过干家政的随身还带个刷卡机吗? “夫人,我们这是不刷卡,收现金的。” 方蔷薇拉了一张脸:“我没现金。” 男的那火气蹭的就上来了,来之前说的好好的,你也说没问题,现在是这是闹哪样啊! 女人倒还好,拉了一把男人赔着笑脸跟方蔷薇哭穷,就说干活不容易,咱们说好的不是吗? 方蔷薇也是让刺激的脑袋不正常了,直接就嚎上了:“说好的,说好的,是说好了,我老公还说好永远爱我呢,现在怎么了,还不是把我们母子俩给赶出来了!” 这简直就是蛇精病的节奏,家政人员当下也是急了,女的开始哭。 家里确实不好过,男人原先是开出租的,后来出了事故,赔了一大笔钱,家里负债累累的,这才跟着妻子出来给人做家政赚点钱的。 本来也是个火暴脾气,这脾气一上来就要打方蔷薇的。 女人会来事啊,就劝着方蔷薇别哭了,这样刚生完孩子哭着伤身子的,还有孩子呢,往孩子上说,方蔷薇就好了很多。 这说着说着,一听女人家的遭遇方蔷薇觉得自己也没有那么惨了,就跟女人说实话了,她卡上没多少钱了,不过她有个女儿,超级有钱的。 就把郝贝的电话给这女人了,让女人给郝贝打电话。 并说郝贝现在生她气呢,这样那样的…… 女人就给想了个法子,然后就给郝贝打电话了。 郝贝这会儿在家里做题呢,真是一心只看书做题两耳不闻窗外事儿,自从搬出来之后她就清净多了。 每天的生活很简单,带好孩子,照顾好自己,看看书,研究一些自己喜欢的东西,就这么地每天也不累,挺好的。 接到的电话是个陌生号,皱了下眉头喂了一声,就听到那边急急忙忙的声音传来:“请问是郝贝吗?” 郝贝点头:“我是,你是哪位?” 电话里的女人说是家政人员,说是在这个小区里给主人家干活,这主人晕倒了,还有个孩子…… 郝贝一听就是方蔷薇晕倒了,还听到丁方的哭声。 也是没有多想,拿了包包就按着女人说的地址就找过去了。 找到地方才发现,就跟她在一个小区呢! 方蔷薇怎么会住这里? 刚到楼道就看到门开着,郝贝就有点犯怵了,因为有个五大三粗的男人在门口抽烟呢!那眉毛拧的都成一条麻绳了一样的。 男人也不认得郝贝啊,就还在那里抽烟,屋子里则传来方蔷薇的哭声跟女人的劝声。 郝贝当是打听呢,就走跟前问了下那男人这家发生什么事了? 男人其实就是看着凶狠,人倒也不是个坏人,也是烦的,就骂骂咧咧的说了。 郝贝听的直啧舌,方蔷薇怎么会惨到这个境地。 不过她说过不管就是不管了,现在想叫她来付钱,钱倒不多,但是方蔷薇会成瘾的。 于是郝贝就跟男人说了:“大哥,你要想要这钱呢,你就听我说……” 就跟男人说了,你进去拉着你的老婆下楼来找我,我给你们钱,但是这事儿不能让里面的女主人知道,不然的话,这钱你就别想要了! 男人听罢拧眉问郝贝:“我凭什么相信你!” 郝贝囧了囧,说了句:“因为我是郝贝,你们要找的人,我说给就给,说不给就不给,你们是想要工钱呢,还是想成了别人的棋子。” 男人看了看郝贝,又回头看一眼屋子的方向,依稀还能听到自己老婆给方蔷薇说好话劝着的声音。 最后一咬牙瞪着郝贝:“好,我相信你,要是你敢骗我,以后就别让我遇上的。” 郝贝点点头,就先下楼了。 男人又在外面站了一会儿,把烟给熄了,火火的就往屋内行去。 到了屋里,指着方蔷薇就开骂:“就你这样的,你说你老公不要你,要是我我也不要你……” 把方蔷薇好一顿的骂。 方蔷薇让骂呆了,半天才回神就反骂回去! “你敢说我你敢说我,你还想不想要钱了!” 其实就六百块钱,真穷不死一个人的,男人酷酷的扔了一句:“他妈的,老子不要这钱了,老婆,走,咱们走,让她一个人在这儿哭死都活该的!” 方蔷薇被这么扔在这儿了,还在后面嚷嚷着,你说她本来是怎么样啊,就是想着让把郝贝给找来了,她好有个借口是不是? 郝贝现在是根本就不接她的电话,短信也不回了。 她能指望上的人,却也只有郝贝了。 男人拉着女人下楼,在电梯里就跟女人说了,女人抹了把泪水,心想,得亏是没有白干活呢! 楼下,郝贝把男人和女人的工钱六百块给付了。 她针对的是方蔷薇不是其它人,再说了,人家夫妻俩干活也不容易的。 女人是千恩万谢的跟郝贝道谢啊,真是没法说了,这钱原本就以为是黄了的。 男人则是看着郝贝丢了句:“你那个妈妈是你亲妈吗?”听着可不像是亲的啊,就可着这个闺女坑的! 郝贝囧了囧,没有回话,摆摆手回家了。 方蔷薇一个人带着丁方能好好生活吗? 答案是NO,她生第一个孩子没怎么带过,孩子就不见了,生第二个孩子呼小筠时也是婆婆呼老太太给带起来的,她也没怎么伸手管过。 所以现在这个孩子,吃喝拉撒全是她管顾着时,她就抓瞎了。 基本的生活费,她还是有的,而且呼弘济还让展翼送了米面油菜这些,一周送一次,连水果都有。 可是孩子还是拉肚子了,一天拉了不少次,小屁股都拉红了,每次拉完给洗屁屁时,小家伙都哭的嗷嗷的。 方蔷薇带着孩子去医院,医生就问了问…… 奶粉怎么泡的,这样那样的问,最后又化验了大便,就说孩子是吃奶粉吃太多上火了。 不过医生很欣慰,因为拉肚子,小家伙好像瘦了点。 也不见得是瘦了,就是没有再长肉而已。 方蔷薇要是演电视剧,那绝对得是个名角儿,做了一件特别出息的事儿,学人家一样把孩子扔医院里,她跑了。 医生不是给开了药,让输液的,就是怕孩子小,喂药不好喂,就输液吧。 还有很多注意事项,要观察孩子,要这样那样的…… 这边方蔷薇去取完药,把孩子放在病床上,就跟护士说她下楼买个东西的,谁也没有想到她就这么跑了。 护士等了半天,药都配好了,这么大点的孩子,你总得有在人摁住,要扎在头上的。 可是左等右等不见方蔷薇。 最后还是值班室接了个电话,是方蔷薇打来的,给了个号码,说是孩子的姐姐,让打电话找孩子的姐姐过来,她有急事先走了。 方蔷薇这在医院里也是出了名的,接电话的护士挂了电话就气的骂了起来:“这是什么妈啊,这一个个的儿子女儿都让她给坑了的。” 这能怎么办啊? 她们看着丁方也可怜,看着郝贝也可怜,但也只能给郝贝打电话。 郝贝接到医院的电话时,头都要炸了,方蔷薇连这种事儿都能做得出来,还能更坑一点吗? 郝贝给呼弘济打电话,直接就说了:“呼弘济,你儿子在医院里住着呢,方蔷薇跑了,你赶紧去吧。” 说罢就扔了电话,下了死心的,就不管这个孩了子。 可是呼弘济也不能真说不管,不管喜欢不喜欢,傻不傻的,这孩子就是他的孩子不是吗? 呼弘济到医院了,他也没带过孩子啊! 好歹那针是扎上了。 方蔷薇压根就没有离开医院的,就跟医院附近大门口处藏着的,她想让郝贝管的,可是呼弘济来了。 呼弘济也是忙,根本没那个功夫管孩子。 输完液之后,就说让孩子先在医院里呆着,他找保姆过来。 这边保姆还没找到呢,接了个电话,是熊姿的电话,熊姿是打电话给呼弘济说,孩子做掉了。 因为孩子检查出来可能存在健康问题,毕竟是酒精下的产物。 熊姿是刚做完手术,给呼弘济打的电话,很客气的说自己没事儿,让呼弘济不用担心。 又听呼弘济那里有孩子哭,就顺嘴问了一句。 呼弘济就说了下方蔷薇把孩子给扔医院里了,他正找保姆呢。 熊姿这儿就有现成的月嫂,是请来给她做小月子的。 无非是再请一个就是了,于是自告奋勇的就跟呼弘济说了,她找人过去,让呼弘济不用担心了。 所以方蔷薇眼睁睁的看着熊姿带着两个女人到医院里,再然后其中一个女人抱着她的儿子,跟着呼弘济一起走了…… 方蔷薇这心里就不舒服了,这叫什么事儿,她的儿子让熊姿个小三给养着。 熊姿在江城有房子的,也在市里,呼弘济是第一次到这儿来。 那房子装修的是简约风格的,一套两层的别墅,呼老太太也在这儿住着呢。 听到儿子来了,当下就眼红,伸手去找呼弘济。 呼弘济迎了上来,握住母亲的手,呼老太太流着泪跟呼弘济说:“儿啊,你别管小姿啊,那孩子医生说了可能有问题,小姿说你丁方就这样的,不能再要个有问题的了,你们还年轻,以后还有机的……” 呼弘济没说话,在这儿坐了一会儿,就走了。 回到单位,在门口又看到方蔷薇了。 方蔷薇就在闹着要进去见呼弘济的领导,被警卫给拦下来了。 呼弘济二话不说,拉着方蔷薇就上车:“方蔷薇,把你儿子接走,以后别找我。” 一到这份上,方蔷薇就歇菜了。 不敢闹了,没到地方,车刚停,她就跑了。 废话,孩子现在她一个人根本就带不了。 呼弘济抚额,就特别的想哭,你说当男人当到他这份上,真是不死也差不多半死了! 方蔷薇回方家了,没处可去,在江城,她混不开了。 郝贝是铁了心的不理她,呼弘济又这样对她,她没处可去了。 方蔷薇走了,呼弘济的耳根子总算是清净了,可以好好工作了,偶尔会过去看看母亲,看看儿子。 熊姿为了丁方把公司的事儿全都交给了职业经理人,又找了育儿专家请教丁方的问题。 育儿专家给出的意见就是均衡营养,可以从孩子满百天开始,加以辅食,少食多餐,外加体操运动,增强胃汤功能,这样的话,才能解决孩子过胖的根本问题。 刚开始时,丁方就闹腾啊,吃习惯了,忽然这间给控制食量了,不闹才怪呢。 就这么闹了有几天,每次一闹熊姿就自己抱着孩子,满屋子走啊,唱歌啊…… 爱屋及屋说的就是熊姿这号人,对丁方那真叫一个好,孩子拉了尿了,都是熊姿上手收拾的。 有一次呼弘济过来,就看到丁方在给小家伙洗屁屁,边洗边逗小家伙,那天晚秋的阳光透过窗户这么照了进来,让熊姿这个看起来跟温柔都不搭边的姑娘周身都散发出浓郁的柔静气息。 呼弘济看着会心一笑。 熊姿低垂着的眉眼里,也逞现出一种释然的笑意。 如果把爱情定义为一种运动的话,熊姿想她的爱情就是一项长跑运动,起点时,跑的最快的,不见得是最后的胜利者,而她一直都是缓慢的,蚕吞食般的一点点的在抢夺着属于她的爱情。 京都,方家。 方蔷薇回来已经有几天了,可是方家的大家长方老爷子一直都没有出现过。 方家有方家的家规,你嫁出去的姑娘,回娘家,小住不过三日,时间再长,就有人往外赶你了。 方蔷薇这在这家里都呆五天了,管家暗地里都问了几次了。 就说啊:“小姐,给你订明天的机票成吗?” 要是脸皮薄一点的,就点头说行了,可是方蔷薇就说:“不用我再住几天的。” 管家只是管家不敢多话的。 方老爷子不见得不知道方蔷薇的事情,就是懒得管不想管。 方老爷子他那一辈中最小的,是方蔷薇的亲叔叔,自己没有女儿,只有两个侄女方海棠和方蔷薇。 现在也只有方蔷薇这一个侄女了。 老爷子就在老宅呢,自有他的一方天地,没有出来过罢了。 管家一天天的都过来汇报宅子里的事儿。 老爷子坐在藤椅上,边上是袅袅茶香,院中参天古树成荫,便是太中午的,午阳正浓之时,树下也是一片春意。 “还没走?这是打算赖在咱家了?” 老爷子只问了这么一句就没再说话,过了好一会儿,才喃喃了句:“把方桦叫回来,这个家以后都是他的了,规距也是他说了算的。”就这样,大忙人方桦因为管家的一个电话,被叫了回来。 方桦处理起事情来,也不拖泥带水,就直接去找了方蔷薇,开门见山的说了:“姑姑,家里的规距你是知道的,从你嫁出去的时候,爷爷就曾说过……” 这是重复了下家规。 方蔷薇泪啊:“阿桦,姑姑离婚了,没有家了……” 方桦很强硬的提醒着:“离了婚,姑姑也不可以一直这样住在本家,这样吧,我在外面给姑姑找个房子,姑姑过去住。” 没给方蔷薇说不的机会,直接就带着方蔷薇离开了。 完事在京都给方蔷薇找了个酒店让住下了,有吃有喝有住的,你要愿意就一直住着,方桦本来还有很多事儿呢,没功夫在这儿多呆的。 方蔷薇见侄子要走,伸手抓住了方桦。 “阿桦,你爷爷有没有跟你说什么时候见我?” 方桦诧异的看着方蔷薇问:“姑姑要见爷爷吗?爷爷一直在宅子里,姑姑你不知道吗?” 方蔷薇的脸色惨白一片,叔叔就在宅子里,这是真的就不管自己了吗? 狠了狠心,咬牙道:“阿桦,你告诉你爷爷,如果他真的不管我,那么就别怪我不客气毁掉方家。” 方桦的脸色有点阴沉,冷笑一声:“姑姑,你当侄子我是方葵还是方槐呢?”吃素呢?诺大一个方家,岂是你说毁掉就能毁掉的? 方蔷薇狠狠的剜着方桦道:“咱们走着瞧。” 方桦一脸戏笑,不屑的道:“瞧着呗,姑姑,你就别折腾了,你能闹腾得起来话,怎么你女儿都不管你了,你要是能闹腾的话,呼弘济也不会不要你了……” 这简直就是激怒方蔷薇的。 方蔷薇气得脸脖子通红,方桦却是微笑着离开了。 等坐上车时,方桦脸上的笑容就僵掉了,好戏就要开始了,就看着谁出手吧! 这边上车想了想,给郝贝去了个电话。 郝贝接到方桦的电话,还愣了愣,想了半天才想到方桦是谁。 “哦哦,你好方大哥,你找我有事吗?” 方桦撇了下嘴,这明显就是不记得他了。 “郝贝,还记得我跟你说的话吗?呼家的,丁家的,还是裴家的水都太深,你最好是离的远远的不要掺合,现在这话你就再记一次。” 郝贝想起方桦曾经警告过她的话,可是她不明白,这话是几个意思。 “方大哥,你为什么跟我说这些?又是什么意思?” 方桦的声音悠悠的传来,淡淡的没有什么起伏的说:“郝贝,我给你说这些,只是为了还你爷爷一个救命之恩罢了,并不是要帮你,如果只是你,我不会跟你说这些的,这话你听了,长在自己心里,遇事儿,千思万想,如果需要我帮忙,你也可以打我电话,这是我欠你爷爷的,还在你身上。” 挂上电话,方桦嘴里扬起一抹诡异的笑容。 好戏终于要开始了,好姑姑,我期待着你能翻出一片大浪来,最好是翻出大浪来,不然你的存在就没有任何价值了。 方家的人都是冷血无情的,方桦想他的血大概也是冷的吧。 郝贝这儿挂上电话,还莫名奇妙的,不过很快,她就明白了方桦这话的意思了……   ☆、262:秦老太太死了! 恭喜您获得一张月票 童达每个月都会带着账单来找郝贝,大概就是这一个月的各种花销之类的,顺便还有一份是郝贝的银行账户对账单。 这些都有专业人士处理,几乎不用郝贝去操心的,这么说吧,郝贝账户里的那些钱,光是利息都够她花一辈子的,这些也全是呼弘济移交了大权后郝贝才得来的。 这一天,就是月初童达来汇报的日子,带着丁纳来了。 丁纳跟着童达现在俨然就成了童达的小跟班,只要周六日放假就是跟着童达的。 郝贝曾说过童达,不行的话请一个保姆带孩子,毕竟童达的事儿也忙的,带个孩子也多有不便。 童达却说跟着也好,丁纳的记忆力很好,以后可以接他的班,就当是让丁纳提前熟悉工作性质了。 “姐姐,你有没有见到过我哥哥……”丁纳很着急这个问题,先前他不是买了那件蓝色的球衣吗? 有时候也称着周六天的时候来这边找过哥哥,但一次都没有见到过哥哥。 郝贝看得出丁纳对那个哥哥很是依赖,不过从上次在城市地道分开后,她还真是一次也没有见过那个小伙子的。 “好孩子,姐姐也没有见到,不过见到的话一定会告诉你的好不好?”郝贝安慰着孩子。 丁纳有点那沮丧的低着头喃喃着:“我找人问过,说是哥哥好久都没出现过了,就好像从上次我被姐姐带走开始,姐姐,哥哥会不会已经不在这座城市了,姐姐,你的那个朋友还能见到吗?是不是他带走了我哥哥?” 郝贝怔了怔,随后想到丁纳说的可能是弗瑞德。 可是弗瑞德为什么要带走丁纳的哥哥? “你小子,这不是让你姐姐为难的吗?她要是知道的话能不告诉你啊?”童达撸了一把丁纳的黑卷发,替郝贝解了围。 郝贝笑笑,附和着丁纳的话:“对啊,姐姐要是知道的话一定会告诉你的。” 童达跟郝贝见面一向都是在家里的,就让丁纳去孩子们的屋子里先玩一会儿,他们这儿说事儿。 童达觉得今天的郝贝有点心不在焉的。 就是童达过来之前,郝贝才接的方桦的电话,还真没有这么快能放下的。 “贝贝,你怎么了?”童达疑惑的问着,这是吵架了,还是有心事了? 郝贝抬眸对上童达的眼晴问:“你对方桦有多少了解?” 童达愣了下,随后笑着给了一总结词:“方家的奇葩。” 说方桦是方家的奇葩一点也不为过,据说方家世代为医,就连方桦大学也是读医学院,唯独毕业后,却是选择了经商。 不过也是因为方桦经商,才把方家的生意做的如日中天。 医院开了一家又一家的,可想而知,方桦的本事也是很大的。 “怎么问起他来了?难道你对方桦有意思?”童达试探的问道。 郝贝噗一口水差点没喷出来的,让呛了一下,咳的脸都红了,幽怨的看着童达,真是不会聊天,有这样聊天的吗? 童达摸了摸鼻头,歉意的咳了一嗓子道:“呵呵,那个抱歉啊,我没料到你反应这么大,一个玩笑话,不过说起来啊……” 童达就说了,当初丁老爷子在为郝贝选一个合适的未婚夫时,有把方桦列为考虑对像的,只是嫌弃方桦离过婚这事儿,再加上那时候莫扬缠郝贝缠的紧,就把方桦的事儿给耽误了下来。 “我爷爷跟方桦的关系好吗?”郝贝问出了心中的疑惑,以她的了解,爷爷跟方桦的关系好像也没有多好的吧。 果然,童达笑了笑说:“爷爷跟方老爷子是铁杆哥们,爷爷的人品你也是知道的,对谁都好。” 郝贝听到此,知道童达也可能不太知道,那么就没再说这事了。 因为方桦说过,谁也不要相信,谁也不要告诉,你自己知道就行。 可是你让郝贝自己去想,她也是想不明白的,只能是留个心眼,别什么话都跟别人说就是了。 所以就连童达,这个爷爷留给她的人,她现在也不敢完全的相信了。 送走童达,郝贝就上网,查一下方桦的信息。 第一页全都是方桦有多成功,业界的骄傲这样那样的一通荣誉嘉奖,还有方桦的毕业院校之类的。 方桦竟然是毕业于名校的——复旦大学XX医学院的高材生啊。 郝贝就进了这所学校的贴吧,其中有一个置顶的贴子就是列举本校数年来的校花校草之类的。 郝贝在这里就看到了方桦,学生时代的方桦很年轻,风华正茂时,人是温和君子型的,脸上都是淡然的笑意,普通的白衬衫愣是让他穿出世界名牌的韵味来。 眼晴里也是一种纯粹的温和,不像是现在的方桦,那眼底似乎蕴藏着太多让人不易琢磨的东西。 郝贝又在贴吧里键入方桦的名字。 果真把陈年旧贴都给扒拉出来了,其中有一个就是学校里一些八卦人士扒拉出来的方桦恋爱史。 小葱拌豆腐一清二白。 没有恋爱史,却是在大四的时候,跟同校护理系的一名叫于绮寒的学妹闪婚了,不过没有多久,几乎就是毕业的时候,迫于家族压力,又离婚了。 这其中的事儿,说什么的都有。 有人说是方桦家里看不上于妹妹这种小户人家出身的,也有说其它的,郝贝抱着看八卦的心态把关于方桦的事儿都给看完了。 最后总结道,灰姑娘还是别想着嫁给王子了,看这结局多惨败啊! 宁馨记录了秦立国的描述,用了三天的时间画好了三幅画像。 这三幅都是秦立国记忆中已经去世的佣人,也没有找到照片的。 总计二百九十多幅照片,几乎是恢复了丁柔出事那一年,秦家所有佣人的再现画像。 秦立国带着这些去了看管贺子兰的地方。 贺子兰这些天在这儿也真没闲着的,秦立国对她极好,请的医生为她做整形。 脸部烧伤严重,整形医生给贺子兰制定了整形方案,先从脸部开始,用再生植皮技术整容。 这是一项大工程,全部整容完毕需要三年的时间,而如今只是把贺子兰脸部一小块的皮肤给做了植皮。 就那么一小块,做好了之后,就跟没有烧伤一样的。 贺子兰的心里别提有多激动了,就算以前的容貌没有多美,也比现在好很多啊,现在这样,出去一下都能吓着人的。 秦立国把贺子兰给弄到这里来,有保姆保镖伺候着,却并没有限制她的自由。 用秦立国自己的话来说,你给贺子兰一个走的理由,可以说贺子兰现在已经完全没有要走的理由了。 王二德要杀她,王二德是让她送进去了,那王二德的家人呢,一个个的知道王二德进去后,都恨不得撕吃了贺子兰的。 女儿秦汀语呢?就别指望了,要卖掉她,卖去被削成人棍! 如此这般,贺子兰还能想着逃出去吗? 换句话来说,你现在就是赶她走她都不乐意走的。 就她这样,出门都能吓着人的,所以她也想好了,秦立国需要她帮忙,她就帮着呗,秦立国是好人,不会对她太残忍的。 这不就请了整形专家给她整容了吗? 想像永远是美好的,贺子兰现在的心情很平静,就想着能整容恢复好一点,以后呢自己就是捡个破烂也好,总算是能平平安安的活着就行。 秦立国带着画像而来,人很平静,也很温和,没拉着一张脸的质问贺子兰什么,反倒是问贺子兰最近生活还习惯不? 要是怕有保镖不好的话,可以把保镖给撤掉了,主要是担心贺子兰跟秦俊杰似的再让人下了黑手的。 贺子兰当然也听说过了秦俊杰的事情,怎么敢大意,现在是求着秦立国不要让保镖走掉的,实在是太怕死了。 三百多幅照片,加画像,认起来还真有点不容易的。 秦立国给贺子兰先看的画像,毕竟画上的那三位是过世了的,有一位还是在丁柔事件后第二年死在宅子里的。 是一个男佣人。 “就这个男人,我记得,他好像管那个年老一点的女佣人叫妈的。”贺子兰指着其中一幅画像就叫了起来。 秦立国脸上神色风云变幻,让人分辨不出喜怒来的。 这个男佣人叫冯年鸿,是老太太身边冯妈妈的亲儿子,冯妈妈的丈夫也姓冯,早先郦家的司机,后来出了事故去了,冯妈妈就一直跟在郦凤香跟前。 冯年鸿死的时候也就三十来岁,那时候就在秦家跟着冯妈妈打个下手的什么的。 有了贺子兰那一句话,其它三百多幅照片几乎也就不用再让贺子兰认了的。 可是秦立国还是让贺子兰在那些照片中找出当年的另一个佣人。 贺子兰也是细细的年地,马虎不得,就这么看啊看啊,就看到了冯妈妈。 指着那照片,放在冯年鸿的画像前,就说了:“就是他们俩。” 贺子兰还说了,就是近几年,老太太有时候不是带着冯妈妈去过江城之类的么?贺子兰也是有看到过的。 所以记得很清楚。 秦立国也没追问贺子兰丁柔生下的孩子的事情,就走了。 这是有事儿要办的。 贺子兰这儿就特别的纳闷的想着,秦立国为什么不问那个孩子呢? 殊不知,秦立国是认定了丁柔生的孩子就是郝贝,而且郝贝是郝政国的女儿,不然如何解释DNA检测的事情。 你要说郝贝现在的DNA检测有问题,那七岁时的总是没有问题的吧! 这个事儿就是说不能的,秦立国现在就是一点,不在乎郝贝是谁的女儿了,可是却在乎是谁害了丁柔的。 这边有了贺子兰说的话,知道当年去接孩子的是谁了,那自然是要找人的。 可是冯妈妈是郦凤香的心腹啊,你想去让这么一个心腹去指证郦凤香,是个冒险,不过却值得一搏。 所以秦立国就让人去调查了冯年鸿的死因。 冯年鸿当年是病死的,可是病死的有点奇怪。 冯年鸿死前三十来岁,身体是很好的,秦立国是让人找了冯年鸿的妻子姜英,据姜英说,冯年鸿的身体一直好好的。 可是自从海难之后吧,每天晚上都做噩梦。 姜英对于当年的事情,是一点儿了也不知情的,就是说本来好好的身体,就半年的时候就进了医院,后来很快就没了,医生当年诊断是心脏方面的疾病,具体的就没了。 毕竟都过了那么多年的。 冯年鸿有个儿子叫冯伦平,今年三十岁了,跟着姜英。 这一天,秦立国刚从姜英家里出来,就遇上了冯伦平。 自从冯年鸿死后,这姜英就一直没有改嫁过,一个人拉扯大了冯伦平。 这年头日子不好过啊,冯伦平二十六岁了,还没结婚,最近就因为结婚的事情跟姜英在闹着呢。 看到秦立国时,冯伦平也乖乖的叫了声秦叔。 秦立国带着冯伦平去吃了顿饭,才知道冯伦平的近况也不太好。 这孩子吧,大学毕业后就参加了工作,也就是当地一份挺普通的工作,家里条件不好,孤儿寡母的这么多年了,找个对像也不容易。 先前处了好几个对像,都让姜英给否了,要不是嫌女方家里条件太好,要不就是嫌弃人家父母是给人当佣人的。 冯伦平心里也苦啊,就跟秦立国说:“秦叔,你说我爸当初不也是当佣人的,就连我妈也是啊,可是她现在就是看不上我女朋友家里……”他这个女朋友家里,也是给人当佣人的,就连女朋友也是一个豪门里的佣人。 冯伦平是没有什么歧视的,可是母亲姜英不同意。 总结就是母亲对当佣人有偏见。 如此这般,秦立国好像知道症结在哪儿了。 翌日,冯伦平又和姜英吵起来了。 “妈,我就不明白了,我奶奶也是当佣人的,我爸也是,你以前也是,你怎么就年示上小丽家了。这不都是打工的,有什么区别吗?” 姜英也快五十了,可是看起来就跟六十岁的老太太一样,她是宁愿去捡破烂也再也没有去给人当过佣人的。 “不要提你爸,也不要提你奶,冯伦平,我跟你说过,你没有爸爸,没奶奶,没有知知道吗?” 姜英怒吼着摔了碗,就这么地回屋了。 冯伦平出门就跟秦立国说了这事。 秦立国点点头,想着姜英肯定知道点什么事儿的。 只能从冯年鸿的死上去想。 姜英做了个梦,梦到死去的丈夫,劝着她别想过去的事儿,往前去看。 姜英跟丈夫的感情很好,姜英是个孤儿,是冯妈妈给收养了给儿子当媳妇的,几乎就是在郦家长大,又跟着冯妈妈一起到了秦家。 丈夫死了之后,才从秦家脱离出来的。 醒来后,姜英就发起了呆,她知道秦立国现在在查这个事了,暗地里,她注意着秦家的动向,知道秦俊杰死了,秦家老二也让老太太给关起来了。 在姜英看来,那老太太就是个老怪物,是个独裁者,总是一副高大上的气质,却有着最毒辣的心。 丈夫为什么会死! 姜英觉得有可能就是老太太下的毒手。 可是她没有证据,别说是没证据了,就是有证据,她能把老太太怎么样,为了自保,她带着儿子终于脱离了秦家。 这些年,就是婆婆冯妈妈的接济她都没要过。 她不要,她不要那些用丈夫的生命换来的钱财。 她姜英是没钱,可是有骨气。 这些年算是给婆婆断了来往,一个人养大了冯伦平,所以她痛恨给别人当佣人,因为很多时候身不由己。 秦立国送冯伦平回家,顺便想找姜英好好谈一谈的。 冯伦平也觉得让秦立国跟母亲谈谈没准就能解开这个心结了。 可是他刚到家,就嗅到家里有股不一样的味儿,一股农药的味道! “秦叔叔,我妈……”冯伦平的腿都软了,早上的他出门前还跟母亲在吵架。 母亲就威胁他说:“阿平,你要敢不听我的话,我就喝了这药死了算了!”可是他没当真…… 他们住在G城下面的一个小县里里,这儿多数都是花农,母亲平时就在花田里帮人干干活的。 有时候也会给花打药,家里就有了这些药瓶子。 说过很多次,就成了放羊的小孩喊狼来了一样的,冯伦平却没有想到,这次是真的狼来了…… 姜英就歪在沙发上,脚边是一瓶敌敌畏,开着瓶子,可以嗅到那难闻的药味…… 叫了救护车过来,人却是已经去了。 姜英就这样死了,警方鉴定死于自杀! 秦立国帮着冯伦平料理了后事之后,又给了冯伦平一笔钱,这才离开。 刚到G城,在机场就让人给拦了下来。 拦他的人正是秦家的管家王强。 “少爷,夫人请你回家一趟。” 秦立国冷哼一声:“麻烦转告你家夫人,就算再多的阻碍,我也会查下去。” 管家沉思了下,然后开口道:“少爷,你这样查来查去,为何不听听夫人怎么说的呢?” 秦立国不想回秦家,可是他真的想问一问自己的母亲郦凤香,到底是如何能下得去这样的狠手呢。 秦家。 秦老太太亲自做了一桌菜,秦立国却是看着这一桌的美味佳肴,心底却是一条又一条生命。 “有事儿就说吧,不用这些的。” “儿子啊,母亲不管做什么都是为了你,你怎么就不明白我这份苦心呢,当年你要去参军,我没反对过一句,就是你父亲反对,也让我给劝住了,当年你要娶丁柔,我也没说过一句反对的话,就连你为了丁柔这些年未娶,把我给你安排女子都赶走,甚至回家的次数越来越少,我也未曾责怪你一句,可是儿子啊,你到底明不明白我的苦心?” 秦立国觉得特别的好笑,苦心! 你的苦心就是双手染满鲜血,说什么都是为了他,他需要吗? “夫人,我想你弄错了一件事情,你的双手染满的鲜血总有一天会还回来的,我没有让你为我做任何事,大哥的死,我就想问问母亲,你心里就没有难过过吗?大哥也叫了你那么多年的母亲!” 郦凤香眉心拧的紧紧的,脸都是绷着的。 “这么说,你还要一直查下去,老大早就该死,是我念着母子情份,让他苟且活了这么多年罢了,现在他死了,未尝不是一个解脱。” 秦立国快让气死了,天底下怎么有这样狠心的人,还是他的母亲。 “你怎么不问问碧玉是谁?”郦凤香也是最近才知道秦立国都查到碧玉了。 碧玉的事情,满打满算,秦家也就个位数的人知道,当年处理碧玉事情的那一帮佣人早就换过了,死的死走的走,不可能那么轻易的找到的。 秦立国诧异的看向郦凤香,他看不透了,如果只是母亲一个人,如何能有这样大的能力,用只手遮天来形容也不为过了。 坐在飞机上时,秦立国也是紧闭着双眼,双手死死的握成拳头放在身侧,真是强忍了一身的怒意的。 郦凤香告诉了他碧玉是谁。 父亲的小情人,长的跟碧悠妹妹很像的一个笼中鸟,却背叛了父亲跟老大秦俊杰搞在了一起。 当年秦宅难产而亡的就是这个碧玉,而他祭拜了这么多年的骨灰,不是他的妻子丁柔,而是碧玉跟那个没有生出来的孩子! 脑海里还响彻着郦凤香毫不知错的声音:“儿子啊,我这么做都是为了你,那个丁柔跟你父亲眉来眼去的,一看就不是好人,你不在的时候,她天天往外面跑,跟一个男人过往甚密,甚至在那场海难中,也是为了救那个男人……” 老太太一点也不隐瞒秦汀语就是在海难中抱回来的,没有管丁柔也是因为老太太心生恨意,才没管丁柔的。 不过老太太也说了,丁柔为了救奸夫死在那场海难中了。 秦立国当然的就知道老太太说的是谁了。 当年,贺子兰所在的部队里就有郝政国的名字,郝政国也是在那次海难中遇险的。 秦立国觉得自己就像是一个大傻瓜一样,尽管不愿意承认,然而所有的事情都指向一件事儿——丁柔的情夫就是郝政国。 江城,裴靖东调查郦凤香的事情也有了结果。 跟秦立国遇上的事情重合,姜英在自杀前接到过一个电话,这个电话是从秦家老宅打出去的,就是秦老太太郦凤香打的电话。 电话内容裴靖东也查到了,就是威胁姜英,如果敢乱说话,就要杀了冯伦平,还提了提冯年鸿的死。 姜英这些年精神上面本来就不太好,再加上和冯伦平又吵了架,可能是觉得日子没法过了,就自杀了。 会议室里,几个组员研究的就是郦凤香的问题。 抓不是不抓? 呼弘济那边的意思就是不抓,郦凤香这会儿已经一逞现明朗化了,但郦凤香绝对不会是这后面黑手,可能是利益链子上的一员,如果这会儿一抓,那幕后黑手可能就会藏匿起来,这样的话,对以后的工作不好开展。 这是呼弘济的意见。 秦立国是反对的,直接就拍板:“抓!定罪!”光是他知道的这么多条人命都在手的郦凤香,如果因为对后面的任务有帮助就不抓,那么你怎么能保证以后不会死更多的人? 可是抓人,你得有证据,有罪证,光是你说她杀人了,没证据也是白搭啊。 秦立国就为这个事儿,特意秘密的联系了冯妈妈。 利用了姜英的死,让冯妈妈亲耳听到郦凤香威胁姜英的话,冯妈妈才含泪的点头了。 “我做证。” 秦立国亲自带的人去G城逮捕的郦凤香。 当天的G城,乌云密布,秦家的老宅里也是沸沸扬扬的传出了很多个传闻。 秦家的家门口处,黑衣保镖们持枪护着家门。 裴靖东看了一眼秦立国小声的说着:“秦叔,要不还是我带队进去吧。” 秦立国白了裴靖东一眼道:“你当我是你呢!” 裴靖东满头黑线,他是好意行不,就想着亲自逮捕自己的母亲,这个有点太…… 保镖于秦立国带来的队员们对峙着,上前一步就开枪。 好一会儿后,大门开了,管家一挥手,让保镖们退了下去。 “少爷,夫人说让你进来吧,如果不放心的话,可以带着你的人和枪。” 秦立国当然不会不带人进去的,带着人就进去了。 秦家的大堂正前方主位上,郦凤香一身绛紫色旗袍在身,雍容华贵气底不凡,嘴角扬一抹淡笑问:“你真的要手刃自己的亲生母亲吗?为什么?” 秦立国冷冷的开口答曰:“因为犯了罪,应当接受法律的制裁。” 郦凤香惨笑了下,眼神焕散中带着迷离,喃喃着:“原来是这样,原来是这样……” 伸手拿起自己手中的枪,看向秦立国,似乎又是透过秦立国看着别人,那样幽远的眼神,低语着:“儿啊,妈妈错了。” 说罢一扣扳机,砰的一声响,脑袋开花,眼晴睁的大大的,就这样倒下了。 这一幕极快,裴靖东都怔住了,原本想着郦凤香会挣扎会狡辩,可是却没有料到,如此迅即,如此速度。 更别说秦立国了,那脑袋轰的一下就炸了,他想的跟裴靖东想的差不多,却是没有想到会是这样! 没有人能想到郦凤香就这样死了,一枪暴了脑袋而亡,秦立国后来总想起母亲临死前那最后一句话,有那样幽远的眼神。 秦立国没有留下来为郦凤香送行,是管家安排的郦凤香的后事。 冯妈妈从警方的保护伞下走出来,因为她参与的事情并不多,如果真要论罪充其量也只是个包庇罪而已,再加上举报郦凤香有功,故而将功抵过。 不过她却是不能再回秦家了。 秦立国送的冯妈妈。 冯妈妈说去找冯伦平的,说就这一个孙子了。 秦立国把冯妈妈送到了机场,并给冯伦平去了个电话。 一切好像尘埃落定了,不过一周的时间,先前一直纠结着的事情,就全都解决了,秦立国整个人却像是让抽了根筋一样,总是想着郦凤香最后那句错了,知道错了,为什么一直这样做?为什么? 秦立国想不明白,也没有功夫想。 殊不知,G城,冯伦平根本就没有接到冯妈妈,这是后话且不细表,先说眼下。 秦家的事儿都搞定了,郦凤香死了,秦立国再也不用担心郝贝是丁柔的女儿会遇害了。 本来是可以告诉郝贝这个事情的时候了。 但是秦立国接了一通电话后,却是拢起了眉头。 电话是秦君慎打来的,说的是秦家现在的现况。 郦凤香死后,秦老头子的病一下就好了,现在跟秦佑安一起掌管秦家大小事务。 宅子里的佣人也都换了个遍,几乎没有郦凤香留下的人了,可是管家王强却是不见了。 秦君慎来电话的意思就是让秦立国小心着点管家王强。 据秦老头子说了王强可是一直眷恋着郦凤香的,郦凤香就这样让秦立国给逼死了,难保管家不会走极端的。 如此有这般不安定的因素,秦立国也不敢掉以轻心的,故而就跟裴靖东说了,给郝贝说身世的事儿再缓一缓的。 方蔷薇现在不在江城了,不祸害郝贝了,裴靖东巴不得郝贝永远也不要知道真相了。 秦汀语开心的不得了,又去奔了回丧,这是郦凤香的丧事啊,接二连三的死人,秦汀语觉得这样很好,对她有威胁的人,都死了才好呢。 真是感谢死秦立国了,奔丧回来后,就一副乖乖女的模样在秦立国跟前拼命的刷好感。 “爸爸我今天上街看到一件衣服,给您买了,你看看……” 秦汀语这是给秦立国买了件衣服的。 秦立国皱了下眉头,笑开了眼:“我穿下试试……” 说着就脱了外套去试,试衣服时,也是心不在焉的,不耐烦应付秦汀语。 可又不得不应付着。 秦汀语看着秦立国穿上后,其实真的很好看,秦立国有气质啊,衣架子,这么大岁数了,穿什么都好看那种人。 “我爸爸真帅,穿什么都好看。” 秦立国也笑了笑,忽然眼晴一眯,看到一个红点,那是什么,他很熟悉。 伸手扶住秦汀语的肩膀转了下,咻的一声响…… 狙击枪的子弹擦着秦汀语的胳膊而去,蹭的一下子弹没入墙壁,一切都安静了下来,秦汀语张大嘴巴,不可思议的看着自己的胳膊。 右胳膊那一处让子弹穿过去了,血往外涌着! 刚才,是秦立国扶着她的,她……晕血! 秦立国扶着晕倒的秦汀语让她躺在沙发上,迅即从腰间拿出配枪,悄然的往二楼行去。 秦汀语是晕血,可是疼啊,睁眼时就看到秦立国上二楼。 心里有点怨恨,这个时候不该是把她给送到医院的吗? 秦立国好像知道她在想什么一样的,比了个嘘的手势。 二要的阳台处,一阵风吹过,窗帘荡了起来,却是没有任何人影可寻,看来开枪的人早就走了。 秦立国这才下楼来,拿了手机打了急救电话。 很快救护车来把秦汀语给拉到了医院里。 秦汀语简直恨死了,这到底是谁啊?为什么就这么跟她过不去,一而再再而三的给她下黑手的。 秦汀语又让送医院了,这把柳晴晴给乐得不成样了。 柳晴晴已经怀孕三个月了,她现在是低调的不行,每天就呆在病房里,哪儿也不去,就是闷点,要是闷一点能让她把肚子里的孩子生出来,她也乐意啊。 这不是秦汀语送医院了吗?柳晴晴这就幸灾乐祸的来了。 “啧啧,我说你是得罪什么人了,这么让报复啊……”柳晴晴那能有什么好话啊,说着话还扬着手指,生怕别人看不到她的钻戒一样的。 过了三个月检查了,是个儿子,方葵很高兴,就送了这么一个钻戒给柳晴晴。 这就把柳晴晴给美的找不到东南西北了一样,一天到晚都要看着这戒指,幸福得不得了。 秦汀语受伤,又让吓得,精神本来就不好,又让柳晴晴这一刺激,就犯病了。 发疯啊,一发疯就自虐,揪自己的头发,还拿着小剪刀把头发给剪的乱七八糟的。 柳晚霞来的时候就看到这一幕,真是心都揪的不行了,又气又怒的。 好不容易给秦汀语打了针镇定让秦汀语睡下后,就气呼呼的去找柳晴晴了。 柳晴晴这边偷着乐呢,她就见不得秦汀语那得瑟样子,你爸是秦立国你就牛X了啊!该中枪你不还是中枪啊! 秦立国那边把秦汀语往医院一扔就忙了两天,就是追查是谁下的黑手呢。 本来以为是管家王强,可能会为了给郦凤香报仇这样做的。 可是秦立国找到王强了。 王强跟冯妈妈在一起没有回G城,反倒是去了王强的家香,T城,两个人在那边生活在一起了。 这个结果有点出人意料,却也让人挑不出分毫不对劲来。 郝贝是听说郦凤香死了,不过她也低调的可以,平时没事儿根本就不出门的! 这次也是到医院里给结裴红军的账单的,一个月来结一次,还有给护工开工资。 也是巧了,听说秦汀语在这儿,就顺便来瞅一眼的,就看到柳晚霞气呼呼的从秦汀语的病房里出来,看着去的那个方向好像就是柳晴晴的病房。 这是人啊,都有好奇心,郝贝发誓她没有偷听的。 实在是柳晚霞的声音也太大了点的。 “柳晴晴你还有没有一点良知啊,那秦汀语什么地方得罪你了,你就不能积点德,为你肚子里的儿子积点德吗?你这么缺德就不怕生出个傻儿子来啊!” 郝贝听了听也没往心里去,转脸就上楼去了。 看了下裴红军,还是那样,护工也算尽责,这不在医院里住着就裴红军这样也是不行,在医院里住着就全赖护工了。 现在护工连保姆的活都干了。 喂裴红军吃饭,洗澡穿衣之类的。 给开的工钱也高,倒也是相安无事的。 这护工还是先前那个男护工,看到郝贝来,打了个招呼,就一边喂裴红军吃饭,一边跟郝贝说着话。 郝贝也就是问问裴红军的近况。 说实在的,有点不太好,护工就实打实的说了,有几次情绪有波动,血压就升高了。 还有方葵来医院里看过裴红军。 这就让郝贝奇怪了,方葵没事来医院里看柳晴晴看秦汀语都有可能,可是来这儿看裴红军,那脑袋没秀逗吧! 回到家里还跟裴靖东说这事儿呢! 裴靖东也觉得奇怪,不过也没有多说什么,最近为了郦凤香的案子,每个人都不轻松,好不容易解决了吧,这转脸,又有人对着秦汀语开枪。 怎么查都没有结果,真有点束手无策的感觉。 郝贝就小声的说着:“会不会秦老太太没有死啊……” 要不然谁能这么想让秦汀语死啊! 不是说秦老太太最恨的就是秦汀语吗? 也有这个可能的。 裴靖东摇头排除这个可能性:“这个不可能,一枪暴头,那能假得了啊?” 郝贝嗤之以鼻,就说小说和电视上不是有很多人,说是死了,最后又活了吗? 裴靖东当时只觉得郝贝想的太天真了,这是现实,不是小说也不是电视,不可能子弹打到脑袋上了,还能救得活的,那都是玄幻剧了。 郝贝让裴靖东一说,也觉得自己想的太YY了。 呼弘济现在已经正式住在熊姿家里了。 开始的时候就是去看看熊姿,后来不是丁方也让熊姿给带着了吗? 熊姿对丁方用心在养,呼弘济是看在眼里的,呼老太太对于熊姿那个打掉的孩子尽管可惜,但是好在还有一相丁方。 要是熊姿也能再生一个孩子,呼老太太也就不怎么喜欢丁方了,可是现在熊姿没有生出来,所以丁方在呼老太太跟前也算是个人物了。 这呼弘济办完了郦凤香的事儿,回去后往熊姿家跑的次数就多了,那感情就是这样来的,熊姿别看长的跟头熊一样,温柔起来也是很厉害的。 情人眼里出西施,呼弘济看着熊姿越来越顺眼。 有一天晚上也是顺水推舟的入住了熊姿家的客房,那从客房到主卧室的路还远吗? 不远,相反还很近,没几天的功夫就传出呼弘济要再婚的消息了。 方蔷薇在京都的酒店里都听说了,怎么听说的她也没细往这里面想,就急急的往江城赶去了……   ☆、263:没想杀他的,活该! 江城。 呼弘济的日子过的是可谓是如沐春风,熊姿是长的不太好看,跟美女压根就不沾边,但像呼弘济这样的,现在要的就不是美不美的了。 熊姿没有长相,可是有内涵,对军政也有一套自己的见解,每天都能和呼弘济聊很长时间。 你以为女强人就没有女人心了啊? 熊姿是个女人,可以说骨子里是个很传统的小女人,她也喜欢看些时尚彩妆杂志,也喜欢一切美的东西。 但是她强迫着自己去看那些军政方面的东西,每天晚上把丁方给哄睡了之后,她都会去书房里忙到深夜。 起初呼弘济以为熊姿是忙生意上的事儿的,可是有一次半夜没睡着,就去了书房。 看到了那样认真的熊姿,拿着个本子在记那些时事新闻,呼弘济走了过去,拿起那个本子。 翻到开头,差不多从他在别的城市重遇熊姿的时间开始,熊姿就做了这本笔记。 上面还有分析,每天他们聊的什么话题,各自有什么观点,都在上面条理分明的记录着的。 这一页页代表着过去的每一天,熊姿都像这个夜晚一样奋笔疾书,不是做生意,不是为了事业,而是为了一个男人。 你说呼弘济能不感动吗? “看这些,很枯燥吧。”呼弘济声音淡淡的问着,心中则是非常之感动。 有个女人,她也许没有傲人的美貌,更甚者你都能用丑颜这个词儿来说她,但是她却有如此的为你去做这些事情。 熊姿嘿嘿一笑,扒拉下自己已经留到肩膀处的黑发说道:“开始的时候的确是很枯燥的,可是只要想到是老师喜欢的,我就想去看一看这些到底有什么吸引人的地方……” 事儿就这样,只要你想去做,再枯燥的东西,你为了心爱的人,也能看出朵花来的。 呼弘济就这么看着熊姿,就看出朵花来了,诸葛亮还娶丑妻吗? 更别说他了,跟熊姿在一起,他很安心,不用去担心母亲的事情,不用去担心女儿儿子的事情,只需要专心的去工作就可以了。 “熊姿,我已经这把年纪了,如果你不嫌弃的话,我们在一起吧。”这话就这样出来了。 熊姑娘哭了,哭的并没有小说还是电视上说的梨花带雨多么美丽这样那样的,因为她不是美女,但呼弘济看着却是心疼了。 有了这样好的一个内人,呼弘济在外面的工作,做的也颇为出色,先前那些负面影响也让熊姿用危机公关给掀了过去。 跟呼弘济差不多年纪的很多同事都羡慕呼弘济,谁家都不是一马平川顺顺当当的,可是呼弘济这儿就能娶了年轻的媳妇,没有婆媳矛盾,还能把前面的子女给养的好好的。 那丁方,长的胖胖的,见人也乐呵呵的,被熊姿给养的可好了,也招人喜爱了。 一切好像都美好了起来。 这边呼弘济美好了,可是方蔷薇就不美好了。 回到江城,呼弘济先前让展翼给她租的那套房子,不知道为什么房东把房子给收了。 新租户已经住上了,这把方蔷薇给气得直接就去呼弘济单位找人了。 又是在警卫处又吵又闹的,还说就要死在人家门口,真是无所不用其极。 警卫也不能真把她给怎么样了,就是劝着呗。 “方女士,你看我们只是警卫,你要不去那边等一下,下班总是要走这里过的。” 警卫也没有办法同情方蔷薇,毕竟呼弘济下过令的,不能让方蔷薇再进军区了。 裴靖东从外面办事回来,车就让拦在这儿了。 方蔷薇也不知道车上坐的是裴靖东,反正是有车她就拦。 “呼弘济抛妻弃子,我要告他,我要告他……” 裴靖东黑着一张脸从车子里下来,把方蔷薇给扯到车里,让司机调头开车出去。 方蔷薇见到裴靖东那跟见到救星了似的,抓着裴靖东就让裴靖东带她去找呼弘济。 “裴靖东,你带我去找呼弘济吧,去找他吧,他太过分了,给我找的房子也让收回了。” 裴靖东冷笑一声,觉得方蔷薇这脑袋是不是秀逗了,还是别人披着方蔷薇的皮啊,整个人跟从前就一点也不一样了。 “妈,你别这样,你们都离婚了,你现在去闹有什么用啊?”只要方蔷薇一天还是郝贝的妈妈,这声妈裴靖东不情愿也得叫。 照现在看,那以前的郝妈妈可是比方蔷薇好了上百倍的啊。 “哼,你别帮着呼弘济说话,我知道他是你领导,你又觉得我对郝贝不好了是吗?可是你不想想,我对郝贝再怎么样,那也是应该的,郝贝她欠我的,欠我的!”方蔷薇现在就是个不讲理,你跟她就讲不出道理来的,她就按她自己想的去说去做的。 得,裴靖东这也说不通方蔷薇的,就问方蔷薇要去哪儿? 要去军区,他是不能带着进的,要是找个住的地方,倒还好。 方蔷薇从京都直接杀回江城来,真是什么都没有,没钱没房没车的,能怎么办啊? 这会儿倒是讪讪的说了句:“要不我去你家住吧。” 上来就这么一句,裴靖东都想给跪了,想这美事呢,没门! “妈,我跟郝贝现在都不住家属院了,那里的房子也退了,我们现在的房子就两居室的,孩子们住一间,我们住一间,已经没有地方可以住了。” 直接就给拒绝了。 方蔷薇啧啧舌:“郝贝那么有钱,你们怎么还住这么小的房子。” 裴靖东无语,江城寸土寸金的,学区房更贵,他们买这两居室的房子就是不想要大房子,才买的,很小吗?一家人住着很温馨好不好? 最后还是把方蔷薇给送酒店去了。 就在这附近的一家宾馆,裴靖东还给留了三千块钱,也是身上全部的现金了,能给的都给了。 回到家里,裴靖东也把这事儿给郝贝说了。 郝贝听得直皱眉头。 等晚上展翼来吃饭时,就问了句当初呼弘济让展翼给方蔷薇租的房子的事儿。 展翼就如实的说了,当初呼弘济是说让租,又说让买的,没个准话,他就先给租了,人家房东也能卖,不过后来又问呼弘济时,呼弘济没有回话,他就只租了下来。 不过当初一租是租一年的,不可能这样快房东又把房给租出去了啊? 郝贝拢着秀眉,觉得方蔷薇就是个傻逼,自己更他妈的傻,没事儿管方蔷薇这破事儿做什么啊? 但是她是郝贝,从小到大就这样,就拿小时候来说,她训她弟骂她弟甚至是揍她弟都成,但别人要敢动郝小宝一根手指头,你看她都能上去跟别人拼命的。 护犊子说的就是郝贝这样的人。 方蔷薇就是再不好再坏的,那也是她妈妈,她不理是她不理,可是不代表别人可以这样欺负方蔷薇的。 吃过饭,郝贝就想着这房子的事儿呢,就问展翼要了当初那房东的电话。 裴靖东不见不得不知道这其中的猫腻,不过他就不想让郝贝去管,所以给拦住了。 “你说过你不管方蔷薇的事情的。” 郝贝白了裴靖东一眼:“难不成你跟熊姿关系很好啊?” 裴靖东也不瞒着郝贝的,还有点自作聪明的跟郝贝说:“是啊,当初是一个学校的,后来她经商,跟我们裴氏也是有联系的。” 郝贝瞪着裴靖东问:“所以,你要跟我说熊姿缠上呼弘济是你的注意吗?” 裴靖东有点不好意思的挠了下头说:“也不全是吧,反正熊姿跟呼弘济肯定是早有关系,要不然熊姿也不能怀孕的,反正这事儿,是他们的事儿,你别管。” 郝贝都快让裴靖东给气死了,怒骂着:“宁拆十座庙不毁一桩婚这话你没听说过啊,呼弘济怎么就那么幸运,离了方蔷薇就能过的这么潇洒的啊!” 裴靖东觉得一切都是方蔷薇作死的,呼弘济有错,但那也是让方蔷薇给逼的。 谁遇上现在方蔷薇这样的傻逼疯女人,也得出轨外遇不可的。 再说了,人家呼弘济是离婚后跟熊姿在一起的,也没有什么错啊! 在这一点上,男人永远是站在男人的立场上去想事情的,可是郝贝不一样,她是一个女人,她觉得方蔷薇可悲,更觉得呼弘济可恶,你说这男人怎么能这样啊! 如果方蔷薇不是她妈,她也觉得方蔷薇是自作自受活该的。 可是方蔷薇是她妈,她就没有办法这样想,这样想就是不对的。 所以还是打了电话问了原先的房东,这房子的事儿。 一点意外也没有,房子是租给展翼了,租了一年的,租户当时写的是呼弘济的名字,然后房东把这房子给卖掉了。 卖给谁了一点意外也没有,卖给熊姿了。 熊姿把这房子给买了,又给了这房东一个好差事,就说啊,一年后我再收房,现在你把这房马上租给另外一家。 等于这一年的房租就白给房东了。 郝贝是直接说了她是原来的租户的女儿,要不然房东也不能全都招了的。 本来房东就是存了个侥幸的心理,就说白占了一年的房租便宜,这又收了一年的房租,租的便宜,也租出去的快。 挂上电话,郝贝气得牙根痒痒,果然是熊姿。 就说么,这女人能真的好到一点缺点都没有吗? 郝贝给呼弘济打了个电话,就约在这房子附近见面的,就把这事儿给呼弘济说了。 呼弘济现在挺烦这些女人间的争斗,直接就说了:“我跟方蔷薇已经离婚了,就算是熊姿做了这些又如何?” 瞧吧,这就是男人,方蔷薇爱上的男人! 方蔷薇就跟别一个卡座里坐着呢,真是气的不行了,熊姿那就是个不要脸的婊子,抢了她的男人抢了她的儿子女儿,还要把她逼入绝境的。 “呼弘济,你不要脸,你怎么能这样对我!” 谁也没有料到方蔷薇会冲了过来,手里拿的是吃西餐用的刀叉,就这么冲着呼弘济去了。 呼弘济没有动,安静的坐在那里,他只要一挥手,就能挡去方蔷薇手中的刀子,可是他没躲,就这么任那刀子没入胸膛…… 方蔷薇愣住了,手都在发抖,她没有想到呼弘济会没有躲,那血流出来时还是热的,就这么流到她的手上…… 郝贝也傻眼了,迎向呼弘济时,她看到呼弘济眼底的那抹笑意,顿感一阵冷意袭来…… 瞬间就觉得要不好了! 果真—— “啊,杀人了,杀人了!”有客就这么尖叫了起来。 咖啡店里的吃西餐用的刀具,真也不会一刀置命,但那刀子的确就扎在了呼弘济的胸前。 “我,我没有要杀人,我不是故意的,我不是,不是……”方蔷薇这会儿倒是怕了,一个劲儿的解释着的,颤颤抖抖的声音明显的宣誓着她在害怕了! 呼弘济嘴角还是那样的冷笑,咖啡店里的工作人员已经打了110报警了。 郝贝倒吸一口冷气,似乎明白呼弘济刚才中刀子时那抹笑意是什么意思了! 这可真是一刀两断!看方蔷薇如何选择了吧! 公安和救护车几乎是同一时间过来的。 方蔷薇被公安的人带走,呼弘济刚被送去最近的军区总院。 郝贝也被公安带走了,因为她是目击者,她得去录口供的。 从这一刻开始,已经不让跟外界联系了。 方蔷薇和郝贝一起坐在后面,有一个警察跟他们同坐,看着方蔷薇那样子就直叹气的劝着:“男人变心了,你也不用跟自己过不去啊,你这扎人一刀子,把人扎死倒好,扎不死你就是个刑事罪,你说你傻不傻啊……” 这是一个老民警,可没少遇上这事儿的,心有感慨的劝着方蔷薇的。 可方蔷薇也是个不识好歹的,直接就回嘴:“扎死你还差不多,那是我男人,我没有心要扎死她的,我只是……”她只是想吓唬下呼弘济的,她知道呼弘济肯定能躲得开的,她没想到啊…… 然而这些,没有人听到,人家只看到你的刀子扎人身上了。 老民警让方蔷薇的话给气得跑前排去坐了。 方蔷薇看第民警走了,就泪眼汪汪的跟郝贝说:“贝贝你得救妈妈啊,你得救我……” “……”郝贝无语,怎么救啊,那么多人看到的。 “贝贝是你看不惯呼弘济这样对我,所以才动的手,是你扎伤呼弘济的……”方蔷薇这脸皮也是够厚,脑子也是够混的,直接就这么说了。 郝贝就觉得,这人的脸皮得多厚啊,没长脑子吧。 刚才还在为方蔷薇担心着呢,这瞬间就觉得自己他妈的就是一傻逼,为这样的人担心什么啊,她就该让关起来,关个十年八年,一天照着三顿饭的揍惨了才行。 “呵呵,你可真是我亲妈啊!”冷哼着说了这么一句话,就不说话了。 可是方蔷薇还在说啊:“贝贝,当妈妈求你了,你替我顶了这个罪吧,你只要帮我这一次,以后我再也不找你了,你也不欠我了行不行啊?”方蔷薇不想受那牢狱之灾啊,她怕她在里面了,呼弘济在外面就跟熊姿结婚了,原本她回来就是阻止呼弘济跟熊姿结婚的。 郝贝一下就火了,拍着前排的门嗷嗷的叫着:“警察,方蔷薇说让我替她顶罪,你们都不管的吗?” 人家老民警本来是看着两母女是吧,一看就是良民,不是什么穷恶极之人,所以才没有跟着一起坐后面的。 得,这下好,都开始让人顶罪了。 这还得了,赶紧停车,让郝贝去坐到了前面,方蔷薇一个人关后面去了。 方蔷薇这下歇菜了,不敢乱说话了。 再说呼弘济,那刀子扎的挺准,就在心口处,还好刀子不是很锋利,不然的话直接再深一点,就扎中心室了,那呼弘济就别想活了。 熊姿得到消息,赶过来时,哭的跟个泪人一样的。 “她怎么这么狠心啊,都怪我,她要有气有恨的,冲我发啊,干嘛要冲你……” 呼弘济刚做完手术,两小时内就不能睡觉,必须清醒着,熊姿就跟前伺候着,呼弘济的脸上没有一点点血色,可能上了年纪,真遇上这样的大伤,身体也是撑不住的。 握住熊姿的手,虚弱的说着:“不要生气,就这一次,这一刀就当是还给她的,你去警局,告诉她一刀两断,不要让追究她的责任,就说我不追究,欠她的情,还她了……” 熊姿含着泪答应了,可是这边答应的好好,心底里却是想着,怎么能放过方蔷薇这样的人,今天能给呼弘济一刀,保不齐明天也能给自己一刀,她怎么可以让一祸源就这么地生活在身边啊? 可是她还没有走到门口的时候,呼弘济又喊住了她。 “熊姿,这是最后一次,这一刀还她的,就这一次,以后再也不会了,不要动手脚,就这样让这事过去吧。” 熊姿怔了怔,说了声知道了,就去警局了,这边自然有保姆照顾着呼弘济的。 可以说很多事儿,熊姿做的呼弘济都能猜到,可是还是纵容了。 毕竟过去的就是过去了,他现在选择了熊姿,就希望可以和熊姿过下去,有些事儿,如方蔷薇,过去就过去了…… 熊姿到了警局,方蔷薇还在在吼大叫着。 郝贝录完口供就走了,把方蔷薇给扔这儿了。 其实这是方蔷薇以为的,郝贝没有走,只是在警局外面跟裴靖东打电话来着。 裴靖东这几天忙着在查是谁对秦汀语下黑手的这个事儿,也挺忙的,这边就又出事了,简直要吓死人的节奏,赶紧就问郝贝有没有事儿。 郝贝说她没事儿,可是方蔷薇有事了。 裴靖东听罢,就叹了口气:“你就不该再帮她,她这样也是罪有应得啊。” 郝贝承认,裴靖东说的是实话,可是这实话就是不怎么好听。 就好比当初她骂裴红军的时候一样,裴红军不罪有应得吗?可是你让裴靖东不管,裴靖东能干吗? 一样的道理,因为方蔷薇是她母亲,所以她就不能不管,就算是她真的罪有应得,还是想着如果能从轻发落,如果她能改了,那是不是就可以不追究了。 不得不说在这一点上,人性都是自私的,事儿没到自己头上时,怎么着都成,一旦到了自己头上,那就是想法设法的都想着能从轻发落该有多好。 郝贝跟裴靖东正通着电话呢,就看到熊姿过来了。 熊姿看到郝贝时,对郝贝点点头,就进去了。 郝贝这边就赶紧的挂了电话,跟了进去。 方蔷薇还在这儿跟人警察吵呢,就是坑女儿的节奏,说郝贝多厉害,多牛X,说郝贝的老公是谁谁谁,说这说那的,就是想让人家警察放了她。 熊姿看到这样的方蔷薇,真为呼弘济不值得。 压根就不想开口说不追究责任的。 可是郝贝跟来了,就跟在她身边,提醒着她:“我想呼弘济不会想让方蔷薇就这样被关起来的,熊小姐,这个你应该清楚的吧。” 熊姿咬了咬牙也是忍了,就跟警察说明情况,而且又打了几个电话。 但最终的结果,也没有尽如方蔷薇的意。 谁让方蔷薇连警察都给骂了的呢?她骂的狠啊,骂人家是看门狗,这的那的一通骂,这么一骂,人家还放你走吗? 就算是能放你走,也不放了,况脸方蔷薇的确是行凶了的。 郝贝也是无语,跟着熊姿一起走出来。 熊姿看着郝贝,笑了笑:“郝贝,我希望你能理解我,我跟呼弘济是真心相爱,希望你能劝劝你妈妈。” 郝贝摇头:“我不能理解,也不会劝,你们的事儿跟我无关,不过熊小姐,我也提醒你一句,凡事适可而止,我纵然不喜欢方蔷薇这样的妈妈,也不能改变她是我妈妈的事实,那就不允许有人明着去坑她。”那意思你要坑她你就暗着坑,别让我发现,我也就不管了。 熊姿挑了下眉就说啊:“呵,郝小姐,你很有意思,很高兴认识你,希望我们可以站在同一条战线上。” 郝贝撇撇嘴,谁跟你站同一条战线上啊! 就这么回家了,裴靖东一问方蔷薇还让关着呢,就有点想乐,真是恨不得方蔷薇给关上一辈子的节奏。 “哎,你说呼弘济怎么就这么狠呢?”郝贝就不能理解,呼弘济不是很爱方蔷薇吗?那就算是不爱了,也不能变得这么快吧。 裴靖东叹气,这就是女人的思维啊。 呼弘济是狠,可是就这一次,你看方蔷薇以后还敢再闹吗? 虽然呼弘济说了不追究,可是方蔷薇就这样出来了,那心里能不发怵吗?能不想着如果再闹腾,呼弘济对她还有几分容忍吗? 熊姿第二天给郝贝打电话,说是见个面。 约在医院附近的一家甜品店里,郝贝去的时候,熊姿已经点好了甜品,看到郝贝就笑盈盈的迎了上来。 “贝贝,你来了。” 这做生意的女强人到底就是不一样,就这一称呼直接就拉紧了跟郝贝之间的关系。 “点的这些也不知道你喜欢不喜欢吃,但是想着应该是没有差多少的。” 熊姿点的都是年轻女孩子喜欢吃的,郝贝也喜欢吃,可是她不想跟熊姿走的太近,故而皱了下眉头就说:“不好意思,我最近在减肥。”言外之意不吃甜点的。 可是熊姿不生气,反倒是笑呵呵的说着话。 人家笑着,郝贝也不会苦着一张脸啊。 坐下后,开门见山的就说了:“熊小姐,我们的关系好像没有这样好,所以有话你就说吧。” 熊姿就说了说方蔷薇的事儿,又说了说呼弘济的情况,让郝贝不用担心之类的。 郝贝觉得熊姿有点可笑,这还没成呼弘济的老婆呢,就把这些事儿安排的好好的,真就当自己是个正室了呢。 “熊小姐,你的意思,我都明白了,我的意思呢,我想也需要跟你说明一下,方蔷薇的事情,我会帮她找律师,但是最终定不定她的罪,那不是我说了算,也不是你说了算的,那需要法律说了算的。” 熊姿愣了愣,没有料到郝贝会这样子,不是说郝贝这姑娘很好说话么,怎么跟传闻不太一样呢? 郝贝是对熊姿这号人物喜欢不起来,熊姿刚刚的意思就是想让郝贝承她一个情的,郝贝觉得没必要,方蔷薇的事儿,昨天她就问过童达了。 童达也说了,以呼弘济的受伤程度来说,如果不和解的话呼弘济要追究的话,就可能要判刑,可是以童达对呼弘济的了解,这就是个一举两得,治方蔷薇的计策,所以根本就不用担心,呼弘济再不是个东西也不会想把前妻给送进去的。 这里面肯定还有别的事儿,童达也没细讲,郝贝也是一知半解的。 反正有人管,不用她管,方蔷薇就是让关了,郝贝觉得自己每个月来看看她也挺好,要是没被关,那也行。 所以根本就不需要承熊姿的这份人情。 熊姿在郝贝这儿吃了闭门羹,却是有点越挫越勇的劲头,看着郝贝离去的背影喃喃着:“我还就不相信了,一个黄毛丫头有多难对付的。” 和童达预估的差不多,呼弘济根本就没有想让方蔷薇坐牢,方蔷薇让拘留了48小时,就给放出来了。 郝贝没有来接,郝贝童达找的人来接的,顺便给方蔷薇在郊区买了套房子。 想着离市区远远的,总是能少见一点的吧。 可是方蔷薇根本就不去哪儿住,童达把她送去的,第二天再去给她置办东西,这人就没见了。 去哪儿了? 童达也不知道,给郝贝说了,郝贝也没办法,方蔷薇就有这能耐,消失时你找不到就是找不到。 方蔷薇这儿不见了,熊姿却是见天的出现在郝贝跟前。 刷好感啊,给郝贝送礼物,一出手就是一条钻石项链。 郝贝眼皮子也没那么浅的,怎么说都没收。 这礼物打动不了,熊姿就想别的法子,叫上裴靖东一起去吃饭。 让裴靖东帮忙当说客。 原来呼弘济是说和熊姿结婚的,又提了一句郝贝,就说现在丁家是郝贝作主的,所以啊,呼弘济的意思是,郝贝就是代表老爷子的,所以他要再婚,也得郝贝同意才成。 郝贝就觉得可笑之极,你呼弘济再婚我要同意了,那回头方蔷薇就能撕吃了她的。 所以她的态度就是不管,你们爱怎么地怎么地的。 她生活的挺好就成。 可是这事儿,裴靖东也掺和进来了,因为熊姿到家里来了。 本来就两居的房子,能有多大啊?多这么一个人就嫌的挤的慌。 这有了第一次就有第二次,熊姿出现在的郝贝眼前的次数也越来越多了,可是不管再怎么出现在郝贝跟前,笑的有再和蔼可亲,郝贝都是不能接受,没有好感。 这一天,郝贝就是为了躲着上门的熊姿才没有回家的。 带了孩子们去附近的商场里,电梯坏了,走的楼梯,好在这商场也就五层,走楼梯也不累的。 就这么正走着呢,就让楼上匆匆而下的一个年轻小伙子给撞了下,差点没撞倒的。 小伙子看上去约二十左右,戴着墨镜,走的极快,神色也有点惶惶的,郝贝一看见这样的,就觉得不像是好人,平时看到也是离得远远的走开。 可是这次就这么撞上了,赶紧把孩子给护在怀里,不敢出声。 就想着,赶紧的走吧,走吧。 那小伙子也是就走,估计有急事儿吧,可是走了两步,又退了回来。 然后郝贝就被拉走了。 两个小娃儿也是吓坏了,还好郝贝是拉着的。 “喂,你要干什么啊?我不认识你啊!” 可惜,今天这会儿停电,商场是新开的,人也不太多,郝贝就这样叫着也没有人理她的。 就在嚷嚷间,郝贝和小娃儿们被小伙子给拽到商场外面了。 “滚的远远的,不要出现在这里。”小伙子十分冷酷的对着郝贝就骂了起来。 郝贝那火气也是让挑了起来的。 “你这人怎么说话的啊!”想吵啊,可是人家小伙子那黑超戴的,还有那身上的刺青,就看着不是好人,郝贝也就是虚张声势的叫了两声,就不敢说了。 小伙子恶狠狠的威胁着郝贝,就说你再敢进来,就收拾你们的。 然后人就走了,上楼去了。 郝贝觉得来气,不过也没有非要再去那家商场。 就带着小娃儿去远一点的商场了。 结果,就他们刚坐上出租车走了没多远的时候,就听到轰的一声响,再回头时,就在他们刚刚去的那个商场,一片火光。 有从那边过来的车子就说了,是商场有一层楼爆炸了。 死在里面的有一个娱乐明星,那明生是来江城做活动的,然后活动是晚上的,这不没开始吗?就说找个商场转转的,谁知道会出事了。 郝贝当下就打了个机灵,想到了那个赶他们出来的小伙子。 是认识的吗? 还是……爆炸案的同伙? “妈妈,那个哥哥好凶,好像是丁纳哥哥要找的哥哥呢,有点点像吗?” 郝贝细细一想,可不是吗?真有点像是丁纳要找的哥哥。 同一时间,与郝贝所乘坐的出租车同行的一辆黑色房车中,弗瑞安动手给胳膊上绑着绷带,胳膊上炸伤了一点点,不过问题不大。 前座开车弗瑞德笑问:“怎么样?怕吗?” 弗瑞安很酷的丢了句:“怕个毛的!”其实身上现在都是虚的,这是他第一次做这样的事情。 弗瑞德给了个赞的手势,隔着黑色的车窗玻璃看着同行的出租车,眼神中带着一种贪婪的目光,心中默默的念着,快了,快了,他只要把弗瑞安培养成他的接班人,他就能结束这一切了。 随即又想到什么似的,问后座的弗瑞安:“要不要去看看你那个小弟?” 弗瑞安没吱声,好一会儿后,说了句:“不用了,不是同一个世界的人,看了又如何?” 弗瑞德耸耸肩,又看一眼郝贝所乘坐的出租车,叹气,最终一踩油门轰的一下驶离了原地。 江城发生的这起爆炸案件,引得人心惶惶的,那个让炸死的明星也让曝光出是某个黑社会老大的私生子,案件被定性为黑帮仇杀结了案。 郝贝是想了又想,在又一次见到丁纳的时候,就跟丁纳说了上次见到的可能就是他哥哥。 丁纳恩恩的点头,告诉郝贝一个小秘密,那件球衣,他给哥哥买的蓝色球衣,哥哥带走了。 还了他一套小号的球衣,也是那个颜色的。 郝贝诧异的想着可能吗?不过这事儿也没有细究的。 秦汀语最近是倒了血霉的,病房里不能离了保镖。 胳膊中弹这事儿,一直没查出个明堂来的,先前没有保镖在,就出过一次事儿。 有个疯子不知道怎么混了进来,哪也没有去,就冲进秦汀语的病房里,捏着秦汀语的脖子,就说要杀了秦汀语的。 这可是把秦汀语给快吓疯了的。 从这天之后,就一大把的保镖,几乎就把病房给围了个水泄不通的。 可是外人进不去,不代表柳晴晴这个内人进不去的。 秦汀语恨上柳晴晴了,因为柳晴晴的脸上写着幸福两个字,还有柳晴晴那突起的肚子。 秦汀语的小心眼病犯了,凭什么柳晴晴能怀方葵的孩子啊!她不乐意,她不高兴! 这个不高兴,秦汀语表现的很明显,当着柳晚霞的面,一次又一次的发疯,揪着自己头发去揪,或者就是拿头去撞枪。 这也是位对自己对下得去狠手的人。 她知道她每次发疯,柳晚霞都会去骂一通柳晴晴。 这次也不例外,她跟柳晴晴的病房离得很近,秦汀语不是没有怀疑过柳晚霞的动机,只是想不明白柳晚霞为什么会这样做罢了! 柳晴晴也是暗暗的记恨着柳晚霞的。 方葵现在对柳晴晴很好,真的就是母凭子贵。 有一次保姆没扶好柳晴晴,柳晴晴就摔了一下,还是跌坐在床上的那种,方葵是飞起一脚就把保姆给踢飞了的。 所以柳晴晴也是憋着股暗气呢! 知道这一天方葵会来看她,也是算准了点,先去了秦汀语的房间,把秦汀语一通刺激后就回去了。 果真没有一儿,柳晚霞就来了,就是骂柳晴晴不积德,骂的话也是有点难听。 柳晴晴是听得耳朵都起茧子了,可是她就是不能让秦汀语好过了,柳晚霞是她亲妈,不帮她帮着秦汀语,这让她更是恨极了。 “妈,你是我妈还是秦汀语的妈妈啊,你怎么帮着外人骂我,你骂我就算了,还骂我肚子里的孩子……” 柳晴晴越这样说,就越激的柳晚霞破口大骂,就说柳晴晴这孩子肯定生不下来这样那样的。 方葵就跟门外站着呢! 医院里有他请的保姆,一举一动,他都听着呢。 柳晴晴的小动作,秦汀语的小心思,柳晚霞的各种行为,都没能逃过方葵的眼晴。 一脚就踹开了房门,几个大步上前,抓着柳晚霞的肩膀,啪啪两大嘴巴子就抽了上去的。 “打你骂儿子,打你是非亲疏不分的!” 柳晚霞让这两嘴巴子抽的嘴都歪了的,嘴角也有血渍渗出,就那样可怜巴巴的…… 方葵可不管你可怜不可怜的,把人一抓就给甩外面去了。 柳晴晴得意了,笑了,脸上挂着幸福的笑容依偎着方葵撒娇着:“老公,你对我真好,咱儿子肯定会知道爸爸爸这样好的!” 方葵笑了,笑的很妖孽,柳晴晴一时迷了眼,方葵笑时真的很迷人,就这么笑着,让人沉醉其中。 柳晴晴脸色却是惨白了起来,肚子上那只加大力度的大手捏的她很疼,很疼…… 头上的一把把的汗珠子就往下掉。 “老公,老公,孩子,孩子……” “恩,孩子怎么了?你不是不想要这个孩子吗?不想要我就顺了你的心思!” 方葵眼眸中还是那样的笑,可是跟先前就不一样了,狠戾的凶险的,一副要致柳晴晴于死地的狠戾让柳晴晴哭红了眼求饶着:“我没有,我想要这个孩子的,我想要,求你了,老公,求你……” 她感觉到有温热的液体似乎要出来了,肚子也越来越疼,也是这时候,才清醒,自己跟秦汀语较什么劲啊,那秦汀语可是方葵的初恋,十年牢狱都是为了秦汀语而坐的,她真傻,以为方葵是爱她的,以为是爱她的啊……   ☆、264:贝丫头别怕,有爸爸在 柳晴晴绝望了,秦汀语这我得圆满了,你柳晴晴不是就想在我跟前得瑟吗? 现在你还能得瑟吗? 柳晚霞就在门外呢,差点没让方葵给打晕了的,就这么扒拉着门缝就看到里面发生的事情,看到了柳晴晴惨白的一张脸和方葵那捏在柳晴晴肚子上的手。 以她的专业来说,如果方葵再这样下去,柳晴晴这个孩子就别想保住了…… 出于本职和本能,柳晚霞站起来想进去,可是却被人扣住了肩膀。 是秦汀语,她站在这儿有些时间了,几乎是方葵进门她就站在这儿的,不过柳晚霞让扔出来时,她又躲了一下的。 原来,刚才方葵来医院的时候先去了秦汀语的病房。 这是方葵的习惯,每次来医院都不会只是来看柳晴晴的,要不然柳晴晴也不能受刺激的整天的往秦汀语跟前冲着找存在感啊! 柳晚霞一回头就看到秦汀语,满脸的不解神色,秦汀语却是泪眼汪汪的喃喃着:“柳妈妈你别进去,我怕你进去方葵又会打你,我看着方葵打你,我这心里就难受,柳妈妈,方葵心理受过刺激,发起疯来能杀人的……” 柳晚霞一听秦汀语的话,瞬间就头晕眼花起来了,那脸上的巴掌好像还是火辣辣的,伸出的手也收回了,就这么冷漠的站在这里,眼睁睁的看着屋子里发生的一切。 柳晴晴越来越疼,想死的心都有了,可是她不想死,她有宝宝! 都说为母者强,柳晴晴就充分的诠释了为母者强这四个字的含义。 床头柜起有一个保温饭盒,是不锈钢四层的那种,里面是刚送上来的午饭,柳晴晴还没来得及吃呢,伸手抓着饭盒,几乎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朝着方葵的脑袋上就砸去了。 柳晴晴这是下了死力的砸,方葵没有防备住这一点,让砸了个正着,头上瞬间就有温热的血液流了出来了,有点眩晕,往后退了一步,倒也松开柳晴晴的肚子了。 “你!”方葵只说了这么一个你字,一屁股坐倒在病床上伸手去摸后脑勺,一摸一手的血。 柳晴晴瞪圆了眼,一副凶神恶煞的模样怒视着方葵,咬牙切齿的嘶吼着:“不许你动我的孩子,不许,谁都不许!” 此时的柳晴晴凶狠的好像是一只护着小豹子的林中母豹似的,就这么死死的盯着方葵,只要方葵敢上前,她说就会想尽一切办法,那怕是弄死方葵都成,都不会让方葵动她的孩子的。 谁敢动我的孩子,我就要谁死~! 柳晴晴现在就是憋着这么一股子劲头的。 方葵倒是有点愣神,柳晴晴这人吧,没有什么特色,以前清纯的跟朵小白花似的,后来就有点贱的让人觉得活该。 别人怎么想的方葵不知道,可是方葵的眼中柳晴晴就是这样一个离开男人就没法活的一个附属品。 但此时此刻,窗外秋阳的金光洒满了柳晴晴的背后,再配上她这样凶狠的模样,其实真是没什么美感的,但方葵却是看出了点味道来。 “好,我不动孩子,但是你以后再敢刺激秦汀语,你就别怪我不留这个孩子,说白了,我方葵不缺女人帮我生孩子……” 方葵这说的是实话,却也没有说真话,他是不缺女人给他生孩子,可是好不好怀倒也是个问题了。 今天就是秦汀语跟他说起他的第一个孩子,那个被秦汀语给弄死的孩子,方葵才受了刺激的,不然的话,他不会这样对柳晴晴的。 当时捏着柳晴晴的肚子时,就只有一个念头,不要了,就不该要这个孩子的。 方葵捂住后脑勺,拉开房门看到柳晚霞时,怒吼一嗓子:“傻愣着干嘛啊,那不是你女儿啊,孩子都快没了,你还愣着!” 柳晚霞让吼的愣一愣的,几乎是连滚带爬的往柳晴晴跟前冲。 柳晴晴惨白着一张脸,第一时间平躺了下来,这方面的常识她还是有的,见红是肯定的,但她就拼着一股子劲头,拼命的跟自己说没事的,没事的。 也是这样的心理,让她的疼痛少了一点点的。 先前柳晴晴刚知道怀孕的时候,柳晚霞就说过了,这个孩子啊,保不住的机会大一点,就别折腾了,如果一折腾准保就掉的。 现在就是这种情况,方葵下了那死手,能好得了吗? 医护人员也来了,柳晚霞是主治大夫,自然是她说了算的。 保胎针是打还是不打,是打的及时不及时都有关系的。 然而柳晚霞犹豫了,没办法不犹豫的,秦汀语不想让柳晴晴生下这个孩子啊! 如果这一针晚点打,如果…… 柳晴晴这个时候一点也不迷糊,她知道她得清醒着听到医生说她的孩子好好的才行。 好不容易怀上的,好不容易才有的孩子,她不想就这样没有了! “妈妈,我想要这个宝宝,妈妈你记得我小时候玩的玩偶娃娃吗?那个时候我最盼望的事情就是有个爸爸有个妈妈再有个宝宝,可是我只有一个妈妈,从那时候起,我就发誓长大了一定要有一个自己的孩子,我要给我的孩子一个完整的家……我感谢妈妈你从小一个人辛苦的把我养大,以后可能我也是一个人把孩子养大,也许到那个时候我才能体会到妈妈你一个人带我时,有多辛苦了吧……” 柳晴晴的一言一语就这样慢慢的化解了柳晚霞的那点儿私心。 手心是肉,手背也是肉,柳晚霞还真没有心狠到置柳晴晴于不顾的。 终于那保胎针还是打了,却是有些晚了。 柳晴晴是学护理专业的,对这方面了解的更是比一般的孕妇专业一些,那针筒中的药液摔进身体里时,她终于可以安心的闭上眼晴休息了。 柳晚霞也是松了口气跟柳晴晴说:“晴晴啊,妈妈尽力了,就只能是这样了,看造化吧……” 柳晴晴眼角有两滴清泪落下,恨的牙根痒痒,她恨方葵,恨秦汀语,恨柳晚霞,刚才那一针,如果不是自己说起小时候的事情,柳晚霞也许不会给她打的。 她不明白那里出了错,是秦汀语比自己好到哪里了?让她妈柳晚霞这样对秦汀语好,对亲生女儿如此的不好? 柳晴晴也想过,会不会是秦汀语才是柳晚霞的女儿,自己其实是秦立国的女儿? 可是想想也不对,她的出生证明上,出生地写的明明白的,就是江州出生的,秦汀语是在G城出生的。 那你要换孩子,好歹人家那些都是在同一所医院出生的啊? 而且刚生出来的孩子不好认,有抱错的,也是刚出生的抱错的,你不能都养挺大的,家里人都见过的抱错了还没看出来吧,那就太扯淡了。 所以,柳晴晴分析过后的结论就是秦汀语比较有钱。 柳晚霞很能花钱的,你别看她平时住的是宿舍,但是你要去她的宿舍里看过就知道。 最低调的奢华说的就是柳晚霞这号人。 就一个单身宿舍里面用的家具都是小叶紫檀的,那一个小浴室,造价都是十几万的浴缸之类的,吃的用的,各种定制的。 这些别人不知道柳晴晴可是知道的清清楚楚的。 而且柳晚霞在外面还有别墅,平时是住宿舍,有时候也去别墅。 别墅里还养的有小情人,那才是一个帝宫一样的地方。 但没有人看出来柳晚霞是这号人物,所以柳晚霞需要钱的地方很多,柳晴晴就往这方面想了,殊不知事实远比她想的复杂的多! 郝贝来医院时又听说了柳晴晴这件事儿。 就暗自唏嘘着方葵个变态,都说虎毒还不食子呢,你方葵得多狠心才能对自己的孩子下得去手。 郝贝以前就爱看小说,那些小说上,就有一些特别狠心的男主角,就那种,知道女主角怀孕了,直接给开张支票,十分无情的说:“去把孩子给打掉!” 就这样的男主角,女主角得还爱的死去活来,暗自悲伤的带球跑,过了几年回来后重遇了,还是忘不掉男主角,最后又幸福快乐的生活在一起了。 郝贝每次看那样的小说都觉得这样的女主角就是个傻逼,男主角更是不配当个男人。 活生生的一条生命,因为没有出生,你就可以无视他的存在了吗? 护工还是那个男护工,一开始就护理裴红军的那位,叫李才俊,郝贝管他叫李哥。 四十来岁的年纪,一直就是给人做家政的,后来到医院里做护工,男护工在医院里也比较吃香,郝贝给开了双份工资,一个月光工资就给开一万的。 别人家最多也就给开五千,这不是裴红军什么也不能弄,还需要吃喝拉撒的都全让李才俊给包了,所以就给开了一万的工资。 郝贝比裴靖东好一些,就好在平时来了也跟人聊聊天。 上次就这李哥的女儿,不是上中学了么,数理化不太好,就是那种怎么学都不通的那种。 李哥也是知郝贝都二十多了还考了个理科状元,就跟郝贝叨咕了下女儿数理化一窍不通这个事儿。 郝贝其实也就是举手之劳,你以为她这次为什么能考个状元啊,隔了这么多年没读书,手生是有的,可是她有法门啊。 说到这儿,就不得不提一下郝贝其实还是幸运的。 郝妈妈是一个爱炫耀的人,就郝贝那从小到大得的奖状之类的都在家里保存着呢,不光这些,郝贝当年高考也考的高分,虽然不是状元吧,但那分可也不低。 所以郝贝的那些笔记啊之类的,郝妈妈都有保存。 最疯狂的时候还影印过卖给别的家长。 这不,上次郝贝要参加高考么,郝爸爸就把当年郝贝的笔记原件给找了出来,寄了过去。 拿着那厚厚的笔记,就跟重读了一遍高中三年的知识一样的。 就这么过来的,所以郝贝一听说李哥的女儿数理化不通,就把那套笔记给李哥了,然后还见过一次李哥的女儿,就说说这个数理化的事儿。 一般人都认为数理化是男生的领域。 而且理科类的女生也少见,久而久之,这人啊就有一种心理,男理女文。 就这样固定的先入为主的思维模式就让女生对理科有种发怵陌生的心理,所以才会像李哥的女儿一样,一上课就有一种听不懂的念头。 长此以往,自然就是一窍不通。 越不通,越不想学,那高考时自然会影响整体分数的。 李哥的女儿经过郝贝的开导和辅导,开始耐心的学习,上周月考数理化虽然没有多高的分数,但是最起码是及格了。 其实数理化最简单了,全是公式,举一反三,一通百通,成绩一上升,小姑娘这就有劲头了,天天在家里嚷嚷夹在,考大学就考理科院校,高二才分班,分班就去理科班这样的。 李哥也是听说过,学会数理化走遍天下都不怕,所以开心的不行。 可是他这人也说不上什么好听话的,不会巴结人,就是踏实的给干活呗。 这今天是郝贝来了,就跟郝贝闲聊起来,意有所指的说了前天的一件事儿。 就说是大晚上的,醒来后给吓了一跳,为什么吓的,因为病房里有一人坐着的。 郝贝听的也惊诧的不行,就在想是谁啊? 可是李哥还卖个关子,笑问郝贝:“太太,你知道是谁不?” 郝贝囧了囧:“谁啊?” “方葵。”李哥说的特别平淡,神色却是有点诡异,那眼晴看着郝贝,就好像在说着什么一样。 郝贝也看不懂啊,想问的,可是李哥又说了。 “这说起来,方葵对咱们家老爷也算是有心啊,我可不只一次看到他来看老爷了,是跟太太您交情好,还是跟先生交情好啊?” 郝贝疑惑的看着李哥,没有答话,心中却是想着方葵跟谁的交情都不好的! 方葵跟裴靖东在某种程度上来说,以秦汀语的事儿来说,裴靖东是方葵的情敌,方葵都恨死裴靖东了,谈何来的交情,更是没有道理来看裴红军的啊!~ 再加上柳晴晴还是裴红军的前妻,这个尴尬的身份,要是她的话,她恨不得离裴红军远远的才是。 怎么会经常来看裴红军呢? “你是说方葵经常性的来看他?”郝贝说着往裴红军那里看去。 裴红军一直听着郝贝跟李哥说话呢,这会儿也是眼珠子乱动着,呜啦啦的不知道想讲些什么,可是谁也不是他肚子里的蛔虫,说的这鸟语,估计也只有鸟类才能听懂吧,反正郝贝是听不懂的节奏! 不过这事儿也是往心里去了的。 什么事儿都这样,你要往心里去了关注了,也许就会发现点点不同来。 郝贝这往医院里跑得勤了,以前就是有事儿才来,或者到了月底开钱时才来,现在则是没事就来走一趟。 她来也不是看裴红军的,就是跟李哥说说话,问问情况。 又听李哥说了两次方葵来过。 郝贝这心哟,就揪的跟什么似的。 方葵可不是个好东西,这是惦记着裴红军什么呢? 她想不明白,这事儿又是关于裴红军的,那就跟裴靖东说了的。 裴靖东听了也是跟郝贝一样的想法,就是不得不防着方葵这号人物的。 “那你从今天起不要去医院了,我去。” 最担心的还是郝贝,就怕方葵再弄什么事儿,再让郝贝遇上了,那就不妙了,所以思前想后,还是让郝贝以后不要去医院的好。 郝贝也不想去医院啊,可是看着裴靖东一天天忙的跟什么一样,还得操心裴红军的事儿,她也看不过眼啊。 当人老婆的,有些事儿,你就得替男人去想,去做。 不然能把男人给累死的,夫妻嘛就是一个相互体谅的。 裴靖东说不让郝贝去,郝贝也就是暂时不去的,就让裴靖东弄明白了方葵的意思,她以后还是要去的。 不去医院,郝贝时间也是排的紧紧的。 孩子们读一年级了,课外班要上吧,选什么课外班,又是一阵的折腾。 最后裴靖东报了个绘画班,裴黎曦报了个围棋班,就在市少年宫里,每天放学后送去再课外班呆一节课的时间,才算完事儿。 裴瑾瑜的绘画班里比较自由,就是让孩子自由想像的画画的。 郝贝跟着听了两节课,对绘画这个事儿,也起了点兴趣,是一个老先生教的,裴瑾瑜这个马屁拍的溜溜的,跟老先生拍的都有点找不着北的了。 天天上课就跟郝贝一起上,就说跟妈妈是同学了这样的。 给郝贝笑的不成样,但也学了点东西。 从简笔画开始学的,郝贝学了两天,自己也画了点东西,还别说有模有样的,比小娃儿画的东西可好看多了,今天在课外班里,老先生就说郝贝有画画的天赋,还要收郝贝当弟子呢…… 郝贝晚上回去就当笑话跟裴靖东讲了。 裴靖东就鼓励郝贝去学学,郝贝本来为了这个家,连学都不上了这一点裴靖东就有点内疚的,所以如果想学画画,就学呗。 不过很快,裴靖东就后悔死了,你知道让郝贝去学画画这个事儿,简直就是搬石头砸自己的脚,裴靖东他活该啊! 那是郝贝学画画一周左右吧,就能画一些复杂一点的画了。 郝贝以前用电脑做过动画,就是沈碧城给留下的那个秘密日记就是郝贝用电脑给做出来的。 郝贝对这这种连环画还是有点兴趣的,寥寥几笔,能勾勒出一个故事,有情节有画面,多么美妙的一件事儿啊! 可是你知她画了什么吗? 画了那个海神娘娘的故事,还编了一个故事,名字就叫《海神娘娘》。 故事就是那种能让儿童看得懂的,特别简单的一个故事,但是素材来源是丁杏儿给她讲的丁奶奶讲的那个老掉牙的故事。 海风吹来时,海民们遭殃了,善良的海民受到了海神娘娘的庇护,那些海底的怪兽们和海神娘娘决斗,海神娘娘为了救海民们而丧生于大海之中。 海民们为了感恩海神娘娘,每年到了那一天,都会点河灯为海神娘娘祈祷,一年两年数十年,海底之神终于被感动,用美人鱼的身体为海神娘娘还了魂。 从此海神娘娘变成了一条漂亮的美人鱼,自由自在的海里与鱼儿儿嘻戏,与岸上的海民们一起快乐的生活。 郝贝把这个故事神化了,美化了。 故事是没问题,可是裴靖东看着那海神娘娘的画有问题啊! 丁杏儿的那些画作,他基本上全给了郝贝,唯独海神娘娘那一幅,他给了秦立国的。 可是谁能告诉他,眼前这幅又是怎么会事啊! “这是你画的?”裴靖东不相信的问着。 郝贝点点头,笑的有点羞涩,这不是她擅长的,要是用电脑作画,她敢说她能做出最好的,可是手工画,她这还是大姑娘上花轿头一遭的。 裴靖东倒抽了口冷气,就觉得太阳穴都突突的乱跳,心也砰砰砰的就跟揣了七八只兔子一样的,七上八下的,深吸了口气,稳稳神才问郝贝:“你为什么会画成这样的?为什么……” 就说啊,为什么是大着肚子的啊? 郝贝囧了囧,说实话,她画的时候,眼前好像就有这么一幅画面一样的,她就跟照着画一样的,就这么画出来了。 “是不是有点抄袭的嫌疑啊?这个跟丁杏儿那个画有点像吧……”怯生生的问着裴靖东,郝贝是想得到点认同感的,毕竟这是她老公啊,她想让裴靖东刮目相看一点的。 “恩,有点像。”裴靖东说的淡淡的,没什么兴趣的把画本给合上,其实你看他没什么大的过激反应是吧,然而内心早就在狂叫着,岂止是有点像啊,那简直就快一模一样了! 裴靖东就有点作贼心虚的感觉,把郝贝那画画本一收,说:“这算是送给老公当纪念的了行不行啊?” 郝贝想要回来,因为画的都不是太好,要送人也要送个好的吧。 “不行,等我再学学,给你画点好看的。” 裴靖东可不干,就举着手高高的,让郝贝够不着:“就这个了,我就要这个。” 郝贝这人吧,也有点处女情结,她所有的第一次,她都记得很清楚,也保存过她的很多第一次。 她有一个小铁盒子,里面有她第一次去什么地方采集的什以树叶标本,有她第一次做什么,得到的什么奖励。 这个处女作的画作,她也想保存起来的。 “我再给你别的,这是我的处女作……”就这么跟裴靖东解释着是吧。 男人这儿一听这两个字就想歪了的,傲骄的冷哼一声:“连你……都是我的,更别说一个画了……” 郝贝那脸瞬间就爆红了起来,这什么跟什么啊?咱能不能别这么流氓好不好,她说的处女作品,不是别的啊! 无语的败给这男人了,郝贝只得把画作给了裴靖东,自己拿了衣服就去洗澡。 洗澡时还特意把浴室的门给反锁了,因为以她的了解,她家亲老公一会儿就得化身成‘狼’进来的。 可是这次却有点出乎意料的,她洗头发加洗澡,洗了半个多小时,浴室的门就好好的,一点动静也没有,也没听到外面有什么动静的。 裴靖东呢,郝贝一进浴室,他就瘫坐在床上了,双眼死死的盯着上面的面,就恨不得眼中能喷火,把这画给烧了就好了,简直是恨死了郝贝的这种机灵劲儿,你说要不要这么给力啊,要不要看一次就能画出来了啊! 各种的操蛋人生啊! 就没让他舒坦过的,这就拿着那画作东藏西放的,想给藏起来,最好是能藏一个谁也想不到,然后又能让人给忘掉的地方。 这屋子吧,小归小,却是五脏俱全,就这么一个小两居里,客厅那块儿却有一个开放式的书房,用珠帘给隔开的。 裴靖东就把画本给放在书架的最高层了,地方小,所以空间利用率就要高,这书架就直接顶到房顶了,家里有人字梯,裴靖东踩着人字梯才把东西给放在书架最顶层处。 那上面什么也没,独独的今天放了这画本。 为了怕显眼,裴靖东还特意拿了份当天的报纸给盖在了上面,心想这样就盖住了吧。 殊不知,有些东西能捂住,有些东西,你就是想捂也捂不住的。 翌日,郝贝打算卫生时,书房那一块,就有一份昨天的报纸,就跟地板上扔着呢,这旧报纸她也没要过,每天就走小区门口,顺手就给那收废品的老头了。 郝贝也是个闲不住的,平时要是不爱看书时,就打扫下卫生之类的,这天把垃圾给扔了之后,就开始做清洁。 人字梯她得站在最高层才能把书架最上面那层给擦擦的。 扶着书架上去,一边擦一边抱怨这书架当初就不该弄这么高,你说这么高,有那么多书放吗?就跟这上面一样,什么也没放,还尽落灰的,你平时也不可能天天拿人字梯爬这么高来擦的。 只能是一个月大扫除一次了弄一下的。 这又一个月没擦了,上面的灰都一层,手指抿一下就一条灰印的。 擦着擦着就发现点不对劲了,有一处似乎放过东西一样的,明显的那一处干净了点,大小就跟A4纸差不多大小的…… 想了想她也没放过东西在上面,估计是裴靖东放过的吧。 想着等裴靖东回来问问的,可是家庭主妇的生活真的很琐碎,有时候想着问的事儿,真到人回来了,没准你就忘记问了的。 到了下午,是周末开家长会的日子,郝贝都气惨了,脸都绿了的,哪里还有心思想这事儿的。 一肚子的火气,裴瑾瑜在学校里犯错了,还是一件很上不了台面的错事儿。 小娃儿这脑子不知道在想什么呢,把一个男同学和一个女同学给堵厕所里了,就让人家两人在里面结婚呢,还说这样结婚了就能生宝宝了! 郝贝都不知道裴瑾瑜在想些什么?这事儿怎么就能做得出来。 更过分的是……郝贝都不想说了,不好意思说,没脸说! 指着裴瑾瑜说:“你跟你爸说你都做什么了啊?” 裴瑾瑜小娃儿倒没觉得这有什么难以启口的,这不正常吗? 那个男人叫延君浩,自以为自己很帅气,不就是上过电视的一些儿童选秀节目,你要真优秀的成,帅的掉渣的,早就有人找你签约了成不成啊! 天天在班里得瑟着说见过什么大明星了,这的那的。 裴瑾瑜就看不习惯这样爱得瑟的人。 不过小娃儿还真不至于因为看不惯就整人家的。 那班里有这样的花孔雀男生,就得有这样的女生,那个女生叫原翠,真就是一圆子,胖的不行,是个爱炫富的,说家里有多少多少别墅,去过迪拜神马的…… 就这么大点的孩子,就一个比一个会比,还嘲笑过裴瑾瑜,说裴瑾瑜穿的衣服都是地摊货,便宜货。 裴瑾瑜那衣服是郝贝给买的,网上买的,本来就便宜,可是小娃儿长得好,别说这新衣服了,就是破衣服也能穿出小明星的范儿来。 裴瑾瑜人家自己就这样想的。 这不是让那个假小明星延君浩给笑话了吗?又让那个小胖妞给嘲笑地摊货。 裴瑾瑜就想了个法整整这两只花孔雀。 小胖妞最讨厌像延君浩这样的娘娘腔,延君浩最不喜欢小胖妞这样的圆妹纸。 裴瑾瑜就把两人给关格子间里,还让人家小女生去亲小男生……扑倒神马的还有亲亲…… “哈哈哈,我家小瑜可真人才啊,这都能想得出来!”裴靖东听罢裴瑾瑜说的原因和事件后就笑的前俯后仰的,你说这孩子怎么想得出来的啊。 人家两个孩子现在哭得不行,家长说孩子心理会受影响,郝贝就今天就跟人家两位家长道歉都道了不下一百次的,真是脸都笑僵掉错都认得悔得肠子青的节奏。 “笑,你还笑!”狠狠的白了裴靖东一眼,跟他说是想让他教育下孩子的,这种事儿,你不能这样做。 你可以不喜欢人家,可是你做的太过分了,到底是男女有别的,怎么能让人家去亲……囧,郝贝还是觉得丢脸的捂脸啊! “好吧,好吧,我不笑了,我来跟小瑜说,保证以后不这样了……”裴靖东把这活给揽下来了。 郝贝也是个脸皮薄的,这种性方面的知识,她还真没开放到能讲给孩子们听的,所以只能交给裴靖东了。 让这事儿一打岔,郝贝还真就没有想到要说那个书架的事儿了,而裴靖东把那画本一放,也没想起过。 殊不知,那画本可是早就飘洋过海的飞出国门去了。 这是后话且不细说,先说眼下秦立国这边。 秦立国每天的工作生活很规律,工作更加下力气,特别是影子队伍那摊事儿,他是打从影子队伍成立以来,办过的什么案件,队伍里有多少人,每个人的各种资料,他都一一的过目一遍。 这脑子也是好他使的,这么一过目,再加上手头上这件棘手的事儿,就研究出了点明堂来。 先前曾破获过一起案件中,犯案人员全部都是男性,商政军界三方都有,每个犯案人员都是极普通的,却不家公务身份掩饰的,实际上,却是犯卖过国家安全资料的。 那起案件是很早了,大约在秦立国都是小孩子的时候。 那起案件的主犯被拿了下来,是当时的一个挺大的领导参与其中的。 这事儿,你看着是完了,抓着那么大一个人物对吧。 可是过了几十年后,又新起的这一摊事儿,又全是女性渗透人员,如伊芯儿赵秋双这一流的。 秦立国就自己设想了一下,会不会当年那起案件的主犯只是一个替死鬼呢? 因为他调查过那起案犯的主犯的家属情况,竟然在主犯被枪决后十年之内,死的死,消失的消失…… 工作上这么忙,秦立国也不忘记每天给秦汀语去一个电话的,你让他现在对着秦汀语好,那只能作作表面功夫,好在以工作为借口。 而且每天都让宁馨去送些东西关心下秦汀语的,倒也没引起秦汀语的怀疑的。 秦立国倒是经常见郝贝,几乎是郝贝去接孩子们放学的时间,秦立国都会自己开车过去,顺路呗载郝贝一程。 其实郝贝要从小娃儿们的学校,走到家里也就十几分钟,这是走小道。 这么搭秦立国的车,倒要绕路,加上两三个红绿灯也得十几分钟的车程,不过秦立国的好意郝贝也不好拒绝,而且秦立国每天也不是刻意吧,有时候遇上,有时候不遇上。 秦立国每天就去附近的球场打球,完事了就路过学校这样的。 也是一直没有去过郝贝家里,郝贝天天说让秦立国过去坐坐一起吃个饭的,秦立国一直称没时间去,就给耽误了下来。 这一天也不知道想什么呢,就应下了。 郝贝开心的不得了,就给裴靖东打了个电话,让裴靖东也早点回来的。 然后就让秦立国把车子开去附近的超市,然后去采买食材,现在她已经会做很多菜了,特别的想在秦立国跟前露一手的。 “秦爸爸,我跟你说啊,我现在会做砂锅山药,干锅娃娃菜……”报了一大堆的菜名,都是她去吃了,然后觉得好吃,然后学着做的。 秦立国一听全是辣的,就笑了:“你做这么辣的菜,那裴靖东能吃得下去吗?” 裴靖东胃不太好,所以一直饮食清淡这一点秦立国也是知道的。 郝贝撇嘴,就说为了裴靖东这个胃不好,她还特意学了几道的,一会一块做了给秦立国也尝尝的。 郝贝买菜特别有意思,不是她选,是孩子们选,可以说大部分是裴瑾瑜选的,小娃儿对做饭也很有一套的,就说要跟郝贝学做饭,学会了就他来做饭,不让郝贝做饭了,说妈妈做饭太辛苦了。 不是说说的,小娃儿真学的,从买菜开始学起,现在都已经会挑选食材的了。 这边超市里说说笑笑的买好了食材,就往郝贝家里去了。 大包小包的提着东西往楼上走的,可是电梯刚到九楼,滴的一声响开了门,秦立国眉心就拧了起来,手一伸,拦住了郝贝。 “贝贝,那个我想到车里有东西送给你,你去拿一下。”说罢摁了电梯一楼。 郝贝也不知道发生什么事了,就觉得怪怪的,那让东西忘记拿了,也不用全部的人提着东西一起下去啊…… 这东西也好重的,可是看秦立国一脸严肃的神态,郝贝还是乖乖的听话了。 电梯从九往下,几乎每一层都停一下的,却是没有人上来,秦立国那心哟都快跳到嗓子眼了,郝贝也察觉出点不对劲了,心砰砰砰的跳着,紧紧的拉着两个小娃儿的手…… 几人紧张的心跳声,不安的呼吸声,在静的诡谲的气氛下,异常清晰,郝贝默默的数着三层了,三层了,快了,马上就一层了…… 到了外面就安全了了吧! 二层又停了,叮的一声怪响就从电梯外面传来……郝贝让吓得身子都抖了抖,两个小娃儿倒还算镇定,只是抓紧了郝贝的手。 秦立国伸手把郝贝往自己怀里带了一点,轻声的安慰着:“贝丫头,别怕,有爸爸在。” 郝贝抬眸对上秦立国的眼晴,看到秦立国眼中那温和的笑意,心奇异的安定了下来,好想好想这就是她的爸爸该有多好啊! 终于一层到了,秦立国和郝贝都松了口气,抬步往外走,秦立国就交待着郝贝:“一会儿你们先去我家里,这儿的房子暂时不能住了。” 郝贝的房子,他不是没来过,那一层就两户人家,郝贝家的门秦立国还是认得的,刚才就是电梯门一开,看着门被关上,还有抹黑影。 要是只有秦立国自己,他倒是不怕的,直接就出去了。 可是有郝贝,还有两个小小娃儿,秦立国就不得不谨慎了。 这会儿终于脚踏实地的站在外面,就放心多了,把车钥匙给了郝贝并吩咐着:“你自己开车去我那里去,钥匙一会让公务员给你送过去,先进大院。”那里毕竟是安全的。 郝贝点点头。 秦立国又拍了拍郝贝的肩膀笑说:“不会吓得车都开不了了吧?要不我送你?” 郝贝摇头说自己能行,因为她知道秦立国肯定还有事儿,她家到底发生了什么,秦立国估计知道。 她现在要做的就是冷静,把车子给开回大院里,确保她和孩子的安全。 郝贝开着车走了,秦立国就站在那儿打电话联系人,这个小区都得给包围了的。 刚挂上电话,手机又响,没有号码显示,就接了起来,电话里传来机械女音来时…… 秦立国的脸唰的就白了,双目如炬的看着他的车子开走的方向,心都砰砰砰的,像是有万马千军在上面践踏着一样的疼了起来…… ------题外话------ 抱歉啊,今天早上五点就出去了,这几天忙惨了,还生气…… 早前的票给退掉了,重新买的30号的票,31号到家,然后九月一号孩子开学后,我就踏实了,到时候再把更新时间稳定了啊……最近几天可能都会很晚,因为要走了,各种走亲串友还要一起吃个饭的。 这些天我还给我妹折腾了一桩小生意啊,生意我给找的,钱我给出的,希望妹妹生意旺旺。 然后又给二姑姐找童装的货源,今天就是五点就去看了……没看成,估计还得去看,累得够呛走的脚底板都是疼的…… 其实没我啥事儿,不过成就感足足的,总是盼着他们都好好的……所以大家见谅啊,等一回家孩子一上学,就能稳定了啊……么么哒,爱你们。   ☆、265:同生共死,永不分开 “秦先生,你的车子好像很久没保养了,如果今天之内你踩刹车十次以上,你车子的刹车就会失灵,然后是然后还是蓝后,蓝后还是然后……” 耳边还重复着那道生硬的机械女音,可是那说话的调调却是秦立国最熟悉的,做梦都能梦上千百万次的语气和声调。 那一起一伏之间,他就能想像到她说这话时的表情得有多生动。 丁柔说话有点不太清楚,然后经常读成蓝后这样的,很少见过大人还有这样说话不清楚的吧,丁柔就是其中之一,不是很多说不清,只是有一个两个词儿说不清。 这些别人可能注意不到,但是秦立国这个丈夫却是一清二楚的。 所以丁柔每次说然后这个词儿时,都会小心翼翼的,生怕说错了,可是越是这样小心谨慎的,还越是容易出错,久而久之,丁柔用词遣句的时候,基本上不会用到‘然’这个字,如果不可避免一定得用上时,她说这个词儿发怵自然就是拧着青黛色的秀眉满脸的不情愿的神情…… 如果要是心细的人,听秦立国说话,也能听出来,秦立国有时候也会把然字说成蓝字,他不是说不清,是刻意这样说的。 特别是在丁柔去世的前些年,他每天都要重复这个然字很多次…… 耳边现在依旧是这个然后还是蓝后,蓝后还是然后…… 关于这个还是有个典故的,那时候丁柔不是说这个然后总是说不清么?总是蓝后,自然说成自蓝这样的…… 秦立国就曾打趣的取笑过妻子,是然后还是蓝后,蓝后还是然后,到底是然还是蓝,是蓝还是然…… 这是属于两个之间的闺房秘事儿,不知道为什么会在耳边一遍又一遍的响着,那时候丁柔总是掐着腰站在那里,一脸气鼓鼓的神色说:“你等着我肯定能说清楚的……”接着就是然后蓝后的一通说…… 秦立国留恋这样跟妻子的声音几乎相同的调调,如果不是今天这通莫名的电话,也许他都不记得他们还有曾经的美好了,也许他都会忘记掉丁柔的声音了…… 他想挂掉电话给郝贝打电话的,他真的这样想,可是却是留恋着这通未知号码的电话。 …… 郝贝呢,开着车子那是全神贯注的,所有的注意力都在前方的道路上,这姑娘有时候也会脑补的,就是想着前方会不会突然冲出来一辆车,或是那些暗处的肖小们会不会是用了调虎离山之计。 郝贝想如果这样,她不该开车走的,开车有危险啊! 但是你走到在大马路上就没危险了吗?似乎更加危险吧。 现在就盼着能顺利的到大院,从来没有觉得大院门口的警卫是有多可爱,然而郝贝看到骄阳下被烈日晒的黑幽幽的门卫小战士眼晴都红了。 只要过去这道红绿灯,开进那道门坎,就安全了。 歪头看了一眼坐在后面的两个小娃儿,强挤了一丝笑脸:“没事儿,别紧张,有妈妈在。” 说罢,郝贝自己都愣了一下,秦立国给她说这话时,她觉得心很安,现在她又把这话说给孩子们听,可是她说的时候,她也是怕的,忽然就想到了秦立国。 秦立国会不会有危险,会不会也怕? 谁说男人就不会怕了,人在面对未知的危险时,都会有一种恐惧心理,这一点上是不分男女的,不过女人更加的胆小一点就是了。 这么一想,就有点眼泪丝丝的,可是她什么也不能做,只能祈祷着顺利的到大院再想其它的办法了。 就这么近的咫尺的距离,这等红绿灯的功夫吧,就看到同行隔壁的车子里,正在上演一出人间惨剧。 一个黑衣人开着车,后座上一个穿着学生服的少女,郝贝看到的就是少女的头被压在车窗上,嘴巴上封着胶带,脸上挂着泪水,身上还压着一个男人,男人的手正在少女的衣服上撕扯着。 就这么青天白日的,就有这样的人间惨剧,郝贝那眼珠子都瞪的快出来,伸手就要拿手机打110报警。 裴黎曦却是快一步的抢过她的手机,十分无情的提醒着郝贝:“妈妈,我们要尽快的赶去大院。” 郝贝怔了怔,瞬间清醒了一点,点点头,继续等绿灯,但眼晴还是时不时的往隔壁的车子上瞟去。 “妈妈,你不要去看,不要去想,你想想秦爷爷为什么让我们赶紧回大院。”裴黎曦很冷静,很显然也看到郝贝看到的了,但小娃儿比郝贝能撑得住,不去看不去想不去管,只做他们现在应该做的事儿。 郝贝深吸口气,告诉自己,对就是这样,要把孩子们安全的送回去。 就不往左边看了,往前看是红灯,一撇对面,吓得差点没吐了,斜对面一辆画子里坐着一人,一个血人,从对到郝贝能看到的上半身,全是血红红的,就跟发生了命案,或是一盆热血浇下来了一样。 就这样,那人还伸出舌头舔着这那些红的,跟个吸血鬼一样的。 郝贝不淡定了,觉得自己是不是幻觉了啊,怎么能看到这样的? 吸血鬼一样的男人就冲着郝贝这儿挤挤眼,也许人家不是冲郝贝挤眼,但看在郝贝眼里,就是冲她挤眼了,这对于她来说不是一个吉祥的征兆,这姑娘吧,还有点小小的迷信的。 手开始发抖,踩着刹车的那只脚也开始不听使唤了起来,心底似乎住着一只恶魔一样,咆哮着想要冲出牢笼来…… 黄灯了,马上就是红灯了,裴黎曦在后面默默的数着…… 忽然就大叫一声:“走!” 郝贝这会儿脑子有点糨糊,也就是这一瞬间,踩刹车的脚一松,就踩在油门上了,说是迟那时快,电光火花的一瞬间,郝贝开的这辆黑色轿车飞一般的冲了出去…… 同一时间,那辆郝贝看到的斜对面的,满身是血的男人开的那辆车,冲着右行道这边冲了过来,你都能看到他方向盘打的那叫一个溜啊。 这简直是自杀式袭击,扎向的方向正好是郝贝所在的最里面的车道。 左右两行道路是都是双行车道,郝贝在右侧这一边,那个吸血鬼就是冲着郝贝的车子来的。 可惜,算错了时间,郝贝的车子在黄灯的那瞬间就冲了出去,吸血鬼的车子速度很快,可以听到油门轰的一声响,就这扎进右行车道,霹雳啪嚓的一通撞击音,现场乱成了一锅粥。 就这么乱的情况这定,那辆郝贝看到的,有猥琐少女嫌疑的车辆却是乱中取静蹭的一下穿越绿灯区冲着郝贝那辆车子追了出去。 郝贝把车子开出去后,也听到后面相撞的声响,看了眼后视镜,吓得不成样,一大把的汗水往下掉,这他妈的太吓人了。 拿出手机想打110报个警的,手机就响了。 又是给吓的一怔,这才发现,似乎有那里不一样了。 她刚才只顾着听裴黎曦的冲了出来,忘记拐弯进大院了,就这么一条直线冲了出来,已经错过大院的门了,要想再进大院,就得绕着环岛直一圈再返回来。 可是刚才那个路段发生了车祸,肯定不会这么快就畅通的。 也是这时候才意识到跟自己所思的相去不远,这就是一起有预谋的迫害,可能从她遇上秦立国开始,这起阴谋就在酝酿中了…… 如今……郝贝这么一想吓了一身的冷汗出来!真吓得不成样了,手都是软的,腿也是软的,可这车子根本就停不下来,刹车失灵了! 两只脚拼命的踩着刹车没有松开,这才证明刹车的确是失灵了! 急的一头汗,赶紧去拉手刹,结果速度过快,手刹也没用了,如此这般,车虽然没有停下来,可速度倒是降了一些下来。 裴黎曦爬在后座上,看到后面跟上他们的那辆车就是先前郝贝看到的那辆,也有点着急。 “妈妈,咱们不能停下来,后面那辆车跟上来了。” 郝贝一听这话,就觉得死定了! 刹车失灵的情况下,光是想办法停车就够难的了,这会儿后面还有人追他们,这不是死定的节奏吗? 那一脑门的汗,就别提了,都金秋十月的季节了,穿的也是厚一点的衣服,这会儿后背全都让汗湿了,能怎么办?一咬牙,踩着油门往前直飙。 没法了,就一直摁着喇叭也没有松开的,好在前方的车辆倒也闪得快,估计都怕让撞上了的。 郝贝从学会开车到现在总的也没有多长时间,从来没有开过这么快,这么惊险的车,都快吓哭了,好几次都想着眼晴一闭,什么也不管不顾的算了。 可是一想想后面坐着的两个娃儿们,这心啊,就又提的高高的,眼都不眨巴一下的往前直冲而去。 手机响也是裴黎曦接的。 是秦立国打来的,到底秦立国还是想着郝贝的。 知道这是敌人的阴谋,就赶紧挂断了打了过来,殊不知,这个时候打过来也已经晚了的。 “秦爷爷,妈妈在开车,不方便接电话,您有事儿吗?”裴黎曦的声音有丝冷,小娃儿现在对秦立国意见大发了,你说是不是秦立国跟别人合起伙来坑他们的啊,不然的话,怎么会上楼让他们下来,下来开车这就出事了。 不能怪小娃儿这样想,实在是敌人太过诡计多端了。 小娃儿也是本着宁可错杀三千也绝不放过一个的心理来揣测这件事儿的。 秦立国一听这话,就知道出事了,赶紧问小娃儿他们现在在哪条街上…… 裴黎曦如实的说了,他们需要帮助,实际上他已经联系裴靖东了,可是裴靖东电话没打通,秦立国如果能帮忙那最好,不能帮忙也没有比现在更差的情况了。 秦立国挂上电话就打了个电话过去,直接给江城交通那边打的电话。 报了车牌号,让交通队派辆车在前面引路,怎么着也得让郝贝把车子开到安全一点的地方的。 这边郝贝开着车,都差点哭了的。 裴靖东打来了电话,裴黎曦接的,就把这事儿说了,裴靖东那边是刚从一个会议上下来的,就听说出事了,这给急的,却也没办法。 那边交通队秦立国已经找人安排了,倒是不担心的,就是忧心着郝贝这姑娘心理承受力能不能受得住啊。 让小娃儿开了免提,让郝贝可以听到他的声音,才开口道:“老婆,你说说你这得多能干啊,这刚学会开车,就飙起床来了,悠着点啊,小瑜和小曦还在车上呢……” 郝贝都快哭了,真就是强忍着才没让泪珠子掉下来的。 后面的车紧追不放,几次都差点冲上来撞郝贝的车,好在郝贝这会儿也是放开了,不往前冲后面这就得出事儿,她不能让孩子们出事儿。 油门踩到底,仪表盘速度的指针飞一般的直转着。 “飙个屁的车,裴靖东我跟你说,都怪你,就是你让我学开车的,你说你没事让我学什么开车啊!”郝贝这心里就怪裴靖东,没事学什么啊,她要没学会开车,肯定还有别的方法,也不用难为成这样的。 现在倒好,这车开成这样,她连开到哪里心里都没底,然后还得怕后面的追上了。 裴靖东连声道是:“是是是,都是老公的错,那老婆你可开稳了啊,后面有追你的不要着急,你就吊着他们,到前面一点……”裴靖东说的就是让郝贝给后面的车一个机会,就是那种要跟上,又让你跟不上的吊着那车一直尾随他们走,前面有交通队安排的车辆,也有公安人员,只要郝贝的车子进入警方预设的安全区域,再把后面的车子给引过去,那就妥了。 郝贝听得直皱眉头,这可是有点难度的,可是这是个机会。 不然以后还得受这份罪的,天天提心吊胆的日子也不好过啊,索性就拼一把了。 这么一想,就按着裴靖东说的,时快时慢,快的时候油门踩到底,慢的时候就是不踩油门,反正这车子也是让毁的都差不多了。 终于郝贝看到前方有辆小红旗在挥着,刚才裴靖东说了警方的信号。 于是车子一拐方向就往那一处行去了,后面的那辆车也是蹭的一下就跟着进入了所谓的‘安全区域’,殊不知,有时候安全区域也不安全啊。 郝贝开进去才知道自己上当了,有沙袋子在前方挡着路,你不开过去车子就能卡死停在那儿,跟后面急冲而来的车子就能追尾上,这么高的速度追尾,那后果是不能想像的。 一咬牙一闭眼,冲着那沙袋就去了,踩着油门的。 车轮子在沙袋上打了个滑,蹭的一下冲了出去,后面那辆跟着的车子就没那么幸运了,直接让郝贝的车子压过去的沙袋飞出来的沙子给打在挡风玻璃上,瞬间就模糊了视线,车子也跟着停了下来。 司机下车来,狠捶一记车顶愤恨的骂着:“操,他妈的,竟然跟丢了!” 后面先前郝贝看到的那个被猥琐的‘学生妹’也开了车门下来,扯着身上的校服,白了那男人一眼嘲笑着:“不行就是不行,别不认输。”扬起头时,露出一张美艳的脸庞来。 …… 郝贝的车子穿越了郊区这坑坑巴巴的路,才到了一处平坦的路面上,这时候前方没有开路的,后面也没有追着他们的,然而她这车子是盘山而上的。 江城依山傍水,郝贝的车子开去的方向就是山上的方向。 如果在到达山顶之前,不能让车子停下来的话,那么就死定了。 山区里手机信号弱,时断时好的,一点方法也没了,不能期待着外面的人能帮她,只能自己求自己了。 往山边的护栏上撞,还不能撞狠了,要是撞狠了没准直接就一头栽下山了,只能擦着护拦的边上撞着,吩咐两个小娃儿往左边坐了之后,右边就开始擦着护栏走了。 车门与护栏之间都擦出火花来了,就这么半走半撞的,车速倒也减了下来,可是距离低下还很远。 眼看着就快到山顶了,郝贝有点怕了,这怎么办啊? 手机压根没信号,就别期待有人来救他们了。 郝贝都开始跟小娃儿们说临终遗言了,真是没辄了。 “小瑜啊,要是怕的话,就到前面来坐,跟妈妈坐在一起,小曦你也来坐前面。” 裴黎曦握住弟弟的肩膀,不让小瑜往前面坐,依旧是让弟弟坐在郝贝后面的那个位置上,冷声的质问着郝贝:“郝贝,你说过你会保护我们的,可是你现在是什么意思,没有到最后的关头,你就要放弃了吗?” 郝贝也不想放弃啊,可是谁能告诉她,她要怎么做才能让车子停下来,脚刹坏掉了,手刹也毁了,她能如何?开到最上面,那就是从山顶上把车子给开下去的节奏,不死才怪。 “郝贝,你要这样就放弃了,你就不配当我们的妈妈,你见过有妈妈带着孩子们去死的吗?”裴黎曦越说越急,没法不急,郝贝明显就放弃了,越是这个时候,就越要坚持,毕竟没有到最后一刻的。 “小曦,对不起啊,妈妈实在累了,对不起……”郝贝这会儿真是手软腿软,哪里都软的节奏,没办法的。 “郝贝,累了也不能放弃,你不能这样,我跟小瑜还很小,你不可以那么自私,我们甚至连大学都没有读过的,我们不想死!”裴黎曦声泪俱下的说着,他很少这样的可是只要想到马上就要死掉,他就没法冷静的。 裴瑾瑜本来也让吓坏了,一路上都没怎么说话的,可是这会儿让哥哥一哭,倒也跟着哭了起来。 “妈妈,妈妈,我要跟妈妈在一起,永远在一起,永远不分开……” 一时之间,车上一大两小都哭开了。 就在这时,一阵轰轰声遥遥传来,好像是摩托车的声音,郝贝听到声儿也打起了精神。 没一分钟左右,就有看到一辆蓝色的摩托车追了上来,摩托车的车主戴着头盔,郝贝看不清是谁?就担心别是那些想害她的人们,那就真是死无葬事之地了。 摩托车近了一点又一点,郝贝都想好了,如果真是要害她的人,那就跟人说好了,把自己带走吧,死就死了,也别让孩子们跟着受罪啊。 郝贝是这样想的,也是这样做的,那摩托车都跟她平行了。 于是就开了车窗对着摩托车的车主喊话:“喂,咱们做个交换如何?” 摩托车的车主侧眸对上郝贝的眼晴,迎风喊回去:“什么交换?” 郝贝高声喊着:“你们的目标应该是我,那放过这两个孩子可以吗?” 车主诧异的看着郝贝问:“你不怕死吗?” 郝贝点头又摇头,没有人不怕死的,她也不例外,可是她不能让孩子们出事儿,就像刚才裴黎曦说的一样,他们还小,甚至还没有长大成人,所以孩子们不能出事儿的。 “你这女人真傻,你就不怕你舍己救人,完事你老公再娶一个,睡你的男人,打你的娃儿,再花你的钱吗?” 郝贝怔了怔,没想到过这个问题,不过说起来,她现在是身份不菲,如果真的就这样挂掉了,那遗产的顺位继承人瞬间就变成了裴靖东的。 这就有点…… 不甘心啊不甘心,可是能怎么办?她只能选择先确保孩子们的安全。 “管不了那么多了,求求你了,孩子们还小,我不能……”郝贝就说啊,孩子们什么也不知道的,放过孩子们吧。 裴瑾瑜坐在后面,哭的跟个泪人一样的,一个劲的说着:“我不要,我要跟妈妈你在一起,永远也不要分开,我要跟妈妈在一起……” 裴黎曦冷着一张脸,似乎在想对策,可是他只是一个七岁的小娃儿,能想到什么对策,无非是跟着干着急。 最后一咬牙跟那车主就说了:“你们把我抓走吧,放过我妈妈和弟弟……” 车主呵的一声笑了:“就没见过争着送死的,那要不成全你们得了。”这话说的特别轻松,好像是宰条狗啊猫啊之类的一样的。 眼看着就到山顶了,要是直接撞上山顶的护栏,那得把护栏给撞飞出去的。 却在这时,那车主开口说话了:“贝妞儿,你来撞我吧。” 贝妞儿! 郝贝怔了怔,随即脸上就扬起了笑容,是弗瑞德吧。 只有弗瑞德是这样叫她的。 “你怎么在这儿?你……” 弗瑞德指了指前面,提醒着郝贝时间不多了。 没再多说什么,就把摩托车开到了郝贝前面去。 这要是辆车,郝贝还敢撞一下的,可是这是辆摩托车啊!怎么撞,再把人给撞死了的。 开始郝贝还真没敢撞的,可是后来也是顾不得许多了。 眼看着山顶就在眼前再不拼一把,就死定了。 撞第一次时,摩托前狠狠的往前栽了一下,原地打转了几个又正常的行驶着,如果不是危机情况,郝贝都想拿手机给拍下来的,跟玩特技一样的。 一次又一次,郝贝数着总的撞了三次,车速已经降下来不少了,可是弗瑞德的那辆摩托车都快让郝贝给撞散架了。 马上就到山顶了,郝贝估摸着不用弗瑞德在前面做挡脚石,撞在那前方的护栏上也能停下来的,于是就大声的喊着弗瑞德,让他靠后停下来。 可是弗瑞德却是回头冲她一笑:“贝妞儿,我要能活着,你得记着你今天欠我的,还有后面那两个小子,也听好了,你们可都欠我一条命的。” 弗瑞德的摩托车没有往后退,而是停在了护栏的关面,挡在了郝贝车前面。 车速是降低了可是远远达不到自然停的那种效果,就这么撞上了…… 知道要撞上护栏这是了后一搏了,所以郝贝是闭着眼晴撞的,就这么流着泪,闭着眼,几乎都要把嘴唇给咬破了,车子把摩托车给撞飞了,飞出护栏,不知去向…… 而郝贝的车子在把护栏又给撞断后,半载车身子都探出悬崖外面一点,这才停了下来。 郝贝睁眼时吓瘫了,这车子悬空着呢。 “小曦,快,带小瑜下去,下去。”郝贝叫喊着。 其实这种情况,后面重量大一点,还能把车子给压一下的,可是郝贝还是让小娃儿们先下去。 因为她不敢动,她怕自己一动,那车子就会掉下去,那就彻底的歇菜玩完了。 裴黎曦沉了下眉头:“妈妈,你先下。” “快下去,听我的,小曦,听话,听妈妈话,快带小瑜下去。”郝贝又嗷嗷的喊叫着,这种时候,越快越好的,没法磨叽的。 裴黎曦没说话,拉着都吓坏了的裴瑾瑜要下车,可是裴瑾瑜这时候又不下了,哭喊着要跟郝贝一起。 真是怎么说都不行,还坚持着让郝贝给抱下车。 “我不要,妈妈,我要你给我抱下车,你不抱我不下去。”谁会知道这孩子这时候闹了起来,给郝贝急的又吼又骂的,也没用。 裴瑾瑜特别强碍的就抓着后座的安全带,不下去就是不下去,任你说破嘴皮子,他就是不下去。 裴黎曦都要气疯了,怪裴瑾瑜这个时候添乱。 裴瑾瑜却是狠狠的盯剜着哥哥说:“我知道你一直觉得妈妈不是亲妈妈,你不想跟妈妈同生共死,我就想跟妈妈在一起,死都不分开。” 郝贝无奈了,就让裴黎曦先下车。 裴黎曦犹豫了一下,鄙视的看着弟弟:“你就是太弱了,你以为你这样感情用事就是好的吗?在战斗中,应该把伤亡减低到最小才是最正确的。” 裴瑾瑜傲娇的一扬头,不去看哥哥,眼中噙着泪花,就死死的看着前方的郝贝。 裴黎曦从另一边开了车门下去了,站在远远的给郝贝出主意:“妈妈,你去后面,抱着弟弟下来。” 郝贝点点头,她也这样想的,可是从前座爬到后座,这也是个技术活啊,过程自然又是走在刀尖上一样的感觉,好在总算是到了后面。 裴瑾瑜扑到郝贝的怀里哭的上气不接下气的,刚一路上小娃儿就是让吓的没一直落泪,没敢哭出声儿,这会儿到了郝贝怀里,是放开了怀哭的。 郝贝拍着小娃儿哄着:“宝贝儿,咱们先不哭啊,先下车好吗?” 半抱着裴瑾瑜就这么挪下了车,就郝贝的脚才刚落地,那车子就不堪重负的轰的一下掉了下去。 郝贝一屁股就坐倒在地上,怀里还有一个哭成泪人的小娃儿。 就在这时,下面还传来汽车的鸣笛音,裴黎曦急坏了,站在石头上往下看,可以看到是好几辆车子,不知是敌是友。 所以他们也许需要先找个地方躲起来。 “妈妈,我们往那边走……”躲在石头的后面吧,但愿不是坏人。 可是郝贝走不到了,真心没有力气了,一把推开裴瑾瑜小娃儿就开始狂吐,吐的酸水都出来了。 “你们去躲着吧,我已经真的真的一点力气也没了。”郝贝这会儿难受死了,真想就这样死了算了,胸口闷闷的跟沉着一块大石头一样,嘴巴里都是苦水的味儿。 “我不去躲,我就要陪着妈妈。”裴瑾瑜还是坚持自己的想法,不管生与死,他都要与妈妈在一起。 郝贝实在让气得快疯了,扬起手,用尽了最后一点力气甩在裴瑾瑜的脸上,狠狠的训着小娃儿:“裴靖东你是电视剧看太多了吗?玩什么同生共死啊,你死了谁给老娘烧纸钱送吃的啊,赶紧的跟你哥去后面躲着去,你要再不听话,我就把你从这儿扔下去得了!” 郝贝一发火,小娃儿就安静了,脸上红红的五指印,可是把裴瑾瑜给心疼死了。 小瑜长这么大就没挨过揍啊! 郝贝也知道打娃儿不对,可是这时候,不打不行啊! 裴瑾瑜让裴黎曦给拉着藏到石块的后面,其实那一处地方,也就只能让两个人藏身的,郝贝要再过去,根本就藏不住的了。 “妈妈,妈妈……”裴瑾瑜躲在石头后面,喃喃的低语着妈妈。 裴黎曦实在看不下眼了,从石头后面出来,去拖郝贝,使劲的拽着,裴瑾瑜也来帮忙,就这么拽着。 “妈妈,可以躲得下,你抱着小瑜,我站在你后面,可以躲得下的。”裴黎曦一边拖着郝贝一边说着。 裴瑾瑜小娃儿也来帮忙,天空飘起毛毛细雨,母子仨人拼尽了力气往后面躲着。 刚刚躲在后面,开上来的车子停了下来。 三个人都屏住了呼吸,而后车门被打开,看到那打开车门的人时,郝贝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裴瑾瑜则是放声大哭:“爸爸……” 裴靖东看到这山顶的护栏断了,没见车子,当时心都快烂了,听到这一声哭喊,瞬间就满血复活,寻着声源看去,就看到泪眼汪汪的小娃儿们。 几个大步走过去,才看到晕倒在石块边上的妻子郝贝,眼中瞬间就湿润了。 这是一场有计划有预谋的谋杀行为,先是交通队安排的引路地点被泄漏,那时候又联系不上郝贝,一帮人马就成了瞎子摸狗,乱转的,是一条路一条路的找来的,没想到居然会是山顶。 这一路风驰电掣的赶来,看到母子仨人还活着,裴靖东禁不住都红了一双虎眸的。 郝贝昏睡着被送到了医院,一直到第二天早上,天还没亮时尖叫着醒了过来。 梦中,她又看到弗瑞德的笑脸了,她笑着喊:“贝妞儿,你欠我的,一辈子都还不清了,下辈子都还不清了,贝妞儿,你以身相许吧,啧啧,太瘦了,吃胖点我喜欢……” 然后又是满脸是血的弗瑞德,郝贝让吓醒了。 嗷嗷的尖叫着醒来,病房里空空的,没有一个人。 也是寸的,裴靖东是一直守在郝贝的病房的,刚才才接了一个电话,说是那辆从山底下找到的摩托车有了结果了,这就去看结果的。 想着郝贝还能再睡一会儿的,他就下楼开车去派出所了。 谁知道郝贝会在他刚走就醒了。 郝贝一醒没见人,各种委屈,又想到做的那个梦,心里更加的不舒服了,呜呜呜的哭着就往外跑。 这会儿太早,真也没有什么人拦住她的。 本来昨天晚上都要找保镖过来的,可是秦立国说这就是一次威胁事件,不会真的害郝贝,不敢太过张扬,不然更加会引起敌方把郝贝当成目标物的。 也是这个原因,才没让保镖守在病房门口,这也给了郝贝一个出去的机会。 就这么穿着病号服,这姑娘也不傻,出来时还从床头柜处翻了翻,拿了一把零钱。 出租车司机都要收夜班了,打着哈欠问郝贝去哪儿。 郝贝就说了去那个山脚下,昨天那山脚下掉下来一辆车和一辆摩托车的事儿,司机也知道啊,就跟郝贝说,那处儿危险啊,昨天发生的事儿又说了一下。 殊不知,这位就是事发时的当事人之一啊,如何能不知道凶险。 可是她想去找找弗瑞德,没有报任何希望的,那么高的山崖掉下去,生存的可能性已经很小了。 弗瑞德是跟沈碧城一伙的,曾经跟郝贝说过,关于他的事儿,不要告诉任何人,所以郝贝从来没有跟任何人说过弗瑞德的事情。 这次她昏睡着,也没有人问。 睡醒后,她一想到弗瑞德的种种,就觉得心里难受得要死。 终于到了那山脚下,那一处出事故的地方已经让圈了起来,好在是一片废墟,两辆车子掉下来时,没有砸到人的,不然那事故就不是现在这样在地上砸出个坑的事儿了。 “姑娘,到了,你小心着点啊,听说那上面的护栏还没修好,你最好别走近了的。” 郝贝恩恩的点头,跟司机告别,往那出事的地方走去。 这山吧,就是半开发的,有公路,可是也有野山地带,平时人们上山就爱顺着水泥路走,郝贝这次就顺着出事的那个地点往上爬。 没吃饭也不觉得饿,就是存了一个念头的,一定要找到弗瑞德。 天空飞起一架滑翔翼来,一条绳梯直扔而下,就扔在半山腰处,一声哨响,一个隐在林中丛木林中的男人抓紧了绳梯,攀爬而上。 这一幕极快,几乎没有留下任何痕迹一样的。 男人爬上滑翔机时,能鸟览差不多整个山区的,就看到那攀爬在山间的小小身影。 斜一眼滑翔机上的驾驶人问:“你怎么没跟我说她在找我呢?” 驾机者酷酷的丢了一句:“难道我有这个义务告诉你这个事情吗?你已经破坏了我们的计划,如果不是我替你兜着,现在你的必杀令已经出来了。” 弗瑞德皱了下眉头没再说话。 郝贝也不知道自己在坚持什么,反正她就是想找找,看看弗瑞德是不是还活着。 她知道自己在找什么,可是别人不知道啊。 比如裴靖东,也就是十多分钟的时间,回来就找不见郝贝了,急的跟什么一样,一看监控,郝贝是自己走出的,这心就踏实了一些。 可又着急啊,思来想去,让人去找,也没找到。 还是小娃儿们醒了,裴瑾瑜就说他知道妈妈去哪儿了。 结果带着裴靖东就往那一处出事地点去了。 裴靖东很纳闷这里有什么能吸引郝贝的地方,但来不及多想,就赶紧去寻郝贝了。 野山路真的不好走,上面很多酸枣树,郝贝的胳膊和腿上都让刺的一道道的痕迹,可还是坚持往上走着。 裴靖东追上来时,一把抓住郝贝问:“你来这儿干什么来了?” 郝贝甩开裴靖东的手,继续往上爬。 裴黎曦有心想说,郝贝应该是找那个人的,可是他到底是没说出来,因为隐隐的,他觉得郝贝是认识那个人的,可是郝贝却没有说过认识,那么也许是不能说的。 裴靖东继续拉住郝贝,就是要问个一二三出来的节奏。 裴瑾瑜扑上去,咬着裴靖东的手,嗷嗷的乱叫着:“你是坏爸爸,坏爸爸,妈妈想做什么就做什么,不许你拉妈妈……” 裴靖东让咬的生疼,小娃儿那牙齿可尖利着呢,都快给他咬出血来了,疑惑的看着突然发疯的裴瑾瑜,又把视线停留在裴黎曦的身上,似乎在问到底发生了什么他不知道的事儿。 可是裴瑾瑜却是低下了头,不知道为什么,他也不想说出那个人来,虽然他不知道那人是谁,却是有一种想要保护那个人的直觉……   ☆、266:恶人的报应,辱母之仇不共戴天! 裴靖东眉心拧的死紧,明显的感觉到自己此时就像是被包围在圈外的外人似的,这母子仨人之间似乎有什么秘密一样的。 这不禁就想到去公安那里得到的消息,那辆摩托车是属于三无产品,不有本市机动车登记范围之内,虽然已经摔得稀巴烂了,但是公安的技侦人员还是检测中那是一辆经过改装的赛车型摩托车。 奇怪就奇怪在摩托车掉下去了没有找到伤亡人员,这一点儿也不科学的。 昨天郝贝是昏迷过去了,但两个小娃儿却是醒着的,过后裴靖东就问过,那辆摩托车是谁开的,小娃儿说不知道,不认识,戴着头盔,所以没有看清长什么样子。 然而,这些话说给别人听,别人可能会相信,但是裴靖东是不相信的。 以他教给裴黎曦的那些东西,就算是人戴着头盔,那也能看出几分长相来的,可是裴黎曦却也是说不知道。 就如现在裴黎曦在躲闪着他的眼神是一样的道理。 “呜呜呜……坏爸爸,坏爸爸……”裴瑾瑜的哭喊声唤醒了走神的郝贝。 郝贝猛然回神,就看到裴靖东那血红的双眼,似乎马上就要发火,那手背上鼓起的青筋更是吓人,好像马上就能把裴瑾瑜给掀翻一样的。 给郝贝吓了一大跳,转脸就往裴靖东身上招呼去了:“你敢甩开小瑜试试看!” 那模样凶狠的让人生怕,就跟一个护着小鸡崽的老母鸡一样的。 这明显就是受刺激的表现,裴靖东一时失语,嘴巴里都是苦苦的味道,他不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儿,让郝贝有这么大的反弹,之前他们不是好好的吗? “妈妈,爸爸没有要打弟弟。”裴黎曦淡淡的提醒着郝贝,眉心稍拧,对于郝贝的反应有点不悦。 裴家的人都是护犊子的,这点从小孩儿的身上就能看得出来。 特别是裴黎曦,在某中程度上来说,这孩子跟裴靖东太像了,就跟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一样,相反小瑜则是在感性一些,有点这个年纪孩子该有的状态。 裴黎曦护裴瑾瑜,护裴靖东都护着的。 郝贝听了这话了也是松了口气,神色尴尬的喃喃着:“我不是故意的,我就是……”就是一时着急了,她见不得孩子们受到一点点的伤害。 “没事,走吧。”裴靖东冷冷的说了这四个字,转身往山下行去,脸都气绿的了。 郝贝叹气,跟个小媳妇一样的左手拉小瑜,右手想去拉裴黎曦的,可是小曦却是避开了她拉过来的手,淡淡的说了句:“妈妈,爸爸不会去打小瑜,爸爸是小瑜的亲爸爸,怎么会去打自己的孩子呢?” 最后一句话就说的比较重,那眼神直盯盯的看着郝贝,这话中之话自然不言而喻。 郝贝的脸唰的就红了,她听出来了,小曦是在怪她打了小瑜的。 可是当时那种情况,她只是想让小瑜听话,只是想让小瑜赶紧过去,天知道她有多疼小瑜,她把小瑜当成自己的亲儿子一样的对待的啊! “小曦,我……” 郝贝想解释给裴黎曦听,想说说她当时的心情,可是抬眸时只看到裴黎曦倨傲的背影。 转而低头,正好对上小瑜水汪汪的大眼,小瑜的皮肤特别好,粉嫩嫩的,跟小姑娘家的皮肤似的,昨天打的巴掌印子隐隐还在脸上,郝贝伸手摸着小瑜的脸庞问着:“宝贝儿,对不起,妈妈不该打你。” 裴瑾瑜呜呜呜的就哭了,抱着郝贝的腰身低语着:“妈妈是为了俺好,哥哥昨天跟俺说了,说妈妈是为了让俺活着才打俺的,所以俺不生妈妈的气,倡导最爱最近的就是妈妈,俺要和妈妈永远永远也不分开。” 郝贝那眼泪啪嗒啪嗒的就往下掉,心里柔的跟团棉花糖似的又软又甜的满当当。 裴靖东走了一会儿,回头就看到那对相拥在一起的母子,忽然之间还有些嫉妒小瑜,这小瑜能抢占了郝贝的多少注意力啊,弄的他都羡慕嫉妒恨起来了! 太可恶了,那明明就是他老婆! 裴黎曦就像是会读心术一样的,提醒着裴靖东:“小瑜只是个孩子。”换句话说,裴先生你的嫉妒对像出了错哟…… 隐隐的为裴靖东担心起来了,他也好奇那个男人是谁? 能那样叫着郝贝的名字?到底是谁? 裴靖东满头黑线,白了一眼裴黎曦叮嘱着:“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心里在想什么,郝贝对你们哥俩也是够好的了,生恩不如养恩大这句话我想不用我多说了吧。你自己看着办!” 刚才裴黎曦说的那话不见得裴靖东就没听到,他也见不得别人欺负郝贝,那怕是裴黎曦和裴瑾瑜两兄弟都不行! 裴黎曦半眯着眼,迎上裴靖东的眼神,一字一句认真的说着:“你有你要保护的人,我也有我要保护的人。” 简单的一句话就昭示了一件事儿,他是在保护弟弟,生郝贝的气也是因为郝贝打了小瑜,纵然是善意的,那打了就是打了。 打了还不许他说了不许他怪了吗? 这父子俩就一个德性,你瞪着我,我看着你,谁都不服输的跟斗鸡眼有得一拼了。 反倒是后面那对母子边走边聊,颇为悠闲自在的。 “妈妈,那个叔叔认识你吗?”裴瑾瑜小声的问着郝贝,小家伙也知道郝贝肯定是来找那个叔叔的了。 其实裴瑾瑜也很感激那个叔叔,他也记住那个叔叔说的话,那叔叔说他们哥俩也欠着叔叔的呢。 郝贝恩了一下,想起弗瑞德,心里又是一阵阵的难受,警方没有找到任何人,那说明弗瑞德还活着,只要还活着,郝贝的心就安了一些的。 裴瑾瑜抬眸,晶亮的水眸儿疑惑的看向郝贝,喃喃的问:“那叔叔是个好人吗?” 郝贝沉思了下,没有说话,半晌才回了三个字:“也许吧。” 裴瑾瑜不解的问:“为什么是也许?他救了俺们,难道不是好人吗?” 郝贝失笑,没法跟孩子解释这也许吧三个字,弗瑞德也许是好人,可是却不是法律认定的好人,最起码他是跟沈碧城一伙的,那就足以说明一切了。 不过孩子是不会懂这些的,也没有必要懂! “对,他救了我们,对于我们来说,他就是好人,所以小瑜要跟哥哥说我们保守这个秘密好不好啊?” “好,俺最听妈妈话了,俺是不会说的,哥哥也不会说的。”裴瑾瑜就跟郝贝说昨天裴靖东就问他们了,可是裴黎曦都说了没看到。 裴瑾瑜这会儿就特别机灵的跟郝贝说了:“妈妈,其实我觉得那个叔叔的眼晴长的好像俺的哟……” 小家伙昨天晚上也作梦了,就梦到那双眼晴,早上醒来时,就去对着镜子看了看,说那眼晴长的好像是他自己一样的。 “……”郝贝囧了囧,没法回答孩子这个问题。 他们刚走到山脚下,就有辆黑色轿车停了下来,秦立国从上面急匆匆的下来,看到裴靖东还没看到郝贝就急着问:“找到贝贝了吗?她就在这儿……” 话还没说完就看到郝贝了,当下就是松了一大口气的,冷着一张脸训郝贝:“郝贝,你怎么能乱跑,你不知知道现在乱的不成样吗?” “我,我就是来看看……”郝贝也说不出她来做什么的,不能说,也不想说。 裴靖东却是看向秦立国问了句:“秦叔,你怎么知道郝贝在这儿?” 郝贝不见了,他是给秦立国打过一个电话的,可是找到郝贝他可没有给秦立国打电话的,而且很明显秦立国是知道郝贝在这儿的。 这就有点问题了。 秦立国怔了下,而后笑道:“我想着这丫头得来这里瞧瞧的。”实际上却不是这样的,他是接到密报说是郝贝在这儿的。 不过这个事实,他是不能说出来的。 一行人一起往医院去,郝贝就算再不喜欢医院,也得在医院里呆着,要观察两天,然后再回家。 病房里没人时,裴靖东就问郝贝了:“掉下去的那辆蓝色的摩托车你见过吗?” “见过。” “骑车的人你认识?” “不认识。” 到底郝贝也没有说实话。 裴靖东气了个半死也没辄,不光是郝贝这样,两个孩子也是这样说的,都不认识,也没看清人长什么样子。 而且这个明显就是一个漏洞应该查的吧,上面却是下令这个事儿就这么地了。 你说这奇怪不奇怪的! 军人的职责就是服从,裴靖东能怎么办? 咬牙把这事儿给认了。 不过他也是看出来了,郝贝肯定认识那个摩托车车主的。 柳晴晴的孩子是保住了,不过情况很不好,柳晚霞说了,你就这样一直卧床吧,可千万别乱动弹了,孩子没掉,那就是万幸的了。 柳晴晴这次老实了,一是为了孩子,二来也是让方葵给收拾服了的。 每天躺在床上就对自己说:“为了宝宝,为了宝宝,我再熬过六个月就好了……” 但是这每一分每一秒对于她来说都是一种痛苦的煎熬。 方葵后脑勺让砸出血了,也跟医院里躺着呢,得详细检查,医生说这种情况就怕有脑震荡就不太好了。 这不俩人跟一个病房里呆呢。 因为孩子的事儿,方葵的确高看过柳晴晴一眼,但不代表他会跟三孙子一样的任柳晴晴为所欲为的,反倒是任秦汀语在跟前得瑟了起来。 秦汀语这儿是没事了,就天天的往柳晴晴这病房里跑的。 “阿葵,吃点这个吧,我新学的做的南瓜饼。”说着拿起东西来,还亲自喂到方葵的嘴边。 秦汀语今天穿了一件大红色的低胸紧身衣,就这么把自己凑到方葵的脸跟前,柳晴晴看得一阵阵的眼疼,知道的当你这是喂饼呢,不知道的以为你这是喂胸呢! 秦汀语就是故意的,方葵可是乐得享受这美人恩,而且很享受着两个女人为了他在争风吃醋的这个劲头。 “小语现在是越来越向贤妻良母发展了哟……”方葵吃掉秦汀语送上的饼,顺便还揩了把油的。 柳晴晴别过脸不去看这些,可是秦汀语现在就是跟柳晴晴过不去。 秦汀语不能生了,上次子弹打中腹部,她这辈子都不可能生孩子了,可是柳晴晴却怀孕了,秦汀语不能接受啊,真就是想方设法的折磨柳晴晴,结论就是不想让柳晴晴生孩子罢了。 纵然柳晴晴生的是方葵的孩子,秦汀语也是不情愿的。 柳晴晴的指甲都掐进掌心了,她怀孕反应有点大,平时就嗅不得一点点的油腥味,可是秦汀语这几天是变着法儿的做那些油煎类的食物的。 就跟这会儿一样,柳晴晴忍不住了,哇哇哇的吐了起来。 你以为秦汀语就好受了,天天跟厨房里去做那些油类的食物,她也嫌腻的,这不是为了恶心柳晴晴的吗? 可是柳晴晴这么一吐,给她又恶心的不成样。 方葵是捏着鼻子,从病床上坐了起来嫌恶的看一眼柳晴晴,搂着秦汀语就去秦汀语的病房了。 这位现在是公然的跟秦汀语出双入对,可是柳晴晴却是怀着他的孩子。 看着那一对狗男女离去的身影,柳晴晴伸手抚在肚子上,心底愤恨的对自己说着:“柳晴晴你撑住了,君子报仇十年不晚,早晚有一天,你会还回去的。” 而这一对被柳晴晴诅咒着的狗男女则是回到病房里就缠绵了起来。 方葵是个很会伺候女人的男人,秦汀语很享受这样当女王和公主的感觉,方葵能让她不排斥这样的事儿,还能从中体会到乐趣来。 事毕,方葵抽着事后烟,撩着秦汀语的头发轻声的诱哄着:“宝贝儿,有你真好……” 秦汀语窝在方葵的怀里,眼神迷离的直点头:“阿葵,有你也真好。” 两人互诉了会儿衷肠,就研究起来怎么祸害人了的。 这也是说起秦立国了,方葵就说秦立国最近是不是不太关心秦汀语啊,是不是知道秦汀语不是亲生女儿的事了啊? 这个事儿,方葵也是知道的。 方葵不说,秦汀语还真没有想到这茬上的,可是细细一想,倒也是啊,那秦立国最近都没怎么来医院,一般都是让秘书来送点东西这样的。 秦汀语隐隐的有些不安了,就问方葵:“那我要怎么办啊,阿葵我不想当贺子兰和王二德的女儿,你帮我想想办法啊……” 这就是个脑残的姑娘,被人当枪把子使还得感谢人家的那种。 方葵沉思了会儿就开口说了:“我想这个症结啊,可能还在丁柔的身上,不想看到你,可能是没有办法面对,这样,我给你想个办法吧……”方葵凑到秦汀语的耳边就说了几句话。 秦汀语听得瞪大眼晴问:“这样真的好吗?要是万一……” 方葵用唇堵上秦汀语的嘴巴曰:“嘘,不要说,没有万一,只有一万,一万个放心,肯定能成的。” 秦汀语半信半疑的点了头,算是同意了。 方葵在医院里也没有多呆,还有生意要做,就走了,但是他走了,医院里也是不太平的。 这个不太平就在秦汀语的身上。 这天早上,裴红军的护工刚去了个WC的功夫,出来就不见裴红军了。 这给吓得不成样,今天是要检查的日子,所以护工早早的就把裴红军给弄到轮椅上了,可是刚就肚子疼去了个WC的功夫回来,这人就不见了,真是吓出一身汗的节奏。 郝贝正好在医院里呢,接到电话就上来了。 护工就把这事儿跟郝贝说了,真就是去个WC的功夫啊,不过他这WC去的时间有点长就是了。 郝贝这也跟着急,第一个想法就是裴红军是不是装的啊,你看当初赵秋双就是那样装残废装这么长时间的,难保这裴红军就不是装的。 不过这次她倒是长记性了,可千万别说是装的了。 跟裴靖东打电话就说了这个事儿,裴靖东这就让人来找,找视频监控,可今天也是寸的,人家医院的监控器坏了一会儿,就是这个坏的功夫,裴红军不见了的。 这病人丢了,医院里也得负责的,医护人员跟裴靖东找来的人就满医院的找人了,这么一个大活人能弄哪儿去啊? 可是就是找不见了。 距离裴红军丢失一个小时之后,郝贝的手机响了。 一看号码,就不太想接。 不过这个时候还是接了。 “郝贝,我知道裴红军在哪儿,你相信我不?” 是柳晴晴打来的电话。 郝贝想挂掉,可是柳晴晴又说了:“是秦汀语把裴红军给弄走了,我看到的。” 秦汀语去找裴红军的之前去过柳晴晴的房间,当然秦汀语不可能会跟柳晴晴说这个事儿,但是柳晴晴可是比秦汀语精明了些,三下五去二的一套话,就知道了个七七八八。 也不太确定,这是听到满院都在找裴红军了,这才想明白这其中的关系了。 “哦是吗?”郝贝疑惑的搭了句话,一副不相信柳晴晴的模样。 柳晴晴则是在电话里笑了起来:“郝贝,你现在不用防备着我,我现在最恨的人不是你,是秦汀语,肯定是方葵教唆秦汀语的,方葵就是个变态,方葵跟你们裴家有仇知道吗?上次就是……” 这就说了上次在裴红军病房外跟秦汀语吵架的事儿也是方葵指使的。 裴靖东皱着眉头问郝贝:“谁电话?” 郝贝挂上电话,就把柳晴晴说的话说了,准不准的,信不信的,都由裴靖东来作主。 裴靖东沉思了一下,就选择相信柳晴晴的话了。 可是秦汀语能把裴红军给弄哪儿去呢? 就给秦立国打了个电话,发生这样的事儿,肯定要通知秦立国的。 秦立国接到电话就脑袋疼,一个秦汀语一个裴红军,都是他不想见不想理的人,可是却又逼到他的头上去了。 秦立国来的很快,又带了些人吩咐着:“就是把医院给挖地三尺也要把人给我找出来。” 郝贝怔了怔,追问了句:“秦爸爸,你刚才说什么来着?” 秦立国又重复了下刚才说的话,郝贝想了想,不太确定的说了句:“我想也许我知道人在哪儿?” 这所医院下面有一下地下防空洞,上次丁纳和丁纳的哥哥就带着郝贝去过那里,跟他们说方蔷薇先前就是在那里的。 会不会…… 郝贝带着裴靖东和秦立国去了地下防空洞。 因为是地下,而且空间大,故而有一点点声响就有回音。 他们刚走进这里,就听到了惨叫声,啊啊啊啊的惨叫声! 裴靖东一听这声儿脸都变了,这是裴红军的声音! 郝贝撇撇嘴,看吧这怎么就会啊啊啊的乱叫了,是不是就是装的啊! 可是这话她也只是在心底说说而已,这个时候也是知道不能真的说出来的。 几个人飞快的到了那间小屋子,郝贝立马就转过头去了。 屋子里,裴红军被绑着吊在房梁上,全身都是光的,被打的皮开肉裂的不说,那下面还被塞了个东西…… 秦汀语是打红了眼的,她从这种虐待他们的过程中,体会到了一种不一样的快感,疯狂的笑着,嗜血般的舔着皮鞭上的血渍,活脱脱的就像是个吸血鬼似的。 这可是把郝贝给恶心坏了的,又想到红绿灯处那个满身是血的血人。 后来才知道,那不是血,是番茄酱,当时裴靖东说的时候可是把郝贝给囧坏了的。 你说怎么有那样变态的人呢,不过那也是人家吃准了她的心理才做的那一串阴谋之事儿。 裴靖东一个大步上前,抓住秦汀语手中的皮鞭,手一甩就把秦汀语给甩飞出去了,那边上都是石壁墙的,秦汀语就这么让裴靖东给甩在墙壁上又重重的摔倒在地板上,那疼的眼泪都出来了。 也是特别的打扮过的,倒也真有点小鸟依人梨花带雨的模样,红着双眼,冲秦立国的方向伸出手就喊:“爸爸,我恨他恨他们,如果不这个人渣妈妈也不会死的。” 秦立国狠狠的一震,看向秦汀语的眼神高测莫深,没有人能分辨出他此时在想些什么,就这么灼灼的看着秦汀语。 良久,久到秦汀语心里都有点发慌了时,秦立国才低叹一声,走过去扶起秦汀语,心疼的说着:“你这孩子,都过去的事儿了,你怎么这么傻……” 秦汀语扑到秦立国的怀里,抱着秦立国就开始哭,哭的可伤心了。 “爸爸,我想到妈妈当时受的罪,我的心里就恨,我恨不得裴红军去死,我恨不得裴家所有的人都去死。” 郝贝是站在外面的,听到这话,就特别的想喷秦汀语一顿,尼玛的,你这马后炮也太强大了点吧!这都过去多长时间的事呢,你现在才想着报仇呢! 这个地方自然是不能张扬出去的,裴靖东脱掉自己的外套,给裴红军穿上,这才抱起血淋淋的裴红军往上面行去。 走到外面时,看了一眼郝贝。 郝贝这不是在听秦汀语说话呢,就没跟着一起走,裴靖东走了几步,又回头,冲郝贝狠狠的吼着:“郝贝,你还不走,留这儿干嘛呢!” 郝贝让吼的一愣一愣的,这关她什么事儿啊! 可是她也不能说不跟着走吧,就这么地跟着裴靖东往上行去。 医护人员很快的把裴红军给接到担架上往手术室里送着。 裴红军这是让折磨惨了,总的也就两三个小时的功夫,你知道秦汀语多疯狂吗? 皮鞭就没有停下来过,身上的伤还不是重点,重点是肛肠撕裂,这才是重伤,裴红军现在伤成这样,身了正面的伤不少,可是他还不能躺着,因为后面伤的也很重。 医生给处理伤口的时候都有点不忍心直视的,你说这得多大的仇恨才能下得去这个狠手啊! 疼是肯定的,别说裴红军了,就是别人看到他这身伤,都得咬下牙的。 裴靖东快气炸了,就想把秦汀语给剁了,可是你说他能动秦汀语吗? 不能! 秦汀语也是被送进了心理辅导中心,就说是精神有点问题。 这事儿,是秦立国的主意,当时就跟秦汀语说了:“小语啊,这个事儿闹的有点大,要想没事儿,咱们先去心理辅导中心呆会儿好吗?” 秦汀语能说不好吗? 这说是心理辅导中心,其实是军总的精神科,美其名曰心理辅导中心罢了。 这秦汀语都被送到这种地方了,你说裴靖东能报警吗?那简直就是自打嘴巴,一个精神有问题的病人,你能期待法官会判刑吗? 所以,这事儿,就是裴靖东想追究也没法子追究的。 秦汀语觉得她成功了,因为秦立国这几天,每天都来看她,很关心她。 秦立国也是个影帝,就是把一个慈父的形像演的唯妙唯肖的,让秦汀语真的以为秦立国就不知道这事儿一样的。 裴靖东能就这样算了吗? 不能,咽不下这口气啊。 那这口气出在谁身上的,监狱里的王二德遭殃了的。 听说王二德在里面让人给揍了。 这消息传出来时,裴靖东碎骂了句:“活该!” 郝贝白了裴靖东一眼补了句:“幼稚!” 可不就是活该吗?秦汀语虐待裴红军了,你去整王二德做什么啊! 忘记说了,郝贝是一直都不知道秦汀语跟王二德的关系的,所以才觉得裴靖东幼稚。 其实这也真是幼稚,BOSS大人这是病急乱投医了,也没想想王二德是怎么进去的,那不就是让秦汀语这个坑爹的娃儿给送进去的啊,那秦汀语要是能因为王二德被揍的事情而伤心,那才奇了怪的! 你以为心理辅导中心就好呆了啊。 秦汀语也是进去后才后悔的。 的确是有心理辅导员,跟你辅导就是聊天,让你说最痛苦的过往,秦汀语是处处防备着,不敢说的,因为这医生也是秦立国给安排的,她怕她不小心就说漏了嘴。 故而表现的有点疯狂,她揪自己头发,上手去挠人家医生,各种的破坏。 就这状态,医生很快就诊断为轻微精神病,直接从心理辅导中心就给转到精神科了。 精神科能住什么正常人,贺子兰体会过的事情,秦汀语也跟着体会了一次。 本城也就这一个医院有精神病科,而且属于全民医疗的科室,收容了不少的精神病患者。 秦汀语以为自己住一个单间,只要她把门给锁好了就没事了的。 可是她却是忽略了她所在的这个地方是精神病科室啊。 那精神病的人,你就不要用正常的思维去想他们,这天晚上,秦汀语把门后还顶了张桌子,还有一张陪护床,反正就是把门口给堵死了。 却是忽略了阳台处没给堵上啊,这也不能怪秦汀语没想到,谁会想到有人不怕死,这可是九楼的阳台啊,马除了搞特技的,其它人谁会没事往阳台上爬的。 八层和九层都是精神病科的,也是这住院部的最高层。 八层是普通病房,九层是单间,专门给一些家里有钱的精神病患者居住治疗的。 秦汀语楼下那一间病房住了三个女病人,这三个女病人是亲姐仨儿,迷恋穿越剧,迷疯了这样的。 这天不就是看到秦汀语了吗?非得说这就是他们失散多年的亲姐妹,当时让嚷嚷着时就被人给阻止了,这之的就是想法设法的想上来看看找妹妹的。 秦汀语正睡的香呢,就听到有砰砰砰的声音传来。 迷糊着一睁眼,吓惨了! 这他妈的九楼好不好啊,就这玻璃处贴着三个人头,能不吓才怪! 砰砰砰,又是砸玻璃的声音。 秦汀语瑟瑟发抖的想跑,可是腿动不了,让吓得,她以为自己见鬼了呢。 也是平时亏心事儿做多了。 特别是有一个女的还是那种烧伤的,看着跟贺子兰那烧伤后的模样可像了,秦汀语就更怕了。 哭的鼻涕一把泪一把的喃喃着:“对不起对不起啊,我不是故意的啊,你是我妈妈,不能这样害我的吧,你死了我就清净了……” 三个女精神病人只是精神有问题,却是能听得懂人话的。 哈哈大笑着把玻璃给砸开了。 “女儿,女儿,我的女儿,我的……” “我的……” “是我的,她管我叫妈妈的……” 三个女人进来了,一个劲的在争着说秦汀语喊的是自己。 秦汀语傻眼的看着这三个大活人,气得肝疼,咬牙切齿的冲人吼着:“你们滚出去!” 结果——她刚吼完,啪的就有一个女人给了她一大嘴巴子,秦汀语这还没回神呢,紧接着又是啪啪两巴掌其它两个女人也是学着第一个女人。 秦汀语让打懵了,压根就没她回嘴的机会,基本上就是刚要开口迎面就来一嘴巴子。 这三个女人这儿也不争着是谁的女儿了,反倒是争相恐后的往秦汀语的脸上甩耳光的,比着谁打的声儿最响。 人家打着听声玩呢,就这么一个听声玩儿,玩了一个晚上。 这几天柳晚霞休假,把柳晴晴的事儿给安排了下就回别墅去了,今天早上才回的医院,回宿舍简单的收拾了下之后就去上班的。 刚上班就听到跟她的一个护士跟她说秦汀语的事儿。 人家护士知道柳晚霞关心秦汀语,才说的。 这叫一个惨啊,精神科那边的同事说,那脸都肿的烂掉了,眼晴都成一条缝隙了。 柳晚霞身子颤了颤,抓住护士的衣领质问着:“你说什么,你怎么不早点跟我说啊,啊!” 护士让柳晚霞给吼的莫名奇妙的,愣愣的没回话,倒是加一个护士以为是吵架了呢,赶紧上来劝架的。 “柳医生,你别动气啊,小张要有那里做的不对了,你说她就是了,她新来的不懂事儿!” 被柳晚霞抓住的护士叫张荷,是个实习生。 柳晚霞让劝住了,定了定神,没说话就往精神科跑去了。 张荷这时候才回神,让吓得连哭都哭不出声来了,老护士拍拍张荷的肩膀安慰着:“好了,实习的时候就是要受点气的。” 张荷红着眼,谢过老护士,就去工作了。 实习的时候就是受欺负,有些活不该是她的,别人也会扔给她。 而且张荷有点软包子性子,呆过的几个科室里的人都知道她好欺负,这不楼下外科的一个同学就让张荷去顶个班。 正好这一层是郝贝所在的楼层。 郝贝在这儿呆了两天了,今天就该出院的了,就等着上班就办出院的。 就呆了两天,她就见过张荷三次,本来以为这姑娘就是外科的呢,一问才知道是妇产科的,啧啧舌表示这姑娘太勤快了点的。 这天见张荷的眼晴红着,就顺嘴问了一句。 张荷说没事儿,郝贝就劝着她想开点,工作嘛就是这样子的。 张荷觉得郝贝跟别人不一样,听郝贝说说话,她心里舒服很多,就跟郝贝说今个儿发生的事了。 说到最后就说啊。 “贝贝,你说是不是啊,我也是好意,是柳医生让我关注下秦汀语的事情的,我就跟她说了……” 郝贝听得目瞪口呆的,秦汀语让打得不成人样了? 这会不会是裴靖东找人干的啊! 囧了囧,又安慰了下张荷,等着裴靖东来接她办出院。 裴靖东来的时候,郝贝就当笑话一样的跟裴靖东把秦汀语的事儿给说了。 裴靖东笑着说活该,郝贝这就多想了,顺嘴的问了句:“这不会是你找人干的吧。” 裴靖东的脸当下就黑了,不悦的气息瞬间就扩散了开来:“郝贝,在你心里我就是那样的人吗?你是不是觉得我非得报复下秦汀语我才高兴吗?” 郝贝不喜欢裴靖东每次因为裴红军的事儿跟她吵架,她也没说什么不是吗? “是不是这样的人你自己心里清楚。”郝贝嘴没说心说,不是这样的人,你找人弄王二德做什么的啊! 裴靖东冷着一张脸反问:“我心里想什么了,你给我说说的。” 郝贝也火了:“裴靖东,你有完没完啊,我都不想说的,是你逼我说的啊!” 裴靖东把椅子一拉往那儿一坐问:“那你呗,我就听着,看你能说出个所以然来的。” 郝贝气得不行,就一股脑儿的说了。 这姑娘是个直肠子,有话藏不住,当天就想说的,没说,这会儿全吐出来了。 “裴靖东,那天你也听到你爸的惨叫音了,你有没有想过你爸有可能跟你奶一样都是装的啊,不然平时不是不能说话吗?那天怎么啊字就叫的那样清啊!” 裴靖东气得不能行,看着郝贝就像是看一个陌生人一样,不,比看一个陌生人还不如。 扒拉下头发跟郝贝讲:“郝贝,差不多就得了,杀人还不过头点地呢,我爸已经成这样了,你还不开心,你还想怎么样啊!” 郝贝觉得裴靖东不讲理,她没要怎么样啊,这话也不是她先提的不是吗? “我想怎么样?我能怎么样啊,又不是我的事,我怎么样过了吗?我告诉你裴靖东,我要是秦汀语,我就直接一刀把你爸给剁了,辱母之仇不共戴天!” 裴靖东的身子往后退了步,脸黑的跟块木炭似的,一脸的冷气。 好一个辱母之仇不共戴天!不管他做于多的努力,都不能改变郝贝的这种固执念头,那么他就不能让这种事儿发生! 柳晚霞看到秦汀语的惨样时,差点没晕过去的,那脸都不成脸了,肿的跟什么一样的,还要做脑部CT,看看有没有其它的问题。 就算这样,秦汀语也是不老实的,还哭呢。 那眼泪的温度流在脸上,灼的疼的不行。 “柳妈妈,柳妈妈……”一个劲的跟柳晚霞哭。 柳晚霞的心都快让秦汀语给哭碎了,抱着秦汀语安慰着哄着:“好孩子,别怕啊,有柳妈妈在,你跟我说谁欺负你的,我给你报仇去。” 秦汀语等的就是柳晚霞这句话呢。 谁欺负她的! 那三个精神病人,你让秦汀语去报仇,秦汀语都嫌脏了手的,她今天成这样,还不是柳晴晴造成的吗? “……”秦汀语就把这几天的发生的事儿,包括她整裴红军的事儿都给说了。 柳晚霞听得耳朵疼,你说这孩子得多缺心眼啊,那方葵就是把你当枪把子使呢,你被人卖了还帮人输钱的。 可这话,她说多少遍秦汀语都听不进去,就跟让人洗脑了一样的,完全就听不进去啊! “柳妈妈,不是我说晴晴,她是你女儿,有你这样的妈妈,却一点也没有学到你的好来,你说她就不是嫉妒方葵对我好吗?她就这样啊,跟着裴靖东一伙的,你说裴家有好人吗?” 这状告的那叫一个溜啊。 柳晚霞真是恨极了,恨很多东西,也恨柳晴晴,就不能消停一点,少惹一点小语吗?眼底闪过一抹狠戾的眸光来,她知道问题症结所在,那么就让她去解决这个问题吧!   ☆、267:子宫被摘除,终于露了马脚抓住把柄 柳晴晴听说秦汀语在精神病科发生的事儿后,真是仰头大笑,真心的爽啊! 你秦汀语不就是得瑟吗?你看你现在让打的成什么样了,听说脸都烂了,柳晴晴要不是因为保胎动不了,就真想去看看那脸都烂成什么样了的。 也是有点乐极生悲,肚子又开始疼了起来。 就让保姆去叫医生。 柳晴晴是柳晚霞的女儿,所以主治医生一直都是柳晚霞。 柳晚霞这人平时看着挺好的吧,但是和她一起工作过的同事则是领教过,这人阴着呢。 比如说那个刘医生就让柳晚霞整的可惨了。 有一次不是柳晚霞有个病人么,很危急的那种,马上要生,柳晚霞没在宿舍,在别墅距离医院还挺远的,接到电话就往医院赶。 那医院也不能因为是柳晚霞的病人就不让别的医生上手吧,那要不让别的医生上手,出了事儿谁负责? 也是巧了,那孕妇的情况不太好,羊水栓塞啊,这种属于孕产妇的高危病症,死亡率很高。 刘医生从医多年也不是没遇上过这样的事儿,当下就觉得坏事了,不过也是尽力的抢救。 最后母子平安,这事儿前些时间也成为医院里的一桩美谈。 医生救人原就是本职对吧,然而这个病人可不一般,是省卫生系统一个领导的媳妇。 那领导也是娶了个小媳妇可着劲的稀罕着,当时就说军总这边有几个教授专家的,就是冲着柳晚霞的正教名头来的。 结果那天柳晚霞没有赶来,刘医生上的手。 刘医生是个老妇产科医生了,不是科班出生,早些年就是村镇卫生院里上班,就是培训下就上班的的那种医生。 人家没什么高学历但是有经验啊,那次就歪打正着的,把产妇给救回来了。 这不,前几天刘医生被破格提教授了么,先提的副教,然后马上就去省里面脱产学习,一年渡金回来,那就不一样了,正教的职称肯定是有,医院里也会重用的。 待遇比柳晚霞好了不是一星半点的。 这事儿本来也就这样了吧,但是你知道柳晚霞的报复心有多强不? 刘医生有个女儿,才读高三,就有点不成气,学人家早恋,被搞大了肚子。 刘医生真是又气又恼的,没法,摊上这事儿了啊,就带着女儿来医院来了,当时刘医生本来是想亲自给女儿做手术的,可是她真有点下不去那个手啊,各种的糟心的。 当时就想找别的医生给做下的,柳晚霞听说了,就自告奋勇的上了。 这就是一个妇科常见的小手术吧。 就出事了。 刘医生的女儿刘小蝶子宫被摘除了。 当时刘医生就在手术室外,一点也没有接到通知,等人出来时,就说子宫被摘除了。 柳晚霞为此还受到了处分,因为她说情况凶险,可是到底如何凶险,都是她自己红口白牙说的,别人也不知道。 可是你说摘除子宫这么大一个人事儿,你不跟人家属说一下吗? 刘医生都气的病倒了,女儿才这么年轻,就因为这一次错误而永远丧失了做母亲的权利。 这事儿柳晚霞的处分也不是很大,因为刘医生也有错,就贪图一点小钱,这个手术是免费做的,说白了没有在医院办正规手续交费什么的,你出事了医院也不管的。 事儿是完了,可是院里面对于柳晚霞的人品问题都是私下里说啊,这人不行啊,不就是抢了你的好差事吗? 那人家刘医生去接那活时,也没想太多的,救人才是第一要务是不是啊,你就这么坑人家女儿,把人家女儿一辈子都给毁了的。 从而也就有了今天柳晴晴让保姆去找人,也只有护士敢来,其它医生都是借口忙,赶紧去查房了。 谁也不惹你总行了吧,惹了你,回头你柳晚霞再来这么一招报复的事儿,那还让不让人活了啊! 柳晚霞接到护士打来的电话,冷冷的说知道了,马上回去。 不过,挂了电话,却没有马上行动,反倒是又给秦汀语好一通的安慰。 柳晚霞的手机声音大,刚才电话里说的事儿,秦汀语也听到了,就问柳晚霞:“柳妈妈,是不是晴晴的情况不好啊?柳妈妈,你说她要生不出这个孩子,她在我跟前还有什么好炫耀的啊,你说方葵又不会跟她结婚,她这样未婚生个孩子真的好吗?” 柳晚霞看着秦汀语,半晌没有讲话,心里也是有挣扎的。 说白了,手心是肉,手背也是肉,不过手心上的肉嫩一点,扎上更疼一点罢了。 “小语,我知道你的心结,不想让晴晴生这个孩子,可是小语啊,我能帮你一次两次,却帮不了你一世啊,你想想方葵,他能是好人吗?他能对你真心吗?他要对你真心的话,晴晴的孩子是哪里来的啊?你自己好好想想吧……” 柳晚霞说罢,起身叹气,往外走。 秦汀语咬着唇,流泪,喊着柳晚霞:“柳妈妈,如果你是我的妈妈那该多好啊,我嫉妒柳晴晴有你这样的好妈妈,可是我却从小就没有妈妈……” 这就声泪俱下的说着小时候,她有多羡慕别人有妈妈,小时候她被秦立国带到丁柔的坟前,有时候一饿都是两三天……就这么一通说。 柳晚霞的脚步一顿耳边回响着秦汀语说的话,却并没有回头,心就像是被人捅了一刀似的,狠狠的疼了起来。 柳晴晴一直在等着医生的到来,可是没有医生来,只有护士来了,护士说通知过柳晚霞了,马上就来了。 这个马上就马上了小半个钟的,柳晴晴强忍着痛意问护士柳晚霞去哪儿了? 护士就如实的说了,可能是在精神科看秦汀语吧。 柳晴晴那个恨啊,牙齿咬的咯吱吱的响,肚子也越来越疼。 柳晚霞到底还是来了,照旧是打针什么的,还把柳晴晴给训的跟什么一样的。 柳晴晴也是记仇的,而且察觉出秦汀语跟柳晚霞好像有点什么的,这就有点故意的吧。 给方葵打了个电话,她不告秦汀语的状,就告柳晚霞的状。 方葵是个心狠手辣的主,跟柳晴晴说第二天会回去,柳晴晴就注意着呢,一直给方葵打电话问方葵什么时候回来这样的。 就这么地,站在窗台前看着方葵的车子开进来后,就让保姆去喊柳晚霞了。 柳晴晴要是故意气一个人的话,真能把人给气得崩溃的的。 她现在就是故意的气柳晚霞的,说了很多秦汀语的坏话,一直说到柳晚霞受不住,啪的一巴掌甩在她脸上。 柳晴晴上手抓着柳晚霞的胳膊就吼着:“妈妈,你还是我妈妈吗?你怎么能打打我啊,为什么打我啊!” 柳晚霞能吃这个亏啊,觉得柳晴晴这是越来越不懂事了的。 伸手就去推柳晴晴,地下有水,柳晴晴就这么被推了下,脚底下不稳,直接就摔倒在地。 柳晚霞吓了一大跳,伸手想去扶的,可是柳晴晴又骂了起来,就骂柳晚霞的。 “你就是个不洁的女人,你别以为你天天养那些小白脸的事儿没人知道,人前你装的跟什么一样,人后你什么样,别人都知道……你知道别人都怎么骂你的吗?人家骂你是荡妇啊!” 柳晚霞最恨别人拿她那点私生活来说事了。 这是人都得有个爱好不是吗?她就是的私生活不检点了,这个从年轻时就有的,也不是现在才有的。 可是这柳晚霞吧,一直以来又爱端个架子,弄的自己多知性多贞洁一样的。 这是让柳晴晴给惹火了,上去就是一脚直接踩在柳晴晴的胸口处。 柳晴晴肚子很疼,她知道这个孩子是保不住了,你问她想要孩子吗? 她是想要的,可是她恨柳晚霞这么护着秦汀语,也恨方葵这么护着秦汀语,这也是想通了,反正这个孩子不见得能生下来。 重点是秦汀语不想让她生下来,柳晚霞就会帮着秦汀语,那么与其让这孩子死在柳晚霞的毒手中,倒不如将计就计,让方葵也来收拾下柳晚霞的。 “妈妈,求求你,放过我,放过我的儿子,救救我……” 柳晴晴的求饶也未能让柳晚霞松开脚的,柳晴晴的手就抱着柳晚霞的脚,其实她怕柳晚霞的脚这个时候真松开了,那么方葵就看不到了。 方葵听到柳晴晴的哭喊声,飞一般的冲进来,看到的就是这么一副人间惨剧。 你要问方葵想要儿子吗? 他想要的,很想要。 他收拾柳晴晴归他收拾,但如果别人把他的儿子给弄没了,那就是找死的。 一巴掌就呼在柳晚霞的脸上,柳晚霞的脸都让打偏了,那嘴角马上就出血,可见这一巴掌打的有多狠了。 柳晴晴疼的厉害,然而嘴角却是一丝得逞的诡异笑意来。 也就是这时候,肚子真疼的厉害的时候,也就真是后悔的了,那是自己的骨肉啊,虽然可能是保不住的,然而这却是她自己亲手结束掉自己孩子的啊! 这种悔意让她的心都碎的跟摔地上的饺子馅似的,各种的恨,各种的疼交织在一起,让柳晴晴在这一刻都想死去,不要活了! 人有时候就这样,你想着死了就解脱了,可是要真到死的那一刻,就会有一种强烈的求生意志,就跟上吊的人真到那份上也会挣扎一样的道理。 柳晴晴让送进手术室里的时候,就抓着柳晚霞的手哭喊着:“妈妈,我错了,我错了,我想要这个孩子,我就要这个孩子,只要让我的孩子好好的,以后我离秦汀语远远的,我好好的对她,让我给她当牛做马都可以的……” 得,你这个时候后悔了,可不见得别人就要给你这个机会。 再者说了,柳晚霞不是神,只是一个普通的妇产科医生而已,到这种时候,她也是束手无策的。 手术室门外,方葵还在呢,就是等一个结果。 这时候心里也是悔的,虽然是一个未出生的孩子,可是想一想那是他自己的骨血啊,怎么就这样没了,这中间不是没有他的因素在内的。 总之,这孩子的父母此时都自责了,都觉得如果自己不怎么着不怎么着的话,是不是这个孩子还会在啊? 手机响,方葵看了眼号码有点厌烦的接了起来。 “喂。” “……” 方葵捏着电话的手紧了紧! 没有当过父母的人是不能体会那种心情的。 就是那种你的孩子马上要没了,现在就有个机会,说能救你的孩子,不管真假,还是倾家荡产的,你也要去试的那种心情。 方葵现在就这样,这个电话就是一个救命电话,救他儿子的电话。 “好,我同意,我要现在,马上!” 方葵同意了对方的提议,挂上电话后,一脚就踹开了手术室的门。 柳晚霞正在准备着手术,一直在出血,你不做手术也不行啊,这血止不住也不是事儿啊! 让方葵这么突来一着给吓着了。 “给打止血针,吃止血药,不许动我的孩子!” 冷冷的下了命令,柳晚霞有心想说,你就是现在打了也没用的,孩子保不住了。 可是柳晚霞让方葵给打怕了,不敢去反对,按着方葵说的去做的,打了止血针,吃了止血药。 方葵赶走了其它护士,双目如炬的看着柳晚霞问:“你有办法的对吗?我要我的孩子好好的活着,一直到出生。” 柳晚霞的眼神闪了闪,躲避着方葵的视线。 柳晴晴是清醒的,原本说是打麻药给她做手术的,可是她不想打麻药,她想清醒的感受着自己的孩子没有的那种感觉,她要让自己记住这种痛,她要以后把这些痛再还给那些害她的人! 所以这时候听到方葵的话,就期待的看着柳晚霞。 柳晚霞的身子都开始发抖了。 你以为柳晚霞为什么当了这么多年的妇产科医生,你以为就以柳晚霞当医生的收入,能住着大别墅,养着小白脸吗? 没有一点点灰色的收入,那根本就过不上这样的生活。 而且柳晚霞这些年私底下在小白脸的身上也没有少花钱的。 “妈妈,求你了,救我的孩子,救我的孩子!” 柳晚霞看到过很多像柳晴晴此时这种情况的女人们,她们拼命的说着让她救孩子。 可是你知道,那种救法,是逆天的。 她不愿意做,她不愿意让这些女人们去当小白鼠的。 “晴晴啊,咱不要这个孩子了行吗?都这样了,这孩子就算保得住,那出生后要有问题了,就是你一辈子的拖累,到时候你要怎么办?” 不得不说柳晚霞这时候也有点当母亲的样子了。 都是女人,何苦为难女人,看到柳晴晴这样子,柳晚霞又想到自己当初生孩子时的情况,女人经历一场生产,那就是跟着死神擦边过的啊,这可不是闹着玩的。 “柳晚霞,如果你不赶紧救我的孩子,你的秘密就会曝光,你就不怕你的秘密曝光后,你想保护的人就保护不了了吗?” 柳晚霞最怕的就是这个,当初呼小筠就是用这个来威胁柳晚霞,让柳晚霞说方蔷薇怀的是个女孩儿的。 秦汀语那就是柳晚霞的一个死穴,你让柳晚霞做什么,她都愿意,可是她不愿意让秦汀语过不上大小姐的生活。 跟着她有个什么用啊,那就是一个私生女的身份,而且她也不怎么会带孩子,就像方柳一样,方柳小时候柳晚霞就没有管过,都是方家的保姆管大的。 柳晴晴那会儿,也是方柳给带大的。 柳晚霞有自己的工作,还有自己的生活,她也不乐意去这么照顾着孩子的。 “好!这是你们自己要的,你们别后悔的。” 柳晚霞说罢,回了下办公室,没一会儿,就回来,给柳晴晴打了一针药,而后就说了:“后面有什么反应都别奇怪,都是正常的,就是非正常的我也没办法。” 柳晴晴这时候已经昏睡过去了,这些话也只有方葵自己一个人听到。 方葵就想到了一些事儿,追问了一句:“你的头儿是谁啊?” 柳晚霞面无表情,就当没有听到一样,不说话。 方葵又问了一句:“是我认识的人吧!”用的是肯定句,如果不是熟人,不会清楚的知道他的心理的。 柳晚霞还是那张死人脸,就是不回答。 可是方葵也有自己的想法,呵笑了一声说:“小语当初的孩子,怎么保住的,是不是也用过这样的药?” 柳晚霞的脸上变了变,依旧是不答话。 方葵还继续追问:“所以,方蔷薇也是用了这种药的。” 柳晚霞那就装死,不说就是不说。 方葵也知道从柳晚霞这儿问不出什么来,不过却是对柳晴晴肚子里的孩子有丝期待了。 方蔷薇生的儿子,他见过啊,长的虎头虎脑的大胖小子,看着可招人喜爱了的。 柳晴晴醒来后,得知孩子保住了,心花怒放,各种的开心感恩,都想去庙里拜拜了,觉得这是老天爷给她的机会,在心底默默的发誓,以后肯定会一心向善多为孩子积点福的。 “柳晴晴的孩子保住了!”张荷也是听同事说的,当时都流那么多血了,怎么就保住了啊? “是啊,这么说来还是柳医生有能耐啊,那血流的跟河一样的,还能保住。” 张荷跟护士说过后,又去外科帮忙了。 郝贝今天还要顺便做个体检,那天本来是出院的,结果让裴红军的事儿闹的耽误了,接着又是两天周末,人家不办出院。 这不就等周一了,顺便把今年人体检也给做的了。 张荷没事就爱找郝贝玩,跟郝贝说些医院里发生的事儿,或者抱怨几句。 就说起柳晴晴的孩子的事了,小姑娘虽然让柳晚霞给训过,可是这会儿就是崇拜柳晚霞啊,简直就是神医在世的节奏啊,那么多血都保住孩子了。 郝贝听了就觉得那里不对劲,当时也没多想。 是后来跟裴靖东聊天说起来时,才想到的。 裴靖东说苏韵和裴红国吵架了,要闹离婚呢。 为了什么事儿? 就是裴红国不想让苏韵去做那些危险的事儿,可是苏韵不干,就要去干那些事儿。 苏韵的实验室前些是间让炸了。 幸好她的实验室在郊区,当时苏韵也没在实验室,当时只有一个实习生在里面,让炸死了,然后就是实验室里的东西全都毁掉了。 就连苏韵说马上就要研究出来的一种解药也没了。 等于说好几年的心血就这么瞬间就让炸飞了。 裴红国就不想让苏韵再做这些事了,今天是炸死了一个实习生,你能保证下一次就不是你了吗? 可是搞学术的人,都有一种痴迷状态,就跟苏韵现在一样。 你不想让我干就不行,你要真要拦着我,那我跟你离婚,不过了总行吧。 就是离婚也要搞这个研究的节奏。 裴红国知道苏韵跟裴靖东之间有联系,在从事着什么他不知道的秘密任务。 所以就给裴靖东打电话了。 裴红国这些年过的也挺不容易的,顶着很大的压力对苏韵好,不抛弃不放弃的过着他的小日子。 因为他爱苏韵,所以就算是苏韵不能给他生孩子,他也从来没有二心的,就想两个人一起过到老,这就是幸福。 然而现在,苏韵就这么轻易的说出了离婚这两个字,裴红国有点接受无能了。 当时裴红国就问裴靖东一句:“能不能让你二婶不参加你们的任务了啊!” 裴靖东也很无奈,说实话啊,苏韵比裴靖东加入这个队伍的时间都要早,如果真要算起来,苏韵是在嫁给裴红国之前就加入这个组织了。 当初苏韵加入那完全就是让呼弘济给气的,不就是任务工作吗?当谁不会一样的。 这些年来,苏韵没怎么参与过核心的作务,只是做着外联的工作,不过这次不一样,这个跟药物有关,在她的学术范围之内,她就没法停下来的。 以前的时候不是没收到过一些威胁的。 比如苏韵收到过寄来的快递,打开里面是只让剖腹的母猫,那母猫的肚子里你能清楚的看到两三只未出生的小猫崽。 或者就是彩信上收到一些比较恐怖的视频,裴红国就看到过一条,当时是苏韵在洗澡,他听到手机响要拿给苏韵看的,无意的一瞥差点让吓尿了的。 那是一个女人自己拿着刀,捅进自己的胸口,还拿着刀子一下下的往自己身上捅,最后把肠子都给掏出来的。 …… 诸如此类的,你说裴红国能怎么办,就把这苦水倒给侄子了,希望着裴靖东能帮他一把的。 可是裴靖东却是帮不了的,苏韵对于这事儿很执着的。 “那个,就是……”郝贝就想到了柳晴晴的事儿。 就把那个护士张荷说的话说了一遍给裴靖东听,就分析着啊:“我琢磨着柳晴晴是不是也服用了方蔷薇服用的药啊,但是可能吗?” 方蔷薇那是二十多年前服用的,到丁方时就有是那药物的后遗症,现在柳晴晴会不会也是方蔷薇这样的啊? 裴靖东的想法跟郝贝的差不多。 但这个情况,还是苏韵了解的最多。 然而又卡在裴红国不想让苏韵再从事这项工作的时候,裴靖东也是多有为难的。 郝贝就觉得如果她自己懂这些的话,她是不会放弃的。 因为你这么逆天的搞的什么研究,那肯定就没好事儿,这么反自然人类的事儿,能是好事儿才怪。 一次次有用在活人身上做实验,那说明实验结果肯定没有达到敌人想要的预期效果,那么就该凑着这个机会把敌人一举给歼灭了的。 裴靖东犹豫着要不要告诉苏韵这件事儿的时候,郝贝做了决定。 直接就给苏韵打电话了。 虽然这么做有点对不起裴红国,可是这姑娘就是正义感太足了。 一想到如果敌人的研究这些年也许都没成功,那得是多大威力的啊,不敢想像,如果成功了,那是不是像一些生化武器一样的恐怖,那么就不光是某一个人遭殃,可能是整个国家乃至人类遭殃了。 不能怪她多想,现在那些动漫电视上,不就有一些什么恶魔之类的,可以反人类反地球的吗?研制出来的武器也是各种的想不到。 电视上那些可能是虚幻的,你怎么就知道现实中没有人想过把这些搬到生活中呢? 就连郝贝自己看那些穿越小说时都曾想过,要是自己也能穿越或者重生了该有多好啊! 苏韵接到郝贝的电话,一听就来了劲头,虽然实验室毁掉了,但是那一切的数据都在她心里。 实验室没了,她可以再建。 可是机会没了,想再找就不容易了。 但她现在明显都成了目标人物了,不敢轻易的往江城去,要是一去,估计柳晴晴那肚子里的那块肉得要提前结束生命了。 “贝贝啊,你注意观察点啊,你细心一点,你想想方蔷薇怀孕后的种种反应,柳晴晴这一胎怀的也是男胎,你仔细着看看跟方蔷薇那时候的反应一样吗?如果一样的话就十之是这样了……” 郝贝囧了囧,手指绕着电话线,吞了吞口水才找回自己的声音说:“二婶,你看我行吗?” 苏韵失笑:“郝贝啊,你行也得行,不行也得行,这个事儿非你莫属。” 郝贝囧的不行,什么非她莫属啊,真是手贱啊打这个电话,又给自己找了个事儿。 还是出力不讨好的差事儿! “不行,你不能做这个。”裴靖东没等郝贝回答,就把电话给扣断了。 开什么玩笑,就知道这女人沉不住气啊。 郝贝白了裴靖东一眼:“为什么我不能做啊,裴靖东你看不起我啊!” 裴靖东阴沉着一张脸就跟郝贝解释:“不是说做不来这个事儿,是这个太危险了。” “太危险了,你们不都干了啊,我怎么就不行了啊!”郝贝也是个爱跟人较劲的。 要是裴靖东鼓励她去这样做,没准她自己就发怵嫌麻烦不愿意去做了,可是这会儿裴靖东反对了,她就非得想把这事儿给做成了不可! “郝贝,你能不能听话一点啊,我说不让你去做的事儿,你就不要去做不就行了吗?你怎么就非得要跟我反着来呢?”裴靖东火啊,满嘴的火星子,那眼里都起火了,就恨不得一把火把这不听话的女人给烧死了得了! 你说怎么就这么不听话呢啊,听他的话会死啊还是怎么地啊! “听话听话,裴靖东你就知道叫我听话……”郝贝最烦的就是一有事儿,裴靖东就来一句,你别闹了,听话啊这样的,当她是三岁小孩啊,她是一个成年人,她有她的自由好吗? 两个人在这事儿上,永远都不在一个频道上,吵吵闹闹的,谁也不服谁,大眼瞪小眼的坚持着自己的意见。 谁都不低头谁都不认输,你说这样能行吗? 这一个晚上,谁也没理谁的,就这么过去了。 第二天,苏韵又给郝贝打了个电话,就还是说这个事儿。 苏韵跟郝贝说了很多,跟郝贝想的也差不多,就是怕是什么反人类的事儿,不说多伟大吧,到这个时候,是个人都得有点这种防卫的意识的。 郝贝最后还是应下了这个事儿。 往医院里跑的勤了,就是去看裴红军的。 裴红军的身上的伤好了很多,肛肠的伤也是好了一些,但是整个人的就不太好,精神不好,就是让刺激的了。 见天的掉眼泪,变得跟个女人似的。 特别是郝贝一过去,裴红军就嗷嗷乱叫着,你说他是不想让郝贝去看他的吗?好像也不是,每次郝贝要走,他就拼命的掉泪珠子,弄的跟什么一样的。 郝贝就这么一天天的看着,你说她这心里能好受啊? 看的多了,心也软了不少,有时候护工要不在,看裴靖东哭了,她也知道给拿个纸巾擦下眼泪的。 郝贝这就是顺便的看裴红军,主要是监视着柳晴晴的举动的。 这个她也没怎么监视的,就是护士张荷每天找她聊聊天,就会说一点科室里的趣事儿。 郝贝也有意的引导,说的最多的也就是柳晴晴的事儿。 比如柳晴晴这孩子保住了,整个人变得都不一样了。 每天都笑的跟朵花似的,然后还见谁都笑,没事也出去走一走,像是变了个人似的。 郝贝听罢就疑惑啊,你说方蔷薇那会跟变了个人似的,变的坏极了。 那柳晴晴变了个人一样的,就变成好人了? 难道说这就是那个什么药的作用啊?好人变坏人,坏人变好人? 这就有点太匪夷所思了吧! 给苏韵把这个情况一说,苏韵就知道了,柳晴晴肯定是用了那种药的,至于性情上的变化,以苏韵的估计不会太大,可能是保住了孩子柳晴晴这个心理上的变化,让她稍微微的变好了点吧。 秦汀语从在精神病科让三个精神病人给虐打了之后,就搬回了原先的特护病房。 秦立国给她请了三个保姆,一个负责吃的,一个负责陪聊的,还有一个比较壮实的保姆是从部队里找的女兵负责安保的。 每天病房里都有三个保姆陪着,秦汀语也就安心了一点。 可是却是有后遗症的,那天她不是把门给堵上了吗?所以才没有机会跑掉的。 故而现在秦汀语就是睡觉都得让开着门的。 开着门关着窗户这样的,窗户外面加了钢丝网,就怕再有精神病人爬进来的。 一天到晚都开着门,不免也能听到不少事儿的。 这就听说柳晴晴的孩子保住了,秦汀语就开始发疯了。 她脸上不是有伤吗?用了药,还包着的。 她就直接上手挠把那脸的的伤给挠烂了,能对自己下得去狠手啊,保姆一个没看住,她就拿头去撞墙的。 好不容易让拦下来了,她就谁也不要,非要找柳晚霞来给她处理伤口。 医院里没辄,就只能让柳晚霞来。 柳晚霞一听说又是秦汀语出事了,真是烦的不行。 有时候柳晚霞就觉得今年是不是本命年啊,这流年不利的,怎么这么多烦心的事儿啊? 到了那里处理秦汀语伤口时,柳晚霞又是一阵阵的恨意啊。 “柳妈妈,我不怪你的,毕竟晴晴是你的女儿,我又不是……”秦汀语就像是一个演员,她想扮演一个可怜的角色时,那真是演的出色极了。 博得柳晚霞的同情心,也不太难。 柳晚霞就跟秦汀语交底了:“小语啊,不是柳妈妈不帮你,而是现在没有人敢动晴晴的,更没有人敢动晴晴肚子里的孩子,你听我说啊,晴晴这个孩子出生来肯定会有问题的,你现在就等着看好戏就行了。” 柳晚霞自认为给秦汀语吃了颗定心丸,可是秦汀语却是不甘心的。 这人啊,活到秦汀语这份上,就没法消停的,就是闹腾,不是说柳晴晴的孩子不能动吗? 她就非要动动了! 医院里最容易让人忽视的一类人就是清洁工。 秦汀语就认识一个清洁工,这个清洁工齐姐,四十岁左右,是本地人,有点爱占小便宜,有时候顺点病人的东西之类的,都是小偷小摸。 有一次就让秦汀语给逮住了。 秦汀语是看不上这样的人的,当时就要报警,因为这齐姐偷东西偷到她头上了。 偷了秦汀语一条钻石项链。 这完全就可以定罪的了。 可是齐姐就跪下跟秦汀语求饶啊,就说了以后给秦汀语做牛当马的报答秦汀语的不杀之恩这样的。 秦汀语当时就觉得,也没多少钱的事儿,就当是喂条狗了是吧。 这不用处就来了吗? 秦汀语找了齐姐,给了齐姐一笔钱,就说了,你就想办法,把柳晴晴那个孩子给弄没了,这两万块钱就是个首付,后面还会给你八万。 齐姐为什么爱偷,那是因为她爱赌。 这齐姐原先也是个有钱家的太太,就是因为爱赌把丈夫的家产都给输完了,最后丈夫一气之下跳楼自杀,这齐姐自己一个人啊,坑蒙拐骗卖的都干过。 岁数大了,实在没钱了,就找了这份当清洁工的工作。 这几天正欠着五万赌债呢,就想着要是这事成了,拿着这笔钱,还了债,她就戒赌了的。 就这样想的把事儿给应下来了。 可这钱是有了,没命花啊。 齐姐就在打扫柳晴晴的房间的时候,拖把上是沾了点食用油的,就这油往地板上一弄,滑的不得了。 柳晴晴下床时,就摔了一跤。 孩子没事儿,柳晴晴吓了一跳,这才注意到地上是让拖了油的,从地上爬起来就不敢再下地了。 回头就把这事儿给柳晚霞和方葵说了。 这不,齐姐死了,就死在医院的厕所里,用丝袜自己上吊的。 说是上吊,具体怎么死的,也没人亲眼看到无从得知。 秦汀语倒是吓坏了,天天让保姆陪吃陪睡,一分都不跟保姆分开了,太恐怖了,原先柳晚霞说的时候秦汀语还不相信,可是现在齐姐就这样莫名奇妙的死了。 警方推断齐姐是因为欠下赌债还不起才死的。 可是秦汀语知道,因为齐姐做了这个地板上抹油的事儿,所以她又给了齐姐三万,齐姐已经有钱可以还赌债了。 所以压根就没有要自杀的动机啊,故而秦汀语认定了是他杀。 这就吓得焉了,不敢再去祸害柳晴晴了。 但她也是个不消停的,把主意又打在了郝贝身上。 因为郝贝最近总往医院跑,也进入了秦汀语的视野之内。 秦汀语的思维就是,归根结底,柳晴晴不是个好东西,那郝贝就也不是个好东西,如果不是郝贝的横插一脚,没准她现在就过着裴太太的生活呢! “郝贝,我跟你说个秘密,你不要告诉别人……”秦汀语是让保姆把郝贝给请来的。 郝贝不来啊,可是两个保姆一边架一个,把郝贝连扯带拉的弄秦汀语的病房里了。 “秦汀语,你千万别告诉我,因为我一点也不想知道。”郝贝不想听,捂住耳朵。 这会儿病房里就郝贝和秦汀语。 秦汀语有点着急:“我想说你就要听,你不听你会后悔的。” 郝贝就觉得秦汀语事逼,我不听就是不听,你说我也不听。 这人拧起来就这样,你说了我也不听。 秦汀语急啊:“郝贝,你不听真的会后悔的啊,我跟你说啊,你不是方蔷薇的女儿,你知道不?” 秦汀语这是口快,张嘴就来,脑子里是想着说点跟郝贝有关的事儿的,这样能让郝贝的注意力在她说的话上的,谁知道中引没个把门的,就把这个话给说出来了,自打嘴巴也不过如此了!   ☆、268:打脸,血缘关系! 虽然郝贝说了她不听,可是你就是捂住耳朵也能听到秦汀语说的话,因为秦汀语喊的实在太大声了。 郝贝呵的一声就乐了,撇了下嘴笑问秦汀语:“你再说一次?” 秦汀语不敢说了,实际上她现在恨不得能抽自己几个耳光的,你说她嘴贱不,说什么不好,怎么说这个了! “呃,我是说你看方蔷薇这么虐待你,方蔷薇肯定不你亲妈吧!”这是脑子醒过来改口了。 郝贝是没往心里去,这姑娘心宽啊,因为是这是爷爷说的方蔷薇是她妈妈,而且郝政国也说了,她不信谁的也得信这两位的啊? 那方蔷薇不是她妈的话,谁是她妈啊? 再说了郝政国总不至于连自己的老婆孩子都不识得了吧! 所以,秦汀语的这个话吧,虽然是个实话,但郝贝就没听进心里去。 秦汀语见郝贝不相信这话,就没再纠缠,反倒说起柳晴晴的事儿了。 就跟郝贝说啊:“郝贝,你不觉得柳晴晴跟方蔷薇怀孩子的时候是一样的吗?你看他们都是……” 就说人家都是孩子明明都保不住了,又保住了这样的。 郝贝就觉得秦汀语特别的可笑,你说这话不打脸啊! “秦汀语,那你能不能说说你怀孕时怎么三番五次的那孩子就没掉呢!” 秦汀语脸脖子通红的嚷嚷着:“郝贝我跟你说柳晴晴肯定是用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那个柳晚霞说的,认末是动柳晴晴的肚子谁就就得死,医院里前几天死的那个清洁工,就是柳晴晴给害死的,郝贝你这么有正义感的一个人,你就不帮帮那个清洁工吗?她死的多冤屈啊……” 秦汀语现在就是一个想法,特别简单就想诱说让郝贝去动一动柳晴晴啊,这样也许有人就把郝贝也给神不知鬼不觉的给杀了都说不准的啊! 你说这想法可笑不可笑,脑抽了的! 反正郝贝是听出来秦汀语的意思来了。 “呵,秦汀语你跟那个清洁工关系很好吗?哦哦,我想想啊,是不是你教唆那个清洁工去害柳晴晴的啊,现在清洁工死了,你是不是很害怕啊,是不是怕下一个死的就是你啊,所以你才想让我去招惹柳晴晴啊?” 郝贝这话真是一语成戳,直接就把秦汀语的老底给揭了。 实际上秦汀语就是这个心思,脸皮也是厚的跟城墙似的,让戳穿了也不羞涩,直接就放言道:“郝贝,还说你是个好人,不过也是个胆小如鼠之辈罢了,我还当你跟我有什么不同呢?我呸……” 这说不通就开始骂上了,郝贝觉得真是没天理了。 她是脑抽了才会跟秦汀语费这个口舌的。 “秦汀语,我告诉你,再敢骂我一句,信不信我抽你!”郝贝在心底跟自己说,淑女啊,不打人的,不打人的。 可是秦汀语要再这样激她,她是真会打人的! 虽然秦汀语那张脸都烂的不成样了,可是这会儿还是把脸伸在郝贝跟前得瑟:“你打啊,你下得去手吗你,你要下得去手你就打啊,你打啊!” 郝贝在心底默默的骂了句:‘卧槽!’这淑女是当不成了。 如果有人把脸伸手跟前请你打,你打还是不打? 二贝姑娘曰:“不打白不打!” 啪的一耳光就甩秦汀语的脸上了,打的那叫一个响亮啊,不过打的郝贝很恶心,因为秦汀语脸上药膏黑呼呼的全沾她手上了。 秦汀语傻眼了,泪珠子在眼眶里打转,伸手想去捂脸,可是一捂更疼,就这么愣愣的说了句:“郝贝,你敢打我,你怎么敢打我,你打我,你……” 秦汀语就这么语无伦次的说着,郝贝翻着小白眼,一脸的不耐烦,觉得秦汀语这就是脑残的代名词,我打都打了,有什么好说的! 转脸就要走。 秦汀语却是嗷嗷的乱叫了起来:“郝贝你怎么不打死我啊,有能耐你就再打啊,你再打啊!” 这就是得瑟的,郝贝其实挺恶心那些药味儿的,这满手都是这味,她还想赶紧的回去洗洗的,结果秦汀语就这么不依不饶的了。 你说这烦不烦啊,转过头来,一脸霜意的问:“秦汀语你还真当我不敢打你的吗?” 秦汀语这会儿就是一个乱叫:“你打啊打啊,有本事就打死我,打死我我就解脱了!” 就这种欠打的人,郝贝甩手就是两耳光,反正那药都往手上沾了,也就不怕再沾了的,打吧,甩手就招呼上去了。 啪啪! 两耳光真就甩上去了,直甩的秦汀语脸上火辣辣的疼的不成样了,让打懵了,眼泪都掉不下来了! 秦汀语这下老实了,双手都捂住脸,眼泪啪啪的掉,双眸充满控诉的眼神看着郝贝:“你怎么打我啊?我为什么打我啊?” 郝贝耸耸肩摊手,无奈的回答这个白痴问题:“不是你说让我打的吗?” 自己找的打你还能怪别人打你吗? 秦汀语这个亏是吃定憋屈啊,窝了满肚子火,可是她能怎么样? 忍着呗,心里就盼着郝贝能中计呢! 然而郝贝也没这傻,秦汀语那心思她看得透透的,柳晴晴呢现在就像是块碎掉的玉石,就是用胶给沾上那种,你一碰就倒霉了,碎了算你的呗。 郝贝就是再二也没傻逼到去招这份事儿的。 直接就回家了,连裴红军那里都没去,回到家里左思右想这事儿能给谁说啊,给裴靖东说裴靖东得骂她,还是给苏韵说吧。 就给苏韵打了个电话,就说秦汀语说的那些话。 这也是个招祸事儿的啊。 苏韵那种痴热度,是非常人的。 你就看挂上电话后,苏韵就打电话订了机票,直飞江城的。 今天是周六,裴红国也没上班,就拦住不让去。 “苏韵,你今天要敢走出家门一步,那咱们就真的玩完了!”裴红国也不想说这样的话,可是这些年谁体会过他的心情。 苏韵冷着一张脸,她要报仇,她恨死那些人了。 她的孩子没了,也不能怀孕了,你以为就真的是流产的原因才没有孩子的吗? 以她的体质,不可能就这样就怀不上孩子了。 那肯定是呼老太太当初给她弄了什么东西的,当时年少,没有深想,过后这几十年,每次想起,就心疼难耐。 “玩完了就玩完了,我早说了你要阻拦我,我们就离婚,裴红国你是不是当我说着玩的啊!” 这话听在裴红国的耳朵里,那就跟有人拿了把刀在捅他一样的难受的,眼底一片伤意,颤着声儿的问:“为什么你总是放不开过去,我都说了我可以不要孩子,不要孩子你明白吗?” 苏韵呵的一声笑了:“是,你可以不要孩子,那你能控制得了自己不去喜欢孩子,不去想如果有个孩子该有多好吗?那你能保证你的家人,你的朋友们也这样想的吗?” 裴红国往后退了一步:“我过的我生活,关别人什么事儿!” 苏韵别过脸去,不看裴红国的脸,她怕看一次自己就会心软一次。 年轻的时候,她不知道自己不孕,嫁给裴红国也是赌气,就是狠了心的,这些年来,对裴红国不是没有爱,但最近太受刺激了。 裴红国单位里有个刚考进来的小姑娘,就特别的喜欢裴红国。 找上过苏韵,小姑娘说的特别的‘深明大义’,苏韵永远也忘记不了那一天的情景。 那一天,裴红国去外地开会,她在家里休息,门铃响,她去开门,那女孩长的清秀可人,梳着马尾,跟自己年轻时的打扮倒是很像,见到她就弯了眼的笑,管她叫嫂子,说是裴红国单位新来的秘书,跟着裴红国的秘书做事儿的。 苏韵就以为是裴红国有什么文件落家里让人来取的。 就请人进来坐了,这姑娘进来后,没有说要找什么文件,反倒是拿出了一沓文件给苏韵看。 “嫂子,这些是我的学历证明,出身证明,还有体检报告,全都是最优秀的,我能育孕出最优秀的孩子。” 苏韵当时就懵了,这是几个意思啊? 不过马上她就明白了,几个意思?人家小姑娘这是上门来告诉她——我喜欢你老公,崇拜式的喜欢,当偶像一样的喜爱。 小姑娘叫戚萍萍,京都最高学府毕业,家中也是书香世家,不过父母过早去世,留下了不菲的遗产,够小姑娘生活一辈子都不嫌多的。 戚萍萍表示了自己的意愿,她说:“嫂子,我没想破坏你们的家庭,我就是看着裴XX看到小孩子那样喜爱,觉得他应该有一个自己的孩子,我也侧面打听了一下,这个事儿是可行的……” 意思很简单,就是愿意提供卵子,做试管婴儿,那怕只是提供一颗卵子就成。 那叫一个伟大的表现啊,还说了可以签协议,绝对不看孩子这的那的…… 苏韵就见过不要脸的也没见过如此打人脸的! 当时就跟疯了似的抓着那堆资料把那个叫戚萍萍的给赶了出去。 可是这不算完,戚萍萍时不时的给苏韵发条短信,表达下自己的诚意。 这事儿,苏韵一直没有给裴红国说过,她怕她说时会控制不住自己的脾气,她怕会说崩了的。 可是现在,又是这样的话题。 你以为她想不会生育的啊? 你以为她没有想过试管婴儿的啊? 可是她的卵子没有成熟的,她甚至偷偷的采集过自己的卵子,就想着如果万一能培育出一个好的卵子,那怕做试管婴儿她都认了的。 她也找过卵子库,都选好了卵子,就想着也许那一天,真就用别人的卵子给裴红国的做一个试管婴儿了的。 然而,她接受不了,过了自己心里那一关。 其实苏韵挺独的,小时候在家里就她一个女孩子,跟呼弘济又是青梅竹马,谁都宠着她惯着她,这就养成了这个独的性子,几十年都没有改变过。 有时候苏韵也会想,这样不行啊,她得当个好老婆,原本她就有恋爱史,配不上裴红国的,再不当个好老婆,那就自己真就太坏了。 可是这些天里,她反复的想,就是让这个事儿给折磨的不行了。 这才一听说柳晴晴也可能服用了那种药,她要抓到那个幕后人,不光是为了别人,她还想为了自己努力一把,她还想为裴红国生个儿子。 苏韵冷冷的看着裴红国,转身上楼。 没多大一会儿,又下楼来了,手里拿着两张纸,往裴红国跟前一拍,女王范儿十足的说道:“离婚协议书,你不用总是威胁我,你要真有能耐就在这上面签了字就得了!” 男人有时候不能逼的! 真就不能逼,裴红国心里也苦啊,这些年,他的压力也不小,好在母亲早逝,倒也少了母亲方面的压力,不过父亲也不止一次的提出来,要个孩子的念头。 都让他以各式各样的借口给否了的。 你说他的要求真不高,只要苏韵好好的就可以了。 可是苏韵就是这样的放不下呼弘济,这让裴红国很无奈,也很无力。 “苏韵,你想好了!”离婚这个事儿,可不是随随便便的。 苏韵那一脸的平静,冷笑着看着裴红国,好像就吃准了裴红国不会签字一样的调调说:“想好了,不是你说离婚的吗?你签啊,你签了我就相信你说的是真的。” 裴红国沉着一张脸,心里都像是让人拿着薄薄的刀片剐着一样的难受,一咬牙就拿笔把字给签了。 唰唰的就签了。 苏韵当时就傻眼了,裴红国不签字在她的意料之中,因为她知道裴红国爱她的。 可是裴红国签字,那神色很冰冷,这是不可能也现在她老公她男人裴红国脸上的神色,那种看向陌生人一样的神色,平静的,淡雅地开口:“苏韵,就这样吧。” 裴红国没等苏韵先出门,他自己倒是先出去了。 就在裴红国刚出门没多久的时候,苏韵的手机响,一看就气得苏韵把手机给摔了,又是戚萍萍那个不要脸的小三的电话。 苏韵冷静了下,这个事儿,不是因为裴红国的阻止她就能不做的事儿。 不光是为了自己,还为了更多人。 冷静下来后,苏韵就上楼了,在书房里亲手写了一封信,连同那两张签过彼此名字的离婚协议书一起放进了信封里。 家里的钥匙,房产证,还有存款银行卡,全都放在书桌上。 收拾好之后,才起身出门,去赶飞机了。 裴靖东接到裴红国的电话时,一听裴红国说的,那火气蹭的一下就上去了。 又是郝贝! 就不能消停一点吗! 裴红国说:“东子,叔叔这一辈子真没求过你什么,就求你一点,保护好苏韵好吗?” 这话听得裴靖东都内疚死了。 挂上电话就回家,赶紧安排人去机场接机,从京都到江城,总的也就那一个班机,接机是肯定的,重点是确保苏韵的安全。 回到家里时,郝贝还在做午饭。 可能今天打了秦汀语,郝贝这心情还是不错的,就是那手洗了八百次了,总觉得手上一股子药味下不去的。 所以她今天做的是药膳,就想着这样的话,就不用怕有药味了的。 做的瓦罐山鸡汤,光是在火上炖都炖了有几个小时了,很费功夫的。 这会儿正端着做好的鸡汤起锅,往小碗里盛着呢,孩子们让展翼带着出去玩了,她先把汤给凉好,等会回来了好喝的。 听见开门声儿就看了过去,结果就看到裴靖东那嫌恶的神色。 以为是裴靖东嫌弃这药味儿,就赶紧的解释着:“那个是做的这个药膳,秋天滋补最好了。” 裴靖东很想发火,他就想娶个媳妇,不要多聪明,不要多能干,就是好好的把家里的一摊事儿给他顾好了就得了。 可是郝贝就是个——尽管蠢事的聪明蛋! “是吗?做的什么啊?”皮笑肉不笑的问了这么一句。 郝贝看出他的神色不对,就想着可能是工作上的事儿吧,反正自己是没惹他的,就说是炖的山鸡。 裴靖东嘴角一勾,十分平淡的问了句:“那怎么不炖点猪脑呢。” 炖猪脑! “什么意思?”郝贝疑惑的看向裴靖东,就看到这男人眼中那抹轻蔑看不起人的神色。 “补脑啊!”裴靖东说的无所谓极了,眼晴就盯着郝贝看,心中则想着不是挺聪明吗?骂你呢没听出来啊! 郝贝怔了怔,脸唰的就红了:“你骂我!” 裴靖东白了她一眼,心想还不算太答,就开始说了,就说苏韵的事儿。 郝贝觉得这日子简直就没法过了,你说苏韵的事儿跟她有个屁关系,再说了早先也是苏韵找的她,那你说这能怪她吗? 竟然为了苏韵的事儿,就这样骂她。 她是欠骂是吧! 这姑娘一火就不得了啊,也不管手上拿的是什么东西,直接就摔了过去。 那可是刚刚出炉的一碗热鸡汤啊,就这么冲着裴靖东砸了过来。 哗啦一下,裴靖东让砸中,那鸡汤喂了身上的衬衫了,烫的疼的咝了一声,眼晴都红了,怒骂起来:“郝贝,你有病吧,你他妈的长没长眼啊,这么烫的东西你往我身上弄!” 郝贝让气的肝疼:“呵,很烫吗?怎么不是硫酸,怎么不烧死你算了的!” 这吵架的话,没好话,一个说话比一个毒。 最后把裴靖东给气了个半死,郝贝这嘴啊讲话快,扒拉扒拉的什么话都往外冒,就是非把人给气死的节奏。 裴靖东也是个二的,就往上冲,这是活该,被郝贝一句话给呛死了。 郝贝说了:“气死你活该,气死你了,我好再嫁。” 裴靖东反讥:“呵,就你,就你再嫁也得看看有没有人要的。” 郝贝就笑了:“是吗?那你赶紧死,你死了看我有没有人要的,远的就不说了,就说莫扬啊,弗瑞德啊,你看着吧……” 裴靖东内伤了,也抓到了郝贝话中的一句重点,沉了脸问:“弗瑞德是谁?”这问的那叫一个酸啊? 这个名字好像是有点熟悉的,是不是听说过啊? 郝贝这才发现自己说漏嘴了,果真这就叫言多必失吧。 正在这时,展翼带着孩子们回来了,门是开着的,所以人家也没敲门,抱了一个后面跟着一个,结果就看到屋里这里吵的跟斗鸡眼似的。 还有说那话,真都让听到了。 “呃,嫂子,哥,你们别吵架啊……” 裴瑾瑜是玩累了,上楼时非让展翼抱的,这会儿就嗷嗷的叫了起来:“爸爸你欺负妈妈,那妈妈不要你了,我也不要你……” 裴黎曦则是很不高兴。 这是第一次郝贝跟裴靖东吵架让他们看到的,虽然他不知道私底下这两人有没有吵过架。 但是就他而言十分不喜欢现在这种场面,他不排斥有一个妈妈,可是这个妈妈如果一生气就说这种话,一生气就摔东西,就打人的话,那么他宁愿和小瑜过会从前那种没有妈妈的生活。 裴靖东弄了个没脸,郝贝也闹了个大脸红。 挺尴尬的,可是展小翼又太没眼色了,还想着劝一劝的。 就开劝啊,什么百年修的同船渡,千年修得共枕缘啊,你们可不能这样一吵架就要离婚这的那的,就这样的一通乱劝,听得郝贝脸越来越红,像个做错事的孩子一样无措了。 裴靖东则是黑着一张脸,狠狠的剜了一眼展翼训骂着:“有你什么事儿,赶紧的滚蛋。” 展翼不放心的给裴靖东挤着眼,那意思好像在说哥你是个男人,得让着点嫂子。 这把裴靖东给气得哟,一扬手作势就要打展翼来着。 展翼一溜烟的就跑了。 这以前老人们常说养个孩子不容易啊这样那样的,你得担责任这样的。 郝贝也一直没信过,觉得养个孩子也真没那么难的。 可是眼下这事儿,就让她明白老话只所以叫老话,那是有一定道理的。 展翼不是刚走吗? 裴瑾瑜下了地就往郝贝跟前跑去,也是那个寸劲,他一跑,郝贝就喊让他站住,那喊的再快,孩子也没刹住车的,脚底下都是鸡汤,挺滑的,就这么眼睁睁的一家三口就看着裴瑾瑜摔倒了。 那真是摔的太快了,裴靖东都没来得及阻止来着的。 这下惨了,展翼还没走到楼下呢,就看到裴靖东抱着裴瑾瑜后面跟着哭的跟个泪人一样的郝贝,往医院跑去了。 “喂,这怎么了?”展翼喊了一嗓子,没人理他。 后面郝贝跟上了,回了他一句:“小瑜摔碎碗上了。” 那碗啊,是那种精制的陶瓷的,就是特别薄的那种,很好看的,是郝贝去买的,她就喜欢买这些好看的玩意,花了不少钱的。 以前时候,她在南华时就嫌弃过郝妈妈每次买碗怎么总是买那种不绣钢的大碗,难看的要死,好几次她都想买这种漂亮的。 那时郝妈妈就说过,这碗啊好看归好看,可是要是一摔,那就碎的妥妥的,到时候你们姐几个再划伤了,那多不划算。 郝贝现在才明白,妈妈说的话得有多真理。 就是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的节奏。 这个亏可吃大发了。 小瑜那满脸都是血,还有手上也是…… 到了医院,裴靖东抱着孩子进的急救室,这得处理伤口的,就听着小瑜哭的哇哇的。 那碗的碎瓷扎进肉里了,人医生得给处理干净,不然回头得不行了。 里面小瑜哭,外面郝贝哭,就是后悔啊,你说她这么冲动做什么啊,她要不摔碗,小瑜也不会摔到也不会扎到了啊…… “都怪我,都怪我!”这会儿悔的肠子都清了,恨不得那些伤是伤在她自己身上的。 裴黎曦冷冷一哼,对郝贝的不悦那是彻底的暴发了出来了:“哼,你也知道怪你,知道怪你那你就离小瑜远着点。” “裴黎曦,你在说什么!”展翼大声的斥责着裴黎曦。 裴黎曦冷冷的迎上展翼的眼晴,认真的说着:“我在保护我的弟弟,怎么了?” 那模样让展翼生怕,这才是一个七岁的孩子啊,可是刚才他那眼神特别像是他哥生气时那种,恨不得都能吃人的模样。 “小曦,你不能这样……”展翼试着想劝小曦,你说郝贝做的也够好的了,你这样说多伤郝贝的心啊。 可是裴黎曦只知道弟弟是跟他一起出生的,爸爸是他们的爸爸,郝贝就是个外人,你就是对我们再好,也是没有血缘关系的。 以前他对郝贝客气,是因为郝贝是裴靖东给他们找的妈妈,是因为弟弟喜欢,他自己无所谓的。 可是现在不一样了,从郝贝开始打小瑜的那一次开始,裴黎曦的心里对郝贝就有意见了,那再加上今天的事儿,那意见就更大了的。 郝贝自知理亏,没说话,可是心好疼,她敢对着太阳发誓,她对这两个孩子是当成自己亲生儿子一样对待的。 可是没用,事实儿摆在眼前,她付出再多,不是亲妈就不是亲妈,是亲儿子,能这样怪你吗? “算了,展翼,都怪我,别说了。” 淡淡的就说了这么一句,也不再多说了。 展翼重重的叹了一口气,也是有点无奈,想劝吧,越劝越恼火,就等着吧。 裴瑾瑜是划伤了,脸上划了一小道,然后其它的都在右手掌上,摔倒后,他用手撑地的,所以手一下就摁在碎渣渣上了。 至于脸上那么多血,则是因为摔倒是摔着鼻子上,就流鼻血了。 事儿就是这么个事儿,却因为郝贝不是孩子们的亲妈妈,而成了罪魁祸首。 裴瑾瑜还是护着郝贝的。 展翼进了病房就跟裴靖东说了小曦说过郝贝了。 正好郝贝那会没在病房,去问医生的裴瑾瑜的情况去了。 裴靖东听罢,黑了一张脸对裴黎曦说:“一会跟妈妈道歉。” 裴黎曦就摆着一张冰山脸:“我没错。”所以不需要道歉。 裴靖东火啊,这一个个的都是反了天的,这么不听话的。 “我说道歉,听到没!” “我说我没错,你没听到么!” 要不说这父子俩就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吗? 这会儿就完全是一个大人版本,一个小童版本,就是大眼瞪小眼对上了。 “裴黎曦,我再说最后一次,跟你妈妈道歉!” 裴靖东觉得这火气有点压不住了的。 可是裴黎曦那倨傲的模样真的太欠抽了:“呵,我说了没错就是没错,我凭什么要道歉!本来就是她……” ‘啪!’ 小娃儿后面的话被甩在脸上的一巴掌给打断了。 裴靖东没打过孩子们,原本他也是没怎么带过教育过的,可是今天就这么打上了。 小娃儿的脸唰的就红了,五指印清晰可见,不可置信的看向裴靖东,眼泪就在眼眶里打转,愣生生是没让流下来。 语带哽咽的控诉着:“打啊,你再打啊,反正你从来没有把我们当过你的儿子,打死我们了你就解脱了对不对!” 裴靖东的手心火辣辣的,看到孩子那愤恨的双眼时,他的心也跟着疼。 好像看到了多年前的自己,也是这样控诉着裴红军,说裴红军没有尽过一个做父亲的责任的。 伸出手,想摸一摸孩子的脸,问他疼不疼,可是孩子却是扭过脸去了…… 郝贝刚从医生办公室出来,医生说没什么大情况,流鼻血这个事儿,小孩儿本来就血热,别说这是摔了,有的小孩三五不时的也会流点鼻血的,正常,要实在不放心的话,一会给做个血常规就是了。 这边才放心,就听到病房里有吵架,赶紧往这儿跑,推开病房门时,看到的就是裴黎曦扭过去的脸,还有那脸上的五指红印。 郝贝的心揪着一样疼,就好像那巴掌是抽在她自己的脸上了一样的疼,或者比打她自己都疼,嗓子眼里憋的难受。 像只受伤的小兽一样扑上去,冲着裴靖东就连打带抓的:“你有病啊,你为什么打小曦,为什么啊!” 有时候郝贝也是犯贱,就跟这会儿一样,裴靖东制住了他,吼着:“我这是为了谁啊?为了你,为了你啊!” 郝贝不领情:“谁让你为了我的啊,我让你打孩子了吗?我让你打了吗?你生怕我这个后妈当的太容易了是吗?” 这是郝贝第一次觉得当后妈不容易,你掏心掏肺的对着好,没事时挺好,一有事人家就会把你是后妈这事儿提出来说。 各咱苦逼加操蛋的人生就是她郝二贝的人生。 “我让他打的,郝贝,你别打我爸爸了,我是他儿子,老子打儿子天经地义。” 裴黎曦也是不领情的那一位,说的话能呛死人,话中带话,就像是一枚无形的穿心毒针似的,咻的一下直射进郝贝的心窝处,别提有多伤了。 裴瑾瑜的伤其实不太严重的,医生就是给包了下,输了两瓶消火的水,也不建议一直输液,就说能吃药就吃药就成了。 这等人醒了,就抱着回家了。 因为上次发生的事儿,现在学区房那边,郝贝们就不住了,原先刚交上去的房子还没有住人,就又住了进去。 展翼先回去把客厅里的碎渣子都给清理了的。 裴瑾瑜醒来后就一直黏着郝贝,郝贝就有点躲闪,她真是有点发怵了,她的孩再因为她有个什么伤灾的,那真是要被人恨死的了。 可是裴瑾瑜就是黏着郝贝,没有道理的黏,一天到晚就跟郝贝的跟屁虫似的。 连回家都不让裴靖东抱,就让郝贝抱,一个劲儿的为裴黎曦说过的话给郝贝道歉:“妈妈,你别怪哥哥,哥哥只是太心疼我了。” 郝贝点点头,就觉得愧疚极了,心底发誓,一定好好的对小瑜。 到了晚上,哄睡了孩子们,裴靖东接到电话,是接苏韵的人,把人接到了。 送到了大院这边的公寓里。 裴靖东挂了电话,又给苏韵去了个电话,就说明天来家里吃早点,又说了下裴红国打来电话的事儿。 裴靖东打电话时,郝贝就跟边上呢,也是听电话了,才知道苏韵跟裴红国要离婚了。 就有点想问,可是又想着他们还吵架呢,忍着没问。 不过裴靖东自己倒是说了,就把裴红国夫妻两人的事儿给说了一次。 语重心长的跟郝贝说:“郝贝,有时候你真的,就不能多想一想吗?你这一腔热血,你就不想想二婶这么痴迷的状态,你告诉她这个事儿,她要去动柳晴晴的话,被暗处的人像杀清洁工一样的杀害的话,那要怎么办?你让二叔怎么活,你让我怎么跟二叔交待!” 郝贝是真没想过这个事儿的,这时候也觉得自己有点太冲突了。 而且这个冲突还让小瑜付出了代价,血的代价,她要再不长记性,她就真的猪脑子了, “我明天去买猪脑子!”这真是自己骂自己的节奏,也是意识到错了的。 裴靖东就让逗乐呵了,哎,这个女人是自己喜欢的,不管她怎么样,他都喜欢,可有时候他也没法控制自己的脾气。 于是跟郝贝道歉:“也是你不对,不该那样骂你,是我的错,以后我也注意,你以后有什么事儿先跟我说下也成……” 夫妻俩这算是相互道歉,也说不上和好,睡一张床上的俩夫妻,又没深仇大恨的,吵架时说点气话就得了,还真能不依不饶的不过日子了啊? 这边是说和了,那边孩子们的房间里。 情况就不太妙了,裴黎曦很生气,特别生气,眼都气红了,就看着坐在床上,脸上贴着OK贴的弟弟,要不是看他脸上受伤的话,他都想抽上去的。 裴瑾瑜能没看到地上的汤,能没看到那些碎渣渣吗? 不过是一场演给郝贝看的苦肉计罢了。 裴瑾瑜是个心细的孩子,自从她问了郝贝关于那个骑蓝色摩托车的叔叔的事儿之后,他的心里就一直忐忑不安着。 他怕郝贝会跟那个叔叔有什么,他不想让郝贝跟那个叔叔有什么! 所以他给郝贝说很多很多爱妈妈的话,所以他看到郝贝跟裴靖东吵架时,就很怕。 这一怕,脑子就糨糊,就想着妈妈那样疼他,要是他受伤了,妈妈就没心思想别的了。 所以他冲过去,眼晴一闭,让疼痛到来,同样的妈妈的爱也有了…… “裴瑾瑜,我再告诉你一次,如果你再干这种蠢蛋事儿,我会把郝贝赶出裴家。”裴黎曦跟裴瑾瑜是双生子,为什么会去指责郝贝,当然是为了配合弟弟的。 让郝贝内疚,让郝贝对小瑜更好。 而这场劝,成功了,郝贝现在对小瑜就像是对瓷娃娃一样的。 “哼,你还好意思说我,你都说了妈妈什么了啊?裴黎曦我也告诉你,我裴瑾瑜这辈子就只有郝贝一个妈妈,什么方柳还是方条的跟我都没有关系。”在这一点上,裴瑾瑜很执着,妈妈就是妈妈,本来就只能一个,认定了他就是撞了南墙也不回头的。 说白了,别说郝贝很疼他,郝贝就是天天打他,骂他,他认了郝贝当妈妈,那郝贝就是妈妈。 更何况郝贝并没有天天打他骂他啊。 “小瑜,你有没有想过,你这样的话,让亲妈妈听到该有多伤心啊?”裴黎曦试着劝裴瑾瑜,就觉得弟弟太傻了,那没血缘关系的,你就真当是你亲妈了,这孩子得多傻啊。 “呵,那你就没有想过,你这样的话,让我妈妈听到了该有多伤心啊,你不爱妈妈没关系,我还不乐意有人跟我抢妈妈呢!”裴瑾瑜回击着,各有各的坚持,谁也说服不了谁的。 也就郝贝个耳根子软的,轻而易举的就让裴靖东给说服了。 这一天晚上就没睡好,就是各种脑补,就担心啊,苏韵会不会把柳晴晴的孩子给做掉了啊? 当时就说是要取方蔷薇的胚胎毛绒做研究的,后来没弄成,那现在…… 反正郝贝是越想越怕,就是怕苏韵会痴迷的真的去干这事儿,也不知道什么时候睡着的,就是想着这个事儿睡着了…… 结果就做了一个噩梦。 梦中就是苏韵拿着刀子,血呼淋淋的,手里还是一个血娃娃,跟郝贝说:“就是这个孩子,就是这个,就是个怪物……” 郝贝让吓醒了,因为梦中苏韵把那个血娃娃往她这边砸了过来了。 “啊!”尖叫着醒来。 裴靖东也让吵醒了,搂了搂她问:“做噩梦了?” 郝贝在他怀里点点头,彻底的睡不着了,就问裴靖东:“二婶住哪儿呢?” 裴靖东就说了院里的公寓,有人值守的,然后他昨天交待过了,不让苏韵出去的。 郝贝看了看时间,还有点黑,估计不到五点呢,心想,她五点就起来,然后去看看去,不然不放心的。 殊不知,她五点起来去啊,就晚了,因为苏韵这会儿就已经在磨着值班的警卫了…… ------题外话------ 明天的火车回家啊,我尽量今天把明天的写出来,然后后天的更新就没法了,后天到家后要先去学校看孩子分班情况,然后是准备开学用品,把孩子的事儿安顿好再写吧……所以估计后天会很晚,就不通知了啊……要是早了就是火车上写出来的,也别太意外就成了。开学季,祝各位一切顺利,静哥爱你们,么么哒……   ☆、269:齐心对外捉恶人正能量哟 这一个晚上不光是郝贝没有睡好,苏韵也没有睡好。 看着天空的圆月,低叹一声月圆人未圆……不知道京都的月亮是不是像江城的这样圆,不知道京都的那人是不是也像她这样在对着月亮叹气。 那个人啊,最讨厌了,总是喜欢惹她生气,她不是放不下过去,她只是想找回自己,她只是想也许他会烦了她,也许他会想要个孩子…… 这么想着眼泪啪嗒啪嗒的往下掉。 她把自己卡上的钱全都转到卡上了,这些年的工资奖金还有呼弘济每年给她的钱,全都放在一张卡上留给他了。 呼弘济每年还会给苏韵打钱,生日的,新年的,还有某一天时,总是会打一笔钱的。 苏韵开始收到时总是很生气,想退回去,还会狠狠骂骂呼弘济。 可是慢慢的就没劲头了,这钱就一直在卡里放着,到了这会儿,却是全留给了那个人,没办法,如果她要死了,那么她想到的最多的就是那个人。 那怕明知道他不缺钱,她也想把自己的身家所有都给他。 “哎,早上不能喝咖啡,晚上睡前不能喝茶水,再犯二的晚上喝茶睡不着,就自己跟自己聊天吧,或者……”苏韵说着说着眼泪就出来了,或者会有另一个女人陪着他聊天,聊小时候,聊从前,聊过去…… 想到此,苏韵同志又傲倨了,啊呀个呸,你们能有过去吗?你裴红国的过去只有我,只有我苏韵! 心好疼,手机一直是开机状态,可是没有短信没有电话。 犹记他们刚在一起的时候,有一次跟朋友出去吃饭喝了点酒,回家就睡着了,手机弄的静音,就没听到来电声音。 最后睡的迷迷糊糊的睡到一个人的怀里了,醒来时还纳闷了,这人怎么回来了?不是早才出差走的吗? 那时候他淡定的说:“出完差了。” 可是后来她手机充好电,一开机,霹雳啪啦的来电提醒跳进眼中时才明白,他的深夜归来不是因为出差完事了,而是因为找不到她了…… 三百八十八条未接电话,六百一十一条来电提醒啊……不过是她睡着了没有听到电话响罢了。 可是现在,她清醒着,就看着手机呢,却是没有跳进来一条短信,一个电话的…… 眼泪早已模糊了视线,抹了把泪,倔强的把这些脆弱都收回去。 拿起手机开始打电话,先给父亲打了个电话。 “爸,睡了吗?” 苏老爷子还没睡呢,这是回京都了跟苏鹏那里一块儿住着呢,接到女儿的电话就问了:“怎么?有事儿?”没事这个时候,丫头是不会打电话的。 苏鹏在陪老爷子下棋呢,看老爷子神色不太好就问了句:“谁的电话,韵儿的?” 苏老爷子点点头。 苏韵这边扯着嘴角勉强的笑出声:“我能有什么事儿,就是怕你睡不着,让你出来看月亮呢……” 苏老爷子眉头拧的紧紧的,疑惑的看一眼窗外,这天阴沉沉的,连颗星星都没,看什么月亮啊? “哭了?裴红国那小子欺负你了,我就说……”这就是老生常谈了,苏韵打电话从来不敢说跟裴红国之间有什么矛盾,因为她不说苏老爷子都能这样想了,她要再说那还得了啊? “老头儿,你能不能不这样了啊,都几十年了,你这话都说了几十年的,烦不烦啊!”苏韵不喜欢别人这样说裴红国的。 苏老爷子冷哼一声:“哼,就你护着他,上次我去……” 就是上次老爷子跟老友聚会,就听说了点裴红国的事儿,戚萍萍追裴红国追的动静也有点大,当然了裴红国拒绝的也够彻底,要不是那样的话,老爷子能忍着到现在都没去找裴红国的事儿才怪呢! 苏老爷子这心里对裴家的意见自来就大,就算裴红国这些年对女儿的确不错,苏老爷子也是看不进眼里的。 “好了好了,我不跟你说了,我哥呢,跟你一块儿呢?” 苏老爷子叹气,把电话递给苏鹏。 “韵儿,你在外地?”苏鹏刚就在想,京都这天这样,哪里能看到月亮的,连着几天都是阴天的。 苏韵说是啊,在外面出差,苏鹏就没再问了。 反倒是苏韵就叮嘱起苏鹏了:“哥,有合适的就找一个吧,那莫月华都结婚了,你这么些年为谁守着呢?” 苏鹏揉着眉心,又是这事儿,只能嘟囔着说:“知道了知道了……” 苏韵挂上电话,又分别给苏莫晓和莫扬去了个电话。 无非都是叮嘱一下这些自己在乎的人,到跟莫扬通电话时,就特别的又交待了几句,就是怕莫扬死心眼的非郝贝不娶这样的,那裴靖东也是个死心眼的主。 这年头,你们就可着劲儿的耗着吧,浪费的又是谁的青春年华的啊,最后吃亏的啊,苏韵是看准了,就是莫扬了。 这手心手背都是肉,一个是自己的亲侄子,一个是老公的亲侄子,苏韵是这两个孩子都疼的,自己没孩子,所以对这两孩子也是上过心,想让他们过的好好的。 打完电话,这一是晚上也是没怎么睡。 一个人不怕死归不怕死,但是当你知道你要面临死亡时,那个感觉就特别的诡异。 怕吗? 真怕,特别的怕。 可是你又不能因为怕就不去做这个事儿。 所以苏韵在四点多的时候就想下楼了,知道裴靖东交待过的,不让她出去,这是大院,她也不想闹的跟什么似的。 故而就去了值班室,跟警卫说话呢。 值班的警卫都快困死了,也是强打着精神,只是一个劲的重复着一句话:“苏医生,我们裴XX长说不能让您一个人出去,你看要不我给我们领导打个电话您们沟通一下……” 苏韵也不急,就特平静的跟人家说啊,你们领导说的那是昨天不让出去,现在都第二天了,她想出去锻炼下身体,说她有的晨练的习惯。 这一通磨,可费口舌了,反正就是要出去。 还把裴靖东的电话直接找出来,给警卫员说了:“要不你给你们领导打一个,我可跟你说了,我这侄子起床气特别大,他小时候啊……” 苏韵就说裴靖东小时候起床气大啊,有一次一个保姆叫他起床,他把人家保姆一通骂,骂的特别难听,直骂的保姆都要自杀了。 这事儿也是真事儿,当时裴靖东才十岁出头的年纪,是在京都裴宅时发生的事儿,那保姆现在还在裴家呢,当时就被裴靖东给骂的觉得活着都对不起社会了的,真就差点没自杀的节奏。 小警卫员一瞅现在这才四点钟,这个时候打电话,那不就是找骂的吗? 他可不想让领导骂的去自杀啊! 苦哈哈的问苏韵要去哪儿啊,他叫个战友陪着一起去。 人家这也是没合计能有多大的危险,就说是有个人跟着也就好多了的。 就这么地,直就打电话,把一个战友从床上挖起来,陪着苏韵去晨练去了。 苏韵也无所谓,跟着就跟着了,就当是找个帮手吧。 这帮手名叫陈博,一听说是领导的婶婶,还是医生,那就格外的精神,一口一个苏医生的叫着,就跟苏韵出去了。 因为这陈博的母亲也是医生,小伙子这是离开家来这里当兵了,格外想家,那看到苏韵就跟看到亲妈似的,别提有多听话了。 苏韵这一合计,得,就这样吧。 就带着人出去了。 走了十几分钟到的医院,要是苏韵自己一个人要进去的话,还有点麻烦,现在没到探病时间呢。 可巧了,身边跟着陈博,陈博就给人家看他证件,说这是裴靖东的婶婶,来看裴红军的。 这就进去住院部了,苏韵笑呵呵的夸着陈博:“小陈啊,你这行啊,有点眼力见的,回头我跟你们领导夸夸你啊……” 小陈这让夸的迷三道四的,那就更着急着表现了。 就是苏韵说让他做什么就做什么的,完全就没想到苏韵也可能是做些不好的事儿。 苏韵没去看裴红军,她跟裴红军的关系还真没好到要去看的。 直接去了柳晴晴的病房。 柳晴晴的病房里有个保姆陪着的,可是这保姆有点上年纪,耳光有点不灵光,再加上昨天是晚上柳晴晴半夜又想吃东西,折腾保姆起来给做东西弄这弄那的,所以这会儿睡的比较死。 “小陈,把这个保姆给绑起来,嘴巴缠上,不让她说话就成。” 苏韵从包里拿出胶带来。 陈博领命说是,接过胶带,等站在保姆的跟前,想着胶带怎么缠的时候,才手一抖颤声问:“苏医生,我们为什么要把她的嘴巴缠上啊?” 苏韵无语极了,你这也太后知后觉点了吧。 没辄了,直接从兜里亮出自己的证件来。 国安部的证件够拽的吧,吓的陈博小同志一下就机灵了起来。 “是,领导,马上执行命令。” 苏韵点点头,让陈博赶紧行动。 再然后,就顺理成章了。 苏韵让陈博把柳晴晴给弄到这层的手术室里去。 手术室的门她直接就给弄开了的。 陈博这会儿就是听命行事,苏韵说一他就干一的节奏。 直接就把柳晴晴给抱手术室,放在病床上去了。 柳晴晴这会儿睡得死啊,那也得亏是苏韵给她嗅了点药粉,不然也不能睡这么死的。 一切准备就绪,苏韵深吸了口气,自己穿上手术衣,没有助手,没有护士,拿掉一个孩子,这就是一个小手术而已。 跟郝贝想的一样,苏韵打算就这么把柳晴晴的孩子给拿掉了,她倒是想会会那些暗处的人了。 反正都敢把她的实验室给炸了,还有什么不敢的呢! 给柳晴晴打麻药的时候,针扎柳晴晴腰上的,那种痛意让柳晴晴迷糊的眼了两眼,这一睁眼就看到头顶上明晃晃的手术灯。 一时还有点找不到南北的感觉,不过看到苏韵时柳晴晴就张大了嘴,眼晴里是一种惊恐的惧意。 麻醉药已经推入柳晴晴的身体,柳晴晴想大叫,可是全身没有力气,只是瑟瑟发抖的说着:“你,你想干什么啊?” 其实这个话是问的最愚蠢的话,问了完全就没用的。 苏韵笑了下,才开口:“没想干嘛,就是想拿你肚子里那块肉做个研究。” 柳晴晴的脸唰的就白了,满头的大汗,四处去看,却只看到空空的手术室,她以为自己在作梦,捏了自己的大腿一把,却是疼的。 这就明白了,肯定是睡着时让苏韵给弄到这里来了。 “苏医生,求求你了,别动我的孩子,我只有这么一次当母亲的机会了,求你了行不行?我生出孩子之后,胎盘你也可以做研究,或者到时候你抽我孩子的血都行啊……” 苏韵呵的一声笑,觉得柳晴晴把她当二蛋子耍呢,抽孩子的血都行,那孩子生出来那么大点的,你舍得让抽啊。 再者说了,她要研究的是何种逆生长的药,能让一个胚胎明明都成活不了的,又成活了。 这才是关键,生出来的孩子,那都是成品了,要是有个什么变异的,那就是另一个学术研究了,不在她的职责范围之内,她只是想研究下药理方面的东西。 “NO,这么跟你说吧,我只是想研究下……”苏韵就如实的说了,她想研究什么,她就说什么。 柳晴晴伸手舌头舔了舔嘴唇,心里真是恨死了,她是好不容易才保住这个孩子的。 所以…… “苏医生,只要你放过我的孩子,只要你不拿掉他,我可以告诉你是谁给我用的这种药。” 苏韵没什么兴趣的白了柳晴晴一眼:“还需要你告诉我吗?你母亲柳晚霞呗。” 柳晴晴一脸不可思议的神色就看着苏韵,觉得苏韵真是神了,既然知道是柳晚霞做的,那还有什么好说的,就赶紧的找柳晚霞去啊,你们不就是想查这幕后人吗? 对于柳晴晴来说,她是配合查谋后人这个事儿的,因为她自己也忐忑着,这些人到底想做什么?她还真没有傻到以为别人是在纯粹的帮她。 无利不起早,谁也不会跟郝贝个傻逼圣母似的,天天乐于助人的。 “行了,你也少废话,能少受点罪。”苏韵也不跟柳晴晴废话的,为什么会知道是柳晚霞,那真不是她早知道或是怎么样的,就是刚才那一瞬间猜到的,就这么试探了下。 果真就是柳晚霞,这个女人其实苏韵一直在关注着。 你说一个医生,还养着小白脸,住着别墅,听说挺有钱,还听说当年从方家出来的时候是净身出户的,你净身出户怎么就能这么快发家。 也有人传言柳晚霞是中过彩票的,早些年京都有一起中了四亿彩票的事件,都说是柳晚霞中的,但具体谁中的也没有人知道。 柳晴晴怕极了,就伸手抚着自己的肚子,用牙齿咬着自己的另一只手,她在用疼痛,让自己不要睡过去。 苏韵看着这样倔强的柳晴晴嗤笑了一声:“都到这份上了,你以为我是什么好人么?我告诉你,我的实验室被炸掉,里面有个实习生,跟你差不多的年纪,她家里是农村的,好不容易考上大学,我原本让她来当助理,是想帮她,助理的工资可以够她读研的费用了,可是没想到,她就么没了……柳晴晴你知道你现在这样是在做什么吗?你是在助纣为虐,一个孩子就值得你放弃心中的正义么?你就没想过,这些人想用你的孩子做什么?” 苏韵越说柳晴晴越怕,真怕,这些柳晴晴自己也想过,每次一想就出一身的冷汗,可是她只能往好的方面想。 “方葵,方葵也知道的,求你了,我没那么伟大,我就想要个孩子的,我就想要个孩子啊,我想当妈妈,我想要个孩子……”柳晴晴哭的鼻涕泪水的都混在一起了,特别的怕啊。 苏韵觉得跟柳晴晴再说就是废话,时间也浪费了,直接就戴上手套,准备开始了。 却在这时,手机响了。 这才想起没关机。 拿出来准备关掉的,却是一个未接来电,上面显示着的名字是——‘过儿’。 这是苏韵对裴红国的爱称,也是俩人之间的闺房秘事,眼晴瞬间就红了,紧接着还有一条短信。 短信的内容很简单:【999+1】 苏韵的眼泪瞬间就落了,捏着手机的手都发抖了。 当年裴红国打了总计九十九十九个电话,后来苏韵就问了,你怎么不再多打一个啊? 当时裴红国说的话,苏韵到这会儿还记得呢,裴红国说:“苏韵,如果我们这间有一千步的距离,我希望我走出这九百九十九步,你只需要向前跨一步就可以了……” 这一步,苏韵跨了很多年,还是没有跨过去。 所以,现在…… 裴红国让步了,不让步不行,他没有办法接受苏韵出事儿,没有办法接受没有苏韵的日子。 也是苏韵离开京都后,他回老宅住,才无意间得知了一件事儿。 那是一直在老宅呆着,照顾过裴红国的奶妈子给裴红国透的底。 戚萍萍是父亲裴林一个旧友的小女儿,戚萍萍的工作也是裴林给活动的,用的是他的名义去活动的,戚萍萍私底下做过的一些小动作,也是裴林允许的。 为此,裴红国狠狠的跟父亲吵了一架,甚至说出断交父子关系的话来。 “爸,苏韵一直把你当亲爸一样对待,我很开心别人说起你时跟我说不知道的还以为你爸是你老丈人呢,因为他们说你对苏韵好,苏韵对你好,你们就像是父女俩一样的。” 这些曾经都是裴红国引以为傲的事情。 他一直知道苏韵有心结,没能给他生个孩子,苏韵心里不好受,也知道自己没有孩子,父亲心里是不乐意的。 所以很多时候,他就是故意的做些错事,让苏韵来做好人。 这样慢慢的才有了后来别人都说他爸跟他老丈人似的,那么护着他媳妇。 可是戚萍萍却是他爸给安排的人。 可惜,他还傻傻的言辞拒绝,还傻傻的对外宣示他这一辈子最爱的就是他老婆。 裴红国快急疯了,他还签了苏韵给的离婚协议书的,他老婆那人他知道的,就是气性大,脾气不好,动不动生气了就要走这的那的,可是她没有真的走过。 每次她生气都不会超过两小时,两个小时内绝对的就和好了。 她说她怕他不能专心工作,她说她怕他在生气时开车出事了,或者走路光想生气的事儿,没注意再出事了,那她就得后悔死了。 其实他老婆真的很好很好的,一直把他当个儿子一样的疼着,是他自己一直在计较着,计较着她跟呼弘济的那段过往,计较着呼弘济每年给她的钱…… 他没给过苏韵钱,因为不想跟呼弘济一样,但是他用自己的钱给苏韵建了一座城堡。 一个属于他们的小家,有苏韵所设想的一切美好的东西,那里面的除了房子不是他一砖一瓦建的,其它装饰,都是他一件件的去挑选采购而来。 用了五年的时间,才把房子给弄好的,他甚至都买好了礼盒,用来装钥匙的粉色礼盒,还打上可爱的蝴蝶结,这蝴蝶结的方式他就学了很多种,他想把自己的老婆当成女儿来宠……他知道小女生都喜欢这样的,尽管他我得很幼稚,很低俗…… 这些,他还没有来得及跟苏韵说啊。 “红国,爸知道这事儿是我的不对,可是你们不能不要孩子,你让我死了到地底下怎么见你妈,是,我们裴家有小瑜和小曦,再不济还有东子,所以我不要求你一定要生个儿子,那怕是个女儿也行,不能没有孩子啊,没有孩子你老了怎么办?苏韵老了怎么办?戚萍萍是我找的,各方面的条件都很优秀,只要你们能同意,苏韵能同意,就是取一个卵子的事儿……” 裴林说到这儿也说不下去了,苏韵要能同意,这试管婴儿早就做了的。 可是苏韵没提过,裴红国也没说过,裴林这才着急了的,真的是越到老了,就越喜欢小孩子,特别是最近裴林住老宅的时间多点,就天天看着裴森两口子含饴弄孙,看得他心里也起急了的。 谁知道会弄成这样…… “爸,你什么也别说了,我只告诉你一句话,我爱苏韵,这辈子有她就行,没有孩子就没孩子,养老问题你不用担心,苏韵老了我养他,我老了苏韵养我。而你,如果再让戚萍萍做些小动作,那么我就当没你这个爸爸,苏韵也白把你当亲爸似的这么多年了!” 裴红国挂断电话,就回家了。 回他跟苏韵的小家。 小家里一切照旧,只是少了个老婆。 卧室里空空的,裴红国站在卧室的门口,想到过去他曾半夜回来过,床上那位永远都是睡觉不盖被子的,那样把被子踢开,睡觉也不老实…… 刚开始在一起时,每次他都要把她紧紧的抱在怀里。 一直到现在都这样的,他很爱她,从小就爱慕着,苏韵是他的女神,娶到女神后,他也不踏实,总是怕她不见了,很多次从梦中醒来…… 苏韵每次让他给抱的都嫌累,可是慢慢的就习惯了。 有时候要是他出差,苏韵还睡不着的。 而如今,物是人非。 裴红国不愿意睡这里了,所以去了书房。 书房也是两个人共有的,苏韵很霸道的,自己占着大书桌就算了,连书房里的书架,她也是抢着最方便拿书的位置,用她的话来说,太高了要垫脚去拿,太低了要弯腰去拿,所以她只要了中间伸手能拿的两行书架。 两行齐整整的医学类书籍,上下分别是他的书,经济类的,建筑类的。 开始觉得这书架摆的极度不和谐,可是慢慢的就觉得看着特别的顺眼。 所以这个书架被裴红国起名为民生书架,衣食住行医几乎全囊括在一起的了。 书桌上的一排东西吸引了他的注意力。 房产证,户口本,银行卡,每张银行卡下面都压着一张纸,上面写着密码,还有资金数目。 就连苏韵收呼弘济钱的那张卡也在,上面也写着密码,还附有一句话:不用跟这种人清高客气的,他钱多愿意给就收着,这年头,谁跟钱过不去啊,你要不愿意要,以后给郝贝吧。 裴红国想笑又想哭的,你说呼弘济要知道给苏韵的钱,苏韵都给了自己,那呼弘济是不是得气得吐血啊! 可是又特别的想哭,虽然男儿有泪不轻弹,那也只是未到伤心时,他怎么能签字啊?真是蠢蛋死了的! 然而家里所有值钱的东西都在这儿了,就那两张签了字的离婚协议书没有找到,真把书房都扒了个遍也没有找到的。 在书房里坐了一夜,裴红国到早上时才想到苏韵可能去做特别危险的事儿。 他想打个电话,又怕万一她在做危险的事儿,他的电话再坏事了,所以不敢打。 只是打了一下就赶紧挂掉,短信也不敢乱发,想了很久,才发了999+1这样的短信过去。 却不曾想,就是这样的一条短信,引发苏韵多少的生念。 苏韵没有拿掉柳晴晴的孩子,只是取了部分绒毛细胞保存好,就让陈博把柳晴晴给抱回病房里了。 而这时候郝贝已经跑到医院来了,正在柳晴晴的病房里。 陈博抱着柳晴晴回来,苏韵也跟在后面的,看到郝贝时虚弱的打了个招呼,郝贝当时就傻眼了。 这是已经做完了吗? “呃,你……” 苏韵笑了下:“来了啊,那正好,一会你跟医生说啊,就说她……” 郝贝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等苏韵要走时,她才想到一事儿,没有拿掉孩子啊? 顺嘴就问了一句,苏韵点点头:“我要的差不多已经取到了,然后孩子还在她肚子里,这是她要的孩子,有什么后果都她自己承担吧。” 郝贝这才松了口气,只要孩子还在,那就没事儿吧。 裴靖东是郝贝起来后,跟着起来的,也是担心苏韵,一问警卫员人走了,就赶着来医院。 正好苏韵跟陈博一起出来,苏韵就跟裴靖东说郝贝在上面看着柳晴晴呢,并说了柳晚霞的事儿。 裴靖东叹气,就劝着苏韵别那么强硬啊,他二叔是多好的人啊,这样那样的一通说,刚才裴红国就给裴靖东打电话了,一定要让裴靖东看好了苏韵的。 苏韵白了裴靖东一眼:“我吃过的盐都比你吃过的饭多,你小子还是多担心下你自己吧,还管起我的事来了。” 裴靖东也是无奈,就觉得他二婶有时候就跟郝贝那倔强样一样样的。 你说苏韵年轻时那跟呼弘济多相爱啊,裴靖东可是没有少听裴红国叨咕过的,可是最后怎么样了,该分还是分了,苏韵当年一分手就嫁人,带着气嫁的,就没有给她自己和呼弘济回头路走的。 裴靖东就忧心起这点来,他这儿可不只一个不定时炸弹啊,这天天日子就过的提心吊胆的,你说要是郝贝也跟苏韵一样,那他怎么办? 成为下一个呼弘济? 裴靖东觉得自己变不成呼弘济,没有郝贝,他这辈子就不结婚了,不找女人了,他,他就去当太监得了他! “二婶,你说你当初怎么那么狠心真没给呼弘济一个机会啊?” 苏韵呵的一声笑了:“我要男人是要他疼我爱我宠我,不是要他给我气受,既然转身,我就没有想过回头,从来没有想过。” 苏韵就这样的人,她要什么,特别的清楚,你对我不好了,我再爱你,我也不跟你在一起。 我就找一个爱我的人,愿意疼着我宠着我爱着我的人,感情都是慢慢培养出来的,生活在一起几十年的人,就是没有爱情能咋地,没有爱情还有亲情呢。 况且这夫妻间的事儿,你能说你不爱吗? 苏韵的这套理论听是裴靖东头上都冒冷汗了,是不是女人都这么狠心啊? 苏韵看出他的心思了,这会儿心情颇好,就提醒了下裴靖东:“你啊,还是好自为之吧,郝贝那丫头你别看着倔,心软着呢,虽然不至于像我一样吧,但你要真让她死心了,那就别想回头了……” 苏韵是看出来了,郝贝那也是个能转身就走的,不过你得把她给伤透了,因为郝贝太圣母了,心太软了。 郝贝心软这事儿,裴靖东倒是认同的,就把裴瑾瑜受伤的事儿给说了。 苏韵看着裴靖东疑惑的问:“那小瑜到底是你儿子不是啊?” 裴靖东让问的不自在极了,皱了下眉头说:“什么意思?” 苏韵给了裴靖东一个大白眼,说:“那你儿子什么样你不知道啊,那小子最精呢,他就这么轻易的就摔了啊?傻啊他!” 裴靖东有种恍然大悟的感觉,主要是没有想到裴瑾瑜会耍这个小心眼的。 这叫一个气啊,你知道为了这事儿,郝贝有多内疚么?几个晚上都没睡好的。 “呵,反正你那两个儿子不是省油的灯,还有那个方柳,到底是给小曦灌输了怎么样的母爱啊,能让小曦还想着她,我要是有那样的妈妈,我都恨不得后悔死是她生的了。” 苏韵回公寓了,是裴靖东亲自送回去,然后还有保镖,采取的东西,直接由裴靖东的手送了上去,当然苏韵自己也留了一份儿的。 病房里,柳晴晴醒来时就抚着肚子,接着就听到郝贝的声音:“你的孩子还在,柳晴晴,你别怪苏韵二婶,她只是想救很多很多人……” 郝贝给柳晴晴讲了很多,讲的那些也是柳晴晴担心过的。 “柳晴晴,你只是想要个孩子而已,二婶也不是那样坏心眼的,不让你生孩子,可是你有没有想过,如果你肚子里的孩子是个实验品,不成功的话是什么样,成功后你的孩子又会被当成什么用途,你看看我妈妈……” 郝贝就拿方蔷薇的事儿做例子跟柳晴晴说了。 据分析,方蔷薇生的丁方估计是个失败品,因为看起来跟正常的孩子差不多,如果硬要说有哪里不同的话,那就是丁方似乎有点傻愣愣的。 不过这时候还小,也看不出来的,傻不傻的也是以后的事儿。 柳晴晴也怕这个,现在无依无靠,她选择相信郝贝的话。 “郝贝,我错了,以前都是我错了,以后我一定改正,我就想要这个孩子,其它的我都不在乎了,你帮我好不好,帮我吧……” 这个孩子如果生不下来的话,那么她就完蛋了的。 郝贝不想帮柳晴晴,一点也不想帮,可是想到柳晴晴肚子里的孩子。 这不是在帮柳晴晴,是在帮这个孩子,是在帮裴靖东他们。 “如果你真的想安全的生下这个孩子,我可以想办法,但是柳晴晴你想好了吗?如果你跟我合作的话,可能会得罪方葵,得罪给你药的那些人,你不怕吗?” 柳晴晴当然怕,可是她更怕那些变态的人会把她的儿子当小白鼠。 人生就像是一场赌局,赌赢了最好,赌输了那就是一辈子的事儿。 “呃,我相信你,郝贝你帮我,求你。”柳晴晴终于低头,这一刻,没有起坏心眼,就是满心的希望郝贝能帮她。 郝贝点点头,也是应下了这个事儿。 没有跟裴靖东商量,直接跟秦汀语商量的,反天正她跟秦立国是一组的,这是工作上的事情,就没有必要跟裴靖东说了。 秦立国接到郝贝的信息,就回家了。 郝贝约的地方就是家里,这个事儿不能打电话说。 郝贝去的秦立国家里,详细的跟秦立国说了自己的计划。 其实很简单,只要把柳晴晴给藏起来,那么暗处的人也许会着急,把人逼出来,就好办多了。 秦立国对这个方法,也是赞同的,他还有很多事儿要走,不喜欢这样拖下去的。 而且他有一个美好的想法,也许…… “贝丫头啊,你现在不都流行穿越剧和重生剧么?你说你丁柔有没有可能重生了穿越了啊?”有没有可能有这个奇迹啊? 郝贝惊悚的看着秦立国,就觉得这人是不是有点神经了啊? 那人死都死了,你说怎么就能还活着呢。 “呵,我跟你说啊丫头,那墓地里埋着的不是我老婆,你说我可笑不可笑啊……” 郝贝啊了一嗓子,那埋的是谁啊? 秦立国就把家里的事儿给郝贝说了,就说那个埋着的是碧玉。 郝贝心头狠狠的一震,心里骂这秦老太太可真是变态,你说得多狠心啊,多大的仇恨,让你这么骗自己的儿子啊,不禁想,那老太太是秦立国的亲妈么? “呃,秦爸爸,那个,也许还活着,也许吧……” 郝贝也是许了个美好的愿望,她真的觉得像秦立国这样的人太难得了,老天爷吧,要不然你就让丁柔还活着吧,那怕是失忆了,另嫁了,或者是怎么地都成,只要活着就好。 柳晴晴那边在医院里忐忑的不行了。 她在等着郝贝的消息,柳晚霞就是监视她的人,每天她的动静,柳晚霞都会做一个详劝的记录,她自己现在就是个小白鼠。 这天早上,柳晚霞就看出柳晴晴的不对劲了,拧着眉头问柳晴晴:“发生什么事了吗?保姆呢怎么还睡着啊?” 这保姆让苏韵给用的药过量了,这会儿还在睡着呢。 柳晴晴就解释说她昨天晚上让保姆给做吃的了,然后保姆就累了,让多睡会儿吧。 柳晚霞查完房走到走廊时,才想到柳晴晴什么时候这么通情达理了啊? 这也怪柳晴晴平时太过刻薄了,恨不得让人家保姆二十四小时都在干活才算完事儿的。 柳晚霞当时就感觉到不好! 立马就回去,柳晴晴刚松的一口气又提了起来。 柳晚霞在病房里四处看,也没看出什么来,就看向了卫生间。 推门进去,柳晴晴的心都吊的高高的。 柳晚霞看厕所里没人,也松口气,可是很快就发现了纸篓里那带着血的卫生纸,那是…… 柳晴晴现在怀孕不可能会见血的。 “晴晴,你见红了吗?” 柳晴晴啊的一声,赶紧找借口:“那是保姆的来月经了。” 柳晚霞冷笑一声:“是吗?保姆都五十多岁了,还来月经了,要不要我脱了她裤子检查下啊?”   ☆、270:最亲最亲天下第一亲的老公 柳晴晴吓得脸唰的一下就白了,说话都跟着哆嗦了起来:“这,这,这个不用了吧……”手紧紧的抓着床单,这明明是她的妈妈,可是此时,柳晴晴怕极了,平时没察觉出来,也就是这会儿才感觉到柳晚霞眼底那种深深的厌恶或是还有其它她看不清的东西。 柳晚霞现在也有点吃不准柳晴晴的心思,今天发生什么事了吗? “晴晴啊,你要有什么事儿记得跟妈妈说啊……你现在的情况可不比从前,你就是不为别的想,也得为我大外孙想想啊对不对?” 柳晚霞轻易的是不想撕破脸的,没办法,她伪装习惯了,在人前都是贴着一张面具的,所以很是温柔的劝着柳晴晴要听话。 柳晴晴看着柳晚霞这么慈眉善目的模样,有种自己刚才是幻想不是啊? 然而,手心的疼痛告诉她刚才不是一场梦,也不是幻想,这个女人,纵然是她母亲,她也不能相信! “我,是,是……”柳晴晴吞吞吐吐的,低着头,一副做错事儿的模样,一句完整的话也没说出来。 那些见红是因为苏韵今天在手术室里采集了胎儿的绒毛细胞造成的,这个她是不能说出来的,一说出来就完蛋了。 “好孩子,告诉妈妈啊……”柳晚霞步步紧逼的追问着。 “是方葵,他今天过来,然后我们那什么了,就有点见红,妈妈没事儿吧,那个不是说用了那药孩子就不会掉还会变聪明的么?”柳晴晴也追问着。 孩子现在这是保住了,她就有点想别的了,人就是这样,有了一样就想要第二样…… 柳晚霞点了下头,说柳晴晴自己注意点啊,这现在肚子里有孩子了,就别瞎闹。 柳晴晴低头答应着,心底却是松了口气,不敢抬头看柳晚霞,因为她说慌了。 你别看柳晴晴这样平时在外面,谎话能说的跟真的似的,但她在柳晚霞跟前,说谎话的次数用十根手指头都数得清楚。 柳晚霞这人就这样,我说什么你就听什么,然后吧,你要敢说慌试试。 柳晴晴记得小时候,有一次就是她把花瓶给打碎了,却推说是风给花瓶吹掉地上了。 那是柳晚霞很喜欢的一个青花瓷,据说特别的贵,柳晴晴那时候才几岁,不就是好奇么?就上手去摸的,还想抱一下看重不重的,结果就碎了满地。 那一次,柳晴晴被柳晚霞罚跪,就跪在厕所里,手里举着另一个陶瓷花瓶,就这么举在头顶,要是这个再碎了,你看看是不是还能说是风给吹倒的。 柳晴晴对这事儿记忧犹新,因为那一次,她承认了是她给弄碎的。 你以为承认了就完事了,还是好一顿的胖揍。 也就是一次把柳晴晴给打狠了,所以柳晴晴在柳晚霞跟前就没说过假话。 怕什么来什么,柳晴晴最怕的事儿还是来了。 “晴晴啊,你记得你小时候第一次说谎话是什么时候吗?”柳晚霞这话问的可轻巧了。 柳晴晴只觉得背脊都窜过了一抹冷意,脑袋也跟着发晕,就差没有哭出来了。 忽然,柳晚霞神色骤变虎虎生风的走到陪护床上,一把就掀开了老保姆的被子,再然后就真的把保姆的裤子给褪掉了。 柳晴晴闭着眼,不敢想像如果柳晚霞发现她说谎话后会怎么收拾她,只是在心底快速的盘算着一会儿要如何应对? 好长时间了没有听到柳晚霞的暴怒音。 反倒是听到了柳晚霞叹了口气说:“你这孩子,这性子还变得真多,跟从前也真有点不一样了呢……” 那保姆还真是月经了! 天助柳晴晴也。 柳晴晴猛然睁眼也看到了,这心噗通噗通的就狂跳着,眼泪都溢出眼眶了,真是太不容易了,吓得一身冷汗,跟打了一场仗似的。 柳晚霞这看没事了,转身就走了。 这边柳晴晴差点没吓死的。 保姆醒来时,盖着被子的,可是下半身裤子被脱了,这就有点,太太太惊悚了! “呃,这,这……” 柳晴晴平时没少坑这保姆的,这会儿倒是好声好气的跟保姆说话了:“刘姨,刚才是……”这就把刚刚发生的事儿说了一遍。 这个保姆呢,是方葵给找的。 平时就是听柳晴晴吩咐的。 这会儿也听出柳晴晴的意思来了,要她配合说先生今天来过吗? 可是她今天睡了一天的啊,她怎么会睡这么久呢? 一切都莫名奇妙的! 郝贝这边跟秦立国说好后,自然要告诉下柳晴晴的。 所以第二天就又来医院了,依旧是先去裴红军那里转悠了一圈就来找柳晴晴了。 柳晴晴这是让柳晚霞吓了个腿软,这一天都老实的床上呆着睡觉呢,其实没睡着,就是装睡,就怕柳晚霞看出个什么来的。 郝贝来时有点不巧,遇上柳晚霞查房来着。 柳晚霞看到郝贝疑惑的问了句:“郝小姐,来看晴晴?” 郝贝心底一阵发慌,这是有目的来找柳晴晴的,心虚啊,所以看到柳晚霞就有点发怵,只能是笑…… 柳晚霞让郝贝笑的莫名奇妙,柳晴晴眼疼肚子疼啊,一身的冷汗,就怕郝贝说错个什么,她就真的死定了的。 还好郝贝只是在笑,脑子也是转的快啊,笑着不说话。 那柳晚霞就猜测的问了句:“不是看晴晴啊,那是找我吗?” 郝贝赶紧点头,可是她找柳晚霞有什么事儿啊? 郝贝自己都没有想到什么借口时,柳晚霞就开口了:“我先有还跟晴晴说呢,你这年纪也该要个孩子了……” 郝贝的笑容瞬间就垮掉了,这是戳她的痛处啊。 “那个,我们检查过的……说是……”郝贝也没好意思说是裴靖东的精子存活率低的。 可是柳晚霞却是开口了:“哎,要说起来,东子这孩子对你可算是够可以了,因为你无成熟卵子而让我们张医生说谎话说他的问题,我就没见过那个男人把这个事儿往自己身上揽的了……” 郝贝诧异的瞪大双眼问:“你说什么?” “啊,对不起,我多嘴了,我以为传的这么闹吵吵的,你都该知道的了呢,哎……” 柳晚霞这就是故意的,心中也是有点不服气裴靖东对郝贝的好,你看当初裴靖东是怎么对方柳的?又是怎么对秦汀语的,怎以现在对郝贝就这么好啊? “你说的是真的?”郝贝不相信的问着。 措不及防而来的真相让她心底有种痛痛的感觉。 原来,原来真的是自己的问题才不能生孩子的。 都说到这份上了,几乎就不用柳晚霞再怀疑什么了,郝贝让打击到了。 心里又酸又痛的,可是还伴有一种隐隐的甜蜜感。 “那要不我给你开点药啊,有那种中药……”柳晚霞说着就拉着郝贝去办公室了。 女人调理身子最好的方法叉是吃中药,柳晚霞这就给郝贝开了一大堆的中药。 倒是柳晴晴比较心急,没等郝贝出柳晚霞办公室时,就凑上来了,这时候也说不上什么话,只是冲柳晴晴点了下头。 柳晴晴这也就意会过来了,笑呵呵的看着郝贝说:“怎么样?这是下不出蛋来了吧……” 郝贝现在对这些话,真是都免疫的了,爱怎么说就怎么说吧。 柳晴晴说时还冲郝贝一个劲的挤眼,柳晴晴虽然不喜欢郝贝,可是这会儿知道郝贝能帮到她,她是不会得罪这个救命主的,说这些也不过是怕让柳晚霞看出什么来罢了。 裴靖东下班回家,郝贝听到声响,就从厨房里出来了,裴靖东刚把公文包挂好,郝贝就把拖鞋给摆他脚下了。 BOSS大人心里甜滋滋的,可是也不舍得郝贝为他做这些,弯腰拉起她,笑问:“都做什么好吃的了啊?” 郝贝报了菜名,裴靖东听得挑了眉头:“怎么没吵点辣的啊?”这女人爱吃辣的,无辣不欢那种的。 郝贝摇头:“以后都不吃辣的了,上火。” 裴靖东疑惑的伸手挑起郝贝的下颚:“吆呵,这是换口味了,不重口了,啊?”最后一个啊字带着尾音轻飘飘的落下,好像就落在郝贝的耳畔似的,那样似有若无撩人心扉。 “那个,我去做饭,你赶紧换个衣服,小瑜刚吃了药睡了,小曦跟展翼出去了。”郝贝说着话,又去厨房里忙活了。 小瑜手上的伤还没好,这几天就没去上学,正好今天展翼说带裴黎曦去射击场玩的,晚上就不回来吃了。 裴靖东拧了下眉头,往楼上走。 先去洗了个澡换了下衣服,这才往儿童房行去,还没走到呢就听到里面传来的对话。 “妈妈,我明天还要吃那个……” 这是裴瑾瑜跟郝贝说明天要吃什么的。 裴靖东今天也是回来的有点晚,这会儿都七点多的了。 小娃儿现在每天睡的都很早,这虽说是受伤了,但郝贝给照顾的好,脸都圆了起来。 裴靖东这个嫉妒啊,恨不得把这裴瑾瑜给扔出去的,你说说你怎么还能让郝贝喂着喂牛奶呢,难道自己就没长手么? 屋子里,郝贝满心都是欣喜与庆幸。 以前也曾想过,如果自己有个孩子会怎么样怎么样的?还想过自己有个孩子后对裴瑾瑜两兄弟的情感会不会有变化? 也是今天,这一刻心底豁然明白一件事——那就是这一辈子可能她都不会生孩子了, 心中就是这样一句——幸好裴靖东都有儿了子,她不会生也不会有太大关系的。 这么想着心里也就好受了点。 裴靖东进屋,说是要跟裴瑾瑜说会儿话,郝贝就先下去摆碗筷了。 郝贝一走,小娃儿就笑的没那么灿烂了,拧着小眉头:“爸爸,你怎么没跟展小叔一起出去啊?”真是的,他妈妈的感情多好啊,爸爸就来了…… 裴靖东白了小娃儿子一眼问:“裴瑾瑜你没长手么?” “……”小娃儿委屈的撅嘴,心想爸爸真讨厌。 “第一,以后自己吃东西,再让我看到你让妈妈喂你吃东西我就把你的手给剁了的。第二,以后你再这么不小心的摔成这样,我就把你扔医院里自己住到好了自己再回来。第三,你都长大了不要动不动的就腻在妈妈的怀里……”那是他老婆,只能和他这么亲近的行不行啊! 裴瑾瑜很是鄙视自己的老子,非常不合作的说:“第一我就要让妈妈喂,第二我以后再也不会摔伤,第三我就要腻在妈妈怀里……”说罢还一脸不服你也让妈妈喂,不服你也腻妈妈怀里啊的神色。 裴靖东让气得干瞪眼,觉得这熊孩子现在是一点也不听话了。 “裴瑾瑜我跟你说那是我老婆,霸占着别人的老婆你有意思吗?” “那是我妈妈……” 这父子俩搞乐的就呛呛上了,郝贝上来叫裴靖东时,就无语极了,没见过当爸爸的这么幼稚,你吃谁的醋不好,你非得吃孩子的醋啊? “裴靖东,你太无聊了吧,那是你儿子。”郝贝把让孩子赶紧睡,跟着裴靖东下楼时就这么说上了。 裴靖东没好气的白了她一眼:“我无聊么?你没发现你一天到晚的心思都花在小瑜身上了吗?” 郝贝囧了囧:“那小瑜不是受伤了么?再说了,我对小瑜好,你不高兴啊?” 裴靖东搂着郝贝坐了下来:“你对他好,那就得对我更好,老婆,我才是你老公,你说你对别人的老公那么好,你说有你这么办事儿的吗?” 郝贝开始还没听明白,她那有对别人的老公好了啊? 可是一细想就明白了,一个白眼送给裴靖东,你这得多天真多幼稚才能吃你儿子的醋啊。 “好了,你是我的亲老公,最亲最亲天下第一亲行了吧。” 这男人有时候幼稚的跟个孩子一样,你这样一说,他这心里圆满了,乐开了怀,直接抱着郝贝就亲了上去。 要平时,郝贝肯定要躲要闪的,今天非但没有躲闪,还很热情的迎了上去。 裴靖东心中一喜,这男人么都爱玩些花样,平时郝贝不配合,总是说家里有孩子什么的,那现在裴瑾瑜这小子都睡了,刚才都打哈欠的,那应该就可以了吧。 事儿办的妥又顺的,男人这乐的都没边了。 郝贝心里松了口气,揉着酸痛的腰,真累…… 收拾妥了这后又一起吃晚饭,这可真是晚饭了,裴靖东这是满足了,格外的勤快,把饭菜拿过去热了,又端过来摆好。 这会儿肚子早就叫了。 狼吞虎咽的就吃了起来。 郝贝吃的少一些,没吃几口就放下碗筷,托着腮就看对面吃的正欢的男人。 初见他时,那自己完全就是没长脑子的,一时冲动,却不曾想会有这样的缘分。 也许就是上天注定的,她不会生育,天生就是来给孩子们当后妈的吧。 还好…… 裴靖东察觉出郝贝的不对劲了,因为郝贝在偷偷的看他,你说要看就光明正大的看呗,自己的老婆,他能说不让看吗? 可是他一抬眸,郝贝就躲开他的视线,就是对他说话都没再直视过的。 这有点像是——暗恋的节奏啊! BOSS大人这心里偷着乐呢,也没有点破的,就让郝贝看呗。 可是很快,他就发现,郝贝这样的看着他,看得他发毛啊! 你就瞅都大晚上了,他都睡了一觉,尿急睁眼想起床上,郝贝就说话了:“要去WC吗?那我给你开灯……” 我去,大晚上的,他一动就有人说话,你知道的也挺吓人的。 反正裴靖东是各种别扭的去完厕所回来就问郝贝:“老婆,你要有什么事儿你就跟我说,你千万别这样了,我受不了……” 郝贝的眼晴红了起来,眼泪瞬间就决堤而下。 喃喃着就说了今天在医院里柳晚霞说的那些话了,并问裴靖东:“这是不是真的?” 裴靖东知道这是瞒不住了,心里骂柳晚霞个多嘴的,搂着郝贝在怀里轻声的安慰着:“傻丫头,你看我对小瑜和小曦有多喜欢吗?小孩子最讨厌了,不要孩子最好,我们过二人世界多好啊……” 郝贝呜呜呜的哭了起来,紧紧的抱着裴靖东的腰,喃喃着:“裴靖东,我会对你好,对小瑜好,对小曦好的。” 裴靖东叹气,抱了郝贝在怀里轻哄着:“傻丫头,我们是一家人,你对我们好,我们也会对你好的,不过你要对我最好最好才行,那两小子,你只要不虐待他们饿不着他们就得了。” 郝贝捶了一记裴靖东:“说什么呢,我是那恶毒的后妈吗?” 裴靖东嘿嘿直乐,紧紧的抱着郝贝,在心底默默的补了一句:你是天底下最好的妈妈,总一天孩子们会明白的。 柳晚霞是晚上给方柳打的电话,实在是今天太爽了,你看郝贝当时知道是她不会怀孕的时候,那一脸的菜色,想想就过瘾的。 “柳儿啊,妈妈跟你说,那裴靖东就是个贱皮子,你说郝贝一只不会下蛋的母鸡他还护的跟什么一样,为了这么一只不会下蛋的鸡都传出是他不育,你说有几个男人像他这样的。” “妈妈,你打电话来就是为了说这个的吗?”方柳不悦的声音从话筒里传了出来。 柳晚霞知道方柳不喜欢听这些,就赶紧解释起来:“我只是看不惯郝贝的那样子,长也没长多好的,怎么就……哎……”怎么就这么让人羡慕嫉妒恨的呢? 柳晚霞年轻时也暗恋过裴红军的,不过那时候的裴红军满身心都在丁柔身上,压根就看不到身边的其它人。 柳晚霞是一个很务实的人,知道裴静也喜欢裴红军时,就放弃了追求裴红军,改变目标,最后嫁给了方家的花花大少,也就是前夫方仲良。 所以柳晚霞心里有时候也很嫉妒郝贝,怎么能被裴家的男人捧在手心啊? 她曾经最盼望的也不过是裴红军的个眼神而已,还有女儿方柳,最盼着的也不过是裴靖东的关注罢了。 “妈妈,过去的就是过去了,你还当我找不到男朋友吗?上次不是给你说过的吗?我有男朋友了,等谈的差不多了,就带他回国,让你见见的。”方柳说的无所谓极了,不管是语气,还是语调上,你完全就听不出任何异样来。 然而,画面切转致方柳那边。 方柳的手心都流血了,削了一半的苹果上全都是血红血红的,刚才柳晚霞打来电话时,她正在削苹果,听到达柳晚霞电话里说的话时,心里真疼极了。 可是她不能表现出来,她不能让所有人都以为她离不开那个男人一样。 所以她伸手握住了水果刀,任那薄薄的刀刃割进掌心,那点痛才能分散了一点点的…… 但是她的脸上还是带笑容的,特别标准的露出八颗牙齿的那种笑。 “妈妈,以后不要这样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方柳温和的说着,说罢后就挂断了电话。 挂上电话后,狠狠的把手机照着墙壁就砸了过去。 随后又想起了什么,又赶紧把手机给捡起来,还好这时候劲摔,安上电池后竟然还能开机的。 想了想,伸手去摁那串烂熟于心的号码,看着屏幕上显示最爱两个字,那是她输在手机里的名字,最爱。 拨了过去,一直响了六声没有人接听。 再拨了一次,这次响了两声就被人摁断了。 再拨,这次电话接通了。 “喂,谁?” 方柳一听到裴靖东的声音差点就要哭了的。 “喂,我想你……”方柳上去就来这么一句。 裴靖东本来是不想接方柳电话的,所以才摁断了一次,可是郝贝让吵醒了,喊他来着。 所以他才接了,这接就是这么一句话,给他吓得一个机灵,坐了起来,把电话拿远一点,就开说:“谁啊,谁啊,说话啊,那什么,是不是你信号不好啊,你找个信号好的地方再打过来啊……” 说罢就把手机给挂了。伸手一摸一头的冷汗,得亏郝贝没有听到的,这要听到了就要糟糕了吧。 那边被挂断电话的方柳哭的那叫一个惨啊,手上的血抹在脸上,整个人看起来像是凶杀案现场走出来的人一样。 “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啊……”喃喃的说着,又滑动手机,往下还有一个号码,输入的名字是【此生最爱】。 不相信的又重拨这个号码,却是一遍遍的提醒着她,你拨打的电话是空号。 方柳抹着眼泪,一次次的拨打着,很是着急,可是电话一直提醒着她打的是空号。 她用座机给打了,也是提示空号…… 方柳抹着血泪,给方槐打电话问:“小槐,为什么阿南的号码是空号了啊?为什么啊?” 接到电话的方槐也很是无语,你说他姐什么时候才能想开一点啊,总是念着一个死去的人,那有意思吗?要不然当初裴靖东也不会把他姐给逼出国的不是吗? ------题外话------ 哎,静哥实在不行了,又困又累,没有万更成啊,先更这多吧,眼皮都直打架,写写删删的不在状态极了…… 明天送娃儿去读一年级开学日,然后开学才知道要准备什么,今天回来也没见着老师,所以明天又要忙一会儿……估计更新不会太早……请容我缓缓劲儿啊……回头如果我不偷懒的话就把这个万更补回来啊……   ☆、271:前任PK现任 “姐,你说的你有男朋友是不是在骗我的?”方槐觉得方柳一直说的有男朋友,先前的在国外的男朋友被裴靖东撞到过是同性恋,他姐还差点让侵犯了。 那么方槐就在想,后来方柳一直说的有男朋友是不是也是假的啊? 方柳哭的那叫一个肝肠寸断的,一直喊着方葵的名字:“小槐,小槐,我真的真的很难受,如果死能解脱的话,那我死了是不是就不会这么痛苦了,我那样爱着他,为什么,为什么要这样对我啊……” 方槐叹气,听着方柳的哭诉,能怎么办?安慰着呗。 “小槐,晴晴你要照顾好,姐姐这辈子最牵挂的就是你和晴晴,还有……”后面的话方柳就是呜呜呜的以哭音代替了,不过她没说出来方槐也明白的。 “姐,你放心,郝贝对小瑜和小曦很好的,你不用担心,倒是姐,你不要太伤心,阿南的手机号的事儿,明天我去查查,你想要那个手机号,我给把那个手机号给卖下来好吗?”方槐其实也理解,这就是个念想,像是他的手机里就一直存着柳晴晴以前用过的一个号码,却从来没有打过,在这一点上,他们姐弟俩是很像的。 方槐这会儿在酒吧呢,这好不容易挂上了电话,也没心情继续喝了,跟朋友说了一声拿起衣服就走了。 出去到了车上,冷风一吹,又想起方柳的电话来,就又给打了过去,却是你拨打的电话已关机。 关机了? 方槐扔下手机开车往回走。 画面回到方柳与方槐通电话后,电话一挂上,方柳又抓起手机摔了,直接就把手机给砸了的。 你知道她有多恨吗?恨得拿了个铁锤子直接就咣咣咣的把手机给砸成破烂了。 可是茶几上还躺着一手机呢。 她又拿了这个手机,这是个新号,她刚办的手机卡。 一个数字一个数字的摁下去,那个号码是烂熟于心的,打了依然是空号,看来是真的注销了,怎么能这样的狠心,阿南就这样消失了吗?不能,不能! 方柳的眼中迸发出一抹恨意来,盯着那拨号键,又一个数字一个数字的摁过,跟刚才的号码是不同的,也是熟记于心间的。 关机! 呵,关机就能难得倒她么? 裴靖东搂着郝贝正睡哟,刚才不是让吵醒了么? 这再睡就没那么容易了,大晚上的方柳给他打电话,还说那样的话,这是喝醉了的节奏,还是受刺激了啊? 听声音也不像是喝醉了的。 郝贝这是睡的正香,没裴靖东这么多心思的,可是耐不住电话又响了。 这次是楼下的座机响的。 这座机就是用了装个宽带的,平时也没怎么用过,就这么响了一次又一次的。 裴靖东听着响了,也没去接,大半夜的谁神经病去打他家座机的。 他不去接,不代表别人不去接。 裴黎曦让吵醒了,实际上这孩子最近睡眠不太好,经常半夜会醒,做梦的原因吧,做什么梦,他不说也没人知道的,只是小小年纪,眼眶下都见青色了。 裴黎曦下楼去接电话了。 拿起电话就听到方柳的声音。 “喂,裴靖东我是想跟你说,我想你不知道郝贝今天拿的中药有问题吧,不是说的我想你……你是不是误会了啊,别自作多情了,我都有男朋友的了,不过是今天……” 方柳也不管是谁接的电话,只说她想说的话。 等说完了,没听到对方有声音传来,就喂了两声问:“你在听吗?” 裴黎曦淡淡的回了句:“我在听。” “你是小曦?”方柳很精准的说出了小曦的名字。 裴黎曦原本沉着的脸上扬起了抹似有若无的笑容,还是那样冷冷的声调:“是的,妈妈,需要我把刚才你说的话转告给爸爸吗?” “啊,这个啊,当然需要了,小曦,可是这事儿你知道是你姥姥做的,你姥姥这么做是为了谁,你明白吗?” “明白。”裴黎曦这么聪明自然一下就想到了,柳晚霞对他们两兄弟还算是好的了,总是给买些东西,却并不多见他们。 “儿子,怪妈妈吗?”方柳怯生生的问着。 裴黎曦的唇角扬了下:“不怪,妈妈不见我们是为了我们好,是想让我们跟郝贝的关系能融洽一点。” 这些当然不是裴黎曦自己想出来的,而是有一次柳晚霞说过的,裴黎曦就记住了,后来他自己想一想也是,如果亲妈妈经常出现在他们身边,他们对郝贝就没法喜爱的起来,那样就会造成家庭的不和睦。 “恩,小曦你是个懂事的孩子,要听郝贝妈妈的话,照顾好弟弟知道吗?”方柳交待着裴黎曦,说的话也是掌握分寸十分到位的,不至于让裴黎曦生厌,还能让孩子听出她的关心。 “妈妈,你哭了吗?”裴黎曦听出方柳的哭腔关心的问了一句。 方柳赶紧说:“没有,就是有点感冒吧,小曦你也要注意身体,听说你的成绩很好,你们都好好的,妈妈就知足了,等有时间了,妈妈去看你们啊……” 放下电话,裴黎曦扬起的嘴角收了起来,他听出来亲妈妈哭了,可是她却说她是感冒了,他知道妈妈是不想让他担心的。 殊不知,方柳那边放下电话,就是一阵仰天大笑:“哈哈哈,郝贝,你等着瞧吧,笑到最后的才是最大的赢家,裴黎曦你千万别让我失望呀!” 再说方槐那边,因为没有打通方柳的电话,就脑补了下,刚才他姐说那话,就是越想越觉得心里直打鼓,不会出什么事了吧! 方柳离开江城了吗? 当然没有。 这个秘密只有方槐知道,因为房子是方槐给找的,方柳就住在军区附近,方槐轻易的也不上门,这不就是找不到人了么,才上门的。 进小区也是个麻烦事儿,方柳现在住的这个小区是高档社区,小区内业主的车子都是登记在册的,然后车子进不去,那方槐又打不通方柳的电话,就只能人走进去吧。 可是这小区对到访人员的要求也是很高。 白天还好说,只要登记下,押上身份证就给进去了,晚上就不成。 你得让业主给他们保安室打电话,这样才放行的。 我去,这把方槐给烦的,要平时就真掉头就走了,可是这就像是跟谁在较着劲一样的,就非得要进去,那房子是方槐给租的。 当时找的中介给租的,这就也找中介了。 他又不认识原房主的。 中介的小王是当时的经纪人,接电话后就赶紧给联系了。原业主人家就是两套房,对面的。 就跟方柳现在住的对面邻居,你说这大晚上的,是出什么事了啊? 这不就起来敲了方柳的门。 方柳就跟客厅里会着呢,才挂了裴黎曦的电话,就听到敲门声了。 她这一脸一手的血,也没法给开门的就问:“谁啊?” 这是房东李太太,就说了:“方小姐,你在家呢,我还以为你不在呢,中介公司打来电话说是你弟弟在小区门口要进来呢……” 方柳嘴角扬起一抹诡异的笑容,对着房门说:“我有点不舒服,所以我弟弟估计是担心我,麻烦你了阿姨。” 房东太太听方柳这么说,就给门卫去了个电话,登记了下就让方槐进来了。 方槐这真是满肚子火的,尼玛的一个破保安愣是把他给拦住了的。 就这么啪啪啪的开始砸门,房东太太这个倒霉催的啊,刚让吵醒,才睡下,这又听到砸门了,一肚子的火气披了件衣服就出来了。 “你谁啊你,砸什么门啊,当这是你家门啊,砸坏了不用钱赔啊?” 方槐一身的酒气,腥红着喷火的双眼,一看就是喝多了的节奏,那老太太生平最烦的就是酒鬼。 老太太现在是一个人住的,原本没这么好的两套房子,你知道这钱是哪来的么? 有个酒鬼老公,那时候老太太还年纪,儿子才上小学,老太太工作忙,就让老公去接儿子的,谁知道这酒鬼老公就喝多了去接的儿子。 父子俩都让大卡车给撞了,当时人就没了。 老太太的这两套房子就是当时的赔偿款买下来的。 这租出去一套,一年靠着租金交那昂贵的物业费还有自己有生活费。 故而最看不惯的就是喝酒的人,方槐这模样在老太太眼中,那就是又恨又气的,就差拿扫把轰方槐的了。 “关你屁事的,我砸你门了啊!” “你……”老太太让气得血压升高,在心底拼命的告诉自己,冷静冷静,那会儿为什么找中介往外租啊,就是因为合同签的妥妥的,要是什么东西给损坏了,要给买新的。 这门要真给砸坏了,正好让中介给换一新的。 这么一想,老太太也不管了,你爱砸就砸吧。 老太太一走,方槐还继续砸门,这砸的那叫一个起劲啊,一边砸一边喊:“姐,你开门啊,姐,你开门……” 方柳就坐沙发上呢,方槐砸第一下她都听到了,可是她还是稳稳的坐着,看着自己手心的血一点点的流,拧了眉头,这什么时候才能流多点啊? 悄然的起身,这个屋子里,还有一间是实验室。 很快,方柳的手上捏了两只小白鼠过来,小白鼠也不知道是让喂了什么,吱一声都没有,方柳手中一把手术刀,咻的一下,很快,米色的沙发上染满了血红色。 方柳这才满意的笑了笑,把小白鼠给扔回实验室,门一锁,又坐回沙发上让自己手心的血跟小白鼠的血交织在了一起。 方槐砸了会门清醒了一些,就想办法开了门的。 这门一开就嗅到一股子血腥味。 然后就看到方柳歪在沙发上,边上流了一摊的血。 那手腕处还是霍霍的流血。 “姐!”方槐的酒全醒了,他就知道得出事。 “小槐,你让我死了吧,我活着太痛苦了,我爱的男人永远都不会正眼瞧我一眼的。” “姐,先不要说话,我带你去医院。” …… 这附近的医院最近的就是军总了,方槐也顾不得去想裴靖东要知道方柳还在江城会怎么样了,他就想让方柳的血尽快的止住。 “小槐,不要去医院,我怕妈妈会知道。”方柳虚弱无比的反对着。 方槐想了想开了车往另一家医院去了。 去了人家医院方槐就算是个医生,那也只是家属的身份,被隔离在急救室的门外。 这是个社区小医院,一个值班男医生,本来也让方柳身上那血给吓了一大跳的,可是等把那些表面的血一清洗就傻眼了。 这么浅的伤口,能流出来这么多血吗? 方柳是清醒着的,看着那男医生就说:“医生,我这是不是需要输点血啊?” 男医生想不用吧,可是他也不是很专业,社区医院的值班的,也就是一实习小医生,经验浅啊,不过输点血总是没错的吧。 于是就说输血吧。 方柳满意的笑了笑,方槐一听说输血脸都吓白了,一个劲的问:“会不会有生命危险啊?”就这样那样的问,这会儿就完全是一家属的身份,一点医生的本能都没了。 医生能怎么说啊,实习医生是最怕担事的了,就如实的按着理论上来说的,医生是不会跟你保证百分百没有生命危险的,只会说我会尽力。 方槐坐在外面的长椅上,揪着自己的头发,有点恨自己为什么没有早点过来呢。 要是早点过来了,也许姐姐就不会自杀了。 输了血后,方柳的脸色好了许多,一直闹着不要住医院,要回家。 觉得没脸见人的那副模样。 方槐只得把方柳给送回家,本来他说他陪着方柳的,可是方柳说不用,她习惯了一个人生活。 方槐这让折腾了一个晚上,这会儿困意上来,也是一肚子的火。 拨了个电话就过去,电话是打给裴靖东的。 可是却是郝贝接的。 没办法,裴靖东在洗澡呢,郝贝喊他电话,裴靖东问谁的电话,郝贝就说是方槐的。 那裴靖东自然不可能去接方槐的电话了,都能想得出来方槐打电话来肯定是兴师问罪的,肯定又是方柳给方槐说什么了。 每次都这样,以前没察觉出来,也是后来次数多了就慢慢的察觉了,也就方槐个二货,见天傻逼兮兮的被方柳当棋子用的。 “喂,方槐啊……” 方槐满肚子的火啊,没处撒呢,就冲着郝贝开火了。 “郝贝,你有没有一点礼貌啊,这是你的电话么,你就接啊?”瞬间就想到昨天晚上是不是也这样啊?是不是她姐昨天打电话,也是郝贝接的啊? 郝贝让骂的一愣一愣的,真就是让骂傻眼了。 她接她老公的是话,方槐发个屁的火啊。 姑娘她一醒神,反骂了回去:“方槐你他妈的是大姨爸来了啊,还是早上才从粪坑里爬出来啊,麻烦你刷个牙再来说话行吗!” 骂完不等方槐那边再骂回来就把电话给挂了。 这边挂完了还不算,郝贝直接就把方槐的电话给拉黑了,因为她可以想像得到方槐肯定还得打过来,没个屁事的,大清早给人添堵的。 方槐这个气啊! 打不进去了,可是想着方柳的这摊事儿呢。 就找了人,通信公司的,就查裴靖南以前用的号码,那都是后付费的号,怎么就空号了啊? 这才得来一个答案,是裴靖东给注销的,然后这个号码被买断了,永久空号中,就这个号,除非裴靖东再开通,不然就是空号,没这个号码,别人也用不了这个号码。 方槐早就猜到是这样了,可是得到答案了这心里还是不舒服的。 真就这么销声匿迹了吗? 忽然就特别的恨起裴靖东来了。 你说那可是你一奶同胞的亲兄弟,你留着一个号码能怎么样啊?能用你多少话费啊?你要真出不起那点月租费,他给充十万,可着劲的用成了吧! 裴靖东洗完澡出来问郝贝方槐说什么了? 郝贝提起这个就烦,回了句:“以后你的电话可别让我接了,不然就成没礼貌了。”这是让方槐给气的呼呼的。 裴靖东这是听出点事来了,赶紧的应下来。 这等去上班的时候,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打了个电话,让人去查一个号码。 这号码就是昨天晚上打到他手机上的号码。 “给我查下这个号码昨天晚上在那个地方使用的。” 这种业务原则是营业厅是不受理的,可是实际上每一个电话号码都具有全球唯一性,所以在什么地方发起的通话这个还是可以查到的。 对方那边很快的就给了反馈。 裴靖东冷笑了一声说:“麻烦给我传过来一份,我要这个号码最的一周的通话详情时间地点这些……” 很快,邮箱收到邮件,打开一看是刚才让查的事儿。 呵,江城五方公寓。 这个就更好查了,打了个电话给顾亦南,这楼盘就是顾氏开发的,想打听点事儿还不简单么? 分分钟的事儿,顾亦南的秘书就给裴靖东打来了电话。 “裴总,我们顾总让我给你说一下,这个合同要不要传给你一份。” “哦,合同也可以给我一份的吗?” “当然,我们顾总说……” 所以,裴靖东当天就取到了那份合同,正愁怎么找方槐呢,就接到郝贝的电话了。 郝贝是去接孩子们放学的,可是方槐就在校门口,说是要带走两个孩子,郝贝肯定不干的,这都想撕了方槐的心都有了。 是人都是自私的,郝贝也不例外。 她知道自己不能生育后,这心境变化就特别的大,以前她不怎么在意娃儿们的亲妈是方柳这件事儿。 可是现在,她在意了! 她怕了孩子们还是和亲妈妈亲,这样她怎么办啊? 所以就有了一种患得患失的感觉。 “方槐,我现在是孩子们的监护人,所以我不同意你带走我的孩子。”郝贝严词拒绝了方槐。 方槐冷笑一下,鄙视的看向郝贝:“呵,你真把自己当亲妈了啊,可是你就是再把他们当亲儿子,你也只是一个后妈,我是孩子的亲舅舅,带孩子去看看他们妈妈不行吗?” 郝贝本来就怕这样的,方槐还这样说,郝贝这心里可想而知了,就是不同意。 所以给裴靖东打了个电话。 这在校门口,一个不让带走,一个要带走。 郝贝就给老师说了让孩子们先在校园里,人家现在的校园都不让家长进去的,所以他们俩就站在外面吵着的。 这会儿来接孩子的家长也是多。 这方槐就故意让郝贝难看的,这后妈后妈的一次又一次的说,你看大家伙看向郝贝那眼神,真就是鄙视加蔑视的,更有甚者还开口骂几句难听的。 郝贝不管别人如何骂如何说,她就看裴靖东的。 要是裴靖东敢让方槐把孩子们带走的话,她一定会生气的。 裴靖东来的很快,手中拿着个文件袋。 接了孩子们一起,三个人到了学校附过的一家西餐厅里。 找好了位置坐下来后,裴靖东才看向方槐:“三儿,我们家的事,你就不要掺和了。” 方槐不服气:“哼,我就是想小瑜和小曦了,我带他们去我那住两天不行吗?” 裴靖东眉暗眸沉,太阳穴都突突的跳着,不悦的气息瞬间就扩散开来。 “你说是你想小瑜和小曦了吗?要不要看看这个……”说罢从里面拿出来一份电话详情单,那上面的号码就是方柳的号码。 方槐的脸白了几分,还在狡辩着:“这个可能查询失误吧,再说了我姐现在都不用这个号码了……” 裴靖东冷笑三声,哈哈哈的猛然顿住,虎眸中射出冷冷的刀光,直剜向方槐的脑门处,那眼神就是裸的鄙视加鄙视的。 “做失误是吗?那再看看这个,三儿,你打脸不打脸啊?” 最后一个啊字带着重重的尾音落下,直砸向方槐的心窝处,就各种的不舒服,可是又反驳不上来。 等看到那份合同时,方槐这脸真是没法要了,多年兄弟,他明知道裴靖东最忌讳什么,可是他还是这样做了,那场面别提有多尴尬了。 方槐本来是兴师问罪来着,谁会想到反被裴靖东这么给将了一军的。 这脸都扯破了,方槐也就不瞒着着了,直接跟裴靖东说了:“我不明白你跟我姐之间发生过什么事儿,但不可否认她也是孩子的父母,我姐昨晚上自杀了,所以我想……” 裴靖东一听还挺吃惊,不过他更关心的是另一个个问题。 “那死了吗?” 方槐听得脸都绿了,有这么诅骂前任的么? 这多年的哥们情算是缘尽了的。 就这么呛呛上了。 两个小娃儿就在不远处的卡座里坐着,裴瑾瑜一直担忧的往这边看着郝贝的方向。 裴黎曦则是在交待着弟弟要听话,要怎么着怎么着的…… 一直听的裴瑾瑜都觉得他哥这是在交待身后事的吧,囧了下,赶紧说:“哥,你到底是怎么了啊?咱们是有福同享一难同当的好兄弟啊?” “傻小瑜,哥哥这是怕我不在时,你一个人不会照顾自己的。” 裴瑾瑜哦了一声继续看动画片,因为学校里不是组织了寒假旅游么? 这就是让提前三个月报名的,所以裴瑾瑜是当哥哥说的是去参加寒假冬令营的事儿,就没太伤心。 但裴黎曦明显的就是很伤心,一会摸摸弟弟的头发,一会又给弟弟擦下嘴角的…… 大人这边也没谈妥的。 郝贝是第一次见识到裴靖东的嘴巴有多毒的。 你说这再怎么说也是前任啊,裴靖东就真能叨叨叨叨的说得出来那样的话。 不是问人死了没? 当然没死了,裴靖东就说方槐了,人都没死你找我干嘛啊,别说她没死了,她就是死了我不是神仙,你找我就有用了啊?要真死了那就烧了背……” 这说的是云淡风轻的,可是那个犀利的冷酷的眼神真就让方槐都哑口无言的了。 “不管怎么说,那我姐也是为了你才这样的,而且她很想小瑜和小曦,裴靖东,你难道要剥夺你儿子们的选择权吗?”方槐继续为方柳抱不平的,说的都是方柳有多可怜这样那样的。 裴靖东呵的一声笑了,那两个孩子他还是了解的,绝对的听话。 殊不知,这次真就有例外了。 “爸爸,我想我有选择权不是吗?”是裴黎曦拉着弟弟走过来,说是有话要说的。 小孩子拉着一张脸,就是在斟酌着用词怎么样才能让方槐更好的按受。 裴靖东不悦的看向裴黎曦,就问:“好,你来说,你们有选择权。” 裴瑾瑜啊啊啊的叫着冲进郝贝的怀里嚷嚷着:“我要妈妈,我要妈妈,我要我这个最亲最亲的妈妈……” 裴靖东嘴角扬了抹胜利的笑容,然而方槐就是不让他笑的太早的那号人。 “小曦,你呢?”方槐问。 裴黎曦看着裴靖东脸上的笑容,觉得刺眼的厉害,他是个爱琢磨的孩子,所以这一琢磨有点生裴靖东的气了,直接开口了对裴靖东说…… ------题外话------ 又欠三千,总计欠七千,回头我要是不偷懒的话就给补回来啊,我太困了,先睡了啊……审过就自动发了啊……   ☆、272:柳晚霞的报应,因果循环报! “爸爸,我想去看看我妈妈。” 一二三四五六七十,总的就这十个字,却是像一枚炸弹一样,把郝贝的心炸了个粉碎粉碎的,愣愣的抱紧了怀里这个小人儿,拼命的安慰着自己,不伤心,不难过,还有小瑜,还好还有小瑜。 裴瑾瑜窝在郝贝的怀里,黑葡萄般的大眼中写满了怒意,他想不明白哥哥为什么就这么执着于亲妈妈,明明郝贝妈妈就很好啊,郝贝妈妈和他想像中的妈妈是一模一样的,会纵容他,也会骂他,也打过他,可是他知道郝贝妈妈是爱他的。 为什么哥哥就不懂这些呢? 小娃儿紧紧回抱着郝贝,轻声的喃喃着:“妈妈,咱们不伤心啊,他愿意去就让他去,以后妈妈不许对他好,只许对俺一个人好,以后妈妈只有我一个宝宝,我想跟爸爸妈妈在一起,永远在一起不分开。” 郝贝低着头,下巴就搁在小娃儿的发顶上,眼泪一颗颗的滚落。 不伤心那是不可能的,不难过那更加不可能,更多的是一种心凉,还好怀中这个小人儿就像是朵解语花一样,用他稚嫩的童言抚慰了她受伤的心。 然而心底则更加悲切,有种看不到未来出路的那种感觉。 她自认对小瑜比小曦好一点,那是因为小瑜会撒娇卖乖的,让人看了心里就舒服,自然而然的就会偏袒了一占为,但她对小曦,也做到了一个母亲该做的。 小曦那孩子,总是冷冰冰的,你说话,他会回答,但也只是简略的回答,并不会很热情,所以往往总是冷场,慢慢的,她就觉得跟小曦也没有什么好沟通的。 可能也是因为这样,让小娃儿眷恋起亲妈妈了。 不过,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 “你说什么,你再说一次!”裴靖东虎着一张脸,怒视着裴黎曦,大有你敢再说那样的话,老子就抽你的架式。 要是一般小孩子看到裴靖东这样子,早就怕了,可是裴黎曦不怕。 反倒是拿话来堵裴靖东。 “爸爸,你对我爸爸放弃过么?”人家娃儿就这么一句话,把裴靖东给堵的脸红脖子粗的。 本来就是,裴靖东对裴红军那样的人都没有放弃过,那么又怎么能去要求裴黎曦放弃亲妈妈方柳呢? 裴红军现在就是个人渣的代名词,可是方柳做什么坏事了,什么错事了? 也可能方柳是做过,但放在明面上的,方柳就是一个远离孩子的女人,并没有其它的坏字眼扣在她头上。 “哈哈哈,小曦,好样的,舅舅为你点赞。”方槐哈哈大笑着,十分得意。 如果这是一场战争,那么就相当于打了个平手的,方槐这口恶气也算是出了的。 然而,方槐却是忘记了一件事,那就是裴黎曦是姓裴的,姓裴的人都护犊子啊! 换句话来说,有些话裴黎曦可以说,也可以呛呛裴靖东,但是你方槐算个毛线啊,你凭什么说裴靖东,凭什么笑裴靖东。 裴黎曦转脸看向方槐问:“很好笑吗?” 方槐还是收不住笑意的,想当然的点头,裴黎曦恩了下:“那就笑死你吧,像你这样背信弃义的人还是早点死了的好,不过笑死似乎都便宜你了,你应该被你最信任最掏心掏肺的人整死才是报应。” 裴黎曦很少说长句子的话,是那种能用一个字回答,就绝对不会说两个字的人,可是这一次,却是长长的一短话,跟拿着草稿在念一样的,一字一句,说的又狠又清晰的。 方槐的笑容还在脸上,就跟让人点了穴一样,傻愣愣的,嘴巴还保持着笑的时候那种圆张着的,明显是让这句给呛着了的。 郝贝默默的在心底为裴黎曦点个赞,不过她可没犯贱的再去夸小娃儿一句,回头不定就让堵成什么样了,瞅着方槐那可怜样,郝贝就心底直打鼓的的想着自己应该没有得罪过裴黎曦吧。 想来想去,上次裴黎曦说她的那话,还算是含蓄的了,要像是说方槐这般直接的话,她真就可以直接跳河不活了的。 裴靖东还是冷着一张脸,很是生气的瞪着裴黎曦:“你可是想好了,你要走也成,以后就跟着方柳吧,我也不少你这一个儿子!” 郝贝扯了下裴靖东,这话就有点过了啊,孩子气的话你别说的溜,那方柳要是能要孩子,怎么这么多年都没来要过,明显就是把孩子当个幌子的,他们不上当就得了,裴靖东这还来劲了。 裴靖东握住郝贝的手紧了紧,这就是场心理战,让裴黎曦自己去选吧。 当然他不可能真的就不管孩子的,毕竟也是他的责任啊! 裴黎曦沉着脸,似乎在考虑该如何选择。 如果可以,他是想让爸爸妈妈在一起,郝贝毕竟不是亲妈妈,这是裴黎曦最介意的事情。 不是生他们的妈妈,那对他们再亲,能怎么地啊,该打小瑜的时候不是还打了吗?要是亲妈妈肯定是不会打的。 小娃儿的心里就是这样想的,记恨着郝贝呢,所以才会有今天说要去看方柳的话。 说到底,这是裴家人的劣根性,你就瞅裴靖东不就记恨方柳记恨的厉害么?要不然怎么会要把方柳给赶出国外呢。 方柳这人怎么说呢! 曾经真的就是裴靖东和裴靖南两兄弟心中的女神,青梅竹马一起长大,方柳是那样的美好,长裙乌发,笑容永远是端庄大方的,比多少世家小姐的气质都要好。 可是方柳错就错在撩了老大撩老二,把两兄弟的心都勾着。 比如说吧,她过生日时,老大老二都追她,都想给她单独过,她就半天陪老大,半点陪老二,就是那种两边都一样,我谁都不偏谁都不向着。 她说这叫公平,怕跟老大了,老二会伤心,跟老二了老大会伤心。 然而这是生活,不是小说,不能一女二夫,可是方柳就是存了这样的心思的,谁都不放弃,也谁都不答案,暧昧着,渡过了最美好的年华。 七年前,两兄弟满二十五周岁了,可以申请结婚了,这场爱情争夺战也就走向了白热化。 这种事儿,你说伤感情不? 其实就是差一点,如果那场战役,另一个没有死,或者不是为了救这一个而死的,活下来的这一个也不至于那么恨方柳的。 恨方柳是假,恨自己才是真。 因为有时候就想想啊,不就是一个女人么? 为了一个没有血缘关系的女人跟亲兄弟反目,这是人干的事吗? 故而是死活都不会再接受方柳了,裴靖东就是这样的心思,那怕你方柳就是九天仙女下凡,我这辈子娶不到老婆,找个男人都行,我都不找你的。 因为看到方柳那张脸,他会想到当初有自己多幼稚多可笑,也会想起另一个同生共死的兄弟。 …… 这裴靖东跟裴黎曦父子俩有时候就一个德行,吃软不吃硬,裴靖东强硬的就是在逼着裴黎曦,你要选择权是吧,好啊,我给你这个选择的机会。 是要一家四口好好的生活,还是要跟着一个方柳过单亲家庭的生活,你自己选。 选了你就别后悔,裴靖东真能做得出不要裴黎曦的,裴家的人都这样,你让我失望了,那我就放弃你了。 “呜呜呜……”兀然而来的哭声把所有人的注意力都拉回到郝贝怀里这位身上了。 裴瑾瑜哭的那叫一个伤心啊,就是呜呜呜的哭,郝贝紧哄慢哄的问孩子怎么了? 裴瑾瑜就抽泣着说:“我想要爸爸和妈妈你,还有哥哥一起生活,俺不想让哥哥走,哥哥走了,有人打俺怎么办啊?都没有人保护俺了怎么办啊?” 郝贝那心哟,就跟德芙巧克力的广告词儿一样,软软的丝绸般的滑嫩的感觉。 “裴靖东,这是你亲儿子,你跟自己的儿子较什么劲啊,小曦愿意去看就去看,想什么时候回来就什么时候回来。”说罢又冲裴黎曦说话了。 “小曦,跟你舅舅去吧,想回来时,给我打电话,我让你爸爸去接你。”郝贝笑着对裴黎曦说的,可是这笑容有几分苦涩。 裴黎曦客气的给郝贝鞠了一躬说:“谢谢。” 方槐这是灰溜溜的带着裴黎曦走出西餐顶的,没法高兴得起来啊,原本想着狠狠打郝贝的脸的,谁也想到,反倒是他自己被打脸。 完败的节奏,你说他还怎么能乐呵的起来? “小曦啊,也就你还有点良心,小瑜那真是个小没良心的,你不知道你妈妈多想你们,你妈妈当初生你们时,有多辛苦,差点连命都没有的了。” 裴黎曦回答的很认真:“我不知道,舅舅,小瑜只是比较依赖郝贝,郝贝对小瑜也很好,你不用在我跟前挑拨离间,我要是不想来看我妈妈,你就是说破了天也没用。” 小娃儿很明白的告诉方槐一件事——虽然我只是一个孩子,可是我也有我的思想和判断,谁好谁坏都不用你来说的,你几句话也抹黑不了郝贝,挑拨不了我和家人的感情,家人永远都是家人,外人永远都是外人。 这个时候的方槐和郝贝在小娃儿的心里,郝贝是家人,而方槐是外人。 你说这裴家人凉薄不?非常十分的凉薄吧! 心寒不?心寒! 要不怎么有句话叫大难临头各自飞,这话不光适用在夫妻上,家人朋友任何人都可以适用。 方柳在家里等着呢,左等右等只等来了方槐和裴黎曦,一时怔住,以她的估算,方槐怎么着也会把裴靖东给拉来的。 她都想好了怎么跟裴靖东说的。 不过,一切只能是空想,该来的不来,不该来的来了! 方柳看到裴黎曦就是一股子的气,可还是强撑着笑脸,一副慈母的模样伸手想去抱裴黎曦。 裴黎曦知道方柳是亲妈,可是不见得他会想让方柳抱,反正方柳伸手时,裴黎曦第一反应就躲开了,淡淡的说了句:“不好意思,我不太习惯和人接触太近。” 方柳笑的有点尴尬,方槐则是心中有气:“不习惯,那你怎么还让郝贝抱过你?” 裴黎曦冷冷的睨一眼方槐,一副高高在上的帝王之气,看着方槐就像是在看一个跳梁小丑似的,云淡风轻的回四个字:“关你何事?” 方槐让这话给噎的一下没反应过来,醒了神就是一脸怒容,大有要揍裴黎曦的模样,方柳却是喝斥住了:“小槐,你这是做什么,再吓着小曦了,我好不容易能见到小曦,啊,小瑜呢?小瑜怎么没有来?” 方槐本来想说裴瑾瑜个小没良心的说那些话,就想说让他姐死了这条心,当没生过那个没良心的孩子吧。 可是裴黎曦却是开口解释了:“弟弟手上的伤还没有好,妈妈你受伤了,也不能照顾弟弟,所以我没让弟弟来。” 方柳苦笑着点了点头,虚弱的闭上眼说:“那小曦先跟舅舅出去玩会吧,妈妈累了,想睡觉。” 裴黎曦点头:“好,那妈妈你好好休息,我就在外面,有事你叫我。” 方柳摆手让他们出去。 裴黎曦看都没看方槐一眼率先出去了。 方槐又跟后面站着想跟方柳说话呢,裴黎曦却是站在门口喊他:“舅舅,你没听到妈妈说累了要休息了吗?” 方槐那叫一个狠啊,也听话的紧,哦了一声就跟出来了。 等房门一关上,方柳就睁眼了,狠狠的鄙视了下方槐:“窝囊废,被个小屁孩牵着鼻子走的。” 真是恨的咬牙切齿的,手死死的拽着床单,在心底暗暗的发誓,不会就这样算了的。 柳晴晴这在医院里呆着,真就是度日如年的。 那天得了郝贝的消息之后,这就在等着呢。 郝贝这边就是个牵线的作用,具体的还是要秦立国来做的。 终于在柳晴晴等的有点不耐烦的时候,秦立国来医院了。 秦立国来肯定是看秦汀语的。 秦汀语这脸上的伤不知怎么地,就是好不了的节奏,烂的不成样了,柳晚霞都忧心死了,这节奏,就算将来长好了,脸上也是疤痕遍布的,一个女孩子家,脸成这样…… 可想而知以后得有多惨了。 秦立国就发火了:“柳晚霞,你是怎么给小语治伤的啊?这伤怎么越治越严重了的?” 秦汀语也是埋怨着小声嘀咕:“就是,柳医生,我们家也没少给你钱的,你是不是故意不想让我好,这样你就可以多拿点钱了啊!” 秦汀语让自己这个想法给吓着了,当下就表示了:“爸,我不让她给治了,你给我重新找医生,我要告她,我要告她延误医情,我的脸要是毁容的话,我就让她赔。” 秦立国也是这个意思,换医生。 你一妇科医生,揽人家外科的活,这医院里早就有外科的医生有怨言了,私底下都说这医院以后要出一个全科医生了的。 可是谁也没敢当柳晚霞的面说过。 不过这新换的外科医生就不客气了,这医生叫曲宇,是个年轻外科医生,医学院高材生,毕业就被军总给挖来了。 但凡年轻的有才的,都有点心高气傲。 这位就是看不上柳晚霞的医生中之罪,就觉得柳晚霞是倚老卖老,你没那金钢钻,就别揽那瓷器活是不是,没事你揽这话,你看把人给治成什么样了。 秦汀语的主治医生,由柳晚霞换成曲宇。 这把柳晚霞给郁闷的,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啊,她能害秦汀语吗? 秦汀语要转医生,那医生之间肯定是有个交接的,要把秦汀语的全部病历啊,还有之类的做一个交接。 这柳晚霞就腾不开手了,秦立国那边陪着秦汀语呢。 等柳晚霞这一天忙乎完了,才想起来还没有去看柳晴晴呢。 柳晴晴那边的情况有点麻烦,需要每天都去记录一些观测数据的,这个当然是秘密进行的,柳晚霞一般都是自己记在心里,回到宿舍之后,再把数据给记录下来的。 这忙到下午去柳晴晴的病房时,就没见人。 保姆还在打扫卫生。 柳晚霞就问保姆:“晴晴人呢?”以为是上厕所呢,也没想别的。 谁知道保姆就说了:“上午就出去了,到现在也没回来呢。” 轰隆隆~ 柳晚霞只觉得晴天霹雳也不过如此了,怎么会这样~! “上午都出去了,你现在才告诉我,你怎么不早告诉我啊!啊!”双手死死的捏着保姆的肩膀,再大点力气,都能把人肩膀给捏碎的了。 保姆让吓得不轻,心中也疑惑的想着,告诉你有用么? 中午的时候保姆去找过柳晚霞,可是柳晚霞那会儿正忙秦汀语的事,护士都跟保姆说了,柳晚霞特别心,就忙秦汀语的事呢。 人家保姆也是着眼晴看着呢,你这叫什么妈啊,忙别人的事比忙自己女儿的事还要上心的。 所以保姆就没跟柳晚霞说,就等着人没见了,让柳晚霞急去呗。 柳晚霞肯定着急,不过她不是担心柳晴晴会出什么事,而是担心柳晴晴肚子里那块肉。 当初方蔷薇服用的药物是第二代的,效果也不太好,柳晴晴这是第三代,新改良的,这是凝聚了不知道多少科学家药学家生物学家的心血而研制成的药物,效果估算着是不会有差的了。 柳晚霞十分期待着这个成果的出生,不光是她,她背后的那些大佬们可都也在虎视眈眈的呢! 如今,人就从她的眼皮子底下没见了,你说她是自己去死呢?还是让人弄死呢! 赶紧拿出手机给柳晴晴打电话,却是你拨打的电话已关机! 关机关机! 打了三次都是关机~! 柳晚霞的腿一软,就跌坐在床上了,从上午到这会儿,得有近十个小时,要是柳晴晴想跑,早就跑得没影没踪的了。 实在不死心,又打给了方葵! 方葵也是刚回江城,这会儿刚进江城地界,直接把车开医院去了,上了楼,对着柳晚霞就是一阵的拳打脚踢:“我打不死你个老东西的,好好的人放你这儿了,你给弄没了,你是不是想让我拿着大喇叭把你那见不得人的秘密给说出去啊,你是不是想让我把你亲女儿给弄死啊!” 柳晚霞哭都没地儿哭去。 她必须要找回柳晴晴,可是她不敢通知幕后人,挨方葵点打算什么,方葵也不至于能到他给打死的,可是幕后人就不一样了,估计得虐死她的。 方葵把柳晚霞好一顿的打。 柳晴晴这间病房就是一层中的半层,当初就方葵就是怕有人报复柳晴晴,所以弄了半层的,这也就方便了打人,你打死了,也没人往这禁区来的。 打累了,方葵才想起来问一句:“报警了吗?” 报个屁的警,柳晚霞敢报警才怪的。 方葵可是敢报警的,可是警察不给立案,这丢失没有四十八小时,警察是不给立案的,再说了,你这还是一大人,从病房里没了,那肯定是自己走出去的吧。 经警方这么一提醒,方葵这边就调了监控录像,一看还真是柳晴晴自己走出去的。 手里还拿着零钱,看样子像是出去买东西的节奏。 可是到了医院大堂还有监控,然后院里就没有了,出门的大门口有门卫还有监控,方葵也问了,门卫也没见柳晴晴出去,还有监控上也没有柳晴晴的身影,等于说这人就从大院里消失了。 你说这奇怪不奇怪的! 方葵这心里突突的,其实也有种放任的态度,要是柳晴晴走了,能把孩子平安的生下来也成! 这么一想,方葵就不着急了,可着劲的打柳晚霞。 方葵是个暴力分子,打人时,扯着什么都能往人身上砸的,病床前的一把木椅子都让他抡起来冲柳晚霞砸过去。 柳晚霞肋骨都让砸断了,医院报警了。 柳晚霞的伤情经鉴定重伤,方葵让拘留了,可是方葵一点都不怕,转脸律师就拿出一份方葵的精神诊断报告,方葵因为受秦汀语曾经失去的孩子的影响,精神上有点不正常。 说白了,这是个精神病,打你你就活该吧。 可是柳晚霞却是倒霉了,倒床上就起不来了。 先前不是在医院里够狠么?得罪了人。 现在根本就没有医生愿意上手给她医治的,这给院长愁坏了,这是他们自己医院的医生,这会出事了,没有医生愿意上手。 柳晚霞的女儿方柳在国外,也联系不上的。 这医院也是没办法了,就有一些刚分进来的年轻实习医生和护士,也是征集了好些会意见,最后选了两个实习护士,一个实习外科医生,一个内科医生。 总计四个医护人员,专门护理柳晚霞。 柳晚霞这就惨了,实习的护士扎针总是扎不进血管,那就需要再重扎,光这都让柳晚霞疼的都恨不得拍死这实习护士的。 这时候柳晚霞想到张荷来着,张荷原本就是跟着柳晚霞的。 不过柳晚霞出事后,她一小护士就让分给另一个医生了。 柳晚霞叫了张荷,说自己想让张荷来护理,那张荷最起码实习有半年了,扎针还是有个准的。 张荷胆子小,有点晕血,特别是柳晚霞现在这惨样,张荷看着就晕啊,直接就说了,不行这样那样的…… 把柳晚霞又气了个半死。 郝贝来医院看裴红军时,张荷就给郝贝倒苦水了。 这一通苦水张荷倒完舒服了,郝贝也乐呵了,柳晚霞啊,你这叫什么,活该吧,谁让你对秦汀语比对亲女儿好啊,这叫什么,这就叫报应啊! 果真就是报应,柳晴晴没有找到,方葵让关起来两天又放了出来。 到了医院,还是可着劲的糟蹋柳晚霞。 你说柳晚霞都这么大岁数了是吧,方葵也不嫌磕碜的,有天晚上就把柳晚霞给睡了。 强奸么? 不算吧! 最多算是胁迫,因为方葵指着柳晚霞只说了一句话:“你要是顺从我呢,乖乖的让爷们乐呵了,咱们也就是自己人了,小语的事儿就不会说出去,你要是不让我乐呵的,那你就小心着,明天江城的大小报纸都会登出秦汀语的身世来,到时候秦立国要是把秦汀语这个假女儿给扫地出门了,你就等着吧!” 方葵为什么想睡柳晚霞? 柳晚霞现在重伤,又那么大年纪了,有什么可睡的。 不过是方葵听圈里的好友说了点柳晚霞的风流韵事儿。 那是柳晚霞包过的一个少爷的事,当年江州有名的夜店里,有名的少爷叫Holmes,被不少富婆们包过,价也是很高的。 可是这少爷就跟过柳晚霞一个月吧,就不接客了,对外说爱上柳晚霞了。 要向柳晚霞求婚,还追了柳晚霞很长时间。 可是柳晚霞不可能嫁给一个少爷,你长的再好,那也是出来卖的,谈感情就别了,就给拒绝了。 这少爷么?能有什么节操,后来就重操旧业,继续在风月场上打滚了。 不过说起来柳晚霞还是念念不忘的。 用这少爷的话来说,就是比少女都有味儿的少妇。 当年柳晚霞是少妇,今天的柳晚霞已经是老妇了,可是方葵就是想试试到底是什么滋味,这就把柳晚霞给睡了。 柳晚霞重伤啊喂哟,还得承受方葵的虐待。 可想而知,那得有多惨了,然而方葵却是明白那个少爷说的话了。 “啧啧,果真是比你女儿都有味道的,说个实话,这是吃了什么东西,这么管用啊?” 柳晚霞疼的叱牙咧嘴的,断掉的肋骨才刚接上,这会儿估计又断了的。 柳晴晴是怎么走的。 坐秦立国的车走的。 画面回放,柳晴晴在病房里听说秦汀语跟柳晚霞闹起来时,心里就有了注意。 郝贝说过这是跟秦立国合作的。 柳晴晴也知道秦立国是好人。 那么她就只能拼一把了。 所以拿了零钱跟保姆说想出去买点东西。 保姆本来说给她买的,柳晴晴就狠狠的瞪了保姆一眼问:“我去买了避孕套,你也要去帮我买么?那你知道我老公的尺寸么你就帮我买啊!” 这给老保姆臊的没脾气了。 柳晴晴就顺利的出去了。 刚才在楼上,她看到秦立国的车子是黑色的奥迪。 所以她就在停车场里找着那辆车子,真就找到了,而且后备箱是开着的,柳晴晴自己就进去了。 抱歉的狠,那时候停车场这边的监控是坏了的。 所以谁也不知道柳晴晴是怎么出去的。 秦立国从医院里出来后,就跟宁馨说他去邻市开个会,自己开车就去了。 这边还有工作,还有秦汀语都需要宁馨这个秘书。 所以秦立国自己就开车走了。 这车子开出江城,开到后半夜,才到了地方。 柳晴晴在后备箱里让颠簸的差点没吐了,在路上时,就拼命的敲后备箱,就是想让秦立国把车停下来,她能坐到座位上也是好的啊。 可是秦立国一直没停车。 终于停下来后,就打开后备箱,冷笑着看柳晴晴:“还好吗?” 柳晴晴翻了个白眼,心想你窝里面试一试。 “柳小姐,希望你是真心跟我们合作,最起码我能保证不动你肚子里的孩子,可是你要是选择了另一方人马,你肚子里的孩子成什么样,那就不好说了,我想你选择跟我们合作时也是想明白的了吧,那以后就合作一点。” 柳晴晴赶紧点对,这可是救命的人啊,当然要讨好了。 “秦叔叔你放心,我绝对听话,你让我往东我不往西的,只要让我生下这个孩子。” 秦立国点了下头对柳晴晴说:“那走吧,进去这里,就不能出来,你要出来被发现了,那我们是不会再跟合作了,就算你的身上有我们需要的消息,我们也不会再保护你了。” 柳晴晴赶紧点头,不敢不答应啊。 这就是一个村庄,乡下的村庄,你看着挺普通的吧。 可是秦立国的车子开进来时,这村里所有的灯都亮了,狗也在汪汪汪的叫个不停。 但是等他们往村子里走时,那些灯又集体的熄灭了,那样子就好像是有人通知开灯关灯一样的。 这会儿都入冬了乡下的夜里比较冷,柳晴晴就穿着一件外套,下面还是病号服的裤子,这就有点冷的,再加上这灯这狗叫声,都挺让人害怕的。 正往前走呢,咯吱一下,村口一户人家开门了。 走出来这男人,你看就穿着普通的村民穿的衣服吧,可是那走路的姿势,还有那戒备的神色,一看就是个练家子。 “秦先生,您来了。” 来人这么一说就跟在秦立国的后面了。 紧跟着第二家也是这样子。 第三家,第四家,一直走到村中间的时候,已经有十几个人跟着秦立国了。 秦立国就跟这些人说:“行了,都回去睡了,这儿以后又住一妹子,你们多照顾着点啊。” 这些人赶紧应是,对秦立国很是尊敬的模样,之后就散去了。 秦立国这才去扣眼前的门。 “来了!” 一道洪亮的声音应了之后,门吱一声的就开了。 这是一个壮汉子,膀圆腰粗的,脖子上堆的都是肉,一般这种人一看就会说,不是厨师就是屠夫,这位呢,不巧就是后者。 这一个村的肉食,都是这位给供应着的。 真正的屠夫叫赵俊雄,扯着嗓门招呼他婆娘赶紧出来。 “媳妇,赶紧出来,秦先生来了。” 接着人未到声先到的,就是这人的婆娘赵嫂子出来了,笑呵呵的跟秦立国打招呼:“先生,你这可有些时间没来看我们的了。” 说着又看到柳晴晴,疑惑的问:“这位是?” 秦立国笑着说:“客人,你们可给照顾好了的啊。” 秦立国这么一说,夫妻俩就明白了,男人从门外抄起一把杀猪刀,明晃晃的刀刃在月光下闪闪发光,男人露牙一笑。 却是把柳晴晴快吓尿了。 这怀孕本来就小便多,柳晴晴这一路没吃没喝的更没解决过三急。 这会儿急的脸都有点红了,也顾不得什么的就问有厕所没? 这嫂子就笑着带柳晴晴去了,临走前还白了男人一眼:“看把小姑娘给吓着了吧,把你那套家伙事的收起来,这是对付坏人的,又不是对自己人的。” 男人挠了下头,有点不好意思的模样。 等人一起,男人就立马站好了:“领导,这是又有新任务了吗?俺这真是在这儿吃的都胖了几圈,娘们都嫌弃了的。” 秦立国呵呵的笑着:“我看你这日子不是过的挺好的吗?” 俩人就这么说着话,秦立国又问了一句:“那一个呢?还老实吗?” 赵俊雄一亮手中的杀猪刀说:“敢不老实,老子削了她的。” 柳晴晴上完厕所回来时就听到这最后的对话,心中还在疑惑着,哪一个啊?他们在说的是谁? 不过很快,她就明白过来了。 秦立国把人送进来,就走了。 赵嫂子带着柳晴晴去房间。 这是一间五间房的小院,三间正房,中间是客厅,还有两间厢房,一间是厨房,一间是放杂物的。 这住的地方就只有两间。 赵俊雄夫妻俩住一间,那边就只有一间了。 赵嫂子就说了:“妹子啊,以后你就是俺妹子了,你跟俺娘住一块去成吗?” 柳晴晴点点头,这地方一看就是乡下,那条件就这样,她能怎么着的。 可是看到这赵嫂子口中的娘时,柳晴晴吓得瞪大了双眼,这是…… “哎,我跟你说啊,我娘是让大火给烧成这样了,不过在治疗了,很快就会好了……” 床上睡着的老婆子也醒了,怪不得柳晴晴认不出来,贺子兰这身上现在穿的就是普通村妇穿的棉布衣服,头上的假发也是白的,再配上这脸,那真就是扔秦汀语跟前,秦汀语都不见得认得出来的,更不用说柳晴晴了。 “谁来了啊?” “娘,这是秦先生送来的妹子,以后咱们就一家人了。” 老婆子一听说秦先生,哗的一下就坐起来了,这一坐起来,看到是柳晴晴,那眼底就迸发出一股子恨意来。 秦汀语就是让柳晚霞给窜到的对她这个亲妈妈下了死手的,柳晴晴这小贱人怎么会来这里? 贺子兰就庆幸一点,柳晴晴这小贱人没有认出她来的。 不过这赵嫂子却是看出点明堂来了。 这贺子兰认识这柳晴晴啊? 这转脸就给秦立国去了个电话,这认识的,看起来还像是有仇的啊,那这个关系如何平衡啊? 就问秦立国了。 秦立国高深莫测的就说了:“这个事儿,你不用管,怎么相处是他们自己的事,只要人活着就行,其它的不用管。” 赵嫂子这就是明白了。 你们掐不掐架的不管了,爱掐掐吧,不死就成。 你说裴黎曦在的时候吧,郝贝也没觉得有什么,可是就这么少了一个人,那真就是做什么都有点失准的感觉。 做饭吧,就习惯性的给孩子盛了两碗。 这次也是这样,在厨房里盛饭时就多盛了一碗,放到厨柜上时,那眼泪就啪啪的往下掉。 暗骂自己犯贱,裴黎曦都那样说了,你说她还跟这儿想这孩子呢。 裴黎曦吃饭有点挑食,这孩子不吃葱不吃香菜,可是有些菜做的时候就要放这些才能出味的。 所以郝贝每次在做菜起锅后就要把这些菜给挑出来。 开始也觉得麻烦,可是她不挑孩子们吃饭时就要挑,那自然而然的吃饭就慢了很多,就吃的少了,所以她总想着自己辛苦一点,挑一下,能让孩子们多吃点也是好的。 “妈妈……”裴瑾瑜跑过来喜滋滋的跟郝贝说肚子饿了。 还没说呢,就看到郝贝哭了,小娃儿心里也灵透着呢,看到台面上的两碗饭就明白郝贝是想裴黎曦了。 要说裴黎曦这孩子也是心狠,跟方槐走了之后没有打过一通电话过来。 别说给郝贝打了,就是给裴瑾瑜和裴靖东都没打一通的。 “妈妈,你怎么知道我肚子饿能吃两碗饭啊?”小娃儿笑嘻嘻的问着。 郝贝接了话,母子俩说着话就端了菜和饭出去吃。 这是吃中午饭呢,裴瑾瑜小娃儿平时吃饭少,可是今天就是没怎么吃菜,愣是把两碗饭给吃了。 这把郝贝给郁闷的都说了,能不吃就别吃,咱多吃点菜。 结果小娃儿说了:“不行,俺吃的不是饭,是妈妈的爱,俺不能让妈妈的爱浪费了。” 郝贝就抱着小娃儿,那叫一个稀罕啊,一个劲的问:“这话谁教你的啊?”就觉得这么小的孩子怎么能说这么讨巧的话啊,说到人心窝窝里去了的。 裴瑾瑜一脸得意地说:“这是俺自己发明创造的。” 这给郝贝乐得不行,裴靖东中午出去有个局,这饭后就回来了,就看到这其乐融融的母子俩,眼底也扬了抹笑出来。 裴黎曦的日子就没这么好过了…… ------题外话------ 给你们说啊,我女儿上学好苦逼的啊,早上六点四十到校,晚上七点接回来,一天在那吃三餐,还有连上两周休四天这样的……早上六点就起来收拾她,一晃眼就六点半赶紧给送去……这上小学跟幼儿园瞬间就不一样啊,瞬间就把我生活给打乱了。所以以后的更新估计就这个点吧,要是我能提前写出来就早点更啊……因为我早上再也不能光码字了,必须要收拾小闺女了啊……   ☆、273:解密这事儿 方槐的意思是方柳有伤在身,情绪也不稳定,他就不走了,留下来照顾方柳和裴黎曦的,最起码他也能做个饭不是吗? 可是方柳给拒绝了。 “小槐,你有你的生活,我只是你姐姐又不是老婆,你没有那个义务照顾我。” 这是方柳的原话,方槐听罢也有点不高兴。 他又没别的意思,只是想着…… 想什么也空想,他是看出来了,但凡沾上点裴家的事儿,他姐就有点不正常,估计这会儿心里很难受,才不想让他呆在这儿的吧。 “不过,小槐,小曦就麻烦你了。” 方柳这么说时方槐还有点不明白。 而方柳就转向裴黎曦说话了:“小曦,妈妈知道你是个好孩子,妈妈也舍不得你,可是妈妈现在受伤了,没有办法照顾你,让舅舅送你回去吧,小曦如果愿意的话可以每天给妈妈打个电话之类的……对了,那个药的事儿你给你爸爸说了吗?” 裴黎曦摆着一张扑克脸,没什么表情的样子,中药的事儿,他没给爸爸说也没给郝贝说,他是悄悄的把那些药给扔了的,自己拿着出去扔垃圾桶里的。 方槐这就开口问了:“什么药啊?” 方柳自觉失言的模样,捂了嘴说:“没什么,小槐,你把小曦送回去吧。” 裴黎曦沉着一张脸表示:“我不用任何人照顾,我可以照顾妈妈。” 方槐嗤笑一声,十分看不起人的说了句:“就你?别搞逗了,你会做饭吗?你知道做米饭时先放米还是先放水吗?” 裴黎曦现在很烦方槐,觉得一个男人活到方槐这份上,真不如变性当女人好了。 “做米饭要放米也要放水,舅舅这是常识,没有知识不可怕,最可怕的是像你一样没常识。” 方槐又让呛呛上了,也有点赌气,就觉得这孩子是不是让郝贝给教的了啊,怎么总这样呛呛他的,他是亲舅舅行不行啊! “行,你会照顾,那你就在这儿照顾你妈妈吧,反正你回去也不见得有人喜欢你,郝贝那女人肯定会记仇的。” 方柳白了方槐一样,暗骂白痴,你说这话不是让孩子反感的么?故而拧了眉头骂方槐:“小槐,你不要这样说,你再这样说我就生气了,郝贝对小瑜和小曦都好,是一个好妈妈,帮了我不知道多大的忙……你还这样!” “得,就我是个坏人行了吧,你们都是好人,是圣母,那我这个坏人走总成吧。”方槐这会儿简直恨死郝贝了,郝贝郝贝郝贝,怎么所有人都向着郝贝,好像就他一个人是恶人似的。 方柳没好气的训起方槐来了:“你说说你都多大的人了啊,还这么小孩子气,说你几句都不爱听了,你是不是要气死我啊!” 方槐让训了这老实了,低着头不说话了。 裴黎曦看着这一幕觉得有点诡异,怎么说呢,方槐怎么这么听方柳的话?有一种错觉,似乎方槐才是方柳的儿子似的。 方柳就又说了:“你记得跟裴靖东说,那个郝贝在医院里开的药别让吃,那个药不能吃,吃了以后不会生育的。” 方槐啊了一嗓子,又是双眼要喷火的节奏:“姐,你不是太圣母了啊,郝贝不能生就不能生,不能生才好呢,不能生她还能对小瑜和小曦好一点,要是能生的话,那小瑜和小曦怎么办?” 裴黎曦拧着眉头,脸上起了厌烦的神色,不知道为什么,他就是特别的不喜欢方槐,只要方槐一说话,他就想呛呛几句的。 方柳又把方槐给训上了:“小槐,你再这样我真要生气了啊,我怎么跟你说的,与人相处要留善念,害人之心不可有不是吗?你这样早晚会吃亏的……” 又是这么一通的说教,像极了一个和善的人。 到底方槐还是走了,这货也是轴的,不是说裴黎曦你能照顾么?你就照顾吧,别给我姐添乱就成。 方柳是想让方槐把裴黎曦给带走的,谁耐烦去伺候一个冰块脸的孩子。 一点小孩子的样子都没有,一般的小孩子不都是笑眯眯的,像裴瑾瑜那样子的,可是这裴黎曦就跟个怪胎似的,你说你天天拉着一张脸,跟谁都欠你万儿八千似的,这是为哪般啊! 等方槐一走,这屋子里就是个低报压,要是裴瑾瑜的话,撒娇卖乖的还能活跃下气氛的,可是这是裴黎曦啊,人家压根就不知道什么叫低气压,也不知道什么叫氛围。 就这么坐在方柳的床边脚蹬上,就这么坐着,什么话也不说,就看着你。 七岁的孩子,明澈的双眸,墨黑色的眼珠犹如宝石般炯亮,就这么看着方柳。 方柳这让看的心里发毛,扯着嘴角去笑,可是她的手上也疼,笑的就有点扭曲。 裴黎曦就开口了:“妈妈,不要笑了,不好看。”不想笑就不要笑,裴黎曦就是这样想的。 方柳却是想多了,心里火火火的一片火啊,嫌弃她不好看了,那你去找好看的去啊! 真是死死的忍着才没有一巴掌拍飞这裴黎曦的,就扯了扯嘴角说:“小曦啊,你跟妈妈说说话也好啊,妈妈真的很想你和小瑜的,只是妈妈……” 这话又是说了一半,后半段就成了哭音,那意思就是她有难处的。 “那妈妈你有什么难处,所以不去看我们的吗?”裴黎曦很认真的问。 方柳呃了一下,没答上话来。 “我,我……”没什么难处,就是不想去看不行啊! 裴黎曦似乎了解方柳的心思一样:“没关系的,妈妈就是不想去看我们,也改变不了你是我妈妈的事实这,小瑜你就别想了,小瑜是不会来看你的,因为他说他只有一个妈妈就是郝贝,不过你也不用伤心,最起码我选择了你。” 裴黎曦这话就跟一把尖尖的钻刀似的,把方柳那心给戳了个稀巴烂,虽然这是大家都知道的事儿,但你有必要这么认真,这么郑重的说出来吗? “小曦,你是不是也恨妈妈啊?” “也?”裴黎曦疑惑了下,又接着说:“小瑜没有恨你,有恨就还有爱,小瑜只是把爱全给了郝贝,所以他对你没有恨。我都来看你了,你说我会恨你吗?” 方柳十分诧异的看着裴黎曦,就觉得这娃儿不正常的厉害,平常人家七岁的孩子不这样的啊? 殊不知,这是生活的逼迫,自小没有妈妈,父亲也不怎么上心的孩子,还有一个弟弟要照顾,七岁的裴黎曦心智早就超越同龄孩子气不是一星半点了。 “妈妈,你休息吧,我在这儿陪着你。”裴黎曦说罢就抿了唇,一副不愿多说生人勿近的模样。 方柳那叫一个呕啊,差点没呕出血来的,有这么当儿子的吗? 不过能怎么办?就只能闭着眼晴睡觉。 本来以为是睡不着的,可是还真是睡着了。 裴黎曦看着方柳睡着了,也是长舒了口气,那些话他也不想说的,可是不自觉的就说了,他知道自己有点刻薄,还拼命的告诉自己这是亲妈妈,要微笑要说点好听的话才能讨亲妈妈喜欢。 然而,话到嘴边,就成了出口那样的。 也是到这时候,裴黎曦才明白自己心底是恨这个亲妈妈的。 你不要我们,为什么要生了我们。 生了我们,我们有新的生活了,你又出现了! 如果你是为了我们回来,那么我来了;如果你是为了别的,那抱歉的狠,小瑜喜欢郝贝,喜欢爸爸和郝贝在一起,那么谁都不能破坏小瑜的幸福,就算是亲妈妈也不例外! 裴黎曦开始做饭了,他真心是没有做过。 以前的时候有贺子兰或是柳晴晴,后来就有郝贝。 可是他看到过郝贝做饭。 想着方柳生病了,就去熬粥。 找到了厨房才发现,有锅没有米,这是亲妈妈从来都不做饭的节奏,还是米吃完了? 裴黎曦打了个电话,查了号码,打了附近的一个超市,有模有样的要了米和菜让送来。 人家送来时,他是有卡的,直接刷卡就支付了,也没管方柳要钱的。 送东西来的服务员就觉得这孩子好厉害,跟个大人似的,还知道刷卡。 临走前,还跟裴黎曦留了个自己的电话,说以后需要什么,直接给他打电话,他给送来就成。 裴黎曦点头道谢,把人送走,再关上门,这才抹了把头上的汗。 他是第一次做这些的,心里发虚的不得了,生怕别人看着他是可怜他的神色,所以他镇定的把这些事做完了,心其实还是砰砰砰的直跳的。 站在小椅子上,把菜和肉分门别类的放进冰箱里。 冰箱里完全就是空的,牛奶面包这些他也买了。 心想这样的话,早餐就能解决了。 炒菜他是不会去做的,因为他不会。 可是就是把东西弄熟而已,真心难不到人的。 那郝贝开始给他们两兄弟做饭时,也不太会做,只是能把饭菜给做熟而已。 裴黎曦洗了青菜,洗了米,放进电饭锅里开始熬粥,他不会去动刀切菜,因为知道自己年纪在这儿放着的,刀这类东西要是切着手了不划算。 所以青菜是洗干净后用手撕碎一点往锅里扔的。 这就有点惨不忍睹了,因为是第一次做,青菜洗的都要揉烂了的样子,粥的米放的有点多了,一看太稠了有点不像粥,就加了点水。 最后真就煮成了一大锅的粥。 好在这个锅也大,总算有一碗像样的粥出来了,就是卖相不太好。 因为青菜让煮沸烂的样子真心不太好看,还有就是绿绿的,上面飘着菜叶子,有点像食堂里的残渣剩汤的节奏。 可是这是小娃儿的极限了,只能做成这样子了。 也是饿了,小娃儿就自己先吃了两碗。 这才体会到做饭的不容易,心里有点内疚自己对郝贝的记恨,默默的在想着郝贝也许也不容易吧,每天要变着花样给他们两兄弟做吃的。 等听到屋子里有点动静的时候,小娃儿就端着碗过去了。 方柳这是刚睡醒,才睁眼呢,裴黎曦的声音就传来了:“妈妈你醒了。” 刚睡醒,猛然听到这么冷的声音,方柳让吓的一个激灵彻底的醒神了,傻愣愣的看着裴黎曦,眼底都是火意,这孩子是从垃圾箱里爬出来的么?怎么弄这么脏啊? 小娃儿怎么会弄这么脏,因为客厅里的血渍没有人清洗,小娃儿刚才就是趴在地上拿着毛巾在擦的,那想当然的这白色的毛衣上就弄脏了。 “小曦啊,你不要贪玩行不行啊,你看你弄这么脏,妈妈的手受伤又不能碰水,你这衣服……” 裴黎曦低头看自己,很脏吗? 记得上周郝贝才带他和小瑜去江边看日出,江边露重,那一次也是穿这件白色的毛衣,小瑜和他穿的一样,小瑜爱闹,就在江边两人闹着玩,在地上打滚来着。 沾了泥污,那也比现在脏多了,郝贝只是笑,并没有说什么。 后来回家,他们把衣服脱了,郝贝就给洗出来了,洗的跟新的一样白。 没有比较就不知道珍惜,裴黎曦这次真觉得,自己记恨郝贝打小瑜这点上是做错的了,郝贝做的也许比亲妈妈还要好。 然而,郝贝不是亲妈妈,就冲这一点,郝贝做再多,裴黎曦心中还是有点介意的。 “裴黎曦,妈妈跟你说话你听到没啊?”方柳这怎么都看不上裴黎曦的,就觉得这孩子生来就是给她添堵的那种。 “妈妈吃饭吧。”裴黎曦把粥放在了床子上,小手往后缩着。 方柳看到他缩手心中就鄙视了一点,暗想估计手上都是脏的吧。 在方柳的印象中,小孩子都是脏脏的,像是方槐小时候,还是柳晴晴小时候都是脏兮兮的。 方柳最讨厌看到脏兮兮的孩子,就跟个贫民似的。 为什么讨厌,因为方柳小时候也是脏兮兮的,没有妈妈的孩子,保姆能有多上心啊。 有一次就是裴红军带着家人来方家时,在花园里方柳看到裴靖东两兄弟,别看现在的裴靖东多爷们啊,小时候也是个粉雕玉琢的可爱娃儿。 裴静那时候也在花园里,就看到方柳了。 笑着跟方柳说话就说啊,不管是女孩子还是男孩子,不管你有没有华丽的外衣,首先都要把自己收拾的干干净净的。 那一次裴静把方柳脸上的泥污洗干净了,还送了方柳一套很淑女的公主装。 就是那一次,方柳结交上了裴静,获得裴静的允许和裴家两兄弟在一起玩。 那一年方柳才五岁,可是她记住了裴静那时候说的话,在她的心中,那一刻的裴静像是一个雍容华贵的皇后一样高贵,举止优雅,谈吞不凡。 裴靖东两兄弟对裴静这个妈妈,更别提有多喜欢了。 再然后,没两年裴静徒然暴毙,方柳总是很怀念裴静的那种美好,也有意无意的模仿着裴静的很多举动。 方槐小时候也是个泥胚子,脏着呢,可是再脏,方柳都能把方槐给洗的干干净净的。 还有柳晴晴也是这样…… 慢慢的方柳就有一种心理,讨厌一切脏的东西。 这种心思都快成了一种病态,你说她个人有这么干净么? 肯定没有的,但是在人前,她就不自觉的会表现这种干净。 裴黎曦把粥放下后,就出去了,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毛衣,是有点脏,但也不至于脏到惹人嫌弃的吧。 客厅里的血渍不太好清洗,小娃儿还得继续奋斗。 而室内的方柳,则是直接就把那粥给倒垃圾桶了,吃什么吃,这么脏的孩子做的粥能吃吗? 裴黎曦把客厅里的血渍擦干净后就打扫卫生,以他的理解,他来不是光来看看亲妈妈的,而是来照顾亲妈妈的,他自认也可以照顾好的。 实在不行就请一个保姆也成。 但现在他需要自己做点事的。 这么打扫着卫生就到了一间紧闭的房间门口,他也没有打开门的打算,不过是有点疑惑。 这个屋子是四室两厅的房子。 其它的房间,除了方柳睡觉的屋子,还有这个紧闭的房门,其它两间都是开着的,就只有这两间关上的,试着推了下,还是锁着的。 还不是普通的锁,是密码锁,细看的话还会发现,这门好像也是特制的。 隐隐的裴黎曦好像又嗅到血腥味了,就觉得是不是刚才擦那些血渍时的阴影了,这会儿嗅着那儿都有那股味儿一样的。 两天后,五方公寓楼下。 裴黎曦陪着方柳在楼下散步的,阳光正好,微风徐徐的吹着。 小区居委会的李大妈就来收拾垃圾了。 这李大妈是个五保户,老公和儿子早先年都是见义勇为牺牲掉的,所以进了居委会,生活来源就是那点工资,间或就在这周边的小区,特别是五方公寓的小区里拾点破烂什么的。 所以每次都是没等收垃圾的来,她就开始翻起来垃圾桶了。 这一个个的矿泉水瓶子啊,还是易拉罐之类的,都给装在透明塑料袋子里。 正翻着呢,翻着翻着啊的一声尖叫就吓晕过去了。 这会儿在散步的也就方柳还有几个老太太,都没上前,却是叫了保安过来。 保安就掐着李大妈的人中把人给掐醒了。 “大妈,你怎么了?要不要去医院啊?” 李大妈怔了怔,而后一把推开保姆趴在地上狂吐了起来。 吐的嗷嗷的,酸水都吐出来了。 “这是怎么了?” 就有老太太们过来问。 李大妈就指着那垃圾桶,脸色发白,头上也是汗珠子直落的。 保安疑惑的站起来去爬垃圾桶,结果就看到两只被抹了脖子的小白鼠,有血味还有那种腐烂后发出的臭味,臭气熏天的。 保安也让恶心的差点没吐了的。 裴黎曦远远的看着,不知道发生什么事了。 保安就把那袋垃圾给绑死了,没说什么事,主要怕吓着这群老人家的,李大妈也推说是没事儿。 等人都散了的时候,方柳这太阳也晒完了,就说要回去。 方柳打前走着,裴黎曦在后面跟着。 到底才七岁,也是好奇的紧,到底是看到什么了,恶心成这样,这都是当天的垃圾不过夜的啊? 李大妈还在原地呢,就有点使不起来劲一样的,看到裴黎曦扯了下笑脸,喜欢的紧。 裴黎曦也回了个笑脸,并说了句:“需要扶您起来吗?” 李大妈赶紧点头,裴黎曦上前扶着,李大妈起来后就叹气道:“哎,这年头这人们啊……虐待动作成习惯了,你说那小白鼠也是动物不是吗?怎么就给抹了脖子,看样子是要剥皮的吧……” 裴黎曦没说话,李大妈就还捣鼓着说,本来看到里面还有一大盒没开封的牛奶呢,你说那牛奶也可以拿去喂流浪狗啊猫啊的吧。 “真是的,还是最贵的牛奶呢……” 裴黎曦送李大妈走了一会儿,就说要回家。 等回家时,方柳早就把门给关上了。 裴黎曦敲了会门,没人应。 心中想着难道方柳没回来,就跟门口坐着等着呢。 电梯开,有一对戴着墨镜的男孩子从电梯里走出来,嘴上还戴着口罩,身高不太高,也就一米七左右,看样子也十几岁的模样,都很瘦,一个穿着深色系的衣服,一个穿着浅色系的衣服。 裴黎曦抬眸正好对上这两人。 俩人看到裴黎曦似乎也是一惊,而后赶紧回头。 裴黎曦皱了眉头,这一层就两户,对门住的是一个孤家寡人的老太太,没儿没女的。 这俩人在这一层下,那么就只能是来找方柳的了?可是为什么见到他又转头就走。 裴黎曦没有起来,看着这两个人进了电梯,又看着电梯上行的方向。 到了十四楼停了下来,十四楼就是最顶层了, 就这么看着电梯,大约有一分钟吧,电梯又下行,到了十二楼又停了下来…… 裴黎曦一直坐到对门的老太太都要出去买菜了,方柳还没有回来。 小娃儿这会儿身无分文,又困又累的。 老太太看到过裴黎曦几次,就问怎么关在门外了呢? 裴黎曦就不回答,不想把这些说给别人听。 老太太见他不说话也就不再说什么,去买菜了。 等老太太买菜回来,裴黎曦还是这样坐着,老太太就有点心疼,她儿子死时,也就裴黎曦这年纪吧,故而看到裴黎曦就想抹眼泪的。 裴黎曦坐的腿有点麻,终于是等不下去了,听老太太说去老太太家里时,小娃儿就同意了。 老太太一个人生活艰苦,做了饭,青粥小菜的,问裴黎曦吃不? 小娃儿点点头,跟老太太一起吃饭。 吃过饭才开口说想借电话,打个电话。 因为这会儿都晚上七点多了。 拿着电话时,其实特别想给郝贝打个电话,因为郝贝说过,想回去时给她打电话,让爸爸来接他的。 到底也是没有打给郝贝,打给了方柳。 “妈妈,我在隔壁奶奶家,你什么时候回来记得来接我。” “什么,你在隔壁奶奶家里做什么,你这孩子你回来了你倒是敲门啊!” “……”裴黎曦拿着电话,嘴里有点发苦,敲门,他是没敲的! 方柳从床上爬起来,有点累,她才刚刚睡下本想好好休息的行不行啊! 打着呵欠踢啦着拖鞋就往外走,敲了老太太的门把裴黎曦给接回了家。 “小曦啊,妈妈有点累,你自己可以洗梳睡觉吗?” 裴黎曦看着方柳的脸,从脸到脖子,脖子上有一处红红的印子像是…… 有一次,裴瑾瑜就是跟郝贝闹着玩,就把郝贝给脖子给吸出个红印子,就是跟方柳此时脖子上的那个一模一样。 那次郝贝还让宁馨好一顿的笑,暧昧的笑。 最后郝贝解释着说是裴瑾瑜吸的,宁馨还不相信。 裴黎曦不禁问了方柳一句:“妈妈,你有男朋友了吗?” 方柳吓了一大跳,以为孩子知道什么了,赶紧的否认:“没,妈妈怎么可能会找别的男朋友,妈妈最爱的就是你们的爸爸。” “哦。”裴黎曦有点失望,然后又说:“妈妈,爸爸都已经有新家了,妈妈也可以找一个男朋友,过自己的生活了。” 方柳一肚子的气,也没法发出来的,就只是掉眼泪,这简直就专业的演员都专业,说哭就哭的,反正是好一通的哭,哭着说过去她跟裴靖东的感情有多好,说她怀孕时掉过多少眼泪。 裴黎曦其实挺烦这些的。 不可能挽回就是不能挽回了,你说这些有什么用啊! 这生活就是这么个样,不管裴黎曦愿意不愿意,几乎每天都伴着方柳的哭声而过的。 这之后,裴黎曦倒是跟隔壁的老太太熟悉了,老太太平时一个人也是独的,就爱打听点小区里的事儿。 没有人说啊,就跟裴黎曦说。 这就说起楼下那对双胞胎的事儿了。 “哎哟哟,小曦啊,奶奶是今天才知道楼下啊,十三楼住着两个双胞胎的,这两兄弟也不知道是哪的富二代吧,一人一套公寓的啊……” 原来老太太今天买菜回来,跟那两个人一起上的电梯,这两孩子老太太见过几次,穿的衣服也不太一样,然后每次出门都包装的跟大明星出门似的,墨镜口罩的,有时候跟人点下头,有时候就不搭理人的。 老太太今天是没有按13层的按钮,这不等人下去了,电梯门合上了,可是没按呀,一会儿还是没动,老太太就以为是到了呢,摁了开门键。 这一摁不打紧,就看到那两孩子就把墨镜口罩给拽了。 真就是长的一模一样的,长的可好看了,唇红齿白的那种。 因为电梯门又开时,这对孩子就同时转头,还一脸的喜意,看到是老太太时,那眼神都变了,怎么说呢,慌的跟小兔儿似的,老太太也是让吓一跳,吃惊啊,正好电梯很快又合下。 楼上有人按电梯,那老太太顺便就上来了。 “奶奶,你是说我们这层有人按电梯了?是我妈妈下去的吗?” 老太太点头:“对啊,你妈妈这伤不是没好么?怎么还出去……” 裴黎曦摇头说不知道,又是在老太太家呆到快晚上,吃了晚饭才回去的。 这次他已经有钥匙了,是方柳给配的。 打过房门时,看方柳房间的门是开着的,里面没有人。 再看其它房间也没有人。 可是隐隐的裴黎曦就觉得这个屋子不对劲。 那个一直紧闭着的房门,真的不对劲。 他坐在客厅里,手撑着头,就这么看着那个房门,似乎在研究着什么。 密码锁,不知道复杂不复杂的。 裴黎曦在沙发上睡着了,听到一点动静醒来时,却发现方柳房间的门是关上了。 这一下就惊醒了,愣愣的坐在沙发上没有动。 他很确定自己在沙发睡着,如果方柳从外面回来的话,是可以看到他的。 而且方柳从外面回来,就算是开门的声响,他也是会醒过来的。 可是他没有听到,方柳也没有看到他? 这事儿太诡异了。 小娃儿头皮都有点发麻,这几天经历的事儿,就一件件的蹿进脑海里…… 一对美少年双胞胎,还有那紧闭的房门,明明在家里,他敲门却没有敲开,还有方柳脖子上那抹被吸出来的红印子…… 一切的一切像是一团团的乱线,就绕在裴黎曦的脑袋里。 揉了揉头。 裴黎曦第一次给郝贝打电话。 他必须要知道那个紧闭的房门里是什么东西。 这是第二天,裴黎曦在隔壁奶奶家里给郝贝打的电话。 郝贝一看是座机,也不知道是谁,就接了。 “喂?谁啊?” 裴黎曦听到郝贝的声音,眼晴有点湿湿的,他不知道该怎么跟郝贝说…… 很想就这么挂掉电话,可是又不想放弃。 于是开口说话了。 “郝贝,是我。” 郝贝听声音就听出来了,当下心里就有点难过,这是连个妈妈都不愿意叫了啊。 “小曦,你可算打个电话了,小瑜刚去上学还说你呢,我跟你们老师说了你有点事儿,老师也给批假了,你什么时候想去上学,让方柳送你去,或者你打电话我去送你上学啊……” 裴黎曦淡淡的回了一个字:“好。” 这就有点冷场了,郝贝说了一堆,人家就一个好字。 郝贝心里也是有计较的,就没再叽叽喳喳的说话,问别的就有点多余了,孩子要是愿意跟你说自然就会跟你说的。 心里正不安着时,又听裴黎曦说话了。 “我把我的白毛衣寄给你了。” “哦。”郝贝应了一声,心想他的白毛衣,那件啊?是让她寄,还是他给寄了,她好像有点没听懂。 裴黎曦这边又说话了:“脏了,你给我洗洗行吗?” 郝贝觉得自己就是个贱皮子,你看这不就是让她洗衣服的吗?可是她就是嘴角扬了,笑着回了一个字:“好。” 裴黎曦那边嘴角也是微扬的,其实说这话时,他很怕郝贝会拒绝的。 还好还好郝贝没有拒绝。 “小曦要喜欢白毛衣,妈妈再给织一件好不好啊?” 忘记说了,裴黎曦和裴瑾瑜一人一件纯白色的毛衣,是郝贝自己织的,不是用手织的。 江城前些时间就特别流行手工编织啊DIY什么的,就有一个毛衣厂想了点办法,人家就卖毛线,买多少毛线,送你一个小型的毛衣机。 当然那羊毛出在羊身上,那毛线啊卖的不是般的贵。 郝贝就是是买的机器,学了怎么操作,用机器织出来的。 说是想织成什么样就能织成什么样的,可是郝贝刚学也就只能织出一件纯白的来。 “好,我还要白色的。”裴黎曦笑着对电话说了。 郝贝听出孩子笑了,那心情不是一般的好,只觉得像春天到了,花开了的感觉一样,赶紧应下:“那要不要个粉色的啊,小瑜想要个粉色的呢……” “那好吧。”裴黎曦答的有点勉强,心中则腹诽着,小瑜要不要这样啊,赶紧改性别得了,还要粉色的,不过谁让他是哥哥呢,那就只能舍脸陪弟弟了…… “妈妈,我想学破解密码,你能告诉我怎么学吗?” “啊,破解密码?小曦,你为什么要学这个?”郝贝那拧着眉头,就觉得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妈妈,我不想让爸爸知道,我就是想学下,你能给我说下么?” 郝贝能说不么?这都恨不得把心掏出来给裴黎曦的节奏啊,于是就给裴黎曦说了这个东西,你要学必须要有电脑,然后用什么软件,什么之类的…… 郝贝还说给裴黎曦寄台电脑,知道孩子电脑也玩的溜,就说把电脑寄过去给他。 裴黎曦没拒绝,因为郝贝那台电脑,可是真正的高配,好多东西都是郝贝自己DIY出来的,还有各种操作软件,一应俱全。 等这天晚上裴黎曦就跟方柳说他想要台电脑。 方柳陪着去小区里的电脑专柜给买了。 买电脑时,裴黎曦自己选的,一款白色的电脑,让人家在上面给装了好多游戏,说他喜欢玩游戏。 这回去后就玩上了,开始时还给方柳做饭。 可是有一次看到方柳把饭菜给倒掉后,小娃儿自觉的就不做了。 不做饭,方柳也会打电话叫外卖的。 就这么凑合着吃了。 这下有了电脑,往李奶奶家跑的次数明显就少了。 却是三天后又跑到李奶奶家玩了。 李奶奶好几天没见裴黎曦了,看着裴黎曦玩电脑也是稀奇,就凑跟前看着。 裴黎曦笑眯眯的,一直到李奶奶接了个电话,说是有她的快递。 李奶奶孤家寡人一个,谁会给她寄东西啊。 裴黎曦这时就说了:“奶奶,我送你一个电脑好不好?你也可以玩玩游戏的。” 李奶奶乐的不行,但裴黎曦也说了,这是个秘密,不要告诉任何人的。 李奶奶去取的快递,是郝贝寄来的电脑。 白色的,看外观跟裴黎曦新得来的电脑是一模一样的。 可是内置就不同了。 郝贝这边又弄了台电脑,在网上就远程示范给裴黎曦怎么破解密码这些。 挺复杂的,也不容易学,还得心细。 小娃儿学起来有些吃力,可是奔着一个目标去的,每天都是勤加苦练。 每天郝贝教完之后,都会给小娃儿留一点课外作业,就是破解密码,小娃儿破解第一个密码时用了七天也没能完成,后来经过郝贝的解说之后,破解第二个密码,只用了三天的时间。 这就是走上正途了。 每天郝贝送完裴瑾瑜之后,就多了跟裴黎曦在网上沟通这个事儿。 裴黎曦则是每天在方柳睡觉或是其它可以自己作主的时间里,争分夺秒的开始学习解密这个事儿。 到底还是让裴靖东发现了。 因为郝贝这上网上的有点太不靠谱了。 都大晚上的睡觉了呢,她跑书房去上网来着。 裴靖东这就不乐意了,你这有老公呢,这是跟谁见天的在这儿聊天的呢,聊的这么欢,别回头再网恋的了。 所以晚上就不让郝贝上网。 郝贝跟裴黎曦约好的,每天晚上临睡前验收当天的作业。 她当然要上网来着。 这俩人就起了矛盾的。 郝贝又不能说她上网是做什么的,因为裴黎曦说了不想让裴靖东知道,郝贝也不想失信于裴黎曦的。 “你今天要不说出个一二三来,我就不让你上网,你敢去书房,我就把电线给弄断了的。” 就这么无赖的威胁着郝贝说出真相。 郝贝真是不乐意说的,大不了不上了。 真就那天晚上没上。 可是裴靖东还是注意到了,第二天就打电话给吴哲,让检测下他家这块儿的电脑最近上网都在做什么的。 吴哲那边很快给了反馈,说了是跟五方公寓那边的有联系。 裴靖东一下就想到了裴黎曦。 可是郝贝不愿意说,那肯定是裴黎曦不让说的,这点上裴靖东还是很了解裴黎曦的。 那肯定要问问裴黎曦那是什么情况了。 就给方槐打了个电话。 方槐接到裴靖东的电话,还有点烦,扯破脸,朋友都没得做了,那还打个屁的电话。 “有事儿?” “你把小曦给我怎么带走的,就怎么带回来,要是小曦有个什么不好的,你就等着吧。” 方槐那叫一个火啊:“裴靖东,你什么意思啊,那小曦是你儿子就是不我姐生的了啊,你说这话是我姐能害小曦还是怎么地啊!就没见过你这种人,亏得我姐还让我提醒你不让郝贝吃那中药呢,我才不告诉你们,你们就可着劲的吃,最好把郝贝给吃死的!” 裴靖东愣神,一串问号从脑门前闪过,什么中药? ------题外话------ 囧,早六点起来,结果送女儿时还是慌慌张张的啊……这节奏不行,明天五点半起来好了。 跟你们说啊,上午接到一个电话,自称信用卡中心的,说要给我提升额度,我说不用,人家就挂了,是个手机号打来的。我打电话问银行了,银行说我不透露个人信息就没事,我没透露啊,可是就纳闷人家怎么知道我的名字和电话,还知道我有哪个行的信用卡,搞得很郁闷,故而把信用卡给冻结了……这年头,骗子都如此神通广大的么?太可怕了!哎……   ☆、274: 秋后算账,孩子丢了! 方槐本来都不想说的,存了一个心思就是不告诉裴靖东,然后让郝贝吃那药吧,最好是毒药再给吃死了才好的,反正方槐现在只要想到郝贝的名字就觉得心里堵堵的那种。 “方槐,你他妈的给我说明白什么药?”裴靖东火了,知道有事儿还不告诉他,这关系看来真是断死了的。 方槐就是再不情愿,话都说到这份上了,能怎么办啊? 就如实的说了呗。 裴靖东听罢,全身的汗毛都竖起来了。 郝贝这几天就在吃中药,说是治月经痛神马的! 赶紧就给郝贝打电话问在干嘛呢,一听就是在喝中药呢! “别喝了,咱不生孩子都可以,不能喝那药,那药有问题的。” 郝贝囧了囧,这个药啊,她喝了好几年了行吗? 挂上电话就有点纳闷这人是神马意思啊?就这么扔一句话就走了。 裴靖东去干嘛去了,去找柳晚霞的事去了。 火火生风的就冲到了军总,柳晚霞这真是让方葵给折磨的伤上加伤的节奏,给她治疗的又是实习医生,那可想而知能给治成个什么样了。 裴靖东一脚就把病房门给踹开了,真是快气炸了,以前就想着这是方柳的母亲,才对柳晚霞没什么脸色的,那看来这女人就不值得别人给他个好脸色的。 柳晚霞看到裴靖东也是一怔:“你怎么来了?” 裴靖东冷笑一声:“呵,柳医生很不想看到我吧。” 柳晚霞苦笑了下,她现在这鼻青脸肿的模样,不是说不想看到哪一个人,她是谁都不想见,恨不得就把她自己关屋里的节奏。 “柳晚霞,我得罪过你吗?”裴靖东看着柳晚霞这样,真是强忍着才没有一拳头砸上去的。 柳晚霞让问的莫名奇妙的,就问:“什么意思?”柳晚霞自认也没有做什么对不起裴靖东的事儿的。 “中药,你给郝贝的药有问题,你怎么心肠这么歹毒啊,你也是个女人,你怎么能用这样的手段!”裴靖东质问出来了。 柳晚霞满脸的诧异紧张的追问:“郝贝吃那药吃出问题来了?不可能的,我开的就是一些治疗月经宫寒的药,怎么可能会出问题!” 裴靖东冷哼一声:“没问题是吗?你给我等着的!” 那医院里卖出去的药也都是有记录的,医生开的药电脑上也是有单子的。 裴靖东就说柳晚霞给郝贝开的药有问题,那医院里也不敢含糊啊,那要真有问题把病人吃出个好歹来,那这医院可就毁了。 这就赶紧组织了专家,就把柳晚霞开给郝贝的那纸药方一一的验证过。 人家真的就是开的暧宫的药,压根就没有任何裴靖东说的会不育啊,还是吃死人这样的情况发生! 裴靖东那脸黑的不成样,没问题,确定没问题么? 他是不相信医院的这帮人的,你们医院的医生,你们自然是要护着的。 所以就给苏韵打电话,说那药方的事儿。 苏韵听罢,也很无语,这就是普通的治痛经暧宫的药,一听就明白的,能有什么问题啊,那除非能在药上下功夫,但这医院里药的出售都是有记录的。 医院也怕出事,这是一一的都调出当天的记录来,当天走了那些药,然后郝贝的药是哪几种,人家医院都给列的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的。 “二婶,你听清楚了吗?的确没有问题吗?”裴靖东不相信的问着,真不相信会没问题,那方槐说那话时,那神情可是不是装出来的。 苏韵没好气的开口道:“我听得一清二楚,我就问问你个二愣子,是谁给你说药有问题的啊?” “方槐说的。” “那再请问你裴先生,那又是谁给方槐说的啊?” “……”裴靖东沉默不语,是方柳说的。 “那你就想想那个人为什么会说这样的话,想要达到一种怎么样的效果吧。”苏韵见裴靖东不说话,心中就有了思量,意有所指的提醒着裴靖东。 挂上电话,裴靖东就坐在医院花坛的长椅上,手中拿着根烟,这场乌龙事…… 如果那药没有问题的话,问题就出在方柳身上。 可是方柳为什么会编造出药出问题的事呢?这一点裴靖东似乎不是很明白。 等这回到家时,就嗅到一股子中药味,简直是头上的青筋都快出来的节奏,上前一步就把郝贝那药碗给端起来扔垃圾桶大吼了起来:“郝贝,我说过了,不要吃这个药,不要吃不要吃,是药三分毒你没听说过么?我们不生孩子了,我不要孩子行不行啊!” 这完全就是让刺激的节奏。 郝贝让他这一吼,吼的傻愣愣的,翻着白眼,小声骂了句:“神经病。” 就这么一小声,你说这男人就听到了,血红着双眼的咆哮着:“是,我就是神经病,为了你变得神经兮兮的看见谁都当是你害你的!” 这话原本可以说的很让人感动的,可是裴靖东是用这样的方式说出来的,所以郝贝没有一丝一毫的感动,反倒还有一种特别生气的感觉。 “谁让你心里那么阴暗了啊,谁都要天天害我了啊,那要你这样想,我就天天别出门,你弄个笼子把我关起来得了!” 裴靖东往后退了一步,觉得特别的累。 就今天才感觉到的,有种不知道该怎么办的感觉。 方柳为什么会说这药有问题,那不管这药有没有问题,都不能再吃了! 就非得要再要把郝贝的药给扔了的,那柜子里还有一大包呢,裴靖东就去拿着撕开了就往垃圾桶里倒。 这倒的就是郝贝的希望啊!郝贝是真想生个孩子的,特别的想。 尤其是裴黎曦走了之后,她这心里就空落落的,时不时的就会想到方槐说的话,虽然那话说的是毒了点,可是郝贝不想想也是那么回事。 她就算是掏心掏肺的对孩子好,那也抵不过后妈这两个字。 当然她也不是做给别人看的,是真心喜爱那两个孩子气,可是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却不可无,不敢想像永远没有自己的孩子,只守着这两兄弟会是怎么样一个情况。 打个比方来说,就像是行驶在大海上,她就等于坐了一叶扁舟似的,那一叶扁舟在平稳的溪流中也许还可以,但在汪洋大海中,很可能就让海浪给吞了的。 如果自己有个孩子,就像是大海上有一座油轮的感觉一样,最起码是像样的大型船只,也能抵得住一些海浪的。 而且,郝贝这药,真不是柳晚霞那份药,那份药郝贝拿回来也没打算吃的,就放柜子里来着,后来就没见了,她也没在意,反正不打算吃的,其实就是让裴黎曦给扔了的那一大包。 而她现在吃的这些,是自己以前就吃过的,然后她懒省事,就从网上买的中药,人家给配好的。 回来后自己用煎药的锅子给弄好了就吃的。 如今,裴靖东就在践踏着她的全部希望。 以前痛经是大一的时候,就是痛的死去活来,后来郝妈妈就带她去了南华的妇幼找的一个老妇科医生,人家经验足,给开的这个药方。 当时就说了,这痛经的毛病要想弄好,一般就是生个孩子后就会好了。 但人家当时也说了,你这姑娘宫寒严重,估计以后也不太好生的。所以就给开了这药方,当时就说了,长期的吃药,每个月都要吃。 然后吧,还戒口。 不能吃辣,不能吃冰,饮食清淡点。 可是你让郝贝不吃辣的能行吗?那时候学校门口刚有串串香这些东西,郝贝是爱死了,所以这个戒口也没戒,那药也是喝的断断续续的。 这也是上次柳晚霞说的话跟那老医生说的差不多,郝贝才又想起这个方子。 好在就几样中药,她记得清,就买来了自己配。 就这也让人给毁了! “裴靖东,你有病吧,你不想要孩子,你是有儿子了,可是我还没有,我还没有啊,你有没有为我考虑过啊,你儿子说那话你没听到是不是啊!”郝贝哭喊出声,这种末路的感觉又来了。 裴靖东傻愣愣的站在那里,任郝贝又捶又骂的,嘴巴里苦苦的全是苦瓜味儿,舔了舔嘴唇说了句驴头不对马嘴的话:“以后别炒苦瓜了。” 郝贝正哭呢,听到这话也是一愣:“什么?” 裴靖东又说:“苦瓜太苦了,以后改炒甜瓜。” 郝贝这哭笑不得的白了他一眼:“你给我炒个甜瓜我看看是什么样的!”你见过炒甜瓜的么?神经病啊! 裴靖东松了口气,骂他也好,叉开这茬事儿就成了。 这场争吵来的快,去的也快,郝贝这恢复力也是超强的,那药扔都扔进垃圾桶了,她也不能给捡回来啊,白了裴靖东两眼,骂他败家。 裴靖东就保证了:“我让二婶给你配点药,然后不用天天自己煎的,弄成胶囊的,你吃了就成。” 郝贝这才不骂他了,拾掇着那些散在地上的药材时就一阵阵的肉疼。 等都收拾好了,两个人坐了下来,裴靖东就把今天的事儿原原本本的说了。 郝贝诧异的睁大了双眼,看神经病一样的神色看着裴靖东:“你是长没长脑子啊,那方槐说你就信啊,你几岁啊你,怎么连你儿子都不如呢!” 裴靖东让骂了个脸红脖子粗,狠狠的瞪了郝贝一眼,他会这样还不是因为郝贝啊,如果不是太在意,他也不至于总在郝贝的事上这么失准的。 裴靖东这心情整个就不好了,虽然没有表露出来,但郝贝还是感觉到了,这男人不高兴时,眉心一直都是拧着的,嘴唇也是抿的能挂个酱油瓶的了。 心情不好就不好吧,心情不好也是因为前任不好的,关郝贝个屁事的,所以郝贝也就没有理会裴靖东了。 吃了晚饭,给小瑜讲完睡前故事,等小娃儿睡着了,她才起来往书房去了。 开了电脑,裴黎曦果真就在线呢。 昨天郝贝给的作业,小娃儿圆满的完成了,这么小的孩子也是有这个天赋,而且又有郝贝的引导,进步的很快。 郝贝就发的语音过去的,就说今天的事儿。 主要是想给孩子提个醒。 谁会想裴黎曦回了几个字:【药,我扔过了。】 郝贝怔怔的看着屏幕上的几个字,眼晴红红的,小娃儿知道柳晚霞给开的药有问题,扔掉了…… 这有点…… 郝贝说不清自己心里是个什么滋味,酸甜苦辣都有吧。 小曦把药扔了,说明孩子不想让她吃那些有问题的药,这是护着她的。 可是扔了药,孩子没有说出来,那就是不想让罪魁祸首受到惩罚。 是这个样子吧! 【妈妈,对不起。】 又是五个字传送了过来,郝贝发个了抚头的表情过去,加了两个字【没事。】 你要问柳晴晴乡下的生活好吗? 柳晴晴会说,也好也不好。 好就好在她每天都过的很平静,吃喝都是赵嫂子给做好的,虽然吃不上什么贵的东西,但赵俊雄每天卖猪肉剩下的杂碎之类的都可以吃一点。 再加上赵嫂子也会做饭,把饭菜做的喷香。 这柳晴晴就吃的可欢了,这才一周吧,那脸庞都见圆了,就是天天晚上睡不好的。 没办法,一个屋里两张床,那赵嫂子的婆婆就天天晚上的咳嗽啊,或是呻吟,柳晴晴就是想睡也睡不好的。 贺子兰这一周真没什么动静的,她就是想看看柳晴晴这小贱人能不能记起她来。 然而柳晴晴是真没有把这老太婆往贺子兰身上想的,毕竟贺子兰一去不回,柳晴晴就当是死了的,谁会想到贺子兰窝这小山村来了啊。 山里的冬天,早上六点才开始天亮。 贺子兰是早早的就醒了,这就站在柳晴晴的床前,就是琢磨她是把柳晴晴给掐死呢,还是直接拿把锤子把柳晴晴的头给捶碎了的。 想了想,还是拿锤子吧。 这就去院子里,拿了个真俊雄劈柴的锤子。 那赵嫂子跟赵俊雄这会儿就在后院里杀猪呢。 这猪肉还要拿去镇集市上卖,赵嫂子就在家门口支个摊子,放一点肉,同村的人买肉都来她这儿。 后院的猪发出嘶吼的声音来,凄惨的叫声一下就吵醒了正熟睡着的柳晴晴。 这睁开两眼就看到一把斧头要砍下来了。 “啊!”赶紧就躲。 贺子兰那斧头就没砍着人,砍到木床上,还吃进木头几分去。 “你,你有病啊!”柳晴晴就这么喊着,赶紧的喊救命。 贺子兰是右手是抓不了东西的,这会儿是左手抓着斧头,那力气就不如右手,使劲的拔也没把斧头给拔出来。 柳晴晴这让吓得心都快跳出来了,抬起一脚冲着贺子兰就踢了过去。 “你去死吧,死老太婆,我得罪过你吗?” “呵,柳晴晴,你可不就得罪过我吗?你他妈的看看我是谁啊!”贺子兰嘶吼了起来,她的嗓子坏掉了,然后就是这样沙哑的,像是磨着砂轮发出来的残音似的,就这么冲着柳晴晴吼了起来。 柳晴晴吓了一大跳,也觉得这人好像跟认识她似的。 要不然总是一双血红的眼剜着她的。 “你谁啊?”真就没认出来的,就在想她什么时候认识这样的人啊,这么想着想着就捂着嘴巴,啊了一嗓子。 “贺子兰,是你吗?” 贺子兰掩面低泣,如果可以,她宁愿一辈子都没有人认出她来的,为什么要认出她来。 “天啊,真的是你,我以为你死了呢。”柳晴晴真是吃惊极了,这心里也就更加坚定自己的选择是对的。 连贺子兰这号人秦立国都能救了的,柳晴晴自认为自己比贺子兰好太多的了。 殊不知,她跟贺子兰差就差在不是同一个人,本质上都是相同的。 “哎,你说咱们也算是同病相怜了啊,你被秦汀语给坑了,我被我妈给坑了,你说怎么就有这么坑人的人呢,咱们就诅咒他们不得好死吧。” “秦汀语现在还好吗?”贺子兰这就是犯贱的典型,但这也是做母亲的心思,就算儿再对不起父母,父母还是忍不住的会关心儿女的。 说起秦汀语,柳晴晴也是一阵咬牙切齿的恨,恨极了的。 柳晴晴以为这是贺子兰,她们两人说通了之后,那以后的相处就好一点的了。 却不知,这才是苦日子的开始。 这是乡下啊,各家各户用的水都是自家挖的水井,这是冬天,那水就是扎手的凉啊。 本来柳晴晴怀孕了,赵骚子还每天早上给柳晴晴烧两壶开水的,就是想着这怀孕的女人,你别落了病根的,那以后有得罪受的了。 但从这一天开始,每天早上的两壶开水就被贺子兰给糟蹋完了。 柳晴晴怀孕后每天早上都爱睡个懒觉,赵嫂子每天早早的就去路前摆摊卖肉了,那饭菜什么的就在锅里坐着的,下面还有火,反正等贺子兰跟柳晴晴起来时,那饭菜能是热的。 但贺子兰起得还比柳晴晴早一点。 两户开水给倒完了,倒了满满两大盆洗她自己的衣服。 在这儿她们的衣服都是自己洗的,人家赵嫂子只管吃喝,不管她们穿衣的。 所以等柳晴晴起来时,热水没了,要不你自己烧啊,可柳晴晴会生火才对的,让呛了几次也就不生火了,那就只能用冷水洗梳的,每天都让冻的嘴唇发紫的。 每天都想着第二天一定早起点,把热水给藏起来。 可是每天都没贺子兰起得早,这贺子兰白天就在屋里睡觉,到了晚上就不睡觉,叮叮当当的敲着就是不让人入睡的节奏。 柳晴晴这么让折磨了几天就受不住了,可是肚子里这孩子就这么折磨着还能安生的呆在肚子里。 连那赵嫂子都跟自家男人说:“你看那到底是什么神药啊,能这么大的功效,这样折腾着孩子还在肚里呢,要是当初我也能……” 赵嫂子当初也是怀过孩子的,可是那孩子金贵啊,怀到第四个月时,就是弯腰捡个东西,孩子就掉了,后来这些年就再也没有怀上过。 以前也是城里人,就是在城里生活不下去了,不会生啊,压力大。 正好赵俊雄有个任务要来乡下,就把赵嫂子也带来了。 赵俊雄知道的肯定比赵嫂子要多,跟着秦立国也不是一天半天的了,关于这件事儿,他们也是查了很久才有点头绪的。 那柳晴晴肚子里怀的孩子,可能就是个试验品。 之所以把柳晴晴给看在这里,就是方醒等快生的时候,把那个孩子秘密的给养起来,到底是生出个什么样的孩子,现在都不好说…… 然而苏韵那里的私人研究却是有了一点点进展的了。 分析从柳晴晴身上采集的标本基本可以断定,有一定的药物毒性成分在胎儿体内,也就是说服用的那种药物有毒性,这样的话孩子在母体如果有毒性还可以生得出来发,那就必须不家其它支撑这孩子生存下来的诱因。 而这个诱因,还是苏韵需要攻克的难关。 苏韵抻着手从实验室里走了出来,她这都熬了三天三夜的了,才得出这么一点点结论,你说她容易吗? 裴红国就站在外面等着的,苏韵进实验室几天,裴红国就在外面等了几天。 “你怎么又来了,你烦不烦啊,不都要离婚了吗?”苏韵没好气的白了裴红国一眼。 裴红国不是第一次来了,从上次苏韵回来后,他就天天往苏家跑。 苏韵这用的实验室也是苏家院子里的一间书房给临时改出来的。 裴红国扬起了大大的笑脸,举了举手上的瓦罐:“给你熬的汤,知道你肯定要忙,就一直让人熬着的,你进去几天,就熬了几天的。” 苏韵就是特别的抓狂,就这样完事了么?你跟那个戚萍萍之间要没点事儿,那人家能这么嚣张啊。 苏韵其实就是想叫裴红国解释一下的,可是裴红国这人吧,就不是会解释的那种人,只想着不让苏韵太累了,他不干涉苏韵的工作了,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吧。 她想做,他就陪着他。 实际上裴红国已经递上去内退的申请表了,官场上他也没有多大野心,最近形式也不太好,他就早点退下来得了,退下来后,苏韵要做研究,那他就陪着,当个助手也成。 只要两个人能在一起,裴红国真的不介意自己是个什么身份什么地位的。 “啊啊啊!我要被你气死了!”苏韵嗷嗷的乱叫着,可是心底却是有丝甜甜的感觉。 裴红国上前拉住苏韵的手,苏韵那脸刷的就红了,想挣开吧,可是又觉得太矫情,其实她也很想自家男人的,就是心里有点别扭的。 裴红国哪里不了解苏韵啊,就是特别知晓苏韵的这个心理,才没说的。 说那事有什么用,说是父亲安排的戚萍萍吗? 那以苏韵这性子,以后还能对父亲好吗? 裴红国小时候母亲就去世了,就是父亲裴林把裴红国给带大的,那时候也有人劝裴林,这么年轻,你再娶一个,然后对孩子也好啊。 可是裴林没有娶,因为怕万一这后妈对儿子不好了,也怕自己以后要是再有儿子,对裴红国不好了这样那样的,再加上事业也忙,所以就没有再续玄的。 你说就这样的父亲,裴红国能不多为裴林想一点么? 所以这次就直接做绝了,单位那边很快就能批下来,批下来后,他就天天哪着苏韵,不相信父亲还能怎么着地! “这个是我去乡下农户里买的笋鸡,特别嫩的,你吃一口……”裴红国笑着把汤和肉盛进碗里给苏韵喝。 苏韵囧囧的觉得裴红国是不是下岗了啊,打算改行当厨师的么?这每天的菜都换个花样,还能说出点明堂来的。 秦立国收到苏韵的报告后,就把他的队伍里的人召集了起来开了个临时会议。 郝贝也是这组的人,自然是参加会议的了。 也有郝贝的任务,就是丁方那孩子,必须也监控起来了。 以苏韵发来的报告上来说,这种药物有一定的毒性,这个毒性是什么,目前还没有研究出来,只知道用那提取出来的物体做成水之后,喂了小白鼠吃了之后,小白鼠会慢慢的死去。 也就是说这孩子的身上可能还有这种病源。 这种病源要是纯毒性也就算了,如果是细菌性病毒的话,那等扩散开来,将会是人类的一场灾难。 从办公楼出来,郝贝这心里就真突突的。 丁方现在被熊姿养的挺好的,呼弘济跟熊姿还就那样呆着,没有结婚,却生活在了一起。 郝贝从丁念涵那里得知呼弘济现在生活过的很好,熊姿把公司的事儿全交给了呼小筠,自己就在家里相夫教子的。 呼小筠天天能干嘛,就是找孩子。 却是大海捞针,一点希望也没有的。 郝贝先给丁念涵打了个电话,就问问丁方的事儿。 丁念涵如实的说了,丁方那孩子就是超级能吃,现在休重虽然控制了,可是还是比一般同龄的孩子胖,再这么胖下去,又得减肥了。 这是大院附近的一间咖啡厅里,丁念涵搅着桌上的咖啡问郝贝:“你怎么想着问丁方了啊,我以为你不关心那孩子的。” 郝贝摇头,寻思着怎么跟丁念涵说这事的。 正在郝贝寻思这事儿的时候,丁念涵的手机响了。 是呼弘济打来的,说是丁方不见了! 问丁念涵见了没? 你说丁念涵能见了吗?当着郝贝的面就跟呼弘济呛呛上了。 “我哥你别太过分了,那丁方不见了能关我什么事儿啊,我跟郝贝在一起呢!” 呼弘济气坏了,今天熊姿公司里有事儿,就是说让丁念涵在家里看下孩子的,是有保姆在,可是不放心保姆不是吗? 可是丁念涵接了郝贝的电话就出来了,没想到孩子能不见。 那才不到五个月大点的孩子,胖的不会爬,你说他能自己飞了不成啊! 郝贝惊的一下就站起来,拿过电话给呼弘济说他们马上过去,就拽着丁念涵往外走了。 丁念涵开的车,郝贝一上车就问丁念涵是怎么会事儿! 丁念涵就说了,今天是月末啊,熊姿虽说是把公司交给呼小筠了,可是熊姿是董事长,每个月最后几天都是要去公司开个总结会的。 还抱怨着:“郝贝,一会你可得帮我跟我哥说好话的,要不是你给我打电话,我也不能够出来的。肯定是保姆把孩子抱出玩了……” 刚才呼弘济来电话说是有个保姆也不见了的。 这家里是请了两个保姆的,一个专门伺候呼老太太,一个伺候孩子的。 不是伺候孩子的那个保姆不见了的,孩子也不见了! 等郝贝赶到翠园的时候,熊姿和呼小筠也是急匆匆的从车上下来,呼小筠也是一身的正装,看样子就是刚从会议上下来的。 “秦爸爸,你说这怎么办?丁方不见了,而且就在今天,我找丁念涵……”郝贝给秦立国打电话,直接就说了这事儿。 秦立国也是头疼,他们这边才刚研究出来,弄了一点点头绪出来,这孩子就不见了! “郝贝,这们,你别跟呼弘济那儿呆着,这会儿呼弘济肯定很生气,小心波及你的,你先回来,随后我们再想办法!” 秦立国是这么交待郝贝的。 郝贝也打算这样做的,天知道呼弘济虽然那时候是说连丁方都不要的,可是丁方都快五个月了啊,每天都是不同的样。 对于呼弘济来说,这是他儿子,可能别人觉得丁方这样胖是有问题的,但呼弘济不觉得,他们那个年代时,也有这富贵人家的孩子养成丁方这么胖的都没出什么问题的。 而且现在医学这么发达,真要有点什么事的话,也可以治疗的。 换句话来说,这就是个傻儿子,呼弘济也要定了。 可是现在,孩子就这么没有了。 郝贝想溜啊,可是呼弘济那眼贼着呢,一直就喊住了郝贝。 “郝贝,你今天找念涵做什么的?” “……”郝贝囧了囧,心想不能说吧,要是说了她就是跳进黄河都洗不清的了。 “郝贝,你老实的告诉我,是不是苏韵研究出成果来了,你们要拿丁方做试验!”不能怪呼弘济这样想,就是呼弘济自己都这样想过,不过他想的不是拿丁方做实验,而是拿柳晴晴肚子里的孩子做实验。 “没,我们没有要拿丁方做实验的。” 可是不管郝贝再怎么解释,呼弘济就是一双仇恨的双眼怒视着郝贝,跟看仇人似的。 呼老太太从卧室里走出来,拄着拐杖的,也不知道郝贝在哪个方向,反正是抡起拐杖就想打郝贝的,嘴里还是骂着:“郝贝,你个扫把星,我们家全让你给毁了,我的大孙子啊,你赔我的大孙子!” 郝贝让吓了一跳,也没闪过的,那拐杖跟长眼了似的就往她身上招呼。 丁念涵其实挺不忍心的,她相信郝贝不是那样的人,所以伸手把郝贝给往后拉了一把开骂:“你是傻啊你,不知道躲啊!” 郝贝的肩膀处让打中了,生疼生疼的。 呼弘济看这样子也不能再埋怨郝贝什么了,只是赶紧让人去找。 丁方丢了,就这么找了一天一夜也找不到,保姆也不见踪影,这小区里的安保其实特别好。 跟五方公寓的差不多,外面的车辆不能进入别墅区,然后有来访人员也需要跟业主确定后才能进入。 监控也是遍布在别墅区的各个角落,但就是没有丁方的任何影像。 呼弘济都快把腿给跑断了,找儿子这事,他不可能坐在屋子里等着,就自己去找,丁念涵也是去帮着找的,这兄妹俩就真在小区里找。 可是呼小筠却是悠闲自得的该上班上班,该回家休息就休息,其实她巴不得丁方丢了,最好是死了呢! 就觉得呼弘济是个白痴,也不知道想一想,孩子在家里,怎么就能丢了啊,那保姆也跟着丢了,这怎么可能! 最危险的地方才是最安全的地方。 呼小筠有个直觉,你看她奶奶那反应,虽然看起来挺生气的,可是你大孙子丢了,你只有愤怒么?没有伤心吗? 反正呼小筠是觉得丁方的失踪跟她奶奶呼老太太还是有关系的。 到底有多大的关系,呼小筠就不知道了,当然她只是猜测没有一点点证据的。 不过这话她不会去说,爱怎么找怎么找,她过她的日子,找她的儿子就得了。 深夜。 呼老太太让噩梦给吓醒了,吓得心里砰砰砰的直跳,她梦到丁方那孩子就剩下骨头架子了,就跟看电视上的人死了多少年后,就一个干骨头架子那样了,就这么伸着手,要掐她的。 这把呼老太太给吓醒了。 保姆也让惊醒了,赶紧起来开了灯,问老太太怎么了。 呼老太太这长喘着气的,手就有点发抖,脸色也是惨白的,心中也不知道在想什么,就让保姆去叫呼弘济的。 不过,可惜了,呼弘济根本就没回来。 他们这是住的山间别墅,所以呼弘济寻思着会不会保姆带着孩子上山了啊,也许呢是不是,就是存这样一个心思,那就赶紧的在山里找起来了。 保姆没叫来呼弘济,却是叫来了熊姿。 熊姿这眼圈都是黑的,也是这两天熬的了,进来就说:“妈,你这是怎么了?做梦了吗?弘济去找丁方了,你先睡着,等他回来我让他找你。” 呼老太太抬头张嘴就有些话想说的模样。 那熊姿看她这样,就挥手让保姆先退下去,呼老太太这就开始说了:“小熊啊,那孩子也是弘济的孩子啊,你就算再恨方蔷薇,也不能拿孩子开玩笑的啊!” 熊姿冷笑一声:“呵,妈,你现在是来做好人的吗?再说了,我今天一天都在公司,是接到弘济的电话,才知道丁方丢了,要论嫌疑的话,我妈你才是最大的行不行啊!” 呼老太太这眼前是一片黑,脑袋都嗡嗡作响的,她也只是猜测跟熊姿有关系没啊? 难道真的是自己想多了,那个人不会安排熊姿这样的人吧?会吗?不会吗? 各咱纠结,可是再纠结也没用,眼晴瞎了,她就是想看看熊姿此时的样子像是在说谎都看不见啊! 突然也有些期待,说是她的眼晴也会好的,真的可以再见光明吗? 照顾丁方的这个保姆叫邬姐,四十来岁,自己生过孩子,不过后来离婚,孩子跟着父亲过。 邬姐是经过正规培训的月嫂,工资给开的也高,月薪过万的。 这照顾孩子就特别的上心,可是你说今天就在家里,就这么让人给劫走了,她都不知道那些人是怎么进去屋子的。 她给丁方去冲奶粉的,进到屋子就看到有个黑衣人,手中拿着一把匕首对着孩子的胸口处,那样子就要扎进去的。 当时就给她吓坏了,叫都叫不出声的,接着就是后背一疼,就有把冰冷的东西抵在后背。 “乖乖的,把孩子抱着跟我们走,不然的话,你就吃枪子吧。” 就这样,邬姐把丁方抱在怀里,被蒙了眼,由两个黑衣他架着走了,也不知道走到哪儿去了,反正眼晴能看到时,就是这四面的白墙,还有一张床,这屋子甚至连个窗户都没有的。 邬姐抱着丁方就扶眼泪啊,这也就是想着肯定是家里太有钱了,这是绑架的吧,这么小的孩子,虽然说胖了点,可也长的虎头虎脑的,那些坏人啊,千万别动孩子。 相信孩子的家里也会给钱的。 邬姐就想着是绑架的,没想到别的。 可是慢慢的她就发现不对劲了,绑架的人家还管你孩子吃的是什么牌子的奶粉啊! 连丁方吃的什么牌子的奶粉都给配好了。 起初邬姐也不敢给孩子吃,就怕这奶粉里加东西了,孩子再给吃坏了的,可是架不住丁方饿啊,那就只能给吃了。 这一天天的就丁方有东西吃了,邬姐每天就是两个馒头,那真是吃不饱的节奏。 可是不吃也不行,也就有时候就着丁方吃剩下的一点点奶粉把馒头给咽下去的。 想上WC怎么办?就在屋子里一个盆子里解决,然后有送奶粉来的人会来收走的,这邬姐没几天就觉得自己全身一点力气都没了,不光她是这样,就连丁方也有点焉不拉几的不爱动弹了……   ☆、275:了断,计中计! 丁方不光是不爱动弹,而且嘴唇和脸都有点发乌紫那样子的。 本来邬姐就觉得奶粉有问题了,就喝水的时候,看着水杯里自己的倒影也是吓了一大跳的,她自己这脸都白的不成样,然后嘴唇的颜色都是深紫色了。 就像是……中毒的模样似的。 可以说邬姐的情况比丁方还要严重,中毒了吧! 那能怎么办? 一天就给你一瓶矿泉水,一瓶热水,这加起来也就够泡个奶粉的,不吃奶粉就只有馒头,那丁方还不到五个月,你能让他吃奶粉啊。 邬姐这也是看了这个房间,空空的什么也没有,估摸着也没什么摄像头之类的,那就没辄了。 奶粉就天天倒,也不敢吃了,用馒头泡水给孩子吃。 那总的就两个馒头,就这丁方也不嫌弃的,每天都能吃一个馒头的。 这邬姐就有点受不了的了,一个大人,一天一杯水一个馒头,那真是饿得前胸贴后背,就差没饿死的。 所以邬姐就在想,如果没有人来救他们的话,估计就这么有一天就让饿死的了。 你说就这节骨眼上,方蔷薇回来了。 也不知道她这是去哪儿了,又从哪儿回来,反正是丁方不见了,方蔷薇回来了。 那还得了啊,直接就要跟熊姿打仗了。 闹上门了,郝贝接到丁念涵的电话就赶紧往别墅区赶去。 方蔷薇也是个没长脑子的,边小区的门都没进去,让保安给拦在别墅区大门处的。 那就在小区门口开骂了,你说这进进出出的都是人,多影响啊,物业那边来人,开始的时候是劝,就劝着方蔷薇别在这儿闹,谁知道越劝方蔷薇越来劲,那人家也就不客气了,直接就让保安把方蔷薇架起来扔的远远的。 丁念涵就站在熊姿家的别墅阳台上,看得直啧舌就觉得方蔷薇不长脑子极了的,门都进不来,你骂有个什么用啊?人家熊姿还在屋子里喝咖啡吃早点呢。 方蔷薇实在是气坏了,她听说她儿子丢了啊! 那还得了,赶紧就回来了,这是找到收拾熊姿的机会的了。 “熊姿你个小妖精,不要脸的东西,你给老娘滚出来,你把我儿子赔给我!” 方蔷薇骂来骂去也就这么一句话,反复的来骂。 丁念涵这不是念着郝贝一点好么?给郝贝来电话了,这可是把郝贝给坑苦的了。 如果郝贝不知道这事儿,也就不管了,可是知道了,你让她不管,那可能么? 这边下了车,就看着方蔷薇都要跟保安打起来,你一女的能打过人家男的啊,那自然要去拉架的,谁知道一个没拉住,砰的一下就挨了那保安一拐肘的。 正撞在鼻头上,那还得了,血直接就往下流了! 这保安也不是真打人,可是方蔷薇上手去推人,再加上郝贝大叫着冲过来,扯人家胳膊就这么寸的给撞郝贝鼻头上了。 那都见血了,保安也傻眼了,他这才来工作不到一个月,听说城里人都矫情,当时就想着是不是得赔钱啊这的那的。 郝贝这头晕啊,让撞到鼻头这还酸痛着呢,手一抹这么多血也犯晕。 你说都这样了,保安也没功夫搭理方蔷薇了,方蔷薇就钻这个空了,也不说看看郝贝怎么样,趁着保安发呆时就往小区里冲去了。 保安看方蔷薇冲进去了,这都要哭了的节奏。 郝贝也是很无奈,就觉得方蔷薇跟开始时变得太多了,开始时是亲妈,现在就是后妈的节奏,她这鼻子还趟着血呢好不好! 保安大哥很无辜,就问郝贝要不要去医院。 就这情况,去医院能怎么地啊! 就跟人家说了,医院就不去了,就找个水笼头洗一下吧,这满手都是血的。 保安带着郝贝进保安室,就里面有卫生间,就让郝贝洗一下吧。 另一个保安也叹气的继续守门。 郝贝洗了好久,才把这鼻血给止住了,出来时鼻子里还塞着纸卷儿,保安就在边上跟郝贝说着对不起的话。 郝贝倒是看到保安室的监控了,就问了句:“这监控是二十四小时开的么?”看这监控还挺全的,几乎把别墅区每一家一户的都给监控到了的。 那你说就这么都给监控到了的,还能把保姆给孩子都丢了! “是都开着呢,几乎是无死角的!”保安如实的说着。 郝贝疑惑的问了句:“为什么说是几乎?那有哪些死角?” 这时另一个年纪大点的保安就开口了:“姑娘啊,你看……” 老保安就伸手指着那些存在死角的地方比划着:“比如说啊,这个隔离带右边这块儿,就是个死角,还有啊,要是有风的时候,就这处儿,树梢一直往这边摆着,也能给挡到的……” 郝贝心底暗抹了把汗,所以说就算是的时候声称安保设施再好的小区,也不项用,因为真就没365度无死角的安保,你要真三百六十五度无死角的话,业主还得想着,那还有没有点了啊! 就这么一个情况,你说还能怎么着吧! “那丁方丢的那天,你们还真就没有发现一点点端倪么?”郝贝又问了。 保安这都真是让问了八百次了,那要真是发现点什么,他们也不至于说不说的吧,真就监控上一点都没有的,不是他们不说啊! 这如实的说了之后,就是叹气,倒霉催的怎么就遇上这事了。 “姑娘啊,我都在这小区多少年了,真要有点什么事我也不可能不说的是吧,那真是什么也没发现的啊!”还是大白天,要真有人走出来,不至于看不到,况且还抱着个孩子的。 那这就奇了怪了的。 郝贝听到里面在吵架了,也没去理会,不乐意管了。 年轻的保安就受点累,去小区里面劝架来着。 郝贝就跟这老保安在这保安室里坐着聊天来着,老保安当值这么多年了,从来就没有遇上过这种事的。 这老保安是从这个别墅区刚开始建时就在这儿给当安保的了。 对这个小区的情感,那可不是一星半点的,就跟郝贝说这个别墅区啊,本来就是熊姿一家住的。 那熊姿早先的时候就是在这儿圈了半座山的,那时候也就只有熊姿家现在住的这一桩别墅。 下山这条路都是熊姿出钱修的。 郝贝听得都一怔一怔的,这可是十多年前的事儿,那十多年前,熊姿都有这么多钱,圈山造林修路盖房,以郝贝的了解十年前还是刚从部队转业的。 那刚转业,你家是富可敌国啊,就能这么有钱了。 心底就闪过一串问号。 再说方蔷薇,真就是个没脑子的。 丁念涵站在二楼阳台就往下喊:“我说方蔷薇,你就别敲了,那下面的门隔音好,防枪防弹的,你以为你这么拍能把门给拍开了啊!” 这门都是特制的,进出都得用密码,你没密码就别想打开门的。 而且隔音特别的好,你扯破嗓子的骂也白骂,人家楼下那一位,压根就没有听到你骂的话。 你说你这骂着有什么意思,你手指向别人时,有四根手指是朝着自己的。 方蔷薇抬头,怒视着丁念涵,恨不得撕吃了丁念涵的:“丁念涵,你别在这幸灾乐祸的,那丁方不是你侄子啊,你不是丁方的姑姑啊,也对,也许你就不是丁方的姑姑呢,丁方可是丁家的传人,你!哼,连个父亲是谁都不知道的杂种,有什么资格对我指手划角的!” 丁念涵让骂的一愣一愣的,如果这不是二楼,她都想跳下去掐死方蔷薇的。 敢这样说她! 她丁念涵也姓丁的好不好! “怎么,你生气啊,你想打我啊,你来打啊,你来啊!”方蔷薇这就有点故意要激怒丁念涵的架式,没办法,她想进去找熊姿算账,可是进不去门,要是丁念涵让她激怒了能下来开了门,她就有办法进去找熊姿算账的了。 可是吧,她这是把人家熊姿当成白痴来耍的了! 这高级别墅自然有她高级的地方。 那熊姿一边喝着咖啡一边把外面和阳台上的事儿看得清清楚楚。 而且在看的还不光是熊姿一人。 “白痴!”呼小筠就这么小声的骂了一句。 这白痴骂方蔷薇,也是骂丁念涵的。 丁念涵你二不二的,这么轻易的就让人激怒了。 你方蔷薇又是傻不傻的啊,你以为你进来了能怎么样啊!就你那小体格,你打得过人家熊姿吗? 熊姿也是在笑,笑的特别温和,并跟呼小筠说:“小筠啊,那怎么说也是生你养你的妈妈,你去劝劝她吧,丁方不见了,我也很伤心,是我把丁方给带到这么大了啊,我也没有想到会这样……我的心里不比她少一点点的难过的……” 呼小筠恭敬的站起来跟熊姿说:“熊姐,你放心,交给我来办。” 说罢,走过去开门。 这门刚开,方蔷薇要往里面冲,呼小筠一伸脚就把方蔷薇给绊倒了。 方蔷薇呈现嘴啃地的姿势就这么摔了下去,摔的那叫一个惨啊,巧的时,人家厨房里的剩余垃圾还就在方蔷薇的前方,你看那角度多准,不知道的还以为方蔷薇是要去吃垃圾的呢。 那边呼小筠伸手抻了抻自己身上黑色套装,讥笑着:“哟,我妈妈你这是几天没吃饭了,连熊姐家的垃圾都都要吃一点啊!” 方蔷薇闻言从地上坐起来,回头就看到笑盈盈的看着她的呼小筠。 引诱今天穿着一套黑色的套裙,里面配一件浅青色的衬衫,原本那张圆圆的娃娃脸这也瘦成了瓜子脸,脸下画着精致的妆容,整个人看上去就像是精英白领似的。 那双眼晴里再也不是清澈的,而是浑浊了不知道多少世俗的东西在里面…… “小筠,我的女儿!”方蔷薇咬牙切齿的这么喊出声来,这还是她女儿吗? 呼小筠笑呵呵的:“原来我妈你还知道有我这个女儿啊!” 方蔷薇是差点没呕出一口血来的,她的儿了被熊姿个贱人弄丢了,现在她的女儿不说帮着她,还这样嘲笑她! “熊姿你个贱人,都是你,都是你……”方蔷薇一点也不反思走到今天这一步到底是什么原因,反倒是一个劲儿的想着,都怪熊姿,要是没有熊姿的出现,这一切的灾难也就不会发生。 殊不知,任何事情都是一个巴掌拍不响的。 你以为单就熊姿一个人,真能掀得起风浪啊! 没有方蔷薇的作,也就没有今天熊姿的得势,因果关系罢了! 方蔷薇骂着就想冲着熊姿去了,她想撕了熊姿,剁了熊姿的心都有了,都是熊姿抢走了她的一切。 她的丈夫,她的女儿,她的儿子,全都是因为熊姿。 可是呼小筠能让她近得了熊姿的身吗? 一伸手就捏住了方蔷薇的肩膀劝着:“我说我妈你还是就在门口呆着吧,每天排着队等着见我们熊姐的人多了去的,没长眼看到我们熊姐在喝咖啡的么?那可是不能让打扰的,你就先在这儿站着吧。” 方蔷薇肩膀疼的厉害,疑惑的看向呼小筠:“你放开我!” 呼小筠放开方蔷薇了,却抓着方蔷薇的手啪的一巴掌扇到她自己脸上了。 方蔷薇的手心都疼了,可想而知呼小筠的脸上得有多疼,可是你看呼小筠疼着吧,她还笑,笑的跟朵花似的,跟方蔷薇说:“我妈,就等你这一巴掌呢!” 方蔷薇愣神,还没弄明白呼小筠为什么说这话呢,就听到熊姿开心的站起来往门口来迎。 呼弘济是真累,他带着人搜山呢,这一天一夜的就没合眼,山上找遍没有人啊。 这进小区的时候,就看到郝贝在保安室坐着呢,鼻孔里插着卫生纸,这是跟人打架了? “怎么不进去呢?” 呼弘济招呼着郝贝往里进,这是男主人招呼着进去的客人,保安也就放行了。 熊姿家藏古今帖别墅就跟大门口处几步路,那远远的就听到方蔷薇的骂声,紧跟着就是啪的一声响,而后是呼小筠的声音:“妈妈,你就那么不想要我这个女儿么?你打啊,打啊,你打死我得了。” 得,方蔷薇这是让呼小筠给坑苦了的节奏。 本来呼弘济就不待见方蔷薇,你看现在方蔷薇还打呼小筠,那可想而知了。 不过郝贝一眼就看出是呼小筠的诡计,可是那看出来又有什么用啊! 人家呼小筠就一副这是亲妈还打她的节奏,熊姿还上前来安慰着呼小筠。 方蔷薇快让气炸了,呼弘济看着方蔷薇那就是嫌弃的不行的眼神,直接就拿手机打物业的电话,火就发出来了。 “一年交给你们那么多物业费是做什么的啊,让个疯女人来我家行凶的是吧!” 得,物业这边能怎么办啊? 原本就是失职,赶紧叫了几个保安过来,连拖带拉的就把方蔷薇给往外弄。 郝贝站在那儿,太阳明晃晃的,视线扫过一脸怒容的呼弘济,一脸委屈的呼小筠,还有一脸无奈神色的熊姿! 忽然觉得真的是冬天了,这么大的太阳底下,她还是觉得凉意阵阵的。 环了下胳膊,对于进呼弘济家里真的是一点兴趣也没有,不想去看熊姿伪善的那张脸,更不愿意去看呼小筠那副装成委屈来博取同情的嘴脸,更不想看到瞎了眼的呼老太太! 不过呼弘济却是让她进去坐,说是有事儿说。 估计就是说丁方的事儿,郝贝不得不进到了屋里。 怎么说呢,这别墅,你用富丽堂皇来形容都有点小瞧了的,单就那墙上挂了壁画,你要细瞧就能看得出,全是纯金打造的,这得多大手笔啊,其它的就更不用说了,各种的奢华,你都能在这客厅里看到。 郝贝的心底又蹿起一串串的问号。 这熊姿到底得多有钱,才能把家给装成这样啊! 呼弘济叫了郝贝去书房,书房里倒还好点,可是呼弘济却是给郝贝看了一样东西,是一个明代书法家的真迹,就说了:“你看这个值钱不?” 郝贝真看不出值什么钱的,可是呼弘济又拿了份证书出来,那证书上赫然写着明代书法家XX的真迹,还有一个价标,估计三千万。 郝贝囧了囧,再次感叹,这真是有钱人! “郝贝,无论如何,一定要找到丁方,找到后,你把丁方带走,等这些事全完了之后,如果我不在了,你把丁方送孤儿院也好,自己养着也好,都随便你,但一定要带走丁方行吗?” 郝贝觉得呼弘济这话说的有点吓人,什么叫他不在了,他不在他去哪儿啊? 这才刚说上话呢,书房的门就让人给打开了。 是熊姿来了。 手上是一个托盘,里面放着咖啡和茶,笑容可掬的说:“贝贝啊,我也不知道你喜喝茶还是咖啡,两样都煮了,你喝喝看,咖啡是……” 郝贝皱了眉头,就觉得这熊姿有点太没礼貌了,虽然是在你家,可是他们在书房里谈事儿好不? “谢谢您,我不喜欢喝咖啡。” 熊姿笑的有点尴尬,往前来送茶给郝贝,呼弘济的脸上面无表情,半眯着眼,一副高深莫测的模样,就盯着熊姿手中那杯茶! 这边郝贝正要伸手去接,呼弘济突然开口:“郝贝啊,你爷爷……” 就这么半句,没下文了。 郝贝愣住,接茶杯的手一滑,那茶就下冲冲的往下掉了。 砰的一声碎响,陶瓷杯落在了木地板上,往边滚动了一圈才停了下来。 呼弘济这下怒了,简直就是怒火滔天的,冲着郝贝就喊:“郝贝,你去把茶杯给我捡起来,就没你这么没礼貌的!” 郝贝让骂的一愣一愣的,这人怎么这样啊,明明是他说爷爷,她才失神没有接到的。 熊姿脸上赔着笑,就说:“不用了,我来捡,贝贝来了是客人,怎么好意思让客人来做事!” 可呼弘济不行,不依不饶的训着郝贝:“郝贝,你没听到我说的话吗?让你捡你就捡,就没见过你这么没礼貌的!” 郝贝委屈的不行,可是弯下腰捡下东西,真就累不死个人的。 可是为什么呼弘济坚持让她捡,原本熊姿没来时,呼弘济不是这个态度的啊! 这就带着满腹的问号去捡杯子的。 刚把杯子拿到手里,又是兀然而来的呼弘济的一声暴喝! “呼小筠,你鬼鬼祟祟的做什么呢!” 郝贝让吓得那杯子又砰的一下落地了,发出的声音有点怪怪的…… 这次再捡杯子时,抬头看了眼,没人看她时,就用故意用杯子碰了碰那地板。 这种情况有点像是下面是空的一样。 可是这是山上,要想弄个地下室也不容易吧。 呼小筠委屈坏了的走了进来,说是找熊姿有事儿的。 呼弘济一挥手让熊姿出去了。 等人一走,呼弘济看向郝贝点点头,郝贝这吓得脑门上都冒汗了,知道这可能是不能说话的节奏,于是也是什么都没说的。 呼弘济就开始讲,说他今天去了那些地方找郝贝。 说了一半儿,又说起丁老爷子了。 “贝贝啊,你爷爷把你交给我来照顾,我这把年纪也照顾不了你多少了,以后你就自己照顾自己了啊。” 这说的是个正常话吧,可是接下来说的就有点不正常了。 笑着跟郝贝说的:“我记得那会儿啊,满大院的,就那些小姑娘们都爱跳的皮筋,马莲开花二十一,二五二五六,二五二五七……” 这把郝贝给说的一愣一愣的,这是说的什么呀! 带着疑问从熊姿家里走出来,到了小站口,方蔷薇还在门口嚎着呢! 郝贝看得眼疼,你闹吧,你就闹吧。 这就开车下山了,大中午的开车就容易犯困,特别是方蔷薇在后座坐在还叨叨叨叨的,郝贝就更犯困了。 开到拐角处就听到有孩子的哭声,哭的嗷嗷的。 方蔷薇就嚷嚷着让郝贝停车。 郝贝听到孩子哭声时就吓得一身冷汗,那个困劲也过了。 因为她看过一些新闻上说的,就说半夜听到哭声时千万不要开门,因为你一开门可能就是贼人入室抢劫了,这个事儿也可以延伸到开车的时候吧…… 郝贝就这样想的,坚决不停车。 可是方蔷薇不依不饶的,你不停车,我就闹你。 一直从后面去拽郝贝。 郝贝就是想不停车也没法了,再不停车就要把车开山沟里去了的。 那就停了吧。 这边停了车,方蔷薇下来就奔那串哭声去了。 郝贝赶紧把车窗给升起来,想着要这会儿开走了也不是那个劲儿。 就这儿等着,好一会儿没见有什么危险的,就觉得可能自己刚才有点自己吓自己的了。 正想着呢,就听到一声尖叫:“啊啊啊啊啊,郝贝,郝贝,救我!” 遇上这种情况,要怎么办? 开车就走,郝贝知道该走的,可是她做不到不管方蔷薇的。 好在这车里有救生锤,管用不管用,拿在手里也比空着手的好吧。 这就下车了,急急忙忙的就往方蔷薇惨叫的地方跑去。 殊不知,就她刚去追方蔷薇时,就有个戴着帽子的人从山上下来,往郝贝的车前走,来人很快的打开车门就坐了进去,却并不发动车子,反倒是拿起郝贝的包翻找了起来。 就连郝贝包里的记事本都没放过的,一一的找了一遍,这才打了个电话过去。 “老板,什么也没有找到。” 得到对方的回应后,来人下了车,又火速的离开了原地。 而郝贝正扶着方蔷薇从那一处拐角处往车前走,方蔷薇都吓得不成样了。 你不知道那有多吓人,有个孩子放在蛇堆前。 真就是蛇,一条条的眼镜蛇,方蔷薇是听到婴儿哭,这是个真婴儿,就这么哭啊,哭啊,那蛇就在孩子身上爬,你说孩子能不哭么? 都没法数清有多少条蛇的,反正是挺多,要不然方蔷薇也不会吓得尖叫着喊救命的。 这会儿这孩子就在郝贝的怀里。 可能是哭累了,就不哭了。 郝贝也让吓得够呛,那画面太惊悚了,你都不能想像,怎么就一下那么多条蛇。 扔下孩子不管也不可能,郝贝是虎着胆的,从路边折了根竹竿就打的,才把那些蛇给打走的。 这孩子看着也就几个月大点吧,白白嫩嫩的,是个男孩,哭的眼晴都肿了,这也不知道是谁家的孩子。 郝贝把孩子抱上车就找手机,打算报警的,她这要把孩子给抱走,一会下山再有人说她偷孩子的是不是啊? 所以还是先报警的好。 然而问题也就这时候来了! 手机找不到了! 你说巧不巧,包里扒了个遍,手机就是找不到了。 当时郝贝也没多想的,就是心里忐忑着,你说这下山了,要是有人就堵跟前,说她偷孩子那可就惨了的。 郝贝要开车,那孩子怎么办?得让方蔷薇给抱着的吧。 方蔷薇这会儿身上都是软的,就是让那群蛇给吓得了,一点也不乐意抱这孩子的。 但是不抱你也不能把孩子给扔山上的啊,嘴里就叨叨着郝贝多管闲事。 郝贝这已经不想说话了,反正不管她做的对还是错,在方蔷薇的眼里那都是错的。 其实郝贝很想问方蔷薇一句,那呼小筠做的对不对? 不想给自己添堵的,所以就没有问。 等到了山脚下的时候,就看到警车了,郝贝这心里跟挂了几个瓶子似的突突的,尼玛的,怕什么偏偏来什么! “警察同志,就是她,就是她偷了我的孩子。” 这报案人员,非呼小筠莫属。 说是郝贝偷了她孩子。 你说这把郝贝给冤枉的啊! “呼小筠,你做事要凭良心,我什么时候偷你孩子了啊,再说了,你哪来的孩子啊!” 郝贝嚷嚷着。 呼小筠冷笑的问方蔷薇:“妈妈,你说是不是郝贝威胁你,然后还偷走我孩子的。” 方蔷薇就是人证。 这种情况下,郝贝也就指着方蔷薇了,可是方蔷薇点头了。 “是的,是她偷了我的女儿的儿子!” 郝贝苦笑了下,对上方蔷薇的眼晴说了句:“方蔷薇,咱们的情分到这里,也算是尽了,从此之后,路归路,桥归桥我没你这样的母亲,你也没我这个女儿。” 说罢,伸出手来给警察说:“来吧,带我走啊。” 警察是有点被逼无奈,接的警,就呼小筠说的,孩子让偷了,所以才在山脚下这拦住人呢。 这看来都是认识的人,孩子他没丢多长时间,根本就构不成犯罪的,可是…… 呼小筠这边就强势说了,你不抓她,那我就告你玩忽职守。 警察也有没辄,就想着带回去录个口供就放人得了。 就这样,郝贝让警察给带走了。 方蔷薇站在原地,看着呼小筠问:“小筠啊,这是你儿子吗?” 呼小筠一脸冷笑:“为什么不是!” 方蔷薇看着那孩子,可不像个呼小筠生的,可是呼小筠能给她说句话,那就是天赐的恩了,就不敢再多问。 呼小筠接过孩子,她还要去警局录口供的。 这边保姆跟着就上车了,呼小筠开车,保姆坐后排,也是心疼这孩子。 孩子是袁高的儿子,到底还是让呼小筠给弄来了,花了点钱给袁高的父母,又承诺会活动关系让袁高尽早出来,这不,孩子就到呼小筠的手里了。 孩子一直养在市里的,要不然也不可能出现在郝贝下山的路上的。 “小姐啊,孩子不能这样吓的,要是吓着了……”保姆有心想说,那样做太缺德了,这话没敢说就换了个话题。 呼小筠白了保姆一眼:“拿谁钱为谁办事儿,你敢多嘴,信不信让熊姐灭你全家的。” 保姆不敢说话了,呼小筠再看一眼那儿子,不屑的想着,吓死一个少一个,为什么这孩子能活的好好的,她的儿子呢?怎么就不见了,是不是就没活着见世的啊? 如果她的儿子还活着,为什么到现在都没有一点消息呢? 但呼小筠是不会想着她儿子会死了的,一直就是抱着一个信念,她的儿子一定在世界的某个角落里,好好的活着呢! 郝贝坐在警察的后排座位,两边都坐着民警。 无所谓的向后靠着,顺便跟警察说她的手机也丢了,要没丢的话,早在山上捡到孩子时她就报警了。 可是这话也没人信,因为郝贝讲的那些都太超乎寻常了,你想啊,正常的谁神经病啊把孩子往蛇堆里放的。 郝贝见警察也不信她,就不说话了,看着车窗外的飞快掠过路标,脑海里闪过一些东西。 二十一,二五二五六,二五二五七…… 山上下来那些路段上,似乎也有一些路标。 分别是指向国道的路标,高速的路标…… 那些路标? 郝贝越想越有可能,这会儿就想到了些东西,也许呼弘济是在暗示她一些东西,那么肯定是呼弘济发现的一些事儿。 这就需要通知秦立国的啊。 可是她手机没了。 管警察借手机,人家也不借给她的,这把郝贝给急的不行,你也不知道这警察可信不可信的,自然是什么都不能说的。 好在,到警局的时候,遇上一人——童达。 童达是有个客户犯了事儿,让他来保释的,这不就看到郝贝了。 “童达,我要出去,现在就要走,你帮我。” 郝贝只说这么一句话,童达那儿就行动起来了。 当律师的,认识的人都多,跟上面的关系也打的通的,这一通电话的事儿,值班警察就接了电话,说是上面有令,赶紧的往了郝贝。 呼小筠的车子刚停下,就见郝贝从里面出来了。 这就想上去拦,郝贝这个时候不能出去,要是郝贝真知道什么的话,会坏了熊姐的计划的。 “郝贝,你偷了我儿子人你想去哪儿啊?” 上去就拦郝贝,郝贝烦呼小筠这样的,直接就跟童达说了:“别客气,有些女人就该打。” 童达哦了一声,活动活动手腕的,冲着呼小筠就是一拳头,直接砸呼小筠的鼻梁骨上了。 呼小筠那眼泪鼻涕的就往下飙,就是想大喊大叫,再把郝贝给拖住的。 郝贝赶时间啊,让童达速战速决的。 童达直接就把呼小筠给劈晕了的,这才是消了音的。 警察就在边上呢,看得目瞪口呆的,可是没有人敢拦住童达的。 上了车郝贝就拿童达的电话打给秦立国。 就说了自己的猜测,开了导航地图,直接看山上的地图,那边给秦立国一说地址。 秦立国那边就派了人往山里赶。 山里,邬姐又被人用枪给指着往外赶着走呢,她的眼晴蒙着黑布,怀里抱着孩子,也不知道这是要去哪儿,反正就是转移地方了。 郝贝肯定比秦立国的人先到山上的。 就按着那几个路标找的,几个路标都找到了,可是这三个路标指向的方向是三条通往山上的路,哪一条才是正确的就不太好找了。 “怎么办?走哪条?”童达问郝贝。 郝贝也是脑袋疼,她相信旧给她说过的话中还是有答案的,三条路,总有一条是对的。 但她想自己没有太多的时间去一一的试那一条是对的,必须要从呼弘济的话中去找到答案。 一一扫过这皑皑青山,山上绿植多,基本上都是松柏之类的,那怕是在这初冬的季节里,也是翠绿一片,映山红这会儿早就枯萎了…… “走这条!”郝贝指的那条正是映山红最多的那一条,她猜着那个意思是不是说山上花开的最好的一条道。 那这条道如果是春天,应该是一路繁花的。 童达弃了车,从车前扣手里拿出来一把小巧的银色手枪塞到郝贝手里:“这个你拿着,防身用。” 郝贝诧异的看着童达问:“这是真枪吗?” 童达摇头:“我是律师,哪里能知法犯法,这是仿真枪,里面有麻醉针,可以达到真枪急救命的效果,打不死人的。” 郝贝这才收下了,心中很是感激童达把这救命的机会给了她。 “不要太感激,我这都是要收费的哟。”童达适时的化解了郝贝的感激。 “知道了,给你双倍费用。”郝贝一点也不在意的说着,这姑娘现在什么都最多,就是钱最多,所以这话说的也就大。 那边押着保姆和丁方的黑衣他,正从这条道上往下走呢,人家走着前后都有放哨的,这很容易就看到童达和郝贝了。 “不能往前走了,前面有人。”放哨的人就这样说了。 保姆眼晴被蒙着,可是耳朵还是能听到的,就说了:“那你赶紧给老板打个电话的,这我们也不能后退,后退肯定是不行的。” 那边赶紧打了电话,得到解决方案后,就赶紧转移路线。 这山里就这点好,阴肠小道别提有多少了。 可是这些黑衣人走小道还好点,那保姆抱着丁方又是中毒又是饿的,自然就走不了那么顺当了。 而且保姆听到说是前面有人,那就肯定要想办法求救的。 也是个有点小聪明的人,刚走上小道没多远就一头栽下了。 瘫坐在地上,就是你枪指着我,我也走不动了。 “大哥,求求你们,给我口吃的吧,我这饿的头晕眼花,这毛病就是月子里的病,月子里没吃好啊……我那会儿啊……” 这邬姐就说她那时候坐月子得了多少月子病的,还问人家黑衣人有没有妈妈啊,妈妈们估计都得有这个毛病的,一饿就心慌。 这人心都是肉长的,不管这人有多坏,那心度肯定都有一条柔软的肋骨,那戳中了这根肋骨,就真的容易了一点的。 这是有四个黑衣他,其中一个放哨的小伙子就眼泪汪汪的了,好像是想到了自己的母亲吧。 其它三个人还是警惕着的,不过这会儿已经拐到岔道上了,可就这样,也没法给找吃,走的急,没想到这吃饭的事儿的。 “大姐,真不是我们不给你吃的,是上面有命令的,你要吃的多了,那肯定会想办法跑的,你放心啊,你只要好好的带好这个孩子,早晚会放了你的。” 黑衣人就这样劝着邬姐的。 邬姐一身的冷汗,这眼晴要看不到的时候,耳朵就特别的灵,像邬姐现在就是,听出前面是有人,就不会放过这个机会的。 “抱着丁方往前冲了一步,就嗷嗷的喊了起来:”来人啊,救命啊,来人啊,救命啊!“ 那四个黑衣人,有一个心软的跟她在讲放话,其它三个就在不远处的石头上坐着的,这会儿都举了枪的了,那个心软一点的却是站在那儿吼着:”老板说了,不能开枪,要是伤了孩子,我们全死了都赔不起的!“ 而此时郝贝和童达已经听到了邬姐的喊声了……   ☆、276:实验室的秘密,嗜血美少年! 郝贝跟童达对看一眼火速的往声音源处跑去。 邬姐那边,真就是拼了命的在求救了,她已经没有力气的了,可是她不能让这孩子就这样被坏人给弄走的。 “是熊姿家的保姆,那抱着的肯这理丁方。”郝贝看清邬姐了,赶紧跟童达说。 童达这边点点头,赶紧打电话通知警方。 这边四个黑衣人呢,那就是生生的扯着邬姐,实在扯不到了,那就去抬着邬姐,就奇怪的是没有人去抱丁方。 邬姐也看出这一点了,那自然就不能撒手,死撑着就是不走,你们抬,我也不配合的。 四个黑衣人也是有局限的,没办法,上面说了这丁方金贵着呢,要是沾你手上出个什么事儿,那你就等着抹脖子吧! “他们不敢抱丁方?为什么?”郝贝疑惑的问童达。 童达倒是见识多一些,就跟郝贝说:“他们不敢抱,一会你也不能抱知道吗?”这个世上稀奇古怪的事儿多了去的,安全第一,童达受过丁老爷子的恩,那这个恩报不到丁老爷子身了,那自然就要报到郝贝身上的。 郝贝点了下头,继续往前跑。 那四个黑衣人只顾着抬邬姐来着,邬姐也是看冷了那处山坡处都是枯萎的映山红,胳膊一颠簸的就把孩子给扔下去了。 孩子现在都焉的不成样了,再让坏人这么折磨下去,肯定活不成的。 嘶吼着喊郝贝的名字:“郝贝小姐,丁方交给你了。” 四个黑衣人看邬姐把孩子都给扔了,那自然不会对邬姐客气的了,对看一眼,一起发力,抬着邬姐甩了两下,就着那力道直接给摔山下去了。 这是半山腰处,就这么扔下去,你说情况会怎么样! 这一扔把郝贝都给扔傻眼的了。 黑衣人也是气极了,你知道丁方要出事的话,那他们一个个的都得挨收拾的,那能饶得了邬姐么? 人扔出去还不算完,对着邬姐滚落下山的身子砰砰砰就是三枪,郝贝瞪圆了眼就看到邬姐让打中了后背,那血顺着她滚落的身子给这满是植被的青山染上了一抹血红。 郝贝傻愣愣的看着眼前的一切,心想,这大概就是冬日里的映山红吧! 还好还有丁方,黑衣人这就赶紧撤了,因为已经听到警报音了,谁也不敢在这时候再去抱丁方。 因为丁方不能碰啊! 四个黑衣人是纵身一跃就往山间小路分头跑了。 那郝贝跟童达能怎么办? 这就赶紧的去看丁方。 郝贝的瞪着童达问:“你这哪来的警报音啊?” 童达拿出一个小形的手电筒摇头说:“这个啊,女生专用的防儿狼手电带警报音的,要不送你个?” 郝贝抹了把头上的汗,心想这样也行啊?那几个黑衣人真的可以转行了,太不惊吓唬的了! 丁方这让摔了下来,就愣没哭一嗓子的。 眼晴半眯着,想睡着的样子,就那样好像他不知道疼一样的。 郝贝这个急啊,这孩子一年就不正常的。 你说有这样的么? 肯定有问题。 可是童达不让郝贝抱这孩子,那意思是,他们就守在这儿。 那边秦立国和警方的人也到了山脚下了,警报音阵阵传来。 很快就找到了郝贝跟童达所在地。 然后有随行的医生,郝贝给说了刚才黑衣人的反应,可能孩子身上有什么也说不好的。 那医生看了看说没事,他是医生就得治病救人的。 这就把丁方给抱上救护车了,郝贝关心丁方的情况,那当然也是跟着坐在救护车上的。 还有警方把邬姐也给找到了,还没断气,就撑着一口气,可能是有话要交待的。 在救护车上就断断续续的说喝了多少次奶粉,然后发现问题后,就吃了多少馒头,喝了多少水,真是到临死的前一刻还是挂心着丁方的事情呢。 救护车刚到山脚下,邬姐就断气了,交待完她所要交待的事情,拼了命的保护了丁方后,就这样走了…… 郝贝的心里酸酸的,谁说这世上就没有好人了,只不过好人都不长命罢了! 心中暗暗的发誓,那些藏在暗处见不得人的肖小们,总有一天,她要让那些人一个个的显了原形的。 救护车的警铃声就像是一曲送魂乐似的哀嚎着在这盘山公路上行驶着…… 医生初步诊丁方是中毒了,中的什么毒这个现在还没法判断,只能等送到医院后再行判断。 这正走着走着的时候,司机就皱了眉头,前方一个女人站在路中央在拦车的。 还在叫喊声。 郝贝一听这声音就头疼,是方蔷薇的声音。 司机这也是有点烦,你站一边去是吧,别碍事的。 方蔷薇一边喊一边给郝贝打电话,可郝贝手机没带啊,那就站路中央的拦路。 呼小筠给她说丁方就在这救护车上呢,她都多长时间没有看到过她儿子了,她想见儿子都想见疯了的。 司机给后面的医生用车里自带的通讯设备通话,就说前面有人拦车。 童达到底见识多点,就觉得这事儿这么蹊跷呢,那方蔷薇如何得知丁方在这儿呢! 就跟医生说:“让司机继续看,拦路那就让她拦,要是不闪开就撞死她。” 医生也虽然不认同童达的话,可是丁方的情况在这儿放着,这孩子眼看着就要闭眼的了。 “这样行吗?”郝贝还是没有这个魄力的问了一句。 童达看着郝贝认真的说:“有时候对敌人仁慈就是对自己的残忍,所以郝贝,你就得听我的,爷爷就是这样教我的,现在我把这个教给你。” 郝贝很想说一句,那方蔷薇不是她敌人啊,虽然说了不管方蔷薇的事儿,那也没有必要把方蔷薇给撞了不是吗? 童达高深莫测的笑了下说:“你放心,是个人都怕死的,除非是闪躲不及的意外,否则有一个正常的大活人想往车轱辘底下钻的。” 郝贝真就是闭着眼,手都紧紧的攥着另一只手,才撑过这一段路的。 跟童达说的差不我我,方蔷薇也没有傻到真去送死,一看人家车子压根就不停,那就闪开了,真就差一点就让撞上了。 可过了方蔷薇这一关,也不是说就安全的了。 前方又出问题了,有三个黑衣人,手里拿着武器就站在那里,大有照着救护车开枪的节奏。 人家这救护车司机也不是吃干饭的啊是吧。 对着后面说了一声:“坐稳了各位,冲着那几个黑衣人就去了。” 黑衣人就开枪,是打车轮子的…… 可是这枪法也是忒不准点,愣是没有打中车轮子,枪枪都打偏了! 随着车子越秋越近,那黑衣人也是有点慌了,就往直接往车子前面的挡风玻璃上打去了。 可是你看挡风玻璃那么大一块是吧,那子弹还能打偏的了。 司机一看那就乐呵了,这叫什么啊,这就叫邪不胜正好不好啊! 在乐呵着呢就有颗子弹眼瞧着就冲她的眼晴来的节奏。那要是真打进来他就死定的了。 就在司机的淡定都消失有点慌神的时候,咻的一下又从左方的位置飞来一枚子弹,生生的把那颗就要打进挡风玻璃,打进司机眼晴的子弹给打偏了。 司机这脚下油门就没有松开过的,反正前方一直都是直线行驶,怕什么啊! 黑衣人在车子临近时就闪开了,对着车轮子又是一阵的扫射。 那你以为这么近的距离你就能打到了吗? 你的子弹在飞,车轮子也在飞奔,打到打不到的这就是瞎猫碰上死耗子,全靠运气了。 很显然,今个儿这天好,太阳公公都在天上看着呢,怎么能让这邪恶的力量压过正义呢? 车轮子一个子弹也没吃着的飞奔向医院去。 司机这都捏了一把冷汗的,这太惊险刺激的了! 很快就到了医院。 丁方让送进了抢救室,医生开始抢救。 郝贝跟童达在急救室外面等着。 呼弘济跟熊姿也来了,熊姿的眼晴都哭的红肿了,一直在哭,也不哭出声,你就能看到她脸上的悲伤,好像丁方真的是她很在意的人一样的。 呼弘济的脸上也是黑黑的,就跟谁欠了他万儿八千似的。 那张脸就别提有多难看了。 呼小筠带着方蔷薇也来了,方蔷薇冲着郝贝就来了,郝贝有瞪眼看着方蔷薇,心想这是神经病吧,不会要打她吧。 方蔷薇是连哭带骂的! “郝贝,你个不要脸的东西,你为什么不停车让我上来啊,那是我儿子,你是不是想害死我儿子呢!” 这是要打郝贝的节奏,先声夺人。 郝贝的心底木木的,麻森的,就觉得方蔷薇完蛋了。 就在这时,一道冷冷的声音传来,带着怒意的咆哮:“方蔷薇,你骂谁呢?” 裴靖东来了,他这也是刚得到消息,满肚子火气,他老婆出事了,他不是第一个知道的,这感觉别提有多糟糕了! 方蔷薇现在很厉害,不知道谁给她的力量,就是看郝贝各种不顺眼,还是骂…… 可是她刚张嘴,再骂人的话还没有骂出来时,裴靖东上前一步,啪的一巴掌就甩了上去。 “你……” 方蔷薇这刚说了个你字,裴靖东啪的又是一巴掌打上去,狠狠的看着方蔷薇道:“你再说一个字试试看!” 这是满身的邪火冲着方蔷薇发了出来,方蔷薇敢再说一句,他就真的敢再打一巴掌,打死了打残了我给你看,就是不能让你这么欺负人的。 方蔷薇这让打怕了,往后退了一步,想退到呼弘济的身边去,呼弘济却是闪过了,人家现在就关注急救室里的情况,其它的当没有看到。 方蔷薇看呼弘济这样就往呼小筠那里去,想寻找一个躲闪的地方。 呼小筠也闪了,啧啧舌劝方蔷薇:“我妈咪呀,你别这个时候想到找我了,那你以前对郝贝好的时候把我忽略成什么了啊!” 这位是直接就给撇清了,我不管你,你也别找我的。 方蔷薇是躲无可碰,正好这时候方葵来了。 那方蔷薇这是看到娘家人了,那自然就是冲方葵来了,方葵对方蔷薇也是感激过的,不过方蔷薇最近这精神有点不正常,方葵是轻易的也不往跟前凑的。 这不是听说丁方出了事么? 会过来也是想看看这丁方出了什么事儿的。 那方蔷薇就跟方葵告状了,就说裴靖东打他来着,想让方葵给他报仇,方葵这会儿倒是好言好语的安慰着方蔷薇,说先看看丁方的情况。 这么说着话,眼晴就一直盯着郝贝的。 郝贝这会儿脑子里乱乱的,裴靖东打方蔷薇的时候,闪过她脑海的第一个字就是【该!】 真的活该,方蔷薇就是吃软怕硬的。 早就该这样收拾她了,亲妈怎么样了?亲妈你就能可着劲儿的坑我了啊! 丁方到底还是让抢救过来了,但是身体里还是有毒素的,那中的什么毒医生说还在研究中,反正现在是没事了。 那没事了就好。 熊姿哭的跟个泪人似的说都是她没照顾好丁方这样那样的。 呼弘济就在边上搂着熊姿安慰着,方蔷薇酸酸的站在那里独自抹泪,心里暗暗的想着,只要儿子没事就好。 熊姿想再养孩子,方蔷薇是死活都不同意了。 可就方蔷薇这样子,呼弘济能把孩子交给方蔷薇才怪,再说了那时候给过方蔷薇机会,是方蔷薇自己不要丁方来着,现在就是方蔷薇想要,呼弘济也不想给了。 呼弘济的想法很简单,所有的人中,他认为能养好丁方的就是郝贝。 所以就找郝贝谈了。 推给了郝贝几张银行卡还有几套房产证,就说了:“贝贝啊,这是我的全部资产,都给我,当成是你养丁方的费用,你看行吗?” 郝贝冷冷的推过那些银行卡和房产证,她不缺钱,也不缺心眼,养个孩子得担多大的责任啊,她没这个闲心的。 “我不能要你的钱,也不想帮你们去养丁方,丁方有爸有妈有亲姐姐,真的,用不到我的,你看我,要照顾公公,还要照顾两个儿子,根本就没有机会再多照顾一个孩子的。” “贝贝,当我求你了不行吗?所有的人中,我就相信你,我不相信小筠,小韵那孩子独着呢。”呼弘济恳求着。 郝贝沉了下脸,那反正她是不会同意的,她就是再二也不会再帮人养孩子了。 “你不用再说了,我肯定不会帮你们养丁方,你就是说破了天也不成,不然的话你问问裴靖东愿意不,他要是愿意的话我没意见。” 这就直接的推给裴靖东了,就裴靖东那脾气,不用问呼弘济也知道裴靖东是不会同意的。 说再多就没意思了。 呼弘济还是那样交待遗言一样的跟郝贝说:“贝贝,如果我跟方蔷薇都死了,你会不会……” “你们这不还没死吗?这样呼弘济如果你真的要孤,那我跟你说一个人,你找二叔说说看,如果我二叔能大度的帮你养孩子,丁方交给他们养最合适。” 呼弘济苦笑了下,找苏韵给养,他不是没有想过,可是他怎么忍心让苏韵难过啊,那是他最爱的姑娘,宁愿她一生无子无女,也不愿意让她养自己的儿子,生活在痛苦之中啊! “呼弘济我问你,是不是熊姿有问题?”郝贝这么问,呼弘济也有点不确定,反正也是怀疑吧。 就跟郝贝说了,从熊姿接近他开始,他就查过熊姿的身家资料,你知道熊姿那个财富增长的太快了。 你说下海创业的有成功的,可也没有见过那一个像熊姿这一样一帆风顺的吧。 熊姿的资产开头几年,都是炒外汇赚下来的。 说白了,赚的外国人的钱,那这个钱的来向就是从国外过来的,你怎么查也伸手不到国外的银行去啊。 这些年也有实业,但实业的利润都是有限的,钱生钱的都是熊姿早年圈地的一些投资。 这些从表面上看都是合法的,可是熊姿的起始资金这事儿就解释不通了。 所以呼弘济就将计就计的从了熊姿。 一来顺从自己的心意,也的确看上过熊姿,熊姿有感动过他,方蔷薇如果不是这么作,他也不会走这步险棋。 可是方蔷薇作起来就没完没了的,那样的女人再做老婆肯定是不合适的。 所以呼弘济选择了熊姿,赌上了自己后半生。 当时就是想,如果熊姿真跟他查的事儿有关,那他这后半生就成全了事业的;如果熊姿没有问题,那他这后半生也算是娶对了一个老婆。 因为熊姿能把家里的所有人都安抚的很好。 可是从丁方的事件上来看,熊姿还是有问题的。 就在书房的下面,应是有一个地下通道入口的,这个入口通往的方向就是那几条山路。 呼弘济也是有一次无意间发现的,本来丁方丢失的时候没往这方面去想,可是他妈呼老太太跟他说了可能跟熊姿有关。 那老太太天天跟屋里呆着,你别看眼晴看不到了,那耳朵还是能听到的,呼弘济自然是相信了。 出去搜了一夜的山,主要也就是看地形。 最后才确定了方位,采用暗语的方式通知了郝贝,这才解救了丁方的。 “好了,那我走了,记得我说过的话,什么事你都别参与,有危险就往后面躲。”呼弘济到最后也没有告诉郝贝熊姿的问题。 这些事儿,本来郝贝就是个局外人,再说郝贝本身事儿都很多了,有些事儿,呼弘济还是不想让郝贝参与到的。 丁方的事儿算是告了段落,郝贝跟裴靖东从医院里回来后,就没再提这事儿。 裴靖东回来就跟郝贝说了一句话。 “那方蔷薇就算是你亲妈,你也不能再管她了,以后她要再敢骂你,你就直接上去抽她的。” 裴靖东这是打方蔷薇打的一点负担都没有的,为什么啊? 因为他知道这不是郝贝的亲妈,那还需要客气什么啊! 郝贝这心里还是有点别扭的,打亲妈,她还真下不去这个手啊,最多以后不搭理就是了。 郝贝现在不忧心丁方的事了,就担心裴黎曦。 这孩子不知道要做什么,她问了,他也不说,可这样郝贝心里急的不行。 于是就跟裴靖东说:“你能不能去看看小曦啊?他在方柳那儿也不知道怎么样了?” 让她自己去找方柳,她不乐意,就让裴靖东去看看。 裴靖东白了郝贝一眼:“有你这么把老公往外推的吗?” 郝贝就笑:“我要真把你往外推,是不是就正称你的心意啊?” 裴靖东搂着媳妇儿一脸满足的笑:“才不呢,野花哪有家花香对吧。” “……”郝贝无语,这话好像说反了吧。 “贝贝啊,以后你就听我的话,那谁谁谁的事咱都不管,咱在家里好好的带好小瑜,小曦那孩子我是看出来了,你不让他受点罪,他是分不清谁好谁坏的,咱们就让时间来证明谁是个值得依赖的好妈妈行么?” 裴靖东认真的劝着郝贝,就别管别人的事,咱们过好咱们的事,你说你总干这种出力不讨好的事儿也不成啊是不是! 郝贝点头算是同意了,但还是忍不住的说了句:“那你就打电话问下小曦过的好不好总行吧,我这心里不踏实。” 裴靖东还生着裴黎曦的气呢,这小兔崽子的,一走好些天的,连个电话都不打的。 裴黎曦不是不想打电话,他是怕自己一打电话,听到父亲的声音就想退缩。 这个时候,他就是告诉自己,裴黎曦你就你自己一个人,什么也别怕,光杆司令一个,你怕什么啊! 那就这样想的,才有勇气去做这些事儿。 郝贝是吃过饭就开始上网。 就收到裴黎曦的一个留言,就说:【妈妈,能让爸爸约下亲妈妈出去么?】 郝贝就回了一个字好。 这就想着怎么说服裴靖东的呢。 不敢说实话,就编着说呗。 “裴靖东,你能不能跟方柳说说裴黎曦的事儿,她要带小曦的话也成,那得让小曦上学是不是啊!” 裴靖东就烦方柳的事儿,可以说他不想见到方柳,方柳是死是活都跟他无关。 那怕是为了裴黎曦的事儿,他也不想见方柳。 “那行,我给她打个电话说一声。” 说着就要拿床头的手机打电话,郝贝却是摁住了他的手恳求着:“好老公,求求你了,你约方柳出去说这事行吗?” 裴靖东愣愣的看着郝贝问:“郝贝,你到底想说什么?想让我做什么?” 郝贝这也瞒不住了,如实的跟裴靖东说了:“是小曦说让你把方柳约出去。这孩子可能在做什么事儿。” 裴靖东脸黑的跟块碳似的,孩子才多大点啊,那去查方柳做什么啊,再说了方柳能有什么事是吧! “那你就真放心啊!”丢下这么一句意有所指的话,给方柳去了个电话。 电话里就说了地址,约方柳过去见面谈谈裴黎曦的事儿。 方柳接到电话还很诧异,怎么想着大晚上的约她啊? 不过裴靖东能约她,她还是很高兴的,又是洗澡又是化妆,还喷了香水,把自己收拾的特别精致,这才去敲了下孩子的门。 敲了好一会儿,也没人来应门,就骂了句:“这死孩子要不要睡这么死啊,我看地震了你还能睡吗?” 当然方柳的诅咒是不会成功的,因为这个城市好几百年也没有出现过地震的现象。 裴黎曦就在门后面呢,把方柳这话听得清清楚楚的,孩子的嘴唇抿了下,眼底闪过一抹受伤的神色。 听着外面的门关上之后,这才回到电脑前,给郝贝回了两个字:【谢谢。】 郝贝这边收到这两个字后,这心就悬着的,回了一行字:【小曦,妈妈和爸爸还有弟弟都在家里等你回来。】 裴黎曦嘴角扬了下自言自语的说了两个字:“幼稚。”肯定是很担心他,可是他也不会把自己扔到危险的地方去,就是好奇那个关着的门里面有什么秘密罢了。 这密码锁解起了真没费多大时间,裴黎曦都反复的演练好几次的了。 很容易就把锁给解开了。 开了门就是一愣,这里面在他的想像中,得藏着秘密的,可是现在没有什么秘密啊,就是很普通的一间实验室。 实验室是得锁着的。 裴黎曦以前在京都玩的时候去过苏韵的实验室,后来也去过舅舅方槐的实验室,对实验室也算是有一定的了解基础。 可是方柳这实验室里却是不同的。 那养的小白鼠是不是也忒多了点啊,整整的两笼子小白鼠。 这些做实验总是用这些小白鼠的。 裴黎曦这正打算回去睡觉,白来一趟的。 就这个时候听到外面似乎有开门的声音。 这给他吓的一怔,心想如果方柳发现了会怎么样? 那最好是不让发现,反正他呆在实验室,方柳就是这个时候回来也不至于来实验室吧。 这就在这儿呆着得了。 可是不对,他在里面看着实验室的门锁屏幕上似乎在变化着,这是有人在开锁的。 这就急了,好在这里柜子也是很多的。 就找了个柜子藏了起来。 他刚藏好,实验室的门就开了。 进来的不是一个人,是两个人。 这脚步声听着也不像是方柳的脚步声,方柳平时都穿高跟鞋,走路不是这个声音的。 柜子里黑黑的,裴黎曦可以听到自己的心跳声砰砰砰的直响。 接着就听到说话声传来。 “阿南你说柳儿今天怎么不在家啊,真是奇怪,是出去约野男人了吗?” “嘁,我跟你说过了,她心里还惦记着外面的野男人呢,你不相信,就让她掂记着吧,咱们俩可比那外面的男人年轻着哟,能伺候她的时间长着呢,再说了,咱们去了别处也没有这么好喝的东西不是吗?” “也是,你说的太对了,不管她了,咱们自己来吧。” “就是,Lets_go!” “嘘,老大,你声音能小点么?那屋里还住个小屁孩呢,柳儿不想让别人知道咱们的存在你不知道啊!” 就这样的对话,裴黎曦皱紧了眉头,心里有个不好的想法,他们要喝什么! 就偷偷的把柜子开了一条隙缝,正好可以从下面偷偷的往上看,就看那笼子里的小白鼠上蹿下跳的也说不是上高兴还是害怕的,笼子里一片的乱。 接着就看到一个细长白嫩的手,反正裴黎曦就觉得长得跟女人一样的手伸向了笼子,还伴着一种嗜血般的欢脱声调而来。 “小白,来吧,来让我们狂欢吧……” 紧跟着,说这话的人拿起一把手术刀,咻的一下,小白鼠的脖子就一条血痕,但这时候小白鼠还没有死,四肢还在踢腾着的。 那人一低头,就去吸那伤口处的血,裴黎曦看清了那张脸,很精致,长的很白,白的一点血色也没有,五官很漂亮,就跟当前流行的一些偶像男明星的脸似的,脸上带着嗜血的笑容,这是真在嗜血。 另一个人这更疯狂,直接咬着小白鼠的脖子就吸了起来。 裴黎曦恶心的快吐了,紧跟着更诡异的事情出现了。 这两个满嘴都是小白鼠血的家伙在接吻,亲到脖子的时候,狠狠的咬了对方一口,裴黎曦这时候才看到这一人的牙齿是那种尖尖的,像是动物的牙齿一样的。 这就跟撕咬一样的,吸着彼此的血,好长时间之手,这两人才坐在椅子分享着彼此的…… “柳儿……柳儿,阿南需要你……” “柳儿,柳儿,阿东也需要你……” 很显然这两人的名字一个叫阿南一个叫阿东。 裴黎曦全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这些事情超乎了他的想像。 他曾听说过在国外有这么一个种族的存在,吸血族,可是真正看到,还是挺不能接受的,特别是那一笼子的小白鼠估计都是供血体。 还有他们那些猥琐的动作,无一不让在刺着裴黎曦的双眸和心。 谁都想有正常的父母,可是他没有! 他的亲爸爸…… 他的亲妈妈…… 还好还好,他还有裴靖东,还有郝贝,还有裴瑾瑜! 只能这样的去安慰着自己,抱着一团就团在这个小黑柜子里,不敢动,不敢发生任何声音来。 等这两兄弟走了之后,裴黎曦才从柜子里出来,就嗅着那死掉的小白鼠的血腥味就觉得特别的熟悉。 那种熟悉就是……好像是他清理地板时的那种味道。 郝贝给裴黎曦打电话了。 她没有办法做到不管这个孩子,不管孩子再排斥她,她一点也放不下心来,你说她犯贱也好,说她活该也罢,她就是做不到不管。 带着裴裴瑾瑜来的。 让裴瑾瑜给裴黎曦打的电话。 两个从就在五方公寓的外面,给裴黎曦打的电话。 裴黎曦这时候在实验室呢,接了小瑜的电话。 “哥,你出来,我们在五方公寓的外面。” 裴黎曦眼晴里有点湿湿的,其实他挺没脸见郝贝的,他之前说郝贝的那些话,可是你要让她跟郝贝道歉,他也做不到的。 所以没有回话,回去还是不回去。 在裴黎曦的心里就算是方柳如此变态,那也是他亲妈妈,郝贝毕竟只是一个后妈啊! 裴黎曦有个美好的愿望,以前就想着爸爸妈妈能在一起,现在其实就在想,也许他能改变方柳也说不好的。 然而这个世界上,如果的后面还中那站在一个但是,也许的后面也跟着一个可能…… 事儿都是说不准的。 “哥,你要不来,我跟妈妈就在外面等你一夜,冻死算了。” 裴瑾瑜很生气,不高兴,哥哥就是拎不清的。 “妈妈,他要不来咱们就不管他,咱们回家睡大觉去。”裴瑾瑜这么跟郝贝说着。 郝贝失笑,这小瑜啊,也是个刀子嘴豆腐心,还是个特别有心的孩子。 你看他嘴上说的硬,那谁还能比他更想裴黎曦的啊。 小娃儿做梦都喊着哥哥哥哥的…… “好小瑜,咱们要相信小曦的对吗?” 裴瑾瑜不太情愿的回了句:“那好吧,相信他一次。” 可是嘴角和眼底都是笑意,十分开怀的那种喜悦就在眼底嘴角的。 裴黎曦挂上电话,开了实验室的门,走到方柳的卧室,他很确信这间卧室里一定别有洞天,至于怎么一个别有洞天法,他已经懒得去计较了。 走回自己的房间,只拿了自己来时带的东西,其它的方柳和方槐给买的东西,一样也没有拿。 关上房门,又去了一个隔壁李太太家里。 跟李奶奶说了自己新家的地址,告了别,这才往楼下走去。 那边十二楼的屋子里。 刚才的两兄弟就在看电梯里的监控呢,就看到裴黎曦往下走了。 他们识得裴黎曦的,这么粉粉的娃儿谁看到都喜欢的,不过他们更喜欢是因为这个小孩子真漂亮啊,如果能弄到自己手里那该有多好。 电梯在十二楼停了下来…… 郝贝跟裴瑾瑜在外面等了一会儿,郝贝就看到墙壁上的海报,上面写着开发商顾氏。 这也是报着一个试试看的心思,让裴瑾瑜给艾米去了个电话。 就问这五方公寓不是不她认识的那顾亦北的顾氏。 艾米当然知道这个事事儿,裴靖东前几天才让艾米给联系过的。 这就给了顾氏那边这边五方公寓的负责人去了个电话。 人家保安室就给放行了。 郝贝这心就砰砰砰的,你说裴黎曦不会出什么事儿吧。 方柳是不在这儿了,可是这屋里要再有别人了是不是啊! 郝贝走到电梯跟前时,就看到电梯在十二楼停着没有动,刚才艾米也说了,方柳的公寓在十三楼。 那这个在十二楼肯定是不对的。 再说电梯里的事儿。 裴黎曦一点也没有意外的看到那美少年双胞胎站在电梯外,冲着裴黎曦笑:“小弟弟进来玩会儿啊?” 裴黎曦冷冷原看着那两个少女说了句:“我妈妈让我下来的,我妈妈在楼下等我。” 两少年这心里一怔,柳儿回来了? 根本就没有想到裴黎曦这是说的郝贝。 就有点讪讪的挥了下手,送别裴黎曦,还一个劲的可惜着呢。 “你说柳儿这么晚出去做什么了啊,她要是找野男人鬼混咱们可是不依的啊!” “就是……” 裴黎曦闭了下眼,把这些污言秽语的隔绝在脑海外面,看着电梯的数字一点点下降,终于到了一楼,开了电梯门就看到郝贝跟裴瑾瑜在门口等着的。 “小曦。” “哥~” 郝贝跟裴瑾瑜喊着裴黎曦。 裴黎曦看着他们扯了下嘴角,强扯了个笑脸,恩了一嗓子,嗓子有点发堵的走出电梯。 “小曦,没事吧。” 一直到小区外面坐上车,郝贝就看裴黎曦的脸色不好,孩子脸色有点发白。 裴黎曦摇头说:“妈妈,我没事,咱们快回家吧。” 这个地方还是不要多待的好。 郝贝点头,一脚油门踩下去,车子就上路了,刚开进大院,那裴黎曦就让停车。 这是实在忍不住了,反胃,恶心的厉害,车一停,他就跑下来,哇哇的狂吐了起来。 “小曦,你怎么了?是不是晕车啊!”郝贝下车拍着孩子的后背,让裴瑾瑜给拿瓶水下来。 这吐的那叫一个惨,酸水苦水全都吐出来了。 整个人都不好了,就吐完软在地上了。 那警卫员看到这样子也过来问有没有事儿。 郝贝让帮忙把她的车给弄进去,这不能让孩子坐车了。 这边一个警卫员把郝贝的车子给开到路边,又来抱裴黎曦。 来抱裴黎曦的这个警卫员,年纪小,新兵才来的,长的唇红齿白的,看着裴黎曦笑的很亲切,可是裴黎曦却是怒视着小警卫员,低吼着:“滚,滚开,别碰我。” 小警卫员手都伸出来了,就让裴黎曦这么吼着,人也挺没面子的,当下就红了眼的。 “小曦!?”郝贝疑惑的喊着裴黎曦的名字,这孩子是受什么刺激了,平时不这样的啊! 小曦这才醒了神似的,实在是刚才这个向他伸手的警卫员,那手细长白嫩,他一下就想到实验室的事儿了才没有控制住的。 “对不起,我……”真是虚弱的不成样了,也不知道该怎么解释就冲郝贝说:“我想让妈妈抱。” 郝贝这才松了口气,笑着跟小警卫员赔了个不是,伸手去抱裴黎曦。 其实裴黎曦现在不想跟任何人有这样的接触,就是特别的心烦,郝贝抱他,他是强忍着才没有推开的,那些画面,很不干净,就像是放映机一样,闭着眼好像就能看到。 ------题外话------ 不好意思啊,今天给外婆家送月饼去了啊……非拉着在那吃饭,好长时间不见,就聊天啊聊的嗓子都干的冒火了……明天尽早啊……   ☆、277:两个馒头引出的真相 郝贝抱着裴黎曦时就觉得有点不对劲,小娃儿这身子都发抖。 “小曦,你还好吗?妈妈带你去医院看看好不好?” “不要,我不要去医院,妈妈求你了,带我回家我想回家,好吗?” 裴黎曦从来就没有说过这样求人的话,这样可怜兮兮的语调,把郝贝的眼泪都给听出来了,心里也是难受的像是堵了一大块石头一样的难受。 抱紧了小娃儿泣声道:“好,我们回家回家。” 裴瑾瑜默默的跟在郝贝的身后,十分懂事的没有吵着闹着要让郝贝抱的。 母子仨人终于回到家里,外面已经是黑天了,进了屋,郝贝喊裴瑾瑜去开灯。 裴瑾瑜却是说了句:“妈妈,停电了吧,就不用开了。” 郝贝诧异的看了眼窗外,明明刚才外面的路灯都有电的,而且这小区基本上不停电的啊? 裴黎曦小小的身子在郝贝的怀里还在发抖,紧紧的搂住郝贝就像是抱着了一块浮木似的,低低的喊着郝贝:“妈妈,我想睡觉,我好困。” 郝贝说好,就这么摸黑把娃儿给抱上了楼。 到了楼上,还是没有开灯,本来想着给孩子洗洗的,可是看娃儿抖成这样,那也不能洗梳什么的了,脏点就脏点吧,就这样睡吧。 黑暗中,裴黎曦的眼泪哗哗的往下掉,就是生出来一种恶心加后怕,那些东西在脑子里怎么挥都挥不出去的! 郝贝抹到娃儿脸上泪水,给她吓得不成样,紧张的问:“小曦,你给妈妈说是不是谁欺负你了啊?是不是啊,你给妈妈说啊,别吓妈妈……”郝贝真是让吓着了,小瑜是动不动就爱掉金豆子的,可是小曦不是吗? 小曦平时你就见过这孩子怕过,这到底是什么东西让孩子怕成这样子了? 方柳的家里到底有什么秘密? “妈妈,我没事,你让我睡会我就好了。”裴黎曦也不知道自己会不会好了,反正他不想去医院,可以说就从这一刻开始,他很抵触医院里的一切东西。 因为方柳的实验室里全都是医院里的东西,那小白鼠,就那样…… 一幕幕的,拼命的往他的脑袋里钻,双眼瞪的圆圆的抱紧自己的胳膊,小声音的跟郝贝说:“没事,我真没事,你出去行吗?” 郝贝让裴黎曦说的一愣愣的,明明就有事儿。 裴瑾瑜这时候也开口了,就跟郝贝说:“妈妈,你去休息吧,我照顾哥哥,他要有事我再叫你。” 郝贝不想走,可是裴黎曦很明显抗拒着她。 故而,也只能说好,往门外走,一步三会头的,就着窗外的月光,看到裴黎曦脸上的泪珠子,心里除了疼还是痛。 等郝贝一走出去,裴瑾瑜就上前把门给关上了,还给反锁了。 郝贝无奈的叹气,这小瑜啊! 千万别逼小曦才行的。 可是就在她这样想着时,就看到门缝底下一道明光亮起。 屋子里,裴瑾瑜就站在门后面,啪的一下关上门,又开了灯。 室内一片光明。 裴黎曦没想到弟弟会开灯,故而眼晴眯了下,才适应了这明亮的灯光。 裴瑾瑜有点诧异的问裴黎曦:“哥,你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裴黎曦有点难堪的以手掩着眼晴的地方,哑着声的说:“小瑜,把灯关掉,睡觉,我没事。” 裴瑾瑜气得直喘粗气,还说没事儿,明明就有事,没事你能哭么?没事你能吐成那样吗? 小娃儿这脑补了下,是不是哥哥被……这就不淡定了,默默的垂泪,还走上前去扯裴黎曦身上的被子,那就往下直接扯,边扯还边说:“哥哥没事儿,俺不会嫌弃你的,俺帮你上药吧。” 这扯被子也就算了,还去扯裴黎曦的裤子。 裴黎曦的脸都黑了,手死死的拽着自己的裤子瞪大了眼低吼着:“裴瑾瑜,你那脑子天天在想些什么的啊?” 裴瑾瑜那双大眼忽闪忽闪的,就乐了:“哦哦,我明白了,哥,你没有被人给……” 裴黎曦这脸是黑了又红,红了又黑的节奏,那真就没法看了的。 这事儿吧,还得从之前兄弟俩从网上看的一则新闻的事儿说起。 早先不是网络上热点的新闻有一则就是小男生让欺负的新闻,那时候这两兄弟还面面相觑,就觉得这个问题有点囧囧的…… 私底下裴瑾瑜就说了:“看来是个男生也不安全啊,咱们怎么长这么漂亮,是不是更不安全了点啊!” 所以才有了裴瑾瑜今天这个举动。 裴黎曦拍开弟弟的手怒骂:“把你那不干净的思想给我清除了的。” 裴瑾瑜呵呵的直笑:“哥,是你想不干净的思想了吧。” 裴黎曦的脸又是一红,因为他这会儿想到的就是那对自称阿东阿南娘娘腔们的事儿。 这不想还好,一想就又哇哇哇的狂吐了起来。 “哥?”裴瑾瑜有点疑惑的喊了一声哥。 裴黎曦摆了下手意思是没事,这吐的就有点惨了。 等吐完了,人也瘫软的靠着床坐在那儿,就跟裴瑾瑜说了:“小瑜啊,以后你就只认郝贝一个妈妈就行了,不用因为不认亲妈妈而内疚。” 裴瑾瑜这脑袋瓜子也不笨的啊,那一想就明白了,哥哥肯定是在方柳那里让吓着了,至于让什么吓着了,哥哥就是不说他也有办法弄明白的。 “哥,是不是方柳虐待你了啊?”裴瑾瑜就这么问着。 裴黎曦不回答,裴瑾瑜就缠着他问。 非得要一个答案的节奏,那就一直的问问问,一直问到裴黎曦烦不胜烦的就说啊:“不是。” 裴瑾瑜在心里默默的记了个数,这个原因不是,那就问下一个原因来着。 几乎就把他所有能想到的事儿都给问了,那也没问出个明堂来的。 这心里就更是好奇了…… 郝贝这边呢,也没听墙根,她相信小瑜不会乱来的,开灯也没什么。 她这儿也有事,裴黎曦这明显就是让吓着了,那就得叫叫魂的吧,她得准备这东西的。 然后等那边两兄弟也谈的差不多了,郝贝这儿准备的齐乎了。 裴黎曦囧囧看着郝贝,一脸的无奈:“妈妈,我没事,你别弄这神的鬼的。” 裴瑾瑜倒是跟郝贝说:“妈妈,你别理他,他就是不好意思。” “……”裴黎曦这次是彻底的无语了。 接着你就看了跟裴瑾瑜就跟玩游戏一样的,举着个衣服叫裴黎曦的名字啊,又是这样又是那样的折腾。 裴黎曦这就跟看大戏的似的,有时候还让叫的心里惶惶的,就跟真有什么东西在边上一样的。 也就是心思分到这儿了,这一晚上睡觉尽做些鬼神的梦来着,也没有去想那些吓人的事儿。 这是后话且不细说,说说眼下裴靖东跟方柳的会面。 约的地点是一间24小时营业的KFC里。 这是裴靖东定的地点。 他这一身休闲装的就去了,可是方柳去的时候就挺轰动的。 方柳是精心打扮过的,那一身白色的晚礼服在身,整个人的状态就是去参加一场很重要的约会的,可是这个地点有点太不是地儿了吧。 裴靖东好笑的看着精心装扮过的方柳,那戏谑的笑容中带着几分讽刺的意味…… 真是有点弄不明白,以前自己怎么就那么鬼迷心窍为了一个方柳而…… 往事不堪回首,不管他愿意不愿意承认,那都是他的过去,否认方柳就等于否认过去的自己。 “来了,坐吧,喝点什么,可乐行吗?”裴靖东问着把边上早就买过的一杯可乐递了过去。 方柳心里都快气炸了,她这一身是来吃薯条喝可乐的吗? 可是面上还是带着温和的微笑说:“等了很久了吗?” 裴靖东拿了根薯条沾了点番茄酱扔进嘴里,吃了几口,选这地儿就是用来恶心方柳的。 以前方柳最不嗤的就是这种洋快餐,说是什么垃圾快餐,贫民式西餐这样的…… 当然这些不可能是方柳给他们说的,是别人说的,不过他们从来没有相信过方柳会说这样的话。 今个儿就是想看看方柳对这样的餐厅有什么样的意见罢了。 她眼中的那抹精光,虽然极力的在隐藏,可还是难掩那抹不屑的神色。 “没有等很久,主要是我饿了。”裴靖东说罢还拿着汉堡吃了起来,吃的很大口,就好像这是世上最好吃的美食一样的大吃特吃了起来。 约的这个是一所中学附近的KFC,这会儿下了晚自习,那学生们多一些,差不多就他们两个大人,学生们有讨论明星的,有讨论试题的,还有点吵来着。 方柳看着窗口那一对年轻的学生情侣,忽然觉得这种地方虽然是快餐,但也能催生出来快餐爱情是吧。 这心情一转换,脸上的笑容就带了几分真切,这让裴靖东几乎以为自己看到方柳眼中的不屑都是他的幻想揣测一样那么的不真实。 “阿南……你还记得……”方柳开口就这么一句话。 裴靖东的脸一黑,定定的看着方柳纠正道:“方柳,阿南已经死了,你就是再想着他,也不该把我当成阿南,我不阿南的替代品行吗?” 方柳的脸上有抹尴尬的神色,轻笑了下说:“抱歉,那我看到你就会想到阿南,如查阿南还活着该有多好,是我有点异想天开开了,阿南要是活着肯定不会像你似的来这种地方的了……” “是么?”裴靖东似是而非的笑看着方柳,一直看得方柳有点不自在了,才不笑了,认真的开口问:“方柳,你是不记得当初我们的约定了吗?” 方柳的脸色白了起来,约定就是她永远的出国,不要再出现在他的面前。 “你就这么恨我么?恨到一面都不想见我么?” “对。”裴靖东如实的回答,不是恨,而是不想见。 “那么我是不是可以理解为,你还很爱很爱我吗?”方柳的脸皮也不是一般的厚,带笑的眉眼就这么轻挑着,特别的风情。 就连边上的几个高中生看着方柳这种都有股热血冲动的。 裴靖东却是纹丝不动,他已经不是未经人事的小屁孩了,那自然不会因为方柳的一个眼神而心猿意马的心跳加速,更不会因为方柳这种调逗而觉得是个机会…… “方柳收起你那套诱惑人的本能吧,以前是我没看清你,我都后悔死了,恨不得抽我自己两巴掌的。”裴靖东说罢停了一下,又拿了根烟出来,没有点,就是叼在嘴边继续说:“所以方柳别逼我出事,小曦你要想要你就带去国外去,可是你想好了,小曦是我们裴家的孩子,如果你不能教好,我还会找你算账的。” 这话裴靖东说的又快又急,那完全就是不给方柳一丝一毫的反驳的余地。 你想要小曦,也得掂量掂量你有没有那个本事来着。 你想带走可以,你给我带好了,可问题是你能带好吧? 方柳这是让吓得一怔一怔的,这跟她预想的一点也不一样的。 “你不能这样对我,我为你生了小瑜和小曦的……”这就拿生孩子这事儿来说话了。 裴靖东也不吃她这一套的:“呵,别说的跟你为了我做了这的那的,你应该明白我从来没有让你为我做任何事,生孩子,你也别说是为了我,为了谁你自己心里明白的!” 裴靖东说罢,就等方柳一个答案。 “方柳你最好是别让我动手把你弄到国外去,我给你机会,你自己选择要去的地方,总比让我把你送到非洲去好吧。” 方柳傻呆呆的坐在那里就一个劲的重复着那一句话,我为你生了小瑜小曦这样的话。 裴靖东不为所动,拿出手机给艾米打了个电话。 “艾米,给方柳订明天的机票,送去非洲。” “裴靖东,你不能这样对我,你不能!你就为了一个郝贝就这样对我,你于心何忍啊!” 裴靖东嗤笑了一声,脸往前凑了一下跟方柳说:“方柳,你还别说,你今天晚上说了这么多话,就这一句说对了,郝贝是我妻子,我疼着爱着的女人为了她一人,别说是赶你出国了,就是把你给卖了杀了我都做得出来。” 方柳只觉得背脊都窜过了一抹冷意,从来没有像这一刻似的绝望过,喃喃的问着:“为什么?” 裴靖东是不会给她这个答案的。 其实哪里有什么为什么啊?不过是想要好好的疼爱一个女人罢了。 方柳这儿心里各种想法都有,想扑到裴靖东,想撕碎了郝贝的。 可是你说她现在能做什么,除了坐在这里哭,别的什么也不能做。 而裴靖东能做的事情可就多了。 给郝贝发短信呢。 短信郝贝没回,那裴靖东就不能放方柳走的。 就跟这儿耗时间呗。 方柳是舍不得离开这儿,就是想着许多美好的梦想,就叨叨的说着过去的,曾经的美好。 那裴靖东听的都烦了,过去的毕竟都是过去的了。 这家伙就做一件事,不停的给郝贝发短信。 殊不知,郝贝的手机被人拿走的了,而且这姑娘们心也是有点大的,手机丢了这么大一事儿,愣是没有看出来的。 所以BOSS大人这一晚上发的短信,全落入他人眼中了。 郝贝是临睡前才发现自己的机丢了的,是因为睡前都这点了,裴靖东也没给她打电话,这不就想着给裴靖东打了么? 那座机在楼下,也是懒得跑的,想着手机了,屋子里扒拉个遍了也没有找到。 只能跑楼下去打电话给裴靖东。 裴靖东接电话时都火了,实在是让方柳的眼泪给惹得。 “喂,说。” 就这么两个字,也不跟郝贝多说的。 郝贝这个囧啊,就问裴靖东:“你怎么还不回来啊?” 这给裴靖东火的,问他怎么还不回来,也不想想他发了多少条短信的啊。 “老婆,你的手机是吃干饭的吗?” 还不能表现出生气来,那样不是让方柳看笑话的么? 所以这调调说的BOSS大人都有点咬牙切齿的了。 那个声儿啊! 都变调了的。 “那个,那个,我想跟你说我的手机可能丢了吧,找不到了……”郝贝弱弱的回了这么一句话。 裴靖东实在忍不下去了,冲着郝贝就吼:“郝贝,你怎么没把你自己给丢了的啊!” 手机这么重要的东西都给丢了的,那刚才他发那么多,要是手机在有心人的手里,那该怎么办? 这心里就不淡定了,说了句:“挂了。” 挂了电话,对着方柳笑了笑说:“得,我家宝儿催我回家睡觉呢,夜风凉,方柳你也早点回去吧。” 说罢,又补了一句:“明天我去接小曦,你记得把小曦的东西收拾好。” 不给方柳反驳的机会,又补充了一句:“你要是再没事找事,信不信我能送你去南极跟企鹅玩去啊?” 方柳脸上就扬着笑脸,目送裴靖东离开,恨得把可乐纸杯都给捏扁了的,郝贝郝贝,你可真是得改个名字叫好运的吧。 裴靖东呢,出了门坐进车子里时,左思右想不对劲啊。 他跟郝贝发的那些短信会不会泄漏什么的啊? 这么想着就打开了对话框,一条条的看着…… 【好贝儿,你速度快一点……】 【好老婆,你就不怕我会……】 …… 【到底行不行了啊……】 【等你电话……】 基本上如果是个陌生人捡到郝贝的手机还不至于能发现什么的,就是怕不是陌生人,那有心人拿到手机,一看就明白了就惨了。 这么想着呢,就又发了一条极其暧昧的短信过去【老婆,我饿了,想吃你那两馒头了怎么办?】 裴靖东是想啊,这完全就是故意的让敌人误会的是吧。 如果郝贝的手机是在敌人的手里的话对吧。 谁成想…… 这边开着车往家里走呢,到了大院门口警卫员把他给拦下来了。 裴靖东这个郁闷,他就想快点回家抱老婆行不? 警卫员也是囧的不成样,但是没办法啊,大老板吩咐的。 手里一个袋子里面有两个馒头,递了过去。 裴靖东看到是馒头还莫名奇妙的:“什么意思?” 警卫员就说了:“领导是秦老板让我们给你的,说是你要的。” 裴靖东只觉得一个头两个大,脑门上都一群乌鸦飞过的,两个馒头那代表什么意思?难道说郝贝的手机在秦立国那里? 可是就算在秦立国那里,秦立国也不应该这样啊? 这玩笑没有这样开的不是吗?他自认跟秦立国还没有到开这种黄笑话的地步吧。 黑了一张脸,一把扯过馒头就扔副驾上。 等车一停到家门口,没有先回家,而是提着那馒头就往秦立国家去了。 秦立国这会儿还在书房里看卷宗呢,门铃响,让警卫员去开了门看是谁。 裴靖东那个火啊,一路奔去书房,拎着那两个馒头就扔茶几上,冷冷的看着秦立国问:“秦叔这玩笑是不是开的大发了啊,你这是什么意思啊?” 秦立国拧着眉头,心想这小子是吃枪药了吧,这么大的火气的。 “得,好心办坏事,你不是饿了想吃馒头的吗?” 裴靖东那脸黑了红红了黑的,都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了,他说的是那个意思么?再者说了,他说的什么意思,秦立国怎么知道啊? “秦叔,什么也别说了,你把我老婆的手机还给我。” 秦立国还一脸的纳闷:“什么意思?贝丫头的手机丢了吗?什么时候丢的?” 裴靖东有点搞不准了,那秦立国这也不像是装的啊,这就慢慢的悟出点事来了。 问秦立国:“秦叔,你怎么知道我要两个馒头的事儿?” 秦立国本来是不想说的就问:“这跟贝丫头的手机丢有关吗?” 裴靖东沉着脸点头:“我想肯定有关系,郝贝的手机丢了,可能就是今天去救丁方时丢的,那手机可能落在有心人的手里了,我想……” 裴靖东就把他的想法给说了,不怕万一就怕一万不是吗? 秦立国听罢则是失笑:“这个你就不用担心了,手机在咱们自己人手里。” 说罢让裴靖东去看电脑上的秘密频道,那里面有他们各分支的线人,就是其中的一个线人给发来的消息,说是让给裴靖东送两个馒头。 所以秦立国才让警卫员在那里给裴靖东准备着的。 裴靖东那脸叫一个黑啊,他又不能给秦立国解释这两个馒头的意思是吧,可是这到底是谁? “东子,今天救护车上的司机说了一件事儿……” 秦立国这还有正事要跟裴靖东说呢,就说救护车司机说的那些神事儿。 子弹明明都射过来了,愣是没有打中。 那个事儿秦立国听了后就觉得有点不正常,所以就让人去侦查了,根据现场遗留下来的子弹,是两种型号的子弹,也就是说其中一种型号是今天拦路的黑衣人们所用的子,这个可以根据邬姐身上中的那颗子弹判断出来。 而另一种则是藏身在暗处,暗中助他们的人。 “东子,你说除了你之外,还有谁的枪法能有这么准,把子弹打偏,这个……”秦立国的心里有一个猜测,早有很久之前就在想这个事儿的。 裴靖东一双虎眸都红了,心中也不出是个什么滋味。 “恩,莫扬说过跟他搭档的是白狐,秦叔我能看看白狐的档案么?” 秦立国叹气摇头,这都是高度机密的东西,别说没有档案了,就是有也不是秦立国有权去看的啊,那裴靖东更别想了。 “哎,不是我不给你看,而是我们没有这个权限,莫扬既然知道白狐的存在,估计能知道点的,不过估计不会跟咱们说的。”秦立国如是的说着,就算是他是莫扬的上司,可是莫扬也是一人单独的个体,不是那么容易就能给说真话的。 而且莫扬最近在执行其它的任务,根本就不在江城。 所以要是想从白狐的档案入手去查白狐是不是当年幸存的另一个人这个事儿那是不可能的。 “好了,你也别有太多心思,事情总有水落石出的一天,不是说了嘛,船到桥头自然直的吗?” 秦立国劝着裴靖东想开一点。 裴靖东从秦立国家走出来时,就靠在自家的小院上,看着墨染般的夜空就有点愣神,也不知道是因为秦立国说的话,还是因为方柳今天在他跟前叨叨的太多了的原因。 这会儿浮现在眼前的就是一幕幕的往事,欢声笑语,流泪流血…… 眉心渐渐的拧起,转身头抵着墙就那么一下又一下的撞着,喃喃自语着:“为什么要这样,是恨我么?如果你还活着,为什么不告诉我?真就为了一个女人而这样恨我吗?其实根本不是你想的那样啊,为什么不给我机会让我告诉你呢,我发誓我不会再跟你去抢一个女人了,只要你喜欢的,我都可以放手,这样总可以了吧……” 郝贝有点纳闷裴靖东这人回来了怎么这么久没听到开门的声音啊? 这就下楼来找来着。 开了门就看这家伙站院门口没进来。 就喊着:“裴靖东,你怎么不进来啊?” 裴靖东让这兀然而来的声音吓得一怔,看着站在灯下的郝贝,眼底起了一片湿意,喃喃的喊着:“老婆,我找不到回家的路了……” 郝贝囧的不行,那你都站门口了,怎么找不到回家的路了啊。 不过这会儿心情也不错,月亮又如此的惹人犯错,郝贝冲着裴靖东招手:“裴靖东回家来了……我在这儿等着你……” 这么说罢,自己似乎又想到点好玩的事儿了,就对着裴靖东开始唱歌了。 “我在这儿等着你回来等着你回来哟桃花开……” 裴靖东抹了把满脸的泪珠子,让郝贝给逗乐呵了的。 推开院门往郝贝那里行去,走到跟前时一把把郝贝给抱在了怀里,低头就去亲,满身心的不安,在亲到这个女人时,心奇异的安定了下来。 好一通狂亲之后才认真的跟郝贝说:“老婆,我们以后好好的,你要相信我,我就会对你好行吗?” 郝贝羞涩的点头,当然说好。 裴靖东就抱着她站在门口一边看月亮一边跟她说晚上见方柳都说了什么的这样那样的…… 郝贝听得困死了,不是好心大,面是她相信裴靖东不会跟方柳发生什么的。 要是想发生什么早就发生了,早发生了也就不会有自己现在的幸福了,所以没有什么好怀疑的。 月儿正美,情儿正浓,夫妻之间发生什么都是正常的情趣……却不知让树上那位大神在这儿喂了多久的蚊子了。 谁他妈的说冬天就没有蚊子的啊! 江城地处江河附近,今年这天气也怪,而且大院里绿化好树木较多,所以大蚊子也是不少的。 等裴靖东家的大门终于关上时,树上那位才站起来伸了伸懒腰,有些羡慕的看着二楼亮着的灯,默默的想着刚才听到的那些…… 方柳啊,真的是…… 男人摇摇头,吹了一声口哨,一只老鹰咻的飞到他的肩膀处,男人勾唇一笑给老鹰点了个赞:“乖宝儿,咱们该走了……” 一人一鹰很快消失在夜色中…… 裴黎曦这一夜都做着鬼神的梦,倒是没有醒来。 郝贝本来想着半夜来看看孩子睡的怎么样的,结果让裴靖东给折腾狠了,就没有起来,一觉醒来东方都大亮了,那就赶紧去看孩子去。 一看就坏了。 裴黎曦那脸红的跟什么似的,睡得可着了,郝贝一摸,估计烧的挺高的,当下就吓坏了。 “裴靖东,裴靖东,你快起来,小曦生病了。” 这就赶紧的喊出裴靖东。 裴靖东本来也是醒了,就是不想起来的,结果一听这个还得了啊,起来抱着孩子就往楼下跑,烧的都昏迷了。 郝贝拉着刚让惊醒的裴瑾瑜,一把鼻涕一把泪的自责着:“都怪我,我要早点来看看早点发现就好了。” 裴瑾瑜更是自责,他昨天晚上跟哥哥聊天聊太久了,所以睡得比较着,也没有注意到。 “医生,快,快救他……”裴靖东先把裴黎曦给送到急救室的,高烧昏厥,那情况要多严重就能有多严重的啊! ------题外话------ 哎,我爸住院了,气管炎犯了,昨晚上有点严重,拍了X片没病变,医生说输一个多星期水吧,所以未来的这些天,我每天上午都要去医院看着,下午才能回来……这几天阴天下雨我就说让他住那吧,晚上要是上不来气,也能吸点氧气啥的…… 上午在医院让那护士快把我说哭了,我女儿十一点二十放学才放假,老师让去接,我就跟护士说我去接下孩子,结果护士那嘴叫一个犀利啊,换药谁给你们弄啊,中午我们下班你们家属不在这儿这的那的……没办法给我女儿老师打电话看能不能晚点,人家老师说那中午孩子总要吃饭吧,你们也要吃饭吧……当时真快把我难为哭了的,我妹他们不在家,就我一人啊,我能分身就好了……哎,最后让我堂弟帮接了我女儿……各种苦逼啊!   ☆、278:毒体 医生一测体温,都烧到四十度了,这个白眼翻的哟,也不冲裴靖东,就冲郝贝嘟囔了:“你这是怎么跟人当妈的啊,孩子烧成这样你不知道啊?” “……” 郝贝让训的脸红脖子粗的,心中也是自责的不得了,她这个妈妈就是不负责,要是负责的话不会让小曦烧成这样才送来的啊。 裴靖东就烦这医生叽歪,眉头拧的紧紧的,有这叽歪的功夫,你倒是赶紧的给治啊是不是的。 再说这也真不怪郝贝的,本来郝贝晚上就跟他说了小曦回来时还吐了的,要半夜起来看看的,是他没控制好,才半夜没醒来着。 郝贝伸手扯了下裴靖东,让人说两句就说两句。 人医生为什么爱叨叨啊,是因为人家见多了这样的病人,家长不注意,发烧烧成傻子的都有,那烧出病来了,你家长急,花再多钱都愿意给治什么的都不现实。 那镜子裂开了你给黏回去,就没有裂痕了吗? 同样的道理,生了病落了病根,那就是孩子身上一辈子的裂痕。 给裴黎曦打了退烧针,医生就亲自给看着,说是怕家长看不好,这就是打郝贝和裴靖东脸的节奏。 可郝贝还是赔着笑脸:“医生那辛苦你了。” 医生又一个白眼甩过去:“我辛苦什么,本职工作。” 这把郝贝给囧的,得,这医生也是个炮桶,就不说话了,专心的守着裴黎曦。 裴黎曦那小脸哟,绷的紧紧的,白白的肌肤上都能看到浮动的青紫血筋之类的,唇色也是惨白一片。 郝贝就拿着棉签,不停的沾了水给孩子嘴唇擦一擦的。 这边没事了,就让裴靖东先带裴瑾瑜回去洗梳,今天周一还得上学来着。 这值班的是个女医生,三十来岁,本身自己也有孩子,所以昨天反应才会大点的,这会儿看郝贝又是抹眼泪又是给孩子擦嘴唇的,其实也就这样。 于是就跟郝贝说:“你也不用担心,送来的还算及时,应该不会有事儿的。” 郝贝感激的点点头,嗓子眼里堵的难受死了。 “谢谢,谢谢你医生。” 医生笑了笑,站起来伸伸懒腰,就跟郝贝说啊:“你们不做这一行是没有见过那有些家长真是心粗的,最高烧到四十二度的我都见过,直接烧成肾炎的,痴呆的都有……” 反正一听医生说就是挺吓人的,郝贝这心都提的高高的。 “医生,多谢您跟我说这些,以后我一定注意,还有啊医生这孩子可能是吓着了,昨天……” 郝贝就跟人医生说这个发烧的来源,会不会是让吓着了。 医生听郝贝这么一说才知道郝贝是后妈,那相当的震惊,问:“这不是你亲儿子啊?” 郝贝失笑:“我把他当亲生儿子一样看待。” 裴黎曦这时候烧退了,迷糊的清醒了一点,眼晴虽然没有睁开,可是能听到郝贝和医生的对话。 特别是郝贝这句——【我把他当亲生儿子一样】,直晃晃的,像是把利箭似的刺进裴黎曦的心头处,那一块儿,疼,揪心的痛着…… “哎,那刚才你看我……”医生就有点不好意思了,后妈能有几个好的,那电视上打小孩子的,多数都是后妈。 你再瞅眼前这位,眼晴都哭肿了,所以一来她就没往后妈这词儿上想的。 郝贝摇头:“没事你说的都对,我以后一定会格外注意的。”主要她这给人当妈时间也不长,而且以前都是小瑜生病,小瑜生病都没这么急的,就是发烧也是低烧,从来没有像裴黎曦这样烧昏厥的了。 裴靖东带裴瑾瑜回家换衣服时就问小娃儿了,到底在方柳那里发生什么事了,能把裴黎曦给吓着了。 裴瑾瑜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就跟裴靖东说了:“爸爸,过去的就过去了好吗?如果我哥有做的不对的地方,我代他跟你赔个不是行吗?” 裴靖东摸着小娃儿的短发叹气:“臭小子,你老子我是那么爱计较的人吗?” 裴瑾瑜嘻嘻的笑着,对着裴靖东勾了勾手指头说:“爸爸,你弯下腰……” 裴靖东以为小娃儿有话跟他说,就弯下了腰。 可是小娃儿没什么话要说,就是撒娇来着,两只手攀着裴靖东的脖子,咻的一下就蹿上去了,两只腿跟螃蟹的两只大脚一样的夹着裴靖东的腰,一脸幸福满足的笑容:“爸爸你要把我抱到学校去。” 裴靖东抱着裴瑾瑜是一点负担也没有,那裴瑾瑜瘦的还不到五十斤的,真就全身都是骨头那种的。 “臭小子,你别跟老子说你平时就是这样让你妈抱你的啊?” “为什么不?那不是我让妈妈抱我的,是妈妈主动要抱我的,我勉为其难的让妈妈给抱了的。” 父子俩就这么说着一路往学校行去。 到了学校门口,裴瑾瑜要进去时,就十分不放心的问了裴靖东一句:“爸爸,你会去陪着我哥么?他其实也不是不会怕的。” 裴靖东点点头,本来没有想去的,可是因为裴瑾瑜的交待,就把今天的工作给推了,特意去医院换郝贝,再加上陪着裴黎曦。 因为他也想弄清楚,到底是让什么给吓着了。 裴靖东到医院时,郝贝刚去买回来了白粥,就吹着一口一口的喂裴黎曦喝点。 医生说恶心也得喝,不用怕吐,输的那些药里就有预防恶心的,昨天吐到现在,那肚子都空了也不成的。 郝贝吹一口说一句:“小曦真乖。” 裴黎曦则是眉心轻蹙着,似乎是很不习惯这样的方式,不过也没好意思拒绝郝贝就是了。 裴靖东抱着胳膊就站在门口,看着病房里的母子俩人的互动,脸上的挂着淡淡的笑容,很是满足。 等裴黎曦终于把一小碗粥给吃完了之后,郝贝就去把垃圾给扔了,就是怕屋子里有饭味,那孩子再恶心再吐了的。 可是千防万防也没法啊,怕什么就有什么。 郝贝刚走没一会儿,裴黎曦就趴在床边拿出垃圾桶来吐的嗷嗷的。 裴靖东拧着眉头拍着孩子的后背问:“你到底怎么了?” 裴黎曦吐完了,真就把刚才那碗粥给吐出来的。 “我吃不下,可是不想让郝贝担心。”所以就强撑着吃了一碗,到了胃里就是翻滚着难受,最后还是吐了。 裴靖东那心里也挺难受的,毕竟是他儿子啊! 那问什么,裴黎曦就不说,问的急了,就扔他一句:“我不想说。” 看这样,裴靖东也没辄了,这会儿跟方槐也不对付,不然的话还能问问方槐的。 郝贝这刚扔完垃圾回来,就看孩子吐成这样,那怎么办啊,愁都愁死了,问医生,医生也没法,说可能是心理原因。 等郝贝再回来时,裴黎曦就说了:“我回家,让我回家养着,我就好了。” 郝贝想说不行,可是医生说行。 医生的意思是孩子可能很排斥医院,那就回家吧,横竖现在是不发烧了,给开了点药,回家了就吃饭,再试试看。 这说来也奇怪,裴黎曦回家后吃郝贝给做的白粥就没有于吐了。 郝贝就觉得医生说的真对,这孩了不喜欢在医院里呆着的。 方柳那儿都呕死了的,你说裴靖东得有多狠心啊,艾米真的就快递过来一张到非洲的机票来着。 你不走都不行,方柳能怎么办? 被艾米找来的人给送走了,艾米转述裴靖东的意思,你别犯规,那你爱哪里呆着就哪里呆着,你要是犯规了,这次是非洲,下次就能给你弄南极去。 方柳再不情愿又如何,还是让塞到飞往非洲的飞机上了。 方槐知道后,不只打了一个电话给裴靖东,就觉得裴靖东是不是太狠了点啊,那非洲是人呆的地方吗? 裴靖东把方槐的手机号设了个黑名单,所以一般就响一声,你再打也是白打,不接就是不接。 方槐把这种恨意全都转嫁到郝贝身上去了,这是后话暂且不表,先说说眼下这局势。 丁方就是个毒体,那身上中的毒吧,检测出来差点没吓死人的。 上百种可致人命的毒药的综合体,可真就是以在毒攻毒的节奏了。 为此事,苏韵和裴靖东还有秦立国一帮人全都聚结在一起商讨这个事儿来了。 先是以苏韵为代表的药理组的发言,就丁方这种情况,苏韵最有发言权。 大千世界无奇不用,关于毒人的这个事儿,在那些奇谈怪论上也不是没有出现过,不过都当成奇闻看一眼就罢了。 然而现在就是有人在幕后,人为的想要利用婴儿在母体受孕时,就开始一步步的制造出毒人来。 据研究结果来说,真正成功的毒人,有可能是先以毒养体,最后可能就上升到一些生化或是细菌姓病毒,这很明显就是企图有大动作来粉碎一个团体乃至国体的一个行为。 “苏韵,这么说来,丁方就算是个半成品,你能确保敌人是以培养细菌或生化类病毒为目的吗?”秦立国提出了自己的疑问。 苏韵信誓坦坦的把自己这么下结论的依据一一说了出来…… 现场一阵静默,就在所有人都同意的时候,办公室的门被人推开了,一道高昂的女音传来道:“我不同意这个观点。” ------题外话------ 不好意思啊,今天精力实在有限,从医院回来就两点了,休息后去上坟啊,又是两小时折腾,老远来着,看来真该买辆车才方便,但买了就我这技术估计也不敢开的……现在女儿强烈要求陪睡,就先更这点吧,欠的字数早晚给补回来啊……对于我来说这个中秋真不好过,我爸病了对吧,我公公今天还摔了,还有我公公的各种事儿,其实都很烦心的,只能说一句世态炎凉人心难测啊……不过总是有美好的存在——愿大家中秋快乐吧。   ☆、279:选择,该局! 是闻蕊,万战的妻子,万雪的母亲,老太太手里拿着一个文件袋,一身老式女式西装,明明都这把年纪了,站在那儿的姿态却丝毫不输时下这些年轻人的。 “闻前辈,是您,快请进快请进。”秦立国赶紧站起身来想把闻蕊给请进来,这是他特意给闻蕊通过电话的。 早先的时候也是闻蕊接触这方面的东西比较多。 那现在这事儿有了点眉目,秦立国自然是想听听闻蕊的意见了。 闻蕊笑了下:“领导您太客气了,我这一把年纪了,也没有什么好说的,但是就刚才的毒人这个事儿,可笑之极,真不知道你们这些人是怎么坐在一起听这奇闻怪谈的。” 苏韵那儿压着火呢,她拿到的这些足以证明,丁方就是一个病毒源体,这明摆着的事儿,还用再查吗? “闻教授,以您之见,你觉得这是怎么会事儿呢?” 闻蕊轻蔑的扫了一眼苏韵道:“让惯坏了的娇丫头,那苏打烊就是这么教你的啊!”说上来的话那就是不客气极了的。 苏韵不服气的瞪眼,早就听说这闻蕊脾气不好,可是你脾气不好也别往身上撒行吗? “苏韵!”秦立国冷喝了一声,不让苏韵再说话,这是他好不容易请来的大神再让给气走了,那可不太好了! 苏韵这才深吸口气,笑着坐了下来。 秦立国赶紧走过去,那肯定要跟闻蕊握手的,不过闻蕊却是一挥手让秦立国打住:“小秦啊,你也别跟我客气,我今天会过来,跟你也没有什么大的关系,主要是来看看贝丫头来着,我家雪儿想贝丫头来着……” 得,热脸贴人家冷屁股上了。 裴靖东扬着嘴角,差点没笑出来的,她这媳妇还是挺招人的呢。 “呃,好,那……”秦立国说着赶紧给裴靖东使眼色,裴靖东就站起来跟郝贝打电话。 郝贝这会儿刚送完孩子,超市里买菜来着。 超市里早上的人倒也不多,裴靖东打电话一听就知道是在超市,因为郝贝说过,超市里买菜早上买着新鲜啊,郝贝是不愿意去菜市场里来着的,说那里一堆的大妈大爷的,闹吵吵的厉害。 还不如早上早早的超市里买好了一天的菜,这样多省时间啊。 “赶紧过来,别买菜了的。”裴靖东上来就这么一句话。 郝贝就问:“去哪儿啊?出什么事了?” 裴靖东就把闻蕊在这儿的事给郝贝说了,郝贝就特别的不乐意,那你不是说这些危险的事儿不要让我做吗?那你们还让我参与那些事儿做什么啊。 经过裴黎曦这么一病啊,郝贝那些什么抱负啊,什么理想啊全没了。 她就是一个挺普通的女人,当个好老婆,当个好妈妈,这就是她目前的理想了,所以就不爱去想其它那些事儿了。 说白了,这姑娘犯懒了,做事儿呢,也有点三天热度,热衷的时候特别热情,这会儿就惨了,一犯懒对这事儿就提不起多大兴趣了的。 “呵,你让我去我就去啊,裴靖东你把我当什么来着啊!” 裴靖东这个无奈啊,一会议室的人等着呢。 “行了,别闹都跟这儿等着你呢。” 郝贝还就不吃这一套的,你们等着是你们等着不关我的事儿。 秦立国也是皱着眉头看裴靖东,怎么叫个人你就这么费劲来着。 “我没闹啊,我买菜呢,中午要接孩子回来吃饭你不知道啊?”郝贝如实的说着,她有她的小生活,没必要为了别人的工作去破坏掉她的生活来着。 反正现在对那个提不起兴趣来的,就是不想去。 裴靖东这无奈极了,平时不是这么难说话的啊,这会儿又轴上了。 “郝贝,我再说一次,你现在马上过来办公楼,秦叔跟你师父都在,你赶紧的!” 郝贝就不吃这一套,还继续在挑着菜呢,悠闲自得的跟裴靖东瞎贫:“我说裴靖东,你这人真是说一套做一套的,是你说的让我在家里带好孩子当个贤妻良母就得了,你说你不喜欢女强人的,你现在让我去做什么啊……” “我……”裴靖东这真是自打脸的节奏,这贤妻良母的话呢,真是他说的,刚说的,在郝贝的耳朵里还没捂热呢,他这就自打嘴巴来着。 主要一屋子的人看着,裴靖东这说话都不方便的,就有点恼羞成怒的低吼着:“别费话,我说让你来你就赶紧的来。” 说罢,就把电话给挂断了。 郝贝对着电话喂喂喂的没音了,这个气得哟,拿起葱头就在想,等晚上回来的,看老娘不整得你哭爹喊娘的啊。 那最起码也得整得你泪流满面的。 裴靖东这儿挂了电话,对着秦立国和闻蕊尴尬的笑着解释:“在买菜呢,说是马上过来。” 闻蕊白了裴靖东一眼叹气道:“小裴啊,那什么,贝贝在那地儿买菜呢,我去找她。” 裴靖东赶紧摆手:“不用不用,买菜又不是什么大事儿,一会就来的。” 闻蕊这就不乐意了,谁跟你说女人买菜不是大事了,不买菜你们这些男人吃什么啊。 就这么叨叨上了,给裴靖东叨叨的这顿尴尬啊,可是这是秦立国都得罪不起的大神啊,他自然也不能反驳什么的了,就这么听着呗。 谁知道闻蕊最后又来了一句:“小裴啊,这年头啊,怕老婆不是罪,那是疼老婆爱霍老婆的表现就你们这些小年纪啊,不懂得这个……” “是是是,小年纪都不懂。”秦立国赔着笑脸,也是暗抹汗的节奏,那是个男人,你别管在家里怕不怕老婆,那出来外面,都是不怕老婆的。 这是男人的通病,外面放狂记话,什么那娘们不听话削她的,收拾她的。 你就记得了,但凡在外面这么放狂话的,回家都是挨媳妇削和收拾的那类货色。 雷声大雨点小的节奏。 闻蕊这是说什么就是什么的节奏,这就一挥手,不带走一片云彩的问了裴靖东是那个地方买菜的,非得要自己去不可。 那裴靖东说要陪着去,人家闻蕊都不让的,还教育着裴靖东:“你一大男人,跟我们女人家凑一起那不成妇男了啊。” 反正裴靖东这是让埋汰的都快哭的节奏了。 倒是秦立国一直送闻蕊到办公室门口,看着闻蕊离去的背影叹了口气,转脸看到裴靖东一脸苦丧着脸的样子就笑了:“你小子啊,别生在福中不知福啊,当年……” 原来当年闻蕊也不这么驳过秦立国的面子,那个时候秦立国就跟裴靖东现在的心思一样,觉得很尴尬,很不是味…… 现在想来,那是福啊,有人叨叨着你是个福,有人让你在外面撑面子也是个福的。 有些人就这样,当时没有珍惜,过后就后悔,说给后来人听,后来人有听的倒好,也有不听的,非得自己真失去了,方知悔字何解啊! 还别说,郝贝真就买了一大袋子的洋葱,连怎么收拾裴靖东都给想好了,剁饺子馅就是了…… 买完菜,收银台结账,拉着那买菜的小推车就出超市了。 这刚出超市,还没瞅见外面什么样呢,迎面就是一大熊抱,把她给摁的紧紧的,这给她吓得不轻的。 转眼身子都让抱起来了,啊的一声音叫,看清是万雪后,就乐呵了。 “雪儿,雪儿,怎么是你啊?你怎么会在这儿?”郝贝好一个欢喜,好长时间没有见万雪了。 万雪乐的嘴都快咧耳后根去了,一个劲的点头:“姐姐,想姐姐,来,看姐姐……” 郝贝乐的眼泪都要出来了,揉了下眼,让万雪放下她,就四周看看,又喜又气的:“你可千万别跟我说你自己来的啊,你怎么来的啊?” 万雪指着自己的鞋子说:“脚走来的。” 这是实话,从办公楼那儿走着来的。 郝贝却是误会了,以为是从京都走来的啊,嘴巴都圆张着:“雪儿,不能这样的知道吗?这外面要有坏人怎么办啊?” 闻蕊哈哈大笑着边上站起来:“得,你们这两丫头,光顾着自己乐了,我老太婆这么大个人,你都没看到啊?” 郝贝赶紧给闻蕊赔不是:“那个,师父,不是我不想去的,是……” 实在是刚才真是犯懒来着,而且也没有听说闻蕊来,裴靖东说的时候,她也没当真的。 闻蕊一挥手:“走吧,买这么多菜,中午不得给做顿好吃的啊。” “诶,走,回家。”郝贝挎住万雪的胳膊,一手拉着小推车要走。 万雪就争着要拉那小推车的,最后还是万母把小推车给拉上了,就走在郝贝跟万雪的后面,笑看前面走着的两个人,眼底有丝晦暗,如果当初不是自己为了工作把万雪给忽视了,没准前面这走着就是一对母女呢…… 不过这事儿,就是再悔也没用的,事实已经这样了。 万雪这些时间康复的还不错,可是以说从上次中毒事件后,万雪一下在京都疗养院里做康复训练,成效还是不错的。 闻蕊的文件袋到了裴家的时候,还是交给了郝贝。 这可是心血啊,她自己写的对这起特大案件的分析和总结。 这些工作,她是心有余而力不足的了,再加上这把年纪了,能多陪着女儿一天就多一天吧…… “师父我先做饭啊,小曦他们中午也要回来啊,小曦最近有点不舒服,我得给他煲点汤的。” 郝贝把文件袋放茶几的抽屉里,就没有打开看一眼的兴趣。 闻蕊就很诧异的问:“你不先看看吗?” 郝贝摇头:“一会再看,又跑不了的,可是……”就说小曦这最近生病了,要不然她也不能这么上心的。 说罢,她是进厨房去做饭了,那闻蕊就抱着万雪在客厅里抹眼泪了。 就是悔,各种的悔恨,那她年轻时,如果能像郝贝这样把孩子放在第一位,万雪也不会傻了这么多年,也不会吃了那么多苦的。 “雪儿,妈对不起你啊。”老泪纵横的打开茶几拿出那个文件袋,也是人老了,那种感悟就特别的不同。 直接就着打火机,把这份秦立国和裴靖东都想求得的资料给烧了。 郝贝在厨房里把烫煲上后出来就看到正着火呢,吓得一怔,赶紧问怎么了? 闻蕊就如实的说了。 “贝贝啊,你能顾着家挺好的,外面那些纷争啊,是非啊,不能占了主要的啊,你看师父我年轻时就是因为把这些纷争放在第一位,才忽略了家庭的,你不能走我的老路啊。” “……”郝贝觉得挺可惜的,要知道闻蕊烧掉的那些,可能是对裴靖东他们很有帮助的东西啊。 中午郝贝做的一大桌菜都让万雪和两个孩子给吃完了。 那万雪和小瑜可能玩到一块了,就一起聊天啊说话啊,有模有样的。 这有人玩,万雪就不愿意走了。 万战还是京都呢,老头子倔着呢,最近也是病了,就吃不下东西,就觉得是得什么大毛病了,死活不肯去看的。 闻蕊这次带万雪来也是想把万雪托付给郝贝的。 这些日子,是闻蕊手把手一个字一个字的教着万雪识字,然后还有社会上的一些东西,万雪的脑子不好使这是肯定的,有时候几天不见得能识一个字,不见得能学会写一个字。 可是她爱学啊,你让她写,她就写,虽然那程度跟幼儿园的小朋友都不如的。 但闻蕊这心里还是存着一丝美好来着,希望有一天,那怕临死前都成,只要能看着女儿不再傻傻呆呆的,她这死了瞑目了。 然而精力实在有限,那老头子也不能没有人照顾。 她这个年纪了,教着万雪也吃力,就想着能不能托给郝贝了,她毕生研究都可以教给郝贝的,就托付这一个女儿的。 万雪也不乐意走,毕竟这儿有人陪她玩。 郝贝这也是没办法,虽然说万雪不是个孩子,可是…… “贝贝啊,雪儿就教给你了,等我给老头子劝一劝,然后……”闻蕊不是说把万雪就给郝贝不管了的,主要万战不愿意动窝,人老了就这样,呆在一个地方熟悉了之后就不愿意动,万战就这样,那呆在疗养院里,周围老年人居多,也有一起下棋聊天的,这自从身体不好了之后,就靠着每天下个棋聊个天透气呢。 那你想会能轻易的挪地啊。 闻蕊甚至是吃完中午饭就走了,心里着实挂念着万战来着。 裴靖东那个会也是开的有点晚。 不能因为闻蕊的一句话,就否定了苏韵的全部努力不是吗? 而且苏韵的这种努力不光是苏韵一个人,也是一个团队的努力结果,特别是裴靖东,一直跟苏韵都有直接联系,苏韵的这项分析数据里,也有裴靖东的功劳的。 最后也不是秦立国拍板定案的。 之于秦立国来说,虽然苏韵的报告很完美,也就真有这个可能,你想啊,如果是国外恐怖主义想要粉碎一个团体乃至国体的话,细菌性病毒不是没有可能的。 只不过,这个定论,因为闻蕊的一句反对而让秦立国耿耿于怀的。 等裴靖东回来时,家里多了一个万雪,可是他最想见的闻蕊却是走了…… “走了,郝贝你怎么就能让闻蕊走了呢?” 裴靖东就特别的不理解啊,那闻蕊这大神怎么就刚来就走了啊? 郝贝就笑:“那人家要走,我给关着不让走啊?” “那有没有给你东西啊,那个文件袋子?”裴靖东还是想知道那个袋子里装的是什么。 郝贝无奈的耸耸肩,指着茶几边上的垃圾桶说:“都跟那里面挺尸来着。” 裴靖东几个大步走过去,看着一堆灰,郝贝就解释说她去个厨房把烫弄上的功夫,闻蕊就把这个给烧了,还把闻蕊说的话给裴靖东学了。 裴靖东听罢这心里啊,几经起伏,就觉得怎么都不是味的,这些是多少人都挖空了脑袋想知道的东西,然后就这么烧成灰了…… 本来他还跟苏韵说了,等看看闻蕊给带来的什么东西,然后再细细分析再做定论来着。 这下好了,完全白想这些,东西都没了,想什么也白搭。 郁闷的抚着额哭笑不得的看着那垃圾桶,恨不得能看出朵花来的节奏…… 郝贝就拿杯茶,气定神闲的看美食节目呢,小曦这病一场,你别看真掉肉的,小娃儿那脸瘦的跟小瑜差不多了的,她现在对这个事儿比较上心。 裴靖东有气无力的靠在沙发上陪着郝贝一起看。 边上还有万雪叽叽喳喳的说着这个好看,这个好吃……说的跟她真吃过一样的。 郝贝一边笑一边记,裴靖东就试探的问郝贝:“那闻蕊就没跟你说点别的?” 郝贝这是思来想去,真就把闻蕊给她说的话反复的想了,差不多都能背出来了,就是没提一句案子的事儿。 可是你说闻蕊为什么来江城,真就是为了送万雪而来,那可不见得的。 说起来也不过是临时起意带着万雪而来,临时起意把那份资料给烧了。 这正说着话呢,裴靖东的手机响了。 “喂,没事,家呢,在呢……怎么了?” 是秦立国打来的电话,先是问裴靖东在哪儿,又问郝贝和万雪是不是都在? 然后才沉痛的告诉裴靖东一则不好的消息。 闻蕊可能出事了。 原来,秦立国挂心着闻蕊所能事带来的消息,所以午饭后就给闻蕊去了个电话,那电话闻蕊没有接。 秦立国打电话时闻蕊跟郝贝他们一起在吃饭就没有接的。 后来等从裴家离开的时候就给秦立国回过去了,跟秦立国也说了,来江城呢,就是送万雪过来的。 然后她这就走了…… 也就是刚说到这儿,电话忽然就断掉了,秦立国再打就是无法接通。 不过也是知道闻蕊要飞回京都,这不就打到机场问最近一班到京都的航班是什么时候的么?机场那边说就是下午两点起飞的。 秦立国算着时间可能不太对劲,又打了交通队询问这个时间段内,去机场的路上,有没人什么重大事故。 交通队那边直接就说了,有一起交通事故。 是一辆载着沙土的大货跟一出租车相撞了,秦立国这已经让交通队那边核查伤亡着名单了。 “你是说……”裴靖东说不出后面的话来了,就看着笑的天真可爱的万雪,有种不敢相信的感觉,你说他刚刚还在想着闻蕊走那么急做什么啊,急着投胎啊…… 如果车祸的人员中有闻蕊,那可真是急着股胎的节奏了。 “那我现在马上去现场看下。”裴靖东说着站起身一脸的沉痛。 “不,我去现场,你在家里看好郝贝和万雪,如果闻蕊的事故是真的,怕不会是简单的一场意外车祸。”秦立国哑声命令着。 闻蕊是冲着他的电话而来,怎么就这么凑巧在江城出了意外。 “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郝贝看裴靖东接这电话脸色不太对,凑到跟前问了一句。 裴靖东握住郝贝的手,紧紧的握住喃喃着:“没事,郝贝,从现在开始,你跟万雪都跟我呆一块儿,24小时不能离开我的视线一直到危机解除为止。” “啊,为什么?真出事了对吗?”郝贝惊叫一声,脑子里就在想着如果出事了,是出什么样的事啊? 这心哟,别提了,噗通噗通的狂跳着的不安着。 裴靖东点了下头,看了一眼万雪,郝贝立马就会意过来了,眼晴瞬间就红了…… “是闻?” “恩。” 简短的对话,却是已经明白可能会发生的事了,郝贝这心里别提有多难受了,你说她要留着点闻蕊,是不是就不会出事啊? 现在还不知道出了什么事的…… 裴靖东这边就把电视给调到了江城新闻频道,时实简讯上就说了机场高速处发生一起特大交通事故,以至于现在通往机场的车辆必须绕行,高速这边一时半会是通行不了了。 郝贝就算着时间,看着那上面的画面…… 是一辆出租车被一辆大货给撞到高速的护栏上了,那护栏是水泥砌成的,出租车的车牌号为JC89057。 郝贝看到此,眼泪就涌了出来:“是师父,就是这辆出租车……” 裴靖东把郝贝给抱怀里,小声的安慰着:“嘘,现在秦叔已经过去现场了,我们等结果……” 可是怎么等结果啊,在这儿等也不是个办法啊。 郝贝抓住裴靖东的胳膊要求着:“裴靖东带万雪和我过去吧,那是万雪的母亲,她有权利知道这一切的。” 裴靖东有点为难,按着秦立国说的意思,这个时候就是保护好郝贝和万雪来着。 然而,郝贝已经走到万雪的跟前跟万雪说了。 “雪儿,跟我一起去看看师父好不好?” 万雪很乖巧的点头了:“看妈妈,看妈妈……” 郝贝抱着万雪就抹眼泪,万雪还有点奇怪,妈妈不是走了吗?上哪儿去看妈妈啊,不过姐姐说去看妈妈,那就去看妈妈吧…… 这边裴靖东也是没办法的了,就给秦立国打了个电话。 秦立国那边结果也出来了,的确是闻蕊。 当时那大货直接就冲着出租车来了,出租车司机条件反射性的向右打方向,一下就扎在护栏上了,那护栏可结实着呢,然后大货的车头直接撞在副驾那边,就跟护栏形成了一个挤压,里面不光是司机还有乘客全都让挤成一团了,就这样,还想有生还的可能,那只能期待奇迹了…… 大货车不光制造了这一场事故,紧跟着还撞了前面的一辆黑色轿车,严重追尾,直接就把那轿车给撞的飞出一大截子…… 这货车大啊,司机没事,就是酒驾。 “秦叔,郝贝和万雪想去看。”裴靖东如实的跟秦立国说了。 秦立国叹气,发生这样的事儿,谁也想不到的。 就同意让裴靖东事带着万雪和郝贝去来着。 “那走,我们快去。”郝贝这么说着就起身要走。 这屋里也跟着有一道声音:“那走,我们快去。” 是万雪带来的一只绿毛红嘴的鹦鹉叫巧巧,这也是闻蕊为了让万雪学说话给万雪买的,训练了好长时间来着,特别精的一只鹦鹉能学人说话,平时也很安静,现在是万雪的头号宠物。 一行人走了,巧巧扑闪着翅膀,本来是想跟着出去来着,它能窝在万雪的肩头,像个雕塑一样呆着,不会让人发现的。 当时闻蕊买这个鹦鹉时,开头就以为是雕塑来着,想着给万雪玩的,谁知道一付钱吧,还是个真的。 人家老板是卖那种家居用品的,里面有卖假的摆饰的那种,这一个就是家里自己养的,听闻蕊说买给女儿玩的,再加上这个鹦鹉吧学话忒快,当时老板也不耐烦养了,什么话都往外给你倒,有些时候也挺尴尬的。 这就卖给闻蕊了。 “那儿的鸟?”裴靖东顺嘴问了一句。 郝贝说是万雪的,也没有功夫去解释的。 等这边他们的车子刚开出大院,那边二楼的楼顶就有人开门往下走了。 真就大方的跟进自家门似的,开锁开的一点也不费力气。 熟门熟路的就到了二楼,又到一楼,主要目标就是客厅,没发出一点声音来,找啊翻啊,却是什么也没有找到。 郁闷的低语了句:“闻蕊那份文件到底在哪儿?” 就这时,巧巧也答了一句:“在垃圾桶挺尸体呢。”这是学郝贝的一句话讲出来的,正好也是回答了来人的。 这给男人吓了一大跳,寻着声源过去才看到是一只鹦鹉,就觉得挺好笑的:“怎么养这种鸟?” 巧巧真是无愧于这个名字,接着又学了这么一句。 “得,真找不到,也不是我没工作。”来人又说了这么一句,伸手逗弄着鹦鹉:“倒是个有趣的玩意儿。” 再说裴靖东这一路上开着车,真是眼观六路耳听八方来着,同行的或是后面的车要有跟他紧一点的,他那神经都得绷的直溜溜的,生怕就是什么人来害郝贝和万雪来着。 到了事故现场,变形了的出租车车门已经让打开了,从里面抬出两具尸体,一具是出租车司机的,另一具则是闻蕊的。 身子也跟这出租车一样都变形了,这会儿就等家属来见最后一面就送去太平间了。 郝贝赶到时,手拉着万雪,穿越警戒线到了闻蕊的身边。 工作人员掀开盖在尸体上的布,让家属确认。 那脸上脸是血,神情也是痛苦的,可见去的那一刻,肯定很痛苦,眼晴是圆睁着的,死不瞑目的节奏。 万雪在边上看着,没有什么反应,估计没认出来的。 郝贝倒是哭了,伸手把闻蕊未合上的双眼给合上,喃喃着:“师父,我答应你,照顾雪儿一辈子……” 这不答应也是不行的了。 这边看完,尸体被送上运往太平间。 秦立国走到郝贝的跟前,看了眼万雪,拍拍郝贝的肩膀嘱咐着一件事儿。 “万战那边,听说身体现在不好,这个事儿,你看……” 跟万雪商量等于白商量,那万战和闻蕊的家就只有万雪,现在能怎么办? 郝贝想了想说了句:“通知下王二德吧。” 为什么通知王二德,这个还是因为闻蕊今天提了句王二德,不难看出来,万战夫妇还是把王二德当个儿子养的,那么多年,没有恩情也得处出感情来的。 而脸郝贝觉得王二德现在应该是改造好了的。 那在监狱里虽然不能出来,可是最起码可以商量下怎么跟万战说这事儿比较好。 郝贝带着万雪先去找的易敏菊,然后一起去的监狱看王二德。 王二德现在改造的的确很好,在监狱里还经常参加活动立功。 易敏菊的肚子已经有三个月大了,显怀了,人也胖了不少,精神还好,只是听说了闻蕊的事儿,也是挺惋惜的。 “你是说妈,不闻老去了?”王二德这个惊啊,平时没觉得,突然听说闻蕊没了,这脑子里也是轰轰作响,过往闻蕊说教他的那些话啊,全都涌进脑海里,一时之间也是乱乱的。 “还是说吧,这事儿瞒不住,直接说吧,是什么样就是什么样,不然以老头的脾气,早晚有知道的一天,还得加外生气,让雪儿给打电话说……” 王二德就说了,万战虽然看起来一板一眼的,其实在家里,都是闻蕊扮白脸万战唱红脸的。 万战其实很疼万雪的。 万雪看见王二德没有像先前那样怕了,还是叫着哥哥。 王二德这眼泪啊就在眼眶里打转,看着易敏菊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易敏菊冲着王二德点点头。 告别王二德,这走出监狱的时候,易敏菊就跟郝贝说了。 “贝贝啊,等这事儿忙完了,把万雪送我那儿吧。” 郝贝这会儿没有心情理会这事儿,也没去想易敏菊为什么这样说。 易敏菊自己倒是说了,就说她平时也是一个人,有万雪做个伴也是好,而且郝贝带着万雪也多有不变。 易敏菊那意思,等闻蕊的事儿过了之后,把万战也接过来,这些原本都该是王二德的责任,如果没有万战夫妇,就没有王二德曾经的辉煌。 那现在王二德不能尽这份孝心了,易敏菊想替王二德圆这个心愿。 “再说吧,你先照顾好你自己,我这儿带万雪先回去了。” 郝贝跟易敏菊分开往不同的方向行去。 这回到家里就反复的教万雪怎么跟万战说这事儿。 万战没有等来老婆闻蕊的回来,反倒等来女儿万雪的电话,也是高兴的紧,听那声音都听得出来,一口一个雪儿叫着。 这万雪啊,压根就不是个正常的人,那你就不能按正常的人去想的。 不是郝贝才教完怎么跟万战报丧的事儿吗? 可是你瞅万雪给万战打个电话,乐呵的啊。 说姐姐给她做好吃的,说小瑜陪她玩,说她很开心…… 郝贝这个干着急使不上力的,恨不得抓过电话替万雪说了,毕竟闻蕊的后事,还要万战来主持的。 “爸,姐姐让我说,妈妈上天了……爸爸也要上天吗?爸爸也上天,雪儿也上天吗?” 郝贝抚额,原话是很沉痛的说,妈妈上天堂了,爸爸还有雪儿陪着…… 结果从万雪嘴里说出来就成了一家人全上天了。 万战那边让听的一愣一愣的,最后这个坏人的角色到底还是让郝贝给接了。 “那个,师公,我师父她出事了,你赶紧来吧,那边已经有人去接你了……” 这是秦立国给安排的人,估计都要到疗养院的了。 “出什么事了?人还在没?”万战问的那个急啊。 郝贝叹气,如实的说了。 完事,就听万战低叹一口气,喃喃了句:“该,该局啊。” 原本万战就说不让闻蕊去江城的,那闻蕊就非得一个劲的要去,那张飞往江城的机票还是别人退掉的。 那样的话,闻蕊和万雪应该今天才到江城的。 “行了,挂吧。” 挂上万战的电话,那万雪又高兴的去上楼玩点读笔去了。 这还是先前郝贝给买的那一套,一直玩的可有劲头了。 郝贝坐在楼下,默默的掉眼泪。 巧巧这时候说话了:“闻蕊的那个文件袋到底放哪里去了?” 郝贝诧异侧眸去看巧巧,然后再次感叹这个鹦鹉学话能力也太强了点吧。 巧巧又说话了:“垃圾桶里挺尸呢。” 郝贝叹气,睹物思人的节奏,看到巧巧就想到出事了的闻蕊啊。 “得,真找不到,也不是我没工作。” “倒是个有趣的玩意儿。” “……”郝贝无语的看着巧巧,心烦的不得了,这个时候你就不能安静一点啊。 可是这巧巧就是没安静,就刚才这话,反复的说了最少三次的,听得郝贝一阵阵的火大,什么鸟玩意啊! 这会儿也就是烦,没把巧巧的话放心上,回头想起来时,才意识到这一串串的事儿,也许真就不是巧合。 秦立国那边一直查着闻蕊车祸的事儿。 酒驾的司机让抓了,可是还没等酒醒,这人咬舌自尽了。 司机名叫李大志,江城本地人,四十岁,家里还有妻儿老小,据家人说最近这李大志就有点不对劲,经常的抱着儿子哭,然后还跟媳妇说过要是他死了,让媳妇再嫁一家。 具体怎么会事儿,家人也不知道,这不就出事了。 秦立国查的也快,查出来李大志就在他家人说有点不对劲之前,单位有一次体检,就说是李大志肺部有阴影,可能是不好的病。 也许就是因为知道是得病了,估计就这原因,又赶上喝了点酒,这一上路就…… 展翼去调查的李大志单位。 都是跑大货车的司机们,一帮人还都在说李大志这人,李大志怕老婆,他老婆不喜欢他喝酒的,所以平时这帮工友们一起聚会时,都爱喝点酒,就李大志喝茶。 也是最近才喝酒,可是也有人说了,李大志不是那种会在上班时间喝酒的人。 那是因为李大志在之前一次上班,没喝酒,就是吃了的啤酒鸭,结果发生追尾事故,那不关他的事儿,可是让交警一测判定为酒驾,为此还留了案底的。 那时候还没有酒驾犯法这个说法,就是罚了款,又说学习了下。 李大志自那次事件之后,见谁都说,上班别说喝酒了,那连啤酒鸭都不能吃的…… 就这样的李大志,会酒驾吗? 没有一个同事相信李大志会酒架,可事实结果就是李大志酒驾,在被警察逮捕了之后,没等酒醒,又直接的用鞋带上吊死了…… 自己勒死自己的,吊在门把手后面这样勒死的。 这下好了,是意外还是人为,人都死了,死无对证…… 万战赶来江城,处理闻蕊的丧事,火化了之后,万战带着闻蕊的骨灰走了,老头说要把闻蕊送回家去,舍不得万雪,可是也知道自己不能照顾万雪多长时间。 临走前去监狱里见了一下王二德,不知道说了些什么,出来后又去找了一下易敏菊。 之后就走了,从此再也没有出现过…… 闻蕊的事件就这样,来的快,去的也快,不过从周一到五,就这样没了一个人,时间却只过了短短的一周…… 小瑜和小曦过周末,都是很有兴趣的教巧巧说话,特别是小瑜,还教巧巧说英语来着…… 这巧巧也是有点怪,看到裴靖东就爱讲一句话:【闻蕊的那个文件袋到底放哪里去了?“】 ------题外话------ 推荐【富乐吉萍】的宠文《豪嫁之辣女贤妻》 中情局特工(+)国际排名杀手(=)金妍熹 【本领】a、过目不忘;b、伸手敏捷;c、能萌会骗 ——天使的面孔,模特的身材,美腿一伸万兽臣服! 【任务:】勾引表弟拿下表哥,等待最新指示! 【结果】坑了表弟睡了表哥,直接上演辣女变萌妻! 【对手】帅哥——绝对是来自星星的长腿欧巴! 土豪——FBS排行榜上最年轻的富豪! 大佬——多国首脑坐上的神秘嘉宾! 兵王——西点军校的精英,弹不虚发,拔刃见血! 怪胎——没绯闻,没女友,各种的惜字如金! 汗滴滴—— 金妍熹这是碰到硬茬了! 硬碰硬,露点抛媚,装傻充愣? 快来给熹贵妃捧场,好戏马上开始!   ☆、280:恶人自有恶人磨,是谁? 这话本来裴靖东听着也没觉得哪里不对劲儿似的,可是晚上吃饭时,就跟郝贝说起这鸟语来着。 “我跟你说啊,这个闻老养的这只鸟啊……” “爸爸,那是只鹦鹉,叫巧巧,是吧巧巧?”裴瑾瑜接话接的特别快,这么说着还冲着鸟儿挤了下眼。 巧巧那个欢腾啊:“倒是个有趣的玩意。” 你瞅这话接的,多利索啊,多应景的。 “嘿嘿……”裴瑾瑜小娃儿笑嘻嘻的跟哥哥说着这鸟通人性啊。 裴靖东就坐在那儿,定定的看着那只鸟问郝贝:“这话是谁教它的啊?” 郝贝喝完一口汤才开口回话:“那不是你那天回来问这么一句么?它这就学上了,要不说这鸟灵呢……” “不对,我当时可不是这样说的,我可没有提过闻蕊的名字……”裴靖东又急又快的把话说完,一拍饭桌就站了起来,咬牙切齿的低吼出四个字来——【调虎离山】! 可不就是调虎离山之计么? 利用闻蕊的死让他们赶去现场,然后有定有人来他家来翻腾了。 就翻腾那份闻蕊带来的文件呢? 这不光是调虎离山了,还是一石二鸟啊! 太他妈的嚣张了! 郝贝傻愣愣的看着忽然之间就这么大火气的裴靖东,一时还没有想明白,就是有点忧心裴靖东这个火气这么大,当真是天干火燥,到了要小心火烛的时候了。 裴靖东是真的哎的都快吐血了,这对方得多嚣张啊,都跑到他家里来了…… 忽然之间觉得这大院里也真没安全感,从而更加的意识到闻蕊反对苏韵的那句话的意义了。 对方比他们想像的还要强大,能这样悄然无声的潜入部队大院,你想那得是什么样的高手? 直接就拿出手机给苏韵去了个电话。 “二婶,先暂停我们之前说的事情。” 本来闻蕊那边的资料没有拿到,是想着先进行苏韵这边的破解工作,顺着丁方这根藤去找来着的。 可是现在,不能这样了…… 如果闻蕊的死不是一场普通的意外,而变成人为的,那么丁方这根对方故意抛出来的藤,他们就不能接,一接就中计了…… 郝贝耸耸肩,其实很想说一句:查来查去累死人了的,你们一直特意去查这事儿,那就有可能上当受骗的。 不过这是人家的工作,她也不好多说什么的。 然而,她不想说什么,裴靖东却是很想跟她聊什么…… 等吃完饭了,郝贝都要收拾厨房了,裴靖东就站在厨房门口,看着郝贝忙碌的背影,想着一些事儿。 郝贝这让人盯的头皮发麻的,你有话就说是吧,光看我做什么啊。 这也收拾不起来了,就转过头来叹气地问:“你有什么话想问我就问吧。” 裴靖东还是想问闻蕊的事儿,闻蕊肯定给郝贝说过什么的,或者是关于那份文件的东西,裴靖东现在就认定了这一点,因为别说是裴靖东了,就连秦立国也是这样想的。 那么重要的文件,闻蕊不可能说烧就烧吧,这也太不符合闻蕊的作风了。 任郝贝是说破了天的,没人相信她。 这给郝贝气得不行,不信你就别问我,天地良心,如果闻蕊那份文件没有烧,真给她了,她要那文件有什么用啊是不是的! 但这些你跟裴靖东根本就说不清楚的。 这也难怪,实在是因为那份东西太重要了。 “郝贝,那你说说这个事儿吧……”裴靖东就是想从闻蕊这方面下手,就觉得郝贝能说出点不一样的来。 郝贝这也是挖空了心思的去想啊然后才说:“我觉得吧,也许事情有点复杂,你想啊,丁方怎么就那么容易让发现了啊,然后那几个黑衣人怎么就打不中车子啊,你们说背后有人帮我们,可是你没有想过,也许是对方故意想让丁方活着,然后对方故意想误导你们从丁方入手呢……” 本来就是发挥想像的一番谈论,可是郝贝自己说出来时都吓了自己一大跳。 故而十分笃定的跟裴靖东说:“人家这是诱惑你们往丁方那边下手,没准查着查着就查到你们自己人头上了……” “自己人头上?”裴靖东不确定的重复了一句,煞有介事的把郝贝拉到客厅里,就拿出纸和笔,在纸上画着几个人物关系图。 丁方的事情跟熊姿有关系,跟呼弘济有关系,跟方蔷薇有关系…… 方蔷薇这边肯定是有问题的,可是什么问题到现在也没有弄清楚的,接着就是熊姿跟呼弘济。 所以…… “我明白了,丁方事件会让我们查到的人就是呼弘济,最多能把熊姿给弄出来……” 郝贝点点头,因为她也这样想,把呼弘济和熊姿给扯进来,那么熊姿不敢保证是好人不,但郝贝是相信呼弘济不是那种国家的蛀虫。 裴靖东这边脑子清明了,紧紧的抱了下郝贝道谢:“老婆,谢谢你,你真是我的指路明灯呢,我先去下秦叔家里,你弄好早点上去休息。” 这就跟阵急璇风似的,眨巴眼间客厅的门就让摔上了。 郝贝叹了口气,继续回厨房跟自己的锅碗瓢盆去奋斗了。 那边裴靖东直接就去敲秦立国家的房门了。 彼时,秦立国也是正在研究案情,到现在似乎就奔着丁方这一条线去了,如果丁方这条线再为了,那么这事儿,就跟之前他接手时一样,又成了一潭混水无法清澈了。 “秦叔,不能顺着丁方的事儿查了,怕是会出事的。” 裴靖东就把郝贝跟他的分析说给秦立国听。 秦立国先前那点不对劲经裴靖东这么一说全都通了。 先前就是觉得有哪点儿不对,可是哪点儿不对就不对在这儿。 得来的太容易了,好像就是为他们铺好了一条路一样,有人在指着他们往前走。 “那你把苏韵那边给稳住,你二婶那儿有点急功近利,这点也要理解一下,毕竟这些各种称之为家的人们都有种执狂的。” 裴靖东点头,无不担忧:“我其实更担心,这条线顺下去,恐怕不光是会把呼弘济给扯进来,怕是还有更大的鱼儿遭殃啊……” 比如从事这事儿主力的苏韵,乃至是苏老爷子一家人都可能让牵扯进来…… 秦立国也是这个意思,所以决定亲自去一趟京都去跟苏韵讨论这事儿。 就苏韵这个爆竹脾气,那天让闻蕊给一说,当天就回京都了,听说就跟实验室里吃住了,那真是就跟毒人的事件给耗上了的。 “秦叔那下面的工作……”裴靖东这也是有点心急的,事儿都多少年了,就这么一筹莫展的进行不下去,真是让人心焦的。 “我知道你急什么,可有些事急不来的,继续……”秦立国就劝着裴靖东别太上心这事儿,有些时候船到桥头自然直的。 裴靖东听罢这话就有点愣愣的,喃喃的说了一句:“秦叔你跟贝贝说的都差不多,成,我听你们的。” 秦立国哈哈一笑:“那是,我跟贝贝那可都是高瞻远瞩的人啊,对了,小曦那孩子如何了?” 秦立国这也是听说裴黎曦在方柳那里出了一些事儿,具体什么事也不知道。 提到这个,裴靖东就无奈,那小曦就这样,还是没有说方柳一个不字,你知道这孩子这样多寒郝贝的心啊。 秦立国拍拍裴靖东的肩膀劝着:“得,你也别太上火了,我看贝丫头是个心宽的,有时候你也得理解下孩子们的心情,那小曦打小可跟你最像了,你能不清楚孩子的心思啊?” 裴靖东走出秦立国家时,脑子里回响的就是秦立国最后说的这句话。 就跟郝贝骂他那话一样,郝贝这样骂他:“裴靖东,你这是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啊,怪不得小曦都那样说你的。” 可不就是么? 小曦是在维护他的亲生妈妈方柳,就像是他在维护着他的亲生父亲裴红军一样的道理。 裴红军的身体也就那样了,好在护工不嫌苦和累的,见天跟前伺候着。 郝贝呢,有事没事还会来医院看看。 每次她来,裴红军似乎都很激动,可以看得出来,这种激动不是生气愤怒而是高兴的激动。 连护工都跟郝贝说了,就说让郝贝多来医院看看,这老爷子看到郝贝高兴啊。 郝贝也挺无语的,那裴红军能说话的时候,就是各种的恨她,看她跟个仇人一样的,没道理这会儿就看她各种的顺眼了吧…… 不过这事儿你跟一个失语只会叽里呱啦说些鸟语的人是没法沟通的。 张荷跟郝贝这会儿都成好朋友了。 正好昨天值夜班,就说让郝贝等一下,她跟郝贝一起走。 张荷这一护士说的自然就是医院里的趣事儿。 其中说的最多的就是柳晚霞跟秦汀语的事儿。 这事儿啊,现在在医院里都成笑话了的,龌龊的笑料,不少人背后里说来着的。 那方葵就像个古时候的少爷似的,两个屋里的女人他都睡,就柳晚霞那老眉咔嚓眼的模样,伤还没好利索呢,就怀上了…… 你说这事儿闹的…… 柳晚霞怀孕了,毫无疑问,那肚子里的种就是方葵的。 方葵这儿高兴着呢,就觉得不是自己的问题,先前有那么几个女人跟过他,没怀上,那是女人的问题。 你看这柳晚霞和柳晴晴不都怀上了吗? 秦汀语得多恨你知道吗? 先是柳晴晴,再是柳晚霞。 可是她秦汀语永远也别想再生孩子了。 医院里,柳晚霞也是无奈,她是属于那种一怀孕,孕吐的反应特别大的那种,当初怀前两个孩子时就那样,几乎是刚受孕就开始吐。 这次也是,几乎距离跟方葵的第一次,也就不到半个月的功夫,就开始吐上了。 开始就是吐酸水,后来开始喝口水都吐。 那她的伤还在治疗中,这可真是考验这几个实习医护人员的。 因为情况复杂了,开始吐,一检查,怀孕了…… 这天雷滚滚的啊,雷的人外焦里嫩的,这么大岁数了,也不嫌寒颤人的,就这么怀上了,还跟她女儿柳晴晴怀的是兄弟姐妹…… 这叫什么事儿啊! 医院里的领导都觉得丢人,这不就跟柳晚霞商量着你办个内退得了。 反正这岁数了是吧,然后又有伤又怀孕的。 柳晚霞那脸是丢尽了,内退就内退吧。 柳晚霞不是个好母亲,不管是对方柳还是对柳晴晴,或者是对秦汀语,真就没有尽过一个母亲该尽的责任。 这次怀孕更是让她痛不欲生。 她没想过再要孩子的,可是她服用的一些药让她的身体很年轻。 这么来说吧,一般女人四十多岁开始更年期对吧,可是柳晚霞不是,她今年都五十二了,还有着月经,更年期就迟迟没在她的身上开始。 别墅里养着的小白脸都做地节育手术的,她是轻易的不会让自己受这怀孕之罪的。 可是千防万防没有防得了方葵的。 两人之间相差了二十多岁,就这么怀上了,这孩子是要还是不要,在方葵这儿是必须要。 柳晚霞的身体异于常人这事儿,方葵是早有体会,所以根本就不担心柳晚霞是大龄产妇,生的孩子会有问题这些的。 “方葵啊,你听我说,你看晴晴不是怀着你的孩子吗?”柳晚霞就试图跟方葵讲道理,她一点儿也不想生这个孩子的。 可是方葵根本就听不进去,少爷他现在一不缺钱二不缺房的,各方面条件都好,就是想要个孩子,他有错吗? 柳晴晴那个孩子生出来有问题没有问题的还不知道,多一个儿子他一点也不嫌弃的。 “柳晚霞,这个孩子呢,长在你肚子里了,你就是生也是生,不生也得生,怎么着,爷对你不够好吗?没你那两个小白脸对你好吗?啧啧,要不说呢有什么妈就有什么女儿,我听说你大女儿那里也养着两个呢对吗?” 柳晚霞那脸是一阵阵的白,看着方葵就像是在看魔鬼一样的神色,喃喃着说:“你,你胡说,胡说……” 方葵一阵狂笑,哈哈哈的大笑,其实这事儿,还是从裴黎曦生病这个事儿上去查的。 裴靖东是没有想过去查,方葵早就查了。 而且还帮了方柳一帮的,方柳的公寓退掉了,楼下的两座公寓方葵给买了过来,把房子现在都恢复原状了。 至于方柳的那两个男宠去哪儿了,那就不是他方葵该操心的事儿了。 收拾房子的时候,方葵还拍了些照片,就是屋子里的一些道理,什么吊环啊神马玩意,各种的齐全啊…… 拿出手机打开图片出来给柳晚霞看:“还别说,我那个姐姐啊,还真是重口了,不过那两个男宠倒是长的不错,就是……” 方葵想到那两个男宠的名字就想笑喷,阿南阿东,这不是裴家两兄弟的名字么? 这方柳得多变态啊,才能把男宠的名字起成这样的,看来当初会被裴靖东送出国估计就是让人看出她的心思来着。 真尼玛的逗,这是现代社会,讲究的是男女平等,你一女人想当武则天啊,也得看你有没有那个能耐对吧。 柳晚霞吓得身子一抖,那惨白的跟A4白纸有得一拼了:“你,你想干什么?” 为什么要拍这些照片,那会毁掉方柳的一生的。 方柳最要面子了。 方葵笑了笑:“也不干什么,就是想跟你说一下,千万别动肚子里的孩子,那是我的种,既然长在你肚子里了,你最好是老实的跟我生下来,如果孩子出一点意外,那你就等着的,不光是你的宝贝大女儿,还有你的宝贝小女儿,你想想哟,还有你的别墅的一切,将会大曝光于天下,我保证全国人民都能看到你们的变态重口。” 柳晚霞让吓得瘫软了身子,如果她不想生这个孩子,她有一千万种个方法去解决这块肉,可是方葵的威胁让她怕了。 要面子的人不光是方柳,还有她柳晚霞。 这脸就是再丢尽了,也不能让人扣上变态重口的帽子啊。 那你以为这样就算完了啊,秦汀语那边怎么交差吧。 秦汀语这听说柳晚霞怀孕后,每次看到柳晚霞都是一副恨不得眼神变成刀子,把柳晚霞肚子里那块肉给剜出来的节奏。 秦汀语现在很想方葵对她好。 可是方葵对她不好了。 方葵说话忒直白了,秦汀语是毁容的了,那脸让打成那样,稀巴巴烂的,没法看了,这伤现在养的差不多了,但是那疤痕,医生都说了,等好了之后做激光除疤,可是你也别像是跟从前一样了,或者你去国外做植皮,估计能恢复一点,这都是说不好的。 那都是后话,反正现在秦汀语每天都呆在病房里,跟个可怜虫一样的每天自怨自怜的,看着柳晚霞都是那种恨的不成样的。 不光是看柳晚霞恨来着,就是来给她换药啊打吊瓶的护士她看着都恨。 为什么恨? 就是因为别人的脸上没有这么多疤痕,她的脸上一道道的疤痕,丑死人的了。 啪! 又一面镜子碎掉了! 这一天要是不摔个十个八个的镜了不算完事,摔完了就给宁馨打电话让宁馨给她买镜子。 宁馨这也是无奈,秦立国把秦汀语交给她了,她不伺候着不行啊。 保姆她给找了,镜子宁馨也给批了一大箱子回来,就跟保姆说了,你就看着她不死就成,然后要镜子你就给。 秦汀语还真没有想过死,现在就是一门心思的想让方葵娶她。 方葵现在多成功啊,前几天江州评优秀私营企业家的时候,方葵那家物流公司都上榜了,方葵的身价也是倍增。 秦汀语就悔死了,后悔当初方葵刚出来时没有直接嫁给方葵。 这会儿真是对裴靖东死心了,不死心她能怎么着啊,人家裴靖东跟郝贝夫妻俩就跟502胶水沾在一起了似的,你想分都分不开的。 那方葵这个备胎,就成了秦汀语这会儿唯一的救赎了。 可是方葵却是不鸟她了,真就丢了句:“要是以前还有可能,现在,呵,就算了吧,你说我一优秀企业家总不好老婆太丑了吧,你比柳晴晴还丑,连柳晚霞好看都没有……” 柳晚霞年轻时也是一大美女的,柳晴晴就长的稍次了点,小家碧玉那号吧,说不上那里漂亮,胜在年轻清秀。 真要论美,那还是柳晚霞这风韵犹存的占了上风。 以前的秦汀语也美,但现在,抱歉的狠,方葵是看一眼就会想到秦汀语的愚蠢。 你瞅你得多蠢蛋,让人打成这样都没还手的余地的,亏得还顶着秦家的大小姐你都这样了,那要没了这大小姐的身份,你还不得去死啊。 反正方葵现在是各种不待见秦汀语,各种的埋汰秦汀语。 还刺激秦汀语,说爱的也是他,说恨的也是他,各种说词都让方葵说了个全。 秦汀语也让刺激的够呛。 柳晚霞还是上赶子的巴着秦汀语,没办法,自个儿的亲女儿,不扒拉着也不行啊。 秦汀语就逼着柳晚霞打掉孩子,跟方葵断了。 这个事儿,还真不是柳晚霞说的算的。 这柳晚霞有两天没过来了,秦汀语就知道坏事。 这脑子也是气晕了,想一出是一出的,看到走廊里有打扫卫生的用的那个涮拖布的桶,里面的水黑呼呼的,也不管人家拖过厕所还是拖哪儿的,就提着走了。 柳晚霞正在病房里吃营养餐呢。 方葵要想对一个人好,是可以让人感觉到这个男人的爱意的。 病房收拾的很温馨,床头柜上放着火红的玫瑰花,床单被罩都是爱心形图案的,一看就是精品,连伺候的保姆都是专业的,两名保姆穿着统一的服装,系着围裙,正在伺候着柳晚霞喝汤。 “太太,你看这个汤你少喝一点,那厨房里还有七八种的汤,你一样少喝一点,先生说了……” 就说方葵交待的话。 瞧瞧这先生太太的说的跟真个的一样的,秦汀语气都快气炸了,一脚踹开病房的门,虎虎生风的站在那儿,努视着柳晚霞等人就吼叫着:“柳晚霞,你想气死我是不是,你到底有没有脸啊,还要不要脸啊,你女儿柳晴晴跟过的男人,你当妈的也睡,你也不嫌臊的慌的。” 柳晚霞那手一松,碗就落了地,发出砰的一声响。 紧跟着就是迎头一桶脏水泼来,连保姆都不能幸免的跟着遭殃了的。 那浅粉色的床单被罩,那火红的玫瑰花,都让这桶污水给浇的惨不忍堵,秦汀语这高兴了,笑的像个巫婆一样的哈哈大乐。 “看到没,柳晚霞你就是一只破鞋,跟你女儿一个样的,你看你年轻的时候结婚呢,怀了柳晴晴那个小杂种,临老临老了你又跟你女儿柳晴晴怀上同一个男人的孩子,你就是比这污水还要脏的污垢,你都不该活着你知道吗?我要是你啊,我就找一个尖尖的石头,我一头撞上去了我……” 秦汀语继续埋汰着柳晚霞。 就是怎么狠毒怎么来那种。 柳晚霞虽然在教育子女上不愿意下功夫,可是她的孩子她是都爱的。 如方柳,如秦汀语,再比如柳晴晴,如果不是秦汀语和柳晴晴之间一定要有一个取舍地,她也会很疼柳晴晴的。 所以秦汀语这些话,就像是一把锋利无比的小刀子一样,一下下戳的柳晚霞的心口处,那心都让戳的个烂呼呼的…… “是吗?你要一头撞上去,我成全你。” 方葵咆哮着走进来,飞起一脚就踹在秦汀语的后腰上,秦汀语还没从方葵的声音中回神,甚至连头都没回一下,没看清是谁说话时,就被这一脚给踹了个狗吃屎的。 这一回头就看到盛怒中的方葵,心砰砰砰的直跳着开始哭:“阿葵,你说你跟柳晴晴之间就是想让柳晴晴帮你生个孩子,你说你会娶我的,你爱的是我,可是你为什么对柳晚霞这老贱人这么好……” 什么样的痛最疼? 柳晚霞想就是这一刻了,她心心念念,默默的守护了二十多年的女儿这么骂她时吧。 其实这还不是最疼,没有最疼,只有更疼。 方葵一撸袖子,抓起秦汀语的头发就往墙上撞,还气得不行的说着:“我也不说让你撞尖石头了吧,就你这脑子,尖石头撞了我怕砰的一下就碎了的,就这样平的,你给我撞啊,撞啊,秦汀语,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偏走是不是啊?” 一下又一下的,砰砰砰砰的直响,秦汀语的头机都让撞起红包来了,那脑袋晕乎的都跟不是她自己的了一样。 柳晚霞脸上的脏水跟泪水混合着一块往下落。 有时候秦汀语那种打骂,真让她有种,管她是不是亲女儿,你不管她。 可是柳晚霞这人吧,就一弱点,对谁都能恨心,但是对于自己的血亲骨肉她狠不起心来。 会心软的,那么一点点的心软,全给了秦汀语。 哭着扑倒在地上,跪着跑到方葵的跟前,抱着方葵的大腿为秦汀语求情着:“方葵,求你了,求求你了,就饶了小语这一次了,她以后再也不会了……” 方葵这会儿生气,根本劝不住,冷哼着:“就她,狗改得了吃屎吗?” 改不了的,秦汀语就这样了,一辈子都这样。 “能改的,能改的,小语你快说你以后不这样了。”柳晚霞就劝着秦汀语说句软话。 但秦汀语谁啊,说软话,还是哪方葵这号人物说,秦汀语不敢的。 “哼,真可笑,一个私生子,一个在我们秦家当了十几年杀手的人,你当你算个人啊,在我眼里你就是只狗而已。” 说他是狗! 方葵这脸别提有多黑了,不弄死秦汀语都不行的节奏。 砰砰砰,又是一连串的撞击,这就不光是起红包了,直接就流出血了,秦汀语看到顺着头上流出的血水,瞬间就歇菜了,硬气不起来了。 哭爹喊娘的求饶着:“呜呜呜……,阿葵,你放了我吧,放了我吧……” 秦汀语哭,柳晚霞也哭,保姆都是吓傻了眼的节奏…… 方葵这一通的收拾秦汀语,累的直喘气,手一松秦汀语像块破抹布一样的被扔在了地上。 柳晚霞扑上去,伸手去捂秦汀语头上的伤,就喊人:“快来人啊,快来人啊……” 医生护士这会儿才得以放行让进来。 那方葵现在走到哪儿都带着保镖,刚才那么大动静,医院里不可能没人听到,都外面守着呢,保镖都拦着不让进。 这一进来都傻眼了,这流这么多的血,还能活吗? 事实让明,秦汀语那生命力跟一种动物特别像——【小强】! 让抢救过来了,人方葵多大方啊,啪的往医院给秦汀语交了十万块的住院押金,说了你该输血你们输血,该用药就用药,你们要报警啊,你们就报,人家方葵不怕的。 秦汀语出了这么大事儿,医院肯定要通知秦立国的。 这院方这儿医患纠纷办的人员都做足了准备,怎么劝着秦立国的。 一般要是发生这样的事儿,我的女儿在医院里让毒打成这样,那家长肯定不会轻易罢休的。 不过,没想到事情会出其的顺利。 秦立国没在江城,去京都出差去了。 只能联系上秦立国的秘书宁馨。 宁馨来医院了解情况,听说是让方葵给打的,就说了一个字:“该!”真真就是活该,方葵那就是个暴力分子加精神变态,你没事往他跟前凑,那不就是找死的吗? 宁馨为这事也联系了下秦立国的。 秦立国那边就一句话:“只要没死就成,我现在没时间管这些事,你看着处理就行,方葵那就是一恐怖分子,小宁啊,能不惹就不惹的。” 不是不想惹,也不是不能惹,而是不需要惹。 秦立国对秦汀语的父女情早就绝了,断了,只不过秦汀语这边还自以为是的她是秦家大小姐罢了。 如今看着秦汀语这样受折磨,秦立国的心情其实忒平静。 还有种想感谢方葵的冲动,让他自己折磨秦汀语,他下不了那个狠手,可是方葵做了,正好帮了他忙的。 秦汀语这事儿,郝贝也知道了。 就听着就觉得脑袋疼,方葵这人惹不得啊。 可是伺候裴红军的护工老跟她说,方葵总来看裴红军,这几天还给裴红军念念报纸神马的。 这听着就跟天方夜谭似的。 郝贝觉得不可思议,方葵对裴红军这么好? 万雪很舍不得郝贝,可是易敏菊要把她接走了。 万雪就抱着郝贝的胳膊不撒手:“不走,不走,雪儿不走……” 郝贝也是舍不得,可是都在江城,而且易敏菊现在就住大院边上的小区里,也近着呢。 “雪儿听话,跟易姐姐回去,易姐姐肚子里有小宝宝哟……” 万雪一听易敏菊肚子里有小宝宝就来了精神,跟到易敏菊的跟前,那手就这么轻抚着,都没敢放到易敏菊的肚子上的。 易敏菊摁住万雪的手,温和的笑着说:“雪儿可以摸摸小宝宝哟……” 万雪像是触电了似的,一下就把手给拿开了。 “不要,不要,不能摸,小宝宝像是瓶子一样,一摸就碎了……一摸就碎了……”万雪就开始红了眼,掉眼泪了。 易敏菊弄的挺尴尬的,郝贝这个叹气啊。 正在这时万雪又抬头问了一唏:“姐姐,你也快死了。” 这话给问的,易敏菊那脸一下就挺白的,有些人就是忌讳这些的。 别说易敏菊了,郝贝那脸都白了红的,这叫什么话,人家好好的,你说人家快死了。 “雪儿,不许胡说。”郝贝低声喝叱住万雪。 万雪那就一个劲儿的摇头:“没胡说,没胡说,姐姐生宝宝,生宝宝姐姐都死了,死了,雪儿不要姐姐死,不要……呜呜呜……” 哭的这个伤心啊。 郝贝是没把这话当回事,可是易敏菊却是当回事了。 就问万雪:“雪儿见过哪个姐姐生宝宝死了吗?” 万雪听有人问了就回答:“仙女姐姐,公主姐姐都死了,宝宝也死了……呜呜呜……,雪儿好伤心,姐姐明明说让雪儿跟宝宝玩的,让雪儿当姐姐的,雪儿一次也没有当过姐姐……” 郝贝听得一愣! 仙女姐姐? 公主姐姐? 这是万雪以前常挂在嘴边的话,这会儿听起来就有点怪怪的。 万雪是脑子有点不好使,可是你让她记住一件事后,很长时间她都不会忘记的。 比如说你教她记住了一个字怎么写,她就真记住了,所以现在会写的字已经有百十来个了,那些字出现,她都能说出来。 其实也不是完全的傻了。 “郝贝啊,这个,你有没有觉得,雪儿说的这个话……” 易敏菊就这么跟郝贝提了一句。 郝贝不动声色的又问万雪:“雪儿告诉我,公主姐姐长什么样啊?还有仙女姐姐长什么样?” 万雪不明白长什么样是个什么意思,眨巴大眼看着郝贝很委屈,很无辜的模样。 郝贝这个耐心的解释,就跟万雪说啊,你看就是说像雪儿在镜子里看到自己时的模样,就叫长什么样…… 万雪哦了一下,眼晴中闪过一道亮光,喜悦之情就写在脸上,高昂的回答着郝贝的问题:“雪儿长的是雪宝宝的样子,公主姐姐长的是公主姐姐的样子,仙女姐姐长着仙女的样子,贝贝,我回答的对吗?” 郝贝深吸了口气,无奈的耸肩,特别无力的说了一个字:“对。” 这个对答的那叫一个勉强啊。 易敏菊也是跟着笑,就觉得万雪很好玩。 郝贝又把万雪的行礼整理好,就把人给送出去了。 回来后,就想着万雪的话,公主长公主样,仙女长仙女样,自己想想也是想笑的,可不就那样么? 对万雪你就不能抱什么希望的,那就连个三岁的孩子都不如的。 可是有时候,也不是一点用也没有的。 万雪到了易敏菊那里两天后,易敏菊要产检,她户口都在这儿,就在这片区的军总妇产科建的档案,这孩子以后就这里生了。 离家里也近,这现在有万雪陪着,还别说易敏菊的心情更好了。 万雪就像个孩子一样,可是她能干很多孩子不能干的事情,比如走出去时,会帮易敏菊提着包包,买菜时,会帮着提菜。 这些啊,都是闻蕊给训练出来的。 而且万雪很听话,你说不让她说话,她就不说话,如果忽略掉她的年龄的话,这就是一个可爱的小女孩。 这一天,两个人就一起去医院里产检来着。 易敏菊这腰杆子都直了不少,之前来产检,没有人陪着,别的孕妇的看她都是可怜她的神情。 易敏菊不喜欢这样子,这次有万雪陪着,提前跟万雪说了,不让万雪说话。 万雪就特别听话,她不说话时,就扶着易敏菊,帮易敏菊拿着包,安静的像个娴淑的妇人似的。 比易敏菊年纪是大了点,可是胜在天真,胖了点,成了娃娃脸,看着这两人就像是姐妹花似的。 论到易敏菊进去检查时,易敏菊怕万雪又说什么死不死的话,就让万雪在外面等着的。 实在是她是不忌讳什么,可是肚子里有孩子,总是忌讳这些字眼的,可是你跟万雪说,万雪听不懂。 这检查结果很好,胎儿发育正常,易敏菊的一切检查结果也没有异样。 医生预约了下次产检的时间给填好,就送喊下一位。 易敏菊笑眯眯的走出来,可是不见万雪了。 就问边上刚才在外面等待的孕妇和家属们看到万雪没有。 “妹子,请问你有没有看到刚才跟我一起,穿一红色衣服的女孩子啊……” 人家说跟着一个男的进电梯了。 易敏菊一听这话,一脑门子的汗,赶紧拿出手机给郝贝打电话,万雪才来她这儿两天,怎么就跟着一个男的走了啊? 那男的是谁啊? “郝贝啊,你快来啊,雪儿不见了,我就进去检查了下,雪儿就不见了,不见了……怎么办啊?” 郝贝安抚着易敏菊:“你别急,到处都找了吗?什么情况?你在哪儿?” 易敏菊一一都说了,就说在医院,郝贝挂了电话赶紧跟裴靖东说了一下,就往医院去,裴靖东今天也休息在家呢,本来一家四口是要去公园的,都准备好了的,这下看来是去不成了的。 “走吧,我跟你一起去。” “妈妈,我们也要去。” 一家四口的公园之行这就改成医院之行了,一路上郝贝就在叨叨着裴靖东:“你说万雪能跟谁走啊?” 万雪又不是小姑娘的,也没长那么漂亮……不过现在这社会上变态的多了,说不准的。   ☆、281:这男谁?裴靖东一休没闲着! 郝贝这心哟,是提了又提的到了医院。 易敏菊撑着个肚子在妇产科那儿坐着等着郝贝的,看到郝贝就是一脸的泪水,你说她本意是帮着王二德照顾万雪的,可是现在倒好,把人给照顾没了…… “郝贝,你说我就去检查下的,我不是不想让万雪进去,面是怕万雪说些什么话……”易敏菊打心眼里真没有嫌弃过万雪,只是有点忌讳肚子里有孩子。 郝贝也没有什么好说的,要是她怀孕了,听万雪那样说估计心里也得不舒服的。 “那我们先分头找找吧。”就这么说着就要去找。 裴靖东一把拉着他:“你就这样乱找啊,这楼道都有监控的,看一下不就知道了……” 说着就带郝贝和易敏菊去监控室去。 找到妇产科这层楼的监控,结果一看,万雪是在这屋的电梯门开的时候进去的,而电梯里的确站着一个男人。 这男人是到上面一层下来的,万雪也跟着下来了。 再然后的监控里,男人走楼梯去了,万雪也跟着往安全梯走,之后就没有监控了。 “这男人谁啊?”郝贝纳闷的问着,一个年轻小伙子,也不认识啊。 易敏菊也是不知道,所有人都看着裴靖东。 那裴靖东能认识啊?抱歉的狠,也不认识。 但监控里就只能显示万雪跟着这个人的,那就顺着这个人找吧。 这人到底是找到了,是十二层内科病房一患者的儿子,叫任飞。 找到任飞时,人家正在病房里陪着生病的老母亲,任飞的母亲是尿毒症患者,这任飞刚大学毕业,这半年就没有参加工作,专心的伺候老母亲来着。 “任飞?万雪呢?”郝贝有点急,冲去病房就这么问了。 这把任飞问的一愣一愣的。 “你是谁?怎么知道我名字,谁是万雪?”任飞觉得莫名奇妙的,这些都什么人啊? 任飞的母亲也是着急的握住儿子的手,看得出来者不善。 郝贝还想问什么,裴靖东拉住了她,叫任飞出来说下话。 任飞出来后才知道他们要找的是跟着他那个女人。 可是他也不知道那个女人去哪儿了啊? “我不知道,真不知道,我走安全梯,那是因为那电梯只到十三楼,我为着急上来才坐到十二楼,然后就走一层楼梯上来。” 当时万雪的确跟着任飞来着,可是任飞没当回事,他人高马大年轻力壮的走得快,所以没几步就到十四层了,至于万雪去哪儿了,他是当真不知道的。 这好不容易得来的线索就这样又断了,郝贝别提有多沮丧了。 “这怎么办啊?裴靖东你怎么放他走了啊,那万雪上哪儿找去啊?”郝贝埋怨着裴靖东,就怪裴靖东让任飞回去了。 裴靖东是觉得这任飞不可能会拐带万雪的,那万雪一没长多漂亮,二也没在脸上写着我是富二代,任飞的母亲虽然是癌症晚期,可是人家有医保,然后任飞家是本地人,有房有车的,也不至于说绑架万雪吧。 所以这事儿肯定另有蹊跷,只能再找了。 “贝贝啊,我知道你急,可是你再急也不能抓住人家不放,第一万雪是自己走进电梯,那看见的人说是跟着一个男人走了,那当时的确也不是人家喊她走的,是她自己走的……” 裴靖东就只能耐着性子跟郝贝解释着。 郝贝一边抹泪一边祈祷着老天爷别让万雪出事才好,脑中其实也在想着一个可能性,会不会是那些幕后的人为了找闻蕊那份文件所以才…… 但这事儿,说不好的…… 裴靖东叫了些人来,还有医院里调了几个护士和保安跟着一起找。 几乎把能找的地方全都找了,可是连万雪的影子都没有找到,人就跟凭空消失了一样的,就这么找不到了…… 一直到晚上点钟,也没有找到万雪。 你去上警察局报案去吧,不到四十八小时人家不给你立案,再说万雪本来就是个脑子有问题的,这种人就是丢了,你去报案警察也就是听听安慰你几句,再给你举几个例子,像这种的被划分为精神异常的人,就是丢了,那也是自己走丢了,不会是别人拐卖之类的,那么有几个警察耐烦会帮你找的? 都到这个时候了,易敏菊也一直跟着在找,大着个肚子也怪不容易的。 郝贝就说让易敏菊先回家去吧。 易敏菊本来不想回家的,可是实在是怀着孩子,心有余而力不足的,也就回去了,让郝贝有消息就通知她。 哪知…… 到小区门口,那保安看她的眼神都是异样的。 易敏菊心里惶惶的,回看了保安一眼,那保安赶紧装作没看她一样的,等她走过,才指指点点的跟另一个保安说着什么…… 易敏菊这心里一惊一惊的,就加快步伐往家里行去。 到了家门口,傻眼了。 门口坐着一人——万雪? 是万雪,可是那身上的衣服,还有头发,就跟让抢劫了似的。 “雪儿?”易敏菊试着喊了一嗓子,万雪猛然抬头,啊啊啊的叫着,双手捂着耳朵:“不要不要……” 万雪今天穿着一件红色的冬装背心袖,里面是一件白色的长袖衬衫,下面是条打底裤,可是现在下面是光着的…… 易敏菊伸手去拽万雪,万雪的拳头就飞舞着往易敏菊身上招呼…… “雪儿,雪宝宝,我是姐姐,是姐姐啊……”易敏菊没有放过万雪,依然把万雪给拉起来了,这才看清万雪的脸上红肿红肿的。 还有眼晴也是红的肿的跟熟透了的樱桃似的。 “雪儿,你这是怎么了?”易敏菊那心透凉透凉的。 应该是出事了,出大事了! 因为万雪刚才是坐在地上的,这么一站起来,易敏菊才注意到,原本穿着的黑色打底裤没有了,如果没有猜错的话,万雪的下面此时连个内裤都没有穿的。 白色的瓷砖地板上不家一摊不大不小的血渍。 万雪一把抱着易敏菊,呜呜呜的哭,就哭着喊:“姐姐,雪儿疼,雪儿疼……” 易敏菊的眼泪唰的一下就落了下来。 赶紧拿钥匙开了房门然后半搂着万雪一起进屋去。 到了屋内,易敏菊一个没撑住就跌坐在沙发上,也顾不得问别的了,心这会儿砰砰砰的狂跳着,喘不上来气的,伸手去拿电话的那只手都抖的不成样。 不过还是摁了郝贝的号码拨打了出去。 郝贝这会儿已经找到医院外面的街道上了,就是拿着手机里的万雪照片,问路边的商店里的人有没有见过万雪路过什么的…… “易敏菊,怎么了?” 接了易敏菊电话,这边没音,郝贝就问了。 易敏菊那喘气喘的厉害,没法平静下来的,好不容易才开了口:“那个,郝贝,你来,你快点过来……” 郝贝这儿能听到电话里万雪的哭音。 着急的问:“是不是找到万雪了,是不是啊?” 易敏菊现在感觉气都喘不好了,没那大力气回答郝贝,只叫郝贝赶紧来。 郝贝这边挂上电话就打给裴靖东,说是万雪在易敏菊家里,可能出事了。 裴靖东开了车过来,一起就往易敏菊家里去了。 郝贝到时刚进屋门就看到万雪的惨样,一回身子,把裴靖东给堵门后面,没让进去,就说:“那个,你在外面等着我。” 万雪那样子,一看就是出事了的,裴靖东一个大男人,看这些不太好。 裴靖东这么一大高个,就是站在郝贝的后面,也看到客厅里的一切,就点了下头说:“你先帮万雪收拾下,具体的情况一会赶紧告诉我。” 郝贝点头,进屋,关门。 易敏菊那脸上也都是泪,她这功夫也问了万雪,谁打她了,谁把她弄成这样了,可是万雪一问三不知,就知道哭着喊疼…… 郝贝来,万雪抬眸对上郝贝的眼晴就说:“贝贝,我疼……” 郝贝真是强忍着才没让泪珠子滚落的,问万雪:“雪宝宝告诉贝贝哪里疼啊?” 万雪撇着嘴,用手指着下面说:“小便的地方疼……” 轰的一下,郝贝的脑袋像是让炸了似的,她担心的事情到底还是发生了,到底是谁这么狠的心啊!万雪的世界里,就如三岁的幼儿一样的,为什么要这样的残忍。 郝贝走到万雪的边上坐了下来。 易敏菊拿着电话犹豫不决的问郝贝:“报警吧?”她想报警,可是怕报警也没有用。 郝贝却是坚定的说了一句:“报,为什么不报警?” 易敏菊这边打报警电话,郝贝进屋给万雪找了一件裤子让她先穿上。 警察跟着裴靖东一起进的屋,这次不说不立案了,这明显就是让强奸的。 肯定要问万雪事情经过,可是万雪表述不清楚,就一直说哥哥抱她去看哥哥,然后她想上厕所,哥哥就脱了她裤子,再然后就用尿尿的地方……很疼…… 不过事情经过也基本表述清楚了,只是不知道万雪口上的哥哥,到底是谁? 警察既然立案了,那自然有人家的查询方式。 任飞作为第一嫌疑人被警察给找去问话了。 不过警察找到任飞时,是第二天在医院里守到的。 直接就把任飞给带到警察局了。 问任飞昨天晚上去哪儿了? 任飞就说回家睡觉了,可是警察去过任飞家里,就没有人…… 任飞的父亲早逝,只有这么一个母亲了,母亲住院了,家里自然没有人。 后来警察问的厉害了,任飞就说他去女朋友家里了,可是问他女朋友是谁,他又不说。 警察从任飞的同学那里了解了一些情况,任飞虽然是本市人,但是家里因为只有一个母亲工作赚钱,所以经济条件挺差的,大三时曾找过一个女朋友,毕业前分手了。 分手的原因就是任飞连个婚房都买不起,更别提给女方安顿工作神马的了。 可是这跟任飞现在的情况不太一样。 任飞在大学毕业后三个月,也就是母亲刚检查出尿毒症前买了车,那时候就是任母经常生病,任飞就买了车。 那你没钱还能买车,车虽然不贵,十几万块钱,可是查了下任飞的买款记录,是现金全款付买的车。 任飞这边交待不清楚情况,就被警察给羁押了起来。 那边医院里的任母知道儿子让警察给带走了,当下就不好了起来。 任母的情况只能是换肾才能医治,可是现在肾脏的捐受体紧缺,根本就不是那么容易找的,任飞的血型检测跟任母的不是一样的,是跟父亲的一样,所以也不能为母亲换肾。 本来在医院里一直做着血液透析,然后就是等肾脏的捐受体的。 这忽然之间儿子让抓了,任母的病情也恶化了。 医院就通知警方那边,是不是让任飞回来再陪陪其母亲的…… 虽然任飞那一晚上不知道去哪儿了,可是任飞为人怎么样,这医院里的医护人员都看着呢,这么孝顺的一孩子,不可能会犯这种错误的。 再说了,任飞长的很好看,不是那种丑八怪型的,又有学问,就算没工作也是为了照顾母亲暂时没工作的,人家疯了的才会强奸万雪这样的老女人吧。 几乎所有人都这样想的…… 万雪那边法医也想取证,可是没有取到任何有用的精斑之类的。 也就是说强奸万雪的人,要么是无精患者,要么就是带着套做这事儿的,所以没有蛛丝马迹可寻的。 这事儿就难办了! 警察那边也不是给通融,可是郝贝这边的态度也很强硬,就非得要追究责任,也不是说追究任飞的责任,是想找到凶手的, 可你说什么证据都没,万雪又说不出个所以然来,那怎么找凶手啊? 这就苦了任飞,被关着,还挂心着母亲的病情。 到最后听说母亲已经不行了,让他去见最后一面,任飞就彻底的慌了,直接就说了:“是我,就是我做的行了吧,你们让我去见见我母亲吧。” 不过,你说要是任飞做的,那作案时间地点呢? 全都没的好不好? 不过任飞到底还是去医院见了母亲最后一面,任母真是弥留之际了,强撑着才没过去的,就是为了看儿子好好的出来。 警察跟着任飞过来的…… 任母这眼算是闭上了,任飞默默的流着泪,没有哭没有闹,尸体让送进火化场,火化之后就是葬礼。 任飞在警局的时候要求打一通电话。 这通电话打过之后,很快警察局就接到上面一通电话,说是任飞不可能是凶手,让他们赶紧放人的。 这事儿就这么莫名奇妙的,任飞让关进去三天没有解释什么,甚至到最后还承认了是自己做的事,却因为这一通电话,就这么…… 郝贝开始也是不相信是任飞干的,因为再怎么看,任飞都不像是那样的人。 而且让万雪也见过任飞,不过万雪见任飞就一直叫哥哥…… 可是任飞承认了,承认了之后,又这样因为一通电话就放人了。 这让郝贝很不能理解,那是什么样的一通电话,警察局就这样放人了啊。 不光郝贝不理解,裴靖东也不理解,一直就追查这通电话。 查来查去,查到知情的人时,人家就跟裴靖东说了:“你也别差了,咱江城有个地一女王宫,去那里消费的不是富太便是豪门贵妇,任飞估计在那里兼职的……” 女王宫这事儿,裴靖东也不算是陌生了,以前在江州时就听说过,只是没有想到任飞是其中一员。 这也算是可以理解任飞为什么不肯说那天晚上的去向。 非富即贵的妇人,你敢说你跟人家上床去了吗? 那不更是等死的么? 而且能开女宫这种店的老板,那也不能是普通的老板,你进里面做事,都是签过保密协议的,你要出卖了人家,那可就不是说普通的违约了。 裴靖东知道这事儿,可是郝贝不理解,就解释给郝贝听。 郝贝听了之后,就没话说了。 本来她也觉得不可能是任飞的。 这下好了,因为这事儿,任飞的母亲也提前走了,虽说这病没治头,早走晚走的事儿,但到底因为这事儿结了仇来着的。 这个仇结的快啊。 郝贝第二天接孩子回家时,就在大门口,就出事了。 因为离家近,接孩子郝贝是走着去的,一手拉一个孩子,往大院里走来着,正跟警卫员打招呼的。 一辆车子,似乎就停在大院门口来着,冲着她母子仨人就过来了。 郝贝这个吓的哟,当时就傻了,就站在那儿动也不敢动了,睁大的双眼映出司机的面容来——那张带着仇恨的脸是任飞! 刚刚办完母亲丧礼的任飞! 警卫员差点就开枪了,这是家属院大门口,是不能让这种事情发生的。 可是在警卫员开枪前,任飞的车子停了下来,距离郝贝母子仨人也就相隔了不到十厘米的样子。 得亏这车子的性能好啊,刹车没失灵,不然郝贝母子三人这今天准得成为车下亡魂了。 警卫员这就上前,把任飞给揪下来了。 这小伙子下午就来了,就一直停车在这儿,说是等人。 没想到等这么一出呢,幸好没出事,要是出事了他们也要担责任的。 “你下来,下来,这是部队大院,你当你家门口呢?” 任飞一脸无所谓的神色,就狠狠的瞪着郝贝说了一句话:“我说过我没有做过那样的事,你为什么不相信我,为什么让警察逮捕我……” 郝贝这心里也挺不是味的,就跟警卫员说让放了任飞吧。 任飞的心里这会儿就住着一仇恨的种子,你就是放了他,他也不会感激郝贝的,反倒是狠狠的骂郝贝:“假惺惺,郝贝你记住,你们冤枉我,害死了我妈,我等着,你们不是说我强奸么?你最好别生女儿的,你要敢生女儿,等你女儿长大了,让她洗干净净了等着我……” 郝贝身子后退了一步,额头上冷汗直冒,好可怕的报复,像是个诅咒一样,就这么刻进郝贝的心窝里去了。 这事儿郝贝跟孩子们说了不跟裴靖东说。 不过裴靖东还是知道了,警卫员跟裴靖东说的。 裴靖东回家后就黑了一张脸的,任飞简直太嚣张了,这事儿本来就不怪郝贝的,这样吓他老婆的,裴靖东能不生气才怪。 回家问郝贝怎么样? 郝贝说她没事,就是孩子们可能有点让吓着了。 这种情况,她一个大人都让吓得心有余悸的,更别说是孩子们了。 好在,两个孩子也是个伴,本来说让裴靖东晚上陪着孩子们睡的,可是孩子们懂事,说是让爸爸陪着妈妈。 这一晚上,郝贝就没睡好,那噩梦就一串串的没有停下来过,一会儿是车子撞她了,一会儿又是火车撞她了…… 各咱的噩梦折磨了她一个晚上。 可是第二天太阳依然升起,郝贝生活还要继续。 万雪三天前就住院了,那下面有撕裂性创伤,不治也不行的,还有精神上也需要心理辅导,这案子也不能一直破不了啊,警方现在就想通过心理辅导,看能不能从万雪这儿找到突破口的。 万雪在医院里呆不习惯,就闹着要回家,心理辅导师也是无奈。 病人就闹着回家,不管她说什么,就是说要回家。 易敏菊这儿已经打算给万雪办出院了。 郝贝是想让万雪在医院里住着,因为她太想把凶手给抓到了。 “贝贝啊,你的心情我可以理解,我也跟你一样巴不得赶紧把凶手给抓住的,可是你说万战夫妇就这么一个女儿是不,就连心理辅导师都说了这种情况想回家就回家吧,以后有的是机会不是吗?” 郝贝这心里别提有多难受了,就是因为闻蕊的临终嘱托,她才格外的想为万雪报仇,找到凶手…… 可是你跟万雪说什么都不好使,在医院里做治疗,总是有人给她打针,万雪不乐意,各种的叫喊,人医院就差把人给送去精神科了…… 医院里熟人也是多啊…… 带着万雪办出院,就遇上被保姆推着的秦汀语了。 秦汀语是有个检查就在这一层,让打的这路都走不利索了,这会儿就是坐在轮椅上的。 “哈哈,郝贝,我跟你说一事儿……” 郝贝听到秦汀语说话就头疼,就觉得秦汀语没事找抽型的。 你瞅你让打成这样了还不老实的。 “你说什么我都不爱听,你也别跟我说。”郝贝拉着万雪就要走。 秦汀语就哈哈大笑:“郝贝你不爱听就不爱听,不过我可是知道这傻妞让谁给睡了的。” 郝贝往前走的脚步顿了一下,回头:“你知道?那你怎么不跟警察说去啊?” 秦汀语这脸下讪讪的:“这年头,警察管用么?要是管用,方葵那变态把我打成这样了,怎么还没让抓走枪毙了呢?” 郝贝摇头,懒得理秦汀语,你说你都让打成这样了,还不消停,小心人家接着揍你。 秦汀语是真有话说的,无奈郝贝不接她这话茬子,眼看着郝贝就要走了,秦汀语就意有所指的提醒着:“郝贝,你怎么不上楼去看看裴红军呢,你怎么不带万雪去看看裴红军呢?” 郝贝这下连脚步都没有停下来的,就直接带着万雪走了。 秦汀语这个恨啊?心想,不信我的话,有你后悔的。 郝贝站在电梯里的时候,还一直看着万雪,不敢提那天的事儿,因为一提,万雪就是哭…… 易敏菊在楼下等着的,本来郝贝想把万雪给接走了,可是易敏菊没同意,人家要照顾万雪也不是说着玩儿的,如果不是这次意外事件,易敏菊肯定把万雪照顾的好好的。 郝贝这也是有孩子要照顾,真要说多一个万雪也不多,可是到底不方便很多的。 说好了让易敏菊给带走的,可是到了楼下,都要上车了,郝贝又想到秦汀语的话,也许秦汀语的话里有话呢? 这就跟易敏菊说了:“我带万雪去买点衣服,然后再你哪儿去,你先回家休息吧,这一天也够累的。” 易敏菊也没多想,就开车回去了。 郝贝和万雪站在停车场,好长时间之后,万雪才扯扯郝贝的手说:“贝贝,买衣服么?” 郝贝无奈的叹气,心里其实也有点庆幸,一般姑娘要是发生这样的事儿,准保得伤心死了,可是万雪就像是个人事不知的婴孩一样,脸上依旧是有笑容展现的。 摸了下万雪的头,笑说:“是啊,买衣服,不过买衣服之前,我们先去楼下看个人好吗?” 万雪高兴的点头,现在很喜欢打扮了,知道臭美的。 郝贝到底还是没忍住,带着万雪上楼去看裴红军了。 为了安静,裴红军住的这半层,也是没有什么人住的。 豪华病房就这点好,看起来就像是个小一居,开放式的客厅,进门是沙发,里面是病床和陪护床。 郝贝去的时候,护士正捏着鼻子帮裴红军做清理工作。 说是昨晚上估计拉裤子里了的。 郝贝这个纳闷,护工呢? 护工是二十四小时护工,所以不可能有这样的事情发生的。 护士就抱怨,说是护工刚才走了的。 郝贝给护工打电话,这才知道护工的女儿从上铺摔下来骨折了,这大冷天的,还骨折,孩子可受罪了,所以这几天护工经常性脱岗。 也跟郝贝说了,你们要觉得我这样不好,我也没办法了,因为女儿毕竟快要高考了,现在骨折了,还坚持着上课,那当爸的,就各种的接送孩子,还有喂吃喂喝的神马的了…… 郝贝这才觉得秦汀语也许真知道点什么的。 万雪坐在沙发上显得很紧张,一点声儿都没发。 等护士给裴红军清理好,重新换上衣服走了之后,万雪就扯扯郝贝的袖子小声的说:“贝贝,我想回家。” 回家? 郝贝这才看出万雪的不对劲,就试着问:“雪儿是第一次来这儿么?” 万雪摇头,伸手比了个二字。 郝贝这心惊啊,揪着万雪的手问:“雪儿告诉贝贝,你来这里,发生了什么事儿?” 万雪那眼泪一下就落了下来,蹭的站起来,冲到病床前,上去就撕扯起裴红军来了:“坏人,坏人……” 那裴红军现在就是眼珠子能转动着的活死人差不多,全瘫痪,这么让万雪撕扯着,嘴里乌拉乌拉的不知道讲的什么鸟语…… 郝贝傻眼的站在这里愣了有一分钟才回神,赶紧上去把万雪给抱住了。 “雪儿,你告诉我,是不是他,是不是他把你……” 郝贝这脑子这会儿也是糨糊了,那裴红军都瘫痪了,就算没瘫痪,裴红军那方面也是不行的,所以这事儿根本就不可能是裴红军干的行不? 万雪什么也不会说,就一个劲的说着坏人,坏人,还要打裴红军。 郝贝把万雪拉到了门外,万雪这才安定了下来,抱着郝贝就产要回家…… 郝贝没办法,就把万雪给带到易敏菊家里去了。 这带到易敏菊家里,就跟易敏菊说了在医院里发生的事儿。 易敏菊这也不好说什么,就劝着郝贝想开点,横竖这事儿都发生了,万雪也不知道什么,要不然就算了的。 郝贝觉得脸上火辣辣的,如果真是裴红军,那可真是丢死人的了。 从易敏菊这儿回去之后,郝贝就有点心不在焉的,不是她不相信裴红军啊,实在裴红军有前科,而且裴红军的亲生母亲赵秋双都能装了几十年的不走路…… 你说有其母必有其子吧! 这么想也本没错,可是错就错在这是郝贝的公公,而且裴靖东很护着裴红军。 在裴红军的问题上,郝贝跟裴靖东的矛盾一直都存在着的,一直没出事儿,那是因为裴红军那边有任何问题,可是问题来了。 你看这就是战争暴发的边缘了。 裴靖东下班回来,吃着郝贝做的饭菜就有点不对味,一个菜油了,一个菜咸了,还有一个淡了…… 孩子们吃的饭菜倒是都没问题。 郝贝有专门给孩子们做的饭菜,她跟裴靖东则是吃另外三个菜的。 这么一桌子菜,裴靖东就没吃两口,今天工作也不是很顺利,这边回到家里,就觉得郝贝看他的眼神也怪怪的。 孩子们吃完饭,裴靖东就让展翼来接他们出去散步了,这边屋里就他跟郝贝了,就问:“今天发生什么事了吗?” 郝贝知道自己跟裴靖东在裴红军的问题上总是生气,所以尽量的不想提这事儿,也是忍着的,你知道她要是忍着不说话,那得多难受吗? “我不想说,你最好也别问。” 真是的,一说肯定要吵架的,郝贝都可以想像得到的,吵来吵去也挺伤感情的。 可是裴靖东就不爱这样,你有问题你就说是吧,你不说我怎么知道问题出在哪儿了啊? “郝贝,我再问你一次,今天到底发生什么事了,你最好赶紧的说。”这位也是个脾气不好的主,这现在为了郝贝都改了不少的。 婚姻就是这样,郝贝觉得她为了这个家付出了很多,很多…… 可是裴靖东就没有付出么?不见得的。 什么事儿都是相互的,就跟俗语说的那句一个巴掌拍不响的意思差不多。 郝贝就把厨房里的收拾工作也放一边了,解了围裙,深呼吸一下才开口道:“裴靖东,我本来是不想说的啊,可是是你逼我说的,那我就说了……你别后悔的。” 裴靖东挑了下眉头,这是几个意思?难道发生的事儿跟他有关的? 不会吧,方柳已经让塞上飞机送到非洲去了,就是回来一时半会也回不来的吧…… “呵,好,你说,我听听……”呵笑一声,等着郝贝的后话。 郝贝真是忍了又忍的,最后还是说了。 “裴靖东,今天我带万雪去你爸的病房,然后万雪扑上去就撕扯你爸,就说你爸是坏人……” 裴靖东怔了怔,然而脸色骤变就成黑的了,哑声问郝贝:“你什么意思?” 郝贝耸耸房:“我也想问问你这是什么意思呢?” 裴靖东这就火了:“郝贝,你不会是说我爸把万雪给强奸了吧,你也不用脑子想一想,他都那样了,可能吗?” 郝贝也觉得不可能的,可是问题是万雪怎么会扑上去就厮打裴红军呢? “那我就不知道了。” 郝贝说这个不知道,也是真不知道,并不是嘲讽或是其它什么的,可是听在裴靖东的耳朵里,都变味了的。 裴靖东那额头的青筋都鼓起来了,这要是别人说这话,他能一拳头砸上去的,可是说这话的是他媳妇郝贝,他是不能打,可是心里窝火的厉害。 “郝贝,你不该这样说话的。”真的不该这样,虽然裴红军是做过错事,可是都病成这样了,你这样说一个病人,而且还是你公公就对吗? 郝贝撇嘴:“我本来不想说的,是你非让我说的。” 裴靖东眼底闪过一抹失望来,几乎是咬牙切齿的吼着:“郝贝,你就算是不相信我,那也应该相信医生的诊断吧,我爸现在就是个废人,生活都不能自理的废人行吗?你就别再往他身上泼脏水了吧。” 郝贝让吼的一愣一愣的,也是委屈的厉害,她本来不想说的,裴靖东逼着说了,现在又这样说她,她泼脏水了吗? 她说的是事实,那万雪厮打裴红军是真事,又不是她编出来的。 “哼,你们家人都能装,谁知道你爸是不是也是装的啊。”这就是个气话,吵架时就带出来的。 可是很伤人,反正是把裴靖东给伤了,那拳头都握的紧紧的,就差一拳头砸郝贝脸上去了。 都是忍着的,一个忍着没有骂更难听的话,一个忍着没出手。 你瞪我我瞪你的,就这么干瞪眼。 最后还是裴靖东受不了这个氛围,一转身摔门出去了。 郝贝这个委屈啊,坐在沙发上就抹眼泪了,这算什么啊,她不想说的,可是事儿又成这样了…… 裴靖东这儿出了门,左拐就靠在墙壁上,掏了根烟抽着,才平复了下心里的怒气。 是,他们家人都能装,郝贝这点一点也没有说错。 可是郝贝怎么能不相信他呢? 在这件事了,裴靖东是百分百的相信裴红军做不了强奸万雪的事儿的。 郝贝是个女人可能不懂这个,可是裴靖东是个男人,懂这个,裴红军那会让柳晴晴给整的,真就是废了的。 再者说了,这瘫痪的事儿,也是医院给诊断的,你看连话都不能说了,那吃了神药啊,能干强奸这种事儿? 生气归生气,有问题还得解决不是吗? BOSS大人抽完一根烟这心里就有了注意的,开着车就去易敏菊家找万雪去了。 易敏菊家里,也是刚吃过饭,万雪在客厅里坐着看电视,易敏菊在厨房里收拾碗筷的。 听到门铃响,就喊万雪去开门。 万雪乐滋滋的去开门,开了门看到裴靖东,脸上那笑容就顿住了,脸变得特别快,回身从茶几上拿起茶杯就往裴靖东身上砸去,嘴里也嚷嚷着:“坏人,坏人……” 裴靖东总算是知道郝贝为什么会怀疑了,就冲万雪这会儿打杀父仇人一样的神色和态度,要是他,他也得怀疑的了。 易敏菊听到声响也赶紧出来,裴靖东费了老大劲才把万雪的手给扭到后面,摁到了沙发上。 易敏菊在边上就劝着裴靖东:“靖东啊,万雪脑子不好使,你别跟她一般见识啊……” 裴靖东这会儿没有跟万雪计较这些,就是想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所以直接从沙发上拿了毛巾把万雪的手给捆住了,这才松手站了起来问万雪:“我问你,你为什么说我是坏人。” 万雪一副看仇人的目光瞪着裴靖东:“你就是坏人。” 裴靖东那一口气差点没上来,又问:“那我为什么是坏人?” “因为你是坏人!”万雪又是这么一句。 如果不知道这万雪脑袋有问题的,肯定得想着这故意气人的,可是就这样的节奏,你问什么,她就说你是坏人。 裴靖东这也很无力,但这事儿不能不查的。 没办法,万雪不配合,或者说万雪根本就不懂配合为何物,这就难为裴靖东又跑医院去了。 郝贝这边呢,等展翼把孩子们送回来了,也没等到裴靖东回来,这心里也是憋气呢,就想着,不回来就不回来吧…… 殊不知,这一夜,裴靖东都没有闲着的…… ------题外话------   ☆、282:夫妻相处,交底了! 裴靖东干嘛去了?喝酒买醉? 不! 如果是一年前的裴靖东,真有可能一生气就出去买醉去了,觉得郝贝不理解他,觉得这的觉得那的,但经历这一年的风雨摧残,裴靖东再也不会干这样幼稚的事情了。 他是坚信裴红军不会做这样的事,郝贝也不见得是真的怀疑是裴红军干的,可是现在,就是有人把矛头指向了裴红军,引着郝贝往这方面去想去。 会是谁? 这么做的动机为何? 裴靖东第一个想到会这么做的人物就是立,要论动机,方柳的动机最大。 可是方柳被他的人送上飞机的,医院里郝贝也是常去,如果遇上方柳也不会不说,再加之万雪对他的态度也的确会让人误会的。 不说别的就说万雪见到他之后又打又骂的说坏人这样那样的,要是个不知情的可不就以为裴靖东是个登徒子了么? 然而,这里面都是事,裴靖东要是不把这些弄清楚了,早晚他跟郝贝之间还会因为这些未解的问题而争执起来。 吵起架来多伤感情啊,今天她可以说你们家人都这样的人,明天就可以说他裴靖东也这样的人。 他实在是厌烦了这样的争吵,所以用实际行动表明证明在这件事上,郝贝是错的,还是他是错的。 从万雪那儿出来,裴靖东也没有回家,直接就往医院里去了。 走进裴红军的病房里时,才发现护工没有在。 干的时间长了,护工也是摸出门道来了,以前的确也是尽职的,最近是有点心不余力不足了,可是给开的工资高啊,他不能没有这份收入,所以开头是混水摸鱼提心吊胆的,到现在就是打着回家看下女儿的幌子,回家里睡都不爱来医院里候着了。 裴靖东进站,坐在裴红军的病床前。 裴红军还没有睡,脸憋的有点红,大概是想小解或是大便的样子,就那样双眼中带着祈求的往门口看,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裴靖东没看出裴红军的难受来,就这么双目如炬的看着眼前已经瘫痪了的父亲,是怎么也不相信父亲能是装出来的,再次在心底确定自己的想法后才开口。 “爸,我跟郝贝又吵架了……”就这样开头,讲他跟郝贝如何吵架,是因为他这个父亲吵架的。 裴靖东就说的特别的伤感:“爸,我爱她,可是你是我的父亲,她不该这样说你,万雪的事,不是你做的对不对?我相信我的父亲不至于连个瘫痪都是装的对吗?” 裴红军那老脸憋的真都快紫了,他这两天吃饭上顿不接下顿的,所以有点拉肚子,其实他拉过床上尿在床上很多次,可是没有一次让儿子看到过的…… 这是一个父亲的尊严,他以眼神示意裴靖东走。 可裴靖东就守在这儿,还跟他说话,听儿子说跟郝贝吵架了,还是因为他,裴红军那心别提有多难受了。 患难见真情这话一点也不假。 裴红军也是在自己躺病床上久了才体夫到的,以前没有想通的那些,这会儿全想通了,以前看不顺眼如郝贝,这会儿在他眼里就是天使的化身。 因为天天不能说话,只能听只能看,自己在心里和自己对话,真就能悟出很多道理来的。 如果他能说话,他一定告诉儿子很多很多,但是……他不能…… 噗的一声响,一股臭味熏来打断了正在跟父亲畅谈的裴靖东,裴红军的脸上是认松,也是羞愧,放松于终于解决了内急,羞愧于当着儿子的面,他拉裤子了…… 裴靖东也是没有料到,很快意识到了,一双虎眸瞬间就红了,从裴红军瘫彻底的瘫痪了之后,他其实来的很少,每来一次心中就痛一次。 父亲在每个人心中都像是一座高高的大山一样,裴靖东不想眼看着心底那座巍巍高山塌下去,可是当裴红军的秘密被揭穿的那一刻,裴靖东心中的高山就塌了,无法修复。 推椅而立,深呼吸的看着满脸尴尬的父亲,想到小瑜小曦病了的时候,他那心里恨不得替这两个孩子病。 郝贝也曾看过一个电视剧上,就是有个女人嫌弃瘫痪了的母亲很脏,可是女儿的儿子拉屎撒尿时女人却是眼底都是笑,笑着想吃吃拉拉的臭儿子,一天天在长大,郝贝就曾跟裴靖东叨咕过这事儿…… 最后郝贝总结说,那你说小孩儿的粑粑跟大人拉在裤子里能一样么? 郝贝小时候帮郝艳带过女儿,说真的,没觉得小娃儿的粑粑跟大人的有什么不同,说白了都是一个字——屎。 可是因为那是你生的,你身上掉的一块肉,你就觉得小娃儿的粑粑都能是香的,拿着小娃儿的小脚,你都会忍不住的亲一亲。 对上老人,那就不一样了…… 会嫌弃,会烦,各种的不会在小娃儿事件上出现的厌恶都会表现在对老人的身上。 这是一个社会普遍的现像,没有什么好怨的。 裴靖东是在一刻才体会出来的,当时听时觉得不可思议,不行请个保姆护工,多花俩个钱就是了。 却从来没有想到过,他遇上会怎么办? 这时候,裴靖东站起来,脑子里乱乱的,就发糨糊一样的,不知道是该去叫护工回来,还是叫护士回来,如果都找不到,那是不是他要亲自上手? 如果这会儿躺在这儿的人是他的妻子郝贝的话,他会毫不犹豫的自己上手,不假他人之手,如果是裴靖东两兄弟的话,他还会考虑下找郝贝来弄…… 是裴红军的话,他要怎么办? 完全就想不出来,一下就懵了。 裴红军那边拼命的摇头,要不说犯人都是尊严呢,更别说是裴红军了,他也有他想撑着的面子,拼命的摇头看向门口,就是想让儿子出去的。 可是他说不出来话来。 裴靖东站在那儿愣了有一会儿,猛然间醒神,摁了护士铃…… 值班护士来了,一听说是拉了,就把裴靖东一个通的训:“你们怎么给人当家属的啊,这病人我们每天早上都要给他换衣清洗,我们是护士不是护工,拜托你们请不起护工自己护理成吗?” 虽然你是特护病房,可这种护理工作也不在护士的工作范畴,偶尔给弄一次还成,这都快成家常便饭了,护士自然不会有好脸色了。 这边训完裴靖东就说了:“还愣着干嘛啊,赶紧的衣服脱了清洗了,然后我去拿新的铺盖去。” 等护士训完人走了,裴靖东伸手去掀裴红军身上的被子,心中有点挺不是味的…… 也没想着找别人了,摊上了就自己上手吧,再脏想想这是从小到他给带大的父亲,那也没有什么不可以的了。 然而没有伺候过病人的,是不会理解其中的痛苦。 就算你心里没有一点芥蒂,病人心里会有,裴红军就一个劲的沉着身子,不让裴靖东碰他…… 裴靖东那脸也让这气味呛的够呛的。 气急了就冲着裴红军吼:“这个时候了,你还逞什么能啊,我是你儿子,你怕什么啊?” 裴红军让吼的眼泪都出来了,正因为裴靖东是他儿子,他不才想让儿子来伺候的。 过程有点惨,裴靖东几次都干呕了起来。 最尴尬的还不是这个,而是裴靖东把裴红军弄到浴室里给洗了个澡后背出来,人家护士抱着铺盖和新的病号服在外面等着呢。 然后就是跟裴靖东一起把伺候把裴红军的床给弄了,又给换上衣服。 这男女有别,一男一女伺候个男人,这感觉别提有多怪了,过程中裴靖东那脸都是黑了红,红了黑的。 护士倒是落落大方,在人家眼里,这是无男女无性别之分的患者,还提醒着裴靖东导尿管一会得换一个这样的…… 这个尴尬无比啊就别提了…… 好不容易收拾利索已经是两个小时后的事了。 病房的门开着,窗户也开着,喷了空气清新剂,但那昧道实在还称不上美味,香和臭的结合那味儿你去想吧…… 裴红军眼底都是红的,就是失声,不然的话准能呜呜呜的哭出声来的。 临老了这一刻才是悔啊,说不恨是假的,可是更恨的是自己。 就刚才裴靖东给他说的那些,他其实一点也不怪郝贝的,是他自己做的不好,也难免郝贝会误会,可是裴红军自己都不知道万雪为什么会上来就打他…… 那一天…… 裴红军心里想什么,裴靖东不知道。 可是裴靖东心里却是有自己的思量的。 这个医院里,肯定有双眼晴,时刻的盯着他的…… 这双眼晴是谁?医院里认识的人也有限,无非就是秦汀语或者柳晚霞。 思来想去去找了秦汀语。 大晚上的,秦汀语看着站在病房门口的裴靖东,就有点受宠若惊的,她这会儿都不肖想裴靖东了。 可是看到这个男人站在门口,高大挺拔的身姿还是让她的心有点小小的沸腾了,笑的可欢腾的把裴靖东往屋里让。 “裴哥哥,你来了,快进来坐……”秦汀语这么说话时,就盯着裴靖东拢起的眉头看,暗自思量着裴靖东来找她会有什么事? 秦汀语就是再笨也知道不可能是好心的来看她的。 她最近可老实了,什么也没有做,如果真要论做了什么,那也只有白天跟郝贝说的事儿。 可是白天的时候郝贝那样子就不像是往心里去了的,难道真往心里去了? 秦汀语那皮都绷的紧紧的了,不等裴靖东问,自己就招了。 “裴哥哥,我知道你想问我什么,我都跟你说,全给你说,你先进来听我说吧……” 裴靖东没说话渡了几步进来,秦汀语让座他都没坐的,就想听听秦汀语怎么说的。 秦汀语就把白天遇见郝贝跟郝贝说的话,都跟裴靖东学了的。 这几乎就不用裴靖东再问什么,秦汀语就一五一十的说了。 就说万雪出事的案发地点就是裴红军的病房里,事儿谁做的,秦汀语也说了,就是方葵做的…… 你说方葵得多变态! 秦汀语怎么知道的? 是方葵事后跟柳晚霞说的闺房话,这走了柳晴晴,秦汀语就是个包打听了。 她跟柳晚霞的病房住的又近,所以只要那边一有动静,她就得行动,那方葵的变态事儿,她也听得不少。 不过秦汀语也是捡着跟裴靖东说的。 这就跟钓鱼一样,这诱饵放下了,就看那条鱼上钩。 秦汀语喜欢方葵么? 不喜欢。 恨方葵么? 恨方葵。 可是想让方葵死吗? 不想。 所以只说了该说的,不该说的就没有再说…… 裴靖东知道秦汀语有所隐瞒,也不愿意多问,知道是方葵就好办了。 但这话他也是得求证一下的。 转脸回了裴红军的病房。 就跟裴红军说了:“爸,我问你的话,希望你能认真的回答我,如果不是,你就摇头三下闲,如果是,你就摇头一下,可以吗?” 裴红军摇头一下。 这就是行了的意思。 裴靖东就开始问了。 “昨天郝贝带万雪上来,万雪打你了?” 裴红军犹豫了下,眼底是一片苦涩的,不怪万雪打他,活该啊!最后摇头了一下。 “那在昨天之前,一周前你还见过万雪对吗?” 裴红军这下更是犹豫了,看着裴靖东的眼里起了一片水雾,摇了一下头,就当裴靖东以为这就答案时,裴靖东又连摇头了三下。 “万雪是被方葵给糟糕的对吗?”裴靖东又问。 裴红军这次的反应跟上次一样,摇头一下,又是三上,你根本就分不清是不是真的了。 郝贝这边晚上睡觉总是醒,吵架了生气了,她的心也没宽到闷头就睡。 过后想想,自己要是忍着不说就好了,这又生上气了,真是过的烦了…… 也不知道什么时候睡着的,醒来时东方已经乏起鱼肚白,缩在被窝里不想起来,可是看这天儿该起来给孩子们做早点了。 易敏菊是犹豫了一个晚上,到了天亮跟郝贝去的电话。 郝贝起床就接了这个电话,易敏菊就是问问郝贝跟裴靖东怎么样了? 这话问的郝贝惊觉有事儿?裴靖东这一晚上都没回来的? 易敏菊这话? “易姐,你要有事儿你就直接跟我说,没事的……什么事我都能承受得住的。” 易敏菊就把裴靖东昨天是过去,万雪又打了裴靖东的事儿跟说了。 郝贝挂上电话,脑海里还是回响着易敏菊的话,易敏菊就是劝着郝贝的,万雪横竖也就这样,这事儿就别追究了,不管谁对谁错,别影响郝贝跟裴靖东的夫妻感情就成。 易敏菊现在真是悟出点道理来,珍惜眼前人。 就跟她跟王二德在一起时,开头就是带着目的,而后真到怀了这个孩子,无关乎爱情,那是一种责任,既然走到了一起,不管起初是不是美好,过程和结局我们得向着美好的来。 所以才劝着郝贝的。 裴靖东这儿,陪着裴红军呆了一个是晚上,说了很多话,大多说的都是小时候的趣事儿,一直说到裴红军睡着了…… 他一个人就睡边上的陪护床,等早上又楼下买了点早点,喂裴红军吃完了,才回的家。 本来今天早上还有早会,可是他想先跟郝贝谈谈。 方葵的事儿,早晚要解决,但方葵太狡猾了,就那纸精神诊断,你就是想给他治点罪,都是没法的,这太会钻法律空子的人,真的很让人头疼。 回到家时,郝贝刚要送孩子们出门,夫妻对视,都看到对方眼下的青色,可见这一晚上谁都没有睡好的。 郝贝这个委屈啊,一晚上没见人,真的会担心的…… 担心他会不会出去喝酒了,或者出去开车会不会带着怒气,会不会出事啊? 真就是睡不着时,全想得这些,如今看着人好好的站在眼前,就特别的想哭…… 这不好好的么?早知道好好的,她还担心个什么劲儿啊? “爸爸,你加完班了啊?”裴瑾瑜如是的打着招呼,昨天孩子们回来时没见裴靖东,就问郝贝,郝贝就是说裴靖东加班去了。 裴靖东愣了一下,看向郝贝。 郝贝赶紧冲他挤了下眼,难道让她跟孩子们,吵架了,你们的爸爸说了家出走了? 裴靖东会心一笑,这萦绕在心头那点阴去,全都烟消云散了,剩下的就像是这窗外的蓝天白云一样美好的心情了。 “是啊,走,爸爸妈妈一起送你们上学吧。” 裴黎曦很酷的没有任何表示,对着裴靖东点了下头,率先往外面行去。 裴瑾瑜很开心的拖着了的手,又去拖裴靖东的手,小娃儿就喜欢爸爸和妈妈一起着实他上学,可以显摆啊,别的同学都只有一个人送,他就可以有爸爸妈妈一起送…… 郝贝拧了下秀眉跟裴瑾瑜说:“小瑜啊,爸爸加班一晚上了,让爸爸先休息,等下次再一起送你好吗?” 裴瑾瑜是标准的妈奴,很听郝贝的话,刚要表示同意,裴靖东就开口打断了。 “我去送他们,你去睡会。” 这话是对郝贝说的。 郝贝白了他一眼:“我又没加班,我睡什么觉啊?” 裴靖东笑了笑,眼底的疲累一扫而空:“那一起送吧。” 裴瑾瑜看看爸爸,又看看妈妈,囧囧的说:“要不你们一起睡吧,我跟哥哥自己去上学。” “不行!” “不行!” 这边夫妻俩几乎是异口同声的说了这两个字。 “哦,那走吧。”裴瑾瑜耸拉着脑袋想,到底什么时候他和哥哥才能独立的自己去上学啊?他们班上都有同学自己坐公交车上学的了…… 送孩子进校园时,裴黎曦终于忍不住跟裴靖东说了句悄悄话。 是单独跟裴靖东说的。 等孩子们进去了,郝贝就问裴靖东:“小曦跟你说什么了?” “让我跟你回家睡觉。”补眠,裴靖东认真的回答。 郝贝却是脸上一红,眼晴一翻看着裴靖东觉得这男人在耍流氓。 裴靖东这可正经了,裴黎曦的原话是:“爸爸,昨天晚上你没回来,你们的卧室亮了一晚上的灯,妈妈肯定也没睡好。” 那裴靖东就自动理解中孩子让他们补眠,这可真没别的意思的。 “昨天晚上我没回来,你是不是睡不着了啊?”裴靖东就脸皮厚的往郝贝跟前凑,夫妻哪有不吵架的,这能和好就成,而且他打算以后都不吵了的。 “……”郝贝脸上臊的慌,又觉得委屈,这低着头快步就往前走。 裴靖东本来带笑的脸看到郝贝头一低,就觉得要完蛋,他可不想惹媳妇儿哭的啊?一个快步上前,拖住郝贝的手拉回了怀里,抬起她的下颚,就看到那泪珠子都快掉下来了,心瞬间就是揪的紧紧的。 “郝贝,我错了,都是我的错,我不该跟你吵架,我以后再也不跟你吵架了你别哭行吗?” 郝贝本来没想哭,想忍着,可是忍不住,眼泪哗哗的掉,就控诉着:“你昨天吼我了?” “我那是着急,以后不会了。”“那你还摔门就走了……” “那是我不对,以后也不会了。” “那你知道你走后,我担心你吗?”郝贝抬眸对上男人的眼晴,看到男人眼中的疑惑,心中更是委屈了。 “我担心你是不是去喝酒了,是不是开车情绪不好,别出事了……”郝贝一字一句的说着,眼泪越流越凶。 裴靖东这心哟,别提了,煎熬死了。 粗粝的大掌摩挲着郝贝的俏脸,无限柔情的哄着:“好老婆,全是我的错,要不你打我吧……”不要脸的握着郝贝的手就往自己脸上招呼。 这还在学校门口呢,影响超级不好的。 可是裴靖东就这样不怕羞不怕臊的跟郝贝腻歪着。 郝贝脸红红的,赶紧往后退,低吼着:“裴靖东你再这样我不理你了啊。” 裴靖东这才收了手,把郝贝的手贴在他的脸上,另一只手圈着郝贝的腰喃喃着:“老婆,我保证以后再也不这样了,我昨天没有去喝酒,我是去查你说的事情了,然后也有了点结果,你要想听我就说给你听,你要觉得烦,我就不说行吗?” 郝贝其实真的很烦听到跟裴红军有关的任何事,在她的心里,裴红军就是那种在女色方面很乱的男人,就是个渣男。 即便现在是个病了的老人,她也没法可怜的起来。 可是裴靖东这样真诚的想跟她解释,总不能俩人一遇上裴红军的事儿,就这样吧…… 所以还是点了头:“好,你说我就听,你说我就信。” 有时候真想闭上一只眼,不管好坏,你说我听着就成了。 裴靖东知道郝贝的心思,带郝贝上车,开了一段距离,到了一个比较安静的地方后,才跟郝贝说昨天晚上发生的事儿…… “是方葵做的?方葵他为什么要这样啊?万雪又没有得罪他的?”郝贝知道是方葵干的这事,真是恨不得撕吃了方葵的。 裴靖东伸手拍拍郝贝的肩膀就说着对付方葵不是那么简单的一件事。 这事儿,就是告到警方那里,以裴靖东的估量,方葵还是有办法脱险的。 事实也就是如此。 很快,这件事儿得到了证实。 是郝贝带着裴靖东去了童达那里。 律师事务所里,童达听完裴靖东和郝贝对于万雪事件的述说,还有方葵的情况童达也是有了解过的。 最后很为难的跟郝贝说:“贝贝,你的心情我可以理解,但就如东哥所说的一样,方葵就是在钻一个法律的空子,上次的事件就可以看得出来,他的那纸精神报告很占优势,这次你即便是把万雪的事儿捅开了,结果还是不容乐观的……” 方葵把秦汀语和柳晚霞打成那个样子,结果如何了? 法律上,精神上有问题这种就是属于无民事能力行为的人,而方葵这种,精神鉴定为间歇性的,法院在审案子的时候也会考虑当事人在从事这个行为时,精神是否正常,这个精神是否正常不是那么容易判定的,一般有这种情况的,大多是无罪释放,最多勒令送到精神病院去做治疗…… 郝贝这是第一次这么痛恨法律,明明知道坏人是谁,可就是没有办法把坏人给绳之以法了。 “贝贝,你别急,这个事情我会跟着的,然后你先出去喝杯咖啡,我跟东哥商量点事儿……” 童达说罢,摁了桌上的专线,让秘书来带郝贝去休息室里先坐会儿。 郝贝跟着秘书一走,童达就看向裴靖东:“东哥,你是有什么话不方便当着贝贝的面说么?” 裴靖东的确有话不方便让郝贝知道的。 可是不代表他可以让童达知道。 看裴靖东不说话,童达也知对方是不信任他,于是抛出诱饵来。 “东哥,有件事你可能不知道,我也一直在关注方葵,然后也发现了点问题,你看看这个……”童达说着把一份文件放到裴靖东的跟前。 裴靖东打开文件,看着上面的列举的那些都特别的吃惊。 方葵最近三个月总计去看过裴红军十五次,平均每个月五次,比裴靖东都去的勤,裴靖东几乎是没事的话就每周去一次。 裴靖东的脸有点黑,童达到底是在调查谁的? 童达看出裴靖东的心思,就直言不讳的开口说了:“东哥,你放心,我对伯父一百个放心,只是方葵起初的心思是在丁家的矿产上,所以我不得不多关注他一下的……” 也就是这么一关注,才发现了方葵似乎对裴红军很有兴趣。 童达一直都想不明白,裴红军这一个瘫痪了的老头,有什么值得方葵如此关注的? 不光是童达想不明白,裴靖东现在也想不明白了,今天他问万事的事儿是不是方葵做的时候,他爸的答案到底是哪个? 总计四下摇头,很明显开始是,后来又是反悔的不是! 这其中肯定有问题,至于什么问题,裴靖东一时半会还想不明白。 童达以为他这是交换来着,给裴靖东说了一个他这边的消息,裴靖东就能把他那个不愿意当着郝贝说的话说给他听了。 却不曾想,错估了裴靖东的信用度啊。 “裴靖东,我都跟你说了,你不跟我说么?”童达眼看着裴靖东要走了,就有点着急。 裴靖东瞥了一眼童达:“我跟你说什么?” 童达傻眼了,就说啊,那我刚才跟你说了,你不跟我说你这样不地道的。 裴靖东白了童达一眼,丢下两个字:“幼稚!”当这是小孩子过家家呢,还交易呢? 童达这个急啊,他不关心方葵什么事,可是却关心方葵会不会害郝贝的。 “喂,裴靖东没你这样的啊,你还是不是个男人啊,怎么能这样说话不算话的。” 裴靖东站在门口回望童达,其实挺感激童达这么守护着郝贝的,虽然是因为丁老爷子的嘱托才这么维护着郝贝的,但是裴靖东依然感激。 “童达,我很感激你对郝贝的呵护,可是你别忘记了我是郝贝的丈夫,我也会维护我自己的妻子。” 童达可不相信裴靖东这话的,直接就调侃道:“我是怕你选择困难症啊!” 裴靖东深深的看了一眼童达,直接转身去休息室找郝贝回家。 这事儿却是落在裴靖东的心底成了一个疑团,一个未成形的猜测隐隐的想要成形时很快就让他给否了,不会的不会的…… 殊不知,童达的办公室里,裴靖东和郝贝走了之后,童达又拿出了另一份文件,仔细端详着上面的内容,裴靖东能想到的,童达也想到了,可是裴靖东不敢做的,童达敢…… 所以才会有了那句选择困难症的话扔出来,就是想看裴靖东是个什么态并。 事实证明——童达不看好裴靖东,很不看好。 当初老爷子走时,把郝贝托咐给童达时就曾说过:“童达啊,我担心贝贝过的不好,我不看好裴家的人,不是偏见,而是裴家的品性不好……要是裴林的后代也就罢了,偏偏是裴森的孙子,所以不放心啊。要论这基因,还是老苏家的好,可惜就莫扬一个男娃儿,又不得郝贝的心啊。” 现在童达认同老爷子的话。 当初老爷子是不想让郝贝为难,所以才放手,因为老爷子知道了解郝贝,这姑娘倔强,就跟当初恋陆铭炜的事儿一样,如果不是撞了南墙,那也不会死心的。 所以老爷子走了,成全你们,你要幸福,我默默的祝福,要是不幸福,那死心了,这事儿也就解决了。 童达其实一直在给方葵制造不同的麻烦。 方葵就是知道童达一直在这样做,对没有对郝贝出手的,要说不肖想丁家的矿产那是不可能的…… 这就是琢磨不出来个所以然来,才一直情绪不稳的变态的折磨一个又一个的。 这会儿表面上你看着他老实了,专心的等着儿子出生了,那儿子却只是个烟雾弹,最终的目标还是丁家的矿产。 童达给方葵的麻烦,方葵也不见不得不知道,只不过当是小打小闹小考验了。 要说方蔷薇现在最信任的人是谁,非方葵莫属了。 这会儿住的这套别墅就是方葵给提供的,方葵自己平时也会过来给丁方买点东西,怕方蔷薇不会带孩子,还请了两个保姆去医院专门照顾丁方。 得到丁家矿产的捷径就是像裴靖东一样娶了郝贝。 可是方葵一直没有出手是有忌讳的。 一是郝贝讨厌她,二来郝贝是方蔷薇的女儿这事儿…… 可是最近方葵也发现方蔷薇对郝贝的变化了,不禁生出一种念想来,也许…… “小姨,这是我让人给丁方买的玩具,你收着……还有这卡上有一百万,算是我这当哥哥给丁方的见面礼。” 出手就是一百万,方蔷薇接的欢实,有吃有喝有依靠的感觉让方蔷薇顿感一身的轻松,不用为生计奔波,不用提心吊胆的东躲西藏,这样安稳的生活,方蔷薇很满足了,也的很安心。 “阿葵,你放心,晴晴要是能躲得过去,孩子生下来准保没问题,你看丁方就知道了……” 方蔷薇为什么接的理所当然,因为她以为方葵提供她优渥的生活条件,就是担心柳晴晴生的儿子有问题。 一个男人对子嗣的在乎,方蔷薇是可以理解的。 方葵笑了笑,吃着方蔷薇亲手做的菜,算是默认了这个事儿。 过了好一会儿,才说了一句:“小姨,贝贝妹妹最近也没来看你啊。” 方蔷薇本来吃的好好的,因为这一句话,脸色就不好看了,讽刺地道:“别提那个白眼狼了……” 说起郝贝就倒味口,反正看一个人不顺眼了,那就各种埋汰对方。 方葵好笑的看着方蔷薇就说:“小姨,你以前对贝贝妹妹可好了,到底是她做了什么错事让你这样……” 方蔷薇顿了顿,就没想说实话,郝贝不是她女儿这事,方蔷薇不想声张的,说出去她也没光荣到哪儿去,毕竟当初为了郝贝还忽略过亲生女儿呼小筠。 方葵要是想套话,那有的是法儿。 就劝着方蔷薇,不看别的,你看着郝贝那身价,你都不能得罪这么有本事的女儿不是吗? 方蔷薇对郝贝的钱喜欢不? 喜欢的紧,可是郝贝把话都说绝了,她再喜欢郝贝的钱还能上手去抢啊。 “小姨,要不我说呢,便宜裴靖东那小子了,我听丁念涵说丁老爷子留下的财产富可敌国呢,你怎么就不能跟贝贝妹妹搞好关系呢?” 方蔷薇心里泪啊,当初就是一门心思的恨,到现在都恨的。 当初也没有人跟她说这些,猛然间听方葵这样说了,方蔷薇心中其实有点后悔的,可是后悔也拉不下这个脸来。 讪讪的说着:“没用了,我现在也不求着她了……” 方葵这心里有底了,没有人嫌钱多扎手的,方蔷薇也是个俗人啊。 这心里有谱了,隔三差五的方葵就送些东西过来。 都是贵重的,方蔷薇以前生活也不差,后来拮据过一些时间,现在丁方的医疗费也是一笔大数目。 虽然有方葵的接济,难免也有接济不上的时候。 主要方蔷薇这脑袋让门挤了,还挂着呼小筠的。 有钱了还爱给呼小筠,就是想着给呼小筠点钱,呼小筠能少恨她着点。 呼小筠这人,沾上毛都能变猴的人,那还能不要这钱么? 要,为什么不要? 给钱时,笑着接,不给钱有事找她,人家躲的远远的,就是专治方蔷薇这号人的。 这样以来,方蔷薇对金钱的需要就更大了。 她本身没有任何投资或是收入的,光靠着方葵的接济,还要贴呼小筠的,这向方葵伸手的次数就越来越多了。 第一次不用伸手人家就给了一百万不是,第二次她伸手,又收了一百万,第三次也是如此。 这就心里许的大方了…… 许着给呼小筠换辆豪车来着的,呼小筠现在开的车是熊姿给配的,一百来万的车,其实够了的。 不过是无意的在方蔷薇面前抱怨了下朋友们嫌她的车配置低,说有款新上市的什么车子三百来万给她的气质可配了。 呼小筠就跟方蔷薇说:“妈咪,我要自己赚钱买这辆车,要是明天早上一起来我的账户就多了三百万,那该多美好啊,不过那也不可能,除非是圣诞节了圣诞老人送我的不袏不多,可是我这运气从出生就比别人差,买彩票都没中过的……” 话说到这份上了,说的特可怜,方蔷薇就心里跟让猫抓了一样的,就非想当一会圣诞老人不可。 那她没这个钱,就要管方葵要。 方葵也这就是挖个坑等方蔷薇往下跳呢。 开门见山的跟方蔷薇说了:“我小姨,你想跟小筠妹妹搞好关系就得比熊姿有钱,你看熊姿多有钱,长那样小筠妹妹跟我姨夫都哈着她的……” 方蔷薇这也是感受到金钱的魅力了,以前有多清高这会儿就有多世俗的。 方葵趁机就说了:“小姨啊,你说我要不是我妈生的该有多好,那我就能娶贝贝妹妹了,小姨对我跟亲儿子一样的好,我没了妈妈,以后肯定孝敬小姨的。” 方蔷薇那眼珠子动了动,郝贝的钱啊…… 郝贝从刚开始的一处土妞到现在身价多少都不知道,听小筠说郝贝最近换了辆车,好像五百多万的,方蔷薇对这个没有概念,全是听呼小筠叨咕的。 “胡说,你怎么可能不是你妈生的呢,不过郝贝现在跟裴靖东感情还不错吧。”方蔷薇就侧面打听着,看看有没有这个可能性的。 方葵就把裴靖东跟郝贝最近吵架的事儿给说了,方蔷薇一听还是裴红军的事儿影响的,那心底的把握就更大了。 跟方蔷薇就交了底的:“阿葵啊,小姨把你当自己人才跟你说这话的,你心里知道就行,可别乱说啊……” ------题外话------ 文估计在三百万字前后结局,不爱看就别看了,到结局你来点最后一节看或不看都成,这么下去催出个烂尾的结局可真别骂我,本来就快结局了,该到时就会来,今天一看评论我都想直接扔个结局上来得了,想想编辑没上班,我忍着没请成假……   ☆、283:郝贝知道生母是丁柔后 方葵的眼底闪过一抹得逞的笑意,手抻进口袋里悄然的摁了录音笔开始键,这么久的策划就是等方蔷薇这交底的话呢。 “小姨,看你说这话,你是我亲小姨,你不让我说的秘密,我能乱说么?” 方葵安抚人的本领也是强的,方蔷薇轻易的就信了,张嘴就来:“小葵啊,其实郝贝不是我女儿。” 方葵瞪大双眼,里面写满了惊喜的问:“小姨,你不是在骗我的吧,郝贝不是你女儿是谁的女儿啊?” 方蔷薇叹了口气,悠悠的开口:“郝贝是郝政国跟丁柔那贱女人的女儿!” 方葵如遭雷劈似的愣了下,觉得有点不可思议,上一辈的人,他调查过的,丁柔不像是那种会背着丈夫偷情的人啊…… “小姨,这话可不能乱说的啊,那丁柔是秦立国的妻子,怎么会跟郝政国搞在一起的,那郝政国不是跟你谈恋爱的么?” 方蔷薇撇嘴一脸不屑的神色:“小葵啊,这女人心海底针,这你就不懂了吧,你知道丁柔的墓碑边上一个无字形碑埋的是谁么?” 没等方葵再问,方蔷薇就说了,就说自己当初有多傻啊,根本就不知道丁柔跟郝政国有一腿这样那样的…… “那小姨,你说这话到底有什么依据啊?” 方蔷薇冷笑一声,声音里都是浓浓的恨意:“需要什么依据,是郝政国那负心汉亲口跟我说的。” 方葵没再问下去了,因为方蔷薇下面的话就全是骂人的话,他也不爱当垃圾桶让方蔷薇发泄的。 这边得了重要的消息,给方蔷薇的奖励自然不会少了的。 直接就说了:“小姨啊,那这样,我给小筠妹妹打个电话,她喜欢什么车,我让公司买了直接给她送去,到时候走公司的账,你看行吗?” 方蔷薇的坏心情,因为方蔷薇这话瞬间就好了起来,觉得这个外甥真没白找回来了。 送方葵出去前,还嘱咐了一句:“小葵啊,那郝贝眼高手低的,我怕她看不上你啊,再说你跟柳晚霞母女的事儿……” 方葵诡异地一笑说:“小姨,你放心吧,我自有打算,这事儿不急,我先去接小筠妹妹去看车去,要不小姨你一起去吧。” 方蔷薇现在身体不如从前了,有歇晌的习惯,就说不去了,让方葵照顾好小筠。 方葵点头出了门,上了车就跟呼小筠打电话。 “表妹,出来一起看车吧。” 呼小筠那边笑的有点贱:“表哥,你这是得手了?还是发大财了啊?” 方葵哈哈大笑的点头:“差不多吧,说好的,你帮我,你也不会吃亏的,三百万的车子随你挑。” “好勒,那我可不客气的了。”呼小筠挂上电话,对着电话骂了句:“白痴,当别人都跟你一样白痴呢。” 呼小筠在家呢,也是刚吃过午饭,拿了包包,跟熊姿说了下,就往外走了。 丁念涵站在阳台前,看着呼小筠的车了开出去,拿出手机就给郝贝拨了个电话。 “郝贝啊,你最近小心着点,我看呼小筠跟方葵似乎搞一起了,肯定没好事的。” 郝贝这边挂上电话,真是想拿刀剁了方葵的心都有了。 方葵方葵就是个人渣中的战斗,不剁不快人心的。 可是想剁方葵就如裴靖东和童达说的那样,真不是一件易事,除非杀人不犯法,但那又是不可能的。 郝贝是打算从方葵的公司这方面入手的,现在还在筹划阶段,并没有真正的实施起来。 这也幸亏是丁念涵给郝贝提前打了个电话的。 郝贝接到方葵一个电话,说是有件礼物送给郝贝。 郝贝不待见方葵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了,所以不愿见方葵,就说了:“方葵我对你的冖物一点兴趣也没有,就这样,挂了。”实在不爱跟这样的人打交道,挂了电话就把方葵的号码给拉黑了,心想惹不起姑娘我躲得起吧。 可是方葵想把这个秘密给捅破了,郝贝不出来见他那就不行。 所以给郝贝发了一段语言信息。 郝贝一看是个新号码发来的,语音消息,就听听呗。 点开听了,里面是方蔷薇的声音。 “郝贝不是我女儿……”就是方葵开头跟方葵交底的那几句话。 而且是方葵问的那句:“那郝贝是谁的女儿?” 这之后就是方葵带笑的声音了。 “贝贝,你不想见我没关系,如果你真的对你的亲生父母都不感兴趣的话,那我也没话说了,我可以找方蔷薇给你对质,我拿我儿子发誓,我要是说一句假话,就让我儿子死无葬身之地。” 郝贝心底那点好奇心让方葵的话给勾出来了。 忽然之间想到之前秦汀语跟她说过,方蔷薇不是她亲妈这话了,那时候就觉得秦汀语是胡说八道,压根就没相信。 这一个人说可能是编的,两个人说,三个人说呢? 现在方葵也这样说,郝贝的心里忐忑着,她的母亲到底是谁? 或者说,如果方蔷薇不是她的母亲的话,那么郝政国还是她的父亲么? 一时之间,郝贝有点迷茫了,原来,她就是一个父母都不详的人。 裴靖东最近工作上有点忙,回来吃饭都没味口,更加没有注意到郝贝这心情上的变化,往往是裴靖东睡了,郝贝还醒着,等裴靖东醒了,郝贝又睡着了。 就这节奏,郝贝几次晚上都想把裴靖东给摇醒了说说这心里话,可是想到裴靖东临睡前敷衍的亲下她,说太累了赶紧睡就没了喊醒裴靖东的了。 她以为拖的时间越久,心里慢慢的就不惦记了,可是还是会惦记的。 终于没忍住,快十一点时,把裴靖东给喊醒了。 就戳他胳膊,给戳醒的。 “裴靖东,我睡不着。” 裴靖东迷糊的睁了下眼,叹气,他这一天都没闲着,大小会议,你以为开会就是坐那儿喝茶的啊,费脑子着呢。 这一天工作下来,脑袋都成糨糊了,这才几点啊就让吵醒了。 这人本来也有点起床气,吵醒他,心情就不好,可是看着老婆那可怜样,也是忍了的,就把人给搂怀里哎了下:“那赶紧睡,不睡皮肤不好。” 郝贝就是想这会儿,你能不能听听我说说心理话,她这纠结着呢。 裴靖东这儿呢,就想你天天在家里呆着,没事接接孩子买买菜看看书的能有什么烦心事儿,就赶紧的别折腾了睡吧。 “老公,我真的睡不着,你陪我说说话成吗?我……” 郝贝都要说出来了,可是裴靖东给打断了。 “老婆,我真的很累,你有什么话明天再说行吗?” 郝贝有点生气了,明天明天,现在说就不行吗? “裴靖东,我就陪我说一小会的话行吗?” 都说成这样了,可是裴靖东就是让困虫袭脑了,主要最近郝贝找他聊天总是爱晚上,要么睡觉前,要么睡得正香时,这样很折磨人的。 “老婆,你知道我白天平均要开几场会议么?你知道我如果白天一点睡觉的时间都没有么?你知道我如果睡不好,白天需要喝多少杯咖啡来提神么?” “……”郝贝让说的委屈死了,一拉脸说:“那你睡吧睡吧。” 裴靖东却是来劲了。 “老婆,你说你是个好老婆么?你是个好老婆,你不知道你老公最近累死累活是为了谁啊?” 郝贝扭了个背对男人,默默的垂泪喃喃着:“得得得,我错了我错了,你赶紧睡吧。”烦死了的。 裴靖东是真困,这话吧就没过脑就说了,这就得郝贝给得罪了。 不说了,自己的事情自己做,跟他说个屁的说啊! 这不,第二天,九点多的时候把方葵的手机又给拉白了,打了个电话过去问:“方葵,有时间的话就十点在……”约了医院里见方葵,反正今天她也要去医院给裴红军送点冬衣的。 方葵接到电话时,心里高兴坏了。 郝贝回家,把裴靖东昨天回来交待的要送去医院的冬衣给拿上,就出门了。 到了医院里先去了裴红军的病房,护工又换了一个,这次裴靖东放聪明了,直接从部队里外调了一个小战士,从农村来的一个,家里经济条件差,这照顾着裴红军还能多得一份工资补贴家里,所以小战士这干的任劳任怨,包括病房里的玻璃都给擦的透亮。 郝贝把冬衣送来,跟小战士说了会儿话,看看时间差不多了,就有点烦,明明约好的时间,要方葵不来,她就不见了…… 却在这时,方葵来了,还带着了一束花来了…… 火红有玫瑰花,九朵,由三支百合花和些许满天星点缀而成,敲了下开着的病房门,笑眯眯的看向郝贝。 郝贝抬眸对上方葵这人模狗样的,其实眼疼极了,却又要强颜欢笑的让人进来。 “贝贝,你终于肯见我了啊?” 郝贝笑笑,跟小战士说说了句话:“小天啊,你在外面帮我守一会儿,然后别让人过来,我跟方先生有些话要谈……” 小战士应了一声,就拿着MP3走出病房,站在入口处,耳机塞进耳朵里,知道人家在谈话,他就别往耳朵里听就是了。 等人一走,方葵把花放下,瞥了一眼还睁着眼的裴红军向郝贝提议道:“不若我们去附近找间咖啡厅坐下来慢慢谈……” 郝贝笑:“方葵,你是怕什么啊?约在这儿正好方便,还是你有什么不方便?” 方葵拧了下眉头,他就不喜欢郝贝这种伶牙俐齿的,你嘴巴那么厉害有什么用,还不是让人给耍的团团转啊。 “怎么会?我有什么好怕的,贝贝,你这样说就不对了,我是怕你……”这么说着就往裴红军身上看了一眼,别具深意。 郝贝坐下来开门见山的问:“方葵,你想得到什么?” “什么意思?”方葵追问。 “或者这么来说,你是想把这个消息卖给我么?那我就买,你开价,多少钱我都付。”郝贝说的大方。 方葵笑的也是恣意:“哈哈哈,郝贝你当我方葵是个穷小子么?你当我缺钱啊?” 郝贝点点头:“我还当是你什么时候改行贩卖消息了呢?那你不要钱,你的目的呢?” “郝贝,我方葵在你心里就那样的一无是处,就不是个好人吗?”方葵有点气急败坏的,他自认对郝贝从来没有动过什么坏心思,无非就是想弄到手,他发誓,郝贝要是肯跟他,他一定对郝贝很好很好…… “好人?方葵你就不配说这两个字,不是想知道我为什么把人约在这儿么?我就是想看看方葵你的脸会不会红,就想看看你的脸皮是不是比城墙还厚,万雪招你惹你了吗?你为什么要那样对她?”郝贝站起身来,狠声的质问着方葵。 方葵早知道这事儿山瞒不了我久,坦荡的承认,并笑道:“是,是我做的,我承认,可是那也怪不得我,是那傻妞一直跟着我,说喜欢我,而且你不好奇我为什么选择的地点是这里吗?” “……”郝贝扭头不语,有点后悔见方葵了。 方葵却是借着这个话茬,说着他早就想好的说词。 “贝贝啊,你真傻,我是在给你报仇你不知道吗?” “哈哈哈……”郝贝转头,就这么笑了三声,猛然顿住冷眼看向方葵,就觉得这人的脸也挺白的啊,怎么这皮就这么厚呢? “你不相信,我就知道你不信,不信你听听这个!”方葵拿出录音笔,直接递给郝贝。 郝贝拿着那份录音笔,不用猜也知道那里面的内容,她想直接把东西给摔碎了,不听的,可是心中那点好奇与不服输,让她又很想证明,就算这是方葵的圈套,她也不会上当的。 所以她摁了开始键,里面的内容开头的就是方葵发给她的语间消息。 后面的就是方蔷薇说的,郝贝的亲生父母的事情。 郝贝的脑袋轰轰作响,心房上像是有千军万马的铁骑在践踏着一样,痛的无以复加。 郝政国曾给她说过:“这是你欠方蔷薇的。” 郝贝当时一直没明白过来,为什么是她欠方蔷薇的。 如今,这录音里的内容好像给了她答案。 可是郝政国为什么没有跟她说,她也欠着秦立国的啊? 方葵伸手拍向郝贝的肩膀,叹气安抚着:“贝贝啊,这下你明白我的苦心了吗?其实我从第一眼见到你时,我就喜欢上你了,可是我知道我配不上你,所以我一直默默的守护着你,看着你幸福就好,可是我不能让你就这样被裴家父子所欺负啊?” 郝贝深吸了口气,抬头,一脸看神经病一样的神色看向方葵:“方葵,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裴家父子怎么就欺负我了啊?” 方葵就说啊,那裴红军强奸过丁柔,然后就是你的辱母之仇,你现在还嫁到这样的人家里,你说…… 郝贝就笑的特别无辜:“方葵,你怎么知道裴红军强奸过丁柔?” “……”方葵哑然。 郝贝就这样直盯相的看着方葵,等着他的答案。 这件事,外面的人是不知道,可是方葵对这些事一清二楚的,但这些是不能说出来的…… “我听柳晴晴说的。”方葵就扯了下由头说是柳晴晴说的。 郝贝点点头,柳晴晴倒是知道这件事的不二人选,挥手冲方葵说:“那我谢谢你这么为我考虑了,你不要告诉我你在裴红军的病房里强奸万雪就是为了让裴红军眼馋的,还是为了勾起裴红军的记忆的啊?” 方葵脸皮也是厚的,到了这份上,就说是啊,我可不就是为了给你报仇的么? 而且还说是闻蕊害死了丁柔。 毕竟丁柔是闻蕊的徒弟。 郝贝看着方葵是相当的无语,就问了方葵一句话:“方葵,你是不是觉得我也是万雪啊?”说罢又自己想了下,难道自己让万雪给传染了,会这么轻易的相信别人的么? “可是郝贝,你看着这样的一个强奸你母亲的人,你不想杀死他吗?你跟一个强奸犯的儿子结婚,你不觉得恶心么?”方葵觉得不应该这样的。 以郝贝的性格,怎么能这样的平静。 可是郝贝就这样的平静地回答他:“方葵,有句话我只说一次,你听好了,我嫁的人是裴靖东,不是裴靖东他爸,关于上一辈的恩怨,我不想说什么,也没有资格去评论什么,我只能是谢谢你告诉我这些,让我明白我最欠的人不是方蔷薇,而是秦立国……” 郝贝此时就这样想的,如果是丁柔婚内出轨背叛了秦立国,那么这场事件中,最伤的人不是别人,只有秦立国。 这时候,郝贝忽然很想见见秦立国…… “方葵,你走吧,我想一个人静一静。”郝贝赶人了。 方葵还有很多劝郝贝的话,可是知道郝贝这会儿听不进去,也只能是满腔怒火的离开。 只下两层楼就能到秦汀语和柳晚霞那层的病房区。 先去的柳晚霞的房间。 柳晚霞在看胎教的书,尽管她不愿意生,可是现在没法了,只能看些这样的书了。 看到方葵来,柳晚霞收了书看过去。 方葵嘴角是带着一抹笑的,走到柳晚霞跟前就是一巴掌甩了上去。 柳晚霞伸手揉了下让打疼了的左脸,苦涩的笑了下,她招惹了一个恶魔,现在想活着就要赖以这个恶魔才能生存,所以巴掌算是家常便饭了,让打习惯了,也就没有想像中的疼。 可是她总得知道理由的。 “为什么?” “呵,为什么?你还好意思问,我跟万雪的事就跟你说过,是不是你说出去的?”方葵倏地伸手,卡住柳晚霞的脖子,狭长的眸子都快能喷出火来了。 柳晚霞吓得整个人身子僵住,大口的喘着气,难受的真想这一刻就死去,她没有说过…… 所以,这个事儿,只有一个人会说出去。 郝贝这儿呢,方葵一走,她就坐在沙发上…… 乍然知道生母是丁柔时,她只想着不能着了方葵的道。 这会儿脑子里乱乱的,刚才强撑着的镇定,这会儿全都消失了,剩下的只有恐慌与焦燥。 茶几上有把水果刀,还有一盘苹果。 那水果刀的刀刃锋利无比,郝贝拿了起来,划了下果盘里的苹果,苹果就让划了一道品子吃进苹果肉里些了…… 郝贝的双眼从苹果上慢慢移开,最后停留在病床上那睁着眼的裴红军的身上。 眼前就一幅血淋淋的画面,就这把刀,如果一刀刀的把裴红军的肉给割下来,然后估计那血能把整个白色的病床给染红了吧…… 这个画面也就是一瞬间的功夫在郝贝的脑子里逞现了下。 郝贝让吓得打了个冷颤,随即一伸手就把刀子给扔垃圾桶里去了,好像还嫌这样不够一样的,又把那一盘苹果给倒进了垃圾桶里。 急急的喊了小天进来,让小天把那垃圾赶紧的扔楼下垃圾桶里去。 小天去扔垃圾,郝贝站了起来,走近一点,站到裴红军的病床前,看到裴红军眼底的眼泪,还有那她看不懂的神情。 这老渣渣眼底那泪是怕了吧,郝贝知道裴红军虽然不能说话,可是能听得到别人说话,所以刚才的话,裴红军肯定全都听到了。 郝贝眼底是一片血红,恨么? 肯定恨,真是想上手掐死裴红军的。 她这么想也这么做了,先把病房的门给关上,从里面给反锁了,然后走回病床前,膝盖跪在病床的外侧,两只手就掐着裴红军的脖子……脑海里只有一个念头,掐死这人渣就给母亲丁柔报仇的了。 郝贝的手触上裴红军的脖子时,裴红军的眼晴闭上了,其实他早就想死了,如果郝贝愿意结束他的生命,他一点也不介意的。 郝贝的手用力再用力,她看到裴红军憋红了脸时,她的手松了,看着这张脸,她脑海里映出了裴靖东那张脸,对着这样一张跟裴靖东有着几分相像的脸,她下不去手。 所以她松手了,她一松手,裴红军就睁眼了,眼中是一种惊喜…… 可郝贝松手,不是为了放过,而是想找一种不看到裴红军这张脸的方法来弄死这人。 一把抽走裴红军头下的枕头就捂了上去,她看过新闻上有这样能捂死人的。 她的身子就这样死死的压在枕头上,眼泪扑簌簌的往下落…… 好像回到了很多年前,她小时候,每次差点出意外,郝妈妈就指着她的脑袋骂:“你就是我的冤家啊,你说我是上辈子欠你的了么?这么淘,你要出事了,你让我和你爸怎么活啊你……” 还有六年前,她刀子捅了刘佳那一会,郝妈妈也是哭的都快晕了过去,指着她的脑袋骂:“还好没把人捅死,你说你要把人捅死了,你这一辈子不都毁了啊,傻啊你,好好的活着,让那对狗男女痛才是真的,你这样是想让谁疼死啊……” 身子慢慢的移动,带着枕头慢慢往下,郝贝扑在枕头上痛哭了起来…… 她想给丁柔报仇,想杀了裴红军,可是她下不去这个手啊! 小天扔完垃圾回来了,从外面就看到郝贝扑在裴红军的身上在哭,一时之间也是吓坏了,心里咯噔一下就赶紧给裴靖东打电话。 “领导你快来吧,我看到嫂子扑在老爷子身上哭,是不是……”小天是想着裴红军不会是死了吧,要不然郝贝干嘛哭成这样的。 裴靖东的电话啪的摔在桌子上,正在开着的会议也顾不得了,一边往外走一去扯着脖子上的领带,刺啦一下就把领带给扯开,甩到一边,大步流星的往外走。 很快到了医院,护士也用钥匙把门给打开了。 虚惊一场,裴红军的眼晴还是睁着的,只是脸憋的有点红。 裴靖东赶来时,小天不好意思的说了刚才他一时会错意办下的乌龙事。 裴靖东这心才算是落了地,刚才这一路,就想着父亲如果没了怎么样怎么样的…… 却没有想到,一场乌龙。 可是郝贝却是哭的跟死了爹娘一样的难过,小天在边上劝了会儿,郝贝就跟没听到一样的,继续哭…… 裴靖东这个头大啊,把郝贝抱离裴靖东的病床上,放她在沙发上,半跪着握住她的手问:“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 郝贝一直在哭,哭的很忘我,不管是小天劝,还是裴靖东劝,她就只是哭,不给你回一个字的,差点没急死裴靖东的。 这好一通的哭,一直到裴靖东把她给带回家,还是抽抽哒哒的哭个没完没了。 这真是着急死人的节奏。 到家里哭着哭着就睡过去了,裴靖东这耳根子总算是清净了一点,然后就打电话问小天,在医院里都发生了什么事儿。 小天据实以告。 裴靖东挂上电话沉思了下,蹙着眉头看着床上睡着的郝贝。 从未见过郝贝哭的如此伤心过,这从小天给他打电话开始,到现在……裴靖东抬眸看了时间,已经下午一点半了,这哭了得有三四个小时了…… 可是为什么哭? 仅仅是因为见了方葵? 方葵说了什么? 裴靖东没给方葵打电话,因为不管方葵说了什么,那肯定都是有计谋的,他如果去打电话质问,那就着了方葵的道了。 他相信郝贝已经不是一个单纯无知的丫头了,也相信不管遇上什么事情,他的妻子总是会处理好的。 单位来电话,问上午没开完的那个坐,是不是下午继续。 裴靖东揉着眉心说马上回去。 去浴室里湿了条毛巾,把床上睡着的人儿那张满是泪水的脸擦了擦,这才叹了声气骂句磨人的小东西。 语气里是难掩的宠溺之调。 想了想,又写了个字条,告诉郝贝醒来也别去接孩子们了,下午让展翼去接就成了。 这边又给展翼去个电话,交待下放学接孩子们的事儿,才安心去上班的。 殊不知,他这边刚才,郝贝就睁眼了。 她是哭累了,可是睡不着,不过是不想面对裴靖东才装睡的。 坐起来,想了又想,打了个电话给方蔷薇。 “方蔷薇,我只问你一句话,方葵给我听的录音是不是真的,你说真的我就相信,你说不是真的我也信。” 方蔷薇接到电话时大吃一惊,也在意料之中。 郝贝闭了闭眼,得到的答案证实是真的,不过她还有话要问:“方蔷薇,那你是什么时候知道这件事的。” 挂上电话,郝贝回想着方蔷薇说的话。 方蔷薇说是她怀着丁方时,失踪一个月的时间里知道的。 郝贝就明白那之后方蔷薇为什么对她不好了,原来是这个原因啊。 有些事情,再不想面对,知道了就不能装作不知道,郝贝想到也是方蔷薇对她的态度变化之后,秦立国的态度也发生过变化,那么她是不是可以猜测一下,秦立国也知道了这件事…… 还有裴靖东…… 丁杏儿送她的画作中,唯独少了一幅海神娘娘,然后…… 那些先前不明白的事儿,随着生母的真相被揭开,全都说得通了。 郝贝给秦立国打电话。 也是巧,秦立国今天要从京都回来了。 上飞机前接的郝贝的电话。 “秦爸爸,你什么时候回来啊?” 秦立国哈哈大笑:“想秦爸爸了啊,马上回去,你去接我么?” 郝贝就说去接。 秦立国也没当回事,说了几句就挂电话了。 挂上电话有点忧虑,听郝贝说话的声音有点不对劲,是感冒了,还是哭了? 要不是时间紧迫,他真想再多问几句的,可是飞机要起飞了,也提醒着让关机了的。 郝贝起床洗脸,覆面膜,画了个烟熏妆,没办法这眼晴哭的没法看了的…… 把自己收拾了下,拿着包包就出门了。 开着车去机场接秦立国。 秦立国没跟郝贝说几点到江城的,也没说坐的那个航班,可是郝贝就早早的在候机口等着了。 等了一个小时左右,才看到秦立国出来,挥着手,十分开心的喊着:“秦爸爸,这里……” 秦立国看过去,当下就乐了,这孩子就顺嘴一说,还真来了啊。 郝贝开心的跑过去,扑在秦立国的怀里,喃喃着:“秦爸爸你怎么去那么长时间啊?” 秦立国笑笑回抱了下郝贝,心情无限好。 郝贝拉过秦立国的小行礼箱,边走边说话,问秦立国给她买礼物没这样那样的聊着。 一直到车子开回大院,郝贝停好车,把秦立国送到了家,她也没有走,反倒是去厨房要给秦立国做点吃的。 “哎,你这丫头,我不饿的。” 秦立国都有点不好意思了,实在是郝贝这有点太热情了。 可郝贝坚持,不吃饭,那就弄点汤给喝下也是好的。 反正是在厨房里做上了,让秦立国先去楼下洗个澡换个家居服的。 秦立国上楼简单冲洗了下,下来就看到郝贝煮了水果茶,用鲜水果煮的,甜甜的香香的,味道还不错。 秦立国喝了两口才有机会细细的打量起郝贝。 郝贝以前是化淡妆的,今天的妆容有点浓,不太像郝贝的风格,而且眼妆有点花了…… “丫头,给爸爸说是不是谁欺负你了啊?” 秦立国这么一问,郝贝低头眼泪就滚落了下来。 一颗颗的泪珠子就这么打在郝贝的手上,秦立国看到了,愣了下,果真猜的不错,是哭过的。 “丫头,是不是裴靖东欺负你了,有什么事你给爸爸说,爸爸给你作主。” 秦立国不说话还好,这越说郝贝就哭的越凶。 站起来,走到秦立国的跟前,噗通一声就跪下来,泣声喊道:“爸爸,如果你不嫌弃我的话,以后我就是你的亲女儿,我……” 秦立国怔住,回神时,一伸手把郝贝给揽在了怀里,轻拍着她的后背:“好孩子,爸爸早把你当自己的女儿了,别哭跟爸爸说发生了什么事好吗?” 郝贝呜呜呜的哭了一会儿,才抬头问秦立国:“方蔷薇跟我说我是丁柔和郝政国的女儿,我不想相信的,可是她说是她失踪那一个月里知道的,是郝政国亲口说的。” 秦立国眼底闪过一抹晦涩,果真还是知道了。 “贝贝啊,小柔是个好女人。” 郝贝苦笑一下:“所以,你早知道了对吗?” 秦立国向郝贝坦诚他知道的过程,还说了他的那些心理纠结…… 郝贝看着秦立国,觉得秦立国太伟大了,秦立国早就知道,虽然有过纠结,但是最后依然选择原谅,这到底是什么样的一种爱?能做到被戴了绿帽却依然爱到底。 “如果是我的话,我肯定不会原谅。”郝贝平静的说着自己的想法。 秦立国揉了下她的发顶笑了:“傻孩子,我不是原谅小柔,而是相信如果这件事是真的,她一定是有苦衷的。” 喜欢一个人是因为她的优秀,而爱一个人是明明知道她的缺点,依然选择爱她。 秦立国跟郝贝讲了很多丁柔的事儿,包括那座墓碑里埋葬的肯定不是丁柔的事情也说了,那场海难,还有丁柔死亡的真相,全都告诉了郝贝。 这些本来秦立国就打算着,如果郝贝知道丁柔是生母,这些全都会告诉郝贝的。 一点也没有隐瞒的就说了。 郝贝一时之间既惊又喜,抓着秦立国的胳膊问:“爸爸,你有没有想过,也许我妈妈还没有死呢?” 不是说没有见到尸体么? 秦立国摇头:“不敢想。”不是没有想过,而是不敢想像。 丁柔如果活着,不可能这么多年杳无音讯的。 郝贝那点喜悦让冲淡了,余下的只有淡淡的忧愁。 “所以,你今天是知道这个事儿了,才哭成大花脸的?”秦立国拿纸巾拭着郝贝脸上那些污渍。 郝贝不好意思的点头,还说了她对裴红军动手的事了。 “爸爸,我觉得我很没用,真的……”没用到对裴红军这样的人渣下不去手。 秦立国拍拍她的手:“傻丫头,我很欣慰你没有真的狠心到去杀人,相信你的妈妈,如果知道你为了她去做犯法的事儿,她也不会高兴的。” 郝贝有晚饭是在秦立国家里吃的,郝贝下厨做的菜,给秦立国接风的。 裴靖东回家里冷锅冷灶的没吃的,打郝贝电话也找不到人,急得不成样,等展翼把孩子们送回来时,才知道郝贝给展翼打了电话,就是嘱咐展翼带孩子们去外面吃,她今晚上跟别人一起吃饭的。 裴靖东这口气梗在心头,不顺极了,把展翼好一通的训,自己煮了点泡面吃了。 郝贝在秦立国家里一直磨蹭着,就是不想走了。 秦立国倒也看出来了,就问了句:“要不然,今晚上你睡楼上客房吧。” 郝贝正求之不得呢。 “好啊,那个……” 秦立国看着她:“想说什么就说。” 郝贝就说了:“我暂时不想看到裴靖东,也不想让他知道我知道了这事儿,爸爸你能帮我想个好的办法吗?” 秦立国噢了一声,看着郝贝笑了起来:“贝贝啊,我很欣慰你现在已经学会思考了,虽然这事儿很不好处理,但是我相信爸爸相信你会处理好的。” 郝贝点点头,上楼去睡觉。 剩下的事就是交给秦立国了。 秦立国给裴靖东派了个活,是在邻市出差的活,几天的学习任务,本来是秦立国自己去的,这不正好找个理由把裴靖东给支走么,就便宜裴靖东去了。 打了个是话给裴靖东,说当天夜里就出发,明天就开始。 裴靖东这也没法辨真假的,接到电话就出发了。 半夜到的邻市,第二天去报道,却被告知,今天就是报道日,明天才是正式开始的,人家还说他来早了…… 裴靖东这火的不能行,就跟秦立国打电话。 秦立国顾左言右跟他说起京都之行的事儿,还说是他忙的记错了。 裴靖东这也没多想,为期三天的学习,全封闭式的,手机什么的自然就关机了,也没想到要联系郝贝的。 这也正好给了郝贝一个思考问题的独立空间。 这三天,郝贝就没出门,也没接送孩子,完全的委托给了展翼,一面都没有露,可是该面对的早晚得面对。 裴靖东为期三天的学习结束后,给郝贝打电话——关机。 然后给孩子们打电话才得知,郝贝已经四天没见人影了……瞬间就感觉到大事不妙了。 从四天前慢慢回忆起来。 郝贝扑到裴红军身上哭,方葵去见郝贝,秦立国的这些安排,BOSS大人瘫坐在车子上,呼吸都有点急促了起来,拿起手机就给秦立国去电话。 秦立国这几天心情不错,家里住了个田螺女儿,每天都把家里收拾的好好的,他回了家屋子里不是冷冰冰的,热菜热饭,还有个可心的女儿,别提有多和谐了……   ☆、284:夫妻恩爱,归来! 看到是裴靖东的号码打过来的,秦立国这心里还是虚一下的,叹口气接了起来。 “东子啊,学习结束了么?感觉如何啊?” 裴靖东这会儿哪有什么心情跟秦立国谈工作上的事:“秦叔,我跟你打电话是……” 他这没说完呢,秦立国就给打断了,就说这次的学习任务是如何如何的重要,是培养他来着这样那样的。 裴靖东几次想打断秦立国的话都没成功。 这个又急又燥的,耐着性子听秦立国把话讲完,可是脑子里想着的全都是郝贝到底去哪儿了? “秦叔,你是不是知道郝贝在哪儿?” 终于没忍住在秦立国说的口干舌燥的时候抢了话口问了出来。 秦立国一抹头上的汗,心想到底还是问了,得,也不能一直拖着吧。 “知道啊,怎么了?” 裴靖东那个泪啊,悬着的心才算是踏实了,就跟秦立国说郝贝三天没回家了。 秦立国又来一句:“我知道啊,我还想问你呢,你是怎么把丫头给惹的生气的三天都不回家的啊?” 裴靖东让质问的一愣一愣的,他哪儿知道郝贝生哪门子气的呢。 可是秦立国就训上他了,说什么当人丈夫的,你连你媳妇生什么气都不知道,你是吃什么干饭的啊? 这样那样的一通训,训的裴靖东连连道是,就问秦立国:“那秦叔你知道贝贝为什么生气吗?” 秦立国噎了一下,又回:“那是你媳妇我知道个屁的啊!就这样,回来再说,一路上让司机开慢点,顺便好好的想想你做了什么错事惹了你媳妇的了……” 裴靖东望着被挂断的电话,那是左思右想也没能弄明白哪里惹了郝贝生气了。 而秦立国这边却是早早的下班回家了。 这才十一点呢,秦立国就回家了。 这是郝贝离家出走的第四天,一个人就天天跟秦立国家里呆着,到了放学的时间点,就趴在二楼的房间里看对门展翼带着孩子们回家……每天上学放学的时间点,都这样过来的。 可心里还是焦心啊,今天是周五了啊,明天就周末了,她跟展翼说的帮忙到周五的,也就是说今天她就得回家了…… 这切菜呢,这么走神,手指倏地一疼,扔了菜刀,看着手指上的一点红,就委屈的直掉泪珠子。 觉得自己很没用,切个菜还能切了手的,想给母亲丁柔报仇吧,她又不敢杀裴红军。 秦立国自己开了门回家,看厨房里没见人,以为郝贝在楼上呢,叹口气一边换鞋一边想怎么劝郝贝呢。 这丫头倔强着呢,不知道能不能劝得住…… 就听到有哽咽的哭音传来,赶紧换好了鞋大步往厨房的方向行去。 入目的就是这丫头坐在地板上,抱着膝盖埋头在哭的样子…… “哎,丫头啊,怎么坐地板上了,地板多凉啊,怎么了?跟爸爸说说……” 郝贝抬头对上秦立国担忧的神情,哭的更凶了…… 秦立国把人给抱起来,几个大步走到客厅,放在沙发上,才注意到丫头的手上切成伤口来了,赶紧的工了医药箱给消了毒包好后,又湿了毛巾给郝贝擦脸。 一边擦一边笑:“你这样还真跟你妈妈像极了,那时候啊……” 秦立国就说丁柔以前也有哭的时候,就这样哭的可惹人心疼了,那长长的睫毛上都是泪珠子就像是晨曦中的露珠儿一样晶莹剔透的。 郝贝噗的一下乐了,她爱听秦立国讲丁柔的事儿,缠着秦立国又讲了一些。 心中其实满当当的,她的妈妈不是方蔷薇,其实挺好的。 怪不得当初在丁柔的墓地上,她看着那墓碑上短发的女人有种熟悉的感觉,原来那是她的妈妈啊…… “好了,说正事,东子估计下午就回来了,你说不想见他,我就把他支的远远的,可是他现在已经知道你三天没回家了,贝贝啊,你想好了吗?”秦立国看着郝贝的眼晴,认真的问着。 郝贝茫然的抬头,三天了么? 怎么她觉得好像过的有点快啊,她还没有想好呢,二楼的桌上便贴纸都让她撕成一条条的了,就是问着怎么办怎么办? 厮了得几千条便贴纸了吧,她也没问出个所以然来。 故而张嘴问秦立国:“爸爸,你说我该怎么办啊?” 秦立国怔了怔,叹气道:“傻丫头,你是个成年人了,不是三岁的孩子,跟随你的心不要让仇恨蒙蔽了双眼,就像你所纠结的一样,他是他,他父亲是他父亲不是吗?” 郝贝低头,撇嘴,说是这么说,可是心里不好受啊,这个坎不是那么容易说过就过得去的。 “好了,跟爸爸说说你是怎么想的?”秦立国递给郝贝一杯泡好的茶水。 郝贝刚哭了那么长时间,这会儿就缺水着呢,一口气就把那杯茶给喝光了,秦立国看得一怔,心中却是思量着,这俩孩子其实挺般配的,郝贝这孩子你看着文文静静的,其实跟当年的丁柔很像,内里是个叽叽喳喳的丫头,这份文静就是生来骗人的。 冬日的暧阳从明亮的玻璃窗前倾洒而来,就洒在郝贝的肩膀处,使得她整个人如沐浴在金灿灿的余晖中一样…… 秦立国看的有点痴了,眼中是暧暧的湿意,那暧人的光晕中,那静静坐着的女子,娇笑着看着他…… 好像时光回到了二十多年前,他初见她时…… “我也不知道我想怎么办,我就是觉得很生气很生气,可是我……”郝贝叨叨的说着她的小纠结,纠结于为什么裴靖东要是裴红军的儿子,纠结于为什么她要是丁柔的女儿,纠结于裴红军为什么那样的人渣,可是她现在却是裴靖东的妻子…… 秦立国在这叨叨声音中回了神,清咳一嗓子问郝贝:“那你就当他的妻子不就好了。” 这虽然是问句,却也是肯定句。 郝贝愣了下,随即反驳道:“那我跟他结婚了。” 秦立国笑笑:“也可以离婚啊!” 郝贝脸上出现窘色,低头小声的辩解:“他是军人,他要不离婚,我想离也离不掉的。” 秦立国笑的声音又大了点,调侃着郝贝:“那你要是想离的话,我帮你,肯定离得掉……” “真的?”郝贝抬眸看向秦立国,眼中是疑惑,夹杂着点喜悦,又有点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 “当然是真的。你要同意我就着手给你办这事,怎么样?”秦立国认真的回答,然后就拿电话,嘴里喃喃自语着:“这个事儿得先单位同意,这个我就是他上司,我同意,然后找……” 郝贝那心砰砰砰砰的直跳,离婚?她曾经说过,也想过,都只是说说想想,秦立国这就准备给她办了。 她知道秦立国有这个能耐给办的,可是她要是跟裴靖东离婚了,那小瑜不就又没妈妈了啊? “那裴靖东会把小瑜给我么?”郝贝觉得她不是舍不得裴靖东,是舍不下小瑜的。 秦立国转头,十分诧异的说了句:“当然——不能,小瑜跟你是没有血缘关系的……” 郝贝哦了一下,眼泪就往外掉了,掉的有点急,想收都收不住,伸手抹了把泪就泣声道:“那小瑜没妈妈了怎么办?” 秦立国劝着:“这个你不用担心,那孩子们还有亲妈妈在,再不济以后裴靖东还会再找个老婆,也是孩子们的妈妈……” “再找一个老婆……”郝贝重复着秦立国的话,心中酸的跟饮了一瓶醋似的,各种的不是味,再找个老婆,他会叫另一个女人老婆宝贝的,还会跟另一个女人说情话甚至是做生孩子的那种事,那样亲密的私事都会…… 秦立国看着郝贝这样,心里已经有了答案了,只需要再加一把火,对着电话就说了:“老王啊,这样,郝贝想跟裴靖东离婚,然后你把这事办了,不管裴靖东同意与否都办……” 郝贝听到了,这个急啊,一把抢过电话:“我没想离婚。”终于说了心底压了很久的话,没想离婚啊,可是话筒里什么声儿也没有,转头就对上秦立国带笑的面容,方知是上当了。 “好了,丫头,这才是你的心里话。”秦立国拍拍郝贝的肩膀就劝啊。 “你知道当初我知道裴红军欺负了小柔,我也是真想杀了裴红军的,可是我最后没有动手,因为我知道你妈妈绝对不希望我成为一个杀人犯,而且那时候我想我还有我们的女儿需要照顾……后来我得知小语不是小柔生的女儿,那个过程啊……” 秦立国一点一滴的跟郝贝说他曾经的心路历程,心酸难过绝望,真不比郝贝少一点的。 一直说到郝贝身上时,秦立国苦笑了一下,就说当时的情景,挣扎过,痛恨过,也曾想过让郝贝跟裴靖东分开。 但那只是最初的想法,后来就没了这些想法。 秦立国说:“丫头啊,你想想你爷爷为什么离家出走,就是为了成全你的爱情,是你的家人,是你的亲人,就不会想看着你为难,你妈妈如果还活着,也不会让你为了上一辈的恩怨牺牲掉你的爱情和幸福,所以不要再纠结于这些,爸爸相信你和你妈妈一样的聪明伶俐,总是能有走出的这一天,千万别让仇恨占据在心底,那样会悔掉一个人的一生的。” …… 郝贝回家了,在秦立国家吃了午饭后才回家的。 回到阔别三天的家里,才是常松了口气,秦立国说的对,上一辈的恩怨发生时,她还没出生,而裴靖东还是个小孩子罢了,有什么错,她不该把这些强加到裴靖东身上的。 三天没回来,展翼一天到晚也要忙工作,家里乱的哟,垃圾没有扔,还有孩子们的衣服全都堆在脏衣篓里待洗。 郝贝这就跟打了鸡血一样的,心中充满了无限的力量,先把衣服分类扔进洗衣机里,洗上后,挽上袖子就去打扫屋子。 冰箱里的食材没有动过,可见这几天展翼全都带孩子们吃外卖了。 郝贝叹气,男人家带孩子,就是心细如展翼,还是带不好的啊,要是没有她,不敢想像这个家会乱成什么样,这么一想就觉得自己的存在简直太重要了。 另一边,裴靖东刚到江城,没有先回家,因为知道郝贝不在这有,所以就奔去办公楼找秦立国了。 秦立国看到裴靖东一点意外也没有,就先问工作上的事,这又把裴靖东给急得不成样。 简略的把工作的事说了之后,又问秦立国郝贝是不是在秦立国家里。 秦立国点头答是,看着裴靖东似乎是有话要说。 裴靖东瘫坐在椅子上,心里乱凿凿的,就喃喃着:“是不是郝贝知道了……”知道了生母的事情,可是没道理啊,谁给她说的?方葵?可是方葵不可能知道的啊? 秦立国摇头:“不是,你再想想是不是你惹人家生气了,或者是你最近工作太忙,把媳妇给疏忽了……” 裴靖东就想啊想啊,最近工作是忙,累得他喘气的功夫都没,的确很久没有好好的享受过夫妻生活了,然后…… 恍然之间想到了什么,一拍脑门站起来:“我知道了。” 这把秦立国吓了一大跳,他就随口一说的,没成想还真有事啊。 “知道什么了啊?”秦立国就问了下。 裴靖东也是急,就说了那天晚上他困极了,郝贝就把他叫醒,说想跟他说话,他就质问郝贝是个好老婆不这些话。 秦立国看着裴靖东,特别想反问一句:那你是个好老公不?真是为郝贝不值当的节奏,你瞅郝贝那丫头,这么大的事,还一个劲的让秦立国保证不能让裴靖东知道,说不想让裴靖东有心理负担,就连裴靖东一直骗着她,不想让她知道生母的事情,郝贝那丫头都不计较了。 可是你瞅瞅裴靖东这男人是怎么做的? 秦立国那刀子眼就冷飕飕的往裴靖东身上招呼,冷哼着:“说这话之前也不先想想自己,郝贝对你不够好吗?你再忙再累,家里的事她让你操过心么?你就这么混啊你,早知知道你这样,我就……” 裴靖东赶紧讨好道歉,说他知道错了,也就是敷衍秦立国的,现在最想见的人就是郝贝,他想亲自跟郝贝说他错了。 半晌秦立国才满意的放人,并在裴靖东走到门口时又把人给喊了回来。 裴靖东这心急如焚的,就想早点见到媳妇,不耐烦的问秦立国:“秦叔,你还有事啊,等我下周上班,您老再问我啊……” 秦立国就那样目光灼灼的盯着裴靖东,好像裴靖东脸上写的有字似的。 裴靖东让盯的有点焦燥,又站在那儿不好意思直接走人,接着就听秦立国开口了。 秦立国说:“孩子,郝贝那丫头是个好女孩,你要好好的对她,千万别负了她,不然的话,我是不会原谅你的。” 裴靖东挠了下头发,觉得秦立国这话有点深意,但他这会儿心里急,也没深想,就说肯定会的。 这刚抬脚哟,步子都没踏出去一步呢,秦立国又喊住他了。 “回来!” 裴靖东那个燥啊,差点翻脸的了,他这着急寻媳妇去呢,秦立国要不要这么电灯泡啊。 秦立国却是云淡风轻的说了句:“差点忘记跟你说了,郝贝已经回家了,你直接回家就成了。” 裴靖东惊的张着嘴巴,没说出话来,最后灿烂一笑,笑的嘴巴都咧到耳根后了,冲着秦立国一握拳头:“秦叔,你就是我的再生父母啊,谢了。” 说罢,一溜烟小急跑的就没了人影。 秦立国愣了会儿神,低骂了句:“臭小子,就知道瞎贫。” 裴靖东这心情格外的好,他回来了,媳妇也回家了,那就是不生气了…… 到了家门口,深呼吸了下,下车前又对着车内视镜,扒拉下一头黑发,整整衣领,对着镜子露齿一笑,心想还是这么帅的冒泡,媳妇儿我回来了…… 打开门就傻眼了,没见着人啊,以前就觉得这屋子也不大的,这会儿一眼望过去,没有那个心心念念的小媳妇,裴靖东直冒酸泡泡,高声的喊着:“老婆,老婆,我回来了……” 郝贝在听到停车声时就知道裴靖东回来了,秦立国跟他说过裴靖东下午回来的。 所以她赶紧的往楼上跑去洗衣服了。 裴靖东也不进门,就大声的喊着。 “郝贝,郝贝,贝贝我回来了……老婆,你在家么?” 就是裴靖东以为郝贝不在家,没准在秦立国家,转身想走时,郝贝才满手泡沫的出现在二楼的楼梯处,不屑的白了裴靖东一眼嘟囔着:“喊什么喊,叫魂呢,回来就回来了,是不是还得我列队欢迎你啊?” 裴靖东让训的一愣一愣的,随即大踏步往屋走要上楼去。 郝贝心跳如雷,像是有把火在燎着她似的,出声阻止裴靖东:“我刚把地拖完,你倒是换鞋啊你。” 裴靖东可不管这地是不是刚拖过,这心里都急死了,就想把人给抱怀里,他才踏实了。 那步子迈的又急又快的,每次下脚都是重而有力的,皮鞋笃笃的响声传进郝贝的耳朵里,心里直打鼓的想着他这么着急上楼干嘛啊? 低下头,不知该如何面对,想好了,日子还是要过,可是心底难免有点别扭的。 很快,眼前映入一双黑亮的皮鞋,紧跟着快的几乎是她眨巴个眼的功夫,人就被抱进了男人的怀里。 男人紧紧的抱着拥在怀里的妻子,有种失而复得的感动。 天知道得知她离家三天时,他的心里有多慌,那种平时有她在身边没觉得,忽然之间没了她的感觉太可怕了的,心里空洞洞的,跟让人剜走了一块似的,让人发毛。 郝贝被男人大力的勒在怀里那一刻,也有片刻的失神,这几天的煎熬在这一刻,好像什么都值得了…… 倏地,身子腾空而起,郝贝惊呼的伸手拳住男人的脖子,惊呼着:“你干嘛啊,我手上都是泡沫,你快放我下来。” 裴靖东本来想把人直接放床上的,听闻她手上都是泡沫就把人直接给抱浴室里去了。 二楼他们房间的浴室,刚进去,甚至都没来得及关门就把人摁在墙壁上低头亲了起来,又快又急,像是夏日里的雷鸣电闪似的,狠狠的亲上她的红唇,手上也没闲着,四处游戏着…… 很快,浴室里水雾袅袅间,男人的闷哼女人的低吟谱写了这世间最美的情乐…… 郝贝躺在浴缸里的时候,觉得自己就像是一溺水了一样,那种死去活来的感觉折磨着她的四肢百骸,身上软的提不起一点点力气,迷离的眼光下,是男人精壮有力的胸膛和带笑的眉眼…… 这么涟漪之时,如果这个男人能不说话就最好了…… 偏偏,男人这时候跟她道歉了。 “乖宝儿,老公错了,以后再也不对你那样了……” 郝贝猛然间醒神,心中是一阵阵的愧疚,很想推开压着她的男人,却是使不上一点点力气,也无力反驳什么的,任他为所欲为。 却又听他细细的解释:“那个,乖宝啊,那天真的工作太忙了,而且你不知道我有起床气的,你想啊,你睡着时被我吵醒,你都恨不得把我吃了的,我那样说你,不是说你不好,就是当时脑子糊涂了……” 郝贝这才听明白,男人的道歉,不是说的其它,而是说那天晚上短暂的争吵…… 其实她真没放在心上的,不过这样也好,就让他以为她是为那件小事而生气吧,总好过让他知道那件事…… “反正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你说都说了,嫌我不好,你去找个好的啊……” “不要,我老婆最好,天下第一好,我谁都不要。” “你真的谁都不要么?如果有一天,我不在了,你也不会再找别的女人么?” “不会,不会,只要你一个人,永远只有你。” 都说男人的甜言蜜语是治疗女人心伤的最佳良药,裴靖东的这味药很有效,郝贝满足了,最起码这一刻,她是相信这个男人心底只有她…… 小别胜新婚,这话一点也不假。 郝贝被裴靖东从浴室折腾到床上,一直到孩子们放学时,俩人还在床上腻歪着,郝贝脸红心跳的想起来,被裴靖东给摁住了。 随后这男人脸皮忒厚的穿了条睡裤,就出去了,站楼梯口处跟展翼说:“那什么,你今天先带他们去你那儿凑合一晚上得了,明天我跟你嫂子去接他们。” 展翼看着他哥身上那些个暧昧的痕迹啊,偷笑了下故作为难样。 裴瑾瑜一听妈妈回来了,那个高兴,小火车头一样的想往楼上冲,却被裴靖东给大声喝斥住了:“裴瑾瑜你要敢上来,你信不信我让你住学校,一周接你回来一次的。” 这个威胁很管用,裴瑾瑜他们这个学校,有些寄宿生的,郝贝叨叨过一些时间,就说这么小的孩子寄宿能行吗? 那时候裴靖东就想着,要是把这两小子给寄宿了,那该多好啊,老婆就是他一个人的,不过郝贝不同意罢了。 裴瑾瑜停下脚步,委屈极了:“爸爸,我去看看妈妈,我都好几天没见妈妈了……” 裴靖东一点也不认步,臭小子,你好几天没看到我老婆,我就看到了么? “不行,明天去接你们,赶紧去吃饭去。” 裴瑾瑜这小胳膊是拧不过裴靖东这大腿的,郁郁寡欢的跟着展翼出门了。 这边裴靖东跟打了胜仗似的,下楼倒了杯热水,拿上楼时还哼着小曲,谁曾想迎面就是一个枕头飞来,还伴随着娇妻的怒喝:“裴靖东,你还要脸不要脸啊,连你儿子的醋你都吃……” 裴靖东躲过飞枕,娇妻入怀,小心翼翼的讨好着:“我这不是想你嘛,再说了,你现在累成这样,也不能做饭什么的,咱们好好的睡一觉,明天一早就去接他们行吗?” “……”郝贝无力抚额,她能说不行吗?她敢保证,她要说不行,这男人有后话等着她呢。 可她这都没说呢,男人就跟精虫上脑了似的往她身上腻歪着说:“要是你这会还有力气,那我们就……” 翌日,郝贝和裴靖东如约去接裴瑾瑜两兄弟,这把裴瑾瑜给想的不行了,一会一个妈妈亲亲,抱抱,一会一个妈妈我想死你了。 把郝贝哄的可开心了。 BOSS大人这就不悦极了,心中默默的想着,臭小子敢抢我老婆,等着的,明年就给你们送寄宿的。 郝贝这儿没事了,秦立国也得会会这养了二十多年的女儿秦汀语呢。 总不能一面不露那样也是不行的。 秦汀语有好长时间没有见过秦立国了,倒也一点都不想,因为一天到晚的心思都在跟柳晚霞的斗争上了。 这会儿看到秦立国来,还有点愣住,好像秦立国不该来似的。 “小语,怎么样了啊?什么时候能出院?”秦立国笑着问,笑容疏离而客气。 秦汀语现在一点也不想出院,脸上的伤是好了,可是疤痕未消,而且柳晚霞个贱人跟方葵天天腻歪着,她看着眼疼。 “爸,你怎么来了,我这还没好呢,我还不想回家。” 秦立国又坐了会儿,说了会儿话,看出秦汀语的心不在焉也懒得理会,就是嘱咐秦汀语好好的养着,人就走了…… 秦汀语没把秦立国的疏离放在眼里,倒是柳晚霞知道秦立国来了之后就格外的紧张。 等人一走,柳晚霞就在保姆的扶持下到秦汀语的病房了。 秦汀语现在视柳晚霞为仇人。 看着柳晚霞就是鼻子不是鼻子,眼晴不是眼晴的。 柳晚霞支走了双方的保姆,就小声的问秦汀语:“小语啊,秦立国来看你了,跟你说什么了么?” 秦汀语觉得柳晚霞就是个老贱人,跟贺子兰那老贱人一样的发骚,都是惦记秦立国的那号人。 想想也是,秦立国虽然上了年纪,可是没发福,人显的也年纪,而且最重要的是秦立国专情,对一个死去的亡妻坚守这么多年。 “怎么?你是看上我爸了吗?想给我当后妈啊,我告诉你柳晚霞你想都别想,我爸才看不上你这样的货色呢。” 柳晚霞心底苦啊,她看上秦立国,这都哪跟哪儿啊…… “小语,秦立国对你好吗?有没有什么不正常……”柳晚霞最担心的就是秦立国知道秦汀语不是亲生女儿的事,她怕秦汀语失去了秦家大小姐的保护伞啊。 秦汀语就是冷嘲热讽的没一句好话的。 柳晚霞苦口婆心的劝着:“小语,我是为了你好,你相信我……” 秦汀语冷哼着:“为我好,你抢我男人,柳晚霞你脸皮怎么这么厚啊,那方葵多大你多大,你抢了就抢了,还见天的跟我眼前得瑟,你为我好,你为我好你就别生你肚了那杂种啊……” 柳晚霞苦笑,你以为她愿意生啊,可是方葵说了,这孩子要是没了,就拿秦汀语开刀,可想而知,柳晚霞能怎么办? 说给秦汀语听,秦汀语这脑子现在就是一团糨糊,根本就听不进去。 方葵一直在等着郝贝这边的消息,可是得来的消息却跟他想像的背道而驰,这让方葵的脸黑了几番。 方葵脸黑了,倒霉的就是秦汀语。 打柳晚霞那是小意思,打秦汀语才过瘾啊,打在秦汀语身,疼在柳晚霞心,这让方葵才有了一点点的快感。 所以秦汀语又莫名的让打了,秦立国得到消息的时候,只是愣了下,随即让秘书宁馨给医院多交点押金。 这人啊就是活该,是秦汀语不愿意出院的,那医院里你住着不养伤养什么啊…… 郝贝跟裴靖东的感情,非但没有受影响,还比以前更好了点,因为裴靖东愿意花心思去讨好媳妇了,工作上的事交给秘书做的多了点。 如胶似膝的黏糊着郝贝,黏的郝贝都有点烦了他了,天天黏着她,实在是让她有些事都办不成的。 这天,郝贝是好不容易才找了个空去找童达的。 因为想跟童达谈谈方葵的问题。 她想把方葵给弄进去,可是法律上的事情,她不是很熟悉,不知道该怎么弄。 童达也有这个想法,不过,方葵不是那么容易能进去的,而且有些事,不让人知道的还是好一点,要是知道了,就跟那天说裴靖东的话一样,到时候裴靖东可真就是选择困难症了的。 从方葵的公司上入手,很好动作。 方葵的公司黑道性质太强,包括最初的公司运作,抢生意全是动用的黑势力,再加上现在政府部门打黑特别严厉,只要找到有力的证据,惩治方葵也在话下。 能不能关进去不说,最起码方葵没了物流公司这块大肥肉,那也算是打掉方葵的一只胳膊的吧。 童达和郝贝的想法不谋而合,账务方面由郝贝来细查,其它的黑势力证的搜集则有童达这边去完成。 俩人分工合作,事情办的也颇为顺利。 方葵江州那边的物流公司遭举报,偷税漏税严重,法人代表可能面临着严重的刑罚,同一时间黑势力的举报工作也进行的很好。 方葵初接手物流公司时曾雇用打手的事情也被网络曝光了出来。 随即牵扯出来的人物就多了起来,包括苏鹏都被牵扯进来了。 因为这家物流公司的前实际法人就是苏鹏。 苏鹏为什么被牵扯进来,这就是方葵的举报。 方葵被检察机关问案时,一五一十的把这公司的实际法人是苏鹏的事都给供了出来。 苏鹏一个正部级官员,私自开办公司营业揽利之事,很快就被纪委给盯上了暂时停职查办了…… 而方葵这是以功抵过,变身成幕后受害者的身份,又一次逃脱了法律的制裁…… 为这事,郝贝气得差点没吐血。 可见方葵这人是留一手的,可是郝贝想不通啊,方葵有今天,苏鹏起着不小的作用,可以说苏鹏这个父亲给莫扬的都没有给方葵的多。 方葵得有多狠的心,才能为了自保,连自己的父亲都能舍弃。 莫扬本来是在意大利那边出任务的,因为苏鹏的事都让招了回来,还有苏莫晓,现在也被暂时放大假,都在等待苏鹏的最终审查。 莫扬是带着卡米尔一起回来的。 差不多有小半年没有见过卡米尔了,小娃儿长的很快,本来跟小瑜他们差不多高,现在已经高出了小瑜他们半个头了,只是还是那么的瘦,皮肤也晒黑了很多。 卡米尔看着眼前的郝贝,眼底闪过大大的笑意,伸开双臂膀冲郝贝奔了过去:“妈咪,我回来了,有没有想我啊?” 小娃儿眨巴着眼冲郝贝笑。 郝贝没反应过来,被抱了个正着,很快就被裴瑾瑜给挤开了。 裴瑾瑜是想把卡米尔给扔出去的,可是他这小力气,估计扔不动,所以从两人中间挤过去,变成郝贝抱着裴瑾瑜,卡米尔又抱着小瑜这样诡异的画面了。 裴黎曦坐在沙发上,也起了身,走过去,握住卡米尔的手,用了些力气,把卡米尔拉离了弟弟和妈妈的身边,冷笑着请人去沙发上坐。 卡米尔一点也不在意的走到沙发上,较之以前的冷淡,这次回来的卡米尔,似乎很开心,脸上的明晃晃的笑容很闪人眼。 “卡米尔,你怎么回来了?那……”郝贝忽然之间有种不好的预感,她好像把事情办糟糕了,是不是苏鹏的事情连累到莫扬了啊。 对于这个很久没有出现的追求者,郝贝几度都以为他不会再出现了,可是现在看到卡米尔了。 卡米尔笑着回郝贝的话:“妈咪是想问我爹地的么?” 裴瑾瑜很烦感的抢话:“卡米尔,你别乱认娘啊,这是我妈妈,你要想要妈妈让你爸给你找去。” 卡米尔的眼底闪过一抹受伤,看着郝贝说:“妈咪,你说过你永远都是我的妈咪的,妈咪是不要我了吗?” 郝贝这个尴尬啊,那个时候她是说过啊,可是…… 哎哟喂,她想反悔行吗? 可她还没说完,卡米尔就转了话题:“妈咪,我有爹地让我送请贴过来给你,晚上请你们吃饭……” 卡米尔把请贴给放在桌子上,然后站起身来,冲郝贝点点头就走了。 那请贴就在桌子上,裴瑾瑜抓起来就想厮,却是裴黎曦给喝斥住了:“小瑜,别胡闹。” 从弟弟的手中拿过请贴,交到了郝贝的手上。 这是大人之间的事情,应该有大人们去决定。 郝贝打开请贴,那上面是莫扬的字迹,很正经的请贴,大意是请裴靖东和郝贝一家四口过去吃个便饭。 郝贝提着的心终于落了地,不是请她一个人的,那就好了…… 可是裴靖东会去么? 裴靖东是苏莫晓请过去的,就在他们家里设的宴,莫扬早早的就在家里愉快的准备了起来。 莫扬是昨天晚上就回来了,一个晚上都坐在楼顶看着对面郝贝的家,就在想像着郝贝在家里在做什么…… 苏莫晓看着高兴的一脸春光的弟弟,有种无奈的感觉,你看你走这么久,人家想过你么,就来吃个饭,都能把你乐成这样的。 莫扬回头冲苏莫晓笑,问苏莫晓:“姐,你说我见了贝贝,是不是得抱她一下啊?” 苏莫晓喝进嘴里的茶水差点没喷出来,你请的人一家人,你要抱人家的老婆,你当裴靖东是吃素的啊? 莫扬又自言自语着:“算了,这次是正事,要是抱了估计裴靖东那货得给我打起来,还是我自己想像一下就得了……” 苏莫晓摇头,觉得弟弟是魔怔了,不过还好他想通了,别做傻事就成。 莫扬能想通么? 才不呢! 小姑娘原本就该是他的,早晚都会是他的,他早抱晚抱都是抱,所以为了不坏事的前提下,莫扬决定,他忍了…… 做菜做的欢脱啊,因为想到是他的小姑娘要来吃饭,为爱人做饭的心情,你想吧,别提多美妙了…… 晚上七点整,门铃响,莫扬正在厨房里忙,苏莫晓在客厅里,就起身要去开门…… 谁知道莫扬飞快的就冲着门口去了,打开门时脸上灿烂的笑容僵直掉了,冷冷的开口道:“你来干什么?” 拳头都握的紧紧的,该来的不来,不该来的却来了,真是扫兴。   ☆、285:郝贝身体的机密 莫月华看着儿子脸上那不耐烦的神情,心里伤啊,她为什么来,还不是为了儿子回来啊! “扬扬,没你在身边妈妈吃什么都不香……” 莫扬无奈的翻了个白眼,眼尾扫到莫月华身后站着的那人身上,眼底的冷意更重了几分。 方葵笑了笑:“我刚才在大院门口正好看到莫阿姨,就带进来了,没有好心办坏事吧。” 莫扬不阴不阳的冷哼一声,连门都没让进,直接就唤苏莫晓:“姐,你帮我把人送酒店去吧。” 苏莫晓早在门开时就看到来人了,心中也自有思量,请裴靖东夫妇来吃饭,是为了苏父亲苏鹏的事情,那么最好还是不让莫扬见郝贝的好。 “这样,你带着她去酒店吧,客人我来招呼。”苏莫晓走过去,不喊不淡的说了这么一句。 方葵却是个事儿精,直接就手一伸,把莫扬给挡过去了,做了个请的手势道:“阿姨远道而来,估计是想给阿姨一个惊喜的吧……” 门开,莫月华看到桌子上排好的菜色,眼底闪过一抹喜悦,看向儿子女儿的这是情都柔和了几分。 偏偏莫扬这儿不想给方葵这个面子,直接就说了:“那是请别人的,妈,你去酒店,晚点我忙完给你打电话。” 莫月华从意大利追到这儿,可是不为了听这句话的,她就知道儿子回来,肯定跟那个郝贝有关系的…… 既然来了,就不会轻易的走的,也不顾莫扬的阻拦,大方的就走进来了…… 卡米尔从沙发上站起来,冲莫月华恭敬的打招呼:“夫人。” 莫月华淡淡的点了下头,让卡米尔坐下,并亲切的说着:“卡米尔你这孩子啊,怎么就不改口呢,喊个奶奶听听啊,你不知道奶奶多盼着有个孙子呢……” 卡米尔改口改的快,直接就喊上奶奶了…… 莫扬无奈的站在门口,方葵也不请自入,坐到沙发上,让卡米尔管他叫伯伯…… 卡米尔这会儿左右逢源,门口苏莫晓姐弟俩就有点皱眉头了,莫扬甚至还在想着,要不然把人扔家里,他们跟郝贝去外面吃去…… 得,这位只想着是跟郝贝吃饭的呢…… 苏莫晓无奈的抚额,拍拍弟弟的肩膀,心想这样也好…… 裴靖东不见得想去莫扬家吃饭,可是这么总是躲着也不是个事儿,你说他又不欠莫扬什么,莫扬还肖想着他老婆,他要总是躲着,弄得好像他心虚一样的…… 这不,下班了回家里,洗澡换衣服,就是衣服挑来挑去总是找不到如意的,西装吧觉得太正式了,然后你说穿上了系领带还是不系领带呢,是…… 总之,各咱的挑剔,郝贝这边就容易多了,就平时的装扮,没多隆重也不会太失礼,孩子们就上学那一套衣服…… “妈妈,我跟你说哟……”裴瑾瑜就凑郝贝跟前就小声的说着,说爸爸就是怕被莫叔叔比下去了,才要好好的收拾收拾的吧…… 裴靖东正跟一堆衣服生气呢,以前在江州还是南华的时候,他那衣服一堆一堆的,定期秘书都会往家里送,各种领带配饰也不少的…… 但自从到了江城之后,起初艾米也是问过,这衣服送过去么? 他一想也不需要像之前一样去应付公司的事情了,而且天天就单位,都是军装,就说不用服,谁知道这会儿看来,这些个衣服竟然全都是从南华带过来的,就没个新款的…… 郝贝推门进屋时,裴靖东还在犯难,刚洗了澡,下半知围着一条浴巾,光着个膀子就跟柜子前翻腾呢。 这边翻腾完,那边翻腾,床上摆着一套又一套衣服…… 看到郝贝进来,就埋怨:“你也不知道给我买点衣服的。”这有点小吃醋,那孩子们的衣服你都买了,顺便给你老公买点不会啊…… 郝贝是觉得孩子们长身体,去年的衣服今年都穿不了,才需要添置衣服,再加上裴靖东天天上班都是军装,穿便装的机会也不多,那就不用了吧…… 现在却是落得了一个埋怨,心中暗暗想着,明天给你买一大堆衣服去的。 无奈啊,上前像个老妈子一样的,看看床上一套黑色的西装拿起来在裴靖东身上比划下说:“这个行吗?” “不行,都是旧款式了,黑色的穿上太老气。”裴靖东想也没想的就拒绝了。 郝贝又拿起一套藏蓝色的,又问行么? 得来的答案又是:“这都是去年的款式了,老气横秋的。” 再拿,不管哪一套都是各种的挑剔,要不说款式过时,要不说都有皱褶了。 这眼看着离说好的时间都差不多了,郝贝忽然想到一个问题,就说:“要不我们不去了吧。” 裴靖东愣了一下,很快就说不:“为什么不去,明着不去回头让他暗着约你啊?”想得美,以后但但凡莫扬约郝贝,他都得跟着去才行。 郝贝这个无语啊,就知道这男人小心眼极了的。 “那你自己慢慢选吧,要不我跟孩子们先过去,毕竟晚了也不合适。” 裴靖东一下就瞪眼了:“你敢!” 郝贝嘿嘿直乐,双手圈着男人的脖子,在他的脸上亲了一下又一下的笑着安抚着:“老公,你在紧张什么呢,又不是让你去相亲,是请我们一家人过去吃个饭,多半是说苏鹏的事情,你看看把你弄的……” 裴靖东那个眼疼啊,抱着怀里的妻子,气得大手捏着她的小屁屁上的软肉使了点力,他这么紧张这么慎重是为哪般啊?还不是怕了郝贝跟莫扬有点什么事儿啊? 郝贝让捏的有点疼,不悦的嘟了嘴,却不料这副似怨似嗔的模样最让男人心动,想了没想的就低头吃上她唇上的粉嫩。 “唔……”郝贝让亲的都有点喘不过气来了,可是男人还是不放过她。 正好在床上呢,也省事,就各种的亲,平时郝贝都不轻易让裴靖东亲她脖子的,因为这厮亲起来跟啃人似的,好几次送孩子时,还都被别的妈妈看到,有跟她搭讪的妈妈还取笑她们夫妻感情好呢…… 让笑过两次,郝贝这脸皮薄受不住,以后就再三的谨记不能让裴靖东亲她脖子了。 可是今天,她一推他的头,男人就血红着眼,那样控诉的眼神,好像她不让他亲就是她不对一样的。 郝贝知道这是知道莫扬回来的原因,让这男人不安了。 有时候,她都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是不是要在自己脸上刻个字,还是脖子上拴个链子裴靖东才能放心啊…… 男人那幽怨的眼神,郝贝看了直发笑,捂住他的眼笑:“裴靖东,你别这样好不好?” 可男人拉开她的手,就是那副,你不让我那样就不行的节奏。 郝贝这个无语啊,主动的送上红唇,轻亲男人的眉眼,一点点的亲他拢起的眉头,安抚着他的不安。 要是平时,她这样主动,裴靖东早就乐的没边了。 可是今天,却是哑着嗓子问郝贝:“你叫我什么?” 郝贝愣了下,脸有点红,她不是那样开放的姑娘,现在这年头,中学生谈个恋爱都老公老婆的叫着了…… 可是郝贝就算是以前跟陆铭炜热恋时,也是喜欢连名带姓的喊陆铭炜的,再不就是喊陆哥哥,那是从小就习惯的一种叫法。 跟裴靖东在一起,叫老公最多的时候是在床上办事时,平时也就腻歪起来时才叫老公,想来想去,就是叫裴靖东的名字最多。 “快说,管我叫什么?”男人不放过她,勒着她的腰间的手都加大了几分力气。 郝贝让勒的生疼,怯生生的喊了声:“老公……”心底泪汪汪,求放过啊,这都什么点了…… 男人这边满意了,还冷哼一声:“得,还知道我是你老公啊,我以为心都飞别处去了……” 这话说的要多酸有多酸了,说罢没给郝贝反应的机会就把郝贝给重新摁到了,吸着她的丁香小舌,慢慢的下移,在把人给亲的迷迷糊糊的时候,成功下移亲在脖子上…… 不轻不重,就在锁骨处给吸了一处红痕,这才算罢。 郝贝这让亲迷糊了,就被裴靖东没事人一样的给拉起来:“帮我找衣服……” 能给找什么衣服啊,便装都让嫌弃完了,那就只能是军装了,很快男人光着的膀子换上了郝贝选好的衫衣毛衫加外套,整个人从刚才的流氓样一下就进晋为铁骨铮铮的军营汉子了…… 连郝贝看得都默默的为自己点了个赞,她知道裴靖东这么挑三拣四的是为了给莫扬比一把。 其实她觉得没这必要,可是吧,男人的心思有时候也难猜啊。 裴靖东对着镜子整着领带,余光瞄到郝贝一脸花痴的神情时满意的笑了笑,眼底闪过一抹诡异的笑,冲郝贝招了招手…… 郝贝不明所以然的走过去,裴靖东的领带已经抽下来了,领子前的扣子也解开了,一本正经的开口道:“亲亲我我就去,不亲我,我就不去了……” 得,这还傲娇上了。 郝贝这个无奈啊,就觉得这男人幼稚的像个孩子。 可是再幼稚,这也是她男人啊,其实心里还有点吃了蜜一样的感觉,惦起脚在裴靖东的脸上亲一下,人家不满意…… “郝贝,你敷衍我呢……” 郝贝又在人唇上点一下,又得来这么一句。 最后心思一转,有点想笑,可这是她男人,她愿意纵容,就去亲男人的脖子,狠狠的吸上去,吮得男人都倒抽口冷气时,郝贝想,这次是对了吧。 事实证明,的确是对了。 不过吸的太狠了,那一处红红的痕迹一看就是干坏事了…… BOSS大人这是满意了,在妻儿的簇拥下往莫扬家行去。 郝贝那个尴尬啊,见过炫富的,没有见过像她老公一样,炫耀‘伤情’的,偏偏这伤情,还是她给制造出来的。 莫月华来了之后,莫扬就没进屋,就门口等着呢…… 远远的就看到裴靖东一行四人走来,可是莫扬的眼中只有他的小姑娘一人…… 郝贝穿着一件水蓝色的毛料大衣,里面是一条米色的打底裙,一条长筒高跟靴子衬得她双腿格外修长,水蓝色的大衣也把她脸上的肌肤修饰的格外白嫩细腻。 莫扬算算时间,有几个月没有见过他的小姑娘了,还是那样的吸引着他的目光。 裴靖东也是远远的看到莫扬站在门口,那脸色当下就要黑了。 实在是莫扬那果的眼神好像郝贝是剥光了在走路似的,想不引起人注意那都不可能。 郝贝看裴靖东黑了脸,就叮嘱着:“你别跟人摆脸色啊,闹起来好看。” 裴靖东冷哼一声没说话,搂着郝贝腰间的那只手,却是狠捏了郝贝一记,郝贝吃疼的抬眸看他,不解这男人发什么疯呢。 就顺着男人的视线,看到那站在门口迎他们的莫扬。 莫扬还是那样子,米色休闲衬,上身穿一件水蓝色的衬衫,还系了件卡通的围裙。 盯着那件水蓝色的衬衫时,郝贝下意识的就看自己身上这套衣服…… 我去,要不要这么情侣装啊。 她穿的是米色打底衣,水蓝色外套,跟莫扬这……怎么看都很情侣啊。 怪不得裴靖东脸黑呢,赶紧的解释:“老公,我发誓,我在跟你出门前,没有见过莫扬,不是刻意这么穿的……” 其实裴靖东哪里会知道什么情侣装不情侣装的,听郝贝这一提才想起来,那话酸的不能再酸了:“那就是说你们心有灵犀呗……” 郝贝冤枉啊,真是躺着也中枪,她这是答是还是不是呢? 最后就闭嘴不说话了,发誓今天晚上无论如何也得让裴靖东满意得了。 等人走近时,莫扬不盯着郝贝看了,冲裴靖东打招呼:“领导来了,快屋里请……” 说罢,没给郝贝说话,反倒是摸了摸裴瑾瑜的脑袋,笑道:“小宝贝有没有想叔叔啊?” 裴瑾瑜嘴巴甜,直接说想了…… 莫扬哈哈大笑,把人往屋里让,走在院里时,小声的跟裴靖东解释着方葵也来了的事情,不请自来,莫扬也说的很委屈。 裴靖东笑了笑,没关系,不就一顿饭么? 郝贝却是听说方葵也来了之后,就觉得呼吸都不顺畅了,实在是方葵太阴狠了。 那苏鹏怎么着也是方葵的亲老子吧,那有卖老子的啊,还好意思来…… 屋里,苏莫晓反映淡淡的,脸上有怒气,估计是在跟莫月华生气,打了招呼,入席位去坐。 男人坐在一边,女人坐在对面,这样方便喝酒的。 裴靖东左边是莫扬,右边是方葵,不巧,郝贝亲他的那一处,正好在左边,他还嫌不够一样的,故意把领带弄开了一点。 郝贝那个脸红心跳啊,心里暗骂裴靖东要不要这么闷骚啊,生怕别人都看不到一样的。 方葵跟个没事人一样的,问郝贝:“贝贝,你怎么脸红了啊?” 郝贝让人一问,猛然抬头,摇头,却是锁骨处那一抹红痕也暴露在大众的目光之下,方葵笑的暧昧极了的在裴靖东和郝贝身上打转转,就说:“你们夫妻这感情可真好呢,别人就是想插足,怕也插不进去呢……” 莫扬不客气的接了下句:“谁想插足,是你么?我听说……” 后面的话就没说了,郝贝感激的看了一眼莫扬,低头吃菜。 莫月华看郝贝不顺眼不是一天两天的了,打量着裴靖东,又看看郝贝,心中暗想,什么锅配什么盖,你们才是绝配,我儿子谪仙般的人物,可亏没让你给糟蹋了的。 吃饭的时候,谁都没说什么,吃过饭,就是谈正事的时候了。 莫扬把裴靖东和郝贝两人请到了书房,就说苏鹏这个事儿…… 郝贝挺抱歉的,那些物流公司偷税漏税的证据是她弄来的,黑社会的这些事儿是童达弄出来的,裴靖东在中间扮演了什么角色,就是促出这事尽快落案。 现在莫扬就求他们了。 “东哥,不看别的,你看我姑姑的份上,放我爸这一次吧,你也知道这事不该是我爸担着的,方葵那边我来收拾,保证让他不敢再动贝贝一点主意。” 莫扬虽然不在国内,但国内的事儿,他回来这断断的时间,也弄的一清二楚了。 现在苏鹏进去了,苏老爷子一下就垮了,这其实也不是郝贝所想见的,可是都怪方葵太狡猾了…… “是么?你能保证得了方葵,能保证得了别人么?”裴靖东这话说的意味深长,就是想要莫扬一个保证,保证不打郝贝的主意。 郝贝挺心软的,不说莫扬求她了,她就是想着苏老爷子病倒了,爷爷要知道心里也会难过吧,都那么些年的交情了。 而且苏韵都打了好几次电话打裴靖东,就是说苏鹏这个事儿的。 “贝贝,你先出去,然后我跟东哥谈谈……”莫扬如是的说着,主控权好像在他手里一样。 裴靖东拧了下眉头,转而跟郝贝说:“你带孩子们先回吧,不是说明天要去玩么,让他们先把作业给做了……” 郝贝说行,就跟莫扬告辞了。 等人都走了,书房里只有两个男人时,裴靖东就没那么客气了,看着莫扬就提了要求“莫扬,其实你一直在国外挺好的,如果你真的喜欢郝贝,就该看到她现在很幸福……” 莫扬这心哟,别提有多痛了,但他想得长远,就跟裴靖东说了:“我知道你不相信我没死心,可是不管你信不信,我只想说,我没有想过害郝贝,也没想过离间你跟她,只要她幸福,我愿意默默的守着她,不然的话就丁柔的事情,我不可能不告诉她的……” 裴靖东这点上还是相信莫扬的,但还是想把莫扬给支的远远的。 殊不知,门外,卡米尔把两个小娃儿给领院子里去玩了。 郝贝从书房里出来,客厅里就只有一个方葵。 方葵要阴沉的笑着把郝贝给拦在客厅里了,关切的问:“贝贝妹妹,你还好吗?如果你想离开裴靖东的话,我有办法……” 郝贝看神经病一样的看着方葵,郝贝就像是一条不起眼的毒蛇,你一下没主意,都能咬你一口这样的,所以她得小心的应付着。 “你想太多了,我们感情很好……” 方葵却是一把擒住郝贝的手腕,冷笑了一声道:“难道你躺着这个男人身下的时候,就没有想过当年你的亲生妈妈曾被这个男人的父亲糟蹋过,你没有想过你亲妈泉下有知的时候会不会变成厉鬼,就在你们做那事时在边上看着你……” 郝贝心里是想把这事儿放下的,方葵说的话,你以为她没有想过么? 想过,可是她没办法,她爱这个男人…… 不是说没了这个男人她就活不了,可是如果能生活在一起,她就想跟那个男人一直走下去…… 可是现在就有人想破坏掉这一切。 郝贝一扬手,掐开方葵的手,啪的一耳光闪在了方葵的脸上,狠狠地道:“我乐意。” 方葵从来没有遇到过像郝贝这样的女孩子,她那小兽一样的眸光,唤醒了方葵心中兽一样的征服欲,很想把这个倔强的女孩子压在身下肆意占有…… 看看她是不是还能这样骄傲,这样高高在上的看着他…… 听到外面的争打声,书房里的两位破门而出。 就看到方葵还想伸手去拽郝贝,裴靖东那个火气蹭的一下就冒出来了,大步上前,一拳头就砸在方葵的脸上。 莫扬能让人欺负郝贝么? 在方葵还没来得及反应时,莫扬又凑上一脚,就狠狠的踢在方葵的心窝处。 方葵这人就是个变态,不要以正常人的思维去判断他,这会儿就抱着莫扬的脚,哭着求饶:“莫扬,你饶了我吧,饶了我吧,我没做到你让我做的事,可是我都按你说的,告诉郝贝丁柔是她生母了,她还是不离开裴靖东啊……” 得这黑锅让莫扬给背上了。 这际上莫扬才刚回国的,莫扬那个怒啊,方葵敢说是他让说的,他从来没有想过让郝贝知道这件事,纵然有时候想郝贝想的厉害的时候,也会这样想一下,但只限于想一下罢了…… 裴靖东愣在那儿,方葵说郝贝知道了……不可思议的神色往郝贝那儿看去…… 只见郝贝满脸鄙夷的神情,走到方葵的跟前,一点也不受方葵的挑拨地开口了。 “方葵,你不用说这种话,我不知道你是怎么知道的,可是我想莫扬也是刚刚知道丁柔是我母亲这件事情的吧,你说这话没用知道吗?你的心思大家都知道,方葵你别在我身上白费心思了,我对你这样的人渣只有深恶痛绝……” 方葵的脸扭过去,不去看郝贝清澈的双眸,眼底闪过一抹杀意来。 裴靖东这会儿呆呆的,没有一点点反应,听着郝贝去维护莫扬,心里酸的不能再本以,还隐隐的疼着,有点怕,有点怕郝贝马上就宣布他的死期。 莫扬松了脚,让方葵滚。 郝贝却是走到沙发上落落大方的坐了下来说:“我不走,我要看好戏。” 莫扬的心思也动了,如果郝贝知道丁柔是生母,那么…… 莫扬以前只是怀疑,可是没有证实过,今天的确是头一造听方葵说的…… “贝贝,那你……” 莫扬想说,那你跟裴靖东就不要在一起了吧。 任谁面对这个时候,都得有莫扬这种心思的,莫扬的心思太外露了,可能是因为太过于接近他所希望的那件事了。 郝贝摇头看向莫扬:“莫扬,别说,别让我对你失望。”别让我错看了你。 莫扬猛然间回神,苦笑一下摇头:“对不起,我不该这样想。” 郝贝走回裴靖东的跟前,挽着裴靖东的胳膊,对沙发上的方葵说着:“方葵,你的心机怕是要白飞了,不过我还是要感谢你帮我弄清了身世。” 拖着有点呆愣着的裴靖东就往外走了。 到了院子里,才得知孩子们早回家了。 裴靖东任郝贝拖着走的,走到自家院门口,站定在那里,认真的看着郝贝,嗓子里堵堵的像是让塞了块巨石一样的难受,有点说不出话的感觉。 “你,知道了?” 郝贝白了他一眼:“恩。”这不明知故问么? 裴靖东那老脸都憋红了,扭过头,说了句心不甘情不愿的话:“那你打算怎么办?” 郝贝傻眼了,什么怎么办啊? 裴靖东说罢,没给郝贝说话的机会,抬脚就进门了。 明天要去玩,所以两个孩子这会儿就在客厅里做作业呢,看到裴靖东进来,脸黑的跟黑碳一样的,谁也没说话。 等郝贝从后面跟来时,裴瑾瑜就贼兮兮的凑过去问:“妈妈,俺爸爸是不是让人欺负了啊,那脸那么黑,明天去玩啊,他别生气不去了……” 郝贝无奈的让孩子们先写作业,她上楼去安抚老公去。 低着头上楼,就觉得自己特别的委屈,这事儿该是她生气吧,现在倒好,成了裴靖东生气了,她不明白裴靖东生什么气呢! 等郝贝回房间时,裴靖东正从柜子里拿被子呢。 郝贝不解的问:“裴靖东你还来劲了是不是啊?”这拿被子是打算去哪儿啊? 裴靖东只看了她一眼,就把被子往地上铺,然后很小声很小声的说:“郝贝,你可以生气,可以不理我,可以不让我睡你,可是你不能把我赶出这个房间,我,我不想让孩子们知道我们生气了……” 这么说着,床上的地铺都铺好了,人往那里一躺,被子往头上一蒙,好像就要睡觉的样子…… 这看得郝贝又好气又好笑的,这是几个意思啊? 其实裴靖东是特别的怕,怕郝贝闹,怕郝贝说没法生活在一起了要冷静,所以才先发制人的…… 反正脑子里乱乱的,就觉得眼晴有点湿湿的,最怕最怕的就是郝贝不要他了…… 你说一个大男人哭鼻子是不是很糟糕,可是裴靖东控制不住心中的那份恐惧…… 郝贝觉得有点搞笑,走过去扯裴靖东的被子:“裴靖东,你起来,咱们谈谈……” 裴靖东死拽着被子就是不起来,也不说话,甚至还伸手捂住自己的耳朵,拒绝听郝贝可能会说的不好听的话。 这给郝贝急的,最后也不管他敢,你爱咋地咋地吧,本来又不是她的错,她都想通了,这男人自己闹别扭了…… 郝贝下楼辅导孩子们写作业也没什么心情的,就说让早早的睡吧。 等孩了们睡下,她也洗漱完出来时,就看到地上那裹的跟蚕蛹一样的男人来气,真想上去踢他两脚的,这么想着,走过去时就故意往男人的小腿上踩了一脚。 可是她踩一脚,男人还没动静,郝贝想不会是睡着了吧。 又踩一脚,还是没动静。 带着气睡觉,会睡不着的,郝贝无语的开口:“裴靖东,我都不生气了,你生哪门子气啊,你要再这样,我就真生气了……” 男人本来就一直提着的心这会儿听她说不生气了,一下就掀开被子红着眼问郝贝:“你真不生气了?” 郝贝点头,看到男人微红的眼,还有点小心疼…… “我不相信,你真的会一点也不生气……” 郝贝叹气,不想提的话题啊,可是如果不说出来,裴靖东大概会很不安的,于是就开口说了。 “裴靖东,我是在上次在医院里的时候就知道的。” 裴靖东似乎想到了什么一样,紧张的问:“上次你爬到我爸身上哭的那一次……” 郝贝无奈的解释:“我没趴在你爸身上哭,我是趴在枕头上哭的……” 一句句的说着那天发生的事儿,说她当时想杀了裴红军,说她冷了裴靖东几天,让秦立国帮的忙…… 裴靖东的太阳穴都突突突的在跳着,放在身侧的手也是紧紧的握成拳头,良久,才深吸了口气,一把抱过郝贝,哑声发誓:“郝贝,你放心,我会对你好,对你很好很好。” 郝贝说的有点累了,她以为她不想提起这事儿,一提起会心痛,可是当她能这么平静的跟裴靖东说起来时,她觉得自己是真的放下来。 可能像秦立国说的一样,如果妈妈还活着,一定不会因为这件事让她放弃爱情。 解救苏鹏其实从郝贝和裴靖东这里入手,没有太好的方法,童达给莫扬出了个主意。 就说啊,让方葵直接承认是最简单的,或者是苏鹏反咬方葵。 莫扬为此就去见看守所见苏鹏,可是苏鹏的意思是欠了方葵那么多年,就这样吧,还让莫扬帮忙照顾方葵。 这让莫扬很是受伤,苏鹏的处理结果下来了。 因为后期莫扬的周旋,最后落得个证据不足,停职查办……期限是无限期。 苏鹏虽然丢了官,可是到底命是保住了,这也得多亏苏鹏为官这么多年来,的确是清廉,不然的话,也没有那么容易办的事儿。 物流公司是保不住了,方葵的撇清,苏鹏的不是法人,公司最终被国家给没收充公。 方葵这是连公司也没有了,进账的钱没了,这天天时间也闲了下来,就在医院里见天的琢磨着怎么才能拆散了裴靖东和郝贝这件大事…… 秦汀语是最会出骚主意的,就跟方葵提议了。 “你要是能让郝贝给你生个孩子,再把郝贝给杀了,那她的孩子不就是第一顺位继承人了?” 方葵白了秦汀语一眼,觉得这女人的脑子是不是没有长好啊,这么欠的法子也能想得出来。 那郝贝要能怀孕,就冲裴靖东那天天耕耘的样子肚子怎么就没见动静啊。 说到这个,方葵就看向柳晚霞了。 妇产科方面,柳晚霞可是权威来着的。 “那丫头真的不能怀孕么?”方葵如是的问着柳晚霞,这就跟魔怔了样,就是想什么法子都试试的。 柳晚霞的眼神闪了闪,开口说:“真不能,无成熟卵子,所以无法生育,这是先天上的,后天也没办法,只能看机缘了。” 方葵盯着柳晚霞看了好一会儿,就说:“你最好别骗我,要让我知道你骗我,那你等着吧。” 方葵这又一阵的骂咧发疯,人就走了。 等人一走,柳晚霞才是长舒了一口气的靠坐在沙发上。 秦汀语看着柳晚霞这松口气的模样,就凑过来问:“柳妈妈,你说实话,郝贝的身体有什么机密是不是啊?” 柳晚霞打起精神来应付秦汀语,苦口婆心的劝着:“小语啊,你听我一句劝,不掺乎郝贝的事行不行啊……” 秦汀语对着柳晚霞就呸了一声:“呸,你说不让我掺和,我就不掺和了啊,你当你是我妈啊,我这么听你的话?” 柳晚霞那话啊都到嘴边了,愣是给咽了回,任秦汀语数落着,心底苦不堪言…… 不光是方葵惦记着郝贝的肚子能不能生。 裴靖东这个准丈夫也惦记啊,这天天的就盼着有个奇迹能出现了,然后忽然有一天,郝贝的肚子就大了,该有多好,这样他这心里就踏实了…… 可是郝贝这个肚子,在众人的期盼之下,就是杳无音讯啊。 这一天,柳晚霞又做了一个梦,梦醒后也不管这个点是几点了,就给方柳去了个电话,这电话就打的有点长了…… 裴靖东很隐晦的跟郝贝提了下,实在是最近江城电视台这个宣传片做的有点太张扬了。 就是从国外来了一个专家教授,是个四十多岁的男人,叫康裕,在国外就是有名的不孕不育专家,这不是归国了么,首站就是江城。 郝贝也看这个宣传片有几天了。 就把这康教授说的特别的神乎,什么在国外有多少不孕不育的家庭都是他给治好的这样那样的…… 江城新开的一家红丝带国际妇产医院,康裕就是院长,也是权威的专家。 裴靖东就跟郝贝商量着来着,就说啊,要不咱去看看…… 郝贝这是犹豫来犹豫的,以前就觉得没有什么可看的,没有就没有吧,都说该来的时候就来了…… 可是这广告看得多了,自己也爱作梦,就梦着自己也有一个胖胖的娃娃,长的就跟她一模一样的。 郝贝偷偷的就从网上约了号,挂的康裕的号,也没报希望。 因为从网上看了,都说这康裕的号特别的难挂的,却不曾想……郝贝就中签了,第二天就接到红丝带的电话,就问郝贝什么时候方便过来做个检查,先做了检查之后,把所有的检查结果都弄好了之后,再让康医生给看看什么情况。 说康医生虽然在国外多年,却是精通国学,特别擅长以中医调理身子,有不少不孕不育的妇女都是良医生用中医给治好的。 郝贝听得心里直忐忑,这怎么就抽到她了呢? 她都怕再听一次医生说,没戏了,你等奇迹吧这样的话了…… 给裴靖东说了这个事儿,裴靖东看郝贝那忐忑的,就说,要不然就别去看了…… 郝贝不是故意不去看的,实在是第二天,收拾好,就打算悄摸的去医院做检查的,然后刚出家门接到裴瑾瑜老师的电话,说是孩子流鼻血了,让家长把孩子带去看看…… 那当然是孩子的事儿重要了,郝贝一下就忘记了红丝带之约,直接就赶去裴瑾瑜的学校去了。 到了学校又带着裴瑾瑜去医院做检查,最后虚惊一场,医生说可能是冬天干燥,然后让注意着点,多喝水吧…… 郝贝带裴瑾瑜回家时,过了午饭点了,这才想起来红丝带那边约好了检查身体的。 这一拿手机一看,果然几个陌生的电话,就打了过去,正是红丝带医院的,就跟人家说了今天有事儿,对不住了。 接电话的护士小姐很不客气,就说冲康医生名号来的人多着呢,你不来看你的号就没了…… 郝贝那个郁闷啊,心想没有就没有了呗,有什么好说的…… 可是你说这么难挂的号,那么有名的专家教授,怎么就这么注意上她了呢? 那是第二天,郝贝就接到一个陌生的手机号码,对方开门见山的就说了:“您好,郝贝,我是康裕,红丝带医院的院长,你什么时候有时间我们给我做个详细的检查然后……”   ☆、286:粉碎敌人诡计,夫妻甜蜜 郝贝拿着电话的手都抖了一下,声音里难掩喜悦的问:“不是说我的号过了就没了么?” 那边康裕低笑了下,醇厚的嗓音传来:“那是小护士跟你说的吧。” 郝贝想了想说是啊。 康裕是个很好说话的人,也很自来熟就跟郝贝说:“那个小护士肯定是帮她家亲戚排号没排上吧,所以嫉妒你了就这样跟你说,回头你不来了,她好把那号给她家亲戚的。” 郝贝囧了囧,心想,这样也可以么? 殊不料康裕又补充了一句:“你放心,你过来我给你留着号的。” 挂上电话,郝贝想到康裕的自来熟就有点发怵,实在是这一年经历的事儿有点多,那就想的也有点多,这是不是个坏人啊什么的,就这样的去想。 康裕给她约了周三再去做检查,说周三他正好在医院,然后做完检查正好给她会诊。 郝贝想了有点时间,心底是蠢蠢欲动,可是呢你真让她去检查的话,她又发怵了,那边是应下了,去不去的到时候两说呢。 这前几天不是说给裴靖东去买便装么? 所以就约了宁馨一起去的,主要现在跟秦立国的关系好,秦立国有事没事的也爱让宁馨送郝贝些小礼物什么的。 郝贝就想着啊,秦立国的事务都是宁馨在打量的,那么就跟宁馨一起去,宁馨比她有眼光,到时候让宁馨帮着挑几件相样的衣服,给裴靖东买点,再送秦立国几件。 以前,她还在南结时,刚出嫁的姐姐郝艳回来时,总是喜欢给父母和弟妹们买点衣服什么的,郝贝到现在还记得那时想爸妈总是说着浪费钱,可是却会偷偷的试穿一下,然后说放着过年的时候就不用买新衣了。 忽然之间想到郝爸爸和郝妈妈,郝贝这心里也有点想他们了。 自从郝小宝让关进去后,郝贝跟二老的联系就少了起来,一来是怕说起郝小宝伤心,二来这关系在这儿放着的……生分了很多。 这会儿忽然想起,想着年关近了,在车上就跟宁馨说了,要先给郝爸爸和郝妈妈买衣服。 宁馨说好,给郝爸爸和郝妈妈买衣服,郝贝就没有去【今天百货】,不是怕花钱,而是那里的衣服调调不适合郝爸爸和郝妈妈。 不是郝贝势利眼不给买好的,而是不实惠。 俩人一起去的另一家平时不太常去的安发百货,里面全是卖衣服鞋子的,不是太贵,却重在实惠,就是款式什么的都是稍显过时一点的。 郝贝却很喜欢在这里狂着,实在是因为这里的价位更接近于她从前的那个消费水平,买去了,郝爸爸和郝妈妈穿着也会舒坦的。 平时不进商场的话都不知道这个城市的消费水平如此之高。 也不会知道人群如此之多。 今天还不是周末,但是因为安发百货这几天在搞服装展,所以客流量还是非常大的。 基本上都是老太太和女人之多,还有女人抱着小娃儿在抢衣服这样的都有…… 宁馨是从来没有来过这么平民之地购物的,暗叹着人流之多,价格之便宜,看见什么都觉得便宜。 郝贝买东西还好吧,有目标性选择,不会去多看别的。 问了男装在哪儿,就过去给郝爸爸选。 中年男人的衣服也没有什么好选的,就那几种颜色,款式在郝贝看来也就那么会事儿,这冬天都买羽绒服的,就看厚实度了。 所以选的很快,花了一千多给郝爸爸买了一件这里面最贵的,摸着就特别暧和的黑色羽绒服。 这边选好了,就去女装去给郝妈妈选衣服。 这女装区就有点让人眼花撩乱的了。 各种颜色,各种款式,不看别的,就看那人流量生生的比男装区多了一倍还多。 郝贝一件件的看,时而跟宁馨搭句话。 这买衣服一般都要试,还好郝贝能比划出郝妈妈的身量,跟售货号说着身量,人家给她说了几款让她看看…… 郝贝看了不太满意,要不然那款式就是跟郝妈妈以前的有点相像,要不然就是颜色不太好看这样那样的…… 最后就说自己看看吧,这么一件件的翻着看时,伸手摸着一件长款的枣红色羽绒服,然后刚拿起来,就吓得一怔…… 我去,这羽绒服的后面藏了个小妹妹…… 那皮肤真是白嫩嫩的,大眼晴忽闪着,看向郝贝时眼中露出惊恐的眸光来。 “咦,这是谁家的孩子啊?不会是买一送一的吧。”宁馨打趣的说着,拉着郝贝退开了一点。 郝贝这些天做梦都梦孩子呢,乍一看到这么可爱的小姑娘,真是稀罕的到心坎上去了的。 “小宝贝,你怎么在这儿呢?” 小女娃看上去就两三岁的模样,大眼怯生生的,就抓住郝贝的那件衣服,张张嘴,就是快哭了的模样。 郝贝赶紧喊了售货员过来。 谁知道那售货员一看也说不知道。 这百货商场的设备都有点陈旧了,然后也没有监控什么的,光靠售货员回忆,人家也想不起来哪里来这么个小娃儿。 宁馨拉着郝贝不让郝贝多管闲事,可是郝贝不忍心啊。 就跟低头问小姑娘:“妈妈呢?” “豆豆,豆豆……”小姑娘就一个劲的说豆豆…… 郝贝想了想笑道:“你叫豆豆是么?” 小姑娘恩恩的点头,大眼晴看着郝贝:“妈妈,衣服,豆豆……” 小姑娘就这么说着,郝贝叹气,这可能是哪个粗心的妈妈把孩子给忘记了,这特别是年底的时候,商场里可没少丢孩子的。 这人家商场也不管的,这会儿都忙着卖货,没有人管。 豆豆就扯着郝贝的衣摆,一个劲的抹着泪哭着:“妈妈,豆豆找妈妈,找妈妈……” 郝贝想着,不行就带着在门口等着吧,豆豆却一直指着外面说:“家,回家……” 郝贝一听,想着现在的孩子都聪明,没准豆豆知道家在哪儿呢? 这就高兴了起来,问豆豆是不是知道家在哪儿? 豆豆点头,郝贝欣喜不已,完全可以把孩子给送回家去了…… 就跟宁馨说了下,宁馨不太赞同的皱了眉头:“郝贝,不可以,我们直接报警吧。” 因为苏鹏的事情,郝贝对警察实在太有阴影了,要警察能干什么吃的啊? 所以这点上跟宁馨还是有分歧的。 就跟宁馨说,要是宁馨不乐意的话,她就自己去送豆豆。 豆豆就一个劲的哭啊,说妈妈,回家…… 别的也不说。 宁馨有点烦这孩子,觉得是在添乱,那秦立国让她跟郝贝出来,可不光是陪着逛逛的啊,明里是陪,暗里是保护郝贝的。 于是二话不说,把车子给开到派出所门口去了。 车一停,就冷声的跟郝贝说了:“郝贝,你让我怎么说你才好,你上过多少次当,吃过几次苦了你不记得不是啊,你就算不为你自己想,也要为担心你的人想想好不好,遇到这种事,你最好的方法就是去找警察,而不是自己当警察,警察再没用,也是有用的,不然要警察做什么啊?吃干饭啊?” 宁馨训郝贝训的一点也不客气,实在也没把郝贝当外人的,而且现在非常时期的。 这俩人就把豆豆给送派出所了。 民警一问情况,话就多了起来。 就说了啊,你们送来这里是对的了,最后有不少犯罪分子就是用孩子来做诱饵的,专门去骗那些心软的女人们,不少上当的呢,什么你把人送去了,一按门铃高压电通着呢,当下就晕过去,醒来你连罪人长什么样都不知道,身上却是空无一物劫财劫色,甚至被挖肾卖哭官的都有…… 郝贝听得一阵阵的后怕,脸也是红红的,刚才还为这事跟宁馨争执过呢。 豆豆就一直在哭,哭的可伤心了,郝贝这也有点不忍心把孩子给扔这儿不管了,就耐心的等着…… 派出所这边,登记完了之后,就让他们先走吧。 就说啊会带着这个孩子去百货商场,如果真是普通家长丢孩子事件,那肯定想起来会回去找的…… 郝贝这心就是水做的,特别是对着个泪娃娃,一个拽着她不松手的泪妹妹,那就更是水的不能再水了,就跟宁馨说啊:“宁馨,你要有事你先回去吧,这今天肯定不能再逛了,然后我陪着在那里等着……” 宁馨无语极了,很想再敲打下郝贝的,可是有时候也佩服郝贝的圣母,不是你每次好心都有好报的,那农夫与蛇的故事你没听过没经历过啊? 郝贝这会儿就听不进去这些,一个劲儿的说着去等着。 宁馨能怎么办?舍命陪郝贝呗。 两人带着孩子,拉着办案民警就一起回了百货商场,郝贝下车时,还给孩子买了点牛奶面包的,就怕孩子给饿着了…… 殊不知,商场对面的一车黑色车子里。 一个女人忐忑不安的看着身边的男子,小声的说着:“她不上当,那我不要你的钱了……” 男人冷眼一瞥就冷哼一声:“现在不想要这儿了,早干嘛去了,真没看出来啊,你还挺护你女儿的,你这女儿能值几个钱,我给你多少钱了……” 女人哭了起来:“先生,对不起,我不要钱了,不要了行吗?” “事儿到这份上,不是你说行就行,你说不行就不行的,你记得我跟你说过的话,而且你现在也看见了,你女儿好好的,不会出事,一切按我说的去做。”男人冷着一张脸,掐着女人的下颚,十分无情的提醒着女人一件事儿…… “你别忘记了,你男人还在医院里等着医药费呢,不干这事儿,你男人就得死……” 女人掩面而泣,男人一踩油门,嗖的一下就把车子开出去老远,女人扒拉着窗子往外面看,正好看到郝贝抱着豆豆在说着话…… 一直等到大中午到了饭点,也没有见有人来找孩子…… 郝贝这看着时间也有点生气,这得多心大的妈妈,你孩子都丢这么久了你不知道啊…… 民警也是这个意思,就在商场服务台留下了电话和留言,说是有人来找孩子,就招呼一声,上警察局去找去。 这没法了,民警把小豆豆要抱走,抱回去再想办法去,实在不行带家里养几天。 这民警五十岁左右,大叔级别了,也是叹气,他家还有个小孙女呢,天天老婆在家带孙女,累死累活的,再弄一个回去,他都不知道这晚上还能不能睡了…… 而且这小豆豆就抱着郝贝不松手,所以说女儿都是最纯真的呢。 小豆豆就不黏宁馨,就缠着郝贝抱,因为宁馨从开始到现在对这事儿都是持怀疑态度的,也总是一脸提防的神色看着豆豆,大概是把豆豆给吓着了…… 老民警的抱怨郝贝听在耳朵里,想了想也挺舍不得这么可爱的小姑娘,就跟民警说了,要不然押了她的身份证在这儿,这孩子她先带着,然后有家人来找了,给她打电话,她就把孩子给送来…… 本来这事儿这样做肯定是不行的,但老民警看郝贝不像是坏人,而且宁馨这时候也开口了。 “你放心,我们住军区大院,你要不放心可以跟我们走一趟……” 宁馨这身份一亮,人老民警更是放心了,也是千恩万谢的让她们把孩子给带走了。 带着个孩子郝贝一点负担都没有,那眼晴里的笑意浓浓的,坐上车时就跟宁馨说:“宁馨,对不起啊,刚才是我态度不好,我知道你也是好心的。” 宁馨白了她一眼:“我只盼着你能别这么好,你这么好让别人坑你都不舍得坑怎么办啊?” 两人说笑着又去了【今天百货】,郝贝按计划给裴靖东和秦立国买了衣服,先给裴靖东买的衣服,裴靖东的衣服比较好买,都是郝贝选的。 送给秦立国的衣服,就比较慎重了,让宁馨选的。 宁馨父亲早就去世了,再说宁馨父亲比秦立国也大很多,宁馨纵然以前给父亲选过衣服,这会儿也不知道该给秦立国选什么样的…… 俩人就在男装区逛啊,逛啊,这个看看,那个比比的…… 最后看中一件灰色的羊绒大衣,其实郝贝没怎么看到过秦立国穿便装,比划着像是能穿…… 可是又觉得穿上会不会太年轻了这样那样的…… 跟店里的工作人员说了秦立国的年纪身份,然后还有尺码之后,售货员灵机一动,指着店里的另一位客人说:“小姐,你们看跟这位客人相比,身量差不多吧……” 郝贝和宁馨看了过去,只看到一个背对着他们的身影,那男人跟秦立国差不多的个头,从后身看,身量差不多,就是稍显单薄了点…… 就把这情况跟工作人员说了,工作人员就说:“小姐,那您拿这个号上肯定没问题,要是有问题,你可以来换号的,到时候你拿着小票七天内都是可以来退还的。” 郝贝既然买了就没想过退,可是要不合适怎么办啊?她想着送东西就一次送出去,宁馨就说啊,要不然给秦立国打个电话问问码数…… 她觉得看着差不多的,就郝贝这个犹豫啊…… 工作人员灵机一动,跟郝贝说了:“小姐,那你先稍等下,我去问下那位选生,愿意不愿意帮你们试下衣服,你们看看大小合适不行吗?” 如此这般,郝贝觉得挺好的。 工作人员就过去给那个高大背影的男人去说话,郝贝跟宁馨站在这儿等着。 没一会儿就见工作人员带着那个高大的男人过来了,近了来看,才发现这男人还挺年轻的,带着个金丝边眼镜,头发梳着偏分,穿一件黑色的长风衣,翩翩君子般的模样,像是挺有学问的样子…… “那个,不好意思啊,我想给长辈买件衣服的……”郝贝歉意的说着,心中有点疑惑,这男人怎么看着这么眼熟来着,是她见过的么? 男人笑了笑说:“现在难得还有这么有孝心的姑娘了……小事一桩。”说着脱掉自己的外套在服务员的帮助下换上郝贝看中的那件灰色大衣。 不得不说这个男人穿上稍显老成一点的,而且也略微宽松一些,这样看来秦立国穿上必定不错的。 郝贝心满意足的把卡递给宁馨,让宁馨去结账。 宁馨这边去结账让工作人员把衣服给包起来,男人就跟郝贝说了:“小姐你眼光不错啊,要不然我帮你了,你也帮我挑两件衣服吧……” 郝贝囧了囧,挑衣服是个技村活啊,好在这家店里的衣服哪件都很顺眼,就说好啊…… 这一手拉着小豆豆,一边帮男人选衣服。 男人身上穿的是黑色的大风,可是郝贝就觉得,这样的男子就像莫扬那种气质一样,不该穿黑色的,黑色的太阴沉了,穿点明亮的也挺好…… 选来选去选了套宝蓝色的西装,估计着这男人穿西装也好看吧…… 男人看了眼前一亮,直夸郝贝眼光不错。 连试都没试就让服务员把衣服给包起来了。 宁馨那边正喊着郝贝呢:“郝贝,办张会员卡吧,她家的衣服还不错,然后以后常来买……” 郝贝应了一声让宁馨作主就成。 男人在边上张着嘴巴看着郝贝,郝贝疑惑的看过去问:“怎么了?” 男人就笑:“你叫郝贝?” 郝贝囧了下,就赶紧解释她这名字的问题,实在是这个名字很容易让人误会的…… 男人听罢笑了笑,就说讨个巧,占个便宜,会员卡办好了借他用一下,还能打个折。 这事儿太简单了,宁馨那边办完会员卡,男人就跟工作人员说了。 工作人员本来想劝说男人也办张会员卡的,可是男人就说不用了,他也不常来这儿,回头还得走…… 这边都刷完卡服了账,郝贝本来是要请宁馨吃饭的,现在不是跟这男人一起走出商店了吗? 就客气了下,男人笑笑说:“不用,你们去吃吧,不过这饭早晚都能吃的……” 郝贝就看着男人的背影心想,这话怎么听怎么别扭。 转脸跟宁馨说这男人有点面熟啊,宁馨实在受不了郝贝了,就直接的说了:“你没认出来了啊,这几天的新闻人物啊,刚才我还看到记者了呢。” 郝贝啊了一嗓子,单手捂嘴问:“难不成是大明星?”可是是哪个明星啊,她不追星所以才不识得的。 正好走出商场了,宁馨指着外面幕墙上播放的广告跟郝贝说:“你看像不像?” 郝贝抬头一看,就看到不孕不育什么玩意的,然后又看到上面一张人物照片,瞬间嘴巴就张成圆形了…… “那个康裕!”不是一般的吃惊,天啊,那就是那个专家啊。 她早先还跟裴靖东讨论过,看照片那么年轻,能行吗这样那样的,没想到可提前看见了,怪不得他会说那句以后有的机会…… 当时她还在想,以后有什么机会啊,难道是自己这名字让人认出来了? 中午,郝贝跟宁馨在外面吃的,宁馨就跟郝贝叮嘱了,这个孩子呢,宁馨先给带着,一来是怕郝贝犯傻带豆豆去找妈妈,再上当了什么的,二来呢郝贝现在都带两个孩子呢…… 郝贝本来不同意,可是宁馨说了,这是秦立国说的,拿着鸡毛当令箭,也由不得郝贝不同意了。 吃了午饭,俩人一起回去。 到了办公楼,宁馨要回去上班,郝贝本来说先把豆豆带家去的,可是宁馨眼一冷,就说:“不用,我说我带走就我带走,郝贝你能听话一点么?能让我家老板少操点心么?你难道不知道现在很乱,不知道他天天让我陪你出去的用意么?” 郝贝哪里会不知道,连裴靖东都是跟她说,让她听宁馨的。 她知道秦立国跟裴靖东都是关心她的,可是她也没这么弱吧。 那个小豆豆在宁馨眼里实在是惹人嫌的厉害,你知道不,就一直的缠着郝贝,好像郝贝是她亲妈似的,一直就不松手。 这停在办公楼楼下呢,宁馨要抱走孩子。 孩子就哭的跟要和亲娘分开一样的不合作。 宁馨气得就吼了起来:“行了啊,那你也不是妈,你给我消停点,不然看我揍你。”说着还冲那小豆豆扬了扬拳头。 郝贝那眼泪都出来了,实在是她也算是个当妈的人了,见不得孩子哭,就跟宁馨商量着:“我保证我不出去行了吗?” 宁馨都懒得跟郝贝废话了,直接给裴靖东打了个电话:“裴老大,下来把你老婆给弄走,弄的跟我欺负人似的。” 这会午休刚过,快到上班点了,都有人往办公楼走了,这人来人往的都在看了过来。 裴靖东下来的很快,没郝贝在家里做饭,他中午就在食堂里吃了点,所以早就在办公室了。 等下楼就看到这一幕,那个头大啊,上前就问怎么了? 郝贝这看到裴靖东就跟找到靠山了一样的,就吧唧吧唧的跟裴靖东说这个豆豆的事儿,还说宁馨防人之心太重了…… 本来是想着这么说说,裴靖东能帮着她说下宁馨的,她也没那么笨不是吗? 谁料到裴靖东却是站在宁馨这一边的,就拉着郝贝说:“你要没事做啊,我这还有事呢,走……” 说吧,把郝贝给搂走了,裴靖东是拧着眉头把那豆豆从郝贝的怀里剥离出去的,郝贝一步三回头,舍不得的跟什么一样的。 宁馨这恶人是作足了,那豆豆一个劲的嚎是吧。 可是看着郝贝走远了,宁馨一吼:“消停点,不然收拾你。” 这孩子就这么眼巴巴的不哭了,噙着那金豆子委屈的不得了,抽抽哒哒的站在那里也不敢动…… 宁馨就说不喜欢这孩子吧,你看吃软怕硬,刚才那么嚎着就是吃定了郝贝心软才哭的吧…… 这边宁馨就带着孩子上楼去了。 直接把孩了给带到秦立国的办公室了。 秦立国还愣了下,问宁馨:“这哪来的孩子?” 宁馨有点烦燥的就把事儿给说了,说罢冲秦立国求饶:“老板,下次再有这活,你让苏莫晓去,或者让展翼去吧,我可不想去了,这心提的高高的,还把人给得罪了,你没瞅见刚才郝贝那样,好像我是山里的巫婆一样坏了……” 秦立国失笑,可以想像的到郝贝心软的跟什么一样的,这么一个小孩子必定让她失了防心。 可是郝贝失了防心没什么,但郝贝身边的人不能没有防心啊…… “小宁啊,你做的很好,你知道我为什么选你去做这件事么?因为他们都不合适啊……” 秦立国是看得最清的人,苏莫晓这人倒有些合适,可是于公不说,于私上,秦立国也怕苏莫晓会起私心,而且私地下苏莫晓也不待见郝贝的,所以这个人选就不能由苏莫晓来代替。 再说展翼,那人大小伙子,听郝贝话的厉害,那还不是什么事儿由着郝贝去的。 宁馨听了这分析就无语极了,心想,敢情我宁馨就是敢死队啊? 秦立国这儿看着那孩子,真没有什么跟郝贝那样的心软啊什么的,就吩咐宁馨把这件事儿查清楚,如果不是敌人的诡计就把孩子家长找到送回去,如果是敌人的诡计,那就粉碎这敌人的诡计…… 宁馨领命说是,刚要退出办公事。 秦立国又喊住了她交待着:“小宁啊,如果郝贝问起这个孩子,你知道怎么说么?” 宁馨回头一笑:“是的,老板放心,这点小事,我一定办好。” 宁馨明白秦立国的意思,秦立国是还照顾着郝贝的情绪,所以就要跟郝贝说这孩子的母亲找到了,孩子送回去了…… 所以宁馨回了办公室就联系那个老民警去办这事儿…… 秦立国坐在办公室里,看着关上的门若有所思—— 这个宁馨,别看是个女儿家,办起事来的魄力却不是输任何人的,江州第一豪门的大少奶奶,却来给他当秘书?这事儿也乃人思量啊…… 但愿是他多心了,这么不可多得的人才,如果是敌那可不妙了…… 再说郝贝跟着裴靖东回家,以为是什么大事呢? 却不曾想,大事就是回家试衣服。 郝贝给裴靖东买了三套衣服,一套是西装,藏蓝色的,其实她想买浅色的来着,她一直喜欢浅色的,可是裴靖东却不适合浅色的…… “你怎么给我买这么老气的颜色的啊?”BOSS大人一看这衣服的颜色就黑脸了,他本来就比郝贝大很多,比莫扬也大很多,再穿这么老气的,是不是太显老了啊…… 郝贝知道这男人的小心眼,就劝着说啊:“看你说的,这个颜色你穿上好看啊,穿那些花里胡哨的颜色一看就没安全感,我就喜欢看我老公穿这样稳重的颜色的……” 裴靖东满意的笑了笑,就觉得这老婆还行,小嘴儿够甜,说到他心坎上去了。 还买了一件咖啡色的大衣,还有一件天蓝色的羽绒服。 那羽绒服还是休闲款式的,这看得裴靖东瞪大眼,心想太年轻了吧,刚才还说…… 郝贝也懒得费口舌了,就直接的把衣服全给倒了出来。 除去裴靖东这一件,还有三件天蓝色的羽绒服。 亲子装来着,总计四计,同一款式的休床羽绒服…… 然而不家那件咖啡色的大衣,是情侣款的…… 裴靖东看着这些,眼晴忽然之间就润了起来,非要让郝贝把那大衣给穿上,他也穿上了,就站在镜子跟前。 郝贝本来在照镜子,可是镜子是男人那灼灼的目光像是烙铁一样直撩过她心头,脸儿红心儿跳的不受控制…… 男人本来是跟郝贝并排站的,这会儿改站在郝贝的身后,从镜子里看着俏脸绯红的小娇妻,心中火花四射…… 镜中的郝贝,娇娇嫩嫩的,那粉脸配上这衣服,含羞带怯的神色,美的让他眼晴都不想眨一下的,生怕一眨巴眼的功夫,这美的跟画中人儿似的小娇妻就没了人影…… 一点点的啄着她的发顶,由上而下,双手紧紧的束缚着她纤劝的腰身,像是一个狩猎者一样,一点点的蚕食着他最美的小猎物…… 郝贝嘤咛一声,只觉得声音都不像是自己的了,睁大双眸看着镜子中娇羞的女子,心中不禁涌上一股股的甜蜜之感来。 “不要,这是白天……”郝贝感觉到男人身体的变化,有点不自在的拒绝着,这男人就像个点火高手一样,撩得她心里也是火火的,可是青天白日的就做这事不好吧…… “家里没人……”人家丝毫不在意她的拒绝,继续啃咬着到嘴的美食。 “那……”郝贝想说那也不行的,可是触到男人眼中那带火的欲光,那个不行的话愣生生的让她咽了回去。 转而伸手反抱着男人的头颅,任他细碎的吻落肩颈处,有点心疼这样的男人…… 从知道丁柔的事儿之后,男人就这样,每天似乎要不够一样,有个空就爱折腾她,而且每次弄起来特别的凶狠,却也让郝贝尝到了绝顶的美妙滋味…… 其实不吃亏啊,还很享受,可是郝贝就心疼男人…… 特别是如果她说不,男人就绝对不动她,听话的不得了,可是你知道女人有时候喜欢口是心非,真要不动她了吧,她这让撩了半截的火也难受啊,她难受男人也难受…… 所以郝贝现在就是能不拒绝就不拒绝,如果男人能从这方面获得安全感的话,那么她愿意把她所能给予的全部拿出来。 “那去床上……”郝贝后话拐了个弯弯儿就换成了这句。 偏偏男人一点不为所动,非得在镜子跟前,就让郝贝穿着那件和他身上一样样的衣服,就这么缠绵着,眼底是散不尽的深情不悔…… 事毕,郝贝这个羞啊,这新衣服都快让裴靖东给揉成麻布了的,好一通的埋怨。 裴靖东却是乐的屁颠屁颠的一下下的亲着郝贝说:“乖宝儿,你刚才那样美坏了……别说一件衣服了,就是十件也值得……” 郝贝羞的满面通红,就觉得这男人没个正形的,不过一想到刚才在镜子中看到的自己和他,这脸还是火烧般的滚烫着。 赶紧转移话题,就说那个叫豆豆的小姑娘的事情…… 裴靖东现在也是打到技巧了,她愿意给你说,你就听着,顺着她的话去说,最后再给她好好的说,这姑娘基本上就听你的了…… 所以他先是听郝贝说豆豆的事儿,郝贝是什么都说,连那老民警的说的高压电这些事儿都说…… 裴靖东一边听一边点头,就跟郝贝说了些他们在任务中见过的线人都怎么潜入到敌人的内部的。 那有些就是那样,命都不要的节奏…… 说着说着裴靖东的眼圈儿就红了,因为想到了一个人,这心里就跟被猫儿狠狠的挠了一下似的。 郝贝看电视上有这样演过的,现实中第一次听裴靖东说,听得也是一愣一愣的…… 所以很快就让裴靖东给安抚住了。 这边裴靖东的电话就响了,是秦立国打来的。 就让裴靖东赶紧的滚回来上班。 郝贝一听说上班,抬眼一看表,完蛋了这都三点半了,上班时间你说他们在做什么啊? 裴靖东却是悠闲自得的换了衣服,收拾一下,出门时郝贝给送到门口的,都四点了…… 偏偏裴靖东看着斜对门莫扬家的门,就跟郝贝在门口腻歪着。 “亲我一个我再走,不然我不去上班了……” 郝贝无语死了,拍他一下:“你赶紧的别贫了,去上班,晚上给你做好吃的……” 裴靖东厚脸皮,往郝贝跟前凑,低语说:“有刚才好吃吗?” 郝贝脸囧的大红,跺脚低喊着:“裴靖东你敢再流氓点么?” 裴靖东哈哈大笑,一把搂过郝贝,就咬着她的耳朵小小声的喃喃着:“我吃我家小呗儿,哪里流氓了啊,还是我家小贝儿想什么流氓事了啊?” 郝贝那脸都快成火烧云了,裴靖东才心情大好的放下她,站在门口让她先回去,还让她把屋子里都给收拾了…… 郝贝狠狠的白了男人一眼,那屋子里那么乱又不是她一个人弄的。 “快去,听话,不然晚上不饶你的。” 郝贝一听这话就腰疼,娇俏的撇嘴:“就知道欺负我……” 男人捏了把她的小腰,让她赶紧进去的。 郝贝本来想目送男人出去都不行的,就男人催着她进去,她就赶紧进去了。 裴靖东等自家这院门关上了,然后郝贝把客厅的门也关上了,这才阴着脸转过身来,斜睨着斜对门的苏家,走了过去…… “哟呵,好兴致啊,一个人下棋?” 是莫扬在院子里坐着的,那棋摆在那儿,也不知道真下还是假下…… 正说着话呢,卡米尔从屋子里出来了,是拿的糕点出来的,看到裴靖东打了个招呼。 莫扬却是连理都不理的,吩咐卡米尔坐下:“卡米尔,给你说过多少交他,下棋得有耐心,你这一会儿跑一趟的,什么时候能下到最后啊?” 卡米尔囧囧的神的看着莫扬,总觉得莫扬说的就不是下棋。 裴靖东冷哼一声:“棋局如人生,那也得找对下棋的人,莫扬啊莫扬枉你那么聪明的人,找一个孩子对峙,就能下完整局么?” 莫扬沉如松柏,不动如山,眼晴死死的盯着棋盘,好像那上面就是他的千军万马一样的…… 裴靖东那口气哽在咽口处,就觉得哪里都不畅通了…… 刚走两步,又听到莫扬高声丢来句:“别是丢了当了棋子,为人作了嫁衣才好呢。” 裴靖东那口哽在咽口处的气哟,直接冲心头去了,莫扬这话什么意思? 想回头问,可是莫扬那儿又训上卡米尔了,说的都是下棋,可是那话里的意思可就乃人寻味了…… 丁念涵约郝贝出来,就是有事儿找郝贝帮忙的。 郝贝现在轻易不外出就让丁念涵来家来找她。 丁念涵来了也不客气,当自己家一样,该吃吃该喝喝,吃饱喝足了跟郝贝说:“郝贝,我想生个孩子……” 郝贝那嘴巴张成了O字型,半晌才找回自己的声音似的问:“你跟谁生啊,你都离婚的了?” 丁念涵白了郝贝一眼,就说啊,她都这个年纪了,没有结婚,也没有固定的男朋友,但是她想生个孩子,这样以后也有个孩子可以给她养老啊…… 反正就是脑子一抽就想有个家了,没有男人也不怕,有孩子就成,这是自己没有经验就想让郝贝给找找能不能先去做个检查,然后问问试管婴儿怎么做,她想通过这种方法去怀个孩子的…… 郝贝瞬间就想了红丝带医院……   ☆、287:报应来了,化解危机! 不能怪郝贝先想到这个红丝带国院妇产医院啊,实在是最近这电视也好,网络也好还是实体媒介,那都是说的这个医院的事情。 而且郝贝记得他们的医院介绍上说过的有这项服务的,一般医院你去做这个,还不一定能行的呢。 所以就跟丁念涵说了下红丝带医院。 丁念涵这就跟打了鸡血一样的,就非让郝贝带她去,丁念涵也是有听说过这个医院,主要是她想要个孩子还有点不好意思,就想让有人上人陪着她去。 你说她的那些虎朋狗友们,有哪一个能陪她去做这事儿的,所以找来找去还是找到郝贝这儿来了…… “好贝贝,你就陪我去呗,你看我多听你的话是不是啊……” 郝贝也是让丁念涵给缠的无奈了,而且也想到自己跟红丝带有个约呢…… 于是想了想,就说再给丁念涵打电话,总得要挂号什么的吧。 丁念涵就是个懒得不能行的人,这事儿都扔给郝贝去办了,好像郝贝是她的丫鬟似的。 好在郝贝也不在意这些,就说等她电话。 等这天晚上裴靖东下班后,吃饭时就给郝贝说了。 “哦,对那个豆豆的事,宁馨让我跟你说下,下午人家妈妈就找来了,然后孩子接走了,你不用挂着了……” 郝贝怔了下,心里还有点失落的,这么快就找来了…… “哦,知道了,要说那小娃儿长的可真好看,白白嫩嫩的,你是没见着,可好看了……” 裴靖东听了这话一撇嘴,好看个屁的,这一下午就在宁馨办公室里,一会儿哭一会儿哭的,一直哭的宁馨都想揍人了,那孩子才消停下来的。 这今个晚上还不知道宁馨要气多久呢,不过宁馨气多久他不管,他只管着他媳妇不为这事儿烦心就成了。 郝贝又跟裴靖东说丁念涵的事情。 这见天的也没有什么事,可不就那点屁事就要跟裴靖东说说的了。 裴靖东对于丁念涵这种人也不喜欢,可是丁念涵现在改的还算成吧,就是贪心了点,最起码没有使坏,就冲这点裴靖东也不能说个反对来着。 也是看出郝贝的心思来了。 晚上睡前就抱着郝贝问:“你是不是不想去检查,我那天就是随便一说的,后来想想咱们不要孩子也挺好的,你看小瑜小曦吧,小时候我也没有管过,明个你见展翼了问问展翼,那小时候也是哭的让人心烦的不成样的,养个孩子可真不容易的,再说了,京都哪儿还有个丫头呢,等那丫头再大点,咱接过来,养咱身边来也成……” 郝贝这一听,眼底闪过喜色,谁都多想生一样,她是喜欢孩子,可是想想生孩子的那个十月怀胎的过程,她就不忍心的。 所以说啊…… “你真的不介意小一宁的身份了啊?”郝贝不太相信的问着。 裴靖东无奈的叹气,这是为了安抚郝贝啊,怎么能不在意裴一宁的身份,可是也不想让郝贝有压力,没有孩子就没孩子吧,今天看那个豆豆,可是够死裴靖东了,哭的难看死了,郝贝还说好看,也不知这什么审美观的。 “你都能不介意,我还有什么好介意的,想想也是,不过先说好了,等她再大几年再接,三岁前不接回来,太吵太闹不喜欢……”裴靖东趁机提着要求。 郝贝恩恩的点头,就觉得这样也好。 她不用为生孩子担心了,小一宁的问题也解决了,这样挺好的。 这么一想就跟裴靖东说,干脆明天周三的那个号就给丁念涵得了。 翌日,大清早的郝贝就跟丁念涵打电话了。 丁念涵那会儿还没起床呢,一接郝贝的电话,说是约上号了,去检查,然后排期。 赶紧就起来,开了车就去大院接郝贝。 郝贝上车就跟丁念涵说了,那号是早先她挂的号,约好了周三去检查的,正好她这儿不用去检查了,那就让给丁念涵吧。 丁念涵这心里别提有多高兴了,如果是这样那就太好了,她可以顶着郝贝的名字对吧,也不用怕丢人了。 郝贝听丁念涵这么一说,就狠狠的白了丁念涵一眼:“这有什么丢人的,想要个孩子不是很正常的么?” 丁念涵脸上一囧,有点落寞的跟郝贝说:“我能跟你说我是因为听说方葵那死东西又有孩子了,我心里才有要孩子的想法么?”主要是这方面丢人。 郝贝看着丁念涵,有点不可思议的样子,小声的问:“你还真对方葵有情啊?” 丁念涵脸上闪过一抹难看的神色,很快就恢复过来,揶揄地开口道:“郝贝,不怕你笑话,方葵他不要我,他要是要我啊,让我给他舔脚指头我都乐意的,真的……你别瞧不起我,你是一大把男人追着赶着的,可是我没有啊……” 丁念涵就说方葵对她的话,丁念涵一辈子追男人,方葵是第一个追她的男人,那对女人来说意义不同的。 郝贝不能理解丁念涵这种自卑的爱情,可是也没法多说什么,人家愿意跟她无关。 不过方葵不能碰的。 所以就提醒着丁念涵:“我先跟你说好了,我对方葵很反感,然后如果你跟方葵达成一气要坑我的话,那怕很小一件事儿让我知道了,我也会翻脸的……” 丁念涵一边开车一边嚷嚷着:“知道了,你以为我傻啊,我早让他给伤透了,不过我的爱也让他给消磨掉了,你放心吧,他是不会碰我的,我有自知之明……” 事儿说开了,郝贝这心里还是有点不踏实。 这一路上两眼皮儿就直跳,于是她就自己跟自己说,左眼皮跳财,可是刚说完,右眼开跳了…… 一直到了红丝带医院停好车,刚下车,边上就有一辆黑色的轿车也跟着停了下来。 车上走下来的男人穿着一身藏蓝色的毛料西装,戴着细边的眼睛,看到郝贝时勾唇一笑,从车里下来,冲郝贝笑着打招呼:“嗨,来了啊……” 郝贝一看,可真巧,昨天在商场遇上的男人…… “你?是你?” 男人笑了笑:“恩,来检查啊?” 郝贝笑说是,也没客气几句,又有车停下来,可能是医院里的医护人员的,跟男人也在打招呼。 男人就指了指楼上,跟郝贝说:“放心,我会排好的。” 郝贝看着男人离开的背影,长舒了口气,有个熟人好办事啊,虽然这熟人昨天之前还是陌生人,不过郝贝对康裕的印象极好的。 正往前走,可是发现好像少了点什么,就回头去看,就看丁念涵傻愣愣的站在那儿。 然后痴迷的看着康裕离开的背影发呆呢,郝贝无语的想,刚才在车里不还跟她说方葵的爱情么?这是犯花痴了啊。 “丁念涵!”郝贝重重的喊了一声这才把神游了的丁念涵给唤了回来。 丁念涵有点尴尬的走到郝贝跟前,小声的问:“刚才那男人谁啊?” 郝贝抬头,四处看了看,看到前面的横幅广告,就开口说了:“康裕院长。” 丁念涵嘴巴圆张着,好半晌才喃喃了一句:“我要能生个他的孩子该有多好啊……” 郝贝吃惊的张大了嘴巴,狠拍了丁念涵的肩膀一记提醒着她:“好了,别花痴了,不管你想生谁的孩子,总得先检查下吧。” 丁念涵回神想想也是,不过心里让勾的痒痒的…… 一见钟情倒是不至于,不过看到康裕那种笑容,丁念涵有一种麻酥酥的感觉,就觉得要是能嫁给这样的男人,那怕她养着也没事儿的。 可是吧,人家是一大院长,然后肯定看不上她的吧。 有点沮丧的跟着郝贝往医院走。 郝贝去了分诊台,说是预约号,然后护士那里拿了表去填写,再然后就开始漫长的等待…… 抽血化验,然后还有各项的检查。 本来都说好了,是丁念涵去检查,但预约本上是郝贝的名字…… 就这样检查了,丁念涵是死活不写她自己的名字,郝贝也无所谓,反正就是个检查。 却不曾想,这个检查,却是个大问题啊。 因为郝贝之前做检查,也只是拍片做的检查,然后到这里后吧,人家护士就说了,这检查得细致一点的,各项都要做那种的。 谁做谁就进去,然后郝贝在外面等着。 丁念涵傻呼呼的也没做过检查,虽然不明白检查为什么要打麻药,可是护士说这个检查有点疼啊,要是不打麻药你会受不住的,一说这个丁念涵就同意打麻药了。 可怜见的,郝贝在外面干等等不着人的…… …… 同一时间,裴靖东的手机一直在响。 可惜主人去开会,把手机扔办公室抽屉里还弄了个振动,所以尽管一直在响,也没有人听到的。 一直到展翼不太情愿的推开会议室的门,冲着裴靖东走过去,在他耳边低语了几句后,裴靖东才神情慌张的站了起来。 所有人都看着他,主位上的秦立国也看向他:“有事儿?” 裴靖东点了下头,秦立国挥手让他先去办,会议继续。 裴靖东黑着一张脸从会议上下来,出了门边疾步而行边问:“她没说什么事儿?” 展翼也是一头雾水,是接到军线过来的电话,是方柳打来的,就说有重大急事跟郝贝有关系的要找裴靖东。 裴靖东这边的手机打不通,才打的军线找的,找裴靖东说在开会,那就转给展翼了…… 展翼这才通知的裴靖东,裴靖东回到办公室,拿到手机一看,上面果然很多个未接电话,全是方柳的。 赶紧打了过去,不管真假,打一个问问总是对的吧。 可是打过去,方柳却是没有接。 裴靖东这急啊,赶紧给郝贝打电话,问郝贝在哪儿呢,可是郝贝的手机打不通了…… 无法接通! 裴靖东这个急啊,正在着急时,手机收到一条短信,划开一看,是方柳发来的。 只有短短的五个字:【红丝带康裕】。 裴靖东这几天也听红丝带这个医院的名字听的多了,而且康裕那么一个专家,也没少听过的,当下就眼前一黑,扶了下桌子才站稳的。 瞬间想到昨晚上郝贝跟他说的今天跟丁念涵一起去红丝带来着。 该死的,亏得他还没有阻止郝贝跟丁念涵一起出去。 想想也是,丁念涵跟熊姿那样的人物住在一起,连呼小筠都被熊姿给洗脑了,那丁念涵怎么可能没被洗脑! “跟我去红丝带。”裴靖东说罢从抽屉拿起配枪往腰间一别,就大步往外行去了。 展翼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儿,可是看裴靖东的这行为,也知道肯定有大事儿,赶紧的跑去办公室,开了保险柜,也把配枪给带上,火速的跑着去追裴靖东。 办公楼外面的停车场,裴靖东拿钥匙的手有点抖,抖了下,没有开开门,钥匙掉在地上了。 展翼正好跑来,从地上捡起钥匙开了车门跟裴靖东说:“哥,我来开吧。” 裴靖东点了下头,走到另一边拉开车门打开。 展翼坐好一踩油门就往外冲去。 “哥,到底怎么了?” 裴靖东也说不好怎么了,眼皮儿也是直跳跳的…… 一次又一次的打着郝贝的电话,全都是无法接通! 彼时,郝贝在检查室外面等着等的有点着急,就坐外面长椅上差点睡着了…… 康裕接待了一个贵客,正在办公室里谈事儿,然后桌上的电话就铃铃铃的响了起来。 拿起来之后,就听到里面有一个阴测测的男音传来:“康裕你敢动她一根汗毛,你信不信我把你女儿给剁了!” 康裕微微愣,而后失笑:“先生,你打错电话了吧!” “错没错的,康裕你自己心里清楚!”说罢电话挂断了。 康裕那儿摇头把电话给挂上,然后看墙上的闹钟,已经过去半小时了,应该差不多了吧。 红丝带医院在江城西区这边,裴靖东是从江城东区这边过去的,这条路今天格外的堵。 裴靖东一看那么堵车就有点着急,他妈的,这都几点了还堵车啊…… “哥,听说前面有个小学,今天是年终总结,好多家长的车占道了……”展翼小声的说着,心里也是压着火的。 却是在这时候,一辆摩托车呼呼的穿过车阵,那声响很大,发出轰轰的声音来。 摩托车上的人甚至还穿着一身睡衣,男式睡衣,头发也是凌乱的! “莫扬!哥是莫扬!”展翼先看出来,就喊了出来。 裴靖东一捶车前盖,他娘的,让莫扬抢了先,不过如果莫扬是去救郝贝的那该有多好啊! 这也顾不得许多了,让展翼把继续开车,裴靖东下车往前跑去了…… …… 红丝带医院里,郝贝终于等到医护人员出来,就说让家属进去下,说已经好了,就是麻药劲还没有过,一会过了就能醒来了。 郝贝进去后就看到一个治疗床上,丁念涵苍白着一张脸睡在那里,手上还扎着输液针的,边上一个有护士在处理后续东西…… 让郝贝帮丁念涵把裤子给穿上。 丁念涵悠悠转醒,还有点迷糊,看到郝贝就问:“我这在哪儿啊?” 郝贝白了她一眼:“你做检查你不知道啊?” 丁念涵嘿嘿笑,让郝贝扶着坐起来,然后自己要穿裤子吧,这手上没劲,麻药劲还没过呢…… 边上的做清理的护士就很纳闷的看了一眼郝贝和丁念涵没说话。 郝贝给丁念涵穿裤子时就发现怎么还有血呢,就问这护士了:“护士,不是做检查么?这怎么还出血了啊?” 刚才那护士就纳闷呢,听了郝贝这问话就反问了一句:“做手术不出血么?” 郝贝和丁念涵让问懵了,郝贝脑袋也有点迷糊了,就问护士:“我们是来做检查的啊,怎么变成做手术了啊?” 护士无奈的指着刚才还在那桌上,然后让收走的一个手术废弃物说:“输卵管切除手术,不是你们的手术吗?” 丁念涵的脸一下就惨白了,郝贝也是如遭雷轰的愣住了。 紧眼着丁念涵就抓紧了郝贝的手,喃喃着:“不是的,不是的,我没有要做这个手术的……” 那护士也是无奈的摇头,说你们找医生问吧。 丁念涵又追问着那护士:“我没有做这个手术,没有是吧!” 护士不说话了,丁念涵两眼一黑就晕过去了,郝贝这个急啊,赶紧的喊丁念涵,可是丁念涵已经晕倒了。 那边护士看情况不对,也赶紧喊了医护人员过来…… 郝贝傻愣愣的站在那里,看医护人员给丁念涵戴上氧气罩,然后让郝贝在外面等着。 郝贝站在外面再一看,就觉得是不是自己眼花了啊,刚才这里上面写的还是检查室,这会儿怎么变成手术室了啊? 抓住一个路过的护士就问人家:“这个房间是做什么的啊?” 护士像是看神经病一样的看了她一眼道:“你不识字啊,手术室。” 郝贝抱着自己的胳膊,就觉得脊背都蹿过一阵阵的凉意,刚才明明她看到的是检查室啊!怎么会这样? “郝贝,郝贝!” “先生,你不能这样,不能这样!” 郝贝听到有人在喊她,她不知道是谁在喊她,滑坐在长椅上,不敢应声…… 医院里的医护人员还有来看病的患者都在看着这个有点像疯子一样的年轻男子。 这身上还穿着睡衣,穿个拖鞋就出来了,这是…… “康裕你给老子出来,你他妈的要敢动她一下试试的!” 莫扬还在骂着。 那边医护人员已经赶紧去叫康裕过来了。 人们的注意力都在莫扬这儿,倒是让郝贝落得了片刻的清净,听到莫扬的声音时,赶紧站起来,大声的喊起来:“莫扬,我在这儿!” 莫扬寻着声看过去,就看到郝贝站在手术室的门口,然后那小脸儿白的跟A4纸一样的,莫扬的眼睛一下就红了。 那边康裕让医护人员给叫了过来,刚好走到郝贝的附近,看到郝贝时也是一愣,眼底闪过莫名的情绪,不过一扫而逝。 莫扬看到康裕了,那眼晴瞬间就血红了起来,二话不说冲着康裕就打过去了。 “康裕,我打死你这个人面兽心的家伙,你敢动郝贝,你敢,你敢!” 莫扬是接到卡米尔那边拦截下来的情报,说是有个医生潜入国内专门来对付郝贝了。 这事儿是卡米尔在狄龙那边的总部拦截下来的。 本来如果不是说的对付郝贝,莫扬不会这么快露地的,可是莫扬查到那个医生很可能就是康裕,这就完蛋了…… 郝贝的一举一动全在莫扬的监督之下,也知道郝贝这几天跟红丝带有联系…… 所以莫扬在家里,刚起床,得来消息说是跟郝贝有关,那真是穿着睡衣就从家里跑出来了…… 莫扬带着愤怒的拳头,像是铁锤一样的砸向了康裕,根本就不给康裕说话的机会,疯了一样的砸上去! 康裕让砸了个正着,莫扬的战斗值可是不弱的,而且这会儿带着愤怒,可想而知,康裕得有多惨了。 谁来拉架也不成,莫扬就打红了眼,把康裕给摁在地上,一拳头一拳头的砸着,眼晴里全是那些自己吓自己的吓人想法,郝贝让康裕给弄死了,郝贝让康裕给弄惨了…… 殊不知,郝贝就在她边上站着呢。 裴靖东跟展翼到底还是晚来了一步…… 来的时候就看到郝贝抱着莫扬的腰在哭喊着。 莫扬打疯了,郝贝也吓坏了,可是再打下去就把人给打死了啊! “莫扬,我在这儿呢,我在这儿好好的呢,你别打了别打了,要出人命了……” 郝贝无助的哭喊着,可是莫扬这会儿耳朵里这会儿全是风声雨声全是郝贝的哭声,就是听不进去任何的话来。 郝贝求助的看向众人,就喊着他们:“你们倒是拉一把啊,这会出人命的。” 可是莫扬太疯狂了,没有人敢上前去拉一把的。 一直到郝贝的视线里出现了裴靖东和展翼,郝贝哭喊着向裴靖东求助:“裴靖东,快制止住他,会出人命的!” 裴靖东看到郝贝好好的,那一颗心算是落了地,但难免酸涩,给展翼使了个眼色,两人左一右,让郝贝闪开,才把莫扬给拉开的。 莫扬被人架开,那脚还一个劲儿的往康裕的身上踹,就是打就是打…… 康裕这边让打的都不成个人样了,脸上你几乎已经看不出原来模样了,倦缩在地上,真就只剩下一口气了。 裴靖东大吼着:“苏莫扬你闹够了没有!” 莫扬啊啊啊的尖叫着,跟疯了一样的,眼眼里熊熊大火恨不得烧死这康裕的。 康裕让医护人员给抬了起来,赶紧抢救去了。 警察也来了,正在疏散人群。 郝贝瘫坐在地板上喘着粗气,一个劲的哭着。 莫扬还是那样,就一个劲的说着:“打死你打死你,你敢动她,你敢,你敢……” 这就真的精神跟失常了一样的,一直被警察带到边上的休息室里,莫扬还是这样,那双眼晴就没眨巴一下,里面全是红红的血丝,就那么一个劲儿的喃喃着,打死打死,你敢你敢…… 医生说过来给莫扬看了,就说这种情况很危险,说的不是生理上的是心理上的。 特别是莫扬这会儿的眼睛里,你看那红血丝啊,都成那样了,要真出现过毛细血管破裂或者脑充血之类的都是说不好的…… 苏莫晓急匆匆的来了,看到弟弟这样,生气的一把抓起郝贝扔到莫扬跟前,晃着莫扬的肩膀吼:“苏莫扬,你给我好好看看,你的小姑娘好好她好好的没事,一点事儿都没啊!” 郝贝也是哭,没用,莫扬的眼睛虽然睁着,好像看不到任何人一样的了…… “莫扬,你看看我啊,莫扬你不要这样,你这样我很怕,很怕……”郝贝哭着两只手去摸莫扬的脸,让莫扬看着她。 可是莫扬的眼神,就那么死死的,盯着什么都跟盯着康裕打康裕的时候一样的神情。 事情呢,很简单,丁念涵替郝贝受了份罪,想生孩子的丁念涵输卵管被切除了。 医院这边还有丁念涵签的字,就是说做检查的过程中发现丁念涵的输卵管上有个瘤子,当时就问丁念涵了,要不要切除,这二货迷迷糊糊的说切,还签了字,那就切了…… 至于郝贝说的检查室变成手术室,医院说了,肯定是眼花,这是不可能的事情! 还在莫扬打康裕的事儿,医院已经报警,警察这会儿就在外面,就等医生给莫扬的情况检查好了就要把人给带走的。 可是莫扬就这副样子,警察也不敢带走啊,只能守在门外。 裴靖东站在屋子里原地流步,眉头这个拧的紧啊,这幸好阴差阳错的是丁念涵受了这份罪,不敢想像如果是郝贝的话…… 最后学是裴靖东作主把莫扬给送去了军总。 莫扬这个情况,不是生理的是心理的。 军总那边的医生也是没办法,就说你们家人尽量的多陪陪吧,特别是郝贝…… 郝贝这都把嗓子都喊哑了,可是莫扬就那副样子。 让谁看了莫扬这样子都不忍心,就是裴靖东都有点不忍心了,医生也说了,尽量的劝着莫扬把眼晴闭一闭,这样下去,真是怕啊…… 人可以几天不睡觉能死去,郝贝不知道,可是三天了,莫扬这么睁着眼晴三天了。 这三天,郝贝在医院里陪着,裴靖东也在这儿陪着,莫扬就真的这么三天没合眼,嘴巴里也是喃喃着,你敢你敢…… 莫扬的母亲莫月华从最初的怒骂郝贝,到最后也是骂的嗓子都干了,就求着儿子能好……可是真就没好…… 医生也说了,这样下去,担心的事儿没发生就这么干熬着也能把人给熬死的。 莫月华就说带莫扬回意大利去,莫扬十一岁时出事后,很长一段时间都是需要心理医生的,那时候有一个专门辅导莫扬的心理医生就是在意大利…… 苏莫晓冷哼了一声,看向莫月华的眼光多了丝鄙视:“这就是你的目的了吧,把你的儿子逼疯了,然后再带走他是吗?” “苏莫晓,你乱说什么,扬扬这样是我弄成的吗?”莫月华有点心虚。 苏莫晓看着莫月华,冷冷的说:“那么你听好了,苏莫扬,他不出国,不跟你走,滚回你的意大利去,以后别让我再看到你,再见你次,别怪我不客气!” 莫月华大哭,各种的闹可是她再闹,抵不过苏莫晓的冷漠,直接扭着她胳膊就把人给扔在医院门外,随后对守门的警卫说了,这个女人不让进来…… 回到屋子里,苏莫晓揉着发疼的太阳穴跟郝贝说:“郝贝,我弟为了你这样的,我弟要不好,你就照顾他一辈子,你要不管他,我就杀了你!” “苏莫晓你敢!”裴靖东冷喝一声,当着他的面说这话,这女人活不耐烦了。 苏莫晓笑了笑:“有不敢,有什么不敢,裴靖东,我家破了,我爸因为你们而被停职了,我爷爷病倒了,现在我弟弟,唯一的弟弟成了这样,也是因为郝贝,你说,你告诉我,我还有什么不敢的!” 笑着笑着苏莫晓眼底起了抹湿意,走到莫扬跟前,抬起莫扬的脸,冷冷的说:“莫扬,你给我好好的活着,我去京都看父亲和爷爷,如果我回来你死了,我就让你的小姑娘陪葬!” 苏莫晓是真有事儿,京都那边爷爷病了,只有保姆和父亲,她也不放心的…… 莫扬的事儿,还不能传到那边去,要是让老爷子知道孙子这失心疯了,那还得了! 苏莫晓走了,病房里只余下裴靖东和郝贝夫妻俩。 郝贝看了眼裴靖东,这三天,他们俩就是换着来的,基本上还是她睡的多一点,可是她也睡不好,就是一睡着就作梦,就梦到莫扬打康裕那天的情况。 “裴靖东,你睡会吧,我看着……” 其实莫扬不用看,就是那样呆呆的坐着,眼晴睁着,看着一个地方,一动不动的…… 吃饭,他不吃,医生现在给打了营养针,要不打就怕更撑不下去了。 裴靖东哪里睡得着啊,从出事到现在,三天了,合上眼,就是现在这个事儿,就是后悔死了,怎么就是莫扬先赶到的呢…… 而且莫扬是怎么知道的这个事儿,很多很多的疑问,都得等着莫扬醒来才能弄明白…… “我没事,你睡会,听话啊……”裴靖东哑着声的把郝贝给摁陪护床上让郝贝睡。 郝贝摇头,不想睡,这事儿闹的。 丁念涵这会儿还在医院里住着呢,平白的就让切了两个输卵管,这本来还想着做试管婴儿生个孩子呢,生个屁的。 “那你看着,我去看看丁念涵去。” 裴靖东皱了下眉头:“你去看可以,可是小心着点,叫展翼陪着你去。” 不是裴靖东小心眼,而是丁念涵这次倒大霉啊,那要万一发起疯来,拿郝贝开刀怎么办啊? 展翼就在外面呢,听到裴靖东的声音就过来了,跟着郝贝一起去看丁念涵、 丁念涵这会儿真是想死的心都有了,你说她好好的,非得要去顶着郝贝的名字去做个检查做什么啊?这下好了,一辈子都别想有自己的孩子了。 真是想想都想哭死,也想揍郝贝一顿的,但她更想把自己给撞死,说到底是她自己怕这怕那的,结果报应来了吧! 熊姿在丁念涵的床边坐着,一边削苹果一边劝着丁念涵:“念涵啊,你可得想开一点啊,没有孩子就没孩子吧,你看我这一辈子不也没孩子吗?别担心,以后我资助一家孤儿院,然后让你当院长啊……” 丁念涵听着熊姿这叨叨的就烦,尼玛的,咱们感情有那么好么? 熊姿又说了:“念涵啊,你说说你,让人坑了当了顶罪羊你都不知道吧,你又没得罪什么人,说到底还不是替了郝贝啊?” 丁念涵越听这话就越被熊姿往沟里给带了…… 可是丁念涵跟别人不太一样,别人是心眼太多,这姑娘是缺心眼,所以听着听着就听出熊姿的意思来了。 冷笑着问:“敢情你的意思这是郝贝故意坑我,我是不是得把郝贝给杀了啊!” 熊姿就跟丁念涵说啊,你说说你掏心挖肺的对别人好,你换来了什么啊?这一通的劝啊说啊,反正就是给丁念涵洗脑啊。 可惜了,这要是秦汀语或者呼小筠能被熊姿给洗脑了,可是缺心眼的丁念涵的脑可不是那么好洗的。 熊姿削好一个苹果就递给丁念涵了,丁念涵拿着苹果咬了一口,心里气不过,就跟熊姿说:“你给我倒杯热开水,我想喝水……” 熊姿看着丁念涵那脸色有转,就觉得说服丁念涵有戏了,这就去给丁念涵倒水。 真就是热水,刚烧开的。 丁念涵接过热水,吹了一下,然后坐起身来,看着熊姿离她远一点了,扬了杯子就往熊姿脸上泼去。 熊姿这才刚坐下呢,那经她手的一杯热开水就冲着她飞来。 烫的啊的叫了一声就赶紧的跑开了…… “丁念涵,你疯了!” 丁念涵也让热水烫着了一点,不过她很开心,冲着熊姿咧嘴就笑:“熊姿,你还是把你那洗脑我的心思收一收吧,你是笨,可是我再笨也知道抓着郝贝这个财神爷,我一辈子不愁吃不愁喝的,听你的我恨上郝贝了,跟你一起害郝贝了,最后怎么死的都不知道,我劝你啊,还是别把心思往我这儿打的!” 熊姿看着丁念涵这样子,很想上去给丁念涵一巴掌的。 可是丁念涵就把脸给伸过来了:“你打啊,你打呗,我哥一会说来看我呢,你打完我,我正好给我哥看看……” 熊姿差点没让气吐血的,这不识好歹的丁念涵,怎么没让人给弄死啊。 正在这时,病房的门被敲响了。 “进来!”丁念涵大声的喊着。 展翼推开门,郝贝红着眼走了进来,就看到屋中正在对峙的两人。 丁念涵一看到郝贝就开讲:“郝贝我跟你说啊,这女人在说你坏话,想让我跟你反目,我可是表明我的态度了,你看我这替你挨了这罪,你是不是欠我了啊,以后会对我更好是吧……” 郝贝赶紧点头:“肯定的。” 说罢看都不看熊姿,跟展翼说:“展翼,你把这个人弄走,我不想看到她。” 熊姿那脸上红白交错,可精彩了,隔空用手虚指着丁念涵,点了几下,心里恨的要死,脸上还是挂着笑跟郝贝说:“贝贝啊,你别听丁念涵乱说,她就爱瞎说话。” 郝贝强忍着怒气,没说话,展翼走过去,做了个请的手势,大有熊姿不走,他就把人给牙出去的节奏。 熊姿扭着粗腰愤恨的走了,丁念涵看着关上的房门就开骂:“也不看看她那熊样,真当我是傻子呢……也不知道我哥那眼里是怎么长的,看上的女人一个不如一个的,真是气死我了……” 郝贝听着丁念涵这么叨叨着,就觉得特别的亲切,真是欠了丁念涵一次的。 “丁念涵,以后我就管你叫姑姑吧,就算你不是我爷爷的亲女儿,你也是我亲姑姑,你没有孩子,以后我给你养老……” 丁念涵怔了怔,不屑一顾的白了郝贝一眼:“可不你得给我养老么,我跟你说啊,你还是赚了的,我要是死了,我的遗产都是你的,你别看我没多少钱啊,最起在你那公司的股份都是你的了不是么?” 丁念涵就还在这儿叨叨着,说着说着那眼泪一串一串的掉,郝贝拿了纸巾递过去,丁念涵接过来擦了下,就伸手抱着郝贝,手在后面一下下的捶打着郝贝,嘴里碎碎骂着:“郝贝你这死孩子,真是这名字起得太背了,你倒没多背,跟你认识的人倒霉死了,你说我好好的就平白的被切了女人的的东西,我这是倒了几辈子的霉啊,你要不对我好,我死了都不原谅你……” 郝贝也是呜呜呜的直掉眼泪……是啊,要对丁念涵好,不对丁念涵好,都对不起丁念涵那失去做母亲机会的罪过了…… 康裕一直没有醒过来,是让打惨了,警方也一直在近视着康裕,红丝带医院本来是早就建立的了,去年开业的…… 以前做的最多的就是人流手术,这不是请了个专家么,可是这专家却是闹了这么一出,所以医院也让封了,待查清楚之后再做处理…… 所有的人都等着康裕的醒来和莫扬的清醒,郝贝也在等着……暗地里,也有一个人在默默的祈祷着康裕能没事儿……   ☆、288:方家小叔叔,该来的总是会来! “哎,那个住在V8号的就是鼎鼎大名的康裕啊,我听说啊,原先咱们院本来还想请他回国来着,可是人家没看上,估计嫌咱院里没有红丝带给的待遇好吧……” 护士站里,两个小护士聊天就说起这事来了。 小护士就说了,你说新鲜不新鲜,他们院好歹是国家的好不,总比那些私立医院好吧…… 就这样那样的说…… 秦汀语靠站在门口,凉嗖嗖地开口接话:“笨啊,这就不懂了吧,那人家有钱了,还要什么没什么啊,谁还在乎什么医保社保的的啊……” 护士一听有人说话,吓了一大跳,一看是秦汀语也跟着松了口气,心里骂秦汀语神经病,天天爱跟她们这儿听八卦的…… 别一个护士倒是咐和着秦汀语的话:“还别说就这么回事儿,哎,都是为了钱啊,可是你看看多惨啊……” 这一说就说开了,两个值班护士还有秦汀语就扒拉扒拉的说着康裕这是为什么让揍成这样的了。 小护士们就满脸期待的看着秦汀语,觉得秦汀语得能有点内幕一样的…… 秦汀语白了两个护士一眼,故作神密地道:“且等着瞧吧,好戏在后头呢。” 其实她是什么也不知道,人云亦云罢了,怕泄了底,所以才赶紧走了…… 护士嘁了一声,心想多稀罕知道的一样…… 可是别说,康裕才四十来岁,说真的,那电视上的宣传片上格外年纪,温柔大叔型的,正是少女们哈的那一类人呢…… 秦汀语这脸就这样了,说好不好,时不时的方葵给她揍几下的,反正稀里拉拉的就是好不痛快了,这医院就当家住着来着。 本着我爱我家的精神,秦汀语真是把医院当家来着,大小事儿,那怕是今个这病房里多了个新病人,那个病房里的出院了,问她比护士都清楚的…… 这就是闲得了,这康裕住进VIP病房了,而且孤家寡人啊,据说还未婚…… 秦汀语本着去看看病友的心情就去了…… 就站在康裕的病房外,看着那个静睡在里面的康裕,想想着这人脸也得毁容吧,据说这脸都让打的稀巴烂了,还能治好才怪呢…… 秦汀语偷笑了一声,就觉得超级的过瘾,她脸都毁容了,她就巴不得所有人的脸都毁容才好呢。 笑眯眯的转身,打算热闹看完了回去呢,却是一回头就看到一个让她讨厌的人——柳晚霞。 “呵,您老这不在屋里养胎了啊,也来看热闹……” 柳晚霞苦笑一下,讨好的看着秦汀语:“小语啊,看你说这话,来这儿的都是病人,我们都是可怜人啊,友好一点不行吗?” 秦汀语嗤之以鼻的笑了下,作了个请的手势对柳晚霞说:“得,您老献你的爱心去吧,别说我没警告你的,方葵那人独着呢,让她知道你这爱心泛滥,估计他得好好的爱爱您老人家呢……” 秦汀语说罢,也不看柳晚霞惨白的脸色,哼着曲儿回她的病房去了…… 柳晚霞站在原地,深深的看了一眼病房里全身都裹满白布的人,眉头蹙的紧紧的,放在身侧的拳头也稍紧了几分,跟着秦汀语的脚步一起回去了…… 宁馨觉得她这辈子都不要生孩子,谁让她生她都跟谁急。 那豆豆你知道不,快把她给折磨死了的,见天的哭哭,她一吼那小样不哭了吧,就是怯生生的看着她,好像在控诉着她是个坏人一样的…… 虽然说跟郝贝说的把人给送回去了,可真就没有人来找这孩子。 宁馨要上班,天天带个孩子也不方便,开始给带办公室,可是你知道她能嚎的让她没法上班,而且影响也不好。 后来就找了个小兵在公寓里给看着。 没两天人小兵就直接跟宁馨说了:“领导,要不我帮你找一保姆吧,这实在是受不住了……” 得,没辄了。 宁馨想把这豆豆给交出去,可是秦立国不同意。 秦立国就觉得这是有人想坑郝贝的诡计,那如果这次把人给逮住了,那以后肯定还会下黑手。 可是秦立国这工作也是忙,真要事事都让他去做,他估计少活五十年了…… 就跟宁馨说了:“这样,小宁啊,你去找东子,你俩把这事儿在不惊动贝贝的情况下给搞定了,跟东子说,搞不定别来见我!” 宁馨这得了命令,赶紧联系裴靖东。 裴靖东一听是秦立国让他想法的,那就跟去见那孩子了…… 民警那里把这孩子的信息也登记了,可这孩子太小,只知道自己叫豆豆,然后别的什么也不知道了。 可以说他们很被动,根本就没法跟暗中的人较量。 裴靖东想了许久,最后一拍桌子,打了几个电话,就让宁馨回去了…… 宁馨带着孩子出去,到了大院门口的垃圾桶那处的时候,真就想把这孩子扔垃圾桶得了…… 豆豆跟着宁馨这几天,也是吃的好睡的好的,虽然没有见到妈妈,可是宁馨也不会真的苛刻这个孩子的。 裴靖东就说了,让宁馨带着孩子出去玩,然后他会派人在暗处跟着,看看是不是还有人也跟着的。 宁馨这就留了个心眼的,带着豆豆走着走的…… 于是乎,马路上就常常上演一出不靠谱的妈妈经常把孩子给弄丢的戏码。 宁馨就是走着走着,去个便利店,一会儿自己就出去了…… 然后豆豆就站在便利店门口哭,店主让哭的没法了,就给她点东西吃,每当这时候,一辆白色的面包车都会停在那里,车里的女人哭的眼都肿了,可是没用,车里的男人不让她下去…… “先生求求你了,她们不会上当了,你当初说过的……” 男人一把掐着女人的下巴,冷冷地说道:“你想什么呢?你以为你是个什么东西,没了这个女儿,你不还能生一个么?别装的跟一副好母亲一样,你不还把孩子给卖了啊,让你看看是对你好,不让你看,你能怎么着的!” 女人嗷嗷的哭着,就看着自家女儿像个小乞丐一样的让扔了一次又一次,可能人家也不想养吧…… 女人现在想死的心都有了,可是没办法,遇上个恶魔啊! 好在这就是在大院附近,宁馨再走回来时,发现豆豆还在门口,那真是想撞墙了,这就一个烫手山竽知道不? 小豆豆满嘴巧克力渍,看到宁馨就撇嘴,哭的跟宁馨是她亲娘一样的,便利店店主又把宁馨给说了一通。 宁馨这个委屈啊,给裴靖东去电话…… 裴靖东只给她一句,继续! 他还不相信了,这天底下真有母亲能狠心的不顾女儿的死活,就这么一直看着不管的! 只要有人出来找豆豆,那么就能揪出后面的那个人来…… 郝贝在医院里陪着莫扬呢,本来是没有这个心情管这些的,可是吧…… 有些时候有些事儿就是寸的不能再寸了! 这一天,宁馨又故计重施的把孩子给遗忘在游乐园时,正好有人就把这事儿给传微薄上去了,还弄了个爱心传递帮着孩子找妈妈…… 很不巧,郝贝有刷微薄的习惯,这就刷到了…… 看到时,都吓了一大跳的,那不是豆豆么?难道她妈妈又把她给扔了啊?得直太可恶了。 于是郝贝就回了条评论,艾特了下博主,就说了她认识这个小姑娘,然后把上次她跟宁馨遇上豆豆的情况给说了,还说没想到这孩子又丢了,这也不知道是什么妈妈……这么狠心的! 这一下在网上就引起渲染大波了,这边网上热火朝天的。 那天宁馨再一次无功而返时,瞬间就成名人了,郝贝也是关注着后续发展的,才看到上面的微薄名人——本年度最不靠谱的迷糊妈妈。 随后还有配图介绍,说这是豆豆的妈妈这样的…… 郝贝那脑子懵懵的,就觉得有点不对劲啊! 打了电话给宁馨,宁馨还一个劲儿的说没啊,这样那样的,可是郝贝似乎知道了什么,就问宁馨:“宁馨,你要不刷下微薄看下……” 宁馨是不爱玩那玩意儿的,可是让郝贝一说,就从电脑上打开刷了下,瞬间就石化了,然后座机也铃铃的响了起来…… 郝贝这边的电话还没挂掉,那边抓起座机刚喂了一嗓子,就传来一道阴测测的声音来:“宁馨,你他妈的给老子滚出来说说你哪来的孩子!” 宁馨真是一个头两个大,这边工作还一大堆,又来这么一出的。 对着手机和电话吼了一句:“我什么也不知道,你们问裴靖东吧。” 这就把裴老大给卖了的节奏。 姚修远也不是爱上网的人,不过今天上班时,秘书看到他就小心的问了句:“BOSS,太太最近没回来,你有联系过么?” 姚修远还觉得秘书这是吃饱了撑的,问这干嘛啊,然后秘书就把手机递上来,那条微薄就在上面…… 时间就是昨天的…… 姚修远当时气得就把手机给刷了,好你个宁馨啊,说让我给你时间给你时间的,都给你时间生个野种来了! 姚修远当下就打给裴靖东问:“在哪儿?” 裴靖东能在哪儿,不在医院就在单位,这些天在医院的多了些,也没回话,可是姚修远就又吼了一句:“给你一秒钟考虑给我说你在哪儿,要不然我马上给郝贝打电话……” 一秒钟都不到,裴靖东就说了在医院。 姚修远那车子都到大院门口了,蹭的一打方向,又拐往医院去了。 此时,郝贝也是正看着裴靖东呢,淡淡的一句话:“说吧。” 裴靖东这心里直打鼓的,心想说什么啊?说姚修远说的?还是说什么? “豆豆怎么回事啊?”郝贝还是问了。 裴靖东叹了口气,还好是说豆豆的事儿…… 于是就一五一十的跟郝贝说了,郝贝青黛色的秀眉一拧,有点不太高兴的问裴靖东:“这就你想出来的法子啊,那就是一个孩子,你拿一个三岁不到的孩子当诱饵,你说你怎么想的啊,要是孩子真的丢了,那怎么办啊?” “是,是,是我没考虑周到,我再想别的法子,那你别生气成么?”裴靖东讨好的看着郝贝。 郝贝看他这样子就觉得一口气哽在嗓子眼里,特别的难受。 这几天都这样,裴靖东处处都是小心翼翼的,做什么都怕郝贝不高兴了一样的。 郝贝也不知道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可是现在听裴靖东这样说,又难受又烦,揉了下太阳穴默不作声。 裴靖东就在边上叨叨的解释着,就说是为了怕她上啊这样那样的…… 郝贝就憋着一口气,心底压了无数的火,很想跟裴靖东吵一大架的。 俩人也没僵持多长时间的,姚修远就来了,到了病房里时愣了一下,这情况不对啊,这三货怎么凑一起了…… 病床上坐着的是莫扬,他就那样低着头,穿着的病号服,嘴里喃喃着什么…… 而郝贝坐在床尾处,扭着头,明显是生气的模样…… 然后裴靖东则站在郝贝的边上,一脸讨好的神色…… 姚修远不禁清清喉咙问:“这是出什么事了么?”太阳打西边出来了啊,这三人成什么关系了,难道他出国这些时间,发生什么重大事件让这仨人合好了么? 裴靖东的手机响,一看是短信,是宁馨发来的,就说让裴靖东跟姚修远解释下,她是懒得理了。 裴靖东看罢,一点也没隐瞒的跟姚修远解释了那个孩子的事儿。 姚修远其实在到医院时,就没那么火了,那些对着宁馨的火,不过是伪装出来的罢了,先前他出国家跟宁馨闹的挺不愉快的。 几个月了俩人就没有联系过,回国也有些时日了,一来是工作忙,二来是拉不下脸,这不正好给他个借口么? “呵,我就知道不可能是我媳妇的私生女,那孩子长的忒难看了点,一看基因不成。” 姚修远乐呵呵的走到莫扬跟前坐下,然后侧眸问郝贝:“他这是怎么了?” 郝贝无力的说了下刚发生才几天的事情。 姚修远跟听天书一样的,看着郝贝的眼神都变了,失笑道:“妹子啊,你说,你这是点背啊,还是幸运啊……” 郝贝白了他一眼:“当然是倒霉了,你见过幸运的像我一样的这么倒霉的人么?” 姚修远摇头:“你看你这不是毫发无伤啊,要我说啊,你这就是克人的命,谁跟你在一块儿谁倒霉都替你挡灾挡难了……” 姚修远越想越觉得是这么回事,心里就想着赶紧把宁馨给弄回江州吧,这郝贝就跟个不定时炸弹一样,说不准什么时候再炸了连累了宁馨就不好了…… “莫扬,莫扬……”姚修远试着喊了喊莫扬。 莫扬就低着头,嘴里说着话,姚修远伸手抬起莫扬的头,就看到莫扬眼中的红血丝一条条的跟蜘蛛网似的,让人不忍目睹的,皱着眉头问:“没问问医生,给弄点镇定药,或者其它的,让他也休息会啊……” 莫扬那眼前红光聚集,眼晴睁的大大的,拳头都扭的咯吱吱的响了,冲着姚修远就要来一下的节奏。 姚修远察觉到了,赶紧的闪开…… 郝贝飞快的过去,握住莫扬的拳头,小声的哄着:“莫扬,莫扬,听到我说话了么?他不是坏人,不是……” 莫扬的眼神看着郝贝,却又像是什么也没看到一样的,凶神恶煞的狂吼着:“你敢,你敢,你敢!” 就这么一句话,郝贝听的耳朵都快出茧子了,可是莫扬就这样…… 裴靖东赶紧拉过郝贝,喊医生…… 镇定的药,你以为医生没给莫扬打么? 要是没打,莫扬这会儿估计会更惨,医生就说了,可能是受过什么训练,然后对这类药物都有抗体的…… 打了没起多大作用,安眠药也输进去过,可是没用,人家就不睡,眼皮都不眨巴一下的…… 姚修远来了也不是白来的,这知道宁馨这儿为个豆豆愁死了。 姚修远就来了注意了,他要是帮宁馨把那个小屁孩给解决了,是不是宁馨就能感激他一下啊。 这么想着就冲裴靖东勾了勾手指,示意出去说话。 裴靖东这会儿也是累得不成样了,出去后,一听姚修远有法子,那就行呗…… 也不问什么法子了,其实他也有法子,可是那法子他不敢使,就冲姚修远那稳胜的神色,裴靖东就猜了个不离十,这货想的估计跟他想的差不多…… 他的身份不方便做的事情,不见得姚修远就不能做,所以姚修远能做就让姚修远去做了…… “先说好了,我这也算是帮你一把吧,那什么,回头你帮我把宁馨给弄回江州去,才老这么地也不是那么回事……” 裴靖东点点头,拍着姚修远的肩膀说:“行啊,哥们,你只要把这事儿给办好了,那回头我就给宁馨说让她回江州去……” 姚修远这喜的哟,可是喜过之后,疑惑的看着裴靖东问:“你小子,别是耍我的吧。” 裴靖东笑了笑:“我说过我会给宁馨说就会说,至于她同意不同意的不是我说了算的,然后别拿那事威胁我,你知道你威胁不了我的!” 姚修远看了看裴靖东,伸手虚指着他,点了三下,这才离开医院去处理那个豆豆的事情了。 裴靖东给宁馨去了个电话,让宁馨配合姚修远的行动。 姚修远就算只是个商人,可是是一个精明的商人,商人的身份就注定了他的手段就不会光明磊落的。 宁馨带着豆豆去见的姚修远。 姚修远一看豆豆就觉得这孩子太讨厌了,看到他哭什么啊,有什么好哭的…… 姚修远打了个电话过去,没一会儿就有人联系她。 姚修远就一边打着电话一边问宁馨,就问这孩子多大啊,有病没病,完事还拍了个照片给对方发了过去。 这联系的是一个人贩子,专门干拐卖人口这活的一个地头。 等打完电话之后,姚修远就带着宁馨去商场里买了两套比较土的衣服,又去造型店里让人家把他们给弄土一点…… 这一通打扮之后,宁馨都无语了,干嘛把她弄的跟个村姑似的。 姚修远看着宁馨这样,笑了笑,抱了下怀里的孩子,跟豆豆说:“豆豆啊,一会儿有个叔叔来,把你带去找你妈妈知道么?” 宁馨白了姚修远一眼,虽然说不喜欢这豆豆吧,可是真要把孩子给卖掉么? 抓着姚修远的衣袖问了句:“你有没有让人跟着那人贩子啊,要是真给卖了这也是犯法的啊……” 姚修远淡定的说了句:“放心,我都安排好了,这叫舍不得孩子套不住狼。” 宁馨听说安排好了,就放心了,配合着姚修远安排的戏码。 跟地头在江边接的头,就带着这豆豆。 地头是个三十来岁的男人,看到姚修远跟宁馨时,还问了几句话,然后走开,没一会儿又回来…… 这才接上头的,就商量着价钱。 “两万,你们抢钱啊,这是个女孩又不是男孩!” “大哥,你看我们这孩子也养这么大了,要不是肚子里怀着这个是小子,我们也不夫想着送人的……”宁馨演戏也是像着呢,手还抚着肚子,有模有样的。 “最多给我一万,卖就卖不卖拉倒。” “走吧我们自己养,不信养不活了……” “哎,那肚子这个怎么办啊?” 那边那个地头也是因为这手上真有个主,想买个小姑娘的,所以就喊了宁馨他们回来:“回来,看你们也是实心想卖的,那就再加两千……” 宁馨撇了嘴,然后说:“大哥,你看这样,什么也别说了,我们就盼着给豆豆寻一好人家,然后我们都让一步,一万五行吗?” 那地头想了想,对方给他开价五万,正好有这个主想要,那么一万五就万五吧,他还能赚三万多呢。 “成,那就一万五。” 商量好了价钱,然后宁馨拿着手里的一万五千块,拉过豆豆交到男人的手里,跟豆豆说:“豆豆啊,你听话,很快就能找到妈妈了啊……” 豆豆来之前已经让宁馨说的很听话了,然后这会儿就乖乖的跟这男人走了…… 宁馨站在原地,看着他们上了船,然后手里那一万五千块就像上火一样的烧的她手疼,眼晴不禁湿润了起来。 姚修远搂着他的肩膀说:“怎么,还处出感情来了,舍不得了……” 宁馨白开姚修远搂着她的肩膀认真地说道:“你这样人是永远不会明白的。” 姚修远愣在当场,什么意思啊? 可是宁馨已经走远了…… 姚修远找人跟着了么? 没有,他只是先找人联系了地头,说是想要一个小姑娘,三到五岁的,看手头上有没有合适的…… 然后他又亲自联系了地头,就说是别人介绍的,想卖个小姑娘…… 这才设了这么一个套,之于他来说,不会再把豆豆给买回去的,所以地头很快会发现那边的买主突然不要豆豆了…… 然后后面的事情,就是豆豆自己的命运了…… 不管后面有没有人看着豆豆,跟着豆豆,姚修远都算是把豆豆给解决了…… 事情跟姚修远预料的差不多,地头才上船就给买主打电话了,然后接到电话的男人听说是地头,然后就很抱歉的说了,从别处弄来小姑娘了,下次再合作吧…… 这地头真是欲哭无泪啊,他们一般都从农村弄人,女孩子也就几千块,这花了一万五的,不要砸手里才好啊…… 所以第二天又返回了江城,就是想找到宁馨和姚修远,把孩子再送回去…… 可是再想找到人就难了,电话打不通,人也就是见过一面…… 找不到人,那这孩子三岁,三岁你也去给我要钱去,养着一天就不能让你白吃饭的,自己赚钱…… 怎么赚啊,就去街上摆个破碗去要钱,要来了给你个馒头吃,要不来回来打不死你的…… 第一天如此,豆豆在大街上一直哭一直哭,可是没用…… 地头上来就是一巴掌,打的孩子连哭都不敢出声来。 如此三天,豆豆就知道,不按这个男人说的去做,就会唉打…… 豆豆开始在街上乞讨了,男人就扮成瘸子…… 就这样,又过去三天,躲在面包车里,偷偷看着的豆豆妈就再也忍不住了。 “先生,求求你了,我女儿已经病成这样了再病下去,就没命了……” 男人这几天一直在观察,可是真的,没有任何疑惑,好像真就把这个豆豆给卖掉不管了…… “那你等下,我问下老板吧。” 说罢,给老板去打电话了。 豆豆妈是再也忍不住了,一把拉开车门就往下冲…… 冲过去就抱起豆豆,哭了起来:“豆豆,豆豆,妈妈来了……” 那地头这下直接就起来了,拽着豆豆妈不让走:“你想得美了,我花了一万五买来的……” 豆豆妈嗷嗷叫着冲那边面包车上的男人喊着:“先生,先生,求求你了,你救救我的孩子吧……” 与此同时,接电话的男人也是惊恐的对着电话里说:“老板,那个,好像有人中蹲点……” 电话里的老板沉了下声,而后说道:“小孙啊,我记得你还有个女儿吧,这样……” 叫小孙的男人挂上电话时,手都是抖的,他抬眸看到那个女人抱着一个孩子往他的车前走来…… 都说男人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时,其实在死亡来临时,也许也会落泪…… 泪水打湿了小孙的眼帘,想到电话里老板的吩咐,会给女儿最好的未来,这样也罢,他是个从监狱里出来的人,活着只会给女儿的未来抹着阴影,就这样吧……最好的未来…… 油门一踩,冲着那个向自己奔来的女人就去了…… 砰! 白色的面包车把那个抱着孩子的女人撞飞了,砰的一声又落回面包车上…… “啊,撞死人了,撞死人了!” 有路人大叫了起来,没一会儿,警车,救护车全来了…… 坐在面包车上的小孙腿都是软的,一直听到医生说了句:“不行了,没救了……” 小孙使尽了全身的力气,一头撞在面包车上,同时一狠心,咬着舌头……人跟着也去了。 姚修远最早得到消息,是他后来派去的人传回来的。 接到电话时,手都是冰的。 宁馨在他边上问:“怎么了?” 姚修远淡淡的说了两个字:“死了。” “谁死了?” “豆豆,还有豆豆妈,还有你们要找的人……” “……”宁馨没说话,站在那里,忽然感觉鼻头酸酸的,脊背上都爬起层层冷意来…… 姚修远的计划失败了,败在这一场车祸中…… 裴靖东得到消息时,白着一张脸看郝贝,不敢说出这个结果来。 也跟宁馨和其它人说了,豆豆的事情千万别跟郝贝说。 可是千防万防,也防不住电视媒体的报道,特别是豆豆还上过微薄。 那个博主哎特郝贝了,郝贝才从微薄上知道了豆豆的死讯…… 这一天,郝贝就沉寂在豆豆的死讯中,那脑子里就乱哄哄的,没掉一滴泪。 裴靖东就怕郝贝想不开,做好了准备的,可是在边上守了一天啊,这姑娘就跟莫扬差不多了,就这么呆着,没说话,没吃东西,不声不响的…… 可是你知道不声不响才吓人来着。 就像莫扬一样,这身体机能也太强大了,已经一周多了,就愣是没合眼,或者说他合眼了别人不知道也成,还是那副样子,一点好转都没有…… 医生说了这就叫失心疯,就是个心理上的事儿,也许哪一天就好了,也许永远就这样了…… 易敏菊带着万雪来医院做检查。 这次可不像上次那样大意了,还请了个保姆跟着一起去的。 正好知道郝贝也在这儿,就过去看看的。 万雪到了病房里看到郝贝可开心了,叽叽喳喳的一直说个不停,就是说小宝宝的事儿,说着说着就看到莫扬了…… 蹲下身子看着莫扬,心疼的喊着:“哥哥,哥哥……哥哥是不是生病了啊……” 也是奇怪,莫扬这些天就没理过任何人,可是万雪一喊,他就抬眸了,那血红的双眸看着万雪,然后动了动嘴唇,可是你知道他好些天没有吃过东西了,一直靠着营养针维挡持着的…… 嘴唇上的皮都粘在一起了似的,一开口嗓子都是哑的…… 最后这几天已经不说那个不敢二字了,沙哑着的嗓子看着万雪,然后一把就抱万雪给抱住了。 紧紧的抱住,这可是吓坏了屋子里所有的人…… 这是什么情况啊? 再然后,众人就发现一个问题,莫扬抱着万雪闭上眼晴睡着了。 郝贝这口气吊的哟,高高的又放下,赶紧喊裴靖东过来把莫扬给弄床上去,可是莫扬就紧紧的抱着万雪不松手,无奈之下郝贝只好跟万雪说啊,就让万雪陪着莫扬睡下…… 实在是莫扬这样那长时间了,郝贝真的很担心莫扬熬不过去的…… 莫扬这些天是一直不睡,康裕呢则是一处沉睡。 然后终于在莫扬睡下这一天,康裕睁眼了。 医生本来都想着这康裕可能真让打成植物人来了,没想到会在今天睁眼了。 守在门外的警察就通知了郝贝和裴靖东。 本来就在这一层的是吧,可是裴靖东和郝贝赶过去的时候,警察却是正要走了,警察走了,换上了一群黑衣人…… 裴靖东和郝贝要过去看,黑衣人就把俩人给拦外面了,说没有老板的吩咐,除了医生谁也不能进去。 很快医生也换人了,换成人家自家的医生来着。 这事儿太诡异了。 裴靖东联系了警方那边,才得知上面把这个案子给驳回去了,就是丁念涵切除输卵管的案子,就是一起普通的医疗事故,然后红丝带医生现在也解封了。 再然后就是人家还是要告莫扬的。 “这到底是谁啊?这么拽!”郝贝不服气极了。 裴靖东沉了脸,进去的几个医生有点眼熟,当最眼熟的那一个出现时,裴靖东眉沉眸暗的。 郝贝也是瞪大了眼晴看着走来的医生——方槐! 怎么会是方槐! 这是? 方槐笑了笑走到他们跟前站定:“没办法,不得不来,别问我,我什么也不知道。” 说罢进了病房去看康裕。 郝贝这心里哟,别提有多难受了。 这康裕到底是什么来头啊,这么大牌的。 裴靖东手机响,看了眼号码,又看了看郝贝,这才说了句:“我接个电话。” 郝贝走回莫扬的病房,然后没理裴靖东。 裴靖东走到一边的阳台才接电话。 “喂。” “对不起啊,郝贝没事吧,我没法回你电话,只能发给你短信了……” 裴靖东淡淡的说没事,然后问了句:“方柳,你给我说句实话康裕是谁?” “……”方柳那边沉默了下没说话,然后裴靖东又看到一个熟人走到康裕的病房前,然后黑衣人恭敬的喊了声方总…… 再然后裴靖东就问了句:“康裕该不会也姓方吧。” “……”方柳那边依然没有回话,却是默认了这个答案。 郝贝在病房里看到方桦时,还揉了下眼,觉得自己是不是眼花了啊。 方桦却是送上一张支票跟郝贝说:“郝贝,对不起,对于你们在红丝带医院发生的事故,我很抱歉,可是没办法,事情已经发生了,这是一千万的支票,算是一点弥补吧……” 郝贝看着那张支票,有点弄不明白。 方桦开口道:“康裕是我小叔,亲小叔,这事儿就这么算了吧……” 天雷滚滚的,郝贝只觉得让雷的外焦里嫩的,康裕是方家的人,可是从来没有听说过啊,别说是郝贝了,就是裴靖东也没有听说过的。 等方桦这边看完莫扬,跟郝贝说完话,是裴靖东送他出来的。 裴靖东还有点不相信的问方桦:“这事儿是真的?” 方桦笑了下:“这有什么假的,老爷子的私生子,这几年才找到的。” 裴靖东诧异的问了句:“真的是才找到的。” 方桦答的模棱两可的:“老爷子这样告诉我的。” 康裕醒来后情况稳定一点后,在方桦的监督下就直接转院到京都的自家医院里去了。 这事儿就像是南柯一梦一样,不过梦醒时,丁念涵失去了做母亲的机会,这一辈子也别想有自己的孩子了。 然后就是莫扬,傻愣愣的,要么一直没睡,要么就一直沉睡,这可是苦了万雪的…… 可能对于万雪来说,一点也不苦吧。 万雪跟莫扬可以说是同吃同睡,不过不同的是还有个同吃同睡的就是郝贝和裴靖东。 那得总得看着莫扬吧。 莫扬现在特别的依赖万雪,万雪说什么,他就听什么…… 万雪说让睡觉,他肯定不睁眼,万雪说起床,他肯定不睡觉。 万雪说让吃饭,莫扬就吃饭,有时候还会跟万雪笑,笑的特别纯真,笑的让郝贝看了都心疼…… 莫扬好像回到了十一岁的时候,他喜欢叫万雪小丫头,喜欢看万雪笑,喜欢听万雪叽叽喳喳的说个不停…… 苏老爷子那里,到底也没有瞒住。 老爷子真就是从京都的医院里听到消息后就炸毛了,直接就杀到江城去了,见到的就是这样的莫扬,可想而知,老爷子让打击的差点没倒下的…… 苏家的人回来了,郝贝的任务好像是完成了。 可是她却没有一点轻松的感觉。 莫扬的情况就这样了,什么时候好说不准,其父苏鹏作主把莫扬接回家了,反正现在是能吃能喝能睡,唯一不同的是一直让万雪陪着。 好在万雪看到苏鹏也是高兴得不得了,甚至还指着莫扬然后傻呵呵的笑着说:“两个哥哥,两个哥哥,雪儿好开心……” 郝贝听到这话时,却是难过的哭了,回到家狠狠的哭一场。 她不知道莫扬什么时候会醒来,也不知道那幕后人到底是谁,可是她知道这事儿跟康裕有关,她在等着,等着康裕的再次归来…… 康裕也没有让她她失望,红丝带医院重新走上正轨,而后打出的宣传广告语上仍然是康裕…… 裴靖东看着红丝带医院的宣传广告时,就一阵阵的眼疼,给方桦去了个电话:“阿桦,红丝带是你们家的吧,康裕还要回来么?” 方桦那边笑的有点莫名:“该来的总是要来不是吗?那是方家的,不是我家的。”   ☆、289:被封存的记忆,暗潮! 傍晚的时候,阴沉了些许时日的天空飘起了鹅毛大雪,这是江城今年的第一场雪,郝贝本来在厨房里做晚饭的,听到孩子们嚷嚷着下雪了…… 随后传来裴瑾瑜小娃儿说的一声:“妈妈,我和哥哥出去看雪。” 郝贝扬起唇边,下雪了,可真大的雪,一片片的往下落,其实江城很少下雪的…… 斜对门那家的门也开了,走出穿着浅色羽绒服的莫扬,他的手紧紧的牵着后面的万雪。 万雪穿着一身大红色的羽绒服,冻的整个人都缩着脖子,可是一又清澈的眸子却是好奇的看着那六瓣型的雪花,悄眼看一眼身侧的莫扬,而后偷便的把手套褪掉,伸出手去接雪花,一片片的落在手上,却瞬间变成了水……噘着嘴满脸的不悦时,莫扬回头了,这就看到万雪另一只手上没有戴手套…… 脸沉了下来,不太高兴的把手套又重新戴回万雪的手上…… 郝贝正看着窗前,就看到了这一幕,眼晴瞬间湿湿润润的。 如果万雪再年轻一点,这一幕会很唯美,可是万雪是能当莫扬妈妈的年纪了啊! 莫扬好像察觉到有人在看他一眼,防备的神色看过去,手也本能的把万雪给所在怀里,对上郝贝的眼时一愣,眼底的警戒之色却是未减分毫。 郝贝勉强扬起了笑脸,冲莫扬点了下头。 莫扬低头看怀里的万雪,在她额头上亲了一记,看都没看郝贝一眼往阔步往外走去。 晚饭前,裴靖东下班回来才把孩子们从外面给揪回来,裴瑾瑜那小手冻的凉哇哇的,鼻头也是红彤彤的,就这还不愿意回来,还一个劲的跟郝贝说等吃过饭了还要去玩…… 郝贝笑着说好,她都好些年不曾出去玩过雪了,今天也想去玩…… 吃过饭,让裴靖东收拾善后,郝贝穿了外套跟孩子们一起去训练场,远远的就看到训练场处有人…… 是莫扬跟万雪,心中不禁想着他们还没有吃饭么? 裴瑾瑜笑呵呵的跟郝贝说:“妈妈,莫叔叔他们是我的手下败将,你看我的城堡早就堆好了,这会儿变得好漂亮。” 郝贝这才看清莫扬和万雪两人就在地上弄着什么。 莫扬的一只手紧紧的拉着万雪的手,只用一只手在堆着城堡,而且万雪还时不时的会添乱,总是得重新再来,但莫扬很有耐心,始终没有松手一直在重复着同样的工作。 郝贝突然觉得鼻头酸酸的,拉着小娃儿往前走了几步,才看清莫扬在堆的那个城堡,很精致,一个小院子,后面看得出来,像是三四层的小楼,院子里还有两个小人儿,从那脸型上看是一男一女,手拉着手,就像这时候的莫扬和万雪一样…… 有什么记忆似乎冲破牢笼,就这么直冲郝贝的脑海——【哥哥,你给我堆个城堡吧,咱们俩个人住,不让别人住……】 【哥哥,我给我的城堡起了个名字,就叫花居好么?】 【为什么叫花居啊?你又不叫小花……】 【我要是有个城堡,我在里面全种成花,那样不就是花居了么?】 【这样也行吗?】 雪花飘落在脸颊上,很快融化成水,那不知是泪水还是雪水,淌了郝贝满脸…… 万雪看到郝贝来,笑呵呵的跟郝贝说话:“姐姐,哥哥给我堆的城堡,漂亮么?” 郝贝用手抹了把脸上的水珠子,笑道:“好看。” 万雪嘿嘿直乐,然后拽着莫扬的手问:“哥哥,你这写的什么字啊?” 莫扬这时才抬眸,看向万雪的眼神有点诧异:“花居?”眼中也满满是疑惑。 万雪就又问了:“为什么是花居啊?可以写上雪宝宝的小屋么?” 莫扬定定的看着万雪,好长时间之后才说:“不可以,说好的了。” 裴瑾瑜拽了下郝贝的手,小声的说:“妈妈,莫叔叔的手都冻红了,这样会冻坏的吧。” 郝贝这才醒了神似的注意到莫扬是没有戴手套的,而且因为做这个城堡,长时间就跪在地上,腿上那一块儿也湿了。 万雪听莫扬说不可以,当下就噘嘴不高兴了:“不是雪宝宝的屋子,雪宝宝不开心不高兴!” 莫扬沉着眉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郝贝却是伸手去拉莫扬:“好了,雪儿,你们该回家了,你看哥哥的裤子都湿了,手都冻成这样了,会冻坏的……” 莫扬疑惑的看向郝贝,手有点僵,他看到雪花飘在郝贝的头上,看到那雪花为帘之后那双澄澈的眸子失了神…… 直到郝贝温暧的手触上他冰冷的手时,他才似火烧般的回了神,想抽回自己的手,却被郝贝握住拽了起来。 那份温暧不同于万雪戴着手套没有温度的手,莫扬有短暂的失神,而后甩开郝贝的手,紧紧的捉住万雪的手…… 郝贝望着自己被甩开的那只手笑了下,抬眸,却看到莫扬正在打量她…… 无奈的叹了口气,想说你们赶紧回家吃饭去吧。 莫扬却伸手了,为她弹去了发顶的刚落上的几片雪花…… 莫扬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样做,很懊悔的在郝贝疑惑的目光中,抓紧了万雪的手匆匆离去…… 诺大的训练场只余下郝贝和裴瑾瑜小娃儿站在那儿,还有不远处随后赶来与莫扬擦身而过的裴靖东和裴黎曦父子俩。 “爸爸,莫叔叔什么时候能恢复正常啊?”裴黎曦意有所指的开口问裴靖东。 裴靖东没好气的回了句:“我哪知道。” 裴黎曦摇头,觉得爸爸太幼稚了,莫叔叔现在都不正常了,就算是给妈妈说几句话,能怎么样啊? 裴靖东不是不知道这个道理,可是他看到那一幕,心中还是不舒服的…… 裴靖东走过来时,裴瑾瑜已经在地上玩了起来。郝贝还站在那里,就望着莫扬堆的那个城堡失神。 裴靖东有点不高兴的站到她身边,问了句:“你们说什么了?” 郝贝没答话,脑子里乱乱的,她对八岁时遇上莫扬时的情景是没有记忆的,所有的记忆全来自于沈碧城的那本秘密日记画册,还有的就是听莫扬说的,听沈碧城说的…… 却不曾想,刚才瞬间想到了那么几句对话…… 她不知道这是那份残缺的记忆中的一隅,或者是自己看到这个城堡自己想像出来的? 因为除了那几句话,她还是什么也记不起来…… 就在裴靖东为郝贝失神而有点恼火时,郝贝却忽然开口说话了。 “我刚刚忽然就想到了几句对话……” 郝贝就说了他忽然想到的那几句对话,然后视线从地上移到裴靖东的脸上,看着裴靖东的眼晴问:“你说我这是幻想,还是想起了什么啊?” 裴靖东皱了下眉头,开口道:“肯定是幻想,别自作多情了,莫扬都这样了,心里念的还能是你,郝贝你这样我很不好受知道么?” “……”郝贝无语的看着裴靖东,听他说他的难受。 “郝贝,我很后悔为什么红丝带那天,我没有陪你去,我更后悔为什么我是坐车去而不是骑摩托车去,很后悔为什么是莫扬先到而不是我先到……我有很多后悔,也有很多怕,所以你说要在医院陪着莫扬时,我就跟你一起陪着,你知道我那些天,每天都提心吊胆的么?我多怕你让莫扬感动了,我多怕你忽然对我说你发现你爱的是莫扬了么?” 裴靖东的每一句话,都像是这冽冽北风一样,刻骨铭心的印在郝贝的心头上。 郝贝茫然,她没有这样想过,是被莫扬感动过,可是感动不代表爱,她的全部身心都给了眼前这个男人,可是他好像感觉不到他的真心。 良久,就在裴靖东越说越委屈的时候,郝贝打断了他。 “裴靖东,我从来没有想过你想的那些,我只是觉得莫扬这样,虽然不是我直接造成的,也算是间接造成,我有责任,就像苏莫晓说的那样,莫扬要是一辈子不能好,我能就这样袖手旁观吗?我不过是跟他说了几句话而已……” 裴靖东怔了下,伸手扒拉下头发,做了个停的手势不让郝贝继续说下去。 “好了,我们都别说这个了好不?你喜欢这个,我给你做,做一个比他这个还好看的行吗?” 说罢,也不知是赌气还是干嘛,真就在那儿做这个东西来着。 郝贝站在那儿,看不远处在玩着的双生子兄弟,再看裴靖东那粗粝的大掌一点点的把沙土捏成形…… 与此同时。 苏家,莫扬回去后,苏莫晓就让他赶紧去洗手吃饭…… 莫扬一边洗手一边去想刚才看到的郝贝,有点琢磨不透。 所以吃饭时,一直看着苏莫晓似是有话要说的模样。 一直等过饭了,万雪跟苏鹏在沙发上坐着看电视,莫扬才走到厨房,还是看着姐姐苏莫晓。 苏莫晓转身让莫扬给吓了一跳,叹气问:“怎么了?有话跟我说……”说着擦了擦甩了甩手上的水。 莫扬不知道该怎么表达自己想说的话,然后脸上的神情变幻莫测,一会蹙眉一会又展眉的。 苏莫晓疑惑的看着他,又问了句:“是遇上什么事了吗?”心中默默的想着会是什么事儿…… 莫扬的脸有丝红,然后颓废的低了头,没说话就走了…… 走到沙发上挨着万雪坐了下来,脑海里,他伸手弹去郝贝发顶雪花时那一瞬间的心跳声…… 没一会儿,莫扬起身往楼上行去了。 苏莫晓坐在另一个沙发上,看着莫扬上楼的身拧了下秀眉,喊万雪过来…… 万雪高兴的过去看着苏莫晓:“姐姐……” 苏莫晓摁着隐隐作疼的太阳穴应了一声,才开口问万雪:“刚才出去完,发生什么事了么?” 万雪扳着手指头答:“哥哥给雪儿做城堡,不给雪儿做小屋……” 苏莫晓当然不是听这些话,就又问:“那有没有遇上什么人,然后发生什么事?” 遇上什么人? 万雪眼前一亮脱口而出:“贝贝,小瑜,小曦,还有坏人……” 苏莫晓以指关节揉着眉心,总算是知道症结所在了,让万雪继续看电视,她则上楼去了…… 站在莫扬的房门前,看着专心坐在书桌前的弟弟,兀然之间觉得有点眼疼。 这操蛋的日子,到底什么时候能好起来! 家里住万雪这么一个傻子,让她天天眼疼不说,那样优秀的弟弟现在变得跟万雪没差多少,这真是…… 苏莫晓其实还担心别的,比如莫扬每天都抱着万雪睡! 有好几次苏莫晓晚上都没睡,就守在莫扬的门外,就生怕莫扬会跟万雪发生点什么。 苏莫晓知道莫扬把万雪当成小姑娘了,这种情况下,都是成年人,万雪虽然年纪大了,可是在莫扬眼里,是小姑娘啊,那要真发生点什么,以后莫扬要好起来,那能接受得了才怪! 不过苏莫晓在听了几个晚上墙根之后,也就管不着了,她总不能夜夜不睡觉就听墙根吧。 然后苏鹏的意思,就随着莫扬吧,能好就好,不能好就这样吧。 很快,莫扬从书桌前站了起来,白纸上跃然而出的图像让莫扬勾起了唇角,那女生细细的小长卷头发,雪花在她的眼前成了一道幕帘,整幅图的重点在女生那双眼晴上…… 如水流淌的眸子,欲说还休的姿态,让人看了就过目难忘…… 苏莫晓看到莫扬把那张画放进了书架上一个画册中…… 然后转身回了自己的屋,最后听到莫扬下楼的声音后,苏莫晓才悄摸的开了莫扬的房门…… 走到书架前,把那本画册给拿了出来,疑惑的想着这是什么时候的画册,他怎么不知道…… 打开后,惊呆了,好像回到了十几年前…… 苏莫晓记得很清楚,那是弟弟丢失后,被找回来,没有出国前,就有一本这样的画册…… 里面画的全是一个小姑娘,或笑,或怒。 但那本画册苏莫晓记得莫扬走时,把画册给带走了,回国时也没有带回来的…… 眼前这本简直就是当年那本的再现,可是看纸张和笔迹,却是最近才有的。 苏莫晓估摸着是莫扬最近才画的。 看着这些画,一张张的,苏莫晓的心紧揪着的疼,拿出手机,啪啪啪的把这些照片给拍了。 点了发送键,全发给了郝贝,还附带着一段话:郝贝,我偷偷拍下莫扬画册里的画,你看到这些,想到了什么吗?我的弟弟因为你成了这样,郝贝你心安理得么? 郝贝心安理得么? 不安,她看到那彩信时,看过就给删除了。 心里不是不难受,可是她无能为力。 而且她已婚了,她就在心底默默的想着,欠莫扬的下辈子再还吧…… 纵然她不知道她欠了莫扬什么,可是她想,很多很多吧,欠了莫扬对她的好,欠了很多。 这一夜,郝贝就没睡安稳,一直的做梦,梦中那个雪地上名为花居的城堡好像变成了真的。 梦里有她,有莫扬,却没有裴靖东,也没有孩子们…… 郝贝让吓醒了,醒了就不敢再睡。 她想这就叫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吧。 翌日,郝贝没事人一样的出门去医院看丁念涵。 丁念涵这些天一直没出院,不是因为她没有好,而是因为医院里住着一个她哈着的男人康裕。 所以丁念涵就不出院了,用她自己的话来说,她这是赖上康裕了。 郝贝到丁念涵的病房时没见人,一问护士,护士就说你可以去V8看看。 就是康裕的病房,郝贝无语的抚额,心想丁念涵你还能更丢人一点么? 你为什么会成今天这样子,那不都是康裕所赐啊。 可是到了丁念涵这儿,就是一句话,那我现在这样都怪这康裕,那我还不让他负责啊? 得,丁念涵把这当成桥梁去了。 康裕的病房里,丁念涵坐在康裕床边的椅子上,特别热情的跟康裕搭话。 康裕这养了这么长时间,已经能开口说话了。 “那个,丁小姐啊,我都跟你说过对不起了,是我们院医生的失职,那给你主刀的医生已经让开除了……” 丁念涵不冷不热的甩出一句:“开除了,我就没了输卵管,我就没了生育的能力了,那反正你是院长,你得负责。” 康裕无奈的皱着眉头,耐心的跟丁念涵解释着。 其实这样的对话,每天都要上演一出。 别说康裕烦了,就是郝贝来看丁念涵时,只要丁念涵在康裕的病房里,她找过来,都能听到几句这样的对话。 郝贝觉得丁念涵也算是一奇葩了,就这么非死赖着人家,死的都能让她说成活的。 郝贝正打算敲门把丁念涵给拉走时,却是有人走了过来…… 方桦扶着方老爷子刚出电梯就看到站在门口的郝贝了,眼底快速闪过一抹不耐,而后轻咳了一嗓子。 郝贝回头,看到方老爷子和方桦,一时还有点发懵,还是方桦先开了口:“不会是丁念涵又在缠着我小叔叔了吧。” 那满口的不屑之音让郝贝听了都直拧眉头。 方老爷子看到郝贝很是高兴,握住郝贝的手,喃喃着好久没看到郝贝了这样那样的。 说着话就把郝贝给带到病房里了。 丁念涵看到有人来,还看到郝贝,讪讪的站了起来埋怨着:“你怎么又来了,不是跟你说了么?我没事没事……” 郝贝白了她一眼,旧话重提:“我来给我办出院。” 丁念涵大小姐脾气十足不悦的撇嘴:“我还没好呢出什么院啊,怎么着也得他们方家给我个说法的啊。” 方桦都懒得理丁念涵了,给个说法,已经给赔了一千万了,还想怎么着啊? 方老爷子笑哈哈的开口了:“念涵啊,你看你还想要什么,只要你能说得出来,叔叔都给你作主。” 丁念涵玩着自己的手指,半晌才抬头看向方老爷子问:“你说真的,我要什么都行?” 方老爷子一捊胡子笑说:“当然,叔叔什么时候骗过你了。” 丁念涵看着方老爷子的眼晴说:“那我要嫁给康裕。” 所有人都是无奈的叹气,郝贝都有点脸红,你得多恨嫁,多喜欢康裕才这么不怕别人笑的啊。 方老爷子微微一怔,眼底蕴起一股怒意,很快又压制了下去,看了看康裕说:“念涵啊,康裕有妻子的,你换个别的,你要想说门亲事,叔叔给你找,找个比康裕还好的。” 丁念涵不依不饶:“不行,我就要康裕,除了他我谁都不要。” 方老爷子这就怒了,不悦的斥责着:“你一个姑娘家,怎么这话说的就这么溜啊,你妈平时都怎么教你的啊,先不说别的,那你都嫁给过方葵,要没离婚的话,按辈分还得管康裕叫声小舅舅的,你这现在又来这么一出,要是你爸在这儿,看他非得抽你才是。” 丁念涵噘着嘴,不悦的反驳:“说的比唱的好听,有本事你把我爸叫出来管我啊,我谁的话都不听,就听我爸的。” 方老爷子让呛的脸脖子通红,那拐杖就在地上笃笃笃的直敲,方桦则是二话不说,捏着丁念涵的肩膀就把人给往门外推。 推到门外,砰的一下关上房门,又看向还站在房间里的郝贝,沉声问了句:“怎么?你也想让我把你扔出去的么?” 郝贝打了个寒颤,不用人赶,赶紧的开溜。 等回到丁念涵的病房,丁念涵还在愤愤不平的骂着:“死老头,臭老头在得好死的老头子……” 郝贝无奈的劝丁念涵:“我都不知道你那脑袋是不是让门挤了,你看上康裕什么了啊?那一个大男人当个妇科专家,我觉得不是变态就是变态的,就光那一张脸,一看就跟小白脸似的。” 丁念涵白了郝贝一眼:“你懂个屁。” 郝贝让骂的一怔,摊手,心想,得我不懂,你懂。 丁念涵念念有词:“我还就不信邪了,泡不到康裕,本姑娘跟你姓!” 郝贝对于丁念涵的这种执着已经到了无语的地步,劝不得,管不得,她还得管丁念涵叫声小姑姑的呢。 康裕的病房里,方桦把人赶走后,接了个电话,就谎称先去处理点事情,一会再过来接方老爷子,然后就离开了。 等人都走了之后,病房里的俩人还是没说话。 良久,方老爷子才开口:“等好了,跟我回家吧,这地儿人生地不熟的。” 康裕眨巴下眼答的意味不明:“如果我说不呢?” 方老爷子眼底酿起滔滔怒火,一拍茶几,连拐杖也不用了,直接站起来指着康裕的鼻子就骂:“方裕,你不看你有今天都是谁给你的,你要如此的不听管教,那别怪我不顾父子之亲!” 康裕无所谓的耸肩回道:“我已经四十一岁了,不是十五岁。”换而言之,你管不到我了。 “你,你!”方老爷子让气得脸都白了。 门外偷听的秦汀语心里莫名的欢脱了下,就觉得幸好没遇上方老爷子这样的爸爸,这老头子太容易生气了…… 方老爷子听到门外似乎有人,大喝一声:“谁,出来!” 秦汀语想跑却是已经晚了,硬着头皮推开病房的门,呵呵傻笑着说了句:“我来找郝贝的。” 方老爷子想也没想的大吼一嗓子:“你找郝贝来我儿子房里干嘛,莫名奇妙的。” 秦汀语哪儿是找郝贝啊,她就是个包打听,这天天闲的…… 不曾想,康裕却是扬起了笑脸认真的回秦汀语话:“郝贝刚才跟丁念涵回病房了,你去那儿找她吧。” 秦汀语借机赶紧开溜,心砰砰砰的跳,觉得康裕的笑容太温暧了,像一束阳光似的,直照进她心间。 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脸,这张脸都毁容成这样了,难得还有这么好看的男人冲她笑。 这个康裕可真年轻啊,才四十二岁,只比她大了十五岁。 秦汀语花痴了一把,没去找郝贝,那本来就是个借口,回到病房后,就去洗手间里倒腾了起来。 先前买来的好多化妆品,就是因为怕脸上好不了,想着能不能化了妆那些痕迹就轻一点的。 可是化了妆,那些个疤痕还是那样,这让她很懊恼的把那些东全扔柜子里去了。 这会儿倒是用上了。 洗好了脸,做了个面摸保养,然后打了个电话,找了一个造型师过来,让人给她收拾下。 造型师是秦汀语没毁容之前的那位,叫内尔(Nell),看到秦汀语时都险些惊呼出声来,不过人家职业素质好,很快的就回了神。 “秦小姐,你想要个什么样的造型呢?” 秦汀语沉眉想了想说:“成熟一点的,别弄的太嫩,这把年纪了,然后你给我配几套衣服。” 内尔笑了下问:“哪您是需要宴会用衣,还是平时的衣着呢?” 秦汀语说是平时穿的,跟妆容要搭的那样的。 内尔应下后,开始给秦汀语做头发。 秦汀语原本的头发是浅咖色的,然后内尔的意见是做成栗色的,这种颜色显得成熟稳重一点,再做成大波浪卷的…… 现在就是做个一次性的定型,要是秦汀语满意的话,可以去店里面,做个稳定的。 头发很快做好,从镜子里看,的确是比之前显得成熟了很多。 然后就是化妆,要不说化妆师都是鬼斧神工呢,秦汀语是脸蛋上有疤痕,然后其它地方,比如眼睛和眉毛,还有嘴巴,都是原来的没有变过形。 所以她的毁容算得是轻微的。 内尔一边给她化妆,一边给她说可以去做个微整形怯疤那样的…… 打了厚厚的粉底,两边脸颊上那点疤痕基本上可以忽略不计了,可是秦汀语自己感觉得到,那是因为厚厚的粉底的原因。 再怎么着,跟从前还是不一样了。 不过她很满意自己现在这个妆容,没想像中的那么丑了。 给内尔约好了去做整体的时间,秦汀语就换了一套衣服出门了…… 柳晚霞为了就近看着秦汀语,就住秦汀语的斜对门,这看到秦汀语又是叫化妆师,又是换衣服的,等秦汀语出来时,就在门口堵上了。 “小语啊,你出去做什么啊?” 秦汀语不悦的白了柳晚霞一眼道:“我去哪儿关你什么事啊?” 柳晚霞这好心直接就让人给踩脚底了,秦汀语也不推柳晚霞,冷冷的说:“你赶紧走开,别挡我跟前,好狗不挡道你不知道啊,我看你就不安好心,明知道方葵那变态现在不收拾你了,专揍,我还你尽往我跟前凑,一会你不开心了,那变态是不是也要揍我啊!” 柳晚霞让秦汀语呛的脸上一阵白一阵红的。 秦汀语绕过柳晚霞继续往外走,不是她多怕柳晚霞,她真想抽柳晚霞的,可是吧,方葵早就扔下话了,只要柳晚霞有一点不好,全都是秦汀语的错,那秦汀语就等着挨收拾吧。 所以秦汀语现在是见到柳晚霞就绕道走的。 柳晚霞那个泪啊,就在后面跟着秦汀语,一直跟到了康裕的病房那一层。 就在他们下面一层。 看着秦汀语进了康裕的病房,柳晚霞紧紧的攥拳,手指甲都掐在掌心里了,疼意袭来,她才筛糠似的走回自己的病房。 医院里两大奇葩,当属秦汀语和柳晚霞。 因为这两位都是把医院给当家住了,医院里不管是医护人员还是病患,见天的就跟看情景剧似的,随处都可以听到这两位的八卦事迹。 这两天,传的沸沸嚷嚷的就是两大奇葩花痴女狂追黄金单身汉的事情。 医院里这都快成菜市场了似的,还能看到两女大打出手。 这天就是掐架掐的,郝贝让请来医院了。 同时被请来的还有秦汀语的监护人秦立国。 秦立国没时间,让宁馨来的。 郝贝跟宁馨在医院门口碰面了。 人VIP病房的主任就说了:“求求两位了,把你们那两位给办出院吧,这医院又不是宾馆啊。” 宁馨来之前,人家医院在电话里也说了这事。 宁馨请示过秦立国的,秦立国的意思是秦汀语想出院就出院,不想出就不出。 最后又强调了一点,说能不出院就不出院吧,出院了回家来没人照顾还麻烦。 宁馨是听出来了,秦立国不想让秦汀语出院,可以说是不想让秦汀语再回家。 所以宁馨很无奈的跟主任说了。 郝贝只说行行行,可是转脸就一脸愁容。 宁馨看到郝贝还是挺抱歉的,从豆豆的事情之后,宁馨很长时间没有见过郝贝了。 就问郝贝:“最近怎么样?过得好吗?” 郝贝点点头:“还成吧。” 宁馨也点头:“莫扬还没好么?” 郝贝也点头,反正是挺生疏的。 等郝贝要去丁念涵的病房时,宁馨喊住了她:“贝贝,豆豆的事情,我很抱歉……” 宁馨的确是很抱歉,从豆豆死去之后,宁馨每天都会做噩梦,梦里全是豆豆的哭声,说不后悔是假的,恨死了姚修远。 虽然那是一个陌生的孩子,可是毕竟跟她生活过半个月的,就这么没了…… 她就是错信了姚修远的。 这些天发生的事情太多了,多到郝贝都差点忘记了还有豆豆这茬事,如今听宁馨提起来,心中也是波涛起伏的。 回头看着宁馨:“其实姚修远说的没错,是我幸运,我身边的人倒霉,所以宁馨,离我远一点吧,我不想连累你。” 宁馨看着郝贝离去的背影,默默的想着郝贝这话,分不清郝贝是高兴还是不高兴,可是离得远远的,谈何容易,除非她不当秦立国的秘书了,除非…… 丁念涵在病房里骂骂咧咧的。 “郝贝你说,秦汀语她还要脸不要脸啊,那康裕都一把年纪了,能当她爹的了,她还跟我抢……” 郝贝白了丁念涵一眼:“拜托,只大了十五岁,康裕就那能耐十五岁就能当有爹啊……” 丁念涵不服气:“我这是打个比喻啊,那你看我才四十岁,跟康裕不是挺般配的么?” 郝贝没好气地接了句:“丁念涵,你还知道你四十岁了啊,拜托你做点四十岁该做的事儿好不好啊,天天跟花季少女似的不是犯花痴就是跟人掐架,我跟你说出院,出院知道不?” “不出不出就是不出院,有本事你把我抬出去,不然我给自己捅一刀,那就成了么?”丁念涵这就是死活不出院,魔怔了一样的。 “来,你捅,你要有这能耐真捅自己一刀,我就不说让你出院了。”郝贝直接就扔了把水果刀给丁念涵。 丁念涵愣了下,反应极快的把刀子扔垃圾桶里,叨叨着:“你别逼我啊,反正我不能让秦汀语占了先机的。” 郝贝真是无奈极了,觉得男人长的好了,就成了小白脸,跟康裕一样,她是没看出康裕哪儿好了……怎么就让丁念涵迷上了呢? “丁念涵,先不说别的,你说说你嫁给过方葵,再嫁给康裕,你当方家是吃素的啊,能同意么?” 丁念涵却是不在乎这一点的:“有什么不能接受的,我跟方葵那就跟假夫妻一样,有名无实的,有什么关系啊,这都什么年代了……”丁念涵说着说着自己就不说了,然后脑袋里似有火花闪过…… 推着郝贝让郝贝走:“你走,尽给我泄气,你别来看我了。” 郝贝也不生气,丁念涵就这性子,嘴巴坏的要死,可是这人挺真的,不会玩心眼…… 殊不知,丁念涵这也起了心眼的。 秦汀语那边呢,宁馨根本就不劝,就意思的问了下秦汀语要不要出院。 秦汀语当然不会出院了,宁馨又交待了下说医院都给秦立国打电话了,让秦汀语悠着点。 秦汀语现在哪里听得进去这些啊,犯着白眼斜宁馨:“行了,你回去跟我爸说,我没事就成了,他工作忙,我回家他也顾不上我的。” 宁馨就是走个形式,又交待了几句就出来了。 等宁馨一走,柳晚霞又紧张兮兮的凑上去了。 就是问宁馨说了什么啊,这样那样的。 秦汀语真是烦死柳晚霞了,直接就吼了起来:“柳晚霞,你说你有病吧,我的事你打听那么清楚做什么啊?你是看上我爸了啊,还是怎么地,怎么就这样犯贱呢,我跟你说过多少次了,我的事你少管,然后你要看上我爸也别从我这儿下手,我爸都不乐意见我的……” 柳晚霞让骂的一怔一怔的,红了眼,撑着后腰往门外走,刚打开房门就看到门口站着的人。 康裕嘴角噙了抹笑,看着柳晚霞没说话。 柳晚霞眼底的红蹿起了一片又一片,滚烫的泪珠子顺着脸颊滚落下来…… 秦汀语看到康裕在门口,飞快的跑过来,把柳晚霞给挤到边上去,笑着招呼康裕进来。 “康大哥,你来了啊,进来做啊,进来……” 说罢抓住康裕的手腕就往里进。 柳晚霞站在原地,愣愣的,回头,却是撞进康裕那似湖水般深邃的眼眸中,那里面荡漾着的暧意,让柳晚霞莫名的想哭,快步掩上房门奔着自己的病房而去。 推开门,进去又砰的关上,身子紧紧的靠在门板后面,心还砰砰砰的跳着,伸手摸了下脸,火辣辣的,似火烧一般。 “怎么?知道我来了这么激动啊,用泪水欢迎我?”一道似笑非笑的声音响起时,柳晚霞吓得僵直了身子,蓦然睁眼,才看到那倚在床头半睡着的方葵。 “我,我,我……” 连说了三个我字,愣是没有说出一句完整的话来。 方葵好笑的起身,拍了拍身边的位置让柳晚霞过来。 柳晚霞抹了把泪,小媳妇状的往床边走去,刚坐下来,方葵的头就靠了过来,倚在柳晚霞的肩头,叹气道:“等你把孩子生下来,我们就结婚吧,我想永远跟你在一起。” 柳晚霞身上起了一层层的鸡皮疙瘩,很想把方葵给推开,可是她不敢。 方葵最近对她极好,好的让她头发发麻,隐隐觉得方葵不是把她当媳妇,而是当成了妈,因为方葵的一些小动作,总是很依赖的,比如此时倚在她肩头,又比如晚上睡觉时会让她抱着他的头,而方葵则做出小婴儿吃奶的状态睡觉…… 秦汀语的病房里,康裕跟秦汀语相谈甚欢,秦汀语以前在国外呆过,所以跟康裕还算是有话题,他们一起聊留学生时的一些话题,病房外都可以听得到那欢声笑语传出。 这一层地电梯开了合,合了开,郝贝默默的站在角落里,左右两边各两间的病房门口发生的事情,她刚才看得一清二楚…… ------题外话------ 强推【四四暮云遮】奸情满满的新文:《豪门欢之女人别放肆》 她和他人前陌生,人后缠绵。以性开始的关系带着报复的快感。 他们之间的开始无关爱情。 男人手掌压在女人腰部,声音魔魅低沉,“安安,你的身体就是为我而生。”   ☆、290:查出真相,醋意横生! 电梯门又合上后,郝贝放弃了原来的想法,刚才她本来是要回去了,然后就想着顺便下楼来跟康裕支会一声。 就是问问康裕的意思,虽然郝贝不赞成丁念涵这样以德报怨的方式,不过既然丁念涵乐意,她就得来问问康裕对丁念涵到底有没有好感,有没有可能发展。 如果有可能发展,那么她就不插手管这事了,如果没有可能发展。 郝贝觉得自己还是尽快的给丁念涵说一门亲事为妙。 谁知道电梯跟坏了一样,在这一层,开下合下的,然后就让她看到门口那一幕了…… 柳晚霞似乎很伤心,康裕跟秦汀语似乎很合拍,而且柳晚霞很关心秦汀语…… 柳晚霞为什么伤心?秦汀语说了什么? 郝贝带着疑惑离开了医院,却是在停车场遇上了一人——方桦! 方桦似乎刚从超市采买回来,大包小包的拎着,正好就撞上了在走神想事情的郝贝,两个人撞了个满怀,方桦的东西洒了满地。 里面有卫生纸,还有杯子,牙刷什么的都有…… “对不起,对不起,我帮你捡起来……”郝贝都没看清来人连声音道歉,因为她觉得是自己没有专心走路所以才撞人的。 方桦让撞上时东西洒了一地,人却是往后退了一步,如今就这么蹙着浓眉看着手忙脚乱在捡东西的郝贝。 迅即也弯下腰去捡东西,并抱怨着:“对不起有用的话要警察做什么?我说你什么时候能不这么冒失啊,走个路都能撞上,你还能干点什么?” 郝贝这才看清是方桦,让训的脸脖子通红的,就觉得有点委屈,想反驳点什么,却是脑子里最想问的话问了出来:“柳晚霞很伤心,康裕和秦汀语好像很合拍?为什么?” 方桦一愣,冷酷的眸子扫视着郝贝,又快速的扫了一眼四周,这才低声回道:“你问我我问谁?” 郝贝歉意的对上方桦的眼晴,方桦却是躲开了,没办法,姑娘那双眸子就像是一汪清泉似的,看着她那黑白分明的大眼时,就舍不得去说一丝一毫的谎话。 没等郝贝再说话,方桦就开口了:“康裕是不会喜欢丁念涵的,你让那花痴女死了这条心吧,还有你,这医院也不是什么好地方,你没事来这儿做什么?” 郝贝还那样定定的看着方桦,眼晴里却是扬了抹笑意的,这个方桦,面冷心热,应该是个好人吧。 “方桦,你是个好人,方家人里的奇葩。” 就这么说出来了,这下轮到方桦脸红了。 方桦是个商人,墨琰事讲究个利字,所以很少有人说他是好人,如今被这么一个小姑娘说声好人,方桦全身都不自在。 “方大哥,我可以这样叫你么?”郝贝问出口。 两个人慢慢的在拾着地上的东西。 方桦撇了下嘴没说话,郝贝就当他是默认了,然后就开口说:“方大哥,丁念涵其实人不坏的,如果可以的话,有什么情况的话,你能不能帮她一下……” 方桦抬头看着郝贝,就觉得这姑娘吧,单纯善良的跟白纸一样的。 所以方桦把东西捡起来完后就说了一句:“反正该说的我都说了,余下的你自己想吧,还有别让我再在医院里看到你。” 郝贝站起身来,回去的路上脸上都扬着抹笑意,有点迫不及待的想回到家里。 裴靖东中午是回来吃饭的,今天去外面了,正好快到下班点就先回来了。 表现极佳,动手在准备午饭的,郝贝开门哼着小曲儿回来的,裴靖东从厨房里伸出头来喊道:“先去换身衣服洗个手,一会就可以吃饭了。” 谁说男子远刨厨的,其实男女都一样,为了心爱的人下厨去做一餐吃食,心底都是幸福的泡泡。 郝贝笑着应好,可是上一楼就忘记了去做这些事,一门心思的扑到厨房的电脑上,她今天其实极想问方桦康裕的事情,可是想了想,还是自己查吧。 想扒拉出一个人的资料来,对于郝贝来说,也不算是什么难事。 可是查来查去,她就郁闷了,她所查到的就跟康裕对外展示的一样。 康裕也算是天才少年那一类的,五年至医学大专生,因为在校成绩优异,所以破格被保送出国留学。 再然后就是在国外成名,各大学术杂志网站均有其的论文发表。 康裕的主修是生殖医学,后来有独创的中西医结合而成的不育不孕,成名于一对国外的明星夫妇,结婚多年未育,经康裕之手,自然之法受孕成功。 郝贝还看了一些康裕对于不育不孕这方面的写下的文章。 还别说,郝贝觉得写的很有道理。 比如说,康裕写到有些夫妇不孕,检查出来不是双方身体问题的,多数是心理问题,有的是急于求成,所以心里总是眼巴巴的盼着,最终导致希望落空,其实潜意识里就跟买彩票一样的道理,因为觉得自己没有中彩票的命,所以盼着想着念着,但心底最终的潜意识却是要是我也能中该有多好啊。故而这是一种悲观的心理,以至于不孕成了心理因素占了主导。 这种情况的还好,有些情况就是生理上的各种病症,只要加以时日,总是会好起来的。 单看这文章,郝贝觉得还是很受用的。 “我当你看什么呢这么入迷,还想这个呢,我都说了,我不在乎你能不能生孩子的,咱别看这玩意了好不好?”裴靖东不知道什么时候走进来了,其实站在郝贝身后好一会儿了,就看到郝贝在看这个。 郝贝让吓的一怔,无奈的叹气,有时候吧,她真的觉得这男人就跟她不合拍极了,不是今天才觉得的。 她明明不是因为看这个而看这个,而是因为康裕才看这个的好么? 两人一起下路吃饭,裴靖东做的饭菜卖相不佳,却也不是难以入口的,郝贝一边吃还一起的走神…… 裴靖东就还在劝着啊,一直说的郝贝都头大了才开口解释:“我不是在看那个,我是想查下康裕的资料,然后吧……”就扒拉扒拉的把今天在电梯里看到的事情说了一遍。 最后的结果就是裴靖东也蹙了眉头。 “这个事儿,估计不好查,这样,你想查,我跟秦叔说下,给你开一个权限,你去查,不过我怕估计也查不到什么事儿的。” 事实证明,裴靖东的猜测是正确的。 康裕的所有情况就如对外展示的那样,贫门子弟,一路求学上中规中距,然后出国…… 康裕是在孤儿院长大的,没有养父母,康裕长大的那间孤儿院也早就改建,过去那么几十年了,想找根本就不容易。 裴靖东看着郝贝一心想查这事儿,也是跟着起火,心中有一个想法就成了形。 方柳应该是知道点什么的,如果方柳能说出来该有多好。 可是方柳不会说的吧。 裴靖东背着郝贝给方柳去了个电话,还是问康裕的事情。 方柳那边依然是沉默,要不然就是说裴靖东在为难她,她是方家人,不可能做出卖方家的人的事情。 就这么又过了两天,裴靖东忽然收到一条短信,上面是一个学校的名字。 裴靖东查了下那所学校,是一个医专的学校,已经改校名很多年了,顺着这条线就查了起来…… 这么一查不打紧,一条爆炸性新闻就查出来了。 那还是从一个也是那年学校毕业的同学嘴里问出来的话,说是当年医专有一起老师猥琐学生的案件…… 是一个女老师跟男学生谈恋爱的事件被曝光了,那个老师姓刘,叫刘夏。 却是没有一张照片来说明这个刘夏是个什么样的人,可是那个同学也说了,当时这个刘老师都结婚了,有孩子的,好像嫁的还是一个有钱家的。 当裴靖东把这些告诉郝贝时,郝贝脑海里就浮现出病房门口柳晚霞对上康裕时的那一幕。 刘夏?柳晚霞? 这其中会不会? 夜已深,书房里郝贝十指如飞的在键盘上飞舞着,没多大一会儿,屏幕上出现了柳晚霞的户籍信息资料。 柳晚霞,曾用名刘夏。 当真相就这么迫不及待的撞进郝贝夫妇的眼晴里时,郝贝只觉得恶心的要死。 柳晚霞比康裕大了十几岁呢。 真是有够重口味的了! “行了,这下你知道了吧,有什么想法?”裴靖东问着郝贝,他是觉得这种挖人的事儿不太好,可是郝贝这劲头十足,真有当娱乐记者的天赋呢。 郝贝扬扬好看的唇角,嘴里念念有词的问裴靖东:“你说,会不会当年康裕的出国留学跟方老爷子有关啊?” 裴靖东问:“你到底想说什么?” 其实郝贝脑子里乱乱的,有很多东西都在隐隐的涌动着,她也不知道自己想表达的是个什么意思,不过有一点却是清晰明了的。 康裕估计不会喜欢秦汀语,更加不会喜欢丁念涵的吧。 一个孤儿,与老师相恋,这种人的心理首先就是有恋母情结的,这样以来康裕怕是只会喜欢比他年纪大的,而非小的,那秦汀语和丁念涵之流,就别想入了康裕的眼的。 “我也不知道,算了,你看看有没有四十岁上下,单身的好人选,给丁念涵介绍一个吧。”郝贝这么说着,心底打算把这事儿给放一放。 裴靖东皱了下眉头,就丁念涵那样的,裴靖东是赵真瞧不上眼的。 殊不知,他瞧不上眼的这个女人,却是有种惊人的暴发力的,这是后话先且不提,先说眼下…… 丁念涵在医院里追康裕这事儿,被家里人知道了。 家里人当然是真呼弘济和呼老太太了。 呼弘济自从退下来后,真有点不问世事的状态,一出去就是一个多月,说是去旅游去了,真是谁都不管的节奏。 刚回来就听熊姿说了丁念涵追康裕的事儿。 一问康裕的身份,呼弘济气得差点冒烟的了,你说这叫什么事啊,你嫁过方葵了,然后再嫁给康裕,亏得能想得出来的。 呼弘济火火的给郝贝先去了个电话,把郝贝给一通的训。 不为别的,因为呼弘济临走之前,可是给郝贝通过气的,就是让郝贝管着点丁念涵的,丁念涵这会儿没钱没权的,全靠着郝贝过活。 但凡郝贝强硬一点,丁念涵就不能这么嚣张的。 可是你知道郝贝是个什么心思,钱不钱的无所谓,姑娘她现在最不差的就是钱,然后丁念涵也没做什么出格的事儿,反倒是被人摘了输卵管这事儿,她心里内疚啊,所以尽量的是劝着丁念涵,而不是像一个家长一样去阻止着丁念涵的。 呼弘济训完了丁念涵,就去医院了。 丁念涵看到她哥还是有点发怵的,这些天她哥不在家,她这过得可潇洒了呢,看呼弘济阴沉着一张脸,丁念涵就往墙根挪了挪。 “哥,你什么时候回来的啊,这医院里病菌多,你别……” 呼弘济狠狠的剜了丁念涵一眼:“你到底还要闹到什么时候,这医院是你家啊,你开的啊,你想住就住啊,你真把医院当酒店了你啊?” 丁念涵低头,嘴里念念有词学的都是呼弘济的这些话。 呼弘济训完了,才发现这位根本就没长耳朵听,然后就坐下来好声的跟丁念涵说话:“你想嫁人,哥给我找个合适的行吗?那康裕不适合你。” 先不论康裕优秀不优秀,就丁念涵这嫁给过方葵的事儿,再嫁康裕就不太可能的。 “哪里不适合了啊,反正我就看上他了,就要嫁给他。”丁念涵一脸倔强的模样,就是要嫁。 呼弘济都想一巴掌甩丁念涵脸上来着,于是开口道:“你要嫁人总得家长都知道吧,方老爷子那里什么意思你不懂么?然后妈这边也不会同意的。” 呼弘济不提还好,一提丁念涵就满脸的不屑:“呵,她同意不同意有区别么?她有把我当女儿么?有这么坑女儿的妈么?” 呼弘济大为不解,丁念涵以前不这样的。 可是如今? 丁念涵抹了把脸上的泪,扬头看着呼弘济说:“哥,我说了你也别骂我,你知道我跟方葵结婚就是有名无实,原因你知道是什么么?可笑的要死,方葵说他答应过咱妈不会碰我的。” 说罢又气又恼的红了脸,然后愤恨的骂着:“我看那老太婆就是想把我弄成老处女,跟她一样的才好么?谁不让她嫁人了一样的,她想找男人她就找啊,凭什么我找个男人她就这么管着我啊……” 丁念涵心里是恨呼老太太的,恨的要死。 她觉得因为呼老太太,然后她身为女人的第一次就那样的葬送在一根不能称之为东西的东西之上了。 这是兄妹俩第一次说起这个话题,多少是有些尴尬的。 可是丁念涵起身,发了狠力的推着呼弘济往外走,嚷嚷着:“你跟妈说,要是不让我嫁给康裕,我就死给她看,让她就当没我这个女儿了。” 病房门砰的一声关上,呼弘济让堵在了病房外。 然后很巧的看到不远处的病房门开了,走出来的一对男女让他怔了怔,是方葵和柳晚霞。 柳晚霞的肚子已经有些显怀了,方葵小心翼翼的扶着柳晚霞。 柳晚霞今年五十多岁了,保养的再好,那也是五十多岁的人,以前化着妆看起来格外年轻,可是现在因为怀孕,脸上大概是没化妆,眼角的皱纹很明显,眼底也有丝浮肿,那张脸称不上美,最多是看得过去,不是太丑…… 呼弘济转头看着关上的病房门,不是呼弘济自夸,丁念涵现在比以前好看很多,以前的丁念涵不会打扮,明明花了很多钱在打扮上,却是弄的土不土洋不洋的,各种的不合拍的难看。 现在的丁念涵,依旧是化着浓妆,可是那周身的气质跟从前大不相同,四十岁的年纪,说老不老,说小不小,呼弘济就以一个男人的眼光来看,这样的妹妹可以算得上风韵犹存……怎么着也比柳晚霞好看了许多。 可是方葵弃丁念涵而就柳晚霞? 这事儿的确是让引人遐思啊! 呼弘济下楼时,在花园里又看到了方葵和柳晚霞,这一对也不怕别人笑掉大牙的,就在医院里就这么亲热了起来。 是方葵在亲吻着柳晚霞,方葵的那种神态,呼弘济熟悉极了,那是一个男人真的把一个女人疼在心坎上的亲吻,很珍视,像是对待世间珍宝一样的珍惜的吻。 柳晚霞的脸上却是一阵阵的尴尬神色,因为很多人在看着他们…… 熊姿的倚山别墅里,呼弘济把去医院的情况如实的汇报给了呼老太太。 呼老太太正在吃着保姆剥好的葡萄,正吃着呢就听呼弘济说丁念涵想嫁给康裕。 呼老太太就皱着眉头问这康裕的来历。 熊姿在边上就说康裕好啊,这样那样的,单身,还是国外名牌大学毕业的。 呼弘济却是看着呼老太太说出了一句话来:“康裕是方老爷子的私生子,其实要不是因为有方葵跟念涵的婚姻在先,这倒是一门不错的亲事,两个人年纪相当,只差了两岁!” ‘啪!’呼老太太拿葡萄的手顿了下,手中的葡萄掉在了茶几上,那张脸上是一种震惊的神色。 呼弘济觉得那故且可以称之为震惊吧。 熊姿上前把呼老太太掉在茶几上的葡萄给扔进垃圾桶,又唤了保姆拿了毛巾过来,给呼老太太细心的擦了手,这才起身说:“那你们先聊着,我去厨房看看晚上吃什么……” 等熊姿走了之后,呼弘济也没有眨巴眼的看着自己的母亲,一字一句的说着:“念涵说她跟方葵是有名无实,说这是您的授意?妈,你能给我说实话,为什么吗?” 呼老太太这时已经回了神,冷哼一声:“呵,那方葵什么样的货色,你没看出来了啊,那会就是肖想着咱家那点嫁妆的,那什么,你要也觉得那个康裕不错的话,就找方老头说说,就让她们结婚吧。” “您真的同意念涵嫁进方家?”呼弘济不太确定的追问了一句。 呼老太太一瞪眼,虽然她这眼晴什么也看不到,可是一点也不影响瞪眼这个动作的。 那让戳瞎的眼珠子已经摘掉了,换上了一双狗眼,虽然看不到东西,可是好歹总算是不用先之前一样两个黑窟窿了。 “我有什么不同意的,这女大不中留,留着留着留成仇,以前你也不看好方葵,那现在你看好康裕,那就让她嫁吧。” 呼老太太说罢,摸索着起来,让呼弘济扶她进屋休息一会儿…… 等把呼老太太送回房间,呼弘济站门口有一会儿,这才长舒了口气,是他想多了么? 这边就按呼老太太的吩咐联系方老爷子了。 方老爷子那边也是为难的不得了,就跟呼弘济解释啊:“弘济啊,不是叔叔我不愿意结这门亲的,实在是康裕已经结婚了,这就不可能的事儿了……” 呼弘济有点吃惊,康裕结婚了么? 随后方老爷子才道出缘由,说是康裕在国外跟一个贵族女子早就结过婚了,只不过现在回国,女方那边没有安排好,所以没有跟着一起回来就是。 对方的身份比康裕高上许多,而后康裕又是私生子的身份,所以这段婚姻是隐婚的。 吃晚饭时,呼弘济就把这事儿给呼老太太说了。 呼老太太冷哼一声:“这方老头子,当他那私生子多宝贵一样的,这意国是我闺女配不上他私生子儿子了么?” 殊不知,那边方老爷子正吩咐着方桦一件事。 “阿桦啊,给康裕在国外的身份上加一个已婚的这个事儿,难么?” 方桦那边交待下去,没一会儿就回了话,这个事儿不难。 “好,那就这么办,不要让人看出来的,不管是谁,都不适合康裕。”方老爷子这么说着,这事儿就这么拍板定了下来。 郝贝发现一个问题,就是有人在偷看她。 每天早晚她出门的时间,周身好像都有一双眼晴,在偷窥着她一样,不是她多心,而是这种感觉特别的强烈。 终于在这天,她把孩子们送去学校回家时,故作进了院子,刚进院子就啊的一声尖叫了起来…… “有蛇,有蛇!”惊恐的尖叫了起来。 很快,院门被打开,有道人影冲进来,郝贝嘴角噙抹笑容的看着那个帮她捉蛇的人——莫扬。 果真她没料错,要不然每次都能感觉到有人在看她。 “你,你没事吧?”莫扬的脸有点红,手中已经捏着那条蛇了,那是条假蛇,莫扬也是捏上后才发现的,硅胶制成的。 郝贝冲莫扬眨巴下眼,笑问:“莫扬,你恢复正常了么?” 因为她看到莫扬是一个人,没有带着万雪。 莫扬不解的看着郝贝:“什么意思?” 郝贝笑了笑:“没什么?那是个假蛇,是我刚才放下的。” 她在学校门口的商店里买的,因为这种让人偷看着的感觉极不好,她猜着是莫扬的,果然没有猜错的。 莫扬的脸更红了一点:“你故意的?”然后有点生气的看着郝贝吼道:“这样耍我很好玩吗?” 郝贝让吼的脸上有点尴尬,然后看着莫扬问:“我只是想……” 莫扬冷冷的怒视着郝贝,然后甩下那条玩具蛇,愤然离去! 回到家里时,满身都是怒火,连万雪拿着一个削好的苹果给他,都让莫扬一伸手给打掉了。 客厅里,苏鹏和苏老爷子同时看了过去,自从莫扬病了之后,从没没有这样对过万雪。 可是最近几天有点不一样了,莫扬对万雪有点不耐烦的心理。 就像现在一样,那苹果让莫扬给打掉了,万雪当下就红了眼,可是没等万雪说话,莫扬就丢了句:“不要烦我。” 说罢上楼去了。 万雪委屈坏了,默默的走到沙发上坐下来,怯生生的喊着:“爷爷,哥哥……” 苏鹏安慰了下万雪,走到门口去关门,然后看到对门站着的郝贝,还看到郝贝脸上那种不自在的神色。 苏莫晓回来时,家里的气氛就不太好。 到了饭点,这一家人啊,就等她回来做饭的。 往常家里很热闹的,可是今天却有点冷清,万雪一个人坐在沙发上玩布娃娃,苏鹏和苏老爷子也在默默的看棋,安静的有点诡异。 “这是怎么了啊?” 万雪看到苏莫晓时就抬对,委屈的开口:“哥哥生雪宝宝的气了,打掉苹果……” 那颗苹果被万雪捡起来放在托盘上了,那是万雪自己学会削的苹果,没想到好心让莫扬给糟蹋了。 苏鹏过来跟女儿说了几句话。 让苏莫晓上楼去看看。 苏莫晓上楼时,敲了下莫扬的门,没人应,拧门锁是反锁上的。 就在门外喊了几声,还是没有应。 这就有点急了,赶紧的去拿备用钥匙,打开门后,却是吓呆了。 这……这哪儿还是屋子啊,简直像是让战场一样。 地板上,床上,桌子是,全是雪白的纸片子,然后莫扬又坐在书桌前,专注的在做着什么。 苏莫晓试着喊了一声:“扬扬?” 莫扬没理,依旧专注。 苏莫晓不得已走近后才看到莫扬做的事情,那是一张让撕碎了的画纸,莫扬正在拼,拼了一半,依稀可以看出轮廓来,是那天莫扬画的那张雪中的郝贝的图像。 “扬扬?你这是怎么了?” 莫扬这才回头,脸上是冷若冰霜的寒意,像这数九寒天的北风一样,直刮的苏莫晓打了个冷颤。 莫扬这些天也是憋的够呛,今天让郝贝一耍,这一下就彻底的暴发了。 “扬扬,给姐说是不是谁欺负你了啊?”苏莫晓说着眼晴都红了,她好好的弟弟就成了这样,她这一天天的心里别提有多难受了。 莫扬的脸红了红,似有点不自在,然后诺诺的开口:“那个郝贝,欺负我,拿假蛇骗我。” 苏莫晓愣了愣,早料到是因为郝贝,可是莫扬这是病了之后第一次说出来。 莫扬开头说时还有点不好意思,可是说出来后就放松了很多,拉着苏莫晓让苏莫晓坐下,然后缓缓的开口,说的很慢,似乎在想着怎么表达自己的想法才好的。 “姐,这儿会跳的很快,那天伸手弹去她头顶的雪花,这儿跳的很快很快,身上很热,很想抱她……” 苏莫晓怔住了,心底狠狠的疼着,暗骂郝贝个祸水,我弟都这样了,还是忘不掉那种感觉,这郝贝得是给她弟下了多得的药啊! “姐,我是不是变坏了,我……”莫扬有点难为情的诉说着他的少男情怀。 苏莫晓听得一愣一愣的,想笑吧,又想哭,特别想把郝贝给狠狠的骂一顿。 “姐,我这个要黏好了,你帮我给她,以后我再也不画她了……”莫扬说着加快手上黏画的动作,然后又怯生生的说:“姐,我不是故意偷看她的,可是很奇怪,我看她时,心会跳的很快……” 说罢,又补弃了句:“姐,你说我生病了,这是不是病好了啊?” 苏莫晓没有办法回答莫扬的话,不过在莫扬把画黏好后,就拿着画去当信使了。 没办法,郝贝把她弟害成这样了,少男都快要相思成灾了,那她也不能顾忌自己这样做会不会给郝贝和裴靖东添堵了。 内心里还坏坏的想着,添点堵才好呢。 自从早上过来,郝贝这心里就有点难受,她就是想着莫扬是不是好了啊? 真没有想到莫扬会生那么大的气。 裴靖东带着展翼回来的,两人在说着事,正好到了饭点没有谈完,就一起回来了。 这边郝贝在厨房里发呆呢,看到两人回来,就赶紧做饭。 门铃响,展翼去开的门。 看到苏莫晓也是一愣:“你有事啊?” 展翼是很不待见苏莫晓这种男人婆的,两人也有点针锋相对的节奏。 苏莫晓挤开展翼往屋里走,并喊道:“郝贝,郝贝呢,你给我出来。” 裴靖东站起来,不悦的看着苏莫晓:“你来我家是捣乱来着?” 郝贝从厨房里出来,有点心虚的看着苏莫晓。 苏莫晓斜睨一眼裴靖东道:“我捣乱,我就是想来问郝贝你安的什么心啊,你故意吓我弟干嘛啊?我弟现在这样,你开心啊,好玩啊是不是啊?” 裴靖东疑惑的看向郝贝,心中充满了不解。 郝贝这个脸红啊,她真不是故意的啊! “给你,这下你满意了吧,郝贝啊,我现在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得我也不说你,不过我很荣幸的通知你,我那傻弟弟,便是傻了,对你的感觉依然不变,你自己看着办吧!” 那一张碎了又让黏起来的画就这么扔进郝贝的怀里…… 郝贝没有接住,那画又飘飘然的落了地。 苏莫晓冷哼一声,不管她扔下的是一颗怎么样的炸弹,拍屁股就走人。 展翼那个火啊,看这情况也不能在这儿吃午饭了,这就追着苏莫晓的后面跟了出去。 刚把门关上,就怒吼吼的冲苏莫晓喊道:“苏莫晓,你给老子站住!” 苏莫晓让这莫名的一吼,听话的站那儿了,然后回头看到展翼,就拧着眉,冷冷的看着展翼说:“呵,怎么着?要单挑么?” 展翼看苏莫晓这样就是看不惯,你好歹是个女的,动不动开口就是单挑啊,要不然就是跟男人一样说脏话,还有点女人样没的啊! “你以为老子怕你啊!”展翼这让激的就有点火,就觉得苏莫晓这就是个搅事精,把他哥爱搅的又不安定了。 “靠,你他妈的谁老子啊!”苏莫晓说火了,说着话就冲就一拳砸了过来。 可是姑娘她今天大姨妈,又让莫扬和郝贝的事儿这么一气,早上是做好饭没来得及吃就走了,这一拳头就砸的有点飘。 没砸住展翼,反倒让她自己踉跄了一下,险些就摔倒。 展翼一个擒拿手就把苏莫晓给反扣住了,还有点吃惊这男人婆今天是犯什么病呢,这么没用的。 苏莫晓让拧着胳膊,脸色发白,头上开始冒汗,紧跟着两眼一黑就晕了…… 展翼这个慌啊,赶紧喊了起来。 屋子里,裴靖东和郝贝还是静静的站在那儿,门外的喊声传来时,裴靖东先反应过来,快步走过去。 就看到晕倒在自家院子里的苏莫晓和一脸错愕的展翼。 郝贝也回了神,跟着跑了出来,这时裴靖东已经掐着苏莫晓的人中,把人给掐醒了。 苏莫晓撑着身子要起来,展翼却说去医院吧。 这让吓的脸都白了,这男人婆怎么跟纸捏的一样。 苏莫晓一听去医院脸上有点热,使力拍开展翼,又没一下起来,显得有点狼狈,狠狠的骂着:“去什么医院,你见过大姨妈去医院的么?” 展翼让骂的那叫一个脸脖子通红,就连裴靖东的脸上都闪过一抹不自在,郝贝也跟着脸一红。 苏莫晓后知后觉的脸上起了热意,拍拍屁股站起来,故作不在意的丢了句:“这有什么不好意思的,一个个还脸红,你们天天不吃饭不拉屎啊!” 说罢人就走了,徒留下尴尬的不行的展翼一行三人。 郝贝清了清喉咙,这才跟展翼说:“展翼啊,你把人弄晕的,去人家里看看,帮点忙……” 展翼能去么? 他才不会去的,转身就说先走了。 走了之后的展翼,思来想去,各种的不安,他记得上学时有个女同学,大姨妈来然后考试时就晕倒过…… 这就想到苏莫晓晕倒时的情景,就跟电影慢回放一样的在眼前浮现。 展翼同学对女人大姨妈这种事儿,了解的还算透彻,去食堂吃饭时就一直想着这事儿,然后吃过饭,火急火燎的就出去了。 再然后,等苏莫晓同志去上班时,就发现办公桌上摆着一个文件袋,袋子里是白纸黑色打着的——姨妈来时注意事项。 当然了这是后话,且说眼下。 展翼走了,郝贝跟裴靖东一起进屋,郝贝依旧是做饭,客厅里还躺着她那张让黏起来的画纸。 裴靖东走过去,捡了起来,放在茶几上。 等吃饭时,两个人谁也没有说这话,吃完饭,裴靖东收拾碗筷的,郝贝要上楼,裴靖东就喊住了她:“你的画,记得拿上去。” 郝贝倒抽了口冷气,不是没有注意到茶几上的那画,可是她不知道自己想不想拿,是想拿吧,可是怕裴靖东会生气。 “哦。”小声的应了一声,走过去,看着那画,伸手拿起来,拍成小块握在掌心。 裴靖东凉不拉几的声音又传来了:“别这样弄啊,弄坏了多不好,弄个框表起来多好……” “……”郝贝没说话,就觉得裴靖东这话里有话。 裴靖东满肚子的火气,走过来,从郝贝的手里拿过那画,其实他特别的想把这画给撕了的,然后却是强忍着,直接把墙上一个跟画纸差不多大小的照片给取了下来。 真就把画给裱了起来的,可是那张照片是他们一家四口去年的合影啊! 就这么让压在了画的后面,郝贝的鼻头酸酸的,想解释,却又无从说起。 “就该这样才行,这样才好看啊,你可以天天看到……”裴靖东还在说着这样的话。 郝贝的眼泪啪嗒啪嗒的往下掉,裴靖东看到了,心里疼极了,可是嘴上不饶人。 “你哭什么啊,这应该高兴的事啊,有什么好哭的……”心说你哭什么,该哭的是我好么? 郝贝抬眸,眼底全是深深的控诉,怒吼着抓起茶几上的杯子就朝裴靖东砸去:“裴靖东,你混蛋,你欺负人!” 那泪眼汪汪的模样,真是快把裴靖东的心都给哭碎了的,可是心里吃醋,面上是不显山露水的:“我欺负你了么?我多好啊,把人家送你的画给裱上,你得给我颁一个最大度丈夫奖才是吧……” 郝贝心里堵的要死,决定不说话了,转身往外跑。 这一跑,裴靖东急了,几个大步就把刚跑到门口的郝贝给抱住了:“你要去哪儿?要去找莫扬么?我不允许,不允许知道么?” 郝贝哭的喘不过气,抽抽哒哒的反驳着:“你不就这意思么?你放开我,放开!” “不放,就不放,你是我老婆,我不让你出去,不让你去见他……” “放开放开……” 郝贝像只受伤的小狮子一样挣扎着,可是男人的胳膊却像是铁钳似的紧紧的把她拘在怀中,死活都放手。 “不放,就不放,一辈子都是我的,死也不放手!” 郝贝放声大哭,裴靖东抱着紧哄慢哄,这把人惹生气了,哄妻的过程自然不是那么顺畅,好在到底是心里有对方,也没有那么难哄的。 夜漫漫,情长长,冬天很冷,却也很奇妙,男女睡在一张就就要上,总能做点热哄哄的情事。 殊不知也有个例,冷到极致的,譬如……   ☆、291:婚内强很好玩么,哄妻之术! 譬如莫扬。 莫扬这个晚上临睡前,情绪就有点不对劲,他病了之后,天天晚上都是抱着万雪睡的。 以前每个晚上他搂着万雪睡的时候,心里都是安定的,可是今天晚上,不知为何脑海里全都是白天郝贝的那幅模样。 万雪睡觉有点声响,说打呼吧,也不算,就是那种……就是那种呼吸的声音会有点大的。 以前也都这样,莫扬没觉得有什么,可是今天是外就特别的烦万雪这样。 自己的心里也是懊悔的要死,这是他的小姑娘啊,他怎么能变心呢? 说到这儿,必须得强调一点,从莫扬这样之后,所有人,包括苏莫晓都知道莫扬是把万雪当成他记忆中的小姑娘了,可是没有人告诉他,他的小姑娘名叫郝贝。 故而莫扬这心里才纠结着呢。 好不容易睡着了,就做了个梦,梦到她的小姑娘在哭。 他问小姑娘为什么哭,小姑娘就说他变心了…… 莫扬在梦中急了,拼命的拽着他的小姑娘,说他没有没有,可是抬眸时却看到小姑良好变了个样…… 那模样就是那个钻到自己心底的人儿的模样,他又惊又喜,却听她脆声声的叫着哥哥给我堆个城堡吧。 这梦到这儿,梦中的莫扬心里是舒坦的,可是很快又是白天郝贝尖叫的那一幕,他一惊,看到有人拿着把枪指着他的小姑娘…… 梦中的莫扬很着急,急了一头冷汗的猛然坐起身。 借着卧室的小夜灯看到屋内熟悉的一切时才清醒了些,而后又往后躺,却是压着了一个人! 怎么会有人睡在他床上! 莫扬慢慢的回头,随即啊的一声音尖叫着跳下了床! 万雪,万雪那个傻子怎么会睡到他的床上! 万雪让莫扬的尖叫声给吓醒了,迷糊的从床上坐了起来喃喃着:“怎么了啊?” 与此同时,苏莫晓也从房间里冲了出来,推开房门就看到莫扬一脸见鬼了的神色,苏莫晓眼中一喜,喊道:“扬扬……” 莫扬听到苏莫晓的声音回头看着苏莫晓,那脸上的神色是羞愤难安的,脑子里也是一片空白,不过很快就想起来发生了什么事儿…… “姐,我……”莫扬只说了这么两个字出来。 苏莫晓却是看出来莫扬好了,那高兴的哟,走过去双手抱住了莫扬,笑的眼泪都出来了。 “扬扬,别急,姐给你说……” 苏鹏也让吵醒了,一家行四人下楼去客厅里说话。 苏莫晓把这些时日发生的事儿全都说了一遍。 莫扬不见得不记得这些时日发生的事儿,可是他错把万雪当成了小姑娘这个事儿对他打击挺大的。 “我怎么会把跟万雪,姐,我有没有……”莫扬问不出口,他的记忆中一直都是他的小姑娘,可是醒来后却发现,小姑娘变成了万雪这个老姑娘! 苏莫晓叹了口气:“放心,你们没有发生什么的。”苏莫晓心里想着,是没有发生什么的吧,她几乎每天都会问万雪今天做了什么,哥哥对万雪做了什么,就算是有什么,也只是亲亲额头那样的,因为在莫扬的记忆中那还是他们小时候的事情,所以十一二岁时,根本也不可能会有男女那方面的事情。 莫扬算是松了口气,又看向苏莫晓。 苏莫晓是很了解莫扬的,于是就说起郝贝:“郝贝没事儿,好着呢,放心吧。” 然后就说起那天红丝带医院里发生的事情,是丁念涵替郝贝受了罪的。 莫扬听罢嘴角都直抽抽,敢情他白那么激动了。 话说那天,他吓的直接睡衣拖鞋的就出去了的,要不是卡米尔…… 这会儿才注意到醒来后没有见到卡米尔了。 “卡米尔跟着那人回意大利了!”苏莫晓看出莫扬的疑惑主动的说了卡米尔的去向。 莫扬的脸黑了几分,拿起电话就打过去,是联系的卡米尔。 电话响了好几声才有人接,传来卡米尔有点虚弱的声音。 “爹地……” 莫扬听到卡米尔的声音总算是放了心,可是听这声音也不对的,急急的追问:“卡米尔,你没事吧。” “没事,我好着呢……” 两人说了会儿话才挂了电话,莫扬脸上的神色总算是缓了几缓。 殊不知,卡米尔怎么可能没有事情,他泄露了那么重要的情报,狄龙那边怎么可能放过他! 此时卡米尔正在一个不知名的岛上,这岛是一个原生态热带丛林,他被扔在这儿已经半个多月了,时间是一个月,一个月后会有人来接他,当然如果那个时候他还活着的话。 刚才刚刚跟一个猛兽决斗,两败俱伤,接到莫扬的卫星电话时,他是强忍着才把眼泪给吞回去的。 远的且不说,且说莫扬放下电话后,就起身了。 “你们先睡吧,我想出去走走!” 说罢,不顾家人反对就出门了。 万雪看着莫扬走了,撇了下嘴想哭:“哥哥是不是不要雪儿了啊?” 苏莫晓揉着眉头骨喊万雪上楼睡觉:“走吧,哥哥不跟你睡,还有姐姐陪你睡。” 好在万雪一听苏莫晓陪她睡,也很开心地就不去想莫扬了。 苏鹏看着莫扬这样也是直摇头,爱而不得那种痛苦,他年轻时也是体会过的,那时候海棠悔婚走了,他有很长时间都没有走出来过。 还好后来有了跟莫月华的那段婚姻,以情疗伤,才算是走出来了。 只是没有想到他的儿子,比他当年还要惨的。 屋外白雪皑皑,明亮的路灯把孤寂的人影拉成长长的一条线,莫扬站在自家院门外,身子靠着围墙,就看着斜对门那个小院。 嘴角扬起一抹苦涩的笑容,他想到小姑娘弄条假蛇吓她,还真把她给吓醒了。 想到这些时日过的昏昏沉沉的,却是眷恋着那一双澄澈的双眸和那纯真如稚童过的呼唤。 如今…… 想来是一场梦,也终于是梦醒了。 想到那天的事情,也是心有余悸的,不敢想像,如果他把康裕给打死了,那后果会如何? 他不能出事,不能死,他还要守护着他的小姑娘呢。 郝贝这个夜也没睡安稳,先是跟裴靖东吵架,然后被哄好了,又是一番情缠,那折腾的纤腰酸痛,男人饱食后是餍足的睡下了,可是她却是望着男人那熟睡的脸庞了无睡意。 这个男人啊,真是个醋桶子。 多少次了,都是这个争吵后以一场欢爱收尾。 有句话说女人的X道是通向心理,一个男人要想征服一个女人,不用别的,多做就可以。 这话以前郝贝没少听人说过的,包括看那些强娶豪夺类的小说时,特别的嗤之以鼻,可如今,她不得不承认,真的…… 虽然还会有间隙,可是每次这种时候之后,他们一起分享过彼此的私密,就会觉得这个男人是她最亲最亲的人。 可是这男人怎么能如此的不相信她呢? 睡不着了,脑子里想的事情就有点多。 想到为什么争吵,以至于想到康裕的事情。 她比任何人都想弄到康裕或者方葵这类人物,可是总得有点方法才行啊! 一想这事儿,郝贝是脑瓜子都疼,索性也不睡了。 起来走到窗前,想看看外面的雪下的有多厚了。 一撩帘子,看到外面白白的雪,心中莫名的欢喜了下,视线慢慢的扫视着窗前的白雪,再慢慢远移,而后僵直住身子。 她在二楼,莫扬就在斜对门的院门外。 明明隔着这么远的距离,可是郝贝就是看到莫扬眼底那抹笑容,那笑很温暧,很让人安心…… 一点也不突兀,好像这样的雪夜里,就注定有这么一个人在默默地注视着她一样的。 郝贝的手一抖,窗帘差点滑落,也不知出于什么心理,她快速的伸手把窗帘给勾住了,心砰砰砰的跳着,张了嘴,想说什么…… 眼中却是溢出了温热的泪水,继而想到了什么,瞳孔放大,那里面盛满了愉悦的神色。 这时候,她看到莫扬开口说话了。 可能是唇话,明明隔着这么远,可是郝贝清清楚楚读懂了莫扬的唇语。 莫扬说:“我没事了。” 就这么四个字,郝贝喜极而泣,一手撩着窗帘,一手捂着嘴,泪花闪烁着,看到莫扬又张嘴说了两个字:“别哭。” 郝贝抽抽哒哒的有点收不住的节奏。 床上的裴靖东睡的也不安稳,有这么一个媳妇,还能高枕无忧的话,他就真心不用混了。 伸手一摸没摸到人,不动声色的抬眼四处寻着,就看到窗帘处传来的一束光,而后看到那个背对着床而立的郝贝。 看她的肩头在抖动,裴靖东的心里莫名的揪了下,疑惑的想她是在笑,还是在哭? “贝贝?” 兀然而来的一道声音,吓得郝贝的手跟着抖了下,快速的放下了窗帘,她是无意也是有意。 反正听到裴靖东的声音时,第一个蹿入脑海的就是不能让裴靖东看到楼下的人,不然的话这男人又是吃不完的醋了。 裴靖东这时候已经从床上下来往郝贝这处走了。 郝贝没转身手赶紧的抹泪,然后期待着房间里并没有灯,裴靖东看不到她哭过了…… 等裴靖东走过来时,郝贝急急的转身,伸手抱着男人的腰,把头埋在男人的怀里。 裴靖东对于郝贝的主动投怀送抱怔了下,而后抬起她的脸低头亲了下,亲到一点点水渍,心中咯噔一下,她在哭?为什么哭? 郝贝怕裴靖东发现什么,所以极力的应合着。 勾着他的脖子,主动送上红唇,极尽缠绵,裴靖东很配合,顺着她的唇吻上她的锁骨,一只大手却是扯起窗帘往外面看了过去。 外面很亮,除了路灯,什么也没有…… 裴靖东直觉的往莫扬家的方向看,也没有什么啊? 他先看的二楼的莫扬房间的方向,黑着灯,并没有人,就在他想自己可能多想了的时候,眼光下移看到莫扬家的院门口处的墙壁上,那一处不同于别处…… 别的地方墙壁上也是有雪花覆盖的,可是那一处,明显刚才是有人在,那一处的雪都融了…… 裴靖东的心揪着的疼了起来,气得肝疼,他就是千防万防也防不住的么? 人跟着也就发起狠来了。 一把扯过窗帘,笑的有点阴沉,把郝贝压在窗台上就肆无忌惮的亲热了起来。 郝贝那里受得了这个,而且她知道莫扬在下面的,倒不是因为莫扬在下面她就不乐意,这就是换了谁在下面,她也不能接受的,就算下面没人也不见得能允了裴靖东这样的欢爱。 可是裴靖东那铁钳一样的手就这么箍着她,让她疼的难受…… “裴靖东,去床上……” “干嘛要去床上,你怕什么啊?” “不要,会有人看到的。”而且肯定有人啊。 “呵,有人?哪有人,有鬼还差不多,要不然你给我说说人在哪儿呢?” 郝贝不依,可是男人要耍起蛮力来,就郝贝那小胳膊小腿的,人家还真不放在眼里。 就这样,甚至他们衣服还都穿在身上的,裴靖东只扯过窗帘遮盖了下,就折腾了起来。 郝贝羞辱极了,可不管她如何挣扎,裴靖东根本就不予理会,狠狠的欺负着她。 “呵,还说不要,看你这会儿的反应是不要么?作给谁看呢啊?”裴靖东这会儿一双虎眸都是血红血红的,分不清是怒火烧的,还是欲火浇的。 郝贝无声的低泣着,抬眼看向窗外雪花一片片的飘,窗户上都结冰了,可是屋内不光有暧气,还有身后这热火朝天的男人。 然而郝贝的心却是像这窗户上挂着的结棱子似的,再热的温度好像都融化不了她的心。 身子筛糠似的抖着,牙齿也是咯咯咯的打着颤,长长的手指甲窗台上抓着一条又一条的痕迹,终于砰的一下断裂开来,似是断在中间,十指连心,疼的心都好像让人戳了一刀又一刀似的。 事毕,身后传来男人悉悉数数的整理衣衫的声音来,郝贝还保持着那样的姿势没有动。 一直看到男人把睡衣穿好后,等男人的手伸向她时,她才哑着声的开口:“舒服么?” 这会儿,裴靖东要是再不知道认错,那就真是完蛋了。 其实当时那会儿就是气不过,刚才那过程也的确,半道上都想着哄上一哄的,可是你知道男人有时候都有那么一点点恶趣味的。 只道是人都是自己的,身体和心都是自己的了,想着呆会儿好好的哄上一哄便好了。 却不曾想郝贝会冷着一张脸,说出比冰霜还要冻人的话来。 “婚内强奸很好玩吗?” 她这不是开玩笑,而是带着一种恨意说出来的。 裴靖东的脸当下就怔住了,想哭都没地儿哭了,这是把人给得罪狠了。 只见郝贝说完这话,面无表情的穿好衣服,而后头也不回的出了卧室往外行去! 室内还惨留着刚刚那场欢爱遗留下来的那股子气味,裴靖东的眼睛却是没出息的红了。 郝贝推开书房的门时,无意间还看到男人眼底水汪汪的,心里气的要死,他很委屈么?委屈的是她行吗? 她还没哭呢好不好! 真没哭! 连郝贝自己都奇怪,那个过程中,她为什么没哭出来! 可能当时就是觉得她要哭了,男人才欺负她欺负的有味呢吧! 裴靖东在屋子里站了好一会儿,一直站到这屋子里的气味让他受不住了,才倏然上前一把推开窗户,任那夹杂着雪花的寒风吹进来。 才吹醒了他的理智,五指插进粗粝的的短发中,懊恼的狠抽了自己一耳光,这都他妈的什么事啊! 这一夜,莫扬坐在自家的客厅里,脑海里全都是刚才在院子中看到的那窗前的情景,他在郝贝放下窗帘时,就意识到可能裴靖东发现了。 他本来可以不躲的,可是他不想让郝贝为难,所以他躲了。 可是躲了之后,心里更憋屈,他明明什么也没有做,为什么要像偷怕被抓一样的躲起来呢! 可是后来,他悄眼看到人家夫妻二人的欢合,黯然进屋。 就这么在客厅里坐了一夜。 莫扬是在客厅里坐了一夜,郝贝呢在书房里上了一夜的网。 她生气,很气…… 上网就去查这个事儿。 一查就歇菜了。 按法律上来说,两种情况才能算是婚姻强奸,第一种是夫妻一方提出离婚诉讼期间被强迫发生关系,第二种是连续分居超过两年以上,除了这两种情况之外,一般法院是不会给立案的。 不家贴吧里,郝贝看了几个类似的贴子,那些发贴的楼主都被众网友骂矫情。 郝贝看了一个跟她这情况相近的,然后那贴子的回复超级多,一是骂楼主矫情,二是说又没打你没怎么地你,你怎么就被强奸了呢,就是个脸面的问题气不过了爱说这样的话,当谁都是你妈惯着你的一样的呢! 郝贝这看的面红耳斥的,其实真要论起来,那是一场暴行么? 凭心而论,很脸红的说,就像裴靖东说的某句话一样——羞涩占的多了点,身体上到底也没有抗拒多少的。 这事儿,郝贝就上上网,自己开解开解自己就算是过了。 因为她也不能真就这事儿,上纲上线的去说什么,而且她自己也不是一点错了没有的。 上网瞎逛着,狂了几个小时,终于困的不行的时候,才打睡觉。 书房里倒也不冷,但睡着不舒服,想了想还是去客房睡吧,让她加卧室睡,那有点拉不下面子的。 打着哈欠去开书房的门,这一开门就吓了一跳。 门上往里面开的,刚一打开,就有一东西往她脚边倒了。 郝贝这一惊就瞪大了眼,而后看清是裴靖东后,嘴角都抽抽的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裴靖东本来就靠着门裹了个被子在地上坐着呢。 主要是自己犯了混,这不是把郝贝给惹生气了么?就怕郝贝一个想不开再跑出去,所以就裹了被子在这门口守着呢。 赶紧从地上爬起来,一脸讨好的笑:“老婆,我错了,你打我吧。” 说着去拉郝贝的手,就要往他自己脸下抽,这招好使啊,所以裴靖东做的顺手极了。 以前郝贝是不会让他这样做的,那你能真去抽男人的脸啊。 可是这次郝贝也没拦着,横竖也不是她伸手抽的。 裴靖东那是真有心认错的,一点儿也没省力气的,好像那脸就他自己的一样,拽着郝贝的手就狠狠的给了自己一耳光。 郝贝不知道裴靖东脸疼不疼,可是她手疼。 这会儿倒是眼泪给疼出来了,啪嗒啪嗒的往下掉,就委屈坏了。 “老婆,你打我,打我吧,抽死我得了,要不然我让你强回来成么?”男人看到郝贝哭,心里知道就有戏,你知道他最怕什么,就怕刚才郝贝不哭那模样,这女人娇气着呢,她要哭一哭,很快就能没事儿,可是要是不哭,那就说明事大条了的。 就是摸着这点明堂来了,所以这会儿紧着骂自己,好听话说的溜溜的:“老婆,我保证以后再也不这样了,我要再这样的话就让我肠穿……” ‘啪!’郝贝一伸手,一耳光就抽在裴靖东的脸和嘴巴上。 打掉了他未出口的那句话。 打的她自己一愣,裴靖东也是一愣,拿着郝贝的手打他自己的脸是一回事,真郝贝抽他一耳光又是另一回事了。 郝贝打完就后悔了,打人不打脸,更何况这还是她丈夫! 这男人有多大男子主义她是知道的,这男人发起狠来有多恨她以前也不是没有见识过的…… 看着男人眼中的火焰,郝贝不淡定了,心砰砰砰的跳动着,怎么办怎么办? 急的眼泪一把把的掉,跟开了闸的水笼头似的怎么也停不下来,想不出法子来,又怕,很怕很怕,就像小时候忽然遇到危险时的直觉反映一样的嗷嗷的哭了出来。 “谁让你发誓了,谁让你发誓那样的誓了……” 她只是不想听到他说那个死字罢了。 这样嗷嗷的哭着的郝贝让裴靖东傻眼了,像个无理取闹的孩子一样,一下下的伸手捶打着他的胸膛。 疼么? 就她那一巴掌还没有他刚才自己在屋里打自己那一嘴巴子疼呢,更多的是没面子罢了。 这会儿她这么一哭,就觉得脸下不疼,心里疼了。 懊恼的想着自己这哪里是娶媳妇啊,这是娶了个小祖宗回来,她找了你,你还得哄着的,不过嘴角却是抿了一抹笑。 终于承认,恋爱中的人啊,都犯贱,如她,又譬如他自己! 一伸手,把哭的不成样小女人给搂在怀里,轻拍着她的后背喃喃的哄着:“好,我以后再也不说那个字,咱不哭啊啊,一会把孩子们哭醒了还以为我怎么着你了呢……” 正说着呢,儿童房的门就开了。 裴靖东看了过去,就听到裴瑾瑜哇哇的哭了起来。 “妈妈,妈妈……呜呜呜……” 得,这又一位小祖宗,哭的没了爹娘一样的奔这边过来了。 郝贝一时怔住,刚才闹小性子完全就没有想到还有孩子呢。 如今傻眼了,裴瑾瑜就像个小火车头一样的冲过来,一把推开裴靖东,没推开,小拳头握的紧紧的,一拳头一拳头的砸在裴靖东的身上。 边砸边哭:“坏人,坏人,你欺负妈妈,欺负妈妈……” 裴靖东这真是一个头两个大的,大的那个刚哄的好点,小娃儿你跟着凑什么热闹啊,抬头看娇妻那哭红眼和一脸的尴尬,他不用摸都知道女人那脸肯定是辣的…… 于是一把拎起还在打闹的小娃儿大马金刀的往儿童房行去。 到了房间,把臭小子往屋里一扔,关门前狠狠的吼了一句:“马上给我闭嘴,给老子消停点睡觉!” 砰的一下关上房门,看着对门那女人一脸不赞同的神色,不禁想到小娃儿刚才那委屈又傲娇的模样,这臭小子都快能当影帝了! 果真,郝贝就开口了:“裴靖东,那是孩子,你欺负我还不许小瑜骂你几句了啊……” “是是是,这不是……”裴靖东挠了下头发,叹气,继续哄大的,又赔礼又道歉的,这个晚上好不折腾…… 呼弘济带着呼老太太去了方老爷子的落脚处拜访。 方老爷子在江城住在方桦的公寓里,就在市中心,复式的两层公寓,呼弘济到的时候方老爷子还房间里没出来。 是方桦开的门,看到呼弘济笑着打招呼,随后看到跟呼弘济身后的呼老太太时怔了下。 把人让进来后,这才赶紧去房里唤方老爷子的。 没一会儿,方老爷子便由方桦扶着走了出来,脸上的神色十分平和,可是那脸上的困意却是不假…… 呼弘济眉沉眸暗的,他来之前是有打过电话,看这情形估计方老爷子是没想见他,把他打发给方桦来应付了。 所以刚进门时,方桦才会那样的怔住。 而如今…… 呼弘济不动声色的看了眼沙发上端坐着的母亲。 呼老太太伸手摸索着端起了茶杯,送到嘴边,动作娴熟,如果不是知情人,远远的看都以为她的眼晴能看到呢…… “老嫂子啊,你来了,有失远迎啊……”方老爷子失笑的作了个揖算是赔罪了。 可是呼老太太也看不到,回一笑脸,开门见山的就开口了:“本来不打算来的,你知道我这眼晴看着没事一样,可到底是瞎老太太一个了,左不过是为了我那不争气的女儿啊,要不然我真不愿意出门的……” 方老爷子苦笑了下,赔着笑脸说话。 呼老太太歪头看向方老爷子的方向,眼晴都不眨巴一下的,只是凭着声音分辨下方位。 “方老弟啊,你跟克难也算是兄弟,这本来咱们几家都交好,你看弘济跟蔷薇这事儿闹的,我也是气他啊,眼下念涵看上康裕了,那我这老婆子也就舍下脸来,求这门亲事……” 方老爷子有点为难,张嘴就来:“那个康裕这个事儿啊,那天我还跟念涵说呢,实在是康裕他在国外啊有人了……” “结婚了么?怎么没一起回来啊?”呼老太太接话很快,把方老爷子后面的话给打断了。 方老爷子似有顾忌一样的,不再言语。 呼老太太却是一句一句的说着自己这些年过的有多艰难才把儿女给养大,这现在都这岁数了,眼看着没几天活头了,最放心不下的也就是丁念涵的婚事了…… 这么一说二说的,就把方老爷子那想说出口的拒绝给堵回去了。 呼老太太自说自话完了,就唤呼弘济:“儿啊,咱们先回吧,然后让你方叔好好想想吧。” 全程呼弘济跟方桦就跟背景墙一样,只在最后起身告辞时才出了声。 方桦送的呼家母子下楼,望着车子开走,才转身上楼,打开门时,却是一愣…… 屋子里刚才客人喝茶的那套骨瓷白玉杯碎了满地。 而方老爷子这会儿却是平静的开口道:“刚才失手不小心打了。” 方桦没说什么,认命的去扫地上的碎渣渣,却是听方老爷子开口道:“康裕那个国外结婚的事儿,办的如何了?” 方桦说正在办。 方老爷子却是叹气:“没办好就先放一放吧。” 方桦疑惑的抬头看向方老爷子,却只看到老头子回屋的背影。 …… 医院里丁念涵看到呼老太太时,还有点不高兴,就对呼弘济瞪眼又拧眉的。 她知道肯定是来说她的,让她死了那条心的。 可是她偏不! “妈你不用说了,我知道你想说什么……” 呼老太太失笑:“你这丫头,就这么恨嫁啊,真是留着留着把你给留成仇了的啊。” 丁念涵有点诧异的看向呼弘济。 呼弘济抿着唇没发表任何意见。 就听呼老太太开口道:“念涵啊,妈只有你和你哥两个孩子,这一辈子盼着就是你们能好好的,以前妈有什么做不对的地方啊,念涵你也别跟妈一般见识啊……这以后啊成了亲,那就是别人家的人了啊……以前妈是觉得方葵不是个良人,这康裕听你哥说自是不会错的了……” 丁念涵诧异的坐在那里,有点接受无能! 这么说,是同意她嫁给康裕了! 丁念涵张嘴就来:“那康裕也是姓方,妈你真的不介意么?” 呼老太太笑了:“看你说的,姓方就姓方,咱们家和方家结亲也算是圆了你爸的愿了,有什么不好的……” 丁念涵完全就摸不着头脑了,本来她还以为……可是现在看来,真就是自己想多了么? 呼老太太这一趟如风一样,来的快去的也快。 很快就走了,独留下丁念涵在这儿暗自纳闷的。 不光是丁念涵诧异,就是呼弘济也是好奇的问呼老太太:“妈,真让念涵嫁给康裕,那康裕也许也有问题……” 呼弘济觉得康裕是有问题的,丁念涵就是再不是,那也是他亲妹,他护着郝贝,也是想护着丁念涵的。 私心上就不想让郝贝和丁念涵跟方家的任何人扯上关系的。 呼老太太却是挥挥手道:“我再不让她嫁,回头她能恨我恨得我当仇人,我是看开了,儿女的事啊,当父母的不能多管……” 这么通情达理的呼老太太,别说丁念涵接受无能了,就是呼弘济这样见过大世面的人,也一时半会的接受不了呢! 方老爷子让方桦去医院里去看康裕的。 方桦去的时候,康裕的病房里还坐着一个秦汀语。 秦汀语打扮过的,很精致的妆容,给康裕做了吃的,然后两人正很欢快的用着午餐的时候,方桦去了。 康裕叫方桦坐下一起吃。 方桦说吃过了,就坐在一起等着。 康裕失笑的把汤递给秦汀语,笑着打趣她:“明明说是给我做的饭,你看你吃的比我多……” 秦汀语娇嗔的扫一眼康裕,眼睛里都冒粉泡泡,赶紧把自己喝了一口的汤送到康裕的嘴边:“那给喝总行了吧,你要喜欢吃,我明天再多做点……” 康裕没有拒绝秦汀语送到嘴边的汤,甚至还就着喝了一口,然后才说了一个字好。 等这边吃完,秦汀语收拾着东西时,康裕才开口:“小语啊,回好好的睡一觉,等晚上我让保姆做了好吃的,你过来吃,晚上你别做了……” 秦汀语应好,收了东西走,从头到尾脸上都是幸福的笑容。 等秦汀语走了,康裕才看向方桦,脸上的神色也冷了几分:“又有什么事儿?” 方桦觉得还是提醒下康裕的好:“小叔,今天呼家的老太太过来了,为丁念涵说亲事,爷爷说暂停给你办国外结婚证的事儿……” 这算是提醒康裕了。 康裕不屑一顾地笑了下:“那又如何?” 那语气狂妄的好像方桦说的事儿在她眼里根本连个屁都不是一样。 方桦望向关上的房门,似有不解,却也没有过多方语,每日例行一探完成任务起身便走了…… 只不过走到门口时,似乎听到有女人的尖叫声。 紧跟着身边就一阵风似的蹿出一道人影。 方桦是不想多管闲事的,可是那个奔出去的人影是康裕,他就不得不跟去看看了…… 女人的尖叫声是从秦汀语的房间里传来的。 是方葵在施暴。 原来,秦汀语刚才从康裕的病房出来后,就回自己病房,不巧就看到方葵跟柳晚霞两人浓情蜜意的,那真是恨不打一出来。 暗呸了一声,低骂:“变态,恶心!” 就这么让方葵给听到了。 方葵明面上没什么,可是等和柳晚霞这边吃过饭,转个身就去秦汀语房间了。 方葵也是真有暴力倾向的,这么说吧,他一天要不打人的话,他手都痒痒。 以前他也打柳晚霞,可是自从对柳晚霞产生那种强烈的依存感之后,打人的对像就换成了秦汀语,偶尔秦汀语躲着他的时候,他手痒痒的还会揪着路上的乞丐狠揍一顿发泄。 这完全就是一种病态的心理,今天也是秦汀语撞枪口上了。 柳晚霞站在门口,被冲进来的康裕给推开。 方葵的腰正骑在秦汀语的胸口处,那巴掌忽闪忽闪的,秦汀语的嘴角都让打出血了…… 康裕瞬间就红了眼,一把揪过方葵,飞起一脚就踢在方葵的脸上。 方葵嘴角让踢出血来,尝到了一点血腥味,那火气更不是一般的大,眼晴都红了的,像只要决斗的斗牛一样冲着康裕就去了。 康裕还在养伤中,哪里是方葵的对手啊。 柳晚霞站在门口,扶着门把手,惊恐的心都快跳出嗓子眼来了,脚下一动,刚想冲过去阻拦时,又一道人影过来,捉住了方葵要挥下的那只拳头。 “住手!”方桦怒吼着,双眼中盛着不满之意。 方葵看到是方桦来了,虽然他也没把方桦放在眼里,可是说到底方桦是方家正经的嫡长孙,这一代继承者,他这种半路回来的私生子,还外亲,真还不敢下这个手连方桦一起打的! 闹剧终是停歇下来。 秦汀语倦缩在地板上,哭的不成样。 康裕弯下腰,把秦汀语抱起来,越过方葵和方桦走到门口时,看着满脸是泪的柳晚霞,脚步一顿开口道:“你就这样看着……你就这样看着……” 就这么重复了一句,没再说什么就走了。 柳晚霞的心都在颤抖着,捂着嘴哭着跑了出去。 方葵在后面黑了脸,追着柳晚霞而去。 而方桦则是站在那里,思索着刚才那瞬间发生的事儿,觉得甚是有趣…… 秦汀语紧紧的抱住康裕的腰身,娇气的喊着疼,抽抽哒哒的样,连给她上药的护士都有点烦了,疼么?以前秦汀语被打的比这还严重也没哭成这样。 这不就看跟前有个大帅哥了,这才装着娇气的么? “好小语,不疼啊,不疼……”康裕莫名的红了眼,心中对方葵的恨意更是多了几分。 “恩,不疼,没有以前他打我疼……”秦汀语趁机诉苦水,就说以前比这还惨,都没有人管过…… 秦汀语的每一句话,都像是刀子一样剜着康裕那颗破碎的心,低头亲着秦汀语的额头喃喃的保证着:“乖,以后有我护你爱你疼你,不让任何人欺负你……” 秦汀语的眼晴红了,脸蛋儿也红了,心里也是满当当的,这一刻她似乎看到幸福的曙光向她飞来,周围的一切好像都不于那么让人难过了,一切都好像美好了起来…… 可惜啊……   ☆、292:有我在,我就会护她爱她疼她 丁念涵是实在看不下去了,这对狗男女当她丁念涵是吃素的么? “吆呵,这就疼了,秦汀语你不装会死么?” 护士抬头一看是丁念涵,抿嘴偷笑了,眼底明显闪过一抹围观八卦的神色。 秦汀语伸手抱住康裕,宣示性的夹了丁念涵一眼,那得瑟的让丁念涵都想上去抓花她那张脸的。 康裕也是跟着皱起了眉头:“丁念涵,你不会说话就滚蛋!” 在丁念涵心中跟康裕就那种特别的有涵养有气质的男人,就好像古时候的秀才一样,你听现在说这样的话,可是把丁念涵给打击的不轻。 “康裕,你这样公然抱着别的女人,你对得起我这个未婚妻吗?” 未婚妻? 不光是秦汀语发愣,就是康裕了是愣了下,眼底快速闪过一抹不悦的神色,很快就换成面无表情的模样,好像没听到丁念涵说的话一样,径自吩咐护士给秦汀语处理伤口。 护士那心里着急啊,这什么情况?没反对,那就是真未婚妻了…… 啧啧,果真是妻不如妾妾不如偷的节奏,这男人可真是犯贱呢! 不光护士这样想,就连秦汀语这会儿抱着康裕也是心猿意马的,想一想这是别人的未婚夫啊,可是现在当着丁念涵那傻逼的面,就这样把她给护在怀里,光是这么一想秦汀语就觉得心痒难耐的。 恨不得能当着丁念涵的面跟康裕亲热下才算过瘾呢! 都说女人何苦为难女人,还可以延伸一下就是女人最了解女人,就秦汀语这会儿眉眼含春的模样,丁念涵看得可是一清二楚。 呸的骂了句:“不要脸的小狐狸精,长那么丑还好意思当小三!” 秦汀语才不怪丁念涵怎么骂,现在就是一副陷进爱情的模样了。 护士实在是看不下去了,赶紧的给她处理下脸上的伤就走了…… “裕,我腿软,走不动了……”秦汀语娇滴滴的说着,双手圈着康裕的脖子,一副虚弱之极的模样。 康裕知道秦汀语的小心思,而且也想默默的反抗这来自于方老爷子的安排,凭什么你让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都已经四十多的人了,要是还活在这种听命行事的份上,那就真的不用混了! “那我抱你回去,小语以后跟我睡一个病房吧,我来护着你,看有谁还不长眼的敢欺负你……”康裕意有所指的说着斜了一眼丁念涵,好像丁念涵就是欺负秦汀语的人一样。 秦汀语雀跃的心肝儿都颤了,喜极而泣的窝在康裕的怀里,实在不敢相信幸福会来的这么快。 康裕抱着秦汀语先回秦汀语的病房,然后吩咐秦汀语的保姆把东西打包了送他的病房里。 都是高级病房,就跟个小一居似的,收拾起来倒也好收拾。 回了房,康裕让保姆把他的东西全挪到陪护床上,那张一米五的大床就给秦汀语睡了。 秦汀语着这样体贴的康裕,心里别提有多甜美了。 丁念涵气得眼疼脑瓜疼的,眼不见心不烦的转身走了。 丁念涵刚走,就有人来了。 是柳晚霞。 方葵出去买柳晚霞最喜欢吃的红豆派去了,柳晚霞才得了这空去看秦汀语,可是两个保姆住在秦汀语的病房里,说秦汀语搬来和康裕一起住了。 柳晚霞那心都慌了。 不能,不能这样的! 因为着急,又怕方葵突然回来,所以柳晚霞跑的很快,到了康裕的病房前,一推开门人就扶着门把手喘着气儿…… 正好看到康裕在喂秦汀语吃东西。 真是喂。 秦汀语坐半靠在病床上,康裕端着一碗粥,舀起一勺子,吹一下再送到秦汀语的嘴边,秦汀语笑着含到嘴里,却不把勺子吞出来,眼晴里全是勾男人魂魄的妩媚风情。 柳晚霞那心哟,就跟人拿着刀子给戳了似的一下又一下揪着的疼,眼底一片氤氲腾升而起,这一幕何曾的熟悉啊! 多年前,她也曾享受过这样的幸福,只是…… 柳晚霞伸手紧紧的攥着胸口处的衣服,只觉得像是有一只无形的手掐住了她的喉咙一样,让她喘不过气的。 秦汀语正陶醉在这份不易的幸福之中,听到声响看到是柳晚霞,那脸马上就拉了下来。 “你来干什么?”表明了不欢迎的意思。 康裕拿着勺子舀起粥,吹了几口,继续刚才的动作,眼晴不经意的扫了一眼站在门口的柳晚霞。 柳晚霞手足无措的像个做错事的小学生那般,就这么怯生生的对上康裕波澜无惊的脸庞,兀然老脸起了一抹绯色,声若蚊蚁般的喃喃着:“我来看小语……” 秦汀语刚想讽刺柳晚霞两句,来看她,是来笑话她的吧! 可是她才张嘴,一勺粥就送到了她嘴里,这次的粥根本就没有吹,还有点烫,这就把秦汀语未出口的话给堵回去了。 秦汀语瞪眼,康裕却是淡定的又吹起一勺粥低语道:“专心吃饭,食不言寝不语。” 柳晚霞就这么呆呆的站在那儿,看着眼前这一对,一个喂的专心,一个吃的专心…… 就这么呆着,一直看着一碗粥见了底,又见康裕拿了纸巾,很细致的为秦汀语拭去唇角的粥渍,那小心翼翼的姿态,就好像这是世间最珍贵的宝物一样专注又认真。 柳晚霞看着这样的康裕有点痴了,转而黯然神伤的想要默默的离开。 却不妨这时候康裕会突然开口了:“这是我第一次喂小语吃饭,小语开心么?” 秦汀语愣了下,随即扬起大大的笑脸,故意演戏秀恩爱给柳晚霞看一样的,伏身吧唧一下在康裕的脸上亲了一记。 “我很开心,从来没有这样开心过……” 康裕也笑了,笑容如三月里的春风,暧了秦汀语的心。 柳晚霞眼底闪过一抹苦涩,说不清道不明的苦味儿,觉得空气里都好像有着黄连水的味儿一样的。 她想走,可是有些人就是不放过她…… 譬如康裕又开口说话,他说:“小语从小就没有妈妈,爸爸那么忙也没有照顾过多少,可怜的小语,以后有我,我会护你爱你疼你,不让任何人欺负你……” 康裕这番话,听在秦汀语的耳朵里那就是爱的告白了,感动的泪花闪闪,娇态十足的低唤着:“康裕……”婉转柔嫩,千曲百绕,眼底心中全都是粉红泡泡…… 柳晚霞再也听不下去了,转身捂住嘴往回跑…… 医院里最新八卦,康裕大医生没有否认是丁念涵未婚妻的事儿,却是把秦汀语宠上了天。 这简直成了现在医院病人和医护人员的精神食粮了,每天一说起这八卦,一个个的就跟打了鸡血似的精神,故而康裕那边有点什么动静,那在医院里传的可快了。 比如康裕每天都送秦汀语一束花,还亲手写卡片。 就让有心人看到了,说那卡片写的可肉麻了,什么你是我的小宝贝,命中注定什么玩意儿的,又酸又肉麻的…… 秦汀语这心里别提有多高兴了。 高兴的事情,秦汀语想分享,这就给秦立国打电话了。 其实秦汀语就是不打电话,秦立国也知道这些事儿。 不过秦汀语还是说了。 电话里的秦汀语说起话来,都是柔声细语的。 “爸爸,以前是我不懂事,做了很多惹你生气的事儿,女儿跟你道歉了……” 秦汀语现在就是想着跟秦立国关系搞好点,然后以后自己嫁进方家就有底牌了,有秦立国这样身份背景的人物当亲家,方家哪一个人敢低看她的。 秦立国接到电话时在办公室,怔了下,淡淡的说了句:“没有的事,你多想了……” 秦汀语可不就真是多想了么?以为能嫁给康裕……那简直就是天方夜谭还差不多。 “爸爸,我想跟你说一事儿,我交了个男朋友……叫康裕,然后现在也在这儿住院,然后您有时间的话,过来见见他好么?我想让爸爸您给我把把关……” 秦立国听了沉思了下,说了声好。 等电话挂上后,眉沉眸暗的也不知道想了些什么,反倒是给方老爷子去了个电话。 主要就是问下康裕的情况。 方老爷子接到秦立国的电话,还有点发怔,然后忽然就听秦立国打听康裕,然后秦立国那话里话外的意思好像是秦立国跟康裕…… 方老爷子挂上电话后就不淡定了! 现在,呼老太太明摆着要让康裕娶丁念涵,康裕怎么能再跟秦汀语扯上关系呢。 可是要说起来,秦汀语可比丁念涵适合多了的。 方老爷子这儿也不选时间的,这天下午就去了医院,就看到康裕跟丁念涵两人在就要上腻歪着。 其实就是秦汀语身上不是有伤么,康裕就用了红花油给秦汀语揉那些淤青的,康裕毕竟是个医生,而且他想好好的照顾秦汀语,那自然就不会避讳什么的…… 此时,秦汀语就是趴在床上,然后衣服褪到了腰处,后肩那一处有青紫色,是前几天让方葵给打的,然后一直没消印。 康裕出神的盯着秦汀语后背那一处的青色胎记,眼晴湿润了起来,低头伏身,亲在秦汀语肩头的那三个小青点上…… 无巧不成书,方老爷子过来时看到的就是这一幕。 那老脸臊的不行,拄着拐杖在地上笃笃笃的敲个不停…… 康裕这才醒了神似的回头,看到是方老爷子,脸上的柔情马上就隐了过去,秦汀语则是羞的脸红心跳的赶紧拉过被子把自己给裹起来了。 方老爷子这才进来,恨铁不成钢的看着这最小的儿子! 在秦汀语跟丁念涵之间,方老爷子当然是赞成康裕跟秦汀语在一起的,可是如果能换一个清白点的世家小姐,方老爷子会更乐意。 这秦汀语简直就是……方老爷子思索了半天,才想到一个词——没脸没皮! 想到此,老爷子这心里也犯起堵来了。 扬声说:“康裕啊,让你朋友先回避一下,然后我有话跟你说。” 秦汀语脸皮再厚这会儿也知道人家有话说,自己要先闪的。 故而裹着被单然后跟康裕说:“康裕,你先跟伯父说话吧,然后我先回我屋去睡会儿……” 秦汀语说罢走了,康裕的脸就彻底的冷了下来,反正对方老爷子没有一个好脸色的。 方老爷子淡淡的叹了口气:“我知道你恨我,可是你也得想想你有今天都是谁给你的,我的儿啊,你大哥不成气,以后方家的一切还不都是你的啊……” 康裕没说话,但神色依旧是冰冷。好像方老爷子说什么都不关他的事儿一样。 方老爷子就自顾说他的:“这个秦汀语家世倒还好,可是吧秦立国好像对她不冷不热的,不过好歹是秦家大小姐,只是你可能不了解她的过去吧,生过一个父不详的女儿,然后还不能生育……” 康裕听到此话,眼晴就像是暗器发射筒似的,那犀利的眼神像是小飞刀般的,咻咻的冲着方老爷子就去了。 高声的表态着:“不管你说什么,在我这儿都不好使,有我在,我就会护她爱她疼她……” 又是这样表白的话,让在门外偷听的秦汀语都乐得咧了嘴直笑。 方老爷子那个气啊,他也没说不同意不是吗? “那你打算怎么办?想什么时候办事儿?”方老爷子想着如果康裕坚持的话,就当是给儿了一个人情了。 可是康裕却是反问了方老爷子一句:“办什么事儿?” 办什么事儿?当然是结婚的事了! 方老爷子想也没想的笑了:“阿裕啊,你刚还说要爱人家疼人家,那你不打算负责么?” 康裕一脸莫名奇妙的看着老爷子,随即似乎意识到了,故而有点恼羞成怒的冲着方老爷子吼了句:“我的事你少管,我自己的事情我自己作主。” 方老爷子让吼的一愣一愣的,这孩子今天这是吃呛药了啊! 其实这两天秦汀语也觉得心里怪怪的,康裕对她极好。 说疼她爱她照顾她,也的确是这样做的,吃饭都是康裕喂的,简直是把秦汀语当成一个孩子一样的对待,会给秦汀语讲很多有趣的故事…… 就这样的相处节奏,然后晚上睡觉时,两个人也是睡在一张床上的,秦汀语睡在康裕的怀里。 你看这都没有问题吧,可问题就出在秦汀语知道康裕对她没有。 虽然两个都穿着睡衣睡的,可是秦汀语也不是没经历过男人的无知女人,男人那玩意儿有没有反应她还是能感觉出来的。 所以秦汀语很郁闷,这天晚上特意把自己洗的白白净净的,然后还挑了件比较性感的吊带睡裙,就这么出来了。 彼时康裕正靠坐在床头起拿着一本杂志在看。 听到声响,抬眸去看,却看到秦汀语这副装容,当下脸就黑了,拿起边上的外套,走过去披在秦汀语的肩头训她:“这是冬天,你穿这么少,等冻病了是想让我心疼死的么?” 秦汀语听的心里一暧,脸上更是娇羞之色,伸手抱着康裕,手就没老实往下去探,这是下了决心的,要把康裕给勾搭上床的。 可是康裕却像是早就知晓她的心思一样,一把捉住了她的手,对她摇头:“小语,好女孩子是不该做这样的事情的,我的小宝贝是天下最好最好的女孩对吗?” 秦汀语很想说不,很想说她就是痒痒的想要这个男人,可是对上康裕一双似湖水般清澈的眼眸时,那些话她就说不出来了。 不知为何?面对康裕,秦汀语觉得自己更像是一个孩子,康裕则像是一个父亲。 秦汀语把这事儿归结于她太缺少父爱了,因为从小到大,秦立国给她的关爱的确很少。 …… 郝贝跟张荷的关系很不错,张荷也算是郝贝为数不多的朋友之一了。 小姑娘也很八卦,郝贝最近少去医院了,可是架不住张荷在微信上给她聊天,有个什么八卦就爱给郝贝讲的。 所以拜张荷的八卦,郝贝也知道了医院里的这些八卦。 心里唏嘘着秦汀语和丁念涵这都是让门挤了脑袋的,这康裕一看就不是好人。 不过她也不能说别人的,在没发生红丝带事件之前,她也觉得康裕是好人来着。 不过因为秦立国的关系,郝贝觉得还是要跟秦立国提上一提的。 说到底,秦汀语现在还是秦立国的女儿。 郝贝刚知道自己提丁柔的女儿时,还想着秦立国为什么明知道秦汀语不是他的女儿也没有点破,现在倒是有点理解了。 其实说来都是个面子问题。 说秦汀语不是秦立国的女儿,那谁是秦立国的女儿? 所以郝贝是丁柔女儿这件事,就像是夜来香一样,只能在黑暗中绽放…… 郝贝有秦立国家的钥匙,给裴靖东打了个电话,让裴靖东中午吃食堂,郝贝就买好了食材去秦立国家里准备午饭了。 秦立国知道郝贝在家,还特意早回来了一会儿。 未进门就嗅得饭菜香,眼底眉稍都是笑意:“丫头啊,给老爸做什么好吃的了?” 郝贝从厨房里探出头来,冲秦立国一笑:“爸,你先去沙发上坐会儿,马上就起锅咱们就可以吃了……” 秦立国去洗了手,去厨房里帮郝贝。 郝贝正在炖小鸡蘑菇,她也不会做什么特别高难度的菜,就这还是现学的。 秦立国也搭了把手,两人说着话,三菜一汤起锅上桌,对立而坐边吃边聊,和乐融融…… 吃过饭,郝贝也没急着走,给秦立国泡了一壶茶,坐在秦立国的对面,给自己也倒了杯茶,心中斟酌着该如何去说这事儿…… 秦立国看出郝贝是有话要说,就主动的问了:“怎么了?有什么话想说就说,这就是你自己家,还有不能说的?” 郝贝见秦立国也是痛快人,索性就说了。 也是提前打好腹稿的。 “爸,我先表明,我没有别的意思,只是纯粹的就是觉得这个事儿得告知你一下的……” 然后就开口说了她听来的八卦的事儿,再说康裕这人…… 反天就是这人不行,怕是带着什么目的而来。 郝贝就怕康裕是带着目的而勾搭上秦汀语,回头再别对秦立国不利了,她不是关心秦汀语,而是担心秦立国。 秦立国冲郝贝招手,拍了拍自己身边的位置,跟郝贝说:“丫头啊,你有这份心,也不枉爸爸认了你这个女儿啊,这些事儿,我都知道,你放心……” 秦立国也跟郝贝交了个实底。 “丫头啊,我这手上有俩人,贺子兰和柳晴晴……”简略的说了这两个人的事儿。 就问郝贝:“丫头,你觉得秦汀语是贺子兰和王二德的女儿么?” 郝贝诧异的抬眸看向秦立国:“难道不是吗?” 秦立国失笑,也不太确定,就表达了下自己的意思,他是觉得哪会有这么狠心的女儿,能把亲生母亲坑成那样…… 哪里又有那样坑人如柳晚霞一样的母亲,把柳晴晴也坑成那样。 以秦立国看来,柳晚霞和秦汀语才该是母女俩,都同样的黑心。 郝贝惊的圆张着嘴巴,不相信的看着秦立国:“所以,你是想看看结果?” 这太不可思议了,贺子兰跟柳晴晴,柳晚霞跟秦汀语,如果这是真的? 天呀,郝贝不敢想像那会是怎么样的一副场面,如果秦立国的猜测成真,那可真是人间一大悲剧啊! “不过这些啊,咱都当个娱乐就成,爸爸现在没把秦汀语的身份曝光出来,其实也有另一层用意……”秦立国就把这事儿原原本本的和郝贝说了。 包括丁柔的死因,包括秦汀语遇到危险的很多次可能都是G城秦家所为的事儿也说了。 说这些时,秦立国其实是愧疚的,握住郝贝的手,诚恳的表示道:“丫头,你能原谅我这个没用的父亲么?是我没有保护好你的母亲,才让她……” 秦立国说到此,眼晴都红了,心也是微微的颤抖着,像是针扎一样疼着…… 郝贝也哭了,扑到秦立国的怀里,她的心此时就像是飘在大海上的小木筏一样的,一个浪又一个浪头的打来,七上八下,说不清道不明的难受。 这都他妈的什么事啊! 她妈被秦家的人害死了,可是她妈又背叛了秦立国! 郝贝有点接受无能了。 不过,逝者已矣生者如斯,她现在唯愿秦立国能好好的,连裴红军那样的人渣都能原谅了,她还有什么好怪秦立国的呢? 郝贝这跟秦立国聊天了,心底那片阴云好像也终于让这背风给吹走了。 抬头看着这阴沉沉的天空,好像也不那么压抑了一样的…… 呼老太太在熊姿的陪伴下又去找方老爷子的了。 不为别的,是丁念涵打电话来闹了。 呼老太太现在想到女儿那来电话时的悲伤的语气,都气得脸都白了几分。 这方公道,敢耍着她玩儿! 丁念涵是让秦汀语和康裕给刺激的了。 秦立国去医院里见康裕了,相谈甚欢,那代表什么,丁念涵不傻,她怎么能让康裕娶别人。 所以丁念涵给呼老太太打电话了,要死要活的,就无理取闹的要嫁给康裕。 呼弘济去方蔷薇那里看丁方去了,没在家。 呼老太太就让熊姿带她出门了。 “小姿啊,你也该努把力,然后尽快的让我抱孙子,不然弘济总往方蔷薇那里跑像个什么事啊,这离了婚的前夫和前妻,你看吧……” 熊姿苦笑了下,呼弘济的事儿,岂是她能做得了主的啊。 不得不说,方蔷薇也是个极品的。 勾搭男人么?谁不会,以前是拉不下脸面,然后扯破了皮,如今有了丁方做中间这个线,呼弘济去看方蔷薇的次数也多了起来…… 开头是半个月去一次,后来就是周周去,再后来就像现在一样,几乎天天去了。 这事儿怨不得呼弘济的。 丁方那孩子虽然胖点,可是虎头虎脑的,一天一个样,给呼弘济喜的不成。 而且呼弘济也是有意接近于方蔷薇的。 方蔷薇心里满足了,你熊姿有钱又如何?抵得过她跟呼弘济这二十多年的夫妻情么?更何况他们还孕育了一女一儿,正凑一个好字。 方蔷薇像是回到了从前一样,为呼弘济洗手作羹,不吵不闹,安静娴淑的几度让呼弘济以为时光倒流了一样。 可是装得了一时,装不了一世。 方蔷薇是变了,自从知道郝贝不是她生的,反倒是丁柔跟郝政国生的,那一刻,她守了多年的爱情毁了。 那是一种信仰都倒塌了的感觉,她怎么可能还变得回来。 除非你能把她的信仰再黏回去。 这不是吃着用着都是方葵的么?那自然是会替方葵说好话的了。 知道呼弘济现在虽然不在军中任职了,可是郝贝那边的产业,呼弘济也不可能一点也没参与的,于是这日趁着孩子睡了,就小声的跟呼弘济说。 “弘济,小葵那孩子,公司没了之后,整个人精神都不太好,天天守着女人也不是个事儿,你看是不是能给安排个事儿干干,不用多高的工资,我就是想着让他可以……” “让他可以跟郝贝多接触接触是吗?”呼弘济一点也不客气的点破了方蔷薇的心思。 每次他来,方蔷薇都会有意无意的提这事儿,呼弘济不傻,方蔷薇的那点心思,可以说方葵的那点心思,他一清二楚。 终于等方蔷薇亲口说出来了。 “蔷薇,以我以为你变回从前的你了,我以为我们之间还有希望,可是我没有想到你竟然还是打着贝贝的注意,贝贝是老爷子的心头肉这事儿你不是不知道,老爷子为了贝贝,都能扔下我们一走了之,你想过么?方葵那是个什么东西,人渣中的战斗机,你还想着这……”呼弘济都不忍说下去,就方葵那样的,如果是他儿子,他直接一枪毙了他的! 方蔷薇没想到呼弘济这么不给情面,那郝贝就那么好么? 当下就呛呛上了。 “呵,她有那么好么?你们一个个的把她当仙女似的供着,不就是因为有个好娘么?” 这话说的就有点酸了,没办法,当年丁柔的确是队里一花,不是最美的,可是却是最招人喜爱的,属于那种男女老少都喜欢丁柔的。 这点上,方蔷薇是嫉妒丁柔的。 如今听呼弘济这话,自然而然的在心里想着呼弘济当年是不是也肖想过丁柔啊! 这么一想,方蔷薇恨郝贝,恨丁柔的心就更多了一分的。 “总之,你让方葵死了那条心的,要是他敢动郝贝一根汗毛,别怪我不客气的!”呼弘济甩袖离去。 方蔷薇瘫坐在沙发上,一间卧室的门开了。 方葵就站在门口,满脸阴戾的看着方蔷薇和丁方,很想一脚踹翻了那笑的跟个傻子似的胖小子! “小葵啊,是小姨没用,你放心,我会再做你想办法的……” 方葵笑了下,皮笑肉不笑的,自嘲地说了句:“算了,我也有自知之明,郝贝那就是天上的云朵,我方葵就是个让人踩在脚底的烂泥巴,有什么好说的……” 方蔷薇心疼坏了的看着方葵,就觉得外甥那儿都好,没有那么差的…… “小葵,要不然像你上次说的生米煮成熟饭……”方蔷薇本来不想这样做的,可是既然说不通,那就想着用点别的方法的。 方葵一脸惊恐的看着方蔷薇,作出不敢的神情,方蔷薇却是点点头:“这个事儿就得这样,你以为郝贝跟裴靖东的感情怎么出来的,还不是那么回事么?” 方葵的嘴角扬起一抹诡异的笑容,如果有人要为他作嫁衣,他何乐而不为? 另一边呼老太太带着熊姿就去了方老爷子的居所。 方老爷子这真是头疼啊。 这次方桦不在,熊姿把呼老太太送到地方,接了个电话,说是公司那边有事儿,就跟呼老太太说了,等一会儿来接人,并嘱咐方老爷子照顾好呼老太太。 方老爷子应了后,坐在沙发上生闷气。 “你这又来做什么?” 呼老太太笑眯眯的样子,望向声源处开口道:“哎,我这眼晴啊,要是能看到多好啊,这眼睛看不到,我都快不记得你的模样了,老方啊,咱们多久没见过了……” 方老爷子的脸上青红白交错的,没有搭话。 呼老太太却是笑着又说起了别的,说的是呼弘济也去旅游的事儿。 “要我说啊,我也该出去旅游一拳去,你看我家弘济啊,出去了一圈儿,人也长见识了,回来对我也好,对郝贝更是好啊……” 方老爷子似乎听出点什么来了,一双老眼像小电灯泡一样,一下就亮了起来:“铃兰啊,你说弘济去旅游去哪儿旅游了啊?” 呼老太太却是闭口不说话了,反倒是又说起她的眼晴来。 方老爷子让气得吹胡子瞪眼晴的,可是呼老太太看不到啊,不过听声音也能知道老头子现在大概很生气,就感慨的说了句:“老方啊,你还跟从前一样沉不住气啊,我来也没别的事儿,就是说说念涵那孩子的事情,念涵可是……哎,我就不说了,这孩子就一根筋的,就认准了你那个私生子……” 熊姿准时来接的呼老太太,就看方老爷子的脸色不太好,不过呼老太太却是红光满脸的跟中了头奖似的。 回去的路上,呼老太太就跟熊姿说了:“小熊啊,过两天我出出去走走,到时候家里家外这些事儿,你就多上些心了……” 熊姿虽有疑惑,可是也只是乖巧的应是,转而看着呼老太太拧起了眉头。 医院里,方老爷子亲自带着丁念涵去了康裕的病房。 直接就把丁念涵的手放到康裕的手里,嘱咐着:“阿裕啊,你呼阿姨这几天要出去旅游,然后不放心你念涵妹妹,你就帮帮忙照顾一下的。” 康裕这几天也是正犯愁呢,就发愁秦汀语天天的突然袭击。 开始时秦汀语只亲他脸,可是这几天时不时的偷袭的亲他的唇,还有那时不时下探的手,都让康裕隐隐的蛋疼。 这会儿这丁念涵就送上门了。 康裕笑着接纳了,并说让丁念涵也搬来他这屋来住。 方老爷子拿眼斜着康裕,就觉得这小子是不是太过分了点,过后又特别的提点了下康裕,什么婚前性行为是不对的,是不负责任的行为。 却不妨康裕正有话等着方老爷子呢。 “呵,老头子,你说这话打脸不打脸啊,婚前性行为是不负责任不对的,那么请问我是从石头缝里蹦出来的么?” “你,你,你这说的叫什么话!” 康裕一脸嘲讽的笑意,白了方老爷子一眼。 方老爷子不放心啊,狠狠的丢下一句:“总之,你要敢动她,看我给你好看。” 康裕一听乐了,直接扔了句气死人不偿命的话:“那成,我不动,给你动她成吧,长那么丑,我还看不上眼呢。” 方老爷子急的都要跳脚了:“哪儿丑了,哪儿丑了,你那什么眼光。” 康裕看着方老爷子跳脚,凑到跟前问了句:“爸,你不会真要给我娶一个小妈吧,其实我是没意见,就怕你那孙女孙女们不同意啊……” “你!”方老爷子快让气死了,赶紧的走,再不走就真让这不肖子给气死了。 康裕还真没有混到去动丁念涵的,第一他根本就看不上丁念涵,第二他总不能当着秦汀语的面去办女人吧。 所以丁念涵很荣幸的住进了康裕的病房。 而康裕则是晚上的时候睡沙发,让丁念涵跟秦汀语睡床上。 医院里意见都大死了,真真把这当酒店了,可是也不敢赶人的,只能是这么地了。 柳晚霞收到一张纸条,约她在安全梯里面见面,那上面的字迹有些眼熟,然后那小纸条更是让她眼热。 康裕也收到了一张小纸条,是给秦汀语送花的小弟给康裕的,没说什么人给的,就给康裕了。 康裕打开来看,看到那字迹,当下心里就砰砰砰的跳了起来,人也跟着有点晕飘飘的了。 两张纸条上,不同的字迹写着一行小字。 晚上十二点,安全梯处见。 两个各怀心思的人就默默的数着时间…… 方葵照例是跟柳晚霞住一起的,晚上就喜欢让柳晚霞抱着他睡,他还要像小婴儿一样吃着奶才能睡…… 可是柳晚霞今天晚上有事啊,这就不能让方葵睡了,好说歹说的,方葵就是不依无理的要求提了一堆一堆的。 柳晚霞这高龄产妇,这胎本来就怀的不稳,可想而知,那方面的事是想也不要想的。 可方葵这素食吃久了就不敢了,今天晚上终于开了会荤,直把柳晚霞给折腾的三魂没了七魄。 柳晚霞有时候想想,除去方葵有点暴力有点变态之外,她的那么多男人中,有几个像方葵这样,敢给她表白是爱她的,敢说要娶她爱她一生一世的。 可是她的心不在方葵身上,这是没办法的事儿…… 方葵这是折腾的狠了,他自己也困了就睡了,柳晚霞得以轻松了一阵儿,去浴室里把自己好生的洗了洗,又换了一干净的内衣裤,这才回了屋里,没敢上床睡,就怕身上刚洗净了,再沾上不该沾的味道。 像是少女怀春时的心情似的,看着窗外发起了呆……想到了很多…… 还不到十二点,就听到有动静,细细的一听,是斜对门传来的,而后又听到那脚步声来到了她的门前。 转头看去,就看到磨砂玻璃外,那人殷切的眸光…… 柳晚霞的心都快跳出嗓子眼了,站起身来往外走,每挪一步,都恨不得飞奔而去,可是她必须轻轻的,她怕把方葵这变态给吵醒了…… 康裕本来还有点不相信自己收到的纸条,所以才站在病房前了,可是没有想到,柳晚霞在等他,那心情就别提了,这么多年,来来去去那么多女人,康裕始终忘不掉的就是这初恋情人,他的老师刘夏。 柳晚霞刚开门,康裕就一把握住了她的手,一扯人就落康裕怀里了,紧跟着就是一声低喃:“老师,想我么?” 柳晚霞那真是让这句老师勾的心肝肺都酥了的,时光好像回到了很多年前,那时候,她还只是康裕的代课老师…… “嘘,小声点……”柳晚霞到底还没彻底的疯,压低了声儿指了指安全梯处。 康裕没去安全梯,而是抱着柳晚霞去了丁念涵原先住的病房,他知道那里是空着的。 与此同时,方葵的手机响了……方葵睡的迷迷糊糊的,平日睡觉前都是关机的,可是今天忙的忘记关机了……   ☆、293:当年旧情大揭密 方葵的手机铃音是那种重金属的音乐,开头响就是一声鼓音的节奏,咚—咚——咚咚咚咚的鼓点音乐急促的响起。 方葵猛然就坐了起来,病房里安静的除了这个音就没有别的,这才清醒了,然后拿过手机,看了一眼…… 一个陌生的号码…… 方葵又颓废的躺了下去,伸手划拉开手机,电话里传来女人娇媚的声音来:“先生,请问你需要服务么?我们……” 方葵皱了下眉头,谁他妈的闲了大半夜的给他打这种电话。 碎骂了句,挂掉电话。 这反正是让吵醒了…… 总觉得哪里怪怪的,过一会儿才想到是他自己一人醒来的,柳晚霞呢? 一个打挺就坐了起来! 方葵疑惑的从床上坐了起来,走到卫生间处,先喊了一声,没人应,故而啪的把灯给开了,一室光亮,这么大点儿的地方,一眼能看到头,没有人…… 方葵的心一下就揪了起来,柳晚霞跑了! 她竟然敢逃跑,自己对她那样好,她敢逃跑! 方葵脑子里这会儿就有一个画面,抓到柳晚霞后,一定要打死这老娘们,他把整颗心都给了这老娘们的,他哪点不好了,柳晚霞敢跑! 方葵火起来,那真是能要人命的主! 抄起一把水果刀就往外追去了…… 刚走两步,才想起来,也许不是跑了呢,拿起自己的手机打给柳晚霞。 可是柳晚霞的手机在房间里响了起来,方葵又走回来,就在屋子里扒拉着看,方葵的记性很好,连柳晚霞有几件外套在这边都记得。 没有一件带走的,浴室里甚至还扔着柳晚霞睡前穿的那件,带了情糜气味的睡衣…… 不是逃跑,那是去哪儿了? 任方葵想破了天也没有想到柳晚霞会是去偷情了的。 可事实是,柳晚霞就是去偷情了。 别看康裕平时斯斯文文的,可是把柳晚霞往丁念涵的房间里一抱,甚至来不及多走一步的,直接把柳晚霞压在门板上就亲了起来。 柳晚霞哪受得了这个啊,康裕亲她时,那灼热的呼吸就撩在她的脸上颈上。 怀孕的女人其实最敏感了,特别是柳晚霞这样的,敏感的几乎男人一碰,她就有反应。 更别说康裕跟她还有过一段…… 那时候,柳晚霞的丈夫方家大少爷花心风流,柳晚霞当初为了嫁给这大少爷付出也挺多的。 当初生了方柳之后医院的工作基本上就停了下来,后来因为丈夫经常不在家,所以又开始去工作。 那一年也是巧了,柳晚霞所在的医院就有个名额,去代课半年。 这也是个渡金的机会,柳晚霞就去了。 而十五岁的康裕就是柳晚霞的学生,康裕是个可怜的孩子,柳晚霞所在的那个班级里,大多是贫民子弟…… 可是康裕最可怜,贫民子弟中,大部分都是有父母有家的,可是康裕就没有…… 据说康裕的母亲在康裕八岁的时候就去世了,然后康裕就被送进字孤儿院,就连上学的费用,也都是他自己打工赚来的。 柳晚霞那会儿跟方家大少闹的很不愉快,自己一个人搬到了学校的教职工宿舍楼里去住。 柳晚霞到现在都还记得,那是中秋节的时候。 正好赶上星期天,学校放了几天假,其它同学都回家了,可是康裕一听说放假,就有点不高兴。 正好柳晚霞遇上了,就说让康裕中秋节去她那儿吃饭…… 中秋节柳晚霞也没有回方家,其实那时候已经跟方家大少的感情破灭了,那段婚姻就像是根鸡肋一样的,可有可无,方大少在外面包的女人经常闹到家里来。 柳晚霞的面子里子全没了,那样的家还有什么好维护的。 偏偏躲到学校来了,那小三还嚣张的找来了,就康裕来吃饭那天,小三上门,柳晚霞打不过人家啊…… 柳晚霞的家让砸了…… 是康裕默默的帮柳晚霞收拾了,又烧水又做饭的照顾柳晚霞。 之后一周柳晚霞病了,都是康裕在照顾的。 等柳晚霞病好了之后,对康裕这小伙子就打心底里疼爱了,平时周末学校食堂也没有什么好吃的,柳晚霞就在家里做好了,叫康裕来吃…… 这一来二去的,也不知道是谁先动的心思,反正就滚到了一起。 可想而知当初有多么的激情了…… 可是好景不长,他们的事迹被方家人知道了。 柳晚霞被带回了方家,再后来,等柳晚霞出来时,就没有见过康裕了…… 柳晚霞出轨被捉回家得知自己怀孕后,就心如死灰选择了净身出户离婚。 离婚后的柳晚霞,在生下女儿后,重回医院,事业上就成了她生活的重心,也是那几年的努力让她有了今天的成就。 柳晚霞自己心里明白,靠山山倒,靠水水尽,靠男人更是靠不住,所以她做了一个养男人的女王。 只是没有想到,这么多年后,还可以见到那个曾为她洗衣作羹,为了给她买份生日礼物而打工数月攒钱的少年…… “我的娇娇想我么?说想我么?”康裕抱着柳晚霞亲着,大手很有技巧的已经把柳晚霞的衣服给褪掉了。 柳晚霞脸色绯红,娇娇这一名儿得自于当年两人在床上时,康裕曾戏说柳晚霞比十几岁的小姑娘都娇媚,所以私底下总是这样叫柳晚霞的。 如今,这番激情,又是这样的爱称,柳晚霞的心肝肺都酥麻了…… 可是康裕却是摸上柳晚霞微微凸起的肚子了,这就像是迎头一颗大冰雹砸到头一样,康裕的眼晴红了,眼泪颗颗滚落…… 摸着柳晚霞的肚子的那只手都颤抖了。 “为什么要给别的男人生孩子,你不知道我知道你怀了方葵那畜生的孩子我有多心疼么?你不知道我在国外看着你找了一个又一个男人有多嫉妒么?” 柳晚霞听了这话,只觉得脸上像是泼了一盆冷水,吓得站在那里动也不敢动了…… 当年柳晚霞跟康裕在一起的时候,跟方大少也是要断不断的,有一次柳晚霞回方家,一夜没有回来…… 你知道康裕做了什么吗? 康裕什么也没有做,只不过早上柳晚霞从方家出来时,就看到康裕站在那儿,全身都是湿冷的,虽然是初春,可是那一夜是下了一夜的雨。 柳晚霞当时就吓坏了,拉着康裕要去给康裕看看,康裕的手都是冰冷的。 可是呢,康裕却是发疯了一样的要去宰了方大少。 当时柳晚霞就觉得康裕这孩子特别的烦,为什么呢?你偷了别人的老婆,你还好意思去宰人。 最后柳晚霞是哄了好久,答应了康裕很多要求,这事儿才算是过的。 如今,柳晚霞又怕康裕会做出什么偏激的事情。 当年的康裕还是个羽翼未丰的穷小子,就有杀人的心,如今呢? 方葵是个恶魔,可是柳晚霞不想让康裕和方葵斗起来…… “阿裕,对不起,对不起……”柳晚霞除了这个对不起说不出别的话来。 就这么一个劲儿的说着对不起对不起的…… 方葵这时候都找疯了,病房里没有,楼道处没有,就摁了护士铃,让护士们赶紧过来。 等值班医护人员一过来,才发现是人没了…… 那人在医院里没有的,护士能不阒急啊。 这就……找呗。 方葵黑着一张脸,调了医院的监控录像,可是黑漆漆的什么也没有,人能这样凭空消失了么? 这么大动静,柳晚霞和康裕自然是也听到了。 柳晚霞紧张的不得了,祈求的跟康裕讲:“阿裕,你在这儿别出去,我先出去……” 康裕怎么会同意? 抱着柳晚霞就不松手:“娇娇,你本来就该是我的,我为什么要把你让给别人。” 柳晚霞这会儿想的就特别的多,方葵捏着她的把柄呢,她不能得罪的,而且她这肚子里的孩子…… “阿裕,别这样好么?方葵知道小语是我生的,我怕……” “怕什么,难道我会这个父亲会比秦立国差劲么?以前可能我什么也没有,可是我现在有方家,你怕什么……” 柳晚霞眼底闪过一抹黯然,就是因为有方家才怕啊。 伸手抱住康裕,喃喃着说:“阿裕,小语有秦家的庇护就是以后我和你出了什么事儿,秦家这座靠山也能让她一世无忧的,而且如果让小语知道她的身世,你知道以她的性子,她会疯掉的,你应该知道小语的情况,受不得刺激的,她最自豪的就是她秦家大小姐的身份,我真怕她接受不了的……阿裕,当是为了小语好行吗?我们……” 康裕眉头拧的紧紧的,可是不得不说柳晚霞说的很有道理,除非秦汀语自己想得开,不然的话,这事儿一旦说开了,真有可能把秦汀语给逼疯的。 “那好,这事儿我可以不说,我也可以不让方葵发现你我的事情,可是你必须把肚子里的孽种给打掉,你要生也只能生我康裕的孩子。” 柳晚霞怔了下,反应极快的应好:“好,我会想办法的,你给我时间,阿裕,给我时间好么?” 康裕狠亲了柳晚霞一记,而后走到窗户前,这病房外面都是有阳台的,只要站在阳台上,往连着的阳台上跳,隔了三个阳台就是他住的那间房。 柳晚霞站在病房里,看着康裕跳到隔壁阳台时,那颗心总算是安定了下来。 赶紧跑到洗手间里,看了下自己的衣服,没有什么大问题,这才走到马桶前,伸出手来往自己喉咙里抠去。 正常人这么抠喉咙都得吐,更别说她是那种反应特别大的孕妇呢,吐出第一口来,紧跟着第二口第三口就往外吐。 嗷嗷的吐,可是她尽量吐的没有一点声响…… 等吐了一会儿,就趴在马桶处装睡着了…… 大门处的监控显示没有出医院的,医护人员和方葵只能在各大小病房里找人。 丁念涵让吵醒了,瞥了一眼大床上睡的跟死猪一样的秦汀语,丁念涵跟秦汀语睡一张床了,真是想一脚把秦汀语给踢醒的。 这大晚上的还让不让人睡觉了…… 接着就听到窗户那儿有动静,吓得丁念涵一个激灵,差点就坐了起来…… 是康裕回来了。 轻手轻脚的,丁念涵的手悄悄的摸上床头柜上的水果盘子,想着做个准备的。 就听门外也有动静了,刚要喊人,忽然身上一沉,一具男性的身体就压了上来。 “是我,别喊。” 康裕哑声说话。 丁念涵一动也不动的被康裕压在身上,缓缓转过身来,微弱的夜光下,男人一双剑眉下那对细长的桃花眼充满了多情,让人一不小心就会沦陷进去。 门外的脚步声越来越近,还夹杂着医护人员和方葵的怒骂声。 丁念涵还想说什么,可是却被男人的唇给堵上去了。 方葵是极没素养的那类人,他去找人,就是飞起一脚把人家病房站给揣开的。 一点都不客气,为这护士也是气得没法,遇上这么个神经病的主。 这不,又是这么一脚,说是迟那时快,康裕哗的一扯,丁念涵那带扣的睡衣就这么被扯开了,胸罩被推的开开的。 房间的灯大亮,丁念涵啊的尖叫了一声,康裕也往门口的方向看了过去。 而后赶紧拿被子把自己和丁念涵给盖住了,可是就那一眼,护士和方葵都看到丁念涵露点了…… 这么大动静,秦汀语又不是死猪,如何能不醒来…… 可是一睁眼就看到康裕跟丁念涵睡一起,还赤身的,秦汀语嗷嗷的叫着就朝着丁念涵扑上来了…… “我打死你这个不要脸的狐狸精,你勾引我男人,你他妈的要脸不要脸了……” 秦汀语上来就打,康裕这会儿早起身了,拧着眉头走到门口处,对着看好功的方葵就是一拳头砸了上去。 “滚!”打完人怒吼了这么一声滚字。 方葵却是不恼,他不是打不过康裕,而是康裕的身份让他下不去这个手,就是让打了,还得舔着脸说好话。 “哟呵小叔叔你这真是双飞呢……啧啧这享受啊……” 护士赶紧远远的就撤了…… 丁念涵跟秦汀语这是打上了,你抓我头发,我撕你脸的,跟泼妇打架一样,床上翻滚着打了起来。 方葵笑嘻嘻的退了开来,康裕赶紧把站关了。 走到大床上,一把就把秦汀语和丁念涵给扯开了。 直接把秦汀语往沙发上抱,边抱边哄:“小语听话,小语听我说……” 秦汀语这会儿脑子里就是一团麻,她的爱情,她的幸福,都让丁念涵这贱女人给毁掉了。 丁念涵这是冤枉死了,本来睡的好好的,谁知道康裕怎么从外面回来的,还一回来就对她做那事儿…… 可是这些她都没法说,也没人听她说,就被秦汀语给撕抓成这样了。 秦汀语嗷嗷的叫啊,恨的眼晴都快充血了,伸手就在康裕的脸上挠了一道子,秦汀语的指甲长,这一挠可真是血痕斑斑的。 丁念涵都看傻眼了,就这样的,康裕还好声好气的哄着秦汀语。 这一刻,丁念涵都迷惑了,康裕到底爱秦汀语么? 如果爱秦汀语,那对她做的事情算什么? 而且…… 那边方葵也找到柳晚霞了,柳晚霞就在丁念涵那个病房的卫生间里,里面吐的很脏,一股味儿,柳晚霞就靠在马桶边上睡着了…… 方葵见到柳晚霞这样,心里还有点怪怪的。 柳晚霞醒来后看到方葵就哭了。 “我想吐,怕吵醒你,想到这个病房空着的,所以就过来了,谁知道吐完没力气了……” 说着又是捂住嘴,做出一副想吐的模样。 方葵这个急啊,赶紧的让医生检查,说别出什么事儿了才好。 医生检查了,就问了下,这有没有剧烈运动啊这样那样的…… 一说这个,方葵这心里就突突的,难道是因为这个的原因,然后医生就说了,有宫缩现象,然后长此以往的话,可能会滑胎。 方葵听后那个悔啊,抱着柳晚霞回去后,就一个劲儿的说对不起,保住着以后再也不冲动了…… 柳晚霞挺累的,可是还要装作感动的样子咐和着方葵。 方葵亲着柳晚霞脖子时,就觉得有哪儿不对劲,他记得很清楚,柳晚霞不喜欢他在她身上留印记。 方葵是让柳晚霞抱怨的次数多了。 大部分的印记都留在能盖着的地方,可是今天柳晚霞的颈左侧有一记吮痕。 方葵没说话,手就摩挲着柳晚霞那一处痕迹处,也不太确定,不过他生来疑心重,柳晚霞察觉到方葵的眼神似乎一直盯着那一处,心中咯噔一下的。 刚才康裕把她压在门板上时,就亲她那一处了。 这地方是她的敏感处,当年康裕就喜欢亲她那儿的…… 是不是让方葵看出来了,柳晚霞那心哟,砰砰砰的直跳,就怕方葵看出来了。 方葵这时候却是低头,亲上那一处,使劲的嘬了一口,满意的看着那一处印上他重新亲后的水渍,才阴阳怪气的开口叮嘱道:“老婆,等你生完儿子,我们就结婚,我给一个盛大的婚礼,要让全世界的人都看看,你柳晚霞有多幸福,有我这么一个好老公……” 这方面,方葵一直是自傲的,就觉得他自己跟天子一样,女人嫁给她那是幸运又幸福的。 柳晚霞愣住,半晌没回话。 方葵又阴沉沉的丢来了一句:“老婆,我可是把所有的爱都给了你,你可别让我失望,对你我下不了狠手,可是对别人,我可是能下得了狠手的,比如我那姐姐方柳,又比如你最宝贝的女儿秦汀语……” 柳晚霞只觉得背脊都窜过了一抹冷意,头皮都开始发麻了起来。 丁念涵受伤了,让秦汀语给抓的脸上一道道的印,康裕又那样护着秦汀语,丁大小姐一气之下就搬回了自己的病房。 狗屁的未婚妻,气极了就给呼老太太打电话,可是打过去才知道老太太昨天就出去旅游了…… 熊姿带着去旅游的。 这把丁念涵给气的哟,给呼弘济打电话说这事儿,呼弘济则直接丢她一句:“你还好意思说,你丢人不丢人啊!” 又是把丁念涵给气了个半死的节奏。 她认识的人都通知了,不能不通知郝贝啊,也就郝贝那儿丁念涵才能得到一点安慰的。 这不大早上的,郝贝接到电话,从家里做了饭带上就来看丁念涵了。 丁念涵一看到郝贝,那就跟看到亲人了一样的,一伸手,撒娇的意味十足,郝贝把东西放下,无奈的摇头,可是还是走到丁念涵的跟前,让丁念涵抱住了腰。 丁念涵就哭啊,边哭边抱怨。 就说昨天晚上发生那事儿,就说她得多倒霉啊这样那样的…… 郝贝听着听着听出点不对劲了。 就问:“你说你听到康裕半夜从窗户外回来,然后才跟你亲热的?” 丁念涵点头,郝贝蹙眉又问:“你不会是做梦的吧,这窗户外面能进来鬼啊?” 说罢,推开丁念涵去看窗台处…… 因为这窗台是阴面,而且过几天没出太阳,所以还可以看到有积雪,再加上晨雾,那痕迹就很明显了…… 脚印啊,康裕到底还是留下了这些。 郝贝放眼数过去,也就隔了三个阳台的距离。 难道康裕真从窗户外进去的,那么…… “可不就是见鬼了么?你说他要跟我亲热就亲热吧,竟然让方葵那个变态看到了,你知道我多尴尬啊,那方葵好歹是我前夫呢是不是啊……” 郝贝觉得脑容量似乎有点小了,这又是那一出。 丁念涵就骂秦汀语,各种的骂…… 等一会儿丁念涵这在吃东西时,郝贝帮她去做点弄脸上的药时,就见张荷了。 张荷今早上刚跟人接班,还有点小忙,接张荷班的护士就敲诈张荷一顿饭。 “张荷,这个月开了工资,你可得请我吃饭,你知道昨晚我跟你换班多倒霉不,让骂了一个晚上,你看吧,今天肯定有人投诉我的……” 张荷也知道昨晚上的事儿,赶紧赔不是,说好了请人吃饭。 等接完班,给郝贝拿东西,就有病患家属过来投诉来了…… 就是说昨是外医护人员扰他们睡觉了这样那样的,张荷忙的不可开交,好不容易送走了病患家属,看郝贝还在那儿,苦哈哈的跟郝贝抱怨:“你说那个柳晚霞也不消停的,你怕吐了吵醒你男人,就劳得大伙儿一晚上都没睡好的……” 郝贝这会儿也弄明白昨天晚上的事儿了…… 回到丁念涵的病房里,就觉得看这病房那儿那儿都不顺眼了,身上鸡皮疙瘩直冒的…… 康裕跟柳晚霞? 郝贝先前只想差点说跟秦汀语好这事儿,就觉得有点不伦不类的,现在一想到康裕跟柳晚霞,这尼玛的不就是个畸型恋啊。 柳晚霞都五十多了,康裕才四十多,大了十几岁啊。 这社会就这样,要是男人大女人十几岁,那叫老夫少妻还能成美谈,可是你一老女人吃嫩草这也吃的太嫩了吧。 所以再听丁念涵说起康裕时,还要抢康裕,郝贝就给丁念涵说了:“丁念涵,你叫你一声小姑,你也姓丁,我爷爷还是你爸爸,是,不是你亲爸,但是你记住了,你姓丁就不能做有损我们丁家声誉的事情,康裕的事儿你别想了,要是我爷爷在,也不会同意你嫁给康裕的……” 郝贝直接就让丁念涵死了这条心的。 方家人都变态,出了一个方葵,这没准就再出一个康裕的。 这样的人家,还是不要嫁的好。 郝贝是真心为丁念涵好的。 丁念涵何尝不知,可是这姑娘也是倔种一个,冲着郝贝就嚷嚷了起来:“我就喜欢他怎么了,我就非嫁给他不可,你嫌我丢人,那你去把我的姓改了啊,我不姓丁行了吧,姓李姓王姓狗都成,反正我就是个父不详的人,连亲爸是谁都不知道,所以你们都欺负我……” 郝贝无语了,这说的什么胡话啊,她是为了丁念涵好。 可是丁念涵根本就听不进去郝贝的话。 一个劲儿的哭着喊:“郝贝你走你走,你什么都不知道什么都不懂,你给我走,以二别让我再看见你了!” 丁念涵傻么? 她不傻,昨天晚上的事,睡醒了再想想就能想出点所以然来。 可是她好不容易逮住这么一个机会,她要不弄明白了,她是死都合不上眼的。 郝贝对她的好,她懂,也知道,可是正如郝贝所说,方家的人都是变态,她怕她自己也是个变态,所以赶走郝贝吧,让郝贝对她也别这么好了吧。 可等郝贝真走了,丁念涵又撇嘴哭了。 “真走啊,太没良心了,我这么做是为了谁啊……” 郝贝可不就真走么?不走留下来也是个吵架,反正该劝的该说的她都说了,要是丁念涵听不进去,她也没办法。 郝贝刚出医院,就看到靠站在她车前的男人——莫扬和万雪。 还有易敏菊也在这儿。 易敏菊今天是来产检的,莫扬和万雪陪着一起来的。 万雪现在还是在苏家住着,可是易敏菊有时候也会来看看的,这听说莫扬好了,就把万雪给接回去的。 这就等着郝贝谈谈这事儿呢。 怎么着万雪还是听郝贝的话的。 易敏菊是打车来的,莫扬跟万雪是走着来的。 所以一行人就坐上郝贝的车,莫扬开的车,郝贝坐在副驾上,万雪和易敏菊坐在后排上…… 直接去的易敏菊家里,主要是去外面吃饭,怕吃不好,还有易敏菊这孕妇在。 在超市附近停下来,一行四人又去先买了菜,才回去的。 做饭郝贝不在行,有莫扬在,莫扬也不会让郝贝动手。 所以莫扬做饭,郝贝打下手,易敏菊跟万雪在客厅里玩,他们回来了也特意放了保姆一天假。 易敏菊在客厅里陪着万雪说话,眼晴时不时的往厨房里看一眼,有点忐忑不安的。 人都是有些小心思的,今天这一出是莫扬安排的。 莫扬没给易敏菊什么好处,可是易敏菊还是欠着莫扬点人情的,王二德减刑了半年,这是莫扬的功劳,易敏菊念着莫扬的好,莫扬就打电话来说想跟郝贝一起吃个饭,又不想让郝贝多想…… 所以易敏菊就做了这个牵线人。 厨房里那一对男女,光看长相和气质,就合该是一对佳偶,怎奈现实太残酷,易敏菊其实挺同情莫扬的,爱而不得,默默的守着对方,就像她对秦立国一样。 可是…… 叹了口气,看万雪一直看她,易敏菊笑了:“雪儿怎么了?” 万雪就指着厨房问:“你看姐姐和哥哥看了好久……” 易敏菊失笑,打趣的问万雪:“你觉得哥哥好么?” 万雪答:“好,哥哥像王子一样好。” 易敏菊又问:“那姐姐呢。” 万雪答:“姐姐也像仙女姐姐一样好……” 易敏菊笑的呵呵的打趣道:“那哥哥和姐姐结婚后是不是过上幸福的生活了啊?” 万雪摇头摇的可急了,手也摆着:“不对不对,王子是和公主结婚的,不是跟仙女姐姐结婚的……不对不对……” 彼时,易敏菊只道是万雪中了童话故事的毒,也未往深处想。 厨房里,莫扬和郝贝都没有讲话。 莫扬有点小紧张,就在想着如何跟郝贝解释他和万雪的事儿,醒来后,想了很久,都没敢出现在郝贝的面前,就怕郝贝说一句他睡了万雪就得为万雪负责这样的话。 而郝贝呢,还在想着丁念涵的事儿,压根就没有注意到莫扬的不对劲。 终于,莫扬小声的开口了:“贝贝……” 郝贝抬头恩了下,看向莫扬。 莫扬傻笑了下,继续做菜,没说话。 过一会儿又喊了一声。 郝贝又抬头,莫扬咧着大大的笑脸说了句:“没事儿,我就是想喊喊你,还能这样喊着你,我感觉很好。” 郝贝无语的低头,她可没心情跟莫扬聊天的。 不过莫扬显然心情很好,就说他生病的这些时间的事儿,说着说着就直接说了:“贝贝,虽然我当时生病了,什么也不知道,还抓着万雪当救命绳,可是我当时以为我抓的是我的小姑娘的,我要是知道是万雪我肯定不会……” 郝贝抬头,疑惑的问莫扬:“你到底想说什么?” 莫扬有点急,红了一张俊脸解释着:“我就想说我跟万雪没有发生任何关系,清清白白白的。” 郝贝倏的也红了脸,低头喃了句:“你跟我说这个干什么。”不关她的事啊。 莫扬看到郝贝脸红,心里跟吃了蜜一样的甜。 郝贝呢,却是尴尬的,她跟莫扬只能算是个朋友,莫扬跟她说这个时,她就想到了那天晚上被裴靖东压着在窗台做的事了,所以才脸红的尴尬的。 “贝贝,你脸红了……你是不是其实也有点点喜欢我的,你放心,我不会逼你,也不会跟裴靖东抢你,我只是想知道你是不是也有一点点的在意我……”莫扬到底没忍住,心里太高兴了,这话就问的直白了点。 郝贝诧异的抬头,看着莫扬,眼中是不解和疑惑,最后叹气的开口道:“莫扬,我脸红不是因为你想的那个原因,我对你真的没有男女之间的那种感觉,然后我没有在意你,我们只是朋友,但我感谢你为我所做的,既然今天你说了,我也想说一句,莫扬,以后别为了我的事儿你总冲在前头,我有老公的,你得给我老公点英雄救美的机会不是吗?” 莫扬那脸唰的一下就白了,郝贝的话就像是一把把利箭,咻咻的直射进莫扬的心窝处。 莫扬想,万箭穿心也不过如此的痛吧! 郝贝擦了下手,突然心烦的不行了,事情好像又回到了原点,她拒绝莫扬,莫扬难过,然后裴靖东还会因为莫扬吃醋,最后受折磨的还是她。 这么想着,就出来拿手机给裴靖东打电话。 裴靖东正在单位呢,本来郝贝打电话是说中午在易敏菊家吃饭,让裴靖东自己解决午饭的。 这会儿郝贝又打来电话了,说让裴靖东过来易敏菊家里吃午饭。 裴靖东挂上电话后,就沉了眉,听媳妇的语气不太好,所以这边看了下时间,还有一小时才下班,不过把工作交待了下,起身就出去了。 易敏菊家住在城西,裴靖东赶去的时候,莫扬一个人在厨房里做饭。 郝贝陪着易敏菊和万雪在外面看电视,门铃响,郝贝猜着是裴靖东就去开了门。 外面还下了点小雪,裴靖东头发上也落了一些,郝贝伸手给她掸头上的雪花,边抱怨着:“没下班你急什么啊,说到吃的你最急了……” 裴靖东看了一眼这阵势,心里美的不行……不过看出媳妇沉着脸,裴靖东倒是没说什么,不过是抱了下郝贝。 没成想,万雪飞一般的就冲来了,手里还拿着遥控器,就把郝贝给扯过来,护在身后,冲着裴靖东嗷嗷乱叫。 “坏人,坏人,出去,出去……” 郝贝更烦了,万雪这是添什么乱呢! 裴靖东虎眸一眯,这万雪忒烦人了,每次见他都这么喊。 “雪儿,不许这样……” 易敏菊站起一唤万雪。 万雪还是那样一脸的防备姿态,坚决不让裴靖东往前走。 这时候,莫扬走出来了,淡淡的唤着万雪:“雪儿,你不是说想去游乐园玩么?哥哥带你去好么?” 万雪看到莫扬过来,就冲莫扬招手。 莫扬走过来,万雪就躲在莫扬的身后,指着裴靖东对莫扬说:“哥哥先帮雪儿打坏人,然后再去游乐园……” 莫扬生气了,板了一张脸吼万雪:“万雪,你要不听话,以后我再也不带你玩了,我说现在就去,你去么?你要打坏人我就自己去。” 万雪可想去游乐园了,这个纠结啊…… 郝贝这时候也开口说:“雪儿去吧,我来打坏人……” 万雪这才迟疑的点点头,把手里的遥控器交到郝贝的手里,冲着裴靖东做了个鬼脸,拽住莫扬的手做好了要出去的准备。 莫扬深深的看了一眼郝贝,眼底难掩失望,无视于裴靖东还站在那儿呢,深情无限的跟郝贝说了句:“贝贝,我只是想跟你一起吃顿饭而已……”还有一句未出口的话,我只是想爱你,让你知道不管什么时候还有我…… 可是这话在郝贝冰冷的神色下,莫扬说不出来了。 莫扬就当裴靖东是空气一样,带着万雪就走了。 等人一走,厨房里做了一半的菜,郝贝也没心思做了,喊了裴靖东进厨房嘟囔道:“那,你把这些全做好了,要是做的不好吃,我就不吃了。” 裴靖东知道郝贝这是使小性子呢,可是今天郝贝能这样做,他很满意,所以不介意被郝贝奴役的。 那些菜,裴靖东哪里会做啊,不过可以学…… 打电话给葛叔,就一边打着电话,听着葛叔说怎么做就这么做了起来。 郝贝坐在客厅里生闷气,易敏菊也跟着叹气。 最后还是没忍住就跟郝贝招了。 “贝贝啊,对不起,我不知道会这样……” 郝贝摆手:“这不关你的事儿,倒是万雪的事儿,你还是跟莫扬商量吧,我也作不了万雪的主,看万雪的意思吧。” 易敏菊点点头,想了想,还是鼓起勇气开口说了,莫扬帮忙让王二德减刑了半年的事儿…… 郝贝看着易敏菊,无所谓的笑了笑:“没事,只是以后别再做这样的事了,你知道我并不想把你当朋友的,可是把你当朋友了,但我不是软柿子……” 裴靖东这边好不容易把菜都做好了,喜滋滋的出来,郝贝已经穿好了外套,冲他招手:“走了,我们回家。” 这饭做好了,也不吃了…… 易敏菊尴尬的都快哭了,她没想这样的…… 可是带着裴靖东依然决然的离开了,到了楼下,郝贝也开了车,这会儿却是懒了,坐裴靖东的车,让裴靖东找人把车给开回去。 平时郝贝不这样的,就是怕麻烦别人这样那样的。 可是今天,她不想去想别人的事儿,只是想着让自己舒服一点。 裴靖东知道郝贝可能心情不好,打了电话给展翼,让展翼在楼下等着,呆会儿把钥匙给展翼,让展翼把郝贝的车给开回去。 郝贝坐在裴靖东的车上,看着窗外郁闷着,裴靖东却是讨巧的说着:“老婆,你今天是不是心情不佳啊?” 郝贝白了他一眼,她心情不佳是因为谁啊? 裴靖东笑嘻嘻的,就保证着:“老婆心情不好,老公负责哄好如何?” 郝贝又白了他一眼:“就你,拉倒吧。” BOSS大人让嫌弃了,这就更加斗志高昂了,发誓非得把老婆给哄好不可了…… ------题外话------ 推好友文《无敌空间之权少的狂妻》作者【冰冷女人】亲们去收一个啊,么么哒,多谢了 简介: V5霸气,狂的没边,一张面瘫脸——这是她。 腹黑阴毒,温雅如玉,美得晃眼——这是他。 她是亲王冕下,习惯了惟我独尊,看惯了男人为附属品,靠女人吃饭。 他是尊贵权少,习惯了民主,见惯了女人为了攀附权贵无所不用其极。 所谓民主,就是众人是民,他是主! 当这样的两个人相遇,会碰撞出怎样的花火大戏? … 第一次交锋,二十二岁的某少多了个九岁的女儿。 第二次交锋,二十八岁的某少醋海翻腾,从此成了跟踪狂。 第三次交锋,三十岁的某少急红了眼,从此成了恋女狂人一枚。   ☆、294:恩爱夫妻,曝真相! 郝贝呢,又白了裴靖东一眼,实在不是她对裴靖东没信心,而是这男人玩过的浪漫或者说哄人的招数,除了床上就是床上,所以就没有什么期待吧。 裴靖东呢,那点钱斗志在车子开到大院门口时就有点熄灭的意思了。 就如郝贝所了解的他一样,别说现在了,就是以前两哥们一起追方柳的时候,他都没有下过这份心思的。 裴靖东的思想很传统,那就是他一大老爷们,女人就该是围绕着他转的,毕竟在他有限的对母亲的记忆里,其母裴静就是这么样的一个人。 你说这种情况下,久而久中,这人的思想里就有一种认知,女人就是男人的附属品,要不怎么会有那句——女人如衣服,这样的话出来呢。 到楼下时,展翼已经等在那里了。 见裴靖东的车子停下来,正要走过来时,裴靖东却是下车了,一个刀子眼过去,阻止了展翼前进的脚步。 展翼只能傻站在原地等。 裴靖东回头对郝贝笑了下:“老婆,我去把钥匙给展翼,你稍等老公一会。” 郝贝没什么劲头的眨巴下眼说:“那你快点。”主要这地儿是不能长时间停车的。 裴靖东恩了一声往展翼哪儿行去,走到展翼跟前时,脸憋的有点通红,这不是没有人商量这个事儿么?眼前就展翼这小子一人,还是个单身的,能行吗? 裴靖东都不确定他问展翼了,会被展翼笑呢,还是问了也白问。 不过最后学是厚着脸皮的问了。 “你说如何能把一个女人哄开心了?” 展翼小心翼翼的看了一眼他哥的车子,刚才看到了里面坐的是他嫂子,这才打趣的开口:“哥,你是又惹我嫂子生气了么?不是我说你啊,你说我嫂子多好的一人啊,你怎么就……” 展翼这就跟个老妈子一样的叨叨的说起裴靖东的不是了。 裴靖东那个火啊,差点扔出一句,不是老子惹的是莫扬那小子惹的。 可这是他们夫妻俩的事,让别人知道莫扬夹杂在他们之间这样很不好。 “别他妈的费话,你到底有辄没辄,有就说没有就滚蛋。” 展翼嘻皮笑脸的,难得他哥问他这方面的事儿啊,展小翼同学心里乐呵,原本他哥也不是万能的。 然后就开始说了:“这个……那个……” 裴靖东急眼了,一把拍在展翼的肩膀:“你倒是快说啊!” 展翼抓耳挠腮的,他是看过不少这方面的书,可是你知道这会儿让他去说吧,他又有种书到用处方恨少的感觉了。 而且展翼是没有经验光有理论那种的,想啊想啊,终于想到了一点…… “哥,首先呢,你每次说完再见,都要紧紧的把嫂子抱在怀里,默默的凝视着她的眼晴,要弄出一副好像松开她,就会触到世界默日暮汉宫传蜡烛一样,这时虚位以待呢,我嫂子就会心如兔撞,就会希望就这样抱到天荒地老……” 展翼还没说完裴靖东就打断了:“你这不是屁话吗?” 就这啊,早知道不问了,他是天天抱自家媳妇的啊,不过那是闺房情事自然是不能给展翼这小子说的。 展翼一看他哥的表情就知道他哥的想法了,就堵了句:“哥我猜你可不光是抱这么简单的吧!” 裴靖东愣了下问:“什么意思?” 展翼一副莫测高深的模样道:“哥,这你就不知道了吧,没有的拥抱才是最感人,借用阿基迷德的理论就是:给我一个拥抱,我就可以拥有你全部的爱。” 这话把裴靖东给酸的鸡皮疙瘩都要出来了,这是他最不耻的小白脸式的告白。 让他这么一个五大三粗的人这么肉麻兮兮的讲这些话,那简直比拿枪抵着他头还要恐怖的一件事儿。 展翼白了裴靖东一眼:“算了,我哥啊,不是我说你能说出这样的话做出这样的事么?你不能吧,要是换个人,比如说莫扬吧,你看吧,绝对能说出一车感动死人的话来,我跟你说啊,你别瞧不起小白脸,咱不说别的,就说那小白脸为什么能招女人喜欢啊,轻则豪掷千金的,重则为其倾家荡产的……” 裴靖东沉着一张脸,后面的话倒没怎么在意,却是听到莫扬二字时,想到今天莫扬当着他面跟郝贝说的一句话。 莫扬说:“贝贝,我只是想跟你一起吃一顿饭而已……”后面是不是还有什么话没说,裴靖东不知道,可是就光是这一句话,裴靖东就听明白了,莫扬在利用他媳妇的同情心或者说是怜悯的心……试想下,如果郝贝当时稍一心软,可能就如了莫扬的意了,那难堪的就是自己了。 这么一想,裴靖东就觉得后背一串冷汗直冒的,太他妈的阴险了。 所以总结了下,觉得展翼说的还算有道理,于是瞥了展翼一眼:“那行,你接着说,还有什么……” 那边郝贝都有点急了,这是说什么事呢,这么长时间……所以她摁了下车喇叭,突来的响声让裴靖东和展翼都吓了一跳。 裴靖东瞪了展翼,没好气的说道:“你就不能长话短说么?说半天没说天正点上,然后现在马上给我说一个最能让你嫂子感动的约会方式……” 展翼干瞪眼,然后低头摊手:“我想不出来,要不哥,你先跟我嫂子去,然后我发短信给你说……” 裴靖东一想,这也是个方法,点点头,就丢了一句给展翼:“你小子,可别让我弄砸了,那你的皮就给我绷紧点……” 展翼立马就精神了,你以为助理是做什么的啊? 那就是老板有事儿,不管公事私事儿,跑腿还是打杂,冷媳妇还是哄小情儿,你都得随时随刻的想各种的招。 展翼干的就是这样的一个活儿,那能不尽心。 裴靖东这边刚回到车上,展翼就边走边发短信。 【第二条:尊重……】 裴靖东刚把车子开出没多远,展翼的短信就来了。 裴靖东看了眼短信,几乎是扫一眼就看明白了,看了一眼郝贝的方向,觉得这一条有点难度。 关于尊重是这个意思,就是说不管你们到了什么样的亲密地步,你记得都要给对方一定的空间,比如一起旅游,她在座位上独自偷哭,你悄悄的拉上窗帘或关掉小灯,让她呆以尽情的发泄漏之时不会太难堪,这样她的心情就能转眼,就会觉得你是一个可以信赖的人。 裴靖东为难了,第一这车子没有窗帘啊!第二现在是白天也没开车灯啊! 第三!媳妇儿好像是有点想哭的意思,那该怎么做呢? 裴靖东兀然把车子往路边一停,不待郝贝问发生了什么事儿时,BOSS大人就特别凶猛的把郝贝往自己怀里一拽,拍拍郝贝的肩膀说了句:“想哭就哭吧,在老公的怀里哭,没人敢笑你……” 郝贝起初还挣扎了下,就觉得这男人犯的那门子邪,她凭什么要哭啊?她做对了一件事儿高兴还来不及呢! 可不就是作对了么?那样坚定的拒绝了莫扬,然后夫妻和睦了,这是值得高兴的事儿,为什么要哭? 然而,挣扎不出男人烙铁一样的胳膊时,郝贝忽然嗓子眼里堵堵的,心里真的只有高兴么?可能也不是吧…… 眼泪就像是断了线的珠子似的,颗颗的顺着脸颊滚落了下来,全都抹在裴靖东的军装上了…… 裴靖东起初见郝贝不配合,还在想着是不是弄巧成拙了,可是慢慢的郝贝安静了下来,再慢慢的,他感觉到女人那微微抖动的肩膀时,心中一喜,还好还好…… 可是这种窃喜还没在心里开出花时,心又是狠狠的揪疼着…… 她的眼泪是为了谁而流? 为了莫扬还是为了自己? 所以随着郝贝伏在他怀里低泣的时间越久,BOSS大人的脸上黑的也越厉害,就差没有抬起郝贝的头来问上一问,你为谁而落泪?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裴靖东默默的看着前方的红绿灯,看着第三轮红绿灯重新启动时才听到郝贝喃喃地开口了。 “裴靖东,我心里很难受,为什么莫扬就不能当我是朋友呢?为什么丁念涵就是不听我的话呢?我是为了她好啊,方家出了方葵一个变态,要是康裕也是个变态,你说……” 裴靖东轻拍着郝贝的后背,低声的哄着:“人各有志,你做到了归劝,听不听就是他们的事儿,他们都是成年人,也不是咱们的孩子,你不用事事为他们操心的。” 理就是这个理儿,可是郝贝自己就想不明白,裴靖东这么一说吧,她就觉得心中豁然开朗了,伸手环抱着裴靖东表扬道:“我老公今天有点不一样哟……” 裴靖东听出郝贝的夸奖之意,心底暗抹了把泪,有哪儿不一样? 自己一想也能想明白,要是从前的话,大概直接就让醋浇满了头,哪有心思去安慰媳妇啊,怕是早干起来了。 这次不过是强忍了一会儿,没想到就有这样的效果。 咧了嘴笑开了:“那是,也不看看是谁的老公,有我老婆的英明领导,当然不一样了。” 瞧这话说的,夸了郝贝,也表扬了自己。 郝贝嘻嘻直笑,还拿着裴靖东的军装擦眼泪,末了还歉意的问了句:“我把你的军装擦眼泪了,这不是不对军装的不敬啊……”因为她看裴靖东每次对这军装都很细顾的,回家从来不会把军装乱扔,都是整理好,特别的放好的。 裴靖东看到郝贝展颜了,哪里会在乎军装脏不脏啊,就算是军装也是衣服,脏了洗就是了…… 这么想着心里就有了主意来着:“没事儿,衣服哪里有我老婆重要啊……” 郝贝听得心中一颤,以前裴靖东不太会说这些甜言蜜语的,可是现在一说出来,虽然还有一种违和的感觉,可是郝贝还是听的心里跟抹了蜜似的。 裴靖东抱着郝贝的手这就有点不老实了,这是他的老婆,想什么时候摸啊亲啊都没关系的。 别说是在车里了,就是大庭广众之下也没关系的。 郝贝起初还挺享受这种在一起的感觉,可是慢慢的就察觉出不对劲了,也不是小姑娘家的了,自然能感觉出男人身体上的反应。 好好的氛围就愣是让破坏掉了,小脸儿一沉,就想拧这男人一拧,尼玛的死性不改啊! 可是郝贝的动作没有男人的嘴巴快。 只见这么一大老爷们,跟只讨主人赏的井巴似的,蹭着郝贝的脖颈处无赖的喃喃着:“好老婆,你看在老公牺牲衣服当抹布的份上儿,是不是得给点奖励啊……” 郝贝气得眼疼,咬牙切齿的丢了句:“是不是想在车里……!” 男人一听那两个字,虎眸都乏起了绿光,男儿本色么?媳妇如此娇人,当然想了,恩恩的点头,手就往人衣服里钻,完全就忘记了展翼面授的感动真言了。 郝贝一伸手拧在男人的腰侧处,真是一百八十度旋转,直拧的男人嗷嗷的狼嚎了一声,控诉的怒视着郝贝:“你干嘛?” 郝贝冷笑一声:“不是要玩点重口味么?那我S你M呗,行吗?来不?咱们再去买点皮鞭啊蜡烛之类的,找个旅馆好好的玩玩呗……” 裴靖东猛然清醒一般的,连连摇头:“不玩……”心中默默的想着要玩也是他当S好不?开什么玩笑,他这么一大老爷们,怎么能被女人玩呢! “不敢玩,不敢玩你他妈的动什么歪心思呢?也不看看这就在路边呢,你是想让别人看到了,拍下来把咱们也给扔网上你就美了是吧!”郝贝气得够呛,发情你也得找地方对吧,这青天白日的,都想什么呢! 裴靖东那个悔啊,泪哒哒的模样扯了下郝贝的衣袖道歉:“老婆,我知道错了,你别生气了……” 郝贝赶紧四周看了看,刚自己一说还真是后怕,现在好多这种事儿,不都是路人看到了,一拍上网成了热点就出名了。 这种出名,郝贝还真不屑一顾的,平时围观八卦是一会事儿,可是让她自己成了八卦主角那还是别了吧。 “别费话,赶紧把车开走开走。” 催着裴靖东开车,裴靖东麻溜的开车走人。 终于行驶在路上时,郝贝这心哟才算是踏实了,又狠狠的白了裴靖东一眼威胁道:“你要再敢动歪心思,一个月都别上我的床。” 裴靖东这下歇菜了,心里懊悔不已,同时也更加倾向于展翼的真玉良言了。 所以对后面展翼说的那些,真是每一个字都仔细的琢磨了之后,才去执行的。 比如展翼说,女人喜欢专注的男人,那怕图书馆里,你们一起逛着,你去专注的选一本工具书,女人都会觉得专注的男人最具吸引力。 可是裴靖东想了想,他平时也没有什么要用的工具书,再者有什么要用的书都有秘书早给准备好的。 这一条想否吧,可是又想让郝贝看到他专注的一面。 哥们这就想入非非了,心想,那爱时的专注一面,会不会也具有吸引力啊? 可也只限于想想,他敢发誓,如果现在拉着郝贝去酒店,自己保不齐就是被M的份儿啊! 思来想去,裴靖东眼前一亮,回了条短信。 展翼那边很快就查好给出了回复。 裴靖东看着那回复,自心满满的…… 这边可是苦了展翼,裴靖东是想展翼找一家陶艺店或者手工DIY做小礼品的店,目标是奔着做一个小城堡而去的。 展翼找了几家陶艺店,可是陶艺店里做一些花瓶神马的还成,就展翼描述的那样,做别的是有难度的,别说你做不好,就是师傅们也得细心的做才能成型的。 这就只能去找DIY的礼品店,还要能做小城堡类的。 展翼好个找啊,终于在十分钟后在一个DIY手工论坛找到这么一个版块,然后还有本城一家这种店铺的地址。 在一家商场的一层楼梯口处。 地儿倒不远,展翼赶紧把地址发给了裴靖东。 裴靖东按着那个地址开车过去,到了地方郝贝还有点纳闷,怎么说呢,是在郊区大学城附近的一家商场。 这种商场针对的一般就是大学城的学生们,那消费水平和市场定位方面,跟裴靖东是有点格格不入的。 不过郝贝还是挺喜欢这儿的,一看就知道东西便宜,可以随便多买一点,买了没用的也不用心疼了…… 不得不说,这贪便宜是女人的天性啊,就算郝贝现在有钱了,也是看到便宜的东西就手痒痒的。 可是裴靖东根本就不看其它的,径直的拉着郝贝往里面走,BOSS大人这是有目的性的。 到了电梯口就看到那一个DIY手工店铺,广告语上写的特别好——送金送银不如送恋人你亲手做的小礼物。 裴靖东看到后眼前一亮,拉着郝贝就去了。 店主是对二十多岁的年轻小夫妻,看到裴靖东和郝贝时还愣了下。 因为裴靖东上面虽然套着一件羽绒服,这是下车前,把军装外套给脱了在车里备用衣服里拿的一件套上的,下面还是穿着军裤和军靴的,人家一看就看出来了…… “两位需要点什么……” 裴靖东没搭话,四处看了看。 这店可真是小的可怜人,不过麻雀虽小五脏俱全。 郝贝看着那些小东西就有点爱不释手的,跟那老板娘聊了起来,才知道这店里的东西,那怕小到一个发夹,你都得是自己亲手做了,才能卖出去的。 你可以买了材料自己回家做也成,但成品是不卖的。 小老板娘笑眯眯的跟郝贝解释着说:“美女,偷偷的告诉你哟,这里面的成品,都是我老公做给我的,那些送给男生的成品,都是我一针一线的做出来的……” 老板娘说这叫爱的脚步,就如他们的店名一样,爱的印记,每一件物品里都倾注着爱意,所以是无价的,你可以买材料,成品无价…… 郝贝惊诧的看着这满屋子爱的成果,心里其实挺羡慕的,别说老板为老板娘做的这些了,就是老板娘绣的那些十字锈,郝贝想想都头皮发麻,那么大的十字绣,只为了把二人的结婚照绣上去,可想而知那得费了多少个日日夜夜了…… 裴靖东在店里寻了一圈,都没有找到让他满意的,于是就问那小店主了。 店主一听裴靖东说的,就让裴靖东等一下…… 就从店后面小储物柜里拿出来一个大盒子,里面是什么都有的,螺丝还有木板等等材料一应俱全。 然后还有店主亲绘的一张图纸,拿着图纸店主就问裴靖东,是不是想要这样的,这个是他的新产品,因为他自己还没有做出来,所以没摆上来…… 裴靖东看了一喜,因为这是他要的东西,但那图形不是,这图纸上就是一个简单的类似于售楼部那种小的户型图一样的东西。 不过这也给了裴靖东一点启发。 拍着小店主的肩膀:“哥们,太感谢你了。” 郝贝那边看中了几个手工发夹就给买了,买完之后,裴靖东就信心满满的带着郝贝要回家了…… 郝贝这中午还不吃饭呢,肚子不争气的就响了。 “裴靖东,你就带我出来看这么一圈,都不让我吃饭啊……” 裴靖东无语,差点忘记了这事儿,那现在在郊区,到市里再吃吧,就跟郝贝说了下…… 郝贝可怜兮兮看着裴靖东,扯着裴靖东的胳膊撒娇:“老公,我饿了,现在就想吃……” 裴靖东眼里根本就没有街边那种小吃店,因为觉得不干净,所以压根就不在自己的考虑范围之内。 只能哄着郝贝让她忍一会儿。 郝贝却是有自己的主意的,这儿有大学啊,他们混进去,这个饭点了,去食堂吃也好啊…… 湿辘辘的大眼泪里闪烁着期待的光芒,这让裴靖东如何拒绝得了,而且今天本来就是以哄郝贝为主的。 所以两人就去了去了附近江城大学。 在门口停的车,走着进去的,冬日的校园里,银装素裹下美的出奇,三三两两的学子走在路上……或说说笑笑,或匆匆而行…… 不管是哪一种,都让郝贝想起自己读书的时候。 那时候她的身边永远都有一个陆铭炜,那是唯一在大学里过的一个冬天,也是像现在这样的雪天里,她怕冷,不愿意出宿舍门,陆铭炜就每天给她打好了饭,再在女生宿舍门口给管理员阿姨说好话,最后才会被放行进去送了餐,再走…… 偶尔有出来的时候,陆铭炜一定是把她给捂在怀里而行,遇上地上的雪融化的时候,她嫌弃地上有泥,陆铭炜就背着她走…… 就是现在想起来,郝贝还会扬一抹笑容。 不管现在如何,当初毕竟真爱过,以前的时候曾想过问陆铭炜一句为什么? 可是现在就明白了,问一句为什么也没有用,过去的就是过去了,原来不知不觉中,就在陆铭炜跟刘佳睡在一起时,她的陆哥哥都已经死了…… 后来的陆铭炜,早就不是她的青梅竹马陆铭炜了。 转头看向裴靖东说:“你背我过去……” 裴靖东傻眼了,秀恩爱也得有个下限吧,这大白天的…… “这个……” 郝贝一撇嘴:“以前我读书那会儿,都是陆铭炜背我的,你不想试试么?” 裴靖东一听这个来劲了,靠,他妈的小陆子那小白脸都背过的,他怎么能不背? 一弯腰,让郝贝上来。 郝贝笑的眉眼弯弯的,还往后退了两步,做了个助跑奔裴靖东背上去了。 裴靖东稳稳的背着郝贝,郝贝指哪儿他就走哪儿。 听郝贝在他身后叨叨的说着上学时候的事儿,裴靖东心里不是味极了,有这么说前男友的么?不知道他这个现任心里会不舒服么? 就在他不舒服时,郝贝话锋一转道:“其实我现在才明白,以前那个背我的青梅竹马早死了,而现在我又有了一个可以背着我走校园的男人……” 感动!超级感动,BOSS大人听了这话,全身就跟打了鸡血一样的,现在就一个想法,要么赶紧去吃饭,要么赶紧让他吃了身上这块小鲜肉。 好在,终于到了食堂门口。 他们去的这学院里最大的餐厅,而且现在正是饭店,又是冬天超级冷,没人愿意出去,这餐丁生意好啊。 进去后,郝贝找好了位置,指着一队人最多的跟裴靖东说:“我就吃那个,你去排队买……” 裴靖东持着那乌泱泱的人群,这心里就发怵,这尼玛不得排上好一会儿的啊。 可是看着媳妇儿那亮晶晶的水眸儿,得,BOSS大人很狗腿的去排队了…… 郝贝坐在那儿笑眯眯的看着人群中那男人高大的背影,真好,从今天开始,关于大学的记忆里,也有她家裴先生的身影了…… 终于打了饭回来,裴靖东看着那一次性筷子,就有点头发发毛,郝贝伸手掰了筷子想夹菜时,裴靖东就一伸手给拿了过来,好在这还是一次性的竹筷子,是他特意要的。 拿了两根筷子,刮了刮,把那上面的碎屑给弄干净了,才递给郝贝。食堂里的饭菜,美味程度就别想了,就那么会事儿,可是郝贝却觉得这是她今年吃过最美味的食物。 红烧大排吃的郝贝嘴角都留油,吃罢自己那两块之后,眼巴巴的看着裴靖东的盘子里未动的两块大排问:“老公啊,你是不是不喜欢吃这个啊……” 裴靖东看媳妇儿那小馋猫样子就想乐,不过还是点了下头,故作认真的说了句:“太油,不爱吃……” 郝贝嘿嘿一乐,筷子一伸就把那两块弄自己盘子里吃上了…… 长发早就散开了,进校园时,郝贝就给散开了,以前她读书那会儿就是长发散开来着,不过那会儿是直发,现在是小细卷罢了…… 开着的窗户有风吹进来,发丝黏在郝贝的脸上,郝贝这满手油的,还没来得及擦手拢头发,一只大手就伸了过来,温暧的大手擦过她的脸颊把那缕调皮的长发给捋到了她的耳后。 到吃鱼时,裴靖东更是细心的不行,不用郝贝开口说,他就用筷子把自己盘子里的鱼刺给剔了出来,那无微不至的程度,让郝贝真是没得挑了,唯有大快朵颐的享受起美味佳肴了…… 等郝贝这边吃的差不多了,裴靖东才扒拉了两口饭,两个人手拉手的走出食堂。 刚出食堂,郝贝还来不及回想当年在校园里的情事时,就被裴靖东压在食堂的一个档风口处低头亲了上去。 郝贝这个囧啊,这都这么多人啊! 裴靖东哑着嗓子说:“肉好吃么?”心想没良心的小东西,真能吃啊,把他的也给吃完了。 郝贝囧了囧,敢情是她抢了他的肉,所以他要吃回来啊,囧了下,好恶心…… 裴靖东却是没太多的想法,这只是个由头,重点是肖想了这女人半天了,就是想亲亲她,自己的老婆,亲一下又不会少块肉的,他也没亲别人老婆。 辗转反侧的亲着吮着,最后还啧巴了下舌头表示:“恩,的确味美之极。”这说的是人还是肉就只有BOSS大人自己心里明白了。 郝贝这脸红的跟这食堂门前的两株开了花的红梅一样,娇艳欲滴,醉人心魂,裴靖东看有学生看过来了,也不敢再多做逗留,赶紧拉着郝贝走…… 当消食一样的漫步于这大学的校园里,十指相扣,谁也没有说话,却是时不时的都会瞥上对方一眼。 终于走出校园时,郝贝还有点恋恋不舍的回头望了一眼江城大学的牌匾,这真是校园一日游,就跟穿越了一样的,好像回到了大学的时候,好像回到了跟初恋相处的时候…… 却是不同了,身边的男人不是那个青梅竹马,却又胜似青梅竹马。 而自己也不再是十几岁的小姑娘,都已经是两个孩子的妈了…… “下次咱们还来……”裴靖东看郝贝不舍,就丢来这么一句。 郝贝无力吐槽,只觉得她家裴先生还真是没点浪漫细胸的,不加最后这一句多好啊。 摇头失笑:“不要,一次足够一生之忆。” BOSS大人郁闷了,媳妇儿又给他拽词儿了,一生之忆,还是一生之意啊? 当然,没好意思问,手机就响了…… 裴靖东这才想起来,下午三点还有个会的。 秘书苏莫晓打来的电话,问他什么时候到单位。 裴靖东看了下表,这会儿刚一点半,回去是能赶得上,可是…… “走吧,回去,灰姑娘的南瓜车十二点都会被打回原形的。” 裴靖东无奈,现实就是如此,想泡媳妇,也得惦量下工作来着。 这一种,裴靖东都觉得这么回去工作不合适,应该陪着郝贝的,可是到了大院门口,办公楼下时,郝贝就让裴靖东停车了。 说自己下去走着回去,消消食。 裴靖东刚想开口说他不去上班了,不就半天么,媳妇儿心情不好,他陪着应该的。 可是郝贝却是先他一步开口了:“老公,今天谢谢你,虽然你有点煞风景,但今天我很开心,去上班,晚上我给我做好吃的……” 当天,裴靖东到了办公室第一件事不是弄会议的事儿,而是打了个电话给顾氏的顾亦北。顾氏是搞房地产的,裴靖东打电话过去就是想弄点样板间的东西,而且要的颇急,大约需要什么…… 没一会儿就画了一个简易的图纸,拍了照给顾亦北发了过去,就让顾氏在江城这边的公司赶紧给准备好,他下班的时候就要用…… 然后就一通的忙活,一直到快下班时,就有人送来东西,是展翼去大门口签收领回来的。 还挺重,到办公室里,裴靖东简单的看了下,又把图纸完善了下,就让展翼把东西给放下了。 从此之后,展翼经常听到他哥的办公室里传出类似于敲打的声音来。 而郝贝则是发现裴靖东的手经常性莫名的就受伤了。 不过这是后话,暂且不表,先说说眼下医院那帮子人。 康裕跟丁念涵正式交往了,秦汀语也搬回了自己的病房去,被打击的不轻。 因为那天之后,康裕就跟秦汀语说了,要认秦汀语当女儿…… 女儿! 秦汀语当时就抽了康裕一巴掌,狠狠的鄙视地骂着康裕:“女儿,你拿我当女儿,呵呵呵,真是可笑死了,当女儿你跟我睡一张床,当女儿你抱我抱的跟情人一样,当女儿,你就比我大十五岁,你他妈的十五岁跟我妈生了我啊……” 所有的这些,康裕说不出任何反对的话来。 不过闹开了有闹开了的好处,秦汀语终于不再像以前那样时不时的偷袭康裕了。 丁念涵这机会不就来了么? 她心知自己就是康裕的一个挡箭牌,可是不得不说,康裕想要对一个人好时,真能让你觉得自己就是这世上最美丽的公主。 康裕每天都会给丁念涵送一朵花,等于说丁念涵把秦汀语那份殊荣给抢了。 而秦汀语整个人彻底的都不好了…… 人不好了,就格外的爱整人,说的话能呛死个人,谁来她都不放过。 谁能来看她啊? 除了柳晚霞还是柳晚霞。 柳晚霞都让秦汀语给骂的,破鞋啊,神马贱人之类的都是轻的了,秦汀语这骂人的词儿也不知道都从哪儿弄来的。 几次都把柳晚霞给骂的哭着跑出来。 惹了柳晚霞,方葵能放过秦汀语么? 不放过又能怎么办? 秦汀语现在吃准了康裕对她的愧疚,只要方葵有动手的意见,秦汀语就招呼康裕,这天又是这样…… 秦汀语把柳晚霞给推倒了,柳晚霞就见红了,差点孩子就没了,这可是大事啊! 方葵平时看在康裕的面上对秦汀语那些骂啊之类的都忍了,可是秦汀语敢毁他儿子,这是方葵不能接受的。 大嘴巴子照着秦汀语就抽上了。 康裕在秦汀语尖叫时,就冲了过来,照着方葵就打上去了…… 秦汀语冷笑着坐在地上,看着两个男人打架,一个是她的前任,为了柳晚霞个贱人背叛了她,一个是她的现任,为了丁念涵个蠢货背叛了她。 他们打,打死才好呢! 柳晚霞站在门口,张大了嘴巴,默默的哭泣。 要论打架斗狠,康裕不是方葵的对手,打架就这样,狠的怕横的,横的怕不要命的,而方葵就是个不要命的,往死里的打。 一边打一边骂:“打死你个小杂种,真当你自己是什么大少爷啊是不是,你他妈的变态不变态啊,光抢别人的女人,你有意思么?” 康裕也早想揍方葵了,不为别的,就光是柳晚霞的事儿,康裕这心里就记了方葵一笔呢,两个人心里都有恨! 你以为方葵真就笨到相信柳晚霞颈上那个吻痕是自己弄的么? 天疑,这平时就琢磨着,慢慢的就发现了,柳晚霞对康裕好像不太一样,再一联系当天晚上的事儿,方葵这就跟吃了黄连一样的苦,他妈的活王八说的就是他这号人。 可是方葵现在就是喜欢柳晚霞,而且柳晚霞肚子里怀着他的孩子,他不能动手,也不敢动手,那这个恨就全发泄在了康裕的身上。 这一场架,打的那叫一个轰轰烈烈火,头皮血流的。 自然要惊动不少人的,比如方老爷子,比如郝贝…… 方老爷子气都要气死了,这传出去像什么活,自家人打自家人,还是为了不入流的女人。 “看看你们像什么样子,眼里还有没有我这个老头子了啊!” 方葵和康裕这会儿脸上头上都带着伤呢,各坐一方,谁都不服气。 方葵最先开口:“他抢我女人,就该打。” 康裕以为说的是秦汀语,当下就火了:“你他妈的才该打,你对小语做的那都是什么事儿,她是个活生生的人,不是让你发泄的出气筒。” 方葵冷冷的看了一眼康裕,意有所指的开口:“我说秦汀语了么?我说秦汀语了么?康裕你他妈的别混淆视听,我说的是我媳妇柳晚霞!” 康裕愣住,方老爷子也愣住,疑惑的看向康裕。 康裕索性也就不瞒了,反正他是不会让柳晚霞嫁给方葵的。 “呵,说话前你也不先打听打听,她本来就是我的女人!” “你说什么!”方老爷子猛然站起来,一副受了打击的模样看着自己最小的这个儿子,也是最让他骄傲的儿子,不敢相信刚才所听到的。 康裕看着方葵,一字一句认真的说着:“二十六年前,柳晚霞就是我的女人,在她还是方家大少奶奶的时候,他就是我的女人!” 方老爷子一听这个,当下脑子轰的一下,眼前开始发黑了……   ☆、295:自相残杀,身世真相曝光! 方老爷子是两眼一黑就晕在沙发上了,方葵一双桃花眼微微一眯,闪过一抹不易察觉的杀机…… 而康裕则是愣了一下,没有吱声。 空气里流窜着一股古怪的氤氲,也许只有一瞬间的功夫,或者很长的时间,谁都没有动,安静的好像连气息都屏住了。 忽然,方葵的抬脚上前了一步,康裕嘴角扬起一抹诡异的笑容看着这一切,莫测高深的笑着没有动身…… 却在这时,门外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传来,方葵的脚步顺势一顿,站在距离方老爷子两步之遥的地方焦急的轻唤了一声:“爷爷……” 门被大力的推开,站在门口的是满头大汗的方桦,真是奇怪,现在可是冬天最冷的时候,方桦竟然一头的汗! 方桦眯着一双危险的眸子扫视了一圈屋内,把方葵的动作看在眼里,眼底闪过一抹狠戾之色,大步向前,一脚就踹在方葵的心窝处,狠狠的重重的吼了一声:“你敢!” 方葵让方桦这阵势给吓住了,愣生生的受了这一脚而没有还手。 方桦颤抖着手去探了老爷子的鼻息,继而冷声的唤着康裕:“叫医生!” 康裕这时候回了神,上前道:“我来看看。” “不用,医者不自医的道理,康裕你难道不懂么?”方桦伸手隔开康裕要过来的身子,声音淡漠的没有任何温度的吐出这句话,眼晴也是冷冷的盯着康裕,眼神更像是守护狼崽子的母狼一般犀利如刀锋。 很快便有医护人员过来,给方老爷子罩上了氧气罩开始抢救,其它人都在抢救室外等着。 方葵靠在门外的墙壁上,刚才就差一点点,他就可以…… 篡位夺权这种事儿,不光是古代有,就是现代社会里也是有的,那一瞬间方葵想到的就是古时候那些篡位的皇室子弟。 以他的估算,康裕也许会动手呢…… 可是没想到,康裕这小子倒是能沉得住气。 千算万算都算不到方老爷子会晕倒,这有点出乎意料,看来问题在柳晚霞这老娘们的身上。 方葵半眯着眼,脑子里闪现出柳晚霞的模样来,说实话,这女人长的并不十分出挑,特别是现在还上了年纪,可是那滋味倒真是不错的,再者说了这女人耐看,风情十足…… 也许…… 方葵心底有个不好的猜测腾升而起! 康裕坐在长椅上,看着自己的鞋子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唯有方桦一双眼晴死死的盯着手术中三个字,面上是一片寒意…… 医生很快出来了,说是病人要见一个叫方桦的人。 方桦的嘴角终是扯了下,点头跟医生进去。 方老爷子这会儿罩着氧气罩,年纪毕竟是大了,比不得小年轻的身体,但看到方桦时,还是冲方桦招手。 “阿桦,如果我出事,这个家就交给你了……还有……” 没等方老爷子说出来后面的话,方桦就伸手捂住了他的嘴,双眸通红的低喃着:“爷爷,不许你说这样的话,你会没事的。” 方老爷子眼底闪过一抹不易察觉的精光,拧着的眉头终于松了一点,拍拍方桦的手:“好孩子,你出去吧,叫康裕进来……” 方桦的心砰砰砰的乱跳着,可是往外走的脚步依然如固。 出去喊了康裕进去,康裕脚步略显沉重的往里面走,心乱如麻…… 病房里,方老爷子和见才见方桦时的情景是一样的,医生护士还在边上忙碌着什么,方老爷子依然是刚才跟方桦说的那番话。 康裕握住方老爷子的手上青筋毕露,内心波涛起伏着。 这个男人是他的父亲,却没有善待过他的母亲,他以为自己是恨他的,可是……到这个时候才明白,血浓于水,怎么都恨不起来的…… 最后一个进去的是方葵,经过了前面两个人的出入,方葵这会儿一脸紧张担忧的神态,方老爷子一看就明白了方葵这条滑不溜丢的鱼儿不具备可试探性。 方老爷子这是病来如山倒,住了进来,把康裕叫到了自己的病房里伺候着。 至于方老爷子晕倒前,他们说的那个二十六年前的事情,方老爷子没有提,康裕自是也不敢提的。 不过方葵却是记在心里了,回去后抓着柳晚霞就质问了起来。 柳晚霞起初还吱吱唔唔的不承认,可是让方葵逼的急了,也就说出了二十六年前那段隐情。 方葵人虽然变态点,可是脑子活乏啊,这么一寻思就急眼了:“这么说,秦汀语是你跟康裕的女儿?” 柳晚霞只顾着哭,就是不说话,方葵就认定了这事儿,脊背上都是一层的汗意,一把把柳晚霞给推倒在病床上,大手卡住柳晚霞的脖子,就特别想把这女人给掐死了。 那是一种男人的嫉妒心理,方葵待见柳晚霞,自然不想让柳晚霞给别的男人生孩子,特别是现在才知道柳晚霞跟康裕有个女儿,那方葵的心里就别提了…… “唔,阿葵,你放手,放手……我给你生儿子,生个儿子,生个比小语还好的儿子……” 砰的一声响,病房的门被人大力的从外面推开。 脸色惨白如纸的秦汀语站在那里,嘴唇都哆嗦的有点合不上,她恨死了,恨死了方葵说的话,方葵说什么,方葵说她是柳晚霞跟康裕的女儿? 怎么可能? 康裕是爱她的,她和康裕之间是爱情啊! 秦汀语像是疯了一样的冲上来,爬上方葵的背,像只无尾熊一样尖利的指甲就冲着方葵招呼上了,眼晴血红的像是疯了一样的,就恨不得挠死方葵的。 方葵让勒住了脖子,使力的想甩开秦汀语,可是根本就甩不掉,不得已只好松开柳晚霞,脸脖子通红的怒吼着:“秦汀语,你他妈的疯子啊!” 秦汀语这会儿脑子里就一个念头,把方葵弄死,把这个满嘴胡话的人弄死了。 不要小看一个女人的暴发力,特别是一个受了强大刺激的女人的暴发力,不容小觑的! 柳晚霞捂着脖子重重的咳了起来,刚才只差一点,如果秦汀语没有扑上来牵制住方葵,柳晚霞想自己会死掉的吧。 秦汀语这在方葵的背上,方葵根本就施展不开,秦汀语的双腿盘在方葵的腰上,像水蛇一样缠住方葵的腰身,两只手就勒住方葵的脖子不松手。 方葵急的不行,可是这女人就像是蚂蟥一样怎么都甩不开的。 一伸手抓住秦汀语栗子色的头发,使劲的抓着,想借以此力把秦汀语给甩开了,然而这时候的秦汀语,这点疼都没有她心中的恐惧来的大…… 杀死方葵的意图很是明显,那怕是拼了命也要把方葵给弄死的。 刺啦一声,头皮与头骨分开的声音传来,秦汀语那让方葵抓住的头发从头皮上分离开来,伴随着一巨大的声响,秦汀语终于被方葵给甩了出去,砰的一声响,自由体落地一般倒在了地板上。 头部霍霍的鲜血往外流,而方葵的手中甚至还抓着一大撮事带着秦汀语头皮的头发,那上面还沾染着血水,就这么慢慢的往下滴着,一点点的渗透了方葵那米白色的裤身…… 柳晚霞一下就傻眼了,张大嘴巴,想叫人叫不出来,想哭哭不出来,就这么一口气生生的憋住,半晌才颤抖着手的爬过去,嘴里哆嗦的喊着:“小语,小语……” 眼泪啪嗒啪嗒的往下掉,跟秦汀语头上的血融合在一起。 伸手胡乱的想去捂秦汀语头上的血水,可是那相当于把头皮给剥掉的惨样,竟然让柳晚霞无从下手。 “啊啊啊!”柳晚霞像疯了一样的狂叫着,跪在地上伸手捶打着自己的胸口,为什么会这样,她只是想让女儿过的好,只有这么一个小小的要求啊! 秦汀语的头上脸上全是血,可是这并不妨碍她看见地板上的那把水果刀。 就在所有人都失神的时候,就在门外有脚步声传来的时候,方葵抬眼看向门外,而秦汀语却是颤抖着手抄起那把扔在地上的水果刀…… 病房的门砰的让人一脚踹开,伴随着男子一声大呼:“不!” 秦汀语手起刀落,银白色的刀刃直接没入柳晚霞的肚腹处,柳晚霞震惊的低头,看着腹部那把刀,握刀人的那只手是细白嫩滑的,此时那手上染满了鲜血。 顺着那她的那只手慢慢看上去,是那只满脸是血她最熟悉的面容,她十月怀胎,生下来的亲生女儿秦汀语! 方葵在康裕那声不叫出来时,才猛然清醒,飞起一脚直接就把秦汀语给踹飞了,血红了双眸捂住柳晚霞的腹部,嘶哑着嗓子的吼道:“医生,医生护士快来救救我的孩子……” 秦汀语被踹到墙边,又砰的摔了下来,那一身是血的模样惊坏了闻讯赶来的医护人员。 这一室的鲜血,跟凶杀案现场也没多大区别了。 唯有康裕,步步沉重的走到秦汀语的面前,低头弯腰把秦汀语给抱了起来,大喊着医生救人。 秦汀语的情况比柳晚霞要好很多,头皮让撤掉了一部分,这一部分会愈合会长疤,却是再也不会长出头发来了。 而柳晚霞则没那么幸福了,那刀子奇准的没入她的腹部,正好扎中胎儿的心脏位置,一刀毙命,医生很快为柳晚霞做了引产,而后又处理了柳晚霞腹部的伤口。 没等一切忙完时,方葵就报警了。 可他这显然是贼喊捉贼,想告秦汀语一个故意伤人罪,可是也得看看秦汀语的情况再来说,警察一听说是秦汀语,就没有立案。 没办法,秦汀语就是属于精神有问题的那一类人,你告她也没有多大用的。 警察来了又走,却是把消息带给了秦立国。 秦立国接到电话时,长舒了一口气,打了个电话给郝贝。 让郝贝陪着他一起去下医院。 郝贝不知道是因为秦汀语的事情,一听说秦立国要去医院,还担心的不得了,特别是看到秦立国那一脸肃穆的神色,真的以为秦立国的身体出了问题一样的。 “爸,你怎么了啊?是不是哪儿不舒服了啊?” 秦立国眼晴微红的看着郝贝,好像看不够一样的,就这么看着郝贝没有讲话。 这把郝贝给急的都快哭了的,拉着秦立国,左看右看的就问:“哎你倒是说话啊,到底是哪儿不舒服了啊?” “秦叔你快别吓贝贝了,吓坏了她,你可没女儿了……” 兀然而来的男声让郝贝看了过去,一看是莫扬,脸上有点不自在,自从那天人易敏菊家走了之后,她就没见过莫扬,倒是有见过万雪,万雪就跟郝贝说了:“姐姐,哥哥说他生气了……” 秦立国握住郝贝的手,伸手一扯,就把郝贝给抱在了怀里。 紧紧的抱住,像是抱住这世间最珍贵的宝物一样,喃喃着:“爸爸带去看点东西。” 郝贝愣住,只觉得怪怪的。 莫扬却是走过来,晃了晃车钥匙道:“我给二位当司机如何?” 根本就不用别人去说什么,就直接坐进了车里。 秦立国拉着郝贝坐在后排的座位上,想问什么,可是秦立国就没吱声,反倒是莫扬问了郝贝几句,问的也都是平常话,比如说这几天忙什么啊这样那样的…… 郝贝有点不自在,就觉得秦立国看她的眼神太过热切,热切的有点…… 郝贝是说不上来的感觉,而且秦立国的手一直拉着郝贝的手,握的紧紧的,郝贝有点想抽开手的意思,秦立国就紧紧的握住,那眼神不容人拒绝的坚定。 很快便到了医院,下了车郝贝又是吓的一惊。 看到秦佑安了,还有跟在秦佑安身后的四个黑衣人。 郝贝那心哟就提的高高的,秦佑安都来了,不会真是秦立国的身体出了什么大问题的吧。 这一路都是心里惶恐不安的,好不容易到了VIP病房那一层,就听到一道女人的尖叫声:“我勒死你,勒死你……” 郝贝听得这音有点熟悉,好像是秦汀语……可是秦汀语要勒死谁啊? 秦立国带着郝贝和秦佑安等人到了一间特护病房前停了下来,隔着玻璃郝贝看到躺在里面的柳晚霞和坐在床边的方葵。 不知为何,郝贝好像在方葵的身上看到了一点点悲伤的感觉。 柳晚霞生病了? 这个时间是事情发生后三天了。 柳晚霞今天早上刚醒来,秦立国就来了,柳晚霞看着病房外的那一行人,眼底有点湿润,方葵看到柳晚霞落泪,反射性的往门口看了过去。 秦立国给秦佑安点了下头,秦佑安会意的给四名手下使了个眼色,四人便站在门口守着了。 秦佑安打前,推开病房的门,带着郝贝走了进去。 方葵怒目而视,防备的看着秦立国等人。 秦立国这才淡淡的开口:“方先生你放心,我们没有恶意,只是想问柳医生几个问题?” 柳晚霞撑着要坐起来,方葵伸手把柳晚霞后背的枕头给支着让柳晚霞得以半坐着。 柳晚霞的唇色是苍白的,整个人都是腊黄的颜色,十分虚弱的开口跟秦立国说了第一句话:“对不起。” 秦立国呼吸一窒,对不起!一句对不起就能抹灭这一切么? “不需要,我想听真话。” 柳晚霞白了一张脸,没有回答秦立国的问题。 秦立国冷着一张脸,看向柳晚霞,一字一句的说着:“贺子兰在我手里,如果我把一切真相告诉贺子兰秦汀语其实是你的女儿,你想贺子兰会如何?” 转而又看向方葵,嗤笑了一声道:“还有柳晴晴,还怀着方先生你的孩子呢。” 方葵如让雷炸般的站在那里一动也不动的。 孩子! 说到此,忘记说了一件事儿,方葵跟康裕打的那一架,异常惨烈,康裕像是故意一样,把方葵给打惨了,特别是那一处…… 方葵现在还蛋疼着呢,医生说他可能会丧失这方面的功能,也就是说可能再也没有生育能力。 而现在秦立国就扔出来了一张牌——他方葵的儿子还好好的在柳晴晴的肚子里。 方葵心中还在权衡着得失时,柳晚霞却是剧烈的咳嗽了起来,想引起方葵的注意。 虽然知道结果似乎不可能朝着她预想的方向发展了,可是柳晚霞还是往好处去想,还是想保住秦汀语秦家大小姐的身份。 “佑安,既然如此,那你去个电话,让人把柳晴晴肚子里的孩子做掉。”秦立国说的极度无情,而秦佑安真的去拿手机打电话。 电话打通了,是一个男人接的。 “让柳晴晴听电话……” 没一会儿传来柳晴晴的声音:“秦先生,是需要我做什么事情么?” 秦佑安笑着问柳晴晴:“没事儿,就是问问你最近身体没什么事儿吧。” 柳晴晴那边丝毫不知道秦佑安这边的情况,主要是秦佑安最近也经常的打电话,就是问这个情况。 柳晴晴的声音里带着一丝愉悦和轻快传了出来。 “恩,很好,宝宝在肚子里会胎动了……” 后面的话,秦佑安没有让方葵再听,而是把免提给关掉,匆匆说了两句,让柳晴晴把电话给先前的男人。 这时候秦佑安才开口说道:“现在,把柳晴晴肚子里的孩子打掉……不计生死。” “慢着!我说!”方葵到底是权衡了利害。 柳晚霞被秦汀语那一刀扎中腹部穿透子宫,从此之后是再也无孕育孩子的可能性了。 而他自己的身体又是这样,那柳晴晴肚子里的孩子就是他唯一的希望了,别看方葵如此的变态,可是也有一颗想当父亲的心。 从出狱后知道自己的儿子被秦汀语给打掉之后,这个要儿子的心愿一直就深埋在心底,所以那时候柳晴晴逃跑了,他才会放之任之的…… 如今,怎么可能为了一个秦汀语,而不顾自己的儿子! “秦汀语是柳晚霞跟康裕的女儿!” 方葵终于说了出来,柳晚霞脸色惨白,一口老血呕了出来,却还是焦急的看向秦立国急急的求着:“秦大哥,我求求你了,求求你给小语一条生路吧,她只想当你的女儿,你养了她这么多年不是吗?” 秦立国看着柳晚霞,都恨不得剥了这女人的皮抽了这女人的筋,满脸煞气的质问道:“你说出实情,也许我会考虑你的提议。” 柳晚霞抱着头,喃喃着:“我不知道,不知道不知道啊……” 柳晚霞现在的身体还很虚弱,就这么一激动,那腹部的伤口裂开,疼的她头上直冒汗的,却还是求着秦立国:“求求你了,不要这样,小语也是你养了二十多年的女儿,生恩不如养恩重啊……” 郝贝傻眼的站在那里,看着柳晚霞很可怜,可是郝贝恨柳晚霞,你得多自私,秦汀语是柳晚霞的女儿…… 郝贝忽然想到,如果贺子兰这时候也在这儿,那会是怎么样的一个场景。 “所以,柳晴晴才是贺子兰的女儿?”郝贝就这么问了出来。 显然这个答案不需要任何人回答,只要稍稍一想就知道了,比如柳晚霞对秦汀语的好,对柳晴晴的不好…… “秦先生,我们少爷请你过去谈一谈。”门被打开,一名管家模样的男人站门口出声唤着秦立国。 秦立国看了过去,那是方家老爷子身边的大管家。 这个少爷是谁? 很快秦立国就知道这个少爷是谁了? 是康裕! 在秦汀语的病房里,康裕伸手抱着秦汀语,不然的话秦汀语就会伸手去抓头上的伤,那头上的纱布一天都要换N条,可是还会让秦汀语给抓掉…… 秦汀语这会儿就疯了,一个劲的喃喃着杀了你,杀了你。 秦立国只看了秦汀语一眼,就没有再看,站在房间里,冷冷的看着康裕,嗤笑一声道:“也许我该叫你一声小康大夫对吗?” 康裕这个名字秦立国是不熟悉,可是秦家老宅里的有人熟悉,特别是医所里的老二秦俊民更是熟悉。 这件事儿,老二是招了的。 当年医所里来了一个小徒弟就是康裕。 秦俊民收的小徒弟,没有点意外的,秦立国查到了是柳晚霞介绍过去的。 所以才顺着这条件猜到了当年的一些事情。 到了这份上,也由不得康裕不说真话了。 当直他跟柳晚霞在一起,后来被方家的人发现了,那个时候的康裕还没有认回方老爷子,柳晚霞并没有离婚就跟康裕厮混在了一起。 让人发现,那就是死路一条,特别是方家大少,花心归花心,却也是一个极要面子的人,早就给道上的人下了话,弄死康裕这小子…… 康裕在京都呆不下去了,柳晚霞仗着和秦俊民曾认识的情份,介绍了康裕过去秦俊民的医所去当学徒。 后来柳晚霞怀上秦汀语后与方家大少离了婚,消失过一段时间,那一段时间正是跟康裕在G城生活的。 可是康裕一个小学徒,如何能供得起两个人的吃穿用度。 更别说还有一个孩子,机会来的很快。 秦家主母带回来了秦家的大小姐(已被贺子兰在海难生产现场换过的大小姐指的是柳晴晴),那孩子可能是早产,小的可怜人。 那时候的柳晚霞还没到预产期,可是康裕动了心思,两人一合计,这是个好方法。 于是乎,柳晚霞催产生下了秦汀语,之后再由康裕神不知鬼不觉的把保温箱里的孩子换上了柳晚霞生下的女儿…… 当时秦家因为丁柔生产,又难产而亡,这个孩子被关注的机会不多,前两个月一直都是长在保温厢里的,而且当时孩子被抱回来时,也只有抱其回来的保姆和保镖看到过,保姆就是老太太身边的冯妈,保镖是冯妈的儿子…… 冯妈的儿子没多久就死掉了,而秦俊民则是看着抱出保温箱的孩子虽然有点疑惑,不过想来就一个小丫头片子,就没有多去注意,其实心底是巴不得老三秦立国无后才好的。 故而这事儿就荒唐了数年,一直到今天才算是真相大白! 任谁都没有想到,二十六年后,这件事会有水出石落的一天,秦立国多少有点失望的,事情是弄明白了! 可是郝贝是不是他女儿这件事却是一直没有弄明白的。 不过现在终于可以摆脱秦汀语这个女儿倒是真的了。 不是秦立国狠心,而是秦汀语没有一点让他值得骄傲的地方,什么样的母亲生出什么样的女儿,看到秦汀语的今天,秦立国一点也不意外,有柳晚霞这样变态的母亲,能生出什么好鸟来…… 康裕讲完后,看着秦立国真心祈求原谅:“秦先生,对不起,我们不是有意的,可是……事已到此,小语成这样,希望你……” 秦立国看都懒得看秦汀语一眼,二十几年的父女情,早在秦汀语开始变的不好的时候,就一点点的被秦汀语给磨掉了。 “原谅那是不可能,但是我也不想多追究什么,只是从今天开始,秦汀语不能再姓秦,我会把她的户口从我秦立国的名下转出去,至于她是姓方还是姓康都跟我无关,从此桥归桥路归路,如果让我知道你们任何一个人再有害我女儿郝贝的心思,那么新账老账一起算!” 秦立国丢下这么一番话,抓住郝贝的手就走出了病房。 站在医院的大门口处时,郝贝回头望了一眼医院的大门,只觉得这里面像是一个泥潭似的,这好不容易才从里面爬出来的…… “爸,你确定是我么?”郝贝总算知道秦立国今天一直抓住她手的原因了。 因为她亲耳听过郝政国那样说过,所以她的心底就认定了一件事实,郝政国是她亲爸的,毕竟她跟郝政国接触过,那种亲昵的感觉是骗不了的人。 秦立国也是皱了眉头,正因为他不确定,所以他才会在今天之前纠结异常,声明秦汀语不是他女儿这件事早在计划之中,可是随之而来的流言蜚语,是秦立国不想看到的。 “也许有一个人可以为你们解答这个答案。”莫扬一直安静的跟在这对父女俩的身后,这会儿却是神来一笔说了这么一句话。 郝贝和秦立国都朝着莫扬看了过去。 秦立国稍有不悦的看了眼莫扬,对莫扬的不满在眼底表现的很明显。 莫扬苦笑了下,有他这样做好人还被嫌弃的么,果真是父女俩啊!心意相通! 摸了摸鼻子解释着:“秦叔,我相信小柔阿姨不会是那种背叛爱情和婚姻的人,所以不管外在条件如何,我始终相信贝贝是您的女儿!” 秦立国没好气的白了莫扬一眼:“这还用你说,莫扬啊,你这心眼是不是太多了点,手是不是伸的长了点啊!” 莫扬让当面训了,也没有丝毫尴尬不快的,反倒是认真的刷存在感说道:“秦叔,请相信我,我的目的只有一个,不让贝贝受到伤害,如今这不也是如了秦叔的意,您不也早有这样的想法么?” 秦立国的眼晴对上莫扬的,对这个年轻人,不得不说,他除了生气之外,还多了一丝欣赏。 他的确是在着手查出秦汀语身分的事情,可是秦立国毕竟是秦立国,太过残暴的手段他是不屑去用的,毕竟他的身份在这儿放着。 而莫扬却是一股脑儿的,做了这个推手,以至于才会出现医院里那么血腥的场面。 郝贝有点傻愣愣的看看秦立国,又看看莫扬,满脸的疑惑。 秦立国揉了下郝贝的发顶,宠溺地开口道:“傻丫头,不用怕,不管你是不是我秦立国的女儿,你总是小柔的女儿,小柔的女儿就是我的女儿。” 郝贝无语的低喃了句:“我是个人,活生生的人好么?你们能不能不当着我的面打哑迷啊?” 秦立国失笑,把这难题扔给了莫扬。 莫扬有点不太好意思的解释着,原来这一切全是莫扬策划的。 包括那个把康裕和柳晚霞串在一起的小纸条,还有方葵半夜接到的莫名的三陪电话,全都是莫扬一手策划的。 “其实也没什么,我只是扇了点风,加快了事情的步伐,秦叔的安排本来可能更慎密……” 秦立国狠狠的瞪了眼莫扬,他的计划再慎密又如何,还不是坏在了莫扬的扇风点火之上。 郝贝呆呆的看着莫扬,心里说不清是怒啊,还是火啊! 这是跟她有关的事情,可是他们怎么能瞒着她就这么决定了,她一点都没有参与,甚至莫扬策划这些的时候,她还跟裴靖东在校园里缅怀着逝去的时光和爱情。 不过现在不是她生气的时候,她和秦立国一样的心思,想弄明白自己的身世。 莫扬约了方蔷薇在外面见面。 是江城的一间会所,而郝贝跟秦立国都在会所的另一个房间,但莫扬所在的这个房间里的一举一动,都通过监控传到了秦立国和郝贝所在的房间。 郝贝看着方蔷薇进去后,就有点紧张。 莫扬是打算用催眠的方式去问方蔷薇这些事情的。 这样就不怕方蔷薇说的是假话了。 终于开始了,不知道莫扬是怎么做到的,方蔷薇闭上了双眼,莫扬开始问话。 “你叫什么名字?” “方蔷薇。” “你结婚了么?” “结了,又离了。” “你有几个孩子?” “三个,两个,不对,也可能是三个。” “哦,这怎么说呢?你连自己有几个孩子都不知道么?” 方蔷薇这时候的神情是痛苦的。 半晌之后才喃喃着说:“不知道,他说如果我对郝贝好,他会告诉我我的女儿在哪里。” “谁这样说的?” “郝政国。” “哦,他的原话是怎么说的……你能形容下那天的情景么?” 而后方蔷薇的脸上就出现了怒容,可能是想到那一天就很生气的样子,就说了前前后后见到郝政国的时间和地点,又说了郝政国说的话。 “他说,郝贝是他和丁柔的女儿,让我好好的对郝贝,这样的话,他会告诉我我的女儿在哪儿?他不是人,我当初那么爱他……”方蔷薇有点激动的闭着眼晴落下了泪。 莫扬赶紧喊停,方蔷薇睁开眼,有点不可思议的看着莫扬,有点茫然,她刚刚都做了什么啊? 明明是莫扬找她,说是有事情跟她说,然后她进来就喝了一杯水,之后什么都不记得了…… 而另一个房间里,郝贝却是捂着嘴巴呜呜呜的哭了起来。 秦立国更是太阳穴都突突突的狂跳着,心里知道是一会事儿,可是真的听方蔷薇这么说出来后,那心底滚翻着的醋意几乎把他的理智都给淹没了。 等在会所的门口看到跟秦立国一起走出来的郝贝时,方蔷薇才大彻大悟的瞪圆了眼,不过郝贝却是不会再看她一眼的了。 一切似乎又回到了原点。 虽然秦汀语不是秦立国的女儿了,可是郝贝也不是秦立国的女儿,这让郝贝心底的愧疚越发的厉害起来。 我国有句古话儿叫父债子偿,而郝贝觉得母债估计就是女儿偿吧。 这一出闹剧,以柳晚霞母女的惨败落幕,最高兴的不是知道真相的郝贝和秦立国,却是听说秦汀语是康裕女儿的丁念涵。 丁念涵一直都觉得康裕对秦汀语不像是男女之间那会事儿。 现在终于知道是怎么会事了。 心底虽然不舒服,不过总算是少了一个情敌,而且柳晚霞这个老女人也得到了应有的报应,秦汀语也是疯了一样的,天天不消停。 丁念涵觉得自己的机会这是来了。 方老爷子让气得病倒,又闹出秦汀语是康裕女儿这会事儿,方老爷子这张老脸也是丢尽了。 所以当丁念涵出现在方老爷子跟前时,方老爷子想也没想的就让康裕好好的照顾丁念涵。 康裕现在要护着秦汀语,那就需要方家这个大靠山,不然的话如何能护好秦汀语,故而也同意跟丁念涵处处看。 丁念涵表现的处处可圈可点的,每天贤妻良母的负责这对父女的一日三餐。 虽然还会恶心康裕把秦汀语当三岁孩子一样的宠着,可是想到他们是父女,丁念涵就强忍下了那股子恶心,反倒是在每天吃饭的时候都会舔着脸的去方老爷子的病房里凑热闹。 “方叔叔,我又来了,嘿嘿……”丁念涵现在心情好,见谁都笑呵呵的。 方老爷子一看丁念涵的笑容,心里别提多舒展了,你看这事儿闹的,多丢人,可是丁念涵的笑容就像是春天里的花朵儿一样,娇艳夺目,她一笑,使得这整个病房都跟着亮色了不少。 “哎呀哎,念涵这是长大了,知道陪老人家了啊,不过你跟阿裕是小两口,也别光陪着我这个糟老头啊……” 丁念涵委屈的撇了嘴:“哼,他才不需要我陪呢……” 方老爷子一看丁念涵这样子也拧了眉问怎么了。 丁念涵就扒拉扒拉的说了,酸不溜溜的语气就说:“方叔叔,要不是我知道实情的话,我还真以为康裕对秦汀语有意见呢,每次吃饭都喂,又不是三岁小孩子了……” 方老爷子也是相当的尴尬,因为康裕对秦汀语的好,那真就是让人看了起鸡皮疙瘩的那种,而且秦汀语在康裕的照顾下,恢复的还不错,最起码最近几天没有再闹着喊打喊杀了…… 正当方老爷子出神的想这些的时候,丁念涵嘿嘿一笑,有点落寞的开口道:“哎,其实说真的,我好羡慕秦汀语的,有康裕这么好的爸爸,我小时候我爸可从来没有管过我啊,跟你说我看到我爸就发怵的,要是我亲爸,哎算了,不知道我亲爸长什么样子……” 方老爷子的心里咯噔一下,面上却是不动声色的打趣了一句:“难道老丁对你不好么?” 丁念涵扒拉扒拉的说了丁老爷子一大堆的坏话,说罢了还在心里道歉:爸我不是故意的啊,你可别怪我啊…… 丁老爷子听丁念涵说小时候的事情,听得有点生闷气。 丁念涵说的也不假,不过是隐瞒了自己犯错在先,丁老爷子惩罚在后的事实罢了。 “这个老丁,不知道我多羡慕他有个女儿的啊。”方老爷子的语气有点酸的说了这么一句话。 丁念涵却是嗷嗷的哭着扑到了方老爷子的怀里,吓得方老爷子一动也不敢动的,就听丁念涵抽抽哒哒的喃喃着:“方叔叔,你要是我爸该有多好啊,呜呜呜……没有亲爸的感觉真是太糟糕了,我要是有个亲爸看谁还敢欺负我……”   ☆、286:久违现身的人,小媳妇迷糊又可爱! 丁念涵这话犹如晴天霹雳的一般,直轰的方老爷子脑门上三条黑线划过,坐在病床上动也未动一下,原本扬起的手也跟着僵硬的收回。 “你这丫头,说的这叫什么话,你是丁克难的女儿,谁敢欺负你啊!” 丁念涵后退了一步,带着三分委屈七分疑惑的望向方老头,想从他的神态中瞧出点端倪来,可惜啊,她的道行太浅,白流了眼泪不说,还未曾试探出分毫来。 裴靖东发现郝贝这两天特别的安静,抿了下唇,略一思索就知道事情原委了。 晚上吃过饭,打发孩子们早早的睡了,便回屋。 不期然,郝贝倚坐在床头,手中一本杂志,却是拿反了。 裴靖东叹气,走上前,把杂志收了,郝贝也只是抬眼,懒懒的一瞥,并未出声。 “郝贝,我们谈谈吧。”坐在床边,伸手握住她的手如是的说。 郝贝恩了一声,思绪散漫,压根就没把裴靖东的话放在心上,这几天她总是去想一件事儿…… “老婆,你能不能跟我说说你在想些什么?”裴靖东无奈了,一看这神态就心思就没在他这儿,他很不喜欢这样,一点也琢磨不透她的心底到底在想些什么,这让他有种恐慌感。 郝贝及不可闻的叹了一声,淡淡地道:“没有。” 裴靖东强压了火气,开始叨叨着:“从两天前,你把菜做的太咸那天开始,你就这样了,我知道你跟秦叔一起去了趟医院,也知道医院里发生的事儿,你有什么想法可以告诉我……” 郝贝这才正视起裴靖东,她不明白,这男人在发什么火? “然后呢?”依旧那样淡淡的问着男人。 裴靖东气结,好像一拳头砸在棉花上,不,是狠狠的拳头砸在空气中,特别的无力的感觉。 “贝贝,我们是夫妻,我是你老公不是吗?” 郝贝愕然,惊诧的看着裴靖东:“我没说你不是啊?” 裴靖东肺都快让气炸了,她没说不是,可是她却不愿意把心底的想法告诉他! 夫妻俩人这大眼瞪小眼的对峙着,谁都没有说话,空气里静谧的好像只能听到彼此的点呼吸声。 对上男人深邃懊恼的眼晴时,郝贝心里微微的一疼,她是爱这个男人的,她在想些什么啊? 伸手握紧男人的大手,借力坐到他的怀里,把头紧紧的埋在他的怀抱里,才喃喃着开口道:“裴靖东,我不是不想跟你说我在想些什么,实际上我也不知道我在想些什么,只是觉得有点……” 郝贝也说不清心里的那种感受,就是怪怪的…… 秦汀语终于不是秦立国的女儿了!这在郝贝的心里是一件值得高兴的事儿,因为很早以前,她就看不上秦汀语,觉得秦立国怎么会有秦汀语那样的女儿呢?简直是对秦立国的一种侮辱。 现在终于知道秦汀语不是秦立国的女儿,可是那又如何? 郝贝永远记得秦立国那天看她的神色,很复杂,所以这几天她自动的没有出现在秦立国的周边,不想看到那个伟岸男人眼晴里复杂的光芒。 在郝贝主动地靠近裴靖东时,裴靖东的心就软的一塌糊涂了,听她带着泣音说的这些话时,裴靖东的心奇异的安定了,拍着怀中女人的后背,一下又一下的,轻声的哄着:“好,不想说我们不说,我们不去想,什么也不想,不管发生什么事,有老公在好不好?” 其实裴靖东很不满意那天秦立国带着郝贝去医院的事情,不是不满意郝贝去看秦汀语的惨局,而是不满意于莫扬的作陪。 对莫扬,裴靖东就是有着莫名的敌意,尽管莫扬可能真的什么也没有做,可是之于裴靖东来说,一日为敌,终身是敌。 郝贝抽抽哒哒的哭着,不让她说了吧,她反倒是东一句西一嘴的开始说自己的心里变化。 裴靖东听了半晌,才算是听明白了,郝贝这是心里内疚呢,为丁柔和郝政国的事情,对秦立国很抱歉…… “好了,这个你不用去想,现在去洗把脸,我们先睡觉好不好?明天不还得早起陪小瑜他们读书么?” 等郝贝终于睡了之后,裴靖东才起身往外走。 裴靖东是个行动派,这件事儿表现在任何时候任何地点,也不管这时间点别人是不是睡觉了,他就上门了…… 反正住的近,郝贝这心理压力太大,就这几天的功夫,饭都吃的少了,精神也不好,再这么下去非得病了不可。 所以裴靖东就来找秦立国来了。 却是没有想到,来开门的会是莫扬。 裴靖东那脸黑的跟烧好的木炭似的,诧异的问:“怎么是你?” 莫扬温和的笑了笑:“这么晚,你找秦爸爸有事儿?” 秦爸爸? 裴靖东那脸又黑上了几分,这个称呼是以前郝贝叫过的。 “是有事儿。”冷冷的丢了四个字就越过莫扬往里面走。 莫扬跟在裴靖东的身后,关上房门歉意的说:“恐怕你要白来一趟了,刚喝了点酒,才睡下。” 裴靖东站定在客厅里,回身看莫扬,明明那样一种温润如玉的脸庞,笑的也是那样的温和,可是在他的眼里,却是贼眉鼠眼的。 “莫扬,你在打的什么主意?”裴靖东轻声问,黑亮的眸子紧紧的盯着莫扬,不放过他脸上一丝一毫的神情。 莫扬耸耸肩把话扔了回去:“我不懂你在说什么,我能打什么主意?” 裴靖东嗤笑一声一件件的数着:“联系方桦,点了方葵和康裕之间的引火线,时间点卡的刚刚好,莫扬你真当别人都不知道的吗?” 莫扬怔了下,心中也是一惊,他自认为这事儿做的滴水不漏的,可是裴靖东怎么可能知道?继而想到一种可能,心中唯有庆幸…… “没办法,我这人行动就是快,什么事儿都有个先来后到不是吗?” 裴靖东的火气蹭的一下就起来了,去他妈的先来后到,一把揪住莫扬的衣领狠狠的怒吼着:“郝贝是我的妻子,你记住了,只要我们不离婚,你永远没有机会,而且我们是军婚,我不离婚,这一辈子她都是我的!” 莫扬一点也不惧怕,继续挑衅着:“是么?你确定吗?” “吵什么吵,大晚上的不睡觉,在我家打起架来了,都滚蛋!”秦立国不知何时站在了二楼的拐角处,冷冷的看着客厅里差点打起来的两个年轻人,眉头拧的紧紧的。 如此这般,裴靖东赶紧松了手。 莫扬倒是迈着轻快的脚步去了厨房,把熬好的解酒汤给端了出来放在秦立国的跟前。 裴靖东这时候才注意到,秦立国可能是刚洗漱完,头发上还滴着水珠子,暗暗的剜了莫扬一眼,这小子阴他。 秦立国捏着眉心骨看向裴靖东问:“这么晚,找我有事儿?” 裴靖东点了下头,瞥一眼莫扬,那意思再明显不过了…… 秦立国看向莫扬道谢:“莫扬啊,今天多亏了你……” 莫扬笑的欠扁极了:“秦叔你就别跟我客气了,于公你是我领导我应该这么做,于私贝贝管你叫声爸,我就把你当亲爸看也是应该的。” 秦立国让莫扬这话给逗乐了。 莫扬的手段秦立国是领教过了,虽说心狠手辣,可是对郝贝却真是挖心掏肺的好,要是郝贝真是他女儿,他真不介意有莫扬这样的女婿的。 想到此,又看了一眼对面坐着的黑着脸的裴靖东,暗叹了口气,裴靖东身上多了份正气,少了这份狠辣,也的确是好,可是如果真是自己的女儿的话?谁没个私心啊…… 莫扬也识趣,说完话,就起知告辞,把空间留给了裴靖东和秦立国。 等人一走,裴靖东的脸色才缓了几缓。 秦立国喝了口解酒汤,皱了下眉头,实在这味儿不怎么样的。 裴靖东叹气劝着:“怎么喝多了?” 秦立国没吱声,一口气喝完解酒汤,这才开口:“最近工作太累了,压力大啊,你小子好好干,以后上来了,我也能早点退下……” 裴靖东对那个位置并不十分感兴趣,而且心思也不在这上面。 “您知道的,我对那个位置没什么兴趣……” 秦立国了然的点头:“是啊,要是靖……”说到此顿了下,才接着道:“那小子在的话,估计比你合适……” 裴靖东没吱声,秦立国也没再说话,默默的坐了一会儿后,秦立国有点不耐烦的催裴靖东:“那你到底来找我什么事儿?” 裴靖东是在斟酌着怎么说出这话才好的,让秦立国一催,索性也就不想了一股脑儿的说了出来。 说的有点凌乱,就说郝贝最近几天吃不好睡不好的,还特意强调了从去医院那天之后回来就这样了…… 如此说来,比直白的说更能让秦立国明白是什么意思了。 “哎,这丫头啊,就是心思重,上一辈人的事儿,跟她个小毛娃有什么关系的,莫要说这事儿还没得到证实,就是真证实了,我也把她当亲闺女的。” 秦立国一席话却是缓了裴靖东心底的愁事,脸上也扬起了几分笑意,又陪着秦立国说了会儿话,才打算回家去…… 时针指向晚上十一点整,郝贝经过晚上那场哭诉,沉沉睡去后并不知道裴靖东出去了。 睡前哭了会儿,裴靖东怕她缺水,给她喝了点水的…… 这么刚睡着没一会儿就有点尿急,眼晴哭的有点疼,几乎是闭着眼睛往洗手间去了。 屋子里住了这么久,真是闭着眼也能摸着路的。 迷迷蹬蹬的连灯都没开,到了洗手间就开始办事儿,这完全就没有注意到因她的到来而紧跟着洗手台子边缘而立的那个黑衣男子…… 凭着良好的记忆力,男子也是惊诧看着这奇葩的一幕,小女人穿着卡通图案的睡衣,走路都闭着眼晴的,那动作流畅又麻利,明明只是那么一瞬间,明明这里昏暗的几乎看不清楚什么,可是他还是看到了女人那白晰的臀部,只是一晃而过,却是印进了他的眸中,女子放水声还在哗哗的响着……男人的喉咙发出吞咽的滚动之音来…… 饥肠辘辘,有种又渴又饿的感觉随之袭来,却还是紧紧的贴着墙壁未曾动一分一毫的。 郝贝这边解决了内急,又回屋睡了,男子看着她走出去之时,眉头拧的紧紧的,这么冷的天没穿鞋,怪不得刚才门被推开了他才察觉。 想到此,眼底闪出一抹笑意来,这样的小媳妇,迷糊又可爱,想必未来的日子应该会很美好的。 心念一动,男子对着镜子看了眼自己的装容,而后轻推开门,大步的往床边行去。 床上梦周公的郝贝,根本不知道自己跟前站着一个陌生的男子,她睡的依旧香甜,不知道梦到了什么好事儿,嘴角还带着弯弯的笑意…… 男子半跪在床前,大手轻抚上女人细白的脸颊,感受着她轻浅的呼吸…… 很久没有享受过这种安逸的生活了,这不禁让他生出一种困意来,就是看她睡的这么香,他也会很困很困…… 想了想,摁下了手腕上的联络器,发出了个B的讯息过去。 长叹一声,掀开被子,钻了进去…… 郝贝半梦半醒的,只觉得被人抱住了,带着些许凉意,却听到男人喃喃的低语声:“老婆……” 她实在是太困了,这几天吃不好睡不好的,而且这声音天天都这么喊着她,也没深想,只是动了动身子,寻了个更加舒服的姿势半搂着男人的腰身继续睡觉。 男人却是僵直住身子,动也不敢动一下的……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周围安静的好像没有一点点声音,耳边也只有女人似有若无的呼吸声。 而另一边,裴靖东也刚从秦立国家里走了出来。 这才刚出秦立国的家门,就瞅见一团黑影鬼鬼祟祟的倚着墙角而走。 小偷! 要是普通的小区里进小偷还有可能,可是军区家属大院进小偷,这也太扯蛋了点吧。 “是谁?干什么的?”大声的喝了一声。 却不曾想那倚墙角而走的人听闻这一喝,拔腿就跑…… 巡逻的士兵还没巡逻到这一处的,裴靖东想也没想的就往前追去,夜黑风高,微有路灯拉开长长的人影…… 莫扬站在自家二楼的阳台处,把这一幕看了个一清二楚,不禁暗蹙了眉头往裴家二楼的方向看去。 裴靖东是追到训练场处时停住了脚步,调虎离山! 脸上一白,飞一般的往回奔去。 殊不知,在他往回撤时,那个睡了他床的男人腕上的联络器发出轻微的叮的一声响。 床上的男人再眷恋的看一眼抱着他睡得香甜的小女人,万分不舍起身,轻轻的挪开郝贝的身子。 拿起边上的外套,快速的从脖子上取下一物件,放于房内女子梳妆台的抽屉里,这才撩开窗帘往外看去。 此时外面的路灯早已大亮,把这黑夜路上的水泥地都照成了银白色…… 暗自皱了下眉头,想了一下,快速的走至卧室的门口,手轻触上门把手,屏息听着外面的动静。 听了一会儿,确定外面没有任何动静时,才轻开了房门,大大方方的走了出来,往二楼的边角的一个杂物间走了过去。 却不妨,快走到目的地时,会听到一声稚嫩冰冷的喊声:“你是谁?” 男子僵住脚步,慢慢的回头,就看到同郝贝一样一身卡通睡衣的小娃儿,正一脸防备的神态看着他。 男子望着这缩小版的熟悉面容,不禁扬起了一抹笑意来,温和的开口道:“没事,回去睡觉吧。” 小娃儿震惊的看着眼前的男人,眼底涌起一抹泪意,怯生生的开口道:“你……” 只说了一个你字,男人的联络器上又发出一声叮音,男人眉眼间有抹焦灼一闪而过,却也是耐着性子,沉声道:“小曦回去睡觉。” 裴黎曦抿着唇,脸上写着怒意,贪婪的看着男子快步的离开,看着他走进那间屋子。 裴黎曦这几天总是睡不好,莫名的睡不好,早早的睡只是为了让爸爸妈妈不担心罢了。 就在男子要走进那间屋子的时候,裴黎曦兀然大喊了一声:“爸爸!” 楼下的裴靖东听到这声高喊,三步并作两步的就往楼奔来,一脑门子的汗,这一瞬间想了很多,一直到二楼看到背对着他站着的裴黎曦时,心里才松了口气。 “小曦,怎么了?” 轻声的唤了声,裴黎曦瘦弱的小身子都有点发抖,哆嗦着唇角的转过身来,却是吓了裴靖东一大跳。 此时的裴黎曦紧闭着双眼,却不止不住的满脸热泪。 裴靖东大步上前,半蹲下身,紧紧的抱着小娃儿,心慌乱的不成样,轻声的说着:“不怕不怕,爸爸在这儿呢,小曦,小曦……” 而此时,郝贝也猛然从床上坐了起来,刚才似乎听到什么声音。 紧跟着就听到走廊上传来的声音,慌的鞋子都未穿,赤脚往外奔去,推开门,喘着粗气的问:“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 楼下的时钟当当的敲了起来,一下又一下的总计敲了十二下,在这个寂静的夜里,响声空旷的有点吓人。 裴靖东也是被裴黎曦这样给吓着了,他抱着裴黎曦的,能感觉得到小娃儿身子都在颤抖,而且脸和唇色都是白的。 郝贝走过去,把小娃儿给搂在怀里,一下下的摸着孩子的头发,轻声的唤着:“小曦不怕小曦不怕妈妈在,妈妈在……” 裴黎曦紧闭的双眼,慢慢睁开,埋在郝贝的怀里,喃喃的喊了声:“妈妈……” 裴靖东这时候也把裴瑾瑜给揪起来了,这小子被窝里睡得香着呢,乍被爸爸给抱起来,还有点迷蹬的模样,噘着嘴不乐意的哼了声。 “别睡,醒醒,你哥是怎么了?”裴靖东瞪着眼问裴瑾瑜。 裴瑾瑜打着哈欠不悦地丢了句:“他神经病。” 裴靖东脸黑了几分:“怎么说话呢你?” 裴瑾瑜瞪着裴靖东,颇有点恨铁不成钢的意味,咬牙切齿的丢了四个字:“他梦游。” 梦游! 裴靖东怔了下,想到刚才裴黎曦那模样,的确是有点梦游的节奏。 “行了,那你睡吧。”把裴瑾瑜往床上一放,裴靖东转脸就走了。 殊不知,裴靖东刚走,裴瑾瑜那张小脸就揪成了一团,手死死的抓住被子,听着外面郝贝在哄裴黎曦的声音,眉头就越皱越紧了…… 外面,裴黎曦埋在郝贝的怀里,喃喃的问了句:“妈妈,我能跟你一起睡吗?” 郝贝赶紧点头:“当然可以啊。”说罢看向裴靖东说:“你晚上陪小瑜去睡吧。” 说着就抱着裴黎曦往屋里行去了。 门也当着裴靖东的面给关上了,裴黎曦听着门关上的声音,心底长舒了口气,又怯生生的说了句:“妈妈,能把门给锁上么?” 郝贝愣了下,在家里睡觉,不管是他们的房间还是孩子们的房间,都没有反锁的习惯,可裴黎曦这会儿这样说,想到刚才孩子那明显就是让吓着的神色,郝贝就心疼坏了,这是害怕的吧…… 殊不知,小哥们这心里是另一种打算啊。 裴靖东被郝贝吩咐陪裴瑾瑜睡觉对吧。 这刚进小娃儿的屋子,裴瑾瑜就坐在床上,不高兴的看着裴靖东撇嘴:“我不要跟你睡,哼,我自己睡,我是男子汉我怕什么啊。” 裴靖东没理小娃儿,走过去坐下来,心里莫名的不舒服着。 谁知道小娃儿这还来劲了,一个劲儿的推着他嗷嗷乱叫:“我说不要你陪,我为什么要你陪啊,你去睡你的……” 裴靖东这个郁闷啊,他知道他对孩子们可能不是很尽心,可是裴瑾瑜这样也让他很没面子的啊。 于是伸手把这嗷嗷乱叫着像只受伤的小兽一样的娃儿给抱在怀里,带着歉意的声音缓缓出口:“小瑜,爸爸知道可能是我做的不好,我以后会改的,会对你们好,会爱你们好吗?” 裴瑾瑜被裴靖东抱在怀里,眼都红了的,听了这话,强忍着才把眼泪吞了回去,想着自己要强赶裴靖东走,他肯定不走的。 于是就开口劝着:“爸爸,你是我爸爸,我不会怪你,可是现在哥哥肯定是让吓着了,你陪着哥哥和妈妈就好,我好困想睡觉的好不好啊?” 见小娃儿这么认真的说这话,也不是气话,裴靖东想想也是,就嘱咐小娃儿赶紧睡。 他这起身就往外去,打算去看看裴黎曦的情况。 谁知道卧室的门竟然让反锁了。 拧动门把手,拍着门大喊着:“郝贝开门,开门!” 郝贝这和裴黎曦睡下,被子都没暧热呢,听到这喊声拧了下秀眉,而且很明显这声音响起时,裴黎曦的身子又抖了下。 郝贝就更加料定裴黎曦是让吓着了,不悦的冲外面喊着:“叫什么叫呢,这就来……” 裴黎曦却在这时拉住郝贝的手,怯生生的说道:“妈妈,我想你陪我,你一个人陪我。” 那意思再明显不过,就是不想让裴靖东进来的意思。 郝贝明了的点头,让裴黎曦先睡,她马上回来。 这才开了门,探出一个头来瞪眼质问裴靖东:“你叫什么叫呢,不是说让你陪小瑜睡么?” 裴靖东看到郝贝好好的,这才松了口气,又往屋子里看去,看到大床上裴黎曦小娃儿裹着被子的身影,并没有任何不对劲的地方,可是他就是觉得哪儿怪怪的。 “小瑜怕你们害怕,让我过来的。”裴靖东说着,心想反正那床那么大,中间睡个孩子也能睡开的。 却不曾想,郝贝把他给堵门外了,还说了:“你跟小瑜睡,小曦可能是做什么不好的梦了,然后我陪着就好。” 裴靖东很郁闷的看着郝贝,可怜兮兮的看着郝贝,那模样让郝贝不忍心极了,心里也想着要不就让他在这儿睡吧,心软的问了句:“小瑜一个人睡行吗?” 裴靖东保证没问题,刚说完,就听屋子里传来裴黎曦有点惊恐的喊声:“妈妈,妈妈,我怕……” 郝贝听了这话,脸儿一白,砰的一下关上房门,给裴靖东了一个闭门羹吃。 裴靖东那个咬牙切齿啊!干瞪眼没办法。 屋子里,郝贝上床抱了娃儿在怀里,轻拍着嘴里喃喃着:“摸摸毛娃不怕,不怕不怕妈妈在……”总之各种的哄着。 裴黎曦这才喃喃的开口道:“妈妈,我做了个不好的梦,梦到爸爸……” 裴黎曦没有说下去,郝贝却是自行脑补了,梦到爸爸不要他了,还是梦到打他了,甚至是杀他? 没有问,一个劲儿的哄着小娃儿。 儿童房里的裴瑾瑜烦燥的坐了起来,拿过哥哥的枕头,狠狠的用小拳头捶了几下。 他不说不代表他不知道好不好?那点声响,他也听到了,而且当时他是抱着哥哥睡的,所以就算他没听到那天花板上的声响,也能感觉出哥哥的不对劲。 简直是恨得想把这枕头当成哥哥,捶死他得了! 可是最终还是颓废的抱着枕头,可怜兮兮的站在门口中,傲娇的冲裴靖东喊着:“爸爸……” 裴靖东这刚让郝贝给拒在门外,心里五味杂陈的,乍一见小娃儿抱了枕头,可怜兮兮的模样,心中甚感安慰,快步走过来,一把抱着小娃儿回屋,轻声说着:“怎么了?小瑜也怕一个人睡对不对啊?” 裴瑾瑜无语的翻着小白眼,不是说的,他真的觉得他爸爸是超级幼稚的一个家伙,不过这样的爸爸很好…… 不明白哥哥为什么就是想不明白呢。 窝在裴靖东的怀里,裴瑾瑜紧紧的抱着爸爸,心底默默的发誓,不管哥哥了,反正他的爸爸和妈妈就是这两个人,不管未来如何,他们都是他最爱的爸爸和妈妈。 “爸爸,睡觉。”小娃儿像个八爪鱼一样的缠在裴靖东的身上,没一会儿便歪着小脑袋睡着了。 裴靖东却是睡的极不舒服。 平时睡觉都是抱着媳妇儿睡,可以说他很少跟孩子们一起睡,没想到抱在怀里是这么个滋味。 心里满当当的,对这个小人儿的喜爱,也在这一刻油然而生,那是一种证明自己的存在感,被需要的感觉,很美好。 可是慢慢的就不美好了,因为他发现这孩子睡觉有个毛病。 那小胳膊抱着他抱的紧就不说了,那小腿也不老实,总是喜欢压在他身上。 要知道平时裴靖东睡觉,都是压着郝贝睡的,两个人都喜欢这个姿势睡觉,有时候就为这事儿,还能闹上一会儿,就为了谁压谁这事儿…… 被郝贝压着睡时,裴靖东就觉得这个不习惯,可是慢慢也习惯了,现在被个小娃儿给压着睡…… BOSS大人表示,长夜漫漫,孤独难眠啊…… 与此同时,阁楼的上空,一架滑翔机悄无声息的飞来,楼顶那个快冻成冰人的男子终于在快被冻僵之际被同伴给接到了滑翔机上。 翌日,天光放晴。 军区大院传出一桩天大丑闻。 就裴靖东昨天不是看到有个男子倚着墙角鬼鬼祟祟的男人么? 那男人是食堂里外聘的一个厨师,跟家属院里一个老公外调的妇人两人的事儿曝光了。 要说这曝光还是如何曝光的呢。 这厨师的衣服里揣了下女人的水粉色内裤被人瞧见了。 昨天不是就有人鬼鬼祟祟的在那女人家的门外么,自然要问一问家里可有丢什么东西没的。 谁曾想,这女人也是神来一笔,说是一条水粉色的蕾丝内裤丢了。 其实那内裤就在她屋里呢,这么说也是想着这样就可以说是有些偷内衣癖的人了,想着是这么糊弄过去的。 可谁曾想到…… 厨师在食堂里有点心不在焉的,昨夜偷情没成,反倒让人当贼追的。 然后不巧,有小徒弟端汤水洒了他一身的,这厨师平时有个怪癖就是喜好用帕子。 今个儿也不例外,直觉的取了口袋里的帕子去擦身上的汤水的,触手之时还有点纳闷这手感怎么有点像是…… 不待他想到什么,却见边上几个人都睁大了眼看他的手。 他一低头,看到手中拿的粉色物品当下就吓的腿软了,两眼一黑,砰的一下就晕倒了。 他一个外地来的厨师,搞了人家的媳妇,心里本来就虚,这一晕倒,等醒来时,那就跟倒豆子似的喊冤啊:“我不是偷内裤的人,是那个女人勾引我,这是她给我的……” 如此以来,裴靖东还真是捉了个贼,帮同事捉了个偷人的贼…… 这事儿是大清早就发生的,所以裴靖东到单位时,就听闻了,当下心里还有点唏嘘,这倒霉的。 那个女人偷人的事儿,其实吧,也不是什么新鲜事儿,那家男在外调的地方也养了一个。 而且女人也是公职,故而外面都揣测着可能这夫妻俩人家都心照不宣的,谁曾想让裴靖东给捅破了的。 这把裴靖东给郁闷的,一天都在烦燥中渡过,而心底里那点儿怪怪事儿,也随着这件闹心事儿的到来而不再想起。 郝贝听了裴靖东的郁闷之后,心情别提有多欢脱了。 裴靖东看着郝贝笑的跟只偷了腥的猫一样时,心底暗叹一声,他可没有八卦的心情,说给郝贝听,是觉得这事儿也挺搞笑的,没准还能让郝贝乐一乐的。 没成想,郝贝真乐了吧,他这儿更郁闷了…… 抱怨着:“看看看看,有你这么笑你老公的么?” 郝贝笑的呵呵的,就觉得这闹剧忒好玩了点,那些郁闷的心情,随这一笑,也好像都消失殆尽了一样的…… 秦立国请郝贝去家里吃饭,还指明了是单独请郝贝不让带家属。 这把裴靖东给郁闷的不得了,可是想着那天晚上跟秦立国谈的话,也料想秦立国定是跟郝贝有话要说,便嘱咐郝贝不管发生什么事儿,都要淡定。 还特别不放心的把郝贝送出家门,那依依不舍的样子哟,让郝贝笑的眉眼都是弯弯的了…… 郝贝到了秦立国家里,没有见到秦立国,却是见到莫扬了…… 不由得一愣,莫扬开了门,让她进来,就没再说话,继续去厨房里忙去了,没一会儿又端了水果出来,并跟郝贝说:“秦叔去被点食材,一会儿就回来,你先吃点水果吧。” 郝贝有点不自在的问莫扬:“你怎么也在?” 莫扬指了指厨房表示:“你不知道吧,我在秦叔这儿寻了个兼职贴补下家用。” 郝贝嘴角抽了抽,心想,你莫扬需要兼职贴补家用么? 不过也没有点明,坐在沙发上,安心当一个客人。 好在莫扬也没有过多的纠缠,马上就钻回了厨房。 厨房里,莫扬一边洗菜,一边偷偷的往外看了一眼,这种感觉很好,同一个空间里,他在厨房里,她的小姑娘在客厅里吃着他亲手切好的水果…… 郝贝本来不想吃的,可是那水果切的摆的真好看,红的红绿的绿,看着就很美味的样子,还是装在水晶果盘里,就更别提多漂亮了。 吃了一块切好的橙子,好吃到爆,眼晴都轻眯了起来,又插起一块来时,不经意的抬眸,却对上那正在偷看她的莫扬…… 郝贝脸上赫然一红,莫扬那边也赶紧的转头洗菜。 郝贝吃东西的趣味全然没有了,放下叉子再美味的东西,如今也不想吃了…… 心里就别扭的想着,她在这儿吃美味,她是不是又成了别人眼中的美味? 以前的时候,不管是沈碧城的示好,还是莫扬的示好,都让她有种骄傲的感觉,那是证明自己女性魅力的呀,虚荣心得到了极大的满足。 可是现在的郝贝,一点儿也不想要这样的骄傲,只想莫扬能离她离得远远的,她也不知道在自己在怕什么,可是就是怕莫扬会一点点的拆散她跟裴靖东。 站起身来,想着秦立国也没回来,要不然她先回家吧,今天是周末,该在家里陪老公和孩子们的…… 谁知,她刚站起来,门就从外面打开了。 秦立国手中拎着买回来的食材,刚想开口看到郝贝,笑眯眯的招呼着:“丫头回来了啊,赶紧坐啊……” 郝贝的眼中一热,心里那些不舒服全没了,秦立国说的是【回来了】,而不是来了。 “恩,爸,我来帮你,我们一起做菜……”郝贝走过去,接过秦立国手中的东西。 秦立国看着郝贝笑,打趣的说着:“丫头啊,别自作我情,这些天我胃不太好,莫扬这小子是医生,又会做点药膳,我才说让莫扬给我做几天吃的调理下呢。” 郝贝一听秦立国胃不好,当下就有点急了:“你胃不好你怎么不跟我说啊,你说说你……” 叨叨的就说了起来,秦立国耐心的听着,末了莫扬走出来,鄙视看了一眼郝贝道:“你就会做那几道菜,有我做的好吃么?” 郝贝让呛的说不出话来,莫扬说的这是事实,本来她的厨艺就不如莫扬的。 “算了,我写了食谱在厨房的柜子里,你要是愿意学呢,就照着上面做,做的不好吃我可不管……”说罢,甩了下手上水珠子又跟秦立国说:“秦叔,我还是先走吧,本来想着把那几道菜给您也做好的,可是有人嫌弃我,我就不招人烦了……等晚上我再来给你做饭。” 莫扬说罢,不待郝贝和秦立国有回话,就直直的走向开着的大门处。 郝贝站在那儿心里挺难受的,秦立国叹了口气看向郝贝说:“其实莫扬这小子不错的,你啊……”怎么就不看一眼呢? 这话秦立国自然是不会说出来的,毕竟不合适说这样的话。 郝贝眼晴里有点红,还有点尴尬,看向莫扬落寞的走远的背影,也觉得自己似乎有点过分了,看了眼秦立国。 秦立国了然的点头:“去吧,当不成夫妻还能是朋友,没必要当当仇人对吧,况且你也不是那样的人。” 郝贝当然不是那样的人,她是想和莫扬当朋友,可是裴靖东那儿醋桶子一个,所以她把莫扬推的远远的,推离了朋友的位置,只是这样护全了裴靖东,却伤了莫扬…… 莫扬走到院子里时,还在生气,真就恨自己犯贱的,每一次郝贝这样对他时,他都开告诉自己,以后再不理这个狠心的女人了,她就不是他的小姑娘,他的小姑娘可好了,不会这样对他的…… 然而,每次又犯贱的会主动的贴上去,诚如郝贝所想,他莫扬需要给秦立国做饭这份兼职来贴补家用吗?他不过是……   ☆、297:行动开始,护身符的再次出现! 外面的天空不知何时又飘起了雪花,莫扬深吸了口气,看向漫天的雪花,眼晴里忍不住闪过一抹酸楚,黯淡的想着,他不过是……不过是想离她近一点点罢了。 郝贝几个大步走出去,愣了下,又下雪了,有点出神的看着前方,想到今年第一场雪的时候。 莫扬知道郝贝跟在他后面,知道可能会追上他来道歉,因为刚刚她实在是太过分了。 虽然他并不需要她的道歉,却十分渴望跟她呆在一起的每一分每一秒。 但现在是个什么情况?为什么停住了脚步,是怕他不原谅她么? 不,不,他不会不原谅她的,曾经他看着裴靖东跟郝贝生气时那些怒颜,曾默默的想着彼之砒霜吾之蜜糖…… 到底还是犯贱的,站定,转身,看向那个站在自己几步之遥地方的,他的小姑娘,然而拧了眉头不太高兴地说道:“回屋去,外面冷。”都没穿个外套的。 郝贝这才醒了神一般的,扯了下嘴角,淡淡的喊了声:“莫扬啊……”后面的话,却是不知如何说下去的,刚才就在想,要怎么跟莫扬说,道歉么?会不会又让莫扬误会了?不道歉那会不会太过份了? 有句话说的好,你以为四每皆你妈啊,什么事都要别人迁就。 郝贝从来不觉得四海都是她妈,也不想要什么人都迁就她,可是有些时候有些事让她很无力…… 莫扬眼底闪过一抹亮色,面上却是不显山露水的,快速的低语着:“好了,我知道你的顾忌,回去吧,一会该冻感冒了,那菜我都做的差不多了,秦叔叔新买回来的是辣的,你少做点,秦叔不能吃那些……” 说着让人家快回去,他却在这儿叨叨的说个没完没了…… 郝贝失笑,良久才答了一个好字。 莫扬顿住,还想说什么,终于是挥手:“赶紧回屋去,等会回家时记得穿件厚点的外套。” 郝贝淡淡淡的笑了下,转身,毫无绝恋的回屋,关门。 而莫扬却是站在原地,看着那扇门关上,叹气,站在那儿动也未动一下,好像在回味刚才那一刻她的美丽…… 你说这事儿,寸就寸在,刚下雪,裴瑾瑜吵着要来外面看看雪,裴靖东推开门,眼晴无意识的就寻着秦立国家门口去了。 不巧看到背对着他而立的莫扬…… 砰的一下关上门,黑着脸的冲裴瑾瑜吼了句:“看什么看,看感冒的,进屋玩。” 把孩子给吼回去了,裴靖东这心里就焦灼难安的,坐在沙发上,伸手扒拉着短发,想着秦立国这是什么意思?不是说不让郝贝带家属?那莫扬为什么在秦家? 有些事儿,就是不经琢磨,特别是经不起一个爱吃醋的男人的琢磨。 郝贝回屋时,秦立国已经在厨房里忙碌了起来。 郝贝卷起袖子进去帮忙,秦立国倒没有再提莫扬的事儿,反倒是让起丁柔的一些事儿,听得郝贝眼圈都发红。 从知道丁柔是她亲生妈妈之后,她一直都担心着秦立国会生气,会这样会那样…… 以至于她都没有多少时间去想亲妈妈丁柔的事儿。 这会儿听秦立国说起来,才觉得自己有点本末倒置了。 秦立国拍着她的肩膀安慰着:“傻丫头,忘记爸爸说过的话了吗?你就是我秦立国的亲女儿,不管别人如何说,你记得我把你放在这个位置上就可以了,懂了么?” 郝贝这多日来的压抑总算是在这一刻暴发了,哭的泪流满面的,边哭边说:“我怕你不喜欢我,我怕你心里难受,我怕……” 很多个怕,一直说得秦立国眼圈都有点红了,两父女这也算是说开了,饭才做好。 秦立国让郝贝去洗把脸,然后就吃饭。 两个人做了这么一大桌子的菜,而另一边裴靖东跟娃儿们在家里,却是冷锅冷灶的。 早上郝贝临出家门时,就说了的让裴靖东中午给孩子们做些吃的,可人家这不是吃了半天的醋,以至于都忘点了么? 裴瑾瑜都悄悄的吃了两包薯片了,看爸爸还没有做饭的心情,于是戳了下哥哥的胳膊小声说:“去找妈妈,你去不?” 裴黎曦怔了下,摇头坚定的说:“不去。” 裴瑾瑜不悦的白了裴黎曦一眼,他就知道哥哥没安好心,别看这几天天天晚上缠着妈妈睡,可是最爱妈妈的还是他裴瑾瑜,哼…… 小娃儿一扭头,傲娇的往站口行去。 开了门大大方言的就走出来了。 到了秦家,可怜兮兮的摁门铃,郝贝跟秦立国才刚吃上,听到门铃响去开门,见是裴瑾瑜,郝贝诧异的问:“怎么了?” 裴瑾瑜撇嘴,一副委屈极了的模样:“妈妈你是不是不爱我了?” 郝贝失笑的看着孩子,里面传来秦立国的声音来:“进来说话,这门口站着一会儿你们再感冒了。” 郝贝带着小娃儿往屋里走,边走边问:“怎么一个人跑来了?” 裴瑾瑜澄澈的眸度闪过一抹浅浅的笑意,嘴上讨喜的说着:“爸爸做的饭难吃死了,没有俺秦爷爷家的饭菜香,俺老早就嗅到香味了……” 说罢,走到秦立国跟前,爬到秦立国的腿上,对着秦立国的脸就吧唧亲了一口,笑嘻嘻的说:“所以俺要跟着妈妈一起来秦爷爷家里吃……” 郝贝这个尴尬啊,今天秦立国都说了的——不带家属啊。 秦立国笑的开了怀,捏着小娃儿的小脸蛋说:“你这小子,马屁精啊你……真跟你爸小时候一模一样的。” 裴瑾瑜听了这个很感兴趣,就开口追问:“是么?秦爷爷,你知道我爸爸小时候什么样么?你给我说说呗……” 秦立国也是来了兴趣,就跟小娃儿说啊:“就你这样的一个可爱的小子呗,不过可比你淘多了,敲人家玻璃说是打鸟窝的,那时候啊……” 秦立国说起这些往事,眼晴里也是带着笑的,郝贝听得诧异极了,不得不叹一句,长大后的裴靖东一点也不可爱了。 小娃儿听得聚精会神的,最后总结道:“哦哦,俺明白了,俺就是我爸爸的缩小版,那俺哥哥是谁的缩小版呢?” 秦立国站了站嘴,差点就脱口而出,不过到底是差一点,打着哈哈的说:“咱们先吃饭,吃饭……” 小娃儿意味深长的看一眼秦立国,眉头稍拧了一点,从秦立国腿上爬下来,乖巧的坐到郝贝跟前,跟郝贝挤眼:“妈妈,你抱着我吃……” 郝贝对两个小娃儿,真是好到纵容的,就如这会儿,裴瑾瑜说让她抱着,她就真抱着。 秦立国那看得叫一个眼疼啊,你这都七岁了,又不是七个月,让抱着大人还怎么吃饭呢? 看到秦立国蹙了眉头,裴瑾瑜更得意了,指这个,又指那个,反正都是他要吃的,他有时候只吃一口,就不吃,郝贝就得把他没吃完的那口给吃了。 裴瑾瑜笑的眼晴眯眯的,特别的享受这种美妙的感觉,在家吃饭时,他一这样,爸爸就训他,哼,秦爷爷肯定也想训他的…… 小娃儿这是找存在感的节奏,心里就想着你们羡慕死吧,我妈妈最爱的就是我。 一顿饭吃的秦立国心里堵堵的,有心想说说郝贝吧,可是郝贝一脸这没什么啊的神色,真让秦立国气得胃又疼了。 趁着小娃儿去WC的功夫,秦立国就跟郝贝说了:“丫头啊,你是不是太纵着这小子了,你还年轻,自己以后也会有自己的孩子,我看这小子有点缠人,以后……” 郝贝尴尬的不行,一般说这种话的,都是母亲,可能因为母亲没有了,这话由秦立国说出来,感觉还是怪怪的。 “爸,我可能不会有自己的孩子,我的身体不行,小瑜他很好……”郝贝说的这是真心话,小瑜真的很好。 秦立国哑口无言,最后只得低叹了一声:“你别让人骗我,我跟你说秦家那两小子,六七岁时都能骗的人一愣一愣的,这俗话说的龙生龙凤生凤老鼠生的儿子会打洞,你别……” 正说着呢,裴瑾瑜出来了,笑的特别天真的喊郝贝:“妈妈,你不去WC么?” 郝贝茫然,裴瑾瑜却是又说了:“妈妈,你也去个WC,我们就回家了。” 秦立国对郝贝点点头,等郝贝去WC时,裴瑾瑜才走到秦立国的跟前,噗通一声就跪下了。 这把秦立国给吓了一大跳,这是什么情况啊? “秦爷爷,我知你担心什么,你能这样为我妈妈担心,我很感谢你,可是你相信我爱我的妈妈,这一辈子我就认她一个当妈妈的。” 秦立国扶着孩子起来,有点不知道该如何开口说话,最终化成一句:“好孩子,爷爷相信你,爷爷也没有恶意。” 裴瑾瑜抱着秦立国的脖子,悄悄的说了一句话,说的秦立国是目瞪口呆的,看着裴瑾瑜良久都说不出话来。 郝贝出来时,看到的就是这场景,还没回神,裴瑾瑜就跳下秦立国的腿,跑过来拉着郝贝跟秦立国挥手:“爷爷,我跟妈妈先回家了,明天再来看爷爷……” 不给郝贝反应的机会,就拖着郝贝出去了。 而秦立国坐在那儿,良久才回了神……刚才小娃儿说了句:“……” 再说郝贝回到家,才发现客厅里坐了两尊神——冷面神。 一大一小,冷着一张脸的模样可真是太像了。 裴瑾瑜像是故意气人一样的,抚着肚子跟郝贝抱怨:“妈妈,今天的菜太好吃了,俺都吃撑了,哎哟哟,不行了,妈妈你得陪着我走走,咱俩消消食去睡午觉好不好?” 郝贝觉得家里的气氛今天怪怪的。 一个是笑的跟朵花儿似的小儿子,另外是两个冷着脸的父子俩,郝贝毫不犹豫的选择了笑颜如花的小儿子,陪着裴瑾瑜上二楼的屋子里溜了会弯儿,就带着裴瑾瑜睡觉了。 这一觉就睡到了晚饭的点。 裴瑾瑜却是抱着郝贝的腰身撒娇:“妈妈,俺想吃KFC了,你带俺去吃好不好?好久没去吃了……” 郝贝架不住小娃儿的软磨硬泡,于是就开口说了:“那行,你先去屋子里换衣服,然后我们叫上爸爸和哥哥一起去。” 裴瑾瑜噢了一声,兴趣减了几分,不过还是很开心的开门出去了。 回到屋子里,裴瑾瑜不客气的对坐在书桌前看书的裴黎曦说了句:“我要和我妈妈去外面吃饭,你不能跟着去。” 这话说的真是一点儿也不客气的。 转脸又跑到书房里,跟裴靖东说了句:“爸爸,我要跟妈妈出去吃饭,然后哥哥不想去,哥哥说想让你陪着。” 裴靖东愣了下,蹙了眉头,不过小娃儿那眼晴眨巴着,一幅生怕裴靖东会生气的模样,让裴靖东是又好气又好笑的点头了:“恩,去吧。” 就这样,裴瑾瑜很快换好衣服就拉郝贝出门。 压根就没有给郝贝问其它人的机会,一直到坐上车,裴瑾瑜才望着家的方向,傲娇的想着,哼,让你们喝西北风去。 郝贝当然不知道小娃儿私底下的动作。 裴靖东却是了然,晚上煮了点面,冷着脸的父子俩相对无言的坐在餐桌前吃面时,裴靖东就开口问裴黎曦了:“你是怎么得罪小瑜了?” 裴黎曦正在吃面的手一顿,眉头稍拧,答非所问:“这面一点也不好吃。” 裴靖东无语了,尝了一口,的确是不太好吃,不过问题不在这儿好不? “说吧,我听听看,为了什么事儿闹矛盾了?” 裴黎曦放下筷子,沉着眉,想着怎么去说这个事儿,最后才怯生生的开口了:“因为我说我想亲妈妈了,小瑜不高兴了。” 听了这话,别说裴瑾瑜不高兴了,就是裴靖东也不高兴的,冷声的笑问裴黎曦:“你怎么就这么识人不清呢?” 裴黎曦见不得裴靖东说这样的话,他识人不清么?那是谁先认识方柳的啊?好意思说的。 冰渣子一样的眼神扫视着裴黎曦,淡淡的开口:“当初柳晚霞给郝贝的药,是我妈妈告诉我,让我换掉的,我把药扔到了垃圾桶里,没有让郝贝去喝……康裕有问题,也是我妈妈告诉你的不是吗?” 裴靖东让呛的没话说了,裴黎曦说的这两件事,的确是方柳所为,而且全是好事,但这并不代表裴靖东能接受裴黎曦对郝贝的这样的态度。 “话是这样说,可是裴黎曦,方柳没有方葵养过你一天,郝贝对你们怎么样,你心知肚明,你这样是不是太让人寒心了……” 裴黎曦拧了小眉头,语气十分平淡的说了句:“我觉得你应该能理解我的心情的。” 说罢,小娃儿继续吃面,无意再与裴靖东交谈。 裴靖东这让气得肝都疼了,吃过饭打了个电话给郝贝,就要去接人去,懒得跟裴黎曦这种说不通的臭小子在一个屋里呆着了。 裴靖东甩门而去的声音,裴黎曦不是没有听到,而是装作听不到。 他知道小瑜在隔离他,可是他没有办法不这样做……他做不到像小瑜那样的洒脱。 裴靖东知道郝贝开着车去的,所以他打车过去。 他去的时候,郝贝跟裴瑾瑜吃的正欢着呢,裴瑾瑜一边吃一边说,不知道说的什么,反正是把郝贝给乐的脸上都是笑意。 隔着透明的玻璃门,裴靖东看着这一幕,嘴角跟着一扬,推门而入。 郝贝以为裴黎曦也来呢,没想到是裴靖东一人,还问了一句。 裴靖东神色如常的说了句,裴黎曦在家里做作业。 郝贝也就没问了,倒是裴瑾瑜看到裴靖东心里有点不太高兴的。 不过一家三口很快去了商场逛逛时,裴瑾瑜的情绪就高涨了起来,一手拉着爸爸一手拉着妈妈,别提有多开心了。 逛了大约到九点左右,才往回走。 出商场时,裴瑾瑜都困的睡着了,裴靖东把他背上,郝贝手里拿着今天的战利品,一家三口开心的往外行去。 殊不知,停车场处,一辆黑色的车子里,妙龄女子嫉妒的指甲都抠进方向盘的皮套里,眼底也是一圈圈的发红…… 更不知,边上隔了两辆车的位置,同她一起停在这商场处的灰色车子里,一个带着墨镜的男人,有趣的看看黑色的轿车,又看向那幸福的一家三口,笑的若有所思。 丁念涵最近的日子过的还算如意,怎么说呢,方老爷子的态度,让她更加迷惑了。 虽然那天她的试探,未得分毫结果,可是第二天,康裕对她的态度却是好了。 秦汀语现在比以前好多了,她的疯生是间歇性的,在康裕和医生的治疗下,秦汀语正在慢慢康复中。 只不过头上的伤,却真是惨不忍睹,不过康裕也说了,等秦汀语其它的伤好了,就联系国外的整形医院,给秦汀语做整形手术。 也可能是因为这样,秦汀语才安静了下来。 秦汀语安静了下来,康裕自然能分神照顾点其它的了,比如说丁念涵。 康裕找丁念涵谈了,谈的很真切,就说他自己的情况,就这么会事儿,以后会一直带着秦汀语,问丁念涵介意不? 丁念涵当时很想说介意的,可是最终却是摇头说她不介意。 就这样,丁念涵跟康裕的关系确定了下来,每天康裕会陪着秦汀语吃一顿饭,或者两个人一起陪着秦汀语在医院的小花园里走一走。 日子就这么过着,方老爷子甚至都发话了,元旦的时候就把丁念涵跟康裕的婚事给办了。 因为方葵跟丁念涵结过婚的事儿,所以方老爷子征求了丁念涵的意见,那意思就是不大办,就两家人坐一块儿吃个饭,算结婚了。 对此,丁念涵虽有不满,但也不敢有什么大的意见。 倒是呼弘济听说丁念涵跟康裕在一起后,看着丁念涵,伸手指了指,最终转身离去,什么话也没有说。 丁念涵每天都纠结在真的要结婚了,和这是不是作梦这两件事儿之间徘徊着。 然而她发现,她有点紧张,不是因为要嫁人了而紧张,而是因为要嫁的是康裕…… 爱康裕么? 她不知道。 只知道看上康裕时,是因为那第一眼看到的这男人真帅,后来被红丝带的出错误的手术夺去了她做母亲的权利。 她怎么可能还爱康裕! 得过且过的心态冲破大脑,她想喊停,可是方家却已然着手在准备婚礼的事项了。 丁念涵想了又想,给呼老太太去了个电话。 呼老太太带着熊姿去五台山了,说是要在山上清修几个月,为孩子们祈福的,丁念涵信这话才有鬼…… 接到丁念涵要结婚的电话,呼老太太很快便回来了,那神色看上去比走时还要差一点,戴着墨镜,坐在家里的客厅里,问丁念涵:“你想好了,结婚可是一辈子的大事儿,康裕跟那柳晚霞和秦汀语都不清不白的,你要执意要嫁,那就嫁好了……” 丁念涵觉得哪里怪怪的,可是她又说不上来哪里怪了,只差一点,她就说不了,但却对上一双带笑的眼眸,隔着墨镜…… 丁念涵愣住,最后一咬牙:“我嫁,反正我现在都这样了,还能嫁给谁,最起码康裕是愿意娶我的。” 呼老太太神色一怔,而后低叹:“好,那就嫁吧。” 郝贝听说丁念涵要嫁给康裕的消息后,脑袋就一阵阵的疼,最近她很少去医院,从上次跟丁念涵吵过架之后,就再也没有见过丁念涵。 没想到,她真是一门心思要嫁给康裕的。 两个孩子要结婚,双方父母是要见面的。 约在酒店里,方家这边方老爷子带着方桦,而呼家那边,呼老太太带着呼弘济,约在江城一家酒店的包间里。 呼弘济扶着呼老太太进去时,方老爷子早就等在那儿了。 菜式是方桦早就订好的了,等人一到齐,一道道佳肴就由服务生送了上来。 刚要开始,呼弘济的手机响,拿过一看号码接了起来。 “弘济,你能过来一下么?丁方一直在哭,我也不知道他怎么了?” “是不是哪里不舒服了,你带他去医院瞧瞧……” 是方蔷薇打来的电话,呼弘济沉了脸,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边上的方老爷子倒是客气说着:“弘济啊,你先去看看吧。” 呼弘济抬眸对上方老爷子的眼晴,良久才对着电话说了句:“我马上过去,你在家里等我。” 等呼弘济一走,方桦这边很自觉的开口跟方老爷子说:“爷爷,我想起公司还有点事儿,过一小时我来接你。” 方老爷子点点头,方桦便起身告罪离开。 等包间里只剩下两位老人时,呼老太太才拿掉一直戴着没有取下来过的墨镜,怒视着方老爷子:“康裕是怎么会事儿?” 方老爷子笑呵呵的看着呼老太太:“就那么会事儿。” 呼老太太一拍桌子,指着方老爷子骂:“方公道,你……” 方老爷子夹了一筷子菜放在呼老太太的盘子里,低声唤着呼老太太的闺名:“兰儿,你还是太沉不住气了……” 呼老太太一挑眉头,轻哦了一声,带着疑惑的等着方老爷子的后话。 方老爷子徐徐道来这些时间发生的事情,最后淡定的跟呼老太太保证:“你放心,这个婚结不成的。” 有了方老爷子这么笃定的保证,呼老太太这眉眼总算是舒展开来了。 而方老爷子却是另有要事要问,直盯盯的看着呼老太太问:“兰儿,我答应你的事儿情,都做到了,你答应我的呢?” 呼老太太卖傻充愣:“我答应过你什么事儿?” 方老爷子眼神一冷,提了两个字:“旅游!”重重的尾音落下,眼神犀利犹如一道明晃晃的刀刃一样,别人可能都会怕这样的方老爷子,可是呼老太太傅铃兰却是不怕的。 …… 酒店外,呼弘济坐在车子上,并没有马上离开,而是等了一会儿,看到方桦出来时,才发动车子。 方桦看了眼呼弘济离开的方向,开车跟了上去。 驶往方蔷薇家的红绿灯路口,方桦终于跟呼弘济的车子并行,划下车窗,彼此对视一眼,车子继续前行,到了路口,却是一左一右驶向相反的方向,最终又在同一个小区停下车子。 “怎么?老爷子这么关心丁方么?”呼弘济笑着问方桦。 方桦答的干脆:“是我必须关心。” 这话说的意有所指,呼弘济看着前面大步在走的年轻人,忽然有些看不懂了,方桦到底是敌在友? 方蔷薇听到门铃响,心总算是安定了下来。 打开门,看到方桦还一愣,又看到跟在方桦身后的呼弘济,面色更是一僵。 “姑姑,丁方没事吧,我顺路就过来看看。” 方蔷薇脸色有点白,哆嗦着开口道:“没,好了,刚才一直哭……” 呼弘济走过去,逗着在爬行毯上爬着玩的儿子,小家伙还是那样胖,还不会翻身,就攥着自己的小手指在吮着。 方桦坐下来,什么也没说,方蔷薇愣了好一会儿,才走向厨房给两人倒茶水,走出来时,脊背上都是一阵阵的汗意。 方老爷子今天早上打来电话,说的莫名奇妙,但方蔷薇却是听懂了方老爷子的意思,就是让她到那个时间打电话,把呼弘济叫走。 至于为什么,方蔷薇没有问,她也没有资格问。 “姑姑,你还记得海棠姑姑吗?”方桦拿起水杯,喝了一口,才开口说话。 方蔷薇本来就紧张,听了方桦的话,不由得猛然抬起头来,白了一张脸的问:“方桦,你想说什么……” 方桦却是站起身,笑道:“我想到我一小时后要去接爷爷,丁方没事儿就好,那我先走了。” 方蔷薇让方桦给吓的,一直到门砰的一声关上后,才长松了口气,可这口气还没有缓过来时,一道低沉的声音又自她背后传来。 “方蔷薇,你都不奇怪方海棠为什么会婚前离家出走吗?” 方蔷薇呆愣住,一脑门子的汗往下掉,有些事情,她不敢去想的。 “你,你什么意思?” “海棠跟你长的是不太像吧。”呼弘济意有所指的说了这么一句话。 方蔷薇傻眼的看着呼弘济,呼弘济却是跟方桦一样的,说话就说一半,故意的吊着方蔷薇,只扔来一句:“你自己好好想想吧。” 而后就专心的逗着丁方玩儿。 方蔷薇坐在那里,没一会儿就往房间跑去,房间里有一个小箱子,里面装的东西是她不管去哪儿都会带着的一本相册。 相册是他们一家四口的,从爸爸和妈妈去世后,她和姐姐就再也没有照过相,不喜欢照片上没有爸爸和妈妈。 姐姐长的很好看,很像妈妈,而她…… 方蔷薇摇头,她长的像爸爸啊,这个很正常的。 呼弘济在方蔷薇这儿做了点吃的,等方蔷薇出来时就招呼方蔷薇过来坐。 “坐下吃饭吧,丁方睡了,晚点我找个保姆过来帮你带着,你一个人带孩子太累了……” 方蔷薇木然的坐下接受呼弘济对她的好,有点不理解呼弘济的意思。 呼弘济一边吃饭一边淡淡的开口:“我们有两个孩子,一个女儿,一个儿子,其实我知道我这都是报应,年轻时对你不好,也怪不得不你信任我……可是蔷薇,有时候我真恨你为什么不信任我,我们本可以好好的不是吗?” 呼弘济喝了一点酒,有点酒后吐真言的节奏,一字一句的说着,每一句听得方蔷薇心肝儿都颤…… “弘济,你喝醉了,别喝了……”方蔷薇走过去,拿过呼弘济手中的酒杯,阻止他再喝。 呼弘济却是一把扯过她,抱在怀里,喃喃着:“老婆,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你知我有多恨你吗?恨你什么都不告诉我,恨你心里住着另一个男人,恨你……” 他一遍遍的说着恨你恨你,却是说的方蔷薇眼泪哗哗的往下掉,心底也闪过一抹期望,他们之间还有可能么? 方蔷薇想到此,大吃一惊,又拼命的摇头,不,不可能了,这个男人都娶了熊姿的了! 姚修远在江城的分公司明天开业,宁馨死活不愿意去参加开业典礼。 这不姚修远就找上郝贝了。 “好妹妹,帮哥劝劝你嫂子呗,这又跟我闹脾气呢。” 姚修远给郝贝打的电话,两人就在军区附近的静岸咖啡屋里坐着呢,姚修远就嘻皮笑脸的让郝贝帮帮忙。 郝贝无语极了,这当她哥还当上瘾了的啊。 “我都有些时间没有见宁馨的了,你自己的老婆,你让我去给你说啊……” 姚修远笑看着郝贝:“哎哟,好妹妹,好妹妹,你不看别的,也看在我去看你爸妈的份上是不是啊,二老可喜欢我了,还认了我当干儿子呢……喏,说好了的,小弟出来进我公司里我带着干……” 姚修远说的是南华的郝爸爸和郝妈妈。 郝贝一听这个就心软,前几天她往家里打过电话,郝爸爸的确说姚修远去看过二老,还说了下郝小宝的事儿。 “行了,知道了,不过你这次又怎么得罪宁馨了……” 姚修远摸着鼻子就说还不是那些绯闻的事儿啊,又说什么男人逢场作戏之类的。 郝贝无语的看着他,真想拍死他的,你逢场作戏继续啊,干嘛这会儿着急了。 不过等从咖啡厅里出来,还是打算去找个宁馨说说的,毕竟是夫妻,开业典礼这么重大的事儿,陪着丈夫出席是应该的。 看着郝贝走了之后,姚修远就拿出手机,拨了个号码过去:“宝贝儿,搞定,怎么着,打算怎么报答我吧……” “姚修远你脸皮怎么这样厚呢,报答你,莫扬报答你的还不够么?”电话里传来宁馨不服气的叫嚷声。 宁馨这边刚说完,又有电话进来,直接就把姚修远的电话给挂断接了起来。 “宁馨,你在哪儿呢?” 宁馨没好气的答曰:“在宿舍,干嘛?” 郝贝笑了笑:“我去找你玩啊。” 挂上电话,宁馨抚额,为郝贝的智商着急啊,就这智商,要没自己看着,还真像是…… 算了算了,不去想这些烦心的事儿了,想着明天的开业典礼,宁馨就烦,姚修远真能折腾,把公司弄到江城来干嘛,烦死了的。 姚修远这边被老婆挂了电话,心情还是不错的,转而给莫扬去了个电话。 “明天我分公司开业,去给捧个场呗。” 莫扬彼时窝在家里无聊的看新闻,丢了两个字过来:“不去。” “不去,好啊,你不去我叫裴家小子去了啊,横竖我妹子不能一个人落单,不然如花似玉的,要是让人拐走了……” 莫扬那边蹭的从沙发上坐了起来,惊喜的问:“你说郝贝也去?” 姚修远笑:“你不是不去么?还管谁去干嘛。” 莫扬有点不好意思,高兴的低唤了声:“远哥,你就是我亲哥。” 姚修远呵呵的笑着:“好勒,明个儿见。” 莫扬放下电话,傻傻的笑了,相请不如偶遇,明天一定会很美好。 再说郝贝,到了宁馨这儿,宁馨开了门也没给郝贝一个好脸色的。 “吆呵,大小姐你这是闲了才想起有我这号人啊?” 郝贝进屋,带上门,把手里顺道买的水果给放桌子上,笑着说:“宁馨,你还生我气呢是不是?” 上次两人的谈话不太愉快,这些时间,也没怎么见面的。 宁馨算是郝贝认识时间最长的朋友了,可是郝贝有时候还是看不透宁馨,当然以她的智商,哦,不,或者说情商,看不透也是正常的。 宁馨叹气,其实她不喜欢郝贝,一点也不喜欢,因为郝贝太命好了,你看着她倒霉吧,其实是认识她的人倒霉。 宁馨一向都是朵红花,可是站在郝贝跟前,她只能当绿叶,没有人喜欢一直当绿叶的。 可是她又狠不下心来不管,故而…… 只能这样一而再,再而三的去迁就着郝贝,对,在宁馨看来,就是她在迁就着郝贝的。 想通了之后,宁馨的态度就好多了,把自己中午就煲好的美容养颜汤盛了出来,一人一碗,窝在沙发上喝着。 郝贝这么无心机的就喝了,宁馨又不开心了,不怀好意的丢了句:“你就不怕我下药啊?” 郝贝愣了愣,喝到嘴里的那一口差点没呛到的,咽下后才说:“我相信你。” 那目光清澈的比纯净水还要纯,宁馨却是觉得这丫头比纯净水还要蠢,忍不住提醒着:“郝贝啊,你知不知道人心隔肚皮这句话什么意思啊,防人之心不可无你懂不懂啊?别说是对我了,就是对你的枕边人你也得防着点懂么?” 郝贝无辜的吐了吐舌头,小声的说:“这样活着多累啊……” 宁馨再次抚额,很想大吼一声,你丫的是不是不累了,你身边的人鸭梨山大啊! 不过这话到底忍着没有说出来。 喝完了汤,郝贝主动去洗了碗,出来时,才跟宁馨说:“我刚才见姚修远了……” 宁馨恩哼了一声,就听郝贝叨叨的给她讲着什么夫妻之道之类的…… 宁馨听得烦死了,可是又不能反驳,这不正是她要的么? 郝贝觉得自己这劝人的功夫,又进了一阶的,这不把宁馨都给劝好了,答应去开业典礼了。 不过她也把自己给卖了,因为宁馨说了,让她明天陪着她一起去。 开业典礼是上午九点开始,宁馨就说了:“你自己在家里,找套过得去眼的衣服穿就成了,然后记得要化妆啊,这是起码的尊重知道不……算了,要不你来我这里,到时候我给你化……” 郝贝囧了囧,说的她好像多不女人一样的,赶紧拒绝:“知道了,我自己化,自己化……” 等郝贝一走,宁馨就坐在沙发上,嘴里碎碎念着:“没见过这么大条的女人,真是的……” 郝贝回去后,吃过饭就开始找明天要穿的衣服。 不是酒会,就是一个分公司开业,姚修远请了要好的朋友去庆识下,就在新公司里庆识,算是一个小聚会吧。 裴靖东进来就看到郝贝在选衣服,一问才知道是姚修远的分公司开业,也没多想,还给郝贝出了点主意选了一套蓝色的套裙,外面再穿一件白色的大衣,就差不多了…… 不会太艳也不会太素,等弄完这些,郝贝洗了脸,又给自己做了个面膜。 把明天要用的东西都找出来,其实她不爱化妆的,每天都是素面朝天,早先梳妆台上还摆着一些瓶瓶罐罐的,后来她就看着眼烦,给放抽屉里了。 这抽屉说真的,一个月也不见得开一下的。 这一打开,就发现里面还挺乱的,一边整理一边想着宁馨特别交代她的要化妆,很快就看到一个不该出现在这儿的东西——护身符。 对,没错,是护身符,她记得没放这儿的啊…… 是天意?还是人为?郝贝有点迷茫了……   ☆、298:起疑种因,防患未然! 裴靖东擦着头发从浴室里走出来,就看到郝贝在看着什么东西发愣,打趣地调侃道:“怎么着?你这是还打算去选美呢?不就一个破公司的开业么?” 郝贝这才回了神,也不知道为什么,在她的脑子还没有意识到的时候,不自觉的就把东西攥在了手心里,没有让裴靖东看到她拿的这个护身符。 手心里的是一个小海螺,她就是再记性不好,也知道这个东西不该出现在这儿的,她的那一个,她不是放哪儿去了,而是把东西给打碎了之后,弄出了里面的那些符号的,怎么可能又这么完整的出现在抽屉里呢? “怎么了?”她的失神引起了裴靖东的关注,让男人向她这边走来。 郝贝一伸手把东西放抽屉里一放,砰的关上,笑着指了指床边,让男人过去坐:“你坐那,我给你把头发弄干了……跟你说过很多次了,你头发短好吹干,冬天的时候不吹干,所以你才会头疼的。” 裴靖东嘴角扬着一抹笑,先前因为莫扬吃的那些个味啊,在这个时候都不算什么了,她是他的妻,永远都是他的。 明晃晃的水晶灯下,郝贝拿毛巾擦拭着男人短发,有点心不在焉的模样,所以并未发现,男人的头发其实长的有点长了,并未发现…… “裴靖东,你说姚修远为什么找我劝宁馨去参加开业典礼啊?”郝贝不自觉的就问出了口,一边伸手扒拉着男人黑亮的短发。 男人的眉心沉了下,语气不甚好的丢了句:“不知道,估计就你跟宁馨熟呗。”随口的说着,不怎么在意的样子,可是心底却有他自己的思量。 “老婆,你喊声老公听听呗……”男人的声音有点发哑。 郝贝白了他一眼,无视于男人在她腿上乱走的手,道:“你给我老实点……” 男人的手却是不老实,好像她不喊,他就继续一样地威胁着:“那你喊不喊?”大有直冲目的地的可能性。 屋子里有暧气,温度高,所以郝贝这会儿还就穿一个睡裙,实在是脸红的臊的不行,偏偏男人却是不放过她的。 “老公……”低低的唤了一声,有些羞涩的拔开男人的大掌。 男人微微一怔,答的认真:“诶。”声音低沉暗哑,却煞是好听。 郝贝忍不住又低低的唤了声:“老公……” 男人眼底发红,一伸手紧紧的环住郝贝的腰身,像头大宠物一样蹭着她的腰,带点撒娇意地喃喃着:“以后都这样叫,不许你叫名字……” 郝贝脸红红,心砰砰砰地乱跳着,空气里流窜着一种叫作暧昧的氤氲,挥之不散,低低的反驳着:“那个……” 男人一个反身,顺便把她捞在怀里,紧紧的抱着,她的头紧跟着他的胸膛上,感受着那里,强烈的心跳声。 一时之间,四周安静的仿佛就只有这橐橐地心跳音,是那么地震撼人心。 可却男人却是个不懂浪漫的,不知想到了什么,埋怨着要她的保证:“记清没?不许你再连名带性的叫我,你看你叫莫扬都能光叫名字……” 郝贝无奈的翻了个白眼,狠掐一记男人腰肌,尼玛的,多么的会破坏气氛啊喂! “无理取闹,莫扬本来就叫莫扬好不好?” “不好,莫扬该叫苏莫扬,要不然你以后也连名带姓的叫!” “喂,我说,你别这么幼稚好不好?” “我就幼稚,你同意不同意?” “同意,同意,我家裴先生说的话,我敢不同意么?” “裴先生?这名字不好听,换一个……” “裴靖东,靖东,阿东……” “算了,你还是叫裴先生吧。” “嘿嘿,那好,裴先生,你可以放开我了么?” “不放,为什么要放……” 吵吵闹闹间,床上自然又是一番耳鬓厮磨,事毕,郝贝累的那是连手指对都懒得动了,还是裴靖东把她抱去洗了个澡,而后才重新睡下。 这一觉睡到半夜的时候,郝贝照例夜起,跟往常一样,这姑娘的习惯就如此,哗啦啦的水声响起,闭着眼晴走回卧室,爬上床,被窝里暧暧的,几乎她刚一上床,裴靖东就反射性的伸手把她给揽进怀里了,也是闭着眼晴叨叨着:“你怎么半夜总爱去厕所啊。” 郝贝闭着眼晴哼哼两声,在他怀里寻了个舒服的姿势,便又要沉沉睡去。 电光石火之间,脑子里似乎闪过什么,一时之间也没抓清,狠狠的嗅着怀中男人身上的味道,这男人有洁癖,不管再晚回来都会洗完澡再上床的…… 郝贝兀然尖叫了起来! 裴靖东本来又睡了,让她这一叫吓得不轻,一个打挺抱着郝贝就滚落在大床的另一侧,由他先落地,而后抱紧了郝贝,睡意乍然就消失,一只手一伸,把床头灯给开了,紧张的问:“怎么了?” 郝贝本来就想到了点什么,然后又让裴靖东这一个连环动作给弄的,脑袋瓜子一时半会还没清醒过来…… 裴靖东一双虎眸扫视了一圈屋子,并未发现不妥之后,才松了口气,把人给抱床上,可是这人就给傻了一样的,呆愣住了…… 那一双湿漉漉的大眼晴,清澄中带着惊恐的惧意,就这么灼灼的看着他,看得他口干舌燥的。 “做噩梦了?”不过还是先安抚的拍着郝贝的后背,轻声的询问着。 郝贝这会儿脑子里乱极了,她刚才本来就要睡了,可却是脑子里一闪,想到了点什么…… 她记得裴黎曦让吓着的那天是晚上……吞了吞口水,开口:“裴靖东,那天你跟我秦爸爸说什么了啊?” 裴靖东怔了怔,这是几个意思,尖叫一声醒来却问这个。 “问这个干嘛?” 郝贝却是紧紧的攥住裴靖东睡衣袖子,可怜兮兮的开口道:“老公,你说给我听,我相想听……” 裴靖东蹙了眉头,一五一十的把这事儿给郝贝说了。 就说去了秦立国家里,先看到莫扬,跟莫扬还差点打起来,而后又说他跟秦立国的谈话内容,几乎就是学着来了一遍。 郝贝默默的算着时间,如果按裴靖东说的这般的话,那在裴黎曦让吓着之前,裴靖东是还没有进家门的。 那是她作梦了么? 可是那个带着凉意怀抱,和今天抱着他的男人身上的味道似乎不太一样。 裴靖东有睡前洗澡的习惯,她家用的沐浴露全都是薰衣草的味道,以前裴靖东是用薄荷味的,后来到了冬天,郝贝就给全家都换成了薰衣草味的,美其名曰这样睡得香。 拜她这灵敏堪称狗鼻子的嗅觉所赐,越来越觉得那天晚上的事情有点诡异。 更重要的是,今天她又发现了那个护身符。 这会不会有什么? 郝贝不敢想下去,那护身符是郝政国给她的,她倒不会觉得郝政国来抱她睡觉,心中只想到一个人——弗瑞德。 现在细细一想,那个弗瑞德…… “怎么了?”裴靖东看着郝贝明显走神的模样就有点着急。 郝贝缓了缓心神,这才拧眉开口:“没事,刚才做了个梦,梦到……” 梦到什么? 她没再说下去,却是神来一笔:“老公,你爱我么?” 裴靖东让这话问的噎了下,继而老脸通红:“废话,要不要做给你看啊?” 郝贝白了他一眼。 裴靖东却是嬉皮笑脸地凑上去咬着她的耳朵低语着:“爱是动词,需不需要为夫示范下动作给你啊?” 郝贝狠推他一把,把头埋在被子里,一时心里乱乱的。 夫妻之间,有些话可以说,有些话却是一辈子也不能说的,没有真正的毫无,要是以前郝贝也就开口说了,可是现在,她不能说…… 裴靖东见郝贝这没什么事了,还有点奇怪,不曾想,第二天早上,天还未亮,郝贝就变身小妖精似的钻进了被子里。 这给BOSS大人给激动的啊,差点没缴枪投械了,却不曾想会传来一阵刺疼。 卧槽! 裴靖东疼的差点骂了起来,一把揪着被子底下的那颗头颅,把人给拎了出来。 “我靠,你他妈的干嘛呢,废了老子啊!” 郝贝面无表情的看着生气的男人,知道男人这是生气了,都好久没用过这么不文明的语气跟她说过话了。 其实她还挺怀念的,要不然说恋爱中的女人都是处于盲目地犯贱的路上呢。 “没干嘛,就看看能不能在上面刻个字。”郝贝答的可轻巧了,好像说的就是今天天气很好一样的。 简直把裴靖东快气翻了,刻个字!刻个字,说的倒简单,那是什么地方啊?男人最坚硬也最柔软的地方,能刻字么? 我去,重点不是刻字好么?重点是他老婆什么时候如此的重口味了! “郝贝,我再跟你说一遍,天天别没事看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裴靖东几乎是咬牙切齿的说了这句话的。 说这话不是没原因的,前些日子,本来他还想玩点花样呢,结果还没开始行动,便让郝贝给抢了主权,跟他说什么调教师神马的,说什么国外都有这样的,什么小说中都有,说什么她想当女王…… 当时就把裴靖东那点儿使坏的心思给打的烟消云散了的。 这今天又听她提这个,想当然没往坏处想了。 郝贝一脸认真的神色道:“我没想那些,我就是想在你身上留下点我的印记。” 裴靖东愣住,这是几个意思啊? 她说在他身上留下她的印记! 不知为何,裴靖东华丽丽的想到了古时候的奴隶们,那都是在脸上刻上字的,犯罪的人也在脸上刻上罪字这样的场景,一时之间就觉得蛋疼极了——呃,是脸蛋疼。 抚额,轻咳了一嗓子清清喉咙才开口:“老婆,咱能不乱想么?” 郝贝就这么睁着一双水眸儿,不发一语的看着裴靖东。 一直看得裴靖东都无奈了,才问她:“为什么有这个想法?” 郝贝深吸了口气,也觉得自己这样有点过火了,可是她让自己心中的那个想法给吓着了。 “我就是想知道你爱不爱我,你也不说我不知道啊,你看现在出轨的人何其多,我就想着,在你那上面留下点什么,这样你以后要敢对不起我,也得看看能不能用是吧……” 说的这么冠冕堂皇的,其实真实的目的,只有她自己知道。 裴靖东这个无语啊,还是无语! “老婆,我可以向你保证,这个事情绝对不会在你老公我的身上发生。” 郝贝听罢点点头。 裴靖东见她点头了,才松了口气,基本上他这个老婆,还是很好哄的。 可是他这头才刚点完,就听到郝贝幽幽的甩来一句:“你不会是怕疼吧?” 裴靖东倒抽了口冷气,涨红了脸:“开什么玩笑,爷可是上过战场的,刀枪都不怕了,怕这点疼……” 郝贝哦哦的点头,并表扬道:“我就知道我老公不是那种胆小鬼。” 裴靖东有点飘飘然的附和着:“那肯定的。” “那就刻个字呗,你又不怕疼,你这么勇敢。”郝贝紧追不放的说着。 “……”裴靖东哑然,怎么又饶回这上面了啊?天理何在! 正愁着该如何化解这刻字危机的时候,小娃儿在敲门了:“妈妈,俺要穿那件跟你一样的衣服,找不见了……” 是裴瑾瑜小娃儿过来让郝贝帮忙给找衣服的。 郝贝应了一声就来,赶紧换了衣服就往外走了。 裴靖东这才颓废的倒在大床上,觉得郝贝这早上又不知道发什么神经呢。 殊不知,郝贝这真是不是犯神经的。 早上吃过饭,郝贝收拾好自己之后,把孩子们送到学校,才给宁馨打的电话。 她开车接的宁馨,一起往姚修远新开的公司赶去。 公司在城西那边,这个时间往那边赶,还有点小堵车,两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 宁馨看郝贝化了淡妆,不禁眉开眼笑:“还别说,你化妆和不化妆看起来真不一样的,可真漂亮呢,怪不得我……”说到此猛然顿住,悄然看了一眼郝贝,见郝贝专注于在开车,暗暗的吐了口气。 郝贝在宁馨吐口气的时候,忽然开口了:“是么?这说明是人家的技术好啊,就我化妆那三脚猫的功夫,哪里能拿得出手啊?” 宁馨拧了细眉问:“什么意思?” 郝贝扭头对宁馨笑了笑:“花了一百大洋,美容店的人帮我化的,怎么样?还成吧,为了你家老公我干哥哥的公司开业,姑娘们这是第一次主动去消费的哟……” 宁馨的脸色瞬间有点难看了,可是这火又发不出来,就讪讪地道:“你说你得多懒啊,一个女人连化妆都不会,那上次我送你的那套护肤品,你没用么?” 郝贝打着哈哈,说有时用有时不用。 宁馨听罢,没再讲话,却是看着郝贝的侧脸发呆,不得不说郝贝是上天的宠儿,自己这张脸长的好,皮肤好,可是却是后天保养而成的,比不得人家这天生的素颜啊。 郝贝的眉毛不用画都很好看,主要是眉型长的出彩,那黑色的程度也恰恰好。 郝贝一边开车,心里一边想着事儿,开了大约不到一小时,到了城西。 距离九点半开业,还有点时间,宁馨没吃早点,郝贝陪着宁馨去了。 宁馨去的一家中餐厅吃的早点,要了碗馄饨,顺便给郝贝也要了一碗,不管郝贝吃不吃的,总不能让郝贝干坐着的。 郝贝早上一般吃的不多,在家里吃的刚刚好,这会儿也就喝点汤吧。 等馄饨上来的时候,宁馨就看着郝贝拿着竹筷,一点点的把里面的香菜啊,还有葱花之类的全挑了出来。 看得宁馨直摇头就说她:“你看你费劲的,刚才直接跟人说你不要香菜和葱不就成了。” 郝贝摇头笑着解释:“那不行,这两样是提味的,我虽然不爱吃,可是少了这两样这汤的味道就不鲜了,还会有股子腥味。” 宁馨一时呆愣住,就觉得这话有点耳熟,好像以前听谁说过一样的,可一时半会,她又想不起听谁说过。 两个人一起吃了早点,就往姚修远的公司赶去。 姚修远昨天晚上就睡这儿的,给开门时,西装还是皱巴巴的,可见也为了今天开业而忙的不轻。 宁馨看见姚修远没什么好脸色的,倒是郝贝把给姚修远带的早点放桌上,并帮宁馨说着话:“你赶紧吃吧,你家宁馨给买的,我帮忙提上来的。” 姚修远勾唇一笑:“哎呀,还是我妹好……”顿了下,又搂了下宁馨:“我老婆也好。” 宁馨拍开姚修远的手,让他赶紧洗漱,然后带着郝贝参观下姚修远的新公司。 姚修远看着宁馨这一脸不悦的神色,纳闷的想着,这女人大姨妈来了不成,大清早的给他摆脸色! 姚修远收拾好后,差不多九点前后,陆续有人过来。 有江城分公司这边的负责人,还有其它一些合作公司派人送来的花篮,还有一些公司的员工之类的…… 宁馨作为准老板娘,倒是落得轻巧,只负责跟姚修远站在那儿笑就可以了。 郝贝这个闲人也没什么事儿,就找了一处地儿坐着,默默的想着自己的事儿…… 等这一波人走了之后,姚修远松着领带往沙发上这边走,边跟宁馨和郝贝说:“一会儿就完了,等中午一起吃饭。” 郝贝没应声,宁馨烦的白了姚修远一眼。 下一波来的就姚修远几个比较好的朋友,几个好友调侃着姚修远为了娇妻,这可真是下血本啊,江城这块蛋糕可不容易吃下嘴,可是姚修远愣是吃下了江城旧城改造这么大的一块饼,这中间所花费的时间和精力可想而知了…… 中间便有人看到郝贝,唏嘘了声问姚修远:“那不是裴家的人么?怎么也来了?” 姚修远打着哈哈:“什么裴家的人,那是我妹,当亲妹的。” 姚修远这样说,别人也就没说什么,不过却是隐隐有点明白了,他们都道是姚氏跟裴氏不合的,可没想到啊…… 莫扬推门而入,说着祝贺的话。 郝贝看到莫扬来,就悄悄的瞪了一眼姚修远。 姚修远装作没看到,他是个商人,商人永远都懂得怎么样把利益最大化。 江城这块大肥肉,他想独吞,也得看看人家同意不同意…… 裴氏一向与京都的顾氏交好,而他姚氏却在江城抢了顾氏的糕点,这个事儿现在虽然没有明面上的斗,但姚修远懂得怎么样把战火降到最低。 按理说,这样的场合,不该有裴家的人出现……不然的话,外界会想到裴家跟顾家是不是闹翻了,跟姚家合作上了…… 就冲这个,那些想交恶的人,也得惦量再三才是。 而且现在正式的投标结果还没下来,姚修远不想得罪江城这边的各路神仙,倒只能利用了郝贝。 不过一举三得罢了,一得是为了自己的利,二得是为了老婆的吩咐,三得则是为了朋友莫扬制造点机会。 一句话足以概括,商人重利,挖空心肺之举可见一斑。 果真,这事儿,很快就传的沸沸扬扬,当然这是后话,先且不表,眼下先说说郝贝从这开业典礼上回去之后的事儿…… 是莫扬送她回去的,准确的来说是郝贝送莫扬。 吃过午饭,姚修远就顺嘴说了句,让郝贝帮忙送莫扬一场。 主要莫扬没开车来,说是上午顺路有人送他来的,郝贝能不知道这就是个借口么? 也敢肯定姚修远是故意给她和莫扬这个机会的。 但人家没明说,她也不好反驳什么,只能尽量的不做让人误会的事儿。 所以上了车,就先给莫扬说了:“我一会还有点事,你是回家,还是有别的地方要去?” 莫扬这是忍了又忍的,才苦笑了下:“你把我放前面路口,我自己打车回去吧。” 郝贝皱了眉头:“莫扬,你别闹,我没别的意思。” 莫扬有点委屈:“贝贝,我知道你烦我,可是我并没有打扰你不是么?我向你保证,不会对你有任何越轨行为,你能不这么疏离我么?你这样,我心里难受。” 他的声音低低的沉沉的,说这些话时难掩心底的凄楚与酸痛。 “莫扬,我没有……”郝贝也不忍心看莫扬这样,可是她又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既然没有,那就把我当朋友好么?不要这么避开我,你就当我是宁馨,当我是你认识的其它朋友不行吗?”莫扬低低的哀求着,可怜兮兮的模样让郝贝都为之动容。 开口想解释下什么,可是张嘴,却发现说到底,她不过是不想因为莫扬再跟裴靖东生那些无谓的气罢了。 这话怎么说得出口,厚此薄彼的事儿虽然不可避免,可是心底明白就成,真要说出来,那就太伤人了。 不曾想,莫扬却是摸透了她的心思,开口道:“我知道你怕你老公会误会,郝贝你知道么?爱一个人,有时候并不是得到,而是看着她幸福,就像我对你一样,只要你幸福,我不会破坏你的幸福,因为我是这世上最希望你能幸福的人。” 女人嘛,都有点那么小矫情,而咱这位又是个极度矫情的话,让莫扬这话给感动了。 当下就有点握手言和的节奏,郝贝这人心真口快,莫扬都这样说了,她要再扭捏的不成样,那就有点太过了的。 “莫扬,其实我也很抱歉,我只不过是想……”你有一个好的未来,不要把希望都放在我的身上,因为我们没有任何可能。 郝贝尽量的没说的太伤人,莫扬表示理解,两个人说开了之后,倒就没那么多尴尬了,郝贝的心情明显也好了一些的。 但她还是跟莫扬说了,她是真有事儿,不是说假的。 她要去美容店,说是要去问问纹身的事儿,怎么弄的? 莫扬诧异的看着郝贝问:“你要纹身?” 郝贝心里囧囧的,到底男女有别,要是莫扬是个女的,她还能打趣的把自己那点小心思给说了,可是莫扬是一男的,还是对她有好感的男人,她是万万不能说了实话的。 “没了,我就是前几天看了本书,对这个就挺感兴趣的,然后就……” “看的什么书啊?”莫扬问。 郝贝一时有点答不上来,怔了半天,才临时扯了一本书出来:“《刺青》” 光听这名字,应该没错的吧。 可是郝贝答这话时的神情,却是让莫扬的心底打上了一个问号。 莫扬是个医生,对这方面自然了解的比郝贝多,于是就给郝贝讲了一下这个关于纹身的事儿…… 郝贝听莫扬说了之后,心里就有点跃跃欲试的,原来还可以自己学纹身啊。 后来想想也是,那以前还在乡下住的时候,她见过一些妇女的手腕上都纹过字的,那种都是自己纹上去的。 想来也没有那么难的。 不过,郝贝还是把车子停在一家美容院门口,进去问了下的。 裴靖东当天下午还在上班时,就接到万能秘书艾米的电话了,就是上午郝贝参加姚修远公司开业典礼的事儿。 顾氏那边有人联系艾米,就是问裴氏是不是跟姚氏有合作了这样的。 艾米言词之间,颇有责怪之意,因为这个,她这儿一上午就没闲着的,总有人打电话来问这事儿。 裴靖东是太久没有过问公司的事了,听艾米这么一说才想起昨天郝贝跟他说过去姚修远的开业典礼。 果真是太久不闻世事,所以让姚修远摆了这一道的。 “没事,我知道这事,不用管了,做你的事就成。” 扔下这句话,挂了电话后,先给小顾总顾亦北去了个电话。 顾亦北一向比其胞兄顾亦南好说话多了,人也没有那么冷。 不过接到裴靖东的电话时,还是唏嘘了下:“哟呵,裴家哥哥啊,你怎么想着给小弟打电话啊……” “小北,这事儿,真怪我没注意,让姚修远那货阴了一道的。”裴靖东解释着。 顾亦北这儿倒好说,叨叨的把裴靖东一通说,就丢了句:“别说我没跟你说啊,我哥最近大姨爹来了,心情不佳,你跟他说去。” 裴靖东揉着眉头,这边挂了电话,又给大顾总去了个电话:“顾大,在江城么?晚上一块出来聚聚……” 顾亦南那边冷冷的说了四个字:“好,老地方。” 裴靖东挂上电话忍不住撇撇嘴,这么冷,冻死人,怪不得会失恋呢。 老地方,自然也是老时间,一般都是约七点之后的点,以前他们聚会时都那样,可是这次裴靖东失理在先,所以下了班,给郝贝打了个电话,就打算过去了。 所谓的老地方,就是葛叔那儿,这是两人的秘密基地,或者说是四个人的秘密基地。 不过来的最多的就是两位老大罢了。 裴靖东本来以为自己来的够早了,没成想,一进院子,就看到顾亦南坐在院中的藤椅上,石桌上放着煮好的茶,袅袅茶香中,顾亦南双眸如炬的盯着进门的裴靖东。 像是林中凶猛的猎豹盯紧了自己的猎物一般,那样的灼人,那样的犀利,好像下一秒,他就会扑上来,撕碎了他的猎物一般。 “顾大,这是什么眼神啊,我知道今个儿是兄弟我……”裴靖东话还没讲完,顾亦南就打断了他。 “我只问你一个问题,当初你们兄弟俩抢一个女人时,你怎么想的?是不是为了个女人,兄弟都可以不要了?” 裴靖东一时有点呆愣住,蹙了眉头,他不喜欢别人这么探他,可是也知道顾家两兄弟和顾竞然之间的纠葛,一时之间倒不知如何回答才好。 等坐下来,喝了一杯煮好的茶后才开口道:“不管你信不信,我很后悔当初跟他争一个女人的。”无关乎是不是方柳,只是后悔与他同争一人。 裴靖东很少跟人说起这事儿,这会儿说起来嗓子都是沙哑的,那是他心底最不愿意揭开的伤疤。 平静又淡然的开口:“其实,在生命面前,什么爱情,什么女人都是狗屁!” 这是裴靖东最深的体会,和生命相比较,这些都是不足一提的。 本来就这么好的气氛是吧,顾亦南都把裴靖东带到这个事件的情绪里面去了,不过却是神来一笔:“今天的事,我需要一个解释。” 裴靖东猛然回神,暗咒了一声:“顾亦南,你他妈的能不这样么?老子不是说了么,失误失误,姚修远那厮拐了我媳妇的,我昨个儿没想到……” 顾亦南冷冷的撇了一眼裴靖东,嗤笑着:“对,你没想到,哼,什么是你能想到的,不过姚修远也是能耐啊,一举两得的事情干的漂亮。” 裴靖东不解,顾亦南淡淡的吐了三个字:“苏莫扬。” 裴靖东瞬间就明白了,那火气蹭的一下就蹿上来了,靠,他就知道姚修远不安好心,敢情还玩这出啊。 顾亦南这心里圆满了,他不好受,看着别人好受他心里就不舒服。 裴靖东有心想给郝贝去个电话,问问来着,可是在好友面前,也是死要面子活受罪的,强撑着没有打这个电话。 也幸好没打,打了得气死。 因为郝贝带着莫扬一起去接了孩子,人家‘一家四口’共进晚餐去了。 顾亦南对两家的合作,有很多的想法,可是裴靖东最近‘不务正业’太久了,公司的事儿,几乎就没有打理过,故而有点心不在焉的。 顾亦南一生气就甩了句:“我看你也是够了,跟顾二一个熊样。” 顾二就是小顾总顾亦北,大顾总的双胞胎弟弟兼情敌,裴靖东听了这话,那脸黑的不能再黑了。 在顾亦南这儿吃了瘪,又喝了点酒,回家就准没好事儿。 殊不知,家里还有另一个惊喜等着他呢。 裴靖东到家时都十点多钟了,郝贝早洗好了澡,坐在梳妆台上看她胸前的纹身,她真去纹身上,就莫扬和他们一起去吃饭的时候。 其实说一家四口共进晚餐,说的有点不贴切,准确的来说是郝贝把孩子们交给莫扬帮带着,她去美容院弄这纹身去了。 左侧,靠近心脏的那一处柔软白嫩之地,她让美容师在上面替她纹了一个字——【东】 顺便还请教了一下,如何纹身,弄了一套工具回来,打算也给裴靖东纹一个的。 裴靖东带着酒气进门,郝贝就赶紧拢了衣赏起身去扶他,并问:“跟谁出去喝了,喝了这么多的……” 裴靖东两眼发红,饿狼一样的眸光看着眼前如出水芙蓉般的小媳妇,一伸手勾着她的下巴就亲了上去。 这味道可真难闻,郝贝忍不住在心底腹诽着,躲开推了男人去洗漱。 裴靖东没喝多,去洗漱的时候就让郝贝陪着一起,郝贝平时轻易不会这样由他胡闹的,可是想到呆会儿要做的事儿,也就同意了。 浴室里晚亮的灯光下,女人缓缓的褪下睡衣,白嫩的肌肤如羊脂白玉般诱人去采,裴靖东忍不住的伏身,却睁大了眼,借着灯光,看到郝贝胸前那处的红肿,不禁冷声的问:“这是怎么搞的。” 郝贝笑嘻嘻的抱着男人喃喃着:“这是我爱你的证明。” 裴靖东一把掀开她,怒瞪了眼,又细细的看了看那处红肿,不是什么暧昧的痕迹,好像是纹身,不禁心底一凉,哆嗦着说:“你别告诉我,你在这儿刻了个我的名字啊!” 郝贝笑:“当然啊,你看我多爱你,你这下该知足了吧,不能于怀疑我了……” 裴靖东抚额,满头黑线,简直欲哭无泪,嘴里也苦哈哈的,跟喝了几碗黄连水似的,从嘴巴苦到心底处。 “你,你……”简直气得说不出话来了。 郝贝却犹不自知一样的看着他笑。 “你他妈的有病啊,不疼啊!”半晌裴靖东才憋出这么句话来。 郝贝有点不高兴了,她这么做不是图个安心么? 裴靖东也知道自己这表现不太好,那郝贝平时有多怕疼他是知道的,这么怕疼的人,为了他去做这事儿,他该感动的,可是他现在就有点哭笑不得…… 不过还是抱着可人儿哄了哄:“别气别气,我这是心疼你,怕你疼,你说说你怎么不跟我说一下啊……” 郝贝挣开他的怀抱喃喃着:“我说过了啊。” 裴靖东忽然想到早上的事情,黑了一张俊脸,无语了。 唯有狠狠的把郝贝里里外外的给折腾了个遍这才算是心里好受了点。 郝贝今个儿特别的配合,配合度空前的高。 这让裴靖东都有点吃不准了,这是怎么了? 谁知道,事毕,郝贝就拿着全套工具,深情的跟裴靖东说:“老公,为了表示你对我的爱,你也要在最重要的地方刻上我的名字,你放心这个很简单的,我今天问了人家的,很容易弄的……” 裴靖东深深的蛋疼,不自禁的吞了吞口水:“这个就不要了吧。” “不要什么不要,你是怕疼,还是不爱我?”郝贝咄咄逼人。 裴靖东这能再说什么,什么也不能说了,只能认命:“行行行,你弄吧弄吧,怕了你的。但先说好了,你随便找一地方弄,不能弄……” 郝贝了然点头,因这个纹身,你要纹在平展的肌肤上还好,要是纹在不平展的肌肤上,没那技术还真不行的。 你问郝贝那纹身疼不疼啊,肯定疼的,然后那还是专业人士弄的都疼,更何况郝贝这现学现卖的,裴靖东觉得自己就成了小白鼠了的。 于是乎,很快房间里便响起了一道道不太美妙的惨叫声。 “轻点,你轻点……” “疼!” “我靠,疼,你轻点轻点行吗?” “我这很轻的了,怎么还疼啊你真怕疼啊……” “不然换我扎你试试……” 窗外有乌鸦飞过,月儿羞涩的躲进云层,暗道这些人真是重口味,肿么是男的在叫疼啊? 殊不知,人家这是在纹身啊喂! 于是乎,第二日,裴靖东走路都一拐一拐的,不是说的,郝贝那破技术真是有够的了,后半边早上起来看都肿了起来的,这一天注定是坐都不能坐的节奏。 郝贝却是像偷了腥的猫一样,昨天她就是故意的,这样疤痕就大,反正是弄在屁股上的,又不是脸上的,也不怕让人看到,主要是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啊,她这是防患于未然好不好啊!   ☆、299:发现端倪,夫妻乐趣! 裴靖东到单位的时候,别人还都惊诧的看着他,那走路的姿势有点不对啊,更有好事者暧昧的笑了笑,暗道一声,看不出来啊…… 裴靖东黑着一张脸到办公室的时候,就看到宁馨杵他门口等着的。 看到宁馨裴靖东那更是没好气:“有事?”眉心不自觉的就拧了起来。 宁馨笑嘻嘻的说着:“老大,没事就不能找你了吗?” 裴靖东白了她一眼:“公事你就说,私事免谈!” 宁馨这是来认错来着,她是真没有想到姚修远这披着羊皮的狼会阴了裴靖东一把的。 宁馨不想跟裴靖东和郝贝交恶这一点是很明显的,郝贝没什么心机,肯这不会想到什么,宁馨就怕裴靖东多想,以后再不让她接近郝贝,或者给她工作来个什么调动的,那就得不偿失的了。 “嘿嘿,老大,你昨天打针了么?”看那样子好像是的,宁馨这么想着就问了。 裴靖东那脸黑黢黢的,一转身,靠在办公桌前问:“有事你就说,没事滚蛋。” 宁馨这才怯生生的把昨天的事儿给说了,就解释啊,昨天真不是故意的,她没想那么多,总之把什么事儿都推到姚修远的身上去了。 裴靖东看着宁馨,阴测测的笑了,笑的宁馨都有点摸不着头脑时,裴靖东才开口:“宁馨,我老婆是笨,可你也别把自己想的太聪明,回家告诉你家男人,打谁的主意,也别动我老婆的主意,不然咱们就试试看!” 宁馨不敢看裴靖东那阴戾的眸光,那样的裴靖东好像是宁馨初认识的一样,犀利的如林中饿狼,看谁都像是在看能入口裹腹的猎物一样,那样的眼神会让人无所遁形,好像剥光了在这个人的眼前一样。 “老大,你放心,以后我一定让贝贝离姚修远那厮远一点的。”宁馨说着往外退去,心里直突突的,吓得不轻。 刚转身要关门时,冷不妨裴靖东又追了一句:“你最好别让我揪着小辫子的。” 宁馨缓缓的转过头来,下意识的说了声:“什么?” 裴靖东却是一挥手:“赶紧的走人。” 宁馨带着疑惑蹙紧了一双好看的秀眉,脚步沉重的往自己的办公室走,暗暗的决定,最近还是离郝贝远一点的好吧,只是……攥了攥拳头,真他妈的烦! 展翼就站在走廊里,他也是要往裴靖东办公室去的,听人说他哥好像出了点问题,当弟弟的自然要来关心一下的,可是…… 展翼有点小郁闷,他这么一个大活人,宁馨这脑残没长眼看到她吗? 明显是没有,展翼及不可闻的轻叹了一声,心里有点不好受,正打算走时,宁馨却忽然转头,就看到这样惘然若失站在那里看着她的莫扬。 宁馨扯了下嘴角,冲莫扬笑了下,点点头,收拾起情绪往自己的办公室行去。 展翼看着瞬间恢复正常的宁馨,挠了下头,嘴角也跟着咧开一抹笑,大步往裴靖东的办公室去了。 “哥!” 人未到声先到,裴靖东本来从休息室里拿了枕头铺在座椅上的,正试着慢慢的往上坐,又让展翼这突来一声给惊的弹跳起来,一只手很不雅的捂住后方。 展翼诧异极了的瞪大了双眸,疑惑的说不出一句话来。 “你!”裴靖东快气死了,这一个两个的都不让他省心的。 展翼清了清喉咙,正经极了的先敬了个礼,这才开口道:“报告,刚才听同事说,领导你似乎……” 说着还看向裴靖东的后方,裴靖东那个囧的,抓起桌上的文件往展翼身上砸去。 展翼拉了个正着,嘻笑着凑近一点,小心翼翼地问:“哥,我不相信他们说的开后门的事儿,你是不是长痔疮了啊?要不要紧啊?” 裴靖东一口气噎在嗓子眼里,差点没气死的,这事儿是闺房秘事儿,不足以外人道啊! “没事,你他妈的就这来找我的啊,我看你是闲的了,昨天让你整理的资料你是弄好了是不是啊?弄好了就再把过去三十年的给我弄个简报出来!” 展翼苦哈哈的领了新任务而去,而后传出裴大领导痔疮的传闻,众人这才恍然大悟,就说嘛,这么爷们的一个人,让开后门不太可能的。 而郝贝完全不知道她所给裴靖东带来的这后遗症,人家好生生的送完孩子,回家里打扫卫生,之后就心情颇好的上上网喝喝茶,再就准备午饭了的。 郝贝这是沉得住气,自然有沉不住气的人。 譬如宁馨,是真没沉得住气的。 接了一个电话之后,就烦燥的看文件都看不下去,拿着笔哗哗的在纸上画了无数个圈圈的。 抓头挠腮的想破了脑门,还是没忍住,想了半晌给郝贝去了个电话。 郝贝正坐沙发上看一本旅游杂志,茶几上手机响,拿过来一看是宁馨的号码,想了下,又放回茶几上,默默地听着手机铃声…… 【主人快接电话啊,快接电话啊……】 彩铃声催的很急,可郝贝却是一点也不急,暗自给自己点个赞,对就得这样,煞费苦心的让她去参加开业典礼,又打来电话,还有那个护身符。 当她是猪脑子啊,以前没注意过,现在一想,好多时候,很多事儿,再一细琢磨就不是那么会事了! 比如那天晚上偷情的妇人和厨师,怎么就那么刚刚好,让裴靖东给发现了啊! 还第二天厨师的口袋里掏手帕掏出一个内裤来,这尼玛的要不要这么恶搞啊,如果说不是人为,是天意! 郝贝会觉得那老天爷肯定是没长眼! 这种事儿,郝贝在小说上看这,都是人为的好不好啊~ 宁馨这边呢,打电话郝贝没接,她就有点上火,本来脾气就没多好,对郝贝也没多大耐心的,这会儿还不接电话…… 不接是吧,宁馨就接着打,心里就抱一个念头,看我打到什么时候你能接的。 郝贝在手机响第二次的时候就有点动摇了,兴许真有事儿呢? 不过,咬咬牙,还是紧持住了,这就像是一场拉锯战一样,谁先撑不住,谁就数。 根据心理学上来说,一般打上三遍,要是对方再不接,火气就会上来,人在生气的时候,吐出来的话,很有可能是真言的。 所以郝贝在手机第三遍,最后一道铃音要断掉时,划动了手机,接听了。 “喂……” 宁馨听着郝贝那边手忙脚乱的声音,不悦地问道:“郝贝,你那手机是摆设是不是啊,打这么多次你才接。” 郝贝作喘口气的模样,实则悠闲的看着杂志上的美食馋的不行。 “没啊,我刚才在找东西,手机在楼下放着……” 宁馨那边稍顿了下,没说话,郝贝就问了:“你找我有事吗?” 宁馨张了张嘴,想说什么事的,临时又打住,改口道:“我想着你昨天还花钱去化妆,心里就看不过眼,心说你要有时间的话,我教你化化妆吧……” 郝贝这边勾了唇角,果真有问题啊,宁馨你的狐狸尾巴是不是要露出来了啊? “啊,化妆?我不用化妆吧,我平时也不去哪儿的……” 宁馨这就把那套——女人不化妆相当于天天不刷牙不洗脸的理论,讲给郝贝听了。 郝贝听得烦死了,最后才凉凉的说了句:“宁馨,你知道醉翁之意不在酒是什么意思吗?” 宁馨听了这话,如遭雷劈一般呆怔住,好半晌才喃喃的反问了句:“你什么意思?” 郝贝轻笑,纯真又无辜的调调开口解释:“哦哦,我刚才在找词典啊,就查这句话的意思,词典还没找到,就顺嘴问问你喽……” 宁馨啪的一下就把电话给扣上了,胳膊肘支着桌子上,两只手作捂脸状,宁馨觉得自己这脸上都火辣辣的…… 郝贝看着挂上的电话,无辜的吐了吐俏舌,低语了句:“真没礼貌,以后都不跟你玩儿了!” 那个护身符,还在郝贝的化妆台抽屉里,郝贝没有动,也不想动。 别人给她下了个套,她明知道是套,还往里钻,那就真的笨到无可救药了。 她在等,默默的等那个给她下套的人再次出现。 郝贝在等的人什么时候出现,她不知道,可是丁念涵的再次出现,却不得不让郝贝又叹了口气。 丁念涵主动打电话找的郝贝。 在为她实在是搞不懂现在的状况了。 康裕亲她了,是真的亲,不是亲亲额头,亲亲脸蛋的那种,是接吻,男女接吻的那种。 丁念涵现在几乎是跟康裕一起照顾秦汀语的。 秦汀语很依赖康裕,那怕知道康裕是其生父,还是变态的把康裕当成男人一样的爱着。 就是那种,动不动的就抹眼泪,动不动的就窝在康裕的怀里,只差晚上还让康裕抱着睡就是了。 康裕也知道秦汀语的心理问题,而且他本身也是医生,也知道什么样对秦汀语好。 所以康裕直接跟秦汀语表明了,他要跟丁念涵结婚。 那秦汀语能同意吗? 自然是不允的,当下就叫嚷嚷开来:“康裕,你个懦夫,你明明也喜欢我的,你也爱我的,你却被什么狗屁的世俗所牵绊,你不敢爱我,不敢说喜欢我,你明明……” 不得不说,秦汀语是疯了,不然不会明知道她跟康裕的关系今非昔比,却又说出这样的话来。 康裕这时候就抓过丁念涵了。 说白了,康裕也不是非丁念涵不可,现在就是任何一个女人在跟前,康裕都能抓过来证明下他对女人和对女儿的不同态度。 “小语,你看清楚了,我亲女人是怎么亲的。” 康裕扣住丁念涵的下巴,另一保手托在她的后脑勺处,低头,吻住丁念涵,火辣辣的法式热吻,大手还在丁念涵的身上捏了两把。 而且这一幕,好死不死的被方老爷子还瞧见了。 丁念涵当时脑袋有点发懵,可是过后细细的思量,方老爷子并没有因为这一幕而有什么明显的不悦,反倒是很乐见于她跟康裕的进展。 这就有点让丁念涵打怵了,你说她能多喜欢康裕啊?说白了,喜欢是喜欢,可是康裕现在的这样的条件,带着个神经病的秦汀语,丁念涵是不喜的。 然而,婚礼的事情正络绎不绝的地进行着,她不知道最后是不是就要这样嫁给康裕,更加的知道,有秦汀语这个恋父情结如此重的神经病在,她婚后的日子是不会好过的。 纵然丁念涵有过一次失败的婚姻,但是她对婚姻还是抱着希望的,她渴望着一个爱她疼爱护她的丈夫,而康裕明显不是她的良人。 这些话,丁念涵没有办法对任何人讲,所以她找上了郝贝。 郝贝有好长时间没有见过丁念涵了,乍然见到丁念涵,还有点愣神,丁念涵看起来跟以前一样,可是那眉心却是紧紧的蹙着的。 是丁念涵来郝贝家里的,刚一进门,丁念涵就问了:“你家男人在家吗?” 郝贝说不在。 丁念涵那心底紧绷的一根弦当下就断了,嘴一撇就哭了:“郝贝,我想我爸了……” 郝贝心底暗抹了把汗,不知道该怎么样接话。 丁念涵却是坐在沙发上哭的不成样:“郝贝,你知不知道我爸在哪儿啊,我去找他,我跟他一起生活好了,我不喜欢现在的生活,一点也不喜欢……” 丁念涵语无伦次的说着,郝贝听得直皱眉头,不懂她在表达着什么意思。 其实别说她不懂了,就是丁念涵也说不清心里是个什么样的想法。 放弃——她不甘心! 继续——她又怕以后的日子,不过是重复以前的错误罢了。 “丁念涵,你能别哭么?”郝贝无语了,只能劝人不哭,可是越劝丁念涵哭的越来,叨叨的就说着秦汀语怎样的变态,康裕如何的把她当成可有可无的道具…… 叨叨的说了一大通,郝贝这才想是听明白了,敢情是在康裕那里受了委屈的啊。 郝贝深吸口气,她又不是知心姐姐,哪来那么多闲功夫去劝人啊,所以直接了当的就开口了:“丁念涵,路是你自己选的,所以你怨不得别人,你走吧,我懒得理你。” 郝贝这是有点恨铁不成钢的,当初她可是劝过丁念涵的,是丁念涵自己就听,那么她现在就不想当烂好人,不想当丁念涵的垃圾桶。 丁念涵一听郝贝这话,哭的更大声了,指着郝贝就骂:“郝贝,你没良心,你没良心……” 这把郝贝给气得,扯了丁念涵就要把人往外推:“对,我没良心,谁有良心你找谁去,是康裕有良心啊,还是谁有良心,你去找啊你,你来我家干嘛啊,我看你就是给我添堵的!” 丁念涵看郝贝急了,手就拽着茶几的边角不松手,一副无赖模样。 “呜呜呜……你也欺负我,他们都欺负我,你也欺负我……” 郝贝无语的松手了,看这人哭的脸上是潺潺的水渍,要多狼狈就有多狼狈的,真是不忍心直视的。 叹了口气,坐在沙发上也不管丁念涵了,爱哭你就可着劲儿的哭吧! 这人就这样,你劝她别哭,她哭的可来劲了,这会儿没人劝她了,自己嚎了几嗓子,也就哭不出来了,挺尴尬的看着郝贝问:“你家有吃的没?给我弄点吃的。” 郝贝白了她一眼:“我家不是饭馆,你也没给餐费。”凭什么给她弄吃的。 丁念涵站起身,瞪了郝贝一眼:“小气。”说着一点也不客气的往人家厨房钻去,郝贝只得起身跟着。 到了厨房,丁念涵扒拉下冰箱里的东西就皱眉头:“你这怎么连块面包都没有啊,我早上都没吃饭,昨晚上也没吃饭……”胃都饿疼的了。 郝贝挤开丁念涵,把昨天的米饭给拿出来说:“给你炒个蛋炒饭吧,吃不吃的?昨天的剩饭。” 丁念涵眉开眼笑:“吃,当然吃,我现在饿的都能吃下一头大象了。” 郝贝扯了一嘴角:“幼稚。” 丁念涵就着水池子洗了把脸,又从冰箱里拿了点食材给郝贝,让郝贝给切切加里面一起炒了。 郝贝切着菜,丁念涵就在边上,小声的问郝贝:“贝贝,你真的没有我爸的消息吗?” 郝贝的手一顿,眼晴里有氤氲腾起,摇头:“真没有。”爷爷走了这么长时间,真的就是音讯全无的。 丁念涵却是叹气:“想来也是,我爸那人,要想走,估计不会让人找到的,不过我觉得我哥好像是知道……” 丁念涵就这就说了自己的猜测,前些时间呼弘济不是去旅游了么? 那旅游也不奇怪,奇怪在于呼弘济这样的人去旅游,他根本就不是这样的人好么? 郝贝转头,看向丁念涵,沉声问:“你是说,他去见我爷爷了?” 丁念涵点头,又皱眉:“我猜了个不离十吧,然后还有,你知道我妈前些时间也去旅游了吗?” 郝贝点头,当时还觉得奇怪,你说一瞎子去旅游,这不扯蛋么?什么也看不到去旅个屁的游的。 郝贝的脑子里一时乱凿凿的,不光她乱,丁念涵自己说着这些的时候也是混乱的。不过,她最近接触方老爷子和呼老太太,还有康裕的时候多一些,所以有些想不明白的事儿也是正常。 “还有啊,那个方桦也是有点怪怪的……”丁念涵又说起方桦,说方桦总是神不知鬼不觉的,有时候你都不知道他从哪儿就冒出来了,特别的出人意料。 郝贝听得一个头两个大的,打算把鸡蛋先炒了,丁念涵这一看她要先炒鸡蛋就又神经了。 “你不能先炒米饭么?” 郝贝白了丁念涵一眼,心想这一看就是没做过饭的,先炒米饭那成什么样了。 丁念涵却是嚷嚷着就是得先炒米饭,最后郝贝就按丁念涵说的这样做了,炒出来也没有她想像中的不像样。 丁念涵就特别骄傲的吃着炒饭说:“看吧,这就跟炒西红柿一样的,先炒鸡蛋还是先炒西红柿的……” 郝贝送了个大白眼给她,又给她倒了杯热水往在餐桌上,心想吃着东西还堵不住她的嘴的。 丁念涵吃的津津有味,然后说出的话,却是语不惊人死不休的节奏。 “其实吧,贝贝,我老觉得我妈是装瞎的。” 这话就这么说出来了,郝贝惊的睁圆了双眸,不可思议的看着丁念涵问:“这从何而解?” 丁念涵摇头晃脑的:“我也不知道,就是感觉她有时候看着我的眸光,好像挺有神的,都给我一种错觉,好像她的眼晴还是从前一样好好的。” 郝贝深吸口气,觉得可能是丁念涵想多了,那呼老太太的眼晴,当初让秃鹰给啄瞎的事儿,所有人都看着的,啄成那样,要没瞎那根本不可能。 而且后来换了狗眼,但只是眼睛看上去跟正常人一样,是不可能看得到东西的。 所以,郝贝很快就排出了丁念涵说的这个可能性。 某种程度上来说,丁念涵是个直肠子,她藏不住话,特加是面对她最信任的人,她是好的坏的全往外倒。 先是给郝贝说是康裕和秦汀语的变态事儿,后来又叨叨了她说的那些怪人们,最后才跟郝贝说她不想嫁给康裕的想法…… 是真不想嫁给康裕了,可是她不知该怎么结束这件事情。 郝贝听罢,都想抽丁念涵两巴掌,要嫁的也是你,不要嫁的也是你,你当这结婚是过家家说着玩的啊! 郝贝不想管丁念涵的事了,下逐客令。 “丁念涵,你走吧,我不想管你的破事儿,你赶紧该哪儿就哪儿去吧……” 丁念涵怃然不乐的撇着嘴:“贝贝,你这样太对不起我了,我当初会那样,还不是因为怀疑我亲爸是方老头么?所以才那样的啊……” 郝贝囧了囧,看着丁念涵心想,这货脑子是什么构造啊,如何想到这奇葩的想法,简直是天雷滚滚。 丁念涵看郝贝这样,就和太亲自不相信她。 于是就开口说了。 “你别不相信啊,我跟你说,当初我跟方葵结婚的时候,不怕你笑的,方葵一直没有睡过我,你别说我不要脸啊,那时候我还是个处,然后是方葵勾引的我,你说我就是年纪大了点儿,可是也要身材有身材,要长相有长相的吧,可是方葵竟然从头到尾没碰过我,然后结婚前说是想把最美好的留到结婚之后给我,可是结婚当天,你知道不……” 丁念涵说到此,老脸通红,那是最羞愤的过往,如果不是想让郝贝了解事情的重要性,打死她她也不会说出来的。 “什么?”郝贝追问了一句。 丁念涵深吸口气,咬牙切齿的说了句:“他他妈的用把我给,然后……” 这些话,丁念涵都难以启齿,郝贝听得也是脸红耳燥的,继而在心底默默的为丁念涵点了根白蜡烛,这真是所遇非人啊! “所以就你怀疑你跟方葵是不是近亲了?”郝贝把这话给接下去了。 丁念涵点头,然后又说起康裕。 康裕是方老爷子的私生子,那么按理来说,和方葵结婚前,得到呼老太太如此的反对,那跟康裕不就更得反对了。 可是双方父母意外的配合,所以才有了丁念涵现下骑虎难下的局面。 郝贝这脑子也一时乱成一锅粥了,就让丁念涵先在家里呆着,中午一起吃个饭。 丁念涵这会儿倒是悠闲了,往沙发上一靠,拿着遥控器换着台,享受着她美妙的人生,她就知道这么复杂的事儿,不适合她这单细胞动物去思考,还是看看电视吃吃水果是正经事儿…… 郝贝想了很多,想到方蔷薇生下的丁方,想到方蔷薇曾经说过没准会生下一个天才,想到丁方身上发生过的事情,又想到苏韵说的那些药物…… 很多很多,大千世界,无奇不有,郝贝不敢有十分保证,可是就丁念涵说的那些,也是有迹可寻的啊! 方老爷子和呼老太太? 郝贝以前从来没有把这两位人物联系到一起过的。 是真没有想过,因为方老爷子和苏老爷子都差不多,正确的来说,如果要怀疑呼老太太跟谁的关系好一点,还要算得上跟苏老爷子的关系好一些的。 如果方老爷子真跟呼老太太有一腿的话,那可真就是会咬人的狗不叫呢! 这么想着,郝贝就跟丁念涵说了。 “小姑姑,事儿都这样了,我觉得吧,你现在就别急,放宽了心……”就说了,你在这儿急毛毛的,别人都看着呢,当然不用别人动了,那么你别动,估计就该有人着急了。 丁念涵听了这话,犹如醍醐灌顶般的,瞬间就亮了一双眼眸的,抱着郝贝的胳膊冲郝贝说:“贝贝,那你不生我气了对不?” 丁念涵可怕郝贝生气了,这可是她后半生的依靠啊。 郝贝无奈的抚额,很想咆哮一声,尼玛的,别一个两个的都来给她撒娇的好不好啊,是明她很小的好不好啊! 丁念涵这是愁眉苦脸的来,欢天喜地的离去。 可苦了郝贝的,从丁念涵走,她就没闲着的,思来想去,就打算去一趟莫扬家。 这也是个行动派的,也没看时间,直接过去了,反正也是知道苏老爷子最近就一直在这边住着的。 苏家的小院里,用塑料布撑了一个小棚了了,里面是苏老爷子种的一些小青菜之类的。 老人家就爱这样,没事翻翻地,浇浇水的,其乐融融。 “苏爷爷……”郝贝站在门口甜甜的喊着。 苏老爷子从棚子中起身看向郝贝,笑眯了眼:“丫头来了啊,门没锁,你直接进来吧,等爷爷把这一垅地给浇完水啊……” 郝贝诶了一声,开了院门进来,又把门给带上。 挽了袖子就进小菜园子里帮忙,水没了就去接水,又提了过来。 苏老爷子呵呵的笑着:“你这丫头,来找我的啊?不找莫扬?” 郝贝尴尬的笑了笑,嗔声喊着:“苏爷爷,你笑我……” 苏老爷子哈哈大笑:“这可不是爷爷故意的啊,莫扬给我去打酒了,一会就回来,你可别多想啊……” 郝贝尴尬的不行,没再说话,帮着苏老爷了一起浇水,一会儿就浇完了。 两人洗了手,就坐在院子中的石椅上说着话。 石桌上摆着一盘未下完的棋,黑白相间,郝贝有点看不懂…… 苏老爷子还问她:“要不来来一盘?” 郝贝摇头:“我不懂这个。” 苏老爷子也跟着摇头:“你个小丫头啊,脑子那么聪明,不学学这个那不可惜啊,你你爷爷那老家伙可是个下棋高手的。” 如果是以前,郝贝不会觉得这话中有话,可是今天让丁念涵一说吧,她就觉得苏老爷子这话是意有所指,于是笑着问道:“苏爷爷,你是说我爷爷下这个棋很厉害么?” 苏老爷子捊了把白胡须笑道:“那是当然。” 郝贝又问:“那跟您比,我爷爷比你都厉害么?” 苏老爷子瞪了一眼郝贝:“胡说,不相上下,不相上下……” 郝贝跟着笑:“嘿嘿,那你和我爷爷,不家方爷爷,你们仨个比,谁最厉害啊?” 苏老爷子沉了眉,面上依旧是笑,可是眼晴里却是没有笑意的,好像在回忆过去,又好像在沉思到底是谁更厉害一点。 良久,才开口道:“我一向不是他们俩的对手,下棋嘛就图个乐趣,你方爷爷啊,太较真,你爷爷也较真,他俩在一块较量着还成,我就把老骨头就算了……” 郝贝喏喏的看着苏老爷子,一时思绪乱飞…… “怎么?吓着了,你真该学学下棋,我跟你说啊,你爷爷下棋呢,看着不动声色,其实是扮猪吃老虎,你方爷爷啊,就犀利的多了,一直是强攻类的选手呢……” 苏老爷子说着,伸手捻起一白子放入棋盘,而后又拿了枚黑子沉思片刻才入盘,最后看着郝贝说:“你爷爷下棋的方式,就像是我方才下这白子,你方爷爷呢,就像是我方才入这黑子般的……” 郝贝定定看着棋盘上的黑白子,她真看不太懂,可是再看不懂,也看得出黑子咄咄逼人,而白子好像呈现弱势。 正在这时候,莫扬提着酒瓶子回来了。 这年代,哪里还有喝这样打回来的酒啊,可是苏老爷子是个念旧的人,就爱喝这样的,这不江城这边还有人开了一家这样的酒肆,莫扬见到过一次,就给苏老爷子打回来过。 这就成了苏老爷子的心头好了。 “啊呀呀,我的酒来了,你们年轻人聊,莫扬啊,你教教贝丫头下棋,这丫头居然不会下,你说气人不气人的……” 苏老爷子把郝贝丢给莫扬,就抱着酒壶进屋了。 莫扬看着坐在石桌前看着棋盘发呆的郝贝,走了过来,笑问:“想学么?我教你。” 郝贝没说想也没说不,只是问莫扬:“你说这盘棋谁会赢?” 莫扬看着郝贝,又看眼棋盘,一手白子,一手黑子,几步下来,原本呈赢面的黑子走向弱势,而原本看似逞弱的白子却是有反败为胜的局面。 郝贝眼中一喜,为那代表着爷爷一衣的白子而雀跃。 可是莫扬拿起黑子,又连走几步,郝贝就想哭了,这尼玛的风云变幻啊,白子全让包围的了…… 却在这时,莫扬一伸手搅乱了一整盘棋开口道:“输赢的关键不在于前面,而在于下棋者的布局,比如刚才那盘棋,白子布了一个以弱攻强的局面,黑子布了个强攻强取的局面,但是最后都经不住我一伸手搅乱了整个棋盘……” 郝贝似懂非懂的看着莫扬,心里想着莫扬刚才说的这么富有人生哲理的话。 其实总结下来就是一句:饶是你棋艺再精湛,如遇上不按理出牌的人,那也是一盘乱棋。 想通了这点,郝贝双眸生光,看着莫扬简直高兴的不得了,嘿嘿的傻笑:“莫扬,谢谢你,谢谢你……”又鞠躬又道谢的行大礼呢。 莫扬也跟着笑,伸手去扶她:“你要拜师也不用这样大礼啊,你要想学,学什么我都教你……” 郝贝摇头:“我才不学呢,累死人的,就像你说的,我不学也看不懂,这才是最好的吧。” 下棋的人,下一步算十步,就算着对方会如何落子,而她一个什么都不懂的人,天马行空,不是更好吗? 莫扬欣慰的笑了笑,不自觉的就伸手去摸郝贝的发顶,宠溺的开口道:“对,这样最好。” 郝贝也跟着笑,丝毫不觉得这有什么,殊不知,这一幕落在裴靖东的眼里,刺眼的厉害。 裴靖东这半天就没好好的上班的,屁股面这样,坐坐不得,站着也疼,他都不知道郝贝到底在上面刻了什么字,怎么那么一大片啊,疼得真是揪心。 这没到饭点就下班了,打算下午也不去了,昨天晚上就趴着睡的,今天估计再趴一天,然后再两天周末,估计能好吧。 这才忍着疼没走回家呢,就看着这么刺眼的一幕了。 他妈的,真是要把他给气死了! 走了几步,砰的一脚踹在苏家的院门上,吼道:“郝贝,你他妈的当老子是死人呢是不是!” 郝贝听到这声音头皮都发麻,这才意识到莫扬的手还在她的发顶,赶紧伸手拍开莫扬的手,却不想这一幕落在裴靖东的眼晴里,那就是这女人心虚了。 郝贝不好意思的跟莫扬说了声:“我先走了。”就往门口去跑着扶裴靖东。 裴靖东一双虎眸里,全都是红血丝,昨晚上没睡好,这一上午又疼的,刚又看到这眼红的一幕,能好得了才怪。 郝贝扶他,他就拍开:“老子又没残废的,谁要你扶了?” 郝贝委屈哒哒的挤了个笑脸:“好,是我不好,那咱们回家吧。” 裴靖东气不打一出来,眼晴蹬的大大的。 莫扬那边拧了眉,往这边走,郝贝眼疼脑袋疼的,这时候莫扬就别添乱了好不好啊,莫扬要这会儿上来帮她解释一句话,那可不就越描越黑的,以她的了解,裴靖东这男人非得炸了不可。 思来想去,最好用,最实用的一招便是——郝贝伸手勾着裴靖东的胳膊,就把自己的唇送上去了。 唇贴着他的唇,感受着他点呼出来的灼热呼吸,烫的她心猿意马的羞红了脸,却是抵着他的唇要求着:“老公,亲我。” 裴靖东那怒火哟,起得快,消的也快,郝贝这样做,足以证明没二心…… 低头,狠狠的吻住她的红唇,大手勒住她的腰身,死死的往自己身上摁住,裴靖东这是一心两用的,当看到向这边走了几步的莫扬停住了脚步时,才咬着郝贝的耳朵低语着:“别以为这样就算了,回家再收拾你的。” 郝贝脸红红心砰砰的,被男人揽住往家里走,走两步时,想回头,就是那种直觉上想看一眼莫扬吧,可是她还没回头,腰间便传来一阵疼,抬眸却对上男人阴沉的眸光。 “你敢回头,看老子不弄死你!”裴靖东气得肺都要炸了,刚才被安慰的那颗心此时又冒起火来了。 莫扬站在原地,看着人家夫妻相携而去的背影发起了呆,有风吹过,眼晴里渐渐模糊了起来,似乎是风吹的落了泪,又好像是从心而生的水渍湿了眼角…… 郝贝几乎是被裴靖东掐着腰进的家门,刚进门就被男人压在门板上,只见他双眸喷火,恶声恶气的质问着:“郝贝,你最好给我一个能说服我的理由!” 郝贝除了无语,还是无语,直接推开男人,就开始脱上衣。 裴靖东被她这样弄的有点傻眼,这是打算献身啊,虽然不错,可是就算是献身也不可原谅! 却不曾想,郝贝会脱了外套后,只留了一个衬衣,解开扣子,指着自己胸前那一块红肿让裴靖东看:“你看看清楚了,这是什么?” 裴靖东当然知道那是什么,可这跟今天的事儿有关系吗? “裴靖东,你他妈的吃醋也有个限度行不行,你以为就光你疼啊,弄这东西时不疼啊,可我都忍着了,我这么做不就是为了让你安心么?你觉得我带着这个,还能嫁给别人么?还能跟别的男人去亲亲密密吗?” “那个,这个……” 裴靖东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伸出舌头舔了舔干燥的唇瓣,十分无耻的就开口要求着:“那反正我不许你跟莫扬说话,不许你对他笑,不许他摸你头发……不许……” 这把郝贝气得,几个大步走到沙发处,抄起抱枕就冲男人砸去。 “我砸死你算了,你干脆把我关屋里,天天不让我出门得了!” “疼,疼,你他妈的不知道你在老子屁股上刻了字啊,你还打……” 裴靖东让打的嗷嗷乱叫的控诉着,伸手捂住后面,那一幕滑稽的让郝贝噗的一下就笑喷了…… 客厅里,郝贝银铃般的笑声,伴随着裴靖东的低低抱怨声响彻整座楼宇。 二楼的杂物间内早就站在那里的男人,却是在听到这笑声时惆然若失的勾了下唇角,继而撸了把脸,抬脚往外行去…… ------题外话------ 明天放假了,中午就要去接我家小白同学了,然后今天写出来的早,就更的早点,明天不一定还会这样早啊,因为这一放假就是七八天,苦逼的辅导作业啊,游玩啊都得出来凑热闹的。写出来我就早更,没写出来就是晚上更……祝大家十一快乐O(∩_∩)O~么么哒,爱你们哟……   ☆、300:就在身边,他肯定还活着! 楼下,裴靖东那紧绷的黑脸了也是坚持不住破功了,看着郝贝笑的这么欢脱,心底竟然生出一种——怒发冲冠为红颜的感觉来。 以前他很不耻这样的男人,为个女人就这的那的,可是现在,他自己就变成这样的人了…… 真不敢想像,一年多的时间里,变化会如此的大,如此的多,他再也不是从前的那个他了。 郝贝看着裴靖东脸色不太好,也心知自己笑的有点过分了,敛了笑容,凑近一点,戳下他的胳膊轻声音问:“真那么疼啊?”心想不会吧,她的都没那么疼的啊,不过也是,她的就纹了一个字,而他的却是…… 到现在郝贝还能想到昨天纹这个时,这男人一直在叫喳喳的问怎么那么长时间? 她说是纹错字了,其实不是的,不过是多纹了几个字罢了…… “废话,当然……”裴靖东顿了又顿,要面子的要死,愣生生的把后面要说的话给吞回去,换成了:“不疼!” 郝贝撇撇嘴,心底暗骂你就死要面子活受罪吧,不过心里却是美滋滋的开口道:“那要不你上楼睡一会,要是疼的话我给你弄点冰块覆一下。” 昨天美容院的人有跟她说,如果肿的厉害的话,二十四小时内可以冰覆,然后二十四小时之后就热覆。 裴靖东一听又说他疼,那真是蛋疼了,一伸手大力的把郝贝给箍在了怀里,恶狠狠的甩来一句:“谁他妈的说疼了啊,信不信再笑一会就办得你下不了床。” 他越这样说,郝贝就越容易发笑,那真是控制不住的,真把裴靖东给气得牙根痒痒,两手一抄就把人给抱怀里了。 郝贝吓了一跳,忙伸手抱着他的脖子,就这么往楼下走了,小脚一翘一翘的,享受着这一刻的温馨与浪漫…… “你等着的,小样的,一会非得整得你下不了床的……” “拜托,这是白天好不好?” “谁说白天就不能上床了?” “闭嘴,你能不说话吗?” “不能,我说上床怎么了,我还要说上床你呢……” “……” 两人就这么说笑着就到了二楼,二楼左拐是他们房间的位置,右拐是儿童房,儿童房对应着的是书房,右边尽头就是杂物间。 裴靖东抱着郝贝,边笑边笑,视线的注意力完全就没有往左边去分神的,直接就朝左拐,是往他们房间的方向去的。 可是就在他快走到房门口的时候,却是兀然停住了脚步,而后慢慢的转过身,看向对面…… 右边走廊尽头的窗户似乎是开着的,风吹着白色的纱帘在起舞,不知为何,他的眼前会出现一幅那人站在纱帘后的情景,好像他看到了一样,好像就那么一瞬间看到了一样…… “怎么了?”郝贝诧异的在他怀中抬头问道,眼晴也看向那个开着的窗户…… 裴靖东眸暗眉沉的说道:“以后别把这扇窗户总开着,有风。” 郝贝看向那扇窗户也是蹙了眉头,是她开的吗?不太记得了。 裴靖东转身,抱着郝贝依着先前的步伐往房间行去,却是走到门口,在郝贝开门前,又回头望了一眼那扇开着的窗户,却是什么也没有…… 这么一通打茬,到了屋子里裴靖东就有点焉焉的,也没有兴趣再做禽兽的事儿了。 郝贝也看出她的精神不太好,于是乎赶紧让他趴下睡,她去拿冰块给他覆。 匆匆下楼拿了冰块,上楼走到二楼拐角处时,又看向那一个开着的窗户,皱了眉头,大步走过去,砰的一下把窗户给关上了。 门板后面站着的男人,在听到那砰的一声响之后,手攥成拳头紧紧的握在身侧,紧闭了双眸,下定了决心,如果她推开这扇门,就算是冒险,他也会告诉她,还有一个他的存在! 可惜啊……这世上没有如果只有结果,结果就是郝贝关上窗户后,步伐又急又快的往卧室行去。 她完全不知道,她刚刚她只要推开杂物间的门,就会看到意想不到的人,可是她只心急于丈夫还在等冰块。 随着脚步的走远,杂物间的男人颓废的松手攥紧的拳头,脸上闪过类似于痛苦的神态,却是很快的敛了心神,深吸口气,做他该做的事情去了…… 卧室里,郝贝扒了裴靖东的裤子,用毛巾把冰块给包好,再放上去冰覆。 等这些都弄完了,才想到家里以前好像还有止疼药来着,她得找找,万一真疼的忍不住的话,还可以让裴靖东吃点止疼药。 刚才她看了下,都有点不忍直视的,因为她这个生手,纹的那个面积有点多,下手有点重,所以……呃,都惭愧死了,早知道就光纹一个自己的名字就行了。 记得在医药箱里有的,可是找了没有,那就在子里各种抽屉里扒拉,就这么又打开那个梳妆台的抽屉,也没有她要找的药,合上抽屉时,又猛然拉开,倒抽了口冷气! 那个……那个……护身符没有了! 没有了!竟然没有了!这个她没有乱放过的,就在这儿的! 为什么会没有了! 郝贝一时之间有点慌乱无神的,砰的合上抽屉,心间像是住了七八只小兔子一般,砰砰砰的乱跳着。 裴靖东这会儿心里想着一些事儿,也没注意到郝贝的慌乱。 郝贝匆匆的丢了句,我去给你倒点热水,然后就出了卧室,还把卧室的门给带上了。 走了卧室,郝贝就开了一个房间又一个房间的门。 二楼总的就他们的卧室,他们卧室对面有一个客卧,而后是儿童房,和对面的书房,再就是书房边上的一个小房间放杂物的。 先开的客卧的门,没有,儿童房也是空空的,书房,更是空的,之后就是杂物间…… 郝贝的手握在杂物间的门把上时,心跳的厉害,一时之间想了很多,各种想法冒在心尖上,吓得额头都微微的沁了一层汗渍的。 终于一闭眼,推开杂物间的门。 说是杂物间,也就是放一些平时不用的东西,几个纸箱子,而后还有一个老旧小型沙发和衣柜,是原屋主走时没有带走的,后来他们过来时就直接扔这屋里没有动过…… 这是靠北面的房间,本来就阴暗,这里又长久没有人进来,故而透成一股腐朽陈旧的味道来,间或夹杂着郝贝也说不清的一种什么味道。 二楼没有,郝贝关上门往一楼寻去。 一楼也有书房,还是早先裴红军用的那间书房,裴靖东请了家政,每周会过来打扫一次,还有裴红军生病前住的卧室,另外还有一个保姆间,一间客卧,这些她都一一找过,空无一人…… 好像她刚才那一瞬间的发现就是她的空想而已,也许她再上楼,抽屉里那个护身符还会在一样。 然而,事实并非如此,再上楼,那护身符,还是没有出现。 他来过了!郝贝知道,一定是这样的,那个护身符,那些符号,弗瑞德让她看过的。 郝贝的心情有点底落,她不明白弗瑞德既然出现了,为什么不见她,她还有事情想要问弗瑞德,想问问弗瑞德关于郝政国的事情,她想找到郝政国问清楚丁柔的事情。 还有,顾竞然曾让她见到弗瑞德后,记得帮她问问那件事怎么样了? 哪件事儿,她也不知道,只知道自己想见弗瑞德。 却不曾想,护身符的来与去,就像是晨雾那般,来的无声无息,又消的那样干脆利落…… 郝贝在分神想着这些事儿,而裴靖东却是昏昏沉沉的,脑袋都快疼的炸掉了。 他想到裴黎曦那天晚上面向的方向是那个走廊的尽头,是他喊裴黎曦的名字时,裴黎曦才回头的。 会不会? 他不敢去想,如果真的是那样,为什么要这样对他? 为什么不能出现在他的眼前,就算是恨他,也该让他知道的。 他想起来去找秦立国,想去问问秦立国能不能打听到这些事儿,甚至他都想去找莫扬,那怕是给莫扬跪下都可以,他想问问莫扬,白狐是不是他!是不是他! 可是他撑起胳膊时,却重重的跌倒在床上,疼,脑袋疼,全身都疼,好像被什么东西给抽了全身的精气神一样的难受着。 郝贝听到声响,这才醒了神,赶紧走过去问:“怎么了?是要喝水吗?我给你倒水去……” 裴靖东没说话,这会儿思绪乱,所以也根本没有察觉到刚才郝贝都说过去倒水了。 然而郝贝刚才没倒水,这次倒是去倒水了,在厨房里倒热水的时候,很不幸的手一滑,那水就直接倒手上了,烫的她啊的叫了一声,手背放到嘴边吸了下,疼的眼泪都差点落下来了! 强忍着疼,伸手在水笼头上胡乱的冲了下,弄了点酱油抹了下,端着水杯就上楼了。 本来就烫了下,就委屈呢,等到楼上一看,那眼泪直接哗哗的就往下掉了…… 她上楼时,把水杯往那儿一放就喊裴靖东的,可是裴靖东却是没有应,就那样紧闭着双眸,跟睡着了一样的,可是你看他是睡着了吗? 郝贝喊了几声,裴靖东还那样闭着眼晴,再加上刚才那点委屈,郝贝是直接呜呜呜的就哭上了…… “呜呜呜……裴靖东,你怎么了啊?你怎么了啊?老公……呜呜呜……” 裴靖东是让这哭声给吵醒了,嗓子里像是被塞了块火碳似的,灼的说不出一句话来,听着有人在喊着什么,这才迷蹬的睁开双眼,就看到哭的跟个泪人儿一样的自家小妻子。 嗓子难受的他说不出什么话来,头昏脑沉的,伸手抚在她的发顶,强撑着才憋出一句:“哭什么呢?又没死!” 郝贝猛然抬起头来,抄起枕头就往裴靖东的脑袋上砸去:“裴靖东,你是不是故意的啊?” 裴靖东那真是欲哭无泪了,虚弱极了的说了句:“老婆,我可能是病了,你拿温度计来给我量一下……” 郝贝这才眨巴下一双水眸儿,赶紧去找体温计,一量,果真是生病了,发烧三十九度。 “那怎么办啊?”她喃喃自语着,送医院,对就是送医院。 “我叫展翼来,送你去医院,去医院……”就这么说着,又去找手机,一着急手机也不记得放哪儿了,急的泪巴巴的就差在屋子里团团转了。 裴靖东也是又好气又好笑的,就是发烧了,也不是什么大病,用得着这么着急吗? “郝贝,现在去药箱里给我拿退烧药和消炎药过来。”直接告诉她需要做什么就可以了。 郝贝听罢,赶紧去拿药箱,手都是抖的,裴靖东以前也不是没有生过病,她也不知道为什么这次她就这样的紧张和不安,冥冥之中,好像有些什么东西,她想抓却没有抓住…… 终于把药找到后,献宝似的冲过去,让裴靖东吃下。 裴靖东吃了药,看郝贝那一双兔儿眼,无奈的笑着拍拍身边的位置说:“你躺下,陪我睡会儿……” 郝贝听话极了,脱了鞋子就爬上床,裴靖东是趴着睡的,郝贝也跟着趴着睡,又发现床上湿了一块地儿…… 是那些冰块融化了。 这给她囧的啊,想换床单被子吧,可又要一番折腾,最后就让裴靖东往里睡了睡,她睡在外面那些湿了的地方,用个毯子垫着才算松口气的躺下。 裴靖东脑袋挺难受的,他知道一会儿自己肯定得睡过去的,又怕郝贝担心,就小声的跟郝贝说:“一会儿我要睡着了,你别急啊,发烧不到四十度不用担心的……” 郝贝恩恩的应着,心想她得看着的,一会儿再量下,要是一直不退烧得叫展翼来把裴靖东送医院的。 可是吧,这还没十分钟呢,裴靖东都没睡着的时候,郝贝就闭眼了。 裴靖东失笑,这女人,还以为她多担心自己呢。 微微笑着闭上眼,一只手还拉着女人的小手,就这么睡着了…… 郝贝这一觉睡的并不太好,一直的做梦,梦到的都是一些稀奇古怪的,梦到她带着一个孩子,不知道是小曦还是小瑜,或者不是小曦也不是小瑜,反正就是个孩子。 不知道是什么地方,两个人去找厕所的,最后就找到了一处,说是厕所,她带着孩子去了,结果却发现,那地方简直就是…… 没法形容的脏乱,那个脏不光是卫生上的脏,还有一些男男女女的脏乱事儿。 郝贝让这梦给吓醒了,一睁眼屋子里有点昏暗,分不清这是什么时候了…… 一转头就看到男人那张熟睡的脸庞,伸手拿起床头柜上的闹钟,都下午三点了,赶紧坐了起来,摸一下裴靖东的额头。 还是有点热,赶紧拿了体温计去给他量体温,量了下,三十八度多,第一次量的时候要好了很多了…… 走到窗户前,伸手扒拉下窗帘,暗自吐舌,她这个老婆当的实在太不称职了,明明就是想着她不睡,看着他的,却不曾想反倒让他来照顾她。 她睡觉一向有个习惯,屋子里必须是黑的,就是白天睡觉要把三层窗帘全都给拉上,如果没拉上,她会睡不着的。 她记得睡觉前,窗帘没拉上,因为她没打算睡的,可是醒来窗帘是拉上的,那肯定是裴靖东拉上的吧。 裴靖东这儿睡得昏昏沉沉的,就觉得睡着时,似乎有人用冰毛巾给他覆过额头了,那种感觉很好,本来就生病不舒服,根本就没有注意到他的手其实一直拉着郝贝的手的。 郝贝给展翼打了个电话,本来想着让展翼过来,要是裴靖东还没好的话,就让展翼一起送裴靖东去医院的。 打通了电话才知道展翼不在江城,去邻市办事儿去了。 问郝贝有什么事儿? 郝贝也不能说了,就让人安心的办事儿吧。 这除了展翼还能找谁? 郝贝思来想去,找莫扬最合适,莫扬是医生,可是莫扬会不会多想,不管莫扬会不会多想,就是裴靖东也会多想的。 所以最后就把电话打给苏韵了。 反正苏韵也是医生。 “二婶,我是郝贝,裴靖东他发烧了……”就把裴靖东的情况给说了下,问苏韵该怎么办? 苏韵直接丢了一句:“你等着。”就给挂了电话。 这把郝贝给郁闷的,心想,不会苏韵正好来江城了吧。 殊不知,苏韵不过是让她等着,再给她找个帮手罢了。 苏韵能找谁,那可想而知了。 这边苏韵给莫扬打完电话,刚挂上,裴二叔就不乐意的开口了:“你找莫扬干嘛?明知道……” 苏韵白了裴二叔一眼:“明知道他们俩不对付是吧,我说你别太偏心了,侄子和外甥就这么区别对待啊,再说了,我这不是想让他们搞好关系么?天天弄那个僵,拼个你死我活有什么意思的,没准到最后啊……” 苏韵说到此,眼底闪过一抹担忧…… 裴二叔却是在等着她后面的话,苏韵却没有再说什么。 莫扬接到苏韵的电话,拿了医药箱就往郝贝家赶去。 郝贝这边还纳闷苏韵的话是什么意思的时候,门铃就响了。 赶紧下来开门,就看到莫扬一副医生打扮的站在门外。 “傻了啊,赶紧的,什么情况?”莫扬急匆匆的说着,越过郝贝往屋里走,并问:“是在楼上吗?” 郝贝点头,跟上,就把情况又给莫扬说了一遍。 莫扬进屋,先给裴靖东把了下脉,又拿听诊器听了听,体温计又量了下,又看了看郝贝给裴靖东吃的什么药…… 这才松了口气,让郝贝去弄点温水来,要不停的少量的给裴靖东喝点温水,并用冷水湿了毛巾给裴靖东做冷敷降温。 于是乎,莫扬就坐在床边的凳子上,看着郝贝一趟又一趟往返于洗手间换水,看着忙碌的像只小蜜蜂一样,采的那朵花却不是他…… 心酸酸瑟瑟的疼了起来,在郝贝又一次要换毛巾时,他伸手接了过来:“我来给他敷,你休息下,一会儿换水就行了。” 接过毛巾时,他的指尖好像还触上了她的,就那么快,那么轻的的一下,却是让他的那颗破碎的心又慢慢的在复原了…… 郝贝这才有空坐下来休息,并问了莫扬一句:“是二婶让你过来的吗?” 莫扬点头,抬眸对上郝贝的眼晴,带点幽怨的语气开口质问:“贝贝,你还不把我当朋友吗?” 为什么宁愿去找远在异地的苏韵求助都不找他的? “……”郝贝哑然,她当时就想着不能让裴靖东去误会,去生气这样那样的,真的没顾上去想莫扬的心情。 “算了,当我什么也没说吧。”莫扬无奈的叹气。 “莫扬,对不起。”千言万语的歉意,到最终,只沦为对不起这三个字。 “算了算了,当我欠你的。”莫扬语带宠溺的说着,眼底也尽是无奈的笑意。 遇上她就是他的一场劫,那颗为她而跃动的心,不似水笼头,更没能带个开关,故而少了收放自如的功能。 夕阳披着像是披着霞衣的新嫁娘一般,染红了半边天,裴靖东的体温终于在这反复的物理降温下,不再发烫,可人依旧是昏昏沉沉的,就一直没有醒来。 看了看时间,也到点去接孩子们时,郝贝才歉意的看向莫扬:“我得去接孩子们,你……”能不能帮她看着点…… 莫扬笑着保证:“你放心,我就在这儿哪里也不去,给你看着他,你去吧,慢点开另车……” 郝贝说好,拿外套,车钥匙和包包出门。 莫扬把她送到楼下,再次叮嘱她小心开车,放学的时候路上堵车云云的说着。 郝贝急急出了家门,又反叮嘱莫扬照顾好裴靖东。 莫扬站在楼下的客厅里,看着关上的客厅门,嘴角勾了一抹笑容,这样的场景,似只有梦里才会出现吧。 她和他就像是夫妻俩一样,如果她在叮嘱的是他们的孩子而非裴靖东那个可恶的男人该有多好…… 想像是丰满的,现实是骨感的。 楼上传来的轻咳声提醒着他,楼上那位醒来了。 莫扬拾阶而上,很快便走进屋内说:“你醒了,感觉如何?” 裴靖东乍然听到一道男声,还有点茫然,抬眼寻着声源看去,发现是莫扬,那张脸黑了又红,红了又黑的又紧咳了几嗓子,才算了喘过气来。 想坐起来,这才猛然发现他是平睡着的,那屁股上哟,火辣辣的揪心般的疼了起来。 “你!”刚说了一个你字,又是一阵的猛咳。 莫扬赶紧过来,拍着他的后背,裴靖东只觉得全身都开始疼了。 想趴着吧,可是趴着也难受,这给他弄的,在莫扬跟前,又要拿面子,最后只能是活受罪了。 “行了,不是我看着你,你早就烧成干了,贝贝去接孩子们了,你要喝点水么?感觉如何?” 裴靖东沉着脸不说话,心里酸意横生。 莫扬好脾气的劝着:“我是医生,你是病人,不是贝贝找的我,是我姑姑打电话给我,我才过来的。” 裴靖东听罢,轻眯着眼眸,还是不理人的模样。 莫扬看他这样,气不打一出来,把杯子重重的放在床头柜上:“幼稚!” 裴靖东忽地抬头,怒视着他:“你说谁幼稚!” 莫扬轻笑,那笑容煞的裴靖东眼疼。 只见他的嘴巴一张一合,毫不留情的开口道:“说你幼稚你还别不承认,你现在这样的态度,不就是吃醋吗?你这不是幼稚是什么啊,你知道刚才给你冷敷降温换了多少盆水吗?一共换了二十八次水,全是你老婆一盆盆的端来端去的,你现在有力气生气,倒不如好好的把病养好吧。” 裴靖东的脸突然涨的通红,可以是还没有退热,也可能是让莫扬的话给说的了。 半晌说不出一句话来,最后才喃喃了一句:“那是我老婆。”想当然的要照顾他的。 莫扬没好气的白了他一眼有:“现在是你老婆,不代表永远是你老婆,裴靖东,你要不想失去她,就一直对她好,好到让我没有去抢的理由吧。” 裴靖东对上莫扬的眼晴,忽然觉得自己是有点幼稚了,莫扬也许是不同的吧,不过这个想法转瞬即逝,莫扬这人最狡猾了,所以不能放松警惕的。 …… 郝贝到学校接了孩子们,开了车就往回走。 前面红灯,她停好车,转头给两个孩子说裴靖东生病了的事儿,就是交待下他们待会儿到家不要吵,要安静,让裴靖东能好好的休息。 刚说完,眼看着黄灯了,正打算起步时,却又看到…… 郝贝都没法形容自己这时候的那个感觉了,怎么说呢,就觉得她跟红绿灯前辈子有仇吧,好几次出事都是在红绿灯处。 不过这次不是他出事,而是她看到别人出事。 两辆黑张轿车并排而行,她看到同行的有辆黑色轿车里的男人,拿出了一把枪,开始她还以为自己眼花,可是当那一声砰的碎了车窗玻璃的响声响起时,郝贝就知道她没眼花。 不过那时候,她已经开着车子驶过红绿灯了。 不经意的转头,却触到那个碎掉玻璃轿车里,一个男人单手握住方向盘另一胳膊上,正霍霍的冒着鲜血,男人戴着墨镜,所以郝贝并没有看清男人的脸,只是觉得那侧脸的轮廓,似乎有点熟悉…… 似乎是察觉到这边的视线一样,男人不经意的转头,墨镜里一双眼眸中折射出璀璨的光芒来,加大油门,一轰往前冲去。 而郝贝因为注意力在那辆车上,所以差点撞上边上的绿化地带,还好裴黎曦及时的喊了她一声,她才赶紧踩了刹车。 该庆幸,因为刚才那个红绿灯下的事故,跟在她后面的车子都吓傻了,都没有踩油门,所以才没有发生追尾事故的。 郝贝深呼吸了下,摇摇头,心想那不关她的事的,开了车往大院行去。 这点路很近,一路再没有出任何事儿的把车子开到了家门口。 刚进屋就听到裴靖东的惨叫声,啊的一声惨叫! 郝贝惊呆的,连孩子们都顾不上,就往二楼冲去。 到了二楼,就见莫扬正在摁住裴靖东,不知道在做些什么,郝贝一下就急眼了,冲过去一把就推开了莫扬。 白了一张俏脸的高喊着:“莫扬你对他做了什么!” 莫扬一时怔住。 郝贝回身就看到裴靖东捂着肩膀处,就这么捂住,在床上直打滚的,好像是疼的…… “我也不知道他怎么了,刚才还好好的,突然就这样,我刚才是怕他自己伤着自己,才摁住他的。”莫扬解释着。 郝贝的眼泪啪啪的往下掉,伸手去抱裴靖东问:“裴靖东,你怎么了啊?怎么了啊?” 裴靖东血红了一双眸子,一把掀开郝贝,扑上来抓住莫扬问:“他是不是在这附近,是不是,是不是?” 这种感觉,以前不是没有过,特别是小时候,他们兄弟是同卵双生,不过长的相像,就连感觉有时候也会一样。 他记得小时候,他淘气去爬树掏鸟蛋,结果鸟蛋没有掏着,却从树下摔了下来,甩断了这只胳膊,当时疼的他在地上直打滚,而那个站在树下看他掏鸟蛋的他,却是也跟他同样的动作…… 后来为这事儿,他们还特意的做过测验,特别是在执行任务的时候,只要他们距离不是太远,其中一个人受伤,另一个人也会疼。 这个现象在医学上是没有办法解释的,某种程度上来说,就好像是电磁波一样,距离的近一点,他们的感觉会是相通的。 六年半,将近七年了,除去那沼泽地外,他感受到的那种让泥水吞没的感觉之外,这还是第一次,这么莫名的发病。 郝贝被裴靖东推倒在地毯上,傻愣愣的看着眼前的这一幕,他是谁? 莫扬也是愣住了,不过很快便明白裴靖东说的是什么意思,伸手反剪了裴靖东的一只手,把他压在床上,怒吼着:“裴靖东,不管你现在什么想法,你先看看你把她吓成什么样了!这就是你爱她的证明吗?” 裴靖东本来就病中,而且情绪又激动,被莫扬这么压着时,脸正好朝向地板上,那呆价值着的郝贝的方向,血红的眸子中闪过近似于痛苦的神色,闭上眼,喃喃着:“老婆,对不起。” 郝贝的心里酸酸的,说不是哪里不舒服,当时只想到一件事儿——他好久没有说对不起这三个字了,他们说好的,再也不要听到对方说对不起的。 裴靖东终于冷静了下来,平躺在床上,莫扬重新给他量了体温,热度又上去了。 这样反复着也不是那么会事儿,就建议送医院吧。 可虽裴靖东却是坚持,不去医院,就在家里…… 最后也是没办法,莫扬只得去医院里取药,打算回来给他输液治疗,临行前,让郝贝先去倒点水。 郝贝不知道莫扬和裴靖东在说些什么,可是隐隐的也知道他们似乎有话要说。 等房门关上后,裴靖东那了无生气的眼眸才睁开,双眸亮晶晶的问莫扬:“他还活着对吗?” 莫扬沉着脸没说话。 裴靖东又开口说了,说的很是平静,就说他们小时候的事情,说六七年前那场战役最后时,他的那种灭顶的感觉。 “莫扬,你告诉我,他还活着对吗?”裴靖东问的小心翼翼的,好像捧着一个易碎的瓷器一般,生怕一不小心,这瓷器就会摔个粉碎似的。 “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莫扬最终还是以这一句话作了结束语,反倒是开口跟裴靖东讲述一个事实。 “我不管你相信或是不相信,我都只希望郝贝能幸福,如果你不能让她开心快乐,反倒让她伤心难过,那么我不会手软,你知道的,我是学医生,如果想让人忘记点什么,也不是没有可能的。” 莫扬说的这是实话,早在去年,对郝贝最渴望的时候,他曾动过这个信念,也找了他的心理医生,国际上有名的催眠专家咨询过这方面的问题。 但他没有动这个手,因为他是真的很爱很爱他的小姑娘,爱到不忍心让她忍受过去是一片空白的记忆。 想到此,莫扬眼底闪过一抹阴沉,如果裴靖东不珍惜的话,他不介意重拾这个计划。 莫扬转身离开去取药,与端水上楼的郝贝不期而遇。 叹了口气交待郝贝,只要让裴靖东喝点水就好,一会儿他就回来。 郝贝上楼,喂裴靖东喝了点水,简直是内疚死了,刚才她没跟莫扬说实话,莫扬还问是不是哪里受伤了,她都没说…… 现在想来,估计是弄那个纹身弄的受伤了吧。 然后才会发烧的,要不然凭白无故的,也没感冒怎么就发烧了呢? “老公,对不起,那个,都是我不好,我要早知道你会发烧,我就不给你弄那个了,我这也没事啊……” 郝贝就叨叨的说这些,裴靖东听了半天才听明白,就问她:“你是说我发烧是因为屁股上那块儿感染的?” 郝贝就点头,就把莫扬说的话重复了一遍。 裴靖东黑着一张脸警告郝贝:“郝贝,你他妈的要是敢把这事都给莫扬说,看老子不废了你的。” 郝贝那个汗啊,她能说她刚才差点就说了么?不过是又犹豫了一下,没说就是了…… “那个,那不然怎么说啊,总得要让人家对症下药吧。” 裴靖东那脸黑的不成样,半晌才扔了句:“就说是痔疮吧,我说,你不能说,一会他回来,你就出去楼下呆着。” 郝贝愣了下,抿唇差点没笑出来。 裴靖东却是涨红了一张老脸,拿眼瞪她:“还笑!” 郝贝赶紧不笑了,开口小声的问着:“刚才你问莫扬那话是什么意思?” 裴靖东的脸色平静了下来,胳膊搭在眼上,突然之间不敢看郝贝了。 郝贝看着裴靖东这样,有点不明所以然,这才听到裴靖东开口说话。 “他……估计……还活着……”就这么短短的一句话,他得的艰难极了,说完又紧跟着补充了句:“不是估计,是肯定还活着。” 最后那句是带着一种坚定信念而生出来的。 郝贝不解,疑惑的看着裴靖东,对上他的眼晴,裴靖东却是仓惶的躲开了。 “啊,你说的不是是你弟裴靖南吧?”郝贝啊的一下叫了出来,那话说的又快又急。 裴靖东怔了下,很快点头:“恩,就是他。” 郝贝哦了一声,随即笑道:“那可真是太好了,所以你刚才那样,是不是他正在经历着一些什么事儿?” 裴靖东点头,说了他们小时候,还有以前一起出任务时的情景。 忍不住笑道:“你不知道,我们只要离的近了,那种心电感应超强的,能感知到对方的情绪的那种……” 郝贝点头,这种情况其实一点也不奇怪的,之前还看过一个新闻还是电视上,外面就有一对双胞胎,其中的姐姐丢失了,妹妹就跟着警察去找,然后妹妹就睡在地上,去感觉姐姐在哪里,最后还真的找到了。 这种双生子之间的心电感应,有时候真的没办法去解释的。 “那你说小瑜和小曦,会不会也是一样啊?”郝贝好奇的问了句。 裴靖东愣神,他没想过小瑜和小曦的这种感知会不会也是这样强烈,小瑜小时候经常生病,小曦倒没有太大反应,最多是心情不发,比较沉闷,可是小曦本来就这样的性子。 “双胞胎太好玩了,要是我也能生一对双胞胎就好了……” 郝贝羡慕极了的开口说着人,你说人家这父子两辈都是双胞胎,可怜就她没这生孩子的命,真是想想就心里不舒服的。 裴靖东跟着笑,心中却在想另一件事儿。 小瑜和小曦? 小曦那天晚上对着走廊的尽头喊的那声爸爸! 小曦跟郝贝睡了两天,不让他一起睡。 小瑜赶着他来卧室睡…… 这些以前忽视的了,好像在这一刻都清明了起来,裴靖东有点着急的喊郝贝:“贝贝,你把小曦叫上来,我有话要问他。” 郝贝啊了下,这人是怎么了?怎么突然要找小曦啊。 不过,郝贝还是走到楼梯口处喊了两个小娃儿上来。 刚才小娃儿们回来就要上来的,不知为什么又没上来。 这会儿听郝贝喊了,很快就跑上来,两个孩子一模一样的脸,一模一样的愁容,看着郝贝问:“妈妈,爸爸怎么样了?” 郝贝笑了下,摸着小娃儿们的头,感叹着,这要不是穿的衣服不一样,就刚才那一模一样的神情,她真有点分不清谁是谁了。 ------题外话------ 亲们,十一快乐,今天发红包秀才以上会员来领…… 强推好友【二月榴】新文《强爱之独占娇妻》求收藏 简介:“给我二十万,跟你登记结婚。” 男人勾起邪魅的笑,手指轻挑的挑起她下颌:“我不是非你不可。” 她是初出茅庐的小律师,而他是跨国集团总裁。 她为钱,他为利。 这段原本有名无实的婚姻,却在他与她意外的一夜缠绵后,让他食髓知味。 “当年,你若是肯主动陪我一晚,也不至于赔上你两年的青春。”床上,他居高临下地看着她说。 身下,余小西心灰意冷地咬唇侧过脸,承受他给予自己一次又次的凌迟之痛。 她知道,他在外面找个女人一次也不止二十万……   ☆、301:裴靖南当然还活着!抉择! 郝贝带着小娃儿们往卧室走去,裴瑾瑜攥着郝贝的手跟的很紧,可是裴黎曦却是走到二楼拐角处时站着不动了,也不知道为什么,他直觉的往走廊尽头那里看去。 郝贝走到卧室门口时,就是不经意的回头,看到了裴黎曦站在那里,疑惑的轻喊了一声:“小曦?” 裴黎曦转头,轻嗯了一声,跟上郝贝和裴瑾瑜的脚步进了卧室。 裴靖东是坐在床上,倚靠着床头的,尽管这样他屁股疼的厉害,可还是不想吓着孩子们。 “爸爸,你好点了没,是不是很难受啊,俺给你亲亲就不难受了……” 裴瑾瑜乖巧的说着爬上床亲了亲裴靖东的脸蛋,他生病时妈妈玉是这样亲亲他的,想了想又爬高点,亲了亲裴靖东的额头,妈妈也有这样亲亲他的…… 裴靖东一时怔愣住。 郝贝却是赶紧拉开裴瑾瑜:“小瑜,爸爸不舒服,别往爸爸身上爬。” 裴瑾瑜退开,一脸委屈的神色,不过却是很听话的没吵没闹。 裴靖东伸手摸了摸娃儿的小脑袋,笑着说:“没事,小瑜跟妈妈去楼下帮爸爸倒杯水好吗?” 裴瑾瑜扫了眼床头柜上放着的水杯,里面的水冒着热气,八分满,还需要倒水吗? “好啊。”故作开心的应签答着,拉着了的手要往外走,走到哥哥的跟前时,却是停下脚步,深深的看了一眼。 裴黎曦站在那儿,一直抿着唇没有说话,听着门轻轻的合上,小眉头蹙了起来。 还没等裴靖东开口说话,他就开口了:“我什么也不知道。” 聪明如裴黎曦怎么会不知道裴靖东想问什么,那天之后,他一直提心吊胆的,就怕裴靖东会问他。 所以,在刚才裴靖东支开郝贝和小瑜的时候,他就想到了。 裴靖东嗤笑了一声反问:“我问你什么了吗?” 裴黎曦松了口气的同时,又紧绷了神经,他太紧张了,刚才不应该说那句话的。 但他的心里也是矛盾的,一方面他不想说,直觉那是不可以言说的秘密,另一方面他又想说,他想告诉眼前的爸爸,他什么都知道…… “过来,坐在这儿,陪我说会儿话。” 裴黎曦踌躇不前的犹豫了一下,而后才走过去,坐在床边的皮凳子上不发一语。 裴靖东看着那小人儿,一板一眼的模样,暗叹了口气,不敢说这张脸,就说这神色简直就是缩小版的另一个他…… “小曦,你是不是对我很不满意?”裴靖东如是的问道。 裴黎曦惊讶的抬头,脸上写着不解,裴靖东继续说着:“我知道从你和小瑜出生,我没有尽过全力去做好一个父亲,可能由此让你产生一些什么不好的想法……” “我没有不好的想法。”裴黎曦打断裴靖东,不太喜欢听到这些。 裴靖东叹气,心想,你没不好的想法,那你这一脸不高兴的神态是何故啊? “小曦,不要否认,我知道你心里怎么想的,方柳的事情,你记恨我对吗?” 裴黎曦抿唇,口是心非的答:“没有。” 裴靖东已经不管孩子是如何回答的了,继续说他想说的话。 “小曦,你就是不高兴也是应该的,你们两岁之前,我没有出现在你们面前过,这点我承认,是我不好,我不想为自己过去的失误而多辩解什么,可是小曦,爸爸知道你可以听懂我说的话,那一年……” 裴靖东一字一句说着那场战役后的事情。 那场战役后,他有近两年的时间几乎都在醉生梦死中渡过,部队里请了长期病假,家也没有回过,天天跟顾亦南和葛叔呆在一块儿过着。 那是他最不堪回首的两年,也是他最不愿意提起的两年。 那时候根本就没有任何责任感,孩子们有保姆,有展翼,甚至还有当时的后奶奶贺子兰,更有裴红军这个亲爷爷在照顾…… 一直到小瑜跟着柳晴晴在南华生活生病时,他才慢慢的接触这两个孩子,慢慢有了当爸爸的这种认知。 所以裴靖东理解裴黎曦的这种心情。 要是他有这样的爸爸,他大概也会嫌弃的吧。 裴黎曦是一个情绪不外露的孩子,可是听着裴靖东说这些,也是脸憋的通红,最后冷冷的丢了一句:“你不喜欢我和小瑜。” 是陈述句,而非疑问句。 裴靖东怔愣住,他的本意并非如此,可是那几年,他的确是不喜这两个孩子的。 因为看到他们,会提醒着自己,自己当初有多么的不是东西,为了个女人不要兄弟,那是他亲如骨血,一奶同胞,从在母亲的肚子里就在一起的,同甘共苦的亲兄弟啊! “小曦……爸爸不是那个意思。”裴靖东试图想解释,却又有点无力。 裴黎曦冷瞥了他一眼,呵笑了一声:“呵,不需要解释,你是想说这一年多来,你才喜欢我们吗?还是你想说因为郝贝你才喜欢我们的吗?” 咄咄逼人的质问,直问的裴靖东汗哒哒的,像得了失语症一般说不出任何反驳的话来。 裴黎曦的脸冷的都快成冰渣子了,看向裴靖东的眼神也带着一种鄙视:“所以,你想问我那声爸爸是叫的谁对吗?” 裴靖东觉得自己是不是烧的脑袋不好使了,明明是他找孩子谈的,可是现在却被一个七岁的娃儿说的哑口无言了。 “如你所想,你满意了吗?” 裴黎曦改坐为站,居高临下的看着裴靖东,桀骜不训的眼神中透出不符合这个年龄的老成,这模样却又让裴靖东迷惑了,这样的裴黎曦很像曾经的自己。 当年他也是这样反抗过他的父亲,他指父亲不配为人父时的神情,他从镜子上看到过,映出的就是眼前这副倨傲的神态。 正当他失神去想这些的时候,裴黎曦却是抬脚往外走了。 “裴黎曦,你给老子站住!”像是终于找回了自己的声音一般,他大声的冲孩子吼道。 裴黎曦站定脚步,转身,两滴清泪滚落脸颊,看着眼前的男人,冷笑:“怎么?你还想说什么,还想问什么,需不需要我告诉郝贝,我看到了我的爸爸,而你是我的……” 后面两个字,裴黎曦还没说出来,卧室的门就让人大力的推开了。 是裴瑾瑜推开了卧室的门,正确的来说是用脚给踹开的。 刚才他一直就在门外,他知道爸爸可能有些话要给哥哥说,所以他把郝贝送出门,让郝贝去大门口接莫扬。 美其名曰怕莫扬叔叔找不到路,实际上是不想让郝贝听到什么不该听到了的。 听到裴黎曦的那些话时,裴瑾瑜再也忍不住了,站在门口,气红了眼,也憋红了脸,伸手指着裴黎曦:“你,你……” 想找一个骂哥哥的词儿,可是他思来想去,不管骂什么好像都能骂到他自己。 最后愣是憋住没骂人的,只是走到裴黎曦的跟前,拽着他的手到床边上着急地说:“你给爸爸道歉!” 裴黎曦才不会道歉,他没裴瑾瑜想的开,他永远在这些的…… 裴靖东有点头疼的抚额道:“小瑜,妈妈呢?” 别让郝贝听到啊,郝贝对这两个孩子好的不成样,要是让她听到他过去对孩子们如此的不好,那估计他得让打入冷宫了…… 过去不代表现在,更不代表将来,他以后一定会对他们好,千百倍的好的。 裴瑾瑜没好气答了句:“我让妈妈打酱油去了……” 打酱油! 裴靖东绷着的脸神色缓了缓,才开口:“小瑜,你恨爸爸吗?” 裴瑾瑜抿了下唇,半晌才开口道:“我知道你是我爸爸,郝贝是妈妈。爸爸,你都不恨你的爸爸,我也有道理恨你不是吗?” 相较于裴瑾瑜的乖巧懂事,裴黎曦这会儿就轴的跟什么似的,死活不愿意开口道歉。 “好了,那你们听爸爸说……” 裴靖东招手让两个孩子坐下,裴瑾瑜走到床边,坐下,而裴黎曦还站在那儿,裴靖东看了看,想再说什么,裴瑾瑜却是撇嘴:“不管他,爱站就站着,当是罚站了。” 裴靖东也就不再管裴黎曦了,开始说他想说的话,几乎是字字斟酌,总结起来就一句话——他肯定还活着。 裴黎曦嗤笑了一声:“呵,你是说,我们的叔叔裴靖南还活着?” 裴靖东受不了一个孩子笑的这样阴阳怪气的,故而沉了一脸俊脸,还没开口说话,就对上裴黎曦那灼灼的目光,和一句似笑非笑的言语:“也对,裴靖南当然还活着!” 说罢,也不别人会怎么样,裴黎曦这次是真的走出了卧室。 独留下屋子里的父子俩人面面相觑。 “爸爸,我只要你,只要妈妈,只要你们俩个,叔叔回来就回来,不回来就不回来……”裴瑾瑜就像是件贴身的小棉袄一般,说出的话暧人心扉。 郝贝院里等着莫扬的。 莫扬看她站在外面,就蹙了眉头,上前问:“怎么了?”不就是发烧么?还严重了不成? 郝贝摇头:“没,我看你去的时间有点长,所以来接下,咱们赶紧上去吧。” 说着转身往屋里走,莫扬疑惑的挑了下眉头,跟上郝贝的脚步进了院子。 刚开了门,就看到站在门口的裴黎曦,郝贝诧异的喊着:“小曦,你是来接妈妈的吗?” 裴黎曦没说话,闪了身让他们进来,而他自己却是出了门,走到院子里的石椅处坐了下来。 郝贝招呼莫扬上楼去,她也跟着上去。 屋子里,裴靖东和裴瑾瑜父子俩正说着什么,见莫扬和郝贝一起归来,裴靖东那脸有点黑。 裴瑾瑜就赶紧圆场:“爸爸,你别生气,是我让妈妈去接莫叔叔的。” 裴靖东那脸哟跟块烧焦了的黑炭似的,别提有多难看了,可是当着孩子的面,真幼稚到生气啊…… 裴瑾瑜嘿嘿一笑,上去拉郝贝的手撒娇:“妈妈,俺肚肚饿了哟,想吃甜甜的烤面包,还想吃……” 郝贝看了一眼裴靖东,又拜托了下莫扬,这才带着孩子出屋。 等人一走,莫扬就开始配药,然后又问裴靖东到底有没有别的地方受伤,他可是听说了点…… 裴靖东不耐烦的白了莫扬一眼:“明知故问。” 莫扬哑然,心想真是痔疮啊! “那我看看吧,刚才去医院拿了点药过来的,也许能用得上……” 看看! 裴靖东只觉得蛋疼的厉害。 “不用看,就这样。” 让莫扬看他屁股,他又没疯了,而且他到现在都不知道郝贝在他那屁股蛋子上纹的什么字,那女人当时说刻错了,重刻各种的,估摸着得刻了几个字的。 莫扬看他这样,了然的点头说:“你不愿意让我看,那就先消下炎,然后我把药留在这儿,你自己上点药也成,这个注意事项我跟你说下……” 接着就叨叨着说了些痔疮的注意事项,还让裴靖东注意点,如果用药三天见效的话,记得去医院,因为有的是需要手术切除的。 等点滴打上之后,莫扬就没什么事了,药都配好了,总的四瓶药,呆会儿让郝贝换上就可以了。 莫扬在收拾着东西打算走的时候,裴靖东却喊住了他:“白狐就是白狼对吗?” 莫扬的抬眸,灼灼的目光看向裴靖东,轻笑:“你知道,这不合规矩。” 裴靖东一激动就想发火,可是莫扬却轻描淡写地丢了句:“什么时间做什么事说什么话,这些不用我教你吧,还是你想让我犯规,或者说你想让我犯规,你拿出什么条件来诱惑我,要不然把你老婆送给我,我就真霍出去了,也不要这份工作了如何?” 裴靖东怒瞪着莫扬:“想都不要想!” 莫扬耸耸肩,把这话又丢给了他:“同样,你也想都不要想。” 裴靖东那心底呕的啊,要不是现在病了,真想扑上去把莫扬给撕碎了的。 没想到莫扬又丢给他一句:“我劝你现在最好是趴着,然后最好别上火,你懂的,不然……” 如果眼神可以杀人的话,莫扬大概在今天都死上八百次了。 郝贝给小娃儿们烤了面包,又上来看了一眼,见莫扬都弄好了,就客气的留莫扬在这儿吃饭。 莫扬本来不想在他家吃饭的,可是看裴靖东那一脸嫌弃的神色,就笑道:“好啊,我给你做,你在这儿守着他,一会水没了,你给他换上就成。” 郝贝囧了囧,说她来做这样那样的,莫扬却是深情无限的开口道:“算了,你天天做,我帮你做一次,你还能轻松点不是吗?就别跟我挣了,我做的还比你做的好吃些呢……” 说罢,没等郝贝再说话,人就率先的出了卧室。 郝贝看着关上的房门,只觉得头皮发麻,天道本来她只是客气一下的,没有想到啊…… 转过头来,就对上裴靖东那一双血红的带着委屈的神情。 郝贝赶紧举手发誓:“我发誓,我刚才就是客气一下的,没有任何……” 裴靖东心里纵然不舒服,可是真心的,这事儿都怪他,身体平时也没这么弱的,可是这会儿…… 伸手招郝贝过来,让郝贝坐床上,他就趴在郝贝的腿上,有点不太情愿的喃喃着:“我平时身体可好着呢,这就是,肯定是那家伙出什么事了……” 心里很担忧,可是…… “恩,我知道。”郝贝答应着。 裴靖东有点急眼:“你知道什么啊你?” 郝贝茫然,不明白他发什么火。 其实裴靖东也不知道自己在发什么火,不再趴在郝贝的腿上,有点闷闷的趴在枕头上,冲郝贝有点不耐烦的挥手:“行了行了,你该干嘛干嘛去吧……” 郝贝气得深吸口气,心里暗骂神经病! 她又没说错什么,这是什么态度啊! 站起身来就要走。 说这人是神经病,还真不为过,郝贝要走,他又喊住:“你是不是就想下去跟他呆一块儿呢,郝贝你现在是不是就觉得他比我好了啊?” 郝贝嘴角抽了抽,才答道:“你现在没带脑子,我不想听你说话,也不想跟你说话,你先冷静下吧。” 说罢要走,走到门口时,却听裴靖东的呢喃声传来:“郝贝,莫扬说如果我把你让给他,他就告诉我白狐的消息,你知道白狐就是他……” 郝贝站定,转身,问道:“所以呢?” 裴靖东的声音依旧是从枕头里传出来的:“我没同意,我告诉他想都不要想。” 郝贝哈哈的笑了两声:“所以,你告诉我这些,是想让我去问莫扬的吗?” 裴靖东这次倒没有说话,没有否认也没有承认,却是让郝贝的心如坠冰窑般,冻了个彻骨寒! “好,我知道了。”郝贝淡淡的说着,走出屋子,带上房门。 站在走廊里,还能听到一楼,莫扬在问裴瑾瑜中午想吃什么。 郝贝却是站这儿,觉得自己就有点犯贱,她该走下去,跟莫扬一起准备午餐,该气气房间里那该死的男人。 可是她的脚,却没有往楼下走,反倒是往对面的方向行去。 推开儿童房的门,本来想进去呆一会儿的,却看到坐在书桌前,那冷着一张脸,好像谁都欠了他万儿八千一样的裴黎曦。 裴黎曦听到开门声,也没有回头看。 而郝贝此时的心情,真是不愿意拿自己的热脸去贴别人的冷屁股。 对这两个孩子,她自认为全心全意,她是偏向一点小瑜,可也没有亏待过裴黎曦,人心都是肉长的,有时候裴黎曦的那种疏离的眼神,也让她很受伤的。 儿童房没得去,看了眼书房,却过门而不入,选择了去杂物间。 推开杂物间的门,依旧是那科腐朽陈旧的气息,郝贝却觉得这个地方此时比较安静。 走了进去,开了屋了的灯,明亮的灯光驱散了屋子里的昏暗,几个纸箱子上都落了厚厚的灰尘,小柜子上也是一层的灰渍,郝贝边看边想以后有时间把这些东西也得清理下。 走到沙发处时,却是一愣。 这张沙发很干净,没有落灰,好像天天有人打算,或者是有人使用过一样,可是沙发靠背的顶端却是落了灰尘的。 这样的情况,一点儿也不科学。 郝贝只觉得头皮开始发麻,脑子里也是纷乱杂沓,她想她应该赶紧的离开这个地方,赶紧的去叫裴靖东或者莫扬,告诉他们这个屋子里可能有别人来过。 可是她的双腿却像是让灌了铅似的,沉重的几乎挪动不了步伐。 终于,双腿一软,坐在了沙发上。 这间屋子很小,也就十多坪米的模样,箱子里装的基本上都是书本,还有一些不用的物品,如果有人在的话,要藏身也只能是藏在面前的这组老式衣柜上,枣红色的木质衣柜,上面还镶嵌着一面镜子,从镜子里,郝贝看到自己苍白的一张脸,和这墙壁上的一幅油画。 怕是肯定的,但这是在自己家里,又是青天白日的,郝贝还真是鼓足了勇气,走到衣柜前,一伸手就拉开了衣柜。 拉开衣柜时,她闭着眼退开了很大一步的距离。 郝贝以前看过一个鬼片,就是一个宿舍里,一个女生拉开衣柜,里面就出来一个女鬼,刚才那一瞬间,她急急的跳开,又猛然的睁眼,几乎以为自己也会看到一只女鬼来着。 还好还好,空空如也,什么也没有…… 柜子里还散发出陈年木柜的味道来,空无一物。 郝贝的心总算是定了定,可是想来想去,就觉得这个屋子里,一定是有什么的…… 那些箱子都是用胶带给封上的,她不想去动,里面无外乎书本之类的,脑子里忽然闪过一个电影的片段。 那还是郝贝前些时间看的电影,大意是一个赏金猎人去抓一个盗贼,伪装成新娘要嫁给这名盗贼,上了船之后,洞房夜就问这盗贼,那些金银珠宝都藏哪儿去了…… 那盗贼就笑了,指着墙壁上的画让猎人看,原来那墙壁上的画,看似粗糙也不是名家之手,却是堪比名家画都值得千百倍的,因为那些钱全是用真金白银外加珠宝玉石而做成的。 郝贝想到这儿,还一笑,转头,双目灼灼的看着那幅墙壁上的画。 这是一幅油画作品《蒙娜丽莎的微笑》,郝贝左看右看,也没看出这画里有什么,不过还是把画给摘了下来。 画拿下来后,反复的看,也没看出个所以然来。 “郝贝,郝贝!” 外面传来裴靖东的大喊声。 郝贝惊的猛然站起身来,腿上放着的画就这么被抖落在地板上。 这间屋子一直是放杂物,先前住的人间,还有裴靖东他们住进来后,都一直当杂物间用,所以还是最原始的瓷砖地板,那油画的玻璃就这么摔下来,应声而碎。 郝贝慌张的伸手去捡,手指却正好戳在那碎掉的玻璃渣子上。 外面裴靖东的喊叫声还在继续,郝贝只得匆匆的站起身,想着呆会儿再来处理。 脸色不善的走回卧室,原来是那一瓶水滴完了,郝贝赶紧给换上一瓶水,没等裴靖东开口说一句话,又匆匆的离开了。 裴靖东让气得不轻,以为郝贝是在楼下跟莫扬一起呢。 而郝贝却是快步走回杂物间,深吸了口气,走过去小心的把玻璃渣子给抖落,这才拿起那纸油画,瞬间就愣住了。 这张油画的背面,写着几行的符号,有些是重复的,还有一些是她见过的…… 说是符号,不像符号,说是字吧,又不知道是哪国的字体。 郝贝也不知道为什么,她看到这些字符的时候,有一种心潮澎湃的感觉,就好像《西游记》里孙悟空被压在了五指山下,等了几百年,终于见到唐僧时,那种终于把你等来的感觉。 郝贝知道,她不是孙悟空,这些字符也不唐僧,不过还是眼晴微微的发红着。 也不顾那些玻璃渣子划到手上的血口子,抓着那张油画,快步的走出屋子,往楼下奔去。 楼下的厨房里,莫扬正在做菜,火上正烧着热水,有些菜是需要焯一下的。 郝贝二话没说,把锅端下来,那张油画就扔进火苗子上。 本来就是铜版纸板,这会儿画面是朝上,可是烧起来时,画纸就卷曲了起来,莫扬看到后面的字符,先是一愣,随后想上来扑火,却被郝贝给喝斥住了:“莫扬,不要……求你……” 那样带着祈求的声,尤其是最后两个字——求你,让莫扬伸出的手愣生生的没在触到火苗中那未烧毁的画纸上。 火苗子灭了之后,徒留下一堆灰烬,郝贝淡淡的说了句:“莫扬,这件事,我不想让第三个人知道,我不想参与到你们那些伟大的事业中,我只是个小女人,我要求的只是一家人和和美美的过好日子行吗?” 接连两次,郝贝这样祈求的话语,让莫扬不能说一个不字,应声答了一个好字。 郝贝抬头,冲莫扬笑了下说:“莫扬,你真好,我们一起做饭吧。” 说着,把锅又重新放在火上煮开水,莫扬无奈的低笑了声,继续切他的菜。 郝贝一边洗着菜,一边寻思着如何开口,想了半天,才问了一句:“莫扬,裴靖南还活着对吗?” 最终还是选择了这样直接的去问,拐弯抹角的问,伤了情面不说,再让堵回来的。 既然裴靖东想让她问,她就问呗。 莫扬的脸有点黑,也有点生气郝贝这样子,不过还是回答了郝贝的话:“贝贝,既然你问我了,那么我就告诉你,裴靖东一直都活着,一直……” 郝贝尴尬的笑了笑:“莫扬,谢谢你。” 莫扬摇头:“不管为你做任何事,我都不需要你的谢,贝贝答应我,你要不开心了,记得往身后看一眼,我一直站在原地等你。” 郝贝不再说话,楼上却又传来裴靖东的叫喊声。 郝贝蹙了眉头冲莫扬笑:“估计要换水了,我先上楼。” 说罢上楼去,莫扬看着郝贝上楼的背影,沉默了半晌,摘了围裙,跟客厅里还在看电视的裴瑾瑜说了下,他有事先走了…… 郝贝上楼看那一瓶水还有半病,就问裴靖东怎么了? 也不知道该说这人是脸皮厚,还是脸皮太薄了,想问郝贝问了莫扬没有?又不好意思开口,最后愣生生的憋出了一句:“我要去厕所。” 郝贝无语了,把那输液瓶子举高了,扶他起来。 去完厕所,郝贝又把他给安置好就要走,裴靖东却是喊住了她。 “郝贝,你……” 郝贝抬头,对上他的眼晴,笑着说:“问过莫扬了,莫扬说裴靖南一直都活着。” 裴靖东愕然,那么想知道的答案,那么不要脸的让郝贝去问的这个答案,结果却是这样的…… 说不清心里是懊悔还是难过,或者还有其它,趴在枕头上,唯有装死人得了。 郝贝也不管他了,再下楼时,却听裴瑾瑜说莫扬先走了。 郝贝就去厨房把那些煲汤的先放在火上,这才走到客厅里坐了下来。 裴瑾瑜在看动画片,边上还摊着白纸和画笔,显然是加广告的时候就画上两笔的。 郝贝想到刚才那些字符,她明明的烧掉了,可是还会出现在她的脑海里,像是刻了过进去一样,想挥都挥不掉,而且她有一种直觉,她都能把那些字符给复原了的。 眼晴一直瞄着小瑜的画笔和画纸,手指微动,好像那东西有魔力一般,吸引着她去动笔。 “妈妈,你想画画吗?” 小娃儿看出来了,把画笔塞到郝贝的手中。 郝贝拿着画笔,在纸下画下第一笔,就是刚才看到的第一个字符的第一笔,愣生生的让脑子不去想,胡乱的一笔下去,画毁了一张纸,赶紧扔下,逃也似的往厨房去跑。 边跑边说:“我做饭呢。” 裴瑾瑜看着郝贝画毁的那张纸,不明白妈妈刚才是怎么了? 不过他倒是没在意,继续看他的电视。 …… 再说莫扬,从郝贝家出来后,就回了家,刚才他也有看到几个字符,那些字符,他有些熟悉,应该是见过的。 具体在那里见过,想不起来,但肯定不是第一次见。 莫扬没有看全,只看到了一丁点,所以凭着记忆力,把那些字符画下来后,就扫描到电脑上,开始查这些…… 就这么查着查着居然有了些眉目,这些字符应该不是一种语言,莫扬就写下来这几个字符,里面就包括了腓尼基字母、婆罗米系列字母、古埃及象形文字等等,可是这些像是这几种语言的文字,就是查,却查不出任何意义来…… 莫扬一时有点迷惑了。 正当这时,又接到一通电话,是秦立国打来的电话,让莫扬赶紧去他家里,有紧急情况。 莫扬不得不扔下手头上的工作,去了秦立国家里。 大门是开着的,莫扬走进去,就见秦立国负手在客厅里走来走去。 看到莫扬过来时,示意莫扬关门,跟他去书房谈。 书房里,秦立国看着莫扬缓缓的开口了:“莫扬,你知道白狐是谁吧。” 莫扬没说话,秦立国就接着讲:“白狐是我们组织培养多年的卧底,现在可能是出事了,本来该是联络日的时间里,白狐没有出现,组织上面已经判断出白狐可能真出事了,所以……” 莫扬抬眸看着秦立国:“领导,你有什么吩咐就说吧。” 秦立国深吸了口气,开口道:“组织上希望有人能接替白狐的位置,莫扬,你是白狐的搭档,是最合适的人选。” 莫扬的眸色变了几变,最后开口:“如果我不想接这个任务的话……” 秦立国叹气:“你不想接,组织上还会另外找人,不过没有人比你更合适这项任务,你觉得呢?” 莫扬沉了一张脸,很是不服气。 可是秦立国下面的话,却是让莫扬点头同意了。 秦立国说:“莫扬,这关系到组织上几十年的潜伏成果,还有你当年的失踪,都可能不是偶然,这个你应该知道的,还有那些消失的未曾找到尸首的人们,如果我有这个条件,我会毫不犹豫的去参加这次的任务,莫扬呀,这是很多人的希望……” 莫扬沉思了一会儿,才抬头看向秦立国。 “我有条件。” 秦立国眼中一喜,问:“什么条件你尽管提。” “第一:我要三天的假期,要郝贝作陪,陪我三天,当然我不会做不该做的事情。”莫扬如是的说着。 秦立国有点为难的皱了眉头,刚想说话,莫扬就打断了:“我这一去,生死未卜,要是我不小心死掉了,那这三天将会是我一生中最美好的回忆。” 秦立国想了想,就点头了:“行,这事我来办。” 莫扬又开口了,这次的要求是针对秦立国的:“我要你同意我追求郝贝,并把我作为郝贝的第一丈夫人选。” 秦立国傻眼的看着莫扬:“莫扬啊……” 莫扬又打断他道:“我知道你想说什么,可是我就赌一把,如果郝贝是您的亲生女儿,我作为第一人选,也没什么不好,而且裴家两兄弟……” 莫扬说到此一顿,看向秦立国的眸光犀利的像是X光线那般,接着说:“如果郝贝姓秦,您会心甘情愿的让她嫁给裴家两兄弟吗?” 秦立国没说话,脑子里闪过莫扬说的这个场景,人都是有私心的。 “好,这个赌,我们就赌定了。” 一锤定音,莫扬轻笑:“一言为定。” 秦立国点点头,莫扬又想到了什么,把裴靖东今天的事儿给秦立国汇报了下:“照这样说来,白狐出事那是肯定的了,伤亡率应该不会太大,或者是一时隐匿了起来,还有秦叔,我希望我不在的这些时间里,你能派人保护着郝贝……” 双方就此事达成了一致,三天的假期的事情由秦立国出面协商。 而莫扬只需要安心的等着郝贝的到来,再愉快的渡过三天假期,就要安身赴命,去做他该做的事情。 秦立国去找裴靖东的时候是晚上了。 这思索了一天,还是选择跟裴靖东说实话,不然的话,裴靖东如何能放人。 裴靖东看到秦立国时,还未开口说话,眼晴就先红了。 郝贝去给秦立国倒茶,却是让秦立国给喊住了:“贝贝啊,你先去休息,不用忙了……” 郝贝走了之后,秦立国才看向裴靖东说:“你想说的我都知道,莫扬都跟我说了……” 裴靖东的呼吸一窒,这个消息,不过是听谁说,说再多次,没有亲自证实的话,他还是无法相信。 “今天在这附近有枪击事件发生,虽然这事儿让压了下来……” 秦立国把今天市内发生的一起枪击的事件说了下,又跟裴靖东说了下跟莫扬说过的话,那就是白狐很可能出事了,现在是联络不上,这联络不上分很多种,可能是牺牲,也可能是被敌人俘虏,也可能是遇到危险自己藏匿了起来,这些都是说不好的…… 但他们是做了白狐被敌人俘虏的打算,故而想让莫扬去顶替。 裴靖东冷了一张脸:“为什么不让我去?” 秦立国笑了下:“你现在这样,能上战场吗?”都病成这样了,真不是看不起裴靖东的,而是这小子不是当卧底的料,特别是现在有家有室的,就更不适合做这一行了。 裴靖东让打击的垂头丧气的,这都他妈的什么事啊,当下心里怨死郝贝了,早不纹身晚不纹的,怎么就选这个时间点把他给折腾成这样了的! 不过这还没气够呢,秦立国接下来的话,简直就是让他割地赔款的节奏! “莫扬有一个要求,希望郝贝能陪他三天!” 裴靖东蹭的一下就火了,也顾不得屁股疼了,跳起来就吼着:“你说什么,说什么?什么叫陪他三天,秦立国我告诉你们,我虽然想知道他的消息,可却不会卖老婆!” 这简直是对他莫大的羞辱。 郝贝听到这么大的动静,从书房里走了出来,然后就听到这样一句话,心里说不出什么滋味……默默的站在卧室门前,静静的聆听着秦立国的解释。 秦立国就说了莫扬说的话,这一去,可能从此就回不来,就算是能回来,也不知道是猴年马月,而且深入敌人内部,头号嫌疑犯就是意大利的狄龙,莫扬是最合适的人选。 秦立国苦口婆心的劝了这么多,裴靖东还是不为所动,这种丧权辱国的事情,他是万万不能答应的。 一个不行,百个不应的。 任秦立国说了个口干舌燥,裴靖东不行就是不行! 最后秦立国也是无奈了,只能使出杀手锏说:“你难道就真的想让他再死一次,这次再死一次,可就是真正的死亡了,你想彻底的失去他吗?”   ☆、302:结果,他在权衡,他在犹豫 门外的郝贝听到秦立国最后这句话时,心上那根弦都绷紧了,此时,不管屋内,还是屋外,安静的好像全世界都没了一点声音似的。 静谧的郝贝好像都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声,第一个冲入脑海的是失望,因为没有听到男人在秦立国话落时的高声反对。 像刚才他嗷嗷吼着的,不可以不行,千百万个不同意。 这样的安静,只能说明他在权衡,他在犹豫…… 她是他的妻,可那个人却是他的兄弟,他们一起从母亲的肚子里爬出来,一起牙牙学语蹒跚走路,一起上学打架,一起追同一个女孩…… 终于,时是一分一秒的过去,也许只有一分钟不到,可郝贝觉得自己等不下去了。 她是他的妻,理应要为他思,为他想……最重要的是她不能接受从他的嘴巴里吐出那个她最不面对的答案。 大力的一把推开房门,喘着粗气的说道:“我同意。” 只三个字,她却像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一般,说罢后,就觉得整个人轻飘飘的,没了一丝一毫的力气。 裴靖东和秦立国都看向了郝贝。 “丫头啊,委屈你了……”秦立国叹气,这事儿说起来真是委屈这丫头了,可是莫扬这小子就轴的跟什么一样。 郝贝扯了下嘴角,笑不太出来,故作轻松的跟秦立国说:“爸,不委屈一点也不委屈,我能为你们的任务而做点什么,是我的荣幸,而且莫扬对我很好,我应该为他送行。” 裴靖东听到郝贝这话,火气蹭的一下就上来了,怒吼着:“郝贝,你他妈的把我当成什么了啊?你是我老婆你懂不懂!” 郝贝勾了下唇,眸光平静无波的移向裴靖东,淡淡地重复了一句:“我当然懂,因为我是你老婆。” 那淡淡的眼光射过来时,裴靖东觉得脸上像是泼了一盆冷水,冰的他找不到自己的声音了一般接不上话了。 对视只有两秒左右,郝贝便转开视线对秦立国说:“爸爸,我送您下去吧,具体的时间,我给莫扬打电话,我们联系,您早点回家休息……” 秦立国点头,又看了眼裴靖东,嘱咐他好好休养后,就跟郝贝一起下楼了。 郝贝走在前面,脚步快而重,踩在楼梯的木台阶上,都是笃笃笃的声响,秦立国轻蹙眉峰,不发一语的跟在郝贝后面下了楼。 一直到院门外,两人站定,秦立国才拍了下郝贝的肩膀道:“傻丫头,觉得委屈了对吗?” 郝贝那眼泪啪嗒啪嗒的往下掉,一双水眸儿灼灼的盯着秦立国问:“爸,我问你一个个问题,如果这事儿发生在你和我妈妈身上,你会同意吗?”你会把自己的老婆让出去陪另一个男人么?也许只是单纯的陪,可是这个意义和单陪还是其它的不同的。 秦立国叹气,就知道这丫头会钻牛角尖。 “丫头啊,你知道吗?你跟你妈妈真的很像,你没等他说出答案来,是不想让他为难对吗?” 郝贝哽咽着点头,有点怨恨莫扬:“莫扬为什么要这样做?为什么啊?都说好的了……” 秦立国伸手拭去她眼角的泪安慰道:“丫头,将心比心,在生命面前,一切都可以看淡点不是吗?莫扬这次的任务真的很凶险,你可能现在觉得这只是我们说的,不见得会真的一去不回,可是你想过没有,如果莫扬真的一去不回,你的人生里难道不会有遗憾吗?” “……”郝贝哑然,是啊,如果莫扬就这么一去不回了,她会后悔在莫扬离开前,没有对莫扬好过,会后悔没有答应莫扬这最后的要求,可能这一生都会把莫扬让在心底里,想起来时,心底会有一丝疼,而那样的话,跟裴靖东这一生,都会有一个心结在。 “恩,爸爸,谢谢你,我懂了。”郝贝伸手抱了下秦立国,而后松开,擦干自己的眼泪轻笑了起来。 秦立国抚上她的发顶,宠溺地夸赞道:“我就知道,我家丫头啊,最最善良了,爸爸相信你,可以处理好婚姻和友情之间的关系。” 和秦立国这一番谈话,的确是让郝贝的心里舒服多了。 最起码接受度比刚才要好了很多。 看着秦立国进了家门,郝贝才笑着要转身回屋,可是不经意的一扫,却看到莫扬就站在一个阴影里。 猛然一看到,还吓了她一大跳,拍着胸口娇斥道:“莫扬,你要吓死我啊,没声没响的。” 莫扬其实有点不敢面对郝贝,她怕郝贝会因为他提的要求而生气或是不开心…… 可是现在看来,也许情况比他料想的要好很多。 “贝贝,我……我……”有点吞吞吐吐的不知道该如何说话了。 郝贝白了他一眼:“莫扬,我们是朋友,你要去执行任务,我陪你去玩三天,这么简单的事情,你就是不提要求,你对我说,我也会同意的。” 莫扬有点诧异的看向郝贝,真的会吗?不可思议与巨大的喜悦让他的眼底绽放出闪亮的光彩来,像是这墨染般的天空上一颗明亮的星辰。 郝贝终于展颜笑了:“莫扬,你选好地方哟,然后明天一早我们出发好吗?” 既然是任务,那肯定是很着急的,郝贝就不能等裴靖东的病好了。 莫扬点头,不太确定的问了句:“贝贝,我不是在作梦吧?” 郝贝走上前,伸手在他胳膊上拧了一记问:“疼吗?” 莫扬笑:“疼。” 郝贝白了他一眼:“傻子,疼就不是作梦了,好了,我先回去了,你也早点休息吧。” 说罢,转身,一步并作两步的往家里行去。 独留下莫扬站在雪地里,傻傻的笑着,笑着…… 郝贝进了屋,砰的一声关上门,眼泪才潺潺而落,说着容易做着难,她明白这其中的道理是一会事儿,可是真的能心里一点情绪也没有,那是不可能的。 深吸口气,想到明天要出去,还要收拾东西,还要把孩子样这几天穿的衣服,吃的东西都准备好,她就没有时间去伤春悲秋了。 先去厨房里,看看冰箱里的那些食材,选了几样比较简单好做的出来,洗干净再切好,装在盘子里用保鲜膜给裹好放在冰箱里。 切第二盘菜时,一时切的太快,咔的一下扔掉菜刀,抱着手指吸吮着,她挺怕疼的,那怕是这点小伤口,都觉得心肝肺都疼的揪在了一起。 曾经年少时,她曾渴望的爱情就是,能一个人,把她当公主一样疼着宠着,为她挡风遮雨,为她摒去所有痛苦。 而此时,婚姻和爱情教会她的,似乎就是这揪心般的疼痛。 苦笑了下,渴望着的时候,她才十几岁,而现在为人妻为人母,还矫情什么…… 拿了医药箱,走到客厅里坐了下来,先用双氧水消毒,那水碰到伤口时,真疼,伤口纵然不深,也疼,可是她却是扯着嘴角,诡异的笑了起来。 裴靖东是一直没有等到郝贝,有点着急,就撑着站起来,想下来看看的。 结果,站在楼梯上时,就看到郝贝坐在客厅里,笑的这样诡异。 而后看到她被染红的手指,瞳孔一下放大,诧异的大喊着:“郝贝,你做什么了?” 郝贝让吓得手一抖,拿在手的创可贴又掉回医药箱内,挑眉看过去,平淡地开口:“没干什么。” 裴靖东急急的从楼上下来,抓住她的手,憋的老脸通红,没长脑子一样的吼道:“你想自杀!” 郝贝白了他一眼,这什么智商啊,你见过自杀往手指头上割的吗?她又不是脑残! 裴靖东的脸青红交错的,大概是说完也意识到自己没长脑子了,又追问一句:“怎么弄的?” 郝贝闷闷不乐的丢了句:“切菜切着的。” 裴靖东无语了一会儿,又问:“大晚上的你切什么菜啊?” 郝贝这才抬头看向他说:“明天一早莫扬来接我,我本来想把你们这几天吃的东西都准备好的,可是……”举了举自己受伤的手,无奈的说:“没办法了,不行你就找个人来家里做几天饭吧。” 裴靖东蹭的一下站起来,黑着一张脸,大声的吼道:“郝贝,我没同意,我没同意,你是我老婆,你怎么能……” 后面的话他说不出来了,因为那太打脸了! 郝贝面无表情的站起来,而后皮笑肉不笑地对他说:“是,你没同意,是我决定,莫扬于对我好,我不想让他这一去带着遗憾,就像你曾说过的,在生命面前,其它的都不再重要不是吗?” 裴靖东愣愣的没有说出任何反驳的话来。 而郝贝却是不想理他,快速的贴好创可贴就上楼了。 本来还打算把孩子们的衣服也给准备好的,可是现在真是气不打一出来,她这儿操心操肺的,得到了什么…… 男人……呵,不提也罢。 孩子……呵,想到裴黎曦的态度,她就更受伤了。 还好,还好,她还有一件贴心的小棉袄。 郝贝脚步一转,往儿童房去了。 儿童房里,裴黎曦还维持着坐在书桌前的举动,郝贝看了到底是不忍心的,张嘴,想喊他,可是触到孩子那冷的像冰渣子一样的神色,就没再出声了。 转而走到床前,轻拍亦然入睡了的裴黎曦,轻喊着:“宝贝儿,陪妈妈睡一晚上好不好?” 她太冷了,她需要温暧,不是身体上的温度,而是心灵上的。 裴瑾瑜半梦半醒的睁眼看到是妈妈,嘟嘟嘴,伸手圈住郝贝的脖子,轻喃着:“妈妈抱抱睡睡……” 郝贝顺势搂了小娃儿在怀里躺下了。 本来还想着带孩子去客房睡的,可是一看裴黎曦这样子,大概一晚上都不会睡了吧,那么她就不客气占了他的床吧。 裴瑾瑜在郝贝的怀里寻了个舒服的姿势,一脸笑意的继续会周公爷爷。 而郝贝听着小娃儿轻浅的呼吸声,爱怜的在他额头落下一吻,轻哄一句:“晚安,妈妈妈的小宝贝儿……” 闭上眼,困意很快便到来。 朦胧间,似乎听到有开门声,还似乎听到有说话声,不过那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她抱着她的小宝贝儿,睡得很好。 郝贝这是睡的好了,裴靖东快郁闷死了,他屁股疼,没力气,好不容易上楼来了,却没见郝贝。 客房里找了没有,书房里也没有,连杂物间都找了都没有。 最后来的儿童房,结果就看到那对母子睡得昏天暗地,而他的另一个儿了裴黎曦却是冷面神一样的坐在书桌前。 他问裴黎曦怎么不睡? 裴黎曦说不想睡。 裴靖东这心情也没多好,又看裴黎曦这一张冷脸,故而没多说关站就走人了。 等屋内,只有床上一对睡的香甜的母子和裴黎曦时,裴黎曦把视线重新放回在那熟睡中的人身上。 他们盖着被子,可是从那形状上看来,可以看得出,小瑜是倦缩着,窝在郝贝的怀里的,郝贝从后面抱着小瑜,以至于借着微弱的灯光,他可以看到他们脸上的笑容,出奇的一致,眼稍嘴角都是向上扬着的。 裴黎曦伸手扯着自己的嘴角,往上弄了点,看了眼书桌上的小镜子,怎么看怎么丑…… 他也想像他们一样的去笑,去开心去快乐,可是他怎么样也无法做到。 看的时间长了,看得就仔细了,看到郝贝那被压在裴瑾瑜脖子下面的那只手上面的创可贴时,裴黎曦皱了下眉头。 也不知道怎么想的,他就站起来,重新拿了医药箱过来,小心的揭开那创可贴,原来的创可贴上面都让血给染满了,怪不得刚才看被子上都染了点血渍的。 拿了棉球,沾了一点双氧水,用镊子拿着,小心的清理着那道伤口周边的血渍,一点一滴,小心翼翼,终于把周边那些血渍弄干净后,才重新贴上了一个新的创可贴。 等贴好后,裴黎曦颇有成就感的扬了扬眉头,好像很满意自己的成果,不自觉的嘴角都上扬了,不过很快又拧了眉头,摇头晃脑的不知道在想像什么…… 就在这时,裴瑾瑜猛然睁开了双眼,没等裴黎曦反映过来,小娃儿就伸手抱着裴黎曦的脖子:“哥,抱抱睡。” 裴黎曦大窘,赶紧掰开裴瑾瑜的胳膊,怒喝道:“你放开我!” 裴瑾瑜怎么会放开,笑得像只偷腥的小猫咪一样的耍赖:“哥,一起睡嘛,不然我把妈妈叫醒了,告诉她你刚才做的好事儿……妈妈肯定会表扬你的哟……” 裴黎曦的脸有点红,瞪着裴瑾瑜,小声的说:“你让我把东西放好。” 裴瑾瑜这次就松手了,笑着威胁道:“量你也不敢骗小爷的。” 那得瑟的模样,傲娇的语气,听得裴黎曦都想敲他两下的,你是谁小爷啊! 不过还是很快把东西收拾好,脱了外套掀开被子,刚要睡在小瑜这一边,小瑜就嫌弃的赶他:“你睡妈妈那边,我才不要你抱我呢。” 没等裴黎曦说话,裴瑾瑜就把郝贝给推醒了:“妈妈,哥哥也要睡觉了。” 郝贝迷糊着醒来,一听裴黎曦也要睡觉,那条件反射的就要起来:“哦,那我回屋睡,你们睡吧……” 她这话刚说完,裴黎曦的脸就黑了,原本的绯色也被冷色替代。 裴瑾瑜赶紧拉住郝贝:“不嘛,妈妈抱抱我们睡……” 郝贝一时撑不过,有点怯生生的看向裴黎曦的方向,小声说:“小曦,要不然你去给爸爸一起睡吧,小瑜想跟我睡……” 裴黎曦气得快吐血,冷着一张脸,半晌才憋了一句话出来:“这是我的床,我要睡就睡我的床不行吗?” 说罢,往被子里一钻,蒙着头就睡了。 郝贝坐在那儿,丈二摸不着头的感觉,像看到小瑜笑的那贼样,瞪她一眼:“你还笑?” 裴瑾瑜撒娇的抱着郝贝,在郝贝耳边低语了一句什么话,郝贝疑惑的挑眉,眼晴里写满了不相信。 可是裴瑾瑜就是点点头,一副笃定的模样。 郝贝狂汗,小瑜说,小曦也想跟她一起睡的?是真的吗? 联想到小娃儿刚才那涨红了脸说的话,好像有点那么个意思,想到此,郝贝眉眼都弯了起来,重新躺下,心惊肉跳的伸手揽过把头蒙在被子里的裴黎曦,又快速的把裴瑾瑜给抱怀里,一边一个,心中无限满足地打趣着:“嘿嘿,抱两个小帅哥睡觉,真是不要太美好的哟……” “妈妈,你知道吗?你这是抱着别人的老公睡觉哟,肯定是大大的美好的了……”裴瑾瑜半趴在郝贝的肩膀处傲娇的说着。 郝贝嘴角一抽,斜看着眼前这双眸亮晶晶的小屁孩鄙视地道:“毛都没长齐呢,还别人的老公,我搂我儿子,你有意见啊!” “妈妈欺负我,反正我长大肯定会娶老婆的,肯定会当别人的老公的。”裴瑾瑜说着还拉帮手,喊裴黎曦:“哥,你说是不是啊?我们长大肯定会给别人当老公的。” 裴黎曦淡淡的嗯了一声,被子底下那张小脸,却是通红一片…… 裴瑾瑜这话多的哟,就一个劲儿的说着,时不时的还拉裴黎曦帮他说话,看似是给郝贝在吵着说话,实际上却是带动了裴黎曦一起参与他跟郝贝的夜谈。 夜慢慢变深,聊天的话题也慢慢变少,一直到活跃气氛的小瑜都不知不觉的睡着了,房间里才算是安静了下来。 安静下来后,只觉得屋子里黑魆魆的,听觉也就更加的敏感了起来,只听得三道轻浅的呼吸。 郝贝这会儿反倒是睡不着了,却又不能动,胳膊上枕着两个小娃儿,她就不能乱动。 这种感觉其实说不上来,心里很满足,说句矫情的话就是,抱着这两个孩子,她好像捅抱了全世界一样。 不过说实话,真累,胳膊有点酸了。 想偷偷的动一下时,就听到裴黎曦的声音响起了。 “我不是不喜欢你。” 郝贝茫然,这是对她说的吧? 她该怎么回答?说我知道,还是说我不知道? 没等她想到怎么说的时候,裴黎曦又开口了:“我很高兴,也很感谢你能对我和小瑜像亲妈妈一样的好,真的很感激。” 别的小娃儿没再说,郝贝却是听出那个意思来了。 感激是感激,可是却是不能取代亲生妈妈的位置,这些,郝贝都懂,以前觉得伤心,这会儿也伤心,可是伤心之余就是无奈了。 她可以倾尽所有的爱对这两个孩子,但却给不了他们血缘…… 没办法的事儿,血缘关系是永远也抹灭不了,更加替代不了的! “乖,睡吧。”只能以这三个字做了结束语,让裴黎曦早点睡。 裴黎曦点头,把头从郝贝的胳膊上移开,又说了句:“把小瑜也抱开吧,这样睡一夜,你的胳膊受不了的。” 郝贝点头,把小瑜抱开一点,而后起身,拍拍裴黎曦的头,小声说着:“恩,睡吧,我不怪你。” 真的没法怪,这种东西,你怪了也没用,还不如不怪。 裴黎曦的眼底有氤氲升起,哽咽的点头:“谢谢你,妈妈。” 郝贝轻笑,揉了揉他的小脑袋交待着:“明天妈妈要出去几天,你是哥哥,爸爸生病,你就是家里最大的人了,要照顾弟弟,外卖的电话我写好放客厅里,茶几下面的抽屉里我也会放好零钱,实在不想吃外面的饭菜,就找艾米帮找一个厨师过来……” 说是让人家睡吧,郝贝这会儿却又叨叨的交待着她走了之后这几天如何生活的事儿。 裴黎曦眨巴着一双大眼,带着点祈求的光芒问:“你不会不要我们吧?” 郝贝摇头:“不会,只要你和小瑜需要,我就是你们的妈妈。” 人世间有很多种爱,母爱之所以被称之为最伟大,就在于不管孩子做错再多,母亲都会无限止的包容和关爱。 而郝贝,正用自己的言行去诠释着母爱这两个字的意义。 …… 裴靖东这一个晚上没睡好,一是疼的难受,二是心里不舒服,一个人睡这么大的床,以前二三十年都过来了,可这一个是晚上,就是各种的心焦难受。 内心里像是有两个自己在打架一样的。 一个自己说:得,别虚伪了,她不同意,你也会同意的。 另一个自己说:胡说,我是不会同意卖媳妇的。 是,你是不会同意卖媳妇,可这又不是卖媳妇,你能不管他吗?你能真的不管他的死活吗? ……另一个自己沉默了,答案昭然揭示。 翌日。 天才刚刚亮,郝贝家的门铃已经响了起来。 郝贝慌忙的起来,昨天睡得有点晚了,所以没起来。 跑下来才发现,自己还穿着家居服,好在不算太失礼,就开了门。 门外,是莫扬带着一个年轻的男子在外面等着。 莫扬介绍着这男子,是莫扬认识的一个医生,叫戚文赋,怕裴靖东的病还有问题,所以就把这人给叫来了。 这是为了让郝贝放心的。 郝贝把人请了进来,先去卧室换衣服的。 回到卧室,轻轻的开了门,看着裴靖东还在睡,就松了口气,走到衣柜前打开,找外出的衣服穿,衣服才刚脱了一半,就听到一道阴测测的声音。 “你这是打算悄摸的跟那小白脸私奔的吗?” 郝贝一听这话,火气高涨,尼玛的,这什么意思啊!她什么时候私奔了啊! 继续穿衣服的动作,转过身来:“裴靖东,你别闹了,不能改变什么的不是吗?” 裴靖东血红了一双眸了,这一晚上,他就焦心的,一点也没睡踏实的,可是去儿童房里看了,这女人睡的可真好,是因为要跟莫扬走了,所以才睡的那么好吗? “郝贝,你敢说你心里没有一点窃喜,莫扬多好啊,是不是?莫扬能把你当公主一样的捧在手心里对不对?”裴靖东这会儿就有点病急乱投医了,他老婆要跟另一个男人一起生活三天。 三天啊,七十二个小时,四千三百二十分钟,二十五万九千二百秒…… 一分钟就能爱上一个人,更何况这四千多分钟,二十多万秒…… 他想抓住什么,想要挽留什么,可是不知道为何说出口的话,就变成了如此刻薄的言词。 郝贝听罢简直气得肝疼:“随你想吧。”真是恨啊,恨不得抽死这男人了,她这么做是为了什么,为了谁? 现在却被他这样的编排着。 可是她不能闹,楼下还有客人,要是吵闹起来都不好看。 “郝贝,你终于说实话了是吧,跟我在一起你很委屈吧,我没有莫扬对你好,没有莫扬那样温柔的对你,没有莫扬长的白,没有莫扬……” 他声声的说着莫扬有多好,嫉妒的发狂,一声高过一声,生怕别人听不到他们在吵架一样的。 郝贝看着这样无理取闹的裴靖东,简直就想跪了,沉着脸听他说完,才开口道:“你既然知道自己有那么多不好,我还选择跟你在一起,你还有什么好计较的,你那么不好,我都选择了你,你不应该对我更好吗?” 裴靖东让问的哑口无语,想说什么,出口的话却是一句比先前更加苛刻的。 “你不要脸!” 郝贝这会儿已经没法形容自己的心情了,暗骂一句神经病,才说:“对,我不要脸,你要脸就成了。” 这是实话,她会同意,不就是顾着他的脸吗? 现在反被骂不要脸,她等着有一天,他自打脸的。 衣服穿好,去洗漱,用清水冲了几把脸,擦干走出房门时,眼晴看都不看裴靖东一眼的,走到门口时,才说了句:“莫扬带了一个医生过来,我让人上来吧。” 没给裴靖东说不的机会,她就走下楼,请那新医生过来。 莫扬给戚文赋说了下裴靖东的情况,还有用药的情况之后,就打算带着郝贝离开了。 郝贝去儿童房跟两个孩子告别,裴瑾瑜听话极了的,没吵没闹,只是眨巴着一双水眸儿,伸手跟郝贝拉勾。 “妈妈,你说的三天就回来,三天哟,不许骗我,我们拉勾。” 郝贝伸出手,勾住小瑜小小的手指,跟着孩子一起说:“拉勾上吊一百年不许变,谁变谁是猪八戒,盖章。” 她的大拇指对上他的大拇指,许下了这个承诺。 郝贝起身,看向裴黎曦。 裴黎曦保证着:“我会照顾爸爸和弟弟的。” 郝贝笑了笑,看向门口等他的莫扬:“走吧。” 莫扬有点于心不忍的问:“要不把他们也带上吧。” 郝贝摇头:“不用了。” 说罢,没等莫扬一起,率先走出了儿童房。 刚走到楼下的时候,展翼也来了。 就站在客厅,他是刚从邻市回来,那边的工作还没结束,就被召唤回来了,还是莫扬叫他回来的。 “嫂子,你这是……” 莫扬笑着跟展翼说:“这几天就拜托你了。” 展翼这儿还没弄明白呢,莫扬已经搂着郝贝往门外走去了。 弄的展翼莫名奇妙的,跑上楼,看到他哥那惨白的脸色,憔悴的面容,当下脑袋轰的一下就炸了一下的,怒吼吼的问道:“哥,莫扬那小子……” 裴靖东有气无力的说了句:“闭嘴。” 展翼还想说什么,那新医生就示意他不要说了。 给裴靖东又扎上输液针,就跟展翼交待了下注意事项,医生还有其它事忙,把自己的电话留给展翼,转身就走了。 等屋子里只有他们两个人时,展翼还是没忍住就问了:“哥,到底出什么事了?”他就出去了几天,怎么嫂子会跟莫扬走了啊? 不会是他想的那样吧。 裴靖东淡淡地说:“没什么,他还活着,出事了,组织上需要莫扬去顶替他,莫扬的条件是让郝贝去陪他三天。” 展翼惊的张圆了嘴巴,慢慢的消化,才明白,这个他是指的另一位哥哥,眼底闪过一抹狂喜,他就知道老天爷不会这么残忍的。 可是让郝贝去陪三天?这也太过分了吧! “哥,你到底把郝贝当成什么了,你不是说你爱她的吗?你爱她怎么会……”让她去陪另一个男人! 裴靖东伸手胳膊挡住了发红的眼晴,喃喃着:“小翼,你说我是不是个懦夫啊,是不是很没用啊!” 展翼听着裴靖东这带着哽咽的声音,心里苦哈哈的,想说什么,最终只化为一声叹惜道:“哥,你好好休息吧,我去弄点早饭来吃。” 展翼走到房间门口,带上门时,不经意的回头,就看到裴靖东那抖动的肩膀…… 郝贝本来以来莫扬立刻带她走的,可是没有想到,莫扬先把她带到了家里。 餐桌上早就摆好了精美的早点,西式的,中式的…… 各式各样的,摆了满满的一方桌。 “这么多……” 莫扬点头,推着郝贝坐下,一样样的拿掉罩盘,解说着这些早点是什么地方的名点,并笑说:“如果有时间,我想每天为你做一样,可是没有那么多时间,就一次性多做几种,你每样吃一口就成……” 郝贝的眼泪淬不及防的落了下来,脑子里响起以前好友夏秋曾说过的话。 夏秋说,找一个爱自己的人多好,你要月亮他都会想办法送到你跟前去。 可是啊,女人都犯贱,总是会爱上一个不爱自己的,那样就是自己捧了全世界去到那人的面前。 简而言之,找一个爱你的人,你就公主;找一个你爱的人,你就是女奴。 郝贝想到夏秋,不就是当了女奴,最后命归黄泉,而她自己呢?她也分清自己是女奴还是公主。 不过在莫扬这儿,她是真正的公主。 这种幸福那样的不真切,让她拒绝了一次又一次,却又感动了她一次又一次。 “感动了啊,感动了你就嫁给我吧。”莫扬的一句话,又把郝贝的感动给打消的无影无踪。 坐了下来,抹了下眼泪说:“莫扬,谢谢你。” 莫扬也坐了下来,叹气:“都说了不要说谢谢,如果真的谢谢我,就当我三天的女朋友好吗?” 郝贝拧了下眉头,本来说好的,只是以朋友的身份陪他三天的。 如果是当三天的女朋友,那就过分了。 莫扬看出她的顾虑,求饶的说道:“好了好了,我不逼你,那你得让我追你三天,贝贝,就三天,你让我追好不好?” 面对这样的莫扬,这样祈求的言词,郝贝怎么忍心说不好。 与其小心翼翼,倒不如说开了,就这样吧。 “好,就按你说的。” 两个人协商一致后,开始吃早点。 那么多早点,真的就是一样吃一口的节奏就差不多饱了。 好在每种做的也不多,郝贝尝一口抬头就能看到莫扬那期盼的目光,都会夸上一句,遇上好吃的,也会多吃几口,尽量的不让东西浪费了。 一顿早点吃完,时间都花去了一个小时。 莫扬连收拾都没有,带着郝贝就出门了。 坐上车的时候,郝贝才发现,莫扬找的司机来开的车,似乎不打算自己开车。 “我们去哪儿?”郝贝问。 “去穷游。”莫扬答。 所胃穷游,就是不坐飞机,不开车,买最便宜的火车票,走最捷径的路,花最少的钱去旅游。 郝贝愣了愣,没有想到莫扬要的三天,会是这样渡过的。 “放心,不会去太远,毕竟只有三天的时间,我们先坐火车去……” 莫扬说着他安排好的行程,要先做火车,再坐在大巴才能到他们要去的地方,一座海滨小城L市,那里靠着大海,天气会很冷,可是雪遇很美…… 可是看海,还可以看雪,还能吃海鲜。 等上了火车,郝贝就无语极了——硬座啊,要坐十多个小时啊! 莫扬嘿嘿直笑:“条件有限啊,凑合下吧。” 郝贝能说不吗? 当然不行,只能点头,说没事。 可是有事没事她自己知道,坐一小时两小时还能忍住,可是坐上三四个小时后,就觉得自己那腿也不是自己的腿了,屁股也坐的疼的难受。 他们对面坐了一对年轻的情侣,女孩儿比郝贝直接一点,坐不住了就让男朋友抱着…… 郝贝其实挺羡慕的,最起码靠一下也好啊。 这时候已经是下午了,又困又累的,真是暴躁的想下车,可那不现实。 还是莫扬先开口了:“你靠我身上吧。” 郝贝开始还说不用,可是慢慢的实在坚持不下去,本来是靠在窗户处倚着的,不知道什么时候睡着了,莫扬把她抱在怀里,她都不自知的,还往莫扬的怀里寻了个舒服的姿势。 对面的那个年轻男孩子羡慕的看着莫扬:“你女朋友多知道心疼你啊,你看我这个……” 叨叨的说着他女朋友不懂事,动不动让他背让他抱的。 莫扬静静的听着,时不时的低头看一眼郝贝,心中却是羡慕不已。 等到了地方的时候,都晚上八点多了,一下车,超级冷,比他们江城冷多了,郝贝昨天晚上是给孩子们的衣服都给收拾好了,就没收拾她自己的。 早上走的时候又跟裴靖东吵过架,那就更没记得这茬事儿。 而莫扬呢?根本就没提醒她带衣服。 所以下了车,郝贝就觉得快让冻成冰人了。 “莫扬,好冷,快找个地方住下吧。” 莫扬点头,把自己身上的羽绒服脱下来给郝贝穿,郝贝不让:“你别脱,一会你该冻着了……你要冻病了,这三天不就白过了……” 莫扬一想也是,就停下了脱衣的动作,看着郝贝说:“我有个提议。” 郝贝看着他,等他说。 莫扬把衣服拉开,比划了个姿势,就是他搂着郝贝走,然后这样两个人都还可以取暧:“你愿意吗?” 迎着黑夜和冷风,郝贝没矫情,这个时候,矫情会冻死人的。 “为什么不愿意,我又不想被冻死。”钻进莫扬的怀里,郝贝笑容甜甜。 莫扬愣了愣,失笑,这样的郝贝,没法让他不爱,虽然只有三天,虽然她是不愿意让他失望才这样的,可是他还是很开心,最起码,她愿意为了他开心而做违背心意的事不是吗? 莫扬带着郝贝打了辆车,说了个地址,不是在市区,是在L市郊区,是他提前找好的地方。 司机把车子开到地方,还特别的叮嘱了下他们:“这附近可不太平,你们小心着点。” 这一句话把郝贝给吓得不轻。 莫扬却是拢了眉头让她别怕,拿着手电筒找到了一家民宿,莫扬敲门,这个时间点,冬天黑的早,这里的人都是早早都睡下的了。 老板娘打着哈欠开了门,莫扬说明是来投宿的。 老板娘也没问开几间房,直接带他们去了一楼,说就这一间挨着锅炉房的,炕上还有点热度,给他们拿了两床厚被子,这才离去。 郝贝看着这一张炕,心里有点不舒服。 而莫扬却是劝她:“你放心睡吧,这是民宿,家里都有人住,很安全的。” 郝贝疑惑的问:“那你睡哪?” 莫扬挑眉:“你要是让我睡床呢,我就跟你一起睡?你让吗?” 郝贝脸红,没说话。 莫扬就不逗她了:“听话,你睡你的,我一会出去,可能很晚才回来,要有事儿你给我打电话。” 郝贝这才惊觉,莫扬不单单是来玩的吧,还有其它事情,试探性的问:“莫扬,你还有其它事情要办吗?” 莫扬点点头说:“这里有一个叫凤阳的人,我去拜访一下,明天一早我要没回来,你吃过饭问老板娘凤家地址,找去就成了……” 莫扬把郝贝安排好后,穿好衣服,又从包里拿出一把匕首揣腰里,这让郝贝看得心惊胆战的,怯生生的问莫扬:“莫扬你要去干嘛?”为什么要带着匕首。 莫扬冲她笑:“傻瓜,这是以防万一的,这个凤家在这边挺有名的,祖上是有名的巫师家族,有点灵通,不过这都是外人传的,实际上凤家一直最有名的是玄学。” 郝贝不解的问:“那你找他们干嘛?”玄学,她不是太懂…… 莫扬神密的一笑道:“不是我找他们,是我们找他。” 郝贝还想问什么时,莫扬就拍拍她的肩膀嘱咐着:“好了,你再问就是不想让我走,想留下我吗?” 郝贝让他这说的,不敢再说一句话,莫扬叹气,飞快的在郝贝的额头偷亲了一下,拿好自己地装备,又让郝贝赶紧睡,他则带上房门走出去了。 郝贝坐在炕上,听着外面莫扬的脚步声,又听她去跟老板娘说有事要出去,又拜托老板娘多注意下这边的动静。 窗外北风呼呼的吹,郝贝的心砰砰砰的跳着,注定了这一个晚上都没法安眠的。 脑海里一直想着一个问题,莫扬这是要干嘛。 很快,手机响,是莫扬打来的,还是让她睡觉,问她在干嘛。 郝贝就又问了:“莫扬,到底要做什么?” 那边莫扬的轻笑声夹杂着呼呼的北风音传来:“没干什么,就是让你想我一个晚上,贝贝,你会想我一个晚上的吧……” 郝贝心底暗骂莫扬耍流氓,说了会儿话,挂上电话,也因为莫扬最后打趣的那几句话,就没再想这事儿了终于能安心的睡觉了。 却是莫扬,迎着冷风,看向前方的黑暗处,把手机电池扣下来,放进口袋里,打着手电筒,深一脚浅一脚的继续前行着,刚走到村口处的坟场,就听到嗷嗷的怪叫声……   ☆、303:坟场里的男人,苦肉计! 北风冷冽的蹿过,打在人脸上似是刀割一般,坟场中间有点点灯火,刚才莫扬跟民宿的老板娘打听过,这就是村人们眼中的鬼火了…… 然而莫扬是不怕这些的,这世间本没鬼,说的人多了,人们便信了世上有鬼,有鬼火,甚至这些哀嚎…… “啊!啊!” 厮吼声传来时,莫扬的心还是忍不信快跳了一拍,越接近坟场时,他的心就跳动的越快,不相信是一会事儿,可是人遇上这种情况,条件反射出来的内心恐惧与犹豫也是一会事儿…… 这地方本来是一整片的松树林,后来变成坟场,如今就在松树林中间那一块,这是方圆几里地村民们埋葬逝去的亲人的地方。 外围是一层又一层的树树林,不管从哪一方过来,必要选穿过松树林。 莫扬踩着泥泞,走了一圈又一圈,却发现走到了刚进松树林的这种入口。 心中打了个寒颤,大概明白了,这是遇上这里人们常说的鬼气了。 但莫扬明白,这不是鬼气,这是雾障。 这种情况一般是在深山原始森林里才有的,为会出现在这儿莫扬也不清楚,更加没有时间去想这些。 他要走到最中间的位置,进不去的话,这三天就等于白来了。 雾障中的空气含有毒气体,所以一般人如果闯不过雾障的话,就会出现昏迷或是幻觉,也就是通俗所讲的让小鬼吸了魂魄。 还好莫扬早有也防备,从背包里拿出氧气罩来,他来的时候背的包里没带衣服,就带了这个东西。 只要不吸这里的空气,就没有问题,弄好这一切,继续前行,手电筒直直向中间那些所谓的鬼火上面。 然后把手电筒用绳子固定在一颗松树上,调整好方向是一条直线。 这才顺着这道灯光,一路往中间那些鬼火处行去。 终于接近中间那块坟场时,依稀可以看到一个个的小土堆坟地,还有中间那座高耸的豪华的坟地。 那应该是凤阳的祖坟。 相传那祖坟里埋葬了凤家祖祖辈辈的先人们,可实际上莫扬知道,并不是这样…… 人死后,一捧灰,那得多少代人才能把这么大一座坟地给填满了啊。 跨过一个又一个坟堆,距离那嘶吼声也越来越近……莫扬全神贯注的看着那腾升而起的‘鬼火’,不过是一个又一个的小型的孔明灯。 叹气,走到凤家祖坟跟前,研究了半天,也没有看出个明堂来的。 但这会儿,那嘶吼声渐渐的小了下来…… 轻敲石碑,喊着:“凤阳,我是莫扬……” 没有人来应他,莫扬继续的喊着,他的声音在这空旷的坟场带着回音,高高矮矮,起伏的声音似乎也变成了鬼叫音一般。 终于,石碑处轻轻懦动着,慢慢移开了一条小缝隙,再慢慢移动…… 全部移开后,是可容一人出入的一个洞口。 莫扬深吸口气,低身走了进去,却是在刚走进去后,狠狠的一惊——那人匍匐在地板上,披头散发,抬起的脸上满是泥污,那双眼晴中透露出苍老的凄凉。 “凤阳?”莫扬有点不太相信的低唤着凤阳的名字。 地上匍匐着的男人眼珠子都未挪分毫的看着莫扬,良久才说了句:“你是莫扬?”似乎还有点不敢相信。 莫扬点头,看向凤阳匍匐在地上的腿,他穿一件过去那种长袍衫子,下面半截袍子耷拉在地板上,空空如也。 莫扬倒抽了口冷气:“凤阳,我当时不是给你……”装过假肢,世界上最选进的假肢,即便大腿截至,还是可以像正常人一样的行走。 凤阳是莫扬在意大利时的玩伴……或者该说是玩具。 是莫月华爱子心切,怕莫扬刚到意大利人生地不熟,所以找来的一个亚洲籍男孩,俩人同岁,但凤阳却比莫扬早到意大利两年。 因为莫扬的原因,凤阳得以脱离那些非人的训练,重拾课本,以莫扬的朋友的身份,陪着莫扬一起读书玩乐…… 那时候基本上吃住都在一块儿。 即便是这样,莫扬都未曾真正的了解过凤阳其人。 一直到七年前,凤阳出事,莫扬才知道凤阳其实是卧底。 凤阳的卧底身分被揭穿,养父狄龙是个心狠手辣之人,有一万种让凤阳去死的方法,那时候莫扬才刚进入医学院学医。 得知凤阳出事的消息,莫扬心里并不好受,不管凤阳有没有把他当朋友,他却是把凤阳当朋友的。 所以,他去找养父,说他要亲自惩罚凤阳。 但他需要两年的时间做准备工作。 狄龙同意莫扬的要求,就再留凤阳两年时间。 其实莫扬只是想着两年的时间,凤阳如果真有能耐完全可以逃走的,不曾想…… 凤阳没有走,依然留在那座城市。 狄龙的凶残,是无形的,那两年,为凤阳安排了个女人,是一直爱慕着凤阳的女人,也是组织里从小就养着的女人。 那女人叫白依,凤阳没有拒绝的机会。 一年后的悲剧,从白依怀孕开始,白依怀孕后就以肚子里的孩子做要挟,想要知道策反凤阳…… 在这一点上,一直到今天,莫扬都很佩服凤阳。 白依的策反未能成功,便开始另一个计谋,喂食凤阳毒品。 慢慢的凤阳上瘾了,这是一种新型的毒品,未曾流通过,吸食过的人会出现与普通毒品一样的幻觉,甚至更强烈一些,但是四肢,会慢慢从脚部开始腐蚀…… 从青紫色变成黑色,最后当全身变黑的时候,就是整个人最痛苦的时候…… 那时候的凤阳找上了莫扬,把所有的事情告诉了莫扬,只求莫扬一件事,救他,放他出去…… 某种意义上了来说,凤阳算是背弃了他的组织和卧底的身份,但凤阳所说的那些,没有经莫扬流露出去。 最后是莫扬找到狄龙,说是想要做个实验,需要用一个活人……要求用两年前就许下的那个凤阳。 狄龙对莫扬的疼爱,十年如一日,就把凤阳交给了莫扬。 那是莫扬的第一台手术,没有手术台,没有助手,甚至没有基本的医疗设施,更甚者连麻药都没有…… 就在莫扬自有的一个农庄里,耗时了整整一天一夜的时间,为凤阳做了截肢手术。 术后本以为凤阳撑不过的,没想到还是撑过了,用了一年的时间,莫扬又为凤阳做了假肢,做了假的身份信息,送走了凤阳。 L市的这个小山村,是凤阳当年曾跟莫扬说过的故乡。 凤阳曾讲过,有生之年,如若还能活着,那这里便是他最终的归宿。 凤阳依匍匐着往回走,动作利落的样子,很明显这个动作做过很多次。 “看看吧,这是你女儿。”莫扬从口袋里拿出一张照片来,照片上是一个白净的小姑娘,大约五六岁的模样,四寸的大头照,背面写着名字:凤白。 凤阳看着递到自己眼前的照片,那上面的女孩看着陌生,却又带点熟悉,那双凤眸虽然还稚嫩,却是他们凤家独有的,她那上挑的眼角,却又似极了那出现在他梦中的那人…… 别人都当凤阳从未爱过白依,可是只有凤阳自己知道,那是怎么样的一种爱,爱到宁愿放手,爱到宁愿从未遇见过。 当年,如果不是白依肚子里有这个孩子,而凤阳知道这个孩子是命中注定。 如果不是这样,凤阳会亲手杀了白依的。 没杀她,却让她毁了自己的双腿,毁掉了自己的未来…… 他卧底的身份被泄漏,不是因为他做事不干净,而是他曾问过白依,如果有机会,愿意不愿意跟他一起去另一个地方生活。 仅此一句,便泄漏了他的身份,狄龙是什么人,宁可错杀一千,也绝不放过一个的人。 莫扬半蹲下身子,看着凤阳,一字一句的说着:“影子失去了你之后,你的搭档也失去了联系,接替你的白狐新搭档是我,现在,凤阳,接替你的白狐出事了,我需要你的帮助……” 这些话,凤阳有很多年没有听过了,如今再听,心中的热血依然在沸腾。 “你,黑狐?”凤阳沙哑的嗓音开口,眸底生红。 “恩,凤阳,我需要你的帮助,帮我,如果你不想让你唯一的女儿重走白依的老路,那就帮我……”莫扬恳求着。 凤阳哈哈大笑,指着不远处的木板床边的两条腿道:“你看看我,连走路都不能利索的人,还能帮你吗?” 莫扬等他笑完,才淡定地说了一句:“凤白的名字叫白凤,你该知道那意味着什么?” 狄龙的手下,分男女两组,以七色为姓,龙凤为名,在容升到以七色为名之前,女姓白,男姓黑,依然以龙凤为名,这是传说中的敢死队…… 不论男女,多以媚色培养,尤其女子,如若成凤,活不过三十…… 而凤白今年才七岁。 凤阳自床边拿起罗盘,手拨动两把,而后仰天长叹:“天意,天意啊!” 凤阳早先就算过,他此一生,只有一子,所以当初白依怀孕时,他便知,命运的罗盘依然开启,不是你想躲就躲得过的。 所以他没有任何反抗的承受了他命中注定的这些劫难。 莫扬这边跟凤阳谈了很久,收获颇多。 临到最后时,莫扬又恳求了凤阳一件事儿:“明天,我一个朋友会找来,你帮她算上一算可好?” 凤阳疑惑的看向莫扬问:“小姑娘?” 莫扬失笑,面对这个昔日的好友,今日不知是敌是友的凤阳,他是什么都瞒不过的。 郝贝这一夜睡得还算可以,农家的炕,虽然没有烧,但隔壁就是锅炉房,一面墙壁都是暧的,两床被子全是棉花被,睡得身上都出汗的节奏。 天朦朦亮时,院中就传来声响,是老板娘一家起床洗漱的声音。 还伴有老板娘呸呸呸的三声,倒霉快消快消的声儿…… “你这婆娘,大清早的呸什么呢?” “死鬼,你是不知道,我怕咱们要倒大霉了。” “别乱讲话,大清早的……” “你别不信,昨天来投宿的那位,这是早上也没回来,别是让小鬼招去了……” “什么?那怎么办?” “我知道怎么办不就好了,看看吧……” 郝贝这下再想赖床也赖不下去了,莫扬还没回来。 一个打挺从床上坐了起来,强忍着寒意穿好自己的衣服,还是很冷。 推开房门,吓了那老板和老板娘一跳的。 “妹子啊,你醒了,你家男人……” “老板娘,能帮我做个早饭吗?我吃完去找他。”郝贝说着从口袋里掏出三百块钱来,也不知道价钱的,就把这钱塞给了老板娘。 老板娘见了钱,笑知两眼眯眯的,赶紧去烧早饭。 等饭好,郝贝也就着冰冷的井水洗漱完毕。 吃的什么饭都没功夫细瞧,只知道热呼呼的,能填饱肚子,狠狠的喝了两碗,这才站起来向老板娘打听莫扬昨天晚上交待的事情。 老板娘说了之后,直叹气,送郝贝出去,想了想,又让郝贝等一下。 没一会儿从屋子里拿了一件大红色的棉袄出来。 “妹子啊,脸色穿我这件吧,新做的,打算年下穿的人,我先披上,避避邪气的……” 大清早去坟场可真是找死呢,他们这儿都没有人敢大清早去的,一般都是大中午太阳正浓时才去。 郝贝囧了囧,穿个大红色就能避邪了。 她不相信鬼,可是却是让冻坏了,这棉袄穿在她的大衣外面正好。 “谢谢大姐,那我走了。” 她没带东西,手里一个小保温的水壶里,是老板娘给她热的一点烧酒,说是如果冷的厉害了,可以喝上一口取个暧。 郝贝走到村口都没见什么人,继续往前走,边走边给莫扬打电话。 打不通……心里咚咚的跳着,埋怨莫扬说话不算数,还说让她有事给他打电话,可是怎么打啊,打也打不通的。 往前走了约摸两三里路,才到了老板娘所说的松树林边上。 郝贝站在那儿只觉得这北风一吹吧,有点阴风阵阵的感觉,她毕竟是个女孩儿,在这种环境下也会怕的。 高声的喊着莫扬的名字。 而此时,坟地内,莫扬没有听到任何声音,凤阳却是眸光微闪。 这里有他用太阳能而蓄积的电力,还有一些无线设施,在外围止内围的松树枝上有用特制松树做成的信号传递和干扰器。 外面郝贝还拿着手机在打电话,但一近这松树圈的时候,手机信号突然就没有了。 非但如此,她喊莫扬的声音,又变成了回音,高矮起伏间,被北风打散,似是小鬼的哀嚎一般吓人。 是往前走,还是退回去,郝贝正犹豫间,看到树上绑着的那个手电筒。 她记得莫扬的包里装了两把这样的手电筒。 心中一喜,顺着那亮光望了过去,不再呐喊,而是直直的往前走。 终于走到坟场时,也是吓得一怔,几乎可以称得上密密麻麻的遍布的小土堆,一座座的坟,有的有墓碑,有的没有…… 郝贝只觉得头皮开始发麻,而后又有怪声传来,此时,头发丝儿都竖起来的一种感觉。 嘴巴里念叨着:“不怕不怕,我不怕……”可是心底依旧是怕,长这么大,除了陵园,她就没有见过这么多的坟墓啊。 那怪声,还是一圈一圈的,好像就是以她为圆心从外围传来的。 可真真是要吓死个人的节奏。 正想着呢,忽然又有一道男音传来。 “姑娘,为何来此地打扰我们休眠啊?” 那声音也像是从外边传来的,郝贝还以为自己出现了幻听呢,脑子里立马涌现出很多看过的鬼片,想像着是不是一会儿就会出现一个个长指甲白头发的女鬼冲她伸出手来。 “啊,不要不要,我不是有意打扰,我是来找我朋友的,你们相信我啊,一会儿给你们烧钱啊……” 郝贝就喃喃着,当是跟鬼谈判了。 边说边往里面跑,跑着跑着被一个什么东西绊了一下。 啊的尖叫着摔倒在地上,而后才回头,看清面前是一个满头银白长发的……是男是女不重要,重要的是这就是自己想像中的鬼的模样啊。 郝贝抓着手中的烧酒壶,挥舞着阻止那个白发鬼的靠近:“啊,我打死你打死你……可恶的小鬼,我是好人,我是好人啊!” 噗! 鬼乐了:“你是好人?” 郝贝恩恩的点头,眨巴着一双水眸儿跟鬼说:“对啊,我是最好最好的人,你放过我吧……” 这么说着时,手已经抓住地上的泥土了,这林中倒的泥土是松软的,混杂着沙子,很好抓,没等那鬼回神呢,郝贝一扬手,再抓再扬手。 刹那间,沙土飞扬,白发男子低着脑袋,终于怒极了的,抓起头上的白色假发就朝着郝贝掷去了。 郝贝被什么东西砸住,而后看到这一头白,当下两眼一黑,晕了…… 沙土不再飞扬,郝贝倒下的地方,还躺着一白色的假发。 而那先前带着白发的头套的男子,拍拍手站了起来,俨然一副玉树临风的翩翩公子模样,如果不是那脸上还有泥污,真疑似仙男下凡来着。 走过去,拇指和中指一扣,弹向郝贝的额头:“呵,这小姑娘够彪悍的啊,不过还是晕了。” 原来,刚才凤阳察觉有人入林后,就让莫扬先休息了。 而他则戴上假肢,走出墓穴,埋伏在这里,等着入林者,郝贝的模样,莫扬虽然没有说,但凤阳一猜就猜得到。 本来看郝贝的反应,还当这姑娘胆儿挺大的,谁曾想,也不过就这么小胆量罢了的。 还不是吓晕了。 郝贝醒来时,只觉得黑魆魆的,不过身下还有软软的滑滑的,像是被子吧,然后头下枕的东西则有点硬,你是木头一样的,伸手一摸,可不就是木头吗? 还是一个木盒子,方方正正的一个,边上带着锁扣,不过没有上锁。 伸手一掀,盒子就开了,也看不到一点点光亮,就这么抹黑的伸手去摸了一下,好像是灰一样的,挺细的。 再然后伸手四处摸了摸,头项着的上面好像有头发,一摸是木头,再四处摸了摸,摸出了一身的冷汗的。 四四方方的,先不说长短,就这宽度,这高度,似乎是…… 一下想到昏到前见到的鬼头,啊的一声尖叫响了起来,拼命的拍打着木板,嗷嗷的乱叫着…… “放我出去,放我出去……” 莫扬是让睡了一觉没醒,让这尖叫声给吓醒了,这声音怎么那么像郝贝的? 不可思议的坐起来看向四周,除了棺材还是棺材,这里面的地方颇大,像个小型的地下室一样,放了七八座棺木。 “凤阳,凤阳,你听到什么声音了吗?”莫扬撑起身子喊着。 凤阳故作刚睡醒的状态,身上还是昨晚见莫扬那模样,疑惑的问:“有声音吗?” 莫扬再听,就没声音了,可是还是不放心,留了下心眼的,起身说要回去了。 凤阳也不留他,莫扬看他没戴假肢,就说他自己出去就成。 走到墓穴的门口处,开了石门,却是未曾出去反倒是把石门又这样关上了。 凤阳睡木板床上,玩味的一笑,匍匐着往棺木处行去,拿关个类似于拐杖的东西,敲着棺木,一下又一下的…… 郝贝呆在时吓得一身是汗,这会儿听到这声音,自然是赶紧喊叫的。 莫扬听得这声音,也是吓得一身汗,是郝贝。 飞快的冲过去,怒瞪着凤阳:“你他妈的在干嘛!” 凤阳却是无所谓的笑了笑说:“哥们,我这是在帮你。” 站在你身边的人,要是连这点恐惧都克服不了的话,那么以后遇上事儿怎么办? “不需要,不需要知道吗?我不会让她遇到危险,更不会让她……”莫扬厮吼着,想打开棺木,却是怎么推都推不动。 郝贝在里面听到动静,却是听不真切,当下又拍着木板叫着。 凤阳则爬回床上,看了下腕上的机械军用表:“开关在里面,她想出来,除非你回村里找个斧头把这棺木劈了,要不然就是她能在里面自己找到开关……” 莫扬算了下脚程,回去拿斧头劈开,这来回也得近两小时的时间,而且难保这中间会发生何事…… “凤阳,别闹了,你一定有办法的不是吗?” 凤阳轻笑:“这里面最多可以呆两个小时,密封性能好,如果超过两小时,人就会缺氧。” 莫扬碎骂一口:“疯子,凤阳,你他们的就是疯子!” 血红了双眸,就在这方寸之间寻找着可以入手的东西。 找来找去,也只找到这随手携带的一只匕首。 没办法了,只能用匕首试试了。 小小匕首和上好的棺木的PK,就像蚂蚁吞食大象一般艰难,一点点的割着那坚硬的木头。 飞起一块一块的木屑,木屑刮伤了莫扬手指,那双修长的堪比钢琴家一样的手,很快就出现了一道道的血痕。 白的木屑,红的血渍交织在一起,刀起刀落的男子,这数力寒天下酒落的泪水,发红的眼眸,无一不彰显着他的心急如焚。 就算是这样,凤阳依旧在边上不阴不凉的说着:“莫扬,何苦呢?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此女婚两桩,本是八子送终的命盘,而你……” 凤阳不忍再说下去。 莫扬头也不抬,继续手上的动作。 郝贝在里面除却刚开始的惧怕,这会儿倒也适应了里面的黑暗。 手四处的摸着,就想着能不能摸到可以着力的一个点,从头部开始摸,一个地方都不放过。 摸到中间,有凉凉的东西,分不清是是什么,只是可以移动的,便动了下…… 而后又摸到尽头,终于摸到一个把手似的东西,使尽了吃奶劲儿的往下拉去。 终于,上面的盖子开始动了。 莫扬还在凿着的匕首停了下来,不可思议的看着轻微开了一条小缝隙的棺木,顺着那个方向,大力一推,棺木就势而下,露出郝贝那满脸淌泪的凄惨模样。 凤阳在边上小声的说着:“都说了,不用你下苦力的,就不相信我说的。” 郝贝这才看清那个坐在木板上的男子,不就是她看到的那只鬼吗? “贝贝……” 莫扬大步冲过来,伸手把郝贝从里面抱了出来,紧紧的抱在怀里,失而复得的悸动还未消散,就让郝贝给推开了。 “莫扬,你先闪开,我还有点事儿!” 推开莫扬,直直的朝着那只鬼,也就是凤阳走来,凤阳扬头看向那女子,不解其意。 郝贝轻笑:“是你。” 落下这一句,伴着那笑容,狠狠的一巴掌抽了上去,在凤阳还没反应过来时,上手注抓就挠:“我打算你个神经病的,你他妈的有病啊,故意吓人好玩啊!” 郝贝那直接刚才在里面都让抠断了几个,但这一点也不妨碍她挠花了凤阳的脸。 “莫扬,你快把这个疯女人给我拉开!”凤阳是没有还手,不然的话除了第一个耳光之外,郝贝别想打到他的。 莫扬见此情景,赶紧去抱开郝贝,就是抱开了,郝贝还是拿脚去踹,简直是疯了的节奏。 等终于安静下来后,郝贝就瞪着莫扬,双眸带泪的控诉着:“莫扬,你说的三天,主就是这样过的啊……” 莫扬叹气,你以为他不想找个山青水秀之地,跟她过上三天啊。 可是他没时间了,他想尽自己最大的努力去帮她,而这凤阳,能帮到郝贝的。 “贝贝,你听我说……他是我一个多年未见的朋友,他家的门绝学,你要学到,会受益无穷的。” 郝贝不听这些,她不想学什么的。 可是她还没拒绝呢,那凤阳就开口了:“莫扬,你是打着这个算盘来的呢,早知道连你我都不见的。” 他家的绝学没别的,就是玄学,基本上不外传。 如若外传,也不是不可能,那得拿出你最珍贵的东西来。 莫扬当然知道这点,但是这可能是他最后能帮到郝贝的地方了。 “凤阳,你提要求吧,我来做,你也不用把你家传的都教给她,只需要把鬼符的暗密教会她便可以了。” 鬼符? 郝贝不可思议的看向莫扬。 莫扬苦笑下,安慰她:“贝贝,相信我,你以后会需要到的。” 那些字符,莫扬没打算再去研究,但是郝贝会需要的,那是关系重大的一件事儿,是郝贝所需要,也必须的,那怕是现在她不需要,不在意,莫扬知道将来她也会在意的。 而这个任务,他希望能尽快的完成,不计生死,但却需要郝贝活着,她活着是他的希望。 “呵,莫扬你这么深情,你家人知道吗?”凤阳打趣说完,没等别人说话,看着莫扬的那把匕首,笑道:“当年你是用那只手截去我的双腿,就废了那只手如何?” 郝贝听罢,只觉得恨得想咬死这讲话的男人,尼玛的,你当你是谁啊?说这样的话。 “莫扬,我们走,我们去玩,不在这地方呆着!” 莫扬没有动,却是看向凤阳:“你说真的?” 凤阳点头:“当然,你也可以当我是说着玩儿的。” 莫扬轻笑了下,走过去,捡起地上的匕首,想也没想的一扬手,匕首落在右手手腕处,瞬间涌出潺潺鲜血来。 因为郝贝距离莫扬不算远,那血水甚至还溅了几点到郝贝的脸上,带着温热,带着血腥之气弥漫在这小小的空间里。 “莫扬!”郝贝惊叫着,想上前,脚底却像是被钉子钉住了一样,挪动不了分毫的。 莫扬惨笑了下,安慰的眼神看向郝贝,又转向凤阳:“现在可以了吧。” 凤阳耸耸肩膀,无所谓的从床头扯了块白布扔过去:“先处理你的伤口吧。” 郝贝哭的不成样,除了在水灾中裴靖东受伤那次,她这还是第一次见到这样明晃晃的伤口,而且还是在白天看到的。 那血就像是关上不的水笼头一样,不要命的往外流。 “去,那边有蜘蛛网,撕下来给他止血。”凤阳吩咐着郝贝。 郝贝看向莫扬,见莫扬点头后,就去那角落里,有一张很大的蜘蛛网,她先扯下一边,而后又折了起来,最后折成一个小方块,厚厚的,像是一块布一样的。 这才走回去,把这小方块摁到了莫扬手腕处,又用白布缠了上去,就这样把血给止住了。 手上有血,脸上的泪,一擦脸,很快就成了大花脸一个。 等莫扬这边弄好了,凤阳扔给了郝贝一个羊皮卷,那上面的字符,郝贝似乎见过,看一眼就移不开目光的。 莫扬笑着提醒凤阳:“你也别藏私了,有好东西,都给她吧。” 凤阳无所谓的把假肢戴上,这才走向郝贝刚才睡着的那口棺木跟前,很快从里面摸出一个小匣子来,打开,没见里面有东西,又回棺木那儿找了一会儿,是一个圆形的平安扣。 “喏,家传之宝……”说罢似乎还有话,但却什么也没说,扔给了郝贝。 郝贝接到这两位东西,有点欲哭无泪,她宁愿不要这些,也不想这样欠着莫扬的啊。 莫扬拿着布巾,拭去她脸上的脏污,安慰着她:“别哭,这是可能是我最后能为你做的事了,贝贝,你会记住我吧,会记我一辈子吗?” 郝贝哭:“会,会记住。永远记住……” 莫扬慢慢睡了过去,这样就很好…… 接下来两天,三个人就在这人小墓穴里,吃的东西是干粮,喝的是雪水,一直到外面日头起起落落,郝贝数着三天就要过去了…… 莫扬才交给郝贝一张火车票,告诉郝贝,悄悄的离开这里,一路上不要与任何人联系。 “你呢?”郝贝站在墓穴门口问莫扬。 莫扬抬头看向蔚蓝的天空笑言:“做我该做的事情,去吧,不管发生什么事儿,记得不能回头,按我说的去做。” 郝贝点头,知道自己也无力改变什么。 只能带着莫扬用一只手为她换来的东西,背着干粮,往莫扬跟她说的地方走去。 不是先前的民宿,也不是先前他们下车的地方,是L市的邻市一个小火车站,她需要倒车,才能回到江城。 手机不能用,不能回头。 郝贝谨记着莫扬告诉她的这些,一路前行着。 殊不知,她刚走,凤阳也走了出来,穿的衣服不再是长袍,而是不知道从哪里弄来的一身劲装,长发也剃成了光头。 看向郝贝走远的方向,笑问莫扬:“你的手不会真废了吧。” 莫扬白了凤阳一眼:“你当我七年学医是白学的啊!” 凤阳轻笑:“我以为你很无私。”却不曾想如此自私,为了让人记住你,这一出苦肉计演的可真狠啊,看那小姑娘的模样,就算爱不上莫扬,一辈子也会把这个恩人放在眼里的吧。 莫扬笑,他要的,真的不多,不过是想在她的心中占有一席之地罢了,仅此而已。 “再过一小时,装置就会启动,我们先走吧。”凤阳提醒着莫扬。 莫扬点头,跟凤阳一起,跟随着郝贝走的方向行去,他得确保郝贝上了火车,确保她没有再回到这里,稍倾这里降会夷为平地,从此世上再无凤家人,再无玄学,再无人能解那些鬼符之迷,但这只是世上以为的…… 而他们的希望寄托于那揣着羊皮卷之人的身上,他的小姑娘,他相信,她是最合适的人选…… 一个小时后,L市的小山村,鬼火冲天,爆炸音连绵不断,郝贝听到这声响,想回头,可是眼有浮现莫扬慎重的叮嘱:“不要回头,一直走。” 她站定在原地,完全不知道,身后的竹林里,两个男子正注视着她的一举一动。 凤阳看到郝贝站住时,就笑:“没准她会回头,说明她对你有感情。” 莫扬白他一眼:“你都不做这梦,你做这个梦。” 郝贝走了几步,又停下,想回头,想想又走,如此反复,以至于到了夜里,才在一个山头上停了下来。 山中这一夜,她紧紧的抱着怀中的东西,身上还穿着老板娘给的那件红棉袄,躲在大树根处呆了一夜,天朦朦亮时,又开始往前走。 翻到山脚下,这才看到泥土路,有干集的乡亲们,问了一句,给指了条路,她就顺着那路走,终于到了一处公交车站牌处,上了车…… 到了县城,又坐汽车到省城火车站,正好赶得上莫扬给她买的那趟车,坐上后,这才安心的闭了会眼。 中间转了趟车,再回到江城的时候,已经距离约定的三天,晚了三天了。 这六天,对于裴靖东那是火燎一般的煎熬。 发烧没有轻,反倒是加重了。 开头三天是气,后面三天是担心,总是想着,郝贝是不是跟莫扬走了,如果跟莫扬走了,他怎么办? 心里焦急万分,可是发烧就是不好,反复的发烧,医院也去了,检查不出个所以然来。 这找郝贝的工作,交给了展翼。 展翼个二把手的,动用了不少人脉去找,可是连莫扬带着郝贝是从哪里出的江城都找不到。 这把人给急的,秦立国也是跟着急了。 联系莫扬吧,已经没有办法找到莫扬了。 “展小翼你他妈的到底有没有去找啊!你去找啊人,你看我,我没死呢!”裴靖东怒吼着,这几天的生病,把他折磨的人都瘦了一圈的。 此时又是周末,两个孩子在儿童房里,听得这声音,裴瑾瑜的身子都抖了抖,裴黎曦伸手环抱着弟弟。 裴瑾瑜喃喃的流泪:“哥,妈妈是不是不要我们了,是不是不回来了……” 郝贝失信了,失信的第一天,裴瑾瑜有点担心,但还坚信,可是今天都第四天了,一周的时间了,音信全无。 连爸爸都不淡定了,他这么一个小孩子如何还能坚持信念。 “不,她会回来的。”反倒是裴黎曦,却是坚定的相信,郝贝会回来的。 裴瑾瑜怯生生的看着裴黎曦,撇嘴就落了泪。 裴黎曦安慰的拍了拍弟弟道:“你是她最爱的宝贝,你都不相信她,她怎么还能回来?她走之前,让我们照顾爸爸,我们去劝爸爸好吗?” 裴瑾瑜含泪点头,也觉得自己不相信郝贝太不应该了。 裴靖东现在都烧的不成样了,那脸这几天都是红的,也可能不是他本身的问题,但整个人都憔悴的不成形了,唇边上也是一个火燎的大水泡,那新来的医生都无语极了。 病人不配合,他就是神医也没办法的。   ☆、第304章:归来大战,为什么? 作为医生来说,最怕两种人。 一种是病人得了绝症,拿着金钱或是自尊下跪又求情的让医生救命,医生只是在一定范畴内解决疾病,但对于绝症却是回天乏术。 第二种就是像裴靖东这样不配合的病人,明明就一个痔疮发烧,结果拖拖拉拉的,搞了差不多一周的时间都没好,不是他没有尽力,而是病人不配合。 这个不配合表现在很多方面,比如眼前这男人那血红的双眸,不是烧成这样的,是他自己干熬成这样的,成休成休的不睡觉,你说能不这样才怪呢。 没错,从郝贝走的那天,裴靖东就没有睡着过觉。 短短的六天时间过去,整个人都像是脱了层皮一样,全身没力气不说,有点力气,他就是这样大吼大叫着,搞得戚文赋都怀疑他是不是暴躁症初犯啊! “哥,你别这样行不行,我嫂子只是出去几天不是不回来的。”展翼苦口婆心的劝着,就盼着裴靖东能想开一点的。 可是裴靖东能想开的话,这几天就不会如此的煎熬了,从郝贝走的那天起,别人是数着天数过的,而他则是数着分钟过的,一分钟一分钟的数着,眼晴里,脑海里,全都是她跟莫扬一起快乐的在一起的情景。 白天的时候他会想她是不是吃着莫扬做的饭菜,在心底比较着莫扬如此用心的对她;晚上的时候,他会想着她此时不是双眸含情地在莫扬的身下承欢。 裴靖东不想承认都不行,他嫉妒的发狂。 可是他什么也做不了,就算是他们真的做了那事,他这会儿也是废人一个,没有一点点力气去做别的事情。 多么悲哀的一件事啊! 他是她的丈夫,她的男人,却眼睁睁的看着她和另一个男人离开而束手无策,他恨这样的自己,更恨秦立国的干预…… 此时,展翼的这句话就像是一把锋利的匕首一样,直插进他的胸膛,震的他傻愣愣的呆在那里没有言语。 展翼也是气极了,就冲他吼道:“哥,你再这样下去,发烧都能烧死你的,听话,你先把药吃了,要不然让医生给你输上液。” 裴靖东听到这个死字,跟疯了一样的狂吼着:“死,死就死,以为老子怕死啊,死了一了白了!” 砰的一声响,门被揣开了。 这次揣门的不是裴瑾瑜而是裴黎曦,那么小的一个孩子,却是那样冷嘲热讽的眼神,上下打量着裴靖东,而后冷冷的开口吩咐裴瑾瑜:“小瑜,去厨房拿把菜刀去。” 裴瑾瑜愕然的张圆了嘴巴,没待开口说话呢,裴黎曦又催他一句:“去拿。” 淡淡的声调没有任何起伏,却有着一种天生的威严,饶是裴瑾瑜不赞同裴黎曦的作法,也只得吞下口中即将出口的反驳小跑着下楼去厨房拿菜刀。 展翼则是吞了吴口水,实在是裴黎曦这样太有大哥的威严了,让他都有点打怵的。 “小曦啊,那个……” “小叔,你去找根绳子来,就挂在……”裴黎曦四处看了看,有点懊悔这房顶太高,而且也没有能承重的,最后瞄准了窗台的位置,指了指接着说:“拿来就栓在那里就可以了。” 展翼那个嘴巴长的哟,都能塞下一颗鸡蛋了,但不吭一声的接受命令。 戚文赋觉得这家里的人都是疯子,怎么就听一个孩子说话呢,又是菜刀又是栓绳的。 裴黎曦看向戚文赋,觉得这个医生也不能浪费的了,冲着医生笑了下:“医生,一会儿还请您作个见证。” 见证什么? 戚文赋还有点茫然,不过很快他就明白过来了。 让他见证怎么逼死床上这男人的啊! 等东西都到齐了,裴黎曦一副国王范儿的就开口了:“爸爸,既然你这么想死,当儿子的就得顺你的意,然后你也看到了,菜刀的用处就不用说了,那个绳结,就更简单了,脖子往里一套,你只要想死,总是能撑着勒死自己的,我听妈妈说过人要想死谁都拦不住……” 裴黎曦平时话不多,可是今天这一段话说的又快又畅通,好像有了草稿在心里一样的。 裴靖东喉咙发苦,就觉得没有比他更悲催的人了,老婆老婆跟人跑了,儿子儿子带着他去死! 腥红的眼晴里像是住了一只血蜘蛛一样,就那么灼灼的眼神盯着那小兔崽子,简直就想把这小子给揪起来使劲的一顿揍。 前些时间看网上有一则父亲虐打儿子的图,裴靖东看了还跟郝贝一起骂那父亲不是个东西,怎么能把儿了皮股都打烂呢。 可是裴靖东现在的想法就是,打爆这小子的屁股,看他还敢不敢说这么大逆不道的话不? “想打我啊?”裴黎曦轻蔑一笑接着说:“那也得看你有没有这个力气,能不能追得上我再说!” 裴靖东那火气蹭的一下就涨上去了,他妈的,这小子欠收拾,不收拾无法无天了! 可是他火气大,可是抬起手来没力气,那个废柴的哟,别说别人了,就是展翼都忍心去看他了。 “你,你!滚出去!” 怒吼吼的把人往外赶。 裴黎曦深深的看了他一眼,眼底闪过一抹担忧,可是很快就镇定了下来,对着屋子里的众人说:“我们先出去吧。” 说罢还冲裴靖东挤了下眼说:“那爸爸你自己选一个方法吧,你放心给收尸的时候,我跟弟弟一定会给你哭两嗓子的。” 屋子里的人哪里敢动啊,特别是戚文赋,一脑门的汗,那莫扬临走前有嘱咐过他,好好照看这个病人的,要是死了,他怎么交待啊…… 而展翼则是深吸了一口气,会心一笑,看着裴黎曦的眼光带着一种崇拜,小曦这一招,真是无形胜有形,不过对付他哥这样的人,就得这招才管用啊! “走了走了,咱们下去吃点东西,都饿了的。”展翼拽着戚文赋就往外走。 戚文赋再不愿意走,还是让展翼给拉走了。 当一室回归宁静,裴靖东看着这满屋子的狼藉,一时悲从中来,就好像回到了六七年前,那人出事后的那种心情。 觉得全世界都背弃了他,这天大地大的,却没有一处是他的家。 原本他以为这辈子都不会再经历这种感觉了,没想到郝贝的离家把他又逼到了这个份上,也是到了这时候,他才知道自己是真病了。 病的无药可救,病源就是郝贝那个狠心的女人。 静静的躺在床上,床头柜上放着一把菜刀,明晃晃的,看着挺慎人的,可是就这样,他还有心情想到那女人在厨房里挥动着菜刀的切菜的模样…… 胳膊横过眼晴上方,挡住那代表脆弱的湿润…… 一分钟,两分钟,十分钟过去,楼下的戚文赋就不淡定了。 “你们这是什么家人啊,就这样……” 展翼一把拉戚文赋坐下来:“淡定淡定,我哥就这样的人,欠收拾,当年我……”说到此,展翼话峰一转,又说起中午吃什么了。 裴黎曦看了一眼展翼,没说话,裴瑾瑜就吵吵嚷嚷着要吃KFC。 结果,展翼打电话订的外卖,两份全家桶,不过他去取外卖的功夫,戚文赋个没出息的就上楼去了。 一看,裴靖东睡着了,那菜刀上没血,心里松了口气,这才转身要出去。 刚一转身就看到站在门口的那小冷面神——裴黎曦。 戚文赋忽然就对这孩子冷眼相看了,每次见这孩子都是冷冰冰的神色,就是对着裴靖东这个父亲都没个好脸色的,没成想刚才好像在这个孩子的脸上看到了类似于心疼的神色。 伸手摸上孩子的发顶,轻声的安慰着:“没事儿,他只是太累了睡着了,会没事的。你真是个好孩子,你爸爸会知道你是关心他的,放心吧。” 裴黎曦嫌弃的拍开戚文赋的手:“医生,我看你该去重验下光配眼镜了。” 戚文赋没会意过来,还纳闷的问了句:“为什么?” 裴黎曦更是鄙视极了的解释:“因为你的眼镜高度的近视了。” 可怜的小医生道行不够深,被裴黎曦这个高级黑给黑了,还帮着人数钞票了。 “你这娃儿,还真是个好孩子。” 裴黎曦这次更是无语了,心中忍不住哀嚎,怎么有这么白目的人呢,怎么会还是个医生呢,会不会给病人开错语啊?简直笨到不可救药了。 展翼回来,一点也不担心楼上的裴靖东,反倒是好吃好喝的。 裴瑾瑜看着哥哥从楼上下来,那脸色没变分毫,就知道爸爸是没事的,那就更是放开胆子的吃了。 这边好吃好喝的,郝贝可就惨死了。 别人坐火车,那怕是硬座都会买点吃的呢,她刚开始是没注意买吃的,到后来上了火车是没钱买的了。 她兜里没现金,火车上上哪儿找提款机啊,那一百块钱买了一张硬座票后,就只有六块钱零钱了的。 这不不算玩,昨天晚上在火车上睡着了,脖子里的挎包也让人给顺走了,什么银行卡啊,这下别想了。 全身上下就保有六块钱,她敢买吃的吗? 不敢,于是就忍着饿,一路坐到了江城。 下了火车,原本想打车,可是她穿着的这件棉袄原来是新的,但也禁不住她这一路的折腾,早就脏的惨不忍睹了。 郝贝把棉袄脱掉,里面的在大衣也是皱巴巴的没法看了。 好在江城这几天是晴天,白天倒也不冷,出了火车站,看到卖包子的,花了两块钱买了三个包子狼吞虎咽的吃了起来。 这一吃完就剩下四块钱了。 她打车,司机一看她这邋遢的模样,没有一个肯停下来的。 郝贝拦了两辆没有停的,就不拦了,知道自己现在形像不好,还是乖乖的坐公交车吧。 好在从火车站有直接到大院的车。 就这么坐了公交车,两眼无神的望着窗外,回想自己这一周的生活,简直就是非人啊。 好不容易下了车,到了大院的门口,可是让门卫拦着了,一是她没证件,二来门卫也不认识她的。 这里的出入需要刷卡,或者是你的证件,可是郝贝这两样都没有,哨兵又是经常轮岗的,自然不识得郝贝了。 郝贝让逼得没法了,只得说是来探客的,哨兵就得帮她打电话。 电话就打给展翼了,展翼接到电话,听说门口有客人,就不以为然,可是警卫很为难的说这个女人说了,一定要见他,而且好像还是从乡下来的。 展翼吃完东西就出来了。 这一出来不打紧,看到郝贝时简直就不敢忍了。 警卫员还特别没眼色的冲展翼说:“展助理,你认识吗?我就说肯定是这女人瞎说的吧。” 郝贝苦笑,得,人靠衣衫马靠鞍,她是这彻底的让人给嫌弃了。 展翼伸手笃的给了那警卫员一个暴栗骂道:“你他妈的瞎了眼啊,这是我嫂子,我嫂子懂不懂啊,你他妈的要是让我哥知道了,非得把你给废了不可的。” 这可是姑奶奶啊,这帮小兔崽子,怎么就这么不开眼呢,他们盼星星盼月亮盼着的人儿啊,还敢给拦在外面。 警卫员让打懵了,吓得差点没哭了。 “我,我……” 郝贝了然一笑,说展翼:“咱们快回去吧,我这一身别说人家了,我自己都嫌弃。” 展翼赶紧开路,边走边问:“嫂子,你这是去哪儿了?让抢劫了不成?” 郝贝点头:“还别说,真就这样,我的包丢了,里面有一张银行卡,还有我的身份证也在里面,在XXX这趟火车上,XX站时丢的,你帮我看看能找回来不,找不回来就帮我去银行挂个失……” 展翼吞了吞口水,不淡定极了,火车,还是硬座车厢?这是个什么情况。 可是身份证丢了是大事儿啊,展翼这边把郝贝往院里一送,就喊戚文赋一起走。 郝贝回来了,那就是个活药材,他哥估计都能不治全愈的,还要个医生干嘛啊。 裴瑾瑜和裴黎曦看到郝贝这副惨样,也是吓了一大跳。 郝贝扯着嘴角笑了下:“小曦,小瑜,妈妈回来了。” 裴瑾瑜是一点也不嫌弃郝贝这身脏的,小火车头一样的冲过来,抱着郝贝的腰身就开始狂哭:“妈妈,妈妈,呜呜呜……,以为妈妈不要俺了……” 郝贝也是心疼的不行,可是这会儿实在身心疲惫的,虚抱了下小瑜,没说话。 展翼贼笑了一下,就跟郝贝说:“嫂子,我带他们先出去给你办事儿,你先在家里收拾一下。” 说着一手揪一个,把两个孩子往外拎。 等人都走了,郝贝看到桌上没有吃完的全家桶,真是饿啊,算起来她都整整一天多没吃东西,三个包子根本就吃不饱。 好不容易一顿吃,这才算是饱了点。 饱了就犯困,依着她现在的状态来说,她就直接睡在这沙发上得了。 可是想想一会展翼他们回来了,她这邋遢样得多难看啊。 所以撑着身子上楼去,直接走向卧室,但一推开卧室的门,她就赶紧退出来,又给砰的一下关上了。 那一室的狼藉,都快没处下脚了,她这会儿又累又困的,可是不想凑这份热闹的。 脚底一转,往儿童房里行去。 孩子们的房间也有浴室的,这就过去洗了个快澡,洗罢后直接就把自己扔在大床上,打算睡个昏天暗地的。 裴靖东是让那砰的一声给震醒了。 醒了之后,就觉得饿的胃疼,床头只有一个水杯,里面的水还是冷的。 撑着身子勉强下楼,本是想找点吃的,可是看楼下乱的心里烦凿凿的,就在这时,门铃响。 打开一开,是门口的警卫员,说是展翼订的外卖,外卖不让进来,所以他们给收了,这给送来了。 裴靖东也是记得抽屉里有零钱的,抓了零钱给人,打开外卖囫囵吞枣的就吃了起来。 这边吃完了,也是不想收拾的。 扔下东西就上楼,再一进屋,看着这屋子就头疼,没有人给收拾,这会儿是真念着郝贝的好,别的不说,郝贝在家,家里从来不会这样乱的。 要说这人也是脸皮厚,这么想时也不想想,这些乱都是谁造的啊?你不摔东西的话,除非地震才会这么乱的好不好啊? 跟郝贝一样的想法,往儿童房摸去。 没想过去客房,因为客房基本没住过人,冷冰冰的,儿童房好歹还有家的味道不是吗? 这一开门,裴靖东就觉得自己幻觉了。 床上怎么会有人,鼓鼓的一团,揉揉眼,走近一点,还真是有人。 摒住了呼吸,伸的扯着被角,一点点的拉开,虎眸轻眯着,好像在打开一个潘多拉的盒子一样,带着戒备,又带着点好奇…… 终于触到女人那白晰的肩膀时,裴靖东的呼吸这窒,她回来了! 那肩膀处还有一团小小的粉色的痕迹。 这是在南华时,他生气把她弄伤,伤好后留下了这么一小团疤痕,每次欢合时,他总是喜欢去亲这一处,所以对这一疤痕,他是再熟悉不过的了。 鼻头好像个让堵了棉花一样透不过气来,本来就烧的晕呼呼的脑子,这会儿又因为这巨大的惊喜而昏沉沉的。 拨繁去杂,裴靖东瞬间就想到了刚才把他吵醒的那一声音关门音。 想到此,那简直是气不打一出来的。 她回来了,却不告诉他,以前不会这样的! 她肯定是故意的! 她为什么要这样做? 因为莫扬! 哦,老天,都说恋爱中的男女智商是负值,情商也是有待商榷的,这可真是一点也不假。 裴靖东这会儿就是个没智商也没情商的典型案例。 一把扯开了被子。 郝贝太困了,这几天赶路累的,脚底都是泡,这会儿睡着了,就很难醒。 裴靖东就这么看着郝贝光着的身子,如初生婴儿般白净的肌肤上有一些不明所以然的痕迹。 这些痕迹出现在腰侧和胳膊上。 这就有点耐人寻味了。 冷笑着看她睡的香甜的模样,裴靖东恨的牙根痒痒,一把扯着被子又扔到她身上,这才往浴室走去。 他这几天也没料理过自己,他也得洗个澡,顺便让自己冷静一下的。 可是这热水澡,非但没有让他冷静,还让他更加的火热了,那套内衣,是他没有见过的…… 呵! 可真他妈的贱啊,这么贱怎么还回来!回来干嘛,羞辱他吗? 郝贝是让水给冰醒的,吓得一个激灵睁大了眼,入目的就是浴室米色的天花板,和浴霸的刺眼光芒。 但这不是最恐怖的,最恐怖的是她像只青蛙一样四脚朝天呈大字形的被摆在地板上。 身上是湿漉漉的被子,有冰冷的水自下往上在浇灌着。 看到那个在下面忙碌着的男人,郝贝倒抽一口冷气,眼晴当下就红了,委屈,后怕,各种的心情交织在一起。 却在男人的下一个动作之下,彻底的傻眼了! “裴靖东,你他妈的在干嘛,你放开我,放开我!” 也是到了这时候才发现,不知何时,手腕被睡袍的带子绑着,一边一个,绑在浴缸的水笼头上。 腿被男人给压着,就像是只待宰的羔羊一样,那样屈辱的承受着他的变态。 “呵,放开你,放开你让你跟小白脸私奔么?郝贝你他妈的真会给老子戴绿帽子,以为这样我就会放了你吗?你他妈的做梦,看到没,我把你给冲干净,从里到外都冲的干干净净的,你还是干净的,还是我的……” 郝贝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想到了D市那次水灾之后,想到这个男人变态的,在她昏迷的状态下,让医生给她修补的处女膜。 确定感情后,确定要好好的过日子后,她拒绝去想那些不好的,把最美好的留在了回忆里。 可是这个男人此时的举动,把那些隐藏在她心底最深处,最不堪的过往都给扒了出来。 她的心在疼,在颤抖,就像是一把刀子,狠狠的插进她的胸膛间,那刀子还带着弯弯的钩,想拔出来,就得带动着血肉一起横飞而出。 冰冷的水柱也是有带着压力打进身体里,开始是痛,后来就是麻木…… 身体好像都不是自己的了,轻飘飘的,像一丝游魂一般,飘荡着,带着淡淡的哀愁。 裴靖东这会儿满身心都是火,说的话,更像是那把带着弯钩的刀子,一句句的,一下下的就戳在郝贝的心窝处。 “呵,看来,还得再给你补一次,郝贝啊郝贝,你说有女人像你一样,被补了一次又一次吗?” “你说你补过几次了?” “一次?还是两次。” “哦哦,我记得,好像是两次了吧,再补一次就三次了,以后不知道还会不会补呢。” 水柱终于不再冲刷,郝贝慢慢的回了神,看着这眼前这张脸,这明明是她的丈夫的脸,可又好像换了个灵魂一样,不是他了…… 发了疯一样的坐起来,指甲狠狠的挠上男的脸,大吼着:“你是谁?你是谁?你把你老公怎么了,你把他怎么了?” 眼前这个是恶魔,不是她老公,不是,不是! 裴靖东却是让她挠的更疯了,一伸手扯着她的头发,迫使她的手不再去挠她的脸,另一只手伸到前面去捂她的嘴,不想听到她说的这些话。 他不是她老公,还想让谁是她老公! 可是他果真是安逸了太久,忘记了这女人有一口伶牙俐齿。 郝贝狠狠的咬上他手掌下侧那一块肉,咬到嘴巴里都有了一血腥味,裴靖东让这疼拉回了点心神,真是疼,可是他不敢去扯郝贝了,怕这么一扯,这女人疯到会把他的一块肉给咬掉的。 大手朝下,狠狠的她最软柔的肌肤上捏了一把,那力道就你像是要捏爆一个汽球一般的大力,果真,她恩哼一声,松了口。 他的手掌却是血流不止了。 都说男人是兽性动物,看到血,就会热血沸腾,裴靖东就如此,看到血的那一刻,身体里那些暴戾的因子就开始叫嚣着想要冲体而出。 但此时,理智已然悄悄回拢,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之后,他就有点发怵了,抓起水笼头,是冷水,往自己头上一冲,更清醒了一点。 隔着水帘子,他看到那坐在地板上,保持着戒备姿态的女人,她的眼神那样凶狠,好像是要与他决一死战一般。 那眼神带着兽性,也带出一股不同与以往的风情。 可他又清醒的意识到,这个时候,他什么也不能做,仿佛刚回神一般,啊的一声惨叫,抱住了头。 郝贝本来是防备着这男人再做什么,可是看到此,也迷惑了。 裴靖东就这么抱着头惨叫了一会儿,有点虚弱的坐倒在地上,刚才那些事儿,也费了他不少力气的。 虚弱后的裴靖东,就正常了,看着郝贝,有点泪眼汪汪的模样,小声的说:“老婆,你回来了。” 呵,这声迟来的温语,却是再也暧不了郝贝的心了。 郝贝冷笑着看向他问:“你可千万别跟我说你刚才是失忆了。” 这的确本来就是裴靖东为自己刚才的行为的解说词儿,可是现在让郝贝这么一说,他脸皮再厚,也知道骗不过去。 懊恼的伸手撸了把黑亮的短发,道歉着:“对不起,刚才是我错了,我一时头脑发热。” 郝贝噢噢两声站起来,伸手去扶他。 裴靖东受宠若惊的赶紧爬起来,两眼放光,先前觉得没有活头的心这会儿全活了,整个人都美好了起来。 不过马上,他就不美好了。 郝贝的动作很快,把他扶起来,看他笑着的时候,转过身,面对着着他,一抬脚,狠狠的揣向中间那一处。 浴室里有水,很滑,裴靖东没防备,让踢了个正着,往后一踉跄,一滑,又重新跌坐了回去。 有点不相信的看向郝贝,眼晴里写满了疑问,难道她扶自己起来,就是为了这一下。 手捂住让踢的那一处,真是痛不欲生。 郝贝却是一转身,从自己脱下来的一堆脏衣服里拿了那条黄色的内裤和白色的内衣,转身就走了。 她什么也没拿,就拿了那套内衣,坐倒在地上的一身狼狈样的男人眼眸又沉了沉,闪过一抹不悦的眸光。 殊不知,这不在一个频道上的夫妻,真是苦逼啊。 郝贝拿那套内衣,完全是因这套内衣别有洞天。 这要说起来,还得说到上火车之前,她在那个小县城的车站边上的一家内衣店里,花了三十块钱买一套内衣。 那内被是事实在一个拉链,里面可以放钱之类的东西的。 内衣上面两个里面是有惦罩杯的海绵。 凤阳给的东西如此重要,她不可能就这么装在包里,也怕有人会来抢,所以提前做了准备,那张羊皮卷被她给剪成了三份,分装在这里面的。 抱着内衣,火速的回了卧室,从柜子里拿出自己的衣服换上。 任裴靖东在外面敲死的门,她也不开。 等把自己收拾好后,这才倚着衣柜,想着怎么样才能出去。 看到手机时,就想到自己的手机也没有了。 于是想也没想的拿起裴靖东的手机,给秦立国打了个电话。 现在能帮她的人只有秦立国了。 裴靖东个变态,她是再也不会相信了,狗改不了吃屎,她怎么会忘记了这男人曾经有多么恶劣呢。 秦立国这会儿心里也烦着呢,郝贝回来没有人通知他,找人找不到,心里空落落的。 接到裴靖东的电话,也是没好气的就开骂:“你打电话找我,我也没法啊,我正在找正在找,我比你都急行不行!” 郝贝听到秦立国这着急的声音,当下就哽咽了,哭着喊道:“爸爸,是我……” 秦立国愣了愣,而后回神:“丫头啊,你终于回来了,怎么样没什么事吧,你现在在哪儿?” 郝贝吸了吸鼻子说:“爸,你带两能打的人过来,我想跟你回家,不想在这儿……” 听到郝贝这声音,秦立国的心都跟让人戳了两下一样,心疼的不行,想也没想就说行,让郝贝等着。 还别说,真是带着两个警卫员就去了。 这两个警卫员是秦立国私人保镖,他给安排到部队里的,平时都是公务员,一个当他司机,一个陪他外出办事儿,用的也不多,所以别人根本不知道这两位的实力。 楼下门铃下,裴靖东不得不下去开门。 开了门,就被人一把给推开了。 别说这两个警卫员是练家子了,就现在裴靖东这弱的跟白斩鸡有得一拼的身体,就是个普通的男人也能把他给制住的。 郝贝趁机也跑了下来,胆怯的往秦立国身边走,扑到秦立国的怀里,泣不成声。 一个警卫员押住裴靖东,另一个就在这上护着秦立国和郝贝。 秦立国气不打一出来,问郝贝:“你跟爸爸说,这小子怎么欺负你了。” 那样的事情,郝贝就是脸皮再厚也说不出来的,故而摇头只说没事儿。 可秦立国看到郝贝那哭红的眼,还有明显怕裴靖东的模样,真是快气死了,指着裴靖东,气得说不出话来。 裴靖东这会儿怕死了,不怕挨打,就怕郝贝走,郝贝走了,就是郝贝不要他了…… “郝贝,你敢走出这个家门一步试试看!” 明明是怕人家走,你服个软倒也好啊,反倒是这样的言语,别说是郝贝了,就是秦立国听了都想抽死这小子。 郝贝更是抽抽哒哒的,恨不能再上去给这男人补一脚的。 “呵,可真是可笑,我秦立国的女儿……” 秦立国这话还没说完,裴靖东就炸毛了:“秦立国,谁他妈的是你女儿了,郝贝是丁柔跟郝政国的女儿,跟你一毛钱关系都没有。” 秦立国那张老脸这下算是丢尽了。 郝贝也没有想到裴靖东会这样没下限。 秦立国对裴靖东算是好的了,可是裴靖东却是这样的揭秦立国的疤痕,打人不打脸啊! 气得郝贝气血攻心,两眼一抹黑,身子就软了下去,还好秦立国是搂着她的,及时的接住了他。 气和喷血的对两个警卫员说:“给我打,不打死就成!” 于是乎,裴靖东让家暴了,被秦立国的两名手下给狠收拾了一顿。 而秦立国则抱着郝贝快速的回了家。 到了家,先打了电话叫宁馨过来,然后又找了医生过来给郝贝看看。 宁馨来的很快,看到郝贝这样,也是吓得不轻,赶紧问出什么事了。 秦立国也不知道出什么事,不过还是让宁馨先给郝贝换套衣服,换衣服是假,看郝贝身上还有其它伤没倒是真的。 宁馨倒也明白,等秦立国出去了,就伸手去脱郝贝的衣服。 脱了外衣,看到郝贝身上基本上好好的,还看到郝贝胸口纹的那个东字,当下就失笑:“这人傻子啊,不是很怕疼的吗?” 这一看不打紧,看到上面还有点红痕,一急,就把那内衣也给扒拉下来。 这下总算是明白秦立国让她看什么了。 宁馨一急,把郝贝的内裤也给脱了,看到那些红肿,真也是气得眼泪都出来了,这是那个混蛋看的! 膝盖被面也有被捏的痕迹。 不过宁馨的注意力很快就被郝贝那条有点脏的内裤给吸引了,这里面装的有东西。 看了一眼还在昏迷中的郝贝,宁馨伸手拉开拉链,看到那羊皮卷时愣了一下,不过很快就把东西给郝贝装好,又把衣服重新给郝贝穿上。 这时候有人敲门,传来秦立国的声音,说是医生来了。 特意找了个女医生,让宁馨陪着,然后给郝贝看看。 宁馨把郝贝的情况给医生说了,医生叹气,这年轻人们啊,怎么就那么不知道节制呢。 医生给开了一些消淡药,有吃的有抹的,然后秦立国派了人送医生回去,顺便把药给取了。 药回来后,这上药的事儿,郝贝现在昏迷着,自然不行,那就只能是宁馨给上了。 这种事儿,对于宁馨来说,真不算什么的。 可是郝贝却是受不起这个惊吓的。 任谁一醒来,先后两次都被人这样对待,不吓疯也得半疯了的。 脚蹬着,手挥着,赶着:“滚开滚开……裴靖东你变态……” 还以为是裴靖东呢。 宁馨让蹬了个正着,跌落在床头起,爬上去,把郝贝的抱在怀里,才开口哄着:“是我,贝贝,是我,不是混蛋,你别怕……” 郝贝这才回了点神,一把推开宁馨问:“你在干嘛?” 宁馨没好气的白了她一眼,指了指床头的药膏说:“医生给开的,你那里需要上药。” 郝贝的脸倏地一红,双眸含泪,那小模样让宁馨看了一阵阵的心疼,你说裴靖东得多禽兽啊,才能干出这事儿来,要是郝贝当初没有跟裴靖东而是…… 想到此,宁馨也心里也觉得郝贝就这是报应,看吧,那么多对你好的男人,你不选,巴巴的选了个对你不好的,这不是活该,是什么啊! “那个,你能先出去下吗?我自己来。” 郝贝终于羞红了脸的说出这么一句话来。 没法跟宁馨解释的。 宁馨也知道她不好意思,可是又怕她不上药,就笑着说:“都是女人,我性取向正常,你还怕我对你使坏啊。” 郝贝的眼泪哗哗的掉:“宁馨,你先出去,或者背过身去行吗?” 宁馨无奈,只得背过身,跟郝贝说着那药怎么用。 郝贝听着宁馨说的去用药,把药弄好,又拿起那个脏掉的内裤,看了一眼,穿上,状似无意的问宁馨:“刚才只有你脱我衣服吧。” 宁馨恩了一声,然后说:“是啊,难不成你衣服里有金子啊,怕别人脱啊。” 郝贝没说完,穿好衣服躺回床上,解释着:“不是你想的那样,裴靖东没有碰我。” 郝贝也不知道自己是想解释什么的,说完又怕宁馨误会,又解释了一句:“没有人碰我,是水流冲出来的。” 宁馨张大了嘴巴,不可思议的看向郝贝。 郝贝苦笑着摊手:“大概他不相信我跟莫扬的三天吧,才做这样的事。” 宁馨那个气哟,伸手戳着郝贝的额头骂她:“你呀,就是犯贱。”可是犯贱的真的很让人心疼,伸手抱住了郝贝,宁馨的眼晴也红了,不管郝贝相信不相信,她始终都把郝贝当成最亲最亲的家人一样的。 郝贝的委屈,郝贝的不甘心,在这一刻,在宁馨的怀里,似乎找到了宣泄的渠道一般,喃喃的哭着,小声的抱怨着:“他为什么不相信我,为什么不相信我啊?……” 回答她的只有这空荡的空间里,宁馨那若有似无的叹气声,和窗外冽冽的北风。 秦立国站在门外,听着郝贝的哭声,就像是有一把无形的手在卡住他的喉咙一样,脚底沉的挪不开一点脚步,却是被一阵又一阵急促的门铃声给吵的不得不往楼下行去。   ☆、305:劝离不劝和,增进一下感情! 楼下,展翼也是一脸的怒容,秦立国这是什么意思啊?把他哥给揍了,然后把他嫂子给弄走了。 这尼玛的哪门子爹啊,他哥这让揍的都昏迷了! 没见过这样的人,还是领导还是长辈,拜托你有点长辈和领导的样子成不成啊! 展翼是带着一身的火气冲过来理论的,可是秦立国一开门,那刀子眼一甩,展翼瞬间就歇菜了。 他就这样的人,别人硬他就软,别人软他就硬。 而且秦立国这人,你别看他平时很温和,那句话怎么说来着,会咬人的狗不叫。秦立国就是那种,平时不发火,发个火那张冰刀脸能冷死个人的。 “怎么,有事?”淡淡的四个字,疏离又冷硬,带着巨大的压迫感,像块冰山一样的砸向展翼。 展翼同学瞬间就歇菜了,但压不住心底的怒啊,高声回道:“是,请问领导您让人打我哥,总得有个原因吧。” 秦立国勾了下唇,皮笑肉不笑的冷哼着:“怎么着?死了?” 展翼气得快吐血了,这尼玛有这样说话的吗? “没有。” “噢,没死你来干嘛!” 就这么地,砰的一声,展翼甚至连门都没进去,甚至连正题都没说一句时,就这么吃了闭门羹。 长长的舒了口气,这尼玛的气场太强大了点吧。 反观屋内的秦立国,关上房门,拳头握的紧紧的,说实话,再不关门,他这怒火怕是都要发泄到无关的人身上了。 早知道刚才就该他亲自去把那不子给揍个稀巴烂,让别人揍了,这会儿他这手也痒痒的,气得不能行! 这一个瞬间,秦立国真的觉得,裴靖东不是良配,也觉得郝贝没眼光,怎么就不知道看看身边的其它男孩子呢,实在不行他给再找几个好后生也好。 客厅里,来回的渡了几步,而后走到沙发处坐下来,翘起腿,手指敲在沙发上,一下又一下的,稍倾便拿起座机拨了个号码过去。 “帮我接童达律师的电话。” 电话很快便转了进去。 童达接到秦立国的电话还是一愣,不过很快便回神了。 “秦先生找我有什么事吗?”对秦立国,童达也是有了解过的,那也是因为郝贝的原因,郝贝现在管秦立国叫爸的事儿,童达也是知道的。 所以秦立国这通电话打来,想必两人之间的交集也只有郝贝一人了。 想到此,又追问了句:“是郝贝的事吗?” 秦立国这边笑了:“童律师不愧是丁老爷子身边的人啊,秦某还没说,这就猜出来了。” 恭维的话,童达听得太多,现在就想知道郝贝出了什么事儿。 秦立国能找上童达,心里已经是有了打算的。 裴靖东非良配,而且今天能这样对郝贝,难保以后还会再犯,而且裴靖东还有裴红军那样的父亲。 以前没什么事儿,秦立国自然不会想多,可是现在不同了,事情都发生了,秦立国不得不为郝贝打算一下的。 正所谓知人知面不知心,谁会想到他从小看着长大的小子,会是这样一个不相信妻子,还能做出如此变态的事情的人。 …… 挂上电话,秦立国才算是长舒了口气。 听童达的口气,这事儿,估计就不需要他插手干预了。 办好这事儿,秦立国这才有时间去厨房里做点吃的。 其实他做的食物也是很好的,不过以前很少花心思去做,总是凑合着对付下就过去了。 宁馨从楼上下来,看到秦立国在厨房里做菜,叹了口气,真心觉得郝贝的命真是太好了,你看,她遇到的人,比如自己,比如秦立国,都是真心想让她好的人啊。 “小宁啊,这几天你先陪贝贝在这儿住几天吧,我怕她……”秦立国就说啊,到底是个姑娘家,他一大老爷们,就算是长辈,也不是什么话都能说的。 宁馨了然的点头,其实不用秦立国说,她也是这个想法的。 这个时候,郝贝的身边需要一个人,而她是最合适的人选。 “恩,一会儿去给她买点生活用品,估计她还得再睡好会儿才醒,要不我现在就去给她买吧。” 宁馨说着把手中的菜放下,让秦立国一个人去做,她想到郝贝那么保护着的东西,肯定不能离身的。 所以…… 这么想着,就加快了脚步,总是不能一直穿脏掉的呀,那样也不卫生的。 拿着车钥匙,宁馨就出门了。 刚走出秦家的大门就见裴家那边,戚文赋刚刚出来,好像还跟展翼在吵架,本来不管宁馨的事儿,宁馨现在一点也不待见裴家的人了。 尼玛的,老的老变态,小的小变态! 可是因为是展翼,展翼很少跟人这么吵的脸红脖子粗的。 所以宁馨还是停住了脚步。 展翼跟戚文赋吵架,也是因为裴靖东吵的。 展翼从秦立国家挥头土脸的出来,为戚文赋就甩挑子不干了,实在是没法干了啊。 传出去,他还要不要在医界混了啊,一个痔疮发烧搞了六七天没给人治好不说,现在又被打了个半死,这不去医院,真要等着出大事了,那不成了他也医生的责任了。 到时候就该说是他这医生无能了,这的那的,他可提不起这个责任的。 所以,你不送医院,我就不干了。 可裴靖东这人也是个轴的,不去医院,死活不去医院! 那展翼能怎么办? 不去医院,也不能不管吧,拽着戚文赋不让走,戚文赋就非走不可,就这么争执着呢。 宁馨实在看不下去了,走过去,拧着眉头问:“你们这是干嘛呢?” 戚文赋就差哭了,见着宁馨就开始说这事儿,听得宁馨头都大了,真是觉得裴家的人是非一般的变态可言了。 这会儿玩上苦肉计了啊,你去死吧! 宁馨把展翼拽住戚文赋的手给拍开,整了整小医生的衣领,平静的说:“戚文赋是吧,军总实习医生,医学院硕士毕业生,今年刚实习。” 戚文赋站直了身子,无所畏惧的答:“是的。” 宁馨叹气,摇头,没说话。 戚文赋就问:“你摇什么头啊?” 宁馨接话:“我看你啊,一辈子也就是实习的命。” 这么胆小怕事,还当什么医生啊,护士都当不了的。 然后回头就训展翼:“就这样的医生,你也敢找来给裴老大看病,你不怕他把聋子治成了瞎子啊。” 戚文赋让宁馨这话给气得脸通红,指着宁馨:“你,你,你这女子好生无礼。”怎么能当人面说这样的话呢,太不应该了。 宁馨指着他说:“你,你,你先把话说利索了吧。” 挥手让戚文赋赶紧的走,戚文赋像是霜打了的茄子一般,焉焉的走人了。 展翼看着戚文赋吃憋似乎很开心,可是宁馨下一句话就让他的笑容僵掉了。 “不过说真的,他要走了,像裴靖东的情况啊,估计连这样的医生都找不来了。”宁馨说完一挥手,要走了。 展翼站在那儿,心中默默的泪了。 说真的,找个医生过来,真不容易,除非是私人医生,现在这情况,对谁都不放心的。 思来想去,展翼想到了一人。 好久未联系的方三——方槐。 方槐接到展翼的电话时,还愣了一下,实在是他们都好长时间没有联系过了。 展翼要是不是实在找不到合适的人选,也不会找方槐的。 方槐本来就在江城,一听说是裴靖东出事了,那来的也快。 展翼给门岗那边去了电话的,方槐直接把车开到了裴家的楼下,拿着可能需要用到的药品就进屋了。 首先就是这一屋子的狼藉,还有那坐在沙发上,一脸愁容的小宝贝们。 方槐对这两个孩子是真心喜爱的,不论别的,这可是姐姐的儿子们啊。 “小曦,小瑜。”喊了一声。 两个孩子听到声响,站了起来,小瑜没什么精神的喊了声舅舅,而裴黎曦则是只看了一眼,没有打招呼。 展翼也顾不得别的了,楼上的那位,都快折腾死了的。 刚才好不容易才给搬到楼上的。 方槐跟着展翼上楼,到了房间里,一看,那眉头都皱了起来的。 “郝贝呢?怎么这屋子乱成这样,病人在这样的环境下能好得了才怪。” 展翼虽然是找了方槐过来,可是不代表他心悦方槐啊,特别是听方槐这样说话,心里莫名的就不舒服了。 开口反驳着:“我嫂子又不是女佣,你说她干嘛。”说的好像这屋子里乱全是郝贝的责任一样的,这根本就不关嫂子的事儿好不好啊! 方槐让就这话给呛的,得,不说了成不,他这好心被人当成驴肝肺的,他还是不要好心了的好。 裴靖东双眼无神的看着天花板,心里也不知道想些什么,脸不正常的红着,对周边的声音好像没有一点点的感觉一样的。 方槐先给他量的体温,然后又用听诊器听了听,量了血压。 最后的结果跟戚文赋一样的,就说啊,送医院吧,别说是外伤了,就一直发烧这个事儿,就不对劲,要去医院里化验啊,这样那样的。 裴靖东这时候眼晴动了罢,支离破碎的声音响起:“不去医院。” 不去,不能去! 他一直不喜欢医院,几年前,在医院里醒来,满目的白,最后的结果,只有他自己一个人醒来,从此之后,他就极度的不喜欢医院。 现在这个情况,他更是不想去医院。 他知道自己为会发烧,可能是那个人这会儿也是发烧,也可能真是屁股上的纹身伤感染了,或者是…… 总之,各种的可能都有,不管是哪一种,他都不想去医院。 “哥……”展翼拖着长长的尾音喊着他,想劝吧,可是裴靖东一挥手,痛苦的闭眼,不想再听任何话。 方槐勾了下唇角,打趣的笑,心想,得,这是失恋了吧,可是失恋也不至于如此吧,不会是离婚了吧! 不得不说方槐个乌鸦嘴啊,想什么来什么…… 就在方槐把裴靖东的外伤给处理完,刚输上消炎水之后,裴家又来了一人。 童达的助理刘小姐。 这刘小姐一身黑色小西装,把身材勾勒的很完美,一脸笑容的先代童达问候了下裴靖东的情况如何了?最后得知没有什么大碍时,才从公文包里拿出了一份童达亲拟的离婚协议书。 把协议书放到客厅的茶几上,对展翼说:“展先生,郝贝小姐委托童律师帮她办理离婚手续,这个是离婚协议书,郝贝小姐的意思是,裴靖东先生的一切财产,包括婚前婚后的财产,郝贝小姐都分文不取。” 展翼看着这上面白纸黑字的离婚协议书,只觉得事情大条了。 可是那落款处,明明白白的签着郝贝的名字,而且据展翼的眼光来看,那还真就是郝贝的笔迹。 “你骗人,我妈妈才不会和爸爸离婚的。”裴瑾瑜大声的吼着。 从他们回来,到这会儿没见到郝贝,却见到裴靖东被打成那样子,这两个孩子就一直没有说话,也没有哭,安静的好像没有他们两个人存在一般。 却是在这时候,哭了出来。 刘小姐也没有料到会有孩子这样的质问,不过专业素养让她很快恢复了镇静,没有理会裴瑾瑜的话,反倒是看着展翼。 展翼这个火哟,呕在心里都快烧死了他的,真是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反倒是裴黎曦拿起那离婚雷协议书,从头开始看,有些字他还不认识,遇到不认识的,他就抬头,指着那个字问展翼。 展翼就告诉他那个字怎么读。 就这么一条条的看下去,到了子女抚养权那一栏,裴黎曦反倒是念了出来。 “由于婚后男裴靖东,女郝贝,双方并未孕育共同子女,所以未有抚养权纠纷问题。” 读完这条,裴黎曦抬眸,灼灼的眸光盯向刘小姐认真地说:“你们未经过郝贝允许,私自伪造这份离婚协议书,这是知法犯法。” 刘小姐当下就急眼了,她们依法行事,如果不是郝贝小姐委托,那这签名是谁签的啊? 听刘小姐这么一说,裴黎曦更是笑了:“只能说你们老板,太着急了,刚才我从二棂看到你来我家,直接来的我家,没有去找过我妈妈,怎么能有我妈妈的签字?” 刘小姐这边让裴黎曦说的有点不淡定了,拿出手机给老板童达打电话。 童达接到电话时,把刘小姐好一通的骂,怎么着,人家说两句你就怀疑你老板了,你这样还怎么当律师啊! 刘小姐让骂的可怜兮兮的,挂了电话,脸红脖子粗的跟裴黎曦争辩着。 可是争到最后,裴黎曦又轻描淡写的扔了句:“这个东西,我们收下了,然后麻烦刘小姐你回去后跟童律师说一下,如果他执意如此,那就是知法犯法。” 刘小姐这个汗哟,你说你早这样说,她就不用跟老板打电话一通抱怨了啊! 不过还是见好就收,带着裴黎曦的这段话,就走了。 等人一走,裴瑾瑜就急了,一个劲儿的在原地走来走去,并说道:“不行,我要去找妈妈。” 裴黎曦抓住裴瑾瑜的手摇头:“我们连什么情况都不知道,这个时候找去,只能跟小叔叔一样的。” 展翼这个一脸懊恼啊,他刚才不就是…… “算了算了,咱们先不想了,先找人来把屋子给收拾了吧。” 说着赶紧打电话找家政过来,这屋子真乱的没法收拾的节奏。 宁馨去商场里,跑断了腿的,才找到一家卖郝贝穿的那样的内裤的店,可是她又不敢明着只买这一种回去。 于是乎,把那店里的内裤,各式各色的,还有内衣,都给打包了一份。 整整两大包的内衣内裤,还买了点其它衣服,这才回去的。 回去直接赶上晚饭了。 郝贝不想出屋,宁馨回去后先把内衣给她,让她换上,然后下去吃饭,说一会吃完给她送上来一份。 郝贝点头,反正她现在是什么也吃不进去的。 等宁馨走了之后,这才打开袋子,打开一看那个愣神啊,我的天啊,这是批发回来摆摊的吗?怎么买这么多啊? 各种款式,各种颜色,足足两大包。 郝贝心里有点发怵,她不确定把那羊皮卷放哪儿,这身上的内衣是脏了,可是脏着也总比丢了东西好吧。 这么想着,去了浴室,重新洗了个澡,从那堆内衣里找了一套,跟她身上这套差不多类型的出来。 把羊皮卷给藏在里面,她一定要尽快的把这养皮卷上的东西给记下来。 这上面全是鬼符,各种看不懂,不像是上次那个她烧掉的画上的,那只有一口串几个字符,挺好记的,这上面密密麻麻的,想记住没有那么容易的。 等洗好澡,重新穿上睡衣时,郝贝对着镜子梳头发时,才想到一个问题,宁馨大概是看到了吧? 这么一想,眉头忍不住就拧了起来,宁馨看到了,所以才给她买这样的内衣?这…… 摇头,现在先不去想这些了吧,等一会吃过饭了,精神一点,就想办法把这东西转移了吧。 谁知道郝贝想的倒好,可是天时地利人和都不具备。 吃过了晚饭,宁馨没走,陪她睡下了。 这给郝贝囧的,秦立国是好意,就是怕郝贝想不开什么的,人家都决定了,也没郝贝说不的机会。 这把郝贝给郁闷的哟,暗自埋怨秦立国跟宁馨是霸权主义,这两个人都没有问过她的意见好不好啊? 住这儿就住吧,还是跟她睡一张床的。 郝贝无语了,只能把计划暂放,先休息吧。 “贝贝啊,你打算怎么办?” 黑暗中,宁馨的声音幽幽响起,问的郝贝有点摸不着头脑的感觉。 “什么怎么办?” 宁馨叹气:“傻姑娘,他那样对你了,你不想想后路啊?” “……”黑暗中,郝贝哑然,宁馨说的对,她就是个傻姑娘,因为她真的没有想过什以后路。 这一天,想的都是一句话——他为什么不相信她? 却从未想过要怎么办? 宁馨没听到郝贝的回话,以为郝贝的伤心了,赶紧开了床头灯,爬起来去看郝贝,却只看到这姑娘一脸茫然的神态,没有伤心,没有悲哀,好像只是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了一样的。 这小模样,让人生怜,也让宁馨哭笑不得的问她:“你不会还想跟他继续过下去吧。” 宁馨会这样问,也是秦立国授意的,毕竟据秦立国的估算,童达是方老爷子留下的人,那么肯定就不会是坑郝贝的人,一般家人知道女儿受了欺负,都会出气之类的。 但是童达是个律师,童达不会去做那种去打人给郝贝出气的事儿,律师见这种情况见的最多,那就是家庭暴力。 所以最好的,最理智的方法,就只有一条路——离婚! 但郝贝会怎么想,秦立国就不知道了,所以就需要宁馨的探路了。 如果郝贝有这个想法最好,没有这个想法,也要创造条件去让她有这个想法。 郝贝吞了吞口水反问:“那我就应该怎么办?” 宁馨让郝贝这话给问了个正着,张嘴,差点脱口而出离婚呀! 愣生生没说出来,因为郝贝那双纯真又清澈的眼眸,眸底深不见底。 你看她像只小白兔吧,其实这只是伪装,那眼底的精光,像是一只狡猾的狐狸一般,一个不注意,自己可能就变成被狐狸骗走肉的那只笨乌鸦了…… 宁馨没说,郝贝却是替她说了:“你不会是想让我跟裴靖东离婚吧。” 宁馨讪讪的干笑了一声说:“这是你的事,我才不管呢。” 郝贝轻笑着看向宁馨说:“宁馨,我刚认识你的时候,还是因为裴靖东,他带我去你们单位,认识你的,我记得那时候,你很听裴靖东的话,说裴靖东是你的恩人呢。” 宁馨的脸微微红着,心噗通噗通的跳快了一拍,没有搭话。 就听郝贝又说了:“我一直以为,你是我的朋友,可是你跟裴靖东的关系更好一点,没想到,你跟我的关系才最好,这么为我着想,可是宁馨,你说你为什么没有跟姚修远离婚呢?姚修远那么花心,你也很伤心对不对?” 宁馨傻愣愣的一直没有说话,却是跟着郝贝的言语,想到自己为什么没跟姚修远离婚。 那不是她不想离,而是姚修远那厮不离行吗? 可是这些,说了也没有意义,聊天最后,天色已晚,宁馨迷糊的睡过去之前,还在纳闷的想着,明明是劝郝贝离婚的,怎么到最后反成了郝贝劝她离婚的呢? 宁馨这是睡了,郝贝却是没有睡着。 起身,走到阳台处,拉开窗帘,走了出去,阳台处有一个摇椅,她抱了毯子,躺了上去。 这是全封闭的阳台,透明的玻璃可以看到外面的夜景,不过这冬天,黑魆魆的,什么夜景也没,只有附近的一些灯火。 以前人们常说,男人就像是脚上穿的那只鞋一样,合不合脚,只有穿鞋的人自己知道。 可郝贝这会儿总算是体会到了,这种说法都错了,男人的确像鞋,刚相处时就像是你买了一双新鞋,各种的喜欢,就算有点小磨脚,可是架不住这鞋子穿上好看啊,所以就算是磨脚你也觉得这是适合你的鞋子。 等一有天,磨脚的地方形成了茧子,不磨脚了,你再去看这双鞋,原来也不是那么漂亮,可是也是自己选的不是吗? 再时间一长,就好像两个人相处久了。 你的脚是适应了鞋子,可是这鞋子呢,总是有磨损的…… 所以有时候,我们选男人和选鞋子是一样的道理,可能不尽如人意,但总是得穿着鞋走路的,不然你能赤着脚走一辈子的路么? 总之就是一句话,不穿这双鞋,总要穿另一双,新鞋便需要磨,磨合好了,变成旧鞋,周而复始。 但是,鞋我们可以经常换,男人呢?也能一直换吗? 郝贝是一个怕麻烦的人,即便是今天裴靖东做了如此过分的事儿,那也是她们夫妻之间的事儿,她不喜欢别人去插手。 就好比她脚上的鞋子,好不好看,舒服不舒服,不是别人说不好就不好的。 但,关于裴靖东这样对她,她不是没有怨恨,怎么办?凉办吧!她现在有着比谈情说爱的事情更重要的事儿。 可是这事儿又不能说给别人听,因为她还不想变成活靶子。 翌日,宁馨醒来没见郝贝,这给她惊的,卫生间啊都找了也没见人,下楼也没见人,这给吓得。 秦立国也有点急了,赶紧就楼上楼下的找,说会不会回裴家了啊。 刚说着呢,郝贝就回来了,手里还拎了早点,从外面回来的。 “干嘛这样看着我,我去买早点了。”说罢举了举手里的早点。 秦立国和宁馨这才松了口气,宁馨抱怨着走过来接过早点训她:“你说你要出去不说一声的,我还以为你……” 宁馨露齿一笑:“担心我自杀啊。宁馨你也太小看我了吧,我是那种会自杀的人吗?” 宁馨尴尬的笑,没再说什么了。 秦立国也跟着坐了下来,叫郝贝过来吃,并说以后他每天早上起来做早餐。 郝贝轻笑了下说:“爸,昨天的事对不起,我想我该回家了。” 这是郝贝想了一个晚上的决定,在这儿,秦立国处处看着她,可能还会要宁馨陪着她,这样的话,她想做的事情根本就做不了。 “什么,你回家?裴靖东那变态样,你敢回去,你不怕他弄死你啊!”宁馨气呼呼的站起来,一甩筷子怒眼盯着郝贝,眼神里写满了不解。 秦立国也是放下了筷子,皱着眉头,赞同的点头:“丫头啊,你不知道爸看你受罪,真是想……” “爸,你已经帮我出过气了啊,没事的,他不敢的,再说了,我要不回去,不更加坐实了背叛他的罪名啊,他只是太爱我了,太在乎我了,才不会这样的……” 宁馨气得脸煞白,都气得说不出话来了,走到郝贝跟前,伸手虚指着她,点了三下,颓废的放下手,狠狠地道:“算了,你让人坑死你得了,好像我们都是害你的一样,你就这死脑筋吧,等哪一天被人玩死了,你可别哭的。” 宁馨说罢,一阵风一样,走到门口,从衣帽架上拿了自己的外套和包包,砰的一声摔上门,头也不回的就走了。 郝贝看宁馨走了,扯了扯嘴角,走到秦立国跟前,伸手圈住秦立国的胳膊一起走到沙发处坐了下来,声儿软软地开口:“爸,我知道我自己在做什么,爸你说过不管我有什么决定,你都支持我的不是吗?” 这一顶高帽子给秦立国戴的哟,难道这个时候拆台说不行吗? 这话他说不出来的! “丫头部,爸只是怕你受苦,怕我没有照顾好你,你在家里陪爸爸呆几天不行吗?” 郝贝轻笑,头倚在秦立国的胳膊上:“爸,昨天发生那样的事儿,小瑜和小曦肯定会吓着的,他们不,大人固然有错,可是我也不能做一个不负责任的妈妈不是吗?” 秦立国叹气,得,管不了,就随她吧。 不过还是开口提醒着:“昨天,我也是太气了,给童达去了个电话,然后,你有点心理准备。” 郝贝愣了下,而后回神,脆声声的说道:“谢谢爸爸,那咱们吃早点吧,吃完了,我就回去了。” 吃过早点,秦立国去上班。 郝贝跟着一起出去,秦立国站在站门口,看着郝贝进屋,站了好一会儿,才走。 展翼睡在客厅里的,听到门响声,还愣了下,看到郝贝,一下就跳了起来,一双眼晴红红的,差点没哭出来的。 “嫂子,你可算是回来了,嫂子,我……”这激动的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郝贝笑他:“展翼啊,你看你这么大个人了,你别告诉我你哭给我看啊……” 展翼让郝贝打趣的红了脸,到底也没像刚才一样了,赶紧把沙发上收拾了。 郝贝上楼去喊孩子们上学。 走到二楼时,直接去了儿童房,推开门的刹那,还能想到昨天在这个屋子里发生的那让她痛苦的事情。 屋子里,正在穿衣服的两个娃儿听到开门声,同时转身,看到郝贝,还都愣了一下,随后裴瑾瑜嗷嗷叫着就冲了过来,抱着郝贝的腰又跳又叫的。 “妈妈,妈妈你回来了,你回来了……” 郝贝那心瞬间就让填的满当当的,那些心酸啊,痛啊,似乎都不重要了,她有两个宝贝儿,是世间珍宝。 裴黎曦也很高兴,但他裴瑾瑜这么没出息的,只不过平静的喊了声:“妈妈。”那声调却是上扬着的,嘴角也有轻微的弧度。 “嘿嘿,妈妈当然会回来的,不过路上出了点事,所以回来晚了几天,宝贝儿不怪妈妈吧。”抱着小娃儿走回床上,帮他穿着衣服说着。 裴瑾瑜哪里会怪郝贝啊,高兴都来不及,傲娇的说着:“妈妈是最好的妈妈,我最爱的妈妈。”说罢在郝贝的脸上亲了一口,喜悦之情不言于表。 时间不早了,郝贝带着两个穿戴好的孩子,就下楼了,打算在路上吃点早点注送学校的。 走到办公室的时候,不巧又跟宁馨遇上了。 远远的,宁馨站在那里,揉了下眼,看清是郝贝带着两个孩子时,简直是恨铁不成钢,狠狠的剜了郝贝一眼,生气的走掉了。 裴瑾瑜诧异的问郝贝:“妈妈,宁阿姨怎么了?” 郝贝无所胃的答道:“不知道,可能眼抽了吧。” 裴黎曦则是深深的看了一眼宁馨离去的方向,不悦的拢了眉头,昨天宁馨去了秦爷爷家里,是跟妈妈在一起的,这会儿生妈妈的气,为什么生气几乎不用想的。 郝贝把孩子到学校就回家了。 她回去的时候,正好跟方槐不期而遇。 “哟呵,这是攀上什么高枝了,连裴老大都甩啊,郝贝啊,我还真没看出来,你这么能耐呢?” 郝贝白了方槐一眼,没说话,越过他往屋里走。 方槐还是自讨没趣的追上来又说:“不是都要离婚了吗?你还回来干嘛!” 郝贝站定在门口,回身,冷冷的盯着方槐,而后笑开了。 “呵,对,是都要离婚了,可这还是我的家,而你,滚出去!”说罢,砰的一声关上门,任方槐在外面嗷嗷乱叫,也不给开门的。 展翼在厨房里做早饭呢,听到动静也出来了。 郝贝指着展翼说:“你,把外面的人给赶走,我不想看到他。” “嫂子,他是给我哥看病的。”展翼怯生生的说着,赶走了都没有愿意给他哥看病的了。 郝贝气得眼疼啊,指着展翼就骂:“你傻啊还是笨啊,送医院去多的是医生,需要这个变态家的人来看吗?赶紧给我弄走的,有他没我,有我没他。” 展翼敢说不么?当然不敢了,这郝贝的气场太强大,展翼也怕啊,开了门就跟方槐说:“你赶紧走吧,不需要你了。” 说完又是把门给关上了,气得方槐站在外面直跳脚,这尼玛的什么人啊,卸磨杀驴啊,呸呸呸,他才不是驴呢! 展翼关上门,长舒了口气,郝贝却是已经上楼了。 展翼这小媳妇样十足的把早饭给做好了,煮的白粥,主要裴靖东现在也不能吃别的。 盛好了,端上就上楼了。 裴靖东这会儿基本上就是半睡半醒的,那模样,惨的没法形容的,不过不好处理过了,只是全让白纱布包着的。 展翼端了粥上来,扶他做起来,给他说着话,喂他吃粥:“哥,我嫂子回来了,送小瑜他们去上学了。” 不敢说这会儿就在家呢,一说他哥肯定又要想多,想为什么不来看他…… 其实到现在,展翼都不知道昨天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儿,为什么秦立国会让人揍裴靖东的。 裴靖东本来就抗拒吃东西,这会儿一听展翼的话,双眼放光,虚弱极了的开口问:“真的?”狂喜在心头,他以为他真的要失去她了。 展翼赶紧点头,放下碗,不放也不行,裴靖东这会儿伸手抓住他,抓的他端碗都要端不稳的了。 “当然了,这会儿应该在小瑜他们房间,要不我叫嫂子来看看你。” 展翼说罢就后悔了,肯定是有什么事,他哥得罪他嫂子了,要不然,他哥这样子,嫂子不可能不来看的。 果真,裴靖东自己都不抱希望的。 “算了,别烦她了,她肯定恨死我了,不想见我了。”裴靖东颓废的说着,也有点怕见郝贝,怕听到郝贝说恨他。 昨天她的那种心死的眼神他看到了,特别的怕再看到。 却在他都不抱希望的时候,卧室的门开了。 郝贝就站在门口,脸上没有一丝一毫的表情,扫了眼屋内,眸光停在展翼的身上说:“展翼,你帮他收拾下东西,一会救护车就来,你跟着去医院,医院那边我都安排好了。” 展翼傻愣愣的只有说是的份儿。 裴靖东贪婪的看着站在门口的郝贝,可是她却是连看一眼他都没有看的。 郝贝听到展翼答是后,点了下头,转身就走了,好像来这里,就是为了跟展翼说这么一席话一样的。 展翼心底默默的想着,他嫂子越来越有范儿了,简直就跟他大哥有得一拼了,可是吧,他哥却越来越弱了,简直是弱爆了,就是发烧最后弄得快成重伤了。 等门重新关上了,裴靖东才有点沮丧的说了句:“我不去医院。” 展翼同学要泪了,心想,我的亲哥啊喂,你不想去医院,也别跟我说啊!有种你跟我嫂子说去啊。 不过,裴靖东到底是没去说。 救护车果然来了,是郝贝拜托秦立国打电话在医院安排的。 裴靖东不情愿的被人抬到救护车上,临走前,眼巴巴的望着也没能再看到郝贝一眼的。 心中悠悠的叹了口气,就想啊,赶紧的病好了,他好好的哄哄老婆就好了。 殊不知,这医院进去就没有那么容易出来的,而且刚进去,他就炸毛的想出院! 到了医院,他的伤是包扎过的了,就是发烧这个,也得化验啊各种的检查之类的,总之一句话就是先办住院。 然后普通病房肯定是不行的。 豪华病房,人家医院说没有单独的了。 最后就说让裴靖东跟他老爹裴红军住一起得了。 反正裴红军这会儿是长期在这儿占一个病房的。 展翼是没有什么意见的,可是裴靖东一听这个安排,当下就觉得不是那么会事儿。 就问这是谁的意思,一问说是她老婆郝贝的意思,就让他跟他老爸在一块儿住着,院方也说了,这平时也没有他陪着裴红军的,这趁着现在这个机会,父子俩增进一下感情也好啊。 这话听到裴靖东的耳朵里,那脸辣的,想到的却是另一会事儿……   ☆、306:裴静死心中魔,求饶你也配! 偏偏展翼个脑残小白还在边上叨叨的说个没完没了的。 “哥,其实我嫂子对你还是很好的了,你看平时你也没有多少时候来看我姨父的啊,权当是在这儿联络感情来了。” 裴靖东的脸色真是黑的不能再黑了,可惜展翼说的悠然自乐的,还笑着说起他们小时候的事情。 那个时候,展翼总是跟在两个哥哥的身后,有时候哥哥们欺负他们了,裴红军会扶起他,告诉他,回头就收拾那两个小混蛋的。 其实对于展翼来说,裴红军真的就像是一个父亲一样的,所以裴红军的出事后,展翼来的看的次数还要多一些的。 “闭嘴!”裴靖东涨红了脸阻止展翼再说下去。 展翼一脸呆萌样的看向裴靖东问:“哥,我没说错话吧。” 裴靖东这真是蛋疼极了,抚额有气无力的说:“你闭嘴。” 展翼只好闭嘴,可是他一时想起很多小时候的事儿,就管不住嘴,刚闭嘴没两分钟,又开始感叹上了:“你说我姨父要是好好的,怎么会变成这样啊,幸好我大姨早没了……”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裴靖东猛然怔住,继而从头冷到脚。 颤抖着手,问展翼:“童达拿来的那份协议书呢?” 展翼怔了怔,明白裴靖东说的是离婚协议书,就说:“放书房了,哥,你别理那神经病,真是有病。” 裴靖东咐和着:“是啊,真是有病!” 裴靖东这会儿也觉得自己是有病了,没病干嘛那么折磨郝贝啊,可是那个时候,他真的没法控制,就有一个思想,不干净了,他得把她给洗干净了。 可是没有想到…… “小翼,你还记得小时候咱家养的那只小狮子吗?” 展翼点头,那头小狮子,其实是一只漂亮的狮子犬,通体雪白,十分漂亮,而且颇通灵性,也很讨几个孩子欢喜。 尤其最得眼前这位的心,后来呢…… 展翼不忍去想那个狮子犬的结局。 狮子犬死了! 那是养了一年之后,那狮子犬是母的,跟一个小区里的另一只金毛犬谈恋爱了,平时他们上学,也不知道的。 后来还是管家说,那狮子犬有小宝宝了,再过几个月就能出生了。 突然有一天,狮子犬不见了。 他们都很着急的去找,就他哥没动。 终于在他们找的晕头转向的时候,他哥说:“死了,早送去垃圾站了。” 当时展翼一下就哭了,他也很喜欢那只狮子犬的,而且狮子犬都要生小宝宝了,那时候展翼就想着,等狮子犬生了小宝宝,他就跟他哥说,把那个小宝宝给他养吧。 没想到,竟然死了。 “记得,哥,你怎么突然说起这个事儿?”展翼回神问裴靖东。 裴靖东轻扯了下嘴角,似笑非笑的伸了伸他的右手说:“我打死的。” 眼前一片模糊,似乎是一片的血红。 那是在江州的家里,狮子犬那几天都不再陪他跑着玩了,他不开心,却找不到原因。 想着平时小狮子最喜欢出去玩了,就带着出去玩了,后来就看到那条杂种的金毛犬,小狮子看到那金毛后,就飞一般的冲过去,欢快的像是吃到了肉骨头一样的。 他就站在那儿,看着,看着,不知道为什么,看到边上垃圾桶里有别人家扔掉的,断了的高尔夫球杆。 他也不知道为什么就会那样做了,可是当他反应过来时,那球杆依然挥起。 那一年他才十几岁,却是打高尔夫球的高手了,他是要把金毛给打走的,可是没有想到,小狮子冲了上来,为金毛挡住了那一下。 当时他生气极了,小狮子是他的,是他的,怎么能为了一个杂种的金毛与他为敌,可是小狮子很凶狠的冲他吼叫着,吼着。 他继续挥舞着球杆,一直到小狮子奄奄一息的倒下,一直到金毛吓得飞快的跑掉了…… 从那以后,他再也没有碰过高尔夫球,非但如此,心中还充满了恐惧。 也就是那时候,他的注意力转移到了青梅竹马的方柳身上,他觉得自己有病,真的有病,怎么能下狠手打死了小狮子。 他又不敢跟别人说,那怕是另一个自己,他都不敢说,他怕别人会说他是疯子,是精神病…… 方柳家是医生世家,他们家里的人基本都会医,方柳是他们的朋友。 这件事儿,他只能方柳说过,方柳很耐心的开解他,陪他…… 展翼张着圆圆的嘴巴,有点接受无能:“哥,你……”只说了这两个字,年代已久,现在想来,那不过是一只狗而已,可是展翼想不通,为什么心里觉得怪怪的。 裴靖东以胳膊横在眼晴上,喃喃地说着:“小翼,你去拿那协议书来医院。” 他的声音是颤抖的,没有人知道他为什么会杀了小狮子,但是他知道,那种感觉就像是郝贝回来那天,他曾对郝贝做过的事情一样。 他喜欢的东西,必须是他的,不能让任何人染指。 虽然小狮子只是一只狗,郝贝是人,有着本质上的区别,但对于他来说,只有喜欢和爱的区别。 展翼这脑容量有点不够使,就觉得他哥这是抽什么疯了啊。 “哥,你没病吧,这狗跟我嫂子有什么关系啊,死就死了,不就是一条狗吗?” 裴靖东腥红着双眸,费劲的低吼着:“让你去你就去!” 展翼讪讪的退出病房,只能按裴靖东说的回家去拿东西。 等展翼一走,病房里就只有裴红军和裴靖东了,裴靖东看向那睡在那里,歪着脑袋,一直在看着他的父亲。 忽然明白郝贝的的用意了…… 也许郝贝是无意这样做,可是他明白,如果不去阻止,也许有一天,他会就像父亲一样…… 这个时候,脑子里很清明了。 母亲裴静死的时候,肚子里已经有了宝宝,裴靖东忽然很想知道,这事儿父亲知道吗? “爸,我妈去世时,已经怀有身孕,你知道吗?” 裴红军不能说话,听到这话时,那脸部的肌肉都有点抽搐,还有那双眼,不用照镜子,裴靖东就知道跟他那天晚上弄郝贝时一样的血红,带着愤怒,带着疯狂的嫉妒。 以前裴靖东不相信什么龙生龙凤生凤,老鼠生的儿子会打洞,但这会儿,他莫名的相信了。 他可能跟他的父亲一样,是个变态吧! “也对,你怎么可能不知道,怎么可能不知道。”裴靖东疯了一样的狂叫着,撑着身子坐了起来,捶打着被子,又是哭又是笑的。 他记得母亲死前那几个月,父亲不知道为什么会跟母亲冷战了起来。 他们那几个月是分房而睡的,有一次他甚至还看到父亲把母亲的枕头从主卧室扔了出来。 哈哈,怎么从来没有想到吗? 可是当真相这么淬不及防的来临时,他又是如此的恨,恨自己为什么要问裴红军这些话,连带的也恨郝贝,为什么要把他送来这里? 他的父亲,渣的不能再渣的父亲。 他的身上流着这个父亲的血,跟他一样的秉性,他们的东西,不允许任何人染指…… 那是一种极强的控制欲和占有欲。 照顾裴红军的小兵回来,站在门外听到这些,吓了一跳,刚推开一条门缝,就让飞来的一个杯子打了个正着。 “滚出去!” 小兵只得赶紧关门。 接着又传出来一句:“滚远点!” 小兵又往后退了几步。 跟着又是这么一句:“滚的远远的!” 小兵无奈了,退的远远的守着。 屋子里,裴靖东敛了笑容,阴狠的看向满目通红的裴红军。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 半小时后…… 一个可怕的想法在心中成形。 眼前这人是个人渣,杀死他的母亲,他要替天行道,手不自觉的摸向腰间,才发现空空的,什么也没有…… 有点后悔当初怎么没有把裴红军的罪行昭告天下,没有让法律来惩罚他呢! 可是说这些有什么用,法律那是给有钱人玩的玩意,即便是交给警察去,那么多年前的事情,不能凭着自己的猜测就定罪的。 他恨他! 一步步的,颤抖的走近。 他看到人渣眼中的恐惧,好像是在求他,可是他说不出来话,只能乌拉乌拉的说着没有人听得懂的鸟语。 “想求饶,你也配!” 说罢,他一伸手,拽掉裴红军头下的枕头,眯了眯眼,眼底闪过一抹嗜血的光芒,内心有一个小小的地方,甚至不在拽着他。 可是他只要一想到母亲裴静的死,想到自己这样子都是因为身体里流着这人的血,他就控制不住。 枕头终于往下,他闭了眼,手狠狠的压在枕头上面,还能感觉得到枕头下那人的头在挣扎…… 可是他腥红的眸子里,全是大仇得报的快意,全是杀了这人渣,他就解脱了。 …… 另一边,展翼虽然不情愿裴靖东的吩咐,但也不敢耽误,不过也想好了怎么办? 郝贝这边早就进书房了。 她不能总是揣着羊皮卷在身上的。 等人都走了,她才把羊皮卷拿出来,没敢全拿出来,而是先拿了一张,拍了照直接弄进电脑里,而后加了几十层的密,这才保存了起来。 弄完一块,她就拿来火机点燃烧一块。 就这么把三块弄完的时候,也刚刚烧完,才把那烧成灰的东西倒进马桶冲掉,就听有人摁门铃。 快速的关掉电脑,把U盘拿下来,寄在脖子里。 这是她特意订做的一个U盘,表面上看像是一条饰品项链一样,是一个钥匙形状的,实际上是一个U盘。 她这儿有配份,电脑上也存的有,这样就不怕东西丢了。 手敲打着桌面,耐心的等待着关机,不经意的瞄到一个牛皮纸袋子,那上面还盖着童达律师事务所的戳印。 郝贝疑惑的挑了下眉头,想也没想的就拿了起来。 打开一看,斗大的五个在字——离婚协议书。 匆匆的翻了下,只在最后一页需要签名的一栏,看到了她的名字,这不是模仿的笔迹,还真就是她的字。 皱了下眉头,把东西放下,下楼去开门,边走边想。 等走到楼下时,也想起来,那是童达说公司有事儿,怕有时候着急,就让她在空白纸上签了几个名,用以急用的。 那时候她是一点防备都没有的,结果,竟然被童达用了这样的急用。 现在想来,也是一身的冷汗啊,如果童达有点私心,那现在爷爷留给她的东西,没准就易主了呢! 打算尽管的要把这个事儿也给处理了,打开门却看到忧心忡忡的展翼。 “怎么了?” 展翼进来,叹气,又叹气…… “展翼,你再叹气,你就给我出去。”郝贝冷冷的说着,心想多大点事儿,你就叹气成这样的。 展翼欲哭无泪,只得实话实说。 “嫂子,我哥让我来拿童达拟的那份离婚协议书。” 郝贝轻笑:“怎么着?他这是同意了?还是想撕了啊?”在她看来,裴靖东八成是想把这协议书给撕了。 关于这个问题,展翼在来的路上也想了,可是他不怕裴靖东撕了离婚协议书,却是怕裴靖东会签字啊。 “嫂子,估计我哥是想签字的,他刚才……” 展翼叨叨的就把刚才发生的事儿学了一遍。 郝贝听着皱起了眉头:“你是说,他曾经杀了一条他最喜欢的狗,只是因为那只狗怀了狗宝宝?” 展翼点头,怯生生的看向郝贝:“嫂子,我看得出来,我哥很爱你,就像当年他对小狮子一样的……呃,嫂子,我可没骂你的意思,我就是说……” 郝贝只觉得头皮都发麻,有些事儿,展翼不知道,她可是知道的。 那天晚上,那个男人疯狂的举动足以说明,在他的心里,她的地位跟他当年养的那条狗是一模一样的。 不是说他不重视,而是太重视了,以至于,重视到变态! 变态会做什么事儿? 郝贝忽然快了起来,一伸手抓住展翼的胳膊:“在楼上书房里,你拿着,快去医院……”她的心里不安极了,不知道为什么会不安,可是就那种,心扑通扑通的跳动着,就好像要有什么大事发生了一样的。 展翼让郝贝这样也是吓了一大跳的,不过还是赶紧的冲到楼上,在书房里拿了东想一就出来。 坐上车,郝贝的身子还在发抖,心里默默的祈祷着,千万别有什么事儿。 “嫂子,你没事吧,是不是很冷啊,那我把暧气……” 展翼的话还没说完,就让郝贝大吼着打断了:“开车,最快的速度赶去医院,快!” 展翼让吓的一怔一怔的,不过很快回神,想也不想的,加快速度就往外冲,好在这个点儿,错过了高峰,离得也近。 没十分钟就到了。 可是展翼的车子还没停稳呢,郝贝就推开车门往下走了。 郝贝这样紧张的样子,也让展翼蹙了眉头,赶紧的跟了下来,也不管车子停好没停好了。 越接近医院,郝贝心中的恐慌就越大,展翼受影响了,也有点忐忑不安的。 小声的问郝贝:“嫂子,你不会是怕我哥想不开吧,不会的,我哥才不会想不开呢……” 郝贝冷哼一声,难得还有心情调侃着展翼:“我就是怕他想得太开了!” 想得太开? 展翼脑子里打了个问号,而后脸色煞白,这次比郝贝都着急了。 电梯一路畅行到了病房所在的楼层,远远的就看到小兵站在那儿臊眉耷脸的,展翼惊叫着:“不是让你回去看着的吗?屋子里两个病人没人看能行吗?” 小兵又是让吓得一个哆嗦,脑袋上不家刚才那个骨瓷杯子砸的一个青包。 “我,我……” 没说完整一句话,郝贝就大步的往前走了。 展翼看了一眼郝贝,急急的跟上去。 郝贝却是先了展翼一步,刚走近,就看到那站在那儿,不知道在做什么,可是那侧脸上,却是一种极度痛苦,又极度怪异的神色的男人。 郝贝心中一凉,暗道不好。 回身,挡住展翼:“展翼,你也站那儿去。” 这是一个男的自尊,她看到就算了,如果让展翼也看到,那等这男人以后清醒了,怎么面对展翼? 展翼不解,有点急:“嫂子,是不是我哥怎么了?” 郝贝冷了脸:“我说,滚过去,跟他站一起去,听到了吗?” 郝贝这样一说,吓得展翼赶紧站直,还想说什么,却抵不过郝贝的刀子眼,乖乖的往后退。 郝贝还不放心,又加了一句:“展翼,没有我喊你,不管你听到什么声音,都不允许过来,也不允许任何人过来。” 说罢,拿过展翼手中的那个牛皮袋子,深吸了口气,这才往病房里行去。 病房里,裴靖东还是那样伸手摁在裴红军的脸上,隔着一层枕头,他也能感觉得到手底下的人,已经不再扭头了。 郝贝砰然一声推开病房的门,虽然有了心理准备,可是看到这一幕,还是忍不住心惊肉跳的。 妈蛋的!这可是他亲爹啊!见过坑爹的没见过这么坑的,真下得去手啊。 裴靖东听到门响声,茫然转身,双眸里的腥红在看到郝贝时,迅速转换成一种讨好的笑容:“老婆,我帮你报仇。” 郝贝气得一阵眩晕,真想就晕过去,让他自生自灭得了。 反正裴红军也不是什么好东西,让他死在自己儿子手里,也算是死得其所了。 然后等裴红军死了,裴靖东这死男人也好不到那儿去,杀人犯,施父的罪名,足够让他死一百次了。 就算不死,这一辈子也别想出来了。 可是…… 郝贝的眼泪啪嗒啪嗒的往下掉。 小瑜和小曦怎么办? 本来小时候就没有妈妈的孩子,到时候裴家的丑闻传出去,且不说舆论的压力,就说这两个孩子,生长在这样的家庭里,长大后能好到哪儿。 郝贝就是心软,特别是想到小瑜那样天真可爱的笑容,如果变成裴靖东此时这样阴戾的笑,那是一件十分残忍的事儿。 吸了吸鼻子,扬了扬手里的文件跟裴靖东说:“你不是要这个吗?我拿来了,你是要签字,还是想干嘛啊?” 裴靖东刚才让展翼去拿的时候,是想着签字的。 可是真听郝贝这样说时,第一个想法就是撕了这个东西,可是他现在撒不开手。 “老婆,这不是你的本意,不是你想跟我离婚的,是童达那小人干的对吧。” 郝贝真佩服裴靖东,怎么能如此的淡定,尼玛的,你一边杀人一边说这话,你妈造吗? “错,这就是我的本意,你也看得出来,那上面的字是我签的,裴靖东,我现在给我一个机会,你要签字,还是厮掉,随你。”手里举着这个文件,郝贝在赌,赌裴靖东对她的在乎程度。 赌裴红军能不能活过今天。 裴靖东犹豫了,郝贝看准时机继续扔诱饵:“裴靖东,我现在开始数,数到三,你没来撕掉,我就当你是同意离婚了,童达是我的律师,他的手段你也该知道的,如果他出面让你我离婚,肯定有的是方法。” “好了,我开始数了……一……” 裴靖东的脚动了一下,可是手却没有动。 “二……”郝贝又数,心也在颤抖。 没等她数三,那个男人快的如林中矫健的捷豹一般,飞快的冲上来,转眼晴,那带着牛皮纸袋的离婚协议书,已在他的掌中迅速的成了白色和黄色的碎片。 他像是泄愤一般,疯狂的撕着,任纸屑的碎片飞舞起来。 终于,所有的一切都成了碎屑,他才停下这疯狂的举动,双眸中饱含着氤氲的看着郝贝,一伸手,紧紧的抱人箍在他怀里,胸腔振动着,喃喃着:“你是我老婆,你是我老婆,我老婆……” 郝贝安静的站在那里,没有说话,任男人这么抱着,不管是不是勒疼了她,她都没有疼,也没有挣扎,不是她想让他抱,而是她此刻没有一点点力气,刚才那场角力战,像是花去了她所有的精气神,放松下来的瞬间,差点晕过去的。 还有有他的怀抱做支撑,可是很快。 砰…… 是两人双双摔倒的声音,郝贝愤恨的咬着牙,尼玛的,要不要这样啊,一般电视剧里摔到时不都是男人的先着地,给女人做肉垫子的吗? 为毛线,是她做了肉垫子啊,胸腔里的空气好像都让挤没了一样,一口气差点没上来的。 推他,他一动也不动,只有轻浅的呼吸在她的颈侧若有似无。 掐他,也是丝毫不动,如果不是知道还有气,她会为为这男人挂掉了呢! 没办法了,只能喊展翼。 可是展翼和小兵都离得远啊。 郝贝几乎是用尽了力气,才喊大声了点。 可她的大声,在展翼这儿就是个微弱的声音,听到后很快的跑过来。 开了门,愣了下,没人啊…… 而后听到喘着粗气的声音,展翼低头,看到地上叠罗汉一样的俩人,脸蓦地一红,有种三观尽碎的感觉,这都什么时候了,他哥还这么禽兽吗? 郝贝简直快气死了,吼吼着:“展翼,你他妈的还不快点。” 展翼这才察觉到不对劲,他哥虽然是在上面,可是一动也没动啊,然后郝贝好像快让压死了。 赶紧蹲下身,还很二的问郝贝:“嫂子,我哥怎么了?” 郝贝气得眼疼脑袋疼,很想伸手拍飞展翼的,不长脑子啊,赶紧把人搬过去啊。 “把他搬走。”几乎是咬牙切齿的说完了这句话,郝贝就喘不过气来了,小脸憋的血一样的红,到脖子处都是鼓着青筋的。 展翼这也不敢发愣了,赶紧的想把裴靖东给搬起来。 可是没成果。 最后只能是把裴靖东给翻了下,让郝贝在上面了。 郝贝在上面,这才算是长舒了口气,狠狠的吸了几口空气,郝贝这才感觉那种频临死亡的感觉消失了。 很鄙视的看着展翼问:“展翼,你到底行不行啊,赶紧把他的手弄开。” 展翼表示深深的忧伤,不是他不行,而是他哥太行了好么? 那手就跟长在郝贝身上一样的,就那样紧紧的,根本就掰不开。 “嫂子,我哥晕倒了?” 郝贝无语了,这不废话吗?而后忽然想到什么,又赶紧喊展翼去看:“你赶紧看看裴红军怎么样了?” 展翼这才有机会抬头去看裴红军,一看吓一跳,枕头怎么跑脸上了啊? 火速的起身,把枕头给拿开,就看到裴红军闭着眼,那脸色是青紫色的,好像是死了的样子。 郝贝这个急啊,抬头也抬不起来,这时候才想到怪不得刚才她先着地,没把她摔晕的,原来裴靖东的大手在后面箍着她后脑勺呢。 这会儿又是万幸了,幸好有他的手护着,不然刚才那一摔下去,她这脑袋就开瓢了…… “怎么样了啊?” 展翼颤抖着声儿的答话:“死……”好像死了一样。 郝贝听到这个死字,急得不能行,着急的喊着展翼:“看看有呼吸没啊,展翼你他妈的快点!” 展翼回神,赶紧去探裴红军的鼻息。 还好,虽然弱,聊胜于无吧。 “还有一点,我叫医生来。” 郝贝却是喊住他:“你叫医生来怎么说啊,你掐他人中,把他掐醒了再叫医生。” 这是个土法子,郝贝以前在南华时,他们那里有人要晕倒之类的,就是用这个法,有的能掐醒的。 展翼听话的赶紧掐裴红军的人中,这么一掐,还真给人掐醒了。 裴红军那死鱼眼瞪着,惊恐的看着掐着他的展翼,乌拉乌拉的鼻涕口水泪水一起的往外流。 郝贝听到这音时,心中那块大石才算是落了下来。 展翼高兴的喊着:“嫂子,他醒了,好了……” 郝贝没好气的说着:“他好了,我可没好,展翼你快点,把你哥给弄开。” 可是这个问题,让展翼很头疼,不管他是怎么用力,都掰不开,裴靖东那手就好像长在郝贝的身上一样的。 郝贝也无语了,展翼征求郝贝的意见,去叫了外面的小兵进来,两个人一起合力,却也只是把裴靖东和郝贝一起抬到了病床上。 “嫂子,那我去找医生了啊?”展翼如是的说着,嘴角上扬,想笑又不敢笑。 郝贝的头顶三道黑线,无力的埋头在裴靖东的胸膛处,尼玛的,能不能不要这么丢人啊! 可是回答她的只有这男人有力的心跳声,一下,又一上的,听得她烦不胜烦。 医生很快来了,看到郝贝和裴靖东这奇葩的姿势,嘴角抽了抽,这真是刷新他从医三十年来的三观啊。 “小姑娘,你男朋友病了,你别这样……” 郝贝简直没脸回话了,还好展翼在边上解释了,并上前去扯裴靖东的手。 老医生这才明白了,不是小姑娘任性,是这男人任性啊,不过却是欣慰的笑了笑:“呵,这好啊……” 郝贝差点没吐血的,好哪儿去了。 老医生就笑说:“感情多好啊,这说明你男朋友很爱你,怕你跑了,潜意识里,就是晕倒了,也不放开你。” 郝贝都想喷这医生一脸口水的,你哪只眼晴看到这男人爱我了啊?爱我会那样对我吗? 不过想什么都是徒劳,医生只是探了探裴红军的呼吸,最后扔了句天雷滚滚的话。 “他这是睡着了,是不是最近很久没睡觉了。” 展翼赶紧点头,可不就是很长时间没睡觉了吗? 老医生跟展翼俩人一人一句的说着,郝贝听的无聊极了,可是却也听明白了一些事儿。 从她跟莫扬走后,裴靖东就没睡过好觉,或者说没睡着过。 郝贝想到曾经莫扬也不睡觉,几休几休的不睡觉。 那时候,她很心疼莫扬,也很愧疚,因为莫扬是因为她才病成那样的。 而裴靖东现在这样,只让郝贝觉得恐慌,心底没来由的厌烦,一切好像又回到了最初他们刚在一起的时候。 那个时候,俩人之间没有感情,她的心底甚至还住着一个小竹马,那时这男人就这样,不过没有现在这样疯狂,却也是大同小异。 等医生走了,展翼就拉把椅子坐边上跟郝贝说话。 都是说裴靖东的好,说裴靖东有多爱郝贝这样那样的。 “嫂子,我哥对你真的很好的,你相信我,我从来没有见他对哪个女人这样好过的。” 郝贝心想,狗屎,那方柳算什么? 不过这话,她没说出来。 展翼却是自顾自的说了她想听的。 “就是当年对方柳姐,我哥也不曾这样过的,嫂子,我不知道怎么说,总之就是,你是不同的,你不相信我哥,也得相信我啊。” 郝贝已经无力吐槽了,我要都不相信你哥了,还相信你干嘛啊,真是有够笨的。 不过这个有够笨的展翼,却是做了一件一点也不笨,反倒是很聪明的事儿。 “嫂子,你等着,我给你拿样东西去。” 展翼说着看了下表,也到了去接孩子们放学的时间了。 于是就这么走了。 郝贝这肚子饿得咕咕的,中午他都没有吃好不好啊? 没办法,她就跟让人点了穴一样的,一动也不能动,还只能趴在这男人身上。 不远处,裴红军还是歪着头,看着他们,郝贝不经意的对上裴红军的眼晴,好像看到裴红军的哭。 可是她也看不太真切,实在是她的头可以活动的范围太少了。 真不知道那个医生是干嘛吃的,说没办法,等人睡醒就好了。 又等了半小时左右,展翼带着两个孩子来了,还带来了一股食物的香味儿…… “妈妈……”裴瑾瑜虽然在来的路上就听展翼说了,爸爸在医院,妈妈在陪爸爸。 却是没有料到,妈妈是如此的陪爸爸的。 这也太…… 小娃儿想不到合适的词儿来说了。 展翼却是解释着:“别误会,你爸是睡着了,把你妈给抱得死死的,然后你妈不能动知道了吗?” 裴瑾瑜似懂非懂的点点头,爬上床,去看郝贝的眼晴,轻问:“妈妈,你累了吗?” 这样一直被抱着也会累的吧。 郝贝一听裴瑾瑜问这话,眼泪就哗哗的往下掉,一天了,她都这样,医生护士来了,都羡慕她老公对她好,就连展翼虽然也是劝着她,可也没问过她一句累不累…… 如今,让小娃儿这么一问,郝贝是怎么也忍不住了。 不光是身体累,心也累…… “呜呜呜……,小瑜,小瑜……” 郝贝哭的呜呜的,裴瑾瑜也跟着抹眼泪,一边伸手打裴靖东:“坏爸爸,坏爸爸,吵喜欢你,不喜欢……” 展翼和裴黎曦就站在那里,愣愣的看着这一幕。 良久,是裴黎曦先开口的:“小叔,你没再找几个人试试看能不能把爸爸的手掰开。” “……”展翼哑然,他和小兵两个人都掰不开,所以就没想过再找别人,而且他以为这样能让郝贝和裴靖东之间增进感情的。 “这样,妈妈没法吃东西,没法上厕所,也很累的。”裴黎曦平静的道出事实来,展翼这才懊恼的伸手挠着头发说:“那我现在去找人。” 郝贝却是带着哭腔拦住了他:“展翼,别去找了,算了,没准明天早上他就醒了。” 这个样子再让别人看到,丢不死个人的,而且找了人也未必能掰得开啊。 裴黎曦蹙了下眉头,轻声的反驳:“你这样只会更累。” 郝贝敛了泪,哑着嗓子说:“小曦乖,跟小叔叔去吃饭,一会吃完饭,让小叔叔带你们回家,明天妈妈就回去。” 裴黎曦却是固执的站在那里又重复了一句:“郝贝,你这样会很累。” 郝贝那刚敛去的泪珠子,几乎又要飙出来了,是会很累,可是怎么办?这是她选择的人生! …… 还好展翼给郝贝也买了点牛奶,不能好好的吃东西,总算是能喝点牛奶吧。 可郝贝也不敢多喝,你说这要喝多了,想上厕所去不了,怎么办啊,尿裤子啊,天神,真他妈的蛋疼的人生! 吃过饭,要走时,经裴瑾瑜提醒,展翼才想到刚才回去还取了一样东西。 那是在裴靖东的办公室柜子里锁着的一个半成品。 是裴靖东和郝贝一起在那个DIY手工店里买的材料,米白色的哥特式风格的城堡,里面的小细节都做好了,不家外面的那一个小围墙似乎还没有做好。 因为是半成品,所以那上面甚至还有斑斑点点的血渍,慢慢看,还能看到城堡的上面,似乎是用血写成的字——贝居。 郝贝歪着脑袋看得吃力,就喊了小兵过来,让小兵帮她看看。 小兵有点晕血,虽然这上面的血都干了,可是看清后还是干呕了起来,边呕边说:“嫂子,对不起啊,我有点晕血,看到血就想吐的……” 郝贝怔怔的趴在裴靖东的怀里,说了声:“没事,你休息吧。” 那个半成品就那样静静的放在床头柜上,那用血写成的两个字,也就在郝贝的面前,慢慢的模糊成一片,她几乎可以想像得到,是不是哪一日,他在做这些时,不小心把手给扎破了,临时起意写上去的啊,也或者是他……他故意划破了的写上去的。 眼泪慢慢的滚落,一颗又一颗的,心里堵堵的难受着。 她就想要一个爱她疼她的丈夫,就想平平静静的过一生,不要什么大风大浪,可是现实总是这样残酷。 她这一路上,大风大浪的走着,丈夫也不是个能让她平静的生活的人! 郝贝早上醒来是让三急给憋查的,她本来就有起夜的习惯,昨晚上半夜的都让她给憋回去了,这会儿是怎么也憋不回去的了。 可是男人的手就像是镶在她的身上一样,任她怎么挣扎怎么蠕动都挣不开的。 非但如此,她乱动的直接后果就是……见识到了所谓传说中的男人的晨起反应。 好死不死的,正好挤压着她的小腹,这给她憋得差点没破功的,风中凌乱的想死时,清晰的感觉到男人僵硬的身体。 因为贴的太近了,所以这点点反应也让她感觉到了。 紧跟而至的是男人震动的胸腔,估计是听了这一晚上,听得耳熟了,所以明显的听出他此时的心跳加快了。 郝贝憋的脸通红,尼玛的!死不要脸的男人,这是醒了吧,醒了就赶紧放开本姑娘啊! 可是非但没放,还有点耍流氓的趋势,这把郝贝气得心肝肺的都疼,不要脸不要脸,死不要脸的! 故意挪了下身子,清晰的听到男人粗喘声,郝贝再也不客气的,一口咬在男人的胸口处。 “唔……” 她一咬上,男人就发出这声似愉悦的闷哼声,而后是更加强烈的身体反应。 郝贝这个气啊,都这样了,还装是吧。 看你能装多久!牙齿像是尖尖的刀子一样,压下去就没离开过,一直到嘴巴里传出腥腥的血味,男人还是没放开她。 郝贝不得不泪了,尼玛的,比不要脸,比能装,她道行不够深啊。 只得弱弱的松口,带着哭腔的求饶:“裴靖东,你先放开我,我要上厕所……”   ☆、307:夫妻和好,折腾死人啊! “啊,要去厕所啊,没问题。”裴靖东接话这叫一个顺溜啊。 郝贝刚想骂你这人要不要脸啊,那边已经被男人抱着起来了。 这利落的模样,有力的臂膀,真的让郝贝怀疑这男人是不是在装病啊? 这是几天没有休息过,没好好吃饭,还病的不轻的人吗? 不过现在不是想这些的时候,她是真的急着去厕所啊,尼玛的再也没有比这更丢人的时候了…… 郝贝从来没觉得马桶好看,可是这会儿看着马桶那叫一个亲切啊。 可惜,男人并未放下她。 非但如此,还一副把小孩儿尿尿的姿势,上手就去脱她的裤子。 她这穿着冬装的连衣裙,里面穿的打低裤,这会儿裙子已经被男人给掠起来了。 “你,你要干嘛?”鸡皮疙瘩直冒的问出声来,心里祈祷,尼玛的千万别是她想的那样啊! 可惜,老天爷今天估计戴耳机听音乐去了,没听到她的祈祷,只听到男人醇厚沙哑的嗓音响起:“你不是要上厕所么?” 郝贝倒抽了口冷气,仰头去看他,他的眼窝底下还是青黑色,胡子拉茬的模样再配上稍显长的寸头,整个人透着一股腐朽颓废却又该死的性感的模样。 很奇怪,一个人这么邋遢时,她眼中还能看出他的性感来,特别是那冒出一点点的黑色胡茬,再配上这张刚毅的脸庞,特别的——有时下小女生爱讲的一句话来说就是超MAN! 裴靖东低头,对上郝贝的眼晴,似是看清她眼底的潋滟,勾唇一笑:“老婆,不是要嘘嘘吗?” 郝贝一听这个就受不了,狠狠的剜了他一眼,咬着牙后根的厉声道:“你放我下来,我自己上。” 裴靖东挑眉,眼底闪过一抹精光,这个时候怎么能放她,坚决不放。 “老婆,没事,别不好意思,你全身上下哪里我没见过,你小时候就是没遇上我,遇上我了,没准我哄你长大来着……照样抱你尿嘘嘘,还给你洗澡,抱你睡觉……” 郝贝听得风中凌乱,这尼玛的做白日梦呢还想玩养成?光是想想就恐怖!变态,超级大变态!玩尼妹的! “你放我下来!”又重复了一次,急得红了眼。 裴靖东还是不放:“好了,别气了,快点,刚才不是很着急吗?来,嘘嘘……”真当是小孩儿一样的哄着呢,嘴里还嘘嘘着。 尼玛的,叔叔可忍婶婶也不能忍了! “裴靖东,你他妈的赶紧放下我滚出去,不然我生气了!”郝贝憋红了脸低吼着。 男人嘴角微勾,故作怯弱地接话:“老婆,那我放你下来,你就不生老公气了对不对?” 郝贝愣了下,瞬间觉得这话好像不只字面上的意思吧? “老婆,你要不生气了,老公就听你话,你要生气,老公我就不听你话了。”男人又追加了一句,那意思再明显不过了,你要说你不生气了,我就放你下来,你不说就是还生气,还生气我就抱着你。 这他妈的裸的威胁啊! 郝贝气得肝疼,可是也没办法,难道真能没脸的让男人把小孩撒尿一样的对她啊! “你快放下我!”到底也是玩了个文字游戏,就不说生气不生气的。 哪知道,这男人今天轴的要死,还是在重复着:“那你还生气吗?” “不生了,你放我下来吧。”郝贝试图平静的说完这句话,但眼底的风暴明显就不是那样子的。 裴靖东哪里不知道小女人的心思啊,自然是吃准了郝贝要面子,不会真让他抱着去做这样的事儿的。 “那你好好说,你不生谁的气了啊,想清了说,说的准确了我就放你下来,只有一次机会哟……” 郝贝满头黑线,如果不是憋的难受,她真想一巴掌拍飞这死男人,尼玛的怎么这么难伺候啊! 真他妈的一分钱难倒英雄汉,她这是被放个水难倒了。 咬咬牙,忍了! 抬头,扯着嘴角,皮笑肉不笑地道:“我郝贝不生裴靖东的气了,老公我不生气了,你快放我下去吧。” 男人的脸上这才荡开一抹笑来,飞快的放下郝贝,那动作快的让郝贝想拧他一记发泄下都没机会的。 “你出去!”红着脸说完这三个字,坚持的站在那里,等男人出去。 裴靖东是不想出去的,现在他恨不得每分每秒,那怕上个厕所,都跟郝贝腻歪在一起才美哩。 终于门关上了,郝贝这就不顾形像了,坐在马桶上,长舒了口气,终于好受了点。 只是这哗啦啦的往水音挺让人难为情的。 不曾想这时候,门口开了一条缝,是男人低低的哀嚎声:“老婆,你好没,我也要……” “要你妹!”郝贝瞪眼,眼刀子嗖嗖的冲门口偷窥的男人飞去。 男人不舍的关上浴室的门,回头,看到小兵那诧异的眼神,老脸一暗,训道:“看什么看,没看过夫妻恩爱打情骂俏吗?” 人家小兵可是纯纯少男一枚哟,被领导这样说,当下涨红了脸,吱吱唔唔的说不出一句话来。 裴靖东一想到郝贝那脸皮薄的,就跟小兵指了指外面道:“今天放你你假,我们走了你再回来。” 小兵如蒙大赦,赶紧拿着东西跑路了。 郝贝在卫生间里,洗手洗脸,一通忙活,就是不出去。 不出去就算了,还把门给反锁了。 害得裴靖东一个劲儿的在外面敲门。 “老婆,你快点行不行啊……” “老婆,你放我进去吧……” “老婆,求你了,让我进去……” “老婆,我要进去啊……” 开头郝贝听着还有点小得意,尼玛的,让你也憋一会儿,看看难受不难受…… 可是,听着,就有点不对劲了……这话怎么有点那什么了……像是在床上时他那样不要脸的时候说的话。 镜子中映出女子娇红的俏脸,眼底闪过一抹恼羞成怒的涩意,狠狠的掬了把冷水到脸上,才把那辣的感觉给消除一点点的。 等脸上的颜色正常一点了,郝贝这才去开门,开了门白了男人一眼:“急不死你。” 男人却是推着她一起进去了,砰的一声关上门,反锁。 郝贝拉门拉不开,抬头却对上男人的坏笑:“老婆,老公我可以一点也不介意你围观的,你不让我看,我让你看哟,你说你老公我好不好啊?” 郝贝觉得今天的裴靖东,简直是流氓到极点,变态到极点! 谁喜欢看他放水啊!有个屁的可看的。 可是男人却是不放过她,一把拉过她就往里走:“老婆,快点,急死了……” 郝贝一听这话,脸瞬间就红了,身子也微微的颤抖着,心更是扑通扑通的狂跳了起来。 “乖贝儿,你这儿湿了……”男人邪魅的嗓音轻飘飘的落在郝贝的耳略,就好像一根羽毛,轻轻的挠在她的心房,一下又一下的。 郝贝蓦然一惊,跳开两步,红着脸低吼:“你才湿了,你全家都……”后面的话还没骂完,就看到男人的动作,当下怔住,圆张着嘴巴,怎么也说不出后面的话来。 只见男人的手中拿着一条干毛巾,一脸错愕的神色,眼晴盯在郝贝胸前的位置上。 郝贝顺着那视线,低头,因为刚才一直在洗脸,所以水打湿了衣服前襟,那么男人拿着毛巾是要给她擦这里湿的,她以为他说的是她…… “看你,这么大个人,洗个脸还弄湿,你说说怎么能让人放心啊……”男人倒是很快的开口打破了郝贝的尴尬。 郝贝白了他一眼,有气无力的抓过毛巾,自己去擦胸前湿掉的地方。 郝贝今天穿着一条V字领的打底裙,胸部是雪纺面料,白色是最容易透的一种颜色,这会儿因为沾了水,贴在肌肤上,更显得她脖颈纤细修长,好像要与那白色的雪纺布料贴合在了一起似的,只是那脖颈左侧,有一处不太明显的痕,微微发红,又不太明显,像是…… 裴靖东眼底浮现一抹阴戾,快的几乎眨眼间就闪过,继而移开视线,去看那张让他入迷的小脸。 好像比走之前瘦了点,白晰的肌肤此时染上了绯红之色,低垂着脑袋,有点懊恼的神色,不禁让他勾唇一笑,她是他的,他会让她离不他的,刚才不过是一个小小的试验而已。 不管她再生气,再推开她,她的身体是为他而生,只需他轻轻的撩拨几句,她便会动情,这样的她,焉何能离得开他! 以前他就听说,最笨最蠢的女人就是用身体去留住男人的女人。 而他现在,似乎就要做那最笨的男人,用身体去留住一个女人。 可是他一点也不在乎这些,只要留住了,别管是用什么金钱权势,还是身体,那就是本事。 郝贝擦了一会儿,就放弃了,这尼玛的,一会还是回家换衣服吧。 抬头却发现裴靖东没有去放水,反倒是凝视着她,确切的说是那灼灼的目光正凝视着她的胸! 这男人! 郝贝咬牙! 尼玛的,不是说着急的厉害吗? 怎么不去放水,反倒这么色迷这的盯她胸看,怎么看都是变态样! 郝贝气得想把这变诚的眼珠子给抠出来,可是没等她想着怎么抠出来时,那变态的手伸了过来,而且目的地正是她的胸…… 郝贝本能的往后去躲,男人的另一只手却摁住了她的肩膀。 没等她开口,男人便先说话了:“这么湿,不凉啊,用吹风机吹下,一会儿就干……” 呃……郝贝有种被猫咬了舌头的感觉,蛋疼。 因为男人真的很一本正经的,捏着她那块湿掉的衣料,往吹风机的方向走去,然后很认真的在帮她吹衣服。 轰轰的吹风机音响起,郝贝抬眸,只对上男人认真的脸孔,好像在从事着一项极其严谨的工作一样的认真,那谨慎的态度竟然让她动也没动的,任他为所欲为。 乱了,一切好像都乱了,可郝贝又不知道乱在哪里了?这种感觉,很不好,一把拍开男人的手抢过吹风机,冷冷地说:“我自己会吹。” 男人呵呵傻笑一声,退到边上,看她自己吹。 可是自己低着头,拿着吹风机,到底手举着弯着难受,就没这个耐心,便便男人还在边上叨叨地说着:“左边一点,右边一点……” 郝贝觉得自己今天肯定是中邪了,就这话,她都能听出歧义来。 好在,这酷刑总有完的时候。 终于干了,郝贝如释重负般的吁出了口气。 不曾想男人接下来一句话,又把她给气得差点炸毛。 “瞧你,就干这点活就累成这样了,脸还红成这了,不知道的还以为咱们在这里偷欢呢?” “你……”郝贝说了个你字,只觉得胸闷气短的,她想她要今个儿死了,肯定是让这变态的男人给气死了。 “闭嘴!”最终也只说了这两个字,狠剜一眼裴靖东,而后想起一事来。 “裴靖东,你他妈的一天不骗我,你心里是不是不舒服啊!”郝贝嗷嗷的就叫了起来,又想去刚才这男人急着进来时的事儿了。 裴靖东嘿嘿一笑,讨好的往郝贝这儿凑了凑,低语着:“刚才没那么急,这会儿倒是急了,乖贝儿,刚才老公不好,让你急了,那现在你也不让老公放水,算给你报仇好不好?” “……”郝贝哑然,很想捶死他,死不要脸,难道她能抱着他不成啊?再说了,他肯定巴不得自己能围观呢,她才不上当! “哼,有什么好看的,不就那么会事吗?当谁没见过一样的。”说罢转身就走人。 却不曾见到,她身后男人眼中那快喷出的烈火。 她见过,还见过谁的? 砰的一声响,裴靖东一拳头捶在洗手台上,抬眸看到镜中的自己,那是自己吗? 不是吧,好像是他问父亲母亲裴静死时肚子里有宝宝时,父亲那个神情就是这样吧,扭曲的,抽搐的,阴狠的,暴戾的…… 不,他不要变成这样。 砰的又是一声响,面前的镜子碎了,可是却映出了更多个这样的自己。 郝贝听到第一声砰的时候,刚走出洗手间,脚步只是顿了下,没有停,可是听到第二声碎,伴随着那玻璃碎掉的声音时,就不能淡定了。 着急的往这边奔来,一把推开洗手间的站,却看到男人站在碎掉的镜子前,水笼头还在哗哗的流水。 水池里,有碎掉的玻璃渣子,还有一些红的血,白的水…… “你?”郝贝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只再一次在心底骂了句,变态! 裴靖东却是一脸快哭了的神色看向郝贝开口:“老婆,连这破镜子都欺负我,我在洗手,不知道怎么它就碎了。” “……”郝贝已经对这人的变态程度不想表达任何意见了。 “那你别洗了,赶紧出来吧。”有气无力的说着,说完转身走了。 裴靖东这次倒听话,乖乖的出来了。 只不过,扔在洗手间里垃圾桶里的白色毛巾上……多了些血罢了。 医生过来查房。 看到裴靖东生龙活虎的模样,就笑:“我就说嘛,睡一觉就好了,果真是这样的,不烧了吧。” 裴靖东不搭话。 医生还在等着他的答案。 郝贝只能接话:“好像是不烧了。”具体什么时候不发烧了她也不知道,反正这会儿看着是没事了。 医生看着了就乐了:“小姑娘,看看我说的吧,你就是最好的药啊,这爱情啊……” 郝贝无语的拧着秀眉不想理人。 裴靖东却是理了,冲着医生走过去,握住人家的手道谢:“谢谢您了,借你吉言,她就是我的良药,医生我可以出院了吧。” 医生本来就不爱病人住院,好好的没事儿住什么院啊。 这昨天实在是情况特殊,今天没事了,想出院就出院吧。 郝贝满头黑线,再次觉得这医生是个半吊子,不过裴靖东已经跟人医生说好,出院了,一会就走,手续叫人来办。 等医生一走,裴靖东给小兵打了个电话。 把小兵叫回来,又嘱咐了下小兵照顾裴红军的事儿。 这才带着郝贝离开。 很快的走进了电梯,郝贝感觉到握住自己的那只大手汗渍渍的,这人怎么像是逃命一样的呢? 也是,昨天他差点杀了他亲爹,估计是没法面对吧。 电梯叮的一声,在七楼停了下来。 是有人要进来。 不过看到进来的人,差点没戳瞎郝贝那双明亮的大眼的。 尼玛的,康裕抱着秦汀语,不是扛,不是公主抱,而是树袋粥汤熊式的抱哟。 好在康裕本来也生的高大,秦汀语虽然个头也不低,在康裕跟前也算是小鸟依人,只是这也太刷三观了吧。 大庭广众,算了,这不是重点,重点是康裕的身边还跟一个小保姆,郝贝觉得用小保姆称呼丁念涵都算是看得起她的了。 这得多贱啊,给人家又拎包又拿吃的,要是她都恨不得一巴掌拍飞秦汀语的。 丁念涵看到郝贝时,眼底闪过一抹亮光,刚想开口,想了想又忍住,说出来的话,却是不阴不阳的。 “哟呵,这不是丁大小姐裴太太吗?这是怎么了啊?” 郝贝白了丁念涵一眼,心知是作戏,也难掩心中这口恶气,康裕和秦汀语也太欺负人了点吧,丁念涵傻啊,不需要这样的。 丁念涵对上郝贝这眼神,眼底一热,似有氤氲腾起,不过很快冷哼一声,手指点在电梯的上的数字九上。 郝贝看了一眼,默不作声。 等到了一楼,才跟着一起走出电梯。 康裕抱着秦汀语这么走出来,大堂的人都看了过去,可偏偏当事人毫无所觉,依然故我,而丁念涵则是尴尬的快步跟上。 郝贝拧着眉,胳膊肘拐了一记裴靖东问:“你看秦汀语是不是变态到极点了。” 裴靖东才没功夫理会别人的事儿,反倒是瞟一眼郝贝,半是命令,半是叮嘱的低语:“我再跟你说一次,少管别人的闲事,丁念涵虽然姓丁,却不是丁家的种,这点你爷爷都比你认得清。” 郝贝撇嘴,还想再说什么,想了想,跟他说有个屁用的,也就不再说了。 郝贝是开了车来的,到停车场时,又跟康裕的车子差不多同向而行,远远的看到丁念涵在开车,而后座康裕和秦汀语亲昵的依偎在一起。 郝贝这个角度,正好看到康裕脸上的神色,是宠溺,是无奈,还有一丝疲累,郝贝默默地想,大约康裕也活的很累吧。 毕竟让亲生女儿把他当男人一样缠着,也是需要很强大的心理才能面对的吧。 “开车!”裴靖东啪的一摁方向盘,车子发出刺耳的鸣笛音,也成功的拽回了郝贝脱疆的思绪。 郝贝赶紧专心开车。 她想着这就没事了是吧,可是到了家,才发现,麻烦只是刚刚开始罢了。 原因没别的,还出在裴靖东这变态的男人身上。 刚开了门进屋,男人就身子一软,差点倒郝贝身上的。 还好郝贝机灵,一跳三尺远的躲开了,尼玛的,一次上当也就罢了,还想再来一次,她才不要。 “裴靖东,你不装会死啊你,真不要脸。” 裴靖东却是扯了下嘴角,他要说他没装,估计这女人也不相信吧。 郝贝是真不相信,明明刚才都好好的人,一到家里就弱成这样,不是装是什么啊? 最讨厌这样的人了! 可是这次,裴靖东真的不是装,刚才在医院里,他就是撑着一口气的,是不发烧了,可是这几天的确是没吃什么东西,也没有休息好。 但他又不想呆在医院里,才撑着的。 这回了家里,就有一种踏实的感觉,一放松,自然全身的困意倦意都袭来了。 虚弱的靠在门板上,手在后面紧紧的抓住门把手,不能让她再不相信他了,他说他装的,他就不能倒下。 撑住。 郝贝看他好好的站在那里,更加坚定了心中的想法,狠狠的白了他一眼,表示自己的鄙视。 她还有自己的事情要做,这会儿先得去换身衣服,然后再弄个早点吃。 蹬蹬蹬的就往楼上跑了。 裴靖东站在那里,看她拐向卧室的方向,嘴角的笑才隐了去,后背都沁出一层冷汗了,眼晴死死的盯着前方的沙发,那就是他目标,走过去,会下来,休息。 抱着这个信念,往前走,脚底像是踩了棉花一般,软软的,一个踉跄,砰的一下,摔了个狗吃屎。 鼻头摔疼了,胳膊也跟着疼,跟着是全身都疼,哪里都不对劲的感觉。 实在没力气了,就是想睡觉,好好的睡一觉,一切都会好了。 郝贝换好衣服走在楼梯上没见人了,嘴里还嚷嚷着:“没见人了,吃不吃早点也不说一声的。” 她有纠结是做他的那一份呢,还是不做他的呢? 没等纠结完呢,走进厨房时,不知为什么会回了下头,就这么一回头,就看到那趴在地上的男人。 这又是干嘛? 郝贝心里只觉得烦,尼玛的给你颁发个最佳影帝奖得了,这么爱演戏的。 本来不想管他,可是想了想,走了两步,还是回头了。 走近了,伸腿用脚尖踢她的小腿:“喂,我说,都到家了,咱能不装了吗?” 没反应。 继续踢,还用力了点。 “裴靖东,你行不行啊你……” 还是没反应。 这把郝贝给囧的,又狠狠的在男人的屁股上踢了一脚,心里愤恨的骂着,看你还装,那地儿纹着字,估计伤口都没长全乎呢,踢上肯定疼。 可是就这样踢狠了,也没反应的。 郝贝的身子瞬间就吓得身子一抖,脸色惨白如纸,不会,不会是…… 鼻头一酸,眼泪啪嗒啪嗒往下掉,她是骂着他变态,怎么不去死,可是没想让他真死啊! 赶紧蹲下身去,把他的头给扒拉起来。 这才看到他的鼻头上都破皮了,压的红的不成样,脸上也有少许的擦伤,这伤不用想也知道,再想到刚才在楼上换衣服时,那一声砰…… 摔倒了,晕过去了。 郝贝伸手掐他人中,终于把人给掐醒了。 裴靖东没晕倒,就是睡着了,太困了,太累了,一点也不想睁眼的感觉。 “老婆,不气啊,睡觉,困……” 模模糊糊的说了这几个词儿,就又有闭眼的节奏。 郝贝哪里肯啊,赶紧喊他:“裴靖东,你别闭眼,你别睡觉啊,我一个人害怕,你陪我说话啊,你说的我不生气了你就听我话的,我让你不要睡,不要睡啊……” 郝贝这就完全是自己吓自己,那电视里不都这样演的吗? 人快死的时候就要睡着,如果闭上眼睛就醒不过来了。 郝贝现在就这样想的,所以才一个劲儿的喊着不要让裴靖东睡。 可是裴靖东真是困极了,但听了郝贝的话,还是睁了双眼,迷惑的看着郝贝:“老婆,我听话,不睡,老婆不气了……” 他这样吧,郝贝又有点疑惑了。 坐在地板处,抱着他的头,哭的哇哇的:“你到底怎么了啊?你别装了,别吓我了啊……” 裴靖东这会儿倦极了,心底的却是一片清明。 莫扬那会儿就不是装的,到他这儿了,就是装的,可是天地良心,他真的没有装,这么困一是因为没有休息好,可能也和另一个人有关系。 他能感觉到,就是忽然之间,特别的困,特别的想睡。 “我去打电话,叫救护车,你等着,等着……” 郝贝说着,抹了眼泪,要把男人的头给放到地板上,她要打电话,把人送到医院去。 裴靖东却是一伸手抓住她的手,无奈地开口:“我没事,真没事,你把我弄到沙发上行吗?我就是困了,想睡觉。” 郝贝不信,还是坚持要打电话。 “老婆,真的,不去医院,讨厌医院,妈妈死在医院里,医院里差点杀了爸爸,不想去,不想去,不要去……” 他几乎是哀嚎了,声音弱弱的,没有一点力气,说出来的话也像是祈求一样,郝贝听得心里酸酸的,只得叠声答好。 “好,那我把你弄到沙发上啊,你先放手。” 等放手,看着男人勉强撑起的眼皮,还是有点担心,不过却是帮着,拽啊,拉啊,总算是把人给扯到沙发上。 这刚换的家居服这会儿都汗渍渍的,只差拧出两点水来了。 看他躺在沙发上了,郝贝也不能闲着,把他的腿也给搬上去,鞋子脱掉,又拿了边上的毛毯给他盖上,这才一屁股坐在沙发边上的地板上,紧张的看着他:“好点没?真没事吗?” 裴靖东保证着:“没事,就是想睡觉,你去弄点吃的吧,弄好你叫我,我也得吃点。”其实他这会儿吃不下东西,他自己知道,可是他想他得吃点东西。 就刚才郝贝拽他,拉他时,那真是累得不成样,可是他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因为全身一点力气也用不上,这种感觉简直糟糕透了。 虽然他知道,这可能不是他自己身体的原因,但也想努力一把。 他爱她,不光是说说的,可是现在这副模样,只能连累她,所以他要让自己尽快的好起来。 郝贝抹了把头上的汗珠子,只觉得腰酸背痛的。 可是还不能休息,也顾不得换衣服了,先去做早饭吧。 洗了米把粥熬上,这才有时间上楼去洗了个热水澡,又换了衣服,这才拿着毛巾下楼了。 在楼下的洗手间里接了盆热水,端到客厅里,湿了毛巾,给那熟睡着的男人擦掉男人的脏污和汗水。 黯然地想着,这次应该不是装的吧。 都摔成这样了,鼻头上那一块破皮了不说,额头上也有一处破此,还有两边脸蛋的破皮都那么均匀,可见摔下去时,是摔得有多么周正了。 把脸给擦好了,这才给他擦手,擦到右手时,不禁拢了眉头,这尼玛的火气一下就上来了。 变态就是变态,还玩自残。 右手手背上,那么明显的伤痕,可不会是刚摔的吧,在医院时,她是懒得理,这会儿细细的看,还有玻璃渣子在里面,就这样也不知道在医院处理下。 这尼玛的简直就是考虑她的耐心的啊! 能怎么办? 死活不愿意去医院的。 而且现在莫扬又不在。 最这会儿倒真盼着莫扬在了,莫扬要在,她就不用去做这么血腥的事儿了。 从裂开的皮肉里挑出玻璃渣子这活,真他妈的就不是人干的事儿。 郝贝只觉得眼疼脑袋晕的,可还不能放弃,想不出还可以让谁来了。 就这么地吧,一个个的挑着,费了好大劲儿,才算是挑出来三个,看了看,好像也没别的了。 这才清洗上药,知道清洗的时候可能会疼,所以洗的时候还抬眸看了一眼,却只看到男人平静的睡颜,好像根本不疼一样的。 真不知道是装的,还是疼觉神经失常了。 郝贝一边腹诽着,一边把裴靖东的的每个包好了,接着就是脸下的小伤,那就只能擦点药水,连个创可贴都不用贴的。 弄完这些,也听到厨房里传来滴滴的声响。 是她煮的粥好了的提示音。 把药箱收好,水盆拿去倒掉,又细细的洗好了手,这才去厨房里,考虑到这男人也要吃,所以她煮的白粥。 她自己素来又爱吃白粥,所以先给裴靖东的粥盛了出来,接着又切碎了葡萄干放进锅里拌了拌。 看一眼,白里带抹绿;堂一口,香中带着甜和酸。是她要的味道。 可是却不是裴靖东要的味道,本来生病嘴巴里就没味,还这么素净的粥,没有人爱吃的。 郝贝去喊裴靖东吃饭,还费了番力气,不过到底是叫醒了。 想着把他扶起来,还费劲,于是就在他脑后支了两个抱枕,把头垫高了,才拿了盛好的粥。 还稍有点烫,不过在可以接受的范围之内,在厨房里她用冷水给冰过的了。 裴靖东吃着没滋没味的,眼晴一瞟,瞅见茶几上摆着的另一份粥,白里飘着一点绿,好像比他这白糊糊的粥好看。 “那是什么?” “我的早饭。” “我也要吃那种。” “不行,你现在只能吃这个。” “那我什么时候能吃那个?” “等你好了。” “那等我好了,你给我做吗?” “做。” “做什么都行吗?” “……”郝贝刚想答曰都行时,忽然有种上当的感觉,气不打一出来,真想把粥泼他脸上来着,可是抬眸时,却又对上男人期待的眼神。 瞬间觉得是不是自己想太多了,她这还没三十呢,难道已经饥渴到如此地步了吗? “老婆,是做什么都行吗?”裴靖东又软软的催了一句。 郝贝无奈的翻着小白眼答:“是,做什么都行。” 男人嘿嘿一笑,色心不改:“那做喜欢的事行吗?” “都行。”郝贝无力,觉得像是在哄孩子。 男人又是一乐,怯生生的说了句:“喜欢就是爱。” 郝贝脑袋有点跟不上男人的思维,继续喂粥,只是这一次,男人的那灼灼的目光,一直瞧着他,而且把勺子含在嘴里,不放开。 郝贝刚想开骂,脑海里全是男人最后那句,喜欢就是爱,然后再上一句,做喜欢的事儿都行,把喜欢替换成爱…… 我去,尼玛的,耍流氓都带拐弯的啊。 郝贝真心想给这变态男人跪了的。 一把拿过勺子,也别一小勺一小勺的喂了吧,这么重口味的变态男人,还是直接上碗吧。 裴靖东这就让喂的有点苦不堪言了,总有一种错觉,如果他不吃快一点的话,他老婆妈可能会拿刀剖开他肚了把粥直接给倒进去的。 看他把不小的一碗粥吃完了,郝贝才有功夫自己吃饭,真是饿坏了。 平时这粥,吃一碗就显多,这会儿愣生生的连吃了三碗,才算是吃饱了。 放下碗,就看到男人没有睡,还是那个灼人的眸光看着她。 郝贝脸红,心想刚才吃的太快,太没形像了,这男人是想笑她的吧。 却不曾想,男人深情无限的开口表白:“老婆,你对我真好,我也会对你好的,永远对你好。” 郝贝脸红,反驳:“你哪只眼晴看到我对你好了?” 裴靖东脸不红气不喘的笑:“两只眼晴都看到了,你也很饿,可是你还忍着饿,先喂我吃饭,这不是对我好这是什么?” 郝贝无语抚额,她好想说,先喂他吃,是因为他的那碗里是先盛的,而且还是冰过的,温度刚刚好,刚她的粥要放一下,就是葡萄干要在锅里和粥多闷一会儿,这样味才入的全。 可是,这话还是不说为好吧。 他以为是对他好,总比不好强吧。 “对,你看我对你这么好,你不对我好你就真的可以去死了,行了行了,不是困么?赶紧睡吧,中午我看看做点你能吃的。” 裴靖东这会儿倒是不想睡了,就腻歪着郝贝:“不睡,等你。” 郝贝一口气差点没呛着的,等她一起睡啊,不能更流氓一点吗? “我就是想多看你一会儿。”裴靖东又补充了一句,估计怕她误会。 郝贝忍不住跳开两步远,瞪眼,想说能不能别这么肉麻啊,酸不拉几的,可是看着男人那认真的模样,她真心也说不出什么打击人的话。 那就这样吧,讪讪的收了碗勺去厨房。 洗着碗的时候,想想这一个早上发生的乌龙事,心中还打了一个问号,这男人是裴靖东吗?是她老公吗?怎么变得这么不正常呢? 难道是自己跟莫扬出去晚回来几天,真的把他给刺激着了? 不过不管是哪一种,如果他能一直保持着这样,不也挺好的吗? 收拾好后,郝贝也是想睡觉,但她可不会跟裴靖东挤在沙发上睡,就问裴靖东:“我要上去睡,你要上去吗?要是上去,你得自己走上去啊,我可没劲扶你的。” 裴靖东看她双手抱胸,一副看好戏的模样,就知道她不相信他,想想还是睡这儿吧,一来他真没装,二来他可怕走半路再摔一下,这张脸就真的不用要了。 “那你去睡吧,盖好被子,空调别开太高。” 郝贝点头,转身就走,走了两步又回头:“你真不上去?” 裴靖东无奈地笑:“你要是能背我上去,我就上去。” “想得美,也不看看你多重的。”郝贝说着自己上楼了,真有点累,这一天大早上的就把她折腾的受不了。 她可还有重要的事儿没做呢。 睡醒了,还有事儿做呢。 郝贝是想着,睡到自然醒,那是多美妙的事儿啊,可是睡到床上,就是怎么睡不着的节奏。 睡不着了,她就爱想事儿,就想到电梯里遇上丁念涵的事儿。 像是电影回放一样,把丁念涵在电梯里的一个眼神一个举动,都细细的回想了一遍,最后想到丁念涵在那个九层的电梯号上点了几下。 眼睛还看向她,似是有话说。 是无意,还是刻意,那时候她们是往下行的,没道理点上层的吧?   ☆、308:崭露头角,变态啊变态! 郝贝这儿胡思乱想着的时候,裴靖东在楼下也没睡,实际上没有抱着郝贝,他根本就睡不着。 虽然倦极了,也吃了点东西,按理说该能睡着的,但心里有事儿。 丁念涵的小动作,他也不是没有看到,可他也看不懂丁念涵想表达的是个什么意思? 是有意还是无意? 此时,这夫妻俩的思想还算是在一个频道上。 不过想做的事儿,却不是同一件。 裴靖东想了想,还是拿手机拨了个电话出去。 有气无力的交待了几句,这才挂断,睁着眼晴,去想自己什么时候能好起来,好起来了,他就能抱她,能亲她,能爱她了…… 接到电话的艾米,有点无语,什么时候老板的这些私事儿,也要她来处理了,那她要不要考虑把工作地点搬到江城去啊。 不过老板的命令就是天大的事儿,那怕只是一件很小的事儿,而且老板说了,这事儿必须她亲自办,而且一定要办好。 艾米风风火火的订了机票,当天就飞江城了。 到了江城,把行李放到酒店,就给老板去了个电话,说是已经到了。 裴靖东接电话时,眼睛还是睁着的,这三个小时,郝贝没下楼,他就没闭眼。 睡不着,明明很困,就是睡不着。 接到艾米的电话才算是有了点精神。 “资料我短信给你,你找个合适的机会,无意见给她点警告就成。” 挂上电话,艾米果然收到短信。 上面只有一个名字,丁念涵,还有一个地址,医院的地址。 艾米很快的就联系好人,在医院蹲点,而她自己则在分析着老板的意图。 每天会有照片传来给她,看得她是一阵阵的眼疼,尼玛的,三人行啊,要不要这么重口! 不过这个男人? 艾米一双美眸轻眯着,嘴角勾出一抹轻笑来,倒长得是不错的哟呵。 郝贝这两天,很消停,丁念涵的事情,她想不通,就不为难自己了,一切按她回来之前设想的一样在进行着。 每天和从前一样,一日三餐,外加接送孩子。 裴靖东还是住在楼下的沙发上。 本来展翼可以来扶他上楼的,可是他没有上去,就一直睡在楼下。 郝贝每天会喂他吃饭,给他洗脸,一切好像和从前一样,可是裴靖东知道不一样了。 他不知道每天郝贝都在楼上做什么,他不知道郝贝脸上那些笑容或哀伤是为何? 这一切的一切,都种在他的心涧,纵然每天打趣着,逗弄着她,他依然是不安的,恐慌的。 终于,他的身体也慢慢的恢复了,郝贝不在楼下时,他可以自己站起来去厕所洗个澡了。 洗好澡,因为楼下没有他换洗的衣服,所以只裹在了浴巾,就往楼上走。 本以为她会在卧室,以前的时候她就这样,拿一本书,靠在床上,吃着零食看着书,有时候是在床上,有时候是在阳台,也或者是书房。 轻推开卧室的门,他满脸的喜悦在看到空荡荡的大床和屋子时冷了下来。 大小走进去,床上的被子是铺开的,大手摩挲着她平时爱睡的那一边,似乎还能嗅到她身上那种淡淡的香味儿。 接开窗纱,她最爱躺的腾椅上也没有人影。 眼晴像是让风吹了一般的干涩,心也扑通扑通的跳动着,一拍快过一拍,瞬间就像是走进了一个黑压压的空间,那四周的墙壁就这么朝着他涌挤而来,慢慢的,他周边的空气都稀薄了起来…… “唔!” 头开始痛,全身的肌肉都开始紧绷,似困兽般的双眸,迸发出强烈的火光来,手伸出,攥紧跟拳,发出咯吱吱的声响来,心底有一股强烈的想摧毁这一切的信念。 大步走过去,第一个想催毁的就是她最爱的那把藤椅。 可当他的大手握住那藤椅时,眼前又浮现出一幕很温馨的画面来——女子娇笑连连的趴在男人的胸膛,男人的大手抚在女子飘扬的长发,女子伸手摸着男人的青青胡茬说太扎人了…… 裴靖东的嘴角不自觉的扬了扬,身体也放松了许多,那是刚搬来这里时,郝贝喜欢这个藤椅,每天都爱拉着他一起坐在这上面,或早上,也许是晚上。 这儿有他们甜美的过去。 缓步走回卧室,捏了捏眉心骨,好像比刚才好了一点,可是没有找到她,他就不舒服。 几个大步,走到儿童房,心想,她也许在整理孩子们的衣服。 站在门口时,他有点紧张,这种心情就像十几岁时,第一次知道喜欢方柳,想约方柳去看电影时的心情一样,不,比那时候还要紧张。 他在想着,见到她,他开口第一句话要说什么……说老婆我好了,还是说老婆我帮你? 推开门,空空如也的房间,如同他的心,咻的一下就被打飞到外大空去了。 疾步走向书房,再没了刚才那番踌躇不前的心思,急切的伸出一脚,砰—— 书房门被喘开,又回弹过来,再弹回去,一开一合间,足以让他看清书房里也是空无一人的。 呼吸开始急促,伸手抚着墙壁,他想吼,想叫,想把这些夷为平地,全身的血液都在叫嚣着让他去这么做时,一道惊呼声传来。 “你在做什么?” 天籁之音也不过如此,而她,则是他的天籁。 转身,想扯了嘴角笑一下,却是怎么也笑不出来。 那表情在郝贝看来就有点诡异了,这是想笑还是想哭啊,怎么是这副样子。 话说,这两天她都呆在这间小杂物间的,别说那个小沙发上,她躺下刚刚好。 也不知为何?就在那儿,她看着手机上的从羊皮卷上弄下来的东西,还能有点点心得,可能就是心得吧,因为她一点也没看懂。 有点小沮丧,以她这智商,愣是没有看懂的啊! 不过呆在那小杂物间,她做的最多的就是胡思乱想外加睡觉。 刚才就快睡着了,却听到一声砰,吓得惊醒后鞋都没穿就跑出来了,结果就看到裴靖东。 他好了? 这么一想,郝贝就想冲上去拍死这变态男来着,尼玛的,既然早好了,那为什么还要装啊! 裴靖东冲郝贝招手:“过来。”淡淡地两个字,却是咬着牙说出来的,其实他更想骂你他妈的跑哪儿去了! 可是他忍住了,不能让她知道他心底的恐慌,怕把她吓跑。 郝贝这会儿生气啊,哪里可能听他的话,所以鄙视地开口:“凭什么啊?凭什么你让我过来我就过来,你当你是谁啊!” 语气里也是难掩的厌烦,不是烦这个人,而是烦他这些招术。 裴靖东低头敛眸,放在身侧的拳头紧紧握住,生怕自己一个没忍住把她抓来。 再抬头时,却是一副可怜兮兮的神色,依然是那样幽怨的神色:“那我过去好了。” 说罢,三步并作两步的走近了郝贝,随着走近,僵硬的身子也慢慢放松,终于近得跟前,长舒了一口气,好像找到至尊的宝贝般的,一伸手,把她紧紧的抱在怀里。 郝贝让他弄的一愣,没回神呢,人就没入男人有力的怀抱中,而后感觉到他振动的胸膛,还有那微微颤抖的身体,心中怪怪的,耳边却传来男人半是祈求的低喃声:“老婆,不要离开我,不要离开……” 这一声声的昵喃,撩的郝贝那颗心也跟着怦怦怦的快跳了一拍。 不知不觉的伸出手,轻拍着他的后背,安抚着:“不离开,不离开……” 一句句的说着,似是认命,似是承诺,不管是哪一种,却是安慰了这个没有安全感的男人。 “你刚才在哪儿?”裴靖东还没忘记追问这个问题,看她从杂物间出来看,一低头又看到没穿鞋。 当下就黑了一张脸,郝贝缩着小脚,有点发怵。 这个是习惯啊,她就习惯光着脚,那怕是冬天也是这样。 以前就让裴靖东说过很多次了的。 “又不穿鞋,说你多少次了。”男人带着宠溺的声音响起,而她也抱了起来,惊的她一伸手圈住了男人的脖子。 本以为男人是抱她回房间的,却不曾想是往她先前所在的杂物间行去。 杂物间小的扫一眼就能看到全部,看到小茶几上,摊开的郝贝平时看的书本,书本上面还放着一把瓜子壳,很明显,她刚才在这里不是看书的。 “怎么在这里呆着?” 裴靖东放她在沙发上坐下,看着那沙发上放着一个毛毯,是他们房间柜子里的。 桌上放着的东西,手机,水杯,还有书本,甚至连书翻到哪一页,他都默默记下了。 最后还是没看出个所以然来,而他很不喜欢这么小的空间,有一种逼仄的感觉。 拿过她的鞋子,给她穿上,这才开口:“我饿了……” 郝贝囧了囧,原来是要中午了,是来催她去做饭的吧。 站起来就要走,却是被他一把拽了回来,一屁股坐在他的大腿上,对上他的眼晴。 他的黑眸闪划过抹嗜血,像只猎豹一般,牢牢的盯着他的小猎物。 郝贝局促不安的呆愣住,一双清澈的大眼带着雾气,盯着眼前的男人,明明是她最熟悉的枕边人,却是让她不安,好像他一张口就能把他给吃掉一样。 呃——他刚说饿了,不是在说吃饭,是在说吃…… 脸开始发烫,口干舌燥的难耐着,挪了下身子,不知道是想离开,还是想更靠近。 却在这时,男人一抬头,挑起她的下颚,她的眼晴正好对上他在滚动的喉咙,四周安静的好像还听到他在吞咽的声音。 那样的清晰于耳,带着一种期待与莫名的恐慌,认命般的轻闭上双眸,等待着那即将到来的——吻,或其它。 一秒,两秒…… 时间一秒秒的过去,闭上眼才发现,刚才的安静跟现在比,那都不值得一提的。 现在才是最静的时候,静到她听到自己的心跳比之前快了,静到她听到他灼热的呼吸带着轻喘音,能感觉到,马上就要亲到她的唇上了。 这一刻,比以往每一次的亲吻都让她期待。 可能是因为等的太久了,也可能是因为最近发生的事情太多了,也可能是因为他跟从前不太一样了…… 可跟从前更不一样的是——期待中的吻没有来,反倒是一道揶揄的低笑声响起。 她猛然睁眼,就看到他认真的盯着她在看,很近,近到她只要往前一点点,就能亲上他,近到他只要一说话,就似有若无的唇到她的唇瓣。 “乖贝儿,才发现,你的皮肤真好,你用的什么护肤品啊,老公也要用。” 尼玛! 郝贝一口老血差点没呕出来,几乎是咬着牙的挤出一句:“你刚才就是看我皮肤真好的吗?”是这样么?你敢说是这样吗?传递过来的信号是这样吗? 男人一脸诧异的神色,而后恍然大悟般的看着她,好像她是一只怪物一样的嗷嗷叫了起来:“啊,老婆,我刚才说饿了,你是不是想歪了啊?” 郝贝脸上赫然一热,而后没好气的白他一眼:“嗯哼……” 男人强忍了笑意,贴着她的耳朵笑的坏坏地低语:“老婆,我没想到你这么饥渴,那作为老公的我肯定会满足你的,你放心吧。” 郝贝惊的一下跳起来,脸红脖子粗的怒视着他:“你!” 气死了,气得不知道该骂他不要脸,还是骂自己不要脸。 不过没等她想好怎么骂,男人便一把拉过她,比她想像的还要凶残,狂浪的亲吻袭来,没给她任何准备的余地。 而事实证明,做这样的事儿,根本就不需要任何准备工作,只需要交给感觉,任他的唇舌与她交织,任他吸去她口腔中所有的氧气,任他去主导这场男女之战。 她只是轻闭了眼,刚开始还有些许挣扎,却是怎么也挣不开男人铁臂一样的强箍。 她不是没经人事的小邹鸟,嘤咛一声,软了身子,跟着最本能的感觉。 就像是干涸的撒哈拉沙漠渴望着雨水的降临一般。 她也在渴望着他给予的一切,紧贴的身体让她知道他亦然如她这般,渴望着彼此,她满足的笑了…… 却在下一秒——事情急转而下。 他推开她,语调平稳的好像刚才那样狂浪热吻的不是他一般,平静地说:“老婆,中午我想吃面条。” “呃,好。”郝贝木然的答着话,脸儿滚烫,心还在狂跳,很想嗷嗷的大哭一场。 不上不下的感觉真不好,他妈的,死变态,撩了她,他跟没事人一样的。 裴靖东对她挤挤眼,凑到她耳边低语一句什么话,却是让郝贝如让烧了屁股般的跳起来就往外跑。 边跑边骂,死男人,死不要脸的变态东西! 他说:“老婆,总得先喂饱老公的肚子,老公才能喂饱你的……” 呸呸呸,不要脸,不要脸死了! 男人站在杂物间,勾着唇角,低头看了下自己,露出满意的笑容,看,他可以做到的…… 他要用情谷欠去娇养她,让她的身体,她的心,对他念念不忘。 原来,欲擒故纵不光是女人惯用的伎俩,之于男人,也同样适用。 深吸了口气,拿起杯子,就着大约是她喝过的地方,轻抿了一口,白开水,啧,难喝死了,就知道这女人懒的,不爱泡茶,其实茶水最好喝了。 再去看她吃掉的瓜子壳,他想也许他真是太无聊,一个个的瓜子壳,他都数了,一共吃了一百零九个瓜子。 接着就是她看得书本了,看着这新旧程度,似乎这两天都停留在这一页上。 也就是说她两天没有看过书了,她很在乎这些的,听说上次考的就不错的。 最后瞄准的是她的手机。 这屋子里,没有任何能让她呆两天,还乐此不彼的东西,那么只能是手机上的。 拿起手机,划拉开来,屏保是她和小瑜的合照。 照片上,她抱着小瑜,笑的像朵花似的,小瑜噘着嘴亲在她的脸上,而她则是笑的弯了眉眼,很开心的样子。 她和小瑜都喜欢玩自拍,却从来没有和他一起拍过。 点开,换屏保,换成了系统内置的一张风景图。 短信,通话记录,甚至连上网记录,他都一一看了,没有任何可疑之处。 伸手一扫,一百多个瓜子壳落进垃圾桶,书本一合,把手机也夹在里面,茶杯里的水一口喝尽,放在书本上,起身,头也不回的离开这个杂物间,去寻他的小猎物。 楼下,郝贝正在准备洗菜,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竟然没有注意到身后有人走来,或者说那走下来的男人根本是无声无息的。 就这么忽然的一双手就搂住她的腰,快的让她没来得及尖叫,就被人从后面抱住了。 郝贝吓得身子一僵,刚想尖叫,就听到男人低沉的声音:“老婆,还没做好啊,我饿了……” 心倏地一松,脸也跟着火烧般的烫了起来。 偏偏男人一点儿也不知道他带给她的悸动,反倒一本正经的伸手轻摸她的脸,疑惑的问:“老婆,你是不是也发烧了,脸怎么这么热啊……” “我……”郝贝想说,尼玛的,你别这样的,我脸就不热了啊,可她说不出来,一副羞涩难以启齿的模样。 裴靖东却是更认真了:“不行,我去拿体温计给你量一下。” 看他真要去拿,郝贝急急的拉住他,吞吞吐吐的解释着:“我没事,就是,啊,就是太热了。” 说着伸手作扇风状,好像她真的很热的模样。 裴靖东睁大眼,作不相信状,可郝贝却推着他:“你先外面坐会儿,一会就好了。” 等人出去了,郝贝长舒了口气,总觉得哪里怪怪的,又实在想不出怪在哪儿。 裴靖东往客厅走时,脸色就沉了下来,完全没有刚才面对郝贝时那种温和了。 郝贝这儿又开始忙了起来,可总觉得背后有道灼热的视线在看她,可她一回头,什么也没,暗想自己多心了…… 可这种感觉真的太他妈的强烈了,抬头也没见客厅里有裴靖东的身影,心下是了然了,几乎是咬牙切齿的低吼了一句:“裴靖东,你给我滚出来。” 果真—— 厨房的门口露出一颗黑色的头颅来,男人带着讨好笑容的脸出现门口,贱兮兮的神色开口解释:“老婆,我真的好饿了……” 郝贝现在都懒得计较他说的饿是哪种饿了。 无语加无力外加无感,总觉得裴靖东现在这样有种违和的感觉,特别的不正常! 好不容易吃过了饭,两人一起到书房,一人一台电脑,裴靖东不知道在做什么,郝贝在上网。 她觉得有点怪,所以在网上发了个贴子《老公最近怪怪的,大家帮分析这是为何?》 而后就在贴上子里把自己认为怪的地方写了出来。 她去的是一家很火的论坛,而且她在论坛还担任着版主的职位。 所以她的贴子,很快就有很多人回复。 一楼:哇靠,这是来晒幸福的吧。 二楼:+10086,晒幸福都去死。 三楼:据本人多年恋爱经验分析,楼主老公是爱上你了,谈恋爱时都这样。 四楼:…… 五楼:…… N楼:…… 无外乎,全都是如此般的回复。 一个人这样说,郝贝不会相信,可是两个人,三个人,说的人多了,就由不得你不信。 谈恋爱!她和裴靖东? 热恋期!她和裴靖东? 老夫老妻了行不行啊! 郝贝想想就觉得天雷滚滚的,不过心底还是有点小小的甜蜜。 而另一边,裴靖东一直注意着郝贝脸上的神色,她在笑,为什么笑?她皱眉了,为什么皱眉? 裴靖东这大老板是轻松,不需要出面,一个电话,一个命令,忙瞎艾米了的。 不过艾米这个万能秘书的称呼可不是白叫的。 只这几天时间,就摸清了丁念涵这一群人的动向,连什时候能巧遇上丁念涵都摸的清清楚楚的。 所以,这一天,一点意外也没有的医院附近,巧遇上了丁念涵。 砰—— 丁念涵身子一震,熄了火气呼呼的下车。 啪啪啪的拍着追她尾的白色车子的车门:“喂,我说你会不会开车啊,前面红灯你没看到吗?” 艾米一彷徨的神色下了车,连连道歉:“对不起对不起,我这就打电话让人来给你修。” 那一下她撞的挺狠的,所以丁念涵的车后屁股简直没法看了。 好在,这会儿她也没什么事,今天不过是出来帮秦汀语买几身衣服罢了。 “算了算了,算我倒霉。” 艾米却是不能让她就这样算了的,巧笑地说着:“那这样,丁小姐你要没事的话,我让人来拖车去修,咱们去那边商场走走。” 丁念涵不傻,可以说最近还变聪明了很多,一听艾米这话就挑了眉问:“你认识我?” 艾米摇头:“不,我家老板认识你。” 丁念涵心肝儿颤啊,怯生生的问:“你老板谁啊?” 艾米据实以告,丁念涵这才松了口气,没好气的问:“所以你是故意撞我车的,说吧什么事儿?” 艾米也不客气,带着丁念涵去了一家咖啡厅,坐下后,从包里拿出一张支票来。 丁念涵看了一眼,一口咖啡差点没喷出来的。 这上面,好几个零,一千万! “什么意思?” 艾米拿出谈判的架式开口道:“我老板娘呢,人比较单纯,心地也善良,她心地好,不代表可以任人欺负,而我家BOSS大人不喜欢有心人接近老板娘,所以丁小姐,这一千万,可以满足你的味口了吧。” 丁念涵涨红了脸,站起来,伸手指着艾米,气得说不出话来。 “丁小姐,你的一只手指着别人时,有四根手指指着你自己,怎么是嫌少吗?相信我,现在我家老板愿意拿钱打发你,你最好是收下,离老板娘远远的,不要玩什么花样,不然,那可不是钱能解决的事了……” 丁念涵真是快气死了,觉得这些人都莫名奇妙的,她没有害过郝贝吧,她是把郝贝当成家人的,她也想保护郝贝的行吗? 艾米这会儿倒是好声好气地说话了:“丁小姐,你也别觉得委屈,如果你真的把我老板娘当成家人,你会更加关心她,希望她过的好不是吗?” 丁念涵这种小菜鸟,对于有职场白骨精称号的万能秘书来说,那简直就不值得一提。 金钱的诱惑,言语的威胁,也不知是哪一方面起了作用,丁念涵答应了。 艾米还怕丁念涵反悔,还拿了一份合同,大意就是丁念涵从此之后,见到郝贝都绕道走这样的。 实在是过分,过分死了! 可就这样过分的,不平等的条约,丁念涵还是签了! 拿着那一千万支票,丁念涵真想它给撕得粉碎,可是她没有,钱这玩意,没有人嫌多的。 艾米看着丁念涵走了,这才拿起手机,给裴靖东发了条短信,两个字,搞定。 裴靖东收到手机,紧绷了几天的神经总算是松了下去。 今天要去医院复查的,是他去复查。 本来昨天就该去了,可是他想等着艾米把丁念涵给搞定了再去。 “老婆,我今天去复查,你去吗?” 郝贝听到这话,放下手中的杂志,白了他一眼:“我要说我不去,你能同意吗?” “当然——不能。”裴靖东说着,抱着郝贝亲了一口,吩咐着:“走,去换衣服。” 换衣服时,郝贝那脸色就没有好看过。 她的衣服,不管内衣内裤,还是要外出穿的衣服,如今全是裴靖东给准备的,他说穿那件就穿那件。 开始她还没发现,可是就有一天,裴靖东给她选的衣服,她没有穿。 最后呢—— 那天裴靖东给她选了一件深蓝色的家居服,她是不喜欢这种深色的,所以就换了一套粉色的,粉嫩嫩的,是她最爱的颜色。 可是下楼没坐一会儿,裴靖东说要喝咖啡。 她就去泡,可是泡好了,他又不喝。 一直到咖啡冷了,两人在沙发上闹着玩儿的,然后华丽丽的,一杯冰咖啡被她无意间撞到,湿了一身咖啡渍。 当时,她没多想,可是后来她上楼换衣服,看到那件深蓝色的家居服,又听男人说:“瞧瞧,你要早穿我选的就不会这样了,这种颜色多不好洗啊……” 当时她没多想,可是真不好洗,最后洗来洗去,也洗不出原色,气得她把那件衣服丢掉了。 后来这几天,才慢慢的发现,她的衣柜里,不知何时,换上了一批,她从来都不喜欢的暗色系——内衣,外套,家居服,甚至是睡衣。 穿上他为她选的藏青色的羽绒服,郝贝对着镜子看了看,撇嘴,总觉得这样的衣服像是四十岁以上的妈妈们才穿的。 她才不到三十岁,还很年轻的。 不过好在这张脸年轻,身材也好,便是这样的衣服穿上,也不觉得自己有多老。 穿好衣服,两人一起去医院。 是郝贝开车,她开车吧,裴靖东就一直歪着脑袋看着她,那眼神灼热的让人惶恐不安的。 总是担心,他会随时的扑过来,掐死她,或是吃了她…… 好不容易到了医院,裴靖东去医生办公室,郝贝站在九楼,想到丁念涵。 九楼,这是九楼,丁念涵是什么意思? 不知不觉间,走到女厕所处,正好有这个意思,就走了进去。 这一屋,一般病房里都有厕所的,所以这公用的洗手间里,只有一个工具间,一个是供病患用的厕所格子间。 郝贝进去后,站在那里,直皱眉,这里面怎么贴了这么多的小广告啊。 贴的大部分都是可办出生证双胞胎证神马的,还有流产广告。 这些以前她在妇产科那一层也看到过,像这种贴小广告一般都是有针对性的,像这一层,属于高干病房,应该不会贴这些的啊…… 可是慢慢的目看着那些数字,郝贝就看出点明堂来了,那电话号码的数字,被人用指甲划了一道的。 顺着那几个数这了,郝贝记在了心里。 而后又去看那些广告,就读懂了,按着这几个数字,对应的字是:我在查方…… 后面的就没有了。 郝贝那个心哟,砰砰砰的狂跳。 愤恨的骂着丁念涵:“尼玛的,不要命了啊。” 可是丁念涵在查方,是查方老爷子吗?那为什么把这个东西弄到九楼,九楼住着的可是裴红军啊? 郝贝有点弄不懂了。 所以她想见见丁念涵。 可是见丁念涵不是那么容易的,丁念涵要真在查着什么事儿,她这么贸然去肯定是不行的。 这么思来想去的,只得在这广告纸上下协夫。 也算她幸运吧,前几天买的一瓶指甲油派上用场了。 直接在那广告纸上写了个地址。 弄完这些,才出去。 刚出去,就见裴靖东黑着脸在走廊里渡步,而那个在裴红军病房里当护工的小兵满头大汗的跑过来:“领导这层的病房我都没找了,没见到嫂子。” 裴靖东那脸就更黑了,刚想发火,眼角的余光看到郝贝站在洗手间的边上,怔了下,很快的回神,笑道:“就说你大惊小怪的,谁让你去找了。” 小兵抹着头上的一把泪,让训的欲哭无泪。 刚才,其实也就是十分钟这前,几乎是郝贝刚进洗手间,裴靖东就从医生办公室出来了。 出来后没见郝贝在等着,就去了裴红军的病房,连洗手间都没放过的看了一遍,然后就让小兵一个病房一个病房去找了。 事实就是如此,可是现在裴靖东又这样说。 当然,小兵是不会说什么的。 因为他也看到郝贝了。 冲着二人笑了下,就回病房去了。 郝贝站在那里,裴靖东一步步的走过来,脸上是再温和不过的笑容,可看在郝贝的眼晴,没有温和,只有不解。 “我去厕所了,你这么快看完了吗?” 裴靖东本来想说看完了,可是那老医生这时候也出来了,就喊他:“我说,没见你这么黏着女朋友的,我这时间也有限的啊。” 裴靖东这才拉着郝贝一起进了医生办公室。 结果,又换来医生的一阵打趣。 “我说姑娘,你得多幸福啊,有这么爱你男朋友,真是一分一秒都不想跟你分开啊。” 郝贝怔在原地,一动也没动,看了眼裴靖东,又看了眼那医生,最后扔了句:“你有病吧!” 这话也不知道是骂那医生,还是骂裴靖东的,或者两者都有,反正骂完她是一甩脸子走了。 裴靖东的脸这就黑了下来,那医生的脸色也是讪讪的,不过医生想得开,就笑着打趣:“这年轻人啊,心放开点,你样盯着人家,把人家小姑娘给吓跑了的。” 裴靖东还是那样沉着脸,想出去把郝贝给拽回来,却是让医生这话给说的停下了脚步。 医生笑哈哈的跟裴靖东说他年轻时候,对他女朋友也这样,最后,把女朋友给吓跑了。 裴靖东白了那医生一眼,冷哼道:“那是你没本事。”连个女人都守不住,那可不就是没本事吗? 医生哈哈一笑,笑的跟米勒佛一样的:“你啊,年轻人,别那么铁齿,总有你栽的一天。” 裴靖东瞪眼,医生却是开始说起他身体的情况了。 而郝贝到了外面,坐了没一会儿,就跑楼下去了。 去找张荷来着。 张荷就是在七楼当护士的。 可巧,张荷今天也在班上,见到郝贝,也很开心,郝贝就坐护士办跟郝贝讲八卦,好长时间没见郝贝,张荷是越讲越起劲的。 郝贝一边听,一边笑,慢慢的琢磨着对自己有用的消息。 知道一会儿张荷要去给秦汀语换药,心里就有了主意的。 要说起来,秦汀语是有病,还病的不轻,三天两头受伤,伤口不大不小,反正只要康裕没看到她,她就能受伤。 不是拿头去撞墙,就是砸了玻璃去划手腕。 “张荷,你能帮我点小忙吗?”郝贝凑到张荷的耳边说了一句。 张荷听罢,有点吃惊,不过还是点头同意了。 没一会儿,张荷就拿着东西去给秦汀语换药。 一进病房就眼疼。 康裕抱着秦汀语呢,就这么地,秦汀语真就跟个三岁孩子一样,一个说疼啊,疼啊,这头是在浴室里撞的。 具体怎么撞的,听说挺戏剧的,不过在张荷看来,这秦汀语哪一天,要不做一点戏剧的事儿,她就不叫秦汀语了。 等这边给换了药,张荷就开口喊了:“你们过来一个家属,一会我们院里有检查,有点忙,一会儿换药时,你们自己换了。” 这是给秦汀语用的可以去疤痕的药膏,一定时间就要换一下的。 康裕这边根本就撒不开手,只能是丁念涵去。 丁念涵认命的起身,跟着张荷离开。 张荷刚出门就跟丁念涵说了。 “郝贝在厕所等你。” 丁念涵听罢一怔,而后狠剜一眼张荷,气呼呼的往厕所去了。 这一层的厕所跟上一层一样没人来。 所以丁念涵进来就看到郝贝站在那儿。 “丁念涵,你别做这么危险的事了,不需要这样做,不管是鬼还是人,不管他们做什什么,跟你没关系。” 丁念涵气红了眼:“郝贝,在你眼里,我是不是个一无是处的人啊,是不是啊?” 郝贝不明白丁念涵气什么,就觉得她是为了丁念涵好。 “郝贝,我告诉你,从今天开始,不要再来找我,我不想见到你,一点也不想见到,我做什么都跟你无关,你公司的分红,我也不要,反正我本来就不姓丁,我跟你签的合同,我已经撕掉了,你让童达也撕了你的那份,我们之间就什么也没有了。” 郝贝一把拽过丁念涵。 不是合同的事,而是两个人之间的这份感情,她把丁念涵当亲人的,不是合同的事儿啊! “丁念涵,你说清楚,你什么意思?” 丁念涵呵的一声冷笑:“呵,能有什么意思,有人给了我一千万,然后买断了我在你那里的一切,我收了那一千万,就得做事不是吗?” 郝贝怔住,一时没想明白丁念涵话中的意思。 丁念涵却是看着她,语重心长的说了一句:“郝贝,有时候我觉得你看人还真的不是一般的糊涂,你错看了很多人知道吗?” 郝贝很想说不知道,可是厕所门口传来的脚步声,却让她说不出话来。 厕所的门被大力的推开,抬头就看到一脸紧张的裴靖东,还有丁念涵的尖叫声。 “啊,变态啊,这是女厕所!” 郝贝抬头,对上裴靖东的脸,呵的一声冷笑,可不就是变态吗?如此的变态!   ☆、309:暗潮,他坚持让郝贝喝了牛奶再睡! 裴靖东狠剜一眼丁念涵,看向郝贝时,脸上却是如沐春风般的温和笑容,带着点薄怒地轻声责问着:“怎么往这层跑了,不是跟你说过了,不要乱跑,这世道坏人太多,你又长这么可爱,小心人家把你卖掉的。” 郝贝心中苦笑,这种紧迫盯人法,不是变态是什么? 至此,还丝毫不知丁念涵所说的一千万买断的事,就是眼前这位做的呢,不然还不定要气成什么样的。 看着伸向自己的那只大手,郝贝深吸了口气,才把自己的手伸过去。 裴靖东脸色未变,却没人知握住郝贝的手那一刻,他的心底有多么的安定。 方才,不过是片刻功夫,他就想了N多种可能,第一个涌现心头的,却是郝贝离开他了…… “好了,我们回去吧,以后再也不要来医院了。”说罢,强势的搂住她的腰身,带着她往外行去。 郝贝被裴靖东揽着往外走,却是回头瞧了一眼丁念涵,只瞧到丁念涵红红的双眸,好像是哭了…… 有点奇怪不是吗? 回去的时候就是裴靖东开车了。 坐上车,郝贝还有点心不在焉的样子。 裴靖东一瞥眼,就知道郝贝在想什么,眸暗眉沉地黑了一张俊脸,他发现,他不喜欢郝贝为别人的事儿分心。 她是他的老婆,就该眼睛里,心底里,全都是他才行。 郝贝一直想着丁念涵的事情,就没有注意到车子什么时候停了下来,好一会儿后才看到对面的商场门口那家奶茶店。 耳边传来裴靖东的声音:“是不是想喝奶茶了?我去给你买。” 郝贝回头,想摇头,裴靖东却是笑:“不然你看奶茶店看那么久,别跟我说你看人家奶茶店老板长的帅啊?你呀你,眼晴都看哪儿去了?” 郝贝囧了又囧,这什么跟什么啊,她连奶茶店老板是男是女都没注意到。 “好了,你在车了坐着,老公给你买,还要吃点别的吗?”裴靖东眼底带笑的问着。 郝贝摇头,其实没想喝奶茶的,不过,算了,他要买就买吧,也许是他想喝呢?不然把车子停在这儿干嘛? 裴靖东下车,长腿朝对面商场行去。 郝贝无聊的拿了手机,划开屏幕去玩游戏。 一局保卫萝卜还没到头,就听到一道尖锐刺耳的刹车音传来,她对这个声音特别敏感,可能是太多次在车轮前逃生的经验,总之现在是一听这音,头发都发麻,全身的神经都紧绷了。 反射性的往那声源处望去,就看到一辆白色的面包车停了下来,那车主是个大胖子,气呼呼的下来…… 而那个手里捏着两杯奶茶,惊魂未定站在那儿的,可不正是去买奶茶的裴靖东么? 郝贝这个心哟,吊的高高的,一推车门边往这边走。 大胖子还在骂咧咧的:“没长眼晴啊,不知道躲着点走。” “你叫什么叫啊,你快撞到人,不知道道歉,还在这儿叫叫叫叫什么!”郝贝一把推开那大胖子,心里急得不行。 裴靖东站在那儿一动也没动,也不知道撞着了没。 大胖子还想争辩什么,郝贝却是连珠炮一般的轰来:“再叫我就报警,这地儿没红绿灯,你开车开那么快急着干嘛去啊?再说了,机动车跟行人相撞,你还敢说你有理了是不是。” 砰砰—— 原本在裴靖东手里,好好拿着的奶茶,被他两手一撒,扔在了大胖子的脚边,而他的手则伸手,狠狠的把郝贝抱在了怀里。 郝贝愣了一下,才想到,这是让吓着了吧。 伸手环抱着裴靖东安慰着:“没事了,没撞到你吧?”想来奶茶都在手里拿着,应该没撞着的。 裴靖东的声音压的很低:“老婆,刚才我以为我再也不能抱你了。”他颤抖的带着哽咽的嗓音明显的宣誓着他在害怕。 郝贝的心就像是被太阳照射的雪花那般,融化了,软软的,只剩下一股暧暧的水流。 大胖子看这俩人生离死别的样子,真是气得跳脚,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人,以他看,那男人八成是故意的。 这么想着时,就对上裴靖东冰冷的深邃眸子,那眼底的精光让人不容小覷,心中就更加坚定了自己的想法,这男人肯定是故意的。 他妈的,这年头真他妈的什么变态的人和事儿都有啊。 要不是他这车是刚修过,又新换的好的刹车的话,那刚才真就能撞上去的,想到此,大胖子不禁暗叹一声,还好听老婆的话把车给修好了。 只得自认倒霉,坐上车,狂摁着喇叭,让那对变态的情侣赶紧闪边去。 裴靖东半抱着郝贝退到了楼边,看着地上让他扔了的奶茶,懊恼的说:“我再去买。” 郝贝拉住他:“一起去吧。” 两个人一起买了奶茶,这才回到车上,郝贝怕他让吓着了,就没让他开车,她开车。 裴靖东坐在副驾座上,看着专心开车的郝贝,唇角一勾,吸口奶茶到嘴里,啧巴两下,只觉得今天的奶茶特别的好喝,很对他的味口。 丁念涵跟郝贝分开后,去找了张荷,拿了秦汀语的药就回病房了。 可是病房里那对变态的父女哟,看得丁念涵一阵阵的眼疼,而且婚期就快要到了,可是康裕就是一个甩手掌柜什么也不干的。 再看秦汀语那得意的神色,丁念涵就真是一阵阵的脑袋大。 真想摞挑子不干了。 可是她不能! 转脸跟康裕说自己要回家一趟,然后这两天就不过来了。 实在是看着这两人看得累了。 康裕倒是没说什么,倒是秦汀语不阴不阳的开口了:“好啊,你不过来了最好,免得看到你我难受的心痛。” 丁念涵苦笑一下,看看康裕。 康裕也只是皱了下眉头,没说什么,反倒是说送丁念涵出去。 秦汀语一听这话,就撇嘴要哭:“康裕,你敢跟她出去,你是不是想跟这女人上床来着,你不要我了对不对,你有这个老女人就不要我了是不是……” 如此变态,就是秦汀语。 丁念涵都无语了,挥着手道:“不用送我了,你看着小语吧。” 可是康裕却是坚持,他疼秦汀语是一会事儿,可是那是疼女儿一样的疼,可是秦汀语就不认他这个父亲,坚持的把他当男人来看,这事儿可真是…… 所以丁念涵在这个时候,对康裕来说,就像是救星一样。 丁念涵的存在,就是康裕用来提醒秦汀语,他会有一个妻子参与在他的生活里。 就这个事儿,他也是跟丁念涵沟通过的,不过想也知道,丁念涵心里肯定是有怨言的。 所以康裕坚持送丁念涵出去,目光灼灼的盯着秦汀语:“小语,你听话,我送你阿姨出去,马上就回来,你要是不听话,再乱来,爸爸可真生气了。” 秦汀语捂住耳朵:“你不是我爸,不是,我爸是秦立国,我爸是秦立国。” 一看她这样,康裕也是无奈。 不过还是拉起丁念涵的手往外走。 康裕的手其实看上去很细腻,但实际上,手掌内却是一层粗茧,这个也是丁念涵被康裕拉过几次手之后才发现的。 很难想想,康裕以前的生活,是怎么样的。 一个医生,你可以说拿手术刀,磨出茧子来,那不应该是这样的。 丁念涵见过其它医生的手,都不是这种茧子的。 “念涵啊,对不起,这些日子辛苦你了,等我们结了婚,可能就好了吧,小语只是一时接受不了你,以后会好的。” 康裕温声的说着,如黑洞一般诡异、深邃的眼眸中是丁念涵看不懂的温柔,或者还有其它…… “恩,我知道,只是我们的礼服还都没订,我想去试试婚纱,然后这几天就……”丁念涵没说完后面的话。 康裕却是接了话过来:“恩,对不起,这些我现在没时间陪你,不过咱们以后会有一辈子的时间在一起,到时候我慢慢补偿你行吗?” 丁念涵无力的敛眸,心里止不住的阵阵恶心,康裕只是利用她,还好她也只是利用他,而没有真正的爱上他。 “好,我们是一家人,就不说这些的了,你赶紧回去吧,我怕小语一会想不开。”抬头对他笑,还是那逼迷恋他,为他着想的眸光。 康裕点头,看着丁念涵,沉思了半晌,才开口说了一句:“你要有什么不懂的,可以问方桦,他最近都在江城。” “恩?”丁念涵诧异的恩了一声,接着又重复了下:“方桦?” 康裕补充道:“我怎么说也算是姓方的,方家现在基本也是方桦在作主了,老爷子年岁大了,别什么事都烦老爷子。” 丁念涵更是惊愕的看着康裕,心想,她没什么事儿烦方家啊,就算是准备婚礼,不是两家各准备各的吗? “没什么,我是说婚礼的事,你不懂的可以问方桦,他结过婚的。” 康裕说罢,就听病房里传来秦汀语的嘶吼声。 还有刚才让一个护士先看着秦汀语的,那护士也在喊着:“秦小姐,你放下刀子,放下啊……” 康裕脸色一白,连个再见都没跟丁念涵说的,就往病房里行去。 走到病房门口时,又回头跟丁念涵说了一句:“我记得你也没什么朋友的,试婚纱的话,或者有什么,你就找郝贝吧,你怎么说也算是她姑姑的。” 丁念涵站在原地,听着病房里的闹腾,听着康裕好生好气的哄着秦汀语的声音,忽然之间有点迷惑了。 康裕是什么意思? 让她找方桦,找郝贝? 摇摇头,不管他是个什么意思,反正她是快累死了,不是身体上的累,是心头上的累。 丁念涵开车回了自己的住处。 就是当初跟方葵结婚时,从郝贝那里要去的那套房子。 这儿好久没回来了,打开钥匙开门,却听到里面传来一阵阵的不一样的声音,似乎是…… 丁念涵也不是小姑娘了,这声音太熟悉了。 当下就拧起了眉头,看了看门牌号,是她的屋子啊,而且这钥匙能开得了门的。 轻手轻脚的开了门,这声音就越来越大了。 是从卧室传出来的,移动过去,只站在客厅处,就看到那卧室的一切,这还大白天的呢。 床上那对交缠的男女是她再熟悉不过的人了。 是许久未见的方葵和柳晚霞。 此时,柳晚霞被方葵压着正在行那事,丁念涵甚至能清晰的看清他们的动作,柳晚霞的…… 丁念涵只觉得恶心的想吐,但她不敢惹方葵的。 颤抖着身子,就往外奔去。 砰的一声,把门又锁上,她才不管不顾的往外跑去。 一直跑到楼下,坐进车子里,她才发现自己竟然是没有地方可去了。 回家? 她哪里还有家? 这个姑且能称得上家的地方让方葵和柳晚霞这对狗男女给霸占了,而她的母亲呼老太太却是住在熊姿家里。 她的大哥呼弘济,她也有好长时间没有见到了,可能是跟方蔷薇在一起,也可能是跟熊姿在一起。 回医院? 她是真不想再去看秦汀语跟康裕那两人的相处方式。 真是走头无路,大不了就去住酒店。 手机响。 接了起来。 “喂,丁大小姐,听说你要结婚了啊?” 丁念涵苦笑,不过嘴上却是高兴的回着话:“当然,请帖一定到,可别舍不得红包的。” 这是丁念涵以前认识的酒肉朋友,叫冯媛。 那会儿认识的,都是江城圈子里的比较能玩的富二代。 “别啊,那样正经的场合,姐妹们不爱玩,怎么样,给你来个单身派对如何?” 对方如是的说着,正好丁念涵今天又没地方去,问了下地址,是在城西的一家会所,想也没想的就同意了。 那家会所的级别挺高的,以前的时候他们想去玩,都没机会去的,这也不知道对方从哪儿弄的门道竟然去哪儿玩的。 这边冯苹苹挂上给丁念涵的电话后,就脸儿吓得煞白看向坐在椅子上那男人。 男人一身寒气罩身,眉头是紧拧着,一身黑色手工西装肃穆中又透着一股高贵的气质,手中把玩着一个玉白色的骨瓷杯,轻抿了一口,才缓缓开口:“冯小姐今天帮了我一个大忙,这些照片可以给你,不过我这还有备份。” 冯媛这个气得,都想把这方桦给拍死的。 尼玛的,她好好的玩她的,井水不犯河水的,哪里知道这方家大少爷犯的那门子邪,捏着她的这些不雅照片,就让她乖乖的听话。 “怎么?不服气,要不要我把这些照片散出去的?”方桦玩味的笑着,捏起其中一张照片。 那照片上正是冯媛去亲另一个女子的照片。 而那个女子还是睡着的,并且那女子是裸着的。 “啧啧,要是让人知道宋家大小姐,跟冯家二小姐的事儿,啧啧,这可真是好玩呢……” 冯媛心里默默的诅骂方大少爷YW!BJ!,尼玛的,这人变态吧。 而且那天根本就什么事儿也没有,不明白什么时候让方大少给盯上了,难道这方大少喜欢词儿? “姓方的,我告诉你,少打小词儿的注意,她不是你能碰的人,你都这么老了,小词儿也看不上你的。” 方桦微微一怔,心底一股怒意升起:“呵,我这么老,不能碰宋小姐,是不是可以碰你冯小姐啊?” 说着话,大手一伸,瞬间就把冯媛给扯进怀里了。 冯媛这个气得牙疼啊,一低头,照着方桦的胳膊就狠狠咬上了一口。 方桦一时不察,让咬了个正着,一挥手,砰的一声,冯媛让甩了出去。 “哼,还不知道冯小姐是属狗的呢?”愤恨的骂着,这不识好歹的女人,如果不是她…… 冯媛让甩的眼冒金星,也没起来,就那样坐在那儿,冷哼一声:“我就是属狗的,你敢再动手动脚,我咬不死你的。” 方桦本来还挺生气,可是看到冯媛这倔强的模样,这熟悉的话语,瞬间就来了兴致,呵的一声笑,长舌扫过牙齿,轻划了一圈儿,沉着声问:“那你可知,我是属什么的吗?” 冯嫒愣住,不懂方桦的意思。 方桦却是站起身,掸了掸一点皱褶都没有的黑色西装,向门口行去,走至门口才回头:“今天这事,才算成了一半,没见到人之前,那些照片你是别想全拿走的。” 冯媛气极,抓起自己刚才摔倒时掉落的高跟鞋,冲着门口的方向就砸去,尼玛的她这是倒了八辈子血霉的,遇上这么个阴魂不散的家伙! 到了下午,等冯媛叫了医生,把她的崴伤的脚给处理了一下后,这才给丁念涵打电话。 问丁念涵到哪儿了? 丁念涵本来就是中午才从医院出来,约好的时间是从下午开始玩的,当然要去买点衣服什么的,这会儿在美发店里收拾着呢,就接到电话了。 被冯媛催的急了,说马上就到。 方桦这边,跟冯媛分开后,就去了会所的顶楼。 “怎么,这么快搞定了?”坐在办公桌后面的男人头也没抬的问着。 方桦有点疲累的捏着眉心骨:“恩,等着。” 秘书来敲门:“顾总,有几个没人会员卡的人,想混进来,保安已经察觉他们伪造的会员卡,还是我们几年前发出去的,这几年没有来过的客人的会员卡,您看这事儿?” 办公桌后的男人,秘书口中的顾总抬起头来,看了一眼沙发上端坐着的好友,没让秘书进门,反倒是应了句:“知道了,十楼以上不能让上来。” 待门外秘书走后,顾亦南才起身,倒了两杯红酒过来,坐了下来问方桦:“需要我帮忙吗?” 方桦睁眼,接过酒杯,碰了一下,轻啜一口:“不用,借你的地方,就是麻烦你了。” 顾亦南了然的挑眉,叹气:“老方,你这样活着多累,我看刚才那个叫冯媛的,是不是上心了?” 方桦眼底一片黯淡之色,反问一句:“你能对除了她之外的其它人上心吗?” 顾亦南脸色骤变,方桦失笑:“算了,不说这个,我先打个电话。” 顾亦南起身走回办公桌前,继续看文件。 而方桦则是开始打电话,几个电话打罢,又接了一个电话。 “是,爷爷,我会盯紧的,你放心吧。” “恩,都派人跟着的,那间会所是京都顾家大少的私产,虽然没什么交情,但还算认识,我会安排的……您放心吧……” 等电话挂上,方桦才长舒了口气。 老头子这么关心丁念涵也不是没有道理的吧! 看来,他方家又要多一位亲人啊! 丁念涵是下午三点多才到会所的。 冯媛那时候还睡在包间里,丁念涵推开门就看到冯媛那脚上裹着的围巾。 “这是什么新潮流法儿啊?” 丁念涵比冯媛大了十多岁,两人的关系,不咸不淡的,却因为今天在丁念涵无家可归的的这种情况下的一个电话,让丁念涵觉得,还算是朋友吧。 冯媛撇嘴:“别提了,让狗啃了。” 丁念涵诧异的睁大双眸。 冯媛却已经是招呼服务员开始上酒了。 这会所,就这点好。 男人来了点公主,女人来了点少爷。 丁念涵好久没这样玩过了,还有点手生,而冯媛却是被一个年轻的少爷抱在怀里,正要跟丁念涵玩比大小。 监控里,方桦沉着脸看着画面里的人,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倒是顾亦南意有所指的提醒着:“你可别搬石头砸自己的脚。” 方桦抿唇没说话。 丁念涵被冯媛灌了不少的酒,酒过一旬就觉得胃里难受,起来去卫生间。 哇哇的吐完舒服了不少,边上便伸出来一只手,手中一个杯清水。 丁念涵接过来,喝了一口漱口,才说:“谢谢了……” 对方又递上一杯棕色的杯子,开口吩咐:“解酒汤,喝了。” 丁念涵这才猛然间回神,这声音——方桦! 她没眼花吧?揉揉眼,再看,可不就是那个冰山脸方桦么? “你,你,你,我……” 方桦拢了眉头:“喝了,我有话跟你说。” 丁念涵一口干下解酒汤,脑子里想到了很多事儿,康裕说方桦,然后方桦找上她? 这是圈套,还是? 丁念涵这刚喝了酒的脑袋完全就晕乎了。 有话跟她说,有什么话跟她说啊?丁念涵还没弄明白这些的时候,整个人就昏沉沉的,眼晴看着方桦都在打转,这才警惕的看向那杯综色的解酒汤。 那似乎不是解酒汤吧,她上当了! 方桦看着丁念涵晕过去后,这才站起身,拍了拍手,便有两男两女走了进来。 …… 眼看着元旦就快到了,丁念涵与康裕的结婚请贴送到了,郝贝看着这烫金大字的请贴,眼底闪过一抹焦灼。 还有一周的时候,就是丁念涵结婚的日子了。 宁馨还打电话问郝贝准备好礼物没? 郝贝哪有心思准备礼物啊,她是认定了丁念涵这个婚结不成的,可是如果结成的话呢? 裴靖东中午回来时,就看到茶几上的这张请贴,有点不悦的放下,走去厨房看郝贝做饭。 郝贝今天没心思做饭,所以做出的饭菜那水准可想而知了。 眼看着菜都要炒糊了,还没翻锅,裴靖东上前几步,把火给关掉,抱着她问:“怎么走神了,想什么呢?” 郝贝没法跟裴靖东说她的担忧,她发现了,她就不能分神去做任何事的,只要这个男人回来,她的全部精气神必须是围绕着他转的。 “没有,想晚上做什么吃?”随口的答了一句。 裴靖东抿唇,而后一把抱起她就上楼了。 上楼干嘛,酷刑啊! 郝贝拽着门框不松手,她不愿意这样子! 不是裴靖东在床上虐待她或是怎么样,实际上,从她回来后,裴靖东就没有真正意义上的碰过她。 却是会撩拨她,把她撩拨的不上不下的,去求着他,求着他的给予,可是你以为这就算完了? 他不会给予她所求的,反倒是用另一种方式满足她。 虽然她是满足了,可每次看着他那样卑微的爱着的方式,心里就隐隐作痛。 男女力量的悬殊就在于此,她就是不情愿,不乐意,也难抵身体上的直觉反应。 事毕,哦,不对是郝贝的事毕,却又被他虎视眈眈的盯着,而他…… 郝贝都没法说了,几次想问的话,却是在开口问之前,就让男人如是的打断了。 “老婆,我错了,你就惩罚我,上次是我错,我不该那样不相信你,那样对你,所以现在就罚老公看到吃不到,等你什么时候觉得惩罚结束了,我再……”男人喘着粗气的解释着为什么要这样做。 “……”而郝贝则无力的看着他的动作。 在他第一次这样时,只觉得天雷滚滚,脸红心跳。 第二次时,觉得自己可以原谅他了。 第三次时,才发觉,这不是对他的惩罚,反倒是像对她的控诉。 一直到今天,她只觉得全身发冷,周边的空气好像都变成了冰渣子,全扎在她身上。 郝贝这一觉,昏昏沉沉的就睡到了下午,孩子们放学的时间都错过了。 最后她总这样,一睡下就能睡很久。 起来看过了时间,赶紧拿手机给裴靖东打电话,那边却是孩子接听的。 “妈妈,爸爸带我们出来吃饭,一会给你带点吃的回去哟,妈妈你要吃什么?” 是裴瑾瑜接的电话,声音是欢快的。 可是小娃儿的脸上却是不悦的,这不是第一次了…… 这一周都这样,妈妈只来接了他们一次,而爸爸则是天天来接他们,不是他不喜欢爸爸了,而是他见妈妈的时间越来越少了。 郝贝也没有什么想吃的,就说随便吧。 等挂了电话,小娃儿把电话放好,这才撇了嘴,不乐意的问:“爸爸,你最近很闲吗?” 闲到天天来接他们? 裴靖东挑眉:“怎么?以前我陪你们时间少,现在多陪陪你们,不行吗?” “……”裴瑾瑜哑然,不是不行,可是为什么他觉得爸爸好像故意不让他们见妈妈的啊。 小娃儿这脑子也爱脑补,瞬间就睁大了双眸,眼前一亮,嗷嗷的乱叫着:“哦哦,我知道了,我知道了……” 裴黎曦皱了一双好看的小眉头,轻咳了一嗓子轻斥着:“小瑜,坐好。” 裴瑾瑜这才吐着舌头,得意洋洋地说着:“妈妈要给俺们生小妹妹了,哈哈哈,是不是啊爸爸,俺很聪明吧……” 裴靖东怔了下,嘴角抽了抽,这臭小子,哪里来的这么奇葩的想法,要是真这会儿怀上了,那才是有问题呢! 裴黎曦也抬眸看了一眼裴靖东,心中就明白,不会有这事儿,因为裴靖东的脸上没有一丝喜悦,反倒是沉了脸,那是不高兴的表现。 “哎哟哟,俺太高兴了,俺也要当哥哥了,哼,以后谁敢欺负俺妹妹,我就打死她,俺妹妹……”裴瑾瑜还在这儿高兴着呢,一个劲的说着,以后妹妹的这事,那事儿,都是他这个哥哥说了算的。 裴黎曦伸手拽了下弟弟的沉声训道:“闭嘴!” 裴瑾瑜高兴的忘形,还要再说什么,紧跟而至的又是裴靖东的一声怒吼:“闭嘴!” 这声音比裴黎曦说的可大了,吓得裴瑾瑜愣住,水汪汪的大眼里盛满了惊恐,偏偏脸上还是高兴的神色,那模样,看起来可委屈了。 裴靖东的心瞬间像是让什么东西刺了一下,猛然回了神,懊恼的停下车,回头捏了下小娃儿肉肉的粉脸,试图笑一下的,可是笑不出来,只扯了下嘴角平静的说:“妈妈没有要生小妹妹,这个事儿不要说,说了妈妈会伤心的,知道吗?” 裴瑾瑜似懂非懂的点头,心中还在纳闷,那妈妈没有要生小妹妹,为什么每天都那么困那么累啊? 这个是他听班上的小朋友讲的,有个小朋友的妈妈就是要生小妹妹了,小朋友说妈妈每天都吃不下东西,还总爱睡觉,就像是他妈妈现在的情况一样的。 “那爸爸,妈妈是生病了吗?”裴瑾瑜想不出还有其它什么原因,让郝贝变成这样的。 裴靖东想了会儿,点头:“可能吧,总之,不能说知道吗?” 裴瑾瑜很听话的保证:“恩,我不会说的,不会让妈妈伤心,会照顾妈妈的。” 裴黎曦狐疑的看向裴靖东,心中打了一个大大的问号?郝贝的身体一直很好,这几天的表现的确也是有点反常的。 父子仨人在外面吃了饭,可以说只有两个小娃儿吃了,裴靖东几乎没吃几口,反倒是让饭店打包了几个菜。 “爸爸,菜不好吃吗?你怎么不吃?”裴黎曦疑惑的问。 裴靖东笑着给他们夹菜:“你们吃,爸爸等回去,陪着妈妈一起吃。” 裴瑾瑜快速的接话:“那俺也不要吃了,俺也要陪着妈妈一起吃。”他都好几天没跟妈妈一起吃饭了,每天回家也只能看一眼妈妈…… 真就一眼的,因为他还有作业,还有爸爸总是说妈妈要休息,要是能跟妈妈一起吃饭,就可以多看妈妈几眼了。 “……”裴靖东没说话,手上夹菜的动作顿了下,想说什么时,裴黎曦却开口了。 “小瑜,赶紧吃饭,妈妈病了,需要好好休息,吃完了回去我们看妈妈。” 裴瑾瑜虽然不情愿,可是他很听话的,妈妈说了,不能浪费粮食的。 一顿饭吃罢,裴靖东带着孩子们回去。 难得今天开恩的,郝贝下楼来吃饭,裴瑾瑜和裴黎曦也坐在那儿,没有上楼去写作业。 一家四口,愉快的吃着晚餐,虽然都吃的不太多,可是看起来,依然是和美的。 等吃过了饭,碗筷这类的都不用郝贝收拾的,裴靖东抢着就给收拾完了。 收拾完出来,看到郝贝正在辅导孩子们复习今天学过的内容。 裴靖东眼底一黯,走过去坐下时,却是笑容满面的:“怎么样?学习吃力吗?要不要上个补习班,我看现在好多孩子都上补习班的。” 郝贝刚想说上什么补习班啊,这才一年级的。 那边裴瑾瑜就快嘴的接话了:“才不要,俺们这么聪明,不用老师讲都会的,还要上什么补习班,浪费时间……” 裴靖东哦了一声,而后状似无意地道:“那你们既然都会,以后就不用回来还复习了,好了,去看会动画片,就睡觉吧。” 一声令下,客厅里顿时哑雀无声。 郝贝是觉得怪怪的。 裴瑾瑜是想哭的心都有了,心里默默的画个圈圈念叨着,嘴快啊,嘴快,他就想腻在妈妈身边,听妈妈讲话,他都可美哩。 这下好了,别想了…… 哼,臭爸爸,总是抢妈妈。 孩子们上楼去干自己的事了,裴靖东这才拿出来一个盒子,递给郝贝:“看看这个行吗?” 郝贝诧异的接过盒子,不是很大一个盒子,却是包装的颇为精美。 一层层的打开,里面是一对金灿灿的娃娃,纯金打造,巴掌大小,却是份量十足,鉴定证书什么的全都齐全。 这是—— 郝贝想不出这是干嘛用的。 裴靖东便开口解释:“看你中午为丁念涵的事操心,我下午就去买了这个,送作结婚礼物,你看如何?” 郝贝倒抽了口冷气,没觉得裴靖东贴心,反倒是很烦。 她这人心里想什么,脸上就是什么,特别是对亲近的人就这样,一烦心了就拧着眉,绷着一张小脸儿,跟谁欠她钱一样的严肃。 裴靖东心里咯噔一下,赶紧说着:“你要是觉得这个不好,还可以选别的,我拿了目录过来的,还有……” 郝贝深吸了口气,不乐意看到这样的丈夫,所以开口阻止:“没有,这个就很好,再随点礼就行了。” “不过……”郝贝接着又说了句,想说,又不想说。 “你觉得丁念涵跟康裕能结成婚吗?”最后还是如实的问了出来。 裴靖东一点心思关心别人的都没有,他都恨不得把郝贝给揣在口袋里,让她一个人都不认识,全世界就只有他一个人才好的,故而直接就否了郝贝的心思。 “郝贝,我跟你说过,不希望你跟这些人有所接触,方家不是那么简单的,还有丁念涵,呼老太太,你以为都是好人啊,听话,咱们不跟着操心他们的事,咱们好好过日子,你好好的读你的书,我们一家人在一起好好的……” 这大段劝人的话,裴靖东讲的很是顺畅。 郝贝却是听得耳朵都起了茧子的。 这番谈话,也就这么不欢而散,或者说只有郝贝不高兴,而裴靖东说的兴奋极了,几乎他们的未来,跟郝贝说着以后。 可这些,郝贝却是无心的听了。 终于等他不说了,郝贝才起身往楼上走。 裴靖东看她上楼,笑着说:“我给你热牛奶,你先去洗澡。” 郝贝点头,说了声谢谢。 上楼时,走到一半,只感觉到背后灼热的视线,回头,就看到裴靖东那样笑眯眯地在看着她,那眼神深情而又火热,却又是那样的让人——彷徨。 郝贝不知道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感觉,就觉得,打个简单的比方来说,就好像一只大老虎,忽然之间变成了猫,还笑眯眯的看着你,光是想一下,脊背上都能蹿出一股子冷意的。 等郝贝拐去卧室的方向时,裴靖东的笑容马上就不见了,放在身侧的拳头慢慢紧握,发出咯吱吱的声响。 好一会儿后,脸上那些阴沉才散去,迈着步子往厨房里行去。 殊不知,二楼的楼梯拐角处,一双眼晴正在注视着他的一举一动。 厨房里,裴靖东开了冰箱,拿了牛奶倒了一杯,放进微波炉里加热,而后…… 牛奶终于热好,裴靖东心情愉悦的端了牛奶上楼,却被匆匆而来的人儿撞了个满怀,为了护着怀中的小人儿,那牛奶杯子就这么飞一般的扔了出去…… “你!”裴靖东气极的抓住冲过来的人,刚想训斥,就见到小娃儿泪哒哒的模样:“爸爸,我想跟妈妈睡,想跟妈妈睡……” “你都多大了,你还想跟妈妈睡,你……”裴靖东刚想说你想都别想。 卧室的门开了,郝贝诧异的看着裴靖东问:“你欺负小瑜?” 裴靖东这个冤枉啊!刚想解释,郝贝就走了过来,拉过小瑜说:“乖,不哭,跟妈妈睡就跟妈妈睡。” 说着要拉裴瑾瑜回卧室,裴瑾瑜却是一伸手拽住裴靖东:“也要跟爸爸一起睡。” 郝贝挑眉,她倒是无所谓,有个孩子在也好,免得裴靖东再做那变态的事儿。 倒是裴靖东皱了下眉头:“我把这些清理了再睡。” “不要,不要,我就要现在睡。”裴瑾瑜闹得不行,郝贝也头有点疼:“算了,先扔那儿吧,明天我来弄。” “那我再给你热牛奶去……”裴靖东坚持要让郝贝喝了牛奶再睡。 “爸爸,让妈妈喝这个吧,刚才我的没喝。”裴黎曦适时的出现,手中端着一杯热好的牛奶,的确是他们睡前喝的。   ☆、310:挖出真相,父子齐心! 裴靖东眸眼微沉,刚想拒绝,郝贝就嘟囔着开口了:“小曦,你赶紧喝吧,妈妈本来就不爱喝,是你爸爸非说喝了牛奶睡得好……” 郝贝以前的确没有睡前喝牛奶的习惯的。 要说这习惯还是近几天才养成,可以说是被裴靖东给逼出来的。 头前的时候不是睡不好么?就是各种的胡思乱想,翻来覆去的睡不着,后来裴靖东就说了,睡前喝杯牛奶,睡得好一点。 这个倒是事实,郝贝一直知道的,不过她就是不爱喝这白糊糊的玩意。 但为了能睡好,还是忍着喝了的。 还别说,喝了真管用的,睡得可是非一般的好,简直就是好过头了。 “妈妈,我肚子有点不舒服,才没喝的,妈妈不是说……”裴黎曦端着牛奶走了过来,伸出手,就等郝贝接。 裴瑾瑜笑眯眯的接话:“妈妈说过的不能浪费粮食,哎呀呀,俺的肚子都要撑爆炸的了,要不然俺就把它给喝掉了哟……” 如此这般,郝贝也无法拒绝的,就问裴黎曦:“小曦,你的肚子很难受么?是不是吃什么东西吃的了……” 郝贝念叨着,一脸担忧的神色看向裴黎曦。 裴瑾瑜趁机抱怨:“妈妈,你都不知道爸爸每天带我们出去吃,那外面的东西肯定没有妈妈做的好吃了……” 郝贝赞同的点头,好吃不好吃是次要,最主要的是卫生问题。 这么一想就抬头跟裴靖东说:“你以后不要带他们出去吃饭了,我就自己做点饭,也累不死的。” 裴靖东这时候只能是陪着笑脸,老婆说什么就是什么。 “好了,那妈妈喝了……”郝贝说着接过杯子。 裴黎曦却是站在那里没有动,郝贝怔了一下,心想,这是几个意思? 裴瑾瑜提醒着郝贝:“妈妈,你快喝了,杯子让哥哥去洗。” 郝贝失笑,摸了下小娃儿的头,一口气把温温的牛奶给干掉,把杯子递给裴黎曦说:“辛苦我们小曦了,一会早点睡,要不然你也跟我们一起睡啊?”她记得小曦他喜欢她抱着睡的。 裴黎曦脸上一热,接过杯子摇头:“那,爸爸妈妈小瑜晚安。” “晚安。”郝贝和小瑜异口同声的说着。 郝贝带着裴瑾瑜要回卧室,裴靖东却是站在那里没动,跟他一样站在那里没有动的还有裴黎曦。 “爸爸,你快去睡觉吧,不然小瑜把门反锁了,你会没机会陪妈妈一起睡觉的。”裴黎曦平静的道出一件即将要成为事实的事情。 裴靖东的脸一沉,凝视着裴黎曦的眸光中带着薄怒。 “你到底想说什么?”他一直知道裴黎曦和裴瑾瑜这两小子,有着超乎年龄的聪颖,但却不知,他们到底睿智到何种地步,但今天晚上这一出,绝对不会是巧合吧。 裴黎曦回视着裴靖东,一对大眼睛滴溜滴溜的转动着,无辜又委屈撇嘴:“我是为了爸爸好。” 裴靖东左看右看,实在是看不出什么来,总不能问出来吧,故而只是拧了眉:“回房睡觉吧。” 他刚说罢,那边卧室门口,一个小脑袋探了出来。 “咦,爸爸,你跟俺哥这么有话说,那你们晚上睡一起好了,嘿嘿,俺可以自己抱着妈妈睡了哟……” 这话正好应了裴黎曦刚才说的话,裴靖东的脸须臾就黑的可以跟包公媲美了。 但看着那洒在地上的牛奶,和碎掉的杯子,又是一阵阵的心烦。 裴黎曦像是知晓他的心事一般,轻声地说着:“爸爸,你放心吧,这些我会来收拾,我们在学校也有做值日的。” 裴靖东猛然抬头瞥向裴黎曦,心思百转千绕,最终还是点头:“恩,弄完早点睡。” 裴黎曦站在原地点头,目送裴靖东走进卧室。咻—— 裴黎曦吹了一声轻扬的口哨音。 蹭—— 一只白色的小猫咪就从角落里蹿了出来。 这只小猫咪还是裴黎曦一周前在学校门口捡到的,带回家养着的。 “小猫,看你的了,把这些牛奶吃干净哟……” 小猫嗅到牛奶的香味,很听话的上前,舔着那些洒在地上的牛奶。 裴黎曦则去拿了扫帚过来,把那碎掉的杯子给扫到了一起。 等他扫完,小猫咪也把那些牛奶给舔干净了。 只需要再拿抹布擦干净就可以了。 裴黎曦去卫生间拿抹布过来擦,刚出来,就看到裴靖东站在卧室的门口,正注视着小猫咪,那眼神有点阴沉的吓人…… 裴黎曦故作惊讶的看向裴靖东,挑眉,扫一眼干干净净的地板,表示:“爸爸,你是怕我收拾不好这些吗?” 裴靖东沉着脸到底还是没说完,一转身,砰,关上房门,不再管外面的事情。 不过一个小孩子,能有什么心机,真是他多想了。 殊不知,走廊里,裴黎曦一张小脸绷的紧紧的。 蹲下,低头,擦地板,一点点,擦的跟原来几乎一模一样。 坐完这些,回头一看,小白猫已然眯着眼晴要睡了。 虽然他才养了这猫不到一周的时间,可是这猫却是一个作息极有规律的,比如说晚上十点后这猫才会犯困,犯困了还要喵喵的叫两声再睡。 再比如说,这只猫,每天早上比他们都醒得早。 翌日。 天朦朦亮时,裴黎曦起床,小白猫还在睡。 裴黎曦拧了下眉头,走到猫窝处,伸手摸了一把小白猫,一下又一下的…… 一直到听到外面有动静时,才穿好衣服去洗漱。 这个时间,裴靖东会起床去跑步,他是家里起得最早的人。 裴黎曦听着楼下的门关上的声,才抱着小白猫的猫窝出了门。 …… 外面的训练场上,每天早上都能看到父子俩一起跑步的身影,一大一小,隔着不远不近的距离,也成了这早上晨练的人群中的一道风景线。 “秦爷爷早上好。”裴黎曦跑到了秦立国的身边,打着招呼。 秦立国笑开了眉眼:“你小子,每天都起这么早,跟你爸爸一块来的。” 裴黎曦笑着说是,然后跟着秦立国一起慢跑。 秦立国一边跑一边看着这小娃儿,少年老成,这会儿蹙着眉头,似乎是有话要说。 “怎么?有事给爷爷说啊?” 裴黎曦一边跑,一边回:“恩,我有只小猫,刚才出来时,放在秦爷爷家院里了,想让秦爷爷帮养几天,可以吗?” 秦立国微怔:“嗯?”养猫,让他帮养? “哈哈,是不是家里大人不让养宠物?”想着可能是因为这个原因吧。 裴黎曦看着不远处裴靖东高大的身影,好一会儿后才说:“不过是只畜生,早晚都会死罢了,秦爷爷看着处理吧。” 说罢,不等秦立国回话,加快了脚步,追着裴靖东去跑了。 秦立国停下脚步,拢着眉头看向前方的一大一小,心中打了一个问号。 等回去时,秦立国果真在大门内侧看到那只小猫,一个白色的纸盒子,里面垫着两件小娃儿们穿不上的衣服,小猫此时还睡着的,秦立国拎它起来时,才发现,下面还有一个小本子。 蓝色的米老鼠造型的日记本。 翻开,上面标的有日期,第一页,上面画着一个笑脸,还有一只受伤了的小猫咪,另标有一行小字:捡到只小猫。 第二页,第三页,一直到第六页,都是一个笑脸或是其它的表情图案,每一张都有一张小猫的画,寥寥几笔,却是勾出或坐,或站,或吃东西的小猫。 唯独在第七张,日期上是标的昨天的时间。 墙壁,碎掉的杯子,地上的一滩水状,小猫高兴的伸出舌头舔着那地上的东西,再然后地上的东西全消失了,小猫睡在那里,安详极了。 还有连着的第二张图,窗外有太阳,小猫睡在纸盒子里,还是那样的安详。 秦立国只觉得脑袋都大了,这画,什么意思? 还有裴黎曦说的那些话,不过是只畜生,早晚都是个死,还让他看着处理? 这话几个意思啊? 正当秦立国百思不得其解的时候,就看着裴靖东跟裴黎曦父子俩正往会走,秦立国想也没想的砰就关上了院门。 他家的院门不是镂空的,只要关上,院中的任何外面都是看不到的。 “爸爸,我肚子还是有点不舒服……”这是裴黎曦的声音,寂静的冬日早间,这声音格外的清晰于耳。 “还不舒服,昨天的饭菜都吃了,都没事的。”裴靖东真以为裴黎曦是不舒服的。 “不知道是不是前天吃的炸鸡腿有问题,小瑜那天也吃了说难受的。” “恩,那一会去看看吧。” “不用了,爸爸,你说食物能在肚子里存储多久啊?” “这个,一般差不多就是二十四小时吧。” “啊,这么久啊,那还差不多吧,爸爸,我把那只小猫丢掉了。” “嗯,为什么丢掉?” “我看爸爸好像不喜欢小猫的样子。” “……” 良久,才传来裴靖东有点质问的声音:“裴黎曦,你到底想说什么。” 裴黎曦也站定了身子,意有所指地开口:“我是看小猫昨天喝了原本给妈妈准备的牛奶,今天就没有什么精神,觉得也不过是只猫罢了,没有必要再养着,所以就把它给丢了。” 裴靖东沉着一张脸,怒视着眼前的小娃儿,真想一巴掌呼过去的,可是到底忍住了,略带责怪地道:“不过是只猫,也值得你注意的。” 裴黎曦咐和:“对呀,不过是只猫。” 吱呀—— 外面传来院门开了又合上的声音。 秦立国这才睨向脚边的小白猫,手心里还捏着那本画着简笔画的日记本,眼底也是风云骤起…… 再说裴靖东和裴黎曦回家的时候,屋子里就传出了欢声笑语。 是郝贝半抱着裴瑾瑜下楼,裴瑾瑜不知道说了什么,把郝贝给逗的正在笑。 一进门就听到这声音,裴黎曦第一时间没有往声源处望,反倒是抬头看身边的爸爸。 裴靖东是第一眼就看到抱着裴瑾瑜的郝贝,眼底很快的闪过一抹不悦,可是就这闪电般的一抹不悦,却是让裴黎曦扑捉到了,也使他更加坚定了心中的想法。 “看吧,小懒虫,就说了哥哥肯定跟爸爸出去了跑步了……”郝贝看到门口的一大一小说着话。 裴瑾瑜腻在郝贝身上,一点也不想下来,妈妈身上软软的,还香香的,他都想一直抱着妈妈。 可是肯定有人不乐意就是了。 果真—— 裴靖东几个大步走上前,在郝贝还没下完楼梯时,就抬脚上前,把裴瑾瑜从郝贝的怀里抱了下来,不悦的训斥着:“你都多大了,还让人抱,你羞不羞啊你。” 裴瑾瑜撒泼打滚的不乐意:“臭爸爸,嫉妒妈妈抱俺了,不然你也让妈妈抱啊……” 郝贝让逗的乐呵呵的,抬眼间却是对上裴黎曦打量的神色,莫名的愣住,想问怎么了,却听裴黎曦开口说饿了。 这就赶紧得做早饭。 裴黎曦上楼去换衣服,裴瑾瑜推着裴靖东也去换衣服,嘴里还嚷嚷着:“我要跟妈妈玩,妈妈身上香香的,才不要跟臭爸爸玩……” 裴靖东摁住小娃儿的身子,不让他起来,扯着他一起上楼。 郝贝好笑的看着裴靖东这模样,觉得这丫的幼稚的跟个孩子一样,有时候连孩子的醋都吃。 裴瑾瑜到底是被裴靖东带着上楼了,刚进屋,就把小娃儿给提起来与他平视,低声说着:“小子,那是我老婆,你别太过分了。” “呵,那是我妈妈,你也别太过分了!”小娃儿双眸中带着必胜的笑容。 裴靖东让气得肝疼,捶胸顿足,这他妈的什么世道啊,外面的人让他不安生,家里还有这两个小东西天天气他的。 “你……” “哇哦,俺知道了,爸爸你一定是不爱妈妈了吧。”裴瑾瑜一脸偷笑的神色揶揄着。 “放屁!”裴靖东黑着脸,心说,他都恨不得把那女人给揉到骨头里,爱惨了的,怎么可能不爱。 裴瑾瑜一脸诧异的神色问:“那不对啊,妈妈跟我讲爱屋及屋,妈妈爱你,所以也爱我们,你爱妈妈,却不爱我们,还让我们远离妈妈,那你就是不爱妈妈……哼,我要跟妈妈说……” 裴靖东脑袋大,这什么逻辑啊,不过——眉眼间全是笑意,这臭小子,很得他心。 “你刚才说的话再说一次。” “什么话?” “就是你刚才说的。”裴靖东瞪眼。 小娃儿这就老实了:“你不爱妈妈?” 裴靖东的唇抿成一条直线,不悦的气息扩散开来,咬着牙道:“裴瑾瑜,你皮痒了吧。” 裴瑾瑜无辜的吐着舌头笑:“嘿嘿,俺就不说就不说,反正妈妈还跟俺说了好多好好多,爸爸不爱俺,俺就不跟爸爸说妈妈的小秘密……俺跟妈妈的小秘密哟……” 裴靖东这让勾的抓心挠肺的,自己的老婆还有小秘密,他想知道,想知道的要死! “你说不说,说不说,不说老了咯吱死你……” 小娃儿不说,他有的是法子治他的,这小家伙特别怕痒痒,以前就爱跟郝贝这样闹着玩儿的。 这会儿这一招倒是派上用场了。 裴瑾瑜就怕这招,笑的呵呵的躲着闪着,却是怎么也躲不过,笑的都喘不过气来了“妈妈,救命,妈妈救命……” 这笑声,夹杂着这讨救声,就在这宅子里飘荡开来。 郝贝听到声音还愣了下,正好粥也熬上了,就上楼来,还没走上来,就看到裴黎曦匆匆的往卧室跑去。 她也加快脚步,却看到裴黎曦站在卧室门品,抿紧的唇边似扬一个似有若我的笑容。 郝贝也跟着笑了,神情愉悦的走过去,站在裴黎曦的身边,就看到大床上闹成一团的父子俩。 小瑜笑的眼泪都出来了,红着眼晴,可怜兮兮的向门口的妈妈和哥哥求救:“妈妈,哥哥,快来帮俺啊,爸爸以大欺小……” 郝贝想了没想的就冲了过去,加入闹哄哄的战局。 裴黎曦摸着鼻头,心中也有点雀跃。 裴瑾瑜的喊声又传来:“哥,你快点快点挠他痒痒……” 裴黎曦快步上前,发现妈妈和弟弟此时正压着了爸爸,那他就不客气了…… “哈哈哈……” 原来裴靖东也是怕痒痒的,不过以前没有人敢挠他罢了。 欢声笑语持续了好一阵子,大伙儿都笑的直喘气,这才作罢。 郝贝也让闹的累得够呛,一家四口平躺在这张大床上,中间是两个小娃儿,两边是两个大人。 裴靖东的胳膊伸的直直的,去勾郝贝的手。 郝贝回头,对上他的眼晴,轻微一笑,反手握住他的手,低头看两个并肩躺着的孩子,心底无限美好…… 裴靖东是还没有吃完饭接到电话的。 有个紧急会议,本来是该秦立国去参加的,但秦立国这边走不开,就让他过去。 “是,好,十分钟后到。” 不管裴靖东对郝贝还是家庭如何,对工作,他一向是全力以赴。 饭没吃完就上楼换了衣服,临走时也是匆匆的,只得让郝贝去送孩子。 吃过饭,郝贝要送两个孩子去上学,裴黎曦却是说肚子有点疼,今天不想去了。 郝贝本来想带他去医院看看的,可是裴黎曦坚持在家里休息,还催着郝贝去送裴瑾瑜。 可是等郝贝带着裴瑾瑜出了门之后,裴黎曦却是也开了门出去。 目的地便是秦立国家。 从裴靖东接到那个电话,裴黎曦便知道肯定是秦立国故意为之的。 但,他的想法却是有点改变了。 秦家。 秦立国看着上门的裴黎曦问:“把你刚才说的话再说一遍。” 裴黎曦抬眸,平静的直视秦立国的眼晴:“秦爷爷,我想把我的小猫带回家去养。” 秦立国冷着一张脸,他以为这孩子是不同的,可是没想到…… “你明明知道这只猫有问题,也说了让我处理,现在却反悔,我能问句为什么吗?” 裴黎曦知道这事儿,必须有一个合理的解释,不然秦立国不会善罢甘休的,但有时候改变想法,也真的只是一瞬间的事情。 就像他今天早上把猫放在秦立国家时的心情,跟现在的心情就完全不同了。 “秦爷爷,我可以如实的跟你说所有的事情,因为你是妈妈的爸爸,可是我也希望你能耐心的听完我说的话。” 面对秦立国,裴黎曦不想去做无谓的狡辩,有些事情,错了就是错了,而且他相信,裴靖东是爱郝贝,不过爱的有点极端就是了。 “好,你说,我会认真听。” 秦立国说是会认真听,可是刚听了个开头,就有点听不下去了。 这他妈的裴靖东就整个一个神经病啊! 当然,裴黎曦说的只是自己观察到的这几天发生的事情,秦立国这是还不知道其它的的事儿,就气得想崩了裴靖东的。 怪不得这几天他打郝贝的电话,总是裴靖东接的。 听了裴黎曦的话,他都要怀疑,是不是裴靖东这小子,把他的号码在郝贝的手机上设置成呼叫转移了啊? “秦爷爷,爸爸只是太爱妈妈了,希望你能给他一次机会。”裴黎曦做着陈结词,这话说的也是蹙着眉头的。 秦立国呵的一声笑了,看着小娃儿说:“你的心里,真是这样想的?” 裴黎曦认真的点头:“恩,我和小瑜还有亲妈妈,可是爸爸只有郝贝一个人。” 秦立国干笑了数声,就说龙生龙,凤生凤,老鼠生的儿子会打洞,这可不就是这样么? 这孩子才多大点,郝贝对他们有多好,可最终是代替不了心中亲生母亲的位置啊! “罢了罢了,我也无权多说什么,但是你难道不想了解真相吗?”秦立国如此的问着。 裴黎曦太想了解真相了,可是他只是个孩子,心中虽然纠结,但也好奇,究竟是不是他猜测的那样子。 “走,我带你去弄个明白的。”秦立国说着站起身来。 裴黎曦恩了一下,点头,又跟秦立国说着:“我跟妈妈说我肚子疼,才没去上学的,秦爷爷,你能帮我给妈妈打个电话,说您带我出去玩了吗?” 秦立国了然的点头,给郝贝去了个电话,大意就是裴黎曦没事了,他带裴黎曦出去玩儿。 等挂上电话,秦立国叫了司机开车过来,和裴黎曦一起,抱着那只小白猫就坐上了车。 …… 秦立国带裴黎曦到了一家私立的兽医院,说是小猫吃坏了东西,没精神。 这里的一切都是精致的,小猫的肠胃也能提取胃液作化验的。 结果很快出来。 证实如裴黎曦所猜测的,小猫的胃里残留的饰物残渣里有安眠药的成分,而且是高效型的安眠药。 一般常人,吃普通安眠药一片足以沉睡一晚上,而特效型的,效果更甚。 秦立国捏着这张化验单黑了一张脸,冷声的低吼着:“裴靖东!”气极了,这会儿裴靖东要在秦立国跟前,秦立国能一巴掌呼死这个不成气的东西的。 那牛奶是郝贝原本郝贝要喝的。 他到底在做什么? 裴黎曦就解释着:“妈妈前几天一直睡不好的,可能是……” 秦立国血红了双眸,扭头,冲着裴黎曦发火:“睡不好,就可以在牛奶里给加安眠药吗?那是老年人睡不好时才会吃一粒安眠!” 裴黎曦默默的承受着秦立国的火气,却是眨巴着一双水眸儿,祈求的看向秦立国保证着:“秦爷爷,你别生气,我保证,以后不会再有这样的事情发生。” “你拿什么保证?”秦立国的火气依然很大,虽然这事儿不关人家孩子的事儿,可他就是忍不住生气。 良久,裴黎曦坚定的声音响起:“我用我的生命保证。” 那眼神是坚定的,不容人拒绝的,迎风站在走廊里的孩子,用他只有七岁的身体和生命来保证,不会再有这样的事情发生。 秦立国没觉得可笑,反倒觉得这是一种承诺。 于是接受了这孩子的保证,并提醒着:“小曦,这个事儿,你要想周全了,怎么处理的不动声色,我跟你一样的心思,或许比你更希望郝贝能幸福,如果裴靖东不能给她幸福,我不介意当一个恶人,你懂吗?” 所以这事儿,他交给裴黎曦去处理。 裴黎曦点头:“谢谢秦爷爷,我会处理好的。” 秦立国欣慰的笑了笑,总算是心里没有那样的发堵了,这真得多亏了那小子有这样的儿子。 却在这时听裴黎曦说:“秦爷爷,我爸爸他会回来的对吗?” 秦立国睁大双眸,不可思议的问:“你说什么?” 裴黎曦笑了:“我看到他了,他叫我听话,就是我们家的二楼,那天晚上,爸爸去找你了,回来时遇上小偷,却是场乌龙……” 裴黎曦好一会儿才消化了裴黎曦带给他的这个消息。 还有点不可思议的问:“你是说,那人才是你爸爸?你听谁说的?你怎么能分得清……你……”秦立国有太多太多的疑问想问。 可裴黎曦只给他一句话:“我相信直觉,秦爷爷,这些郝贝妈妈都不知道,我们保密好吗?” 秦立国这真是又喜又悲的,同时心里也是一松,要是这两个孩子不是那小子的,那自身难保郝贝的未来也许还算不错的,最起码不用给人当人当后妈的。 可是……眉心又拧的比原来还紧。 “秦爷爷,我爸爸,他会没事,对吗?”裴黎曦却是仰头,很想要一个肯定的答案。 可是这个答案,却不是秦立国能给的,因为现在没有人能联系上白狐。 “他是一个好人,好人会有好报,小曦,爷爷虽然不能向你保证什么,但是却可以向你保证我会尽力的找回他,不光是为了你,这也是爷爷的责任。” 裴黎曦听罢,开心的笑了。 之后的事情,秦立国就没有心思管了,他本事也是一大堆的事儿。 却是问了下裴黎曦的打算,听裴黎曦说完后,真心觉得这孩子太小大人了点,不过这样也好,生在这样的家庭,没有这样的头脑和智商,以后还如何的生存。 当天,司机带着裴黎曦飞京都去了。 这是秦立国综合了下裴黎曦的想法,给指出的一条路。 如果说有人对裴靖东这样的情况了解,或者是有帮助的话,只能是有两个人——苏韵或者方柳。 方柳就算了,秦立国不怎么赞成去找方柳。 故而,就让裴黎曦去找苏韵了。 郝贝接到裴黎曦的电话,说是去京都了,这给惊的,不是肚子疼么? 她不过是去送小瑜上个学,这孩子一会出去玩了,一会儿又去京都了,这是闹哪般啊? “小曦啊,是出了什么事吗?”不放心的追问着。 裴黎曦没有说实话,反倒是说太爷爷和太奶奶想他了,他正好想过去看看,别的就没有多说。 如此这般,郝贝也就没有多问什么。 可是裴靖东却到了江州就打来电话。 正好是中午,郝贝一边吃着午餐,一边跟裴靖东讲电话。 说着说着就说到了裴黎曦。 “去京都,一个人去的?”裴靖东那边难掩惊讶。 郝贝就如实的说了,说是有人带着去的,是秦立国的司机带着去的。 裴靖东不动声色的说着别的,挂上电话后,一张脸却是死气沉沉的。 摁了几个数字,想打过去,想了想,还是挂掉了。 此时,他正在江州的临时办公室,会议才刚一半,现在是午休时间。 手中捏着一根烟,燃着却没抽,略一思索,摁灭了烟屁股,抓起座机,拨了个号码过去。 “二婶,忙吗?” 苏韵那边有什么好忙的,现在基本不去医院了,就跟实验室里呆着,今天正好休息,裴红国去上班了,就她一人在家。 “不忙,你是问实验室的事么?我跟你说,这个有点出入,我想当初郝贝的想法是对的,不单单是毒体那么简单……” 苏韵叨叨的说了一大堆的专业名词,各种的数据分析,都是滔滔不绝地在说。 可是裴靖东却是听得头大,他现在心思完全就不在这儿。 “二婶,小曦去京都了,可能是去找你的。”裴靖东打断了苏韵的话。 苏韵听罢,反应了一秒钟才问:“出什么事了?” 裴靖东头痛的抚额:“可能,是出事了。” 苏韵这儿让吓得不轻:“到底出什么事了?你倒是说啊?”这给她急的不轻。 裴靖东有点痛不欲生的,声音都开始急促了起来。 “二婶,我没有跟你说过当年沼泽地的事儿吧。” 苏韵那边没再说话,静静的听裴靖东的诉说。 那一年,战争打响之前,他们还大吵了一架,他跟另一个他说:“方柳是我的,是我的,一直都是我的,你不能跟我抢,等这次的事情结束,我们就会结婚。” 另一个他只是淡淡的笑着,平静地说:“结果还不一定呢。” 他不服气:“什么不一定,结果是肯定的。” 另一个他叹气的劝着他:“你这样不是爱,只是占有,记得那只狮子狗吗?就算当年的那只狮子狗,也不是你一个人的玩物。” 裴靖东当时听到狮子狗的事情,就有一种恼羞成怒的气愤。 不欢而散的对峙的结果,就是在那场战役中,他故意跟那人过不去,也许那人也在和他过不去。 一山容不下二虎,也不光是领队的他们心不和的原因,这其中肯定还有其它的因素造成。 最终,那场战争失败了。 却只有他和他躲过了敌人的炮火。 可怎么也躲不过老天爷的惩罚。 当他陷进泥沼的时候,甚至还在对另一个人吼着:“你走吧,这下你如意了,我死了,你就能跟柳儿在一起了,就没有人跟你抢她了……” 他以为那人肯定会走掉的。 因为当时他想,如果是那人掉进去,他一定会走掉,因为还有任务未完成,还因为方柳还在等他。 可是没有想到…… 那人没有走,反倒是把他给拉了上来。 也不知是他心里的腹诽让老天爷听到了,还是天意如此。 他被救了上来,另一个他,却是深陷泥沼。 他也想像那人一样的无私,救他上来的。 可是来不及了,那样快的速度,他的绳索扔过去时,后面的枪声也在响起,他不走,那人就自己挣扎着隐进了泥沼里。 以死来逼他走。 他带着一身的血泪走了。 而那一幕却成了他心底最深的痛。 后来,躲过敌人的追击后,他又回到那片沼泽地,但却不知他隐在那一个方位,他找不到他了…… 再然后,醒来时就是在医院。 而另一个他,却是没有再出现过。 “你!”苏韵听得来气,这什么啊,一个女人,比不过你一个亲兄弟吗?可真是出息了的! “二婶,其实我才是该死的那一个,我知道,你放心,我一定会找到他,一定会的。” 裴靖东保证着,挂上了电话。 苏韵看着挂上的电话,也是一阵阵的脑袋疼。 她跟裴静的关系不错,以前没嫁人时就管裴静叫姐,后来嫁给裴红国,裴静就是她嫂子。 裴静死后,她也是心疼那两个孩子,当成自己的孩子一样的疼着,护着的。 现在的心情可想而知了。 “裴红国,你现在马上回来,什么事,你那好侄子的事,赶紧的。” 一个电话就把丈夫裴红国叫了回来。 原本裴红国这会儿还在停职期间,今天不过是去单位帮个忙的,所以苏韵就打电话叫了裴红国回来。 苏韵生气啊,她这些年养成的习惯,有什么生气的,必须讲出来,发泄出来,不然话,她冷静不下来。 裴红国到家的也很快,刚进门,就看到妻子一双怒红的眼。 叹气的走过去哄着:“那小子又怎么了?说什么让你生气的了?” 苏韵哭的鼻涕一把泪一把的:“那小子简直就是个没良心的,也不知道静姐当初怎么生了他的,就跟他那人渣老爹一个样的……” 苏韵那就是连珠炮的开始轰啊,从裴靖东身上说到裴红军身上,再说到裴靖东的爷爷裴森身上。 说得气呼呼的,什么上梁不正下梁歪的话都往外飙。 裴红国的性子一直很好,就听着,时不时的咐和两句,任苏韵一通的数落,最后递上一杯温水安慰着:“好了,一会再气中午该吃不下饭了,先喝口水再说……” 苏韵如鲠在喉,呜咽的再也说不出一个骂人的字眼来了。 这时候裴红国才开口道:“这个事情,他早跟我说过,韵儿,他不是个坏人,有些时候那些极端的表现,不过是因为太过在意,你说的我懂,也承认,这是遗传,裴家的男人骨子里,都有这种情结……” 苏韵茫然抬头:“你也这样?” 裴红国失笑:“也许。”是不是这样,只有他自己知道,有些人是外露的,有些人能藏一辈子…… 苏韵经过裴红国的开导,情绪上好了很多,可是心里对裴靖东的怨念真是多的不能行了。 “好了,开心点,小曦只是一个孩子,不该让他承担这些的。” 裴红国一边开车,一边安慰着妻子。 夫妻俩在机场接了裴黎曦和秦立国的司机小吴。 小吴被安排到了酒店,等回去的时候再通知他,临走前,小吴将一个牛皮纸袋交给苏韵说道:“苏医生,这是我家老板,让我亲手交给你的。” 苏韵疑惑的接过来,打开来看,上面黑纸白字,一清二楚,内容,却是让苏韵白了一张脸的。 苏韵捏着那两张纸,从裴红国的口袋里摸出打火机,去了洗手间,在水池里把那两张白纸给烧掉了。 烧完后,出来时,眼晴红红的。 刚上车,裴黎曦就拧着小眉头,想问什么,苏韵就先开口了:“乖啊,现在别说话,我现在不想听到你裴靖东这个名字。” 裴黎曦听话的没说话,苏韵回去后就进书房没再出来过。 裴红国坐在客厅里,陪着裴黎曦说话,听完裴黎曦说的,拧了拧眉头,手指敲在桌子上,半晌才开口:“这样,我带你去见个心理医生,然后其它的再说……” 裴黎曦有点不想去,这种事,他不想让别人知道。 裴红国像是知晓一般的开口劝着:“放心,这是我的心理医生,知名的专家,可信度比起你二奶奶好太多了……” 裴黎曦不解的看向裴红国:“二爷爷,您也……” 裴红国点头:“小子,不要觉得你爸爸是变态,他不过是爱的太过了而已,等你长大了,就明白了……” 而此时,远在江城的郝贝,挂上电话后,长舒了口气。 刚才是裴靖东来的电话,说是江城那边的工作还未结束,还需要一段时间。 想到刚才裴靖东挂上电话时那种失落的语气,郝贝就一阵阵的偷乐,实在是这男人有点太太太招人烦了…… 江州机场,裴靖东看着手中的机票,听着广播里传来飞往京都的班机即将登机的声音,又想到刚才听到电话里妻子欢脱的语气,暗自抚额叹息:虽然不想承认,但没有他,她似乎真的很开心。 大步往登机口行去,他会很快回来,并且不会如此的让她厌烦,一定!   ☆、311:斗敌,蛇猫一窝! 裴靖东走了,郝贝真是无事一身轻。 下午接了裴瑾瑜,母子俩人就去狂商场,两个人别提逛的有多开心了。 裴瑾瑜长的好看,眉清目秀的小正太一枚,走路上别人都总是会多看一眼的。 这对年轻的母子,无疑成了商场里一道亮丽的风景线。 叹只叹这风景再美,却有些人的心并不美好。 砰—— 商场里,郝贝与一个穿着军绿色风衣的女子撞了个满怀,而女子手中的咖啡也洒了她一身的。 真是晦气,今天她恰好穿一件浅米色的大衣,这咖啡渍上色物别快,懊恼的抬头去看那女子,蹙起了眉头,有点眼熟,好像是见过。 此女,不是别人,正是冯媛。 “对不起,对不起,我给你赔一件吧。”冯媛伸手去抹郝贝衣服上的咖啡渍。 郝贝拒绝道:“不用了,我去擦一下就可以。” 说罢,抬头去寻洗手间。 看到洗手间就在前面时,拉着裴瑾瑜往那边走,并未理会冯媛。 冯媛却是苦哈哈的跟在郝贝的身后,还说着赔不是的话,那模样别提有多逊了。 一直到了洗手间的门口,郝贝才有点犹豫的看向裴瑾瑜,她要进女洗手间,小瑜都七岁了……这…… “妈妈,我在这儿等你,你进去吧,我不会乱跑的。”裴瑾瑜懂事的说着,让他进女洗手间,这也太…… 冯媛就一直跟在郝贝的身后,一个劲儿的说这里有监控的。 郝贝顺着冯媛的去看监控,想了想,她也就去擦一下,再洗下手的很快就出来。 进去之前还特意交待了不让裴瑾瑜乱跑的。 刚进洗手间,她还喊了一声,探了脑袋出来,看到裴瑾瑜好好地站在那儿,这才放心的。 谁知道冯媛会也跟着进去。 砰—— 冯媛把门给关上了。 郝贝抬头看去,就见冯媛笑的有点不一样,而且看向方向…… 郝贝瞬间觉得要完蛋。 正在这时—— 吱呀—— 格子间门开了。 丁念涵从里面走了出来,冲着冯媛的方向道了声谢:“谢了,姐们。” 郝贝看到丁念涵,长舒了口气,还好是丁念涵,这要是坏人的话…… “你怎么在这儿?”诧异的问了一句,心说不会是在等她的吧。 丁念涵呵的一声笑了,脸还是那张脸,可是那眼神…… 郝贝也说不清,就觉得那样深邃的眼神,不像是丁念涵了,可是这张脸,明明就是丁念涵啊。 “郝贝,你好生的无情啊,我都要结婚了,你爷爷不在,你这个丁家唯一的大小姐,竟然没有丝毫的表示……你说你得多无情啊?”丁念涵一边说着一边走到洗手池处洗手,那双手细长又白嫩,像是特意保养过的一样。 “所以呢?”郝贝不动声色的问,同时看向门口的冯媛,终于想到为什么会觉得这女人眼熟呢,原来是丁念涵的酒肉朋友,以前她去接过丁念涵,所以好像见过的。 “所以什么所以,郝贝,别他妈的装傻,我结婚,你爷爷,我爸爸要是在的话,能不能点彩礼吗?”丁念涵有点生气了,擦手纸也揉成一团扔进了纸篓,全身好像都冒着火气。 郝贝站在那儿,冷笑的看向丁念涵:“一千万还不能满足你的味口么?” “什么?”丁念涵愣了一下。 郝贝却是笑了:“那送你一千万当嫁妆,你可满意。” 一千万? 丁念涵眼底有亮光闪现,一副见钱眼看的模样,恩恩的点头道:“恩,这还差不多。” 郝贝无所谓的笑了笑,心中却是打了一个问号。 一千万买断,这话是丁念涵说的,可是现在丁念涵却对一千万的反差这么大? 郝贝转身要走,冯媛却在外面拦住了。 郝贝瞬间惊觉——小瑜! 一把推开冯媛,就往外冲。 冯媛凝视着一脸茫然的丁念涵,丢了两个字:“肤浅。”可不就是肤浅么?尼玛的没见过钱啊,人家说给一千万,你就双眼发亮的,见钱眼开的东西! 郝贝冲到外面,商场里人来人往,却是不见裴瑾瑜,那心须臾就绷的紧紧的,快步走到男厕所跟前,大声的唤着:“小瑜,小瑜……” 她想,小瑜会不会也去厕所了,明明只有几分钟而已。 可是她喊了没有人应,慌张的就往商场里跑去,发出撕心裂肺的呐喊声:“裴瑾瑜!裴瑾瑜!” 冯媛从厕所里出来,看到就是这样的郝贝,有点不忍心,却也只是抿着唇没有言语。 郝贝却是冲过来,揪着她的衣领吼道:“是你,是你,对不对,我的小瑜呢?我儿子呢?” 那模样简直就是疯了,血红的双眸,手背上也是青筋暴起的,眼晴里像是住了一只凶猛的兽,只在等着冯媛说一个是字,那只兽似乎就要冲出来,咬断冯媛的脖子,喝光她的血水…… 丁念涵随后走出来,郝贝松开冯媛,冲到丁念涵跟前:“你,丁念涵,你告诉我小瑜在哪儿?小瑜在哪儿啊?” 郝贝绝望的嘶吼着,她就不该把小瑜一个人扔外面的,都怪她,都怪她! 丁念涵任郝贝摇着肩膀,不敢去看郝贝的眼晴,一副什么没也不知道的茫然模样,好像她也很无辜,可是她要真的无辜那就邪门了! 郝贝慌张的拿出手机,开始拨打电话,这时候打出的第一通电话,依然是给裴靖东打的。 可是听筒里传来的却是您拨打的是话已关机。 关机!关机,郝贝很想骂一句,尼玛的手机就是用来关机的吧!需要他的时候永远都找不到,还不如莫扬呢! 可是莫扬走了啊? 她该找谁? 还能找谁? 似是终于想到了一个人。 拨了个号码,急的眼泪都出来了。 “爸爸,小瑜,小瑜不见了……恩,在今天百货七层。” 秦立国接完郝贝的电话,先打电话调了人手过去,而郝贝此时也打完第二个电话,是打给展翼的。 展翼来的比秦立国还早一点。 展翼来的时候,郝贝已经在百货商场的监控室里了。 商场经理歉意地说着:“对不起,我们以为……” 原来,人家商场的这个洗手间附近的摄像头坏掉了,原本就是打算今天下班后派工作来修的,可是没想到,就这么寸的,出事了。 不过商场经理也表示了。 虽然这个直接的摄像头坏掉了,可是这附近的其它摄像头都是完好的,这也就是说,孩子是自己走掉的,因为他们看到裴瑾瑜往左边的方向走了。 而后就走出监控区域了。 郝贝沉默着没有说完,展翼急燥的不成样,可是却联系不上裴靖东。 “嫂子,你先别急,我们再想想办法,秦叔在来的路上了……”展翼安慰着郝贝。 转眼就怒视着监控室里的两名罪魁祸首,按着郝贝的说法,是这个叫冯媛的故意撞上了郝贝,才湿了身,然后厕所里,遇上丁念涵,说了几句话的功夫,出来就发现小瑜不见了。 这是巧合,还是人为? 秦立国来了之后,了解下情况,让丁念涵和冯媛先走了,已经知道是这两个人,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 而且监控里的事实,和冯媛还有丁念涵说的事实都一致。 这俩人的确是早于郝贝和裴瑾瑜先到商场,而且也的确像是无意撞到,正好遇上的。 可是郝贝就知道不是这样的。 等人一走,她伸手抓住秦立国的手急急的说:“爸爸,她们有问题,那杯咖啡是冷的,这是冬天,没有道理喝冷咖啡的。” 说罢,揉了下发疼的太阳穴,走到拿出包中的笔,写了个咖啡店的名字出来,交给展翼:“展翼,你去附近的这家咖啡店里问一下,冯媛是什么时候买的咖啡。” 展翼看向秦立国,秦立国冲他点头,展翼接过纸条,飞快离开监控室。 秦立国拍了拍郝贝的肩膀道:“放心,我派人跟着的,如果他们有问题,总会露出破绽的。” “恩。”郝贝点头,只觉得心里堵的要死。 本来以为裴靖东走了,她会轻松点,却没有想到发生这样的事儿。 “爸,丁念涵之前跟我说过,有人一千万买断她在我这儿的一切,可是刚才我跟她说一千万,她却像是不知道一样的。” 郝贝回想着刚才丁念涵的神情,就觉得哪里怪怪的。 秦立国的嘴角一抽,问:“谁干的这事儿?你知道吗?” 郝贝摇头说不知道。 秦立国却是心中有了人选,吩咐着:“这样,你跟裴氏的秘书打个电话,了解下情况,主要是财务情况,如果是勒索,肯定会有要现金这样的,让她先准备着……” 郝贝虽有疑惑,不过听秦立国这么说,就问了句:“爸爸,要不要给裴靖东打个电话,你有办法联系他吗?” 秦立国当然也知道裴靖东去京都干嘛去了。 这种时候,就不能让裴靖东半途而废的。 “不用,他的工作比较重要,还是不要打扰了。”说罢,让郝贝赶紧打电话。 郝贝拿起手机去拨艾米的电话。 “艾米,我是郝贝,小瑜出事了,你先准备好现金,我怕可能会用到。” “什么?BOSS呢?” 郝贝把情况简略的跟艾米提了一下。 艾米听罢,又听一千万,还有丁念涵,当下就跳脚了。 “卧槽!丁念涵这厮味口是不是也太大了点啊,肯定就是她,我都给过她一千万了……” 就叨叨的说着才甩给了丁念涵一千万的了。 然后丁念涵要是再敢耍花样,肯定要她好看的这样那样的。 而郝贝却是喊住了她:“艾米,你是说你跟丁念涵之间有个合同,是什么样的合同……” 因为对方是老板的太太,所以艾米也没有隐瞒的,毕竟当初裴靖东就说过,如果他有什么事情,那么这个公司就是给郝贝的。 所以艾米是把郝贝也当成老板来着的,一五一十的就说了。 郝贝捏着手机的手都有点抖,原来那天丁念涵说的一千万,就是裴靖东找人干的! 变态!无耻! 怪不得丁念涵会这样呢! 殊不知,真相远远就不至如此。 郝贝挂上电话时,就觉得全身都冷,秦立国拍拍她的肩膀:“好了,现在不是糟心的时候,该是想想怎么样才能把孩子找到。” 会所里,冯媛气呼呼的冲进顶楼的一间休息室里。 开了门还是一愣,屋子里方桦的腿上坐着一个女人,那女人是她最熟悉的…… “词儿!”冯媛怒红了眼,冲上去,一把扯过宋词,母鸡护崽一般的瞪向方桦。 “姓方的,我已经按你说的去做了,你还想要怎么样?不关小词儿的事情,你说的我都会去做的,你怎么这么无耻。”冯媛怒吼着。 方桦蹙了下眉头,没有解释什么,却是松了口气,站起身,掸了下裤子上根本就不存在的皱褶,这才开口道:“那正好,管好你的人,不要让她胡乱的投怀送抱。” “媛媛,是我找不到你,才来找方先生的,媛媛,你别生气……”宋词的眼底快速的闪过一抹精光,脸上却是一副怯弱的模样。 冯媛深吸了口气,虎视眈眈的对上方桦的眼晴,恶狠狠的丢了句:“方桦,你他妈的最好把那个孩子放了,不然的话……” 冯媛从前不是个好人,可是她也没有当过绑架犯啊,想到今天的事儿,就忍不住的一阵蛋疼! 方桦一脸莫名奇妙的神情,丢了句:“有病吧。” “是,是有病,没你病的重,你他妈的对一个小孩子出手算什么本事啊!”冯媛恨极了,要不是有把柄在方桦手上,她一定会抽死这个男人的。 “咳咳……媛媛,你,你误会方先生了,我一直跟方先生在一起,他哪里也没有去过的……” 身后的宋词小脸儿煞白,虚弱的咳嗽着,并替方桦解释着,这却更是把冯媛给激的一阵冒火。 拉过宋词,一脸愤恨的冲着方桦呸了一声,这才退出休息室。 方桦站在原地,沉了一张脸,咒骂了句:“胸大无脑,不识好歹!” 翌日,郝贝猛然坐起身来,环视四周,发现不是在自己家里。 “丫头,你醒了。” 书房里秦立国走了出来,一脸的倦意。 昨天晚上他们一直等到很晚。 都累了,他在书房里一直等消息,郝贝就睡在客厅里的。 “爸,我怎么睡着了,小瑜……”想到小瑜还下落不明,一个晚上都过去了,郝贝的泪珠子就止不住的往下滚。 “好了,别哭了,已经在找了。”秦立国叹气,真是翻来覆去的找,那么一大活人,就是找不到,这奇了怪了的。 郝贝怎么能不哭?小瑜就这样没见了,她把小瑜给弄丢了…… “好了好了,那也是七岁的孩子了,你以为他真是普通的七岁孩子啊。”秦立国只能是好生的安慰着,心里也是这样想的。 裴瑾瑜看着就跟普通的小孩子一样,可是……秦立国不禁想到了裴黎曦,是双胞胎,裴瑾瑜能差到哪儿去啊? 不过想归想,到底还是个孩子,不免也跟着担忧了起来。 却在这时,有电话打在郝贝的手机上。 郝贝接了起来,说是送快递的,就在家属院的大门口,让郝贝出来取一下。 郝贝疑惑的看向秦立国,应了下,挂断电话才说:“爸,有个快递,说是送快递的。” 秦立国疑惑的挑眉:“恩?”快递有问题。 郝贝点头:“我没有买过东西,不可能会快递来的,会不会是小瑜……”说着眼泪就啪嗒啪嗒的往下掉了,脑补这玩意最害人了,郝贝这会儿已经想到是不是小瑜被坏人给怎么了,然后这会儿就是寄给她这些东西的啊…… “走,去看看。”秦立国带着郝贝一起去大门口取快递。 那快递的小伙子等了有一会儿了,见到有人走来,就问:“是不是取快递的?” 秦立国点头,带郝贝走了过去。 小伙子拿出一个快递来,手点着一处让郝贝签字。 郝贝签了字,小伙子撕了一张,就把东西给郝贝了。 郝贝看着这盒子更是好奇了,鞋盒那般大小,然后上面没有发件人的联系信息。 “那什么,师傅问一下,这是从哪里发过来的啊?”郝贝这么问着。 快递小伙子扬了扬手上的单子道:“这个你可以从网上查下物流信息都有的,有时候发的件多,可能忘记写发件地也是有的。” 郝贝点头,拿出手机就查物流信息。 物流信息这是从江城本地,这家快递公司附近揽收的件,然后下面就是分派信息了。 秦立国拿着那个快递箱子,惦量着,跟郝贝一起回了家,到了家里,郝贝要动手去拆盒子。 秦立国却是喊住她了。 “丫头啊,这会儿都九点多了,爸爸还没吃早点呢,你去做点吧,这东西没准是别人寄错了,再来找你给拆了就不好了。” 郝贝虽然也好奇这箱子里的东西,可是秦立国这样说,她就没有时持拆,就往厨房走,要去煮点粥什么的弄早点。 秦立国见郝贝走,就拿着这箱子进书房了。 坐在皮椅上,书桌上放着这个箱子,沉思了良久,才拿出裁纸刀去划这纸箱子。 小心的划开,里面还有一个鞋盒子,是谋个品牌的女鞋,还是郝贝惯穿的那个牌子,秦立国会知道,也是因为想对郝贝好,所以让宁馨去了解了下郝贝的喜好,曾经做成了一个报表,他都看过,一一记下的。 他自己也让宁馨给郝贝买过几双这个牌子的鞋。 故而,松了口气,心想,兴许是谁送给郝贝的礼物也说不定的,这不马上就元旦了么? 既然是礼物,就没有他来拆的理由了。 不得不说,秦立国的心中还是还美好的,就像这会儿一样,心中想的,这礼物啊,不是莫扬就是裴靖东安排的吧,除了自己,也就这两位能这么有心了。 心中还在想着是谁送的呢…… 笃笃——敲门声传来。 秦立国抬头,冲郝贝招手:“我怕是什么不好的东西,就给拆了外层,是鞋子,寻磨着就让你自己来看吧。”说着把鞋盒往郝贝那个方向推了一下。 郝贝也是一愣,也看到鞋盒上的字了,还真是鞋子啊。 走过去,打开盒子,还真是一双鞋子,长筒的靴子,她穿的鞋子不是什么国际大牌,就是普通的二线牌子,但穿着舒服。 藏蓝色的长筒及膝靴子…… 这双鞋子,她家里就有一双了,是裴靖东给买的。 这……怎和又有一双? “呵,看起来还不错,知道是谁送的吗?我猜啊,不是裴靖东就是莫扬送的?” 郝贝诧异的抬眸,疑惑的眼神中写着不解,秦立国只是笑没说话。 “好了,别皱着眉头跟个小老太婆似的,你试试,不是说女人见到新的衣服鞋子都会高兴的吗?”秦立国打趣的说着郝贝。 郝贝强扯了嘴角,笑,她怎么能笑得出来,她的小瑜现在还不知道在哪儿呢? 不过秦立国都这样说了,她也得给面子不是吗? 拎了两只鞋子往沙发处行去,只觉得手里沉甸甸的,因为她有过这双靴子,所以那重量…… 但这会儿脑子也有点晕,只是想着怎么这么重啊,可真没清明到能想到有什么问题的。 坐在那儿,无精打采的伸手去拿鞋子里面的泡沫撑子,这个一般都是塞在鞋子里面的,主要是怕前面给挤压住了这样的。 啊—— 尖叫着甩出鞋子,随之而来的是一道血痕被甩出。 那是—— 饶是秦立国这样见过世面的人也让眼前这一幕给吓呆了。 郝贝的手被一条细小,满知鲜血的蛇给咬住了。 回神时,秦立国火速的起身冲过去,捏着蛇头的部位,死死的捏住,看一眼脸色发白快晕过去的郝贝低语着:“别看。”大手一伸,捂住郝贝的眼睛。 他得把这个蛇从郝贝的手上弄下来,可是这样拽,可能会扯掉郝贝手上的肉,但不拽下来,谁知道这蛇有毒没毒的。 啊—— 郝贝又是一声尖叫,疼的心都跟着颤了,好像有什么东西钻进她的肉里了。 可能是舌的小尖牙,也可能是肉让咬掉了……或者是其它…… 那只蛇,滑溜的就缠上了秦立国的手,郝贝看得差点没晕过,可是指尖钻心的疼让她没晕,反倒是睁大了眼,看着,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秦立国的手只捏住了蛇头,可是架不住这小蛇的缠功,只是几秒钟的功夫,这小蛇已经把他的手腕缠死,秦立国的一只手已经呈现出青紫色了。 “我,我该怎么办?打电话,打电话,还是……”郝贝手忙脚乱的,不知道该要做什么才好,走到书桌前,抓起电话要打,秦立国却是喊住她。 “抽屉里有匕首,第二格里,还有一把枪,全拿过来。” 郝贝听到秦立国的声音,这才安定了下来,拉开第二格的抽屉,一颗黑色的手枪,一把匕首。 赶紧拿起来,跑过来,却是看到秦立国那青紫的手,吓得惊叫着:“该怎么办?” 秦立国拿过匕首,跟郝贝说:“拿着枪,拉开保险,对准另一只鞋子,开枪,打烂它。” 郝贝不敢啊,她没开过枪,只是见过。 保险在哪儿,她知道的,可是让她开枪,就算是打一只鞋子,她也不敢! “丫头,开枪。”秦立国是怕另一只鞋子里面也会出来什么蛇之类的东西,毕竟谁能保证郝贝会先拿那一只,如果那时面也有蛇,只需要一个触发点,就会出来,他现在都有点自顾不暇了,可想而知到时候会成什么样子…… 所以,必须开枪,把那只鞋子打烂掉,管他里面有什么怪物,都会死在枪下。 “我……”郝贝咬着牙,对着那只鞋子,伸手拉开保险。 砰—— 打中了,有什么温热的液体飞溅而起,似乎还有一声喵呜之音…… 砰—— 郝贝开双眼,看着眼前,那只靴子让打烂了,露出里面潜藏的——一只白色的猫,现在白色的毛钱染成了红色。 砰—— 又是一枪,那只猫的眼晴不同了,身上又多了个血洞,连最后的呜咽声都没有了。 砰—— 枪声又响起,郝贝啊啊啊的叫着,手根本就停不下来。 砰—— 最后一发子弹打出去,手也没有停下来,空扣板机的声响和她啊啊啊的尖叫声汇成一片。 小白猫! 裴黎曦捡到的那只小白猫! 郝贝呼吸开始急促,不知道那猫怎么能钻进那鞋子里,不明白…… “唔!”秦立国发出一声闷哼来,那小蛇缠的太紧,他本想用匕首去把那蛇给横着割开的。 可惜……右手让缠住,所有的疼都聚集在右手上,左手根本就使不上力。 郝贝缓缓的回头,又看到秦立国这样痛苦的神色,脑袋也是轰的一下就炸了,心底拼命的告诉自己要冷静的,可是还是慌得不成样。 连爬带跑的冲到书桌前,拿了电话慌的不知道该拨什么号好了。 “打给展翼,苏莫晓都行,别打急救电话。”秦立国适时的提醒着郝贝。 这明显就是一场有预谋的行动,打急救电话可能也白要,急救车可能会在半路出事,也可能坏在路上,这些都是有可能的。 郝贝恩恩的点头,可记不得他们的号码啊。 秦立国叹气,只得说了内部专线的短号,这电话可以直接拨打短号的。 郝贝拨过去,那边展翼很快的就接了。 “快过来,快过,家里,出事了……”郝贝断断续续的说着,回头看秦立国。 展翼这个急啊,拿着手机就往楼下跑,边问怎么会事儿。 郝贝让吓得哆嗦的都说不清话了,哪里能说得清发生什么事了,只能叫展翼快点过来。 展翼这边挂掉电话,先打了急救电话。 而郝贝呢,又跑回秦立国身边,着急的问:“怎么办怎么办?” 很明显,现在只有一个办公,就是她把这条蛇给杀了。 天神哟,她是连只鸡都没有蛇过的人,刚刚还用枪杀了一只猫。 这会儿又…… 秦立国没说话,其实更多的是心疼郝贝,他知道,自己要是开口说了,郝贝肯定会去做,可是这会吓坏她的。 没曾想,他还是想着怎么安慰郝贝时,郝贝却是伸手去拿他手中的匕首。 “我来。” 郝贝淡定的说了这两个字,眼底异常的平静。 鬼她都见过了,还怕区区一条蛇么? 她这样给自己做着心理建设,可是他妈的有个屁用的,这是蛇啊,她最怕的就是蛇了。 不过这会儿脑海里就想在L市凤家坟场的事儿,那时候她多怕啊,被关到棺材里了,可是了后怎么着? 莫扬把她救出来了,而且她见的鬼,也不是鬼。 这么想着想着,好像还真有点用一样的,拿着匕首的那只手也不是那样的抖了。 秦立国本来还担心郝贝怕,下不去手,可是看她如此平静之后,反倒是欣慰的笑了,这丫头是个有韧性的,只要坚定了一件事,就能做好。 今天他老头子这只手,废不废的,就看这丫头了。 “丫头,放心大胆的下手吧,爸爸这把年纪了,就是废一只手也无所谓的。” 本来郝贝还有点担心,因为真的,这不像是刚才开枪一样,就一个劲的扣板机就行了。 这会儿如果力道掌握不好的话,没准真的会伤了秦立国的手的。 那只手现在全部的血液都憋在了一起,成了青紫色,可想而知,如果一刀下去,划破了手上的血管,那会成什么样子…… “……”郝贝没说话,只是咽了下咽口水,脊背都是密密的一层汗。 闭眼,复又睁开,眼底迸射出坚定的眸光来,不管是鬼还是蛇,世间正义永远都是能战争邪恶的。 刀子开始划下,那蛇很细,约比她小手指还细一点,所以她动手时,就用小手指的百了度,比着刀尖的位置划下去的。 眼晴也是睁的大大的,划下,一刀,摁在那个位置,快的几乎是眨巴下眼的功夫,没那条小蛇反应过来,咻的一声,一刀从头划到尾。 缠裹着秦立国胳膊的那只小蛇,瞬间被割成了几段,啪啪掉落,就打在郝贝的脚上。 浅粉色的拖鞋上染上了红色的血…… 砰—— 客厅的大门被人推开,旋风似的冲进来的展翼,傻愣的站在书房门口,依稀还看到,刚才的一幕…… 地上很乱,断掉身子的蛇身,还有让打的暴烂的白猫,血腥味蹿起,让人不忍直视。 秦立国的右手已经木了,可是还是捏着那只蛇头,唤了声呆愣着的展翼:“还愣着干嘛,进来帮忙。” 展翼回神,哦了一声,往里走。 秦立国吩咐他去书架上拿个小玻璃瓶子过来。 展翼找到一个放茶叶的玻璃瓶子,拿过来,秦立国才把那只蛇头放了进去,让展翼赶紧把盖了给盖上。 展翼盖上盖子,就看那蛇头还乱蹦了几下,复又停下来,一动不动的。 到此,秦立国才大喘了口气,太阳穴却是图图图的跳个不停。 伸手扶住郝贝问:“丫头,没事吧。” 郝贝点头又摇头的,怎么可能没事了,快吓死了,不过还是抬头说:“没事,爸,让人查快递是谁发的吧,还有那只猫是裴黎曦捡回来的,也查一下吧……” 秦立国了然:“恩,我知道。” 关于这只猫,秦立国也是心中打了一个大问号。 却在这时,郝贝的手机又响了,在客厅里欢快的唱着歌。 郝贝现在听到这铃声,都觉得心底发寒,生怕再是什么快递,再是什么…… “展翼,你先扶贝贝出去接电话。” 秦立国一声令下,展翼扶着郝贝出去。 到了客厅里,展翼拿过郝贝的手机,看了一眼,接了起来。 接起来没有说话,那边传来机场的广播音,而后是一道小儿稚嫩的童音。 “妈妈,我去京都看太爷爷……” 是裴瑾瑜的声音。 展翼的火气蹭的一下就上来了。 “裴瑾瑜,你他妈的玩什么呢?” 天知道为了找他,这一夜郝贝有多担心,而展翼自己也是一刻都没有休息的。 那边的裴瑾瑜似还愣了一下,而后怯生生的问着:“小叔叔,怎么是你,我妈妈呢?” 郝贝也听到展翼的话了,抬眸,眼底带着希翼的看向展翼。 “你在哪儿?跟谁在一起?”展翼给了郝贝一个稍安勿燥的神色,而后这样问着电话里的裴瑾瑜。 “小叔叔,对不起,你帮我跟妈妈说一下,我会很快回来的。”裴瑾瑜这么说着,却是丝毫不提他跟谁在一起的。 说罢就挂掉了电话。 展翼听着听筒里让挂掉的电话,拿起自己的手机,照着这个号码拨了过去。 上面显示出号码时,展翼的心如坠冰窑般的冷了下去。 “喂,小翼,你放心,我只不过带小瑜去京都看看你哥,他需要我们……” 是方柳的声音。 展翼没说话,挂上了电话。 而后对上郝贝一双担忧的神色时,忽然不知道该如何跟郝贝解释了。 只得说道:“是京都那边派人来接小瑜的,那边有点事儿……” 郝贝淡淡地笑:“是吗?” 是这样么?如果是这样,为什么不通知她,她现在是小瑜的妈妈,是裴靖东的妻子…… “嫂子,你没事吧,你的手……”展翼看到郝贝的手还在流血,急的红了眼,赶紧去找医药箱。 郝贝这才低头,看向自己的手,而后笑了……好疼,她刚才都忘记手上还让蛇给咬了呢,这会儿才觉得真的好疼。 救护车来的很快,并没有在路上出什么事故。 秦立国的手只是让蛇给缠住了,这会儿没了束缚,手已经没事了。 而郝贝的手受伤却有点重,主要是一直流血。 并且郝贝一直喊疼。 医护人员把郝贝带上救所车,苏莫晓和宁馨也都来了。 苏莫晓和展翼留下来善后,而秦立国和宁馨则陪着郝贝上了救护车。 宁馨抱着郝贝,让她靠在肩头,轻声的问着:“还很疼吗?” 郝贝点头,眼泪哒哒的,就觉得疼,全身都疼。 到了医院,医生很快给郝贝的伤口做了消毒处理,并抽血做了化验,还有伤口处的血,都做了化验。 化验结果,很快就出来了。 还有秦立国带来的那只玻璃瓶里的蛇,也做了化验,结果证明,这条蛇是无毒的。 不过,还是打了针,用了驱除蛇毒的药。 郝贝睡在病床上,就一直觉得疼,真就是全身都疼,没有一地方舒服的。 特别是指尖被咬那一处,就真是疼啊,疼的她哭的不行。 秦立国一看郝贝哭成这样,就叫医生来看。 郝贝泪哒哒的说着:“你们看看啊,是不是有东西在我手指里啊,明明咬着我时感觉到了的……” 医生也是无语极了,觉得郝贝可能就是心理作用,因为那个蛇头,医生们也检查了,蛇的牙齿完好无缺,没有缺少一颗的,所以…… 于是就解释着说,这蛇啊,是小金蛇,基本上是很少见的,在热带地区,还有人当宠物玩养的。 你想啊,当宠物玩养的,怎么可能会有毒。 可不管医生怎么解释,郝贝就是病的厉害,就是说疼…… 最后还是医生问了家属。 就说是不是有什么心事啊,有些时候是心理有事儿,所以才容易…… 秦立国想了想,就想到郝贝最后接的那个电话,就是展翼接的,就是裴瑾瑜去京都了。 难道是这个事儿。 秦立国打电话叫展翼过来。 医院里,展翼对秦立国瞒不下去,就说了裴瑾瑜是跟方柳在一块儿。 具体的情况他还不知道。 不过他没有把这事儿给郝贝说。 秦立国听罢,心里就明白了。 医生说的对,这可能是心里觉得难受了才…… 宁馨气得脸脖子通红的,狠狠的剜了一眼展翼:“就你们家人,没一个是有良心的,从老到少,从大到小!” 展翼让骂的冤枉死了,不过这事儿,真是他们家人不对。 他哥不对,小瑜平时最疼着郝贝了,怎么也这么不懂事啊!展翼想不明白。 宁馨回到病房时,郝贝还是在哭,那眼晴都哭的红肿的成熟透了的樱桃一样的了。 “好了,别想了,我知道你是心里难受,才各种不舒服的,可是郝贝啊,你看看,你在这儿难受着,对别人有什么影响,什么也没有,只会让关心你,爱你的人难受的……” 宁馨语重心长的,像一个长辈一样的劝着。 郝贝猛然抬眸反问:“关心我,还有谁会关心我?你是真心关心我吗?” 宁馨气得脸都白了:“郝贝,你什么意思?我他妈的要不关心你,我会来这里工作么?你以为我真就非这份工作不可吗?我……” 宁馨说罢都恨不得抽自己一巴掌的,她怎么说出来了。 郝贝也是愣愣的看着宁馨,心想,宁馨来这里工作是为了她?她怎么这么不相信啊?她们关系有这么好吗?   ☆、312:残忍真相, 如斯! 宁馨本来还懊悔着自己说错话了呢,可是看郝贝这一脸不相信的神色,姑娘她就忍不住气得心肝肺都疼。 是,她对郝贝是别有目的,可是她从未想过要害郝贝吧。 而且她宁馨敢对天发誓,她对郝贝只有好,没有坏! 天地良心啊,可是这二货竟然不相信她的真心。 宁馨默默地在心底为自己点了根白蜡烛,得,不信就不信吧! “宁馨,那个,你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郝贝问的有点言不由衷的,不是她就识好歹,而是宁馨对她吧,怎么说呢? 比如说,会对一个人好,那肯定是喜欢一个人,才会对这个人好。 就像是她对裴靖东和两个孩子,或者像莫扬对她…… 都是以喜欢以前提的,可是宁馨并不喜欢她。 这一点郝贝一直都知道,可以说宁馨看不上她。 看不上,还要对她好,这就有点矛盾了。 宁馨也让郝贝这给问着了,怔了一下,才讪讪地回了话:“哼,你不是姚修远的干妹妹嘛,而且你还是我老板的干女儿,我怎么敢对你不好?” 郝贝听她这样说,倒是点点头,一点也不认为是姚修远的原因,反倒是秦立国的原因占多数的。 “那宁馨,你为什么来江城工作,这份工作你也说了你不是非要不可的。”郝贝又跟着问了一句。 宁馨咬着唇,似是有点为难的模样…… 却在这时,一道吵嚷的声音解了她的围。 那是—— 展翼和苏莫晓前后脚进来的,只不过两个人都受了点小伤。 那伤处不在别处,就在蠢瓣上…… 宁馨的眼神一黯,原本还乐着有人解了围,如今,她宁愿和盘托出真相,也不愿看到眼前这一对。 郝贝这会儿脑袋里也不知盛的是什么,只看了一眼,便笑的如偷了腥的猫一样的问展翼:“小翼,你的唇怎么了?” 展翼听到郝贝这样问,一张俊脸倏地如火般烧了起来。 刚才—— “呵,还有闲心在这关心八卦,看来你就没什么事。”嘲讽的腔调出自苏莫晓。 苏莫晓的嗓音一直是偏中性,比之女子少了些娇嫩,较之男子却又多了丝柔意。她的声音永远都是这样冷冰冰的,才会显得没有女人味。 不过,今天她的声音里带着丝暗哑,如果细听的话,甚至可以听得出她的心情似乎有点波动。 还有,那双冷漠如冰的眼眸中,也迸射出道道亮光。 郝贝也不知道为什么,她就能从苏莫晓一句话中,听出、感悟出如此多的东西来。 不自觉的就看向了宁馨,心底还有点小兴奋的默默唱起了小苹果—— 你是我的小呀小苹果儿 怎么爱你都不嫌多 红红的小脸儿温暖我的心窝 点亮我生命的火——火火火火 …… 她就一直觉得宁馨对展翼不是无情,而是不能动情,如今…… 宁馨的眼眸已经微微红了起来,尽管她的脸上平静如斯,可郝贝还是看出了她的难过。 就这么眨巴着一双水眸儿,就在三个当事人的身上转来转去。 最先受不准的就是展翼了。 苦着一张脸想叉开话题:“嫂子,你还好吗?还疼吗?” 郝贝现在哪儿会疼啊—— 哈哈,她觉得自己有点变坏了,看到别人的不幸,她就觉得特别的欢脱。 那些让小娃儿的给伤了的心,好像瞬间就治愈了一样的。 “呵,我没事了,看到你有好事,我心情就好了……” 展翼想叉开话题,郝贝就不给他这机会,一句话又把话题给圆回来了。 展翼苦笑,不过为了郝贝能开心,他就是当了这笑料也无妨的,可是有些人就是见不得郝贝开心。 譬如这苏莫晓。 苏莫晓对郝贝的意见大了去的,莫扬走了,为什么走的,苏莫晓心里一清二楚。 为了任务她自己可以命都不要,可是让她弟去参加那么危险的任务,苏莫晓心里是有怨气的。 不管是对秦立国还是对郝贝都是有怨气的。 “哈,看来是真不疼了,你知不知道你的手伸进靴子里摸到的是什么?要不要给你看看图片啊……” 郝贝那小脸唰的一下就白了。 刚才的好心情也瞬间烟消云散了。 随之一大叠照片,就这么甩在郝贝的病床上,那一张张的…… 她手伸手进去,摸到的就是一只让剥了皮的小猫儿,估计是刚出生的。 郝贝看到图时就想到那时的感觉,只觉得一凉,似乎戳到什么东西,紧跟着就被什么东西咬住了手。 呕—— 郝贝恶心的干呕了起来。 宁馨蓦地站起来,如护崽的母鸡一般,刀子般的眼神咻咻的甩向苏莫晓。 “姓苏的,你什么意思,故意的是吗?” 苏莫晓淡淡地睨一眼宁馨,十分不客气的回击道:“宁小姐,或者该叫你姚太太,可别公报私仇啊?”说着伸手抹上唇瓣那一处受伤处,那明显就是被咬伤的模样。 宁馨气坏了,指着苏莫晓,脱口而出一句:“苏莫晓,你不要脸。” 苏莫晓挑眉:“谢谢夸奖!” 展翼的眼神来回的转悠,最后停留在宁馨那张盛怒的俏脸上,心下喜忧参半。 “……”宁馨让气红了眼,狠狠的剜了一眼苏莫晓,飞一般的往门外冲去。 展翼那脑子里哟,装的全都是宁馨,看宁馨跑了,他也跟着往外追。 只不过片刻的功夫,吵闹的病房就这么安静了下来。 郝贝低头看着那上面的照片,一个画面,一个画面的看,脑子里回想着发生过的事情。 时而闭眼,时而睁眼,心中也是波涛起伏。 这意思—— “这些东西,你可明白是什么意思?”苏莫晓问着,却把手中的另一份文件袋放在郝贝的跟前。 并没有想要郝贝回答,反而是让她看里面的东西。 郝贝打开文件袋,那是一份调查资料,上面显示着这个物件是从江城这家快递公司总部揽收的快件。 而详细的收件信息,据当时值班的工作人员所说。 他们一般是下午七点开始往外发货,这时候是最忙的时候,那个快件就是那时候过来寄出的。 寄件人,据说是一个中年男人。 这个中件男人也找到了,中年男人只言说是有人给了他一百块钱,让他帮忙寄的。 中年男人那边的所以消息,没有任何可疑之处。 而且说的很详细,就是有人让他寄的,还告诉他什么时候寄,他寄完就收到了一百块钱。 收到一百块钱,这中年男人还很生气,因为那一百块钱,不是一张百圆大钞,反倒是一块一块的钢蹦,整整一大包。 “所以说,这是……”苏莫晓总结着跟郝贝讲这些。 郝贝却是接话:“这是威胁。” 苏莫晓吃惊的看向郝贝:“你能看懂这些暗语?” 不能不怪苏莫晓吃惊啊,这最终的结果也不是苏莫晓一个人分析出来的,而是有内部的专案分析人员给出的结果。 郝贝点头:“古时候有狸猫换太子,便是剥了皮的,另外这只白猫,是小曦捡回来的。” 也就是说,那些人知道她最在乎的就是这两个孩子。 所以寄了这么一出东西过来,就是为了警告她,让她少管闲事的吧。 她管什么闲事了,不就是管了丁念涵的事儿吗? 还有其它吗? 郝贝自认没有其它了。 苏莫晓听罢郝贝的分析,不得不在心底默默的为这姑娘点了个赞,纵然不愿意承人郝贝的聪慧,可是这姑娘真的不是很笨。 没想到,郝贝下一秒便抬头对她说:“苏莫晓,你是故意把宁馨气走的对吗?” 苏莫晓倒抽一口冷气,尼玛的,刚给你点个赞,你这就来刷第二个赞啊。 “嗯哼。” 郝贝疑惑的问:“你怀疑宁馨?” 苏莫晓白了郝贝一眼:“也就你个傻子谁都相信,我告诉你,要不是你是我弟喜欢的女人,我是看都懒得看你一眼的,别说我没提醒你啊,别说是宁馨了,就是秦立国你也不能完全的相信。” 郝贝目光灼灼的看向苏莫晓,而后问了句:“那我能相信你吗?” 苏莫晓气得眼疼,这傻子什么意思啊? “废话,你不相信我还能相信谁?”拜托,她也是因为弟弟莫扬拜托过的原因,才会站在郝贝这一边的。 不然的话,她只会冷眼看郝贝的笑话好不好。 郝贝敛了眼眸,低语着:“你不是说谁都不能相信吗?” 苏莫晓让郝贝这话给呛的一口气差点没上来的,在心底骂着傻子傻子傻子……无限循环中。 郝贝冷不丁的打了人喷嚏,然后就一脸诧异的看向苏莫晓:“苏莫晓你在心底偷偷的骂我的吧……” 其实她就是随口一问,纯属没话找话的节奏。 苏莫晓那脸须臾就红了起来,眼神也有点飘荡。 郝贝囧的张圆了嘴巴,苏莫晓在她心中那些女汉子的高大上,瞬间就跌像摔到地上的饺子馅似的,碎的妥妥的。 “哈哈哈……” 郝贝笑的前俯后仰,笑得眼泪都出来了。 苏莫晓恼羞成怒的看着她,看着看着,唇角也跟着溢抹淡淡地笑意。 冬日里的暧透过窗棱子,就这么倾洒而下,金色的光晕笼罩了此一刻的安静和详和…… 晴空万里的天空,人心却并不如此的美好。 比如这居心叵测的幕后人。 郝贝现在有点庆喜两个孩子去京都了。 她是不是可以设想,裴家的人知道一些什么,所以这时候把两个小娃儿都弄京都去了。 虽然这么想,心有点刺疼,可如果是这样也是最好不过的。 最起码,她最疼着的两个小宝贝,不会有危险,如此便足亦。 至于裴家人把她这个外人放在江城,不理不问,她也不会觉得有什么,毕竟只是一人外人,身上没有流着裴家的血液便是了…… 殊不知,真相跟离她的想像还有很远,很远…… 京都某酒店里,裴瑾瑜这一路上都是紧绷了一张小脸儿的,昨天晚上更是一夜未睡。 方柳坐在边上,又是面包,又是牛奶的哄着,可小娃儿就是滴水不进。 “小瑜宝贝,你听妈妈说哟,妈妈也不是真想这样对你的,可是你知道妈妈没办法的,妈妈不想看你爸爸那样受伤……”方柳如是的劝着,语重心长,心长语重,可却丝毫不能换来裴瑾瑜的一丝好脸色的。 裴瑾瑜现在都后悔死了。 他不该走掉的。 昨天,他和郝贝进商场的时候,在郝贝试衣服时就看到方柳了。 作为私心上,裴瑾瑜一点也不希望看到方柳,更不希望郝贝看到方柳。 所以他对方柳视而不见。 后来,正好冯媛撞到郝贝身上了,他想着,他去跟方柳说清楚,让方柳走得远过多的,他和爸爸都不需要方柳。 可是方柳却是说了。 她说:“小瑜,你不想知道你哥哥在我那里发生了什么事儿吗?” 裴瑾瑜没有忘记上次裴黎曦从方柳那里回来后阴沉不定的表情。 小娃儿的心思很简单,他爱爸爸,也爱妈妈,更爱哥哥,他不在乎什么亲生父母,他只关心他在乎着的这几位。 不得不说,方柳捏住了裴瑾瑜的七寸。 所以在方柳适时的说,找个地方说话时,裴瑾瑜想也没想的就同意了。 可这一同意就惨了。 本来说是去安全梯处,说完话就走的。 可是到了安全梯处,就不是裴瑾瑜自己能控制的了。 也不知道方柳是怎么做到的,裴瑾瑜走到安全梯处,就觉得全身都没了一点点力气,腿软心慌的,方柳就抱着他走了。 他厌恶方柳的碰触,可是他没法发出声音,心里急的要死,却是苦无一点办法。 一直到了机场,方柳才同意让他打个电话通知下郝贝。 所以裴瑾瑜打了电话。 却是打电话的时候,被展翼接听了。 裴瑾瑜想,那时候,也幸好是小叔叔接听的,如果是妈妈接听的,他会忍不住想哭的。 现在到了京都,裴瑾瑜才知道,方柳有多卑鄙。 她就是想用他来找到爸爸的。 “你放了我,我就当没有这会事发生,你要是不放我,我会告诉爸爸是你绑架了我。”裴瑾瑜冷冷的说着,现在真是悔得肠子都青了的。 方柳眼底闪过一抹不耐的眸光,却还是尽量的讨好着:“宝贝儿,妈妈知道骗了你是妈妈不好,可是宝贝儿,以你的聪明你该知道的,你爸爸现在是巴不得你和你哥哥消失不见的对不对啊?” 裴瑾瑜一张小脸儿瞬间就白了,因为方柳说出了一个最让他不能接受的事实。 方柳见到小娃儿这样的脸色,别提有多嫉妒了。 那人,她最爱的男人,怎么能对郝贝一个贱女人如此的在乎,在乎到只想独自拥用。 当初,对她,他都未曾有过那样的占有欲! 呵,她冷笑,心在泣血,是因为她不值得他去占有,还是说他爱她不深,或者说,从未,从未爱过她吗? 恨意从眼底划过,手撑收拢,尖税的指甲深深的陷进掌心,可这疼,比不过她心口处万分之一的痛! “哈哈,你别白费心机了,你以为这样我就会上当了吗?你以为这样我就会相信你了吗?方柳,你最好是现在就放了我,要不然就弄死我,否则别让我出去了的。” 裴瑾瑜哈哈的笑着,如沐春风的笑容,眼底却是冽冽的寒意。 有人说,给我一个支点,我能撬起整个地球。 而裴瑾瑜说,给我一个出去并长大的机会,我不会再念生育之恩。 方柳的伪装再也装不下了,伸手掐住裴瑾瑜的脖子,手掌收拢,眼底是滔天的恨意。 “裴瑾瑜,别逼我不给你长大的机会,我不想这样的,相信我啊,你是我生的,从我肚子里爬出来的,为什么不像小曦一样,把我当成妈妈,为什么要把一个贱人当成妈妈……” 裴瑾瑜的脸开始发白,可就算是这样的境遇下,他也是丝毫不妥协的。 “呵,我们裴家的男人,认定了就是一辈子,你死了这条心吧,不管是爸爸,还是我,我们认定的都是郝贝,只有郝贝才配当我的妈妈,只有郝贝才是我和爸爸的最爱,方柳,你有本事就掐死我,你以为掐死我,你就能脱身么?我的爸爸不会放过你,我的妈妈不会放过你,我的哥哥更不会放过你,你掐死我吧,掐啊,掐啊……” 这完全就不该是一个七岁的孩子讲出的话,可是这的的确确的从裴瑾瑜的嘴巴里说出来了。 方柳的手有些颤抖,她不怕死,她最怕的就是得不到那人的爱,反倒是恨。 手一松,裴瑾瑜倒在大床上,轻咳了起来,可今天,这孩子就是来找死的。 非但不说好话,却是往外甩刀子一般,一句句的都刺向方柳的心扉。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安的什么心,你不就是想着等他回来了,没有和你抢我爸爸了吧,你作梦,我裴瑾瑜要的爸爸妈妈,就是他们俩个……” 啪—— 方柳再也受不了这些言事的刺激,一巴掌就打在了裴瑾瑜的脸上。 打完,她自己也懵了,一直以为的伪装,在这一刻,全部瓦裂。 啪—— 又是一巴掌,小娃儿白净的脸颊上,五指红印速起。 裴瑾瑜让打傻眼了,他被郝贝打过。 那一次遇到危险的时候,郝贝让他跟哥哥先走,他死活哭着不走,郝贝打了他一巴掌,当时他觉得疼死了,是他从未经历过的痛,可是心底却是甜的,因为郝贝是怕他有危险,打他是为了让他走,让他安全。 可是今天,这两巴掌,就像是两把刀子插在他的心房一般,原本在心底那阴暗的角落里,还空着一角的地方,此时,血肉模糊。 从此,再无那个叫方柳的生母的位置。 方柳打完了,心里也后悔,眼底是狂乱彷徨的,心疼的眼泪都出来了,伸手去抱着裴瑾瑜,低头,迷恋的在他的脸上胡乱的亲着:“宝贝儿,对不起,对不起,是我不好,我不该打你……” 方槐推门而入,看到的就是这样的场景,一时怔住,回神后,冲过去,一把拽起方柳:“姐,这是小瑜,你在做什么?” 那样的眼神,迷恋的,疾迷的,不过是对一个孩子的眼神,还有那动作…… 说她猥亵儿童一点都不为过! “小槐,对不起,对不起,我刚才失控了,我打了小瑜,我,我该死……”方柳伸手啪的给了自己一耳光,清脆又响亮。 方槐赶紧伸手拉她,方柳泪流满面,一脸忏悔的模样,真真是让人看了就生怜。 不过是在方槐的眼中是生怜,在裴瑾瑜的眼底,却是深深的厌恶。 方槐好生的把方柳安慰了一通,这才走到裴瑾瑜跟前,拿了冰块给裴瑾瑜敷脸,然后小声音的劝着:“小瑜,这是你亲生妈妈,对你会不好吗?你这孩子真是让郝贝那女人给骗了的,你放心,咱们一家人在一起,你会喜欢上的……” 裴瑾瑜含恨的眼眸看向方槐,皮笑肉不笑地道:“方先生,我姓裴你姓方,何时成了一家人了,你们方家,不过是我们裴家方葵养的一群狗罢了,你真当自己是个人呢!” “你!”方槐啪的摔了手中冰块,这孩子忒气人,别说是方柳了,就是他都想揍他。 “小槐,别……”方柳冲上去,护在裴瑾瑜的身前,看向方槐的眼中,写满了不悦。 方槐扬起的巴掌终于是颓废的放下。 可是这小娃儿,真心是寻死啊。 “呵,果真是会咬人的狗不叫,本少爷可真是见识上了,怎么着,是打算拿本少爷换钱呢,还是换权呢,或者换人?” 换人? 方柳和方槐同时一愣,方柳也躲开身子,都看向裴瑾瑜。 裴瑾瑜勾唇一笑,气定神闲。 “怎么,柳晴晴,我的小奶奶啊,你们不是想换她吗?啧啧,她肚子里可还有小宝宝呢……” “晴晴……”方槐倒抽了口冷气,轻唤出柳晴晴的名字来。 秦汀语的身世都曝光了,方槐自然也是知道柳晴晴并非柳晚霞的女儿。 他一直介怀的那些东西,全都不存在了…… 要不说男人总是犯贱呢。 就像方槐一样,可以得到时,他拒绝了。 真当柳晴晴消失不见时,他却是最着急的一个,这些时间,他一直默默地在寻找着柳晴晴,甚至不惜…… 不管费了多少财力人力物力,却最终是没有一丝一毫的线索,柳晴晴就像是从这个世界上消失了一样的。 却在这时,由一个小娃儿口中说出柳晴晴的消息来。 怎么能让他不吃惊? 如何能不激动的! 方柳啪的一巴掌就抽在方槐的脸上:“没出息的东西,光听一个名字你就不知道自己该做什么了吗?” “姐……”方槐有点委屈,却是极听方柳的话的,很快便回了神。 一点没受影响的问裴瑾瑜:“你真知道晴晴在哪儿?” 裴瑾瑜不说话了,任他再怎么问,裴瑾瑜就是不答话,只在最后说了一句:“要么你弄死我,你永远也别想知道答案,要么你放了我,也许我会好心的告诉你。” 方槐有点心动,有点犹豫,可方柳不给他这个机会。 飞快的从医药箱里拿出一剂针剂,扔给方槐:“快点,你想坏了我的好事吗?小槐,姐姐为了你,失去了多少,你难道不懂吗?” 方槐的眼底闪过一抹痛苦,最终却是听从了方柳的话。 裴瑾瑜只觉得那针管扎进肉里有点疼,慢慢的就闭上眼了,当他再睁开眼时,虽然是蹙着眉头的,可却有点茫然,他跟妈妈一起来京都找爸爸来了…… “小瑜,你醒了……”一道温柔的女声响起,充满了担忧与关怀。 裴瑾瑜愣了愣,他头有点疼,妈妈怎么会是…… “小瑜,你没事了吧,都怪妈妈不好,哎……你这么信任妈妈,跟妈妈一起来京都,妈妈却没有带好你……”方柳柔声的说着。 裴瑾瑜这才听明白,他跟方柳一起来京都看爸爸的…… 那一天,他跟郝贝妈妈一起在商场里看到方柳,然后他趁着郝贝妈妈去洗手间的功夫,他就跟方柳妈妈走了。 怕郝贝妈妈伤心,所以他是偷偷的走掉的。 裴瑾瑜总我得哪里怪怪的,可是…… 啊,他的脸有点疼…… “小瑜,你吃海鲜会过敏的,对不起,都怪妈妈,是妈妈不好,没有想到才让你的脸上起了疹子……”方柳说着的时候,裴瑾瑜也摸到自己脸上似乎有些药。 “我……”裴瑾瑜想说话,却发现嗓子有点沙哑。 边上还有医生,解释说着他喉咙也有损伤,估计就是过敏的。 病房的门开,冲进来的三个人,看到病床上的小人儿时,都是一愣,尤其是裴黎曦,蹙紧了眉头看向那个任方柳抱在怀里的弟弟…… 小瑜最不喜欢亲妈妈了,怎么会让亲妈妈抱着? 苏韵看到方柳也是一阵的眼疼,尼玛的,她接到方柳的电话时,就想骂娘。 这他妈的什么意思啊! 几年了你不见踪影,现在裴靖东出了点问题,你带着孩子过来了。 带着孩子过来也就罢了,你还把孩子给弄病倒了。 “二婶。”方柳腼腆的站起身来,一副贤良淑德小媳妇状的跟苏韵打招呼,完事又冲裴红国喊了声:“二叔。” 苏韵是个爆竹脾气,看方柳不顺眼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了。 当年她就不看好方柳这丫头,明显就是脚踩两条船,才弄的人家双胞胎亲兄弟有了?隙罅的。 这会儿你安的什么心思,真差就在脸下写上大字了的! “呵,可别叫那么亲热,你姓方,也不姓裴的,我们可挡不起这个称呼。” 相对于苏韵的咄咄逼人,裴红国就温和了许多,笑着跟方柳说:“辛苦你了,孩子我们就带回家了,医药费我会让管家拿给你的。” 得,这位温和的更加疏离。 苏韵默默的为自家男人点了个赞,太给力了。 就看着方柳那惨白的一张小脸儿,心恨暴爽。 方柳贝齿轻咬红唇,怯生生的看向屋子里从进来就没有说过话的裴黎曦,想从裴黎曦那儿得到一点点安慰的。 可是裴黎曦一向是个没有言事的人,就连表情都也是那样冷冰冰的,让她寻不到一点点的安慰。 就在苏韵看好戏一样的,等着看方柳灰溜溜的败走时,一道维护的声音却是响起。 “二奶奶,我想让妈妈陪我……” 是病床上一直被大伙儿关注,却又忽视了的裴瑾瑜说出来的。 苏韵脸上得意的笑容僵直住,就跟让人点了穴一样,半晌才回了神,不悦的反声质问:“裴瑾瑜,你说什么,你再给老娘说一次!” 裴瑾瑜拧了小眉头,觉得脑袋有点疼,他不喜欢有人这样跟他说话,有人这样跟他说话时,他都能喷死对方的,他说…… 奇怪,他怎么会有这样怪怪的想法,可是他又不知道他说了什么。 别说是苏韵了,裴黎曦的脸上也是难得的闪过一抹惊诧,不过只是一瞬间,很快就隐去了。 方柳这会儿却是有点故作萌态的拍手:“小瑜,别这样,那是二奶奶,是长辈,妈妈教过你的,见到长辈要有礼貌的……” 裴瑾瑜点头:“对不起,二奶奶,小瑜不是故意反对你的,小瑜就是想让妈妈陪着……” 苏韵呕的心肝肺的疼,在接到方柳的电话后,她就怎么骂裴红国的,就骂他们裴家的人无情,就连这么小的屁娃儿都有这样的遗传。 你看郝贝平时对这两个孩子多上心啊,真是掏心挖肺的好,可是到头来怎么着了? 一个个的念郝贝一点好么? 反倒是方柳这样的女人,要不是小瑜和小曦真是从她肚了里爬出来的,苏韵真不相信方柳能生得出这两个孩子来。 因为方柳根本就不像是个妈妈。 有哪一个妈妈,能把孩子扔下一走N多年…… 哦,也不是没有,不过在苏韵心里,那是另类,是奇葩是少数,而且那人自己都承认自己是个好母亲,人家也从来没有方柳这么厚脸皮。 唯独这方柳! 用苏韵的话来说就是——当了婊子还想立牌坊的! 苏韵气得不想管了,可是这个家,现在她跟裴红国不管的话,还有谁能来管? 最后还是裴黎曦发话了。 “二奶奶,那就带着她一起吧。”裴瑾瑜没有说妈妈,却是用她来代替了。 苏韵看向裴红国,裴红国耸耸肩,拍苏韵的肩膀哄着:“好了,听小曦的,他们也该长大了,知道自己是做什么的……” 本来就是,生在裴家这样的家庭,七岁的孩子,你要跟普通的小娃儿一样,没准早就让敌人给你整死了,所以适当的放松,也是对孩子的一种考验,帮助他们成长。 就这样,方柳像个让人嫌弃的小媳妇一样,跟在一行人后面,出了医院,前往苏韵的大本营。 裴靖东就是在这里接受治疗的。 苏韵没有让其它心理医生介入裴靖东的治疗,纵然是裴红国很信任的心理医生,苏韵也是不争上馒头争口气的,亲自上手为裴靖东做治疗。 苏韵的大本营,就是苏韵的实验室。 是在郊区的一桩别墅区里,没有人知道这儿是实验室,只当是她跟裴红国的居所。 实验室在地下一层,不再是放在明面上的,这是她早先弄成,本来底下是做酒窑的,后来就改成实验室了。 外面的实验室有助手去做,而她所做的核心部分,都是在这儿完成的。 别墅分为主楼和辅楼,按苏韵当初的设想,就是以后有孩子了,大人和孩子分开来住,可惜这么多年来,还是他们两夫妻俩人,连个娃儿的影都没有见到。 而裴靖东从来了京都之后,就跟裴黎曦在后面的辅楼住着。 主辅楼边上是一座佣人房,这是早很多年前的建筑,那个时候的富人圈,还都兴养佣人这样的。 不过这佣人楼,一直是空着的,苏韵就使了个坏心眼,回去就把方柳给指在那佣人楼里了。 说是佣人楼,也不过就是简陋了点,没有主辅楼豪华,但该有的还都是有的,一屋三间小屋,方柳随便选了一间,进去就没有出来,纵然她心里着急着见到那男人,可是这时候,还是强忍着冲过去的悸动,她在等一个机会。 主楼里,苏韵给裴瑾瑜重新检查了身体,确定只是过敏,就放心了。 裴黎曦坐在边上,跟弟弟聊天。 “小瑜,你过敏为什么还要吃海鲜,而且这个季节也不是吃海鲜的季节……” 裴瑾瑜愣了下,脑海中像是放电影一样闪过一些画面,而后喃喃地说:“就是看到了,很好看,就特别想吃……” 裴黎曦皱了下眉头,疑惑的反问:“是吗?” 裴瑾瑜让质疑了,很不高兴地嘟嘴:“哥,你什么意思,你是在怀疑我说假话吗?我为什么要说假话啊?” 裴黎曦又拧了眉头,小瑜平时说话,喜欢卖萌,总是把我说成俺……可是现在说话却不带这个俺字了…… “你怎么会跟她一起过来,妈妈呢?”他又问。 裴瑾瑜迷茫的啊了一嗓子,而后低下脑头,又怯生生的抬眸看着裴黎曦,小声的认错:“哥哥,我错了,我没跟郝贝妈妈说,就跟妈妈一起跑这里找你们了……” “恩?”裴黎曦淡淡的恩了一声,心中划过一个大大的问号,等着裴瑾瑜的解释。 裴瑾瑜脑海中又是如先前般闪过一幕幕,他就像看电影一样,说着,或者描述着,讲完他就松了口气,为什么讲这些话,好累的感觉。 “恩,是不是累了,那先休息一会儿,一会吃饭时,我叫你。”裴黎曦说罢给裴瑾瑜掖好被子,这才走了出去。 去了厨房,跟苏韵说:“二奶奶,我想跟妈妈打个电话。” 苏韵这会儿就当是裴黎曦说的方柳呢,随口就来:“还打什么电话啊,你想她你就去找她啊,真不知道该怎么说你们了,小曦啊,你们也不小了,该懂事了,谁对你们好,谁对你们不好,得认清,不要一味的让血缘这道枷锁绑着你们……” 裴黎曦耐心的听完苏韵的话,这才又说了一次:“二奶奶,我是想往江城打个电话。” 苏韵啊了一下,笑开了眉眼,夸了句:“儒子可教也……去吧去吧,直接拨XX再拨号码,加密通话……” 裴黎曦点头,去客厅里给郝贝打电话。 郝贝这会儿还在医院。 两天了,她就还是哪里都不舒服,就觉得疼,特别是夜里的时候,就像那天手伸手靴子里的感觉一样,就像是那条小金蛇的牙齿还在她的肉里一样的感觉。 宁馨一直在这里陪着她,却不跟她说话,搞得她更加郁闷了。 手机响时,是宁馨先接的。 反正现在宁馨就成了她的保姆一样,秦立国这会儿忙的腾不开手,再加上照顾人,到底是宁馨更方便一点,所以就让宁馨专职伺候郝贝了。 “喂?哪位?” 宁馨看着这个无显示的号码,接起来时,也按下了录音和定位系统。 “宁馨阿姨?”裴黎曦吃惊的喊出了声,心里疑惑着郝贝呢? 宁馨也听出是裴黎曦的声音了,这才舒展了眉头淡淡地问:“小曦?有事吗?”心想最好是说没事,这样就挂了。 她现在是极度的不待见裴家的人,从大到小的一个都不待见! 郝贝坐在病床上,正在啃苹果,听到小曦的名字,苹果塞在嘴里,没有动,听到宁馨又问话后,才卡嚓一声,把这口苹果给咬了下去。 这个季节的苹果,一点也不好吃,酸酸的,没个甜味,砸巴两口,费了老大劲才把那难吃的,酸涩的苹果给吞了下去。 “宁阿姨,我妈妈呢?”裴黎曦听出宁馨的不悦,但依然坚持的问郝贝在不在。 “呵,你们都有亲妈妈了,还找郝贝这个后妈干嘛啊,你们还管她的死活么?”宁馨酸不溜溜地说着,真心替郝贝不值当的。 这两天,郝贝也跟宁馨说了很多,叨咕的最多就是小曦和小瑜的事儿,而且宁馨也从展翼那里知道裴瑾瑜是跟方柳去京都了。 当时气得宁馨都想把展翼给拍死,尼玛的,这叫什么啊,你们一家四口去团聚了,把郝贝个傻货扔江城了,还遇上那样的事儿。 “宁馨,把电话给我!”郝贝生气了,啪的把苹果摔垃圾桶里,要起电话来了。 “给,给,给你,你就是个坑货,专门坑我的祖宗,气死我算了!”宁馨也来气,真心气得肝疼,就觉得这是犯贱,有些人掏心挖肺对你好,你却不珍惜,非要去在意那些没把你当会事的人。   ☆、313:她的目的,高人啊! 郝贝接过手机,心中说不出的滋味,她又看到宁馨那嫌弃的神色了,她知道,宁馨是为她不值,可是怎么办? 她明明知道自己的付出可能没有一点点回报的,可她就是喜欢那两个孩子,她爱他们,恨不得把自己的心掏出来给他们。 打个比方来说,如果有人让她用自己的命去换那两个孩子的命,她都会毫不犹豫的去死! 爱有时候就是这样,没有道理、没有逻辑可言! 说她犯贱也好,也她傻子也罢,她只是爱他们而已…… “小曦?”郝贝试探性的唤了一声。 那边传来裴黎曦淡漠的一声嗯。 要不说这人犯贱呢! 宁馨都在边上看着呢,拜托,人家就嗯一声,你这乐的跟朵开了的玫瑰花似的,你红给谁看啊? 不爱搭理她了,宁馨走到一边的小沙发上坐下来,剥了根香蕉愤恨的往嘴里塞着,气死人了! 郝贝眉眼弯弯的笑,电话彼端是小曦轻浅的呼吸传来。 虽然看不到,可是郝贝可以想像得到小曦此时的神色,一张小脸肯定是绷着的。 那小模样就像是那年她在民政局里看到的男人一样,绷着一张脸,一副我是世外高人的模样,心底在想些什么,别人完全无从探知。 “小曦……”郝贝又唤了一声,柔情万千,脸上是淡淡的满足。 她只不过当了他们一年的妈妈,像小曦这样的淡漠的人,能给她打这个电话来,她很开心。 “诶。”裴瑾瑜应了一声,没再说话,是斟酌着怎么把接下来的话说好。 郝贝可不知道裴黎曦的这些心思,就抱着的手机,一脸傻笑的模样。 良久,裴黎曦才开口:“妈妈,小瑜……” 刚开了个头,郝贝脸上的傻笑就僵直掉了,旋即紧张的问着:“小瑜怎么了?小曦,你告诉妈妈,小瑜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猛然的从床上坐了起来,一脸的惊慌失措,她怎么忘记了,那只剥了皮的小猫,可能不是指小曦,有可能是指小瑜啊! 彼端,裴黎曦脸上的神色是前所未有的舒缓,郝贝的紧张,郝贝的关心,他全听出来了,用脚趾头想,也知郝贝此时肯定担心死了,那模样,他都能想像的出来。 “妈妈,别担心,小瑜没事,只是他怕你生气,不敢跟你打电话,所以让我打的电话,妈妈,你不会生弟弟的气对吗?” 裴黎曦安抚性的说着,最终选择了不告诉郝贝真相。 免得郝贝再担心,京都这个地方,不适合郝贝过来的。 郝贝听罢这才松了口气,拍着胸脯对电话说:“吓死我了,我以为小瑜出事了呢,小曦,你要看好小瑜啊,你们要出去的话,让家里多派几个人啊,在那里多住些时间,不要回来……不,不是不让你们回来,等妈妈去接你们啊……” 郝贝着急的说着,想说的话太多,可她又不想让孩子担心她。 裴黎曦安静的答好,而后说:“那妈妈,二奶奶喊我们吃饭了,我先挂了。” 挂上电话后,裴黎曦就又拨了个号码过去。 这次是打给展翼的。 展翼接到电话,还是一愣,这是哪的电话号码啊? “小叔叔,我妈妈出事了吧。” 裴黎曦用的是肯定句,而非疑问问,就是和笃定了郝贝出事了。 展翼本来是不想说的,跟一个孩子说,也起不到大的作用,而且郝贝现在也没事了。 “小曦,你听了就算了,你妈妈现在已经没事了……” “恩,我知道,小叔叔你说吧。”裴黎曦淡淡地问着,捏着话筒手慢慢地收紧。 展翼叹了口气,叨叨的把郝贝发生的事儿给说了一遍。 裴黎曦听完后,半晌才问了一句:“确定是我捡的那只小猫?” 那一天,他跟秦爷爷从兽医院出来后,他就把那只小猫丢掉了,不是不喜欢,而是他不适合再养这只猫。 他怕爸爸会发现,怕爸爸会惨忍的对待这只小猫。 他从爸爸的眼里看到过杀意。 他不能忍受爸爸残忍的杀害这只可怜的小猫! 可是,却没有想到,这只小猫,最终还是没有逃得过惨死的命运。 “是我嫂子说的,不过这也说不准的……”展翼如是的说着。 裴黎曦却是肯定了:“是我妈妈说的,那就没有错了,小叔叔,那这件事,可能就是有预谋的,从我捡起那只小猫开始,可能就是一个圈套,那只小猫是我在学校附近的巷子里捡到的……” 裴黎曦详细的说了捡到那只小猫时的情景。 当时,那只小猫就是马路中央,那条巷子里经常有车辆出入,他跟弟弟走在路边上,有一辆车子开过来,他的眼睫毛颤了颤,因为看到那只猫可能要被车子轧过去了。 虽然可怜那只猫,可是他还不至于冲过去为救一只猫,让自己陷入危险的。 所以他冷眼看着,最后那辆车子停了下来,一个年轻人骂骂咧咧的一脚踢开了那只小猫。 等车子开走了,裴黎曦这才走过去,看着那只猫,又看到边上垃圾桶里有个鞋盒子,所以他就把小猫给捡回来了。 小猫的腿受伤了,估计是让撞的吧。 他和弟弟站在那里等妈妈时,等了好久,没有人来找那只小猫,所以他把小猫给抱回了家。 小猫很听话,他很喜欢。 却没有想到,这些不过是别人的一场预谋罢了,为的就是后面的事情吧…… “好,我会去查,小瑜呢?这小子怎么能?”展翼说着就开始叨叨起裴瑾瑜的事情了。 就说裴靖东怎么能这样对郝贝呢?就那样走掉了,那一晚上江城都找翻开了的。 裴黎曦本来打给展翼也是想问这个事儿的,这下没问,展翼就说了。 裴黎曦那眉头更是蹙的紧紧的,没动声色的替小瑜跟展翼说对不起:“小叔叔,小瑜也很内疚,所以连电话都不敢打,刚才妈妈说让我们在这儿呆着,等她来接我们,那小叔叔你能替我们保护妈妈吗?” 展翼听裴黎曦说这话,心里甚感安慰,总觉得这样才像会事儿。 得到了展翼的保证,裴黎曦还是不能放心的,又说了两句,便挂上电话。 挂上电话,又拨了个号码过去。 苏韵就靠在厨房的门框上,小娃儿打这电话,没有避讳她的,也就是默许了她可以偷听。 看着小娃儿挂上电话,脸上的神色除了冰冷之外,还带着一丝跃跃欲试的神态,苏韵看着简直爱死了,走过去,一把抱起裴黎曦,在他脸蛋上狠狠的香了一口:“我家小曦真能干,快给奶奶亲亲……” 裴黎曦嫌弃的抹了把脸上的口水,看向门口说:“二奶奶,你别害我被二爷爷赶出去。” 苏韵顺着小娃儿的视线,看向门口,站着的,黑着一张脸的可不就是她家男人裴红国么? 心情极好的抱着小曦,故意气丈夫一般:“不管,就是喜欢我家小曦,小曦给我当亲孙子吧,奶奶给你见面礼哟……” 裴红国失笑,心底纵然有点小醋意,不过知道妻子是故意气他的,也不自觉的乏起一股子甜意来。 方柳所在的佣人房,从窗台处,正好可以看到主楼一层客厅里的情景。 能得到裴家男人这般疼爱的苏韵是她最羡慕的。 想那苏韵年轻时,也不过就破鞋一只,却是勾得裴家最好的男人裴红国死心塌地的爱了这么多年,方柳是想破脑袋也想不出来苏韵有哪儿好的。 一道冰冷的带着探索的视线,就这么跟方柳嫉恨的眸光不期而遇。 方柳狠狠一怔,旋即伸手,啪的一声把窗帘拉上。 心怦怦怦的跳着,伸手捏着眉心骨,也不过一个七岁大的小屁孩,她怕个什么啊?有什么好慌的。 脑海里又回响起酒店里,另一个小屁孩放出的狠话——要么你弄死我,要么等我出去的…… 威胁的话,纵然没有说出来,可是方柳却是感觉到透彻心扉的冷意。 真的很奇怪,这是从她的肚子里爬出来的孩子,是她辛辛苦苦十月怀胎生出来的,却没有想到,对她竟然会如此的不敬! 主楼里,裴红国回来后,就接受了苏韵在厨房未完的工作。 苏韵跟裴黎曦一起摆碗筷,本来只摆了四副的,这四副是有裴红国、苏韵、裴黎曦和裴瑾瑜的。 裴靖东一直就是辅楼的屋子里,这几天全都是苏韵送饭过去的,不会出现在餐桌上的。 可是今天,裴黎曦碗筷时,却有点犹豫了,要不要多摆一副方柳的呢? 摆了,二奶奶肯定会不高兴? 不摆的话,合适吗? 苏韵似是看出了裴黎曦的犹豫,就喊他:“小曦,你去喊小瑜起来吃饭吧。” 裴黎曦点头,去叫裴瑾瑜。 没一会儿,两兄弟一前一后,走到了餐厅。 裴瑾瑜看着桌上的四副碗筷,当下就变了脸,生气地嘟嘴:“为什么是四副,我爸爸和妈妈的呢?” 苏韵倒抽口凉气,要不是看这孩子病着,她都想大嘴巴子抽死他的。 你妈妈在哪儿呢?你妈妈,你小时候是谁把你扔了的?这两年又是谁在照顾你的啊? 没良心的小东西!没吃饭苏韵都要气饱了。 裴红国走了出来,笑着解释:“小瑜,你爸爸的饭,一会你二奶奶会送过去,你爸爸在作治疗,不适合见你们。” 其它的就没再说了。 这就是没得商量的意思。 可裴瑾瑜就是轴啊,红着眼说:“那我妈妈呢?我妈妈为什么不可以在这儿吃饭……” “为什么,你说为什么?她方柳算个什么东西,让她进我家门,那就是给她脸的了,凭什么上我家餐桌吃饭!”苏韵蹭的一下就火了,一拍桌子,气得想把桌子给掀翻了。 裴红国不赞同的蹙了眉,拍拍苏韵的手,薄斥着:“韵儿,这话说的过了啊。” 可不就是说的过了吗?那方柳再不个东西,也是眼前这两位小娃儿的生母啊,被人当面这样说生母,那心情可就微妙了。 “哥,我们走,不在这儿呆了,凭什么啊,她千错万错,也生了我们,没有功劳也有苦劳的!”裴瑾瑜说着伸手去拉哥哥,这话他说的可熟练了,好像就是他以前说过一样的。 裴黎曦任裴瑾瑜拉住手,惊愕的一时没能回神。这话,他以前说过,劝弟弟别恨方柳时说过的,却不曾想,今天从弟弟的嘴里说出来,他听后,除了不可思议,就是觉得诡异,特别的诡异! 苏韵让气得心肝肺疼,她当然不能让孩子们就这样走了,可是又拉不下脸面。 裴红国叹气,看着裴黎曦,等裴黎曦说话。 裴黎曦这会儿脑子就有点糨糊,反射性的往窗外看去,正好看到方柳出来,似是往这边走来。 裴黎曦这会儿都哭起来了,他特别的难受,也不知道为什么,嘴里还嚷嚷着:“二奶奶欺负人,不就是住在你家么,我们不住了还不行吗?凭什么,凭什么那样欺负我妈妈啊,她就没有管我们,可是她还生了我们啊……” 这话,要是裴黎曦说出来,苏韵还没这么气,可是这是裴瑾瑜说出来的啊,平时那小瑜是多喜欢郝贝啊。 这个反差,大的让苏韵都有点接受不了的。 方柳也没经人允许,推门而入,一脸感动的泪水,走过来,抱住裴瑾瑜在怀里,喃喃地说着:“宝贝儿,对不起,是妈妈不好,是妈妈连累你了……” 说罢,推开裴瑾瑜,走到苏韵跟前。 砰—— 膝盖重重的跪在地板上,跪到了苏韵的眼前。 “二婶,对不起,我知道我不是个好妈妈,我知道你不喜欢我,但孩子是没有错的,小瑜还小,你大人有大谅,我替小瑜给你道歉了……” 说罢,不等别人反应过来,砰砰砰一连三下,特别实在的就磕在地板上了。 地板是大理石地板,方柳也是不拿自己的头当会事儿一样的,那声音,光听着就让人心颤的,等众人回神,裴红国赶紧上前,拉起方柳时,方柳的头上依然一个大红包,青紫一片。 苏韵是个医生,所以就更看不起方柳了。 这力道,可掌握的真好啊,刚刚三下,就上了色,也不知这丫的平时练习了有多久的啊! 想虽这么想,可苏韵没傻的再说出来。 这方柳就是个演技派,绝比的高端黑,黑死她都能不偿命的。 “好了,都是一家人,这么生分做什么,你二婶只不过脾气不好,没别的意思,你这孩子也不用这样……” 裴红国做着和事佬,说罢,又看向裴瑾瑜,不悦的说着:“小瑜啊,你二奶奶又不是不通情达理的人,厨房里自是留了饭菜给你爸爸和妈妈的,你这样,多伤你二奶奶的心啊……” 小瑜是个敏感的孩子,心思较细,平时做事,总是会看人眼色,这一点是裴红国很早就发现的。 所以对症下药,这一席话,适时的敲在裴瑾瑜的心头上。 果真,裴瑾瑜刚才的气势瞬间就消失了,走到苏韵跟前,伸手去拽苏韵的手:“二奶奶,二奶奶,小瑜错了,你原谅小瑜啊,小瑜给你跳小苹果你不生气啊……” 苏韵再生气,能真对这么可爱的小萌货生气么? 答案是非也。 而且她从网上看过小家伙跳小苹果,有模有样的,可好玩了。 “我要看女装小苹果……”适时的提了要求。 男版的小苹果,她可是看过的了,没孩子的苏韵就有点恶趣味,想把小瑜打扮成女孩子跳小苹果。 “我,我是男生,我没女生的衣服……”裴瑾瑜苦哈哈的说着,求救的眸光扫向身边的哥哥裴黎曦。 裴黎曦丢他一个爱莫能助的神色。 裴红国则是闷笑一声,递他一个自救多福的眼神。 到方柳时,方柳却是开口了:“没事,一会妈妈去给小瑜买女生的裙子,小瑜想要多少都可以……” 这话明显就是讨好着苏韵来的。 苏韵听罢冷哼一声:“哼,不用,我家里多的是女生的衣服。” 裴瑾瑜瞬间被这话给雷住了,看向裴红国求证。 裴红国不好意思的点头,恩了一下。 苏韵说的是真的,他家里真的是,从刚出生的婴儿,到十八岁的少女的衣服都有的。 当初苏韵流掉的那个孩子是个女孩子,苏韵就像是魔怔了一样,一直盼着会生个女儿,那就是她失去的女儿回来了。 可是这么多年来,她的肚子一直没有动静。 而那一间为女儿准备的闺房,却是进驻了一件又一件的衣服。 到现在,那衣帽间啊,真要有个女儿,穿到十八岁都绰绰有余的。 因为这出小闹剧,方柳上桌吃饭了。 苏韵难得的妥协,可是看方柳还是横看竖看都不顺眼的。 裴红国做的菜,虽然是家常菜,可是每一道菜品都很精致,像荷香鱼一样,现在是冬季啊,却不知哪里弄来的新鲜莲叶,把鱼的腥味去掉了不说,那鱼肉也透着股鲜滑的肉感,劲道不失美味,又极易入口。 方柳是个不会做饭的人,看着这些,只觉得精致的像是饭店的大厨做出来的。 “这是XX酒店的荷香鱼吧,这个酒店我以前常去……是……”后面话还没说完,裴红国就打断了。 “哈哈,韵儿,看到没,也就你说我做的不好吃,看看,别人都吃出大酒店的味儿了……” 苏韵恩哼一声,没说话,她要说话,她能喷死方柳的,尼玛的,别以为老娘看不清你按的什么心思,不就是显摆你过去跟那两兄弟感情好吗? XX酒店,就是裴家的酒店,你显摆个屁啊,这还就不是酒店做的。 一顿饭吃的苏韵憋气到不行。 不过饭后才是正点。 裴瑾瑜被苏韵给打扮的穿着小女生的粉色公主蓬蓬裙,头上戴着金色的假发,配上那张粉嫩的小脸,简直就像是西方童话故事里的天使一般可爱。 苏韵作梦都想要个女儿,看到裴瑾瑜的装扮,简直看直了眼的。 完美,太完美了,亦男亦女,到底是怎么生出来的啊?不禁看向另一边的方柳,懊恼的眼神停留在方柳的肚子上,再次感叹,没天理,这样的女人也生得出这么好的孩子来! 方柳察觉到苏韵的视线,嘴角扬了抹笑,很是得意,很是骄傲。 你是我的小呀小苹果…… 音乐响起,裴瑾瑜小娃儿舞的起劲,看红了苏韵的双眼,好像透过眼前这孩子,她能看到那个自己的女儿,如果有她在,没准现在眼前的小子会变成她的外孙……会是她的…… 想到此,痛意从心而生,苏韵有心悸的毛病,就是当初流产后落下的病根子,这会儿脸色惨白,伸手揪住胸口的衣服。 裴红国看到此,脸色骤变,啪的关掉音乐,紧紧环抱着苏韵,冷着脸说:“都回去休息吧。” 就这么嘎然而止,裴瑾瑜还有点发愣,裴黎曦却是看到苏韵不舒服了。 方柳也是轻眯了下眼,去抱小瑜…… 小瑜愣愣的任方柳抱着回了屋。 到了屋子,方柳把小瑜穿过的女装脱了下来,让孩子赶紧午睡的,想了想又问了句:“小瑜,要不要妈妈陪你睡……” 裴瑾瑜的脑海里闪过什么,他好像很喜欢跟妈妈睡觉的,于是点了点头,傻愣愣的落入狼嘴还不自知呢。 裴黎曦没回屋,是去看苏韵了。 苏韵在裴红国的安抚下,吃了药,喝了热水,才睡下的。 裴红国长松了口气,平时,他不惹苏韵生气,一是因为他爱妻子,二来是因为苏韵这心悸的毛病,算是心脏病的一种,不是生理上的病变,而是心理上的。 都说医者不自医,这话真的不假,苏韵纵然能医人万千,却是医不了她自己…… 早些年,他也劝着苏韵看心理医生,可苏韵坚持不看。 这么一耽误就这么多年,很久没复发了,却不曾想,今日会因为小瑜的一出女装扮相而复发。 看到门口站着的小娃儿,裴红国揉了把脸,试图让脸上的神色缓和一点,才走了出去。 轻带上房门,一前一后到了客厅。 裴黎曦这才问:“二奶奶怎么了?” 裴红国摇头:“没事,她只是太伤心了。” 裴黎曦淡淡的恩了一声,他就这样的人,再多关心的话,他也说不出来的。 裴红国摸着小娃儿的头,笑了笑:“好了,去休息会吧,看看小瑜,防着点方柳。” 裴黎曦跟裴红国告别,回屋。 刚走到卧室的门口,就听到一阵压抑的,似是……他不愿意去想那是什么,只觉得一阵阵的头疼,那是上次从方柳那里出来的后遗症,他很反感这样的声音。 砰—— 大力推开卧室的房门。 却是看到方柳抱着裴瑾瑜坐在床上。 挺正常的,不过方柳的脸有点红红的,除了这一点,其它都挺正常的。 方柳看到裴黎曦时,抬眸,笑的温柔:“小曦,你也休息会吧,妈妈从来没有这样抱过你们,我听说小时候,都是这样被妈妈抱着的。” 方柳说着放下睡着的裴瑾瑜,伸手,那意思是要抱裴黎曦的。 裴黎曦面色一冷,淡淡地说:“不用了,那是小婴儿才需要这样抱的。”他已经长大,早就过了需要母亲去抱着睡的年纪了。 方柳面色讪讪,有丝尴尬的收回手,坐在床上,却没有要走的意思。 裴黎曦就站在门口,拧了小眉头,诧异的问:“你还有事吗?” 方柳一怔,脸色变了变,弱弱地说:“小曦,妈妈只是想看着你们睡觉脸而已……”说的好不委屈,好不可怜的。 裴黎曦却觉得恶心这样的方柳,但更恶心的是自己还不能说出自己的恶心。 只是不动声色的说了句:“我不习惯有人盯着我睡觉,你也该回去休息了。” 如果刚才只是暗地里赶人,那么这会儿就是明着去赶人了。 方柳就是脸皮再厚,也架不住小娃儿如此的冷色啊,垂头丧气的下了床,穿上鞋子,恋恋不舍的又低头亲了一记裴瑾瑜,这才走向门口。 本来还想跟裴黎曦说句什么话的,可是裴黎曦那一脸冷意,生生把方柳想说的话都给打散了。 等方柳一走,裴黎曦砰的就关上了房门。 深吸口气,走进卧室自带的浴室,拿了毛巾,放了温水,打湿了毛巾,这才走出来,先擦裴黎曦被方柳亲的地方。 他擦的很认真,也很用力,小眉头也是蹙的紧紧的…… 擦的裴瑾瑜都有点疼,然后就睁大眼睛,问:“哥,你在干嘛?” 裴黎曦面无表情的继续擦,并回话:“给你洗脸。” 裴黎曦一贯是个爱享受的,就像以前在家里,穿衣服他都不自己动手,有郝贝给他穿,他乐得享受,洗脸神马的,郝贝给他洗过,裴黎曦也给他洗过。 就没觉得有什么,微微闭着眼,颇享受的打算继续睡。 可是今天裴黎曦擦的真疼,跟他有仇一样的,裴瑾瑜禁不住的求饶:“哥,你都把我弄疼了……”他哥这是在干嘛啊? 裴黎曦没吱声,但手上的动作可是没停的,中间还换了盆水,如果不是小瑜病着,他会把小瑜扒光了扔浴室里洗干净的。 方柳回到佣人房里,真是看哪儿都不顺眼! 飞起一脚,揣飞了一个脚凳,疼的她抱着脚哀嚎了好半天,该死的小东西,以前不是这样的啊? 为什么自上次离开她的居所后,好像就变了! 难道是……方柳想到了什么,眼底一黯! 随即似是想到了什么,哈哈一笑,也是,如果真发现了,没有说出去,那不正说明,这孩子跟裴家两兄弟一样的性子,他们念着一点恩,能记一辈子。 她生了他们,他们就算不喜欢她,也会一辈子把她当母亲一样尊敬的。 如此,便足亦,反正她本来也不稀罕两个小屁孩的爱! 倒是苏韵那老女人,有点意思啊。 她以为苏韵是个金钢葫芦娃呢,哈哈,原来也不过是个软脚虾罢了。 不急,她等着,她有足够多的耐心,等着! 江城,丁念涵的婚期眼看就要到了,呼弘济才露面,跟方蔷薇一起从外地回来的,还事实在他们的儿子丁方。 方蔷薇一副长嫂如母的模样,给丁念涵置办了不少的嫁妆。 此时,就在呼弘济自己的房子里,方蔷薇正一一的把嫁妆说给丁念涵听。 丁念涵两眼放光,光是房子就给了两套,还都是江城中心地段的,发了,她发大发了啊…… 吞了吞口水,问了句:“那个,这房子,能卖吗?或是转到别人名下……” 方蔷薇愣住:“啊,什么意思?” 呼弘济正在逗弄着丁方,这时候也不禁看了过去,正好看到丁念涵有点慌乱的神色,心底闪过一串的问号。 丁念涵吞吞吐吐地说着:“我是想着啊,这结婚也有离婚的,我要带着这些嫁过去了,回头康裕要对我不好了,我想离婚,这些东西也得分他一半啊……所以……” 就这么算是把这个事儿给圆过去了。 方蔷薇汗了一把,而后跟丁念涵解释着,这些都可以公证的啊,这样那样的…… 倒是呼弘济不动声色的问了一句:“你想把这此房产,转到谁的名下?” 丁念涵啊了一嗓子,一脸懊悔的神色,没说话。 呼弘济一挥手道:“是不是想转到郝贝的名下啊,说起来,你也就跟郝贝关系最好了,如果你想转的话,这个倒是可以的,我可以保证,郝贝不会贪图你这点钱财的。” 丁念涵赶紧挥手,才不要呢,那还不如就这样的。 方蔷薇还是极不喜欢郝贝的,赶紧开口:“那可不行,怎么能……” 呼弘济一瞪眼,不悦的气息瞬间就扩散开来,一字一句地说着:“怎么不行了,这些原本就是丁家的,丁家的接班人就是郝贝,有什么不行的?” 一席话,说的屋子里各怀鬼胎的两个女人,都歇菜不说话了。 都以为呼弘济只是说说算的,谁知道,呼弘济一个电话就把童达给叫来了。 童达是律师,处理起这些事情来,特别的有门道。 几乎不用半天的功夫,就又带着一堆文件上门了,说是只要丁念涵签了字,然后郝贝也签了字,他拿去做个公证,这事儿就成了。 呼弘济那速度叫一个快啊,就跟有人在后面拿刀带着他似的。 半天时间不到,就办到了这种地步。 丁念涵真是悔的肠子都清了,这下好了,煮熟的鸭子飞别人碗里了。 “走吧……”呼弘济说着话,手里捏着文件率先往外走去。 童达看了屋里两位女士一眼,没说话跟上呼弘济。 丁念涵拉住方蔷薇,急的眼泪哗哗的。 方蔷薇也是恨极了,不就是一个郝贝么?呼弘济这是脑子抽了啊,什么丁家的全部都是郝贝的,那她儿子女儿算个什么啊? “现在哭有个屁用,谁让你话多的。”骂了丁念涵一句,方蔷薇也跟着走了。 这就犹不得丁念涵不去了的。 一行四人,分两辆车,到了医院。 郝贝出事后,呼弘济也是知道的,却是身份尴尬,所以没来过,而童达则是不想引人瞩目,没来。 如今,一行人就这么浩浩荡荡的到了郝贝的病房。 郝贝还在闹着宁馨,她不想吃饭,可是宁馨一定逼着她吃,她都这么大的人了,被人带着吃饭,真心不好受的。 病房门开,宁馨看向来人,拧着秀眉,一脸不悦的赶人:“不欢迎你们,都走。” 呼弘济不理宁馨,走进来,只看着郝贝,没说话。 郝贝有点哽咽,不知道为什么,就觉得呼弘济那眼神似乎是在关心她,她病了,就觉得自己特别的脆弱,就跟缺人爱一样的,急需别人的关怀填满空当当的心。 “来了,进来坐吧,宁馨去倒茶。”郝贝打断宁馨赶人的话,把人让进来。 童达走到郝贝的右手边,在椅子上坐了下来,问:“好点了吗?” 郝贝咬着唇,有点想哭,她想爷爷了,看到童达就想爷爷了…… 童达伸手,摸着她的头,安慰着:“好了,想哭,就哭出来,爷爷说他年轻时还为找不到奶奶哭过鼻子呢……” 郝贝再也忍不住,扑进童达的怀里,呜呜的哭了起来。 一时之间,病房里安静的只有女子弱弱的低泣音在回旋…… 等了好一会儿,郝贝的哭时渐渐弱了之后,呼弘济才一副大家长的模样开了口:“好了,别哭了,这么大个人了,哭成这样,也不怕让人笑的。” 郝贝有点不好意思的退出童达的怀抱,接过宁馨递来的湿毛巾,擦了脸,才对童达说:“谢谢你童达。” 童达笑,接过她手中的毛巾还给宁馨,柔声道:“谢什么,我也是爷爷的孙子,咱们是兄妹,哥哥哄妹妹是应该的。” 宁馨在边上意有所指的反驳着:“这年头,就有些人爱充大头,我记得,你明明比郝贝小的吧。” 郝贝也跟着笑,有点小得意的冲童达挤眼:“就是,弟弟,你该管我叫姐姐的。” 童达也笑,看她开心,终于觉得自己也是有点用处的了。 这么温馨的一刻,呼弘济却是个破坏王,一开口就打断了。 “好了,说正事,郝贝啊,念涵要结婚了……” 这一开口提的事,就让郝贝心塞的。 不过还是听完了呼弘济的意思。 有点不可思议的指着自己的鼻尖说:“你是说,给她的嫁妆,全过户到我的名下,啊,为什么啊?” 呼弘济耸耸肩,看向丁念涵说:“念涵,你自己来说……” 丁念涵心里压根不情愿,怎么会愿意说啊,而且看郝贝也是一副不想要的模样,就开口了:“那个,哥,你也别勉强郝贝了……我自己拿着,我不离婚,不离婚的……”这样总行了吧。 呼弘济哦了一嗓子,而后说:“这样也行,那就这样吧,你带你嫂子去见见康裕,你嫂子还没见过康裕的吧……” 丁念涵这会儿就怕呼弘济还提嫁妆的事儿,得了这话,还不赶紧的溜啊,拽着方蔷薇的手,生怕呼弘济反悔一样,小跑着就出了病房。 全程,呼弘济的脸都是绷紧的,让人看不出他在想些什么。 而郝贝却是有点明白了,看向宁馨说:“宁馨,你帮我去买点粥啊,就要食堂里的……” 宁馨知道郝贝是想支开她,不想走也没法,只好说了:“那我这就去,十分钟就上来。”这也提醒着郝贝,你只有十分钟的时间跟他们说话。 郝贝感激的看向宁馨,宁馨却是防备的瞪向呼弘济,而后看向童达说:“你跟这儿,看着郝贝,要是她出事了,你看我怎么整你的。” 不过,等宁馨一走。 郝贝就喊童达了:“童达,你先出去一会儿。” 等把人都支走后,呼弘济才开口问:“你就不怕我是坏人?” 郝贝嘁了一嗓子,才开口:“虽然我这么人见人爱,可是我知道,你跟宁馨一样,都不喜欢我,可是你们又有不得已的原因,要保护我,所以不会害我……” 呼弘济挑眉,终于露出个欣慰的笑脸出来,这丫头,倒不笨嘛。 “好,那既然这样,我就放心了。” 郝贝恩了一声,而后试探性的问:“还有两天就元旦了……” “恩。”呼弘济就这么应着,没说其它。 郝贝这个心急啊,你恩个什么劲啊,再两天,你亲妹妹就进火坑了啊。 “我说,你到底知道这是个什么意思吗?丁念涵曾跟我说过,她怀疑……”郝贝就叨叨的说着丁念涵曾说过的话。 然后又说了康裕跟秦汀语的事情,就这样的人,为什么要让丁念涵嫁啊! 呼弘济还是一个劲的点头称是,郝贝说得口干舌燥的,人家就那样淡定的,好像你在说今天中午吃什么一样的。 这让郝贝气得不能行,干脆的就问一句:“中午吃西餐啊?” “恩。”呼弘济依旧如此。 郝贝真心给跪了,抚额叹惜:“老大,你到底是几个意思啊,我跟你说的是很严肃的事情。” 呼弘济这才摇头,一副高深莫测的样子道:“你这丫头,用我叔叔你爷爷的话来说,就是沉不住气,屁大点的事,在你这儿就要翻天了一样的。” 郝贝是真心的服了,你沉得住气啊,那你沉啊! 呼弘济临走前,倒是说了一句话,雷的郝贝整个人外里内焦的,一直到童达进来跟她道别,宁馨回来,她都没回神的…… 呼弘济说——   ☆、314:大婚,大揭密啊大曝料! 宁馨进来时,就看到郝贝一副傻愣愣的模样,还伸手在郝贝跟前挥了挥。 但这姑娘就跟让人点了穴道一样的,还是傻傻的呆呆的模样,这给宁馨急的,捏着郝贝的脸问:“你这傻子,又怎么了啊?” 你说这一天天的就不能让她消停会儿的,尽是事儿! 郝贝好长时间才回了神,抓住宁馨的手急切地道:“你赶紧的,掐我一下。”看看是不是真的啊? 宁馨早就想掐她了,确定的说是想揍她,这会儿倒也没客气,伸手就在郝贝的脸上拧了一记。 郝贝这个疼的哟,哎哟哟的惨叫着。 “宁馨,你干嘛掐那么疼啊?”心底却跟吃了蜜一般的甜,疼啊,那说明不是作梦啊! 宁馨白了她一眼:“是你让我掐的。”那肯定不客气就掐了啊,想想自己这老妈子当的,真都给自己掬把心酸泪的,才掐她一下的,哼…… 郝贝一点也没在意宁馨的心思,倒是一缩身子,把自己蒙进被子里,被子里一团,一直在抖…… 宁馨看得眼疼啊,这尼玛的幸好知道这被子里只有郝贝一人,不然的话,还要以为是有人在玩妖精打架的游戏呢。 这是在哭么?是吧?小气鬼,才掐一下就哭了,她也很委屈好不好,明明是郝贝让她掐的好不好啊! 无奈的伸手拽着被子,道歉着:“好了好了,是我不好,捏的疼了,你也这么大人了,快别娇滴滴的跟小姑娘一样的了,再说了,那是你让我拧的啊,你还有什么好哭的……” 被子被宁馨一点点的拽开了。 结果—— 完全相反—— 就见郝贝嗷呜一声,冲着宁馨就扑了过来,天旋地转之间,宁馨就让郝贝给压床上了。 这是个什么情况啊! 不是哭了吗? 是哭了,可是尼玛的! 宁馨拿自己脑袋作保证,这傻子肯定是笑哭的,你瞅她那眼晴都笑成一条直线的样子,眼底含笑眼角带泪的傻子样,真就是笑惨了的节奏! 受到感染,宁馨心情也跟着好了起来,问:“你这是乐什么呢?” 郝贝一脸笑意,不说话,去挠宁馨的痒痒。她算是想明白了,不管宁馨是为了什么对她好,只要宁馨对她好一天,她就喜欢宁馨一天。 宁馨最怕痒了,这会儿让郝贝给挠的,笑的简直就一个词儿——花枝乱颤。 两个年轻的女子,在病房里笑成一团,那声音穿过门板,走廊里都回荡着她们欢快的笑声,引得走廊上的人都纷纷勾了嘴角,每个人脸上都似带了抹笑意般地,脚步都轻快了许多。 却有一人,停下了脚步——姚修远是也! 身后抱着东西的秘书没刹得住脚,险些撞上大老板,扶了扶眼镜,重新站好,就看到BOSS大人脸上兴味浓浓的笑意。 有多久没有这样的好心情了,姚修远自己都想不起来,听得这美妙的笑声,心也跟着灿烂了起来,走起路来,都有一种雄纠纠气昂昂的感觉。 眼看着有护士急急的往这边走来,边走还边埋怨着:“这是医院,闹什么呢这是……” 估计是嫌宁馨和郝贝太吵来着,要过来说他们的。 姚修远一伸手拦住了护士:“护士小姐,那边病房有个病人刚才很痛苦,让我帮忙叫下护士的……” 护士疑惑的看向姚修远,又看向姚修远指着那个方向,有点不相信。 秘书的存在,就像是文章的副标题一般作用,适时的开口咐和着:“是啊,那边有人快死了,护士小姐,你赶紧去看啊……然后这个有人在医院大声音喧哗是不对的,我们帮你去说她们……” 护士半信半疑的转身,去了另一个方向。 姚修远给了秘书同志一个赞的眼神,伸手接过秘书一直抱在怀里的东西,而后指了处地方道:“看着点,别让无关人员过来。” 秘书心领神会,赶紧点头,乖乖站好当守门的。 姚修远抱着两大包东西,就往病房里行去,站在门口,他个子高,透过门板上方的玻璃就看到里面笑作一团的两个女子。 深邃的眼眸中是从未展现过的柔情。 宁馨的警惕性还是比郝贝高的,也许是因为对方是姚修远,或者是其它,笑闹中就看到那隐在玻璃后面的男人…… 心房猛然一怔,笑声也不自觉的变小,郝贝也注意到了,疑惑的看向门口。 顿时大囧——尼玛的,不要脸啊!她这会儿衣衫不整的啊! 宁馨人家是姚修远的老婆,就是赤条条也没事儿的,可是她不一样啊,她还是黄花大——呃,好吧,她也不是黄花大闺女了,可她是别人的老婆啊! 不过,只消一眼,郝贝顿觉自己是想多了,自作多情了! 因为姚修远那眼神,压根就没在她身上停一秒的,或者说姚修远的眼中只有一个人,那灼灼的乏着绿光的眼晴,像头呃狼一样的盯着他的猎物——宁馨。 郝贝偷笑的同时,也有点心酸。 毕竟,她也当过别人的猎物。 想想裴靖东那变态的男人,都好几天没跟她联系了,就给她打了一通电话,之后就没音讯了。 弄得她跟个无家可归的可怜虫一样的。 伸手拖住宁馨,惨兮兮的卖萌:“宁馨啊,你可不能见色忘友,有了老公就不记得我了啊……” 叨叨的说着,不过是怕宁馨丢下她一个人罢了。 秦立国好忙,基本没有时间天天来陪她。 其它人,展翼也有自己的工作,苏莫晓又不喜欢她,总是刺激她…… 她其实很怕一个人呆着,太孤单了。 姚修远推门而入,勾着唇,一双桃花眼也是微眯着,笑着打趣:“两个美人儿这么开心,可是知道本大爷要来啊?” 宁馨站起来,整了整衣服,又把郝贝的被子给拉好,一脸平静的看向姚修远,没说话。 这场面就有点小尴尬,还是郝贝圆着场开口:“你是谁大爷啊,你大爷的还差不多……” 姚修远一伸手,笃的给了郝贝一个暴栗。 “小丫头越来越皮了啊,给你带了礼物回来,给爷笑一个,不然礼物不给你……” 郝贝一怔,听到礼物,有点小开心,她好久没收过礼物了。 “谢谢哥哥……我哥最好了,天下第一好……”夸人的话,一水儿的就往外说。 姚修远听着听着就听出点不对劲来了:“为什么不是天下第一帅呢?” 郝贝嘻嘻哈哈的吵着要礼物,心中默默地腹诽着——天下第一帅,当然是另有其人啊,你看她的小宝贝们啊,多帅是吧,那才是天下第一帅啊,还有小宝贝的爸爸啊,对不对啊…… 可是当姚修远把那份属于她的礼物拿出来时,郝贝瞬间呆愣住了。 那是一件十分华贵的礼物,用华贵来形容一点也不为过。 尤其那盒子上面的龙飞凤舞着的几个英文名字Louise! 来自法国的知名设计师Louise的最新秘密作品,听说世界独一无二。 别说郝贝了,就连宁馨也是呆愣住,不可思议的看着姚修远送出的礼物,是件大衣。 斗篷式的大衣,通体是用纯白色狐狸皮毛制成,螺旋状层层递增而下的衣摆则以纯黑色镶嵌而成,这不是最吸引郝贝的地方,最吸引郝贝的地方是胸前那颗硕大的珍珠,那是一颗很大的珍珠,那饱满度和色泽,都让人的眼晴移不开目光。 据说是这件衣服,郝贝的心都在颤抖,这件衣服她从杂志上看到过。 因为她所有的衣物中,论得上奢侈品的也就算得上这个派子的,故而每次看到时,也会多看两样。 在杂志上,介绍说知名设计师Louise的最新作品就是这样的一件大衣。 当时,杂志上只是手稿,郝贝看到那手绘的图之后,脑海里就在想想,那得是一件怎么样的衣服啊。 华贵的,美丽的,可都不抵眼前自己看到的这般——这般的实在。 很窝心的一种感觉,明明是这样的华贵,却不是贵在它值多少钱,而是贵在独一无二,贵在得她的心。 姚修远看到郝贝眼前的喜欢,不禁长长的松了口气,这趟差也算是完成了,还生怕郝贝不收呢。 宁馨却是蹙了眉头,看着郝贝喜欢的样子,不禁问姚修远:“你买的?” 姚修远恩啊了下,算作应答。 随后赶紧拿出另一件,同样材质,而且是修身款的大衣出来,也是黑白配的色调,不过主调是黑,镶边是白色。 比起郝贝那件的小清新款式,宁馨这件算是修身成熟型的。 看上去也很不错,可是两件衣服放在一起,明显郝贝那件更招人眼。 一来是白色更亮一点,二来可能就属郝贝那衣服上那颗珍珠了。 郝贝只觉得这珍珠是个宝物啊,伸手摩挲着时就有点爱不释手的感觉。 郝贝仰头,看向姚修远,目光灼灼,带着一种了然的神态问:“是谁送我的?” 姚修远桃花眼里全是笑意,张嘴就来:“你这丫头,真是的……” 没等他说完,郝贝就打断了:“我知道肯定不是你送的,你这么小气,这衣服肯定很贵……”不是说姚修远不会送她贵的东西,而是说姚修远不见得有这份心,能寻到她喜欢的东西。 姚修远见瞒不下去了,只得如实交待:“哪什么,我去国外出差,跟莫扬那小子撞上了,真是奇怪了啊,以前我劝着他回去,他不回去,你不知道在那边,人家莫扬是这个……” 姚修远比了个NO。1的手势,老大啊,那多威风啊…… 那么大派场,冲进他住的酒店,趾高气扬的就扔了这么两样东西,包括宁馨那一件,也是莫扬送的。 郝贝怔了怔,莫扬送的吗? 宁馨白了姚修远一眼:“要是贝贝不问的话,你是不是抢了人家莫扬的功劳啊,好你个姚修远,知道你小气,没想到小气成这样啊……” 宁馨叨叨的跟姚修远说着,一边使了个眼色,让姚修远不要再说了。 姚修远哪里能不知道啊,不过是就是装傻罢了,两人说了没一会儿,宁馨就有暴走的节奏,指着姚修远就差明说了。 不提莫扬行不行啊! 莫扬那是为了任务啊,可是又不能跟姚修远明说。 郝贝抱着那衣服看向窗外,尽管此时窗外寒风冽冽,可是她的眼晴里全是感动的热泪,心底更是如春天般的温暧了。 不管身边有多少坏人都罢,始终,上天都是眷顾着她的。 因为她的身边总是有有一个个的好人在伴着她,保护着她,人不能太贪心,所以郝贝很满足了。 再说呼弘济从郝贝这儿出去后,就去了楼上找丁念涵和方蔷薇。 刚到那儿就见丁念涵小媳妇状的在那儿坐着,而方蔷薇则有点悍妇状的在叨叨着康裕这样是不对的。 “你说说这是你女儿啊,你看你们腻歪的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你情人呢!” 方蔷薇是看不过眼啊,你知道她跟丁念涵过来的时候,看到的是什么不? 康裕抱着秦汀语,在喂秦汀语吃水果,果断的是你依我侬的节奏,你喂我吃一口,我喂你吃一口的模式。 那把方蔷薇看得恶心的哟,别提有多糟心的了。 呼弘济站在门口,淡淡地睨了一眼屋内的众人,而后冲方蔷薇招手:“薇薇,过来,回家了。” 方蔷薇气得脸脖子通红的,她跟呼弘济复和后吧,总是想为呼弘济做一些事情,想以此来证明她比熊姿能干得多。 所以对呼弘济交待的事情,很是上心。 呼弘济既然把丁念涵的事情,交给她来做,说明是对她的重视,所以她想为丁念涵多谋一些福利的。 一半是为了自己,另一半还是为了自己。 “弘济,你看康裕,她这样让念涵怎么办啊?” 方蔷薇说着扯过丁念涵,想让她也说两句。 丁念涵一个头两个大,这关她什么事啊,康裕那是大少爷,想干什么干什么的,她能管得着啊! “我,我,我……”连说三个我字,吞吞吐吐的,就是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方蔷薇恨铁不成钢的狠剜了她一眼,替她说下去:“康裕,那要是你女儿实在离不了父母的话,给孩子的妈妈带不是更好啊,再说就算是你女儿,那也这么大个人了不是吗?你怎么说也是个男的,那回头她要是不想洗澡了,你是不是得帮她洗澡啊……” 方蔷薇越来越心堵,男女授受不清啊,就算是父女,那也是男女有别好不好! 方蔷薇这话,本来是说给康裕听的,想让康裕表个态,比如说以后不会这样了,或者把秦汀语交给保姆来带都行。 谁会想到,康裕没说话呢,秦汀语倒是惊喜的两眼冒光:“噢,对哟,我怎么忘记这个了,康裕今天开始你就得给我洗澡……” “呃……”方蔷薇这一口气差点没呛死自己的,尼玛的,见过不要脸的小妖精,就没见过如此这般,脸皮比城墙还厚啊! 康裕脸上依旧是温和的笑意,就像他在看一部电视剧,而他不是观众,只是一个评剧人,他不需要对电视剧里的任何事件发生、发展而感兴趣或是烦感。 只需要在剧目结束后,来一个中肯的评价。 呼弘济的眼晴一直在康裕的脸上游荡,这个康裕,到底是…… “好了,薇薇,念涵自己都没有不乐意,这世间夫妻相处之道多了去的,这事就这样吧。” 呼弘济走进屋子,拍着方蔷薇的肩膀,安抚着,这话却不只是说给方蔷薇听的。 丁念涵就觉得脸上辣的,一直低着头,不敢去看呼弘济的眼睛。 本来想着这样就能躲过去了,不曾想呼弘济还接着问了一句:“念涵,你说是吗?” 丁念涵不得不抬头应话,声若蚊嘤般地回着:“是,是,大哥说的都对。” 这样听话的丁念涵,让呼弘济嘴角不禁扬起了一抹淡淡地笑,欣慰地感叹:“我家念涵真是长大了,这么听话,要真有这么听话该有多好啊?”那就不会有这么多的事了! 丁念涵啊了一下,眼底写满惊愕,一时之间更不知该如何应对了。 不过,呼弘济却没再说什么,全程就这么几句话,连告别的时候,也没跟任何人说再见,就这样拉着方蔷薇,急匆匆的离去了。 方蔷薇还很是不情愿,被呼弘济这样扯着走,心下不明白,呼弘济这是生气了吗? 为什么她觉得复和之后的呼弘济,似乎越来越难让人懂了呢? 正当方蔷薇还在疑惑的时候,呼弘济一把扯过方蔷薇进了电梯…… “啊!”方蔷薇低呼一声,后背被大力的磕在电梯的扶手上,很疼,还没等她反应过来时,便是一阵让人天旋地转的热吻。 方蔷薇根本没有料到呼弘济有此举动,故而眼晴睁的大大的,这一刻,她看到呼弘济的眼底是血红的,那似乎不像是动情之时的眸光,反倒像是带着极大的怒气…… “唔……”唇上一疼,方蔷薇更加确定心中的猜测,呼弘济这是生气了,可是他为什么生气,因为丁念涵,可他不是说夫妻自有相处之道吗? “呵,还有心情想别的,看来是为夫表现的太差劲了吗?”呼弘济轻咬着方蔷薇耳垂,喃喃地低语着。 方蔷薇最受不了这个,当下嘤咛一声当下软成一团。 呼弘济紧紧的搂住她,头就埋在她的肩窝处,贪婪的嗅着怀中女子的幽香,却也压不下心底阵阵的狂燥与不安! 呼弘济是在会所里找到方桦的。 此时,方桦正在会所里享受着小美人宋词儿的温柔服侍。 “方少,词儿敬你一杯……” 宋词长的很美,脸色晶莹,肤色如雪,瓜子脸儿上有两个小酒窝,生相腼腆,甚是清秀雅致。 时,她抿了口杯中的烈酒,两条黛眉微微一蹙,似有不适,却又强忍了下去。 你说她跟林妹妹像吧,却又玩着薛姐姐的把戏,还想充一把能干火辣的王熙凤。 方桦玩味的看着此女子,脑海里却清晰的映出另一个绝丽女子的脸庞来。 “方少,你怎么不喝,是词儿伺候的不好吗?”宋词咬着红唇,因喝了酒而绯红的脸颊更显娇态。 方桦玩心大起,抿唇,似有不悦:“你这就叫服侍了,你没看其它公主们都如何服侍爷们的?” 宋词惊愕的张着小嘴,眼底亮光一闪,而后喝了口酒,含在嘴里,伏身,向前倾…… 春光露,方桦却只瞥了一眼,暗自点评道:太小! 心说,像这种弱榴扶风的女子,身量小,好掌握,却是不过瘾啊,男人嘛,有几个不好这口的,还是大点的好,不易掌控…… 小美人儿眼底带泪,自认这种屈辱的招,也用得不娴熟,可不是说男人都是下半身的生物么?为什么会这样尴尬着? 砰—— 包间的门被人大力的踹开。 咣当—— 回弹,又撞开。 冯媛傻愣愣的看着眼前这一幕,只觉得心如刀剜般的疼着,她的小词儿啊,她那样小心翼翼的呵护着的美人儿,就被方桦这个畜生给糟蹋了! “方桦你个畜生,你敢对词儿出手,你说话不算话,老子跟你拼了!” 冯媛冲上来,就要跟方桦拼命,手里还抓着小几上的水果刀。 方桦一把甩开身上的宋词,一个反手就捏住冯媛的手腕,咣的一声,水果刀落了地。 冯媛像只被困的斗牛一般,蛮横的蠕动着,想要挣开,却被方桦死死的以胳膊肘压在大腿上,她的头就被摁在男人的大腿上,那一幕,极其的引人遐思。 “一个姑娘家,天天动手动脚的,还老子老子的,你有种么?叫什么老子的!”方桦低斥着,声音有丝暗哑,带着些微喘。 啪啪啪—— “精彩啊,方大少爷这美人恩倒是不少~!”呼弘济鼓着掌,晃悠悠的倚在门口,嘴角扬着抹看好戏的笑。 方桦眸光乍冷,一伸手,抓住冯媛的头发抬起,迫使冯媛看着他,低声质问:“你带他进来的?” 这里是顾亦南的会所的十二层,属于至尊VIP的客人才有的。 而顾亦南的至尊VIP客人,只有少数的几个,这几个之中,绝对是没有呼弘济这号人物的。 冯媛头发发疼,不得不仰面看着方桦,却是让他眼底那么阴鸷给震住了,她想点头的,可是她怕点头后,这男人会厮吃了她! “呵,好,很好!”方桦冷笑一声,叠声说着好,却是大手五挥。 砰—— 冯媛就像个被人抛弃的物品一般,被方桦这么甩就飞了出去,好巧不巧的,还呆愣的地板上的宋词儿就成了垫背的。 啊—— 宋词儿惨叫一声,冯媛的重量,可不是她能承受得了的。 冯媛赶紧爬起来,紧张的看向宋词儿,想问有事没事,却是让方桦冷声的低吼给制止了。 “怎么?还想被我剥光了送给呼先生当祭品的吗?” 冯媛一听祭品这两个字,就全身发冷,抓起宋词儿连滚带爬的往外奔去。 等人一走,呼弘济才渡步进来,包间的门就这样大开着。 方桦有点头疼呼弘济找他做什么。 呼弘济却是坐在那儿什么也不说。 方桦只得给他倒了杯酒,问:“说吧,找我什么事?” 呼弘济抿了口酒,笑问:“你说呢,方桦?” 方桦冷着一张脸,抿唇不语,心中却是思绪起伏,难道呼弘济发现了? 果真—— 正当方桦这样想时,呼弘济就开口了:“方桦,我以为我们达成了共识。” 方桦微微一怔,轻笑:“呼先生说笑了,我们本来就该是一家人不是吗?” 话中有话,呼弘济也跟着笑:“是啊,我们是一家人,念涵是我亲妹妹。” 方桦的脸上还是在笑,却有点皮笑肉不笑地冷哼着:“妇人之仁。” 呼弘济不怒反笑,笑得有点发狂,半晌才止了笑意,轻描淡写地说了一句:“好啊,方少爷不妇人之仁,那刚才的两位小美人儿,是不是可以分呼某一个啊,恩恩,呼某对那个拿刀子的悍妇比较感兴趣……” 方桦脸下的笑容有点僵掉,这个时候,理智上告诉他,该说好的,可是实际上,那个好字就在嘴边了,却愣生生的打个弯又咽回肚里。 反倒说了句:“别开玩笑了。” 呼弘济认真的看向方桦,慎重地问一句:“方桦,我倒希望我妹妹的事情,也是你在跟我开玩笑。” 方桦无奈的耸肩道:“我也想这是我的玩笑,可是,呼先生,很遗憾的告诉你,我也只是听命行事,你知道的,方家现在虽然是我说了算,可我也不过是一个傀儡而已!” 呼弘济哦了一声,慢慢开口:“这样呀……” 方桦叹气,只得和盘托出,关于丁念涵的事情,最后保证着:“你放心,丁念涵不会有事的。” 呼弘济疑惑的看向方桦,方桦笑:“你忘记了,他对自己的骨肉还是很疼惜的,比如我……” 有了方桦的保证,呼弘济放心不少,可还是担忧。 “好了,马上就是康裕大婚了,很快就有好戏看了,且看着吧。” 明天,便是新的一年的第一天,元旦。 郝贝也出院了,明天就是丁念涵的大婚之日,她可是不能缺席的。 本来丁念涵还想找她当伴娘的,可是她都结过婚了,显然是不适合的。 最后找的伴娘是谁,郝贝也不知道,只知道,明天也许有好戏看。 翌日,天刚刚开始亮的时候,郝贝就起来了。 郝贝现在住在秦立国家里,宁馨也在这儿住着,从郝贝出事后,到现在宁馨就成了小跟班。 本来童达也说帮郝贝找一个助理,跟着的,让宁馨替郝贝给拒绝了。 用宁馨的话来说,郝贝也就一普通人,你非得让她前拥后护的,她还不自在。 这会儿是有事情,她就跟着,没事了,她还是要去工作的,而郝贝嘛,等裴靖东和孩子们回来了,就不需要她这个老妈子了。 “贝贝,起来了,今天咱们也得早点过去的。” 宁馨掀开被子喊郝贝起来。 郝贝缩成一团,就觉得冷风嗖嗖的灌进来,扯着被子还要睡,又睡不着了,不乐意的坐起来,穿衣服…… 等她穿戴好,洗梳完毕后,就看宁馨拿着化妆盒,在梳妆镜前候着她呢。 “哎哟,我又不当伴娘,不用化了吧。”她最讨厌化妆了,特麻烦,而且姑娘她天生丽质,不用化也美美的。 宁馨拉她坐下,趁机教育着:“你啊,真是的,都不想说你了,化妆是每个女人都要会的事情好不好?就像你每天洗脸一样的,不化妆你也好意思出门的。” 女人啊,你什么不学,也得学会化妆。 那怕是一描下眉,画上唇彩,或者一笔眼线,都是你对这张脸负责的态度,对人生负责的一个表现。 郝贝看着镜子里,认真的在给她化妆的宁馨,轻笑着问:“宁馨,上次你非要让我化妆,说了两次,为什么?” 冷不丁的郝贝这话一问出来,宁馨还怔了一下,疑惑的问:“哪一次啊?” 郝贝却不会这么轻易的放过宁馨,继续追问:“就是上次姚修远在江城分公司开业的那两天。” 宁馨的手颤了一下,正在化眼线,郝贝睁眼时,就看到眼角画偏了一点。 “宁馨,你是不是早就知道裴靖南还活着,是不是你一直跟裴靖南有联系的,那你知不知道他现在在哪儿啊?” 郝贝趁机追问着,眼底全都是期盼的神色。 可是宁馨却是摇头:“郝贝,你想太多了,我只是一个普通的工作人员,并没有参加到他们的任务之中,我不知道你说的裴靖南的事情。” 郝贝失望的哦了一声,垂下眼帘,不再讲话。 宁馨也是默默继续着手上的工作。 好一会儿,化好后,郝贝看着镜子里的自己,也注视着镜子里的宁馨,才说道:“那天,我还真从抽屉里发现了一样东西。” 宁馨蹙着眉头,似乎有点生气的低嚷着:“郝贝,我说过我不会害你的,你要真是不相信我,我现在就走,从此再也不见你。” 说罢,扔下手中的东西,一副就要走的模样。 郝贝却是伸手拖住她的手,真诚地道:“宁馨,我只是把你当朋友,也想让你把我当朋友,你知道,我曾经最好的朋友夏秋,背叛过我……” 宁馨的脸色有点难堪,却是在听到夏秋时,眼底闪过一抹痛色。 郝贝叹气:“好了,好了,宁馨,我只想说,我把你当朋友,你呢?”把我也当朋友吗?是真真正正的朋友,是你喜欢我,才把我当朋友的。 “郝贝,有时候活的别太认真了,这世间的事情,不是你想怎么样就怎么样的,不管我是否喜欢你,在你需要我时,我都在你身边,这样不好吗?”宁馨语重心长的,像个长辈一样的跟郝贝这样说着。 郝贝笑了笑,没说话,心中却是知晓,宁馨还是不喜欢她,没有把她当朋友。 朋友不是主仆关系,是相互的一种关系,而宁馨把他们之间介定于主仆般的存在。 早上的这番不太满意的交谈,并未影响郝贝的好心情。 蓝天白云,早上虽然还很冷,但可以看得出,今天是个好天气,到了中午的时候,天气会非常的暧,就像郝贝的心一般,虽然蒙了冷意,但冷意下包裹的却是暧哄哄的火热。 婚礼是在江城西部的一处教堂里,西式的婚礼过后,会在江城最有名的酒店里举办婚宴。 只是今天的这场婚礼,却是让众人唏嘘不已。 不为别的,而是因为新郎左右各挎着一个女子。 一个是丁念涵,身装婚纱,另一个是秦汀语,穿着一件喜庆的红色旗袍。 不知情的还道是这一个新郎,今天娶两个新娘呢。 知道实情的呢,只当是看笑话一般,笑而不语。 呼弘济坐在前排女方家属的位置,身侧坐的也是两名女子,方蔷薇和熊姿。 相较于方蔷薇的小鸟依人,熊姿则有点不堪入目,不过气场却是十足。 就这样,在众人的见证下,牧师宣读誓词,宣布康裕与丁念涵正式结为夫妻。 之后就是婚宴安排的拜高堂的阶段。 都说康裕是方老爷子的私生子,但明面上,康裕却是方老爷子的义子。 康裕的父母据说早就过世了,故而这高堂,便只有方老爷子一人的。 方老爷子一身喜庆的红色唐装,坐在左边的椅子上,而边椅子上,端坐的是同样一身暗紫色唐装的呼老太太。 那一幕,看得不知情的人都在纷纷揣测着,难道这老太太就是方老太太…… 但也有早些年就知道方老太太过世的人,心底就在犯嘀咕了,方老太太早就过世了啊,这位又是? 观礼的众人议论纷纷,司仪不得不大声的在台上说着:“各位,各位亲朋好友,安静一下,下面的环节是拜高堂的环节。” “大家都知道,康裕先生自小父母离世,被方老爷子收养资助,故今天这高堂的位置,非方老爷子莫属……” 此话一落,众人安静了下来。 却不曾想,另一边,众人的背后,一道声音却是打断了司仪的话。 “呸,什么父母离世!” 众人听闻声音,纷纷望去,只见一个年轻的男子,扶着一个银发婆婆,此婆婆一头银发高高梳起在脑后盘成一个鬓,一身古朴暗红色泼墨旗袍在身,俨然像是穿越至民国时代一般,一代佳人,老了的时候,不过就是如此罢了…… “啊,怡澜!” 观礼席上的苏老爷子腾地站了起来,诧异的看着缓缓走来的银发老太太。 苏莫晓赶紧扶住了爷爷,苏老爷子的手有些颤抖,眼底写满了不可思议。 方怡澜走到方老爷子跟前站定,而后笑了笑,过尽千帆般的笑容背后是差不多半个世纪的心酸与无奈。 “苏老哥,对不住你了。” 方怡说罢这话,任身边的男子扶住走上台去,站定在康裕的身边,凝视着方老爷子轻声道:“大哥,别来无恙。” 方老爷子石化一般的站在那儿,就这么看着眼前的方怡澜。 她的头发全白了,变成了银色,脸上的皮肤也起了皱褶,不如年轻时那般光滑细腻,眉眼间的清冷却是几十年如一日,跟他记忆中,一模一样…… 边上的呼老太太看着眼前的老太婆,简直就想自戳双目的,方怡澜,方怡澜,澜儿…… “澜儿,你终于回来了……”方老爷子颤抖着嗓音,一脸悲痛地低呼着。 “是啊,我儿子结婚,我如何能不回来?”方怡澜如是的说着,侧目去看身边的儿子,一脸欣慰的神色低语着:“真该感谢大哥,把我和老康的儿子养的如此好。” “你,你说什么!”方老爷子一脸悲切的低声问着。 方怡澜轻笑,责怪的看向康裕:“小裕,你没跟你舅舅说过你父亲康福的事情吗?” 康裕一脸无奈的地神色回着:“没有。” 方怡澜了然的轻笑:“你这孩子,子不嫌母丑,狗不嫌窝脏,你还嫌弃自己的父亲只是方家的一个下人吗?” 康福! 居然是康福的孩子!那个世代在方家为奴,跟在自己身边几十年,前些年才病逝的下人康福的孩子! 居然不是他的儿子!方老爷子一屁股坐倒在椅子上,一副受了巨大打击的颓废模样。 方怡澜依然在笑,笑问:“大哥,你怎么了?难道你真的以为,我会跟你乱X生下孩子吗?还是你真的以为,我曾爱过你吗?” 这话就像是平地一声惊雷一般,震的在场的众人都是目瞪口呆啊! 在场的也有像苏老爷子一样了解方家过去的人。 方家在方老爷子那一代,其实有众多兄弟姐妹。 方老爷子的父亲,早先是地主,娶的妻妾众多,而方老爷子当年也不过是一个妾室所生。 其它的兄弟姐妹,在解放后四分五散,死的死,伤的伤。 独留下方老爷子与一个哥哥,余下的就是这个同父异母的妹妹方怡澜。 方老爷子对这个妹妹异常宠爱,方怡澜小时候就长的漂亮,遗产了其花魁母亲的美貌,自小追求者就一堆一堆的。 可是这方怡澜,还不到二十岁就死了…… 没想到,今天却是站在了众人面前,纵然变成六十多岁的老太太,依然能看出其年轻时的卓越风姿。 “澜儿,所以,你是在报复我对吗?报复我才跟康福生了这个孽种对吗?” 方老爷子这会儿也顾不得什么形像了,苍老的声音里全都是悲愤之意,那是一种被背叛过后的巨大的愤怒。 观礼台下的呼弘济脸色变得难看起来,算是明白方桦口中的好戏是什么了,故而赶紧悄然起身往后台行去…… 该死的方桦!方家的闹剧是他们方家的,他们丁家容不得把病圬放于人前!   ☆、315:揭密爆料连连看,各种打脸的节奏! 然而,这场戏既然开始了,就不是呼弘济一人想喊停便能停得下去的。 呼弘济本来是去后始,是想直接趁着众人的注意力纷乱时,去台上把母亲呼老太太给带下台,然后迅速远离这闹剧中心的。 可是没有想到,后台——呵,重兵把守啊。 呼弘济走进后台时,就被几个人围住了。 就是婚礼上的工作人员,本来以为就是婚庆公司的普通员工呢,却没有想到大有来头呢。 而此时,台前,也是一团团的糟。 “奶奶,还跟这老头子费什么劲啊,我直接让兄弟们剁了他的!”扶着方怡澜的年轻男子轻蔑地说着,一招手,便有一群小青年,说是小青年真不为过,那是一群,约有三四十个人组成的一个队伍。 身上穿着统一的服装,刚才婚礼前,就在这教堂的周围坐着写生的一群学生,看来应该是伪装成学生的。 “年哥,要开剁吗?欺负奶奶的人,我们一个都不放过!” 不知道是谁吆喝了这么一句话,后面便是声音浪阵阵的声讨声音传来。 “就是,不放过……” “剁了喂狗去……” 就这么一句又一句的说着。 方老爷子就瘫坐在椅子上,刚才受的打击显然还不是最大的,如今眼前这打击才算是最大的。 这个叫着澜儿奶奶的是人是谁? “他,他是谁?”方老爷子颤抖着声音的问着,就好像方治澜是他的所有物一般,不应该有这么多拥护的人的。 方怡澜倒也不隐瞒,大大方方的侧身,抬头对小伙子吩咐着:“年儿,这是舅爷爷,当年如果不是你舅爷爷开恩,可能就没有你了呢!” 小伙子约摸二十出头的年轻,一头红色梳成了个火鸡头,穿着时间年轻人最好的嘻哈装,腰上的链子金光闪闪,还有那开着的衣领后面,露出那条有成人小拇指般粗的金链子,可真是贵气十足,暴发户万般啊! 小伙子眸光中带着一抹轻蔑,看向方老爷子的眼神好像方老爷子就是一坨狗屎一般。 “呵,就他,小爷不剁了他就是看在我奶奶你的面子上了,还叫人,叫个狗屎的!” 哈哈哈—— 一阵爽朗的笑声传来。 众人又是一震,这位是…… 比之刚才那小伙子更是夸张,你见过半身黄金的人么? 眼前这位就是啊! 看上去,约摸五十来岁的模样,寸头上是跟那小伙子一样的火红色,而后是脖子上,那不是链子了,简直就是金项圈,圆圆的,下面还坠着一枚金锁,那锁可不是装饰性的,是那种一看就是能用的。 众人一阵唏嘘——妈蛋的,这演戏的吧,怎么有这种暴发户啊! 你有钱也不是这么显摆的,弄这么多金子在身上,还有那衣服上的扣子,也都是金光闪闪,硕大的一颗,让人看着就眼花的。 “阿姐,咱孙儿说的对啊,就这样的老不死的东西,阿姐你说一句,小的们一人一口水都能淹死他的!” 噗! 所有人的眼睛都看向台上的方怡澜。 实在是——悬殊太大了点吧! 方怡澜跟眼前这位暴发男祖孙! 先不说气质上八杆子都打不着的,就说这年纪上,明显也是差很多的吧。 “格老子的,就是你个坏东西欺负我阿姐是吗?”连老头鼻孙朝天的怒视着方老爷子,那模样真跟其孙子如出一辙的。 “你……你……连二疯!”方老爷子只觉得脑袋四周全都是星星在转悠,悄然的伸手在自己大腿上掐了一把。 刚才是康福,现是是连二疯!这他妈的都是做梦都没有想到的人啊! 要说起连二疯子,当年也是一号人物,解放后,方家搬到T城后,这连家就是方家的邻居。 连家祖上没什么本事,就是地地道道的农民,但刚会儿,却因为成分好,成了当地首屈一指的五好户,光荣户。 说白了,就是连家以前是最穷的。 要说这祖上都是老老实实靠土地吃饭的人,却架不住生了这么一位混世魔王出来。 此便是连二疯子也,连二疯原名连二峰,排行老二,咳,他家老大就叫大峰。 连二疯从小就是个刺头子,那会儿都读书时,他就抢劫同学的零花钱,当年还被方老爷子狠狠的教训过。 教训他也是因为他抢劫并调戏了方怡澜。 那年连二疯子才十三四岁毛都没长齐,就把方怡澜给抢了,正好让方老爷子逮住,好一顿的胖揍,却不曾想…… 事隔几十年后,会重新看到这个毛都没长齐的小子!不,老小子! “呸呸呸,会不会讲话的,哼,不跟你这种人说话,阿姐,咱们回家吧。”连二疯走上来,就霸道的挤开孙子的位置,占有性的把方怡澜给搂在了怀里,还低头在方怡澜的唇上偷了一个香。 这一幕,又是一阵天雷啊! 看到年轻的男子亲吻年轻的女子,那叫一个唯美,可是看着一个看起来不是很老的中年人,亲吻一个满头银发的老太太时,还是诡异的。 方怡澜似是早就习惯了一般,连眉头都没抬一下的,只是一双眸子,灼灼的盯着方老爷子。 不知道在看些什么,也不知道她在想些什么…… “阿姐,你是不是还喜欢这老头子啊,这死老头贼坏的,你不知道,当年我抢了你,亲了你,这死老头把我揍了个半死的!” 得,这位连二疯,可真应了一个疯字,这话也能说得理直气壮的。 边上的年轻孙子都忍不住抚额,低声漫骂:“卧槽!死老头,你能不这么丢人么?你被人揍的事情很光荣吗?”这也拿出来说,真不知道怎么跟这老头子生在一家的。 “靠,那是又不是老子的错,都是这个丑老头的错,小年年,你可别偏帮坏人的,老子才是你爷爷!”连二疯不服气的回骂着。 “是是是,又没人说你是我孙子,你安了!”孙子也是赶紧回是,可那语气,那表情,明显就是嫌弃死了的。 “好了,都是一家人,吵什么的!”一道清冷,带着微愠的声音适时的阻止了祖孙俩的吵闹。 这正是方怡澜发话了。 “臭小子,都怪你,惹我阿姐生气了。” “死老头,都怪你,惹我奶奶生气了。” “都闭嘴!”方怡澜不得不沉了声的低吼了一句,这两人平时就这样,一见面就掐,你要不阻止,能掐上半小时还有得掐! 这次,一老一少,算是全闭嘴了! 郝贝坐在观礼台上,诧异的睁大了眼,你说天底下还有这样的事情啊! 真就像是电视剧一样,真精彩啊! 还有这家人的相处方式,你看着刀枪暗语的,可是明显的透着股温馨的感觉…… 郝贝猜想,他们一定很幸福的。 对,他们是很幸福,可是有些人就不幸福了,比如这连接让打击了两次的方老爷子,那张脸都惨白了一片。 喘着粗气,眼巴巴的看着方怡澜,那眼神中带着幽怨,带着恨意,还有很多莫名的情愫,哆嗦着唇边,愣生生一句话都说不出来的。 “哼,没见识的土包子!”呼老太太一直在边上看着,心里很不服气,这会儿没人说话了,她就这么酸溜溜的丢了一句。 那个方怡揽手腕上带着的碧玉镯子,可真是亮眼呢。 方怡澜这才看向呼老太太,好像才刚发现她一般的,眼底盛满了惊喜,用一种极其不符和其气质的语调惊呼着:“嫂子,你是嫂子……” 呼老太太顿时石化,一双老眼里,闪过一串串的问号。 方怡澜去了快人快语地喃喃着:“那几年,三哥让我乍死,实则把我养在外面当了外室,然后我悄悄的跟着他,看到他跟一女子亲热,原来是跟嫂子你啊……” 噗—— 现场一阵喷笑声,好些人也知道,这是呼老太太啊! 你呼老太太跟方老爷子亲热,还是几十年前,那会儿,方老太太应该还活着的吧,这叫什么啊! 天网恢恢,疏而不露啊! 几十年后,奸情亦然能让人给戳出来啊! 呼老太太完全就不记得有这么会事儿,她什么时候跟方老爷子亲热,还让人发现的,明明就没有的。 “你胡说,我没有……”呼老太太辩驳着。 可是她的辩驳,根本就架不住方怡澜一句快过一然的质问:“不可有,我的记忆力一向好,当年就在XX城XX路的小胡同里,那不是你们租的房子吗?事后我还特意去问了,说是方家三爷跟三奶奶的居住地啊……” 方怡揽说的事儿呼老太太没有印象,可是说的那处地方,呼老太太却是极其熟悉的,呼弘济也很是熟悉。 当年,呼老太太和呼弘济刚被丁老爷子找到时,就被安置在那个地方暂住。 “你胡说,我没有……”呼老太太这会儿好像只会说这么一句话了一样的。 方怡澜还是一脸我没说错,肯定是你不想承认的神色,求助的在场上寻视了一圈,最后落在还站在那儿苏老爷子身上。 “苏老哥,这事儿,你也知道的吧。”方怡澜的声音经过扩音器传了出来。 苏老爷子的思绪也会拉回现实中,记忆中,那个美好的女孩,就这么从画面里走了出来,经过岁月的洗礼,她虽然芳华不在,可是这瑕疵必报的性子啊,可是一点点儿都没变的。 “是,我知道。”只此四个字,便是有力的证实了方怡澜所言不虚。 呼老太太冷哼一声就开始骂:“小贱人的,苏打烊还不是一直念着你的,肯定是帮你说话的。” 方怡澜的眉头只是轻拧了一下。 啪—— 呼老太太眼前一道金光闪过,脸就歪向了一边,是那护着方怡澜的连二疯子甩过去的大嘴巴子。 这位连二疯的手上可是带了足足三个黄金戒指的,那一巴掌甩下去,可想而知,那力道绝对实在极了。 砰—— 又是飞来的一脚,直接连人带椅的就揣翻了的,这一无敌脚,只比那一嘴巴子慢了一拍,也恰如其好,根本就没给呼老太太反应的机会的。 “哈哈哈,小子,慢了一步哟……”连二疯十分得意是自己先动手保护阿姐的。 “哼,小爷那是让着你的,知道你老了,手慢脚慢的,故意让你的!”孙子也是不甘示弱的。 方怡澜无奈的低吼着:“连二峰,连宜年,都给我闭嘴!” 爷孙俩那叫一个听话啊,说闭嘴就闭嘴,还做了个拉链的手势,那模样就是我闭嘴了,不说话了的。 “澜儿,什么也别说了,跟我回家。”就是到了这个时候,方老爷子还是开口说要带方怡澜回家的。 “呵,回家?三哥,我已经嫁人了,我现在是连二峰的老婆,要回也是回连家。”方怡澜冷笑。 方老爷子却是黑了一张脸,刚才的弱势瞬间就转变了,一挥手喊人来:“方桦!” 也不知方桦带的人是从哪儿冒出来的,黑压压的一片,瞬间就把刚才的校服小年轻人给淹没了。 而且也有人开始散场。 “各位请移步,婚宴设在……” 让观礼的众人都移步往婚宴现场去了。 宁馨拉着郝贝起身,跟上众人往外走的脚步,郝贝还真想留下来看热闹来着,可惜宁馨不让她看。 “走,你看什么看,小心命都看没了!”宁馨狠狠的低语着,同时在心里思索着,这个连二峰,可是道上的连二爷…… 有人这样说连二爷,你瞅着哪个黑社会老大最像暴发户的,就是连二爷。 道上人闻名不识面的多了去的,都是隐在幕后的,而且这连家的二爷,也只是一个噱头,却也没有什么真正的实力地盘的。 不像是G城的秦家,根深蹄固的。 会场的人倾刻间就散的只余下方家的人和连家的人对峙,连司仪和牧师都让赶走了。 其它的零星人物,也就只有倒地不起的呼老太太,和站在会场上巍然不动的苏老爷子了。 见人都清理干净了,方老爷子这才抬头看向方怡揽,那目光是贪婪的,是带着怀念的。 “澜儿,就算是恨我,也这么多年过去了,你该放下了……” “哼,放下,我也想放下,可是我的三哥啊,你能告诉我,你为什么要杀了我的母亲吗?”方怡澜冷笑的看向方老爷子,今天好像有备而来,每一句话,都直戳方老爷子的心窝处。 方怡澜的母亲兰姑娘,当年是有名的花魁,是那个时代最末期时的青楼里的头牌,却没有人知道,兰姑娘原本也只是纯良人家的大小姐啊。 只因家族没落,而后被迫进了青楼谋生。 这是世个皆知的事儿,却也有世人不知的事,便是这兰姑娘的家族还未败落时,待字闺中时,还是有夫家的,不过是订了亲事,未到成亲的年纪。 不曾想,家灾,沦为风尘。 自小就订的娃娃亲,青梅竹马两小无猜,忽然有一天,心中的姑娘便嫁于父亲为小妾! 任谁都不能接受这样的事实吧! 可以这样来说,每个人出生时,都是初生,婴儿是最纯净的,长大后,有些人守着本我,秉持着善良,也有的人会变坏。 可没有人天生是坏人,坏人有时候也是被逼出来的。 就如这方老爷子,如果当初兰姑娘家不败,如果当初兰姑娘不是嫁于其父为妾,如果…… 太多的如果,可这世间事,永远没有如果,只有结果。 结果只有一个,未婚妻嫁给了父亲为妾,并生下了妹妹方怡澜。 事儿就是这么个事儿,方老爷子要放下了,也未偿不可,只当是年轻时的一场梦。 可是放不下啊,心中的屈辱,午夜梦回时,便是那娇美的女子在父亲身下婉转承换的模样,这让他如何能放下。 眸光慢慢的瞄上了酷似未婚妻的妹妹方怡澜。 彼时,还是稚子的方怡澜如何能知少年兄长的心思呢,只当是兄长极其喜欢她罢了…… 自此,一梦千里,噩运长伴。 其实,这些年来,方老爷子自己都分不清,他到底是爱着兰姑娘,还是方怡澜,或者只是他只是不甘心罢了。 而如今,被方怡澜这么质问出来,方老爷子心中也是一阵阵的茫然。 不过他习惯了什么事情,都在自己的掌控之中,如今这个局面,不是他所能理智的处理的,故而喊了方桦过来。 “桦儿,来,见过你姑奶奶,然后安排你姑奶奶回家,至于其它人,要是想跟着一起倒也成,但是闹事儿的,一律扔出去。” 方老爷子说罢,负手背后,渡步往外走,那神情,竟是让人看不出他的任务心思来的。 方桦苦哈哈的走到方怡澜跟前唤道:“姑奶奶,请吧。” 方怡澜挑了挑眉头,不置一词,是打算跟着走了的。 连二峰却是气得跳脚,那表情要多生动就多生动的,嘴巴也是鼓一鼓的,看着似是有话要说,却不知为何就是不说话。 倒是其孙连宜年,一脸鄙夷看着爷爷,也是那样的表情,好像还在吵架,可就是不说出话来的模样。 “行了,说话吧。”方怡澜一声令下,连二峰就连珠炮般地叨叨了起来:“阿姐,你不能不要我的,你说过的,只我要不离开你,你就不能离开我的。” 连宜年都懒得鄙视这个爷爷了,你说都这把年纪了,他奶奶还能跑了不成吗?恶心扒拉的,可是怎么办,就这么恶心吧唧的人就是他连大爷的亲爷爷啊! 祖孙三人浩浩荡荡的带着小弟们撤了。 人家都要清场了,可是呼老太太还在地上坐着呢。 你说这个丢人的哟,指着方怡澜还想骂,呼弘济这会儿才算是走了出来,一把拉起呼老太太手,语带不悦的说着:“妈,你别太过分了。” 呼老太太本来见到儿子,还想让儿子给自己撑腰了,要说这呼老太太也是个可怜人。 年轻人嫁了丁老大,可是那丁老大是个短命鬼啊,你说她一妇道人家,不改嫁守着一个并不富裕的婆家,那么年轻守寡,根本就不可能的对吧。 然后嫁了丈夫,丈夫也是个没用的东西,没几年就没了人影的。 这才使得她一路乞讨辗转渡日,在这之中,过的苦日子,真没法细说的,挨饿受冻都算是轻的了,更有甚者,为了碗大米饭,都能把身子给人胡乱糟蹋的。 等被丁老爷子遇上后,日子才算是好了起来。 要不然说什么样的女人过什么样的日子啊,你日子好了,你倒是好好过是吧。 可年轻的寡妇,有几个是耐得住寂寞的啊,这不就有点想入非非了…… 当时跟在丁老爷子身边的几个兄弟,上从丁老爷子下到丁老爷子的跟班小弟,那几只老鬼,都被呼老太太肖想过。 难熬的时候,呼老太太真是什么想法都有,那怕是嫁个什么都不是的男人也好,最起码有个男人抱着睡觉,都是满足的。 然而,什么也没有…… 丁老爷子手下那一帮人中,除了方老爷子不拒绝不接受之外,其它人全都避她如躲蛇蝎似的……好像她就是那大害虫,没人敢沾惹的。 就这样,你说,爱是方老爷子,那不是分分钟钟的事儿么?太顺理成章了的。 “弘济,方公道他不是个东西,他竟然只拿我当一个替身啊……”呼老太太也是这会儿才明白了很多事儿。 比如,方老爷子会很亲热的叫她兰儿,她曾经引以为傲的事怀。 傅铃兰,兰儿……便是她的昵称了。 可是今天出来了个方怡澜,说到方怡澜,呼老太太就想起来了,那个方怡澜的名字,就是来源于其花魁母亲的名字,好像也是叫什么兰的。 多么可笑,她心心念念了一辈子的男人,只是把她当成一个替身而已! “妈,我的父亲是丁克困,继父是呼章源,你要想的男人也只该是这两个,而非其它任何人。”呼弘济是多么不愿意承认这是他的母亲啊,可事实便是如此。 有时候呼弘济就想,会不会突然有一天,有人找上门来,说是当年抱错孩子了,而他就是那个抱错的孩子,这个梦,呼弘济自七岁时就开始做了,可是做了这么多年的梦,终究是一场空。 这就是他的母亲!亲生的母亲啊! 方蔷薇走到呼弘济跟前,看向呼老太太的眼神中也多了一抹鄙夷,就觉得这个女人简直糟糕透顶了,你得多不要脸啊,当人情人当了一辈子的。 “呵,所以丁念涵也是我妹妹吗?” 而此时,康裕和丁念涵还都在,丁念涵的身子开始颤抖,这什么情况啊,完全超出她的想像了的…… 经方蔷薇这么一提醒,呼老太太来了劲头,挣开呼弘济的手,走到丁念涵跟前,握住丁念涵的手,双眸中全带着一种期盼的开口道:“念涵啊,你不是一直问你爸爸是谁吗?方公道就是你爸爸,你是方家的大小姐啊,你看,方公道没有女儿的,儿子也不是他的儿子,就你一个女儿了,念涵你得帮妈妈啊……” 老太太这会儿完全就魔怔了,一脸小三要上位的架式,可也不想想,她都这把年轻了,争的是个什么啊! 此时的丁念涵只觉得头皮发麻,怯生生的看向身边的康裕,盼着能帮她说句话的,可是康裕的全部注意力都在秦汀语身上。 秦汀语这会儿不知道怎么了,泪水鼻涕直流,就跟吸毒的反应似的,全身都在发冷,康裕只顾得把秦汀语紧紧的抱在怀里,那里还记得有一个妻子叫丁念涵啊! 丁念涵看康裕是指望不上了,上去就抱住呼弘济的大腿,哭着求着:“哥,大哥,我不想去啊,你救救我,救救我,我给你做牛当马都行啊……” 方蔷薇睁大了双眸看向丁念涵,只觉得一阵眩晕,丁念涵什么时候这么没用了,她现在回方家,又不是去送死! 可是只有这个丁念涵自己知道,她要去了方家,没准就是送死的啊! 她这些天,手里也划拉了一些钱,而且郝贝给了一千万啊,那一千万,她早就转出去了,她完全就可以跑路的,没有必要再这样担惊受怕的了啊! 呼弘济低头,扫一眼抱着他大腿的丁念涵,伸手,扒拉开她的手,没有任何言语的,强硬的扶起呼老太太往外走。 呼老太太这会儿还不想走,她想去找方公道问个明白,她这些年的付出算个什么事儿啊! “熊姿,你过来,把她弄回去。”呼弘济唤了熊姿过来,把呼老太太扔给熊姿了。 熊姿一向很听呼弘济的话,就像是当初呼弘济说结婚,她就结婚,呼弘济说离婚,她就同意,在呼弘济跟前,俨然就一副我是木头人的模样,听话的厉害。 方蔷薇听到呼弘济喊熊姿,心里就酸酸的,不介意是假的,可是现在,她根本就介意不起来的! 呼老太太让熊姿给弄走了。 呼弘济也拉着方蔷薇走了。 就余下康裕抱着秦汀语,还有一个吓破了胆儿的丁念涵。 丁念涵一瞅着没人看她了,连滚带爬的就跑啊。 外面,刚上车,熊姿一巴掌就抽在呼老太太的脸上,狠骂道:“不要脸的老东西,你生怕别人不知道你的眼晴好了是吗?” 呼老太太这完全就是欺硬怕软的,你看在外面多嚣张的一老太太啊,在熊姿跟前,那让欺负的狠了去了的。 特别是呼弘济从熊姿那里搬出去之后,举凡倒马桶啊,你说现在都是抽水马桶了,还有马桶这一说么? 有的,那还是呼老太太的招式。 当初呼老太太就是故意的折腾人的,让儿媳妇倒马桶,从苏韵那会儿开始就这样,苏韵是个天不怕地不怕的主,你让倒马桶,我把马桶泼你身上你信不信的。 所以在苏韵那儿,呼老太太是没讨得便宜了的。 方蔷薇受过这份罪,不过那时候方蔷薇的心没在呼弘济身上,不过就是一个老太太的刁难而已,所以忍也就忍了。 到了熊姿那会儿,呼老太太开始没这样,后来才这样的。 熊姿为了维护自己在呼弘济跟前的形像,那是真下了血本的,倒马桶,刷马桶,多脏多累的活都干。 你瞅着呼弘济一脚蹬了她,她不哭不闹不发作的,可是背地里,把这些全都记在了呼老太太的账上,一个不如意,就往呼老太太身上招呼着的,用熊姿的原话说就是——我整不死你个老东西的! 而另一辆车上,呼弘济上车后就把方蔷薇给压在座椅上,一阵胡天海地的亲吻啊。 方蔷薇本来还挺生气的,呼弘济凭什么让熊姿把老太太给弄走啊! 现在她跟呼弘济复婚了,那熊姿算个什么东西,凭什么接走她的婆婆啊! 得,这位还真是记吃不记打的主,心里不酸这点呢。 所以说,女人啊,有时候就是有点分不清主次的。 呼弘济的呼是带着侵略性的,一点不给人回旋的余地,吻的很是热情,就连方蔷薇这样年近五十的女人,也能让吻的娇羞如二八年华的小姑娘一样,软了身子,嘤嘤低吟。 呼弘济埋头在方蔷薇的脖劲间,墨黑的眸子里是深不见的冷光,好像刚才的火热,并非是他所造成的,好像他就是个局外人一样的。 “老公,你怎么了?”方蔷薇到底是跟呼弘济几十年女人啊,对呼弘济的情绪,虽然不能说掌握个百分百,可是拿捏个百分之六七十这样的,还是有的…… 这会儿就感觉到了呼弘济的怒意。 呼弘济还是一动不动,却是微微的叹息了一声。 方蔷薇这心里就想了许多,这叹气了,是因为什么事儿呢? 试探性的问了句:“是因为念涵吗?念涵没有帮妈说话,所以你生气了……” 这话也就方蔷薇这脑子能想得出来。 有时候呼弘济都忍不住怀疑,是不是怀丁方的时候,把方蔷薇这个母体给弄傻了啊,那怎么孕前孕后差距这么多的,这智商,还是他那曾经那个聪慧如幽兰的妻子吗? 不怕神一样的对手,就怕猪一样的队友,这话可真没说错! 呼弘济很庆幸,方蔷薇变成了猪一样的队友,本来就是么,这猪对友又不是他队友,他能不庆幸吗? “老公,你别担心了,念涵怎么说也是我叔叔的亲女儿,恩,是这样吧,那我叔叔对她肯定会超级好的啊,你看我大哥……” 方蔷薇说的大哥是指方老爷子的大儿子,方大少爷。 那方大少爷是个人物啊,标准的玩家,这么多年依然是过着花花大少的日子! 不思进取,风流账一大堆。 可是不管他做错什么事儿,都不用怕,有个老子给他撑腰啊! 呼弘济抬头,看向方蔷薇,眼底是无奈,看来他真是高看方蔷薇了,不是方蔷薇以前有多聪明,怀孕后变傻的,而是方蔷薇原本就不聪明啊! 那方大少的今天是谁给的。 可不就是方老爷子给的么? 方老爷子的心思,可谓藏的深啊,这一招就是古时候后院姨娘们玩烂的招。 使劲的宠着,对着孩子好,纵着他,他杀人放火都笑着说好,也就是这样才养成了方大少一个标准纨绔的性子。 方老爷子的心思很深,也很简单,就是他不满意这个儿了,不想让这个儿子接他的家业,就如他现在虽然明面上让方桦掌家了,可是却不放实权的道理是一样的。 那方桦好歹也是嫡亲的孙子啊,这样的都不放权,由此可知方老爷子那心思有多深。 可你再深的心思,能抵得过这岁月么? 岁月催人老,一把年纪了,还能蹦哒几天的! “薇薇啊,我现在只有你了……”呼弘济打的一张苦情牌,也是一手好牌。 丁念涵跑出了婚礼现场,她什么也不管了,这家人太乱了,她年纪轻轻的,才不要一辈子就这样了。 虽然这儿有吃香的喝辣的,可是光是今天听到的这些,还有看到的,就够让她恶心的了,她不要再呆在这个地方了。 钱,对,她有钱的,她拿着这些钱,跑去国外整容,她还要当原来的她,呜呜呜……,再也不肖想当个有钱人的事儿了。 郝贝和宁馨没有走呢,也在外面,是郝贝不愿意走。 因为她不放心丁念涵的。 看着一辆车一辆车的开走,一个人一个人的走出来,就没有见到丁念涵。 郝贝这心里就是揪着的,毕竟丁念涵已经不是从前的丁念涵了,丁念涵已经变得很好了,她怕这场闹剧里有丁念涵的参与,更怕丁念涵没法脱身。 正焦急的等着,还催着宁馨想想办法的郝贝睁圆了眼,一时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眼晴里看到的了。 那是丁念涵吗? 新娘子白色的婚纱还在身上,然后头上的皇冠已经让她拿下来了,最重要的是她的手上拿了一个黑袋子,好像是垃圾袋吧,就这么撕了三个洞,套头上,胳膊也出来了,之后就十分利落的把那婚纱的尾部给掠了上去,似乎是掖在腰间了。 还有那双白色的高跟鞋,也让她对着外面的石头狠狠的砸。 貌似是要砸掉那个鞋根的。 很快,鞋根应该是让砸断了,才重新穿上,这还不算完,那头盘着长发,也让她给抓散了,又从边加上的草丛里拽了一些碎掉的干草屑,就这么往头发上撒去。 这幸好是郊堂的一处小门啊,这要是前方的正门的话,这一幕估计得被很多人看到吧。 就算这样,这一幕,也不光是郝贝和宁馨看到了,还有这附近的行人,看着这样奇葩的事儿,都忍不住的眉头微跳,觉得这人是不是疯了啊! 可是郝贝知道,这不是疯了,这是乔装! 就这样丁念涵,完全看不出她里面还穿着一件天价婚纱,更是看不出来她脚上那断了根的鞋子价值上万。 “我去看看。”郝贝没给宁馨反对的机会,推开车门就下去。 宁馨她这样,自然也跟上。 丁念涵很满意自己这乞丐装,刚才路人的嘘唏声,正好说明她伪装成功,就这样,她悄摸的先从江城溜走,然后再把钱全成现金,就可以跑路了…… 哇哇哇…… 多么美好的人生啊,多么美好的日子啊…… 都在前面等着她呢! 可是就是有人这样讨厌,挡了她的路! 抬头一看是郝贝,她的眼底闪过一抹惊慌。 郝贝也是惊的睁圆了眼,这样的眼神,不是丁念涵会有的,丁念涵已经四十岁了,不是小年轻姑娘了,像刚才那小兔受惊般的神情,明显就不对劲儿。 还有这身材…… 丁念涵的身材虽然也不错,可是绝对没有这位的这样丰满。 对,丁念涵比较瘦,眼前这位,最起码比丁念涵胖十斤以上,别问郝贝怎么知道的,就是感觉到的。 “小姑姑,你往那里去啊?”郝贝拦住眼前的女人。 “你认错人了!”丁念涵转身要往后面走。 宁馨却是站在她身后,挡了她另一条路,好嘛你们挡了前后,还能挡左右不成,姑娘她还就不信走不掉了呢。 胎脚往左走,呃,是墙…… 那往右吧,嘿嘿,什么也没,可以走…… 却不妨身后传来一道不冷不热的声音:“哎,宁馨,你说我给我小姑姑的支票,没有我的陪同,她是取不出钱来的,她怎么还不找我提钱啊,今天不转走,就跳票了,支票就成废纸一张了!” 那一袭垃圾桶装的女子前进的脚步生生的顿住,暗自咬牙给自己打气,都是为了钱,都是为了钱啊! 猛然一回身,对着郝贝笑:“嘿嘿,贝贝啊,姑姑我跟你开个玩笑呢,走走走,你可不能小气,说了那钱是给我的,就要给啊……咱们这就去转账。” 郝贝十分配合的说:“好啊,我们的车在那儿,坐车去吧。” 女子讨好的笑着:“恩,恩,坐车去。” 郝贝甩开女子的胳膊,先一步往车子前走,一点也不怕女人不跟上的,那天说起一千万时,她就发现了,这个丁念涵似乎很爱钱。 宁馨随后,做了个请的手势,女子悻悻的跟上,心里再一次的腹诽着——都是为了钱,都是为了钱啊! 只不过,坐上车,车子发动后,路过了三个银行都没停车时,她就有点坐不住了。 “那个,我……”她想着要不说尿急,能走得掉吗? 殊不知,人家早就有招候着她呢。 “想小便吗?那,垃圾桶,你蹲后备箱去解决吧。”郝贝从边上拿了一个垃圾袋出来,指了指后备箱。 宁馨今天开的是一辆越野车,后排座位后面就是后备箱,把座椅中间的小几放下,就可以进到后备箱里面的。 ------题外话------ 报告一下咩:今天晚上出发,去无锡,书院的活动,名为作者交流会,实为给作者的福利,让去玩,估计20号回,我得21号才能到家……明天的更新能写好,然后我是背着电脑去的,更新少了,晚了,就不能控制了……总之到家后,有少的慢慢补,时间也慢慢稳定啊……苦逼的静哥本来是打算昨天开始存稿的,谁知道我家小白同学放假了放四天,那作业多的哟——总计3月考卷子,8张学习报上的题,还有课本总计11页的抄写……昨天下午做了一下午啊,还差五张报纸没做……还有11页课本手抄写……我都得看着她做完并签字……所以没时间存稿了……背着电脑去吧。   ☆、316:真假新娘? 得,尿遁这一招是别想了,行不通的了! 这丁念涵就有点着急了,是真心急啊,这是明显就是上了贼船的节奏的了!妈妈咪啊,这个郝贝不是个好人吗? 好人也会给她玩这些阴招吗? “嘿嘿,那个银行都过去三个了……” 提醒着人家,你要给我转钱,就赶紧的啊,这是溜车呢,还是溜人呢。 “……”郝贝看了眼丁念涵,那眼神就像是雷达一样的犀利,看得丁念涵一身的冷汗。 现在不是冬天嘛,还开着暧气的,你说她这一身打扮,不透气啊,那汗就呼呼的往外冒,这会儿一身湿了的。 干笑着把那黑色的垃圾袋给撕掉了,这才长喘口气,果断的不透气的东西弄身上就是难受死人的,胸闷气短的。 “呵呵……”除了干笑,就是傻笑了。 笑的都快哭了,可是郝贝就那么绷着一张脸,没说话,姑娘她都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了。 “哎,你这样看着我能看出朵花啊……” 本来以为还是像刚才一样没人理会呢,不曾想郝贝却是开口了。 一开口,吓得坐着的姑娘,险些没把头撞玻璃窗上的。 郝贝问宁馨:“宁馨啊,我见过隆鼻的,还没见过有整容的能把鼻头弄塌的,你见过没?” 宁馨白了郝贝一眼,给郝贝使了个眼色。 这女人的脸上动过刀子的。 后座的女人啊的张圆了嘴了嘴,而后又闭上,就是一副死也不开口说话的节奏了。 “哎哟,我差点忘记一事了,那个,小姑姑你还记得当初我给你那个印鉴不?” 女人这才开口反问:“什么印鉴?” 郝贝说的煞有其事的:“你不记得了吗?就是上次我让童达给你送去印鉴啊,那个就是方便啊,你的所有财产证件,用那个印鉴的话,就代表你本人了啊,有这个是很方便的……” 丁念涵诧异的张大了嘴巴,很想说不知道,可是想了想,也有可能啊,这些个有钱人吧,就是喜欢弄这些事儿的,就比如眼前这个郝贝吧,就有宁馨这个助理跟在身边,名为助理,其实就是保姆。 “噢噢,那个,那个我记得啊,当然记得……”记得记得,可是真不知道有这个印鉴的存在啊,难道是那些人也不知道这个印鉴吗? 不会啊! 正当她这么想着的时候,郝贝又开口了:“啊,我差点忘记了,你的印鉴还没给你呢,你这就跟我去拿吧。” 丁念涵又是圆张了嘴巴,心想这样也成吗? “噢噢,你看看你人,人不大,记性就这么差啊!” “是啊,我记性很差的,到地方了,走吧,去拿印鉴!”郝贝说着推开车门。 丁念涵也跟着下车,就跟在郝贝身边,宁馨随后。 边走边跟郝贝套近乎:“你这个小区可真好啊,学区房距离学校也近的……” 郝贝点头:“是啊。” 此处,正是郝贝早先买的那套两居室,因为上次出事后,就搬回大院住,所以这一处就空了下来的。 刚才是车上的时候,郝贝就拿的手机给宁馨发了条短信,说的就是来这儿的。 一直到了郝贝家所在的楼层,开了门,里面都罩着防尘罩的,丁念涵看到这里,才恍大悟一般的往后退去。 “这,这,你都不住这儿了,为什么来这里啊……” 可是没等她退到门口呢,身后的宁馨就拧着她的胳膊把她给扔屋里去了。 “你就进来吧你,到了这儿,就不是你想走就走得了的了!” 宁馨把人扔进去,站在门口,冷面神一样的守着。 郝贝扯了防尘罩,指了指沙发,让丁念涵过去坐,然后又跑去厨房里扒拉了一圈,才找到几瓶矿泉水,扔了一瓶过去说:“你先喝点水,我怕你一会儿说话说渴了的。” 丁念涵这个泪啊! 拧开瓶盖,心想,这是露馅了的节奏吗? 咕咚咕咚的灌了半瓶水,还打算再喝时,郝贝就开口了:“你还是少喝点吧,你就是上厕所我也得跟着你的。” 噗! 姑娘那嘴里一口水这么不雅的喷了出来。 怯生生的看着郝贝,那个委屈啊,她有点怕这样的郝贝了…… 本来以为郝贝就是个软脚虾呢,可是没有想到啊! 竟然把她给拐到这里来了! “我,我,那个,我什么也不知道……” 呜呜呜……,她真的是什么也不知道啊…… “那就从你是谁开始说起吧,虽然我长的像个包子,可我并不是真的包子,所以你最好是说实话啊……”郝贝平静的说着,显然自己的猜测是正确的。 呼弘济那样的人,怎么可能会不管丁念涵呢? 可是呼弘济出来后,就没带走丁念涵,这就不正常的,而且刚才她试探过,这个丁念涵很有问题…… 排除失忆的可能,那这姑娘压根就不是丁念涵! “我叫露露,在T城一家夜总会做清洁工,几个月,有人找上我……” 她原名叫何露,本来是夜总会里做公主的,可是人长得太丑了,最后沦为做清洁工,那时候何露做梦都在想啊,睡一觉明天醒来就变成大美人了…… 可是你说大美人儿是那么好变的吗? 在何露看来,跟买彩票中头彩一样的机率,盼了十来年,都不盼着变美的时候,忽然就这么一块馅饼给砸下来了。 忽然有一天,晕倒了,醒来时,就在一个很大的房间里,有人就问她了,你想变美吗? 何露说想。 那人又问了,如果美丽是要付出代价的话,你愿意吗? 何露想,这就是要钱的吧,可是她这十几年来就是个清洁工,有点钱就想把自己变漂亮,真没存下钱的。 正当她可怜巴巴的想把自己的几百块钱拿出来时,那人又说了:“付出的代价就是她要变个人。” 这事儿就容不得她说不了。 他们给她看了那个她经变成的女人的照片,她看到了,那是一个很有钱的女人,何露缺钱啊,所以原谅她第一眼就看到了丁念涵照片上的包包,她在夜总会那些地方当清洁工的,那肯定见过夜店里的公主们傍上大款后拿的名牌了。 当时就是吞着口水说,要变要变! 不是她自己也没关系啊,那么有钱地说,就是变得比现在丑也没事啊! 就这样,她也不知道自己呆的是哪儿,开始了整容之路,等她再从镜中看到自己时,她都有点不认识自己了…… 好先进的技术哟,真的就是另外一个人的样子。 随后的时间里,她被人教导着学了很多东西,大多是学说话和走路的姿势,还有一些日常行为习惯。 她就像是养在猪圈的小猪崽一般,终于有一天,长肥了,可以出笼了…… 她也是真的长肥了,就是郝贝看出的那比丁念涵胖了最少十斤的来由。 郝贝听得脑袋疼,几个月前就有这一出了,那真正的丁念涵去了哪儿? 看来就是那天自己见了丁念涵之后,丁念涵就被人给换走了。 “你是不是……”郝贝又问了几句,何露也都一五一十的说了。 跟郝贝预测的是差不多的。 “好人,真的,我说的都是真的,不信你可以……”何露想说不信你可以去找谁谁谁,可是想来想去,给她整容的人也好,还是给她教东西的人,她都不知道人家叫什么的呀…… 呜呜呜……,好想哭…… 何露可怜兮兮的看向郝贝,就怕郝贝于把她给扔给那些坏人啊,她虽然没当几天丁念涵,可是也知道,这些人都不简单啊,就属郝贝还算个好人了啊。 “你走吧……”郝贝没法说她能帮何露,这么多事儿,也让她学会了一件事,她不是圣母,也当不了圣母。 农夫和蛇的故事,她听了不下一百次,每次都是不长记性,被咬了之后才会后悔,而眼前的女子,虽然有着和丁念涵一样的面容,却是整容整来的。 包括她今天说的这些话,那句是真,那句是假的,郝贝都分不清,所以更加不能收留她了。 “呜呜呜……,求求你了,你帮帮我吧,我不想再当丁念涵了,好恐怖啊,我还是当我的清洁工去好了……”何露扒拉着郝贝的腿,就不放郝贝走。 宁馨走上前,拧着何露的胳膊,把人给扔到屋外去。 等她们重新走出去的时候,还看到何露惨兮兮的守着车子边上。 宁馨看着何露,扬了扬手机,威胁道:“你再不走,我就给方家的人打电话,让他们抓你回去。” 何露一听方家是吓得腿软,可是她现在走了怎么办啊? 她没钱,身份让揭穿了,什么一千万别想了,就连平时她攒的那些珠宝啊首饰啊什么也没带在身上,她就这样走了,去喝西北风去啊! “我,我没钱……”何露怯生生的说出了她的窘态。 宁馨听了这话都想揍人的,你没钱,你没钱关老娘什么事的啊! 郝贝这时走了过来,拿出了钱包,何露的眼睛一下就亮了起来,就知道郝贝是个软包子的。 那种走在路上看到有乞丐,都能给上一百块钱的大软包子啊,给她钱,肯定不会少的吧…… 然而,很快,何露就失望了。 因为郝贝就从钱包里拿了一百块钱出来。 何露看着郝贝递来的一百块钱没有接,苦哈哈的开口:“我都跟你说实话了,就是给点封口费,也不能这么少吧……”再说了,一百块钱能干嘛啊,连一万万的千分之一都没有啊,想想都肉疼的。 郝贝气得肝疼,她不欠这人的吧! 一百块钱本来是递出来的,不过这会儿,转脸看了看,正好看到小区垃圾桶处,有一个瘸腿的老婆婆在翻垃圾箱。 郝贝想也没想的走了过去,递上手上的一百块钱说:“婆婆,这钱送给你,买点吃的。” 老婆婆惊的睁大了双眸,眼底全是喜悦。 “谢谢姑娘谢谢姑娘,姑娘真是好人,好人有好报,好人有好报……” 老婆婆又作揖又道谢的,简直把要把会说的所有好话都倒出来给郝贝一样的。 郝贝笑着说不用谢,走回何露跟前,拍了拍手,一副我什么也没有了的模样,跟何露说:“看到了吗?在你看来没有什么用的一百块钱,却让老婆婆如此的高兴,而你因为嫌弃这一百块钱,现在一分也没有了,你如果愿意的话,可以去找份工作,或者像那位老婆一样去捡垃圾,都是自食其力……” 在何露惊愕不相信的眸光下,郝贝坐上车,宁馨也跟着上车。 车子开出小区后,宁馨停了车,目光灼灼的看着郝贝。 郝贝让她看得脸红,忍不住问:“你看什么?” 宁馨打趣着:“我是要细细的看看啊,看看眼前这个郝贝是不是也是假的呢……” “……”郝贝哑然失笑。 宁馨却是忍不住问她:“你打算怎么做,可千万别告诉我你打算去找丁念涵啊?” 郝贝的神色严肃了起来,没了开玩笑的心态,丁念涵就这样没有了,那不科学,也没有道理啊…… 宁馨看郝贝这样,脸色就拉了下来,不悦的说着:“郝贝啊郝贝,你可别让我刚给你点个赞再来个三十二个鄙视的啊。” 郝贝轻笑,云淡风轻:“我没说我要去找丁念涵啊,也许别人正想让我去找呢对不对?” 这次轮到宁馨哑口无言了,没想到郝贝会这样说,不过心里又悄悄的给这姑娘点了个赞。 “宁馨,谢谢你这么关心我,真的,我没那么笨的,明知道是个套,我还往里钻,我傻啊我……”郝贝笑嘻嘻的说着,心里也是这么想的。 丁念涵啊,自求多福吧! 如果有需要,她是会帮助丁念涵,可是却不想把自己也卷进去,毕竟方家水深。 那天呼弘济也是说了,离方家远远的最好了。 而且这话不可不只呼弘济一人说过,裴靖东也说过…… 这种时候,身边只有宁馨没有丈夫和孩子,郝贝就觉得自己好像也变得强大了起来,你看她都能处理好这些事了,不让这些糟心的事沾在她身上。 她这样,是不是做对了? “宁馨,我想去京都,你看行吗?” 宁馨一口老血差点没呕出来的。 郝贝却是解释着:“你听我说啊……”她这么说也不是没有道理的,她就想啊,这边的事儿,这么糟心是吧。 她呆在这里,难免被波及,还不如去京都找老公和儿子们呢。 宁馨听罢,拧了下眉头,才开口说:“那我问问秦叔吧,他要让你去了,你才能去,他要不让你去,你就不能去……” 郝贝恩了一下,又说:“宁馨,我去京都,你就可以好好的工作了啊,也不用天天跟着我了……” 宁馨是为了保护她的,她到了京都,有老公和孩子陪着,就不需要宁馨这么宁馨这么跟前跟后了。 宁馨的脸瞬间就冷了下来,哼了一声,没说话。 回到家里,郝贝就觉得这空空的屋子,真心的孤单啊。 她也好多天没有回家了,只回来收拾了几件衣服,没等宁馨问完秦立国的意见,她就拿着自己的东西走了…… 这会儿一堆的事儿,特别是今天方家发生的这事儿,宁馨肯定是要跟秦立国汇报的。 汇报,研究,分析,汇总,这就费去了不少的时间。 等窗外都暗下来之后,宁馨才想起郝贝说的想去京都的事情,就跟秦立国说了:“领导,贝贝说她想去京都找裴靖东和孩子们,你看这事儿,能让她去吗?” 秦立国皱了下眉头问:“她什么时候说的?” 宁馨就说了是今天见过何露之后,郝贝说的。 秦立国叹气:“那你给她打电话问问,她坐上车没?” 宁馨疑惑的看向秦立国,秦立国失笑:“小宁啊,你还是不了解贝贝这丫头的,这丫头啊,跟她妈妈一样,都是有主见的,她要是想去哪儿,下定了决心,我就是不同意,她也会那样做的。” 宁馨不相信的拿出手机打电话。 就听着郝贝那边轰隆隆的,似乎是—— “宁馨,我在火车上了,你帮我跟我爸说一下啊,等于我回去给他带烤鸭吃啊……” 宁馨气得肝疼,低声的吼着:“郝贝,你知不知道现在很危险,你这样一个人跑出去,遇上坏人了怎么办啊?你就是要去,我也没说不让你去啊……” 等挂上电话,宁馨的脸还是红的,让气得心肝肺都疼,喘着粗气,还有那未骂完郝贝的话,也让生生的憋了回去了。 秦立国摇摇头,笑问宁馨:“小宁啊,其实我也想问问,你是受了谁之托,如此待贝丫头啊?” 宁馨的脸唰的就白了,有丝吞吐地说着:“领导,你,不是你说让我……” 秦立国点头:“对啊,我说让你陪陪郝贝,帮我照顾下她,可是小宁啊,你真的是因为我的原因吗?或者还有其它的……” 宁馨的心怦怦怦的跳动着,憋红了一张脸,眼睛也是不敢去看秦立国的,想着要怎么说才合适,可是想到最后,愣生生没有说出一句话来。 秦立国只是笑,笑的很平静,但那目光,却是让宁馨有种被看穿的感觉。 “好了,不逼你了,什么时候,你想找个人说了,那就过来找我说说,贝丫头身边有你这个朋友,我倒也放心的。” 宁馨的脸更红了,莫名的,就觉得有点心虚的感觉…… ------题外话------ 别嫌弃啊,少的以后补……   ☆、317: 方家的大秘密出来了! 再说郝贝吧,此时就坐在火车上都不知道开出多远了,好几个小时了。 坐上火车时给呼弘济打过一个电话。 听呼弘济那边,似乎不太安静,她就没有多说,只是告诉呼弘济她去京都了,不在江城,并告诉呼弘济何露的事情。 呼弘济听得很平静,显然是早看出何露不是丁念涵的原因了。 让郝贝觉得窝心的是呼弘济给她说的话,呼弘济说:“丁念涵是虽然姓丁,却不是丁家的,你不用有负担,我会去找她。” …… 殊不知,呼弘济这是劝郝贝的话,也是劝他自己的话啊。 丁念涵就这么没见了,方桦也说了,她只负责把丁念涵给引到会所,其它的事儿,一概不知。 所以呼弘济想要找丁念涵,就得趁着现在方家大乱的时候。 方家其实也是祖产,就往那个时代,多数被没收,但仍然有藏私的,而方老爷子兄弟俩个就是靠着方家的私产而发家的。 正确的来说,发家的是方家老大,也就是方蔷薇的父亲。 不过在方老爷子参军归来后没多长时间,方家老大和妻子因车祸而去世,只余下一双女儿,方海棠和方蔷薇。 后来方海棠难产身亡后,方家老大这一脉,便只有一个方蔷薇。 如今,方家的姑奶奶,方怡澜回来了,那简直把其它几个分支,七零八落的方家人全都震住了。 而且方老爷子是如此的不堪,霸占同父异母妹妹啊,能干出这么变态的事的人,还能是什么有能耐,能持家的人。 方家七零八落的族人,虽然不参与到方家的大小事务上,可是因着同是方家人,这些年,方家的私产上,每年也有或多或少的分红。 方老爷子在这点上很精明,给的不多不少,就相当于一个上班族的工资差不多,按月分红。 每人的不多,却能念着方家的恩,在外面都赞一声方老爷子仁慈和善。 如今—— 这仁慈和善之人,变成了如此变态之人,谁还服他? 早先就对方老爷子有怨言的一些方家老人们,也都纷纷倒戈,往方桦的身边靠去。 毕竟,明面上,方桦已经是方家的主心骨了。 此时,位于江城城西的一处别墅区里,方家的大堂灯光通明。 方老爷子坐于主位左侧,方怡澜就坐在右侧,方怡澜的身边站在一老一少,俨然就是连家爷孙二人。 这会儿就连方桦那个不成气的父亲,方大少也难得来了。 笑嘻嘻看向方怡澜,一脸的不怀好意:“一直听家里的老人说我姑姑长的最漂亮,今天一见,果真不同凡响啊……” 可不就是么,六十岁的老太太了,皮肤头发都不复年轻,可是那清冷的气质哟,可真是招人眼啊。 砰! 方老爷子一巴掌拍在桌子上,怒斥着大儿子:“滚回你自己的屋里去。” 天天没个屁事儿尽好女色,要不是知道这真是他儿子,他都怀疑是妻子出轨跟别人的生的呢! “哎哟,爸,我这是夸我姑姑呢,那什么,我走我走还不成吗?爸,你能再给我点那什么不?哎哟最近我谈了个女朋友,嫩模哟,我可不能在小美人儿面前失了雄风的对吧……” 方老爷子气得直喘气,这就是他的儿子,嫡亲的亲生儿子,得直就是色鬼投胎,生来就是讨债的。 “桦儿。”方老爷子喊了声音方桦。 方桦应是,走进书房,没一会儿,就拿出一个小匣子来。 那小匣子是由黑色绒布包裹而成,打开时,就觉得亮光一闪,里面是两颗饱满的花生米大小的透明丸状物体。 “一颗管半个月,这是两颗,一次只能用一颗。”方桦如是的交待着。 “知道了,知道了,老子吃这玩意时,你还是和泥巴玩呢。”方大少不客气的笑纳了,却是烦儿子这么唠叨的。 方桦气结,要是他不特意说明,他老子真能一口气吃完的,上次就有过这事儿,差点没吃死的。有时候他也怀疑,他是不是他妈偷偷跟别人生的啊,怎么有这样的父亲! 然而,现实就是如此残酷,这还就是他亲老子! 方大少要来了自己想要的东西,功成身退。 连二峰却是蹙了眉头,那玩意,他见过后,世面上午金难求一颗的,男子固元养精丸。 据说是以女子的…… 总之,是极其阴邪之物,没想到会是方家所制啊! 果真是无所不能的方家啊! 方怡澜淡定的坐在那儿,对这些好像习以为常,实际心底却是寒意便生。 做什么生意来钱最快,大家伙儿可能都会说,做女人和孩子的生意来钱最快。 也有人会说,解决世上三大难症,男人的秃顶,女人的肥胖,孩子的聪明…… 这些都是人们渴求的。 可是方怡澜知道,方家的所谓私产,不过就是这些宫廷秘方罢了。 方家的祖上是行医出身,古时候,出过几任宫中的太医,也有旁门左道的,就是古时候号称天师的那一号人。 专伺练丹制药。 其中有一位注是这个中佼佼者,人称方大仙,这些在史书上没有记载,却是在方家的家谱上有关于此人的详解。 此人可以说是方家历代以来,最为权高势大之人。 专伺宫廷,御管皇宫密史,说直白点,就是皇帝老儿那些床铺间的事儿,都是这位大仙人在管着。 这大仙人是个奇人啊,也不知哪来的法子,愣生生让年老的皇帝在这方面变得跟愣头青一样的。 就那时候,为方家积累了不少私产。 然而,上天也是公平的,只开了这一扇门,却关闭了很多扇窗户。 因为,随后很多年,方家再没出过能人异士,反倒是因为这位仙人而遗留下来的祖产而养了一群纨绔后代。 坐吃山空的挥霍,纵是有金山银山也终有掏空的一天。 一直到了方老爷子父亲那一代,那些金山银山早就成了望梅止渴,可是方老爷子的父亲也算个中翘楚了。 私产中,最重要的养生秘籍,东转西凑,愣生生让他给凑齐了。 经过改良的这门养生学,虽然阴邪,却效果其佳。也是那时候,方家才重新挤身上流社会,方老爷子的父亲也得以过上妻妾成群的日子。 如果不是时代的变迁,幸许方老爷子也就是他爹第二,可是这个时代变了,不再是你可以妻妾成群的那个年代了,诸多的不便之下,这些私产也悄然的成了隐形。 市场就是这样,供需关系。 有些人没钱的时候想享受没有金钱,可奋斗了一辈子,等有钱有势时,大把的享受机会,却是苦无心有余而力不足。 就世面上那些东西,那一个是没有负作用的…… 早晚掏空了,早逝的。 可是方家的这些不一样,贵就贵在它不损本元,而且供小于需,这也就造成了一个无价的市场。 你想啊,多少的金钱,能买回重走青春的路! 有几个男人到了四五十岁,谁不怀念十四五岁时的雄赳赳啊…… “澜儿,以后住家里吧,你说过,你会陪着我一直到老的。”方老爷子挥退儿孙,独自面对方怡澜时如是的说着。 方怡澜的嘴角抽了抽,问:“拖家带口,你也不介意?” 方老爷子眼疼啊,爱的是其母兰姑娘,或者是现方怡澜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方怡澜居然还活着,并且还跟别人生了儿子,甚至孙子! “哼,就是,拖家带口,你不介意啊?”连二峰也跟着咐和,阿姐说的都是对的,他都听阿姐的。 连宜年则有点不高兴了,开口就呛他家老头:“呵,死老头,是不是你不行了啊,也肖想着方家那些私产,才要跟过来的啊?” “哼哼,臭小子,你爷爷我是金枪不倒好不好!” “哈哈,金枪,你确定不是蜡铸的?” “死小子,你敢乱说话,不信你问你奶奶……”说着往方怡澜跟前凑,一脸邀功地问:“阿姐,你跟这臭小子说,说我是不是金枪不倒。” 方怡澜抚额,头有些疼,揉着眉心骨低斥着:“连二峰,你给我闭嘴!” 连二峰那彪形大汉啊,金项圈金镯子,十根手指上带着着枚硕大的金解释的大汉啊,就这么可怜兮兮的一把抱住方怡澜的胳膊,跟条大京巴一样的撒娇卖萌:“阿姐,阿姐你不能不要俺了……” 方老爷子那脸都黑的快成块碳了,怎么说澜儿都是他的人,这眼前这一出,真真是看着刺眼极了! “呵,死老头,你快别卖萌了,小心刺激的过头了,一会给你一枪子吃的。”连宜年倚在座椅上,舒服的双脚往茶几上一搭,似笑非笑的提醒着自家老爷子。 “哼,谁敢,不知道老子有多少手下么?老子可是有……”连二峰一报身家,简直就上通天下地,没他不熟的人了。 这一报不打紧,没惊着别人,倒是把方老爷子惊的猛然起身,瞪圆了老眼问道:“你跟袁家是什么关系?” 连二峰这叫一个得瑟啊,鼻孔都要朝天去了。 京都最有权势的袁家,是方老爷子最不能得罪的人物,你以为连二峰就真那么傻呢! “呵,呵呵,也没什么关系,不过是拐了他家的小闺女当我老婆,先说好啊,那小妮子忒短命,没几年就死了,他们家的人非得把我当儿子喽,真是的,老子才不给他们当儿子呢……” 连二峰这说的那叫一个嫌弃啊,可是这话却是如晴天一道霹雷一般,直炸的方老爷子差点石化了。 只见这方老爷子像是受了什么巨大的打击一般,一屁股坐倒在太师椅上。 这还叫没关系?袁家老爷子今天都百岁高寿了,门生众多,遍布军、政、商三界。 都听闻袁老头有个未示人的义子,还有一个失踪多年的女儿……这些…… 前半年,方老爷子还纳闷,他是如何得罪袁家老爷子了呢? 当年,他们参军时,袁家老爷子都是大领导级的骨干人物了,他自己本身也算是袁老爷子麾下的兵。 所以每年老爷子生辰时,他们这些上了年纪的老人也都会去凑一分子热闹的。 本来这方老头还寻磨着,袁老爷子到底是用的何种养生法,能这般高寿,到了现在这个岁数,方老爷子想的早就不是什么固元,养精了,而是想着怎么样才能长寿…… 国内几个长寿的老人,他都曾侧面了解过。 那些住在大山,能长寿的老人是因为地理原因,环境因素,不家长年老作。 不适合他,他也没那个闲功夫,真跑去山沟沟里去的。 尤其是这两年,身体每况愈下,那可就不是简简单单的吃点补身子的,能补回来的。 一旦有衰老的症状,那就是神仙也无法了…… 所以瞄准的自然是袁老爷了,可是袁老爷子也不是他想见就能见的,一年也就能见一次。 不曾想,今天上半年,老爷子高寿时,几乎是老班子成员。 却不曾想,他去后,被拒在了门外。 寻了人来问缘由,却道是老爷子今年百岁高寿,乃是为了个圆字,故忌讳方这个姓氏,所以才拒了他的。 如今,这半年的不解之惑,也全都明白了…… 不过是因为……眼前这个连二疯子罢了! “哈哈哈……”方老爷子狂笑不止,总算是明白了,他的好妹妹啊,这是回来报仇的吗? 啪—— 方老爷子的手拍在桌子边上,一个小暗格出来。 原本还瘫坐在椅子上一脸看好戏的连宜年腾地蹿了起来,飞一般的朝着爷爷和奶奶飞扑而去。 方老爷子怔住,看着那边像小狼崽一样的连宜年! 再回头看看自己身边,空空如也的,不曾有一子半孙护着他,那种悬殊,在此时的方老爷子心里,巨大无比。 恨上天的不公,为什么像连二峰这样的人都能有如此忠诚的子孙,而他却什么也没有…… 他一生渴求的,不过是就是子孙满堂,得偿所愿,身边有他喜欢的人伴着,子孙都是出类拔萃的能干之才。 却没有一样让他如愿的。 “方公道,你今天胆敢开枪,小爷扒了你的皮!”嘻哈惯了的连宜年此时一脸的戒备,他不怕死,却怕身后的两位老人离开,他已经没了爹娘,不能再没了爷爷奶奶。 方老爷子一甩手,啪,那把黑色的小手枪,就这么划到了桌面上。 这一举动,震得连家爷孙三人,都是一震,这是几个意思啊! “澜儿,你恨我如斯,那便杀了我吧。” 方老爷子说轻松之极,好像是在说今天天气很好一样的。 连二峰一把推开孙子,大大咧咧的打量着方老爷子,笑的有点坏:“我说,方公道,你真舍得死啊,你想清楚了……” “爷爷!”一道惊呼声从外面传来,随后进来的是方桦并方蔷薇等人。 还有不知什么时候带着熊姿一起过来的呼老太太。 “方公道,你这样可对得起我!”呼老太太看到心上人要赴死,那心情哟,就别提了,恨他恨不得他去死。 可是这会儿,却又是怕了他死。 她实在是受够了当寡妇的,一个死了,一个没影了,没准早死了,这一个再死了,她真就成了天生克夫命的了。 方老爷子的眼中没有别人,穿过连家祖孙,停留在那一身清冷的方怡澜身上。 “澜儿,动手吧,死在你的手里,我方公道此生也没有白活。” 方怡澜站起身,推开护在身前的连家祖孙。 惹来祖孙二人惨兮兮的叫着:“阿姐……” “奶奶……” 方怡澜看了他们一眼,回一温柔的笑,而后拿起那把小巧的手枪,神色清冷中带着丝激动,大仇得报,该是快意的时候。 可她却丝毫笑不起来。 方怡澜从小就是个美人儿,也有个英俊潇洒的哥哥方公道。 方公道除了囚禁过方怡澜,强迫过方怡澜之后,也没做过别的。 方怡澜在被方公道霸占之前,少女怀春时,也不过是有一点点喜欢哥哥的好友苏打烊,也是因为当年她把这点心事告诉了方公道。 才会加快了方公道对她的霸占。 所以真论起来,方怡澜没有爱的死去活来,被拆散的恋情,少女时代第一个接触的男人,便是方公道。 恨了这么多年,可是方怡澜心里清楚的明白,她最恨的不过是方公道把她当成了母亲兰姑娘。 她知道,方公道跟她娘才是青梅竹马两小无猜的。 也是因为这个原因,她才奋力的反抗,做了很多反抗的事儿,最后被方公道以假死示人,后藏匿起来。 “三哥,你真的心甘情愿为我去死?”方怡澜淡淡地开口,语气没有任何起伏,让人琢磨不透她在想些什么。 方公道含笑的点头:“澜儿,三哥对你说过的所有话,无一虚假,你尽可以开枪验证便是。” 方怡澜点头,举枪,扣响扳机。 明明这是枪啊,可她的动作优雅的就像是在拉大提琴一般,乌黑的枪口对准了方公道胸口的位置…… 屋子里安静极了,仿若这会儿只要掉根针都能让人听得一清二楚的。 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没有人说话,没有人敢动一下的,好像方怡澜手中拿的不是一把枪,而是一个炸弹。 生怕不小心,方怡澜就引暴了炸弹,那么他们全都会被炸死一样的。 一分钟,两分钟,三分钟…… 忽然——砰! ------题外话------ 存稿……这素把昨天的一节给分两天发了,不好意思啊,我怕万一我去玩写不出来就断更了,所以给分开了……   ☆、318:开枪,打成马蜂窝! 就在所有人都屏息以待的时候,这一声砰响起…… 如果是胆小的,肯定吓得闭上眼晴,想像着子弹打进人身体里的惨样的。 可惜,这屋子里的人,如呼弘济,如方桦,再不济就是呼老太太也是经历过血腥场面的人,所以面对这一幕,没有人闭上眼晴的。 也就成功的看到了一眼前这诡异的一幕,明明只要扣下扳机,方怡澜就可以把方公道给杀死,报仇也罢,雪恨也好,一枪下去,全都解决了的。 可是那声砰,却是方怡澜扔下的了把那手枪所发出的,那把枪又这样扔回在了方公道的的跟前! 方公道的眼晴其实一直都是微微闭着的,这会儿才睁开,嘴角全都是淡淡的笑意,脸上也是前所未有的开怀,一双老眸也是炯炯发光,那里面分明写满了浓浓的爱意,如果只看这双眼晴,你会以为是个热恋中的小毛头小子呢。 可是他,明明那么一把年纪了,说起情话来,一点儿也不输小年轻们的。 “澜儿,你下不去手,因为你的心底有我……你只是恨,恨我把你当成她了,殊不知,你就是你,从来不是她……” 瞧瞧人家这情话说的,虽然让别人听出了一身的鸡皮疙瘩的,但却是极有效果的! 方怡澜的脸上依然是清冷无情的模样,可是距离她最近的连二峰却是察觉到了阿姐微微颤抖的身子。 连二峰敛了眸子,眼底有着不甘与痛恨。 就凭方公道年轻时对方怡澜做的事儿,今天就是把方公道给做了,也不为过的! 别说是今天了,过去,他们有很多次机会,悄然无声,或者借刀杀人都能做了方公道的。 可是方怡澜总是在犹豫,那时候连二峰就知道,阿姐的心里还是有这个男人的,所以他不服气,半年前才会摆了方公道一道的。 就算这样,又能如何?都半只脚踩进黄土的人了,索性就不去想这些了。 有些如连二峰这般,能想得开,可是有些人,就是死活也想不开的。 譬如呼老太太,这会儿简直恨得牙后根都痒痒的,就看着方公道和方怡澜这么眉来眼去的,气得眼疼。 屋子里的人这会儿也都知道,不会再有枪战事件发生了,方公道还是那个方公道,谁也斗不倒的。就连方怡澜这会儿都放下手枪了,你想吧,余下的,不过就是人家别后重逢的欢聚罢了。 方桦是最有眼色的,轻咳一嗓子,就开口说着让各位那儿来的那儿回吧,也不能都在大堂里罚站一晚上的吧。 有些人散去了,可是有些人却是死活坚守着不愿意离开的。 呼老太太算是这个中翘楚了。 当众人都往门外退去时,呼老太太却是恨红了眼的往前凑去,那矫健的步伐,让人都怀疑这还是个六七十岁的老太太么? 说是迟那时快,那把被方怡澜扔下的手枪,就这么被呼老太太拿到了手里。 所有人都惊呆了! 连二疯子更是把方怡澜护在了身后。 连宜年也是红了双眸,怒视着呼老太太这老不死的东西,他发誓这死老太婆如若敢开枪,回头他就敢把这老太婆给打成马蜂窝的。 “妈,你还要闹到什么时候,还不够丢人吗?”呼弘济冷着脸往前走了一步。 却被呼老太太大喝一声:“你们都别过来,谁敢往前一步,我就开枪。” “傅铃兰,放下。”方公道大喝着呼老太太的闺名如是的吼着,脸上的神色是恐慌的,竟然比刚才方怡澜拿枪指着他时还要惊恐。 呼老太太一双老眼中全都是泪,现在连名带姓的唤她了,现在怎么不唤兰儿了…… “方公道,你良心都让狗吃了,方怡澜是你妹妹……”后面的话不言而喻,连妹妹都肖想的人,你得多变态啊! 方公道却是嗤笑一声,毫不留情地反驳着:“那又如何?丁克难还是你小叔,你妹夫呢……”你不还照样肖想吗? 两人你一言我一句,全是揭对方的短。 方蔷薇一直到了这会儿才回了神,拽着呼弘济的袖子,哆嗦着说:“妈的眼晴,眼晴……” 呼弘济不甚在意地说:“我知道。” 自从上次老太太带着熊姿去旅游了一趟回来,呼弘济就发现了眼晴的问题。 嘴上没说不代表他不知道,那时候心中就有一个猜想了,一直以来最不愿意承认的猜想。 若论起来,有谁能把一对被鹰戳瞎的双眼给整好了,那非方家莫属。 这样的话,和呼弘济一直怀疑的一件事儿,正好挂上了勾,所以才会按兵不动。 “妈,跟我回家。”呼弘济试图唤醒失控中的母亲。 这一个屋里的人,都不是呼老太太一个毫无背景的人能得罪起的,她手里拿着一把枪,不管伤了谁,后果都不堪设想…… 可是呼弘济却从来没有想过,会是那样的结局! “连二峰,站到我后面去。”方怡澜平淡地说着,伸手抓住连二峰的胳膊。 连二峰生气的虎着一张脸,骂骂咧咧的:“放屁,老子是男人,阿姐,这次我肯定不听你的。” “连二峰,你听我说,这几十年,总是你在保护着我,还有年儿,也都在保护着我,这一次换我来保护你们。” 方怡澜这话刚说完,就见连二峰那么一大汉子哟,哭的鼻涕一把泪一把的,嗷嗷的真像一只被主人疼爱的大型宠物狗一样,抱着方怡澜哭的那个惨兮兮的哟…… 显然,连家爷孙俩人是很听方怡澜的话的,就是连宜年都再说什么的,退到了方怡澜的身后。 呼老太太本来就是针对方怡澜的,这会儿方怡澜就在她的枪下,手刃仇人的快意油然而生。 “好了,要杀要剐都随你吧,你开枪吧。”方怡澜云淡风轻的说着,好像是在说今天天气不错哦一样的轻松。 这么笃定的方怡澜让呼老太太更加生气了,满目是泪的质问着方公道:“方公道,你今天给我说句明白话,这么多年来,你是不是一直都没爱过我……” 噗—— 似乎都能听到所有人都要喷笑的声音了。 都六七十岁的人了,不是十六七了,还问这个有意义么? 所以事实证明,不论女人是十六七,还是六七十,都很在意‘爱’这个字的! 方公道那张老脸上可谓精彩绝伦了,几十年都过去了,傅铃兰对于他来说,不是一点意义也没有的。 你要让他说他爱方怡澜或者那位兰姑娘爱了一辈子,那就有点扯蛋,他的思想还停留在男人可以三妻四妾的时代,那你说他爱谁?不爱谁? 不过就是爱谁多一些,爱谁少一点罢了。 “好,好,你不说是吧,你不说我就杀了她!”呼老太太生气极了,举着枪的手都在颤抖。 方怡澜抬了下眸,嗤笑的看着眼前的闹剧,冷声道:“那还废什么话,直接开枪吧。”说这话时,她的眼晴是一直盯着方公道的。 只见方公道瞬间就绷直了眼,那双眼晴深邃不见底,就像是年轻时候一样,她永远也看不清这个男人眼底藏的是什么。 就在这时——呼老太太的手扣响了扳机。 砰的一声响后,所有人都惊呆了,诧异的看着眼前这一幕,唯有方怡澜和方公道是一脸的平静。 这把枪有问题,就连方桦都惊的瞪大了双眼,他是最近得方老爷子身的人,他知道老头子有暗格放武器的习惯,却不知道这武器也是产器。 想来也是,要是能用到这武器的时候,必定就是老头子处于一定被逼地位的时候,那么这枪也就派上用场了。 那你想啊,要是派上用场了,敌人也有可能会抢过这把枪,却没人知道这枪别有玄机,那么…… 这是一把改良过的手枪,枪口的方向是相反的,虽然两边都有枪口,但真正的射程枪口是在反方向的。 只要有人像呼老太太这样,直接拿过枪支,用平常开枪的方法,开枪,那么伤到的只能是开枪者自己。 呼老太太简直不敢相信自己所经历的,觉得连老天爷都在跟她开玩笑的。 明明她开枪对准的是方怡澜那贱人,可是为什么……受伤的会是她? 呼弘济是反应最快的人,几乎是在呼老太太开枪的同时就冲上去,所以接到了倒地的呼老太太。 她胸口那血跟不要钱似的往外冒着,这会儿人却是异常的清醒,像是悔悟了一般,颤抖的抓紧了呼弘济的胳膊,低声说:“是他,是他,念涵,是他……” 可是也只是断断续续的说着这几个字,就疼的再也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了。 “桦儿,叫医所的人过来。”方老爷子平静的吩咐着孙儿叫医生过来,是跟了他几十年的女人,他也不是那么不念旧情的人。 方桦应下后,赶紧打电话过来。 呼老太太让送进了别墅的地下医所进行手术。 屋子里再发生什么事儿,呼弘济就不知道了,只是看着那设备完好的地下医所,呼弘济心里拧紧了墨色一样的眉,默默点了根烟想着:这个漩涡似乎比他们预测的要大的多。 一条完整的地下医疗系统,连正规医院都说无法医治的病症,在这儿全都可以解决,这样庞大的一条地下组织链,岂止是犯罪那么简单的了…… 要想摧毁,恐怕也不是他们想像的那么容易吧! 手术还在进行中,如果不是从楼上走下来,如果不是知道这里不是医院,呼弘济会以为这就是正规的医院,所有的东西,跟小型医院都差不多,连手术室亮着的灯,跟医院里的都一模一样。 “老爷子。” “老爷子。” 方老爷子过来时,医所的人纷纷打着招呼。 方老爷子面无表情的点点头,继续往前走,一直走到呼弘济跟前,才出声问:“进去多久了?” 呼弘济抬了下眼,疲累的回着:“两个小时了。” 方老爷子恩了一下,而后安慰着:“别担心,我的医所里,都是万里挑一的精英,只要不是断气的,送过来都死不掉的……” 呼弘济眼底闪过一抹惊诧,方老爷子却是笑着继续说:“弘济啊,我也算是看着你长大的,念涵是你的妹妹,也是我的女儿,以后我们一家人在一起,好日子还在后面呢,你说好不好?” “……”呼弘济哑然,这是来策反他的。 方老爷子也不是真心想问他,不过是随口一问罢了,他知道像呼弘济这种人,原本不该有那么多正义感的,不过是让丁克难个老东西影响的多了,骨子里多了些正义感。 可这世上,有正便有邪,你能说他做的全是坏事吗? 那世界难症,到他手里都有突破的时候,他这也是为人类在做贡献的啊! “没关系,你想不明白,就慢慢想。”方老爷子也不逼着呼弘济,更不怕呼弘济会把他给怎么样了。 因为方老爷子可以毫不谦虚的说一句,这世上,能动他的人,现在怕是还没出生呢! 又是三个小时后,总计五个小时的手术结束后,医护人员鱼贯而出,见到方老爷子也坐在门口,赶紧正色汇报手术情况。 “老爷子,手术非常成功,这还要有赖于咱们的新型护心药物,如若不是病人曾服用过咱们的药物,这颗子弹即便是没有打中心脏,也会生命垂危的……” 方老爷子满意的点点头道:“我相信你们的医术都是超群的,不过接下来,还是要麻烦你们照顾病人一直到完全康复为止。” 医护人员听了这话,那就跟打了鸡血一样的,别提有多兴奋了,接下来自然会为了方老爷子拼死拼活的干活的。 呼弘济一直在边上看着这些,内心十分震惊于方老爷子这种平易近人的态度。 大佬,他见过不少,有像是连二峰那样的,动不动就骂人的,格老子的叫着的,也有一些装的跟知识分子一样,实际上就是个土包子。 却是方老爷子这样,对所有的工作人员都很尊敬。 可是他们的队伍中,各式官员摆着官架子,看病就医还要分三六九等,有钱的没钱的差别待遇等等…… 方老爷子看着明显出神的呼弘济,嘴角抿了抹淡笑,眼底是抹势在必得的了然。 你以为他手底下的精英们都是怎么来的,那些精英曾经也都像呼弘济一样,有着过人的意志力,越是这样的人,他越是有挖角的兴趣。 这群人相信正义,相信国家。可是国有国法,家有家规,国法总比他这家规要无情的多,往往只需要一点小小的失误,就会有这样或那样的处罚随之而来。 当他们引以为傲的神圣职责没有了,当他们成了众人眼中指指点点的诟污时,你看有几个不为他所用的。 而他只要他们的才华,人品方面,不过你是找情人还是打媳妇,更有甚者,投其所好,喜爱女人的,他就多送点…… 就这样,他的队伍在慢慢的壮大,各行各业,尤其是医疗系统,更是全世界的精英都聚集在他的队伍里。 他敢说,他的研究,可以让人类医学前进一百年。 所以,他不怕呼弘济存有别的心思接近他,更不怕呼弘济会不听他的话。 是人就有弱点,就连丁克难,不也有傅雁涵这个弱点吗? 而那些不为他所用的人的弱点、把柄,一个个的全都捏在他的手心里,像一个埋藏很深的炸弹一般,什么时候点燃,是他这个埋弹人说了算的。 待医护人员走后,方老爷子和呼弘济这才走进了所谓的病房。 呼弘济就更是震惊了,这里不同于一般的病房,四周的墙壁不是纯白色的,反倒是米白色,很干净整洁,所用物品,如沙发桌椅之类的,皆都是名工产品。 最重要的是这里不像病房,而更像是一个卧室。 衣柜,梳妆台等等一应俱全。 “如果弄成普通病房,那这医所跟外面的医院也就没有太大的分别了,可是你别小看这样的环镜改变呀,当年我曾提过议案,都被否了的……” 方老爷子悠悠的道说着,这样的环境为何有利于病人的康复。 要说起来,方老爷子本来就是从医的,这方面的研究,可能本也是为了病人康复,只不过世事不如人意罢了。 这一天,给了呼弘济太多的震撼,全都是方老爷子给他的…… 呼弘济晚上留在病房里照看母亲,并不知楼上发生了什么事儿。 殊不知,医所楼上,正是残刑在进行时。 啊啊的尖叫声不断,受刑罚的则是这次负责保卫工作的安保人员。 以至于第二天,医所里又多了一批伤患。 方蔷薇在屋子里,刚洗完澡,门就被敲响了:“二小姐,老爷请你过去一趟。” 管家如是的说着,屋内的方蔷薇却是心里咯噔一下。 找到她了,找到她了,她可什么也没有说的啊…… “知,知道了……” “二小姐还是快点跟我过去吧,刚刚安保的人员刚被老爷子罚过,老奴可不想也被断手断脚啊!”管家还在外面催促着。 这样以来,方蔷薇就是想晚点去都不可能了,更别说是还想逃走了。 “来了,催什么催总得让我换件衣服吧。”方蔷薇一边说着一边披着外套,不悦的走了出来。 管家点点头,边走边叮嘱方蔷薇:“二小姐,虽然老爷念在大老爷的面子上,对你多有宽恕,可是你也不能太不拿老爷的话当回事了,这个家毕竟还是老爷在管着的,没有老爷,能有你这几十年的富家太太生活吗?” 方蔷薇一直都知道,她在这个家里是一点地位都没有的,就譬如现在这么一个管家都能说上她两句。 一路到了大堂里,刚才受刑罚的人员就是在这儿被断手断脚的。 屋子里还弥漫着一股子血腥味儿,方蔷薇站在那儿就小腿就发软,头发丝儿好像都竖起来了,没等主位上的方老爷子问话,她自个儿就一股脑儿的全招了。 噗通一声就跪了下来。 “叔叔,你饶了我吧,我知道我错了,我不该不听叔叔的话,我不该跟呼弘济再在一起的……” 方老爷子蹙了下眉头,恨铁不成钢的盯着方蔷薇,就像是盯着一只待宰的羔羊一般。 “哼,你还知道你错了啊,薇薇啊,你父母把就留下了你和你姐姐,你姐姐当年如此的不听话,逃了婚,你知道我有多伤心吗?还好还有你,这些年,你也安安稳稳的,本来就这样也好……可是你……” “是,是,是叔叔,我知道,我知道的,都是呼弘济他说……”方蔷薇叨叨的说着,说呼弘济说的那些事儿。 方老爷子边听边点头,其实方蔷薇知道的事情,只是皮毛而已,方老爷子根本就不怕方蔷薇会泄漏什么,他的生意做那么大,要是就因为这一点点的漏失就功亏一篑的话,那也太不经一击了。 “好了,别说了,我也不管你,谁让你是大哥的女儿呢,薇薇啊,你知道我们方家从来不养无用之人的……” 方老爷子说到此,顿了一下,又开口说:“过去那些年,你心里念着旧情人,婚姻过的不幸福,叔叔知道你过的痛苦,也就尽量的迁就着你,可是你也太不争气了点……” 方蔷薇这会儿能说什么啊,就是方老爷子说什么,她就应什么…… “是,是,是叔叔说的是……” 就这样一个节奏,人家把她给带沟里去了,她才啊的一声:“叔叔,我不能……我……” “恩?”方老爷子一道犀利的眸光,闪电惊雷般的炸了过去。 方蔷薇一个哆嗦,泣声求着:“叔叔,我就只想把我儿子养大,就只想跟着我的男人一起好好的过日子,求你了,叔叔,你看在我爸妈的份上,放过我吧!” 啪! 方老爷子怒极的一拍桌案站了起来,厉声道:“我放过你,谁放过我!方蔷薇我这不是跟你商量,而是命令,你必须做到,做不到,你就去地底下跟你爸妈你姐姐过一家人去吧!” 方蔷薇颤抖着被管家送回到房间,这一个晚上,耳朵里回荡着的都是那一句,去地底下跟家人团聚去吧。 她要怎么做?她要如何才能保护好她的儿子和丈夫?   ☆、319:时机到了,发现 不得不说,方蔷薇就是个傻的,到了这种时候想着的两个男人,还是老公和孩子。 只能感叹同是女人却是不同命,譬如同样是挂着老公和孩子的女人郝贝,此时满心都是甜甜的粉色泡泡,就要到京都了,就要见到他和儿子们了…… 这对于她来说是一件很幸福的事情,心底让这种幸福塞的满当当的。 她没打电话给任何人,自己下了火车,打车就去了裴家的老宅子。 到的时候是早上四点多不到五点钟,敲了门,是老管家来开的,见到是她,惊的一下就清醒过来了,开了门让她进来边问道:“少奶奶,你怎么来了?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郝贝往里走的脚步顿了一下,而后回头,望向老管家怔了一下,轻笑:“我来有点事儿……” 老管家点点头,跟郝贝身后,这老宅子里,给他们一家人也留了房间的。 就带郝贝去他们的房间,边走边说:“前几天还下雨,昨个儿天晴了,老夫人还让人把各个屋里的被子都拿出来晒了,如今看来,老夫人这是心里盼着少爷和少奶奶们回来呢,这不,赶巧了,少奶奶就回来了……” 郝贝恩了一下,笑容腼腆的问着老爷子和沈奶奶身体还好吗? 管家笑呵呵的说着一切都好。 可是一切都好,郝贝的脚底却是如生了钉子一般的,要走不动了…… 难道说小瑜和小曦不在这儿? 管家似是察觉郝贝不太对劲,回身疑惑的问:“少奶奶,怎么了?” 郝贝呃了一下,硬着头皮说:“我想先去看看孩子……” 老管家了然的笑,夸赞道:“对对,少奶奶来,肯定是要先看闹闹的,那我带你去闹闹房间,这会儿估计就醒了……” 闹闹? 裴一宁? 嚄! 拜托,她此时心里想的全是裴瑾瑜和裴黎曦好么? 就这样被带到了裴一宁的房间里,是一楼,偏东偶的一处厢房里。 这孩子都半岁了,可还是那样,不声不响,所以即便是醒着,屋子里也是很安静。 以至于他们进来的时候,保姆阿姨都还睡得正香,而小一宁则是睁着一双大眼,她正趴在床上,吃力的抬着头,可力气好像有点小,头都未抬起来,又噗的一下趴下了…… 门吱呀的一响,小一宁正好抬起头,一双大眼骨碌碌的转动着,好奇的盯着前方的人,依旧是没声没响。 郝贝却是让吓了一跳,越过管家就往前冲去。 孩子这会儿就在边上,要是一翻身,就会摔下去的。 郝贝把小一宁抱在怀里,小一宁就伸手去拽她头发玩,很安静不吵不闹的。 郝贝看了看睡在里面,还睡得正香的保姆,心底有丝生气。 尼玛的,你一大人,你睡外面怕掉下床还是怎么地啊? 就把这么小一孩子放在床外面,那回头要是孩子摔下来怎么办? 别看郝贝那会儿答应的好好的,说是给裴一宁当妈妈的,但是在她没见到裴一宁前,真的,她心底,只有裴黎曦和裴瑾瑜是她的孩子,心里是没有一块地方给裴一宁留的。 可是看到时就不一样了,裴一宁那样的漂亮,比之刚出生时,长开了很多,像是一朵慢慢绽放的花朵一样,很精致的一个孩子,像个洋娃娃…… 这让郝贝多了许多好感,郝贝小时候,别人都说她像个洋娃娃…… 可能就是这种相似感,让郝贝看着裴一宁就有一种打心底里喜欢的感觉,像是吃了棉花糖一样,甜甜的软软的…… 管家有点尴尬的喊醒了保姆。 保姆看到郝贝,也是吓了一跳,因为郝贝虎着一张脸呢。 别看郝贝不经常过来,可是郝贝这是这家的少奶奶啊,而且郝贝以前跟她交待过,只要好好的照顾裴一宁,钱方面不会少的,如果照顾不好…… 那自然就不用说了…… “少奶奶回来了啊,那个,昨天晚上小一宁有点闹,所以……” 郝贝恩了一下,没有什么表情,低头凝视着裴一宁,有一下没一下的拨弄着小娃儿粉嫩的脸颊。 好一会儿才问着:“闹闹最近如何了?” 保姆说起这个就叹气:“哎,少奶奶不是我说的,这孩子压根就不是个正常的,她……” 保姆说着小一宁的近况,没有一句是表扬的,全都是不好的。 郝贝听完就黑了一张脸,看向保姆说:“你可以回家了。” 保姆诧异的问:“为什么?”她自认自己做的挺好的啊。 这保姆是家政公司找来的,号称是什么在英国读过专门的家政课程的,然后回国后又考有育婴师的资格证。 可是却连最基本的爱孩子的心都没有。 郝贝看她不死心,就只丢给她一句话:“你口口声声说的全是小一宁的缺点,难道她就没有任何进步,没有任何优点吗?” 保姆让问了的怔往,可她觉得自己没有错:“可是她本来就没有什么优点,那你看像她这么大的孩子,人家都会翻身,都会爬了,你看我把她放床边,一天不在这儿,她就还在床边呆着,绝对不会掉下来的……” 保姆就这儿解释着说,她为何睡里面啊,就是因为想锻炼小孩子这样那样的…… 郝贝冷笑地看向保姆,呵,还挺会给自己找理由的啊! “你可以滚了!”说的都是尼玛的屁话,你怎么不说是你睡外面的话,怕孩子往这边爬吵着你了啊? 刚才她明明就看到裴一宁在很努力的把头抬起来,也很努力的试图蠕动着身子,应该是想爬的意思。 保姆还想争辩什么,可是管家却是扯着她往外扔了。 这冬天的大清早,本来就冷,屋子里有暧气,所以保姆还穿着薄的睡衣,就这么让扔了出去。 心里气不过啊,就吵吵嚷嚷的,大意是工资啊合同啊什么的,然后见没人理她,站在门外就开始说起难听话了…… 说什么这孩子就是个脑瘫,就是个白痴,还当成宝一样,还说什么肯定是家里人做什么缺德的事了这样那样的…… 这么大动静,裴老爷子和老太太早就让吵醒了。 裴老爷子在在屋里,坐在床上,拍着床板气得要去撕了这女人的嘴:“你听听她说的是什么话?我就说这个保姆不行,不行,你还不换掉她!” 沈奶奶(裴老太太)也是沉了一张脸,为是她亲孙儿的孩子,她眼珠子似的宝贝着,听了这些,心里也不好受,可不还有一个词儿叫——忍辱负重吗? 故而,揉着发疼的太阳穴,劝着老爷子:“阿森啊,咱们还能活多长时间,能照顾一宁到多久啊……” 裴老爷子瞬间呆愣住,而后疑惑的问:“你是故意的?” 沈奶奶叹了口,一双松手皮一样的手揪住胸口的衣襟,似是用了全身的力气一般一字一句道出个中缘由。 “阿森啊,你以为我愿意这样做吗?但凡你我能再年轻个十岁的,或者是有个能托付的人,我也就不会这样做了,阿森,我比你更恨城儿的死,可是城儿最大的心愿就是这一个了,他虽然没说,可是我是他奶奶,我知道他的心思。” 裴老爷子气得哼哼的,躺下,翻身背对着沈奶奶。 沈奶奶无奈地拍了拍他肩头,披了外套坐在床边穿鞋,脸上却是带了抹轻松的笑意。 一把年纪了,以前孙儿还活着时,真的觉得自己还年轻,还有无穷无尽的力气可以挥霍的,可是这会儿不一样了…… 特别是孙儿走了这一年,就觉得,女儿和孙儿都在地底下等着她呢…… 人老了就这样,有了这个的心思,那更是怎么着都好不了的节奏。 所以不得不早做安排,她要的就是郝贝自己发自内心的喜欢和疼爱裴一宁。 故而,开始郝贝说不带走裴一宁时,她也没有说不,只是晓之以情,动之以理,然后就等着郝贝自己带走裴一宁。 这需要的不过是一个时机罢了。 而现在,就是那个时机到了的时候。 吱呀—— 门开了,保姆赶紧转身,一脸是泪的跑到沈奶奶跟前就哭诉:“老夫人,你看少奶奶一回来就……” 沈奶奶冷哼一声,不怒自威:“你最好是赶紧的走人,再多说一句话的,你那些伪造的证件和学历的事情,绝对的公开,以后你就别想再在京都找上一份工作了。” 保姆嗷嗷的乱叫着,不敢相信上天会如此待她。 很早以前,她是从小城市过来的,最早不过是一家家政公司最低等的保姆,什么育婴师啊,什么皇家学院学习啊这些全都没有…… 忽然有一天,就跟天上掉馅饼一样的,有人找上了她,说是给她学历,给她一份好和简历,这样的话,收入可以比现在多很多。 起初,她还怕呢,可是当她拿着证明去家政公司应聘,然后听说完薪水待遇后,心底那点怕意就无影无踪了…… 后来裴家要找保姆,她更是凭着年轻和这些渡了金的简历和学历,过五关斩六将的成功当上了裴一宁的保姆。 其实她在裴家的工作,之前是真的很轻松。 老太太几乎不怎么让她照顾裴一宁的,只是让她做些简单的打扫工作,可是大约一周前,老太太说是有点不舒服,就真让她当起了保姆。 你想她能照顾的好吗?就成了眼下这样的了。 沈奶奶让管家给保姆开满了一个月的工资,就把人给打发走了。 可怜见的保姆,还在那儿捶胸顿足咒骂着老天爷不开眼,怎么就倒霉的遇上郝贝回来了呢…… 殊不知,就在别人的套子里,今天不上套,明个儿也会上套的啊! 早间,七点整,沈奶奶和郝贝坐在餐桌前用餐。 郝贝怀里抱着裴一宁,陪着沈奶奶有一句没一句的说着话儿,低头看着怀里的孩子,心底犯起了愁。 这孩子真的很安静,安静到你会以为抱的是一个布偶娃娃,而非有血有肉活生生的娃儿…… 沈奶奶一脸愁容的开口:“哎,那小刘(保姆)我真没想到是这样的人……” 郝贝恩了一下,就叨叨的开始说刚才自己看到的,真是每说一次,就觉得有人在剜她的心头肉一样的。 不见这孩子时不觉得,见到了,就觉得这孩子像是个糯米糍一般,那双滴溜滴溜的大眼晴瞅着你时,你的心都能化了的…… 以前也见过裴一宁,可郝贝就没这么强烈的感觉,这次这感觉就很强,心底好像有个声音在一直的告诉她——要对这个孩子好,这就是你的孩子。 特别的诡异,以至于郝贝自己都让这个想法吓了一大跳的,怎么会这样呢? “奶奶,你放心,我会给小一宁找好保姆的……”她不敢说把小一宁带回江城去,江场那边现在一堆的事儿,真容不得她再弄一个孩子回去的。 沈奶奶略有失望地看向郝贝问:“贝贝啊,你这次来是……?”后面的话没说,却是带着问号落下的。 郝贝抬头,只得把藏了几个小时的心事儿问出来:“奶奶,小曦和小瑜,一次也没来过吗?” 沈奶奶诶了一声,伸手捶了下郝贝的胳膊,薄斥着:“你个小没良心的,奶奶还当你真是来看奶奶的呢,贝贝啊,你是不是对奶奶和爷爷有什么意见啊……”这就说啊,你看当初在南华的时候,他们的关系有多好啊……这样那样的一通说。 郝贝心底苦哈哈的笑着,是啊,那会儿关系多好啊! 可是她这人有时候就较真,不喜欢别人骗她,当她付出真心的时候,不管是爱情还是友情,只要上当受骗了,她真是往心里去的。 往心里去了,就是一辈子的事儿,如鲠在喉般的别扭着,也许时间能淡化,也许不能,这些就不是她所能控制得住的。 “奶奶,您多想了,没有的事儿……我怎么会记恨你和爷爷呢,您们不光是沈碧城的爷爷和奶奶,也是我丈夫裴靖东的爷爷和奶奶,还是我们孩子的太爷爷太奶奶,我真没有记恨你们了……”郝贝圆圆的把这话给扔了回去,同时心里也为裴靖东抱屈。 父亲是那样的人,爷爷奶奶也是这样的…… “好了,你这孩子啊,有时候就是太实诚了,你有没有想过,你这样护着的人,真的值得你去维护吗?”沈奶奶心底有丝不悦,为死去的孙儿不值当,也恨郝贝的有眼无珠。 那个时候,如果郝贝选择的是孙儿,结局会不会不一样? “……”郝贝无语,话不投机半句多,喝了口汤,刚想说她先走来着,沈奶奶就开口了。 “好了,噘着个小嘴,让人瞅了还以为我老婆子怎么苛刻你了呢,你赶紧的吃完早点,我去把你爷爷收拾利索了,一会儿让管家送你过去,我估摸着啊,他们都在你二婶那儿呢……” 郝贝一听这话,眼睛里有亮光闪过。 …… 卧室内,老爷子恨恨地把遥控器摔在地毯上,正巧就摔在沈奶奶的脚底下。 “哼,你还说这样能行,你看能行吗?她的眼里心底哪里有一宁的影子……要我说……” 沈奶奶猛然一抬头,怒气冲冲地看着老爷子,声音冰冷地开口:“要你说,要你说,城儿是我孙儿,是我女儿生的孙儿,跟你裴森有关系吗?” 裴老爷子刚才那点怒气,被沈奶奶这么一说,蹭的下全都没了,反倒是吞吞吐吐地道:“咱不说好了,不说过去的事儿吗?” “哼!”沈奶奶冷哼一声,眼视放在屋子里的电视上,眼珠子都不挪半分,细细的看着画面中人的一举一动。 其实,左看右看,沈奶奶就看不出郝贝哪一儿出彩?以至于能让孙儿为之付出生命的代价! 此时,郝贝正在喂小一宁吃点小米粥。她小时候带过她弟郝小宝的,所以喂小孩儿吃个饭,所以一点儿也没有手忙脚乱的,反倒是驾轻就熟的,吹一口喂一口。 小一宁还是那样,安静乖巧。 忽然,沈奶奶轻眯了双眸,眼底有亮光闪现,小一宁的手一直点抓着郝贝的头发在把玩着。 这个现像在以前是不曾有过的,比如说苏韵也抱过裴一宁,苏韵也是长发,苏韵也是美人儿,可是小一宁从未这样去抓过苏韵的头发。 如此的发现让沈奶奶心底是又喜又恨的!喜裴一宁终于像个正常人一点了;恨裴一宁跟沈碧城一样的这么没出息,怎么就对郝贝这般上心呢? 沈奶奶一直呆在房间,期间还打过一个电话,而后在看到郝贝和裴一宁都吃完早点了,才走了出去。 “好了,我让管家安排好车子,送你过去吧。” 郝贝点头道谢,站起身把裴一宁往沈奶奶怀里送,沈奶奶却是先走了一步说:“我送你出去吧。” 说着吩咐佣人拿了个毛毯过来,盖在裴一宁的身上。 郝贝只得抱着裴一宁一起出去,到了路口处,黑色的轿车开了过来,司机从车上走下来,为郝贝打开车门。 沈奶奶这才向郝贝伸出手来:“好了,闹闹听话,跟妈妈说BYE—BYE,妈妈还会再来看你的。” 郝贝听了这话才松口气,刚才其实还担心沈奶奶是不是让她带着孩子过去的。 把孩子往沈奶奶怀里送,沈奶奶接过去,郝贝一转身,却是发现头皮一疼…… “唔……”疼的她猛然一回头,就看到闹闹手心还拽着她的头发。 “闹闹乖乖,妈妈去找小哥哥们,然后一起来看你哟……松手哟,你这样,妈妈会疼的……”郝贝摸着小一宁粉嫩的脸蛋,就这么开口哄着。 小一宁眼珠子滴溜溜的转了两圈,很听话的就松手了。 郝贝微微一笑,跟沈奶奶道别,坐上了车,司机还怔了一下,这才上车。 车窗划下,郝贝跟沈奶奶挥手说天冷,让沈奶奶赶紧抱一宁回去。 车子开到前面,正好红灯,刚停下,司机就疑惑的往侧后方看了一眼,看到沈奶奶还在那儿站着…… 裴家的主母,端庄娴惠,不管是年轻时,还是年老时,都是京都标榜的最有大家风范的啊……所以刚才他看到沈奶奶扯郝贝头发的事儿,肯定是眼花看错了。 司机失笑的摇摇头,这些也不该是他操心的事儿,他就开好他的车就罢了。 “师傅,我二婶家住哪儿呢?”郝贝疑惑的问着,以前来京都二叔和二婶都住老宅子的。 司机恭敬的回着话,说了苏韵家的住扯,又一个红灯,司机的脸色有点发白,头上也有冷汗冒出,甚至手都有点抖…… 郝贝奇怪的问着:“师傅,你怎么好?” 司机这一脑门子的汗啊,他有糖尿病,今天早上送女儿上学,没来得及吃早点,就被管家给叫来了,这不就有点低血糖犯晕了…… “对不住啊少奶奶,我没吃早点,所以……”就把这事儿给郝贝说了。 郝贝也不是那么不通情达理的人,从包包里摸了摸,也只有巧克力,糖尿病是不能吃巧克力的。 正好边上有个煎饼果子的摊子,眼瞅着这红灯没三五分钟也不行的,一思量就开口道:“那您先把车子停这儿,别往前开了,我下车给你先买两口垫垫的。” 司机推脱着说这儿不能停车,停车会罚款的。 郝贝瞪了他一眼:“罚款重要,还是你的命重要啊!就按我说的。” 司机这会儿也真是晕得全身发软,见郝贝都这样说了,也就没拒绝。 郝贝就这么下了车,去煎饼果子摊处买东西,边上还有卖豆浆的,顺便也给要了一杯不加糖的。 先把豆浆给送了过来,那边煎饼果子还没好,就又回去等着了。 红绿灯路口,车子停这儿不动了,没一会儿就把交警给招来了,司机刚喝了一杯豆浆,这会儿好受了许多,不过脸色还是不好的…… “师傅,这儿不让停车的,你的车出问题了吗?” 司机下车,就把这事儿给说了一遍,刚巧郝贝拿着煎饼果子回来了,交警看看郝贝笑着问师傅:“师傅,这是你女儿吧,可真孝顺,得亏你听你女儿的了,我跟你说身体不和埋,千万别撑着……” 这交警估计站岗时间有点长了,也有点三八,就跟他们这儿说啊,有一出租车司机,也是这司机的这种情况,大晚上的拉活,心想坚持下就到了的…… 谁知道,就这么两分钟坚持的事儿,就撞人了,就是这交警前几天处理过的一个事故。 司机心底又抹了把汗,感激的看着郝贝道谢:“少奶奶,真谢谢你了,我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交警也是惊诧的看向郝贝:“不是你女儿啊?” 郝贝听了一乐,打趣的看向交警:“嘿嘿,师傅,这是不是说明我很年轻啊?” 这本是一个小插曲,与郝贝来说,也不过就是举手之劳,但在司机先生的心底,这却是天大的恩。 给人当司机的,别人都当是佣人般的使呼着,那怕他在裴家工作多年,仍然有这种感觉,可是这个少奶奶,却让他感觉到自己不是一个佣人,好像是……家人,对,就好像是家人。 有了这个想法,这司机就各种的纠结了。 当司机的,特别是那种近身的司机,往往能知道很多别人所不知的秘密…… 以前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但老祖宗都说过了——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 故而,快到地方时,司机小小的,善意的提醒了下郝贝:“那个,少奶奶,我给你讲个故事吧……” 郝贝点头说好,笑眯眯的听故事。 司机的女儿读高中了,前些时间就喜欢看小说,还喜欢给父母讲,讲到动情处时,最常说的一句话就是:眼晴看到的也不一定是真的…… 郝贝听得囧囧的,这给讲的男女爱情小说啊,这是毛线意思啊? “少奶奶,你有时候也别太相信人了。” 下车时,司机还不放心的又叮嘱了一句,郝贝虽疑惑,可听人家这样说,也是为她好的,就笑着说好。 司机是直接把车子开到苏韵家院门外了。 这会儿八点来钟,院子里很安静,很快,一个小小的身影着急的跑出门外。 那小脸,那小身板,可不就是她的儿子吗? 小瑜? 不像小瑜,是小曦。 可是小曦平时最稳重了,你就鲜少见他有慌神的时候,这会儿怎么跑这么快的? 是来接她的? 郝贝想到此,笑眯了一双眼,可却没有细想,人家压根不知道她来了,怎么可能会是来接她的呢? 她就站在院门口,镂空的大门后面的,可小曦却是直冲着左侧的方向拐去了。 郝贝蹙了眉头,有点着急的推门。 这大门竟然是开着的! 也顾不得许多,大步的往前行去,追着裴黎曦的步伐…… 裴黎曦跑的方向是厢房的位置。 裴黎曦的生活是很有规律的,他是每天早上都有晨练的习惯,到了京都这儿也是这样一成不变的。 不过,在裴瑾瑜没过来之前,裴黎曦一直是在辅楼陪着裴靖东作治疗的,但是,裴瑾瑜来了之后,裴黎曦有时候也需要去陪裴靖东的,这是苏韵说的辅助治疗。 这几天都好好的,可是今天早上裴黎曦回屋换衣服时没见裴瑾瑜了。 当时裴黎曦这脑子就轰的一声要炸了,想到那天他在房间外面听到的奇怪声音,还有方柳亲弟弟时的那副画面,还想到他在方柳住处见到的…… 那个时候,根本就没有想到他可以找大人求助,第一直觉反应就是冲过去证实下自己心中的猜测,担忧极了,就怕是他心中所想。 故而这一路狂奔之下,连郝贝站在大门口都没有发现的。 裴黎曦这样急切的模样,让跟在后面小跑的郝贝都吓得心中一颤。 小曦一般情况下不会这样,会这样的时候…… 这般一想,郝贝几个大步就跨到了裴黎曦的身边,伸手握住裴黎曦的肩膀,裴黎曦侧头,脚步一顿,惊愕的伸手揉了下眼晴,没来得及说什么时,郝贝就开口问了:“乖宝,跟妈妈说发生什么事了?” 郝贝平时不会这样喊裴黎曦的,就喊裴瑾瑜时才会宝贝乖宝这样的喊着,而此时裴黎曦眼底红红,听着这声乖宝,好像这就该是妈妈的呼喊一样的…… 真是奇怪极了,裴黎曦平时可鄙视裴瑾瑜被郝贝这样喊时那一脸吃糖了的模样,可是此时此刻,因为这一声唤呼,他原本有些慌乱的心瞬间就安定了下来。 一冷静下来,就觉得今天的事儿有点诡异。 譬如说,妈妈怎么会出现在这儿?这个时间点?这个时候? 再比如说,这几天弟弟早上都是在房间的,又怎么会今天早上不见了? 是巧合,还是人为? “妈妈,你来了,没事,我的房间在那儿,我们走……”裴黎曦忽然不想往前走了,他怕别中了别人的圈套的。 郝贝也不是傻子啊,这样明显就是有事儿,还是不想让她知道的事儿~! 怔住,而后坚定不移的往前走,伸手握住门把手,心砰砰砰的跳动着,很怕里面有什么可怕的东西…… 吱呀—— 哗—— 咣当—— 三道声音前后交替而来,郝贝俨然被这满头浇下来的红色液体给惊的出了神! 郝贝永远也忘不了这一天,冬天的早上,零下几度的温度,她穿着一件白色的羊绒大衣,大衣上染满了红色。 透过这红色的如血般的幕帘,她看到屋子里面,那个抱着她儿子裴瑾瑜的女人诡异的笑容。 而那个被郝贝称作儿子的裴瑾瑜小娃儿,此时正一副恶作剧得逞的笑挂在脸上,他那样开心的倚偎在她亲生母亲的怀里,指着满身狼狈的她大笑:“哈哈哈,真的有笨蛋啊,太好玩了,太好玩了……” 殊不知,这一席话,让郝贝的心底有多痛的。 方柳嘴角也抿着笑,手一拎就把裴瑾瑜给摁到了大腿上,而后扬起巴掌啪啪就是两巴掌拍在裴瑾瑜的屁股蛋子上,并训斥着:“都跟你说了不能做这样没礼貌的事儿,你看看你把别人弄成什么样了……” 其实方柳根本就没有用力去打,这种时候的打,肯定是做个样子的。 所以对于裴瑾瑜来说,不疼,反倒是有一种甜蜜感,笑的哈哈的,一直往方柳的怀里腻歪着。 那脑袋还一个劲儿的往方柳的胸口去蹭着,那一幕特别的滑稽。 你说半大不小的娃儿,是说他猥琐呢,还是说他没长大,都几岁了还跟妈妈的咪咪腻歪呢? 郝贝呆呆的看着,而后转身,她想她需要一个解释。 却是在转身后就看到裴黎曦脸色有点发白,甚至整个身子都在微微的颤抖…… 郝贝伸手,条件反射的想伸手摸摸孩子的脑门,想看看他是不是病了还是怎么了? 然而,她刚伸出手来,裴黎曦就往后退了一步,脸色更是发白。 郝贝伸出的手僵直在那儿,心底一片阴霾…… 苏韵和裴红国是这时候从外面回来的,两人一起去外面采购今天要吃的菜了。 别墅在半山腰处,山脚下也是有农户会来卖菜的,早上的菜是最新鲜的。 所以他们差不多每天早上都要下山去采购。 两人骑着一辆双人自行车,前后的车筐里放满了采购回来的蔬菜。 推着车进大门时,还纳闷呢,这大门怎么是开着的? 裴红国是先看到佣人房门口的一幕,赶紧握住苏韵的肩膀道:“我想到刚才忘记买鸡毛菜了,昨天你不是说想吃吗?你再去买点……” 想把苏韵往外指,不想让她看到这一幕。 苏韵虽然是个医生,虽然不至于晕血,但是因为年轻时流产时的惨景,让她每次看到大面积的红色,或是血,都会做上几天的噩梦。 苏韵淡定挥开裴红国的手,转身,往那个方向看去,就看到郝贝从头到脚的红,还有淋淋落落的往下滴着的污渍…… “……”苏韵倒抽一口冷气,觉得眼疼脑袋都疼,胸口更是闷闷的,像被一块大大的石头压着了一样的难受着。 他妈的,她就知道方柳那样的人,不会安什么好心的,早就想赶方柳走的,可是方柳这几天就安静的呆在佣人房,让她想抓错处都抓不到。 大步流星的走过去,就更是看清屋子里的情景了…… 那是母亲在哺乳孩子的一幕,可是这个孩子却是裴瑾瑜这么大的娃儿了啊。 苏韵的眼晴都恨红了,她最见不得这样的场景,刺的她全身都发抖,心底更是压了一把暗火…… 不管不顾的往前冲,一把扯过还在方柳怀里的裴瑾瑜,怒意滔天的瞪着方柳吼着:“方柳,你给我滚,滚出我的家去!” 方柳很淡定的抬眸,轻蔑的扫一眼苏韵,动作超级慢,反正在苏韵的眼晴里,放下掠起的衣服这个动作,根本是一秒钟就可以的动作,但苏韵觉得方柳好像做了一分钟之久。 裴红国怕苏韵会做出什么偏激的事情,也走了进来,本来是阻止苏韵的,却不曾想苏韵会回头就冲他吼:“裴红国,你他妈的进来干嘛呢?是不是想看看这……” 后面那一串骂人的话,别说是裴红国了,就是郝贝都没有想到苏韵会骂出如此不雅的话来。 裴红国拧着眉头,把苏韵紧紧的箍在自己怀里,一双冷酷的眸子满满的全都是杀意,开口,愤恨地吐出了一个字:“滚!” 那眼神就像是一把把犀利的小刀子,咻咻咻的直射的方柳不寒而颤,如只受惊了的白兔一般伸手就把裴瑾瑜推到了前面,很滑稽的躲在了裴瑾瑜的身后。 裴瑾瑜一副呆呆木木的模样,就这么傻愣愣的看向裴红国,而后张嘴就来:“你不要赶走我妈妈,你要赶走我妈妈,我就也走,我就再也不认你们了……” 苏韵像只被困住了的小兽一样,还在裴红国的怀里挣扎着,裴红国安抚性的拍着怀里的妻子,回身,大喊一声:“裴黎曦,你是在看戏吗?” 这一声冷喝,让还处于某种惊恐回忆中的裴黎曦瞬间就清醒了过来。 主动往前一步,走到郝贝跟前,才开口:“妈妈,你先去我们屋里梳洗一下,一会我给你送衣服过去。” 郝贝张嘴想说什么,裴黎曦又补充道:“等你洗梳完了,我再跟你说发生了什么事好吗?” 郝贝哽咽着点了点头。 裴黎曦这才走进屋里,抬头看向裴红国致歉:“对不起二爷爷,你带二奶奶先走吧,这里我来处理。” 裴红国抿着唇,看一眼方柳的方向,不悦的气息扩散开来,那意思再明显不过,就是警告裴黎曦,你给我处理的好一点的。 裴黎曦一直送裴红国和苏韵步出佣人房,这才回头。 他逆光站在门口,面无表情的凝望着屋内抱成一团的母亲和弟弟…… 这本该是这世上,距离他最亲最亲的人,他们之间也不过短短数步,只要他一抬脚,就能走到他们跟前,跟他们在一起…… 曾经,这是他心底最大的愿望,而此时,像梦中一样,母亲冲他招手了,笑的那样温婉,那笑容好像在说——乖宝,来妈妈这儿,来妈妈这儿,我们一家人永远在一起。 甩甩头,裴黎曦摒弃掉这些胡思乱想,冷冽的双眸扫向面前的人,喊道:“小瑜,过来。” 裴瑾瑜就觉得头好疼,哥哥为什么要生气啊? 不过他一向很听哥哥的话的,所以抬脚就要走,却是走不到,回头看到妈妈还抱着他呢?顿时就很生气,回头就冲裴黎曦喊:“我凭什么要听你的话啊,我们明明一般大,为什么总是我听你的啊……反正我不管,我就要跟妈妈在一起……哼……” 跟妈妈在一起多好玩啊,然后很多以前不敢做,也没做过的事儿,妈妈都会满足他的愿望,妈妈是最好的妈妈…… 这些话,就好像是刻在他的脑海里一样,就这么映了出来。 “裴黎曦,你知道你自己在说什么吗?妈妈过来了,你最爱的郝贝妈妈来了,你刚才又是在做什么?你知道现在的天气是几度吗?零下的温度,你那样……” 裴黎曦说到此,又顿住,轻眯了眼晴,打量着眼前的弟弟…… 因为他发现,他在说郝贝妈妈时,弟弟那眼底的疑惑,好像不记得这会事儿了一样的。 果真,裴瑾瑜满脸不解的神色开口问:“哥哥,你为什么要说好背妈妈,妈妈好背的意思吗?” 轰隆隆! 晴天霹雳一样,震的裴黎曦呆愣在那儿,一动也不动的!小瑜怎么了? ------题外话------ 提前通知一下哟:静哥明天上午才能到家,如果明天更新没能在九点五十五分发布的话,就是没来得及更新……那就是延后啊……谢谢大家O(∩_∩)O谢谢!   ☆、320:当着她的面,撕了方柳的裙子 心口处像是被猫抓烂了心一样的痛着,疼得裴黎曦往后退了一步,一个不好的猜测让他瞬间就血红了双眸。 强忍着那股要呕吐出来的恶心,裴黎曦扯着嘴角强颜欢笑:“那我现在不舒服,小瑜,你来扶我回去休息一会儿好吗?” 裴瑾瑜眨巴着漆黑的眸子,心里也是各种的难受——这么强大的哥哥这样向他示弱了。其实他以前就在心底腹诽着,等哪一天,看着哥哥出糗是什么样子! 然而,现在看到了,心底并没有高兴得起来,反倒是跟哥哥一样的难受着。 抬脚想走,回头又是母亲那样眷恋的眼神,那是他最渴望的温暧,他从小就羡慕别的小朋友有妈妈,还有别的小朋友都吃过妈妈的咪咪…… 如今,他好像也得到了曾经渴望的东西,可是心里并没有很开心,反倒是沉甸甸的,像是被关在一个密闭的空间了一样,四周潮涌而来的压迫感,让他隐隐有种窒息的感觉。 抬脚,往前走了一步,顿住,被后面的牵引力定住了身子,他疑惑的抬头,怯生生的解释:“哥哥不舒服……”所以他要过去,他要照顾哥哥。 方柳一双带着氤氲的水眸,恰巧把一个母亲不舍的眼神给表现的淋漓尽致。 熟轻熟重? 在裴瑾瑜的心里泾渭分明。 不过每往前走一步,他就觉得心底有点疼,再走一步,全身好像都不对劲了。 那感觉就好像是踩在钢刀上一样的,步步维艰,等他终于走到裴黎曦跟前抬起头时,额头上起了层层薄汗。 裴黎曦一伸手握住弟弟的手,到此,不得不再次感叹双胞胎的那种奇妙的心电感应,就譬如裴黎曦这会儿也觉得全身都不舒服,那种不舒服不单单是恶心了,还带着一种类似于全身都痛的感觉。 “……”裴黎曦一双冰冷的瞳眸犀利于雷达般的回望着方柳,一句话未说,握紧弟弟的手,离开了佣人房。 虽然是冬日的早间,但这会儿九点来钟,太阳完全升起后便有阵阵暧意袭来,走到院子中间时,裴黎曦明显的感觉到裴瑾瑜站住不动了。 裴瑾瑜站在那儿,回头望一眼佣人房,而后脑海里像是过电影一样的呈现了一幅又一幅画面,那是刚才发生过的事儿…… “小瑜?”裴黎曦疑惑的喊着,声音里都带着浓浓的紧张。 裴瑾瑜傻愣愣的呆住,好半晌才问:“我刚才恶作剧,用番茄酱淋了妈妈一身……我刚才还……”似是复述,又像是在自言自语,就这么木讷的说着,每说一字,他都好像用尽了全身的力气一样的。 终于说完后,他仓惶的抬起头来,红了脸晕了眼,低低地开口说道:“哥,我……对不起……” 千言万语最后只换成这么一句对不起。 如此这样的裴瑾瑜,裴黎曦还能说什么? 试探地问了一句:“刚才在屋子里,你为什么一副没认出郝贝妈妈的样子?你不知道她有疼你么?” 裴瑾瑜一双小眉头揪的跟扭曲的毛毛虫似的,呐呐了一会儿,张嘴就来:“我刚才故意的,我怕母亲伤心,我……我怕妈妈伤心,不对,我怕母亲伤心,我怕……” 说到最后,裴瑾瑜自己都搞混了,伸手去扯自己的头发,嗷嗷地乱叫着嚷嚷:“哥,我是不是病了啊?为什么我觉得我很累,我好像不是我了……我是谁?哥……” 裴瑾瑜痛苦的低吟着,才七岁大的小娃儿,抱着脑袋蹲在院子里,把自己缩成小小的一团,好像这样,就会少一些痛苦了。 裴黎曦的眼底除了疑惑,更多了一种猜测,侧身望向佣人房的方向,恰好看到方柳倚在窗边上,脸上还挂着一抹势在必得的胜利笑容。 察觉到裴黎曦看过来时,眉目一敛,瞬间就恢复到一派温婉贤母的笑容。 尽管裴黎曦只看到那么一瞬间,心底也自是有了主张的。 蹲下身子,把弟弟半搂着站起来,小声的劝着:“那小瑜能跟哥哥说说为什么要那样做吗?” 裴瑾瑜有气无力如实的回答:“我们以前看电视时,有这样的恶作剧的,我没有玩过,然后母亲说我想怎么玩怎么玩……” “哦,那刚才的红色液体真是番茄酱啊,为什么还有血的味道啊?”裴黎曦继续的问。 裴瑾瑜也是如实告之,说是方柳弄的一种类似于血的番茄奖酱汗,那个酱汗,很好吃的,他还吃过…… “……”裴黎曦一阵阵的反胃,差点没吐了,这是上次在方柳那里看到两个人妖喝小白鼠的血后,产生的后遗症。 “哥,你没事吧,哥你为什么这么怕血的呢?血是多好的东西啊,我们人类身上都有血液在循环的……”裴瑾瑜叨叨地说着,说这些说的很熟练,好像他很专业的模样。 裴黎曦的脸色却是越来越惨白,他有一个不好的猜测,于是加快的脚步,拉着裴瑾瑜往楼上走去。 这一种走来,就是一路的血色的脚印,那肯定是郝贝去房间时留下来的。 走到客厅时,苏韵情绪失控的歇斯底里的叫声,紧跟而至的便是裴红国在安慰苏韵时的声音…… 这对于所有人来说,都不是一个美好的早晨,对于郝贝来说尤其是不美好。 想来这两天遇上一事儿,让她忍不住的咒骂了几声他妈的,这尼玛的都什么事啊! 她怀着一个美好的心愿来京都寻夫找子的,结果呢! 先是在老宅子里,看到保姆那样对小一宁,终于找到儿子之后呢,又是这番的惨景! 真是没有最倒霉,只有更倒霉,她的名字还真是背,背到家了……! 一边洗澡,郝贝就这么一边腹诽着,就想着自己是不是要去改个名字去啊! 别人家孩子出生,都是父母给起的名,很明显,她从出生就和母亲丁柔分开了,而爷爷…… 算了,等爷爷回来了,让爷爷重新给她起个名字,姑娘她再也不要叫郝贝了,郝贝的确是好背的! 裴黎曦带着裴瑾瑜回了房间,然后听到浴室里哗啦啦的水声,松了口气,又跑去苏韵跟裴红国的房间,硬着头皮敲了下门。 是裴红国来开的门,黑着一张包公脸,声音里都透着股不悦问:“处理好了?” 裴黎曦没有应这话,处理好个屁的,他压根就没法处理! 所以就开口说了自己的目的:“我想借下二奶奶的衣服给妈妈穿下……” 裴红国没有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冰着一张脸反讽道:“呵,你也知道苏韵是你二奶奶呢,也知道郝贝是你妈妈?那奶奶辈跟妈妈辈,那衣服能混穿么?你还是去找你亲生母亲借衣服去吧……” 裴黎曦苦笑了一下,弱弱地喊了一声:“二爷爷……”后面的话,却是没有再说,他要真能放心方柳的话,早管方柳借衣服了,也不会跑来这儿让人给白眼的。 裴红国那刀子般犀利的眼神凝着裴黎曦问:“你打算怎么办?” 裴黎曦耸耸肩:“二爷爷,我才七岁,裴家现在还有太爷爷太奶奶,还有二爷爷和二奶奶,再不济还有爸爸和妈妈在,轮不到我当家作主。” 只此一句,把裴红国气得想把这小子吊起来胖揍一顿的了,这么小小年纪就玩得一手好太极啊! 刚想生气,裴黎曦又来了一句:“不过,我一会去辅楼告诉爸爸这些事的。” 裴红国眼前一亮,算是满意了这个答案。 毕竟谁处理方柳这事儿立场都不太对,毕竟方柳的心思太明白了,就是冲着裴靖东来的! 那么这事儿让裴靖东来处理就是再好不过的了。 裴红国笑骂了一句:“臭小子,算你识相,不过小瑜是怎么一个情况?” 以前裴红国最怕的就是裴黎曦识不清人这样的,毕竟那个时候,他从侧面也了解过裴黎曦对于方柳的那种感情,就是敬畏,毕竟是生母。 这是裴家人的一种劣根性。 说好听点叫仁义孝顺,说难听点就叫愚孝! 一提起裴瑾瑜,裴黎曦的心情瞬间就不好了起来,好像有层层的阴云朝他压了过来,沉了一张小脸的管裴红国要衣服。 “二爷爷,你先给我拿衣服吧,我妈妈还在洗澡……”这么冷的天是吧,不能洗完澡出来没衣服穿吧。 裴红国也是点到为止,这个时候也是庆幸,幸好自己没有孩子也没有孙子,不然遇上这些糟心事儿,也是够他吃上壶的了! 苏韵的衣服都是偏成熟类,而且苏韵比郝贝高壮了一些,衣服自然不是郝贝能穿得上的了。 裴红国就去了衣帽间,拿了一套全新的出来递给了裴黎曦。 就郝贝那小身板,和他们给并不存在的苏韵的女儿准备的衣服尺寸差不离多少的。 裴黎曦捧着衣服回了房间,浴室里的水声也停了下来。 不过郝贝还没有出来,裴黎曦去敲了下浴室的门,唤道是:“妈妈,我给你拿了新的衣服来,你接一下。” 郝贝裹了浴巾站在洗手台前,正在擦头发,低头看了看自己就裹着浴巾,也没什么的,就回话道:“恩,门没锁,你进来放这儿吧。” 裴黎曦的脸有些微红,恩了一下,推开浴室的门往里走…… 其实要在正常的家庭,这是很正常的,小男孩小时候哪一个没有跟妈妈一起洗过澡,然后小女孩也跟爸爸一起洗过澡。 这原本都是很正常的事情,问题就出在这不是一个很正常的家庭。 砰—— 门被人从外面踹开。 骤风闪电般的一道黑影冲进来,而后又是砰的一声响! 裴黎曦被人重重的甩出在房间的大床上! 此时才注意到,刚才他拿衣服进来给郝贝时,屋子里没有弟弟的身影,本来他是让弟弟裴瑾瑜先休息一会儿的,毕竟刚才小瑜那样不舒服。 可是没有想到…… 裴靖东怒的一双虎眸呈现血红色,眼底也是惊涛骇浪的火意,咬牙切齿地吼出声来:“裴黎曦,你想干嘛?” 那一脸戒备的神态,好像裴黎曦是闯入他禁地的入侵者一般。 那样的眼神,那样的愤怒的模样,好像下一秒就会上前去撕碎了这个入侵者一样。 郝贝也是让这突来的一变给惊的愣住,回了神就看到裴靖东的身影,当下眼底就蓄满了泪水,泣声的唤了声:“老公……” 那声音,软软的,弱弱地,好像溺水的人在求救一样的。 裴靖东僵硬的身子慢慢放松,紧攥着的拳头也缓缓松开,两只手在脸上撸了两把,这才回头…… 原本强扯出来的笑脸在看到郝贝此时的装扮,还有那浴室地板上的血红时,瞳孔也跟着放大,继而愤怒的握紧了拳头,发出咯吱咯吱的声响来! 郝贝让他眼底的杀意吓了一大跳。 匆匆而来的苏韵看到裴靖东转过身来的神情,惊的大叫着:“郝贝,喊他,快点……” 郝贝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儿,可是苏韵的声音大又急切,吓得她当下就哭了起来。 一哭吧,就喊不出来,明明刚才就喊过了,可是这会儿,苏韵也说了让她喊的,可她嗓子眼里堵堵的,就塞了块石头一样的,傻愣愣地站在那儿,就是说不出一句话来的。 “郝贝,你傻了啊,这是你男人,你不喊他,他就走了,走了啊!你永远都别想看到他了,你快点啊!”苏韵这个急啊,站在门外急吼吼的说着,真恨不得替郝贝喊了裴靖东的,可是她知道,她喊了没用的。 郝贝傻眼了,什么意思? 裴靖东移动了脚步,不是往郝贝的方向去,而是往被甩在床上的裴黎曦的方向而去的,那眼神活脱脱的是要吃了裴黎曦的节奏啊! “郝贝,你个傻子,你倒是喊啊!”苏韵急了,也不管其它了,大叫着:“臭小子,那是你儿子,你的亲儿子,你要敢动手,你就死定了,你不是说你亏欠了他们吗?你不是说你不是一个好爸爸,但你会学着做一个好爸爸的吗?……” 苏韵叨叨的说的又快又急,显然这些全都是裴靖东曾跟她说过的。 裴红国站在门边,脚步动了一下,显然想进去阻止裴靖东的。 可是苏韵拦住了他:“让他自己走出来……” 裴靖东的情况其实很不好,双重人格,人格分裂,以前是没有人和事刺激他看不出来。 一旦受了刺激,第二重比较阴戾的性格便会跳跃出来。 据苏韵分析,可能是自小经历过丧母,又有裴红军那样的父亲,再加之裴家男人骨子里的那些占有欲作遂,还有就是他曾一人分饰两角,这就更是加剧了双重人格的形成。 就像这个时候一样,苏韵猜测着,他是看到郝贝裹着个浴巾,而刚才裴黎曦也在房间里…… 所以诱发了第二人格的出现,也就是说现在的裴靖东,不是原本的他,是潜在的人格占了上风,正要做一件很阴戾的事情。 比如说,他可能会杀了裴黎曦! 也可能会打裴黎曦,但这些,都不是出自于本尊的意愿。 苏韵只所以让郝贝喊,那是因为郝贝就是个诱因。 其实苏韵早就说过,只要郝贝愿意配合,裴靖东就不会再出现第二人格,只是这种配合度,估计会让郝贝疯掉的。 譬如说,郝贝不能接触任何男性,那怕是父亲或儿子,甚至是连只公狗都要避开的。 这是一种雌雄占有性的昭示。 但这也只是早期,那要后期呢,可能是郝贝连任何女性,甚至是任何活物都不能接触或喜好…… 事情没发展到最后,谁也不知道会怎么样? 但当初苏韵跟裴靖东说过这个可能性,如果让郝贝配合,裴靖东的这个情况会减轻许多,也可能会加重…… 机率是一半对一半的。 但裴靖东当时就给否了,宁愿自己被关在辅楼里,天天修身养性,接爱心理咨询再加之药物控制,也不愿意用郝贝来治疗。 不是他不爱郝贝,而是因为太爱了,他不允许还有另一半的几率是他毁掉郝贝。 这是清醒着的时候的裴靖东做出的决定。 做这个决定,他很痛苦,可是他跟苏韵说过,不管怎么样,他不能控制了自己之前,他就不离开这儿,也不见郝贝的。 只是谁也没有前后眼。 本来裴靖东最近跟裴黎曦相处的时间很长,父子俩也会经常一起说说郝贝,这是向着好的方向发展的了。 谁会想到,郝贝会来到了京都,还出了眼前这事儿。 裴黎曦知晓裴靖东的情况的,故而这会儿,还是一副面无表情的模样,不过嘴里却是唤着:“爸爸,妈妈没衣服穿,很冷的,我给妈妈送衣服的……” 孩子眼底的真诚让裴靖东的脚步一怔。 但就是那一停顿,让苏韵和裴黎曦都惊喜地眼大了双眼。 只要裴靖东能自己控制住他的情绪,那说明情况就好很多的了。 不过,就是因为眼底这一抹喜意,却是让裴靖东更快一步的上前,大手伸出卡住了裴黎曦的脖子。 裴瑾瑜要冲过去,却被苏韵给拦住了。 苏韵不傻,这会儿全都明白了,这尼玛的就是个连环计啊!方柳个贱人! “呵,这会儿着急了,着急了!” 嘲讽的睨了一眼裴瑾瑜,苏韵把裴瑾瑜往后推了一把,让他远离这一处是非地。 裴红国也是脚步往前一走,想去阻拦,苏韵也拉住了他,怒骂着:“你傻啊你,他要发起疯来,一个足球队都打不过他,闪边去,把裴瑾瑜给拦住了。” 苏韵这也是没法了,做了那么多天的治疗,不搏一把的话,太对不起自己了! 双眸轻眯的看向裴黎曦,正好裴黎曦也往她这边看,苏韵点了下头,裴黎曦抿着唇,一双溜溜的大眼里,写满了坚定二字。 “爸爸,我们一起给妈妈折的星星,还差九十九颗就满一千颗了,咱们说好的,等折满了一千颗,送给妈妈的……爸爸,妈妈好倒霉的,她……” 裴黎曦说着说着,就有点说不下去的节奏了,因为裴靖东的手已经在用力掐在他的脖子上了! 郝贝就算是再傻眼,这会儿也该清醒的了。 嗷嗷的叫着朝着裴靖东就冲了过去:“裴靖东,你干嘛,你干嘛呢啊!” 郝贝是完全不知道裴靖东的病情的,故而这会儿冲着过去,就是扯着裴靖东的手,殊不知这样的她,更是加剧了裴靖东心底的暴戾因子。 “怎么?你心疼他了?”裴靖东的声音冰冷中透着压抑,又带着些许的玩味,那调调跟他平时不太一样。 郝贝须臾有点明白了! 她曾骂过裴靖东是变态的,可是她只是骂啊,就像是平时骂人骂神经病,并不是说那人真的有神经病,就是句骂语的。 然而,她是万万没有想到,自己竟然一语成谶!真是变态!如此般的变态! 天神啊! 郝贝只觉得,赶紧来道雷,劈死她得了! 这他妈的坑爹的人生,还能不能更雷一点啊! 小娃儿的脸都发紫了,苏韵都忍不住跨住了一步,郝贝闭了下眼,脑海里闪过很多。 再睁眼时,一伸手从背后抱住了裴靖东:“老公,我冷死了,你抱抱我,抱抱我啊……” 裴靖东的身子僵直住,掐住裴黎曦的那只手,就好像自己在和自己做斗争一样的,想拿开,可是却沉如铁一般,怎么也拿不开! 苏韵看到裴靖东脸上的风云变幻,长松了口气,看向郝贝。 郝贝正好也看向她,苏韵冲了点了下头,用口形说了两个字:“继续……” 郝贝点头,全身放松的把全部的重量都放在裴靖东的后背上,脸贴在他健壮的后背上,轻轻的摩挲着,似撒娇,又似抱怨地开口:“老公,我坐火车来找你的啊,好累,坐的腰酸背痛的,你都不心疼我,我腿也好疼啊……” 因为是抱着他的,郝贝能清晰的感觉到,男人的后背,已经在慢慢的放松,她心底松了口气的同时,就真的委屈坏了…… 叨叨地泣声抱怨着:“你就打个电话,你就走了,你不知道你把我扔那儿,吓死我了呜呜呜……” 越说越委屈,说到最后的时候,郝贝都分不清自己是为了劝住裴靖东,还是为了诉苦来着。 反正是委屈的不能行了。 而裴靖东的那只手,终于松松垮垮的放在裴黎曦的脖子上,没有再下力气,裴黎曦的脸色也慢慢地恢复了血色。 眼底全都是喜悦之意,然后开始告状! 没错,就是告状! “爸爸,刚才妈妈过来时,被方柳捉弄了,弄了一身的血……” 裴黎曦这是添油加醋的把那事儿又说了一遍,却是把裴瑾瑜给摘了个干净。 裴瑾瑜站在外面的走廊里,听着裴黎曦说这些,心底也是愧疚到不行的,然后就想过去认个错的。 在小娃儿的认知里,错了就是错了,认个错,他还是好孩子。 可是裴红国却是拉住了裴瑾瑜,不让裴瑾瑜过去,开什么玩笑,就裴靖东现在这疯样,不定又要发什么疯,现在裴瑾瑜去认错,那就是往枪口上撞的。 裴靖东那脸色刚刚好了一点点,听裴黎曦这么一说,瞬间晴转多云,还是黑黢黢的云,大有现在就冲出去找到方柳,然后把方柳给大卸八块的节奏。 可是方柳怎么会在这儿? 不过,没等他符诸与行动,就被打断了。 阿嚏—— 郝贝不雅的打了个喷嚏。 得,这是真要感冒的节奏了! 郝贝只觉得头晕晕的了,抱着裴靖东的后背,也是软绵无力的,本来就是,她坐了一夜的火车,肯定是累的,这一大早上又这般的折腾。 这数九寒天的,就这么裹着一条浴巾奋斗了半晌,你想那效果吧,杠杠地感冒地说。 裴靖东抓过床上的被子,一转身,就把郝贝给裹了个严实,然后抱在怀里,这才有时间细细的看她一眼。 她的眉眼她的发,她的高兴或生气的神情,都刻在他的脑海里,每天都要窜出来,或是气气他,或是让他笑得傻傻的…… 这些,全都不如眼前实实在在的她——这样扎眼、扎心! 啊—— 郝贝只来得及尖叫了这么一声,顿感天旋地转的,然后就头朝下了,直接被人给扛到肩膀上去了。 拜托!她早上吃过早点的好不好,这样头朝下的姿势,很容易吐的哟! “裴靖东,你放我下来,放我下来……” 杠着人的男人眉心一拧,威胁意味十足的停下脚步,低语了句:“你叫我什么?” 刚才还老公老公的叫着那样欢快,这会儿又不听话的连名带姓的叫了,不知道他很不喜欢听她这样叫的吗? 郝贝无语的翻了好几个大白眼,然后才改口:“老公,你放我下来啊,我自己能走……要不然你换个抱法啊……” 这会儿是已经不管丢人不丢人了,只要不是这样抱就行啊,公主抱多好对吧! “就这样最好了,别乱动,小心掉下去!”男人的声音好像砂轮磨在纸上一般暗哑中带着股子性感,大手状似无意的隔着被子捏住郝贝的纤腰。 郝贝瞬间僵直住了身了,真是奇怪极了,明明是隔着一层被子的,可还是感觉到他若有似无的撩拨。 脸朝下,本来就充血般地红,这会儿更是惨了,烧的滚烫! 主楼与辅楼之间,还隔着不远不近的距离,刚刚巧,走出主楼时,就看到方柳站在院子中央。 明明都是冬天了,可她好像不怕冷一样,穿着一件米白色的雪纺长裙,乌黑的长发被北风吹的飘散开来。 郝贝倒着看到的,心里直骂不要脸,尼玛的,这是干嘛啊!她可是记得清清楚楚的,当初柳晴晴那小白花接近裴靖东时,就是爱穿着米白色。 说明这个颜色是裴靖东喜欢的,可是——呵呵,郝贝心底冷笑着,他们估计不知道这男人的实际口味吧! 实际上这男人喜欢外面是冷色系,里面是暧色系,打个比方来说,外面可以穿上蓝色等冷色系的衣服,里面你就要穿上粉色或是大红色的暧色系的内衣。 这也是郝贝在最近裴靖东给她置办的那些衣服上面总结出来的经验。 很显然,方柳这种自以为是的装扮,滑稽之极。 果真—— 裴靖东走到方柳跟前,站定,而后开口:“你不冷吗?” 郝贝噗的一下,差点没笑喷了,这男人是真不知道还是装不知道啊!人家穿成这样站在这儿,那显然是有用意的啊! 吃力的仰起头,看到裴靖东眼底的眷恋,看在方柳身上的眷恋! 尼玛的!郝贝忍不住了,挣扎着想从裴靖东肩膀上爬下来的。 可是裴靖东根本就不给她这个机会,拍了一把她的PP,威胁着:“别乱动,再动你负责。”真是的,知道他为什么不公主抱么?是因为那样他看她看得太清了,他怕自己会忍不住当场吃了她啊! 郝贝委屈,也不客气地开口了:“你放我下来,你看你前任都冻成这样了,你还不给她暧暧去啊……” 哎哟,这话讲的那叫一个酸啊! 裴靖东忍俊不住,嗤笑她:“怎么这么酸呢?” 郝贝冷哼一声。 裴靖东敛了笑意,看向方柳,眼神意味深长,而后伸手,竟然是—— 哗哗两下,方柳身上那一套米白色的长裙就变得两扇般的散开了。 呃——郝贝惊的睁大了双眸,这是几个意思啊?她男人,她老公,当着她的面,撕了别的女人的衣服。 方柳站在那里,眼底有屈辱,还有眼泪,不过动也没有动的,好像那个只着内衣内裤站在寒风中的人,不是她,是别人一样。 可郝贝明明都看到方柳的嘴唇都冻的发紫了。 这冬天啊,就算是太阳出来了,也还是零下的天气呢,能不冻紫才怪呢。 说实话,方柳的身材真的挺好的,郝贝抬眼看着人家的C,想着自己也就可能是个B吧,哎……没人家的大! 然后低头,不看了,不管了…… 横竖裴靖东不会真的是对方柳有意思,要真有意思傻逼了的才能光天化日的撕了人家的衣服,所以她就淡定的且看戏吧。 可这么一低头,就看到方柳小腹处的那道疤痕了! 没吃过猪肉也见过猪跑路啊!郝贝这心瞬间就揪起来了,就算她得到裴靖东的全部疼爱又如何?她还没给裴靖东生过儿子呢!可是方柳为他生过…… 都说一日夫妻百日恩,孩子是男人和女人之间最好的纽带…… 想到此,她忽然有点紧张,有点怕了…… “真不知道该怎么说你才好,死人的衣服你就这么喜欢穿啊?”裴靖东无奈的低语着,说完又把郝贝往肩膀上颠了颠,然后打算走人。 方柳像是让雷劈了一样,傻呆着,等裴靖东迈出一步后,才急急的喊道:“你站住,刚才那话,什么意思?” 郝贝也是仰头,拜托,她快好奇死了,什么意思啊? 裴靖东这次倒是痛快,直接给了答案,看着地上的那两块破布道:“字面意思。” 字面意思? 那就是给死人穿的衣服? 郝贝让惊的头皮发麻,好歹这是白天,有太阳出来呢,要不然准得有股阴森森的感觉。 “你……你……”方柳只说了这两个你字,好像有人掐住她的喉咙一样的说不出后面话来。 裴靖东却是耐烦听她说话了,开口说道:“你难道都不好奇这衣服为什么你穿上有点大呢?” 方柳煞白了脸的退后了两步,跌坐在石子路上,她怎么可能不好奇这衣服为什么她穿上要大一些。 她还曾经想着去裁缝店改一下的,可是后来想想还是作罢。 这件衣服,她保存了十几年了,穿的次数,这是第二次…… 第一次是刚得到这件衣服的时候。 这是一件米白色的公主裙的长裙,长度到膝盖下面。 布料精致且作工繁复,是纯手工制作。 当初,她看到这件衣服时,就觉得有些眼熟,她喜欢她的两位竹马把眼光都停在她身上的那种感觉。 所以,她开口要了这件衣服。 虽然,她并不知道这衣服是谁的? 不过,只是那时候不知道爱的就,后来…… 不知道想到了什么,方柳的身子开始颤抖了起来…… 裴靖东看她这样,抿了下唇,不再言语,抱了郝贝往辅楼行去。 郝贝回头时,还看到方柳那样瑟瑟发抖的,光着身子似乎在哭……仰头时又看到男人抿着的薄唇。 忽然发现,好讨厌他的薄唇,薄唇的人刻薄、薄情。 辅楼也是别墅式样的,跟主楼的区别的就是地方稍小一点,但相对于一般的住宅还是很宽敞的。 刚一进门,郝贝就被压在门板上,他的大手轻抬起她的下颚,低头,鼻尖对着她的,几乎贴在她的唇上般低问着:“为什么会来这里?” 郝贝让他撩的呼吸都急促了起来,心里也是怦怦怦的狂跳着,好像揣了七八小兔子一般,七上八下的无法正常思考。 “恩,说!”男人移动了唇,转而贴在她的耳边问着这样的话,只是短短的两个字,但那灼热的呼吸,就这么蹿入郝贝的耳际。 “我……唔……”喃喃地,想说些什么,可止不住溢出口的却是轻声的嘤咛之音。 “想我吗?”男人像是会魔法一般,明明是一个个轻碎的吻,可对于郝贝来说,却像是触电了一般的颤抖了起来。 空气中弥漫着一种叫作暧昧的因子,郝贝的脑袋挡机了,任着男人的吻越来越往下…… 激情无限,春光灿烂。 事毕,郝贝累得手指头都抬不起来了,却还没忘记先前心底的好奇,趴在男人的胸膛上,撑起身来,看他,问:“你刚才说的字面意思是怎么会事儿?” 裴靖东一伸手揪住一处,就惹得郝贝惨兮兮的倒了下去,求饶地说着好听的话。 郝贝不服气的鼓了腮帮子,好吧,不愿意说是吧,那就说说他为什么撕别的女人的衣服了吧! 说起这个,姑娘她这心里还是酸的呢! “你说,你刚才当着我的面,去撕别的女人的衣服,你想什么呢?” 裴靖东无奈,就知道她不会这样轻易的放弃这个话题的,一进沉思了一下,回答道:“碍眼。” 呃——郝贝郁闷了,这是惜字如金啊! 刚想骂他,裴靖东就揽着她,埋在她的胸前声音低低的解释着:“那是我母亲生前最喜爱的一条裙子,是我和……我们自己赚钱买给她的一条裙子……” “啊,你们自己赚钱的?怎么赚的,压岁钱?”郝贝一脸崇拜的神色,那条裙子能保存这么多年,肯定不便宜的。 裴靖东的声音闷闷的,好半晌才说起小时候的事情。 那裙子的确贵,不过小时候,他们想送给母亲一件特殊的生日礼物,就悄悄的问了母亲,结果,母亲就说了,最贴心的礼物,不用太昂贵,却是最用心的就是最好的礼物。 于是,他们就去找这样的礼物。 他们是有钱,零花钱很多,却不是他们赚来的。 于是找到了一家裁缝店,给人家做小工,所谓小工,就是剪线头,还有叠衣服之类的…… 整整干了一个暑假,才在开学前结账的时间,得来了这样一件裙子。 这裙子是他们根据母亲裴静的喜好,跟老裁缝说的,老裁缝不忙时就亲手做这一件裙子…… 最后做成了,母亲生日那天,就穿的这件裙子,很漂亮…… 可那却是母亲最后一次收到他们送的生日礼物。 后来,母亲死后,所有遗物都被父亲锁在一个屋子里,是他们偷偷的去屋子里,把这一件裙子给偷了出来。 一保存就是十年,他们的柜子里一直挂着这样一条裙子。 那一年方柳生日前夕,在他们的房间发现了这条裙子,兴高采烈的未经同意就去试穿了。 当时,他们只是觉得,好像这样还能看到母亲一样,就默认了这是给方柳的生日礼物。 只是没有想到,这件裙子,方柳居然能保存到今天。 裴靖东说着说着就睡着了,其实这些天,他一直睡不好的,可能是因为刚才的情事太累,也或者是有郝贝在身边,他的心安定了……总之这会儿睡得很香。 郝贝却是怎么也无法睡着了。 原来那裙子是裴静的遗物,那就可以理解裴靖东刚才那样眷恋的眼神了,只是那件裙子意义非凡啊,现在破了,再被当垃圾丢掉,就不太好的…… 这么想着,郝贝就悄悄的起身,下床上腿一软,差点没摔倒的,好不容易站稳了,才白了床上睡得香甜的男人一眼,从头红到了脚,不敢再看,穿好衣服往前院行去……   ☆、321:夫妻爱意浓,改变 可是刚走到前院,郝贝这心就一阵阵的凉哇! 你知道她看到什么了吗? 裴黎曦正在佣人房前,清理着那些血水,呃,或许该说是番茄汁,因为刚才也有沾到郝贝唇上的,不小心吃到嘴里的也是有,很明显就是番茄汁,但好像还有点别的什么味道…… 那味儿是有点难闻,但到嘴里的味道,却也不是那样恶心的。 院子里早就没有了方柳的身影,唯有那两片破布被风吹的东一片西一块的。 郝贝叹口气,走过去,蹲下身子,捡起那破碎的布料。 再好的布料,也禁不住岁月的摧残,布料是那种夏天的棉麻类的,时间一久,就有点糟了的感觉,距离近了才看清,都呈现透明状了。 好在,撕的并不是很破,真就两扇,还有就是一些让扯掉的荷花型的扣子。 郝贝捡好,小心的把布料折好,这才走向佣人房门前,刚才的事儿,她还想听听小曦的解释。 裴黎曦脸儿白惨惨的,这些污渍,是他用双手,拿着抹布,一点点清理的,他的身边放着一个塑料盆子,那里面全都是在抹布下拧下来的红血水。 “小曦……”郝贝轻唤着,站在孩子的身后。 裴黎曦转起身来,苦笑一下,才开口:“妈妈,你先去客厅里等我一会儿,我把这些清理干净了。” 郝贝摇头,不管这两个孩子如何对她,她始终都做不到冷漠的对他们。 “小曦,你等等我。” 郝贝说罢,快步往客厅里行去,她得把这破掉的衣服给收起来。 放好后,赶紧又跑了出来,手里多了一个抹布还有一桶温水。 也不说她自己弄,因为她知道裴黎曦的倔强,什么也没说的,湿了抹布,开始擦地面上的污渍。 裴黎曦见她这样,也没说什么,继续着先前的工作,只不过时不时的还是会干呕几声。 这就让郝贝有点不忍心了,劝着他:“小曦,你帮妈妈去重新接桶水过来,恩,用小盆就可以……” 裴黎曦看一眼郝贝,无声的拒绝了她的好意,反倒是端起那盆满是红的污水,往院内的水池边行去。 到了水池边,裴黎曦放下盆子,扶着小腰站起来,睨一眼四周,而后从口袋里拿出一个小瓶子来。 那是一个成人拇指大小,透明的玻璃瓶子,瓶口处有木塞塞住的。 拿着瓶子,装了小半瓶血红的污水后,裴黎曦把盖子盖好,才把这一盆的污水给倒掉,又打开水笼头,哗哗的冲了好一会儿,一直到血红水慢慢变浅,到最后全是清水,心底的压抑才好了一些。 后面的清理工作,就容易的多了,换了几次水,那地板上已经恢复如初了。 只是那股子血腥味,隐隐的还是在空气中流窜着。 郝贝长舒了口气,看向裴黎曦问:“累坏了吧?” 裴黎曦扯了下嘴角,全身都没有什么力气,淡淡地说:“她走了……” 郝贝了然的点头,知道裴黎曦说的是方柳,没再说别的。 苏韵这时候在主楼的门口站着喊他们。 “都弄好就过来吃早点吧,这早饭都赶上午饭的了……” 看这日头都移到了偏南方,可不就是午饭了吗? 可郝贝这会儿哪里有心思吃什么饭啊,想问裴黎曦什么,可裴黎曦就一句走了,就把她给打发了。 忽然,郝贝也有点生气,暗骂自己不争气,你说她在这儿较个什么劲啊,她在乎个什么劲儿啊!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不说的,只是我不知该怎么说,她带着小瑜过来,然后小瑜好像很喜欢她,我也不知道会这样的,对不起……” 就在郝贝要生气的走掉时,裴黎曦如是的解释着,话语里满满都是疲惫。 郝贝又有点心疼了,摸着小娃儿的脑袋,叹气道:“傻孩子,这又不是你的错。” 裴黎曦的眼晴瞬间就红了,眼底也是氤氲浮现,看着郝贝喃喃地:“妈妈,你不生气好吗?”带着祈求带着渴望的看着郝贝,他怕郝贝再生气的一走了走,那么爸爸和弟弟要怎么办? 这样的裴黎曦简直要把郝贝给心疼坏了。 她想到自己小时候,七八大时,做了什么,那时候什么事儿也不懂,就一个劲儿的嫌她妈(郝妈妈)偏心,然后跟家里闹别扭,后来不还离家出走过吗? 可眼前这个才七岁大的娃儿,已经会考虑很多了。 伸手,把他的小脑袋摁在自己的怀里,喃喃地保证着:“不生气,妈妈不生气,小曦也不要难过好吗?我们一家人在一起,永远在一起。” 裴黎曦埋在郝贝的怀里,用力的想把眼底的水渍给眨巴回去,可这样只是加剧了眼泪落下的速度罢了,心口处沉闷着,似乎阴云密布的湿气一般,压得他都要喘不过气来了,只能埋在郝贝的怀里,闷闷地小声地唤着:“……” 他喊的是什么,郝贝没听懂,只知道这孩子在她怀里晕了…… 哦,不,是睡着了! 刚开始以为裴黎曦是晕了,还把郝贝给吓得不成样,后来还是苏韵提醒她,说是这孩子好些天没睡好了,今天的事儿估计又把他给吓着了,这会儿可能是睡着了。 就让他好好睡吧。 郝贝点头,把孩子给抱到楼上去。 裴黎曦是真睡着了,梦中春暧花开,妈妈满眼的温柔,他看到妈妈的眼晴了,可却看不清妈妈的长相…… 郝贝失笑,这孩子,睡得这么沉,哎…… 给裴黎曦脱衣服时,一个东西砰的就落了地,是那个裴黎曦保存着血水的玻璃瓶子,还好是木地板,瓶子滚出了一圈,停了下来。 郝贝捡起来看,这瓶子像是许愿瓶那般大小,可又没有绳子系着,是干什么用的啊? 苏韵正好过来,站在门口看到后,惊的张了下嘴巴,走过去,拿过郝贝手中的瓶子笑:“我说怎么不见了呢,原来在小曦这里。” 郝贝哦了一下,笑:“原来是你的啊,我还想这是做什么呢?” 顺嘴一问,按着正常来说,苏韵应该说下这是做什么的,可是苏韵把东西往怀里一揣,就推着郝贝出去吃饭。 可是把郝贝推到门口后,苏韵砰的一下就把门给关上了,而后还有落锁的声音,显然是苏韵落的锁,这是几个意思? 郝贝有点茫然了,里面又传出苏韵的声音来。 “我也困了,也睡会,贝贝啊,你下楼陪小瑜和你二叔一起吃饭吧,然后再给你家男人带一点回去。” 郝贝无语,只能下楼去。 屋子里,苏韵走到大床前,看着即便是睡着了还拧着眉头的裴黎曦,不禁也跟着拧了眉。 这瓶子里的东西?有问题? 如果没有看错的话,这里面该是刚才把郝贝浇了满头的液体,只是裴黎曦弄这些出来做什么? 不行,她必须问一下! 于是苏韵捏着裴黎曦的鼻子,把裴黎曦给弄醒了。 裴黎曦是真困了,身心都累的,这会儿让弄醒了,迷糊的睁开眼,想到闭上眼之前的事儿,脸上赫然一红,苏韵忍不住的白了他一眼:“你这脸红可别让你爸看到,不得非得弄死你不可。” 裴黎曦的脸跟着又是一白,眼底也挂上了担忧的神色。 苏韵也不废话,举了举手中的瓶子问:“这里面是你清理时保存下来的,你怀疑这些里面有问题吗?” 裴黎曦闭了下眼,怯生生地开口:“我就是想知道,这里面是什么?味道很像是血,可是……” 苏韵了然的点头:“恩,我知道了,那你睡吧,没睡到十二个小时,别想我放你出来。” 裴黎曦痛苦的抚额,心想,他只打算睡一会儿就起来的好不? 苏韵拍了拍他:“乖,你只有自己身体好了,才能更好的照顾他们不是吗?放心吧,有郝贝在,小瑜不会出大乱子的。” 好一会儿,裴黎曦看着关上的房门,还是无法入睡,他怕…… 可他实在又太困了,想了一会儿,也就睡了过去。 而苏韵则是直接从卧室的密道,直接去了地下的大本营。 过了酒窑,穿过层层带有密码的闸门,这才到了试验室。 很快就投入到这瓶液体的研究中去了。 而此时,楼上的餐厅里,裴红国和郝贝还有裴瑾瑜相对而坐。 裴瑾瑜有点怯生生,不敢往郝贝的身边去做,他很后悔,也想不明白刚才怎么做了那样的事儿。 裴红国和郝贝说着话,有一句没一句的聊着,半晌了才看向裴瑾瑜说:“你刚才不是有话跟你妈妈说的吗?” 裴瑾瑜那个脸红脖子粗啊,他是有话跟妈妈说的,可是他想自己说来着的。 郝贝也抬头看向小瑜,心里说不难过是假的,小瑜不该是这样的啊~ 裴瑾瑜走到郝贝的身边,那句对不起都到嘴边了的,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张嘴的却是:“哼,我又没做错什么,是你自己开的门进来的,你要不开门就没事了。” 郝贝诧异的看向小瑜,不敢相信刚才的话是从小瑜的嘴里说出来的。 而裴红国也是皱了下眉头,几不可闻的叹了口气,眼底闪过一抹隐隐的担忧。 “恩,没事。”郝贝淡淡地回了这三个字,不再看裴瑾瑜,是人都有脾气的,就算是心里再怎么喜欢这孩子,听到这话,还是忍不住的受伤。 这不是她能控制得住的,所以她唯一能做的就是尽量的不去看他。 裴瑾瑜默默地走回座位,几次回头,拧了眉头,坐下来后就没再说话,默默地吃着饭菜。 又吃了一会儿,就坐椅子上起来,蹬蹬的往楼上跑去。 郝贝抬头看了一会儿,收回视线专心吃饭。 裴红国却是摇摇头劝着:“你啊,有时候别对他们太好了。” 郝贝放下筷子,笑了笑:“谢谢二叔。” 裴红国莞尔一笑,继续吃饭。 等吃完了饭,郝贝带着锅里给裴靖东留的饭菜,回了辅楼。 这之间,不管是裴黎曦还是裴瑾瑜,都没有出现在她跟前。 只在她刚进辅楼的大厅门时,一阵天旋地转,人就被砰的一下压在门板上,连带的拿在手上的饭盒也砰的一下落了地。 “啊!”惊叫出声,伸手就挥过去,却是在触到裴靖东血红的眸子时,松了口气,抱怨着:“你干嘛呢,吓死我了……” 裴靖东哑着嗓子质问着:“你跑了?” 郝贝没好气的白了他一眼,捏着他胳膊上的一点点肉,拧紧了一旋转,在他吃疼时,才松手,改抱着他的脖子没好气地开口骂他:“你笨啊还是傻啊,我要是跑了还能回来吗?” 裴靖东哦了一声,像只被安慰了的困兽一般,脑袋往郝贝的肩窝处蹭去,你说他这么大高个儿,这样蹭着多费劲啊,两只手抄在郝贝的腋窝处,一个使力就把人给抱到跟他一般高的位置,僵硬的肌肉慢慢放松,一声低过一声的解释着:“我以为你走了,你不要我了我……” “……”郝贝无奈极了,可更多的是一种心疼,就像刚才裴黎曦小心翼翼地问她能不能不生气一样的感觉。 伸手抱住他的脑袋,任他粗粝的的短发扎在她的脸颊上,喃喃地保证着:“你不赶我走,我就一直在。” 不知是她的怀抱暧了他,还是这样的保证起了效果,郝贝明显的感觉到他在放松,然后,她被他抱着,放到了地上。 脚踏实地的感觉实在是太美好了。 郝贝心里感叹气,低头看到落在地板上的保温盒,见他弯腰扶起保温盒,又拿了一双棉拖鞋放在她脚边…… “抬脚。”有些冰冷的声音响起,郝贝的心却是暧暧的。 有这么一个男人,不管他的声音有多冰冷,他的行为有多么的变态,这一刻,他愿意为你低头去做这样的一件小事儿,那是怎样的一种幸福啊! 有点小得意,又带着点小甜蜜,在男人给她穿好拖鞋站起来时她高兴的抱住男人的腰身,也不知是敏感还是怎么地,发现这男人好像瘦了点,这会儿穿着单的睡衣,她能感觉到他的腰骨,都有点咯着她了…… “怎么了?”裴靖东低头,双眸盯着郝贝的眼晴,看到那里面的流光溢彩,忍不住心情也好了起来。 郝贝仰头看他,笑的眉眼弯弯,掂起脚,在他的唇上啄了一口,这才正色道:“没事,吃饭吧。” 说着抢过裴靖东手里的保温饭盒,就往餐厅处行去。 殊不知,她身后的男人此时眼底都冒起了绿光,那眼神简直就像是饿了N多天的饿狼一般,看见美味的猎物,恨不得现在就扑上去,就地正法了才是。 喉咙里发出轻微的咕咚声。 因为太安静了,所以这及不可闻的声响,也让郝贝停下了脚步,好笑的回望向他:“这么饿了,那赶紧过来啊……” “哦。”裴靖东听话的哦了一下,就往前走,三步并作两步,就把站在餐桌前放饭盒的郝贝给抱在了怀里。 郝贝低呼一声,想说这菜好素净啊! 可是这话还没出口,就被男人扳着脑袋来了个高难度的回头吻。 “唔……” 郝贝喃喃的低推着,尼玛的,脖子要断了有木有啊! 正当她想故技重使的掐这男人一把时,男人却是放开了她,意犹未尽的开口道:“先吃饭……” 郝贝啊了一下,愕然的站在那儿,有点不知所措。 而那个让她不知所措的男人,这会儿却是快如闪电的奔去厨房,拿了碗筷过来,并作动作迅速的就把饭菜给倒进盘子里了。 等郝贝回神地,男人已经拿起碗筷狼吞虎咽的吃了起来。 郝贝傻眼的看着男人这吃饭的模样,心疼地问:“你到底是在做什么?为什么这么饿……” 裴靖东继续吃饭,没回答他这话,心底却在腹诽,他能说他想快点吃完,然后能抱着她,能吃了她吗? 当然不能这样说了啊,说了这女人肯定当他是变态! 想到此,不禁眼神一黯,想来,他本来就是变态啊! 于是放慢了吃饭的速度,并问郝贝:“你要不要也吃点……” 郝贝摇头,刚才就想说,这菜为什么这般素净啊,几颗鸡毛菜,几块萝卜片,连一点肉都没看到啊。 真是太没油水的了! “你每天都吃这些吗?”郝贝问。 裴靖东点点头,继续吃饭,吃什么对他来说无所谓,只是填饱肚子而已。 郝贝就觉得,哎,这男人怎么能这么可怜呢?每天就吃这,二婶这是虐待他的节奏啊! “那咱们什么时候回江城啊?”郝贝就觉得这地儿呆着不舒服,特别是这第一天到,并没有给她很美好的感觉。 裴靖东放下筷子,认真的问:“你很想回去吗?” 郝贝耸耸肩,说了句讨巧的话:“我又没什么事,去哪儿都成,你呆在那儿,我就在那儿。” 裴靖东满意的笑了笑,才开口说:“我们再在这儿呆一些时间,然后再回去,你要呆在这里无聊了,就找二婶一起去逛街……” 郝贝点点头,算是应了,催着裴靖东赶紧吃饭,并说:“那我还是陪你在这儿呆着吧,二婶不知道干嘛去了,大清早的不见人影的。” 等裴靖东吃完了饭,郝贝就去把饭盒洗了,顺便看了一眼这厨房,设备还算齐全,完全可以开火的。 只是那冰箱里,空空的,什么也没有。 心想,出去采购点东西放冰箱里,万一饿了呢? 客厅里电话响,裴靖东走过去,接了起来,约一分钟左右,放下电话,脸色沉沉的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郝贝走出来时,就看到这样的裴靖东,纳闷的问:“怎么了?” “后悔。”裴靖东只说了这两个字,就朝郝贝招手。 郝贝往他跟前走,还没走到,就被他扯着坐在了大腿上,还没来得及问他后悔什么,就被都堵住了嘴。 火辣辣的吻结束后,郝贝气喘吁吁,心底也是怦怦怦的直跳,脸蛋红扑扑的,煞是迷人,裴靖东忍不住的抱紧了她,喃喃地问:“睡觉?” 郝贝像是让被火烧了屁股一样,蹭的跳离裴靖东:“你,你,现在是白天……”喃喃地说着,心想,白日宣淫不好吧。 裴靖东向后靠在沙发靠背上,一只胳膊撑在靠背上,另一只手握成拳放在唇边轻咳了一声,交叠着长腿,掩饰住自己的变化,兴味浓浓的眼眸紧紧的盯紧了郝贝,意味不明的在笑着。 郝贝让他笑的脸更热了,不自地的挪了脚步,坐在另一边:“你笑什么呢?” 裴靖东还是笑,就那样笑,笑的郝贝心底直发毛,都以为问他是白搭时,裴靖东才开口答曰:“你刚才想什么呢?” “呃?”郝贝茫然的抬对,一脸迷糊。 裴靖东轻咳一嗓子提醒:“我刚才说睡觉,你……”后面话没说,可郝贝也听懂了。 脸又是一阵热烫,而后恼羞成怒的娇喝一声:“裴靖东!” 裴靖东抬手,让她过来,郝贝这会儿哪里能过去啊,往后挪了挪,那意思再明显不过了,嘴里还嚷嚷着:“我凭什么要听你的啊,你让我过去我就过去,那我成什么了啊我?” 裴靖东哦了一下,二话不说就挪身子,瞬间功夫,就坐到了郝贝跟前,笑说:“那我过来了。” 郝贝让逗的脸红脖子粗的,像是得了失语症一样,懵懂的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了。 而裴靖东却是不跟她客气的,伸手一推,身子往下一压,就把郝贝给死死的压在了沙发上。 “唔,你起开了……”郝贝推着他,挣扎着,很快就察觉到他身体的变化,羞的脸都快滴血了。 “你刚才不是说要给我吃肉吗?”裴靖东低语着,说话时,唇还有意无意的擦过郝贝的脸颊处,不是那种正式的亲吻,却更胜亲吻给的那种悸动的感觉。 “我是说你不能光吃素啊……”郝贝想解释刚才她意思,她说的肉是吃的肉啊,不是这样的啊…… “是啊,所以我要吃点肉!”男人说罢,低头,吸上她脸颊上的粉嫩肌肤,好像那是最美味的猎物一般,辗转反侧,直吸得郝贝心肝儿都发颤了,才放过她。 “叫我。”放过她,却是双眸如火般的盯着她。 郝贝这都软的不成样了,觉得眼前的男人,简直就他妈的一妖精变的吧,吸了她的魂魄,让她无法反驳的,保能按他说的去做。 “裴靖东……”唤出这个名字时,娇柔的嗓音里带着股妩媚的沙哑,那是心在悸动时的娇啼。 男人的眼底闪过一抹莫名的火意,低头,狠狠的啃上她的脖颈处…… “啊!疼!”郝贝惊呼着要推他,可他如一座大山似的巍然屹立,哪里是她这小胳膊小腿的能推得动的啊。 真的很疼啊,他的好像咬着她的肉了一样的,特别的疼。 郝贝这姑娘本来就娇气,可想而知,也许没那么疼,她自己只要想像到他的牙齿咬进肉里,就能疼的全身都跟着不舒服了。 娇滴滴的求饶着:“老公,老公,我疼,我疼……” 通关密语般的,脖子上那疼马上就没有了,取而代之的是酥麻的湿吻…… 这边浓情蜜意,前厅却是风云忽起。 裴瑾瑜闹上了,闹得不得了,哭喊着说是这些人看不起方柳,把方柳给赶出去了。 天可怜见! 方柳是自己光着身子走掉的好吗?至于她走去哪里了,那别人就不知道了。 但裴瑾瑜在佣人房里没有见方柳后,就各种的闹,这会儿正闹得起劲着呢。 裴黎曦这觉自然也是没有睡好的,就和裴红国一起劝着裴瑾瑜。 裴瑾瑜不听,什么也不听,哭的跟个泪人一样,好像全世界的人都欺负他了一样的。 苏韵从客厅里走出来时,看到就是这一幕,当下心中就一阵的烦燥,走过去,问明白怎么会事儿后,拉着裴瑾瑜回了客厅。 而后才问道:“小瑜,你跟二奶奶说,你是不是喝过方柳给你的番茄汁了?” 裴瑾瑜茫然的点头,觉得脑袋一阵的疼。 裴黎曦白了一张小脸的问苏韵:“二奶奶?” 苏韵点了下头,然后指着门口的方向喊了句:“方柳你怎么还敢回来?” 所有人都诧异的望了过去,而苏韵则是趁这个空档时间,一伸手,劈在裴瑾瑜的后脑勺处,等裴黎曦和裴红国看过来时,苏韵一脸的怒气解释着:“我现在没有时间跟你们解释,我要重新给小瑜做身体检查。” 说罢,示意裴红国抱着小瑜,跟他一起去试验室。 裴黎曦想了想,也跟了上去。 实验室里,裴红国放下裴瑾瑜,看向苏韵。 苏韵拿了一份印着很多英文的纸张递了过去,裴红国边看边问:“那番茄汁有问题?” 苏韵点头:“里面不光是有番茄汁,还有血液的成份,初本判断是动物的血液,不是人体血液……” 裴黎曦听着胃里就一阵的反酸,恶心得不得了。 强忍着才问了苏韵:“那这跟小瑜的身体有关系吗?” 苏韵深深地看了一眼裴黎曦问:“你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你要是瞒着我,就离开我的实验室。” 裴黎曦是真心不想说的,可是苏韵看出来了,而且他担心小瑜会…… “出去!”就在裴黎曦还犹豫时,苏韵已经抓住他的肩膀要把他往外扔了。 “我要说了,你就不赶我出去了吗?”裴黎曦着急的问着。 苏韵点头,松开手,等裴黎曦说。 裴黎曦闭了眼,又睁开,眼底是难辩的神色,在亲生母亲和孪生弟弟这间,他的选择一向很明白,小瑜才是最重要的。 于是就开口说了他在方柳那里看到的诡异的事件——人妖,吸血。 等裴黎曦讲完后,屋子里安静的就只有几个人的呼吸声了,苏韵一拍桌子,愤恨的骂着:“方柳个贱人!” 骂完了还是要继续手上的活的,重新抽了裴瑾瑜的血液做化验,并交待裴黎曦在裴瑾瑜醒来后,要好好的问问裴瑾瑜,总的喝过多少番茄汁。 听裴黎曦说完人妖和吸血的事情之后,苏韵的心里就有谱了。 在国外的确存在着一个吸血的种族,这不是个民族的区分,而是一种怪癖,这群人喜好吸血的快感,就好像有些人喜欢做,有些人则喜欢抽烟赌博一样的道理。 郝贝在京都的生活,过的其实很甜蜜。 两个孩子不用她来照顾,因为苏韵说她来这儿,最大的任务就是把裴靖东问题给解决了就好。 算起来,她已经三天没有见到过孩子们了。 可是没有像往常一样,一天不见,她就想着他们,也不知是心境变了,还是裴靖东太能黏人了,腻歪的她一点想孩子们的时间也没有。 裴靖东很满意这样的生活,郝贝来了之后,他不用每天对着苏韵去忏悔自己曾有过的不好心思,而且晚上也不用借助药物去入睡。 妻子郝贝就是他最好的安神药,这样的日子,美好的让他几乎不想再走出这个屋子去了。 然而,有些人,总是会讨厌的让他不能入愿。 苏韵也没办法才来打扰他们的,她自己都忙的要死了,她是医生,可也不用一个小感冒发烧的都来找她好不?她本来就不待见裴一宁的好不? 门被打开时,外面的阳光跟着窜了进来,让郝贝有点恍惚,有种重见天日的感觉。 “二婶,你终于给我们开门了啊……” 没错,这辅楼的门,是从里面打不开的,必须有人从外面给开了,才能打开。 所以郝贝这三天吃喝住都在这辅楼里,根本就没有出去过。 苏韵无奈的叹气:“我来肯定没好事儿,但我现在忙也走不开的,我叫了医生过去了,郝贝你回老宅子看看去……” 郝贝吓了一大跳,赶紧问:“是出了什么事了吗?” 苏韵没好气的回着:“能有什么事,就是麻烦精生病了,说是发烧了,你赶紧的,过去看看吧,我还要给小瑜检查身体,没时间理别人的孩子。” 苏韵这说的是实话,她的爱心只给了裴家的人,那裴一宁虽然也姓裴,可却是沈碧城的儿子,那跟他们裴家或是苏家也没关系的,所以她才不会太上心的呢。 “啊,一宁病了?”郝贝惊呼着,有点着急。 那种身不由己的感觉又来了,就好像这几天,她心里没想别人,全是裴靖东一个人,然后就是想想儿子们,就没想过裴一宁什么事。 可是刚才苏韵说的时候,她又急的不行。 “不许去!”裴靖东从沙发上站了起来,满脸阴云,直接就不让郝贝去。 郝贝为难的看向苏韵,希望苏韵能帮她说句话的。 苏韵这会儿也是烦的不行,谁耐烦管你们家的破事啊!她还有研究没弄完呢,转身就走了。 郝贝这下没辄了,走回裴靖东身边,拉着他的手解释着:“我们一起去看看小一宁行吗?你陪我去,我一个人怕处理不好……爷爷和奶奶年纪都大了,那个保姆也让我给辞退了……” 这般好言好语的劝着,才算是把裴靖东给劝的点了头,不过去的路上也一直是绷着一张脸,好像谁欠他钱一样的。 把郝贝这给郁闷的哟,别提有多心塞了。 终于到了医院,儿科病房里,小一宁满脸通红的躺在病床上,沈奶奶在边上坐着,一脸的忧愁。 裴一宁是夜里烧起来的,可是沈奶奶年纪也大了,夜里睡得沉一些,到了早间去看孩子时,才发现这孩子不对劲。 看到郝贝时,沈奶奶眼底就起了泪意,愧疚极了的说,可能是这几天,她没照顾好孩子吧,就发烧了,这会儿烧还没退…… 郝贝也不在道该说什么好,就问了下找保姆的问题,沈奶奶的意思很明显,保姆也不放心…… 这个为难啊,似乎就等着郝贝一句话的事了。 可是郝贝身边有一个裴靖东,郝贝好说话,不代表裴靖东好说话,早先裴靖东就是不喜欢裴一宁的。 更别说这会儿听到沈奶奶那话里言外的意思,就是让郝贝带着裴一宁。 那凭什么啊? 这是他老婆对不对啊,他老婆还没给他养孩子,就养别人的孩子,这就够憋屈的了,这会儿还要养情敌的孩子,那绝对不可能的! “没人照顾?那我来安排。”裴靖东也没直接明说不许郝贝来管,反倒是拿了手机打了个电话过去。 远在江城的艾米挂上电话时,想哭的死都有了,她是秘书,也当过职业经理人,可就没有当过保姆的好不好啊! 现在让她飞去京都看一个小婴儿,天啊,来道雷劈了她吧! 不过老板的命令她也不得不从,赶紧收拾行李,边订机票边往外走…… 而另一边,医院的病房里,裴靖东挂上电话,跟郝贝轻声的说着:“我让艾米来处理了,咱们先回吧。” 沈奶奶拧了眉看向郝贝。 郝贝只觉得沈奶奶那淡淡的眼光射来时,她脸上像是被泼了一盆冷水似的,讪讪地跟沈奶奶说着:“奶奶,那我们先回了。” 等走了出去,刚走到医院大门口处时,郝贝又一把甩开裴靖东的手,往医院里行去。 本来心里就内疚着的,刚才这一路上,又想到了小一宁有多可怜,这就忍不住后悔了,所以就要往回走。 裴靖东伸手拉住她:“你敢回去照顾她试试看!”满止的阴戾,语气也是不悦的,好像郝贝真敢回去照顾裴一宁,他就会拍死郝贝一样的。 郝贝让这样的裴靖东给吓住了,可是脑子跟糊了一样的,就是倔着要回去。 “我就是要回去,你怎么能这样狠心,那是不是因为沈奶奶不是你亲奶奶,你就可以看着她难受不管了啊?裴靖东当人不能没良心啊,你不想想当初你奶奶,你爸爸是如何对沈奶奶的,如果不是你奶奶,不是你爸爸,沈奶奶会在外受了那么多年的罪吗?还有裴一宁,她会连爸爸都没有吗?” 这一声声的质问,就像是一把刀子一样,一下下的凌迟着裴靖东那颗千疮百孔的心。 郝贝说完就后悔,拍了拍脑袋,觉得今天自己好像变得有点不像是自己了,可是心底跟好像有个声音,一直在呼唤着她,让她回去,回去照顾小一宁…… “抱歉,我不该这样说,可是,老公,我愿意跟着你到任何地方,那怕你不让我跟任何男性接触,或者是你把我关在屋里只陪你,我也没意见,可是我也想当妈妈,我也羡慕别人能有孩子,可是我又生不出来……我……” 郝贝说着说着就蹲下来,捂着自己的脸哭了起来,哭的特别伤心。 真的,她特别想有个自己的孩子,可是越是想要,就越是没有,她从来没有避孕过,可却没有一次意外怀孕过。 就差医生给她一个宣判,说不孕的了。 裴靖东木乃伊般的站在那儿,阳光灼灼的打在她的眼晴上,明晃晃的还有点刺眼。 慢慢的蹲下身子,半抱着把她给拉起来,强压下心中的愤怒,极度温和的说着生硬的话语:“恩,走。” 郝贝还没回神,就被他带着往回走了,回神后,脚底如生风了般的,整个人都有点轻飘飘的感觉。 反身勾住男人的胳膊,抹了把泪,觉得有点丢人,刚才还在哭,这会儿却是想笑了…… 裴靖东回头,就看到她带泪的笑容,当下好奇的问:“高兴了?” 郝贝恩恩的点头,抱紧他的胳膊,满足地表示着:“老公,你这样真好。”真的很好,可以为她去改变,虽然很小很小的改变,可是她看到了,很满足很感动。 裴靖东怔住,眼底闪过一抹疑惑,问:“这样,你觉得好?” 郝贝深以为然的回答:“是啊,你看……”就叨叨的开始说着,这样为什么好啊?夫妻俩人就该是这样的,他们都是独立的个体,谁也不是谁的附属品,有意见不合的时候,如果都能听听对方的意见,那会减少很多争吵,也不会伤感情,该有多好啊…… 裴靖东听完郝贝的长篇大论后,很不舒服的做了个总结:“反正,我的态度很明确,我不喜欢你关注除了我以外的任何人和事。” 郝贝听罢直翻白眼,她就知道,这男人的改变,微小的几乎没有! 不过这又如何?是她爱的,就算是有千万个缺点,她也觉得舒服,不是她爱的,那怕一身的优点,也与她无关。   ☆、322:原来,郝贝不光失忆还失去过清白 看到去而复返的裴靖东和郝贝时,沈奶奶的眼底闪过一道莫名的惊诧,看他们的眼神都带着点莫名的深意。 郝贝笑着道:“奶奶,我们在这儿守着,你回家休息会吧。” 沈奶奶叹了口气,用一种期待的眼神看向裴靖东。 裴靖东却是不屑的冷哼一声:“我只是让你回来看一眼,没有说要留你在这儿。”这话却是对郝贝说的。 郝贝无奈的叹气,给沈奶奶挤了下眼晴,那意思就是沈奶奶可以放心的走了。 裴靖东捏着郝贝的手腕,真的是很压制着自己的冲动,才没有把这女人给拖走的,他控制不住的,身体里跟有两个小人儿在打架一样的。 一个说,你管这么多累不累啊?早晚你把人给逼走了。 另一个说,那是我女人,她的眼里心底就合该只有我一人! 沈奶奶敛下眸子,不放心的看一眼床上的裴一宁,而后像是下定了决心一样的,跟郝贝交待了两句转身就离开。 走到门口时,脚步又是一顿,捏着手包的那只老手紧了紧,慢慢往外行去。 裴靖东轻蔑的扫了一眼门口的位置,才开口:“郝贝,你最好能分得清主次,哼……” 明明是极度不悦的语气,可这话听在郝贝的耳朵里,就是一个傲娇男人在发脾气罢了。 “好了好了,我会分清的,你是我老公,你才是最重要的……”说罢看到病房的小几上摆着的花朵时,噗嗤一声的乐了。 裴靖东的脸色刚缓,就听闻她这笑声,回想刚才的事儿,也有点脸红,他干嘛说那样的话啊,太幼稚了! “笑什么?”低声问着,心底默默地发誓,她要敢说是在笑他,看他不收拾她的。 郝贝笑眯眯的挽着男人的胳膊,下颚点着小几上的花朵道:“你看那花,不管下面有多少绿叶的映衬,花朵终归是花朵,第一眼吸引着人们的视线。” 裴靖东愕然,须臾领会到其中之意,心跳开始加快,强大的燥动在四肢五劾里流蹿着,似乎要冲出身体,飞出来了一般。 就在这时,听到她低沉,带着似情深的语气说:“裴靖东,你就是我心中那朵花。” 乍一听这话,那蹿动在他身体里的燥动,就像是被点燃了的烟花一般,似乎还能听到那轻弱的砰的一声响,烟花就这样绽放在他的心房上,炫彩夺目,烘的一颗心也跟着暧洋洋起来。 郝贝灼灼的目光看着身侧男人刚毅的脸庞,仔细的,一点点的在他脸上找寻着,然后眉眼弯弯的笑了,笑得像只偷了腥的猫儿一般满足。 裴靖东不自在的扯了她一把,不悦地低吼:“不许笑。” “好,不笑。” 明明答应着说不笑的,却是在回答完后就笑的前俯后仰,好不欢快。 可是,很快她就笑不出来了,因为那突如其来的热吻,不分时间场合地点,就那样强势的抢占了属于她的呼吸。 一吻终罢,郝贝脸红红心揣揣地跳动着,迷离的眼神锁着在男人的脸上,神游到了不知何方。 男人却是食指点在唇瓣上,轻划了一下,意犹未尽地唏嘘出声:“这样你就不笑了……”说着手指点在女人嫣红的脸颊上,意有所指的勾了唇角。 郝贝默默地的心底给自己点了根白蜡烛,啊啊啊啊,她跟这男人就不是一个段数的好不好啊! 不过就是看他耳根红了,害羞了而已,他都能把她给亲的脸红如血,这尼玛的得是多强的报复心啊! 笃笃—— 护士不悦的重敲了两下门板问:“你们孩子的父母啊?”这语气可不太好,可不就是不好吗? 这娃儿这么小就病成这样,这两大人是家长吗?不知道那一瓶水要输完了吗?光在这儿亲热,孩子都不管了啊! 就是因为有这些不负责任的家长,孩子才容易生病呢。 “呃,我,护士,怎么了?”郝贝举手,有点像是被老师点了名的学生一样的茫然。 护士把手中的药塞给她,没好气地道:“当妈的人了,一点也分不清主次的。” 郝贝这才惊觉的看向病床上的小一宁,孩子不知道什么时候醒了,而后那药好像也滴完了,吓得一怔,赶紧冲了过去。 护士冷哼一声,过去先把调速器给关上,这才回头,拿过郝贝手中的药瓶,重新给换上,看着点滴又重新滴下来了,才开口跟郝贝交待着:“孩子小,所以是针是扎在头上的,你们当家长的不看着点,还好这孩子没乱抓,如果乱抓把针抓下来,那会发生什么事儿,谁都不知道的,所以你们要好好的看着她的。” 说完看了一眼郝贝,似乎很不放心一样的,又看向裴靖东。 裴靖东让这护士看得烦死了,尼玛的,这又不是他女儿,他干嘛要操这份心啊! “哎……”护士低叹了一声,摇摇头离开病房。 郝贝像是做错事了的孩子一般,趴在裴一宁的病床边,小声的说着歉意的话:“对不起啊宝贝,是妈妈不好,没有注意到,以后一定注意。” 说这话时,郝贝觉得自己有点心疼,你看这孩子,那一双大眼晴滴溜溜的看着她,她觉得心都软的要化成水了。 裴靖东伸手拽她,她回头看一眼,知道裴靖东不喜欢,可是怎么办?她很喜欢裴一宁的啊,所以也希望裴靖东可以接受裴一宁。 “老公,你坐下来,你坐下来陪我好不好……”这种时候,你就不能跟他来硬的,就得软和着来。 郝贝这会儿也算是弄明白了,女人嘛,你就要软软的,要不然说女人如水呢,如果男人是舟,那么女人就是水,水能载舟,亦能覆舟。 果真,她这样撒娇般的要求,裴靖东很快就满足了她。 不过不同的是他们的眼中看着不同的人。 郝贝是看裴靖东坐下来后,就移开视线去看裴一宁。而裴靖东坐下来后,那是一个眼神都没分给病床上的小人儿。 郝贝看着裴一宁脑门上让剃了一点头发,然后就这么扎了针进去,心里看着就觉得肯定很疼吧。 她虽然没有自己生过孩子,可是以前在南华没少听郝妈妈叨叨着说养个孩子有多不容易。 貌似小婴儿在半岁之后,就很容易生病,有些体质弱的,甚至是没到半岁就会这样那样的生病,可麻烦了。 忽然就想到了裴黎曦和裴瑾瑜两兄弟,那双胞胎都是有心电感觉的。 所以以前就听人说了,这养双胞胎最不好养了,因为一个不小心,这个病了,那个也会跟着病的。 回头,就对上男人灼热的视线,郝贝只觉得脸红心跳的,都结婚两年了,以前的时候可从来没有这种感觉。 就好像回到了十几岁初恋时一样,他的目光落在她脸上,她就觉得脸灼灼的热了起来,心也跟着砰砰砰的跳着。 轻咳一嗓子,开口问:“小瑜和小曦小时候也会生病吗?” 裴靖东愣了一下,略一沉思,据实以告:“大概吧。” 郝贝愕然,而后想到,这男人大概也没有带过孩子的。叹了口气,握住他的手:“我们都没有照顾孩子的经验,是不是因为这样,所以老天爷才不愿意送一个孩子给我们啊?”心里还有一句未出口的话——是不是等我们都学会了怎么当父母,有了经验我们就会有孩子了? 裴靖东回握住郝贝的手,孩子这事儿命中注定,强求是求不来的,况且,他并不是那么在乎有没有孩子的。 以他目前的心理来说,多个孩子就是多个麻烦! 可郝贝不这样想啊,她想要个孩子,想让这个男人当她孩子的爸爸…… 看她这样快哭的样子,就有点不忍心,拉着她就起来:“走。” 郝贝拽住他,有点生气,这人怎么这样啊,刚还好好的,真是的…… “你干嘛啊,我已经说过了,我把你放在第一位了,你还想怎么样啊?”郝贝疲惫的说着,只觉得自己前面都是末路,走到头的感觉了。 爱上一个人,就是这样无厘头,可能上一秒在笑,下一秒就能哭出来。 “不是说要生孩子吗?”其实裴靖东也是有点烦了,他不在乎有没有自己的孩子,却是在乎这个女人的开心与否。 郝贝怔了下,瞬间从头发丝儿红到脚尖处的,尼玛的要不要这么不要脸啊,这大白天的好不好啊,哪里能去做生孩子的事儿? “你,你,你……不去。” “为什么不去,不是要生孩子吗?”裴靖东诧异的问,看着女人越来越红的脸,呼吸一窒,眼底闪过一道戏谑的光芒来。 “你别说了……”郝贝不好意思极了,拍开裴靖东的手坐下来,试图让自己平静一点,心却是恍恍地,不受控制的乱跳着。 她不好意思着,偏偏男人还不放过她,弯了腰,低着头凑到她的耳边,吹着热气,低语地问着:“为什么不说了,你不是说想要孩子吗?好贝儿,给老公说说刚才在想什么呢?为什么脸红了……” “……”郝贝低头,恨不得把头低到地底下去的了。 “啊,我想到你为什么脸红了,是不是在想生孩子的要做的事啊?”裴靖东忽然惊呼着,好像发现了什么好玩的事儿一样的。 郝贝赶紧伸手去捂他嘴,我天,丢人死了好不! 裴靖东眼底荡着坏坏的笑,伸出舌头轻舔下女人如玉般的掌心,吓得郝贝手一抖,赶紧松开,一脸防备神色的往后退了一步。 裴靖东则是轻咳一嗓子,啧声道:“我说你脸怎么这么红呢,真是思想不健康啊!我说的是去检查下身体行不行啊?” 郝贝满脸我怎么这么相信你的神色,实则是真不相信这男人能如此的纯洁。 可事实就是如此,人家这会儿就是如此的纯洁着呢,还打了个电话去找人…… “喂,顾二啊,你女人在医院吗?” 裴靖东的电话是打给好友顾亦北的,这种事儿,他不想找别的熟人,是郝贝熟悉一点的人,估计郝贝会没那么大的压力,到时候看看,能生就生,不能生他就去结扎不生了呗! “不干嘛,检查下身体。”裴靖东很快就敲定了时间。 这间医院就是顾竞然在京都时所呆的医院,所以比较方便。 顾竞然接到顾亦北的电话时,还有点不高兴,两个人最近在闹别扭,不过听说是给郝贝检查身体,顾竞然想都没想就同意了。 她还想着找机会去一趟江城找郝贝来着,没想到郝贝来京都了。 时间约的是下午,当天中午的时候艾米赶来了医院,裴靖东大手一挥,指着床上的裴一宁,就跟艾米说了:“交给你了。” 简单的四个字,万能秘书瞬间就变身保姆,照顾起孩子来了。 郝贝还有点不放心来着,一下叨叨着,刚才看艾米那样子就不像是会抱孩子的,这样那样的一通说。 裴靖东拉着她站定,抬起她的头,让她的眼神与其对视,才幽幽的开口:“老婆,你在怕什么,怕你不会生,我不要你,还是怕什么?” 郝贝的眼泪瞬间就往外涌了。 是啊!她就是怕了! 都怪他,为什么要让她去检查呢,万一医生直接给判了下死刑,说不孕,那她连个盼头都没有了。 裴靖东伸手,食指接到一滴她落下的泪,捻在拇指与食指之间,摩挲了两下,叹气,握住她的肩膀低低的保证着:“怕什么?不会生就不会生,我巴不得你不会生呢,这样你就永远只是我一个人的……” 郝贝的眼泪掉的更凶了,不一样的,她会生与不会生那完全就是两个概念的好不好啊? “好了好了,你要真不想去检查,我们不去了,我们努力的做生孩子的事儿,早晚给造十个八个小娃儿出来的。”舍不得看她掉眼泪,搂着她,哄着,劝着,恨不得把心都掏出来给她的节奏。 郝贝本来是哭呢,让他这么一逗,当下就破涕为笑,拳头捶打着他的胸膛嗔骂着:“说什么胡话呢,还十个八个,你当是母猪下崽啊……” 看到她笑,他也跟着笑了起来,心底却是沉甸甸的,去找顾竞然,不光是因为熟悉的人好办事,还有一件他一直忽略,却又被强记在心底的事儿,他也要去弄明白的! 顾竞然并不是妇科专家,回国后一直在轮值,去哪个科室还没有最终定下来。 这会儿是轮到了外科,裴靖东跟郝贝去的时候,顾竞然的办公室里并没有人,护士说是去给一个病人接骨去了,一会儿就回来。 俩人就在顾竞然的办公室里坐着,郝贝看办公室里书架里放着的顾竞然的各类证书,唏嘘不已。 原来顾竞然是在国外读的大学啊,好像还得了很多奖的。 真看不出来的,年纪轻轻,就这么多的成就。 跟裴靖东说起来这些的时候,裴靖东嗤之以鼻的冷哼:“女人会那么多干嘛啊,天天拿个手术刀,哪有男人喜欢的?” 郝贝撇嘴,觉得他这完全就是葡萄酸的心理。 不过术有专攻,她也只是羡慕而已。 “是啊,女人会那么多干嘛,会分开腿就行了,裴少是想说这个吗?”清冷的女音传来,话语中带着嘲讽的意味。 裴靖东倏地绷直了身子,回头,望向站在门口一身白大褂的顾竞然,眼底是惊涛骇浪般的风暴,放在身侧的拳头也是握的咯吱吱的在响。 顾竞然呵的一声笑,耸耸肩解释着:“不好意思,借用了您……弟弟裴靖南的原话,裴少您不介意吧?” 郝贝诧异的视线来回在裴靖东和顾竞然之间交换着,感觉到这俩人之间似乎有点什么问题的,可是具体什么问题,她也说不上来。 难道是…… 就在她开始脑扑的时候,顾竞然已经走过来,坐到办公桌前,打开电脑,调出郝贝的病历档案,准备工作,问了是哪儿不舒服,得知是想检查下受孕的问题后,就开口了。 “坐吧,这个月例假什么时候来的?最近几个月正常吗?性生活频率如何?” 郝贝屁股刚挨着椅子坐下,就想跳起来,要不要问这么直接啊,脸红红的不知道该先回答那哪一个问题好了。 “别急,一个个的回答。”顾竞然笑着补充了一句。 郝贝这个脸红啊,小声的回答着顾竞然的问题,到最后一个问题时,想了半天,用了一个词儿答曰:“时空时多。” 顾竞然了然的点头,然后喊了护士进来,让带郝贝去做个常规检查。 当办公室里只剩下顾竞然和裴靖东时,裴靖东的脸色阴沉又危险的看向顾竞然,冷声质问:“你调查过我?” 顾竞然从病历中抬起头来,勾了下散落的长发,笑意有点清冷:“我还没这么无聊,我不过是对失联七年的裴家二少感兴趣,所以多问了顾亦北几句罢了。” “为什么?”裴靖东不解地追问。 顾竞然轻笑:“如果我说裴二少欠我的情呢?” “不可能!”裴靖东厉声反驳着。 “呵,怎么不可能,也许在你这个当哥哥的不知道的时候,他欠着的呢?”顾竞然呵的一声笑,说出的话,却是激的裴靖东差点就破功了的。 “顾竞然,你他妈的最好别耍花样!”裴靖东低吼着,现在有点后悔带郝贝来这儿了。 “是我耍花样呢,还是你耍花样,恩,裴……少?”顾竞然淡漠地说着,同时看向门外,听着脚步声越来越近,拿着笔在病历上签了字。 正好这时,门也打开了,郝贝站在门口,看着里面的两个人,心里又是那种怪怪的感觉。 “怎么了?”裴靖东开口时语气还不太好,看到郝贝有点疑惑的眼神时,赶紧敛了戾气,走到门口,低声又问了一句。 郝贝怯生生的垂着脑袋,她能说她害怕吗? 上次在江城红丝带发生的事儿,已经让她对医院产生了后遗症的了。 不过裴靖东稍稍一想,也就明白了,看向顾竞然问:“能不做检查吗?” 顾竞然无奈的站起身:“那我陪着你一起去,你男人在外面等着如何?” 郝贝这才点了点头。 顾竞然陪着去做的检查,趁做检查时问了郝贝一句:“你最近见过他吗?” 郝贝从检查床上侧过头,一脸疑惑的看向顾竞然:“你问的是谁?” 顾竞然拢了眉头,心中已是了然,大概郝贝也没见过吧。 郝贝后知后觉的才想到顾竞然问的人可能是弗瑞德,这个可以说吗? “那个,没有。”最终还是选择了隐瞒。 顾竞然倒不觉得郝贝会骗她,因为郝贝在她心中就是那种最没心机的小白花,压根就不存在会骗人这么一说的。 郝贝这妞吧,二就二在,心里有事儿藏不住,特别是她觉得还愧对人家的时候。 记起了顾竞然说的让她转达到弗瑞德那里的话,就有点犹豫了,最终还是在出检查室时,开口说了句:“那个,也许以后你有机会光明正在的见到他的。” 顾竞然愣了一下问:“你说的是谁?” “就是那个,你想见的人。”郝贝这完全就是会错意了,刚才裴靖东跟顾竞然在办公室的谈话,她不小心听见了,就以为顾竞然说的欠的情是感情的情呢。 顾竞然以看神经病一样的神情看向郝贝,也没有解释什么。 重新回到办公室,顾竞然就把郝贝的身体情况又说了一次,从这个简单的检查来看,还有郝贝以往的病历上的情况来说,她就是不易受孕体质,还有性生活频率过高了,非但无助于受孕,反倒是会造成不孕。 郝贝一听这个,就埋怨的看向裴靖东。 而裴靖东的心思完全就不在这上面。 等顾竞然说完了之后,让郝贝回裴一宁那儿,说他还有点事儿要问顾竞然。 郝贝走了之后,裴靖东就坐在椅子上,好长时间都没有讲话。 顾竞然也没有兴趣理他,就做着自己工作。 裴靖东那儿纠结啊,问还是不问? 问了结果是好的,那还好说,结果要不是好的,是他心中所想的,那该如何是好? 就在他纠结来纠结去的,站起来又坐下,最后决定走的时候,顾竞然开口说话了:“你不会是想来问郝贝的病历上的事儿吧?” 裴靖东本来不打算问的了,可是顾竞然这么一说,又勾得他心底蠢蠢欲动的。 顾竞然调着电脑上的档案,郝贝的病历在她这儿的,算是最齐全的,上面还有她做的备注。 那个时候,她为郝贝做过身体检查,检查上面明确的注明过,二次补膜。 记得当初裴靖东听到这个时,脸色就变了,顾竞然记得很清楚,其实她也有点好奇这个问题的。 最终,裴靖东还是硬着头皮的问了这件事儿。 顾竞然站起身来,看向裴靖东,冷冷地笑了:“是不是男人都这么在乎女人是不是第一次?” 裴靖东脸色煞白,看向顾竞然的眸光犀利之极。 顾竞然的情绪似乎波动很大,开口说出的话,也是如那窗外的北风一般,冷冽如刀子般的甩来。 “我没检查错,郝贝的确是二次补膜,这个问题,不信的话,你可以找你帮她补膜的那个医生去问具体的情况。” 说罢,头也不回的拿着病历出了办公室。 空荡的办公室里只有裴靖东一人站在那儿,低着头,黑着脸,没有人明白他此时的心情,各种的操蛋,就觉得今天就不该出门的。 脑海里更是有一千万中想把顾竞然给活剥了的念头,尼玛的,他都没想问了,干嘛要给他提起这个事儿的,整个就是给他添堵的。 等回到裴一宁的病房时,艾米已经不在这儿了。 郝贝解释着说是艾米刚来京都,连住的地方都没安置好,所以她让艾米先去休息了,然后也让艾米帮着找一个好一点的保姆。 裴靖东这会儿心里烦着呢,看什么都不顺眼,看着郝贝也是鼻子不是鼻子,眼不眼的。 “你凭什么这样自作主张,我给她开工资,她来看个孩子算什么了,又没让她去卖身的!” 这语气,这调调说出的话,让郝贝一时哑然了,不明白,本来好好的,怎么就…… 裴靖东心烦气燥的,看着郝贝低着脑袋,一副受气包的小媳妇状,又是气不打一出来,飞起一脚,砰的一声,踢飞一个椅子。 郝贝让这一声吓得往后退了一步,病床上刚刚睡着的裴一宁也猛然的睁开了双眸,手也挥舞跟着了一下。 郝贝怕吓着孩子,赶紧去抱起来,低头哄着小娃儿:“乖啊,没事没事,不怕不怕……” 裴靖东这眼里看着她,这会儿就跟看坨大便一样的食物似的,他很饿,这明明是食物,可是偏偏是大便的模样,就这种感觉,生生折磨的他眼珠子都瞪的快突出来了。 那感觉忒糟糕了点! 这种情况一直持续到郝贝哭起来时才算是结束。 屋子里真是低气压,还好裴一宁没有哭,可是郝贝受不了这样的裴靖东,那眼神,那嫌弃的劲儿,好像她是什么苍蝇大便似的。 裴靖东看到郝贝哭时,就跟有人在他心口插上一刀似的,可是他一想到顾竞然说的话,就想把这女人给…… 心中的想法很是邪恶,不,他不能那样做…… 他想到上次他对她做的事,曾经差点就要失去她了,他不能这样做。 闭了下眼,有些狼狈的大力拉开病房的门,冲了出去。 郝贝听到开门声,望去,就只见到男人头也不会的离去,那绝冷的背影,让她的心跟着疼了起来。 顾竞然下班时过来了一趟,就看到郝贝失神的坐在那儿。 病床上的孩子安静的眨巴着大眼,似乎没有感受到这房是里的压抑。 “怎么了?吵架了?”顾竞然理所当然的问着,据她猜测就是这个可能。 裴家两兄弟的事儿,顾竞然从小哥哥顾亦北那里听来了不少,所以这个猜测也不是没有依据的。 艾米把自己收拾好了,就来医院了,正巧是和顾竞然前后脚,站在病房门口,听到了就赶紧给自家BOSS大人打电话。 裴靖东其实没有走远,就是医院楼下的花园里,找了一处地儿坐着生闷气,外加自己开解自己的呢。 不过,接到电话赶到楼上时,郝贝已经跟顾竞然走了。 走去哪儿,艾米也不知道。 顾竞然带着郝贝走员工电梯下的楼,直接到地下停车场,开了车带郝贝去了一家茶座。 坐下来后,就跟郝贝说了裴靖东今天在医院里问她的话。 郝贝听罢,脸儿煞白一片的。 说实话,当初她自己也疑惑过的,这个真的不能怪裴靖东的。 “那个,你确定我是二次补膜吗?” 顾竞然点头,因为也了解郝贝的过去,所以就解释着:“这个如果不是在你知情的情况下的话,我猜测着可能是你小时候的事情吧,毕竟身体上留下的创伤,看起来也是有年代的了。” 顾竞然的一席话,让郝贝人头冷到了脚,原来,那一年的离家出走,不光失去了记忆,还失去了作为女人最重要的清白呢,看来失忆未尝不是一件幸事。 最起码,她没有像莫扬或者沈碧城那般去记住那些痛苦的过往。 呵呵,原来,她也是一个不洁的人,虽然那不是她自己愿意的,可是没有一个女人在知道自己小时候曾经受过凌辱会没有一点感觉的吧。 “郝贝,别露出这样的表情行吗?就算是那样又如何?难道女人的清白,就是靠着一张腊膜来证明的吗?” 顾竞然慷慨激昂的说着,那神情,那语气,竟让郝贝感觉到了一丝丝暧意。 抬头,看向厉声说话的顾竞然,突然觉得顾竞然也挺好的,最起码这时候是在安慰她的。 殊不知,顾竞然不光是在安慰着她,更多的是一种同病相怜,曾经和现在,顾竞然多少次都在为失去的清白而懊悔,或者伤怀着,看到现在郝贝,就像是看到了曾经的自己,这让顾竞然如何能置之不理的? 裴靖东是打电话给顾亦北,问了顾竞然可能去的地方,这才找到这家茶座的,找到后,看到俩个女人坐在那里,他就安心的在门口等着。 华灯初上,两个在茶座里用过晚餐的女人,才醉熏熏的相扶而出。 顾竞然歪着头冲郝贝笑:“你看,我说的吧,男人啊,都是这样的,他这会喜欢你,就算是心存芥蒂,也不会去计较你的过去的,好了,去吧……” 裴靖东走上前,抱起一身醉味的郝贝,白了顾竞然一眼,很想给她一脚的,带人出来就出来了,干嘛要喝酒啊! 忍不住的连这茶座都恨了起来,茶座还卖上酒了吗? “裴靖东,呵呵,你是不是觉得我不干净了,不喜欢我了,呵呵,我也不喜欢我自己了,我怎么这么脏啊……” 郝贝喝的有点多,平时她不喝酒的,但今天证实的这事儿,对她的刺激有点大,比当初知道自己不是郝妈妈亲生的时候,还要刺激大。 好恨好恨,恨老天爷怎么不开眼,恨裴靖东为什么要带她来找顾竞然,恨顾竞然为什么要告诉她实情…… 恨得好累,累得靠在男人的怀里,呼呼大睡过去。 裴靖东无奈的抱着怀中的女人,疾步往停在不远处的车子处行去。 大冬天的,还飘起了雪花,这女人偏生还不老实,就抱着她,她一直都不安生的,不是伸手打他,就是张嘴去咬他,搞得裴靖东一身的邪火,都恨不得把她就地法办了的。 好不容易到了车子跟前,她还在扭动着,那样红红的脸颊,红艳艳的唇瓣,就像是等着他去采摘的水蜜桃一般,散发出诱人的气息。 再也忍不住,停头,吻上她,吃到她口中那香甜的梅子酒的味道,大概知晓她为什么会醉的这么厉害了,梅子酒后劲大着呢,看来今天晚上有得折腾了,这女人轻易不喝醉,醉了酒品极度不好。 就看他脸上就这一路走来让抓的一道道痕迹,就可见一斑了。 郝贝让亲的热的不行,本来喝了酒,心里就烧的慌,这会儿又被这样狠亲着,哼哼唧唧的,也不知是舒服还是太舒服了,双手勾着男人的脖子,女王范儿十足的拽下他的脖子,咬在他的唇上,狠亲上一口,哈哈大笑…… 裴靖东被亲的一怔,而后眼珠子突的老大,看着对面车身上映出的人影怔住了…… 郝贝今天穿着一件纯白色的羊绒大衣,而他则是一身黑色的大衣,可是那个车的倒影中除了交缠着的一黑一白,映出的似乎还有一个人影。 呼吸都跟着急促起来,暗骂自己失去了最基本的警惕之心,赶紧把车门开打,把人先放进车子后排,起身关好车门,这才倏然回头…… 一双冷酷的眸子扫视着身后的车水马龙,什么也没有,似乎是自己多心了吧,走到前排,坐进去,发动车子,往苏韵的别墅开去。 殊不知,不是他多心,而是真的有人一直在看着他,或者说跟踪着他们。 那如痴如迷的眼神竟像是比醉了的人还要醉一般,就这么偷偷的,贪恋的,追逐着他们的身影,他的车影汇入这茫茫车阵之中…… 车阵中,裴靖东的车子开的飞快,见缝插针,车子往前开的同时,也拨了个电话出去。 电话是打给京都的好哥们顾远航和秦沙漠的。 一个在明,一个在暗,给这俩人都支会了一声,说了下他的车子的位置。 身后的车阵中,跟着他的人,是敌是友,有没有大的危险,他暂时还无法分辨,好在好友那边很快就给了反馈,前方就安排的的车辆随行保护,倒应该不会出太大的问题。 前方是一个茬路口,边上有一个大型的停车场,此时车场内,停了两辆黑色的轿车,轿车在看到裴靖东的那辆车子时,打了个双闪,而后一左一右跟了上去。 裴靖东这才放了下心,紧跟着又是一个电话过来,是好友顾远航的回话,郊区的路口,派了两辆军车随行,确保他的车子可以安全到达别墅区。 裴靖东对着电话里的好友道了谢,全身的血液都似在沸腾,这种近似于上战场的感觉让他恨不能现在就回头,揪出车阵中跟着他车的那些人。 可是自后视镜扫一眼后派座位上,那个还在哼哼着的小女人,沸腾的血液瞬间就降了温,他不再是孤身一人,他有妻子了,他得惜命。 要是没有他,这小女人喝醉了谁管啊? 要是没有他,这小女人哭了谁来哄啊? 勾唇一笑,冲着身后的车阵,做了个手朝上的手势,告诉对方,他看到了,但不恋战,以后有的是机会。 后方车阵中,一辆并不显眼的黑色轿车悄然的在一个路口拐了方向。 坐在后座的方柳放下手上的望远镜,生气的捶着前排的座椅质问着:“为什么不跟上,为什么要走这边?” 方槐无奈的回答着:“姐,别跟了,这样跟着有用吗?他已经发现了,你别忘记了爷爷不让我们节外生枝的。” 方柳愤恨的剜着方槐的后脑勺,恨不得一刀子插在方槐的脑袋瓜子上,就这点胆量,还敢出来混呢? “姐,真的,你放弃吧,阿南还活着不是吗?你不是一直最喜欢他吗?等他回来,你还可以跟他在一起的不是吗?” 方槐耐心的劝着,裴靖南还活着的消息,他们也知道了,他想这样也很好,郝贝跟裴靖东在一起,姐姐喜欢的是裴靖南,这样挺好的,可是他想不明白,姐姐为什么又这么执着于裴靖东了? “你懂什么!”方柳怒吼着,暗骂方槐就是个白痴加笨蛋。 正在这时,后方一辆摩托车咻的一下冲了过来,那速度快的方槐赶紧打转方向,这是晚上,他拐去的路是一条偏一点的路,路灯并不很亮…… 拐弯拐的急,谁料后方一辆大卡车刺耳的鸣着笛,刺眼的白光照来,眼看着那卡车就要冲着他们方向撞来了,方槐却像是被点了穴一般,呆住了,他大了双眼看向前方,那个骑摩托车的人似乎回头冲他笑了下,比了一个手势,却是拇指朝下…… ------题外话------   ☆、323:惊!你不要告诉我说小瑜不是你儿子 方柳让这刺耳的鸣笛音给吓的愣了下。 因为她并没有看到前方骑摩托车的人,所以没有让惊住太久,很快醒神半爬起来,两只手越过方槐,猛打方向想要避开大卡车的冲撞。 可这个时候,争分夺秒的时刻啊!就是司机本人遇上这事儿都傻眼了,更别说方柳这从后排伸俩手过来想夺方向盘的,能有多少效果。 呲—— 砰—— 如果这是白天,估计路人都得捂眼的吧,太尼玛的惨了。 大卡车看到要撞上小轿车了,也要去躲的啊,结果这打的方向又是往同一个方位来的,所以,华丽丽滴亲密接触了。 最后的最后还是因为方柳的手劲不够大,方向盘没打死,才侧着撞上的。 小轿车被撞出两米多远,又撞到一颗大树,砰砰几个回来的弹,才算是停了下来。 而大卡车也没好到哪儿去,直接一头扎进路边的绿化带去了。 “姐,姐,你没事吧!”方槐惊魂未定回头去看方柳。 方柳简直要恨死了,尼玛的,怎么可能没事啊!她本是半站着的姿势,这么大的撞击力度下来,两条胳膊这会儿早就不能动了,额头上也是鼓了包,脸上还有前方玻璃震碎后溅过来划的伤痕。 心中再恨,方柳面上却满是愧疚的温声问着:“小槐,姐没事,你呢?有没有受伤,都怪姐,姐要听你的就不会这样了……” 方槐一听这话,那简直是恨死自己了,如果刚才不是自己失神的话,也不会撞上的。 卡车司机也是让吓得不轻,怎么就撞上了呢? 正在这时,方槐嗅到一股不太寻常的味道,二话不说,不顾还在疼着的大腿,半爬起身,使力推开车子的门,冲方柳喊道:“姐,快下车,快点……” 方柳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儿,可看方槐这模样也知道可能有事,连滚带爬的下了车。 她胳膊是动一下就疼的,可是这个时候,却也不能她自己一走了之的啊! “小槐,你也下车啊,下车啊!”狂喊着,不管手疼还是不疼,就拍打着车门。 方槐苦笑了下,他下不去啊,他的腿让卡住了,他是嗅到有金属钯粉的味道,那个味道再加上刚才车子强力的摩擦,如果预估没有错误的话,这车子可能会爆炸的。 “姐,你赶紧走,离车子远远的,不要管我……”方槐让方柳先走,他不能眼睁睁的看着姐姐陪他一起死啊。 “说什么傻话,姐怎么能自己先走。”方柳真是疼的额头上都汗渍渍的,可还是伸手拉开了车门去拖方槐出来。 “姐,我的腿卡住了,没用的,你赶紧走,好像有钯碳,车子会炸掉的,姐,你赶紧走,峭要让我再欠你了行吗?”方槐真的是放弃了,这个时候想到自己活了这近三十年,好像真的走到头了,生无可恋,死又何俱。 真要就这样死了,方槐觉得也许是种解脱,如果有来生,他一定一定不做今生曾做的错事。 方柳怔了一下…… 钯碳!他们的车上怎么会有这东西? “姐,如果你能见晴晴,帮帮她,告诉她,还有我……”方槐飞快的说完这句话,一把推开方柳,拉上车门,眼泪亦然落下。 那边绿化带的卡车司机这会儿也下了车,看到这边的动静,也是有点担心,就走了过来。 “你们怎么还不下车,我这拉的可是石油啊,你们真是的,还好车小,要是大车的话,这么撞上……” 方柳一听拉了一车的石油,腿一软就跌坐在地上。 如果对方的车上不是石油,小车爆炸可能会有牵连,那也不会有太大的牵连,可是对方的车子里是石油,小车爆炸后,自己就是跑再远,能一下跑出十公里远才算是安全。 “快,把我弟弟弄出来,求求你了,好人,求求你了!”方柳不管不顾的跪在地上就跟给卡车司机磕头。 司机一见这姐弟情深,自是要帮忙的。 正在司机拉开车门,拽着方槐想把他给弄下来时,远处传来了消防车的鸣笛音。 消防车里,开车的战士,还是有点怨言的,正在抱怨着:“嘿,我就说啊,真要有那么大的火灾,咱们不可能没一点消息的,得,这大晚上的白跑了一趟的。” 原来,半小时前,消防接警员,接了一个线,说是这边有火灾,可是赶来了,什么也没有。 方柳听到这消防车的鸣笛音,当下连爬带滚的往大路上冲去。 这边出了这么大的事故,消防车虽然不是交警,自然也要停车看一看的。 方柳这就过来,说了刚才的事儿,还说了那一车石油啊。 这可是把消防人员给吓的一怔一怔的。 石油车撞车,那如果出事儿的话,可就不是普通的火灾了。 有了消防战士的加入,方槐也被从车里拉了出来,又打了急救电话,救护车来了之后,方柳和方槐并那一个司机和一个押车人员,一起坐上救护车往医院去了。 车子开到医院,方柳这才松了口气。 翌日。 方槐醒来时,就看到隔壁病床上睡着的姐姐方柳,双眸红红的,握紧了放在被子底下的拳头。 关于车子左外侧会有金属钯粉的事儿,警方也是奇怪极了,这个只能是问车主当事人怎么会事的了! 而且这车子还不是方槐的,是方槐租来的。 租车行里,人家这车给出去时,肯定是清洗干净的,就不知道怎么到了方槐的手里,这车子上就沾了这玩意。 警方查了方槐的资料,你说你也不是那种穷的要租车的人,就算是在京都没有车子开,租车也不至于租这种十来万的车子吧。 而且大晚上的,那个点了,还在郊区里开着,问他去哪儿,也说不清楚的…… 方槐这就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的节奏。 他能说租这么一辆低调的车子就是为了跟人的吗?他能说他看到那个骑摩托车的人,很有可能是骑摩托车的人往他车子上弄了金属钯粉的吗? 这些全都不能说,警方也问不出个所以然的,不过却是把方槐当成嫌疑对像,天天都有警察过来盘案,就怕方槐是那种恐怖分子啊。 而且勒令方槐伤好后,就立刻离开京都。 于是乎,这姐俩,一个伤了腿吊着石膏,另一个伤了两只胳膊和脖子,绑着吊着,全成了木头人一样的躺在病床上。 一直到方家来人,去警局做了担保,警方才撤去了监控。 方桦冷着一张脸走进病房,警方的人刚刚才离去,费了老大的劲的。 “大哥,对不起,是我不好,都是我不听小槐的话……”方柳看到方桦时就哭了,那模样惨兮兮的,我见犹怜,是个男人看了都得心疼上几分的。 可惜,方桦这也不是一般的男人啊,只见他蹙了眉头,如没有看到听到一样,只是看着方槐冷冷地开口:“你最好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不然爷爷那边,你可不好交待的。” 方槐能怎么说啊,对着方桦,这个方老爷子的代言人,他们不能有一丝一毫的隐瞒。 “大哥,我见到裴靖南了,是他……”方槐坚定的说着。 方柳尖叫着抬头:“小槐,你疯了不成?怎么能这样说?” 方槐看了一眼方柳,十分认真的开口说他看到的那人。 就算是隔了几年未见,就算是他可能易容过,但那个手势不会差的了! 其实方槐认出人来,不是因为别的,完全是因为这个手势。 方槐、方柳和裴家两兄弟都是从小一块钱长大的,特别是方槐,从小总是跟着裴家两兄弟身后混的。 那自然是知道他们的暗号。 所谓的暗号就是竖大拇指朝上,是赞对方,不恋战,可实际上,他们记仇的,那里面还有隐含着的深意,就是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竖大拇指朝下,那是鄙视的意思,就是说不管明战还是暗战,对方都是手下败将的意思。 方槐说的这些方柳都知道,可是方柳不愿意承认那辆导致他们出车祸的摩托车是裴家两兄弟中的一员。 她拒绝去相信这样的事实! 方桦拢了眉头,视线在方柳和方槐身上来回的移动着,似乎在思考着方槐所说那话的真实性,或者说需要一个验证。 “你看清他的脸了吗?不是说可能易容了吗?”方桦沉思半晌才如是的问着。 方槐的眉心一跳,脱口而出:“没易容,就原来的样子。” 方桦又问了几句,嘱咐他们养好伤就回江城之后就离开了。 等方桦一走,方柳才掩面低泣了起来。 “呜呜呜……,小槐,你说他真的想要我死吗?真的吗?” 方槐摁了摁发硬发疼的眉心,安慰着:“不见得啊,消防车也不会无怨无故的过来啊,姐,咱们还是听大哥的,回江城吧,这边水太深了,而且我们没必要再跟郝贝对着干了啊……”就这么说啊,郝贝有裴靖东,方柳有裴靖南,多么完美啊…… 方柳放在被子里的手指甲都深深的掐进了掌心中,那种痛意袭遍全身,如果方槐说骑摩托车的人真的是另一个他……呵,他能这样不顾她的生死,为什么?不就是因为郝贝吗?呵呵,当年他们能同时喜欢上她,现在也就有可能同时喜欢上郝贝那个贱人! 这样就走,甘心吗? 不甘心! 呵,她为什么要躲开,要论先来后到,郝贝也是个后来者,就是个可耻的小三,她倒要看看,当一切的真相摊开的时候,郝贝那样的女人要如何的选择? 郊区,别墅的主楼里,苏韵才从大本营里出来,这一天一夜,她几乎就没休息的,总算是给小瑜做了一个全面的检查。 真是从头到脚,头发丝儿都没放过的。 事实证明,小瑜并没有被动过什么手脚,至于小瑜喝过的那些番茄汁里也的确有番茄汁的成分,这种东西在国外是诱因。 打个比方来说,就好比吸毒,开始时可能是混在香烟中让一个人上瘾一样的道理。 不过现在是把吸毒换成吸血而已。 还好发现及时,以后更加注意点小瑜,就没事了。 这对于苏韵和裴黎曦来说,都是一个好消息。 只不过,裴瑾瑜虽然检查没事了,可是每天都在闹别扭…… 就比如今天。 郝贝本来是不想来主楼的,自从那天跟顾竞然分开后,她心里也有负担啊,看向裴靖东的眼神都带点怯生生的。 就觉得,那段自己并不知道的过去,就像是一颗不定时的炸弹一样,也许随时都会引爆。 裴靖东主要是没时间去理会郝贝的这些小心思。 那天是晚上跟踪他们的是什么人,他正在查时,就有了消息传来,说是方柳和方槐跟着他们的。 因为那天方槐和方柳在那条道上出了车祸,莫名的就跟一辆卡车要撞上了,而且还险些爆炸。 还有后面的消防车,也到的很是凑巧。 这些全都是疑点,裴靖东像是疯了一样的,调了那天是外,京都所有要道路上的视频,每天就是盯着这些视频去看。 在猜测着,那人是不是一直在暗处看着他呢,看着他,却从来不出现,然后知道方柳做的事了,就这样教训方柳的吗? 这的确是像他的作风,从前就这样,他只会教训人,不会真的去伤人! 因为他最常说的一句话就是,这是一个法制社会,我们虽然是军人,却不是治法者,军人要做的就是服从命令。 裴靖东要进行这样的侦察工作,那郝贝放在他身边,又顾不上的,就让郝贝先住到主楼去了。 却不曾想,让郝贝来到主楼来住,那简直对郝贝就是一种折磨啊! “我不吃这个,难吃死了!”裴瑾瑜啪的一下扔下筷子就不吃早饭了。 早饭是郝贝亲自做的,苏韵这两天比较累,郝贝早起就担任了厨房的工作,可是没有想到自己做的饭竟然让裴瑾瑜嫌弃到这样子的。 郝贝有点受伤的低头看着碗里的稀饭,她以前在江城也这样做早点的。不是煮的粥,而是做的疙瘩汤,因为小瑜不喜欢吃鸡蛋,所以她就把鸡蛋打碎了在面糊里,这样做的稀饭,虽然卖相不佳,可是吃起来绝对的有营养的啊! “我吃。”裴黎曦拖过裴瑾瑜面前的碗,三下五去二,把裴瑾瑜那碗还有他本来的一碗全都给喝完了,然后笑着看向另一边坐着的裴红国解释说:“二爷爷,你也尝尝,很好吃。” 郝贝感激的看向裴黎曦,带着期盼的眼神又望向裴红国。 裴红国很给面子,把稀饭也给喝完了,表示味道不错。 裴瑾瑜红着眼晴坐在那儿,伸出舌头舔了下唇片,他是不喜欢吃那些不好看的东西,以前的时候郝贝给做了,味道还不错,他就忍了,可是刚才就是没忍住的。 “小瑜,我给你热杯牛奶吧。”郝贝叹气,心里拼命的告诉自己,狗咬自己一口,她不能咬回去不是吗?再说了她一大人,跟一孩子计较什么啊? 做好了心理建设,就去厨房热牛奶。 裴瑾瑜坐在那儿看着郝贝的背影,特别想哭。 裴黎曦淡淡地扫一眼裴瑾瑜提醒着:“小瑜,够了。” 裴瑾瑜眼泪啪啪啪的往下掉,脾气特别不好的抓起面前的盘子就砸了出去! 砰—— 砸出去的方向正是郝贝坐着的那个位置,还好郝贝去热牛奶了,要不然肯定让砸着的。 “不够,不够,我不喜欢为什么不能说啊,她不过是个后妈,我为什么要装作很喜欢的样子啊!我才是受够了!”怒吼吼的叫喊着,好像受了天大的委屈一样的。 裴红国这几天已经让这一家人给折磨的快精分了,要是不苏韵还要留他们一家人在这儿,裴红国早就赶人走了的。拿了纸巾擦了下嘴角,这才站起来。 郝贝还没走进厨房呢,就成这样了,赶紧跑过来看裴黎曦有没有让砸出的汤水溅到。 裴瑾瑜看到郝贝这样,就觉得心里堵堵的难受,抿了唇,忍了又忍,最后是控制不住的骂道:“郝贝,你能不那么贱吗?你以前不是对我好吗?现在怎么又对我哥这么好,是因为我现在不喜欢你了,你就去讨好我哥吗?” 郝贝气红了眼,猛然抬头,如果眼神能幻化成巴掌的话,裴瑾瑜现在早就让郝贝给抽的稀里哗啦的了! “呵,你想打我吗?你打啊,你打啊,你早就想打我了吧,也不是第一次打了,你打啊!”裴瑾瑜火上浇油的这么激着郝贝。 郝贝真是气疯了,这孩子是中邪了不成,完全就变了一个人一样。 要是裴黎曦这样,郝贝还有点能接受,可是这是裴瑾瑜啊,怎么就变成了这样啊~? 深吸了口气,又深吸了口气,这才低头问小曦有事没? 裴黎曦头疼极了,也佩服死郝贝了,就觉得郝贝有时候圣母的愁人,还有没有一点脾气了啊! “我没事。”语气清冷的回着话,并不着痕迹的隔开了郝贝的手。 郝贝苦笑一下,去收拾饭桌,任劳任怨的模样连裴红国都有点看不下去了。 “郝贝,你放下,谁弄的乱摊子让谁收拾。” 郝贝抬头,冲裴红国苦笑了一下,继续着手中的收拾动作,并未停下来。 裴红国无语的白了她一眼,得,人家想当包子,他就不管了。 裴黎曦跟裴红国几乎一样的思想,别过脸不去看。 裴瑾瑜却是再也忍不住的冲过去,抓起郝贝的手就往自己脸上抽:“你打我啊,你打啊!打啊!” 郝贝让裴瑾瑜这疯狂的模样给惊着了,想收回自己手,可是裴瑾瑜几乎使了吃奶劲一样的拿她的手去抽脸,嘴里还是如刀子一般的说着话:“你肯定恨死我了,你打我啊,打了你心里舒服啊,你打啊……” 这场面就有点乱来着,连在二楼睡觉的苏韵都听到动静出来了。 “住手!”正当苏韵想开口说停的时候,裴靖东在步的走进来,一把扯过被裴瑾瑜扯的乱七八糟的郝贝,而后拎小鸡一样的把裴瑾瑜给提起来,也不管桌上还有什么东西,摁在那里,扒了被子,就啪啪啪的几巴掌打了下去。 小娃儿白生生的屁股就被打红成一片。 所有人都傻眼了,完全就没想到裴靖东会来,还会把裴瑾瑜给揍了。 裴靖东简直就要打红眼了,那一巴掌一巴掌的下去,可时真打呢! 他是想到自己也饿了,就想着早点过来吃完早点,好回去继续工作的,从那天他回来,把事情给苏韵说了之后,苏韵就把允计他自由出入了。 原因就是他已经可以冷静思考了。 可是没有想到,这一刻,他又无法冷静了。 “呜呜呜……”裴瑾瑜哭的气都要喘不上来了,实在是太疼了。 裴黎曦想上去去拉,可是裴靖东一个刀子眼甩过来,裴黎曦就站着不动了,小瑜最近实在是太闹腾了,可是也不能这样打啊。 裴黎曦求救般的眸光向郝贝看去。 郝贝冲上去,抢在裴靖东的巴掌又要落下时,挡在了裴瑾瑜的身前。 裴黎曦没料到郝贝冲上来,还这么巧的就在他的巴掌之下,这一巴掌虽然极力的想要收住,临时还拐了个方向,可还是不可避免的打在了郝贝的左肩膀处。 疼的郝贝那一直在红的眼泪瞬间又涌出新的泪水来了。 “该死的,你不知道危险啊,这会儿是手,那如果是把枪呢,你是不是要替他去死呢!”裴靖东一双眸愤恨地瞪着他,脸色气得惨白,呼吸都变得沉重了起来。 郝贝一愣,疼痛之外,还夹杂着各种的委屈,她这么做是为了谁? 如果不是眼前这男人,她压根就不会给别人当后妈,也就不会受今天这份罪,他还好意思怪她的,可是他这样怪她,是因为担心她啊! 好矛盾的心理,一双水眸儿怯生生的看着眼前的男人。 裴靖东那些气怨啊,瞬间就消失的无影无踪了,伸手拉过她,一把搂在怀里,训斥着:“你傻啊,下次再看你这么不顾自己危险冲上来,你看我饶你不!” 事情就这么急转之下,就连苏韵刚才都做好好裴靖东会发疯的准备,却没有想到会是这样的结果,真可谓百练成钢绕指柔的节奏啊! 裴瑾瑜早让那几巴掌打的软趴趴的,有一声没一声的抽着气,脑袋都晕乎了起来,甚至觉得自己是在做梦吧,要不然妈妈起么会打他,爸爸怎么会打他? 苏韵有点心疼的把裴瑾瑜给抱在了怀里,隐隐的觉得裴瑾瑜这样还是有点不正常,可是科学依据在那里放着,一切都说明身体指标上没有任何问题,那只能说明是方柳不知道用了什么方法给孩子洗脑了。 所以才会有这样不正常的裴瑾瑜! 这让苏韵简直恨得牙根痒痒的,就恨不得把方柳给揪出来大卸八块的。 “乖小瑜,你给二奶奶说,到底是怎么了啊?”苏韵心疼在问着。 苏韵心疼裴瑾瑜,可是裴靖东却是心疼郝贝的。 郝贝的手上刚才被裴瑾瑜抓的紧,那一道道的红痕,看得裴靖东眼晴疼的厉害! 冷冷的扫一眼裴黎曦,又看一眼被苏韵抱在怀里的裴瑾瑜,鄙视地开口道:“我知道你们不喜欢我这个爸爸,也不喜欢郝贝这个妈妈,不过没关系,不会委屈你们太久的,等着,很快你们就会如愿的。” 裴黎曦站在那儿的身了僵直住,看向裴靖东的眼神都带着一种深沉。 郝贝则是有点莫名的抬头看裴靖东,好想问句什么意思啊? 可是裴靖东不给她问这话的机会,直接揽了她就往辅楼走,边走边骂:“你是傻啊还是笨啊,我告诉你,从今天开始,你就跟我呆在一块儿!” 郝贝被他骂了,还是笑笑的,就觉得这会儿就算全世界的人都不喜欢她了也没关系,因为还有他! 所以说,爱情是最没有道理的。 没有谁付出的多与少,只有是否心甘情愿。 因为是他,所以那怕是冷言冷语,甚至是刀枪火海,她也觉得甘之如饴。 这边是甜甜蜜蜜的,主楼那边,却是一低气压的节奏。 苏韵那个无语啊,这打的也太狠了点吧,裴瑾瑜那屁股都肿了起来,拿了冰块给覆上,疼的小娃儿呜呜呜的哭。 裴黎曦站在屋子里,一直没有说话。 等苏韵走了,才问裴瑾瑜:“小瑜,你到底想做什么?” 裴瑾瑜趴在枕头上,心里也是乱凿凿的,他也不知道他在做什么,可是面对郝贝时,他就无法冷静下来。 “哥,我好像真的病了。” 不然为什么会这样? 裴瑾瑜自己也想不明白,良久,才抬头,看向裴黎曦说:“哥,我想去她那里。” 双胞胎就这点好,裴瑾瑜只说一个她字,裴黎曦就明白裴瑾瑜说的是方柳。 “不行!”裴黎曦直接就拒绝了,并把那番茄汁的事儿说了出来。 “哥,求你了,让我去吧,在她身边,我很安心。”裴瑾瑜祈求着,不是不知道方柳别有目的,而是方柳像是一个磁铁一样,在吸引着他。 就像刚才说出这话一样,他明明不想说的,可是还是说了出来。 说出去的话就像泼出去的水一样,收不回来的。 裴黎曦沉思了一下,开口道:“好,我跟你一起。”要去一起去。 裴瑾瑜转过脸,对上裴黎曦的眼晴,拒绝道:“哥,你让我一个人去吧,你七岁我也七岁,爸爸教过你什么,也就教过我什么,我也姓裴,只比你晚几分钟出生而已。” 裴黎曦抿着薄唇,冷了一张脸,不再开口说话。 可是这样一番不欢而散并没有结果的交谈,并不影响裴瑾瑜的决定。 仅在第二天,裴黎曦早间起床时,就发现裴瑾瑜不见了! 这给他急的不行,匆匆的找到苏韵时,才被告知,裴瑾瑜被接走了。 是方桦来接走的,说是方柳出了车祸,在医院里,一直吵着要见儿子。 实际上是昨天晚上睡觉前,裴瑾瑜主动联系的方桦,说是想到方柳身边去。 裴黎曦懊恼的看向苏韵,想要一个解释,苏韵拍拍裴黎曦的脑瓜给出了答案。 原来,昨天晚上裴黎曦睡前喝的那杯水让加了东西的,等裴黎曦睡着了,裴瑾瑜就去找了苏韵。 裴瑾瑜把自己的难受给苏韵说了,这跟苏韵的猜测差不多重合。 可是科学的方法找不到原因,如果裴瑾瑜继续呆在这边,还会发生什么事情谁也说不准的,而且裴靖东现在也是个惹不得的。 与其这样,还不如就把裴瑾瑜还给方柳,看看方柳到底是想做什么的! 裴黎曦一张小脸黑的跟烧焦了的碳块似的,别提有多黑了! 郝贝也是被苏韵送食材过来时说起来,才知道裴瑾瑜去了方柳那里。 听到时,还是怔了下,好久才回神,苦笑一下:“恩,我知道了,二婶……我有些担心小瑜。” 苏韵摇头,伸手点着郝贝的脑袋叹气:“你啊,真不知该说你什么好,倒跟你妈妈一样,圣母的料啊!” 郝贝还是第一次听除了秦立国之外的人说起生母丁柔,好奇的问了句:“我妈妈,她……”想问什么样的人,可是又不知道该怎么问。 她纠结着时,苏韵可不纠结,就叹气的说了几件丁柔的事儿。 说起丁柔,那年轻时,不光是队花,还是有名的小白花,很容易上当受骗的那种,你以为贺子兰是怎么搭上裴静,入了裴静的眼的。 那还不就是丁柔牵的线么? 丁柔自己本身没那么大的本事,又想帮人,所以就请裴静帮忙了,结果裴静可是帮了一个好忙,帮了一条中山狼啊! 苏韵是个直肠子,当年之所以跟姐几个关系都淡淡的,就是因为看不惯方蔷薇的娇柔做作,也看不惯丁柔的圣母样,唯一看得顺眼的裴静又跟丁柔关系最好。 所以最后弄得跟谁也没有特别交好的地步。 如今,看郝贝这样子,倒也释然,什么样的妈生什么样的女儿呗。 郝贝一直听到的关于丁柔的评价,都是正面的,无非就是一个大好人,聪明能干,还有各种的好,这一下从苏韵这儿听到了这近似于负面的评价,还有点适应无能着呢。 可是苏韵却不单单只是说说罢了的,临最后了又跟嘱咐了她一句:“贝贝啊,不管你妈妈如何,作为长辈,我都不希望你走你妈妈的老路!” 郝贝伸手回抱着苏韵,不管苏韵是喜欢丁柔还是不喜你丁柔,这个时候,苏韵是真心想感谢苏韵的提醒的。 “谢谢你二婶。” 苏韵挥挥手,劝人只能劝到这份上了,再说也就过了。 等苏韵一走,裴靖东就从书房里走出来了,刚才外面的谈话,他可是一字不落的全听到了的。 看到郝贝皱起的眉头,伸手就想给她抚平的,薄怒的训斥着:“你啊,别辜负了二婶的一片心意。” 郝贝抬头看向为她抚眉的男人,伸手抱着他的腰身,真心感谢:“老公,谢谢你,真的。” 刚才苏韵话里言外的意思,郝贝听懂了。 裴靖东愣了一下,耳根有点乏红,不太好意思承认自己做好事了一样的。的确是他打电话让苏韵过来跟郝贝讲这些的,就是拿丁柔的结局给郝贝做一个警醒的。 “傻瓜,你是我的女人,我只希望你可以一直好好的待在我身边。”其它人的死活,那都是生命由命,裴靖东这时候就这样想的,可这话,他不能说出来,说出来郝贝肯定不会乐意听的。 谁料,他即便没有说出来,郝贝却是猜到了他的心思,反倒开口劝着他:“老公,虽然顾竞然没有说我不会生,可你看看,快两年了,我一直没有怀孕,其实不瞒你说,我都已经接受了,也许我就是不会生呢。” 裴靖东不爱听这话,低头去亲她,郝贝躲开了,扳着他的头,认真的开口:“所以,小曦,小瑜,还有一宁,就是我的孩子。” 裴靖东有点生气,想扭过头去,郝贝却是不轻易的放过她的,放软了声音,依在怀里,小声的劝着:“不要生气好不好,我把小瑜和小曦当成自己的儿子,完全也是因为你啊,如果不是你,我根本就没有机会认识他们,更别说是给他们当妈妈了……现在小瑜去了方柳那里,你就不担心吗?小瑜肯定是出了什么问题,我们当父母的不能不管他的死活不是吗?” 裴靖东没好气的瞪眼:“这是他自己选择的路,你少操心。” “裴靖东,你不要这样好不好?小瑜只是个七岁大的孩子,你看他……”郝贝就说小瑜和小曦多可怜啊,从小就没有妈妈这样那样的…… 可这在裴靖东的眼里,根本就一点也不可怜好不好啊! “呵,从前没有妈妈,真逗,那现在给他们妈妈了,他们没有珍惜,我也是七岁就没了妈妈,贺子兰那样的女人,我还不照样面上过得去的叫了那么多年的母亲!”裴靖东冷哼的反驳着,真是的,跟他们两兄弟一比较下,裴黎曦和裴瑾瑜这两货不要太幸福好不好啊! 郝贝气解,觉得跟这男人就没法沟通的,此一时彼一时,那能一样吗?不过心底也是有点心疼这男人的。 最后使出杀手锏地反问道:“裴靖东,你别闹行不?难道他们不是你儿子啊,虎毒还不食子呢,你就这样扔了小瑜不管吗?” 裴靖东深深的看一眼郝贝,问了句莫名的话:“你的意思是因为他们是我的儿子,所以我就必须要管了吗?” 郝贝白了他一眼,给了一句,本来就是的眼神。 裴靖东不死心的又问了一句:“是不是这样?” 郝贝没辄了,只好回答:“当然是啊,你看啊,为什么说孩子是父母的责任啊,你既然做过那事儿,生了他们,就不能不养他们啊,子不教父之过的道理你没听过啊!” 裴靖东认同极了的点点头:“你说的太对了!” “呃……”郝贝有点摸不清现在是个什么情况了,这是说通了的节奏吗? 可是很快,她就知道不是她说通了,而是这个男人想通了! 因为这个男人,很认真的问了她一句:“你是不是奇怪,昨天我在主楼里说很快就不会委屈他们的话吗?” 郝贝的确好奇啊,回来后还曾问过,当时这男人就一脸复杂神色的看着她,最终也没有给一个明确的答案。 现在这个话题,跟昨天的那话有关系吗? 裴靖东点在郝贝的大脑门上,轻骂着:“卧槽!你这脑袋到底是怎么长的啊,当初测智商的人是不是眼戳了给你测错了啊?” 郝贝莫名的挨了骂,还有戳在自己脑门上的手,无语的拍开,思索着男人说这话的意思。 有一个答案呼之欲出,可是却又隐隐的不敢相信! “你,你,你……”这样巨大的雷一般的想法一旦在心中成了形,郝贝就没有办法冷静得下来。 裴靖东只是笑,墨黑色的眼珠犹如宝石般炯亮地望着郝贝,眼底是浓浓的鼓励的神色。 郝贝单手捂嘴,忽喜又悲的,哆嗦着嘴唇,用一种极度惊悚的语气开口说了最不好的一种猜测:“裴靖东,你可千万不要告诉我说小瑜和小曦不是你儿子啊?” 裴靖东恩呢的点了头,下巴也高高的扬起,本来就不是的好不! 郝贝无奈的抚额,强压下心中的悸动,嗷嗷的嚷了起来:“裴靖东,你别幼稚了好不好?就算是你想推卸责任也别拿这事开玩笑好吗?这一点也不好笑的。” “哼,你不相信我?”男人傲娇的反问着,轻眯了一双虎眸,眼底分明写着,你敢不相信我,看我不收拾你的。 郝贝有点接受无能,眼晴也跟着红红的,一条条的反驳着:“怎么可能相信你?那方柳还能连自己生的是谁的儿子都不知道吗?小曦长的跟你多像啊,还小瑜啊,那傲娇的模样跟你也是一模一样的。” 裴靖东挑高了眉头,靠靠靠靠!竟然不相信他,他说的是真的啊,他早就暗示过这女人的啊,敢不相信她! 一伸手擒住女人的手腕,拖着她就要往外走。 郝贝停步不前,使得他不得不回头,郝贝这才惊恐的问着:“去哪儿?” 裴靖东坚定的回了两个字:“对质。”你不是不相信吗?那去找孩儿她妈对质不就得了!这是他能想到最简单也最直接的方式了。 可郝贝听到这两个字时,却是心都快跳出来了,既怕又期待的……   ☆、324:对质,真的不是裴靖东的儿子? 深吸了口气,郝贝伸手抱着裴靖胳膊,水汪汪的眸子小鹿斑比对上他坚定的眸光,吸了吸鼻子,卖萌撒娇地道:“老公……” 男人最受不了的就是她这样勾人的眼神,和软绵的能滴出水来的娇吟,强压下心中的悸动,回身,一手勾住她的腰身往前一带,她的身子瞬间就落入他的怀抱中。 冬日的暧阳透过开着的门,笼罩着他与她,阳刚与娇柔的组合,如画中走出来的俊男俏女一般的唯美和谐。 她抬起头,满脸期盼与感动的看着他,而他则一点也没客气的扶上她的后脑勺,低头,缠绵地吻上她滟潋欲滴的红唇。 卧槽! 郝贝又一次让吻的要晕倒了,呼吸全都让他给抢占了,余下的全都是他带给她的悸动,心怦怦怦像是进了迪厅,正随着强劲的音乐,狂舞着。 男人低头看眼前让自己亲的迷离的女人,暗哑着声音地问:“知道我是谁吗?” 郝贝迷茫的就像是误闯猎入陷阱的小白兔似地,那一双水汪汪的大眼里写满了疑惑,其实心中是在想着,怎么总爱问这个问题啊? 没等她疑惑完,又是一阵昏天暗地的热吻来袭。 正当她被亲的死去活来,活来死去的时候,男人低沉暗哑地嗓音就响在她的耳边:“郝贝郝贝,你他妈的最好记住了啊,记清了啊,我是你男人我是你老公,你是我老公,我的女人,我才是……”舔着她的耳蜗,带着一点凶,嗜血般的凶狠的像是要吃了她的耳朵一般的吼着,呐喊着,宣示着。 郝贝最敏感的地方就是耳朵了,被这么欺负着,早就软成一滩水了,这会儿哪里还听得清他话中夹杂着的深意,充斥在她耳间的全是放成大大的,一句句占有性的言语——她的男人是他,他的女人是她。 呵…… 一滴泪珠措不及防的滚落,那是来自于心底深处的泪。 这一吻一发不可收拾,是他想放开的时候,她缠了上来,热情如火的缠着他,不给他反抗的机会,释放着她从未有过的热情与恐慌。 好像只有这样,才能抚平她心底的慌乱一般。 最后的最后,一切事毕,客厅的地毯上,沙发上,到处都留下他与她欢爱的痕迹,她早已累得昏沉沉的睡了过去。 而他却怜爱的抱起她,来到浴室,放好了水,抱她在怀里,细细的为她清洗疲累的身体,伸出手来抚着她皱起的眉头,暗想:“死女人,吃饱喝足了睡这么香啊,小没良心的……” 明明知道她睡着了,听不到他说的话,可是他却是爱这样的说着,好像她一直在听着一样的。 忽然后背触到热水时,吃牙咧嘴的开骂:“卧槽,属猫的吧,疼死老子了。”嘴里虽然骂着,眼底却是浓的化不开的笑意。 这可能是为她最热情的一次吧! 超越以往任何一次的热情,那些难堪的姿势,难听的浪语,以前她从不愿吐出口的,今天全都顺了他的意,如了他的愿。 忽然,想到了什么,男人睁大了一双火红的虎眸,盯紧她拢起的眉心,喘着粗气的怒视着她! 片刻之后,郝贝还在睡,迷迷糊糊地有人在亲她,还跟她说了什么话,但她累的早已没了力气,缓缓沉睡过去。 殊不知,裴靖东在把她给收拾好后,就开车出去了。 去干嘛去,当然是找方柳的了。 京都XX医院,高干病房1108室。 裴瑾瑜小媳妇状的坐在方柳的病床前,一手拿着苹果,一手拿着水果刀,小娃儿这正学着削苹果,脑海里全是一句话——妈妈病了,他要照顾妈妈。 可是裴瑾瑜会照顾人吗? 答案是——别人照顾他还差不多。 果真—— 啊! 裴瑾瑜尖叫一声。 咣—— 水果刀被他随手一扔就落在了病床边上的地板上。 苹果也滚了一圈落了下去。 方柳气得肝疼,早上的时候,方桦就带着裴瑾瑜来了,后来才知道是裴瑾瑜自己要过来的。 “小瑜,妈妈现在这样,没办法照顾你,你先回爸爸那里好吗?”强忍了怒气说着。 这话不是方柳第一次说了,第一次说是裴瑾瑜看到她就哭的时候,她这样说了。 第二次是裴瑾瑜要接热水给她喝,结果被热水给烫了。 而现在,这是今天第三次说这话了。 裴瑾瑜站在那儿,傻愣愣的,水汪汪的大眼不甘心看着方柳,就是不说回去。 “姐,你干嘛要老让小瑜回去,你不是一直很想小瑜和小曦吗?”方槐看不过去的说着。回头就安慰裴瑾瑜:“小瑜,别听你妈妈乱说啊,你妈妈平时很想你的,这是因为受伤了,没有办法照顾你,才说这样的话的。” 裴瑾瑜很听话的点头:“恩,我知道,妈妈是爱我的。”心底也一直重复着这样的一句话。 方柳快让气死了,看着那孩子手指上流出的血时,眼底快速的闪过一抹亮光,心疼的唤了裴瑾瑜过来:“小瑜,过来,妈妈看看你伤到哪儿了……” 裴瑾瑜走过去,举起自己手,左手食指侧指背的地方冒了血珠子,方柳不自觉的吞了下口水道:“小瑜,你把手指含到嘴里,把血吸掉,这也是消毒的一种方式,然后再找护士阿姨给你包扎一下……” 早在裴瑾瑜扔掉水果刀时,方槐就摁了呼叫铃的。 护士刚好过来,听到方柳的话,摇头阻止着:“要是针扎的小伤还可以这样,这是刀伤,这如果这样做,嘴里要是有先前吃的食物残渣,那会感染的。” 护士说罢,已经拿起一块纱布,先把裴瑾瑜的手指流血处给摁住了。 “……”方柳就这样无语的看着护士带走了裴瑾瑜,转过头来,还有方槐那一脸邀功的白痴样。 “姐,小瑜很懂事的……”方槐还在叨叨地劝说着方柳,大难不死,方槐的心里充满了美好。 甚至说起了未来。 “姐,你说等阿南回来了,你跟阿南能重新在一起,如果我也能找到晴晴,我们还能在一起……” 方柳呵的一声冷笑,看向方槐的眼神莫名的诡异:“小槐,你还想着晴晴呢?为什么?” 方槐脸上赫然一红,而后低头,喃喃地说着:“我,我想,我是爱她的。” 方柳愣愣地看着方槐,黑了一张脸,失态地追问:“你爱她?她根本就不是我妹妹!” 方槐不明白姐姐为什么会生气,怯生生地回话:“姐,我知道啊她不是你妹妹,秦汀语才是你妹妹,可是姐,晴晴很听你的话,也当了你那么多年的妹妹啊……” 方柳怒红了双眸,心底像是被一把锋利的刀子戳来又戳去的,疼的她暴躁的想把方槐的脸给抓烂了! 不是我妹妹,你他妈的爱个毛线啊! 啪啪啪—— 鼓掌音自门口传来,方家姐弟俩顺着这声源向门口寻去。 就看到那倚着门口而立的男人,他穿着一身黑色大衣显得他身姿挺拔,清冷的眉目再搭上此时嘴角那一抹玩味笑容,这样熟悉的装扮,曾经……让屋子里的两个人都有瞬间的疑惑,是不是穿越回到了从前…… 方柳惨白了一张脸,背脊也窜过了一抹冷意……他——为什么会来?要来做什么? “你……”方槐开口只说了一个你字后就缄默着,特别想问一句,你裴靖南还是裴靖东啊?因为那笑容,很熟悉,像是阿南的,可是这装扮,这么光明正大的出现在这儿举止,却应该是裴靖东。 “方槐,你不想问问你的好姐姐,刚才的话是什么意思吗?”男人淡淡地开口,眼底全都是嘲讽的笑意。 方槐这会儿脑子就跟当机了一样,望向了方柳。 方柳恼羞成怒地冲方槐大吼着:“小槐,你听他的,还是听我的?” 方槐让弄的脑袋晕晕的。说实话,方槐是没有什么主见的人,从小到大就是方柳和裴家两兄弟的小跟班。 后来方柳出国走了,方槐就自然而然的跟在裴靖东身后当小跟班。 现在,方柳回来了,也因为之前的一些事儿,方槐的选择,显而易见是站在了方柳的身后。 “呵,他当然是听你的了,他敢不听你的吗?方柳,你在怕什么,怕你的好弟弟看清你的真面目吗?”男人呵笑着走进了病房里,负手而立,天生的王霸之气使得屋子里的两姐弟全都看向了他。 方槐也是嗫嚅着:“你在胡说什么,我姐姐什么人我不清楚吗?” 男人睨了一眼方槐,丢了他一个你没救了的眼神,才注视着方柳一字一句的开口:“废话就不跟你扯了,你不是想要孩子吗?小瑜给你送来了,甚至是小曦想要来你这里,我也给你送来。” 到此,方槐确定眼前的人是裴靖东了,可是总给他一种怪怪的感觉。 方柳紧攥住被子的素手青筋浮起,看着屋内帝王般藐视众生的男人,愤恨地骂道:“你疯了吗?那不是你的儿子吗?你别忘记了,他们身上还留有一半你的血!~” 裴靖东今个儿来就是来说这个事儿的,现在听到方柳还这样不知悔改地模样,摇头又摇头的! “啧啧啧,方柳啊,到了这份上,你还死不承认吗?如果真是我的儿子,那为什么我会把你赶出国去,小槐,你不是一直都好奇我为什么把她赶出国的吗?” 裴靖东一席话落下,方柳就白了一张脸! 方槐也是诧异的看向方柳,急吼吼地问了一句:“姐,孩子不是他的,是另一个人的,是裴靖南的吗?” 方柳敛着眸子,不知道在想什么呢,好一会儿才抬起头来:“你今天来,就是来羞辱我的吗?我以为我们当不成恋人还能是朋友的。” 裴靖东耸耸肩,一副我可从未把你当朋友的态度道:“朋友,注定当不成,如果你一意孤行的话,我们倒是有另外一种身份。”仇人! 他那犀利的眸光像是一道X光线一般,直扫的方柳无所遁形。 “哈哈哈……”方柳疯狂的笑了起来,伸手一把扯掉手中的输液针,笑到眼泪都出来后才停了下来,一脸凄惨之极的模样望向那男人,无力地问:“为什么要这样逼我?” “NO,NO,NO!”男人连说拽三个不的英文,心情似不错般地伸手,指向方柳:“一直在逼我的是你。” 原本他可以不说出孩子的秘密的,可是方柳跑来破坏他与郝贝之间的和谐关系。 那么他就只能把这个秘密说出来了。 “呵,为了一个郝贝,值得你把两个孩子都舍下吗?”方柳继续追问着,一双一双瞪得像牛眼的眼球上布满了红血丝,打死她都不愿意承认,一连几天,这两个男人,前后的伤了她的心。 裴靖东挑了眉头:“为什么不?郝贝是我妻子,是我爱的女人,我为了她什么都能做得出来。” 方柳嫉妒的眼晴都快出血了,疯狂的吼着:“为什么会这样?她有哪点好?值得你们如此为她?”在方柳看来,郝贝就是一个一无是处的平凡的女子,为什么会有这样的待遇! 她的两位男神,都对这个平凡的女子上了心,这怎么能让她不嫉妒不疯狂! 裴靖东眼底蕴起一股风暴来,以他的手段,完全有办法让方柳永远都不出现在他们的面前,可是他更想做的是撕碎方柳的伪装和这张脸! 尼玛的,你凭什么这样的清高,就连方槐都拿捏在你的手里,你当你是谁? 在他看来,方柳不爱他们其中任何一人,方柳是想当女王呢!真他妈的女尊小说看多了的节奏,你想坐拥美男,也得看看现实的世界,还有你自己有几把刷子吧! “当然值得,方柳啊方柳,我真不愿意打击你的,不过你既然说了,那我就不客气的跟你比一比了,麻烦你看看你那张脸,都老眉耷脸的了,你还好意思说别人那点比你好,就郝贝那张脸就比你年轻,那身材更是比你好,性格也比你好,她会撒娇会流泪,不是铁人,会跟我闹,最重要的一点是我爱她胜过爱我自己。” 裴靖东这一席话说的可是一点情面都不留的。 这话说的方槐在边上都听不下去的了,你不是孩子的爸就算了,你说这么过分的话,你家大人就这样教你的啊! “我说你这么说就过分了啊!” 裴靖东转头,看向方槐,难得给了方槐一个忠告:“我说,方三啊,你也老大不小,三十多的人了,别整天弄的自己跟个三岁的娃儿一样没脑子,不,三岁的娃儿都比你有脑子!” 方槐让骂的脸脖子通红的,有这么不给情面的说话的吗? “怎么?觉得我说的话难听了,那你自己回想下,刚才方柳为什么说柳晴晴不是你妹你为什么爱她?”裴靖东也只是点到即止,见过笨的就没见过方槐这样笨的。 方槐是真没觉得这句话有什么问题,只觉得裴靖东是在挑拨离间了。 方柳却是忽然大喊着:“你够了,不要再说了,既然你要这样说,那如你所愿!孩子不是你的,你可以走了。” 裴靖东会走吗?当然不会了! 拿出手机打开微信页面,然后才跟方柳说:“你最好是说清楚明白一点。” 方柳真是从来没有被人这样的逼迫过,情不得已,气得咬牙切齿的对着微信的语音屏吼着:“郝贝,你赢了,我生的孩子是裴靖南的不是裴靖东,不是你丈夫裴靖东的,你满意了吧!” 最后一句是哭着吼出来的。 裴靖东拿着手机的手一抖,往上一滑差点就成了取消,可却没有取消成功,看着一条微信成功发出去,他的脸却是阴沉沉的。 方柳捂着脸哭的哇哇的,边哭边说:“我说的够清楚的了吧,你可以放过我了吧,你看到了,我现在什么也没有了,只有孩子和弟弟了,你总该放过我吧。” 裴靖东立在那儿,看着眼前这一身伤痕的方柳,出声安慰着:“你不会什么都没有,他还活着,他还会回来,你们一家人很快就会团聚。” 说罢,转身要走。 却是看到那呆愣在病房门口的裴瑾瑜! 裴瑾瑜一脸受伤神色的看向裴靖东,脑袋瓜子都疼,刚才他们的对话,他全听到了,原来这真是不他的爸爸啊。 怎么办?好伤心,好难过…… 要搁平时,他早就嗷嗷的哭了,可这会儿他不能哭,他没有可以让他恃宠而娇的爸爸和妈妈了,还有什么哭的资格? 裴靖东看到小娃儿那一脸隐忍的忧伤时,心底闷闷的,只觉得活该吧你,对你的爱全让你这几天全给作没了,你看现在郝贝就是想管这娃儿,他都不会同意的! 你不是说亲妈妈好吗?那好啊,把你送给你亲妈,你们爱怎么亲热就怎么亲热,他眼不见心不烦的! 他几个大步,就越过裴瑾瑜往前走。 刚走了没几步,回头,那孩子像个被遗弃的小狗一般,就跟在他的身后,这让他不禁皱起了眉头。 “怎么,后悔了?”裴靖东玩味的说着,心中已经推翻了刚才的论调,暗想着,臭小子,你道歉啊,你道歉了,没准老子心情好,也就原谅你了说不定。 最主要的是他知道,郝贝是喜欢这两个孩子的。 可惜了—— “我不后悔,只是请求你,让哥哥留在你们身边,照顾好我哥哥。”裴瑾瑜张嘴就是这么一句话,可见不是一时冲动。 这像是交待遗言的话语,彻底的把裴靖东给惹火了,伸出手来,对着小娃儿的方向虚指着,点了三下,愣生生气得一句话没说。 心中则暗骂——卧槽!这死不认错的性子是随了谁啊!跟方柳那德行一模一样吧!可方柳却不会考虑其它兄弟姐妹的啊! “我是说,你们一家三口,正好可以好好的一起生活,郝贝喜欢我和哥哥的,没有我陪她,还有我哥哥也是一样的,求你了。可以吗?” 小娃儿这话说完,眼圈儿都红了,真有点生离死别的模样。 裴靖东狠狠的剜了他一眼:“要你管!”傲娇的甩下这三个字就往大步往外行去。 医院的大堂处,好巧不巧遇上一熟人。 仇人见面分外眼红的节奏!这仇人不是别人,正是顾竞然。 裴靖东记仇着呢,记得那天晚上是顾竞然把郝贝给灌醉了,还给郝贝说了他查的补膜的事儿! “哟呵,顾大医生,这么清闲,不会是就在这儿特意等我的吧?” 顾竞然拧着眉头看一眼这男人,心里别扭着不乐意搭理。 裴靖东冷哼一声,得,你不爱理小爷,小爷也不爱理你呢,小爷现在可是春风得意的节奏,回家抱老婆才是重要的事儿。 可是他才刚往前走了一步,顾竞然就开口了:“裴靖东,你真的就不在意你的妻子跟你时不是第一次吗?” 裴靖东脚步生生的停下,回头,刀子一般的眼神咻咻的射向顾竞然,尼玛的哪壶不开提哪壶啊! 顾竞然却是冷笑一声,自言自语般地开口道:“果然啊……” 后面的话却是没有说了。 裴靖东上前一步,凶神恶煞地凝视着她质问:“果然什么?” 顾竞然看着他只是摇头,却不说后面的话,转身就上楼要走。 裴靖东站在原地,好一会儿,看到顾竞然走到电梯处等电梯,再看到电梯门开了的时候,既然飞一般的冲了过去。 顾竞然的手摁在电梯的开门键上,在看到裴靖东冲过来的身影时,松开了手,摁上关门键。 她就站在电梯数字键的跟前,故而后面的他没有看到她这样的小动作,还有她那摁上关站键时长松了口气的神情。 裴靖东就这样跟顾竞然回了办公室,顾竞然侧眸问他:“你哪儿受伤了吗?” 裴靖东白了她一眼:“把你的话说明白点。” 顾竞然拧着眉,一副不说的架式,可眼前这位也不是好打发的主。 顾竞然不说,他就跟着去顾竞然的办公室,顾竞然要去病房,他也跟着,就跟个跟屁虫一样,惹得医护人员中病患都纷纷打趣顾竞然,说这是不是男朋友啊,长的够帅的。 裴靖东不乐意听见这样的话,每次都黑着脸反回去,弄得病患和医护人员玩笑都不敢开了。 一直到午饭时间要到了,顾竞然才抬手看了眼手表问:“你不用回家喂你老婆吃饭了吗?” 裴靖东听了这话,猛然惊醒,他这儿在干嘛呢,浪费了半天的时间。 他大踏步的要离开,顾竞然却是开口点醒他“如果你真的爱她,就不该去想其它的,全心全意爱她就足够了,如果你还想着那事儿,那只能说明你不够爱她,总有一天失去她时,你再说爱,怕是没有人会再去听了。” 裴靖东回头,望向顾竞然,有点不明所以然。 顾竞然却是扬了扬手中一份文件道:“我新做的一份实验,数据显示,也许我推算郝贝二次补膜的事儿有误。” 裴靖东站定,回身,疑惑的问:“真的?”他该高兴的,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却是没有想像中的那么高兴。 顾竞然摇头:“信不信随你,反正我已经把我该说的全说了。” “谢谢。”裴靖东生硬的道了谢,这次头也不回的离开。 顾竞然看着裴靖东离开的背影,又扫一眼墙壁上的时针,十一点三十五分,她还多拖了五分钟呢,这活干的可真他妈的吃力呢。 裴靖东电闪雷鸣般地往回赶去。 回到别墅区,到了辅楼,上楼,轻手轻脚的开了房门,看到床上那睡得香甜的小女人,不禁笑眯了眼,走到床边,半跪下来,摸着她的脸轻喊着:“老婆,起来了,该吃饭了……” 郝贝睡得正美呢,才不愿意醒来。 裴靖东看她那小懒样,心里就软得不得了,低头,一点点的亲她,边亲边说:“好贝儿,老公给你带来了好消息呢,你最想听的是不是啊……你知道吗?” 郝贝睡梦中只觉得好像有一只大型宠物在舔她,舔的她难受死了,尼玛的,烦不烦啊,还让不让她睡了啊! “乖了,你听听看了……”裴靖东拿过郝贝的手机,打开微信,就看到他发的那条,是方柳解释的话。 他有点着急的想让郝贝听到,就放到她跟前让她听。 郝贝听着就觉得烦,靠靠靠,到底要让她听多少遍啊,不都听过了吗? 介个——画面回放。 就在裴靖东在医院里发微信的时候,郝贝的手机放在床头处,微信的声音一响,床上就伸来一只男人的手,拿过手机,划开,就听到里面传来方柳愤恨的声音。 【孩子是裴靖南的,不是裴靖东的。】 男人几乎是捏着郝贝的鼻子,让她把微信给听了。 郝贝真是快困死了,迷糊的眼晴都未睁开,伸手推男人也推不开,只觉得男人就像疯了一样的,在她的耳边一次次的让她记住——孩子是裴靖南的不是裴靖东的。 这给她烦的哟,差点没疯了的,慢慢的又睡了过去。 回放完毕,就说眼下。 睡着时,郝贝就跟现在的感觉一样,亲亲亲,亲尼玛的个屁啊!亲的她睡觉都睡不安稳的,伸手推着他:“裴靖东,你有完没完的了!” “叫老公,叫老公,不许叫名字!” 郝贝无语了,刚才让她叫名字,现在又让她叫老公! 纳尼! 这是搞哪样啊! “老公老公老公,你放过我吧,让我安生的睡觉好不好啊!”郝贝终于睁了眼,还是有点困,不明白为什么越睡睡困。 “小懒虫,睡睡睡,你就知道睡,说,睡那么美,是不是做什么美梦了,梦中是不是有其它男人了……”裴靖东见她醒了,抱了她在怀里,真是像小孩子得了玩具一样的爱不释手的亲一下又一下的。 郝贝这心哟,苦哈哈的,总算是体会到了什么叫甜蜜的负担! 要不要这么黏人啊,好烦燥,又好甜蜜有木有啊! “当然作梦了,梦到一只大宠物狗一直舔我,还让我叫他名字……”打趣地说着,亮若星辰的眼眸对上男人的眼晴。 裴靖东只当郝贝打趣他的,根本就没有多想,抱了她在怀里,就说他今天去干嘛去了。 刷好感呢,说他去找方柳了,又说见裴瑾瑜了,还有见顾竞然了…… 这一上午的事儿,就差弄一录音机,录下来给郝贝听了,可见说的有多详细了。 郝贝听着听着,就觉得可能真是自己作梦了吧,难道日有所思夜有所梦,不然就是刚才这男人让她听微信的吧。 医院里,顾竞然中午下班就往自己的小公寓赶去。 她好几天没有回去了,昨天晚上回去,早上就有惊喜等着她,所以中午还是赶紧的回去。 手里提着打包回来的外卖,钥匙插进锁孔时,眼前便是一亮,跟昨天的感觉一样。 果真,打开房门,就看到一个男人,很陌生,又很熟悉的男人,男人正擦着着一头黄色的短发,看到顾竞然时,举了个3Q的手势道谢:“谢了。” 顾竞然把外卖给放在桌子上,小声的问:“可以告诉我了吗?” 男人操着一口流利的普通话给了她一个肯定的答案:“还活着,并且很优秀。”他给出了自己最高的评价,同时也隐隐的表明了,他是知道那个孩子的下落的。 顾竞然那提在嗓子眼的心瞬间就落了下来,跟着一起落下的还有那怎么藏也藏不住的眼泪,单手捂住嘴,说不清是喜还是悲,就这么哭了起来。 “孩子是没有任何错误的,你不该把恨建立在他的身上,这对他不公平。”男人起身,拍了拍顾竞然的肩膀,示意她坐下来。 顾竞然面无表情的坐在椅子上,接过男人递上的纸巾,摇头:“你不懂的,你不是女人,你不懂我的心情。” 她满心欢喜的爱着一个人,想像着将来有一天,把自己最美好的一切,她的身,她的心全给那一个人。 可是突然有一天,这一切都被毁了! 而那个孩子,就是毁掉这一切的最原始的罪证,她怎么能不恨! “傻姑娘,如果你爱的那人真心的爱着你,不会在乎你过去或现在跟过多少男人的。”男人说罢摇摇头,拿起筷子吃外卖。 顾竞然忽然很好奇地问了句:“有这样的男人存在吗?” 男人挑了下眉,嘴角扯着一抹玩味的笑:“Of—course!”当然。 顾竞然这就更加好奇了:“就像你一样,可以不在乎她跟你的……” “Stop!”男人猛然抬头,眼神犀利如闪电般地瞄向顾竞然,而后郑重地开口道:“请不要拿我和任何人做比较,我不是你爱的,也不是爱你的男人,这个问题,你应该去向你爱的或爱你的男人求语,OK?” 顾竞然失笑,抚额取笑:“你有没有发现,就算你不愿意这样比较,我们的处境都很像。” 男人不置一词的耸肩道:“爱情的开始都很像,结局却是千千万,不是吗?” 顾竞然再次抚额,仰天长叹,嗷嗷嗷嗷这是特工么?这他妈的是爱情专家或者诗人吧! 男人吃完最后一口午餐,十分礼貌的站起来,冲顾竞然道谢:“今天,谢谢你。” 顾竞然挑眉:“你这就打算走了,我……” 男人冲她露齿一笑,笑容亲切又大方,拍拍她的头,像是安慰调皮的孩子般地开口道:“在你做好面对一切的时候,我会告诉你想知道的所有,放心,你帮过我,我也会帮你到底,最起码在这件事上,我会做到我的承诺。” 顾竞然呆愣在那里,看着男人就这么打开房门,大方自然的走出了视线。 她忽然有点期待看看这个堪称爱情专家般的男人,看看当他真正的经历着爱情时,还是否能有如此般的长篇大论的洒脱? 尽管方柳再不愿意承认,那天裴靖东的言论还是伤了她。 以至于,她的伤养的很慢,很痛苦,每天睡不好觉,彻天彻夜脑海里,全是那男人的冷言冷语。 医生也很犯愁啊,伤处恶化了,原本只是骨折加外伤,可这外伤在恶化。 柳晚霞得到消息,第一时间就往京都赶,随行的当然还有狗皮膏药一样缠着她的方葵。 要说方葵也是魔怔了,哪么多年轻貌美的姑娘不爱,就可着劲的稀罕着柳晚霞,简直就是唯柳晚霞马首是瞻的节奏。 “柳柳,受这么重的伤,怎么不早点告诉妈妈呢?”柳晚霞的伤早就养好,有一个年轻的恋人日夜滋润着,肤色如玉,眉眸含春,好一副现代版本的天山童佬。 这样的柳晚霞,不光是外人羡慕嫉妒恨,就连方柳这个当女儿的都嫉妒上了。 “妈妈,我没事,就是……”未语泪先落,想到那天,那男人说的,她不如郝贝漂亮,不如郝贝年轻,现在方柳看到年近五十的母亲时,才发现,自己真的没有资本了。 “乖孩子,没事没事,有妈妈在有妈妈在……”柳晚霞抱了方柳在怀里,好生的安慰着。 方葵就拉了把椅子坐在柳晚霞的身后。 方槐看得一阵阵眼疼,这尼玛得是多乱的辈分啊! 方葵无视于方槐那嘲讽的眼神,满心满眼只有柳晚霞,看到柳晚霞红了双眼,就有点不高兴了。 柳晚霞别看面上风光,可是为什么能让方葵如此的臣服,那私底下绝对不是女强人的,你见过几个女强人能把男人收拾的服服贴贴的了。 女人当如水,水柔才能绕钢折啊。 母女俩经久未见,在柳晚霞的授意下,方葵把坐在轮椅上的方槐给推了出去,让母女俩可以单独的说点悄悄话。 方柳一看没人了,抱着柳晚霞就撒娇的不松手。 “妈妈,你不知道他有多过分,他逼着我说孩子不是他的,妈妈,他说那人还活着,是不是真的?” 柳晚霞拍拍女儿的手,俯在她的耳边低语了几句。 方柳眼底闪过一抹亮光,恩恩的直点头,末了才敛了喜意,问道:“妹妹她还好吗?” 这个妹妹自然不可能是问候柳晴晴的,当然是问的秦汀语。 提起这个,柳晚霞就是一脸的愁容,秦汀语如何能好得了! “哎,是我这个当妈妈的自私了,当年只想着让她可以过上衣食无忧的生活,却不曾想没有母亲的孩子,性格上是如此的偏执……” 柳晚霞说起秦汀语,那言语间自然也是有后悔之意的,可是如果时光重来一次,她亦然会选择如此做的。 毕竟秦汀语的下场比柳晴晴好了太多。 最起码现在还有康裕护着她的。 方柳嘴角狠狠一抽,就觉得,幸好她是柳晚霞的女儿,如若不然,不定被柳晚霞给整成什么样呢。 “妈妈,小语真是康裕的女儿吗?”不能怪方柳怀疑啊,那要真是康裕的女儿,柳晚霞能放任着秦汀语如此缠着康裕吗? 柳晚霞一双冰冷黑眸不动声色的打量着方柳,而后平静地说道:“柳儿,妈妈知道很多事是妈妈这个表率没有做好,让你也误入了歧途,但你要记得,我是你的母亲一天,我就会护着你一天,你可明白?” 明明她是这样平静的语气,温和的面容,可是这话讲出来时,方柳只觉得全身都在发冷,对于柳晚霞来说,真的把她当女儿了吗?如果真的把她当女儿,怎么会? 不过,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重要的是她需要柳晚霞的帮助,而非与柳晚霞为敌。 “好了,别想这些没用的,我给你带了点药,你吃了会好的快一点。”柳晚霞说着话,从口袋里拿出一个小瓷瓶来。 宝蓝色的陶瓷瓶子,打开后,里面有两颗金灿灿的药丸,扑鼻而来的香气浓浓的萦绕在鼻端,让人心向神往的想要拥有。 “好了,快吃了吧。”柳晚霞开口吩咐着,并倒了药丸在手中,惊奇的时候到了,小小的,透亮的,金灿灿的药丸中似乎映出一副胎儿在母体时卷缩的图案来。 方柳的身子往后躲了下,像是看到什么毒药一般的不敢靠近。 “怎么?怕了,我是你母亲,还能害你不成?”柳晚霞不屑地冷哼着。 方柳吞了吞口水,缄默不语。 就在这时,一道童音传来:“外婆,我也受伤了,妈妈不吃给我吃啊……” 方柳和柳晚霞同时一惊,齐齐看向声源处,就看到裴瑾瑜正站在房内洗手间的门口处。   ☆、325:夫妻恩爱,刺激的他吐血而亡 只见裴瑾瑜一脸无辜神色的站在洗手间的门口。 柳晚霞拧了眉头,不是说的她不喜欢裴瑾瑜,而是也没怎么跟这孩子接触过,所以真没有什么感情的。 而方柳看到裴瑾瑜时,头都大了,幸好刚才没有说什么。 “小瑜啊,你怎么躲在那里面呢?”柳晚霞对这一点很是反感,就像她反感当初的柳晴晴总是从偷听一样的道理。 裴瑾瑜一听这话,脸色当下就白了一片,嗫嗫嚅嚅地道:“我,我,没有躲里面,是妈妈让我去洗手间呆着的。” 柳晚霞疑惑的看向方柳,似乎在求证一样。 方柳恨得牙后根都痒痒了,这孩子生来是克她的吧,是吧是吧,自从生下他们,她就从来没有好过的! “你这孩子这么小,你家大人都没有教你不能偷听别人讲话吗?”柳晚霞一看方柳没出声,就当是方柳没有让裴瑾瑜进过洗手间的。 哪曾想,柳晚霞不过才说一句而已,小娃儿就恶嚎了起来,那哭的简直是惊天地泣鬼神的节奏啊。 “呜呜呜……,是妈妈让我在洗手间呆着的,我没有说谎话,我没有,呜呜呜……,妈妈……” 就这么一边哭一边说的节奏。 病房区啊,没一会儿护士就来了,敲了两下门问出了什么事儿。 裴瑾瑜见到护士阿姨,那就更是哭的惨了,长成小正太的样子,那就是有优待权的,连护士给她处理了两次伤口,也对他印象深刻,看他哭成这样,就走了进来。 埋怨的丢了方柳一句:“真不知道你这个妈妈怎么当的。” 裴瑾瑜嚷嚷的话护士小姐也是听到耳朵里了,也知道这柳晚霞是孩子的外婆,你是孩子外婆,你说孩子家大怎么教的,你不是就说你自己女儿吗? 真尼玛打脸的节奏。 柳晚霞可从来没有这样被人当面说过,当下就有点较真的逼问方柳:“柳柳,你跟妈妈说,是你让这小子进洗手间的吗?” 护士看向方柳,裴瑾瑜也看向方柳,还有一个柳晚霞…… 可真是备受关注啊,方柳刚想说不是来着,方葵推着方槐就回来了,方槐虽然听方柳的话,可是也挺喜欢裴瑾瑜的,而且是最有力的证人。 “天呀,姐,我刚才还在想小瑜不会让你骂的一直呆在洗手间的吧。” 一句话,就把方柳未出口的话给堵回去了,当下气得方柳快呕血的了! 尼玛的,她说让裴瑾瑜去洗手间呆着的时候是今天早上好吗? 这得从早上吃过早饭开始,裴瑾瑜就一会又一会儿的跟方柳说想小便,想小便你就去洗手间了对吧,还一个劲的跟她说,她这不是烦么,当时随口就丢了句:“一会去一会去的你还不如呆在洗手间别出来得了!” 方柳想到此,脸就涨得更红,恼羞成怒地瞪着他吼道:“你胡说什么,我只不过说着玩的,谁知道他会当真啊。” 柳晚霞的视线来回在方柳与裴瑾瑜身上打量着。 方葵早把那个碍事的护士给丢出门外了。 屋内也就他们方家几口人在。 柳晚霞冷冷的看着方柳,不轻不重的开口道:“我竟然不知道,我亲生的女儿,居然对我这个母亲有所怀疑。” 方柳表情骤然僵住,赶紧摆手摇头:“妈妈,没有,我没有不相信你,我没有……” 柳晚霞冷哼一声,显然很是生气的叨咕:“没有,没有刚才你为什么犹豫,为什么让这孩子呆在洗手间里偷听?” 柳晚霞说着伸开手掌,掌心俨然是那两粒药丸子。 方柳是真犹豫,这些年来,她吃过不少自己弄出来的养容美颜的东西,却从来没有碰过柳晚霞给她的那些,归根结底,就是不相信柳晚霞会给她好东西就是了。 一直在哭着的裴瑾瑜也安静了下来,走向柳晚霞满脸讨好的神色:“外婆,这是治伤的吗?小瑜好讨厌受伤……” 小娃儿说着话嘟起了嘴,就举着自己那只让护士包扎成可爱的蝴蝶结形状的手指给柳晚霞看。 柳晚霞看得嘴角一抽,这样屁大点的伤也叫伤吗? 方柳却是眼前一亮,缄默不语,反正柳晚霞给她的东西,她是不会随便乱吃的,现在有个人替她吃,何尝不可的。 方槐的心里挺不好受的,也跟着开口:“阿姨,我也受伤了。”这就是讨药的节奏。 柳晚霞冷笑一声,最后拿起一颗递给裴瑾瑜问:“如果我说这是毒药,你还敢吃吗?” 裴瑾瑜心底一震,不过脸上却是扬着谄媚的笑:“外婆给的就算是毒药,小瑜也甘之如饴。” “就是,阿姨给的,那怕是毒药,我也要吃。”方槐说着一伸手就去抢柳晚霞手上的另一颗药。 柳晚霞深深看了他们一眼,把药分别递给他们,失笑道:“便宜你们了,这可是治伤良药啊。” 而后看向方柳问:“你要吗?” 方柳这心里就是在打拉据战的,要还是不要都有问题,可是她谁也不相信,所以宁愿不要。 “妈妈,虽然然也想让我的伤快点好起来,可是小瑜是我儿子,小槐是我弟弟……” 这话意就不言而喻了,就是把东西让给儿子和弟弟的节奏啊。 柳晚霞也不废话,把药给了两人,再次重申道:“这药有负作用的,你们吃完伤会好的很快,可是以后每年都需要吃一颗附助的药丸,不然的话会有反作用,伤会化十倍不止,你们懂了吧。” 方槐的药刚吞进嘴里,就听到这些,险些没吐出来,尼玛的就知道没好事儿,可是就算没好事儿,他也不能让姐姐的儿子一个人吃了这些的啊! 方柳一听这话,身子霎那间凉了一大截,呵,这就是她的妈妈,亲生母亲啊!她就知道她不会那样好心的! 柳晚霞看着二人把药吃下后,方葵就半搂着她离开了,没说是还来不来的。 方槐一看人走了,伸手掏进喉咙里就扣了起来,扣完后立马嗷嗷嗷嗷的呕了起来。 而裴瑾瑜木讷的站在那里,好像这一切都跟他无关一样的。 等方槐几乎把胃里那些东西全吐空时,才抹了把嘴抬起头来,着急的喊着:“小瑜啊,你也扣一下嗓子,然后吐出来啊!”谁他妈的要那些被控制的药物啊,吃了就是能年轻十岁他也不要啊! 裴瑾瑜傻愣愣的站在那儿,听到方槐的话,好像在听天方夜谭似的,好半晌才看向方柳问:“妈妈,我也要像舅舅这样做吗?” 方柳正气着呢,气柳晚霞也气裴瑾瑜,听了这话,当下就起了坏心思。 “为什么要吐出来了,刚才你不是表现很好吗?这样吞出来,万一外婆回来了看到了怎么办?” 裴瑾瑜噢了一声,就低着头,没有任何动作,看样子就是不打算把东西给吐出来了。 “姐,你到底在干嘛,明知道这药有问题,我和小瑜是为了你才吃下的,你现在还这样跟小瑜说,你真是……” 方槐都说不下去了,他真的不知道他姐都在想些什么的,那这可是你十月怀胎生下的亲儿子啊,你现在这样是坑儿子的节奏吗? 方柳让方槐说的脸有点白,很想大声的吼回去,我乐意你管得住吗?可她一向不会做跟身边的人撕破脸的事儿,所以…… 委屈极了的哭了起来:“是,是,是,是我不好,可是刚才妈妈就是骗你们的好吗?那药就是治伤的药,我……呜呜呜……,算了,就当我好心当成驴肝肺吧。” 方槐一愣,心想难道刚才只是试探,这个也有可能的。 方槐是从外面回来的,自然没有听到柳晚霞跟方柳的对话,可是裴瑾瑜却是听到了,这会儿小娃儿低垂着脑袋,只觉得昏昏沉沉的,他好累,好想睡觉,永远的睡觉。 吱呀—— 病房的门又被人推开,柳晚霞一脸笑意的站在门口,好像就是为了回头验证方柳的话一般开口道:“放心吧,那药的确是疗伤圣药,服下后,会有想睡觉的感觉只需睡上一觉,再重的伤,也会很快痊愈,但从表面看不出来,有伤治伤,无伤养身的良药啊。” 说罢还意有所指的看一眼方槐呕下来的那一滩污物,勾唇一笑冲方槐道:“小槐啊,你可以选把这地上的东西吃回去,再睡一觉,明天你就活蹦乱跳了。” 柳晚霞只补充这么一句,就转身走了。 方槐却是一脸大便色看着地上那一滩,去他妈的治伤圣药,认来告诉他吐出去的东西如何再吃回去啊! 咚—— 病房里很安静,这会儿就这么一声响,引得方柳和方槐都看了过去,就见裴瑾瑜就歪着脑袋,站着,一副好像睡着的样子。 方槐这下更想哭了,呜呜呜……,治伤圣药啊,他怎么就给吐了呢! 可是柳晚霞这睡一觉,可不是普通的睡一觉啊。 这边裴瑾瑜睡下来后,远在别墅区的裴黎曦就昏昏沉沉的,心跳也是在加快,身体里好像在流窜着一火龙一样的难受着。 偏偏这会儿苏韵跟裴红国出门了,主楼这边就他一人。 他真的就是强撑着眼皮才往辅楼去的。 辅楼书房里,裴靖东正在工作,而郝贝则在看无声电视剧。 其实她不爱呆在书房的,在家时她就是拿本书呆在阳台的节奏,而且脑子聪明这事儿真是上天给她的天份,很多书,她不需要看很多次,不能说看一眼就能记住,但凡看上个两三次的就能记个差不多的。 所以才会无聊天看电视剧的节奏。 可是看得她哈欠连天,一会儿就要跑出去一趟,她又站起来时,裴靖东就抬眸看她:“又要去干嘛?”说着冲郝贝招手。 郝贝走到他跟前,就着他伸来的手劲侧坐在他怀里,讨好的抬头亲他的脸,商量着:“老公啊,你看你工作,我又不工作是吧,我能不能去客厅里一边吃个东西啊,一边看电视……” 裴靖东拧眉,哗啦啦的把桌上几份没看的文件拿到郝贝跟前说:“那你现在可以帮我工作。”一脸我不介意的神色。 郝贝气结,她才不要浪费脑细胞去看这些的好不好。 裴靖东看她这样,心里就烦燥,就忍不住的想,这女人是不是不爱他啊,爱一个人不应该像他一样,一天二十四小时就显不够用一样的想跟对方呆在一起的吗? 越想越生气,低头在她鼻头上咬了一口。 郝贝吃疼的捶他一记,讨饶着:“那我出去喝个水,给你也来一杯好吗?” 裴靖东深吸口气,压抑下心中的不满,才开口:“恩,不过你得补偿我。”说着话,那冒着绿光的饿狼般的眼睛就留在郝贝的红唇上。 郝贝抖了抖身子,尼玛的好想拍死他,跟没断奶的孩子一样的! 不过总算是能出去了,出了书房,郝贝就有一种逃出生天的感觉,摇头劝着自己,二贝啊二贝,你不要生在福中不知福,你要出去跟人抱怨你老公太黏着你了,那估计别人都想拍死你,说你晒幸福的! 可她自己知道不是这样的,裴靖东这样是一种病态的占有。 但是,她也没有好的办法,那就这样先过一天是一天的了! 去厨房倒了水喝,就听到门外似有什么东西在爬的声响,这动静有点大啊,要是什么东西在爬,那也得是个大型动物啊! 这二货爱脑补啊! 当下就想着电视上看得《新白娘子传奇》,那吓得脸都有点白了,不为别的,她被蛇咬那么一次后,真心怕这玩意的。 站在那儿脚底跟生了根似的,就喊着:“老公,老公……裴靖东……”尖叫着哭喊了起来。 裴靖东自从郝贝离开书房后,就坐在那里发呆,没有工作下去,就等她回来呢,听到这尖叫,飞一般的跑出来,就看到郝贝站在那里跟让人点穴了一样的一动也不动的。 “怎么了?”着急的问着,伸手在她身上胡乱的摸着,就是确定她有事没事的。 郝贝倒抽了口冷气,指着外面自己吓自己的节奏说:“外面有东西在爬,会不会是蛇啊……呜呜呜……”说着一蹦,两腿一夹就跳到男人的身上,双手也死死的抱住他的脖子,嗷嗷的乱嚷嚷着:“我最怕蛇了,真的,怎么办,会不会是千年蛇妖啊……” 裴靖东一手托着郝贝的屁股,一手搂住她的腰,摇头晃脑的表示他家老婆最近越来越逗比了! 这什么年头了还有蛇妖? 说着走向门口,到了玄关处,伸手在鞋柜的上方扣了一下,出来一个暗格,里面竟然是一把小巧精致的手枪。 郝贝看得目瞪口呆的,谁能来告诉她这里怎么会有凶器呢? 裴靖东把她往门外一掩,砰的一下拉开门,枪口就指着外面。 郝贝紧张的心都快跳出来了,没听到有打斗的动静,就探了头出来,却是挨了裴靖东一记暴栗与训骂:“要是真有敌人,这会你这脑瓜子就让开了,我说过你多少次了,有危险时不要有好奇心,不要往前冲,你是没听到还是没记住啊!” 郝贝让揍了下,还是傻愣着,觉得自己脑子肯定有问题,要不然就是眼晴出问题了,要不然怎么会看到小曦爬在地上呢。 此时的裴黎曦,正以一种很艰难的姿势往他们这边来爬,看得出来,他好像爬了很久的样子。 眨巴下眼晴,郝贝眼晴红了起来,她爱这两个孩子,说她圣母也好,说她犯贱也好,这两天因为有裴靖东天天缠着她,她心里空落落的时间还少点,可是只要有一时间空下来,她就会想到小瑜,担心小瑜在方柳那里过的不好,更担心方柳会对小瑜不好,还想着裴黎曦…… 这会儿看到这样,流着泪就要冲过去,裴靖东却是伸手一把扯住了她,恨铁不成钢的低吼着:“不许过去!” 郝贝心里那点儿难受全让勾出来了,一伸手,大力的拍开裴靖东骂道:“裴靖东,你放开我,我没有你那么冷血无情,就算这不是你的亲儿子,那还是你的侄子呢,你怎么能看着他们不管,你不是说你的命就是裴靖南救回来的吗?那么他们的儿子,你不该视若己出吗?” 郝贝这话就像是一把锋利无比的暗器,无声无息间,就把裴靖东的心戳了个稀巴烂的。 趁着他没回神时,郝贝已然冲到了裴黎曦的跟前,半跪在地坪上,抱起裴黎曦在怀里,着急的问着:“小曦,你跟妈妈说,你怎么了啊?” 裴黎曦就是撑着一口气的,路上他几次差点睡过去了,就是咬着自己的手才给咬醒的。 这会儿看到郝贝时,终于松了口气,着急的低语着:“妈妈,不是我,是小瑜,一定是,妈妈,小瑜是爱你的。” 则说完这话,小娃儿头一歪,就这么睡过去了。 这可把郝贝给吓坏了,那什么电视上死人时不就这样头一歪吗?姑娘她自己给自己吓得哭了起来:“呜呜呜……,小曦,你别睡啊,别睡啊……裴靖东,你是死人吗?你快过来啊,你快来看看小曦怎么了……” 郝贝的哭喊终于让走神中的男人回了神,大步走过来,蹲下身来,就着郝贝的怀抱探了下裴黎曦的鼻息,脸就黑了起来! “嚷嚷什么啊,他就是睡着了,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郝贝你他妈的是皮痒痒了吗?我怎么跟你说的,让你不要管他们的屁事,是我欠他们父亲的,可是跟你有个屁的关系,我让你跟着我还情了吗?” 说着话,一把拉起郝贝,也不管郝贝怀里的裴黎曦是不是就这样倒在地上。 他真可以恨心的不管不顾的,郝贝见他血红着双眸的样子,也知道这男人是激不得的,赶紧抚他的顺毛:“老公老公我错了,我不该这样说,咱们先把小曦弄屋里好不好,小曦刚才说是小瑜出事了,老公……” 裴靖东扯着他让她走,她就站在那儿不走,一脸的可怜相。 裴靖东狠吸了几口气,才一把抄起地上的小娃儿,就扛在肩头处,这才怒火冲天的吼着:“这下能进去了吧!” 郝贝赶紧抹泪,心底狂汗了一把,到底刚才那个从地上抄起娃儿甩到肩头的动作是怎么一气呵成的啊,太有技术性的了! 裴靖东对裴黎曦可真是一点也不温柔的,到了客厅里,还隔着两三步远的距离,就把人给甩在沙发上了。 就像是扔东西一样的,扔的郝贝那心都跟着提了起来,差点没骂他的,好在裴黎曦平稳的落在沙发上,小身子弹了下,又落下,倒也没有摔到地上。 裴靖东看着郝贝那没出息的小样儿就来气,没好气的哼道:“怕什么,就是摔地上,还在地毯接着呢!” 郝贝默默地在心底给自己点了根蜡烛,得,这是又把这人给得罪了,哎,她也好生气好委屈的行吗?可她能怎么办?哄呗。 也不敢再说裴黎曦的事儿了,就凑上前,摁了裴靖东坐下来,给他捏着肩膀讨好地夸着:“老公,你太帅了……”扒拉扒拉的就说着,那抄起孩子扛肩上啊,扔沙发上啊,多么多么的帅气啊…… 裴靖东听这话听得舒心啊,特别是看着郝贝那一脸膜拜的神情,他就各种的开怀。 “老公,你到底是怎么练出来的啊?太膜拜你了……”郝贝还在继续拜大神。 大神一挑眉头,提议道:“要不,再来一次,让你过个眼瘾。” “……”郝贝哑然,暗抹把汗,完蛋了马屁拍到马腿上了。 裴靖东哪里能真这样把孩子当道具啊,就是看郝贝这逗比模样来劲就是了。 “哼,别想茬开话题的,我说过的话你是都不记得了是不?”得,话题又绕了回来。 郝贝这个不敢抬头啊,她这样,裴靖东就更嚣张了。 “怎么了?舌头让猫给吃了不成,刚才不是挺来劲的吗?骂我骂的那叫一个顺溜啊,来来来,我的好老婆,你给我说说你怎么就那么心疼他们,都说了不是我的种,你还这样,你真是让我怀疑你是不是喜欢孩子他爸了!” “胡说!”郝贝怒的睁大了双眸,极快的反驳着:“你别胡说行不行,我一次都没有见过裴靖南,我怎么可能会喜欢他,这绝对不可能的事儿?” “你说什么?再说一次!”男人有眸色深沉,捏着郝贝手腕的那只手也加了把力度,好像是生气的模样。 郝贝不明白自己哪里说错了,惹了男人的火,反正这男人最近都有点阴暗不定的。 不过还是耐心的解释着:“老公,我说的是实话啊,七年前我又不认识你们,然后跟你结婚后见过的裴靖南还是你假扮的,然后你想吧,我能喜欢他吗?就是喜欢他是喜欢我老公你啊……” 郝贝说着舔着脸去亲面色不善的男人,真是心底都在打颤的节奏,可是得把人哄好了才行。 神色僵硬的男人慢慢的软化在她的亲吻中,反客为主,狠狠的压着她,亲了下去。 什么春风细雨般的吻啊之类的在这两只身上,完全就看不到,唯有暴风骤雨般的热吻才是他们最真实的写照。 沙发上还睡着一个孩子呢,郝贝可是没有那个心情把这事儿给做全套的。 推着已经欲火焚身的男人,脸红的劝着:“老公,我还疼着呢,让我休息会,晚上咱们再……” 男人咬着她的耳朵轻声的问:“哪里疼啊,难道是昨晚上……太狠了,还疼?” 卧槽! 郝贝羞哭了,尼玛的床第之间的闺房私密话,咱就要这么明着说出来了好不好啊! 可是她老公是个天生脸皮厚的,缠着她,非得逼她说尽了羞人的话语。 半晌后,时针敲响了整点时,郝贝才怯生生的从男人的怀里抬起头来,声若蚊嘤般地开口要求着:“能不能看看小瑜。” “……”裴靖东抿唇不语,就各种的想收拾这女人,还没忘记这事呢。 最后的最后,还是郝贝死求活求的,割地又赔款的,BOSS大人才开了恩的一挥手说:“行,既然我老婆这么有诚意,那当老公的也不能光得好处不办事不是吗?” 郝贝苦哈哈的给自己抹了把同情泪,你说她这后妈——噢,不,后婶婶,也不对,应该是后大妈当的容易吗? 这哪儿是后大妈啊,简直就是亲大妈了! 囧了囧,二货郝贝在想——她怎么从后妈变成亲大妈了呢? 裴靖东那边,却是凉幽幽地说着:“其实吧,也不用担心,这种情况我们小时候也有过,双胞胎多少都会有点这种反应的。” “呃?”郝贝疑惑的抬对,看着裴靖东,想听他的解释。 裴靖东也懒得解释了,就打了个电话去医院。 你以为医院那边他没有安排人,就真把小瑜给扔火坑里去啊。 很快得到了反馈,他听了之后,就对电话里的人说:“那现在我把电话给太太,你把你刚才说的话再说一遍。”这么说完,就把电话给郝贝了。 里面传来一个女人的声音,简略的说了下裴瑾瑜在医院里发生的事儿,包括裴瑾瑜这会儿还在睡觉的事儿都说了。 挂上电话,郝贝这心也算是踏实了,只要是睡着了,不是出事了就好。 可是听那人说小瑜受过两次伤,一次是让热水给烫的,一次是削水果给割着了,还是让郝贝的心揪一块儿似的疼着。 各种的伤啊,你说小瑜在她跟前,那真是捧在手心都怕摔了的节奏,这会儿就去方柳跟前受罪了…… “好了,走吧,陪我去书房,不许你再想别人!”裴靖东霸道的拉起郝贝就往书房去了。 那霸道的言语和行为,根本就不给郝贝伤悲秋的机会,也让郝贝短暂的休息了一会儿。 重新回到书房里,郝贝被逼着就坐裴靖东挨着的位置,甚至这男人无耻到拍拍自己的大腿坏笑地说:“乖啊,就跟老公身边呆着,你要实在困了呢,就睡老公腿上,晚上的福利你要想现在给老公,那你就太乖了……” 郝贝羞赧的脸都烫了起来,好想一口咬死他的节奏,冷哼一声没理她,自己坐那里看裴靖东弄的那些东西。 袁家? 郝贝嘴角抽了抽,捏着那张纸问裴靖东:“老公啊,你不要告诉我你在调查袁家啊,是我想的那个袁家吗?” 那可是全国人民都知晓的袁家啊,你这么调查人家,这是找死的吗? 裴靖东给了她一个赞的眼神,又拿了份文件过来,抱了郝贝在腿上,给她指着让她看:“你看啊,这个袁家呢,很厉害的,然后方家现在……” 就叨叨的把目前的形势分析给郝贝听了,要是能搭上袁家这个后台,那就是把方家给弄惨了弄废了都没关系的。 郝贝的眼晴聚焦在其中一页的一行字上——【袁家老太爷一直很迷信。】 “怎么样,你看出点什么来了吗?”裴靖东边看边问。 郝贝想了想,打着哈欠说没有。 裴靖东却是说了起来,说是袁老爷子算是全国高寿老人中的翘楚,然后袁老爷子最大的遗憾就是早逝的小女儿袁文彩,也就是连二峰早年娶的那个小老婆。 裴靖东这正讲着呢,郝贝这边就很不给力。 阿嚏—— 阿嚏—— 接加两声喷嚏,打的裴靖东拧着眉头把她给抱紧了点。 郝贝尴尬的抓了下头发,笑说:“肯定是谁想我了。” 说着呢,阿嚏的又来了一下。 裴靖东就虎着一张脸赶她再去穿点衣服过来。 郝贝悠哉的脱离书房,太阳穴突突突地乱跳,刚才那个资料上,还有一句让她瞄到了,上面说是袁老爷子一直在找一个凤姓的家族。 凤姓啊,这个姓很少见的!郝贝想到凤阳,就觉得自己怎么这么倒霉啊,跟这些大人物扯一块,哪天小命没了都不知道的。 一溜烟的到了客厅,看看睡在沙发上倦缩成一团的裴黎曦,叹口气,从卧室里抱了床被子出来,把小娃儿给盖好了,自己也裹了一床被子在对面的沙发上,躺下发呆呢。 远在异国的某镇,别墅里,这会儿正是晚上。 别墅里却是灯火通明,黑衣的保镖,白衣的医生护士忙的不可开交。 “要你们是吃什么的,我儿子好好的出去,怎么就伤着回来了!”莫月华一身淡紫色长裙,气势汹汹的吼着面前的一行黑衣保镖。 保镖们也是委屈啊,千防万防哪里能防得了内贼啊。 莫扬受伤了,伤到左胸的位置,这会儿正在别墅的手术室里进行手术。 “好了,跟他们废什么话,直接就处理了……”从外面走进风尘扑扑的狄龙,一脸疲态的伸手,身后立马有管事的砰砰几声响,原本被莫月华骂着几个黑衣人纷纷倒地捂住了受伤的左手。 “还不快滚,下次就不是左手了。”管事的冷吼着,黑衣人麻溜地就闪人了。 莫月华没好气的白了狄龙一眼:“我早说过了,你不相信我的话,那也不用让我儿子来接你的产业,我儿子好好的当个医生就好,谁稀罕你的产业啊。” 狄龙哈哈一笑,上前搂住妻子亲了一口:“说什么啥话,我什么时候不相信你了,可是你也知道我这产业,也不不光是我一人的,其它人我也要给他们一个安心不是,莫扬他毕竟回国过……” 莫月华冷哼着,没说话。 狄龙便问边上的管家,问情况怎么样了。 管家据实以告,莫扬是在带着手下做交易时,在海上遭到了袭击。 听罢管家的话后,狄龙使了个眼色,先前的开枪的管事就站出来说道:“夫人请放心,请了咱们最好的医生来……” 莫月华刚才就看到那个跟在管事后的男人,这里最有名的外科主刀大夫,可是…… “好了,带夫人下去休息。”吩咐下去,又亲了下莫月华安慰道:“去休息,明早醒来,保证还你一个健康的好儿子。” 莫月华那眼皮就一直在跳啊,怎么叫还她一个好儿子呢?她儿子本来就很好啊。 莫月华被带了下去,那医生就上前犹豫了下说:“狄先生,真的要这样做吗?” 狄龙点了下头:“恩,就这样,去吧。” 而此时,手术室里,莫扬紧抓住一个男医生的手吩咐道:“别犹豫,我不在乎。” 这医生不是别人,正是凤阳,手中拿着个黑色的袋子,却是不愿意去动手的,劝着:“你想清楚了,这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你可能一辈子都摆脱不了的。” “难道我要成为他们的傀儡吗?凤阳你别忘记了我们来这里的目的,还是你不想让你的女儿当白凤吗?”莫扬用尽了最后一分力气这般说道。 凤阳终于没再犹豫,打开黑色的袋子,里面竟然是一条赤金色,婴儿拇指般粗细的软体动物,那小动物抬起对来时,有一双不成比例的大眼,眼晴闪着亮光,好像看到了好吃的东西一般…… 像是条小蛇,可是也就比蚯蚓大小差不多,也可能称不上叫它一声蛇吧。 “……”凤阳伸手摸着幼蛇,狠了狠心,把那小动物放在莫扬的伤口处。 那小动物很饥渴的吸着莫扬伤口处的血,并一个劲的往里面钻去,很快,奇迹般的那小动物卷着一颗很小的子弹血呼呼的出来了…… 就在这时,手术室的门响了,外面似乎有人要进来。 莫扬双眸一瞪,看向凤阳。 凤阳快速的把子弹扔进废物托盘里,而那条小动物,早已奄奄一息的动不了了。 莫扬快速的闭上眼之前,给了凤阳一个按计划行事的眼神。 狄龙请来的医生进来后,就按照狄龙的吩咐接手莫扬的手术事宜,手术室里的情况如何,凤阳就无从得知了。 只不过,手术后,看着莫扬胸口的那一团黑色,凤阳心中明白,幸好他们这样做了,不然的话…… 紧了紧身上的黑色袋子,凤阳眸色微沉。 莫扬的伤好的出奇的快,因为他受伤了,所以莫月华也格外开恩,把外放的卡米尔给招了回来。 这几天都是卡米尔在莫扬的身边照顾着的。 “爹地,弗瑞德回来了,要让他来见你吗?”卡米尔如是的问着床上一脸惨白相的莫扬。 莫扬顿了下,眼底一片杀机,沉声道:“让他来见我!” 没一会儿,弗瑞德一脸悠闲的走进房间,一点也不客气的寻了个舒服的位置坐下来,唏嘘着:“哦,莫,你交给我的任务我都完成了,你为何还是一脸被戴绿帽的样子呢?” 莫扬气得肝疼,是的,他是让弗瑞德去国内,把郝贝那边的事情处理一下。 虽然离开了,可是他在郝贝那边也放的有人,不为别的,他怕裴靖东对郝贝不好啊。 所以在得到消息,说裴靖东对郝贝的种种时,就觉得顾竞然那份医学补膜报告肯定有误,毕竟当年的事情,郝贝没了记忆,他却是有的! 当年的郝贝才屁大点,根本就没有受到侵害好不好! “呵,我让你去帮我做事,你倒是帮你自己做事了吧!”莫扬没好气的说着,要不是他不方便,而且这事让别人去更不合适,他是不会找弗瑞德去做的。 弗瑞德上次得罪了人,受了重伤,也是他找凤阳出手给救回来的。 “呵呵,可别这样说啊,我以为我们是朋友的,好东西要分享的不是么?”弗瑞德嘻笑着,试图营造出和谐的气氛来。 可道不同不相为谋,他们怎么可能会和谐得起来! “有些东西可以分享,有些东西却是一辈子不能分享的,我看你最近是太闲了,我听卡米尔说……”莫扬冷冷的丢来了一句话,却是让弗瑞德的笑容瞬间就消失了。 卡米尔流外的地方正是——费烈斯坦岛的…… “OK,OK,我保证,以后再也不会这样了。”弗瑞德兴手做投降状。 莫扬扯唇轻笑,鄙视的开口说道:“你知道我为什么这么有自信吗?因为你们比我有顾虑,而我只有她!” 弗瑞德拧了眉头,面上不悦的气息扩散开来,心底是不服气的冷哼着:自信,哈,真不知这货哪来的自信?他想到自己在国内时所看到的那番激情画面,真心不想刺激莫扬这二货的,不然的话准保刺激的他吐血而亡! 你在这儿自信有个屁用啊,人家夫妻恩爱你懂不懂啊?   ☆、326:恩爱的喂食,啊药! 莫扬不是没有看出弗瑞德脸上的那些讥讽笑容。 他为什么不亲自回国去办郝贝那事儿? 一来是他现在的身份不适合回国,二来是他不能回国,他怕自己一回去,又会不管不顾的就呆在郝贝身边不想动了的。 至于弗瑞德心中所想,莫扬猜了个十之,毕竟那两人相爱,恩爱那是必然的,你以为莫扬以前在国内时就少见了。 “行了,你回吧,我也不乐意看到你。”莫扬勾了唇角,他要的局面已经达成,以后就是听天命,事在人为了。 弗瑞德潇洒的站起身,挥了下手,打着哈欠往外走,正好,与要进门的凤阳擦肩而过,怔了怔,想到自己在国内听闻的一则消息,面色略沉拾步离去。 凤阳站在屋门口,就看到在走神的莫扬,虚扣了两下门板。 笃笃—— 莫扬侧眸,懒懒地招呼着:“我又没死,那么紧张天天来看我做什么?”声音里透成股阴沉的焦燥和不安。 凤阳了然的笑了下,走到莫扬床边的坐了下来,抓过莫扬的一只手,伸手搭上去把着脉,浓眉慢慢的拢了起来,摇头劝着:“我说过的,你需要静心休养,万不可动喜、怒、欲、念,你这又何苦呢?” 莫扬收回自己的胳膊,横在眼脸之上,心中苦不堪言…… 欲也念也,岂是说不动便可不动的? “莫扬,我早就跟你说过,你跟她不可能的,命理不容,天理难纵,你就死了这条心吧。”凤阳无奈的老生常谈着。 他是真心把莫扬当朋友来着,现在也是搭挡,如何能看着莫扬走上一条不归路?可这些话他劝上一百次,都没用! 莫扬则是豁地拿开手臂,撑着身子坐起来,甩开凤阳伸来要扶他的那只手,眼神如淬了毒般狠剜着凤阳,他讨厌听凤阳预言师般的说出这样的话! 不是还有一句话叫人定胜天吗?他就不相信老天爷就永远这么偏向他们姓裴的! 弗瑞德从莫扬的屋子里出来并没有马上离开,反倒是去了客厅左侧的厨房里。 厨房里,晕黄的灯光下映出卡米尔被拉长的身影来,小人儿这会儿特别专注的盯着灶台上的东西,十分的认真,好像是在从事着什么了不起的事情一样。 “HI,卡米尔,在做什么好吃的呢?”弗瑞德姿态悠闲的倚在厨房的门边站定。 卡米尔听到这声音不自觉的就拧了眉头,回头时,却换上一脸淡然的笑容:“你晚回来了一天。” 弗瑞德耸耸肩,一脸无所谓地表示:“我说,卡米尔你别弄的那么严肃,你还是个孩子,没必要较这个真的。” 卡米尔闻言皮笑肉不笑地扯了下唇:“也是,我还是个孩子呢,可是我一个孩子也知道该服从命令的啊。”淡淡地口吻,却是变相的谴责弗瑞德连个孩子都不如的。 弗瑞德脸上一窘,老天,这孩子真尼玛的长逆天了有木有,这哪还是个孩子啊,根本就是个土行孙转世吧! “嘿嘿,卡米尔,不要这么无情么?你这炉子上放的是什么呢?”弗瑞德说着一个大步走上前,隔着透明的锅盖,就看到里面是淡黄色的鸡蛋羹。 噗的一声乐了:“嘿,小伙计,你别告诉我这是给莫扬准备的哟?” 卡米尔抿着唇,缄默不语,觉得跟弗瑞德说话会拉低他的智商的。 “哎哟喂,小伙计,别这么酷吗?来来来,你跟叔叔说说,你怎么对莫扬这么好呢?真把他当你老子了不成?”弗瑞德揽上卡米尔的肩膀,一副哥俩好的架势打趣着。 卡米尔嫌恶的拍开弗瑞德的手,站到离他一米左右的距离,才开口:“你可以滚了!” 弗瑞德摸了摸鼻子,觉得这孩子好难相处啊,一点也不如那一对好相处的! 太高难度了,不过他这人没别的优点,最大的优点就是喜欢挑战高难度啊! “哎,早知道认个干儿子有这么好的待遇,那我当初也认了的,要不这样,打个商量,我也认你当干儿子好了……” 卡米尔沉了一张脸,有点生气,刚想直接开口赶人,计时器发出滴滴的声响。 赶紧走到炉子前,伸手就要去拿那陶瓷小耳锅,却也是因为平日里并没有做过这样的工作,所以啊的一声,手高高的扬起。 眼看着那刚蒸好的鸡蛋羹就要倒地,卡米尔急红了眼,还想伸手去扶,却有一只大手先他一步,扶直了快要倒下的小耳锅。 “哦,买噶!”弗瑞德惊叫着把那锅放正,两只手揪着耳朵原地跳了起来。 卡米尔扯了下嘴角,露出个你活该的笑容来。 “你小子,老子这是帮了你啊喂!”弗瑞德伸手一把勾着卡米尔的脖子,把这小子给夹在胳肢窝底下了。 “谢谢。” 卡米尔一点也不吝啬的表达着自己的谢意,而后看向流理台上摆着的三锅鸡蛋羹。 看来看去,就最后一锅做的最像样,这次他倒是很注意的拿抹布把小锅子捧在手中,才跟弗瑞德说:“我要去把这些送给我爹地,你如果饿了的话,这里还有我的失败品,虽然样子不好看,但还是可以入口的。” 卡米尔说完捧着东西就离开厨房了。 弗瑞德又洗了下手,边洗边摇头暗叹着:得,瞧这孩子缺爱的。 那莫扬开始的时候明明就是为了接近郝贝,拿卡米尔当道具,才认的干儿子,之于莫扬来说说,不过是个道具啊喂,可是卡米尔这小子却如此的付出真心,想想真是便宜莫扬的了! “哎哎哎,老子怎么没这么好的命呢,也来个小子认老子当个爹多好啊!”弗瑞德仰天长叹,觉得老天爷故意整他来着。 卡米尔把做好的鸡蛋羹送去给莫扬,因为凤阳还在,卡米尔连莫扬的卧室都没进去,就垂头丧气的回厨房了。 到厨房时,就嗅到一股子清香味,那味道像是…… 阳春面的味道! 卡米尔勾了唇角,墨黑的眸子闪过一道亮光。 其实这是特别普通的一种面条,清水煮好,加了葱花就出锅的面条。 “你怎么知道我喜欢吃这种面条?”卡米尔难掩惊喜的问着。 弗瑞德在卡米尔的小碗里又加了勺汤才开口道:“喜欢吃你就多吃点,这面可是我从XX带回来的哟……” 卡米尔脸上赫然一红,后悔自己刚才的话说的太快了,这样暴露自己太多的东西给对方的。 可是他真的很怀念这个阳春面的。 弗瑞德做这面做的很好,浓郁的葱香味窜入鼻腔,让人食欲大振,卡米尔捧着小碗,却有点舍不得吃的节奏。 其实他不是爱吃这个面,只不过是怀念那个味道罢了。 那是属于家的味道。 这还要从去年郝贝跟莫扬关系最好时候说起。 那时卡米尔是管郝贝叫妈咪的,他有一个家,很温馨的一家三口。 他的爹地会做很多可口的饭菜,有一次有爹出去采买没有回来,只有他和妈咪在家。 没到饭点呢,他就饿了,冰箱里的蛋糕之类的,他最讨厌吃了,还有那些零食,他也不喜欢吃。 是郝贝看出来了,就说了一句:“你等着,妈妈给你做碗最好吃的面。” 那时候,郝贝做出的就是一碗阳春面。 还跟卡米尔说这个面啊,名字好听,其实看相也不错,不过味道淡了一点。 味道何止是淡了点,就是清水煮面条,放了点盐和油,甚至郝贝自己吃了两口就吃不下去,这不过那对于卡米尔来说,是他吃过最美味的面了。 不是因为面本身的美味,而是因为那段时间,他有一个家罢了。 卡米尔吃的认真,沉浸在回忆中,脸上溢满幸福的笑容。 弗瑞德坐在卡米尔的对面,修长的五指笃笃的轻敲在大理石桌面上,墨绿色的眸子一动也不动的凝视着卡米尔,他在斟酌着接下来的话要怎么说才能起到最好的效果。 谁料,在他还未想好时,卡米尔已经吃完了面,推椅而立。 “谢谢你今天的面,不过你想说的话,可以不用说出来了,对于我来说,我只认一个妈咪就是郝贝,一个爹地就是莫扬,你也不用劝我,我永远不会背叛他们的。” 弗瑞德没有料到会是这样的结果,疑惑的看向卡米尔,他都没什么事啊?这小子真是…… 卡米尔倨傲的站在那里,扬着小脸,一脸的清冷,那清冷的模样,居然跟莫扬有几分的相像的。 弗瑞德这铁板踢的哟,用他自己的话说:卧槽!白让这小子吃他一碗面了,尤其那面还是他费劲巴拉从京都偷回来的。真他娘的蛋疼! 同一时间,同一片蓝天之下。 京都。 郝贝无精打采的走向厨房,冷不丁的打了个喷嚏,暗自腹诽,这又是谁在想她了啊? 这两天可是把她给累死了,就是看着累,已经快四十八个小时了,裴黎曦还没有醒啊,真是急死人了。 打开冰箱,空空的,这两天没出去采买,冰箱的东西早吃光了。 咦,她特意买的面条呢? 揉揉眼,尼妹的,连面条都给她过不去的,没见了。 “过来,吃早点。”裴靖东从屋外回来,手里还提着打包回来的早点,心里早在寻思着是不是搬到市里,或者直接回江城好一点。 苏韵这个别墅,保全设施好,也清静,可是距离市区太远,要去采买食材之类的特别费劲,要不然七早八早的在山脚下农户那里买,要不然就是去市区买。 “恩。”郝贝点头,走过去,跟裴靖东一起把早点放好。 郝贝去拿碗,拿了三个碗过来,却只看到两份早点,当下就有点不高兴了。 “你怎么不多买一份万一小曦醒了呢?” 裴靖东好脾气没计较郝贝这言语里的抱怨,反倒是催她快点吃。 郝贝就觉得这样特别的不好,这两天不是第一次这样说了,而且小曦也不能一直这样睡着是不是啊,总是需要吃点什么吧…… 可是裴靖东弄什么,都是两人份的,好像这屋子里就没有裴黎曦的存在一样。 不过,事实是,裴黎曦就在客卧里睡着的。 “好了,好了,看这嘴噘的都能挂酱油瓶了的,明天开始我多弄一份行了吧。”裴靖东哄着把人抱在怀里,轻亲了一口又一口的。 郝贝却是烦的一把推开他,自己坐在那儿吃早点。 吃了没几口就吃不下去了,真心是着急,可裴靖东就不着急,让裴靖东问问苏韵什么时候回来,裴靖东就说苏韵没给个准信,而郝贝自己又联系不上苏韵的。 裴靖东也是强压着怒火的,这女人怎么就这么不识好歹呢,这么担心裴黎曦做什么?都说了没事没事的! 正在两人僵持着时,门吱呀一声开了。 门口站在风尘扑扑的苏韵和裴红国。 “二婶,你可回来了,你快看看小曦……”郝贝惊喜的叫着,冲到门口拖着苏韵的手往小曦的屋子里拖去。 其实刚才苏韵就见过裴靖东了,裴靖东也简单的给她说了下孩子现在的情况。 这会儿探了裴黎曦的鼻息,挺平稳的,就是正常入睡时的模样,倒也松了口气的。 不过郝贝急啊,都急红了眼的。 你知道裴黎曦睡了几天吗? 这都睡的是第三天了,还没有醒来的节奏,整整的睡了四十八小时了,不吃不喝就这么睡着。 中间倒是小便过一次,不过是睡着的情况下,尿床了一次! “二婶啊,你看小曦这样是不是不行啊……要不要做个检查啊,然后……或者是送医生……”郝贝这急的都有点语无伦次的了。 “贝贝啊,你这样不行,你看你急的都上火了吧,别回头孩子没事,你自己再病了。”苏韵点着郝贝嘴角那块儿让了淡定点。 可郝贝这怎么能淡定的了啊,这嘴角的水泡就是这两天火起来的。 “二婶,要不能去医院看看小瑜啊……”郝贝没办法了,裴靖东就是个神经病,不让她出门,几乎把她给关在这辅楼里了。 苏韵让她催的没办法了,就说她去拿点药来,先给裴黎曦挂点补充营养的。 苏韵去而复返,给裴黎曦挂上水,交待着同行的裴红国看着点,就去书房找裴靖东了。 “有事?”外面的动静,裴靖东不可能没有注意到,说实话,他没觉得这是大事。 苏韵气的肝疼,指着裴靖东骂:“我说你差不多就得了,你要再这样下去,我就再也不管你了,你瞧瞧你那点出息,现在莫扬也没在国内,去个医院最多就是看看小瑜,怎么着,你是真不拿他们当儿子,那也是你亲侄子,你就能这样忍心的看着他们受罪吗?” 裴靖东缄默不语的任苏韵骂了个够,最后才特别小声的嘀咕着:“我也没说不让她出去啊,但是二婶你得保证她的安全。” 苏韵本来准备了一箩筐的话要说服裴靖东的,结果全没用着,一时还有点发愣。 不过这个结果是相当不错的。 就问了裴靖东一句,问他去吗? 裴靖东想了想,说自己留在家里看着裴黎曦,然后让裴红国也跟着一起去。 就这样,郝贝跟着裴红国夫妇二人往医院去了。 去的路上,郝贝就给艾米打了个电话,这说起来她把裴一宁扔给艾米后,就没时间去管了,这也有点太不负责任的了。 打算着去看了小瑜,如果小瑜没事的话,就再去看看裴一宁。 到了医院,就有人在门口的接他们,是这院里的一个护士,也就是这护士一直在照顾着裴瑾瑜的。 边走边跟他们讲裴瑾瑜的情况。 跟那天电话里说的差不多,郝贝听得又是红圈红红的。 到了病房门口,苏韵让郝贝先进去,说她就不进去了在门口呆着。 走廊里,苏韵看郝贝进去后,又看一眼那护士,护士了然的拿了手机,递上来,那是一张图片,拍的是裴瑾瑜手指处的伤口。 那伤口看着肉都翻开了,可是一只手摁在上面,没有见血。 护士轻声的说着:“不疼,据说是服了疗伤圣药。” 苏韵眉头一挑,特别想骂人,什么疗伤圣药能有这效果啊,一想就没有什么好东西的! 这护士给裴瑾瑜换药时,也曾给裴瑾瑜采过血化验,有样本,就说带苏韵过去看样本去。 1108病房里。 “郝贝?你怎么来了?”方槐一脸惊讶的看着郝贝,没觉得他们的关系好到能让郝贝来医院探望的份上。 方柳看到郝贝进来时,就低着头,不愿意让郝贝看到她的狼狈样。 郝贝对方槐点了下头,就去边上加的小床上看裴瑾瑜,小娃儿脸色煞白,唇片干的都起皮了,身上的衣服明显就是没有换过的,还该着被子…… 掀开被子看到白色的褥子上面那些黄色的尿团子印,郝贝就气不打一出来,怒吼吼的回头注视着方柳:“方小姐,就算是你受伤不方便照顾孩子,可以请护工啊,你要是没有钱请,我给你出钱请,为什么不给小瑜换裤子……” 那应该是尿湿后,又暧干的节奏。 方柳其实压根就没有想到这个事儿,而方槐又是一大男人,也没有注意到这方面。 偏偏郝贝是一直守着裴黎曦的,所以当时裴黎曦刚开始尿床,她就发现了,也及时的给洗过换了干净的衣服的。 可裴瑾瑜就没有那么幸运了,那尿湿的地方也早就暧干了的。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现在就给小瑜换……”方柳说着就从床上起来,你知道她是伤着胳膊了的,两只胳膊这会儿全绑着的,没有胳膊的人真的很不方便,就这么一急,脚底一个踉跄,就倒了地的。 啊—— 最后落得惨叫一声。 那一幕很快,快的让所有人都没有反映过来。 “呜呜呜……,是我没用,是我连个孩子都没照顾我,都怪我都怪我,我这样的人就不该活在世上,我就是个废物……”方柳坐在地上哭了起来,那模样别提有多惨了。 吓得郝贝站在那里,想去拉她吧,都不敢上前的。 “姐!”方槐惊呼着也从床上下来了,方槐的手倒是好的,不过一只腿受伤了,这会儿就单条腿跳着往方柳跟前走。 郝贝站在那儿,就像是一个做错事了的孩子似的,刚才她就是太生气了,可是事实也就是这样,你受伤了,那就让护工来看着孩子对吧! 眼看着方槐单脚跳着,差点摔了,郝贝赶紧伸手去拉他一把。 方槐也是个没脑子的货,郝贝正扶着他呢,他来劲啊,刀子一样的眼神狠狠的甩向郝贝骂着:“你滚,不需要你在这儿猫哭耗子假好心的。” 郝贝本来都扶着人了,听方槐这样一说,当下就松手了! 哎哟喂,那个惨哟,霹雳啪啦的方槐就直摔到地上了,那腿上的石膏都发出咣的一声响,摔的郝贝都睁大了双眼。 说实在的,刚才她就是听方槐说那难听的话,觉得自己有点没事找事,闲的没事干了去扶人家,结果人家根本就不领情的。 所以才松了手的,谁想到方槐还是借着她的力的,她一松,方槐可不就摔了个正着的吗? “郝贝,你有病吧,你怎么能这样啊……”方槐疼的一脑门的汗,一只手撑着地面抬头怒视着郝贝,恨不得把郝贝给活学活用剜了的。 郝贝无语的给了他一个白眼:“真难伺候的,是你说不让我扶的。”摔死你活该的。 方槐气得那叫一个肝疼啊! 可是这事儿他理亏,的确是他说不让郝贝扶的。 只能暗叹自己倒霉了呗。 “小槐,小槐,你没事吧,呜呜呜……”方柳在边上适时的增加可怜的音效。 这病房里这么大动静,鬼哭狼嚎一般的,弄得其它病房都有人过来看热闹的,这就看到病房里的惨相,指责的眼光都瞥向了郝贝…… 因为郝贝是这屋子里唯一没受伤的正常人。 想当然的议论纷纷了,更有好事者猜测着:“天啊,现在的小三也太猖狂了吧,人家一家子都出车祸了,她还……” 无怪乎别人这么想,因为方柳跟方槐出车祸这是别人都知道的,不过不知道这是姐弟,觉得长得像,就当成是有夫妻相了,所以自然把郝贝归类为小三了。 不得不感叹时下这狗血的事儿太多,所以这些人猜的也叫那个雷啊。 郝贝气得无语死了,伸手指了指自己问:“你看我长的这样像小三样吗?” 门口的人被郝贝这么一说,有点尴尬,讪讪的笑着说不是说她的,郝贝白了那些人一眼,走过去给裴瑾瑜换衣服。 好在裴瑾瑜的衣服装成一个包,都在床头放着呢。 先去打了份温水过来,度了水温正好,这才把被子掀开,她先坐在床上,抱了小瑜在怀里,小声的哄着:“小瑜不怕哟,是妈妈,妈妈给小瑜换了衣服再睡啊……” 就这么先给脱了,用温水擦了下,又给穿上干净的睡衣,这才把孩子抱到方槐的病床上暂放一下,等喊了护士过来,把加的这张被褥换成干净的后,又把裴瑾瑜抱着放回床上。 郝贝动作很快,全程用了半小时不到的时间,弄完后,才有功夫看向坐在地上还在演戏的方家姐弟俩。 “麻烦让一让,让一让……”一道女音推开人群,走进病房,气喘吁吁地抚着病床的把手看这一屋的混乱。 来人不是别人,正是郝贝一个电话叫来的艾米。 “太太,这是?”艾米有点摸不着头脑了,她是从裴家老宅子赶过来的,此时怀里还抱着裴一宁的。 自从那天,BOSS大人把裴一宁扔给她后,她也不敢怠慢的,就自己亲自看护着,虽然裴一宁是很安静,可到底是软哒哒的一个孩子,搞得她累死了的,可真是要了她亲命的啊喂! 郝贝叹气,低头亲了亲裴瑾瑜的额头,抬眸时忽然发现小娃儿那长长的睫毛一抖一抖的,好像是要醒来,或者是在装睡…… “乖宝贝,妈妈走了,你照顾好自己,不管你怎么想,妈妈永远都是你的妈妈。” 恋恋不舍的又亲了下裴瑾瑜,这才起身,走到艾米跟前,接过艾米怀里的裴一宁沉声吩咐着:“艾米,在方小姐的伤没有好之前,不能亲自照顾小瑜的时候,你就留在小瑜身边,照顾小瑜吧。” 天啊! 艾米哀嚎! 她宁愿继续当奶妈子抱裴一宁好不好啊! 你看这一屋子病的残的,她怎么照顾啊喂。 “太太,那个,BOSS大人是说让我……”艾米表示她想推掉这活的。 郝贝脸一沉,冷声道:“我记得当初裴靖东把裴氏恩到我名下的,我没要,只要我一个电话过去,让童达帮我办理下,我想我就是你的新老板,艾米,你以为呢?” 艾米傻眼了,太太当老板,我去,那还是不要了吧! “嘿嘿,玩笑,给太大开个玩笑的,我跟还不成吗?”呜呜呜……她命好苦啊,要跟方家变态姐弟一起生活了。 郝贝把这边交给艾米之后,就抱着裴一宁离开了病房。 艾米踩着高跟鞋,在原地走了三圈,这才看向坐在地板上狼狈不堪的方槐和方柳,问:“咦,你们这欢迎我的方式好特别哟,嘻嘻……” 方槐简直想拍飞这艾米的,尼玛的不会扶一把啊。 正想着呢,艾米就伸手到方槐跟前了,方槐借着艾米胳膊的力量,想站起来的,可是艾米扶到一半,弯着腰,忽然一用力就甩开了。 “啊,我错了,我该先扶方小姐的,我记得方三少你可是最疼你姐姐的啊……” 方槐差点就起来了,又让艾米这么一甩,简直就是伤上加伤啊,疼的叱牙裂嘴的,差点暴粗口。 方柳看到艾米向她走来时,真心不想让艾米扶的,躲着往后退去,好像艾米是什么猛禽恶兽一般的。 艾米又是咦的一声,而后凑近方柳跟前,神叨叨地问:“方小姐,你是不是做增皮了啊?” ? 围在门外看热闹的人们一阵的诧异,听说过美容做拉皮的那是去皱纹的,怎么还有增皮的,这是几个意思啊! “你胡说,我才没,我本来就长这样……”方柳也是脑晕的,没听出艾米话中之意。 艾米拍拍脑门,很是赞同的点头:“也是,我记得七年前,我BOSS让我给方小姐转过一大笔国外生活费,方小姐那时候也说过永远不回国,不再出现在两位小少爷跟前的,哎,我还以为国外整容界能先进到有增皮手术了呢,没想到是天生脸皮厚的啊……” 方柳气两眼瞪得像两颗要弹出来的算盘珠,怒视着艾米,恨不得伸手掐死这该死的女人的。 可是她装柔弱装习惯了的,要论耍嘴皮子,还真耍不过艾米这职场白骨精的。 “方小姐,请吧。”艾米说着,抡了衬衣的袖子,那模样不像是扶人,倒像是打架。 给方柳吓得节节败退,嗷嗷的尖叫着:“你走开走开……” 艾米讪讪的笑了下,对着众人说了句:“哎,这可不是我不帮忙,你们看到了吧,是人家不领情的。” 说罢走向门口,走到一个拿着手机拍视频的围观者手里拿走手机问:“把我的精彩表现全拍上了吗?” 那个穿着病号服的小伙子笑的嘿嘿地道:“全拍上了,保证精彩。” 艾米给了对方一个赞的手势,按下发送键盘,咻的一声响,看着发送成功的屏幕,乐的艾米笑开了花。 “哎哟哟,这可是我加薪的凭证哟,哎哎哎,BOSS大人这给奖金的方式太特别了!” 艾米自说自话着,并且笑眯眯的看向方柳和方槐,灿眸乏着幽幽绿光,像是一只饿狼在盯着它的美味猎物一样的神色。 “来,弟弟,记得,以后每天都来围观,帮我拍这个,等我老大给我发了奖金,我给你辛苦费啊……”艾米转脸给门口帮她拍片的小伙子商量起兼职的事了。 方槐气得眼都发黑了,这什么意思还听不明白吗? 艾米是个见钱眼看的家伙,艾米口中的老大肯定是裴靖东无疑了! 围观的众人被艾米的妙语连珠逗的乐呵呵的,也知道方柳跟方槐不是好东西就没有人管他们了。 可怜的方槐哟,就这么拖着一条受伤的腿,愣生生爬到病床边才扶着床站起来,摁了护士铃才招来了当值的护士把方柳给拖上了床。 郝贝抱着裴一宁回到别墅,一脸的阴郁之色。 回来的路上给老宅那边去了电话的,就说先把小一宁带在身边了。 难得裴靖东见她回来抱着裴一宁,竟然没发火的,反倒是让她赶紧吃午饭。 郝贝生闷气啊,就吃不太好,这个吃一口,那个夹一下,就是没味口的。 还是裴靖东看不过眼了,抱了她在怀里,拿了自己的手机过来,让她看。 郝贝没心情理他,想推开来着,就看到打开的那个面画,忍不住看了起来。 等把艾米发来的视频看完后,嘴角都抽了抽,以前怎么都没有发现这艾米嘴巴这么毒呢? “哎哎哎,笑了吧,看你,一直拧着眉,小心变成小老太太的。”裴靖东点着她的鼻头打趣着。 郝贝狠狠的白了他一眼:“哼,艾米可真是听你的话啊!” 裴靖东大囧,得,得意忘形了。 本来郝贝跟苏韵出发前,裴靖东就想到让艾米也过去看看的,说实在的,对于苏韵的保证啊,还是郝贝的能力啊这些的,裴靖东更相信自己一手提拔上来的艾米的办事能力。 所以才会让艾米也过去,他给艾米的命令只有八个字——随机应变,惩恶悦贝。 没看错,不是扬善,是悦贝,毫无疑问,就是要让郝贝高兴的意思。 而艾米虽然是冲着到医院的,那不是她从裴家直接过来,而是先去见了苏韵,听了护士说的话,才一口气跑到病房里的。 那么想当然的,就要来那么一出整方柳和方槐的了。 “好了,老公这么做不全是为了你啊,我怕你心软再被欺负了的。”裴靖东说着夹了菜喂她吃。 “你放我下去,有孩子在这看着呢。”郝贝不乐意这样吃饭,太肉麻了,而且边上还有坐在儿童椅里睁着大圆眼的裴一宁呢。 “不放,不然你以为我这么好心去管二叔借这玩意啊。”裴靖东说着,低头亲了一口,继续喂食。 郝贝无语到极点,刚回来时,还说这人怎么这么好说话,还特别好心的跑去主楼,把人家苏韵给并不存在的女儿准备的儿童餐椅、摇椅、床,小沙发等等全都给搬来了…… 原来就是打的这个主意啊! “裴靖东,你再这样我生气了啊,让孩子看着不好……”郝贝羞赧的低声警告着。 “哼,你不让我这样,那就把这孩子送回去,我还不乐意看到她呢。”裴靖东冷哼的说着。 他才不管她生气不生气,反正要是不让她照顾这几个小子,她肯定要跟他闹,那行吧,让你看着,那你也不能让你老公白白的挨饿对不对。 “……”郝贝哑然,还当是这男人改变不少呢,还是这样,一点没变的! “你说让不让我亲?”男人不依的追问着。 郝贝那脸红的哟,都快滴血了,赶紧以行动表示自己的意愿。 裴靖东被亲了一口,满意了,笑容很大,继续要求着:“那你喝口汤喂我……” 郝贝再次羞哭了,还要脸不要脸了啊,还让喂食的! “你要是不……”男人又这么开口了,那方式就特别标准,你要是不怎么,我就怎么…… 郝贝气得想拍死他的,不过她也知道自己是拍不飞这男人的,所以她换了一种方式,伸手把裴一宁的儿童椅转了个方向,这才回身,眼满绿光的朝着男人扑去,嗷嗷的啃上他的唇! 暗暗地想着,她估计拍不死他的,那就咬死他好了! 哈哈哈—— 唔—— 嘶—— 男人的哈哈大笑,随后是闷哼声,再然后就是丝丝的抽气音。 扑倒与反扑进行时。 很快就换成了郝贝的告饶声。 “老公,老公,不要不要……” “哼,现在求饶了,刚才谁咬的啊……说以后还咬不咬了……” “呜呜呜……不咬了不咬了……”郝贝求饶着,好痛苦,又好…… “哼,不咬了,你敢不咬么?不咬着老公你受得了么你?” 男人下流的荤话一句比一句不要脸,直说的郝贝一脸娇艳之色,如那沾血的玫瑰般绽放在这冬日的午后。 欢声笑语的时光过的总是最快。 郝贝这一觉睡醒时,屋子里早就一片阴暗,伸手拿过窗头的手机一看时间,哎哟,都五点了…… 一撑手就要起来,可是身体的酸涩,还有疼的快直不起来的腰身,让她又颓废的躺回床上。 有时候,她都默默地在想,裴靖东是不是吃药了啊!三十多的人了,怎么会有那么大的精力? 不是说这个年纪的男人,在这种事儿上,一周三四次最合时宜吗? 她这哪一周三四次啊,简直都能按天算三四次的,再这样下去,别说裴靖东受不受得了,她就头一个让搞虚的了! 好不容易才算是起来了,人有三急,不起也没法。 她最近就这节奏,想上厕所时,就得赶紧的去,浴室里还有哗啦啦的水音,可能是男人在洗澡吧。 都老夫老妻了,她又着急,就没想着去别的洗手间的。 推门就往马桶那里行去,真是特别着急的节奏,完全就视那站在浴室镜前的男人如无物一般,自然也没有注意到因她突然闯进来,男人那僵硬的表情。 裴靖东是好一会儿才也没咽下卡在喉咙里的东西,拿了边上的杯子,喝了口水才吞下去的。 等缓过这口气了,才去看郝贝,先入眼帘的就是她光着的脚丫子,当下不悦的挑眉:“说你一百次都记不住,又没穿鞋……” 郝贝正舒服着,无视于男人的谴责。 男人无奈的叹气,转身回卧室去给她拿拖鞋。 郝贝是在这方便完,坐在马桶上等拖鞋时才发现不对劲的,刚才她进来时看到了什么? 刚才,好像是她推门时,男人正仰着头,手放在嘴上,应该是往嘴巴里送什么东西吧? 囧了又囧,又看了眼洗手台上放着的杯子,那是刷牙的杯子,不是喝水的啊?牙刷在边上放着,显然刚才没有刷牙,那为什么会喝了一口水…… 那就只能是吃什么东西吧! 吃什么东西需要喝水送的啊? 啊——药! 难道…… ------题外话------ 抱歉啊,本来早上就锁在小黑屋里的,结果写到晚上才出来,我记得用爪机发评论通知了,可是好像没发上啊——跟你们讲,今天特别逗比的,要从早上九点半接到顺丰的电话,快递啊,取回来一看——卧槽!苹果5S啊,然后……谁给我寄的啊,为这事弄到中午才弄明白的,然后下午又跑出去花了30给寄还回去,我好倒霉有木有啊!好苦逼啊,结果一发不可收拾,还有一苦逼事儿赶一块儿,电话一个接一个的打,就写到现在了~(>_   ☆、327:爷爷死了!有些机密亲自告诉郝贝 而另一边,呼弘济给身边的人一个眼色,让开期定位系统,有些机密话是不能在电话里讲的,他必须见到郝贝亲自告诉她。 郝贝哭着骂着,喊着,慢慢的蹲下身来,抱着手机抱着头,像只受伤的小困兽一般在呜咽了起来,心中只有一个不好的想法以,完全没有顾忌到她刚才都说出了什么话,这可是公众场合啊,那么多的人都听着呢! 郝贝觉得受不了,四周的空气好像都稀薄了起来,压的她喘气都喘不过来的,嗷嗷的叫喊着:“我不要见面谈,不要,你不是说我爷爷好好的吗?你不是说我爷爷很快就能回来,我很快就能见到他的吗?呼弘济你个骗子,你个骗子,你不是见我爷爷了吗?是不是你,是不是你把我爷爷给害了啊……呜呜呜……” 呼弘济那边跟童达的反应一样,顿了顿才回话:“你先告诉我你在哪儿?我去找你,见面谈……” 郝贝吸着鼻子哭喊着:“呼弘济,你告诉我,是不是我爷爷他出事了?” “郝贝,你在哪儿?不要回老宅听到没,告诉我你的地址,我去找你。” 呼弘济是一直在打郝贝的电话,人也到了京都,就打算来找人的,打下电话试试没想到还打通了的。 郝贝点头,挂掉电话,手机响,一看就是呼弘济打来的。 要挂电话前,童达又给她说了一句:“你赶紧给呼弘济打个电话,具体的事情他来告诉你吧。” 郝贝的心一点点撕裂,一点点发疼了起来。 童达那边瞬间就没有了回声,余下的只有抽气音。 郝贝听着童达接二连三的问题,没有心情回答,只问了童达一句:“童达,你告诉我,爷爷还活着吗?” 童达接到郝贝的电话时,就急急地问着:“郝贝你在京都吗?千万别回老宅,你这几天是干嘛去了,联系也联系不上的,你知不知道我们找你都要找疯了的……” 第一次电话是打给童达的。 “裴靖东,你最好祈祷我爷爷还好好的活着,不然的话,你等着!”狠狠的放话,吸了吸鼻子,抹了眼泪,开始拨打电话。 如何能让她不生气,让她不恨的! 她不敢想像,如果爷爷真的在她的手机失联的情况下出事了,她要如何是好!这一切全是因为这个男人的嫉妒心,这个男的不信任,这个男人的变态! 郝贝狠狠的一巴掌抽在裴靖东的脸上,直打的她手心都是疼的! 啪—— “对不起老婆,是我……”裴靖东认错了,这会儿真是没法了。 可是现在说什么都完了,事情都发生了。 裴靖东这会儿都后悔死了,如果早知道出了这么大的事,他一定不会在郝贝手机上作手脚的。 她确定她的手机可以打出去电话,而现在这种情况,她又不傻,特别是这还在她的专业范围之内,几乎是第一时间就猜到了一个可能。 郝贝举着手机,凄惨的笑问裴靖东:“我手机怎么会事儿?” 而后点开短信,一条条的,全是让她回电,急事的短信。 时间从前开始始,陆续的有呼弘济的号码,童达的号码,秦立国的号码,宁馨的号码…… 好像是她手机才开机,这会儿才跑进来的一样。 正在跑回屋去,从包包里翻出手机要打电话时,电话却是哗哗的如潮水一般,涌来一个个未接电话,未读短信…… 为什么会这样? 手机,她要问问童达,要问问呼弘济,呼弘济不是说爷爷还好好的吗? 郝贝就这么呆呆的被裴靖东抱在怀里,一直到警察把这些人驱散后,她还没能回过神来的。 再加上警卫保安佣人全撕扯到一起,简直堪称群殴事件了,不知道谁报了警,没一会儿辖区的警察就来了,当空鸣枪一声,这些人才算是安静了下来。 因为来闹事的妇人加起来得有十几个,后续还有来的。 郝贝只觉得脑门一阵阵的放大,变成了停机坪一样,上面机声轰轰,轰的她脑袋快炸掉了,完全就反应不过来的。 然后这个还跟裴家有关,刚才裴家老爷子们说的地皮的事儿,就是说…… 一道道讥讽的骂声传来,支离破碎中,郝贝听清了这么两句,逮到了一个重点,他们说的意思是她爷爷死了! “就是,就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上赶子的给人家后妈的,自己家都不要,要我说就是裴家的人不要脸,设的计谋,就谋划着老爷子一死,他们坐收渔翁之利的了!” “哼,没良心的东西,我看丁老爷子肯定是认错孙女了招了白眼狼回来的……” 裴靖东那叫一个黑脸啊,这个时候,郝贝的情绪要再一崩溃,那后果就不堪设想的。 不然这些人不可能这样对她的。 郝贝默默地在男人的怀里抬头,颤抖的问了一句:“老公,你给我说句实话,是不是我爷爷出事了。” “都愣着干嘛,养你们是吃白饭的啊!”裴靖东怒吼一声,保镖佣人警卫员开始行动起来,跟那群妇人撕扯了起来。 这群人是爷爷接济着的人,为什么要砸裴靖东,哦,不是砸裴靖东,是砸她的! 郝贝就是再后知后觉,也知晓事情大条了! 一时之间腥味弥漫在空气中,忽然又是一阵霹雳啪啦的,什么白菜叶子啊,红萝卜头啊,全都朝着裴靖东招呼上了。 还好裴靖东把郝贝给扯到怀里,捂的严严实实的,以至于只是他后背上让砸了,全他妈的鸡蛋让砸的! 一群妇人拿着武器就攻击开来了。 卧槽! 鸡蛋! 裴靖东追出来时,看到的就是这般,郝贝冲过去,扒拉开那群警卫,就要冲过去,裴靖东眼尖的冲上去,一把拖回郝贝,然后后血一阵霹雳啪啦的声响。 “我找我们大小姐,你们凭什么不让我们进去?” 妇人们可不怕开枪的,你开啊,这个地盘上,你有枪你敢随便乱开的吗?吓唬谁的啊? 警卫员们这么威胁着妇人们。 “你们再闹我们就开枪了的!” 郝贝往后退了一步,一个不好的想法惊现于大脑,瞬间就像是让雷劈了一般的呆愣住了。 妇人们统一都穿着黑色的衣服,那肃穆的模样竟然像是在陵园一般。 佣人,警卫,叫虎子的黑狗,还有……郝贝先前看到的几个妇人领着的一群妇人。 门外,乱成一团。 郝贝却是不相信,奔到外厅,看着因为她的出现而惊诧的裴家老爷子们,狠狠地剜了他们一眼,往门外奔去了。 “能有什么事,没事的。”裴靖东说着伸手去拉郝贝。 他也是今天过来才知道的,刚才就是去了解情况了的。 而裴靖东这不一心治病,然后又在查袁家的事儿么,没曾想,一个不留神,就出了大神。 因为她的手机是裴靖东动过手脚,只能拨出电话,不能接听电话的。 这不,就错过了一些重要的事儿。 但她又是那种不会去主动联系别人的人。 慢慢的就淡定了,也没有往手机上多去想,因为她打出去过电话,可以打通的啊。 开始郝贝还纳闷呢,怎么就没有人找她呢? 郝贝在京都这些时间,手机几乎没用过,不是郝贝不用,而是手机根本就没有响过。 这事儿怪他思虑不全。 裴靖东虎眸一眯,冷冷的扫向客厅里的几个老家伙,包括他自己的爷爷裴森,他都是刀子眼那么甩过去的。 郝贝甩开他的手,问:“裴靖东,到底发生什么事了?为什么外面有人在吵闹,为什么他们又说我是丁家的后代,又说地皮的事儿?” 猛然站起身来,想出去来着,就见裴靖东从门外大踏步进来,看到郝贝就拉着她要往里屋行去。 郝贝闭了下眼,她就觉得今天怪怪的,眼皮儿也一直在跳,这会儿终于明白了…… “妈妈……”裴黎曦握住郝贝的手,有点紧张的喊了一声,眼底有莫名的,在郝贝看来是一种带着同情的声音传来。 紧跟着是一群乱嚷嚷的吵闹声:“我们找我们大小姐,怎么就不能进来了……” 还有虎子嗷嗷的狂叫声。 “你们不能进来……” 正在这时,门外有吵嚷声传来。 郝贝听到此,有点坐不住了,这是几个意思啊! 就听客厅里的一位裴姓爷爷开口说了:“三哥(注:裴森裴靖东的亲爷爷,加旁支排行老三,本家排行老二。)你这孙媳妇是不是丁家的后代,如果是的话,这块地皮,咱们家吃下来的话……” 裴瑾瑜也是看了几次郝贝,欲言又止的。 就听客厅里的几位老爷子说话时,好像都在看她,郝贝这心里闷闷的。 桌上摆着瓜果点心之类的,郝贝一边跟小曦和小瑜讲话,一边分神喂裴一宁喝点牛奶。 一共三位旁支老爷子,最年轻的看起来也五六十岁了,几位老爷子聊着天,下面是客厅里坐在圆桌前的郝贝等人。 唯有几个跟裴老爷子差不多年纪的旁支爷爷辈的留了下来。 旁支年轻一辈的给裴家的老爷子裴林和裴森并沈奶奶见过礼后,得了红包大部分都散去了。 拜祖先这事儿没有想像的复杂,就是锁碎一些,十一点左右就忙完。 特别是裴瑾瑜说几句,还看一眼郝贝。 小娃儿的脸色有点白,眼窝浮现青色,人倒是很精神,默默地带着艾米走到裴黎曦的身边站定,两兄弟小声的不知道在说些什么。 是裴家的旁支远方亲戚这些人,裴瑾瑜是由艾米陪着,九点半才过来的。 一行人吃过早饭,九点来钟,开始陆续有人过来。 回到裴家老宅,佣人们早就忙了起来,沈奶奶在院子中站着,时不时的说上两句,显然这样的日子对于裴家来说是大日子的。 郝贝说着,拉好裴黎曦往前走。 “算了,也不熟的,咱还是赶紧回去吧,沈奶奶他们肯定等着咱们一起吃早饭的。” 毕竟那时候就有过这样的情况,这群妇人见了她,生怕她会赶他们走一样的,每次都是悄然的逃窜的。 这会儿也不知道别人是不是在看她,就过去说话,要是对方表示不认识,或者她报了名字,对方再以为她是想赶人…… 郝贝其实跟他们不太熟,毕竟那会儿她没在那里住过很长时间,见面说话都很少。 这几个妇人,不是别人,正是丁老爷子四合院里住着的几位妇人。 裴靖东锁好车,走到郝贝跟前,接过裴一宁,然后低头问:“是爷爷那院的人,去打个招呼吗?” 郝贝抱着小一宁下车,边上跟着裴黎曦,远远的就有几个中年妇人往这边看。 这边早间也有商贩卖点新鲜的蔬菜之类的,都是附近的居民在这儿购买的。 老四合院的胡同口处,郝贝远远的就看到几个眼熟的身影。 一行人分两辆车往市区裴家老宅开去。 早上六点来钟,主楼里的裴红国和苏韵,还有辅楼里的郝贝和裴靖东,并了裴黎曦和裴一宁,一行人整装待发。 翌日。 郝贝点点头,埋入他怀里,暂时关上心门,告诉自己不要去想她刻意隐瞒的事情了,好好睡一觉吧。 紧紧的抱着郝贝亲了又亲的保证着:“恩,乖啊,是老公不好,我们睡觉,不哭好不?” 裴靖东的眼晴瞬间就湿润了,得妻如此,夫复何求? 郝贝的眼泪无声的落在枕畔,良久,才吸了吸鼻子,在他怀里转身,红着眼委屈的说:“好,我等着你剥开心告诉我的那一天。” “老婆,有些事我现在还没有办法对你说,你别生气,也别不理我,你不理我,我心里难受。” 这些天的甜蜜就因为这一个事件,而让郝贝觉得毫无意义了。 你说夫妻做到这个份上,还有什么意义。 那么,郝贝就在想,她是懂他那个人吗?不需要他的解释吗?显然不是,那么就只能是前者了。 是,有句话叫懂你的人不需要解释,不懂你的人不需要解释! 她自认为自己什么事儿都给他说,然后对他毫无保留的,可是他好像身上永远都藏着秘密一样的,就连她发现了端倪,他也不愿意解释。 裴靖东这心里就更不是滋味了,转身从后面抱着她,郝贝挣扎了两下,闹小性子不愿决让他抱的。 就在这时候,郝贝忽然转身,背对着他睡了。 好像有点受伤的模样,心里有点发虚。 裴靖东又呆了一会儿,看郝贝闭着眼,一眼也不看他,好像真睡了一样的,颓废的翻身而下,默默地想着刚才郝贝那样的眼神是什么意思。 郝贝说完,闭上眼,不愿意再看悬在她上方的男人,径自睡觉,心底却是像被人掏空了一般,微微的有点疼痛。 明天是农历腊月初八的腊八节,也是小年下,裴家有这个规距,每年大小年下都要拜祖的。 郝贝扯了下嘴角,笑容有点诡异,淡淡地说:“不早了,睡吧,明天不是说去拜祖先的吗?” “……”裴靖东彻底放弃回答。 郝贝又追问一句:“是连我也不能说的事情?” “……”裴靖东哑然不语。 于是猜测着问了句:“你有难言之隐?” 时间好像在这一刻静止住了,郝贝对上他的眼晴,看到他眼底的挣扎,有点想不明白,到底是什么事儿,让他如此的犹豫不决…… 裴靖东愣住,而后眼底风云变幻,心底也像是有两个小人儿在打架…… 有什么药需要半夜吃,而且还是那种事过后吃,她想不明白。 一双大眼晴一眨也不眨的反问着:“那你那天晚上在洗手间里吃的什么药?” 那怎么解释吃药的事情啊? 郝贝让他晃的快散架了,不过脑袋却是异常的清醒——看来真不是吃的那种药? 裴靖东一听这话,差点让气晕了的,抓住她的肩膀摇晃着:“我说过了,我没有,没有吃过那什么的药。” 郝贝则笑的像只偷了腥的猫,喃喃地表示着:“哦哦,那就好,那就是我那些食补的方子有效了啊,哎哟哟,我简直太有天分了,恩,以后可以开一家养生馆的……” 暴躁的BOSS大人表示很想把这女人的脑袋给拍开,看看里面是不是灌了面粉加豆浆啊!怎么就这么白呢? 裴靖东黑了一张脸:“你让我说几次啊,没吃没吃那种药!” 事毕,不怕死的又问了一句:“老公,你不是又吃药了吧?” 终于到晚上被裴靖东拖回房里,折腾的死去活来时,才想着自己是不是把这男人补的太过头了啊! 偏偏某上二货贝,看着男人一天比一天精神,眼底也没黑眼圈了,就当是自己的食补凑效了呢! 因为裴黎曦的醒来,郝贝别提有多高兴了,而裴靖东则悲催的连吃了三天的韭菜,每一顿的饭菜里,都会出现韭菜的身影,这感觉别提有多苦逼了。 裴黎曦缄默不语,只是端起茶杯又喝了一口。 半晌才开口道:“你也看到了,她很喜欢你们,所以看在她的份上,我会对你们好,当亲儿子一样的,当然,这是我的个人想法,你们两兄弟也长大了,有自己的思想,以后的选择权也在你们自己手上。” 裴黎曦刚睡醒,身体还有点弱,郝贝赶紧去厨房给他做点能入口吃的东西,而裴靖东则坐在沙发上,跟裴黎曦大眼瞪小眼的。 视讯的时间并不长,也就一分多钟就关闭了。 裴黎曦看着病床上睡着的弟弟也睁着眼时,心里一块大石头才算是放了下来。 艾米接了电话,就开了视讯。 早在那天郝贝去医院的时候,差不多裴瑾瑜就醒了,不过那时候是意识清醒,身体上没有真正的清醒就是了。 郝贝赶紧拿手机给艾米打电话,其实裴瑾瑜比裴黎曦醒来的要早些。 裴黎曦润了润嗓子,才看向郝贝。 裴靖东看着这小子不嫌弃的喝他喝过的茶水,心底有点涟漪,就觉得有个儿子也未尝不是件好事,他不会嫌弃你吃过的东西,不会嫌弃用你的杯子,然后…… 裴黎曦的确是嗓子干的快冒火了,也没管是不是别人喝过的,就着杯子咕咚咕咚的灌了好几口。 爬起来,把自己刚才喝过的那杯茶水砰的往裴黎曦跟前一放:“喝吧,还热着呢。” 裴靖东回神,看到妻子焦急的眸光,又对上裴黎曦那疑惑的眼神,埋怨的给了小娃儿一记刀子眼,心想碍事的小子,早晚给你扔出去单过的。 裴靖东抱着裴黎曦这么一半大小子,还是有点吃力的,好不容易走到沙发上处,看到的就是裴靖东这般傻愣着在,衣衫不整的模样,红了脸的轻喊着:“裴靖东,你快点起来给小曦倒点水了……” “乖了,小瑜那里有艾米阿姨照顾着的,你既然醒了,小瑜估计也没事了,我们去那边坐下,你先喝点水,然后我们给艾米阿姨打个电话好不好……” 本来还蛋疼着的裴靖东听到裴黎曦这话,心中猛然一震,这样情景何曾熟悉,曾经他们小时候…… 这醒来的第一件事就是担心弟弟如何了? 裴黎曦被郝贝半抱起来,着急着说话,嗓音沙哑的不成样:“小瑜,小瑜怎么样了?” 裴靖东半躺在沙发前的地毯上,绝比不愿意承认刚才他一大男人被郝贝个小女人给推倒了,而且还保持着火头上那种雄风傲扬的姿势,真他妈的蛋疼到极点的了! 想了想又觉得自己该过去扶起小曦,快步就跑了过去着急的问着:“宝贝摔疼了吗?你刚醒别这样跑这么快啊……” 一把推开裴靖东,还好这是冬天,穿的也是套头的衣衫,还没被脱下来,慌张的站起来,像个做错事了的孩子一样,怯生生地看向摔倒地裴黎曦。 郝贝一转头就看到裴黎曦摔倒在地毯上。 那是裴黎曦起床后,急着跑出来,又因为连睡了三天而腿发软摔到的声音。 就在客厅里沙发上差点发生什么时,一道砰的声音打断了激情中的俩只。 裴靖东点着她脑袋,气啊,恨啊,最后嗷呜一口,吞吃下腹,看她还敢说他不行吗? 郝贝有点不解,嗫嚅地问:“哪些不健康的?”她没有想不健康的东西啊? 裴靖东看着郝贝这精彩绝伦的表情,真心是头疼啊,捏着眉心骨,扯她坐下,命令道:“把你脑子里那些不健康的东西全他妈的给我忘记了!” 郝贝幽幽地关上门,小心翼翼的走到男人跟前,看他拉长的一张脸,猜测着是不是裴红国也看出来了,不会吧,这么明显吗? “哼,郝贝你可真是我亲老婆啊,你可真是给我长脸了啊!” 身后传来裴靖东一阴测测的一道冷哼音。 郝贝奇怪的喃喃着:“我没说错话啊!”耳熟怎么笑成这样了? 裴红国狠狠一怔,快步离去,刚出门,又是一阵哈哈大笑。 郝贝脸上一热,羞赧一笑,打了鸡血般地向裴红国保证着:“二叔,你放心,我会照顾好裴靖东的。” 裴红国嘴角狠一抽,强忍了笑意拍拍郝贝的肩膀道:“你二婶也快做好了,我就不在这儿打扰你们了,贝贝啊,辛苦你了,真是个好孩子。” 裴红国一番恳切的劝慰后,就笑眯眯的要告辞了,刚好要走时,郝贝也出来了,就留裴红国一块吃午饭。 看一眼厨房里那一直探头探脑,很是好奇的郝贝,正经的跟侄子说着:“你小子啊,从小就鬼门道多,真不知道该怎么说你,你这就是活该,不过啊,你也得好好想想以后要怎么办了?毕竟……” 裴红国果真不笑了,不过是憋着不笑而已,嘴角还是咧的大大的,喝了口茶水都差点笑喷的节奏。 真是忍无可忍了,才咬牙切齿的这般要求出来。 “二叔,你能不笑了吗?” 裴靖东那脸从红到黑,脸到耳根处都是辣的了。 平时他是很注意形像的,从来没有这么失态过,这次实在是忍不住了,哇哈哈,太可乐了! 裴红国却是笑的眼泪都要出来了,坐在沙发上笑的前俯后仰的,时不时的拍两下大腿,真是一点形像都没有的。 郝贝侧眸隔着不远的距离看着客厅里笑的哈哈的裴红国,心想笑什么呢? 裴红国怔住,而后哈哈哈的大笑起来。 “二叔,不是那样的……”裴靖东就小声的跟裴红国解释了下昨晚的事情。 该死的,本来以为昨是外一场乌龙事就过去了,没想到还有续集呢! 而客厅里的裴靖东也是一脸的潮红,他这脸红可不是羞的,而是气得! 郝贝想这些想的脸红红的,她这是羞涩的,觉得自己太没节操了。 都有一个生长期的这点是相同的了。 你说这韭菜为什么是大补的啊,郝贝想了又想,就猜测着,可能是形似吧,你看韭菜是割掉了,过些时间还会长出来,这样那样的一通乱想…… 彼时,郝贝还在厨房跟一根根的韭菜在奋斗着。 苏韵这边心就有了主张,回去后就配了些药,给丈夫裴红国一通叨咕交待,裴红国就带着药和一些中药大补食材,如鹿茸西洋参之类的就来辅楼了。 刚好裴靖东最近腰有点疼,然后郝贝就如实的说了。 这种事说起来还是有点不好意思的,就侧面的打听着裴靖东的身体啊这样的。 苏韵听的扯着嘴角,心中更加坚定自己的想法了。 然后还可以做汤,这个她不拿手,回头学学再做。 她打算做个羊肉韭菜馅的饺子的,这个饺子包好可以放冰箱里冻起来,菜多肉多,羊肉也是大补之物啊。 郝贝想也没想的就把自己今天打算做的菜式报了出来。 刚才好像看到郝贝在农户的肉摊上还买了点羊肉来着。 故而在回程的路上,苏韵就问郝贝今天打算做什么的。 苏韵怔住,好半晌才回神,她是医生啊,所以就算郝贝只是说了这么一句话,苏韵还是意会到别人想不到的问题上去了。 郝贝囧了囧,小声的反驳了一句:“我不吃,裴靖东吃的。” “得得得,那就再来点,真不知道你这么爱吃韭菜的,这个东西性凉,你胃平日里就不好,还是要少吃的。” 苏韵听得直乐呵,听说过豆腐宴全部食材都是豆腐的,还没听说过韭菜宴的。 叨叨的说着这韭菜的各种作法。 郝贝眼看着在苏韵的指点下,菜摊老板把她的捆韭菜弄的只有五分之下那么点了,还要往下去,不禁就开口了:“没事啊,这个韭菜可以有很多种吃法的,可是凉拌了吃,还可以炒了吃,还可以煮了吃,还可以弄……” 苏韵就在边上让老板去掉一半,并嘱咐郝贝道:“这个季节,还是少吃点韭菜的话,你买这么多吃不完就放坏了的……” 郝贝嘿嘿一笑,没有正面回答,其实她不爱吃的,吃这个嘴巴里容易有味,还容易拉肚子的。 老板正称重量时,苏韵拉着小推车过来了,看到郝贝买这么多韭菜多嘴的问了一句:“你爱吃韭菜。” 于是乎,郝贝不客气的把人家两捆韭菜全买了。 韭菜大补的啊,男人吃了好的。 当下脑子就就涌出一种相见恨晚的节奏。 清晨山脚下,各农户迎着风霜,早早的就摆了摊子出来,郝贝买了几种食材后,就看到韭菜了。 郝贝这大清早的就起来,跟苏韵一起下山去采买食材的。 然后上面给的答案有用药补就是吃六味地黄丸,然后还有各种的食补方子。 度的内容就是男人体虚的话吃点什么好。 不过她偷偷的用手机问过度娘了。 郝贝倒没有去问苏韵这种事,毕竟顾着男人的面子来着。 是他低估了郝贝的战斗力啊! 本想着第二天醒来就什么事了没有了的,可事实绝对相反。 这一个晚上BOSS大人就在各种眼疼脑袋疼蛋疼的情况下睡了过去。 这句话平时可是万能良药啊,不管裴靖东是发脾气啊,还是吃醋不高兴啊,郝贝一说这个立马好使,可这会儿裴靖东让刺激的只差呕血而亡了! 郝贝爱怜的拍了拍男人的头,一副宠爱无限的神态亲了亲他的额头:“老公,木马……放心啊,我不会离开你的,永远也不会离开你。” 去他妹的,说什么都没用,事实摆在眼前呢! 纳尼!他的龙马精神啊喂,他的超强战斗力阿喂!他的…… 裴靖东这是躺着都中枪,让郝贝给黑了个彻底啊! 郝贝跟着叹气:“哎,老公啊,没事,明天我问问二婶,咱们食补啊……” 裴靖东瞬间就歇菜,没好气的翻身,横着胳膊在额头,彻底的无语了! 二贝同学充分发挥了二的特性,扔了一句:“咦,这药的效果这么强烈吗?” 结果呢? 裴靖东听着她叹气,就各种的脑补,最后气得,咬着她的耳朵低喝着:“闭嘴,既然说了你不信,那老子就用事实行动来说明一切了。” 郝贝叹气,抱着男人的胳膊,发自内心的觉得,当男人压力也好大哟,她老公好可怜哟…… 揉了揉眼,颓废的倒在床上,喃喃着:“我肯定是做梦了……”不然怎么会半夜没睡觉整这乌龙事的。 纳尼! 他看看?裴靖东让雷的七荤八素的。 嘎! 他想走不见得郝贝就会让他走啊,拖住他小声地解释着:“我没来事,真没,不信你看看。” “我没吃那药真没吃,老婆你快饶了我吧,你不是例假来了吗?我去给你找小天使去。”说着就要起来,再被这女人这么念叨下去,他怕他真的未老先衰的了。 可是偏偏这事儿他还说不清楚! 裴靖东快愁哭了,有这么埋汰自己老公的老婆吗?他明明是大好的年华,却被拿来跟他爷爷七十岁的人做比较! 噗,郝贝想说很多啊,可是说到此,觉得自己那样说更伤人吧,顿了顿,换了个说法道:“你看人家那些上了岁数的老爷爷老奶奶们,恩,就像爷爷和沈奶奶一样,你看他们感情多好啊,不需要这些的……” 捧着他的脸,也顾不得他手上那些急切的动作了,深情地说着:“老公,真的,你不用这样的,我爱的是你的人,又不是为了这种事……” 郝贝被他猛然这么一扑,顿时惊醒了三分,尼玛的这是伤男人自尊的事情啊,怎么能说出来呢? “郝贝,你个蠢蛋货,我有那么老需要服用那种药吗?你简直是气死我了!”男人嗷嗷叫着扑上来,就把郝贝给扑倒了。 原来刚才她进洗手间迷糊着的时候也是清醒着的,他以为她没有看到的,不曾想看到了! 裴靖东倒抽了口冷气,终于找到问题所在地了! 吃药! 郝贝被裴靖东一脸看神经病一样的神态凝视着,心中表示压力很大,但顶着暴风雨也没停下来的劝说着:“所以啊,老公你以为不要再吃那种药了,伤身的。” 难道这样还不能证明他的实力吗? 不会吧,明明是他很厉害的! 还是他表现的老了? 是他老了吗? 裴靖东嘴角抽眼角疼,脑袋更晕,谁能来告诉他——他老婆怎么能有这么奇葩的念头? 郝贝只觉得说这事儿自己脸都热了,但既然说了,她就没有半途而废的习惯,所以就叨叨着解释啊:“老公,那个人到了一定的年龄身体会衰老这是正常的生理现象,虽然我比你小了九岁,可我真没那么饥渴的……所以你不用那什么的,正常的夫妻生活……” 男人就一伸手,做了个你别动的手势并开口道:“别动,你刚才说的话什么意思,你给我再说一次!” 撇了撇嘴,刚想起来去抱着男人,解释下自己不会嫌弃他的这样子的。 郝贝正好也抬头,她是这男人身边最亲近的人,所以对于男人的一丝一毫的变化,观察的很清楚,譬如这会儿,男人耳根处有点暗红,如果用手去摸,肯定是热呼呼的,这是男人脸红的表现。 裴靖东停下扣皮带的动作,抬头去看郝贝。 吃药?! 神马! 郝贝听着男人穿衣服的声音,闭了又闭眼才鼓足了勇气道:“那个,老公,你不要再吃药了,这样对身体不好的。” 裴靖东拿了衣服往身上套,脸上也浮现出点暗红之色,这个深更半夜的,去找二婶借点最合适,可他一男人的,去找二婶说这个不太好吧,那找二叔说,囧,反正不管怎么想都有点囧的……但总比大晚上开车下山去找便利店这个方法好太多了。 殊不知,郝贝是不好意思,可绝对不是他想的那筱不好意思法啊! 裴靖东摇摇头,心中暗想怎么看这女人都像个孩子,都老夫老妻了还会因为这个不好意思。 郝贝哦了一嗓子,低头有点垂头丧气的模样。 撑着胳膊半坐起来,一脸的愠色又不能冷声训她,得好好的说着:“乖啊,老公不困,不用不好意思的,我们是夫妻不是吗?你先睡,我去去就来……” 这么冷的天是吧,这里又不是他们的家,那肯定没有准备卫生用品的,难道让她这么难受一晚上啊! 裴靖东以为她是不好意思,例假来了,怎么会没事…… 一直拖了裴靖东在床上,才开口说:“老公,你赶紧休息吧,我事。” 这搞得裴靖东晕呼呼的,这是几个意思啊? 男人就势要抱她起来,她却是蹭的跳起来,推开男人的怀抱,跑去洗了手,改抱着男人的胳膊往外拖。 洗手间的窗户是开着一扇的,这会儿一阵冷风吹来,把郝贝吹的打了寒颤,瞬间清醒了,脸上羞赧一红,就在洗手间晕黄色的灯光,就看到男人眼下一片青色,吸了吸鼻子,伸手抱住男人的脖子。 见郝贝没有否定,裴靖东叹了口气,暗叹女人真麻烦,不过还是耐心地说着:“肚子疼吗?先去床上躺着,我去前院找二婶借点那玩意……” 裴靖东就有点傻眼了,这是几个意思,半蹲下来摸着她的脸,猜测着:“是不是来事了?” 郝贝还是一动不动的就跟灵魂出窍了似的。 等裴靖东给她拿了拖鞋,放在她脚下,见她就那么一脸要哭不哭的神色,吓得一怔轻拍着她的脸急问:“怎么了啊,这副傻样?” 郝贝这一张小脸儿先白再红,最后差点没囧哭的了的,睡意全无啊!   ☆、328:大揭迷之爷爷,恩怨情仇! 当一切的燥乱平静下来之后,院子里安静的好像只剩下了郝贝低低的哭泣声…… 良久才响起沈奶奶一道幽幽的低叹音,而后是裴爷爷的说话声:“丫头啊,别哭了,你是我们裴家的孙媳妇,不管你爷爷如何,我们都会保护你的……” 郝贝一听这话,蹭的从站起来,怒视着裴爷爷质讥讽道:“呵呵,我可真谢谢你了!” 裴家几位老爷子也都在,裴爷爷被郝贝这样讥讽回去,那脸上自是挂不住的,有点难堪的恼羞成怒着,沈奶奶握住裴老爷子的手,淡淡地说了句:“阿森,你该吃药了……” 裴家大爷裴林跟其它几位老爷子说着抱歉的话,让人先走了,这午饭自是留不得的了。 外面闹事的人还没有走远,但凡有从裴家的人走出来,便会有鸡蛋西红柿的招呼着往上砸着…… 等院子里没有外人时,裴靖东才走到郝贝跟前,扶住她的肩膀安慰着:“老婆,你放心,不管如何,我都会站在你这边……” 郝贝呵的一声冷笑:“呵,那我可真也谢谢你了。” 此时,她唇色发白,脊背上一阵阵冷汗爬过,只觉得撕心裂肺的痛着。 “好了,到客厅里来吧。”裴林发了话。 苏韵走到郝贝跟前,伸手就去捶打着裴靖东,并骂着:“我打死你个出息的东西,你说说你至于吗?你就这样……哎,你让我说你什么好的呢?” 裴靖东这会儿真是后悔死了,他也没有想到他要的二人世界的幸福,会得来这样一个结果的。 被苏韵打,也默默地受着,可怜兮兮的看向郝贝,就盼着郝贝能可怜一点他呢,不跟他生气就好了。 可是郝贝现在都恨不得拍死他的,更别说狗屁的怜惜了。 “好了我们进屋,听听我爸怎么说的……”苏韵说着半搂了郝贝往堂屋行去。 堂屋里。 裴林担忧的看了一眼郝贝,这才幽幽的开口了。 事情是今天才公布出来的,不过之前就有端倪,先是有人传出在C国见过丁克难。 C国就是当年丁克难曾参战的去对付的那个国家,当年就是因为被困于C国,而后被人举报,又被认定为叛国,才使得丁克难的父母因此伤怀至死。 后来丁克难带着胜利归国,用事实证明了他忠于他的军队和国家。 而如今,都退下来多少年了,又被举报,并查出他的踪迹在C国出现,并且与C国元老家领导有接触,如此这般……可想而知国内会如何去介定于丁克难的身份了。 然后便传出丁克难的死讯了…… 死讯在后面传出来的,也有人说丁克难是畏罪自杀的。 可事实如何,没有人知道,总之现在上面已经在立案审查这些了。 这些事儿绝对不是今天,或者三天前才暴露出来的,却是今天闹得最凶的。 那些丁克难接济的妇人们闹起来,大部分是因为丁克难的四合院是当初组织上分配的,并非完全算是私人财产。 如果丁克难没有出这档子事儿,那四合院就是丁克难的私人财产,可现在丁克难出了这种事,四合院充公了。 还有消息传出要进行内部拍卖。 但牵扯到一个产权的问题,因为早先丁克难就把名下的所有动产不动产,全部移交于郝贝名下,所以才会有了刚才裴家旁支一个爷爷所说的那番话了。 郝贝默默地听着,心底波涛翻涌中…… “贝丫头啊,虽然我与你爷爷相交不深,可是我相信他不是那样的人,你放心,那四合院,也算是丁家的祖产,我们裴家就算是争到手,也是交到你手上的。” 郝贝抬头,视线冰冷的扫过这屋子中的每一个人,她脑袋有点发晕,可是这会儿看着这一屋子人,就觉得没一个好人,包括曾经让她爱让她哭和笑的裴靖东,全都像是坏人了。 正在这时,裴靖东的手机响了起来。 他走到偏厅去接电话,是呼弘济打来的电话。 呼弘济的车子在胡同口处等着郝贝了,打电话是让裴靖东把郝贝送出来。 裴靖东挂上电话后,拉了老长的脸,刚才他说让呼弘济进来在家里的说的,呼弘济拒绝的很是彻底,并说这是他们丁家的事情,没有必要在裴家的宅子里说。 这种生分让裴靖东十分不适应,可却又不敢在这时候扣着郝贝不放。 那样郝贝会更恨他的吧! 走到郝贝身边,轻声的跟她说:“呼弘济在胡同口处等你,我们先过去吧。” 郝贝听罢起身步伐匆忙的往外行去,苏韵追过去,给了他一记刀子眼,小声的叮嘱着:“这时候别犯你那小心眼的毛病,大事重要,多安慰她。” 裴靖东点点头,追上郝贝一起往外走。 胡同里畅通无阻,到了胡同口处,可就惨了,那群大妈们的手里不知道是存了多少武器的,不管不顾的砸啊。 还好裴靖东身形高大,把郝贝给捂在怀里,全用身子给挡了去的。 郝贝一点也没矫情,不拒绝他的示好。 这种时候,她要是矫情的推开男人,让那些东西砸她身上,没一会儿她就得晕了,到时候怎么弄清楚爷爷的事情。 好不容易到了呼弘济的车子跟前,郝贝先上的车,看着站在车门边一脸狼狈的裴靖东,淡淡的开口:“你先回去吧。” 就这么一句话,砰的关上车门,头也不回的吩咐司机开车。 司机看了一眼呼弘济,在呼弘济点头后才把车子开走。 车子开出后,呼弘济才打了个电话过去,后面还有一辆车子,把裴靖东接上一起往前行去。 静谧的车厢里,郝贝没有出声问,呼弘济也不知从何说起,只是吩咐司机按他早先说的路线行驶。 车子七拐八绕,几乎绕了京都走了个遍,才在郊区的一处农庄停了下来。 聚和农庄。 “到了,下车吧。”呼弘济开口说着,率先下了车。 郝贝推开车门,面无表情的跟着呼弘济往农庄里面走。 呼弘济边走边介绍给郝贝听:“这是你爷爷私下的产业,管理的人你也认识。” 郝贝疑惑的想着,她认识?是谁? 正当她疑惑的时候,就听到农庄里似乎有人在争吵着什么。 “放开我,他奶奶个熊蛋的,这是哪个王巴糕子整出来的,我们老大不是那样的人!” “老三,你冷静点!” “冷静,滚他娘的冷静,要我说当初我们就不该……” 是那六个老人! 郝贝愣住,当初她在南华时,还不知道自己是爷爷的孙女儿的时候,到他们家的那六个老人,挑眉看向呼弘济问:“你带我来这里,是跟我爷爷的事情有关系吗?” 呼弘济点点头,作着解释:“恩,他们是跟着你爷爷出生入死的战友,当初你爷爷带着一个团的人,杀进C国,最后几乎全军覆没,被俘虏后,归国时最后跟着回来的就只有这六人。” “别闹别吵,来人了。”有一个老人听到有人就来了这么一句。 很快农庄的二道门也打开了,六个老头,看到郝贝时,都有点眼巴巴的模样,然后齐齐的指着呼弘济开始骂。 骂的那别提有多难听了,就各种的骂,埋汰的骂呼弘济各种的不好这样那样的。 全程呼弘济都陪着笑脸,最后举手保证:“那我在外面等着,不进去总行吧。” 六位老人就这还不放心,派了两人在外面守着呼弘济,没一会儿,又见一辆车过来,下车的是裴靖东…… 那就更不乐意了,他们全跟丁克难好,然后丁家和裴家是世仇,当然不可能给裴家的人好脸色看了。 事情的大概,郝贝也弄的差不多有点明白了,看着呼弘济点了点头。 她明白呼弘济的意思了。 跟着六位老人进了农庄的小院,这农庄的面积并不是很大,一出三间的正屋,并两侧各两间侧屋。 老人们带着郝贝,一个个的屋子去看。 他们总计六个人,两人住一间屋,而后余下的一间屋是空着的,那是他们说留给老大住的。 而客厅的那三间屋门是开着的,不过迎面却是有座屏风竖在堂口。 就算门开着,不进去,也看不到里面是什么样子的。 老人们站在厅的门口,提醒着郝贝:“丫头啊,你进去后,可能会有点怕,但不要怕,那些全都是好人……” 郝贝拧着眉,说不清心里是个什么感觉,而后跨入堂屋。 入目的屏风上,一个大大的义字,并两行行书题字,郝贝都没有心情去细看到底题的是什么字,便被这一屋子的阴气所震慑。 这是一个大通屋,三间屋子没有隔断,而后齐刷刷的一行一行的贡桌,分作三行,每行贡桌上摆着的都是牌位,没有名字,只有从八开始,诸如这样,老八,老九,老十,老十一…… 依次类推的排列顺序。 “丫头,你别吓着了,这些全是我们被俘虏时的战友,最后活下来的只有我们和你爷爷七个人。” 老人们叨叨的说了很多当年被俘虏的事情。 他们一团人,被俘虏时死的死残的残,最后也只有几十号活着的人,可这几十号的活人,被折磨着到最后突围出来时,也只有他们七个活着归了国,并带来了胜利。 “哼,如果当初不是老大说要回国,我们在那边被招安,那就是吃香的喝辣的事啊……” “别说那些没用的,贝丫头,你是老大的孙女儿,我们六只鬼也是无儿无女的光棍,早把你当成亲孙女一样的了,只是你跟姓裴的在一起,我们不高兴,也不想招你烦,可是你如果不相信我们老大,那我们也不管你是不是老大的孙女了!” 你一言我一语,说的话全表达着一个意思——丁克难不可能叛国的。 郝贝了然的笑了,终于露出今天的第一个笑容,弯腰,对着几位老人鞠了一九十度的躬,真诚的道谢着:“我代我爷爷,谢谢你们了。” 郝贝弯着腰,直起身时,才发现这几位老人就这么看着她,眸底都有泪花浮现…… 有一位老人红着眼,忍不住的开口道:“像,当年……” 叨叨的又说了点当年的事儿,而郝贝听得眼晴都直了,心底也是如在火刀上一样的翻滚着,她从来不知道爷爷还受过那样非人的折磨的! 而另一边,山庄的外面,载着裴靖东的那辆车子开过来后,呼弘济便走了过去。 这辆车是一辆联络车,里面有工作人员并几台电脑,随时可以联线全世界任何地方的先进设备。 里面还有一个很小的密闭的可以用来谈话的小隔间。 小隔间里,一面车体壁上全是屏幕,正显示着操作人员正在进行着的各项数据。 “到底是怎么会事儿?” 裴靖东这一路都在想着今天这事儿闹的,真是有点摸手不及的。 呼弘济看着他脸上那巴掌红印,嗤笑地道:“郝贝还是不够狠啊,要照着几年前她拿刀子那样子,我以为我得去医院看你了呢。” 裴靖东黑着一张包公脸,苦笑道:“要不然你替她再揍我一顿。” 呼弘济白了他一眼,开始说正事,就问他今天郝贝怎么穿的是白色的衣服…… 裴靖东愣了一下,这跟郝贝穿什么颜色的衣服有关系吗? 呼弘济这才幽幽地道来,就说啊,得到的消息时,还不太确定,可是今天这一出,也真是确定了,这事儿暗中有人操手的。 你以为那群妇人怎么就知道丁克难死了呢? 都没有公布的事情,政客们也是今天才知道的,这群妇人有先知的本能不成,还能先知道的了。 呼弘济也是在去接郝贝的路上,才摸清的底细,不知道是谁跟四合院的妇人们放了消息,说是丁老爷子死了,然后这四合院是要卖出去的。 那群妇人如何能信啊? 可是又有消息来了,说不信啊,你就看郝贝出现在这附近时,是不是穿白衣带黑花的。 这不,就巧了,裴家腊八节有祭祖的习惯,不过平常的都是裴家本家自己拜拜那样的,然后就是三年一小祭,五年一大祭的。 今年正巧赶上三年一小祭的日子。 “你是说,有人利用了我们裴家祭祖的事情,推动了事件事发展?”裴靖东总结的问道。 呼弘济点点头,本来他也不确定的,可是事实摆在眼前,的确是因为这个事儿,推动了事件的发展。 几乎是官方内部公布消息的同时,这边市井街坊都开始议论纷纷的了。 双管齐下,这般狠心的,要整丁家的,居心为何,那就不得而知了…… “眼下,郝贝的所有资产如果没有出意外的话,已经被冻结了,四合院里的人,都是曾经老爷子的战友们的遗孀之类的,虽然不乏一些贪图小便宜的,每年给着一点租金,死皮赖脸的住在里面的,可是……这四合院,真不能就这么让出去的,其它的还都好说,没有证据之前,最多冻结几年,到最后就是个死案,也会……” 呼弘济扒拉扒拉的说着眼下最重要的问题。 至于四合院为什么不能动,呼弘济却是没有说的。 裴靖东了然的点头:“恩,我会想办法的。”心中默默的想着,倾尽裴家所有,他也得保住丁家的四合院的。 裴靖东是有决心的,可是呼弘济心中却是不容乐观的。 叹气道:“我也尽量努力,你那边也加把劲吧,这事儿不是那么容易的,是袁家的人在办这个事儿,这个你可能不知道吧……” 袁家? 裴靖东皱起了眉头,怎么会又跟袁家扯上关系的了? 呼弘济叹气,说:“待会儿,我会跟你们把袁家和丁家的恩怨说一说的。” 一个小时之后,郝贝才从农庄里走出来,暧阳洒着金辉笼罩着她走来,远远的看着这样的郝贝,呼弘济无不怀念的感叹着:“你可能不知道,郝贝是越来越有我小婶的模样了,以前还真没有看出来,就现在这个神态,这模样,真的就像是当年的小婶啊……” 郝贝像傅雁涵? 裴靖东是看过傅雁涵的照片的,那是一个很有气质的女人,你一看她的照片,那双眼晴就能看得出来。 所以说裴靖东是看不出一点点像的。 呼弘济摇头晃脑的解释着:“你不懂的,那种经历过磨难成长起来的坚韧,就像是沙漠里的仙人掌一样,全身都带着刺,却能能开出最美丽的花朵。” 裴靖东抿着唇,强压下想拍死呼弘济的冲动! 卧槽! 被一个男人当着他的面夸他老婆长的像朵花,这种感觉太他妈的操蛋了。 不过他得忍着,心里默默地念叨着苏韵嘱咐他的,不能小心眼,不能把事情办砸了的。 默念了好几遍,等郝贝走到车跟前时,他就主动往呼弘济那边挤了下,把呼弘济给挤到角落里去坐着了。 郝贝上车,看到裴靖东也在,又看到另一边空着的位置,就过去坐了下来。 等车子开起来时,呼弘济才开口说刚才要说的话。 “贝贝啊,我刚才让你去农庄的意思你明白了吧。” 郝贝点点头,没说话,实际上她嗓子这会儿干的要冒火了,而且也真没心情多说一个字出来的。 呼弘济欣慰的轻笑了下:“你的适应能力远远超出我的想像,那么我就不废话了,直接跟你说正事了。” 郝贝点头,一脸乖宝宝的等着呼弘济即将要说的事情。 呼弘济看了一眼裴靖东,然后,又担忧的看一眼上,这才开口说的。 “这事儿,我也是无意听老爷子说过的,没想到隔了这么多年啊……” 呼弘济说的是一段丁老爷子的旧闻。 那时候丁老爷子风头正旺,多是的政客之类的想巴结或是结亲之类的。 结亲最好的方法当然是联姻,可那时候丁老爷子已然娶妻,而后也没有其它兄弟姐妹的,你想吧,那联姻的最好的对像就成了丁老爷子本人。 可丁老爷子是个倔种啊,不管是谁上门提亲事,都没有应过的。 那个时候京都里,可是不少名媛淑女都迷恋着丁老爷子的。 其中有一位很痴情的的,便是袁家的大姑娘。 袁家这位大姑娘,名叫袁文珠,也是位奇人,那个年代的姑娘多数都结婚很早的,可是这位袁文珠是个奇葩,就非得要找一个自己喜欢的人。 事也是凑巧,有一次这袁文珠去郊区写生,回来的晚了。 其实也不太晚,就是冬天天黑的早,恰巧这姑娘是个心善的,路上遇了一个瞎眼的老婆婆,老婆婆走路不好走,又着急回家。 这袁姑娘就送老婆婆回家来着,可是回来的路上,那天是真黑了。 一个姑娘家走夜路,别提有多胆颤了,那个年代的治安还是很好的。不过,姑娘家就很胆小,就觉得怕呗,正好遇上赶夜路进城的丁克难了。 开始时袁姑娘也是防备着的,就怕丁克难是个坏人。 而且这俩人也是很点背的,走到山路中间的时候,遇上大雨,避雨在山洞里躲了一个晚上的。 第二天,袁姑娘的家人找来,就见袁姑娘自己在山洞里,而丁克难一直守在洞门外。 也就是这样结的缘分,俩人也算是交了上好友。 先前就说了这袁姑娘是个奇葩,大龄未婚,言行举止总是很新潮,惹来不少闲言碎语的,而且生性也刚是如火一般的…… 后面还有几次,跟人吵架,被丁克难给搭把手帮点忙的事儿。 这一来二去的,落花有意流水无情啊! 丁克难是个痴情的,就一直在找寻失散的妻子傅雁涵。 而袁姑娘也是个有心的,以朋友的身份就这么默默地陪着丁克难,一陪就是三年。 这三年,因为两人的交往还算密切,袁老爷子几次都找人提亲,当然这事儿是背着大姑娘的。 丁克难是不会同意这提前的,可能也察觉到他这样对人家袁姑娘不太好的。 就慢慢的疏离了袁姑娘。 这姑娘知道事情原委后,好一通的跟丁克难道歉,然后回家就跟家里闹上了,就说了要是他爹再干这种丢人的事儿,她就找个阿猫阿狗流浪汉的嫁了得了。 就这么消停了半年,袁老爷子眼瞅着自家闺女喜欢丁克难的厉害,可是又碍于对方不愿意而作罢,这袁老爷子就各种的找机会。 正好那时候,丁克难作为一群后生中最有为的一位,也很得袁老爷子的心,就想着招为女婿,也何尝不是一件美事。 这次办的就比较隐密了,拿捏了一些丁克难正急办的事,那时候丁克难急办的就是为那一群跟他一起出生入死,却没有被记载下来的牺牲了的战友们正名的事情。 刚好,袁老爷子在这事上的一票是很重要的。 拿着这个事儿,就跟丁克难谈条件了。 丁克难虽然急于为战友们正名,可却也不会拿自己的婚姻和爱情做陪嫁,于是乎严词拒绝了袁老爷子的提议。 但这个事儿,不知道为何又是闹开了,满城风雨。 还传出丁克难要娶袁文珠的谣言来。 袁大姑娘为止住谣言,也为了给他老爹一记警钟,履行了当初的诺言,她随便找了个流浪汉就跟人睡了。 那个年代,这是多么丢人的事啊。 可是袁姑娘决心也忒大,真就那么干了。 事后如何? 流浪汉能入袁家的门吗? 当然不能,婚是没结成,袁大姑娘的肚子大了,几个月后难产生下一个儿子,人便也跟着去了。 袁大姑娘临死前,拉着她爹的手,让她爹发誓保证,不要为难丁克难。 袁老爷子那时候被逼的无奈了,就随口说了一句,三五十年的都不动他你就放心走吧。 这会儿距离当初的事件时,可不就要快五十年了吗? 正好有人推波助澜,又是袁家的人在经办此事,呼弘济就不得不往这上面再深想一层的了。 “所以,袁家现在是故意为难我们的?”郝贝提出疑问。 呼弘济点头又摇头的:“也不全是为难我们,毕竟你爷爷的事情也是历史问题,然后还有最近传出的C国那边的风声,多少都人有点忌讳的……” 郝贝恩了下,不再讲话,一下子往脑袋里塞了太多信息,最近这些时间过的太过颓废,以致于脑子好像都有点不好使了,她得好好的消化下,把这些东西给理顺了的。 “贝贝啊,你爷爷有没有跟你说过,四合院为什么一定要留下来吗?”呼弘济没报什么希望的问了句。 郝贝的脑子里灵光一闪,闪过很多画面,爷爷给她描述的和奶奶相处时的情景,其中便有…… “为了我奶奶。”她坚定的说着。 曾经爷爷说过:“你奶奶那时候啊,就坐这个位置,拿本书在看,我当她真看书呢,其实在看我呢……呵呵,老子就知道老子长的那么帅是吧……” “爷爷,你这话要是奶奶听到肯定会说你胡说的。”郝贝那时候这样回着。 当时怎么样? 爷爷的神情是愉悦的,语气却是幽怨的,爷爷说:“哎,丫头啊,爷爷就盼着你奶奶跳出来骂骂我,那怕梦里骂骂我也好啊……” 那个时候郝贝就很感动,现在听了呼弘济说的这话,也就更加的感动了。 而后想起什么一样的问了句:“所以丁念涵也是爷爷为了躲开袁姑娘才承认的吗?” 呼弘济虽然不愿意提这事儿,但还是点了点头,当年认了丁念涵那事儿,的确也有一部分原因是为了让袁姑娘死心的。 到此,郝贝心中豁然开朗,平静的开口问呼弘济:“那你现在总可以告诉我,我爷爷还活着吗?” 呼弘济叹气,这个问题问的好复杂! “贝贝,我只能告诉你,一半的机会还活着。你愿不愿意赌一把?如果你爷爷还活着,让他看到你撑起整个丁家,如果他没活着,你能努力让他安心的走吗?” 郝贝呆愣住,其实在她见到呼弘济后,没有从呼弘济的脸上看到悲伤时,她就想明白了,爷爷多半是没事的,不然呼弘济不可能这样平静的,可是没有想到会是这样的结果! 一半的机会,也就是说有百分之五十的可能,爷爷真的死了! 老天! 她伸手揪住胸口的衣服,好像有人掐着她的喉咙让她气都喘不过来了一样的。 “……”裴靖东张口,想劝几句,可是他不知道该怎么劝才好,人死不能复生?那不直接说爷爷死了吗?还说什么,烦燥的揪了把头发,真恨自己的无能为力。 “你……”呼弘济开口,想劝郝贝想开点来着。 郝贝却一伸手,阻止他开口,紧定的说着:“我会努力,撑起这个家。” 而后深吸了几口气,才跟裴靖东说:“裴靖东,你先回去吧,这是我们丁家的事情,你还是不要跟在我后面的好。” 裴靖东这一路脸色就没好过,这会儿更是黑的不成样了,这是什么意思,甩开他了! “郝贝你不能这样,我们是夫妻,你的事就是我的事。”他是强忍着才这么平静的说话的,如果不是有第三个人在场,他会直接把这女人扑倒给办了,看你还说这么生疏的话吗? 呼弘济摸了下鼻子,开口咐和着郝贝的话:“贝贝这话说的不错,这是我们姓丁的事情,你还是先回去为好。”给了裴靖东一个你最好听她话的眼神。 裴靖东不愿意走,他老婆现在有困难,他就这么走掉,他还是个爷们吗? “好了,你们先说会话,我先去前面。”呼弘济说着站起来往前面行去。 车子这时候已经开进市区的范围之内了。 等呼弘济一走,裴靖东以饿虎扑食之姿,矫健的就把郝贝给逮怀里了,带着点不安,带着点祈求地开口道:“老婆,别赶我走,你当我是个小跟班也好,让我留在你身边。” 郝贝的心口一震,抬头平静地说了一个字:“好。” 裴靖东惊讶的看着她问:“老婆,你刚才说什么?” 郝贝又重复了一遍:“我说好。” 裴靖东这喜极而泣,抱着她亲了又亲,不敢造次,小心翼翼的只亲在她的额头处。 车子又开了一会儿,开到市区一个商场附近,正在等红灯时,郝贝揉着肚子,表情有点郁闷。 裴靖东这才想到,午饭他们都没有吃的。 于是就问道:“怎么了,是不是饿了?” 郝贝没直接说饿,反倒是看着外面说:“没事,一会儿到地方再吃吧。” 他们这是要去呼弘济所说的毕较安全的一处住所的。 具体在哪里,裴靖东也不知道,更加不知道车子要在市区绕多久才能到地方,心疼老婆啊,所看了眼前面的红灯,小声的问:“那我让司机先在路边停下,我去给你买点吃的,咱车上先吃点垫垫……” 郝贝揉着眉心,反对地说:“算了吧,我还能撑住,别麻烦人家了。” 裴靖东看她这样就是饿惨了,心疼啊,就跟去前面跟呼弘济说了,可不可以让司机先在路边停下,他去给郝贝买点东西的。 呼弘济深深的看了他一眼,而后跟司机说前面停一下。 裴靖东道了谢,就说给他们也带点吃的过来。 呼弘济揉着太阳穴,意有所指的说:“你随便买点,快点回来就成。” 裴靖东应了后就往后面行去,门是在后面开的。 先跟郝贝说了下,他去去就来。 车子在过完红绿灯的时候停了下来,正好边上就有一家二十四小时便利店,裴靖东眼中一喜,跟郝贝说着话下车了。 郝贝站在车后门处,平静的听着裴靖东叨叨的话,没发表任何意见,只是在裴靖东对她摆手,让她先关上车门在里面等时,听话的关上车门,并对裴靖东摆了摆手。 裴靖东这放心的去二十四小时便利店了。 而后就在他走了几步后,就察觉到不对劲啊,刚才怎么好像郝贝给他说什么了,就摆手时,说了什么? 那个口形,好像是——再见! 脚步一顿,而后像电影慢镜头一样的回身,就看到几步之远,车子却是朝着相反的方向,急驶而去。 而郝贝就站在车子后面的位置,抓着扶手,还在跟他挥手! 那是告别的意思! 他被郝贝扔下了,就这么扔下在街头了! 车子拐了个弯,再也看不到裴靖东的身影时,郝贝才疲累的走回去坐了下来。 呼弘济早在另一边坐着了,其实裴靖东去前面说郝贝饿了要买点东西吃时,呼弘济就猜到了郝贝这么做的原因了。 当时他还提醒裴靖东来着,可惜那小子估计出门没带脑子,变笨了,居然没有听出来。 “你这又是何苦的呢?我们现在什么也没有,多一个人帮我们也是好的。”呼弘济其实没有把握的,他早就退了下来,他的财产根本就没有多少。 而郝贝的所有财产全部冻结,那意味着什么? 意味着如果内部进行拍卖四合院的话,他们连最后的一条路买下四合院的机会都没有的。 而裴家有这个实力的! 郝贝抬头,看向呼弘济,冷冷的问了个驴头不对马嘴的问题出来:“你知道你为什么明明是丁家人,却姓呼吗?” 呼弘济眼神一黯,面上有不悦的气息扩散开来。 郝贝却不畏惧他的,继续说自己想说的话:“因为你没有我们丁家人的骨气!” 呼弘济的脸刹那间涨的通红,类似的话,早在他还是个孩童的时候,也有人这样说过。 那时,那人是这样说的:“弘济啊,你知道为什么我不让你姓丁吗?因为你的心太软了……” 他记得,那时候,他是因为母亲的事情求丁老爷子的时候,被这么说了一通的。 当时他还小,没有想明白,为什么心太软就不能姓丁,慢慢的长大后,才明白,当年老爷子说的不是心太软,而是骨头软的意思! 而此时,郝贝却是用比老爷子犀利多了的言词,宛如一巴掌抽在他脸上一般,让他这做了一辈子我是丁家人的梦破灭了。 “呵,你个小丫头片子,敢说这么狂的话,不需要外人帮助,有本事你就真的把这事儿给搞定了的!”呼弘济心中发苦,有点恼羞成怒的反驳着郝贝。 郝贝淡淡地看他一眼:“你不用激我,不过我还是要谢谢你在这种时候没有跟我划清界限的。等我找到爷爷时,或许可以为你说说情的。” 呼弘济脸红了又白的,没好气的瞪她:“不用你好心的。”打人一巴掌再给颗甜枣的。 郝贝起身,坐到呼弘济的身边,抱住他的胳膊,眨巴着星星眼认真的保证着:“不管爷爷认不认你是丁家的人,我把你当我的长辈,你放心,以后没人给你养老了,我就给你当女儿,给你养老送终的。” 前半段话把呼弘济给美的不行了,可是马上就阴了一张脸的! 送终!送终啊!!! “你你你……”呼弘济气的连说三个你字,愣生生没找到怎么骂这丫头合适的。 郝贝俏皮的吐舌:“我怎么了,没说错啊,难道你能长生不老,那不成妖怪了吗?” 呼弘济让她给气得肝疼,郝贝捂着肚子哀嚎着,说是快饿死了…… 正好到了路口,他们要换车,不坐这辆车了,然后呼弘济就带着郝贝下车,去了边上的小吃店。 这是一处老胡同路口处的,有那种路边摊的小吃店。 两人进去坐定后,郝贝就问老板什么吃的快,就上什么的。 正好人家这里也都有快餐是现成的,就给来了两份。 呼弘济看着大口大口吃东西的郝贝,摇头叹惜着:“我真是低估你的承受力了,刚才我知道你要把裴靖东扔下时,就想着你是吃不下东西的,没想到啊……” 郝贝把嘴巴里的米饭咽了下去,才跟呼弘济说:“你估计不知道吧,我最讨厌吃的就是米饭了。” 呼弘济愣住,好一会儿才回神,笑骂:“你这丫头,真是,以前还小看你了,幸好啊……” 郝贝抬头,星星眼的望着呼弘济:“幸好什么?” 呼弘济摇头,指了指盘子,催着她:“快吃。” 幸好什么?幸好我选择与你为伍,而不是与你为敌,当然这样会引起郝贝误会的话,呼弘济还是选择永远藏在心底不说了。 吃完饭是呼弘济付的钱,走出来等车时,郝贝抻了抻胳膊看着呼弘济,说了句意有所指的话…… 这话直惊得呼弘济怔在当场,惨白了一张老脸,久久都没能回神,额头也有冷汗斑斑点点的爬行着。 郝贝说——   ☆、329:尼玛的要不要这么狗血啊! “我知道你这是在探我的底线,最后再选择站在我或者方公道那边,可是我要告诉你,方公道一个快入土的老头子,纵然他手段再厉害,也活不过老天爷给的寿限!” 郝贝这话简直就像是一巴掌狠狠的抽在呼弘济的脸上。 可是很快,她又补了一句:“没关系,你不用不好意思,良木择禽而息,这是事物的发展规律,所以你也没做错什么……” “呵……”呼弘济苦笑了下,一种侵入骨髓的难堪渐渐渗透进身体,那是一种被看穿的尴尬。 他是真没有想到郝贝能看清这一点,这很难得不是吗? 车子很快过来,呼弘济和郝贝双双坐上车,开往未知的目的地。 郝贝坐上车后就一直低头刷着手机玩。 呼弘济则侧眸打量了起来,小丫头面上很是平静,唯有一地皮影戏蹙着的秀眉昭示着她的内心并不像表面那样的平静。 不管,这些足以让他刮目相看了,他一直以为郝贝就是天天跟裴靖东腻腻歪歪的,什么也不管什么也不懂的。 却没有想到,此时此刻,他自认为天衣无缝的表现,被这么个小丫头轻轻松松的就看穿了,这让他不禁有点拭目以待,很想看看这丫头如何处理丁家这次的危机。 也许,会给他不一样的惊喜呢? 而另一边,让郝贝给扔马路牙子上的裴靖东,也做了一件巨雷的事儿——他就站在被郝贝扔下的那个地方,一手拎着从便利店买来的面包和牛奶,一手捏着手机。 在给郝贝发短信,他想打电话,她肯定不接的,所以发短信。 其实他不常发短信,打字还有点生疏,摁来摁去,屏幕上出现一行字:【老婆,我错了,你别生气,我在原地等你回来接我。】 打完看了眼,觉得这话太他妈的娘们了,一点也不爷们! 删除,火气十足的打了一行字:【郝贝,你他妈的敢扔下我不管,你敢扔下我不管你试试……】 看了眼,又嫌弃最后一句太有怨妇气质了! 不合适,删除,重打。 【老婆……】刚打了这么两个字,苦笑了一声,活了三十几年,什么时候像现在这般忐忑不安患得患失过,就算十几岁喜欢方柳时,也未曾如此的没自信过。 可是现在却——虽然不愿意承认,却又不得不承认,他被一个小女人给嫌弃了,不光嫌弃了,还被抛弃了。 最终,只发了一句:【我在等你回来。】 也不知道跟郝贝生气呢还是跟他自己生气。 这么大冷天的,还飘起了雪,可他就站在那儿不走了。 偶有路上会好奇的看他一眼,还有好心的人会问一句:“先生,下雪了,雨加雪,你要等人就去那边商店门口会好一点的。” 每当这时候,裴靖东都会很耐心,很平静的回上一句:“谢谢你,没事的,我得在这里等我老婆。” 可是他太自信了,他以为郝贝会回头,却没想到,从中午等到下午天茫茫黑的时候,却只等来了一个电话,却又不是郝贝的电话。 是秦立国打来的电话。 秦立国带着宁馨并展翼也来京都来了。 所以错过了郝贝发来的短信,下了飞机,开机时才收到郝贝的平安短信。 就连展翼也收到的有回复的短信。 可是打郝贝的电话,却是无法接通的。 “你在哪儿呢?贝贝是不是跟你在一起?”秦立国急吼吼地问着。 裴靖东的手都冻僵了,尼玛的雨加雪很冷,而且路上还很杂,纵然他今天穿了一身黑,这会儿裤腿处全都裹上了泥浆了。 他使劲的咽了几下口水,这才哑着嗓子的开口道:“我在XX路,她跟呼弘济走了。” 秦立国当下就急眼了:“现在是个什么时候,你让她跟呼弘济走,那呼弘济就那么可信了啊……” 扒拉扒拉的就把裴靖东给骂了。 骂了还不解气,特别想揍人。 挂上电话就跟司机展翼说:“去XX路。” 展翼开的车,宁馨在前排副驾,刚才的电话他们都听到了,故而转头问秦立国:“领导,那我们是不是……” 秦立国一伸手,做了个阻止的手势,捏着眉心吩咐着:“先看看情况再说。” 宁馨点点头,在位置上坐好。 这事儿出的的确的点急,先前一点征兆都没有,一出来就这么大条,也不知道郝贝那蠢蛋女人能不能受得住。 怕是得哭的稀里哗啦的吧! 别看她整天没心没肺的样子,其实最看重的就是家庭了。不然,也不会嫁了裴靖东不管裴靖东再怎么作着,她都没动过其它心思的事上就能看得出来这一点了。 京都XX路上,裴靖东简直就成了这路上一道奇葩的风景线了,中间连交警都有过去问过他需不需要帮助的。 可是他都一一的拒绝了。 也有好事者拍了照片,发上微薄,配上文字,今见最牛等妻哥。 这年代,一点好奇的事儿就会在网上炒的沸沸扬扬的,这个哥那个帝的特别流行。 裴靖东这也算是借着路人的便利,当了一把风头正旺的等妻哥。 郝贝在刷手机玩,刷到这一条时,看着图上那人被雨雪打湿的头发上都白呼呼的,暗骂了句白痴。 继续刷,是想心狠不理来着! 比之自己扔下他这事来说,他做的简直是太过分了! 还好没有出现什么爷爷临死前就想看她一眼,就因为这个电话没有打通,所以没有看到的这种狗血剧情。 不然的话,她想,他们之间可能真的就这样完蛋了的。 万幸吧,只是外界给出的这个消息,每个未接电话,她都有去核实过,确定没漏接过爷爷的电话,心里这才原谅了他一点。 又等了一会儿,看着评论上,还有专门过去围观等妻哥的微博朋友发表的评论,知道这男人还在傻等着时,郝贝心底涌上一股不该有的喜意。 这种时候,她不该去想这些儿女私情的,可是却禁不住心底的那股既羞又涩的甜蜜。 到底还是没忍住,发了条短信回复他:【……】 本来想说,让他回去,她不怪他了。可是想想这样未免太便宜他了,故而才发了一个省略号过去。 裴靖东站在雪地里,手机是放在内兜里的,振动响起时,颤抖着手的去掏手机,可是因为冻的太厉害,手都不能弯曲,拿出手机时,手一滑,手机就飞了出去。 本来就在路边站着,手机这一飞飞到马路上去了。 可他眼多尖啊,那么一瞬间的功夫,就瞅见上面是郝贝发的来的短信了,那双虎眸当下就亮了起来,不管不顾的冲着马路就去了。 天神啊,这会儿正是下班的时候,虽然有点堵车,可这个路段时刚过红绿灯的,可想而知,这地方不堵车的啊。 所以,每个开车的司机到了这一地段,都有种神清气爽的感觉,无一不踩着油门想赶前方的绿灯,以其能快点回到家去。 谁知道会有裴靖东这不要命的主啊,眼看着一眼红色的轿车就要撞上他时,边上道路的一辆黑色轿车刺的打着双闪横插了过去。 紧急刹车时,轮胎与地面摩擦发出‘刺刺’的声响。 幸好,黑色的车子横在了红色轿车跟前,被红色轿车撞了一下,车身晃了晃,又稳稳地停了下来。 好惊险的一幕,明晃晃的车灯闪着,正照着弯腰捡手机的裴靖东身上。 可制造这一起交通事故的当事人,却是丝毫不受影响的,急不可待的去打开手机,看那条他老婆发来的短信。 一脸的喜意在看到那一个省略号时,巨雷的快速回了一句:【我都认错了,你还要我怎么做才行啊!?】 郝贝收到短信时,已经在呼弘济安排的安全屋住了下来。 这里是市区,跟袁家比邻而居。 吐了吐舌头,扔掉手上的杂志,从床上站起来,拿着手机,大有摔了的架式,微薄又有动态,刷开一看…… 是有路上拍下了刚才惊险的一幕传上去的。 看到他这样衰的表现,郝贝暴躁的表示,更他妈的想摔手机了! 而此时,比她更暴躁的是秦立国好不? 秦立国火火生风的下了车,走到裴靖东跟前,上去就是一脚,直踹的半弯着腰的裴靖东一个狗吃屎的节奏就趴地上去了。 “你想死就死的痛快点,这个点儿本来就堵车,你还在这儿制造交通事故的!” 裴靖东趴在地上时,就特别没出息的在想着,要是郝贝看到他这样,会不会心疼啊…… 郝贝是看到了,依然是从微薄上看到的,然后心疼个毛线啊,人家拍着大腿直乐呵,并幽怨的念叨着:“给力啊,再给他两脚。” 交警很快过来,然后处理事故。 秦立国留下展翼来处理事故,让宁馨叫了出租车,改乘出租车带着裴靖东离开了。 到此,微薄围观结束,郝贝合上手机,终于可以放心的睡一觉了。 酒店里,裴靖东洗了个热水澡,终于回暧了,被秦立国狠狠的批了一通,这才醒了神一样的,匆匆告辞。 秦立国这边真是还有事,工作上的事情,让他必须来京都是一方面,还有就是挂心着郝贝的事情。 心里想着明天的见到袁家的人,是不是可以侧面的打听一下。 袁老爷子的小儿子袁文涛曾经是他的老领导,现在还在位上,也许可以从袁文涛那里了解点情况吧。 “小宁啊,你把明天要用的资料整理好,就早点睡吧。晚上天冷就别出去了。” 秦立国特别关注的跟宁馨说着,也是知道宁馨心疼郝贝,然后就怕这么大晚上的再出去,再出什么事,那就得不偿失了。 夜已深,万家灯火亮起时,裴靖东打车回到了苏韵的别墅。 直奔着主楼去的。 主楼里客厅里亮着灯,都没有裴靖东和郝贝的消息,也着急,所以裴红国和苏韵都没有睡下,一起等着的还有裴黎曦。 裴靖东进门,扫了一眼在坐的三人,奔着裴黎曦的方向就去了。 拎着小娃儿的后衣领,往自己腿上一摁,扒拉了裤子,啪的一巴掌就落下了。 苏韵惊叫着站起来:“你疯了!你打孩子做什么!” 裴靖东没吱声,只是打了一巴掌顿住,阴测测的吐了一个字出来:“说!” 这一巴掌,裴靖东可没玩虚的,带着从外面沾染的冷意,打的就算是是裴黎曦这般隐忍的孩子都觉得疼了,可见一般。 “不说是吧!” 说着话呢,啪—— 又一巴掌打下去了。 苏韵都冲到跟前了,可是看着裴靖东那吃人一样的眸光,最终伸出的手又收回,心疼的开口:“你好好问话不行啊,非得动手,给打坏的了!” 裴靖东不理她,继续问……继续打。 小娃儿的屁股多嫩啊,就这么被打了,没几下就红的跟猴屁股似的,真心疼的苏韵都急眼了。 “小曦,你快说吧!” 可是裴黎曦就是抿唇不语。 苏韵见小的说不动了,那就劝大的吧:“好了,你也差不多给我行了,有你这么打孩子的吗?不能因为不是你儿子,你就下这狠手吧。” 裴靖东猛然抬对,犀利的黑眸,飞刀一般,咻咻的直射向苏韵,什么叫这不是他儿子就这样打,就因为这不是他儿子,他才没有下狠手! 这要是他亲儿子,他得能扒了他皮的! “好了,韵儿,我们回房。”裴红国不想让妻子加杂在这对父子之间。 别看这小子说的嘴硬,什么不是他儿子之类的话都能说出来,可裴红国就是知道这小子是嘴硬心软罢了。 苏韵被裴红国给拉着,不太放心的叹气做着最后的劝说:“还说不是你儿子,我瞅着那倔强的样子,不是你儿子才有鬼哩!” 裴靖东蓦然愣住,而后打在裴黎曦屁股上的巴掌明显的软了几分。 是啊,说不是他儿子,可是这些年,他已经习惯当一个爸爸了! “你不说我也猜得到,裴黎曦啊裴黎曦,郝贝他妈的就是瞎眼的了,养了你们这两只小白眼狼!” 他说罢,一把松开手中的小娃儿,愤恨的站起身,真是气都要气死了。 这事儿,其实很明白的。 郝贝穿什么衣服,什么时候过去,除了这屋子里的人,谁还会知道,而这屋子里的人,有谁会往外说的! 裴靖东心底是明白的,裴黎曦话不多,如果不是别人问起,他不会多嘴。 所以这个谁问的,几乎不用想,非裴瑾瑜莫属了! 就在裴靖东大步往门外走时,大腿被抱住了。 回身是裴黎曦乏红中带着氤氲的水眸儿。 “你要去哪儿?”裴黎曦唇色苍白的问着。 裴靖东一肚子火气,去哪儿,当然是去医院里找人算账的了! “呵,怎么,怕了,怕我对付谁啊?” 裴黎曦嗫嚅地坦言:“你要对付谁我都不拦住,毕竟做了错事就要承担后果,可是你不能这样对小瑜,小瑜最近有点问题,你也知道的,他一定不是故意的。” 说白了,裴黎曦要袒护的人,永远都只有裴瑾瑜而已。 裴靖东原本不好的心情,忽然之间就好了起来。 如果这件事必须暴发,就算是没有今天,也有明天,而因为这件事而让裴黎曦能拎得清,那未尝不是一件幸事。 脚步徒转,指了下辅楼的方向问:“你在这儿睡,还是回去睡?” 裴黎曦疑惑的看着他,须臾,抿着的唇线稍扬,轻点了头,跟在裴靖东的身后往辅楼行去。 医院是没有去,不过裴靖东可没那么好心的就这么放过除了裴瑾瑜之外的其它人了。 翌日。 1108病房里就上演了一出正室大战小三的精彩剧情,直把方柳打的那叫一个惨哟! 满脸的血印子,是女人的长指甲给挠的。 头发也是揪的一撮一撮的散乱在地板上。 当一切停止,电梯门打开时,艾米才悠哉的推着坐在轮椅上的方槐,身边跟着裴瑾瑜小娃儿,一行三人回到病房。 全都傻眼了! 这个全,也只有裴瑾瑜和方槐罢了。 “姐,你怎么了?”方槐惊叫着,手滑动轮椅就往方柳那边去。 这是电动轮椅,后面和扶手处都有开关和刹车的按钮,艾米的手一动,车速很快的就往前冲了,因为距离短,眼看就在撞上坐在地板上的方柳,方槐大呼着:“姐,你快闪开。” 可哪有那么容易停下来的,方柳的腿横在那儿,轮椅被绊住往前倾去——砰—— 方槐让跌了个狗吃屎,呈大字型落地。 而方柳也没有好到哪儿去,被方槐长手长脚的压在腿下,特别是方槐那只打着石膏的腿,好死不死的压在方柳打着石膏的胳膊上。 那个惨况哟,真是让人捂眼的节奏。 艾米一脸惊讶的低呼着:“哦,天啊,太……”太好玩了。 裴瑾瑜脸色有点奇怪,他的脑子里有道声音明明告诉他,要去扶起妈妈的,可是却好像有另一个小人儿在拽着他的心,不让他上前…… 那种感觉让他很不舒服,头也跟着晕沉沉的,啊的一声尖叫,他伸手捶打着自己的头。 艾米让这一幕给吓住了,伸手去抱裴瑾瑜,却被裴瑾瑜挥舞的小拳头给打开了。 “医生,护士!” 艾米大声的喊着医生护士。 值班的护士都是无语极了,这个病房里,天天都跟唱大戏似的,一会一出的。 推着放药的车,慢悠悠的晃了过来,没好气的抱怨着:“这可不能怪我们医院的啊,我们听到消息就赶来了,可人家已经走了。” 原来,刚才有个胖女人,虎虎生风的冲进来,抓了方柳就一阵霹雳啪啦的揍,揍到最后才骂骂咧咧的,骂的是名字不是方柳的,这才知道是弄错人了。 这事儿还得从艾米接了裴靖东的电话后,苦思冥想着怎么才能做到老板说的,收拾的越残越好。 本来她也是想着,找人揍方柳一顿得了。 可早上的时候在楼下食堂打饭时,就看到那个胖女人,似乎是来医院找小三的,当下将计就计,巧舌如簧的跟那胖女人说她知道那XXX在哪个病房,而且告诉了胖女人什么时间上去最合适…… 于是才有了病房里打错人的那一出。 只是艾米万万没有想到,会把裴瑾瑜刺激成这样了,这可是她未来的小老板啊,她给刺激成这,她这饭碗还能保住吗? 裴瑾瑜看到护士的推车,上面有针筒,他拿起来就扬手,那方向赫然是他自己的头啊,艾米这个惊的,只来得及伸手去捂孩子的头。 啊—— 尖叫一声,泪流满面,呜呜呜……她要所工伤了,针筒扎进她的手背上了,那力道几乎要戳穿她的手掌的节奏。 好疼好疼! 艾米默默地为自己画了个圆圈,悄悄的记着小账,报工伤,还有精神损失费,呜呜呜……有多少钱就有多疼的啊! 医生也赶了过来,把裴瑾瑜给强行控制,艾米强忍着痛意好生的哄着小娃儿。 可小娃儿那双血红的眸底全都是阴戾,这时候没有人敢放开他,刚才那一针,就差点扎在他自己的头上。 这是有自虐的倾向啊,医生们都考虑着是不是让精神科的同仁过来给这孩子看看了。 方柳和方槐也早让其它医护人员扶上了床,也有护工过来打扫清理房间了。 听到医生让护士去叫精神科的医生过来时,艾米就不能淡定了,开什么玩笑,她不认为裴瑾瑜有精神方面的毛病的。 “医生,你不能这样!” 就叨叨的说着,这样对裴瑾瑜以后有什么不好这样那样的,她要通知裴瑾瑜的家人过来,才能做决定。 艾米要打电话给裴靖东的,这事肯定要报告的。 方柳这时候再傻也明白了刚才那一出是怎么会事了,这是第二次了,就一个艾米也没这么大的胆量去做这些事,那是谁授意的自然不言而哈。 这简直让她快恨死了,但这个时候,却是不能让艾米把人给叫来的。 那没准,她会伤上加伤,可能永远也好不了都有可能的。 “小瑜宝贝,来妈妈这儿来。” 方柳的声音就像是带着魔法一般,裴瑾瑜不挣扎了,慢慢的顺着声音找去,看到方柳时,眼底红了,哇的一声哭了,泪眼模糊的看着妈妈,只看到那双眼晴,那是妈妈的眼晴。 医生松了口气,却也不敢放开,就这样摁着小娃儿,看着小娃儿哭的睡过去了,才松了口气。 随后就是给小娃儿开了一些宁神的药,就说让家人看着点。 艾米讪讪的走到方柳跟前,小声的道谢:“那个,谢谢你了,要不是有你,我真不知道该怎么跟我老板交待了,对不起啊,我也是奉命行事,那什么,我把我的奖金分你一半吧,毕竟你这么卖力的——演出的。” 如果是现在处于被动地位,方柳真想一巴掌抽死艾米的。 这会儿,却是强扯了笑脸,大度地说了句:“我都懂,你不用觉得有心理负担。” 艾米舒了口气:“哎,方小姐你真是大人有大肚,高贵大方翩翩美丽我家BOSS真是眼戳啊,没有看到你的好,你放心,我会替你在面前美言几句的……” 艾米就这么一通夸啊,一副化干戈为玉帛的架式。 这正是方柳目前想要的局面,故而也表示了友好,说她都理解的这样那样的。 艾米打铁趁热地甩出了句:“哎呀呀,方小姐,你简直就是菩萨在世的说,那小瑜的事情也就麻烦你了,你看我的手呀,我可不想丢了工作再丢了手的……” 那意思再明显不过了,就是说方柳能把裴瑾瑜给搞定了。 方柳估计也是最近让整的次数多了,给她整晕呼了,竟然受了艾米这恭维的话,频频点头:“放心,小瑜是我儿子,他最听我的话了。” 艾米冷不丁的接了句:“方小姐用了什么药才让小瑜这么听话啊,那肯定是很好的药吧,要是有机会也给我点呗,我也……”扒拉扒拉的直顾着讲话了,完全没在意方柳变白的脸,讲到最后又叹惜了一句:“哎,开玩笑了,要是世上真有这种药,那估计都能早请吉尼斯了的,方小姐人,我说是吧……” “呵呵……”方柳呵笑一声,没有说是,也没说不是。 艾米心中悄然的记下了这么一点。上次打电话,Boss大人就曾跟她说裴瑾瑜像是变了个人一样的,能让这一个人后变化这么多,除了药物控制,艾米还真想不出其它的东西来着。 京都,护城河边上的一溜排儿仿古式建筑,背有附近公园的假山倚仗,前有护城河的河水,这地段,可算是风水最好的了。 因着那句背有靠山,前有水路——四通八达升官发财,说的就是这样的风水宝地。 事实也是如此,能住在这儿的,不是一个富字可以形容的,这地儿,你有钱也买不到的。 别看不起眼的青瓦小院,那一座院,上千万都不止的。 当然了,因为是市区,所以每个小院的面积并不很大。 郝贝每天就在小院里晒晒太阳,看看书,院中有一躺椅,可能是原本的主人留下来的。 从住进来时,呼弘济给她讲过,右侧那护大红门的就是袁老爷子家时,郝贝就没有出过门。 第一天,呼弘济等着郝贝的动作,可郝贝就这么坐在院里看了一天的书。 第二天,呼弘济依然在等郝贝的行动,但郝贝还是如此这般过了一天。 到第三天时,呼弘济都有点急了。 “你到底是怎么想的?这都第三天了,可能很快四合院就要拍卖了,你还坐得住。” 郝贝捻起书页,第十三页,折了个角,手指甲划了下这一页的某一个字,继续翻到下一页上看,丝毫没有理会呼弘济的急燥。 等她又看了几页后,才合了书,坐起来,白了呼弘济一眼:“你可以回去了,我不需要你陪着。” 呼弘济面色有点尴尬,心说难道她这两天没动静是因为防着我的? “郝贝,你真这样真的太伤人,是,你说的没错,方公道是找过我,可是我也明确的拒绝了,纵然我不是一个合格的丈夫,可我还是一名军人……” 郝贝没好气的打断他:“停,你已经不是一名军人,别玷污了军这个字!” 呼弘济脸色煞白,有让羞的,也有让气的。 “郝贝,你别太过分了!” 郝贝猛然起身,抓着小几上的茶盘就朝呼弘济身上砸去:“我就是这么过分,看不惯了,你可以走啊!” 呼弘济就是脸皮再厚,也没有这么再呆下去的,甩袖扔下一句:“真不知道你到底像谁,动不动就发大小姐脾气,你还真以为你现在还是个大小姐啊!” 咣当! 小院的木门愣生生被呼弘济给甩出了铁门的气势。 看着让甩上的门,郝贝摇头晃脑地叹气自言自语着:“看来爱摔东西这毛病是丁家人的通病啊!” 抬头看了眼天,今天晚上估计有雪呢,那老人家一百来岁了,每天来来回回的走这么多趟,下雪天还会继续坚持晨练吗? 原来,她折起的书页便是每天袁家的人动向。 袁家老宅这儿,住着的只有袁老爷子和其小儿子袁文涛,袁文涛每天要固定七点半出门,有车接车送,所以在一般在七点三十二分左右,会有车子经过她的门前。 在这之前,会有两个人先行,一个是袁家的管家,七八十岁的的年纪了,带着一个小保姆出门,这是去采买一天的食材的。 因为她这院的门,是一直开着的,所以她便是躺在这儿晒着太阳,也能透过边上的小镜子的,马门外的一切看得清清楚楚。 袁老爷子年岁虽大,但每天早上会在这附近散散步,昨天,天有点冷,她都没出来,以为不会有什么。 可是看她在电脑上看到镜子里的映像时,就明白这老爷子的身体为什么这么好了。 作息很规律了,雷打不动的,穿上点该散步就决不做其它的节奏。 她住的这个小院,可就是真的小院啊,只有两间偏房,明显就是左面一边隔出来的一个小耳房,呼弘济这两天就睡在小客厅里的。 好在还有一方小院,可以让她发挥的。 正在想着的时候,手机响了…… 是童达发来的信息,说是已经到手了,问她下一步怎么办? 郝贝抿唇想了下,发了三个字:【送过去。】 童达还有点犹豫,【就这样送过去,对方会相信吗?】 郝贝回了句:【你按我说的去做。】不怕她不信,就怕她起疑,只要起了疑,那后面的事情就好办多了。 【好,这就办。】收到童达的这个答案,郝贝的眉心终于舒展了一些。 现在,也是时候去看看四合院了。 相信这几天她没有过去,那群妇人们不定都闹成什么样了呢,那都是爷爷的心血,爷爷愿意无条件的养着那群人,那群人识好歹也就罢了,如果不识好歹,她才不会像爷爷一样心善的姑息养奸。 打车来到四合院门口,就看到院墙上写着的白色大字【拆】。 还有那围在院中的一群吵吵闹闹的妇人们…… 被妇人们围在中间的是一张长桌,长桌上赫然摆放着一排排的——人民币! 一捆一捆的! 这太尼玛的土豪了吧。 那土豪的人民币后面,露出几个工作人员模样的人,正替给妇人们一份什么文件,朗朗上口地道:“你们只要签了字,每家每户都能领导这么多的现钱,还能分到一套三居室拎包即住的房子……” 有的妇人动心了,这么多钱啊,这得有多少啊…… 然后工作人员报了数,总共一百万整,他们活一辈子也未必见得到这么多的钱啊。 签的资料无非就是不满意这老城区的脏乱差了,这的那的,还可以写些自己的意见,还有自己同意拆迁这样的。 这笔买卖有多划算,几乎用脚趾头都能像得到。 签字,交上自己的租赁协议,领卡,还有房子的钥匙,一切就这么简单。 很快,十几张乏黄的租赁协议就收到了工作人员手上。 那群妇人领了东西,早就开始回屋收拾东西了,都有点迫不及待的想住进新房子,却是低估了她们的存在价值。 郝贝摇头,看着这一出闹剧,等着那最后的人才出场。 刚才她就注意到工作人员的语言陷阱,还有那派发出去的钥匙,什么拎包即住,那不是租房处业务员常挂在嘴边的话吗? 很快,四合院门口,有黑色的轿车停下。 郝贝把自己藏在角落不起眼的位置,得庆幸今天天冷,穿的不起眼,又帽子又是墨镜的站在这儿,也没引多少人注意的。 几乎那男人刚下车,郝贝就知道是谁了。 袁嘉邈,袁文涛的侄子,袁文珠的嫡亲外孙,袁老爷子的重外孙。 因为当年袁文珠是跟一个乞丐一夜之后生下儿子的,其子也是个薄命的,只活到二十来岁,娶了妻,生下袁嘉邈后,夫妻双双便车祸丧生。 后袁嘉邈并入袁文涛名下,对外称是袁文涛的儿子。 袁嘉邈从商,经营地产。 而袁文涛的另一个儿子袁嘉华则从政,时任…… 四合院由袁嘉邈来收购,可见袁老爷子真的是为了报复而来的,只是没想到,百岁高龄的老人,焉何就放不开过去的恩怨呢? 袁嘉邈并没有霸道总裁中一出场的王霸气势,反倒是秘书身后的秘书都比他的气场强了一点。 “袁总?”秘书看着前方突然停下来的老板疑惑出声。 袁嘉邈勾着唇角的一抹笑,看向郝贝的方向,对上郝贝的眼晴,他那双带笑的眼晴,好像会说话一般,可郝贝却看不懂他眼晴里在说些什么话。 袁嘉邈走进院子,工作人员立马上前,把那总计十三张的租赁合同交了上去。 袁嘉邈拿在手中看了看,点头跟秘书低语了一句什么话。 秘书诧异了下,很快回神,便带着这十三张租赁合同走了出去。 郝贝正打算走的时候,被人叫住了。 “郝贝小姐,请等一等。” 郝贝回身就看到那气场比老板都强大的秘书先生,这会儿就没法再装了,只能等着看对方要做什么。 无外乎就是来羞辱她,或者是给她一个警告之类的吧。 可事实却与她想像的完全相反。 “郝贝小姐,这是我们袁总的一点心意,请你过目。” 秘书先生说着,把那十三份签过字的文件并了租赁合同,全递于郝贝。 郝贝没有伸手去接,心中奇怪极了,这袁嘉邈要做什么? 秘书先生耐心的等着,见郝贝没有伸手去接,心中不得不感叹自家老板的神机妙算啊,刚才老板就跟他说了,郝贝可能不会接这些东西,顺便还教了他,如果对方不接该说什么样的话。 “郝贝小姐,我们老板完全是出自好意,你可以不要这些文件,但这些租赁合同,可是丁老先生的亲笔书写,难道你不想保存吗?” 果真,秘书先生这话刚说完,郝贝就犹豫了。 对啊,爷爷的手笔啊! 她跟爷爷相处的时间很少,爷爷是个泥腿子出身,学不得那些官老爷们的文雅作派,所以根本就没有什么写字的机会。 这些租赁协议,却是爷爷的亲手所写,那乏黄的纸张骗不了的。 “好,我收下,替我谢谢你家老板。” 郝贝接过那十三张租赁合同并道谢。 秘书先生明显的松了口气,认真的转述着自家老板的话:“郝贝小姐不用客气,我家老板说一家人不用客气的。” 一家人? 郝贝嘴角狠狠一,尼玛的要不要这么狗血啊!千万不要是她心中所想的那样啊! 秘书先生看着郝贝这样的表情,心底简直对自家老板佩服服的五体投地了,老板简直神了的。 “郝贝小姐要是不嫌弃的话,可以先去车了坐会儿,我们老板一会就出来。” 这对于郝贝来说是个机会,那怕是狼窝,她也得往里跳啊,更何况对方是先送上了手中的爷爷手笔的协议。 如今她这处境,那怕对方是先礼后兵,她也得受着不是吗?     ☆、330:狐狸精,他不说交易反而说提议!(加五千字) 是秘书先生亲自送郝贝上的那辆黑色轿车,关上车门前,还特别体贴的对郝贝说道:“郝贝小姐,我家老板说您要是嫌无趣的话,可以先看会电视。” 郝贝嘴角一抽,心想这袁嘉邈也是个人才啊,她这会儿怎么会有心情看电视? 车门关上,光线较之外面黯淡下来不少,郝贝一边打量着车内的装饰,一边给自己加油打气,既来之则安之。 她就是小声的说着的,跟着前方传来轻微的笑音,郝贝当下吓得一怔,这才注意到前方驾驶椅上,坐着如雕塑般整装待发的司机先生。 “对不起郝贝小姐,我不是有意笑你,只是觉得你很可爱。”戴着白手套的司机先生出声解释着。 “……”郝贝哑然,怪自己大意,刚才一直在想袁嘉邈是什么意思,就没有注意到前排的司机,拍拍脑门,心说郝贝啊郝贝你得的神经得多大条,这么一大活人在你前面你都没发现的。 “呵呵,没事。”干笑了一声,收回思绪,专心的盯着前方的座椅出神。 她也没出神多长时间,就看到前排座椅上的电视,刚才那个秘书先生说袁嘉邈让她看电视……呵,估计别有用心吧。 迅即拿起遥控器,打开了车载电视。 打开时,正在播放本地新闻,不出意外正是她爷爷的新闻。 新闻是简略的说了下爷爷的生平,而后就有现场连线,郝贝这才知道,原来刚才就有记者在这附近,她都没有注意到。 而此时的直播画面,正是院中发生的事情。 “请问袁总,您这么大手笔的处理四合院住家户的行为,可以理解为嘉年地产对老城新区计划的介入吗?” “请问袁总,在你创立嘉年地产时,曾扬方不靠袁家的力量,这些年你一直也是这样做的,现在这样介入丁家四合院事件,请问袁老爷子知道吗?” “请问……” 嘉年地产是袁嘉邈二十岁时所创立的公司,当初是从二手房租赁业务卖买开始做起,后来慢慢的开成连锁式经营,一直到到最近几年才成功注资参与楼盘开发业务。 因为袁家,自袁老爷子开始,到袁文涛这一辈,都是从政。 自古政商不一家,所以当初袁嘉邈开公司之初,袁老爷子就曾发话,袁嘉邈的公司,不能参与政府工程,不能与袁家政界人士所参与的项目扯上关系,这也算是变相的撇清了关系,做了一个清廉的姿态给大众看。 记者们一个比一个刁钻的问题蜂拥而至,而那被层层围住的男子,却是一脸适意的笑容。 只见他拱手作揖:“今天袁某仅是以私人的身份来四合院处理点私事儿,至于大家伙所说的什么新城改造之类的政府项目,袁家家规甚严,请殊袁某有心无力啊……” 记者们窃窃私语,也有胆大的记者就追问了:“那么请问袁总今天来在丁家的四合院有何私事要办?刚才看到您的秘书请了一位年轻女子上车,请问那是您今天的私事吗?” 袁嘉邈怔了下,脸上的笑容越发温和了,隔空虚指着,轻点了三下:“你们啊,真是……” 正在这时,秘书先生在袁嘉邈的身边低语了一句什么话。 袁嘉邈眉头稍拢,而后对着众人拱手:“大家的最后一个问题,请允许袁某人先卖个关子可好,实在是今天有事,不亦多留的。” 媒体对于袁嘉邈这样打太极的话语,虽有不满,但谁也没有强硬的说不行的权利。 袁嘉邈在秘书先生的护送上,快速的往车子处行去。 “我去,阿斯顿马丁!”有眼尖的记者识得袁嘉邈的车子,惊呼着拿起相机,咔嚓咔嚓拍个不停。 秘书为袁嘉邈拉开车门,袁嘉邈弯腰坐进车里。 全程跟拍的记者也只拍到车里有一军绿色的身影,再对比有记者看到的女子,就是穿这样的的衣服,不禁猜测着,难道袁嘉邈好事将近了? 而对这一切,完全无所知的郝贝在袁嘉邈坐进来时,就紧张的攥住背包的带子,不安的说了声:“袁先生您好。” 袁嘉邈微微一笑,从口袋里拿着一块叠的十分整齐的灰白相间格子手帕,轻轻的拭了下手指,连手背都没有放过。 全程他做的很仔细,却又十分快速,几乎一分钟不到便做完这些,方才抬手,勾着唇笑看着郝贝,那意思应该是要跟她握手的。 郝贝迟疑的蹙了下眉,还是伸手握住了他的手,眸光落在他那镶金边的碧玉袖扣上。 不知怎地,脑海里就想到裴靖东的袖口,在他装作是裴靖南的时候,佩戴的袖口都是纯金打造,金我光闪闪的,一看就是带点雅痞的味道。 可当他是他自己时,佩戴的袖扣都是白玉般的色泽。 而这个袁嘉邈的袖口,金加玉,低调中的奢华中又带着丝雅痞的气息。 纵然他本人没有长成霸道总裁式样的,却也有他自身的儒雅气质。 “你好呀,贝贝。”袁嘉邈的声音是低淳温和的,如他这个人给人的感觉一般,儒雅清冽。 郝贝的笑容僵在脸上,有点不自在,哪有第一次见面的人就如此这般称呼的? 可是她还不能说个什么出来的。 这种感觉真是忒糟糕了点。 “袁先生您……”郝贝其实很想说你可以叫我的全名,但这样说又有点太生硬了,故而说到此处停了下来,眼底盛满焦燥。 袁嘉邈温和的笑着致歉:“是我唐突了,只是我觉得我们彼此虽然是第一次见面,但通过其它方式,也算是很熟悉的人了,不是吗?” 郝贝听到这里,弯得像柳叶的细长眉毛就高高扬了起来,其它方式? 她有通过袁嘉邈的资料了解到袁嘉邈其人的。 这么说来……倒抽了口冷气。 原来不知不觉种,自己竟然成了别人的猎物,而她对这些,一直到今天才弄明白的。 “而且我也不清楚贝贝你是喜欢我叫你丁小姐还是郝小姐,或者贝贝小姐,没关系的,为了公平起见,贝贝你可以直接叫我的名字嘉邈。” 袁嘉邈一连串的话,给足了郝贝面子,好像袁嘉邈才是那个需要求人的那位似的。 这让郝贝自在了不少,最起码这个袁二少还算好相处,转而想到她查来的资料——袁嘉邈的成长历程。 以养子的身份,被舅舅给养大,大学时读的是外省的大学,入大学即开始创业,没有出国留过洋,却只用了短短的十年时间白手起床。 这些金灿灿的过往,曾被网友热评为创业楷模励志哥。 “其实你可能不记得了,在XX年的全国奥数竞赛上,作为上一任冠军得主的我,给身为学妹的你颁过奖的。”袁嘉邈补充了这么一句。 这简直给郝贝惊的坐直了身子。 XX年的全国奥数竞赛,那是她高三的时候,当时为了送陆铭炜一件像样的生日礼物才去参加那神马竞赛的。 真心的,她得奖了,得奖了她只记得奖金有五万块钱。 然后…… “那次大赛的奖金是我赞助的。”袁嘉邈简直堪称补刀神手,又来了这么一句。 郝贝囧了囧:“那个,谢谢袁先生的赞助了。” 说起来那五万块钱,她真没乱花的。 那个时候,她考上了南华最好的大学,跟陆铭炜在一个学校,而且分数颇高,做为高中校园的优等生,她还得了母校一笔奖金,大约就是一万块左右。 而那五万块,就成了她后来退学后,用来堵着她妈(郝妈妈)嘴的最好用处。 如果当初手里不是有那几万块,她要退学也没那么容易的。 就算有那些钱交给她妈,那后来不还是被叨叨了很久的吗? “呵呵,不客气,当时我以为你以后会往数学方面发展的……”袁嘉邈无不遗憾的说着,毕竟那么小的年纪,获得全国性的大奖的人,不应该会落得辍学这样的结局的。 郝贝苦笑了下,没有接话。 袁嘉邈扬起眉头笑:“看我,尽说些扫兴的话,女孩子嘛,不管站的再高,都是要嫁人的。” 车子缓缓的停了下来,袁嘉邈先一步下车,快速的走到另一边,在郝贝将要推开车门时,拉开了车门,以手撑在车顶的方位,做了个请的手势。 郝贝忽然怔住,对她这般礼遇,袁嘉邈可谓第一人。 当两个人坐在西餐厅里,袁嘉邈把侍者送上的菜单递给郝贝时,郝贝又拧起了秀眉,说实话,她就一平民出生的普通女人。 就算是不缺钱,她也从来没有小资过,唯一喜欢吃的西餐就是KFC爷爷加麦当劳叔叔。 菜单倒是看得懂,却不知该吃什么好? “贝贝,这家的freddy烤肋排和奶油蘑菇汤还不错,你可以试试……”袁嘉邈适时的开口解围着。 郝贝点了下头,接受对方的好意,又点了抹茶布丁,便把菜单递还回去。 袁嘉邈却是合上菜单,递给侍者道:“按刚才说的,来双份。” 郝贝满脸的诧异神色,这跟她点的一样的? 等佳者走了,袁嘉邈才开口解释着:“其实,要不是这算是咱们第一次正式认识,我是不会带你来西餐厅的……”就开始说着西餐吃不习惯,唯一能吃习惯的也就刚才那两道菜云云之类的。 郝贝瞬间就有一种松了口气的感觉,她刚才还在想,自己很少吃西餐,一会儿会不会礼仪上面不到位之类的惹了人笑话的。 这下完全不用担心了。 “谢谢你袁先生。”真诚的道谢,不为别的,只为他的善解人意。 袁嘉邈无不惋惜的说着:“贝贝啊,别客气,咱们这也算是故人了,他乡遇故知是个值得庆祝的事儿不是吗?” 郝贝又是一囧,先前想好的说词,该如何跟这袁嘉邈说丁家事儿的那些草稿全都白打了。 特别是对方又是这样热情,让她那些求人放过的话,愣生生的说不出来了。 这顿午餐没有想像种的难过、严谨,反倒很轻松。 袁嘉邈大学就是在南华读的,跟郝贝是同一所大学,说起来郝贝不得管人家叫声学长。 刚开始郝贝还有点拘谨,不过很快,当袁嘉邈妙趣横生的说着学院里逗比事件时,郝贝就忍不住勾了唇角,她上学时没别的屁事,除了谈恋爱就是围观学院八刮事件,所以说的很多也是她曾经熟悉的。 因为是一边交谈着一边吃东西,中间又加了几样餐点,郝贝不知不觉的就吃的有点多,中途去了个洗手间。 这一路脚步都是轻快的,完全没有注意到餐厅一隅朝她看来的男子。 江绍元揉了下眼,觉得自己是不是眼花了,那不是裴靖东的媳妇郝贝吗?怎么跟袁嘉邈这狐狸精搅合到一起了。 随后想到裴靖东给约他见面的事儿,啧啧舌心说:难道说郝贝勾搭上袁嘉邈了?那这郝贝也是个角啊! 江绍元一边等着女友,一边唏嘘着郝贝这勾搭人的本事还不错啊。 要说起来,这袁嘉邈在京都的贵胄圈子里也算是一奇葩的存在。 众所周知,这个圈子里的人是讲门第,分贵贱的。 而袁嘉邈的出身,注定了是贵与贱的结合。 那怕是出在其爷爷身上的那种乞丐的低贱,也顺带着延袭下来。 并且,袁嘉邈的父亲身上虽然流有袁家的血统,但也改变不了其身上那属于乞丐的另一半血统。传闻袁嘉邈的父亲最后还娶了一个没家世的老婆,那可想而知,这袁嘉邈的出身注定就矮这些人一截。 跟袁嘉华不同,袁嘉华那是根正苗红的袁家人,而袁嘉邈只算是个外姓人强灌上了袁这个姓,至于他身上那点袁家的血脉,也不过是遗传自袁家大姑娘的四分之一血脉罢了。 可想而知,那简直就是这个圈子里的笑柄。 但又碍于袁家的权势,倒是没有人当面的笑话过袁嘉邈。 不过,袁嘉邈对这些所谓的圈子,自幼就很是排斥,从不拉帮结派,大学更是跑到外省去读,就连创业,也是在外省起家,最近几年公司越做越大,才回到京都的,跟所为遥圈子人士才有了交际。 郝贝在洗手间时就听到隔壁的格子间里有人在打电话。 她刚才喝了点红酒,虽然不至于醉了,但也有点反胃,所以多呆了会儿。 呆着无聊啊,隔壁的人讲电话也不知道是怎么讲的,竟然能让她听到的。 “妈,你别过来,你现在过来,一切就全泡汤了,他不是那样的人……” “妈,你让我说你什么好呢,眼皮子怎么就那么浅呢,他就算是被家里赶出来,还有人份公职呢……” “哎,好了好了,我不跟你说了,你以为我傻啊,我心里有底的……” 手机响,郝贝低头看,是一条陌生号码发来的短信。 打开看了一眼,脸就红了。 “贝贝,是喝醉了吗?要不要紧?”下面署名袁嘉邈。 郝贝这个脸热啊,赶紧开了小隔间的门出来,刚好隔壁那个讲电话的女子开了隔间的门。 那是一个长的很——郝贝想了想,给出了一个很恰当的词儿,很心莲的一个女子。她还记得小时候陪着郝妈妈看《好媳妇心莲》的电视剧时那个女演员的长相。 当时郝贝还小,就觉得,那样的女人活该,别看着温柔贤惠的,那不就长了一副欠虐相么? 而眼前这位,就穿衣打扮也是那副调调,什么年代了,特别是冬装,弄了一身白衣长裙,搞得跟个仙子似的。 再加上刚才在隔间听到的电话内容,故而郝贝在心里加了一句,好大一朵碧莲花啊! 碧莲小姐先郝贝一步出了洗手间,郝贝一边洗手一边想着——刚才碧莲小姐好像没洗手就出去了的。 摇摇头,暗笑自己都这个处境了,还有心情打趣一个陌生人呢! 回到座位上时,已经上了餐后甜点,袁嘉邈面前放着一杯冒着热气的牛奶,有点苦哈哈的问郝贝:“你要喝牛奶吗?” 郝贝怔住,这饭后喝牛奶? 她没这习惯,故而摇头拒绝。 袁嘉邈叹气又叹气,终于端起那杯热牛奶,跟喝苦药的模样一般,一口气给干了,喝完就捏起瑞士卷塞进嘴里。 郝贝看他这样笑着打趣:“不知道的还当你是在喝药呢。” 本来就是一句玩笑的话,没想到袁嘉邈却是认真的回答着:“可不是就是在吃药吗?这药我从出生吃到现在,吃了三十年了,一日当三餐吃来着……” 郝贝惊愕的张大了嘴巴,好想问一句为什么? 好像看出她的心思一般,袁嘉邈苦笑了下,站起身道:“你没看出来我有哪点不同吗?” 郝贝左看右看,上看下看,真没看出有哪点不同来着。 袁嘉邈却是伸手,以一种十分夸张的神情自我嘲讽道:“你看我像不像奶油小生?” 噗—— 郝贝不想笑的,可是实在是没忍住。 哪儿会有男人这样形容自己的? 袁嘉邈一脸你别笑的窘态,那模样和郝贝所得的袁嘉邈的资料里的他极不相符。 “笑吧,这就是我的绰号,不过知道的人很少就是了。” 郝贝一听这话当下就笑不出来了。 知道的人很少? 可是她却知道了,这意味着什么? 郝贝这二货不禁又脑补起来,什么知道的越多死的越快这样的话一串串的往她脑海里窜,不禁脊背都起了层冷汗的。 不过,很快,郝贝就知道了答案,而且这个答案简直就让她毛骨凛然的瞪圆了双眼。 只见袁嘉邈伸出手比了个三的手势,才开口道:“第一个这么叫我的人是候亮,他爸原先是XX的处级干部,标准的官二代,他是我中学的同学,因为看我一天三顿都喝牛奶,就给我起了这么一个绰号……” 郝贝听到此,吞了吞口水,不解的看向袁嘉邈,怎么不说了呢? 袁嘉邈笑了笑,指着郝贝盘里那块瑞士卷问:“你怎么不吃?” 郝贝囧囧的问了句:“你喜欢吃?” 袁嘉邈只是笑着不说话,但却目光灼灼的盯着郝贝的手或是那盘瑞士卷。 郝贝把盘子推过去,那瑞士卷她还没动分毫的。 袁嘉邈没有客气的咧嘴笑了,那笑容带着一种特别诡异的满足感,拿起瑞士卷,用一种近乎饥渴的状态啊呜一口吞了下去。 郝贝瞪大一双好看的眸子,有点不可思议的看着眼前的人。 因为一口吞下瑞士卷,所以他的两腮都是鼓鼓的,那摸样活像是一个贪吃的孩子一样,这样的袁嘉邈简直就是毁三观啊! 袁嘉邈在咽下食物后才开口说道:“那个候亮虽然家里很牛,但因为说了不该说的话,估计老天爷连都看不过眼了……”他说的那段过去,就像是在讲悬疑故事一般,绘声绘色的。 候亮的结局很惨——走夜路被蒙了头打了个半残,最后成了植物人。 袁嘉邈说:“我前几天还去小X山的疗养院看过他,个子没有长多少,原先很胖的,现在……”他顿了下,才不屑的呵笑一声:“呵,骨瘦如柴,他才是名副其实的瘦猴。” 郝贝怔住身子,袁嘉邈既然说骨瘦如柴,那必然是……郝贝想必然是真的很贴切吧! 兀然,像是为了满足她的想像一般,袁嘉邈修长的胳膊伸过桌面,把手机递向郝贝。 手机上是一段视频,背景是白色的被褥,瘦猴睡在上面,双眼里写满了恐惧,似是受了极大的惊吓后,嘴巴张着O字型,眼晴瞪的像突出的两颗算盘珠子,四肢以一种肉眼可见的速度慢慢僵直,石像一般的定格。 然后郝贝听到袁嘉邈说:“今天是瘦猴的葬礼。” 郝贝只觉得背脊都窜过了一抹冷意,更像是被人点了穴道一般,连脸上的笑容都僵掉了,内心更是彷徨的不安着,她好像不小心的招惹了一个不该招惹的人物啊! 良久,郝贝才扯了下嘴角,露出一个苦笑不得的表情来,这可真不是一个能让人轻松的话题。 正当郝贝尴尬不已时,袁嘉邈却是轻轻的一笑,自嘲地道:“你看我,又说了不怎么美妙的话题对吧?” 郝贝很想大方的笑着说句没有,可是这违心的话,她并不想说出来。 好在袁嘉邈还是很风趣的问了句:“贝贝呀,你对Are-concentrated-essence这句话有何见解?” 浓缩的都是精华? 郝贝第一个想到的就是笑星潘长江,而后不可思议的打量着对面的袁嘉邈。 略一沉思,回了一句:“袁先生,A-little-body-often-harbours-a-great-soul。”莫道身躯小,伟人寓其间。 袁嘉邈勾唇一笑:“这正是我中学时期的座右铭。” 随后解释着说:“我现在净身高一米七四点八五,中学时只有一米六。” 郝贝愕然的看着她,距离她的目测,袁嘉邈最少也得有一米八吧。 袁嘉邈耸耸肩,一副无所谓的神态开口:“不用怀疑,我每天都有量身高,几年如一日的,再难长高了。” 郝贝愣住,不知道该怎么形容自己此时的心情,这得是一个怎么样的人,才能如此这般的在意自己的身高到精准到毫米的地步! 而且说实话,放眼看去,袁嘉邈的身高不矮的了,这也是郝贝没有第一眼把袁嘉邈定位成霸道总裁的原因,因为身材上的确是不像啊。 “我的父亲实际身高只有一米六二,当年太你爷对我父亲的要求就是妻子的身高必须在一米七以上,而我的母亲身高一米七二。”袁嘉邈语气平淡的说着。 “……”郝贝不明白怎么吃饭吃的好好的就说起了这么严肃的话题,而且还是揭人的话题。 这给急的哟,额头上一把把的汗都快出来了,眼晴四下看着,就看到不远处江绍元那一桌了。 郝贝并不认识江绍元,不过却认识江绍元对于那位碧莲小姐。 而此时,碧莲小姐正用手捻着一颗樱桃送进江绍元的嘴里,郝贝很不厚道的噗的笑出了声。 袁嘉邈疑惑的看向她,并顺着她的视线看到对面的江绍元。 勾了下唇为郝贝解释着:“那男的是江家的江绍元在纪委工作,对面坐的是他的平民女朋友毕乐莲,这也是一段典型的不被家里所认可的恋爱。” 郝贝点点头,不太赞同的说:“恩,他们肯定走不到最后的。” 她说的十分笃定,不禁让袁嘉邈好奇的问了句:“你看得出来了?” 郝贝囧囧的点头,她总不能说她在洗手间听到这位碧莲小姐讲电话了吗? 因为她一直在忍着笑意,那表情就有点逗比,袁嘉邈不禁也好奇的问了句:“难道你认识他们?需要去打个招呼吗?” 郝贝赶紧摇头摆手道:“不,我只是刚才在洗手间里遇上这位小姐,她比我早出来一步罢了。” “所以她没洗手。”袁嘉邈用的是陈述句,而非疑问句。 郝贝条件反射问了一句:“你怎么知道的?”这人好厉害啊,会透视眼吗?她心里想的什么,他都知道的。 袁嘉邈得意的跳了下眉头,很享受来自于郝贝眼底的崇拜目光,耐心的作着解释:“你刚才看到毕乐莲拿着樱桃喂江绍元才笑的,一般女孩子看到这一幕,会生出嫉妒羡慕心思来,而你只有笑,那么只有两个答案,一来你异于常人,二来对方的举动牵扯了你的笑神经,再加上你说在洗手间偶遇,我就大胆的猜测了一下毕乐莲从洗手间出来后没有洗手,所以你才会笑。” 郝贝呆愣愣的看着袁嘉邈,不知该说这人好厉害呢,还是好厉害呢! 这么高的洞察力,怪不得能成功呢。 “是不是觉得我很厉害?”袁嘉邈追问着。 郝贝点头,衷心的夸奖着:“不是一般的厉害,是很厉害的那种。” 袁嘉邈很享受的笑了下,一双傲然如凰的灿眸中绽放出异样的光彩来,郝贝觉得这时候的袁嘉邈那气场跟方才的又不一样了。 真是一个多变的人啊! “哎,你说我也算认识江绍元的,要不要提醒下他贴一记丁桂儿脐贴呢?” 郝贝囧的说不出话来了,丁桂儿脐贴那是治疗小儿拉肚子的,那江绍元。 “三十来岁的人了,还学年轻人玩恋爱,玩离家出走,你不觉得他心理年龄只有三岁吗?”袁嘉邈认真的问着。 郝贝哑然,原来是这么个意思,她原本还想给袁嘉邈科普一下丁桂儿脐贴来着。 “算了,我跟他也不是很熟,不做好人好事了,这年头好人好事也不是随便做的。”袁嘉邈自说自话着。 郝贝却是暗蹙了眉头,怎么听都觉得袁嘉邈这话中有话。 她有些头疼,太阳穴都突突的开始跳了,曾经的闺蜜夏秋评价过她,当时夏秋是这样说的:“郝二贝啊,你呀你,就空长了一颗好脑子,却没有好的情商,不然的话,就你这脑子怎么也不得站的高高的,当个女强人啊!” 郝贝一直很认同夏秋这话的。 很多事儿,她看得很清,却不见得愿意去做或者去说。 人嘛,活着就这么会事儿,你站的再高,一天还是二十四个小时的过,每顿饭你撑死了多吃点燕窝鲍鱼的,该活到什么年纪,还是只能活到什么年纪,天天应付这个,应酬那个的,累不累啊…… 说的好听了,她这是想得开,说的难听就是没上进心。 这话,不少人骂过她,连她自己有时候也这样骂自己。 可是没用,她就是这么一个人,骨子里懒得厉害,而且还有很深的拖延症。 这世界上就是有总说着船到桥头自然直这种话的人,这种人可能是想得开,也可能就是懒得去想。 而郝贝就是属于后者的,懒得去想那种类型的人。 现在就是这样,她听得出袁嘉邈的话中有话,却也只装傻装愣,权当没听懂。 可有些时候不是她想装就能装得过去的,特别是面对着袁嘉邈这种被江绍元都称之为狐狸精的男人。 所谓狐狸,就有狡猾的天性,更别说一只狐狸成精了,那得狡猾成什么样了! 郝贝也是深知这一点,故而在袁嘉邈又开始说:“你知道第二个这么说我的人是谁吗?” 当袁嘉邈这么说时,郝贝一伸手做了个停的手势:“不好意思袁先生,我想我不需要知道第二个人是谁?今天很感谢你的帮腲,然后……如果你有什么要求可以直接提出来。” 袁嘉邈本就吃定了郝贝的性子是那种不会拒绝人的性子,所以才会来了这么一个不一样的开场白。 谁知郝贝这丫头太不按理出牌了,这样不给人留情面的话就甩出来了。 不过他可是一点也不辱没他狐狸精的称谓,很快就扔出了一个十分恰当的条件来:“实际上是这样的,我想让你为我工作一年。” 郝贝用一种‘你没病吧’的眼神看着袁嘉邈,那眼神祼的写着不可思议。 袁嘉邈很快抢话:“贝贝,你的能力你自己知道,而我也清楚你的实力,你以前不过是没有机会,也不需要你去努力,但现在不一样了,用一年的工作时间换十三张你爷爷亲笔写的协议,当然工资方面你放心,会按最高标准给你开的,这样的机会,可不是常有的哟。” 郝贝很快回神,想当然的推辞:“这个,我还真没有什么能力的,我连个学历都没有的……” 袁嘉邈摇头:“你不需要这样妄自菲薄,我公司多的是博士生和留学生,可他们都得叫我这个学历比他们低的人一声老总,相信我,这个提议,对你来说,只赚不赔。”他不说交易,反而说提议。 “……”郝贝无语可说了,她现在一堆的事儿,哪里有时间去想工作的事儿。 而且袁嘉邈那地产公司,她去做什么?盖楼房啊,她又不会的。 “好了,今天先到这儿,你不用太快回答我,想通了给我打电话就可以。”袁嘉邈主动起身,礼貌告辞。 临走前,又问了一句:“我回老宅,顺路,送你一程?”带着问号落下,显然也是说知道郝贝住在那儿?更加知道郝贝找他是什么事儿! 郝贝摇头拒绝:“不,今天已经很麻烦你了。” 袁嘉邈点头,阔步离去。 郝贝站在原地,深吸了口气,觉得神马奶油小生这样的绰号简直就弱暴了有木有?这哪里是小生啊,简直他妈的就一玉面狐狸好不好啊! 袁嘉邈走出餐厅,黑色的阿斯顿马丁缓缓停下,时间刚刚好,一分不多,一分不少,秘书先生邰辉下车为老板打开后排的车门时,还疑惑扫了一眼餐厅的方向,那神情代表着什么昭然揭示…… 袁嘉邈弯腰进车的动作稍顿:“怎么?很意外?” 他声音平淡不见一丝起伏,好像在问今天天气很好一般,可跟了袁嘉邈几年的邰辉却知道老板这是不高兴了。 至于为什么不高兴,真是想都不用想的,因为事情脱轨了。 邰辉表示有点小兴奋,真的很难得见一个他们老板都搞不定的女子,看来那个叫郝贝的姑娘可真是闻名不若见面啊! 邰辉的喜悦并没有维持很久,因为车子刚开出去,袁嘉邈就下了命令:“你准备收个徒弟。” 而后又补了句:“女徒弟,拟好合同,职位总裁特助,跟你开一样的工资,后面的你负责联系她,给你一周的时间,我要在嘉年的总裁办看到她。” 邰辉一听这话,整个人都不好了。 连老板都搞不定的女人,他能搞得定吗?而且说是让他带徒弟,却又跟他齐位,而且还有可能是他家老板心仪的对像,这个怎么看都是不妙的节奏。 没有听到秘书的答复,袁嘉邈揉眉心骨抬眸问:“怎么?很难办吗?会比外调去巴西还难吗?” 邰辉慌忙摇头,开什么玩笑,去巴西,那他女朋友怎么办? “好办,保证完成任务,只是老大,那个,什么方法都行吗?”他必须知道袁嘉邈给的底线是什么,不然要是用错了方法,那可就吃不了兜着走了。 袁嘉邈没好气的回一句:“对,坑蒙拐骗掳,只要你能完成任务,既往不咎。” 邰辉让噎的哑口无言,心说,这郝贝姑娘得把老板给得罪成什么样了啊,才会这样说的。 不过这些不是重点,重点是他只有一周的时间。 那么就必须计划起来了! 袁嘉邈坐在车上,一直在揉眉心骨,他从不打无准备之仗,这次也不例外,可是没有想到,他做的那些准备工作,遇上郝贝这女人,完全就没用! 真是——袁嘉邈表示很生气,火气很大! 伸手抓住领带,刺拉一声,就把领带给扯掉,甩在边上的座椅上,冷声道:“你俩,滚下去。” 司机是处惊不变,很快就靠路边停了车,同秘书邰辉一起下了车。 袁嘉邈甩开后座的车门,坐到驾驶椅上,车子飞一般的冲出去,司机先生有点担心的问秘书“邰秘,你看我们要不要跟着老板?” 邰辉白了司机先生一眼:“你跑的比车子还快吗?”快跑选手呀? 司机先生抹了把汗,他这不是好心吗? 邰辉招手,拦了辆出租车,他现在的任务就是郝贝,老板的喜怒,只要不在他眼前,他都可以暂时忽略,而且相信只有搞定了郝贝,老板的心情才能好起来的。 不然的话,这以后啊,可不至是今天这样子的了! 而另一边并不知道自己成了别人计划的郝贝,出了餐厅,拦了辆出租车就往秦立国所住的酒店去了。 今天出门前联系过的,是说好有时间要去见一见秦立国的。 这是出事后,除了呼弘济之外,可以让她信任和依赖的第二人选,但郝贝也知道军政之方面的一些道道。 就怕站错了队啊! 秦立国虽然是一个地道的军人,可也摆脱不了站队这种命运。 现在谁还敢跟丁家人站在一道上的。 就连裴家怕都是要跟自己撇清关系的吧! 而实际上,郝贝猜测的并没有错,现在政局紧张,案件有了新的进展,内局认定了丁克难的叛国,这之中有多少弯弯道道,是不足以外人来道的。 但内部站队很明显,拥护袁家,孤立丁家的行动开始。 郝贝在到达秦立国下塌的酒店的楼下时,接到童达的一个电话,挂上电话就让司机改了方向,过酒店而不入。 如果童达说的事情是真的,那么,这个时候,她是不能去找秦立国的。 童达说—— ------题外话------ 审编,求通过!   ☆、331:这一巴掌甩的快又狠,老爷子不见了 童达来电给她说了三个人名,这三个人名郝贝以前或多或少听过,而且还是从爷爷那里听过的…… 三人分别从事军、政、商,这三位可都是郝贝爷爷丁克难的门生。 从军的那位官职跟秦立国不相上下,从政的那位也不让须眉位居要职,这两位,并那位在国营企业的老总,号称铁三角的爷爷最是得意的三位门生,此时已经被纪委带走了。 童达接到的是这三位经由律师转述的话——他们从不后悔被所教导。 郝贝倒抽了口气,看来这股冷空气来的比她想像中要严重的多。 那三位在平时看来都是拥用至高权利地位,号令一方的大人物,如今全都受了牵连,更不用说如果她再连累了秦立国的话,那就…… 而此时,酒店大堂,秦立国停下脚步,轻眯着双眸,疑惑的问了身边的宁馨一句:“你看刚才那车里的是贝贝吗?” 宁馨抬眸去望时,司机正绕过酒店前的广场,而后并入行驶道。 一直到看不到车里的人影时,宁馨才点了下头:“应该是她,昨天我有联系过她,她问了酒店的地址的。” 秦立国眸沈眉暗的,深吸了口气,才平复下心中的火意,转而吩咐宁馨:“你自己先打车过去,到点我要没去,你就推说我不舒服。” 宁馨犹豫的提醒了一句:“领导,现在非常时期,如果不是必要,您还是亲自去参加会议的好。” 秦立国点点头,揉着眉心骨,看到酒店前方开来的黑色轿车,大步走了过去。 秦立国过来没有带司机,不过带了展翼过来,展翼不暂时充当司机了,下车拉开车门候着秦立国坐上去后,又屁颠颠的去开副驾的车门,这是为宁馨开的。 谁知道宁馨却摇头叮嘱他:“展翼,领导是去找郝贝,你注意着点周边的情况,有什么事第一时间通知我,不要鲁莽,更不能意气用事。” 展翼呆愣住,找郝贝?这个时候去找?那合适吗? 看宁馨一脸不敢苟同的神色,自然也知道定是劝过的,扯了下嘴角不在意的道:“我知道了宁秘书,还有其它交待吗?” 宁馨摇头,信步往酒店外的路口行去。 展翼站在原地,看着宁馨的背影有点出神时,车子里传来不悦的低喝声:“出发!” 打了个冷颤,展翼快速上车,发动车子。 秦立国指了个方向,不耐烦地开口:“往这个方向看,跟一辆牌照为京XXXXX的出租车。” 展翼踩着油门,按秦立国手指的方向追了过去。 好在这个点也不是很堵车,展翼开的速度正好,眼观六路,就找那个牌照的出租车呢,真是连眨巴个眼都不敢太长时间的,生怕没追上那就糗大发了。 不过这路上的出租车是不是也忒多了点啊,看得他眼都快花了的时候,秦立国又一声冷喝:“从右车道红色马自达前方穿过去,跟着前面那辆车走。” 展翼按着秦立国的吩咐变了车道,这才注意到前面那辆是出租车,那牌照,可不就是秦立国让他追的那辆吗? 从他的方向已经可以看到后排坐着的应该就是郝贝了吧。 那小长卷的黑色长发,应该是错不了的。 “领导,前面有个路口,需要把出租车拦下吗?”展翼看了下路况开口询问着。 “不用,跟着就行。”秦立国淡淡的说着,拿起手机给宁馨去了个电话。 “小宁啊,你还没到地方吧,恩,到了地方你直接跟袁老的秘书说下我下午就不过去了,原因嘛,你就说天大的事也没我女儿的事情大,恩,就这样说。” 挂上电话,秦立国直接就把手机给关了,并嘱咐展翼:“小展啊,你把手机也给关了,今天下午我们就不要用这些现代化的通讯器材了。” 展翼听话的拿了手机,直接卸了电池扔在副驾上,继续开车跟着郝贝。 前方,郝贝坐在车上,脑子里一直在想着爷爷的事,连司机问她到哪儿,她就只是说让司机开车就行。 司机也是没见过还有这样打车的姑娘,不过人家也乐得这样,就一直在路上开着,计价器在走着,这一下午都不愁没钱赚的了啊。 不过还是提醒着:“姑娘啊,那你要到什么地方提前跟我说下,我停车也得停在能停的路才行啊。” 郝贝点头说知道了,打开包包,看着钱包里装的那十三张爷爷亲笔写的协议。 爷爷的字可真不赖呢。 标准的楷书,虽然年代久远,竖行的纸张早已乏黄,但那黑色的墨汗映出的一笔一画,都是那么苍劲有力。 看着这些字,好像还看到爷爷当日说起练字这个话题时的一脸幸福笑容。 爷爷说:“丫头啊,你不知道,你爷爷我啊,泥腿子出身,没上过几天学,大字都不识几个的,自从娶了你奶奶,才开始学识字呢,说起来你奶奶可是爷爷我的启蒙老师呢……” 爷爷还说啊,退休后不有很多老头子们都附庸风雅的,画国画啊,写书法啊,各种的都有。 也有老友叫爷爷加入什么国画社,书法社之类的,爷爷就说啊,他这一辈子会写的字全是奶奶教的,也不爱写字,现在老了,会写的字也越来越少了,每在来回写的就只有自己的名字和奶奶的名字,后来又多了个郝贝的名字。 爷爷说他怕有一天自己老的忘记了这些对他最重要的人,所以想奶奶时,就写写奶奶的名字。 写完了之后,就烧了,这样做说是烧了好啊,要是万一奶奶不在了,地底下也能看到他的念叨;万一奶奶还活着的话,这些就留着等他到了阴间再去看看,也能记住的。 每次爷爷这样说时,郝贝都不许他说,可是爷爷总是笑眯眯的说完,那些话中的苍凉,无一不让郝贝心酸的。 暗暗的发誓了多少次,要帮爷爷找到奶奶,可是总是因为这样那样的原因而耽误下来。 一直到最后,爷爷的离家出走,成全了她。 是,她要是个好孙女儿,就不该跟裴靖东在一起,就该有点骨气,去努力,去奋斗,去给爷爷争光。 然而,她真不知道自己要怎么去努力才好! 如果努力就可以找到奶奶,如果努力就能让爷爷和奶奶团聚,她一定会去努力。 可是谁来告诉她,她该如何去努力? 这些不是她努力就可以做到的事情。 她……很无奈,也很无力! 司机大姐在前排悠哉的开着车,时不时的看一眼后视镜,这不经意的又瞅了一眼,吓得差点没把刹车当油门踩的。 车子猛然一停,熄火了。 郝贝抬眸,一脸的泪水的看向前方。 司机尴尬的劝着:“那个,姑娘啊,你是不是哪儿不舒服了?”说着重新发动车子开上路。 这一急刹车,还好后面的车跟的不远不近,不过还是差点追尾的了。 好在展翼开车技述不错,没追尾的。 司机重新发动车子。 展翼的车还跟在后面,不过又问了秦立国一声:“领导,需要……” “不需要……”秦立国淡淡的拒绝。 展翼也只好继续开着不快不慢的速度,跟在出租车的屁股后面。 前面出租车里的司机把车重新开上路时,就发现后面那辆车子好像一直跟着他们。 这个因为刚才差点追尾了,她有留意,特别是开车那小伙子,帅的一塌糊涂的,司机大姐这心里就有数了,敢情是跟男朋友吵架了啊。 得,她就善心一把,继续绕路吧。 这一绕,车子就不在市区绕了,反倒是往僻静的郊区绕了。 司机大姐的意思很简单,一会找个僻静的地方,就跟这姑娘说,你男朋友在后面追你呢,天大的事儿,你也别往心里去了,这男女朋友可不就那么会事吗?你让着我我让着你点,这天下就没大事了。 殊不知,她这一好心不打紧,后面跟车的展翼就紧张了:“领导,看样子是要往郊区,到了那个地方……” 如果遇上个什么坏人,或者是什么埋伏,那郊区肯定不安全的。 秦立国自然也是想到这点了,虽然说这个处境里,几乎没有人会傻逼到去动郝贝的,可是不怕万一就怕一万啊! 于是乎,大手一拍座椅,把展翼给拍了个机灵:“前面把车子给拦下来。” 展翼早就憋屈坏了,听到终于能拦车,那可是在威风一把的,秀了下车技,在一个拐弯处,横插着过去,就把车子横在了出租车的前方。 出租车司机也知道后面有车跟,看到展翼的车子超车时,就心里有数,缓慢的降了速,唯有郝贝一脸诧异的看着前方的车子,脑袋轰的一下,心想这下要惨了! “姑娘啊,那是你男朋友吧,跟咱们一路了,可真是个有心的小伙子,长的那么帅,就是犯再大的错,你也别计较了啊……” 司机大姐自谕为好心的劝说着,可是该收的车费,却是分毫不少的,计价器刺刺的在打着价单,并开口说着:“一共一百六十八块钱,可以交通卡,也可以付现金,姑娘你是刷卡还是现金。” 郝贝惊的睁着一双大眼,狐疑的看向停在前方的车了,看着下车的展翼时,嘴角抽了抽,从包里抽出两百块钱,递给司机并解释:“大姐,你误会了,这不是我男朋友。” 司机大姐收了钱,开始找零,并了打车票一起递给郝贝,一脸我是我过来人我都晓得的神色,笑眯了眼说:“好了,年轻人床头吵架床尾合,真没必要动真格的,得,过来了,你们好好说话啊……我就先走了。” 展翼径直的走过来替郝贝拉开车门。 郝贝无奈的看着展翼,小声的问:“展小翼,车里坐的是谁?”其实心中有个答案,却又带着点期待。 展翼小声的说了句:“嫂子,你上去看看就知了。” 郝贝叹气,下车。 出租车司机这才张着嘴巴,心说,叫嫂子,那真就不是男女朋友了,啧啧难不成什么领导包养的小三不成? 展翼走到出租车跟前,低头弯腰笑容满面:“大姐,话不可以乱说知道吗?” 司机大姐赶紧点头,做了个嘴上带拉链的动作,表示自己不会多嘴的。 果然,展翼的交待还是有用的。 因为这出租车刚开到市区,就有两名西装革履的青年男士坐上她的车,并亮明了证件,说是纪委XX办的XXX同志,然后就问她刚才拉的那个姑娘的事情。 并问那个姑娘在哪儿下了车,又去了哪儿这些…… 因为有就诉交待,这大姐也不敢乱说,她可是一个好司机,客人的她也懂得要保护的,就说拉到了郊区,那有个寺庙,姑娘进去了…… 当然,这是后话,且说眼下。 郝贝怯生生的站定在黑色的轿车前,车窗是暗色,从外面看不到里面,所以不知道这里面坐的是谁。 深吸了口气,听到一声不耐烦的催促:“怎么?还让我请你上来吗?” 秦立国! 郝贝没太吃惊,反倒隐隐的有丝失望,不是她心底渴盼的那个人。 拉开车门,强扯了一个笑脸,喊了声:“爸。” 秦立国白了她一眼,没好气地说:“怎么?看到是我这个老头子,失望了不成?” 郝贝一听这话,眼圈就跟着红了。本来就心里难受,又是看到秦立国,又听秦立国这饱含宠溺的责骂话语,那眼泪就跟涨潮流海水一般,肆意的翻涌着,决堤而出。 “好了,想哭就哭吧。” 秦立国一伸手,揽过郝贝的肩膀在怀里,轻拍她的后背,轻声的哄着:“傻丫头,你啊可真是伤我的心,我把你当我亲女儿的,你就这么见外……” 郝贝知道秦立国可能在酒店门口看到她了,抬头含泪的解释:“我没有,我只是不想你也……” 后面的话就没怎么好意思说出口,那可不就是见外吗?不然的话怎么会不去找秦立国帮忙呢。 说到底是她怕了,她没有底气,她怕这件事真的大到难以挽回,那么就把损失降低到最小吧。 “傻孩子,怕什么,行得正做的端,难道你不相信你爷爷吗?” 秦立国拿了纸巾,仔细的为郝贝拭去眼泪,心里也是一阵阵的揪疼,这虽不是小柔为他生的女儿,可只要是小柔的女儿,他没法不心疼的,看她浪泪,竟像是有人在拿刀刺他一般的痛着。 郝贝摇头,接过纸巾,自己擦了眼泪,声音嗡嗡的带着哭后的鼻音,十分苍凉地开口:“不,我相信我爷爷,只是不相信这个世道。” 秦立国拢了下眉头,郝贝的担心也不是没有道理。 毕竟这个社会,还是有一定的规则的。 你按着这个规则之内的线路来走,没有人会说你什么,只要你特立独行走在了这条线的外面,不管你是功还是过,总是会招有些人眼红的嫉恨,那么灾难也就随之而来。 “丫头,你太消极了,怎么有对国家和法律这么没有信心呢,我们得相信……”秦立国开口就是一大串的道理,就是劝着郝贝要有信心啊。 当然了,必要的活动和努力还是要有的。 毕竟活在当下,这就是个人的世界,不是闭门造车的时代了。 “恩,我今天去四合院,见到袁嘉邈了,然后……”郝贝小声的把她见袁嘉邈的过程简略的说了下,最后苦笑:“我想我真的是情商超级低的,竟然没有好意思开口。” 秦立国拍拍她的手,了然的笑:“不大劲的,这个案子还没有那么快的结,四合院的事,你别太放在心上,相信在老爷子的心里,你这个孙女儿才是最重要的不是吗?” 郝贝点点对,恩了一下,默默地在心里为自己点了根白蜡烛,她就是这么地没上进心,呜呜呜……,她对不起爷爷,她可能真的没有办法去圆满的解决这件事情的。 “丫头,不要怕,你不是还有我吗?”秦立国像是看出了郝贝的心思一般,开口劝说着,什么术有专攻啊,什么她的才能本就不在交际上的这样那样的劝说着。 郝贝都快让秦立国劝哭了,感觉自己就像是一个孩子一般,遇事就慌,现在爷爷的生死还是个未知数,如果爷爷真的没了,那爷爷留下的家业,就在她的手中这样没了,这真的好吗? 爷爷不会怪她,可是世人会如何说? 世上会说丁克难那老头子再能干又如何?后继无人,一个孙女儿把家业败的一塌糊涂! 想想郝贝就觉得蛋疼,心中也跟着燃起了一点点动力,但也只是那么一丢丢点的动力罢了,不足以支撑她去把整件事,天衣无缝十分圆满的解决的。 “爸,不是我不让你办,只是童达来电话说……”郝贝其实想秦立国这个时候能保持中立就好,千别万站队,万一站错了,那可就完蛋了的。 秦立国虎了一张脸训斥着:“说这叫什么话,难道有一天我出事了,你就要跟我划清界限不认我这个爸爸了?” 郝贝赶紧摆手:“当然不是了,只是我又不是公务人员,不用那什么的……”就这么说着,总之她是为了秦立国好的,毕竟身份敏感不是吗? 可秦立国一挥手,细细的解释给她听:“丫头啊,这一点上你就别担心了,你也知道我们秦家可就出了我一个从军的,其它的那做的都是灰色地带的买卖,我当初从军就是为了正义,如果正义不能被维护,那么我这个兵不当也罢。” 秦立国说的干脆利落,大有如果丁克难事件有偏差,那就是法律不公,法律不公,他就弃军从黑的节奏。 那气魄,无形中给郝贝的信心又增加了那么一米米点。 “好,我会努力的。”郝贝破涕为笑的保证着。 秦立国这才放心了不少,吩咐展翼车子开到XX超市门口停下来,这才开口说道:“走吧,酒店的饭菜吃了几天没味道,咱们爷俩晚上好好的做顿饭吃。” 郝贝这才看到停车的地方就是她现在住的地方附近,诧异的看向秦立国。 秦立国开口道:“呼弘济给我说的地址,这地儿风水可极好,丫头你可不能藏私哟,让呼弘济个老东西住这儿,不让老爸我住,我可是不依的。” 郝贝摆手:“爸,真不用这样的。”秦立国这是站队啊,用实际行动表示,站在她的这边了,这说归说真的要这么做,还是有风险的,在郝贝私心上来说,不想秦立国这样来做。 呼弘济那样做,一是因为呼弘济本来就是丁家人,二来呼弘济早就不在位了,就算是站错队也没有大问题。 可秦立国不一样啊! “什么这样那样的,走,小展啊,你要有事就先走。”秦立国招呼着展翼。 展翼那么聪明如何能不明白秦立国话中之意,他才不怕呢,嘿嘿笑着:“我也得蹭饭吃啊,而且我是领导的司机,嫂子你也得收留我才行。” 郝贝觉得自己被感动了,虽然没有等来她爱的那个人的支持,可是眼前有秦立国,有展翼,让她感觉到自己也不是那么孤单。 “好,那我给你们做好吃的。” 哎,她的名字虽然起得背了点,遇事也背了点,好在身边总是有这样一群可爱的人在鼓励着她支持着她不是吗? 可是她这个报恩的方式却是让这两个大男人给嫌弃了的。 “那啥,嫂子,要不还是我做菜吧。”展翼笑嘻嘻的说着,说实话,郝贝做菜并不是那样好吃的。 秦立国也咐和:“对,小展最近手艺有进步,一会就让他来做,我们父女俩可以下盘棋也不错。” 郝贝囧了囧:“可我不会下棋啊。” 真是不会下,就没看懂过。 秦立国干笑两声:“走,先买东西。”说着揽了郝贝的肩膀往超市行去,临行前给了展翼一记别具深意的眼神。 就看向秦立国头点的那个方向,赫然两名黑西装,蓝衬衫的男人,了然的走了过去。 “来哥们,抽根烟,跟这么久,也累了吧。”展翼好心的递上烟盒。 两个男人也是有点尴尬的,没办法,上面的命令,他们就得跟着,明明是公务人员,却要像个娱记一样干这种事,别提心里有多窝火了。 “展助理,那个,我们也是工作需要。”其中一个男人如是的说着。 展翼点头,表示很是理解,随后笑了笑:“恩呢,我也是工作需要,你懂的。”伸出手来,是管那男人要手机呢。 男人尴尬不已,他们这也是为了交差的,不是他们拍,也会是别人拍。 展翼也不客气,接过手机,一通摁,手机内存卡被斜了下来,相机空白一片后,才把手机还给男人,并叮嘱道:“回去告诉你们头,别这么紧迫盯人,特别是盯郝贝,这可是位不少人护着的主,裴家,秦家,还有意大利一个莫扬,真要得罪了,那……呵呵……” 展翼给了别人一个你懂的眼神,吓得那男人当下抹了把汗,赶紧保证:“展助理,我知道了,我们马上就走,马上就走……” 展翼把人赶走后,这才往超市里去找秦立国和郝贝会合。 谁知道走到超市门口,便与一个年轻的女子撞上了。 展璇看着眼前这长相俊秀的男子,稍稍一怔,而后捂嘴笑道:“呵,小野种,来京都干嘛啊,不会想分家产的吧?” 展璇,展翼的同父异母的姐姐。 展翼对展璇没有任何好感,如同展璇对他没好感一样的道理。 俩人同年生,展翼生日只比展璇小了几个月而已,这其中又是一段故事,且不细表,只说展翼的父亲展觉最近病重,这就牵扯到家产如何分配的问题。 故而,展璇对于展翼出现在京都这件事情,相当的忌讳。 “姐。”展翼淡淡的喊了一声姐,永远记得母亲所说的,对展璇要怀着一颗感恩的心,至于为什么?展翼想,大概是因为母亲当了人家的小三吧。 呵,他为什么不在展家长大,就是因为他是个可恶的小三生的孩子! 他的母亲裴雅在明知道展觉已婚的情况下,还生下了他。 “不要叫我姐,我没你这个杂种弟弟!”展璇对展翼是从来不会客气的,说着话,啪的就是一巴掌甩上去了。 展翼让甩了个正着,以前也不是没有被打开,打就打了,他是男孩子,打一下也不会少块肉的。 啪—— 忽来的一巴掌甩的展璇脸都偏到了一边去。 宁馨气呼呼的站在那儿,她是过来一会了,给秦立国打的电话,知道在这个超市就过来了,然后也听秦立国说了展翼在应付外面的人,她就在这儿等着,想着展翼要是搞不定的话,她再出面。 宁馨跟着秦立国这半年,学到的东西,还真不是盖的,那真能甩展翼几条街的距离的。 看到展翼几句话把那两个跟了半天的男人给弄走时,宁馨还默默的给展小翼同学点了个赞的。 可是没想到,没等她上前呢,展翼就撞了个女人,这女人也太过分了点,不就撞了下么?上来就甩巴掌,尼玛的,当你是古代的公主啊,人家撞你下,你就甩巴掌的,真是不要太过分了,当就你会甩巴掌的吗? 所以宁馨这一巴掌甩的快又狠的。 展璇才一米六的个头,今天跟闺蜜一起出来逛街,穿的又是平底鞋,其实她甩展翼巴掌时,因为展翼长的太高了,所以只是手指尖甩上去,长长的指甲把展翼的脸给刮了道血印子。 可是宁馨近一米七的身高,上去这一巴掌,直甩的展璇半边脸都肿了起来。 “你……”展璇刚想开骂,这边宁馨就伸手戳着就的肩膀狠狠的骂了起来:“展小翼你长这么大高个原来就蛤上废物啊,就这么让人打啊,你还是不是个男人啊……” 宁馨气得呼呼的,一张俏脸绯红,灿眸中燃烧着汹汹怒火,恨铁不成钢的骂着。 明明是被骂,展翼却笑的像个傻子一般,就这么痴痴的看着宁馨。 展璇这才看明白了点,伸手就狠推向宁馨:“小杂种,你给老娘等着!” 宁馨被展翼灼热的目光盯得脸有点发烫时,就被这么推了一下,慌乱之种落入一个带着烟草味的怀抱中,皱了下眉头不悦的低语:“展翼,你抽烟!” 展翼叹气,这不是重点好吗?不过也好,那么难堪的自己的出身,还是不让她知道的好。 扶她站好,这才问:“你怎么在这儿?” 宁馨开口说给秦立国打电话了这样的,然后才看向那边走远的展璇问:“认识她?” 展翼对宁馨,真的是只要她问,他就没有保留的那种,所以解释着:“我姐,同母异父。” 简单的六个字,作了解释。 “呃……”宁馨吱唔了下,脸更红了,那人家的家事,她是不是不该插手啊,可她把人家姐姐给打了! 不过宁馨想得很开,白了展翼一眼:“那样的女人,你也管她叫姐。” 本来就是随口这么一说,展翼却认真的回答:“我妈妈说,我欠姐姐的,所以让我对姐姐好一点。” 宁馨嘴角抽了抽,心说你还真是中国好儿子啊!简直就一个妈奴了。 不禁问了句:“你几岁时你妈说的啊?” 展翼尴尬的笑了笑:“据说是我出生时说的。” 据说! “……”宁馨都想给跪了,眯着眼看展翼,心想,你这么萌哒哒的你妈造吗? 展翼被宁馨看得有点不好意思,抬头,找寻着秦立国和郝贝的身影。 正好看到,轻咳一嗓子,提醒走神的宁馨,找到人了。 宁馨收回思绪,走到秦立国的身边,打了招呼,边走边跟秦立国汇报今天子午会议的情况。 而郝贝则跟展翼一起选购着食材,看展翼的眼晴一直瞄向宁馨,郝贝无语的拍拍展翼的肩膀,一副哥俩好的模样提醒着展翼:“小翼啊,差不多就得了,你明知道宁馨老公是谁不是吗?” 换句话说,你斗不过人家姚修远的,就别肖想了,换个目标行不行啊! “嫂子,你就不能不提醒我吗?”展翼无奈的叹气,眸光里那好不容易聚集起来的欣喜,就这么被郝贝给打击的没影没踪了。 郝贝狠白了他一记:“你给我出息点,我不提醒你自己就不记得了,那姚修远是什么人你不清楚啊,你真是……” 展翼苦哈哈的告饶:“好了好了,我知道了,你跟我哥还真是一家来着,我哥也这样说……” 猛然提到裴靖东,郝贝有点不自在,从她把裴靖东扔下,都三天了,裴靖东没有联系她的。 不自在的问了句:“他……” 展翼看了眼秦立国和宁馨的方向,才小声的说:“嫂子,你别光被秦立国感动了啊,我哥让我告诉你,你就是一无所有,还有他这个高大上的老公呢。” 噗——郝贝没忍住就乐了,小声的骂着:“他还真会往自己脸上贴金子呢,真不要脸。” 展翼趁机给裴靖东刷分:“不光不要脸,还不要命呢,嫂子你造吗?我哥那天差点就被……” 展翼叨叨的正是微薄上郝贝曾围观的那次事件,本来就知道了,可是听展翼绘声绘色描述着时,还不免有点胆战心惊的感觉。 “嫂子,我哥其实挺好的对吧。”展翼总结的问着郝贝,就想获得郝贝的赞同。 郝贝白了展翼一眼,没回答这个问题,好不好的,不是现在说的,而是要看以后,看将来的。 一行四人去了郝贝现在居住的东林居,宁馨一路跟郝贝说说笑笑的,好不欢快。 郝贝给宁馨他们讲她住这处屋子,居说是一个叫清朝一个叫东林的落魄书生的住所,当然那书生看上大户家的小姐,甘愿去人家宅子里借住,小姐家的老爷,怕男女授受不清,所以把这个小耳房给隔开了。 当然,她现在住的这个,早不是当年的房子,不过是仿建的罢了。 真就是展翼和秦立国下厨做菜的,郝贝跟宁馨在院子里讲话。 宁馨怕郝贝心里闷,就给郝贝讲段子,讲的可动听了。 说男生所说的‘女孩子还是稍微有点肉更可爱’这话的意思是不是说你不用减肥,而是要求: 脸颊又Q又弹但是没有双下巴! 胸大臀翘但是没有小肚子! 手臂捏起来软软的但又不会乱甩! 腹部平顺但也不是吓人的肌肉! 大腿枕上去柔嫩细腻但膝盖不胖! 小腿看起来弧线圆润但脚踝苗条! 整体皮肤光滑紧致白皙水润的意思! 这他妈的比要求女孩子瘦难度还大! 郝贝听了笑的呵呵的,宁馨越讲越带劲,全是网上看来听来的新段子,简直就是妙语生花一般,让笑声开满了小院。 而距离他们一墙之隔的袁家宅子里,可就冷清多了。 因为正是晚饭时候,袁文涛今天有个饭局没回来,诺大的院子里,就只有袁老爷子和管家并了一个保姆。 别提有多冷清了,平时不觉得,因为周边都很安静。 可是今天,郝贝这院太欢脱了。 袁老爷子蹙了眉,有点不高兴了,以前他怕吵,把家里人都赶出去住了,现在只有儿子陪着他这老头子。 越想越孤单,特别是了近因为丁克难的事儿,又让他想到那个总是把他气到跳脚的大女儿袁文珠。 管家看出袁老爷子皱眉就知道原因了,悄然的往外走,打算去跟隔壁说下,别扰民。 袁老爷子别看人活到百岁,那眼神还老好着呢,几乎是管家刚有动作,袁老爷子就摇头:“袁福,你给老子回来,你这么去赶人像会事儿吗?咱家没有这欢声笑语,还不许别人家有了吗?我袁XX是这么不通情理的人吗?” “是,老爷,是袁福错了。”管家认错,回到袁老爷子身边站着。 袁老爷子嘴上那么说着,可眼晴里全都是羡慕啊,开口道:“你打电话给老二老三家的,问问问我重孙女儿什么时候回国的,都送国外去,怎么不把这把老骨头也送国外去,养儿子有什么用,连个女儿都生不出来的!” 管家嘴角一抽,别人都嫌弃生女儿的,可是他家老爷是个特殊的,就喜欢女儿。 从他对大姑娘的死耿耿于怀,还有小姑娘的去世,还有对二姑娘三姑娘的疼爱就足以看得出来。 别看老爷子这么大年纪了,那是秉持着儿子要贱养,女儿要富养心态来养育儿女的。 管家去打了电话,顺便又给袁文涛去了个电话,袁文涛还在应酬,实在走不开,让秘书给两个儿子打了个电话。 袁嘉华那边有应酬,余下的就只有袁嘉邈了。 袁嘉邈做公司的,你说你能有多大的事儿,自从他回到京都之后,虽然没有跟父亲和老爷子住在一起,可是家规甚严,一个电话召唤,不管他在忙什么,都得马上过去。 袁嘉邈接了电话,给管家这边回了个电话,说马上回来。 管家看了看这天气,就算是马上回来,少不得半小时左右的,哎…… 老爷活到这么大岁数,要的就是个儿女双全含饴弄孙,可惜啊…… 袁家除了当年的大姑娘袁文珠之外,其它人没那么敢说敢做又敢当的,怪不得袁老爷子对这些子孙们没一个满意的了。 管家打完电话,一出来,老爷不见了…… 这饭吃到了一半! 赶紧打电话给袁嘉邈,说老爷子不见了! 这可是大事啊! 袁嘉邈能怎么办,车子又不会飞的,只能让管家赶紧去找人。 保姆端着做好的菜上来,就看管家正急的满头大汗,一问才知道老爷子不见了! 当下两人就往外找去。 先去的就是郝贝那院子,管家想着,老爷子不会是去找人家了吧。 于是管家就敲了门。 郝贝这边呢,几个人也是刚刚才坐下来,菜才端上桌,门就响了。 郝贝疑惑的看向门口,心想谁啊?这么大半夜的。 随后想到一个人,心中一喜,急忙站起来:“我去开门。” 会不会是裴靖东啊! 郝贝边跑边想着,心也跟着怦怦怦的跳跳,可是打开门,让她失望了。 是袁家的那个老管家,银眉白发的,据说今年也有六十多了,可看起来像五六十岁的人一样。 “您好,您有事吗?”郝贝疑惑的问着。 管家一愣,抹了把头上的汗,一听这话就明白自家老爷不在这里了,那就…… 摇头说了句:“没事,就是跟姑娘您说下,我家老爷年岁大了,喜欢清净,姑娘你们以后还是不要这么吵闹的好。” 郝贝那个尴尬啊,这个,她也不是一直这样的,然后就说会注意的。 关上门回到屋子里,几个人还在等着她吃饭,可是坐下来后,越想越不对劲,那管家如果只是来告诉她不要扰民的话,那头上一把把的汗是为何啊? 出事了! 郝贝猛然站起来就往外走。 ------题外话------   ☆、332:交锋,藏着一个巨大的秘密! 这正要吃饭呢,郝贝这么猛然一起来,还一脸的紧张神色,吓得其余三人都看着她问:“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郝贝想着那袁家的管家既然没有说什么,那就是不想声张的吧,她就也不能乱说。 吱吱唔唔的说:“你们先吃,我出去下,马上就来……” 这附近居住的人并不多,而且多是独门独户,比单元式的小区不宁封闭,以她对袁家情况的了解,这个时候袁家应该就只有管家和保姆,如果真出事的话,那可就…… 秦立国看了眼郝贝,略一思索就明白过来了,开口道:“那喝碗汤再去办事,自己一个人能行吗?让小展还是小宁陪你一起?” 郝贝摇头,一双会说话的大眼晴无声表达着这事她得自己去。 秦立国点头,把凉好的鸡汤推到郝贝跟前:“也不能一点不吃,喝几口汤,吃两口菜的。” 郝贝点头,拿起汤碗,鸡汤凉的正好,很快就下了肚,碗里有秦立国给她夹的她爱吃的菜,三两下的全给吃进肚里。 秦立国这才放人,并嘱咐着:“我们都在这儿等你,要需要帮助,你吱一声。” 郝贝歉意的一笑:“恩,那我先过去了。” 等郝贝一走,宁馨就开口:“领导,需不需要我调些人手过来……” 秦立国抬手阻止:“吃饭吧,她是个成年人,不是婴儿,以前是我们都太过保护她了,这次让她自己去努力一下吧。” 见秦立国都这么说了,宁馨也就不说什么,到是展翼还是不放心啊,他给他哥打过电话,他哥就说了,他的第一任务就是保护好嫂子的…… 现在郝贝是去……展翼想刚才来的人是谁啊? 展翼这脑袋瓜子还真没宁馨灵光的,他还没想好就开口了:“领导,那我跟着一起去吧,要是遇到个什么危险之类的,我哥说……” 秦立国一个冷刀子眼甩过来:“呵,小展啊,你哥官职比我这个司还大吗?” 展翼赶紧站直了,白了一张脸答话:“不是的领导,是我哥说要我保护我嫂子的安全。” 秦立国冷哼一声:“哼,要他有什么用的,天天让别人保护他老婆,我看他这个当老公的也快退休了。” 展翼暗抹了把汗,心中默默的给他哥点了根白蜡烛,并祷告着,哥啊哥,可不是当弟弟的不帮你,而是……帮不上啊! “好了,坐下来吃饭,除非你想飞黄腾达,想去巴结袁老一家子,那你就去跟着郝贝去。”宁馨扯了下展翼的衣摆如是的说着。 展翼一愣,惊呼的问出口:“我嫂子去袁家了?” 这声惊呼又惹得秦立国一个大白眼,指着展翼一副让气得不轻的模样问宁馨:“小宁啊,你说说这小子比你呆在机关时间还要长,怎么就这么一副小白样呢?那裴靖东是怎么带属下的啊,让他带的这么白的!” 宁馨干笑两声:“那是,裴长怎么也没有司您会带兵的啊。” 秦立国被哄的开怀,哈哈大笑着举筷吩咐道:“来来来,我们吃饭。” 展翼也跟着坐下来,那张俊脸,红白交错,好不精彩,惹得秦立国又想逗他,开口道:“小展这还没开喝酒呢,这脸都红了,敢情喝酒上脸啊……” “……”展翼累觉不会爱了,让埋汰的,真是一句话也不想说的节奏了。 宁馨一边陪着秦立国说话,一边隐隐的担忧着,特别是秦立国明显针对展翼开炮这样的举动,不是说秦立国对展翼有意见,而是说秦立国对裴靖东有意见! 想想也是,你老婆出事了,你三天不见人影! 而且现在所有人都巴不得跟丁家撇清关系的时刻,裴靖东不出现,别说秦立国这样想了,就是宁馨自己也想这样想的。 可是宁馨知道,裴靖东绝对不会是想跟郝贝撇清关系的那种人。 只是依然没法解释他不出现这个事儿。 而另一边,郝贝直接就去了袁家,宅子的门是开着的,上书袁氏居三个隶书牌匾。 扣了几下门板,没有人应,她就耐心的等了一会儿,就听一道中年妇人的带着哭腔的声音。 “是老爷回来了吗?” 郝贝一听这话,心中赫然一惊,这个老爷是说袁老爷子还是说袁文涛的? 等门开了后,保姆一脸欣喜的神色变为不安,语气讪讪的问:“小姐,您有什么事吗?” 郝贝想了想,还是如实的开口问了:“阿姨,我住在隔壁,刚才管家爷爷过去问我……” 后面的话郝贝没说,保姆一听管家找过郝贝,就开口了:“还没回来呢,大叔也去找了,我……” 保姆五十来岁,叫袁叶,平时都叫她叶婶,是管家袁福的侄女。 叶婶说着就抹了眼泪,有点埋怨的看着郝贝就开口:“我家老爷平时不这样的,就是你们今天太过分了,一直在吵吵闹闹的……” “……”郝贝哑然,心存愧疚,而且如果袁老爷子因为这个事儿,不见了,再出个什么事,那对于丁家来说可就是雪上加霜呢。 想到此,郝贝真是恨死自己了,怎么就这境地了,还能乐得出来。 倏然一伸手,啪的给了自己一巴掌,心中越发的不安了起来。 叶婶一看郝贝这样自虐,那是有点心疼的,她早些年嫁过人,也生过一个女儿,可女儿两岁时就得病去了,后来老公在外面有了相好的,就跟她离婚了。 离婚这么些年,她也又结过婚,都是悲惨的结局收场,最后还落得不能生育的毛病,这才投靠了叔叔袁福,冠了袁家姓,安心的当一个保姆。 老爷子是极好的人,平时家里也冷清,这几天有几老爷子跟大叔说起郝贝这个女孩子,心中其实也欢喜着呢,就是想着她女儿要没夭折,那现在大概也像郝贝这么大了,都要长大成人了。 现在看郝贝这样自虐,就跟疼自己姑娘一样,抓住郝贝的手,啧啧出声:“你这孩子,为何打自己,我就是嘴碎抱怨一句,你就……哎,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你怎么能这么不珍惜父母恩呢……” 郝贝任叶婶拉着她进院子,她终于走进袁家的院子了。 不敢想像,几天前,她还一头雾水的在想像着袁家的院子到底该是怎生的繁华,如今看到后,只觉得眼晴涩涩的。 袁家的院子里,很平整,放眼望去,一拢拢长势甚好的青菜萝卜白菜神马的就在院中。 不是没看过其它住户的院子,八角亭,石板路神马的,要多古典就有多古典,要多高大上就有多高大上,可这些在袁家的院子里全都没有。 有的只有院子中央一把陈旧的躺椅,一方小圆桌,并几把藤椅罢了。 院中是有玻璃天窗的,而且很暧,叶婶就让郝贝坐在院中,去投了把热毛巾给郝贝覆下脸,这才开口:“姑娘啊,你以后可别这样了,要是你妈妈看到你这样打自己,那得多心疼啊……” 郝贝点点头,两人等了一会儿,也不见管家回来。 叶婶也有点着急,可是她不能出去找,她要也出去找人了,那老爷子回来家里没有人怎么办? 郝贝也跟着着急,小声的问着:“叶婶,我家里还有几个人,可以一起去找老爷子,你觉得合适吗?” 叶婶谨记着管家的交待,赶紧摆手:“不妥的,你家里的人是什么人都不知道,要是把老爷子走失的消息传出去,那会引起不必要的麻烦的。” 这也是叶婶把郝贝给拽进来的原因啊,不能说出去,那袁老爷子这么一大人物,要说丢了,那不得乱套了,到时候再有个什么事,那真是抹脖子都不足以谢罪的啊! “那要不我去找找吧。”郝贝开口说着。 叶婶疑惑的看一眼郝贝,再看看这天色,天都暗了下来了,开口劝:“你一个小姑娘家的,别跟着出去瞎转悠了,要不这样,你在这儿帮我看着家,我去找几个老爷子常去的地方。” 叶婶说着一摘围裙就要走。 走了两步又回头跟郝贝说:“屋子里你别进去。” 说罢,不放心,又拿钥匙锁了堂屋的门,这才抬脚出去,并叮嘱郝贝,一会自家小少爷会回来,这样那样的…… 郝贝看着那锁上的堂屋门,真是怎么看怎么别扭的节奏。 叶婶出去没一会儿,有脚步声传来,郝贝走到门后面站着,细细的听着,听着是往这边走的,心怦怦怦的跳动着。 心想,如果是袁文涛的话,她该怎么说话? 砰砰砰—— 砸门声响起,传来男子焦燥干哑的声音:“叶婶开门。” 吱呀—— 郝贝打开了门,不管来人是谁?叫的是叶婶的名字,都是袁家的人。 门一开,郝贝傻眼了。 袁嘉邈更是惊呆了。 这算是算是一种缘分? 他们白天才一起吃过午餐,分开的时间还不超过十二个小时,又一次在家里这种地方见到了。 而此时,郝贝站在院门里面,给开的门,这一幕,好像很眼熟一般,让袁嘉邈的眼底起了一分波动。 不过他很快就冷静了下来,看着郝贝问:“你怎么在我家?叶婶呢?” 郝贝这个抹汗啊,真他妈的倒霉,怎么又遇上这狐狸男了呢? “叶婶去找老爷子了,管家也去了,我在这儿帮忙看家。”郝贝如实的解释着。 “哦,这样呀。”袁嘉邈轻哦了一声,一双炯亮的眸子盯着郝贝那张娇俏的脸蛋若有所思。 郝贝让他盯的有点不自在,觉得这袁嘉邈有病一样,哪有人这样盯人的,那裸不加掩饰的眼神,的确是很容易让人误会的。 正当郝贝脸上起了愠色时,袁嘉邈适时的开口:“不好意思,我盯着你瞧不是因为你长的好东看吸引了我,是因为我要看你是不是在说真话。” “我……”郝贝倒抽了口冷气,只说了一个多字,气得没说出后面的话来,哪里有这样的人,这么不客气的说这样的话,你家大人就这样教你的吗? 就这一瞬间,郝贝把先前对袁嘉邈的感激全都扔到九宵云外去了。 尼玛的,太可恶了! “不好意思,可能不太好听,但我这人没什么优点,就喜欢实话实说。”袁嘉邈真可谓补刀神手,又补了这么一句。 郝贝的脸色黑了几分,就算她长的不好看,也不用被人这们埋汰的吧。 可袁嘉邈这还不算完,紧跟着又开始补刀。 “其实你长的不算好看,比你好看的人多了去的,我不明白你哪来的这优越感,更不明白死追着你不放的男人们的爱好,居然如此的奇葩,哦哦,我说错了,也许你的脑子吸引了他们,毕竟神童的称谓也不是白来的不是吗?” 扒拉扒拉就补了这么一长串,直补的郝贝那脸色都变得乌青了才住口。 “……”郝贝是直接说不出话来了,她想骂人,可是这是袁嘉邈,不是她能骂得起的人,所以只能生生的忍着了。 袁嘉邈看着了这样的表情,觉得有趣极了。他想他要收回刚才说的一点,她其实挺好看的,这个好看不是指长的有多美,而是很耐看,加上这些有趣的表情,让人看了有点舒悦的感觉。 “怎么?觉得我说的不对啊,那你怎么不反驳我啊?”袁嘉邈这会儿就跟个坏男孩子般,就想逗逗这女孩,不知为何,看她这样生气,却又隐忍不发的模样,袁嘉邈觉得特别有成就感。 正如郝贝查过她的资料一般,他这儿也有郝贝的资料。 话说一个月前,袁嘉邈就得到内部消息,可能和丁家得有所交际,故而把丁家的资料都拿到手里来细细的琢磨,当看到郝贝的名字时,袁嘉邈也是一愣! 不是这个人对他有多重要,而是这个名字起得也忒逗比了点。 以至于看见过一次,下次再见到时,心里就能想起这个名字。 打开私人电脑中一份被他隐藏起来,标着give—up英文字母的文件夹,在里面找到一个标着nh的子文件夹打开。 里面还有一个标着blue—chip的文件夹,层层剥开,入眼的是一份个人简介,一份压缩的照片…… 打开简介,重新读着自己N多年前写下的选择,袁嘉邈觉得有趣。 又键入了这个女孩子的资料,而后看到她的经历后,就只有三个字来表述他的心情——可惜了! 真是太可惜了,一个可以获得全国奥数大奖塞的天才,居然因为恋爱而过失伤人,最后还落得辍学后一个月拿两千多块钱的工资,去给人干刷机的活。 这简直有点太——袁嘉邈当时在心底为郝贝打了个差号。 很快,又查到跟郝贝有关联的几个男士,包括现任老公裴靖东,还有桃花粉沈碧城、莫扬等等…… 看完所有的资料,袁嘉邈只有一个感觉——这姑娘命犯桃花啊! 如果没有这些桃花,你说她能退学吗?就算不成才,也不会沦落到给人刷机的份上,更不会沦落到被逼婚在民政局门口扯个男人去领证的吧。 袁嘉邈那时候是嫉妒郝贝的,真心嫉妒,尼玛的,你都颓废成这样,这么不努力的放弃自己了,可是老天爷还是给你开了金手指,让你遇上一个比你层次高的男人。 随后就真是一路开外挂的节奏,要不然也不会出现在丁家人的资料上,更不会被他所看到。 袁嘉邈看着眼前这个活灵活现的郝贝,真心觉得老天爷对她太好了,让他羡慕嫉妒恨的想要…… “袁先生,既然你回来了,那你在你家看着门吧,我这个外人就先回去了。”郝贝被袁嘉邈盯的有些烦了,她一大活人,又不是死人,被这么没个狐狸精一样的男人盯着,那效果可想而知了,脸红心跳的。 不是说她对这袁嘉邈有感觉,而是女人本性啊,说实话,袁嘉邈长的并不是很出色,却也不是难看那一类型的,先前不是说了么有个绰号叫奶油小生,可以想像一样,唇红齿白,面若冠玉,貌似说的就是袁嘉邈这类人。 人们常说一白遮三丑,况且袁嘉邈并不是长的丑的那类人,所以这份白就更为他增色了不少。 你想啊,被这么一个堪称美男子的狐狸男火热的视线紧盯着,就算不是色女也会脸红心跳的吧,这完全就是女人的本能反应了。 “怎么?脸这么红,可别说你对我有感觉了,那你就得想像一下你的身份配不配得上我,不要说我打击你,你要追求我的话,最起码应该先把婚给离了吧。”袁嘉邈洞察力还真不是盖的,就瞧出郝贝脸红肯定心也跳了。 所以,这么不要脸的话说的理直气壮的。 这可是让郝贝的脸更红了,这次不是让人盯的红了,而是气红了脸,见过不要脸的,就没见过如此不要脸的! 郝贝想骂人了,这次也没忍住直接开口就骂了:“卧槽!你去看医生了吗?医生没告诉你脑子了不好使就不要随便出门吗?要不要我帮你打个精神病院的电话送你进去啊!” 郝贝这嘴也是个不饶人的,别人对她礼貌,她就客气,别人都这样损着她了,她要再客气,那就不叫礼貌叫包子了!况且这个别人还是个陌生人! 袁嘉邈了她这话,非但不怒,倒是笑容满面,心中有点小兴奋,小野猫这是上爪子了,不错。 “啊,你不知道啊,我没还没吃药呢,要不你给我点药啊……”袁嘉邈戏谑的看向郝贝,那眼神,那语气,粉粉的调戏啊! 郝贝也不傻,又是经过男女情事的人,自然听得出来,那一张俏脸红的跟火烧云似的,想回骂,可是想了想,一抬脚,狠狠的一脚就踩在了袁嘉邈的脚背上! 尼玛的,可恶的男人! 她穿着的是一个及膝的小高跟靴子,还是那种特别细跟的,就这么一狠力的踩在袁嘉邈的脚背上,那效果可想而知了。 如果不是顾忌在女士跟前的形像,袁嘉邈都想抱着脚跳起来的。 太尼玛的疼了,好像被针刺进去一样的,这女人真是不可理喻的动物,怎么能这么狠心呢! “哼,起开!”郝贝起呼呼的推了袁嘉邈一把,往外行去。 走到袁家门的时候,郝贝才猛然回神,他妈的,刚才她在干嘛啊,那可是袁家的金孙啊,尤其还是袁文珠的亲孙子,你说她这是犯那门子邪的,把人给骂了,还给踩了的。 而那被郝贝推的倚靠在门边的袁嘉邈,也正看向郝贝,不阴不阳的嗤笑着:“怎么?知道独罪我了,那还不过来跟本大爷道歉来的……” 如果说郝贝本来还有点后悔,那么听了这话,就一点也不后悔了,哼,你大爷的!臭屁,自大的男人,当全天下都你妈啊,惯的你了! 郝贝就这样雄纠纠气昂昂的走出了袁嘉邈的视线,独留下袁嘉邈倚在门口发呆。 走回自有屋子的郝贝,就看到屋子里还亮着灯,揉了把脸,把刚才的不愉快抛到脑后。 屋子里,吃饭已然到了尾声,每人都小酌了几杯佳酿,看到郝贝秦立国就笑了:“处理好了。” 郝贝点头也不是,摇头也不然,就没说这事,反倒是袁家有人回来了。 秦立国一听就明白了,也不太赞同郝贝上赶子的去管袁家的事儿,而且这还不是啥好事不是吗? “那就坐下来,陪老爸喝一杯的。”秦立国说着抬手给郝贝倒了一小杯白酒。 郝贝这会儿心里不舒服呢,见到有酒,拿起来就喝了。 她平时很少喝酒,更不要说这还是白酒呢,这么一口干了,当下就咳嗽了起来,叫嚷着:“这什么酒啊,这么难喝。” 展翼诧异的回了句:“嫂子,你不识货啊,这可是最好的茅台酒了……” 郝贝囧了囧,好吧,是她不识货,真的不识货不然怎么会品不出这酒来,也没认出来了袁嘉邈竟然是旧识。 哎! 长叹几声,自己倒了第二杯酒,这次没有一口喝掉,反倒是抿了一小口。 不得不说一句,不爱喝酒,或者不会喝酒的人,不管是慢喝还是快喝,那是都喝不出酒的美味来的。 就如郝贝这会儿一样,喝的还是个辣味,除此之外,没其它味了。 “算了,我还真不是喝酒的料,那就吃饭吧。”说着开吃了,今天做的菜,全是秦立国和展翼的手笔,那秦立国有心哄郝贝啊,做的菜都是郝贝爱吃的,有麻辣的能吃出眼泪的水煮肉片,还有些酸酸辣辣的菜式,郝贝越吃越有劲。 化悲愤为食量的节奏,就这么胡吃海喝的一通吃。 秦立国看着郝贝这样吃着,不禁拢起了眉心,这丫头有心事一向藏不住,看来刚才在袁家那边受了委屈的了。 哎……真是养个闺女忧愁一生啊! 秦立国想到此,不禁心中一震,什么叫缘分,这就叫缘分吧。 以前秦汀语当他女儿时,他也忧心过,却不会这样在意过,可能潜意识里自身都有一种排斥吧。 而对郝贝—— 总觉得她就是个孩子,一离开自己眼前就会忧心她的那种感觉,牵肠挂肚的放不下心来。 天色暗了下来,北风呼呼的刮了起来,这节奏竟然是要下雪或下雨了的。 郝贝有点担忧的看向外面,那袁老爷子那么大岁数了,也不知道找到没有的。 饭后,秦立国赶了展翼和宁馨先回去。 “好了,你们先回吧,也看到了,就这么大点的屋子,你们俩再一挤来,那成什么样了……”秦立国如是的说着。 展翼和宁馨也不想走,可秦立国坚持,这两人就先走了。 等余下秦立国和郝贝时,秦立国就把郝贝叫了过来问:“刚才人多没问你,袁家回来的是什么人?” 郝贝闷闷不乐的回话:“袁嘉邈。” 秦立国诧异的重复了句:“袁嘉邈。”而后默默的想着袁嘉邈,那可是袁文珠的孙子,却被袁文涛这个舅爷爷当儿子养大的孩子,也是个可怜的,这种人还是少接触为妙。 在秦立国看来,多半是心理不健康的,别再来一个沈碧城一样的人,那可就没清净日子了。 于是嘱咐着郝贝:“不要和袁嘉邈走的太近,贝贝啊,你还记得沈碧城吧……” 郝贝点头,然后看向秦立国。 秦立国就如实的说了,就怕再来一个沈碧城啊! 郝贝啧啧舌,想到沈碧城,再比较袁嘉邈,那可真是一个天一个地。 沈碧城就是天,袁嘉邈就是地。 根本就没有可比性,袁嘉邈那就是个——让人不想理的家伙。 郝贝讪讪的想着。 “好了,既然人家有家人在,就不关我们的事,洗洗睡吧。”秦立国说着,端起茶杯抿了一口。 郝贝有点尴尬,呼弘济睡在客厅里都是睡这老式沙发的,每天睡醒都是腰酸胳膊疼的,让秦立国也睡在这儿,郝贝有点不好意思。 “爸,你去睡屋里,我睡沙发。”说着去找被子。 秦立国笑了笑:“你个丫头,怎么看你老爸我比呼弘济老吗?呼弘济那家伙可比我还老几岁呢……” 郝贝讪笑:“不是的,我怕你睡这儿睡不好,我个子小睡沙发正好。” 秦立国摆摆手让她安心去睡:“你去睡吧,估摸站一会袁文涛也得回来,我怕是不能睡的,你睡你的,有事我叫你。” 郝贝怔了怔,而后去洗漱回屋,并把给秦立国准备的洗漱用品也摆好在外面。 忙完了,她就回屋去睡了。 窗户是那种老式的木窗,一层窗纱,外面还罩有一层毛玻璃,走到窗前,看着窗外干巴巴的树枝在随风摆动着。 顺着那摆动的姿势,依稀可以看得出外面得有多冷。 这让郝贝不禁紧了紧身上的衣服,长夜漫漫,无心睡眠,不禁就想到袁家。 按理说袁老爷子都丢了,袁嘉邈这个孙子非但不着急,反而还悠哉跟她扯嘴皮子,这一点也不科学啊。 要不就是袁嘉邈对老爷子无爱,要不然就是心里有底了。 以郝贝看来应该是前者,因为袁嘉邈曾跟她说过身高的问题。 这个事儿也的确是个事儿! 袁家人,除了袁老爷子之外,都是身姿挺拔的高个子。 据资料记载,袁老爷子年轻时,个头就不高,可是袁老太太个头高,所以拉高了袁家的下一代。 袁家的姑娘们平均身高都在一米七左右。 儿子也就出了个小儿子袁文涛,姐妹们一起排是排行老五,排在小姑娘袁文彩的后面的弟弟,身高也有一米八左右。 袁文涛的儿子袁嘉华身高更是比父亲还高,一米八多的大高个,长相方面也神似其父,不怒自威的容颜,让他在官场上自树一帜。 而袁嘉邈则有点——怎么说呢,偏女性化。 而袁嘉邈所说的,一日三餐喝牛奶,郝贝大胆的猜测了下,是不是为了长高个啊! 这么一想,不禁噗嗤的笑了出来,这个袁嘉邈还真是有意思,都三十岁了,还在喝牛奶长个头,真是有点…… 可想到他那自嘲的说可不就是喝药么的言语时,不禁又有点疑惑,也许不是他想这样,而是别人让他这样…… 呵——她好想想到什么了。 也许那个想让袁嘉邈长高的人,不是别人正是袁老爷子呢? 这也就能解释得通为何袁嘉邈刚才一点也不着急的了。 砰砰—— 正当郝贝入神的想着时,一阵敲门声传来。 而后听到脚步声,紧跟着是秦立国的惊呼声:“袁老,您怎么会过来?” “秦立国?你住这儿?” 听这声音,郝贝辨得出这是袁文涛的声音。 “是啊,我女儿在这儿住,我就跟着住过来了,不能把我女儿一个人扔这地方不是吗?” “嗯,我是来问问,今天可发生什么事了……” 两人的交谈声传来,郝贝听了几句,无外乎一问一答,说今天发生的事儿。 秦立国是如实的说,袁文涛是细致的问。 问到最后,秦立国提议:“要不然我也帮着去找找?” 袁文涛叹气,现在已经让警卫员去找了,可是找不到啊…… “那我送您老回去吧。”秦立国的声音。 袁文涛白了秦立国一眼,他才五十九,还没那么老呢! 秦立国回了一记,我才五十,比你年轻啊的眼神,笑的像只偷了腥的猫一般。 郝贝在屋子里听到关门声,忽然觉得自己得做点什么,如果别人都找不到袁老爷子,她要是找到的话,那你想吧,那效果肯定是杠杠的。 说她投机取巧也罢,撞傻运也好,总得试一把才行吧。 只是这外面,着实冷了点。 还好,她这儿还有前些天无聊时买的户外用品之类的,那还是跟裴靖东一起买的,她在这儿住下来后,就让呼弘济找人帮她去拿行礼,然后裴靖东就把这些给她装过来了。 穿好自己的装备,郝贝背着一个轻便的包,这包也是户外包,防水还轻便,里面装了点压缩干粮,还有手机,纸巾等必备用品,这才往外走去。 不是没想跟秦立国说。 只是她准备东西,这么长时间了,也没见秦立国回来。 而她的心一直在迫切的想出发,她一向是个感觉至上的人,所以跟着自己的心行动,她出发了。 迎着风雪往前走,边走边想,这附近想必袁家人都找过了,那她上哪儿去找啊。 这是在二环边上,袁老爷子要是离家出走,能去哪儿啊? 拿出手机,打开袁家人的资料,调出袁老爷子的资料,细细的又看了一遍。 而后眼晴死盯盯的盯在一个不太可能的地点,墓园。 资料上显示,袁老爷子因为对袁文珠的愤怒,而几十年都未曾去看过袁文珠,而袁文珠死后,更是没有葬进袁家位于七宝山的祖坟中,反而葬在了一个小土坡处。 那小土坡其实是山脉的底端,早先年没开发时,就会有贫苦人家,入不了陵园的埋葬了家里的亲人之类的。 早年号称乱坟岗的那号地。 后来开始后,那一块地附近被盖成了大面积的陵园,而那一处小土坡,不知何故,一直未曾开发过,还保存着它最原始的状态。 如今,郝贝点着地图上这个点,又百度了下路程。 我去,一百公里才能到那个山脚下,她这…… 得,打车吧,这大晚上的,去那个地方,估计没有司机敢拉她的。 好在这个时间段也不堵车,郝贝注意到这路口就有公交站点,走过去看了看,有一趟公交车就是往那边开的,不过这个站点距离始发站就两三站,可那目的地就是终点啊,整整两排站点,可想而知得需要多长时间了。 不过她却在心中更加坚定了这一点。 因为有公交车,也许老爷子就是坐公交过去的呢。 所以当公交车过来时,她想也没想的就上去了。 车了没几个人,郝贝寻了个靠窗户的位置坐了下来,这才拿手机给秦立国发了条短信。 彼时,秦立国收到短信时,还在袁家的院子里坐着陪袁文涛,收到短信时,一口茶水差点没喷出来,一拍桌子,怒骂道:“胡闹,简直胡闹。” 袁文涛看秦立国这模样,不禁皱了眉头。 秦立国把手机递于袁文涛看,并说:“看吧,我说我家丫头心善吧,你还不相信的,你这生不出丫头的人是不会明白的。” 袁文涛这辈子最痛恨什么,最痛恨的就是他老婆给他生下儿子撒手就走了,他不是生不出女儿来,而是没有人给他生好不好! 年轻时,也有想过再娶一个,可是想到妻子为给他生儿子,保小不保大的壮举,他就还真对别的女人来不了兴致的。 就这么一拖再拖,拖到儿子长大,又有了袁嘉邈养在身边,倒也对生女儿这事不再那么执着了。 可是他老有爹喜欢女儿啊,天天嘴里就爱念叨着他没本事,没生出女儿来。 袁文涛也很冤枉的好不好! 不过他老爹念叨他也就罢了,秦立国这小子也敢说! 他好意思说吗?那又不是他女儿,还是他老婆跟别人生的,真不知说秦立国心大,还是没心的好了! 冷哼一声不说话,不过手机上的短信,却是一字不拉的看完了。 郝贝发来的是【爸,我出去碰碰运气,不说是为了我爷爷,就看袁老爷爷那么大年纪,我也睡不安稳的。】 哼,还算这丫头有点自知之明吧。 袁文涛如是的想着,没一会儿院门响,是袁嘉邈从外面回来,也是找了一大圈,却没有找到人的。 “爸,附近全都找了,没找到,是不是要……” 袁文涛皱了眉头,看了眼秦立国说:“小秦啊,你先坐,我跟嘉邈说点事。” 带着袁嘉邈进了堂屋,又去了侧边的袁老爷子的书房里,才开口道:“嘉邈啊,你是不是从来没进过你爷爷的书房……” 袁嘉邈脸色不太好,这还用说吗?爷爷,噢,或许他该叫太爷爷,根本就不想看到他好不! “你以为你爷爷是不想看到你?或者他不喜欢你?”袁文涛摇摇头,这孩子啊,比他爸还像大姐的。 就这性子就像,就是长相也有几分像。 袁嘉邈嘲讽的抬眸,对上袁文涛的眼晴,笑问:“难道我该感激涕零,他让我姓袁,并赐名吗?” 袁文涛抚了抚额,捏着眉心骨,叹气,而后走到书房的一隅,打开一个木制的柜子,柜子里摆放着的一排排,整齐的书,或资料。 袁嘉邈猛然睁大了双眸,不可思议的看着柜子里的东西! “过来看看吧。”袁文涛淡淡的说着,伸手招袁嘉邈过来。 袁嘉邈步步生硬的走了过去,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眼晴所看到的这一切。 这些全是他的东西!他的旧物! 其中还有一排不是他的旧物,上面分门别类的标着年份,显然是按年份排列着的。 袁文涛抽起其中一本白色封皮的日记本,打开,让袁嘉邈看。 那上面赫然写着,袁氏兴生手札的字样。 袁嘉邈的脚步往后退,快速的背过身去,拒绝去看,他不敢往下看了,他怕他看到一些颠覆他从前认知的东西,那这些年来,他心里的怨和恨,不全变得可笑之极了吗? 袁文涛见他这样,也知道这心结不是一时半会能解得开的,把那本日记本合起来,走到袁嘉邈的跟前,把日记本放到袁嘉邈的手中,沉重的说:“孩子,不管你愿意不愿决承认,你的身上都流着我袁家的血,去吧,看完这些,我想你就知道该怎么去做了。” 袁嘉邈身子僵硬的走出书房,一直到坐到外面的车子上时,才神色惶惶的把手中的本子给扔到了外面,好像那是一个烫手山芋一般,却又忍不住的拿眼去瞟那本子,又怕被雨雪给打湿了…… 那里面很可能藏着一个巨大的秘密! 终于,他—— ------题外话------ 推【四四暮云遮】文《豪门婚色之前夫太野蛮》 简介:“一笔交易,换你脱离顾家的自由,你该感谢我。”他把她逼至角落,手指挑开她前襟的扣子,神情慵懒而邪恶。 她伸手捉住他作乱的手,俏脸绷得极紧,“你也说是交易,别动手动脚。” 男人眉梢轻挑,眼底一抹压抑的浓色,“我总得先验验货!” 当年的一则丑闻在奉安市上流社会疯传,彻底颠覆了她的幸福。 她是顾家的大小姐,尝尽了由云端跌落泥泞的痛苦,以为再痛也不过如此,却在遇上墨成钧后才知道,最痛,莫过心死。 他是顾家费尽心机想要攀上的一根高枝,却不料他却独独“钟情”于她,一场你情我愿的婚姻,彻底将两人绑在一起。 他和她之间本该是最单纯的银货两讫,各取所需,她却迷失在他的柔情蜜意里   ☆、333:男女主隔空示爱,夜山行! 袁嘉邈一向就是个自负的人,自己以为的事情,如若有了偏差,他也会把那个偏差扳回自己以为的事情上去。 现在就这样,就算那是袁兴生的手札,那是之于别人来说很弥足珍贵的东西,之于他来说,却是要抛弃了。 黑色的阿斯顿马丁的性能极好,一脚油门过去,土泥中处灰尘腾飞,车子也咻的一声开出很远。 然而,这手札的主人叫袁兴生啊,他袁嘉邈也姓袁! 咻的一声响,车子像是在玩特技一样,炸天的以极快的速度倒了回来,恰恰好停在刚才的位置上,连车轮印子都在一个模子上,好像刚才就是一个凭空出现的幻想,并没有附诸行动一般。 但袁嘉邈紧握方向盘的那只手,却是青筋毕露,因为只有他自己知道为什么会把车子又倒了回来! 因为他…… 抬手,狠狠的的捶打着方向盘,发出一声又一声尖锐刺耳的鸣笛音,可这些好像都不够他发泄一般。 甩开车门,走下车,砰砰两脚就踢向性能良好、外貌崭新的阿斯顿马丁上。 以卵击石的节奏,疼的他脚指头都弯曲了起来。 这次没有女士围观,他真就做了个金鸡独立的姿势,伸手去抚那只踢疼的脚。 但那痛意还是蔓延至全身的每一个细胞,直到疼的他觉得像是有人掐了他喉咙一样,痛的无法呼吸了。 有些事,真不是他想怎么样就怎么样的! 这世间万物都一样,饶是你再骄傲又如何?总有那样或这样的事情能让你心甘情愿的低下高贵的头颅。 就譬如袁嘉邈这会儿一样,低头了—— 但他有些生气,抬脚就要照那白色封皮的日记本上踩去! 当脚真的落下时,却又没有用十分力,轻踩在表皮,后又放弃了这种践踏…… 弯腰,快速捡起,依旧像是扔烫手山芋一般,快速的扔进车窗内,深吸了几口气,这才拉开车门,轰的一脚油门踩下。 车子绝尘而去,这次没有倒回来,不过是行驶到了路口处,便又猛然停了下来。 闭闭眼,像是要奔赴战场一般,袁嘉邈又是凝神,又是吸气换气的,最后才伸手拿过那本白色封闭的日记本。 纵然他面上亦然是平静无波的,可是那微微颤抖着的双手还是泄露了真实的情绪。 修长的手指翻开那米黄色的怀旧纸张,嗤笑一声:“竟然是竖排的,老头子真是老古董。” 可不吗?袁老爷子都百岁高龄了,在以前的时候,排版方式的确是竖排的,老爷子这个习惯,几十年都没有改过。 可见有时候执着也是一种病! 2001年7月15日,天气,阴, 小崽子长大了,个头比我预想的高了一点,却是个叛逆的性格,表面上看着多么温和的一个人,可是那眼底的阴戾一天天的增多。 哎,小崽子说考上了南边的大学,说要提前过去熟悉环境。 呵,小崽子连说个谎话都会不眨巴眼了,这哪里是熟悉环境啊,这只是想逃离这个家的啊! 本不想同意,可是看他眼底的阴戾,真怕有一天,他会变成一个可怕的人,真怕有一天他会像文珠一样,鱼死网破…… 罢了,走吧,走吧,都走吧…… 2001年7月20日,天气,晴。 滚蛋饺子团圆面,今天家里吃饺子,明天小崽子就走了。 老喽,剁饺子馅时还把手指头给剁了,真是丢人啊,想当初老子可是…… 文珠最喜欢吃的三鲜馅饺子,小崽子像吃毒药一样的吃下去,真是…… 哎…… 2001年10月1日,天气,小雨。 听文涛说,小崽子开了个铺子,你知道什么铺子不?租房中介公司,就路边支个门面,摆个摊的那种。 哼,可真出息了。 袁家从未出个商人,小崽子这美其名曰自己赚生活费,实际上是……呵呵,不满意我这个老头子的安排吧! 罢了罢了,文涛说我要再不对小崽子好点,小崽子真能一辈子不回来了…… 呵,一个小崽子罢了,文珠那么倔强,最后落得个什么下场,老子就不信,这小崽子能比文珠还倔强的。 2005年3月,天气,晴。 几年没用过这个本子了,四年了吧。 呵,今天老子高兴,在电视上看到小崽子了,长高了,也更俊了,给一个什么数学竞赛不好赞助商,颁奖去了。 小崽子威风啊,越来越像文珠了。 四年没有回过家了,文涛说小崽子的公司办的很好。 哈哈哈哈,我袁兴生的重孙,办个公司要办不好,那不让人笑掉大牙了! 2006年5月,天气,阴。 文涛回来说到他大姐文珠的忌日了,我把他大骂了一顿,在我们袁家,没那死丫头的忌日! 文涛跟我吵,生气说我,说我给小崽子带来不好阴影,说小崽子每天都玩命的加班,说小崽子应酬喝酒喝到胃出血住院! 说我不该让小崽子过的这么痛苦。 小崽子本该是下一辈人,原名该叫袁天佑。 可袁志那年轻轻的就去了,我怕,怕他们的命运是相似的,我怕文珠那四分之一的血统再没有了…… 文涛是没见过他大姐小时候的模样,小崽子生下来就跟文珠那样可像了,越长越像,就连那眼底的桀骜不驯都是一模一样的。 我请了算命的给这小子批了八字,以我之寿,给这小子换过命的啊。 三十年前,凤凰曾嘱咐过,如想这小子能平安的过一生,必须改名,改辈分,改生辰…… 我按凤凰说的,全给改过了,却没有想到,改得了命,改不了性啊! 这小子越大越像文珠,有时候我都怀疑,是不是文珠听到老头我的念叨多了,气不过又投胎回来,成了我袁家的人呢? 我的文珠,我的第一个女儿,六七十年过去了,我还能清楚的记得,她的第一声啼哭,她第一次睁眼时的模样…… 别人都说我袁兴生喜欢女儿胜过儿了,却无人知在文珠未出生时,我一直盼着是个儿子的。 就连老太婆也一直以为会生个儿子的。 原本我和老太婆给儿子起的名字是袁家苗。 连文字辈,的牌字都不用的了,那就是我袁家的根啊。 可惜啊,生了个女儿。 我喜欢女儿是从文珠开始的,从她第一次笑,从她第一次喊爹时开始。 后来老太婆再怀孕,我就一个劲的念叨,生女儿生女儿…… 呵呵,老太婆争气啊,一连又我生了三个女儿。 每个女儿都很可爱,却再也找不到当初看到文珠时的心情了。 可能是女儿多了,觉得都一个样。 但文珠一直是不同的,也是众多姊妹中受优待的。 小小年纪,别人家男生上私塾,我家文珠拿着课本就去了,我家文珠很厉害,能把先生说的脸红耳赤的…… 我家文珠慢慢长大了,学了很多新事物,唯一该她学的女红女德却无一适从。 慢慢的,二妹嫁了,三妹嫁了,连幺弟都出生了,我的文珠也成了大龄未嫁的姑娘…… 老太婆愁死了,天天在我耳朵边念叨着。 哼,老子的宝贝女儿,还愁嫁不出去吗? 我找了一打子好男儿,可我的文珠是不同的,她一条条的驳的我无言以对。 也是,这些人,冲的不就是我袁兴生的家业和名望来的吗? 罢了,罢了,不行就养在家里吧,反正我袁家也有这个能力。 老太婆说怕以后弟弟成家了,弟妹再不喜欢这个一直未出嫁的大姑姐,那文珠就惨了,更怕到时候我们要是都走了,文珠该怎么办? 这点小事,不难办。 我领了一个老友的女儿洪荷,老友夫妇去世,洪荷这丫头跟文涛差不多大的。 六七岁的女儿生的伶俐啊,文珠很喜欢有这么个小妹妹,我便让洪荷跟文珠去住了。 看着哄荷和文珠相处的一天比一天好,我这心里的算盘打的更响亮了。 等洪荷长大了,就嫁给文涛,这样就不存在老太婆说的姑嫂问题了…… 砰—— 袁嘉邈狠狠的合上日记本。 嘴里碎骂着:“死老头,谁稀罕你的这样那样的安排啊!” 虽然这么骂着,可是那双精明的狐狸眼中,却氤氲弥漫,眼圈也跟着红了红。 原来,他的名字是这样来的。 谐音啊! 他得感谢老头子的看重吗? 这一本日记本,还有很厚,字也是写的很工整,可袁嘉邈不想再看下去了。 看这些让他心塞的东西干嘛啊! 他不要看了。 发动车子,打开车窗,飞一般的冲出马路。 夜间的冷风像刀子一样打在脸上,水渍都能瞬间冻成冰棱子的节奏。 袁嘉邈却是任这刀子般的冷风肆虐着脸庞。 再冷的天气又如何?心底有一团火,急需发泄着。 夜间的红绿灯处,车辆其实极少,同向的四车道,这会儿只有他这辆着,和边侧车道一辆待拐弯的公交车,对向的红绿灯处,更是空空如也,显然这么冷的冬日里,人家大多都早早的回家睡在热被窝里了…… 哼,家,他以为他没有家的。 可是…… 绿灯亮起,踩了一脚油门,不经意的抬眸,却意外看到坐在公交车上的那抹倩影。 那是—— 袁嘉邈想看清一点的,无奈他的车子性能太好,而且公交车又是朝右转弯的,故而不管再回头,已经看不到刚才所看到的了。 狠拍一记方向盘,撸了把脸,低咒一声,见鬼的了! 这个时间点,那女人应该睡觉了吧,傻逼的才会在外面闲晃的。 这么念叨着,车子又开出了一段路。 最后实在想不通,他告自己,他就是想看看是不是自己见鬼的了,还是这女人有个双胞胎妹妹或姐姐啊。 所以才拨了号码。 手指敲在方向盘上,笃笃笃,一下又一下的,节奏感十足。 手机铃音是最普通的钢琴曲,旋律轻松,听着就让人想睡觉的感觉。 蓝牙耳机里也传来一声又一声的待接通音,响到第三时,嘎然而止——不是接通了,而是被挂掉了! 卧槽! 竟然挂掉了! 再打,响到第一声就被挂掉了! 再打,依然如此! 他妈的,死女人敢挂他电话,不知道他是袁嘉邈啊! 而另一边,公交车上的郝贝,本来靠着窗子的位置,都有点睡着的了,可是被手机的铃声给吵醒了。 她的手机彩铃音是能催眠的钢琴曲,可是来电铃音,却是重金属DJ歌曲,死了都有爱。 这么安静的时候,那句撕心裂肺的死了都要爱乍然响起,那效果可想而知了,震的开车的司机都猛然一醒神,差点没把油门当刹车踩的。 郝贝抬头,看了眼外面,估摸了下还有几站才能到终点。 而这个时候,车上几乎已经没有人了。 那个扰人的电话,还一次又一次的打。 郝贝没有晚上接电话的习惯,而且袁嘉邈的号码,她也没存,在她看来,那就是个陌生号码。 这货有点犯中二,以前看午夜凶铃时留下的阴影,以后不认识的人这大晚上的打电话,她一向是不接的。 只当是骚扰电话,直接给拉黑举报了。 果真,消停了。 打个哈欠,刷着手机玩,微薄、QQ上不乏夜猫子们在畅快的卖着节操耍流氓,逗比的言语,时不时的能让郝贝扯下嘴角的轻笑出声,手指如飞的在键盘上敲打着,倒也不觉得困与乏,劲头十足。 所以说人的潜能是无限的,不信就看看你刷微薄看段子的劲头,还敢说没时间学习没时间努力吗? 而另一边的袁嘉邈,就苦逼极了。 就在那打啊打啊,一直在拨号中,但是任他打破了天,永远只是滴的一声挂了。 狐狸精样的男人轻眯了下眼,哼,看样子是没睡,那公交车上看到的人就是喽。 依稀记得那个公交车上面写着X山的字样。 打了个电话给秘书邰辉,也不管现在是不是深夜了,人家是不是在休息啊还是在办事,就甩了一句:“你给我查市里到X山的公交车有几班?都是几点发车,还有正在运行的车子的司机的电话……” 那边接了电话的邰辉,只好舍了美人与被窝,苦逼的开始查老板说的公交车的事儿。 查到在运行的公交车,其实就两辆还在运行的,也都是末班车了,不难查的。 但查人家司机的电话,这个就有点高难度了,毕竟这大晚上的。 先给袁嘉邈回了个电话,真要查电话,现在这个时间点不行,明天早上行不行啊? 袁嘉邈听到自己想听的答案,鄙视了一通邰辉:“哼,明天早上再查,你明天早上再睡觉行不行啊!” 邰辉:“……”没话说了,默默的为自己点了根白蜡烛,呜呜呜……,他让老板给嫌弃了。 “老公,你干嘛,抱抱我睡……”邰辉小女朋友那娇滴滴的声音嗡嗡的传过来。 邰辉那个尴尬啊,赶紧对着老板解释。 袁嘉邈却是冷哼一声:“哼,算了算了,知道你忙,办事呢吧,小心铁杵磨成针!” 袁嘉邈说罢切断通话,神情愉悦的拐了方向往X山开去。 而另一边的秘书先生,却是举着手机,很囧的低头看了下自己的自己,妈蛋的他这是站着中枪的节奏嘛?老板干嘛要黑他,这大晚上的,他不办事,还能绣花不成啊! 呸呸呸,邰辉啊邰辉,你还真把自己当绣花针了不成! 夜慢慢深,万家灯火渐渐熄灭,该是休息的时候,却总有人玩命的加班。 要不说现在神马悴死过劳死的人多呢,该睡觉的时候你不睡觉,玩命的消耗着生命的力量,那不就是慢性自杀吗? 以前郝贝在的时候,就总是跟裴靖东叨叨这个事儿。 现在郝贝不在身边了,裴靖东有时候还会想起来。 满打满算,也就才三天没见她而已。 可他却觉得像是过了三年一样的长久,他得加快动作,尽快的处理好这些事儿,不然的话怎么有脸去见他啊! 紧了紧身上的黑色大衣,走进G城的候机厅。 三天的时间,他已经飞了七个地方。 见的都是一些重要的人物,那些足以颠覆丁克难事件的大人物们,吃过几次闭门羹,今天到G城拜访的这位,还算顺利,包中放着的就是一份证明材料,是这位退任的大人物样笔书写并盖过章的。 接下来,他还要飞往四个地方,这次是去最北边,飞的时间有点长,所以只能晚上赶飞机,明天早上能到,在飞机上睡一觉得了。 就是中间还得换机,挺麻烦的。 拿出手机,看了一眼展翼发来的短信,是汇报的郝贝的事情,知道她好好的,还有秦立国在身边,这让他放心不少。 真的是又困又累,自己跑去洗手间洗了把脸,照镜子时都快认不出来自己了,眼窝下的青色很重,胡子拉茬的,可真是一点形像也没有的。 重新回到候机厅,等着登机。 刚关机时,边上坐下一年轻的小姑娘,约摸二十出头的年轻,黄头发,皮肤白,大眼晴忽闪忽闪的,最重要的是那一双大眼晴,写满了一个词儿——花痴。 “大叔,你好有范儿啊……我叫朴雪乔,是韩国人,我是个旅游家,还是个美食家,也是个时尚家,还是个画家,昵称乔美人,大叔,可是交换号码,做个朋友吗?” 乔美人满脸萌态的问着裴靖东。 裴靖东冷眼扫过,而后蹙了浓眉,换了个位置坐下。 朴雪乔还想追过来时,裴靖东一个刀子眼甩过去,凶狠的像只猎豹,凶神恶煞的,吓得乔美人捧心嗷嗷放电:“好帅的大叔哟……” 机场也有年轻人赶飞机的,正如朴雪乔所说的那般,这个集各大家所成的美人儿,永远都是吸引人们睛球的存在。 不远处就有一候机的吃货,蹭的凑上前,一脸膜拜的神态问:“乔美人,是你本人吗?” 乔美人拢了下披肩长发,嗯哼一声,笑容甜甜。 “哇哇,真的是乔美人,那你能给我签个名吗?” 乔美人拿出签字笔来,纤指舞动,乔美人三个字落下纸端,乔美人抬头悄声的问:“那你能帮我跟那个大叔合个照吗?” 乔粉当然乐颠颠的说好,乔美人袅袅婷婷的走向裴靖东,在裴靖东措手不及的情况下就扑了过去。 而后—— 咔嚓…… 裴靖东一直闭着眼的,没想到这乔美人会扑了过来,不过他的警惕性还是很高,所以在乔美人扑上来时,一伸手,拧着乔美人的胳膊,一甩…… 砰—— 自由落体啊! 咔嚓—— 咔嚓—— 咔嚓—— 咔嚓—— 咔嚓—— 卧槽!六连拍有木有! 乔粉都呆愣了,机场保安也过来了。 裴靖东的登机时间也多了,就没时间理这神经病女人了,上了飞机就睡觉。 完全就没有心情去理会这些破事儿。 殊不知,在这个网络科技如此发达的时候,有些是候,不经意间,你可能就成了网络名人的。 裴靖东当网络名人也不是第一次了。 可这次出的名,真是黑的他无辜中枪啊! 郝贝正在刷微薄玩,要说起来,她这人没什么爱好,却又爱好挺多的。 比如说她喜欢美食,可她自己做的菜又只能是那样。 比如说她喜欢旅游,可让她自己背包去走走,她又觉得累。 她也喜欢时尚,喜欢美容,喜欢珠宝,可真限于喜欢罢了,不真爱啊,真爱了就不会嫌麻烦嫌这嫌那的了。 最近她就关注过一个美食旅游家,微薄认证名为乔美人。 美食旅游就是人家的工作,这是多好的一份工作啊,郝贝羡慕极了,每天都要刷新一下的。 这不最近大家伙关注的就是乔美人一直这样工作生活着,怎么交男朋友啊? 乔美人在微薄人公开叫喊过,喜欢大叔型的男人,等哪天遇到了心仪的,一定会告诉大家的。 而今天晚上,乔美人已经发了微薄,现场直播哟…… 第一条是,大叔,你好。调皮的眨眼的笑脸跟在后面。 第二条:大叔好性感,好MAN……后面是一堆两眼冒红色的小黄脸。 第三条:大叔的声音是暗哑低沉的,像是陈年佳酿般醇厚。 第四条:扑到大叔中…… 郝贝一相刷微薄,脑海里已经勾勒处一个又一个缠绵又暧昧的爱情故事了,神马酒吧偶遇啊,各种的脑补中。 却在这时,一个评论被顶了起来。 一个网友名叫,爱美食爱生活的ID发的评论:机场邂逅乔美人,拍到乔美人与大叔的美照哟,酷毙了…… 就这一条评论,火速的被众博友们顶了起来。 以至于郝贝也看到了。 那真有一张图的。 那张图上的女人真的是乔美人,乔美人穿着一件蓝色乏着亮光的宝蓝色及膝连衣裙,曼妙的身材若隐若现,米白色的披肩成了最亮的状点,而那米白与黑色的碰触,更是刺激着人们的眼球。 尤其是那米白色披肩包裹的位置,郝贝甚至还在猜测着这个乔美人最少也得有个D吧,不然怎么看着那么鼓啊。 这多强烈的刺激对比啊。 却在下一少,视线定格在男人那张脸上。 傻眼了,呆掉了,揉眼,再揉眼! 是她眼花了吗? 真是她眼花了吗?怎么会把乔美人的大叔看成了裴靖东啊! 不是裴靖东吧,是裴靖南吧,不是说裴靖南还活着的吗? 郝贝这样开导着自己。 可是,那张图片太明显了,他闭着眼,那模样,真的…… 这要不是他老公裴靖东,她都自戳双目的! 正好快到站了,售票员跟司机说着话,开始把车上的窗帘都给拉上,到郝贝这里时,还问了一句:“姑娘,这马上到总站了,我们这车不开回去了,明天早上最早的一半,五点半才发车的。” 郝贝哦了一下,而后抬头,看向售票大姐请求道:“大姐,你帮我看看,这两个人是一个人吗?” 郝贝怕自己眼花啊,毕竟跟乔美人在一起的那位,看着又有点不像裴靖东。 大姐很配合,看了郝贝手机里翻出的照片,又看了图,而后指着给郝贝讲:“肯定是一个人了,你看这个地方,这是笑纹,这人的笑纹也是不一样的啊……” 叨叨的跟郝贝扯了一大通,郝贝也没听耳朵里,全部的思绪都在一个上面——裴靖东跟乔美人有一腿。 她也是最近才关注乔美人的,裴靖东怎么就跟乔美人好上了! 这不科学一点也不科学,不是她不相信裴靖东能勾搭来女人,而是不相信裴靖东会这么傻逼的这个时候找女人,还找乔美人这样的公众人物。 啪啪啪的摁手机,泄恨一般的私信了那个发照片的人。 “你是谁?在哪里?” 对方当她神经病,还骂了她一通。 可只要对方有回复,郝贝就有办法的。 啪啪啪的跟对方扯着,另一边却是拿出一个袖珍型的计算机来。 这个是她备用的,以备不时之需,平时也都带着,没怎么用过。 最高的配置,最好的设备,再加上她这个最好的操作手,很快就种了木马在对方的手机里。 再很快,下车时,就已经从对方的手机里调出了刚才的六连拍。 原来那位博友发的不过是六连拍的第一张罢了。 而且她还搞到了对方的号码。 拿出手机就拨了过去,是一个年轻的女孩子,这会儿还在等飞机,接到电话还莫名奇妙,尤其郝贝还唬人家,说在人家的手机里检测出了几个不良讯息。 对方让她给吓懵了,几乎就是她问什么对方回答什么。 郝贝能问什么啊,无非是问乔美人跟那个大叔的事儿。 对方就如实的说了:“恩,那个大叔比乔美人先来,他们本来不是坐在一起的,乔美人跟人换了位置,然后……” 扒拉扒拉的就把事情原原本本的给描述了一遍。 郝贝听着听着就笑眯了眼,她就说嘛,裴靖东不可能这么的。 最后的最后,对方问:“请问,我没犯什么法吧……” 郝贝唬了人一句:“请注意保护重要同志的,不是说你们的乔美人,而是说那位大叔,如果泄漏机密,是要……” 还别说,真把对方给唬住了。 郝贝不得不感谢曾经听过几天王二德的课,不然还不能这么一通保密条例的把对方给唬住呢。 很快,在郝贝下车时,那个博友的照片已经删除了。 郝贝这才满意的背起小背包,下了车。 拿出手机看了一眼,十一点五十分,卧槽!要不要这么坑爹啊,子时,这是一个多么让人害怕的时间点啊! 郝贝一边走一边想,她这是脑抽了吧,才会来这个地方。 从这儿到那个乱坟岗,还要走好远一段路的。 然后…… 什么声音? 郝贝停住脚步,害怕得牙齿颤抖,发出咯咯的声音,她听到后面有声儿…… 呜呜呜……,好倒霉啊,不会是遇上什么了吧! 她这还没有进入乱坟岗呢! 呜呜呜…… 忽然—— 啪! 肩膀一疼,郝贝抓起手中的手机就砸了过去。 唔—— 对方捂着眼晴往后退了几步。 郝贝胆战心惊的瞪圆了眼! 袁嘉邈捂住让砸的眼晴,一手抓过郝贝的手,扬手啪的就照着山壁上摔了过去! 他妈的,这女人是疯子吗? 他在这儿等了这么久,那么高调的阿斯顿马丁这在车站边上,这女人是眼戳了吗?居然没有看到的! 砰的一声响,郝贝的手机几乎粉身碎骨了。 天很黑,这个地方是连个路灯都没的,郝贝真是让吓的,瞪圆的眼晴中全是惊恐的惧意。 想也没想的,抓过背上的背包,又砸了过去。 却只是徒劳,这次袁嘉邈是有防备了,郝贝砸来什么,他都大手一抓,转手再一甩,砰的一声响…… 嚄! 郝贝的小背包,小电脑,全都落得了个跟手机一样的下场。 袁嘉邈一步步的走向郝贝,心想,这小野猫,还有什么武器吗?看她能怎么办? 郝贝急中生智,脑子里一团团的涌过神马遇到危险时该如何? 打不过时——跑。 跑不过时——骗! 所以当袁嘉邈走到跟前时,郝贝腿一软,就倒在对方的怀里了,伸手使劲的抱着对方的腰,把脸埋进人家的怀抱里,颤抖着嗓音的开口:“大哥,我好怕,好怕哟……” 故意想要娇滴滴的说出来,扯出的尾腔却又滑稽的让人想笑。 袁嘉邈让郝贝这一举动给弄的一个头两个大,这是神马情况。 可郝贝个傻货,就没发现这是袁嘉邈,撒娇的话,说也了第一句,第二句就顺口多了。 “好哥哥,你快带我离开这里吧,这里好黑啊,肯定有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我看我老公早就不顺眼了的,他还跟别的女人亲亲我我的,真是恶心死了,好哥哥你带我走吧……” 郝贝说这话时,心都是怦怦怦的乱跳的,根本就没有心情去注意到这男人是什么气味啊,是个什么样的人啊…… 而袁嘉邈听到她这话,是彻底的迷惑了,不过很快回神,哑着声儿的问:“你说的是真的?你会跟他离婚吗?” 郝贝听到这声音呆愣住了,而屈起做着防备的膝盖也停顿住,保持着掂着脚尖的姿势,脑袋里轰轰的一片嗡鸣…… 卧槽!卧槽!卧槽! 他妈的袁嘉邈! 砰—— 屈起的膝盖劲头十足的朝着目标进攻! 唔—— 袁嘉邈哀嚎一声,倦缩着身子,对上冷汗斑斑。 可郝贝还不放过他,双手乱舞着,照着袁嘉邈就是一通霹雳啪啦的狂揍,这尼玛的,可恶的男人,干嘛这样吓她! 呜呜呜……,郝贝越想越委屈,化委屈为力量,全都招呼到袁嘉邈的身上去了。 袁嘉邈这真是顾得了尾顾不好头的节奏,脸上火一道道火辣辣的,全是郝贝给挠的,终于是忍无可忍,大手一挥,把郝贝给甩了出去。 郝贝被甩的砰的一声,摔倒了水泥路上……只觉得脸颊处也烫了起来,估计是蹭皮了。 手掌摔倒时也蹭到了地面,也是死疼烂疼的,眼泪哗哗的往下掉,恨不得来道雷把这杀千刀的袁嘉邈给劈了的! 袁嘉邈气极了,他这是倒了几辈子血霉的,遇上这么个疯子! 转身往车边走去,上了车,打了火,才想起,车子没多少油了,所以刚才他是熄火的,会不会是这女人没看到是他才这样的…… 可是对着车上的镜了看看自己这破相的脸,又是一阵的恼火! 郝贝听到车子的发动声时,看了过去,这才看到原来自己刚才下车的地方就停着袁嘉邈的车子,她没看到的…… 哼,这怪谁啊,乌漆墨黑的天儿,你停辆黑色的车子,乌鸦落在猪身上,一样的色,她能看到个屁啊! 袁嘉邈坐在车了生了会闷气,看郝贝站起来,一瘸一拐的样子,莫名的又有点不忍心了。 气得把喇叭摁的啪啪乱响。 郝贝还是一个劲的往前走,谁理他谁有病的! 袁嘉邈只能下车,先把刚才郝贝的东西给捡回来,就郝贝那小包,还别说,让砸了,里面的东西估计都碎了,这包还是完好的。 袁嘉邈提着那包追上郝贝,讪讪的问:“我说,你这包哪里买的啊,还挺结实的,没有烂呢……” 郝贝给了他一个大白眼,不想理他,伸手拽过自己的背包,翻了一通,才找到了小药包,还有小手电,这号称户外用品的小手电居然没摔坏,郝贝不得不在心里点个赞想着回去评价时一定写上,让砸了都没坏的。 小手电咬在嘴里,又找出了药棉和创可贴,把自己手掌那处的擦伤先处理了下。 全程郝贝都没哼唧一声的,特别是还有石子在她的伤处,她就这么眼都不眨巴一下的把石子给捏出来了。 袁嘉邈站在边上,看得目瞪口呆的,不禁问了句:“不疼吗?还是你没有痛觉神经,或者你平时都这么彪悍的吗?”这么彪悍的女人,还要男人做什么啊! 郝贝沉重的看了他一眼,而后终于说话:“当男人不是男人时,女人只能把自己当男人。” 袁嘉邈点头点了一半,倏地抬眸,看向郝贝的眼中带着愤怒:“你在骂我?” 郝贝呵了一声:“呵,对号入座啊,你是男人吗?” 这简直是—— 袁嘉邈想把郝贝这女人给灭了!太忒妈的可恨了! 殊不知,郝贝这会儿心里也是把袁嘉邈给恨得牙根痒痒的! 尼玛的,能不疼才怪,她最怕疼了,可眼前这男人又不是她男人,她眼泪哭给裴靖东有用,哭给无关的路人甲,别人只当她是神经病,她才不要哭呢。 哼…… 双双冷哼一声,谁也不理谁的各自走路。 可是走着走着,看到路碑时,袁嘉邈忍不住问了句:“你这是去哪儿?” 郝贝回了句:“乱坟岗。” 乱坟岗,袁嘉邈也是知道的,而且很清楚那位置,所以才会在看到路碑时问郝贝的。 现在听郝贝这么一说,就黑了一张脸:“你神经病吧,大半夜的去哪儿做什么……” 没说完,他又顿住,眯了眼问郝贝:“你是去找我爷爷,你以为这样我爷爷就会原谅你爷爷做的事情吗?你以为这样你爷爷就会没事了吗?” 郝贝真想泼这袁嘉邈一脸的大粪,尼玛的,她是想过投机取巧的心理,万一袁老爷子在山上出点什么事,她正好救了,那也成了袁家的恩人,一恩抵一怨。 可不管初衷如何,最起码她来山上了不是吗?她在努力不是吗?为什么要说的那么明白! “随你怎么说吧!”郝贝不想跟这人说话了,加快了脚步往前走。 袁嘉邈愤恨的跟在后面,越走近乱坟岗心就越乱,心中默默的对自己说着,他这完全是怕这疯女人半夜让鬼吃了才跟着的。 可是只有他自己知道,他是个什么样的心理……有胆怯,有种近乡情怯的感觉。 终于,走到乱坟岗了。 郝贝不知道袁文珠的墓地在哪儿,可是袁嘉邈知道啊。 所以换成郝贝跟着袁嘉邈走了,很快便走到了袁文珠的墓地前,没有墓碑,只有一个土疙瘩子,边上还有一些被拔掉的荒草。 土疙瘩前甚至还有几片小饼干,郝贝仔细的数过了,是五片,这是祭祀时惯用的数量。 “这草是刚拨没多久的。”袁嘉邈没有什么力气的说着,看来,那本日记上写的是真的,颠覆了他从前的认知。 郝贝也摸了下草,郁闷的问:“那你知道他现在去哪儿了吗?这大晚上的,可能还会下雪的……” 要是在山里冻一夜,那可是不能想像的。 袁嘉邈哪里会知道老爷子在哪里,他平时都很少关注这个老头的,这会儿真是抓瞎啊! 郝贝烦燥的抓了抓头发,拿手机,手机没影了,拿电脑,电脑开不了机了,气得她又给了袁嘉邈一爪子的:“都怪你,把我手机和电脑全毁了!” 正说着呢,天空淋淋的下起了小雨,紧跟着又是霹雳啪啦的下起了小冰雹! 郝贝深吸口气,伸手:“把你手机给我!” 袁嘉邈这会儿心情不好,也没心情理郝贝,所以很听话,把手机递给了郝贝。 郝贝拿着手机一通捣鼓,最后惊喜的叫道:“我知道在哪儿了……”   ☆、334:解剖真相,实情! 其实式,郝贝也只是脑中灵光一闪的,还好呼弘济给她讲过爷爷和袁文珠的那段事儿,不是说在一个山洞里过了一夜么? 而且也是京都,她刚才就是查了下这乱坟岗的前身,好巧,在过去,那就是回京都城不二之选的官道。 郝贝记得呼弘济说过,爷爷和袁家大姑娘是在官道上相遇的。 而这处乱坟岗,是官道上唯一,还保存着的,最古老的一处原始之地了。 所以郝贝就大胆的猜测了下—— 袁文珠之所以会葬在这里,会不会是袁大姑娘情深所至? 譬如,有些人会在临死前跟家人说好自己死了葬在何处,葬礼如何安排这样子的…… 你说有没有这种可能? 郝贝忽闪着一双大眼,眸底是喜悦的光芒。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就能解释得通袁老爷子为何几十年都未曾到坟地看过女儿了。毕竟他可是一个爱女成痴的老人啊,就算是在为生气不想来看女儿,可是这气能生这么久么? 这么一想,郝贝就越发肯定心中所思。 悄声的问了袁嘉邈一句:“你知道袁文珠为什么会葬在这里吗?” 袁嘉邈没好气的回了一句:“废话,这还用问吗?”不外乎辱没门风,败坏道德之类的了! 郝贝白了袁嘉邈一眼,冷哼道:“废物!” 可不就是废物是什么,那是你亲奶奶,你连她的死因都没弄明白,还一天到晚拽的跟别人欠你万二八千似的,有什么好得瑟的。 郝贝也不说话,转身拿着小手电照亮继续往前走。 山里的夜晚,就算是她穿了冲锋衣,也低不住这雨水加冰雹的洗礼啊,好在她这还穿的是护寒户外服,就算雨水打上面,也不会湿。 比某些人好太多了! 袁嘉邈真就是惨的不能再惨了,一身黑色毛料西装,里面只裹了件白衬衫,可想而知,没走一会儿就让冻的俊脸煞白的! 郝贝无语了,就你这样,还怎么上山啊? 而且这冰雹还有越下越大的节奏。 “那个,要你先回车里等着吧,我去看看,要是没有的话,再回车里找你。”郝贝最终没忍住开口了。 觉得这个男人简直是弱暴了! 袁嘉邈最恨这样的天气,他有小时候因肺炎而遗留下来的哮喘病,一遇上这样的阴沉天气就难受,更别说受这份冻了! 而此时,听了郝贝的话,真就想转头就走,可是心底却有一个声音在叫嚣:袁嘉邈,你还是不是个男人了! “不用。”袁嘉邈阴沉着脸回了这句话,继续往前走。 可没走几步时,就开始喘了起来。 这个是没办法的事儿,他这个毛病,时好时坏,受气候影响,受情绪影响,各种的操蛋。 “袁嘉邈,你怎么了?你没事吧……”郝贝赶紧拍着他的后背,看他喘成这样,真是快吓死了。 而此时的袁嘉邈,脸都是白的跟A4纸一个色了,还有那脖颈处鼓着的筋脉,瞪的圆滚黑马幽幽的眼珠子,嘴里更是艰难的吐出个字来:“药……” 郝贝没办法啊,只能四处找,最后看到一颗浓密的大树,指了下扶着袁嘉邈:“你先去那边坐下来。” 到了地方,让袁嘉邈坐下来后,才伸手在袁嘉邈的身上摸着,找药呢,可是尼玛的,你这衣服的口袋总共就这几个,上哪儿找药去啊? 摸到裤子口袋时,明显还感觉到袁嘉邈身子一震,郝贝脸上有点热,狠拍他一记,吼道:“袁嘉邈,你的药呢?” 还好,郝贝这货爱脑补,小说电视也看得多,大多数这种情况,都有什么速效救心丸之类的场景上演,拍完袁嘉邈还没等他回话,自己就扒开小包,她的包包里面有一个小急救包的。 万幸的是这小急救包还在这儿,她记得可清楚了,当初这小包包还是裴靖东扔给她的呢,说是带着身上以防万一…… 拧开瓶子,倒了几粒,塞到袁嘉邈的嘴里,给他灌了点水,让咽下去后,就紧张的问:“你好点没?” 袁嘉邈气的都没话说了,这女人给他吃的什么药啊! 等缓了口气,才问了下。 结果一听是速效救心丸,袁嘉邈一下就火了:“你,你有病吧,我是哮喘,又不是心脏病!” 卧槽! 原来是哮喘啊! 尼妹的,哮喘病人不都该随身喘着药的吗? “那你的药呢?”郝贝着急的问着。 这袁嘉邈可别这个时候挂在她手里啊,那可真是冤枉死了,又不是她让他跟来的! 袁嘉邈的脸色还是很白,他平日也不会这样晚出来,药他也没随身带的习惯,然后车子里估计有,可是这么远的山路…… “你车上有没有药?”郝贝继续问着。 袁嘉邈不好意思的点了下头。 郝贝仰天长叹,卧槽,这货果断的就是个拖累人的戳货,车子在山脚下,这会儿他们在半山腰处,尼玛的! 试着扶他起来:“你能走吗?我扶你回车里。” 袁嘉邈马上摇头,这位也是个倔强种来着,这个时候回去不就成怂包一个了。 那郝贝能怎么办啊,只能丢一句:“那你坐这儿等着,我下去给你拿药,在车子什么地方放……” 说着也不问了,伸手去掏袁嘉邈的车钥匙。 袁嘉邈冷不丁的打了个喷嚏,而后又狠狠的咳了起来。 到此,郝贝真是忍无可忍,也只能继续忍了! 还好她的冲锋衣是大号的,这种衣服你就得穿大点的,小号的穿在身上再穿多点,那鼓包包的就成圆桶了,所以郝贝当初买的是大了她本来码数的两个码。 再加上这种衣服码子本来就大。 咬咬牙,再次骂袁嘉邈个撮货,骂归骂,倒还是把衣服给脱了下来。 袁嘉邈煞白的脸上,一双眼晴里蓄满了水雾,他不能接受这样的时刻,一个女人把衣服脱了给他穿。 “我不穿,你滚,滚开!”这种自己弱的需要别人来救命的感觉实在是糟糕透了。 “滚开,滚开,滚……” 郝贝不理会他的叫嚷,直接就扒他的衣服,特别是那毛料西装,吸了水之后就死沉沉的在身上挂着,而且根本就没法给他穿上自己的衣服。 “你丫的给老子闭嘴!”郝贝终于忍无可忍的暴吼出声。 尼玛的,本来雨加冰雹的,就够烦人的了,这家伙还不让人省心的。 好不容易扒掉毛料西装,连那湿掉的衬衫也给扒拉掉,这才把自己的冲锋衣给他穿上,也幸好袁嘉邈不是高大威武型的。 要袁嘉邈长成裴靖东那身材,郝贝这衣服就是大三个码也塞不进去裴靖东啊! 这衣服是加了棉的,厚厚的羽绒棉,还带着郝贝的体温,那温度灼的袁嘉邈全身都在颤抖,那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肆虐着他的每一根神经,牙齿咯咯的打着冷战。 郝贝没办法,能做的她都做了。 最后只能把袁嘉邈的毛料西装又给在外面裹一层的。 弄完这些,才拿着车钥匙,跟袁嘉邈说着:“这边上是药包,里面有速效救心丸,还有降压药,还有……算了,估计你也用不到什么脑梗塞之类的,你要实在坚持不住就吃这个速效救心丸,吃不死人的。” 说罢,又深深的看了一眼没什么精神的袁嘉邈,忍不住扳袁嘉邈的肩膀大声喊道:“袁嘉邈,你别这么弱行不行啊,你别让我看不起你行不行啊?你不是很厉害的吗?你不是……” 郝贝吼着,袁嘉邈的头却一直低着,真没精神,喘不过来气,他的心如死灰…… 郝贝气哭了,这老天爷跟她作对,袁嘉邈又这样不配合,真是天要亡她不成! “袁嘉邈,你等着我,你一定要等着我,你不等我你就是王八蛋,你不等我就死了,你下辈子会变成猪的……” 郝贝哭喊完抹了把泪,开始往山下跑去。 跌跌撞撞的身影冲出视线,袁嘉邈才有气无力的抬了眸,追寻着那道冰雹帘子下的倩影。 郝贝里面穿的也是为了户外作准备的荧光黄的保暧衣,所以很好追寻,慢慢的那抹荧黄身影看不到了。 袁嘉邈才垂了脑袋…… 郝贝鼓足了力气往山下跑,真是一鼓作气的。 可惜这是山路,姑娘她的装备虽好,可本人实在是戳的够呛。 你想啊,平时裴靖东叫她起床跑个步,都难得要死的人,这会儿体力上就跟不太上。 好在是下山,连爬带滚的,倒也很快下了山。 找到袁嘉邈的车子,打开车门,坐进去,开始扒拉袁嘉邈的药。 这车里—— 郝贝看了眼,除了后备箱的黑色垃圾袋估计能用上之外,其它的好像都用不上。 好在还有烟和火机。 郝贝抓了火机在包包里,把垃圾袋掏了三个洞,头上再顶一个,又拿了好几个塞包里,这才往山上跑去。 下山容易上山难啊,可真不是一般的难! 特别这样的路,这样的天气,几次郝贝腿酸的都没力气了,真想就放弃吧,可是想想那也是一条人命啊,要是挂了…… 不敢想,一刻也不能停下脚步的往上爬。 实在累极了,她就想想裴靖东常说的,对待战友就要不抛弃不放弃。 没错,袁嘉邈现在就是她的战友,她不能抛弃,更不能放弃! 抱着这个信念,郝贝还真是坚持到跑到了半山腰处,这一来一去,用时自然不会少的。 等郝贝一到地方时就傻眼了,袁嘉邈呢? 卧槽!人呢!人呢! 原先就是把袁嘉邈放在那颗大树下面的,可现在,那大树下面,别说袁嘉邈了,就连袁嘉邈一个影子都没有啊! 纳尼,不带这么玩她的吧! “袁嘉邈!袁嘉邈!袁嘉邈……”郝贝扯着嗓子的大喊着,可是风大太,冰雹霹雳啪啦的下着,这声音在这暗夜里被风给打散后,还真不算大的。 而袁嘉邈此时呢,听到这若隐似无的声音,可是他没力气喊出声,他甚至无法呼吸到整张脸都开始扭曲了…… 郝贝就在原地站着,喊着…… “袁嘉邈,你在哪儿啊?你别吓我啊,别玩了,你快出来啊……” 袁嘉邈闭着眼苦笑,明明距离很近,这女人是白痴呢?他还想活着的,怎么会走开,就在原地等着呢! 很显然,是郝贝迷路了! 那不怪郝贝啊,山上的树大多长一样的,郝贝也是心急,看到一颗茂密的大树时,就当是袁嘉邈坐在下面的那颗呢, 殊不知,她要是能抬抬头会发现,从半山腰处开始,这样的树,大约每隔一段路,都有一颗的。 隔的距离也不是太远,而袁嘉邈就在郝贝所站的这颗树的前方不远处的位置。 这么短的距离,要是正常人,又在正常的气候下,就不算什么的。 可袁嘉邈一个哮喘发作的病人,还在这样恶劣的天气之下,可想而知,这么短的距离,简直就成了巨大无比的洪沟了。 “袁嘉邈,呜呜呜……袁嘉邈,你别吓我了,真的,你要是死了,我可罪就大了啊……”郝贝一边哭一边喊,先前因为一直惦记着袁嘉邈别等不及药了,所以没有多怕。 而这会儿,找不到袁嘉邈了,这诺大的山林中,只有北风、冰雹还有她哭喊声。 那种惧意慢慢侵袭而来…… 忽然—— 轰隆隆的,带着点古怪的声响起。 郝贝站在那儿,不敢哭,更不敢动。 四周是黑魆魆的,那诡异的声响,好像从左边传来,又好像从右边传来,又好像从头顶上传来。 渐渐的,郝贝整个人都僵直住身子,双手发颤的捏紧手中的药,紧张的心跳声,急促的呼吸声,在不安的诡谲的气氛下,异常清晰。 轰隆隆—— 唔—— 啊—— 呀—— 就这么奇怪的声音持续不断的响着。 郝贝捂了耳朵,嘴里叨叨的念着:“我不怕我不怕我不怕……” 兀然—— 啊—— 尖叫失声的跳开了两步,有什么东西撞到她脚上了,她根本不敢往脚下看,神马蛇啊,怪物啊,各处的脑补开来。 不行,她得跑,她不能在这儿等死! 郝贝打算跑了,尽管没想好往山上跑还是往山下跑,可抬脚时发现,脚不能动了…… 眼泪这会儿都吓得哭不出来了,只是一个劲的干嚎着:“呜呜呜……”抓起身上的包,也不管地上是什么怪物缠住她的脚,就这么拼死的砸了过去。 袁嘉邈这个倒霉催的哟,第二次挨砸了。 第一次还能反抗的,这一次完全就是无力反抗了,只能任郝贝砸个痛苦。 郝贝砸着砸着就惊觉不对劲了,这怎么还有闷哼声? 正在此时,一道闪电伴随着雷鸣声呼啸而至! 郝贝惊恐的双眸对上地上那双痛苦的破相脸,瞬间就丢了手中的包,啪的跪到地上,嗷嗷的哭喊着:“袁嘉邈,袁嘉邈,是你,呜呜呜……,你吓死我了,你怎么样了啊……” 虽然袁嘉邈现在的境况惨不忍堵,可是被郝贝这样又抱又拍的,还能颤抖的说了句不太完整的话。 “药……” 郝贝恩恩的点头,药呢? 一摊手,卧槽,又握成拳,一拳头砸自己脑门上,她这个猪脑子! 刚才不是攥在手里的么? 然后就拿包砸人了,那药…… 只能打开小手电筒苦逼的找药了,还好,药瓶并没有滚很远。 袁嘉邈看到药瓶时,眼中一亮,来了点精神。 好在郝贝这次给力,没再出问题的,就把药给袁嘉邈喷上了。 袁嘉邈吸了药,暂时安静了下来。 郝贝坐在地上,让他的头躺在自己腿上,这才有空问一句:“袁嘉邈,你刚才是从上面滚下来的吧。” 袁嘉邈黑了一张脸,闭眼没说话,心中却是暴躁的想骂人了:废他妈的个屁话,他一直听着这女人在下面干嚎的,就是不知道往上看一眼,他要不滚下来,这女人还不得哭死啊! 郝贝见袁嘉邈的脸色好了一点,也有心情废话了,继续问了个十分逗比的问题:“袁嘉邈,你怎么自己跑上去了啊?” “……”袁嘉邈这次不是没力气讲话,而是不想跟这白痴女人讲话了,尼玛的,他原地没动好不好啊! 总之,袁嘉邈喷了药之后,呼吸畅顺了,也慢慢的有了点力气,撑着地面坐起来说:“我没事了,咱们走吧。” 说着就站了起来,和刚才快挂掉的虚弱模样简直就是天壤之别。 可郝贝却是站不起来了,姑娘她的腿麻了! 卧槽!好丢人有木有! 袁嘉邈站起来后,看郝贝还保持着呆坐着的模样,不禁问了句:“你不想走了?打算在这儿坐到天亮?” 郝贝这会儿真是欲哭无泪的,谁不想走了,谁想在这儿坐一夜了! 尼玛的,吃水还不忘挖井人呢,袁嘉邈你这样不地道懂不? “腿麻。”低低的解释了一句,又补了一句:“你等我缓一会儿的。” 袁嘉邈哑然失笑,而后蹲下身子,十分自然的把郝贝的两条腿从盘着状态拉直了,修长微凉的五指捏着郝贝的脚裸处问:“是这里麻吗?” 郝贝恩了一下。 袁嘉邈点点头,两手并用的揉着。 闪电、雷鸣、风雪,山道上,一女子坐在山路上,男子低头温柔的捏着女子的脚裸,这一幕成了夜色下最亮的一幕风景。 山道上往下走的摄影师看到这一幕,咔嚓一按快门,把这最美的风景用镜头记录了下来。 闪光灯亮起时,郝贝与袁嘉邈同时一惊,双双看向上方,就看到了摄影师。 “这,这,这是人还是鬼啊……”郝贝很二的低问了句,人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就蹿到了袁嘉邈的身边,伸手拽着袁嘉邈的衣服,一脸的惧意。 袁嘉邈安抚性的拍了下她的手,站起来,看向来人。 摄影师先开口:“不好意思,我是人不是鬼。” 显然对方是听到郝贝的声音了。 郝贝就着袁嘉邈的手也站了起来,一脸囧态的问:“你从山上下来的?” 摄影师恩哼一声,解释说今天他上山是要拍星象的,原本说今天有流星雨的…… 郝贝听罢,好想喷他一脸狗血的,尼玛的,你见过冬天下流星雨的吗? 果真玩艺术的人,就是奇葩,这摄影师就是其中之一。 郝贝听他是从山上下来的,就开口问了:“那你在山上见没见过什么人啊?” 摄影师挑眉:“啊哦,所以你们是上山找人的,找一个老大爷的?” 郝贝一听喜极而泣的点头:“对,就是找一个老大爷的,你是不是见过他,是不是在一个山洞里见到的啊?” 摄影师点头,指了下上面的位置说,就是在上面一个山洞里避雨时见到的。 郝贝攥紧袁嘉邈的手,一脸欣喜的神色叫嚷着:“袁嘉邈,我说的没错吧,我就知道老爷子在那儿的,真的……” 袁嘉邈却是抿了一张薄唇,他都想把郝贝这女人给拍死的,你刚才都先说出来了,对方不过是咐和你的话罢了。 还有,这么大冬天的拍流星雨,那是神经病才干的事啊,这样漏洞百出的话你也能信的! “谢谢你哟,真的……”郝贝说着,拉了袁嘉邈想往山上走。 袁嘉邈却是站在那里一动也不动,漆黑的眸子如这闪电一般,带着冷光朝着摄影师直射而去。 摄影师不是没有察觉到袁嘉邈的戒备,耸耸肩,无所谓的说着:“得,爱信不信。” 说罢,人一转身就往山下走去了。 袁嘉邈站在原地,看了那人好一会儿,还是没动静。 郝贝急了啊,想把人喊回来…… 袁嘉邈却是一把拽回她,冷声道:“你给我打住!” 郝贝不服气的开口:“袁嘉邈,这有人可以求救,为什么不求救,可以让人帮忙打个电话也成啊……” 袁嘉邈白了郝贝一眼:“第一,你知道这是好人还是坏人吗?如果是坏人,你白费口舌。如果是好人,你想让全天下的人都知道老头子丢了吗?还是想让别人都知道我袁嘉邈跟你一个已婚妇女半夜山中幽会?” 纳尼! “……”郝贝哑口无言! 好苦逼! 明明可以求救的! “那我们总能上山去找爷爷了吧。”郝贝怯生生的问着,觉得袁嘉邈有点烦人,你不试试怎么就知道那是坏人呢,再说了名气比人命还重要吗? 袁嘉邈像能听懂郝贝的心声一般,开口解释着:“要是被人知道老头子不见了,或是出事了,很麻烦的。” 别的袁嘉邈也没有解释太多给郝贝听,反正说了郝贝也听不懂的。 郝贝哦了一声,侧眸去看袁嘉邈,他一脸的狼狈相,有山下滚下来时被刮伤的,还有先前被郝贝抓伤的,那张奶油小生的脸哟,真是不要太惨的节奏! 可就这种时候,有这么一个人陪着,郝贝心里还是有点底气的,最起码没有那么害怕了。 两个人边走边说话,不得不说,袁嘉邈又喷了两次药后,就跟没犯病一样的了。 反倒是郝贝成了小尾巴,那真是走不动了,全身的骨头都跟散架了一样的难受着。 “袁嘉邈,你等等我啊……”郝贝叫着小跑了几步,又跟在袁嘉邈的后面。 没一会儿,又是如此:“哎,袁嘉邈,你等下我……” 袁嘉邈站在原地,看着小跑跟上她的郝贝,眼底溢满了柔情,等郝贝走到他跟前,然后又加快步子…… 所以,没过一会儿,郝贝又让人扔下老远,气鼓鼓的一屁股坐地上了。 “袁嘉邈,你个死人啊,你走那么快做什么!” 袁嘉邈回头,看到这姑娘坐地上的不雅举动,忍不住的抚了下额,拜托还有点形像没了!? 往回走了几步,站定在郝贝跟前,伸出手来。 郝贝看到伸到自己跟前的那只手,叹了口气,不是意气用事的时候啊,握住他的手站了起来嘟囔道:“我刚才又跑下山,又跑上来的,所以体力才不如你的。”哼,她不是不行,而是比这男人走的路多…… 袁嘉邈好笑的看着她鼓着腮邦子的辩解,点了下头:“恩,只要你有心坚持走下去,你走慢了,我等等你,你走不动了,我回头拉你一把,我们总能走到终点的。” 纳尼! 郝贝狐疑的歪头看袁嘉邈,这话听着怎么那么怪哩? 袁嘉邈却是不给她深思的机会,适时的松开她的手问:“还行吗?要是不行的话,我们休息会儿……” 郝贝也想休息啊,可这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而且又深夜了,与其在这儿休息,还不如往上面走,找到老爷子了,或着找个能避雨的地方休息也好啊。 山风吹来,冷的郝贝打了个寒战,阿嚏的一声。 袁嘉邈有点尴尬,却只能把身上的毛料西装脱下来,披在郝贝身上,并解释着:“我不能受冻,不然的话,还会犯病,所以只能先委屈你了……” 郝贝表示理解,不过,只是,你这西装湿了水,到底是有几斤重啊,这么披上,就生生把郝贝给压垮了一点。 “我扶着你走吧,这衣服穿着能压风。”袁嘉邈说着,顺理成章的搀扶着郝贝,可是他个头又实在比郝贝高,这么不对劲啊。 所以走着调整着姿势,不知不觉间就变成郝贝半挂在袁嘉邈怀里,而袁嘉邈则半搂着郝贝,一只手拖腰,一直手搂肩。山洞! 郝贝惊呼着就要甩开一直被她当拐杖的袁嘉邈。 袁嘉邈却是皱眉剜了她一眼:“你傻啊,这么直冲进去,不怕有坏人的!” 郝贝哦哦了两声,暂压下那颗雀跃的心,小心的跟在袁嘉邈的身边,往山洞里行去。 袁嘉邈先捡起一块石头,不大不小,像郝贝拳头那般大,就这么扔了进去…… 咣当—— 石头落地,里面传一阵唏嘘声。 郝贝瞪大眼,果真有人?一脸崇拜神色的看向袁嘉邈。 袁嘉邈白了她一眼,小声的作着注解:“有动静说明里面有人,没有特别大的动静,说明里面人少……” “哦哦。”郝贝一副受教了的神色。 袁嘉邈接着又拽了一根枯枝,朝着里面扔了去。 “哎哟哟,那个不长眼的东西,是人还是鬼,滚出来的!” 当袁老爷子声若洪钟的声音传来时,郝贝那颗心哟,简直就是被蜜给化了,那种成就感杠杠滴满。 “袁嘉邈,真的是爷爷,真的是啊……”一脸喜意的拽着袁嘉邈的手,原地蹦哒着高兴的说着。 袁嘉邈却是一脸的落寞,有种不敢面对,又有点胆怯…… 郝贝看他不见高兴样,就嚷嚷开来了:“袁嘉邈,你是不是以为你爷爷对袁文珠一点也不好,你看葬在乱坟岗是吧,那是你不知道实情……” 袁嘉邈不悦的反问:“哼,难不成我这个姓袁的不知道实情,你个外姓人还知道不成?” 郝贝一脸得意,那是当然的了,她敢拿一百颗巧克力做赌注,袁嘉邈肯定不知道内情的。 “袁嘉邈我告诉你哟,那乱坟岗就是过去的官道,官道就是你奶奶遇上我爷爷的地方,然后你知道我为什么知道袁爷爷在山洞吗?那是因为当年我爷爷和你奶奶也在山洞里过了一夜的,所以你奶奶会葬的乱坟岗,我猜肯定是她自己要求的,毕竟我听说她很爱我爷爷的……” 郝贝叨叨的这一通说,袁嘉邈完全就呆愣住了! 是这样吗? 葬在乱坟岗不是因为跟乞丐生了他父亲而辱没家门,而是因为圆一个梦。 袁老爷子此时已经走到山洞口处了,借着郝贝手中那小手电筒的亮光,就先看到了袁嘉邈和郝贝这么亲昵的画面,而后又听到郝贝这番解剖真相的言词。 百岁老人那双老眼,瞬间就湿了。 多少年了,没有人懂他这些年做的事儿! 却被一个自认为仇家的小丫头片子给道出了真相! 这…… “是这样吗?”袁嘉邈不相信的问着出现在山洞口的袁老爷子。 袁老爷子叹气反问:“如果我说是,你相信吗?” 郝贝的眼晴来回在这爷孙,哦,或许该说是太爷和重孙身上打转着,急的她不行。 “哎,那个袁老头,你也别说如果,你就说是还是不是吧!”干嘛要说如果,明明是好事,你不说,憋心里几十年,让大家伙都误会,有病啊这是! 袁老爷子一瞪眼,一对黑眼珠在这暗夜里异常的炯亮,饱含怒意的冷斥着:“没礼貌的丫头,就是爷爷丁克难见了我,也得叫声袁老,你就这样叫我的!” 袁嘉邈的身子往前一站,似是在挡在郝贝跟前。 郝贝却是快速的一把扯开袁嘉邈,一脸鄙视的站到袁嘉邈的跟前,一脸的激愤,她也这是这一路上才想明白的! 她干嘛要怕袁家的人,她干嘛要对袁家的人低声下气的! 她爷爷不想娶袁姑娘,她爷爷只对她奶奶一个人忠贞,这有错吗? 而且,要不是袁大姑娘的纠缠,呸,听说人家袁大姑娘根本就没有纠缠! 那就是说,要不是眼前这百岁老头子的捣乱,他爷爷也不用认呼老太太怀孕的事儿来让袁大姑娘死心,那么也就不会与她奶奶失之交臂。 所以要说起来,她奶奶丢了,袁家的他得负上一份责任呢! 还好意思怪她们丁家吗? 郝贝就这么连珠炮一样的轰向了袁老爷子。 那言词犀利的像是一把把锋利无比的小飞刀,咻咻的刺中在袁老爷子心窝处。 可不就是吗? 不管是丁克难的一生孤苦,还是袁文珠的凄凉收场,可不都是袁老爷子的手笔吗? 如果他当初不是那样的自以为是,如果他当初可以听一听女儿的话,那么,这一切的一切都不会造成。 袁老爷子脸色发白,手捂住胸口的位置,一脸痛苦的神色,眼底写满了悔恨…… 一切,有因皆有果! 郝贝骂过瘾了,结果也傻眼了! 尼玛的,她只是想说明白事情真相,可是没有想要袁老头的命啊~! 听说袁老头的儿子是大人物,然后还有两个女儿也嫁的很厉害的人物,然后还有…… “啊,袁老头你怎么了呀,我不是故意说这些的,那什么,我说错了,说错了行不行啊……”郝贝上前扶住袁老头,急红了眼的冲呆愣住的袁嘉邈吼着:“袁嘉邈,你快过来啊!” 袁嘉邈像个机器人一样,郝贝一个口令,袁嘉邈就一个动作,听话的不得了。 两人把袁老头给平放在地上,郝贝赶紧扒拉包包,刚才还在想的脑梗塞中了,降压的药是用不上了,可是现在马上就用上了。 先给袁老头服用了降压药,又喂了速效救心丸,紧接着就是预防脑梗塞的药也喂了进去。 最后又掐着老头子的人中处,鼻涕泪水一大把的喊着:“老头,老头你醒醒啊,袁嘉邈在这儿呢,袁嘉邈有很多话想对你说的啊,你要是死了可就听不到这些话了啊……” “……”袁嘉邈在发愣中抬眸,他没什么话要说啊!实际上这会儿他的脑子里空白一片,什么也想不出来,只是呆呆的任郝贝调遣罢了。 不知道是药管用了,还是郝贝掐人中管用了,或者是那些话管用了。 袁老头终于睁开了眼,看着袁嘉邈,不可置信的轻唤了一声:“小崽子……” 袁嘉邈如遭雷击一般,呆立住,一动也不动,脑海里快速的闪过那本白色封皮的日记本,们过那上面书写下的,过去的点点滴滴…… 还有老头子书房里,那些,他看过的收,写过的笔记,甚至是他玩旧的玩具…… 一幕幕小时候的场景在袁嘉邈的眼前浮现过…… “我家小崽子要多喝牛奶,喝牛奶能长大高个的哟……” 炎炎烈日下,小男孩满脸的汗水,辛苦的举着水桶站在太阳底下,水桶的水洒了,一棍子就能打下来…… “哼,小兔崽子,你不喝,不喝就想长成土行孙吗?” 老人的怒骂,杯子盘子摔了满地。 “不行,必须给他喝。” 佣人的劝阻,家人的劝慰丝毫撼动不了老人强硬的决心。 “不行,必须把这些全吃完!” 吃到嘴里的东西是什么味,小小的男生都不知道,混合着泪水与鼻涕的饭菜伴他长大成人。 这就是袁嘉邈小时候的情景,这些对袁嘉邈以后的成长造成了很大的影响。 袁嘉邈出生时,就很瘦小,医生曾说不好养活的,后来还总是生病,袁老爷子更是铁血政策。 吃药神马的哪里有食疗好啊,还有锻炼身体。 所以在袁嘉邈小时候,袁家的老宅里其实还是挺闹腾的。 小男孩的哭闹声,老人洪亮如钟怒骂声。 生气时骂人的话,难免不好听,可孩子小,哪里分辨得出来是好意还是恶意,就这样慢慢的记在了心里。 逆来顺受的承担了袁老爷子裹在皮鞭与棍棒下的疼爱。 以至于长大成人后,恨不得从未出生在这个家里,从未这样耻辱的生长在这个家中! 砰—— 袁嘉邈重重的跪到在地上,声音沙哑的哭喊着:“爷爷!” 袁老头眼角有泪落下,这孙子好长时间没有喊过他爷爷了,多久了,每次都是您老您老的喊着,生疏却又无情,如今这声爷爷,真是喊到他心坎里去了。 本是祖孙解开心结的温馨时刻,感人的画面催泪之极。 兀然而来的一道呜呜呜的哭声,却是让这两眼相望泪朦朦的祖孙两人尴尬的别开脸。 “呜呜呜……哇哇哇哇……”郝贝哭的上气不接下气的,那叫一个凄惨啊。 哭的袁嘉邈终于忍不住的蹙眉问:“你哭什么?” 袁老头也是看向郝贝,气得吹胡子瞪眼晴的,他刚还想再听听乖孙叫爷爷呢,这丫头就来这么一出,典型的搞破坏啊! 郝贝挥手袁嘉邈伸过来的想帮她擦眼泪的手,不悦的哭骂着:“你们是好了,团圆了,祖孙高兴了,我爷爷呢,呜呜呜……,就因为你们袁家的破事儿,我奶奶误会我爷爷了,我奶奶就那样走了,船也沉了,我奶奶就没了,我爷爷一辈子都孤单单的,临老了,还要被你们袁家整,这也太没天理了,明明就是你们袁家的错,连累了我爷爷,到头来还这样报复我爷爷,你们袁家还是不是人啊?” 郝贝声声的责骂着,是真气的哭到想晕到的节奏。 心里想什么就骂什么,一句句的骂的一点情面也不留的。 袁老头这个火啊,这叫什么话,什么叫他报复丁克难了,他要报复需要等到现在吗? “你个小丫头片子,不要满嘴说胡话,我袁兴生是那种人吗?” 郝贝一抹眼泪,哽咽着回击:“你不是那样的人,我爷爷就是倒霉喽,不是你还能是谁,我爷爷就跟你家有过节的!” 袁老头子这让气的哟,真是快气死了,这丫头长没长脑子啊! 气得不想说话了! 袁嘉邈不知何时帮气呼呼的郝贝顺着后背,转声的解释着:“我爷爷不会做那样的事,这点你放心,我可以保证的,而且我爷爷如果我报复的话,这件事就不会由我爸出面查了,你好好想想……” “哼,没脑子的丫头,丁克难那是作了几辈子的孽才有你这样的不肖之孙的,要我说啊……”袁老头的风凉话随之而起。 郝贝呆愣住,纳尼,不是袁家的报复,那爷爷的事件是……? ------题外话------ 强推好友【斗儿】文《盲少勾妻上瘾》亲们可以去收藏一下哟…… 简介:宋言谨以为自己嫁的是一个盲人,可为什么她老公总是用带色的眼神的看着她? 宋言谨以为自己嫁的是一个平民,可为什么她老公又是送豪宅又是送豪车? 嫁给顾临深以后,宋言谨的生活完全颠覆了,一摇身变为豪门第一夫人,丈夫更是疼爱有加。彻底惊住了渣男眼,勾起了渣女的嫉妒,可宋言谨自己发蒙了…… 于是,后来的宋言谨说:“这辈子,严竟是我所有的厄运,而顾临深是我上辈子修了福才遇上的男人。” 顾临深说:“上辈子,我一定是欠她的,所以这辈子我只能对她一人好。”   ☆、335:DNA比对,重点来了 风吹雨打声不绝于耳,袁老爷子叫嚣的怒音更像是一记凌舞的鞭子,狠狠抽打在郝贝的心坎上。 如果袁家不是重点,那她这些天一门摸瞎的到底在做些什么啊! 袁嘉邈抿唇,不悦的看向袁老爷子,递了个差不多就得了的眼神,无奈袁老爷子这会儿嫉妒死郝贝了。 你说他养的小崽子长大了,知道护着女孩子了,甚至他才听了小崽子叫了一声爷爷啊。 心里酸酸的,那损起郝贝来,一句比一句的溜,简直就成了郝贝的批斗会。 袁嘉邈终于忍不住开口阻止了:“行了,老头儿,要不是郝贝,今天我们祖孙俩在这儿就挂掉了,你就少说两句吧。” “哼……什么叫要不是她……” 袁老爷子原本还要反驳的,这会儿心情好,情绪高涨,真能把死的说成活的节奏,可是一看乖孙那一脸不赞同的神色,袁老爷子就把后面的话吐了回去。 一记惊雷震来,郝贝打了个啰嗦,似才清醒过来一般,抓起自己的小包就要往外跑。 此时已值深夜,郝贝就这样往外冲,袁嘉邈是想也没想的就伸手去抓,拧眉冷眼的问:“你要做什么?找死的吗?” 外面已经是电闪雷鸣,雨加雪越来越大,这个时候下山,搞不好遇上什么山体滑坡之类的,那可就真的小命都交待的了…… 郝贝伸手抹了把脸,想甩开袁嘉邈的手,却是怎么也甩不开,不禁有点怒了:“你拉着我干嘛!我爱去哪儿去哪儿,你管不着!” 她能去哪儿,她要快点下山,不是袁家的主因,那就是别的主因,她要去找啊,她已经浪费了很多天的时间了。 袁嘉邈一张脸冷的像这外面的冰雪一般无情,咬牙切齿的模样像是下一秒就能抽死她,开口的声音却又温和不得了:“等天亮。” 袁老爷子一脸稀罕的神色看着这两个小辈,乖孙那神色,可真是诡异啊,看上人家小姑娘了? 那可不成! 这小姑娘,啧啧,瞧那长相,就一脸命犯桃花相,不是一般人能收得住的啊! “哎哎哎,腊月雷遍地贼,小姑娘家家的还是在这儿呆着吧,早上会有人寻来的。”老爷子笃定的说着。 郝贝愤怒的看向袁嘉邈,再看一眼外面的天色,真是欲哭无泪了。尼玛的,你说她犯什么贱,贱兮兮的来帮人家找人,最后自己困在这山上了。 真是的! “小崽子,你看上她了,我不同意!”袁老爷子猛然扔了颗雷出来。 直雷的现场有片刻的静谧。 袁嘉邈没反应过来不知是在思索,还是让怔住了。 倒是郝贝满肚子的火气没处撒,又听袁老爷子这一副嫌弃的语气,不禁怒从中来:“哼,袁老爷爷,你也别太把自个儿当颗葱了,我可是有老公的人,你孙子就是看上我,也要问我老公同意不同意的啊!别逗闷子了……哼……” 袁老爷子一张老脸涨得通红,指着郝贝又想开骂。 可郝贝却一副要赴战场的神色,大有你敢说一句话她都能喷死你的劲头 袁嘉邈回神时,一张俊脸也是黑透了,从小到大他就没这么被人嫌弃过,特别还是被一个他都没怎么看上的女人嫌弃!郝贝这是第一人啊! 不过,深吸口气,他现在更关注的重点是:“你忘记你说过的话了?” 这话显然是问郝贝的。 郝贝诧异的反问:“我说什么话了?”她说的话多了去了,谁知道这人说的哪句啊? 袁嘉邈一双冷酷的眸子扫视着她,这种眼神让郝贝有种好像她真的承诺过什么,说过什么话的感觉,不禁好奇的追问一句:“袁先生,你有什么话就说清楚,咱们也就今天才认识,我还没那么健忘,说过的话我都记得,自认没说过什么让袁先生误会的话吧。” 郝贝其实也觉得自己命犯桃花,特别是袁嘉邈这会儿的态度,真的很容易让人误会的。 心中默默的祷告着,天神啊,好歹袁嘉邈你也是个总裁是吧,别那么狗血的像小言男主似的,见了姑娘她就想扑啊,就算他是男主,那女主一定不是她好不好啊! 可惜,袁嘉邈就那样深沉的眼神,一瞬不眨的盯着郝贝,让人琢磨不透到底是几个意思的。 郝贝让看得有点心慌了,心想裴靖东在外面都能把乔美人给甩出去,她虽然没有那么大力气甩得动袁嘉邈,可是斩断莫须有的烂桃花这事儿,她也必须拿出点气魄来的。 “那个,袁嘉邈,你要是感谢我今天救了你们祖孙俩的命呢,那我受着,要是因为这个有以身相许的想法的话,那我想你估计也不是弯的,这药包呢,是我老公裴靖东千叮万嘱让我带着的,要不是他,我就是神仙也没法救你们不是吗?所以……” 扒拉扒拉的就把裴靖东给扯出来,秀恩爱啊,一通说,意思再简单明了不过,你千万别说看上我了。 袁嘉邈那脸随着郝贝每讲一句话便黑上一分,到最后黑的跟这外面的天色一个色时,才低低的嘲讽一句:“你知道我为什么看你吗?” “……”郝贝愣神,纳尼? “我就是想看看,你脸皮到底有多厚!”袁嘉邈看着郝贝的眼晴说完这句话,转过头,看向外面,尽管那里乌黑的看不见一点亮光,可是他却看的得异常认真,好像能看出颗星星一般的眼神。 郝贝听袁嘉邈这么说,原本该生气的,可是既然对方这么说,就是对她没兴趣。 只要不招惹上不必要的麻烦,自毁形像神马的根本就不算什么好不好! “对啊,我脸皮就是这么厚,所以你千万不要喜欢上我!”又说这么一句,郝贝的心情变好了一点。 尽管爷爷的事情还没有最终解决,可总算知道跟袁家的旧怨无关,也算是一种收获吧。 看郝贝那得意洋洋的模样,袁嘉邈实在是没忍住,又说了一句话:“郝贝你听过一句话吗?” 郝贝挑眉头接话:“什么话。” 袁嘉邈面容平静,眸底如水在流畅,你甚至可以看出他的心情异常的好,可是张嘴吐出的话,却是:“秀恩爱,分的快。” “……”郝贝让噎的一下就说不出话来了,觉得袁嘉邈这人怎么这么贱啊,有这样讲话的吗! 袁老爷子亲眼目睹了乖孙吃鳖又反击的场景,那感觉别提有多不爽了,这小丫头跟她爷爷一个德行,都不是不识好歹的。 而自己的女儿和孙子,仰天长叹,难不成这就是命? 要说斗嘴上郝贝和袁嘉邈不相上下,那合作的默契上也是不容小窥的。 就比如这会儿,轰隆隆的雷鸣声还在持续着,郝贝刚从包里拿出打火机时,袁嘉邈就自发的在洞里把一些干枯的树枝堆了起来。 没一会儿洞里便生了火堆。 借着火光,郝贝这才看到袁老爷子的装备可是比她的要厉害的多啊。 卧槽!那个背包,就是她看过的户外大号背包,45升的那种,背包里居然还有一户外睡袋,干粮,生理水……这是打算在这儿过夜的节奏,装备齐整啊!白让人担心的了! “哎呀呀,我乖孙,你睡会,我老头子晚上觉少……”袁老爷子把睡袋给抖开,真是后悔没多带一个出来的。 郝贝无语了,觉得这老头就是故意的,尼玛的,好吧,应该距离天亮也没有多久的时间了,她就忍着。 袁嘉邈看了一眼那睡袋,喊郝贝过去睡。 “郝贝,你过来先睡一下,把你衣服在里面脱下来,我给你弄干你再穿。” 郝贝囧的脸大红:“那个,不用了,我没事的,你睡吧。” 袁嘉邈白了她一眼:“你别误会,我是说把你衣服给烤干了,因为你把衣服借给我了,不然你不至于会湿衣服的。” 郝贝囧了囧,实在是湿衣服这么穿一夜,保不齐没等天亮,她就先挂掉了,所以还是点头走过去。 钻进睡袋里把衣服脱掉可真是个技术活,而且她的衣服是全湿透的那种,内衣神马的怎么办? 正在她想着这些的时候,袁嘉邈又开口说话了:“你就把外面的脱掉,我给你烤干就成,我的衣服也能烤开,衣服就能还给你了。” 恰好给郝贝解了围。 好在她只用把上面的保暧衣给脱掉,下面的裤子神马的是防寒服,也防水,所以还算没湿。 袁嘉邈等郝贝这小声的说了句好了后,才转身,过来拿起郝贝那件荧光黄的保暧衣,开始在火前烤了起来。 袁老爷子坐在火堆前,时不时的扒拉下火堆边上烤着花生,如鹰一般锐利的眸子注视着袁嘉邈的一举一动,却未曾出声。 袁嘉邈很认真的为郝贝烤着衣服。 衣服湿的严重,刚拿到手上时,还拧出了几滴水出来,举在火前这么烤着,有热气袅袅升起,带着丝丝缕缕的幽香,随着空气钻入鼻腔,慢慢的扩散至五脏六腑,呼吸开始急促起来,就像是他以往每一次犯病的前兆一般,却又是那么的不同…… 袁嘉邈不自在的挪动了下身子,可那并拢双腿的举动却被老爷子默记在了心间。 都是男人,那样的动作代表什么,老爷子也曾年轻过,如此心中明了,更是长叹一声,扒拉了几颗热花生出来,拍拍灰放在一边,凉着。 郝贝开始时还很紧张,睡袋虽然没有家里的被子暧和,可是经历了这么一个晚上之后,能睡在这儿已经让郝贝很知足了,特别是边上还有暧烘烘的篝火,打着哈欠,她对自己说,就小睡一会儿的。 可这一睡,却比一会儿多了点时间。 几乎是郝贝那边开始打哈欠时,袁嘉邈就注意到了,等郝贝的眼晴慢慢闭上时,袁嘉邈的嘴角也跟着扯了个很轻的弧度。 袁老爷子看了眼郝贝的方向,再看看乖孙,最后泄愤的开始嚼起花生米来,咬的咯吱吱的那个响啊,让袁嘉邈不得不注意到老头子。 “你吃东西小点声,吵醒她的。” “……”袁老爷子哑然,最后很小声的问了句:“你喜欢她?” 袁嘉邈否认:“没有。”怎么可能会喜欢她?他对自己另一半的要求很高的,先不说别的,就郝贝这样的根本就不达标。 袁老爷子疑惑的看向袁嘉邈:“真的?” 袁嘉邈点头表态:“对,第一她已婚,第二她不附合我的择偶标准,第三,我没有喜欢她。” 袁老爷子这就来了兴趣追问着:“那小子的择偶标准是啥子?说来听听……” “……”袁嘉邈眼神黯淡看一眼老爷子,而后缄默不语,很显然是拒绝这个话题的。 …… 郝贝是让人给推醒的,迷糊糊的睁开两眼就对上袁嘉邈那张脸,别提有多惊人了,蹭的要坐起来,被袁嘉邈给摁住了。 袁嘉邈是有点尴尬的,成人之美谁都会做,要是他自己也就让郝贝这么睡下去了,可是老头子毕竟这么大年纪了,刚才就看老头子有点困了,所以在郝贝衣服烤干后,就过来喊郝贝起来了。 “你先把衣服穿上再起来。” 听了袁嘉邈的话后,郝贝才惊觉自己在睡袋里还只着内衣呢,我去丢死人了! 要不是袁嘉邈摁着她,她就真的曝光了的。 袁嘉邈把保暧衣给她,又走过去,背对着郝贝坐着了。 郝贝钻进被窝里一通捣鼓,就把衣服给穿上了。 脸皮也不是不够厚,穿上后,脸红红的爬出睡袋,说了声:“谢谢。” 袁嘉邈看了她一眼,甩了句:“你脸红什么?在想什么?” “……”郝贝彻底无语了,尼玛的,这人会不会聊天啊,一般这种情况不应该都不说话的吗?这贱人怎么话那么多,还是那么让人尴尬的话。 可袁嘉邈已经不理她了,转而去扶老爷子起来。 “爷爷,你睡会吧,这到天全亮应该还要两三小时的时间,你不能这一夜都不睡的。”袁嘉邈如是的说着。 这样关怀的言语和那声爷爷,让袁老爷子怎么听怎么舒坦,乖乖的就去睡觉了。 等袁老爷子睡下后,袁嘉邈又去找了点树枝,可是洞里的树枝毕竟是有限的,这火也着不了太长时间了。 随着火苗越来越小,郝贝也感觉到有点冷了,特别是刚从睡袋里出来,阿嚏就打了个喷嚏。 “你把这个穿上,烤干了。” 袁嘉邈把自己的毛料西装递给了郝贝。 郝贝囧了囧,看一眼袁嘉邈穿在身上的属于她的那件防寒服,那意思再明显不过,你怎么不把我的衣服还给我。 袁嘉邈适时的解答了她的疑惑:“我现在不能把衣服还给你,这样我会冻着的,只能委屈你先穿我的衣服了。” 郝贝怔了下,随后释然的想,也是就袁嘉邈那弱暴了的身体,还是别让他冻着了吧。 接过袁嘉邈的衣服,穿在了身上,衣服太大,带着点雨水的味道,还夹杂着一股清冽的属于袁嘉邈的味道,郝贝不好意思的默默低头去看火苗子。 却不知她低头时,错过了他人眼中汹汹的大火。 估计男人都好这一口,袁嘉邈也是个男人,而且正值热血之年,当看到郝贝裹着他的衣服那一刻,他就有种强烈的想撕开衣服把她压在身下的冲动。 无关乎情与爱,只是男人本能的反应罢了。 掩饰的以手握拳,轻咳了一嗓子。 郝贝抬眸看他,以为是有事儿。 袁嘉邈指了指火堆边上的烤花生跟郝贝说:“你可以吃点,我不吃这东西。” 幸好老爷子这会儿是睡着了,要不然肯定会起来叫嚣:什么叫你不喜欢吃,不知道是谁最喜欢吃烤花生了。 郝贝没客气,拿起来就剥,剥开一个后,又不好意思的举到袁嘉邈跟前:“你真不吃吗?” 袁嘉邈侧眸,火光下,女子张俏脸儿红酡酡的,一双水眸儿波光潋滟欲说还休,那两片微张的红唇,像是诱人采摘的红果一般乏着光泽…… “不吃算了,这么好吃的东西啊……”郝贝其实也就是客气一下的。 见袁嘉邈没反应,捻起一颗就塞入嘴里。 刚嚼下第一口,手掌心一凉,眼瞳放大,正嚼着的动作也停了下来,被眼前这一幕惊呆了…… 你知道袁嘉邈做什么了吗? 袁嘉邈把另一颗花生给吃掉了! 吃花生不是重点,重点是袁嘉邈是怎么吃掉这颗花生米的! 是…… 郝贝深吸口气,觉得自己脑子有点晕乎了,尼玛的!是她看错了吧,是吧! 可是任她再怎么想着看错了,掌心那一触即离的微凉碰触,都在昭示着一件事——袁嘉邈刚才低头舔走了她掌心的花生米。 之所以用舔字,就是郝贝觉得当时那一下就像只小狗在吃东西一样,可不就是舔的吗? 这边袁嘉邈却是极认真的评价起花生来了:“啧啧,味道也不怎么样啊,有那么好吃吗?” 见对方这样,郝贝只当自己是多想了,反驳道:“你不知道是多吃就是了。” “是吗?”袁嘉邈淡淡的问着。 两人就这么有一句没有一句的聊着,十几颗花生吃完了,郝贝只觉得口干舌燥,袁嘉邈拿过爷爷的保温杯,又给她倒了一杯热水,但只倒了一丁点。 连给郝贝多喝一口的机会都没有,并解释道:“不能给你多喝,这是爷爷的水。” 水这个东西在野外可是救命之源啊,可以没药,不可以无水,再者说了,他也不想让郝贝有所误会。 就是袁嘉邈这样坦荡又小气的模样,真还没让郝贝误会的。 反倒是更加自在的跟袁嘉邈说起话来,可是小姑娘家家的,到了这个点就犯困,说着说着没见音了。 袁嘉邈侧眸,就看到小丫头手撑着脸,睡了…… 囧……这样也能睡,袁嘉邈被惊呆了。 就这么眨巴着眼,看郝贝什么时候能把脸摔下去。 郝贝就睡着,脑袋晃悠悠,几次脑袋差点掉下来,袁嘉邈在边上看得都有点跟看恐怖片的感觉一样了,既期待又担忧的。 甚至夸张到伸出两只手支在郝贝的脑袋下方,就怕她万一这么甩下脑袋会不会摔傻了。 心里叨咕着,原本就傻,可别真再摔傻的了! 殊不知,他此时的举动才是更傻,人的脑袋都是长在脖子上的,哪里那么轻易的摔下来啊? 天朦朦亮时,郝贝才悠悠转醒,脑袋一晃,咣的一下,差点没摔出去的,吓醒了神,这才看清还在山洞时,而那个…… 脸上羞赧一红,刚才她好像是靠着袁嘉邈的胳膊睡着了。 歪头,小心翼翼的看向那个闭着眼晴睡着了的男人,尼玛的,就没见过这样奇葩的人,你睡个觉坐那么笔直挺拔的,当自己是兵马俑啊! 殊不知,事实远非如此。 果真如老爷子所言,天亮时,袁家的人找来了,随同而来的还有担忧了一夜的秦立国。 “你这丫头,下次万不能再这样吓我了。”秦立国一把搂过郝贝,这一夜,真是担心死了的,偏偏袁文涛个戳货一副稳坐钓鱼台的模样,让他干着急也没辄的。 如今,看那爷孙俩居然祖慈孙孝的模样,才道是袁文涛为何不急了! 想来也是,袁老爷子虽年已过百,可却是个生活仔细的人,不是特殊情况,万不会做到离家出走一事,想必这离家出走,也别具明堂吧。 思及此,秦立国一甩衣袖,冷哼的暗骂一声狐狸世家的称号果不虚传。 一家子的狐狸精,他这傻愣愣的宝贝女儿还能完好,可真是感谢老天有眼了。 …… “不是说了,老子在进山几日吗?你……” 此时是已回袁宅,袁嘉邈一个大男人,就算是和老爷子和好了,也万万没有老爷子想像的那般腻在这儿的情况发生。 反倒是把老爷子送回家,自个儿就走了。 这让袁老爷子心中极为不满,这不满全冲着儿子袁文涛发了出来。 袁文涛那个无语啊,就算他不找去,天亮了,那不可能还在山洞里呆着啊,不过这事儿给他老爹就说不通,他老爸这眼晴里啊,永远都装着他大姐呢,就算他大姐没了,那也是装着他大姐的后代呢! “爸,我这也是有事,不然肯定不扰你的,四姐夫昨天来电话,说是今天过来的。” 四姐夫? 那就是对四姑娘袁文彩的丈夫连二峰的称呼了。 袁老爷子挑眉看向儿子,轻哦了一声问:“他一人来?没说什么事儿?” 袁文涛撇嘴,怎么可能没其它事儿?没其它事儿,连二峰会上门才怪! 要说起来,他这个四姐夫也算是个人物啊,或者说他们袁家的姐姐们太个性,别的不说,就说老大,死活看上一个丁克难,最后落得个凄惨的下场,老四吧,更个性,看上个道上混的。 天天打打杀杀,骂骂咧咧的,没个斯文样。 袁文涛跟四姐袁文彩同年生,一个年头一个年尾之差,所以感情相当好,故而袁文涛别提有多不待见连二峰了。 袁文彩自出生就胎里带的病,先天性心脏病,娇滴滴的让养在家里,长到大好年华,愣生生看上个混黑道的。 你说你一个先天性心脏病的人,跟个混黑道的,先不论幸福不幸福,小命不要不要了! 可袁文彩就一副,非连二峰不嫁的模样,也是因着家里先出了袁文珠的事件,袁老爷子对这小女儿就格外的疼,特别怕再出现第二个袁文珠,所以婚事妥妥的给办了。 都以为连二峰不是个良人,却出乎意料的,连二峰还真对袁文彩好,从跟袁文彩结婚开始,就老实实的做良民了。 当然,这是表面上的,人家私底下做什么就不说了。 本来医生都说袁文彩活不过二十三的,可嫁给连二峰后,袁文彩愣是多活了两年,二十五岁时拼死给连家生了儿子,才算走完了短暂的一生。 袁老爷子为什么对连二峰好,当亲儿子一样的好? 就是因为小女儿临死前,握住自己父亲的手,好生的感概——这一生本以为最不可能完整的人生,因为有了家,有了丈夫,生了儿子,完整了。 并嘱托了老爷子一件事——日后,如连二峰续弦娶妻,让父亲当如同对她一般疼爱,不许生了二心。 虽然年纪轻轻,但袁文彩死时是幸福的。 这一切,袁老爷子都是带着感恩的心的。 他这把老骨头白发人送黑发人,送走的两位女儿,一个是含怨而去,一个是带着幸福离去。 原本那时候连宜年带着方怡澜上门时,袁老爷子心里是不舒服的,几次都想把外孙给接回家来,可那方怡澜也是个人物。 直接甩了一纸绝育证明过来,跟袁老爷子保证,她跟连二峰不会再生其它孩子。 而后,连二峰更是绝,紧跟而至的也去做了节育手术,表明爱妻之心…… 那时候袁老爷子只觉得——这世间,还真是有这样的生死相随的男男女女,只道是自己老了,越来越看不懂这世间的男女了。 后来袁文彩的儿子连麒就是方怡澜给带大的,可惜了连麒随了他娘,依旧是胎里带的心衰,未能活过医生的预言,二十三岁时便去了。 紧接着又是连宜年,也是方怡澜给带大的。 袁老爷子收回思绪,开口问道:“是你澜姐的事吧。” 袁文涛叹气,也不怪父亲猜个正着,自从四姐死后,连二峰就甚少与袁家有联系,倒不是生疏,而是避嫌,毕竟一个白道一个黑道,不相融的啊。 而连二峰每一次上门,为的都不是自己的事,而是方怡澜的事。 这不是第一次了,也绝对不会是最后一次。 “说吧,这次又是什么事儿?”袁老爷子开口问。 袁文涛如是的作答。 为的什么事?还不是方怡澜的儿子的事儿。 原来,方怡澜那边不知道怎么得了一份DNA比对证明,而那份证明的结果,简直骇人听闻。 DNA比对的是三个人的。 分别是方公道与康裕的,方公道与秦汀语的,康裕与秦汀语的。 康裕不是方公道的儿了这一点是绝对的,因为方怡澜还真没变态到给自己的哥哥生儿子。 那么康裕跟方公道的比对结果显而易见是毫无血缘关系的。 可个问题出来了,康裕跟秦汀语的比对报告也是毫无血缘关系。 到这儿,重点就来了—— 方公道跟秦汀语的血缘比对,百分百吻合,被签定为父女关系。 方怡澜这一辈子可就这一个儿子,不是说她有多爱孩子的爹,那康裕的亲爹毕竟只是一个下人,而方怡澜当时之所以会委身与其,无外乎借势逃脱罢了。 不过这儿子到终究是她生的,康裕对秦汀语的疼爱,那更是所有人都看得到的,这种疼爱不光是对女儿的疼爱,更是对孩子母亲的一种明白展示。 要说方怡澜这么大岁数了,真是想不通,这儿子到底是随了谁,怎么就这么轴呢? 那柳晚霞都不知道被多少个男人睡过的了,破鞋的不能再破了,而且现在还跟比自己女儿都小的方葵搞到一起,就这样,康裕还是心心念念着的。 方怡澜这是不想伤了儿子,所以才求助袁家来了。 无外乎是把打压方公道。 “呵呵呵,文涛啊,看来这世人皆以为我袁家跟方家是一条船上的人了呢?”袁老爷子呵呵笑着,百岁的高龄让他看多了这世间事,心中明白着呢。 这就是一个套,拉他袁家下水的一个套! “爸,那这事儿?”袁文涛询问着父亲的意见。 袁老爷子却是反问:“那你的意思呢?” 袁文涛侃侃而谈,说的无外乎时下政局,成王败寇,便是你知道对方做的事儿是错的,可没到最后一刻,谁都不能贸然的去下定论。 打个简单的比方来说,古代时便有起义之军,成了那便是正道,为民起义;败了那便是歪道,一群倭寇。 现时下便正是如此,故而袁文涛的观点便是——将计就计,揣着明白装糊涂,只做自己份内之事,其它事睁只眼闭只眼,坐山观虎斗。 这样以来,将来不管是哪一方胜了,他们袁家都可因保持中立而躲过一劫。 袁老爷子听罢儿子一言,点头称:“就按你说的去办。” 名气,政权,财势,这些都是打江山时才需要的,太平盛世时,能做好守得了富,已是相当不易了。 故而袁老爷子对这个唯一的儿子,还算是很满意的。 纵然没有野心占江山,却有恒心守家业,足亦。 与此同时,远在L市的裴靖东也刚得了一则消息,不禁蹙起了眉头。 看来,是他想左了,丁家的事,不过是别人手中的一颗棋子,下棋之人要对付的怕不是丁家,而是袁家啊! 方向性错误啊,失算失算,不过他做的这些也不算是无用之功,既然不是针对的丁家,那么丁家做为一个棋子的命运,就容易改写多了。 眯了眼看一眼手机上的讯息,收起来,问了下酒店老板到丹阳县的车是几点的。 丹阳县位于L市最北边的位置,裴靖东也是拜访完这位L市的大人物,才打算过去丹阳县碰碰运气的。 据说丹阳县有个凤凰镇里有个凤村,里面就是全国最早最出名的风水世家凤家。 纵然资料上所说凤家已经全门灭绝,但裴靖东还是想看看自己运气是不是好一点,也许会有不一样的发现呢。 毕竟,他得来的消息表明,袁家老爷子在三十年前,曾为袁嘉邈找到过凤家的传人。 而最近几年,袁老爷子还一直在找凤家的传人,也许他运气好,能撞上,帮了袁家的大忙,就冲这个恩情,让袁老爷子为丁克难做个担保,也是件易事啊。 当然,这是下下策,不到万不得已是不会用到的。 一颗红心两对准备,说的就是裴靖东现在的心理。 故而也不管这外面正暴风雪飞舞着,路上全结了冰,私家车你给出再多的钱,也没人愿意过去的,唯有公家运营的小巴士,每天会从市里发一趟到丹阳的。 站在酒店门口,等了又一儿,才看到蹒跚而来的小巴士。 就算是这大风雪的天,车上的人也是不少,随着车子颠伏间,慢慢开往丹阳境内。 路上的积雪厚而结冰,车轮子上都是带着链条才敢行走,开的也是极其缓慢,车厢内的气息难闻的让人想作呕,售票员也是不耐烦的叫嚷着:“买票,到哪儿……” 一排座位一排的收过来,到裴靖东时,裴靖东说了凤镇,掏了二十块钱。 裴靖东里面边上的那个大姐,却是嗷嗷的就嚷了起来:“你这是宰人呢是吧,到凤镇原本十块钱,下雪天的,你收个十五就成了,你一下就收二十的。” 售票员这也是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的,这不是一眼就看裴靖东是个外地人,所以才开口就要二十的么? 那大姐偏生是个仗义的,愣生生的帮裴靖东要回了五块钱。 裴靖东其实不在乎多付这五块钱的,可人家的好意,也得受了不是么,道了谢:“谢谢。” 大姐看裴靖东面生,不禁好奇的问:“大兄弟啊,你凤镇是寻亲吗?”没办法,大姐家就是凤镇的,凤镇地处偏僻,全镇才五六十户人家,住的也比较密集,所以差不多全认全了,也没认出裴靖东是哪家的人。 裴靖东点了下头:“找个朋友。” 大姐哦哦的点头,话比较多就说她也是凤镇的人,在凤镇上还开了家民宿的,那裴靖东要是找人的话,肯定要投宿吧,就去她家就行了。 裴靖东听这话,不禁斜看了大姐一眼,好在这大姐还真是性子热,一脸热情丝毫不见贪婪的模样,裴靖东便点头说好。 说到了地方跟大姐一起先住下,再找人。 并打听起了凤家。 大姐一听到凤家二字,脸色就煞白。 这说起来就是一把泪啊,自上次那两个外地人过来又消失之后,凤镇上可真是倒了大霉的,别说凤家的人了,就连凤家的祖坟都让炸了的。 听大姐这么一说,裴靖东身子一震问:“什么时候的事儿?”他得来的资料上居然没有这样的消息。 如果凤镇真的发生过如此大的火灾,那不该没有报道的啊? 大姐叨叨说了,然后又跟裴靖东说,到了哪里,千万别说是找凤家的人,不然估计村民们都能拿铁锹赶他的。 这都是上次的火灾造成的,上次火灾让不少村民的林木受损。 凤镇地域面积甚广,却因气候原因不适合种植农作物,故村民们都是以林木为生,那一次的火灾可是毁掉了村民们几年的血汗钱啊,也怪不得对外来人的敌视了。 大姐说的愤慨又冤枉,因为这个事儿,她在村里也被人戳脊梁骨死了,毕竟上次那一男一女是住她店里的。 哎,这次又要带回去一个外地人,真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呢? 可是想归想,该带回去,还是要带,她是做生意的,又是开旅店的,没有外地人来投宿,她赚什么钱啊。 裴靖东看出大姐眼中的财迷样,权衡了一下,拿出钱夹子,从里面抽出了几张钞票,而后想了想,又抽了一叠出来。 大姐看到那足有二三十张之厚的钞票,两眼放光。 裴靖东把钱放到大姐跟前开口道:“你的民宿也是有登记客人名字的吧,给我看你店里的花名册,这些钱就是你的。” 大姐吞了吞口水,这个诱惑很大,可她也是有原则的。 “这个不太好吧……” 裴靖东不想表明身份,本来做这些事也是私事。 最后想了想问:“你说的两位外来客,可是XX月XX日前后的时间过去的?一男一女?” 大姐点头。 裴靖东深吸了口气,太阳穴突突突的狂跳了起来,忽然不敢再往下问了,可是心中却是又急切的想知道答案。 最后抿唇拿出手机来,调了相册出来,翻出郝贝的照片给大姐看:“你看是这个女人吗?” 大姐拿过裴靖东的手机,仔细的端详着,当时天黑,第二天早上郝贝又全副武装的,而裴靖东手机上的照片,大多是郝贝睡觉时偷拍下来的,所以看起还来是有点差距的。 大姐手滑着照片,一张张看下去,终于看到一张郝贝睁眼的照片,一拍大腿:“艾玛,就是这个姑娘了,那双眼晴笑起来弯弯的跟小月亮一样的,长的可俊着呢……我还送了她我的大红袄子的……她男人也长的可俊了,特别疼她……” 大姐叨叨的说着,却看到裴靖东的一张脸越来越阴沉,不禁忐忑的问:“大兄弟,可是我说错什么话了吗?” ------题外话------ 推文《狂尊一品郡主》作者【七味美人】 传言她,痴傻,丑陋,粗鲁,不学无术。 五年后华丽归来。 她,聪慧,美丽,大方,斗遍天下。 更有着传闻中的读心之术,哪怕是死人,都能够开口。 即便带着拖油瓶,求娶之人也如过江之鲫。 他,京城第一邪王! 全京城闺阁少女仰慕的对象,更是让皇帝忌惮的弟弟! 她,小小人儿却能是万鬼通道的主宰,可御世间鬼怪。 任何欺负娘亲的人,不是在树上荡秋千,就是被鬼追。   ☆、336: 就是你的儿子不信你验DNA啊! 裴靖东犀利的刀子眼甩向热心大姐,再认真不过的更正着:“当然说错了。” 大姐傻眼了,心想自己没有说错什么啊,然后看裴靖东黑脸的模样不禁笑了起来:“嗨,看这张嘴哟,说话没注意……”心中则是有点汗颜,不是说现在的女孩子矫情吗?怎么男人也这么矫情啊,看这大兄弟也不像是这么矫情的啊! 不就是说刚才说这人家姑娘的男人俊吗?这就嫉妒了。 大姐捂嘴偷笑了下,拍着裴靖东的大腿自来熟的道:“哎呀呀,我说大兄弟,这个没法比了,那姑娘家的男人哟,长的跟个小娘们似的,粉生生的,跟大兄弟你这种爷们是没法比的了……恩,用我家男人的话来说,那小兄弟看着就像是脂粉堆里长大的宝哥哥,你啊,以大姐我看,那就是水浒传里的武松来着……” 大姐这话说的,一车人都笑了起来。 裴靖东那脸真成黑炭了,一把拍开大姐的手,冷声作补充:“你说错了,这是我老婆。” 本来不想解释的,没有必要对一个陌生人解释,可是他发现他真的没有办法就这么眼睁睁看着别人误会郝贝和莫扬的关系。 那大姐的嘴巴张了,眼角都有点抽了,干笑两声:“嘿嘿,开玩笑的吧……怎么可能……” 大姐心里是不相信的,一百个不相信,不是说眼前这大兄弟长的不好啊,而是这两人看着不登对啊,特别是年龄上看上去,好像有点…… 裴靖东一脸冷眼,皱眉怒视着大姐问:“你看我像是在开玩笑的吗?”这年头说真话还被质疑,真他妈的有够气人的了!大姐傻眼了,这个抹汗啊,不敢说话了,还说什么啊,马屁拍到马腿上去了。 可到底是个嘴不停的人,等了一会儿就又舔着脸皮的开口了:“那个,大兄弟啊,你今年有四十出头了吧?” 呃…… 裴靖东的脸已经没法用黑色来形容了,要不是时间场合不对,他能把这热心的大姐给扔下车去! 他妈的,他有那么老吗? 大姐见他这样,心中更是坚定一点了,这是个比较矫情的男人,不过矫情这个词是用在女人身上的,用在男人身上就像她女儿常挂嘴边的一个词儿,叫啥来着……哦哦,好像叫闷骚! 大姐抿唇乐了下,又开始侃侃而谈了。 裴靖东却是无心去听,耳际回响的全是刚才这大姐说的话——小姑娘那男人可紧着疼人了,一直把姑娘给搂怀里来着……莫扬还搂她了! 除了搂她,还做什么了? 大姐也是个脑残的,完全没看出正主的黑脸本意,还倒豆子似的在讲着:“啊,那是你老婆,跟小兄弟开一个房间,他们不会是偷情吧!” 说罢才惊觉自己说错话一样的赶紧住了嘴,似乎发现说了个不该说的话题,之后便是唉声叹气,那眼神明明就是一副大兄弟你也是个可怜人的神色啊…… 裴靖东肺都快要气炸了,索性闭着眼晴装睡。 车子行驶了大约一个小时左右才到了凤镇。 下了车,裴靖东就跟着那大姐一起回家了。 大姐家就是镇子入口处,到了家里,先把花名册拿出来给裴靖东看。 莫扬这点倒是没避讳,当初开房时登记的身份证信息就是本名,所以当看到那个日期,还有离店日时,裴靖东那脸真是跟茅坑里的石头一般,又黑又臭了。 手指点在那花名册上,指向那一处,开口要求道:“把这里给改了。” 大姐愣住,改啥啊? 裴靖东啪的一声音把证件往柜台一拍:“改成我的。” 大姐暗抹了把汗,乖乖滴了,这个都陈年老醋了还吃啊! 不过花钱的是大爷,所以,恩,改呗。 过后,裴靖东又扔了一句:“我就住这间。” 大姐点头赔笑:“是是是,大兄弟你说什么就是什么。” 裴靖东懒得看这大姐,问了房间地址后,就去了屋子。 屋子很小的一间,一米五左右的炕铺靠着墙沿子,看到那张炕,裴靖东眸底风暴骤起,忽然很想把这个屋子都给砸了! 原来,自己刻意去遗忘的三天,他居然是这样亲密的度过的! 郝贝,你到底把我当你什么人了?! 怎么可以!怎么可以这样对我! 殊不知,事实远非想像,只是此时,他让嫉妒冲昏了头,根本就没法去理智的思考事情的前因后果。 不要说郝贝跟莫扬并没有发生什么,就算是真的发生了什么,以郝贝的立场妥妥的能甩出一句:你有什么好不舒服,是你让我去的!是,你没直接说让我去,可是你在权衡,而不是第一时间否决,所以答案很明显。 深吸了口气,男人一拳头砸在墙壁上,平复了会儿心情,才拿出手机来。 刚才在路上信号一直不好,就是到了这里,信号也不太好。 时有时无的,可还是收到了几条未接电话和短信。 点开看,全是来自于展翼。 分开这些天,不是没有想过她,而是太想了,想得他不甚至不敢松下神来给她去一个电话,只能拜托展翼多加照顾。 这会儿…… 呼吸一窒,拿了手机打给展翼。 展翼给裴靖东打电话的时候是早上。 和宁馨汇合本来是要去东林居找秦立国和郝贝的。 却听宁馨说郝贝一夜未归,去找了袁老爷子一夜。 所以展翼当时想也没想的打给裴靖东了。 可是没打通,后来又着急的打啊! 宁馨就问他了:“你打给谁的?” 宁馨开始以为展翼是打给郝贝的,可是看展翼那神色,越打越急,不禁就问了。 结果,展翼说:“打给我哥啊,我哥让我有什么事儿,第一时间通知他的……” 宁馨啪的就给了展翼脑门一记,气得肝疼:“你猪脑子啊,你现在打给他有什么用,他是能从天上飞来把郝贝给找到,还是能马上出现在你跟前啊……” 展翼让宁馨拍的一怔,还想辩解什么,宁馨已经着急的坐上驾驶座,开车要走了。 展翼打电话时候,可能裴靖东的手机正没信号,就这么错过了。 后面又顺利找到了郝贝,就发了短信给裴靖东说了下整件事情的前因后果。 裴靖东看着短信上展翼的汇报,郝贝跟袁嘉邈在山上呆了一夜! 其实展翼的汇报还是很中肯的,详细的说了郝贝是一个人出去的,然后都是去找袁老爷子的,就在山上跟袁嘉邈遇上了,还着重夸奖了裴靖东给郝贝的药包,救了袁家爷孙俩的命的,然后就是说袁家在丁家的事件上没有动手脚。 可是,裴靖东此时全部的视线和注意力,都集中在郝贝和袁嘉邈这两个人身上了! 心中那点变态的想法又出来了,每当郝贝跟别的男人纠缠不清时,他总是控制不住那种想灭了她的冲动! 还好他这是在L市,还好,他们有足够远的距离可以让他冷静! 屋子小的让他觉得到处都能看到莫扬跟郝贝滚在一起的身影,心底一道讥讽的嘲笑声也似在笑着他的傻,他的蠢! 裴靖东再也受不住的冲出屋子。 到了院子里,冷风一吹,心底那些狂躁好像少了一点。 这个鬼地方,他还真不愿意多呆的,所以去了前院,跟那大姐问了下凤家祖坟的地址,就出门了。 这个地方真不亏北方二字,真是有够冷的,尽管裴靖东已穿的很厚,但深一脚浅一脚的到了凤家祖坟时,还是不禁一愣。 被夷为平地的凤家祖坟这处地方,更是冷,不光冷,还带着丝阴凉的气息。 因为天冷,尽管上次火灾后,林子中还没有被清理过,所以他用钞子挖了没一会儿后,就摸到火烧过的土壤,烧的干枯的树枝上似乎还残留有那场火灾的痕迹。 裴靖东拿出火机,砰的点燃,烧了半截的干枯树枝蹭的一下就燃烧起来。 纵然树枝上还湿的,却燃烧的异常快速,这就更加证实了裴靖东的猜测,这是人为性纵火。 凤家必定还有传人存活于世,而那场火灾也定是凤家人所谓! 可是炸了祖坟,把凤家的祖宗八代都夷为平地,这真的是凤家的族人所为吗?裴靖东不禁又疑惑了起来。 而此时,远在国外的凤阳,冷不丁的打了个喷嚏,揉了揉鼻头,手机有节奏的振动了三下,凤阳的脸色微变。 莫扬看他一眼:“有事你就先回,我这没事!” 凤阳揉了揉鼻子:“我想,时间差不多了。” 莫扬狐疑的抬眸,十分不解。 凤阳举着手机晃了晃问:“不想看看是谁第一个找到我家的?” 莫扬哦了一声,来了兴致,凤阳便把手机接到投影机上, 很快,电视墙壁的投影布上便闪烁着灰白色的雪花点,几道波纹闪过后,屏幕上方清晰的呈现了中国北方白雪皑皑的壮阔画面。 莫扬暗挑眉头,是真的没有想到凤阳还留有这一手的,嘴角微微的勾着抹笑。 看到画面上那男子伟岸的身影时,莫扬有点笑不出来了。 凤阳却是在边上笑吟吟的调侃着莫扬:“我是给你看看你情敌,让你更有点斗志的。” “滚!”莫扬抄起手边的杂志就朝凤阳砸了过去! 不过看到裴靖东时,莫扬的确是让刺激了。 尽管此时的裴靖东满脸风霜,可是莫扬知道裴靖东是在忙什么,不禁心酸了起来。 他嫉妒裴靖东,从第一眼知道郝贝是他的小姑娘时就嫉妒,疯狂的嫉妒着。 现在也是如此,恨老天爷的不公平,为什么让他在那么早的岁月里遇上了郝贝,却没有给他如裴靖东一样的好运拥有郝贝! 而裴靖东…… 哼,在莫扬的心里,裴靖东是配不上郝贝的! “爹地,弗瑞德来了,马上进来……”一直默不作声的卡米尔适时开口提醒着屋内看监控的俩人。 莫扬脸色一沉,凤阳却是来了兴致:“放进来。” 弗瑞德倚在门边,一脸邪肆的笑容:“啧啧,放进来,这话可真是伤了我的心啊……”当他是小狗啊,还放进来。 明明说着伤心的人,脸上的笑容却是刺眼极了。 莫扬灼灼的目光盯在弗瑞德的脸上,镜头里的画面还在远程直播着凤家祖坟的画面。 弗瑞德抬眸对上莫扬的眼晴,玩味地低语:“小爷我就被放进来,那也得是头狼,狼王啊……” 凤阳白了他一眼,很不给面子的戏谑道:“就你,狼狗还差不多。” 弗瑞德不怒反笑,讥讽的回骂:“彼此彼此,相同属性。” 意有所指的话让凤阳气白了脸,反正凤阳跟弗瑞德是一直不对付的。 而此时,画面上的裴靖东,似乎是发现了什么,只见他向前走了几步,站定的位置正好是凤家祖坟的中心位置。 站在那儿不知道在沉思什么,好一会儿才抬头,却是看向上方,倏地转头,手掏出怀中的配枪,拉保险,举枪…… 咻—— 子弹离膛,一只路过的飞鸟被子弹打中,一朵血花溅起,飞鸟落,然后——这边直播的画面上瞬间就血呼呼的一片! 没了其它画面,只有一片触目惊心的血红染满了屏幕,那一幕让在坐的三位看得都轻眯了眼,谁也没有动。 下一刻就听到传来男人讥讽的呵笑声:“呵,这天寒地冻的,难为你还活着了……” 话音落,只得砰的一声响,这边的画面彻底的黑了! 显然,和那声砰是有关的。 “这是……”凤阳惊讶的只说了这两个字,简直不敢相信,有人能破得了他暗藏的玄机! 那个隐蔽的信号传递器,是他用了障眼法的,寻常人看去,是发现不了的,而解除障眼的方法就是必须见血。 所以刚才…… 殊不知,裴靖东就是个无意。 他是直觉这地上有东西,而且很确定就是面前雪地里突出的这个黑点,可这黑点从外面根本就看不出什么来,和一般的枯枝无疑。 正好抬头时,看到天上的飞鸟,便借了条飞鸟的命,探了这暗器的虚实,这才把东西连根拔起。 而此时,裴靖东正一脚踩在那只让打死的飞鸟身上,脚下用力,拧了拧,好一会儿后,才弯下腰,从衣服内袋里拿出黑色的皮手套,并一把匕首,这才小心把周边以巴掌大小的正方形划开,又拿出一个袋子来,连同那只死去的飞鸟一并装进袋子中。 裴靖东看着袋子里的东西,露出个还算满意的笑容,转身往回走。 而另一边,凤阳却是怎么也无法接受这个打击的,一直处于震惊的状态中。 弗瑞德则一脸得意的笑容,好像做那精彩事件的人是他一样,笑的碍眼极了! “呵,不该是你们的东西啊,肖想一百年也白搭~!”弗瑞德意有所指的说着这话,眼晴来回在凤阳与莫扬身上扫视着。 莫扬一脸阴霾,狠狠的咬牙道:“滚出去!” 弗瑞德也不怒,站起身来,很绅士的行了个礼恭敬无比的道:“是,我的主人,您是这里的主人是主宰,小的不敢不领命!不过还是感谢少主您让小的看了一场好戏。” 你看他说的多恭敬啊,可是那言语之间,哪里有恭敬之意,反倒是带着浓浓的讽刺。 莫扬冷了一张脸,待弗瑞德刚一转身,他便伸手揪住胸前的衣服,脸上煞白一片。 等门砰的一声关上后,才听到卡米尔的惊呼声:“爹地,爹地……” 凤阳被这惊呼声叫回神来,一看莫扬的脸色,就知大事不好,走到莫扬跟前,飞快的扬手,啪的一下劈在莫扬的脖颈处。 莫扬噗的一声喷出口老血,而后双眼一闭,晕倒了过去。 凤阳也是红了眸子,都怪他,刚才为什么让莫扬看,为什么要刺激莫扬! “凤叔叔,我爹地……”卡米尔担心的问着,双眸微红的攥紧小拳头。 凤阳敛去眼中的湿意,开口安慰孩子道:“没事,就是伤口没好利索,别大惊小怪的。” 卡米尔默默的点头,乖巧的帮凤阳一起照顾莫扬。 忽然,卡米尔脸色一变,小声说:“有人来……” 凤阳皱眉,这个时候都晚上了,还会有谁来? “是狄龙。”卡米尔平静的说着,小脸紧绷,神色戒备。 凤阳快速的低语了几句,卡米尔去门口迎接。 狄龙应该是在外面应酬刚回来,刚走进门口,卡米尔就嗅到了很浓的酒味。 “老爷。”卡米尔恭敬的打着招呼。 狄龙看到卡米尔时,眼神一暗,而后扫视屋内,正想问莫扬呢,就看到莫扬睡在客厅的沙发上,眉梢不觉上扬,嘴角也勾了一个完美的弧度。 而此时,客厅里也早没了凤阳的身影。 卡米尔小声的解释着:“爹地刚吃过药,看电视时睡着了。” 狄龙看着沙发上的莫扬,手里的确还有遥控器半拿着,看来刚才是真的睡着了。 “也不能睡在这儿,他身子还没好,着凉了怎么办?”狄龙说着走过去,一弯腰就抱起了莫扬。 卡米尔还站在门口,惊的眼晴都睁大了。 狄龙生的高大,显然抱莫扬就像是在抱一女子一般轻松,大步往楼上行去,边走边说:“下次注意着点,不能让少主就这么睡不好的。” 这是吩咐卡米尔的。 卡米尔低头,恭敬的回是。却不敢上前阻止。 心里则默默的想着,要是爹地醒来知道被狄龙这么抱上楼,会不会拍死他啊!~ 等狄龙快楼梯上到一半时,卡米尔忽然想起什么,大喊了一声:“老爷!” 狄龙顿住脚步,回头看卡米尔,那眼神太快犀利,似刀子一般,把卡米尔想要说出阻止的话语给打了回去。 看着狄龙一步步的上了楼,卡米尔只能祈求凤阳千万别是在爹地的房间里啊。 卡米尔在楼下正忐忑不安的时候,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便又传来。 没等卡米尔反映过来,门便被大力的推开,一脸焦急神色的莫月华走进来,眼晴到处看着,着急的问卡米尔:“人呢?” “扬扬呢?我儿子呢~啊~!” 莫月华的问的一句比一句焦燥,卡米尔低头时,甚至还瞧得她脚上的棉拖和腿上的睡裤。 卡米尔还没回话,莫月华就快步往楼上行去。 砰—— 莫扬卧室的房门被莫月华大猛然推开,正好看到狄龙把莫扬放在床上,那一幕震的莫月华有点心慌,急急的吼出口:“狄龙,你在做什么?” 狄龙醉眼回眸,看向门口的方向,低骂了句:“没礼貌!” 莫月华却是像疯了一样的扑上来,冲着狄龙就撕开了:“狄龙,你还想怎么样啊,你还想怎么样啊,现在都如了你的意了,莫扬是你儿子,他是你的儿子,你不信你验DNA啊,你还要怎么样?” 狄龙那点醉意被莫月华这么一闹,醒了几分,烦燥的扯了领带下来,啪的往莫月华身上一甩,愤恨的怒视着她,伸手隔空虚点了几下,一甩手,大步离开。 而被留下来的莫月华却是瘫坐在地板上,随后像想起了什么一般,连滚带爬的往莫扬床边奔去,颤抖的手抚在莫扬的脸上,爱恋的低头亲吻着莫扬的侧脸,喃喃着:“扬扬,都怪妈妈,都怪妈妈,你放心,妈妈再也不会让你受到伤害的,再也不会了……” 卡米尔是在狄龙走了之后,才上楼的。 站在走廊里没有出声,听着屋子里莫月华嘤嘤的哭声皱起了眉头。 好一会儿,莫月华才走出来时,眼晴红红的,看到卡米尔站在走廊里,倒也没有多吃惊,反倒爱怜的摸了摸卡米尔的发顶,柔声的开口:“卡米尔,好好照顾你爹地,奶奶不会亏待了你的,下次遇上你解决不了的事情,可以直接找我。” 说罢,抓住卡米尔的手腕,打开他的通讯器材,把自己的短号输入了进去。 这是他们共有的联络频道。 卡米尔送莫月华下楼,莫月华走到客厅时却是停住了脚步,眼晴死死的盯着垃圾桶。 那垃圾桶里,有刚才茶几上的放着的东西,因为莫扬喷了口血,所以那些东西全被扔进了垃圾桶。 而此时莫月华盯着的就是那垃圾桶。 卡米尔心虚的想着要如何解释,可没想到莫月华却是捂着嘴哭着奔出了屋子。 好一会儿后,卡米尔看了眼腕上的联络器材,终于确定没有其它情况后,才走向大门处,落了锁,这才快速上楼。 到楼上莫扬卧室时,看到凤阳正在给莫扬施针。 此时,莫扬光洁的胸膛上,在靠近心脏位置处,正隐隐蠕动着的,似青筋鼓起的东西,正随着凤阳的针而慢慢的平息,而在莫扬的指端处,白色的纸巾上却有从指尖渗出的血——黑色的血。 大约过了半小时,黑色的血变成红色之后,凤阳才收了针。 而莫扬则是一脸惨白之色。 凤阳则叮嘱卡米尔,这几天的药,要监督莫扬按时的吃。 卡米尔一一记下,而后担忧的问了凤阳一句:“凤叔,老爷和夫人来的事儿……” “不要说,不要告诉他。”凤阳抬头,眼眸里有着坚定的眸光,重复了一句:“除非你想让他死的更快。” 卡米尔一震,不再言语,却是同意了凤阳的话。 当凤阳从莫扬那里回到自己住处,刚一进门便察觉到不对劲,倏地踢腿,却被对方轻巧的躲过,非但如此,他的一条义肢也对方牢牢控制。 灯光亮,让凤阳看清了入侵者的脸庞,不禁松了一口气。 是弗瑞德。 随后想到在莫扬家发生的事儿,不禁拢起了眉头。 “啧啧,这是仿真的吧,还挺有肉感的。”弗瑞德捏着凤阳的假肢,一副流氓样的说着。 凤阳脸涨的通红,他最恨的就是别人拿他的腿说事了。 这个弗瑞德,到底是几个意思,三番两次的缠着他,还时不时的刺激莫扬。 像是看懂了凤阳的心思一般,弗瑞德开口道:“我只是想请你这个凤家传人帮个小忙罢了。” “呵,你看我像算命先生吗?”凤阳反问。 弗瑞德只笑不语,却是松开了凤阳,拍拍手道:“凤阳,我的诚意很足。要什么你尽管提,那怕是你女儿小白凤,我也可以帮忙的。” 凤阳不为所动,冷哼着:“没看出来。” 弗瑞德耸耸肩,明白的告诉凤阳:“那你以为夫人为何会匆匆赶去……”他得表明多少诚意,这两个人才能相信他啊? 凤阳睁惊讶的看向弗瑞德,一个他十分不愿意相信的答案就在心间,却是怎么不敢去证实! “滚!弗瑞德,滚出我的地方,我不想听你的胡言乱语!”恼怒的抓起弗瑞德的键盘就往外推。 弗瑞德却是一把半抱住凤阳,一副无赖的模样嚷嚷着:“凤阳,别这么不近情意好吗?这世间的爱情千百万种,就算是你不耻的,也不见得不存在不是吗?” 凤阳的脸更冷了几分,大约猜出弗瑞德话中之意,而后咬牙问:“你想让我做什么?” 弗瑞德一脸得逞的笑意,往凤阳的床上一躺,丢了两个字出来:“算命。” 凤阳切齿的低吼:“我说我不会算命!” 弗瑞德甩他一个谁信你的眼神,并挤挤眼,好像在说哥们我知道你会的,别再装了…… 凤阳无奈的闭眼,而后又睁开,最后颓废的走到床边坐下:“说吧,想算谁的命?” 弗瑞德像是早有准备一般,从怀里掏出一张纸来,上面列的几个名字却是让凤阳看后脸色大变,蹭的站起来,指着弗瑞德怒骂道:“你神经病吧,让我给死人算命!”这是咒他死的意思吗? 弗瑞德的脸色也是突变,一个打挺站起来揪住凤阳的衣领质问:“你说什么,你说谁是死人!再说一次!” 凤阳一副看神经病一样的神色看着弗瑞德,不明白弗瑞德为什么会如此的激动。 后来后来的一天,凤阳终于解了惑明白弗瑞德为何会如此激动,不过,那都是后话,且不细表,先说眼下,还有一枚不知人间疾苦的生物,正睡的香甜呢。 此物不是别的,正是二货郝贝也。 东林居真的是很适合居住的地方,屋子里打了暧气,暧烘烘的,外面不算很安静,却只是雀声长鸣,少了些城市的喧哗,反倒多了种世外桃源的静谧。 郝贝醒来时,已经是回来后第二天了,是被肚子给饿醒的。 秦立国昨天把郝贝接回来后,就陪上面的人下部队视察工作去了,临走时嘱咐郝贝,有事电话联系。 没人管郝贝了,可不就睡个昏天暗地的吗? 其实她是想狠狠的睡一觉,然后就要开始忙了,尽管她还不知道她要忙什么,但实在是那一夜浪费也太多的精力,必须给补回来的。 东林居门外,依旧是高调牛X的黑色阿斯顿马丁缓缓停下。 袁嘉邈神清气爽的下了车,司机提着食盒上前敲门,袁嘉邈则站定在那里,眉眼带着一抹淡淡的笑。 郝贝刚起来,听到扣门声音,就去开门。 开门就见袁嘉邈的司机,还嗅到一股食物的香味,好像是烤鸭。 还没弄明白来人何意,就先被这食物的香味吸引了,眉眼弯弯的刚想说话,后面袁嘉邈就阔步走了进来,并对司机说:“东西给我,你可以回家休息了。” 司机领命愉快的把食盒递给袁嘉邈,转身离开,并带上院门。 郝贝转身看着这不请而入的袁嘉邈,最后咽了咽口水,很想问是给她送饭的吗? 袁嘉邈却是先她一步开口:“别误会,我爷爷最喜欢吃全聚德的烤鸭,这是给老人家买的。” 郝贝瞬间就黑脸了,尼玛的,刚才还在想是不是给她送的啊,这下不用想了。 白想,有气无力的往小厨房行去,想看看有没有什么存货。 存货倒还真有,是秦立国昨天给她做的炒饭,是怕她睡醒了饿给预备着的,结果她一下睡过去了,回下锅倒也能吃。 然而,关键时在你闻了烤鸭的香味之后,还会想吃炒饭吗? 答案显而易见。 袁嘉邈的眼晴其实一直跟着郝贝呢,看她拿出炒饭时,不禁皱了眉头,这女人难道不饿吗?一盘炒饭,会比他这店里精品打包过的好吃吗? 郝贝皱眉耷眼的拧开煤气要热炒饭,打一次火没打着,再打也没打着,抬头去看表,尼玛的,没气了…… 呜呜呜……,天要亡她啊! 肚子不合适宜的咕咕的叫了起来。 看一眼袁嘉邈的方向,问:“你给你爷爷送的菜,跑我家干嘛?” “你不会从昨天一直睡到现在,不知道我家来了什么人吧?”  袁嘉邈惊呼一声,不可思议的看着郝贝。郝贝的脸羞赧一红,还真让袁嘉邈说了个正着,恼羞成怒的低喝一声:“要你管的。”她爱睡就睡,碍着别人什么事了? 袁嘉邈抚额,真是服了。他猜着郝贝回来可能会补眠,却没有想到这姑娘如此心大啊,你爷爷的事情都没处理好呢,你就能安心的睡了? 郝贝也是不好意思,想到刚才袁嘉邈的问题,就问了句:“那你家来了什么人啊?” 袁嘉邈没好气的白了她一眼:“方怡澜在我家。” 纳尼! 郝贝瞪圆了眼看着袁嘉邈,一副你没骗我的神色。 袁嘉邈狠狠的剜了他一眼,咬牙切齿般的问郝贝:“你知道方怡澜为什么来我家吧。” 郝贝呵呵的干笑两声,暗抹把汗,妈蛋的,方怡澜怎么来了! 噢,不,方怡澜会来,原本就在她的计划之内! 只不过她刚知道不关袁家的事儿,可是方怡澜的事件,会不会把袁家给扯进来啊? 抓了把头发,烦燥的深吸了两口气,暗想,不管了,爱谁来谁来,最好搅的一团乱,让他们也看看他们丁家也不是软柿子,任你们搓圆捏扁的了。 “来,来来,郝贝同学,你能告诉我你这脑子是如何奇葩的想到拿秦汀语的DNA事件做文章,再用方怡澜来牵制方公道的?”袁嘉邈副好学生请教问题的模样,特别认真的开口问着,并冲郝贝抬手,脸上那笑容别提有多友好了。 可郝贝却是吓得倒退了一步,友好? 袁嘉邈可是个狐狸精啊,能跟人友好的起来,尤其她还这么阴了袁家一把的。 “那个……”郝贝吐了下口水,而后干笑了两声,话题一转问袁嘉邈:“你这烤鸭买的多少钱一只的啊?” 袁嘉邈想也想甩出句:“998。” 郝贝啊的惊呼出声:“啊,你上当了吧,明明是298就能买一只的,你真是笨啊,你在哪家店买的,我陪你找他们去。” 说着反倒往屋子里行去,边走边说:“我拿包啊,你等等我。” 袁嘉邈被凉在了原地,看郝贝的身影有点好奇,这丫头下面会玩什么花招,避开话题,她已经避开了,然后…… 就这样,在袁嘉邈十分期待的情况下,郝贝拿着钱包出来了。 真是饿的肝疼的节奏,故而拿出十张毛爷他,啪的往袁嘉邈跟前一拍:“我把你这烤鸭买了,行吧!” 不是问句,而是肯定句,那意思不行也得行了! 袁嘉邈看着拍在他跟前的毛爷爷,怎么看都觉得逗比,他少这点钱啊!还需要卖…… 不过…… “啧啧,这也太少了,我袁嘉邈当小二跑一趟腿,就两块钱小费,郝贝你打发叫花子呢。” 郝贝二话不说,又抽出两张,不管袁嘉邈同意与否,直接抱了食盒就往屋里去。 真是饿死了! 袁嘉邈坐在藤椅上,看着郝贝抱食盒就跑的幼稚举动,嘴角抽了抽,却是拿起桌上的十二张红票子揣进兜里,暗想,一千二百块,够买个什么呢? 买件衬衣吧,还得自己加钱,买条领带吧…… 最后想了他绝妙的,拿出手机,给司机打了个电话。 司机其实没走远,赶紧拐回来,也就五分钟不到,到了门口打了下袁嘉邈的电话,袁嘉邈出来把那十二张票子交到司机手上,很谨慎的叮嘱:“就用这现金去订做,让他们在上面……” 司机频频点头,额头却有点冒汗。 觉得自家老板有点…… “记清了,这是郝贝要送给我的,一定要好好做。” 司机抹了一把把的汗,小心的如放金条一般,把那十二张红票子给收好,才目送老板关门。 等门一关上,司机狠狠的松了口气,他就觉得老板有点厚脸皮,人家要送你礼物,会是给你钱吗? 囧了囧,得,不关他的事,他还是走吧。 司机开着车往外行去,这下有事办了,心里也踏实了,不用像刚才那样还担心着老板会不会招他回去而慢慢开。 好家伙,这一开快,差点跟一丰田越野撞上的。 好在对方技术还不赖,一拐方向,就绕过去了。 司机惊魂未定的停车,刚下车,就看到对方划下的车窗露出的男人的脸庞。 司机先生纠结极了,他要不要打个电话提醒下老板,人家郝贝小姐的正牌老公要过去了。 啧啧,想想他家老板这算不算是偷人老婆啊,屁颠颠的亲自去排队订餐,又送自送来…… 还没等司机先生纠结完,裴靖东就已经到东林居的门口了。 昨天自凤家祖坟有收获之后,他便第一时间离开了凤镇,大雪天飞机都不能起飞,坐了一夜火车赶回来的。 快到火车站才让展翼开车去接的。 现在身上这身干净的衣服,还是让展翼带了他刚才在车上换的。 那一身穿了两天脏的不成样的衣服,早让他团一团的扔垃圾桶去了。 站在东林居的外面,裴靖东扫一眼路的尽头问展翼:“前面就一家了,是袁家?” 展翼点头,裴靖东心里明了,那刚才那辆车是袁家的喽,袁家敢这么高调的人,那就非袁嘉邈莫属了。 “哥,需要我陪你进去吗?”展翼嘻嘻笑着问,人家说小别胜新婚的哟,他哥肯定不会让他陪着的吧,那他就还有时间去接宁馨喽,当然不光接宁馨,还有秦立国,他们下部队坐的是队里的大巴,今天就要回来了,他可以去大院接人的。 不曾想,裴靖东沉了下眉,而后开口:“你在外面等着我。” 本来是想说让展翼先回去,可裴靖东不确定为什么自己会说让展翼在外面等。 好像冥冥之中,他就知道,他不会呆在这儿一样,最后总是要走……或许是带着郝贝一起走。 走到门口,本想扣门,却看到门好像没从里面锁上。 手一推,门开了。 展翼就是好奇往里面看了一眼,这一看就惊呆了,回过神,张嘴就要骂,却被裴靖东一个刀子眼给制止住了。   ☆、337:小别胜新婚,惊呆了! 这院子很小,所以一眼便可以看到屋子里去。 而此时,屋子里的餐桌边,郝贝正吃的满嘴流油,还别说,这烤鸭就是比她吃的二百九十八的好吃啊。 “袁嘉邈你这烤鸭哪里买的啊?真的比较好吃一点的。”郝贝边吃边跟袁嘉邈说着话。 袁嘉邈白了她一眼:“你以为我说的九十九十八是逗你玩的啊,你吃那是普通的,我买的这是贡品的烤鸭,贡品知道吧……” 袁嘉邈侃侃而谈,说这贡品鸭子在过去那是只给皇宫供应的,然后就算是贡品也分三六九等这样的。 郝贝听得津津有味,吃的更是有味道。 烤鸭是大师傅们片好的,就着面饼,配着葱丝黄瓜条,再加上特制的酱料,光是闻着都让人馋的,更别说吃起来的味道了。 面前还放着一小盅的鸭汤,浓郁的乳白色,丝丝缕缕的冒着热气,郝贝是真饿了,吃的极没形像,难为袁嘉邈还一直不嫌弃的看着她吃。 郝贝端起汤,几乎一口都给喝了,喝完才品出味来,极其好喝,有点可惜的说:“太小了,就这么一小盅。” 袁嘉邈摇头,夹了一筷子清炒西兰花推到郝贝跟前,并嘱咐:“你吃太多肉了,吃点素的,不然会难受的。” 郝贝其实觉得袁嘉邈是一个很好相处的人,你看着他是个有洁癖的人吧,可是他又很平易近人,比如他们夹菜没有用公筷的,开始吃的时候,她先吃了几口才想到没有让下袁嘉邈,就亲自卷了烤鸭给袁嘉邈。 袁嘉邈也是二话不说的就吃了,而后也给她夹过菜,这感觉就像是朋友一样,所以郝贝根本就没有多想的。 可是这一幕,看在裴靖东的眼里,那可就不一样了…… 郝贝才跟他分开几天啊,这会儿就跟袁嘉邈这么熟悉了,真不知道该夸她强大的社交能力,还是该说她勾搭台人的本事不小呢? 展翼可是看得有点忍不住了! 袁嘉邈这厮是想挖墙角的吗? “哥,那个,我嫂子跟袁嘉邈真的没什么的……” 展翼也是知道裴靖东的醋性大的,所以赶紧开口替郝贝解释着,就是怕裴靖东一个没忍住再和袁嘉邈干起来,那情况可就不妙的了。 哎……叹口气,展翼默默的想着要是他能早点给郝贝打个电话就好了。没准他哥就不用看到这些了,真是烦人的袁嘉邈。 “你先回去吧,不用管我了。” 裴靖东这时候突然开口,让展翼先回去了。 展翼有些担忧的看着里面,心想,他不能走啊,他这要走了,万一打起来了,怎么办? “走吧,我没事。”裴靖东很平静的说着。 可这种平静看在展翼的眼里,就有一种暴风雨前的宁静的感觉,故而也不管他哥是个什么意思,他直接就冲里面高喊了一嗓子的。 “嫂子,我哥回来了!” 展翼的这一声,惊的裴靖东差点没抽他的,裴靖东原本就想让展翼先走,不想让兄弟看到自己的狼狈。 可是没想到这小子会玩这一出的。 而屋子里的郝贝,正嚼着东西呢,闻声抬眼,就看到那站在门口的两个男人。 她的视线当下就绞在裴靖东那伟岸的身影上,嚼东西的动作顿住,眼中有氤氲快速升起,真就是一瞬间,眼都红了。 明明只有几天没见他,之于她来说,却好像分开了很久很久一样…… 裴靖东看到郝贝坐在那儿没有动,心中跟有刀子在戳他一样,让他不禁有了不好的想法,万一…… 可没等裴靖东想好那万一是什么时,就见郝贝猛然站起来,远远的看着他,那双水眸儿像是会说话一般,诉说着她的情怀。 这一刻,裴靖东抬眸笑了,平静温和,没有任何怒容。 因为他看懂她眼中的思念,亦如他对她的想念一样的深。 展翼有点着急,这两位是什么意思啊?不是该来个拥抱什么的吗? 良久,裴靖东叹气,这女人傻了不成,还站在别的男人身边,不知道他会生气的吗? 算了算了,跟她计较这些做什么,好不容易回来了,能重新把她抱在怀里,他有很多很多的话要对她说,就不要去计较了。 这么劝着自己,裴靖东抬脚往屋子里行去。 然而,就在他抬脚的那一瞬间,郝贝也移了脚步,心怦怦怦的跳着,像是在走红毯一样的感觉,一步快过一步。 几乎是郝贝跨过门坎的时候,裴靖东的手伸出,握住她的胳膊,一拉一带之后,郝贝便跌入一个微凉的怀抱里。 那个怀抱里有她最熟悉的气味,那是爱人的味道。 可没等她狠狠的嗅几口他的味道时,下颚便被男人抬起,她茫然看向着他乏着火光的眼眸,心底的渴望亦如同他。 唇与唇的碰触,心与心的缠绵,在这一刻,一切都是多余的。 郝贝完全醉了,醉在这男人霸道又火热的吻中。 而裴靖东却是清醒的,无比的清醒的凝视着那坐在圆桌前,一副主人姿态的袁嘉邈,他甚至从袁嘉邈的眼晴里看到了一丝不屑的眸光! 不屑行眼前看到的?或者是觉得他们这样当众表演太幼稚了? 而展翼则是有点不好意思了,卧槽,太激情了,从来不知道接吻还可以这样火热的,让他看的都有点口干舌燥了。 余光瞄到袁嘉邈时,展翼冲袁嘉邈使了个眼色。 那意思再明显不过了,人家小别胜新婚,你袁嘉邈那来的滚哪儿去对吧! 可是袁嘉邈完全就无视于展翼的眼色,依旧一副稳坐钓鱼台的模样。 卧槽!袁嘉邈这小子真不要脸!展翼愤恨的想着。 如果说郝贝今天最让裴靖东满意的地方是什么,那么就是这个完全投入的热吻,特别是裴靖东知道有人围观,点到为止,可郝贝那明显不满的神色彻底的取悦了裴靖东。 亲了下她的额头,不大不小的声音提醒着她:“乖,还有客人在,一会再亲你。” 郝贝的脸倏地就火热一般烫了起来,比刚才热吻时还要滚烫,头埋在裴靖东的怀里,压根就没脸抬起来,呜呜呜……,太丢人了,她怎么变得个色女了啊! 裴靖东知道郝贝这会儿的不好意思,满足的拍下她的后背,冲袁嘉邈打着招呼:“好久不见了,袁嘉邈。” 袁嘉邈站起身,看着这一桌子精致的菜肴,忽然觉得再美味的佳肴又如何?终究不如自己家的家常菜来的美味。 “是好久不见了,既然你回来了,那我这个电灯泡也该撤了,郝贝啊,谢谢你送我的礼物了,记得你说过的话哟……” 袁嘉邈很快的说完这话,冲裴靖东点了下头,往院门外行去。 郝贝埋在裴靖东的怀里,压根就没抬头的,这会儿更是不好意思极了,根本就没有注意到袁嘉邈说的什么礼物的事情。 可裴靖东却是记在了心里,眸光犀利的扫向袁嘉邈的背影。 如果眼神是利箭的话,那么袁嘉邈此时肯定就万箭穿心而亡了。 展翼看他哥那眼神哟,吓得小心肝乱颤的,跟在袁嘉邈后面,砰的关上了院门。 郝贝也是听到了关门声,这才怯生生的问了句:“他们都走了吗?” 裴靖东嗯了一下,低头,灼灼的目光凝视着她酡红的娇颜,嗓音低沉的问:“饿了?” 郝贝猛然一震,身体里蹿过一阵阵的电流,一双水眸儿欲拒还休的看着眼前的男人,心肝儿都要飞出来的节奏…… 饿了? 这种时候这样的言语,暧昧无限。 虽然有点不好意思,但郝贝不得不承认,她很想他,很想很想…… 夫妻、恋人之间表达爱意最强烈的作法就是身体的相爱,而郝贝此时渴望的便就是如此…… 谁料—— “烤鸭味道不错。”裴靖东意有所指的说着。 他的手还抬着她的下颚,他的另一只手甚至还紧紧的圈在她的后背上,她甚至还能感觉到他身体上的某些强烈反应。 但迎上他那那淡淡的眸光时,郝贝只觉得像是被泼了一盆冷水,全身的火热便让浇熄的一点也不剩了。 郝贝不明白问题出在了哪里? 明明刚刚还是很好,他们不顾还有别人在,激烈的拥吻,等人走后,他说那样暧昧的话,明明就是…… 可现在的情况是——裴靖东牵着郝贝手,走到了屋子的桌子前。 那桌上的食物还散发出诱人的香味,可郝贝却觉得也没那么美味,吃起来腻死了。 裴靖东按着郝贝坐下来,看着那一桌,分成分盘的精致食物,不禁笑了:“袁嘉邈倒是大手笔呢?请你吃这么好的美味。” 郝贝一听这话就听出点明堂来了,难道这男人是吃醋了…… 于是赶紧解释:“这不是袁嘉邈请我吃的,是我自己买的。” “哦?”裴靖东一副不解的神色,看向郝贝,似乎在等郝贝的解释。 郝贝笑眯了眼,扒拉扒拉的就把刚才她花了一千二百块买了这盒食物的事儿给裴靖东说了。 裴靖东越听越来气,放在身侧的拳头紧紧的握住,只差一丢丢的,他就能把这桌子给掀翻了! 他妈的,这女人到底长没长脑子啊! 那袁嘉邈是缺钱还是缺心眼啊,会卖她一盒子的菜的,这明显就是精心准备的好不好? 再说了一千二买的来这些吗?当是这红木的保鲜食盒的启用价就是六千以上的菜单才有的行不行! 心中拼命的告诉自己,别气别气,不值当的! 可是这怒火真的就无法发泄的,看到面前的汤,端起来,含了一口在嘴里,而后低头,封住她那张喋喋不休的小嘴,不想听她的小嘴里吐出另一个男人的名字…… 郝贝让这口汤这个吻给呛的,差点没窒息了的。 不过,小心肝还是怦怦怦的跳动着。 一吻终罢,就在郝贝以为会发生点什么,譬如她脑补的,按着裴靖东的性子,这会儿还吃什么饭啊,直接的掳床上去办事的了。 可是没有,裴靖东放开她后,就很规距的给她夹着菜,让她再吃点。 郝贝傻眼了,有点接受无能。 可是她能厚脸皮的扑上去,说她想做那事吗?这不开国际玩笑的吗? 裴靖东是心里有气,夫妻之间的默契还是有的,爱的信号也是接受到了,可是他这会儿生气呢,更不敢随便的拖这女人上床,他怕他控制不好自己的情绪会伤了她! 所以,才是强忍着心中的悸动坐在这儿吃饭。 可天知道,他最想吃的一直是她。 吃她白嫩的脸蛋,吃她红艳艳的小嘴,吃她…… 郝贝的东林居跟袁家的宅子共用一座东墙的。 也就是说郝贝这院子的东墙就是袁家院子的西墙,而且都是仿古时的建筑,屋子里有木头的地方也颇头,隔音的效果自然是不怎么样的了。 就像此时,明明裴靖东和郝贝坐在他们的屋子里吃饭呢,依稀却能听到隔壁屋子里的谈话。 郝贝囧了囧! 是真没有想到这隔音能差成这个样子的。 那隔壁好像是书房吧,应该还是袁老爷子的书房,特别是郝贝还听到袁老爷子发火的怒骂声。 应该是在骂袁文涛的。 没过一会儿,又传来了对话。 这次应该是跟袁嘉邈对话的。 可是没听到袁嘉邈的声音,只有袁老爷子的说话声。 “小崽子啊,你看上丁家那丫头了,你要看上了,爷爷肯定为你作主,横竖现在丁家在难头上,为了你,爷爷拉在丁家一把,但有一个前提,那丫头必须离婚嫁给你……” 郝贝彻底呆住了,傻眼了,这是个什么情况啊! 虽然听墙根是不对的,可是这个关系到她的事,还关系到丁家的事情啊! 抬眸往裴靖东那里看去,果真看到男人黑着的一张脸,而后讨好的蹭过去,小哈巴狗一样的扒拉着男人的胳膊,弱弱的求饶着:“老公,我发誓,我跟袁嘉邈什么也没有,他不喜欢我的,你要相信我啊,我只爱你一人的……” 郝贝是怕极了裴靖东吃醋,而且她跟袁嘉邈说的很明白的,真不知道袁老爷子这是发什么神经的,明明在山洞里的时候不是这样说的啊! 裴靖东冷哼一声,没搭理郝贝。 郝贝这个不矜持啊,自己凑到人家怀里死皮赖脸的坐着,小声的解释着,一边还听着墙根。 裴靖东不拒不抗的接受郝贝的投怀送抱,分着心的睨了眼东边的那扇墙,疑惑的想着,这墙用纸糊的吧,怎么隔音如此的不好? “老公,老公,你相信我了,袁嘉邈不喜欢我的,不信你听听他的回答。”郝贝还在边上说着自己的委屈,真心的,她有自知之明的,又没长成林志玲,怎么就这么能招桃花啊,而且袁嘉邈明确的表示过看不上她的了! “哼……”裴靖东还是冷哼一声,不发表任何意见。 而这时,对面果真传来袁嘉邈的声音来了:“无聊,我几时跟你说看上那女人了,我袁嘉邈未婚,虽然身高不高,可有财有势的,为什么要看上一个结过婚的女人!” 虽然袁嘉邈这嫌弃的话意,真是讨厌极了,可郝贝却觉得这是她听过袁嘉邈说的最好话的话了。 比夸她都好听,真的。 “老公,你听到了吧,袁嘉邈不喜欢我的……” 裴靖东低头,看着他老婆这一脸邀功的模样,实在很想把她给弄死得了,怎么就这么招人呢! 而且她到底知不知道,从见面开始,她说过多少次袁嘉邈的名字了,而且还叫的那样亲切啊? 还说没什么,这比有什么更可恶好不好? “老公,你相信我吧,你看我连莫扬那样的都不喜欢,更别说袁嘉邈了……” 郝贝不提莫扬还好,一听这是彻底把裴靖东心底的那些个火给勾出来了。 一把抱起她,大步朝着东边那扇墙处行去。 东扇墙处放了一桌长方形的两头翘高的桌子,上面摆放着两个青花瓷器,瓷器里放着卷着的字画之类的,另一头则插着几枝寒梅,那是自院中开着的寒梅树上折下来的。 而此时,裴靖东大后一挥,桌上那次青花瓷并了字画寒梅,哗哗的跌落于地上,发出霹雳啪啦的声响。 郝贝一惊,吓得睁大了双眼,这是几个意思?怎么突然发这么大的火? 须臾,她就被放在这冰冷的桌面上,而后是男人压下的胸膛和戏谑的话语:“不是饿了吗?我喂你吃……嗯?” 郝贝这会儿不敢会错意了,就像刚才她以为的是那事,结果却是吃饭。 那现在人家明明说吃东西了,那她就不乱想了…… 可谁能告诉她,是不是她又会错意了啊,明明说吃东西的人是他,可却上手扯她衣服作毛线啊! “别,不要在这儿……”郝贝心想这不会错了吧,她只是要求换个地方而已,毕竟这儿屋门还开着,而且好冷的! 谁曾想,裴靖东血红的眸子里映出的光都能把她给烧灭了的,哪里给她去选择地方的时间和机会啊! …… 桌子被撞到墙壁上,一下又一下的敲打着东边这扇墙壁时,裴靖东才一脚踩在碎掉的白瓷中那一个粒黑色的带着网眼形状的喇叭状物体上,嘴角扬起一抹诡异的笑,心底冷哼,玩这招,袁嘉邈还是太嫩了点! 而此时,袁家书房里,袁嘉邈听着耳机里传来嗡嗡声时,身子一震。 吱呀—— 书房门被人从外面推开。 是叶婶过来了:“嘉邈啊,前面都在准备吃饭了,你也赶紧过去啊。” 叶婶是来喊袁嘉邈吃饭的,这小少爷也真是的,不是说回来吃饭的吗?可回来就往书房钻,到了饭点叫了两次都没来,这都第三次来请了。 “好,我这就马上过去,你告诉爷爷,让他们先吃不用管我。”袁嘉邈温和的说着。 叶婶应了声,带上房门离开。 而这屋里,哪里有袁老爷子的影子啊,分明就袁嘉邈一人罢了! 只见袁嘉邈愤恨的放下耳机,听到叶婶走远的脚步声后,他才走到那扇墙处,贴了耳朵在墙壁上,听到那细细碎碎的声音时,一张俊脸涨的通红,举起拳头砰砰的朝着对面墙壁上砸去! 这声儿可是把一墙之隔的郝贝给吓的身子一缩,紧紧的抱着裴靖东求饶着:“老公,我们去屋里去屋里吧……” 呜呜呜……太丢人了,这是他们声音太大,吵到对面了吧,呜呜呜……罪过啊,她也不想的,可是裴靖东跟八辈子没尝过女人一样这么不管不顾的! 裴靖东眼神一黯,皱眉骂了句荤话,抱了郝贝往卧室行去。 很快,一方小小的卧室里便荡起了爱的旋律,与屋外麻雀儿叽叽喳喳的声音渐渐融汇而起,共同谱写了这一曲冬日里的春景。 不知道是什么时候结束的,郝贝醒来时只知道睡了一觉还是好累。 屋子里书桌前开着一小盏灯,而那坐在灯下的男人,脊背挺直,埋头正在认真的做着什么事儿。 郝贝打着哈欠,看样子天是黑了,窗帘都拉上了。 她这是多能睡啊,昨天才睡了一天,今天又睡了一天。 听到身后的动静,裴靖东回头看她,勾了唇角笑问:“醒了,饿不饿?” 郝贝的脸刷的就红了,这人可真不要脸,这个时候问她这话,今天她可真是让这句话给折磨死了的! “咳……”裴靖东轻咳一嗓子,也知道今天是有点过分了,把人给折腾的都睡了六七个小时了,所以赶紧走过去,把可人儿抱在怀里,轻声的问着:“锅里我煮了红豆粥,一直温着的,要喝点吗?” 郝贝眼前一亮,为裴靖东特意的讨好而欣慰着。 哼,算他还识相,知道折腾的狠了就做好吃的来哄她,那她就大人有大量不计较了。 “要吃,可是不想起……”慵懒的依在他怀里,声儿不自觉的就带着娇意。 裴靖东是饥渴的男人,特别是这是他爱的女人,如果不是郝贝的体力不行,肯定不致那样就完事的。 这会儿又见郝贝这样,不禁咬着她的唇威胁着:“不许勾引我,不然就是是你吃粥了!” 说罢敛神往外面行去。 郝贝呆坐在床上,好一会儿才意会出自家男人最后一句话是什么意思,那小脸儿羞的哟,红红的跟刚落日下最美的晚霞一般。 可是不能够再来了,她这小身板真承受不住的,所以趁着裴靖东去给她端粥时,自己就乖乖的先把衣服给全穿好了。 等裴靖东端了粥进来时,她已经在屋子里洗漱过了。 正看着书桌上那小本本发愁呢。 裴靖东端了粥进来,就看到郝贝那一脸愁容,不禁安慰着:“放心,可以修好的。” 裴靖东刚才就是在修郝贝那备用的小本本的,在山上时被袁嘉邈给摔坏了,郝贝前天睡觉前自己修了一会儿,却是怎么也弄不好,就放弃的去睡觉了。 没想到裴靖东竟然是在给她修小本本。 这让她既感动又高兴。 “恩,都怪那个袁嘉邈,真是太可恶了,你不知道,天那么黑啊,他停车不开灯,黑呼呼的我当然不知道是他了,所以拿包砸他……” 郝贝叨叨的说着这本本是如何坏的,然后就又说到了这件事儿。 裴靖东抿了唇,不悦的气息瞬间扩散开来,提醒着郝贝:“好了,我知道了,你赶紧吃,一会儿该凉了……” 红豆粥并两个奶香埋头,还有一小碟的咸菜,一小盅温着的热菜,郝贝看了就来了味口,坐下来开吃。 裴靖东坐在边上继续刚才的修理工作。 这东西真的很精细,可是郝贝要这个东西有用,没有厂家,是定制的,要不是定制的周期太长,裴靖东才没这功夫给她修这玩意的。 只不过有这个东西,是她喜欢并脸遇到危机时还可能用上的,所以裴靖东愿意花心力去做这件事儿。 边修边问郝贝这机子当年在哪里定制的。 郝贝其实也不太清楚,这机子还是大学时陆铭炜送她的礼物,然后她又不断的更新了硬件,最后就成了现在这台了。 要问陆铭炜从哪儿定制的? 估计是那年的软件得奖后,不知道从哪来弄来的吧。 毕竟当年陆铭炜就个IT迷,在这上面很舍得花钱的。 月光漫漫,灯光暧暧,夜深人静时,唯这夫妻二人窃窃私聊着,倒也别具一番温馨的。 只不过,总是有好事者喜爱破坏美好事物罢了。 是郝贝的手机响了。 手机就在裴靖东的手边放着,裴靖东抬眼一看是上面显示的艾米的电话,不禁看了一眼郝贝:“艾米给你打的电话?” 郝贝也很是诧异:“快接,是不是有什么事了?”她可没忘记艾米一直就跟在裴瑾瑜身边的,会给她打电话,无外乎是裴瑾瑜出什么事了! 裴靖东沉眉接了电话。 的确是裴瑾瑜出事了,艾米谨记裴靖东的交待,没事不要找郝贝,除非万不得已才能找。 这可不就是万不得已了吗? 电话刚接通,刚刚按了免提键,就传出一阵纷杂的声音来。 “小朋友,快下来,快下来……” “太太,你能过来一下医院吗?小瑜他……” 郝贝一听这个就慌了,抓起手机大声问:“艾米,你告诉我小瑜怎么了?” 裴靖东黑着一张脸起身,走到衣架处,抓了自己的大衣和郝贝的羽绒服,走回来,拿起手机,对电话里的艾米说:“不管发生什么事,在我们到达之前,你给我看好了!” 艾米听到BOSS大人的声音,当下就镇定多了,简短的把事情说了下,说是睡醒到半夜,裴瑾瑜忽然就不见了…… 然后就惊动医院里的人来找,最后在医院落天台上找到的,可是裴瑾瑜站的位置实在是太危险了,而且还一直哭喊着要妈妈…… 方柳白天就被柳晚霞给接出去了,晚上也没回来,晚饭时裴瑾瑜就一直问艾米妈妈呢,一直到睡前都在问。 艾米也是头大,这孩子也没说找不到妈妈如何如何的,要不然艾米就是不睡觉了也得把方柳给找回来的。 那曾想,艾米睡醒一看床上没人了。 找到时,裴瑾瑜就一直哭喊着要妈妈,跟疯了一样的,谁也不让靠近。 艾米先打的方柳的电话,可方柳的电话关机了,压根找不到人。 这不就没办法了,才打的郝贝的电话,想要看看是不是可以让郝贝过来好一点…… 报过警,警察也过来了,可面对这么一个情绪极度不稳的孩子,警察也是束手无策,消防警这会儿还在路上,正在往这边赶的。 时针指向十一点三十五分,裴靖东看了眼时间,告诉艾米他们大约二十分钟到,就切断了通话。 而后用自己的手机打给展翼,让展翼务必尽快的先赶往医院,并找方柳。 打完电话时,两人已经走到院门口了。 这会儿出去打车都不好打的,郝贝无奈的看了眼袁家门口停着的车,抬眸看向裴靖东。 裴靖东冲比了个安心的手势,带着她走到袁家的车子跟前。 这是袁嘉邈的车子,裴靖东一点也没客气,从口袋里拿出一把特制的军刀,三两下的就把车前盖给拧开,用手机当手电筒,让郝贝给照着点,在发动机处摸索了下会儿,便听得车门发出解锁的崩的一声响。 如果不是时间场合都不对,郝贝真想跪拜了,原来自家男人还有这么一手偷车的好本事呢。 不过,这会儿也真没心思去想这事儿,只盼着裴瑾瑜不要出事才好。 几乎是郝贝刚刚坐好,裴靖东就踩了油门,车子性能极好,咻的一下,几乎没发生多大点声就绝尘而去。 这个时间的公路上,车辆极少,时间紧迫,生怕晚一分一秒就会发生什么不可挽回的事情,所以裴靖东是狠踩了油门飚车的速度往医院的方向开去的。 偏偏这是市区,没进环路时,红绿灯还不少,几次闯红灯,都差点撞上别人的车子。 这把郝贝给惊的哟,抓着安全带,紧张的跟裴靖东说:“你开慢点,不要命了啊!” 她这完全就是一句无心的话,就是想着就算着急,你这样要出个事儿,那不更误事是吧! 郝贝发誓,她真没别的意思,可听在裴靖东耳朵里,那就变了个味道的。 裴靖东这会儿也是不理智,天知道听到艾米说裴瑾瑜站在天台上,就差一点点就掉下去时,他的心都要碎了! 那感觉就像是当年在沼泽地里一样样的,此时,眼晴充血的怒视着郝贝,蹭的一个急刹车把车停在路边,吼道:“下车。” 郝贝呆愣住,犯什么神经呢,没到地方让她下车。 “你不是怕了吗?怕死你就下车啊,没人求着你去的。”裴靖东怒吼着,那火气别提有多大了! 他不理智,他着急,可郝贝就不能体谅一下他吗? 这个吧,郝贝又不是他肚子里的蛔虫,怎么能知道他的想法,让他吼的那真是气的想甩门而去,可是到底忍住了。 不为别的,只要一想到小娃儿此时正在天台上,可怜巴巴的哭着找妈妈时,郝贝的心都疼了起来,有时候她就在想,是不是她上辈子欠了这叔侄仨人的啊,怎么就这么犯贱的,非得巴着他们呢。 “对不起,我不是那个意思,赶紧开车,你开再快我也不说话了……”郝贝忍着泪的道歉着。 裴靖东看她这隐忍的模样,简直恨不得抽自己一巴掌,泄愤的一脚踩在油门上就往前方冲去。 裴靖东和郝贝赶到医院时,消防警正快速的在下方布着防护措施。 郝贝抬头看去,就看到顶楼处灯火通明,依稀可以看到一个小小的背影,只看这一眼,她便单手捂嘴,喃喃着:“小瑜……” 裴靖东接着她快速往楼上行去。 天台上,艾米这急的一把把的汗从头上抹,眼泪鼻涕的混一起的了。 “小瑜,你听阿姨话啊,赶紧下来啊……你妈妈马上就来了,真的……” 裴瑾瑜顶风站在那里,只要往后一仰,就会掉下去。 这可是十二楼啊,艾米的心都快要跳出来了。 可裴瑾瑜就站在那儿,哭喊着:“妈妈,妈妈……” “小瑜!”郝贝喘着粗气的喊着。 刚才电梯一直不下来,她跟着裴靖东爬楼上来的,郝贝那体力根本就不行,所以几乎是被裴靖东给拖着上来的。 裴瑾瑜看到郝贝时,眼晴一亮,话也是张嘴就来。 “不要你,你不是妈妈,不是妈妈,你是坏女人,你抢走爸爸,你还让爸爸不认我和哥哥,你是坏女人,你是坏女人……” 裴瑾瑜疯生的冲着郝贝的方向喊叫着,手挥舞着,这可把边上的警察都给吓得一怔,众人的心都吊的高高的。 郝贝完全傻眼了,小瑜说她是坏女人! 裴靖东的脸也是一黑,真想抓过这小子,把他一顿胖揍的,可前提是他得先把这小子给抓过来的。 “艾米小姐,这就是你说的孩子的妈妈,是后妈吧。”警察这么问着艾米,心想让你找孩子妈妈过来,你找个后妈过来,那不就是要逼死这孩子的吗? 艾米让警察说那叫一个无语了,简直无从反驳,因为郝贝本来就是后妈啊! “你是孩子的爸爸吗?你跟孩子说说话啊……”警察对着裴靖东说着,这眉眼一看就像是父子俩的。 裴靖东沉了一张脸,白了那警察一眼:“你误会了,我是孩子的大伯,这是我老婆,孩子的爸爸暂时不在,妈妈已经在找了……” 警察叹惜了一声,比较焦躁的问孩子妈妈什么时候过来。 郝贝不愿意放弃的说:“让我再试试好吗?”她相信刚才的话,不是裴瑾瑜的本意要说的,因为她不相信她的小瑜会变化这么大。 警察是不愿意让郝贝露面的了,可看郝贝坚持,就看向裴靖东问:“这是你们家人,让不让过去,你们协商,然后出了问题别光怨我们当警察的就行。” 裴靖东看向裴瑾瑜的方向,低头跟郝贝说:“小瑜最近不正常,他说的话你别往心里去。” “爸爸,你为什么因为这个女人不要我和妈妈……”裴瑾瑜哭喊着,完全就是一另让抛弃的小孩的模样。 郝贝这个头大啊,知道裴瑾瑜有问题,所以不计较,可谁听了这话心里能舒坦的啊! “小瑜,你听妈妈说,没有人不要你的,你听话啊……” 耐心的劝着,并保证着只要裴瑾瑜下来,让她做什么都行。 裴瑾瑜疑惑的问着:“真的让你做什么都行吗?那你离开我爸爸,把我爸爸还给我!” 郝贝倒抽了口冷气,没有马上回答。 可裴瑾瑜却不给她时间,脚步往后一挪威胁道:“你就是个骗子,还说什么做什么都行,把爸还给我就不行吗?” “够了!裴瑾瑜,别再无理取闹,你要跳就跳下去好了!”裴靖东大吼一声,他不想听到郝贝说的离开这样的话,故而去吼了裴瑾瑜。 裴瑾瑜哭的更凶了,嗷嗷的叫喊着:“你们都在逼我死,你们都在逼我……” 医护人员和是警察们全都把裴靖东和郝贝给恨死了,有这样当爸爸的吗?为了一个女人连儿子都不认了,你说不你儿子就不是了啊,长的那么像你怎么就不是你儿子了! “我说你们也差不多得了,真逼死个孩子,你们心里就舒服了啊……” 听别人这样一说,郝贝才醒了神,是啊,就算是这会儿答应了也没什么的,先把孩子哄下来的。 “裴靖东,你放开我,小瑜就算不是你儿子还是你侄子的!” 裴靖东松手了,郝贝的话戳中他的软肋,就算这不是他儿子,还是那人的儿子,他欠着那人的,更欠人家儿子的! 恨得牙根痒痒的箍住郝贝的腰威胁着:“你敢说下试试!” 郝贝无奈,冲裴瑾瑜保证着:“小瑜,只要你下来,我就离开你爸爸,真的,你相信我啊……” 裴瑾瑜那边还真听了郝贝这话,就点头了,并指着郝贝道:“那你过来。” 裴靖东不放人,郝贝祈求的看着他,眼巴巴的让他不得不放。 郝贝一步步的走近裴瑾瑜,近在眼前时,裴瑾瑜才又问一句:“你真的为了我,可以不要我爸爸吗?” 郝贝点头,眼晴都不敢眨巴一下的,冲裴瑾瑜伸出手来,只要她再往前走两步,就能把手递到裴瑾瑜跟前了,只要她的手能抓着小娃儿的手,小娃儿就没事了! 可是郝贝终于明白什么叫近在咫尺!什么叫触手可得! 更明白了这世间还有一句话,天算不如人暗计! 砰—— 啊—— 所有人都傻眼了!惊呆了!他们看到——   ☆、338:揭迷之小瑜真是你儿子,奇迹! 莫要说众人是惊呆了,就是郝贝她自己也是让吓傻眼了! 她明明就很是小心的走向裴瑾瑜的,可是谁能告诉她,为什么脚底会打滑?脚底打滑也就算了,可为什么就那么好死不死的把裴瑾瑜给推下去了! 没错,所有人都看到郝贝把裴瑾瑜给推下楼了! 这不是误会,是明摆着的事实! “卧槽!怎么有这么恶毒的后妈?” 不知道是谁甩出了这么一句话来,众人如炸了窝一般开始声讨了起来。 “就是,太恶毒了,孩子也太可怜了点……” 寒冷的冬夜里,比天气更冷的就是这叵测的人心。 众人的身后,那刚刚赶到楼上的孩童不敢相信自己眼睛所看到的,整个身子冰冷的僵硬着,胸口憋的闷闷的似压了块重重的大石块一般,喉咙口更是一阵腥味涌来…… 噗—— 血花自孩童嘴巴里飞溅而出,可惜了众人的注意力全都在前方,没有注意到身后的这一幕。 一直到孩童的身子晃了晃,眼看着要晕倒的时候,一道拔尖的女音响起:“小曦!你怎么了?” 至此,众人的视线才从前方转移过来,全都吓傻了眼,有胆小的甚至都哆嗦了起来。 这尼玛的见鬼了啊?那个孩子不是被推下去了吗?怎么这个是…… 有知道的医护人员就解释着这是双胞胎中的哥哥,摔下去的是弟弟。 众人这才松了口气,可是同情的眼光全都投降了裴黎曦。 裴黎曦愣愣的,呆呆的,无法思考,无法动弹,他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郝贝把小瑜推下楼了! 就在这时,方柳疯了一样的嗷嗷叫着冲着郝贝奔来,眼底是让郝贝偿命的恨意。 “郝贝,你这个狠心的女人,你抢走了我男人还不够吗?为什么连个孩子都容不下的!为什么?为什么?你还我儿子来……” 而此时的郝贝呢,依旧保持着摔倒的姿势,她的手还是朝着前方推去的姿势,无暇顾及身后即将到来的危险。她只盼着小瑜不要出事,可天知道,她……呵,她怎么会去推裴瑾瑜啊? 没有人拦住方柳,因为在场的所有人亲眼目睹了郝贝推了裴瑾瑜下去,没有人会去管她是有心还是无意,他们只知道这个女人是后妈,还是个心肠歹毒的后妈。 而那个唯一可以护着郝贝的男人,郝贝的丈夫裴靖东,却是在郝贝摔倒的那一瞬间便冲到了天台处。 天台处有消防警刚布下,还未来得及启用的绳索。 看着那直冲而下的孩子,裴靖东顾不得许多,只知道他不能再一次眼睁睁的看着一条生命就这么消失于他的眼前。 只见他飞快的脱掉外套缠在绳索上,毫不犹豫的跳了下去。 而方柳的尖叫声便是在裴靖东跳下去的瞬间响起的。 须臾的功夫,方柳便冲到了郝贝的身前,她像个疯子一般,嘶哑着嗓音的吼着,揪住郝贝的头发,笃笃的往地面上砸去。 地面是坚硬无比的水泥地,上面落了雪结成冰,郝贝的泪珠子一颗颗的滚落,很快地上湿湿的成一团,郝贝的脸上也是黑呼呼的一团,有泪,有水,有泥,更有血…… 这真是郝贝最狼狈最不堪的时候。 围观的医护人员都往楼下冲去了,毕竟楼下不知道什么情况了。 艾米也早就第一时间奔到裴黎曦身边了,毕竟刚才裴黎曦晕倒了,而方柳冲向郝贝时,艾米想也没想的就来到裴黎曦的身边了。 所以,没有人帮郝贝,好事者都恨不得呸几口吐沫星子,再踩上几脚才过瘾呢,这样恶毒的后妈,谁不恨啊! 连郝贝此时都有点恨自己了,为什么要上前,为什么要去伸手,为什么要推小瑜下去…… 她爱这个孩子,甚至可以用自己的生命去换这个孩子的命,可她却亲手把孩子推下去了! 方柳摔打她的疼,根本及不上她心底十分之一的痛,甚至觉得方柳最好把她也扔下去,小瑜要是活不了,她就也不活了! 可天不从人愿,她不想活时,偏偏有人就是要让他活! “该死的,你是死人吗?就这样让人打!”一道暴怒的冷喝声打乱了郝贝的胡思乱想,郝贝的头发被方柳松开了。 而方柳则是惨了! 方柳是被人捏着脖子提起来的,她惊恐的看着眼前暴怒的男人,伸手扒拉着男人的大手,却是怎么也无法挣脱这样的束缚。 是袁嘉邈! 方柳挣扎着,嗷嗷的发出惨破的声音来:“袁嘉邈,你放开我,放开我,这不关你的事,不关你的事!” 袁嘉邈冷哼一声,呵,方柳!~他可记忆深刻呢,这女人还给他写过情书呢! 袁嘉邈小时候是孤僻,性子里也是自卑,可他的这种自卑完全来自于袁家老爷子对他的各种要求,而不是自己本身的自卑,实际上他自己很自大。 除了身高不能成为他的骄傲之外,他甚至自负的以为全世界就他一个人是最优秀的。 不是没朋友,而是他懒得理那群幼稚的只知道吃喝玩东的家伙。 慢慢的,袁嘉邈是孤独的,是没有朋友的。 老师也会时不时的说让同学们多和袁嘉邈当朋友。 方柳因没有去江州之前,跟袁嘉邈是同学,不同班,高了袁嘉邈两阶,便以学姐的身份,担负起袁嘉邈的思想工作。 无非就是劝着袁嘉邈广交朋友之类的。 后来,呵,方柳还给袁嘉邈写过情书的,不过袁嘉邈只看一眼就知道装逼说的就是方柳这号人。 方柳长的很漂亮,在学校追她的人也多。 看上袁嘉邈无非是看上袁嘉邈的家世,这一点袁嘉邈认的很清楚。 所以当时只看一眼,当着方柳的面,就把那封信给撕了。 并给了方柳相当大的难堪,当年的袁嘉邈自大的丢下一句话:“你,连给我暧床都不配,还想当朋友,下辈子投个好胎吧。” 哼,袁嘉邈看着眼前这面容依然姣好,却心肠歹毒的女人,冷哼的想着,也就裴家那两只傻蛋货才会上了这么多年的当呢! 忽然,袁嘉邈笑了起来,嘴巴里吐出的话却是让方柳惨白了一张脸的。 袁嘉邈说:“方学姐,说起来,我还算是你和裴家两兄弟的大媒人不是吗?” 可不就这是这样吗? 方柳为什么会离开京都去江州求学,其实就是让袁嘉邈给的难堪太大了,从小到大方柳都是骄傲的,因为她漂亮。 小小年纪的她便知道,漂亮就是她最大的资本。 从来都是男孩子追在她的屁股后面的,她享受着这种感觉,她追袁嘉邈时的心态很简单,就是要征服这个看起来高傲无比的男人。 高傲的男人想得是怎么去征服世界,而骄傲的女人则想的如何征服男人。 不过方柳可不是一般的骄傲,因为她想的不是征服某一个男人,她的味口很大,想征服的是很多很多男人。 如今,袁嘉邈这话,简直就是打了方柳的脸。 还征服很多男人呢?她甚至连她深爱的男人都无法征服。 说出去谁相信啊! 当年京都XX中被奉为女神方柳会没有人爱? 没有人相信,可这就是事实! “你说,我要把你从这上面扔下去,你还能活着的几率有多少?”袁嘉邈冷血无情的问着方柳。 方柳哆嗦着唇片,颤抖的求饶着:“袁嘉邈,你放了我,放了我啊,你喜欢郝贝对不对,我可以帮你,我可以帮你的……” 袁嘉邈看着方柳,高高在上的神色,好像方柳就是那地上的蝼蚁,只要他踩一脚,就能要了她的命! 天如的边上,其实是有二十厘米左右高的一层焊铁护栏,而袁嘉邈此时就站在距离边缘不足半米的地方。 只要他一甩手,真能把方柳甩出去的。 “呵,笑话,看来你还是那么喜欢自以为是啊!”袁嘉邈呵笑着掐着方柳的脖子,大有甩她下去之意。 方柳真是吓死了,尖叫着喊着:“袁嘉邈,你敢推我下去,你也逃脱不了法律的制裁的!” 袁嘉邈高傲的看了她一眼:“你以为我会怕吗?” 说罢,又懊恼的想了下:“不过,也是,我犯不得为了你去招惹是非,不值得。” 听到这话,方柳的眼晴瞬间亮了起来。 不过却在下一秒,发出尖利的叫声出来。 她被甩了出去,袁嘉邈真的把她扔了下去。 这是十二楼,不是二楼啊! 啊!啊!啊! 而另一边,裴靖东顺着绳索下降的速度毕竟没有裴瑾瑜自由落体的速度快。 当裴靖东下到三楼的时候那里有固定的卡着的绳索让他停了下来,满头大汗的看着下方那惊险的一幕。 裴瑾瑜被一个消防警抱住了。 原本气垫早就铺好了,消防警也都在边缘做着应急准备,可就在裴瑾瑜从上面掉下来的瞬间,忽然就有一个年轻的消防警脱掉外面的衣服和头盔,冲到了气垫上站定,并冲众人喊着:“都上来,上来接着这孩子!接着他啊!” 年轻的消防警知道,就算是有气垫,孩子摔下来也会受伤的,小孩子最脆弱,如果伤到了头,那后果不堪设想的。 其余的消防警也只是一愣,有回神的,立马就扔掉身上比较坚硬的物件,也跑到了气垫上。 咻—— 裴瑾瑜无声无响,就这么落入年轻的消防警的怀抱中,借着重力,消防警向后倒去,而他的身后还有他的战友们在给着他支撑。 “啊!阿南,救我!” 就在这时,上方又传来方柳的尖叫声,都说人在最危机的时刻,喊出的人,就是自己最爱的人,方柳一直都知道,自己人最爱的就是裴靖南。 这一刻也不例外,她的眼晴紧闭着,不停的在喊着那个她最爱的人的名字。 这边刚刚因抱住裴瑾瑜而站稳的消防警员们都是一愣,不敢置信的做了一个统一的动作,撤退。 因为他们实在没有把握还能接到一个女人,如若不撤退,要是那女人正好砸他们头顶,那全部的人都得被砸死。 裴靖东就这样亲眼目睹了方柳从自己眼前坠落,他本可以伸手拽住她的,但不知为何,他并没有伸出手来。 方柳坠落在三楼的位置时,甚至还与裴靖东擦肩而过,这种摩擦让她瞬间睁了眼,不可思议的努力撑着头,想看清那人的脸,却无奈下坠的速度太快,她只能看到下方躲开的消防警们! 都说人的潜能是无限的,这话可是一点也不假的,就如方柳,万念俱灰之际,她竟然伸手抓住了绳索。 刹那间,就看那绳索上开了路的血花,却也稳住了方柳的体下降的速度,以至于她落在气垫上时,还弹了几下,才稳稳的落下。 毫发无伤,唯有那双手还呈现出紧攥绳索的状态,机械的,死死的卡在绳索之间,血流了满地,方柳站在气垫上,全身都在抖,嘴唇也哆嗦的上下牙齿下打颤,两条腿更是曲拐着勉强的才站定,哗啦啦的吓尿了的节奏,湿了她的裤子。 很快,围观的消防警和医护人员火速冲上去,医生为难的让她把手松开,可方柳松不开手了,医生没办法,只能把绳索剪断,才把方柳抬上了担架。 而裴靖东也很快到了气垫上,走到还被年轻战士抱在怀里的裴瑾瑜跟前,伸出手,接过裴瑾瑜,对战士道谢。 “唐骥,谢谢你。” 唐骥抬眸,苦哈哈的笑:“我应该做的。”靠!他以为是…… 裴靖东点了下头,勒紧怀里的小娃儿,转手就卡住娃儿的脖子,狠狠的问:“裴瑾瑜,你想死是吗?是不是想死!” “裴先生,你别这么冲动,小孩子惊不得你这样吓的。”医生赶紧上前扒拉扒拉的劝着,心里却是直叹气,这还是孩子的父亲吗?肯定不是亲的吧。 方柳的担架已经被抬着快要离开了,无意抬眸看到这一幕,撑着身子大吼着:“小瑜是你的儿子,是你的儿子,你不能这样对他!” 裴靖东恨极了剜了一眼方柳,这女人演戏到底要演多久! “他真是你的儿子,是,你没跟我上过床,可是你也别忘记了,裴家精子库!” 轰隆隆! 犹如晴天霹雳一般,一句她懂,他也明白的话就这么把裴靖东给雷了个外焦里嫩的。 不可置信的瞪大双眼,死死的盯着手中还掐着小娃儿! 小娃儿一双含恨的大眼也正死死的盯着他,这样的眼神,他是多么的熟悉啊,就像是那几年照镜子时,他从镜中看到的自己! 哈哈哈…… 他的儿子,多么的讽刺! 他不信,不想相信!却又止不住的怀疑! 当年,只有他回来了,方柳说…… 噗,腥甜的血腥味好像又让他嗅到了当年炮火纷飞,血肉遍野的战场的味道…… 如果这是一场战争,如果方柳和他是敌对双方,那么此时,方柳没用一兵一卒便让他败在了这场战争中! 血肉模糊,魂飞魄散! 医院的顶楼,邰辉捂眼再捂眼! 他好想把自己的眼戳瞎了,他好想挖个洞把自己埋了! 因为明天他可能就会被袁文涛先给大卸八块来着。 这要从晚上开始说起。 袁嘉邈晚上不会住在袁宅的,今天晚上也不例外,他不过神来一笔,想从老爷子屋里找点东西看看,就半夜回来了。 他半夜回来,不爱开车,就让邰辉当司机。 那么冷是吧,邰辉就跟着进屋了。 谁知道,俩人出来,车子就没了,正确的来说只剩下一个车子的背影了。 卧槽! 那就追吧,俩人拦了出租车,追的这车,就追到医院了,肯定要比裴靖东和郝贝晚些的。 结果,就遇上这事了! 邰辉真是后悔死了,早知道他死活就坐车了,看谁还能偷他们的车,没人偷他们的车,也就不会来医院,不来医院也不会看到方柳打郝贝,袁嘉邈也就不会把方柳给扔下去。 可是任邰辉悔到肠子都青了,也不能改变现今的事实! 楼顶上的医护人员早就离去了,围观的只是三三两两各病房好热闹的病友。 谁也没有想到会看到这一幕! 邰辉无奈的把每张脸暗记在心里,得,他这秘书得善后了。 袁嘉邈却是没心情理会邰辉,把方柳扔下去后,他就站在郝贝的脑袋前面,那穿着黑色皮鞋的脚几次都抬起来,就是没踢下去。 “起来!”声线都是压抑的,其实袁嘉邈很想把郝贝也给踢下楼,尼玛的见过欠虐的没见过这般犯贱的欠虐的。 郝贝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趴在那里一动没动。 袁嘉邈有点恼了,甩袖想离开,忽然想到了什么,抬手招邰辉过来。 “邰辉,过来,把这女人扔下去。” 邰辉被点名,赶紧上前,一听这话,吞了吞口水,都想给老板跪了,天呀,这可是十二楼,不是负二楼啊,这是人也不是垃圾啊,能说扔就扔的。 “袁总,这个……” “这个什么这个,她要不想活,你就帮她一把,扔下去摔死得了,就这还是丁克难的孙女呢,我看肯定是个冒牌的都说不准,你放心,扔下去摔死了我保你。怕什么,我袁家还能搞不定这点事吗?” 袁嘉邈那姿态要多狂妄就有多狂妄,言语要多无情就有多无恨。 邰辉是抹汗又抹汗,就见老板怒的绕着郝贝走了两圈,最后站定,丢了句:“烂泥扶不上墙!” 就这样,袁嘉邈什么也没说的走了,却是丢给邰辉一个烂摊子! 这怎么办啊? 邰辉只得扶起地上的郝贝,看这姑娘一脸的血水,差点没吓得他手一丢再把人给摔了的。 “那个,郝贝小姐啊,你没事吧?” 这情况能没事才怪,郝贝像是刚刚回神一样,茫然的看向邰辉问:“小瑜,小瑜他怎么样了?” 邰辉耸肩,楼下怎么样了,他也不知道。 正想着呢,手机响。 邰辉一手扶着郝贝起来,一手拿电话。 是袁嘉邈打来的电话,就扔来一句话:“呵,那小子命大,还活着。” 说罢又挂了。 邰辉冲郝贝举了举电话说:“那个孩子命大,还活着。” 郝贝眼中一喜,两眼一黑,有点眩晕,这会儿才觉得鼻子好疼,脸上也好疼…… 邰辉无奈的开口:“那我扶你下去吧。” 电梯坏了,只能走楼梯,看热闹的人也让邰辉给打发走了。 边下楼梯,邰辉边开口劝着郝贝:“郝贝小姐,你这样是不行的,先不说别的了……” 邰辉叨叨的就拿今天晚上这事儿开始说起,话说的很有技巧,话中的含义却很是犀利,说白了就是说郝贝像根藤萝,没有了大树给她依靠,她什么也不是。 邰辉说:“郝贝小姐,以你的智商和能力,不该是现在这个情况的,你有没有想过,如果你不能靠自己的力量去拯救丁家和你亲爷爷,那么以后呢?是,今天可能你的丈夫还很爱你,愿意为你去做一些事情,可是你也看到了,你的丈夫生活中不光只有你,他还有他的作为别人父亲的责任,更有做为别人儿子的责任,这些,你想过了吗?” 这些,郝贝不是没有想过,只是总是不愿意去想。 邰辉说:“郝贝小姐,一个人只有自身强大了,才能去保护他想要保护的人,而不是像你现在一样,投机取巧的去依赖着别人而生存,你这样怎么……哎……对不起,可能我说的太多了……” 后来邰辉就什么也不说了,本来想把郝贝送到楼下让医生给处理下伤口的,可郝贝在知道裴瑾瑜没事了之后,就坚持让邰辉带她走。 邰辉无奈,就把郝贝带着走了。 寒夜风冷,医院外面消防武警们正在撤退。 邰辉扶着郝贝楼下时,看到黑色阿斯顿马丁边上倚着的老板时眼前一亮,看来老板还是在意郝贝小姐的,还以为他真扔下人不管了呢? “唐骥,你那胳膊是不想要了吗?”武警小战士高喊着唐骥的名字。 袁嘉邈瞄了一眼唐骥的胳膊,嗤笑一声:“还不知道你小子这么大公无私呢?” 唐骥苦笑:“哥哥啊,这还是让你给害的,我看到你的车,以为是你……” 然后就错接了个孩子! 袁嘉邈黑了一张脸:“这叫什么话,难道我的车在这儿,就是我自己来这儿了吗?” 唐骥无语,得,他马屁拍到马腿上去了! “哎,好好好,走了,不听说你跟那个孩子的妈妈有一腿的吗?” 要走了还说这么找抽的话,唐骥屁股上挨了一脚,这可真是前伤后痛的,拐着脚往医院走去,却又被袁嘉邈给叫住了。 “等一下的。” 等郝贝和邰辉走过来时,袁嘉邈踢了下唐骥:“你说。” 唐骥傻眼:“……”让他说什么啊? 袁嘉邈白了唐骥一眼:“说你接住那个孩子了。” 唐骥这才醒神,哦哦了两声,然后就重复了一下袁嘉邈的话。 袁嘉邈这满意了,看向郝贝,郝贝一脸狼狈相,冲唐骥弯腰鞠躬道:“谢谢您。” 这可把唐骥给吓一跳的,赶紧摆手:“没,没事没事……我应该做的。”说罢,不好意思的挠挠头。 “嫂子……”远处展翼匆匆寻来。 展翼接到裴靖东的电话时,正带着裴黎曦往医院的。 是裴黎曦给展翼打的电话,说是感觉很不好,想去医院看看小瑜。 他们还在路上时,接到裴靖东的电话,然后还说让找方柳,所以展翼先带着裴黎曦去找的方柳。 很幸运,他们在柳晚霞在京都的宅子里找到了方柳,并把方柳带到了医院。 当时太乱了,以至于展翼没停好车,小曦就跑下了车。 后来,展翼坐的电梯坏掉了,被困在电梯里一会儿,再后来,就听说事情已经结束了…… 结果有点凄惨。 小瑜摔下楼了,小曦晕倒了,郝贝呢? 所以展翼在找郝贝,听人说郝贝在楼上,上楼,又不见人,追下楼,正好看到郝贝和袁嘉邈等人站在一起。 袁嘉邈扫一眼狼狈不堪的郝贝,啧啧舌:“你可真丑。” 郝贝没心情理美还是丑了,她现在心里很乱,抹了一把脸上的血水,回头冲展翼说:“展翼,我没事,你去医院里,现在需要你在那里。” 展翼看郝贝那一脸的血水也让惊到了,录下非拉着郝贝到医院里去处理下。 郝贝伸手抹了几把,最后没抹掉,就冲身边的邰辉借点纸巾,把脸上的血水擦掉,让展翼看,脸其实没破相,刚才那些血是鼻血。 “展翼,我没事,就是流鼻血了,这里我不合适呆着,你回去吧。” 说罢,冲身边的邰辉问道:“我可以坐你的车走吗?” 邰辉傻愣愣的点头,袁嘉邈在边上看着,莫名的笑了。 唐骥左看右看,有点弄不懂的节奏,不过他胳膊受了点伤,也得去看看的,就冲袁嘉邈打招呼要走…… 袁嘉邈一把勾着他的脖子:“走,我陪你。” 唐骥看看郝贝,那意思再明显不过了。 袁嘉邈却是拉着唐骥走了。 邰辉这个暴汗啊,这是几个意思? 不过最后,还是邰辉开走了阿斯顿马丁,并了后副驾座上的郝贝。 车开出没多远,手机响,是短信。 邰辉划开看到短信,差点没把车子撞医院大门上去的。 袁嘉邈发来的短信,只有一句话:【你把她还回家去,让你女朋友开解下她,别让她想不开死你手里了。】 邰辉开着车,那个眼抽嘴抖的,他得多倒霉半夜带个女人回家,他女朋友不劈死她的! 于是开口问着:“郝贝小姐我送你回东林居?” “……”郝贝没吱声,东林居,几个小时之前,她跟她的爱人还在那里翻云覆雨你依我侬,却在几个小时后,惨遭如此重创。 “郝贝小姐……”邰辉又喊了一嗓子。 郝贝抬头:“我不想回东林居。” 邰辉点头,明白了,又问:“那你有其它想去的地方吗?” 郝贝摇头,这里又不是她的家,她哪里有可去的地方啊? 邰辉也明白了,看她这样,你就不能把她一个扔这儿不管的,于是无奈的地说道:“你要不嫌弃的话,就先去我家吧,呃,你别误会,我家里有个女朋友的。” 郝贝感激的道谢:“谢谢你,我跟你回去。” 就这样,郝贝跟邰辉回家了。 而一团乱凿凿的医院里,裴靖东坐在走廊的长椅上,医生正在给裴瑾瑜检查身体,刚才裴瑾瑜吐了。 护士出来过一趟,说是没有脑震荡,因为有人的接着,所以头没有撞到,头部没事,这个情况就要好多了。 可是因为裴瑾瑜刚才吐了好几次,医生怀疑是不是有内伤,譬如伤到肠子,肠子破了之类的,所以现在要马上做手术。 裴靖东刚才签字了,在监护人那一栏处写了他的名字。 脑海里一直重复的出现医生的话,医生说手术有一定的风险。 长椅上坐着的还有刚刚醒来的裴黎曦,他颤抖着身子坐在长椅上,不远处有以头抵着墙,一下下的磕着的艾米,今天的事都怪她,她没有把裴瑾瑜看好。 展翼匆匆赶来,看到手术中的字样,放轻了脚步,走到裴靖东的身边,坐了下来。 裴靖东扭头看他,带着疑问的眼神落在展翼的后方。 展翼解释着郝贝跟邰辉走了。 裴靖东呵的一声冷笑,嘴里苦涩涩的,那个前几个小时还在跟他恩爱缠绵的女人,在发生这样的事情之后,便跟别的男人走了…… 展翼却不想让裴靖东误会,又被充道:“哥,我嫂子不是那样的人,你别多心,她脸上全是血,还有伤……” 血?伤?裴靖东的脸一下就冷了,眼底有怒火云集,蹭的站起来问:“是谁?” 展翼没敢说自己的猜测,十之是方柳。 正想着呢,方柳就嗷嗷叫着冲来了。 “小瑜,我的儿子,我的儿子……” 后面还跟着追来的护士,真就没见过这么不配合的病人,手上的伤还没包扎好呢,就往这边跑,那手到底还想不想要了,绳索像刀子一样,手掌心的肉都是翻着的,就这还…… “方小姐,你再这样,你这两只手就废掉了……” 护士真是苦口婆心的劝着,拉着方柳。 方柳就一副要死不活的样哭着。 护士也跟着抹了眼泪,都是看着这更上的闹剧的人,就觉得方柳这个妈妈虽然平时不靠谱吧,可是真的看到自己的孩子从楼上摔下去,没有一个母亲能镇定的,就算是方柳这么不靠谱的妈妈不也这样疯了一样的吗? 手术室门开,医生打开门大喊着:“真是奇迹,竟然没事。” 原本预计要两三个小时的手术,在不到一个小时时就结束了,而且简直就是奇迹。 你知道从那么高的地方摔下来,因为有人接着,所以裴瑾瑜没有脑袋受伤,这个可以理解,可是裴瑾瑜呕吐了,然后先拍过腹部CT,从CT上面看得出孩子有肠道有受损,所以才会做手术,要做缝合手术。 却是没有想到,当麻醉过来,要开始下刀时,仪器上很神奇的一幕出现了,受损的肠道很快的愈合了。 好像是这孩子的体内带了一种自愈的物质一样,这让当时手术的医生们全都惊呆了。 所以手术就在还没有开始的时候就结束了,甚至裴瑾瑜小娃儿没有连手术刀都没有挨一下,医生只是在仪器上目睹了受伤部位的愈合。 不是一个人看到的,而是主刀的医生,和在场的医护人员全都看到了。 裴靖东只听到奇迹没事这两个次,终于长舒了口气,却又隐隐的担忧了起来,果真…… 医生走到裴靖东跟前,握住他的手,恳切的请求着:“裴先生,鉴于你儿子的这种特殊体质,我作为他的主治医生,我希望能对他进行进一步的检查,以确定他体内是不是存有异于常人的……” “不,不可以!”裴黎曦大喊着,把小瑜当小白鼠,坚决不行! 裴靖东也跟着摇头拒绝。 医生却是很执着,毕竟如果可以知道这孩子的愈合情况,那可以为人类医学做出很大的贡献的。 裴黎曦走到医生跟前,抬头说:“医生,我和弟弟是双胞胎,如果你们觉得我弟弟有什么异常的话,完全可以研究下我。” 医生看看裴黎曦,也有点心动这个提议。 裴黎曦却是抓住裴靖东的手恳求着:“求你,带小瑜走。” 小瑜没事了,留在这里,只会被这群医生当成小白鼠的,这年头,奇怪的人多了去的,说是了人类医学,谁知道尼玛的你不是为了自己的成就。 裴靖东的想法跟裴黎曦的一样。 故而一脚踹开手术室的大门,里面还有医护人员围绕着那台仪器在看。 裴靖东扫了一眼,随手掂起一把椅子,照着那台仪哭就砸了过去。 仪器被砸的支离破碎,这还不算完,喊了展翼进来,把这些碎片也都全带走,一点也不能留在这里。 “裴先生,你不能这样……” “医生,你再这样,我会把你送进你们精神科去。” 毕竟没有证明,如果这医生一直说这样有违常理的话,那么真的会被人当精神病的。 医生着急的吼着:“你不能这样,我们所有人都看到了。” 裴靖东啪的从怀里掏出一把黑色的手枪,扣响了扳机,冷着脸的问:“谁看到了!?” 冷冽的杀气,震的在场七八名医护人员都瑟瑟发抖,谁还敢说看见了…… 裴靖东抱着裴瑾瑜,展翼抱着一大堆仪器的残片,艾米拉着裴黎曦,一行人急急的离开医院,往郊区苏韵的别墅行去。 路上裴瑾瑜又吐了两次,吐的裴靖东一身全都是的。 在路上的时候,裴靖东就给苏韵打了电话,说明了这个情况,然后等他们的车子开到别墅的时候,苏韵就让裴靖东把裴瑾瑜抱到地下室去。 仪器里的东西,裴靖东让展翼好好的检查,把重要的弄出来,打算给苏韵看一下,然后会全部处理掉。 不会留下任何一点证据落于他人手的。 地下室里,苏韵一边给裴瑾瑜做着检查,一边叨叨着,出了这么大的事,这会儿才通知她的,要是没把小瑜从医院里带了出来,你知道小瑜的结果会是什么吗? 可能会被那些人以科研的名义活剥了都有可能的。 苏韵是一名医生,这要是不是她的家人,她可有也会有那样的想法,无可厚非,每一个学术研究者,都有这样或那样的疯狂。 “方柳说小瑜是我儿子。”裴靖东平静的吐出了这么一句话。 苏韵抬眸看向裴靖东:“你怎么想?” 裴靖东忽然有点烦燥,扒拉一把头发,很是恼火的开口:“没怎么想,我一直都没有想过空上可能性,可是方柳说了裴家精子库的事情,我……” 苏韵白了他一眼:“我早说过的,你不相信,需不需要我帮你验下DNA。” 裴靖东很动心,很想验,他一直都知道这两个孩子不是自己的,是另一个他的,可是今天,方柳扔的这颗炸弹,炸的他有种摸不着头脑的感觉。 如果是之前,就算是方柳说了这话,他也不在意的。 可是他已经告诉郝贝,这不是他的儿子,是他兄弟的儿子,现在方柳又这样说! 到底是还是不是? 也许验个DNA就知道了,可是他却是怕了…… 万一是的,那么这些年来,他如此的冷落的是他的亲生儿子。 如果是的,前些天,他还对这两个孩子说出过那样残忍的话! 还有裴瑾瑜那含恨的眼眸…… “我不知道!”强大无比的BOSS大人在这一刻觉得自己简直弱爆了,他连这是不是他儿子都没有勇气去查,想知道,又怕知道! 他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弱了,这一切,仅仅只是因为他心里有了在意的人。 他想给郝贝最好的一切,到对来,好像带给她的全都是糟糕,糟糕透顶的事情! 慌乱的拿出手机,打电话给她。 郝贝的电话响时,刚到邰辉的家,邰辉的女朋友听到屋子里的动静,揉着眼从床上起来,而后就看到邰辉扶着一个满脸是伤的女子回来了。 郝贝刚要跟人打招呼,电话响,看到上面显示的【老公】二字,摁掉,回了条短信:“我很好,没事,你先处理你的事情。” 裴靖东收到短信,放下手机,看着苏韵。 苏韵又问了一次:“到底要不要验。” 裴靖东深吸了口气说——   ☆、339:验还是不验?真相如何 “算了,反正是我家的孩子总不会错的!” 到底裴靖东还是选择了不验。 苏韵很诧异的看着裴靖东又问了一次:“你确定不验!?” 裴靖东点头,神色坚定的点头,然后茬开话题问苏韵裴瑾瑜到底是怎么了? 苏韵拢起了眉头,拿出一份数据来给裴靖东看。 那是上次去医院的院的时候从护士手里拿的裴瑾瑜的血液样本,然后跟这次的比对,有些细微的变化,你要从血常规这些上面是看不出来一点的,必须专业的数据分析才能得到结果。 打个比方来说,人体自身本来就有一定的免疫力。然后一些小伤小痛的,就会自己痊愈,每个人的身体含有的这种免疫的东西是有限的,可是裴瑾瑜的身体里的这些数值在不断的增加。 较之上次,也就过去一周左右,这种数值居然增加到可以让破裂的肠子快速的自愈,苏韵想了想跟裴靖东说了一个提议。 “我们做个小小的试验,你看如何?我先把这个试验的方式和方法告诉你,然后你来决定。” 裴靖东看不懂那些数据,听苏韵这样说就点头让苏韵说。 苏韵要做的这个试验很简单,就是在裴瑾瑜的身上弄一处伤口,皮肉伤,然后看愈合的程度来证实她的结论。 裴靖东有点犹豫,为了一个试验在孩子身上动刀子,这个事儿有点…… “你不要以为这会伤到他,我现在最怕就是他体内的这些东西在增多,最后你能想像得到结果吗?也可能刀枪不入,或者说刀枪的伤瞬间就能愈合,这些全都是有违自然常伦的,你能想像得到如果真是这样的话,小瑜的以后将会是怎么样的一种生活,不光是别人,就是他自己也会把他自己当成一个怪物,他还是一个孩子,才七岁,我想他一定不想当那特殊的存在。” 苏韵一字一句的说着,她看的很清楚,裴瑾瑜这孩子就想当个普通的孩子,生长在普通的家庭里,要不然之前也不会对郝贝那么依赖的。 现在这种情况是特殊的,苏韵相信肯定是方柳动了手脚,这身体上的愈合,可绝对不会是简单的洗脑就能完成的。 就在裴靖东还在犹豫的时候,裴瑾瑜睁开了双眸,十分平静的开口:“二奶奶,就按你说的做吧。” 裴靖东一把摁住要起来的孩子,怒视着他吼道:“我并没有同意!” 裴瑾瑜伸手扒拉开裴靖东的手,看都不看他一眼,反倒是问苏韵:“二奶奶,需要我怎么做?” 苏韵无奈,这父子俩哟,你要说他们不是亲的,她都不相信的。 这毕竟是自家的孩子,苏韵也真不会做的太过分,不过是一个小伤口罢了,就是在裴瑾瑜的手指上划了一道小伤口。 血涌出来时苏韵开始问裴瑾瑜的感觉。 裴瑾瑜觉得有点痛,然后慢慢的开始很疼,揪心的疼,然后奇迹来了,那处约一厘米的伤口的血不流了,然后慢慢的伤口就在他们的眼皮底下愈合了。 也就两分钟的时间,要不是三个人都是睁着眼晴看的话,苏韵会以为是自己的幻想呢。 真的就好了,而且连个伤疤都没有的。 “呃……”苏韵倒抽口气,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眼晴所看到的,如果裴瑾瑜在医院手术室里发生的事儿可能是仪器出问题的话,那么此时,绝对没有任何仪器的参与啊! “天啊,这简直是……”苏韵不知道该如何说了,可不就是奇迹吗? 超强的自愈能力,那成什么了?超人也不过如此了! “小瑜,你能告诉我,为什么会这样吗?”苏韵问。 裴瑾瑜的头有点痛,他想告诉苏韵为什么会这样的,可是头好痛,以手握成拳,轻轻的敲打着脑门,艰难的开口说了。 裴瑾瑜把上次在医院里,柳晚霞送来的治伤良药的事情说了一次。 他吃了,后来那些伤就很快的好了,然后方槐把药给吐出来了。 “乖孩子,辛苦你了,是不是最近总是头痛?”苏韵轻揉着小娃儿换太阳血如是的问着。 裴瑾瑜点头,看着苏韵,眼神中带着超乎这个年纪的痛楚问苏韵:“二奶奶,我是不是病了,我……” 他不知道该怎么说,有些话,他并不想说的,可是张嘴就来。 可是他连这句话都说不出来,这话明明是他很想说的,可是他控制不住,张了几次嘴,都说不出来这话。 反倒是一副副的画面映进脑海里,出口的话就变成:“妈妈,妈妈呢,我妈妈呢……” 苏韵试探的问:“小瑜想到妈妈了吗?妈妈怎么了?你告诉奶奶,你知道妈妈在哪儿吗?” 裴瑾瑜脸色煞白,眼中带着恨意的看向裴靖东,几乎是咬牙切齿的开口道:“是他,是他没有救妈妈……” 裴靖东黑了一张脸,真想一巴掌拍死这孩子的,说的妈妈成然是方柳! “呜呜呜……是郝贝,是她把我推下去的,爸爸为了郝贝那个狐狸精,不要我和妈妈了,爸爸可以救妈妈的,他没有救我妈妈……呜呜呜……”裴瑾瑜哭泣着,这些话,他说出来很痛苦,内里好像有两个他在打架一样的,挣扎着,本来想说的不是这样的。 可是那个让他说这话的小人儿,把另一个自己打倒了,然后他说出的话就变成了这样子的。 “好,他坏,我们打他,打他,小宝贝别哭了,来,奶奶这儿有些牛奶,给宝贝喝了,睡一觉好吗?睡一觉妈妈就来好吗?”苏韵说罢,让裴靖东去热杯牛奶过来。 裴靖东上楼上,很快端了杯热牛奶下来。 苏韵喂裴瑾瑜把牛奶喝了,然后打开实验室里的一台脑波测试仪器,仪器里传出清新的音乐来,小鸟的叫声,轻缓的水流音充斥在实验室的每一个角落。 “来,宝贝儿,现在听着我的声音,我们慢慢的放松,把注意力集中在你的大脑里,像扫描仪一样,慢慢的扫过你的全身,放松你的下巴,再来放松你的左手……你的耳朵……” 裴靖东安静的看着苏韵给裴瑾瑜催眠。 效果还不错,脑波仪器上传递出来的很平稳的孩子进入睡眠的状态。 可很快,脑波显示便起伏起来,高高低低,不似刚开始的那样的平稳。 但裴瑾瑜一直没醒来。 苏韵指了指外面,让裴靖东把裴瑾瑜抱着去实验室边上的一间值班室里,这儿也能住人。 把裴瑾瑜放在床上后,苏韵才担忧的开口:“现在不管如何,先让他睡下,我不敢保证他醒来后,我们能不能留下他,虽然我不想相信,但是我必须负责任的告诉你,小瑜可能被人控制了……” “是方柳?”裴靖东沉声问,真是后悔怎么没给方柳一枪,毙了她得了!这是什么女人啊!这也是她的儿子,怎么能这样恨心呢! 苏韵摇头:“也许不是方柳,她要有这能耐,也不会这么多年还跟你原地踏步吧!” 苏韵这倒是说了个实话,方柳最多也就是一颗棋子罢了。 “那是谁?”裴靖东问。 苏韵叹气道:“你还记得丁方的事吧。” 裴靖东挑眉,怎么提起丁方。 苏韵缓缓开口说出自己的猜测:“如果我猜测的没有错的话,一定有人要暗地里从事着基因改变这种有违常伦的事情,丁方可能是个失败品,如果我的猜测没有错的话,他们可能需要的不是一个供体,从胎儿起开始培育,也或者说小瑜和小曦也是个试验品,或者是个后天供体……我不知道这样说你能不能听懂,我这儿也有点乱,需要整理一下,大概上是有了点方向,具体的我还需要数据来证实……” 苏韵虽然说的有点混乱,可裴靖东听到了一点点…… 小瑜和小曦是方柳怀孕生下来的,方柳是如何怀孕的? 他确定他没有睡过方柳,可方柳提了裴家精子库的事情,这个其实真实性还高一点,不然当年方柳没有道理说孩子是他的…… 所以…… “小曦并没有事情。”裴靖东是不愿意相信这两个孩子有问题的。 苏韵点头:“或许是,或许不是,这是个未知数,因为小瑜以前也是没有问题的,而且我可以给你一个很不好的预言,如果真是在母体有问题的孩子,可能生命不会太长久……” 这个很显然的,有违伦常,打个比方来说,太超乎于自然的东西,万物都是相生相克,你在这一方面太超常了,在其它方面肯定是有所损伤的。 “该死的!”裴靖东现在有一千万个冲动去灭了方柳的。 可是他不能! 不能动方柳!这个事儿是早在很久前就知道的,方柳纵然不是主谋,也绝对会知晓一二,所以方柳不能动! 这么受制于人的感觉并不好受,可是现今的局面,让他就是如此的被动。 “好了,现在先别想这些了,我会给小瑜和小曦再做个系统的全面检查,你联络上面,展开先前的议题,这需要医学,生物学,化学,生化方面的专家……” 随后两个人就开始协商起这方面的问题来了。 裴靖东随后就联系了他的上司,他甚至连他的上司是谁都不知道,通过暗号,与影子同部的上司通话,而后被秦立国通知,在京都XX军区的会议室里,组织了一个小型的会议。 先前苏韵提出的那个提议被重新摆上议程,这意味着他们的抹底工作面临着巨大的挑战。 会议结束时,秦立国才看向裴靖东问:“贝贝呢?” 那天晚上医院里发生的事情,虽然裴靖东找人给压了下来,还是没能逃出秦立国的双眼。 郝贝呢? 裴靖东一时有点恍惚,郝贝跟邰辉走了,应该是在邰辉那里的吧。 “哼,你是一个合格的军人,也是一个合格的属下,绝对不是一个合格的丈夫!”秦立国生气的丢下这么一句话就走人了。 秦立国绝对不是没有联系过郝贝,就是因为联系过了,才更加的担心。 你知道秦立国见到郝贝时,郝贝在干嘛吗? 郝贝在大街上拉着人做市场调查的。 邰辉的女朋友赵安安是某品牌的直销专员,这不是邰辉把郝贝给带家里去了吗? 赵安安就拉着郝贝跟她一起去跑市场了。 郝贝真是长见识了,这可是她从前最不屑的直销啊,总觉得直销就是传销,天天抱着成功学当命脉的。 可是她跟着赵安安跑了两天后,就觉得有点不一样了。 怎么说呢? 像赵安安,她明明有邰辉这样的男朋友,家里条件也不差,犯不着这么辛苦的对吧,做直销的都知道,没有做到一定级别的时候,是很累人的,需要不停的去跟这样那样的打交通,需要去拼搏自己的事业。 天天忙的跟个陀螺似的,其实没有赚多少钱。 这个还是邰辉找到郝贝谈的时候,郝贝才知道的。 别看赵安安这么忙着,赚的也就是个自己平时用的吃的罢了,然后还得邰辉倒贴钱。 邰辉约郝贝在赵安安公司附近的咖啡厅里谈的话。 “郝贝小姐,我跟你说实话,安安以前出过事,自杀过,差点就没救回来,后来性格很压抑,再后来遇上了一个直销人员,跟着进去了之后,人就变了很多,我知道她做这个赚不来钱,也不需要她赚钱,总比她一个人每天去胡思乱想的好……” 郝贝诧异极了的看着邰辉,赵安安很活泼,很我感染力,说起自己事业的赵安安眼晴里绽放的都是肆意飞扬的光彩,赵安安还会讲很多的笑话,真看不出来这样的人,以前竟然是个抑郁症患者,还自杀过…… “当然,我让你跟着安安这两天,就是想让你看看,也许人可以换一种活法,我还是那一句话,以郝贝小姐你的能力,完全可以靠自己靠的更高站的更远不是吗?”邰辉还记着老板给的任务呢,把郝贝弄到公司去。 虽然不明白老板为什么要这样做,可是这是他的工作,就必须完成,眼看着一周之限就要到了,他这两天观察了下郝贝的状态,这个时候给她说这事儿,十之都能成的。 “所以呢?”郝贝淡淡的问了句。 邰辉把包里早就备好的合同拿了出来。 那是一副聘用合同,高级特助,年薪三十万,享受公司各种福利待遇,并有晋升的机会。 至于这个晋升的机会是什么,上面并未列明。 看到违约金一项时,郝贝惊呆了,尼玛的,袁嘉邈还是人不是人了啊! 一亿的违约金,把她卖了,看值不值一亿啊! 三十万换一亿! 真尼玛的资本家啊! 邰辉看着郝贝那脸上变幻莫测的神色,心底也是抹了把汗的,按着一般的聘用合同,违约金肯定不会这么多的,撑死了也就是十倍算是最多了。 可当初这合同刚出来时,邰辉拿给袁嘉邈看,袁嘉邈当时就在这上面改了下,说改成一亿。 邰辉当时就说那太吓人了,可袁嘉邈说,如果郝贝连一年都坚持不下来的话,那么一亿就当是她交的学费了。 说实话,这样的一份合同,虽然看起来不公平,可是郝贝知道这其实是个机会。 在列出的工作范畴里,她是袁嘉邈的特助,将要从事的工作,跟她最擅长的IT完全不搭边,甚至说只需要简单的一个文秘的标准就可以达到。 但其它的,英语八级,各项证书…… 这些都是需要郝贝自己去努力的,只给了她三个月时间,并且只要签下这份合同,这些后续的事情,考试和考前,都有专人去帮她办理,她只需要去考,并合格后,才能胜任袁嘉邈的特助一职。 为期一年,可以领到三十万的年薪,还有车补等等各种的待遇…… 邰辉又加了一句:“袁总说,只要郝贝小姐签下这份合同,就算是我们公司自己人,然后丁老爷子的事情,他也会能帮的就帮衬一点。” 郝贝犹豫了也就几分钟的时间,就拿笔签了她的名字。 合同一式两份,早盖好章的,只要郝贝签了字,摁了手印就成功了。 看着郝贝签下字后,邰辉那个激动的啊。 然后放在边上的一个纸袋子,放到到了郝贝的跟前:“郝贝小姐,这是你需要的资料,然后一周之后会有一个XXX的考试,你只要把这里面的书全看完,基本上就差不多能考过。然后考过之后,就可以跟我一起到公司里先做些简单的工作了。” 郝贝打开来看,是关于她要考证的书籍资料。 “谢谢你。” 邰辉抬表,看了眼时间,而后递给郝贝一串钥匙:“这是公司附近的华梅园公司的钥匙,这个是为你准备的公寓,你直接过去就可以入住了。” 郝贝平静的接过钥匙,并没有拒绝,因为这个刚才在合同上已经看到过了。 “好,那我现在就过去,然后麻烦你帮我跟安安说一声,这两天谢谢她了。” 出了咖啡厅,打了车往华梅园去,钥匙上有个牌子写着C栋8—807的字样,郝贝攥了攥手中的钥匙,然后打开纸袋子,然后看到里面有一张表格,是她各种要学习的内容后惊的嘴角抽了抽。 开始要考证的全都是一些跟工作有关的,各种证书,包括英语八级都有,而后面的则是有扯了的,什么时尚彩妆、烹饪茶艺,插花…… 请问袁嘉邈这是要让她全才的吗? 真是的! 不过她还是想不明白袁嘉邈到底想做什么? 这么做有什么目的! 不过她也没有想太多,既然有这么一个事情找上她了,那么她就试着去做做,毕竟只要不是袁家为了报复为难丁家,那么爷爷的事情就有机会。 她不是没有别的办法,比如,她去黑点一些主要领导家里的电脑设备之类的,以此为要挟去救爷爷,可这个不现实,先不说犯法不犯法,就说这样做,治标不治本,她还是想从正常的途径去把爷爷的事情做个了断。 而且袁嘉邈说的没错,她可真像是一滩烂泥扶不上墙。 打开手机,把合同一页页的拍了,发给童达,又给童达去了个电话,随后会把这份合同快递给童达的。 童达只看了十几分钟就给郝贝回了电话。 “这份合同没有漏洞,可是袁嘉邈为什么要这么做?” 童达弄不明白,袁嘉邈这样做对他有什么好处,这合同完全就是一边倒,对郝贝全是有利的,可是袁嘉邈有何利可言,童达没有看出来。 郝贝耸耸肩,拿着电话讲:“我也不知道,估计是我救过他的命,然后他要以身相许吧。” 童达笑:“不过这样也好,你的所有资金在冻结中,真要有个什么事,咱们还真是一无可有,不管他是什么目的,遇上你,我估计阳谋阴谋都得废掉的,你就安心的在那边吧,我这边有事的话会通知你的。” 郝贝恩恩的说好,而后童达又问了一句:“你跟裴靖东,你们还好吗?” 郝贝愣了下,而后回:“还好,怎么了?” 童达说没事,就希望郝贝好好的就成了。 挂上电话,车子也到了目的地,郝贝看着门口硕大的华梅园三个字,深吸了口气,未来,我来了,不管前方是什么在等着她,她都将义无反顾的去往前冲。 公寓是开放式的大一居,约有六十坪左右,开方式的厨房卫生间,可真是为单身人士准备的,家具家电齐全,而且看得出,都是不错的牌子。 郝贝先熟悉了环境之后,就打电话叫了小区24小时超市送了她需要的东西过来。 等她把屋子里重新收拾了一下之后,就听到门铃响了。 “马上来……”郝贝应着声就去开门。 看到门外的人,笑着把人往里面让。 “来的还挺快的呢……” 是宁馨过来了。 宁馨白了郝贝一眼,心想,她能来的不快吗? 几乎是秦立国接到郝贝的电话,就让宁馨按着这个地扯过来了。 “你说你,一天到晚的怎么这么多事了,你不知道这几天领导都要忙疯了的……” 宁馨一边说着一边摇头,这个地方看起来还不错,只是郝贝你做好准备了吗?这意味着什么你懂吗? 不是宁馨看不起郝贝,而是郝贝是个没长性的人,又随性惯了的,一下就开始工作,受得了吗? 而且…… 哎,宁馨摇头。 本来有个名额的,而且郝贝本来就是他们的编外人员,现在也是需要人才的时候,郝贝要工作也没有必要非跟袁嘉邈这儿工作的。 宁馨这次来也是带着任务来的。 这任务自然是秦立国给下的。 那边因为苏韵的方案被采纳,现在要成立一个专家小组,而这个专家小组中就需要像郝贝这样的破译专家,而且郝贝还是闻蕊的门生,你说这是个多么不可多得的人才啊,所以宁馨手中也有一份聘任合同,而且是新鲜刚出炉的呢。 还是秦立国亲自写下的聘任书。 以秦立国的意思,郝贝最好就在他眼皮子底下工作着,这样的话,他可以看着点,说白了就是怕这丫头在外面受委屈的。 可谁会想到,郝贝已经跟袁嘉邈签了合同的。 郝贝看了看宁馨的聘任合同,那条件可比袁嘉邈开的好多了,而且三年任期中如果郝贝做出什么重大的贡献的话,可以直接破格入编的。 你要知道就像是宁馨,也是从学校毕业之外,因为部队外招,过五关斩六将的进来的,现在郝贝可以获得这么一个工作机会,还有可能入编,那代表什么意思,自然不言而喻了。 “算了,我先答应袁嘉邈了,而且我对你们那些伟大的工作,真的没有多大兴趣。”郝贝拒绝了这份委任书。 破译专家,她现在还不想死那么早,她也没忘记闻蕊是为什么死的,更没有忘记她的亲妈妈丁柔就是闻蕊的学生。 真心的,人有千百万种,有的人觉得这是个机会,可是之于郝贝来说,她要的很简单,她原本就是从普通的家庭长大的,从小最大的梦想就是一个安稳的家,也许像她的父母(郝妈妈和郝爸爸)那样平凡,也或者不平凡一点。 而她也一直朝着那个目标在前进着,过程可能不是太顺利,但她一直不忘初衷。 “你呀你,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不过算了,来之前,领导就说了,按你自己所想,想扫就接,不想接就拉倒的。” 宁馨倒也想得开,毕竟人格有志,她喜欢的,不一定是郝贝喜欢的。 两个年轻的姑娘一起做了晚餐,晚上宁馨就陪郝贝在这儿一块儿睡了,到早上要走时,宁馨才跟郝贝说了一个消息。 “这事你早晚也得知道,我不是为了谁说话,你自己的事你自己作主,我说了你听着,怎么做是你的事情。” 郝贝诧异的看向宁馨,还有什么事没说的吗? 好像还跟她有关,还是很重要的。 “内部消息,领导让我告诉你,你爷爷的事情,暂时压下来了,是来自几位大人物的证词,跟你爷爷同阶别的,这几份证词很重要,然后判国的罪名不成立,这个事是内审的,所以不会公开,我说给你听就可以了,重点是这份证词是裴靖东向上面递交的,是我们以为他不知道躲那里避开你的时候,他是去开了这几份证词,那几个大人物可是不好找的,七份啊,他居然在三天内找到了,还找到凤家祖坟,然后……” 宁馨叨叨的就把裴靖东前些时间做的事儿给郝贝简略的说了一遍。 郝贝傻愣愣的呆在那里,原来,他一直在帮着她的。 感动吗?有一点点,更多的却是一种苦涩,就算这样又如何?他的顾忌太多,而她又太过于在乎他…… “然后呢,这个不公审的事儿算是告了一段落,然后就是四合院,上面还是决定收回,下周二内部拍卖……” 宁馨这话还没说完呢,郝贝就急红了眼,不是没事了吗?怎么还是要拍卖啊! “你先别急,拍卖也未必不是一件好事,这幕后的人,肯定是要整丁家的,而且对方的势力很大,绝对不止方公道一方的势力罢了,所以领导让我跟你说的意思就是,拍卖的事情你放心,既然是内部拍卖,买家应该不多,而且内审资格也很严格,而且领带会参与竟拍,机会应该蛮大的,这样到时候通过拍买把四合院保留下来,那就是私有财产,你说不拆就不拆,这样也不是不好。” 宁馨把秦立国让她交待给郝贝的话,一股脑的说给了郝贝听。 郝贝握住宁馨的手感激的道谢:“宁馨,谢谢你,替我谢谢我爸,真的,没有你们,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宁馨回拍她的手,叹气:“郝贝,我知道你可能对我有点误会,我也不想解释什么,只是想告诉你,不管什么时候,我跟领导一样的心思,我们只是想保护你而已。” “……”郝贝眼圈儿红红,想解释,却无从解释,她是不相信宁馨,这是事实。 宁馨也了解,冲她挥手:“好了,你下周一考试的吧,好好看书,记住有事给我打电话,估计未来我们都会在京都吧。” 送宁馨出门后,郝贝坐下来,捂着脸,狠狠的哭了一场! 爷爷的事儿终于没事了,可是她却高兴不起来,因为这些不是她去做的努力,是别人做她做的。 还好,还好,终于没事了! 想了想,还是给裴靖东打了个电话过去。 裴靖东接郝贝电话时,正跟人开着会,这几天简直要忙疯了,工作上的事,还有孩子们的事儿,得到消息,这半年来,估计都得在京都这边了。 所以叫艾米去江城把孩子样的学籍转了过来,然后是安排学校的事情,全都是艾米在办,还在裴瑾瑜最近也闹腾的厉害,每天都要去医院陪方柳。 这都是需要人看着的,让展翼一个人看着裴靖东都不放心,又借了几个人一起跟着去的医院。 “说!” 裴靖东的声音冷冷的从电话另一端传来,这让郝贝一下就不知道该说什么了,她以为几天没联系,然后他可能会生气,可能会怪她,但绝对不是现在这样,冷冷的一个说字。 “……”裴靖东皱眉,刚才是没看号码就接了起来,这会儿见对方不出声,就想骂人,然后人之前,还特意先看了眼号码。 看完后,一下就傻眼了,他妈的是,他老婆啊! 而且他好像这几天把郝贝都给扔脑门后去了,然后…… 撸了把脸,让自己精神了一些,又扯了扯嘴角,才重新开口:“怎么了?是出什么事了吗?” 声音缓和了一些,然后还带着浓浓的担忧。 郝贝一听这声音,就想哭,可是她听得出裴靖东那边杂乱的声音,好像是要开会的了,于是赶紧说道:“我没事,你是不是要开会了……那你先开会,我没事。” 裴靖东很想跟郝贝说会儿话,然后很想说没事,开会不重要,可事实是这个会议很重要,马上要确定下来专家的名单,这些都需要他跟进的。 “恩,那我先开会,晚点打给你,别乱想,我只是有点忙。”裴靖东快速的解释着,那边助理已经把会议资料放到他跟前了。 冲助理点了点头,而后听着话筒里她的呼吸声传来,等着她的道别。 郝贝咬了下唇,最后还是开口了:“那个,我爷爷的事情,谢谢你,然后我知道你去过L凤家祖坟的事了,然后我跟莫扬什么也没发生过。” 说罢就挂了电话。 裴靖东愣了一下,他差点把这事儿都扔脑后了,这女人又提起来,不过她说什么……她说她跟莫扬什么都没发生! 呵,裴靖东嘴角勾了抹笑,愿意解释不是吗?那就说明,她是把他放在心上的。 这会儿实在是忙,不然的话,他都想立马飞奔到她跟前,让她说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儿。 “领导,你看可以开始了吗?”助理小声的问着裴靖东。 裴靖东点下头,快速的打了一条短信过去:【XX路的全聚德,你订位置,等我一起午饭。】发送到郝贝的手机上,看着发送成功,然后才关了机,对助理点点对,表示可以开始了。 郝贝收到短信时,撇了下嘴,这人真是的,要约她也是一点情调也没有的。 虽然这么没情调的邀约,可是她却是止不住的开心起来,这一个上午,嘴角都是上扬的,看起书来,总是走神,时不时的就想着呆会儿见了他,要怎么跟他说她要工作的事情,还有小瑜怎么样了…… 想到这儿,又有点伤感,伸手捏了捏自己的脸,自言自语道:“郝贝啊郝贝咱争点气行吗?”说好了不去想那两个孩子了,太伤人了不是吗?她也没脸见小瑜了,无心也好,有意也罢,都是她把小瑜推下去的啊! 十点不到,她就打电话去裴靖东说的那家餐厅订了位置。 然后十点半,去洗了个澡,开始选衣服,这两天没下雪,可是干冷干冷的,穿了红色的羽绒服,衫的脸上气色也好了一点,对着镜子左看右看,怎么看脸都红红的,那镜中的自己,俨然一副坠入情网的模样。 不好意思的对着镜子吐了吐舌头,然后才拿了包打算出门。 谁知道刚开门,就与要敲门的那一位不期而遇。 郝贝的脸瞬间就黑了,袁嘉邈! 袁嘉邈怎么知道她住这儿?哦,不对袁嘉邈现在是她老板,这是公司的公寓当然知道她住这儿了,重点是袁嘉邈为什么会站在她的门前。 “呵,这是知道要一起吃午饭吗?”袁嘉邈嘴角勾了抹笑,那笑容让人很不舒服,好像是看穿了郝贝的心思一样的。 可郝贝现在的心思就是袁嘉邈你个自大狂,谁要跟你一起去吃饭啊。 “是要出去吃饭,可是不是跟你一起。”郝贝这话说的可直白了。 袁嘉邈脸上有点挂不住,哦了一声嗤笑道:“你可别跟我说,你是要跟你前夫去吃饭啊。” “袁嘉邈,你胡说什么!”郝贝气坏了,这袁嘉邈嘴巴要不要这么贱啊,说什么前夫,那是她丈夫,她们并没有离婚。 袁嘉邈看她这样,又笑了:“怎么,我说错了吗?早晚会变成前夫的。” 他说的笃定的让郝贝不禁怀疑起他的动机来了:“袁嘉邈,你什么意思,我以为我们说的很明白,我对你没兴趣,你对我也不会有兴趣的,然后你这话很容易让我误会的。” 袁嘉邈的脸瞬间就冷了起来,看着郝贝冷哼一声:“把心放肚子里吧,就你这样的已婚妇女,还入不了本大爷的眼!” 郝贝听他这样说,非但没生气,还笑的温和:“那就最好了,我想着你也看不上我的。” 然后看向袁嘉邈,并没有请人进屋的打算。 袁嘉邈本来也没进屋的打算,俩人一起下了楼,袁嘉邈问郝贝:“去哪儿?” 郝贝说了地址,袁嘉邈指了指车:“顺路,走吧。” 郝贝很想说不用了,可是袁嘉邈已经大步的离开,无奈只有跟上。 一种上,车里开着舒缓的轻音乐,谁也没有说话,到了地方,郝贝赶紧下车并道谢:“谢谢您送我过来。” 袁嘉邈白了她一眼:“你真不跟我去吃饭,你放心,不是我跟你两个人的,还有一个人,你也见过的。” 郝贝无奈的笑:“我和我老公有约了。” 袁嘉邈狠剜了郝贝一眼,又是那副恨铁不成钢的模样,真就差直接拧着郝贝的耳朵说,你能不能出息一点了! 最后愤恨的丢了一句:“我是约了唐骥的,你不想知道你那天脚底下为什么会打滑吗?我让唐骥查了的。” 这个提议真的很诱惑人,如果查到是人为,那天过后,郝贝就后悔当时怎么没注意啊,那地上是不是在油啊什么的,毕竟看一些小说电视上,都会有这样的情节的。 可是…… “算了,我不去了,不管事情真相如何,小瑜都是我的手推下去的。”就算不是故意的,也是她推下去的这个事实是她怎么也无法原谅自己人,所以什么真相不真相的,都不重要了。 “你……”袁嘉邈伸手虚空指了下郝贝,明显让气得不轻,真想骂死她,最后又忍了,大步的下车,甩上门,扔了句:“我们在如意包里,你要想知道就过去,不想知道就算了。” 看着袁嘉邈大步往餐厅去的身影,郝贝终于明白袁嘉邈说的顺路了,可不就是顺路嘛,袁嘉邈居然也是要来这里的。 而她订的好像是吉祥包,吉祥如意,这明显就是挨着的节奏啊! 真是不要太有缘才是啊!摇摇头感叹老天爷给的这狗血的缘分,而后往餐厅行去。 ------题外话------ 推【逃爱】新文《败犬重生女王来袭》 简介: “哼,生了个赔钱货还让我帮你养?做梦,离婚!”这是亲爹! “既然你看到了,我也不瞒你,这才是我真心喜欢的人,我们分手吧!”相爱三年的男友,还真的是狠心绝情! “你个赔钱货,活着干什么?浪费粮草!”极品亲戚! …… 渣爹重男轻女,要离婚是吗? 好,我就让你身败名裂,悔不当初! 还有前男友想要脚踏两条船,攀附权贵? 行,我要你自食其果,后悔来到这世上! 极品亲戚嘴毒狠心是吗? 可以,我让你瞧瞧这花儿为什么这样红! …… 前世的云渺,性格懦弱,备受欺负,败犬一枚,最后落得母亲惨死,男友抛弃,孤苦一生的下场!   ☆、340:夫妻和解,化解危机 郝贝站在餐厅的门口,看着全聚德这三个字,就有点不想进去了,主要是袁嘉邈先进去了,她再进去,两个包间估计差不多就挨着的,那多尴尬啊! 不过她只在外面站了两三分钟,就觉得自己这样傻的没得救了。 连服务员都频频的看过来,估计人家也觉得她傻缺吧! 拿出手机来看了一眼,暗自责怪袁嘉邈车子开的太快了,原本她十点半出来,到这儿要坐公交车的话,怎么着也得十二点半了吧,然后等一会儿就差不多了。 可这会儿才十一点,站在这儿傻等也不是会事儿。 叹口气,认命的往里面行去,到了柜台,先给服务员说下她能换个包间吗,就别离袁嘉邈那么近了。 可这个时间点,都到了午饭的点,订好的包间你要不要可以退,想换别的那就只能坐大堂了。 郝贝想了想,还是没退,她跟裴靖东几天见了,大堂里闹哄哄的,一点说话的氛围都没有,那就那个包间吧。 被服务员引着到了写着【吉祥】二字的包间门口,好巧不巧的,跟【如意】是对门。 不过【如意】包里是空的,门敞开着,也没见袁嘉邈人在哪儿,郝贝倒是松了口气,心想袁嘉邈生气不在这儿了呢。 包间里装修的奢华大气,镶着暗金纹的墙纸,大朵牡丹图案的地毯,红色实木转盘桌,因为只有两个人吃饭,所以郝贝订的最小的包间,当时打电话时工作人员就告诉她,最小的就是吉祥和如意两个包间,所以她才订了一个的。 只是没有想到另一个会是袁嘉邈订的。 实际上,郝贝还真想错了,袁嘉邈会自己订餐厅吗? 袁嘉邈是这家店的长客,这如意厅一直都是给袁嘉邈留着的好不好…… 服务员先上了茶水,然后把菜单奉上,问道:“您好,是现在点餐吗?” 郝贝摇头:“我等我先生来了再点,我先看看吧。” 服务员应好,转身离去,站到了走廊处,这样方便客人需要时的召唤。 郝贝打开菜单,说实在的这些菜先不论好吃不好吃,看着上面这图片,就有种让人流口水的冲动,而且郝贝也算得上吃货一枚,尤其喜欢吃肉。 这不,就看着人家的烤鸭就移不开眼了,指指这个,好像很好吃,那个也好吃,心想着一会全点了的。 越往后翻页,她就想着以后是不是可以天天来吃,一天吃几个菜,把这家店的菜全吃完了呀…… 翻到最后面是主食和酒水,还附了一张外卖的单子,那精美的食盒,郝贝看着眼熟啊,可不眼熟吗? 那不是袁嘉邈上次卖给她的烤鸭的那个食盒吗? 而其中一条让郝贝看直了眼,上面注明:外卖6000以上可借用纯红木保鲜食盒,需押金或上门服务。 天呀,要用这个食盒,就要最低消费6000以上? 这尼玛的什么店啊,天价啊! 可是看前面的菜色,较之普通的店里是贵了点,可是也不是很贵啊,而且她也没有看到什么九百九十八一只的贡品烤鸭的。 啧了啧舌,心想呆会儿问问服务员的。 等人是最烦的了,特别是郝贝这样没有什么耐心人,你让她等个五分钟十分钟的也就罢了,可是这都二十分钟上过去了,茶水都喝了两杯,等的心里发焦,就想给人打个电话问还来不来,不来她就自己吃了。 可也只是想了想,难得裴靖东约她不是吗? 他们还很少有两个人一起出来吃个饭的时候呢,特别是在这么多事发生的时候,维系感情的事情是一定要做的。 如此想着,便又气定神闲的坐了下来。 到十一点半时,又坐不住了,拿着手机,拨了号码,手都按在绿色键上了,最后又放弃,无奈的抓了把小卷发,哀嚎着:“到底什么时候过来啊……” 想了想,没忍住,给发了条短信过去,没敢说她早到了,只给他说订好包间了,然后问他什么时候过去。 收到短信时,裴靖东正在开会,手机是振动,这会儿正在看幻灯片,边上有个国内知名的生物专家在讲解着。 拿起手机一看,嘴角勾了勾,不过看了眼时间,这会儿十一点半,下面还有一个遗传学的专家,还有一个药理学的专家,还有苏韵的最后总结…… 这么算下来没一小时是结束不了的,所以赶紧回了个短信过去:【这边估计还得一小时能结束,我就在餐厅附近的开会,结束后最快的时间过去,你在家休息会,晚点再过去,要是饿了,先过去吃也行。】 最后都要发了,想了想,又加了个亲亲的表情坠在后面,发了过去。 郝贝收到短信,一看前面的一小时这个字样,当下就要崩溃,早知道她就晚点来了,又抓了把头发,说实在的,有些烦了。 这姑娘原本就是没耐心的,这会儿看着菜单直瞪眼,心里把裴靖东骂个半死,不过看了几次短信,眼晴就一直停在最后那个亲亲的表情上! 撇撇嘴,又忒没出息的自言自语:“算了,反正我也没事,就多等会了。”自己说完,又看看那个表情,你说也不是个3D的表情,姑娘她的脸热个毛线啊! 可就是止不住的全身都发烫,脸也红红的不成样…… 嗷嗷的乱叫一声,往包间的洗手间冲去,站在镜子前,对着镜子做了个鬼脸,骂道郝贝郝贝你个不争气的东西,刚才想什么呢。 洗了个脸,又出来,倒是镇定多了,拿了手机回了几个字:【好,那你忙,我晚点再过去。】 裴靖东收到短信只来得及看一眼,眼底带着笑的站起来,该他做个总结来着的…… 于是站起来,把西装扣扣上一颗,才往投影机前行去。 唐骥是直接从一个火灾现场过来的,甚至连身上的衣服消防警服还没有脱下来,一到店门口就把店内的服务员并客人吓了个正着。 这一出子,不知道还以为这店里火灾了呢。 唐骥那个尴尬啊,原本他都换好衣服,请好假了,谁知道临时有个急警,就这附近有个小区发生火灾,他就想着顺跟,跟着来了。 没注意这衣服的事儿。 笑着跟人家服务员说是约了人的,并报了袁嘉邈的名字。 服务员是知道袁嘉邈的,那是他们店的常客尊贵VIP级别的,所以就带着唐骥去如意厅。 中间路过一个包间时,里面有客人找服务员点菜,然后唐骥一挥手就上服务员去了。 唐骥又不是第一次来这吃饭,也不需要服务员带着的,自己就往如意厅去了,边走边把身上的警服给脱下来,知道袁嘉邈是个洁癖狂,他这儿要是这么脏的过去,那准保那货得翻脸的。 走到如意厅跟前时,唐骥无意一瞥看到郝贝就在对面的吉祥厅,心想,难道自己记错了…… 明明袁嘉邈的包间就是如意厅啊! 想想也可能是客人多,或者自己记错了,所以走到吉祥厅的门口,扣了下门板,就往里面走了,边走边说:“不好意思啊,我先去洗把脸,我这一身可不好看的……” 郝贝抬眸时,唐骥都往洗手间去了,根本就没给郝贝拒绝的机会。 郝贝只看得背影好像是个消防警,那桔色的衣服差不了的,当时没往唐骥身上想去。 片刻之后,唐骥洗完脸收拾了下出来,郝贝才看清是唐骥,猛然站起来,情绪好像一下就回到了那天晚上的时候,没等唐骥说话呢,对着唐骥就来了个九十度大鞠躬。 郝贝是真感谢唐骥的,你知道要没有唐骥伸手接着小瑜,那么高,小瑜摔下来会怎么样……她简直就不敢想像的,要是摔出个好歹来,你说她还要不要活了? “哎哎哎,我说,不带这么见红的啊,你这样我都不好意思吃饭了的,真是……”唐骥不好意思的挠着头发,跟郝贝差不我的年纪,可能比郝贝还要小点,年轻的脸上写着尴尬与羞涩。 实在是第一次被人这样行大礼的道谢,也有点不习惯。 “真的谢谢你。”郝贝如是的说着,眼红红的,想哭,又哭不出来,几近哽咽的好像只会说谢谢这两个字了。 这把唐骥给为难的,特别尴尬,他要说他是因为袁嘉邈才这样做的,估计没有人会相信。 可事实就是,他看到袁嘉邈的车了,然后又听战友说起这个孩子的情况,然后才突发奇想,那不前些时间看新闻,有路人都能接到孩子吗?而且他也有点医学常识,以前就有小孩子跳楼的,虽然有气垫接着,可那孩子还是伤了脑,最后抢救过来也是个半傻的。 唐骥当时想的真的挺简单的,好哥们难得有个看上眼的姑娘,他就尽点力呗。 谁知道郝贝又不是袁嘉邈的人,这个…… “哎,那啥子,你别这样,要不这顿你请就得了,以后可别这样见外了。”唐骥如说的说着,就喊起服务员点餐了。 郝贝站在那里,傻呆呆的,心底那个汗啊…… 唐骥先生你走错包间了你知道吗? 可是这话,你说郝贝能说得出来吗?这可是小瑜的救命恩人啊,她能说得出来才怪。 然后就帮着喊了服务员过来,开始点餐。 唐骥来这里吃过饭,所以点的菜很快,而且要烤鸭的时候,还特意说明了,给你们最好的那种给来一只,别给上这种三五不着调的。 点完之后,这才合上菜单问郝贝:“我这么点没问题吧,你放心,袁嘉邈那货是这个儿的VIP,打折的,不贵的。” 郝贝苦哈哈的想着,她想的不是贵不贵的问题,是一会儿怎么跟裴靖东说啊…… 明明…… 哎,算了。 果真是VIP待遇的就是不一样,袁嘉邈一直没有出现,菜也上的很快,五分钟左右,先上凉菜,然后陆续开始上菜。 唐骥是个小年纪,也爱刷微薄玩,跟郝贝聊起来没有压力,说起微薄上好玩的事时,还笑的哈哈的,很阳光的一个男孩子。 说了会话,熟悉了一点,郝贝也就没有那么客气了。 加了微信,互粉了微薄,郝贝看着唐骥的微薄号笑傻了眼。 你知道唐骥的微薄名叫什么吗? 骥骥复唐唐! 那缩写成什么了,复TT,尤其唐骥的那些微薄友们,还总是这样或得TT的叫着,这给看得眼角直抽,乐的差点没抽了的,很想问唐骥一句:少爷,你这样起名真的好吗? 少爷这个称呼是唐骥在微薄上的自称。 “哎哎哎,不许笑本少爷的名字,是这群人太龌龊才起这些怪名字的。”唐骥拿筷子敲着碗,抗议的说着。 郝贝收了笑容,可还是憋不住,就还是那副要笑喷的节奏。 唐骥这个火啊,玩笑的威胁着:“哼,小贝壳,本少爷今天本来是有个发现要告诉你的,你这样真的好吗?你这样我们还能愉快的玩耍吗?” 郝贝一听这个,果真笑不出来了。 跟袁嘉邈说不想知道真相时,那真是带着一种赌气的成分,说实话,她不想欠袁嘉邈太多,那样让她觉得有压力。 可现在唐骥已经这样提出来了。 看到郝贝发愣,唐骥觉得自己的话可能有些过了,懊恼的挠了下头,心想女生就是麻烦,你看他就是随便说说的,这货就一副委屈的模样,乖乖哩呀,可别给他哭啊,他最怕女生哭了…… “哎哎,我逗你玩呢,不能白吃你一顿饭不是吗?事情是这样的……” 唐骥这就开口说了,就说那天他跟袁嘉邈一起去了医院包扎受伤的胳膊,然后从医生那里出来时,袁嘉邈就拉着唐骥上天台去了。 那向天京都的天气虽然冷,可是每天都有出太阳的,而且是在医院正门方向的天台处,那个朝向是朝南的。 袁嘉邈指着地上的冰块问唐骥:“这一处为什么会结冰?” 唐骥那时候才注意到,整个天台处,朝南的那一面,大约有十几米的长度,然后中间的十米左右都有结冰,而且很厚的冰,就像是阴面不朝阳的时候,背面会结冰的样子。 可是你看看这个天台处背阴的那一面,那冰都没有这正面的厚,这个肯定是有问题的。 而后唐骥就取了一些天台处的冰块回去,做了化验,结果证实,这些冰里面加上冷凝剂,就是可以让水快速成冰,并脸抗融性很强的一种东西。 “你是说,有人故意在天台弄了冰,可是没有人知道我会上去的啊?”郝贝不相信的问出口。 唐骥点头:“这个就多方面了,比如说,别人不知道你会上去,可能不是想害你,或者是有人想让那个孩子死也说不定的,毕竟站在那个地方,还是厚厚的冰层上,脚底一滑就完蛋了。” 轰隆隆! 唐骥的话犹如晴天霹雳一般,轰的郝贝六神无主,有人想要那个孩子死! 有人想要小瑜的命?是谁,到底是谁这么可恶! 郝贝那脸白的哟,简直就不成样,唐骥也是不忍心的看了,于是就唤了郝贝:“哎,我说,你别这样啊,那孩子不是没事了吗?这坏人的阴谋总算是没有得逞是吧,然后就想想孩子跟谁有仇恨,或者大人得罪了谁,然后看能不能找出来吧……” 唐骥提醒着郝贝。 郝贝却是一点头绪都没有的,要说裴靖东做的那份工作,得罪的人肯定不少的,仇家想要裴瑾瑜的名,可是裴瑾瑜不是裴靖东的孩子啊! 郝贝想到这点,唐骥也想到这点,然后就跟郝贝说了,无外乎是说可能是裴靖东得罪人了,这样那样的一通说。 郝贝不想说裴瑾瑜不是裴靖东孩子的事情,可是唐骥却是告诉郝贝他那天听来的事儿。 自然是方柳喊着说裴瑾瑜是裴靖东儿子的事情。 然后很疑惑的问郝贝:“真不知道裴靖东怎么想的,那怎么能不是他儿子,我看一眼就知道是他儿子,虽然我经他们小几岁,可是以前是京都时也都见过的,我记忆力很好啊,那怕小时候见过的,我也能记得,明明他小时就长这样子的,那眼神可像了……” 郝贝听得脑袋嗡嗡直响,小瑜是裴靖东的儿子! 不是裴靖东说不是的吗?怎么又是了? 一切的一切简直把郝贝给轰的晕头转向的,这儿唐骥还在叨叨的说个不停呢。 而顶楼的总经办里,袁嘉邈转动着手中的手机,看着电脑屏幕显示的画现,扯了扯嘴角,光是看画面,不听音,他就能猜出郝贝这笨妞在想什么了…… 而唐骥个吃货,你有必要扔人家一个炸弹,还吃的那么香么?你这样真的好吗? “怎么?要走了……” 袁嘉邈刚起身,办公桌后面的一个男人抬起头来问了句。 袁嘉邈挥了挥手,说了声:“谢了。” 这是他朋友开的店,所以他才常来,刚才进来时,就没过去,看着郝贝来气,本来就想着等唐骥来了,让唐骥去把话给郝贝说了就得了。 还没等他通知唐骥,这货就自来熟的过去了。 看他们相处的那么和乐,还别说袁嘉邈都有点嫉妒唐骥这小子,不是说没交过女朋友,也没跟女生相处过么,怎么这么一会儿就跟郝贝混的那么熟了? 袁嘉邈下楼,刚到走廊处,就看到那风尘仆仆,明显刚刚赶来的高大男人。 哼…… 袁嘉邈二话不说的拐进边上的一个包间里,这也是熟人,刚才来时就看到了。 不是他怕裴靖东什么,而是就不喜欢裴靖东。 其实裴靖东也没做什么惹他讨厌的事情,可是袁嘉邈就是不喜欢裴家的人,打小就不喜欢,说不上交恶,但没有交好过。 裴靖东走到包间的门口时,正听唐骥在黑他来着。 说的还是小瑜的事情。 唐骥这会儿正在说:“要我说吧,你看起来挺单纯的一姑娘,怎么找了裴靖东那货啊,我可跟你说,他可复杂着呢,你看那个方柳就不是个善茬,还带个儿子,哼,最讨厌有些男人吃了不认账,你不知道那天,他想掐死他儿子呢,最后要不是方柳喊着,估计他真掐死了,你说你……” 唐骥这完全就是黑裴靖东的,不见得说的全是假的,不过添油加醋肯定是有的。 裴靖东站在门口,实在是头疼的太阳穴都突突的狂跳,关于小瑜是他儿子这个事儿,他还真没法跟郝贝解释的。 唐骥啊唐骥,你简直是太闲了! 唐骥正吃着东西呢,就觉得背后有点冷,莫名的一回头,嘴里的东西没咽就吞了下去,差点没呛死他的,尼玛的,好不容易说个人的坏话,还让人给抓了个现形! “嘿嘿,裴大哥……”唐骥也是个戳货,毕竟裴靖东跟顾家和唐家都有交际,就算是唐骥见了也得叫声哥不是吗? 这会儿更是狗腿,自己也吃饱了,窟窿也戳了,那就三十六计走为上策了。 “那个,贝壳啊,你们先吃,我就撤了,真是的袁嘉邈这货,约了我来,也不见了人影的,反倒也让你请了,下次我请啊,千万别跟我客气……” 唐骥就这样华丽丽的退场了。 裴靖东走进包间,把大衣挂在衣架上,走到郝贝身后站定,双手摁在她的肩膀上,看这一桌吃的风残云卷的残羹冷炙,不禁歉意的开口:“你吃好了吗?” 郝贝没吱声,实在是心里这会儿乱的要死,不敢开口说话,怕一开口就会质问。 裴靖东了然的拍拍她的肩膀,坐在了郝贝的身边人,拿过郝贝面前的碗筷开口道:“你容铁先吃向口饭,饿的胃疼。” 郝贝真恨自己是个戳货,你看明明很生气对吧,可是一听他说胃疼,就看了过去。 却对上男人带笑的眸子,那眼底全是淡淡的笑意,像是知道她会看过来一样的。 郝贝囧的一伸手给了他一记:“还笑!” 裴靖东捉住她的打人的小拳头,握在掌心里,放在唇边轻亲着:“老婆,你要生气,就打我,怎么解气怎么来,但不能不理我知道吗?” 再多的气,遇上这么个无赖,你说还能气得起来吗? 余下的只是生闷气罢了! “行了,你先喝点这个汤,再吃饭,怎么胃疼了,吃药了吗?”郝贝问着,挣开手,给男人盛汤。 裴靖东接过碗一口气喝了去,然后开始扒饭,扒了两口饭,才算是舒服了点。 “没事,就是早上起得晚了,没来得及吃,一直开到这会儿,就有点饿了。”开口这么说着,却全然不是实情。 实情是他已经一天一夜没睡过觉了,早上是直接从京都这边的办公室去会议室的。 还住在苏韵那儿,方便给孩子们做检查,可是你知道晚上回去了也睡不着的。 裴瑾瑜天天的闹腾,特别是晚上,总是尖叫哭闹,根本就没法让人睡觉的,当然这些裴靖东是没打算给郝贝说的。 这也是他放任郝贝在外面住的原因,以前是他太过分了,把一切烂摊子都扔给郝贝。 那天二婶也说他了,说他把自己的责任推给了郝贝,可不就是这样么?两年前为什么会跟郝贝扯证结婚,当时的想法就是给小瑜找个妈妈。 然后就把小瑜扔给郝贝了,完全就忽略了郝贝还是个年轻的姑娘,自己还没生过孩子,就当起了后妈。 这一切简直就乱套了,现在他想,尽量的让郝贝少辛苦些。 “过来坐。”裴靖东说着把人给抱在怀里了,郝贝开始还有点不好意思,可是他们这背着门口,而且也不是她说不,这男人就听的。 于是就任他这么抱在怀里,这才嗅到他身上的浓浓烟味,原本刚才可能从外面过来,全是风雪的味儿,也没这么重的味道。 这会儿,就在他怀中,被这么抱着,那铺天盖地的烟味男人味就传来了,直呛的郝贝皱眉问:“你到底是抽了多少烟啊?” 裴靖东无奈的低头亲着她裸露在外的纤颈解释着:“开会时,大家都抽的。” 其实这个谎扯的有点冤枉了那些同事们了,现在办公的地方都是无烟区,哪里像过去开个会都乌烟瘴气的了。 “你少抽点不行吗?”郝贝喃喃的说着,反手抱着他,深埋进他怀里,小声的问了句:“小瑜他……” 裴靖东听到小瑜的名字就头疼,真心的,他不知道该怎么解释,偏偏郝贝又提了。 他说过的,他不想再隐瞒她任何事儿。 “放心,他没事,好好的呢,你别管,二婶在照顾着她,还有艾米也在跟着的。” 郝贝听他这样说,放心了点,手在他的背后衬衣上划着圈圈,裴靖东一伸手捉住她的手,眸底是暗色的欲光,压抑的低喝道:“别勾引我,有事跟你说呢。” 郝贝大囧,什么啊,她什么时候勾引他了? 白了他一眼,冷哼道:“什么事,说吧。” 裴靖东叹气,抱她紧了点,抬起她的下颚,狠狠的一口亲了上去,简直是把郝贝给往死里亲的节奏。 没一会儿郝贝就伸手拍打着他的后背,这人真坏,每次都这样霸道的抢走她的所有点关纱没,一点儿也不给她喘气的余地。 可她这花拳秀腿的打在男人的身上,那简直就是挠痒痒的节奏。 一直到人家亲够数了,才算上放开了她。 郝贝被放开后就软绵绵的靠在男人的怀里直喘粗气,一双水眸儿是欲语还休的妩媚,红红的脸颊是染了个的潋滟之色。 看得裴靖东身子一震,如果不是场合时间不对,真想把她给吃了。 可最近实在是心有余力不足,下面还有一场硬仗要打,而且三点他还有个重要的会议! 天时地利人和都不具备,所以掐了郝贝的腰间软肉一把,小声的威胁着:“小样的,你等着老公空了有时间了,好好的收拾你的。” 郝贝听得这话,身子又是一软,春色从脸颊蔓延之颈边都是粉哒哒的一片。 裴靖东在心里估算着,这会儿说方柳的事情,应该事半功倍吧。 所以就开口了:“你听唐骥说了吧,这事唐骥就是不跟你提,我也会跟你说的,不然也不会叫你出来吃饭了。” 裴靖东这话说的可理直气壮了,可是天知道,如果不是听到唐骥今天说的话,他是不会跟郝贝提孩子的事情的。 因为这太打脸了,他前面才跟郝贝说过,他是清白,这孩子不是他的,后脚就来这么一个拆台的事,你让他怎么说得出口。 果真,郝贝一听这话,身子僵直住,抬眸看向裴靖东,看到男人眼底的无奈时,嘴角一瞥,有点委屈:“你骗我。” 裴靖东这个巨汗啊,赶紧开口解释:“你听我说,我真没碰过方柳,一次也没碰过,所以我开始才跟你说孩子不是我的。” 郝贝疑惑的看着他,有点不相信的拧眉问:“没碰过?你没跟她上过床?” 裴靖东想当然的点头:“当然没啊,难不成你一直以为我睡过方柳的?” 郝贝的脸一红,吱唔的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裴靖东这个气的肝疼啊,他早就暗示过这女人的,他这辈子最恨的是什么,就是男人花心啊,就像他爹那样的。 你说在那样的家庭里长大,他跟他兄弟没长歪,那就是因为母亲裴静的死给刺激的。 要不然,还没睡过女人呢,八成得跟他老子一样,睡十个八个都有可能。 可是母亲的死刺激的两兄弟对男女这方面的事情都有点反感,他记得那时候两兄弟就说过这,可是不能娶一个自己爱的女人的话,那宁愿一辈子跟自己的五指姑娘过,也不会乱来的。 这些年来,他也一直是这样做着的。 一直到遇到了郝贝,结了婚,那是合法夫妻了,一切顺理成章,他更是没了外心的。 郝贝被咬了一口,吃疼的瞪眼,不服气的嗷嗷乱叫:“你就算没睡过她,可是你难道没亲过她吗?” 裴靖东的脸一下就黑了,尼玛的,不带这么翻旧账的,亲是肯定亲过的。 那郝贝你以前还交过男朋友,还相恋那么多年,不也亲过了啊?他都没计较不是吗? 郝贝看裴靖东脸黑,立马就想到自己的初吻可也不是给这男人的,所以没什么好计较的,谁让他们都没有个前后眼呢,要早知道命中会遇到他,她一定早早的等他家门口,跟他青梅竹马去了的。 “好了,我不说了,你接着说。”到底还是郝贝先低头缓和了谈话的氛围。 裴靖东这才冷着一张老黑脸继续说:“先前不是跟你说过我家都呢精子库吗?那个方柳说了这个,所以……” 郝贝啊了一声,惊呼着:“你是说方柳动了你们裴家精子库?” 裴靖东深吸口气,还好这女人接话了,不然下面的话,他都不知道该怎么说出来。 “是啊,你也知道,以前我们家的家庭医生,可一直是方家那边的人,所以说方柳有可能不是从精子库动的手脚,而是方家动了手脚,也许是提前保存了这些吧……”这是裴靖东唯一能想通的地方。 要不然的话没法解释方柳如何能怀上孩子的。 其实他这话漏洞百出的,可郝贝这会儿脑子里就觉得方柳是个变态,原本对方柳的印象就不会好,这会儿就更不好了,也就没有在意到其它的。 裴靖东看郝贝那生气的想把方柳给活剜了的模样,终于是放心了,抱着郝贝好一番的亲,很狗腿的表忠心。 “哼,唐骥这个家伙,估计是跟袁嘉邈交好,所以才故意说我坏话,好话他都不说的……” 郝贝诧异的抬眸看他,问:“什么好话啊?” 裴靖东就得瑟了,把那天他见死不救,没拽住方柳的事情给郝贝原原本本的说了一遍。 郝贝无语的看着他,心中直抹汗。 裴靖东看她这样不像是高兴的就问:“怎么了,老公这样做,不是跟你表忠心的吗?我对那女人是一点味口都没有的,要是有兴趣你没出来前就有什么了,你说是不是啊?” 这点倒是真的,郝贝也从来没想过裴靖东会对方柳旧情难忘。 只除了他们刚结婚那阵子,裴靖东梦话里喊过方柳的名字,之后倒也真没有什么暧昧的了。 女人嘛可以小心眼,但你不能一直揪着过去不放,真要那么算下去,他俩就是半斤八两,谁都有过去,所以就别提这事了。 “恩,我相信你,可是你也别把这事儿挂在嘴上说,万一让人听去了,你还是个军人呢,你这样见死不救真的好吗?”郝贝叮嘱着,就怕他惹事非。 裴靖东无所谓的开口:“怕什么,老子现在就是巴不得她死的远远的才好呢,老婆,我们不要因为这些无关紧要的人生气好吗?” 这样的裴靖东,让郝贝爱到不行,哪里会说不好啊。 轻轻松松的化解危机,裴靖东这心情就好,多吃了两口菜,看看时间还来得及,就问郝贝这几天在哪儿住? 郝贝这个心底抹汗啊,她要跟裴靖东说了她跟袁嘉邈的公司上班,裴靖东会不会拍死她啊? “我在外面找了个公寓,在华梅园,然后找了份工作,然后我爸有让宁馨拿给我一份聘用合同,我没有接……” 就简略的把自己的情况汇报了一下,说的有点难。 裴靖东是当郝贝不好意思在拒绝了秦立国提供的工作,所以反倒还出口安慰着郝贝:“放心,那份工作,咱不稀罕做,你不上班老公养你的。” 实际上秦立国弄那份聘用合同的事,裴靖东是不知道的,要知道那份聘用书都不会到郝贝跟前的。 开什么玩笑,裴靖东想的跟郝贝差不多,闻蕊是死在这事儿上,丁柔和郝政国也是因为这个事儿才惹了祸事的。 裴靖东才不会让郝贝去做那样危险的工作的。 他是军人,不可避免的从事这样的工作,可是她老婆不是,这个是信仰的问题,他很高兴郝贝拒绝了。 “我老婆真乖,老公亲一个奖励下,你好好上你的班,对了,找的什么工作啊?累不累啊,要是太累就不上了……” 郝贝那个囧啊,累什么啊,她都成烂泥了,还不让她上班呢! “老公,我想上班,就是普通的助理的工作,然后我打算考点证书,不然太闲了也无聊……” 裴靖东听郝贝这样说,就放心了,反复的叮嘱,只当是去玩,别累着就成,别的没要求。 看着时间差不多了,裴靖东喊了服务员结账,带着了出了餐厅。 不巧,出门又跟袁嘉邈碰上了。 袁嘉邈一进那个包间就没走成,被人拉着死活要喝,大中午呢,就喝多了,这会儿刚出来,一阵冷风吹过,清醒了一些,眯着眼,看着亲热的搂成一团的郝贝和裴靖东,撇嘴暗骂了句艹! 郝贝本来看到袁嘉邈还有点担心,这打招呼还是不打招呼的,谁知道袁嘉邈个没礼貌的家伙,直接转身,给了他们一个后背。 那就是明显的不打招呼了,那就算了…… 裴靖东是很忙,所以问郝贝下午有事没,郝贝能有什么事啊,下周才上班,上班上午就是考试,然后下午才正式上班的。 裴靖东一听她没事,死活就要拖着郝贝,让郝贝送他,缠人的厉害,这给郝贝汗的,不过距离实在近。 裴靖东把车子停在军区门口,拉过郝贝,低头亲了下去,缠绵的亲完了,才恋恋不舍的嘱咐着:“车子你开,别说不,我这用车还有司机,你自己开注意点,然后有事就给我打电话,我最近有点忙,等忙完这阵去找你。” 郝贝点头,跟男人一起下车,换到驾驶位,看着男人进了大门,她才发动车子,往前开。 这再往前,就是裴家老宅那儿,也是四合院那条路了。 一到这条路,郝贝就心塞,四合院要拍卖了,秦立国说的能拍到手的事儿,让她放心不少,可是又隐隐的有些担忧,你说要是被别人拍去怎么办呢? 这个事儿还没跟裴靖东商量,实在是看裴靖东也够累的,她想着自己能解决的就自己解决吧。 反正也走到这儿了,郝贝就把车子停在路边的停车位,拿了包包下车,往四合院行去,边走边想着,这儿也算是爷爷的家了,而且奶奶也知道这个地方,也许有一天,奶奶不生气了,会回来的…… 所以这个四合院一定要保住,必须要保住! 四合院因为没有了原先的住户,这条道空荡荡的显得有些萧条,干枯的树枝,被风吹过来的白色垃圾袋,都在昭示着前方四合院的悲惨命运。 慢慢的走近了,郝贝看着熟悉的地方吸了吸鼻子,继续往前走,却是在走到四合院门口时,停住了脚步,门是开着的…… 这门应该是锁上的,上面的锁是被人撬开的,是谁? 砰—— 郝贝大力推开破旧的红色大门,就看到那站在院中的男人,一时之间傻眼了,是—— ------题外话------ 推好友紫菱衣文《左少的心尖宠儿》,强推中,求收藏。 苏妍儿怎么都想不到,数十年男友,毕业后残忍跟她分手转眼娶了富家千金。她一个穷人小小养女,爹不疼,娘不爱。 他左奕臣,堂堂江安市里四大豪门家族之一的左家排列第三代玄孙,现任的左氏族集团总经理,跺跺脚江安市里谁都要抖三抖的人物… 一次偶然的相遇。是天意还是故意。 她无心引诱,他有心上钩。 酒醒之后,他邪恶的手指轻摩挲她的侧脸,气息徐徐“我会负责的。” “做不成他的女人,来做我的。嗯。?!” 新文强推,求收藏 她逃,他追 负心的前男友吃瘪,摆平非亲生姐姐和养母,一直想吃她豆腐的姐夫。最后拐进家门。   ☆、341:在所不惜,郝贝贝签字离婚协议! 那是一位老人,老人的背挺的很直,穿着一件黑色的大衣,两只手交握拄着一只龙头拐杖,背挺的很直,灰色毡帽下是是雪白的银发。 郝贝不敢置信的单手捂嘴,弯得像柳叶的黛色眉毛高高的挑了起来,是爷爷吗?她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眼晴所看到的。 郝贝其实跟爷爷相处的时间并不很长,但这个背影,很像,很像…… 之所以说像,是因为她知道爷爷是不可能这个时候出现在这儿的! 这老人的身高和背影跟她爷爷看起来简直就一模一样的,郝贝看得有点痴了,站在门口,就这么看着,愣愣的想着,如果,如果这是爷爷该有多好啊…… 正当她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时,却听到一道洪亮的声音传来:“就说不能吃那么辣的,你这个老家伙就是不听,看看,害得老子拉肚子……那什么过去说的吃的金的拉金的,这可真拉的……” 袁兴生!袁老爷子!? 郝贝诧异的看了过去,袁老爷子正好也看到郝贝,那个尴尬啊,你说这小女娃子啥时候来的,站那儿不出声的,害得他出糗。 “哎呀呀,我这个……”袁老爷子有点懊悔,显然为刚才的粗鲁言词有点尴尬。 原先郝贝看到的那位老人不解的看向他,被袁老爷子狠剜一眼,而后指向门口的方向。 那老人回身,午后的阳光打在他的脸上,那是一张怎么样的脸呢?郝贝看着有点熟悉,却又想不明白他为什么熟悉…… 老人看到郝贝也是一怔,而后疑惑的问:“这位是?” 郝贝上前一步,眼底难掩失望之神,这是位外国老人,蓝色的眼晴,皮肤很白,应该是白种人。 刚才她真是痴心妄想,还想着是爷爷来着。 袁老爷子清清喉咙跟那老人讲着:“这就是丁克难的孙女,我不是跟你说过吗?就这宅子的原主人家的孙女儿?” 老人朝郝贝看过去,那双蓝色眼眸底如一汪深泉,那样的幽深黯淡,看得郝贝觉得怪怪的。 她并不认识什么外国老人的。 老人却是走向蹒跚的向她走来,像一个优雅的绅士一般,朝郝贝伸出了手。 郝贝当是老人要跟她握手,故而伸出了右手,谁知道老人却是举起她的手,亲了下去。 囧!郝贝觉得那里有点不对劲,纵然知道外面人有贴面或亲吻手背的这个礼仪,可她并不认识这个老人不是吗? 袁老爷子这会儿就在后面叫喳上了:“我说老伙计,差不多就得了!” 老人看向郝贝,认真的作着自我介绍:“你好,小姑娘,我是司林·兰登,你可以叫我一声音爷爷……” 郝贝张了张嘴,爷爷这两个字到底没叫出来,心想,这是个外国老头吧,怎么中国话说的这么流利啊? “我是法国人,不过我酷爱中国,实际上我小时候是被一对中国夫妇收养的,长大后才回到了我的祖国。” 老人像是看出了郝贝的心思,作出了解释。 郝贝这个汗颜啊,扯了笑脸回了句:“您好老先生,我是郝贝,正如袁老先生所说,这宅子是我爷爷的。” 司林·兰登听到郝贝的称呼,眼底闪过一抹类似于失望的神色,而后指了指袁老爷子指控道:“实际上,我是刚回国,是这个老头子拉着我来的……” “哎哎哎,小林子,你这可是过河拆桥啊,你不是想了解下这宅子的情况吗?我这是做好事的呢……”袁老爷子大呼冤枉的喊着。 司林·兰登完全没理会袁老爷子的叫嚷,反倒是看着郝贝,好像在期待着什么一样。 郝贝让他看得有点不自在,实际上,她没有任何话跟这个老人讲,更确切的说,她想让这两位哪来的回哪去,她只是想在这里,安静的想一会爷爷罢了。 可郝贝的愿望显然不太可能实现,因为这个老人似乎很有话跟她讲。 “小姑娘,你怎么不说话呢?”司林·兰登如是的问着。 “呃,那个……”郝贝巨汗,我没话讲啊,讲个毛线的! 司林·兰登双目灼灼的看着郝贝,那双蓝色的眼睛好像会说话一般,但说的什么话郝贝表示完全看不懂。 只得抬头疑惑问道:“我很确定以前没见过您,那您是认识我爷爷吗?” 不光是郝贝这样想,就连为也是凑到跟前来,一脸的好奇:“啧啧啧,司林啊,可千万别告诉我说你认识丁克难啊,我怎么不知道,难道说发生了什么我不知道的事情?” 袁老爷子之所以会这样问不是没有道理的。 司林·兰登以前叫司林,是袁老爷子好友司卓的养子,以前就叫司林,是一位法国贵妇来中国游玩时出了事故,司林是遗腹子,刚巧那时候司卓的妻子是个医生,接生了司林。 司家太太不会生育,就把司林给留了下来。 阴差阳错的,司林国外的家人并不知道还有一个司林的存在,一直到二十几岁时,才被家人意外发现,并接了回去认宗归祖。 其实要说起来,袁老爷子还是有遗憾的,司林跟袁家大姑娘袁文珠大上几岁,原本袁老爷子也算是看着司林长大的。 虽说这孩子长的就不像中国人,可是从小长在国内,而且头脑发达,那个时代,在别人都看不起商人的时候,这小子就知道买些东西给同学们了…… 故而开始的时候,袁老爷子还打算把大女儿文珠许配给司林的。 谁知道司林会被家人找到了,那以后肯定要回外国的,所以这事儿就不了了之了……后来就遇上了个丁克难。 司林跟文珠也算是青梅竹马,如果司林没有被家人找到,也许文珠的命运也会改写都说不定的,这是袁老爷子这些年来,总是会念叨的话。 跟司林也是断断续续的,一年能联系个几次,袁老爷子也没在意过,谁知道这小子前些天发了封书信过来,说是想回来看看,并表明有意回国定居。 可是司家真是后继无人,司林走后,司卓夫妇没几年就去世了,之后司家的宅子被几个侄子给转手卖掉,之后…… 哎说起来,就郝贝住的东林居就是过去的司家的一隅呢。 不过,现在东林居的主人人家可是不会卖掉宅子的,这不就寻着找处老宅子的,就找到了丁克难的这四合院。 原本袁老爷子也是随口一说,谁知道司林这家伙还来真格的了,这没几天呢,就回国了……这利索劲曾让袁老爷子都怀疑这家伙是不是早有准备来着。 “你要买这宅子?”郝贝一脸戒备神色的看向司林·兰登。 司林点头,一脸笃定的神色。 郝贝的眼圈瞬间就红了:“不行!”宅子是爷爷的,不能被别人买走。 司林有点尴尬的看着郝贝,解释着:“小姑娘,这是拍卖你懂吗?” 郝贝摇头飙泪:“我不管什么拍卖不拍卖,这是我爷爷的宅子,是我爷爷留给我奶奶的家,谁也别想买走!” 说罢,头也不回的就冲外跑去,心里只有一个念头,她去黑了几个主要领导的资料去,不行她去黑了国安去,就不信了,就一个宅子,她就要保住爷爷的宅子…… 这会儿脑子里想的,完全就是这宅子不能拍卖,坚决不能! “哎……”司林看着郝贝匆匆跑掉的背影,还有点伤感,回头看着袁老爷子问:“袁叔,我说错什么话了吗?” 袁老爷子摇摇头:“这丫头也是个倔强的。” 司林跟着点头:“我知道。” 再说郝贝,真是泪眼纷飞的往外路,胡同口处,与人撞了个满怀,差点没往摔去的,而后对上一对黑超,满脸络腮身材高大的一个男人。 “Are—you—okay?”黑超男着急的问出声,出口的竟然是一句英文。 一听这英文,对郝贝来说简直就是火上浇油的节奏,大力的拍开男人伸过来的手,声嘶力竭的吼道:“Foreigners—go—back—to—your—home!Get—lost!”外国佬滚回你的国家去!滚开! 高大的男人看着跑远的小姑娘,耸肩道:“Why?”可真是个暴躁的小家伙! 也得亏有裴靖东的车,带着警报的,郝贝以前就研究过这玩意,所以一上车,把警报一开,一脚油门踩下去就没停过,也不知说她运气好,还是今天大家都午睡没出来,就这么虎虎生风的往华梅园开去。 车窗打开着,呼啸而来的冷风声与车子咻咻的声响相呼应着,郝贝心里那口气才算是顺了点。 她不只是想想而已,而是真的会这么做! 慢慢的,到了人多的地方,车速也降了下来,红绿灯处,拿过手机在手上转了一圈,绿灯亮,踩上油门把车子开出去一段后,又停在了路边。 纤细的五指一下下的敲着方向盘,最后给童达去了一个电话。 “我账上现在还有多少能动用的资金?” 童达那边还不知道郝贝要做什么。 如果单说郝贝账上的资金,除去她爷爷转给她的现在被冻结之外,真没多少钱。 当然,这个没多少钱是相对于爷爷留给她的那些财产来说的。 而实际上,她的名下还有裴靖东母亲裴静留的裴氏地产,是裴靖东无条件转给郝贝,这就是一笔不小的数目。 郝贝一听这个就PASS掉了,那是她婆婆裴静的家业,虽然裴靖东转到她名下,却不是她自己的。 “你就告诉我,除了裴家的公司和冻结掉的,我还有多少可用资金,能提出来的。” 童达查了之后,告诉郝贝一个数目,郝贝听罢拢了下眉头,还有一千万左右,那还是她卖掉南华裴靖东给她的两套公司的钱吧。 算来算去,她也就只有这一笔可动资产了。 这点钱之于四合院的拍卖那就是杯水车薪。 最好的办法就是…… 郝贝沉了沉眉,目视着前方,似乎是下了决心般的开口:“童达,我给你一个账号,你把这笔钱转过去。” “转哪里?你要做什么?”童达那边是有点吃惊的,郝贝平时都不用钱的,难道是为了四合院拍卖的事情,那这点钱也不够数啊。 “童达,你按我说的去做,什么也别问我。”郝贝说的云淡风轻,好像在说今天天气不错的语气,可童达听出点不对劲来。 “你这会在哪儿?是出了什么事对吗?”童达着急的问着。 郝贝轻笑:“我没事,挂了,短信你收到了吧,现在挂掉电话就转账,留言写上我的名字。” 说罢就挂掉了电话,而童达那边,也看到手机上郝贝发来的一串账号。 那是一个瑞士银行的账号,户主的名字童达并不陌生——陆铭炜! 郝贝转了一千万给陆铭炜做什么?还留言了名字? 童达这心里那个急啊,可偏偏他在江州,郝贝在京都,又不能说见就见得到郝贝,所以只能给裴靖东去了个电话。 裴靖东接到童达的电话时,又是在会议中,压低了声音接起来:“我在开会,不是重要的事稍候回给你。” 童达一想就问了一句:“你没跟贝贝在一起?” 裴靖东无奈极了:“刚吃过饭,才分开,你要找她有事就打她电话,应该打得通,或者等我会议结束打给你。” 说罢没等童达再说什么,就挂掉了电话。 童达那边拿着手机愣了一会儿,实在想不出还能怎么办了。 而且手机又收到郝贝的一条短信:【转好通知我。】 童达无奈,只得打开电脑,开始操作转账事宜。 再说郝贝这边呢,给童达打完电话后,就开了车往华梅园行去。 华梅园,新公寓里,郝贝回来就进浴室,先洗个澡,换上厚厚的棉睡衣,这才打开自己的电脑。 先开了一个文档,而后打下了五个大字——【离婚协议书】。 这玩意看过一次,就记得清清楚楚的,打上双方的名字,身份证号等信息,再列上几条财产分割计划,还有离婚原因等等,便成了一分。 郝贝打字是很快的那种,盲打中文可以打到分速二百以上,可是这区区一页的离婚协议书,她却用去了近半个小时才打完。 刚落下最后一个句号,童达发来短信。 是一个彩信,里面有一种图片,转账成协的图片。 郝贝点了打印,一式三份,书桌上一个便携式打印机嘎嘎的喷着黑墨,刚刚她一字字打下的那份协议变成一个个黑色的字体落于白色的纸上。 手机滴滴的响着,是童达的来电,郝贝没有理会,直接摁掉。 很快,协议收打好了,郝贝拿起签字笔,一笔一画的写下自己的名字,写完后啪的一下把签字笔甩出老远,整个右手好像都僵硬了一般,死死的据成了拳,低头,举拳,牙齿咬在拳头上,狠狠的咬着,痛意蔓延之全身每一处细胞。 南华。 陆铭炜收到银行提示信息时,还以为自己眼花了,揉揉眼,又看一遍,一千万整! 卧槽!诈骗信息吧,可很快就发现,这不是,这真的是他在国外瑞士银行的账户的信息。 而那个账户,说起来还是有故事的。 这是陆铭炜在国外几年用的账号,用这个账号给郝贝转过不少钱。 郝贝从前是个爱做梦的姑娘,这货跟陆铭炜谈恋爱时,就经常作白日梦,那时候说的最多的就是小说上看来的。 譬如说,男人发达了,抛弃了糟糠女友,然后还算有点良心,每年都会给支付女友一笔不菲的青春损失费。 谈恋爱时,郝贝这么说过,陆铭炜就记住了。 纵然他没有发达,可是在国外五年多,他每年都会给郝贝打五万块钱。 因为他记得郝贝曾说过,她的青春损失费,每年五万,连续五十年不能断。 其实就连现在每年陆铭炜还是会打出一笔五万的汇款,可总是会被退回来,因为郝贝在收到第一笔汇款,把钱退回去后,就把账号注销了。 所以陆铭炜打出去的钱,全都退了回去。 而如今,这条收款信息留言处的郝贝二字,简直让陆铭炜震惊的不能自已! “陆大哥,怎么了?我不是不想选贵的,而是我们没必要选贵的,真的,只要能跟你在一起,不要婚礼,什么都不要我都愿意。”刘秋蔓如是的说着。 陆铭炜和刘秋蔓交往了,不是陆铭炜看上刘秋蔓了,而是刘秋蔓看陆铭炜,而且把陆铭炜的母亲照顾的很好。 郝贝距离陆铭炜是越来越远,陆铭炜自己倒无所谓,可是母亲病重,最大的心愿就是想看着他结婚生子。 所以半个月前,陆铭炜向刘秋蔓求婚了。 而今天,正是他们来选购结婚戒指的,本来刘秋蔓是不想这么铺张的。她知道自己配不上陆铭炜,她结过婚嫁过人,还流过产,陆铭炜是那样的优秀,最重要的是陆铭炜不爱她,陆铭炜爱的一直以来只有郝贝。 可是那有什么关系,刘秋蔓一点也不嫉妒郝贝,因为郝贝就是陆铭炜的一个梦,而她会一直陪着陆铭炜走完以后的人生。 人嘛,在一起相处的久了,总是会生出感情的,那怕不是爱情,亲情也好,总有一天,她会让他记住她的。 陆铭炜深吸口气,全身的血液都开始沸腾,他不记得自己有多久没有这样的感觉了,郝贝离开的这一年多了,他活着却觉得像是死去了一样的。 挥手做了个停的手势,说道:“你先在这看,我去打个电话。” 说罢没等刘秋蔓回话,陆铭炜就走到了店内的休息区,站在窗子前,颤抖着手的拨了那一串烂熟于心的号码。 其实郝贝换过好几个号码了,可每一个号码,陆铭炜都没有存在手机上,却是记在了心里。 就如同郝贝记住他的号码是一样的。 陆铭炜的号码没有换过,那怕是在国外那几年,这个号码他也一直用着的。 因为他总是自作多情的想着,也许有一天郝贝会给他打电话,他不想错过她的任何一个电话。 郝贝看到那熟悉的号码时,才松了手,吸了吸鼻子,接了起来。 “喂。” 仅仅是一个喂字,听在陆铭炜的耳朵里,那就是千树万树梨花开的节奏。 是他的小贝,是他的小贝有需要他的时候了。 “小贝。”深情无限喊着恋爱时,他对她独有的称呼。 郝贝本来就哭过,这会儿听陆铭炜这样一喊,更是委屈的不行,嗷嗷的就哭了起来。 “陆铭炜,你混蛋,你混蛋,你为什么要跟刘佳滚床单,为什么要让我看到,为什么不问问我需不需要你为我牺牲,为什么要去国外,为什么为什么……” 她哭着喊着,眼底是强烈的不甘! 是啊,为什么要这样,如果没当初陆铭炜的背叛,或者陆铭炜没有跟刘佳走,没准结果会不一样。 也许她在大学毕业后就嫁给了陆铭炜,也许他们一直很平凡,没有太多的钱,却会有一个幸福的家。 郝贝想,是不是那样的话,她的命运就不会改写,不会遇上裴靖东,不会被爷爷找到,那么,现在也就不会这么痛苦了! 郝贝迟来的质问与哭喊,让陆铭炜的一颗心像是被放在油火上煎炸着一般,钝钝的疼着。 她在哭,他多想自己能在她跟前,抱着她,像恋爱时的每一次吵架时一样哄着她,疼着她,宠着她。 “小贝,小贝……” 可他现在只能这样喃喃的喊着她,无助又无奈。 郝贝哭了一阵儿,吸了吸鼻子,认真的开口:“陆铭炜,我不爱你了,不爱你了,你知道吗?我爱他,爱他,很爱很爱……” 如果说刚才郝贝的哭声让陆铭炜如置油锅的话,那么当郝贝哭喊着说爱另一个人的声音则像是一把利刃,直戳陆铭炜的心尖处,随着郝贝的言语,一下下的戳着他疼痛麻木的心。 而郝贝也不好受,你以为打下那纸离婚协议,她就甘心了吗? 她的爱情是爷爷的离开成全的,她是个没用的,为了个爱情,把自己败的一塌糊涂,裴靖东是个军人,而她要做的事是与他背道而驰的。 她知道裴靖东对于军人这个职业有着怎样的情怀,所以她不能,也绝对不会连累他的。 爷爷能成全她的爱情,她为什么就不能成全爷爷的爱情? 那怕鱼死网破,她也不能让爷爷寻了一辈子的梦想破灭! “陆铭炜,我现在只有一千万,你帮我做一件事,不,我和你一起做,做完这个,你就可以移民,移民的事情我帮你办。” 郝贝哭过了,就抹了泪,很认真的说出了自己的目的。 两个人从小一起长大,可以说郝贝是跟在陆铭炜的屁股后面长大的,说实在的,陆铭炜比任何人都了解郝贝,这样说就是事情很严重。 “那你呢?”陆铭炜深吸口气,看着窗外的阳光,这样平静的日子可能不会再有了吧。 郝贝没想过自己怎么办?如果她那样做了,势必会给她自己带来不可抹灭的灾难,轻则牢狱之灾,重则一命呜呼…… “你不用管我,你只说你做还是不做?”郝贝强势的问着。 陆铭炜失笑,他的小贝还是这样啊,一点也没变,永远没理由的理直气壮,那怕是要做些偷鸡摸狗的事儿,她都能一副为人民服务的气势。 “做,但我有一个条件。”陆铭炜对着电话说道。 郝贝一听陆铭炜这话就烦,抓着头发吼:“陆铭炜,你听不懂我的话是吧,我说过了……” “我知道,你不爱我。”陆铭炜快速的打断郝贝的话,不想再听这个让他心痛的事实。 郝贝倒抽了口冷气,没再讲话,却听陆铭炜开口道:“我知道你不爱我,可是我爱你,所以我的条件是你跟我一起走。” “……”郝贝缄默不语,似在思考,又像是根本没放在心上。 “你若不走,我也不走。”陆铭炜如是的丢下狠话,又补充一句:“频道联系,先挂了。” 说罢收了电话,深吸口气,揉了下发疼的太阳穴,这才回身,刘秋蔓还在看戒指,似乎是看中了一款,正在试戴。 陆铭炜走过去,看也没看的拿了卡出来递给店员:“就这个了,包起来吧。” 刘秋蔓惊呼一声拉住陆铭炜:“不要这个,这个太贵了。”五万多的解释,她疯了才会去试,原本她看的都是几千块的,可是店员不知道抽了还是怎么的,居然拿这么贵的给她看。 一分价钱一分货,真的不假,五万多的戒指,可比五千多的漂亮多了,她是一时心动,才试了的,没有真想买的。 陆铭炜看了她一眼,皱起了眉头,不悦的气息扩散开来。 刘秋蔓一看陆铭炜生气,当下就不吱声了,一副小媳妇的乖巧状,却无端的让陆铭炜更加烦燥。 店员刷了卡,让陆铭炜摁了密码,然后签了字,把东西包好,递了过去。 陆铭炜只收了卡,没接那袋子,店员只好把袋子交给刘秋蔓。 刘秋蔓脸红红的跟着陆铭炜出了首饰店,对面就是一工商银行,陆铭炜看一眼刘秋蔓:“你身份证带着的吗?” 刘秋蔓点头,陆铭炜说了个好字,就带着刘秋蔓去了对面的银行,写了单子,给刘秋蔓办了张银行卡。 刘秋蔓还弄的莫名奇妙的,可陆铭炜却是一点也没有犹豫的,就把自己想做的事情办了。 他卡里有一百万,是这两年来开餐厅赚下来的。 一直放着没动,就在刘秋蔓开好户时,陆铭炜就把这一百万转到刘秋蔓的名下了。 刘秋蔓吓得不轻,可是架不住陆铭炜黑着一张脸,便只得乖乖的收了,心中更加坚定以后肯定会对陆铭炜好,十分好,不对,一百分的好。 回到了家。 这是新房,就是【好记餐厅】的楼上,陆铭炜早把这一处的房子买了,到了店里,刘秋蔓跟着上了楼。 本想回自己房间的,陆铭炜却是把她叫了过去。 这不是刘秋蔓第一次进陆铭炜的房间,却是第一次做为一个未婚妻的身份进来的。 只一眼,刘秋蔓心里便有点委屈,因为陆铭炜的书桌上放着一张旧照,那是陆铭炜和郝贝的合照,照片里的陆铭炜一脸青涩,可难掩眼底的柔情,娇俏的郝贝一看就是花骨朵的年纪,笑的那样甜蜜幸福。 陆铭炜从抽屉里拿出房产证,双刷刷的在白纸上写了一行字,并摁了手印,就把这两样东西交到刘秋蔓手里,郑重的嘱托着:“秋蔓,这一百万和这家餐厅,还有房子,全是你的,我对你只有一个要求,帮我照顾我妈。” 刘秋蔓瞪大双眼,不解的看向陆铭炜,这是几个意思,她们很快就会结婚的,婚纱都订好了,明天就去拍婚纱照了! “对不起,我不能跟你结婚了,我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去做,就只能这样了。”陆铭炜歉意的说着,并着手收拾自己的东西,第一样要拿的便是书桌上的照片。 刘秋蔓的眼泪哗哗的往下掉,伸手抱着陆铭炜,紧紧的抱着,脸贴在陆铭炜的后背上泣声道:“你要去找贝贝姐是吗?没关系,我听你的话,我照顾阿姨,我等着你回来。” 陆铭炜伸手掰开刘秋蔓的手,以前跟郝贝没有任何联系时,他还能催眠自己,告诉自己为了让病重的母亲安心,结婚就结婚了。 可是这一刻,他才发现,他没办法再接受任何女人,那怕是为了让母亲安心,他都没办法的! 爱着一个人,他可以为那个人去做任何事,不惜抛家弃母连命都可以不要。 不爱一个人,他就可以这么狠心的,掰开对方的手,把原本该属于他的责任扔给对方。 这就是爱与不爱的区别。 和郝贝一样,陆铭炜也有一个小本,随身携带着特别方便。 所以他的行李很简单,一个小背包,衣服都没装,就走了。 坐上出租车,说了去机场,坐在后座就开了小电脑,他跟郝贝有一个游戏频道,那是他们共同研发出来的游戏。 没有卖出去,只有他们两个人的游戏。 频道是方便联络用的,以前上计算机课时,他们就用这个在上课时间聊天玩来着。 而如今,看着频道里传来的讯息,陆铭炜用计算机语言破译了之后,看着上面的内容,有点发懵。 拿出手机给给郝贝打了个电话。 郝贝接的也很快,实际上,她也在收拾东西。 跟陆铭炜一样,她要带的东西也不多,而且这间公寓又是她刚刚住下来的,真是没有什么是不可以舍下的。 “真要这么做?”陆铭炜问。 郝贝坚定的回答是,陆铭炜便开口道:“好,我现在去机场,你等着,我去找你。”要走一起走,他不能让郝贝一个人面临着可能有的灾难。 郝贝知道陆铭炜的固执,只得同意。 京都的气候其实一直不好,环境差,总是有雾霭,平时你看着天空总是乌压压的,可是今天,却是蓝天白云,晴空万里的好天气。 郝贝站在八楼的阳台处,看着小区里的人来人往,再往远的看是路上的车水马龙,那些人们,或在做着对的事,也或在做着错的事。 只是这世间事,哪里有绝对的对与错,成王败寇罢了! …… 裴靖东今天下午这个会议开的一直不太顺利,先是会议上接了童达的电话,后来就心神不宁的。 这让他有点烦燥,偏偏会议上一个生化专家和一个生物专家吵了起来。 双方的出发点不同,学术上面的争议,竟然让两个年过半百的人争的面红耳赤的,其它工作人员也只能瞪眼,谁也不知道劝谁好一点。 裴靖东蹭的推椅而立,五指抓着领带,呲拉一声扯掉了脖间的束缚,深吸口气才开口道:“不然你们俩个去外面争出个所以然来再开会,恩?!” 最后一个恩字,带着重重的尾音落下,虎眸轻眯的凝向两位专家,传达着他的不满意。 原本就是,你再专家,到了这儿,你就是个属下,听从指挥办事就得了,在这儿争争吵吵的什么学术问题,欺负他们这些外行人是吧!瞎得瑟! 两位专家一听这话,不高兴,却也反驳不了。 本来就是本着立功,还有一些小小的理想而来,如今这面上挂不住能怎么办?能来这儿的都是精英,这可是光宗耀祖的事呢。 没了争吵声,会议得以继续,却因为耽误了功夫,而拖慢了会议的进度。 原来该六点就能结束的会议,愣生生的开到了晚上八点才散会。 会议室里,众人散去,裴靖东才烦燥的一脚踢开座椅,一把甩下外套,眸底全是戾色。 要他说,还这么麻烦,直接找人把方公道那老东西给灭了就得了! 可是不能,不能! 缓了好一会儿神,才看了眼手机,没未接电话,也没有短信,叹口气,拨了号码,却未打出去,而是发了短信过去:“睡了吗?” 郝贝收到短信时并没有睡,却看着短信没有回复。 很快,裴靖东的短信又发来:“老婆,你睡了没,没睡我就过去,睡也我就不去了。” 郝贝咬了下唇,直接把短信删除掉,她没睡,却不能回,回了只要裴靖东一来华梅园,就能发现她不在那里的。 裴靖东不死心,又发了一条过去。 实在这地儿离华梅园,一个大西边,一个大东边的,说远不近,可也不近啊。 他这会再叫车过去,少不得一小时折腾,明天还得过来,也是犯懒,想想就算了,实在是太困太累了。 郝贝没回他,他就打了个电话回苏韵那里。 问了下裴瑾瑜和裴黎曦的情况,得知跟前些天没什么两样,倒也安心了一些。 等一切安排好了,才回了新办公室。 这办公室的里同还有一间,是休息室,一床单人床,白色的床单被罩,就是他的今夜休息的地方了。 疲累的一头倒下,真是连洗澡都顾不上的节奏了。 临睡前,又看了一眼手机,没有郝贝回的短信或电话,裴靖东无比庆幸自己没有过去,要这么过去,还要打扰到郝贝休息。 但是很快,裴靖东就恨死了自己今晚这傻逼似的庆幸。 你说他有个屁的好庆幸的,他都被离婚了,他却是最后一个知道的! 凌晨三点钟,国安X部门发出三级警戒,紧接着是四级五级,一直上升到七级警戒时,大家伙才是慌神了。 以前也不是没有黑客入侵的情况,可最高级别的黑客,也只能到四五级的级别,就能被他们给打走了。 而今天这黑客好像不太一样,而且好像还不止一个。 工作人员十指如飞的想拦截住黑客的指令,却不妨对方似是有备而来,攻击的又快又狠…… 十分钟后…… 卧槽!这他妈的是美情局的人吧! 快通知上面! 工作人员们慌了,系统瘫痪了,如果只是一般的计算机系统瘫痪了还好说,而这是国安的系统啊,那里面可是有多少的机密,如果被泄漏,那可就完蛋了! 专家来了,领导也来了。 从三点开始,一直奋斗到四点都没有成效,领带发火了:“要你们这些人是吃什么的!一个小时了没进展,难不成等天亮的!” 很快,有人提议了几个人物,这其中就是南华某军区的吴哲。 这位虽然不是国安的人,却是部队里的计算机方面的精英。 联系的很快,通过南华军区找到了吴哲。 吴哲还在南华,连线了计算机室,到了五点,系统慢慢稳定,这其中吴哲功不可没。 领导拍着大腿对吴哲做出了表扬:“好,吴哲,你小子不错,来我个国安吧。” 吴哲在那边打着哈吹,应付了几句,断了线后,第一时间就打电话给裴靖东了。 才五点半,裴靖东就已经坐在办公室开始工作了,这需要的是一些大量的数据,他做为明面上的指挥官不可能什么都不懂,所以要看的东西就特别的多。 手机响,看一眼上面的号码,吴哲? 这小子,前些时间说让他过来,他还不想来,说太累,太拘束,这会儿给他打电话,难道是想通了。 “怎么,大清早的,别跟我说你已经站在我办公室外面了啊?想通了。” 裴靖东心情还算不错,如果吴哲肯过来,他做起这事来,信心就更足了。 吴哲抚额,老大啊,这都什么时候了,还说这个,真是急死人的节奏。 “老大,我嫂子,你老婆呢?” 裴靖东拢了眉头,沉声问:“我说过不想让我老婆参与这事的。”裴靖东开始让吴哲过来时,吴哲就说过郝贝在这方面从他强,找他不如找郝贝,还调侃裴靖东,说夫唱妇随这样的。 所以裴靖东想当然的以为吴哲这么问,又是提让郝贝参加的事的。 吴哲低呼:“老大,你现在不想让你老婆我嫂子参与也不成了,我跟你说……” ------题外话------   ☆、342:寻妻,遇辱! 只听到我跟你说三个字,裴靖东的心里咯噔一下,捏着手机的手都紧了几分,沉声吐了两个字:“你说。” 吴哲深吸了口气才开始说他的发现。 要说起来,吴哲这么做是违纪的,可是谁让郝贝是他老大裴靖东的老婆呢! 没办法,裴靖东对于吴哲来说是有知遇之恩的。 吴哲原先在部队,差点让退兵的,那是吴哲新兵的时候发生的事儿,你知新兵的要求有多严格,不让用手机,任何数码设备可以说都不让用的,更别说电脑了。 但吴哲这货是个游戏玩家,没错,吴哲的兴趣一开始并不在计算机方面,而是玩游戏的高手,家里就怕他玩游戏丧了心志,才给送部队的。 而且是基层的部队,很苦,天天把负重五十公里当三餐跑的那种部队里。 这可难为死吴哲了,他的游戏装备啊,他游戏里的老婆啊,给他想的抓心挠肺的,于是就生了心思出来。 不知道哪里弄来一个小笔电,小是小了点,玩游戏没问题。 因为这个让队给给逮住了,当时是裴靖东带队下来检查工作的,那种关头,你说吴哲玩游戏玩疯了的。 大夏天,晚上都熄灯了,这货在配电室里借着电打工游戏呢。 正巧让裴靖东晚上突袭查看机电房,就这么把吴哲给抓了个正着。 这事情就大发了,吴哲还新兵呢,你家里就是再有条件,就这样的,肯定要退兵的,违反纪律,而且要是泄密了怎么办? 吴哲就让关禁闭了,裴靖东视察工作快结束时,不知为何又想起了吴哲,便问了一句,谁知道属下就告诉他,那小子要被退回地方了,而且还得关上几年,确定没有泄密才行。 其实这事儿说白了,还真没上升到泄密之类的事儿,可谁让吴哲寸的让检查的同志给撞上了。 这每一次检查,对他们下面的部队都是要计分的,分数不乐观,一把手二把手面上挂不住,下面的人就得吃瓜落,那最倒霉的可不就是犯错的吗? 正巧吴哲也知道要退兵,本来还高兴呢,什么叫退兵,是小爷我不爱当了的。 可是你知道,接着就傻眼了,要关他两三年,叫什么隔离! 去他娘的,本来就不爱呆这破地儿,还要关他两三年,他又没犯法的! 所以当时就闹了起来的,属下报上来时,裴靖东也不知怎么想的,就去见吴哲了。 当时就问吴哲在玩的什么游戏…… 那一晚上,关禁闭的小黑屋里,裴靖东跟吴哲对打了一个晚上的游戏,游戏里,裴靖东是个菜鸟,吴哲是个高手。 当时裴靖东就心动了,现在的战争都是信息化战争了,不能再依靠过去的作战方法,部队虽然也有在建设信息化机动部队,但说真的,那水平实在是有限! 而裴靖东调阅过吴哲的资料,大学专攻计算机,而且自己开发的软件参加过大学生软件大赛并得了冠军,没毕业时就被国内最大的IT公司看中,预备实习期就让吴哲进公司,以后就是个IT人士了。 本来这么好的工作机会是吧,吴哲却拒绝了,理由就是不想把兴趣变成工作。 如此,家里人才觉得这孩子是魔怔了,你就学的这个专业,那不做IT你做什么啊,不把兴趣当工作,难不成你一个学计算机的去当厨师啊! 于是一商量,把人给送部队了。 裴靖东看中的就是吴哲在这方面的才能,所以就跟吴哲谈了,兴趣还是兴趣,职业是军人,不过做些计算机方面的工作罢了。 主要是信息化战争这方面的软硬件之类的,而且还可以提供出国交流的机会。 几乎每一个男人都有过当将军的梦想,可是那是乱世中可以随便多出几个将军的,如今这太平盛世,你想当,也没那机会。 而裴靖东就把这么一个当将军的机会摆在了吴哲的面前。 告诉吴哲,你可以参与部队信息化建设,未来的战争,那就信息化对抗的战争! 吴哲动心了,而且他没得选择,要么跟裴靖东走,要么就被原部队关三年再退回去,二者权衡,没傻缺的估计都会选前者。 吴哲也不例化,而后就被裴靖东送到了军校,实打实的学了两年,又去国外交流了半年,才回的国。 如此这样的知遇之恩,吴哲怎么能不把裴靖东当老大的。 所以才第一时间把郝贝的消息报告给裴靖东的。 裴靖东捏着手机的手背青筋浮起,虎眸呆滞瞪着桌上的文件,却只看到模糊的一片,好像有人掐着他喉咙一般,无法呼吸,又像是让谁给点了穴一般,无法动弹。 “老大,老大……”吴哲扒拉扒拉的说完了没见裴靖东回话,就着急的喊了起来。 裴靖东真闭了闭眼,才吁了一口长气的低声问吴哲:“还有别人知道吗?”脑海里快速的计算着国家高层有那些人,如果有人知道,他要如何保住郝贝。 吴哲叹气:“我已经把路线指向美情局那边,那群饭桶本来就嚷嚷着是美情局,他们真要查到本主,可能不太容易,但是我怕嫂子还会不会有其它的动作,因为这个手笔,完全就不是黑,倒像是警告……” 裴靖东伸手去捏僵硬了的眉心骨,并开口嘱咐道:“恩,他们现在信你,肯定会让你帮着盯着的,你帮我盯紧了,千万不能,不能让她暴露!” 吴哲当然知道这样最好,如果暴露,那郝贝就完蛋了! 真真正正的完蛋了! “好,我全力,不过,老大,你天天跟我嫂子在一起吧,怎么就没发现异常呢,我嫂子为什么要这样做你知道吗?”吴哲有点好奇的问。 你说两夫妻天天在一起,你老婆在做什么你都不知道,我老大,你这样真的好吗? 吴哲也是懒得吐槽了。 “恩,吴哲,谢了。”裴靖东道完谢,直接切断通话,开始打郝贝的手机。 手机里传来机械的女音:‘你所拨打的电话暂时无法接通,请在滴的一声后留言。’ 摁断了,再打,依旧如此。 打了三次,裴靖东便放弃了,拿了外套往外行去,边走边给展翼打电话。 展翼这些天在这儿一直是跟着秦立国,既当司机又当助理的,主要也是秦立国那边忙的厉害,一个宁馨都不够用的。 “展翼!”裴靖东沉声的喊着展翼的名字。 展翼一个机灵从床上弹坐起来,茫然的抬头看,还在宾馆呢,看着手中的手机上显示的正在通话,这才醒了神。 重新拿起手机放在耳边问:“哥,是有事吗?”这会儿才不到六点呢,没事不会这时候给他打电话的。 裴靖东当然是有事了,而且天大的事啊。 “秦叔今天要去下面吗?” “要去的,七点出发,八点出京,没意外的话,十点左右到达。”展翼如是的回着。 裴靖东看了一眼时间,五点半,于是开口道:“你等我电话,尽量让秦叔今天不我去下面,呆在市里为好。”他这也是没办法了,以他的能力,他不知道如果郝贝暴露了的话,他有什么办法能保住郝贝。 那么秦立国也许会有办法的,虽然不见得会暴露,但他得做好万全准备。 “啊,为什么啊,哥,是出什么事了吗?”展翼不解的问。 裴靖东边走边说:“恩,可能会出事,是郝贝的事,你明白吗?所以,你还是现在就想办法,拖住秦叔,先别让他知道,等我电话。”裴靖东语无伦次的说着,这说边想,最后就是让展翼等他电话。 而他已经走到办公楼下,新司机小李正在那儿等着他,他给展翼打电话前就先叫了司机在楼下等着的。 上车,沉声的吩咐小李往华梅园开。 小李开车很稳,稳就低表着一个字——慢! 裴靖东这会儿心急如焚的,哪里受得了这个慢啊,让小李加速再加速,好在这会儿是早间,没有什么车辆。 小李的车技也不错,正常行驶要一小时的距离,愣生生只用了半小时就开到了华梅园。 裴靖东就想着郝贝跟他说的华梅园多少来着。 C栋8—807? 裴靖东记得好像是这一串数字,就按着这个找了过去。 站定在807的门前时,还深吸了口气,就想着,也许一切都是吴哲看错了,明明昨天中午他们才一起吃了饭,明明郝贝什么异常也没有的! 手摁向门铃,耐心的等着…… 摁了一次,没开,又摁,还是没人来开门。 裴靖东就不能淡定了,伸手把门板拍的笃笃直响,并喊着:“老婆,开门,开门……” 没人应。 他继续大力的拍打着门板:“郝贝,我知道你在里面,你开门,开门!” 还是没人来应! 裴靖东忽然奋起一脚,狠踢在门板上,大骂起来:“郝贝,你他妈的给老子开门!” 砰—— 一声门板被狠拉开的声音响起,裴靖东猛然抬眸,见鬼的了,幻听了吗? “大清早的烦人不烦人啊,叫魂呢这是!”袁嘉邈暴怒的吼着,他起床气本来就大,这会儿看到裴靖东,那就别提了,满身的怒火。 裴靖东是听到这声音,才回头的,就看到袁嘉邈一身睡衣,头发也乱哄哄的…… 裴靖东的脑海一下就懵了,真是懵了,刀子般的眼神咻咻的直射向袁嘉邈,二话不说的推开袁嘉邈就进了对面的屋子。 华梅园是新小区,号称贵族公寓,故而这里的格局很特别,一梯两户的,一户为大格局,一户则为小格局的房子。 交错,一大一小这样建成的。 郝贝住的正是八层的小格局那套公寓,不巧,八层的大格局套是袁嘉邈在住着的。 想来也是了,华梅园是小高层,总高十六层,那袁嘉邈选个808自己住也是情有可原的。 裴靖东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进808,他明明记得郝贝跟他说的是807的,可是他在想,是不是那就是幌子啊,是不是…… 所以他冲进了袁嘉邈的家,一间屋子一间屋子的找。 袁嘉邈这会儿就倚在门口,看着那男人像个风火轮一般,摔了他屋子里一道又一道的门,冷笑着的调侃道:“呵,请问裴先生,你知不知道你这是在私闯民宅?” 裴靖东非但没为自己辩解,反倒提醒着袁嘉邈:“姓袁的,你别让我有机会告你破坏军婚罪!” 裴靖东可没忘记袁嘉邈送吃的给郝贝,郝贝还回赠袁嘉邈礼物事儿呢。 这是新仇旧恨加一块儿去了,所以,他在找,如果真找到郝贝,他一定告袁嘉邈一个破坏军婚罪! “呵,你以为我怕啊!”袁嘉邈不甘示弱,接着又补了句气死人不偿命的话:“还别说,本少爷什么坏事都做过,就没犯过破坏军婚罪呢,要不本少就试试也无妨!” 裴靖东气得肝疼,这套公寓虽大,可袁嘉邈个变态把空间打的很开,除去了卧室和影音音,就是一个大客厅和餐厅,所以裴靖东很快就看完了。 看完了之后,既松了口气,又绷紧了神经的。 难道说郝贝租的房子是袁嘉邈给租的吗? 他们的关系已经好到这个地步了吗? “……”没理会袁嘉邈,又走回到郝贝的房间,这就不能再这么敲下去了。 直接就去踹门了。 袁嘉邈看得这个眼疼啊,直接走到玄关处,拿了钥匙出来,冲裴靖东喊道:“踢烂你的脚丫子,这门也踢不开!” 开什么玩笑,华梅园的家装是统一的,这门还是他特意订的最好的防盗门,你能踢的开才怪呢,真是胸大……呃,头脑简单四肢发达,简称个大无脑! 裴靖东看着袁嘉邈拿钥匙开门,又是一阵的心酸肺疼的,他妈的,找死呢! 不过显然,这会儿还有重要的事儿做,只求着门开了,可以看到里面有郝贝在。 可是裴靖失望了,屋子是一眼能望到头的,床上的被子铺的平整,是没有人睡过的痕迹。 裴靖东转身就要走,郝贝不在这儿,他也没有留在这儿的必要啊。 可是袁嘉邈个贱人眼尖的看到书桌上的东西了。 那是一个牛皮纸的信封,上面写着裴靖东亲启的字样。 明明是写给裴靖东的,可是袁嘉邈却是先一步的拿起来拆开了,等看到里面的离婚协议书几个字,啊的一声就叫了出来。 裴靖东都打逄走了,却是又回头,看到袁嘉邈手上的东西,走过来一把就抢了过去。 唰唰的翻了两页,看到那一式三份,全都签过名的离婚协议书,真是恨死了自己昨天的傻逼,怎么就没发现呢! 扬手就要撕这离婚协议书的,可袁嘉邈眼尖的给抢走了。 “哎哎,这可是郝贝签过字的,你还是赶紧也签了字离婚吧。”袁嘉邈对于让郝贝离婚这个事情,从开始就表示的很明确了,那怕知道郝贝不可能无怨无故的签字离婚,也还是嚷嚷给裴靖东听。 裴靖东也不去抢那离婚协议书了,冷眼看着袁嘉邈,骂了句:“白痴!” 可不就是白痴是什么,他是军人,跟郝贝的婚姻是军婚,那是单方面一张离婚协议书就可以搞定的? 那要真这样好离的话,那就不会有那么多军婚想离婚的女人离不掉了。 其实说白了,军婚保护的就是婚姻中军人配偶一方的权利,只要军人这一方不松口同意离婚,那么这个军婚,你就是打死也离不掉! 真心的,有点霸王条款,可没办法,军婚就是这样! 袁嘉邈白痴吗?他可不白痴,不过是会装罢了。 这不,裴靖东前脚一走,袁嘉邈捏着那几张白纸,脸色就冷了下来。 好你一个郝贝啊,他白费这么些心思了! 哼,有本事,你就走的远远的,千万别给老子回来的,等着的,周一不去考试,不去上班,那就是违约,白赚一亿的好事儿可算是让他给遇上了! “小乖,先来吃早饭了,你最爱吃的小米粥。” 陆铭炜从厨房里端了小米粥并了凉拦萝卜丝出来,唤着郝贝过来吃早饭。 郝贝哪里有心思吃啊,整个人就埋在电脑里了,她在等着,等着对方的恐慌过后,再进行第二波攻击。 “小乖!”陆铭炜重重的喊了一声。 从昨天到了京都找到郝贝之后,他们就从中介寻了这么一套不起眼的民房,一居室的短租房。 最多三天,差不多就完事,弄完后,直接从这里去L市,然后经俄罗斯出境,之后就安全了。 陆铭炜现在就是恨不得眼晴一闭,再睁眼就是三天以后了,那怕是偷渡,那怕是永远都不可能再回来,他也不在乎,只要能跟郝贝一起走,真的什么都不重要了。 郝贝的眼底全是红血丝,这会儿听到陆铭炜的话,拧着眉头看向陆铭炜,再次重复着说了不少N次的话出来:“陆铭炜,我说过了,我们不是从前的我们,你可以喊我的名字,或者你想我们熟悉一点,你就管我叫贝贝,以前你也这样叫过的不是吗?” 小乖个屁的小乖,她才不让他占便宜呢。 陆铭炜心里暗苦,脸上却是笑的灿烂:“好,那贝贝小姐,请问我们可以吃早点了吗?” 吃吃吃吃死你得了!郝贝心里骂着,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陆铭炜特别的烦人,是不是当了两年餐厅老板的原因,从昨天到现在已经说了很多次吃的了,晚上要吃宵夜吗?一会你饿了吗?你会你要吃早点吗? 你看她现在有心情吃东西吗? 可陆铭炜就是个没眼色的,继续游说着:“贝贝,你听话啊,不吃饭不行的。” 对于陆铭炜来说,神马都是浮云,他的眼晴心底只有郝贝,说实话,这事儿能不能成功,什什么爷爷的四合院这些,他是一点也不关心的,他关心的只有眼前这人儿吃饱了吗?心情好吗? 可惜,眼前的人儿不领这份情啊。 正吃着饭呢,郝贝的手机响了。 她手机里,把任何号码,全设置了拒接并转语音信箱的,也就是说现在手机会有来电铃声,只有她设过白名单的童达打来的。 那就是有四合院的消息了! 郝贝有点心急的想去拿包,却起得太急,一下磕着腿,急的红了眼的。 陆铭炜也跟着着急,哄着:“别急,我给你拿。” 陆铭炜赶紧去拿郝贝的小背包,打开去掏郝贝的手机,伸手一抓,却抓出一个小本来,低头一看,愣住了。 那是——红色的封皮,大小像有他巴掌这么大点。 红色的封面写着绿色的三个字——离婚证。 陆铭炜有点不相信的看向郝贝问:“贝贝,你……” 郝贝急了眼:“你给我拿手机,谁让你乱翻我东西的。” 陆铭炜哦哦的应了下,声音里都难掩轻快的语调,赶紧又一摸,这次准确无误的摸出郝贝的手机来。 心里那叫一个激动啊,他的小乖离婚了,那是不是说,也许将来的有一天,他是不是可以求得小乖的原谅啊? 陆铭炜这个梦正做的美着呢,还想看一眼,那代表着他的希望的离婚证来着,手就去郝贝的包,可郝贝的眼多尖啊,指着陆铭炜就吼了起来:“陆铭炜,你要是再乱拿我东西,你信不信我不找你自己也能干这事儿!” 陆铭炜赔着笑脸:“好好好,你就是我小祖宗,我不乱看不乱看。” 郝贝这才怒眼相视的接电话。 果真是童达来的电话,不过却不是说四合院的事情,想来也是,现在国安那些人,估计没有想到会是她吧。 “你跟陆铭炜在一起?为什么?”电话里传来童达的问句。 想当然是听到郝贝刚才接通电话骂陆铭炜的话了。 “……”郝贝不想解释,也没法解释,只能缄默不语。 “郝贝,你能告诉我,你到底在做什么吗?裴靖东刚才给我打电话,找你都要找疯了,你到底在哪儿?”童达是刚挂掉裴靖东的电话,也没敢跟裴靖东说郝贝让转账的事儿,毕竟这事儿关系到郝贝的,他得慎重。 …… 可不就是找郝贝要找疯了吗? 裴靖东没找到郝贝,能找的地方都找了,可是没有找到。 展翼个戳货,能有什么办法拖住秦立国的。 没等秦立国起床,就去招了,说是郝贝出事了。 那还得了,裴靖东找人找了一半,就让秦立国给叫到了宾馆。 裴靖东原本是不想说的,因为想着也许能在国安那边发现郝贝之前给找到郝贝,拦下来,这事儿就算是没了的。 可是显然他们把国安看成绣花枕头了,殊不知人家这是棉里藏针,阴着呢。 吴哲能看出来的,不代表别人看不出来。 不过是时间早晚的关系罢了。 因为被黑的那些资料全是几个高官,而且是参与过丁家四合院事宜,并批复拍卖的几个大领导。 你说这种情况,让人家怎么想,不敢相信也得信啊,那就是郝贝动手脚了。 当然,这是推理,是猜测,没有证实,要真证实了,郝贝可就是吃不完兜着走的了。 秦立国的电话响,宁馨先给接的,只说了一句,宁馨就把手机递给了秦立国。 秦立国拿着电话,走到窗台前,背对着众人接电话。 “是,我知道,我知道,我会办妥,放心。” 十多分钟后,才以此为结束语,挂掉了电话,那老脸上全是冷凝的气息,简直就是恨铁不成钢的想拍死裴靖东。 “秦叔,是不是贝贝的事儿?”裴靖东有点急了。 秦立国沉声先吩咐宁馨:“宁馨,通知下去,让吴哲递份检查上来,吴哲停薪留职察看。”而后才剜向裴靖东,冷哼了一声,你这是怎么当人丈夫的,人都丢过了现在知道急了! 裴靖东抬眼看向秦立国,一双虎眸里充满了戒备。全身的肌肉都已绷紧,象一头蓄势待扑的狮子一般,只待秦立国说一个是字,好像就要扑过去,把敌人给撕吃了一样的。 宁馨转身去往军区打电话下达秦立国的命令。 而秦立国坐细问裴靖东,昨天见到郝贝时的任何细节。 裴靖东一五一十的说着,并不觉得郝贝昨天有任何异常的。 可凭白无故的,就这样就走掉,还干这种事儿,不对劲啊。 “查交通记录,看看郝贝开你的车去过那些地方……”秦立国终于想到问题所在了。 如果不是出在郝贝见裴靖东前发生的事上,那么肯定是出现在裴靖东见郝贝之后的事情上了。 调交通记录倒是快,可重点是,那么多的记录,一个个的看,得多费时间,而他们现在最缺的就是时间。 最后是按着从办公楼的路线,一路查过去,就看到问题症结所在了。 郝贝去了四合院,证实了秦立国的猜测,郝贝定是去了四合院,受了刺激的,才会做出如此鱼死网破的事来的。 可是四合院现在是空着的,没有人住,那一块儿早就没人住了,郝贝能受什么刺激…… 很快秦立国就知道郝贝受什么刺激了,因为宁馨接了一个电话。 是姚修远打来的,那不是秦立国要筹钱拍四合院吗?不怕一万就怕万一,所以宁馨也做了点准备,管姚修远借钱来着。 这一借可并非百十来万的,开口就是以亿起借的。 这钱是宁馨早就跟姚修远打过招呼了,因为总得给人家准备的时间不是吗? “你说什么?”宁馨不可思议的出声,你知道姚修远说什么吗? 姚修远说:“你告诉你领导,别白费力气了,兰登集团要那个宅子,你们是怎么拍都拍不过人家的。” 拍卖定的只是一个底价,最终的成交价,看谁出钱多,钱多者得。 宁馨之所以尖叫就是因为兰登集团啊,那个世界五百强,排在前二十位的兰登集团,你看就连中国,满大街的兰登男装的广告就知道了。 姚氏在国内算是首屈一指的吧,那都在世界五百强之后了,更别论五百强的前二十的兰登集团,你跟这样的大主竞拍,那结果还用说吗?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宁馨平静的挂上电话,走到秦立国和裴靖东跟前,才开口道:“我想我知道郝贝受什么刺激了。” “兰登集团参与了此次竞拍。” 宁馨说罢,裴靖东脸就黑了,尼玛的,他好歹也参与了家里公司的运作,自然是知道这兰登集团的。 可是为什么会这样? “司洛兰登要这宅子做什么?”裴靖东不解的出声。 司洛兰登是兰登集团的现任CEO,据说从来没有来过中国,一个从来没有来过中国的CEO要拍一个中国的宅子,这简直就太匪夷所思了。 “不管这些了,还是先找到郝贝吧。”秦立国拍桌子下命令,一切以先找到郝贝为主。 分头行动,那怕是大海捞针,也得找下去。 可真没那么容易的。 对于他们来说这么难办的事儿,在袁嘉邈的眼里,找郝贝却是易如反掌,只不过眼前这两个外国佬真是碍事。 “来来来,这是我孙儿袁嘉邈,司林啊,那也是你孙子吧。” 袁嘉邈这会儿在袁宅呢,袁老爷子正在给他介绍新朋友。 司林不客气的指着儿子做介绍:“我儿子,司洛兰登。” “啊,你儿子,你儿子这么年轻?”袁老爷子意外的惊叫着。 司林无奈极了,觉得这袁叔怎么越活越幼稚的了,他儿子怎么就不能这么年轻了,法这是他四十多岁时才得了这么一个儿子罢了,有什么好惊奇的! “哎,好吧,那嘉邈啊,这是你司林叔叔,当初你奶奶差点就嫁给他了……”袁老爷子解释着当年的那段旧事儿。 袁嘉邈听得眼疼,司林和司洛父子俩则是听的有点脑袋晕。 特别是司林,跟袁文珠是一起长大的,听到这儿就忍不住骂了起来:“我说你得多迷信啊,这辈分不乱吗?文珠管我叫声哥的,你让文珠的孙子管我叫叔,你这是……” 袁老爷子可不管辈分乱不乱的,他只记得凤凰说过,不给袁嘉邈换命,那就活不过三十岁的,而且袁嘉邈今年正好三十岁,他就盼着过去这个坎,什么辈分不辈分的,他都不在意了。 “你好,你可以叫我一声大哥,我会照顾你的。”司洛兰登友好的把手伸向袁嘉邈。 袁嘉邈却是无意结交,要知道他最讨厌的就是人高马大的那类人了,显得他特别的弱小,故而很没礼貌的直接起身走人。 心里烦的不行,拿了手机想打电话,就有来电。 “老大,我找到了你说的人了……”是他吩咐下去找郝贝的人,要知道,袁嘉邈是做什么的,他是搞房屋租赁起家的啊,你说现在就是做大了,开发地产了,可是老本行能扔吗? 没扔这不就用上了,那房屋租赁的小公司,可以说遍地都是的,还怕找不到区区一个郝贝吗? “好,让人在那附近守着的,我没去,不管用什么方法,不能让人走了。”袁嘉邈吩咐着,刚想挂电话的。 那边手下又丢来一句:“老大,还有一件事不知道该说不该说。” 袁嘉邈冷喝一声:“说!” 手下那边就扒拉扒拉的扔来一句:“那什么,你让找的女人跟一个男人一起租的一居室的房子。听租房的业务说是对情侣来着。” 袁嘉邈没怎么在意,情侣就情——啊呀个呸的,狗屁的情侣,那女人还没离婚呢,哪来的情侣! 哼,看来是这是私奔了的节奏啊! 哈哈哈,袁嘉邈忽然特别想把这件事儿告诉给裴靖东听,更想看看裴靖东戴绿帽子的熊样子,那肯定很过瘾吧。 袁嘉邈这么想,也是这么做的。 直接给裴靖东打了一个电话,特别拽的丢了句:“裴靖东,我知道你老婆在哪儿,你十五分钟到XX路的夜来香找我,我就带你去。” 对于找的晕头转向的裴靖东来说,袁嘉邈的来电就像是暗夜里的一颗启明星般的,照亮了他黯淡的心房。 根本就没有多想其它的,满心眼就是赶紧找到郝贝。 等到了地方,才看到袁嘉邈一脸得瑟的嘴脸,狠狠的皱了眉头,却赔着笑脸跟袁嘉邈说好话。 袁嘉邈能是你两句好话给哄好的吗? “裴靖东,你这样不行的,我这是帮了你多大的忙啊,不然你自己找,你总得有点表示吧……” 可袁嘉邈的表示就是——包间里一字排开十个青春貌美的女人。 裴靖东不解的拧眉问:“什么意思?” 袁嘉邈指着后面那一群女人问裴靖东:“你看她们长的怎么样?” 裴靖东现在哪有心情跟袁嘉邈说这些的,冷了一张脸问袁嘉邈:“说出你的目的,不要拐弯抹角的了。” 袁嘉邈轻笑,拍手唤了妈妈桑过来:“艳姐,那什么,既然这个裴先生没兴趣,你帮着选一位技术好的吧。” 裴靖东猛然站起身来,脸黑的跟块焦碳一般,转身要走,觉得袁嘉邈在戏弄他。 可袁嘉邈的声音又传来了:“怎么,不敢玩了啊,那你走吧,你慢慢去找吧,我敢保证,你最少还得花十天半个月才能找到她。” 其实不见得裴靖东要一直找,就要十天半月才能找到郝贝,可是这会儿病急乱投医,真就没走成。 “说吧……”放弃的丢了这两个字,把自己扔进沙发里,仰头看向天花板。 袁嘉邈是真坏到家了的,指了个女人,让人往前走,他自己则走到女子的跟前,捏着女子白嫩的下巴,问裴靖东:“你看这个长的像你老婆吗?” 问罢,又让那女子笑一下。 女子笑起来眉眼弯弯的,那模样,还真有点点像郝贝的。 袁嘉邈看裴靖东看那女子后,便直接开口了:“你跟她来一次,我就带你去找郝贝。”袁嘉邈说的可轻松了,好像在说你跟她吃个饭一样的轻巧,可实际上却不是如此,真要是吃个饭也就罢了,这却是…… “袁嘉邈,你有病吧!”裴靖东蹭的一下站起来,真是要气死了,连揍袁嘉邈的念头都没了,不是不想揍而是觉得这就纯粹的一个神经病,而他更是神经,怎么会相信袁嘉邈能找到郝贝呢? 袁嘉邈就是觉得好玩,男人不都那么会事吗?装什么贞节妇男的啊?哼,你也配! “怎么?不乐意啊,还是说对着除了你老婆的任何女人,你不行啊?”嘲讽的语气,不屑的口吻,裸的找事的节奏。 裴靖东黑脸,抬却就想走,可是包间的门此时关着,昏暗的灯光下,一字排开的十多个女子守在门口,那眼神落的如狼似虎,好像裴靖东走过去,她们就会像吃人的妖精一样缠上来似的。 “袁嘉邈,我算是看错你了,没想到你是这样一个趁人之危的小人!”裴靖东愤恨的说着,甩开一个凑上来的女子,抬脚就踢另一个,砰砰两声就解决掉两个。 “那要不这样,你们来场对口秀,这东西你以前总玩过吧,这也不破坏你贞洁妇男的本质啊。”袁嘉邈讥讽的笑道,就真不相信裴靖东不就范的。 还拍了拍那女子的肩膀,小声的鼓励着:“去,把那位先生伺候高兴了,今天小费翻十倍。”女子惊呼一声,娇笑着点头,袅袅的走向裴靖东。 裴靖东只觉得眼前一阵眩晕,眼前这朝他走来的人,那张脸怎么看都是他要找疯了的人儿啊! 该死的,她还笑,她怎么还能笑得出来,不知道他找她快找疯了吗? 女子其实有点怕裴靖东的,这男人从进来就黑着一张脸,胡子拉茬,眼底全是血丝,活像是被关了几年才出来的流流汉一样,尤其这会儿那吃人的眼神可真是吓死人的节奏。 不过一想到十倍的小费,那就来了精神,得,做她们这一行的,什么样的客人没接过啊,这可比她站街头卖时的客人强多了的。 继续笑着往前走,距离男人一步之遥时,啊的一声惊呼,手腕一疼,就撞进男人铁一般坚硬的胸膛上,真疼…… 裴靖东低头,呼吸开始急促起来,怀中的人是……还是不是…… “老公……”女子忽然这么喊了一声。 裴靖东整个身子僵直住,这么熟悉的称呼,错不了的,错不了的……   ☆、343:遇辱2:打脸的节奏! 袁嘉邈的眼晴轻眯着,一双狭长的眸底闪烁着兴奋的光芒,马上就要成功了呢,这么美好的一刻,怎么能不庆祝一下呢? 拿出手机来,啪啪啪三连拍,就把裴靖东抱着那女子的画面给抱了下来。 包间里光线昏暗,看不太真切,便认识的人也足以辩解出来是这么一个人。 袁嘉邈拍完就把照片以私信的方式转给了郝贝。 并附了一条记录:现场直播版本,给你找点起诉离婚的证据。 也怪裴靖东他们找郝贝找的太慌神了,才会忘记除了手机,郝贝还有很多联系方式,邮件、QQ、微薄、微信…… 果真是越急越乱,所有人都想着连手机都联系不上了,就联系上不了,却不知对于一个网虫来说,手机有时候就是个摆设。 郝贝就是如此,你看她平时没什么朋友对吧,其实全是网上呢。 所以手机只是联系身边人的一个工具,可是和朋友的联系方式,却是从网上进行的。 袁嘉邈为什么会刷微薄,那还是拜唐骥给刺激的。 唐骥不是粉过郝贝了吗? 那几天见面就天天刷微薄,还把跟郝贝的互动给袁嘉邈看。 这真把袁嘉邈给刺激的不轻的,所以悄摸的也申请了一个微薄号,粉了郝贝的,可郝贝没粉他。 他给郝贝发过私信求粉,因为看别人都是这样留言的,他就随大流了。 谁知道郝贝没粉他。 所以早在找到郝贝的具体位置时,袁嘉邈就上了微薄号,看郝贝在线呢,这会儿一条私信甩过去,附上他的三连拍,并预告着:【帮你抓到他的出轨证据,再配上你的离婚协议书,不用你办的,离婚的事我就给你办好了,不用太感激我,我这是做好人好事。】 郝贝有个不好习惯,吃饭时爱玩手机,以前在家里那是裴靖东和孩子都在,她不好在孩子们面前一边玩一边吃才有所收敛,实际上这会儿就在小居室房里,一边刷手机玩一边吃晚饭。 这不就刷来连续三条私信,还是个小微号,也没在意,不过却无意点开了那张小图,当下就瞪圆了眼。 马上回了条过去:袁嘉邈? 那说话的语气,不是袁嘉邈能是谁? 袁嘉邈这边收到郝贝的私信回复,就来劲了,给边上的几个女子又使了个眼色,那几个女子会意的往裴靖东那边行去,一个的扭腰摆臀的往前凑去。 那是一副怎么样不堪的画面啊,裴靖东脸色煞白,而他的上衣已经被那些女子们扯落,毛衣上掀,露出精装的腹肌,第一个上前的女子简直疯一样的膜拜着去亲吻着那些代表着力量与强壮的腹肌。 此时的裴靖东,就像是西游记里的唐僧一样,被盘丝洞的女妖精们缠住了。 她们或伸手去摸他的脸,或伸手去捏他的胸肌,更有大胆者吞着口水想去解他的皮带。 裴靖东的身子僵直住,一动也不能动,眼睛死死的盯着趴在他肚子上的那个他眼中的‘郝贝’,不可思议中带着震惊与恼怒! 头脑再昏沉,心底再迷乱,感觉总是骗不了人的,眼前这个‘郝贝’不是他的小媳妇。 他媳妇是个娇贵的,你可以为她去做这些伺候她的事儿,你让她给你做,那简直就是痴人作梦,别想的事儿。 心中一震——那杯酒。 刚进这包间时,袁嘉邈朝他递了一杯酒,当时他只是想着一杯酒而已,也没曾想过袁嘉邈会在这上面动了手脚。 是他太大意,太自信了,自信自己可以应付得了袁嘉邈。 却不曾想,落了别人的圈套罢了! 十个女子,一人一只手就是十只手,可想而知裴靖东有多惨了,这群女人跟没吃过肉的和尚似的,掐,揉,捏,咬几乎全用上了。 简上就是一场的酷刑,而裴靖东此时明显全身无力,处在被动的M的位置上。 “袁嘉邈,这样,你满意了?”咬牙切齿的低吼着,眼底的迷离慢慢转为清明。 袁嘉邈拿着手机哈哈大笑:“当然,当然满意。” 有什么比看一个高大强壮男人被一群饿狼般的女子S来得更刺激的呢。 尤其这男人的妻子还看着现场直拨,袁嘉邈只是想一想就觉得热血沸腾的。 …… 而另一边,郝贝在小居室里已经坐不住了。 饭也没吃完,蹭的一下就站了起来。 陆铭炜在那边看着计算机里的进程,见郝贝起来,以为她吃完了,却看到桌上的饭菜几乎未动的。 “贝贝,你……” 郝贝抓起手机,甩都没甩陆铭炜一句,就往外冲去。 陆铭炜这个着急,啪的关了电源键,追着郝贝就跑了出去。 好在陆铭炜跟出来了,郝贝这个戳货,一急就乱,她只抓了手机,连个钱包外套都没带的。 这些陆铭炜全给带了,追上后,先把外套给郝贝披上,才担心的问:“怎么了?” 郝贝焦急的抬眸,路灯下,陆铭炜看得她那一脸的泪水,当下心里就慌了。 何曾见过他的小乖这样哭过,是出了很大的事吧? “乖,不管发生什么事,都有我陪你一起,我陪你……”陆铭炜握住郝贝的肩膀,深情的安慰着。 郝贝却是一把推开他,愤恨的抹了把眼泪,就往前走。 到底还是陆铭炜拦了辆出租车把郝贝给拽上来了。 出租车上,郝贝丢了去夜来香三个字给司机就抿唇不语了,任陆铭炜问破了天,也不说一句话,只拿着手机,在看。 说是直播还真是直播,在郝贝回复了袁嘉邈后,袁嘉邈就开启了视频录像的功能,看到的可不就是现场直播了么! 该死的! 攥着手机的手,死死的握住,眼晴一瞬也不眨巴的看着手机屏幕,打下泣血的质问:【袁嘉邈,你到底要做什么?】 那边视频不再发送,好一会儿郝贝才收到回复。 袁嘉邈回复:【我不喜欢不讲信用的人,我要你做到你的承诺。】 郝贝倒抽口冷气,觉得袁嘉邈有病,真是病的不轻,蛇精病,什么狗屁有承诺,她有承诺过袁嘉邈什么吗? 【袁嘉邈,我承诺过你什么吗?你别无理取闹,放了他。】 袁嘉邈看到短信时,眸子暗了暗,看那备受折磨的男人,忽然觉得自己太心软了,他就该让这些女人直接强了他才是的。 “老板,你这朋友不行啊,你看……”一个女人冲袁嘉邈抱怨着。 那种看着锅里有肉,可是你吃不着的感觉简直太煎熬了,对于这群女人来说,现在就不是小费的事了,而是这个男人简直太让她们难堪了。 裴靖东无力反抗,任人宰割,皮带被人解开了,内里却是毫无生机,任这些女人方法使尽,也未能如愿。 不免有些埋怨了,再有腹肌又如何?还不是个绣花枕头的。 袁嘉邈也看到了,真心的有点不敢相信,真心的就连他自己就不敢保证在这种情况下会没反应。 这样的情况,要么这个男人是个废人,要么就是对别人的女人起不了反应。 当袁嘉邈对上裴靖东晴眼时,瞬间就明白了,那双黑沉的眸子里没有任何惊慌,反倒是像看笑话一样的看着袁嘉邈。 那眼神有不屑,有鄙视,更有深深的厌恶,看向袁嘉邈就好像在看一坨大便,而身上围着的女人们不过是一群大便上爬过的苍蝇罢了。 袁嘉邈只觉得狼狈不堪。 狼狈的人不是裴靖东,而是袁嘉邈他自己! 是啊,他得多狼狈,本以为给了裴靖东这样的难堪,然而,最终的结果呢? 郝贝肯定会过来救夫的,人家伉丽情笃的,狼狈的只能是他袁嘉邈,打脸的也只会是他自己罢了! 而对面的画面早就没法入眼了,这群女人也不知道多久没见过男人了一样,明明人家都没反应,还想直接上。 终于,袁嘉邈再也忍不住,上前,砰的一脚踢翻了那个想强上的女人。 裴靖东的全身真是没力气,杀人般的眸光在那些女人脸上扫射着,可是是没用,眼看着自己的身体被凌辱,却无从反驳这种无力感让他想把袁嘉邈给千刀万剜了的。 却不曾想,袁嘉邈会踢开了那些女人。 夜来香不是一个上档次的夜总会,对这里的人来说袁嘉邈就是个普通的客人,没有袁家的光辉在头顶,纵然你花了钱,可你如此这般的欺辱着女性同胞们,你以为这群女人就好惹了。 袁嘉邈今天晚上也是喝了酒的,你知道他酒量并不好,可以说很差,练了这么多年就这么屁大点的量,今天也是邪门,多喝了几杯。 刚才你看他办那事儿就知道,这货是喝多了,要是清醒着估计也做不出这样的事来的。 这酒后劲大,红了眼的踢开两个女人,却又被人抱住了腿。 袁嘉邈属于粉面小生的长相,你看他此时那酡红的俊脸就看得出来。 真是比这屋子里的女人们都生的有资本。 但凡女人喜好的就是两种极端。 要么为弱势一方,喜爱主攻型的男人,如裴靖东这类长相的,人高马大力量的象征。 要么为强势一方,喜爱弱受型的男人,如袁嘉邈这般,怎样一个唇红齿白面若冠玉,说的就是这号人。 “宝贝,和姐姐们玩一玩吧……” 不知是哪个女人起了头,这群女人攻击的目标马上就转向了袁嘉邈。 “哈哈,我猜啊,他的肯定是粉色的,你看那张脸,长的多粉啊……” “我也猜是粉色的,要不咱们赌一下……” “……”一群女人都是没长脑子的,一时的欢愉迷花了她们的眼,就这么调戏起袁嘉邈来了。 可袁嘉邈跟裴靖东不一样,袁嘉邈羞愤的想死,他讨厌不洁的女人碰他,更讨厌这些靠出卖身体的低贱女人接近他。 “滚开!”挥着手臂,甩开一个是一个。 但袁嘉邈的身体,说真的,从小到在都不太好,小时候几乎是泡在药罐子里长大的,所以说武力值并不高。 对付数十个女人,纵然还可以,但裴靖东这会儿不能动,他进来时,便在门口的小贩那要了点料。 这东西一般是给女子用的,就是情趣用的东西,袁嘉邈当时特意要了不含促情成份的东西,但是会让人全身绵软无力,其它的如说话耳听眼看都没有问题。 就如这会儿,裴靖东简直是不知道该笑还是该哭了。 这群女人明显是疯了,暂时被袁嘉邈给打趴下,很快就会起来反攻,故而袁嘉邈想把裴靖东给拖走。 可是你不看看他那小体格,跟裴靖东这大体格,那简直就是…… 打个比方说吧,裴靖东并不胖,相反身材比例都很完美,可跟站在袁嘉邈跟前,就比袁嘉邈大上两三个号那样子。 就这样袁嘉邈还醉熏熏的,还想把裴靖东给弄出去。 自食恶果说的就是他这号人,真就那样,想背裴靖东呢,背不起来,气得踢了裴靖东一脚:“长那么高干嘛!” 最后只能是半搀扶着,拖着裴靖东往外走。 手机响都没功夫去管的,出门还遇上个服务生,袁嘉邈正好一伸手,塞了张票子给服务生:“我朋友喝醉了,帮我把他扶出去吧。” 服务生拿了小费,在另一边搀着裴靖东,三人往外行去。 走廊曲曲拐拐,像是没到头一样的,袁嘉邈这心里急啊,那群女人但凡爬出来一个喊一嗓子的,他们就别想走出这个门的! 郝贝站在夜来香的门口,看着那站街的男男女妇,皆都卖笑的冲路人招呼着。 “先生进来喝一杯吧,美女作陪哟……” “小姐,来玩吗?我陪你怎么样?” 陆铭炜把郝贝往自己身边一拽,冷声道:“不需要,走开。” 郝贝这才吁了口气出来,就算是她不是本地人不知道这个地方的风评,但看这站街男女的情静也能猜得出这里并不高档。 真要在高档一点的夜总会,那不会出大的乱子,安保什么的都好。 可是你知道最怕的就是这种地方,三交九流什么人都有,而且进了这里面,只有男女之分,别管你什么身份,都不好使。 郝贝想了想,拿了钱包出来,招手让一个少爷过来。 直接抽了一叠现金出来,小声的说:“我要进去找人,你带我进去。” 那少爷看到钱,都笑眯了眼的,也很上道,直接搂了郝贝的肩膀道:“来,美女,走……”并小声跟郝贝说:“让你朋友跟我们姐妹一起进去吧,不然你们要真找人闹出事来,我就吃不了兜着走了……” 郝贝点头,看着陆铭炜问:“你要进去就乖乖的跟着。”那意思很明显,不跟你就走。 陆铭炜能不跟着才怪,所以很快,那少爷招了一位站街妹过来,抱着陆铭炜的胳膊,一行四人往店里行去。 再说袁嘉邈,本来有个服务生搀扶,本来事半功倍的,可好死不死,眼看着快到大堂处时,出事了。 砰—— 一个着黑色服务服的年轻小伙被扔了出来,直接砸在袁嘉邈一行三人前面。 本来绕过去也就没事了。 可坏就坏在帮着扶裴靖东这个服务生一看被甩出来的服务生,当下扔了裴靖东就跑来去扶地上的人。 这可好,袁嘉邈身子一软,差点没摔的,这边房门口的男人是个独眼龙,生的高大,看到门口抱成团的两个服务生,呸骂道:“什么东西,不是来卖的,这种地方你说你不是卖的就不是了?” “先生我们只是服务生,不是卖的……” 扶人的服务生争辩着,看着同伴被打的鼻青脸肿的,吓得哆嗦着身子,得罪客人是小,可是如果被这样变态的客人给…… “呵,嘴硬,让老子看看是你嘴硬还是……”男人荤笑的粗话说罢,伸手就去抓那服务生。 服务生为了自保,神来一笔,边往后退边开口:“那个才是出来卖的。” 独眼龙一听,停下抓人的动作,弯腰去看服务生指的方向。 这一看不打紧,让人勾了魂的节奏,乖乖的,长的这么俊,可不就是卖的吗? 特别是袁嘉邈这会儿埋怨的眼神正剜着裴靖东的,那眼神看着独眼龙眼里,别提有多诱惑了。 这也是位找死的主,站起来,大步一抬就到了袁嘉邈和裴靖东跟前,出声问道:“多少钱?” 袁嘉邈这才注意到前有大山挡道,还愣了下,随后明白过独眼龙的意思,卧槽! 抬起脚,照着独眼龙的胯下就是一脚。 可惜了,独眼龙没有哀嚎,相反的脸上是一脸的兴奋,伸手就去抓袁嘉邈,抓住手腕就不放,往屋里扯去。 袁嘉邈还搀扶着裴靖东的,这会儿裴靖东就成了他的救山了,死拖活拽的三人就到了屋子。 门都没关,那独眼龙就开始拉扯起袁嘉邈了。 而裴靖东则跌坐在地板上,看着袁嘉邈的自食恶果。 门外的两服务生对看一眼,他们是才来上班的两兄弟,家里穷,还有病弱的母亲,才会来这里打夜工的,谁知道会遇上这变态。 现在怎么办? 赶紧跑路吧,忙不迭地往外冲去。 遇郝贝这一行人又是迎头撞上。 “这俩冒失鬼,赶着投胎呢,撞了客人的。”搂着郝贝的少爷如是的说着,并赔笑带郝贝往里面走。 震耳的重金属音乐,还时不时伴随着嘶吼的杂音传来。 刚巧独眼龙的房间就在靠门的位置,还开着门,郝贝妥妥的就看到那坐在地板上歪歪斜斜的倚着门板的裴靖东了。 当下眼圈就红了,跟那少爷小声的说了句:“我找的人找到了,你带我们出去吧。” 那少爷倒也好说话,赶紧过去扶裴靖东。 郝贝一直没往里面看的,可是袁嘉邈看到了啊,大声的喊着:“郝贝,你他妈的敢把老子扔这里试试!” 郝贝打了个寒颤,回头看到袁嘉邈正在椭圆形的大桌前,跟那独眼龙玩你追我跑的游戏呢,嘴角扯了扯,这是个什么情况啊! 裴靖东的声很弱,沙哑的像是干涸的裂开的地表一般开口:“管他去死!” 郝贝犹豫了一下,又从包里拿了一叠现金出来,交到带他进来的少爷手里,嘱咐道:“里面的人是不能在这里出事的,帮帮我,把他弄出来,不然不光是这里面的人倒霉,你们整个店都得倒霉,相信我。” 那少爷只犹豫了一秒,就答应了。 这独眼龙是店里的常客,是个废人,就专喜欢玩,干不了真事的。 “龙哥,龙哥,误会了啊,这是我们店的客人啊,来来来,让小亚陪你玩……” 郝贝又给了带陆铭炜进来的女子一些钱,那女子也跟着上前,娇滴滴的劝着。 袁嘉邈喘着粗气的站定在郝贝跟前,脸色煞白,显然他今天超负荷的浪费了体力,这会儿怕是要犯病了。 郝贝一个人是拖不走裴靖东的,她不知道裴靖东怎么了。 只能叫陆铭炜来拖裴靖东,而她则扶着袁嘉邈。 裴靖东被陆铭炜给拖着时,那真是想死的心都有了,这是几个意思,陆铭炜怎么会跑来京都了? 而袁嘉邈被郝贝搀扶着时,觉得完蛋了,他这又欠了郝贝一次了,这欠的是不是有点多啊! 震耳的音乐声音渐渐远离,终于从夜来香出来,出租车司机是一直在外面等着的,陆铭炜给了钱的,让等在这里。 看到人来,打开车门让人坐进去。 陆铭炜是把裴靖东给扶到副驾座的,而后又帮着郝贝把袁嘉邈给扶进去,这才自己坐进去,结果就是——袁嘉邈靠窗坐着,陆铭炜坐在中间,郝贝坐在陆铭炜的身边,司机的后面。 出租车开出去后,陆铭炜才问郝贝:“现在怎么办?” 郝贝看一眼侧前方的裴靖东,又看一眼另一边的袁嘉邈开口道:“师傅,去最近的医院。” 这两人的情况都不正常,只能去医院了,还能怎么办? “去XX医院。”裴靖东开口说话,没一句废话,甚至连质问郝贝一句都没有。 郝贝抬眸看向他,却只看到这人一个侧脸,伸手,越过陆铭炜,搭在他的肩膀问:“你还好吧?” 良久,裴靖东才开口,冰渣子一样的语气道:“很好。”简短的两个字,说罢便闭了眼,一副生人勿扰的模样。 郝贝放在他肩头的手僵直住,脑海里回想到视频画面里看到的。 眼如飞刀般的剜向另一边的袁嘉邈,真不该救他,让他被那独眼龙糟蹋了得了的! 可是…… 讪讪的收回手,咬着唇,低头不再讲话。 陆铭炜张嘴,想说句安慰郝贝的话,可却发现,他好像没什么立场说话,而且他不想惹了郝贝烦。 司机默默的开车,到地方时,车子刚一停,郝贝就看到站在前方的医护人员和秦立国等人。 青黛色的秀眉高高挑起,生气的看向裴靖东。 肯定是裴靖东通知秦立国的,不然秦立国不可能在这儿等着她的。 的确是裴靖东通知秦立国的。 没办法,他这会儿动不了,一路上你看他闭着眼的吧,那耳朵在听着呢,就怕听到郝贝说停车,下车之类的,那样他真没法拦得住的。 好在,郝贝跟着一起到医院了。 “你别下车,一会等我消息。”郝贝附在陆铭炜的耳边低语着。 陆铭炜就是再不情愿,这种情况下,还是听了郝贝的话。 郝贝推门下车,秦立国和医护人员大步走来。 医护人员袁嘉邈和裴靖东弄下车,抬上担架,郝贝扶着车窗站定,看着秦立国,小声的唤道:“爸,你怎么在这儿?” 秦立国看向车子里面的陆铭炜,沉声道:“呵,怎么?你能在这里我就不能在这里了?不请你的朋友也下来吗?” 郝贝呵呵的干笑,砰的关了车门,往前走,抱着秦立国的胳膊:“不是朋友,是一路搭车的,就不耽误人家了。” 秦立国挑眉,这谎扯的可是一点技术含量都没有的啊! 但,秦立国对郝贝是纵容的。 知道是郝贝所为,刚才也看到车子里的人,不见不得不知道陆铭炜存在的意义。 却是什么也没有说的放行了。 郝贝看着出租车开出去后,才暗暗的松了口气。 秦立国冷哼:“怎么?跟我在一块儿让你有压力了?” 郝贝干笑:“怎么会呢,没有,没有……” 秦立国看了她一眼,没说话,带着她往医院里走:“去看看吧,到底是怎么搞的,怎么不能动了?” 郝贝无语,真怀疑裴靖东是不是不能动了,不能动怎么通知秦立国的。 殊不知,人家有特殊的联络方式啊,要是这都能让郝贝看出来的话,那也就太菜了。 病房里,医生先给裴靖东检查完。 “病人是服用了大量麻痹神经的药物,刚才我问过时间,胃里应该还有惨留,我们马上对他进行洗胃,然后再加以药物干扰,这种情况应该很快就会没事,只是……” 这是个男医生啊,说到这里也是停顿了下,看向郝贝问:“请问您是病人的爱人吗?” 郝贝点头,医生让郝贝出去说话。 秦立国这边还得看看袁嘉邈的情况如何,郝贝就跟医生在走廊处说话。 结果—— 医生说:“外伤都好医,心病却难医,刚才我问过情况,你丈夫遭受了女性的凌辱,以后在这方面可能会有阴影,而且身上的伤也需要及时消毒处理,并且最好是做个HIV病毒筛查,然后情况允许的话,最好是能找到凌辱你丈夫的女子,确保她们的健康情况,然后就是HIV的潜伏期较长,故半年之内,杜绝房事与血液感染。” “你,胡说!”郝贝惊叫着,一脸的震惊。 医生却无奈的耸肩说道:“不信你自己去看。” 郝贝虎虎生风的冲进病房。 病房里,护士刚把裴靖东给扶到轮椅上,正打算推去洗胃。 郝贝眼圈红红的走到他跟前,半蹲下身子,抬对看他,裴靖东却是扭头,避开了郝贝的眼晴。 “你们先出去一下。”郝贝开口说话。 护士叹气,提醒着,马上进行洗胃,不能耽误太长时间。 郝贝说知道了。 等护士关上房门时,郝贝半跪在地板上,伸手扳过裴靖东的头,让他看着自己才问:“医生说的不是真的对不对,你没有,没有对不对……”郝贝说不出后面的话来。 裴靖东却是冷眼看向郝贝,呵的一声笑:“你都签字离婚了,还在乎我吗?” “……”郝贝哽咽,在乎当然在乎,正是因为在乎,她才想不要连累他的,可是没有想到。 摇头,泣声道:“不,我不相信,不相信……” 裴靖东这会儿手上有点力气了,抓着病号服的衣襟处,吃力的一扯。 扣子松松垮垮的,一扯就开——那原本精壮的胸膛上有几处刚被护士处理过的咬伤,依稀还能看到乏着紫红的一圈齿印,特别是那…… 郝贝颤抖着伸出手,想去抚一下他的伤口,可裴靖东却是剧烈的扭着身子往后退去,狂吼着:“滚,滚!” 他的狂吼,也只限于屋内的郝贝看得到表情而言才称之为独吼,实际上却是绵软无力的。 护士听得动静,推门而入,看到这样的场景也是一愣,赶紧过来扶住轮椅,并弯腰帮裴靖东系上扣子,埋怨着:“郝小姐,你先生才刚受过伤,你就别刺激他了。” 说罢,护士推了裴靖东去洗胃。 而郝贝保持着半跪的姿势,慢慢的往后坐去,曲起腿,两手捂脸的把头埋于膝盖之上。 另一边,袁嘉邈的情况也不太好,哮喘又犯了,而且这次比较严重,医生已经判定为‘静止肺’,随时会出现呼吸骤停的节奏。 秦立国没敢直接通知袁文涛,是通知的袁嘉华。 袁嘉华比袁嘉邈大了近十岁,对袁嘉邈一直就亦兄亦父的角色,人也在官场上,比较沉稳,明明不到四十岁的年纪,看起来,却是跟秦立国相同年纪的模样。 大步走来,先问了医生袁嘉邈的情况,拿着病危通知书,眸沉眉暗的。 偏偏郝贝这个时候找过来了,郝贝是来找袁嘉邈算账的。 袁嘉邈的病房里,医生正在抢救,郝贝就冲过来了。 袁嘉华一把扯过郝贝,摔出去老远的距离,凶神恶煞的吼了一个字:“滚!” 郝贝没见过袁嘉华,这会儿真是气疯了的节奏! 袁嘉邈在干嘛,为什么要搞这些,看看裴靖东成什么样了? “你才该滚,你们袁家不就仗着有权有势,就以为可以这样无法无天了吗?袁嘉邈个混蛋,你等着看的!” 袁嘉华冷眼看着对面的郝贝,大步走过去,伸手,一下就掐住郝贝的脖子,厉声反问:“郝贝是吧,我记住你了,如果老三出什么事,你就是他的陪葬!” 袁嘉华说的老三就是说袁嘉邈的,其实袁嘉华上面还有一个哥哥叫袁嘉年,没出月子就夭折了,所以按着排行,袁嘉邈其实是排行老三的。 郝贝吓呆了,什么陪葬不陪葬的,袁嘉邈难道要死了吗? “嘉华,你松开,你这样会掐死人的。”袁嘉华的妻子陈允赶紧奔过来,生怕丈夫真再把人给掐死了的。 袁嘉华这会儿满身的戾气,哪里是陈允能劝得住的,一甩手,连陈允都被甩到了一边。 那双眼的怒火,好像要把郝贝给烧死一样的节奏。 郝贝怕了,是真怕了,心想,如果就这样死了也就解脱了,慢慢的闭上,不再反抗。 “袁嘉华,你放手,老三会这么折腾你还不明白吗?你非得让老三醒来恨你吗?”陈允从地上爬起来,声泪俱下的喊着。 不知道是郝贝闭着眼等死摸样触动了袁嘉华还是陈允说的话起了作业,袁嘉华到底是松手了。 袁嘉华一松手,郝贝就如失了支撑的玩偶一般,软哒哒的顺着墙根滑在地板上,咳了起来。 陈允走到郝贝跟前,扶她起来,坐到长椅上,递了纸巾给她,柔声的劝着:“郝贝小姐,不管袁嘉邈他做错了什么事,请你看在他并不是有心的份上,不要跟他生气好吗?我们家袁嘉邈啊,其实就是个孩子……” 陈允说到此失笑出声,声音柔柔的,带着股安宁人心的气息,让郝贝听进了她的话。 袁文涛并了秦立国一起踏出电梯就问:“怎么样了?” 袁嘉华站起来,看一眼父亲才回:“正在抢救。”说动把病危通知书递了过去。 秦立国却是看到郝贝一脸惨白的模样,刚想走过去,袁嘉华的妻子陈允却是一伸手,把郝贝给揽在怀里半抱着了。 “秦叔叔叔,郝贝有点累了,让她休息会吧。” 郝贝的确是累了,可也没有累到倒在一个陌生人怀里休息的地步,可陈允这突兀的动作,把她弄的一怔,竟也没有挣开的。 秦立国点点头,道了谢,还要去看裴靖东,就先走了。 等秦立国一走,陈允才拍拍郝贝的肩膀歉意的解释:“不好意思啊,我不想让秦先生看到你脖子的痕迹,我丈夫只是心疼弟弟,并没有要害你的心思。” 郝贝直起身子,愕然的看着陈允。 眼前的女子约三十多岁的年纪,皮肤称不上好,距离很近,还可以看到她未素颜的脸上细小的斑点,眼角的细纹可以看出这是一个很温婉的女子,长的实在很平常,再看袁嘉华。 袁家的男人其实生的都很好,包括近六十岁的袁文涛都可以看得出年轻时,必定是美男子。 袁嘉邈则稍显秀气,而袁嘉华则列好的阐述了中年美大叔的形像,不阴不阳,刚刚好的程度。 反观他这妻子就太平凡了点,你从她脸上几乎看不出一点优点或值得这么一个美男子娶她的地方来。 但就这样的一个女子,却嫁了袁嘉华这样的男人。 郝贝想这也不是没有原因的,你跟她坐在一起,听她讲话,整个人好像就变得很平和,她讲话的声音像高山流水,让人安宁。 真应了那句——如人当如水,可载舟,亦能覆舟。 病危通知真是下了一次又一次,反复的折腾,终于两个小时过去,也没有传来任何不好的消息。 终于,医生松口气的出来,说是暂时抢救过来了,重症监护室里呆着吧,只能看造化了。 郝贝听到这个消息,还有些庆幸。 先前对袁嘉邈那点怨恨,其实真也就没剩下多少了。 害人不成反累己,说的就是袁嘉邈这号人。 裴靖东洗胃回来后,就在病房里,郝贝想过去看他的时候,展翼却是走出来了。 展翼吞吞吐吐的说着那些话,郝贝其实听得明白,裴靖东不想见她了。 不想见就不想见吧。 神情落寞的走出医院,她得去找找那几个女人去,然后…… 却不曾想,刚走到医院大堂,就看到坐在大堂座椅上的秦立国。 秦立国看到郝贝时,站起身,拢了下大衣,冲郝贝招手:“走吧丫头,我们回家。” 回家? 郝贝泪眼朦胧,她还有家吗? 可秦立国用事实向她证明,家无处不在。 真的有家,是秦立国在京都的宅子,队里分的房子,依旧是在军区大院,这些天一直有人在收拾着。 秦立国原本是想等收拾好了,就让郝贝和裴靖东也住进去,一家人在京都既然要住上小半年,那就一起住好了。 谁知道会出了这些乱子的,所以这会儿才提出带郝贝回家来着。 屋子的硬装早就装好,这房子一直空着的,只是这几天才陆续的往里面送家具。 秦立国带郝贝进屋,沙发都没摆好,依旧是两层的复式公寓,秦立国带郝贝到了二楼。 一间屋子一间屋子带郝贝去看。 “这是我给你们准备的卧室。” “这是儿童房,高低床,书桌,全是新弄进来的,男孩子嘛,用蓝色的好看。” “还有这个,女孩了的儿童房,你要是想把裴一宁也带过来,也得给小姑娘准备个房间不是吗?” “你们年轻人就住楼上,等以后,你爷爷回来了,我们两个老头子住楼下……” 秦立国叨叨的说着,这是他畅想的生活,说给郝贝听。 没有一句埋怨,没有一句责怪,却是让郝贝的脸火辣辣的烫着,她在做什么?她又做了什么啊! “爸,我错了,对不起。”真的错了,不该用那么极端的方式去处理事情啊。 秦立国拍拍郝贝的肩,终于长舒了口气,这下才是放心了,郝贝这人吧,你就不能逼着她,你得让她自己想通了,比什么都好。 却不曾想,他放心的太早了点,更加忽略了郝贝做这事并不是一个人做的! 手机响,午夜凶铃也不过如此,秦立国皱着眉头看着上面的来电,接了起来,而后愣住,握住郝贝肩膀的手也重了下来。     ☆、344:中国好军人,他彻底斩了郝贝的羽翅! 宁馨说:“领导,刚得到的消息,让我通知您,他们要带走郝贝!” “恩,什么时间?”秦立国沉声问着。 “我已经尽力了,最多只能到明天早上。”宁馨无奈的说着。 这事儿要说起来就是郝贝没脑子,本来秦立国是想把郝贝给收编了的,放在自己人身边怎么着都是放心的对吧。 姑娘她不干,你不干就不干了吧,你去黑人家国安的系统,那不是找死是什么啊! 这下好了,被人盯上了吧。 说是带走,谁知道带到哪儿去,又是去做什么? 宁馨这也是来气,刚还跟那边的人吵了一架的。 “恩,我知道了。”秦立国淡定的说完挂掉电话,看郝贝一脸担忧的神色,不禁叹了口气。 “没事,没事……是宁馨通知我明天早上的会议呢。”秦立国如是的说着,走到沙发处坐了下来,摸了根烟出来点上。 点上后才看向郝贝,呵的一声干笑,手忙脚乱的又把烟给摁掉了。 郝贝见状走过去,重新给秦立国拿了根烟,递给他,亲自给点上,嘱咐着:“不能多抽,只抽一根,我去烧点水。” 秦立国呵呵的笑着,点头说好,眼中盛着满当当的笑意,可当郝贝转身上,他眼中的笑意瞬间就消失的无影无踪。 这个丫头啊,真不知该怎么说她好了,怎么就这么倔呢? 不就是一个宅子么? 就算没有保住又如何? 有什么能比人更重要的呢? 可这事儿,你还真不能去骂她不懂事,闯祸之类的,她也是真心的想去做点什么,只不过方法用错了就是。 郝贝烧完水出来,秦立国的那根烟已经抽完了,拍拍身边的位置让郝贝过去坐。 郝贝把茶给泡上,猜着秦立国可能有话给她讲,就乖巧的坐了下来没有讲话。 秦立国等她做好,才开口:“贝贝啊,你知道当年我回来,得知你妈妈去了,留下个孩子时的心情吗?” 郝贝摇头,有些担忧的看向秦立国,其实她挺想知道生母亲丁柔的事情,却不是想听秦立国讲。 因为她知道自己这尴尬的身份,实在没有立场去要求秦立国讲什么的。 试想一下,如果是她老公在跟她的婚姻期间出轨,然后跟别的女人生了孩子,她可没秦立国这么大度,还认作女儿,就是不劈了那孩子,她也不会对那孩子这么好的! “其实那时候啊,我最恨的是自己……”秦立国缓缓地开口,那是一段极度灰暗的岁月。 满怀希望的归来,听说自己当了父亲,本以为娇妻稚子,却不曾想妻子竟然死于难产。 那一次,他立了大功,升职加薪,却被妻子难产过世的噩耗打击的整个人生都变得黯淡无光了。 升职的机会他没要,只徒留一个虚名。 从此之后,他再也不贪多。 其实秦立国一直没跟别人提过,那次任务之前丁柔曾不想让他去的。 但是秦立国想着可以建功立业是个好机会,不想放弃,故而没把丁柔的生气放在心上。 如果知道那一走,便是阴阳相隔的永别,就是给秦立国立再大的功,他也不干的! 但是,这人啊,谁都没有前后眼,世间更是没有后悔药的,你种了一个因,就得收这样的果,所以说老天爷是公平的。 “爸……”郝贝红了眼的低唤了一声。 “没事,没事,其实都是我不好。”秦立国叹气,是他这个丈夫没有做好,不怪妻子,真不怪的。 郝贝听秦立国这么说,心里就更加的难受了。 原来,母亲的出轨不是无迹可寻,秦立国出任务前是和丁柔吵过架,生过气的,这种情况下,如果她亲爸郝政国使点手段,那么有了她就不是一件不可能的事了。 夫妻之间生了罅隙,那可不就是给别人机会的时候吗? 其实这点上,郝贝虽然不想面对,却是能够理解的。 因她也结婚了,跟裴靖东生气时,有一个像莫扬那样好的人在身边时,她不也曾动摇过吗? “丫头啊,我跟你说这些,就是想告诉你,没有什么比人好好的活着重要,有时候我就在想,那怕是小柔活着,她离开我了,我也心甘情愿,爱情不是生活的全部,相爱过后,便是亲人。就算爱情没有了,我们还是亲人,你懂吗?”秦立国语重心长的说着。 拿秦立国自己的事情做例子,这个也有些不太恰当,可秦立国的本意就是——没有什么东西比人更重要! 在生命面前,一切都是渺小的,包括爱情。 更不用说什么宅子不宅子的了。 郝贝点头,也有点后悔了,她就是没脑子,办这种糊涂事儿,好在还没有进行到下一步。 啊! 猛然站起来,拍着自己的脑门一脸的慌乱:“爸,我得打个电话。” 秦立国摇头:“别打了,没用的。” 真没用的,陆铭炜已经让带走了,你现在打有什么用。 “爸!”郝贝惊呼,满脸的惊诧。 秦立国叹气,把宁馨刚才来电说的内容原话复述给郝贝听。 郝贝听罢,身子晃了晃,一屁股坐倒在沙发上。 秦立国却是拉着郝贝的手,带她进了书房。 书房里设施齐全,秦立国把郝贝推到书桌前的椅子上坐下来,这才走到到边上,打开一个箱子。 这箱子是他在江城的东西,让人送了过来的。 里面有电脑。 拿了电脑出来放在郝贝的跟前,认真的说:“现在,你自己选择。” 郝贝愣愣的看着秦立国:“爸,你……”为什么不阻止她? 秦立国看出她的疑惑,苦笑了下:“丫头,我只是不想让你受到伤害,如果一定要有一个选择,那么你的选择就是爸爸的选择,二十五年前我没保护好你的母亲,没道理二十五年后连你也保护不了的。” 秦立国不光是说说的,说完直接当着郝贝的面就打电话给了秦佑安。 秦家的势力虽然在G城,可是秦佑安跟唐萌萌关系好,京都道上的头把交椅就是唐萌萌的未婚夫秦沙漠。 要说起来,京都的秦家,跟G城的秦家,得追溯到几代之前,也还算是一家人。 不过一个走的是暗道,一个走的是暗道,故而早就断了的。 谁知道会在这两代来了个大逆反,走明道的京都秦家出了个秦沙漠这个黑道大哥,而G城走暗道的秦家出了秦立国这么个正直无私的军人。 秦佑安那边接到电话就着手安排,十几分钟后给秦立国回了一个电话,事情给办得妥妥的。 今天晚上就能走,先到G城,到了G城那就是他们的天下了,那怕是官方的人,也得看看G城老大松不松口的。 郝贝就这么呆愣愣的看着秦立国去安排这一切。 桌上的计算机是开着的,只要用她最熟悉的计算机语言,也许只需要一点点时间,她就可以把那些东西弄出来,只要拿到最核心的东西,别说一个陆铭炜了,就是要再多的条件,对方也得无条件的同意。 只是…… 你看眼前的秦立国,他那笔挺的墨绿色军装还穿在身上,站在书桌前,就这么静静地看着她,就等着她的一个决定。 郝贝心里的天秤慢慢的摇动了起来,同样是拿枪,军人拿枪是维护正义,黑道人士拿枪就是违法犯罪。 最终,郝贝颤抖着手伸向计算机,却是摁了关机键。 “爸,我放弃。”放弃宅子,放弃去做这样的事儿,该怎么着怎么着吧! 秦立国长长的吁了口气,心里早就做了最坏的打算,却不曾想郝贝给了他最好的答案。 “丫头,你可想好了,就算你现在放手,面对的可能还会是法律的制裁。” 这点最让秦立国头疼,国安那头的人把陆铭炜带走了,那结果不用说,肯定是有证据了。 这事儿就有点难办了! 郝贝点头,忽然想到童达转述的爷爷说过的话。 爷爷说:“去做你想做的事吧,像童达十五岁时一样,做了什么事,爷爷都负责给你善后,欠了钱,就还钱,欠了人命,你就自己去坐牢。” 呵的一声苦笑,郝贝觉得她爷爷简直就是预言家啊,好像知道她会犯错一样的。 “爸,我想好了,我的错误,我承担。”郝贝坚定的说着,一副大无胃的神色。 秦立国点点头,既欣慰,又难过。 欣慰于郝贝自己想通,难过于她这一去,到底会怎样可是谁都说不好的啊! 距离天亮也就几个小时罢了,楼上的房间虽然能住人,可郝贝也没打算睡觉了。 陪着秦立国坐在书房里,聊了几个小时。 给秦立国说她小时候的事情,讲到好玩的地方还会哈哈的笑几声,笑到眼泪都能出来。 翌日,天亮,太阳冉冉升起,新的一天,却不是一个新的开始。 自己种下的因,结了果,这个果子再苦再涩,你也得咬牙给吞下肚。 郝贝这倒是没什么,不就是要来带走她吗?她又不是没让警察抓过。 她这儿想得倒开,可是苦了秦立国的,那心里真就揪的哟,跟有人拿刀戳了他一下又一下似的。 你知道,让他这么等着郝贝被带走,什么却也做不了的感觉真的太糟糕了。 秦佑安又打来了一个电话,说是秦沙漠那边安排好了,只要秦立国说行动,他们就能把郝贝给弄出京都去。 可秦立国到底是个军人,再多的不舍,面临着决择的时候,心底还是向往着光明的。 如果就这么走掉,郝贝的人生中将永久的抹上这么一点污啊! 这是小柔的女儿,他想尽力的去呵护,到头来,却发现是那么的无力。 所以说权势这个东西,有时候你清高,觉得没用,真到用的时候,和书到用时方恨少的道理差不多! “爸,你别这样,我没事,真的……我又不是小孩子了。” 郝贝看秦立国这难受的眼子,自己心里难过的要死。 可是她自己也知道,事情重来一遍,她还会这样做的! 没办法,本性使然,她想一辈子怕是都改不掉了,依稀记得当年她拿刀子捅了刘佳后,家里的父母亲(郝家父母)就跟秦立国现在差不多。 那个时候,郝爸爸就一个劲的抽烟,郝妈妈就拽着她捶着她,骂着她个祸害,骂她不争气,骂她没出息。 可是到最后,警察来要带走她时,也是郝妈妈哭的最凶,耍赖的躺在家门口,放言说警察想进她家门就得从她尸体上踩过去。 “爸,我能拜托你一件事吗?”郝贝忽然想到一件很重要的事儿。 秦立国点头说好,别说一件事了,就是十件百件,只要郝贝提出来,他都会为她去做的。 “我弟,就是郝小宝,他应该快出来了,我那边的爸妈都是普通人,所以我想爸你能不能帮我安排下,不求他大富大贵,只要平平安安的就行了。”郝贝这也是担心,你说她要不在了,那小宝出来怎么办? “好,我知道了。放心吧。”秦立国二话没说就同意了。 郝贝想了想,还是给南华那边的父母去了个电话。 要说来,她这脑子就是好使,重要的电话号码,她从来不用存手机里,全都是记脑子里的,那怕很长时间没有打过,想打时,号码就能从脑子里跳出来。 “喂?谁啊?” 接电话的是郝妈妈。 郝贝听到郝妈妈的声音就想哭,这是养了她二十几年的妈妈啊,她把她妈给气的不想理她了。 也是,要不是她,小宝也不会惹上那事的,郝妈妈恨她怪她都是应该的。 “妈,是我。” “……”电话那边没了声音。 而后就听到郝妈妈喊郝爸爸的声音:“郝华国,你闺女的电话。” 郝爸爸和郝妈妈现在南华下面的一个乡下生活着,老两口租了个门面,像是二十几年前一样,开始了早点摊的生意。 这会儿正是忙着的时候,一听郝妈妈这样说,郝爸爸就不乐意了:“什么我闺女,我闺女不是你闺女啊!” 不过还是接过了电话,还跟来买油条的客人说了句:“三块二的,你给三块钱就行了。” 收了钱,这才有功夫讲电话。 以为是大闺女郝艳的电话呢,上来就是一句:“艳儿啊,你是又惹你妈生气了?” 郝贝捂着嘴,眼泪哗哗的往下掉。 不怪郝爸爸认错人的,是她很长时间没有打过电话了,想来也只有郝艳会往家里打电话,郝爸爸想当然的以为是大女儿了呢。 郝爸爸没听到声音,实在是早点摊到处都是人,也怪吵的,就对着电话说:“艳儿啊,是钱不够用了吗?那等爸收了摊给你寄点。” 郝艳那生活,真就是……一塌糊涂的。 郝贝再也受不了的啪的一声挂了电话,眼泪早就哗哗的往下掉了,拿起手机给童达去了个电话。 她账上还有钱,那点钱没多少,但是给郝艳点钱,还是绰绰有余的。 童达接到电话,说了今天就办,郝贝这才放心了点。 秦立国拍拍她的肩膀问:“裴靖东那边……”打算怎么办啊? 郝贝拽住秦立国的手祈求着:“不要告诉他,不能让他知道,他……” 说到此,忽然就想到,她还有很多很多没有做的事儿,裴靖东的HIV病毒筛查,还有那几个凌辱他的女人的事情…… 笃笃—— 有人敲门,墙上的时钟只指向了七点三十五分。 秦立国黑了一张脸,没到上班时间就过来了,这是怕他们跑了不成吗? “爸,别生气了,都是我不好。”郝贝抱着秦立国的胳膊,歉意的说着,真是抱歉啊,让这么多人为了她担心了。 打开门。 门外站着两名黑衣西装男,手中拿着一张逮捕令,边上还站着拉了一张脸的宁馨。 宁馨往前走一步,隔开了郝贝和两名西装男,火大的低喝着:“没到八点,说好的八点。” 两名工作人员也是无奈,八点跟七点半差多少啊,早晚不得走的,可是他们却是在这里守了一夜的了! 不过,宁馨那一副你们敢进来看我不跟你们干架的神态,倒也让两位工作人员往后退了两步。 得,不就还有二十来分钟么,他们还等得起。 宁馨带上门进屋,伸手就戳郝贝的脑门:“你啊你,真是想拍死你得了。”不让人省心的家伙! 郝贝知道宁馨是担心她,心里说不出的感动。 宁馨却是没有多少时间理郝贝的,拿着公文包走向秦立国,扒拉扒拉的说了些郝贝也没听太懂的话,还从公文包里拿了一份文件出来给秦立国看。 一直到他们说到【夜来香】的时候,郝贝才听懂了一些。 原来说的是袁嘉华今天的动作。 袁嘉华是在税务部门工作的,昨天夜里三点多,夜来香的老总叶凭就被带走了,说是偷税漏税,而后又被牵连到工商、卫生防疫、还有扫黄组的人…… 【夜来香】的确一直都存在这些问题,可却一直没有人动过,不是因为别的,就是因为这夜来香是叶家幺子的产业。 京都这地儿,老话说的,皇城根儿随便扔个石头都砸死的可能就是个当官的。 这话可真一点也不假的,你看裴家,方家,苏家,丁家,那在京都都是有名望的家族,可这真就是京都的九牛一毛罢了。 譬如,袁家就能压他们这些所谓的望族一头的。 可是山外有山人外有人,袁家还真没强大到只手遮天的地步,这叶家恰好就是能压袁家一头的。 而这叶凭就是叶家人。 袁嘉华这是给袁嘉邈报仇呢,直接就把夜来香的老底给掀了。 秦立国看着宁馨带来的报纸,频频点头,这袁嘉华动作可够快的,真没看出来,比他老子袁文涛可要强多了。 你看今天报纸的头版头条都报道出来了。 “这家报社也是个胆大,敢报道这些出来?”秦立国有点疑惑了,不想法了的节奏,估计公家的报刊都不敢登这些的吧。 一个什么主妇杂报把这事儿给报道出来了。 郝贝也过去看,看完只觉得过瘾,怪不得那么乱的地方都没人管呢,原来有这么高的后台呢。 呵呵,这下好了,就算你后台再强大,也架不住舆论的压力吧。 “是啊,这家报纸今天肯定会卖空的。”宁馨也咐和着,真觉得这世道真就什么人都有,有这么多不怕死的啊! 郝贝却是看到那篇报道上的撰稿人署名为——【陈允】。 “这个作者是袁嘉华的老婆。”郝贝的手指点在尾端的署名处讲着。 秦立国愕然的看向她,袁嘉华的老婆,没听说在哪个单位工作的? 宁馨也是刚知道的,失笑:“那就怪不得了,袁家对袁嘉邈很是维护的,昨天袁嘉邈差点挂掉,灭了一个夜来香不算稀奇的了。” 的确不算是稀奇的,更稀奇的还在后面呢! 时间到,郝贝孑然一身的走到门口,被两个黑衣人带走了。 而另一边,南华乡下。 乡下人起得早,六点多就开始有干活的来吃早点,基本上到了八点就没有什么生意了。 郝爸爸这才有功夫埋怨郝妈妈一句:“你呀,就是爱生气,那艳儿不是你闺女啊,她日子过的不好,你不心疼啊,自家亲闺女,你还总生气……”就说一会他去给郝艳寄点钱去。 郝妈妈抿着唇,一脸看神经病一样的看着郝爸爸,真是忍了又忍的才没说那是郝贝的电话不是郝艳的电话。 不过想想还是算了,郝贝会打电话来,八成没好事,还是别说了,那丫头就是个祸害,跟她沾边的都得倒霉。 郝爸爸那里真就收摊后去给郝艳打钱去了。 郝妈妈见郝爸爸一走就赶紧给大女儿郝艳打了个电话,说了下这个事儿,让她一会别跟郝爸爸说漏嘴了。 郝艳其实就是挺普通的一女人,知道自己妈心里恨二贝,也就没办法,顺着呗,反正二贝现在是有钱人,也不怎么跟他们联系的,估计打电话也没什么事儿的。 医院里,护士在裴靖东的胳膊上抽了一管子的血送检了。 苏韵站在边上看的揪心,你看看,就一个晚上,弄的这么狼狈,真是有够的了! “你说说你,长没长脑子啊,那人要是给你喝的毒药,你……” 苏韵说着说着就红了眼,她没有孩子,真是把裴靖东两兄就当自己儿子来看的,看到他受这份罪,真心难受的。 “我没事,真没事。”裴靖东赶紧把袖子放下来,不让苏韵再看他身上的伤。 之前是没感觉,这会儿真是觉得疼,不是那种给受伤的一刀痛,而是恶心的觉得全身都每一个细胞都发疼的感觉。 苏韵帮他把衣服拉好,又开始抱怨:“你就是个死脑了,你那个媳妇啊,我就不想说了……” 苏韵现在对郝贝的印象简直就是差极了,胸大无脑说的就是这样的货! 你说说你长个脑子是干嘛的,真当自己有多大能耐一样,黑国安呢,你黑啊,你倒是黑啊,还不是让抓了! 这么虽说有点幸灾乐祸了。 可之于苏韵来说,裴靖东就像是她自己的孩子一样,而郝贝就是个侄儿媳妇的角色,那就是个外人了。 裴靖东的脸当下就黑了起来,重重的喊了声:“二婶,这是我自己的事。”郝贝的好与坏,那都是他们自己的事,他不想听到别人说抵毁郝贝的话。 苏韵恨铁不成钢的自牙缝里挤话出来:“得得得,我说说还说不得了呢,你就这么地吧,我看你早晚有一天死她手里的。” 真就可不就那样,为了个女人,你连基本的理智和警惕心都没了,你还能干嘛啊! 裴靖东这边是这样,袁嘉邈那边也没好到那儿去! “抓走?谁抓的?” 袁嘉邈这是今天早上才醒来,刚吃了一碗粥,就听他爷爷说夜来香的叶凭让人给抓了。 “哼,谁抓的,你说是谁,你哥为了你可是把叶家的人都给得罪了,你可得给老子争点气的。”袁老爷子气呼呼的说着。 能不气才怪呢! 袁嘉华把人家叶家的孙子给送局里去了,叶家那老头今天一大早就堵他门口,把他好一顿的寒颤。 寒颤什么,不就是叶家人丁兴旺,他们袁家则人单力薄的。 真是有够气人的! 袁老爷子现在想想还是生气,所以对着袁嘉邈也没个好脸色的。 “你给我收了心的,就郝贝那丫头绝对不行,她救过咱们的命是一回事,可是要嫁进我袁家当媳妇的人,首先第一条就得身家清白,你看看她,以前捅过人,现在又惹了大事,这下进去少不得几年别想出来的……” 袁老爷子这么一说就把郝贝被抓的事也给抖了出来。 袁嘉邈呆呆的坐在病床上,一直到袁老爷子走了,才颤抖着手的拿了手机拨了一个电话过去。 “哥,我要见你。” “哪里不舒服了,我让保姆过去,我今天有事走不开。”袁嘉华那边今天的确很忙,因为办了叶家的人,他这边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事儿。 “哥,我想请你帮我保一个人。”袁嘉邈直接说了出来。 “你等我一下。”袁嘉华对着电话说完,又对着身边的人交待了几句,这才拿着电话开口道:“你说吧。” 袁嘉邈利用这等的时间早就组织好了语言,开口时就顺溜的多了:“哥,我听爷爷说郝贝被抓了,我觉得这事儿就是扯蛋,你知道的,她才和我签了工作合同,是我的助理,你们这些公务员吃饱了没事干吧,抓了我的助理做什么,哥,我要你帮我保她出来。” “老三,你给我句实话,认定她了?” “呵,那怎么可能,哥,我真和她签了合同的,不信你等着,我让邰辉把合同给你送去的。” 袁嘉邈说的又快又急,没等那边回话,就把电话给挂掉了。 挂掉后又赶紧给邰辉去了个电话,让邰辉和袁嘉华的秘书联系,把郝贝签的那份工作合同拿过去给袁嘉华看。 一气呵成的做完这些,袁嘉邈还不放心,又给袁文涛也去了个电话。 “爸,我听我爷爷说……” 这一通电话说的还是郝贝的事儿,转脸再给邰辉去了个电话,让联系完袁嘉华的秘书,再联系袁文涛的秘书,势必让两位大人物都看到那份合同。 所以这半天,邰辉什么活也没干,就拿着郝贝签的那份合同,先去找到袁嘉华过目后,又找到袁文涛,等两位大人物全看完了。 邰辉才拿了合同去医院,汇报工作完成。 袁嘉邈让邰辉说说详细的情况,邰辉一五一十倒带重放。 郝贝不知道这是哪里,只知道上车就被蒙上了眼晴,非但如此,车窗的玻璃也是暗的,根本就看不清外面的路况。 真就像电视上看到的警察问案的小黑屋一样。 一间没有窗户的屋子,郝贝双手被卡在椅子上坐着,虽然没有手铐脚链的,但就腰上被椅子卡住,她就没法动弹的。 这跟被带回警局时又不一样了。 带她来的人,把她往这儿一扔就走了,就这么她自己数着数,数到一万一千八十一时,还没有任何人来问她话之类的。 没窗户,只能透过门上的玻璃框看外面的天色来判断着时间。 应该过了中午了。 因为她饿过之后就开始犯困了。 她有午睡的习惯,所以到了这个点儿就犯困的。 “啧啧,这姑娘也是个心大的,要是一般人呆在这种地儿,还犯困呢,早就哭的不成样了,她这好像还要午睡的节奏啊?” 监控室里的的工作人员如是的调侃着。 另一个工作人员也咐和着:“可不就是吗?你看咱们看半天了,还真没看出来她有怕的模样,这么淡定的……” 笃笃—— 敲门声响起。 两位工作人员回头,看到是来人,笑着打招呼:“江主任,怎么有空过来。” 江绍元笑着回话:“我过来提个案子,没吃呢吧,一块来吃。”说着提了提手中的餐袋。 两位工作人员笑呵呵开始摆桌子,也没跟江绍元客气的。 江绍元坐下来,不动声色的看一眼监控里的画面。 他本来是带了午餐过来,却不是跟这两位一起吃的,不过是刚才路过时,不小心的瞥了一眼,这可不得了,就看到监控里的人是郝贝啊,这才进来的。 都说友谊都是喝出来的,这话还是有可实践性的。 中午上班时间不能喝酒,所以是喝的饮料,就这么几杯下肚,边吃边聊,江绍元已经知道郝贝犯了什么事了。 “不瞒你们说,我还真认识这位的,劳烦两位兄弟,给她弄点水喝也好。”餐毕江绍元拜托着那两位工作人员。 吃人嘴软拿人手短这是不变的定律。 郝贝是被人一声砰的响,给吓醒的。 睁眼就看到桌子上放了一杯水。 “喝吧。”工作人员开口说话。 郝贝看着那水,舔了舔唇,其实她又渴又饿的……不给吃饭,喝点水也成啊。 但最后愣是咽咽口水,摇头拒绝了:“谢谢,我不渴。” 她说这不渴是假的,但不喝水却是真的,不能喝,拜王二德所赐,她知道了一些审人时的极端手法。 比如就有一种是让你喝水,喝到你想小便,憋不住了,你说还是不说,说了就让痛快,不说就让你憋死,要不然你尿裤子啊。 一般人都受不了这样精神的折磨的。 所以郝贝是宁愿渴死,也没打算喝一口水的。 可她这真有点冤枉人家工作人员了,只见那人把水一端,咕咚咕咚的就给喝了,砰的又关上房门。 郝贝看着那关上的门有点无语了,这什么时候是个头啊…… …… 袁嘉邈在医院里等了一天,让邰辉给袁嘉华的秘书又打过两个电话,都是问袁嘉华在干嘛呢? 结果,不是开会就是开会,完全没有袁嘉邈期待的事情发生,这就让他有点坐不住的了。 裴靖东还在医院里等结果的,现在是处于被隔离期。 很不巧的,那十个女人被抓后,根本就不用去检查,其中一个就是HIV病毒携带者,就是那个女人咬伤了裴靖东的。 所以医生的建议就是裴靖东先要在医院隔离,一般最快城要一周才能产生抗体,才能进行初筛。 这次别说是顾着郝贝了,就是工作也没法好好的进行了。 可是他负责最久的工作,也不是别人说能接手就可以接手的,只能是让展翼把文件带来,他批复了再让展翼派下去。 这正在看着呢,就接到江绍元的电话了。 江绍元是想了又想,觉得这事儿还是给裴靖东打个电话的好。 直接了当的就说了郝贝的事儿 裴靖东听罢,只觉得脑袋轰轰的乱响,想像是一会事,可真出了事,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你有办法吗?”他对着电话问。 这方面裴靖东还真得拜江绍元为师的。 江绍元能在纪委混那么久,还一直高升,也不是没有道理的,最起码处理起这种事儿,经验比裴靖东多太多了。 “不是没办法,我打听过了,跟着一起被抓的还有一个叫陆铭炜的,你认识吗?” 江绍元扒拉扒拉的就把这事儿给说了。 裴靖东听罢,想都没想的说道:“好,那我等你电话。” 挂上电话,再看着文件就有点发愣,他早知道郝贝可能会出事,可没想到真的出事了,而且还是他…… “展翼,你去给我弄点医生消毒水来。”抬头喊展翼去弄消毒水过来。 展翼哎了一声,跑去护士站要了点过来。 结果裴靖东看一眼,差点没气死的。 “我让你弄个盆去弄一盆的。” 展翼囧了囧,弄一盆消毒水,这是要干嘛啊! 不过,很快展翼就知道裴靖东要干嘛了,真的要来了一大盆的消毒水啊。 浴室里哗啦啦的声响,伴随着男人时而唔的一声闷哼。 这把展翼烦的抓着头发想撞墙的,想到刚才他哥说的洗澡两个字,展翼只觉得蛋疼的慌,他真是脑抽了才会去给他哥弄那么一大盆的消毒水。 你知道刚才他跑了两次,弄来了消毒水,全弄齐了才问他哥:“哥,你要这些干嘛啊?” 裴靖东特别轻松的扔了展翼一句:“洗澡。” 洗澡就洗澡对吧,可是你见过用消毒水洗澡的吗? 特别是他那身上还一身的伤啊,展翼就拦了,可裴靖东看着展翼,只说了一个字:“脏。” 那一个字裴靖东说的很轻,却像是一把利箭似的,把展翼给钉在了原地,呆愣愣的看着裴靖东进了浴室。 再听着这浴室里传来的水声,还有男人似是痛苦的压抑的闷哼声…… 却在这时—— “裴靖东,你他妈的还有点用没了啊?”袁嘉邈上来就是这么吼着的。 展翼看到袁嘉邈就来气,上去揪着袁嘉邈的衣领给摁在门板上,狠声道:“你才他妈的呢,说话客气点!” 袁嘉邈白了展翼一眼,冷哼:“跟屁狗!” 展翼霍的出拳给了袁嘉邈肚子上一记,真想把这变态的男人给打死的,要不是他,他哥也不会受这份罪的。 袁嘉邈挨了展翼一拳头,也不甘示弱,上去就要给展翼比划的。 展翼的武力值并太高,那是相对于裴靖东、莫扬这两位而言的,对付一个袁嘉邈那真是不要太轻松的哟。 但是也有所顾忌,怕把袁嘉邈给打死了,就没下狠手。 愤恨的骂着:“袁嘉邈,你他妈的再招惹我哥,你看我不削了你的。” 袁嘉邈看展翼这样,又看看浴室,就觉得这味道怎么这么怪呢…… 正好护士路过,也嗅到这味道,就进来问了一句。 展翼轻描淡写的说是洗澡呢,护士尖叫一声:“用消毒水洗澡!?”这得多奇葩啊! 别说护士了,就连袁嘉邈都甘拜下风,这他妈的变态玩意的! 这么奇葩的事,在护士嘴里一传开,顿时整个医院都知道有这么一个男人,嫌被别的女人碰了太脏,竟然不顾一身的伤用消毒水洗了澡。 裴靖东这可算是出名了的。 第二天,江绍元来医院接裴靖东时,就听说了这事,当下也是嘴角一抽,看向裴靖东时,不知道该点赞呢,还是该鄙视一下的。 你得多洁癖才会拿消毒水洗澡啊,这他妈的简直就不是人啊! 陆铭炜被关在这里已经两天了,比郝贝早进来一天。 两天没吃没喝没睡的,那滋味可真不好受,可还是撑着呢,任人怎么问,就是不张嘴说话。 江绍元也就是知道了这个,才有了办法的。 “陆铭炜,有人想见你,跟我走吧。”江绍元进去喊了陆铭炜出来,去另一个屋子。 屋子里裴靖东早就坐在沙发上等着了。 陆铭炜站在门口,看到里面的裴靖东时,没再往前走,几乎瞬间就明白了他为什么会被抓了! 他和郝贝的行动不可能会出纰漏的,这个男人……? “是你,是你对不对,是你举报的。”陆铭炜声嘶力竭的吼着。 裴靖东冷冷的看着抓在着自己胳膊的陆铭炜,一伸手就把陆铭炜给推开了。 “呵,没想到你还有点脑子呢。” 没否认,就是承认了。 陆铭炜一下就火了,冲上去就撕扯起裴靖东。 “你为什要这样害郝贝,为什么要这样害她,她是你老婆不是吗?她那么爱你,你为什么要这样……” 陆铭炜想不明白自己那么爱郝贝,却失去了郝贝。而这个得到郝贝的男人,却不知道珍惜,不但跟别的女人不清不白,还举报他们。 裴靖东轻轻松松的就把陆铭炜给踩在了脚下,居高临下的看着陆铭炜嗤笑道:“就你,还想跟我打?我看你第三条腿也想废了的。” 陆铭炜是打不过裴靖东的,这会儿被人这么踩着,也无力反抗。 正当他狼狈到想一头撞死时,却听到裴靖东下面的话了。 “你很爱她吧,那肯定不会看着她跟你受这份罪吧……”裴靖东幽幽的开口,一字一字,像刀子一样刻在陆铭炜的心上。 陆铭炜抬眸,看到裴靖东眼中必胜的笑意,瞬间就明白了。 “好,我认输。” 不认输又能怎么样? 这个男人是吃准了他爱郝贝,愿意为了郝贝做任何事,所以才有了这么一局! 一箭双雕,这男人是要彻底斩了郝贝的羽翅啊! 从屋子里出来,江绍元看裴靖东的眼神都变了几变,他实在没有想到自己的好心,却是办了这样操蛋的事儿,都有点看不懂裴靖东了。 “你,真是你做的?” 毫无疑问,江绍元听到了他们的谈话。 裴靖东很干脆的承认了:“是的,我是一名军人,违纪犯法的事儿,我是不会纵容的。” 江绍元呵呵的干笑两声:“你——可真是中国好军人。” 陆铭炜当天下午就认罪伏法,认罪的态度相当的好,事情的回述也是合情合理。 因为陆铭炜跟郝贝曾是情侣的关系,陆铭炜回国后又一直爱着郝贝,这不听说郝贝的爷爷出了事,所以就起了心思,想着用特殊的方法帮郝贝出点气。 这才黑了国安的系统,好在没有酿成大错。 陆铭炜认罪过程就这么简单又顺利,没有人怀疑过是不是真实,只等他认罪。 可是当天晚上,陆铭炜就在关押的屋子里自杀了,咬舌自尽的。 结果呢,很是尴尬。 没有死成,倒是舌头受伤了,会不会影响说话的功能,这个医生也说不好,还得看恢复的情况。 太阳落下又升起,新的一天伊始,对于被关押的郝贝来说,每天都是渡日如年。 已经是周日了,如果不是出了这事,明天是她去考试的日子,考完试要去嘉年华报道,然后周二会参加拍卖会。 现在,一切好像都让她给搞砸了! “郝贝,有人见你。”看守的工作人员喊着郝贝的名字。 郝贝跟着工作人员到了会客厅,看到来人,却是一愣,疑惑的瞪着眼前这身材高大的男人…… 这谁啊?她认识吗? ------题外话------ 感谢【小碧梦天】亲的1000颗钻石,太惊喜了,么么哒,谢谢亲爱的(づ ̄3 ̄)づ╭?~ 恭喜【小碧梦天】荣升状元,【莉莉宝贝57】、【85陈chen】荣升贡士,鼓掌(づ ̄3 ̄)づ╭?~   ☆、345:他那张脸长的让人不敢直视,算账! 世界上就有这么一种人,那张脸长的让人不敢直视,不是因为长的太美或太丑,而是因为太过慑人心魂。 男人年纪大约三十来岁左右,蓄著一头短发,白衬衫的领口微微敞开,露出颈部的肌肤与脸上的颜色几乎一致的白,鼻梁高挺,深邃的眼睑镶嵌着蓝色的大眼晴。 郝贝马上就想到三个字——外国佬。 虽然这人的头发是黑色的,可他那双眼晴怎么看也不是中国人该有的,还有那皮肤白的太不正常了。 绝对不是黄种人的那种白。 很快,男人一开口就证实了郝贝的猜测。 男人看到郝贝,一脸激动的跟中五百万似的站起了来,那双蓝色的眼眸里更是亮光闪闪的,夸张之极的伸展了双臂,用一种陶醉无比的神色,激昂的开口:“哦,美丽的小姐,请允许我拥抱你一下,你真是我见过最漂亮最美丽的小姐。” 说的是半生不熟的中国话,洋味十足,更像是在朗诵诗歌。 噗—— 别说郝贝了,就是跟着郝贝的女工作人员嘴角都抽了! 郝贝的脸则是黑了,尼玛的,叫谁小姐呢,你才小姐,你全家都是小姐! 不过这男人也忒没礼貌了点,没等郝贝回答,就把人给抱在了怀里,并低喃着:“冒失的小家伙,你知道能再见到你,我有多庆幸吗?” 郝贝本该挣脱开的,本该觉得厌恶的,可是她愣愣的被男人抱在怀里,没有一丝动作,心底怪怪的,并隐隐的有一种特别安定的感觉。 而且男人话中的意思,郝贝很是不明白。 男人很快的放开她,一脸的笑意,那笑让郝贝感觉到——温暧。 没错,就是温暧。 “是你要见我?我好像不认识你!”郝贝张嘴就来,说出的话让男人噘起嘴,一副不悦的神色。 郝贝差点没被逗笑的,说实在的,这男人生的十分高大,用五大三粗来形容都不为过,这么萌哒哒的神情,真的很囧…… “噢,美丽的小姐,我伤心了。”男人双手做捧心状,活脱脱的就是在耍宝。 郝贝噗嗤一声就乐了,真是太搞逗了。 男人见她笑,也跟着笑,笑容暧意绵绵。 等郝贝不笑了,男人才耸耸肩膀洋派十足的开口道:“我是司洛兰登,你可以叫我兰登先生或者直接叫我的名字司洛。” 郝贝着实怔了一下,青黛色的眉毛就高高扬了起来,总算是知道第一眼见这男人的熟悉感从何而来了。 四合院那个叫司林兰登的外国佬,眼前这个叫司洛兰登,他们是兄弟,或者父子? 郝贝有点明白了,这就是为了四合院来的吧,脸上的笑意慢慢收敛,换上冷冰冰的敌意。 司洛兰登看着眼前神色骤变的郝贝,无奈的又耸了下肩解释道:“四合院的事情我很抱歉,但请你相信我,四合院是我父亲的意思,我本人绝对没有任何参与。” 郝贝撇撇嘴,心想谁知道呢,你上嘴唇跟下嘴唇一碰,就说没你任何参与,那你现在来找我做什么的? 司洛兰登懊恼的挠了下头发,暗自责怪自家老头子非要买个破宅子干嘛呢!这不得罪人的吗? “真的,你要怎么才能相信我?我真没有参与这件事情的。”司洛有点着急的问着郝贝。 那样焦灼人,不知道该怎么证明自己清白的模样,让郝贝瞪圆了眼! 郝贝很确定,她从来没有认识过什么外国人,而且她很确定眼前的男人,她是第一次见。 于是开口问道:“兰登先生,我是第一次见你对吧。”这话郝贝说的肯定极了。 司洛兰登连连摇头:“NO,NO……” 郝贝看着他,真觉得怪事年年有,今年特别多。 司洛兰登无奈的耸肩比划了一下姿势:“胡同口处,你像一只小精灵一样撞到我的怀里,噢,天啊,你不记得了?” 又是夸张至极的神态和语调。 “……”郝贝一听这个就巨汗,请问她需要怎么记得啊? 原来,这就是被郝贝骂滚蛋的外国佬啊! 当时郝贝太过生气,奔出胡同时又撞到人,一听来人一口洋腔,直接就骂着让人家滚出中国去。 她可不觉得那个时候的自己能用小精灵这个词儿来形容。 翻着白眼瞥一眼司洛,嘴角抽抽的问出声:“你千万别告诉我,因为我撞到你怀里,你就对我一见钟情再见倾心这样的……” 司洛兰登一脸为什么不的神色,简上就让郝贝想自戳双目了,指着自己的鼻子问:“你觉得我是长成世界级美女了吗?” 司洛兰登挑眉:“为什么不?”在他眼里,她就是这世界上最美丽的姑娘。 “你有病吧!”郝贝甩了一个大白眼过去,转身跟外面的工作人员喊着:“麻烦请送我回去吧。” 这真是遇上个神经病,她早过了作梦的年纪,分得清楚,这可是现实,不是童话故事,她也不是灰姑娘,她现在就是个阶下囚。 司洛兰登瞪大了双眼,十分不解为什么自己会这样不受欢迎。 眼看着郝贝就要走出会客室了,他一急,伸手就去抓郝贝的胳膊。 一抓一扯,力气过大,就把郝贝给的拉他怀里去了。 郝贝这次真是要气疯了,这都什么事啊!脚下一个用力,狠狠的踩在司洛的脚上,伸手一把推开他大声呵斥着:“兰登先生,请你自重。” 郝贝要回去,工作人员也不能强行把她留在这儿啊,只能无奈的带她走。 边走还边跟郝贝说:“刚才那可是兰登先生啊,你知道兰登集团在世界五百强的前列呢,听说是法国第一在富豪,跟咱们中国的李嘉诚一样富有的……你怎么能对她这么没礼貌啊!” 郝贝白了这女工作人员一眼,很含蓄的说道:“姐姐,你胸很大。”胸大无脑。 她这么神来一笔,把这人家女工作人员说的满脸羞红的,要知道这位还是个大龄剩女,胸大就是她全身唯一的亮点,被人这样说,心里既羞又涩的。 红红着脸,跟个十五六的小姑娘一样,向郝贝表示友好:“我叫白洁。”可以作朋友啊,夸她的,她都喜欢。 郝贝一怔——少妇白洁? 噗的一下差点笑喷了。 郝贝这一笑,白姑娘脸就更红了,着急的摆手解释着:“我没结婚,还是个处女,不是你想的那样……”呜呜呜……她想把那个写小黄文的作者给灭了的,要知道,她原本就是叫白洁的,后来无意间看了那本小黄文,再后来别人看她的眼神好像都变了。 有一次就被一个同学提了这么一句,她就脸红的不行。 哈哈哈—— 郝贝这下笑的更大声了,这年头,谁说处女就一定是处了的,解释你是个处女又没结婚,不是就想解释你不是少妇白洁吗? 白洁快被气哭了,一跺脚冲着郝贝咬牙的吼着:“不许笑了!” 郝贝抬眸,就看这姑娘,脸圆圆的,红的像初生的太阳一般,那模样带着点憨厚,还有一丝丝的可爱,眼圈儿都让气红了。 郝贝咳了两声,讪讪的道歉:“不好意思啊,我不是笑你,我是笑刚才那个外国佬,然后你为什么要跟我说你没结婚还是处女啊,我们又不是在相亲。” 白洁脸红的快滴血,原来是自己误会了啊,深吸了口气没再说话,决定不理郝贝了。 郝贝也没想在这儿交个朋友的,就没放心上,回去继续罚坐去了。 司洛兰登郁闷的走出会客室,秘书路飞快步上前迎了过去。 “总裁?” 司洛兰登抬眸,一副快哭的神色问路飞:“我长的不帅吗?” 路飞嘴角抽了抽,答话:“不,很帅。” 这个是公认的,先不说司洛兰登的身份,就是这张脸,在法国也是迷了不少贵族小姐夫人们的。 司洛兰登好像找回了一点自信一样,长吁了口气道:“看来我真不适合当说客的。” 路飞的嘴角又是狠的一抽! 商场上无往不利,接手兰登集团十年,把兰登集团的财富从五十名之后提升到二十名,这样的总裁大人会不适合当说客? 这要让那些跟司洛兰登谈判过的商家们都去切腹的节奏吗? “真的,我甚至还没有告诉她我的来意,她就走掉了,路,你说我是不是一个很失败的谈判手。” 路飞抚额,其实他也不明白这位总裁大人为什么要去注意郝贝这个小人物。 就算是为了老兰登先生想要四合院这件事,也没有必要来这里的啊?! “所以,路,就按他们说的去做吧,这事儿就交给你了。”司洛兰登说着伸手握住路飞的肩膀,一副委以重任的神色。 路飞点头:“是,那我马上联系。” 南华。 风和日丽,可这是冬天了,就算是天气再好,也架不住气候的干冷。 医院的小花园里,陆母拢了拢身上的棉衣,拍着刘秋蔓的手和蔼地开口:“你啊,跟你说了,我没事,你就别往医院跑了,赶紧该买的买买,该置办的置办,我这病也就这样了,能看着我儿子结婚生子,我这辈子也就圆满了……” 陆铭炜的母亲陆李花于三个月前查出患了肺癌,所以才会着急的催着陆铭炜结婚。 生怕自己就这么一去,儿子是个痴的,就念着一个郝贝再打一辈子光棍,那她真是死都不踏实的。 真的是三逼四催的让陆铭炜娶了刘秋蔓。 要说起来,陆李花不见得满意刘秋蔓当儿媳妇的,可是自己这身体这会儿都这样了,也不图别的了,就图着儿子真别绝了陆家的香火就好。 故而,才接纳了刘秋蔓。 刘秋蔓满脸的苦涩,陆铭炜走之前有交待过,让她照顾好他母亲的,她还没想好怎么说陆铭炜走掉的事情。 只是说这两天陆铭炜忙结婚的事情。 刘秋蔓真是想破了脑门也没有想出该怎么把这个婚礼给凑合过去的。 她是真的喜欢陆铭炜,打心眼里的喜欢,那怕陆铭炜就这么走了,一辈子不回来,她也会把陆铭炜的母亲当亲妈一样的照顾到老,更会等陆铭炜一辈子。 刘秋蔓真就是这么想的,可眼下…… “蔓蔓啊,你脸色不太好,是不是最近太累了,我都说了,我在这儿有护工,你也别总跑,两边跑多累的……” 陆母担忧的说着,既然决定接纳了刘秋蔓,那就是儿媳妇,不管心底满意与否,面上总是要挂着点的。 “恩,我知道,我扶您走一会,再送您回去,我就走。”刘秋蔓最终还是没有说。 俩人在花园里走了一阵儿,陆铭炜的母亲就累了,刘秋蔓扶她回了病房,给护工交待了几句就走了。 刚走进电梯,手机就响了。 看一眼号码是个不认识的号码,刘秋蔓就激动了起来。 “喂,陆大哥是你吗?” 能不激动才怪,陆铭炜走了,手机号就打不通了,刘秋蔓就想着是不是到了别的地方换号了啊。 殊不知,陆铭炜那号码,好几年了都没换过,在国外都没换,怎么可能走了就换了,不过是把刘秋蔓的号码给拉黑了,所以刘秋蔓才打不通的。 “刘秋蔓?”对方如是的问了一句。 刘秋蔓失望的哦了一声问:“你是谁?” “你不用管我是谁,我只是想通知你一声陆铭炜出事了,人在京都被抓起来了,你们家属有时间的话,应该过来送一程的。” 对方的话说完,刘秋蔓手中的手机啪的就落了地。 满脸泪水的看着电梯正往下行,然后赶紧摁了下一层的数字键,等电梯一停,奔出去,顺着安全梯就往上跑。 跑了三层楼,喘着粗气的一把推开陆李花的病房门。 “阿姨!”刘秋蔓惊慌的大喊一声。 陆李花被吓得手中的杯子都扔了,摔在地板上,碎了个满地开花。 护工赶紧去拿扫把,这满是的渣子,要是扎到人了呢。 正说着呢,就见刘秋蔓跟没看到这些渣子一样,三步并作两步,到了陆李花的病床前,噗通一声跪下了。 护工捂眼,实在不想看了。 实打实的扎在膝盖上,这姑娘是真傻还是假傻啊? 刘秋蔓这会儿脑子就跟糨糊一样,压根就没注意脚下,只觉得是自己的错,要是她死活拦着不让陆铭炜走,是不是陆铭炜就不会出事了? “阿姨,陆大哥他走了……”跪在那儿,就把陆铭炜怎么走的,怎么交待的事儿,倒豆子一般的说给陆李花听了。 陆李花捂住胸口,满脸的震惊,而后是滔天的怒火,啪的一巴掌甩到刘秋蔓的脸上:“我要你干嘛呢啊,那是你男人,你就这么让他走了啊,也是,就你这样的女人,有几个男人也得走掉的。” 陆李花这完全就是迁怒,因为她实在是被气倒了。 护工都有点看不过眼了,觉得刘秋蔓这姑娘犯贱,你跪的那是玻璃渣子啊,然后还往前送着让人打。 不是犯贱是什么? 但是还是扶了刘秋蔓起来,喊了护士过来,先给刘秋蔓膝盖上的伤给处理了,又收拾了屋子,这才算完事。 刘秋蔓这也不用回餐厅了,这姑娘是个没主见的,现在急的没法了,就算陆李花刚打了她,她还是哈巴狗一样的舔着脸等着陆李花给拿个主意的。 陆李花能有什么主意啊,心里急的直冒火,嗓子眼都是干的。 刘秋蔓就开口了:“陆大哥临走前给我转了二百万,我这里还有十万块的存款,我们找找人,是不是就……” 陆李花一听来了劲头:“对,托托人。快点快点打电话。” 刘秋蔓傻眼了:“打什么电话?” 陆李花气得肝疼,真想再给这笨女人一嘴巴子的,咬着后牙槽的吼道:“给你打电话的人啊!” 刘秋蔓哦哦两声,手忙脚乱的开始找那个已接来电。 然后才发现,自己刚才好像太着急,把电话号码给删除了。 “阿姨,我好像把号码给删除了!” 陆李花让气的一口气差点没上来的。 最后一合计,不是说在京都出的事么?那赶紧的买票去京都吧。 要说起来刘秋蔓有时候也就是活该,这个时候是多么着急的时候啊! 陆李花都恨不得长个翅膀直接飞京都去的,可你知道刘秋蔓个戳货,买的是什么票吗? 火车票啊喂,还是个站票。 买了票,这姑娘手里提着两个马扎子,回病房去接陆李花。 陆李花一听买的火车票,气得又一阵心塞。 什么话都不想说了,打了车就往机场去。 刘秋蔓这傻大姐,还傻傻的跟司机说:“应该是去火车站。” “机场,我说去机场!”陆李花实是在被这儿媳妇给气得想死了。 这都都什么时候了,争分夺秒的时间,还去买劳什子的火车票啊,再说了,她这身体,你让她坐十多个小时的无座的火车,那是去救儿子呢,还是要她命呢! 所以到了机场又是现买的票,直接飞京都了。 京都,XX军区医院的裴靖东病房里。 这儿现在俨然就成了一间小型的办公室,不光有病床,还有一张从护士办借过来的办公桌。 桌子放在病床边上,上面摞了厚厚的文件。 病床上坐着的裴靖东,正目不转睛的看着手中的文件。 展翼从外面走进来,把手中的一份文件递过去:“哥,刚拿到的,你看看……” 裴靖东抬头,接了过来,动手去翻。 南华直飞京都——乘客信息表。 一页页的翻过去,拢起的眉头越来越紧,没看完呢就抬眸问:“火车站那边,你调出来了吗?” 展翼挠了下短发,火车站那个,实在是太多了,而且不好调来啊,所以还没…… 如实的说了,本以为他哥得骂他办事不利的。 不曾想裴靖东却是点头说了句:“不用了。”因为看到那两个自己想看到的名字在乘客信息表里,所以就不用火车站的那些信息了。 展翼诧异的看过去,实在想不明白,他哥要这些做什么,这跟他们目前的工作有关系吗? “哥,我嫂子……”展翼实在很着急,郝贝让抓了啊,他哥还这么淡定,这一点也不科学好不好! 裴靖东看过去,很平静的说:“我知道。” 展翼又是急的挠了下头发,开口道:“哥,我知道你生我嫂子气,可是你知道我嫂子那人就那样的,她就一小孩一样,不懂事,你别跟她生气啊……” 展翼都要被自己给说醉了,明明裴靖东才是他哥,郝贝只是个嫂子,那就是外人,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展翼就是愿意为郝贝说话,真心觉得郝贝好。 裴靖东则是疑惑的打量着展翼:“你说完了吗?” 展翼点头,裴靖东也点头:“说完了就走吧,这里不适合你久待。” “哥……”展翼拉着尾腔,想说,你真不管我嫂子了啊? 啪—— 裴靖东一把摔了手中的文件,剜向展翼的眼神犀利的像是一把锋利无比的飞刀。 “展翼,郝贝是我老婆!” 重重的扔了这么一句话出来,怒意不昭而示。 展翼吓得缩了下身子,只觉得背脊都窜过了一抹冷意,他看到了他哥眼中的冽然杀意。 挥着手赶紧解释:“哥,不是你想的那样,我知道那是我嫂子的,我只喜欢宁馨的。” “滚!”裴靖东怒吼着,浑身上下散发着凛冽寒意。 “好,我走我走,哥,那你就是生我嫂子气,也得想想小瑜和小曦离不开她的。” 展翼可真算得上中国好小叔了,就算这种情况下,也不忘记给郝贝刷个好分的。 砰—— 门关,文件顺着门板散落了一地。 裴靖东坐在病床上,看着让他摔过去的凌乱的文件,伸手捏了捏眉心骨,太阳穴也跟着突突突的狂跳着,心里更像是有一座火山,就等着寻一个出口,让那火苗子喷出来,才会舒服一点的! 砰—— 霹雳啪啦的响声自病房里传出。 没一会儿,裴靖东站在病房门口,展翼又苦哈哈的凑上去:“哥……” 没敢走啊,谁听了那动静,还能心大的走掉,那就不是兄弟,是仇人了。 裴靖东就知道展翼没走,指了指屋里,吩咐道:“我回来前,收拾好。” 展翼瞥一眼屋子,快愁哭了,我哥啊,你这得是多记恨小弟啊,把这屋子糟蹋成这样。 裴靖东走了,袁嘉邈过来了。 袁嘉邈这两天经常过来找裴靖东吵架。 看这一室的狼藉,就傻眼了。 这是怎么了? “展小翼,你那渣男哥呢?” 渣男这个词儿是袁嘉邈给裴靖东的代名词,叫了两天就顺口极了。 展翼开始还会跟袁嘉邈掐起来,这会儿早就懒得掐了,掐什么掐啊,这袁嘉邈就是个神经病! 你知道这神经病一天最少来个十次八次的吧,没错就是最少来十次八次的,来的次数多了,那就是一二十次的。 来了就骂裴靖东,裴靖东也不理他,他骂两句走了,过一会儿又回来骂就这样的。 这不,一个小时前才来过,这会儿又过来。 所以展翼也是懒得理了。 “喂,我问你话呢?”袁嘉邈越过一室狼藉,走到展翼跟前,蹲下身来,看着展翼说话。 展翼白了他一眼,继续擦地板。 袁嘉邈就话多的跟只麻雀一样,还在问。 展翼这个烦的哟,抹布一甩指着这屋子道:“你要想知道答案,把这屋子给我收拾好了,我就告诉你。” 袁嘉邈也是个脑抽的,这两天就特别的不正常。 这个不正常,不光是别人说的,是他自己也觉得自己不正常,你知道他这两天心里特别的亢奋,就是那种随时都想唱歌,身体里好像有无尽的热情,却又不知道这些热情该怎么发挥出来的那种感觉。 简直糟糕透了,所以他每天都来骂骂裴靖东释放下心中的热情。 所以这会儿展翼这样说,他还真动手收拾了起来。 大少爷一个,几时做过些活了,就是那几年自己在外面生活,家里也没少他钱花的,还真是第一次做苦力。 边做边跟展翼说话:“这是那渣男弄的吧,你说他得多变态啊……” 叨叨的又开始骂起裴靖东来了,骂人的话啊,那是一句都不带重复的,引古论今,从陈世美说到西门庆,又从西门庆说到徐志摩…… 展翼都想给跪了,耳朵都要起茧的祈求道:“袁大妈,求你了,能不能闭会嘴。” 真心的,大妈的称号展翼是直接不用商量的颂给袁嘉邈了,你一大男人嘴碎成这样你妈造吗? 时间过的不快不慢,又一个黑夜过去了,黎明的曙光乍现,对于很多人来说这样的清早代表着希望。 但之于郝贝来讲,不过又是难熬的一天之始罢了。 沮丧的真是让她后悔的想撞墙,那怕是有人来折磨下她,让她不要这么无聊也好啊。 可事实上是,没有人来折磨她,甚至连来问她话的人都没有。 就是把她一个人关在一个没有窗户只有门的屋子里,然后开始她不敢吃喝,可后来就发现,白洁是专门负责她的。 她想吃饭,就叫白洁,想去厕所也叫白洁带她去。 也就去能厕所的时间才能出这扇门,可真是让郝贝体会了一把什么叫放风。 这不,每天厕所都能去个十次八次的。 不是为了方便,而是为了放风。 “少妇,我要去厕所。” 郝贝这也是跟白洁熟了,总是爱打趣人家小姑娘,看人家脸红红的,就觉得有乐子可寻。 白洁真是快气死了,都说了她是个未婚的,可是这郝贝太坏了,还是叫她少妇。 “你是不是拉肚子啊,怎么一天去这么多次厕所。”白洁打开门,带郝贝出去时就这么问了句。要是拉肚了子,她得跟上面说说,给申请点药对吧。 郝贝呵呵的笑着:“我偷偷告诉你啊,我不是拉肚子,是前列腺炎,所以总是想去厕所小便。” 白洁有时候真的不辱其白字这个姓,愣是没听出郝贝的意思来,转脸遇上一人,正是白洁的上司。 这姑娘就让郝贝等一下,跑过去跟领导说:“领导,我跟你汇报一事儿,这个郝贝有前列腺炎,是不是可以申请医生过来给看看,开点药啊……” 白洁这个领导是个四十多岁的中年男人,头顶没毛,肚子肥圆,这会儿也是急着去厕所的,听了白洁的话,脸上一阵青一阵白的。 这才是位真正的前列腺病患者,你说听了白洁这话,脸色能好才怪,冲着白洁就吼了一句:“滚!” 白洁让吼的莫名奇妙的,哆嗦着身子回到郝贝跟前,郝贝早就笑的前俯后仰了。 哈哈哈—— 不光郝贝笑,还有其它办公室里有人出来,正好路过,也跟着笑。 白洁还莫名奇妙的,这些人到底在笑什么啊?请原谅她从小到大笑点好像都有点高,别人讲笑话,都笑了,就她觉得没什么好笑的。 等郝贝去完厕所,白洁把郝贝给送回去,就回了自己的办公室。 看着电脑,白洁就在论坛里发了个贴子,就是把刚才的事儿说了一遍。 白洁在的论坛人很多,这贴子发出去,没一会儿就有人回了。 白洁点开来看。 1L:楼主你是真小白还是假小白啊? 2L:经鉴定楼主真小白。 3L:拜托,女人都没前列腺,明显人家就是耍你玩的好不好!这样的人你最好别理,一看就不是好人。 4L:经鉴定,你领导肯定是前列腺炎。 白洁不服气回复着。 回复1L:我说的是真的,我就是小白,这还有假。 白洁的网名就叫小白,单位里同事啊领导啊也是这样叫她的,她又不会起网名,所以论坛注册时就直接用了这个名字,这是不会有假的。 回复2L:谢谢你的信任。 回复3L:不是啊,她还挺好的,喜欢跟我说话,还夸我胸大,我就这一个优点的。 回复4L:你怎么知道啊,那我回头问下去。 下面网友们看到白洁的回复,又是倒了一片。 倒有一个人问了句:她怎么夸你胸大的? 白洁回忆了下郝贝说那话时的情景,就如实的发上去了。 跟着下面就是一串串的:……。这次估计是晕了一地的。 只有一位留了四个字:胸大无脑。 白洁的脸唰的一下就红了,这个词儿她可是知道的,是骂人的话。 风风火火的就去找郝贝算账了。 砰—— 门被一脚给踹开的。 郝贝正在打哈欠,吓了一跳,看到白洁就乐了。 真心的,她觉得白洁这姑娘生来就是逗人乐的,你看这气鼓鼓的样子,像只气蛤蟆一样的好玩。 “郝贝,你才是胸大无脑!”白洁憋了半天才甩了这么一句话出来。 郝贝哈哈的就笑,点点自己的脑袋欠扁的回话:“我是胸大,可我有脑。” 白洁的眼泪往哗哗的往外流,一边哭一边吼着:“你有脑子,你有脑子你怎么会在这儿,你有脑子就不会被人卖了还帮人数钱的,你有脑子,你简直就是太有脑子了的!” 白洁扒拉扒拉的一阵骂,骂了之后又匆匆的跑了,她好像说了不该说的话了。 郝贝愣愣的坐在那里,没弄明白白洁的那句被人卖了还帮人数钱是什么意思。 可是很快,当她又想上厕所时,却是换了一个工作人员。 一问,人家说白洁请假了让她给气得。 郝贝没说话了,呆在这里却是越来越心焦。 细想这两天跟白洁的相处,觉得自己是有点太过分,就想着等明天白洁来上班了,她就跟白洁道个歉的,她也不是有心的,就真心是太无聊了的。 可是老天爷却并没有给她这个机会。 因为这天下午,就有人过来,通知郝贝可以走了。 “什么?” “郝贝同志,经监查,你是无罪的,可以离开了。” “我可以走了?你们确定?不会我走出门了又把我抓回来?”郝贝还是有点不敢相信的,真就这么没事了。 才不到三天啊,她就可以走了…… 工作人员也是无奈了,做了个请的手势。 郝贝转身,接过自己的包和衣服去里面换。 这是进来时被收走的,如今要走了,人家就把东西还给她了。 换上自己的衣服鞋子,郝贝踏出屋子时,才看到外面的阳光亮的有点刺眼! 伸手挡了下太阳,往外走,穿过院子,经过一个大红铁门,才看到前面一排整齐的办公楼。 院门口停着一辆黑色的轿车,郝贝走出来时,轿车门打开,江绍元从里面走出来。 郝贝看到他也是一愣,那个袁嘉邈认识的人? 是袁嘉邈救了她? 想想也是,也只有袁家估计能有这个能力救她出来了吧。 不曾想江绍元朝她走来却是开口道:“你好,我是江绍元,跟你老公裴靖东是朋友,走吧,我送你回去。” 郝贝怔了一怔,她老公?裴靖东? “哦,谢谢你。”真心的谢谢你提醒我还有一个老公呢! 没错,这两天,郝贝完全就把裴靖东给扔脑门后了,可能是白洁逗得她太欢脱,也可能是刻意的不去想。 总之这会儿想起来,就觉得心里顿顿的难受着,跟压了一块巨大的石头一样的。 坐上车时,郝贝想了想,跟江绍元说:“你能送我去华梅园吗?” 郝贝如是的说着,她出来了,袁嘉邈帮了她,她可没忘记自己还要去嘉年华上班的事情呢。 江绍元微愣,问:“你不去找裴靖东吗?” 郝贝摇头,她总得上班吧。 要说这姑娘有时候分不清主次的有点气人,你看这会就是的,拿了手机给秦立国打了个电话。 秦立国接到郝贝电话时,眼角抽了下,这两天不停的工作工作,就是让自己不去想郝贝这丫头在里面怎么样了…… 这会儿接到电话,心都是颤的,真怕听到什么不好的消息。 “爸……” 郝贝只喊了一个爸字,秦立国那边就惊的蹭的站起来,大声的喊道:“郝贝?” 郝贝让吓了一跳,赶紧问:“爸怎么了啊?” 秦立国缓了下神,才开口:“没事,你怎么能打电话,是不是……”秦立国不敢往下想,也不敢往下说。 郝贝一脸疑惑,赶紧解释:“爸,我出来了啊,手机他们还给我了,我就先给你打个电话的。” “什么?出来了?”秦立国更是惊了,这就出来了,没事了? 连珠炮似的就问了出来。 郝贝赶紧回答,生怕秦立国着急的。 秦立国听罢,心里更是不踏实了,怎么就出来了呢。 问郝贝现在在哪儿?他要马上见郝贝。 郝贝本来正要回华梅园的,听秦立国这样说,就问秦立国在哪儿,她过去找秦立国。 秦立国说了地址,郝贝报给江绍元听。 江绍元就改了方向,往秦立国所在的开会地点去了。 与此同时,京都机场附近的酒店里。 刘秋蔓跟陆李花也才刚刚住下,刘秋蔓的手机就响了。 刘秋蔓一听这个声音就啊的一声叫了起来。 真是不能不叫的,你知道就是这个人说的陆铭炜出事了,他们来了京都,人家电话就又来了。 刘秋蔓觉得头发丝都人竖起来的节奏,这是什么人啊,如此的神通广大。 “刘小姐,我实话跟你说,你未婚夫其实是替别人顶罪的,就是郝贝,你知道吧……” 这人就把这事儿给刘秋蔓全说了。 刘秋蔓听的心里难受死了,这些她都知道,知道也是没办法的啊,陆铭炜走前就是接了郝贝的电话的。 那出事了,肯定是跟郝贝有关系的。 可先前是猜测这会儿证实了,就跟有人拿把刀在戳她一样的难受着。 “你是谁?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些?”刘秋蔓这会儿倒不傻了,这人是谁啊,为什么要跟她说这些的? “你不用管我是谁,我只不看不过眼,才通知你的,郝贝现在已经出来了人,我可以提供给你几个地址,你去找找她,也许她有办法救你未婚夫出来的。” 那人说了几个地址。 刘秋蔓其实没有那么聪明,只记得一个是什么办公大楼。 这个好记啊,就记住了这一个。 陆李花瞪眼看她问:“谁的电话,说什么了……” 刘秋蔓如实招来。 陆李花问地址,刘秋蔓就把记住的那一个说了。 陆李花这也不管身体受不受得住了,起来穿了衣服就往外走,刘秋蔓跟在后面喊着:“阿姨,你现在去哪儿啊?” 陆李花用鼻头哼着气:“去哪儿,去找那小婊子算账去的!” 不去找郝贝还能干嘛?她好好的儿子看看被郝贝给糟蹋成什么样的了!   ☆、346:遇险,迟来的真相! 郝贝拢了眉头看着前方拥堵的车阵,真是受够这破地儿了,都说京都有多好多好的,估计都是没来过人的意淫出来的好还差不多。 出个门车堵的要死,气候也差的厉害。 哎,悄然的叹口气,无意的侧眸却对上开车人探索的眼神。 纳尼! 这个可真不是郝贝她自作多情,而是江绍元看她的次数太多了。 而江绍元呢,其实很是纠结,到底要不要说些什么呢? 郝贝无奈的又一次对上江绍元的看过来的视线问:“江先生,你有话跟我说吗?” “呃,那个……其实你能这么快出来,全是你老公裴靖东在张罗的。”江绍元最终还是选择这样来说了。 郝贝的心中不可遏制地一颤,瞪圆了眼看着江绍元,满脸的不相信。 实在是没法相信的,被她抓进去,裴靖东没一点动静的,现在突然有个人出来告诉她,她能出来,全是裴靖东的功劳…… 江绍元看郝贝这样的反应,觉得自己有点多管闲事了,不过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说都说了,那就没什么不好说的了! “实际上,就是如此。”没解释过多,说完就抿唇认真开车,不再讲话了。 “哦,谢谢你。”郝贝默默的出声道谢,声音中无悲无喜。 江绍元又看了一眼郝贝,暗赞自己简直就是中国好哥们了,该说的他说了,不该说的,他可真是一句都没说的,得,回头找裴老大要个赞去。 豁然开朗的开着车往目的地行去。 没了先前的顾虑,看着郝贝皱眉头,失笑的开口道:“堵车堵烦了吧,你这才在京都的时间不长,要呆的时间长了,你就习惯了……我女朋友开始也不习惯……” 郝贝讪笑了下,想到哪天餐厅里见到的江绍元的女朋友,不禁打了个寒颤问:“你女朋友挺漂亮的。” 说起女朋友,江绍元可是满脸的愉悦,不过他有自知之明的。 “嗨,她呀,可称不上漂亮,不过性格很好……”他看中的就是女朋友的性格,品性好,穷困家长大的姑娘,自有一股子清风傲骨的。 听江绍元这样说,郝贝呵呵的直笑,实在不知道该怎么接话的好了,呵,清风傲骨,这哥们是生活在二次时代的么? 道不同不相为谋,话不投机半句多。 江绍元也感觉出郝贝似乎没太大兴趣聊天的样子,故而专心开车。 快到地方时,江绍元接了个电话,是女朋友来的电话,说是中午一起吃饭来着,江绍元满口就应了下来。 所以眼看着到京都XX军区大门口时,郝贝就说不用送到里面去了,今天已经很麻烦人家了。 江绍元也不客气,主要他这车是外来车辆,开进去还得登记什么的也麻烦,所以就在路口处把郝贝给放下了。 郝贝下车拢了下身上的衣服,挥手跟江绍元告别。 江绍元拐弯要走,却无意发现一辆车子很眼熟——阿斯特马丁。 京都虽然豪车不少,可这么新的阿斯特马丁好像跟着他走了一路的啊!这就有点…… 担忧的看了一眼郝贝的方向,心想没那么寸的吧。 绿灯亮,江绍元随着车流驶向远方,想了想给裴靖东去了个电话。 “哥们,干嘛呢?” 裴靖东能干嘛,不是在批文件,就是在看资料,间或催促下几位专家的研究进度。 接电话时,依然是坐在病床上,一手拿电话,一手拿笔,眼睛还盯着面前的文件。 “有事?”简短的两个字,意思很明确,有事说事,没事滚蛋,大爷他心情很不好。 江绍元无奈的一笑,这家伙越来越阴沉了,这可不太好啊。 “没什么事儿,就是给你打个电话……”江绍元故意的停了一下。 却听到裴靖东极度不耐烦的回了句:“我看你是闲的了,今天才周三。”又不是周末,纪委的工作那么闲吗? 江绍元咳了两嗓子:“艹,好心当成驴肝肺的,兄弟这不是为了你才翘了会班吗,你就这么埋汰兄弟呢?” 裴靖东挑眉:“别往自己脸上贴金子了,肯定是约女朋友了吧,我说元子啊,差不我多就得了,女人不能惯的……”惯的多了以后吃亏的是你自己,说到此,裴靖东就想到自家那欠收拾的女人! 江绍元呸了一声:“你丫的尽坑我吧,你自个儿就一妻奴,这事这样说,是想让我老婆甩了的我吧。” 裴靖东耸肩,神情颇为轻松的在边上的废纸上写什么,回神时却发现上面写着他老婆郝贝的名字,还有一个2字,进去两天了,不知道怎么样了呢? “坑你,我犯得着吗?”你丫的本来就够坑的了。 论打嘴仗,江绍元觉得自己一到裴老大跟前,那就歇菜。 所以赶紧求饶:“得得得,说不过你,不过就是跟你说一声,你要想找你老婆吃午饭估计不太可能,你这个老公当的不够格啊,你女人出来先去找老爸可不是找你这个老公啊!呵呵,不过我跟你说啊,哥们现在要去找女朋友吃饭了,你丫的就羡慕吧……” 嘣—— 裴靖东成熟稳重的面容刹那间拢了一层寒意,眼睛惊诧的睁大了一些,在江绍元要挂电话前,追问了一句:“你是说秦立国把郝贝弄出来了?” 江绍元听了觉得奇怪:“不是你弄出来的?” 裴靖东揉了揉眉心骨,压下心中那悸动不安才问一句:“你刚才的意思是你把郝贝给接出来的?” 江绍元想当然的点头啊,他本来就是去那边送份文件,然后就听说郝贝被放了,那遇上了,又没见人来接,那自然是要送一程的。 所以又叨叨的跟裴靖东说了,自己好心的替裴靖东说好话了这些的。 裴靖东一边听着江绍元的絮叨,一边从病床上起身,对着电话说:“行了哥们,谢了。” 声音是欢快又轻松的,他想快点见到她。 挂了电话,拿了外套穿好,正要往外走,展翼进来了。 “奇怪了,袁大妈今天怎么这么消停啊?” 展翼一句无意的话,让裴靖东瞬间定格,是啊,袁嘉邈今天怎么这么消停,秦立国又怎么会有那么大的能力把郝贝救出来。 要是秦立国真有那么大能力的话,郝贝就不会被抓走的啊! 裴靖东瞬间就明白子是谁救了郝贝的! 袁嘉邈! 心中是说不清的苦楚,可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 如果说他的出生是镶嵌着金钥匙的话,那么袁嘉邈的出生绝对是开过金手指的,不然怎么会有一个那么位高权重的家族。 哼,就算这样又如何? 袁嘉邈到底还是太弱了,以为这样他就会生气了吗? 开什么玩笑,你愿决救我老婆出来,那我就乐然接受,总比把人一直关在里面好吧。 手机响。 看一眼号码,接了起来,心中已经明白可能会说的事情了。 “小裴啊,那个事情是这样的……” 对方如实的把郝贝的情况说了一下,意思很简单。 陆铭炜也算是个人才,人家也不想错过,那意思如果可以的话,可能会把陆铭炜收编的。 裴靖东听完了对方的述说,才算明白,抱歉的很,自己还是高估了袁嘉邈的。 “这个事情,你看是这样的,陆铭炜的能力是不错,可是人品上是有问题,还有在国外几年的生活史,这个不在我们的可控范围之内,如果真的需要一个这方面的专家,我手中倒是有个人,绝对符合你们的要求。” “你说的可是吴哲,这小子倒是不错,可是这小子不愿意来我们这里的。”对方也是很遗憾的,要说起来吴哲是军人,跟他们同筹一个系统,加入他们的队伍,那是再好不过的事了。 可是他们发出邀请了,吴哲拒绝的很干脆,一个不行十个不同意的,怎么说都不好使。 裴靖东失笑:“对,吴哲这人特别个性,可是你说有点才气的,哪一个没个性,就说我们这次请的专家里……” 叨叨的说了一通,最后双方达成一致意见。 “行行行,算是外编也成,就像你说的,人才都有特性,那这事儿就全拜托你了……”对方哈哈大笑的说着,明显的很满意这次的约定。 裴靖东也跟着笑了:“恩,那就按我们原先说好的,这事还要让您老多费心了。” 挂上电话,裴靖东先给吴哲去了个电话。 吴哲一听,真就是一百个不乐意,裴靖东晓以大义,最后又是重重的拜托:“吴哲,当我欠你一次,就一个外编,有重大的案子时,你才参与,一般的小CASS,那边也不动用你,而且机会比在队里的多。” 吴哲那边就特别好奇的问了一句:“老大,你跟我说实话,你这是把我卖了多少钱的啊?” 裴靖东失笑,也知道吴哲是妥协了。 都是兄弟,而且自己又让人家帮了大忙的,当然实话实说了。 “没卖多少钱,不过是解决了一个后患。” 什么后患,当然是陆铭炜这个后患了。 裴靖东一直都对陆铭炜意见特别大,在南华的时候就是,那个时候他对郝贝还没多少感情,纯粹是厌恶自己的妻子有这么一段过去。 而今天,则是从厌恶上升到一定的级别的了,不除之不为快的节奏了! 吴哲对裴靖东无语极了,觉得他家老大有点太那个了,暗自想着这陆铭炜也是够点背的,你当谁的前任不好,你当郝贝的前任,不知道这现任的醋劲超级强大的吗? 裴靖东满意的挂了电话,又给方才来电的人回了个电话,表示事情办妥,协议生效。 做完了这一切,脸上才挂上大大的笑脸。 展翼被支出去了一会儿,再回来就看到他哥脸上多云转晴了,不禁笑眯眯的问:“哥,是我嫂子的事儿有着落了吗?” 裴靖东白了展翼一眼,又是老生常谈:“展翼啊,你该知道分寸的。” “……”展翼巨汗,觉得他哥有点不正常,简直都有点草木皆兵的! 不过看裴靖东脸上的喜悦之情,展翼也是跟着高兴的。 可惜,他们并没有高兴太久的…… 再说另一边,郝贝送别江绍元,往前走了几步,回头,再走几步,又是猛然一回头…… 她总觉得自己是不是让关两天关傻了啊,怎么总是觉得有人在跟着她呢? 很快,她就找到问题所在了。 她是在马路边上的人行道上走着的对吧,身后跟着一辆豪车——阿斯特马丁。 不是她自作多情,而是这车子真的就是跟着她的。 所以这次她不回头了,一直往前走,边走边从包里拿手机出来,而后就一副打电话的模样,实际上她开的是录像功能。 过了一会儿,才把手机从耳边拿下来。 看着手机上的录像,气得白了一张脸。 不是她让关傻了,而是真的有个傻蛋在跟踪她的! 郝贝站定,转身,后面阿斯特马丁的车窗马上就往上滑,这个动作,郝贝看过两三次了,上几次她每次回身都能看到。 本来就是看这车跟袁嘉邈的车子一样,但想着袁嘉邈也不是那么无聊的人的。 虎虎生风的冲着那辆行走的极其缓慢的阿斯特马丁走去。 这车是豪车啊,要不是豪车,估计其它车主都想撞上去了了!尼玛的走走停停不说,那速度简直是让人想撞墙的节奏,连街道上的大爷走路都比这车速快好不? 郝贝走向车子时,车子停了下来。 笃笃—— 郝贝敲了两下车窗。 里面一阵霹雳啪啦的动静,间或传出男人不悦的低喃声:“你看看你是怎么开车的,让发现了吧?” 路飞很是冤枉啊,他好歹也是首席秘书加副总啊! 工作忙的要死,谁知道总裁大人一句,跟我出去一下,他就光荣的成了总裁先生的司机了。 司机就司机吧,好歹好好开车行不行啊,一会停一会走的,开的他这是一肚子的火啊! 就这了,让发现了,还埋怨他不会开车,真是没有比他更苦逼的首席吗? “路,你快看看,我这发型乱了吗?”司洛兰登着急的问着前方的路飞。 路飞一个大白眼不客气的甩过去,抚额道:“很好,没乱。” 司洛兰登一听这话,咧个大大的笑脸,把他那能去做牙膏广告的大白牙给陆了八颗出来,一伸手就去推车门。 郝贝这还在外面站着呢,被他这么猛然一推,赶紧往后闪去。 可后面就是绿化带的台阶,身子一歪,差点就向后仰去。 司洛兰登见状,想也没想的,大力把门往回拉。 而后是—— 啊—— 郝贝的尖叫声,往后仰了,一屁股坐台阶子上了。 唔—— 司洛兰登的闷哼声,车门开的太快,夹住腿了。 路飞捂眼,实在不想看这么戳瞎眼的悲剧了! 尼玛的,还能再白痴点吗?人就在车窗外站着你那么急的去开门,还有啊,开就开了,你再拉回来,好歹把你那大长腿给收回来再关啊! “Oh—dear!I'm—sorry—I—didn't—mean……”司洛兰登再次打开车门,着急的跟郝贝道歉着,一着急这货中文也不说了,直接就飙英文了。 郝贝摔的满脸通红,屁股也疼的厉害,听到这串英文,真差就再次大吼一句外国佬滚出回你的国家去。 到底是没骂出来,可是那愤慨的双眸足以让司洛兰登懊悔的了。 只见这么高大的一个男人,半跪在郝贝的身边,双手平摊,一副手足无措的模样着急的看着郝贝。 细看的话,还能看到他眼底闪灼着晶莹的,似是水珠一样东西。 路飞暗骂一句白痴,下了车,走到郝贝跟前,穿过郝贝的胳膊,把郝贝给半抱了起来,低头问:“郝小姐,你没事吧?” 郝贝想哭,想骂人,更想一脚踢死到现在还半跪着的司洛兰登! 路飞把两人带离绿化带,站在人行道上,然后才开口道:“我公司还有点事,我就先走了,郝贝小姐,我们总裁没有恶意,他只是刚来中国,对什么都比较好奇罢了,就拜托你了。” 路飞这个快节奏的,根本没等郝贝回话,转身就走了。 郝贝就这么傻愣愣的看着路飞上车,车子开了出去。 暗骂了句自己倒霉,转身往前走去。 她一走,司洛兰登就跟着走一步。 郝贝走了几步停下来,火大的吼道:“Stop,!don't—follow—me—please!” 司洛兰登一脸受伤的神色看着郝贝,这次没再跟上。 郝贝气呼呼的走,察觉到没人跟上,慢慢的就觉得自己有点小题大作了,不过她真的一点也不想招什么烂桃花的。 莫名奇妙跑出来一个总裁先生,对她一见钟情再见倾心的,真尼玛的狗血的不能再狗血了,这是现实,不是小说,她可不做这个白日梦的。 而且她最讨厌外国人了,不管长的再好看,就是觉得看着不顺眼。 看电视她都不看外国片的,她就是嫌弃没办法。 不过,很快,郝贝就为自己此时的厌恶而愧疚不安了。 那是距离XX军区大门口只有五十米不到的一个路口。 XX军区建成较久,在这周边都是高楼林立的大都市里,门面房清一色的只有一层的高度,后面的也只有六层的小板楼高,也就这里还算有点旧城的气息。 就在这个老旧的,水泥路都乏着亮光的路口处,忽然有人冲出来,郝贝再次被撞到在地。 真就又一屁股坐地上了,她还没来得及反映时,便听闻一声洋腔的惊呼:“Be—careful!” 紧跟着,只觉得天璇地转的,她被人紧紧的摁在怀里,连同她的双腿,都被曲起压在怀里。 而后是一声闷哼。 “阿姨,不要这样了……”一道怯弱的声音传来,郝贝听着有点耳熟。 紧跟着是一道怒骂声:“你滚开,横竖今天老娘就是豁出这条命去,也要把这小贱人给烧死的!” 紧跟着又是一什么东西泼下来的声音,郝贝的身子被移动,被人抱起,往前跑去。 “你放开我,放开,我要烧死这小贱人。” 郝贝嗅到一股怪味,还有汽油味,顾不得其它,挣扎着喊道:“司洛兰登,你放开我!” 司洛兰登什么话也不说,一直往前跑,可是他太疼了,后背像是火烧一样疼着,所以路的很慢很慢…… 终于往前又走了一步,砰的一声,重重的跪于水泥地上,手往前送了一下,郝贝被甩出去,跌坐水泥地上,回头时,惊诧的瞪圆了双眼。 距离他们十多米之处,那在纠缠着两个女人——陆李花和刘秋蔓! 陆铭炜的母亲! 怪不得刚才觉得那声音那么熟悉,原来是他们。 郝贝好像有点明白了,陆铭炜来了京都,陆铭炜的母亲大概是来找她要人的吧,这会儿才忽然想起来,忘记问问陆铭炜出来了吗? 自己既然都没事了,那陆铭炜也该是没事了才对的。 “阿姨,你别这样,我们再想想办法,陆大哥不会有事的。”刘秋蔓高喊着,伸手去躲陆李花手中的打火机。 附近的行人看到这一幕,都纷纷的闪躲,都嗅到了空气中的汽油味。 “什么不会有事的,你没听说都要判刑了吗?都是这小贱人害的我儿子……”陆李花嗷嗷的乱吼着,她的身子不行,这会儿推不开刘秋蔓,看着刘秋蔓眼中也起了恨意。 反正她儿子要判刑了,这个儿媳妇肯定不跟儿子一心的,要不然为什么要拦着她烧死郝贝的! “陆铭炜,你怎么出来了!”郝贝大喊一声,那边在纠缠着的两个人的注意力瞬间就被引开了。 郝贝爬着站起来,往他们那边走过去。 边走边冲陆李花喊着:“陆妈妈,你过来看看,那是不是陆铭炜?” 郝贝说的煞有介事一样,手还指着一个方向,她指的是对面的街道上,一家奶茶店的门口,正排队的人中,正巧有一个高个子的男生,那身形还真跟陆铭炜有点像的。 陆李花信以为真,趴起来去看,郝贝拼命的冲刘秋蔓挤眼。 可刘秋蔓是个傻的,没看懂郝贝的眼色,还傻愣愣的坐在那里。 郝贝这个心急啊,她倒是没什么,可是刘秋蔓坐在那撒满了汽油的地方可不是个好事。 “蔓蔓,你也过来看看……看看是不是陆铭炜。”郝贝只得继续喊着。 刘秋蔓真就爬起来走过来了。 郝贝松了口气,开口说:“我们过去找他吧,他跟我一起出来的,没事的……” 说着还去扶起地上的司洛兰登,扶司洛兰登时,眼晴瞪的溜圆,司洛兰登的后背上一大块灼伤,穿的毛料的大衣,还能嗅到一股烧焦胡味,却并不见火苗子。 郝贝不知道硫酸是什么味道,可看到这个也明白那股除了汽油之外的怪味,就是硫酸了。 不敢吱声说别的,只扶起司洛兰登歉意的问:“还好吗?我送你去医院。” 司洛兰登其实站不太稳的,他刚才是直接上去用自己把郝贝给挡住了,头是低着的,陆李花泼的那瓶东西直接泼他后背上了,顺着后背下去,一直到腿上都有…… “没事,你快走。”司洛兰登小声的让郝贝先走。 郝贝摇头:“走。” 扶起司洛兰登往前快步往前走。 陆李花这会儿也看清了,那个不是她儿子,愤怒让她失去了理智,或者说她今天就没带脑子出门的。 手中的打火机,蹭的就一下就点了起来,朝着郝贝就摔了过去。 打火机就摔在郝贝身后一步之遥,砰的一声响,是火机爆炸的声音。 紧跟着是—— 郝贝回身一看,那一处汽油地已经着了起来,这火着的莫名,几乎是陆李花摔打火机时,那边开始着火的。 可能也没多少汽油,所以火着的并不大,但顺着陆李花和刘秋蔓踩过来的汽油脚印子,火势蔓延开来。 这时候郝贝已经扶着司洛兰登走出一段距离了。 回头看时,却是停下了脚步。 火苗子一点点的往前烧着,就要烧到刘秋蔓和陆李花的跟前了。 “来人啊,救命啊……”刘秋蔓狂喊着。 陆李花走不动了,她本来身体就不好,让刺激的脑子不够使,这会儿看到着火,腿就瘫了一样的坐在地上起不来了。 要平时刘秋蔓还能弄动她的,可这会儿真心弄不动。 但凡有人帮把手的,她也能把陆李花给弄起来。 “姑娘快走吧,你这身上也有汽油啊……” 远处有路人这么喊着,却没有人上前帮把手的,大家都怕万一火势上来,那可就惨了的。 郝贝又加快了脚步往前走,终于把司洛兰登放在百米之外后,才喘着粗气的开口:“在这儿等我。” 说罢,飞快的往回跑。 “走,快走。”跑回刘秋蔓身边,一把抓起陆李花,使了劲的往上拽着。 她也没多大劲,拽不动,就这么拖着,喊着刘秋蔓:“别喊了,没人会帮你的,赶紧走。” …… “哥,那边起火了……”车行道上,展翼开着车跟后座的裴靖东说着话,看到前面好像起火了,皱起了眉头。 “停车。”裴靖东一听说起火了,马上让停车。 下车一看,浓眉皱起,都起火了,这一圈的人围着是找死的吗? “赶紧打119,再打电话让大院警卫连的过来处理下。”距离部队门口百米之余的地方出现火灾,这可不是一件好事。 裴靖东说罢没等展翼回话,大步往出事点行去。 展翼边打电话边跟着裴靖东的脚步往前走。 裴靖东越走近,心越惊,脸越黑。 “郝贝!过来!”大声的喊着。 万万没有想到,出事点会看到她老婆在拖着一个老太婆,还有另一个女人。 而且这老太婆还是陆铭炜的母亲! 郝贝听到这声音,抬眸,眼圈就红了,大声的喊着:“裴靖东,你快过来,那火要着过来了!” 眼下这情况,容不得裴靖东多想什么,大步上前,一把拽起陆李花往肩膀上一抗,一手扯着郝贝就往前快步行去。 终于走远一点,展翼也打完电话追上来了,看到郝贝也是一惊:“这是怎么会事?” 裴靖东点点头,继续往前走,边问:“打完电话了?” 展翼赶紧把打电话的事儿说了一遍:“119打完了,警卫连那边说是今天上面有令,任何人不得出营区。” 裴靖东眉沉眸暗的,没说话继续往前走。 终于走到一处时,一把就把肩膀上的人扔了下去,怒冲冲地甩过头来,眼皮子暴跳着,气得头顶上好像都要冒烟了,冲着郝贝机关枪似的吼了起来。 “郝贝,你他妈长没长脑子啊,你知不知道如果刚才的火势再大一点会是什么样的后果,还是说你为了求情人的母亲连自己的命都可以不要了,呵呵,你可真行,真行啊……” 郝贝被骂的直皱眉头,却又敢怒不敢言,只能愤恨的瞪着他,表达自己的不服气。 “怎么,不服气,你倒是说啊,你为什么就一二再再二三的跟别的男人纠缠不清的!”裴靖东实在控制不住自己的脾气,真心的要被这个女人折磨死了,想到自己刚才为什么要去帮把手,就别帮,就让那大火烧起来,烧死她得了! 这会儿生气,他就真的这样想了! 郝贝委屈啊,这都什么跟什么,可这会儿不是解释这个的时候,她可还记得司洛兰登呢。 “好了好了,我知道了,你待会再生气,司洛兰登还受伤了,赶紧的……”说着话上手去拉裴靖东,想让他赶紧过去把司洛兰登弄到医院去。 裴靖东这会儿都恨死她了,又听她说什么司洛兰登,气得肝疼,一把甩开她的手,愤恨的瞪着她问:“你就非得要跟别的男人这么不清不白吗?” 郝贝回视着他,觉得这男人莫名奇妙的,那司洛兰登救了她,什么叫不清不白的,她一直跟任何人都说的清清楚楚的。 “展翼,你去,司洛兰登背上有伤,可能是硫酸伤着的,必须马上送医院。” 没办法只能让展翼过去扶司洛兰登,她也要跟着去的。 裴靖东却是大吼一嗓子:“回来!展翼你他妈今天敢听她的,就别认我这个哥。” 展翼觉得裴靖东有点过分,开口劝着:“哥,听我嫂子的吧。”救人要紧不是吗? 裴靖东冷着一张脸,一副不容商量的模样。 郝贝气哭了,嗷嗷的哭喊着:“裴靖东,你简直就神经病,你还是军人呢,你配么你?” 自己哭着往司洛兰登那一处跑去,心里恨死裴靖东了。 司洛兰登疼的快晕过去了,可还记得郝贝说的让他等她,所以坐在那里,强打了精神,终于看到郝贝时,灿然一笑:“你终于回来了。” 郝贝快步过去,抹泪道:“你撑住,站起来,我扶你走。” 这世道,真是受够了,没有人上前帮把手的。 郝贝把司洛兰登的胳膊架在自己的肩膀上,步步维艰的往前走着,真是走一步都吃力的,可她愣生生走了十多步了。 身后不远处正是裴靖东和展翼。 展翼摊摊手,无奈的低喊着:“哥,你也看到了,我嫂子说的是实话。” 司洛兰登的确是受伤的了。 你问裴靖东后悔不? 他后悔,可你让他现在拉下脸面去帮郝贝一把吧,他又觉得没脸。 正纠结着呢,就有人先了他一步。 正确的来说是先了展翼一步,因为展翼都往郝贝那一处行去了。 却被人抢先了。 “郝贝?司洛?”袁嘉邈疑惑的喊出声,一脚刹车踩下,也不管追尾了多少辆车,甩了车门大步朝郝贝走来。 郝贝听到声音,抬头,就看到顶着暧阳走来的袁嘉邈,她也真是醉了,居然觉得救星来了。 袁嘉邈搭把手,把司洛兰登的重量从郝贝身上移开,这才骂道:“你笨啊,原地不动,叫救护车来啊,你这样走着快,还是救护车来的快。” 袁嘉邈拿了手机打120,并扶了司洛兰登坐在了花坛边上。 司洛兰登歪着脑袋,有气无力的维护着郝贝:“弟弟,不许骂贝贝。” 袁嘉邈满头黑线,谁尼玛是你弟啊,还有谁让你叫郝贝叫那么亲热的了! “我又没说错,她不是笨是什么啊,打120多快,非得苦逼哈哈的自己走路。” 郝贝早就累瘫了,坐在花坛边上没搭话。 救护车果真来的很快,比消防警来的还快一点。 那边陆李花和刘秋蔓也被送上了救护车。 警鸣音交织在一起,往医院行去。 司洛兰登还在手术室时,秘书路飞大步走来,看郝贝的眼神真是又气又恼的,觉得这就是个祸害,总裁才来中国几天,就重伤了…… 硫酸腐蚀了衣服,也挡住了部分热度,后背灼伤百分之三十,已构成重伤。 “郝贝小姐,你想请问你,到底是怎么会事?”路飞咬着牙根问郝贝。 郝贝也很无奈,她觉得自己就是个倒霉催的,谁遇上她都得倒霉。 路飞听了事情经过,记住了陆李花的名字,转脸就打听清楚了,知道陆李花也在这家医院,起身就过去了。 路飞办事很快,效率也很高。 没一会儿,警察就去问医生,可以带走陆李花不? 陆李花是肺癌,这个病不是急症,也不会有什么不能出院之类的,刚才动不了,也只是让吓得,高度紧张所致。 所以医生给出的答案就是,如果病人没有什么不适,可以随时出院,但是肺癌这个还是需要治疗的。 一般这种情况,陆李花是不可能被警察带走的。 可是她伤到的是外国友人司洛兰登这位大裁,司洛兰登来中国那就是友好的促进两国商贸的发展,你想吧,这可就不单单是个外国友人那么简单的了。 所以陆李花要被警察带走了。 陆李花就这破身子,勉强能动,警察只得弄来轮椅给她坐上。 刘秋蔓哭红了眼,奔出去找郝贝。 见到郝贝噗通一声就跪下了。 “贝贝姐,求求你了,陆阿姨也只是太生气才会做这些事的,不是有心的……求求你,看在陆大哥为了救你而顶罪的份上,你就放过陆阿姨吧。” 什么? 郝贝满脸麻木的表情中有丝怔愣,今天她受的打击够多了,可还是让这迟来的真相给惊了一下。 “你是说,陆铭炜替我顶罪了?” 不敢相信,也不能相信,裴靖东救她的方式就是这个吗? 司洛兰登也是满脸的震惊……不过想的跟郝贝想的是两码事。 “贝贝姐,我求求你了,阿姨得了肺癌,她就算是做错什么了,你看在陆大哥的份上,要不然把我抓走啊……” 刘秋蔓简直就是拿自己的头不当头的往地上磕着。 “司洛,能不能求你不要告伤害你的人了?”郝贝终于妥协,怯生生的看向司洛兰登问道。 司洛兰登刚想说好,却有一道声音先打断了她:“不可以。” 是路飞。 “郝贝小姐,我们总裁是被人泼了硫酸灼伤的,如果这样都不追究的话,那么是不是所有人都当我们兰登集团的总裁是好欺负的呢,是不是谁都可以上来泼一瓶硫酸或汽油呢?” 路飞言词犀利的说着,一双厉眼凝视着郝贝,一副一定要告到底的神色。 郝贝无奈,觉得没戏,要是烧着她,她可能真就不告了,这怎么说也是陆铭炜的母亲,而且也是自己招惹了陆铭炜,算她活该。 可这伤的是司洛兰登啊! 就在郝贝都不报希望的时候,司洛兰登开口了:“路,就按贝贝说的去做。” 路飞满眼的火气,冲着司洛兰登质问:“Why?Please—give—me—one—good—reason!” “And—do—what—she—says!to—perform!Yes—or—no?”司洛兰登眉凝眸沉的低吼出声,语气里透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阴戾之气。 “OK!Why—not?”路飞生气的走掉。 刘秋蔓别的没听懂,倒是听懂最后一句OK了,感恩戴德的冲着郝贝又磕了两个头,这才离开。 等病房里只有郝贝跟司洛兰登时,郝贝才低了头致歉:“很抱歉兰登先生,因为我让你受伤了,你的医药费和护理费全由我来付……” 司洛兰登好笑的看着郝贝道:“你觉得我缺钱吗?” 郝贝囧囧的问:“那你缺什么?” 司洛兰登笑意满满:“如果我说,缺个你呢?” “……”郝贝失语症一般的呆愣住,只觉得天雷滚滚,尼玛的来道雷劈死她得了! 砰—— 病房的门被人一脚踹开。 门口站着的赫然是气得快吐血的裴靖东,脸都变成个紫茄子色,刀尖子一样的眸光狠狠的剜下郝贝,裸的表达着满腹的火意! 就这么紧张又尴尬的时刻,还有人爱凑热闹的。 此不是别人,正是从裴靖东身后冒出来的袁嘉邈是也。 “哎,我说你有点出息没?怎么让这男人一瞪眼,你就不敢说话了,啧啧,可真是个没出息的家伙呢,难为人家司洛为了你伤成这样,啧啧真是个没心没肺的小白眼狼,是不是这男人说让你从此不要再见司洛了,你就不见了啊……” 袁嘉邈言词犀利的直戳红心。 裴靖东原本心里就是这样想的。 郝贝这个尴尬的想撞墙去了,恨不得把袁嘉邈的嘴巴给缝上的,没见过这么嘴贱的人。 “你别胡说,他才不是那样的人。” 郝贝这样说,就是化解尴尬的,实际上心里是认同袁嘉邈的话,可在外面,她总得给裴靖东面子不是吗? 偏偏裴靖东今天就是豁出去不要脸的了,直接就拆台道:“不,我就是这样的人,郝贝,你听清楚了,你是我老婆一天,就不许你跟这两个人有所接触,你明白吗?” 屋子里的人都惊呆了,不光是郝贝吃惊。 就是袁嘉邈也是惊的合不拢嘴了,尼玛的,没见过这么霸道的男人,你当你是古代的皇帝啊,还不许你的妃子看别的男人一眼的了! 真心是够神经的了! 郝贝真想挖个坑把自己埋了的。 你说司洛兰登是救了她的人,如果今天不是司洛兰登,这烧伤的就是她的脸,她的头啊! “裴靖东,你别这样,司洛兰登救了我的……”她试着想解释。 裴靖东却是一脸不给她机会的神色问:“那就是你选择这个救了你的外国男人喽,郝贝你别忘记了,青阳县水灾中我也救过你的命,那个时候你怎么说的?” 郝贝呆愣住,那个时候……那时候她说:“不,我不要跟你一起死,我要跟你一起活着。”活到很老很老的时候。 可是……呵,郝贝苦笑,心里默默的呐喊着:裴靖东,你知道你现在变得陌生的让我有多害怕吗?你还是从前的那个你吗?你还是我老公裴靖东吗? “我没忘记我说过的话,可现在情况不一样……”郝贝不是忘恩负义的人,司洛兰登救了她,她不能说这样狠心的话。 裴靖东冷笑,看着郝贝的眼神厌恶之极:“这么说,你就是选择他了,呵呵,我真是看错你了……” “闭嘴!”司洛冲着裴靖东狂吼。 而后又冲郝贝喊道:“你走跟他走,不要再出现在我眼前!” 司洛兰登这突来的一变,惊的屋内众人又是一愣,袁嘉邈更是不解这司洛在犯什么神经,明明他不是这样想的! “……”郝贝没说话。 司洛兰登却是又急急的吼道:“不就是一个中国妞吗?我逗逗你玩而已,跟你的丈夫一起滚吧,不要再出现在我面前!”   ☆、347:郝贝,就当我的妻子,真就那么难吗 病房里安静的出奇,没有人说话,三个同不类型的男人,三道迥异的视线全都盯着郝贝看,似乎都在等着她的一个答案。 但是其实这个答案,大家心里都明白。 司洛兰登的眼中还有愤怒或者其它……郝贝看不懂那样深邃的眼神,也无意去探究。 袁嘉邈那是一副看好戏的模样……戏谑的眼神好像在说,你可真是烂泥扶不上墙。 而裴靖东的眼神是最让郝贝受伤的,那是一种集合讥讽、不屑与厌恶的神色。 终于她像是一个做错事的孩子那般低头,做出了她的选择。 怯懦地向司洛兰登致歉告辞:“对不起兰登先先,谢谢你。” 说罢,不想再去看任何人的脸,抬脚就往门口走去,越过裴靖东时,更是头也没抬一下,步履匆匆的一个劲的往前走。 病房里呈三角对立的男人们的战火也是一触即发的节奏。 袁嘉邈是一点儿也不掩饰对裴靖东的厌恶,愤愤的开口:“呵,拴得住人,你绑得住心吗?男人啊,活到这份上,真可以找根面条上吊找块豆腐撞死得了。” 你说这事儿闹的,多下面子啊! 可裴靖东就觉得心里爽,尤其是看袁嘉邈那一脸不服气的样子,裴靖东就觉得通体的舒畅! 走了袁嘉邈,这屋里还有一个司洛兰登呢! 裴靖东走上前几步,居高临下的看着司洛兰登,伸手抚在司洛兰登的后背处。 司洛兰登因为背部受伤,这会儿是爬着在床上的,刚才的大吼他是撑着身子抬着头在吼,吼的背痛,心更疼! 裴靖东就这么看着司洛兰登受伤的后背,心中怒火就越烧越烈! 如果裴靖东他自己遇上这个事情,就算不是郝贝,或者是一个路人,他都会去尽全力去救。他这样做是因为他是一名军人,军人的职责就是保卫国家和人民的安全,这是他的职业素养而造变的行为。 而司洛兰登呢? 那个在商界号称是睚眦必报的司洛兰登,会这样无私的用自己的身体去保护一个刚刚认识的郝贝吗? 这其中…… 司洛兰登歪着头去看裴靖东,却只看到裴靖东打量的神色,沮丧的问:“怎么?你还要我怎么样?” 裴靖东长吁口气,揉了下眉心骨平静的开口:“谢谢。”气势不像刚才那般强势,反倒是低下高贵的头颅真诚的道谢。 司洛兰登冷哼一声:“哼,我不需要你的谢!如果你不能给她幸福和快乐,我不介意亲自带走她。” 裴靖东的脸一下子拉了下来,像刷了层浆糊般地紧绷着:“你,凭什么?”声音中带着难掩的戾气。 本来裴靖东留下来是真心的感谢司洛兰登的,可是这个外国佬似乎搞不清楚,这是中国,不是外国,而郝贝更是自己的妻子,而非这个外国佬的什么人! 司洛兰登忽然暴怒的想跳起来给眼前这可恶的家伙一拳头的,可他才一动,后背便是刺骨的痛。 “唔,该死的!”他脖子拧成绳,蓝色的大眼睛瞪得像鸡蛋一样圆溜,怒视着以胳膊肘压在他后背上的裴靖东。 裴靖东状似无意的拍拍他的肩膀,安慰着:“好好养伤吧兰登先生,谢谢你救了我的妻子,中国有句古话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你救了我的妻子,便是我的恩人,我不能看你这样不管不顾的伤害自己。” 瞧瞧这话讲的,再看看他胳膊肘上的力道,那是报恩么?谋杀还差不多! 司洛兰登气都快气死了,大吼着:“Get—lost!Get—lost!”滚开! 裴靖东轻轻松松的起床,站直身子时,正好路飞焦急的推门而入。 路飞是去办陆李花的事情了,所以刚才不在这里,刚出电梯就听到自家总裁先生的大叫,自然飞奔而来。 却是对上裴靖东一张认真的脸:“让医生再给他来针麻醉吧,外国人的痛神经好像比咱们中国人弱了不是一星半点。” 路飞疑惑的看过去,也只看到司洛兰登微微颤抖的后背,看样子是很疼了。 裴靖东礼貌的丢了两个字:“告辞。”华丽丽的退出病房。 路飞往前走一步询问:“总裁,很疼吗?需要我帮您转院,或者再来针麻醉。” 司洛兰登真是要气死了,有这么白目的人么?没看出来他是让人压的了啊,可是这事儿说出去忒丢人了点……好吧,这个亏为了小贝儿,他就吞下去了,让那男人得意去吧。 再说另一边。 袁嘉邈在电梯处追上了郝贝。 挡在电梯前,就这么灼灼的看着郝贝,也不说话,更没有让开让郝贝进电梯的打算。 郝贝也懒得说话,转身想去走安全梯,袁嘉邈又一次挡在前面。 “袁嘉邈你想干嘛啊?干嘛要这样对我,为什么啊?”郝贝这纯粹就是憋得慌了,裴靖东那样逼她就算了,现在袁嘉邈也这样,连她走个电梯或是楼梯都不让吗? 袁嘉邈见她哭,愣了一下,问道:“你哭了?” “……”郝贝继续哭,懒得说话了。 袁嘉邈却继续开口:“为什么哭?” “……”郝贝依然没回答。 袁嘉邈有丝烦燥的扯了扯西装领带,今天是他晚了一步的,本来听说郝贝今天能出来,他在家里还好一顿的捣鼓,然后就出发,到了地方却被告知已经被人接走了。 于是就给司洛兰登去了个电话,问在哪儿呢? 这才寻了过去。 没想到会出了这样的事情,还给司洛兰登占了先机。 不过说实话,袁嘉邈也是庆幸的,要是当时站在郝贝身边的是他自己,他不见得会像司洛兰登那个大傻蛋一样以身相护的。 袁嘉邈因为自小身体不好,所以太知道活着的重要性了。 小时候他的哮喘比较厉害那几年,真是家里提心吊胆的,上个学家里都要去给学校说,说他不能进行剧烈运动这样那样的…… 就算这样,他还在学校晕倒过。 后来真就大小运动会,体育课神马的,但凡有点运动的科目,他从来就没有参与过。 开始时还有点羡慕别的同学可以自由参加活动,后来犯过几次病,差点就过去了,自那之后,自己就知道怕了,再也不羡慕别人去参加这样那样的活动。 因为他不想死,人生还很长,他还没活够。 所以今天的事,如果郝贝身边站着的是他,他最多会推开郝贝,却不会为她连命都不顾! 故而,袁嘉邈觉得司洛兰登是个不错的人,可能很爱郝贝。 这种爱尽管很莫名奇妙,明明司洛兰登从到过中国,但袁嘉邈知道法国人骨子里都刻着浪漫的,可能真就是一见钟情吧! 呵!一见钟情? 袁嘉邈想到自己第一次见到郝贝时的情景。 那是他自己创业还算成功的时候,有了点闲钱,老头子跟他说要记得做慈善。 像他们这样的家庭出身,你经商就是一个大忌讳,会对家人不利,但你既然做了,就要学着去做慈善,别舍不得钱。 袁嘉邈对此论调原本是不屑一顾的,但最终还是按老头子说的意思,开始做慈善了。 他是个商人,即便是做慈善也得是有利可图,所以瞄上了全国性的奥数竞赛。 袁嘉邈自己曾经也拿过这样的奖,他喜欢跟有脑子的人打交道,所以他的慈善事业就是为大奖赛加奖金。 那是十年前了,那个时候,全国性的大奖赛,一等奖也就是一万块钱顶天的了。 所以他就设定了一个特等奖,五万块奖金,这样无疑多一个获奖的名额。 参加奥数竞赛的一般都是男生,那一年送上来的申报表中,举办方告诉他有一个女生报名,并且还入围了总决赛。 袁嘉邈当时就觉得惊奇,要知道这个赛事差不多就算是男生的天下了。 也不是没有女生报名的,但一般最多也就到省级的赛事就淘汰下去了,更别说入围全国总决赛。 所以他有兴趣看一眼入围者,唯一的女生的资料。 十六岁,高三? 资料上只有一张2寸的证件照,女生一张鹅蛋脸上带着微笑,扎着马尾,没什么特别出奇的地方。 和袁嘉邈想像的有点不一样。 如此,又过了一些时间,总决赛的获奖名单出来了。 那个让他看了一眼资料的女生得了特等奖! 颁奖那天,袁嘉邈特地早去了一会儿,据说领奖的学生都会提前到的。 没走到大礼堂的时候,袁嘉邈就看到得奖的人了,不是因为他对郝贝的印象有多深刻,而是因为别人的议论。 那是落选者的议论:“真不知道让她走了什么狗屎运的,早恋还能得奖。” 这话正好被郝贝听到了。 当时的郝贝是拖着男友的胳膊在秀恩爱呢,这姑娘当年可是一点儿也不含蓄的。 你看她屁大点大吧,胆儿倒肥着呢。 拽着男友就走到那几个议论她的男生跟前,当着那些男生的面,抱着男友就啵了一口,而后趾高气扬的冲那些男生扔一句:“你们只是羡慕嫉妒恨,也在自卑没有我男朋友长的帅,更没有我男朋友的女朋友我智商高!” 那是袁嘉邈第一次见郝贝,当时就皱了眉头,对郝贝的印象差到不能再差了,也怀疑是不是评卷的老师失误了。 临颁奖前,袁嘉邈还要求核查了下试卷。 看到郝贝那份工整严谨的试卷时,袁嘉邈打消自己的疑惑,一气呵成,很有自己当年考试的风范。 综合一下,没有一见钟情,倒觉得这是个人才,可惜了,有男朋友…… 而且就那性子,袁嘉邈当时就觉得是个成不了大气的人,早恋还如此高调的人,你觉得她能成得了什么? 袁嘉邈的思绪被眼前这哭的不能自已的女人拉回,深吸口气,语重心长的开口质问着:“郝贝,你的气场呢?你说‘你们只是羡慕嫉妒恨,也在自卑没有我男朋友长的帅,更没有我男朋友的女朋友我智商高!’时的气势呢?” “啊?”郝贝吓得差点儿傻掉,震惊的看着袁嘉邈,这话…… “没错,郝贝,我还记得当年你对着那些落选者说这话时的恣意飞扬,可是你看看,你是不是早就把你的本钱扔在当年了?” 袁嘉邈说罢,深深的看一眼郝贝,哎声叹气的摇头转身离去。 郝贝站在原地,呆呆的发愣着…… 当年,那个青春飞扬的岁月里,她的本钱不是在有多聪明的脑袋瓜子上,而是在有一个疼她爱她,还是她追到手的男朋友。 少年时代的她,所有的自信都来自于那一场恋爱,心情好,吃嘛嘛香,学啥啥好的美好岁月。 可是现在…… 她低头审视着自己。 一场以失败告终的初恋毁掉了她的学业。 一场冒失的婚姻又夺去她曾经尖利的爪牙! 郝贝啊郝贝,你还剩下什么? 手机滴滴的响,郝贝茫然的接了起来。 是邰辉来的电话,通知郝贝明天的考试记得到场。 郝贝惊诧的问:“不是前天考试的吗?” 邰辉说是今明天也有,所以郝贝要考的是明天上午的考试,并告诉郝贝,准考试这些东西已经放塞进她屋子里,地扯什么的一会发给她。 挂上电话,郝贝从包包里拿出纸巾,对着手机,仔细的擦去脸上的泪痕,不就是荒唐了几年,现在还有机会不是吗? 重装待发,才想到要给秦立国去个电话。 电话响,秦立国看一眼号码,回身让宁馨过来拿电话出去接。 秦立国还在会议中,没等到郝贝,却等到一个紧急会议,这是没办法的事情。 宁馨猫着腰的过去,拿过还在振动的电话,走到门外接听。 “喂,贝贝,你过来了吗?我这就下去接你。” 是宁馨接的电话,郝贝一愣,随即问道:“没有,我有点事,先不过去了,你们是不是很忙?” 宁馨就如实说了,临时有点急事,秦立国那边走不开,现在还在会议中。 郝贝点头:“我没什么事,我明天也有考试,你帮我跟我爸说,等他忙完了,我也忙完了,我们再一起吃饭。” “好,那你自己多保重,有事打电话。” “恩,好。”郝贝咬着唇答话。 宁馨这就等着要挂电话了,却又听郝贝喊了她一声。 “宁馨……” 宁馨挑眉,手支着落电话,恩了一声,问:“怎么了?” 郝贝自觉脸有点烫,闭了闭眼才问出口:“宁馨,我是不是挺不懂事的也挺无能的?” 宁馨倒抽了口冷气,如果郝贝这会儿在她跟前,她会想一巴掌拍死这货的。 得,还有点自知之明,知道自己挺不懂事的。 以宁馨来看,郝贝会这样纯粹就让人给惯出来的。 你试试把她的工作扔给郝贝,一天二十四小时,恨不得工作二十小时,你看天天还有时间想东想西风花雪月吗? 不过这话,宁馨也说不出来,毕竟惯郝贝的人中,她也得算上一份的。 “恩,是有点点不懂事,不过都有人给你兜着的,但贝贝啊,不可能一辈子都有人给你兜着的,那怕是你的丈夫,你的孩子,他们也有他们自己的人生,你懂吗?” 懂吗? 郝贝很想懂,可她这脑子,某些时候是很好使,但一遇上感情的事儿,就成了一坨糊糊了。 挂了电话,郝贝深吸口气,觉得自己总得做点什么,宁馨说的话很励志,所以她想努力一把。 走出医院大堂,抬头看一眼灰暗的天空,畅想着明天也许就是个好天气,人嘛总是得报着点希望的活着不是吗? 正要继续往前走,手去被拖住,随即是让她头疼的问话声响起。 “去哪?”裴靖东早就下楼了,找了一圈没见郝贝,正着急着呢,才看到她站在这里好像心情还不错的样子。 郝贝不可遏制拧了眉心,随即对上裴靖东一脸阴晴不定的脸,想发火,想生气,想怒吼…… 最后却是强压了下来,寒着声的质问:“你救的我?让陆铭炜替我去顶罪,然后换了我出来?” 裴靖东着实怔了一下,很快冷静下来,开口道:“你当我有这么大能耐,能控制得了国安的人吗?你也真是太看得起我了,还是说你以为我会为了你去做违法乱纪的事情?” 郝贝一对大眼睛滴溜滴溜的盯紧了裴靖东,不放过他的一丝神情,想从他的神色中找出那么一丁点的破绽。 可是没有,这男人太理直气壮了! “真不是你?”抓了把头发,她有丝烦了,那到底是谁救了她? “司洛兰登。”裴靖东给出了答案。 郝贝呆滞的看着裴靖东,良久才问:“你是说……”司洛兰登救了她,是她想的那样吗? 说起这个,裴靖东脸顷刻间就乌云密布,冷哼一声,以一种酸的不能再酸的语气开口:“所以,该质问的人是我吧,你跟司洛兰登到底是怎么会事?郝贝别想骗我,你知道没有人会无怨无故的投资几个亿的资产,只为弄一个什么破科技公司,而且指名了要你参与……” 裴靖东如实的说了救郝贝的人是司洛兰登。 这点上倒没有作假,的确是司洛兰登以兰登集团的名义,与中国电科集团订制兰登集团今后二十年所需的软硬件设施,并指名总工程师人选为郝贝。 如此这般,就算郝贝有再大的罪,为了这么一大单的贸易,郝贝也会没事。 而且这个计划,据说没有任何项目书,更没有前期策划,只有临时起草的一份合同和前期需支付的一亿预付款。 说直白点,郝贝的无罪释放完全是司洛兰登花了一亿买来的。 听完这些,郝贝差点没睁着眼睛晕过去的,尼玛的,真心的,来道雷劈死她算了! “裴靖东,你不相信我?”郝贝明知故问。 裴靖东以一种自嘲的方式苦笑:“你让我怎么相信?或者你告诉我司洛兰登为什么愿意为救你花几个亿的财产?你给你一个合理的解释。” “……”郝贝解释不出来,因为连她都想不明白,就是把她给拆了也不值几个亿啊! “我想,也许是巧合。”只能这么说着安慰自己。 可天知道,这种巧合比中彩的机会还要低。 “呵,但愿吧。”裴靖东不容东观的开口,司洛兰登可是个强劲的对手,他忽然有些头疼的抚额,看着她认真的说:“郝贝,就当我的妻子,真就那么难吗?” 郝贝无奈了,无语了,真心的,就这么不相信她吗? “裴靖东,你看我这张脸,长着一副天仙下凡的模样吗?”如果自贬能让他安心,她愿意把自己说的一文不值。 但事实是—— “情人眼里出西施,这个说不好别人就当你是天仙呢。”裴靖东说着酸话,像他,不就觉得郝贝好看的要死,怎么看都顺眼。 “走吧。”郝贝改拖住他的手。 裴靖东问:“去哪儿?” 郝贝没回头深深的看他一眼道:“你会相信我的。” 这驴头不对马嘴的话,让裴靖东拧起了眉头,跟着郝贝走出了医院。 郝贝拦了辆出租车,坐上去后就跟司机说了华梅园三个字。 裴靖东一听华梅园就黑了脸:“哼,你可没跟我说过袁嘉邈跟你关系那么好的?” 其实这点上,裴靖东还真是冤枉了郝贝的,因为郝贝压根就不知道袁嘉邈住她对面的,几次袁嘉邈上门,她也只当是袁嘉邈知道她住哪儿罢了。 “没告诉你是我不对,我道歉。”郝贝就这么平静的道歉了。 既然没事了,她也并没有想不跟裴靖东过下去,那就别拧巴着了,两个人闹起来,总是需要有人低个头的。 如果低下头,能换回点平静,那郝贝愿意去做这个事儿。 她这样的乖巧认错,裴靖东反倒有点不太适应的伸手去摸郝贝的额头,觉得是不是发烧了啊,怎么这么听话了? 郝贝拍开他的手,看着他的眼晴,认真的说着:“裴靖东,我们好好过日子行吗?不要吵,不要闹,你知道我每次差点死掉时,都觉得能活着就是一种庆幸,你看我这么倒霉,说不定哪一天,哪一次,没有人救我时,我就死掉了……” 她的梦想从来都只有一个——有一个家,平凡的小家,她是妈妈,他是爸爸,相亲相爱,还有他们的孩子。 可为什么? 这么简单的梦想,却又如此的难以实现。 裴靖东着实怔了一下,而后伸手揉上她的发顶:“你不会死掉的。”我不会让你死掉的。 郝贝倚在他的怀里,微微闭着眼,开口问:“裴靖东,你会让我死掉么?” 裴靖东圈着她的身子,回了两个字:“不会。” 郝贝狠狠的闭眼,心底默默的补了一句:我也不会让你死掉。 华梅园到了,俩人下车往里面走时,裴靖东的脸色就不太好,深吸了好几口气才压制下那种想发火的冲动。 “你知道华梅园是谁开发的楼盘吗?” 到底没忍住,还是问了出来。 郝贝咯咯的笑了起来:“裴靖东,你是在吃醋吗?” 裴靖东满头黑线,张嘴露出一口白牙,抓过郝贝,抬着她的下颚,低头……想咬她一口,看她还敢笑话他吗? 郝贝睁着眼看他,对着他的眼晴,就这么灼灼的看着他…… 当他灼热的呼吸来到她的唇边时,郝贝慢慢的闭上双眼,这一刻,满心满眼的全都是把自己交给他的心思。 裴靖东的唇停留在距离她红唇只有大约一毫米的距离,近到他们的呼吸都交缠在一起。 看着郝贝那样信任的闭上眼的娇颜,裴靖东身子一震,收回微弯的腰,直起身来把她拥入怀中。 预期中的吻并没有到来,郝贝情不自禁的低叹一声,而后埋入他的怀中,伸手环住他的腰身。 夕阳的余晖洒尽了最后一丝光亮,冷风吹来,打散了这一片涟漪。 “走吧……” 华梅园807的门打开,郝贝捡起地上的一个白色信封,打开来看是她的准考证。 裴靖东歪着头也看了眼,又拧了眉头:“你千万别告诉我,你工作的公司就是袁嘉邈的公司?” 郝贝又笑了:“如果我说是呢?你是不是又要吃醋了……哎哎哎,咱家估计未来一年都不用买醋了。” “什么意思?”裴靖东皱眉问。 郝贝耸耸肩,一副无可奈何的神色:“就是说我跟袁嘉邈签了工作合同,未来一年都要去当他的助理。” “什么?”裴靖东气的眉毛都要竖起来了,千防万防还没防着袁嘉邈留这么一手的。 “我上次不是跟你说了,我找到工作了吗?”郝贝没好气的说着,在哪儿工作重要吗?他会不高兴,完全就是不相信她的。 “辞掉!”裴靖东生气的吼出这两个字。 郝贝点头:“好,没问题。” 裴靖东不可思议的看着她,为她的听话而暗喜。 可还没等他喜上眉梢时,郝贝又开口了。 “老公,我现在没钱了,违约金是一亿,你付吗?” 一亿! 卧槽! 裴靖东很想土豪的说他付,可是尼玛的一亿啊!白给袁嘉邈一亿! “你别管,我找人去弄这事。”没说付还是不付,只是说找人处理,袁嘉邈这明显就是扔了个坑的。 郝贝指了指厨房,很是疲惫的说:“我饿了,可又想先洗澡……” 那意思再明显不过了,给做个饭呗。 裴靖东点头:“那你去洗吧。” 说着去了厨房,开冰箱,去找找看有什么能吃的。 好在郝贝就走了两天,冰箱里的食材也是之前买的,都是往简单了的去买的食材,裴靖东看了看,拿了鸡蛋和西红柿出来问:“西红柿鸡蛋面行吗?” 郝贝一边从柜子里面拿衣服,一边回话:“行,谢谢老公。” 裴靖东一怔,差点手滑的把鸡蛋扔地上去,嘴角勾了勾:“不用客气,老婆。” 浴室里哗哗的水声音响起。 因为是单身公寓,所以其实浴室跟厨房就是遥遥相对,水晶帘隔开的,做饭的人只要一转身,就能看到浴室里的一切,同样的,浴室里的人只要一抬头,也能看到做饭的人。 可他们却谁都没有看过去。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鸡蛋面做好了,郝贝穿着睡衣走出来,看着桌子上一左一右的两碗鸡蛋面,心情颇好的扬了眉头。 “谢谢老公。” “吃吧。” 简短的对话,心情都很不错的吃起了晚餐。 餐毕,郝贝抢着去洗碗,不能让人家做饭,还洗碗的,倒是推着裴靖东去洗澡。 依旧是浴室的哗哗水声,厨房里的沥沥水流音交织在一起,不过是男女双方互换了位置,却依然没有人去多看一眼不该看的画面。 终于,水声停,裴靖东擦着头发走出来,浓眉紧紧锁着,身上穿着的是白天穿的衣服。 看到大床上的郝贝时,明显一怔,而后呼吸开始急促起来。 都说女人什么时候最撩人,半露不露,含羞带怯之时。 就如此时的郝贝,她身上穿的是再正经不过的睡衣,只不过把扣子解了一半,露了半个香肩出来,脸上的神色由羞涩转为愕然。 似乎正吃惊裴靖东的穿戴整齐,故而小嘴微微张着…… 裴靖东大步上前,一把掀起床上的被子,把郝贝给盖了个严实,声线沙哑的训斥道:“大冷天的,不怕冻着你的。” 说罢,像是床上有钉似的,站起来,大步走到书桌前,桌上有杯凉白开,是先前刚回来时郝贝倒的,他端起来,一口气喝了下去。 沁凉的冷水下肚,身体中肆意流窜的火苗子好像让熄灭了,不敢回头去看,身后有轻微的脚步声,他着急的开口:“别过来,你睡觉,我有工作要做!” 这话说的要多违心就有多违心,这两天,他几乎不休不眠的赶了一周的工作进度,而且这会儿根本就没有任何文件,哪来的狗屁工作的! 郝贝无奈的翻着大白眼,说实话,牺牲到这个份上,她也是蛮拼的了。 要知道这会儿可是冬天啊,她天生怕冷,就算是有暧气,也冷的发抖,更别提接下来要做的事情了。 伸手,从背后抱住他,脸蹭在他的后背上,喃喃着撒娇:“老公,我冷,你抱抱我。” 裴靖东闭眼咬牙,强力的克制住把她压在身下的冲动,身体里的那条火龙被她这么轻飘飘的一句话就勾搭了出来。 可是他知道,自己不能! 狠心的掰开她的手,最不想面对,也最不愿意承认的事实摆在眼前——他有可能是感染HIV病毒! 所以,为了她好,他不能碰她。 “老公,抱抱我,我冷……”这是郝贝能说出来的最直白的暗示的话了,说不出来,做的出来就可以。 她的手向前伸出,想要…… 却被他半路截住,愤恨的转身,掐着她的下颚冷声道:“你他妈的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郝贝一双水眸儿幽幽的看着他,一丝也不退让:“怎么?你不敢么?我都不怕,你怕什么,还是说你没胆了,还是说不行啊?” 呼—— 裴靖东深吸口气,觉得这女人简直就是找死的节奏,一把勒住她的腰身,低头…… 却又一次停留在她的唇前,看着她挑逗的,倔强的眼神,全身瘫软的只余一丝喘气的力气了。 “对,我不敢,不行!可以了吧!”有气无力的说着,指了指床的位置,冷声道:“现在,回去睡觉。” 郝贝咬唇,有点难受,想开口安慰他,想告诉他,她不怕,别说现在不确定是否感染,就是确定了,她也不怕的! 如果不能一起活下去,那就一起去死好了! 同生共死,好像也不是不可以的。 “郝贝,回去,睡觉。” 裴靖东的声音里隐隐有了怒意,心底一条怒龙好像马上就要腾空而飞,飞出来那就会喷火,火焰能将郝贝给烧死的。 所以他在压制着,不想伤害她。 郝贝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那天医生说的话还在她的脑海里回响。 终于,轻声道:“一起睡,我听你话。” 不做让他为难的事,不做他不愿意的事,但是她要一起,一起承担。 裴靖东闭了闭眼,抱她回到床上。 如果以前有人告诉他,有一天你会抱着最爱的女人在床上什么也不做,裴靖东绝对不会相信。 可眼下,不得不相信,真就是盖着棉被纯聊天,连个亲吻都不曾有,更甚至她在被里的身子还裹着层薄毯子,跟他隔着毯子,隔着衣服,盖着棉被聊天…… 裴靖东:“不住这里行吗?” 郝贝:“行,我听你的。” 裴靖东:“不去工作行吗?” 郝贝:“违约金你付?” 裴靖东:“……” 郝贝看到裴靖东吃瘪的模样,心里暗爽,总算是有让他也没办法的时候了。 同时也在心里后怕着,从前的自己真是太任性太不懂事了,还好一切还有机会重来,不然的话,天外有天,人外有人,自己真做了那事,得把这个男人为难成什么样啊? “好了,你说让我住那里我就住那里,然后我只是去工作,如果你实在不相信我的话,那就干脆在我腰上系个绳子得了……”郝贝打趣的说着,说的委屈之极,身子在被子里扭来扭去,撒娇又卖乖的模样。 唔! 裴靖东闷哼一声,黑了一张脸,伸手狠拍她一记,无奈的摇头,这女人,现在是知道他不敢动她才这么猖狂的吧! 郝贝吃吃的笑着,笑的像只偷了腥的猫,最后才问了句:“明天我要考试,我老公送我去吗?” 裴靖东挑眉,当然,必须送! 一夜好眠。 第二天,天未亮,裴靖东就起来了。 郝贝睁开眼时就看到那在厨房边忙碌着的男人,高大的背影在阳光的笼罩下,折射出耀眼的光芒来。 靠着枕头坐起来,笑眯眯的看着他忙碌着。 裴靖东回头,看她醒了,就喊她:“醒了就起来,要考试,难道都不用看书的吗?” 郝贝抚额长叹:“哎,你怎么跟我妈一样……” 真的,她那时候每次要考试,早上她妈都这样催她,叫她起床,叫她看书。 谁规定考试前就一定要看书了,拜托,书都在她脑子里好不好? 这可真没有什么难的,今天要考的是NCRE四级的数据库科目,这个东西,她还没退学前都可以考的了,不过那个时候懒得筋疼没考就是了。 早餐是最简单的煎鸡蛋和牛奶,郝贝吃的想吐。 相比起来,她还是喜欢吃中餐,边吃边吐槽:“以后还是我来做饭吧,你的水平实在不怎么样的。” 裴靖东笑着说好。 餐毕,一起下楼。 展翼早就等在楼下,本来还忐忑着,看到手牵手走来的他哥和嫂子时,展翼开心的笑了。 “哥,嫂子,早啊。” 裴靖东点点头,郝贝笑着跟展翼说话。 裴靖东本来是想让展翼先走,他自己开车去的,郝贝却是开口让展翼赶紧开车,别一会堵车给她堵迟到了。 就这样车子上路,一路上倒没堵车。 九点开始考试,八点三十就到了地方。 已经陆续往里面进考生了,郝贝才开口跟裴靖东说:“我进去考试,加起来要两个小时,你们在外面等着也无聊,不如帮我去问问陆铭炜的事情怎么样了吧。” 不是商量,不是问句,而是肯定的,必须让人答应的句式。 裴靖东一早上的好心情,全让郝贝这一句话给破坏了。 郝贝却是认真的看着他说:“如果我老公不愿意帮我,我不介意自己去问,或者找别人帮我……” 这就是裸的威胁啊! 前排的展翼早就目瞪口呆了,这神马情况,他嫂子刚才威胁他哥了,而且他哥没发火哟…… 这太太太惊诧了! 裴靖东是完全没反应过来,人家郝贝就挥着小手进考场去了。 这边等展翼问他:“哥,那我们现在去哪儿?” 裴靖东才没好气的白了展翼一眼:“你是明知故问的吗?” 展翼黑黑的偷笑,好吧好吧,他就是明知故问的。 哈哈哈,展翼内心狂笑三声,觉得今个儿这天气可真好啊,好到让他想唱歌…… 于是乎—— 【今天天气好晴朗,处处好风光,好风光……】 展翼展现着他那跑调的歌声,直把裴靖东听得笃的给了他一暴栗子:“闭嘴,好好开你的车!” 展翼赶紧闭嘴,可是没一会儿又没忍住问出口:“哥,那陆铭炜的事怎么办啊?” 先前他可是也听说了陆铭炜为了郝贝认罪伏法的事情,那要真认罪了,可就难办的了。 裴靖东轻眯了一双虎眸,眼晴盯着对面的考场,心中沉沉的想着——不管你是真心还是假意,陆铭炜这个罪是坐定了! “不怎么办?难道他没犯法?”冷声反问回去。 展翼瞬间消了音,也对,陆铭炜本来做的那事就是犯法的,说顶罪,也不过是戴个高帽子罢了。 XX军区办公楼,秦立国的临时办公室里,地上几叠资料被甩出去老远。 秦立国真是要气疯了的节奏狂吼着:“把他给我找回来,立刻马上让他来见我!” 宁馨也是无奈,你说裴靖东你办的这叫个什么事儿! 那郝贝是你亲老婆吧,不是后的吧,你怎么就能把她给举报了,非但如此,还弄了一个顶罪的事儿。 秦立国是刚知道这个事儿,郝贝的事秦立国一向都是亲自过问的,就算郝贝出来了,那后续有什么问题没有,这个他都是要弄明白的。 结果查来弄去的,居然是这样的情况! 你让秦立国怎么能不生气,别说秦立国了,就是宁馨都气得直咬牙! “展翼你在哪儿?”宁馨的电话直接打给展翼了。 因为展翼去接裴靖东时,给她挂过电话的。 展翼接到电话时,都快到军区了,以为有事找他,就说马上到楼下了。 “好,你带着你哥,赶紧的,马上的上来,有重要的事情。” 说罢,没给展翼问什么事的机会,宁馨就挂掉了电话。 展翼加速开车,裴靖东抬眸问他:“有事?” 展翼点头把刚才宁馨电话里说的话复述了一遍。 裴靖东心里有了思量,开口吩咐展翼:“呆会,你先进去,把昨天警卫连那边说的话,给宁馨先说一下,我后面再上去。” 展翼虽然不知道裴靖东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不过他一向唯裴靖东是从,所以到了地方停好车,就先上去找宁馨。 宁馨听完展翼说的,心中又是一惊,昨天是听说军区大院门外有个小火灾,还伤到一个外国人,倒没去注意这事儿。 没想到又是郝贝! “知道了,你赶紧叫你哥滚上来,领导现在很生气,我会把这事告诉他的。” 宁馨说罢,就去了秦立国的办公室。 默默的捡着地上的文件,全捡好后,才小声的开口:“领导,我们好像中计了……” 秦立国挑眉:“说清楚。” 宁馨也是刚刚才回过神的,话说昨天秦立国让郝贝过来找他之后,那边就来了一个紧急事件。 是上面通知,说是有人举报有恐怖分子要袭击军区这样的情况。 所以那个今天不许踏出营区一步的命令是秦立国下的,而且重点就是强调了门卫,特别是警卫连,全天候的警戒状态。 结果,昨天就出现了前方失火的情况。 当时也有警卫连的报上来,说明了情况,但这个被秦立国压下去,不能离了警卫连,以防是恐怖分子的调虎离山之计…… 所以他们静守着,结果……出事的居然是郝贝! 秦立国一屁股瘫坐在椅子上,一张老脸青红白交错,闭着眼问:“结果呢?”不要告诉他过程,他要听结果,结果! 宁馨怎么着也是给裴靖东留条后路的,所以门开了。 裴靖东进来,告诉了秦立国答案:“郝贝没事,一点事也没有。” 秦立国抄起桌上的笔筒就朝着裴靖东砸了过去,愤恨的骂着:“你个混蛋小子,你能耐了啊你,玩得一手好牌啊你!” 牌局未到最后,谁也不知谁到底才是真正的高手,而这一场没有硝烟的战争已然于不知不觉中打响……   ☆、348:他死了,注定的结局! 笔筒直冲着裴靖东的脸面就砸了过来,他就这么笔直的站着,笔筒砸来时,他甚至连眼都没眨巴一下的。 秦立国本就是生气,怒吼吼的狠剜着裴靖东呢,看到此一幕心中的火气也不禁消了一半了。 撇去郝贝的因素不说,毫无疑问秦立国是欣赏裴家两兄弟的,特别是眼前这小子,刚毅中带着股邪气,有些别人不敢干的事儿,他都敢干,却有保留了军人的良知。 这本是秦立国最欣赏他的地方,可惜这小子居然…… 想到自己调查来的真相,秦立国还是气不打一出来,怪不得以前裴红军总是爱动皮鞭呢,这要是他儿子,他也得拿鞭子抽不可,你知道你做这事有多离谱么? 秦立国气得伸手指着裴靖东,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模样嚷嚷着:“你说,你给你说明白的!” 裴靖东吁了口气,伸手揉了下让砸中的额头,一摸挺疼的,不禁闷哼了一声抱怨:“爸,你那是实木的,砸人疼着呢,也就砸我没事,你砸着别人试试看。” 爸?! 秦立国呆若木鸡的看着裴靖东。 裴靖东勾唇,眉眼间全是真诚的笑意:“爸,你把贝贝当亲女儿一样,我是贝贝的丈夫,俗话不是说一个女婿半个儿么?我和贝贝把你也当亲爸一样。” 秦立国成熟稳重的面容刹那间有点松动,不知是想笑还是想哭,半晌才失笑:“你个臭小子,以为这样就可以完事了吗?” 裴靖东嘿嘿的送上讨好的笑容:“当然,任打任骂,打不还手骂不还口,只不过时限一个小时,因为我要去接贝贝。” 秦立国冷哼一声,心中的不乐意全写在脸上:“哼,你还是别卖乖了,你也不是那样的人,以后还是该怎么叫怎么叫我,这个事,你要不给我说出个所以然来,我肯定办了你的。” 裴靖东叹气,刚才还以为秦立国松动了呢,看来秦立国还是在意着父亲裴红军对丁柔做过的事情,现在能把他当成一个平常的晚辈已经是不错的了,别的真就只能慢慢来了。 “恩,是我做的,事情是这样的……” 裴靖东开始原原本本的说这件事情。 那一天,到医院的时候,他在担架上也看到郝贝没让陆铭炜下车,那就肯定还有后文。 只要一想到郝贝跟陆铭炜的曾经,和陆铭炜如今为何来京都。 裴靖东这心里就不能不嫉妒。 嫉妒使人发狂,这个理论是不分男女的。 所以,他动了手脚,在洗胃的时候就通知了吴哲。 陆铭炜还真没有蠢到郝贝没说进行下步就动手的地步,只不过那天回家后,开着的计算机上出现了一些他没有见过的异样。 科学怪人是怎么造成的,就是这样来的。 那是一个新奇的方法,而且颇似郝贝的手笔,鬼使神差的陆铭炜就顺着那线路进去了。 进入了国安的内部网络,却不知那是吴哲的一个圈套。 没多大一会儿,便有国安的人上门,把陆铭炜给带走了。 这么快能把他带走,除非是知情人,如这件事的策划者郝贝或者有人动了手脚。 陆铭炜是想都没想过郝贝会出卖他,却也百思不得其解,到底是谁做的这事…… 一直到见到了裴靖东时,听裴靖东说让他认罪时,陆铭炜才豁然开朗,如果说在这世上,跟他仇恨最大的也就是裴靖东这厮了。 事情还没算完,按裴靖东的计划,陆铭炜把所有的罪顶下来,把郝贝给摘干净弄出来这事就算是完了的。 可谁会想到司洛兰登临时插了一脚的。 司洛兰登以一亿的预付款买来了郝贝的无罪释放,彻底的打乱了裴靖东的计划,那上面自然也不会想着把陆铭炜给怎么着了的。 因为陆铭炜也真没弄去什么实质性的东西,真要说起来也就算是有这个动机,那就是个作安未遂罢了。 实在不至于把人关起来定罪的地步。 可裴靖东不放过啊,以吴哲为交往,跟国安的高层直接达成协议,就这样把陆铭炜给扣下来了。 “事情就是这样……”裴靖东说的可轻巧了,只是陈述事实,并非认错。 事实上,他并不觉得自己做错了什么,换句话说,如果这次不能把陆铭炜弄进去,下次下下次,总有一天,他还会这样去做的! “你,你……你知不知道你这是诱导犯罪,你只是一个军人,不是执法者,更不是法官……”秦立国冷眉竖眼的沉声训斥着,这话说起来又是老生常谈了,先前这小子参加任务时,数次都犯过同样的错误,间或诱导犯罪,间或放过罪犯…… 这些是秦立国最担心的,很怕这么下去,有一天他会走极端。 前些年就处理过那样的一个案例,对方是个刑警,非常优秀的刑警,几次与罪犯的殊死较量,罪犯钻了法律的空子。这让那名刑警心中十分愤慨,看着罪犯逍遥法外,却次次请最好的律师团,钻空子躲过律法的制裁。 刑警的心里就生起了诱导犯罪的心思,最后在一次批捕的时候,直接击毙了那名罪犯,并伪造了罪犯开枪拘捕的现场。 毫无疑问,那次的胜利,让刑警的心理产生了一种他就是这个世界上正义的维护者的念头。 后来的事情发展的就有点控制不住了,他连续杀了几名自以为是罪犯的罪犯。 但事实上呢,他以为的罪犯中,也有因为他片面狭隘的认知而被误杀的。 这个案例被全警察,全军作为典型的下达过文件,是以让全军全警都提高警戒之心,不管你是军人还是警察,你的任务就是服从命令,把伤害降到最低,而非去当这个执法者,小心今天是你执法,明天就是法执你。 那名刑警叫蒋劲,是秦立国曾经的部下转业去地方的,算起来也算是裴靖东的前辈了。 “你知道蒋劲最后给我说的话吗?”秦立国收回思绪看着裴靖东问。 裴靖东脸色煞白一片,木然的没有回话。 “蒋劲最后跟我说的话是,老领导,我错了,天网恢恢疏而不漏,不是不报时候未到,而我却再也没有机会了……” 秦立国的神色有丝悲怯,那是他最得意的门生,本来可以有个大好前途的,莫名的要转业,转业在地方干的也很出彩,却不曾想,最灿烂的星辰勋落的又是那样迅速的让人措手不及。 “秦叔,我保证我不会这样。”裴靖东嗓音生硬的保证着,可他这保证连他自己都不愿意相信,因为他生出过这样的心思,也做过和蒋劲曾做过的同样的事情。 秦立国长吁了口气,看着他,冷声道:“如果你不能妥善的处理好这件事情,我不介意把你清除出我们的队伍,你知道我有一百个理由开了你的。” 裴靖东眯起眼睛,眸中只有深不见底的黑,良久才回了句:“我知道了,那我先去办这件事情。” 说罢要走,秦立国却是喊住了他。 “孩子啊,这世界上有一种敌人并不是我们的敌人。”情敌不是敌,不过是跟我们一样爱上同一个女人,你却草木皆兵,这样你累,大家都累。 裴靖东听出秦立国话中之意,却是不屑一顾的,谁他妈的说情敌不是敌了,在他眼里情敌那就是死敌! 谁妨秦立国又来了一句:“要按你的理论,情敌就是死敌,那我就不该放过你的父亲不是吗?” 裴靖东的心里,陡然一惊,良久才垂下高耸的肩膀,有气无力的回话:“我知道了。” 拉开门,裴靖东的脸就黑了! 外面一男一女两颗头颅很明显就是在偷听。 宁馨和展翼也是有点尴尬的,偷听被发现啊,实在是刚才这里面的动静太大了点,他们这是怕打起来所以才悄悄的听的。 “呵呵,没偷听没偷听,我跟宁馨说小话来着。”展翼赶紧拍手,一副偷听被抓的尴尬样。 裴靖东白了他一眼,懒得理这白痴了,倒是看着宁馨,意有所指的开口:“我倒不认为宁馨你没有做为秘书的素养。”能干出偷听这种事? 宁馨的脸青红白交错,她也不知道自己是哪根筋不对了,看到展翼贴在门口偷听时,她就走过来,本来是阻止展翼偷听的,可是展翼却先她一步把以手捂了她的嘴,然后小声的让她别说话…… 她就真的脑抽了的没说话,后来就成了现在这样了…… 裴靖东看宁馨这样的脸色,眉眼间便染上了些许戾气,刀尖子一样的眸光剜向宁馨冷冷的道:“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我想宁馨你心里很清楚,展翼小不懂事,宁馨你可不能不懂事。” 展翼啊了一嗓子,因为听到自己名字了,赶紧的解释着:“哥,怪我了,是我拉着她一起听的。” 殊不知,这听话听音啊,展翼这戳货是没听出人家的话中音的。 裴靖东白了展翼一眼:“走!” 展翼屁颠屁颠的跟着裴靖东走,还冲宁馨露了个大大的笑容,比了个没事的手势。 宁馨站在原地,看着两人走远,才长吁了口气,伸手拍了拍自己僵硬的脸颊,怦怦怦乱跳的心也随着呼吸而慢慢平稳下来。 手机响,看一眼号码,宁馨眉心便拧了起来,等响了两声之后,才接了起来。 “喂,怎么接这么慢啊,别告诉你你刚才背着你老公跟野男人勾搭呢?” 是姚修远来的电话。 “姚修远,你能别满嘴喷粪么?我在工作,都忙死了,你没事我就挂了。”宁馨一串连珠炮轰就要挂电话。 有时候爱情的事情就这么奇妙。你喜欢着一个人时,他的一举一动,在你眼里都是美好的,不爱一个人,听他说一句话就烦的要死。 “宁馨你他妈的敢挂老子电话试试看,我就在你单位楼下,赶紧的出来陪你老公我去吃饭,十分钟你要不下来,我可就要去找你们领导问问,我老婆这工作怎么就那么重要了,从江州到江城再到京都,我怎么不知道我老婆什么时候这么厉害了啊?” 姚修远的语气中难掩阴戾的气息,那是极度愤怒了,才会这样说话的。 宁馨瞬间就拉了一张脸下来骂道:“姚修远,你神经病吧,我这会儿没下班,还有两小时下班,你要真愿意就等着吧。” 此时,只见大院门口一辆骚包之极的红色Maserati车主愤慨的以脚踢在车身,看着远方开远的军绿色悍马车而拧起眉头。 姚修远是来京都出差的,明明今天有很重要的会议,原本下了飞机,他就该去分部开会的。 可他愣是让司机把车子给开到机场,把会议推迟到下午,然后自己开车来到宁馨上班的地方。 没想到刚停好车,正要给宁馨打电话,就看到裴靖东和展翼两兄弟走出来。 姚修远瞬间就怒了,所以给宁馨打电话,语气也不太好,谁知道宁馨的语气更恶劣。 让他等是吧,他就等着,看那女人还有什么好说的! 而楼上的宁馨则是转脸就把姚修远给扔脑门后了,工作实在太忙,大量的数据资料,行程安排,还有秦立国的饮食起居,几乎全是宁馨一手包办了。 原本还有个展翼分担一点,现在展翼又被裴靖东给叫走,看来她得赶紧让下面找一个司机才行。 宁馨是真忙,忙起来有时候连午饭都没得吃的,所以过了午饭点,听同事们议论着有一辆红色的Maserati停在楼下时,宁馨才恍然回神。 红色的Maserati,她也有一辆的,可她的车子在江州,不可能在京都出现的。 没一会儿,秦立国从外面回来,看了一眼宁馨问:“小宁中午没去吃饭?” 宁馨点头,秦立国无奈的叹气,想到刚才在大门口见到的姚修远,无奈的说:“下去吧,姚先生说在那里等你几个小时了,还问我是不是你的工作真的如此忙,连家都顾不上了。宁馨啊,工作固然重要,可家也同样重要,不要因为工作疏忽了家庭,下午放你假,我会再调一个司机和助理过来分担你的工作。” 宁馨收拾了东西,有气无力的往楼下走。 到了大门口,看着那辆红色的Maserati,还有那熟悉的车牌号,心中有那么一点点涟漪飘荡,可看到姚修远那张脸,瞬间又暴怒了起来。 “姚修远,你是神经病么?你给我领导说什么鬼话,我出来工作,你也是许可的,别忘了我们的约定。” 姚修远心中也是有气,不过,他可不喜欢站在马路边吵架,相比之下,他更喜欢床上吵架。 捏着宁馨的下巴,低头,不客气的就亲了上去,法式舌吻,极尽缠绵,宁馨起初的挣扎也都被姚修远轻松化尽。 有时候是最好的武器,也许她不爱你,可却不能不爱你带给她的欢愉。 意犹未尽一吻结束,宁馨脸色绯红,姚修远啧啧舌,他老婆的味道还是一样的甜美。 拉开车门,把人塞进去,探手进去咔的一声,把安全带帮她系好,又在她脸上亲了一口,赞叹道:“有了爱情的滋润,我老婆这张脸可真是越来越娇艳了呢。” 宁馨的瞪大双眼,满脸惊骇,一副惊吓过度的反应看着姚修远。 姚修远坐上车,扭头看宁馨,却没再继续刚才的话题:“我给你的,不许你扔掉,这车子你必须要开。” “哦。”宁馨低头应了一声,说不清心里是个什么感觉了。 再说另一边,裴靖东去了国安总部,这一时半会就走不开了。 没法去接郝贝了,只能让展翼先过去。 所以郝贝出了考场,只看到展翼一个人。 展翼这边接上郝贝,就给裴靖东去了个电话,裴靖东却是声音沉沉的让展翼把郝贝送到秦立国办公室先待着去。 展翼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先问郝贝有想去的地方没有。 得知没想去的地方,就先带郝贝去吃饭了。 俩人是吃了饭,然后才去大院的。 而另一边,裴靖东在国安那边却是越呆越烦燥,等国安的老大来谈陆铭炜这件事情的,先前打过电话了。 却在这会儿又是一个推,两个推的,就说是有事还不能过来,要不让他先回去。 这样就不对劲了,裴靖东也是个轴的,毕竟这关系到他在秦立国心中的地位,秦立国是对郝贝影响很大的一个存在,所以裴靖东马虎不得。 说白了,还不是为了郝贝。 眼皮子直跳的裴靖东心浮气躁的,就打电话给展翼,问送郝贝到军区没,得知已经到了,裴靖东这心里才安定了点。 面前的咖啡都喝饱了的节奏,也没见到他约的那位过来。 郝贝本来下午说好还要去袁嘉邈的公司报道的,可是裴靖东一通电话,她就得呆在军区大院不能出去。 只能给邰辉打个电话,告诉邰辉一下,下午不能过去了,明天去可不可以…… 邰辉把这一情况汇报给袁嘉邈。 袁嘉邈抬着脑袋,略一思索,回道:“她来上班也是你带的人,以后这种小事不用跟我汇报了。” 邰辉抹汗,这是小事么?袁总你为了这么个小事的事都问我好几次了。 “是,那我先下去了。” 袁嘉邈却又一抬手:“对了,告诉她,明天四合院拍卖会。” 邰辉应是,退回自己的办公室给郝贝回电话。 郝贝挂上电话,一脸喜色,原来,她没有错过,真的没有错过啊! 明天才拍卖会,考试没错过,拍卖会也没有错过。 这对于郝贝来说,真是再美好不过的事情了,看着窗外的天空,都觉得比早上看到时还要蔚蓝了一些。 可惜了,如此美妙的晴空下,人心却并不是那样的美好。 秦立国的办公室里,郝贝窝在沙发上刷手机玩,秦立国则坐在办公桌前工作,时不时的抬头看一眼郝贝就在他眼皮子底下,秦立国的心情也跟着很好。 抬眸问郝贝:“贝贝啊,晚上跟爸回家住吧,叫东子一起。” 郝贝点头:“恩,好呀,爸,明天拍卖会是吗?” 秦立国怔了一下,这个事一直是让宁馨在张罗的,说是时间推迟了,他还没来得及问。 “恩,我问下宁馨。” 说罢给宁馨去了个电话,得知就是明天,这才挂了电话。 宁馨本来是打算下午汇报明天的行程的,这不临时秦立国放她假,所以没来得及说了。 郝贝喜滋滋的看着杂志,心里还是抱着一丝希望的,也许司洛兰登不会跟她抢爷爷的四合院了呢! 秦立国心里也是一片的喜意,翻着公文都觉得一身的干劲。 却在这时,桌上的电话铃声响了。 郝贝刷着手机,啧啧舌,得,这又散播谣言的吧。 这条刚被转发无数次的微薄说的是市郊一个工厂发生了爆炸,并说这是恐怖袭击,还有什么爬墙的关于这次袭击的视频…… “……”秦立国那边拿着电话的手微微握紧,心中却是一颤,原来消息没有作假,是真有恐怖袭击,只不过地点搞错了。 他这边防备的是一下是军区机关,却不曾想,是下面的…… “马上统计,把里面的在押人员全部报送上来。”秦立国冷声吩咐着。 那是一处以服装工厂做耳目的地方,其实是国安那边的秘密看押基地。 平时那些在押人员会穿上统一的服装,在里面劳务,这些全是不适合收押在监狱的有问题的人员。 这个有问题,不是单纯上的犯罪人员,而是不能包括被羁押并未犯罪,却因为一些特殊原因,必须暂时隐藏或者隔离的人员。 与此同时,国安总部,裴靖东看着外面慌乱的工作人员,随手抓了一个问:“出了什么事?” 工作人员急的满头大汗,城南的服装厂,那可是个秘密基地,如今那个地方被炸了,你以为你这就是单纯的爆炸么?人为的啊,那恐怖分子为什么会知道那个秘密基地,这就是他们的失误了。 那还得了,上面已经下了死命令了,这个事,必须给捂严实了。 好在有服装厂做耳目掩盖真相,倒不会引起市民大的恐慌,所以他们马上要做出危机公关。 裴靖东一听这话,当下就黑了一张脸,一把推开那工作人员,大步往里面行去。 一路走进国安总部的机要室里,居然畅通无阴的。 推开门,里面坐着的人抬眸,看一眼裴靖东皱了眉头:“不是让你在那等着吗?我现在很忙,没时间给你说其它的。” “叶老,我只问你一句话,陆铭炜在哪里?”裴靖东冷着一张脸,这是他最担心的事情。 这位便是在电话里跟裴靖东沟通过此事的叶老叶学平,国安最高指挥官之一,年方五十,坐在这个位置上,却是有十年了,平时主要负责的便是安全部网络信息这一块的。 叶学平抬眸,看向裴靖东,捏了眉心无奈的摊手:“如今达成了你的心愿,我以为你会感谢我的。” 如此一句话,便把裴靖东震的七荤八素的。 “你,你是说陆铭炜在城南的服装厂?”裴靖东简直不敢相信他会这么点背。 叶学平深深的看了裴靖东一眼:“这不正合你意么?你的敌人,永无翻身之地。” 裴靖东张嘴:“……”却是无从反驳,这的确是他说过的话,可今非昔比,他已经决定放过陆铭炜的了! 这他妈的都叫什么事啊! 不对,现在还没有确定死亡名单不是么?也许还有机会的。 不过很快,裴靖东就沮丧的想去抠墙了,死亡名单上赫然写着陆铭炜的名字。 因为陆铭炜是新送进去的,就被分在成衣区折叠衣服的,而这成衣区是此次重灾之地,爆炸物便是成衣区另一名比陆铭炜早几天关押进去的疑犯携带。 很小的一只雷管,却借助了成衣的易燃,制造了一场爆炸火灾案。 这天晚上,郝贝跟秦立国一起回的军区大院的家属院家里,裴靖东没有任何消息传来。 郝贝给裴靖东打电话,却被告知关机。 而秦立国也是心事重重,不太想说话的样子。 郝贝也就没有多说什么,心里忐忑不安的安慰自己,肯定是他们工作上的事情吧。 只是第二天起床的时候,下楼就看到宁馨在客厅里,郝贝才被告知,拍卖会,宁馨跟她去就可以了,秦立国还有很重要的工作,并且已经离开了。 吃早点呢,郝贝就各种的不自在,因为宁馨总是看她。 “宁馨,有什么事吗?” 宁馨摇头:“没啊,我看你挺喜欢吃这家的包子的,明天我还给你买啊。” 郝贝囧了囧,无奈的开口:“宁馨,我跟你一般大的,你别把我当小孩一样行吗?” 这样让她压力很大的啊! 宁馨白了她一眼:“你还知道你跟我一样大啊,那了拜托你有点大人的模样,好好工作好好生活,别天天没事风花雪月里转来转去的。” “……”郝贝抿嘴不乐意了,怎么叫她天天在风花雪月里转来转去啊,那些狗血的桃花都不是她想要的好不好啊! 吃过饭,郝贝梳妆打扮好,就要下楼,却被宁馨给摁着坐了下来。 摘掉她耳朵上的粉色水晶耳环和脖子、手腕上的粉水晶饰品,连同郝贝那个粉色的包包,都给让宁馨给扔在箱子里了。 “那,穿这套,戴这些。”宁馨从衣柜里给郝贝重新找了套衣服出来,是套黑白相间的套装,颇有白领丽人的扮相。 可是黑白配,太素净了点,跟郝贝的格调一点也不搭。 郝贝是不喜欢这样的,她就活的像个小女生,最喜欢粉色,活在梦幻中的一种颜色。 “宁馨啊,我又不是去参加追悼会,干嘛要这样穿啊……”抱怨着,十分的不情愿,每天把自己收拾的美哒哒的,她觉得心情很好啊。 宁馨深吸了口气,抬眸时,看着桌子上郝贝摆在那里的粉水晶饰品,忍不住一阵嗷嗷乱叫:“我总算是知道你为什么处处开桃花了!” 郝贝一脸好奇宝宝要知道答案的模样问:“为什么?” 宁馨指着那粉色的水晶球,又指着那一堆粉色的饰品,无奈的开口:“郝贝,粉水晶是招桃花的,一般是未嫁剩女们的最爱,摆这些会带来姻缘的,你说你都结婚了,摆这些干嘛啊……” 还有那些穿的戴的。 郝贝囧了囧,抓了把头发,不好意思的笑:“这个,真这样说的吗?那我从小到大就爱这玩意的,也没见有多少桃花啊?” 宁馨都懒得吐槽了,尼玛的就你这桃花开满园的节奏,还叫没什么桃花,那别人还要不要活了啊! “反正,今天不许穿戴这些,我们是拍卖会,要打扮的成熟稳重一点的。” 郝贝无奈的点头,其实她就是觉得那些粉粉的色彩好萌,好喜欢,有时候她觉得自己的内心像是住了一个老太婆,急需用这些粉嫩的色调来掩饰下罢了。 穿了一套黑白相间的搭配,整个人的气质都变了,尤其她那一头披散着的小卷长发,也被宁馨给梳的齐整整的挽在脑后,绷着脸对着镜子看时,郝贝都觉得要醉了,好有女强人范儿的哟…… 可惜了,她一咧嘴笑,那还是改不了本质的节奏。 “好了,这样就可以了。” 下楼,出了大院,就看到宁馨那辆红色的Maserati,郝贝是出奇的记忆力好,看过一次的数字,基本上能记个七七八八,所以一眼就看出这是宁馨在江州的那辆Maserati。 “哇塞,宁馨,你这车可真是好看……” 郝贝本来想说好骚包的,看到那开车门走下来的姚修远时,就改成好看了。 姚修远看到郝贝也是一愣,调侃着:“没想到,我妹子有当女强人的气势呢,请吧两位美女。” 说着拉开后排的车门,做了个请的手势。 郝贝弯腰坐进去轻声道谢。 轮到宁馨过来时,姚修远却是一把关上车门,满眼笑意的看着宁馨,努了努下巴,那意思再明显不过,他开车,副驾的位置她得坐着。 宁馨给了姚修远一句大白眼,暗骂幼稚,不过还去坐在了副驾的位置上。 坐上车后,宁馨就把这次拍卖会的资料递给郝贝,并给郝贝讲解着。 这次拍卖他们不能以自己的名义去拍,就算是郝贝也不行,所以是以姚修远姚氏的名义去竞拍的。 毕竟这次拍卖中,大部分都是地产公司参与的。 郝贝点头,表示明白,很诚恳的对姚修远道谢。 姚修远挥手:“小事一桩,先说好,拍不到不怪我,我有预感,拍不到手的。” 这简直就是打击郝贝的信心啊! 快到地方时,郝贝接到袁嘉邈的电话。 很简短的一通来电。 “在哪儿?” “去拍卖会。” “十点才开始,你去那么早做什么?” “呃,不早了……” “那在门口等我一起进去。” “啊,你也要去啊?” “废话,你以为我说着玩的么?你昨天的考试成绩出来,符合我的预期,所以这是奖励你的。别废话,门口等着我。” 挂上电话,郝贝就垮了一张脸,袁嘉邈这什么人啊,奖励她的,把她当小孩子了吗? 到了拍卖会的酒店,郝贝不敢不等着袁嘉邈啊,跟宁馨说了,宁馨也同意等着袁嘉邈一起进去。 宁馨跟姚修远俩人在车里坐着,那氛围真是让郝贝觉得自己就是那超级无敌的大电灯泡。 所以她要求下车在外面站会儿。 等郝贝一下车,姚修远就看着宁馨问:“她还不知道?打算什么时候告诉她?” 显然是说的陆铭炜的事情。 宁馨这个无奈的抚额啊,问她,她问鬼去啊! 陆铭炜出事的消息,他们早就知道了,可是不能让郝贝知道啊,最起码秦立国的意思是没有最后确定的时候,不要让郝贝知道。 所以秦立国才会早早的走掉,把这烂摊子扔给宁馨了。 还好有拍卖会来分散郝贝的注意力,不然宁馨都不知道要怎么办才好了。 郝贝没等多大一会儿,袁嘉邈和邰辉的车子便开过来了。 袁嘉邈下车,看到郝贝便走了过来,吃惊的看着郝贝大叫:“做什么穿的跟黑寡妇似的,你男人死了啊?” 郝贝呸呸两声:“袁嘉邈你能说话好听点吗?”大清早的说什么死不死的,晦气不晦气的。 袁嘉邈眸底有闪过疑光,看一眼那边下车的姚修远和宁馨,瞬间就明白了。 走过去跟姚修远握了手,两人算是同行,不同的是姚修远是家族产业,袁嘉邈是白手起家,是对手也是合作者,相谈甚欢一起往里行去。 郝贝觉得自己的好心情,全让袁嘉邈的一句话给打乱了。 拍卖会十点才开始,他们是九点半进去的。 坐在会场里,郝贝这心里安定不下来,总是四处去看,心中更有一种烦燥不安的冲动。 她安慰着自己,也许像姚修远说的一样,注定是拍不到手了。 稍倾,会场一阵燥动,而后入场的便是郝贝看一眼老早烦的老头子司林兰登。 司林兰登是由袁老爷子陪同一起入场的,依旧是灰色的毡帽,黑色的大衣,龙头拐仗,和郝贝第一次见的时候有些不一样,此次是满脸的严肃。 工作人员对司林兰登明显很敬重,在他入场会,便上台介绍兰登集团参与此次拍卖这样那样的一通说。 郝贝听着工作人员的解说,越来越难受,她一向相信直觉。 觉得肯定是出什么事了。 能出什么事,她现在最挂心的就是裴靖东。 裴靖东一个晚上没回来,她忌讳着袁嘉邈说的黑寡妇死男人这样的话。 摸出手机来给裴靖东打了个电话,放在耳边细细的听着,无法接通。 郝贝这就有点坐不住了,起身,呼了口气跟宁馨说:“我去个洗手间。” 宁馨本来要跟着去的,却被姚修远给拉住了。 “你又不是她妈,她也不是你女儿,宁馨我不喜欢你对她这样好。”姚修远对这点很不喜欢,也表达着自己的不悦。 宁馨白了他一眼:“今天不一样。”今天对郝贝来说是不一样的一天,陆铭炜的出事,四合院的拍卖,宁馨也怕郝贝会承受不住的。 “哼,她可不小了,就是你们一直把她当婴儿,你以为这样是帮她吗?你们这是在害她的。”姚修远不甘示弱,不是不喜欢郝贝,只是就事论事。 郝贝去了洗手间,七星级酒店的洗手间大的离谱,每一个小格子间里有化妆椅,镜子,甚至夸张到还有一个小沙发。 郝贝就坐在那里,拿着手机一个劲的拨打裴靖东的号码。 打不通,她就打给展翼。 展翼此时跟裴靖东都在城南服装厂的现场,实际上从昨天到现在一直都在这里。 裴靖东正指挥在清理现场,每一具尸体都扒拉出来,齐齐的摆放在地上,有工作人员也在通知着家属。 裴靖东的手机是设定了不能打通,可展翼的手机得通着啊。 这正忙着呢,电话响,展翼看都没看就接起来了。 展翼是在做着统计工作的。 很不幸,陆铭炜遇难了,尸体都让烧焦的无法辨认了,是根据他被关押在这里时手上的系着的铁牌子才认出来的他的编号。 “078号陆铭炜,通知家属了吗?” 电话那边工作员大声的喊着,实在这现场太乱了,有家属已经到了现场,这里闹哄哄的,哭声震天,不大声点说话,别人都听不到的。 展翼捂着话筒:“喂,谁啊?正忙呢,有事没事……” 郝贝听到了那句通知家属了吗?瞬间就定格了,什么事要通知家属,以往看电视也知道遇上车祸啊什么的才会有这样的情形的。 深吸了口气,郝贝颤声问展翼:“展翼,你告诉我,你们现在在哪里?陆铭炜又在哪里?” 展翼一听郝贝的声,当下站起来,冲刚才喊话的那工作人员一个暴栗子就敲了下去,尼玛的,你早喊不好晚喊不好,偏偏老子接电话的时候喊,你知道所有人都瞒着郝贝的。 如果让郝贝到了现场,看到这些,那还得了! “嫂子,嫂子哎,你听我说啊,事情是这样的……这个事呢,是……”展翼胡乱的说着,根本就不说重点,他不敢说啊,谁知道郝贝现在是个什么情况,真怕受不住的。 说着话就走到了裴靖东的跟前,举着电话,小声的以口形告诉裴靖东:“哥,我嫂子的电话,听到了……” 裴靖东眉沉眸暗的,半晌拿过手机,沙哑着嗓子开口,从昨天在国安那里知道事情之后,他亲临现场,一直到现在,可以说忙的一口水都没喝进去的。 “郝贝,是我。” 郝贝单手捂嘴,眼泪哗哗的往下掉,泣声问:“裴靖东,你告诉我陆铭炜好好的活着的,你告诉我啊,告诉我啊……” 可是裴靖东不能告诉她陆铭炜好好的活着,因为陆铭炜明明就是死掉了。 “很抱歉,我也不知道会发生这样的意外。”裴靖东歉意的说着,并拿出自己手机,把号码拨给了宁馨。 宁馨在会场听到电话响,赶紧拿出来,一看是裴靖东的号码,正要接,姚修远却给摁掉了。 “姚修远,你有病吧!”宁馨火大的抢过手机,跑开去拨了回去。 那边接通,就听到裴靖东的声音:“郝贝,你现在在哪儿,我去找你,给你说清楚。” 这是裴靖东的声,宁馨立马听出来不对了,赶紧往洗手间的方向跑着去找郝贝。 郝贝握着手机,哭喊着:“我再也不相信你了,裴靖东你根本就不配当一个军人,你自私自利,看不惯我找陆铭炜帮忙,你就把陆铭炜给弄进去替我顶罪,你知不知道我最恨的就是几年前陆铭炜牺牲自己为了不让我去坐牢,我更恨你让陆铭炜替我顶罪,我自己做的事为什么要让别人去承担!” 宁馨站在洗手间隔间的外面,听着郝贝的嘶喊,觉得心里有点难受。 是啊,早晚都要知道的,这样瞒着她,真的有点不太好。 轻扣了下门板,喊道:“郝贝,出来。” 郝贝挂掉电话,开门出来,满脸泪水的望着宁馨问:“宁馨,你不让我穿粉色的,其实是知道陆铭炜出事了对吗?” 宁馨点头,已经没法瞒下去了,只能如实的说。 宁馨没去过现场,也不知道具体的情况,只把城南服装厂火灾的事情说了出来,而那时候陆铭炜就在服装厂里。 郝贝双手捂脸,呜呜呜的哭着蹲下来,双手抱着头,孤单的哭泣着,那模样可怜的好像全世界都遗弃了她一样。 殊不知,她们所有的人都盼着她能好好的。 宁馨相信,就是陆铭炜,也是这样想的。 忽然,郝贝站起来往外面跑去。 宁馨在后面追着问:“你要去哪儿?拍卖会就要开始了。” 郝贝猛然顿住脚步,对啊,拍卖会就要开始了,主持人都在台上开始说起这次拍卖的四合院的情况了。 宁馨扶住郝贝的胳膊,轻揽她在怀里,安慰着:“贝贝,相信我,没有人愿意发生这样的事情,可是我们不能因为意外,就不要我们自己的生活不是吗?” 不知道郝贝是怎么想的,但到底走到了拍卖会现场坐了下来。 只不过在开始拍卖之前,郝贝突然跟宁馨说:“放弃吧,别拍了。” 是你的总会是你的,不是你的,强求也求不来,今天的一切,她是看明白了,已经注定了既有的结局,而她就是像是一个傻瓜一样,自以为可以改变一切,真是不要太傻太天真才好! ------题外话------ 推好友【第五蓝邪】都市异能重生文《重生之首度魔女》,亲们可以去看看,很好看的。 简介: 一朝入道,不成佛便成魔! 前世,她是失去利用价值的“弃子”,一场背叛的杀戮,再睁开眼,恍如南柯一梦,她重生回到了二十年前。 这一世,她依旧被遗弃的彻底,然,天下人都可以负她,但,她也会让所有负她的人付出代价。 她,季苏菲,重活一世,绝对不会再重蹈覆辙,没有人可以随即践踏她的尊严,她会用自己的力量让所有人俯首,她要活出属于她一个人的风采。 且看一个杀手重生后如何翻云覆雨,再创盛世辉煌。   ☆、349:受伤,活该!他说谁都不能相信! 其实有时候事情就是这样的,当你想拼命的达成一件事时,想像的总是很美好的,而现实往往会给你很大一耳光,告诉你太傻太天真。 就如郝贝想像着靠自己的努力去达厉爷爷的心愿,去保护好四合院,现实这记耳光打得她晕头转向。 死物永远没有活人重要,现实给她上了这么一课! “宁馨,你陪我去看看陆铭炜吧。”郝贝泪流满面的这么要求着时,宁馨的心都要碎了。 你见过郝贝哭过,可是几时见过她这般声音淡淡的,却怎么也掩饰不住那些悲伤的神态,你看着她那张平静的脸,却好像看到她的心在泣血一般,让人不忍拒绝,也无法拒绝! 初恋,最刻骨铭心! 那怕初恋的对像变坏了变渣了,心中存着的依旧是那人曾给予的美好。 况且陆铭炜之于郝贝,又是那样的不同。 “好。”宁馨只答一个好字,交待了下姚修远留在现场继续拍卖。 虽说郝贝放弃了,但宁馨想,总是得有人为她努力一把的。 袁嘉邈见郝贝走,二话不说的把事情交给邰辉跟着一起走。 袁嘉邈是知道出事地点的,所以在酒店外就拦住了宁馨和郝贝:“去哪儿?” 郝贝没答话,宁馨代为作答:“去城南。” 袁嘉邈看宁馨一眼,那眼神有责怪还有懊恼同,后才说:“正好,我也去,坐我车吧。” 宁馨想说不,郝贝却答了好。 “好,宁馨,你的车太红了,不适合,还是坐他的车吧。” 宁馨嘴角抽了抽,不知道该说郝贝奇葩呢,还是奇葩呢? 黑色的阿斯顿马丁缓缓往城南方向开去。 郝贝和宁馨均坐在后排,袁嘉邈一边开车一边从内视镜看着后方的郝贝,好一会儿才开口:“对了,这个竞拍没戏了。” 袁嘉邈从司洛嘴里得来的话,司洛他老爸是下了血本的,给出的底价是无价,势在必得的价势。 “……”宁馨抿唇,缄默不语。 “算了,他爱要他就要吧,他这么势在必得,除非我手里的钱能动,才会给他拼一把的。”郝贝这点上看得很明白了,本来就是,人家是豁出了,就要这宅子。 倒是宁馨问了句:“司林兰登为什么执着于这个宅子?” 郝贝心房一震,是啊,司林兰登为什么要……? “回去,回去!”郝贝猛然拍打着前座的车椅,大声的命令着袁嘉邈把车子开回去。 好在这会儿路况还好,车辆不是很密集,不然就郝贝这突发神经的举动,绝对得造成交通事故的。 “艹,你这又发什么神经呢!一会走一会不走的。”袁嘉邈抱怨着,可还是把车拐了回去,还小气的哼哼着:“郝贝你记得啊,这张罚单从你工资里扣。” 郝贝没功夫理会袁嘉邈的叽歪,抓着宁馨的胳膊喊着:“宁馨,给姚修远打电话,让他按着我们预估的底价拍,不能放弃!” 宁馨点头,打了电话给姚修远,拍卖会正在进行中。 出价的人中不包括司林兰登,只是其它的一些房地产商,姚修远这会儿只是观望中,并没有出价。 “好,我知道了。”姚修远挂上电话,看一眼与他同排的司林兰登那边。 …… 车子开出去并没有多久,所以回来的也很快。 正在拍卖中,大门被砰的推开,而后是郝贝一行人走进来,那效果杠杠的。 三个人往前走,走到他们的座位处时,宁馨和袁嘉邈都落座了,郝贝却没坐下来,反倒是径直走到台前。 主持人都懵了,没这个环节啊? 主办方的工作人员走到郝贝跟前,问郝贝有什么事? 郝贝没说话,走上台。 从呆愣掉的主持人手中拿过麦克风,开口说道:“我是丁郝贝,丁克难的孙女,相信大家都不陌生吧。” 说罢环视台下,那眼神平静的让人震惊…… 台下议论纷纷,来参加竞拍的都是国内知名企业或个人,拍卖的规矩,每一件拍卖品的资料都会提前发送给各位竞拍者。 所以在座的人都看着郝贝,不明白郝贝这个丧家之犬是如何有勇气走上台去的? 所有人也知道丁克难有多厉害,更加知道丁克难的孙女有多无能,本来就是,你要有能耐的话,何以连这点家业都保不住的! 一时之间,鄙视、嘲讽、不屑的非议声阵阵响起。 像是大片蝗虫压境般的,嗡嗡声一片。 郝贝的脸微微的红着,努力的抬头看天花板上的吊灯,告诉自己不能哭,哭了就输了! 如果结局已经注定,那么她最起码要笑着走到最后。 “我知道在座的各位想的是什么,不过我想说的却是这座宅子对于我,对于我爷爷丁克难,甚至对于我奶奶傅雁涵的意义……” 郝贝的声音由音响扩散出去,整个大堂全是她的声音。 空旷的,响亮的…… 她说:“如果有一天政府说这宅子的存在妨碍了城市的进步,那么我会毫不犹豫的同意拆掉重建。物总是没有人来的重要,那怕是这座意义重大的宅子也一样,我相信就算没有这座宅子,我的爷爷也会找到我的奶奶,完成他的梦想。” 激昂的演讲结束是郝贝俏皮的一句打气话:“不过,我是不会放弃的,干巴爹!” 举着小拳头,眨巴着亮晶晶的星星眼,那模样,让在场的众人都跟着勾了下唇角。 宁馨看着台上的郝贝,总觉得有点不一样了。 倒是袁嘉邈眼底折射出一种异样的光芒。 等郝贝从台上走下来时,主持人才哈拉了几句,开始正事。 郝贝让宁馨和姚修远换了位置,开始给这两位共商大计。 “我不知道能不能成,但我希望能成,你们能把你们的牌子让我举么?就算不相信我,也该相信我那让冻结的资金会很快可以动用的,如果真的以高价拍到了,这钱也不用你们拿的。” 姚修远沉了下眉,秦立国那边给出的数额的确是有限,就是他自己随便玩玩,加点码也是不够,如果跟袁嘉邈联手…… 说实话,姚修远是有点不乐意的,倒是袁嘉邈,二话不说就同意了。 “行,奖励你的,谁让你考的好呢!”袁嘉邈一副把郝贝当小孩的模样,说这话时,还揉了下郝贝的发顶,心情很不错的模样。 姚修远架不住宁馨在边上扯他,最后说了个底数,也算是同意了。 属于姚氏和袁氏的牌子都在郝贝手中了。 拍卖会也开始了。 起拍价一千万。 “一千零一万。” “一千零二万。” “一千零三万。” 开始就是这样一万一万加的,加到一千零五万时,有人举牌了是司林兰登。 举了两千万。 会场一阵轰动。 接下来加价的人就少了。 一百万一百万的加。 几个人加到三千万时,司林兰登一举牌子就是五千万。 按着市值,三千万就是高价了,更别提五千万了。 可郝贝还没举牌子呢。 会场安静了下来,在主持人喊着:“五千万第一次,五千万第二次……” 郝贝举牌了:“一亿。” 这是姚修远和袁嘉邈再并了秦立国给出的筹码的最高价。 司林兰登那里几乎是想都没想,又一次举牌:“一亿五千万。” 到这里,郝贝知道自己已经输了,却依然举了牌:“两亿。” 主持人都惊呆了,场内众人也哗然了,这丁克难的孙女就这么有钱吗? “卧槽!你疯了,超出预算这么多,要真拍到怎么样?”姚修远第一个不干了。 郝贝无所谓,把姚修远的牌子还给他,转脸看袁嘉邈:“再帮你工作一年,怎么样?” 这是跟袁嘉邈谈条件呢,其实袁嘉邈也有点坐不住了。 他公司就是再多钱,也没两亿这么多的,可是郝贝说再帮他工作一年,袁嘉邈动心了,点头:“恩,我去问问老头,一会我要过来,你就继续,我要不过来,你明白吧。” 邰辉都抹汗了,夭寿啊,这是公司要破产的节奏么? 姚修远看这情形也有点动心了,宛若深潭的黑眸沉沉的看一眼宁馨,给郝贝开口:“我的也可以给你继续用。” 郝贝挑眉看他问:“条件呢?” 心中思量着,姚修远是商人,看中的就是利益,无非就是她的那些资产。 说实在的,她不是很在乎。 “我还没想好,等想好再告诉你,你先欠着我好了。”姚修远烦燥的抓了把头发,然后拿出手机打了一个数值,让郝贝看。 那是他个人包括家族的全部财产了。 数值很可观,挺让郝贝吃惊的,没看出来姚修远这么有钱了。 可这么有钱的一个人,把所有的钱财摆在你跟前,让你随便用,却没有说出一个明确的条件来。 郝贝有点犹豫了。 “放心,不会让你做什么杀人放火的事的。”姚修远白了郝贝一眼,真是的,太小看他了,他有那么坏心眼么? 郝贝欣然点头:“谢谢。” 有了这些在手里,下面的拍卖就很有底气了。 五千万五千万的加着价。 一直加到四千万时,郝贝还没看到袁嘉邈回来,心中便明白了。 “四亿五千万。”郝贝举了牌,知道这是自己最后一次举牌了。 那边的司林兰登似乎沉不住起了,直接就加了高额:“六亿!” 六亿! 成交! 三千万就是高价,却因为郝贝的介入,六亿成交。 郝贝收了牌子,主持人高兴的宣布此次拍卖成功。 兰登集团以六亿拍得四合院。 请司林兰登上台说两句,司林拿着话筒,看向会场,意有所指的开口:“拍卖是个有趣的活动,有人花几千万拍得一幅市值几十万的名画,有人花几亿拍得珠宝,而我司林兰登花六亿拍了一座古旧的宅子,无非就是心头好,我从小生长在的中国,十分喜欢中国的文件,古旧的宅子恰恰是中国文化的传承……” “最后,我感谢丁小姐的竞争,让这座宅子发挥了它早大的价值,花六亿,我司林兰登是喜悦的……” 台下,郝贝看着台上发言的司林兰登,悄悄的握紧了拳头,这个老头儿对这座宅子的痴迷,绝对有问题的! 至于什么问题,她也不知道…… 走出会场时,姚修远觉得脑袋都是晕乎的,真是让郝贝出的价都给吓怕了。 尼玛的,真敢出啊,提心吊胆的,生怕到手的,他还不至于没这点钱,而是如司林兰登说的那样,买得心头好,那怕倾家荡产也在所不措,关键这不是他的心头好啊! “谢谢,今天谢谢你们了。” 郝贝冲姚修和袁嘉邈道谢。 “去城南?”宁馨抬眸问郝贝,同时拿着手机,短信把拍卖会的情况发给了秦立国,并告诉秦立国郝贝要去城南。 秦立国的短信会的很快,只有三个字:【知道了。】 那就是默许让郝贝过去了。 宁馨拢了下眉头,现场听说是很惨的,她真担心…… 车子往城南开,郝贝拿着手机看,看的是那天她看到的那场火灾,那天她看到的时候,那个火灾是刚刚暴发。 然后她还笑着说什么又是谣言。 看来并非谣言啊。 禁不住的拿出包里的备用电脑,坐在后排就打开了那个爬墙的网址。 真的有视频,在那大火冲起来之前,那工作里一片安宁,你甚至都听不到工人劳作的声音,而且视频还颇近,更有在外围劳作的工作的图片。 厂房很高,玻璃都在两米之上的样子,露天的玻璃屋顶,拍摄的角度应该是从上空拍的,所以可以清楚的看到厂房内在运作的众人。 只一眼,郝贝便认出现在视频上,小的几乎只有指甲盖那么大点的灰色身影是陆铭炜。 她把那个画面放大了几倍,最后还原,真就是陆铭炜。 甚至连他脸上的神情都看得一清二楚,他抬头看着天,在笑…… 他在笑,郝贝却在哭…… “有什么好哭的,不就是个前任么?值得你哭成这样的,我可是听说了,这事都是你老公裴靖东干的。”袁嘉邈在边上说着风凉话。 前面开车的邰辉都想捂眼了,袁总啊,你好歹一公司老总对不对啊,怎么能这样背后给人穿小鞋呢。 因为姚修远和宁馨一起,所以郝贝并没坐姚修远的车,反倒是跟袁嘉邈坐一辆车的。 这会儿是宁馨没在这儿,没听到,不然也得喷袁嘉邈一脸粪的。 袁嘉邈说这话可是一点压力也没有,怎么着了,本来就是事实,还不许他说了。 郝贝抬眸问袁嘉邈:“那你说我该怎么办?” 袁嘉邈勾唇,坏坏的一笑,张嘴就来:“要我说啊?你这是什么老公啊,干脆离婚得了。” 郝贝已经懒得甩袁嘉邈白眼了,不过却是追问一句:“那么请问袁嘉邈先生,我离婚了,你娶我吗?” 袁嘉邈的身子往边上躲了一下,好像郝贝是瘟疫那般的惊叫着:“开什么玩笑,我一个未婚的娶你一个离婚的女人,我又不是疯了!” 郝贝的长舒了口气,她就说袁嘉邈对她没意思的,这样不挺好的么? “是啊,我一个已婚妇女,袁嘉邈你这样就对了,不然我都以为自己长成世界小姐了呢。” 袁嘉邈摸着下巴,看一眼郝贝,瞬间明白过来,冷哼一声:“我是不稀罕你,可是司洛那家伙为了救你现在还在医院里躺着呢,还有今天兰登集团的底价,也是司洛给我说的。” 那话中之意就再明显不过了,郝贝你长个眼晴看远点,选个好的男人啊! 郝贝摁着突突乱跳的太阳穴,大白眼狠狠的夹向袁嘉邈:“袁嘉邈,我初恋男友刚刚出事,我还有老公裴靖东,你觉得你现在说这个合适吗?” 袁嘉邈挑了下眉头反问:“那你为了一个劳什子坑你的破老公,把你的救命恩人扔医院里去看一次或者慰问下都没有,就合适了?” 郝贝摊手,问:“那袁嘉邈,如果你是我,你会怎么选择?” 袁嘉邈刚想直接说出心中的想法,郝贝就阻止了:“得,你还是别说了,你也不是我。” 袁嘉邈那话让憋在喉咙眼里,就是怎么着都压抑的感觉,最后扔出来一句:“反正我觉得你跟裴靖东在一起不合适。” 郝贝无语耸肩,是啊,她现在也觉得不合适了。 可是不合适怎么办? 离婚? 呵,有那么容易就好了! 裴靖东不会放手的,她也不会放手。 有时候她觉得他们就像是漂浮在大海上的一对遇难者,只有一块浮木,只能托住一个人的重量。 理智点,一个活下去,一个淹死,可他们谁都不愿让对方去死自己活着,所以任那块浮木承了两个人的重量,起起伏伏的,说不定一个海浪打过来,他们就全淹死了。 郝贝想,要真淹死了倒好,一了白了,可现在却是要死不活的吊着呢! 城南。 经过一天一休的现场清理,基本上已算清理完毕。 现场早被封锁,哭嚎声依旧震天,家属基本都来认领了,留下的就是没家属来认领的尸体。 现场还有十几具没家属认领的尸体,基它的正陆续的往殡仪馆送去。 袁嘉邈的车子刚停,唐骥就奔过来了,这也是唐骥提前打了招呼,袁嘉邈才能这么快知道消息,并进入现场的。 “那啥,那边正闹着呢,你们还是先上车,别过来。”唐骥满脸都是灰,桔色的消防服都上都是黑灰色的。 这边主要有一个底下的运作场所,所以受灾较重,几乎全厂子的人都没了,包括管理层的。 来闹的就是出的事并不大,暂时让羁押的人员,够不上犯罪,但因为一些情况必须做隔离的这类人家属闹的最厉害。 人就是犯罪了,那最多判刑,几年也能出来。 可还没够上犯罪,你们把人给抓了,结果就烧死了,这还有天理没天理的了的,所以闹得特别凶。 “我要去看。”郝贝拒绝唐骥的好意。 唐骥急的给袁嘉邈挤眼,主要是知道郝贝跟陆铭炜的关系,那你知道陆铭炜的家属也来了,就在郝贝他们来的前十几分钟过来的。 这会儿正撕扯着闹呢! 袁嘉邈看一眼郝贝,他不管,他就是来看个热闹的。 宁馨就比郝贝晚到了几分钟,下车就没见郝贝了。 那边就撕扯的挺厉害的。 看过去一眼,差点没晕了的。 郝贝被陆李花撕扯住了。 陆李花真是疯了的节奏,进这里之前,有警卫员把守,要安检,你带凶器人家就不让你过来,那怕是女人头上带的发夹,都得取下来才行。 所以这会儿陆李花手里没东西,她是恨死了郝贝的。 没武器,那就用牙咬。 几乎是看到郝贝的瞬间就扑上来了。 裴靖东那边惊慌失措的往这边赶来,一伸手就要挥开陆李花,郝贝却是大叫一声:“裴靖东,你别动她!” 裴靖东停住手,陆李花没功夫管别的,恨不得郝贝去死! “你说你怎么不去死呢啊,你害死我儿子,你害死我儿子……” 郝贝的头发被扯的一撮撮的掉着,脸上全是陆李花挠的血印子,很疼,可是她的眼晴直盯盯的看着前方…… 那一处烧的黑黑的空地上,摆着一具具的尸体,刘秋蔓跪在一具尸体前面默默的哭着。 尸体烧焦的头都变形了,手脚也都没有了,只留下一个躯干。 郝贝觉得自己以前看到恐怖片简直都弱暴了,这才是恐怖片,真真正正的恐怖片,看进眼里,刻在心中,融入血肉……吸口气,闭下眼,都是眼前烧焦了的他。 “够了!”裴靖东受不了有人在他眼前这样打郝贝。 一把挥开陆李花,把郝贝扯到怀里,狠狠的吼着:“你是死人么?就这么让人打着!” 郝贝抬眸,看裴靖东,自嘲的笑:“对,我是死人,我该死,都怪我。” 裴靖东惊悸不安的看着眼前的郝贝,她明明睁着眼晴的,他却好像看到她闭上了眼,那样的笑容可真刺眼! 他宁愿她哭,她闹,那怕就是恨也好,就是别给他笑! “郝贝,你听我说,谁也不想这样,这都是命。”裴靖东试图劝郝贝想开点,因为他摸不清郝贝的心思,不知道她会做出什么疯狂的举动来。 “是啊,这都是命。”郝贝乖巧极了,咐和着裴靖东的话。 她的眼晴水润润的,就那样灼灼的看着裴靖东,嘴角勾了一抹笑…… 时间好像定格了一般,周边一切的燥杂好像都消失了,世界安静的仿佛只有她和他。 兀然,宁馨惊呼一声高喊:“小心!” 说时迟,那时快,几乎是宁馨的喊声响起的同时,郝贝一把推开裴靖东往前冲去。 那是一根长约12CM的簪子,顶头处是一颗圆润的白色珍珠,郝贝喜水晶,也爱珍珠,这根簪子是她在网上淘来的。 淘来后也就今天是第一次正式用…… 却没想到,从头用到了胸。 这一切太快了,快的几乎就是一眨眼的功夫,郝贝胸口白色的衬衫上染满了鲜血。 裴靖东回神时,反手接住的就是摇摇欲坠的郝贝,身子霎那间就凉了一大截,慢慢僵直住! 现场所的有人也都被牢牢钉在了原地! 就是行凶者陆李花也吓傻眼了,她是想着杀死郝贝的,可是没有想到,真的成了这样……她一点也没有开心,相反很恶心。 因为是郝贝自己冲上来的。 是啊,就是郝贝自己冲上来的,不然陆李花也没那么大力气戳入那么深的。 “郝贝!你敢,你居然敢!……”裴靖东说不出其它的话了。 怪不得她会这样听话,怪不得她会那样看着他…… 现场的人进入前都会过安检,只有郝贝这一行人没有安检,郝贝胸前的这根染血的簪子又是那样的眼熟。 红澈澈中那么一点白,像是满地红梅点上的一片雪花那般,红的妖艳又煞人。 “快,救护车,救护车。”宁馨高声喊着。 郝贝抓住裴靖东的衣襟,嘴唇苍白的没有一点血色,蠕动着艰难的开口:“求你,我去看看他。” 裴靖东快气疯了,手脚都哆嗦着不听使唤了,他见过不少死人,今天清理出来的尸体,更是没少见,可却没有一个让他觉得如此的恐怖。 听她在这个时候还惦记着别的男人,他嫉妒的发狂,想弄死她…… 可是也许,已经不用他弄了,她已经快死了…… 宁馨上前就扯裴靖东:“愣什么,医生,医生……” 裴靖东却是甩开宁馨,木讷的抱着郝贝往前走。 一直走到陆铭炜的尸体跟前。 半弯下腰,看她伸手去摸那具尸体,边上放着的是陆铭炜身上的遗物,那个号码牌还在手腕上,真是系着一点点,再烧狠一点,估计号码牌都要掉了。 遗物用透明的塑料袋装着,那是一条项链上挂着戒指。 四叶草的项链和戒指,郝贝识得的。 情人节的时候,他送给她的礼物,后来出了刘佳的事情,她把他送的东西全还了回去。 没想到,他一直戴着。 闭了闭眼,胸前的血比眼泪掉的多,一滴滴的湿了谁的心…… 有人说救护车的叫声像是送魂曲一般,郝贝以前没觉得,这一刻,自己躺在上面时,闭上眼前,她想,真的很像很像……送魂曲。 医院里。 秦立国急匆匆的赶来,几乎跟救护车前后脚到的医院。 上来就是一巴掌甩在裴靖东的脸上。 气疯了,原本不该这样的,不该这样的啊! “领导!”宁馨赶紧扶住秦立国,生怕秦立国气出个好歹来的。 急救室里,医生正在抢救。 今天还有城内还有一起车祸,所以医院有点忙,血库也有点供应不及。 “谁是家属,有A型血的么?”护士出来大喊着。 “我来!”秦立国推开宁馨往前走。 宁馨是不赞同的,秦立国这么大年纪了,裴靖东上前一步,又后退,他是O型血,按理说也是可以的,可是他还没做抗体,是不能把血输给郝贝的。 这现场,也就秦立国是A型血。 说什么也不好使,秦立国就红了眼的吼着:“我女儿我输血有错了吗?” 这实在是情况紧急,护士听秦立国这么说,就放心了,亲父女啊,那就没问题。 秦立国进了急救室,就在手术台边上的小床上躺着,看着闭着眼,没有一点血色的郝贝,心一点点往下沉。 三个小时后,郝贝被推出了急救室。 医生也是频频抹汗,真的,这姑娘的心脏偏右了一点,要不然受伤那位置直接就是心脏啊。 “手术非常成功,后期应该不会有什么大碍,家属好好护理吧。” 医生留下这话便走了。 秦立国却是沉着一张脸,让宁馨和展翼把裴靖东给弄出去了。 郝贝是第二天早上才醒来的,疼,全身都疼。 她一动,秦立国就坐直了身子,在这儿守一夜了,谁说都不好使,就要亲自守着。 只一夜,熬的眼窝都青了,红血丝也爬满了眼。 “……”郝贝的嘴唇动了动,却虚弱的说不出话来。 秦立国站起来,微微弯着腰,笑着开口:“丫头啊,你再不醒来,老爸这一把老骨头就要倒下了。” 说罢,抚上郝贝的发头,眼底有泪花闪烁,低头亲在她的额头上,声音发颤的开口:“丫头,没准你就是我的女儿呢,你看我给你输了血,你的身上流有我的血呢……” 郝贝大吃一惊,嘴巴都合不拢了。 秦立国失笑:“好了,没事,爸知道你想说什么,陆铭炜的母亲我已经让送走了,不会有事的。” 知女莫若父,秦立国这个父亲,不管是不是亲的,对郝贝的了解可以说超过所有人。 几乎就是郝贝一张嘴,他就知道郝贝想说的是什么。 也没用郝贝开口,他昨天就安排好了…… 陆铭炜的母亲陆李花被送回了南华,这边留了未婚妻刘秋蔓,会等陆铭炜的尸体火化后,带着骨灰送回南华安葬,赔偿的数目已经是天价,自有善后人员安排。 “好了,你刚醒来,还不能喝水……”秦立国细心的拿了棉棒沾了水,给郝贝湿了湿干燥的唇片。 天亮,来看郝贝的人很多。 苏韵来了,裴红国来了,甚至裴黎曦都来了……却独独不见裴靖东。 郝贝也没在意,没见就没见吧…… 现在见了,她也觉得尴尬。 “怎么,这愁眉苦脸的,不是想着你老公怎么没来看你吧,郝贝啊郝贝,我要是你,我就跟他离婚了……”袁嘉邈一如既往的鼓励郝贝离婚。 郝贝是连看都懒得看他一眼了,双眼直盯盯的看着天花板,暗自出神。 “嗨!没打扰你们吧。”一道洋腔传来,把郝贝拉回了现实中。 是司洛兰登过来了,由路飞扶着过来的。 袁嘉邈撇了下嘴,让了床边最好的位置给司洛兰登。 司洛兰登坐下,蓝色的大眼晴就这么看着郝贝,看她苍白的容颜,无神的模样,看得眼圈红红,问:“疼么?” 郝贝摇头。 司洛兰登的大手爱怜的轻抚她的发顶,宠溺的叹气:“你真傻。”可不是傻么?自己去送死啊,你可知道你死了,会有多少人会心疼的。 郝贝看着他没说话。 这一天,郝贝睡睡醒醒,来看她的人来来去去,具体都有谁,呆了多久,她完全没有概念,到最后只记得袁嘉邈让她赶紧好了去上班,这算请假,还要扣工资的。 郝贝睡过去之前也只是迷迷糊糊的在想,袁嘉邈应该改名叫袁扒皮才行。 不过,她想,她得赶紧好起来才行。 这天晚上,就做了一个梦…… 梦到她小时候,不大点的时候,就爱陆铭炜的身后转悠。 小时候郝贝家穷,郝贝穿的都是姐姐郝艳穿过的旧衣服,郝艳的衣服也都是别人淘汰下来,到了郝贝这里都不知道转了几手的,可以想像得到,布丁叠布丁的。 那个年代,孩子多又穷的家庭基本都这样。 但也有例外的,陆铭炜家就是个例外。 陆铭炜家境不错,父亲是吃公家粮的,别看没多少工资,可照比着老百姓,那还是强了老多的了。 陆李花有一双巧手,给陆铭炜做的衣服,全都是时髦的,小西装,背带裤,梳的油亮的发,活脱脱的少爷作派。 郝贝家跟陆铭炜家就一条街上的,不同的是郝贝家是租的贫民房,一家几口挤在破破烂烂的小屋里,而陆铭炜家是陆父分的一套房子。 陆父死的也挺冤枉的,大过年的死的,死在麻将桌上,摸了一把红中,胡牌了,这激动的一下倒下了。 年内任命书都下来了,要升句长的,初八上班就从陆出长升职到陆句长的。 就那么去了,不过给家里留下的不少。 陆铭炜以前是不理贫民区的小孩子们的,以前那些孩子们也不敢找陆铭炜的茬。 可是陆父死后,陆铭炜就惨了。 人走茶凉,你就见陆铭炜他妈天天跑去贫民区找孩子家长算账的。 郝贝也跟着欺负过陆铭炜,不过这姑娘尖啊,她喜欢陆铭炜的手帕,那种蓝白或红白相间的格子的,质地看着就好,不像她的手绢都是一照太阳就透明的。 所以早早的趁孩子们没围上陆铭炜时,就管陆铭炜伸手了,并说可以帮陆铭炜摆平那群孩子,只要陆铭炜把手绢送给她。 就这么两个人开始有了点小秘密。 郝贝是孩子王,又是女生,小时候长的可好了,跟洋娃娃似的,一群娃儿们也爱听她话。 陆铭炜比郝贝大了几岁,却没郝贝鬼门道多,一来二去的,郝贝就成了陆铭炜的小跟班。 郝贝没上学就抱着陆铭炜的旧书开始看了,每天就等在校门口,等陆铭炜放学,俩人在一起回家。 当然是回陆铭炜的家了。 陆铭炜原本话就少,自从父亲死后,母亲总哭,话就更少了,只有对着郝贝时,才会说上几句话,有时候还会笑一笑。 之于这个原因,陆李花对郝贝也很不错,有好吃的也会想着留这丫头一口。 慢慢的,做衣服时,有那些边角布料用不上的,也凑巴凑巴给郝贝做身新衣服。 这些像是过电影一样,就出现在郝贝的梦里,一晃一个镜头,她和陆铭炜穿着差不多同样的布料的衣服,不过她的花了些,是用那些边角布料做的…… 那时的她扎着羊角辫子,那辫子梳的不好,因为她妈忙,她爸也忙,她姐还要帮家里干活,她的头发经常是乱的,那扎的不好的羊角辫就是陆铭炜给梳的。 从开始梳的不好,到慢慢梳的又齐又好看。 忽然,眼前就是一具烧焦的黑呼呼的画面,那脸上映出陆铭炜小时候的模样…… 他在笑,又像是在哭,郝贝觉得难受的心像是被什么压住了一样,她伸手去抓,很疼…… 她又伸手,想去抓住小时候的陆铭炜,她的陆哥哥啊,怎么可以就这样没了…… 她的手才伸出,就全是血,忽然那张脸又变了,变成了莫扬的脸,两只眼晴在流——血! 啊! 郝贝啊的尖叫出声。 宁馨一个打挺从床上起来,就看到郝贝满手是血。 摁了急救铃,大喊着:“快叫医生,叫医生。” 郝贝梦中看到的血不是梦,是真的……是她自己觉得胸口像被什么给压住的时候,用手去抠的。 幸好绷带缠的紧,不然真能让她把伤口给抠烂的。 不过伤口还是裂开了。 值班医生都吓惨了,这血流的…… 宁馨不敢耽误,赶紧通知秦立国。 原本秦立国都守了三个晚上了,宁馨怕秦立国受不住,才说顶一个晚上的。 秦立国这几天熬的也是厉害,明天又有一个大的会议,不容马虎,才同意了。 谁会想到,他就一个晚上没在这儿,竟然出事了。 宁馨满脸的愧疚,她是一直守着,守到十二点,看郝贝睡得熟了,她才睡的。 真就一点动静也没的,但凡郝贝有点动静,她也能醒…… 可是没有。 “领导,对不起,是我不好,我以后一定不睡了……” 秦立国看一眼宁馨,眼底全是失望,你知道他守在这儿的时候,那怕郝贝的手就是动一下,他就能醒的。 由此可见…… 秦立国原本是不打算让裴靖东见郝贝的,从郝贝出事后,完全就是把裴靖东给摘出去的了。 可是现在…… 拿出手机给裴靖东打电话。 裴靖东根本就没睡,从郝贝出事到现在,每天展翼会给他汇报医院的情况,其它时间,他就没睡…… 他也在医院,他的抗体送检了,具体的结果也没出来。 挂了电话就往这边跑。 秦立国交待的很清楚,如果不是他这儿实在脱不开身,是不会让裴靖东来照顾郝贝的。 可是现在,秦立国想不出除了自己之外,还有谁会把郝贝当成最重要的人来照顾。 所以就叫了裴靖东过来。 医生重新缝了伤口,出来时无奈的叹气:“病人可能心理有问题,我建议最好是找心理医生跟着一起治疗,这种情况要是再来几次,那真就是神医也没法了……” 折腾到这么晚了,秦立国索性找了间空病房去休息,裴靖东在郝贝的病房里守着。 宁馨红着眼,哭的跟个泪人一样。 裴靖东看着宁馨,深吸了口气说:“宁馨,不管是郝贝还是秦立国,包括我,可从来没有对不起过你。” 宁馨呆滞的看着裴靖东问:“你什么意思?难道我能故意看着她伸手抠伤口不管吗?我是那样的人吗?” 宁馨抓着着胸口衣服,真的,就差没把自己的心给掏出来的了。 裴靖东冷哼一声:“总之,你以后离郝贝远一点。” 有些事,不能细想,郝贝平时不会穿成那样戴成那样,怎么正好今天就穿那样的衣服,戴那样的簪子! 可这事,没法质问,问不出个所以然来。 宁馨有一百个理由一千个借口可以否认。 但裴靖东也有怀疑的权利! 江城。 苏莫晓拿着手机烦燥的走来渡去的,电话里的人要是在她跟前,她能一脚踢飞他的! “姐,你帮我照顾她,我不相信别人。”是莫扬给苏莫晓打的电话。 莫扬知道郝贝出事了,知道的有点晚,所以有点着急,他是没法回国,不然也不用拜托他姐了。 “苏莫扬,我凭什么去照顾一个陌生的女人,啊,你给我一个理由,你给你一个理由来说服我!” 苏莫晓是真生气,郝贝出事,她不可能不知道,说实话,她知道的时候就狠呸了一口,吐了两个字:“活该!” 怎么没死了你的,郝贝这样的,在苏莫晓的眼里就是活该,死不足惜。 可是莫扬个没出息的,第一时间打来电话,居然是要她去照顾郝贝。 请问凭什么,凭什么啊?! “姐,她是我的命,她要死了,你也别想见我了。姐,我求你了,这个世界上,你是我第二相信的人,我只能找你。”莫扬一点也不避讳这样去说。 苏莫晓想哭又想笑,第二相信的人,不用问,她弟第一相信的人肯定是郝贝! 真是咬牙又咬牙! 其实秦立国曾给苏莫晓来过电话,让苏莫晓过去京都分担点宁馨的工作,苏莫晓给一口回绝了。 苏莫晓不喜欢郝贝,很不喜欢,所以不想见郝贝的方法就是离得远远的。 可是现在…… “好,我答应你,但是莫扬你给我记住,你要是不活着回来,我就让她给你陪葬!”苏莫晓咬牙愤恨的说着,并要求着:“每个月给我打一通电话,不然我就不管她。” “好,姐,谢谢你,谢谢。”莫扬由衷的说着谢谢,并嘱咐着:“姐,我不相信任何人,只信你,你也别相信任何人,包括秦立国、裴靖东、宁馨……你只要保护好她,好吗?” “扬扬,是不是……”苏莫晓着急的问着,怎么连秦立国都不相信了呢?   ☆、350:放手,离婚证! “姐,你什么也别问,什么也不要知道,你只要记住我是你亲弟,我不会害你就行了。”莫扬明显不愿意说太多,也可能没有时间说太多。 挂上电话,苏莫晓就沉了一张脸,拧着眉心好一会儿,才打电话订了明天飞京都的机票。 京都。 天亮时郝贝还没有醒,医生在药里给叫了安定的成份,心理医生已经就位,是顾竞然。 主要是怕别的医生不放心,也怕郝贝会有抵触情绪,而且顾竞然在国外读的医科大,毕业前都是轮值,各科室都轮过的,所以才找了顾竞然过来。 顾竞然对郝贝也算是了解,看到如今病房里这副惨样的郝贝,真是打心底里觉得解气! 你把自己过的那么惨,为难的是你自己,伤害的也是关心你的人,怎么就想不通呢? “你觉得她心理会有很大问题吗?”裴靖东不耐烦的问着。 是,陆铭炜死了,他知道郝贝心里会难受,会伤心,会这样那样,可是没有想到影响会这么大。 你为一个初恋男友的死如此大的反应,是不是说你心里还惦记着那个男人的? 这让他很不爽!甚至觉得陆铭炜死不足措! 顾竞然似是看透了裴靖东一样,摇头说道:“裴先生,你有没有听说过一句话,活人是永远争不过死人的。” 顾竞然说着以手比在心口处,“死人永远在这里,而活人……”轻笑,视线扫过郝贝落在裴靖东的脸上,才低语:“在眼里。” 裴靖东对上顾竞然那淡淡的目光,只觉得脸上像是被泼了一盆冷水,彻骨的寒意,凝向顾竞然的眸光就不怎么友善了。 顾竞然耸耸肩,一点也不畏惧的开口道:“其实以我看来,你比她更需要心理医生。” 裴靖东如遭雷击般的瞪大了双眼,良久才皱眉冷哼:“顾竞然,你只需要做好你的本职工作便可。” “OK。”顾竞然潇洒的开口应是,尽职的做一个医生该做的本份便是,其它的不在她的范畴之内。 可是有些人就是不能让她只做本份啊! 手机响,顾竞然看一眼号码,神色微动,对裴靖东歉意的说:“抱歉,我先去接个电话。” 说罢,快速走出病房。 裴靖东皱眉看一眼顾竞然离去的方向,伸手撸了把脸,走到病床前坐了下来。 顾竞然推开办公室的门,才接了电话。 “喂。” “HI。” 洋腔洋调的招呼声顾竞然并不陌生。 早在裴靖东找她,说是想让她给郝贝做心理辅导时,顾竞然就知道机会来了。 “嗯?” “她出事了,你知道吗?”对方如是的问着。 顾竞然恩哼一声:“知道,我是她的心理辅导医师,今天刚上任。” 对方显然很惊喜:“Oh—myGod!那太好了,请你……” 顾竞然:“我会做到一个心理辅导医生该做的事情,这是她的丈夫刚才要求过我的。” “哦,不,不,你应该像朋友一样给予她关怀和照顾,而不是一个冷冰冰的医生。”对方似乎很不满意顾竞然的说词。 顾竞然挑眉:“Why?” “你的孩子,完好无缺的带给你,是个可爱的孩子。”对方能拿捏住顾竞然的似乎永远只有这一点。 顾竞然眼底全是笑意,她就等这句话呢。 “好,时间呢,你别告诉我十年二十年,我不会相信的。” 对方显然很为难,好一会儿后才说:“不会太长,最多一年就可以。” “好,我相信你,也希望你能做到你的承诺。”顾竞然捏着电话的手微微握紧,声音里有着难掩的激动,心也怦怦怦的跳动着。 …… 七点时秦立国的手机响。 “喂。” “领导,我是苏莫晓,关于你前天说的工作,我决定接了。” “为什么?” “呵,说实话,是莫扬昨晚上给我打的电话,说郝贝受伤了,不然我是不会过去的。” “好,那你现在在哪里?”秦立国一听这个原因,欣然接受,因为他相信莫扬是真的对郝贝好,不会坑郝贝的。 “机场,今天便可以开始工作。” “恩,那你过来吧,我让人去接你。” 挂上电话,秦立国的眉心才算是舒展了点。 宁馨敲门进来,送上秦立国今天要穿的衣服并早餐。 秦立国喊住宁馨:“小宁啊,以后你就负责工作方面的事情,其它的事情,我另找了人过来安排。” 宁馨一听这话眼圈就红了,就知道是因为昨天晚上了的事情,秦立国怪她了。 “领导,昨天我真是……” 秦立国做了个停的手势,开口解释道:“不是因为昨天,你记得前些天我和你说过的,工作固然重要,家也同样重要的。” …… 宁馨这个伤的心肝肺都疼的,站在病房外看了郝贝一眼,没打算进去,既然你们不相信我,我就离她远一点就是了。 展翼过来看郝贝时,就见宁馨站在病房门外,就凑了过去。 “怎么不进去呢?” 宁馨低头,躲开展翼的视线:“我马上出去,就不进去了,你快进去吧。” 展翼轻哦了一声。 眼看着宁馨都要走开了,伸手捉住了宁馨的手腕问:“你哭了?” 宁馨愤恨的瞪了展翼一眼,甩开他的手就跑开了。 展翼站在那儿愣了一下,追着奔了过去。 宁馨拼命的摁电梯,电梯就是不下来,听着身后的脚步声,慌乱的往安全梯的方向跑去。 再跑的快,也没展翼跑的快,到底是让展翼给追上了。 一把抓住她问:“你为什么哭?” 宁馨是真的很委屈,她真没想到会那么寸的,那根她亲手给郝贝歹上的簪子会成了凶器,可是你说如果不是郝贝故意往上撞,那簪子不一定能成了凶器的。 可是到头来,裴靖东怀疑她,秦立国也不相信她! 宁馨只是哭,展翼急的手足无措的,简直就要抓耳挠腮了,又问一句:“你倒是说话啊,谁欺负你了吗?是不是你老公欺负你了?” 宁馨一听到老公俩字,瞬间清醒,擦了眼泪,尴尬的笑:“没,我就是风吹了眼的。” 这话说出去她自己都不相信,更别说展翼了。 “宁馨,你他妈的把我当傻子么?”展翼伸手,很想把宁馨抱在怀里,可是只是在心里想想,并没有付诸于行动。 宁馨知道不说出个所以然了,展翼会当真的。 于是就说了自己的委屈,算了,就当是同事抱怨一下也是可以的。 展翼一听宁馨是因为这个,当下就失笑:“哎,我哥那人就那样,你当他放屁就行了,他是看谁跟我嫂子好都嫉妒的,醋劲大着呢,不光说你,上次还说我来着……你知道他怎么说我的吗?就说……” 展翼有样学样的把裴靖东上次训他的事学给宁馨听。 宁馨听罢,也觉得是自己太敏感了。 长吁口气,刚放松一点呢,又听就接下来一句话就绷紧了神经。 “不过说实在的,我也觉得你对我嫂子过的过火了,你说非亲非故的,你这样对我嫂子好,难免我哥会多心的。” 展翼说这话纯粹是实打实的说,却不妨正戳中宁馨的雷点。 宁馨摆手:“我……”不知道该怎么解释,颓废的低下脑袋,霜打了般的模样。 “嗨,没事,走吧,你是来接领导开会的吧。”展翼今天还是司机,裴靖东在医院里不用他,秦立国的新司机没来,他就继续先干着。 谁知道俩人刚走出来,秦立国就招手,让展翼去接人。 接的是谁,自然是苏莫晓。 宁馨的脸色一黯,展翼眨巴下眼:“为什么要接她啊?” 秦立国一挑眉头:“怎么?你有别的事情?” 展翼赶紧回神,刚才纯粹是当秦立国是他哥了才那么一问,这是大领导,让他干嘛他干嘛去啊! 机场,展翼一直等到十二点也没接到苏莫晓。 一直到裴靖东给他打电话,他才知道苏莫晓早就过去了。 苏莫晓给秦立国打电话时候是在江城机场,买的票在候机。 本来还要等一个多小时,正好一个同事是知道她要去京都的,问她上飞机没,队里今天有专机去京都的。 苏莫晓就凑了个巧,坐专机到的军用机场。 比原先的客机早了两小时到京都。 从军用机场直接打车就去了医院。 可怜的展小翼同学,苦哈哈的在接机口等着呢,一等就等到中午,一直到从江城到京都的那趟飞机都到站半小时了,也没接到苏莫晓。 裴靖东是打电话问展翼在哪里,让展翼带苏莫晓先去吃个饭,顺便找地方住下这样的。 展翼这才知道自己就是个大傻帽,虎虎生风的开了车就奔医院来了。 推开病房门,还是一肚子的火气,刀尖子一样的眸光剜着苏莫晓:“你有病吧,不坐那趟飞机不知道打个电话吗?” 苏莫晓看神经病一样的睨一样展翼,真就是觉得这人神经吧,她坐那趟飞机关他什么事的! “展翼!”裴靖东重喝一声,觉得展翼这火气有点大了。 展翼这才想到这是郝贝的病房一样,一下清醒了,尴尬的挠了下后脑勺,才小声说:“哥,我不是故意的了,你知道我从早上到机场一直在等她,她倒好……” 叨叨的就说着苏莫晓有多过分这样那样的。 苏莫晓实在受不了展翼的白痴样了,你在等我,我怎么不知道你在等我了? “停,我又没让你等我。” “唔……”病床的郝贝发出轻微的一声呻吟。 裴靖东神色一凛,立马上前。 郝贝迷迷糊糊的睁开眼,只觉得有点刺眼,轻眯着眼时,眼帘上被一只温热的大掌罩住,慢慢适应了光亮,对上裴靖东焦灼的双眼时,瞬间清醒了过来。 这一醒不打紧,就觉得快疼死了。 她从小就怕疼,那怕切菜切到手指,都能让她疼上两三天,也许原本没那么疼,可只要一脑补,就觉得疼的全身都不好了的节奏。 闭着眼晴就哭。 要不说这货就是让惯出来的呢? 可不就是让惯的么? 你见过几个生长在那样的家庭里的孩子这么娇气的了? 可郝贝生长在郝家,真是从小家里除了郝小宝之外,就是她得宠,那怕是她姐郝艳都没她这么娇气的。 郝小宝是个男孩子,相较之下也就是吃的穿的比郝贝好点,其它的还是郝贝占光。 没干过重活,没做过家务,真是除了穿的差点吃的差点,那就是娇娇小姐一样养大的。 裴靖东想过郝贝醒来看到他会恨会怨会闹,却没有想到她哭的像个孩子一样的让他心疼…… 他低头,轻亲着她的额头安抚着:“是不是疼了,郝贝你乖啊,别乱动,别乱抓,我叫医生给你打麻药好不好……” 说着就让展翼去喊医生。 展翼马上就要去叫医生,苏莫晓却是皱着眉头让展翼站那别动。 裴靖东不悦的看向苏莫晓,眸底全是戾气。 苏莫晓可不怕裴靖东瞪眼的,她是看郝贝不顺眼,看裴靖东也没多顺眼的节奏,就瞧刚刚裴靖东那架式子,真尼玛的是够了,这是你老婆还是你女儿啊! “怎么?打麻药就不疼了,那有本事你就让医生一直给她打麻药打到伤好为止的!”可能么?现实吗? “出去!”裴靖东怒吼出声。 本来想着苏莫晓是秦立国让过来的,那就过来吧,可这不是添乱的吗? 苏莫晓白了裴靖东一眼,压根不在意,指着展翼说:“去,你去问问医生,能不能打麻药打到伤好为止,再顺便问问这样会不会把脑袋给打傻了。” 就这样,展翼能去吗? 真是进退两难的。 “苏莫晓你到底是来做什么的?”裴靖东是忍无可忍了,看不惯你可以走对吧,谁让你在这儿了一样的。 郝贝睁眼,真是头疼眼晕的,虚弱的开口:“你们别吵了。”吵得她头也跟着疼了。 并代替苏莫晓回答了裴靖东的问话。 “是莫扬让你来的吗?” 这几乎是不用想就有的答案,苏莫晓不喜欢她,却又在她受伤的时候过来,唯一的答案就是莫扬了。 估计全天下,也就莫扬能说服苏莫晓的了。 “哼,算你还不笨。”苏莫晓给予了肯定的答案。 裴靖东的脸瞬间就黑了,这个答案,他不是没有想过,只是故意去忽略了,现在却被人这么直白的说出来! 那他成什么了,他是什么啊?! 抓狂抓瞎的节奏,说的就是裴靖东的现状。 郝贝无所谓的闭眼,就说自己要休息,其它的也不管了。 陆铭炜的尸体是在郝贝再次醒来后第二天火化的,火化那天,裴靖东没让任何人告诉郝贝。 可这个任何人绝对不包括苏莫晓。 苏莫晓给郝贝弄了个轮椅,推着郝贝去了殡仪馆。 当然了,苏莫晓把安保措施也做的很好,完全就没有人郝贝受到一丝外伤,至于心里的伤么? 苏莫晓就只能呵呵了…… 苏莫晓要的就是让郝贝亲眼看看,因为你的一时冲动,纠缠不清,而让你一个爱你的人丧命。 …… 而医院里这边呢…… 秦立国这边例行的工作前去看一眼郝贝的,没见人,也没见裴靖东,以为是去检查了。 临走前,就随口问了宁馨一句。 宁馨说今天没有检查,虽然不让宁馨管郝贝了,可是宁馨还是很关注郝贝的。 这么一来就坏事了,赶紧先找裴靖东。 把裴靖东找来时,裴靖东也傻眼了。 裴靖东是去拿他的抗体检测报告单去了,这个他没让苏韵做,是让医院里的化验科给做的,去拿结果时还有点忐忑。 结果拿到手,还没来得及看,电话响就说郝贝不见了。 赶紧跑回来,少不得又让秦立国一顿的训。 秦立国现在真是看谁都不放心的节奏了,你说开始他相信宁馨,结果呢? 没办法了,叫裴靖东过来守着郝贝,又成这样? 你们这一个个的天天都是干什么吃的,一个病人都看不好的! “找,赶紧给我找!” 秦立国大吼着,真是就这几天,白头发都冒出来几根了。 而此时的郝贝呢?正被苏莫晓推着,往回走呢。 “说实话郝贝,如果今天这里面的人是我弟,我会让你跟我弟一起睡里面。” 苏莫晓实话实说,她就是提前跟郝贝打预防针,你有什么危险的事情,千万别找我弟莫扬去干,不然出事的话,我真会拉你去陪葬的。 苏莫晓真是特别的不待见郝贝,可郝贝现在很喜欢苏莫晓。 她觉得她身边的人都不正常,裴靖东也好,秦立国也罢,展翼、宁馨,全都不正常,他们对她太好了,明明是她错了,可是没有人说她…… 就苏莫晓会说几句真话,那怕这真话很难听,可是她听着很舒服,甚至她都希望自己死了才好呢,活着就是个拖累。 出了停尸间,苏莫晓的手机上跳出来几个未接电话,烦的她皱了眉头让郝贝给秦立国回个电话。 郝贝听话的给秦立国回了个电话,说是自己跟苏莫晓在一起,在外面,让秦立国不用担心。 秦立国在走廊里接的电话,听郝贝说没事,就放心了。 回病房跟裴靖东说了,没事,又问裴靖东刚才到底是去做什么了? 裴靖东低头,没吱声,手却不自觉的握紧。 等秦立国等人走了之后,裴靖东才颤着手的从口袋里拿出那纸报告。 …… HIV呈阳性(+)! 深吸口气,裴靖东把那纸飞快的塞回口袋里,去找了医生。 医生是让他一周后还要做一次血清筛查。 苏韵是知道裴靖东的抗体今天出结果的,也来了医院,却被告知这样一个结果,急的都红了眼。 “你有没有那里不舒服?比如发热,出汗,想吐,腹泻这样的,有没有?”苏韵着急的问着。 裴靖东摇头,这几天全部注意力都在郝贝这儿,他压根就没吃多少东西,哪里有这些症状的。 苏韵松了口气的同时又凝了眉头:“再做一次。”她就不相信了,怎么可能那么倒霉?对方也只是一个HIV病毒携带者罢了。 “二婶,机会大吗?”裴靖东沉声问着,感染的机会大么?如果大的话,那就白做了。 这一点上,苏韵也是说不好的。 如果是急性期,确诊的很快,比如说有上述反应,血清抗体呈阳性,就可以确诊。 但也有无症状的,这种的个体差异较大,理论上认为了2到10年,但一般也就6到8年。 “这只是初查,还有复查和最终确认,你别太大心理负担了。”苏韵是医生,虽然这种情况可能不大,但只能是说抱着一个好的愿望吧。 裴靖东没有苏韵那么乐观,他有点绝望了,就觉得连老天爷都不帮他了。 “如果是的话,我还能活多久?”他问。 “我都说了,这只是初查,还有复查,最终确认,你说这话做什么!”苏韵叨叨的喊着,真不愿意看他这沮丧样。 “二婶……”裴靖东祈求的眼神看着苏韵,做好最坏的要算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苏韵没辄了,只能如实告知:“如果,我是说如果真的感染了,那就严格按照标准方法治疗,而且药物配比合适的话,还是能保持很久正常生活的,目前国内有十年感染的仍健在,外医疗水平高的地区,有十几年健在的感染者病例,除了携带病毒会传染外,其余与还人没什么差别。” 裴靖东低头,总结了个数,十年,或者更短,三年五年吧。 苏韵跟医生说好了,一周后的复查,她亲自来做,最终的确诊,她也亲自来做。 …… 郝贝一直闹着苏莫晓在外面呆了半天,到了午饭时才回的医院。 这要打以前,裴靖东早就急眼了,让人等你半天没给个消息的,可这一次,他异常的平静,甚至你从他脸上都看不出一点点生气的表情来的。 郝贝现在受伤,身体弱,就这么出去半天,回来没吃多少东西就困的不行,闭眼就睡了。 睡的不安稳,她总作梦,梦到的除了陆铭炜还是陆铭炜…… 还好现在她就是睡着觉,也有人在边上看着她睡。 苏莫晓既然说是来照顾郝贝的,那就自然是不会偷懒,郝贝睡觉时,她就坐沙发上看杂志,等郝贝醒来,就是心理辅导的时间。 顾竞然拿了很多图画,放了音乐给郝贝听。 用图片来分析患者的心理健康程度,顾竞然发现郝贝的心理真的有问题,你看她看着挺正常的吧,但问题就是看着太正常了。 明明一副图片,让她选第一眼看上的。 你看她眼晴明明第一眼瞄的不是那一幅的,却挑选的是那一副,这就是刻意为止的情况。 顾竞然把这个情况跟郝贝的主治医生沟通了之后,就确定真的是心理有问题,但又压抑着不愿意说出来,这个情况就很不好了,只能是让护理人员多注意。 袁嘉邈隔三差五的就会来看看郝贝,催着她赶紧去上班,并告诉她请几天假就扣几天的工资。 一般袁嘉邈来的时候会拉着司洛兰登一起过来,这俩简直就成了最佳搭档了。 司洛兰登每次都是静静的坐在那里看袁嘉邈跟郝贝哈拉。 又下过一场雪,时间推移到年尾时,秦立国问了医生,郝贝的情况怎么样,想回家过年的意思。 医生很尽职,看伤口恢复的还不错,一个月的时间,也差不多能出院了。 病房里,秦立国就出院的事给郝贝说了。 “出院?”郝贝惊讶的抬眸。 秦立国失笑:“对啊,难道过年也在医院里过么?” 过年了啊……郝贝暗叹一声,看一眼窗外的白雪飘飞,觉得自己好像做了一场梦一样。 郝贝要出院,来接的人自是不少。 司洛兰登比郝贝还要早点出院,早就搬进了四合院去住,还邀请郝贝去作客,郝贝笑笑没应声,并不打算去。 袁嘉邈说公司给郝贝的宿舍还空着呢,问郝贝还住不?不住就退掉让别人住了。 郝贝抬眸笑:“好啊,给别人住吧,我不住了。” 袁嘉邈那口气差点没噎住的,你知道他就是嘴贱这么一说,当然还是希望郝贝去住的,没曾想…… “哼,不住就不住,记住,过完年你就得去给我上班,不好好上班不给你发工资的。” “好,过完年我就去。”郝贝平静的应着话,紧了紧身上的大衣,真觉得在这里躺了一个多月,都要躺废掉了。 几乎认识郝贝的人都来了,甚至连秦佑安都从G城跑了过来凑热闹,只除了裴家的人。 苏韵没来,裴靖东没来,裴家的任何人都没来…… “好了好了,走了,回家了。”秦立国喊了一嗓子,大家簇拥着郝贝出了病房。 走到病房门口时,郝贝回头,越过众人,视线落在病床边上的高脚椅上定格…… “走吧。”秦立国拍拍郝贝的肩膀。 郝贝回头笑了下:“恩,走吧。” 这个家,郝贝并不陌生,也不是第一次来。 却比第一次来更有家的氛围。 粉色带纱帘的窗帘,米白色的欧式家具,甚至还有黑白分明的抱枕。 这些是宁馨加苏莫晓的共同结果。 毫无疑问,宁馨是按着郝贝以前的风格去拾掇的,不过被苏莫晓强硬的加了些比较中性的软装进来。 一楼的装修则比较大气一些,秦立国住一楼,二楼是留给郝贝的。 苏莫晓和宁馨不住这里,在这附近的宿舍住,好死不死的两人分在了一个公寓,用秦立国的话来说,是让她们可以更好的协作。 却不曾想,这两个女人在一起,简直就成了展翼的噩梦。 展翼想去见宁馨,就必须见到苏莫晓……他烦苏莫晓烦的厉害,苏莫晓也不见得有多待见他,时间长了,这矛盾就大发了。 这是后话且不细表,先说眼下。 苏韵的别墅里,苏韵就看不得裴靖东这副颓废的模样。 “你这样要死不活的干嘛呢,不是说了三个月三个月才能确认的么?” 你喝酒,你都感冒成什么样了,还你喝酒呢,喝死你算了! “她今天出院了……”裴靖东喃喃的说了这么一句话。 苏韵就知道是因为郝贝,真是气不打一出来的。 “是,她今天出院了,你以为你的任务就结束了吗?别说还没最后确诊,就是确诊了又如何?难道你马上就去死吗?” 真是烂泥扶不上墙,苏韵都有点无力了,实在是这一个月来,裴靖东表现的太平静了。 可是郝贝一出院,他就成这样了!就是个气死人的节奏! “是啊,我还没死,就得做点事的。”裴靖东从沙发上起来,去浴室洗澡,出来时吃了苏韵给他的药。 狠狠的睡了一觉,其实他就是昨天晚上坐了一夜,熬感冒了的。 翌日。 袁嘉邈一起床心情就不错,端着咖啡一边喝一边看报纸。 门铃响。 诧异的起身去开门,看到门外的人就黑了一张脸。 一身笔挺军服的裴靖东,看起来有模有样的,就是因为太有模有样了,才让袁嘉邈脸黑。 袁嘉邈当年也想去当兵的,家里也想送他去,可是身体不行,连体检这一关都过不了。 你看看,他梦想的东西,别人都是不费吹灰之力就能得到,而他却终其一生只能是个梦想。 多可悲! “哼,你来干嘛?” 裴靖东越过袁嘉邈,军靴踩在地板上发出清脆有力的声响。 “袁嘉邈,郝贝签过字的那张离婚协议书,你还给我。” “呵,你有病吧,郝贝签字的离婚协议书能在我这里,我又不是她奸夫。”裴靖东不客气的反驳着。 裴靖东拢了下眉头,一点情面也不留的回击:“奸夫?就你?”也配! 那轻蔑的眼神,高傲笃定的语气,简直就是大大的羞辱了袁嘉邈的自尊心。 “你滚出去,这是我的家,我请你进来了吗?”袁嘉邈火大的吼着。 裴靖东冷眼看他炸毛的模样,巍峨不动的继续要着他要的东西:“把那离婚协议书给我。” “给你干嘛,你又不签字的。”袁嘉邈气极的吼着,不签字要那个干嘛啊! 谁会防裴靖东认真的回答:“你给我,我马上签字。” 袁嘉邈瞪大了双眼,不相信的看他:“你有没有搞错,不是骗我的吧。” 裴靖东斜了一眼袁嘉邈,并提醒着:“袁嘉邈,我劝你最好也去做下HIV筛查。” 轰隆隆! 犹如晴天霹雳一般,袁嘉邈让轰的七晕八昏的,指着裴靖东,气极的吼着:“你他妈的有病吧,我都没跟……”没跟女人乱来过,怎么会感染这个东西! “夜来香,那群女人中,有一个是HIV病毒携带者,前几天已病发,不堪病痛跳楼自杀了。”裴靖东点到为止。 袁嘉邈木讷的呆立在原地,好一会儿后,在裴靖东又一次催她去拿离婚协议书时,竟然乖乖的去拿了。 拿来离婚协议书,裴靖东打开看了一眼,管袁嘉邈借了支笔,大手一挥,便签上自己的名字,还展示给袁嘉邈看:“我签了。” 就这么来去一阵风似的,华丽丽的退场了。 袁嘉邈这个心哟,却提的高高的,一大早的好心情全让破坏掉了。 这一大清早,好心情让破坏的不光是袁嘉邈,还有秦立国。 秦立国依旧是裴靖东的直属上司。 所以当一纸申请离婚的报告摆在秦立国的眼皮底下时,秦立国暴怒了! 一拍桌子站起来,冲着裴靖东质问道:“你怎么会事啊?前天郝贝出院你没露面,没露面也就算了,回家了也没见你人影的,一上班你就给我来这个!” 裴靖东沉着脸,无喜不悲,也不说话。 秦立国就抓着领带松了松,开口劝着:“是,我是不满意你,在郝贝出事时,那样对你是我太过了,我要是郝贝亲爸,我肯定不中意你,可我不是,所以我不能那么自私的替她做决定,如果你是因为我的态度,那好,我道歉。” 裴靖东心里苦哈哈的捏着手心里的一个信封没吱声。 如果不是有这个东西存在,别说秦立国反对了,那怕全世界都不赞成,他也不会放手。 可是现在…… “秦叔,对不起,是我不好,我没怪过你,这个你看完就明白了。” 裴靖东将信封递了上去。 秦立国疑惑的打开,看一眼,双眼就瞪大了。 翻了第二张去看,又是这样的,眼底蕴起了阴云,问:“怎么会这样?” 那个情况,不是说机会很少吗? “可能是我比较倒霉,也可能是老天爷都看不过眼了,觉得我该死吧。”裴靖东苦涩的说着。 秦立国抿唇,良久,才开口:“会不会有误差?” 裴靖东都不愿意去回忆这几次复查的情况了。 误差么?起初苏韵也这么说会有误差,可是一次两次三次,全是这样的一个结果,还要什么确诊,基本就这样了。 只能说他倒霉了! “秦叔,这事你别告诉郝贝,你签了字,我把证给办了,等以后她再遇上个合适的,你再告诉她。” “……”秦立国沉默了,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但为了郝贝好,说他自私也好,说他什么都行,这个字,秦立国给签了。 裴靖东还有工作,把这事就扔给展翼去办了。 谁说不用当事人去,就不能办结婚离婚了,那是你没特权。 裴靖东早就联系好人,只要让人拿着这东西去民政局直接就能办了。 展翼是早知道裴靖东这个情况的,可是不赞同裴靖东这样去做。 “哥,我嫂子不是那样的人,就算你生病了,我嫂子也不会……”展翼觉得这样就不对,那有这样的啊,所以还想劝着裴靖东一点。 裴靖东却是心意已决,拍拍展翼的肩膀,让展翼当天就把这个事给办好。 他实在不想再拖下去,每拖一天,他就不坚定一天。 这一个月,他想了很多,觉得就算是真感染了,确诊了又怎样?只不过是会传染,其它生活都一样。 不输血,不发生性关系,就不会传染了,这样他还能拥有郝贝几年。 可是那可能么? 放手,他做不到,可是却又不得不这样去做。 展翼拿着手中的两三张纸,真有一种给撕掉的冲动,却是不得不按着裴靖东说的去办。 这一上午裴靖东这个心哟,就跟放在油锅上煎着一样的难耐着。 想给展翼打电话,拨了号码又放下。 临近中午的时候,展翼才回来,气喘吁吁的,直接就把一个牛皮纸袋装的东西扔裴靖东的桌上了。 裴靖东瞪直了眼看着那牛皮纸袋,好像能看出朵花一样的,看得眼晴都酸了,才抬眸吩咐展翼:“行了,去吃饭吧,辛苦了。” 展翼有气无力的诶了一嗓子,抬脚往外走,走两步又回头,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哥,那个,你别太伤心了,其实……” “我没事,你去吧。”裴靖东打断展翼的劝慰。 展翼又诶了一声,才往外走的,却又是步步回首的节奏。 这把裴靖东给看得眼晕,这小子把他当女人了不成,这点事都承受不起的话,还是个男人么? 不就个女人么?不就是离个婚么?这年头离婚的一大把,要都承受不住,那人都死一大半了! 站起来,走了几步,砰的把门给关上,又落了锁,这才一步快过一步的往回走。 坐下后,深吸了几口气,还是觉得难受,好像有人掐住他喉咙不让他呼吸一样的节奏,五指扣住领带的缝隙,呲拉一声,把领带抽下来,这才长吁了口气。 五指扣在桌面上,眼晴死死的盯着那个牛皮纸袋。 可惜,他没有透视眼,不打开注定看不到里面的东西的。 白色的纸线绕在上面的,裴靖东嫌慢,直接一把就给扯开了。 拎着牛皮纸袋的边角处,呼啦一下,里面的东西呈现与眼前。 红色的两个本子,烫银色的字体书着【离婚证】三个字。 掀开,里面是他的证件照,另一本上是郝贝的一张2寸证件照。 裴靖东想到了结婚证,同样的封皮,相差一个字,打开,内里却是千差万别,结婚证上,就算那时候他们才第一次见面,却被相机定格在一张照片上。 如今,离婚,就是他和她单独的个体,连这纸证件上也不再有他们的合影了。 砰的一把合上证件,不想再看了,看一眼都诛心的痛着,把那两小本分装进牛皮纸袋里,打算让展翼拿给秦立国。 下午。 “方柳?她来找我?”裴靖东拧着眉头,听展翼汇报。 而且展翼这个戳货,已经让方柳进来了。 展翼这个尴尬啊,方柳缠他几天了,就说让她见见裴靖东,还说是为了小瑜的事情。 那没办法,展翼想着反正要见,那就在单位见吧,在单位最起码比在外面安全点不是吗? 裴靖东狠剜了一眼展翼嘱咐着:“以后,别让她来单位找我。” 展翼应是。 裴靖东看一眼桌上放着的牛皮纸袋,眉眼稍沉,拿起来给展翼:“你这样……” 方柳不是第一次进军区大院,不过京都的军区大院,却是第一次进来,还有点新奇。 跟在江州的军区大院不太一样,而且她这次是来的办公楼啊。 到处都一身戎装的军人,唯有她这一身米白色的大衣,格外的显眼。 这都年底了,马上也要放假了,单位留下的也都是值班的人员,所以方柳的出现,也并没有太扎人眼的。 倒是展翼手中拿着一叠文件,在楼梯口等着,频频看表,一看就是还有事要办的样子。 方柳上台阶看到时,笑着唤道:“小翼,麻烦你了。” 展翼心底翻着白眼,嘴上也不客气:“知道麻烦,你以后就别找我,我哥也不乐意见你。” 方柳脸上一怔,不过很快就笑了起来:“恩,我知道了。” 展翼站在那里没有动,这点礼貌他还是有的,等方柳上来时,才并肩往前走。 可架不住方柳眼尖,看到展翼怀中抱的东西,当下眼底就有亮光闪过。 “展翼啊……”方柳娇滴滴的唤了一嗓子。 展翼回头,方柳就跟刹不住闸一般往他身上撞去,展翼一闪身,快速的躲开。 可惜了,手中的文件,飞下去不少。 方柳狼狈的站稳,尴尬的致歉:“小翼,我不是故意的,我帮你捡……”说着赶紧蹲下身去捡散落的文件,那一个小红本,就在她的眼前。 不看她就不叫方柳了,尤其上面还写着离婚证三个字。 打开一看,方柳的心都快跳出嗓子眼了。 离婚了,他们离婚了,终于离婚了! “呵,你要想看就明说,何必故作娇态,真是恶心。”展翼气呼呼的说着,从方柳手中抢过离婚证。 方柳一点也不在意,站起身来,风情万种的撩了下耳边的长发。 “好了,带我去找他吧。” 那女王范儿十足的命令口吻,让展翼差点想拿文件拍死她的,看着方柳一扭一扭往前走的身影不禁在心底冷笑,哼,白痴。 那离婚证是他哥让他拿给秦立国的,同时在拿给秦立国之前,做一件事,就是要让方柳无意间看到。 刚才他还想着怎么弄这个无意间呢,没想到方柳自己就撞上来,迫不及待的看去了。 看就看吧,看看又不会少块肉的,反正…… …… 笃笃—— 敲门声响起。 裴靖东抬眸,看到方柳,不可自制的拢了眉头,不悦的问:“你来干什么?” 方柳笑着挑眉:“我知道你现在心情不好,可是我找你那么多天,找不到人,你就是心情再不好,也不能不管你儿子的死活吧。” 裴靖东切齿的看着方柳,真有种把方柳给拍死的冲动。 “哼,小瑜不是在你那里好好的吗?” 裴瑾瑜这些时间,一直跟着方柳生活在一起,是裴靖东给安排的住处,没办法,裴瑾瑜一直闹着要跟妈妈住,再加上郝贝受伤。 裴靖东就只能把裴瑾瑜暂时交给方柳了。 …… 与此同时,郝贝的车子也正好开进军区大院,是秦立国让她来一趟的,有个数据破译的工作,让她给处理一下。   ☆、351:两个女人掐架,检测结果的真与假 办公室里,秦立国皱眉看着手中的离婚证,上面贴着郝贝的2寸照片,丫头笑的可好看了,秦立国真怕…… 抬眸看一眼展翼问:“他怎么样了?” 展翼知道这是问裴靖东呢,叹了口气,能怎么样啊,就叨叨的把拿证回来后,裴靖东的反应都说了一遍。 秦立国听罢,这心里就更发愁了。 他是知道这两个孩子有感情的,就这样分开的确有点让人难受,那一个大男人都能难受成那样,更别说郝贝一个小丫头片子了! 深吸口气,秦立国把离婚证收进边上的保险箱,这才开口吩咐展翼:“这事,先不要告诉郝贝,她伤才好……” 展翼点头表示:“恩,我知道,我哥也是这样说的。” 秦立国挥手,让展翼工作去。 展翼刚走到门口,就头大,他嫂子怎么这会过来了啊? 郝贝看到展翼眨巴下眼,疑惑的问:“展小翼你怎么这副眼神看着我,是不是做什么坏事了啊?” 展翼摆手,苦哈哈的回着:“没,没,我那能啊……嫂子你来找领导的吧。”心里祈祷着,千万别说来找我哥啊,我哥那屋里这会还有个瘟神在呢。 还好,老天爷听到了展翼的祈祷。 郝贝开口了:“是啊,我爸说有点事让我过来一趟,你还有工作吧,那你赶紧去忙。” 展翼诶了一声,笑眯眯的帮郝贝开门,送进秦立国的办公室,带上门,这才长舒了口气的。 紧跟着就脚底生风的往裴靖东的办公室奔去,开什么玩笑,要让郝贝看到方柳在这儿,那成什么了? 真是好死不死的撞一起的了! 这叫什么,就叫不作死不会死的节奏! 砰—— 展翼急的是连门都没有敲,直接就给推开了,用的力气有些大,以至于门开后又反弹回去,才开了。 屋内,办公桌前,裴靖东抬眸,不解的看着展翼。 而沙发上坐着的方柳眼底则有丝不悦,觉得展翼没礼貌,以前的展翼可不是这样的,心想都是让郝贝给带坏的。 “嘿嘿,没事,领导,我想提醒你一下,一会有个会议。”展翼临时发挥。 可惜,发挥的有点糟糕,这都年尾了,各办公室留下的都是值班人员,哪里来的什么会议啊! “啊,你还有会要开么?工作可真忙,没事你去开你的会,我在这儿等着你。”方柳直接就绝了展翼的心思,说要在办公室等裴靖东。 展翼这是急的抓瞎的节奏,拼命的给裴靖东使眼色,可裴靖东却像是没有看到一样,皱着眉让展翼去忙他的去。 展翼这个急也没法,只得又出来,走到门口时犹豫了一下,他是关上门还是不关门呢? 正在想着的时候,方柳开口替他解围了:“展翼呀,你哥那么大个人了,我又不是妖魔鬼怪的还能吃了他不成,你要实在不放心呆在这里看着也成,或者你开着门,我总不能做什么吧!” 那低低的带着嘲笑的声音,让展翼有点恼羞成怒,狠剜一眼方柳。 “就你,哼!”冷哼一声带上房门。 方柳倒是提醒展翼了,要是开着门,万一郝贝从这儿经过,不想看也看到了。 关上门就不一样了,郝贝也许就看不到了呢! 可惜啊,有时候想像跟现实总是有些差距的,就好比关上门,那里面做什么,就不可预知了…… 见门关上,方柳走到饮水机旁,倒了杯水放茶几上自己喝。 裴靖东就坐在那里巍峨不动的看文件,心思早就跑到别处去了。 方柳走到他跟前,看他一眼,也没说话,拿了他的杯子,去给他倒水,真就不多说一句话,接好水放在他跟前,不同的是杯子里是淡绿色的水渍,还飘着几片竹叶。 裴靖东眼神一黯,看向方柳。 方柳微笑着解释:“知道你爱喝这个,这是我跟小瑜一起去竹园玩时采的,问过管理员,没有打过农药,回家又清洗过风赶了,才带来给你的。” “恩,谢谢。”裴靖东道谢,却并不喝,谁知道这里面是不是有什么奇怪的东西。 方柳有丝受伤的看着他问:“我在你心里,真的一点地位也没有,一点信用也没有了吗?” 裴靖东一双冷酷的眸子扫视着她反问:“你说呢?” 方柳这个委屈啊,红了眼圈,怯生生的表白着:“我只是不甘心,我喜欢你,只爱你一人。” 裴靖东揉着发硬的眉心打断她:“可惜,你太贪心。” 如果到现在他还弄不明白方柳当年玩的什么把戏,那简直就太逊了! 你问方柳喜欢谁多一点,可能是喜欢他多一点,但绝对不会说只喜欢他一人,他看得很清楚,方柳纯粹就是得了幻想症。 没那女王命,你还想跟女王一样左拥右抱的。 别说你还是一个女人了,现在就是男人,哪一个敢左拥右抱的,家里不打破天才怪! 这么反常理的事情,真是不要想像的太美好的了! 方柳脑子里轰然一响,感受到对面男人那凌厉的冰意,不禁打了一个冷战,全身上下都冒出了一粒一粒鸡皮疙瘩。 她是最了解这个男人的,可是这会儿,却有点看不透了…… 这是几个意思? 如果他厌恶自己,是不会让她出现在他眼前的,可是又这么默许了她在他眼前……这? 正当方柳疑惑时,男人轻飘飘的一句话就为她解了惑。 “如果不是为了小瑜,我绝对不会再见你。” 为了小瑜,对啊,她怎么忘记了,裴家的男人,最看中的就是亲情了,什么爱情之类的在亲情跟前,那简直就是弱暴了的! 要然不几年前,男人也不会死活要赶她离开的! “恩,我知道你不喜欢我了,你爱上郝贝,没关系,我们有小瑜,你是他的爸爸,我是他的妈妈,我没有别的要求,只想让孩子们健康快乐的长大。” 方柳说的可动听了,却不知这话听在裴靖东耳朵里,简直就想一巴掌灭死她的,你希望孩子健康快乐,你给孩子弄那些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啊! 不过,脸上还是一脸的漠然,勾唇:“那样最好。” 刚说完,便是一阵的恶心。 疾步起来往休息室里去了。 休息室里有个洗手间的。 干呕了几口,他并没有吐出任何东西来,抬眸时,眼底却是闪过一抹惊慌。 苏韵说过的话在他脑海里回响,问他有没有呕吐,有没有发热出汗…… “是不是吃什么不干净的东西了,快喝点这个茶压一压,放心,这里面真的没放别提东西。”方柳端着茶杯来到他身后,一手毛巾一手茶的伺候着。 裴靖东一直看着镜中的自己,良久才回神,接过毛巾擦了把脸。 方柳捧着茶,叨叨的说着:“你不记得你小时候吃油腻的东西多了,阿姨都是给你弄这个茶的。” 七岁的孩子,能记得多少,只记得这绿绿的茶水是母亲的关怀。 这个习惯延续了很多年,一直到几年前,出事之后,才戒掉的。 到底被方柳磨的没辄了,接过来抿了一口的,应该是加过冰糖的,清香的竹叶味入口便压下了那股恶心的味道。 头却有点疼,感冒没好彻底,这会儿脑袋更是像炸一般的难受。 伸手揉着太阳穴,想缓解一点。 方柳却是拽着他出去了,把他摁在沙发上,轻声的训斥着:“头疼了吧,你这是老毛病了的,平时别太累着了……” 女人柔软的手指,不轻不重的揉着,裴靖东的精神也慢慢的放松了下来。 耳边是熟悉的,听了二十多年的声音,动作也是这样的娴熟,这一幕其实在他们的青春期经常出现……那时候,他就有偏头疼的毛病,总是她这样给他揉着。 门口站着的郝贝脸色有点不太好,屋子里的动静,她全听到了。 在秦立国的办公室里,把那需要破译的东西处理完之后,她就拎着车钥匙,说要把车子还给裴靖东。 她现在开的车子,还是裴靖东一定要让她开的那一辆。 秦立国没阻拦她,她就来到裴靖东的办公室门前了。 站在门前时,想了一下,开门要说什么,要问他为什么自己出院他没来? 还是问他到底想怎么样? 这一切的一切,都在方柳的一声惊呼:“你怎么了?”时停止。 心惊于关着门的屋子里这一声女人的惊呼声音,还有居然是方柳的声音! 郝贝对方柳就有一种莫名的恨意,恨的厉害,心里甚至想过,将来有一天,裴靖东要是厌烦了自己,找别的女人,那怕你找阿猫阿狗都好,千万别给她找方柳,那对她是一种侮辱。 所以这声音,化成灰郝贝也能听得出来! 可惜,这还没怎么样呢,方柳就在这儿了! 于是,她没推门,就站在这里,罚站一样的听下去。 却是越听越心惊,他的老毛病?是什么?他最喜欢喝的茶? 这些,她统统都不知道! 低头,苦笑,总是埋怨他这个做丈夫的这不对那不好的,到头来,最不合格的原来是她这个当妻子的。 这一刻,忽然觉得方柳也有那么一丁点的可取之处啊,如果不是方柳说这些,她不会认识到自己原来是个不合格的妻子。 她轻摇下头,忽然不想见他了。 转身要走,却听到展翼的惊呼声:“嫂子,你怎么在这儿?你……我哥,你找我哥啊,我哥没在里面……” 展翼这简直就是此地无银三百两的节奏。 郝贝这是不想进去,所以没在意,抬脚就要走。 展翼这才醒神,暗骂自己这笨脑子,赶紧打前给郝贝开路,说是要送郝贝回去。 郝贝正好把车钥匙交给展翼说:“车钥匙,苏莫晓给我当司机,我不需要用车。” 展翼讪讪的拿着车钥匙,哦了一声,心惊胆战的看着房门,祈祷着这时候门千万别开啊。 可惜啊,老天爷听到他第一次祈祷,没能听到这第二次的祈祷。 吱呀—— 门开了。 方柳开口就训展翼:“展翼啊,你哥不舒服你还在外面这么吵。” 说完后,好像才看到郝贝一样,一脸歉意:“不好意思,没看到你。” 这话,这神态,把郝贝给呕的,差点没吐了的,妈蛋的,怎么就叫没看到她了啊! 气呼呼的往裴靖东的办公室走,却是看到男人头仰在沙发的靠背上,一副睡着了的模样,便是睡着了,也是皱着眉头的疲累相。 这让郝贝一肚子的火没处撒,四处环顾,这姑娘也不知道怎么想的,走到裴靖东的办公桌前了。 这儿还放着一盒用透明盒子装着的竹叶。 蓦然,她的视线定格在文件的最上层,那写着【离婚证】的红色小本上。 愤恨的眼泪都要出来了,伸手拿过那红色的小本,打开,上面是裴靖东的2寸证件照,还有那上面的字。 心房好像是被什么东西猛击了一样,嘴唇翕动几下,却没说出话来。 只那一双水眸儿似怨还嗔的凝视着沙发睥那个男人,依稀可辨他生气的模样,他笑的时候,他吃醋的情景…… “嫂子,这个,那个……”展翼开口想解释。哎,怎么就这么寸呢!他哥怎么把这东西放明面上,那不是让人一眼就看到的吗? “展翼,这是真的吗?”郝贝声音淡淡的,却掩饰不住那丝悲伤。 展翼这个抹汗啊,简直都愁哭了,声若蚊蚁的恩了一嗓子。 郝贝深吸了口气,抬眸看天花板,不想让眼泪流出来,长长的睫毛接连地动了几下,最终还是有晶莹的水珠子滚落,一颗接一颗的,越滚越急…… 猛然推椅而立,怒视着还在睡香甜的男人,手紧紧的抓住那个红色小本,生气的朝沙发走去。 方柳挡在前面,一脸的鄙视:“郝贝,你还能关心他一点吗?他不舒服,头疼的厉害,你看你把他累成什么样了……” 郝贝气得眼晕,她做的再不好,也不需要方柳这个贱人来指责她。 “展翼,你给我接杯水来。”暴怒的喊着展翼给她倒水。 “啊!”展翼惊诧极了,心想要水干嘛啊。 郝贝就开口了:“我口渴,先喝点水,不然吵架不得劲。” 展翼哦哦两嗓子,就去接水了,接完递给郝贝,郝贝端过来,哗的就朝着方柳脸上泼了过去。 呃—— 展翼站在那儿,真是汗哒哒的,早说是泼人的啊,他就不接温不,接冰水或者热水了。 “起开,好狗不挡路。”郝贝冲方柳喊着。 她完全可以绕开方柳,可她不想绕,就方柳还想当她的绊脚石,她就非得把这绊脚石头给踢开不可。 “郝贝,你够了啊,你们都离婚了,你还想纠缠他吗?你还要脸不要脸了!”方柳抹了把脸上的水珠子,就是不让步。 “展翼,给我接热水,开水。”郝贝又喊。 喊完就跟方柳说:“你要不起开,我就真用开水烫的你没脸要!” 方柳恨得想一巴掌拍飞郝贝的,可是她不能,她现在就是要维持住一个姿态,表明郝贝你个小孩子家家的,别闹那么难看了。 展翼这戳货,很狗腿,真接了一杯冒着热气的水递给了郝贝。 看到那水上冒着的热气,方柳有点胆怯了,这是开水吧,没一百度,也得有九十多度,真要到脸上,毁容倒不至于,烫伤就是肯定的了。 “起开,不起开我真泼你。”郝贝又一次这样说着时,方柳真的让开了。 郝贝深吸口气,转身,手一扬,滚烫的热水又朝着方柳的门面泼了过去。 “啊!”方柳尖叫着,拿手去抹水,狂吼着:“你是疯子吗?我都让开了……” 郝贝呵的一声冷笑:“我也没说你让开我就不泼你了,方柳我今天就明白白的告诉你,以后看到我你最好就躲的远远的,千万别出现在我跟前,看到你一次我就打你一次的!” 杯子是不锈钢的圆杯子,被郝贝当成了武器,没打招呼冲着方柳就砸了上去。 方柳刚让那一杯水给烫了,而后又想着裴靖东还在边上,这动静大的也该醒了,所以没有任何反抗的让郝贝上手了。 郝贝可没跟她客气的,她的指甲是新做的,长长的直接就挠了上去。 展翼都看傻眼了,这可真是……泼妇啊! 不过打的展翼看着好爽就是了! “郝贝你还讲不讲道理了啊……”方柳哀嚎着,就一直看着沙发上裴靖东的方向,心想这人怎么睡这么沉呢。 郝贝冷哼着,继续上手:“在你跟前不需要讲理,方柳我告诉你,就是我跟他离婚了,你以为你就能上位了,你作梦!” 方柳那脸都让挠花了,看裴靖东没醒的意思,就打算还手去了。 郝贝其实刚伤好,没多大力气,就这么一会儿,就气喘吁吁了,眼看着方柳要回手,展翼也不看戏了,上去就捏着方柳的手腕,把方柳给隔开冲郝贝解释着:“嫂子,别冲动,别气坏了……” 沙发上的人这时候睁眼了,一脸无辜又茫然的神色:“干嘛呢这是?” 方柳委屈屈的往他这边扑来:“你看看她怎么跟个泼发一样的……” 那声调这叫一个委屈啊,裸的小白花一枚。 可惜了,郝贝只白了她一眼:“行了大姨,再发嗲,也改变不了你奔四的年龄和衰老的皮相。” 方柳瞬间石化,年龄是硬伤,可她保养的很好不是吗? 裴靖东嘴角狠抽了一下,闭了下眼才没笑出来…… 郝贝手里还捏着杯子和离婚证呢,看裴靖东那样子,扬手东西就砸了过去。 咣—— 杯子砸到裴靖东头上,又顺着滚落在地上转了个圈才停下,离婚证就甩在裴靖东面前几步之遥。 “裴靖东,你听好了,不是你不要我了,是我不要你了,你就跟你这脸皮都能当防弹衣的前女友去过好了。” 打完人,骂完人,就这么一甩头,气呼呼的走了…… 裴靖东都傻眼了,这跟他预想中的又不一样了! 方柳还在那儿哭着抹泪呢,看男人这脸色,心里就有点愤愤不平的,你也看到了,这就是你找的老婆,什么东西啊,跟个泼妇骂街一样的。 “你看了,我的脸……” 裴靖东转身,看方柳的脸,忽然就笑了。 方柳一愣,看他笑就往前凑,裴靖东伸手隔开她:“其实她说的没错。” “什么?”方柳疑惑的问。 裴靖东忍住笑,开口提醒着:“方柳你已经奔四了,别尽做些幼稚的事。” 方柳一听,脸就涨得通红,张嘴想解释什么,却又听男人开口:“你脸上有伤,还是离我远一点好。” 方柳真是要气死了,什么叫她脸上有伤,就要离他远一点了。 偏要往他跟前凑,还拿着他的手,让他去摸她的脸:“你看,就算是被她抓伤,我也不愿意屈服,我会证明我比她更爱你,比她更适合你。” 裴靖东失望的叹气:“方柳,你怎么就不明白呢,没几个男人喜欢找个妈的。” 方柳呆愣的原地,脸上青红白交错的想着男人这话是什么意思,不喜欢找个妈,那喜欢什么,喜欢找个女儿吗? 殊不知,裴靖东还真就是这个意思,为什么喜欢郝贝啊? 郝贝又不是他以前想像中的老婆的样子,他想像中的老婆就该是像方柳以前那样,温柔贤惠,什么东西都做的井井有条,什么事儿都处理的不急不徐,从来不会发火,就算再生气也不会拿东西砸人…… 郝贝就完全相反,没一点贤惠样,更是有生气就爱拿东西砸人的坏习惯,处理不好家事和外面的事,什么都一塌糊涂,得过且过…… 真真就是除了那张脸,没有一点点可取之处了。 可你要说她那张脸,也没美到惊为天人的地步,怎么就让他这么着迷了呢? 裴靖东抽回自己的手,真心的劝着方柳:“我说真的,你还是离我远一点的好。” 方柳不服气的吼回去:“为什么要让我离你远远的,七年前,你让我走,你告诉我,你不会考虑婚姻不会娶妻,如果要结婚会第一个考虑我,可是最后呢……” 裴靖东愣了一下,而后苦笑:“方柳,这就是命。” 可不就是命吗? 怎么就那么一次的心血来潮的去民政局,就没遇上别人,遇上她了呢? 只是现在,这又是命! 不过一个HIV病毒携带者而已,也只是咬伤了他,他就染上了这么可怕的东西! 就这是命啊,你不服不信都不行的! 方柳哭了,哭的很伤心,什么狗屁的命,她不相信,不相信! “你看我,看看我,这张脸,我一直很注意保养,我知道我做过很多错事,让你失望过很多次,可是,我爱你啊,我们还有儿子,那怕没有爱情,还有亲情对不对啊……” 看方柳这样哭,裴靖东真心的,没觉得可怜,只觉得活该。 而且如果认错有用的话,那么这世界上就不会有警察这个职业了,站起身,冷酷的说道:“方柳,你走吧,小瑜你如果不想管,就给我送回来。” “为什么,为什么要这样对我,我哪点不好,哪点不如她了……” 方柳真是抓破脑袋都想不明白的,明明他现在郝贝离婚了,那么就是自己的机会来了,可是到底哪点错了,让他就这么干脆的推开她。 “我爱你啊,那怕你不想娶我也没关系的,你要是还爱着她,你想着她,念着她都没关系的,我不在乎不在乎……” “你到底要我怎么样啊,你倒是说句话啊……” 方柳都有点抓狂了,男人就用那么一种怜悯的神情看着她,看得她心底直发毛。 “方柳,你为什么不问问我为什么跟郝贝离婚?”裴靖东终于开口,有些事,不想说,但不说方柳不会死心,或者不说也不行…… 方柳愣住——是啊,他们感情好像很好的样子,郝贝住院时,裴靖东才把小瑜送到她那里的,就是为了方便照顾郝贝的。 刚出院就离婚了? 为什么? 裴靖东推开方柳的手,走到办公桌前,拉开抽屉,从里拿出一个信封,看着方柳说:“答案就在这里面。” 方柳有点不相信的走过去,拿过信封,十分急切的打开。 看一上面斗大的标题——【HIV血清抗体筛查】的字样时腿就有点软了,再往下看到那【呈阳性(+)】的结果,真是身子一软,紧紧的抓住桌角,才稳住瘫软的身子的。 方柳也是医生,这个情况,再明白不过了。 后面还有三张,不同的日期,同样的检查,一样的结果。 “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不可能的,你骗我对不对?”方柳不相信,怎么能相信,眼看着就要抓住的人,现在出来这么一个情况。 裴靖东摊手:“如果不是这样,你以为我会跟郝贝离婚吗?我爱她,却不想害了她。” 方柳两眼无神的看着他,坚定的说:“我不怕,不怕,就算这样,我也不会离开你。” 她说的那样坚定,可是眼底那丝胆怯却是泄漏了她的真实想法,没有人不怕死的。 裴靖东无所谓的笑了笑:“现在你可以离开了吧。” 方柳红着眼,一副你相信我,我是真爱你的神色开口道:“可以治疗的,你等着,你等我……” 说着抓着那张报告就往外跑。 裴靖东坐在椅了上,头疼的捏了捏太阳穴,伸手拿过透明玻璃瓶装的竹叶在手中把玩着,眼眸稍沉,越来越幽黑,深不见底的阴沉。 而另一边,郝贝被展翼带上了车。 展翼又被郝贝给指挥着把车子开到医院去了。 这医院呆了一个月了,郝贝跟这儿的医生也熟悉的厉害,今天本来就还要来这里找顾竞然做心理辅导的,虽然她觉得自己的心理没问题,可秦立国坚持,她就会每隔两三天过来找顾竞然一次。 车子开到医院时,郝贝忽然问:“你说,他那个什么抗体检查会不会有假啊?” “嫂子,这个……”展翼吞了吞口水,一脸无奈的神色。 虽然他也很想那是个假的,可事实是,医院做了两次,二婶苏韵做了两次,全都一样的结果。 这些郝贝可能不知道,但展翼是知道的一清二楚的。 第二次的筛查是苏韵做的,做完结果出来,苏韵自己都不相信,第三次是隔了一周又做的,又让医院去做,结果还是那样…… 最后一次是上周做的,苏韵找助理做的,换了人做的,结果一样。 这就是木板上钉钉子,钉死了的结果啊! 郝贝听完,就白了一张脸,看来是不会有假了,那就只能说是他倒霉了。 “恩,我知道了,你回吧,一会苏莫晓会来接我。”郝贝下车,跟就挥手。 展翼这个心塞啊,摇下车窗喊郝贝:“嫂子,我哥真的很爱你,不然不会跟你离婚的。” 郝贝点头:“恩,我明白,我得感谢他这么为我着想,替我谢谢他,恩,劝他好治疗吧……” “诶。”展翼应着,看郝贝进去了,他才把车开走。 顾竞然的办公室里,郝贝无聊的翻着杂志等顾竞然,杂志没看进去,就在想裴靖东这个事情。 真是想得脑袋都大了,也想不出个所以然来。 她是很爱这个男人,可是你让她为这个男人去死,她想她也是个胆小鬼,差点死掉一次,真没有当初拽着这男人上床时的那个勇敢劲了。 说白了,那时候是笃定裴靖东没那么倒霉的被咬伤就能感染的。 现在知道了结果,你让她再去做那么冲动的事情,她做不出来了…… 所以,郝贝想,她才是最自私的那一个。 顾竞然回来,看郝贝出神的样子,也没吱声,等郝贝发现她时,才问道:“刚才在想什么呢?可以说说吗?” 郝贝疑惑的问:“这就是心理辅导?” 顾竞然点头:“可以算是吧。” 郝贝恩了一下,把刚才自己心里想的事说给顾竞然听。 顾竞然听罢挑眉:“你能这样想,说明你脑子没病。” 这种想法是一个正常人的思想,本来就是谁能有自己说的那么伟大的呢?也都不是圣人的。 打个简单的比方来说吧。 假如一对相爱的情侣遇上车祸,在车祸发生的那一瞬间男友会第一时间护着女友,可是一旦这是一场假设的车祸,那么男友就不见得会选择第一时间护住爱人了。 这不是说男友不爱女友,而是说人在遇到危险,第一直觉反应可能会是条件反射,比如很爱女友,或者不想让女友受伤,却没有想过这样自己会死。 等你给他时间去想,这么做的后果时,可能他就犹豫了。 听完顾竞然的阐述,郝贝失笑:“原来我也只是个俗人啊。” 顾竞然跟着笑,又跟郝贝说了很多。 郝贝从顾竞然的办公室里出来前,看着顾竞然又问了一句:“顾竞然,你跟弗瑞德还有联系么?” 顾竞然愣一下,挑眉问:“怎么说?” 郝贝异想天开的开口道:“如果有联系,那么你能帮我问问他,有没有什么好的方法能治好裴靖东的病的。” “……”顾竞然哑然,觉得郝贝真是太天真了。 HIV那可是世界医学难题啊,还想治好,那还不如祈求老天爷下红雨来得简单点。 “我是想到沈碧城了,就想着也许没有他们做不到的事情呢,麻烦你了,谢谢。”郝贝说罢,转身离开。 却是把顾竞然雷的一额头的薄汗,拿纸巾擦了下,才拿起桌上一直在通话的手机,喂了一嗓子。 “你都听到了吧。”顾竞然问着。 对方恩了一下,那声调听起来就很悲伤,顾竞然劝着:“其实她的想法没有什么错的,这就是人性。” “那个什么HIV的抗体筛查是真的吗?”弗瑞德打断顾竞然的话。 顾竞然诧异的问:“你感兴趣的是这个?”怎么会?他不是一向只对郝贝感兴趣的吗? “能不能帮我查一查,那个抗体的结果,是真的吗?”弗瑞德的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祈求。 顾竞然能说不么?不能,而且这对于她来说,并不是一件难事。 “OK,我会把医院这边的结果给调出来,并问下检测人员有无异常。” “好,谢谢你顾竞然。” 切断通话,顾竞然就起身去了检验科,可是她刚到那里,就看到了一个意想不到的人——方柳。 呵,看来所有人都不相信那份结果。 方柳跟医院的人不太熟。 可是柳晚霞跟医院的人熟啊,方柳是提前跟柳晚霞打过电话,让打过招呼了,才过来的。 检验科的工作人员简直就无语了。 你看他们一直做检验工作的,是的,有时候会有失误率,可那失误率都是以千分比来计算的,就算是第一次有误差,那么二次呢? 况且你们自己也检测过的,怎么就怀疑到医院的头上了呢? 再说了,人家也有其它人来检查这个的,出了结果,就是阴性,与其在这里怀疑结果有误,还不如花时间在治疗上来的好呢。 方柳看了结果,一脸落漠的离开。 而顾竞然则是留下来跟检验科的同事哈拉着,说的还是这事。 “顾医生,真的,我这个倒霉啊,就这个检测,简直就是要命,实话告诉你,苏教授都自己做也检测的了,也是这个结果,不然不会让我们又做第二次的,差不了的。”检验科的同事跟顾竞然嚼着舌根。 顾竞然心底一沉,那就是了,错不了,连苏韵都检测过了,摇头叹气,觉得这裴靖东真是倒霉的喝凉水都塞牙缝的。 方柳失魂落魄的走回小区里,走到一半时,手机响。 是艾米来的电话。 艾米是跟小瑜一起被送过来的,平时就跟个小保姆一样,负责些家务和小瑜的学习。 “我说方大小姐,你都出去一整天了,什么时候能回来啊,小瑜还等着你呢。” 方柳一股子火气,蹭的就烧了起来:“我今天有事不回去了,你让他别等我了。”烦不烦啊,那么大的孩子了,天天跟个没断奶的娃儿一样,真是受够了的。 艾米对着让挂断的电话,骂了句神经病。 转脸就对上裴瑾瑜一张可怜兮兮的小脸,这娃儿也真是病了,病在哪里查不出来,可你要说他没病,他表现的就不正常,一天不见方柳,就哭就闹,不吃不喝…… 就这么一个多月的功夫,还跟方柳生活在一起才长了点肉,之前被带过来时,脸都瘦的小了一圈的。 这让艾米很无力,得,这方柳罢工了,她还得继续哄着啊。 “小瑜啊,你听阿姨说啊,妈妈今天有工作,不能回来的那么早,阿姨带你出去吃好好不好啊?” …… 再说方柳吧,都走到小区了,这发火不愿意回去了。 她在京都不是没家,可是方家啊,她不敢回,那可是个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 不敢回方家,就只能回她妈柳晚霞家了。 柳晚霞的别墅依旧是豪华奢侈的让人啧舌。 方柳开了车直接就去了,也没给柳晚霞打招呼的。 别墅里灯火通明,有专门的佣人房,佣人们是不会主楼的,所以方柳直接就进去了。 却不妨,里面正是热火朝天的,就见她妈的新宠方葵! 啧啧—— 那一身肌肉,那狂野的动作,真是不管是这暧昧的声音,还是那不堪的画面,无一不刺激着方柳那颗孤寂的心和寂寞的身子。 “啊!”柳晚霞呻吟了一声,看到门口站着的女儿,丝毫没有一点羞涩,反倒很平静的跟方柳打着招呼,并催着方葵快一点。 方葵很听话,没几下就完事了。 事毕,又细心的给柳晚霞做着清理工作,那样的画面,看得方柳脸红耳赤的。 柳晚霞一脚踢开又缠上来的方葵,喘着气的说:“你先去睡吧,我跟柳儿说会话。” 方葵狠剜一眼方柳,十分不乐意看到方柳的样子。 同样,方柳也没多待见方葵的,在方柳眼中,方葵就是她妈养的一个玩宠,你得瑟个屁的得瑟。 柳晚霞披了一缕紫色的纱质睡袍,这屋里的暧气开的很足,直接过夏天的节奏。 方柳走到另一边的沙发坐下,茶几上放着水果盘,顺手就拿了一根香蕉。 柳晚霞看着女儿拿着香蕉出神的模样,不禁就笑了起来:“怎么?要不然你试试小葵,很不错的……” 方柳脸上赫然一红,站起身跺脚:“妈!” 柳晚霞失笑:“好,好,这么晚来找我,有事?” 方柳这才从包里掏出从裴靖东那里拿走的检测报告,走到柳晚霞的身边坐下来,让柳晚霞自己看。 柳晚霞看完也是一惊。 “不应该啊!”怎么这么倒霉呢?万分之一的比,就让裴靖东给赶上了。 “不会是假的吧。”柳晚霞又问。 方柳都快愁哭了,她巴不得是假的呢,可是她都调查过来了,不可能有假……而且…… 方柳想到裴靖东感冒,头疼,又吐的情况,忍不住就哭了起来。 柳晚霞叹气:“行了,不就一个男人,你听我的,你要什么样的男人,妈妈都给你找来。” 方柳摇头:“妈,我不要别的男人,我就要他,我就爱他一个人。” 柳晚霞恨铁不成钢的戳着方柳的脑门:“柳柳啊,不是妈说你,你都三十多了,快四十的人了,怎么还这么幼稚呢?守着一个男人过一辈子,你受得了吗?而且还是个有病的男人。” 方柳很想喷她妈一脸口水的,她才三十多,怎么就幼稚了,难道像你五十多了跟个老妖婆一样找小年轻的就不幼稚了吗? 可这话,她不敢说,她还得仰仗着柳晚霞活着呢。 “妈,你帮帮我,帮帮我好不好……”方柳哭的跟个泪人一样的。 柳晚霞摊手:“你让我怎么帮,我又不是神。” 方柳握住柳晚霞的手:“妈,爷爷那么厉害,肯定有办法的,你帮我,帮帮求求他……” 说起方公道,柳晚霞就白了一张脸的,恨都要恨死了,怎么可能会去求着他。 为什么恨? 就是因为秦汀语的事情恨的! 如果秦汀语是康裕的女儿,柳晚霞真就没那么恨了,可是不是啊! 当初也就是知道不是,所以才会把孩子给换了的,一直不想认,不是她这个当妈的不念着女儿,而是压根就没法去念,只要一想到这个孩子是怎么来的,柳晚霞就恨牙根痒痒。 “你想都不要想的。”柳晚霞愤恨的起身。 方柳更是生气:“妈,你要真不帮我,我就去告诉秦汀语,告诉她康裕不是她亲爸,你看她会怎么缠着康裕吧。” 柳晚霞强硬的气势瞬间就歇菜了,说实话,柳晚霞的私生活一直很乱,乱到别人都没法想像的那种地步,可再坏的人心中都存了一个美好。 而康裕恰好就是柳晚霞心中那个美好的存在。 现在,康裕还一直以为秦汀语是柳晚霞为他生的女儿,但秦汀语已经有点变态的连这个都不在乎了,只想拥用康裕。 反正就是场闹剧。 可柳晚霞这个当母亲的是个自私鬼,怎么会容忍有人抢了康裕呢,那怕是她亲生女儿秦汀语也不行,也不能抢了她心底的美好。 可这个秘密,被方柳知道了。 就捏住了柳晚霞的软肋。 “行,行,你为了个男人,就这么气我,就这么气我吧。”柳晚霞妥协了。 方柳一听柳晚霞这么说,就知道事要成了,赶紧去讨好。 “妈,我错了,我只是太爱他了,我不想让他死,妈,求求你了,我以后都听你的话好不好……” 柳晚霞揉着眉心,觉得生孩子就是给自己找罪,你看她本来可以活的要多潇洒就有多潇洒,可是生了两个女儿,就成了牵挂,她又做不到狠心的不管不顾。   ☆、352:恶心想吐,孩子是个大难题! 同一片夜空下,几人欢喜几人忧的。 展翼又狠狠的灌了一杯水,嗓子都哑了,开口求饶着:“哥,你饶了我吧,我说八百次了都。” 你知道展翼有多苦逼么? 从他送了郝贝回来,就被裴靖东叫到办公室,从下午说到晚上,就一直在说他今天见到郝贝时,郝贝什么样的反应啊,说了什么话啊…… 虽然肯定没有说够八百遍,可八十遍总是有的吧,就那么几句话来回的说…… 裴靖东噢了一声,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又有点出神了。 展翼无奈的翻着白眼,他觉得他哥是病了,不是说那神马HIV,而是脑子有病,你明明就放不开,要是放得开,也不会让我在这儿说来说去的啊…… 放不开就不放啊,离什么婚? 真是的,能过一天是一天,没准郝贝会愿意的呢。 “哥,要不我问问我嫂子,还愿意不愿意跟你在一起的?”展翼真就特别想知道这个答案。 没等裴靖东回话呢,展翼就手快的拨出去号码了。 是打给郝贝的。 郝贝看展翼的号码,没什么压力的接起来,正吃饭呢,被展翼一个问题问的差点没噎住的。 “你说什么?”咽了嘴里的东西,拿纸巾擦着嘴问展翼。 展翼又重复的问了一遍:“嫂子,实话跟你说,我哥忘不掉你,就算是他被感染了,我嫂子你那么爱我哥,肯定也愿意跟他在一起的对吧。” 展翼说的很肯定,因为他觉得郝贝讲义气,肯定会愿意的。 如果在今天去顾竞然那里之前,问郝贝这个问题,可能她还会斩钉截铁的说会。 可现在,她不会那样说了。 要不以前郝妈妈就说她死性子直肠子呢,有些话,你知道就好,藏在心里不要说对吧,可姑娘她就实在,爱说大实话。 “展翼啊,你听我说啊,如果他生病没有人照顾,我愿意去照顾,可是我没那么伟大的,我也怕死啊……” 郝贝的声音,像是一记记飞刀一般,透过电波,回荡在空旷的办公室里。 展翼看着他哥那煞白的一张脸,恨得想剁手,你说他个手贱的,怎么就那么笃定郝贝会给一个肯定的答案呢,还为了让他哥听到,开了免提的。 “呃……”展翼有点心塞语拙的,愣在那里了。 裴靖东深吸了口气,站起身,头有点晕,大步走到展翼跟前,拿过展翼的手机,直接就挂断了。 把手机扔给展翼,异常平静的开口道:“走吧,出去吃饭。” 展翼心里陡然一惊,大喊道:“哥!你别这样……” 裴靖东抬眸,神色自若的白了展翼一眼:“我看你是不饿了!”说罢自顾走到衣帽架前,拿起挂在上面的军装,边往外走边往身上套。 展翼哎的轻叹了一声,赶紧从休息室的衣柜里拿了件大衣出来,追了上去。 再说另一边让挂了电话的郝贝,跟苏莫晓在外面吃饭呢。 这是从医院里出来,就跟苏莫晓泡一起来着,现在跟苏莫晓可亲了,爱缠着人家。 尽管她跟苏莫晓亲,可苏莫晓还是不待见她。 就譬如这会儿。 苏莫晓张嘴就来:“傻帽。” 可不就是傻帽么? 婚都离了,你说句好听的会死人啊,就算不说好听的,你也别上去就是大实话,让人觉得你这人忒自私了。 郝贝嘟嘴,不悦的反驳:“我以为你得夸我实话实说呢,还这样骂人家~” 苏莫晓直接就受不了,拧着眉头看她:“郝贝你要跟我说话,就给我正常点。” 撒娇,那也看对像,对稀罕你的人去撒娇那有效果,对着一个讨厌你的人撒娇,那简直就是对双方都是个折磨。 郝贝笑啊,笑的那个尴尬啊!心都是滴血了,是谁说只要卖萌就可以了,啊啊啊啊,她要去黑了那个让她卖萌的家伙去! 其实郝贝是在网上发了个贴子,就问如何搞定一个特别酷,又特别不喜欢你的女人,就有人回贴说卖萌撒娇的,不管男人女人其实都好这一口的。 郝贝这不就实验上了,结果……好糗,让嫌弃了。 …… 与此同时,同一家餐厅的的另一头处,也有人卖萌讨好的,让嫌弃死了。 不是别人,正是艾米和裴瑾瑜。 艾米真是好话说尽了,也没能把裴瑾瑜给哄好,那一张小脸,拧着眉头,可怜巴巴的哟…… 以前的裴瑾瑜属于这个年纪孩子的正常体重之内,一对大眼睛是滴溜滴溜的圆的那种特别可爱。 现在变瘦了,就显得眼窝很深,眼晴呆愣无神的像…… 呃,艾米想了半天,最后想到一个词儿——非洲难民。 可不就是么? 那张瘦到巴掌大的小脸上还是腊黄色,身上的衣服穿的厚厚的,坐下来也没敢给他脱,就鼓包包的一坨。 不给穿厚不行啊,一个月整整掉了十斤肉,这要是一个胖女人一个月掉十斤肉那得能乐疯了的。 可这么一个小娃儿,原本就没几两肉的,一下又掉这么多肉! “妈妈,妈妈……”裴瑾瑜就这么一副失神的模样,真看得艾米都红了眼,几次都想不干了,干这什么活啊! 可是到最后又忍下来了,不是说这份工作给她多少钱,而是她就念着BOSS把小娃儿交给她了,这就是责任啊! “哎,小瑜,咱吃一点点行吗?” 这是一家西餐厅,中餐小家伙不爱吃,最近爱吃西餐的,说爱吃,也只是能吃一口那样子就算是爱吃了。 江绍元跟女朋友刚进来就看到艾米了。 不是他特别注意的,而是艾米今天穿了一件很抢眼的玫红色的内搭的那种紧身裙,凸凹有致,线条特别吸引人眼球的。 不光是江绍元,几乎是进门的男人都会瞄上一眼的。 女朋友毕乐莲穿着一件浅灰色的大衣,还是去年的买的,挺成熟的款式,一抬眼就看到男朋友冲人家大波妹看呢,拽了下,挂着温柔的笑脸问:“绍元,你认识那位小姐吗?” 一般男人肯定会说不认识,可江绍元这不是看到裴瑾瑜了么,真点头说认识,带着女朋友就走过去了。 “小瑜?”江绍元走到桌前,笑着开口喊裴瑾瑜的名字。 裴瑾瑜头都没抬,倒是艾米一脸快哭的神色抬头,看到江绍元就说话:“元子哥哥,你快帮我跟小瑜说说吃点东西吧,中午都没吃了……” 艾米见江绍元时一向就这调调,她自己是习惯了,江绍元也从开始的不习惯,到习惯。 可今个儿边上跟着挂着一个女朋友毕乐莲啊。 毕乐莲那脸唰的就变色了,有点扭曲的笑着,拽着江绍元的胳膊问:“绍元,这是你妹妹啊?” 江绍元那个尴尬,艾米反应的快,站起来,脆声声的冲毕乐莲喊道:“这是嫂子吧,长的好漂亮,一起坐啊,一起吃……” 毕乐莲纵然不情愿,可艾米都叫嫂子了,江绍元的意思也是一起拼桌了。 于是,艾米赶紧挪位置,要跟裴瑾瑜坐一起去。 谁会妨裴瑾瑜怯生生的抬头去看毕乐莲,没等艾米挪过来,就去拽毕乐莲的手:“阿姨,你坐这里么?” 毕乐莲嫌弃的看一眼拉着自己的小孩子,想挣开手,可裴瑾瑜死死的拽着她的衣袖不松手。 艾米觉得很神奇,小瑜现在除了喜欢方柳,谁都不喜欢的,就是对着自己都没个好脸色,更别说开口说话了。 拿胳膊肘捅了下江绍元,小声的拜托着:“求你了,让嫂子哄下小瑜,那怕喂小瑜吃点粥也好啊……” 江绍元无语的白了艾米一眼:“你怎么带他来吃西餐,人家还给你上粥的?” 艾米能有什么办法,不敢让直接吃主食,怕胃受不住,花钱什么没有,就让厨房特意给做了碗白粥的。 “乐乐,你坐那里,喂小瑜吃点东西吧,他是我朋友家的孩子。”江绍元给毕乐莲这样说着。 毕乐莲就是心里不情愿,面上绝对不会表现出来,乖巧的坐下,拍拍裴瑾瑜的发顶,笑问:“那小朋友,阿姨喂你吃饭好吗?” 说着拿起粥,舀了一勺子,细心的吹一口,才递过去。 裴瑾瑜看着那粥出神,毕乐莲心急,又着急表现,见裴瑾瑜不吃就说:“那我们换吃牛扒好了,白白的粥,看着就没味口吧……” 裴瑾瑜跟前的都是艾米提前切好的一小块一小块的牛排。 毕乐莲插起一块,喂过去。 裴瑾瑜眼底明明有丝抗拒,可不知为何,最后却张嘴了。 毕乐莲笑的那叫一个开心啊,抬头看艾米,一副你就不会带孩子的模样说道:“你看,你弄那白白的没点色泽的粥,难怪孩子不爱吃呢,当妈妈的要了解孩子的喜好啊……” 艾米闹了个大脸红,艾玛这不是她儿子啊…… 江绍元一脸喜意,觉得小家伙今天给力啊,更觉得自己这女朋友是一等一的好,替艾米开口解释着:“乐乐,你误会了,小瑜是我朋友的儿子,这是我朋友的秘书,不是孩子妈妈。” 毕乐莲一脸尴尬的神色。 艾米站起身来作自我介绍。 “你好,毕小姐,很高兴认识你,我叫艾米,你可以直接叫我名字。” 毕乐莲可是一点也不高兴认识艾米的,不知为什么,看到艾米第一眼,她就没好感,可能是艾米太漂亮,太抢眼,也或者是艾米的那声元子哥哥,让她心里嫉妒了…… 坐下来后,艾米轻松极了,这是难得能放松的时刻。 每天就为了小瑜吃饭,真是愁的她都要白了头的,所以自在的吃着自己的牛排,时不时的啜一口红酒。 艾米是从国外回来的,那西餐礼仪上堪称完美,这让对面的毕乐莲看得真是气到肝都疼了。 艾米的担心果然没错,裴瑾瑜的胃受不住一下子吃了这么多牛排,脸涨的通红,哇的一口就吐在毕乐莲的身上。 毕乐莲坐下时,把外面的灰色大衣脱掉了,里面是一件白色蕾丝的打底衣,很是精致,可是花了她近半个月工资才买的一件华衣,对着镜子时,她就觉得特别有气质,而且还能看到男朋友眼底的惊艳,这下全毁了。 毕乐莲那刀尖子一样的目光就这么狠狠地盯剜着裴瑾瑜,恨不得把裴瑾瑜给剁了的节奏。 裴瑾瑜蹭的站起来,红着眼,身子直哆嗦着开口喊着:“我不是故意的,别打我……”那模样,倒是让吓坏了一样。 别说他们这一桌了,就是其它桌子的客人都看了过来。 艾米反应最快,冲过来就把裴瑾瑜给拉到身后,赶紧道歉:“毕小姐,小瑜他不是故意的,你的衣服我赔给你。” 江绍元也开口了:“乐乐,你别吓着孩子了。” 毕乐莲抬眸,眼睛里水汪汪的,冲着江绍元吼着:“江绍元,我在你心里就是这样的坏女人吗?” 江绍元傻眼了,哎哟,女朋友生气了。 就这时候,裴瑾瑜又出乎所有人意料的走到毕乐莲跟前,开口说:“阿姨不是这样的人,小瑜知道。” 这是个什么情况? 别说别人了,就是艾米都糊涂了。 最后的结果就是毕乐莲带着小瑜去洗手间清理了。 按理说小瑜这么大了,不该去女洗手间的,可毕乐莲这会儿就急于讨好裴瑾瑜,就想让江绍元看看,她不是他们想的那种人。 所以把小瑜也给带到女洗手间了。 裴瑾瑜胃里不大舒服,毕乐莲在洗手台子处清理着裙子上的污渍时,小瑜就恶心的不得了,想吐…… 推开一个格子间,进去就吐了。 毕乐莲烦都要烦死了,哪里有心情管,可是人是她带出来的,她总不能自己走掉吧。 推开格子间的门,看到小娃儿一副虚脱的模样,还有那些污渍,真是恶心的不得了,嫌弃的开口嚷嚷着:“你说你这孩子是有什么毛病吧,怎么总吐啊!” 在毕乐莲看来,就是有病,没病你吐个什么劲。 这话说的就有点不好听了,裴瑾瑜没力气,却又怯生生的说着:“对不起……” 毕乐莲看得头大,你给我道歉个什么劲啊。 “吐好没,吐好赶紧滚出来。” 小瑜出来后,毕乐莲也没说外面管服务员要杯水之类的给孩子漱口,直接就把裴瑾瑜摁到洗手池子那,扳着娃儿的头往水笼头下去冲那股味…… 郝贝开始还没注意到这会是小瑜,出来时一眼看到镜子里那张小脸,吓得差点儿傻掉,一阵风似的就冲过来。 “你干什么呢,干什么呢啊!”发了疯一样的撕扯着毕乐莲。 毕乐莲这满肚子火呢,回头一看郝贝,也不认识,张嘴就喷:“我干什么关你什么事啊,狗拿耗子多管闲事的。” 裴瑾瑜这会刚吐完,虚的不行,毕乐莲一松手,他就跌坐在大理石地面上了。 郝贝眼酸心痛的,也不跟毕乐莲撕扯了,赶紧去拉裴瑾瑜,拉起来拍伸手摸着小娃儿子的脸和胳膊着急地问:“小瑜啊,你怎么了?你跟妈妈说啊……” 毕乐莲傻眼了……妈妈?这是这孩子的妈妈? 艾米等了好一会儿,没见人出来,不放心就找来了…… 看到郝贝,也是一惊,又见裴瑾瑜这惨白了脸的模样,就问怎么了? 毕乐莲就说这孩子吐了这样那样的…… “艾米,你跟我说,小瑜到底怎么了?”郝贝抱着怀里的小娃儿,就觉得像是有人从她身上剜肉补疮一样的疼着,心肝肺都跟着疼。 她好好的小瑜,怎么就成这样了啊? 艾米无奈,就如实的说了这一个月发生的事,还说今天小瑜两顿没吃饭了,可能晚上一下吃太多牛排,才会这样的…… 郝贝真是要气死了,开口就数落艾米:“艾米,小瑜小不懂事,你也不懂事么?他这么吃胃能受得了吗?” 艾米那个冤枉啊,她又没带过孩子的。 再说了你是不知道小瑜的情况,真是天天看着他就吃那么一点东西,一直掉肉,艾米就觉得能吃点肉还是好的呢。 殊不知,这样带孩子是不对,可谁也没有告诉过她哪样是对的啊。 毕乐莲脚底抹油,打算走掉,郝贝眼尖看到了,指着毕乐莲跟艾米说:“以后,你让小瑜离这个女人远一点。” 毕乐莲委屈的挤出两滴眼泪来:“我,没做什么啊……” 郝贝冷哼,是没做什么,不过是让孩子滚出来,又说孩子有病,就算孩子有病那也没一个家长愿意听到的。 “不怪阿姨,是我不好。”裴瑾瑜拧着眉头维护着毕乐莲。 郝贝气得脑袋疼,这孩子你是傻啊,你看看你脖子领子这里,全都是水,这是冬天,一会出去不冻着啊。 郝贝挥手让毕乐莲赶紧滚蛋。 拿了纸巾擦裴瑾瑜脸上身了湿的地方,弄完了带着抱着裴瑾瑜出来,越抱心越痛,裴瑾瑜似乎不想让郝贝抱,总是扭头看艾米。 艾米无奈的摊手,只能赶紧回去拿包和衣服,到了郝贝这一桌。 苏莫晓看到郝贝抱着个孩子,就皱眉头,自己都顾不好呢,你弄个孩子来…… 郝贝说要楼上给裴瑾瑜买衣服,这衣服肯定不能就这么穿着出去,脖子那一处都湿了的,容易生病。 苏莫晓喊服务生来结账,跟着一起去。 裴瑾瑜在郝贝的怀里,就一直挣扎,郝贝这身体能受得住才怪,真是气都喘不匀实了。 艾米见状,赶紧伸手要接过裴瑾瑜:“还是我来抱吧。”也是知道郝贝刚伤好,再给累出个好歹来,那BOSS大人不得炒了她啊。 裴瑾瑜的那双大眼就可怜巴巴的瞅着苏莫晓,不甩艾米伸来的手。 艾米顺着视线看着苏莫晓,两眼冒金星的开口:“苏小姐,你帮着抱会儿孩子行吗?太太刚伤好,身体不行。” 苏莫晓一脸不乐意:“我为什么要抱?她自己身体什么样她自己不知道啊,她乐意抱就让她抱呗。” 艾米那个尴尬啊,你看一般人这时候肯定不会拒绝的吧。 郝贝把孩子又紧了紧,恨自己这破身子,但又不愿意放开。 可孩子不配合,就一直眼巴巴的看着苏莫晓,然后又在怀里乱动,最后郝贝无奈了,祈求的喊苏莫晓:“莫晓姐,你抱他一会吧。” 苏莫晓白了郝贝一眼:“你要抱不动,就放他下来,又不是没长腿不会走路的,抱什么抱!”惯的了! 这简直是…… 郝贝都快气哭了。 可苏莫晓就那样,不管就不管,我陪着你出来吃个饭,那是迫不得已,你让我帮你去抱孩子,还是个离了婚的前夫的孩子,你脑子有病,我可没病。 裴瑾瑜这时候就挣扎着要下来,并说:“我下来,苏阿姨牵我手走好吗?” 那眼巴巴的样哟,好像苏莫晓才是他亲妈一样的。 这把郝贝给伤的,得,小白眼狼,她是白疼他了。 苏莫晓免为其难的伸手拉着小娃儿的手,小娃儿似乎很高兴,拉着苏莫晓走的很快,上电梯,把郝贝和艾米都扔后了好一段距离。 艾米以胳膊捅下郝贝,小声说:“太太,你有没有发现小瑜有点问题?” 郝贝当然发现了,没问题会瘦成这样啊。 艾米就小声的说啊,说刚才跟毕乐莲一起吃饭时,小瑜的反应,还有小瑜见苏莫晓时的反应。 郝贝呆愣的看着艾米问:“什么意思?” 艾米挠着头发,她也说不清,就觉得有点怪怪的,你看她对小瑜多好啊,可小瑜一直不待见,郝贝对小瑜也够好的,小瑜也没多少好脸色。 反倒是有点…… 艾米开口说:“有点犯贱,欠虐的节奏,你看是不是?” “艾米!”郝贝有点生气,不喜欢听到别人这样说小瑜。 艾米吐舌:“哎,太太,我就是说一下了……” 到了买衣服那里,郝贝给挑选的衣服,裴瑾瑜是看都不看一眼,两只眼晴就粘在苏莫晓的身上了。 苏莫晓觉得这孩子有病,病得不轻,给她烦死了快。 艾米冲郝贝挤眼。 郝贝想到艾米说的犯贱的调调,拿出手机给苏莫晓发了条短信。 苏莫晓手机响,点开看,先看到发件人是郝贝,又看内容,抬头震惊看着郝贝,觉得这人是不是也有病啊! 让她给裴瑾瑜选衣服,还要选裙子,这不是有病是什么? 郝贝又追发一条短信:【莫晓姐,求你了,帮个忙,就这样。】 苏莫晓揉了下发疼的眉心,觉得跟郝贝再呆在一起,她都要神经了,天天的不知道干什么的! 郝贝又拿了一件衣服给裴瑾瑜,好声的哄着:“小瑜啊,你看看这个。” 裴瑾瑜又是那样,不理不睬的,再好脾气的人都得被逼得发火的节奏。 苏莫晓是看不过眼了,直接抓过郝贝拿的衣服,上手就去扒孩子的衣服。 三下五去二的,苏莫晓就把郝贝选的那衣服,连同保暧衣给小娃儿穿上了。 郝贝单手握成拳,牙齿咬在手背上,就差一点就要哭了,你知道孩子瘦成什么样了么?简直就成皮包骨头了,那肋骨都那么明显…… 裴瑾瑜喜滋滋的被苏莫晓扒光,又换上衣服,尽管苏莫晓一直冷着脸,裴瑾瑜就那样一副我很喜欢你的模样。 到底是个小孩子,非州难民似的孩子,就这么粘着你,可怜巴巴的样,苏莫晓忽然发现这孩子跟郝贝挺像的,一样的二皮脸。 你不甩他,他还上赶子的想跟你玩,跟你好。 郝贝拉过艾米到一边,小声的问:“艾米,你告诉我,小瑜到底到底是怎么了?” 艾米无奈的摊手,她是真不知道啊,这是个难题,因为连苏韵都不知道原因出在哪里的。 “太太,我是真不知道,不过小瑜吃的很少很少,不见方柳就不吃饭那样的,我看他挺喜欢苏莫晓的,你能不能给苏莫晓说说,让她带着小瑜给吃点饭啊……” 郝贝点头,就过去跟苏莫晓说要回家。 苏莫晓是要送郝贝回家的,艾米和小瑜也跟着上车了,苏莫晓就挑着眉头把丑话说前面了。 “如果顺路,我就捎上你们,不顺路,我可不管。” “好好好,我知道,谢谢你苏小姐。”艾米讨好的说着。 能不讨好才怪呢,艾米就想啊,要是小瑜改喜欢上苏莫晓,那也比喜欢方柳好啊。 苏莫晓把车子开进家属院,把郝贝送到家门口,她就打算下车,就等车上的人下车,她就直接开回去,就可以休息了。 郝贝看一眼家里黑呼呼的,就开口挽留苏莫晓:“莫晓姐,我爸还没回来,你能陪我会么?我一人在家害怕。” 艾米咐和着:“就是就是,一块坐坐嘛。” 苏莫晓狠狠的闭了下眼,她就是猪才觉得这蹭车的一大一小是识趣的人。 最后还是让郝贝给缠的下车了。 最高兴的却是裴瑾瑜。 按理说,到了一个新地方,小孩子都会好奇的四处看看的,可裴瑾瑜不这样,就跟着跟屁虫一样粘着苏莫晓。 不说话,就那么看着苏莫晓,安安静静的,但你能看出他眼底有笑意来。 郝贝到了家,赶紧去厨房熬粥。 熬粥又嫌慢,又要煮面条,但她那技术,真不是说的,没什么技术含量的。 苏莫晓进厨房,看她煮面条,忍不住抚额:“你就不会蒸个鸡蛋羹啊。”真是笨的可以啊! 郝贝眼珠子一转,眼巴巴的拽着苏莫晓的衣服卖萌:“莫晓姐,好姐姐,你帮我做好不好,我做饭不咋地的……”她知道苏莫晓和莫扬一样做饭都超级棒的。 “呵,还有点自知之明啊,那你还把人带回来。”苏莫晓不客气的训斥着郝贝,不过也真没那么狠心不管的,就是不乐意看郝贝这老好人的样。 特别是这姑娘有时候有点装大,俗话说的好你没那金钢钻,别揽那瓷器活儿对吧! 可郝贝不,就爱逞能,那一次不是连累身边人,苏莫晓就特别烦她这样,很想把她这点给扭过来的! 郝贝苦哈哈的挨着训,又听苏莫晓叨叨着,说怎么蒸鸡蛋羹。 不得不说,有些事情真需要天份的。 明明苏莫晓就在边上指导着的,也就一个鸡蛋羹而已,可做出来的东西,就是让苏莫晓看着就没味口那种。 郝贝倒觉得,跟她平时蒸的没什么区别啊。 拜托着苏莫晓给拿出去给小娃儿吃。 苏莫晓受不了,端着小碗出去,往餐桌上一放,喊裴瑾瑜:“你,过来。” 裴瑾瑜屁颠颠的就过来了。 苏莫晓指着那碗鸡蛋羹下命令:“吃。” 裴瑾瑜看着鸡蛋羹,嘴角撇了下,不太乐意的样子,但还是拿起汤匙吃了起来。 艾米挤进厨房,又跟郝贝说好神奇啊,这样那样的…… 郝贝在厨房也看到了,真心觉得艾米也许说对了,就是犯贱欠虐! 苏莫晓这人其实就是面冷心热的,看裴瑾瑜把鸡蛋羹吃完了,就笑了:“难为你了,这么难吃的东西你也给吃下去了。” 裴瑾瑜看着苏莫晓笑:“谢谢阿姨,你做的东西最好吃,你是世界上最好的阿姨。” 那小嘴这叫一个甜哟,夸的苏莫晓要不给他做点东西,都对不起他一样的,去厨房就打算露一手,在冰箱里翻了翻,就做了个了酒酿圆子。 白色的小圆子,煮在酒酿鸡蛋汤里,带着股沁甜的香味,白中一点红是加入的枸杞。 苏莫晓一边往碗里盛,一边交待郝贝:“这个东西呢,健脾胃,促进血液循环,增强御寒能力,冬天吃最好,但那孩子不能吃圆子,不消化,让他喝点汤。” 郝贝哦哦两声,两只眼晴都快能冒星星出来了,真差花痴抱着苏莫晓亲一口的,太厉害了,就这么一个汤,做的跟个艺术品一样,简直看了就不舍得吃的节奏。 端出去,裴靖东喝了一口,看到从厨房里走出来的苏莫晓,屁颠颠的又跑过去了。 苏莫晓对他笑了下,裴瑾瑜就黑了脸,嗷的一嗓子就嚎上了…… 这幸亏大家伙都看着呢,不然的话肯定以为是苏莫晓怎么着孩子了。 可苏莫晓真就只是笑了一下爱的而已。 这一哭就收不住了,嗷嗷的嗓子都哭哑了,郝贝头疼的直喘粗气,真是怎么哄都哄不好。 艾米无奈的看着郝贝,以眼神说着,就这样,谁哄都不好使,就得方柳来…… 可是这个时候,压根就找不到方柳,来个屁啊! 苏莫晓就站在那里,真是哭笑不得的摸了把脸,真是汗哒哒的,她笑的有那么吓人么,把孩子给吓哭了! 这给她火的!揪着那个爱哭鬼就要往外扔! 赶巧了,苏莫晓抓着孩子的衣领,就往外走,那火大的,就好像要灭了孩子似的。 郝贝就后面喊:“苏莫晓,那就是个孩子,你别……” 苏莫晓回头,两只眼睛像锥子一样逼人,狠剜着郝贝吼道:“你给我闭嘴!”一群欠收拾的货。 咣当一声,就把门给甩上了。 寒冷的夜里,晕黄的路灯下,苏莫晓横眉竖眼的瞪着小娃儿,手高高的举起:“你再给我哭一个试度看,你看我不揍你的!” 小娃儿撇着嘴,那模样……怎么看都有点…… 苏莫晓狠狠的打了个寒颤,见鬼一样的神色呆愣住,连手高高举起的姿势都没变的。 好死不死,正撞上展翼回来。 展翼也住这小区里,单身公寓。 晚上不是跟他哥去吃饭了么,兄弟俩都喝了点酒,打了车回来,裴靖东就没打算回去了,跟展翼凑合一晚上的节奏。 “哥,那是咱家小瑜不?有点像啊……” 展翼打着酒噎问着裴靖东。 裴靖东眯了眼,看一眼,还真是……嗯了一声。 展翼就不高兴了,卧槽!那个男人婆敢打小瑜,不想活了是不是! 裴靖东都没来得及说什么呢,展翼就冲过去了,虎虎生风,雄纠纠气昂昂的一把就推开苏莫晓吼道:“男人婆,你要生气就打我,你打小瑜干嘛……” 苏莫晓没妨有人出来推她,让她了个正着,跌地上去了,抬眸时就看到展翼那红红的一张脸。 展翼其实酒量不行,而且喝酒上脸,你看裴靖东为什么跟他回来,就怕展翼喝多了闹腾。 “忒妈的有病吧!”苏莫晓气的不轻,手撑地站起来,拍拍手上的灰,打算走了。 郝贝站在门口,呆愣住,小声的喊展翼:“展翼,你误会了……” 展翼这会儿哪听得进去别人劝啊,冲着苏莫晓就一阵乱喷,什么男人婆没人要了这样那样的。 苏莫晓是不爱跟醉鬼计较,本来就是,狗咬你一口,难道你给反咬回去啊。 可展翼来劲,就一个劲的叨叨着什么内分泌失调啊,没男人滋润了,这话骂的就有点过了,不知道的还当苏莫晓怎么得罪他了呢。 郝贝这实在看不下去,就又出声阻止了:“展翼你闭嘴,喝多了就回去睡你的觉去。” 展翼今天可不开心了,不开心的原因就是郝贝! 郝贝让他失望了,让他哥不开心了,展翼就不开心,冲着郝贝就喊了回去:“你叫什么叫,你当你还是我嫂子啊,你当我还听你的话啊,我当你是有多爱我哥呢,照比着方柳你可差远了的……呸,你看我以后还帮你不帮你了!” “够了!展翼你闭嘴!”裴靖东走过来,大吼一嗓子。 展翼果真就闭嘴了,可是那眼神叫一个受伤啊,裴靖东无奈的抚额,觉得脑袋更疼了,指着苏莫晓吩咐:“苏莫晓,你送展翼回去。” 苏莫晓本想反对,可是不知怎么的,对上展翼那张脸,就鬼使神差的说了个好字。 展翼被苏莫晓给扭着胳膊带走了。 现场就有点发冷,主要天也冷,裴靖东又一脸冷气十足的神色,还有裴瑾瑜小声的啜泣音。 郝贝觉得自己真有点冷了,多管闲事的节奏。 “小瑜,你怎么在这儿?艾米呢?”裴靖东走到小娃儿跟前,抬着小娃儿的脸问着。 裴瑾瑜就一个劲的哭,可怜巴巴的样子。 艾米从屋里拿了外套包包冲出来,苦哈哈的解释着遇上郝贝了,跟着回来的,还想问是不是她可以休息一天啊,累得不行。 裴靖东一挥手:“行,你回去吧。” 艾米这个解放哟,觉得人家一家三口团聚了,可算是放她假了。 谁会想到,她刚走,裴靖东就抱起了小娃儿。 因为裴瑾瑜开口说了:“爸爸,你带我去找妈妈好吗?我想妈妈了……” 裴靖东眼一热说:“好,带你去找妈妈。” 边走边拿手机打给方柳。 方柳的手机别人打不通,裴靖东就能打通,才响了一声,方柳就接了。 空旷的小区里,安静的几乎就听到他说话的声音。 “方柳,你在哪儿?小瑜找你。” “啊,我这就回去,对不起,我脸伤着了,我怕小瑜看到吓着才没回去的。”这是方柳的解释。 “恩,你在哪儿?我们去找你。”这是裴靖东的问话。 后面就没听到了,因为裴靖东抱着孩子的身影已经越拉越长…… 郝贝就站在那儿,愣愣的,任那寒风袭体,一直到秦立国的车子停在院门口时,郝贝还在出神。 秦立国下车,交待宁馨明天几点来接,就看到屋门口站着的郝贝,以为是接他呢。 笑着走过去:“贝贝啊,外面冷,以后别外面等着了,过年这几天爸爸有点忙啊,你要是一个人无聊,叫莫晓来陪陪你,实在不行你叫宁馨过来也好……” 走过去时,才发觉郝贝有点不一样,满脸的泪水…… 吓得秦立国大喊着:“丫头啊,你怎么了?别吓爸爸……” 那边宁馨都打算开车走了,听秦立国这么喊,赶紧下车。 就见秦立国半搂着郝贝,拍着郝贝的脸。 这把秦立国和宁馨又是一阵忙。 郝贝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心口疼的厉害,就捂着心口处嗷嗷的哭着,那模样特别可怜。 最后秦立国和宁馨只得把她送医院去。 到了医院,医生给检查,说心脏没问题啊,可能是心理原因。 可是你问郝贝晚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她又不说,真是急死个人的节奏。 这一通折腾再到家就十二点了,秦立国一个大男人,也是不方便,就让宁馨先留下来陪着郝贝。 熄了灯,躺在床上,宁馨困的都要睡了时,郝贝才开口说话。 她说:“宁馨,他完全可以当没有看到我的,心好疼。” “谁?”宁馨问,问完就拍脑门,这还用问么,肯定说的裴靖东。 “贝贝啊,你听我说,他这么做,完全就是为了你好,其实也挺不容易的,但我们总得往前看不是吗?” 能怎么办,劝呗,哄呗…… 宁馨劝人劝着劝着,她自己都睡着了。 郝贝却还是睁着眼,到后半夜,才睡着,睡着了又是作梦…… 她梦到裴靖东跟方柳睡在一张床上了。 梦到方柳看着她嗤笑着说:“郝贝,你看到了吗?就算他感染了HIV,我还是一样爱他,我可以为了他去死,我还可以跟他一起去死,你不行,你注定是个输家。” 其实郝贝没梦错,或者说郝贝的梦太真实了。 方柳告诉裴靖东的地址不是柳晚霞家的地址,她当然不可能把人带到柳晚霞这里的。 随便说了一个酒店的地扯。 说完后自己就开车去了酒店,订好了房间,又打电话给裴靖东,问裴靖东到哪里了? 裴靖东到了酒店,就走不掉了。 因为方柳那张脸,真是让烫伤加抓伤,红红的,还抹了药膏,拿丝巾蒙着脸,说是怕小瑜看到会吓着。 裴瑾瑜见到方柳就不哭了,安静静的拽着方柳的手,一副怕方柳跑掉的模样。 裴靖东本来把小瑜送过来,打算就走的。 可方柳开口了:“你能留下来么?我睡沙发,你们睡床都行,我实在怕我这样子,再吓着孩子了,你知道小瑜最近胆子很小的……” 裴靖东看一眼方柳,不悦的气息扩散开来,不愿在孩子跟前说这些,让小瑜先去屋子里,打算跟方柳好好说说这事,好聚好散是不是,没必要这样纠缠不清。 可是裴瑾瑜却是拽着裴靖东的胳膊,祈求的开口:“爸爸睡,妈妈睡,小瑜睡……” 也许是娃儿眼底的那份怯意让裴靖东心动了,也或者是今天让郝贝伤的太很了,真就点头了。 而后就是一家三口,孩子睡中间,父母分睡两边的和谐状态。 这年头,晒成了一种流行,各种晒美食,秀幸福的层出不穷。 方柳也赶了把潮流,晒了一张图。 图的背景就是酒店的大床,人物就是一家三口。 用了美图,把相片给美化了一下,一家三口那绝对是上相,小娃儿闭着眼睡觉的样子萌萌的招人喜爱,方柳脸上那些红印子全都消除了,还有裴靖东脸色有点发白,用美图一美,简直就是不要太帅的节奏。 方柳把图晒在微薄上,还贱兮兮的艾特了下郝贝,她没关注过郝贝,却记得郝贝的微薄号。 郝贝让梦给吓醒了,就拿手机刷着玩,刷完整个人就不好了。 宁馨一大早醒来就看这姑娘眼泡浮肿的,那模样就是一夜没睡,抚额叨叨着:“郝贝啊,你让我说你什么好呢?” 郝贝不让宁馨说她什么好,她就是不死心,不甘心。 拿着手机给宁馨看,并问:“宁馨,你带我去这里,我要去看看。” 郝贝给宁馨看的是微薄下面的一个地址,是方柳发那条微薄时的系统自动显示的地址,可宁馨却看到上面的裴靖东了。 那真是——真是无力去吐槽了。 “贝贝啊,这肯定是P的,你别动火啊。”宁馨劝着。 郝贝抓着衣服往身上穿,并催着宁馨:“我不动火,我都被离婚了,我动什么火,我就是去看看他们有多幸福。” 宁馨呆愣住,离婚了! 这事宁馨知道,是秦立国说的,说的时候就是想让宁馨注意着点郝贝,还有这事不能让郝贝知道。 “你,你知道了?”宁馨问。 郝贝点头:“恩,昨天就知道的,你跟我去不去,不去我自己去。” 宁馨这就更头大了,你说你都知道你们离婚了,那你还去干嘛啊? 郝贝扔了两个字:“抓奸!” ------题外话------ 看看我能坚持几天早更吧!计数,今天第一天……然后请可爱的妞儿们都去收下新文《婚心计之娇妻不回家》收一个又不会少块肉肉的,点作者其它作品去收藏哟,谢谢!   ☆、353:八年前的内裤,他问郝贝你还敢不敢 “郝贝,你给我站住!” 宁馨一边穿衣服一边冲外面喊着。 这会儿才不到六点,秦立国也刚起来,一听这声就往外走,到客厅只看到追下来的宁馨和敞开着的大门。 “怎么会事?”秦立国问。 宁馨急晃晃的解释着:“说是昨个就知道离婚的事了,今天刷微薄看到裴靖东跟方柳睡一块去了,就要去抓奸。” 秦立国一怔,头疼的抚额:“那你赶紧跟着去,别让她做什么傻事。” 宁馨追着去了,秦立国就揉着发疼的眉心直叹气,怎么就为了一个男人要死要活呢? 郝贝还没走到大门口,宁馨的车就来了,摁了几下喇叭,示意郝贝上车。 郝贝一把拉开车门,砰的甩上,你看那架式子好像这车子跟她有仇似的。 宁馨也不说什么,又问了句哪个酒店。 郝贝闷声不吭,只把手机递了过去。 宁馨看了一眼,瑞苑大酒店,心下了然,想了想,问郝贝:“你知道他们在哪间房吗?” 郝贝傻眼,因为没想到这个问题。 宁馨没好气的白了她一眼,房间号你都不知道抓的哪门子奸啊!难不成坐大堂守着啊! “你给姚修远打电话,他也住这家酒店,好像有点关系,让他帮你问问在哪个房间。”无奈的给她指点着。 郝贝哦了一下,拿手机给姚修远打电话。 大清早起的,姚修远还睡着呢,郝贝电话打来,就被喷了一顿,这货起床气也是超级严重的。 郝贝把手机拿离耳朵一点,等姚修远骂完了,才一股脑的开口道:“远哥,我嫂子宁馨让你帮点忙,给查下方柳和裴靖东在你住这家酒店的哪一个房间。” 姚修远那边一听愣了下,郝贝管他叫哥这个他听过,可管宁馨叫嫂子这词儿还是第一次听,那点让吵醒的气瞬间就没了。 捏着电话从床上爬起来,跟郝贝哈拉着:“怎么?抓奸啊?” “对,你到底给查不查,不查我就让我爸给宁馨加工作量,让你一次都见不到!” 郝贝着急,也不管这话她说合适不合适的,就斩钉截铁的说出来了。 “你,小样的,你行啊你,敢威胁你哥了!”姚修远咬牙切齿的哼哼着,最后丢了两个字:“等着。” 挂了电话,姚修远给前台去了个电话,就说是朋友也住这里,不记得房间号了,让查下。 先查的裴靖东的名字,没有,就查了方柳的名字,这就查到了。 姚修远摸摸鼻子打个电话过去,打给宁馨的。 宁馨戴着蓝牙接起来。 “我说我老婆啊,大清早的你就给你老公我来惊喜呢,是不是啊?” 宁馨拧着眉,昨晚上没睡好,早上又让郝贝这折腾,精神就不好,也没什么好语气跟姚修远说话的。 直接就问:“在哪个房间?” “跟我房间尾数调个头,先说好,她抓奸,你给我离远点,到了就来我这再睡会,昨晚没老公抱没睡好吧。”姚修远坏笑的说着。 宁馨脸一红,回了句:“知道了,挂了。”、 这个干脆的哟,姚修远气得心肝肺疼的,这没良心的小东西,利用完了就扔啊。 郝贝则是着急的问宁馨:“知道房间号了吗?” 宁馨点头扔了串数字给她:“1206。” 一路无话就到了瑞苑大酒店。 因为姚修远刚才打过招呼,说有朋友过来,所以没人拦他们就上去了。 电梯里,宁馨才忍不住开口:“郝贝啊,过去的就过去了,你们离婚了,他不是你丈夫,你这奸抓的就名不正言不顺的了。” 郝贝抬头,看着宁馨,撇嘴解释:“我就是不甘心,他找谁都行,就不能找方柳!” 宁馨无奈的摇头,觉得也是醉了,到底是因为找的人是方柳,还是他找人了啊? 没法了,爱折腾就折腾去吧。 1206的房间里,裴靖东醒来时抬手看一眼时间,六点多,昨晚居然还睡着了,看来喝点酒还真能睡得好一点的。 看一眼另一边还在睡着的母子俩,裴瑾瑜卷缩着像个婴儿一样窝在方柳的怀中,被子只盖到孩子的脖子处,这样方柳的大半个身子就有点露外面了。 昨晚上方柳就穿着裕袍来着,这就有点露肉了,白花花的一片…… 裴靖东拢下眉头,把被子往上扯了下,盖住方柳露在外面的皮肉,这才起床去卫生间。 本来是想洗把脸得了,可这一身的味,实在难闻。 想着时间还早,就直接洗了个澡。 而外面的方柳则是在他给拉被子时就醒了,等听到浴室里的水声时,喜滋滋的摸出手机,又发了条微薄出去,同时艾特了下郝贝。 【早起,踢开的被子被老公又盖上,好幸福。】 这次没配图,就这么一条微薄发完,眯着眼一脸发春的模样。 手机响,郝贝都懒得去看了。 不过手贱没办法,还是看到了,恨得牙后根都痒痒了! 火火的冲出电梯,就在1206门前站着,贴在门板上听了好一会儿,就听到哗哗的水声了…… 这货瞬间脑补了很多,哗哗的水声,可能是在洗澡,该不会一会儿又…… 砰砰砰的就开始砸门。 裴靖东还没洗好,就听到有人敲门,也是知道小瑜一般都睡不好,这会儿睡那么好,可别吵醒了,围了浴巾就出来开门。 门一开,看到是郝贝便大吃一惊,嘴巴张了张,都没合回去的。 郝贝看他那样,就知道方柳没P图,就是真的了! 尼玛的! 你刚跟我离婚,你就跟前女友睡一起,还说什么是为了我好,还不如说你们早就勾搭到一起好了! “裴靖东,你可真行啊!” 郝贝开口说话,就要往里面进,裴靖东伸手去拦,想到昨天听到她说的那句她也怕死,心中痛痛的开口说:“郝贝,我们离婚了。” 提醒着她,离婚了,自己再做什么,就跟她无关了。 郝贝气红了眼,拿起包包冲裴靖东身上就砸了过去:“那你就可以跟方柳睡一起恶心我了是不是啊,那我是不是也要找个男人睡一下恶心下你啊!” 裴靖东苦涩的一笑,真心的,他没想过睡不睡的这个问题。 而且昨天晚上,他也不是为了方柳,而是为了小瑜,再说他这身体现在这样,就是想做什么,那不害人的吗? “郝贝,你别闹了,谁带你来的,赶紧回去吧。”说罢就打算关门了。 可他越这样,郝贝就越觉得心里难受,你不就不想让我进去看么?我就偏要进去。 所以在裴靖东快要关门时,郝贝猛然朝着他腰间的浴巾就出手了。 其实就是一个虚晃的动作,裴靖东这就松开扶门把的手,惊慌的去拽浴巾,就这么一晃的功夫,郝贝就越过他进屋了。 一进屋,郝贝凝目注视着房内的情景,简直就是要戳瞎双眼的节奏。 凌乱的大床上,女人半裸着身子,裸露之处,白花花的,正在上演人间大爱的动作——哺乳。 可如果裴瑾瑜是个小婴儿,那倒也罢,这都一个七岁的孩童了,还这样…… 如果这还不算什么,那最刺眼的就是方柳那身上的青紫捏痕。 这些痕迹郝贝是再熟悉不过了,每每让他给折腾狠了,第二天起来,身上总会有这些的。 还有…… 地板上,黄色豹纹的BR下压着的是一条属于男人的黑色内裤。 如此,还不能说明什么吗? 郝贝嘴角抽搐,颤抖地尖叫道:“变态,神经病!” 她怒极的爬上床去撕扯方柳! 她不管方柳和裴靖东如何变态,但请不要对一个七岁的男孩如此的变态! 裴瑾瑜嗷嗷的哭着,手紧紧的拽着方柳不松手,而郝贝就像是疯了一样,非得要把裴瑾瑜给拽开不可。 裴靖东回头时也是傻眼了,眸底闪过一丝阴戾,这种小把戏,真是够了! “呜呜呜……,妈妈,妈妈……”裴瑾瑜就是不松手,简直就像个瘾君子一样的着方柳不松手。 郝贝开始还很有战斗力,慢慢的就一点力气也没了。 心底空落落的,像是被什么给掏空了一样的。 回头,凄凉的看一眼裴靖东,呵的一声笑了:“呵,裴靖东,这就是你要离婚的原因吧,你们才是一家三口,不管我对你们再好,始终都是外人对吧。” 裴靖东怔在那儿,如刀削斧砍般的脸上写满了憔悴和忧伤,抿唇,不悦的气息扩散开来,拿出手机给艾米拨了通电话。 “瑞苑酒店1206,过来带小瑜回去。” 简短的下完命令,这才看向郝贝:“你先出去。” 郝贝拿手指着自己:“你让我出去,裴靖东,你让我出去?”有没有搞错,这种情况不该是让方柳个贱人滚出去吗? 裴靖东无奈的抚额又重复了一次:“出去!” 说着抓起郝贝的手腕,一气呵成的把她甩到门外,又砰的一声关上房门。 门板还在被郝贝砸着的砰砰砰直响。 裴靖东闭闭眼,太阳穴突突突的狂跳着,拼了命的压抑着自己的愤怒,回头,指着这一室的狼藉,睥睨的看着方柳:“方柳,我以为昨天说的话你听进去了。” 方柳不以为然的把身子往前送,继续让裴瑾瑜吃奶。 裴瑾瑜那真就像一个嗷嗷待哺的婴儿一样,见奶就是娘的节奏,不哭了,像个婴儿半睡哭完,吃了奶又睡过去的节奏一样。 裴靖东眼皮子直跳,黑着脸的看着这一幕,牙齿咬的咯咯作响,低吼着:“方柳,够了,你到底想怎么样?” 方柳眼圈红红的看着他:“我怎么了?我又没做错什么,我喂我儿子吃奶我还错了吗?” 裴靖东倒抽一口冷气,寒声反驳:“喂儿子吃奶没错,可是你儿子不是七个月,他是七岁了!你说错了吗?” 可方柳的理由也很充足。 “我后悔没有喂儿子吃过奶,我后悔了,我想补偿给儿子难道不行吗?那条法律规定母亲不能给自己的儿子喂奶了!” 裴靖东吸气再吸气,恨不得一巴掌拍死方柳的,指着地毯上扔着的,男女交织在一起的内衣质问:“如果你真的为儿子好,这些就不会出现在这儿!” 你这是七岁大的儿子了,你又喂奶又奶内衣的,这叫为儿子好吗? 这是一个当母亲的人会做的事情吗? 方柳今天也是豁出去不要脸皮的了,笑的异常淫荡勾眼看着裴靖东说:“你难道不觉得这内裤很眼熟吗?是你穿过的哟……” 裴靖东一怔,低头看,这是…… 平时他也没注意过这些的,但这条黑色上面绣龙的内裤…… 当年方柳曾学过一段时间刺绣,谁也不知道她抽什么疯去学这个,而后他就收到过一条这样的内裤,作为生日礼物收到的。 上面那条绣的像龙的图案,你要细看的话,会发现那是一个柳字。 这种私密的事情,原本就该是男女朋友之间的才会互相赠送的。 可惜,方柳的男朋友有两位。 两兄弟很早就分房睡了,谁知道都收了这么一条内裤,一次无意撞见对方穿着自己的内裤,差点没打起来。 后来才知晓全是方柳送的。 而后这条内裤被两人同时退给方柳。 没想到…… “这是我的男人曾经穿过内裤,八年了,我每天都会带在身边,就喜欢把我的内衣跟他的放在一起,我喜欢这样的幻想,难道这也犯法了吗?” 方柳这就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节奏,我要犯法你告我,这也是笃定了裴靖东拿她没办法的。 裴靖东还真是没见过这么没脸没皮的女人了! 当年如果不是因为这内裤,他还不知道方柳存着那样龌龊的心思呢! 这事对于他们两兄弟来说那就是一个耻辱,被一个女人玩弄了。 更可恨的是当年的他们,还被屎糊了眼的,没看清方柳的本质。 如果不是出了七年前那事,还不定最后结果如何呢! “呵,方柳,你这么做有意义么?我已经告诉过你我有病!”裴靖东呵的一声冷笑,跟方柳呆在一起,他总觉得方柳才有病的那一个,真他妈的还病的不轻! 方柳委屈的飞了裴靖东一眼,一副受伤的神色道:“你放心,我已经跟我妈妈说了,只要妈妈愿意去找爷爷,你这病不成问题,或者说就算是你有这病,我也跟定你了,你不要我我就守着你,你要我我就给你。” 裴靖东那心里翻腾的哟。 就算他有病,带传染的病,还有人愿意跟他在一起! 这话如果换一个人说,譬如郝贝说,他可能会感动,会觉得幸福。 怎么就从方柳的嘴里说出来,他只觉得滑稽的可笑呢? “怎么方柳,你觉得我有这病了,就该胡乱凑合一下过吗?”其实裴靖东更想说,就算全天下女人死光了,要头母猪我也不要你,可这话到底只在心里说说,没真说出来。 方柳抬眸:“为什么不?”眼底是笃定的神色,她有办法救他不是吗?这就是最大的筹码。 裴靖东摇头:“你还是别太天真的好,真当你爷爷是华佗在世呢!” 方柳爬起来,几乎是半跪着的到裴靖东跟前,膜拜的神色贴在他的大腿上,诱惑着他:“我不怕,我什么都愿意给你,我爱你,你就是我心中的男神……我愿意为你去生为你去死……” 女人嫣红的嘴唇,说着如此勾人的浪语,也许没几个男人能受得了,可裴靖东不是一般的男人。 他是一个把方柳骨头都看清的男人,自然不会对方柳的膜拜有任何兴趣,转身,头也不回的走进浴室,去穿上他自己的衣服。 出来时,就看到方柳还跌坐在原地,衣衫不整的模样在裴靖东的眼里,只让他想作呕。 看一眼床上睡着了的裴瑾瑜,裴靖东只能庆幸小瑜睡着了。 艾米的电话打来,说是快到酒店了。 裴靖东整了整衣衫,跟方柳说:“带小瑜跟艾米回去,我希望你下次不要再做这么幼稚的事情,如果你想讨好我,把我好好的儿子还给我,我想我会感激你的。” “你不相信我真的有办法救你吗?”方柳抓住他的裤腿匍匐着问。 裴靖东点头:“对,不相信。” HIV是世界难症,二婶苏韵都说了,只能治疗,然后看自身的免疫力情况,以他的身体素质,好好保养,活个十年八年的不成问题。 “我会让你相信我的,如果我真的治好了你,你会跟我结婚,我们一起生活吗?”方柳不死心的追问着。 裴靖东回头,凝着眉:“方柳,别作梦了。” 裴靖东开门离开,方柳痴痴的坐在地上哭,到度是哪里错了,明明现在能不怕死的陪着他身边的只有她了啊! 裴靖东走出来,没一点意外的看到郝贝还站在走廊里。 “走,我们找个地方说会话。” 郝贝抬头看他,问:“我们还要话要说吗?” 裴靖东点头:“如果你够冷静的话,就不该来这里抓奸,郝贝我们离婚了!” 他再一次的提醒着她,离婚了,就是两个人两个世界,不是从前了。 郝贝呵呵的笑:“对啊,我是被离婚的,我还是最后一个知道的,我真不知道你这个离婚证是怎么办的,我要去举报他们徇私舞弊去,我要……” 胡乱的说着,没有一个重点,眼底满满的全是悲伤。 裴靖东烦燥的抓了把还湿着的头发,“郝贝,你到底是要怎么样?”昨天说怕死的人是她,现在又跑出来一副受伤模样的也是她! 郝贝对上他的眼晴没说话。 然后,看他的眼,看他的脸,看他的眉和发,好像这一眼就是一辈子一样的看着他。 那样的眼神让裴靖东不安,有点慌乱的摸口袋,想找根烟来抽。 跟郝贝在一起时,裴靖东是不抽烟的,因为郝贝不喜欢,可是他其实有很大的烟瘾,最近又开始抽上了,烦的时候就爱点一根,有时候不抽,也爱看那点腥红慢慢燃烧。 没摸着烟,闭了闭眼,拿出手机又给艾米打电话。 打电话时,他想也许,像展翼说的那样,他该给自己一次机会!也或者说给他们彼此一次机会! 艾米都进电梯了,听BOSS说让她开间房再上来,还开十二楼的,就赶紧去前台开了房。 开完房,到楼上时就看到走廊里罚站的太太的BOSS大人,艾米把房卡递了过去。 裴靖东接过房卡,看了一眼1218房,跟艾米指了指1206说:“把他们带回去。” 说罢,伸手拽着郝贝的手腕往1218室带去。 一步比一步走的快,就像是他砰砰砰乱跳的心一样,从来没有这样的急切与慌乱过。 房卡刷开门,拽着她进了屋,反手就把她压在门板上,抬起她的下巴,看她一双哭红了的眼,食指摩挲着她的唇片哑声问:“这是为我哭红的眼吗?” 郝贝的心有点乱,听到裴靖东让艾米开房时,她大概猜到了他这么做的原因,这会儿被人压在这儿,她紧张的心都快要跳出来了。 “不是。”嘴硬的说着不是,不想让他太得意。 裴靖东也不在意,低头,眼看就要亲她,却只是停留在她的唇上一公分之处,喘着粗气的问她:“那天,你要做的事,还敢做吗?” 还敢做吗? 郝贝也这样问着自己。 那天冲动之下,就算是他感染了HIV她也要跟他在一起的心思还有吗? 正如顾竞然说的那般,没有了,给她想了后果,她就发怵了! 见她不回答,他生气了,愤怒的大手掐着她的细腰,一字一句的咬着牙质问。 “郝贝,方柳愿意跟我,就算我这样,她也愿意陪我一起死,你呢,我可以很明确的告诉你,刚才你看到的都是方柳自导的一场戏,现在,你告诉我,你还敢不敢了?” 郝贝的腰让掐的有点疼,身子也让压的难受,呼吸都要不畅顺了,她想说敢,又想说不敢,很矛盾,很纠结…… 她的沉默像是最好的答案,也可能是最坏的答案。 裴靖东再也忍不住了,因为他压根就不想放手的,一个可怕的念头在他心底慢慢成形浮出水面——如果他会死,那就拉着她一起去死好了。 她还这么年轻,又有那么多追求者,真就这么放手,让她去跟别的男人睡觉,他想他死都不瞑目的。 那么,既然放不开,就一起,一直到死的那一天好了! 低头,堵住她的嘴,不想再听她说任何敢或者不敢的答案。 郝贝双眼瞪的大大的,心中不可遏制地一颤! 她是爱这个男人的,超乎她想像的爱,心里可能还有纠结,可是被他养娇的了的身子却给出了最直接的反应。 双手不自觉的圈在他的脖颈上,回应着他的热吻。 她的回应,是这世间最好的催情剂,他像是疯了一样的亲吻着她,全身的热血都在沸腾。 这是她给过他的最好的答案,世界上最好最好的答案。 他狂野的,带着膜拜的去亲吻着她,不给她一丝喘息的机会,势必要让她臣服在这场由他主导的海洋里。 裴靖东这是没有一点点犹豫,不打算放开郝贝了。 甚至觉得,这就像是一个仪式一样,并且还打算等做完这个,他就带她去复婚。 或者说重新结婚! 生死与共是最美的爱情啊,多人人梦寐以求的爱情,他就触手可及了…… 可惜,老天爷给了他最美好的开始,并没有给他最好的结局。 这是个狠心的女人,你说她是白眼狼都不为过,你伺候完她了,轮到真枪真刀上阵了,她却不干了! 最后的关头喊停了,就那样哭喊着:“放开我,你放开我,我们离婚了离婚了,我怕死!” 她这么一声哭喊,简直就像是晴天里的一道霹雳,直接就把裴靖东给雷的动也不会动了。 “你说什么?你再说一次!”他怒吼着,通红的眸子不相信的凝视着身下的女人,他发誓,如果她敢再说一次,他能一巴掌灭了她的。 “我说,裴靖东你放了我,我怕死,我不敢,我不敢,你放了我!” 呵—— 她可真听话,果真又说了一次。 “你可真听话啊。”裴靖东低语着,手上并不放过她,并嗤笑着她:“但是……这儿可不是这样说的。” 不愿意放手,不愿意放弃,那怕用留下她,他也甘愿。 郝贝真诚实,大实话,说的又快又急:“对,我喜欢跟你做这事,可是我怕死也是事实,所以,请你放了我吧。” 裴靖东一双虎眸愤恨地瞪着她,脸色气得惨白,呼吸都变得沉重起来。 请问他可以灭了她么? 大手都掐在她的脖子上了,只要一用力,也许真能掐死她的。 可看着她那张带泪的小脸,看着她眼底坚定的眸光,他最终——松手了。 像只受伤的豹子一般,低吼出声:“滚!” 滚的远远的,永远永远不要出现在他眼前! 郝贝真让吓着了,几乎是连滚带爬的跌下床,胡乱的抓着自己的衣服往身上套,身子软绵无力,衣服也穿不好。 真是越急越乱的节奏,内衣穿反了,急的想扣上,又扣不上。 身后伸来一只手,吓得她一动也不敢动,就这么呆怔在那里。 裴靖东真恨自己,见不得她狼狈,见不得她受伤! 一边帮她收拾着,一边开口道:“郝贝啊,你可得给我颁发着最佳前夫奖。” 见过几个像他这样好的男人了,肯定这世间只此一家了吧。 郝贝哆嗦着身子,等衣服穿的差不多了,半跪着,不知想什么呢,居然伸手抱了下他的头,像祈祷,又像安慰一样的开口:“你不会死的,不会的,一定不会的。” 一场闹剧就这样落了幕,两个快干起来的人诡异的,居然能心平气和的坐在沙发上谈话。 “对不起,刚才是我不好,不该那样对你。”这是裴靖东的致歉语。 刚才的一切,就像是一场梦一样,他恨自己没出息,恨自己太心疼她。 郝贝啜了口热茶,脸红的快滴血一样,不敢抬头看他,小声的回话:“我也有不对的地方。” “恩,那就这样吧,好聚好散,需不需要吃个散伙饭?”裴靖东平静的开口。 郝贝抬眸,满头黑线:“不用了,我不饿。”吃个屁的散伙饭!哼! 之后,屋子里是死寂一样的安静着。 良久,他才开口:“以后别这样了,老大不小的了,做事说话都得过过脑子。” “恩。”她乖巧的点头。 “要工作就好好的工作,可别三天打渔两天晒网的,苏莫晓这人还不错,你多跟她学着点,离宁馨远一点。” 裴靖东还是很在意宁馨给郝贝戴那根簪子成了凶器这件事的,又一次提了起来让郝贝防着点宁馨。 “哦。”郝贝惜字如金的回了一个字,表示听到了,至于怎么做,就是她的事了。 裴靖东看着对面沙发上坐着的,快把头低在腿肚子上的郝贝,无奈的叹气摇头,感觉自己就像是一个父亲在远行前交待着不懂事的女儿要听话一样的。 噗嗤的一声笑了。 郝贝诧异的抬眸看他,拧了秀眉不悦的问:“你笑什么?” 裴靖东好正以暇的看着她说:“看你像我女儿。” 郝贝的脸瞬间就黑了,张嘴就想骂人,尼玛的,谁是你女儿了!我是你老婆!哼,前妻! 裴靖东看她那样,就皱眉头:“又噘嘴,你啊,以后可真别这样了,跟个长不大的孩子一样,我们就算做不成夫妻,也能是朋友,或者你可以把我当成长辈。” 裴靖东说这话,说的可是真心实意的。 他比郝贝大了九岁,试想一下,如果郝贝九岁时遇上十八岁的他,可不就要叫一声叔叔么? 那不是长辈是什么? “我叫你大叔好不好?”郝贝黑脸的问,明显就是说反话的节奏。 裴靖东却低头笑:“好啊。” “……”郝贝无语,觉得这人脸皮怎么这么厚呢,你当过我老公,再当我叔,变态不变态啊! 门铃响,裴靖东去开门。 是服务生送上来的早点,虽说她不想吃散伙饭,那一起吃个早点就是了。 小米粥,红豆粥,还有牛奶面包,鸡蛋水果等,西不西中不式的早点,摆满整张桌子。 裴靖东招手让郝贝过来吃早点,郝贝很想有骨气的说不吃,可事实上她饿了。 “行了,别拧着眉头呢,在我跟前不需要装。”裴靖东是一眼就看出她的心思了,直接点破,免得她拿乔。 郝贝气啊气啊,不明白为什么事情会变成了这样了,明明她就是来抓奸的,后来又闹成那样,怎么又能这样和平相处呢? 想不通啊想不通! “给,吃吧,刚出院,你可真能折腾,多吃点。” 他把粥摆在她跟前,又把鸡蛋给她剥好。 郝贝可讨厌吃白水煮蛋了,实际上除了西红柿炒鸡蛋她还能吃下去之外,其它任何形式的鸡蛋她都不喜欢吃。 他剥好递过来的鸡蛋,她就放在盘子里没动。 裴靖东看一眼就明白了,以前虽然没有特别去了解过她的喜好,但一起生活那么久,只要用心,还是会注意到的。 “吃掉,你毛病可真不少的,鸡蛋有营养,还有牛奶,也必须喝。” 郝贝苦了一张脸,一个劲的喝粥,就是不动其它的。 裴靖东伸手就把那鸡蛋给掰开了弄她碗里,语重心长的劝着:“郝贝啊,你知道现在对于我来说,身体健康是一件多么奢侈的事吗?” 郝贝听不得这个,一听心里就难受,赶紧开口:“你别说了,我吃还不行吗?” 说罢,真就吃了,吃的心里那个难受,堵堵的,压的心都沉了起来。 吃完早点,裴靖东看着她问:“送你回去?还是你跟谁来的?” 郝贝如实说跟宁馨来的,宁馨可能去姚修远房间了。 “那走吧。”带着她出了酒店,给艾米打个电话,问艾米带小瑜回去没。 郝贝听到他说小瑜,就有点上火。 “裴靖东,我能要求你一件事吗?” 裴靖东挂掉电话,看着她:“你说,别说小瑜的事,跟你无关。” 郝贝咬咬唇,有点生气,不让说小瑜,那她就只有一件事能说了,不过好难为情啊,但还是说了。 她说:“你能不能别找方柳,那怕是谁都行,就别找方柳行吗?” “为什么?”裴靖东问。 郝贝烦躁的抓了把头发,气呼呼的道:“我就烦她烦的厉害,真心的,你找谁都行,就是别找方柳行吗?” 裴靖东看着她笑了笑问:“郝贝,你是别让我找方柳,还是别让我找除了你之外的任何人呢?” 郝贝呆愣住,她只是想着她讨厌方柳,不喜欢,没想过其它任何女人,这会儿一想,如果不是方柳,是别的女人,打个比方,艾米,或者是个陌生的女人…… 她能好受吗? 答案是否定的。 见她这神情,裴靖东抚着她的脸,低叹:“哎,你可真是要命呢,分开了,也不许我找别的女人对不对?” 郝贝撇嘴:“你这不是那什么么,你敢找别人么,那不是害人的吗?” 裴靖东眼底闪过一丝伤意,真就是太爱这个人了,所以那怕她说这样的话,他也不生气,可能也是因为知道生气就是把她推的远远的了。 “郝贝啊,你这叫自私你懂吗?就算我再生病,你不愿意,不代表别人也不愿意的。”并不想给她一个肯定的答案,也是想看看她的反应。 果真,郝贝还是那个郝贝,比他想像中的还要霸道幼稚。 “你就不能不找别人吗?没女人就活不去了吗?”她生气了,暴怒的像只小兽一样的低吼着。 裴靖东眼底全是笑意,对她这个反应,他可以理解为是一种在乎吗? “郝贝,那你呢?你会找别人吗?”他反问。 郝贝怔了怔,疑惑的开口:“我?” 她没想过这个问题,说这话时就想了一下,又给了句大实话:“我也不知道。” 郝贝说的是大实话,她真心不知道。 裴靖东简直恨死她的诚实了。 如果爱情是一场战争的话,他输的一塌糊涂。 虽然没有给她一个肯定的答案,但他心里已经给出了答案。 送她到大院门口,才叮嘱着:“郝贝,我们离婚了,就是两家人了,你有事可以找我帮忙,我有事也会找你帮忙,但是我家的事,你就别管了。” 郝贝诧异的看他,气呼呼的:“你是说我多管闲事了吗?小瑜也是我儿子。”一副你敢说不是,你敢说一个试试看的神情。 裴靖东拧了眉头,他就怕郝贝掺乎小瑜的事,孩子现在不像从前那么听话可爱了。现在就是个不正常的孩子,你往跟前凑,要是出个什么事,不管是你出事还是孩子出事,那都是会是场悲剧。 可郝贝这个脑子,你就说不通她的。 “郝贝,你他妈的让我说几次啊,我们离婚了离婚了,那是我跟方柳的儿子,不是你生的,你犯什么贱呢,非得找骂是不是啊!” 裴靖东也是撑不住了,实在是这一大清早的,这人太能闹腾了,就不让他安生的。 果真人都是犯贱的,你看裴靖东好好的跟她说吧,她不听,这会儿倒是缩着脑袋,哼哼着:“是,是我犯贱,你跟方柳生的儿子,关我个屁事啊!” 裴靖东看她一眼,沉重的开口:“你最好时刻记住这句话。” 不是不让她管,而是为了她好,不想让她去招惹方柳,方柳那可是一条毒蛇,连他都捉不住的毒蛇,就这小丫头那两下子,真心的,有他在方柳故意装着拿乔,要没他在呢?裴靖东是想都不敢想的。 这些话,他自己明白,却不会说给她听,转身走打算去上班了。 走了几步,回头,看到郝贝还站在那儿,那眼神让人怎么看都揪心的节奏,说不清道不明。 裴靖东一直到了办公室,还是想着离去前,郝贝那眼神…… 怎么说呢,就有种让他看不透的感觉。 开什么玩笑! 就那么个屁大点的丫头,睡了两年的人,那心思透明的都恨不得贴个白纸写脑门上的,他会看不透? 万能的网络哟。 郝贝这两天沉迷于网络了。 眼看着没几天就过年了,秦立国是忙的是不可开交,各种慰问各种总结会的,都需要往下面部队跑。 宁馨就跟着秦立国跑部队,只能是苏莫晓陪着郝贝了。 苏莫晓原本还想着郝贝老烦人了,可这一天天的,你就吃饭时叫她,她能下来见个人影,吃完饭人就跑了,然后就一天憋屋里不出来。 莫扬打电话过来时,苏莫晓一个人在客厅里呆着呢,刚吃过饭,郝贝又上楼了。 “姐,她还好吗?”莫扬着急的问,恨不得飞回去看看她。 苏莫晓无奈的抚额,最近弟弟给她打电话的次数多了,可是每一次都是这样的开头问话,真心觉得她这个姐姐都快成摆设了。 “好,好得不得了,要不要给你说说中午我给她做了什么好吃的啊。”苏莫晓打趣着弟弟。 莫扬那边笑了起来,心情很不错的样子。 “姐,她离婚了是不是?”莫扬问,问的很是笃定。 苏莫晓真是无奈极了,原本这个事,她就没打算告诉莫扬的,告诉了也没用,就算是离婚了,你能保证,她就能嫁给你了? 可没想到莫扬还是知道了。 “哼,看来你在这儿还放的有眼线呢。”苏莫晓冷哼。 莫扬解释:“不是我放的,是你们那边的一举一动,这边都有人监视,我很不巧也是其中一员罢了。” 苏莫晓的脸瞬间就黑了,真尼玛的服了,无孔不入啊! “姐,我想跟她说会话,你看行吗?” 这边正打着电话呢,郝贝就出现在二楼了,居高临下的喊着苏莫晓:“莫晓姐,你跟谁讲电话呢?” 苏莫晓对着电话说了一句:“等着。” 说完冲郝贝招手:“下来。” 你看郝贝就跟个听话的宠物狗一样,苏莫晓一招手,她就果真下来了,还一脸喜滋滋的模样。 “给。”苏莫晓把电话递给郝贝,并叮嘱:“长话短说,还有两分钟。” 郝贝点头,很显然,她就是知道苏莫晓这个时间会给谁通话,才故意出来的。 接过电话,甜甜的叫了一声:“莫扬,你还好吗?” 那边是同样的问话:“贝贝,你还好好吗?” 电话两边的人同时笑了。 苏莫晓看到此,也是无奈的摇头,得了,好在郝贝现在离婚了,要真能跟莫扬发展起来也是不错的。 殊不知,等她一走开,郝贝就认真了起来。 “莫扬,我能问你一个问题吗?” “你说。” 郝贝这就把裴瑾瑜的事情给莫扬叨叨的说了个遍。 特别是前几天,她曾见过的,全都说给莫扬听。 好在莫扬是足够了解郝贝,并未生气,而且给出了中肯的意见。 挂上电话时,郝贝满脸的笑意,觉得莫扬太够意思了,莫扬说会帮她注意那边关于裴瑾瑜这方面的问题,看看是不是动了什么手脚的。 苏莫晓则黑了一张脸的站在郝贝身后。 “郝贝,我说过多少次了,你要当滥好人,你就自己去当,你知道他在那边有多危险吗?” 郝贝低头,认真道歉:“对不起,我知道我错了,我以后再也不会这样了……” 可是当她一次又一次说她再也不会这样,却又一次又一次如此时,苏莫晓觉得这人是无药可救的了,你就扳不正她的! ------题外话------   ☆、354:迟来的真相,宫外孕! 过年,本该是阖家团聚的美好时光,却有些家庭因为这样或那样的原因,而无法团聚。 有些是工作原因,异地原因…… 有些却是一辈子都无法团聚的,譬如南华陆铭炜的家。 今天是陆铭炜的五七,陆李花刚从墓地回来,回到家,抱着陆铭炜的遗像,哭的差点没晕过去的。 “我好好的儿子啊……” 笃笃—— 有人敲门。 刘秋蔓抹了把眼泪过去开门。 门一开,看到来人,就想赶紧把门给关上,可是…… 到底是陆李花也注意到这边的动静了,红肿的眼睛锥子一样的逼近门口的位置,马上眼晴就四处瞄着,蹭的起来,奔厨房去了。 来人是郝爸爸和郝妈妈。 “爸,妈,你们先回吧。” 刘秋蔓是真怕陆李花受不住,老太太这一个月天天就以泪洗面,原先一百三十多斤的体重,这会儿估计能有一百斤就不错了,而且也不去医院化疗了,就等死呢。 “哟,可别,这声爸妈我们可受不住!”郝妈妈蔑视的看着刘秋蔓,实在是生气出海生气这个前儿媳妇居然要嫁给陆铭炜。 说句不好听的,郝妈妈还很庆幸陆铭炜死了,如果没死,那她这张脸可是丢尽了的。 尼玛的,我儿子还在监狱里,你这边嫁给我女儿的前男友,这不是打脸是什么! “李梅啊!”郝爸爸重重的喊了声妻子的名字,替刘秋蔓说着话:“蔓蔓是我认的干女儿。” 正说着呢,陆李花从厨房里出来了,手里拿着一把菜刀,就要砍过来…… “阿姨,你别这样……” “陆李花,你敢砍一个试试看!” “李花啊,对不住啊……” 三道声音,三种不同的态度和说法,陆李花真气,可是她最想剁了的是郝贝,不是这俩人! “都是你们,看你们养的什么狐狸女儿,把我儿子都给害死了……” “那是你儿子贱,自己送上门,怪得了谁。” “如果不是你女儿,我儿子会这样吗?” “呵,我女儿,我可就郝艳一个女儿,你说我哪个女儿?” “李梅,你别欺人太甚!” “呵,欺人太甚的话,我今天就不登这个门了!” 郝爸爸和郝妈妈本来是在南华下面的一个乡下的,可是忽然接到律师的电话,说是陆铭炜把餐厅转赠给他们了,让他们回来办手续的。 郝爸爸是个正直的人,就想着回来说明白的。 谁知道一回来就听说陆铭炜死了! 具体怎么死的,他们也是听别人说,说是为了郝贝死的。 不管是怎么死的,人死了,餐厅就是遗产,就不该给他们的。 郝妈妈这会儿还算是想明白了,不是你的东西,千万别肖想,你看她儿子郝小宝进局子不就是最好的证明了,肖想了不该想的东西,最后落得锒铛入狱。 “呜呜呜……,我的儿子啊……你死的好惨啊,遇上个没良心的女人,又是一家没良心的……” “陆李花,你要这样就没意思了,我们回来就是为了把东西还给你。” 陆李花一听这个不哭了,什么东西还给她。 可是马上一听说是餐厅都给郝家了,陆李花举着遗像就摔地上了,请问她养儿子是给别人养的吗?老娘还没死呢,把餐厅都给外人了! “行了行了,你也别气,明个儿你跟我们一起去律师那里,这餐厅我们家不占这个光,是你家铭炜的,我们不会强占的。” 这个事情想达成一致并不难,因为郝家压根没想沾这光。 刘秋蔓送郝爸爸和郝妈妈出去,郝爸爸这才有功夫问问刘秋蔓,到底是怎么会事儿? 刘秋蔓泣声把事情从头到尾说了一遍,郝爸爸听得脸色一白,紧张的问:“那贝贝有没有事?” 郝妈妈则恨铁不成钢的掐了郝爸爸一记吼着:“你怎么就这么不长记性呢,咱家小宝被谁害的你不记得了啊!怎么死的就不是她呢!简直就是个祸害!” 郝妈妈骂罢,快步就走,真是恨郝贝恨到一定的境界了,竟然一点也不想听到她的消息。 倒是郝爸爸,摸了根烟出来,一脸着急的看着刘秋蔓,等刘秋蔓说话。 “爸,陆阿姨说是贝贝姐自己送上来找死的……”说了下当时的情况。 郝爸爸眼底有泪花闪现,这事,怎么说呢,一个巴掌拍不响,贝贝纵然有错,可陆铭炜你这孩子是傻啊,你都要结婚了,你走了…… “爸,其实还有一件事……” 刘秋蔓实在是憋得慌,没有人听她说这些,每天在陆家就听陆李花在叨叨着哭啊或骂的,她也需要说些什么,发泄下压抑的情绪。 “你是说,这事是裴靖东干的,故意把陆铭炜给抓了?那你贝贝姐知道吗?”郝爸爸嘴巴发苦的问着。 “爸,其实你要有时间就提醒下贝贝姐,那个姐夫可真不行……”刘秋蔓就把她们为什么要去了京都,然后这些给郝爸爸全都说了。 郝爸爸听完,就觉得风中凌乱了。 裴靖东那孩子,他也是觉得不错的,对郝贝也好,现在听来,怎么就成了一个反面,把陆铭炜和郝贝给弄进去不说,还叫陆李花往京都去堵贝贝…… “爸,我说的都是实话,还有这个……我估计也没什么机会见贝贝姐的,你帮我把这个还过去……” 刘秋蔓说着拿出一张支票来,是张一百万的支票,赫然盖着裴氏的红章,并说陆李花那里也有两张支票,一张是应有的补偿,一张就是跟她一样的,她不能代替陆李花拒绝,却能自己拒绝要这张支票。 “给你的,你就拿着吧。”郝爸爸抽了口烟,觉得这孩子仁义,这支票你就是收了,也没人会说你什么的。 “爸,我不能收这个,这些天,我作梦都会梦到陆大哥离家前交待我的话,而且陆大哥给我留的有钱,我不缺这个,但我却不能卖掉陆大哥,有些人做了昧良心的事,早晚会有报应的。”刘秋蔓哭着说完这些话,转身就跑了。 “蔓蔓……”郝爸爸喊了一声,重重的一叹气,心中也是气愤难平的,这都什么事啊! 郝爸爸想了想,还是给郝贝打了个电话,问了下郝贝的伤好没? 也没打算去看郝贝的,只能是问问,就说有东西寄给郝贝,问了下地址。 十二小时的急件,翌日上午,郝贝就接到快递小哥的电话,说她的快递到了,大院的门卫给签收了。 郝贝说知道了,一会去拿。 收拾了下就出去拿快递了。 还以为郝爸爸给她寄的什么东西,没想到却是用文件袋装的,打开看是一张支票,还是裴氏开出去的,日期是一个月之前。 郝贝脸色有点难看,电话打给郝爸爸。 没想到却是郝妈妈接的电话,把郝贝好一顿的喷。 但这喷的结果就是,郝贝也听清本意了,这是裴靖东给刘秋蔓的补偿,刘秋蔓给郝爸爸了,郝爸爸退给她了。 并且,陆李花和刘秋蔓会到京都,完全就是裴靖东的刻意通知! 郝贝那个火哟,气得心肝肺都疼,抓着文件,虎虎生风的就冲办公楼冲去。 从家属院到办公楼,也就十几分钟的路程,这会儿年关下,基本都放假了,就没什么人拦她了。 办公楼里,留下的也都是值班的,除了秦立国和裴靖东是真有其它工作之外,其它人则清闲极了。 就连苏莫晓也只是坐在办公室里喝茶看报纸而已。 就这么看着走进办公楼的人那么像郝贝呢!拢了下眉头,没一会儿就听到走廊里传来的笃笃音。 郝贝今天穿着一双小高跟的过膝靴子,踩的地板嘎嘎作响。 砰—— 裴靖东办公室的门被人一脚踢开了。 吓得办公桌前的裴靖东一怔,看到是郝贝,眼底不自觉的带了笑意,自从那天酒店送她回家后,两天都没见她了。 可是她…… 喘着粗气,赤红的眼眸中写着愤怒。 裴靖东无奈的抚额,开口道:“我说过了,我们离婚了,郝贝啊,你别动不动就这样的……” 这完全就是一副小孩你别闹的语气。 郝贝快气疯了,她动不动怎么样啊? “你是知道我让方柳一起回宅子过年的事了吧,郝贝,我再说一次,我怎么决定,那是我的生活,我跟你说的很清楚了……” 裴靖东觉得,这两天没发生什么大事,估计还是因为方柳的事情闹腾呢。 谁知道完全是想左了。 “呵,裴靖东,你少自作多情了,就像你说的,离婚了,你走你的阳关路,我过我的独木桥,我以前就是脑抽了,才会说让你别找方柳别找别的女人,现在我告诉你,你跟方柳你们简直就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完美绝配!” 说罢,又是老动作,抓着手中的文件袋,就朝裴靖东的脸上砸去。 可惜,这文件袋,真没什么重量,倒是轻飘飘的落在裴靖东的桌子上了。 裴靖东疑惑看了一眼,就看到快递单上的寄件地址南华,心中咯噔一下,没了后话。 郝贝倒是抱臂,冷冷的看着他,嘲讽的开口:“裴大叔,你怎么不打开看看呢?” 裴靖东抿唇,不悦的气息扩散开来。 他不打开看,还一副死沉着不说话的样,简直要把郝贝气死了,走上前一步,打开文件袋,把那张支票啪的一声拍在办公桌前,冷呵一声:“呵,大叔,你这封口费给的少,人家不收呢……” 如此,裴靖东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那是陆铭炜出事后,他开出去的两张支票,并让艾米派人送到南华,给陆李花和刘秋蔓的补偿,眼前就是开给刘秋蔓的那张。 “裴靖东,你能不能给我解释一下,为什么会有这张支票啊?”郝贝逼问着,答案就在她心里,但她就想看看这不要脸的男人有没有脸说出来。 裴靖东微撩双眉,一道冷电般的光从也眼中射出,开口:“需要解释什么吗?你已经知道答案了不是吗?” 他那冷冷的眸光光射过来,郝贝只觉得脸上是像是被泼了一盆冷水,从皮肤表层,慢慢渗透,冷到骨子里。 “呵,那你是承认喽,你非但设计把陆铭炜给抓了进去,还把陆李花和刘秋蔓弄到京都来,让她们来堵我……呵呵,我真傻,竟然爱上你这种坑老婆的人,裴靖东,这就是你的爱吗?” 裴靖东唇角一勾,浑身上下散发着凛冽冷意,看着郝贝缓缓开口:“不光这些,你之所以会被带走,和陆铭炜一样,都是被我举报的。” 轰隆隆! 这迟来的真相就像是一记响亮的耳光,打的郝贝措手不及。 她惊骇得眼睛睁得核桃似的,从来没有怀疑过他,从来从来没有,那怕他对付陆铭炜,她还给他找理由,说那是因为吃醋嫉妒。 可是却没想到,他会这样对她! “为什么?”她泣声哭喊着:“裴靖东,你告诉我,为什么,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裴靖东抬眸,冷酷到底:“这还用问吗?你跟陆铭炜呆在一起,你们做过什么谁知道啊,郝贝我说过的,你敢背叛我,我就能弄死你!” 郝贝只觉得背脊都窜过了一抹冷意,全身都开始哆嗦起来,那种已经被她给遗忘了的,惧怕他的感觉瞬间蹿了出来。 “你混蛋,裴靖东,你混蛋!” 她哭喊着往外跑,与正往这边来的展翼撞了个正着。 展翼不待见郝贝了,故意一闪身,郝贝眼看要摔下去,苏莫晓正在展翼后面,脚一伸,踢在展翼屁股上,把他往前踢。 那么恰好,展翼和郝贝一起摔下去,而展翼成了当肉垫的那一个。 郝贝没功夫理会其它,只觉得自己要赶紧离开这地方,爬起来就跑。 展翼摔的有点惨,屁股都开花了的节奏,撑着手坐起来,怒视着苏莫晓吼:“你他妈的有病吧!” 苏莫晓阴测测的往前跨了一步,站定,双手抱胸,睥睨的扫一眼地上的展翼,警告着:“展翼,别在我跟前玩小把戏,郝贝以后会是我弟妹,你可以不喜欢她,但却不能整她。” 展翼一听这个就火,郝贝怎么可能嫁给莫扬,她敢嫁给莫扬试试看,先别说他哥同意不同意了,就是他都不会同意的! “我呸!什么你弟妹,那是我嫂子,我嫂子知不知道!永远都是我嫂子,告诉你那异想天开的软蛋弟弟,有多远让他给老子滚多远去!” “你再说一次!”苏莫晓冷着一张脸,眼底全是戾意。 “说就说,谁怕你啊,说一百次也是一样的,让你那软蛋弟弟……” 砰—— 还没说完,人就被苏莫晓一脚踢中胸口了…… “唔……” 闷哼一声,展翼砰的就向后仰去,好在手及时撑住地,蹭的如林中矫兽一般蹭起来,朝着苏莫晓就还击过去了。 两人你去我来的就这么过起招来。 按理说展翼的武力值是不如苏莫晓的,可是今天,也不知是苏莫晓故意放水,还是展翼超长发挥。 苏莫晓被就飞起的一脚,踹出几步之遥。 展翼也是一愣,同时心中一喜,卧槽!他能打过苏莫晓这个男人婆了呢! 裴靖东早听到动静,此时正站在门口,看到这一幕,也是有点诧异,苏莫晓的实力他是知道的,不应该啊! 想着也许苏莫晓让着展翼呢,还别说,展翼要是跟苏莫晓能成了,裴靖东觉得也是一件不错的事。 揉着发疼的太阳穴,裴靖东喊住展翼:“展翼,你进来。”你这以后要成了,你看看你今天把人给打成这样,那以后不就跪搓衣板的命吗? 办公室的门被带上,谁也没有注意到半弯着腰,低着头的苏莫晓脸色惨白,甚至都有汗从额头滴落。 稳了稳神,牙齿咬住唇瓣给自己打着气:“苏莫晓,你给我出息点!”说罢,一挺腰,直起了身子。 有看其它办公室值班的,听到动静,看出来,苏莫晓低吼一声:“看什么看!” 其它大家都挺怕苏莫晓这人的,不跟人来往,就做自己的事,人也冷冰冰的,无外乎别人都叫她男人婆了,还是个冰山男人婆。 苏莫晓深吸口气,这才抬脚打算离开,刚走一步,身子僵立住,滚滚潮涌的感觉,暗咒一声,这是没法回办公室了! 她正月经期,要不然怎么会连展翼都打不开。 要说苏莫晓哪点最像女人,唯大姨妈这一项了,每个月大姨妈来,那是疼的死去活来,活来死去的节奏。 所以每个月她都吃止疼药来渡过。 这次也是如此,吃过止疼药的了,可是估计刚才动作太大,所以…… 暗骂倒霉,不然的话能连区区一个展翼都打不过? 开什么玩笑的! 办公室里,裴靖东狠剜展翼一眼:“我倒不知道你还有打女人的习惯呢?” 展翼这个委屈啊,诉苦:“哥,你是没见到她打我的时候了,还有,是她先踢我的。” “呵,那你没做点什么事,她就能动脚踢你的!”这点上,裴靖东还算看得很清楚。 苏莫晓虽然不与人为善,但也从来不会与人交恶,这样的人,你不惹她,她是看都不会看你一样,又怎么会踢你呢? 展翼瞪圆了眼,心中波涛翻滚的,他敢说他故意躲开让郝贝摔到的吗?那说了他哥还不揍飞他的啊! 可是不说,那就承认是自己做错了事,苏莫晓才动手的。 “行了行了,小翼啊,你也老大不小了,做事过过脑子,别今天种下个因,明天就来收个苦果……”裴靖东说罢一愣,这叫什么,自说自话的节奏吧,他自己可不就这样么? 有时候他就在想,报应这个词,还真是存在的。 就像她,如果不是动了歪心思,怎么会落到今天这地步呢。 “嘿嘿,知道了,哥,我们过年在哪儿过啊……”展翼应付着,觉得他哥说的那些离他都挺远的。 殊不知,裴靖东那就是一语成谶啊。 苏莫晓走到半路时,就有点撑不住了,真就能感觉得出来,哗哗在流的状态,赶紧走到长椅处坐下来,深吸口气,头也晕呼呼的。 在是这会儿晕倒了可就不好了,先不说这前后隔了几百米才有人,就说让人给她送医院去,一检查因为大姨妈晕倒,那她这张脸也就不用要了,可以预想传出去后,别人看她都得什么眼神。 单位里都是怎么说她,怎么看她的,她一清二楚。 男人婆大姨妈晕倒,真是不要太搞笑的节奏。 摸出手机来,划动屏幕,上面存的号码倒不少,不是同学就是同事,可是你知道她从来没有联系过的。 最后视线定格在郝贝的名字时,吐了口气,拨了出去。 郝贝接到苏莫晓电话时,刚回家,还生气着呢,趴在床上嗷嗷的乱叫,捶打着枕头,哭的不能自语。 手机响,给她烦的不轻,接起来就吼:“有屁放屁没屁滚蛋!” 苏莫晓一听这个,气得肝疼,你一姑娘家家的,说这叫什么话,沉了声的说了两个字:“出来。” 郝贝猛一听苏莫晓的声音,又不像,赶紧看号码,一看就是苏莫晓的,就问:“你怎么了啊?说话怎么这样?” 苏莫晓真是疼的要不行了,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字来:“你出来,我在外面的长椅上,快点。” 说罢手一松,手机就掉在椅子上。 这把郝贝给吓得不轻,对着电话又喊了两声,赶紧就往外跑去。 长椅处,跟她家也就能有百十来米的距离,郝贝门没关,鞋没换的就冲出去了。 远远的就看到苏莫晓仰着头看天的模样,给吓得不轻,这么四十五度小忧伤望天的模样,可不像是苏莫晓会做出来的。 飞一般的冲过去,喊着:“苏莫晓,你怎么了啊?” 苏莫晓微微睁开眼,手伸向郝贝:“先扶我回去。” 郝贝恩了下,扶着苏莫晓起来,好在苏莫晓虽然个子高,但人比较瘦,并没有太多重量,郝贝扶着她倒也能走。 边走边问:“你这是怎么啊?脸白成那样,手也是冰的……” 苏莫晓没力气回答:“闭嘴。”她得保存体力,走到目的地的。 苏莫晓的公寓,还要在靠里面一点,所以到了郝贝家的时候,郝贝把她往里面扶,她也没力气拒绝了。 好不容易扶到客厅,郝贝本来想把人扶沙发上的。 苏莫晓却是开口了:“把我我弄客房去,我这样没法坐沙发上。”她都能感觉到血估计都把裤子弄脏了,这要一坐下,沙发上肯定得脏。 好在一楼也有客房,倒不费什么事的。 这屋子建的格局就是楼下两个大卧室一个书房加客厅,卧室都是带卫生间的设计。 所以一进屋,苏莫晓就让郝贝把她扶厕所去。 她这样,真是没力气,嘴动一下,就吃力的感觉。 挺难为情的,可没办法,她总不能这样躺床上去。 “郝贝,你给我拿你的姨妈巾先给我用用,我没带……”到了卫生间,苏莫晓把郝贝给支开了。 郝贝啊了一下,这个汗哒哒啊,原来是大姨妈来了,真没想到苏莫晓来大姨妈是这个样子,弱暴了啊。 她来大姨妈时肚子也会疼,可好像没苏莫晓这么严重啊。 郝贝蹬蹬有情的往楼上跑,去找姨妈巾。 而卫生间里的苏莫晓,简直就是闭着眼清理的,没力气也得有力气,这种事,她还做不到让别人来帮忙的地步。 那血哟,别提有多少了。 郝贝从楼上下来,敲了下门问:“莫晓姐,我可以进去吗?” 苏莫晓恩了一下,郝贝进去,就嗅到一股子血腥味,当下就拧了下眉,这是姨妈来了吗?怎么会这么大的血腥味…… 疑惑的看向苏莫晓。 苏莫晓让她把东西放下就出去,一会再喊她。 郝贝把东西给她,听话的出去,先去厨房里开了火,给苏莫晓煮红糖水,有用没用,喝点热呼的总是好的。 这边苏莫晓处理完,才喊郝贝。 郝贝赶紧过来,扶她到床上。 没挨着床时,苏莫晓还能撑着,这一挨床,简直是头重脚轻的,动都动不了的节奏,全身还发冷…… 靴子被人脱掉了,袜子也被脱掉了。 苏莫晓睁着眼,就这么看着窝在脚头帮她做这些事的郝贝……眼圈有点热热的,心中也是酸酸瑟瑟的。 郝贝给脱了鞋和袜子之后,看着苏莫晓那一身军装,真心觉得莫晓姐你太爱穿军装了,几乎就同见她穿便装的,可是这军装穿着睡不舒服吧。 “莫晓姐,我帮你把衣服脱了睡吧。”问了一句,苏莫晓没应声,郝贝就上手了。 脱衣服的时候,郝贝边脱边说话。 “莫晓姐,你这样不行的,女孩子家,都得穿暧一点,怪不得你会疼成这样的……” 你知道苏莫晓里面穿了什么吗? 就一个BR一个部队发的那种棉秋衣,还有就是军装的衬衣,外面就是军装外套,这么穿着,你能不疼着么? 下面也就是一条薄薄的棉秋裤。 可以想像得到,冬天就是这么过的,这能不冷才怪。 苏莫晓的脸有点发热,却并不见红,她自己感觉有点发热的,除了小时候,长这么大,还从没被人这么伺候过的。 好不容易把苏莫晓给扒的差不多了,郝贝这才想起在煮的红糖水。 去厨房里,等着煮好了,才端过来,并扶苏莫晓坐起来,说这东西就得趁热喝。 苏莫晓拢了眉头,很想说这东西喝了没用的。 她每次都疼,所以每次都煮了喝,喝多少年了,除了能暧和点,屁用都没有。 不过郝贝的一番心意,不喝也不是那么会事,就一口气给干了。 喝完嘴里就辣辣的,这是没力气说话,不然非得问问郝贝这到底是放了几斤的姜啊,辣死了! 从房间里出来,郝贝就长吁了口气,看看时间,十点半了了,那就做点饭吧。 秦立国下部队慰问去了,也没在家,她一个人时就凑合着吃点的,这会儿多了个人,还是个半病人,郝贝想就用心做点菜吧。 去市场特意买了乌鸡回来,其实她也不知道什么汤好,就想着这个应该可以吧。 让人家给处理干净拿回来的,照着电子收上煲汤的步骤一一做好,放在火上炖着,这才准备其它的菜。 等把饭菜全弄好,都快十二点了。 敲了下门喊着:“莫晓姐,可以吃饭了,你醒了吗?” 没人应,她就自己开门进去了,睡再熟也得先吃点,不然这流着血的日子,你营养再跟不上,就不太好了。 等走到床前时,郝贝就吓傻眼了,苏莫晓那脸红的不像样。 伸手一摸,烫的不行,发烧了! “莫晓姐,莫晓姐……”拍着她的脸喊着。 苏莫晓只觉得又热又晕的,还有人在拍她,想把人赶走,迷糊的睁眼,郝贝见她醒,就喊着:“你怎么了啊,我送你去医院……” 苏莫晓听到医院这两个字,当下就拧眉,虚弱的开口:“我没事,不去医院,不去医院。” 说完眼晴又闭上了。 郝贝倒想把她送医院的,可是你说她也弄不动苏莫晓啊,这会儿就没想着可以打120的,第一个想的就是找个医生来。 翻着手机,就打给了顾竞然。 顾竞然接到电话时,还在医院,离这里也近,听说发烧了,就赶紧带了药过来。 结果一量,三十九度八,都要往四十度上烧了。 赶紧给打了退烧针,然后又问下郝贝到底是个什么情况。 郝贝就说正月经,可是月经也不会这样啊…… 苏莫晓的肚子开始疼了起来,很疼那种,把昏睡的她给疼醒了,然后就卷缩着身子,头上也全是汗。 顾竞然看她醒了,就问:“你真是月经,不是流产?” 郝贝也是一怔——流产! 卧槽!她怎么没想到这个问题,可是莫晓姐没男朋友啊! “被人踢了一脚,肚子疼。”苏莫晓咬着牙说。 这情况,你不想去医院也不行了。 “赶紧送医院,快点。” 这说着,也着急,就喊郝贝:“你赶紧找个男人过来,把她弄上车,送医院,我们架着她肯定不行的。” 郝贝这会儿找谁去啊,家里一个人没有,秦立国之前说要给她配个司机再加一个公务员,她嫌麻烦也没要。 着急了,拿着手机,第一个想到的人还是裴靖东。 “裴靖东,你赶紧过来下,莫晓姐出事了,你快点,快点……” 裴靖东接到郝贝电话时,正跟展翼打算出去吃饭的,两人是有说有笑的走出办公楼,就接这么一个电话。 裴靖东第一个反应就是看展翼。 展翼让看的莫名奇妙,问:“哥,你怎么了?” 裴靖东狠拍他脑门一记,吐了一个字:“走。” 说着大步往郝贝家方向跑去。 展翼跟着跑到门口,还发愣呢,裴靖东已经进去了。 看到人来,郝贝就也不记仇了,抓着人往客房带,边说着:“你快点,抱她去医院。” 顾竞然给苏莫晓裹好被子,也是一脸着急的神色。 裴靖东二话不说,连人带被子把苏莫晓抱起来就往外走。 还在门口发愣的展小翼同还在纠结着——进去还是不进去,他现在不喜欢郝贝了。 正纠结着呢就见他哥出来,怀中还抱着一坨被子,一阵风的从他跟前掠过,展翼睁大双眼,又揉了揉眼。 一直到那边的车子都开出去了,他才低咒一声:“卧槽!”没看错吧,他哥抱的是苏莫晓那男人婆,那男人婆的脸怎么那么白,跟鬼一样。 好在这里距离医院不远,也不堵车。 顾竞然一边开车一边打电话通知医院那边做准备。 “病人,二十九岁,发烧,说是月经,怀疑是流产,让急救科准备,人马上到。” 郝贝跟裴靖东一起坐在后排,这会儿一直握着苏莫晓的手,感觉得到顾竞然说这些时,苏莫晓的手都抖了一下的。 裴靖东的脸彻底就黑了,跟郝贝说:“你把我手机掏出来。”他两手抱着苏莫晓,没法动作的。 郝贝去摸他口袋里的手机,裴靖东沉着声吩咐:“打给展翼,放我耳边。” 郝贝按着他说的去做,找到展翼的号码打过去。 展翼这会儿还摸着脑袋往外走,心里还念叨着,真是奇了怪了,那男人婆能病成什么样,脸白的哟……真是不忍回想的节奏。 手机响,看到是裴靖东打来的,接起就说话:“哥,你刚才抱的是男人婆,我没看错吧。” 裴靖东眼皮子都直跳跳的,真他妈的点背的要死,这事很明显,苏莫晓如果是流产,那展翼肯定逃不了干系的,那一脚,他可是看得真真切切的。 “展翼,你他妈的现在赶紧马上给我滚到XX医院去。” 展翼这边都吓愣了,好一会儿才醒神,问:“哥,没事吧……” “你赶紧过来。”裴靖东稳声又说一句。 说完让郝贝挂了电话,郝贝那颗心哟,简直就七上八下的,以眼神看着裴靖东,好像在问,难道苏莫晓怀的是展翼的孩子,这个…… 裴靖东开口给顾竞然说:“刚才她跟展翼动过手,踢到过肚子,会不会有影响……” 顾竞然一脚油门轰的就踩了下去:“动过手,还踢到过肚子?那就不会错了。” 郝贝那眼珠子差点掉出来,嘴角抽搐地嚷嚷着:“展翼他有病啊……”说了一半,顿住,她从裴靖东办公室跑出来时,跟展翼撞到一起。 这个细想一下,展翼当时是躲开的,不知道为什么又垫了底的。 郝贝这情绪一上就控制不住了:“都是我不好,都怪我都怪我,要不是我,莫晓姐也不会这样!” 到了医院,苏莫晓就被推进了急救室。 顾竞然最了解情况,换了衣服也跟了进去。 没一会儿,推门出来说:“赶紧通知她家属,必须马上手术,是宫外孕。” 宫外孕! 郝贝只觉得脑袋轰轰作响,这个词她并不陌生,她前弟媳妇杨清就曾宫外孕被摘除过子宫! 可是苏莫晓,不应该啊! “顾医生,病人说不让通知家属,她自己签字。” 有护士出来,跟顾竞然这么说着。 顾竞然皱了下眉头,没这个说法,病人这会儿意识可能不清楚,你签了字,最后出事怎么办? 正这么说着呢,展翼跑来了。 裴靖东一把抓住展翼:“让他签。” 什么? 展翼根本就没弄明白发生什么事呢,就被裴靖东给摁住签了字。 郝贝真是要气死的节奏,走到展翼跟前,啪的就甩了他一巴掌,并骂道:“人渣!” 展翼这让打的冤枉啊!捂着让打的脸,一脸你有病的神色。 裴靖东也是捏了捏眉心骨。 展翼这个急又气的问:“哥,到底怎么了啊?” 裴靖东看着他,沉声说:“你刚签那个,是苏莫晓的手术同意单,宫外孕,手术。” 展翼瞬间就石化了,而后回神,脸涨的通红。 “哥,没你们这样的,难道她怀的我的孩子不成?开什么玩笑,我还是处男好不好!” 那种单子,不该是男方签字的么?他又不是孩子的爸,凭什么让他签字。 裴靖东也是烦的不行,撸了把脸,没好气的说:“不是你种的,也得是你踢出来的。” 展翼呆愣住,真是悔到肠子都清了,他妈的,有他这么倒霉的么?喝凉水都塞牙齿缝的。 一个多小时的手术终于结束,顾竞然等医护人员先出来,接着苏莫晓被推出来送进病房。 顾竞然拉过郝贝,跟她说了点其它的。 “这个,她还是个处女……然后……”顾竞然说这个也是觉得囧极了,处女膜都没破,手术时才破的。 “什么?处女也会怀孕?”郝贝挑着眉,觉得晕呼呼的。 顾竞然白了她一眼,就给她解释,这种情况也不是没有,大多数是年轻人的学生情侣,怕出事,不敢做到最后一步,才会这样的。 郝贝隐隐的明白顾竞然说的话了,心底更不是一般的惊诧。 等去病房时,就见展翼头磕在墙壁上,嘴里念念有词,一下又一下的,那就是拿头不当自己头的节奏。 “人渣!”郝贝又骂他一句。 展翼这个冤枉啊,转脸跟裴靖东诉苦:“哥,我真没想到她会怀孕啊,你说这事闹的……” 裴靖东刚才可是听顾竞然说了的,手术虽然很成功,但以后受孕的可能性不太高了,几乎就差说不孕的了。 拍拍展翼的肩膀,语重心长的说:“要真把人踢坏了,你说你怎么赔吧!” 怎么赔? 展翼完全就懵了,谁能想到一脚就踢坏了,男人婆也不是那么弱的啊! 卧槽! 简直是烦的他不行了,隔着门上的玻璃板,就看到病房里,郝贝正拿着棉签沾着水给苏莫晓唇上润润这样的。 苏莫晓醒来的时就晚上了,睁眼就看到郝贝支着脑袋在床边坐着,苏莫晓勾唇轻微笑了下,又感觉到下身一阵的疼。 咝的一声抽气音,让郝贝惊醒过来。 “莫晓姐,你醒了?你怎么样?有没有哪里不舒服,我叫医生去。” 苏莫晓伸手拽住郝贝:“不用,我没事。” 郝贝的眼泪瞬间就落了下来,前几天她还看空间里一个贴子是说,世界上最寂寞的事是对关心我的人说,没事,我很好,你放心。 这就真的戳中郝贝的泪点了,伏在苏莫晓身上就呜呜呜的哭了起来。 这哭的,门外走廊里坐着的两个男人都围在了门口。 展翼是想走不能走,真心的,纵然自己有错,那也是苏莫晓先挑起来的。 而且展翼也了解了,宫外孕本来就是个问题,又不是他给踢出宫外孕的,不过他倒霉罢了,而且他打算医药费他出就行。 其它的什么负责啊,赔人啊,拜托,这应该去找哪个男人播的种才对吧。 可是他被他哥摁着不让走。 裴靖东是不舍得走,怕郝贝一个人累着了,但……想到两人现在的处境,其实坏心眼的想着,那怕是郝贝宫外孕了也好啊,哎,她那个肚子不争气啊,身边的人这个怀孕了,那个流产了,就她那肚子,十年如一日的鼓不起来的。 病房里,苏莫晓拍着郝贝的头,让她别哭了。 “我真没事,你别哭了……” 郝贝就抱着苏莫晓喃喃着:“莫晓姐,以后你就是我亲姐,你有事就跟我说,千万别自己撑着。” 苏莫晓简直就无语了,如果不是刚醒来,体力不行,她真想给这姑娘一记暴栗的,怎么这么爱哭呢! “好,我有事给你说,你能先起来不?”这压的她也怪难受的。 郝贝赶紧起来,一边擦眼泪一边说:“你都不知道,你要吓死我了,你说你怎么不早说呢……” 苏莫晓无语,早说什么,宫外孕,她也是进手术室后,才听说宫外孕的,当时就直说不可能。 然后医生就问她,有没有男朋友,她肯定是没有的。 那没有男朋友,有没有跟男性有过亲密接触,然后她就说了,没真做这样的…… 结果就这样了,你说她这个倒霉啊,她月经一向不准,上个月就早来了,这个月可能就晚来,所以昨天肚子开始疼,又流血,她就当是月经来着。 谁会想到,搞得这么严重,还动手术了! “你没通知我爸和我爷爷吧。”苏莫晓这才想起这个大事,家里没母亲了,就一个父亲和爷爷,她是不愿意让他们为她担心的。 郝贝能不了解这点么,就说没通知,反正秦立国这些天一直不在家,她打算过年就在这里陪苏莫晓了。 两人说着话,郝贝就问了:“莫晓姐,你有男朋友了?” 苏莫晓摇头:“没有。” 郝贝张嘴:“那你……” 苏莫晓摇头:“玩过火了。” 这就算是解释了,可是把郝贝给雷的不轻,你要说宁馨是那种能玩的女人她信,可是苏莫晓,真是打死她她都不相信的。 但明显苏莫晓不愿意多说,郝贝就没再问了,反倒是低头看着自己肚子闷闷不乐的,这想法跟裴靖东的想法不谋而合。 “你说,你都没个男人都能怀孕的,我结婚快两年了就没见一次中奖的,他妈的那怕是宫外孕也是个孕啊!” 展翼推门而入,听到这个差点没把手中的保温桶扔掉的,瞥了眼后面跟着的他哥,嘴角抽了抽。 他好想说,刚才他哥也说这话了呢! 看到展翼,郝贝就没个好脸色的,倒是苏莫晓直接就说了:“这是我自己的问题,我不用要你负责的。” 展翼那个脸热啊,他想着不负责是一会事,可是男人婆这么说,好像嫌弃他负责一样的,又让他脸上挂不住的。 裴靖东这时候开口喊郝贝:“郝贝,你出来下。” 郝贝狠剜一眼展翼,走到他跟前,又撞了他一下,冷哼:“我告诉你,我就出去一下,一会回来,人要不好了,展翼你给我等着。” 等她出来时,就看到裴靖东站在外面,一脸的笑意。 笑笑笑,笑你妹啊! “找我什么事?”没好气的问着。 裴靖东看着她的肚子,摇头,觉得自己有点异想天开了。 不过还是禁不住的开口:“你月经来没?” 郝贝的脸一下就烧了起来,冷眉怒眼的看着他吼:“裴靖东,我们离婚了,不再是一家人了,这是你说的话。” 那她不觉得,离婚的两个人能站在这里说她月经的问题。 裴靖东只是看着她笑,笑的有点诡异,伸手拖着她的手往外走,边走边给她科普:“婚姻法第34条规定:女方在怀孕期间、分娩后一年内或中止妊娠后6个月内,男方不得提出离婚。” 神马? 郝贝觉得天雷滚滚,可这脑子也是不好使,居然抓不住重点的问:“你怎么这么清楚?” 裴靖东站定,回头看她,手还握住她的手没有放,眼神异常坚定的说:“我刚才在外面查的,离婚是我提出来并找人办理的,如果你怀孕了,我们离婚的事就不成立……你去做检查。” 郝贝听得晕呼呼的,觉得这人简直是有病,还病得不轻! 别人宫外孕,她就能怀孕,这不异想天开的么? 可是人已经被裴靖东给推到顾竞然的办公室了。 顾竞然晚上在这值班,看到他们推着进来,还一脸纳闷。 “有事?还是苏莫晓醒了?” 郝贝这个脸红啊,觉得手脚都没处放的节奏了。 裴靖东就先开口了,直接了当的跟顾竞然说:“你检查下她怀孕没?” 顾竞然诧异的看着这俩人,然后问郝贝:“月经这个月没来吗?” 郝贝摇头,好像是没来。 顾竞然又问:“有没有恶心想吐,或者心烦气燥的感觉。” 郝贝摇头又点头的,恶心想吐倒没有,心烦气燥倒有。 顾竞然接着问:“有没有特别情绪化,或者很能吃……” 郝贝恩恩的点头,她本来就情绪化些,吃的也不少,特别是最近苏莫晓做菜做的很好。 裴靖东一脸的喜色。   ☆、355:她好不容易才怀孕啊!不是因为爱情 裴靖东目送郝贝进检查室,他的嘴角是微微上翘的,纵然装的很平静,可那眼底闪烁着的兴奋是让人无法忽视的,实际上他是很开心,难以仰止的激动。 顾竞然好整以暇的看着裴靖东问:“你很开心?” 裴靖东深吸口气,摸了下嘴角,开口:“我表现的很明显吗?” 顾竞然点头陈述:“是,很明显,可是我不觉得你应该开心。” 神马? 裴靖东呆滞的看着顾竞然,满脸不可思议的问:“难道不是怀孕了?” 顾竞然摇头,抿唇不语,似乎在想下面的话要怎么说一样的,原本她不该多事说这些,但对方是郝贝,而且…… 裴靖东这个急的哟,心都跟放在油锅上煎着了一样,可是眼前的的顾医师,却又卖起了关子。 “怎么着你倒是说啊?”裴靖东急了。 顾竞然深吸口气,选了一个提示的方式开口:“我不觉得你应该高兴,就算是她怀孕了。” 这话,裴靖东听得一怔,觉得有问题,他老婆怀孕了,他不该高兴吗? “你是怕我的HIV会感染给孩子吗?这个肯定没有,在这之后我们没有……” 说到这儿,他自己就停住不说了。 他感染HIV是从在夜来香被那个携带者咬伤开始的,之后就出了陆铭炜的事情,郝贝是跟陆铭炜在一起的。 再然后就是陆铭炜的死,郝贝受伤,然后呢…… 呵—— 她胸部受伤住院了一个月。 如果是之前怀孕的,那么当时受伤住院时医生就能检查得出来。 所以…… “你的意思是,她就是怀孕了也不是我的孩子?”裴靖东几乎是咬牙切齿的说出这句话的。 顾竞然耸耸肩:“我没说过,这话是你自己说的不是吗?” 但这就是事实,毕竟上次郝贝住院时,没有怀孕的,那只能是之后怀的了,顾竞然是想着,就不相信你裴靖东都感染HIV了,还敢跟郝贝上床的。 所以刚才看裴靖东高兴那样,顾竞然就觉得这男人像白痴一样的,你有什么可高兴的,郝贝要真怀孕了,他该哭还差不多! 砰! 男人一拳头砸在桌面上,一脸黑的看着顾竞然,牙齿咬的咯咯作响,“你现在,马上给她做检查,我要知道结果。” 顾竞然就不吃这一套,冷哼一声:“我是医生,并不是你的属下,请不要用命令的语气跟我说这样的话。” 裴靖东深吸口气,又深吸口气,觉得自己简直就是一个大傻瓜,没有之一! 郝贝在检查室里没等到顾竞然,又听他们在外面说话,好像要吵起来了,就赶紧跑出来。 “你们在吵架?为什么?” 顾竞然白了她一眼:“没什么。”为什么,还不是为了你吗? 裴靖东那不悦的气息郝贝还是感受到了,可她不在乎。 因为她现在很兴奋,特别的高兴,一想到可能她的肚子里有个小宝宝,她就高兴的想跳起来。 可是她知道如果怀孕了,那就千万不能乱跳的,特别是她好不容易才怀孕啊! “你似乎很高兴?”裴靖东凝目注视郝贝,看她眼底的喜意,就恨不得一巴掌挥过去打烂她那笑脸的节奏! “为什么不高兴,这简直就像是中了彩一样的让人兴奋啊。”郝贝开心的说着,伸手抚上自己的小腹,觉得老天爷有时候也很可爱,当她最绝望的时候会给她希望。 一个小小的生命,孕育在她的腹中,是她和他的结合,想想都觉得眼前全是粉色的泡泡。 而站在她对面的裴靖东却是觉得像万蚁噬骨一般,放在身侧的两只拳头紧紧的握住,他不知道用了多大的自制力才没有扬起拳头冲她挥去,心中拼命的告诉自己,他们离婚了,这女人就算是怀孕了,也是她的自由! 可谁能来告诉他,要怎么样才能不去在乎,要怎么样才能平静下来…… 郝贝奇怪的看着裴靖东,看他的眼睛里闪射着凶光,脸上那狰狞的笑,刚想问什么,顾竞然已经往检查室里行去了,郝贝就赶紧跟上。 检查室的门刚一关上,裴靖东心里的这份怒火就越烧越烈! 烦燥的他看什么都不顺眼,甚至眼前还出现她跟别的男人缠绵交欢的一幕,越想越不能平静。 拼了老命的告诉自己,平静,冷静,他们离婚了,离婚了…… 就像是孙悟空的金箍咒一样,越说越烦燥,他试图去想些开心的事情。 想着她如果有了孩子,能当好一个妈妈吗? 其实你看她以前把小瑜和小曦带的挺好的,但也不是很好,就是马马虎虎那种,做的饭不是很好吃,但胜在每次都会尽力去做好。 其实算不上一个好妈妈,但最起码比方柳强多了! 检查室里,顾竞然看郝贝一脸的喜意,也不忍说什么了,就直接做检查了。 倒是郝贝兴奋的不能自已,一直不停的说:“顾医生,你说我要怀孕了,我能当一个好妈妈吗?” 顾竞然看她一眼,问了个驴头不对马嘴的话:“你跟裴靖东离婚后交新男朋友了?” 郝贝啊了一嗓子:“没啊,我怎么可能交新男朋友?” 顾竞然无语了:“没新男朋友,那难道是一夜情?” 郝贝囧了囧,摇头:“没有。” 顾竞然一听,扔下手中的B超仪器:“行了,那不用做检查了。” 郝贝从检查床上坐起来:“为什么啊?” 顾竞然也是想给他们跪了,无奈的开口:“你既然没有新男友,也没有一夜情,请问你跟谁怀孕的?”又不是圣母玛丽亚,你还能自己怀孕不成? 郝贝啊了一嗓子,直觉的反驳:“我跟裴靖东怀孕啊?” 顾竞然已经彻底的无语了,觉得自己也是逗比了,大晚上的不休息跟这一对神经病人在这儿讲这些。 故而做了个请的手势,让郝贝赶紧的出去。 郝贝这个不解呀,十分不解,一直到走到外面,看到裴靖东还告状呢。 “她不给我做检查。” 顾竞然都懒得解释了,径直走到办公桌前,往大椅子上一做,头往后靠着,揉着发疼的太阳穴。 裴靖东这会儿倒冷静下来了,也是失笑,异想天开啊,搞了这么一出乌龙事的! 等俩人走出顾竞然的办公室时,郝贝还没想明白,就看裴靖东在笑,气得她肝疼,问:“你还笑,笑什么笑!” 裴靖东是觉得很好笑,刚才自己还差点愤怒的想打人呢,还好还好控制住了。 哈哈哈…… 就这么笑了出来。 这笑的郝贝更加着急了,尼玛的,笑什么就说啊! 裴靖东说了,说出的话,却是要把郝贝给气死了。 他说:“我很庆幸你没有真的怀孕,郝贝啊,就这样吧。” 神马? 庆幸她没怀孕? 还说这样的话? “裴靖东,你什么意思吧,你给你说明白吧!”原谅她这会儿脑袋晕呼呼的,什么也想不清楚,因为她的大脑皮层还处于兴奋和诧异的状态中! 裴靖东只得如实说了出来。 郝贝听完脸火烧烧的烫了起来,简直就是丢人丢到家了,刚才顾竞然提醒过她了,她都没想起来这会事。 可是…… 怯生生的看着裴靖东问:“那你说就这样吧是什么意思?你不是想跟我复婚吗?你刚才拉着的时候说婚姻法的第多少条就是说妻子怀孕了,丈夫不能提出离婚的……” 裴靖东反驳着:“可是你没有怀孕。” 郝贝气红了眼低吼着:“这不是重点好不好?” 裴靖东看着她,一脸的问号,那什么是重点? 郝贝擦了眼泪看着他认真的说:“裴靖东,你是不是想跟我复婚,你其实不想跟我离婚的是不是?” 裴靖东一双墨黑色的眼珠犹如宝石般炯亮的看着她,就是不说话。 郝贝两只手绞在一起,极度不自在的开口道:“其实,那个……你要是……不想离婚的话……” 她还未说完,裴靖东就做了个停的手势,打断她的话。 “郝贝,别那么天真了,觉得你很爱我吗?还是说你在可怜我,觉得我感染了HIV,你不该这个时候离开我,你该照顾我,行了,收起你的善人心,我不需要你的怜悯,有这功夫,你就好好的照顾苏莫晓吧,如果苏莫晓有问题,我会让展翼负责的。” 郝贝站在那儿,目瞪口呆的看他大步离开,觉得嘴巴干干的有点发苦,心底更是咆哮着,该死的怜悯,她就不该…… 郝贝的愿望破灭了,不光是怀孕的愿望,就是过年都在医院里陪着苏莫晓的愿望也破灭了。 因为苏莫晓的情况还没有严重到那个地步,开腹手术才需要住院很长时间,苏莫晓的身体素质本来就好,所以只在医院住了这一天。 第二天要求出院时,顾竞然就同意了。 就这么出院了,郝贝走出医院时,还深吸口气,觉得……哎,怎么就出院了呢? “行了,你这都第八十次叹气了,难不成你希望我一直住在医院里。”苏莫晓调侃着郝贝。 虽然只有一天,但一直是郝贝细心的照顾,苏莫晓这点感恩的心还是有的。 郝贝长吁短叹的,也说不清心里是个什么想法。 可苏莫晓却是知道她心底的想法。 外人都道官二代富二代神马的多么风光无限,羡慕嫉妒恨到死,那是没有真正体会过。 因为老天爷一向是公平的,给你开了一扇天窗,估计大门就是紧闭不开的。 就譬如郝贝这会儿,算是体会了一把有个位高权重的老爸有多么的苦逼了。 秦立国忙的不行,据说一直到大年初三的行程都是排的满当当的,这还是抽空回来一趟,交待点事的,马上又得走。 没办法,其它领导有妻小家儿的,人家都知道秦立国是孤家寡人一个,所以这值班啊,慰问啊,全都落秦立国身上了。 其实往年,秦立国也就这么过的,秦汀语那些年一直在国外,便是不在国外时,年岁还小,扔给保姆照顾着,就过去了。 但今年,想到郝贝刚离婚,一个人孤零零的在家,秦立国就直叹气! “贝贝啊,你跟爸一起下部队吧,你没去过,很热闹的。”秦立国这再一走就是过完年才回来的。 郝贝把新买的衣服给秦立国装上,摇头拒绝:“爸,你去是工作,是慰问,带着我算怎么会事,我自己一个人能行的,还有莫晓姐陪着我呢,倒是你,少喝点酒啊,这里有给你带的B族片,你记得吃……” “哎,好吧,那一群泥猴子们,皮的不行,再扰得你了,那你在家里,想吃什么就买,我给你的卡收着,有事你就给我打电话,要急事,你给佑安去电话……”秦立国叨叨的交待着。 郝贝一一点头,送秦立国坐车离开,转脸就给苏莫晓放假了。 “莫晓姐,你也回家过年吧,你才出院没几天的,回了家也不要干活啊……” “你呢?”苏莫晓皱着眉头问,觉得郝贝也挺可怜的,自己最起码还有父亲还有爷爷,家里还有老佣人之类的。 郝贝这儿就空荡荡的,什么也没有…… “哎哟,我没事了,真没事……”郝贝推着苏莫晓,赶人快走。 苏莫晓拧了下眉头,大年三十了,今天的确要回家陪爷爷的…… “要不,你跟我去我家,反正也只有你一个人。” 郝贝两眼放光,“真的,我可以去吗?” “不可以,我就是客气下的。”苏莫晓不给面子的刺了她一句。 郝贝这脸皮这些天练的也是够厚的,直接就搀了苏莫晓的胳膊往外走了,边走边叨叨着:“哎呀,我爷爷跟苏爷爷是拜把子的兄弟,苏爷爷也是我爷爷了,我得给苏爷爷拜年去,拜完年还得要压岁钱呢……” “你还要压岁钱,你脸大不大啊你!”苏莫晓不客气的反驳着,多大了你还要压岁钱。 “多大我也管他叫爷爷,哼,莫晓姐,你说实话你就不想要压岁钱吗?” 两人说着话往苏莫晓的车子跟前走,路过一辆军绿色的路虎时,苏莫晓斜睨了一眼,脚步倒是未作停留便直接带着郝贝走到自己车前,开了锁,郝贝自动自发的就坐了上去。 苏莫晓站在原地,回头看一眼那辆军绿色的路虎,摇头叹气,觉得裴靖东也是蛮拼的了,遇上郝贝这么个作货,还念念不忘呢。 苏莫晓的车子开走,军绿色的路虎车窗滑下,露出裴靖东一张胡子拉茬的脸庞。 “哥,你到底要做什么呢这是?”展翼也是有点暴躁了,刚才差点被男人婆看到了呢,吓得他动都不敢动的。 “没什么,走吧。”裴靖东说着,吩咐展翼开车。 今天最后一天上班,知道秦立国今天要下部队去慰问,怕她一个人过年孤单,所以过来看看的。 没想到,她可一点也不孤单,跟苏莫晓回家了,幸好知道莫扬在国外,不然的话可真…… 车子行驶在马路上,一树一景被甩在身后,钢筯水泥的城市,一到过年时就格外的萧条。 裴靖东想到了去年过年时,他们是在乡下过的,那个年可真热闹…… 炮竹声音霹雳啪啦不绝于耳,辞旧迎新时,全国的人民都在欢呼。 但这不包括裴靖东,实际上他很郁闷,满脑子都在想一件事,莫扬会不会偷偷的回来……要是偷偷的回来就跟郝贝一起过年了…… 只是这么一想,他就觉得心肝肺都酸了起来,悔的那是肠子都清了,早知道就不那么伟大了,就是死也要抓住她的手一起死! 看着天空绽放的朵朵烟花,叹气,又叹气,也不知道她在干什么呢,是不是跟他一样在想他呢? 实际上裴靖东还真是想多了。 郝贝过的可欢实了呢,像个没长大的孩子一样,跟万雪一块儿在苏家的院子里疯着呢。 万雪是跟着苏鹏一起回苏家的。 到了苏家郝贝才知道的万雪也在这儿,而且苏鹏跟万雪似乎有点不一样。 据苏鹏的官方说法是易敏菊快到临产期了,被王二德的家人接回乡下的,然后万雪这边就没办法顾忌上了,正好苏鹏要回京都,就把万雪给带回来了。 可是郝贝总觉得这个说法太官方了一点,毕竟非亲非故,你就带一个傻子回家来。 不远处,万雪开心的像个孩子一样,又蹦又跳的。 “哥哥,哥哥点这个……雪儿要看这个……”万雪开心的喊着苏鹏,让给她点烟花。 苏鹏接过她手中的烟花,点上,拉着她躲开,并伸手捂住万雪的耳朵…… 郝贝坐在台阶上,看烟花的绽放,眉眼都弯弯的笑着。 苏莫晓点完一只烟花,也走过来坐下,凑近点问她:“你怎么不去玩?” 郝贝摇头,指了指万雪和苏鹏说:“看他们玩。” 苏鹏也年岁不小了,可是这会儿跟万雪就满大院的跑着,你要忽略他们的年龄,乍一看去,就像是一对无知孩童相互追逐着一般…… 苏莫晓眉沉眸暗,抬头去看天空,多彩的烟花,转瞬即逝,就像是爱情…… 哪里有长长久久一生不变的爱情? 就像她的父亲,曾为她的母亲莫月华惆怅过多久,又曾为青梅竹马的方海棠伤心多久,最后呢…… 哼,就为一个傻子笑的跟个傻子一样! 放完烟花,就是守岁了。 都进了屋里,开始看春节晚会。 苏老爷子跟苏鹏一边下棋一边说话,郝贝并了万雪和苏莫晓在边上的沙发上坐着看晚会。 时不时的说一句两句的。 万雪抱着郝贝的胳膊,就有点犯困了。 “困了,那去睡觉吧。”郝贝这么说着,她是不困,还想多呆一会儿的。 万雪恩恩的点头,站起来,就往苏鹏跟前走。 没等她走到苏鹏跟前,苏鹏就起来了,跟苏老爷子说:“爸,你先等我一会儿。” 说完半搂着万雪,宠溺的开口问:“困了,那去睡觉。” 万雪打着哈欠,十分依赖的靠在苏鹏的怀里,抱着他的腰撒娇:“哥哥抱抱睡……” 轰隆隆—— 晴天霹雳一般…… 苏老爷子正喝的一口茶喷了出来。 郝贝正嗑到一半的瓜子,卡在牙齿中间,顿住看了过去! 而苏莫晓则是砰的把手中的果盘给摔了出去,蹭的站起来,怒视着苏鹏! 万雪让吓得瞬间没了瞌睡,惊慌的看向老爷子,又看向苏莫晓,急的团团转一样的冲苏鹏小声的说:“哥哥,我说错话了吗?雪儿说错话了吗?呜呜呜……雪儿不是故意的,雪儿忘记不能说了……” 如此,一切好像昭告天下一般,再明了不过了! 苏鹏低头亲了她一下,摸摸她的发顶,安慰着:“没事,你让贝贝带你先去睡觉好吗?” 郝贝被点名了,也知道人家的家务事,自己不该掺和,就识趣的起来,冲万雪招手。 万雪依依不舍的往郝贝跟前走去,跟着郝贝去房间。 还没走到房间,就听到苏莫晓的暴怒质问声:“你到底在做什么?她是个傻子!” 郝贝一听这个,拉着万雪快走了几步,后面的就没听太清了。 到了房间,郝贝让万雪赶紧睡觉。 万雪听话的脱了衣服,睡在床上,看着郝贝双眼亮晶晶的开口:“贝贝你亲雪儿一下,雪儿才能睡着。” 郝贝失笑,在她额头亲了一下:“好了,雪宝宝乖乖睡。” 万雪却是睁眼了,怯生生的看着郝贝说:“亲错了。” 郝贝愕然。 万雪就指着自己的唇说:“要亲这里。”手摁在心口处继续说:“雪宝宝这儿才会砰砰砰跳,才会想睡觉……” 轰—— 郝贝瞬间石化,颤抖着声音问:“雪儿……” 郝贝这还没问出问题呢,万雪那边就给了答案:“哥哥都是这样亲雪儿的,哥哥说那是爱人才可以亲的,贝贝也是雪儿的爱人。” 轰—— 郝贝风中凌乱了,原来自己没看错啊! 可是——怎么想都觉得天雷滚滚的感觉。 万雪要是个正常人也罢,可万雪不正常啊! 苏鹏也真是蛮拼的了! “雪儿,你告诉我,你喜欢跟哥哥在一起吗?喜欢哥哥多一点,还是喜欢贝贝多一点?”郝贝问。 万雪看着郝贝,眼晴眨啊眨地说:“喜欢跟哥哥在一起,哥哥给雪儿做好吃的,给雪儿买娃娃,喜欢贝贝一样多。” 郝贝白了她一眼,喜欢的一样多你眼晴眨巴什么啊,喜欢的一样多你来京都这么长时间了,要不是自己过来苏家,真心的都不知道万雪来了。 郝贝失笑的抚额,觉得如果苏鹏真的喜欢万雪,那么她会又相信爱情了。 可显然郝贝太乐观了,而且有点着着说话不腰疼的感觉,苏莫晓不能接受这样残酷的现实,扔下郝贝自己一个人走了。 苏鹏敲门,郝贝出来,就看到这个中年男人一脸的沮丧。 苏鹏的手里夹着一根烟,有点烦燥的跟郝贝说着话:“贝贝啊,莫晓走了,你能不能去看看她……我怕她……” 郝贝点头:“恩,我去看她,苏叔叔,你跟雪儿?” 苏鹏无奈闭了闭眼:“其实我明白你可能也不理解,就是我自己也无法理解,说句很渣的话,不是因为爱情,贝贝啊,叔叔我这一辈子,经历过爱情,知道那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这么多年,我没有娶妻,只不过是不想去看女人的心眼,雪儿虽然脑子有点问题,可是她够单纯不是吗?” 其实这事,苏鹏也很被动,就像他说的一样,不是因为爱情。 要说起来,还蛮尴尬的,在江城没回京都时,有一段时间易敏菊胎像不稳,苏鹏陪老爷子在医院体检时,遇上了。 易敏菊这人还算行吧,请了保姆在家里照顾万雪。 可万雪是个轴的,不跟保姆,非得跟到医院里来。 苏鹏遇上了,觉得易敏菊也不容易,就想着把万雪带家来看几天的。 就是那几天出事了。 万雪一个人不敢睡,总是要人陪着,那家里的保姆就陪着,就有那么一天,保姆家里有事请假了。 苏鹏也没防万雪会离了人一个晚上就不行的。 正当苏鹏在浴室里自己动手丰衣足食时,万雪就那么怯生生眨巴着一双好奇宝宝的黑眸,扒拉着浴室的门喊他:“哥哥……” 苏鹏怔愣着一动也不敢动了,万雪就这么走进了浴室,她学着苏鹏的动作问:“哥哥这样很舒服吗?雪儿也可以让哥哥很舒服……” 那种情况,要多尴尬有多尴尬。 可是苏鹏只感觉到了前所未有的舒畅,竟然比真的跟女人在一起的感觉还要舒服。 这些比较私密的事情,苏鹏是没法跟任何人去说的。 就像苏莫晓质问他的一样:“你可以再娶妻,可以给我找一个后妈,为什么要找一个傻子?可别跟我说是因为爱情,我是不会相信的。” 当然不是因为爱情,因为苏鹏的审美观还没抽,脑子也没成糨糊。 对着这么一个智商跟几岁小朋友一样的万雪,你真就很难爱得起来,不过是因为她的单纯,让苏鹏觉得,也许找个伴,没有什么不可以的。 郝贝纵然有点失望苏鹏说的话,却也佩服苏鹏的实话实说。 真男人。 是啊,就是厌恶了大人的心计,觉得找个单纯的另一伴,是件很好的事情。 刚好就有这么一个人,不会给你玩心眼,单纯的可以称得上蠢,他情她愿,为什么不可以在一起? 从苏家走出来时,已经是新的一年了。 郝贝给苏莫晓打电话,关机了。 那苏莫晓关机,她也没办法的,她家的钥匙,苏莫晓也是有的,可她回家没见苏莫晓。 找到苏莫晓的公寓,摁了很久的门铃,也没有人来应。 宁馨年前时跟姚修远回江州了,这公寓就只有苏莫晓一个人住,可这会儿摁了半天没人来开门,可想而知,是没有回来了。 郝贝倒不担心苏莫晓会想不开,因为苏莫晓不是那样想不开的人,估计是一时没想通罢了。 试想下,要是秦立国是她亲爸,找了万雪,估计她也得难以消化。 自己父亲,那在子女的心里,永远都是高大的像一座宝山,取之不尽的宝藏镶嵌其中,却被一个傻子霸占了这座山,没几个人心里会舒服的。 打开家门,一室的清冷,真是一点年的气息都没有的。 辞旧迎新的时间已过,郝贝揣着苏老爷子给的红包和苏鹏给的红包,并了秦立国临走前给的红包一起收进抽屉里,这才倒在床上睡觉。 这一觉就睡了个昏天暗地的,要不是电话一直在响,她还真能继续睡下去的。 看一眼号码是个座机,就接了起来。 一听里面说的,蹭的一下就坐了起来。 是前院门岗打来的,说是有个外国人,非要进来,说是找她的。 郝贝让前院的门岗帮收过快递,所以人家也认识,就直接打电话问问她,这里面住的都是军属,一般是不放外人进来的。 郝贝还能从电话里听到那洋腔男说的:“我是来拜年的,你们中国人不是初一拜年的吗?” 郝贝抚额,跟门岗说让人进来吧。 是司洛兰登。 挂上电话,就起床,换了衣服,洗梳好,到了楼下,还没听到门铃响,好奇的去开门。 门刚一开,就被一个大娃娃给挡住了视线。 郝贝愣了下,而后笑了起来。 那是一个半米大小的粉色娃娃,碎花布衣,两条可爱的小辫子,面部表情也是绣上去的,生动可爱。 “送给我的?”郝贝问。 司洛兰登赶紧点头,一脸欣喜的神色,就像是等着大人夸奖的孩子一样看着郝贝。 郝贝接住娃娃,笑开了颜说:“谢谢你,我很喜欢这个娃娃。” 司洛兰登咧开大嘴,笑的露出几颗大白牙,郝贝请他进来,他跟着进来,然后说:“贝贝,我是来给你拜年的……” 噗—— 郝贝差点笑喷了,觉得这个外国佬萌哒哒的,可爱到爆。 “好啊,那你拜吧。”打趣说着。 本来就是玩笑话,谁会想司洛兰登真就站起来,冲郝贝作起揖来了,这把郝贝给惊的满脸通红,摆着手赶紧让他打住。 让他坐下,给他倒了杯茶,这才开口说:“兰登先生,拜年是晚辈给长辈拜年的,你不用给我拜年。” 郝贝这么说,司洛兰登也不知道想什么呢,哦了一嗓子,而后双眼发亮的看着郝贝说:“那贝贝,你给我拜年吧。” 那模样好像说,你不让我给你拜年,那你给你拜年吧。 郝贝一时怔住,看着司洛兰登黑了俏脸,尼玛的,刚说完拜年是晚辈给长辈拜年的,你就让我给你拜年,那不平白让你长一辈吗? 司洛兰登看郝贝黑线,懊恼的挠了下头致歉:“那,我们都不拜年了,不拜了……” 说着伸手拿了个红包出来给郝贝:“给你的红包。” 郝贝嘴角抽了抽,再次重审刚才说过的话:“兰登先生,我说过了,拜年是晚辈给长辈拜年的,那红包也是长辈给晚辈的,你觉得我是你的晚辈吗?” 司洛兰登脸红脖子粗的张嘴想解释,一急他就想说国语,可又想到郝贝说的讨厌外国佬,把母语愣生生给憋了回去,用着半生不熟的中文开口说:“那都准备好了,你不要的话,就浪费了。” 郝贝看他那红包问:“你包了多少钱在里面?” 司洛兰登赶紧打开红包给郝贝看,真没包多,就包了一百欧元。 郝贝一看就一百块,就收了。 司洛兰登明显很开心,兴致勃勃的让郝贝给他讲中国的事情。 郝贝头大的不行,中国的事情多了去了,请问她要从那里开始讲啊? 最后实在没法了,知道这附近有个公园有庙会,看看时间也差不多,就说带着司洛兰登去看中国的事情去。 司洛兰登很有兴趣,一路上都跟郝贝说个不停。 郝贝听得是脑袋大了,她真的不喜欢外国人,更加不喜欢听那半生不熟的中国话。 到了庙会所在的公园门品,排队买票时就看着前面的人背影有点熟悉,等那人转过身时,郝贝让司洛兰登排在那儿就跑了过去。 “沈奶奶,你怎么也来了……” 沈奶奶笑眯眯的看着郝贝,拍着郝贝的手说:“不光我来了,你看那边……” 郝贝看了过去,只见裴爷爷并了保姆怀中抱着的裴一宁在边上等着呢。 遇上了,也快到沈奶奶买票了,沈奶奶就说帮郝贝一起买了。 郝贝说她还带着一朋友,就要把钱给沈奶奶,让沈奶奶一起买了。 沈奶奶到底没要她的钱,帮着买了两张票。 郝贝扶着沈奶奶,招手让司洛兰登过来,一起往裴爷爷那里走去。 越走近一点,郝贝就觉得心里兴奋的不得了,为什么兴奋她也不清楚,想着可能是高兴吧。 先给裴爷爷说了过年好,裴爷爷身上这是揣着红包的节奏,随手就抽了一个给郝贝,沈奶奶也从保姆拿着的小包里拿了一个出来给郝贝。 司洛兰登有样学样的也拜了年问了好,同样得了一个红包。 一行人高兴的往庙会行去,刚到门口裴爷爷就有点眼晕,这么多人,他坐在轮椅上,光看人腿了。 “哎哟哟,我是不去了,我去看什么啊,我就说我在外面等着吧。” 就是死活就不要进去了,要出去。 沈奶奶无奈,就抱怨着,那怎么办?这地方不好停车,他们来的晚了,就让司机先回去了。 保姆就说了,她陪着老爷在外面等着吧。 那就只能是沈奶奶带着小一宁逛庙会了。 最后还是郝贝自告奋勇抱小一宁,然后让司洛兰登扶着沈奶奶一起进去。 郝贝抱着小一宁时,觉得那那都好,小娃儿粉粉嫩嫩,自己吃着小手,口水一会儿一丢丢的,还会吐泡泡…… “闹闹啊,妈妈带你来看热闹,你高兴不高兴啊……”郝贝边走边跟小一宁说着话。 经过前几天在医院怀孕的乌龙事后,郝贝是真的绝望了,觉得自己也许这辈子都不会有自己的孩子了。 裴瑾瑜和裴黎曦她也很爱,可是裴瑾瑜现在不喜欢她了。 她纵然伤心,也没办法,这会儿就觉得,还好还好还有小一宁。 庙会上除了人多,就是卖的各种特色小吃或民间工艺。 司洛兰登真是看到什么都觉得新奇,好在有沈奶奶耐心的给他讲着这些都是什么的,不然郝贝觉得自己真的会被这个外国佬烦死的。 人实在太多了,走到一半时,郝贝就撑不住了,还特意穿了个坡根的靴子,还是累得不行,主要是抱了一个裴一宁。 别看小娃儿才这么大点,那份量可也不轻的。 走着走着就累了,要求去那边难得有的一处空隙地儿坐一会儿。 本来想让司洛兰登跟沈奶奶也去休息一会儿的,可是看他们好像很有兴致的模样。 郝贝就说了自己在那里等他们,反正他们一会还要从这里过来的。 那一处大的空地处,放着几个水池,里面有吃奶鱼,就是十块钱可以买一奶瓶鱼食,带着长长的杆子,伸进池子里,喂那些小鱼吃。 这会儿时间有点早,大清早的,也很少有孩子过来,所以只有三五个家长带着孩子在喂鱼。 郝贝走过去,指着那鱼给小一宁说着话。 看了一会儿就抱小一宁到长椅处去坐,把小一宁也放上面,让她自己坐着,小丫头瑞会坐了。 郝贝逗着她玩,手机响,她点开来看,全是微薄微信QQ上的好友的拜年消息。 逗比的,正经的,各式各样的。 正看着呢,就发现小一宁居然从椅子上爬下去了,郝贝瞪大眼晴,觉得好玩极了…… 孩子的小手是抓住椅子的,然后小屁股挪动着,往下一点点的,脚尖点着地了,她的眼晴里就有流光闪烁,郝贝暂时把那理解为喜悦。 她没出声,屏息以待的看着。 终于,小一宁自己脚站在地上了。 这经沈奶奶说的可要好多了,郝贝觉得就是老人太溺爱孩子了,觉得孩子这也不行,那也不行的。 其实孩子可以的,你看她现在自己站着呢。 一把抱起小一宁,郝贝高兴的亲了又亲:“宝贝儿,你太让妈妈骄傲了,我们家闹闹其实很棒的。” 吧唧吧唧在小娃儿的粉嫩的脸上亲了几口,郝贝简直是心都要软化了的…… 然后小娃儿真的可能是真的觉得脚站在地上是一件好玩的事,挣着就还要下来。 郝贝就把小娃儿依然放在长椅了,看她自己挪下去。 如此来回几次,小娃儿已经很熟练了。 就在郝贝又一次把小一宁放在长椅上,让她自己往下挪时,砰—— 一个往这边跑的孩子就摔到在她跟前两步之内,那是一个小女孩,居然没哭,撑着手抬头,郝贝就看到那孩子的牙好像磕掉了还是怎么地的,一嘴的血…… 赶紧起身去扶那孩子,等她扶着那孩子起来时,后面的家长也追上来了,看到孩子成这样,气不打一出来,抱着孩子摁在腿上就一顿捶打。 “我让你乱跑让你乱跑,再丢了你的!” 郝贝囧了囧,孩子嘴都流血了,赶紧去看看吧。 就这么劝着来着,那妈妈也是眼晴都气红了,抹着泪呢,抱着孩子冲郝贝道谢。 郝贝摆手:“别客气,都是当妈妈的人。” 说罢一转头,傻眼了。 小一宁呢? 轰的一下,脑袋嗡嗡作响,像是要炸掉了一样的。 “你见我的孩子了吗?”反问着那孩子的妈妈。 孩子妈妈奇怪的看着她,指了指不远处说:“不是爸爸抱走了吗?” 爸爸抱走了? 郝贝看着女人手指的方向。正在背对着她的方向,一个高材修长的男人怀中抱着的,可不就是裴一宁吗? 郝贝还看到裴一宁的脸正看着她这边。 “来人啊,抢孩子了,来人啊……” 郝贝这么喊,没有人动,尽管她手指着前方叫喊着,但没有一个人相信的。 更有边上的捕鱼的老板还冲她说:“哎呀,姑娘,那要不是孩子爸爸,这么抱着孩子走,孩子都不哭的吗?” 郝贝跟人解释不清楚,哭喊着她的孩子就往前追去。 捕鱼的老板跟其它家长也都是失笑,说这女人神经了吧,不是孩子爸爸会一直拿着相机给孩子拍照啊。 刚才他们可是都看到了,那男人一直就在他们附近,时不时的对孩子笑笑,然后拍个照什么的。 庙会上人实在多,郝贝本来还可以看到裴一宁的,可是转眼又看不见了…… 急的她哭她喊,可这么多人,小贩们的叫卖声,不远处的歌舞表演声,早就把她的叫喊声淹没在其中了。 只有众人看着她跌跌撞撞的在人群人流窜。 司洛兰登跟沈奶奶在看戏剧表演,兴趣不是很大,可是沈奶奶有兴趣啊,想着人家给他讲那么多,他就陪着老人家看一会儿吧。 蓦然像是听到郝贝的声音了,司洛兰登身子一僵,寻着声源看过去…… 还没看到什么时,沈奶奶却啊的一声捂着心口处:“司洛啊,你扶我去那边坐一下,我不舒服。” 司洛兰登吓了一大跳,怎么不舒服了啊? 赶紧扶沈奶奶过去戏台子边上的湖边的石头处行去。 等沈奶奶坐下后,司洛兰登着急的问着:“您怎么样了?” 沈奶奶从口袋里拿出一个小药瓶来:“没事,老毛病,心脏问题,我吃点药就好了。” 司洛兰登这就帮沈奶奶拍着后背,耐心的等着…… 而另一边的郝贝,简直就要绝望了,到处都是人,也有孩子,却再也看不到裴一宁的身影了。 就在她绝望的想着把人弄丢了的时候,忽然又在人群中看到裴一宁了,急忙追了过去……   ☆、356:她看到他把一宁摔进护城河!落水! 这简直就像是谁的一场恶作剧一样,总是在郝贝累到没有力气,又看不到人影的时候会忽然在前方出现裴一宁的那张脸。 要不说郝贝这脑子一遇事就犯糊涂呢,但凡她清晰一点,就该知道拿出手机打电话啊,打电话求助对吧! 可是她真的完全就没有想到这样,只是想着看到了就追吧…… 一直追一直追,公园占地面积可不小,中间围绕着一个湖,就这么几乎绕园一周了,终于追到公园后门处时,郝贝着急的问检票员:“同志……” “同志,你有没有看到一个男人,有这么高的,抱着一个小女孩,小女孩穿着红色的棉服,带着草莓图案的,有没有看到出去?” 这出口也是入口,所以检票员还在回想,因为进的人多,出的人少,所以……一拍脑门。 “哦,你是孩子妈妈吧,刚才孩子爸爸说过,要是您找类,让我告诉您他们父女俩在那边等您。”检票员如是的说。 郝贝吓得差点儿傻掉,醒过神来,猛然就暴怒了起来,一甩胳膊怒吼的哭喊着:“那不是孩子爸爸,那是人贩子抱走我的孩子!” 她不觉得裴靖东有这么无聊的跟她玩这么游戏。 这时候才想到,给裴靖东打个电话啊。 可是一摸兜…… 手机呢? 她手机呢? 急燥的抓了把头发,时间不等人,依稀还能看到对面马路上前方一个黑色的身影,抱着一个小娃儿,郝贝这次没看到孩子的脸,只能咬牙去追。 心中祈祷着,不管是什么人,想做什么样的事,千万别把孩子怎么着了啊,那还是一个孩子! 一路追到了护城河边的堤坝边,这一处可以算是这个喧闹的城市里最僻静和荒凉的一处,放眼望去,前方只有一个黑影,其它一个行人都没。 诡异中透着股阴沉沉的气息,特别是跑到桥洞下面的时候,那就更有一股阴风袭来的感觉。 就这么追,郝贝不知道自己跑了多远,只知道热了她就把外面的衣服脱掉,慢慢的脱的就只有一件衬衣在追时,前方的身影终于慢慢停了下来。 往后看了一眼,这一眼看得郝贝都有点心惊了,离得远,她又脑袋发晕,根本就看不清那眼神,但就是觉得莫名的怕,恐惧极了…… 她继续往前跑着…… 就在这时,前方那个男人,举着手里的孩子,高高的举起,朝着平静的护城河…… 砰—— 郝贝的眼前出现了一片水花,百米左右的距离,她看到那男人把裴一宁摔进护城河里了! 郝贝的脚步顿住,而后是飞一般的往前跑,眼泪在飞,汗水在扬,可那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心怦怦怦的好像要跳出来一样,早就跑的喘不过气来了,这会儿又像是有什么东西在噬咬着她的心一样,开始是一点点的疼,慢慢的是极具的疼! 等她追到出事地点时,整个脑袋都像是要炸了一般。 河水中,那草莓图案的衣服漂浮在上面,郝贝急了,几乎是想都没想的就跳了下去…… 跳下去的时候,她完全就不记得自己根本就不会游泳的! 冰冷的河水像是一根根冰针一样,扎进她的四肢百劾,意识也慢慢的模糊起来,手脚使劲的扒拉着,可是没用…… 水太冷,心又太疼,闭上眼晴之前,她想终于要死了吗?死了吧,为什么总是遇上这样那样的事,死了吧,不要再活了! 可是老天爷真的很善待她,愣是让她活了过来。 郝贝是在医院里醒过来的,睁开眼时就看到白色的天花板,还有一瞬间的怔愣,而后是身边响起的声音。 “姑娘你可算是醒了……” “就是,你命可真大啊,水里泡了那么久都没事。” 郝贝的头动了动,环顾四周,竟然没看到一个认识的人,全是陌生人…… 这是…… 四人间的病房,边上的其它家属也都好奇的在看她,更有家属在劝着。 “姑娘啊,年纪轻轻的,怎么就想不开呢……” “这是在哪儿?我怎么会在这里,我没有死吗?”郝贝着急的问着,可是身体太虚弱了,说这话都费了不少力气的。 医生看着她醒来就去其它病房了。 护士则没好气的说着:“算你命大,遇上一个冬游爱好者,把你从水里捞出来的,大过年的竟然去跳河,你可真会挑时间的。” 郝贝咳了一起来,全身都在发抖,抓着护士的手着急的问着:“除了把我救上来,我的孩子呢,我的孩子呢,有人把我的孩子扔河里了,我不是自杀,我是跳下去救我的孩子的,请问我的孩子呢?” 护士一脸看神经病一样的神色看着郝贝,并伸手摸了摸郝贝的额头,喃喃着:“还有点烧啊,等着,我再给你量个体温的。” 说罢就这么走了,郝贝躺在那里完全就傻眼了。 没一会儿护士还真拿了一体温度给郝贝量体温,郝贝眼红红的哭喊着:“我没烧糊涂,真的有人把我孩子扔河里了,报警,报警,对,我要报警……” 护士无奈的摇头,觉得这姑娘就是烧糊涂了,并不理会她的话。 郝贝生气的想拔去手上的输液针,却被护士给摁住,并威胁着:“你要再不配合的话,我只能给你用约束带了啊!” 其它床的病人也都在说着,说就是啊,姑娘别乱动了,输点液就好了…… 郝贝这个欲哭无泪,横竖她说什么,这没一个人相信她的。 吸了吸鼻子,这个时候第一个想到的人还是裴靖东,没办法,爱太深,习惯太可怕,委屈了,伤心了,难过了,想到的都是他! “那能帮我打个电话给我的家人吗?”郝贝这么要求着时,护士倒是同意了。 问她家人的电话号码,郝贝就把裴靖东的号码报了过去。 护士拿出手机打过去,却一直是无法接通的状态,打了三次都这样,可能就真的无法接通了吧,于是问郝贝还有没有其它的号码。 郝贝就把秦立国的号码报给了护士。 可是护士打了,还是无法接通。 别说护士了,就连郝贝都无语了,最后咬咬牙又报了苏莫晓的手机号…… 打过去,没一点意外的,还是无法接通。 出奇的一致! 郝贝知道,这肯定是出了什么问题,不然不可能他们三个人的电话都是无法接通的。 最后只能报了袁嘉邈的电话试一下。 结果居然打通了…… 袁嘉邈这个年可过的一点也不好的,感冒了,自己吓自己,就怕感染了HIV,所以过年也没回袁家,不管老爷子怎么说,就是不回去。 一个人窝在公寓里,就觉得整个人都不好了。 今天大年初一,刚把感冒养好。 他做了HIV抗体初筛,是阴性,医生说没感染,但也可能是无症状期,因为这个是有潜伏期的,可能你现在检测不出来,但六七八年后再出现抗体,这种情况也不是没有的。 为了保险起见,袁嘉邈决定每周都去做一次,一直做到确定没感染为止。 其实他就是被那女人给揩了点油,没像裴靖东一样被咬伤,所以他想也许自己会兴运呢。 结果年前就感冒了,这弄的就各种不好了。 什么样的人最怕死,不是胆小的人,而是生病的人,特别是像袁嘉邈这样的人,小时候因为哮喘,几次差点死过去,经历过那种时候,就特别的想活着,特别的怕死。 今天感冒好了,抗体结果也是阴性,看着外面干冷的天气,觉得也许自己没事呢。 都说长年不生病的人,一病就可能不轻,平时总生病的人,反而能长长久久。 他这么安慰着自己呢,手机响了。 一个陌生的号码,疑惑的接了起来。 那边护士开口问:“请问是袁先生吗?” 袁嘉邈说是,护士就又问了:“那你认识一个叫郝贝的人吗?” 护士问这话时也是汗哒哒的,觉得自己也是脑抽了,这肯定是爹妈充话费送的孩子吧,不然哪家的爹妈会给亲孩子起这么个名啊!又不是脑抽了的,郝贝等于好背啊! 袁嘉邈愣了一下问:“怎么了?” 护士就说了,我们这儿收了一病人,说自己叫郝贝认识你。 袁嘉邈须臾的呆愣,而后跟护士说:“那她怎么样?她能说话吗?你让她给我说话。” 护士把手机放郝贝耳边上,袁嘉邈就喊着:“郝贝吗?” 郝贝众呜呜的就哭了起来:“袁嘉邈,你能帮我找找裴一宁吗?那个人把裴一宁扔到河里了,我跳进去了……”叨叨的连哭带说的,就把事情说了一遍。 袁嘉邈听到是郝贝的声音,根本就没功夫去细听她发生了什么事,就问她在哪儿呢? 可郝贝着急啊,就让去找裴一宁。 那袁嘉邈没办法,就用座机给唐骥去了个电话,让唐骥去护城河,郝贝说的那地方去找裴一宁…… 这边郝贝听到袁嘉邈打电话说让去找了,才算是松了口气,紧跟着就是两眼一闭晕了过去。 “喂,小姐,小姐……”护士着急的喊着。 医生听到呼叫声赶紧过来,看了看说是刚醒来,估计气血上涌,所以就那什么了…… 唐骥一听袁嘉邈的电话就直说不可能。 要真是护城河里丢一孩子,那肯定早被人发现了的。 可郝贝就那样说的,袁嘉邈也没办法,唐骥就打算跟袁嘉邈一起去看看。 到了医院,看到郝贝那样,袁嘉邈眉头都皱了起来,真是脸上就一点血色都没了,唇色发白,脸色跟是白的跟张透明的纸一样的。 “你傻啊,你不会游泳你跳什么河啊?”袁嘉邈最看不得别人不珍惜生命了。 郝贝又是刚醒,哭的不行,拖住袁嘉邈的手就问裴一宁呢。 “你先别哭,先打个电话给裴家,看看情况……” 这总不能用袁嘉邈的手机打吧,结果问郝贝手机呢,郝贝说手机丢了…… 袁嘉邈无奈了,那怎么办? 只能是袁嘉邈打的了。 袁嘉邈直接打给裴靖东,一下就接通了。 “怎么,袁少要给裴某拜年吗?” 袁嘉邈冷哼一声:“要拜年也得是你给老子拜,别废话,贝贝呢?我怎么打不通她电话呢?” 裴靖东那边也是摇头,想到郝贝发来的短信。 “哦,她回老家过年去了,怎么?你找她有事儿?” 袁嘉邈狐疑的看向郝贝,觉得事情大条了,深吸口气,跟裴靖东说:“你确定郝贝回老家过年了?” 裴靖东不耐烦了:“废话,当然确定。” “裴靖东,出事了,你赶紧的过来。”袁嘉邈如是的说着。 裴靖东一下就傻眼了:“什么意思?” 袁嘉邈在电话里也说不清的,就让裴靖东过来医院。 裴靖东到医院的时候,郝贝已经被袁嘉邈转到一个单间里了。 当站在病房门口,看到病床上躺着的郝贝时,裴靖东只觉得只觉得背脊都窜过了一抹冷意。 是谁?到底是谁? 设下了这么一个局! 上午,他在家里陪着小瑜和小曦时,收到郝贝的一条短信,说是要带裴一宁回南华去看郝爸爸和郝妈妈。 他打过去时,已经关机。 赶紧查了京都到南华的班机,正好有一班是这个时间的。 随后就接到沈奶奶的电话,说郝贝发短信说带裴一宁回老家过年了,问他知不知道这个事儿,很着急的样子。 裴靖东当然知道,不过也就比沈奶奶早知道没多大一会儿,那自然是要替郝贝说话的。 之后不放心,又给南华的郝爸爸去了个电话,得知的确是郝贝要回去过年,才放心了的。 谁会想到…… 距离他收到短信,到此时站在病房门口,整整过去了八个小时! 郝贝看到裴靖东站在门口,那刚收起的眼泪又泛滥了起来。 袁嘉邈简直都无语了,你哭哭哭的,有什么用啊? 狠剜了裴靖东一眼说:“你家的事,你自己处理,快把老子给烦死了!”说罢走到一边的沙发坐了下来暗自生气。 裴靖东走到病床边,坐了下来,深吸了口气,才问郝贝:“你把事情,一点点的给我说详细一点。” 郝贝这个泪啊,边哭边说,就如实的说了发生的事情。 袁嘉邈这是第二次还是第三次听这事了,就觉得郝贝脑子出问题了,根本就不可能有孩子摔下护城河的。 “真的,你相信我,你相信我,那人的脸上带着黑色的口罩,他摔孩子时眼晴还在笑……” 郝贝就这么描述着,说那人眼晴在笑,是冷笑,像魔鬼一样的可怕…… 裴靖东揉了下发疼的眉心,今天的天气不是很好,阴天,有乌云,带着些许雾气,照郝贝刚才说的距离百米之远,是不可能看清男人脸上的眼晴或笑容的。 “好,我知道了,你先休息,我去找。” 说着看了一眼袁嘉邈,点了下头,示意外面的方向。 袁嘉邈识趣的跟着出去,裴靖东看着袁嘉邈开口:“得麻烦您先在这里帮照看一下,我必须去……” 袁嘉邈挥手:“你去护城河找,唐骥已经让队友在护城河搜了。” 裴靖东点头:“恩,我让人去找那个冬游者。” 这边安排下去,展翼很快就找到那名冬游者,并带到了医院,唐骥也结束了护城河的搜索工作回到医院。 冬游者四十岁左右,酷爱冬游,几乎这一个冬天只有有空都会冬游。 就如实的说了,当时他还在下游,就看到前面有人跳下河,所以游过来,并叫了救护车,把郝贝送医院了。 而唐骥的搜查结果跟冬游者的几乎一样,下游没有找到任何跟孩子关的,那怕衣服或者尸体之类的…… 这样的结果,只能说明一个问题郝贝脑子有问题。 连医生都说了,病人可能是受刺激过渡,所以可能精神上有点……不正常吧。 当然了,这个还得观察的。 只有裴靖东知道,这绝对不是郝贝脑子有问题,可能真的是…… 不然的话,如何去解释短信的问题,如何去解释郝贝手机关机,并发了短信回南华的事情。 显然,那边沈奶奶还不知情。 裴靖东有打电话回去过,说他有点工作上的事情今天就不回家了,然后没听出沈奶奶情绪上有任何波动的。 这个事儿,如今就只能先瞒着,然后去找孩子。 公园门口的检票员也被裴靖东找来了,并找了刑警队的专家,听检票员的描述,大致画了一画人像出来。 可惜…… 戴着卫衣的连体帽子,又带着墨镜,带捂着口罩,那张脸,画出来的,你根本就看不出一点特征来。 而且检票员到现在都说是孩子爸爸,因为那孩子一点都不哭,还笑呢…… 就像郝贝说的一样,所有人都不相信那不是孩子的爸爸,因为孩子都不哭。 郝贝一说起来这个就哭,哭的都要崩溃了,你知道孩子就在她的身边,就那样没有了,那么一瞬间,每次明明都要追上了,转眼又没了…… 无怪乎医生说了,连她自己都要怀疑是不是眼花了,或者出现幻想了。 可是那短信怎么解释? 于是郝贝的手机成了一重点。 吴哲本来是年后才来京都这边上班的,在家过年被爸妈逼着相亲呢,就接到裴靖东的电话,让他过来一躺。 来了之后,就开始着手查郝贝手机的事儿。 裴靖东发动了很多人去找这部手机,都没能有结果,只能通过电信的内部记录日志里找出郝贝手机的使用痕迹。 只有三条短信,两条同一时间发出,最后一条发给沈奶奶的。 之后便没有任何使用痕迹。 公园里人多,而后郝贝说的路线,有红绿灯处之类的都有摄像头,可是摄像头里根本就看不到郝贝说的抱着孩子的男人的身影,反倒是只看到郝贝匆匆奔跑的身影。 一连两天,吴哲几乎把所有能做的工作都给做了,也没查出个所以然了。 不管什么事情,都要讲究一个证据不是吗? 这没证没据的,就郝贝上下嘴唇一碰,这么一说,时间长了,连裴靖东都不禁怀疑是不是郝贝脑子出问题了。 吴哲就在跟裴靖东说这个事情。 “老大,我觉得是不是给嫂子转个院,然后……” 裴靖东抬手,转院,到军总那边,条件可能好一点,但是怕被家里人知道,那爷爷和奶奶都那么大岁数了,如果…… “就暂时在这里吧。”裴靖东如是的说着,让吴哲先回去休息。 郝贝本来就是大伤初愈,又这么落水,整个人就不好了,天天的咳,医生说肺炎,一直在治疗中。 裴靖东没通知任何人,可今天初三了。 他知道秦立国是今天回京都的,不得不给秦立国去了个电话。 秦立国这正在回京都的路上,给郝贝带了不少从山里带的特产,什么野山菌啊之类的,还想着回家了,给郝贝露两手,这次可是尝了鲜的,保管那丫头吃的开怀。 正想着呢,手机响,接了起来。 一听整个人都怔住了:“你说什么?” 裴靖东又重复了一次。 秦立国那个脸瞬间就黑了起来:“这是什么时候的事儿?” 裴靖东说了大年初一那天发生的。 秦立国当下就吼了起来:“发生两天了,你才告诉我,裴靖东,你到底在做什么?” 挂了电话就上司机把车子直接给开医院去。 郝贝肺炎发烧,总也没好,医生也说了思虑过重,这会儿真成泪人了,天天的淌眼泪。 秦立国到医院时,苏莫晓也赶了过来。 跟秦立国一起上楼,觉得也是脑袋疼,这几天她心情不好,就没跟任何人联系,谁会想到就出事了! 这个祸事精啊,可真是能惹事! 郝贝看到秦立国,少不得又是一阵的痛哭,又把事情说了一遍,她几乎每天都要跟裴靖东说几次,就怕她少说了哪一点那样的…… 却是每次说的,或多或少,会有点点的偏差。 “丫头啊,别哭了,你这么哭着,把自己哭坏了,也解决不了问题,还得加重你身边人的伤心度不是吗?”秦立国语重心长的说着,也是觉得郝贝太爱哭了,心疼归心疼,但这个时候,不该是哭的时候。 袁嘉邈在边上就得瑟了起来。 “我说什么来着,你就知道哭,你以为你哭成了河,那小孩子就能回来了啊?你又不是孟姜女的。” 其实让郝贝别哭了,这个各种方法,裴靖东是哄,越哄越哭。 袁嘉邈是刺,有时候给刺的哭的更惨,有时候也能刺的不哭了。 秦立国这么一说,郝贝的脸就热了起来,原本就还发着烧,这会儿就更烫了。 秦立国作主,让转院,转到常去的军总去了。 那边离家里也近,方便照顾。 时间就这么一分一秒的走着,每天郝贝都望着病房的门口,只要有人推门,她就满眼期盼的神色。 却又让一次次的失望压顶。 这人本来就思虑重,可以想像得到会成什么样,一直在输液,烧是退了下来,可还是咳的厉害。 医生也说了,这体质可能本来不是太好,又着了凉,一时半会怕也补不过来,只能慢慢来。 郝贝晚上开始睡不着觉了。 医生本来说实在不行给开安定片吃吧,但裴靖东不想让郝贝吃,但不管你怎么哄,怎么说,这姑娘眼晴闭着就哭。 最后还是宁馨从江州回来时,想的办法,给熏的薰衣草精油,然后晚上给放的催眠曲,就这么才能睡着。 等睡着了,再把音乐给关了。 这一夜没事,白天的时候睡不着了,就可着劲的哭…… 再到晚上,你就是再放音乐,也睡不好了,各种的作梦…… 郝贝真就作梦,梦到那天的情景,就像是放电影一样,一直到那个人看着她笑,还说话,还叫她名字了…… 然后那人举起了手中的孩子,她甚至还看到裴一宁冲她招手了。 啊—— 尖叫着醒了过来。 苏莫晓一个打挺也从陪护床上起来了,拍着郝贝的脸喊她:“郝贝,醒过来,醒过来。” 郝贝睁着双眼,泪眼茫茫的喃喃着:“莫晓姐,我看到那个人的眼晴了,他真的在笑,他还在喊我的名字,我看到他的唇形了,真的,我能读懂唇语了。” 苏莫晓这好不容易又把郝贝给安抚睡了,听到门外有动静,就开门。 是裴靖东,就在隔壁,这几天几乎就合眼的在查这事儿。 “怎么了?” 苏莫晓无奈的抚额:“说是看到那人的眼晴了,还说那人喊她的名字了,说她读得懂唇语。” 裴靖东诧异的看着苏莫晓,苏莫晓耸肩:“不信你明天看吧。” 果真,第二天,郝贝就跟裴靖东说这事了,说的有模有样的,好像就是真的一样。 可是裴靖东知道,那只是郝贝的梦。 顾竞然也过来看过,说再这样下去不行,再这样下去郝贝会活在自己的幻想中,那可就真的幻想症了的! 必须要阻止她再接近这件事,或者赶紧找到裴一宁! 但找裴一宁,真没那么容易的,全国那么多失踪儿童,如果是用力就能找到的话,那么估计就不会有那么多悲剧了。 有些时候有些事,老天爷也是公平的,就像现在一样,裴靖东就是再有滔天的能耐与权势,茫茫人海,上哪里找裴一宁去? 郝贝因为一个梦,变得爱睡觉了,很积极的睡觉,让苏莫晓给她找薰衣草精油来,问顾竞然有什么方法能让她尽快的沉睡。 最后吃了一片安定,又在枕头上洒了不少的薰衣草精油,屋子里也熏的全都是,大白天的就要睡觉。 越想睡,特别是带着目的的想睡,那就越是睡不着。 就这么折腾着,最后不知道折腾到什么时候,终于睡过去了。 如她所愿的,做了个那个梦,梦中,她跑啊跑啊,并一直告诉自己,不要醒不要醒,一直的追上那个人。 梦中的她好像特别的力气,就在百米的距离,就在那人又一次举起裴一宁时,她像是会飞一样的冲上去,飞在半空中,接住了裴一宁,落水前看到那人摘下了口罩! 那是——裴红军! 郝贝挣扎着想醒来,可也只是眼皮子在动,醒不过来了…… 是苏莫晓看她一直不安稳的睡,怕她又作噩梦把她给拍醒的。 郝贝刚一睁眼,就跟疯了一样的说:“裴红军,是裴红军!” 她梦到了,那个男人是裴红军! 苏莫晓简直就风中凌乱了! 无语的看着郝贝摇头:“贝贝啊,你不能这样的,你这样会把自己逼疯的。” 郝贝摇头,她觉得自己看到的就是事实,那么清晰的在梦里…… 苏莫晓没办法,说不通她,只得把裴靖东叫来。 裴靖东一听郝贝说的话,当下就黑了一张脸,能别什么事都放他老子身上摁么?他爸这会儿还在家里躺着呢,跟植物人没什么区别的。 揉着眉心问郝贝:“你是不是听到我昨天打电话了?” 昨天裴靖东是在病房里接的一个电话,家里的保姆打来的,说是裴红军的药用完了,是不是在这边医院里取啊这样的,裴靖东说让江城那边的医院给送过来。 因为要在这边过年,未来半年或长久的都要在京都工作。 裴靖东在年前的时候就把裴红军给办了出院,然后带到了京都,现在就在裴家老宅住着,有专门的保姆和护士照顾着。 他就觉得郝贝昨天听到她讲电话了,所以才会有那样的梦。 郝贝不解的看着裴靖东:“我没说谎,真的,我看到了,看到了……” 裴靖东沉着脸看她,大吼一声:“够了,郝贝,你要再这样下去的话,就真该送精神科了!” 这不疯了吗?你作个梦看到原就能当真了。 那裴靖东还想说,你要真作个梦当真,把我老子给作成了身体健康的人,那我还真要感谢你呢! 郝贝觉得很苦恼,没有人相人她,所以人都觉得她疯了一样的。 开始裴靖东还相信她,可现在连裴靖东都觉得她疯了。 这种感觉真的很不好,她知道自己没疯,那样真实,她没疯! 但已经没有人相信她了! 苏鹏带万雪来医院时听说郝贝在这住院,就过来了。 郝贝从来没有那么庆幸过万雪的存在,万雪相信她。 就在所有人都不相信她的时候,郝贝给万雪讲这些,万雪相信的。 万雪甚至咐和着说:“恩,坏人,坏人,打坏人……” 年后,开始上班了,郝贝没能去袁嘉邈的公司里上班。 距离事发已经整整一周了,她的肺炎好了,可是医生觉得她该转科到精神病房,这个秦立国舍不得,裴靖东也舍不得,所以一直还住在现在的病房里。 保姆和护士带着裴红军来医院里做诊断,打算在这边的医院建个档,以后可能就不回江城了。 都说京都到处都是官儿,这事儿可不假。 就连特例的专家号,那也是要排队的,保姆和护工推着裴红军在这儿排队,马上就轮到他们了。 苏鹏带着万雪来这边找一个专家给万雪会诊的。 检查万雪的脑部CT已经拿到手,万雪呆在屋子里总是会问一些傻傻的问题,苏鹏就让万雪先在门口站着等。 万雪很听话,苏鹏说什么,她就听什么。 真就站在那里没再说话,却是被另一边给吸引了。 就是裴红军那边,上一个看诊的患者走了之后,护士就喊了:“12号裴红军来了吗?” 保姆赶紧推着轮椅上前,然后说这就是,带着护工进去了。 这个其实不用怎么看,有以前的片子,还有以前的诊断治疗,现在都是全国联网的了,只要一联网就知道怎么会事了…… 给开了处方,让办住院,再检查一片。 保姆先推裴红军出来,护工在里面等医生的处方,还有注意事项这些。 万雪就走过来了,问:“他叫裴红军?” 保姆也不认识万雪,就说:“是啊,你认识我家老爷啊!” 万雪啊的一声尖叫了一下,扑着裴红军就下去撕扯了起来。 “坏人,坏人,坏人,欺负姐姐,打坏人打坏人……” 万雪手里就拿着一瓶矿泉水,就用这个当武器,打的裴红军满头的包,保姆觉得遇到上疯子一样,赶紧推着裴红军就走,这要把人打坏了,她也不好交待啊! 苏鹏听到万雪的尖叫赶紧出来,看到的就是这一幕。 好在被人拉开了,可万雪就是血红着眸子,像是疯了一样的踢着,喊着坏人……甚至还把拉她的护士咬了一口。 最后还是苏鹏上去,把万雪给抱住,直接给抱走了! 终于抱到一处安静的地方,苏鹏放下万雪,冷脸质问着:“我说让你在门口等我,你是没听到我说的话吗?” 万雪一直在哭,喃喃着:“坏人,打坏人,哥哥打坏人,打坏人……” 苏鹏真是脑袋都大了,跟万雪在一起真是也蛮考验人的,你说她要是个小孩子还好,可关键她不是啊! 就像这会儿一样,像个孩子一样无理取闹,不管你说什么,她就是听不进去。 一个劲的摇头一个劲的哭。 苏鹏就说了,你要再这样,我就不要你了! 也就是这么一句气话,谁能想到,万雪不说话了,当是听话了,不闹了,可是等苏鹏上楼去给裴红军那边的人道歉,并找刚才的专家问万雪的问题时。 万雪就不见了…… 明明就只是苏鹏遇上个熟人,说句话的功夫,这人就不见了…… 万雪并不是完全的傻子,可以说是智商只有三岁孩子那么大点吧,受了委屈,觉得苏鹏说不要她了,她就跑了…… 没跑别处,跑郝贝那里了。 等苏鹏找去时,就见万雪抱着郝贝在哭呢。 头疼的抚额,看到裴靖东,也是一阵的歉意,就说了下刚才万雪做的事情,刚才他也上去看了,裴红军问题不大,反正就那样了,没反应,医生也给检查了,有问题的话,苏鹏想他也会负这个责的。 谁让是万雪把人给打了呢。 此时,隔着门上的玻璃板子,就看到万雪在跟郝贝讲话,两人讲的有模有样,大概是郝贝在安慰万雪。 万雪的气来的快,去的也快,郝贝一开解,她就不生气了。 所以苏鹏来接她回家时,她就走了。 万雪一走,郝贝就跟裴靖东说了:“你看吧,就是你爸,我说的没错吧,裴靖东,你可别再护短了。” 裴靖东狠狠的闭了闭眼,再次旧事重提:“郝贝,你要再这样,我真就让精神科的人来看你了!” 郝贝的脸唰的就白了,一副你不相信我的神色,眼看又要哭! “你可别给我哭了,郝贝,到现在七天都过去了,你到底想怎么样,你胡闹也得有个度,万雪的话能信吗?万雪那就是个傻子,一个傻子相信你的话,你还想让全世界的人都相信你的话吗?够了,真的是够了!够了!” 裴靖东的吼声暴怒慑人,紧握的拳头更是青筋暴起,寒意像冰渣子一样的冲着郝贝劈头盖脸的砸了上去。 他也是撑不住了,你知道这些天,最受折磨的就是他了,每天抓破了脑子想着怎么把裴一宁找到,又每天看着郝贝这样疯疯颠颠的,那真不是一般的折磨! 这就是个圣人也得被折磨疯了的节奏! 郝贝觉得很失望,她说的明明是事实,怎么就没有人相信她呢? 她给所有人打电话都说,给秦立国说,给宁馨说,给苏莫晓说,甚至给童达说,给郝爸爸和郝妈妈说…… 给她所有能说的上话的人说,可是所有人都当她是神经病,都当她是要疯了,都劝她想开一点。 就在这时,司洛兰登找上门来了。 郝贝眼前一亮,像是沙漠上的徒行者,终于见到了绿洲一样,一字一句,认真的跟司洛兰登说那天发生的事情。 连她当时的心理都描述的分毫不差。 司洛兰登听的认真,听完后,扶着郝贝的肩膀,给她打气:“我相信你,贝贝,我相信你。” 郝贝哭了,像是沉冤得雪一般的,委屈的哭了起来。 终于有人相信她了! 终于,终于有人相信她了! 可是没用啊,司洛兰登相信她,别人不相信她啊! 司洛兰登说得对,得想办法证明她说的是真的,而不是一直说一直闹…… 郝贝开始好好吃饭,按时睡觉,尽管她有时候睡不着,可是到了那个时间点,她就强迫自己什么也不想,去睡觉。 事情一直到司洛兰登把郝贝落水当天住院照顾郝贝的那个护士带到医院时,才算是有了一点点的转机…… ------题外话------   ☆、357:发现端倪,可以治好你HIV的药! 其实司洛兰登也不知道该怎么样帮郝贝,他只是无条件的相信郝贝,特别是在这个所有人都拿郝贝当疯子的时个,他就格外的心疼郝贝。 又不知道该从哪儿入手,于是就去原医院,把照顾郝贝那个护士给找来了。 郝贝见到这护士,那叫一个热情啊,就叨叨着问人家:“美女,你告诉她们,我那天的头脑是清醒的,我清楚的报出了几个人的号码不是吗?” 护士心里汗哒哒的,要这么来说这个郝贝的确是头脑清醒的,可是她说的那事不靠谱啊!护城河里要是被扔了一孩子,那新闻或者万能的网络上面早就能成热点了的! 可这些天一直都没有这样的新闻啊! 于是如实的说了下当时接诊了郝贝时发生的事情。 承认了郝贝报过三个家人的号码,但全都无法接通。 裴靖东还不相信,问人家:“你还有通话记录吗?” 护士拿出自己的手机来,调出那天的通话记录,裴靖东看着上面的号码,只觉得眼晴湿湿的,出了事,她第一个想找的是他,号码也没错,三次拨打记录,而他的手机上没有任何的显示。 苏莫晓也看了号码,包括秦立国都看了自己的号码,全都没有错,就是没有打通。 “不可能啊,怎么能打三次都是无法接通呢?”秦立国郁闷了。 袁嘉邈就特别是得瑟:“这就说明啊,你们跟她没缘分呗,你看我的电话一打就通的,或者你们手机集体睡觉了呗!” 秦立国、裴靖东、苏莫晓纷纷看向袁嘉邈。 袁嘉邈耸耸肩膀,没觉得自己说的话有什么不对的地方。 倒是郝贝啊的尖叫了一声,捂住嘴,不敢说了,她怕她说了,他们又会说要把她给送精神科这样的话了! “丫头啊,你是不是有话要说啊?”秦立国马上要去开会,但看郝贝刚才那反应就是有话要说的样子,所以临走前就问了一句。 郝贝赶紧摇头,反应特别大的说:“没,我没什么话说,爸你快走吧,快去开会吧,我没事的,有莫晓姐陪着我呢。” 秦立国摇摇头,走出去后跟外面的裴靖东说着:“你给我看好点,要是再让她出点什么事,我要你好看的!” 等秦立国一走,裴靖东进来,给郝贝倒了水,扔了本杂志。 郝贝就这么看他坐在那里,也不打算走的样子了,就有点着急了,最后实在忍不住了,就说:“你能不能帮我把司洛兰登叫来啊。” 没办法,你们所有人都不相信我,就一个司洛兰登相信我,那我就只想看到他。 要不说这货啊,有时候也是任性到一定的份上了的。 裴靖东气得肝疼,你就不招男人会死是不是! 可他这真是冤枉了郝贝的,郝贝觉得自己快憋死了,如果不把心里的话说出来,她可能真的会疯掉的! 裴靖东无奈,架不住郝贝就那样一双水眸儿看着他,就好像在说你要不给我找他来,我就哭给你看。 裴靖东觉得自己也是蛮傻逼的,找了情敌过来陪郝贝! 郝贝跟司洛兰登在一起,说说笑笑的。 等苏莫晓从家里带了饭菜过来时,就看到裴靖东坐在走廊的长椅里,而屋子里则是一阵欢声笑语传出来。 无奈的摇头,觉得郝贝这人真是…… 苏莫晓找不到词来说她了,你说她好吧,她有时候真的是不好,你说她不好吧,但也没什么不好的。 笃笃的敲了两下,听到里面说请进时,苏莫晓才进去。 看着郝贝,淡淡的说:“该吃饭了。” 郝贝果真很热情,和苏莫晓预料的一样邀请司洛兰登一起留下来吃饭:“司洛,你也一起吃吧。” 苏莫晓冷哼一声:“郝贝啊,这就做了两份的饭,你的和我的,就连裴靖东的份我都没做,你这是不打算让我吃了,还是你自己不打算吃了啊?” 郝贝的脸一下就囧了起来,觉得莫晓姐你怎么这样啊,她就是客气一下的,真的很欢司洛啊,就想着一起吃个饭也没什么的啊! 好在司洛兰登也算识趣,说中午还有一个商业餐约好了的,就不打扰了,把自己的电话留给了郝贝,让郝贝有时间给他打电话。 郝贝挥着手,一直到门都关上了,她的手还扬着呢。 苏莫晓笑问:“怎么?你不是不喜欢外国人么?” 郝贝是个倾诉欲特别强的人,她喜欢把自己的喜好告诉所有人,所以无怪乎连苏莫晓都知道她这点喜好了。 “呃,司洛不一样,我觉得他像一个中国人。” “呵,像,那就不是。” 苏莫晓摆好饭菜,让郝贝赶紧去洗手,然后过来吃饭。 郝贝洗手出来时,苏莫晓都已经先吃上了,两菜一汤,分好的,两份一人一份。 苏莫晓也没给郝贝特别多的特例,就是普通家常饭菜,郝贝戳着饭粒,看看苏莫晓,就说了一句话:“我是真的觉得司洛兰登还不错,我很喜欢他。” 苏莫晓嘴里的饭差点没喷过去,等咽完后才开口:“郝贝你就告诉我吧,你不喜欢谁?” 郝贝就扳着手指头数了,不喜欢方家那一大堆的人。 还有谁谁谁的,就全都说了出来。 苏莫晓忽然很好奇的问了句:“郝贝,你上学的时候有朋友吗?” 郝贝囧了囧,不好意思的回了一句话:“没啊……” 是真没,那个时候,她全部的世界里就一个人——陆铭炜,所以没有别的任何朋友。 就是夏秋那也是陆铭炜走后才处的闺蜜,结果还死了…… 苏莫晓好像有点明白郝贝了,像郝贝这样的就是那种女同学很讨厌她,排挤她,疏远她,男同学很喜欢她,想接近又因为这样那样的原因不敢接近的…… 苏莫晓这么一说,郝贝笑了,觉得好像是有一定的道理的。 可你别以为苏莫晓会说好话啊,苏莫晓对郝贝的从不待见到待见,那也是因为看到了郝贝一点点好,但不待见还是不待见,这姑娘心太大了! 你说你跟女生没几个好的,跟男的这个也好那个也好,你想过男女设防了没有啊? 很明显,郝贝从来没有考虑过这个问题,她一直觉得,朋友是不分男女的,却忘记了,你跟别人不分男女,别人也跟你一样不分男女吗? 苏莫晓是真心的想把郝贝这个劲给扳正了的,特别是现在又出来一个司洛兰登和袁嘉邈,她真怕她弟这个情路啊,坎坷的不行了。 郝贝听完苏莫晓的话,只觉得天雷滚滚,她有自知之明,又不是生成天仙美女的样,怎么就那么多男人喜欢她呢! 就是沈碧城,她也没觉得那就是爱她,还有莫扬,他们对她的爱,不过是源自于小时候的一种执念。 可这种执念对于她来说,她没有那段记忆,所以就是他们的一场梦,之于她来说什么也不是。 她是这样想的,可没有人相信她是这样想的,总觉得她就是个水性扬花的女人,可有什么办法,她想她的男闺蜜缘比女闺蜜缘多一点吧。 因为苏莫晓的这个问题,郝贝在司洛兰登再次来看她时,就格外的想注意点什么,这就有点束手缚脚,各种放不开,扭捏的司洛兰登都看出来了。 就问郝贝:“贝贝,你能告诉我,是不是我那点做的不好了?惹你生气了吗?” 司洛兰登一副耸肩无奈的模样,蓝色的大眼晴里盛满了氤氲,好像郝贝说一个是字,他就能哭出来一样的。 郝贝从来没有见到过这么萌哒哒的大叔啊,司洛兰登比裴靖东还要大,却比裴靖东要萌多了。 当然,说一个男人萌哒哒的,也许不是什么好词,但司洛兰登给郝贝的感觉,就像是一只林中狮子在蹭着你的腿,给你撒娇一样的感觉。 “没啊,没啊,就是我觉得……” 郝贝也不知道该怎么说,苏莫晓那间接的是醒,她还是听明白了,而且司洛兰登表达过对她的喜欢的。 “司洛啊,那个,你老婆呢,你来中国,你老婆没过来吗?”不能直说,那就暗示吧。 可惜啊。 “我还没结婚呢,不过我想我会娶一个中国姑姑娘当老婆的,就像你一样善良美丽的……”司洛兰登认真的说着,那模样对未来充满了期待的。 郝贝是真心不想打击他的梦想,可是真有点怕了…… “那个,司洛啊,我爱的是裴靖东,虽然他跟我离婚了,可在我心里,只有他一个人,不可能爱上别人的。”这么说够明白了吗? 司洛兰登惊耳骇目的看着郝贝,伸手去摸郝贝的脑门,就说:“贝贝,你是不是那里不舒服了啊?” 郝贝摇头,司洛兰登说说了啊,那个男人啊,你不要要他了,动不动的就跟你离婚了我,这样的男人不可靠的…… 郝贝越听越觉得自己好像又惹上烂桃花了,不过司洛兰登却接着说了:“我沉得袁嘉邈不错,你可以跟他处处看,虽然他的嘴巴毒了点,但是……” 这简直就天雷滚滚的,郝贝让雷的不轻,就说要休息,司洛兰登识趣的告辞。 等郝贝睡下后,司洛兰登才走,走廊里就看到苏莫晓倚墙站在那里,司洛兰登走到苏莫晓跟前,笑了笑:“苏小姐?” 苏莫晓抬哞,不耐烦搭理他。 “苏小姐,我希望你不要再给贝贝灌输什么男女有别之类的,我不觉得贝贝有做错什么,还有啊,苏小姐,你是不是嫉妒贝贝这么有桃花缘,身边围绕这么多优质的男人,而你……呵……” 司洛兰登的绅士气质,注定了他说不出像袁嘉邈一样随口就来的毒舌话,但这些话对苏莫晓来说,已经是一种侮辱了! 嫉妒,她苏莫晓需要去嫉妒一个把什么都弄的乱七八糟的郝贝吗? “苏小姐,别不承认,你就是嫉妒贝贝了,但请不要让你的腐朽思想影响了她,你不是她,因为你不是公主,贝贝是真正的公主,就该拥有公主一样的生活。” 司洛兰森冷的眸子如鹰一般锐利的直射向苏莫晓,竟然让苏莫晓脸上的表情都骤然僵住了。 那一瞬间的司洛兰登,绝对不是苏莫晓平时见到过跟郝贝相处的司洛兰登。 等人都走远了,苏莫晓才揉了下太阳穴,觉得事情似乎哪里有点不一样,却又说不出哪里不一样。 不过从那天之后,司洛兰登倒是没有再出现过,郝贝是因为有苏莫晓的忠告,就觉得不来了,反而好一些的。 裴靖东这边呢,找裴一宁的事情,真就是一点进展都没有的,人就像是这么凭空消失了一样的。 但是沈奶奶已经打来电话了,就问郝贝的手机怎么总关机呢,什么时候回来,还问孩子怎么样了这样的。 裴靖东能怎么说就说郝贝想在南华多待些时间,并说他们离婚的事,可能是伤着郝贝了,这人就不愿意回来了。 就这么胡弄着沈奶奶。 好在沈奶奶也没有起疑的,就是说要给小一宁寄点衣服之类的,这眼看着就春天了,走的时候也没带衣服的。 裴靖东让展翼去把衣服拿回来,真就拿回来也是放着,往那里寄啊,没地儿寄去的! 就像是一个死结一样的,死活理不出一个头绪来的。 此时,派出所的会议室里,裴靖东听着民警们对这个案件的分析,原本是当做特例,他们内部一直在办的。 可是经过这十多天的侦查,完全就没有任何其它的发现。 故而就觉得可能就是一起单纯的拐卖儿童案件。 特别是这边有专门针对拐卖妇女儿童的专案小组,专案人员一听这案子,就奇怪的看着裴靖东。 “你们怎么会以为这是一起什么阴谋呢,以我们听来就是一起单纯的拐卖案例,而且很抱歉,这个时间点上,已经错过了最佳的黄金营救时间了。” 其中一个老民警就这么说了。 这种案子,也不是没有的,冒充孩子的父母去幼儿园里把孩子给接走的,你说没有吗?绝对的有! 特别是听裴靖东说,那个孩子好像不会哭,那就更是好拐了。 你要哭了闹了,还能引起别人的注意的,抱着不哭,谁会想到是这个孩子压根不会哭啊,人家只会想着这就是孩子爸爸了。 像这种孩子最好脱手,不哭不闹的,不光人贩子喜欢,就是想买的家庭也是喜欢的。 而且裴一宁长的是那种粉嫩嫩,很漂亮的那种,光看照片你就觉得这是一个美人胚子,长大了指不定得多好看呢。 所以,民警就如实的说了。 “可能已经脱手了,这样找起来就难了,不过可以先立个案。” 裴靖东失望的从派出所回医院,他是没办法了!只能这样了,就看裴一宁的命大不大了的! 眼看着都要元宵节了,郝贝的肺炎也差不多好利索了,又到了出院的时候。 却是在医院里遇上沈奶奶,郝贝本来是要进电梯走的,可电梯门开,她眼尖的第一眼就看到沈奶奶了,吓得她直接就一溜烟的躲了。 沈奶奶看到裴靖东,就打着招呼。 沈奶奶说来医院给裴爷爷取点药,然后还问裴靖东是不是来给裴红军取药的这样的。 等电梯门再关上时,安全梯那边,郝贝才低着头走过来,她觉得现在特别怕见到沈奶奶,就跟老鼠见了猫一样的,特别的恐惧。 回去的路上就一直问裴靖东:“你说刚才沈奶奶看到我了吗?” 裴靖东抚额,你都问这问题问八百次了,真是的,要是看到了,怎么可能会那样平静的说着无关的话语啊,明显是没看到啊。 但郝贝就觉得沈奶奶看到她了,她又在窃窃私语着:“我觉得肯定看到了,我就站你边上的,就算是躲得再急,电梯门开,按着惯性原理,沈奶奶也得看到我了啊……”、 “……”裴靖东抿唇,不悦的气息扩散开来,真心觉得该把她送精神科了,不是神经病,是幻想症。 开车把郝贝送到家,裴靖东就回家了。 家里也不太平,他这几天在医院里陪着郝贝,手机上的电话都不晃数十个来说的了,简直就上百了。 每天都有三四十个被拦截的电话,全是方柳的电话,还有短信了。 刚才一一的看了下短信,无外乎问他什么时候回来的,最后一条就是昨天发的,说今天元宵节了,不管如何也希望他能回来,跟孩子们一起过节。 京都绿景是裴靖东给方柳和孩子们找的住处。 过年这段时间,两个孩子都跟着方柳的,他们只年三十和初一在裴家老宅过的,过完就回这儿了。 裴瑾瑜现在这个样子是没法上学的,离不开方柳,那总不能让方柳陪着他去上学啊。 只有裴黎曦去上学,开学后就让司机过来每天去接送,艾米过年回老家,年后也回来。 司机会每天接送裴黎曦上学放学,而艾米就专门的在家里陪着裴瑾瑜。 主要还是不放心方柳。 也正是因为有艾米在,所以裴靖东才能放心的几天不回家。 边开车边给艾米打电话,问艾米都在家的吗? 艾米点头,说是在做元宵呢,并发了张图给裴靖东。 裴靖东点开一看,也是一愣。 和谐,太和谐了。 母子三人在厨房里,玩了场面粉大作战,那画面上,方柳的笑容温柔,孩子们笑的更是没有任何设防。 是艾米抓拍的,没有一丝演戏的成份,裴靖东看到方柳眼中的喜悦和高兴…… 可裴靖东觉得这太诡异了,他真心把不觉得方柳能改,试问一句,狗改得了吃屎吗? 裴靖东进家门,艾米就闪人。 这是必须的,她只需要在裴靖东不在的时候过来就可以了。 厨房里的元宵已经做的差不多了,还做了好多小小的汤圆,不是圆的,裴瑾瑜说要吃酒酿汤圆。 方柳见到裴靖东回来,一脸喜意的迎了上来,扑到裴靖东的怀里,高兴的喊着:“你回来了,你快来看看我们做的好吃的。” 那动作快的没等裴靖东表达不悦,人就被方柳给拉到厨房里了。 只见厨房里摆着大小各异的元宵或汤圆,还有一些还捏成了小动物和小星星图案的。 “怎么样,很棒吧,一会煮了吃。好了,现在你先回屋换个衣服洗个澡,下来就可以吃饭了哟。” 裴靖东就这么被动的被方柳给推到了卧室。 卧室里干净的可以说得了一尘不染,裴靖东走到衣柜前,打开…… 左边全是他的衣服,黑色的,藏蓝色的,宝蓝色的,一水儿的西装…… 而右边,全是女士的衣服,风衣,裙子,一水儿的米白色,显然是方柳的衣了。 裴靖东嗤笑了一声,关上柜门,从带回来的包里,拿出自己换洗衣服,去了另一个房间。 这房子是四室两厅的,每个孩子单独一间卧室,还有两个卧室。 洗了澡,换了自己的衣服,出来时,就怔愣住了…… 不是出现什么不好的事情,就是太美好了,跟他想像中的家的样子一模一样。 孩子们听话的在摆着筷子或盘子,方柳在厨房里还在喊着:“小瑜啊,你不能偷吃啊,马上就可以吃饭了。” “小曦啊,你带弟弟去洗手。” 客厅里的小曦果真带着小瑜去洗手,方柳把最后一个菜出锅,长吁口气,笑的嘴角上扬,端出来,看到裴靖东站在那儿就喊了一声。 “傻愣着干嘛啊,快过来啊,我给你说啊,今天的菜,也有小曦和小瑜的功劳哟……” 这还是方柳吗? 完全就像是披着方柳身的另一个完全陌生的人。 餐桌上摆着土豆红烧肉、小葱拌豆腐,番茄炒蛋、小炒牛肉,玉米排骨汤、并了一个三鲜汤,还有一盘煮好的水饺。 裴靖东的眼晴有点热热的,这些菜,他是一点也不陌生的,方柳的拿手菜,以前常吃。 后来没再吃过,特别是把方柳赶出国后,他就特别拒绝吃这几个菜,更别说同时吃这些菜了。 方柳眼底也是红红的,看着裴靖东,认真的表态:“我没有其它的恶意,真的,生命无常,我们都该珍惜眼前才是,我也是刚想明白,我想当一个好妈妈,好妻子,就算不能当一个好妻子,但我会学着去当一个好妈妈……” 如果方柳不说这么好听的话,裴靖东可能还不会存疑心,可方柳说了…… 并在这时候,孩子们也洗手出来,刚好听到这话,裴靖东心底就是一阵阵的火意,尼玛的不演戏会死吗? 可是裴瑾瑜却开口了:“爸爸,妈妈很爱你。” 裴靖东听到这话,只觉得刺耳,冷笑的看着方柳问:“你到底还是拿自己的儿子当工具使了啊。” 方柳的脸色煞白一片,手指都有点发冷,不安的绞着自己的手指,那模样竟然有点……有点像郝贝有时候的样子。 这简上就让裴靖东一阵阵的恶寒! 坐下来吃饭,孩子乖巧,菜色美味,方柳也是柔言善语的,还问裴靖东郝贝怎么样了? 明显就知道郝贝发生了什么事的样子,裴靖东不好在饭桌上对着方柳横眉怒目的,就问起了裴黎曦放几天假的事,还有学习的情况。 就这么茬开话题,饭后去了孩子们的房间,先去看的裴瑾瑜,结果裴瑾瑜不给他开门。 无奈就去了裴黎曦的房间。 “小曦啊,方柳虽然是你们的妈妈……” 裴黎曦打断他的话,认真的开口说:“如果她对小瑜好,她就是妈妈,小瑜现在比之前好多了。” 这点不用裴黎曦说,裴靖东也能感觉得到,小瑜在方柳跟前,那真是比任何时候都好,不哭不闹,就像是从来没有过那些怪异一样,就因为这样,裴靖东才觉得问题大发了。 以前那么恨方柳的一个孩子,就变成这么依赖方柳的人了。 “爸爸,也许你们都错了……”裴黎曦就说了,你们都觉得小瑜的不正常是因为方柳给小瑜做了什么事,可是你们有没有想过,也许小瑜的内心是在乎这个妈妈的,有一句话不是叫爱之深恨之切吗? 有多爱就有多恨,所以当方柳回头时,裴瑾瑜就各种的发疯,开始裴黎曦也在想,可能是方柳动了手脚,但是慢慢的,根本就检查不出来什么的时候,裴黎曦就在想,也许在弟弟的心中,也是爱亲生妈妈的。 闹腾的时候,只是没有办法面对郝贝而已,所以才会这样的…… 裴靖东愣住,只觉得太阳穴都突突的在跳着,看着裴黎曦,冷声问:“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你给你说明白的。” 裴黎曦不觉得这话有什么不好说的,就说了。 说白了就是郝贝是个替代品,在亲妈妈没有回来时,小瑜把郝贝当妈妈了,但是不管郝贝再好,也代替不好他们心中亲妈妈的地位。 裴靖东一双眸愤恨地瞪着他,脸色气得惨白,呼吸都变得沉重了起来,只觉得心寒,为郝贝不值得。 你把这两个孩子当命一样的疼着,结果呢? “爸,如果可能的话,希望你能对亲妈妈好一点,亲妈妈说她有办法,可以让你不用死的。”裴黎曦如是的说着。 裴靖东忽然看不懂眼前这个儿子了,或者说他从来就没有看懂过。 “是她让你这么说的?”他问。 裴黎曦摇头:“没人让我这么说,这是我的心里最真实的想法。” 裴靖东从裴黎曦的房间出来时,正好看到裴瑾瑜的房门开着的,看到方柳坐在床边,手揽着孩子的肩膀,正在讲故事…… 裴靖东倚在墙上,听了方柳讲一个又一个的故事,闭上眼去听,从她的声音里听不出一丝一毫的不耐烦,就好像被什么东西附体一样,那完全就是一个好妈妈的代表了。 但裴靖东不相信方柳能变好,打死他他都不相信的。 终于,第三个故事讲完时,方柳的声音从房间里飘出:“乖宝贝睡吧,妈妈爱你。” 紧跟着,是方柳往外走,带上门的声音,裴靖东目光灼灼的看着她,那眼神犀利的像是雷达扫描器一样的扫射着。 方柳轻呼一声:“你怎么在这儿?” 裴靖东凝眉问:“方柳,你到底要做什么啊?”他弄不明白了。 方柳白了他一眼:“你等我会儿。” 说罢去了裴黎曦的房间,裴黎曦已经睡了,可能没睡着,但闭着眼晴的。 又是像刚才一样的晚安吻落在裴黎曦的额头后,方柳才小心的带上房门跟裴靖东说:“我们去房间谈吧,客厅隔音不太好。” 殊不知,他们刚走,裴黎曦就睁了双眼,小心的从枕头下面拿出一个耳机,戴在了耳朵上,做完这些,才又重新躺下,只是眼晴一直是睁着的,就那么看着天花板。 再说裴靖东跟着方柳去了卧室,方柳就普通一声跪下了。 “求你,原谅我过去的不懂事和贪心,可我真的只爱你一个人,是的,以前我是想过爱你们两个,可是我最爱的还是你,是你啊……我知道他还活着,你看到了,他还活着,你没负担了,和我在一起好吗?我不怕你感染什么HIV的,我可以跟你在一起,我们一起……” 说着褪去了自己的衣服,方柳的身材其实也很好,珠圆玉润的,肌肤白嫩,在这一点上,只能说柳晚霞生的女儿,长相虽然不是最出众,但身材和保养方面,绝对能甩别的女人几条街的。 该大的地方大,该小的地方小,像是一盘最美味的佳肴,谦卑的姿态,就等着身为主人的男人去品尝。 裴靖东苦笑一下,觉得自己也是蛮拼的了,对着这么样的堪称尤物的方柳,居然没有任何热血的冲动。 “你起来吧,你起来我们好好的说话。” 方柳知道怎么样最勾人,就那样怯生生的眼神,学着郝贝的样子,坚决不起,卑微的像一个女奴一般,跪着到他跟前,伸手去…… 裴靖东拍开她的手,生气的站起身,揉了揉僵硬的眉心说:“你要再这样,那我就只能走了。” 这个威胁很管用,方柳起来了,拢好了衣服,恢复到正常的状态,坐在裴靖东的对面,开口说:“既然这个不管用,那么,这个呢?” 说着扬了扬手中的一个小瓷瓶子。 裴靖东疑惑的看了过去。 方柳并不瞒他,打开盖子,里面是一颗晶莹剔透,闪着亮光的,有小鹌鹑蛋大小的一个东西。 “这是?” 方柳把盒子放在茶几上,开口道:“可以治好你HIV的药,你吃了它,每个月服用一颗,就会没事。” 裴靖东那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就盯着那东西,这玩意真的能连世界难症都治好吗? “你……”说了个你字出来,后面的话没好意思说出来。 方柳就开口了:“我当然不会那好心,条件就是,你跟我在一起。” 裴靖东深吸口气,威武不能屈啊! “不可能!”如果这是条件,那他宁愿不治这病。 方柳气得瞪眼:“好,那就另一个条件,你不能跟郝贝在一起。” 只要你不跟郝贝在一起,那么我就有机会,方柳现在就觉得自己跟裴靖东之间最大的障碍就是有郝贝的存在。 殊不知,就算是没有郝贝,她也没有任何机会的,因为这个男人早在七年前就给她判了死刑打上了差号,永世不可抹灭。 如果没这病,裴靖东是不会放开郝贝的,就算是有这病了,很多时候,他还不想放开。 但婚都离了,不过你让他好了之后,还眼睁睁的看着郝贝不属于他,那抱歉,他真心的做不到。 “你让我再考虑下吧。”没说行还是不行,只说考虑。 方柳点头,把药收了起来,直接塞到内衣里,跟裴靖东说:“没关系,你就是不答应我也没事,可以从这里把药拿走吃掉,我不介意的。” 那眼神,那语气,那调调,妩媚又风情,却让裴靖东皱了眉头。 而另一边,回到家的郝贝,从到家就没停下来过。 她好像一直都忽略了一个问题,这也是刚才裴靖东在车上接看手机的时候发现的。 直接就联系了吴哲,她有身份不方便去做的事情,吴哲都能做。 吴哲那边很快给了反溃,所有全军几乎高层的所有电话号码。 说真的,吴哲做这事也是担着风险的,这些都是机要号码,私人号码,还有对内的联络号。 他不知道郝贝要这些是做什么的,不过她相信郝贝是有用的。 郝贝拿到这些手机号码,用了一款拨号软件,一一打了一遍,显示全都可以打得通。 而后就开始查大年初一,她让护士打电话找裴靖东和宁馨的那个时间里。 前后也就一个小时的时间,这里有几十人的名单里,没有人的接到过电话,或者打出去过电话。 这个概率虽然不多,但郝贝想,她是不是可以假设,那一天,这个时间段里,会不会这些手机的信号,或者说对向通话的功能被限制了。 但这个假设没有任何可以立足的地方。 打个比方来说,就像是上学时做的几何题一样,你明明知道那个三角形是个直角,可是你要怎么去证明它是个直角,比不让你用尺子去量的。 郝贝现在就遇上这么一个难题,画了一张关系网,把这些人名全列上去,用电脑做成图,每个人,跟这个是什么关系,负责什么方面的…… 很快这张关系网就出来了,几乎全是…… 郝贝进入过国安的系统,看到过一些东西,虽然她没保存,但她这个脑子在这点上,对的好使,虽不能说过目不亡,但只要看过一次的东西,再看到时,就觉得眼熟。 现在就是这种感觉,这些人名,这些职务,她都熟悉,应该就是在国安的机密上看到过的。 有了这个,郝贝觉得,裴一宁的失踪,还有摔下河的事情,就绝对不会是她的幻想了。 正当她在为这个事情焦头烂额的时候,方柳给她打电话了。 方柳在电话里说了:“郝贝,我要见你,你是出来见我,还是我去你家找你。” “不见,我不想见你。” 挂了电话,不见。 郝贝觉得你脸真大,你想见我我就要给你见啊! 可是郝贝却是低估了方柳的脸皮厚度,郝贝挂了,方柳就接着打。 郝贝生气,给拉黑名单了。 方柳接着就用别的号码打给她。 总计前后换了四五个号码打过来,郝贝是看到陌生的号码都接,她在网上发了个贴子,就是寻找裴一宁的贴子,留的是她的电话,所以她怕错过了电话。 就这么接了四五个都是方柳的电话,就来气了。 方柳也知道郝贝在找裴一宁,就开口说了:“郝贝你要不见我呢,我就一天二十四小时,一分都不停的拨打你的号码,你想想吧,你在网上留的是你自己的手机吧,要是有人看到了,万一正好有裴一宁的号码,你说吧……” 这个道理不用方柳讲,郝贝也明白,就觉得方柳气人,我没事非要见我干嘛啊! 不得不妥协的节奏,站起来问:“你说吧,在哪儿见。” 本来以为就是马上就见的,谁会想到方柳会开口约在后天,还隔了一天的。 “郝贝后天吧,明在我有事,后天我们在XX咖啡厅见。” 郝贝挂上电话,觉得方柳有病,病得不轻,你有事就别见我了,约后天的,你这会儿给我打电话干嘛啊! 这边方柳放下电话就笑了,那笑容有种得逞的笑意。 真心的,她觉得这次她一定能成功的,拿出手机来打了个电话过去:“小槐啊,我让你办的事情办好了吗?” 方槐那边也是无语,不知道她姐这是要做什么,不过方柳吩咐的事,他还真给办好了的。 方柳听到办好了,心情好的不得了,把方槐好一顿的夸,并表示着:“小槐,你的办事能力一点也不差的,我会给爷爷说的,你放心,很快爷爷就会重用你的。” 这挂了电话,就开始约起发型师美容师,明天是很重要的一天,这一仗,她一定要打赢! 同一时间,裴靖东收到一张来自方家的请贴,说是一场家宴,邀请的都是方家的亲朋友好,人数不多,但都是至亲的人。 方桦来的电话,说裴靖东是占了孩子们的光,毕竟裴瑾瑜和裴黎曦身上流着姓方的血,是沾了光的,才有幸去的,并提醒他,明天一定要去。   ☆、358,何谓家宴,打脸的认祖归宗! 挂上电话,裴靖东略一沉思,去,为什么不去! 别说是一场方家自以为是的家宴了,就算是场鸿门宴他也得去! 而另一边,京都方家的书房里。 方桦刚放下电话,沙发上闭目养神的方老爷子就开口了:“他同意了。”不是疑问句,而是肯定的句式。 “是的,爷爷,他肯定会来的。”方桦回着话,眸轻眯着眼看向沙发上坐着的爷爷,这是他的亲生爷爷,从小到大对他算是不薄的,只是…… 就在这时,方老爷子倏地睁开一双透着精光的老眸,眼神慈祥的对上大孙子打量的眸光,眼底全是和善笑意,意味深长的开叮嘱道:“桦儿啊,爷爷老了,以后方家的一切,全都是你们年轻人的天下了,明天的安排,你心里不要有其它想法,毕竟蛋糕一个人吃会撑坏肚子的……” 方桦赶紧站起来,走到方老爷子身边,给满上了一杯茶水,这才回话:“爷爷,我只是不明白,叫裴靖东来的意思是什么?” 方老爷子脸上神色骤变,明显叫裴靖东来,也许并不是他的本意…… 其实方老爷子对裴家的人是没有什么好感的,方家上一代,包括这一代,就方老爷子而言,那也算是给裴家当过家庭医生,这在现代还好听点,挪到古代去就是大户人家养着的大夫,总是低人一等的。 不过…… 方老爷子拍拍孙儿的手说:“成大事者不拘小节,你妹妹啊不争气,就看上裴家家的小子,那自然让他尽快的融入我们这个大家庭才是真的。” 方桦了然的点头咐和着:“爷爷说的是。” 方老爷子这时候忽然看着方桦问:“桦儿啊,你也不小了,有没有看上的姑娘,等家宴过后,爷爷帮你安排。” 方桦神色陡然一紧,脸跟着沉了下去,没有回话。 果真,方老爷子就开口了:“听说你在江城跟宋家的小姐和冯家的小姐见过面,桦儿,要是宋家的那位小姐倒还好,冯家的就算了,娶妻还是要娶一个老实本份的好啊,宋家老头有野心,也想进京,如果你们的事要是成了,那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方桦的脑海中闪现出宋词那张带泪的小脸,莫名的拧了眉心,继而是冯媛嚣张的脸庞,摇头拒绝:“爷爷,不管是姓冯的,还是姓宋的,我都没有兴趣,我心中只有一个人。” 方老爷子满意的点头,并保证着:“乖孩子,会成功的,一定会的。不愧是我方公道的孙子,对感情的事就是在专一,像,有你爷爷我当年的风范……” 说罢挥手,让方桦下去休息。 “好了,你回去早点休息吧,这些天也忙坏了。” 方桦站起身,提醒着:“爷爷,姑奶奶那边还没通知。” 方老爷子点头:“恩,你姑奶奶啊,脾气倔着呢,要不然也不能跟我生了一辈子的气,一会我亲自给她打电话。” 方桦笑着说好,转身要走。 刚走到门口时,又听方老爷子唤道:“桦儿啊,有时候别太心急了,爷爷老了,没几年活头了,这个位置啊,迟早是你的。” 方桦脚步一顿,没回话,快步离开,心中却愤恨的想着,老头的年龄是老了,可这身体…… 呵,方桦想到前几天全家人的体检报告。 如果不看名字,光以体检报告的各项指标来判断的话,会以为爷爷跟他一般大呢。 七十岁的年纪,四十岁的身体,这就是他的爷爷! 如果柳晚霞是个天山童佬的话,那么爷爷绝对就是天山童爷了! 看着关上的书房门,方公道脸上的笑容黯淡了下来,起身,拄着拐杖走到书桌前,拿了电话拨打号码。 几乎是闭着眼晴都能默念出那一串号码。 “澜儿啊,明天的家宴你可不能不回来啊,康裕是你的儿子,也是我们方家的子孙,该是让他认宗归祖的时候了……” “哼,不需要,康裕是阿福的儿子,他姓康,不姓方。”方怡澜对这件事,从一开始就是不赞同,不同意,你说什么,我就是不同意! “澜儿啊,你跟我闹就闹,可是你真的不懂你儿子的心思吗?”方公道提醒着。 说到这个,方怡澜气得一口气差点没上来。 康裕什么心思? 康裕就一根筋一门心思喜欢柳晚霞,爱到骨子里的,执着的,变态的喜欢! 以至于把柳晚霞生的秦汀语当成亲生女儿。是。开始大家都以为那就是康裕的女儿,你这么百般疼着宠着也是应该的。 可关键是秦汀语不是康裕的女儿。 从来没有人怀疑过这一点,就连方怡澜自己也没有想到会是这样的结果! 但是,当那三份DNA比对结果被送到她眼前时,方怡澜简直是恨不得活剥了方公道的! 你早知道康裕是我儿子,还这么对他,为什么要这样? 以康裕对柳晚霞的迷恋程度,和秦汀语那变态的模样,方怡澜其实极怕这两个人会走上不伦之路。 她这一辈子都毁在方公道这个人面兽心的东西身上了,她不想让自己的儿子也变成另一个方公道! 所以她来到袁家,利用袁文彩的那点情份,让袁家站在丁家这一边,担保丁克难的无罪。 方怡澜其实是抱着一个信念的。 在方怡澜还很小的时候,便知道哥哥方公道有两个好朋友,一个是苏打烊一个是丁克难。 而这三人行中,方公道和苏打烊都是以丁克难马首是詹的。 所以在方怡澜的潜意识里,保护丁家,就是与方公道的对抗战,更坚信年少时的信念——偶像级的人物,会出现,打倒恶魔方公道。 “方公道,你不是人!”方怡澜怒吼着,气得直喘粗气,没法不生气,被方公道捏住儿子这个软肋。 方公道却是呵呵一笑,对着电话说:“澜儿啊,明天不光是让康裕认宗归祖,还有汀语那孩子啊,你要出现,她就是我方公道的外甥孙女,你要不出现,她就是我方公道的女儿,方家的大小姐。” “……” 方怡澜倒抽一口冷气,捂住嘴,呜呜的哭了起来,有时候恨不得就那样死去,可是她的身体很好,也不知道是不是年轻时方公道喂她吃了什么奇怪的东西,她到了这把年轻,身体无病无痛的不说,还格外的健康。 这一天,方怡澜去了医院看苏老爷子。 苏老爷子腹部发现肿瘤,做了个手术,把病灶给去除了,就是年后做的,也没通知别人,连孙女苏莫晓都没通知。 只是苏老爷子在手术前,给方怡澜去了个电话说了下。 都到这把年纪了,一只脚都踏黄土里了,哪里还谈什么情说什么爱,不过是一位故人,勾起了年少时的情怀罢了。 “方姑姑来了。爸,爸……”苏鹏看着进来的方怡澜唤着沉睡的老父亲。 苏老爷子迷糊的睁开眼,他自己也是医生,这身体啊,没多少时间了,让儿子扶着坐了起来。 “怡澜啊,你来了,看,又哭了是不是,没事,我没事的……” 说着给苏鹏挥了挥手,苏鹏走到陪护床边,把还在睡着的万雪喊醒:“雪儿,雪儿,咱们去吃好吃的了……” 万雪一听说好吃的,当下就睁了眼,坐起来,眨巴着星星眼问:“是吃雪宝宝想吃的炸鸡翅吗?” 苏鹏抚额,就这点出息啊,一边给万雪穿上厚外套,一边开口说好,别看过完年了,开春了,还是很冷的。 万雪下了床,先跑到苏老爷子的病床前,有模有样的伸手探了探苏老爷子的额头,惊喜的冲苏鹏喊道:“哥哥,爷爷没发热。” 苏鹏笑了笑,万雪高兴的捧着苏老爷子的脸夸赞道:“爷爷真棒。” 苏老爷子那老脸都涨的通红了,这简直是——乱套乱套啊! 方怡澜目瞪口呆的看着这一幕,一直到病房的门关上时,才开口问着:“这位是?” 苏老爷子无奈的说着:“叫万雪,脑子有点问题,鹏儿新找的媳妇,还没办事。” 方怡澜觉得不可思议,苏鹏的条件不差啊,找什么样的不能找到,找个大傻子?就这么开口说了。 苏老爷子叹气:“怡澜啊,我不知道你们是什么感觉,我这身体啊,撑不了多少年了,我这个儿子,也是个痴情的,年轻时要不然海棠突然离开,他也不会娶了后来的媳妇,他这爱情啊,婚姻啊,就没顺利过……” 苏老爷子说到此,也是拧着眉头的,他自认自己这一生没做过什么对不起良心的事儿,可是老天爷却并没有善待他们的家人。 他的老伴,早早病逝,只留下一个儿子一个女儿。 结果呢…… 儿子婚姻爱情都不顺利,女儿也没好到哪儿去,苏韵到现在可是连个孩子都没有的。 再就是孙子孙女了,孙子莫扬,你就不要说让他结婚成家什么的了,也盼着他能开心快乐,做什么都随他吧。 想到此,就不免想到江城时,儿子脸红红的说想娶万雪时的情景了。 他们之间发生了什么事,方老爷子并不知道,却是记得苏鹏说的话。 苏鹏说,娶个简单点的女人,别看是个傻的,天天能带了点欢声笑语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而且这些时间,苏老爷子也是看出来了,你只要改为一个心态,那怕就是万雪这样的,你也能看到她的好。 他这次作手术,没有通知任何人,只有儿子陪着。 万雪也跟着陪,刚做完手术的那个晚上,就听万雪一口一个爷爷的喊着,不让他睡觉,说是医生说不让睡的。 其实医生只说前两个小时不让睡过去,要一直喊着,那怕抬抬眼皮也行,结果…… 那一个晚上,万雪都在喊,不管苏鹏怎么说,还是值班医生怎么过来说,万雪就没有停下过的,坚持说睡过去,爷爷就不会醒了…… 其实苏老爷子开始并不那么满意万雪这个儿媳妇,可是那个晚上,忽然间觉得,有这么一个儿媳妇也不错。 家里这样的条件,不需要她多能干,不需要她会出去应酬,更不需要她为了生活去做什么,只需要好好的陪着儿子,不让儿子那么孤单就足够了…… 方怡澜听完苏老爷子的话,心中波动颇大。 本来只是打算来看看苏老爷子,也想着,如果自己回方家了,也许可以让方公道给一点什么药,让苏老爷子的身体也一直健康下去。 方怡澜相信方公道是有这种药的。 不曾想,苏老爷子倒是解了她一大难题啊。 “苏二哥,明天方家家宴,他给我来电话,说……” 方怡澜如实的说了出来,方老爷子这会儿已经彻底的无语了,真心的,这种违反自然规律,逆生长的东西…… 也不是没有苗头的,两人当年都是大夫。 不过自己是那种中规中距,按着常规来治病的那种,而方公道则是离经叛道的那类人。 所谓道不同,不相为谋。 两人虽然是朋友,但在医术上,却从不交流。 “怡澜啊,我不需要,不需要你为我去做任何,而我也不愿意临老了,晚节不保。”苏老爷子明确的表示。 原本人类从出生到死亡,就是一个过程,从嗷嗷待哺的婴儿,成长到青少年,再经过人生的中年,步入晚年,走向死亡。 这是正常的,你非得去追求长生不老,追求不老神仙,那古时候的秦始皇也追求长生不老呢,你看他活到了现在吗? 所以啊,这就是痴人说梦话! 方怡澜让道破了心思,脸上有点讪讪的,转而问起今天来的另一起重要的事情:“苏二哥,你知道丁大哥在哪里吗?” 听方怡澜这么一问,苏老爷子脸上的神色马上就冷了起来、 “怡澜,你回吧,以后也别来看我了。” 方怡澜脸上挂不住,解释着:“苏二哥,我跟我三哥不一样的,我只是想着我三哥那么听丁大哥的话的,如果丁大哥能劝劝我三哥……” 苏老爷子情绪激动的吼了起来:“够了,方怡澜,我就不该相信你跟方公道不是一类人,你们都姓方,怎么可能不是同一种人,你走,你走……” 外面的苏鹏听到这动静,推门而入。 紧跟着万雪手中的全家桶就冲方怡澜身上招呼着去了。 “坏人,坏奶奶,惹爷爷生气,讨厌你!”万雪也喊着,推着方怡澜出去。 方怡澜一脸落寞的走出了医院,今天出来,没带司机,却见自己常坐的那辆车就停在楼下,疑惑的走过去。 司机见方怡澜出来,打开车门请方怡澜上车。 方怡澜刚上车就一声惊呼:“你怎么在这儿?”对上方公道带着笑意的脸,方怡澜只觉得整个人都不好了。 方公道见方怡澜吓成这样,笑了笑:“澜儿啊,你去看苏二,结果怎么样了?” 提起这个,方怡澜就恨得想咬断牙后槽的,不过也马上顿悟了:“你故意的,你想用我引出丁大哥来,你利用我去试探苏二哥。” 方公道伸手拍着方怡澜的手,赞赏着:“我的澜儿,还是这么冰雪聪明啊。” 方怡澜只觉得五雷轰顶,背脊都窜过了一抹冷意,万幸苏二哥没有告诉她丁大哥的任何事情。 方公道多精明的人啊,不肖去看,开口就说:“澜儿啊,你也别太把大哥给神化了,要知道这个世界上,并不是所有的人都能像我们方家人这么幸运,有一副健康的好身体啊……” “呸!”方怡澜狠呸一声,恶心的不行,谁稀罕当方家人一样的。 方公道脸色微变,却并不动怒,只是平静的陈述一件事:“澜儿啊,你好好想想,你的丁大哥如果真的神能无比的话,怎么会连傅雁涵都找不到,又怎么会连自己的儿子都从未见过……更不要说他那个孙女儿了……哼……” 显然,这些,方公道觉得丁克难是比不过自己的。 你年轻时再厉害,可经不过时间这把杀猪刀啊!你一辈子都活的那么孤苦伶仃,就连到了老年,找到了孙女又如何?你的孙女为了爱情,跟你的仇家后代在一家,你被迫离家出去,哼,说不定死那个旮旯角落里尸骨未寒呢! 方怡澜被拉回了方家。 方公道的要求很简单,你从此就在方家呆着,跟连家断绝关系。 这对于方怡澜来说,绝对不可能,这些年,如果不是有连二峰和连宜年,她不可能会熬过来的。 于是旧话重提,方公道也让惹火了,真是这几十年来,能惹他动怒生气的,只有方怡澜一人了! “方怡澜,你别敬酒不吃吃罚酒!” 方怡澜也是个性子傲的,直接就回绝了。 “你不就是又想说康裕的事情么?随你,都随你,你爱说就说,让所有人都知道你方公道跟自己的儿媳妇偷生了个女儿,你当是往脸上贴金子啊,贴的就是个狗屎,你以为你能威胁得住老娘啊……” 后面就是一串骂人的脏话,没办法,跟什么人呆一起,学的什么什么调,方怡澜骨子里不粗鲁,可跟连二峰在一起时间长了,难免沾上点连二峰的味道。 方公道那张脸哟,别提有多黑了。 但方怡澜斗不过方公道的,到底还是让带回了方家,其实上车看到方公道的时候,方怡澜就明白了。 她的这个司机啊,就是方公道的人,要不然她没发话,怎么就能来接她了呢? 翌日。 是个好天气,阴沉了许久的天空放晴了。 大清早的,窗外鸟儿叽叽喳喳叫个不停,京都绿景里的人儿也是匆匆忙忙转个不停。 方柳今天是格外的亢奋,一会儿去厨房看看煮的粥好了没,一会儿去房间里梳个头,再或者去孩子们的房间看看准备的怎么样了…… 如果仔细听的话,还可以听到啪啪拍照的声音。 而郝贝则是让烦的不轻! 大清早的,手机一会儿一响的,全都是微信或微薄的有消息的响声儿。 “麻痹的,谁大清早的有病啊,刷这么多!”嘟囔着抓过手机去看消息。 一条,两条,三条,四条…… 私信十一条,还在持续增加中。 郝贝疑惑的皱眉,点开一看,去他妈的,全是方柳个贱人艾特她的。 什么好天气好心情啊,什么开始煮爱心早餐了,什么儿子今天好帅啊,老公还在睡觉了……还配得有图。 郝贝木讷的一张张的看,视线定格在其中一张,蓝色的小床上,裴瑾瑜正在穿衣服,可能是方柳在喊他,他抬眸时的一张抓拍…… 好像是在笑,但那笑容,郝贝总觉得看着心疼,有种强颜欢笑的感觉。 看得她眼泪丝丝的,说不嫉妒是装的,她特么的特别的嫉妒,恨不得画个圈圈诅咒方柳个贱人出门让车给撞死得了! 气得心肝肺的疼! 早上,秦立国做好了早饭,就在楼下喊郝贝。 这二楼是郝贝的地盘,秦立国一般情况下是不上来的,给了郝贝足够的。 “贝贝啊,起来的话就下来吃早饭了啊……” 郝贝应了一声,扔下手机去洗梳,那耳朵就竖着听呢,几乎是一有动静,就跑出来看一下。 方柳又刷了好几条,做好的早餐也晒上了。 两颗煎蛋摆着两颗心相连的模式,中间一道红色的横杠,估计是用番茄酱做成的,这样的有两份。 还有两份是星星图案的煎蛋。 而后是小米粥,并附了文字介绍:儿子胃不太好,只能喝小米粥暧暧胃。 哼,爱心早餐啊! 郝贝把手机揣兜里,这才下楼去吃早点。 秦立国看她脸色不好就问:“昨天没睡好吗?” 郝贝摇头,睡是睡好了,就是这大清早的让方柳个贱人给气的。 坐下来吃早点,她家的早点相对就简单多了,豆浆油条,虽然简单,却也是秦立国亲手做的。 “今天就要去上班了吧?”秦立国问。 郝贝点头,要不说袁嘉邈个袁扒皮呢,刚过完十五就让她去上班。 秦立国就嘱咐郝贝,上班就好好工作这样那样的,这过完年了,秦立国的工作也没轻松多少,大小会议下部队检查工作,就没断过的。 这会儿没吃两口呢,宁馨就来电话了。 到底秦立国这饭也没吃多少,就让郝贝好好吃,他就先走了。 苏莫晓接时来接郝贝,送郝贝去上班,原本郝贝就说不用苏莫晓送的,可是苏莫晓坚持。 反正苏莫晓在队里的工作,并不复杂,分担宁馨的工作,主要担负秦立国的起居和私人方面的一些事情。 但秦立国几乎用不着苏莫晓的,苏莫晓也乐得轻松,送郝贝去上班后,她再回单位就行了。 郝贝一上车就捂着心口,说难受。 “胃不舒服了?要不先不去上班,带你去医院看看?”苏莫晓问。 “不是胃疼,是心疼。”郝贝气呼呼的说。 这根本就不需要苏莫晓问的,郝贝就叨叨的说了起来:“莫晓姐,你说你见过这么不要脸的女人吗?她怎么脸皮那么厚啊,气死我了……” 郝贝就把方柳发微薄的事一五一十的给说了。 苏莫晓听罢,觉得无语极了,终于明白为什么会有忘记一个人为什么要一辈子这个概念了。 因为,你根本没有去忘记,而是一直在怀念,在期待,在做梦! 在苏莫晓看来,郝贝就是这样的人,活在过去里,走不出来。 “啊啊啊啊,莫晓姐,你怎么听着就不生气呢,我快让方柳给气死了。”郝贝看苏莫晓一点反应就没,就觉得苏莫晓太冷情了,活的像个石头人一样的。 苏莫晓白了她一眼:“你想不开,难道我要跟你一样想不开,你又不是我的谁,我只需要保护你的安全,可没有想过要照顾你的心情。” 郝贝讪讪的撇嘴,做出一副伤心的模样说:“莫晓姐你这样说我好心碎了,我把你当亲姐的。” 苏莫晓呵的一声笑了,看着郝贝,难得开起了玩笑:“郝贝啊,我可从没想把你当妹妹,你要想当我妹,也不是没可能的……” 郝贝挑眉惊讶的问:“那你说说看呗……” 苏莫晓笑了笑,停好车,看着郝贝的眼晴认真的说:“你可以选择当我的弟妹。” 郝贝的脸轰的一下就炸红了,抓了把头发,恼羞成怒的说:“莫晓姐,不带你这样的啊……怎么能这样啊……” “行了,别卖萌了,赶紧上班吧,第一天上班迟到了可不好。”苏莫晓催着她赶紧下车。 郝贝以手捂着心口处,哀嚎着:“莫晓姐,我心伤了,心可疼了……” 苏莫晓无语,真想一巴掌拍飞她的。 殊不知,事实远非如此。 郝贝第一天上班,袁嘉邈很给面子,开了个总裁办的例会,把郝贝介绍给办公室的人。 郝贝的办公室跟邰辉共用一个的,袁嘉邈既然说了是让邰辉给带着,那就真是这么说的。 话说邰辉还想着老板会把郝贝的办公桌弄到总裁办呢,没想到给弄自己办公室来了。 邰辉刚把公司的一些宣传资料拿来让郝贝尽快熟悉,桌上的内线就响了。 快步过去接起来,然后心里忍不住吐槽:老板啊,这样你还不如把这人弄您办公室去呢。 挂了电话,沉声吩咐郝贝:“这份文件,你拿去让袁总签了。” 郝贝以前没给人当过助理,也没想别的,直接拿了文件就去敲门了。 “请进。” 得到允许,郝贝推门而入。 袁嘉邈在办公桌前坐着,头都未抬的说:“把东西放下就行了。” 郝贝走上前一步,开口:“袁总,邰秘书说让您签完字我再走。” 袁嘉邈噗嗤一声就笑了,怎么这袁总二字从她的嘴里说出来,听着就那么悦耳呢。 “你叫我什么?再叫一次……” 郝贝无语了,不过既然来上班了,就要好好干,于是开口喊道:“袁总。” “再叫一次。” “袁总。” “再叫一次。” “袁嘉邈!”郝贝火了,尼玛的,你以为叫C啊,叫一次又一次的。 袁嘉邈摸摸鼻子看着郝贝问:“你怎么火气这么大啊,啧啧,这么大火气可不行啊!” 郝贝本来就窝了一肚子火气的,让袁嘉邈这么一问,那就真是火的不行了。 “别费话,你快签字。” “哟哟,没见过你这样当助理的啊,比我这个老板还牛气呢,郝贝啊郝贝,这样可是不行的啊,你难道没听说过人在屋檐下,就要学会低头这句话吗?”袁嘉邈意味深长的说着。 郝贝深吸口气,她想让自己冷静下来,可是她没法冷静,就是刚才进这办公室之前,她还看了下微薄,方柳简直就是给她直播的节奏啊,能不气才怪。 人家一家四口欢乐出行了,她在这儿算什么啊,暗自伤神,她拼了命的告诉自己,让他们都去死吧,可是她又舍不得这样说。 她想自己真的是犯贱的命吧。 捂着胸口处抓着椅背就觉得难受,袁嘉邈让她这样也吓了一跳。 “郝贝,郝贝,你怎么了?” 郝贝就哭了,真疼啊,心疼的厉害。 她说她心疼,袁嘉邈二话不说,把她给抱起来送医院了。 很快到医院,医生给做了心电图,除了心率稍快一点,完全正常,心率稍快,也是在正常的范围之内。 于是就跟袁嘉邈把病情说了,没病,可能是心里有什么不痛快的事情吧。 连药都不用开的。 从医院出来,袁嘉邈带着郝贝到了一家茶室,要了杯茶,才问郝贝:“你这是又闹只哪门子呢?我给你说啊,你来我这上班,就得好好上,你要天天这样可不行的。” 郝贝把手机开到微薄的页面,扔给袁嘉邈:“你自己看。” 袁嘉邈只看一眼就明白了,这心疼,原来是让气的啊,哎…… “啧啧,别说,这饭菜做的还挺不错的,郝贝你有什么好嫉妒的,让你做,你能把饭菜做成艺术品吗?” “……”郝贝无语,她让袁嘉邈看这些,简直就是给自己找气生的。 袁嘉邈就事论事,就跟郝贝说了,你这是得有多在乎啊,值得吗? 你在这儿气得心肝肺疼的,对人家没有任何影响的。 言尽于此,袁嘉邈一口气喝了杯中的茶,看了看时间催郝贝:“行了,你要伤心难过就等下班了的,赶紧的喝完回去上班。” 再回到公司,郝贝的工作量突然就加大了。 全是往年公司的报表资料之类的,全部重打一遍。 完全文字性录入,只需要眼晴看着打字就好,郝贝这一天就这么手都打酸的节奏,心也没有再疼了。 到了下班时间,还没打完,邰辉的意思,你拿回家打也成。 所以苏莫晓来接郝贝时,郝贝手里就抱着一叠文件,说是回家还要工作。 不得不说,有时候工作的忙碌真的能分担心中的忧郁,最起码郝贝没有心思去想别的了。 方家的家宴是晚上六点开始进场,七点开始的。 方柳早上给准备好早点,和衣服之后就回了方家,她是方家人,也没有嫁出去,所以算是本家人,是需要在家里帮忙准备的。 一点也不意外的,在家里见到了康裕和秦汀语。 还是那么黏黏糊糊的跟连体婴似的,所有人都见怪不怪了。 难得康裕被老爷子叫进了书房,秦汀语落了单,看到方柳便走了过去,乖巧的喊了声“姐姐。” 方柳呵的一声笑了:“我可不敢当,或者我该喊你一声姑姑呢……” 可不就是这么乱的关系么? 按着母亲这边来说,同母异父,他们是姐妹。 可是按着父亲这边来说,秦汀语的父亲是方柳的爷爷方公道,那么就长了方柳一辈的。 秦汀语脸色煞白了起来,她从来没有这么恨过谁,但这会儿却特别的恨柳晚霞。 搞得这是什么明堂啊,那怕她是康裕的女儿也好啊,为什么要是方公道那个老不死的女儿。 “怎么着,恨我爷爷啊,你可别,你看看你这张小脸,要是没有我爷爷,你这毁容的脸还能这么嫩吗?” 秦汀语整容了,原先的脸没法要,整容后,跟之前的长相,也不是那么相同了,要不然方公道也不敢就这么把她给认祖归宗的了。 “哎哟,我的好妹妹,你怎么就这么想不通呢,你是康裕的女儿,你们就注定不能在一起,可是你是爷爷的女儿,那情况就不一样了不是吗?” 方柳就这儿游说秦汀语,说什么,就说啊你看你跟康裕是父女,那你们就是直系的血缘关系,注定不能在一起。 但如果不是父女,你们只是表兄妹,表兄妹什么的在古代都是可以通婚的,反正你已经不育了,也有过自己的孩子了,那俩人之间就没有什么阻碍了…… 秦汀语让方柳说的动心了,真动心了。 康裕让她找到了爱的感觉,跟以往的任何男人给她的感觉都不相同。 方柳看着秦汀语神色的变化,知道事情会差不多按照她想的发展下去了。 哼,柳晚霞不是想着维持心中那美好吗?不是想霸占住康裕的心吗?方柳就看不过去。 凭什么像她妈柳晚霞那样的烂女人,还能在康裕那样的优质男人死心踏地的,而她,就想要一个自己爱的男人,她已经不贪心了,却还是那样的可望不可得。 要是不幸福,那么就大家一起不幸福吧! 裴靖东带着两个儿子,六点半左右到场的。 方桦站在门口迎接客人,方柳见到裴靖东过来,那就跟只花蝴蝶一样飞了过去,先弯腰抱了抱两个儿子,一副好妈妈的模样,而后才伸手抱住裴靖东,一脸娇羞的幸福。 闪光灯悄无声息的闪了一下,裴靖东眼神犀利的往会场看去,这家宴,应该不会有媒体来的啊?是他多心了吗? 七点正,晚宴正式开始。 灯光倏地一灭,而后亮起的一个圆圈打在二楼的楼梯处,从这里出场的,纷别是从方家小辈开始的。 方桦、方柳、方槐、方葵。 站在台子的最后方的位置。 而后走下来的是方柳的父亲,还有方蔷薇,这是方家的中间辈的人物。 最后一起走下来的,是方老爷子和方怡澜。 主挂人开始介绍起方家各辈人的情悦,最后是请方家大家长方老爷子开始讲话。 方老爷子一脸和蔼的笑容,拿过话筒开始讲话。 “首先感谢各位来参加我方家的宴会,其实今天呢,有三件大喜事要宣布。” 方老爷子开口这么一说,下面就议论纷纷。 裴靖东一手牵着一个儿子的手,借着暗光,眼晴四处看着,就看这会儿所有人的神情…… 不期然的对上一双兴味浓浓的眼眸,轻眯了眼,这人他并不陌生,是叶凭。 夜来香的那位叶凭,国安高层叶学平的侄子叶凭。 叶家跟方家,没听说有什么过密的交往,当然叶凭能这么公然的出席方家的家宴,也不能说明叶方两家有勾结,毕竟叶家名门正身的,没有必要跟方家扯在一起的。 只是这叶凭的出现阶段,还是让裴靖东的眉心拧了拧的。 正在这时就听到方老爷子在台上开口了:“这么一大喜事啊,就是我的大孙女方柳的喜事了,一家团聚,在这儿呢,我得批评我这大孙女,你说为了什么事业,你扔下孩子这么就走,还好有机会回头是不是……” 聚光灯随着老爷子的话,打在了裴靖东父子仨人身上,而后还有方柳一脸幸福的笑容,让下面的人不禁起哄着:“是好事近了吧。” 方老爷子只笑不语,说了句模棱两可的话:“年轻人的事啊,咱老头子不管,他们自己作主。” 紧跟着就说了第二件事,拍着方怡澜的手对众人说:“第二件就是我这妹妹终于找回来了,还有我妹妹的儿子,康裕,也是我们方家的人……” 闪光灯打在楼梯上时,方老爷子一愣。 原本该康裕先出场,然后再是秦汀语的,谁知道会…… 方老爷子讪笑了一声,刚想说话,秦汀语就抢话了。 “大家好,我叫方语,是方公道的私生女,今天能在让大伙见证我认宗归祖是我的荣幸。” 没等方老爷子说话,秦汀语就自报丑闻了。 私生女就私生女,没什么不好的,只要能跟康裕在一起,那就是最好的。 轰的一下,方公道那张老脸都涨得通红了,而康裕的身子更是往后退了退,不可思议的惊叫着:“小语,你胡说什么?” 秦汀语一脸坦然的抱着康裕的胳膊改口道:“表哥,我可没胡说,不信你问问我妈妈柳晚霞,我是不是方公道的女儿,我要说一句假话,出门让车给我撞死的。” 轰—— 这简直就是晴天霹雳,把所有人都雷得不轻。 柳晚霞那张脸更是红的跟猴屁股一样,觉得这丢脸丢大发了,大家私底下知道是一会事,被这么大庭广众的说出来,又是另外一回事。 场面几近失控,方老爷子一双犀利的眸子狠剜向柳晚霞。 而后呵呵一笑,大方的承认:“没错,这是我的女儿方语,刚从国外回来。” 大家伙了然一笑,觉得这方语有点眼熟,跟秦汀语好像,名字都带一个语字,也都是了然,没准是怎么一个乱字呢。 秦汀语觉得自己胜利了,好像马上就能把康裕给拘为己有一样的了,特别的满足,特别的喜欢。 而方柳低头都掩饰不住心底的喜意,倒是方桦侧眸扫一眼方柳,暗骂蠢蛋! 你以为你这么做就赢了吗? 不管方桦是怎么认为的,方柳就是觉得自己赢了,她对什么方家伟大的拯救人类的计划根本就不感兴趣,她感兴趣的从来只有男人。 而现在,秦汀语完全的按着她给出的脚步走,缠定了康裕,就不可能再回头缠着她的男人了。 一箭双雕,怎么能不让方柳开心呢? 宴会举行到十二点,但方家的人,九点就离场了。 裴靖东带着孩子们九点也走出了方家,到了家后,先回房间给秦立国打电话,把今天晚上方家的情况简单的说了下。 这边刚说到一半,就察觉到有点不对劲,似乎有信号干扰。 “秦叔,先这样,明天再说。” 挂完电话,裴靖东继续打着电话,打的是展翼电话,告诉展翼不要出场,他继续在屋子里走着,听干扰信号音。 一直走到裴黎曦的卧室跟前时,干扰音越来越大。 砰的推开房门,刚好看到裴黎曦手忙脚乱的扯十耳机的动作。 “小曦,你在做什么?”裴靖东黑着脸的质问。 裴黎曦停下手中的动作,举了举手中的平板,低头认错:“对不起爸爸,我不该贪玩。” 裴靖东诧异的走过去,就看到平板上是一个游戏界面,正在打杀着呢…… “你在玩游戏?” “恩,对不起,我以后不会这么晚还玩了。” “你真的是在玩游戏?”裴靖东不相信的问着,可是他拿着平板倒腾来倒腾去,真没发现有什么不同的。 最后只得放下平板跟裴黎曦说:“晚上少玩会,赶紧睡吧。” 看到门关上时,裴黎曦长吁口气,打开平板,点了几下,切换到另一个画面,是一个波形的录音画面,而下面还有几十个这样的文件,最后一咬牙,把这些全压缩了,点了发送,输了一串自己一直记着的邮箱号。 而另一边,裴靖东当然不会相信裴黎曦在玩游戏,所以给吴哲打了电话,让吴哲过来一趟。   ☆、359:这可是个大秘密,简介片段! 吴哲是连夜过来的,到了门口给裴靖东打电话,裴靖东给开的门。 进屋,还没来得及说话,就让裴靖东给指到了房间的位置,以唇语悄声的说着:“房间说。” 到了房间,才开口说:“小曦好像有点问题,我不确定到底是怎么会事,所以让你来给看下。” 而后就说了关于干扰音的问题。 吴哲觉得这事儿就是确定了有问题,如果是普通的游戏不可能会干扰到通话的,也就是说,可能是其它的一些,譬如窃听之类的。 但吴哲也不是第一天认识裴黎曦了,以前也没看出小娃儿有这方面的才能啊,所以很纳闷。 裴靖东揉了下发疼的眉心,心中有种不好的预感。 小曦会这样,一呢可能是跟方柳有关,二呢就是跟郝贝有关了。 他希望是跟谁都没有关系的,只是小曦自己想做些什么,可那不现实,小曦只是个孩子,这些高科技的设备,你指望一个孩子能摸索出来,那就有点太不现实了…… 让吴哲在他房间等着,他自己则去了小曦的卧室。 推开房门时,屋子里原本睁着眼的孩子,紧闭了双眸。 平板就在床头柜上放着,裴靖东走过去,站定在床前,看一眼沉睡的孩子,才拿起平板退出房间。 房间的门刚一关上,裴黎曦的眼晴就睁开了,懊恼的嘟着嘴,举着小拳头,无声的啊啊啊啊啊,心底则在咆哮,干嘛拿他东西,懂不懂! 裴靖东的房间里,吴哲拿到那个平板,觉得好古老的游戏机了,连个WIFI的功能都没有,怎么能…… 打开看,也真是几个游戏,不过这游戏都已经不对外发行的了。 “老大,这就是个游戏机,这款游戏呢,当年可火了,后来没出后续集,就停售了。” 裴靖东嘴角抽了抽,给了吴哲一记暴栗吃:“我是让你来看这款游戏的吗?” 吴哲嘿嘿笑着,继续检查。 可是什么也没有,这机子就是出厂默认的设置。 吴哲耸耸肩,觉得是自家老大想太多了,一个孩子,你当你儿子是天才啊! 可是很快,吴哲就不那么想了。 机子开着检查不出什么来,可是把机子给拆了,在内部就看到了一个很小的卡槽,那是一个像SIM卡一样的卡槽,根据上面的痕迹来看,是使用过的。 但这一处,未有任何提示是安置什么的这样子。 吴哲神色严肃的看着裴靖东说:“老大,可能真的有问题。” 裴靖东噢了一声,疑惑的看着吴哲,等他答疑。 吴哲就说了,先前说这机子老,的确是老,因为连现在最基本的WIFI模板都没有,但老机子一般都是有网卡的,这一处应该就是了。 那如果有网卡就解释得通裴靖东的担忧了。 所以吴哲把自己的手机卡给抠了下来,并跟裴靖东说:“那我们就来验证一下好了。” 而这个验证,却是让吴哲自己都傻眼了。 SIM卡插上后,重新开机,屏幕显示上就出现了一串英文…… 吴哲疑惑的念出那串英文:“There—is—an—alien—invasion,three—seconds—after—the—start—of—self—defense—system。有外星人入侵,三秒后启动自我防卫系统,卧槽!完了。” 吴哲快速的念完,惊叫着想把那个SIM卡给取出来,可只有三秒啊,他的手能有多快,屏幕显示上很快就出现一个Gme—over的显示。 裴靖东也傻眼的看着屏幕上这些变化,黑着脸问吴哲:“你可千万别告诉我,这机子被你给毁了。” 吴哲眼底全是兴奋的光芒,虽然东西是毁了,但这一点也不妨碍他心中的激动,一把抓住裴靖东的手说:“老大,你不知道,这个东西,可能就是只能是固定配对好的SIM或上网卡才可以使用,一旦脱离原卡,那么就会有系统自启的摧毁系统,把里面的数据全都都清理干净,老大,你知道么?如果这个东西,能在咱们国内,咱们军队里普及开来,那会成为最好的联络通讯工具,因为它具有唯一可读性,一旦落入他人手里,就会像现在这样……” 如此这样的东西,吴哲怎么能不激动。 就连裴靖东听罢,也是一惊,这么重要的东西,现在就这样毁了,不禁沉了一张脸的问:“那还有其它方法可以恢复吗?” 吴哲摇头:“除非能找到原设计者,破译其中的东西才有可能。” 裴靖东揉着发疼的眉心开口:“那你就去找原设计者。” 吴哲摊手,现在系统都毁了,只留下这么一堆硬件,能怎么办啊? 拆机吧,可是就算拆了机,估计也不会有任何结果的。 事实也是如此,吴哲忙活了一个多小时,拆机,把那些用于存储的硬件全放在电脑和带来的设备上,完全就没用,都是初始状态,你在这上面只能查探到使用时间,却查探不到任何其它的使用痕迹之类的。 “老大,我尽力了,真的,没办法啊,怎么办?”吴哲也找不出一个头绪来了。 裴靖东狠剜了他一眼,火大的吼了出来:“要你是干什么的啊,你问老子怎么办,老子还想问你呢,你让我怎么给小曦交待啊!” 这才是裴靖东最恼火的地方! 吴哲噗嗤一声就笑了:“哈哈哈,老大,你就跟小曦说爸爸用你这个玩游戏,结果把东西给玩坏了,明天再给他买一个就是了。” 裴靖东白了吴哲一眼,拎着人就往外推:“滚蛋的,早知道不叫你来了。” 看弄这个糟心的事儿。 吴哲被嫌弃了,果断的摸摸鼻头离开,走到楼下,看一眼楼上,摇头又晃脑的,他真的觉得…… 拿出手机拨了下号码,完全就不管这个时候都是深夜了,别人是不是在睡觉之类的,就直接打了过去。 郝贝刚睡着没一会儿,没办法,让方柳给气得了,晚上方柳还发微薄艾特她,她就没见过像方柳这么没脸没皮的小三的。 “喂。”还没睡太醒,只是听到电话响接了起来的。 而后就听到一道激昂的声音:“郝贝啊,我是吴哲,我想问你一下,MK系统是不是你弄出来的啊?” 郝贝那边猛然间就让吓得醒神了,蹭的从床上坐起来,看一眼号码…… 她的手机丢了,没有找回来,然后卡是补回来了,所以很多号码都没了,可是刚才听自报家门说是吴哲,问的是MK系统。 倒抽了口冷气,只觉得脑门都发晕了的开口:“吴哲你神经病吧,大晚上的不睡觉,你打鸡血了啊,什么系统,我怎么知道?” 吴哲那边迎着夜风,笑的特别灿烂,开口如实的说着:“刚才裴老大说他这儿有信号干扰音,然后是小曦的屋子里传出来的,所以让我过来看,是一个老式的游戏机,用SIM卡的,可也许是有唯一的识别性,所以当我把自己的SIM卡装上时,系统启动自卫模式,Gme—over了。” 郝贝听得眼皮子直跳,疾口否认:“吴哲,你太高看我了吧,我有那能耐,MK是用于游戏的联络工具,后来好像是被收购了……” 吴哲那边听到郝贝否认,并没有沮丧,反倒是打了鸡血一样的说:“郝贝,真心的,反正你也跟裴老大离婚了,那你是不是可以考虑下我啊,你看我们的兴趣爱好都相同,我家庭简单,父母都是当老师的……我的收入还算不错,家里有房有车,真的……” 郝贝觉得天雷滚滚的,尼玛的来道雷霹死她得了。 “吴哲,你别逗了,你想找个跟你兴趣爱好相同的,你就去找你的,我可没想过找一个跟我兴趣爱好相同的。行了,这话你以后可别跟我扯了,我不爱听。” 说罢就挂了电话,觉得这吴哲也是病得不轻,她找个同行,找个爱好相同的,没准那天俩人就干了什么不可逆转的事情呢。 每个领域里都有绝对的强者,当你自己一个人只是玩玩时还好说,可是当你身边有一个充满野心和对未知领域探索的一个人,你不自觉的也会被牵扯进去。 你以为黑客那么好当的啊? 那就是个泥潭,像是一片无尽的沼泽地,你根本不知道哪一脚会踩空,更不知道那一脚下面会有宝藏…… 她没这么远大的理想,所以从来从来就没想把这个当门饭来吃的。 再说了,爱情是兴趣相投就可以的么?简直就是天方夜谭! 重新躺下后,却是怎么也睡不着了,小曦怎么会有那个东西? 那个东西,早就不该存在于世人手中,因为当初作为游戏被买走后,陆铭炜收了一笔买断费用,后来还不到一年,就被召回…… 除非是收藏爱好者才能保存。 而郝贝最后一次见到那玩意是从卡米尔那里看到的。 小曦不应该有这个东西的啊。 作为一个参与最初研发的人员,正如吴哲所说的一样,别人没有办法,可是她却有办法的。 只是,这会很冒险,她怕她这边一有动静,也许就…… 心烦了,就睡不着,索性就起来,开了电脑,屏幕上被她打上一串的MK…… MY—KISS——我的吻! 那是属于她和他的…… 心又隐隐的作痛着,那些属于过往的记已铺天盖地的砸向她,真就像是有人拿着尖利的刀子一下又一下的戳在她的心上一样,疼的她捂住胸口,从椅子上滑落而下,倦缩在地毯上,任眼泪飞流而下,任那诛心般的疼痛蔓延全身…… 翌日。 秦立国在楼下喊郝贝喊了几次,没听到有人应声,就打了郝贝的电话。 电话一直响,就是没有人接,秦立国就不能淡定了。 这都过了早饭的时间了,这孩子是怎么了啊? 赶紧喊宁馨进来,上楼去看看。 宁馨一推门,就愣住了,这是怎么了? 书桌上的电脑开着的,而郝贝就睡在地上。 地上散落的还有一些书本之类的…… “贝贝,郝贝?”宁馨疑惑的喊着,走近一点,紧张的又高喊了一声:“郝贝!你怎么了?” 秦立国听到声音,也顾不得其它,冲上楼问宁馨怎么了? 宁馨就指着地上的郝贝,像失语了一样的说不出任何话来。 秦立国也是倒抽一口冷气,这是怎么了? 郝贝又一次被送到医院了,还没醒,但医生也给不出一个说法来。 各项检查都没有问题,那真就查不出任何问题来的。 这把秦立国给火的哟,大清早的院长主任全都过来了,都是不小的领导,被秦立国给训的不成样。 “没问题,你们一个个的说没问题,没问题怎么还没有醒,没问题她是神经了啊会睡地上去啊?” 医生们也是无语,真就是没问题,你看那仪器上显示的,各项指标都正常,而且郝贝的情况就是睡着时的生命体征,至于她为什么还不醒,医生们也给不出一个合理的解释。 只能说她太能睡,或者潜意识里不想醒过来。 除了这个,你让他们怎么说? 秦立国这个心哟,真就是为了郝贝要操碎了的节奏,你知道他抱起地上熟睡的郝贝时是什么一个境况吗? 这丫头的胳膊都是凉的,昨天天暧,屋里暧气也给关上,夜里是有点凉,可是也不能凉到胳膊都是冰的……这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发生的事,昨天秦立国回来的晚,回来时楼上的灯都灭了,就想着郝贝睡了的。 倒是宁馨在边上,喊了秦立国一声。 秦立国走过去,宁馨把郝贝的手机递上去。 最后一通电话显示是昨晚上近十二点时打来的,是吴哲的号码,然后说电脑也是开着的,上面写满了一串英文My—kiss。 宁馨刚才给吴哲去过电话,问他昨晚上找郝贝有什么事情。 吴哲就说了没事,可是宁馨觉得肯定有事,所以才把秦立国给叫过来说一声的。 秦立国一听这个,那还得了,去了一个电话,让人把吴哲给弄医院来,不管吴哲这会儿在那里,在做什么,给弄来,捆的还是绑的随你们。 吴哲大清早的能干嘛啊,国安那边开会呢,这是每周的例会,他就是不怎么过来,这例会还是要参加的。 正参加例会呢,叶学平那边接了一个电话,疑惑的看向吴哲问:“吴哲,你昨天晚上做什么大事了?” 吴哲一口茶水差点没喷出来的,咽了口气,才开口:“没干嘛啊,睡觉来着,怎么了?” 叶学平摇摇头,那边来人,说是秦立国这边急需吴哲,就是马上就要让他过去的节奏。 “有人找你,你跟人走一趟吧。” 来接吴哲的是秦立国派去的人,带头的就是苏莫晓。 “哎哟,苏秘啊,怎么着,有什么大事要请我啊……” 苏莫晓给身后的人使了个眼色,就有两个黑衣人上前,扭着吴哲的胳膊就给反绑了。 吴哲惊叫起来:“你们这是干嘛呢,我犯什么事了啊我……” 苏莫晓烦的不行,就为郝贝这事烦的,怎么就好好的又进医院了,秦立国那边的原话就是捆的绑的都行,苏莫晓就不客气,让人把吴哲给绑了。 属下还有点忐忑,试探的问:“苏秘,他愿意跟咱们走,那是不是就不用绑了啊?” “他愿意,我怎么没看到他愿意,别废话,绑走。” 就这么地,吴哲被绑着扔上了车,这气的就开骂:“苏莫晓你他妈的有病是吧,不就是我先说你一句男人婆么?你至于这么地的公报私仇吗?” 要说起来,吴哲跟苏莫晓也曾在一个单位呆过。 吴哲个是嘴贱的,没事爱跟人闲聊,那会儿单位里单身男女就吴哲跟苏莫晓,还有一个胖妞。 当时有大姐打趣着说吴哲跟苏莫晓很般配,追呗。 吴哲就嘴贱的说了句:“呵,那是个男人婆啊。” 也是那时候,单位里开始传起苏莫晓是个男人婆这个说法的,谁知道这么火啊,广为流传,以至于人们一提起苏莫晓,就会想到男人婆这三个字。 苏莫晓伸手,啪啪啪的拍在吴哲的脸上,冷哼出声:“哦,你不提这个我还不记得了呢,小白脸!” 吴哲最讨厌别人说她小白脸了。 可是他的脸的确很白,别人敢私底下说,却没有人敢当面说的,一说他就火,谁还敢说啊! 苏莫晓就说了,气得吴哲想把苏莫晓给灭了,苏莫晓则更绝,车上有块破抹布,直接拽过来塞吴哲嘴里去了。 吴哲这嘴让堵住了,还乌拉乌拉圭的说个不停,不过他说的什么,别人都听不懂就是了。 一直到了医院,被扔进郝贝的病房,看到黑着一张包公脸的秦立国时,吴哲才知道今天为什么会被抓来了的。 这个…… 他可以说吗? 不能够吧。 既然不是生理上的问题,那就只能往心理上面去说了。 故而一直担任着郝贝心理辅导师工作的顾竞然也被叫了过来,此时正等着吴哲说昨天晚上到底跟郝贝说了什么这个事情的。 可吴哲的口风可紧了,就是什么也不说,可你不说,又不能抹灭手机上的通话记录,那这就是有问题。 吴哲真是悔到肠子都青了,觉得郝贝也不至于会听他说MK就这样吧,不过吴哲听说满电脑屏幕显示的都是My—kiss时,就晓得事情大条了。 他也是昨天晚上太兴奋没想明白,这会儿豁然开朗啊,MK这个东西发行是在几年前,大约八年前。 那个时候的郝贝才十几岁,应该还在读书。 所以——吴哲忽然觉得,他好像知道郝贝为什么会这样了。 吴哲就这么死鸭子嘴硬的不说,谁也没办法的,总不能真的严刑逼供吧。 秦立国只能让人叫裴靖东来。 毕竟吴哲很多时候是听裴靖东的。 果真,裴靖东来了之后,吴哲就说只跟裴靖东说。 屋子里清场,只有病床上的郝贝,还有裴靖东,并了吴哲和一个心理辅导师顾竞然。 吴哲这才开口说了昨天晚上的事情,然后并说出了自己的猜测,MK等于My—kiss! 顾竞然一听,就明白了,郝贝这还真是心理问题。 裴靖东却是听得一脸黑的盯剜着吴哲,牙齿都咬的咯吱吱响,如果眼神是利箭的话,那么此时的吴哲绝对万箭穿心了。 “哎哎哎,老大,我也不是故意不跟你说的,我当时就是想着……” 这事吧,吴哲就解释不清楚的,当时为什么没跟裴靖东说啊,就是想着裴靖东跟郝贝没关系了才好呢,这才自己才有机会。 你问吴哲喜欢郝贝么? 喜欢。 爱郝贝吗? 爱。 可喜欢的是郝贝的这点才华,爱的也是郝贝的这点才华,绝对不是郝贝本人。 吴哲是作梦都想找个高手为伍的那种人,所以才会存了点小九九,谁知道会这么戳,遇上郝贝这个猪一样的队友啊! 得,这下死定了。 后来吴哲果真被裴靖东给修理的很惨,那自然是后话,先且不提。 只说他们正说着话呢,郝贝就醒了,醒来后就睁大了眼坐起来,吓得屋子里的人也是一怔。 等回神时才奇怪的问:“我怎么会在这里?” 这一醒就印证了医生们的话,就是睡着了,可你见过几个能睡这么死的,估计天下只此一家别无分号了。 就这么地的,没事,在医院睡了一小觉,把大家伙折腾的人仰马翻的,就没事了。 事后,苏莫晓还问郝贝:“你到底是怎么会事?听说睡地上来着?” 郝贝也是觉得很诡异了,实话实说,当时她就觉得疼啊,心疼,疼的她全身都不好了的,她觉得后来可能是晕过去,也可能是睡过去,反正不觉得疼了,醒来就在医院来着。 而此时,顾竞然的办公室里,秦立国、裴靖东、宁馨都在等顾竞然给一个答案。 顾竞然把郝贝的情况说了一下,最后摊手:“情况呢就是这个样,她自己心里想不开,总是放着,你们看不出来,不代表她心里没事,所以她的确是心理上有病的。” 秦立国只觉得眉心发疼,裴靖东也是太阳穴突突突的乱跳。 宁馨则是有点理解郝贝,谁的初恋死了,还是间接被自己害死,估计都没那么快能痊愈的。 只是他们一直当郝贝没提陆铭炜的事情,就是没事了,谁知道她只是放在心底难受了,平时你看她就是那种这疼了那痒了都爱嗷嗷乱叫的人,可谁会想到,她能藏的这么深。 那边郝贝还没到公司呢,就接到一电话。 “郝贝,你怎么会事啊,不是说了今天见面的吗?” 是方柳打来的电话,原本就约好了今天见面的,所以方柳早上艾特了郝贝好几次,把见面的地点发给郝贝,并等郝贝回话。 可郝贝都没回她,这就急眼了,给郝贝打电话了。 郝贝一拍脑门,我去,把方柳这贱人的事给忘记了。 “我现在要去上班,你要真想见我啊,那就中午在我们公司楼下的西餐厅请我吃饭好了。” 说罢就挂了电话。 那边方柳让气得直跳脚,约好的地址要改掉,你知道她得多费事吗? 可是再打给郝贝,就是无法接通,发短信吧,也没见会的。 郝贝看到方柳发来的短信了,就是不同意她说的地扯,非得按方柳说的地址不行,郝贝是看也不看,尼玛的,就让你自说自话得了。 苏莫晓看一眼郝贝,提醒着:“这个方柳,你最好少跟她来往的。” 郝贝点头,她又不傻,不过谁知道方柳个神经病,会不会去她公司找她啊,那她就得好好收拾收拾,输人不输阵才对。 “莫晓姐,你先送我回家,我得换身衣服,然后再去上班。” 苏莫晓点头,开车往郝贝家行去。 到家,郝贝先洗了澡,又把屋子简单的收拾了下,找了衣服换上。 一套湖绿色的小套装,领子处镶嵌着小白边,特别的小白领翻儿,衬的她脸色格外的白,坐在梳妆镜前,仔细的描了眉。 她是不会化太精致的妆容,但描个眉之类的简单的还是会的。 今天化起来格外的用心,一点点认真的化,就好像要上台演出一样的严谨认真。 画好后把东西放进抽屉里收好,无意间带出下面的一层抽屉,这屋抽屉里面放的是她的一些重要的东西。 过年收的几个红包也在这里,红包的下面是两本红色表皮的证件,拿起来翻开看了一眼,而后拿了一本往包里一装,起身出门了。 郝贝到公司的时候都十一点了。 邰辉也是无语了,你这班上的,第一天被大老板送医院,第二天干脆中午才来,你还不如不来了呢。 郝贝刚坐下,内线就响了。 邰辉接完电话,就把一份文件交给郝贝,让郝贝送给袁嘉邈签字。 跟昨天不同的是,郝贝刚敲门进去,袁嘉邈就冷嘲热讽起来:“哟呵,我还当你连三天打渔两天晒网都落不着了呢,谁知道还来了呢,要不要打个赌,你能不能上够三天班啊。” 郝贝知道自己理亏,但那事情也不是自己能控制得住的,只得解释说早上进医院了。 袁嘉邈一听,觉得不可思议。 “你到底生什么病了?” 郝贝无奈的耸肩,她觉得自己没病,就是总心疼,可是检查了没事的。 袁嘉邈也是觉得,让郝贝来公司上班好像是个错误的决定,就她这身体这样子,别说两年了,别没几个月死他公司去了。 “那个,郝贝啊,要不你还是赔我点违约金,别来上班了。” 郝贝却不干了,她好不容易有份工作的,还是这么高大上的工作,为什么要赔违约金。 最后就这么不了了之,到了中午,郝贝刚要下班去吃饭,就收到方柳的短信。 还真就在公司楼下的西餐厅。 得,去吧,看看她又要玩什么花样。 袁嘉邈刚出办公室,就见郝贝快步离开,想喊她呢,想想刚才还不想让她来公司上班了,那就别喊了吧。 倒是邰辉提醒了袁嘉邈一句:“老板,要不让郝贝小姐陪用午餐吧。” 袁嘉邈冷不丁的剜了一眼邰辉说:“怎么着,是不是你这个位置也要换个人坐坐啊?” 邰辉抹了把冷汗,他这马屁是拍在马腿上的了。 正想着呢,就听袁嘉邈张嘴交待着:“那以后,该怎么着就怎么着,她就是你的属下,来上班的,别把她当大小姐似的,我白给她开工资啊!” 邰辉啊了一下,而后小心翼翼的问:“那那些培训和考试之类的,还让她参加吗?” 袁嘉邈想了一下,才说:“让,为什么不让,我就是看看她的脑子是不是真的那么好使。” 邰辉面上不说,心里却是一个大白眼送给自家老板,这还叫当普通员工么? 尼玛的,普通员工几年才有一次的进修培训,在对郝贝的安排中每个月都有,不当大小姐供着也得当总裁夫人般敬着啊。 …… eboly西餐厅里,方柳早就等的不耐烦了,频频看着手机上的时间,暗骂郝贝真不守时。 不是约的十一点半吗? 这会儿都快十二点了,怎么还不见人来,但她又得保持住脸上的温婉笑容。 她要让郝贝输的心服口服,你不来,你就是认输。 拿出手机,把这个想法分享给郝贝,这才又淡定的坐了下来,高傲的姿态像是一个胜利者一样。 而郝贝呢,正在eboly西餐厅隔壁的拉面馆里吃面呢。 拜托,她又不喜欢吃西餐,而且她不觉得面对着方柳还能吃得下东西,所以就先来吃点东西垫垫肚子。 到拉面馆之前,是看到方柳坐在靠窗的位置的了。 拉面馆里,郝贝也选了一个靠窗的位置,一边吃一边看,就看到马路对面,似乎有两个人在那里拿个长射炮相机不知道在干什么呢。 手机滴的一下,打开来看。 就是方柳刚发给她的,什么不来就认输。 阿呀个呸,她差不多能想到方柳是来干嘛的了,来示威的,很可能还是…… 很快,那两个拿相机的男人身边出现一个年轻的姑娘。 拜这良好视力所赐,郝贝觉得老天爷都在帮她了。 居然是白洁,郝贝赶紧拿出手机给白洁打电话。 白洁的电话她还是存在电话卡里的。 “喂,少妇,过来请你吃饭啊。” 白洁接到郝贝电话,还是一愣,不过听到请她吃饭,就笑了:“呵呵,你这是要感谢我才请我吃饭吗?那你得请我吃大餐,不然都对不起我帮了你那么大的忙。” 郝贝看了眼自己都吃了一半的拉面,然后说:“当然,绝对的大餐,那你刚才看到的那两个男人是干嘛的啊?” 白洁四处看了看,惊讶的问:“你在这附近?” 郝贝说是,白洁就说没什么,其中一个是她同学,毕业后在XX报娱乐版当记者,说在这儿等新闻呢。 郝贝哦哦了两嗓子,就让白洁赶紧过来,她在对面的拉面馆。 白洁来的时候,郝贝对面空着的位置上放了一碗刚上的拉面,郝贝笑嘻嘻的请白洁坐,并吃完自己最后一口面才说:“你慢慢吃啊,我付过钱了,我还有事就先走了。” 白洁气得鼓着脸直跺脚:“郝贝,不带你这样的啊,我帮了你那么大的忙,你居然只请我吃拉面。” 这话只对着郝贝的背影说了,没辄,吃吧,她看郝贝应该改名叫小气贝还差不多。 再说郝贝呢,吃饱了才去的西餐厅。 方柳看到郝贝来,当下就笑着站了起来,特别有礼貌的请郝贝坐下。 郝贝也没客气,坐下来后就看向窗外,跟她想的差不多,那个白洁的同学应该是方柳叫来的。 这是打算干嘛,想着自己会想以前那样修理她,所以才找了记者过来,想拍个正着吗? 方柳见郝贝这么平静,反倒是有点着急了。 郝贝不是说见她一次打她一次吗?她就等着呢。 “你叫我来,有什么事直说吧,可别说就是想请我吃个饭,那抱歉的很,我刚才吃过了。” 方柳这个生气啊,气得脸脖子通红的,她在这儿等了半个多小时,结果呢,居然是吃过饭才来的! 好,既然她不客气,自己也不需要对她客气了。 打开包包,拿出一份报纸,啪的一声拍在郝贝的跟前,骄傲的像个公主一样开口道“看到没,昨天2月13日我的生日,也是你们的结婚纪念日,他是陪我过的。” 郝贝的眼晴睁大,有点不可思议,还有一种了然,呵呵,原来在这儿等着她呢! 那报纸是对昨天方家家宴的报道,上面有清晰的画现是裴靖东抱着方柳时的画面,其它的郝贝暂时没有入眼。 怪不得前天给她打电话,然后约今天见面的了。 还有,今天是情人节呀,怪不得公司楼下都有卖花的小妹了。 见郝贝这副神情,方柳觉得自己胜利了,真痛快,终于把这个抢了她男人的女人给踩在脚底下了。 “郝贝,你认输吧,从你们的开始,就是你偷去了他,你知道他为什么会在那一天出现在民政局吗?因为我,因为我的生日是在那一天,我曾说过,希望能在我生日的时候跟他去领证,以后我们的结婚纪念日就和我的生日是同一天。” “郝贝你承认吧,你不过是一个替代品,对于他说来,你只是个替身,你是我的替身,对于孩子们来说,你也是替身……” 郝贝就蹙眉看着方柳的嘴巴一张一合,最后摇摇头,淡定的自包包里扒拉出早上临时起意带的小红本‘啪’的一声音拍在桌上得瑟的像个女王。 张嘴就来:“咦,大姨你是不是过错生日了,我跟大叔的结婚纪念日是在今天,情人节这天哟……” 方柳大吃一惊,嘴巴都合不拢了,好一会儿才回神,大叫着:“不可能,不可能!” 郝贝白了她一眼,淡淡的开口:“怎么不可能了啊?” 方柳也是让刺激的了,把心里的话也说出来了:“你们明明就是二月十三领的证,不可能是今天,不可能!” 郝贝一听她这么说就笑了:“那么请问大姨,你是看到我们的结婚证了吗?还是说只是听别人说啊?” 郝贝是笃定了裴靖东不会那么无聊的给方柳看结婚证的。 方柳的脸色煞白一片,她是查出来的,也就是听别人说的,是这一天领的证。 裴靖东不可能给方柳看结婚证,郝贝也没给方柳看过,不对,郝贝现在就把结婚证拍在郝贝的跟前了。 那结婚证上的日期,真就是二月十四来着,是今天!不是昨天! “呵,郝贝你有什么好得意的,就算你们的结婚纪念日是今天又如何,你们离婚了,离婚了!”方柳很快反应过来。 就算这个结婚日期弄错了,那么这个总是没错的吧,你们离婚了,离婚证我可是亲眼看到的了。 郝贝觉得方柳简直就是蠢的像头猪,要是早用这个打击她就好了,为什么一开始要说什么纪念日不纪念日的啊! 拿出手机来,二话不说的打给裴靖东,并且开了免提给方柳听。 “裴靖东,今天是二月十四,情人节也是我们的结婚纪念日,去年你就没给我过这个节,今年一起补上,你安排好怎么过这个节了吗?” 实际上,裴靖东接这个电话之前,还在犹豫着,情人节啊…… 他自作多情的觉得自己的情人就是郝贝,郝贝的情人也是他,那么就该一起过的。 这不郝贝就来电话了。 不得不说,夫妻当久了,这点默契还是有的。 虽然觉得郝贝说的那个结婚纪念日有点问题,但却很配合。 “当然,你在哪里,我去接你。” 只此一句话,就等于承认郝贝说的话,并且让郝贝扳回了一局。 郝贝心满意足的对着电话另一边的人说:“那先这样,你等我电话告诉你时间地点吧。” 挂完电话,这才看向脸色煞白的方柳,一脸鄙夷的笑容说:“大姨,你看咱俩是谁输呢?就算离婚又如何?他还是愿意跟我过情人节哟……” 方柳快气疯了,她自己知道她和郝贝一起站在裴靖东跟前,她就是完败,可郝贝你凭什么这么得意! “郝贝,你什么也不是,什么也不能为他做,而我,可以治好他的HIV,只要你放开他,你不是爱他吗?爱他就该让他好好的活着不是吗?只要他跟我在一起,他的HIV就能治好,你相信我,相信我啊!” 郝贝听罢一愣,而后问:“你说你有办法治好他的HIV?” 世界难症都能治好,方家果真是非一般的变态人家啊! 方柳见这计可以成,便恩恩的点头,开始说她已经拿到药了,药就在她这里,但她只有一个条件,只要郝贝不跟裴靖东在一起,那这药就会给裴靖东。 那怕裴靖东不跟她在一起也没关系,她要的就是裴靖东跟郝贝的分开。 郝贝不能理解方柳这种女人的思维,就像方柳自己说的一样,你爱他就应该为他着想,可是方柳打着为他着想的旗号,做着自私自利的事情。 “郝贝,你会同意的,会同意的对不对?”方柳着急的问着,抓着郝贝的手腕,眼神迫切,心中更是急切的想要郝贝的一个答案。 郝贝站起身,拍开方柳的手,招招手说:“大姨,你过来一点,我再告诉你一个小秘密哟。” 方柳信以为真,凑了过去。 郝贝低语了一句,而后退后两步,俏皮的笑道:“大姨,这可是个大秘密,我是不会说出来的,你要说出来,那可别怪我没给你机会了哟。” 说罢,郝贝转身离去,不再去看方柳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反应,如果这是一场战争,如果裴靖东是胜利的果实,那么可能她和方柳谁也不是赢家。 方柳呆愣的原地,好一会儿才回神,嗷的一声,一口鲜血自口中喷出……   ☆、360:方家祠堂,姐弟受罚! 餐厅里的其它客人都让方柳这一口血给吓着了,服务生更是赶紧过去扶住方柳坐下来,担心的问:“小姐,要不要送你去医院啊?” 方柳摇头,手机响,看到号码是家里打来的,深吸了口气接起来。 刚接通就听到那边传来方老爷子暴怒的吼声:“让她滚回来,马上的滚回来!” 紧跟着就是方槐慌张的声音传来:“姐,爷爷知道媒体的事情了,让你赶紧回来,你还是……” 方槐后面说的什么,方柳已经没有心情去听了,她现在满脑子的都是郝贝给她说的大秘密,那可真是一个大秘密啊! 该死的! 郝贝那贱人最后说:“大姨,你可以保守秘密哟。” 天知道她多不想听郝贝那贱人的话,可这…… 真是恨到牙根都痒痒的节奏,可也没办法,她现在必须得回家,回家去交待她做下的这些事情。 而此时的方家,也是一片战争,方老爷子气得脸都青了,谁都没有想到家宴会有记者混进来了! 今天的报纸娱乐版,虽然没有指明道姓的说他方公道做出什么败坏道德的事情。 却是这样报道的,标题《百年不遇——惊见本城父子共妻,上演现代版杨玉环》。 下面的内容就直接就是昨日记者潜伏至本城F姓大家族的宴会,收获惊天内幕,父子共妻,同母异父的姐妹辈分该如何去排…… 后面就是一通的调侃。 虽没指名道姓,但也差不多所有知道实情的人都知道报道的是谁家的事了。 而这一场家宴,本不该有记者入场的,宴会开始前就对外发表过声明,纯属家宴,拒绝一切媒体入场。 可这倒好,还是让报道出来了! 裴靖东一行人从顾竞然的办公室出来后,就往医院外走,秦立国也是边走边跟裴靖东说郝贝的情况。 秦立国就说了,郝贝心理是有问题,但也不是什么特别大的问题,感谢裴靖东这么上赶子的帮忙,但最终来说,你们离婚了就离婚了,还是少些牵扯为好。 裴靖东纵然心里对秦立国这个说法有意见,可想着秦立国是为了郝贝好,也就生生的忍下来了。 送秦立国上车离开,裴靖东深吸口气,捏了捏发硬的眉心,想到刚才接到的郝贝那通电话,嘴角不禁扬了下。 情人节是今天啊! 他这些天都忙的一点也没记起这会事儿,郝贝还说什么结婚纪念日,听郝贝说,他才想起来,好像就是昨天,不过他们都离婚了,还过什么纪念日啊? 拿出手机打了几个电话过去,既然她说了等她电话,那自己就先做好准备,抱着一个侥幸的心理,万一她说真的呢。 刚打完电话就看到一抹熟悉的身影,是老宅的管家华叔。 华叔刚下车,给司机说让等一下,他是就去取点药,就下来的。 “少爷,你怎么在这儿,是哪里不舒服了吗?”华叔迎着裴靖东走了过来并担心的问着。 裴靖东摇头:“我没事,一个朋友出了点事,送医院了,我来看看,你怎么过来了,是爷爷……?” 华叔点头,“是呀,老爷的身子啊,哎,少爷,你有时间去劝劝老太爷,还是住院来的好,在家里护理的再好,也没医院护理的好啊……” 裴靖东忽然想到昨天遇上沈奶奶了,就多嘴的问了一句:“昨天遇到沈奶奶,不是来给爷爷拿药的吗?” 华叔也是一愣:“没啊,老太爷的药一直是我拿了,再给大房奶奶送过去,看过之后才拿家里给老爷用的。” 这是个流程,一直都是这样的,华叔也是一周来一次医院取药,取完先拿去苏韵那里,经苏韵看过之后,再交待用法用量,然后再拿回家里用的。 裴靖东哦了一声,又追问了一句:“那沈奶奶身体怎么样?” 华叔听了这个也是摇头叹气:“表少爷(沈碧城)还活着时,老夫人和老太爷身体都好着呢,自从表少爷没了之后,老太爷和老夫人的心情就没好过……特别是老夫人,经常看到她掉眼泪的……年前就感冒了,一直没好利索,吃着药呢,估计昨天也是来看来着。” 听华叔这么一解释吧,裴靖东倒也没有多想什么,只叮嘱华叔多费心,他这边真是忙不过来的。 工作的事,找裴一宁的事情,全都压在他这儿,就没有一样是称心如意的。 口袋里手机响,他跟华叔告别,坐上车,这才接起电话,是艾米打来的。 艾米也是没辄了,这不昨晚上方柳就没在家,小娃儿还算是让裴靖东给哄着了,这大清早的,一睡醒就找方柳,找不到了就可着劲的嚎。 “她没回去?”裴靖东问。 艾米就说了,没回来,电话也打不通。 裴靖东说挂断就打给方柳,提示关机。 没辄了,先回家看裴瑾瑜去吧。 裴瑾瑜现在真就是一天都离不开方柳的,方柳也就昨天家宴后没回来,加今天满打满算也就二十四小时,裴瑾瑜这儿就闹得不行了。 昨天裴靖东还给哄住了,今个儿就是怎么哄都不行,孩子就嚎…… “你再哭信不信我揍你的!”裴靖东吼声暴怒慑人,紧握的拳头更是青筋暴起,周身都是一片火意。 你知道这娃儿是哭着没眼泪,就是干嚎,他一说这话吧,那孩子就住声了,睁眼看他,张嘴就来:“你是坏爸爸,我不要你了,我不爱你了,我不要你了……” 满嘴就是这样的话,听得裴靖东太阳穴都突突突的直跳! 可是当他真扬起手时,小娃儿就那样仰着头,满脸愤恨的看着他,那眼神如鹰狼般的不驯,好像在说,你打啊,有种就打死我! 要不说呢,这还真是他的种,当年他就这么跟他老子干过架。 那时候是母亲裴静刚过世,贺子兰嫁进来了,他不喜欢,要赶贺子兰走…… 裴靖东这是没舍得打裴瑾瑜,当年裴靖东可是舍得打他了,皮鞭抽的屁股蛋子上都是红印子! 最后呢? 怎么着,再哭也哭不过皮鞭,真是让打很了,所以不闹了。 明着不闹暗地里闹。 可是现在你让他真动手打裴瑾瑜,他下不去这个手,知道孩子也是受罪了,他怎么还能下得去手。 只能一遍遍的给方柳打电话。 但是方柳的电话就跟摆设一样,除了关机就还是关机! 方柳呢? 不关机不行啊! 到了方家就被要求手机交出去,交到方桦那里,直接给关机了的。 “去吧,爷爷在下面等你呢。”方桦沉着脸,指了个方向。 方柳的腿都软了的,下面,下面…… 那下面可是…… 方家的祠堂啊! 方家的祠堂在这座宅子的地下室,阴森森的,方柳这会儿每往前走一步,心里就发慌一次。 刚走到祠堂的入口处,就听得一声哀嚎…… 那是……? 小槐!方柳听出了方槐的惨叫声了。 她停住脚步,不想往下走,也不敢往下走了,可身后还跟着一个方桦。 “走吧,我的好妹妹,你不一向是方槐的好姐姐吗?难道你就忍心看着方槐被爷爷打死吗?”方桦嘲讽的说着,伸手推了方柳一把。 方柳往前踉跄了一步,站定,回身,眼睛里闪烁着火光,脸上浮出不屑的狞笑:“呵,我的好大哥,你敢说昨天你没故意放水吗?承认吧,你也不喜欢爷爷的作派,你也想脱离方家!” 方桦一双冷酷的眸子扫视着方柳,而后轻笑:“呵,你有证据吗?” “你!”方柳恨的牙根痒痒,眼睛像两个小火山口儿,四周都是红的。昨天的记者是她让方槐给找来的,安排进入宴会场的。 总负责人是方桦,但负责安保的是方槐…… 想到此,方柳的两只睛瞪得像两颗要突出来的算盘珠子一样,惊恐的缩了身子。 是啊,怎么没想到,安保这么重要的事情,以往的家宴,从来都是方桦亲自负责,没有出过任何差错的,怎么今年就让方槐负责了呢? “方桦,你卑鄙!你暗算我!”方柳这是才想通,可惜啊,为时已晚。 方桦从口袋里掏出一块蓝白相间的格子手帕,擦着刚才推方柳的那只手,一根手指一根手指仔细的擦着,擦完后直接把手帕扔进边上的垃圾桶,做了个请的手势:“请吧,妹妹。” 方柳便是再恨,可祠堂就在眼前,她只得咬牙走了进去。 刚一进去,扑面而来的便是血腥味加夹着福尔马木的味道,而后就是空旷阴冷的祠堂。 放眼望去,主位上坐着方老爷子并方怡澜,他们的身后是方家列祖列宗的牌位。 这正前方,就是平时跪拜的那个位置上,方槐正在跪拜,只是这跪拜的姿势有点不同…… 只见方槐的上方有一像两米多高的横杠支起来的架子,而方槐的两只手就被吊在这上面,边上扔着一支沾了血的鞭子,昏暗的灯光打在鞭子上,便可见那鞭子上有着细小的五角星,再近一点,似乎还能看到,那星星角处,似乎还挂着白色的皮肉…… 方柳倒抽口冷气,这是她听说过的方家的五星鞭。 黄金手柄,金蚕丝编制而成的鞭身上镶嵌着金黄色的五角星,这些都不是重点,重点是这鞭子抽在人身上,那就是生生的剜着皮肉,血肉横飞的节奏。 毫无疑问,刚才扑面而来的血腥味便是来源于此。 这还不算什么,更惨的是两层的陈列柜里的东西…… “柳儿,你可知今天的报纸为何会在影射我方家?”方老爷子怒问着,“碰”的一掌拍下,桌上的茶碗都跟着震了震。 方柳腿一软,噗通一声跪下:“爷爷,柳儿不知。” “哼,不知,你不知?”方老爷子冷哼着,坐下来,端起茶碗抿了口茶水,这才看向边上的方桦。 方桦拿着手中的报纸,走到方柳跟前,半蹲下身子,把报纸摊于方柳跟前。 正是那篇影射方家的报道,方桦的食手点在那个写着方柳和裴靖东绯闻八卦的角落里笑道:“这个取景的位置可真是绝了,拍的真清楚啊。” 方柳吓得缩紧了身子,不停地朝后退,惨白了脸,唇不停地颤抖,呜呜呜的哭了起来。 “爷爷,柳儿错了,都怪我,如果小槐不是心疼我,也不会出此下策……” 方桦睁大眼看着方柳,觉得就没见过脸皮如此厚的人了,方槐是闲得蛋疼了啊,冒这大风险的成全方柳?又不是神经了。 可是方槐真就是神经了,咐和着方柳的话冲方老爷子喊着:“爷爷,都是我自作主张,不管姐姐的事,我就是想让姐姐能高兴点,没想到……” 其实这事儿,谁都明白,方槐没必要这样做,也没这胆做这些,除非是有人授意,而方槐一向最听方柳的话。 不过,答案是什么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事情已经发生了,方家的名誉肯定有损。 要说起来,方老爷子这人吧,比丁老爷子和苏老爷子都会做人。 因为他做慈善,方家的医疗公司,医院等等,每年都有大批的免费义诊,还有各种疾病的免疹名额。 如此这般的慈善,比那些企业家损了多少多少钱的来的实际多了。 到此,这一辈子的伪善,算是前功尽弃了,就今天这报纸出来后,方家旗下的医院被卫生部通知彻查医患纠纷…… 而后是医疗公司,工商税务等等都开始要来查了…… 这些东西,方老爷子倒是不怕,只不过要撕开脸皮对大众了,一时半会就有点气恼。 特别是今天,不少老主顾都打来电话,要退货了…… 这就有点…… “好,好好,你们可真行!”方老爷子连声道好,而后喊方桦:“桦儿,你是未来的家主,这事你看该怎么办才行?” 方桦站了起来,睥睨的扫一眼匍匐在脚边的方柳和方槐才开口道:“爷爷,以孙儿来看,这行刑的人就交给柳儿来做最合适了。” 方老爷子微微一愣,似乎没有想到方桦会这样说,而后失笑:“好,就按桦儿说的办。” 说罢看向方柳,意味深长的开口:“柳儿啊,我们方家的家规你是知道的,到了这祠堂犯了错的儿孙们,就没有完好的出去的,今天还是桦儿开的恩,小槐既做错了事,那就该受到惩罚,这惩罚就由你来定。” 方柳猛然抬头,惊叫着:“爷爷!” 方老爷子咄咄逼人的目光冰冷地扫过来,淡淡的开口:“好了,你自己选一种吧。” 说完,人家坐下来喝茶了,喝着茶不算完,还跟方怡澜说着边上陈列柜里的东西。 陈列柜上摆着透明的玻璃瓶,里面清晰可见的透明色的液体里泡着带了些红丝的东西。 这些,长短、大小不一,却是每个活着的生物,少了那怕其中任何一个,都得被归类为残疾的重要组成部分。 方怡澜听得直作呕,如果不是碍于康裕还在方公道的手里,方怡澜肯定不会坐这儿听这些变态的事儿。 无非就是什么时候,谁做错了什么事,被剁了这,后来又如何如何的了…… 方柳听得只觉得背脊都起了层冷汗,颤抖的开口:“爷爷,能不能给小槐一次机会,就一次,爷爷,柳儿给你磕头了,爷爷,求求你了……” 要不说方槐听方柳话听的厉害呢。 方柳是实打实的真磕头,砰砰砰砰…… 简直就是拿自己的头不当头的,只几下,脑门就起了红包,这会儿都渗出血丝来了。 求磕头求替方槐求饶。 方槐已经让执行过鞭刑了,这会儿看着姐姐为了他,这么不要命的磕头向爷爷求情,挣扎着,有气无力的唤着:“姐,别磕了,原本就是我欠你的,早就该被行刑了。” 方槐小时候被接进方家,私生子,处处受挤压,有一次就被其它旁支的堂兄弟们支使着闯了祠堂。 未成年之前,祠堂对于他们来说就是禁地,这是方爱的规距。 那次方槐就被激的闯了进来,原本就该被行刑的,是方柳找来了柳晚霞,向方老爷子求的情,饶了方槐一次。 方槐想,这大概就是命吧,二十年前保住的手,二十年后活该也保不住的。 可是,老天爷好像不想收回他的一只手,只见方柳磕的满头是血的时候,方老爷子喊停了。 “行了!” 方老爷子站起来,看一眼方桦交待着:“差不多就行了,还有很多事情要做,别耽误了。” 说罢,伸手去拉方怡澜起来,就离开了祠堂。 方桦对两个属下使了个眼色,两个属下拿着刀子哗的一下,就把方槐手中的绳子给割断了。 方槐就如还没起飞就断了线的风筝似的,一头就栽了下去。 方柳啊的一声惨叫,连跪带爬的往方槐这儿来,到了跟前,抱起方槐呜呜呜的又哭了起来,边哭边低头亲着方槐的额头喊叫着:“小槐,小槐,你别睡啊,别睡,听姐的话,我们不能睡不能睡……” 方槐微微睁开双眼,身子冷的发抖,声音更是断断续续的,“姐,活着……好……累,当……方……家人……好累!” “小槐小槐!”方柳心中不可遏制地一颤,大声的惊叫着,用力拍打着他的脸并摇晃着。 她很怕,怕就扔下她一个人还活在方家这个人间练狱里,她真的怕啊,别扔下她一个人,别扔下她一个人!小槐,醒醒,醒醒…… ------题外话------ 抱歉,今天只能更这点了,明天努力多更…… 我家小朋友期中考很给力,考试前麻麻答应考一百分给奖励一个双层儿童床,所以今天是兑现奖励去了,挪屋中,刚把一个屋给腾出来把奖品给放下了,外面还有客厅和两间卧室待整理……   ☆、361:把方柳气得吐血的真相,我有重要的事跟你谈 方桦一边亲自清理着地上血渍,一边白了方柳一眼,哭的死人了似的,这还没死呢,你要不赶紧给他包扎止血,那就真的是死定了。 听方桦这么一说,方柳才醒神了般的去扶方槐起来。 可是她也头晕啊,吐了血,又磕头磕了那么久,刚把人扶起来,又是重重的一跌。 而方桦则是拧眉头,那表情好像在说,就没见过这么笨的人一样。 方柳呢,是从来没有这么无力过,就算是当年被裴靖东给赶出国去,也没有像这会儿这般绝望过。 方家向来重男轻女,特别是方公道这一脉,更是子嗣缘薄。 就方柳所知道的,爷爷就不光是他们这几个孙子孙女,她记得小时候,家里还有其它的兄弟姐妹。 他们的名字全是以植物为名,有方麦、方仲、方鸢、方槿…… 小时候他们还一起玩过,但他们都因为这样或那样的原因或死或失踪,最后留下来的就他们兄妹几个了。 所以爷爷才会连方槐这样的私生子也接回宅子里来了,就是后来姑姑方海棠的儿子方葵不也让回了家吗? 方柳有时候特别恨生在这样的家庭里。 七年前,裴靖东赶她出国,她其实是庆幸的,出了国,就能脱离爷爷的控制,做自己想做的事情。 可事实也不尽然,她姓方,生下来姓方,那怕是到死的那一刻,也是姓方。 “真是有笨的可以的,你是方家的大小姐,拜托你有点大小姐的范儿成吗?我记得你以前挺聪明的,还是说这脑子里装了男人之外,把脑容量都缩小了吗?” 方桦实在看过眼了,刺了方柳两句,招手让边上的属下把方槐给弄上去。 方槐被人架走,方柳身子倏然一轻松,整个人更是瘫软无力,狼狈的跌倒在地上抬头怒骂着:“方桦,你个表里不一的懦夫!怪不得商媛会死掉,商媛就是被你的懦弱给害死的,你活该你,活该你就这么一直单着。” 方桦的脚步停下,回身,微拧双眉,一道阴戾的光似闪电般从也眼中射出,几个大步上前,动作快又狠的抄起陈列架上的五星鞭,扬起,只见一道金光闪过…… 方柳啊的一声惨叫,脸色惨白,身子也抖了起来,牙齿都咯咯咯的打着哆嗦。 而方桦则收住鞭子,走到方柳跟前,捏着方柳的下颚冷声警告着:“今天的事情,就是让你记住不该说的话不要乱说,不该管的闲事不要管,你以为你做的事可以手眼通天无人知晓吗?你说我要告诉裴靖东你的儿子是怎么来的,那结果会怎么样?” 方柳呆滞的看着方桦,“你……”只说这么一个你字,便很识时务的冲方桦磕起头来。 “大哥,我错了我错了,我再也不敢跟爷爷乱说话了,我只是心疼大哥你这么多年没有人陪,才告诉爷爷宋词和冯媛的事的。” 方桦眸光锐变,猛然出手,卡住方柳的脖子,很多时候,方桦都有一种冲动——拧断这蠢女人的脖子! 他就好奇了,就这么蠢的人到底是怎么活到今天的,还能整出那么多幺蛾子出来。 “方柳啊方柳,到了现在你还不老实,你想听我说什么,听我说那两个女人谁对我重要,还是想看看我会维护谁?告诉你,这点小心眼你别他妈的跟我玩,明天我就让人去整死那两个女人去!” 方桦不只是说说而已,他是真的这么做,直接当着方柳的面就打电话了。 电话内容很简单,就是让江城那边的属下,制造一场人为的车祸,弄死冯媛和宋词。 方柳觉得自己快死了,死在这方家的祠堂里,这么阴冷的地方,人心也如此的阴狠,仅仅是因为这么一点点原因,他们就要杀人。 方桦打完电话,像抗米袋一样把方柳甩肩上,到了上面,才砰的一声扔下她,就像是扔袋垃圾一样的嫌弃,吩咐人把她和方槐送医院去。 方柳最后的记忆就是,终于还是活着的。 只把他们送到了医院,并不是方家旗下的医院,就是普通的公立医院,并说是两人玩才重伤的。 医生护士看了这伤,真是觉得这对年轻人太重口了吧。 这是的有点重了吧。 “啧啧,真看不出来,长的都是人模人样的,怎么好这一口呢……” 方柳醒来时就听到有护士在边上这么议论。 侧眸一看,就看到方槐的睡脸,边上心肺监护仪上一切正常,方柳长舒了口气。 也不理会护士的指指点点,反倒看到床头的手机,赶紧拿起来看。 开机,涌出数条未接来电的记录,紧跟着就是微薄的私信滴滴滴的响了一下又一下。 都说好奇心能害死猫,到方柳这儿就完全是好奇心能吐血的节奏了。 先看的私信,第一条是张图片——玫瑰花,九百九十九朵…… 方柳觉得这肯定是郝贝P的图,可这不是,上面的卡片真就写着,送郝贝,情人节快乐! 署名是知名不具。 方柳恨死自己识得那男人的字体,竟然看得一清二楚,就是他的字。 第二张是一家极有情调的西餐厅,烛光晚餐,佳肴美酒。 第三张,第四张,第五张…… 一直到三十多张,全都是裴靖东和郝贝的大头贴,上面还标着情人节留念。 显然,他们昨天在一起,并渡过了一个美好的情人节。 方柳呕差点又一口鲜血喷,恨这个字都不足以表达她此时的心情,就特别的想挠花了郝贝那张笑脸,可她只能对着手机屏幕呕血。 殊不知,跟方柳的想像完全不同。 玫瑰花是真的,珠光晚餐也是真的。 但裴靖东却没有等来郝贝。 话说昨天,裴靖东把艾米和裴瑾瑜送到苏韵那里,又交待了司机,把裴黎曦也送苏韵那里后,就去了花店,第一眼就看上花店宣传图上最拽的九百九十九朵玫瑰了。 二话没说就订了下来,让送到餐厅去。 之后又去珠宝店,选了一款戒指,说实在的,平时他没注意过这方面,如果不是离婚了,他想他不会玩这些浪漫的。 戒指被放在了玫瑰花的中心位置上,和卡片放在同一个位置上。 可惜,没有人去拆开这份礼物。 郝贝当时就是为了气气方柳的,哪里有心情跟裴靖东过情人节什么的! 她可不觉得他们是情人关系,更不觉得这会儿的彼此适合过这个节日。 裴靖东没给郝贝打电话,反倒是把花和晚餐全拍了图发给郝贝,那意思再明显不过。 就是在等郝贝去呢。 郝贝简直就是恨死了这男人的闷骚,明明很想让她去是吧,可是就是不说! 你不说是吧,不说我就不去,但其实心里也不好受,跟猫儿挠了一样难耐着,一直对着手机,一边边的说:“给我打电话,求我,求我我就去……” 可惜了,裴靖东注定做不到那一步,他只是在等着…… 搞得郝贝都神经的跑到楼下用座机打自己的手机,看是不是接不通。 一直到十一点半的时候,实在憋不住了,才冲出家门。 到了裴靖东所在的那家餐厅,拽着人就跑了。 她得晒一把,晒一把幸福给方柳个贱人看,就算是没有那样的幸福,她也得弄个幸福的表像来。 所以拽着裴靖东去楼上四十八小时不打烊的商场去拍了大头贴,并且全部发给发方柳。 这就是晒给方柳看,并把方柳气得差点吐血的真相。 所以说有时候并见得就事件把我们气成这样,而是被我们自己假想的真相所气住了。 方柳头上的伤已经让包扎好了,医生就说了,你这情绪得控制啊,内里火大厉害。 方柳本身就是医生,还需要医生给她说这些吗?当然知道自己的问题出在哪里。 尼玛的就是让郝贝给气的,她要不把这口火给泄掉,她就不姓方。 等方槐醒了之后,方柳就出院了。 她的伤并不重,顶着头上的伤就去裴家老宅去了。 装的可像了,一到家里就问小瑜和小曦呢,说回家没见孩子们以为是来这儿来了呢。 过年的时候裴靖东带着方柳过来老宅过过年,裴靖东也没跟宅子里的人说这算怎么会事儿,所以管家还是以礼相待,说是去请老夫人过来,招呼着给方柳倒了茶水的。 “方柳?她来做什么?”正在缝制着棉衣的沈奶奶听管家说方柳来了,诧异的抬眸,老花镜下的一双眼晴写满了疑惑。 眉心轻拧着,那并不是一相可相与的女人,来宅子里,肯定就没好事儿的。 “这个并不知,说是回家没见小少爷们了,就来宅子里看看,还给小小姐带了新年礼物来的……”华叔如实的说着。 沈奶奶把针放下,叹了口气,让华叔去把方柳叫过来,她这腾不开手的,正在给裴一宁做冬天的棉衣。 边上的柜子里放着的全是沈奶奶做的棉衣,每年都三十套,分为薄,中,厚,三种类型的。 这是她唯一能为重孙女做的事情了。 手中这一件看起来有些大,大约就是三岁左右的孩子穿的了。 方柳轻扣了门板,得到沈奶奶的允许这才进来。 “奶奶,我来看看您。”方柳笑容得体的走来。 沈奶奶抬眼就看到她额头上的伤,叹惜了一声:“哎,来就来了,别那么客气,东西放下,过来坐吧。” 沈奶奶这会儿坐着的是一个土炕,沈奶奶家祖上是从东北迁居到京都的,所以她一直都维持着一些北方人特有的习性,那怕屋子里有暧气,也爱用土炕,这炕头也是有些年头了。 炕够大,靠着暧气片,所以这会儿特别的暧和。 开春了,天气却并不是一直往暧和了的发展,今年的天气有点怪,昨天还是大晴天,今天就阴沉沉的不见一丝日头,春寒料峭说的就是这个时候。 方柳见沈奶奶在做棉衣,就把自己买的粉色羽绒服给拿出来了。 “奶奶,你看看您,现在卖的这样的羽绒服,保暧着呢,还怕一宁会冻着啊……” 方柳也是过年时在老宅听说沈奶奶一直在给裴一宁做冬天的棉衣,所以才投其所好给买了羽绒服的。 沈奶奶瞥她一眼:“你们这些年轻人啊,不懂……” 就说啊现在的年轻妈妈们总是爱给孩子弄这保暧那保暧的衣服,在沈奶奶看来都不如这老棉布老棉花做出来的棉服暧和。 而且沈奶奶手很巧,棉服的上有着可爱的蝴蝶结做装饰,看着特别可爱,还暧和。 方柳应声说着是,看沈奶奶在往针里穿线,就开口说帮忙,沈奶奶已经近七十岁了,这眼神也的确是不太好了。 这边方柳也是个会来事的,给穿好了针就跟沈奶奶说,现在有一种叫穿针器的东西,她见过,说给沈奶奶买来。 沈奶奶也没管方柳是来干什么的,她要坐这儿,就坐着,时不时的说句话什么的。 方柳的手其实也很巧,十几岁时还专门的学过刺绣。 那会儿裴靖东不是说不知道方柳抽什么疯的去学刺绣么?抽什么疯,就是一个占有欲作遂,方柳学刺绣就是为了绣那两件礼物。 可这那时候学的,现在也能有用上的时候。 看了沈奶奶缝了一会儿,自己便能上手去缝了。 沈奶奶看方柳缝的还不错,就把这件给方柳缝着,自己又在边上拿了一件开始剪裁,并开口夸奖道:“你看你这不挺好的吗?手巧人也不笨,嘴还会说话,比谁都差不了多少,怎么就这么一根筋呢,天下好男人多的是啊……” 方柳心里不乐意沈奶奶这样说,张嘴就呛了一句:“那奶奶你怎么就非爷爷不可呢?” 沈奶奶让这话给噎的一口气差点呛了的,翻了个白眼,得,刚才说的人也不笨这话得收回来,这人是笨到极点了的! “奶奶,你别怪我这样说啊,我真的很喜欢他的,我可以为了他连命都不要的,奶奶你说是我好还是郝贝好?”方柳这会儿心里就是不服气,总是想听到别人说她好,比郝贝好这样的。 沈奶奶摇头,叹气:“你们谁好谁坏呢,我不说也不表态,我又不是他亲奶奶,你要想从我这儿要同情牌,那这牌可真就打错了的。” 方柳一把扔下衣服,气呼呼的说:“奶奶,你怎么能这样想呢,我没这个意思,我来就是陪陪您,我也知道一宁出了这种事,您心里肯定也不好受……” 方柳是不知道沈奶奶并不知道裴一宁出事的事儿的,理所当然的以为沈奶奶是知道,可知道的话,竟然就这么无波无浪的,方柳觉得自己得推沈奶奶一把的。 沈奶奶如鹰一般锐利的眸子狠剜着方柳,嗓音有丝颤抖的质问:“你说一宁出了这种事,是什么事儿?” 方柳心里陡然一惊,跟着就是一喜,沈奶奶不知道裴一宁出事了? “奶奶,我怎么说也是一宁的亲阿姨,可是我……”方柳声音淡淡的,却怎么也掩饰不住那挑拨离间的气息。 “你说重点!”沈奶奶倏地拨高了声调吼出声来。 方柳吓得一怔,被沈奶奶眼底的寒光所震慑,叨叨的就说什么人死不能复生,那么冷的河水一个小娃儿被摔下去,肯定没有活命的机会,而这一切全都怪郝贝这样那样的一通说。 沈奶奶冷着张脸看方柳,半晌才吐了一个字:“滚。” 这个字说的很轻,轻到方柳根本就没有听清,又问了一句:“奶奶,你在说什么啊?” “滚,滚出去!”沈奶奶大吼一嗓子,惊的院中的管家都奔了进来。 沈奶奶指着管家,让把方柳给扔出去,那声音尖利的好像要干硬的纸壳子撕裂时的声一般。 管家赶紧把方柳给往外赶,方柳也让沈奶奶这样子吓坏了,沈奶奶给人的感觉一直是温和有礼,你见她总是笑的慈祥,鲜少有这样发火的时候,这一发火也挺能唬人的,最起码把方柳给唬的一愣一愣的乖乖听话了。 就在方柳要退出屋子时,沈奶奶忽然又吼了一嗓子:“方柳,你要是敢把刚才说的话,再说一次我就拔了你的舌头!” 方柳这次老实了,真就出了宅子一句废话也没再多说的。 可出了宅子,就给秦汀语去电话了。 秦汀语这会儿还在方家,认祖归宗了,就是方家的大小姐了。 方柳打电话就是说裴一宁的事情,说裴一宁被郝贝给弄丢了,被人扔进护城河里了。 秦汀语乍一听到裴一宁的名字,还有点纳闷:“裴一宁是谁?” 方柳一口气差点没气炸了的,裴一宁是谁你不知道啊,你这还是当妈的不是了? 秦汀语听到是自己生的那个孽种后,嗤笑一声:“我巴不得她死了才好呢,我姐你这是想干嘛,你想让我去对付郝贝吗?抱歉,我现在惜命的厉害,我就要康裕,不我跟你抢你男人,你也别想拿我挡枪使的。” 方柳气的肝疼,可是没办法,沈奶奶和秦汀语这两杠枪好像都没有向着自己想像的方位开火,她就有点沉不住气了。 不过还好,她还有对策,还有王牌。 郝贝这边呢,照常的上班,只心里总是想着一件事——方柳说的有能治好裴靖东HIV病的药,是真的吗? 她真就是翻遍了网页上的内容,就没有一个说能治好的。 本来想打电话问苏韵的,可是打了向个电话,苏韵都没有接。 她就只能想到莫扬了,莫扬也是学医的,还在狄龙那边,说不定会知道些什么的…… 可是一向都是莫扬联系苏莫晓,有时候会和她通一下话,她是没办法联络上莫扬的。 如果是让苏莫晓去联系莫扬,你只要跟苏莫晓说了是因为什么事情,苏莫晓绝对都能喷死她的。 所以她也不敢去做这样的事情,故而就想到了吴哲提到的MK. 这个东西,她在卡米尔手上见到过,然后又听吴哲说起在小曦那儿见到过。 也许,她可以试着建立频道,看能不能找到莫扬的联络方式。 这么做虽然是有一定的风险,但只要她动作小心一点,也许不会引起别人的注意,毕竟谁也想不到,真正的研发者其实不光是陆铭炜一人的。 邮箱是当年俩人公用的邮箱,后来一直是陆铭炜在用。 输入那串熟悉的密码,果然就登陆成功了,里面有很多封未读邮件…… 郝贝本想从原始的发出去的序列号中找寻一下配对,却不曾想无意间瞥到一个打包的文件包…… 是从一个极为熟悉的IP地址发出来的。 打开电脑输入这串IP地址,很快就明白为什么熟悉了。 这IP地址跟她的IP地址相近,但不是她的IP地址,从数据上查出来是用的移动数据,但卫星定位是从京都绿景传送出来的,并且能发到这个邮箱里的,也只有使用MK系统,这个系统是有一键发送,用于危急关头的资料存储。 现在的一键存储早就换成买方的邮箱,只有老机子,未经过升级系统的才会发送到研发者的邮箱,说明这是一代产品,裴黎曦用的是一代产品。 郝贝想不明白裴黎曦从哪里弄来的机子,不过那不是重点,重点是她打开了裴黎曦传送过来的压缩文件。 是两个音频资料。 郝贝一时惊呆了,音频文件非常大,居然有555小时的时长,还有另一个也有一百多小时的时长。 这么大的文件,她这单位的电脑根本就下载不了。 于是就去跟邰辉说有点事想请假。 邰辉看郝贝简直就无语了,大小姐请问你这是上班吗?第一天上班让老板抱医院了,第二天上班你到中午才来,第三天上班你要请假…… 邰辉给袁嘉邈去了个电话,说了下情况。 挂上电话后,跟郝贝说把文件送到总裁办,然后跟袁总直接请假就行。 郝贝把文件送达后,就跟袁嘉邈说了要请假。 袁嘉邈转着手上的钢笔,抬头看着郝贝,似笑非笑的问:“你说什么呢,再说一遍。”请假,有没有搞错,还要不要来上班了。 郝贝是真敢说,反正她觉得她现在有重要的事情要去做,就必须请假,反正她上班也是没有什么事,就打打资料,有她没她都那样。 “郝贝,你搞搞清楚了,是我给你开工资,让你来上班,你不是老板,你没有权利想走就走的。”袁嘉邈明显就不冷准假,没法准,郝贝要就这态度上班,别说让她来上两年班了,就是上二十年也还这样没长进的。 “我真的有重要的事情的,我保证办完事就回来。” “不行,不行!”袁嘉邈推椅而立,不悦的气息毫不掩饰的扩散着,就一副,我说不行就不行的模样。 郝贝真着急,她这人就这样,做事有点三分钟热度,这会儿知道有裴黎曦发过来的这个东西,那就恨不得第一时间,最快的速度知道那里面的内容是什么。 “那我不干了总行吧。”郝贝直接就撂挑子不干了。 “不干是吧,行,你不干!”袁嘉邈一拍桌子,打内线让邰辉过来。 不到一分钟,邰辉就来了,袁嘉邈指着郝贝对邰辉说:“你带她去财务部结算。” 不光郝贝愣了,就是邰辉也懵了,老板这是糊涂了吗?郝贝就是不干了,也没工钱的,才上不到三天班,还都不是满天的班,难道还要给开工资吗? “去让财务核算她具体得赔多少违约金,记得让财务算上利息,然后你叫保安守在公司门口,只要她付完违约金,就能出公司大门了。”袁嘉邈阴测测的补了一句。 郝贝一听,脸就涨得更红,恼羞成怒地瞪着他吼道:“袁嘉邈你这样太过分了,我真的有重要的事情,你就非得这样吗?” 袁嘉邈耸耸肩:“我自认为是不算一个刻薄的老板,你生病我也送你去医院,你现在告诉我,你有什么重要的非要请假不可的事情,你说出来,如果真的有你说的那么重要的不办就不行的话,我就准你的假。” 说着话,给邰辉使了个眼色,邰辉悄然的就退了出去,并守在了门口。 郝贝又气又急,可也只能坐下来跟袁嘉邈说她说的重要的事情。 袁嘉邈只一听到郝贝的口中说出裴黎曦发来的一个什么东西,当下就黑了一张脸的,尼玛的死性不改啊,那又不是你的儿子的,你就这么上赶子的啊。 “郝贝,你给我听好的了,我不觉得这是什么重要的事情,再说了,你也说了,文件相当的大,公司的电脑都不足以让你使用,那好,我现在让IT部拿最高备置的给你,你继续上班,可以做你想做的这件事,你还有什么好说的……” “这样呀,那……” 郝贝觉得都这样了,自己再说不同意什么的,就矫情了。 可她也真不能用公司的电脑去弄这玩意,说白了,还是不相信袁嘉邈,那谁知道袁嘉邈到底安的什么心,万一小曦发来的是很重要的东西,用了别人的电脑再泄漏了的,就不太好了。 “那我还是好好上班吧。”垂头丧气的这么说着。 袁嘉邈走过来,拍拍她的肩膀,一副孺子可教的神态夸奖道:“这就对了,别人的事再重要,也没有自己的事情重要,因为这个世界上,靠山山有倒的一天,靠水水有干的时候,你应该靠你自己。” 郝贝抬眸疑惑的看着袁嘉邈,觉得有点怪怪的,袁嘉邈对她的态度怪怪的。 开始是让她来上班,又让她去考试,现在又说这样的话…… “怎么?难道我说错了。”袁嘉邈挑着眉看她。 郝贝赶紧摇头:“没,就是觉得袁总你要是对每个员工都这样,估计你公司都得人满为患了。” 袁嘉邈嗤笑一笑:“开什么玩笑,要是对每个员工都这样,我这老板还有没有地位了。” 又说了几句,郝贝抱着一大堆的文件回了办公室,她是发现了,她就是人肉打字机。 本来以为袁嘉邈是要利用她在计算机方面的这点用处做什么事儿的,可是到现在才发现,她的用处好像除了打字就是打字…… 有些事儿就是这样,特别是对于郝贝这样的人来说,三分钟的热度过去之后,再一琢磨,自己都觉得自己有点事逼了。 但她也没法完全置之不理的,总是在想,如果因为自己明明看到了,没有去注意这件事,以后如果出现什么不好的事情了会后悔的。 再者来说,她也真是对裴黎曦和裴瑾瑜这两个孩子撒不开手。 她从来不知道自己会这么喜爱小孩子,喜欢裴黎曦,喜欢裴瑾瑜,也喜欢裴一宁。 现在想到裴一宁心就会痛一点,一点点的痛着,痛的她不敢去想,每天晚上还是会作梦,梦到的都慢裴一宁被摔下河的那一幕…… 她发到网上的寻找裴一宁的贴子,回复率很高,可是没有任何人提供线索的。 这让她很无力,甚至在想,是不是真像警察说的一样,裴一宁已经被人贩子出手了,卖到一个家里了,因为她的不哭不闹,她甚至有了养父母。 一般买孩子的家庭,大多都是不会生育的夫妻,那么这样的家庭,有了孩子,肯定会对孩子好的吧。 就这么自己安慰着自己,心里却隐隐的有另一种担忧。 前些天在新闻上看到的,说是有个男生才两岁,在家里丢了,是熟人作案,等找到孩子时,孩子的眼角膜被移到熟人家儿子的身上了。 郝贝看完之后,心里就没平静过,最怕的就是这个。 按时下班,回到家里就用自己的小电脑登陆了邮箱,找到那个超大文件,下了下来。 光下这个东西,就得几个小时。 郝贝开启下载模式边下边听,一听就瞪大双眼,是监听录音。 裴瑾瑜的哭声透过耳麦传到郝贝的耳朵里,又让她恨方柳恨的咬牙切齿的。 再听下去,郝贝就想把方柳给大卸八块了。 那些不堪入耳的叫声是方柳发出的,而方柳的叫声中给出的内容,却是让郝贝心惊又愤恨的。 那只是一个孩子,尼玛的,你怎么能对一个孩子这样!!!就像那天在酒店里,她看到的那些一样,就这样的情况,你说让人如何相信方柳是个好妈妈。 别说裴靖东不相信,郝贝都不相信狗能改得了吃屎。 可方柳此时呢,真就一副悔改的模样,跪在裴靖东的跟前,祈求着裴靖东的安慰。 “昨天的报纸,我承认我有私心,那怕只是让记得猜测的说出你是跟我在一起的,我心里也是高兴的,但这不是我让记者入场的主要原因,你知道我让记者入场的主要原因吗?”她仰着头迷恋的看着男人那张刚毅的脸庞,她是真爱这个男人,爱他这张脸,甚至愿意为了她连命都不要。 裴靖东眉沉眸暗的,心里窝了一股子火意,很想把匍匐在他腿边的方柳给踢开。 “方柳,我不需要你为我做什么,不管你做什么,都是你的事情,跟我无关。”冷硬的划清界限,你是你,我是我,就算我现在这样,我也不愿意跟你搅和在一起的。 裴靖东话刚说完就抬脚往外走,这还是办公楼,真不知道展翼是吃什么的,怎么总是带方柳进办公室的。 谁会妨方柳猛然站起身,而后是一阵稀疏的声响过来,一具温热的身体便从后面贴抱住了他。 “别走,求你了。”方柳狠狠的抱住他,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双手死死的绞在一起,不管裴靖东怎么用力想掐开,她都是拼死了的抱住。 天气并不太好,可这办公楼里大部分都是男人,早就关了暧气的,方柳身上冻的鸡皮疙瘩都出来了,但更冷的是一颗需要安抚的心。 “方柳,你放开我!”裴靖东怒吼着,为方柳的冥顽不灵而头疼。 “不放,一辈子都不放,你不吃那药也没关系,让我陪你,你不愿意要我也没关系,只要让我在你的身边,看着你,好不好,求你了……” 裴靖东抓住方柳的手转过身子,刚想甩开就看到她身上五星鞭留的伤痕,心中不可遏制地一颤,这样的伤,像是鞭伤,可鞭伤不会这样严重啊,几乎是所过之处,都掀起了一层皮肉的节奏。 “是五星鞭,方家祠堂里受的刑,因为我让记得入场并报道了家宴那天的事情,爷爷生气了,这是大哥方桦打的,小槐替我揽下了罪,被打了个半死,他们还让我动手剁了小槐的手,我一直给爷爷磕头求爷爷饶过小槐……”方柳泣不成声的诉说着自己昨天所受的酷刑。 裴靖东一时怔然,方家祠堂?看来很不简单…… “祠堂里有列祖列宗的牌位,还有用福尔马林泡制的每一位犯错的方家人的手或脚……” “我知道你们都想扳倒我爷爷的,我也想,我作梦都想方家能破产了,做梦都想有人能把方家祠堂那个罪恶的深渊给铲平了……” 方柳泣声说着,发自肺腑的真心话,说出来时也格外的让听者感同身受。 正说着呢,门吱呀一声开了。 推门的展翼有些尴尬的看着屋内的情景,囧囧的问了句:“哥,我是不是又坏你好事了。” 因为展翼看到的就是方柳全身,而裴靖东握住方柳的一只手腕,眼晴直盯在方柳身上,当然是侧对着门,所以展翼没有看到裴靖东落在方柳身上的视线,其实一直在那道鞭痕上的。 “你送方柳回去。”裴靖东淡定的吩咐,并嘱咐:“以后不是单位的人,禁止带进办公楼。” 展翼应是,主动背过身去,心里唏嘘,真是不一样啊。 打个比方来说,要是今个儿里面这赤身的是郝贝,他哥肯定气得要剜了他双眼的,可是现在,却是那样淡定的,就好像方柳没有裸着一样的吩咐他事情。 展翼想了想,也就想通了,这大概就是爱与不爱的关系了。 就像他一样,喜欢宁馨,那怕看到宁馨和姚修远站在一起,他心里就难受生气。他不喜欢苏莫晓,那怕苏莫晓怀孕了,他也只是想着哪个男人这么倒霉看上个男人婆,却并不会生气。 其实生气源自于心底的在乎,展翼也是这会儿才想明白的了。 带方柳进来,他心里也不是没想法的,真心觉得方柳说的也对,都这个时候了,他哥就不要太讲究了,毕竟人生没有多少年了,快活的过完剩下的日子才是真的。 况且方柳说她有办法的。 方柳默默的穿上衣服,跟展翼离开。 离开前,又看着裴靖东,想要一个答案。 裴靖东想了想,没有彻底的拒绝,但也没给肯定的答案,只说会考虑的。 等方柳和展翼一走,裴靖东就烦的一把扫落桌上的文件,抄起书架上的书就冲地面砸了下去。 你就听着这一阵噼里啪啦的响吧,过后办公室里就跟台风过境似的惨绝人寰了。 这天下了班,裴靖东从超市里买了点下酒菜,带着就去了医院。 自从上次被万雪给打了之后,裴红军就又住在医院了。 裴靖东今天过来的早,保姆刚要去打晚饭,裴红军每天能吃的东西很少,所有的菜和饭,全是用撑拌机给打碎了,然后兑了热水,弄成正糊糊,用小勺子,像喂婴儿吃辅食一样,一勺勺的喂进去的。 裴靖东今天过来的早些,让保姆把他带来的菜给收拾了,给裴红军吃。 保姆就有点为难了:“先生,这些老爷不能吃的吧……”什么花生米啊,还有其它的一些下酒菜。 裴靖东看一眼病床上干瘦的老父亲说:“弄吧,吃不吃都这样了,还不如给他弄点有味道的呢。” 保姆只得按裴靖东说的去弄了。 好好的下酒菜,打成糊糊,再兑了热水,那味道可想而知了,好在还有花生米调合了一下,倒也不是那么难以入口。 裴红军一下睁大眼睛看着裴靖东,眼底闪烁着泪花,乌拉乌拉的不知道在讲些什么鸟语,他的嘴巴是歪着的,张不大,要不然就是发不出声音来,也能根据个唇形猜他说的什么了,但这个现在显然不能达到。 裴靖东亲自喂父亲吃的东西,喂了几勺就没耐心了,真就很小的勺子,喂一勺能洒半勺的。 他一着急,勺子就舀的多了,更是喂不好。 保姆见状就说了,她来喂吧。 裴靖东也觉得自己干不了这活,说实在的,郝贝住院那一个月,真就是他亲自上手去伺候的,连秦立国那么挑剔的人都满意他的伺候,但对着自己父亲,裴靖东就没这份耐心。 深吸了口气,这才坐下来,慢慢的开口说话。 说的都是一些像遗言一样的话,裴红军这嘴巴就紧紧的闭了起来,他虽然不能说话,但能听懂别人讲话的,保姆还算了解他这情况,就跟裴靖东说了:“老爷这是不想听你说这些的意思。” 裴靖东从医院出来时,都十一点多了,看着父亲睡着了,他才走的,站在医院门口给秦立国去电话。 “领导,我有重要的事情要跟你谈。”   ☆、362:郝贝心痛成全他,寻女启事浮水面! “现在?明天再说不行吗?”秦立国接到电话时,在家里呢,心中就犹豫了那么一下。 裴靖东这边反应多快啊,当下就猜出秦立国的犹豫是从何而来,接着就说了:“秦叔你在家呢吧,那我去你家找你,你放心我是找你,不是找贝贝的。” 如此这般,秦立国还能说什么,那就来吧。 说完看了眼郝贝问:“贝贝啊,工作怎么样了?” 这是晚饭吃的有点晚,近九点秦立国才到家,郝贝给做的晚饭,这会儿刚吃完收拾好,父女俩坐下来聊聊天的。 裴靖东这电话一打,秦立国觉得还是让郝贝早点上楼睡觉的好,以免见了面心里再难受。 说起工作,郝贝的热情度还是不大,就把今天要请假袁嘉邈说的话给学了一遍,边学边撇嘴跟秦立国说:“爸,我觉得袁嘉邈对我有点怪怪的,他说过不喜欢我的,可是他又这样……” 那种感觉让郝贝心里有点发毛,打个比方来说,就好像有人找上门给你送钱一样的感觉。 因为她的工作完全是其它人也可以代替的,而且邰辉给了她一张考试历,那上面各种的学习考试表,完全就拿她当学生来着。 秦立国听罢却是哈哈一笑说道:“没错,没错,我觉得啊,袁嘉邈这话说的一点可没错,靠谁都不如靠自己,你说呢?” 这显然是赞同袁嘉邈的话的。 至于郝贝所说袁嘉邈的态度问题,秦立国觉得那不是个什么重要的问题,喜欢不喜欢都是个过程,结果才是最重要的。 袁嘉邈怎么着也算是一表人才,秦立国看得出来,袁嘉邈不见得不喜欢郝贝,也可能是因为某些原因,但不管如何,初衷只要是为郝贝好的,那秦立国就不想去想原因为何,喜欢也好不喜欢也罢,那都是以后的事,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有自己护着郝贝,还有什么好怕的。 如今啊,他最担心的不是袁嘉邈的问题,而是裴靖东的问题。 这丫头,嘴上从来不提裴靖东的事情,所以秦立国才忧心的。 “嘿嘿,我也这样想,管他呢,反正我这还是第一次干这么高大上的工作呢,那我就好好的干了。” 郝贝笑嘻嘻的回着话,心里惦记着上楼去听那个音频的事情,原本就听着的,知道秦立国今天回来,所以特意做了晚餐等着的,这吃完了饭,就还想上去听一听的。 要说她这人呢,有时候该骂,有时候也该夸,做事是三分钟热度,但只要是她上心的事,那就真是用心去做的。 “好了,忙了一天也累了,早点上去休息吧,一会爸爸的属下会过来说点工作上的事,你不用管就行了。” 郝贝说好,跟秦立国道晚安,愉快的就上楼去了。 秦立国又在客厅里坐了会儿,想了想,还是去外面等着裴靖东了。 当裴靖东看到外面等着的秦立国时,心里还真有点酸的,就算是个普通的属下来说会话,也不至于不让进门的吧。 秦立国则指了指边上的长椅,示意俩人过去说话。 请原谅他一个当父亲的私心,真心是把郝贝当亲生女儿疼着的。 既然你们不能在一起,那就避免经常见面,这样对谁都好,甚至在心里打算着,这边的工作忙的差不多了,自己还是回江城,让裴靖东留在京都发展吧。 “秦叔,方柳今天告诉我……”裴靖东没有任何隐瞒,就把这个事儿给秦立国说了。 方家的祠堂,方家祠堂里的那些东西,这些完全就是犯法的,如果没有办法短期内把方公道扳倒,是不是可以借助方家祠堂这些东西来着手呢? 秦立国跟这个案子的时间并不长,但却知道方公道不是那么容易扳倒的,就他这伪装了几十年的功底,你就想像吧。 如果真的因为知道祠堂里有这些东西,就擅自下搜查令,那会打草惊蛇的,再者说,也不敢保证方柳所说的就是真的。 “秦叔,你下个决定吧,我利用方柳打入敌人内部,让他回来。”这才是裴靖东找秦立国的主要目的。 他反正已经感染了HIV,也没几年活头了,还不如换了自家兄弟回来,欠他的都还了,家里不至于没了他就没了支柱的。 秦立国深沉的看了一眼裴靖东,叹气:“虽然我是他的直属上司,但你知道我只是半路加入,七年前,也并不是我安排他潜伏,至于他现在的情况,我也不是很清楚,只能说找机会,看能否对上话,或者等莫扬那边的消息,至于你……” 秦立国觉得自己就从来没有这么为难过。 裴家这一代,可真就裴靖东和裴靖南这两兄弟了,虽然说已经有后,但你总不能可着一家人坑吧。 尽管他跟裴红军因丁柔的事情起了罅隙,但说到底,几十年的交情了,将心比心,是自己的儿子这么被送出去一个又一个,做的又是这种朝不保夕的危险工作,他也真下不了这个决定。 “你打算怎么做?你想过没有,你如果这样做……” 秦立国就把这个你潜进去,当卧底,可能会面临的问题,比如怎么解决方柳的这个问题。 裴靖东是真的想过怎么解决这些问题的,一五一十的把自己的想法说给秦立国听。 没打算和方柳玩真的,也会直接给方柳说明白,毕竟需要方柳的配合,至于方柳给的药,他是不会吃的,但如果方柳要的是一个两人在一起的表像,那么他完全可以配合。 至于其它的,那是原则性问题,是坚决不可以的。 秦立国很是欣慰的拍拍裴靖东的肩膀:“那你父亲那边?” “我就是刚从医院过来的,我父亲现在这样子,也管不了我,家里的事我都安排的差不多了,最担心的就是孩子们和郝贝。” 他拧着眉头,停了几秒又看向秦立国说:“秦叔,如果,我是说如果我有个万一的话,我真就没别的要求,只想着能不能让郝贝帮着照顾下孩子们,小瑜是真喜欢郝贝的,现在只是一时的,总有一天会好的……” 他真诚的恳求着,既然决定要去做,那全部的,好的不好的,他都有细细的想过,对于孩子们最好的安排就是交给郝贝去照顾。 如果自己真出了什么事,不在了,那这样的安排对于孩子和郝贝都会是一种安慰。 也许他有点自作多情,也或者有点太悲观,但这次真就是抱着必死的决心想去参加任务的。 就没打算回来,更没想过回来会是什么样? 因为他觉得自己就不可能会活着,就算没有因为任务死去,也会因为感染HIV这个事儿死去,那就没差了。 秦立国有点犹豫,也有点点动心,这个任务拖的时间太长了,如果能从他手上了结了,不光是事业上的一个成长点,也是对亡妻的一种安慰,算是报了仇的吧。 但秦立国本身又不是那种自私到只想着建功立业的人。 这么来说吧,如果一场战争,要用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的方式去胜利的话,那秦立国宁愿把这场战争延后,用时练兵,以期待能把牺牲降低到最小。 现在就生出了这样纠结的心理。 “秦叔,贝贝她还好吗?”裴靖东有丝胆怯的问了一句。 过来前跟秦立国说的斩钉截铁的,不见郝贝,可真到了家门口,知道她就在里面,他这心又活了,想见她,卑微的想着,那怕看一眼也是好的。 秦立国睨了他一眼,自己也曾年轻过,还能不了解裴靖东的心思么? 正因为了解,才不想让裴靖东进家门,你说他都表示的这么明显了,一般人也就不提了,奈何裴靖东这小子没脸没皮的,哪壶不开提哪壶的! “你是打算告诉她这些。”秦立国肯定的问着。 裴靖东点头,就说了这郝贝跟方柳在微薄上都快干起来了,所以他还有一个请求,就是亲自告诉郝贝将要发生的事,让她心里明白,一切不过是演戏,免得到时候再起了风波的。 秦立国是不玩网络的,所以根本就不知道这些,当下心里就突突的,觉得让裴靖东去参加这个任务的可能性要降低很多了。 如果郝贝在乎,那秦立国就不能真把裴靖东当工具一样的派出去。 “这样,我先回跟她谈谈,如果她愿意见你,我再通知你。” 二楼,郝贝正在屋子里听着音频呢,听得真是泪流满面的,门被敲响了,她带的是耳机,听得专心,所以敲门声一直响着,她都没听到…… 秦立国敲门没人应,就有点急了,瞬间就想到不会又晕倒了吧…… 毕竟上次就出过这种事儿,赶紧给裴靖东打电话,并下楼去找备用钥匙。 一着急就有点慌张,备用钥匙放哪儿去了,一时也没想起来。 倒是裴靖东来的很快,进屋就问:“秦叔,出什么事了?” 秦立国指了指楼上着急的说:“拍门拍很久没人应,我就怕跟上次一样,这钥匙放那儿了,我也没记住……”家里的事情秦立国真的管的很少,以前是宁馨帮着打理,现在换成苏莫晓,有些东西,放的真是秦立国都摸不清的。 拿着手机要给苏莫晓打电话去问,裴靖东就奔楼上去了。 郝贝隐隐听到有人喊她,疑惑的看向门口,结果…… 砰—— 砰—— 砰—— 门被裴靖东给踹开了。 门板反弹回墙壁上,咣当的开了又合。 裴靖东伸手挡住门板,隔着不远不近的距离,看到了郝贝,只见她泪光闪烁的双眸如同隐藏在流云里的月牙儿那般含羞带怯。 她哭得好像很伤心,那样的悲伤,眼底闪着疑光,却止不住奔流而下的眼泪。 时间好像静止在这一刻似的,裴靖东的心犹如被什么东西在撕裂着一样,有些疼,有些恼,又有些怒…… 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 最终,静谧被郝贝打破,打破的还很是尴尬。 她就像是个偷看禁片的孩子被家长发现了似的,飞快的扯着耳机,手忙脚乱的去关电脑。 结果动作太急,耳机竟然阴差阳错的从电脑上扯了下来,传出来的就是一阵女人压抑的呻吟声。 裴靖东不可思议的看着郝贝,眼珠子都快掉出来的节奏,嘴角抽了抽,暗想,这是看片看得太激动了才哭的?怎么那么…… 他找不到一个合适的词来形容了。 刚好秦立国也拿着钥匙上楼来了,就听了这么一声…… 郝贝那点悲伤的心思全都让这么一出乌龙事儿给打断了,又不想让裴靖东知道她在干什么,只能飞快的摁了电源开关键,强行给关机了。 秦立国无声的退下了楼,很是汗了一把。 而裴靖东则是挑着眉峰凝视着郝贝,似乎在等一个合理的解释。 郝贝这个囧啊,作贼心虚的以声壮胆,“你没长手,不会敲门啊,干嘛踹我的门……” 对上裴靖东那似笑非笑的眼神时,声儿就慢慢软了下来,一个字比一个字的音还低,说到最后一个字时还拖着长长的尾音,倒有一种小女儿的娇态,听在裴靖东的耳里别有一番滋味。 郝贝让他看的更是一阵的火,装腔作势的又吼了句:“踹坏了你赔啊!” 裴靖东咧嘴露齿一笑,“恩,我赔你。” 郝贝脸上哗的一下就热了起来,纳闷的想,说的到底是陪还是赔啊? “郝贝你怎么不敢看我呢?是做什么亏心事了吗?” 裴靖东是故意这么问的,本来就是逗郝贝的,谁知道郝贝真就两只手不自在的绞着,那模样,还真就是被裴靖东说中了的样子。 裴靖东着实怔了一下,难道真让他说中了,这么一想脸色就没那么好看了。 倒是郝贝尴尬的‘嘿嘿’笑了两声,讪讪的开口:“那个,这个也没什么的,嘁,我就不相信你就没看过岛国动作片么?” 裴靖东还是觉得怪,哪里怪他也说不好,于是就接了句:“那你打开咱们一起看看,反正当过夫妻,一起看看也没什么的。” 郝贝刚端起茶杯,含进嘴里的茶水差点没喷出来的,惊叫一嗓子,“你确定你要看?你真的要看吗?我看的都是BL,你确定你要跟我一起看BL吗?” “BL?”裴靖东疑惑的问,显然是不明白是什么意思。 郝贝勾唇深意一笑,红唇轻启,吐出全称:“Boys’Love。” 裴靖东的脸瞬间就黑了,皱眉轻斥着:“你这一天天的都干嘛呢,还能不能干点正事了。” 郝贝白了他一眼,不屑的冷哼:“要你管。” 裴靖东觉得脑袋疼,你看她那翻白眼的样,再听这话的语气,那简直就是一叛逆期的孩子的典范,而他则……哎,这年头家长难当啊。 “你到底干什么来了,没事就出去,我要睡觉了。”郝贝将茶杯往桌上一放就开始赶人。 裴靖东还有点不太适应她这么冷淡的模样,不过也知道,这样和她说话的机会可能不会太多了,于是认真的开口道:“我想和你谈谈。” 郝贝惊诧的看着他:“那你说吧。” 裴靖东无奈的叹气问:“不请我进去坐着谈吗?” “我又没说不让你进吧。”郝贝无奈了,自己先坐了下来,指了指边上的沙发,示意裴靖东可以坐在那里。 裴靖东却没有听从她的指挥,走到床边坐了下来,郝贝蹭的一下站起来,俏脸上刚刚消退的热度又上来了。 “裴靖东,你搞搞清楚,要离婚的人是你,我是被你给离婚的,我不觉得离了婚前夫适合在这个时间坐在我的床上。”郝贝心里的这份火意是越烧越烈,实际小只要一想到被离婚这件事,她就恨不得灭了这男人的。 “你在怪我?”裴靖东疑惑的问着,眼底闪过一阵喜悦:“可是你亲口说的,你也怕死的,我也问过你。” 郝贝轻哼一声脸上皮笑肉不笑说道:“对,你是问我了,你是在让展翼给办完离婚证后才问我的。” “……”裴靖东羞愧的没有反驳,这个的确是他不对,但当时真就那么一会儿有这个勇气,能坚定的去做对她好的事情,他爱她,所以不想要她的同情,不想要她为什么责任和义务而留在他身边。 天知道这些天,他有多后悔,可是如果再给他一次重来的机会,他想他还是会那样做的。 “好了,过去的事情都过去了,我来找你是告诉你正经事的。”裴靖东决定长语短说,如果一味的去扯从前的事儿,那就是个扯不完的皮。 “恩,说吧。”郝贝平静的看着他,一副洗耳恭听的模样。 裴靖东就开口说了方柳的事情,并保证着:“郝贝我们已经离婚了,你就是你,我就是我,我跟谁在一起是我的自由,虽说没必要跟你解释,但我希望你能离方柳远一点,因为我决定让方柳配合我打入方家内部,以期待能尽快的把方公道给绳之以法,希望能得到你的配合。” 郝贝看着他,眸光沉甸甸的,那双水眸儿里似是藏着无尽的言语,最终出口的只有一句:“我只是你前妻,你做什么不需要向我报备。” 她说的那样平静,那样的事不关己,就好像他真的只是一个过去式一样。 “是吗?你敢说听了我的解释,你心里没有一丝甜蜜,一个前夫还这么对你死心塌地,你心里就没有一点点开心吗?”裴靖东不服气的低吼着,心底笼上一层淡淡的失望。 尽管嘴上说着分开了,彼此是自由的,但心底还是渴望着她能表现的在乎他一点。 这是一种很矛盾的心理,却又那样真实的存在于他的心间。 “裴靖东,你到底想干嘛呢,这么逼我有意思吗?从我们离婚的那一刻开始,路归路桥归桥,我也收回你不能找方柳那句话,你想找谁就找谁。”郝贝说罢,打着哈欠,一副你赶紧走,我一点也不想跟你说话的模样。 裴靖东气啊气啊,气得心肝肺都疼,你看他在这儿纠结如斯,她就跟个没事人一样的,这样的女人,真是凉薄到可以,真是…… “行,行,行,郝贝你行。”他的手隔空虚指着她,点了两下,连说几个行字,像只战败了的困兽一般,疾步逃离这个让他无力到极点的战场。 房门又一次砰的一声,被愤怒的他临走前大力的甩上,就像他踹开时一样,咣当,回弹后虚掩了起来。 郝贝猛然站起来,仿佛是被重锤猛击,口中依稀有腥甜的血味,拼了命的压下心中的那丝痛,可是心还是好痛,抓着书桌任身子慢慢的往下滑,一只手紧紧的揪住胸口的衣服,任那痛意蔓延。 牙齿压在唇瓣上,任腥甜的味道蔓延在口腔里,闭了会儿眼,听到楼下传来争吵声。 深吸口气,又深吸口气,这才抓着书桌,勉强站起来,拉开抽屉,抓过里面药,倒了一粒塞嘴里,这是止痛药。 她的身体检查没毛病,所有的人包括医生都说就是心理的问题。 可是她是真疼,不是假疼,所以去药店买了止疼药,因为她再也不要像上次一样被送进医院里,那种感觉太糟糕了。 可能也真是心理作用,吃了止痛药后,又按顾竞然说的自我开解法,自己劝自己了一会儿,倒也没那么疼了。 而此时,楼下的争吵声也渐渐的没了,随后是一声砰,楼下大门让甩上的声音。 飞快的奔到阳台处,看到男人大步离开时的背影,隔着这么远的距离,她甚至能感受到他此时肯定是满面怒容的。 刚才她听到了,秦立国不想让他参加这样的任务,他强硬的非要参加,还威胁秦立国如果不同意,他不介意越级申请。 郝贝苦笑了下,尽管他看不到,但还是挥着手,无声的说着再见。 裴靖东坐在车子里,气血上涌,真是差点被气死,郝贝那副死样子,秦立国也没好到哪儿去。 刚开始都同意他的方案了,等他从楼上下来时,又不同意了,并让他好好的治病, 请问,这是他好好的治病就能好的事情吗? 这不是癌症,也不是心脏病,是HIV啊,如果能治好,他何苦破罐子破摔呢! 启动车子,一脚油门踩下去时,不经意的回眸,支看到阳台处似有人在那里,是她吗? 没来得及去辩解那个人影时,车子已经像是离弦的箭一般飞驶而出。 急刹车,又倒回来,窗台处的纱帘被风吹起,哪里有人影,不过是一个置物架投过来的阴影罢了。 看吧,他又自作多情了! 殊不知,自作多情,也是情啊。 郝贝看着裴靖东的车子开出去后,转身就去卫生间洗了把脸,对着镜子,使劲的拍了拍脸,让自己看起来没有那么难过。 下楼前,心里也是直打鼓,可是每往下走一步,心中就更坚定一分。 如果这是他的梦想,那她就成全他的梦想。 而和裴靖东大吵一架的秦立国也没有好到哪里去,你说秦立国阻止裴靖东去做这样的事情,还不是为了裴靖东好的。 但是你听听裴靖东是怎么说的,说秦立国拦着他,不想让他立功了这的那的一通乱说。 这都哪跟哪儿啊,知道是激自己的话,可秦立国还是很难过。 “爸,你别生气,他要干嘛就让他去干嘛,死了他才好呢。”郝贝愤恨的说着,本来就是,人家要去送死,你这儿拦着也不是个事儿。 秦立国拍拍郝贝的胳膊,反安慰着:“傻孩子,不用说这样违心的话安慰爸爸,我只是心疼你们,怎么在一起就那么难呢,东子这孩子呢,我从小看到大的,原先倒不会这样,后来啊……” 秦立国叹口气没再说下去,有些事儿,不去点,不去想倒还好,一点一想的,问题就大发了。 “爸,是不是因为我,你才不同意他这样做的,你怕他真出了事我伤心对吗?”郝贝一针风血的点出了重点。 事实呢,就是这样。 只要是战争,不过是真刀明枪,还是从事潜伏工作,肯定会有流血会有牺牲。 他们的大部队人员里,流了多少血汗,都数不清的。 但郝贝没说错,因为郝贝,秦立国起了私心,今天但凡换个人,换成展翼,秦立国非但不会拒绝,还会鼓励去这样做。 “爸,你听我说,本来呢,我还有点犹豫是不是要支持他去做这件事情,但是现在,我想让爸爸你撇开我的因素,认真的想一想,这样是不是对你们的工作有帮助,如果是的话,那么请爸爸你不要去想我会怎么样……”郝贝握住秦立国的手,认真且坚定的说着,眼底的眸光带着一种让秦立国都琢磨不清的坚韧。 秦立国这也是没辄了,你说这事闹的。 “贝贝啊,你要真能放得下,爸爸也不会这么为难了。” 郝贝深深的看一眼秦立国,似是下定了决心一样说:“爸,你等我一下,我给你看一样东西。” 说完转身,有蹬蹬蹬的往楼上跑。 一口气跑到梳妆台跟前,拉开第二个抽屉,眼底的眸光没有丝毫动摇,抓起要拿的东西,又一阵风似的跑了下去。 秦立国的看着自己眼前的东西,震惊的看着郝贝问:“丫头啊,你这是什么意思?” “爸,你别急,听我说……”郝贝叨叨的开始说,从陆铭炜的死开始说起,说那些时间她的心路历程,说那些时间她的挣扎她的纠结,又说白洁帮了她大忙。 最后苦笑着:“爸,我觉得我自己都能当演员了,你说是不是啊?” 秦立国握紧的拳头都咯吱吱的在响,的确是能当演员了,因为连自己都没有察觉到,如果郝贝今天不说出来,可能他根本就不会往这方面去想。 “丫头啊,你这样又是何苦呢。”秦立国有点心疼了,他这么好的丫头,怎么老天爷就不开眼呢。 郝贝抱着秦立国的胳膊,撒娇的说着:“所以,爸你就同意他吧,我都不在意的,还有这是个秘密哟,爸你得帮我保守,你看最多几年,总会有一个结果的,我还年轻,大不了三十岁时嫁人就是了。” 秦立国纵然心底不乐意也架不住郝贝的软磨硬泡,点着郝贝的额头宠溺的道:“你个丫头啊,有苦别往心里咽,你还有爸爸呢。” 郝贝恩恩的点头,倚在秦立国的胳膊里,笑着说明天想吃什么菜,让秦立国做给她吃。 秦立国伸手揽了怀中的女儿,别具深意的说:“过些时间,我这边工作完事后,咱们还是回江城吧。” 郝贝怔了一下,回江城……离开京都,离开他…… “丫头啊,爸爸理解你的心情,但你必须答应爸爸,你得走出来,真正的走出来,爸爸可不想看到你一辈子就恋着他一个人,袁嘉邈啊,司洛兰登啊,或者莫扬,都是不错的人选。” 秦立国开口说着,不想郝贝就吊死在裴靖东这一颗树上。 那裴靖东的人生,可能没几年了,你郝贝的人生却还有很长很长的。 郝贝点头又摇头,还是答应了:“爸,我这人对感情就这样,当年陆铭炜的事情之后,五六年我才走出来,在这方面比较迟钝吧,那我答应你,最多到三四年,最迟三十岁,我一定把自己嫁出去。” 秦立国拍拍她的肩膀,鼓励着:“好,那爸爸就等着把你送上红地毯。” 其实秦立国更想说,你就是一辈子不嫁人,爸爸也养得起你,但他不敢说,他真怕郝贝一辈子都走不出去。 秦立国是经历过的人,别人眼中的痴情不悔,是他用了多少个日夜的孤苦无依换回来的,所以当年秦立国虽然很不耻裴红军在裴静死后就接了贺子兰进门,却也能理解。 但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选择,他是抱着回忆过了一辈子了,他自己这样也就算了,却不想让郝贝经历同样的痛苦。 翌日。 秦立国通知裴靖东同意他的方案,具体的怎么执行,裴靖东还需要给秦立国一个完整的计划方案。 接到这样的通知,裴靖东还有点不确定的问了一句:“领导,我没听错吧,你同意了。” 秦立国冷哼一声:“恩。” 裴靖东又追问:“到底是什么让领导你一夜之间改变想法的了呢?” 秦立国实在不想多跟裴靖东说话,可这人就粘着你要说话的样子,给他烦的不行,只得扔了一句:“是贝贝说服我同意的。” 裴靖东呆滞的看着秦立国,嘴角直抽抽,想问她如何说服的,但想了想,她那么冷心狠肺的,肯定跟秦立国说了离婚了就是两条不相交的平行线了,不用顾虑她的因素了…… 本来就是,如果撇开郝贝的因素不谈,这个方案堪称完美。 “哦,那我去准备完整的方案。”裴靖东说了一声,就想赶紧走。 秦立国却是喊住了他说了句:“贝贝答应我,等这边工作完成了之后,我就带她回江城了,到时候你就留在京都吧。” 裴靖东正走的脚步顿住,回头看向秦立国,没有应声。 秦立国又补充了一句:“她说最迟会在三十岁让我送她走上红地毯。” 裴靖东的脑袋轰的一下,像是被雷给劈了一样,呆愣住,敢怒不敢言,只能愤恨的瞪着秦立国。 秦立国好像不玩死他不甘心一样,又加了一句:“还有四年,如果老天爷有奇迹,如果你的病能治好,如果你能好好的回来,也许……” 后面的话就没说了,就像是斗牛时在前面展一块红布一样,吸引着他往最美好的方向去想…… 奇迹! 呵,裴靖东边走边苦笑,上哪儿才能找到这玩意啊,如果有,那怕刀山火海,他也在所不措。 但有没有奇迹裴靖东不知道,有灾难和麻烦倒是真的。 华叔打来的电话,说是让他赶紧回来一趟,没说什么事儿,只叮嘱以最快的速度回来。 他问是不是爷爷怎么了,华叔也没有说,只是叹气,让他赶紧回。 驱车到了老宅,刚上车,就见华叔等在胡同口处,看到他就迎了上来。 “华叔,到底出了什么事?是爷爷还是怎么了?” 华叔看了裴靖东一眼,老泪纵横:“少爷,这么大的事,你怎么不跟家里说一声呢,老太爷刚才就晕过去了,医生才走。” 裴靖东的心里咯噔一下,果然最担心的事情还是来了,一把抓住华叔的手质问:“是一宁的事儿对吗?爷爷有没有……” 华叔知道是裴靖东担心的是什么,就开口说了:“老太爷当时很气愤,的确说了让人去把少奶奶给找过来,是老夫人劝住了,俩人在屋里说了会儿话,老太爷就晕了,这会儿二奶奶和二爷在里面陪着呢。” 裴靖东这才松了口气,拿出手机给郝贝打电话,是关机。 就赶紧打给了苏莫晓。 问郝贝今天去哪儿了。 苏莫晓说在上班,裴靖东就跟苏莫晓说了,让苏莫晓赶紧去找郝贝,看紧了,别让人把郝贝给弄走了,并说裴家知道裴一宁出事的事了。 刚通知完苏莫晓,已经到院门口了。 华叔也是叹气,你说好好的,一个孩子怎么就没有了呢…… “华叔,到底是怎么会事?爷爷怎么会知道的。” 华叔就说了,是老太爷看电视上看到的。 电视上现在的不都有新闻实时说这样的栏目么,会节选一些网络上比较热门的贴子,在电视上播放一下。 今个儿也是巧了,平日里老太爷都没这么早看电视的习惯,今天不知为何,就非得要看。 结果就看到郝贝在网上发的那条寻女启事了。 新闻主持还调侃着事件的真实性,还说什么这都能赶上写小说的了,护城河里怎么可能会被丢一孩子这么久都没有动静的。 老太爷当下就火了,一下就过去了,醒来后就嚷嚷着要办了郝贝,是沈奶奶给劝住了。 裴靖东揉着眉心进屋,就看到爷爷的床前,围绕着大爷爷和二叔并了二婶苏韵。 苏韵正在劝着老太爷:“二叔,您听我的,您这身体不能动怒,不能动怒……” 苏韵也是没辄了,怎么劝,说那新闻是假的,都不信,就是一股子火,火气一上来,血压就往上升,原本身体就不好,再这么下去,那就是早几天晚几天的事了。 “老太爷,少爷来了……”华叔如是的说着。 人群自动让了条路出来,裴爷爷两眼瞪得像两颗要弹出来的算盘珠似的怒视着裴靖东问:“你说,你说我的小一宁呢?啊,是不是让你那不成气的媳妇儿给弄丢了……” 到了这份上,真就是没法瞒了,你怎么瞒,说没有,上哪儿去找裴一宁去。 “爷爷,你听我说,网上都是乱讲的。”裴靖东只得先安抚裴爷爷,最起码别信网上讲的什么丢护城河里了,暗自怪郝贝没事在网上乱说什么,生怕别人不拿她当神经病是吧。 屋子里的人都在等裴靖东开口说事情的真实情况,裴靖东只得一五一十的说了,报了案的,警局也立案了,又把给办案的老民警去了个电话。 开了免提,让家里人听听老民警是怎么说的。 老民警的还是像上次一样的说法,最近他们又抓获了一个人贩子集团,据供述,脱手卖出去的就有十几个婴幼儿,所以很可能是在脱手之列,又说了裴一宁不会哭这个问题,并且已知会全国各大医院。 一般家庭要是孩子不会哭,那肯定会到医院去检查的,任何一个可能找到孩子的机会,他们都不会放过。 民警是这么说,可裴爷爷就一门心思的想着新闻上说的扔进护城河,坚持让郝贝来把事情原原本本的说一遍。 裴靖东不想让郝贝出现在家里,那家里人现在的态度,特别是爷爷的态度,郝贝来了难免受责难。 “爷爷,事情就是这样,她来说也一样,她为了一宁的事也是很上心的,我向您保证,一定把一定给找回来。” “怎么,我就得让她来给我说说,给我说说我的大重孙是怎么让她给弄丢了,她把我家一宁给丢了,怎么就连来说一声都不敢了……”裴爷爷很是火大。 边上的大爷爷裴林也发话了:“东子啊,别惹你爷你生气了,把郝贝叫来,她是当事人,我们也只是想了解最真实的情况。” 裴靖东拧眉又皱眉的,最后只能给苏莫晓打电话,问找到郝贝的话,带郝贝来一趟,并叮嘱了一句,告诉郝贝别乱说话。 天知道他是怕死了郝贝会说有人把裴一宁扔护城河里这样的话了,这话要一说,先不说他爷爷得完蛋,就是郝贝也别想好到哪儿去。   ☆、363:沈奶奶病危,当年实情碧悠还活着! 邰辉看着郝贝,简直都要疯了,你知道袁嘉邈把郝贝交给他,就是想让他带带郝贝的,说了几次了,可是这郝贝真是有点…… “郝贝,你看这样啊,你别跟我说,你跟袁总说去,我真做不了你的主。” 郝贝也是很无奈,苏莫晓打的电话,说马上到她公司楼下,让她赶紧下来,裴家那边知道裴一宁的事情了,就必须她去解释一下。 其实她早想去跟沈奶奶自守了,是裴靖东说再等等,再等等,就等到这会儿了。 总裁办公室里,袁嘉邈抬头看了眼郝贝,推椅而立,双手掐在腰间,拧着眉问:“郝贝你给我一个理由。” 又要请假,上班四天,你就昨天请假没批,今天又开始请假,要不要封你个请假王啊! 还能有什么理由,裴一宁的事情袁嘉邈也是知道的,所以郝贝就照实说了。 袁嘉邈嘴角抽了抽,要不说裴靖东这货也是蛮拼的了,这么大的事,这么些天了,居然把家里瞒的好好的。 可是你瞒着有用么? 有本事你瞒一辈子啊! “走,我陪你去。”袁嘉邈说着松了松领带,抬脚就走。 郝贝愣了一下,怯生生的说了句:“你陪我去,你为什么陪我去啊?” 袁嘉邈回头,看着郝贝,认真的说:“郝贝你知道我让你进公司跟着邰辉的目的是什么吗?” 郝贝摇头,不懂,也不明白。 袁嘉邈又问:“你知道邰辉当年是怎么被我选中的吗?” 郝贝继续摇头,这她哪里知道啊…… 袁嘉邈边走边跟郝贝说。 邰辉原先就是一个小小的业务员,袁嘉邈最早开房产中介时招的个小业务员,邰辉在干业务员之前是在一家饭店的服务生。 没什么学历,更没什么特长经验之类的,生性腼腆,按理说这样斯文的人,是不适合干业业员的。 中介么,就是吃个中间的差价,跟业主这儿忽悠完了又跟顾客那里忽悠。 所以很多业主都讨厌死了中介,租房和购房者对中介又是又爱又恨的那种,故而这个行业需要业务员脸皮够厚,人员的流动性也非常大。 袁嘉邈在开房地产中介前,在一家中间公司兼职了一年,就有前辈告诉他,半年内门店来应聘的有近三百人,因为人员流动性大,所以基本上每一具来的都留下来了。 但能坚持上半年的,少之有少,坚持下来的,会就一直坚持下去,半年就是一个坎。 袁嘉邈坚持了一年,看着这个行业的事事非非。 说真心话,如果他是一个单纯的打工者,一定不会去选择这样一份工作,但他是奔着一个取经创业的目的而来,所以他坚持了下来。 后来自己开了中介公司后,果真见着人员的流动跟流水一样。 邰辉就是那个时候来的,说不上两句话,就紧张的脸都红了的那种,袁嘉邈就觉得这人肯定不行,你跟上司讲个话没几句就紧张,那遇上业主或顾客了,你能行吗? 当时就没想留,但邰辉很诚恳的希望袁嘉邈给他个机会,因为他想改变命运。 袁嘉邈点头把人留下来了,三个月试用期。 第一个月邰辉的工作就是待在门店里,几乎就是个打扫卫生的清洁工,因为不管是业主上门,还是顾客上门,邰辉的性格使然都说不了两句话的。 第二个月,邰辉的情况有所好转。 第三个月…… 袁嘉邈到现在还记得邰辉做成的第一个大单,也是袁嘉邈创业之初的第一桶金。 袁嘉邈记得很清楚,那段时间,有一个穿的跟乞丐似的中年男人,总是站在门店不远不近的距离。 那个时候的邰辉已经成长为一个还算凑合的业务员,主动上去打招呼。 一惯的微笑式开场白:“您好先生,我是XX房产公司的邰辉,这是我的名片,请问您是需要看房,不审需要卖房,或者租房出租房我们都可以代理的。” 那中年男人,看都没看邰辉一眼,也没接邰辉的名片。 第二天,第三天…… 全都如此,但邰辉依然坚持,每天都打招呼。 就这么过了一个月,就在邰辉的试用期结束,其实这三个月,邰没有做成一单生意。 公司有规定,三个月没出业绩的,就要被淘汰掉。 就在最后一天,奇迹出现了,邰辉带着那个中年男人进店了,并说中年男人打算买一块地皮。 公司的老业务员都调侃邰辉这是没辄了想做假业绩的。 地皮,你知道就是那个时候的南华,地皮也不是可以随便买卖的,所有的中介公司都是望而生叹。 一是地皮需要跟政府打交道,二来地皮的交易太大额,几乎不用考虑中介的。 再者说了,那个中年男人,一看就很落魄,你知道有时候邰辉还会看人没吃饭,给买午饭的那种。 邰辉揽了这个客人,那么公司就会花费资源去找地皮。 几乎所有人都的反对,袁嘉邈把邰辉给叫到了办公室,谈了一个下午,最终做了个决定,找地皮。 袁嘉邈做那个决定时,也是有赌的成份在内,但更有邰辉给的一个肯定的信念。 邰辉说他观察过那个中年男人,不像是普通的落魄者,倒像是艺术家,邰辉说了很多个细节,尽管可能有美化的成分,但还是打动了袁嘉邈。 跑了一周左右,在约定的时间内,他们找到了一处合适的地皮。 那个中年男人也依约前来,还是破旧的大衣,甚至身的杂乱,你说他是个拾荒者都不为过。 就这么一个人,公司里的好些人都等着看好戏呢。 结果呢——南华如今赫赫有名的拉菲尔艺术区就是那个中年男人买下并建成的。 从那个时候开始,袁嘉邈就认真的观察过邰辉,发现他即便是有这样的成绩后,不骄不躁,每天都会提前到门店,在其它员工来之前,他会把办公室的卫生做好,每天也是他最后一个下班,帮着值班的文秘锁门。 那一年业绩汇总,邰辉在门店的排行第一。 房产中介只是袁嘉邈的试脚石,袁嘉邈的野心当然不止是开一家房产中介,他瞄准的是房地产开发。 于是当年就签下了邰辉,签的一年的合约。 邰辉后来的业绩就非常好了,那时候就有其它公司的人过来挖角,开出的条件都超过袁嘉邈给的。 但袁嘉邈拍给邰辉一纸十年合约,堪称卖身契,上面写的很详细,各种学习考证,最终会让你成为什么样的人。 邰辉签了合约,从此跟着袁嘉邈风里来雨里去,一边学习着袁嘉邈给安排的各种课程,一边继续工作着。 有一句话这样说,如果你只是有一点点优秀,别人会嫉妒你;如果你非常优秀,别人只会羡慕你。 但这句话在情商高手面前就一文不值了,因为就有这么一类人,他没有多优秀,却会管理好自己,他的优秀不会让人嫉妒,反倒会让周围的人真心祝福。 邰辉在袁嘉邈的眼里,毫无疑问就是那个非常优秀到让别人羡慕和祝福的人。 而郝贝在袁嘉邈眼中,则是那个只有一点点优秀还拼命炫耀,让人嫉妒招恨的那类人。 “你知道你上次考那个计算机的考试么?邰辉考了二十次才考过的。”袁嘉邈意味深长说着。 郝贝抽了抽,觉得邰辉也是蛮拼的了,听起来好像很笨,可是愿意学。 袁嘉邈有一种深深的无力感,你看他暗示的话,郝贝根本就没听懂。 “郝贝,你觉得是你比较厉害,还是邰辉比较厉害?”换了种比较直接的方法问了出来。 郝贝囧了囧,反问了句:“袁嘉邈,你到底想跟我说什么啊?” 袁嘉邈旧话重提:“郝贝,以你当年奥数全国特等奖的成绩,不该活成现在这样子的。” 郝贝的脸瞬间就黑了起来:“袁嘉邈,你是想用邰辉来打我脸么?你到底想做什么?” 袁嘉邈撇嘴,你看吧看吧,就这样的人,真是烂泥扶不上墙。 可他还是想试一试,也许真有一天,死心了,放弃了,那就另论…… “郝贝啊,你想事情能不能过下脑子,别这么直,有时候会让事情更好一些……”袁嘉邈耐心的劝说着。 “……”郝贝怔了怔,更是摸不住头脑了。 可以说她现在想的跟袁嘉邈想的就不在一个频道上的。 “郝贝你说你打算怎么跟裴家交待裴一宁的事情?”袁嘉邈之所以想跟上,就是因为这件事情是可以让郝贝去学习一下如何适当的控制下情绪和改变下方式的机会。 “实话实说啊。”郝贝深吸口气压力颇大的丢了这四个出来。 袁嘉邈拧眉瞪了她一眼:“实话实说,怎么个说法,说你追着人跑,看到有人把裴一宁给摔护城河里去了。” 郝贝一副不这样说,我怎么样说的神情,直把袁嘉邈气得要吐血。 “郝贝啊,你有没有想过,你这样说,会有什么后果吗?”袁嘉邈问。 郝贝低头小声嘀咕:“能有什么后果,无非就是被人再当一次神经病呗。” 袁嘉邈摇头,他就说郝贝这人吧就不是块蒙尘的璞玉,她丫的就是一块有瑕疵的翡翠,藏之心塞,弃之可惜。 “你就不想想,对方是上了年纪的老人,你这么一说,先不论别人当你是不是神经病,就说两位老人能承受得住裴一宁落入护城河无生还的打击吗?” 郝贝听到此猛然抬头,对上袁嘉邈的眼晴问:“那我该怎么样说?” 袁嘉邈食指点在她的脑袋上,“用你这儿好好的想一想。” 到楼下时,苏莫晓倚着车子等在那里,看到袁嘉邈只淡淡点了下头,就跟郝贝说裴靖东交待的话。 “别乱说话?什么意思啊?”郝贝问苏莫晓。 苏莫晓蹙眉说:“让你别说护城河的事儿。” 郝贝惊讶的挑高眉毛,看看袁嘉邈,又看看苏莫晓,最后点点头:“哦,我知道了。” 苏莫晓开车在前面走,袁嘉邈的车子就跟在后面,从后视镜里看到了,就问了郝贝一句:“袁嘉邈是跟着你的?” 郝贝点头:“恩,他说他跟我一起去的。” 苏莫晓有点头疼了,这郝贝一天不招男人能死啊! 到了裴家,苏莫晓带着郝贝进去,袁嘉邈紧随其后。 去老爷子的屋子里时,才一进门,就被一只飞来的茶碗打在脚边,碎的妥妥的,往前再踩一脚,就能踩上。 裴爷爷吼声暴怒慑人的在喊叫着:“去,把她给我找来,找来!” “爷爷,人来了。”裴靖东看到郝贝时赶紧开口,又给苏莫晓使了个眼色,那意思就是让照看着点的。 裴爷爷刀尖子一样的眸光就这么盯剜着郝贝出声质问:“你说,你给我说一宁到底哪儿去了?” 郝贝怯生生的对着裴爷爷的眸光:“对不起爷爷,是我不好,我没看好一宁。” 裴爷爷一听这话,当下脸色乌青一片,两只眼晴瞪的大大的,差点没喘过气来,边上的苏韵赶紧给拍着后背顺着气安抚着。 “你说,你说,你给我说说到底是怎么会事儿?你给我详细的说!”裴爷爷顺过气后指着郝贝,非得要让郝贝说不可。 郝贝这心里忐忑啊,这种情况,你让她说假话,她自己心里那关过不去。 “我带着一宁在公园里长椅处坐着,正好有个小女生摔到了,我去扶了一把,回头时一宁就不见了……”说到此她停了下来,都叮嘱的,不要说护城河的事儿,她也就不说了。 “就这?没了?”裴爷爷显然是不相信的追问着。 郝贝挑眉:“呃,就这了……”说罢,还看了眼边上的苏莫晓和袁嘉邈。 见他们都轻摇着头,就知道,不能再说下去了。 后来就是不管裴爷爷怎么问,郝贝就是不说,最后还是裴爷爷先问了:“那新闻上说的你追到护城河了,我的一宁被摔下河去了,是不是真的?” 郝贝低头,半晌不语。 裴爷爷又高声问了一句:“我问你是不是真的。” 郝贝抬眸,那个不字在嘴里打了个璇最后吐了一个字:“是。” “你……”裴爷爷怒目圆睁,而后几乎是咬着牙的怒骂了起来:“你个没脸没皮的东西,我的孙儿为你而死,你就这么对他的女儿,就这,还有什么好说的,华叔,华叔,把她给我绑了!” 华叔诶了一声,真是左右为难,这又不是过去了,可是老太爷还是维持着老旧的作派。 “爷爷,你到底要怎么样才行!”裴靖东大吼一嗓子,目光灼灼的看向裴爷爷。 裴爷爷颤抖着手的指着郝贝的方向,喘着粗气的说:“我要怎么样?就这么一个女人,害死了我的碧城,现在又害的碧城唯一的血脉生死不明,我恨不得把这女人千刀万剐了的。你还护着他,你还想瞒我这老头子到什么时候,你会感染HIV,也是这个女人害的,如果你还认我这个爷爷,就把这个女人给我绑了,我豁出去这条老命,也饶不了她的。” 裴爷爷的逐字逐句,都像是一把把锋利无比的小飞刀,咻咻的直中郝贝心口处。 疼啊,真疼…… 她想伸手捂住胸口处,手却有些无力,脸色开始发白,唇瓣都笃笃笃的有些发麻。 “爷爷,我跟她已经离婚了,她现在不是我媳妇,也不是您的孙媳妇,现在是法制社会,如果她犯了法,自然有警察来执法,你不能动用私刑。”裴靖东冷着脸,平静的说着。 裴爷爷气得手都抖了起来,抓起边上的拐杖,冲着裴靖东身上就敲打了起来:“你个孽种,你害得我女儿(碧悠,沈碧城之母)死无全尸,你娶的媳妇害得我孙子死无全尸,又害得我重孙……你奶奶还害得我跟梅香分离了几十年,你现在跟我,你跟我,我打不死你的我!” 拐杖就这么打在裴靖东的身上,那紫檀木做成的拐杖,就这么打下去,没有人拦,没有人劝。 郝贝只觉得心里哇凉哇凉的,这一屋子的人,难道都觉得裴爷爷这样是对的吗? 郝贝的速度很快,冲上去,挡在了裴靖东的前面,替他挡了一拐杖,那一拐杖正好落在她的左肩处,疼的冷汗直冒。 “郝贝,谁让你过来的!”怒吼着,一伸手就抓住裴爷爷又一次挥下来的拐杖,他不是避不开爷爷的责打,而是想着爷爷年纪大了,自己让打下就打下,反正皮厚也劲打,可没想到郝贝会冲过来。 打在她身上那一下,简直就犹如有人在剜他的肉一样,打在她身痛在他心。 郝贝脸都白了,额头上的汗也是一把一把的,分不清是因为左肩的疼,还是心口的疼,疼的真想两眼一闭,什么也不管了。 可是不行,她像护犊子的老母鸡一样,一把甩开裴靖东护着她的手,对上裴爷爷愤怒的眼晴,开口反驳着。 “裴爷爷,你说的话不对,怎么叫因为裴靖东的奶奶才害得你和沈奶奶分开了几十年,你怎么不说是因为你的花心滥情害得沈奶奶和赵奶奶因为你呢?还有碧悠的事情,你怎么也能摁在裴靖东的头上呢,那是意外,那是任务,就算是没有那场意外,那碧悠就没犯法吗?还不是一样的死!就算是沈碧城的死,你也不能摁在我的头上,我没有拿刀架他脖子上让他做那些违法的事吧。” 郝贝这话说的就跟倒豆子一般的利索,如果不是时间场合不对,袁嘉邈都想给这姑娘鼓两下掌的。 这话别人不敢说吧,这姑娘敢说,这年头,遇上个敢说话的愣头青也实属不易啊。 裴靖东真就差伸手去捂郝贝的嘴了,说这些有用么?回头把他爷爷再气死了的。 “我,我打死你这个……”裴爷爷的手撑了撑,到底没撑过裴靖东的力气。 “好,好,你也要跟这妖女一起,气死我的吗?”裴爷爷怒吼吼的冲着裴靖东嚷嚷。 郝贝就那样一副不怕死的模样,挣开裴靖东的呵护,她是不吐不快。 “爷爷,你不要吵不过了就这样,我承认,一宁的事情是我的错,我也认错,你要打要罚我都认,但你也别把自己错强扣在别人的头上。” “好,你倒是有胆啊!”裴爷爷忽然平静了下来,看着裴靖东说:“你还不松手,她自己都认了,要打要罚随我了!” 裴靖东不敢松手,也不想松手。 实际上他很想吼一句:“裴一宁就该死。” 但这是他爷爷,他犹豫了…… “裴靖东,你松开,让他打我,打打我如果能找回一宁来,或者打了我能让你们不气了的话,那就打吧。”郝贝用力的掰开裴靖东护着她的手。 打吧,自己就是该死,没事那么好心干嘛啊。 她就该离裴一宁远远的,那就什么事儿也没有了! 这会儿倒是想明白了,可是这世界上的事儿,不是你想明白了就能行的。 就比如眼下,她就要受着裴爷爷的责打。 裴爷爷的拐杖都举起来了,眼看着就要落下来了。 就在这时—— “慢着!” 一道着急的女音响起,伴随着这声慢着而来的是袁嘉邈极快的抓住了拐杖! 随后便是一阵咳嗽声。 沈奶奶由小保姆扶正往屋里走,脸色不太好,一直在咳嗽着。 “你怎么起来了,让你好好的躺着的。”裴爷爷着急的喊着,就要下来去扶沈奶奶。 这两位可都是风烛残年的年纪了,那里还能这样折腾来折腾去的。 沈奶奶看了一眼郝贝,叹气对裴爷爷说:“阿森啊,你真是……” 后面的话没说,却又看一眼边上的裴林说:“大啉,阿森这们以老欺小的,你也就看着不管,你们这一屋子的,那个不比这丫头年纪大辈分大的,就这么看着不说一句话的……” 如此通情达理的沈奶奶让屋内所有人都是一怔。 裴一宁出事了,沈奶奶听到消息就病倒了,早上医生是刚从裴爷爷这里出来就去了沈奶奶屋里的。 这会儿沈奶奶还帮郝贝说话,这真是…… 郝贝这心里可难受了,她没觉得自己怎么对不起裴爷爷,倒是觉得愧对于沈奶奶。 毕竟一宁是在她手里弄丢的。 “好了,都散了吧,一屋人欺负个小女生,你们也好意思的。” 沈奶奶挥着手,说让散了。 苏韵过去扶了公公裴林往外走,裴靖东扶了裴爷爷躺下。 沈奶奶冲郝贝招手,郝贝迟疑了下,还是走了过去。 袁嘉邈跟苏莫晓退出裴家在外面等郝贝,沈奶奶说是有话跟郝贝说。 就在裴爷爷的屋里说话,裴靖东在里面的屋子里照顾裴爷爷,郝贝跟沈奶奶坐在外面的软塌上讲话。 “沈奶奶,对不起,是我不好,没看好一宁。”郝贝真心觉得道歉没用,但除了这个,她实在想不出自己还可以做些什么了。 沈奶奶扯了下嘴角,笑的有点勉强。 “贝贝啊,说实话,我也很生气,很愤怒,从电视是看到时,我更是差点晕过去,但我不能,你裴爷爷年纪大了身体也不好,还需要我照顾,还有一宁……” 沈奶奶说到此,双眼通红,又咳了起来。 “我们一宁啊,如果真的被卖掉了,有养父养母,能对她好也成,从生下来就是个可怜的,小城没了,孩子就没了父亲,那个母亲比没有还不如……” 沈奶奶就说了,不是她一直想把裴一宁给郝贝养,她也曾试着找过秦汀语,许下多少多少的家财,只要秦汀语能对裴一宁好。 可是秦汀语嗤之以鼻,秦汀语说她恨不得掐死这个孽种,更加不会善待裴一宁,甚至还说如果把裴一宁给她,她就折磨死裴一宁。 “奶奶,对不起……”郝贝听到这里,真的除了对不起,也说不出什么话了。 “哎,我家小城命就不好,从小没能在父母身边长大,我遇上他的时候,性子已经养成了,所以那时候,他做的很多事情,我都劝过,但没有用,贝贝啊,你能理解奶奶吗?那是我的孙子,身上流着我的血,对阿悠(碧悠)这个女儿我都是愧疚的啊,更别说知道小城是我孙子时的心情了,真的,他就是要天上的月亮,我都恨不得给他摘下来……” 沈奶奶说到此又咳了起来,咳了好一会儿,缓过劲来又接着说。 “小城的事儿,我没办法了,只是想着一宁能在正常的家庭里长大,真是交给谁都不放心。我也想过把一宁送给别人养,可是一宁肯定是有问题,谁家遇上个不会哭不会笑木偶一样的孩子心里会舒服啊……又是个领养的……只有你一直对一宁不嫌弃,是奶奶贪心了,想着你……” 沈奶奶叹气,没再说下去,眼泪颗颗滚落…… 郝贝听得也是眼圈儿红红的,真就有时候是伸把手的事儿,可是…… 阴差阳错吧,这个时候来后悔了,真是没用的。 “这样也算是命吧,我只想着一宁被那个好心的人家收养了,他们会善待一宁……”沈奶奶说罢,就不再讲话了,只是一声声的叹息宣泄了心中的忧虑。 郝贝这人有时候真的很欠,她见不得别人给她说软和话,刚才还想着早知道不招惹裴一宁呢,这会儿张嘴就来。 “奶奶你放心,我会找到一宁,我会给她一个愉快的童年。” 沈奶奶老泪纵横的握住郝贝的手,颤声说:“有你这句话,奶奶我就是死了也瞑目了。”说罢,手捂住胸口的位置,重重的咳嗽了起来。 “奶奶!”郝贝吓得惊叫了起来。 一切发生的太快,又太急了。 沈奶奶让送医院了,医生很快下了病危通知书。 乳腺癌晚期,并且是两三个月就检查出来的,但家里人都不知道。 医生也很惋惜,要知道沈奶奶查出来的时候还是可以做手术的,尽管这年大年纪做手术不太好,但以当时沈奶奶的身体素质,是完全可以手术切除的。 沈奶奶到底还是让抢救了过来,但却也是时日无多,说不好什么时候就会走,现在只是等着,等着生命像时间一样慢慢流逝。 这事儿是瞒着裴爷爷的,只说沈奶奶病了,在医院里养着的。 郝贝每天下了班都会去陪沈奶奶,自己熬上一点粥带上,或是裴家保姆做好的粥送到郝贝公司,郝贝再直接送去病房。 真对着沈奶奶就好像对亲奶奶一样的孝顺着。 裴靖东每天也是两边跑,这会儿哪里有心情顾得上方柳的事儿啊,沈奶奶要是死了,他爷爷肯定也活不下去了。 所以他更得下力气的找裴一宁。 病房里,郝贝喂沈奶奶喝了点粥,沈奶奶真的每天吃的很少,几乎吃不下,就这么几天的功夫,已经干瘦的不行了,抓住郝贝的手都是干枯的一层皮儿…… “丫头啊,辛苦你了,一宁她,有消息了吗?”这是沈奶奶每天都要问的一句话。 每当这时候,郝贝都恨不得拍死自己,怎么就把裴一宁给弄丢了呢? 她想不明白,也想不通,事情怎么就成了这样,她还想把一宁找到,还想好好的对一宁,还想让沈奶奶看到她的诚心。 可是老天爷不给她这个机会,也不给沈奶奶这个时间。 又一次病危通知书下来后,郝贝哭的差点晕过去,抓着裴靖东的胳膊问:“你找了这么多天了,找到了吗?” 裴靖东很无奈,大海捞针,真是一点头绪都没有。 民警也说了,像这种情况,机会渺茫,也许几年也许几十年,都是有可能的,也有可能一辈子都的找不到。 特别是像这种很小的时候就丢了的,那前些时间就有一个案子,就是说孩子小时候丢了,十年才找到,结果孩子就在邻村,两家还离的很近,那亲生父母也说了,可能走路上碰到了也认不出来的。 现实就是这样残酷。 “郝贝你别这样,谁都不想这样的。”裴靖东劝着,见不得郝贝哭成这样。 郝贝没办法不难受,沈奶奶最大的愿望就是看着裴一宁长大,医生也说了,沈奶奶的病,原本不该起这么急的,也吃过药在控制。 情绪上受影响,所以癌细胞扩散的很快。 可能说这个病本来就是个死,但不会这么快,因为一宁的事情,加剧了这个病的发作。 眼下就是没有回转的余地了。 郝贝就想着,那怕是在沈奶奶死前找到一宁,也算是让沈奶奶安息了。 全部的希望都在裴靖东找裴一宁的这个事儿上,裴靖东又给她这样的答案,她怎么能不难受。 “裴靖东,你告诉我,你告诉我怎么样才能不难受,沈奶奶最最在乎的就是碧悠、沈碧城和裴一宁,现在碧悠死了,沈碧城也死了,裴一宁也找不到……” 裴靖东眸光深沉,忽然站了起来,扔下郝贝大步离开。 郝贝在外面哭了好一会儿,又去洗手间洗了把脸,才往病房走。 走到病房门口,就听到有细碎的女人的哭声,一愣,伸手推门…… 宁馨? 郝贝疑惑的问宁馨:“你怎么会在这儿?” 宁馨蹭的一下站起来解释着:“我刚陪领导出差回来,听说裴家的事儿,领导让我过来先看看。” “是啊,贝贝啊,让小宁陪你出去吃饭吧,奶奶就这样了,没事了……”沈奶奶咐和着。 郝贝哦了一下,宁馨起身,跟沈奶奶告辞。 俩人就去医院边上的餐厅吃饭,对看一眼,彼此都是一双兔儿眼,说没几句,姐俩眼底便都是泪水。 吃完饭又一起回医院,因为离的很近所以是走着来回的,过马路时,郝贝就有点走神,她这人就这样,脑袋里不能装事,装了事就没脑子了,走路也不知道看路。 红绿灯处,是红灯,郝贝也往前走。 好在这时候两边都没有车开来,真要走的快,也许能过去,但很快就有车开了过来,直冲着郝贝…… 宁馨就站在路口处,她是注意着红绿灯的,眯着眼看前面还在走着的郝贝,眼底的闪过一道意味不明的暗光…… 轮胎与地面发出嘎吱吱的响声,司机探出头来冲着郝贝和宁馨喊着:“急着去死呢是吧!” 郝贝吓得的睁圆了眼,就在她刚才站着的位置上,那辆紧急刹车的面包车车头正好在那个位置上,刚才如果不是宁馨拉住了她,她就真的被车撞了。 宁馨拍着郝贝的肩膀,对那司机说对不起,拉着郝贝又往后退了几步,退到路口处才开口说:“红灯啊,你在想什么呢也不看路的。” 郝贝惊魂未定的跟宁馨说:“幸好你拉住我了,不然我就惨了……” “呃,算了,我们走天桥过去吧。”宁馨指着不远处的天桥,决定不走红绿灯了。 两天后,医生再次下达沈奶奶的病危通知书,这次可能是最后一次了,医生的意思,能来见的人都来见最后一面吧。 郝贝不知道该通知谁,打电话给裴靖东。 裴靖东这会儿不在京都,去云南了,虽然很冒险,但他想着,如果可能的话,不让沈奶奶这么遗憾的走…… 裴一宁他是没办法找到了,可是他能找到裴碧悠和阮城。 当初他是放了裴碧悠和阮城一条生路的,那时候他没有想到裴碧悠会是他的姑姑。 接到郝贝电话时,裴靖东正坐在边境一处小竹林边上的竹屋里。 对面正襟危坐着一对满头银发的夫妇,妇人的脸上满是疤痕,不是火伤的痕迹,是刀子划上去的。 到现在裴靖东还能记得当初妇人的脸是怎么样惊心动魄的一种美。 那年,他奉命围剿阮城,提前去摸底的时候,在河边被毒蛇咬伤,被路过的碧悠无意搭救,你看着碧悠,根本就想像不出来她的年纪,真就近五十的女人,长的跟二十多的小姑娘似的。 山清水秀的地方,再配上这么一个水灵灵的美人儿,谁都想像不到,这一处竟然是罪恶之源。 裴靖东被碧悠救回了家,是阮城帮忙给他吸了蛇毒,而后在阮家养了几天伤。 年轻时的他还有点叛逆,执行过很多次任务,有些时候,罪犯也真的是悔改了,但因为过去的罪,而无法获得新生,真就必须罪恶到底,一直到死的那一天,才会说,如果你们给我机会,我不会再做这些恶…… 那年,他以为他隐藏的很好,却不知阮城和碧悠是怎么看出来的,在他伤好后,就跪下来求他,求他放过…… 阮城甚至还主动的交待出后山藏毒的地方,只求能饶过他们夫妻和孩子们一命。 但事情不是裴靖东一个人说了算的,上面说是围剿就要围剿。 阮城也提过,他们跟内部有人是有勾结的,但有中间人,具体是谁也不清楚…… 裴靖东不知道他们是真不清楚还是为了保命才这样说的,但当时真就生起了放他们一马的念头。 而碧悠更是绝,当时就拿出刀子,划花了一张美颜,裴靖东到现在都记得,碧悠当时满脸是血的救他放过。 那种情况下,真是胆大儿,商量好了一场死亡的假相。 谁都没有想到沈碧城会在那一天回来,更没有想到让阮城安排去山里的阮白菱也会回来。 于是那一场人为制造出来的死亡假相,成了一场真正的死亡。 事后,裴靖东还曾见过阮城和裴碧悠,实际上每年,他都要来看看阮城夫妇,以确保他们是否信守诺言。 事发后的第一年,他见到这对夫妻时,还表示了歉意…… 一直到去年,一直忙,又出了沈碧城的事情,他就没过来,今年过来,只是想请裴碧悠出面,安抚下沈奶奶,后果,他不是没有想过,只是这个时候,没有时间去考虑所谓的后果了。 “姑姑,你也听到了,奶奶现在的情况很不好,你跟我回去见她一面,她最大的心愿就是见见你。”裴靖东放下电话,如是的跟碧悠说着。 碧悠看着裴靖东,摇摇头:“孩子,你有没有想过,也许这是一场骗局呢?” 裴靖东一愣:“骗局?”谁骗他?人都要死了,还要骗他。 碧悠接着说:“我是不会去的,我从小就没有母亲,从小就生活在炼狱里,你有没有想过,我如果突然出现在医院会给你和我们带来怎么样的后果,人死不能复生,就是当初小城死时,我也没有想过要露面,我很难得有现在这样平静的生活,没有杀戮,没有痛苦,只想就这样平静的过完剩下的日子,这不也正是你当初放过我们的原因吗?裴先生,如果你还认我这个姑姑,那就当从来没有见过我们行吗?求你了……” 正在这时,郝贝的电话又过来了,说是沈奶奶真的要不行了,想见他。   ☆、364:实情,死前托孤其言也善! 裴靖东先打电话通知了二叔裴红国和二婶苏韵先过去,爷爷那边肯定是得先瞒着,这要让爷爷知道了,那肯定两个老人一块儿走了。 当晚辈的就这样,尽管知道老人总有走的一天,还是想着能多留一天是一天。 京都那边的事情电话里安排好后,他这边也马上登机,调用了这边的军用直升机,三个小时后就能赶回去。 京都医院里,病危通知已经下过两三回了,可是沈奶奶依然顽强的昏迷着,也有清醒的时候,就那样看着他们,眸光忽闪着,微微露出一丝疲累来…… 苏韵和裴红国第一时间赶过来,其实他们对沈奶奶的感情几乎没有,裴红国出生的时候沈奶奶已经离开了裴家,只知道有这么一个让二叔裴森惦记的二婶,可以想,就这一年能处出什么感情来。 再加上又是碧悠,又是沈碧城的事情,搞得裴森这个当爷爷的越发偏心起来。 苏韵就越发的不喜欢这个沈奶奶,但碍于情面上,过得去就是了。 如今看着病床上病入膏肓的垂暮老人,苏韵也有些后悔,两个多月前,她去妇科的时候看到过沈奶奶,当时没多想…… 这会儿想起来,那个时间应该是诊断出来了。 如果她当时能多关心一点,是不是……就不会是这样的结果了。 可这世界上的事没有如果只有结果,结果就这一个,沈奶奶快不行了。 “二婶,你放心,我们会照顾好二叔的。”苏韵衷心的说着,握住沈奶奶的手。 沈奶奶眼角有泪滑落,嘴唇动了动,苏韵把耳朵凑过去,听沈奶奶说话。 “我……想见……裴……靖……东,有……话……跟他……说……”尽管声音弱的不行,也是断断续续的说出来的,但苏韵还是听清楚了。 诧异的抬头看向沈奶奶问:“二婶,你要见东子?” 沈奶奶真就是撑着一口气的,想点头,但没办气,但那看着苏韵的眼神坚定又急切,唇片翕动着,就是一定要见到裴靖东节奏。 “好,二婶,你先别说话,休息会儿,我这就去找东子。” 说着跟裴红国使眼色,让出去说话。 走到门外就跟裴红国说:“你不觉得奇怪吗?她为什么要见东子?” 裴红国揉了下发疼的眉心:“可能是想嘱托下她的后事和二叔的事情吧。” 苏韵疑惑的挑着眉:“我怎么觉得没这么简单呢?靖东这两天去了哪儿了?刚才打电话的样了好像在机场。” 裴红国摇头,他也不知道侄子去哪儿了。 所有人都不知道沈奶奶为什么那么坚持的要见裴靖东,只能一个劲的给裴靖东打电话,希望他能尽快的赶回来见沈奶奶一面。 裴靖东下了飞机开机就接到数个未接来电,打过去就是郝贝催他快点,沈奶奶没时间了,要见他。 有车来接裴靖东,直奔医院飞驶而去。 不到半小时就赶到了医院,病房里只留了一个医生和护士,还有就是郝贝和宁馨,苏韵和裴红国在走廊里等着。 裴靖东一出电梯,看到就喊:“二叔,里面怎么样了?”大步走来,就要往病房去。 苏韵却是一把拽住了他问:“你这两天哪儿去了?” 裴靖东撸了把脸,着急的说:“二婶,回头我再跟你说,我先进去看沈奶奶。” 苏韵不放人,把他拽回来又嘱咐了一句:“她一直要见你,你不觉得这事有点蹊跷么?” “哎哟,我的好二婶,现在都什么时候了,你这怀疑精神能不能晚一会儿的,我赶紧进去,再不去就来不及了的。”说罢掰开苏韵的手就往里面走。 “哎,你……”苏韵还想说什么,裴红国拽了她一下。 “韵儿,你这是怎么了?里面的人再不喜欢那也是二叔正经的媳妇,你这样让人看到说出就不好了。” 苏韵撇嘴叨叨就是一通的牢骚:“我就是看不惯二叔的作派,你看今天在家里说的那是什么话,要不是你一直拉着我,我早就去说了,他跟沈梅香和赵秋双那事出来时,有咱靖东什么事啊?哼,今天看郝贝那丫头还算是有点优点。你以为这老太太能按什么好心,想都能想得出来,自私的要死,肯定又是说裴一宁的事情,要我说裴一宁就是永远找不到才好呢!” “好了,好了,知道你为东子鸣不平,可这会儿咱就不计较这些了行吗?”裴红国搂住苏韵拍着后背给妻子顺气。 当时裴森说那话,是有问题,可所有人跟裴靖东都一个心思,毕竟那么大年纪了,顺着他点吧。 俩人正要进去呢,苏韵猛然一个回头,就看到前方不远处有一个鬼鬼祟祟的身影。 那人穿着一身护士服,推着一个药车,戴着口罩,只露出两只眼晴…… 苏韵刚才没注意到,这会儿注意到了才想到刚才好像看到过好多次了。 “你,过来!”苏韵伸手一指,就让那护士过来。 护士赶紧低头,推着车往苏韵跟前走。 “请问,您有什么事吗?” 苏韵越是要看,那护士就越是要低头,都恨不得把头低到脚跟下去的。 苏韵倏的一伸手就去摘护士的口罩,正在这时,病房里传来惊呼声:“奶奶,奶奶……” 苏韵一松手,那护士急忙就跑掉,可苏韵还是惊叫了一嗓子:“方柳!是你!” 方柳吓得胆都要破了,药车也不顾了,飞一般的就跑掉了。 病房里已经哭成一团了,全是郝贝跟宁馨这俩丫头在哭的,哭的那叫一个惨哟,不知道的还当这是她们亲奶奶呢! 裴靖东往后退了两步,仰靠在身后的白色墙壁上,抬起手,好像还能感觉到刚才老人的手在他的种滑落的那一刻…… 他想到他刚进病房的时候…… 裴靖东一进病房,郝贝的宁馨就给他让开了路,并喊着沈奶奶:“奶奶,裴靖东来了,他来了!你醒醒啊……” 沈奶奶的眼晴都眯着一副要闭上的模样了,还是坚定的看着门口的方向,看着他。 裴靖东挥手让所有人都出去,毕竟这事儿,还是不宜让其它人知道的。 等人都退出去后,裴靖东才大步走过去,握住沈奶奶伸出的手,轻拍着安抚着:“奶奶,我知知道你想问什么,一宁没有找到,但我去找姑姑了,姑姑没有死,但她没有跟我来,她说就想这么平静的过完剩下的生活,让奶奶你保重。” 沈奶奶眼底闪烁着泪花,神情变得激动了起来,紧紧的抓住裴靖东的手,翕动着嘴唇,用尽了全身的力气问:“她……还,好……吗?” 裴靖东恩恩的点头,半跪在沈奶奶的病床前,俯在沈奶奶的耳边给她说裴碧悠现在的生活,说裴碧悠现在生活的很好,让沈奶奶可以放心了。 沈奶奶嘴唇翕动着却说不出一句话来,眼晴也瞪的大大的,好一会儿才顺了口气过来一样,握住裴靖东的手交待着:“告诉你爷爷,我原谅他了……一宁拜托你们了……还有,帮我跟贝贝说声对不起,我对不起她……” 裴靖东的心里咯噔一下,什么叫跟贝贝说声对不起?为什么对不起她? “奶奶,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裴靖东的话还没问完,便见握住自己的那只老人的手松动了一下,就看老人的头一偏,眼晴微微阖上,嘴角噙了抹满足的笑意。 一直想知道的答案,也知道了,该嘱托的也嘱托过了……就差一句对不起也说了,她是可以瞑目的了。 后来的后来,裴靖东才彻底的明白了沈奶奶的对不起是什么意思,不过那是后话,先说眼下。 “奶奶!”裴靖东大声的喊着。 医生护士冲进来看着仪器上的几条直线纷纷摇头,拔掉仪器宣布死亡时间,悲鸣声阵阵。 因为还瞒着裴爷爷,所以沈奶奶的葬礼办的很低调,没有通知外面的人,在京都裴家的祖坟里给选的一块墓地。 火化后第二天便下葬。 墓地里,一块黑色的冰冷的墓碑上写着裴沈氏梅香之墓,墓碑前放着白色或黄色的菊花。 天空飘起毛毛细雨,是这年春天的第一场雨,混着郝贝的眼泪,默默的为沈奶奶的死哭泣着。 这边算是尘埃落定,裴红国带着苏韵先离开,还得回家替裴林的班,满着裴爷爷,那就必须有人在裴爷爷的身边照看着。 有里的佣人都不没让知道沈奶奶的死,就怕万一说漏嘴了的。 “那你们差不多也就回吧。”裴红国交待着,带苏韵离开。 裴靖东恩了一下,目送他们离开后回头看还跪在那里哭个不停气的郝贝,深吸口气,冲裴黎曦使了个眼色。 没敢叫裴瑾瑜来,怕再刺激着孩子了,所以是重孙辈的是裴黎曦出度,并抱着遗像的。 裴黎曦把遗像交给裴靖东,这才走到郝贝跟前,伸手去拉郝贝并劝着:“你别哭了,人死不能复生,你好好的帮太奶奶找到一宁妹妹就好了。” 郝贝抬起一双哭的红红的水眸儿问孩子:“小曦,你觉得你一宁妹妹还活着吗?” 郝贝觉得没希望了,真就觉得找不到了,快一个月了都没找到,还能找到吗? 裴黎曦拢了下眉头,而后说:“恩,还活着。”其实他又不会掐指算,怎么会知道裴一宁的死活,不过是为了安慰郝贝罢了。 郝贝的眼晴瞬间亮了起来,她信孩子的话,老人们都说孩子说话很准的。 “恩,还活着,肯定还活着,我一定要找到她,一定,一定……” “恩,活着,一定活着。”裴黎曦咐和着,这一刻心中甚至在想,如果裴一宁还活着的话,那他就不要那么讨厌她了,就当妹妹,比弟弟小一点的弟弟吧。 裴靖东松了口气,他是劝不住郝贝的,每次让她别哭了,她就哭的更凶。 无意间的一瞥,就看到侧面的墓碑后面似乎有一个黑影。 拍拍苏莫晓的肩膀,以眼神斜了下侧方的位置,苏莫晓收到暗示,大步走到郝贝的身边站定。 裴靖东又看了一眼展翼。 展翼这两眼闪着泪花哟,其实本来对沈奶奶也没多少感情的,不过看着郝贝哭的那个惨样哟,是个人都得抹两滴泪的。 裴靖东皱眉冷瞪了展翼一眼,这孩子没看到他的暗示吗? 展翼是真没看到,不过被裴靖东这么一瞪是看到了,还很纳闷的问了句:“哥,怎么了?” 裴靖东抚额,恨不得踢这小子一脚的。 可他不能动静太大了,正愁着呢,苏莫晓开口了:“展翼你过来下。” 展翼不想听男人婆的话,可是自从上次他把男人婆踢流产后,他要付医药费,男人婆自己结算过了,他给她钱,她又甩还给他,弄得他很尴尬,好像欠了男人婆什么一样的。 这就导致苏莫晓每次喊他,他都得乖乖的听话,不敢回嘴,不敢反对。 不然就觉得是自己错了,就像这会儿一样,他觉得男人婆唤他那口气,跟唤小狗一样的,还有那招手的动作都特别像。 他真生气,但脚就像是被磁铁吸了一样的,不自觉的往男人婆那儿移去。 男人婆今天穿了一身黑色长款风衣,里面是白色的衬衣,黑色的西裤,不同于穿军装时的飒爽,反倒带着一股冷艳的气息…… 展翼揉揉发疼的太阳穴,觉得自己也是眼抽了,冷艳个屁,只有冷没有艳! 裴靖东这就放心了,往后退了两步,冲着侧方的位置就奔去了。 展翼惊的一下抬起头来喊道:“哥,你干……”后面的话还没说完,就被苏莫晓抓着手包砰的一下砸头上去了。 “你……”展翼这个委屈啊,刚想问为什么打他。 苏莫晓就一个刀子眼甩过来:“闭嘴,保护裴黎曦!” 展翼吓得一怔,晕呼的脑袋瓜子瞬间回档,紧紧的把裴黎曦给护在怀里。 郝贝也让吓着了,想站起来,又被苏莫晓死死的摁住头,让她保持着原来的姿势不要动。 这个位置其实很好,郝贝在墓碑前面,裴黎曦在郝贝身边。 前方有墓碑做掩饰,苏莫晓在侧左后方站着,就在侧右后方站着,完全的把郝贝和裴黎曦卡在一个相对来说安全的位置上了。 忽然,有什么动静的样子。 “小曦趴下。” “小曦趴下。” 展翼和苏莫晓异口同声的说着,苏莫晓的手已经摸在腰间的配枪上,倒是展翼有点汗颜,他没带配枪啊! 苏莫晓一看他那样子就问:“怎么了?” 展翼吞了吞口水,眼晴瞥向苏莫晓手去摸的位置,他能说他没带枪吗?说了得被喷死吧,所以赶紧摇头:“没事,没事。” 可苏莫晓多了解展翼啊,瞬间就猜到原因了,问:“你没带枪?” 展翼啊了下,又是一副二百五的样子,讪笑着解释:“我又不知道会需要用到……” 苏莫晓冷呵一声,皮笑肉不笑的看着展翼开口:“呵,你是等着敌人给你打个电话通知下展翼你今天记得带枪,因为我们有行动!”尼玛的,真想给这熊孩子一枪的,你是干什么吃的,不知道枪不能离身的吗? 展翼的脸上一阵燥热,恨不得挖个地缝钻进去得了! 正难堪着呢,又听苏莫晓一句:“接着。” 反射性的抬头,就看到苏莫晓扔来的黑色手枪,还有苏莫晓眼底那抹嘲讽的笑意,好像在说,别给我说你接都接不住,我会笑死你的。 展翼那个火哟,终于稳稳的接住手枪,冲苏莫晓一哼鼻,一脸得意。 苏莫晓笑着轻摇下头,没再说话。 展翼却后知后觉的意识到一件事,男人婆把枪给他了,那要是有危险,她自己怎么办?她还要保护郝贝的。 而被他们围着的郝贝和裴黎曦早就抱成一团了,在苏莫晓说枪的时候,郝贝就第一时间把裴黎曦给拉过来捂怀里了。 “我不用你的枪。”展翼说着要把枪还给苏莫晓。 苏莫晓狠剜了他一眼:“怎么?你打算牺牲了是吧。” 展翼觉得自己被苏莫晓看轻了,很生气。 可苏莫晓马上又说了一句:“还是你以为我这是为了你,怕你挂掉了?” 展翼让说的脸脖子通红的反驳不上来一句话。 苏莫晓无奈的白了他一眼骂:“白痴。” 说罢手点了下自己胸口的位置,展翼疑惑的看了眼,也不知是今天脑抽了还是怎么了,腾的一下耳根处有点红,赶紧移开视线。 苏莫晓又问了句:“明白了吗?” 展翼没吱声。 苏莫晓有点怒了,低声喊着:“展翼!” 展翼回头,脸有点红。 苏莫晓纳闷的问:“你刚才看出什么来了吗?”怎么脸红了呢? 展翼觉得男人婆真是有逼疯人的本事啊,刚才不是他让她看的胸吗?他看了啊,还不小!可这话你让他怎么说吧! 不理苏莫晓,坚持把枪还给苏莫晓。 苏莫晓这下才想明白:“展小翼,你他妈的刚才在看哪里了?” 展翼也是没辄了,这可是你逼我说的,所以就说了:“不是你让我看你胸的吗?说实话,没想到你还有点胸的啊。” 苏莫晓差点没让气晕的,说实在的,活了二十多年,也就展翼和郝贝这俩二货能把她给气成这样的。 “那你就再看看!”屏住气息,让展翼再看,并把手放在胸口衬衫口袋的上方位置。 这够明显了吧!苏莫晓发誓要是这熊孩子还看不出来,那她真就给他一枪得了! 展翼只觉得脑袋有点晕了,本来不想看了,可是这一看就停不下眼了。 那是Pen—pisto钢笔手枪! 展翼是个枪支器械的爱好者,张嘴就来:“你让我摸一下。”看到就想摸一摸,这手就真伸过去了,可这个位置不对啊…… 光天化日的是吧! 郝贝都有点着急了,她维持这个姿势也不对啊,腿都发麻了,然后怀里不家一个七岁的孩子呢,你们两大人在这儿打情骂俏的合适吗? 于是小声地嗫嚅的提醒着:“展翼啊,你要摸你们也得找个没人的地方吧,不能把我和小曦当隐形人啊,小曦还是个孩子。” 展翼脸瞬间通红,赶紧解释:“嫂子,不是你想的那样……是……” 是什么,他就是说了郝贝也不懂的,而且也不能说。 正在此时,砰的一声枪响声响起…… 吓得他们都是一怔,苏莫晓更是冷声吩咐着:“戒备!” 展翼正色,不敢再乱说话。 郝贝也不说话,都在等待着下一秒,可能会有不好的事情发生。 再说裴靖东,还没到侧右方的位置的时候,就看到那个黑影跑了。 一身黑色的长裙,头上裹着黑纱,看起来好像是少数民族的打扮,可这个地方,今天跟陵园说好的,不会有其它人的。 这陵园是在山上的,就这么一直追着绕着山路往下跑。 裴靖东这也是熬了好几天了,体力上面真的有点撑不住的节奏了,但又不能放弃,追了一段距离,掏了枪,照着前方侧一点的位置,扣响扳机就开枪了。 子弹擦着前方那人的身子过去,穿过黑色的面纱,却正好没有伤到人的位置。 “转过身来,不然下一枪,我一定不留情的!” 前方的人果真不跑了,裴靖东的手摁在扳机上喊着:“现在,双手抱头转过来。” 黑色的身影不敢动,手慢慢举到头顶,僵硬的转过身来,面纱下一张脸惨白无一丝色泽,泪珠子如雨般哗哗的往下掉。 裴靖东蹙着眉头,看着对面那张熟悉的脸,只觉得脑袋都轰轰的直响,无力的垂下举枪的手问:“方柳,你到底在干什么?” 方柳看裴靖东放下枪了,身子一软就瘫坐在山路上,泣声说着:“我就是想来送送沈奶奶。” 裴靖东冷哼一声,想到沈奶奶死的那天,二婶给他说在走廊里看到方柳鬼鬼祟祟穿着护士服的事情。 放下的枪又举了起来,走到方柳的前方两步处站定。 “方柳,告诉我,你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沈奶奶的死的那天,你为什么又会出现在病房外,还作护士打扮……” 裴靖东此话刚出,方柳的身子便是一僵,冷汗顺着脸颊流下,惊恐的发出喃喃声:“不是我,不是我,苏韵看错了,看错了。” 裴靖东呵的一声冷笑:“呵,我还没说是二婶看到的,你这不是不打自招的吗?” 方柳的身子像筛糠一样的抖了起来,却是抿着唇一副就是不说的模样。 裴靖东也不跟她急,只是慢条斯理的以手摩挲着手中枪,云淡风轻的说:“方柳,你该知道,我的枪法一直很好,好到可以打到天上的飞鸟,你说我会不会一时失手,连这么近距离还静止不动的你都打不中呢?” 方柳快吓尿了,这人的枪法有多准,她是见识过的,还没进部队前就能射击第一名的,更别说进了部队后经过专门的训练,那简直就神枪手啊! 但她不敢说,怕说了死得更快一点。 正当她在犹豫着,纠结着的时候,裴靖东的枪可是一点也不纠结,只听砰的一声。 这次子弹擦着方柳的小腿肚过去,几乎是摩擦着小腿肚的皮肤过去的,腿上那一处的肌肤暴露在空气中,没有见血,却是火辣辣的疼着。 “你,你,我说,说……”方柳哆嗦着认输了。 她怕看男人那样嫌弃的,看她就像是看一坨大便一样的神色,更怕男人下一枪直接就照着她身上哪一处来了。 她是怕极了会是这样的结果,更不敢拿命去赌的。 “我说了,你能不能饶过我这一次,我真不是故意的,我就是气不过!”方柳说之前还想讲条件。 裴靖东不耐烦了,跟她在这儿瞎耗着也不是办法。 直接就拉保险,眼看着就要扣扳机,并嗤声道:“你想说了,我还不想听了呢!” 方柳果真不讲条件了,张嘴就往外倒实情:“是我告诉沈奶奶裴一宁被扔进护城河的事情了,我怕你们知道了,会找我算账,又担心她会不会死,所以才会去医院看,然后……” 其实方柳这次真的特别单纯,本来是打算拿沈奶奶当枪使的,结果没成想沈奶奶会因为这个事重病住院了。 方柳听到消息的时候简直就在疯了,偷鸡不成蚀把米就是说她的吧。 所以心里就盼着沈奶奶快点死吧,死了这事就翻篇了的。 可是沈奶奶死了吧,她这心里又不好过,又怕沈奶奶最后叫裴靖东进去,是不是告诉裴靖东是谁告诉她裴一宁的死的。 那样的话,裴靖东还是不会饶过她的。 故而方柳才会出现在这里,就是想观察一下,裴靖东到底知不知道这个事情。 裴靖东听罢,眼晴一眯问:“你说是你告诉沈奶奶一宁的事情?你是什么时候告诉她的?”不是从电视上看到的。 方柳赶紧老实的全部交待,就说了时间。 裴靖东哦了一声,收起枪,眼底闪过一抹了然的光芒。 那是在电视事件的前一天,既然沈奶奶前一天就知道了一宁的消息,为什么爷爷又会在第二天的早上看到电视。 还有医院说沈奶奶的癌症是两三个月前就检查出来的。 虽然没有一个明显的答案,但裴靖东心里约摸已经有个谱了。 “你不怪我对不对,反正这老太婆本来就得癌症,本来就快死了。”方柳不知死活的想要张免死牌,天知道她很怕裴家的反过来找她麻烦,她最怕的就是裴家的人不喜欢她了。 “滚,你要再不滚,我真就一枪毙了你!”裴靖东低吼一声,烦透了方柳的,跟只恶心的水蛭一样,扒拉着人就不松开的。 方柳信这话,几乎连滚带爬的往山下走。 裴靖东却又喊住了她,不太情愿的交待了一句:“方柳,你记住了,小瑜是你儿子,也是我儿子,你把别人气死气活的我不管,你要是把儿子弄死了,我要你陪葬的!” 方柳吓得身子一抖,一句废话也不敢说,就往山下跑去,边跑边笑,觉得自己还是有希望的,只要他还在乎他儿子,就一定会不舍弃她的。 裴靖东回到墓地时,给苏莫晓使了个眼色,戒备解除。 “妈妈,你可以放开我了吗?”裴黎曦快让郝贝给捂死了的,这会儿借着一点点光亮看到裴靖东回来时就赶紧出声让郝贝放开他了。 郝贝紧张的看向裴靖东问:“没事了吗?” 裴靖东点头,郝贝这才松开怀抱,别说裴黎曦不好受了,她也不好受的,两条胳膊都酸麻了,腿也是麻的不行的。 母子俩人差不多同样的状态,裴黎曦是憋的脸都是红的,都坐在地上喘着气。 裴靖东神色冰冷的开口:“行了,都回吧。” 不想呆在这儿了,想到沈奶奶的算计,裴靖东就觉得怎么那么恶心呢,更恶心的是他还费劲扒拉的跑去找了碧悠一趟。 想着碧悠说的话,也许是骗局,可不就是个骗局吗? 早就知道了裴一宁的事情,再来个无意间让爷爷看到电视,再病倒,然后死亡…… “要不你们先走,我想再陪会沈奶奶。”郝贝这就是个心软的,心里难受啊,就想着那么好好的一个人,前些天还一起过年,精神还可好了呢,一下就没了……都怪她,如果不是她的话,沈奶奶也不会这么快病发的,也许可以撑到裴一宁找到也说不准呢…… 或者裴一宁没被她弄丢了,是不是沈奶奶这会儿也是好好的呢? 只要想到这些,郝贝就没法原谅自己的,觉得自己就是那个催命贵,催了沈奶奶的命的。 当时听到方柳说沈奶奶早知道一宁后情之后,裴靖东脑袋都懵了,觉得自己跟郝贝就像是一对大傻瓜,被沈奶奶耍的团团转。 本来他还纳闷沈奶奶最后让他转告郝贝的一声对不起是怎么会事呢? 瞬间就全明白了,可是你说人已经死了,化成灰了,他就是再气能如何,还能把灰组成人再骂人一顿吗? 这会儿也真是强忍着砸了墓碑的冲动,看郝贝还在哭,裴靖东就忍不住了。 “郝贝,你差不多也行了,人死不能复生,你哭就能把她给哭活过来吗?”裴靖东是不愿意去毁灭郝贝心中的那点美好的。 他多了解郝贝啊,这人看起来是没心没肺的,觉得这个世界上的人都是好人,都是美好的,要是让她知道沈奶奶如此的算计她,她得怎么难过…… 可是又见不得郝贝为沈奶奶这样的人再掉一滴眼泪的,如果这是一场战争,他们完败于沈奶奶! 以死亡来行使的一场骗局,怪不得他会无所察觉呢! “裴靖东,你怎么能这样呢,你还有没有一点良心啊……”郝贝跟裴靖东吵了起来。 裴靖东真是深吸了好几口气,才强忍着没有喷死郝贝的。 告诉自己,算了算了,就这样吧,给她留下个美好的,总比残酷的真相好吧。 一把抗起郝贝就往山下走,郝贝叫啊嚷啊全没用,就得走。 展翼一行人走在后面,展翼看着前面那闹腾着的俩人直皱眉头。 到了山脚下,还有两辆车,一辆是苏莫晓开来的,一辆是展翼开来的。 本来是苏莫晓载着郝贝走,展翼载着裴靖东父子俩走的。 可裴靖东和郝贝同时开口了。 “展翼你和苏莫晓先走。” 说完,俩人又是同时一愣。 展翼撇了下嘴,觉得他哥拎不清,不过他也管不着,于是就开口问了句:“那小曦呢。” 郝贝一把拉过裴黎曦:“当然是跟我一起走。” 如此,苏莫晓也没意见,展翼就把车留给裴靖东,跟苏莫晓走了。 郝贝带着小娃儿坐在后排的位置上,手摸着小娃儿的头发,无限怜爱的开口说:“小曦是不是瘦了啊?” 裴黎曦缄默不语,心里有点难受。 这个时候,他真希望郝贝就是他们的妈妈,真希望从来从来就没有方柳这个人存在过。 他是瘦了,可是弟弟小瑜比他更瘦的。 郝贝也想到了小瑜,眼泪又啪嗒啪嗒的往下掉,你说小曦这还比上次见到的小瑜还胖点呢,她看了就这么难受,她可怜的小瑜啊…… 又想到让搁置了几天的录音的事情,她得跟小曦好好谈谈的。 于是开口问:“小曦今天还要上学吗?” 裴黎曦摇头说请过假了,今天周五了,下周一再去上学。 郝贝眼底全是喜悦在闪烁,试探的问裴黎曦:“那你想不想跟我去上班啊?可好玩了……” 裴黎曦抿唇没说话。 郝贝就叨叨的开口说:“真的,我们上班那楼下就有一家商场,可好玩了,还有好多好吃的……” 可就算这样,裴黎曦还是没有说话。 郝贝就有点着急了,要怎么样啊,给句话啊,于是就以商量的语气要求道:“小曦,你刚才还叫我妈妈了,那妈妈想让你陪陪我,行不行啊?” “可我要陪……”裴黎曦想说他要陪弟弟的。 前面开车的裴靖东就打断了:“小曦你就跟她去玩两天吧,小瑜那边不用担心,我会看好的。” 裴黎曦没说好也没说不好,但表情不是很情愿。 裴靖东就开口跟郝贝说了:“你别给他买玩具衣服之类的,家里多的是,小曦的游戏机坏了,也许你可以送他一台新的。” 郝贝一听就睁大了眼,想到上次吴哲说的从小曦那里知道的MK。 裴黎曦也是轻眯了下眼,开口说:“好。” 事情就这么定下了,裴靖东还有事情要处理,就问郝贝去哪儿,打算送她们过去。 郝贝想了想,又几天没上班了,就去上班吧,让裴靖东送她去公司。 还好,她在衣柜里有放着上班时的套装。 先让裴黎曦在她办公室里呆着,她去更衣室换了衣服才回来。 邰辉眼皮儿都直跳的,心想这姑娘可真是未来夫人的命啊,请假的时间比上班的时间都多。 这一周又是四天没上班,今天最后一天上班来了,还来到中午。 郝贝坐在裴黎曦的身边,茶几上放着点心和牛奶,裴黎曦就那么安静的坐着,不吃也不喝。 “小曦啊,你是不是很喜欢玩游戏?”试探的问了一句。 裴黎曦看了一眼郝贝认真回答:“不喜欢。” 郝贝噢噢了下,有点讪讪的又问:“那我送你一个游戏机,你要吗?” 裴黎曦很酷的点头:“可以接受。” 那臭屁的样子让边上的正在办公的邰辉都有点看不下去了。 “行了行了,也中午了,你赶紧带小朋友去吃饭,然后要有事就下周再来上班。” 郝贝呵呵一笑:“那敢情好啊,那我走了。” 真一点也不客气的,拿了包包,拉着裴黎曦就走了。 邰辉张大嘴巴,桌上内线响,接起来就听老板在电话里说:“郝贝来了是吧,让她来我办公室一趟。” 邰辉诶了一下,恨不得拍死自己的,刚才怎么嘴贱的让郝贝走了呢,这下好了,上哪儿找个郝贝去的。 “袁总,是这样的,郝贝刚才带个小朋友过来,然后……” 邰辉扒拉扒拉的说了下情况,本来以为老板会发脾气的,没想到袁嘉邈这次很好说话,就说了句知道了,那等她回来让她过来。 总裁办里,袁嘉邈挂上电话后,看着手中的白纸黑字,这是京都电视台新闻实时说栏目组编辑发来的一份节目单。 袁嘉邈当天跟着郝贝一起去的裴家,过后就觉得怎么就那么凑巧了呢,正好电视上就播这个,再说那条新闻的热度,在播出的时候都不太热了的。 于是正好有个大学同学在电视台工作,还是制片人,公司也一直赞助着那个台的一些节目,所以就找人打听了下,结果就有了现在纸上这些东西,那条跟郝贝和裴一宁有关的新闻是临时插播上去的,并且是有人给了电视台赞助。 袁嘉邈又加了三年的赞助费,才得到一个准确的消息,赞助播那条新闻的人叫沈梅香! “呵,这裴家啊,可真是……”袁嘉邈想了想,给裴靖东打了个电话。 “一起聊聊呗,跟你家的事有点关系的。” 裴靖东刚离开袁嘉邈的公司没多久,接到电话就说行,约了个地方一起吃饭。 再说郝贝带着裴黎曦去了商场,就去买游戏机,几乎把商场的每款游戏机都试过了,也没有裴黎曦满意的一款。 并且孩子很认真的说了一句:“我不喜欢打游戏。” 郝贝就有点拿不准孩子是个什么心思了,于是就问了一句:“小曦,你怎么会有MK的?” 裴黎曦猛然抬头,看着郝贝,眼神犀利的像雷达一样在扫描着,而后反问一句:“你怎么会知道MK?” 郝贝苦笑了一下,她怎么知道,她太知道了…… 裴黎曦眼晴亮亮的看着郝贝问:“我就要我原先的游戏机,可是让爸爸给我弄坏了,你能帮我修好吗?” 郝贝点头,学着裴黎曦的调调回了句:“可以试试。” 裴黎曦拉着郝贝的手就走:“那还等什么,跟我去修游戏机去,这里的游戏机都弱爆了的……” “哎,小曦,你还没给我说,谁给你的游戏机呢?”坐上车郝贝还在问这个问题。 “你要是能修好了,我就告诉你是谁给我的。”裴黎曦卖了个关子,眼底却是藏不住的笑意。   ☆、365:残酷的真相响亮的耳光,够大吗? 湘记酒楼的包间里,裴靖东仰靠在椅子上,任桌上茶香裊裊驱散心底的那丝烦燥。 最近压力太大,事情太多,没休息好,再加上身体好像不如从前那样好了,总是上次感冒刚好,就又有感冒的征兆。 本想闭上眼晴休息会儿的,可是一闭眼就是袁嘉邈电话里那调侃的语气,让他不禁神经一绷的想着袁嘉邈找他能谈什么? 他们之间谈什么?无非是郝贝! 呵,是袁嘉邈要追求郝贝了吗?所以来征得下他这个前夫同意的? 拿起面前的茶杯,送到嘴边,仰头一口气就给干掉了。 “啧啧啧,想喝酒说一声啊,拿茶当酒这喝的过瘾啊?”袁嘉邈要笑不笑的倚在门框边,显然是站这儿有一会儿的了。 裴靖东神色一凛,虎眸扫向袁嘉邈,淡淡地开口:“来了,就坐吧。” 说罢,打了个响指冲外面喊:“服务员,上菜。” 袁嘉邈悠然的走进来,服务员随后就把一盘盘看着像是早就备好的菜色往上端。 裴靖东拿起筷子,看了眼袁嘉邈问:“不介意吧,我不想浪费时间。” 等人不是他的习惯,所以在等人的时候,菜他早就点好了,也实在是因为饿了,所以等人一来就上菜,也不算失礼的。 袁嘉邈拧了下眉头:“哥们,你这还真是来吃饭的啊?” 裴靖东不客气的夹了一筷子菜,大口的塞进嘴里,三两下的就咽下肚才开口说:“当然,不吃饭来饭店喝茶啊。” 袁嘉邈摇摇头,觉得跟这男人坐在一块儿都有点丢人,来饭店不吃饭可以谈事啊,这多少的生意都是饭桌酒杯间谈成的啊。 像是知晓袁嘉邈的心思一样,裴靖东意味深长的说了句:“况且我不认为我跟你之间有何生意要谈的。” 袁嘉邈神色一怔,收起刚才不屑的心态,认真的打量起裴靖东来。 这个男人吧,长的跟自己完全不是一类人,但黝黑的浓眉往上扬着,这一点跟自己倒是很像,他们都是霸道的性格,大男人的气节。 其实袁嘉邈怎么看都觉得郝贝那女人眼晴脱窗了,怎么会喜欢这样霸道又自大到眼中无人的男人呢? 你看他吃个饭又顾忌到客人吗? 裴靖东忽然看着袁嘉邈开口说了句:“怎么?难道你还要让我喂你吃饭不成?还是你在家都是保姆给喂饭的?” 袁嘉邈让这话给呛的一口气差点没上来,脊背上都蹿起一层层冷汗,这男人到底是怎重叠看出他在想什么的。 裴靖东也不理会袁嘉邈的少男心思,径自吃了个半饱后,放下筷子,喝了口热汤,拿纸巾拭了下唇角后才开口问:“说吧,找我什么事儿?” 袁嘉邈气结,面无表情的甩了一张纸出来。 就是电视台那里弄来的节目详情单,和播出单的对比,还有复印上去的赞助人名字沈梅香。 裴靖东只瞄了一眼,看到那上面写着的新闻实时说的标题,就知道这是什么东西了,拿起来看了两眼,眼睛里闪射着凶光,脸上浮出冷戾的笑,问袁嘉邈:“袁少这是改行当私家侦探了吗?” 袁嘉邈也不生气,就如实的说了自己只不过是好奇,正好跟电视台那边有熟人,就找人查了下,举手之劳。 并且说了,这是你们裴家的事儿,所以先来支会一下这个裴家当家作主的人! 袁嘉邈说当家作主的人时,带着一抹轻蔑的笑,那意味再明显不过,嘲笑裴靖东呢。 裴靖东也不恼,反倒是笑:“然后,袁少下步打算怎么办呢?” 袁嘉邈觉得哪儿不对劲,试探性的问了句:“你早知道了?” 裴靖东恩哼一声,不巧,就比袁嘉邈早知道了那么一点点,不过他是猜测,如今有了手里这东西,那就变成真的是知道了的。 说罢,拿起火机,啪的一下,就去点这两张纸。 袁嘉邈上手就去抢:“你干嘛!” 裴靖东皱眉看着袁嘉邈:“那你要干嘛?” “当然要告诉郝贝啊,难道不该让她看看这些人的真面目?”袁嘉邈一副理所当然的态度。 “我不觉得应该告诉她。”如果要告诉,在墓地时他就告诉郝贝了,没有说就是不想毁灭郝贝心中的那点点美好。 对于沈奶奶,郝贝心里一直觉得是个好人的。 但裴靖东却不这样认为,好人与坏人的界限在哪里?用什么来定义,立场和角度不同时,好人也可以是坏人,坏人也可以是好人。 可你跟郝贝说了能怎么样?于事无补,她会伤心会难过,过后还是那样…… 与其这样让她伤心难过,裴靖东想,就让她保有她心中的那点小美好吧。 袁嘉邈一下就怒了,火大的瞪着裴靖东严肃的斥责着:“就是因为有你们这样的人存在,才会把一个天才变成傻瓜的!” 裴靖东倒是不生气,反倒好笑的看着袁嘉邈问:“袁少,你这是什么意思?难不成你是伯乐,在寻千里马?还是你有什么别的意思,来,我们一块儿来说出来的……” 袁嘉邈气呼呼的抓着那两张纸,狠狠的剜了一眼裴靖东是,而后深吸口气,觉得自己最近也是有点抽了的。 事情不该是这样脱离控制的,他现在最近越来越会因为郝贝的事情影响他的情绪了。 这可不是一个好现象。 拧着眉,极度不愿意的开口提议着:“裴先生,你看要不这样,你老婆呢给我签了两年的工作合同,违约的话要付我1亿的违约金,那,现在给你一个机会,你帮她会一亿的违约金,我不让她去我哪儿工作了,你看行吗?” 裴靖东诧异的看着袁嘉邈,他以为袁嘉邈是喜欢上郝贝了,看来好像不太一样的。 “我看……”裴靖东只说了这两个字,仔细的观察着袁嘉邈的神色最后吐出了答案:“不行!” 袁嘉邈气馁的低吼着:“就没见过你们这样的人!” 裴靖东也很想反吼一句,我也没见过你这样的人。 这顿饭裴靖东吃的还不错,倒是袁嘉邈是让气饱的了,不欢而散,临出门时,袁嘉邈还气呼呼的说,你要考虑清楚了,现在一亿我就放人的! 裴靖东好笑的回了句:“你要免费放人,我不介意,或者一百块一千块放人也成,一亿我没有。”就是有,也不会给你,哪里有违约金就这么高的呢,你抢钱呢吧! 袁嘉邈气呼呼的指着裴靖东威胁道:“行,你等着,你付是吧,等着有的是人付,然后你就等着哭去吧你!” 裴靖东做了个请的手势,又把袁嘉邈气得想吐血。 袁嘉邈就觉得今天要是不把郝贝给踢出去,他就不姓袁的,所以跟裴靖东分开之后,就直接去找司洛兰登。 司洛兰登最近有点忙,要把在中国开一个分公司,然后各种事务忙的要死,要不是袁嘉邈来找,他差点都要忘记多长时间没有想到过郝贝了。 办公室里,听到袁嘉邈说的话后,愣了一下,耸耸肩问了句:“WHY?” 袁嘉邈撇嘴:“你给我说中国话!” 司洛兰登好脾气的笑了笑:“好,请问为什么是我?” 袁嘉邈觉得自己是没看错的,司洛兰登喜欢郝贝,就连丁家的那座四合院,不也是兰登集团买的吗? 花了那么贵的价格买来,在袁嘉邈看来就是司洛兰登喜欢郝贝,想保有丁家那个四合院才买下来的,所以这是笃定了这么好的机会司洛兰登不会放过的。 “你不是喜欢她吗?我把这个合约卖给你,你让她来你公司上班,你们近水楼台的,多好……”袁嘉邈实话实说,他现在是越来越烦郝贝了,就想把这个烫手山芋给甩掉,可又不想做亏本的买卖,所以非得把这违约金给赚回来不可。 司洛兰登耸耸肩:“我不买。” “为什么?你不喜欢她吗?”袁嘉邈瞪大眼了的问。 “喜欢啊。”司洛兰登肯定的点头,喜欢是喜欢,可是没有必要让郝贝到他身边来,反正他现在回中国了,想见她,随时都可以见到的。 “卧槽!那不就对了,喜欢你就上啊,我跟你说,她现在是单身了,你可以没有顾虑的去追求她了……”袁嘉邈像是推销商品一样的,开始游说司洛兰登。 司洛兰登一脸奇怪的神色看着袁嘉邈,然后出声打断:“请问,我为什么要去追贝贝?” 袁嘉邈脑袋都有点晕了,这个外国佬是神马意思,不追?那是想搞什么? “那你不是喜欢她吗?喜欢就追啊?” 然后事情就有点大逆转了,司洛兰登走到袁嘉邈的跟前,一脸郑重的神色,认真的开口说了自己的想法。 “我觉得你们比较合适,一样的聪明,你为什么不追她,贝贝那么漂亮,心地又善良,她是一位真正的公主,你跟她在一起,你不会吃亏的。” 袁嘉邈瞬间石化,看着司洛兰登像看神经病一样的,有点搞不懂了。 路飞推门进来,说是会议马上开始了,司洛兰登点点头,拍了下袁嘉邈的肩膀鼓励着:“弟弟,加油,我看好你,贝贝是个好姑娘。” “滚蛋的,谁是你弟了!”袁嘉邈对着关上的门怒吼着,烦燥的握了握拳头,看着手中的合约,他是真想把郝贝这个球给踢走的,可是没有人接啊!难道就烂死在他手里了……可真是愁死他的了。 而那个让袁嘉邈愁死的人呢,正跟裴黎曦说着游戏机的事情呢。 本来想着去裴黎曦家里去拿游戏机呢,上车就跟师傅说了去京都绿景,住的地址她还是知道的,报了地址后,心里还有点忐忑的想着,会不会遇上裴瑾瑜,会不会遇上方柳,然后小瑜怎么样了…… 这就有点走神,一直到裴黎曦小声的问了句:“可以去你家吗?绿景那里可能会不太方便。” 郝贝啊了一下,问:“不需要去拿游戏机吗?” 裴黎曦取下自己的小书包,从里面拿出一个小小的海绵包来,又从里面拿出一件东西,可不就是那游戏机吗? 郝贝吃惊的看着孩子那小心又认真的神色,心下有点明了这个机子是从哪里来的了。 “小曦啊,是不是……” 她想问,却又有点问不出口,孩子的心思何期的敏感,要是她一个没说好,给孩子造成什么不好的影响,那是她最不愿意也最不想看到的事儿。 于是改口道:“你每天都带着的?” 裴黎曦点头:“恩,我很喜欢。”因为是那个人送的第一件礼物。 就这样,郝贝带了裴黎曦回家。 家里一片冷清,秦立国出差在外地,还没有回来,郝贝这几天也都在忙沈奶奶的事儿,开始住医院陪护床,后来住酒店,一直到今天才回来。 “小曦,你饿吗?我先给你弄点吃的?” “我们可以叫外卖吗?”裴黎曦商量的问着。 郝贝讪讪的绞了下手,尴尬的说了句:“好,那我打电话。”好吧,肯定是她做的饭菜太难吃了,所以让孩子记忆犹新了。 裴黎曦摸了摸鼻子,也有点尴尬,他刚才说的太急,郝贝是不是误会什么了…… 于是在郝贝打电话前,又改了句:“要不,还是你做点简单的吧。” 郝贝一听就笑了,眉眼弯弯的,她很喜欢做东西给喜欢的人吃,所以只要秦立国在家,她就是做的再不好,也会亲自煮上点东西。 “好。”说罢,走到冰箱前,打开冰箱一看,几乎是空的了,瞬间就泄气了。 “那我先出去买菜!” “那还是叫外卖吧。”裴黎曦又改口了,他不想浪费时间。 郝贝神色一垮,还是被嫌弃了吗? 裴黎曦嗫嚅的解释:“因为我很在乎这个东西,所以想让你快点帮我修好,我叫外卖,然后你能快点帮我修好吗?” “小曦,我保证可以修好,你能先告诉我,是谁送给你的吗?”郝贝旧话重提,实在是太好奇了,是她想的那样吗? “一个很重要的人送我的。”裴黎曦这样说着,想到那个晚上见到的那个人,虽然只有短短的几分钟,他跟他说的话,从头到尾只有那么几句,但他还是很开心。 郝贝的嘴角抽了抽,叹气问:“比爸爸还重要的人吗?” 裴黎曦对上郝贝的眼晴,好一会儿后才说:“应该一样重要吧。”说的有点勉强,也有点不确定。 郝贝点点头,打了个电话叫外卖,然后带着裴黎曦上楼。 到了屋子里,郝贝就拿了她的工具出来,要把这个机子拆掉的,裴黎曦那小眼神哟,简直就不要太不舍的了…… “你会不会给弄坏了,弄不好了……”裴黎曦看郝贝开始动手就叫了一声,实在是很珍惜这个东西,就怕郝贝给拆了再装不好的。 郝贝倒抽一口冷气,保证着:“放心,我打小跟着我爸修过收音机的。” 要说起来,郝贝的这方面的才能,最早应该是郝爸爸给开发出来的,那时候家里穷啊,一台收音机,坏了就要拿去修,郝贝就跟着郝爸爸一起去看人家修。 收音机还总是坏,修的次数多了,也费钱,郝贝就提议说咱们自己修吧,每次看那修收音机的大叔都是那样弄的。 三两下就好了,开始郝爸爸还怕再给修坏了的。 但看着郝贝闪亮亮的眼神儿,想着坏就坏了,权当让孩子长见识了。 于是郝贝说,这条线搭那儿,那根线怎么弄的,就这么修了几次,还都给修好了…… 后来郝贝大点后,他爸的收音机,都是他给掰持的,也弄坏过,但大部分还能给弄好的。 “小曦,我保证给修好的,要是修不好,也绝对不给修坏,要是修坏了,我就再找他送你一个。” 听到郝贝的保证,裴黎曦双眼亮晶晶的问:“你知道是谁送我的了?” 郝贝点头,其实这个东西,不用想也知道,只是她不明白小曦为什么会如此的重视,那人算起来,不过是小曦的叔叔啊?这要让裴靖东知道了得多伤心啊。 就跟医生都有一个医药箱一样的,郝贝这儿也有一个工具箱,里面有一些小的配件之类的,都有。 郝贝拿了一个新的卡槽换上,每个卡槽都有配对的码,只需要把这个换上,然后再从主机那里配对后,就成了一个联络工具。 “小曦,你能告诉我,你用这个工具,跟他联系?还是做什么的?”郝贝问了下,想着如果是联络用的,那就必须配对,如果不是联络用的,就不需要配对,那就简单多了。 配对的话,就有点复杂,她需要找准时机潜到那边的系统里更改一个配对码,如果被发现就不太好了…… 把这些都给裴黎曦说了之后,裴黎曦沉默了一会儿问:“会有危险吗?” 郝贝耸耸肩大气的说道:“这个你不用管,你只需要告诉我,你需要的是什么就好。” 裴黎曦想了想,就说了自己的用处,他有用这个,真没跟那人联系过,只不过把一个监听的东西放到了小瑜的身上,这边能自动收录。 郝贝瞬间就想到了她从邮箱里收到的那些录音,当下就红了眼,看着孩子眼窝底的青色阴影,冷了脸的问:“裴黎曦,你别告诉我你天天晚上不睡觉,就听着呢!” 裴黎曦低了头,小声的回了句:“差不多吧。” “裴黎曦!”郝贝一下子就火了,心疼的不行,你知你才一个七岁的孩子,谁需要你去做这些了,你自己的身体还要不要了…… 裴黎曦低了头,没吱声。 郝贝走过去,扳起孩子的脸,让他看着自己,就看到小娃儿眼底的红意,小曦跟小瑜不样,小瑜情绪外露爱哭爱笑,小曦则完全相反,不管喜怒都藏着,就连眼泪也是很少掉的。 这会儿却是有点想哭了的,这把郝贝给心疼的,一把搂过孩子在怀里,喃喃着:“对不起对不起,妈妈不该凶你,现在你先睡觉,我把这个给你修好,好不好?就睡妈妈床上,好不好?” 说罢,也不管裴黎曦同意与否,就把裴黎曦给拉到床边,脱了鞋和外衣,让躺下,给盖好了被子,又去把窗帘给拉上,她自己则开了盏小台灯开始干活。 没一会儿手机响,是订的外卖送来了,到门卫外,人就不让进里面,得里面的人到门口去接。 郝贝看了眼睡着了的裴黎曦,轻声轻脚的拿了外套往外走。 外卖拿回来,又上楼,去看孩子好像睡得很着,就没叫他,继续手上的活。 裴黎曦其实没睡太着,这些时间养成的习惯,稍有一点动静,就能醒来,所以郝贝进进出出的,他也眯瞪瞪的。 遮光窗帘把外面的光线全给挡了,只余下她修东西的那盏灯在亮着,炽白的灯光下,看她专注于眼前东西的模样,裴黎曦的眼眶有点热,紧紧的闭了双眸,心中默默的想着,如果这是他们的妈妈,那该多好啊……可她不是! 被子底下的小手攥的紧紧的,紧到全身每一个神经都是绷的紧紧的,连什么时候睡着的,他都不知道…… 只知道睡醒时,外面的天真的黑了。 郝贝早就把东西给修好了,然后又戴着耳麦在听那些录音,录了一个多月的录音,岂是她三两天能听完的,听着听着爬桌上也睡着了。 裴黎曦从床上起来,拿了条毛毯走过去,给郝贝盖上,起身时看到郝贝电脑上的东西,瞬间愣住了…… 郝贝睡眠也是浅,从裴一宁丢了之后,她是天天作梦,一点动静就醒,这会儿也是,几乎毯子刚落身上,她就醒了,又是一阵忙乱,耳机让扯了下来…… 里面就传来孩子嗷嗷的哭声,郝贝手忙脚乱的想关掉,裴黎曦却是拽住了她,喃喃的开口:“我恨她,很恨,很恨,她怎么可以这样对小瑜……为什么她要是我的妈妈……” 郝贝呆滞的看着眼前的孩子,这是一个才七岁的孩子,她七岁的时候在干嘛,天天跟小孩儿们疯着闹着玩儿,跟在陆铭炜的身后沾点小便宜,那时候虽然穷的新衣服都没得穿,可很开心很快乐…… 可眼前的孩子,他过早的承担了不该是这个年纪的担子,眼底甚至充满了仇恨,这是不对的,不对的…… 郝贝慌张的去捂孩子的眼晴,不让他露出这样凶狠的眸光,紧紧的把她抱在怀里,低头亲在他的发顶,一遍遍的喊着:“小曦,小曦,不要恨,不要怨,这个世界上还有很多美好的东西,你还有小瑜,还有我,还有爸爸,还有爱你的人,小曦……” 裴黎曦的眼晴被郝贝的手捂住,眼泪湿了郝贝的手掌,那样灼热的泪水,那样悲切的低鸣,好像一只受困了的幼兽一般在嘶吼着…… “等小瑜好了,你还给我们当妈妈,当一辈子的妈妈,行吗?”裴黎曦的声音带着丝干哑,问出这话时,他的心有点燥动,想知道答案,又怕知道答案。 郝贝却是想也没想的就回答了。 “好,永远给你们当妈妈,当一辈子的妈妈。” 说下这话时,就是她许下的一个诺言,当他们一辈子的妈妈,好妈妈…… 要不说郝贝三分钟热度呢,那好妈妈是你许下一个诺言,三分钟就能做到的吗?她还就非得要做到。 给裴靖东打了个电话,说让孩子跟她这儿住几天。 裴靖东是无所谓,可裴黎曦有所谓,他想回去,就近的看着弟弟,虽然他可能什么也做不了,但他就是想陪在弟弟的身边。 最后好说歹说的,裴黎曦才答应周末在这儿过。 郝贝的好妈妈行动才刚刚开始,只不过到了第二天早上就让袁嘉邈给打乱了。 袁嘉邈心里不好受,给郝贝打电话就想说会儿话的,谁知道郝贝在那儿上演好妈妈呢,说没时间跟他说话,说什么给儿子准备午饭呢…… 大早上的就开始准备午饭了,你看这多用心吧。 “郝贝,我有一件很重大的事情跟你说,关于裴一宁的消息,你要不要知道了?” 袁嘉邈就是用这么一句话,把郝贝给勾搭出来的。 郝贝是带着裴黎曦一块儿出来,就约在大院外面的一家咖啡厅里见面的。 “吆呵,你这给人当后妈还有瘾呢。”袁嘉邈上来就刺了这么一句。 郝贝当下就翻脸:“袁嘉邈,你有话好好说。” “哼,你敢跟我这么横的,你不怕我告诉你裴一宁的消息。”袁嘉邈这是有恃无恐了。 郝贝当下拉着裴黎曦就要走,袁嘉邈就急眼了,这事都没说呢,人就走要了,就高嚷了一声:“你不想知道裴一宁的消息了?” 郝贝回头一笑:“我不想知道了,憋死你算了。” 说完带着孩子,真就头也不回的就走了。 走到外面时,才顺了口气,就听裴黎曦问:“妈妈,也许他真知道一宁妹妹的消息呢?” 郝贝没吱声,裴黎曦又问:“妈妈,你真不想知道吗?” 郝贝叹气,摸着小娃儿的发顶,也有些后悔自己的冲动了,你说跟袁嘉邈这号人较什么劲啊,哎…… “妈妈,有时候低下头,也没什么不好的,以前我觉得低头跟别人示弱不对,可是现在我才知道,低头示弱,有时候也可以变成一种很厉害的武器。”小娃儿眸色深沉的说着。 郝贝愣了愣,这个道理,她不是不懂,但那个也是要分人的啊,袁嘉邈那就是个贱人…… “妈妈,回去吧,万一真的有一宁妹妹的消息呢。”裴黎曦如是的劝说着。 郝贝到底还是又回去了,袁嘉邈看着去而复返的母子俩,冷哼了一声:“哼,我还当你真走了呢,郝贝啊郝贝,你能让我高看你一眼不,把你的傲气撑到底啊!” 郝贝一听,脸就涨得更红,恼羞成怒地瞪着他吼道:“请问袁总,你到底找我是干什么的,有事就说,没事我就真走了。” 袁嘉邈被吼的一愣,想到自己从昨天到现在烦的事儿,就二话不说拿了郝贝签的工作合同出来:“给你!付我违约金,你走人。” “……”郝贝愣住,这人什么意思啊? “为什么?”郝贝问。 袁嘉邈揉了下眉心,心底乱极了,连他自己都理不清为什么会这样乱,就觉得自从与郝贝重逢后,他的消停日子就没了一样的。 不想再过这样的生活,所以他要尽快的打发了郝贝的。 “别废话,你付我违约金,合同收回,然后再附赠你裴一宁的消息。” “袁嘉邈你脑了有病吧,你要想让我走人,我是不会付违约金的,裴一宁的消息,你愿意给我说就说,不愿意说拉倒,你想钱想疯了吧,还是你觉得我脸上就印了两大字啊!” “什么字?”袁嘉邈直接就问。 “钱多!”郝贝气呼呼的丢了两字出来,请问是她脸上写着钱多这俩字么?袁嘉邈觉得她很好坑吗?况且,她这班上的挺好的。 “郝贝,你不能这样,你可以给我打个欠条,你就自由了,你以后是连请假都不用,还有啊,你看,你可以天天带着你儿子去玩啊,是不是啊……”袁嘉邈就说啊,你不上班了,有多自由啊,反正你每天忙不完的闲事不是吗? “那你直接开了我不就行了!”郝贝白了他一眼,没见过这样坑钱的人。 袁嘉邈看着郝贝,一脸无语的状态。 他现在就特别想把郝贝给踢走,但就这么踢走又不甘心那种,所以昨天才会先找了裴靖东,又找了司洛兰登,就想着,这俩人不管谁替郝贝付了违约金,然后他就可以理所当然的把郝贝给踢走了…… 谁会想到,那二位都是铁公鸡一毛不拨的。 所以,他只能找郝贝本人谈了。 结果,郝贝又是这个样子,把袁嘉邈气得更烦了,啪的从口袋里拿出那张裴靖东差点给烧了的白纸出来,往郝贝跟前一拍。 “自己看!” 得,既然他过得不好,那就也别让她过太好了! 看她天天二百五的样,还活的这么开心,他心里不舒服。 郝贝看到那个节目单和那赞助者的名字时,心里就咯噔了一下…… 有些时候,有些东西,不见得她就真傻的全然不知,只不过人生在世,计较那么多干嘛啊…… 但眼前这东西,显然就挑起了她心底那点点的计较。 “怎么,傻眼了吧,让我来告诉你……”袁嘉邈看郝贝那傻呆的样子就解气,对嘛,你看看你的生活一团糟的,你还傻乐什么,赶紧认清现实吧。 袁嘉邈就把这事儿给说了,最后还把裴靖东也给卖了:“你不知道了吧,就是你那个前夫也是早就知道的了,就你一个大傻帽,还在这儿着急上火的跟什么似的……” 轰的一下,郝贝的脑袋像是炸了一样的,眼前的袁嘉邈缩小了几十倍,又变成几十个袁嘉邈一样,一个个的嘴下都不留情,不是喷她就是笑她…… 终于…… “够了,袁嘉邈,你到底得有多恨我啊,非得戳的我面目全非你心里才舒服的!”郝贝说罢,一把抓起那张纸,还不忘拉上裴黎曦一起往外走。 就这么一直在街上走着,一直到人比较少的地方之后,她才松开裴黎曦的手,默默的站在那里,看这车水马龙的道路…… “对不起。”裴黎曦也有点吃惊,听到那些心里也不好受,纵然这不是他做的错事,却是裴家做的错事,身为裴家人,唯一的立场就是说声对不起。 郝贝吸了吸鼻子,仰头看天。 春天,本该是万里无云的蔚蓝晴空,可这城市的污染太重,每个企业主都想着赚钱赚钱再赚钱,全都进自己的腰包才好,根本就不在乎你赚钱的同时,是不是污染了这个社会,是不是给这蔚蓝的天空增了丝雾霭,就好像有些人,只想着自己的那点儿私心,完完全全的就可以把别人当傻瓜一样…… 对沈奶奶,对沈碧城,郝贝虽然说的斩钉截铁的说她不欠他们的,但心底还是觉得因为自己亏欠了沈碧城的情,也就亏欠了沈奶奶…… 所以沈碧城死的时候,不管裴爷爷和沈奶奶如何的恨她,如何的怨她,她都没有往心里去。 后来知道秦汀语的孩子是沈碧城的之后,她更是怀着期待,亏欠沈碧城的,就补给这个孩子。 她这么想的,也是这么做的,但她毕竟有她的生活,裴靖东从同意到不同意,她都一直在争取,一直把裴一宁放在心里。 可是沈奶奶却…… 如此的算计着她,她真想挖开她的坟墓问上一句:“有必要吗?” 你直接告诉我,你生了重病,想把一宁托付给我,我能不管吗? 残酷的真相就像是一记响亮的耳光,打的郝贝措手不及之后,心里更是凉哇哇的一片,世态炎凉这个词,以前不懂,现在算是彻底的懂了! “妈妈,你有没有想过,一宁妹妹或许根本就没有丢呢?”裴黎曦一直想说这句话,从刚才听到了袁嘉邈的话之后,就想这么说了,一直犹豫着,但最后还是说了出来。 郝贝愣了一下,是啊,如果沈奶奶有问题的话,那这场戏绝对不会是独角戏。 拿出手机打给童达:“童达,你能帮我查下两个月前,XX家政公司,有一个叫XX的保姆的情况吗?” 童达那边问了具体的情况后,就说帮忙查,有消息通知郝贝。 有些时候,消息的传播速度就像是光速一样的快。 这边郝贝让童达给查消息呢,第二天郝贝就接到了一个陌生的来电。 “你好,我是方桦,有时间么?出来聊聊……” 是方桦。 郝贝的手机号上根本就没有存方桦的号码,听到方桦说的话后,郝贝拧了一双秀眉,她不觉得自己跟方桦有什么好聊的。 况且今天最后一天陪裴黎曦,下午就要把孩子给送回裴靖东和方柳那里的。 “出来聊聊吧,关于裴一宁,也许你有兴趣知道的。” “好,你说时间地点吧。”郝贝同意了,方桦说把时间地点发给郝贝。 郝贝收到短信,看着裴黎曦歉意的说:“小曦,妈妈今天可能没时间陪你了,先送你回家好吗?” 裴黎曦很听话的点头,并嘱咐着:“爸爸说让少跟方家的人在一起,妈妈你要小心。” 郝贝点头,给苏莫晓打电话。 苏莫晓一听要去见方桦,当下就表示反对:“你见他干嘛,郝贝你不要听谁说裴一宁的事儿,你就上心,那方家的人,不建议你去见。” “可我还是想看看,他找我有什么事儿。” 方桦约的地点是一家夜店,京都最有名的夜店,时间也是晚上,所以苏莫晓才会说不让郝贝去,不过郝贝要去,她只能作陪。 当天是晚上,到了时间苏莫晓来接,开车的有苏莫晓安排的司机,苏莫晓也难得配合的穿了条裙子,跟郝贝一起进了会所。 不过只到了九楼,苏莫晓就让拦下来了。 “抱歉,大少说了,只让郝小姐一人上去。” 苏莫晓扯了下郝贝,带到身后,权衡着这会儿带人走的可能性有多少,可郝贝却是拍了下她的肩膀安抚着:“莫晓姐,你就在这儿等着吧,我来这儿你知道莫扬也知道,他们得罪谁,也不敢得罪莫扬的啊。” 楼上会所的包间里,方桦看着视频画面,下面的声清晰的透过耳麦传过来,惹得他嘴角一抽,这小丫头知道先拿个厉害的震住场啊。 到底郝贝还是一个人去楼上见方桦了。 超级豪华的包间里,五光流彩的灯光,低沉的爵士音乐,俨然就是寻欢作乐的最佳场所,却冷清的只有方桦和郝贝。 “不介意的话,跳一曲怎么样?”方桦做了个请的手势,黑眸幽深如同古潭一般诡异深邃。 “抱歉,我并不会跳舞。”郝贝拒绝,并开口说:“我觉得我们还是直接说正事为好。” 方桦摇头,一根食指竖在唇边,嘴里吐了三个NO字,另一只手依然是伸出做请的手势并未收回。 郝贝咬牙走过去,就说这些男人们,谈个生意在酒桌,谈个事情也非得在这种地方,真是…… 手放在方桦的手中与他交握,方桦的另一只手一伸就把郝贝给揽进了怀里,就着音乐,慢慢的晃动了起来。 郝贝是真不会跳舞,刚几步就把方桦给踩了一脚。 踩第一下时,还有点不好意思,踩第二下第三下时就特别平静,炯亮的水眸儿看着方桦,倔强又俏皮。 方桦眸色暗沉,勒住郝贝的手明显加重了点力度,带着郝贝一个旋转,低头伏在她的耳边低语:“郝贝,你胆子如何?够大吗?” 郝贝抬头,对上他的眼晴点头。 方桦笑容深沉,又对着她的耳朵低语了一句:“……” 郝贝听罢,身子瞬间僵直住,双眼也是瞪的又圆又大,眸底写满了惧意。 就在这时,音乐低了下来,方桦松手,将小几上的一份文件递给她:“这是你现在需要的东西,当是见面礼,你考虑清楚,再答复我。”   ☆、366:爷爷的死,赎罪! 砰的一声关门音,让郝贝的身子跟着抖了几抖,手中的文件也被抖落在地板上,她急忙的蹲下身子去捡那些东西,炫彩的灯光正好打在纸张上,她清楚的看到了白纸上的黑字。 这是一份很完美的策划,特别的完美,耗时两个多月,以死亡为道具上演的骗局,入局者就是她自己,还有…… 郝贝向后仰去,手撑着地板坐在那里,就看着天花板,拼命的睁着眼,就怕一眨巴就会有泪水滑落…… 这是预料到的事情不是吗? 为什么心还是这么疼呢? 她就特别生气一点,你说大人怎么着都行,为什么要拿一个不到才一岁的孩子当道具啊?为什么? 心房像是被千军万马的铁骑贱踏了一般的疼痛着,呼吸都跟着急促了起来…… 方桦说的对,这的确是她现在最需要的! 苏莫晓被放行上楼来接郝贝,推门就看到郝贝这副模样,吓得一怔,大步走过去问:“出什么事了?” 郝贝有气无力的侧眸去看苏莫晓,轻唤了一声:“莫晓姐……”拖着长长的尾音,朝着苏莫晓伸出手来,一副受伤小屁孩寻求安慰的模样。 苏莫晓无奈的半蹲下身子抱住了她,轻拍着她的后背,另一只手则捡起地上的纸张,只看一眼,便明白郝贝为什么会这副要死不活的样子了。 深吸了口气,开口劝着:“郝贝,你要是为了这些自己想不开的话,那我只能说你是活该。” 你生气的是一些不值得你在乎的人,你为了那些人把自己气坏了,让关心你的人难过,那人久是个白痴! 郝贝那久久未流的眼泪,像小溪似的奔流而下,仰止不住心中的悲伤,一直以来,她都觉得,可以少计较一点就少计较一点…… 可是……怎么可以这样,怎么可以这样! 坐在回程的车上时,郝贝才想到方桦说的话。 一束刺眼的灯光就这么兀然的打在郝贝的脸上。 她坐在副驾坐的,然后很清晰的看到她们的正前方有一辆大卡车,瞳孔瞬间放大…… 方桦问她胆大吗? 她点头,她胆不算小吧,那就是大。 然后方桦就说了:“江城前天出了一起车祸,车祸不是意外是人为,因为车里坐的两个女人跟我在夜店里呆过,所以就出车祸了,下一个就是你。” 下一个就是你! 郝贝的脑袋轰的一下,耳朵也一阵的翁鸣,觉得死定了,可不就死定了吗? 那样清晰的,刺眼的白光就好像在她跟前。 却在这时,那辆大卡刺刺拉拉的拐着方向,冲着中间的隔离栏撞了上去。 霹雳啪啦的的响声过去,周边的一切好像都安静了…… 苏莫晓的车子一直开的很平稳,就算刚才那大车灯照过来时,她都也没慌神,因为她清楚的判断了那个卡车距离她车子的位置,根本就撞不上的。 看着惊险,实际有惊无险,所以路过那辆出事的大卡车时,苏莫晓甚至连停都没有停顿一下,照着原速平静的行驶而过。 倒是郝贝,眼晴就快长车窗上了一样,一直扭着头去看那辆大卡车。 大卡车的司机满脸都是血,好在这是夜里,路上车辆少,所以并没有殃及无辜。 郝贝却是让吓坏了,唇片都翕动着,感觉到发麻,声儿发颤的喊了声:“莫晓姐,刚才出车祸了。” 苏莫晓看了郝贝一眼,眼底全是了然的笑意:“这就吓着了,你平时没事多看看红绿灯,就知道,车祸千奇百怪,有时候原本没事,你一慌就容易出事……” 郝贝的思绪却全然不在这里,这不是意外吧,不是吧…… 没道理方桦刚给她说了车祸,她就差点遇上车祸的。 方桦还说江城前几天发生的一起车祸。 郝贝拿出手机百度了江城车祸几个字,然后就出现了一起意外交通事故,同样是大卡车,撞上了一辆跑车。 跑车里的是两个女人,大卡车那边没有任何伤亡,然后说是跑车方酒驾才造成这起事故的。 郝贝拿出手机给童达打电话。 童达一听问的是江城的车祸,就说了实情,这事儿新闻是自然不可能把名字给曝光了的,但基本上该知道的人也都知道了。 就是江城的两大富商之女,一个叫冯媛的,一个叫宋词的。 现在怎么样?据说一个重伤昏迷不醒,熬不熬得过去还说不定,另一个没生命危险,却是毁容了。 郝贝真就是一脑门的冷汗往下掉,问童达让他调查的事情,是不是调查了…… 童达说去过电话问过家政公司,还没有消息反馈过来,郝贝却说不用反馈了,因为她已经拿到这些资料了。 显然她的一举一动,或者说那个家政公司的一举一动就在方桦的掌控之中。 所以才会在童达刚开始调查,方桦就送了这份见面礼上来。 方桦是什么意思? 到底是什么意思? 郝贝弄不明白,也不想弄懂,眼下,她只想把裴一宁的事情给弄清楚弄明白了! 沈奶奶的意思很明确就是想让她记住裴一宁是怎么样丢的,想让她答应把裴一宁当亲生孩子一样的对待着。 她可以做到,可以做到的,那么请把裴一宁还回来吧,不要再折磨她了。 你知道这些天,她天天晚上都是做噩梦,每个晚上都梦到那个把裴一宁摔下河的男人,开始是梦到那男人是裴红军,后来就梦到那男人是裴靖东,还梦到过那男人是袁嘉邈,总之她是把她认识的男人都梦了个遍,以至于自己也觉得自己都快疯了的节奏。 现在全都明白了,就是一个套,让她上勾的套。 她自愿往钩上粘行了吗?让她消停一点吧! “莫晓姐,我想去裴家老宅。”郝贝说着,真是一分钟都不愿意多等了。 可是这个点,苏莫晓看看时间:“明天早上我送你去,现在回去睡觉,你就是不睡觉,别人也要睡觉,况且你这个时间去,如果把裴家老头气个好歹了,你也说不明白的。” 苏莫晓直接就把郝贝给挡了回去,现在就回去睡觉,什么也别想,明天起来什么都好说…… 可有时候时间就是个很有意思东西,早一点,晚一点,那意义就是完全不同的。 郝贝这个晚上就别想睡觉了,不做那个裴一宁被扔护城河的噩梦了,反倒是梦到了车祸,把她从小到大遇上的几次有惊无险的车祸全都梦了一遍。 可想而知,根本就别想睡好的,醒了后身子就抖的不成样,还好苏莫晓今天晚上在家里陪着她呢。 郝贝下了床,拖鞋都没穿,抓了个枕头就去敲苏莫晓的门。 苏莫晓被吵醒,火大的开门,郝贝就跟个孩子一样的缠了上来:“莫晓姐,我做噩梦了,很可怕,我跟你睡吧。” “……”苏莫晓拧着眉,刚想拒绝呢。 可是郝贝人已经不客气的爬进她的床上,倒是一点也不嫌弃的盖着刚才还在她身上的被子,还拍了拍边上的位置喊着她:“莫晓姐,你快来啊,站那里多冷啊。” 苏莫晓从来就没有见过这么二皮脸的人,她有同意郝贝可以跟她睡了吗? 再无奈,也只能这样,都半夜了,不睡明天精神不好。 躺下了吧,就听郝贝一声惊呼。 “莫晓姐,你的身上是热的哟……” 苏莫晓的胳膊搭在额头上,低吼了声:“闭嘴!”怎么这么二呢,她又不是死人,难道身上是冰的不成? 其实郝贝觉得,苏莫晓是一个很冷的人,现在肯跟自己玩到一块来,也是因为莫扬的原因,包括苏莫晓刚才拧眉,她就知道自己脸皮得厚,不然肯定被关门外了。 然后就想这么冰冷的一个人,就像是蛇一样,身上该没有什么温度的,可是相反,苏莫晓的身上火力很大,只是那么擦着一点边,就能感觉到那灼热的温度。 “郝贝,你松开我,睡一边去!”苏莫晓受不了,挨着睡就行了,这姑娘胳膊还缠上来了。 郝贝装没听到,抱着苏莫晓的胳膊抱的紧紧的,她很怕冷,又做了噩梦,这么靠着一个人,觉得很舒服。 “郝贝,要么松开我,要么回你房间去睡!”苏莫晓继续赶人。 郝贝继续装睡着,不过抱着苏莫晓的力度又加重了点,苏莫晓侧眸去看她,还能看到郝贝那长长的眼睫毛都在抖动着……无奈的叹了口气,对着这位啊,就像对个孩子一样的。 苏莫晓紧绷的身子也慢慢的放松了下来,得,就这么地吧,谁让弟弟就喜欢这姑娘呢,她就当是代弟弟照顾她吧。 郝贝感觉得到苏莫晓的放松之后,偷偷的乐了一上,就开始夜聊了:“莫晓姐,方桦晚上给我那些东西,说是送我的见面礼,你说他是个什么意思啊?” 苏莫晓闷声说:“不知道。” “莫晓姐,方桦跟我说江城跟他一起去夜店玩的两位姑娘出了车祸是真的……” 郝贝叨叨的说着,说的乱七八糟的,没有一个重点,开始苏莫晓还恩啊的应了一声,后来就干脆不回答了。 郝贝那儿自说自话着,没一会儿就没音了,苏莫晓再看她,这次是真的睡着了…… 把自己的胳膊从她的手中抽出来,这才下床,从衣帽架上取了外套披上,走到阳台处,抽出根烟来点上,吸了几口,想着郝贝临睡前说的话。 方桦是几个意思? 是好,还是坏? 苏莫晓拿不准这个,想了想,还是拿出手机拨了个号码过去…… 电话一直响着没有人接。 苏莫晓也不着急,又拨了一遍,把手机扔在窗台上,自己就巴嗒巴嗒的抽了几口烟。 没一会儿,手机闪了起来,拿起来一看,眼底一片笑意。 接通,是弟弟莫扬的声音传来。 “姐,出什么事了吗?”莫扬那边还是白天,正忙着呢,联络器上收到一个来电提醒,所以赶紧抽空给回了个电话。 苏莫晓扬眉:“没事就不能给你打电话了吗?” 电话那端的莫扬叹了口气如实的汇报着时间:“姐,你那边现在是夜里十二点十五分,你不会这么无聊睡不着觉,找弟弟哄你睡觉的吧。” 苏莫晓失笑,时间都掐的这么准,这人得多用心啊。 “没大事,就是问问你方桦这个人……”苏莫晓没直说郝贝跟方桦的交际,就提了下这个人。 “姐,你们以前相过亲的吧,你对他有好感吗?”莫扬追问着,终于明白姐姐为什么睡不着觉每给他打电话了。 “莫扬!”苏莫晓重喝一声,不愿意提过去的事情。 当初苏方两家要结亲,也真是想结亲,两位爷爷曾提议过让苏莫晓跟方桦见见,那时候苏莫晓还小,对方桦的印象还不错,但方桦明显没有看上她,后来就不了了之了…… “其实我觉得方桦当我姐夫,比那个展小翼强多了,先说好,姐你看上谁都别看上展翼的。”莫扬叮嘱着。 实话实说,不过觉得方桦的确比展翼优秀很多,展翼那整个就一二百五。 苏莫晓满脸黑线,这都哪跟哪儿啊……说了两句收了线,回头看床上那占了她床,还睡的香甜的郝贝,真是仰天长叹,觉得自己和郝贝呆一起久了,也有当圣母的本钱了。 郝贝这一觉睡的不错,苏莫晓早早的就起来去晨练去了。 所以郝贝是让电话铃声给吵醒的。 “喂,谁啊?” 都没看号码,郝贝就接了起来,迷迷糊糊的问是谁。 “郝贝小姐啊,我是裴家的管家华叔,你能来一下吗?我家老太爷要见你,有很重要的事情,司机现在就在大院门口,你出去就能看到……” “什么?”郝贝猛然坐了起来。 裴家的管家打来的电话,老太爷裴森要见她! 这……? 华叔那边又把刚才的话重复了一遍,千求万托的求郝贝务必最快的速度过来。 郝贝这会儿一下就清醒了,真他妈的她还没找人算账呢,人到自己送上门来了。 极快的跑回房间穿衣洗漱,就往楼下冲去。 到了外面,果真看到裴家的司机等在那里的,就隔着一道门岗,郝贝的脚停顿在那里,让冷风一吹,脑袋也清醒了一些似的。 裴爷爷要见她,在她知道了真相的时候,这么迫切的要见她?这里面没有古怪吗? 郝贝退后了一步,司机有点着急的喊着:“郝贝小姐……” 郝贝飞快的后退,然后喘着粗气的给苏莫晓打电话。 苏莫晓的有两样东西是二十四小时不离知,一是枪,二是手机,这会儿也不例外,接到郝贝的电话,一听内容,神色一凛,交待着郝贝等着她。 十分钟后,苏莫晓的车子停在门岗处,郝贝上车,路过裴家司机开的车子时,郝贝滑下车窗说了句:“我自己会过去。” 裴家的司机摸摸鼻子,无奈的上车,只要人去就成。 司机在前面开路,苏莫晓不紧不慢的跟在后面,皱着眉又问了郝贝一遍,而后眉头就没有松开过,交待着郝贝,无论发生什么事,都不要慌的。 郝贝点头应着,可实际上,她已经慌了,总觉得事情脱离了掌控。 本来不该是这样的…… 正想着呢,前方的车子一个急刹车,停了下来。 还好苏莫晓的车子距离前方的车子间距够大,绕了下,在另一车道行驶到相同的位置,滑下车窗问那司机:“怎么会事儿?” 司机脸色发白,郝贝瞬间想到原因了。 这个司机是有糖尿病的,估计早上又没吃早饭,早早的来这儿了,所以…… “莫晓姐,他有糖尿病,早上不吃饭血糖会低,你停一下,我去给他买个早点……”郝贝说着就伸手去解安全带,就要下车去。 苏莫晓却不给她这个机会,一脚油门踩下去,轰的一下就驶离了原地。 “莫晓姐!”郝贝低低的喊着,这只是举手之劳。 “闭嘴!”苏莫晓低吼着让郝贝闭嘴,大清早的,她这眼皮子就直跳,本来该直行的,她想也没想的就拐了下弯。 “莫晓姐,走错路了。”郝贝又多嘴了一句。 “闭嘴!”又是这么一句扔给郝贝。 郝贝无奈的靠在椅背上,看着苏莫晓在这路上绕了一下,又回到大院门口,又重新驶向那条路,车内广播开着,实时播报着路况信息。 郝贝听得脸色煞白,前方路段发生交通事故,一行人过马路被车撞了,再前方发生交通事故,天板上方的路牌经年未修,掉了下来,砸中了一车轿车,造成连环车祸…… 苏莫晓拐了方向,直接走另一条道,心里长舒了口气,看一眼完全呈呆愣状态的郝贝,提醒着她:“不管是人为,还是意外,听到了吧,如果你刚才下车,那可能现在车祸的人就是你,如果我没有绕路走,可能砸中的就是我们的车子……” 郝贝只觉得全身都发麻,头发丝儿都竖了起来。 兀然一道高昂的铃音响起【死了都要爱……】 郝贝手忙脚乱的抓出手机接了起来,听到的声有点怪。 啪啪啪—— 好像是鼓掌的声音。 紧跟着才是方桦带笑的声音:“郝贝,恭喜你过关,果真没有最倒霉最有更幸运,这样都能让你躲得过去。” “方桦,是你,这些都是你安排的吗?”郝贝尖叫了起来,这次不光是头发丝儿都竖起来了,是汗毛都一根根的竖直了的。 “可是以算是。”方桦那边大方的承认。 郝贝简直就受不了,这些人是变态吗?这些事故会死人的啊,人命在他们的眼里就这么不值钱了吗? “方桦,你到底想做什么?你想要我为你做什么?你别搞这些了行不行?”郝贝高声的质问着,真是要疯了的节奏。 “你放心,他们会得到很高额的赔偿,不会让他们吃亏的,你不用有心理负担,还是那句话,你想明白了给我来电话,你是最合适的人选。” 方桦说完自己想说的话,就把电话给挂断了。 郝贝完全就懵了,什么叫她是最合适的人选。 苏莫晓全程看着郝贝发疯的对着电话又吼又叫,等电话挂断才说了一句:“你当他放屁就成了,你跟他吼着叫着,人家能少块肉吗?” 郝贝抬眸,眼底全是红色的血丝,真就是一瞬间涌上来的。 “莫晓姐,是方桦,刚才那些全是他安排的,他说那些人不会吃亏会得到高额的赔偿,莫晓姐,你说他怎么可以这么的嚣张,那让他出个车祸,给他一千万,他干嘛,干的话,那我给他钱,让他去车祸一下去的!” …… 车子稳当当的停在裴家老宅外面的胡同口处时。 展翼跟裴靖东也刚从车上下来。 “哥,我嫂子……”展翼说罢,又改口:“是郝贝和苏莫晓。” 裴靖东点了下头,走过去,看到郝贝一脸受了打击的颓废模样,有点疑惑的问苏莫晓:“她怎么了?” “让雷劈了。”苏莫晓没好气的丢了一句,就觉得这事儿,方桦有份,那裴家没份了吗?没一个省心的。 一行人一起到裴家老宅,华叔就等在门口,看到他们来就开口说:“都来了,那赶紧过来吧,律师都来好一会儿了。” 律师? 裴靖东一愣,不明白是什么意思。 等进了主屋,才看到不光是他们到,裴家的所有人都到了。 还有裴家的专用律师也在场。 律师看人都到了,就开口说了:“请问,哪位是郝贝小姐?” 郝贝应了一声,律师就说郝贝可以先进屋里去见老太爷裴森,裴森有话跟郝贝说。 裴爷爷靠坐在床上,人真的憔悴的就剩下一把骨头了一样的。 手里摩挲着的是一张三人合照,是沈奶奶和裴爷爷还有小一宁的合照。 “来了啊,坐吧。”裴爷爷扣下照片,唤郝贝过来坐。 郝贝刚坐下,裴爷爷就要从床上起来。 郝贝赶紧又扶他起来,见他要下地,还问了句行吗? 裴爷爷说没事儿,任郝贝扶着下了地,坐在床沿边上,握住郝贝的手说:“丫头啊,千错万错都是爷爷和奶奶的错,跟一宁没关系,今天爷爷就跟你认个错……” 裴爷爷站了起来,冲郝贝一弯腰,低了头。 “爷爷,你?”郝贝猛然站了起来,她这人吃软不吃硬,本来她该来质问的那些话,裴爷爷全说了。 从小保姆事件说起,跟郝贝昨天从方桦那里拿到的那一纸东西上的内容完全吻合。 就好像是裴爷爷照着那上面在读一样的,这也恰恰的说明方桦给郝贝看的是还愿了事件真相的东西。 “贝贝啊,能原谅爷爷奶奶吗?我们只是怕你不肯用心对一宁,所以才想这样的……”裴爷爷老泪纵横的握住郝贝的手,一脸期待的神色。 郝贝就是心再软,再包子,这会儿也是有火气的。 “所以,你是知道沈奶奶死了是吗?”郝贝觉得他们大家伙说什么怕裴爷爷知道了伤心啊,这的那的,简直都是放屁呢。 “是啊,知道,而且我也知道,我这时日也是无多了,你奶奶走了啊,我也不知不久的……”裴爷爷悲切的说着。 说知道沈奶奶的病之后,说沈奶奶为什么不愿意动手术,说他们还有未了的心愿,最大最大的心愿就是想让一宁能生长在一个幸福的家庭里…… 说一千道一万,都是希望郝贝能善待裴一宁。 “爷爷,你别给我戴那么多高帽子,你就告诉我一宁在哪儿?不冲你们,就冲沈碧城,我也会对一宁好的。” 郝贝揉着眉心这么说。 裴靖东第一个就不同意,里面的谈话,外面的人都可以听到,听着就来火气。 这把所有人都耍的团团转,就为了一个裴一宁! “我不同意!”裴靖东一把推倒了阻隔在中间的屏风,一脸愤慨的望着里面的爷爷,真是心都哇凉一片了。 裴爷爷咳了几嗓子,华叔赶紧上前来扶。 律师也适时的开口:“今天请大伙来,就是宣读一下裴森老先生的遗嘱。” 律师说完看一眼裴森,得到点头示意后,从公文包里拿了几份遗嘱出来,是复印件,交给身边的助理让纷发了下去。 并开口解释着:“裴森老先生希望能把他名下的不动产全部留给其重孙裴一宁,并在裴一宁十八岁之前,这些财产全由郝贝小姐代为打量,并裴家公司账户上的股分分成三份,留下给三个重孙裴黎曦、裴瑾瑜、裴一宁,各三分之一……还有一千万是留给郝贝小姐的酬劳。” 这可真是一个偏心到极致的遗嘱。 原本裴森这一房的家产,该由裴红军、裴靖东、裴靖南、裴黎曦、裴瑾瑜来继承。 但现在…… 别说当事人了,就是不当事人的苏韵都气不过了。 “二叔,你这样太过分了,裴家的家业,以后都是交给小瑜和小曦的,你怎么能给一个外人。” 可不就是外人吗? 裴一宁虽然姓裴,可谁都知道,她不是裴家人,不该由她来继承家业。 算起来,裴一宁应该是姓秦的。 碧悠是裴家的女儿没有错,但沈碧城的生父却是秦煌煌。 所以裴一宁算是秦家的人,要分遗产也该是去分秦家的遗产,这会儿人都没见了,还把裴家的家产给分出去。 苏韵觉得见过偏心就没见过这么偏心眼的! “韵儿!”大家长裴林出声阻止儿媳妇再说下去,说到底这是二房的事儿,他们大房管不着。 裴红国也拽了下妻子,他们没有儿子,大房的家产,迟早也要给裴黎曦和裴瑾瑜的,就算不要二房的东西,小家伙们也不会太穷的。 “你们觉得我这么分有问题是吗?可是你们谁要能把一宁给我找回来,我把遗嘱给改了,全部给你们都行。”裴森怒吼一声,中气十足,不过吼完就咳了起来。 郝贝完全就傻眼了,她只听到裴森的一句话,谁把一宁给找回来? 这是什么意思啊? 不过很快,她就知道是什么意思了。 沈奶奶原先找的人呢,的确是人贩子,并且是人贩子里的精英那种。 所以别说郝贝一个人看着孩子了,那种精英级别的人物,有一千种一万种方法把孩子给拐跑的。 原本说好的了,把裴一宁抱走,然后带到固定的地方,沈奶奶会付给那人一笔钱。 绝对是大价钱,然后事就成了。 一切天衣无缝,只等着找机会让郝贝完全对一宁愧疚了之后,再把一宁给抱出来。 计划是这样计划,但赶不上变化。 谁也想不到那人贩子会人心不足蛇吞象,具然把裴一宁给绑走了。 方柳来找沈奶奶之后,沈奶奶不放心,就给那边去了个电话,打电话一直没人接,后来亲自去看了…… 回来就瘫了,一宁不见了,过去带一宁的老妈子也不见了。 那个人贩子又打来电话,说是要多少多少钱,不然就把一宁给撕票了…… 沈奶奶这才知道事情严重,钱她们可以给,但事情却不能这样的曝光了,于是又临时加了一出裴爷爷从电视里看到消息,大动肝火,沈奶奶适时的劝说…… 一个唱红脸一个唱白脸,就是为了把郝贝给拿下。 并且,沈奶奶也知道自己时日无多了,故而又给裴靖东下了一个圈套。 所以,沈奶奶走的很安详,瞑目了,这一辈子的遗憾啊,就只有裴一宁这一个,不过她有把握郝贝不会不管裴一宁的,所以她瞑目了。 但裴一宁迟迟的找不到,也不是个办法,所以裴爷爷这会儿才合盘托出全情。 “郝贝,你会找到一宁的,一定会的,你去找一宁,一定能找到的……”裴爷爷急切的抓着郝贝的手,就让郝贝去找一宁。 郝贝简直就要给跪了,她是包子么?人人都觉得好欺负吗? 裴靖东一把拽过郝贝,把她往苏莫晓身边一推,嚷嚷着:“苏莫晓,你带她走,我们离婚了,这是我们的家务事,郝贝你哪远就走哪儿!” 这都叫什么事儿啊?哦,为了你们的亏欠,就可着劲的坑着我们了是吧! 裴靖东这会儿恨不得裴一宁去死,死了也好,永远别出现也好,要是出现了,他怕他会忍不住想掐死那个小东西的! “裴靖东,你别这样,不管大人有没有错,孩子是一定要找到的,你快给那个民警去电话啊,找一宁,一定要找到。” 郝贝就觉得心口绞着的痛,刚才她有一瞬间就想着,她才不会管裴一宁,管她去死去活的,但只那么一瞬间,心底就翻滚着的疼。 她想这可能就是老天爷对她的惩罚吧。 顾竞然说过,她这是心绞痛是心病,不是生理上的,只有最在乎的人,才会引发她的这种痛,所以她没办法不管裴一宁,甚至这会儿想到这个名字,她的心都像是被撕裂了一样的疼着。 “郝贝,我告诉你,这是我家的事儿,跟你无关,你最好少关,裴一宁她是死是活,都不关你的事情,你走,你走!”裴靖东怒吼着推着郝贝往外走。 郝贝一双眸愤恨地瞪着他,脸色气得惨白,呼吸都变得沉重了起来,一扬手…… 啪—— 一声清脆的耳光就打在裴靖东的脸上了。 所有人,在场的围观的,打人的,被打的,全都让这一巴掌给惊住了。 “你……我,你……”打人的郝贝更是心恍恍的差点没晕过去,她怎么就动手打裴靖东了呢,这事论起来裴靖东也是受害者啊,要打该打裴爷爷和沈奶奶才是啊。 可刚才那一瞬间,她的心底像是住了一头凶残的恶魔一样,恶魔告诉她,谁说裴一宁不好,谁让裴一宁去死,恶魔就要吃了谁。 裴靖东不可置信的看着郝贝,一双虎眸里的火焰恨不得变成火龙喷出来烧死郝贝的,手也跟着高高的举起…… 最终一闭眼,狂吼了一个字:“滚!” 苏莫晓平时多冷静一人啊,这会儿也有点惊住了,赶紧拽了郝贝往外走,脚步急的好像后面有恶鬼在追她们一样的。 裴森这会儿倒是哈哈大笑了起来。 终于,可以放心的追随着梅香去了。 哈哈大笑中的裴森嘴角有血渗出,身子往后仰了仰。 “老太爷!” 华叔惊叫着,裴靖东这才回神一般,脸上又是一阵的惊慌。 苏韵快步上前,裴森却是抬手,阻止苏韵的探查:“不需要了,不需要了。” 苏韵眼疾手快,就算裴森说不需要,她也上手去检查了,查完脸上一白:“服毒。” 没救了,原本身体就那样,这毒肯定不会是才服的,或者在今天早上就服了,这会儿真是没救了的。 “东子,去吧,送你爷爷最后一程。”大家长裴林也是无奈的叹气,拍着侄孙的肩膀安抚着。 裴靖东快步走到裴爷爷的跟前,纵然心里有怨,但面对此情此景,还是红了双眼的。 “孩子啊,爷爷知道你怨恨爷爷,可是爷爷真的是亏欠梅香母女太多太多了,如果你跟小城换换位置,爷爷对你也会这样……” 那一刻,裴靖东忽然觉得不恨了,是啊,有什么好恨好怨的,沈碧城经历的比他痛苦多了,最后还落得那么一个下场。 “爷爷,我不怪你了,咱们去医院吧。” 裴爷爷抓住裴靖东的手,颤声的道:“不去了,不去了,来不及了,你告诉爷爷,她临去前,说了什么?” 裴靖东瞬间想到沈奶奶交待的话。 而后就如实的说了沈奶奶说的话。 “哈哈哈哈,她不怪我了,我们的女儿还好好的,她不怪我了,她原谅我了……” 裴靖东怔愣住,他并没有说碧悠的事情,爷爷怎么就知道了…… “孩子,对不起,对不起……”裴爷爷抓紧了裴靖东的手,双眸圆睁的说着对不起。 然后…… 滴滴滴—— 什么声音。 裴靖东疑惑的看向裴爷爷,裴爷爷挥着手:“都散了吧。” 裴靖东颤抖着手的伸手一把扯开裴爷爷的衣服,就看到里面绑的齐齐的雷管,还有一个计时器,上面显示的时间还有50秒。 “爷爷!” “老二!” “二叔!” “都散了吧,这是我的报应,孩子啊,爷爷向你们赎罪了,转告贝贝,有恨冲着爷爷来,爷爷赎罪了……” “都出去,快,撤!”裴红国着急的大喊着,让所有人都撤出去。 这种情况,不是说不走就不走的时候,不走大家伙一块儿炸死啊。 可裴靖东不走,他就伸手抱住了裴森,一脸坚决的神色。 裴森老泪纵横,推着他:“你走,你走啊!” “爷爷,我陪你一起死,你觉得如何?”裴靖东的冷声说着,身子真就一动没动的,一副势死如归的架式。 “死小子,你给我滚出来!”苏韵被裴红国抱着在外面嘶吼着。 真的会爆炸的,你以为是开玩笑的,裴森愿死就去死,可是你这么年轻,你就陪着一起死啊! 裴林沉了下脸,看着展翼:“不管打晕还是打残的,把他给我拖出来。” 时间也真是不多了……展翼原本就要往里面冲,是华叔拉住了他…… “哥……”展翼进去,弱弱的喊了一嗓子。 裴靖东看了他一眼,吼一个字:“滚!” 时间上显示,只有二十秒了,那就是分秒必争的时候。 展翼哦了一下,转身要走,可是回头就抄起边上的一把椅子,冲着裴靖东砸了过去。 砸的很准,正好在后脑勺处,裴靖东没反应过来时,就被展翼给拖着往外走了。 刚拖离裴森的身边没两步路呢,就听——轰。 一声轻微的小型的爆炸音,而后就见裴森像是变成了火人一般,就那么烧了起来。 所有人都傻眼的看着这一幕,消防车来,把火给灭了。 这完全就是一出自导自演的自爆事件,人已经没了,小型的爆炸也是爆炸,虽然以燃为重,但人上半身绑着雷管的那一处,还是被炸成了两截。 这场葬礼,不同于沈梅香的代调,是高调奢华的。 从头到尾,裴靖东都像是个木偶一样,对着一个又一个来宾鞠躬又鞠躬,脑海里晕呼的闪过爷爷临死前,那样歉意的神色和留下的一个未知的迷…… 爷爷为什么说碧悠还活着,又为什么说这样的死是补偿给郝贝的,他们到底对郝贝还做了什么?为什么让郝贝不要恨,让他不要恨? 裴靖东想不通,想不明白,唯一能想明白的就是沈奶奶最后让转告爷爷的那句话是暗示给爷爷碧悠还活着,可其它的…… 唐骥是参加裴家灭火的消防员之一,清理现场时,意外的发现了一件东西,差点被烧化了……   ☆、367:他的秘密与痛苦! 现场是有点惨的,上半身几乎都让炸坏了,然后又烧成那样,可以说死无全尸,并且当时就有法医看了。 可能内脏里也有一些会爆的东西,让他服的这个毒都验不出来是什么毒的。 好在,裴家的人也没有去追究裴森到底是服什么毒的,所以法医退场,只让消防警清理现场。 唐骥就捡到那么一个玩意,有铜芯的线,还有一个很小的,像贝壳形状一样的半圆形的东西,有点像过去的那种广播喇叭的东西。 这东西唐骥清理出来后,就装在一个透明塑料袋中,这些都是死者的遗物,先收起来,回头家属有需要的话,是要还给家属的。 尽管这就在裴家,这些东西还是让带走了。 等丧礼结束后,去那边结案,裴靖东却没能领出唐骥清理出来的这份独特的遗物。 或者说,裴靖东这个时候还根本就不知道有这么一份东西存在于裴森的身上。 裴靖东根本就不想找裴一宁了,民警却是打来电话,问家属这边有没有什么发现之类的。 裴靖东沉声说没有,并说不找了,不要再给他打电话了。 但民警不这么想,你家里人能说不找就不找么?就把电话打给了郝贝,当初郝贝特意去找过那民警了解情况,并留了电话的。 郝贝一听是裴一宁的事情,当下就来了精神,民警的意思是,你们家属也要努力一把,别什么都依赖于我们警方对吧。 如此这般,从郝贝这儿警方又知道了点裴一宁是被一人贩子精英给弄走的。 那说撕票,不见得就会真撕票,毕竟在没有找到尸体之前,一切都是未知数。 这一天,郝贝再次来到护城河处,就那一处裴一宁被扔下的地方。 她实在想不明白,就连裴爷爷最后也没有说出护城河处的事情,难道护城河那天看到的真就是她一个幻想? 但,不,她清楚的意识到,那不是一个幻想,那就是真实的发生过一事情。 “如果我是你,就不会一个人来这里。” 一道低沉的男音传来,郝贝吓得一怔,回头,没有人…… 左侧—— 右侧—— 都没有人! 郝贝真就吓得不行了,这尼玛的,见鬼了不成? “你,你,你是谁?”哆嗦着问了一句。 对方却是一声哈哈哈的笑声…… 不巧,今天是阴天,跟那天的情况很像,故而郝贝就觉得头发丝儿都竖起来的节奏,手死死的抓住包,做好随时出击的准备。 心里悔的肠子都要清了,今天早上苏莫晓送她到公司门口,她没进公司,反倒打车来这儿了。 “你到底是谁?”郝贝的声儿都颤了,心怦怦怦的快要跳出来一样,脑袋也一阵犯晕,牙齿咬在唇瓣上,丝丝的痛意让她还能清醒一些。 “左右前后都没有,难道你不知道看看上和下吗?” 郝贝反射性的抬头,就看到漫天的红,像血一样的红光照在头顶的,而那红光的源头是身后的一颗大树上照射而来的。 这幸好她没心脏病,不然准得让吓得病发。 到了这会儿,反倒是能平静了点,心里拼命的念叨着,该河里死的,你岸上死不了,怕什么! 正要低头去看河里时,兀然一个勾子甩了上来,稳稳的勾在河边的护栏上,勾子的下方是系着一条绳子。 再不到一分钟,郝贝看到一只人的手。 再然后,嗡—— 有只小型的快艇嗖的一下蹿出河面,溅起一朵朵白色的水花。 郝贝看着爬上岸的那人——一身铁灰色的西装,锃亮的黑色皮鞋,再配上一似笑非笑的脸庞。 方桦! 郝贝倒抽了口气,心跳慢慢平复下来,不过还是有点紧张的看着他问:“你,你想干嘛?” 方桦伸手掸了掸并不存在皱褶的衣摆,抬头时,眼神犀利而又直接的对上郝贝的眼晴,半晌才问了句:“你考虑的怎么样了?” “什么?”郝贝吞着口水,身子往后退。 方桦蹙了下眉头,一步步的逼近郝贝,修长的手指抬起郝贝的下颚,声调阴冷的开口:“我送你的见面礼你这下可是全收完了,怎么?想不认账?” 郝贝深吸了口气,一把拍开方桦的手,怒目圆睁的瞪向方桦:“你神经病吧,什么见面礼,你别告诉我你这么吓我就是见面礼,还有,我也不知道你到底要我做什么?” 方桦不怒反笑,抚额:“哦,我本来以为以你的智商不用说也明白了,看来,不说你是不明白的。” “……”郝贝疑惑的挑眉,到底是什么意思啊?她真没弄明白的。 方桦这就为郝贝解释起来了,这所谓的见面礼,就是男女双方确定关系之后给对方的见面礼。 “停停停!你有病还是我有病啊,男女双方确定关系,我跟你是男女双方吗?”郝贝真心头大了,这她总没会错意吧。 方桦说的是男女结婚的意思,可是她为什么要跟方桦结婚啊,她跟方桦都没有任何交际的。 “你必须同意,也肯定会同意的。”方桦说的笃定极了。 郝贝就不服气,转身要走,方桦一伸手就拖住她。 “难道你不想看看你跟我混在一起,你爷爷会不会出现?或者说你不想伸张正义,为很多人报仇,还是说你不想让方公道死?”方桦的问话一句句的袭来。 郝贝每听一句,心房就震一下。 跟方桦在一起,会让爷爷出来吗? 伸张正义,她想啊,可她就一小女人,能有什么作用? 让方公道死?估计很多人都这么想吧…… “可是方桦,你说这话,你自己相信吗?” 方公道是方桦的爷爷,难道有孙子希望爷爷死的吗? 方桦的眸光一片暗沉,就像是这阴暗的河面一般,让人看不清内里是些什么。 “先说见面礼你满意吗?”方桦叉开话题,说起了见面礼的事情。 郝贝刚想喷他一顿,方桦就打断了她,继续说:“那天,也是这样的天气,有两种可能……” 方桦在口袋里拿出一个遥控的东西来,对着大树的方向一摁,然后在他们这个位置,就在郝贝的身边,就有一个影像出来。 投影机。 郝贝眼晴睁大,明白了一点,也许那天她看到的画面就是个投影机。 但很快,她就觉得不对,她是追着着那个抱着一宁的家伙跑到这里的,如果是一个投影机,那也必须是有人引她到这里来的,那引她到这里的人呢? 马上方桦就给她做了一个示范,手拽着那个绳子…… 郝贝疑惑,眼晴睁大再睁大…… 方桦抚额,“下面可以有艘快艇,也或者有人在下面接应。” “有人接应,那就是小一宁真的被摔下去过!”郝贝为这一认知而心疼了起来。 方桦的眉毛都快拧成麻绳了,这都什么跟什么啊! “不管真摔假摔,这些足以能解你心中的疑惑了吧。现在可以告诉你,你考虑的怎么样了?”方桦继续刚才未完的话题。 郝贝嘴角抽了抽,觉得也真是有点醉了。 “方桦,你能说明白点,你是什么意思吗?” 方桦点头:“意思很简单,我要跟你谈恋爱,以结婚为前提的恋爱。” 郝贝完全傻掉了,呆滞的看着方桦问:“为什么?你跟我,不可能的。” “这有什么不可能,当初你爷爷还在时,也曾考虑过我,只是你坚决选择裴靖东的。”方桦觉得这没有什么不可能的。 “可是方桦,你说过的……”郝贝想到方桦的几次忠告,让她别搅进这趟浑水里。 “是,可是你并没有听这些的,不说从前,就说现在,你身边还有比我更优秀的男人吗?”方桦一脸理所当然的语气,那种该死的自信简直让人不忍直视。 “说实话,我没有喜欢你,也不会爱上你,不过我需要一个妻子,而你是合适的人选。”方桦说的直接又犀利,一副特别诚恳的模样。 郝贝摇头:“方桦,不是这样的,不是你需要,我就要配合,我没有配合你的必要不是吗?” “裴一宁,裴瑾瑜!”方桦吐出这两个人名来。 “什么?”郝贝不解。 “帮你找到裴一宁,帮你把裴瑾瑜恢复正常,这个条件如何?裴一宁是见面礼,裴瑾瑜算是附赠。” 方桦开出的条件很诱惑郝贝,最起码,听到这个条件时,郝贝的眼底闪过一抹喜悦。 “是不是方柳对小瑜做了什么,小瑜才会这这样的。”郝贝问着。 “我只能回答你是,如果你同意跟我谈恋爱,我会帮你,做这两件你想做的事情。”方桦笑看着郝贝,等着她的答案。 郝贝当下就想点头,可还是想了想说:“那可不可以……” “不可以!”方桦直接开口拒绝。 郝贝看着他问:“我还没说什么,你就知道了?” “无非就是说裴靖东的HIV这个事情,我可以实话告诉你,神都没有办法原,这是世界难症,方柳拿给他的,也绝对不会是解药。”方桦给了郝贝一个没有任何希望的答案。 “方桦,你们家不是有很多医院,也有很多……”郝贝就想说,你们家那么厉害,真就没有那些药吗? 方桦沉了眉:“跟你说实话,我也不知道,我接触不到核心的东西。” 郝贝这下是真的绝望了,裴靖东这就死定了吗? “郝贝,我是拿出我的诚心来的,不然也不可能会跟你说这些,这么来说吧,我爷爷一直希望我能娶你,只是之前你爷爷没有提出来,我又结过一次婚,他也就不好提出来,现在你离婚了,正好是个机会……”方桦把自己十二分的诚心都拿了出来。 至于诚心的总分是多少,那就是个未知数了。 郝贝哪里是方桦的对手啊,而且她是那种认定这人是好人,这人说的话,她就能全部相信的那种。 所以开口就说了句:“可是我……” 方桦诧异的看着她:“你再说一次?” 郝贝不敢说了:“就是你听到的那样,我不知道你为什么选上我,但我不想跟你谈恋爱,也不想跟你结婚。” 拒绝了,为什么不拒绝,为了裴瑾瑜为了裴一宁,她相信,她自己可以找到的,但让她拿自己的婚姻和幸福做赌注跟方桦这样的人在一起。 她不愿意。 “别这么着急做决定,我想你最终也会同意的。” 方桦说罢,做了个请的手势,亲自送郝贝回公司。 回到公司,郝贝又挨批了,邰辉批的,叨叨的讲了一大堆,听得郝贝都要烦死了。 她这些天为了找裴一宁,真的是想方设法,地图她都画好了,就打算一个地方一个地方的去找呢。 但…… “你去找袁总说吧,可求你了姑奶奶,你别跟我说这事儿。”邰辉真是头疼啊,郝贝又要请假,还是请长假。 这还没批她又迟到呢,又要请假,你一天天的就光请假好了! 郝贝真就去找袁嘉邈了。 袁嘉邈转动着手上的钢笔抬头看郝贝:“又请假,长假?去干嘛啊?” “我从民警那里了解了一点讯息,我想跟着他们的打拐队伍一起去找找,看能不能找到一宁。” 这也是郝贝今天上午会去那个地方的原因,就是因为跟民警通话之后,就有点心动了。 那民警跟她说,他们最近要去外省,接到举报,说那里有一个人贩子集团,然后当地也有志愿者愿意提供帮助。 郝贝上了论坛,了解了下民警说的那些志愿者的情况。 又跟民警沟通了下,她也想当志愿者。 网络上有出一个平台,说是送孩子的一个平台,简单来说就是有这么一个平台,打着父母养不起孩子,所以想给孩子寻找一个好的家庭这样的旗号来进行贩卖儿童的。 这个论坛呢已经让网警给封了,上网已经找不到这么一个论坛。 但在这个全民皆网的时代里,什么东西都可以在网络上找销路,就连贩卖孩子这个事儿,也是能从网络上开始的了。 QQ微信微语微薄私信都是联络方法,还能让你摸不着头绪的那种。 这也就是遇上裴一宁的事情了,郝贝就比较上心。 袁嘉邈听完郝贝说的,揉着眉心站起来,问了句:“你这是打算违约了吗?” 郝贝囧了囧,怎么这样说呢,签合同时,她也没有想到会有这样的事情发生不是吗?而且她只是想请假。 “郝贝,跟你说实话,我现在也后悔了,后悔签了你,但是你想请假,我不同意,你给我按着合同上面的该做的工作做完,两年期一到,你是死是活我都不管了。” 袁嘉邈说罢,指了指门口的位置,让郝贝出去。 这把郝贝给沮丧的啊,她在这儿没有多大建树啊,为什么不让她走…… 早知道就不签那什么的合同的了。 殊不知,要不是这纸合同,要不是袁嘉邈,她早就……哎…… 不能请假,她就没法跟着民警去外省,苏莫晓也不赞同她去外省,还说了,就让她在袁嘉邈的公司里呆着,说是莫扬说的。 具体怎么个情况,郝贝也不明白,反正就是她必须要呆在袁嘉邈的公司里就是了。 京都方家。 方老爷子的书房里,方桦站在那儿已经有一会儿了,可方老爷子还在看着桌上的一份东西,丝毫没有觉得对面站着一人似的。 一直到半小时之后,才猛然间抬头,像是才看到方桦一样的开口薄斥着:“你这孩子,来了也不吱一声,你倒是坐啊,站着干嘛?” 说着话就是满脸的笑意,方桦也跟着笑:“恩,爷爷您找我,是有什么事吗?” 方老爷子敛了笑意,站起来,指了指沙发处的位置,率先走了过去。 “来,过来陪爷爷喝茶。” 方桦这屁股都没坐热呢,又移了位,坐到了沙发的下方位置,给方老爷子泡茶来。 茶泡好,方老爷子抿了一口,放下杯子这才开口说话。 “桦儿啊,方家的一切,以后都是你的,只是你……”老爷子说这话时,眼神意味不明的打量着方桦,重点落在方桦的下半身上。 方桦瞬间脸涨的通红了起来,脸色也有点不太好。 方老爷子叹息一声道:“你二叔已经没可能了,你爸爸又去的早,爷爷这一脉啊,名正言顺的就只有你和柳儿了,小槐啊,你二叔不成气,小槐也随了他……” 方桦抬头看着方老爷子,一脸不情愿的神色道:“爷爷,我明白。” 方老爷子拍着孙儿的手,一脸怜悯的神态安慰着:“现在柳儿呢,非裴家那小子不要,我想着啊,咱们方家也不能后继无人,本来爷爷还想等着你的治疗看有结果了再作决定的,可是就怕天有不测风云,要是没有等到那一天的话……” “爷爷,你会长命百岁的。”方桦打断方老爷子的话,说着讨喜的话。 方老爷子果真哈哈笑了一声,又接着说:“桦儿,你不介意爷爷开始培养下一代接班人吧。” 方桦脸色虽然不好,但语气上却是恭敬的不能再恭敬了。 “爷爷是为了方家着想,我全听爷爷的。” 方老爷子这也就放心了,跟方桦说起裴瑾瑜和裴黎曦这两个孩子的优点和缺点。 “其实我看小曦比较沉稳一些,也能藏住事儿的,但这个孩子不好掌控啊,现在既然小瑜能被柳儿控制住,那我们不如就把接班人先定在小瑜这儿,桦儿,爷爷是这样想的,把小瑜过继到你的名下,以后也算是你儿子……” “是,全听爷爷您的,只是裴家那边?”方桦担忧的问着。 方老爷子抬手,让方桦不用担心。 “这点不用咱们担心,柳儿如果连这点都搞不定,那就跟你二叔一样是个废物。”方老爷子说起这个老二儿子,也是一阵的烦,真不知道是随了谁的,长歪了一样的,平庸无能,每天只知道花天酒地。 早晚有一天死在女人身上的。 谈话结束,方桦退出书房。 没一会儿,方老爷子说了声:“出来吧。” 柳晚霞裊裊的从里面出来,身上只着一件晨缕,十分暴露,走到方老爷子跟前,弱若无骨的依了上去,提醒着:“桦儿是真不行吗?” 方老爷子冷哼一声:“这个得问你吧!”手上的力道重了一点。 “唔……”柳晚霞哼唧一声,心里暗骂个老不死的,这么大岁数了,怎么不去死啊,天天吃号称吃斋念佛的,背地里,哼!恨不得生吃人胚活吃女人的老怪物。 方老爷子这人其实长相来说,挺慈眉善目的,第一眼看到就觉得是个老好人。 从年轻到年老,一直就那副模样,看上去有些瘦,却并不弱,很温和,见谁都是一副笑脸,一年三百六十五天,估计三百六十四天都能看到他的笑容。 那笑,堪称三月春风拂面,让人看了很舒服,不自觉的去依赖。 可就这么一位,这会儿身上穿着的是一身唐装,白色的,上好的蚕丝至成的家居服,薄薄的一件在身上,松松垮垮的,你看他半露出的肌肤,也已衰老的迹像,最起码能看到一层皮在身上了。 但相较之这个岁数的老人那满身堆成的皮肉来说,他保养的相当不错了,尤其是柳晚霞那颗趴着的脑袋就足以说明一切了。 室内很快就是一阵阵的震荡声响起,那声音之大,完全就是毫无避讳,方桦就站在客厅里,听着那男欢女爱的叫声,双手紧紧的握成拳头…… 在方家,有一个不成文的秘密。 方桦是不行的,要不然方桦怎么会到现在还没有结婚呢? 不对,是结过婚,后来离婚之后就再也没有结婚过。 有这么一个传言,方桦之所以会离婚,是因为被妻子捉奸在床,这奸妇就是柳晚霞…… 后来方桦就再也不举了,方家能研制出很多药来,方桦吃了也不少,就是没见好转,每年都会有医生给方桦做诊治,就是不行。 当书房内归于平静之后,柳晚霞像个女仆一下,细心的伺候着方老爷子,然后又说起方柳的事情来。 “老爷,柳儿的事,你看什么时候能成,我被那丫头都闹的不成样了?不管怎么说,柳儿也是阿行唯一嫡出的女儿,是我对不起阿行,阿行会成现在这样,老爷你也有责任的。” 柳晚霞说的阿行,叫方行,就是方柳的亲爹,方老爷子的唯一还活着的二儿子方行。 “我已经跟桦儿说好了,小瑜呢,到时候就过继到桦儿的名下,你那女儿,你自己看看,不成气候,让小瑜当桦儿的接班人还差不多。” 听到此,方桦不再听下去,抬脚往外走。 走出主宅,看了眼走廊后面,传来笃笃笃的木鱼声…… 抬脚走了过去,这是一间佛堂,最近才改建成的,里面的主人是方怡澜。 此处也是方怡澜在方家的住处。 踏进佛堂,入眼的便是一色彩极其绚丽,有点青面燎牙感觉的塑胎,第一眼看上去,不会觉得这是一间佛堂。 可案几上的香烛与那木鱼都在说明一件事儿,这是一间佛堂。 “桦儿?”方怡澜停下手中的木鱼,疑惑的喊了一声。 从这佛堂改建而成后,方家的人几乎都来过了,方桦这还是第一次来。 “姑奶奶。”方桦淡淡的打着招呼,双眼一直盯着中间供奉着的佛像。 “姑奶奶,这是佛吗?”方桦声线沙哑的问,他没有宗教信仰,也不知道这供着的到底是魔还是佛。 方家设佛堂,呵,方桦只觉得这是天下最大的笑话了,所以他一直没有踏足过这里来,今天不知道为什么会走进这里。 方怡澜笑了笑,开口解释说这是忿怒尊。 忿怒尊佛教密宗术语,佛教崇拜的护法神,是本尊的一种。它的外貌凶恶,具备强大的威力,可以降伏魔神,保护修行者。密迹金刚、四大天王、明王,与藏传佛教的赫鲁嘎等,皆属于忿怒尊。 佛教认为,忿怒尊是诸佛菩萨的化身;与寂静尊合称文武百尊。佛对于极刚强不讲理之众生,与为了降伏顽恶天魔、鬼神、夜叉、恶人,以防其侵扰学佛行者,损恼三宝,则现忿怒之相使其归伏,不再继续作恶。 方怡澜讲罢,方桦便噗通一声跪了下来,这才是佛啊,不管长的再凶恶,是佛…… “来吧,桦儿,上柱香,心诚则灵。” 方怡澜拿起案几上的香烛,燃了之后,递给方桦。 方桦接过,实打实的磕了三个头,把香烛插进香炉,又看了眼方怡澜问:“姑奶奶为何回来?” 方怡澜苦笑:“命吧,我姓方。” 方桦淡淡的点了下头,转身离开。 郝贝是转脸就把方桦的这会事给扔脑门后了,连跟苏莫晓说都没有说过的,该上班上班,下了班就扑到电脑上,打拐这事儿虽然不能跟到当地,但她可以在网上做很多事情,监控了一些可疑论坛,然后跟踪记录,再然后把这些反馈给警方。 警方那边甚至给予了郝贝网警的权利。 每天郝贝就是一边上网,一边跟裴黎曦一样,监听着方柳的动静,更准确的来说是监听着裴瑾瑜的动静。 网警那方面倒是还好,就是这个监听的,简直对郝贝就是一场酷刑。 就像今天晚上一样,就一直听到裴瑾瑜在哭…… 好像又是方柳没有回来,这孩子就一个劲的哭,哭的艾米都没办法了,郝贝还听到裴黎曦的声音,乱凿凿的…… 她看不到画面,只能听到声音,听得心焦的要死。 打电话给裴黎曦,却是无法接通,这才想起,裴黎曦说过的,不要给他打电话,于是郝贝在频道里给裴黎曦留言了…… 但没用,裴黎曦现在根本就顾不过来。 方柳这是第三天没在家了,裴瑾瑜就两天没吃饭,真就滴水不进,这会儿嘴上都起皮了,人也是腊黄色的。 裴靖东这两天人不知道去了哪儿,也没回来,头一天裴靖东回来,小娃儿还有点怕,不了点东西。 到第二天,第三天,完全就不行了…… 艾米也是跟着急的嘴上都起泡了,越跟这娃儿在一起呆的时间长,真就越来越揪心。 明明就是有病,可医院都检查不出来什么毛病,只能叫你回家回家,尽量不让孩子动怒。 可你说就这么大点的孩子,哪里来那么多的怒气啊! 艾米真就是没法了,不吃饭你睡觉也好啊,这位是不吃不喝也不睡的。 “小曦,给郝贝打电话好不好?那个苏莫晓,那个苏莫晓可以的,可以让小瑜吃饭的。” 于是乎,裴黎曦给郝贝打了电话。 艾米这是连伸手打电话的功夫都没了,就抱着裴瑾瑜呢,你不抱他,他就摔东西,摔到没东西摔的时候,就摔他自己…… 刚才就那样,艾米一个没抱住,这孩子坐满地渣渣上去。 “妈妈,你能过来吗?小瑜,小瑜在闹……”裴黎曦打通郝贝的电话,上来就这么一句。 后又补了一句:“叫苏莫晓阿姨过来行吗?艾米说苏莫晓阿姨有办法的,妈妈,求求你了,小瑜两天没吃东西没喝水了……” 就这么大晚上的,苏莫晓都回宿舍了,不爱跟郝贝住一块,这货神经病总爱跟她挤一张床,苏莫晓不爱跟人一块儿睡,感觉没安全感。 谁知道郝贝又打电话说有急事,让她赶紧过来。 苏莫晓开车到郝贝家,也就几分钟的事儿,苏莫晓车还没停,郝贝就上来了,催着苏莫晓开车:“莫晓姐,我们去京都绿景。” 苏莫晓踩着油门行驶着,并问:“去做什么?” 郝贝就把裴瑾瑜的情况说了下,苏莫晓当下就拐了个方向,把车子靠边停了下来。 “郝贝,我说不去,你听懂没,那孩子是死是活跟你无关的!” 郝贝不能不去啊,眼泪都急出来了,心口疼的厉害。 就听着那些录音她都受不了,更别说刚才小曦打电话时,她都听到小曦在哭了! “莫晓姐,我是一定要去的,求求你了,带我去吧。” 苏莫晓气啊,下车,砰的甩上车门,打开郝贝那边的车门,安全带打开,一把扯了郝贝下来:“郝贝,那孩子跟你没关系了,他们姓裴,亲爸是裴靖东,亲妈是方柳,跟你姓郝的还是姓丁的没有一毛钱的关系,你懂吗?” 郝贝点头又摇头,她懂,可是她不能不管啊…… “莫晓姐,求你了,求求你……” 苏莫晓气的一脚就踢在车身上,给她脚还疼的不轻,坚定的说:“不行,现在回去睡觉。” 说罢扯着郝贝往回走,郝贝不想动,可架不住苏莫晓的强势,到底被拖着往回走了,哭的跟什么似的。 等苏莫晓把她给拖到家门口的时候,郝贝头上都是大把的汗,脸色也是惨白的,头发凌乱的更是不成样了。 苏莫晓没辄了,拿出手机给裴靖东打电话。 “我不管你在哪儿,在做什么?请你现在立马京都绿景。” 裴靖东那儿也是吵的不行,不知道是在什么地方,反正是问了句:“有什么事?” “什么事儿?你儿子快死了你知不知道!”苏莫晓对着电话吼了一句,就挂断了。 然后看着郝贝说:“看吧,没事了,有孩子的爸爸在,不会有事的。” 就这么把郝贝给拖屋里,手机也给她收了,下面的网络也给拔掉了,甚至于把屋子里的电闸都给关了。 “郝贝,如果你不能控制自己不去管那两个孩子,那么我就替你做了这个恶人。” “莫晓姐,不要,不能这样!”郝贝这会儿全身都发虚,但凡她身上有点劲,都想跟苏莫晓抗挣一下的。 可是她没劲儿,全身的力气好像让抽光了一样。 苏莫晓做完这些,还打了个电话给秦立国,把今天的事简略的说了下,并得到秦立国的肯定答复,就这样做。 他们都觉得郝贝对于裴瑾瑜是没有什么作用的,所以这个时候,就让那孩子该怎么着怎么着吧…… 但现实有时候真的很残酷,有些东西错过了,可能会后悔一辈子,像郝贝,第二天,她简直恨死了苏莫晓! 恨极了,恨死了! 凌晨的时候裴瑾瑜跳楼了。 具体怎么跳楼的,没有人清楚,艾米给孩子灌了一杯加了安定的水,喝完之后没一会儿就睡了。 孩子睡了,艾米也就睡了。 但裴靖东没睡着。 没睡着,就听到砰的一声响。 等他推开裴瑾瑜的房门时,就见床上空空的,房间的窗户倒是开着的。 急救车在半夜过来,把孩子给拉医院了。 紧跟着,孩子又从医院转到苏韵的实验室去了。 从二层跳下去的,就算是不高,可不应该是一点伤也没有的,当时很吓人,全都是血,头上嘴里全都是血。 可是到医院时,那些伤口就跟玄幻了一样的,就那样好了…… 医生都吓呆了,还好裴靖东赶去的及时,当时拿枪抵在医生头上,把孩子给抱走了。 抱到苏韵那里,这才了解了晚上事情的来拢去脉。 郝贝不知道什么时候睡着的,醒来后身体就好多了,苏莫晓适时的推门进来,走过来摸摸她的额头,昨天晚上郝贝睡下后,苏莫晓来看过,有点发烧,三十八度,也不太高,给她灌了点药,这会儿看来是没事了。 “你还记得昨天晚上发生了什么事吗?”苏莫晓问。 郝贝有点不好意思,抓过手机去看,没有来电,没有短信,心里有点踏实了。 其实她现在特别怕有什么短信电话的,就是谁都不联系她才好呢。 俩人下楼去吃早点,是苏莫晓做的。 一边吃一边看早间新闻。 当地的新闻台播的,然后就有一条是从网络上截取下来的新闻。 说是有一孩子具有伤后自愈的特异功能。 郝贝看到时还跟苏莫晓说啊,这肯定是炒作的,根本不可能的事儿啊,苏莫晓也没当一会事儿,可郝贝说了一半儿,自己都停住不说了。 颤抖着手去拿手机。 打开热点,就看到一个让转载了上万次的贴子…… 上面有一张图。 那图上是一个满脸是血的孩子,然后马上又有一张图,图上都有相机自带的时间,另一张图上,这孩子脸上头上的血全都没有了,完好,沉睡着,只不过脸白的像A4纸那般。 郝贝的手机,砰的一下落了地…… 紧跟着是一阵高昂的铃响。 【死了都要爱……】 苏莫晓捡起郝贝的手机,看一眼号码,递给郝贝。 是个陌生号码,可再陌生,郝贝看过就能记住的良好记忆力也让她知道这是谁的来电。 方桦的来电,先摁断了号码,这才继续回到桌前去吃饭。 苏莫晓问她:“没事吧你,今天精神不太好,我替你请假吧。” 郝贝点头:“恩,我一会再睡会,莫晓姐,你去上班,不用管我。” 苏莫晓也有点不放心,不过她今天单位里也是有事,先打了袁嘉邈的电话给郝贝又请了个假,少不得被袁嘉邈一阵的喷,等都弄好后,又上楼去看郝贝。 推门时,就看到郝贝神色不太好,又问她有事没? 郝贝还说没事,苏莫晓千叮咛万嘱托的,出去的话一定要告诉她。 可郝贝出去时,还是没有告诉苏莫晓。 在苏莫晓离开之后,郝贝画了两个多小时的时间,在网络上又重开了一个贴子,辟谣特异功能的孩子。 并证明那是一对双胞胎,又贴出了她电脑里裴瑾瑜和裴黎曦的图片为证。 操作这个贴子压过那个贴子之后,又去找首发贴的IP地址,去查是谁发的这个贴子…… 一点意外也没有,她拿起手机,回拨了那个未接的电话。 响了几声对方才接了起来。 “怎么样?全都知道了吧。”方桦的声通过电话传了出来。 “方桦,你到底想怎么样?”郝贝怒极的吼问出来。 方桦还是那句话:“我想跟你谈恋爱,然后结婚。” “不可能,方桦,你别想逼我,我说过的,不行就是不行。”郝贝不让步,她不是包子,不是你想捏就能捏的啊。 方桦也不在意的丢了句:“那你就去看过裴瑾瑜之后再说吧,还有,别说我没提醒你,最近最好看好裴瑾瑜,不然啊……” 后面的话就没说了,却是气得郝贝抓起手机,砰的就照着墙面上摔去了! 方桦那边听得砰的一声,电话挂掉,摇摇头自言自语道:“还真不是一个好说话的姑娘呢。”   ☆、368:嫁给袁嘉邈,放心! 郝贝这会儿脑袋里全都是面粉加水兑成的了,哪里还会去想着苏莫晓说的,要出去记得通知她的话,傻的连个车都没打,一路往医院去跑的。 好在医院离的也近,一口气跑到医院去找裴瑾瑜。 没找到裴瑾瑜,倒是遇上顾竞然了。 顾竞然当她是来复查呢,郝贝却是抓住顾竞然就问裴瑾瑜的事情。 裴瑾瑜的事情,别看就一个晚上,那传播的速度,堪称光速了,医院上到院长,下到扫地的清洁工都知道有这么一神奇的事了。 顾竞然就说裴瑾瑜没在医院,昨晚上就让裴靖东给接走了。 郝贝拿出手机给裴靖东打电话,关机! 打了一次又一次全都关机! 顾竞然在边上看着郝贝这着急慌乱的样子,就劝着:“郝贝啊,你别着急,那孩子没事的,全都好了,要不然裴靖东也不能把他带走的,你这样子不对劲,跟我去办公室坐会儿吧。” 顾竞然这个心理辅导师可不是作假的,看出郝贝这会儿精神上就是很不对劲。 “我得找,顾医生,你能不能帮我找找啊,我得找到小瑜,我得找到他……”郝贝慌乱的抓住顾竞然就不放,让人帮她找裴瑾瑜。 这真就是不管顾竞然说什么,郝贝就不行,就要找到裴瑾瑜。 顾竞然也没办法,只得给裴靖东打电话,可电话根本就打不通,打苏韵的电话也打不通。 最后说好了带着郝贝去找的,到了服务台时就被一大堆的媒体记者给堵住了。 记者们就在服务台,说是想亲自验证一下昨天那个小男孩。 尽管早上郝贝已经把网络上的风波给压了下去,但线下的媒体却是捕捉到了热点的讯息,简直就是把医院围了个水泄不通的。 “……”郝贝没说话,趁着顾竞然跟别的医生说话的功夫就自己溜了。 也是看到这么多媒体才醒了神一样的,可不就是么,那裴靖东的电话打不通,能打的通才怪呢,别说裴靖东了,就光医院前台的电话,都让人打的接不及了…… 郝贝出门要打车,等了半天没见出租车,一辆黑色的劳斯莱斯从边上缓缓驶来…… 就在郝贝心烦,这车停这儿,挡她打车了,就往前挪一点,她挪那车就也跟着挪,真气得她不行。 正想着走到路对面去等车算了,去苏韵那里是要到对面坐车的。 她刚抬脚,两声喇叭音响起,郝贝停下脚步往声源处看去,就看到劳斯莱斯的车窗滑下,赫然就是方桦那张冰山脸。 此时冰山脸上依然是那种玩味的笑意,看得郝贝头发一阵阵的发麻。 毫无疑问,方桦就不适合这种笑,看样子是想给郝贝一个温和的笑,但方桦这样的人做出来,就带着点诡异,让人看着不舒服。 “上来吧,你打不到车的。”又是这样笃定的语气。 郝贝很想一脚踢灭他的车来着,可是她知道那就是自不量力了,她的脚就是踢惨了踢废了,人家的车估计连漆都不会掉一块的。 方桦亲自下车,拽过郝贝,把人给塞进车里,探腰进去,扣上安全带,这才回到驾驶位,启动车子重新上路。 全程郝贝就像是让雷劈了一样的呆愣住一动也没有动的。 你知道,刚才方桦给她扣安全带时,她甚至没有一丝丝的烦感,只有一种莫名的心安,包括此时,坐在方桦的车上,她的心都是安定的。 没有怕,没有惧,好像这一切都是那么的理所当然的一样。 车子开出医院门口,方桦这才开口:“你给顾竞然打个电话,说你走了,别让人家着急。” 经方桦这一提醒,郝贝才想起顾竞然这茬事来,拿出手机给顾竞然发了条短信,说自己先走了。 等短信上发送完毕的字样出现在屏幕上时,郝贝才扭头看向方桦,愤恨的喷了一句:“要你管!” 方桦也不恼,反倒很平静问:“你喜欢什么车?阿斯顿马丁?法拉利?兰博?还是玛莎拉蒂?” “……”郝贝没搭话。 方桦就接着问:“颜色呢?红色,白色,还是黑色?” “……”郝贝还是没理这神经病。 方桦那真就是接着神经:“房子,想要市区的还是别墅,别墅的话就要郊区,装修喜欢什么风格的?” “……”郝贝很想拿手捂住耳朵,觉得这位就是有病,还病得不轻。 可马上她就不这样想了,因为她看到路了,这条路俨然就是通往苏韵别墅的那条路。 “方桦你要带我去哪儿?”郝贝惊叫了一声,她知道苏韵的别墅里也是别有构造的,方桦对于她来说,是方家的人,那不管以前怎么样,在她心里都是有抵触心理的。 方桦侧身看她:“不是你要去找裴瑾瑜的么?” “噢噢,那你放我下来,我自己去找。”郝贝紧张的抓着车门去解安全带。 方桦嗤笑一声:“怕什么,你怕我知道苏韵的别墅下面是实验室,还是怕我知道苏韵的家在哪儿?” 郝贝愣了下,脊背上一层层薄汗,这样还不明白么?方桦,或者说方家的势力太大了,连苏韵的这点小秘密都一清二楚的。 如此这样,郝贝也就放弃了挣扎。 “郝贝,我说过的话,你最好都往心里去,这样我们是双赢的局面。”方桦再次旧话重提。 郝贝一听这个就脑袋大,可是总这样也不是个办法。 “方桦,我是不会同意的,真心的,你想找什么样的老婆都能找到,我说过了,我不合适,也不会跟你谈恋爱,更不会跟你结婚。” 方桦把车停下来,好整以暇的看着郝贝,语不惊人死不休的开口说了:“那你跟袁嘉邈结婚吧。” 噗—— 郝贝差点没让口水给呛了的,无奈的低吼着:“方桦,我说过了……” 方桦一抬手打断她的话,以再认真不过的神色说:“郝贝,我这是为了你好,这京都,也就袁家还算干净,我爷爷的手伸的再长也伸不到袁家头上,你嫁给袁嘉邈,也是为你好。” “方桦,你是为了我好?为什么?”郝贝不解,她自认跟方桦没有什么交情的,不应该这样的啊? 方桦的眸光里闪过莫名的情愫,好一会儿后才开口:“还份情罢了,郝贝,你现在只有两个选择,跟我在一起,或者跟袁嘉邈在一起。” 郝贝试探性的开口问:“是还我爷爷的情吗?” 方桦笑:“算是。” 说罢,发动车了继续上路,没一会儿就到了苏韵的别墅区外面,这儿裴靖东叫了警卫员过来,所以方桦的车子让拦了下来。 用对讲机通知了里面,裴靖东开车出来,看到方桦和郝贝一起过来,还愣了一下。 方桦的眼晴里像是没有看到裴靖东一样,拍拍郝贝的肩膀提醒着:“去吧,自己好好想想再回答我。” 郝贝走过去,坐上裴靖东的车离开,车开走后,她又转头去看方桦,正好看到方桦转身的背影,那背影带着股说不清的落寞与孤寂。 裴靖东皱着眉头,把郝贝的一举一动都看在眼里,语气不善的问着:“你过来做什么?” 郝贝没说话。 又问了一次,还是没回话,裴靖东就有点急眼了。 蹭的一下,一脚刹车踩下去,郝贝上车根本就没系安全带,这会儿裴靖东一个急刹车,他自己是缓着劲儿的,郝贝就惨了,一脑门就栽前面的台子上去了。 好在裴靖东及时伸手给拎着后衣领,郝贝也就撞上去那么一下,可就那么一下,脑门上就鼓了一个包的。 疼啊,疼的眼泪直掉。 可能没那么疼,只不过她爱这个男人,在这个男人跟前,把她的小任性小委屈就发挥了个淋漓尽致的。 睁大了双眸,泪花像水晶般凝结着,一颗快过一颗的往下掉。 裴靖东直觉的就把人给搂进了怀里,轻拍着,哄人的话也是张嘴就来:“乖啊,都怪老公,老公不好,疼了吗?亲亲就不疼了……” 郝贝怔住,可当他的唇要落在额头上时,她却狠狠的一把给推开了。 本来只是推的,谁会想力道过大,那一下,就扫着裴靖东的脸过去了,还发出不小的啪的声响。 裴靖东的脸也顺着那道劲儿歪到一边,呆愣住…… 郝贝的眼泪就掉的更凶了,她没想打人的,就像那天在裴宅一样,她没想打裴靖东的,不知道为什么就打了,今天也是一样,她只是想推开他的。 一着急,脑子就不好使,拉开车门就往外跑。 裴靖东还在车里愣了下,看郝贝跑了,暗骂了句脏话,拉开车门大步追了上去。 郝贝那小腿肯定是跑不过裴靖东的,没多大会儿就让追上了。 这会儿虽然说春天了,可还没真到春天的温度,今年这天气也怪,春风打在脸上也跟刀子割似的,尤其这还是山里,那山风就更泠了。 以至于郝贝哭的喘着粗气脸上也是红红的,分不清是冻的,还是哭的…… “你放开,放开我,你放开我!”郝贝就跟中了邪似的,使劲的要挣开裴靖东的手。 裴靖东就闹不明白,这姑娘在闹什么呢,他也不是故意的,只是真就看她着急你知道吗?你过来干嘛啊,艾米也说了,昨天晚上给郝贝打过电话,让过去的,郝贝没过去。 现在你过来干嘛? 所以刚才就有点火,没想到会让她头撞车上去了。 “郝贝,你别闹了行不行?”裴靖东的手就紧紧的抓住,就死活不松手,心底有个很可怕的念头,就怕这一松手,就是一辈子! 可郝贝坚持,使了吃奶劲儿的去掰裴靖东的手。 但是啊,男女力量的悬殊实在也太大了,她这边使足了劲的也只能掰开裴靖东一个手指头的,可是等她掰开么二个手指头时,上个手指头又落了下来,紧紧的箍着她的手腕,就像一只无形的手铐拷在了上面一样,任你怎么弄也挣脱不开的。 郝贝也是个倔强的,弄不开是吧,她就非撑,手掰不开了,就上牙去咬…… 这位可是真咬啊,咬的裴靖东都咧嘴了,可真尼玛的疼,估计得出血了。 出血! 裴靖东的身子瞬间石化,神情肃穆的如冷面修罗一般,另一只手捏住郝贝的下颚处,迫使郝贝张开嘴。 他把自己的手从郝贝的嘴里拿出来,看到手背上冒着血珠子的牙印,整个人就不好了…… 转身就往车子跟前跑。 郝贝站在那儿,看着男人跑远,心一点点的凉了起来,冰的跟冬天的冰渣子一样的。 眼泪模糊了视线,全身的力气都像让风吹干了一样的,慢慢蹲下身来,双手捂住脸,呜呜呜的哭着…… 裴靖东走的很快,满脸子就一件事儿,她把他咬出血了,会不会有事啊?他不是正常人的,她不会有事的,不会有事的吧! 车里有水,拿了一瓶,觉得不够,又拿了一瓶。 郝贝从指缝里看到一双黑色皮靴,慢慢抬头,眼底绽放出惊喜的眸光来,裴靖东一伸手,她就握了上去。 心情就像是过山车一样,从低到高,一下冲上云宵。 过山车啊,真是过山车,下一秒她的笑容就僵住了,因为裴靖东打开水瓶,就往她嘴里灌。 不是喂她喝水,不是温柔的动作,而是像洗刷什么脏东西一样的动作,粗鲁的近似残暴…… “唔……”郝贝让灌的呛着,嘴里全是水,眼泪和这些水全混到了一起,没一会儿衣服前襟就湿了一大块的。 她今天穿一件白色的衬衫,外面是一套草绿色的套裙,这会儿前襟处全湿透了,勾勒出丰满的形状了,头发也在刚才的挣扎中凌乱的贴在脸颊上。 湿身的诱惑也不过如此了,裴靖东心都快跳出嗓子眼了。 离婚前郝贝受伤,离婚后更是没有心思去想这方面的事情,此时,身体就给出了最原始的反应怀。 脸上更是一种愤恨的神色,恨极了,为什么会感染? 这个时候要说没有一点怨气那也是不可能的! 不得不说为什么有那么多抱怨社会的,真别说别人了,就说裴靖东此时都兴起一股报复的念头来,自己为什么会感染这该死的玩意,全是为了眼前这女人。 如果郝贝能乖一点,但凡她能不闹腾,那么也许他不会感染这死东西,也许他们不会走到这一步…… 可不管心里是不是有报复的念头,他手上的动作,虽然粗鲁到近似于残暴,但却一点也不含糊的抠进了郝贝的嗓子眼里。 其实郝贝就咬到他手了,充其量也就牙齿上能沾点他的血,但他怕啊,真怕郝贝像他一样倒霉的,所以抠进郝贝的嗓子眼里。 郝贝这就嗷嗷的吐了起来。 早上进肚的早点吐了个干净,吐到绿水都出来了,裴靖东才松了口气。 裴靖东一松手,郝贝就跌坐在地上,可这一处实在是难闻,爬起来往前走两步,站定,手撑在腰上看着裴靖东问:“你发什么神经?” 裴靖东举了举让咬伤的那只手说:“你忘记我是怎么感染的了,你不应该咬伤我的。” 轰的一下,郝贝的脑袋像是炸了一般的,人也整个傻呆呆的站在那里一动也不动了,啜泣了好久的她,眼睛红肿得像两颗熟透了的樱桃一般,眨巴着泪水,就那么不远不远的看着他…… 他们之间明明只隔了不到两米的距离,这一瞬间,郝贝觉得像是隔了千山万水一样,她伸手好像再也触不到他了一样的。 那种感觉太糟糕了,太糟糕了! “呵,我谢谢你啊……”郝贝的嘴唇动了动,有气无力的吐了这个谢字出来,心底却是一阵阵的恨…… 仰头看向天空,阴霾的雾气把天都给遮挡住了,什么时候才能拨开云雾见到那万里晴空呢? “走吧,送你回去。”裴靖东这么说着,看向郝贝。 郝贝摇头:“我想去看看小瑜,你陪我走会吧。”说的很平静,没带一丝情绪,却又是那样一双水眸儿,不容人拒绝的坚决神色。 裴靖东拧了下眉头,把那个不字咽回去,回了一个好字。 于是,两人一起走在这山间小路上。 这其实距离别墅区也就不到五百米,这会儿倒也清净,两边的大树也吐了新芽,郝贝走的有点吃力。 这是上坡路,她刚吐了那么久,真吐的没力气了。 裴靖东上前一把,扶了她一把,郝贝抬头,冲裴靖东笑笑,倒没有拒绝的。 两个人默默的前行着,大约走二三百米,别墅大区的招牌近在眼前时,郝贝才幽幽的开口:“你知道吗?我以为我能和你一起走很远很远的,原来这么快就到尽头了。” “恩?”裴靖东不解的蹙眉,这话中有话啊? 郝贝站定,回头看着他,把昨晚的事情说了一遍。 说她没有去,不是她不想去,是苏莫晓拦住了她,今天早上她看新闻,然后去医院了,遇上方桦…… “裴靖东,方桦说让我跟他在一起,要么就嫁给袁嘉邈,他说京都也就袁家还算干净,还能保护我的。”郝贝说的很平静,不是问句,而是陈述了一件事实。 裴靖东诧异的看着她,良久,久到两人都停下驻足在这儿,任风声哗哗的响着…… “哎……”郝贝及不可闻的叹了口气,问:“你说我该怎么办才好?” 裴靖东的眼珠子都未动一下的,这儿明明是山间的别墅区,可他的眼晴看到的却是一片沼泽地,他曾眼睁睁的看着孪生兄弟的生命一点点的消失于他的眼前。 终于,他开口:“嫁给袁嘉邈。”活着比什么都重要。 方桦没有说错,现今的京都,你根本不知道谁家是清白的,再者说了,就算是清白的人家大有人在,可是哪一家人袁家那般的权势能护了郝贝周全的,又有哪家有适龄的,跟郝贝还能搭上话的? 所以袁嘉邈是最合适的人选。 郝贝扯了扯嘴角,苦笑了下:“我也这么想。” 裴靖东恩了一下,放在身侧的拳头紧紧的握住,几乎可以听到骨头缝都咯吱吱响的声音了。 “走吧,我去看看小瑜。”郝贝说着,甩开裴靖东的扶持,走进了别墅区。 裴靖东举步维艰的往前挪着脚步,跟着她的步伐,忽快又忽慢…… 裴瑾瑜还在睡觉,是苏韵给打了一针安定,才睡着的。 郝贝看到过那张图片,所以伸手摸着小娃儿的脑袋,如果不是当事人,可能真的被她给辟谣给辟了呢。 但她知道,就那么神奇,小瑜的伤口会自动痊愈的。 郝贝低头,亲在孩子的额头上,想想那个情形就是一阵阵的后怕,这还好是二楼,还好有这么一个玄幻的自愈的能力…… 那如果是二十楼呢? 脑海里出现这个想法时,心就揪着一样疼。 眼泪一颗颗的落,打在小娃儿巴掌大的小脸上。 小瑜以前也瘦,可没有现在这样瘦,瘦的就像非州难民似的,脸上没一点肉,你甚至能看到脸颊骨的位置都很明显,眼窝也是深陷的…… “小瑜,小瑜……”郝贝情难自禁的把小娃儿抱在怀里,紧紧的抱住。 睡梦中的裴瑾瑜并不安稳,梦中全是怪物,像人又不像是人,有的脸上是血一样的,有的鼻子长的长长的,就像是大象的鼻子一样…… 这会儿就梦到了一些不好的东西,身子也有点抖,猛然就在郝贝的怀抱里醒来了,醒来那一瞬间,眼中是惊恐的神色,看到郝贝时,嘴一撇,眼泪就啪啪的落。 郝贝见裴瑾瑜醒来,赶紧放他下来。 小娃儿翕动着唇边,喃喃着:“妈妈,妈妈……” 不知道是在喊郝贝,还是在找方柳…… 但没有大哭,也没有大闹,郝贝好生的哄着他:“小瑜,饿不饿啊?要不要吃东西,妈妈给做酒酿小圆子给吃好不好啊?” 裴靖东听到声音赶紧过来,就怕孩子再闹起来。 真就这么一个孩子,有时候要闹腾起来,你都收拾不住的。 “我再给你们做一顿饭吧。”郝贝如是的说着。 裴靖东抱着裴瑾瑜,郝贝跟在后面,跟苏韵和裴红国说了一下,就去辅楼,那里一直就是给裴靖东和孩子们住的地方。 开门进屋时,就听到厨房砰的一声…… 郝贝大步进厨房,就看到一脸懊悔的站在小凳子上的裴黎曦。 水池里七零八乱的扔着几个碗,还有一些……应该是酒酿的那些东西。 小娃儿的手上有红红的烫伤,郝贝飞快上前,拿了酱油要给孩子摸点,裴黎曦是闪身躲过去了。 郝贝伸出的手僵直在那儿,好一会儿才歉意的说了句:“对不起。” 裴黎曦神色生疏的回了句:“是我不对,不该给你打电话,我才该说对不起。”这话说的是事实在情绪的,郝贝听出来了,却无法反驳。 解释再多也是没用的,所以上手去收拾水池里的东西。 裴黎曦却是跟她抢,郝贝终于怒了,低低的吼了声:“小曦,就算是为了小瑜可以吗?” 裴黎曦这才让步,就站在郝贝的身后默不作声。 郝贝看了下冰箱,几乎全是买来的现成的酒酿,菜是没有什么菜的。 瞬间便明白了这些全是裴黎曦的作为,那天小瑜就是吃了酒酿小圆子的。 郝贝记得那是怎么做的,可是她做出来的,真就不如苏莫晓做的好吃…… 做好了一小锅,端出来,盛出来,裴靖东抱着裴瑾瑜坐下来,小声的哄着,吃一口又一口的。 没一会儿,一小锅的酒酿被小娃儿给吃完了。 裴靖东眼底这才有了点笑意。 苏韵送来了些菜,半成品的,只要下个锅,就可以了…… 郝贝去厨房做菜,父子仨人就坐在外面等着,屋子里很安静,安静的可以听到炒菜的呲呲音。 裴瑾瑜眼皮沉沉的,脸也有点红,一副喝醉酒的模样,可能是酒酿吃多了,也可能是其它…… 几次张了嘴,又死死的抿了唇。 裴靖东抱着他的,所以最有感觉,孩子的身子就一阵阵的抖着,像是在压抑着什么一样的。 “小瑜,是不是哪儿不舒服了啊?”裴靖东着急的问。 裴瑾瑜抬头,眼底全是戾气,他的头很沉,很晕,你问他哪儿不舒服,倒还不如问他哪里舒服来的好…… 真就没有哪里舒服的,身体里像是住了条火龙,随时都能喷出火来一样,他头开始疼,有点控制不住了。 虽然他很想尽力的去保持平静,今天还打了安定,可不行,真不行…… 终于,郝贝做好了菜,简单的三菜一汤。 摘下围裙招呼着那边的父子仨人过来吃饭,就像是从前的在江城的每一天那样,喊着:“小瑜,小曦,喊爸爸都过来吃饭了……” 裴靖东勾了下唇,难得露了抹笑出来。 裴黎曦诶了一声,先过去帮着摆了碗筷,裴靖东这才抱了裴瑾瑜过去。 本来要抱着裴瑾瑜坐的,可裴瑾瑜一个劲的挣着,就是要下来的意思。 “是不是要下来,自己坐着?”裴靖东好脾气的问着。 裴瑾瑜抿唇,脸上没什么表情,大眼晴就盯着那些菜,好像很有味口的样子…… 裴靖东就把裴瑾瑜给放了下来,郝贝给每个人都盛了饭,还有汤。 当一碗汤送到裴瑾瑜跟前时,裴瑾瑜的手突然伸了出来,就那么突兀的,快的让人都没有防备的机会…… 郝贝连带着那碗汤一起往后避了下,顺着就跌了下去。 就在她摔到的那个瞬间,裴靖东大吼一声:“裴瑾瑜!” 然后去扶郝贝的,紧跟着…… 哗啦啦!餐桌上的桌布被裴瑾瑜一把给扯掉了,你都不知道他哪儿来的那么大的力气,那些刚做好的饭和菜,还有冒着热气的汤就这么一股脑儿的朝着郝贝招呼去了。 裴靖东只来得及扑在郝贝的身上,那些汤啊菜啊的浇了他一后背的。 郝贝的眼泪扑籁籁地往下掉,无声的呜咽着,看进裴靖东幽暗的眸子里…… “小瑜!”裴黎曦惊叫一声,只来得及接住晕倒了的弟弟。 裴靖东身子一僵,飞快的起身,抱住两个儿子,大声的喊着:“小瑜,小瑜,小曦去叫二奶奶过来!” 说罢,抱着裴瑾瑜就往外冲。 裴黎曦也跟着往外跑,跑到门口的时候,站定,回头,对着屋子说:“你走吧。” 苏韵这吃饭的时候还跟裴红国说呢,说小娃儿好像好了点,刚才她送菜过的时候,看到小娃儿吃了好多酒酿。 虽然这东西吃多了也不好,特别是孩子,吃多了会醉的,但能吃点总比一点也不吃好。 那就不管什么好不好的了。 可就这么片刻的功夫,还没高兴完呢,裴靖东就抱着一晕倒的裴瑾瑜奔过来了。 苏韵这一通忙活之后,只给出了一个结论——睡着了! 这真是虚惊一场。 裴靖东松了口气,就想到郝贝,从苏韵这儿拿了医药箱就往辅楼去了。 可是屋子的门开着,空空当当的,哪里还有郝贝的身影。 裴靖东赶紧去看小区的监控画面,这就看到了郝贝的身影,她正一瘸一拐的往外走,走到小区门外了,前方五百米处有守卫的人员。 看到郝贝时还给裴靖东打来了电话,问让放行不? 裴靖东说放吧。 也许这就是他们的结局吧,走了就走吧。 郝贝走到那群黑衣人身边时,没有一个人拦她,她还看了几眼,对方也没看她。 她继续往前走,摔到时,不光手烫着了,碗碎掉后,还有碎片渣子弄进肉里了,身上也是菜汤子的味儿,真是有够狼狈的…… 可就是这么狼狈的时候,前方却出现了衣着鲜亮的方桦。 方桦扯了下嘴角,觉得郝贝你还不如改名叫狼狈好了,怎么弄的这么狼狈呢? 没等郝贝走过来,就去后面拿了两瓶水和一条毛巾出来,等她走过来时,拧开了水瓶,示意她先洗一下。 郝贝就着那水,洗手,手上的伤口一碰水就格外的疼,要搁以前,就这点疼,郝贝就非得哭的眼红红的不可,可是奇怪的,从别墅区走出来后,她就没哭,这会儿疼死了,也没哭…… “啧啧,这衣服没法要了,脱了吧。” 方桦说着把自己身上的西装脱了,举着,示意郝贝把身上的衣服给脱了。 郝贝也没客气,这衣服坐进人车里,也的确糟蹋,就把外面的外套给脱掉,披上方桦的西装,这才坐进车里。 方桦跟先前一样的绅士,给她系好安全带,这才上车,问她去哪儿? 郝贝看着自己这一身狼狈,无语的翻着白眼:“总得先找个地方让我换身衣服处理下吧。” 方桦点点头,车子开上路,又问:“然后呢?” 郝贝深吸了口气说:“我和袁嘉邈签了两年的工作合同,违约的话要付一亿的违约金,袁嘉邈现在特别想把我踢出去,为这个曾找过裴靖东,找过司洛兰登,就是想让他们付一亿的违约金把我踢出公司,你说是袁嘉邈傻,还是别人傻啊,谁会为了我付一亿的违约金呢?” 方桦二话不说拿出手机给秘书打了个电话,眼都没眨巴的说了一句话。 郝贝呆愣住,看着方桦说:“我并没有答应你什么。” 方桦回她:“我也只是从袁嘉邈那里买了你两年的工作合同而已。” 郝贝失笑,抚额,有气无力的嘟囔:“随你吧。” 一个小时后,郝贝收到一条转账短信,她的账户上有了一亿的到账,郝贝二话没说打电话问邰辉袁嘉邈的私人账号是多少…… 邰辉还问郝贝要干嘛呢? 郝贝就说是还袁嘉邈点钱。 邰辉就把袁嘉邈的私人账号发给了郝贝。 郝贝这边直接通过电话银行就把钱给转到了袁嘉邈的私人账号上。 转完,郝贝扔下手机就去洗澡了,洗完披着浴袍出来,手机响,门铃也响。 接起手机,去开门。 电话是袁嘉邈打来的。 “郝贝,你什么意思啊?”袁嘉邈收到短信时,心中就有一个不好的预感。 郝贝开了门看到是方桦没好气的说了句:“你又不是没房卡,还按什么门铃。” 说罢,才对电话里的袁嘉邈说:“一亿违约金,你收到了吧。” 袁嘉邈那边像是一口吞了个鸡蛋一样的,问郝贝:“你跟裴靖东复合了?” 郝贝摇头:“没有。” 袁嘉邈又问:“那是司洛兰登那家伙。” 郝贝叹气:“袁总,我谢谢你的照顾,我们两清了。” 说罢,没给袁嘉邈再发问的机会,直接就挂了电话。 方桦把衣服放下,伸手松着领带问郝贝:“吃饭吗?” 郝贝点头,当然要吃,方桦又打电话叫客房服务,郝贝就进浴室换衣服,衣服的码子稍有点小,郝贝吸了口气,将拉链拉上。 出来时,就看到方桦一脸怔然的看着她,那眼神很耐人寻味,像是透过她去看另一个人似的。 门铃又响,郝贝去开门,是服务生来送餐的。 这会儿早过了午饭的点了,点的也只是一些下午茶的一些点心之类的。 郝贝关上门时,方桦也回了神,一边吃一边跟郝贝说,说的又是车子房子之类的,郝贝对这些没什么概念。 说白了她这人没福气,你给她开玛莎拉蒂和开桑塔纳都一样,对住的要求就更不高了,一张床罢了…… 吃完东西,方桦走到窗前,掀开窗帘看了下去,果然看到几个鬼鬼祟祟的人就往这楼上张望呢,看一眼对面,似乎也有动静。 嗤笑了一声,问郝贝:“准备好了吗?” “什么?”郝贝问。 方桦走到她跟前,没给她问的机会,抬着她的下颚就亲了上去。 郝贝瞪大了双眼,写满了不可思议,真亲啊? 方桦另一只手伸出来,盖在郝贝的眼晴上,这姑娘难道没接吻过么?这么睁着大眼晴,让亲她的人也很有压力啊? 郝贝的眼晴被方桦的手盖住,眼晴处于黑暗中,触觉就格外的敏感。 这是一个吻,不带任何的吻,甚至只是他的嘴唇碰上她的……仅此而已,没有厌恶,更没有喜欢,平静的就好像在亲吻是在喝水一样的平淡。 一切结束时,郝贝还呆愣住的。 方桦失笑:“我说过谈恋爱结婚的。” 郝贝反驳:“你也说你不喜欢我,也不会爱上我。” 方桦反问:“难道你会喜欢我,爱上我?” “……”郝贝哑然。 方桦拍了拍她的肩膀安慰着:“别想不开,你得到的福利也很多。” “方桦,你不能骗我,我只信你这一次的。”郝贝有点怕了,她就这么把自己卖了的。 方桦的神色怔愣住,眼晴死死的盯着郝贝,那一刻,郝贝又从方桦的眼中看到了一些不一样的东西,似有悔恨,似乎还有什么…… “恩,我不会再骗你。”方桦如是的说着。 郝贝却是心细的听出点不同来,方桦说不会再骗你,难道说他以前骗过她? 不会吧? 苏莫晓当天一直没有找到郝贝,然后打电话也找不到,再然后第二天就在报纸上看到郝贝的消息了。 一则方家大少方桦情归何处为标题的报纸抢占了娱乐版的头条位置,镜头有点露骨是两人正在接吻时的画面。 苏莫晓的心顿时瓦凉一片。 手机响了几次都没听到,等发现时,才看到那号码是那样的熟悉,是莫扬打来的。 苏莫晓没打回去,她得先找到郝贝,找到郝贝问清楚再说,就一天而已,怎么就成了这样? 郝贝的手机关机了,她在酒店里,不需要上班,不需要去想其它的,等着方桦给她的住处安排好,她只需要搬过去就可以了。 而方桦就没有那么幸运了。 手机都快让打暴了,全是家里打来的,一直到响了不知道多少遍的时候,方桦才慢悠悠的接了起来。 “爷爷,是,好,我马上回去。” 说着抓起外套,神色着急的套着,并对大床上的郝贝说:“你跟这儿呆着,外面的保镖,不管是谁来,不许开门,也不许出去,等我接你。” 郝贝从床上下来,抓住方桦的袖子提醒他:“方桦,你说过的,一宁和小瑜都不会有事,你还我一个好好的小瑜。” 方桦掰开郝贝的手,抬手拢了她的发在脑后,低头唇抵在她的唇边低语了两个字:“放心。” 方桦说的放心,果真让郝贝很放心。 因为……   ☆、369:内裤别忘记拿了,因为爱情! 方桦这边刚把车子开到方家,就见一群黑衣保镖围了过来,每个人脸上都是肃穆的神色。 方桦薄薄的唇角诡异地扬起,这还没怎么着呢?就这么戒备着他了?这些可都是他精挑细选一手培养出来的人啊。 “大少,这是老爷子的意思。”其中一个保镖头目如是的说着。 方桦耸肩,表示理解:“恩,没事儿。” 说着举起了双手,保镖头目亲自上手去搜的手,手机、钥匙、这些东西全都让拿了出来。 而后还要过一个类似于机场安检的平台,方桦就这么进家门的,就差皮带都让抽了的。 “大少,老爷在祠堂等你。”保镖头目如是的说着。 方桦一脸平静的往阴暗的地下祠堂走去,这儿说是祠堂,可实际就是一个刑堂,这里面太过血腥,太过阴暗,所以才会设在地下。 方桦有时候在想,爷爷是不是也这样想,所以才会把祠堂设在地底下。 祠堂里一如既往的阴沉昏暗,像是古代的牢房一样,只有距离地面那一处,有一扇很小的窗子,那里斜透过来的一点点阳光曾是在这儿受刑的人们最喜欢的。 此时,方桦抬眸迎向那窗边的阳光,他有一种冲动,想把这窗户给砸开了,让阳光照进这间祠堂…… 方家的祖上是医者啊,医者不自医,这也许就是方家的悲剧吧! “怎么?不敢进来了?”方老爷子一脸平和的笑容。 方桦禁不住的打了个寒颤,抬脚走到方老爷子跟前站定,微微一弯腰恭敬的喊道:“爷爷,你找我,是有什么事儿吗?” 方老爷子脸上的笑容一凝,随即笑开了颜,这个孙儿,他其实极喜爱的,在一群不太出色的子孙中,他很出色。 但却不好掌控,这些年,不是不知道他私底下的小动作,而是睁只眼闭只眼,一切在他可控的范围之内便好。 只是没有想到,因为柳晚霞又让孙子起了逆反的心理了。 “桦儿,你要恨你二妈的话,爷爷可以把她交给你惩罚的。”方老爷子说着一拍手,祠堂边上的一个暗门处,便有人押着柳晚霞出来。 此时的柳晚霞,脸上身上全是鞭痕。 方桦看着柳晚霞时,眼底一片戾色腾起,不是不恨,而是恨不起来,单纯的来说,柳晚霞不算是他的仇人,不过是个导火线罢了。 打个比方来说,有人放了埋了地雷在你脚下,你的腿被炸伤了,你能去怪导火线为什么要燃爆地雷吗? 他跟柳晚霞的关系就是那被炸伤腿和导火线的关系。 “爷爷您想左了,孙儿不是这个意思。”方桦把视线从柳晚霞的身了收回,眼底波澜不惊的开口。 “哦?那我桦儿,你告诉爷爷,为什么会有你跟丁克难孙女在一起的消息传来,而且这消息不是假的吧?”方公道说的温和,声调却是越来越高,猛然一巴掌拍在桌面上,那桌上正放着的是一纸娱乐报纸。 方桦点头:“当然是假的,爷爷你也知道,我还没好,做不了什么的。” “桦儿?”方公道诧异的看向方桦。 方桦自嘲的一笑,抄起边上的一条鞭子,扬手一甩,鞭子便甩在柳晚霞的脸和身上…… 柳晚霞哀嚎一声,方桦还不解气一般,又狠狠的甩了两鞭子。 柳晚霞哀嚎的更厉害了一点,方桦上前,一脚踹在柳晚霞的身上,把人踹倒在地,上脚狠狠的踩在柳晚霞的丰满处,像是要踩爆了她一样的下了死力,眼神更是一种看大便一样恶心的神色,好像在说,看到了么?你就是个道具,玩具…… 柳晚霞受不了这个痛苦,嗷嗷的哭喊着。 但她的哭喊,对于方桦来说有同于无,对于主位上的方公道来说,也只是微微皱了下眉头。 那一刻,柳晚霞想去死,这些伤会很快痊愈,她也会得到她想要的东西,可心头的伤,却是经年累月越来越重。 “桦儿,爷爷知道你对让裴瑾瑜来做接班人的事情有意见,爷爷也是想着你……”方公道开口说话。 方桦非常的知道适可而止这四个字如何来写。 这么来说吧,柳晚霞是方公道还算看中的一件物品,可以供人消耗,但最终的生死的权利,全在方公道的手里。 今天可以这样让方桦发泄,那也是因为他是方公道很看重的孙子罢了,要是别人,别想有这个机会的。 如方葵那也是只配给柳晚霞当奴隶的人罢了。 “爷爷,你不是一直怀疑丁克难就在我们周边吗?我就把郝贝给弄来,这是他唯一的孙女儿,如果他就在我们身边,不会置之不理的。” 方桦说罢,凝眉看了一眼方老爷子,才又缓缓的开口:“就算丁克难不出来,郝贝的身价也不弱,尽管咱们家不缺钱,但有总比没有我,我的妻子,总得有点资本才行吧。” 方公道怔了下,这些他是暗地里想,从来没有说出来,这小子居然能看出来,还能想出这样的一个方法,倒真是让他吃惊的…… “再者说了,柳儿妹妹一直那么想和裴靖东在一起,我把郝贝收到怀里,不过也是帮二妈实现梦想罢了。” 以上三点,方桦说完,就不再讲话了。 柳晚霞在地上的哀嚎声顿时也停了下来,凄楚的看向方位上的方公道,眼底还有不满的神色。 方公道拢了下眉头,这才开口:“对于接班人的事情,你怎么看?” 方桦不悦的气息瞬间扩散出来,把自己的情绪表现的恰到好处,明明就是不愿意,却因为是爷爷的决定而不得不遵循这样子的。 “爷爷怎么说就怎么是吧。” 得到这样一个答案,方公道心里也不舒服。 自古以为能者居上,这是千古不变的恒律,如果桦儿能有一个孩子,同样很优秀,倒也可。 关键是桦儿没有啊。 再加上柳晚霞想为方柳争取权利,方家也不是重男轻女之家,所以方公道才会同意把裴瑾瑜培养为接班人的。 “桦儿,你有想法就说出来。” “我虽然治不好,但还可以生孩子。”方桦沉着脸,说的极不情愿。 方公道一愣,这个是可以,但…… 方桦嗤笑一声:“郝贝的智商二百以上,比方柳的智商高多了,而且我也并不比裴靖东笨。” 换而言之,如果他跟郝贝生的孩子,不会比裴瑾瑜笨的,相反,也许更聪明。 只是不举,又不是不会生。 方公道叹了口气,吩咐人把柳晚霞给带下去,等暗示的门关上后,这才看向方桦问:“桦儿啊,说到底你还是不满意爷爷的安排啊?” 方桦一脸愤恨的神色:“爷爷的什么安排孙儿都未曾的反对过,就连方柳怀疑我和江城的两个女人有染的时候,孙儿也未曾眨巴眼的就让人做了他们。” 方公道神色一凛,说到这个,心里也怨方柳的,宋家本来是有意跟方家结交,借势进京的,可惜让方柳个搅屎棍一搅合,方桦为表忠心下手了,那又是宋家最疼的小女儿,可想而知,这别说交好了,不结怨就是不错的了。 “那你真要娶郝贝?”方公道问。 方桦说的也很认真:“娶谁不是重点,重点是娶一个对我有帮助的人,爷爷您说呢?” 方公道还能说什么,本来是很生气的,可现在发现,只不过是被柳晚霞给窜到的生气罢了,孙儿说的都在理,为的也都是将来和方家的事情,他还有什么好生气的。 这边方桦解说完毕,被方公道交待了几句,就出了祠堂。 暗室的门就在方桦走出祠堂时打了开来,柳晚霞满脸不乐意的走了出来,走到方公道的跟前,噗通一声就跪下了。 “老爷,你还是杀了我吧。” 方公道伸手抬起柳晚霞的下颚,这个儿媳妇,长的不是最美,却是最媚。 记得那年儿子死活要娶一个没家世的女人时,他还很生气,可看到柳晚霞的第一眼时,就有丝懂儿子的眼光了。 一个女人,可以不是最美丽,却是最媚。 男人的眼中,美与媚兼并更好,不可兼并时,那么取媚不取美啊。 尤其他无意中看到的正是这女人在儿子身下最媚惑的时候,那样的神彩很动人,让人觉得好像又回到毛头小子的年纪一样。 “说什么傻话呢?你受点委屈,为柳儿争取了一个好夫婿不是很好吗?”方公道一把扯过柳晚霞,抱在了怀里,手随意的拍着她,一句一句劝解着。 就说啊,这些年,方家也像是走了背运的,特别在子嗣方面,基因都不是很好。 所以他一点也不介意吸收到外来的好的基因。 裴家的两个小子,原本方公道就很看好,要不然也不会纵容方柳那么多年。 本来的如意算盘就是利用方柳把裴家两小子给收入己用的,谁知道会出了意外,这一意外一出就是这么多年。 如今…… “那你还是偏着桦儿的,嫌弃柳儿是个孙女。”柳晚霞不满意的嘟嘴抱怨。 方公道失笑:“哈哈,这点小醋也吃啊,女人家啊,就是头发长见识短,这叫共赢懂吗?” 柳晚霞不懂什么叫共赢,只知道一山容不下二虎。 没办法,秦汀语她是不指望了,压根就指望不了,所以只能从方柳这儿打起主意来。 方家以后如果交到方桦的手上,柳晚霞知道,自己肯定就是一个死字。 如果交到方柳的手上,那就不一样了,所以就算方柳再一坨泥一样的扶不起,柳晚霞还是要把方柳给扶起来。 因为这关系到她自身的生死的问题。 从方家离开后,柳晚霞就回到了别墅。 方葵见她回来就迎了上来,亲着柳晚霞的脸,冲动的不成样子。 柳晚霞任他伺候了一会儿,轻声问:“柳儿呢?这几天都在这里?没回去看小瑜?” 方葵冷嗤一声:“当然,乐不思蜀了。” 柳晚霞叹气,推开方葵去找方柳。 方葵不放人,柳晚霞哄了好一会儿方葵才放人。 方柳当然不想回去了,回去哄小屁孩们啊,也太看得起她了,她真就是装的,装贤惠什么的,真心的要尝过女王的生活,你还会想回去当小白花任人欺负吗? 这会儿身子靠在一个年轻的男子身后,男人嘴里含了一颗樱桃,在嘴里把里面的梗给去掉了,再亲口喂给方柳。 而另一个男人,则跪在地上,修长白嫩的手轻捏着方柳的腿,时不时的哀怨的眼神飘向方柳。 方柳却是泄恨一般,飞起一脚就踹到男人的脸上:“滚开,看到你就恶心。” “柳儿,别这样,阿东也很委屈的。”方柳身后的男子如是的说着。 方柳冷哼一声,冲叫阿东的男人招手:“过来,给我……” 伸出的是她的脚丫子,那叫阿东的男人,真就跟条狗一样,一点点的爬着过来的,捧着方柳的脚,好像是最美味的蛋糕一样,一脸陶醉的执行命令…… 从脚丫子顺着一路往上,一直到室内响起方柳高昂的呻吟声时,柳晚霞砰的一把推开了门,看着这一室的混乱,柳晚霞揉了下发疼的太阳穴,冷喝一声:“出去!” 两个年轻漂亮的男孩子一脸做错事的神色,乖乖的出去。 方柳还在激情中没有回神,抱怨的拿了毯子过来裹住身子,然后抓起抱枕冲门口还站着的方葵砸去。 “妈,你让这个男人滚出去~!” 柳晚霞回头看一眼方葵说:“你先去做饭,我饿了。” 等门彻底关上时,柳晚霞才走到方柳跟前,戳着她的脑门说:“你就这么玩下去,不打算追求你的爱情了吗?” 一提起这个,方柳就没劲了。 追求爱情,她三十四了,不是十四岁,追求爱情,她还追求的起吗? “妈,你就别管我了,你都能去玩几天,我就在这你这儿休息几天的……”方柳烦的不行,不想去想裴靖东,想起来就心里难受。 “你个傻丫头,你以为妈妈就只会自己行乐吗?妈妈是为了咱们的将来啊……”柳晚霞就细细的跟女儿说了这现下方家的局面。 不是你说想不姓方就不姓方的,不姓方,哪来的这些钱供你挥惑的,不姓方哪里来的这些男人能这么稀罕你的。 “你说方桦跟郝贝睡了?”方柳一下就精神了起来。 裴靖东那人是有洁癖的,所以她一直不敢太玩出格了。 如果郝贝跟方桦成了一对,那么自己就再也不用担心什么了,就算是…… “真的,你别高兴的太早,方桦这么做也是想挤走你在方家的地位,所以你啊,可得努力一把,你爷爷已经说了,把小瑜给培养成接班人,你想想,如果你的儿子是接班人,那你以后在方家是个什么样的地位,还用怕方桦吗?” 柳晚霞的话刚说话,就被方柳抱着在脸上狠亲了一记。 吧唧的一下,方柳开心的像个孩子一样搂住柳晚霞的身子,嗷嗷的直叫:“妈妈,妈妈,你真是世界上最好的妈妈,天下第一的妈妈。” 柳晚霞拍拍她的肩膀,状似无意的开口:“既然是天下最好的妈妈,那妈妈的好女儿能说说为什么小语会知道真相?” 方柳一下就怔住了,嘴巴张了张,没说出任何反驳的话来。 柳晚霞也不怪她,拍她的头:“算了,妈不怪你,只是以后你做什么事时,三思而后行,妈妈不怪你,不代表你爷爷也不怪你,凡事以大局为重。” “恩,我一定听妈妈的。”方柳郑重的保证着。 方桦是这天晚上才回酒店的。 刚回酒店,郝贝就从电脑前抬头,问方桦:“你答应我的事情,什么时候能落实。” 方桦走到跟前,拿过她刚才在听的耳机放在耳边听了一下,便明白郝贝为何会这样心急了,拍拍她的肩膀,又是扔下两个字:“放心。” 放心放心,郝贝不放心啊,她在听孩子的录音,听一次就心碎一次的。 站起跟在方桦的身后,就叨叨的说这个事儿。 方桦走到浴室跟前站定,郝贝一时不察,险些撞上去,抬头看方桦。 方桦一脸戏谑的神色问她:“你是打算跟我洗鸳鸯浴的吗?” 郝贝脸儿一白,往后退了两步:“方桦,你说过的,你不喜欢我,也不会爱上你……” “恩?”方桦恩了一下,往前一步,逼着郝贝往后退,后面却是墙壁上,退无可退时,方桦的灼热的呼吸就在郝贝的脸庞。 郝贝就觉得方桦有一种把人逼疯的本事,这种情况,明明该挥巴掌把他给扇开的,可是你对上他的眼晴,从里面看到的就是一本正经的认真,没有一丝一毫邪念的那种。 包括方桦亲她时,都是这样的感觉,让她很无力…… “郝贝,我说的谈恋爱结婚是认真的,你最好记清楚了。” 丢下这句话,方桦往浴室走去。 没一会儿便响起了水声,而后又是方桦的声音传来:“贝贝,给我拿换洗衣服过来……” 郝贝这才回了神,默默的去柜子处给方桦拿衣服,内裤出现在眼前时,脸上又是一阵囧色,从来没有想到有一天,她会为除了裴靖东之外的另一个男人去做这样的事情。 可现实就是这样残酷,不光要做,以后怕是要习惯的东西还有很多的吧。 正当郝贝纠结着拿不拿内裤时,方桦的声音就传了出来。 “内裤别忘记拿了。” 得,郝贝这下也不用纠结了,直接就着衣服,抓了条内裤在手里。 心里矫情的想着,这不算拿的,最起码没有用手直接拿。 “我给放门口了,你伸手就能拿。”郝贝把东西放在浴室门口这样说着。 方桦的声音又传来:“送进来,门没锁。” 轰—— 郝贝的脸一下就红了。 这不是门锁没锁的问题,是…… “如果你想让裴瑾瑜早点好,就最好是听我的话。”方桦又幽幽的来了这么一句,简直就是吃定了郝贝的。 郝贝也的确是被人吃定了,别说方桦现在让她把衣服送进浴室里去呢。 就是方桦现在说要她,并且以裴瑾瑜为条件,郝贝想她可能也不会说一个不字,那孩子简直就是她的命了。 她一次次的告诉自己,郝贝你就是个后妈,你不是亲妈,你不用为一个孩子牺牲到此的。 可没用,全都没用,说一千道一万,她放不下,后妈怎么了,后妈就不是妈了? 推开浴室的门,预料到的场景并没有出现,方桦是穿着内裤的站在淋浴下面的。 郝贝觉得方桦有点变态,尼玛的穿着衣服洗澡,这是洗的哪门子澡啊,不过也庆幸方桦是穿着衣服的,不然得多尴尬啊。 “怎么?觉得我变态,是不是想让我脱光了给你看呢?”方桦调侃的声音响起。 郝贝狠狠的白了他一眼:“无聊。” 转身,砰的把浴室的门甩上,淡定的走到沙发处坐了下来,心却有点不规则的跳动了起来。 方桦的身材其实比裴靖东瘦了些的,但那一刻,郝贝却想起几次跟裴靖东在浴室里的情景,心里暗自比较着…… 而后惊讶的发现一个很难以启齿,却又让她暗暗愉悦的问题来——裴靖东那见了她就跟发了春似的,随时随地都能动静,穿着衣服还能遮掩点,在浴室里那就完全的没遮没掩的了。 可刚才看到的方桦,似乎没有反应。 郝贝为这个发现而暗自窃喜着。 方桦出来时,看郝贝一脸偷了腥的猫一样的笑容,拧了下眉头问:“笑什么呢?” “没,没什么,你吃饭了吗?我叫了客房服务,一会来。” 两人吃着饭时,方桦才开口:“方柳大概今天能回去,然后……” 郝贝停下吃东西的动作,一脸期待的看着方桦,希望听到方桦说的让她放心的原因。 方桦挑眉,缓缓开口:“时间可长可短,你别太着急,不是一朝一夕的事儿。” 郝贝有点小失望,不过更多的是希望,总比绝望好吧。 “那一宁呢?” 方桦耸肩:“还在找,这个是真的丢了,裴家那两老东西也是折腾,我不敢保证一定能找到,但绝对会尽力去找。” 郝贝眉头拧了起来,脸上一片落寞的神色。 方桦捏着她的脸:“笑,不许露了这样的神色来。” 郝贝的脸让他捏的生疼,眼泪跟着就要掉下来,方桦蹭的一下就火了,捏着郝贝的下颚威胁着:“你敢哭的话我就让裴瑾瑜的这个恢复期延长!” 郝贝的眼泪生生的卡在眼眶里,要掉不掉的,那么委屈的一双水眸儿看着方桦。 方桦叹了口气:“乖,笑,笑给我看,我把期限缩短。”说罢松手。 郝贝咧嘴去笑,眼泪也在这时候滚落。 随着晶莹的泪珠子滚落的,还有那越来越上扬的嘴角,带着泪的笑容。 方桦总算是满意了,叮嘱道:“记住,我可不是袁嘉邈,你在我这儿,没那么好的待遇,首先第一条就必须学会笑,那怕是哭,也得给我笑着哭!” 方桦说的话,那就是必须的,你必须做到,做不到就不行,吃过饭就把郝贝摁在镜子前——笑! 练习笑! 用方桦的话来说,把你以前那些写在脸上的小情绪,全给我笑出来。 最标准的微笑,温柔的,如沐春风的,让人看了忍不住愉悦的笑。 郝贝练习了一个晚上的笑,一直到方桦说停时,才停下,脸都要笑抽了的节奏,最后还是没想明白方桦为什么要说袁嘉邈? 袁嘉邈收了一亿的违约金,这可真就是白得来的啊。 以往要是做成一个什么项目赚了大钱的话,袁嘉邈都会很开心,也会放肆的买一件奢侈品。 这次也不例外,想花点钱的,去了商场。 拿着卡就七刷八刷的,刷得邰辉两只手都提不下了,他这心里还是不爽。 拿出手机看着一条又一条的刷卡提醒,就有点恼了,碎骂了一句:“这他妈的什么时候能刷完啊!” 一亿,刷他妈的哪年才能刷完! 邰辉汗哒哒的,老板这是变身购物狂了啊! 乖乖的跟上,但是路过Longines专柜时,邰辉就跟袁嘉邈说,他进去买点东西。 袁嘉邈跟着去了,邰辉在专柜看了一会儿,给女朋友选了一块价格不太贵的腕表,用袁嘉邈的至尊VIP会员卡,打完折才三千多块钱。 这些天袁嘉邈没少买东西,买了不喜欢的就给邰辉了。 这欠也一样,袁嘉邈本来要帮着给付钱的,邰辉没让,说是送女朋友的,得他自己付钱。 付好钱,两人一起出了店里,正好年一对年轻的男妇,就在专柜外面看展示品。 女孩指着一款表,说好喜欢。 男孩搂着女孩亲了一下,说等赚了钱就给她买。 女孩打了男孩一记,说才不要太浪费了,就是想想而已…… 袁嘉邈不知为何一直看到这一对情侣走了之后,才离开,却没有再买东西的兴趣了,转脸问邰辉:“你给你女朋友买东西,你女朋友会很开心吗?” 邰辉如实回答。 袁嘉邈却是更加的落寞了。 自从收到那一亿的违约金之后,他这心里就那样,空落落的…… 打电话给郝贝,让郝贝出来,说是把合同还给郝贝的。 郝贝接到电话时还在酒店里,正打算回家搬行李。 方桦让她跟他一起住,房子刚弄好,就在市区,小复式的房子,这会儿方桦送她,正要去拿行李的。 郝贝就接到了袁嘉邈的电话。 “袁总,您找我有事吗?” “郝贝,你付了违约金,合同还在我这儿,你来拿回去。” “合同啊,你撕掉就行了。” “不行,这是原则问题,你必须把合同拿回去,不然我会拿着这合同再管你要钱的。” 郝贝无奈,方桦在边上问她怎么了。 郝贝捂着话筒说合同的事儿。 方桦挑眉:“这样,你让去大院门口等你,带着合同,我顺便看一眼。” 郝贝就这么跟袁嘉邈说了。 袁嘉邈在电话里就炸锅了。 “郝贝,你刚跟谁说话呢?” 郝贝没好气的回了句:“新债主。” 然后就挂掉了电话。 等方桦的车子开到大院门口时,袁嘉邈的那辆阿斯顿马丁已经停在了大院门口可以停车的地方。 方桦停车,跟郝贝一起下车。 袁嘉邈大步走来,指着郝贝的脸问:“这就是你的新主子?” 郝贝瞪眼:“怎么说这么难听呢?钱又没少你的。” 袁嘉邈气啊气啊,“你把钱还给她!” “不可能!”方桦和郝贝异口同声。 袁嘉邈脸色非常的不好,指着郝贝,又是那种恨铁不成钢的语气,手里一直捏的紧紧的合同就这么啪的甩在郝贝的身上,转身大踏步的离开。 “袁嘉邈!”郝贝喊了一声。 袁嘉邈停下脚步,心底有丝狂喜。 “袁嘉邈,谢谢你对我的照顾。”郝贝大声的说着,真诚的说谢谢,袁嘉邈真的对她算是很好的了,比之方桦对她,那真是不要太好的节奏。 可惜啊…… 袁嘉邈抬脚,愤恨的离去。 方桦揽住郝贝的肩对往大院里行去,这儿就这规距,你再牛X的车,没在队里的系统里,也不能进来的。 就是郝贝进门,也要刷卡的,带人进来,还要和警卫打过招呼才能进去。 到了家,郝贝刚开门,就看到客厅里坐着的苏莫晓。 苏莫晓听到门开声,抬眸看过去,犀利的眼神落在方桦搂住郝贝肩膀的那只手上,眼底火意蹿升,冷冷的看着这俩人进门。 “莫晓姐,你怎么在这儿?”郝贝以为家里没人呢,没想到苏莫晓在这儿。 苏莫晓冷笑着站起来:“郝贝,你不跟我解释一下吗?” 郝贝低头,这个事吧,说起来最对不起的不是裴靖东,不是莫扬,就是苏莫晓。 “莫晓姐对不起。” 苏莫晓忽然就暴怒了起来,一脚踹飞眼前的茶几大吼的质问着:“别他妈的给我说对不起,你去意大利给我弟说对不起去!” 郝贝缩了下肩膀,方桦安慰似的拍拍她的肩,对上苏莫晓的视线。 苏莫晓喘着粗气,愤恨的神线绞杀着前方的这对男女,恨不得一枪毙了这对狗男女的! “苏小姐,你这样会吓着贝贝,如果你有什么怨气,冲我发。” 苏莫晓冷哼一声:“你也配!” 苏莫晓冲郝贝招手,让郝贝过来。 方桦的手一重,摁在郝贝肩上,意思很明显,不能过去。 郝贝很听话,不过是听方桦的话,歉意的跟苏莫晓说:“莫晓姐,对不起。” 苏莫晓伸手压着狂跳的太阳穴,问:“郝贝,你跟我说为什么?为什么?别告诉我是因为爱情!”她是不会相信的。 郝贝苦笑,抬头看方桦,一脸温柔的神色,低头,很小声的说:“就是因为爱情。” 这是他们早就说好的,不管他们之间有没有爱情,对于所有人的责难答案都是一致的——因为爱情! “好,好,你行,算你狠!”苏莫晓伸手虚指着郝贝,隔空点了两下,又是一脚踹在茶几上,往门外冲去。 方桦带着郝贝给苏莫晓让路。 苏莫晓走到郝贝跟前时,勾唇轻蔑一笑,“你的爱情可真多!” 郝贝的眼泪啪啪啪就往下掉,一颗颗的滴在地毯上,听着门砰的一声被关上。 方桦却是若无其事的在屋子里四处走动着,并问郝贝:“这里的安保措施好吗?” 郝贝抹了把泪点头,安保应该还可以的。 方桦恩了下说:“如果你能说服秦立国接受我,也许我们住在这里更安全一点。” 郝贝诧异的看着方桦,到底得有多危险方桦才会这样说啊? 郝贝上楼去拿换洗衣服,其实不用带多少件,按着方桦的要求,她以前的东西,最好全别用的。 这边送走了苏莫晓,门就被砰砰砰的砸了起来。 方桦去开的门。 门刚一开,就一拳头飞了上来。 是裴靖东。 裴靖东真是要气炸了,天知道今天早上看到那条新闻时,他都恨不得戳瞎双眼的,怎么会这样? 明明说的不是这样的! 方桦没避开,被裴靖东打了个正着,但裴靖东想打方桦第二拳时,却被方桦巧妙的避开了。 郝贝听到动静,从二楼跑出来,看到下面打成一团的俩人时,止住了脚步。 裴靖东这样的蛮打,虽然费力,但方桦抵不住,几次技巧的避开后,就落了下风。 “住手,别打了,你们别打了!”郝贝跑下来,加入了战场。 裴靖东那拳头眼看着就要落在方桦身上的,却因为郝贝一挡,生生的收回,而方桦那一腿,本来是踢向裴靖东的,却来不及收回…… 砰—— 郝贝让踢了个正着,往前一栽,正好被裴靖东接了个正着。 裴靖东这又火了,冲着方桦就骂:“你他妈的没长眼啊,没看到她啊?” 方桦有些歉意的抹了下鼻子,他踢出去就没想到收回,看到郝贝时已经来不及了,说白了他没有裴靖东那样在乎郝贝,所以没有那个收回的意识! 郝贝是让踢在屁股上了,这个疼的哟,简直就钻心的。 还好是踢屁股上,不然肯定得青紫一片的。 这一幕就别提有多滑稽了,裴靖东血红了双眼的,天知道刚才这一路上,他都在想什么…… 想掐死这女人的,特别想,可这会儿,真心眼都红了,差点没哭的! “方桦,你先上楼,我跟他说会话。”郝贝这么说着,并说了她房间有医药箱,让方桦自己处理。 方桦耸耸肩,没什么所谓上楼。 郝贝则推开裴靖东,去客厅里拿医药箱,放在茶几上,冲裴靖东招手:“过来。” 裴靖东就跟只听话的大型宠物犬一样,乖乖的走过去了。 他嘴角都让打出血了,所以拒绝了郝贝的手,直接拿过纸巾把血给擦了,拿了药水胡乱的一抹,哑着声的问郝贝:“不是说好的了吗?” 郝贝苦笑,说好了什么? “裴靖东,我并没有答应你什么,你说嫁给袁嘉邈很好,我也觉得是那样子。” 裴靖东虎眸一瞪:“你什么意思?” 郝贝笑了笑,开口说:“你知道六年前,所有人都告诉我不可以退学,退学后是不对的,我也知道退学不好,可是我还是退学了。” 裴靖东瞬间好像明白了点什么。 明知山有虎还向虎山行。 “郝贝,你没必要这样做的,方家不是你能招惹得起的,方桦也不见得是好人,你……”裴靖东还想再劝。 郝贝却是伸手,做了个停的手势,有点无奈的开口:“裴靖东,你还不明白吗?我们离婚了,我们之间的关系就只是前夫和前妻的关系,我是真的跟方桦以结婚为目的在交往的,你明白吗?” 裴靖东一巴掌拍在茶几上,铁青着脸的瞪她:“不明白,交往就要亲嘴,就要上床了吗?” 郝贝简直哭笑不得的,无奈的看着他:“那你说交往该干嘛?” 裴靖东脸下一阵的燥热,郝贝那眼神好像在说,别幼稚了行吗?是啊,像她说的,他们是前夫和前妻的关系,别幼稚了! “行,你爱怎么样就怎么样吧!” 砰—— 门又一次被甩上。 郝贝摸了下脸上的泪,笑道:“又甩门,我家的门得多结实啊,才经得起你们一次又一次的摔啊!~” 方桦站在二楼,举手鼓起掌来。 郝贝寻着声源看过去,方桦给她举了个拇指朝上,点赞。 郝贝眉眼弯弯的笑着,吸了吸鼻子,舌头伸出来舔上唇这的泪水,咸咸的加了一点苦,就像她的心一样的味道…… 裴靖东呢,出了门就恨死了,愤恨的瞪着关上的房门,很想再推开,把郝贝给带走。 可是他不能,他没资格了,前夫前妻啊! 想了想,最后还是没忍住,拿出手机打了个电话过去。 “宁馨,秦叔什么时候回来?” 那边却传来的不是宁馨的声音,而是姚修远有点气急败坏的声音。 “回个屁的回,我老婆都快被你们累死了,我说过了,以后不要再打她电话了!她不干了!” 裴靖东把手机拿离耳朵一点,然后看到挂断时,才蹙起了眉头,宁馨没跟秦立国下部队吗? 那谁跟秦立国去的? 那就只能直接打给秦立国了,问秦立国什么时候回来。 秦立国这次是去外省下部队去了,这次去的时间有点久,半个多月了,该检查的都检查过了,也就这一两天就回。 就这么跟裴靖东说了,裴靖东说好,并说回来有重要的事跟秦立国说,让秦立国生回赶时就告诉他,他去接机。 刚挂断,电话就响,裴靖东一时不察给接了。 一看号码,就暗自生气。 “是我,我把小瑜给接回来了,这几天是我不好,你别生我气,回来我跟你解释好吗?关于郝贝的事,我也有话要跟你说。” 裴靖东沉默了一会儿,才回了一个好字,收了线,往外行去。   ☆、370:比邻而居,愚儿弑母! 郝贝这边呢,收拾完东西之后就跟着方桦去了新住所。 不巧的很,当京都绿景四个字映入眼帘时,郝贝惊诧的看着方桦问:“你这是什么意思?”她不相信方桦会不知道方柳和裴靖东也住在京都绿景的。 方桦停好车,看着郝贝那一脸的菜色,语气臭臭的问:“怎么?这就受不了了,你忘记方柳和我是什么关系了?” 郝贝诧异,方柳和方桦是什么关系? 兄妹! 郝贝脑门上惊出一脑门的冷汗来,意思就是自己以后会有很多很多跟方柳或裴靖东会面的机会! “所以,你必须要尽快适应你和这两个人的关系。”方桦说到此停了几稍,接着说:“并且适应和我的新关系。” 说完停好车,下了车,再绕到另一边,拉开郝贝那边的车门,侧身进去解安全扣,手撑在车身,温柔的说:“小心碰头。” 郝贝深吸了口气,才下车,心里面啊,这算是什么味儿都有了的。 而方桦则是挑眉头往楼上看,眸中是谁也看不懂的神色。 郝贝刚下车,就有另一辆车开来,从车上下来两个一男一女,皆穿黑色西装,恭敬的走到方桦跟前:“大少。” 方桦点点头,指了郝贝跟两人介绍:“这是郝贝,我女朋友。” 一男一女恭敬的冲郝贝弯腰点头问好:“贝贝小姐好。” 郝贝点点头,回了一笑:“你们好。” 方桦这才指着那男人介绍着:“这是千山,这是千凤,给你的保镖和私人助理,以后出门让他们两个跟着你。” 郝贝一脸囧色,拽了下方桦。 方桦拍拍她的肩膀语带宠溺的哄着:“你就当司机和私人助理一样的用,苏莫晓这下不可能再跟着你了,你身边总得有个人,我可不想后院起火的。” 千山千凤和郝贝打完招呼已经去后备箱拿郝贝的行李去了。 行李特别简单,就一小包,千山拿着在前面带路,千凤跟在郝贝和方桦的后面,这也算是前呼后拥的往京都绿景C橦行去。 再说裴靖东吧。 也是刚到京都绿景的,本来早该回来的,可是方柳说让她去书店给孩子们买些童话故事书,所以他中间又绕了一下。 这也才刚出电梯,就看到对门的那户门大开着,这是有人要搬进来了? 敲了两下门板,方柳就来开门了。 “回来了。” 眼晴也是瞄到裴靖东的看着对门呢,方柳就没话找话的说了。 “早上就有人家政公司来打算,我问了下,像是有人要搬进来了。”也不知道是什么样的人来做邻居,方柳回来时就看到对方正在往里面放家具,看着都是挺贵的牌子的。 “恩。”裴靖东将手里的袋子递给方柳,然后进屋,方柳又是快一步的去给裴靖东拿拖鞋。 几乎是裴靖东刚把皮鞋脱下的时候,方柳的拖鞋就摆在人脚下了。 裴靖东拢了下眉头,不悦的抿唇,弯腰去拿另一双新的拖鞋。 方柳的眼圈瞬间就红了,这得是有多嫌弃她,才会连她给拿的拖鞋都不要穿的啊? “你只需要对孩子们照顾就行,不需要为我做任何事情。”裴靖东语调冰冷的说着。 方柳红着眼,特像个受气小媳妇的说了个好字,翻着裴靖东买的故事书,说着一会儿就吃饭了这样那样的…… …… 郝贝只知道裴靖东他们也住在京都绿景,可是住那一栋楼就不知道了。 在电梯里方桦就给郝贝说了这套房子的情况。 是小复式,一梯两户,格局是一户是一二层,另一户就是二三层。 都是从二层进,然后他们住的这套正好是二三层,进门是二层,上面是三层。 进门一楼的面积稍小一点,是客厅和厨房,还有一个餐厅。 二楼则是书房和卧室。 “千山和千凤会跟我们一起住在这里。”方桦交待着。 郝贝只有点头的份儿,可是明显的就是不愿意。 “小姐放心,我们只待在房间里,不会出来打扰小姐的。”千山在边上补充了一句。 方桦笑了笑:“你不用怎么出来,可千风可得好好的交交她。” 郝贝就跟鸭子听雷一样的,不知道他们在说什么,不过很快她就知道了。 站在开着的房门前,郝贝问方桦:“隔壁住的什么人啊?” 方桦只笑不语,良久才了两个字:“你猜?” 郝贝顿觉头顶一群乌鸦飞过,猜你妹啊猜的,爱说不爱,反正总是能碰到的。 本来还想着没准哪天就能碰上新邻居呢,可是碰上的时候比想像中的要快的多。 屋子里不管硬装和软装都置备齐全,东西也都是现成的,还有千山千凤两人帮着收拾,所以根本就没有郝贝插手的余地。 千凤长的比较小巧,还没有郝贝高,走起路来也很轻盈,郝贝偷偷的问方桦:“她是学过跳舞的吗?走路好轻啊。” 方桦看了一眼正在收拾的千凤,回答郝贝:“她的确是武林高手。” 郝贝吐吐舌,舞林高手啊,怪不得呢,看上去就那么的有气质,她这眼里顿时就有粉色泡泡出现了。 方桦摇摇头,知道她会错意,也没有纠正,反正以后她总会知道的。 千山在收拾,千凤去做午饭,厨房里忙作一团,郝贝跟方桦就跟客人一样的坐在客厅里。 方桦就交待着郝贝一些事儿,无非就是跟着千风好好学,什么东西都让千风安排好了。 郝贝看着厨房里忙碌的千凤,怯生生的说:“她看起来好高冷,我都不敢跟她说话。” 千山这时候说话了:“小姐别误会,凤儿不是不说话,而是不会说话。” “啊?”郝贝惊讶的看着千山。 千山点点头,一副方桦范儿的说:“恩,就是这样。” 郝贝看方桦,方桦也点头,郝贝瞬间就觉得千凤好可怜。 方桦捏着郝贝的脸,不悦的训着:“收起你现在这副表情,是不是还想让我把你摁镜子前好好的练练啊?” 郝贝一想到那笑的脸都抽了的情形,赶紧敛神:“谢谢不用。” 完美的声线和笑容,倒是让方桦无奈的叹了口气。 正在这时候,千风从厨房里端了一盘蛋糕出来,别有深意的看了一眼郝贝。 郝贝心花怒放,她是不怎么爱吃甜食的,可是千凤做的这蛋糕,看起来太可爱了,机器猫图案的蛋糕,蓝白相间的裱花,简直就是栩栩如生。 千山接过千凤手上的蛋糕,走到郝贝跟前说:“小姐,把这份礼物送给新邻居表达下友好吧。” 郝贝脸上的笑容瞬间就垮掉了,原来不是给她吃的啊。 方桦拍着她肩膀说:“去吧,自己想吃就跟千凤学着做。” 千凤笑眯眯的点头,以手指了指墙上的闹钟,那意思很明显,都中午了,一会儿还要吃饭的。 郝贝接过千山手上的蛋糕,方桦也跟着起身,一手搂着她的腰,一手帮接过千凤递上来的一个袋子,跟郝贝一起往对面行去。 对面屋子里,裴靖东看到一满桌子的菜时,还问了方柳一句:“今天有客人来吗?” 方柳讪笑:“没有,就我们一家人吃饭。” 方柳去楼上喊孩子们下来吃饭,裴靖东坐在客厅里揉着太阳穴,心里想着郝贝的事儿。 正想着呢,门铃响了。 起身去开门,打开门时,整个人如被电了一般的呆愣住。 是方桦和郝贝! 正在这时候,方柳带着孩子们也从楼上下来了并问道:“是谁来了啊?” 郝贝跟裴靖东的反应一样,呆若木鸡的看着开门的裴靖东,这叫什么,不是冤家不聚头么? 倒是方桦在她腰间的软肉上捏了下,提醒着她回神。 郝贝换上得体的笑容,刚要开口说话,方桦就替她说了:“怎么?不请我们进去?” 方柳这时候看情况不对,也过来了,一看到郝贝和方桦,又看到郝贝手中的蛋糕,一张脸有点红,拉了下裴靖东,让了路让人进来,并讪讪的开口:“今天是小瑜和小曦生日,我特意叫大哥一起过来给庆祝的。”说着话心里也是狂汗了一把,还好母亲让她回来了,还好没错过今天。 方桦笑着看方柳没搭话。 郝贝的脸腾的一下就烧了起来,裴靖东也没好到哪儿去,一张老脸上青红白交错的。 郝贝是真心的脸红的想挖个地缝钻进去的。 裴靖东也是如此,他这个当爸爸的太失职了,过去不知道小娃儿们过没过过生日,但跟他这两年,别说是他了,就是郝贝号称那么疼那么爱这两个孩子的人,也没有给孩子们过过生日的。 郝贝不自在的坐了下来,蛋糕放在椅子上。 裴瑾瑜就抱着方柳的大腿,一直怯生生的看着方桦和郝贝。 裴黎曦则面无表情的面对着来访的客人。 这一屋子的静谧中,只有方柳叨叨的说个没完没了,说什么她订的蛋糕还没有送来这样那样的,不好意思麻烦大哥和郝贝了这样那样的…… 其实说的都是屁话,她压根就没订什么蛋糕,这一桌子菜也不是为了孩子们生日做的,而是为了讨好裴靖东做的。 当方柳说的话告一个段落之后,裴黎曦才淡淡的说了一句话:“我和小瑜的生日不是今天。” 不是今天? 所有的人都看着裴黎曦。 裴黎曦却是一脸冷笑的一一扫视过这一群大人,最后视线定格在方桦的身上。 方桦这才接了话:“妹妹也是糊涂,连自己哪一天生的孩子都不记得了吗?小瑜和小曦的生日是明天啊。” 方柳那张脸上的表情,就别提有多精彩了。 郝贝也是抹了一把的冷汗,埋怨的神色瞥向裴靖东,好像在说你是怎么当人爸爸的,连孩子生日都不知道的。 裴靖东也是无奈的回了她一记,你都不知道更别说我了! 方桦适时的掐了郝贝的脸蛋,唤道:“你不是给孩子们准备了礼物吗?提前给他们吧。” 郝贝这个愣神,她都不知道孩子生日,哪里来的礼物啊? 方桦把袋子放到她的膝盖上,郝贝这会儿简直就感激死方桦了,默默的在心里给方桦点了三十二个赞。 郝贝拿出礼物,居然是三本书。 两本故事书,一本是《好妈妈胜过好老师。》 方桦拿过书,摆在方柳的跟前,开口道:“不管以前你做的好与不好,当哥哥的就什么也不说了,希望你以后能当个好妈妈。” 方柳那脸哟,别提有多红了,眼底也全是愤恨的神色,想反驳什么,可是想到母亲柳晚霞的交待,愣生生的把到嘴边的话给憋了回去。 这顿饭,没有一个人吃的痛快的,方柳那一桌子菜,也几乎都没有动几筷子的。 吃过饭,方桦就带郝贝走了。 等这两个对于方柳来说像瘟神一样的人走了之后,方柳才让裴黎曦带着小瑜去上楼。 裴黎曦顺手拿走了方桦送的两本书。 方柳看孩子们上楼了,走到沙发处坐了下来,眼圈儿红红的开口说:“对不起,我不是记错了孩子们的生日,其实要算起来,小曦就是今天出生的。” 方柳这明显就是狡辩,说什么小瑜和小曦是凌晨出生的,一个是十二点多点,一个是过了十二点,第二天的零点这样的。 裴靖东听得心烦,没记得就是没记得,狡辩什么啊! 可是他自己也没有好到哪儿去,所以就淡淡的开口:“算了,以后你对他们好一点就是了。” 方柳觉得裴靖东的态度有点软化了,凄楚的开口说当年生孩子时,差点难产没生出来,本来她是想顺产生的,可是后来没顺成,就改成剖腹产了这样那样的…… 简直就把她生这两个孩子时的情景,说的跟打仗似的九死一生了,可具体怎么样,在裴靖东的脑海里是一点印象也没有的。 郝贝呢,跟方桦回到家里就有点闷闷不乐的。 方桦抬着她的下颚,不悦的责怪着:“我说过多少次了,把你的小情绪都给收起来。” 郝贝当下就哭了,别说让她笑了,她就想哭。 你说她自己觉得她对两个孩子是掏心挖肺的好,别人也都说她,后妈当上瘾了,可是你看她算是哪门子的妈啊,连孩子们的生日都不记得。 跟裴靖东结婚第一年时,她想了想,大约就是这个时间前后裴瑾瑜来找她了。 那第一个生日就算了,第二个生日呢? 去年她根本也没有想到生日这个事情。 “好了好了,我不说了不说了行吧。”方桦都要败给这姑娘了,又没说她什么,你哭个什么劲啊。 方桦明显就是没怎么哄过女人的主,只说了那一句,就任郝贝在那儿哭。 千凤抬脚,想上前,让方桦一个眼神给止住了。 就让她哭,看她能哭到什么时候。 郝贝这一哭就来劲了,可着劲的哭,也不出声,就是掉眼泪。 方桦看她哭得那样伤心,眼泪像不要钱似的往下掉,就想说女人啊,你眼泪真廉价。 一恼火,甩门就走了。 等屋子里安静的没有人出声时,郝贝才慢慢的不哭了,眼晴可难受极了的。 千凤适时的端来了温水,指了指盆,示意郝贝洗把脸。 郝贝这个脸热啊,洗了脸,可眼晴疼,千凤又拿两片眼膜过来,让郝贝覆上。 郝贝贴上眼膜,闭着眼,就叨叨的开口了,就说她心里想说的话,她觉得她是一个好妈妈的,可是今天才发现,她什么也不是,自以为是自己有多好,其实她这个妈妈当的很糟糕吧。 郝贝说了好久,没有回音,一把掀开眼膜,看到千凤还在这儿,才松了口气。 千凤拿出手机,摁了一会儿,郝贝的手机响了。 郝贝拿起来看,就看到一个陌生号码发来的短信。 【生日今年没过,明年还可以过,只要你爱他们,天天都可以是生日。】 郝贝握住手机,眼泪又往下掉,心中却没有那么难受了。 方桦这一天就没回来,不知道去哪儿了。 郝贝就在屋子里呆着,跟着千凤学做饭呢,千凤拿了张纸出来,上面列的项目让郝贝看了都头大。 这不是袁嘉邈那时候列的让她学习考试的各个项目吗? 不过那会儿袁嘉邈是让她先考各种证啊什么的,而千凤把这些调整了,插花厨艺糕点占据了大部分。 千凤还发来短信告诉郝贝,这些是成为大少的妻子必须要掌握的技能。 郝贝只得跟着千凤学,但有些时候,天份这个问题是重要。 没天份的时候怎么办?需要的就是一个耐心。 当这两者都没有的时候会成什么样? 大概就是郝贝现在这般吧。 厨房里一团团的乱,郝贝根本就静不下心来,切菜时切到手指了,洗菜能把菜叶子全揉烂。 千凤脾气很好,一直耐着性子的指导着郝贝。 这一下午真就别的也没干,全做菜了,一直忙了一下午才做了一桌看起来还算是凑合的饭菜。 千凤看看时间,拉郝贝上楼,把郝贝推到房间里。 郝贝不明所以然,手机又收到千凤的短信。 【大少快回来了,你换好衣服下楼来接。】 郝贝低头看看自己这衣服,做菜时穿的有围裙,其实不脏,不过一股油烟味就是了。 去浴室洗了个澡,出来时,在柜子里翻来翻去,换了套衣服,刚要出门,千凤又无声无息的堵住了去路。 指着梳妆台,让郝贝过去坐下。 郝贝这就跟个木偶一样的任千凤安排着。 看着镜子里千凤那认真的神色,郝贝就好奇,还有什么是千凤不会的呢? 你看人家会做蛋糕,会做菜,人长的虽然不是很美,但自有一股清灵的气质在身,梳妆打扮更是在行,瞧把她这个黄脸婆打扮的都能当小妖精了。 等再下楼时,郝贝觉得全身都不自在了。 这就是在家里啊,也不用这样吧。 千凤把手机塞到郝贝手里,郝贝看到的是已经在通话的状态了。 是拨打的方桦的电话号码。 方桦的车子此时刚停在楼下,接了起来。 “有事儿?” 郝贝看着千凤,能有什么事儿啊,就问了句:“你什么时候回来?” 方桦锁好车抬脚走,语调轻快:“马上。” 郝贝哦了一下,挂了电话,把手机放下,不悦的看着千凤,她是牵线木偶吗? 千凤抿了下唇,拿出手机,啪啪啪的摁了一会儿,然后郝贝的手机响。 千凤拿给她,让她看。 郝贝打开看,千凤发来的。 【小姐,你别生气,我只是这样告诉你一遍,以后你都要这样做的,这不是大少的妻子必须要这样做,而是不管你是谁的妻子,你这样做会让丈夫心情愉悦,增进夫妻感情。】 门铃响,千凤过去看了一眼,就冲郝贝招手,然后她自己就去厨房端了饭菜往楼上去了。 郝贝去开门,抱怨着:“你自己的家,不会带钥匙啊?” 方桦看到郝贝这身装扮,满意的笑了:“是千凤让你这么做的吧。” 郝贝点头,苦了一张脸看方桦:“是不是有点怪怪的啊?” 方桦摇头:“怎么会,你得习惯,我让千凤跟着你,就是想改变下你的生活态度,以后就照做,不会浪费你很多时间,相反,你会收到意想不到的效果的。” 郝贝无奈,她不想收到什么意想不到的效果,就是想能不能按她自己想要的方式去生活。 方桦伸手抱了下她,并低语着:“关起门来,屋子里只有你一个人时,你可以想怎么样就怎么样,但当你面对着除了你之外的另一个人时,那怕是你的丈夫孩子,你都要学会伪装自己,这是豪门生存的第一法则,郝贝啊郝贝,你得庆幸老天爷已经让你自由自在的活了二十五年了。” 郝贝被方桦半楼着进屋。 方桦关的门,关门前冷笑的看一眼对门紧闭的房门,如果他没猜错的话,那道门板后面,应该有人在注视着他们这边的吧。 事实也正是如此。 裴靖东从楼上下来时,就看到方柳贴在门板上,一副偷听的模样。 他本人是烦死了这种偷窥的行为的。 “你干什么呢?”冷声质问着。 方柳赶紧扭头,手背在后面,不让裴靖东看到她在干什么。 裴靖东却是快步下来,走到她跟前来:“交出来。” 方柳只得把手里的东西交出来,是一个微型的单反,她刚才从猫眼这里,直接把方桦和郝贝在门口的动作给拍了下来的。 裴靖东看到上面的方桦搂在郝贝的画面,虽然有点模糊,但还是看得出来两个人好像很亲密。 一扬手,啪的一声,相机照着墙面就砸了过去。 方柳吓的一怔,急忙挥着手:“你听我解释,我是,我是……” 裴靖东两只眼睛像锥子一样逼人,凶神恶煞的盯剜着方柳:“你最好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 方柳吞了吞口水,指着沙发的位置开口说:“我们去那里坐,我跟你说,全跟你说行吗?” 裴靖东去坐了下来,方柳跟着坐在裴靖东的身边,看裴靖东那狠戾的眸光时,又挪了下,坐到了对面。 这才开口解释。 “你知道我们家的事情……” 方柳就把柳晚霞给她说的那一套,原样的学给了裴靖东听。 方家现在的情况就是这样,要么是她上位,要么是方桦上位。 方柳现在还不敢说把裴瑾瑜培养成方家接班人的事情,她知道她要那样一说,裴靖东能灭了她的。 只是说了这个谁上位的事情,最后又往裴靖东身边挪了下,才说:“我最大的愿望就是我们能好好的过日子,如果我能坐上那个位子,我就听你的,我全听你的,你说让我干什么我就干什么,好不好?” 裴靖东沉了一张脸,对于方家的内斗,他也是有所耳闻的,这会儿听方柳亲自说出来,更加坚定了心中的想法就是了。 “你说方桦找上郝贝,就是为了上位?”裴靖东对这点不解,郝贝现在的资金被冻结,而且根本完全没有可以让方家利用的地方啊。 方柳就说了关于基因的问题。 见裴靖东爱听,她就没有任何隐瞒的说了。 “你也知道我爷爷不满意小槐,更不看重方葵,那我们家就只有我和方桦了,爷爷是没多喜欢我的,但你知道方桦一直没有结婚,没有孩子,所以……” 方柳顿了下,然后把柳晚霞转述的那句方桦的话说了出来。 “不过方桦跟爷爷说,找郝贝是为了生一个方家的接班人,郝贝的智商高,这样生出来的孩子遗传基因也会好……” 砰——! 玻璃茶几被裴靖东一拳头给砸上去,这可是钢化玻璃啊,他拳头都砸出血来了,那玻璃上也是一点事儿也没有的。 “你再说一次!”裴靖东哑着嗓子的让方柳把刚才话再说一遍,给谁生孩子?给方桦生,他妈的!郝贝他妈的都没给他生过孩子的,现在要给方桦生! 方柳这才知道自己说错话了,她怎么就能得意忘形的以为裴靖东不在乎郝贝了呢。 噗通一下就跪下了:“对不起,是不我不好,我不该说这样的话,我不该说!” 裴靖东简直恨不得一拳头打暴方柳的头的,可是屋子里又传来孩子的哭声,裴黎曦站在房门口,喊着方柳:“妈妈,小瑜找你。” 方柳借机逃离了裴靖东的怒火,往孩子们的房间奔去。 “妈妈,妈妈……讲故事……”裴瑾瑜拿着一本故事书,哭的泪眼汪汪的,就让方柳给讲故事。 方柳这会儿一肚子的火气,讲故事,讲个屁啊! 但她不能发作,特别是这个时候不能发作,于是就缓声的哄着:“小瑜啊,妈妈有点累,你自己也会识字了,自己读好吗?爸爸给买的书上面带拼音的。” 裴瑾瑜不干,就非得要让人给讲故事。 最后没办法,方柳气呼呼的坐下来,裴瑾瑜又让抱。 抱在怀里躺在那儿讲故事,读的一点感情也没有,裴黎曦就坐在床头,一点点的听着。 其实孩子是很敏感的,特别是早熟的孩子更是如此。 裴黎曦抿着唇,脸上的不悦很明显,一直没有对方柳说过重话,这个时候却是开口了:“妈妈,我给你们读个故事吧。” 方柳一愣,说好。 裴黎曦稚嫩的嗓音在房间时响起,讲的是欧阳修的故事。 故事很简单,宋朝大文学家欧阳的母亲知书达理,很会教育子女,她用芦杆在自家门前的沙地上写满了各种字体,让欧阳修临摹。写完了,抹平沙子,再写,日复一日。少年时代的欧阳修在书法上已经有了相当高的造诣,为其文学的发展奠定了坚实的基础。 裴黎曦的声调没有起伏,很平静的讲完这个故事。 方柳那脸上简直就热的不行了,觉得裴黎曦是在讲给她听的。 可是她又不好说什么,刚想说不要讲了的时候,裴黎曦就没给她说不的机会。 又接着讲了孟母教子三迁、岳母刺字“精忠报国”,爱迪生的母亲化愚儿为奇才的故事。 故事听完,方柳的脸简直就成了猴子屁股一般的红了。 裴瑾瑜闭着眼晴,好像睡着了的样子。 方柳把裴瑾瑜放下,一脸愤恨的神色看着裴黎曦质问:“小曦,如果你对妈妈有什么不满意的地方,你就说出来。” 裴黎曦站起来,语调冰冷:“没有。” 方柳火大的走到孩子跟前,手高高的举起,今天受的气真是太多了…… 裴黎曦勾着唇,面无表情的看着方柳,眼神冰冷而犀利。 方柳那巴掌愣是没敢落下来,她能说她被这个孩子震住了么? “行,你行,你不就是看郝贝送你们礼物了吗?可是我告诉你,不管你们再喜欢她,也是从我的肚子里爬出来的,我就是你们的妈妈。” 方柳说罢,诡异的笑了下,脸上的神情变得温柔极了,走回床边,就开始解衣服。 裴黎曦眼底是愤恨的红色,这不是第一次了这样了! 方柳脱的很快,把自己脱的精光那种。 脸上极度猥琐的笑容,对着裴黎曦招手:“小曦,快过来,你不想吃吃奶吗?小瑜吃的很开心的!” 裴黎曦的小脸涨的通红,两只小手紧紧的攥成拳头,就那么紧紧的攥着,以前每次都是他监控里听到的,这还是第一次看到。 眼圈儿发红的哽咽着:“你可不可以不要这样?” 方柳一脸无谓的笑:“我怎么样了?你不是一向疼小瑜吗?妈妈这也是疼小瑜呢……” 说着掀开被子,去问裴瑾瑜的衣服。 同样脱完之后,钻进了被子里,没盖好,就这么让裴黎曦看着裴瑾瑜是怎么吃奶的。 裴黎曦受不了的夺门而出,大声的喊着:“爸爸!” 裴靖东让这喊声吓得一怔,大步走过去,看到那副猥琐的画面,气得脑袋都是晕的,一把扯过方柳就甩在了地上。 “方柳,你能不能要点脸了啊!” 裴瑾瑜在床上开始哭了起来,哭的很惨,哭着还是找妈妈。 哭的鼻涕一把泪一把的,就跟个痴儿一样,一点也没有先前的灵透劲了。 “裴瑾瑜,你清醒一点,清醒一点行不行!”裴靖东都没辄了,抱着娃儿的手都是抖的,他好好的儿子,怎么就成了这样子,就跟吸大烟了一样的。 对方柳上瘾了,偏偏方柳又是如此的变态。 “小曦,你先出去。”裴靖东抬头,让裴黎曦先出去。 裴黎曦带上门出去,把空间留给了屋子里的人。 裴靖东没办法,真就没办法。 打个简单的比方来说,有这样的父母,明知道孩子这样做是错的,可却没有办法去阻止,因为你阻止了,孩子可能就是个死。 苏韵就是这样说的,裴瑾瑜现在就跟上了某瘾一样,你不能阻止他,阻止他就是逼他去死。 “你最起把衣服穿好,方柳,算我求你了。”裴靖东这也是没办法了,关于裴瑾瑜吃奶这个事儿,苏韵就说过,就这么地吧,在没有找到好的方法之前,能让孩子平静下来方法,好像只有这个了。 在苏韵那里,还试过找了奶妈子过来,有奶水的没奶水的都找过,裴瑾瑜不吃的。 所以要说方柳没对孩子做什么,那简直就是不可能! 方柳就那样大字张开的躺在地上,媚眼勾着裴靖东:“你给我穿啊,你不给我穿,我就这样……” 裴靖东真想一巴掌打死她的,可是打死了她,裴瑾瑜怎么办? “好!”重重的答了一个好字,把孩子放到床上,谁料裴瑾瑜会伸手抱了下裴靖东。 裴靖东惊喜的看向裴瑾瑜,对上的是孩子十分痛苦的眼神,带着压抑,带着裴靖东也看不明白的情愫。 “乖,爸爸马上过来。”裴靖东亲了亲孩子的额头,把孩子放好。 这才拿了方柳的衣服过去,裴靖东看着方柳那不要脸的样,真心的就厌恶的想吐。 可是,咬咬牙,愤恨的想着,从来没有想到过给除了郝贝之外的另一个女人穿衣服。 夫妻之间互相脱穿个衣服,那叫情趣。 这被逼着给穿衣服叫什么事啊? 动作粗鲁的给方柳穿衣服,脸下是难堪的神色。 方柳则是娇滴滴的笑了起来,十分愉悦开心的模样:“老公,以后我们也要好好的。” “方柳!”裴靖东出声,听不得老公这样的字眼从一个自己极度恶心的人嘴里说出来。 方柳则不管不顾的往裴靖东的怀里去钻,并要求着:“以后你都要这样对我,要对我好,我就对咱儿子好,小瑜是你儿子,你心疼我也心疼,你只要对我好,我保证小瑜也会好好的,行吗?” 裴靖东深吸了口气,又一口气,才强忍着没有捏死方柳的。 方柳是被裴靖东抱上床的,这还不算完,方柳不放人,硬是让裴靖东也陪着睡。 裴靖东不肯,不肯的话方柳就拿乔,说不管裴瑾瑜,说要走…… 那现在方柳就是裴瑾瑜的良药,哪里能让走。 裴靖东妥协了,十分僵硬的妥协了。 一家三口睡在大床上,方柳的怀里抱着裴瑾瑜,裴瑾瑜在吃奶。 裴靖东就睡在方柳的后面,全身僵硬,眼晴更是要喷火,这就跟父母纵容孩子犯错是一样的道理。 裴瑾瑜吃了一会儿奶,说他想鸡蛋羹。 方柳这明显就走不开,裴靖东终于可以脱身起来出去。 出去前叮嘱了方柳别玩花样,方柳也是同意的。 可是等裴靖东一走,方柳的花样就玩出来了,对着这么一个孩子,方柳也真下得去手。 裴瑾瑜的脸涨的通红,身子瑟瑟发抖,牙齿也是咬的咯吱的作响。 忽然开口说话:“妈妈,我想小便。” 方柳放开裴瑾瑜,让他自己去小便,裴瑾瑜光着身子下地去房间自带的卫生间小便的。 方柳也是有点犯困了,迷迷糊糊的有点睡意,也没太在意。 裴瑾瑜从卫生间出来时,就把房间的门从里面给锁了起来。 客厅里坐着裴黎曦听到门锁咔哒一声轻响时,蹙了下眉头,走过去轻敲了下喊道:“小瑜。” 裴瑾瑜的声音从房间里传出来:“妈妈睡觉了,我们睡觉了,哥哥你们别吵着我们。” 裴黎曦当时也没多想,走回沙发上坐了下来。 裴瑾瑜则是爬上床,钻进方柳的怀里。 方柳感觉到了,抱了下小娃儿,继续喂小娃儿吃奶。 裴瑾瑜却是没有吃,反倒是轻声的问:“妈妈,你是困了,想睡觉了吗?” 方柳恩啊了一下,裴瑾瑜的声音小小的说着:“那我给妈妈讲个故事好吗?” 方柳又是一声恩啊,小娃儿的声音小小的弱弱的,很好听,讲的故事是什么不重要,重要的是方柳这会儿困了,没时间理会小娃儿。 裴瑾瑜窝在方柳的怀里,小声的讲着故事。 裴瑾瑜开始讲,几乎就是背出来的,这个故事他看好多天了,背了好多天了。 “书说:清朝光绪年间,无锡县城里有一对母子,贫困潦倒,孩子叫陈阿尖……” 裴瑾瑜一字一句的背着这个故事,把陈阿法如何偷小商贩的鱼,陈母说没油时陈阿尖又去偷油的事儿描述的绘声绘色的。 当说到陈阿尖被当他被官府捉拿归案,行刑问斩之时的时候,裴瑾瑜抬头,望着方柳的脸问:“妈妈,你知道陈阿尖最后的愿望是什么吗?” 方柳睡的迷糊,压根就没有听进去,不过还是咐和了一句:“什么?” 裴瑾瑜笑着学了陈阿尖对来探望的母亲说的那句话:“儿临终有一个要求,想吃一口奶。” 方柳把裴瑾瑜往自己胸口压,一脸的笑意:“那还不简单,我小瑜想什么时候吃奶就什么时候吃……” 裴瑾瑜笑,他的头特别的疼,他必须狠狠的咬破唇边的肉,才能让自己清醒一点。 就这个瞬间,就是现在了——   ☆、371:虐渣渣,方柳被狗吃了! 裴靖东在厨房里蛋羹,这个东西没有多少技术性,但他还是想做的好一点。 跟郝贝在一起两年,别的没学会,有事没事就问度娘这一点是学会了。 此时就是在厨房里,一手拿着的手机摆在台子上,一边在打鸡蛋。 别小看蛋羹这么小的一件事儿,鸡蛋打散的程度和加水多少,还有火候大小,时间长短,做出来的都是千差万别的。 打个比方来说,就是让个一级大厨来蛋羹,每次做出来的口感也不见得完全一样。 裴靖东心里很难受,为儿子们难受,特别是小瑜,所以这会儿就想尽自己最大的努力,争取做一碗特别美味的鸡蛋羹,甚至在心里想着如果小瑜喜欢吃他做的,以后他天天都做给小瑜吃。 谁说只有母亲的心才是柔软的,这一刻裴靖东这个当父亲的心也是软的如一滩温水,满当当的都是爱。 可惜,想像跟现实是有差距的。 碗里正在打着的鸡蛋被他一个力道没拿捏好,飞出去了些许,叹口气,继续手上的动作,心中微不可察的有点慌乱,就像是那让打飞出去的鸡蛋汁一般。 整个人都觉得不对劲了,放下碗,就非得把流理台上那点鸡蛋汁给处理掉不可。 另一边,客厅里坐着的裴黎曦也有些许隐隐的不安,手指无意识的摁着遥控器,换了一个又一个频道,却是一点也看到眼里去,时不时的瞄一眼卧室的方向,又看一眼厨房的方向。 这边的格局就这样,下上式复式,下面那层很小,被当做储藏室,放了一些东西,二层就是现在这里,客厅厨房,余下的还有四间卧室另加一小书房。 裴黎曦捏着遥控器,想到自己新查到并在二奶奶苏韵那里得到了证实的一个名词——夜游症。 简称梦游症。 是上次小瑜跳楼后,苏韵给出的唯一解释。 梦游主要是人的大脑皮层活动的结果,大脑的活动,包括“兴奋”和“抑制”两个过程。在苏韵的分析里,小瑜的情绪里不可能是因为兴奋,而是抑制这样的情绪过重,才会有那样的举。 不然也实在解释不出来,睡得好好的,突然间就跳楼了这个事情的。 而且,据苏韵说的,有阳性家族史的遗传因素中,单卵双生子的同病率较双卵双生子的同病率高6倍之多。 裴黎曦嘴角抿着不自觉的上扬,他就说他跟小瑜肯定就是二奶奶说的单卵双生子的。 可是想到梦游的症状和后果,裴黎曦上扬的嘴角就耷拉了下来。 梦游是种病,是一种变异的意识状态。 患者与周围环境失去了联系,患者似乎生活在一个私人的世界里,患者的情绪有时会很激动,甚至会说一大堆的胡话,旁边人很难听懂他在讲什么东西,患者似乎在从事一项很有意义的活动,这种活动往往是患者压抑的痛苦经历的象征式重现…… 这些都是轻微的,那严重的就像是小瑜上次一样…… 正因为如此,所以裴黎曦才会比较心急的一直想让方柳能有所改变。 那现在小瑜这边是没有办法了,那只能是祈求着方柳能有所改变,进而能影响小瑜的。 所以他才会在房间里去讲那几个母亲影响孩子的故事。 这几个故事,他也是反复的看了,好多次都想讲给方柳听了,如果不用撕破脸皮,方柳能做一个好母亲。 裴黎曦想,真的,让他付出什么他都甘愿,只要小瑜能好好的。 可惜了…… 有些时候有些事情,并不会遵循着人们美好的愿望而去的。 “啊!!!” 房间里猛然传来一阵女人高昂尖利的叫声! 裴黎曦手中的遥控器被他狠狠的摁死,全身僵硬的,如电影的慢镜头一般,一点点的移动着,迎向那个关闭着的房门! 厨房里裴靖东身子也是一僵硬,手中的鸡蛋碗砰的落了地,鸡蛋汁泼了他一脚,腥味迅速窜之鼻端,抬脚大步往外冲,可脚底太滑,他又太急切,一个踉跄,真就从来没有那么狼狈过,居然跌了个大马趴…… 裴黎曦被这动静惊的又回头,张着嘴巴看着裴靖东摔到的动作,翕动的嘴唇动了动,眼泪极快的滚下来,用一种近乎于困兽嘶吼的声音,重重地,低低的喊了声:“爸……”拖着长长的带着浓厚鼻音的尾腔,眼泪像小溪一样的往外奔流不止。 裴靖东也是傻愣在这儿了,从来没有见过小曦这样过,那样依赖的,绝望的神色,让裴靖东慌了神! …… 郝贝也没有好到哪儿去,做了一下午的饭,真到做好了,看着这一桌子的色香味俱佳的菜肴,反倒是一点味口也没有的。 方桦吃着还算满意。 “这样就对了,你看千凤能做到的你也能做到,你不比别人差,以后多学着点。” 郝贝点头,真是吃着没味口,可又得强颜欢笑,不然对面那位不定要怎么折磨她呢。 “怎么没味口吃啊?”方桦问着,给她盛了碗汤递过去。 “你记得,你心情越不好,就越应该吃东西,没味口也要吃,我给你讲个特简单的例子。” 方桦就讲以前在医院实习时遇上的事情。 方桦也是医科大毕业的,不过毕业实习过后没有当医生就是了。 那会儿实习就遇上过一对夫妻,很普通的一对夫妻。 女人得了一种病,很怪,检查了很多医院都没有结果,身体是好好的,就是吃不下东西。 一吃就吐那种。 一直到遇上方桦的实习老师时,老师才给出了一个结论。 老师是问了一些女人的一些生活习惯,就在老师问女人丈夫一些问题时就发现了,这个女人极爱生气。 比如丈夫说的很平常的一句话,这个女人就黑着脸跟丈夫争辩,这个丈夫也是个极端,不知道让,就一个劲儿的吵。 方桦跟老师是一直看着这一对吵了个天翻地覆的。 最后老师就给下了一个结论,这女人的病啊,就是气出来的。 给那女人做了胃镜,结果证实了老师的判断,就是因为长期生气压抑,而且那女人生气后一向是不吃饭,用男人的话说,常常能哭上几天都不吃饭的。 最后老师判断女人因为长期生气不进食,而造成了幽门紧闭。 幽门是人体的一个穴位,胃和十二指肠连接口,食物从这个口进十二指肠,是消化道最狭窄的部位,正常的直径约1.5cm,因此容易发生梗阻病变。 而那个女人因为长期的生气情绪上影响加上不进食,时间久了就导致幽门紧闭,想当然的吃东西就吐了。 后来老师为那个女人做了幽门括约肌再造手术,并叮嘱,再生气也得进食,然后最好是不生气。 郝贝听着方桦说的实例,真觉得自己这是吃也不是,不吃也不是。 她是真吃不下,只得去喝汤,那汤刚到嘴里,砰的就一下,就被她给扔了…… 你喝过甜鸡汤么? 不是没加盐的鸡汤,而是加了很多糖的鸡汤! “怎么会事你?”方桦有点不悦,但还是抽了纸巾给郝贝。 郝贝指了指那汤说:“你千万别喝。” 方桦还拿起来尝了一口,强忍着没喷出来给咽了下去,才说:“你去换个衣服去吧。” 郝贝站起来,深吸了口气,打算上楼。 可她想了想,小声的问方桦:“我能穿一天我自己的衣服吗?” 这身上的衣服,包括楼上房间里的衣服,全都不是郝贝喜欢的,都太精致了,像是出席宴会一样的隆重的衣服,真不适合当家居服的。 方桦抚额:“去吧。”这算是默许了的。 郝贝这才欢喜的往储屋室跑去。 说是储屋室,其实也就是郝贝的一个小包,还有郝贝买的一些千风觉得不适合的东西放在里面。 郝贝正在翻着包里的衣服时,就听得一声女人的尖叫声传来,紧跟着是一声砰,似是什么重物落地的声音。 这屋子的窗户是开着的,那声音就是从窗户这边传过来的。 飞快的跑到窗户处,侧着头想去看,可还有墙壁,真就什么也看不到的。 但她知道隔壁住的就是裴靖东一家,这心一下就提得高高的。 想也没想的就爬上窗台,跳了下去。 跳下去的这个地方是个小平台,上面放着空调的室外机,她这边的屋子是这样,隔壁的也是这样,不过中间一道墙竖在那里就是了。 郝贝跳下去,站在这儿,就能看到隔壁屋子里了…… 也才住进来,她还没有仔细研究过这屋子,真没想到隔壁就是儿童房,她看到蓝色的贴着米老鼠图案的墙纸了。 而此时——隔壁的屋子里,裴靖东和裴黎曦几乎一个动作的往那间屋子冲去。 “小瑜,小瑜!” 两人拍着门板,慌乱的叫着。 “钥匙呢?”裴靖东着急的问。 裴黎曦摇头,方柳为了不让别人进她和裴瑾瑜的房间,是把钥匙给收进屋子里去的了。 裴靖东也想到这一点,拉裴黎曦让开一点,往后退了几步,上脚去踹。 可这门的质量,真的就不是你说踹就能踹开的。 这是在里面反锁的,而且是暗锁,除非里面的人把锁开了,不然很难用蛮力打开的。 “小曦,你让开!”裴靖东搬动边上的一个置物架,要去砸门。 裴黎曦很听话,让开了,去沙发上给苏韵打电话,给展翼打电话,给艾米打电话…接连打了三个电话。 屋子里只有裴靖东在砸门的动静,这会儿真就是因为是自己的事情,又不知道房间里是个什么情况,当局者迷的只想着只有砸开门了。 而另一边,郝贝只看了那么一眼,胆儿都要破了的节奏,尖叫着喊了起来:“方桦,方桦,方桦……” 这个时候只知道喊方桦了。 方桦听到郝贝的声音,来到门口,敲了下门喊:“怎么了?见鬼了啊?” 郝贝还在喊,好像除了喊方桦的名字,别的什么都不会了一样的。 楼上的千山和千凤这个时候也飞快的下来了,站在门口问方桦怎么了。 方桦给千凤使了个眼色,让千凤去门口守着。 等千凤去门口守着时,千山拿来了房门的钥匙,方桦向千山点点头,然后轻声说着:“我进去,你和千凤不要出现。” 千山点头,方桦才拧动钥匙。 郝贝刚才是要打算在这里换了衣服的,所以把门反锁了,这会儿方桦打开房门,还能听到郝贝的叫声,却不是在这屋子里。 第一眼就看到开着的窗户,飞快的上前,就看到郝贝半个身子都在下面的小台子的外面了,眼看着就要掉下去的节奏了。 方桦一伸手就捞住她:“你怎么掉这儿来了?” 郝贝一转头,方桦就看到她一脸的泪水,脸白的跟个A4纸似的,惊恐的真跟见鬼了一样的。 还不上来,反倒是拽着方桦,话都说不利索了:“快,快,方桦,求你了,救救他救救他……” “大少?”千山在外面听到里面的动静,就出了声,是寻问方桦要不要他出手的意思。 方桦沉了下眉,看一眼郝贝的惨样,对外面说:“守着。” 而后人也跟着跳了下去。 顺着郝贝一直在看的方向看过去时,方桦眼晴都睁的大大的。 他看到了什么,全是血,本来是浅蓝色的床单,这会儿几乎全染成了红,还有那米白色的地毯上,那一大滩的血。 “小瑜,我的小瑜……”郝贝无意识的喃喃着,想爬过,可真的,她这个小体格是不行的。 还是方桦先回了神,抓着厚实的墙壁,让郝贝后退一点,站上去,后朝着郝贝伸手,“上来。” 郝贝腿都软了,哪里有力气啊,不是她怕,而是她没有力气。 可方桦当她是怕了,轻声的说着:“郝贝,你不是一直很爱他们,当你自己儿子一样的么?他现在就在那里面,需要你救,你如果不过来的话,他就会死掉的。” 方桦的手就伸在那里,郝贝抓住他的手往上爬,可她又不能把全部的重力依托在方桦的身上。 因为方桦那边是只用宽大的手掌抓住墙壁的,没有一点可抓牢的地方,如果她撑的劲大了,有可能连方桦都会被带下去的,所以她得自己借力往上爬。 这虽然是二楼,摔下去,就算是摔不死,那也得是个半残吧。 很庆幸,没有她担心的那些事情发生,方桦稳稳的握住她的手一个使力,郝贝就站在了细的大约只有六七厘米宽的铁栏杆上了。 “别怕,跟着我的脚步走。”方桦醇厚的嗓音,就像是一深夜里的一盏指跟明灯一样,让郝贝心里没那么怕了。 只看着前方越的脚步落下的位置,她跟着一步步的落下。 没有几步,就到了隔壁的栏杆了。 方桦松手,让郝贝扶着墙壁站好,没给郝贝害怕的机会,方桦就一把拽下了她。 这下就轻松多了,窗户是开着的,所以不用砸玻璃,方桦先爬上去,伸手去拉郝贝。 郝贝半爬在窗台上,这才清楚的看到床上的方柳。 白花花的上全是血,这些血全是自胸部那两个点的位置出来的,而方柳则是圆睁着眼,一副死不瞑目的模样。 郝贝颤抖的问:“她死了吗?” 方桦把她扶下来,先走过去看了下地毯上的裴瑾瑜,地毯上的血是来自于裴瑾瑜头上的伤。 方桦估算了下这个位置,距离床的位置不远,孩子是全身的,方柳也差不多。 然后方柳的两条腿还在一直蹬着的状态。 “别傻着,过来,摁住。”方桦从边上扯了个毯子,把孩子给裹住,有条毛巾,正好摁在额头上。 郝贝这才回神一样,颤抖着接过方桦手中孩子,就坐在那血泊中,喃喃的无意识的说:“不是说伤口会自动愈合吗?为什么没有自动愈合啊?” 方桦起身的动作一愣,而后眼底露出兴奋的光芒,并未说话,走到床边去看方柳。 郝贝这才又问了一句刚才的话。 “她死了吗?” 那样子像是死了的样子,可是方桦翻了下方柳的眼晴,又伸手搭在方柳的鼻端一探才问郝贝:“你想让她死吗?” 郝贝诧异的看了过去。 方桦那双深邃的眼眸正散发出诡异的亮光,似笑非笑的。 见郝贝没说话,而那扇自他们进来就一直被砸着的门也有点摇摇欲坠的了,方桦又被充了一句:“她现在还没死,如果你想让她死,那她现在就能死。” 方柳现在的情况很不好,据方桦的初步诊断来说,方柳现在就只剩下一口气了,这会儿是一副死了的状态,但生命体征还在。 但只要再耽误下去,那就说不好了。 郝贝低头看着怀中显然已经昏迷不醒的裴瑾瑜,真是恨啊,有那么一刻,她很想说想让方柳去死,方柳也马上就会去死。 可很快,她听到自己极不情愿的说了句:“不要,我不要她现在死。” 不能让方柳现在死,也不敢让方柳现在死! 一是因为怀中的孩子,眼下这种情况,白痴也能看得出来。 屋子里就只有方柳和小娃儿两个人,方柳的胸前两个点上的东西都在地毯上血呼呼的。 很明显,虽然不愿意承认,但这就是小娃儿做的。 那么方柳要就这样死了,方家的人能放过小娃儿么? 就算方家的人能放过小娃儿,那小娃儿自己呢? 亲手杀了人,还是自己的母亲,小瑜的以后人生要如何面对这个? 再者说来,郝贝也不见得完全相信方桦,方桦毕竟也姓方,方柳毕竟还是方桦的妹妹啊,万一方桦是试探她呢? 方桦诧异的看一眼郝贝,掐住方柳的人中,跟郝贝说:“这也不见得是一件坏事。” 郝贝不明所以然的看向方桦,却在这时,方柳睁眼了,看到是方桦,又惊又惧,胸前又疼,颤抖着手的抓住方桦求救:“大哥,救救我,救救我,我不想死!” 方桦冷笑的看着她:“我说过的,不管以前怎么样,你当一个好妈妈,小瑜既然是要过继给我的,你就不该这样祸害他!” 方柳这会儿疼都要疼死了,哪里还会在乎什么好妈妈不好妈妈,她觉得那孩子就是个魔鬼,完完全全的魔鬼。 这些日子以来,她以为她已经完全的控制住这个孩子的了,谁会想到。 想到刚才差点让自己死掉的事儿,方柳的恨就不打一出来。 她真是小看了这个小杂种的,已经被她给控制住了,还能这样…… 画面回放,裴瑾瑜仰头跟方柳说那个什么临终愿望是再吃一口妈妈的奶时,方柳是想也没想的,就把裴瑾瑜往她怀里摁了。 跟着呢,真是想起来都蛋疼的事儿。 方柳只觉得一阵钻心的疼来自于左边,瞬间清醒了,她揪着裴瑾瑜短发,啊的一声尖叫。 疼的她说不出任何话来,只想把这裴瑾瑜从她身上给弄开的。 但裴瑾瑜的胳膊死死的抱住她,终于被她揪着头发从左边揪开时,裴瑾瑜是满嘴的血,而方柳也感觉到左胸口处火辣辣的疼。 紧跟着,她见裴瑾瑜张嘴了,那被裴瑾瑜咬掉的东西就那么滚落下来。 她看到裴瑾瑜笑了,满嘴是血的,无声的掀着唇角,紧跟着方柳都没想到的事又发生了。 就在方柳傻呆着的时候,裴瑾瑜一扭头,熟门熟路的,牙齿像是刀片一样,方柳让疼的全身都发麻,上半身几乎都动不了。 不知哪来的力气在脚上,愣是撑着最后一口气,踢中裴瑾瑜的腹部,把裴瑾瑜给踢飞了出去。 而裴瑾瑜就是因为方柳的一踢,而飞出去,砸在这边的桌子上。 还好桌子的边我是圆的,如果是尖的,那后果就是不可想像了。 就算这样,也不能幸免这头上霍霍在冒的鲜血。 砰—— 门板终于被裴靖东砸开了,双眸乏红的看着屋内,第一眼就看到郝贝怀里那满是鲜血的裴瑾瑜。 裴靖东的脚像是被钉在了门口一样,就那么站在那儿,忘记了反应。 裴黎曦的脚步一步快过一步,推了裴靖东一把,裴靖东往前一栽,血红了双眸,瞬间清醒,拳头握的咯吱吱的响,冲着床上的方柳就要砸去。 方桦一伸手擒住了裴靖东的胳膊,小声的说着:“你冷静点,你儿子还生死未卜着的。” 郝贝在那边也哭着喊裴靖东:“裴靖东,你过来,过来,送小瑜去医院……” 这个时候的方柳,如果再被裴靖东揍几拳,那就真没命了,可是不能啊,那样让小瑜以后怎么生活,怎么面对? 裴黎曦哭着跑过去,抱住了裴靖东的大腿:“爸爸,救小瑜,救弟弟……” 裴靖东终于松手,像是被人抽干了力气一样的,踉跄的往小瑜那儿去,噗通一声的跪倒在郝贝身边,平举着双手,慌乱的问:“我要怎么做,我要怎么做啊?” 郝贝也不知道要怎么做,求救的看向方桦,是应该送医院的吧。 方桦拿出手机,正要打电话,这边就有人敲门,并传来苏韵的喊声。 方桦放下手机,喊裴黎曦:“小曦,去开门。” 裴黎曦抹了泪,去开门。 门刚一开,苏韵和展翼同时的喊着:“小曦,怎么了?小瑜怎么了?” 刚才他们接到的电话,裴黎曦只说了一句。 “二奶奶,快过来,小瑜出事了。” “小叔叔,快过来,小瑜出事了。” 苏韵一个大步就往屋里去,寻着声儿找到了房间的位置,站在门口时也傻眼了—— 真就没见过这样的场面,那地上的两团带血的东西是……苏韵顿觉有胸前有点疼了,尼玛的是个女人看到这一幕,都得疼一下的。 太惨了,这种事儿,只在小时偷针长大偷金的典故中听老人说过,谁见过现场啊。 而且还一次两个,这得是多恨了,孩子才能下得去这个口啊! 该,活该! 苏韵愤恨的想着,大步的走向裴瑾瑜的方向,眼泪却是止不住的往下掉,暗骂老天爷不开眼,为什么要这么折磨一个孩子。 展翼跟裴黎曦随后也到了房间,苏韵拿着医药箱在给裴瑾瑜做简单的包扎处理。 孩子失血太多,这个时候最好就是输血,可是现在…… 苏韵也是无奈了,孩子是A型血,要是裴靖东没有感染的话还好说,现在只有…… 苏韵看向郝贝。 郝贝以前给裴瑾瑜输过血的。 “抽我的。” 郝贝白着一张俏脸的撸了胳膊袖子。 裴黎曦上前:“二奶奶,抽我的。” 苏韵刚才就想过,要不抽郝贝的就得是裴黎曦的,在场的这些人中,据苏韵所知,也就这两个人的血型会完全符合的。 “小曦,你还是个孩子。”郝贝着急的喊着。 “我是他哥哥!”裴黎曦辩驳着。 最后还是苏韵开口了:“先抽郝贝的,可能一个人的不够。” 这失血有点太多了,苏韵能做的就是先输血,先在右胳膊处开了一个输血通道,直接开始输血。 这就是临时急救,送医院,他们不敢。 怕再出什么事故,所以苏韵就打算在家里给急救了,稳定了之后再送到她那儿去。 输血时,郝贝和裴瑾瑜已经让移到客厅里了。 苏韵这才有空喘口气的,问到底是怎么会事了。 那边方柳是让方桦给带走的,送去医院还是方家没有人知道。 裴靖东坐在沙发上,悔的肠子都青了,握紧了拳头的跟苏韵说:“二婶,不管怎么样,就是用绑的也好,也要把小瑜的这个瘾给戒掉。” 戒掉方柳这个瘾!必须的! 苏韵叹气,经过这次的事件,你以为方柳就还愿意那样对这孩子了。 她这个当医生的看了都蛋疼的事儿,是个女人就怕的,方柳她不男不女啊,能不怕才怪! 郝贝的手机短信在响,手机是方桦临带方柳走前给郝贝送过来的。 手机一直在响,滴滴滴的短信音。 郝贝拿起来看,是千凤发来的短信,提醒郝贝顾着点自己,毕竟郝贝的身体也不是那么的好。 郝贝看罢,就把手机扣下,没有去想自己能不能撑得住,只知道小瑜现在需要她的血。 别说是血了,就是要她的命,她也给的。 终于,输血完了,苏韵要把裴瑾瑜给移到自己的实验室,这就需要裴靖东的展翼的帮忙了。 这边裴黎曦也跟着去了。 瞬间这屋子里就只有郝贝一个人了。 郝贝就这么站在这儿,看着他们护着裴瑾瑜离开,脑袋一阵的晕,是真撑不住了,砰的一声就坐倒在沙发上。 头晕的厉害。 那边千山和千凤一直注意着这边的动静的,看人都走了之后,千凤才开门出来,刚走到对门的门口一看,就大步走了过去。 郝贝晕过去之前,只是感叹,千凤好厉害,比自己个子还小一点的,居然能抱动她呢。 再说另一边的方柳是被方桦送到柳晚霞的别墅去的。 这个情况,送医院去也没法说的。 那就只能送给柳晚霞了。 到了别墅门口,把人抱了下来,方柳已经是又冷又抖的了,苏韵可没那么好心给她做处理的,而方桦也只是弄了个被子把她给包着,伤口没有人给她处理。 甚至就在别墅门口处,方桦就把她抱下来,扔在这儿,就要不管她了。 方柳抓住方桦的袖子,哆嗦着求救:“大哥,别扔下我,救我,救我……” 方桦笑了下,抬头看前面不远处的别墅大门,掰开方柳的手说:“乖啊,当哥哥的我仁至义尽了啊,前面就是你妈妈的别墅,你只要能进去,就能得救,听话啊,自己努力吧。” 就这样,方柳就被扔在这别墅门口了。 其实也只有五十米不到的距离,可她这全身的血,又疼,艰难的从地上爬起来,都这会儿了,真心是没法管身上穿没穿衣服了。 胸口那两处受伤的地方还在沥沥啦啦的冒着血珠子。 “不会死,我不能死,不能死!”方柳哆嗦着就这么给自己打着气。 真的,不能这样死了,这样死了,她都不甘心的,被一人小屁孩咬死,她方柳是这么没出息的人吗? 等着的,你们都给我等着。 想到以后的报复,方柳就发疯了一样的笑。 可没两步就砰的一下朝前跌倒,知道这个跌倒得有多疼的,可是她没办法,她没有一点力气了。 跌倒在地上时,又是一阵的惊喜。 方柳的听力不错,趴在地上时,能听到远处的动静,这个当然也是训练过的。 这会儿就听到动静了,像是从别墅那边传来的。 喜出望外的仰头,却在下一瞬间惊恐的睁大了双眼。 四肢以一种肉眼可见的速度慢慢僵直,到最后,方柳感觉自己都僵的快成木乃伊了! 身体的任何一个部位都无法动作,周边的一切好像都静止了一样,唯有眼晴里那不断放大的两只藏獒的身影。 那是别墅里的两只藏獒,是一对狗夫妻,一个叫巴图一个叫黑妮。 平时就在别墅里散养着的。 由别墅里负责打杂的李老头专门照看,吃生肉的藏獒啊。 李老头刚才在保安室里跟保安聊一在,那保安肚子疼,让李老头帮看一眼的。 这不就看到有车来了,就打算看看来着,谁知道那车又走了,不过好像扔了什么东西下来。 这就要来看看的,谁知道小门一开,这两只藏獒就跟见了腥一样的就往前冲去。 “巴图,黑妮,你们可慢点啊……”李老头在后面喊着藏獒的名字。 可这一对藏獒却是嗅到了血腥味,跑的可比李老头快的多了。 方柳的的眼晴里两只藏獒越来越近,她吓得都发抖了,可还是吃力的喊着:“巴图,巴图……” 巴图站在那里,看着方柳,似乎在确认喊它名字的是不是熟悉的人。 而黑妮则是嗷的一下就扑了上去,尖利的爪子抓着方柳就翻了个身,朝着方柳的胸前就去啃了。 巴图嗷嗷的叫着,黑妮也嗷嗷的叫着。 这两只藏獒似乎在交流着什么。 李老头赶过来时就看到黑妮正张着嘴要去啃什么东西,等看清是个人时,吓得腿一软,险些没摔了的,等再看到方柳的那张脸时,李老头两眼一黑的晕了。 尼玛的,是大小姐啊,他不晕的话就等死吧。 方柳眼睁睁的看到一个大活人,还是别墅里的人,就这么晕在她跟前,她如何能不恨,恨得一口老血又呕的一下喷了出来。 黑妮扑上来,照着方柳的胸口冒血的地方就啃了下去,疼的方柳嗷嗷的尖叫了起来。 这是想晕都晕不到了的节奏。 这一尖叫,终于让去厕所的保安注意到了。 别墅里警铃大响,顿时乱成了一团。 柳晚霞本来还被方葵给缠在床上的,这会儿也没了兴致,一脚踢开方葵,不悦的怒道:“别闹去看看发生了什么事儿?” 方葵无奈的披了浴袍往外去,抓过一个佣人问:“出什么事了?” 佣人也是刚起来,听同伴说的,说是大小姐被狗吃了……不知道什么情况,这会儿大家都往那一处跑去呢。 方葵愣了下,他站在原地没有动。 柳晚霞在屋里喊他:“到底怎么了?” 这声音就有点着急了,方葵走进来,没什么表情的重复了下佣人的话:“方柳被狗吃了……” 柳晚霞哦了一个嗓子,一个骨碌就从床上弹跳起来,指着方葵问:“你说什么,你再说一次!” 方葵这时候才回神了一样的,上去抱着柳晚霞说:“快,我们去看看。” 院门外,巴图趴在黑妮的身上,黑妮身下是方柳。 是保安发现的,这里的保安不是普通的保安,都有枪的,直接就拨枪了,本来是去毙黑妮的,可谁想到一直在边上团团转的巴图会扑上去,替黑妮挡了这一枪的。 很短的时间,别墅里的人都围在这里。 没有人敢上前,现场太惨了,全是血。 柳晚霞和方葵过来时,看到的就是一群佣人围着两狗一人,却没有人上前扒拉开死掉的巴图和黑妮。 柳晚霞疯了一样的吼着:“你们都是死人吗?我养你们这些饭桶是干什么的,去啊,拉开啊!” 可没有人敢动,巴图和黑妮是守护这座别墅的守护神啊,这里的佣人跟主人都没什么感情,可是跟这对藏獒的感情可深着呢。 所以说有时候动物比人有情,甚至有个小佣人还开口说:“巴图对黑妮是真爱,为了黑妮挡了一枪。” 柳晚霞站在这儿,急的头发都直了,这些人都是白痴吗?没看到她的女儿在藏獒的身下生死不明吗? “方葵,你去,你去,方柳是你姐!”柳晚霞扯着方葵,让方葵上前。 可方葵却是动也未动的看一眼柳晚霞说:“那方柳还是你女儿呢?” 算起来,方柳不过是方葵一堂表姐,可不就是柳晚霞的亲女儿呢,柳晚霞自己都不动手,别说别人了。 柳晚霞啪的一巴掌抽在方葵的脸上,愤恨的骂着:“行,行,你们都行,你们都等着的!” 柳晚霞真就自己上去了,刚拽着巴图的尸体,才拽开,然后去拽黑妮,黑妮的背上也是血。 就这时,黑妮忽然动了,猛然一个转头就咬在柳晚霞的手上。 所有人都吓傻眼了。 那一枪是打中了巴图,又打在黑妮的背上的,这会儿可能就是黑妮的最后一点力气,全用来咬柳晚霞的那只手了。 方葵这时候才醒神一样,抓过保安半举着的枪举起来就是砰砰两下…… 黑妮的头耷拉下,彻底的死了,可是尖利的狗牙还是紧紧的咬着柳晚霞的手。 连方葵上手去掰都没掰开的。 所有人还是没动静,胆小的让吓住了,胆大的也没见过这样的。 方葵砰的一下,当空鸣枪的叫喊着:“快,再不过来帮忙,老子毙了你们的。” 方葵这也是急红了眼的,方柳是死是活的他在不乎,可是他在乎柳晚霞。 方柳让人抬进了别墅,柳晚霞疼的差点晕过去,可是不管几个保安一起用力还是怎么地,都没有办法把柳晚霞的手从黑妮的嘴里弄出来。 只能是把柳晚霞和黑妮一起往别墅里挪…… 这边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情,怎么可能不通知方公道? 没等方葵的电话打出去,别墅门口就冲进来一辆卡宴,开车的是方桦,而车里坐的正是方公道。   ☆、372:方家内战,虐渣模式开启! 方葵拿着手机,真是慌了神了的,谁会想到这只藏獒就这么大的劲儿的,那狗牙咬的柳晚霞的手都血淋淋的,谁去掰都没用,明明都死透了的,可就是掰不开。 号码还没拨出去,便有佣人在外面喊着:“老爷来了,老爷来了。” 方葵怔了下,而后就看到围成一圈的佣人们让开了一条路,那条让开的路中间,走在最前方的是身材高大挺拔的方桦,方桦的身后跟着的才是老态龙钟的方公道,后面是随行带来的医生。 方葵轻眯了眼,蛇一样阴冷的眸光凝视着最前方的方桦,同样是方家的少爷,方葵也是嫉恨着方桦的。 方桦是方家未来的接班人,而他方葵虽然姓方,却只是方家的一个奴隶罢了! “爷爷,你可来了,你快看看……”方葵眼中含泪的喊着。 方桦嘴角扬了一抹诡异的笑,而方公道则是一蹙眉头:“怎么么这样?你们这一群人都是吃什么的?” 别墅的佣人和保镖们纷跪了一地…… “方公道你还有空训人的,快点给我看看!”柳晚霞惊叫着,真心的,就这个时候,她的希望全在方公道身上。 边上的这一群人全他妈的九囊饭桶~! 方公道捊了把半白的胡须,看向方桦。 方桦会意的点头,开口吩咐随行的医生先给方柳看一下,然后才开口:“爷爷,如今这种情况,只有两个方法,一是砍下这畜生的头,再一点点的拆了骨头,然后拔掉牙齿。” 方公道哦了一嗓子,未发表任何意见,双眸看着方桦,似是不满意这个答案一样的。 方桦沉了下眉,脸上的神色有点冷,又开口说了另一种方法。 “这个方法有点复杂,费时也颇多,还有另外一种方法,直接砍掉这贱人的手,这就剩事了。” 方公道又是哦的一嗓子,那边柳晚霞却是疯了的一样的嗷嗷尖叫了起来。 “方桦,你个不能人道的变态,你恨我也不能这样公报私仇!” 方桦的速度很快,怎么挪动步子的几乎没有人看到,就这么迅速的到了柳晚霞的跟前,一把卡住柳晚霞的脖子,戾声道:“我要不变态,那就不正常了呢,再说公报私仇,我要么报私仇,你这贱人死多少次都不知道了呢?” “你,你敢!老爷,救我,救我!”柳晚霞让方桦眼中的狠戾给吓住了,惊恐的向方公道求救。 方公道就那样站在那里,脸下还是莫测高深的笑意,明明眼前的画面,血腥极了,屋子里都是一股血味,他还能泰然自若的笑着。 这一幕诡异极了,时间就这么静止了一样,所有人都看着方桦,方桦的手中就有一把小匕首,只要方桦一下手,那柳晚霞的手可就没了。 毫无疑问,所有人都觉得柳晚霞要死定了。 就连方公道此时也微笑着开口了:“晚霞啊,你知道咱方家的规距,我生平最讨厌不守规矩的人了,做错了事,那就得受到惩罚的!” “啊!”柳晚霞尖叫了起来,一脸的泪水,愤恨的骂着:“方公道,你要敢这样对我,你还不如杀了我呢!” 柳晚霞害怕得牙齿都在颤抖着发出咯吱吱的声响来,可是她眼底却有一种无畏的恨。 恨不得去死! 要说年轻时的柳晚霞,那真就是一个灰姑娘,云南边境一个特别贫困的小山村里长大的,成绩好,一路考到了京都来读大学。 读的还是医科大,号称医科大有名的校花。 就这样才勾搭上了方家的二少爷方行,也就是方柳的父亲。 那个时候的柳晚霞,到了大城市,尽管她的专业还不错,以她的成绩,好好学顺利毕业的话,那也是有一份不错的工作。 可是方行说的对,方行那时候是方家的小开,方家是医学世家,自己还开了不少家医院的。 私立医院工资高啊,柳晚霞的同学里好多都想进方家的医院。 方行的到来,简直就像是在柳晚霞的眼前开了一扇通往财富的大门。 只要抓住方行,就可以抓住未来的富贵了。 为此,柳晚霞可是没少下血本的,去做了处女膜修补,又练习了很多东西,这才一步小的接近方行,把方行迷的团团转,要不然也不会二十岁就结婚了的。 这会儿柳晚霞是真恨了,恨自己当初财迷了心窍,怎么会以为嫁进豪门就能过上富贵的生活,这些个豪门里,要多脏就有多脏,甚至一不小心就能丧了命的。 这些年,她兢兢业业的,就是想着在方公道的身边站稳了,她就再也不用担心吊胆了。 本以为扶住女儿方柳上位的话,她以后就天不怕地不怕了,就连方公道这个老变态她也不用怕了的。 可是,这一切,就在现在,就像是南柯一梦似的,梦醒了,只有残酷的,即将面临剁手的命运! “桦儿,动手吧。”方公道说这话时依然在微笑,云淡风轻的好像在说开饭吧一样的轻松。 方桦轻笑着答了声好。 这爷孙俩可真就像是要开饭了一样的对话。 一屋子的人都是瑟瑟发斗,能来这里当佣人的,那就真不是普通人。 一般都是犯过事儿的,在别处找不来工作的,才会来这里,这里的工资高,同样的,也没有什么节操或者道德观的。 这些人都是经历过事儿的,可这会儿也都是吓得一身的冷汗,他们只是听说过方家有自己的刑堂,有不少犯了事儿的人都被剁手剁脚的,可那也只是听说,这会儿就让他们亲眼看着,那感觉就别提了! “方公道,你个老变态,你不得好死的,我怎么着也为了你生了一个女儿一个孙女的,你就这样对我,你就不怕我把你的丑行全都公布于众吗?” 柳晚霞尖叫了起来,这完完全全就是挑战方公道的权威呢…… 她的话尾刚落,方桦的手中的匕首便扬了起来,随后一道白光闪过,便是一道血光飞溅起来。 “啊!”柳晚霞啊啊啊啊的惨叫着。 “黑妮!”刚偷偷醒来的李老头惨叫了一声,这下是真的晕过去了。 血花溅的柳晚霞满脸都是,眼晴处也是血糊糊的,就这么看到方桦的笑容。 那样的笑容让柳晚霞有点自惭形秽。 方桦松手,柳晚霞的身子一软就往后倒去,方葵适时的接住了柳晚霞,顺带接住那还卡在柳晚霞手腕上的藏獒黑妮的头。 柳晚霞软哒哒的在方葵的怀里,哆嗦着唇片说不出一句话来。 是啊,说什么,刚才她还骂了方公道的,还骂了方桦的,她以为自己的手这次肯定是没有的了,可是没有想到,真的没有想到。 方桦拿出一个方格的手帕来,把匕首上的血擦干净,而后扫一眼看热闹的佣人和保镖们,冷喝一嗓子:“看什么看,还不干活!” 佣人保镖们马上就行动起来。 方桦一招手,便有医生和保镖去处理柳晚霞手腕上黑妮的头。 柳晚霞这一生也算是见惯了生死,什么事儿都干过的人,可这还是头一遭让狗咬,并脸还是死了还咬着她的。 方桦刚才就说了,这个方法很复杂,过程繁琐,而且肯定很血腥残暴外加痛苦的。 柳晚霞这会儿才是体会到了,那真就是一个酷刑。 保镖们用刀子去处理这些的,血糊糊的自然就不用说了,偏偏就这样子,方公道还能老神在在的坐在那儿喝着茶。 柳晚霞恨的血都要喷出来了,心说也不怕血溅你一茶碗的。 方公道看着柳晚霞,只是笑,笑着安慰说:“别怕啊,不疼的,晚霞啊,你说我自认对你还是不错的,可是你看看你刚才说的话,这要传出去,我方公道这脸还要不要了!” 柳晚霞的脸色煞白了起来,吓尿了的节奏,求饶着:“老爷,是晚霞错了,是我错了,以后都听老爷的,给老爷做牛做马的报答老爷的救命之恩。” 方公道哦了一下,眼底浮现出满意的笑容,要的就是这个效果。 遂别具深意的看一眼方桦。 刚才方桦急匆匆的往家里赶去,接他过来,就说出事了。 这个事情,有点诡异。 而且…… 就刚这一会儿功夫,方公道带来的人也把事情给弄明白了,说方柳是从京都绿景过来的,而且是方桦亲自送到这里的。 这个事情,方桦可没有跟他说过的。 这小子啊…… 方公道叹了口气,能干是能干,可千万别太超了,如果太超了,别说是他孙儿了,就是他儿子,不也…… 柳晚霞的情况就这样,方柳的情况就不太乐观了。 医生看到时都吓懵了,真就没有见过这样惨的,玩玩的太狠了吧。 胸前两点没有了,整个胸部别想要了,被黑妮给啃过了,整个就成平的了,跟人家乳腺癌切除的病人有得一拼了。 人家切除也就切除一个的,可方柳这一下就是两个啊,得全平了。 医生就把这情况说了,现下就得做手术,直接切除吧,不切除也是没办法。 已经烂成那样了,就别想长成原样了。 柳晚霞这儿还没好呢,听到这里,嗷嗷的又叫了起来,疯了一样的,她全部的希望都在这个女儿身上,女儿这样她能好得了才怪的。 “桦儿,这事你怎么说?”方公道开口问方桦。 方桦冷笑一声,吐了两个字出来:“活该!” 柳晚霞嗷嗷的又想骂人,方公道一个冷冽的眼神过去给挡了回去。 “哦,怎么说?”方公道又问。 方桦就把当时他过去看到的情况说了一遍,就说他看到的情景。 事实就是那样,方柳不是被黑妮给咬成这样的,是被裴瑾瑜给咬掉了两个点而后又在这别墅区门口被黑妮给啃了的。 那柳晚霞听到这里能算完啊,挥舞着手就想冲方桦过去的。 方桦一个刀子眼甩过去,柳晚霞就消停的不敢动了。 “怎么?觉得我做错了吗?方家的家规就是如此,做错事,别管是天王老子都得受罚,我要做错了,就剁了我的手的!” 柳晚霞不敢说话了。 就方桦刚才说的那些画面,不用想也知道方柳做了什么,不然怎么会两个人都光着,柳晚霞也是要给这个不成气的女儿跪了的,那是你儿子啊,你想什么呢?得不到老子要儿子的节奏吗? 方公道没说话,就看着方桦。 方桦一字一句,认真的说着。 就说啊,裴瑾瑜既然是要过继给他当儿子的,也是方家有意栽培的未来接班人,这样被人给猥琐,难免会出什么大事儿。 方柳错就错在,不该把对裴靖东的那种痴迷的爱意转嫁到一个孩子的身上,而且还是未来的接班人。 方公道听罢,点了下头:“桦儿做的对,动手术吧,这也算是给柳丫头一个教训,方家的大小姐,你想做什么都行,可是就是不能……” 这边说的道貌岸然的,不能这样乱来啊,各种的说,可是也不想想他们方家有几个不乱来的。 那边柳晚霞手腕上的黑妮已经全部被处理掉了,医生拿着镊子把四颗狗牙给拔出来,柳晚霞的胳膊就霍霍的直冒血了。 早就吩咐了人回去取狂犬疫苗,这不管是柳晚霞还是方柳都得打这个针的。 这边都处理完了,狂犬疫苗还没有送来。 先给柳晚霞包扎了伤口,然后医生就说了,疫苗还没有送来。 方公道皱了下眉头问:“怎么会事儿?” 方桦会意,赶紧拿起手去打电话给刚回去拿疫苗的人,问出了什么事儿? 那边电话里的人慌张的说了句什么,方桦脸色一凛开口道:“爷爷,药房被炸了!” “什么?”方公道蹭的站了起来。 方桦说的药房可不是一般的药房,而是方家存放药品的仓库,不说是价值多少吧,里面还有不少珍稀的东西。 方桦就把刚才电话里听来的消息说了,说是那个去取药的人,把药房给炸了。 得来的消息就是这样的一个消息。 去取药的一共是有两个人,一个在外面等着,一个去里面取,结果,就炸了。 也不知道是谁报的警,这会儿消防的人也去了。 方公道这也顾不上柳晚霞这儿了,让方桦赶紧去处量药房被炸的事情。 回去的路上,司机开着车,方桦就一直在打电话。 这一处药房是在方家的附近的一处私家药房,表面上看就是普通的药房,可地下才是方家的药房。 那里面不少的违禁药品这些的,都多的数不清,这会儿被炸了,还有消防去了,那后可想而知了。 方桦打了几个电话,这些地方也都有负责人的,然后这药房是极其隐秘的,一般人是不可能知道。 那么会爆炸只能出自于方家内部的人员。 方桦打电话之前,就有方家的人在查了。 这会儿结果也是出来了,方桦接到最后的电话,脸色有点不太好的看了眼方公道,而后才缓缓的开口说话。 “爷爷,不管我说什么,你都要冷静,千万要冷静。” 方桦如是说着,方公道瞬间就呆愣住了,难得脸上的笑容没有了,反倒是换上一种茫然无措的神色。 掀了下唇片,心下一片了然,是方家人,还这么恨方家,把自家药房给炸了的,能是谁? 几乎不用怎么猜的,方公道就想到了一个人——方怡澜。 自己那么疼着,那么爱着的三妹啊! 怎么就那么恨吗? “是她吧!”方公道叹了口气,心里有点恼,可火气到底是下去了。 方桦挑眉一脸的诧异神色:“爷爷,你早知道姑姑会炸掉咱家的药房吗?” 姑姑? 方公道微怔,眼底有狂喜之色,激动的抓住方桦的胳膊问:“你说哪个姑姑?方蔷薇?” 方桦摇头:“不是蔷薇姑姑,是小姑姑方语。” 方语也就是秦汀语现在的名字。 方公道一双老眼蹬的圆圆的,实在是没有想到会是这样,真就是想着是方怡澜了,不过这会儿倒也没那么生气了。 “是她!”这么说着,然后揉了揉眉心。 然后问方桦损失多少? 方桦那边接的电话里,就有人报了损失的。 这间药房主要是存放一些疫苗之类的,要说损失,那肯定是有的。 最直接的结果就是柳晚霞和方柳用不上方家特制的疫苗了。 方公道听完了方桦的汇报这后,凝了下眉,有些厌恶的开口道:“就让她们去外面折腾吧!” 方桦应是,拿起手机给柳晚霞别墅那边的医生打电话。 柳晚霞别墅里的医生接到方桦的电话后,脸色就不太好。 没有疫苗,说是让这俩人自己去社区防疫站打疫苗的。 医生就如实把方桦的意思说了,他们这边就负责到这里了,后续的事情,去医院去解决吧。 那方柳现在这样,也就做完手术给扔这里了。 柳晚霞能不气吗? 气疯了的节奏,可是气疯了也没办法。 因为方葵脸色不太好的拿着手机,似乎在跟谁争吵着什么。 柳晚霞让医生先下去,皱着眉头看着方葵的背影。 想了一会儿,柳晚霞的脸色就有点白了,很怕是她想的那样子。 可是如果不是那样子,方公道怎么会就这样不管她和方柳了呢? 果真—— 墨菲定律说如果你担心某种情况发生,那么它就更有可能发生。 “出什么事了?”柳晚霞虚弱问方葵。 方葵张了张嘴,最后还是没忍住的抱怨了起来:“你总是说我小心眼,总是说我把方柳和秦汀语想的太坏了,可是你自己看看……” 方葵抓起手机就摔了出去。 这生活简直就是一团的糟! 方葵刚才是跟秦汀语通的电话,秦汀语就是打电话过来问方葵这边情况怎么样了。 方葵以为秦汀语是关心柳晚霞才打来电话问的。 谁知道事实完全就相反。 方葵现在想到那个电话还是一阵阵的来气,火意特别的浓! 你知道秦汀语打电话说什么了吗? 秦汀语说:“小葵啊,柳晚霞那个老东西怎么样了?有没有死掉啊?” 方葵一听这个就走到另一边去,不想让柳晚霞伤心。 这不就跟秦汀语在电话里吵了起来,更加知道疫苗没有弄来的事情是怎么会事了。 是秦汀语把方家的药房给炸掉了! 柳晚霞听罢,脸上也是一阵阵的抽,这是她的亲生女儿啊,她怀胎十月生出来,不管养没有养她,她给了秦汀语一个很好的家世。 最起码前二十五年,秦汀语一直顶着秦家大小姐的光圈生活着的。 柳晚霞就觉得秦汀语不该这样对自己的。 可事实就是,从秦汀语看上康裕那一刻开始,什么亲情,什么亲生母女都抵不过一个康裕。 说起秦汀语这个女儿来,柳晚霞也是好长时间没有见到了。 家宴过后有见过一次,柳晚霞被秦汀语甩了一耳光的,秦汀语恨她这一点柳晚霞一直都知道,可是却没有想到,这孩子会偏执到这个样子的! 怎么能连方家的药房都给炸了的,这是不想活的节奏了吗? “小葵,你给我手机,给小语打电话,打电话!”柳晚霞到底是个母亲,如果再年轻一点,也许不会把这两个女儿看这么重。 但到了这个岁数,尤其最近受的折磨有点多,真就是把两个女儿看得很重的。 方公道她是不指望了,方葵么? 呵……柳晚霞心底在冷笑,今天有一个裴瑾瑜这样对方柳,明天就有可能会有一个方葵这样对她柳晚霞。 所以她现在连最引以为傲的东西也不敢相信了! 女儿方柳这血淋淋的情况摆在眼前,不能相信,再也不能相信了。 所以还是女儿好,她生了两个方家的女儿,最起码这就是她的护身符,只要女儿们都好好的,只要女儿们都是方家人,她就不会有事,她就能活的久一点。 “你还给她打电话,她都恨不得你去死的!”方葵气不过,觉得自己对柳晚霞的一片痴心都白搭了。 血缘真的就那么重要吗? 秦汀语恨不得你去死啊,你还这么上赶子的,这不是犯贱的吗? 但方葵也是真的不敢反抗柳晚霞的,如果柳晚霞是磁体的话,那么方葵就是一个铁钉,拼命的被吸引,真就像是有魔力一样,被柳晚霞当狗使唤他都乐意。 电话到底还是打了过去。 那边秦汀语张嘴就没好听的话,上来就问候柳晚霞:“柳晚霞,你怎么还没死呢?” 秦汀语看上康裕后,就再也没有叫过柳晚霞一声妈,真就是恨死了柳晚霞的节奏。 这会儿也是一样的恨! 为什么恨,因为康裕非要来看柳晚霞不可。 “小语,你听妈妈的话啊……”柳晚霞对着电话叨叨的说。 秦汀语却是把电话给挂上了,没一会儿就有佣人来报,说是小姐和少爷来了。 说的就是康裕和秦汀语。 秦汀语一身素色裙装,走那儿都跟没骨头一样的缠着康裕。 康裕的神色很不好,脸色白的不成样,眸底也是一片血红色,听到柳晚霞出事的消息,一直就让吓住了。 “阿裕……”柳晚霞一见康裕,那就跟没了魂儿一样的。 方葵吃醋了,秦汀语也吃味了。 可康裕和柳晚霞几乎同时开口让他们出去。 秦汀语在任何人,包括在亲老子方公道跟前都敢嚣张的,但就在康裕跟前,会很听话,因为她不听话,康裕就会很失望。 要不就说一物降一物呢。 等屋子里人都出去了之后,康裕一个大步上前就握住了柳晚霞的手,担心的问:“怎么样了你?疼不疼啊?” 柳晚霞的眼泪哗哗的往下掉,真是恨死了,恨方公道个死老头。 那个时候,她都真的想好了,要跟康裕在一起,两个人就当一对普通的夫妻的,所以她离婚了,跟康裕在一起了! 可是方公道个老东西不放过她。 最终她怀孕了,她不知道是孩子是康裕和还方公道的。 所以才会把孩子给送出去,而后康裕也出国了。 一切好像只能那样了,可是现在想想,如果当初离婚后,没有方公道的介入,是不是她也可以过的很幸福,跟自己爱的男人在一起,相濡以沫的当一堆平平凡凡的夫妻。 柳晚霞伏在康裕的怀里,狠命的哭,哭命运的不公,哭老天不开眼让方公道那样的老淫棍还活着! 屋内很温馨。 屋外却很是一片战火。 秦汀语看不上方葵,不管是十几年前,还是十几年后。 那怕方葵现在人模狗样的,但秦汀语觉得还是改不了其狗的本质。 可不就是么?你找什么样的女人找不到,你要扒拉着柳晚霞这么一个老巫婆啊。 方葵也看不上秦汀语,十几年前是刻骨铭心的爱过这个女人,可是十几年后觉得恶心死了,你有那么多有利的条件,可是你秦汀语却是个草包,天天就情呀爱呀,没了男人都活不了的样子。 “哼!” “哼!” 简直就是左哼哼右哼哼的节奏,都扭过头去了! “方葵你这样真的好吗?给柳晚霞这样的老女人当只狗,你说你怎么着也是方家的少爷啊,就算找不来我这样好的女人,你也能找个像样的吧。”秦汀语真是找到机会都要埋汰下柳晚霞的。 秦汀语现在保养的不错,整过容,整容上瘾,开始只是把脸上的疤痕给消除了,后来就看着明星整,她就整,这会儿整的跟像范冰冰,又有点林志玲的范儿。 集合了各路女神的优点去整的,其实这样很怪,鼻型很完美,眼晴下巴都很完美,可是组合在一起,一看就特别的假。 偏偏她自己还自得其乐的。 方葵冷哼一声,娇小姐他见得多了,像秦汀语这么草包的还真就只此一家别无分号的了。 “呵,是,我今天当狗,可你别忘记了红楼梦里说过一句话,不是东风压倒西风就是西风压倒东风。” 秦汀语哈哈哈的就笑了起来。 这话还是当年跟方葵谈恋爱时,秦汀语为了鼓励方葵时说过的。 这会儿听到就觉得特别的好笑。 “哈哈哈,就你,小葵,你别搞笑了吧,别说三十年,就是给你六十年,你能压倒谁,被压还差不多吧!” 方葵愤恨的看着秦汀语,心里自有打算! 被人看不起没关系,十年前,他也只是秦家养的一条狗,可是狗又如何,秦家的大小姐秦汀语不一样的让他压。 十年后,是,他还是一条狗,一条匍匐在柳晚霞脚下的狗,但那又如何?柳晚霞这样的女王,在床上不还是让他压的! 所以说谁压倒谁并不重要,谁能笑到最后才是最重要的! 另一边,郝贝就不太好了。 千凤在边上守着着急的不得了。 就没见醒,给灌了些红糖水了,可这样根本就不行,脸色白的跟什么一样的。 千凤看着千山有点着急。 千山没办法,就给方桦打了个电话。 方桦那边接到电话,就说了一句:“我在忙,有事回头再说。” 千山无奈的放下电话,摊摊手说:“大少在忙,我们就守着吧。” 方桦让他们过来时就说过,除非是必要的,他们不要轻易的露面,特别是他们也生活在这个屋子里的事实不能让别人知道。 千凤拿着手机,啪啪啪的摁着,把手机给千山看。 千凤是主要是担心郝贝这样子不行的,郝贝的情况在千山和千凤过来前方桦就有交待过的。 也是知道郝贝身体不怎么好,今天一下输了那么多血。 千凤有点担心,怕郝贝这样不行,是不是也得输点血去。 发的就是这个内容。 千山摇头,拍着千凤的肩膀说:“凤儿,你不该这样,我们只需要按大少的吩咐做事就行。” 千凤脸色有点不太好,拼命的摇头,似乎有很多话说,可是对上千山黝黑的眸子时,到底是什么话也没说了。 千山退出房间,只有千凤守着。 千凤的眼晴有点红,她觉得千山不懂她,不懂女人的心。 千凤是亲眼看着郝贝给裴瑾瑜输血的,那真是自己的命都不要了的节奏,千凤是个女人,也曾差点当了母亲,所以她懂郝贝那种心情,也就是那一刻的动容,让千凤想好好的照顾郝贝。 郝贝睡的不安稳,梦里全是血,到处都是人,白花花的一片上,随处可见红色的血。 梦中,她在跑,一个劲的往前跑,脚底下就有这像方柳白天那个惨样的人绊着脚,让她跑不动,脚死钉在原地,怎么也动不了! 然后她就看到前面的小瑜和一宁。 小瑜的头上一直在冒血,一宁站在那儿哇哇的在哭,手上也是血…… 郝贝想跑过去,她拼命的喊,可怎么都发不出声音来。 一个温热的手掌贴在她额头上时,郝贝伸手抓住了那只手,茫然的睁开眼,一阵眩晕。 “小瑜,一宁……” 千凤拍着她安慰着:“小姐,你做梦了。” 郝贝长舒了口气,一动全身都难受,头还很晕,问千凤什么时候了。 千凤看看表,说是夜里两点了。 郝贝猛然就坐了起来,管千凤要她的手机。 千凤把手机给她,她拿过来,没有短信,没有未接电话,着急的她赶紧就摁号码,快捷键1摁了出去就把手机给贴耳朵上了。 “喂……”男人低沉的声音传来时,郝贝愣了下,把手机从耳朵上拿下来,看了下号码,顿时脑袋都大了。 快捷键1她设的是裴靖东的号码,可这会儿这个号码却是方桦的号码。 方桦这会儿还在方家,刚到房间里,澡都没来得及洗,累惨了,才躺下,就接到郝贝的电话了。 “呃,没事,打错了!”郝贝说着就要挂电话。 方桦却是大喊一声:“你敢挂一个试试!” 郝贝不敢挂,方桦现在就是她的债主,她得听方桦的,不然小瑜和一宁。 “方桦……”拖着尾腔,郝贝表达着自己的无奈,并解释着:“我想知道小瑜怎么样了?所以方桦,让我打个电话行吗?” 方桦那边深吸了口气就开骂:“郝贝啊郝贝,你可真有良心啊,我这为了你忙活了一个晚上,也没见你问问我怎么样了,你就这么关心姓裴的啊?” 郝贝听出方桦声音里的疲惫,嗓子都哑了的,于是很不走心的问了句:“那你怎么样了?” “呵,这关心可真假!”方桦嗤笑一声。 “……”郝贝无语了。 方桦叹气说话:“不是不让你打电话,而是你记得我告诉过你的话吗?不要轻易的表露你的情绪,那怕你真的很在乎那个孩子,也别让别人看出你的表现,这对你还是对那个孩子都是好事,明白吗?” 郝贝:“……”明白是明白,可是有谁能像方桦说的那样理智呢? “你放心,那孩子不会比方柳惨的!”方桦只得这么补了一句,真心觉得自己也是蛮拼的了,你说他容易么弄这些事儿! “哦。”郝贝有气无力的应了一声。 方桦又交待了几句,大意就是让郝贝淡定,然后就挂断了电话。 收了线后,郝贝去看快捷键设置——1到10个快捷键,全是同一个号码,都是方桦的,显然是方桦自己弄上去的。 郝贝看着手机嘴角抽了抽,觉得头顶一群乌鸦飞过,呱呱呱……一二三四五六七…… 挂上电话,郝贝找命的吸气出气,运气呢,心里一遍遍的告诉自己,方桦说的对,她要按着方桦说的去做。 这就怎么着也睡不着了。 提心吊胆的,让千凤注意着隔壁的动静,要是有人回来马上通知她,她最起码可以问问对吧。 就这样半睡半醒的到了天亮。 几次拿了手机又放下,也算是忍住了的。 早上精神就不太好,这边手机一响,简直就是警铃一般的让郝贝弹跳起来,抓起手机急切的接了起来。 “喂……” “哎哟,丫头啊,是太想爸爸了吗?这么快就接了,我这一会儿就到家了,给你带早点……” 秦立国的声音自话筒里传来时,郝贝瞬间就石化了。 她怎么忘记自己搬出来还没给秦立国说呢。 秦立国这会儿是刚下飞机,正在回家的路上,本来说是裴靖东来接他的,早上五点上的飞机,打裴靖东的电话没接通,所以就让司机来接了。 所以这会儿根本不知道他走这些时间发生什么事,更加不知道郝贝这会儿根本就不在家里。 “那个,爸啊,你到哪儿了?你回来怎么不提前说下呢,我好去接您啊?”郝贝一手夹着电话,手忙脚乱的下床,就去柜子里找衣服…… 想着如果秦立国离家还远,她就赶紧回去。 谁知道秦立国说再二十分钟就到大院门口了,郝贝瞬间就泄气了。 她从这儿过去,最少得三十分钟,更别说她洗漱换衣服的时间了。 “爸,我没在家,你在家等我,我回去跟你说。” “什么?你没在家?没在家你在哪儿?跟东子在一块儿?贝贝啊……你……”秦立国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爸,不是你想的那样,你等我回去啊。”郝贝说着挂了电话就喊千山和千凤。 千山准备车子,千凤帮她准备衣服,她得尽快回家。 千凤在楼下给她做早点来着,刚做好,听到郝贝的事情,就端着上来,让郝贝先吃一口,自己赶紧给郝贝准备衣服。 上了车,郝贝就有点忐忑了。 真心的,秦立国肯定会反对她这样做的,所以她才会趁秦立国出差时自己搬出来。 再说秦立国那边,在大院门口看到袁嘉邈了。 袁嘉邈是让拦在大门外的。 他想找郝贝,找不到人,就来大院门口堵人的,可是这破比的门卫死活不让他进去的,他正在打电话,想找人看看能不能让他先进去。 秦立国让司机停车,降下车窗,有小兵走过去回话。 没一会儿袁嘉邈就被请到了秦立国的车上,袁嘉邈看到秦立国那简直就跟看到亲爸一样的激动。 “秦叔,你可算是回来了,我跟你说啊……” 秦立国是听小兵说袁嘉邈是来找郝贝的,就让上车了,谁知道袁嘉邈一上车就开始说个不停。 秦立国听得火大死了,怒视着袁嘉邈,一亿违约金,亏得你小子也敢说的! 而后又听到方桦的名字,秦立国那眉头一下就拧死了,不悦的气息毫不掩饰的扩散开来。 他连裴靖东想去方家执行任务的事情都是不太情愿的同意的,更别说现在换了当亲女儿一样的郝贝去,秦立国能平静得了才怪! “停车!”秦立国大喊一声。 司机赶紧停车。 秦立国又喊了一嗓子:“倒到大院外面。” 司机又赶紧执行命令! 然后到了大院外面,秦立国鄙夷的看着袁嘉邈:“你,滚下去!”别以他听不懂的袁嘉邈是什么意思,噢,当郝贝是商品呢,你既然看中钱,就跟你的破钱过去吧!   ☆、373:我不能让她就这样冒险! 袁嘉邈苦了一张脸,错愕的看着秦立国,不确定的问了句:“您,在开玩笑吗?” 秦立国是那种轻易不发火的人,对自己人都这样,更别说对外人了,老远的走在路上要是遇见了,秦立国也是笑眯眯的那种人。 这会儿完全就是黑脸赶人,大有袁嘉邈不自己下车,他就要把人给踹下车的节奏! 别说袁嘉邈了,就连司机也是愣住了,从来没有见过领导发火的。 “你,看我像是开玩笑的人吗?”秦立国沉着脸,不悦的看了一眼袁嘉邈。 袁嘉邈那脸上顿时辣的,有点灰溜溜的下了车,带上车门时,还又看了一眼秦立国,似是心有不甘。 司机在前排忐忑的问了一句:“领导,现在开进去吗?” “停在不挡路的地方,等会儿的。”秦立国回着话,捏着眉心骨坐在后排上。 袁嘉邈见秦立国的车子没开进院子里,心里倒还舒服了一些,说实话,刚才挺尴尬的,还有点小跌份儿。 站在那儿,看着哨兵黑亮的眸子,袁嘉邈忽然不知道自己来这儿干什么来了! 正在想着呢,秦立国的司机下车了,向袁嘉邈走来。 袁嘉邈敛起神来,绷着一张脸,就听司机走来转告了秦立国的一句话。 秦立国说:“郝贝是我女儿,不是商品。” 袁嘉邈呆愣着看司机离去,瞬间石化了一样的,他想辩驳没把郝贝当商品,可是看着那辆黑色奥迪车子的紧闭的车门,袁嘉邈觉得竟然无从辩驳的了。 难道他错了吗? 婚姻不也是一项投资么? 那么婚姻的双方难道不是这场婚姻里的商品吗? 郝贝的车子到大院门口也是要停下来的,进不去,千凤要跟上的,让郝贝给阻止了,她是回来见秦立国的。 而且这个地方,很安全。 下了车么一眼就看到袁嘉邈了,没办法,那辆黑色的阿斯顿马丁实在是让人挪不开眼的节奏。 袁嘉邈看到郝贝时,满腔的辩解啊什么的,全都灰飞烟尽了。 尤其看着郝贝坐的那辆车,居然跟他是同一个牌子的。 呵,好一个方桦,够大手笔的啊! 郝贝没袁嘉邈那么复杂的心思,只是想着看到了,打个招呼的,那这秦立国的司机就过来了。 “贝贝姐,领导在车里等你,让我叫你过去。”司机小杨是个二十出头的小伙子,是秦立国的新司机,前些时间秦立国让跟着郝贝和苏莫晓的,跟郝贝还算熟,天天贝贝姐贝贝姐的叫着的。 郝贝指了下袁嘉邈那边,刚想说她就跟朋友说个话的。 哪知道那边秦立国降下车窗开口冲这边喊着:“小杨啊,这车子不能停这儿的,贝贝啊,快过来,爸给你带了礼物的。” 这就是连郝贝跟袁嘉邈打个招呼的机会都不给的。 小杨小声的跟郝贝说了句:“姐,你别理这个袁先生,惹领导生气了,刚才我们都开到大院了,领导又让倒回来把这人扔这儿了的。” 郝贝诧异的看着小杨,意思在问到底怎么会事儿? 小杨哪敢说啊,他就一司机,有些话能说有些话不能说,那怕是听到了什么,不该他说的,他也不会说的。 郝贝硬着头皮坐上了后排,小杨发动车了,黑色的奥迪车在袁嘉邈的身边滑过,郝贝甚至看至袁嘉邈紧皱的眉头。 袁嘉邈站在那儿,看着那辆隔阻了他跟郝贝的明亮车身,愤恨的咒骂了一句什么,而后返回阿斯顿马丁里,从里面拿出一个文件袋,走回哨兵处,就说是让把这些转交给郝贝。 哨兵拿着电话,拨了号码过去,说了几句,应是,然后才挂掉电话给袁嘉邈说:“你好袁先生,我这就送过去。” 袁嘉邈点点头,最后看一眼那个牛皮纸袋,而后扬长而去,泄愤似的踩着油门,一跑狂飙的离去。 再说郝贝那边,坐上车,秦立国没说话,她开口想说话呢,可一看秦立国闭目养神的模样,就没好意思开口。 车子很快到了家门口,秦立国便睁了眼,揉了揉眉心叹气说了声:“终于到家了。” 家,对于秦立国来说是个伤感的词儿。 这次又多了抹淡淡的忧虑。 郝贝赶紧下车,先去开门,开了门,一室的冷清,一切都维持在郝贝走那天的状态,甚至连茶几上放着的给方桦倒水的杯子还在那里。 小杨进屋就开始帮着给收拾,郝贝也上手去收拾的,让秦立国叫住了。 “小杨,你回吧,回去休息会,中午来接我们去吃饭。” 小杨领命而去。 郝贝愣在那里看着秦立国,弱弱的喊了一声:“爸……” 秦立国冲她招招手:“过来陪我坐会儿的。” 郝贝走过去,坐在秦立国的身边,秦立国伸手握住郝贝的手,语重心长的开口:“丫头啊,你知道站在我这个位置上,有些事也是很难做的。” 秦立国语气中的疲惫之意让郝贝心头倏地一惊,诧异的看着秦立国,想说些什么话,动了动嘴唇却是什么也没有说出来。 秦立国重重的一叹气,真心是累,工作累,生活累。 这些年了,这些累他倒都不怕,怕的是心累,最近明显感觉到累心的节奏。 这一摊摊的事儿啊! 只听袁嘉邈说那么几句,他就捕捉到了一些累心的事件。 “爸,你先休息,我给你弄个早点。”郝贝起身要去厨房,秦立国拉住了她。 “别忙活了,我订了外卖的了,你最近身体如何?怎么脸这么白,昨晚没睡好。”秦立国叫住郝贝问。 没有人问时郝贝还不觉得有什么,被这么一问吧,眼泪就啪嗒啪嗒的往下掉。 “爸……”语带委屈的喊了这么一嗓子,抓住秦立国手哀求着:“爸,你能给裴靖东打个电话,问问小瑜怎么样了吗?” 秦立国一拧眉头:“怎么会事儿?” 郝贝就把昨天发生的事情说了一遍,秦立国听得眉心拧有死死的,怎么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郝贝是一边说一边哭,说的也简略,可秦立国看她的眼泪就知道事情肯定不简单。 这会儿也没功夫细问了,先安抚着郝贝:“你别哭,我这就打电话去问。” 拿了座机去拨裴靖东的号码,没有打通,这才让转了苏韵的电话。 电话接通,秦立国也没跟苏韵客气,先问裴靖东呢。 苏韵这一晚上都没怎么睡的,这会儿刚从室验室里出来。 裴靖东手机打不通,那是因为在实验室里陪着小瑜的。 这孩子输了血命是保住了,可是情况却并不好,总是说梦话,这还不算完,苏韵最怕的就是孩子自残。 所以裴靖东这会儿估计一时半会是走不开了。 苏韵把裴瑾瑜的情况简单的说了一下,然后就问秦立国是不是听郝贝说的。 秦立国恩了一下,苏韵就把郝贝的情况也跟秦立国说了一下的。 昨天输了那么多血,让秦立国嘱咐郝贝好好休息,昨天晚上实在太混乱了,苏韵也忘记给郝贝交待了的,得知郝贝在秦立国那里,倒也是放心了不少。 秦立国挂上电话,脸色就有点不太好。 他为什么不喜欢郝贝跟裴靖东再有所接触,就是因为像现在这样,郝贝在裴靖东的身边,似乎就没有好过。 你看什么时候有好过的时候了,一个后妈当的比亲妈都过了的节奏! “爸,怎么样?”郝贝抓住秦立国的胳膊问,一脸着急的神色。 秦立国拍拍她的手:“没事,已经没事了,东子是守着孩子,所以手机才打不通的,你别急,回头我过去看看。” 郝贝一听这个就站了起来:“那我们现在去吧。” 秦立国一听傻眼了,叹气,有点哀怨的说着:“丫头啊,爸可是刚出差回来的。” 正说着呢,有电话打来,说是送餐的来了。 千凤给郝贝发来短信,说的是她能不能进来,最起码可以帮帮忙什么的。 郝贝这会儿实在也是动不了,家里秦立国回来,也不能不收拾的,就跟秦立国说要不要叫个人来帮忙收拾下。 这会儿,她头还是有点晕的,实在没有那个体力再劳动了。 秦立国听郝贝说这话,就问了下,得知有千凤和千山这两个人存在,秦立国就拢了下眉头。 别看秦立国家在G城是出了名的混黑道的,可秦立国本人却是极度不喜欢那种作派。 动不动的私家保镖什么的,也正是因为有这些人的存在,才把这个法制的社会弄的乱八八的。 但不可否认,这些人有时候也有存在的必要。 可他不相信方桦,于是开口说:“我找人吧。” 父女俩正吃着送来的早餐的时候,苏莫晓就来了。 郝贝开的门,看着苏莫晓大包小包的拎着东西,还有点诧异,苏莫晓看都没看郝贝一眼,冲秦立国开口说话。 就说买了些什么,然后这样那样的…… 郝贝就这么尴尬的站在门边,一直看着苏莫晓进了厨房,她还没回神呢。 秦立国看到了,轻笑了下,招手让郝贝回来继续吃早餐,并嘱咐着:“丫头啊,苏莫晓是个不错的人,爸倒希望你能跟她玩一块去,可是看情况好像不太乐观是不是啊?” 郝贝苦笑了一下摊手,事实就是这样,非常的不乐观。 秦立国失笑,也知道苏莫晓直来直去的性子。 倒是郝贝有点纳闷的问了句:“爸,宁馨呢,怎么没跟你一起回来?” “小宁啊,年后回来,本来说是去下面找我的,然后又请假了,这会儿还在休假中……”秦立国说着又有点闹心起来了。 宁馨跟着他这一年来,手边很多事儿都是宁馨处理的。 不管是工作上,还是跟家里郝贝之间的关系,宁馨都维护的很好。 换个人还真是有点不顺手的,本来是有个替补的苏莫晓可以换上,但苏莫晓对郝贝的态度让秦立国不敢恭维。 秦立国是个护短的人,他把郝贝归类于女儿这个身份时,那就真是拿郝贝当亲闺女看的。 你苏莫晓就是再牛气,也是在我手底下混乱的,对着我的女儿这么不客气,你的脾气就未免也太大了点的! 这就是秦立国最不满意的地方,可一时半会,再去找个秘书,真没多好找的。 “请假了啊?”郝贝也很吃惊。 那这样说来,宁馨请了有半个多月的假了,没听说有什么大事发生啊,她一直以为宁馨跟秦立国在外面出差呢。 俩人说过饭,苏莫晓叫了人来大扫除。 秦立国和郝贝去了书房,秦立国还有一些工作上的事情处理,也是好久没见郝贝了,有得聊,就叫了郝贝在书房里作陪。 有一搭没一搭的跟郝贝说着话。 说的就是这个秘书的事儿,秦立国是真心想把郝贝给带到身边的,也想教郝贝点东西。 “我记得小宁那时候就是考进来队里来的。” 秦立国就说宁馨怎么进的部队,部队对外招聘的时候进来的,今年已经转正了,虽说就是个文职干部,其实也是个不错的工作,对于女人来说,有这么一个稳定的工作,很不错的了。 郝贝点点头,就说宁馨很厉害这样那样的。 “贝贝啊,我之前让你来队里当编外你不愿意,我知道你怎么想的,无非就是不想靠关系,那这样,你当是帮帮爸,来我身边先干着,也就是普通文秘的工作,后面队里扩招,你也考进来。” 秦立国这么提议着时,郝贝头摇的跟什么一样的。 “爸,我不行的。” 真不行,她从来没有想过自己以后会怎么样,但一听秦立国的提议,她就否决了。 “怎么不行了,你不要小看你自己,你是闻蕊的关门弟子,就冲这一点,特招了你都不过份的,学历的事情,你不要担心,我来办。” “爸,真不行的。”郝贝坚定的拒绝。 如果这是一份普通的工作也就算了,是跟在秦立国身边做事儿,别人谁不知道她跟秦立国之间的关系,而且她自认自己这辈子就这样了,是做不了什么女强人的。 更别说现在还跟在方桦的身边做事了。 “行,扩招也是明年的事情,明年再说。”秦立国说罢,意味深长的看一眼郝贝,才问出了一直想问没敢问的一件事儿。 “丫头啊,方桦不适合你,跟他说清楚,回家来。” 不容拒绝的语气和声音让郝贝猛然的站了起来。 “爸,我不能答应你。” 秦立国“碰”的一声拍案而起,桌上的文件都跟着震了震,有些生气的看着郝贝:“你就非得去趟这趟浑水的么?” 郝贝抿唇不语,这一刻的信念是异常坚定的,心底却在苦笑,不是她想去趟这浑水啊,而是不得不趟。 秦立国说劝啊,说啊,说裴靖东想那样去做,潜进方家,他都不想同意的,更别说换了是郝贝的。 可是不管秦立国说一千道一万的,磨破了嘴皮子的,郝贝就是不为所动,说她跟方桦在一起很好。 这个很好,到底好到什么程度秦立国根本无从考究。 从秦立国认了郝贝当女儿之后,这还是俩人第一次起争执。 以前秦立国从没有要求过郝贝什么,而郝贝也没有反驳过秦立国什么,这次争起来,场面就有点不太好看了。 真吵的。 苏莫晓在外面打发叫了大扫除的小兵蛋子们赶紧离开。 这吵的有点过了啊! “郝贝,你是不是觉得我不是你亲爸,所以就可以这样不听我的话了?” “我没有,我一直把你当亲爸的。” “当我是你爸我说的话你不听!” “爸,一码归一码,我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哼,你知道,我看你就是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不管你承认不承认,只要你是小柔的女儿,你就得认我这个爸,我的话你就得听。” “……” 苏莫晓自觉的关了厅门,把空间留给了这对吵吵闹闹的父女。 翻出手机来,看了下上面的数个未接来电,坐在院子里的石椅上,回拨了过去。 “姐,你怎么不接我电话的?”苏莫晓接起电话就这么说着。 苏莫晓嘴巴里有点发苦,她要怎么接莫扬电话啊,莫扬那么在意郝贝,她实在不想把这边的消息给莫扬说的。 “没什么,最近忙了点,你呢?还好吗?” 苏莫晓不想说郝贝的事,故意叉开话题,可莫扬却偏偏又把这个雪球给推了回来。 “恩,我很好,姐你是因为郝贝跟方桦在一起的事情忙的吗?” “……”苏莫晓拍了拍额头,你看她就是气糊涂了,这边发生这么大的事,莫扬怎么可能不知道的。 果真,就听莫扬说了。 “姐,你别生贝贝的气,我猜着啊方桦肯定是拿小瑜的事情威胁她了,虽然我也不知道贝贝为什么这么在乎一个跟她没什么关系的孩子,但我还是支持她的任何决定的。” 苏莫晓真就特别想扒拉开莫扬的脑袋看看,爱一个人是这样的吗?爱一个人不应该是占有么?到他弟这儿,怎么跟个圣人似的,一味的奉献呢? 接下来就比较逗比了,本来苏莫晓不接莫扬的电话就是没法交差。 这会儿反倒是被莫扬劝着让她想开点。 苏莫晓觉得自己可能真的老了,不太理解年轻人的世界了,因为莫扬竟然说:“姐,我记得我跟你说过的,方桦是适合当我姐夫的人,可想而知了,方桦是个不错的人,最起码比展翼那小子强多了不是吗?” 很显然,莫扬给了方桦很高的评价,最起码比展翼的评价高。 电话到最后是苏莫晓强制性的给挂断了的,她算是听明白了,她弟这就是鬼迷了心窍的,郝贝这都跟着方桦在一起了,居然还在劝着她帮着点郝贝。 请问,她苏莫晓长的像包子么? 有个包子弟弟,不代表她也是包子好吗? 不过心里呕的那口气总算是出来了点。 这边郝贝是跑着出家门的,屋子里还能听到霹雳啪啦的声响。 苏莫晓收了线,就看着郝贝一脸是泪,没等她开口,郝贝走到她跟前,一个九十度的弯腰给苏莫晓鞠了一躬,并泣声说:“莫晓姐,我走了,你劝劝我爸别生气了,拜托了。” 就这么地,郝贝就跑了。 只留下苏莫晓一脸愤慨的神色,苏莫晓就觉得郝贝是个分不清主次,并且超级没有责任心的人! 不过还是认命的往屋里去,书房的门是开着的,地上让扫了一地的文件和书籍杯子之类的。 秦立国掐腰站在书桌后面,一脸的怒容,显然刚才的争吵遗留下来的。 苏莫晓正要去拿扫把,秦立国却是喊住了她,从抽屉里拿出了几份文件,让她送单位去,并让给小杨来电话,说要出去一趟。 苏莫晓赶紧照办,先打电话叫小杨过来,才去拿文件送单位去。 而秦立国这边,上车就让小杨把车子往苏韵的别墅开过去,孩子怎么样了,他得去看看,还有郝贝的事情,跟孩子也是有关系的,他总不能吵过了就真不管了的。 想到刚才最后吵的不可开交时,自己说的话,还有郝贝的选择,秦立国就有点头大。 真心觉得郝贝这后妈当的太过了! 郝贝一直没有承认自己是为了裴瑾瑜才跟方桦在一起的。 跟秦立国吵那么久,坚持着的就一句话,因为爱情。 所以秦立国才会生气,你对着我你都不能说句实话吗? 殊不知,这实话真不能说,郝贝知道秦立国对自己好,你说这实话要说了,秦立国还能放她走吗?怕是这个门都不让她出了的。 吵的有点俗气,秦立国就认定了郝贝是因为裴瑾瑜,所以就跟郝贝下最后通牒了。 当时是这样说的:“郝贝,你自己选吧,是要我这个爸呢,还是要裴瑾瑜这个后儿子呢。” 当时秦立国就想着,都是没有血缘关系的,你选吧,谁对你好,你分不清啊。 可最后郝贝是怎么说的。 秦立国抚额,嘴角不自觉的上扬了。 郝贝最后说:“爸,你不能这样逼我,你是我爸,我认你当爸的那天就把你当我亲爸了,裴瑾瑜是我儿子,他喊我妈那天,我就把他当亲儿子了,所以我谁都不选,跟这事没关系,你要认我,我就还是你女儿,你要不认我……” 秦立国回想着郝贝当时的表情,那模样都快哭了的,还强撑着。 “你要不认我,我还是你女儿!”郝贝最后是这样说的,说完就哭着跑出去了。 前面开车的小杨也是长舒了一口气,你知道郝贝跑出去,坐上车之后,第一时间就给小杨打了电话的。 现在宁馨没在这儿,就小杨和苏莫晓跟秦立国接触的最多。 是她这个当人女儿的也没有多孝顺,把秦立国给气成那样了,所以就拜托了苏莫晓和小杨。 当时就跟小杨说了,让小杨开车过去,实在是所把秦立国给气个好歹的。 小杨接到电话时还吓了一跳,真怕秦立国出什么事儿的。 结果,刚把车子从车库开出来,又接到苏莫晓的电话,说是让他马上过去家里一趟,小杨那是捏着一把汗的,到底只是出来办事,不是秦立国出事了,不然小杨觉得自己就有点倒霉了。 你知道他是挺倒霉的,他当司机跟的领导,最大的就到团职,他过去给人开了不到一年的车,结果对方转业了。 他这又回到科里当轮值的司机,人有点笨,不会送礼说好话,有给领导开车的活都没轮上他。 这不秦立国这边需要一个临时司机,没人愿意来,他就过来了。 秦立国给人的感觉很好,不像是一般的领导那样端架子,小杨跟秦立国出去过几次就有了深刻的体会。 比如说打球的时候,小杨之前给一个跟秦立国同样级别的领导开过几天车,那简直就是当人仆人的节奏。 运动完洗完澡,那领导真的,真就穿个内裤是自己动手的,其它的衣服之类的,包括袜子,都是小杨给动手穿的。 所以第一次跟秦立国去体育场时,秦立国运动完出来,小杨拿着衣服就过去了,秦立国当时就说了,不用这样,他自己穿就行……以后也不能这样。 小杨当时还当秦立国就说说,后来又跟着出去几次,才认定了秦立国是真的很亲民,没架子。 所以小杨也是打心眼里想跟着秦立国开车,想对秦立国好。 这大概就是两好搁一好吧。 所以这会儿小杨就看了眼后视镜,怯生生的开口了:“领导,其实贝贝姐很关心你的,她给我打电话时都哭了……” 秦立国哦了一下,让小杨继续说。 小杨就把郝贝走之前还给他打电话的事说了一下,秦立国虽然没说什么话,但脸上的神色比刚出来时却是好多了。 只是这好脸色并没有维持太久。 到了苏韵别墅里,听苏韵说了下昨晚发生的事情,脸上的神色就绷紧的没有一刻是松过的。 这简直就欺人太甚! 裴红国都抚额了,觉得自家老婆也太没遮拦了点,什么方柳让咬掉啊这些词儿都说出来了。 苏韵冲裴红国瞪眼,她说的是事实,又不是瞎编乱造的。 再者说了,她就是添油加醋的说了又怎么样?无非是催着秦立国把这个案子快点了结,把方家那一堆贱人都他妈的给毙了! “领导,我不知道你是怎么想的,要是我的话……”苏韵说的那简直就是滔滔不绝的,实在是被气得太很了。 秦立国跟裴红国对视一眼,失笑道:“幸好不是你。” 苏韵气的不得了,这些人是怎么会事啊?为什么就不能是她,她怎么说也是医学博士,在这次的任务中也担任要职的啊! 当她这么嚷嚷出来时,裴红国又给补了一刀:“幸好你只是负责医学方面的。” 像他老婆这样的,就不能负责战术,太意气用事,会坏事的。 秦立国也不能多说什么,关于这个案子,不是别人想的那么简单,方家能有今天的地位,特别是在这么明面是都暴露出来之后,还能安然无恙,那绝对不会是偶然,是一个必然的结果。 这个必然的结果里,有多少人为的因素,是谁也说不好的。 说白了,就是没抓到致命的把柄,那些鸡毛蒜皮的小把柄,根本就没用,打草惊蛇不说,还有可能会坏事儿。 所以上面千叮万嘱在这个案子是一定要慎之又慎,尤其是方公道背后的力量,这包括一整个犯罪集团的食物链,不能断在了方公道这件事儿上。 打个简单的比方来说,方公道不可能独自做这么大,这就是一条食物链,如果只把方公道这一节给截断的话,那就好比割掉了割掉了一截直肠,加以时日,这个食物链还能恢复其功能,还会有另一个方公道代替今天的方公道。 那么就会形成恶性循环。 所以秦立国才说苏韵幸好只负责医学,太冲动,只会坏事。 虽然现在他们是处理弱势一方,可方公道也没强到哪儿去,最起码从地底下走到台面上,有些事儿就不能做的那么明目张胆的了。 “小苏啊,不介意的话,一会儿在这儿开个临时的会议。” 秦立国这边也的确是有关于这个案子的事情,手下的人汇报过了方家的情况。 昨天晚上有一家药房出事了,还有方公道那边似乎也有动静。 这些消息的来源都很准确,是他们的线人反馈过来。 外人都当是普通的药房,可秦立国收到的消息却不是这样的。 话说昨晚上,方桦跟方公道汇报药房爆炸的事情之后,就做了紧急处理,是方公道的意思。 也是最就有防范做过的安保措施。 那就是这个根据点一旦暴露,那么就立刻开启安保措施。 所谓的安保措施就是把这个根据点炸的不留下任何线索。 故而,那间药房的火势大的惊人,消防官兵用了一个晚上的时间才灭了火。 这是一处老街上的门面房,占地面积还算好,周边的商户也有波及,但好在门面房上面没有楼层,损失最重的就是这药房。 药房老板也在这场火灾中让烧死了,说是昨晚上在药房查账,时间晚了就睡这了,火灾的原因,警方初步判断是这老板人为的。 现在警方那边又有消息传来,说这老板利用方家的药房做违禁药品的买卖,然后被方家查出来了,正商量着要报案的。 而且警方也证实,方家的确有派法律顾问跟警方接洽过这个事情。 这就全是方桦处理的,损失了一间药房,并且把方家给摘了个干净。 虽然只有不到一天的功夫,但这案子就这么清楚的,能了解的样子了,方家的意思也是自认倒霉。 这就是要结案的节奏,任谁都知道这就是方家做出来的样子,可那药房老板已经被死在爆炸案中,连带的方家提供的店老板售卖违禁药品的证据也让烧了个灰飞烟灭的,可想而知,死无对证了,任你清楚明白这里面有问题,也是没有办法的。 几个专家到了苏韵的家里。 特别是药理学专家,早在昨天就收到消息,取得了现场的一些残余物做分析,得出的结果很遗憾。 不管是什么东西,烧成了灰,你再想还原成本来的样子,就是一件很难的事情。 药物方面也不例外,无从下手,秦立国也没什么说的,道声辛苦了,让人先回去休息。 等这边人都送走了,才问苏韵:“我能去看看孩子吗?” 苏韵点头,带秦立国往实验室走去。 刚到实验室门口,就听到警报音,苏韵脸色一白,快速的摁了密码锁,开了门就往里面冲,连带的裴红国和秦立国也跟着紧张了起来。 进到里面,苏韵刚把最里层的门刷开,就见裴瑾瑜站在那儿,一脸茫然的神色,裴瑾瑜的身后还站着一脸紧张的裴靖东。 苏韵长舒了口气,看到孩子头上纱布渗出的血,瞬间就明白了。 孩子这是梦游了,然后苏韵说过,在他梦游的时候,不能被吓着,你不能叫醒他,可以看着他就成,不然会有想不到的后果。 刚才就是那样,裴靖东就在边上守着的,这一夜到现在都没敢合眼,就怕孩子睁眼会看不到人。 可是谁会想到,孩子起来,没睁眼起来就下床。 鞋都没穿的,这实验室的温度本来就低,阴冷阴冷的,裴靖东想给孩子穿上鞋吧,又想到苏韵说的不能叫醒孩子。 只能站在那儿看着。 好在这间是苏韵平时用来休息的房间,跟普通的卧室没有多大区别,没有那些个仪器之类会磕了碰了的,所以裴靖东就这么看着了。 可是孩子就这么在房间里转了几圈后,就往门口这里走了,也不知道他怎么知道这是门口,就拿脑袋一下下的撞,裴靖东看得都揪心死了。 刚想过去时,就听到警铃大作,这不苏韵就赶来了…… 裴黎曦睁大眼睛,惊恐的看着眼前出现的人,他不明白,明明刚才是要开门的,怎么就变成人了呢…… “小瑜宝贝儿,睡醒了吗?想吃什么,二奶奶给你做啊?” 苏韵那个心肝都疼啊,看着孩子头上纱布渗出的血,就狠狠的剜了裴靖东一眼。 裴靖东这一天一夜,一点也不好受,自责的要死。 总是在想着,要是他没离开过房间,会不会就不会发生这样的事情,很怕小瑜不会醒过来,也很怕小瑜醒不过来。 就这么矛盾的时候,小瑜以这样的方式醒来了,他真就有点不知道该怎么反应了。 裴瑾瑜看着苏韵,哇的一声就哭了,嗓子哑的不成样,啜泣着像只受伤了的小野兽一样的悲鸣着…… 任苏韵怎么抱怎么哄都不行,最后还是苏韵给打了一支镇定,孩子才哭着睡了过去。 秦立国有些时间没见孩子们了,触动也挺大的,别说郝贝怎么想了,他这会儿都恨不得提枪去把方家从老到小给干掉的了! 孩子现在瘦的都什么肉了,别说肉了,就四个字——皮包骨头。 两只大眼瞪着时跟两颗凹进去的算盘珠子似的,头上的头发也是跟脸上一个色,腊黄稀松。 这跟秦立国记忆里的裴瑾瑜一点也不一样。 那时候这小子还很瘦,但那个瘦是相对来说,脸上还是有肉的,粉嫩的脸,笑起来时眉眼还会弯弯的,总是傲娇的像个太上皇,却又很懂事。 换了苏韵和裴红国在下面守着,裴靖东出来送秦立国,并说会儿话。 “东子啊,昨天晚上,方家是有动静了,这个事儿,你怎么看?”秦立国把刚才会议的结果给裴靖东说了一下。 裴靖东这儿反应倒不慢的,当下就说了:“是方桦做的。” 这个事儿,是谁做的,其实已经很明显了。 只是他们闹不明白方桦是想夺权,还是其它的什么? “恩,我也是这个意思,东子啊,我今天见贝贝了,在来这里之前,我是反对她跟方桦在一起的,你知道她跟方桦在一起,肯定是为了小瑜,虽然他没有承认,但我知道肯定是这样的。”秦立国就说了。 下这个决定,很纠结,很难过。 但真的,没看到裴瑾瑜之前,他没还很想把郝贝给拉回来,但看到裴瑾瑜这样的时候,秦立国的心就动摇了。 那方家就是颗毒瘤,特别是方柳,这是你儿子,你能把这个孩子折磨成这样,可想而知,方家到底有多毒,才能养出这样的孩子。 所以秦立国决定,尊重郝贝的选择。 “秦叔,我可以配合方柳,那怕就是要了我的命都行,我不想让贝贝……”裴靖东的声音也是哑的不行,甚至眼圈都红了。 以前觉得自己很牛X,什么都在掌控之中,最近才发现,他妈的他就是个屁,连个女人儿子都护不了,反过来还让女人去披挂上阵,这简直就是奇耻大辱! “好了好了,你的心情我理解,我也不想让贝贝去冒险,可是这孩子坚持,再说谁去冒险都是险,我们也不能太自私了,别人也都是人生父母养的。”秦立国如是的说着,他其实是赞同有人混进方家,接近方家核心人员。 以前是没有找到机会,也没有找到合适的人选。 等郝贝要去做这件事的时候,秦立国第一反应是那怕换个其它的下属,他都会同意的,就是郝贝他不能同意。 这会儿事情都这样了,不同意也没办法。 “秦叔,我不能让她就这样冒险!”裴靖东最后这么说了一句。 秦立国不知道裴靖东这话是个什么意思,也没多说什么。 不过却是给郝贝去了个电话说……   ☆、374:真打起来了,这一关算是过了! 郝贝接到秦立国电话时,也才刚回到京都绿景。 上次受伤过后,她这身体就一直没有养过来的,昨天又输血,今天又这样一路折腾,回京都绿景时,真就差点撑不住了,千凤给扶上楼的。 也只是躺下,眼晴是闭不上的,闭上后就是秦立国盛怒的脸庞,说真的,郝贝这心里真难受。 手心手背都是肉。 这不是别人,是对她好的秦立国。 因自己的身世,郝贝对秦立国是存了一个内疚的心理,就是想着自己要对秦立国好,很好很好才行,这样才能弥补生母丁柔对秦立国的愧歉。 所以很多时候,郝贝对着秦立国,什么都说好,只要秦立国说的,她都觉得好,这里面难免有这种讨好的心思。 这还是第一次这么吵,她当时看着秦立国那生气的样子,真的差点就同意了。 可是想到小瑜昨天的惨样,她是死咬着牙给顶了下来的。 这会儿看着手机上的来电显示号码,为难的咬着唇片,眼泪啪啪的往下滚,就怕秦立国再说什么狠话,她怕自己真受不住的。 “喂……”强忍着泪意接了起来。 秦立国那边一听这声音就不对,叹气说了句:“好了,是爸不好,不该逼你,你既然喜欢方桦,那有时间就带他回来吃个饭,总不能我见都没见,他就把我女儿拐走了吧。” 郝贝怔了下,这是逆转了啊?怎么会这么快? “好,那爸你什么时候有时间,我给方桦说。”赶紧问秦立国的时间安排。 秦立国这边沉思了一下,要说见方桦,那时间多的是,而且是越快越好,可却不能表现的那么明显,于是推了一下:“今天就算了,明后天吧,你们约好时间给我来电话,我最近暂时不出差。” “好,爸,谢谢你。”郝贝这么说着。 秦立国笑了笑又说起自己去看裴瑾瑜了,并说裴瑾瑜没事,现在已经稳定下来了,让郝贝别有心理负担。 郝贝这下是真可以放心了,刚才一直忧心的两大难事如今都好像尘埃落定了一般的,所以抿着唇角便愉快的睡了过去。 千凤在楼下煲汤,千山拿着手机给方桦去电话,说的是今天上午的活动范围,事无巨细的全都汇报给了方桦。 方桦那边只说了一句知道了,今天会回来,就挂断了电话。 …… 方桦挂了电话,看一眼手机上的时间,这才悠哉的起床去洗澡。 刚洗了澡披着睡袍出来,衣服还没换呢,门便砰的一声被人给踹开了。 “方桦,你他妈的!” 是方槐,上来是干架的节奏! 方槐最近一直都在江州的实验室里做新的研究,昨天晚上临时接到柳晚霞的电话,说是方柳出事了,让方槐赶紧从江州赶过来。 方槐这就是刚从柳晚霞的别墅过来,看到方柳成那惨样,简直就恨死了方桦的。 这不就追来找方桦算账来了。 方桦并没有躲,方槐那一拳头直直的砸在方桦的眼窝处,咧了下嘴,可真是疼啊,在方槐的第二拳头上来时,一个侧身躲过,反手就给方槐回了一拳,比方槐刚砸过来的那一拳头还要狠。 方槐昨天开了差不多一夜的车,到今天早上才开到京都的,这会儿体力肯定就是不如方桦的,让打的往后退了几步,才刹出脚站定,呸了一口嘴里的血水,刀尖子一样的眸光死死的剜着方桦,好像要把方桦的皮肉给割离了一般的狠戾神色,就那样绞杀着方桦。 方桦嗤笑一声,指了门口吐了一个字出来:“滚!” 方槐最讨厌的就是方桦这副高傲的神态,明明都是方家人,可方桦从小就特别傲,鼻孔朝天的那种。 方槐呢,因为是个私生子,从小对这些就特别敏感。 刚来方家时,就明显的觉得方桦看不起他,就这样越来越不敢往方桦跟前凑,反倒是对主动上来示好的姐姐方柳喜爱有加。 如此这么过去二十来年了,方槐看到方桦这么傲的上天的模样,那真是打心眼里的恨啊,前仇旧恨加一块儿去了。 你有什么好高傲的,这个家里,谁不是奴隶,你就比我高一等了! “呵,方桦你有什么好得意你,你再得意,那商媛肚子里的种不还是被……” 砰砰砰! 方桦出手快的厉害,方槐后面的话还没说出来,就被方桦砰砰三拳给打倒在地。 方桦是打红了眼的,妻子和儿子,那就是方桦的死穴,谁都不能碰触的禁忌之地,方槐这会儿提,那就是找死! 方槐让打惨了,方桦那是满腔的火意全朝着方槐开了。 管家这边在方槐刚进大少爷的屋子时就让保镖在外面候着了,也是知道怕打起来,可等真打起来了。 那保镖们根本都近不了跟前的。 这个小院子是方桦的居所,养在院子里的佣人保镖自然要是方桦为首了,那只要不是方桦受伤,他们就只看着的。 管家也是老管家了,看着方桦长大的,当自己儿子一样的心态,就赶紧去主楼通知方公道了。 那你这样打下去,把人打死了怎么办? 要是打死一个外人还好办,这打死的是方家的自己人啊! 方公道这人吧,不光对外人狠,对家人也不见得多仁慈,最忌讳的就是兄弟相残。 说白了,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的节奏。 再加上方家折去的孩子太多,长大成人的也就这几个,所以不管真心还是假意,这几个孩子都得好好的。 方公道这边没有直接过来,是让身边跟着的大管家带着人去把这两人都给绑过来。 没一会儿,人就都到了主屋。 方桦还好,一个眼窝就是青的,嘴角挂了点彩。 方槐就惨了,直接就是让人抬着进来的,如果不是方公道派去的人制止住,那真的,方桦能把人给打死的。 “行了,你也不悠着点,小槐怎么说也是你弟,你就这样打他,是想把他打死的吗?”方公道看着地上奄奄一息的方槐也是无奈了。 你这孩子好歹面上功夫会不会做,这么狠的对手足兄弟,你让家里这些人怎么看你的。 方桦血红了一双眸子,眼珠子都瞪的圆圆的,那里面更是汹汹燃烧的怒火,桀骜不驯的模样,明显就是不服气,是真想把方槐给打死的节奏。 家里的医生给方槐检查了下,得送医院,怕是有内伤,还得拍片什么的。 方公道一挥手叹气道:“去吧,送医院,跟他姐感情那好,总爱一起住院的,就让他们作个伴吧。” 医生就问了下,送普通医院,还是送自家医院。 要是送自家医院的话,那用药啊什么的肯定比外面的好,好的自然也是快一点的。 但方公道却是摆了摆手说:“就送普通医院吧,都三十多的人了,也该上他们长长记性了,别当是方家人就可以随意的做一些事,连个规距都不懂了!” 人让抬走后,方桦握紧的拳头也慢慢的放了下来,噗通一声跪在方公道跟前认错:“爷爷,我错了。” 方公道笑眯眯的问:“那,桦儿,你给爷爷说说,你错哪儿了?” 方桦抿着唇,他认错只是迫于方公道,并非真的认错。 “爷爷,我错在没守规距,但我不后悔。” 按照方家的规距,方槐先动的手,还是在方家动的手,那就是方槐的错,只要方桦不还手,自有家法处置方槐的,可方桦也动手了,那这事就变了味的。 按着规距,那要处罚的话,两个人都要处罚的,你看把方槐打了个半残,让家里其它人怎么看? 方公道对方桦的直言不讳很满意,就在这一点上,其它孙子孙女儿都比不了的。 “行了,知道错了就成,以后万不可以这样冲动了。” 方桦应是,方公道就回了后院去,没提罚不罚的事儿。 …… 午饭后,身边的管家就匆匆找来,满头大汗的说:“老爷子,不好了,大少爷他……” 方公道放下茶碗,看着管家不悦的斥责:“懂不懂规距了,打绕了姑奶奶清修,你赔得起吗?” 管家抹了把头上的汗,这才看向坐在另一侧敲着木鱼的方怡澜,恭敬的喊了声姑奶奶后,这才站在那儿等吩咐。 方公道这才满意了一样的,问什么事儿? 管家看着这佛堂,实在是说不出口。 要不方桦那会儿就说方家建佛堂不合适呢,是真不合适,特别是在佛堂里说祠堂中的事儿,那真是…… “说吧!”方公道催了一声。 管家这才说了,原来是方桦自己在祠堂领罚了的。 方公道端起茶碗抿了一口,摆手:“他自己也大了,受不住就不会这样做了。” 管家又是抹汗,看向边上的方怡澜。 方怡澜原本敲着木鱼,从方公道上午过来,除去中午用饭的时间,全程都没停过。 这个时候,却是放停了下来,手快速的捻着佛珠,嘴里说着阿弥托福之类的,看向方公道说:“我记得,我离家前,晖儿都到了读书的年纪,明明那么聪明的一个孩子,三哥,你这些年有没有想起过晖儿啊?” 方怡澜说的晖儿叫方晖,正是方桦的父亲,年纪轻轻的便夫妻双亡。 方公道的睛底底有抹税光闪过,而后淡淡地开口吩咐管家去处理这事,罚过就算了,可别真伤了身。 …… 方家的地下祠堂里,方桦光着膀子,行刑的是方家祠堂里一直看守的人,五星鞭扬起,轮下,脊背上就是一条血痕。 这会儿已经是第三鞭了,每一鞭下去,那都是带着血肉纷飞的节奏。 行刑的人没敢真下死手就这样了,也是拖拖拉拉的就等着有人来阻止呢。 管家这气喘吁吁的跑来时,第四鞭还未挥下,行刑的人跟见了救星一样,差点没哭了的。 方桦那可是未来方家的主人啊,他这把主人都给打了,那记不记仇另说,心理这关就过不去的。 方桦听到管家说的话,心中明白自己这一关算是过了。 这一夜加一天的,真心的,走出方家时,方桦回头,看着那上面书着的方字的牌匾,真有种从地狱走出来的节奏。 坐在驾驶座上时,只觉得后背生疼的跟喷了辣椒水一样的,那是翻开的皮肉沾到衣服时的痛。 他手里有药,止疼的,奇效,吃了之后就不会疼。 可他是不会吃的,这些年,很多次都是这么过来的,只有这样的疼才能让他更清醒一点。 打个电话给下面的人,问了下方柳和方槐的情况,并嘱咐,尽量送到好的医院,不要怕花钱,让医院用最好的药。 这都是个面上功夫,不能落人口是的。 开着车子,本来该是漫无目的游荡的,却是不自觉的开到了京都绿景。 这儿,现在还有他的——所谓的家。 方桦苦笑了下,有多少年没有过家了,竟然对这么一个临时组成的家,有这样的期盼之心。 下车,锁了车门往楼里行去。 路上有遇上邻居,有比较热情的大妈会打声招呼,方桦也是绷直了身子跟人点下头。 一直到了电梯里,才伸手握住扶手,后背火辣辣的疼,额头上也是冷汗直冒。 到了家门口,笃笃的敲了几下,千山便来开门了。 “大少。” 千山开了门客气的说着,厨房里的千凤也走出来,端着煲好的汤举了起来,那意思就是问方桦要不要喝。 方桦这会儿后背疼的厉害给千山使了个眼色。 千山便扶着他上楼,并对千凤做了个噤声的手势。 到了房间,方桦指了指药箱,让千山给他上药,并脱掉了衬衫。 那边郝贝也是刚醒,睡眠质量很差劲,就这么一点动静,就醒了,心里也是挂着秦立国的话,所以知道是方桦回来了,想也没想的就过来了。 门没锁,所以手一伸就推开。 推开时正看到方桦掊掉衬衫,后背上那血淋洒的痕迹让郝贝当时就失声了。 方桦听到动静,一回头就看到郝贝那副无措的模样,怔了一下,扬着胳膊要把衣服穿上。 郝贝上前止住他:“方桦,你怎么了?你别动啊……” 方桦的手停了下来,看着郝贝没说话。 千山拿来了医药箱,这医药箱明显就不是普通家用的那种,连麻醉剂都有的。 千山就问了下,要不要用麻醉,不然清洗的时候,肯定是很疼的。 方桦沉声说不用。 郝贝看着眼晕,这是什么打的,居然能打成这样子,想问吧,可看方桦一脸痛苦的神色,也就没问出口。 “你出去。”方桦咬着牙对郝贝说。 “我,我有话跟你说。”不知道为什么,郝贝不想出去,特别是这个时候。 “大少,让小姐在这儿还能帮把手的。”千山在边上加了一句。 郝贝就赶紧点头:“对啊,对啊,我能帮忙的。” 其实她能帮什么忙,看着方桦的后背烂那样她就快晕了的。 可千山不这么想,让方桦先躺下,让郝贝给递个东西啊,这的那的,总之就是要让郝贝在这儿看着。 这是给方桦处理伤口的,结果愣是把郝贝给弄出一身的汗。 消毒的时候是郝贝帮着给弄的,开始时拿着镊子都手颤,后来慢慢的就好了,虽然用时有点长,可她一边消毒,千山给上药。 合作的不算太好,了胜于无的节奏。 千山在收拾东西时,郝贝就去洗手。 方桦这会儿疼的厉害,根本就睡不着,眯着眼侧眸看千山:“你有点多事了。” 千山笑了下打趣道:“大少有点心软了呢。” “你!”方桦撑着手,眼看着就发火。 千山却是一点也不怕的开口说:“站在大少身边的女人,应该经历这些,我不认为我这样做错了。” “出去!”方桦生气赶人出去。 千山收拾着东西退出房间时,正好与清洗完手回来的郝贝打个招面。 千山停了下脚步看着郝贝。 郝贝也看着千山,摸了下自己的脸问:“我脸上有东西吗?” 千山笑了笑:“小姐今天表现的很棒,是这个呢。”千山说着话竖起了拇指。 郝贝咧嘴就笑了,笑完又觉得有点囧,她怎么跟个孩子一样,别人夸一句,就乐成这样了呢。 可是再走进方桦的房间时,脸上还是带着笑的。 “你有什么事跟我说,赶紧说。”方桦这人喜欢撑着,这会儿是真疼,疼的他火很大,想骂人,想揍人,就是想发泄的那种。 可对着郝贝,他还得端着架子去当人前的那个方桦。 所以就想让郝贝赶紧的说,说完走人。 偏偏郝贝这会儿心里乐呵啊,她这人就这样,吃软怕硬,千山夸她,她想了下就是因为方桦的事情吧。 她刚才处理的很好,所以她想在方桦面前多刷点正分。 殊不知,方桦根本就不需要她这时候出现。 “那个,我爸,就是秦立国今天回来了,他打电话来,说是让我问问你的时间,有时间带你回去给他见见。” 方桦抬头看她:“就这?” 郝贝恩恩的点头,然后又怯生生的看着方桦问:“还有,我爸说小瑜现在很好,所以谢谢你。” “还有吗?”方桦平静的问。 郝贝想了想,又问了句:“方桦,谁把你打成这样的了?” 方桦深吸了口气,开口回答:“第一,明后天都可以见你爸,时间你自己定。第二小瑜的事情,完没完的也说不好,所以你不用谢我那么早。第三,不关你的事。” 郝贝很好笑的接了句:“那第四呢?” “出去!”方桦接话,直接赶人,暗骂郝贝没良心,他都伤成这样了,这姑娘还笑的跟朵花似的,忒伤人了点。 郝贝摸了摸鼻子,无趣的出了房间,就见千凤端着一碗黑漆漆的汤汁在门口,比了比里面…… 千山在边上站着,给郝贝解释说这是千凤刚才熬的中药,对止血化於很有效果的,想让方桦给喝了。 最后是郝贝端着药碗进屋的,方桦听到声音就烦,抓了被子往头上盖,可因为是趴着睡的,手用力过蒙,把被子给一扯全扔地上去了。 郝贝放下药碗去给方桦扯被子,方桦睁眼看到郝贝愣了下,恼羞成怒的吼了句:“你又来干嘛?” 郝贝撇嘴,你瞅这人的嫌弃劲哟,她这不是关心她吗? 这人吧,有时候就有点贱兮兮的,特别是郝贝,明知道方桦现在烦她,她还就一个劲的往人跟前凑。 被方桦给嫌弃的不得了,不过最后目的达成了。 方桦把那碗药给喝了。 喝是喝了,却是把郝贝好一顿的刺。 “你就知道这药是好的了?” “你就怕千凤别有目的给下毒了呢?” 就这么地,把郝贝给刺的不行,郝贝这脑子也是转的不够快,愣是没看出来方桦到底几个意思。 反倒是为了证实这药没问题,还当了一把试药人,自己喝了几口给方桦看的。 这方桦才喝了的。 等郝贝送碗去楼下时,看到千山笑的跟开了花似的,才好奇的问了句,结果才知道方桦这货最讨厌的就是喝药。 看来刚才是被她给被逼的没法了,为了赶她走才喝的。 郝贝在楼下吃了饭,跟千凤说话,大部分都是她说,千凤笑眯眯的听着。 晚饭后,郝贝要上楼呢,千凤才拿出手机来,给郝贝发了条短信。 “贝贝,大少为人其实很好的,以后你慢慢的会发现他很多很多的好。” 郝贝看着这条短信,再看看千凤,嘴角抽了抽,没有解释她跟方桦之间的关系,完全就是债主和还债人的关系啊! 裴靖东把裴瑾瑜交给苏韵看顾着后,又让艾米在那边也守着,这才腾得出功夫去一趟警局。 当初说是不找裴一宁了,这会儿又说要找,接他电话的民警都说不耐烦了。 而且对于裴靖东说的事儿,民警在电话里就给回绝了的。 这民警也是个老民警了,人家不玩那套虚的。 裴靖东这就得找人,找了关系,上面亲自给所长打了电话,所长又把那民警训了一通,民警这才不甘愿的给裴靖东回了电话,说有事所里谈。 裴靖东就不得不去趟派出所。 到的时候所里正吵的跟什么似的。 “靠,他们官官相护,青天白日的,你们这欺负老百姓呢!”一个满脸青肿的小商贩嗷嗷叫着,抓起自己的大包袋就砸了过去。 眼看就要砸中背对着裴靖东那人了,裴靖东一伸手,把人给拽了过来,躲过了那么一下,一个刀子眼甩过去,狠声道:“闹什么闹,有话不会好好说的!” 唐骥听这声音,转过头来,讪讪的笑了下。 你说他这倒霉催的哟,夜里刚出了个警,这早上换了衣服,正要回家,路过天桥看有人打架,就好心的上去了。 可巧的,是城管跟小商贩打了起来。 这城管不是别人,还是唐骥认识的一哥们,俩人打了一个招呼,唐骥本来想劝架来着,这小商贩却是连他一块儿打了,他就推了一把,小商贩就急眼了,大叫着官官相护神马的,扬言报警。 这不,三个人都进了警局。 这小贩子又是个贼的,知道不能得罪城管,到了这儿就说是跟唐骥打架来着。 唐骥认识那个城管,也就是个点头之交,这会儿怕闹大,一听小贩这么一说,就说自己是劝架的,就把唐骥和小贩子扔给扔所里了。 这小贩子这会儿就是讹上唐骥了,说脸上的伤都是唐骥给打的,非要立案不可。 唐骥这真是哑巴吃黄连,别提有多苦了的。 “怎么,你是他们领导了,你这来又是官官相护的吗?”小贩子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架式,完全就是个沾不得。 裴靖东今个儿心情很不好,很想给这人一拳头的。 忍了下来,嗤笑一声:“怎么着?你说他打你的,谁看到了?” 小贩子嗷嗷的乱叫,说多少多少人都看到了。 “呵,真可笑了,他打你我是没看到,你打他我倒是看到了,你嚷嚷那么大声干嘛,来,这儿就是警局,立案就立案,谁怕谁的!” 小贩子被裴靖东这么一唬就有点怕了。 裴靖东一看就明白,早些年出任务时,没少遇上这种罪犯,特别是那缉毒那会儿,遇上真正的大佬都是不声不响的,就那些叫的最狂的,往往都是这副嘴脸,明明有罪,却虚张声势的喊着冤枉。 遇上这样的人,你就得比他狠,比他厉害! 裴靖东不怕得罪人,年轻时没少跟这样的人打交道,这就练就一副火眼金睛,一看就明白了。 三两句的唬的那小贩子就不敢出声了。 所长知道裴靖东过来,特意先把那个负责裴一宁案子的民警给叫到办公室好一顿的说,到了这儿就听到裴靖东训人的话。 当下就让其它警察把那小贩给领到一边去立案,这小贩子这会儿倒是吓着了,就如实的说了…… 说是跟城管打架了,唐骥不过是劝架的。 事都是小事,裴靖东跟着去了老民警的办公室,就说裴一宁的案子。 “这样,王叔,你看我是想请你帮个忙。”裴靖东就说了想让人家帮忙的事儿。 负责案子的老民警姓王,叫王权。 王权听罢,脸上就是一僵,这不是让他说假话的吗? 赶紧摆手摇头:“不行不行!我不能说这样的话,这可不是闹着玩的。” 裴靖东说王权给郝贝打电话,就说有裴一宁的消息了,随便说个地方,让王权带着郝贝去找裴一宁。 说白了裴靖东就是想把郝贝给支开,支离京都这个是非地,去外地一段时间,经费之类的,他来付,就当是请这民警带着郝贝去旅游了。 可这个民警也是个轴的,所长都应承的事了,他这儿卡壳了。 要不这么轴,也不会当了一辈子的警察,才是个打拐组的组长,人家这也是真干实事的,闷头干活的那种,所以才上不去。 这会儿对着裴靖东就那样,你说什么都不行,我是警察,警察不能知法犯法去说假话。 裴靖东就是怎么跟人说都说不通的节奏,气得肝疼的时候,王权提了一句:“你找我说,还不如让孩子的阿姨去说啊……” “孩子的阿姨?”裴靖东一愣?裴一宁什么时候有阿姨了? 王权就翻了个号码,说这些时间一直跟这个人联系的,说是裴一宁的阿姨,跟人家妈妈是好姐妹的,一直在帮着他们找线索的。 裴靖东看着那个号码,有些眼熟,不太确定,就拿出自己的手机拨了出去。 而后就看到手机上显示出的号码,证实了他心中的猜测,一时之间,有些东西似乎呼之欲出,却又有点想不明白。 到底让人给拒绝了,不过也不算坏事,最起码是有所收获的。 走出派出所的时候,就看到唐骥等在外面。 唐骥摸着脑袋,有点不好意思的冲裴靖东答谢。 “刚才谢谢你了啊。” 裴靖东摆手,多大点事儿一样,看着唐骥也是摇头,你混的什么啊,连个小商贩都搞不定。 唐骥知道别人都怎么看他的,可他不在乎,人跟人的想法不同不是吗? 唐骥一向平民化,上下班都坐公交挤地铁的,这会儿就搭了裴靖东的顺风车,坐上车的时候很随意的问了一句:“那个,你爷爷的遗物你领了吗?” 裴靖东点头,家里人领了。 唐骥这最近也是福尔摩斯小说看得多了,就开口分析了下他捡到的那一个东西。 裴靖东听着跟鸭子听雷似的,不得不打断:“你到底在说什么?” 唐骥就说了啊,你以为他刚才为什么没有躲过小贩子那一下被裴靖东给拉了呢,就是看到小贩子那袋子里装的东西。 可巧的厉害,这小贩是个卖收音机的,自己捣鼓点废弃的东西,组成新的,换个壳天桥上摆摊唬那些晨练的大爷大妈们买的。 那里面就有一个唐骥从裴家看到过的,半圆形状的东西。 后来裴靖东进去的时候,唐骥舔着脸的问那小贩子那半圆的东西是个什么。 小贩子就说了,是信号传输器,不过是很古老的款式,现在都用芯片的了,那个还是他从很旧的收音机里拆出来的。 所以唐骥就觉得裴爷爷的死是有蹊跷的。 具体怎么个蹊跷法,他这脑子暂时还没有想出来。 裴靖东一拐方向,变了车道,又一脚刹车踩了下去:“你是说我爷爷死的时候,你在清理现场的时候,有看到过信号传输的设备?” 唐骥纳闷,照实说了,你们遗物也能看到的啊。 裴靖东打电话回去问管家,爷爷的遗物,特别是从警局领回来的。 管家当时就回了,也只有老爷子身上带的金戒指领回来了。 没有其它的东西。 裴靖东看着唐骥,不确定谁说的是真的了。 唐骥这脑洞大开,就说这管家也许有问题。 裴靖东看一眼唐骥,就跟唐骥一起去警局证物科。 调了当初裴爷爷清理案的物证登记记录,看到那记录时,唐骥都瞪圆了眼,怎么可能,他明明看到有那个东西的,还是他亲自装袋的。 问了证物科的同事,说这个案子结的早,当时办理人员是临时借调过来和几个实习生,所以…… 能查,但查起来费些时间。 跟唐骥分开之后裴靖东坐在车子里好久,整整抽了三根烟,才摸出手机来。 划到通话记录这里,这儿有刚才自己打出去的一个通电话,可能没通,但号码在这儿的。 凝视了号码几秒钟,拧着眉头拨了出去。 …… 宁馨看到来电显示的号码时狠狠的一惊,接了起来。 “领导,找我有事儿吗?我请假了。” 裴靖东冷哼一声,狠抽了根手上的烟,皮笑肉不笑的说:“对啊,我倒是忘记了,你请假了呢。” 宁馨让裴靖东这一笑给弄的挺不是味的,她这会儿在车上,说话不太方便,所以…… “那你是有什么事儿吗?要是没事儿的话,我就先挂了,我还有点忙。” 宁馨这就是不想跟裴靖东说话的节奏。 可裴靖东却是喊住了她:“宁馨,你们把我当傻子的吗?” “什,什么?”宁馨的声音有点颤抖。 裴靖东冷哼一声:“在哪儿,旅游呢吧,去云南了?” “呃,你,你,我……” “宁馨,别他妈的把我当傻子行吗?你们一个个的这么耍着我跟郝贝好玩儿吗?”裴靖东的声音里有着一种难掩的阴戾。 “宁馨,我不管你有什么理由,或者为什么这样做,现在我只告诉你一件事,你想知道裴碧悠是死是活,就得听我的。”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我没有……”宁馨那边出声反驳。 “宁馨你放心,我不让你杀人也不让你放火,只想让你帮个忙人,你带着郝贝出去一段时间,等我这边事情办完了,你想要知道的事情,我可以亲口告诉你。” “裴靖东,我没有,我没有要找裴碧悠的。” “呵,那不是为了裴碧悠,就是为了裴一宁,那么你就行行好,沈奶奶和我爷爷到死都设计着让郝贝来养裴一宁,就算了为了裴一宁好,也不能让郝贝出事不是吗?你就把郝贝带出去……” “哎,我怎么带啊,我真没你说的那样,我就是跟姚修远在旅游,他最近要搞个旅游项目,我帮他来云南考察的,不信你可以去查。” “行行行,我知道,我去查,肯定就有这事,宁馨你不傻,我也不笨,就当是求你知个忙行吗?” …… 不管宁馨同意不同意,裴靖东都把这个事扔给宁馨了。 宁馨说不是为了裴碧悠还说得通,可要说不为了裴一宁,那民警说的话都是假的啊? 所以宁馨很恼火的给郝贝打电话了。 郝贝接到宁馨电话时,正跟方桦说着明天回去看秦立国的。 “宁馨?” 接起电话还很吃惊,好长时间没有宁馨的消息了。 宁馨那边就说了,说她这会儿在云南呢,跟姚修远本来是来这边考察项目的,然后就听来了一个消息。 说是这边有一个犯罪团伙,专门搞人体器官卖买的那种,是人贩子关系网的头目,可能很快就能找到裴一宁了。 郝贝一听就高兴的站起来了,眼泪汪汪的对着电话着急的问:“那真的吗?警方的人去了吗?” 宁馨就说警方那边现在也收到消息了,不过警察办事一向按规章,所以可能会慢一点…… 宁馨很会说话,也摸清了郝贝的秉性,又是故意勾着郝贝的。 所以郝贝很快就着急了,宁馨又说姚修远这儿认识的有人,可是姚修远不见得会帮忙这样那样的。 话里话外就是她自己一个人,最近身体不好,也不能狠跑这样的…… 真是没几句就把郝贝给勾的张嘴就来:“宁馨,你告诉我你们在云南那里,我去找你,我去找你咱们一起去找一宁。” 郝贝这挂了电话,就激动的不得了。 方桦在边上听了全程,眉心轻蹙着,没反对,却是开口说:“你要去云南,那也得先带我回去见过你爸吧。” 郝贝想也是。 这人是个行动派,当下就跟秦立国打电话。 秦立国那边裴靖东打过招呼了,就说了或许会先把郝贝弄离京都一些时间。 所以秦立国一听郝贝要去找裴一宁,表达了自己莫大的支持,并说会让秦佑安支援点人手跟郝贝一起去的。 郝贝跟秦立国约好了第二天带方桦回去。 “行了,看你,激动的又哭又笑的,我教你的全白瞎了的。”方桦皱眉看着眼前的郝贝,真是朽木不可雕也,你教她再多也不行啊。 郝贝赶紧抹眼泪,跑去洗脸。 方桦修长的五指笃笃的敲在茶几上,另一只手转动着手中的手机,心里默数着几个数字,似乎在等着什么…… 终于,划动的手机滴滴响了两声。 方桦划开屏幕,看到上面的短信,勾唇一笑,看来他猜测的没错。 都说了爱情最要不得,为了爱情啊,这些人变得都不是他们自己了…… 收起手机,方桦站起身,喊郝贝,他要出去,搭配衣服这事千凤早就教过郝贝了。 郝贝很听话,给方桦准备好了衣服,包括领带都是郝贝给打的。 这还是郝贝第二次给方桦打领带,比之第一次,心态已经好很多了,打的不是很好,打完后还让方桦嫌弃了一会儿,并罚她在家里打六十次领带。 依旧是铁灰色的西装,冷硬的面容,约的地点是他一贯爱谈事的场所,一家高级会所,并且绝对是他自己可控的范围之内的。   ☆、375:我再也不想给他机会了! “方少。” 一身黑色制服的服务生恭敬的向方桦打着招呼。 方桦轻点了下头问:“客人几点来的?” “七点钟客人就到了。”服务生边在前面开路,边回答着。 方桦抬手看了眼腕上的表,七点,呵,约的时间是八点,而现在已经是近九点了。 服务生前面推开会所的门,方桦大步走进去,一脸急色的直道歉:“对不住啊,家里有点事儿耽误了。” 说罢方桦也是一怔,而后看着那端坐于沙发上的两个男人,抚额失笑,可真真是失算啊。 “不急,都知道方少爷你贵人事忙,我跟秦叔在这儿正好谈点事儿。”裴靖东抬眸看向方桦,眼晴里丝毫不显慌乱的光芒,却又像是在说早知道你会这样,所以将你一军。 方桦呵呵一笑,走过去坐下,桌上早有服务生给醒好的酒,双手拿起,先给秦立国面前的杯子倒上,并赔着笑脸:“秦叔对不住啊,真是让耽误了。” 秦立国面上也是一笑,“没事,我就是找东子有点事谈,他跟你约这儿来了,又说是重要的事,我就只能跑来找他说了。” 方桦也是笑,当然知道人家说的就是客套话,这跟他设想的不太一样。 设想中裴靖东这暴脾气,肯定得急得跳脚的,这样的谈判绝对他就是有利的一方,可谁会想到,对方加了筹码啊,这样倒显得他有点小丑跳梁了的。 倒好了酒,方桦举杯,“那样这,我自罚一杯,算是请罪。” 说完就要把这杯酒喝掉,却被裴靖东一伸手给拦了。 “你受伤就别喝酒了。” 方桦微微一怔,对上裴靖东的眼晴,眸光锐光乍现,他受伤的事儿,裴靖东怎么会知道? 裴靖东像是知晓他的心思一般,点在他戴的眼镜上:“你戴墨镜了。”似是解释他为什么会知道方桦受伤的原因。 方桦平时是戴平光镜的,今天因为眼晴处有瘀伤,所以才会戴了墨镜。 可裴靖东不解释还好,这么特地的一解释,方桦就有点想多了,真是这样吗? “呵,那也好。”方桦放下酒杯,改拿起桌上的冰水抿了一口,五指敲在大腿上,一下一下的若有所思。 裴靖东则侧耳跟秦立国小声的说着工作上的事儿。 完全就把方桦给晾那儿了,而且他们说的工作上的事儿,也不是什么机密不可以让方桦听的内容。 这从工作说到秦立国这次出差去的地方,山里的野珍了什么的,完全就是海聊的节奏了。 方桦的手指笃笃笃的越敲越快,眉心也渐渐的锁了起来,原本以为必胜的一场谈判,如今似乎好像脱离了原有的轨道。 就是方桦觉得今天可能无功而返,深吸口气,右手拉着西装的衣襟打算要撤的时候,忽听秦立国开口了。 “得,明天到有里陪我喝两杯,再聊,你们不是有事谈么?跟我这老头子聊上瘾了的。” 秦立国丢下这么一句话,若有所思的看一眼裴靖东,又把视线移到方桦的身上点了下头,阔步往外行去。 这下总算是清净了,裴靖东坐下来就给方桦倒酒。 满满的一杯,往方桦跟前一推:“老规距,来晚的得受罚。” 方桦睁大了眼看着裴靖东,觉得这人简直太他妈的表里不一了,刚才还说他受伤让喝水,这会儿秦立国刚走,就来这招。 “怎么?你晃了我一小时的点,还不认罚啊,那不认罚,咱们就没得谈了。”裴靖东说的又急又快,说着就要起来的架式,虎眸要笑不笑的看着方桦,似乎吃定了方桦会妥协的。 实际上,方桦还真妥协了。 识时务者为俊杰这事儿方桦太会办了。 “行,我认罚。” 满满一大杯的红酒一口气给干了,砰的放下杯子,挑衅的看向裴靖东。 裴靖东也不含糊,拿起面前的杯子,陪了一大杯的。 就这么一来二去,半瓶酒下肚了,方桦不提,裴靖东也不说。 好像今天来这儿就不是谈事的,就是喝酒的一样。 “你找我来到底什么事儿?”方桦还是没忍住,他背上有伤,喝这几杯都是强撑了,再喝下去,要了老命的。 裴靖东一拍方桦的肩膀,砰的一声,又是一杯酒放下,哀嚎一声:“哥们啊,我这心里面苦啊,点背不能怨社会,思来想去,也找不到人喝酒的,就找你了,怎么着,我也是郝贝的前夫,我啊,就想跟你说叨说叨郝贝那女人,也好让你这个现任有点心理准备。” 方桦的身子猛地一震,疼的冷汗直冒,那怕是拍在肩膀上,他背上也疼啊,还得死撑着,又听裴靖东说这无关紧要的扯淡话,眉头都拧着股麻绳了似的,心中也是一阵阵的烦燥。 裴靖东喝酒的空档,一眼就看到方桦的神情变化。 要毛了吧,让你涮着我玩,那就玩呗。 接下来,方桦就越来越坐不住了,裴靖东那就一副交待遗言托孤的节奏,跟方桦说起跟郝贝的这段婚姻呀,又说郝贝这个人。 “真的,你以后就会明白我这心情了,要说不舍得,肯定不舍得,都是男人,一样的心理,谁也不希望自己睡过的女人再被别人睡,可我这是没办法啊,方桦,你比我还大两岁,我得叫你一声哥,真心的,郝贝能找到你,也算是她幸运了,以后啊,你多包涵点,凡事让着她点,她还是挺不错的……” 方桦听的都快要吐了,跟他想的完全就是两码事。 最后的最后,方桦很确定裴靖东就是闲得蛋疼了,没有他所想的任何事发生,就完全是喝酒扯淡的。 等从会所里出来,坐上车时,方桦还是一身的戾气,司机也不敢多说什么,赶紧开车给送回家。 反观另一边,裴靖东坐进车里,却是神清气爽的。 刚坐进去,就有人递来一杯茶。 裴靖东接过来一口给喝了。 秦立国失笑:“你啊,老毛病还是改不了,茶是用了品的。” 裴靖东撸了把脸,着急的问秦立国:“怎么样?能行吗?” 秦立国笑着打趣:“我听你刚才不是说的挺大方的么?这会儿又急上了。” 裴靖东苦了一张脸:“秦叔,你可快别笑我了,我都快成忍者神龟了我。”说着一把扯了领带夹下来。 秦立国把边上一台在工作着的电脑拿来。 刚才裴靖东的领带夹里其中是一个隐藏的高清的摄像头,而另一端连接的分别是两台电脑。 一台是秦立国手上这部,另一台是公安部表情分析师那里,请的国内著名的微表情分析师在作的分析。 得出的结论,分析师实时记录,全都在屏幕上。 裴靖东看着屏幕上的记录,咧了嘴直乐呵。 “老梁还顺便分析了下你。”秦立国说的是从他这个角度拍摄的裴靖东的画面,然后分析师顺手就给分析了的,分析师姓梁,大家都管他叫老梁。 “呃?什么?” “老梁说你啊,言不由衷,装的还挺像。” “秦叔……”裴靖东抚额,能不这么欢脱么?他这腹背受敌的,我秦叔你笑这么欢快真的好吗? “好了好了,早点回去睡吧,明天的事交给我就行了。”秦立国拍拍裴靖东的肩膀,嘱咐早点回去休息。 这孩子最近也是累的够呛,眼底下全都是青灰色,一看就是没休息好。 …… 方桦到家就不行了,发热。 都是这酒给闹的,后背本来是受伤,又喝了酒,估计感染了。 连夜给送到了医院,医生给输的液。 第二天早上醒来时,方桦睁眼看了看天花板,一扭头就看到自己的床边有一坨粉红…… 是郝贝的睡衣,呃是穿着睡衣的郝贝,方桦撇嘴,可真俗气的爱好!当你才五六岁啊,还爱穿这种颜色! 昨天晚上方桦是到家就倒下了,直接发烧,烧的迷迷糊糊的,方桦还记得自己交待千山打电话给司机,让司机上来把他给弄医院的。 估计郝贝就是那时候跟着来了的。 司机也在病房里,不过是在沙发处猫了一夜,这会儿看方桦醒了,刚想开口说话,就让方桦一个眼神给制住了。 司机张了张嘴,走到方桦跟前,小声的说着昨天晚上的情况。 “老板,郝贝小姐真关心你,本来昨天晚上我要守着的,她非得自己守着……” 方桦黑了一张脸,守着还守到睡着了,这叫个屁的守着啊? 司机是个四十多岁的中年男人,就是一普通的司机,是方桦医院公司里招的司机一直跟着方桦开车。 知道公司的事多一点,方家的人知道的少一些,或许人家知道了装不知道也说不好。 这会儿就叨叨的说郝贝昨天的表现啊,完全就一副让郝贝收买了的模式,说完还一伸手朝郝贝伸去了。 “你做什么?”方桦虎了一张脸低吼出声。 司机的手顿住,他是想把郝贝给抱到沙发上去睡的。 郝贝就这么让吵醒了,猛然一睁眼,看到方桦黑着一张脸,还以为他又难受了,伸手就去摸方桦的额头,摸着还没自己的手热,松了口气,又紧张的问:“是不是伤口疼啊,你说你后背有伤,还非得要躺着睡。” 这方桦一发烧那也是一人物啊。 昨天到医院,医生给打完退烧针,又给重新处理了下后背的伤,弄完后,就这让位趴着睡吧,方桦偏不,就要躺着睡。 弄的没办法,只得让司机回家里去抱了几床软和的被子,就现在越睡身下的。 方桦挪了下身子,后背火辣辣的疼,还有一脑门的汗,不是冷汗,是热的出汗了。 你想那身上铺了三四床超软和的被子,整个人跟睡在了海绵里一样,能不出汗才怪呢! …… 坐在车上时,郝贝还有点忐忑不安的问:“你真没事了,要不要再打一针的。” 郝贝觉得昨天晚上方桦就那么倒下的时候简直太吓人了。 那么高大一人啊,就那样朝着她砸了过去。 昨晚方桦到家,是她给开的门,门刚一开,方桦就冲她倒了下去。 幸好千山眼疾身快的蹿出来给扶住了。 想到那一幕,郝贝就觉得方桦伤的挺严重的,昨天医生给处理伤口时还说了,最好是在医院住几天,输几天液消消炎的。 可方桦刚醒,就让司机回家拿衣服,然后在病房里洗了澡换好衣服,一身精气神的就出院了。 并且还要跟她回家去见秦立国。 “你看我像有事的样子吗?”方桦睨一眼郝贝,神色如常。 郝贝耸耸肩,得,她是好心,人家不领情,那就这样吧。 车子缓缓的滑行在车道上行驶着时,方桦的手机响了,看一眼号码,眉心轻拧的接了起来。 “爷爷。” 是方公道打来的电话。 “桦儿啊,身上的伤没好,就好好的住院,这么着急出院做什么的?” 方桦轻眯了眼,身子坐周正了,眼晴望向外面,声色清冷的回着话。 “爷爷,我想趁着秦立国也在家,把我跟郝贝的事提到台面上,所以今天是约好了去见秦立国的。” “是吗?桦儿,你这个位置,多少人盯着呢,小槐是一个,柳儿也盯着,就连小语现在也在谋划了,你可别让爷爷失望了啊。” “是,爷爷放心,孙儿不会辜负爷爷的期望。” 电话挂上,方桦才吐了口戾气出来。 郝贝坐的离方桦很近,所以听了个大概,张嘴想说什么,方桦斜瞪了她一眼,把郝贝要问出口的话给逼了回去。 到大院门口,车子是进不去的。 方桦让司机先回,用车再给去电话。 场面比郝贝想像的要好的多,一进门秦立国就把郝贝给指到了厨房里。 而方桦和秦立国则在客厅里坐着喝茶。 郝贝就觉得有点诡异,跟她想像的那种会面有点不太一样。 太和谐了有没有? “怎么,你这个丫头,还怕我会欺负方桦不成吗?” 在郝贝又一次探头出来看一眼时,秦立国打趣的说着。 吃饭时,又重审了下郝贝要去云南的事情,大部分都是秦立国交待给郝贝的,让注意这注意那的…… 等从家里回京都绿景时,郝贝看着方桦,一脸的疑惑…… “看什么?”方桦皱眉问。 郝贝张嘴就要说,方桦一伸手比了个打住的手势。 其实郝贝现在也不太笨了,知道也许是有人跟着他们,或者监视着方桦的,不然你看上午他们才出院,那方公道就能知道了。 “没什么,看你长的帅。”郝贝讪讪的说了一句。 这会儿俩人都要走到大院门口了,方桦一伸手就揽了郝贝在怀里,吓得郝贝一怔,反射性的就抱住了方桦。 脸红红的问:“你干嘛?” 方桦低头,脸就蹭在郝贝的脸上在郝贝的耳边低语了一句话。 郝贝听得脸更红了,恼羞成怒的冲着方桦就挥拳头…… 这一幕,远远的看过去就是小情侣闹着玩的节奏。 远远的,停在大院侧门停车场处的一辆军绿色路虎内的坐着的男人微微眯了眼,一伸手攥紧了拳头,砰的一拳砸在前排的座椅上! 砰—— 展翼本来是趴在方向盘上睡迷糊了的,让后座的裴靖东这一动静给闹的,吓得本能的站起来,砰的脑袋就撞车顶上了去了。 “唔……”疼的捂了脑袋坐下来叫嚷着:“哥,你干嘛呢?” “走!”裴靖东咬牙切齿的吐了这么一个字。 展翼噢噢两声,发动车子。 刚开出没多远就看到在打闹中的郝贝和方桦,展翼那眼晴都快直了,卧槽!这也太嚣张了吧! 一踩油门,咻的就从郝贝和方桦身边掠了过去。 郝贝抬起的手就这么僵直住,极其哀怨的看着方桦问:“方桦,有意思么,这样?” 方桦微怔,一伸手掐住郝贝的下颚:“有意思,你有意见,郝贝你是不是忘记你的身份了,还是你以为我说着玩的?” 郝贝愤恨的甩开方桦的手,不管不顾的朝着方桦就招呼了起来。 方桦没想到郝贝会突然抽风,两手只铁钳一样的箍住郝贝的手:“你再闹,信不信云南都不让你去的!” 郝贝不闹了,闹不起来。 有什么好闹的,她就恨自己眼神太好了,为什么要看到那辆停在那里的车,那车牌号她背的可熟了。 是裴靖东的车,一直是展翼开着的。 那辆车从上午他们走进来就停在那儿了,一直到刚刚才离开。 “郝贝,你最好死心吧,你们离婚了,就是过去式了!”方桦甩开郝贝的手,抓起一个录音笔扔了过去。 郝贝被甩的跌坐在地上,录音笔就扔在她的腿边。 …… 京都绿景,郝贝的房间里,到处都充斥着裴靖东的声音。 这个录音,从方桦扔给她开始,她听到现在,听了不下一百次了,以至于听的自己都能把这段话给背下来了。 呵呵,他可真大方呢! 抓起手机,摁了一串号码,屏幕上显示着少妇二字。 也不管这会儿都半夜了,别人睡没睡觉的,就这么拨了出去。 “喂……”对方睡的迷迷糊糊的,就这么喂了一嗓子。 郝贝听到接通了,不管不顾的就扔了一句:“白洁,我想好了,上次拜托你的事,明天你就给我办了吧,我再也不想给他机会了。” 说罢生怕听到别人劝她一样就把电话给摁断了。 那边被扔了这么一句的白洁哦了一下,拿着手机贴在耳朵上,双睡了下昏天暗地。 翌日早间。 方桦起来时就没见郝贝了。 问千凤,千凤说是赶早上五点的飞机走了。 方桦愣了下,这么快就走了…… 得,走了也省心。 郝贝看到宁馨时都吓了一跳,怎么成这样了啊? 宁馨本来是属于美艳丰满型的,现在简直就成排骨了,而且气色很糟糕,一向注意保养的宁馨甚至都没有化妆的。 “宁馨,你这是怎么了啊?到底生什么病了呀?” 宁馨捏了捏自己的脸:“相思病。” “啊?”郝贝诧异的看着她,心里开始脑补起来了。 宁馨拍拍她的肩膀:“别用你那脑瓜子想些没用的了,我们还先找一宁吧。” “噢噢。” 出了机场,坐上大巴时郝贝才觉得有点入了贼窝的感觉。 宁馨说是跟着姚修远一起来这边考察一个项目的啊,那请问是姚修远破产了吗?他们要和人去挤大巴的。 “我现在住的地方有点偏僻,然后我们也不能大张旗鼓的太张扬了,明白吗?”宁馨看出郝贝的疑惑,就解释了起来。 郝贝这才了解到实际的情况。 宁馨说在这儿发现犯罪集团,那就是真的,不完全是懵郝贝的。 也是别人给的线索,现在大城市都抓的严,所以那些黑心的商人们也是变着法儿的赚黑钱的。 最早那些黑市出售器官的基本都在大城市,后来查的严了,就挪到了二三线城市,那慢慢的二三线城市也不行了,就挪到偏远的山村镇…… 而宁馨已经在一个叫XX苗族自治县的一个叫昭通的镇上当起了支教老师。 唯一最繁华的地方就是镇里的中学,就是宁馨现在的这一处,中学边上就是一家医院。 这方圆百里的村民,病了或者怎么着的,都会来这家医院。 宁馨支教就是挂个名称好听,平时就守医院里了…… 郝贝先前也跟着夏秋去支教过,这是第二次了,想起来还是心有余悸的。 到了地方,吃了饭就晚上了,可见这一趟到市里就挺远的。 郝贝吃过饭就先躺下了,躺下也是睡不着的。 毕竟以前的事对她有阴影了,特别是又一次以支教的名义在这种地方,郝贝闭上眼似乎还能看到夏秋那张脸。 想到那一场以支教为名义的骗局,郝贝这心就怎么也平静不下来。 怕什么来什么的节奏。 郝贝睡下有半个小时的时候,听到宁馨在喊她。 她想答应来着,可眼皮太重睡了过去。 睡过去也没好梦,她就一直做梦,最后还是让梦给吓醒的,醒了一身的冷汗,屋子里黑魆魆的,郝贝动了动身子,又赶紧躺平了,生怕吵着宁馨了。 僵直住身子,瞬间清醒了一般,慢慢的坐起来,拿起自己手机照了下亮。 不到十平米的屋子里,是这个学校的教职工宿舍楼。 屋子里就一张床,一张桌子,还有一个老旧的衣柜。 就这么大点东西,一眼望到头,没有宁馨。 郝贝不禁环住肩膀,宁馨呢? 穿了鞋下地,走到门口,去拉门时,才发现门从外面给反锁上了,只觉得背脊都窜过了一抹冷意…… 抓过手机,想打电话出去,可是想了想…… 这个镇是在半山腰上的。 算是镇上的住人的最高的地点,听说上面还是比较原始,还没有经过加工的森林。 山下则是村庄,通了公路可以一路走到市里,不过都是盘山路,如果纯走路,据说得两天才能走到县城。 如果宁馨真的有问题,她现在打电话找谁? 原本因为跟方桦生气,她甚至赌气没等着秦佑安找的人送她过来。 这可好,现在想找人帮忙,找个毛线啊! 就这么在呆坐在木板床上,最后躺下,盖好被子,嘴里拼命的念叨着是福不是祸是或躲不过。 早就觉得宁馨有问题,如果真有问题,那么就看看是什么问题吧。 原本宁馨这么上心裴一宁的事情,她就觉得有点诡异,这会儿这种诡异又加了几分。 翌日。 郝贝被一阵大力的敲门声吵醒,撑着手坐起来,看着自己好好的,暗骂自己个猪啊这都能睡着的。 “敲什么敲,干嘛呢这是!” 忽然传来宁馨的声音,是从屋外传来的,郝贝还是一愣,赶紧又装睡。 这才听到门外传来的声音:“姚太太,不好了,姚总出事了,你快去看看吧!”“你说什么?姚修远怎么了?”宁馨的声音沙哑中透着股着急。 而后郝贝就听到外面的人吵吵闹闹的说的话。 有两三个人一起说的,大概就是姚修远在来这儿看宁馨的路上出了车祸,车翻下山了,这会儿生死不命,这来的人是这边合作方的人,也是知道宁馨在这儿,人家就连夜找来了。 郝贝这就装睡不下去了,蹭的从床上坐起来,拿了衣服往外走。 看到宁馨呆愣的模样,又回屋去拿宁馨的包塞她手里:“宁馨,快去吧。” 宁馨一时就傻眼了,眼泪啪啪啪的往下掉:“我不去。” 说的却是不去,来找宁馨的三个人也是愣神了,这你丈夫出事了,你不去。 宁馨抹着泪,又说一句:“我不去,他死了才好呢!” 郝贝无奈了,你要真盼着他死了,你还哭什么啊? 给那三个人使了个眼色,然后拉了宁馨先进屋。 “宁馨啊,你去看看吧,我留在这儿找一宁。”郝贝无奈的劝说着。 宁馨开始一直说不去不去的,就坐在那儿一直说不去,院里等着的三个人也有点着急了,一会打个电话就对屋里汇报一嗓子,说是车子找到了,没找到姚修远的人…… 宁馨终于忍不住了,蹭的站起来,抓住郝贝的手叮嘱着:“郝贝,你一定要在这儿等王权过来啊,他手里有这次的资料,等他来了,一宁肯定能找到的。” 郝贝了然的点头,送宁馨出去,搀扶着宁馨胳膊时明显的感觉到宁馨的身子都在发抖。 “宁馨啊,你为什么对找一宁的事情那么执着呢?”郝贝终于没有忍住问了出来。 宁馨看着郝贝反问了一句:“郝贝,那你又为什么对一宁和小瑜那么好呢?我听裴靖东说你为了小瑜甚至跟方桦在一起?” “……”郝贝哑然。 宁馨握住郝贝的手:“我相信人与人之间的缘分,更相信只要我们有一颗善良的心,老天爷也会给我们福报的。” 目送宁馨坐上来接的车走了之后,郝贝站在那儿好长时间后才抚额,心想也许真是自己想到了吧。 再说另一边,载着宁馨的车子刚开出镇子就停了下来。 “姚太太,姚总在那里等你。” 来接宁馨的人如是的说着。 宁馨一怔,红着眼的看向那人手指的地方。 那儿正停着一辆黑色的越野车。 那个说是车祸了的姚修远正大步向这边走来。 走到跟前,朝着接宁馨的人笑了笑握了下手道:“辛苦了哥们,有时间到江州去,我请客。” “姚总客气了,这次多亏姚总慷慨,我们才能达成这个合作项目,以后定是有机会的。”对方也客套了起来。 宁馨就这么被姚修远带走了,等走离那三个人的范围之内时,宁馨一扬手就给了姚修远一巴掌。 姚修远没躲,受了这一巴掌,可当宁馨挥下第二巴掌时,就被姚修远给擒住了。 “行了,打了打了,再大的火也该消了吧。”抓住她的手摩挲着脸颊,姚修远说的温柔极了。 “姚修远你有病是吧,你明知道我……”宁馨生气的低吼着。 姚修远一低头就亲了下去。 宁馨挣扎着,这吵架呢,亲什么亲! 可姚修远强势的不容人拒绝,没一会儿宁馨就软化在这一吻中了,却在这时,唇上一阵的疼! 尝到了血的味道,宁馨惊恐的睁圆了眼。 姚修远阴测测的笑着抬起宁馨的下颚,另一只手的指背划在宁馨的脸上,啧啧出声:“宝贝儿,一开始我就说过,你这一辈子只能是我姚修远的太太,这点你还不明白吗?在我允许的范围之内,你当好你的姚太太就可以了,你说说你怎么这么不听话呢?” 宁馨哆嗦着唇片没吱声。 姚修远伸手啪啪的拍在宁馨的脸上:“以前我真是太纵着你了,纵着你的什么梦想,纵着你的那点小心思,你这么任性有没有考虑过这件事被人发现了会有什么后果?” 宁馨的眼泪啪啪的往下掉,祈求的开口求着:“姚修远,我求你了行吗?你再给我点时间,就三天,不,两天行吗?一天……” 没等宁馨说完,姚修远一伸手就把宁馨给塞车里,并扣上安全带,非但如此,腰部还有一个从座椅处过来的金链子,啪的一下扣上,一把小巧的钥匙就在姚修远的手里了。 宁馨挣啊叫啊的都没有用,姚修远就是铁了心的要带她走。 郝贝在这儿呆到晚上时候,给宁馨打电话。 就是想问问姚修远怎么样了。 此时,姚修远正开着车,马上就到市里,一个小时后的航班飞江州。 拿过宁馨的手机,看一眼是郝贝的号码,姚修远举着手机说:“宝贝儿,知道怎么说吗?” 宁馨流着泪点头。 “宁馨,姚修远找到了吗?怎么样了?” 宁馨这是哭多了,声音就嗡嗡的,就说姚修远找到了,受了点伤,他们现在已经去市里了,可能直接会回江州,就这样那样的说了一通。 算是把这个谎给圆了过去。 等电话一挂,姚修远就把宁馨的手机拿过来,直接拆了,一扬手,电池都给扔车窗外了。 “姚修远,你说过的,一宁的消息是不是真的?”宁馨没办法了,这会姚修远肯定不会轻饶了她的,那就祈求着一宁的消息能是真的吧。 姚修远恩哼一声。 “那你能不能打个电话,告诉王权啊……”宁馨就这么说着。 姚修远呵笑一声:“告诉警察,警察再问我是怎么知道的?我说是从黑市上得来的消息,你觉得我会没事吗?我老婆,别那么傻了行吗?你是看我日子过得太潇洒了吗?” 宁馨眉眼动了动,如果姚修远不肯帮忙,那她就自己想办法。 “你也别动歪脑筋,我先前给你说的消息呢,的确是真的,不过呢,说错了地点就是了。”姚修远坏坏的扔了一个残酷的真相出来。 宁馨一听,脸就涨得更红,恼羞成怒地瞪着他吼道:“姚修远,你到底有没有一点人性了,那也是一条人命,那还是我……” “停!不要让我听到什么不该听到的话,你是宁馨,是我姚修远的老婆,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的,你最好给我想明白了!”姚修远冷着一张脸,一副你想不明白我会让你慢慢明白,眼晴就钉在宁馨腰间的链子上。 那眼神宁馨太明白了,这不是姚修远第一次锁着她了,她得稳住,这个时候对着大吵大闹的,没好处的。 …… 被留下来的郝贝就惨了,可着劲儿的守在学校边上的医院,蹲点了三天,几乎把来往医院的人都给看熟了,也没见到什么所谓的人贩子啊,器官买卖啊…… 倒是这几天,见到镇上各家各户似乎都有点生人勿近的模样。 特别是郝贝一走街上,到处好像都有眼晴盯着她似的,她回头看时,那些人就转过身去,她再转头走,那些视线就一直追着她。 忽然,前方一阵吵骂声。 “打死你个小贱蹄子,让你出来偷出来偷,早知道卖了你的!” 一个穿着带补丁衣服的醉汉在对一个约七八岁的小姑娘动手。 周边的人都在看,没有人上前去拉架。 这醉汉郝贝也见过,光这三天就见这人在医院门口乞讨了三天,然后讨来点钱就去对面买了散酒喝。 听说是附近的酒鬼,不务正业,就靠乞讨得来的钱去喝酒。 那个被打的小姑娘,瘦的就皮包骨头的,郝贝看着就心疼,想往前去,刚才卖她早点的大妈拉住了她。 “姑娘啊,那可惹不得,你可别管。” 这都是街里街坊的,那小女孩是醉汉的女儿,叫娜拉,母亲生她时就难产死了,这父亲是个不成气的。 原先还有娜拉的母亲给赚钱买酒喝,后来娜拉的母亲死了,这父亲就开始坑蒙拐骗的,有一次还差点把娜拉给卖了的。 还是娜拉的祖母把娜拉养到这么大的,前些日子娜拉的祖母也去世了,这娜拉可能就没东西吃了,偷了父亲的攒下的酒钱去买了点馒头吃。 就这让娜拉的父亲发现了,就往死里揍的。 这不是第一天这么揍了,隔几天就揍一顿,成了家常便饭,揍了娜拉,谁要上前去拉架,那就会讹上谁的。 你看这会儿娜拉的父亲就往郝贝这儿瞄呢,就看得出来,是看出郝贝是个外地人了,所以才动手的。 “大妈,他要钱,我就给他点钱就是了。” 郝贝挣开那大妈,从包里拿了一百块钱出来,走到娜拉的父亲跟前,喊道:“住手,我给你钱,你别打她了。” 娜拉的父亲看到钱,真就不动手了,从郝贝手里抢过一百块钱,喜滋滋的去买酒了。 本来以为这事儿就这么地了,可郝贝太天真,把人心想的太美好了。 这天下午娜拉的父亲就把娜拉带到郝贝跟前。 特别不要脸的开口说了:“这是娜拉,好心人,你就买了她吧,一口价,你给你五千块钱。” 郝贝抿唇,真想一巴掌呼死这人的。 你还要脸不要脸的了,卖女儿卖的这么理直气壮的啊! 没等郝贝说话呢,娜拉的父亲又讲话了:“你要不买,我就真把她卖了去,最少也能卖个两千块钱的。” 这点钱对于在城市的郝贝来说,真不算什么的,但对于在这种,你连个银行取款机什么的都找不到地方,郝贝真就为难了。 “我没那么多钱。” “行,你没钱,我就把她卖到山里去,那儿的人都收小孩子的,娜拉啊,你要恨就恨这位恩人吧,是她不愿意救你的。” 娜拉的父亲说着就拽娜拉走。 郝贝脑海里无限放大到卖到山里去。 她们现在就在山上了,还卖到哪个山里去? “那个,请等一等。” 郝贝追上娜拉的父亲,从口袋里拿出自己所有的现金,只有一千块钱。 “我先给你一千块钱,你把孩了留下来,然后再告诉我收小孩的地方在哪里行吗?等接我的人来了,我再给你四千块钱。” 娜拉的父亲看到钱就两眼放光,好说话的多了,拿了钱还请郝贝吃饭,一边吃饭一边闲扯。 扯来扯去就不往正点上扯。 郝贝没辄了,只能先回去,不过后面跟了个小尾巴,已经打了电话给秦佑安派来的人联系上了,过来两个协助她的人,大概明天早上就到。 回到住处,已经是下午了,郝贝看娜拉那衣服真是脏的都不行了。 烧了两壶水,给弄了一盆水让娜拉洗,又把自己带来的衣服比了比,找了针线过来,把衣服稍缝起来一点,一会能给娜拉换一身干净的。 娜拉穿着半大的干净的衣服,抬头看着郝贝,黑亮的眼底闪烁着什么,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郝贝问话,娜拉不说一句,一直到晚饭的时候,郝贝是从外面买回来的,回来后吃饭时,就看娜拉一直在凳子上坐不住一样的。 郝贝就好奇的问了句:“娜拉,是不是这衣服不合适,哪儿不舒服,明天等接我的人来了,他们有钱,我给你买新的行吗?”   ☆、376:姐姐你快逃吧,一宁小公主! 娜拉说:“姐姐,你快逃吧。” 郝贝心里倏地一惊,弯得像柳叶般的细长眉毛就高高的扬了起来,不解的看向娜拉。 娜拉从座位上站起来跑到郝贝的身边,抓住郝贝的胳膊着急的说:“姐姐,你是好人,我不想让你死,你快逃吧!” 娜拉黑亮的眸底写见了真诚与羞涩,她今年虽然只有八岁,却是比外面十八岁的孩子经历的都多。 别人都说她阿爸不是个好人,她阿爸也的确不是什么好人,这点娜拉从来没有否认过。 可是养大她的祖母给她讲过,说阿爸是个好人,很好很好的人。 阿爸年轻的时候救了阿妈的,所以阿妈才嫁给阿爸,阿爸是因为受过伤才会变了性情的,阿爸以前是寨子里最有力的壮士。 娜拉家原先不在这里的,她们是从红河州的哈尼族跑出来的。 那时候,年轻的阿爸是个壮小伙,是寨子里最英俊的小伙子,阿妈是宅子里最漂亮的姑娘。 有一次村里冲进来一群人,进村就抢人,抢孩子,抢年轻的姑娘。 阿妈让抢走了,寨子里的人都说抢走的人是不会回来了。 阿爸不相信,往大山里去追…… 后来,阿爸带着阿妈回来了,倒在了寨子门口。 再后来,阿爸受伤了,祖母带着阿爸和阿妈离开了寨子,离开寨子的时候,娜拉还在阿妈的肚子里。 祖母说他们走了很远的路才到了这里定居的,因为这里没有人认识阿爸和阿妈。 他们是外来人,没有梯田,阿爸又受伤,阿妈大着肚子还去给别人干活…… 阿爸的伤好后,开始嗜酒,慢慢的就成了现在这样子。 祖母半年前去世,交待娜拉这一辈子都要听阿爸的话,没有阿爸,就没有娜拉。 半年里,阿爸打过娜拉八次,每次都是有外来人过来的时候打的。 娜拉这不是第一次经历这种事了,以前也有外来的客人救了她,他们会给阿爸钱,会给娜拉买吃的,也会给娜拉买衣服,但从来不会给娜拉缝衣服。 娜拉以前的衣服都是祖母亲手缝的,娜拉没有见过阿妈,祖母就像是阿妈一样。自从祖母死后,再也没有人给她缝衣服了。 下午郝贝给娜拉缝衣服时,几次都扎到手,娜拉觉得这个姐姐有点笨,都有点看不下去了,她自己其实也会缝衣服的。 可是娜拉没有开口说话,阿爸说要跟客人装哑巴,什么也不说的。 但娜拉想到祖母说的为善感恩之心,别人对你好,你也要回别人以好。 “娜拉……”郝贝怔怔的喊了一声娜拉的名字,伸手去擦孩子脑门上的汗,并问着:“娜拉,别急,给姐姐说,为什么要让我逃?” 娜拉伸手去拽郝贝,把郝贝给拉起来,让苏齐洛郝贝赶紧走。 “你走吧,你再不走,我阿爸会带人来,他们会说你拐带了我,然后你就会被那些人带走的。” 原来,这只是娜拉父亲经常收拾外来客人的一个老法子。 本地人一般都知道娜拉家的情况,看到娜拉父亲打孩子,一般也只是叹口气,看得多了就习以为常了。 但外来的客人会表达善心就会上前施助,有给钱多的,那说明这位客人很富有,那么娜拉父亲会把这个消息卖给山里的一伙人。 那一伙人什么都干,往往当天夜里,钱多的客人就会被洗劫一空。 也有给钱少的,就如郝贝这样的,给了一百块,那真是太少了,这说明这位客人是个穷人,没钱没权的,那就把人给掳走。 至于掳走后这些人会有什么下场,那就跟娜拉父亲没有关系了。 这半年来,娜拉的父亲就是靠这个为生的。 这是娜拉父亲的第八单生意,原本是稳赚不赔的,却没有想到娜拉临时改了主意。 “一起走。”郝贝抓住娜拉的手,要带她一起走。 可娜拉不能走,娜拉哭着说:“不,我不能跟你走,我走了,他们会打死我阿爸的。” “娜拉,接我的人明天早上就到了,你能找一个地方,让他们今天晚上找不到我们地方,然后明天早上等人一到,我们可以带着你阿爸一起离开这个地方,你说好吗?”郝贝扶住娜拉的肩膀,恳切的说着。 看到这孩子,郝贝就想到小瑜,同样的受了很多罪的孩子,郝贝就没法这样扔下孩子不管的。 用脚趾头想也知道,娜拉放走了她,她和她的父亲面对那些劫匪的话会有什么样的下场。 娜拉看着郝贝,不错眼珠的盯着郝贝看。 “姐姐,我……”娜拉动摇了,她太希望过平凡的日子了,那是心底最微小的梦想。 “别说了,走,跟我走。”郝贝拉着娜拉的手往外走。 刚走到门口的时候,啪的一声响,吓得郝贝身子一个哆嗦,原本亮堂的屋子黑了下来。 娜拉的身子也是一僵,颤抖着嗓子说:“姐姐,他们来了。” 这是个信号。 这个镇上是用一个供电集中箱的,只要把那个电闸扒下来,镇子上就是一片漆黑。 镇子上用电少,基本上不会有负荷不了停电之类的,这半年来,停了八次电,每次都是晚上。 镇子上的人不见得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儿。 可这镇子上百来户人家却都是佯装不知道的,因为每次停电过后,第二天每家每户都会收到一笔小钱。 十块八块的,但对于他们来说这是完全白得的钱。 其实这就是封口费。 然后有县城来的警察在镇子上做调查的时候,镇子里的村民们都会说什么动静也没有听到,这样以来,案子就会成为死案。 失财的客人也只能是自叹倒霉。 所以娜拉对这一信号相当的敏感。 “姐姐,我们得往山里走。” 娜拉拽紧了郝贝的手,就着月光,可以看到白日里两道全是小商贩的街道两边漆黑一边,有些人家可能点了蜡烛还能有一点点的亮光。 听完娜拉的这个镇子上的事情,郝贝觉得去向这些村民求救的机会完全就没有了。 所以听娜拉说往山上走时,她想也没想的就同意了。 见郝贝同样,娜拉还有点不好意思的问:“姐姐,那群人就在山里面,你不怕我骗你吗?” 郝贝摸着娜拉的发顶,边走边说:“山下就一条路,我们就是下山也跑不过他们,而且他们找不到人,肯定会想到下山了,这样还是能追上,所以往山上走。” “姐姐,你真聪明。”娜拉夸奖道。 郝贝囧了囧,她聪明的话就不会陷入这种场景了。 俩个人刚才吃过饭了,这会儿体力上还成,走的还算快,没一会儿就走出镇子,没有走通往山上的那条大路,反倒是走的小道。 走这种山路,还是夜路,你真就得一口气的往前走,然后脚不能停,脑袋也不能停,不然那似乎鬼嚎的夜风声都能把人给吓死的。 “娜拉,在我来这之前,也有位漂亮的姐姐,你们怎么没有动手呢?”郝贝说的是宁馨,听宁馨说来这儿有几天了。 宁馨看上去比她可有钱多了,没道理娜拉的父亲不动手的吧。 娜拉小小的声音在漆黑的夜里响起。 她说:“阿爸在那姐姐跟前也打我了,那姐姐只看了一眼……” 娜拉说的很简略,就说宁馨没有上前施救,这让郝贝心里觉得怪怪的,宁馨不应该是那样见死不救的人,不过在心里想着,也就自己是个傻逼,总是惹上这样那样的事儿,宁馨也许比她看得明白一点。 这边刚给宁馨找好理由,娜拉又说了:“阿爸说那个姐姐背后有人,我们都得躲她远远的,不然会被连累的。” “什么?”郝贝停下脚步,吃惊的问着。 娜拉就把接连两天,阿爸打她,宁馨没有上前帮一把,后来阿爸就自己进山里了,回来后跟娜拉就那样说的。 郝贝听完心房一震,就说宁馨有点怪,果真不一般啊! 这边越往山上走,就越冷,走了不知道有多久的时候,才看到山上似乎有火光,郝贝高兴的指着那一处叫道:“那边有人!” 月光如银,照亮了郝贝此时喜悦的容颜,娜拉却是暗叹一声问:“姐姐,你真就那么相信我吗?你就不怕我是坏人吗?” 郝贝吓得差点儿傻掉,嘴角抽搐地震惊叫:“娜拉……” 娜拉看着郝贝,歉疚的开口:“姐姐,对不起,我骗了你。” “什么?”郝贝听到这里,只吓得双手发颤,黑白分明的眼珠子直转动…… “我和阿爸说,如果我能把你送到这里来,他以后就再也不骗人了。”娜拉说罢,冲郝贝深深的鞠了一躬,拿起脖子里挂着的一个用木头刻成的月牙型的东西。 没等郝贝反应过来呢,娜拉对着那个月牙型的一端,狠狠的吹了起来。 尖利的哨子音在这清冷的山林里格外的清晰,忽长忽短…… 而此时,山上郝贝以为有人家住的那一处,其实是一个山洞,娜拉的阿爸正点头哈腰的对着为首的独眼男人说好话。 “首领,你看,我闺女能干着呢,你放心,放心。” 首领哈哈一笑,捊一把花白的胡子,大叫一声:“好!弟兄们,今个儿,老扎不费咱们一兵一卒的就给咱们弄来一票的,走,下去接人去。” 说罢,有人上前,扔给娜拉父亲一小包白色的粉末,娜拉的父亲颤抖着手的握紧这一小袋东西,脸上的笑容有点僵,随着山洞里的人都走光后,娜拉的父亲才噗通一声坐倒在地上,打开手里那包东西,凑到鼻子跟前就拼命的嗅了起来。 这就是个戒不掉的瘾,别人都当他只是嗜酒如命,却不知那就是个假像,喝酒那里有这东西过瘾啊。 山贼们嗷嗷的叫声从上面传下来,郝贝全身都发冷,这个时候,她跑…… “姐姐,要不你跑吧,也许你能跑得掉呢!”娜拉有点不忍心了,这是她能做的唯一的了。 郝贝这个时候真该跑的,可是她忽然不忍心了。 “娜拉,你不是真心这样做的对不对?你跟我一起走吧,离开这里,我带你回我的家,你可以跟其它孩子一样的去读书去识字,娜拉……”郝贝着急的喊着说着。 她必须说动这个孩子跟她一起走,如果她逃了,这个孩子怎么办?再说了,她对这里一点儿也不熟,就这么乱跑,也许更糟糕,所以最好是能带着这个孩子一起走。 娜拉的眼珠子动了动,滚烫的泪珠子往下滚,她也想跟这个姐姐一起走,那怕这个姐姐是骗她的,只要能让她离开这里。 她听别人说大城市里很好赚钱的,她可以自己去赚钱,赚很多的钱,然后自己可以养活自己。 可是阿爸怎么办? 她走了,那些人会把阿爸打死的! “姐姐你走吧,你再不走真就来不及了。”娜拉推着郝贝。 郝贝往前走了两步,最后又拐了回来:“娜拉,我问你一件事儿……” 郝贝就问了娜拉这些人是不是会收很多小孩子。 娜拉有听过这个,点了下头,山里有不要的孩子,都会卖给她们,好几次那个首领都说让阿爸把她给卖了。 阿爸都没同意。 郝贝听了这个那就更不能走了。 她想打个电话,可是摸口袋的时候才发现的手机没见了。 娜拉小声的说:“你别找了,你手机被我给扔了。” 郝贝的拍脑门,好吧,她果真大意了,活该吧她! “姐姐,你以后别这么相信人了,谁说小孩子就没有骗子的了,你真的别这么傻了……” 娜拉语重心长的把自己作人的哲学说给郝贝听。 郝贝这会儿知道自己逃不了,也没有那么着急了,反倒是耐心的给娜拉讲道理。 就跟娜拉说她遇上过一对兄弟,开始也是小偷,后来就变好了,说的是丁纳两兄弟,虽然她不知道丁纳的哥哥最后去哪儿了,但丁纳确实有帮过她。 娜拉诧异的问:“坏人也能变成好人吗?” 郝贝点点头,这个世界上,原本就没有纯粹的坏人和好人,只有相对的。 如果做错事的人,悔改了,那就能变成好人。 郝贝这一套好人论显然只让娜拉怔了一下,随后就被山上下来的人给围了起来。 七八个男人,每人手里一个照明的手电筒,齐刷刷七八道光源就这么打在郝贝的和娜拉的脸上。 郝贝条件反射的要把娜拉带怀里来捂着的。 可娜拉却一闪身避开了,走到那个首领跟前,笑眯眯的说:“龙叔叔,我把人带来了,我阿爸呢?” 独眼龙哈哈一笑,捏着娜拉的小脸蛋夸奖道:“好孩子,真能干,放心吧,你爸爸在山上呢,走,一起回去。” 说吧一伸手把小娜拉给举在了肩头。 郝贝哆嗦着身子,跟在的后面越想越觉得这独眼龙有点眼熟,好像是…… 等想到在哪儿见过时,郝贝只觉得脊背上冒出层层冷汗来,上次在京都夜来香,那个欺负袁嘉邈的独眼龙! 郝贝现在只求对方别认出来她的,认出来她可就糟糕了,上次的事袁家下手特别的恨,夜来香现在都关门了,那个独眼龙听说被切了老二的! 一行人回到山洞里的时候,娜拉嗷的一声就叫了起来:“阿爸!”从独眼龙的肩头蹿了下来。 独眼龙也是一怔,“去看看……” 指了一个小弟上前去看看。 郝贝这时候才看到地上躺着的,眼睛耳朵嘴巴都出血的人,正是娜拉的父亲。 小弟上前一探鼻息,惊的收回手,怯懦地回话:“大哥,死了。” “怎么会事儿?”独眼龙皱着眉头问。 然后又能一小弟,可能会些医术,上前去看,先抹了抹娜拉父亲的脖颈处,又伸手沾了地上的白粉尝了一口,吐出来后回答着:“大哥,应该是吸多了,这家伙贪着呢,这可是一个月的量,他估计一次给吸了。” 这就是过量食用死掉的。 娜拉扑在父亲的身上,哭的厉害。 独眼龙听得烦的不厉害,尼玛的在他地盘上死人。 指了两个人去找个地方把尸体给处理了。 这边不能再呆了,有尸体出现,很容易把警察招上山的。 “大哥那这小丫头怎么办?”一个小弟指着扑在父亲身上哭的娜拉问。 独眼龙一捊胡子,还没开口,另一个小弟就说了:“一起给卖了呗,今晚上这算是干了两票!” 独眼龙走到娜拉跟前,用脚踢了踢娜拉问:“小丫头,他们说要把你当成货物卖了,你觉得呢?” 娜拉哭的跟个泪人一样,这会儿脑子里全都是阿爸死了,她就没阿爸了,没有任何家人了,她成孤儿了,伤心之余,还很自责。 每次挨打的时候,她都恶毒的想着阿爸怎么还不死啊,她宁愿死了不要阿爸。 可是现在阿爸真的就死她眼前了,她恨自己,恨死了,更恨眼前这群人。 小女孩流着眼泪看向独眼龙,很知道利用自己的条件,小手抱住独眼龙的小腿,可怜巴巴的求饶着:“龙叔叔,娜拉给你做牛做马,求龙叔叔给娜拉一口饭吃,阿爸会做的事,娜拉都会做。” 郝贝的嘴巴里让塞着破布,这会儿看到娜拉这样,打心底里难受,就好像看到了裴瑾瑜一样。 可是她没有办法,别说不能说话了,就是能说话,她这个时候也是什么都不能说的。 显然,娜拉的父亲也是经常跟这几个的打交道的,这会儿有人说把娜拉一起卖掉,也有人说把娜拉留下来的。 就这么争执声中,独眼龙开口了:“都闭嘴!” 喊罢,半蹲下来,一把举起娜拉开口说话了:“以后我就是你爹!” 娜拉和所有人一样都愣住了。 独眼龙的脾气显然不是很好,当下就黑了脸:“怎么?我还不如这大烟鬼吗?” 娜拉多识相啊,纵然眼底全是不情愿,可还是开口大声的喊了声:“爹!” “诶……”独眼龙显然很高兴,指了下手下的小弟吩咐着:“以后知道该怎么叫她吗?” “大小姐……” 小弟们纷纷开口,娜拉在独眼龙的肩头含泪扫视众人,强扯了个笑脸,看到郝贝时,飞快的转移视线。 郝贝现在都不知道该不该相信这个孩子了,甚至脑洞大开的想着,如今的局面没准就是这个孩子一手促成的。 那一夜,郝贝听着娜拉唱着山歌被推着走了很远的路,还被蒙了眼,不知道走到哪里,最后被扔进一个暧烘烘的地方。 那里很吵很闹,到处都是哭声,可郝贝在被扔进来之前被这群人用帕子捂了鼻子,没等睁眼看看这是哪里的时候人就跟着昏了过去。 翌日。 山林里鸟语花香,露珠儿晶莹剔透的挂在竹叶上。 一拉满头灰发的老妪默不作声的在竹林里采着露珠儿,这个啊可以酿成酒,拿去附近的宅子里能换成钱,然后再购买日常所需的油盐酱醋。 笃笃笃—— 三声清脆的敲打竹子的声音传来,老妪往声源处看去。 那儿是她家老头子,正举着满篓子新鲜的竹笋给老妪看。 老妪笑了笑,脸上一道道疤痕在阳光下尤为显眼,但那笑容却带着满足的幸福。 一个上午的光景,就在这样一人采露珠儿,一人挖笋中过去。 日头偏南时,夫妇二人收拾了下,老头子挑着两个竹很篓,老妪抱着采了露竹的瓶子,一齐往家赶去。 草丛里,一个闪闪发光的东西吸引了二人的视线,是部手机,机身贴着闪亮的粉钻,对着阳光,就这么闪闪发光了。 老头子放下担子,看了一眼上面。 应该是从山上掉下来的。 老头子想去捡,老妪抓住老头的胳膊,摇头,眼神里是惊恐和戒备的神色。 老头叹气,挑起担子打算走。 就在这时,手机忽然响了起来。 老妪走过去了,是有人打来了电话,老妪的身子一怔,而后看着那屏幕上瞬间黑了。 老妪紧张的拿起手机,揣在了兜里。 老头子叹了口气,笑了笑,跟老妪一起往回走。 到了家里煮饭时,老妪明显就有点心不在焉了,时不时的看一眼桌子上的东西。 “阿雄,咱家还有电吗?” 老妪突然开口说话了。 老头子吓得一怔,慌张的走到门口四处去看,砰的关上房门,着急的回来问妻子:“怎么了?” 此夫妇不是别人,正是隐居在山间的阮雄和碧悠夫妇。 碧悠指了指桌上的手机开口说话:“刚才我在上面看到一张姑娘的图片,很眼熟……” 阮雄点了一管子水烟,啪嗒啪嗒的抽了起来。 好一会儿才慢慢的开口:“阿悠,我们现在的日子过的不好吗?” 碧悠叹了口气:“山上是龙老大的地盘。” 阮雄点点头,虽然隐居了,但不代表他们对外界的事一无所知,当初会选在这里隐居,一是因为这里安静,二是因为隔壁就是龙老大的地盘。 龙老大本领不大,可龙老大后面的人本领倒是很大,龙老大可是什么事都干的,有些年动静闹的还挺大,愣是没事。 所以他们才会在这里,一来龙老大有人罩着,那么这片山就不会被搜,他们也算是寻了一避风塘。 抽完了一管子水烟,阮雄打开屋子里的砖块,从里面拿出一个小匣子来。 手机,钱,枪,这里面全都有。 充电的东西也有,太阳能发电的一个小型装置,时不时他会自己弄点存起来,以备不时之需。 拿了充电器给碧悠,让她给那个捡到的手机充电,并叮嘱她把手机卡取出来。 碧悠把手机卡取出来后才充的电,充上电后才开的机。 很幸运,没有开机密码。 碧悠很轻易的打开了手机里的相册。 看到里面的照片时,碧悠的眼睛都直了,阮雄走过去一起看,看罢也沉默了。 这张照片是郝贝跟宁馨的合照。 郝贝以前的手机不是丢了么,后来换了新手机之后,她就从网盘里把原手机里的相片给导了进来。 里面存了很多照片,大部分是孩子们的。 有裴黎曦的,裴瑾瑜的,还有过年在公园里给裴一宁拍的。 碧悠的手指抚在照片,好像抚在小娃儿粉嫩嫩的脸蛋上一样,眼神是难得一见的温柔。 “这就是小城的孩子?”阮雄问着。 碧悠平静的说:“应该是吧,听他说小城有个女儿了,想必就是这个了,看着跟小城小时候长的可真像……” 阮雄冷哼一声,夺过手机,啪的扣上,明显就是不高兴了。 碧悠又是一叹气,自己的儿女怎么可能不挂着,可是小城又不是阮雄的儿子! 过一会儿,阮雄又看了看手机里的相片,看完后问碧悠:“你刚才说看着一个女孩子眼熟就是说这个姑娘的吧,当初咱们在竹林里见过一次的,应该是你那侄子的女人,估计这手机也是她的,可能出事了……” 碧悠低下头,轻恩了一声,走到灶台前做饭。 好一会儿后,想开口说什么,却见阮雄拿了把锤子出来,把手机给砸了个粉碎。 “阿雄?”碧悠惊的叫了一声。 阮雄满眼狠戾的神色:“你那侄子虽然放了我们一条生路,可是你别忘了,他害死了我们的儿子阿琦,还有阿菱,还有小城,我们就当没有看到过这个东西,我们付出了多少代价,才有今天平静的日子,像你上次说的那样,这也许是别人的骗局呢?” 碧悠哦了一声,低下头去继续煮饭,不再说话。 阿琦是她给阮雄生的儿子,那年出事的时候才十岁,如果活着,到现在也该是十岁的大小伙了。 是啊,她儿子都死了,她还当什么好人,原本她也不是什么好人的。 郝贝醒来的时候只嗅到一股子骚臭味。 真是呕的差点没吐了的。 耳边有哭声,还有妇人的咒骂声,睁开眼时,差点没吓尿的! 这是一间约十平不到的小黑屋,她这会儿是坐在地上的,她前面有一个大通铺,铺上七七八八的睡着约十几个孩子。 然后有两个妇人,这会儿正给孩子喂奶。 郝贝现在看不得这一幕,看一眼就想到裴瑾瑜把方柳咬成那样的画面,这屋子里的味道真的超给难闻,郝贝干呕了一嗓子,差点没吐了的。 这一动静引得床上喂奶的两妇人看了过来。 这时候其中一个妇人伸手拍着一个孩子,叫着:“醒醒,醒醒……” 叫完没动静,对另一个妇人说:“又折一个,真倒霉!” 那妇人老练的喂着奶,叹气:“没辄,去跟老大说吧,再顺便说下送进来的女人醒来,看看是让这女人跟咱们一起喂奶呢,还是干嘛的?” 郝贝一听这个,真是想死的心都有了。 她都没生孩子喂什么奶啊? 床铺上的那个妇人见郝贝这样,就开口说了:“妹子,你别怕,我跟阿红也没生过孩子,不一样喂奶吗?只要是女人,长着这么个玩意,下点催奶药,再让孩子嘬着,早晚都能嘬出奶水来的。” 郝贝无语了,这什么跟什么啊! 没一会儿,昨晚上那独眼龙来了,带了两个手下。 手下查看了下那个说折了的孩子,摇摇头:“估计不行了。” 独眼龙一挥手:“处理了吧。” “等等……” 郝贝叫了一声,爬了过去探了探那孩子的呼吸,是有点弱,可还有呼吸啊,怎么就能这样说处理就处理了。 “你们不能这样,她还活着的!” 独眼龙一挥手,手下就把郝贝给掀开,把孩子给抱走了。 “喂……”郝贝叫了一嗓子。 独眼龙一伸手就卡住了郝贝的脖子:“妹子,你太多管闲事了知道不?你看看你是在这儿给我们帮忙呢,还是让我卖了你呢,看你这张脸也能卖个好价钱的。” 郝贝呼吸开始困难,明白自己这是触了虎须了,但现在都这样了,他能怎么办? “哇……” 忽然这个时候角落里传来一道高昂的哭声,惊的奶妈子跟独眼龙都看了过去。 “老大,小公主会哭了。” 他们这儿有个小公主,长的很漂亮,就看那小脸蛋长大了那绝对是一美人胚子。 这儿的孩子,有三个出路,一是处理,就是像刚才个孩子一样,快咽气的,会被取了器官在黑市交易;二是有出高价买幼儿的,会被买走;三就是养大为他们做事。 这个小公主就是个奇的,跟别的孩子不一样。 别的孩子让弄来后都爱哭,一哭就得给他们喂水,加了安眠药的水,这样以为孩子就能少哭点。 这小公主来这儿之后,没有喂过这种水,这孩子长的好看,都喜欢,还不哭不闹,给口吃的就成,不给吃的也不哭。 看着也不像是傻的呆的那样,听说还是个有钱家的孩子。 所以私底下,他们就给这小娃儿起了个名叫小公主。 这会儿小公主哭了,这多新奇的事啊。 郝贝看到那哭着的孩子时,也跟着哭了,她的一宁啊,一宁啊! 这小公主还真不是别人,就是让拐走的裴一宁。 没有郝贝想像的那些多惨的场面,在这十几个面黄肌瘦的孩子中,一宁算是好的了,当然肯定是瘦了,但神色之类的还很好。 别说这几个人听到一宁哭惊奇了,就是郝贝也是惊的心底一震,一宁很少哭的。 一宁这是第三次哭,很显然是认出郝贝来了。 但一宁还不会说话。 “格老子的,这丫头怎么也哭上了!” 有一个哭,其它孩子也跟着哭,一时之间,哭声滔天的。 独眼龙也是烦了,一把甩开郝贝,怒吼吼的问:“你他妈的去给老子哄孩子去!” 只此一句,就确定了郝贝的去处。 郝贝巴不得呢,等人一落地,就往孩子身边爬去,没敢往裴一宁那儿爬,就在裴一宁边上抱着一个孩子,噢噢的哄着,眼晴却一直盯着裴一宁看。 小一宁慢慢不哭了,郝贝挤挤眼,小一宁眼珠子动了动,那模样活灵活现就跟郝贝学的一样。 郝贝这心哟,满当当的,差点没高兴的抱着裴一宁亲一口的。 可是这个时候,真一点破绽也不能露出来的。 这里一共有十五个孩子。 除去刚才让处理的那一个,还有十四个。 差不多都是一两岁的娃儿,有男孩儿,也有女孩儿。 有了郝贝的加入,那两个奶妈子显然是松了口气,给郝贝弄来了鱼汤让郝贝喝,说是下奶的。 郝贝真是要给跪了,没必要一定要喂奶啊。 于是就跟人商量着,她负责四个孩子,然后给孩子们喂饭吃,然后还可以帮两位给其它孩子把屎抱尿,只求一点,别让她喝那什么下奶的药。 两个女人看郝贝识相,也就笑了笑,问郝贝:“妹子,你这还是黄花大闺女没生过孩子吧。” 郝贝点头:“恩,没生过。” 两个女人说怪不得呢,平时就她们伺候这群孩子,真是也累了,这会儿郝贝任劳任怨的,也都没怎么为难郝贝,反倒喂完奶就一起出去外面逛去了。 他们能逛,郝贝可没这个命,趁这两个女人出去的时候,抱着裴一宁好一番的稀罕。 “一宁,我的一宁,妈妈可算是找到你了,宝贝儿对不起,是妈妈不好,没看好你……” 郝贝哭的那叫一个伤心啊,还得憋着不能哭出声来,别提有多糟心了。 一宁不哭,眼晴里还是那样波澜不惊,就是被郝贝亲的时候眼珠子才动了动,还是刚才跟郝贝学的那一招。 那边有孩子哭了,还有臭味传来,肯定是拉粑粑了,刚才那两个女人有交待过的。 “闹闹,你先自己玩,妈妈去把那个臭臭的弟弟收拾下。” 郝贝想明白了,眼下一宁在这里,她就要在这里好好的呆着,必须要先讨好那两个女人。 所以,收拾起拉了尿了的孩子时,格外的认真。 时不时的还哄着孩子,给孩子起绰号,什么臭臭了,大宝二宝三宝小宝了,到了裴一宁这里,就直接叫闹闹…… 那两个女人还问郝贝,怎么想着给小公主起个名叫闹闹呢。 郝贝解释说这孩子看着太安静了,说在她老家就有这样的,相反着来起小名这样的。 其实这原本就是一宁的小名。 就这样过了三天,那两个女人没找郝贝的茬,郝贝一天到晚都在孩子堆里,天天屎里来尿里去的,开始还想着肯定吃不下去饭的。 可是当饭送来时,还别说,真吃得下去。 送饭的一直是娜拉。 郝贝不愿意下奶给孩子们喂,就需要来点粥,平时都是吃干饭的,忽然间要熬粥,做饭的大婶就不干了。 郝贝想自己出去熬粥啊,但别人不相信她。 最后还是娜拉把这个活给揽了下来。 娜拉帮那个做饭的大婶烧火,顺便熬点粥,由郝贝给几个孩子喂。 郝贝从开门送饭的空档里才看出这是一个很大的院子,周边的围墙不是砖瓦墙,是石头堆成的。 依稀还可以看到石头缝里露出的青葱树木,这里是哪里都不知道,更不用说想逃走了,郝贝时不时的望着关闭着的那扇门,有点绝望了。 …… 郝贝丢了三天了,秦立国急的桌子都快拍烂了! 就在这么个地方,怎么能丢了呢? 那天秦佑安派来支援郝贝的人到了之后,就没有找到郝贝。 打电话给郝贝是关机。 这才知道出事了,立马就通知了秦佑安。 秦佑安赶过来,镇里镇外,连山上都找了,找了整整一天没找到人,也不敢瞒下去,所以通知了秦立国。 秦立国当天就飞了过来,搜救队也过来了,就是找不到人。 镇里的人都说见过,白天还见,第二天就没见人了,也许走了也说不定。 给宁馨打电话,宁馨的电话打不通,秦立国已经派人去江州找宁馨和姚修远了! “找,继续找,把山给翻个遍也得给我找!”秦立国皱着眉头,铁青了一张脸。 找,必须得找! 手机响,秦立国接起来。 一听,啪的扣上手机,差点没把牙给咬碎的。 江州那边传来的消息,说宁馨陪着姚修远去国外出差了,什么时候走的不知道…… 秦立国也是气懵了,完全就没有想到宁馨是军人,军人怎么可能随便的出国,这会儿也是气惨了。 这真是没法了,秦立国就想着是不是方家的动作啊,无奈的把电话打给了方桦。 旁敲侧击的一番恳谈,把郝贝丢了的消息告诉了方桦。 方桦扔下电话,就黑了一张脸,郝贝说去云南的事情,全都是裴靖东安排的,现下出了这事才来找他! 真是—— ------题外话------ 友推《闪婚之霸爱娇妻》艳大 简介: 对于男友出轨,别人做了什么,沐喏不知道。 但是,她的男人出轨了,她很冷静,还免费将那罪证给刻录录了下来,用了两个晚上的时间,给刻录成了一张精美光碟。 将光碟匿名送寄电视台后,转身一脚将男人给踹了。当天,也成功逮着个‘小瘸子’扑到在床,吃得腰酸背痛,骨头渣渣都不剩。 萧墨琛抱着女人附耳,温热的气息拂过熏红的酒窝,笑说,“老婆,我的左腿只是受了点伤,不瘸。” 沐喏怒,“滚,谁是你老婆。” 他,泉丰市曜天国际的总裁,闪亮钻石王老五。 她,不过是从山沟沟里走出来的小喽喽,没想惹上大麻烦,只想平平顺顺一生,可捏着手中的红本本,她仰头无泪! 尼玛,她这到底是有多作死啊…啊啊啊啊…   ☆、377:你的离婚证,你好好的看过吗? 方桦已经找不到合适的形容词来说了,暴躁中又有种恨铁成钢的劲头。 这俗话说的话,不怕神一样的对手,就怕猪一样的队友,方桦觉着自己这还没遇上神一样的对手呢就碰上猪队友了! 简直太他妈的扯后腿了! “总裁?”特助鄂旭尧小声的提醒了下方桦。 刚才他们正在开新季中总结会,老板的私人电话就响了,以前开会时,方桦从来不会把手机带入会场,最近几天才把手机带入会场的。 所以当手机响时,所有人都看了过去,方桦做了个停的手势,接了起来。 接完电话后就这么阴沉着脸,可想而知,电话里的人肯定没说什么好事儿! “恩,继续!”方桦沉声吩咐会议继续。 市场部的经理正在做报告,方桦翻着手上的会议资料,下面还有广告部,策划部,最后是财务部的汇总。 抬手看下腕表上的时间,十点十分,伸手揉着眉心处,耳朵里还有市场部经理关于这一个月来的业绩总结的汇报声,但方桦一点儿也没听进去那些数字。 满脑子就是秦立国刚才打给他的那通电话——郝贝失踪了。 而且已经三天了! 方桦修长的五指在桌面上笃笃笃的敲着,脸上写满了不耐与烦燥,终于拿起手机,啪啪啪的摁了起来。 一分钟不到,一条短信显示正在发送中。 裴靖东收到短信时也在听汇报,不同的是他在听样说和一个生物学专家的汇报。 是关于裴瑾瑜的消息,这对于裴靖东来说,简直就是一个天大的好消息。 小娃儿醒来后精神虽然不太好,但没有像从前那样又哭又闹的要找方柳了,就冲这一点,就能让裴靖东高兴的眉飞色舞。 而且小瑜的身体检查报告也出来了,生物学家跟苏韵都做了详尽的分析,确保了小瑜的体内没有任何残留或者不正常的东西。 初步判定方柳用以控制小瑜的也许就是哺乳,当哺乳的工具被孩子亲口解决掉后,在孩子的心里就绝了这样的念头。 “其实还有一种可能……”生物学家是个留过学的老头子。 上了点年纪,在学术上绝对堪称一流,就裴瑾瑜的案子,不管从药理还是生物学,还是医学上来说,都属于一个特例。 唯一能解释得通就是心理淡学上来说的失心疯。 生物学家说的是他小时候听祖爷爷说过的一个事儿,说在古代从遥远的西边传过来一种控制人的方法,用某些物质比如(雕像画)在上面用奇特的办法使它有种迷幻性,慢慢的被上面的内容吸引,最后精神被短时间抽空,之后只要懂的人用点方法就能控制人,被控制的人过上一定时间就会死掉。 裴靖东听罢心房一震,黑着一张脸的抓着生物学家的衣领低吼着:“你是说小瑜会死掉!” 生物学家也很无奈,他只是把各种可能性都想到了。 到底会怎么样?现在没有人知道的。 “放手放手!”苏韵拍开裴靖东的手,训着:“这会儿知道着急了,开始干嘛去了,谁让你去招惹方柳来着~!” 归根结底,如果不是被方柳这个蚂蝗给粘上,怎么会有现在这样的事发生? 裴靖东松了手,往后退了两步瘫坐在沙发上,冲生物学家致歉:“赵老,对不起,我太着急了……” 被称作赵老的生物学家摆摆手,跟着坐了下来,叹气说这个他也只是听说过,后来去欧洲留学的时候,也证实了这个事儿,的确是在欧洲西部有流传这么一种巫术,类似于中国古代的盅术类似,不过盅术种类更为多一些罢了。 苏韵送赵老出去,赵老跟苏韵也是老搭档了,合作了不少次,也算是苏韵的前辈,这会儿就跟苏韵说了。 “小苏啊,我说的那些也并非无稽之谈,你们密切的关注下孩子吧,特别是最近,最好是能满足孩子的所有愿望,因为我们也不知道这些到底是不是真的,如果是真的……” 赵老没有再说下去,苏韵眼红红的点头,她懂,她都懂…… 赵老之前就有跟她提过这些,苏韵不相信,其实是不敢相信。 如果真如那个传说的那般,孩子的生命都有问题啊! 退一万步来说,就没那个传说的事情,就小瑜现在的精神状态,说句难听话,如果找不到好的方法,那就真离死也不远了的。 醒来后是没有哭喊着要见苏韵,可却跟个木偶娃娃一样,每天吃饭就吃一点点。还打着营养针呢,那小苍白的小胳膊上全都是针眼,不打不行,吃的那点东西,等同于没。 苏韵叹气回到屋子里,拍了拍裴靖东的肩膀喊他:“振作点,要是连你都垮了,孩子们怎么办?” 裴靖东双手抱着头,难得露出脆弱的一面,哑着声的开口说:“二婶,我难受……” 说罢,抬头,拳头砰砰的捶着胸口处,赤红着双眸接着说:“我恨我自己,当年该死的就是我……” 苏韵想阻止裴靖东这样说话,可是裴靖东却是开口说了,就说当年跟方柳还有另一个人之间的纠葛。 苏韵听罢,也是气得肝疼。 要说起来,还是怪方柳个贱人,的确是给了男人一个她爱的就是这个男人的信号。 所以在那次任务之前,两兄弟有了一次关于方柳归属问题的争论。 当弟弟的脸皮多厚啊,直接跟他哥要求了,你是我哥,从小到大不管什么事儿你都让着我的,这次你也得让着我! 想当然,当哥哥的也收到了方柳给的爱他的信号,死命的劝着弟弟放手,说方柳爱的是他。 就这样,在那次任务之前,两人还打过一架。 这样的心态上战场,谁都不服谁,就像是一场较量一般。 却是没有想到,最后回来的只有一个! 再也没有归属性的问题了,可是男人却开心不起来,悔的要死,想着怎么就跟自己的亲兄弟去争一个女人呢! 女人如衣服,兄弟如手足,手足都没了,他要件衣服做什么~ 偏偏那个时候,方柳还怀孕了,还以此为要挟,想结婚,可是他怎么可能还会娶方柳。 这辈子就是娶猫娶狗都不可能娶方柳了。 这几年,心里虽然存了内疚,可是恨方柳,更恨自己,觉得自己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大傻逼。 方柳都跟那人生了孩子的了,这个事情,他一直就这么认为的,因为他没睡过方柳,所以方柳生出来的儿子绝对不可能是他的! 这些年,都这么认为的,可是那一次,方柳告诉了他小瑜是谁的儿子! 真的,不需要求证,他瞬间就明白了整件事情不过是方柳的一个阴谋爱的而已,他们兄弟俩谁都没有真正的睡过方柳。 而是被方柳耍着玩了一通! 可是小瑜是他的儿子啊,他一直以为是自己的侄子,所以真心没把这两个孩子太放在心上,有时候还有一种还债的感觉。 现在则是恨啊,真恨…… “你……你……”苏韵听得目瞪口呆,连说三个你字,又狠狠的捶着裴靖东的肩膀哭骂着:“你个死小子,臭小子,你真是,你让我说什么好……” 说什么好,怎么那么笨呢! 就被这么一个女人玩了这么多年了呢? 可现在说什么都没用,小瑜就这样了…… 苏韵把生物学家的话转告给了裴靖东,就这样了,尽量的对孩子好吧,发生过的事情毕竟都发生了,我们得往前看,对孩子好,不管是个怎么样的结果,最起码回想起来时,不要想到这个时候没有好好对孩子这样那样的就是了…… 裴靖东撸了把脸,恩恩的点头,跟苏韵保证:“二婶,你放心,我不会倒下的。” 苏韵叹惜一声,声音里也是有难掩的哀怨,跟裴靖东说了最近工作先停下来,工作再重要,也没有家人孩子来得重要。 裴靖东点头同意了,是啊,没有孩子重要。 拿起手机就打电话订机票。 苏韵也是一愣:“这又抽什么疯呢?” 去云南? 郝贝不是去了吗?让你好好的照顾孩子,你这又去追老婆去了? 裴靖东就解释着说,他带着孩子去云南找郝贝,云南地方也很美,正好去那边游玩下,看看孩子是不是精神能好一些…… “……”苏韵无语了,总觉得这小子是有私心的。 裴靖东也不解释,点着手机,刚才看到有条未读短信,打开来看,是半个多小时前方桦发来的那条短信。 【给秦立国去个电话】 就这么几个字,连个句话都没有。 裴靖东愣了下,给秦立国拨了过去。 秦立国都要气疯了,找不到人,找不到人…… 一队队的搜救人员过来,都是这么说的。 搜救队也很忙,这会儿三队人员,已经走了两队了,只有最后一队,搜山工作已经进行了到结尾了,最后一队人员回来,要是也没有,搜救队就要走了。 毕竟这儿没有明确郝贝是在山里,就让这些搜救人员在这儿一直翻找也是资源浪费。 秦立国急的嗓子都哑了,接电话时,语气更是不耐烦极了。 “喂,说!” 裴靖东愣了下问:“秦叔,你找我吗?” 秦立国真是想都没想的就开骂了:“裴靖东,你搞什么明堂,你说先把贝贝给支开,不让贝贝在京都,我也听你的,跟方桦都说好了先放人,可是你看看你给我办的这叫什么事……” 秦立国叨叨的就把裴靖东一顿的吼。 裴靖东让吼的的一愣一愣的,好半晌才哑声问了一句:“秦叔,贝贝呢?”出事了吗?不然秦立国怎么发那么大的火? 秦立国真是服了,你老婆都丢了你不知道啊! 三天了! 三天,不是三小时,不是三十小时,是三天,七十二个小时了! 裴靖东的脑子里轰然一响,猛然站起来,又一屁股坐倒在沙发上,吓得他身边的苏韵都紧张的看着他问怎么了。 “贝贝……”裴靖东艰难的吐了郝贝的名字出来,打了一个冷战,全身上下都冒出了一粒一粒鸡皮疙瘩。 “到底是怎么了啊?”苏韵着急的夺过裴靖东手里的手机。 一会儿后,苏韵也是傻眼了。 她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安慰人的话好了,这叫什么,祸不单行吧! 裴靖东在那儿坐了一会儿,起身就走。 苏韵喊他,问他去哪儿,他也没说就走了。 会议快结束的时候,方桦手机又响了,他看了一眼挂断,过一会儿后机又响。 他看一眼号码,轻眯了下眼,抬手做了个这的手势,这才站起身来接电话。 “喂,爷爷……” 是爷爷方公道打来的电话。 “是,恩,好,我马上回去。” 方桦挂上电话时,手也扣在西装扣上,看一眼会议室,交待着鄂旭尧:“你盯着,把会议记录弄好等我回来看。” 说罢,示意大家会议继续,他则大步往外行去。 到了停车场,开了车急驶而去,却是在刚驶出停车场时惊的赶紧打方向踩刹车。 眼看着就要撞上一辆急驶而来的黑色轿车,如果不归他眼疾手快,这会儿肯定就撞上了。 看到黑色轿车的主人时,方桦气不打一出来。 下车,甩上车门,走到黑色轿车跟前,手掌啪啪啪的拍的直响! “裴靖东,你他妈的想死呢是不是!” 这黑色轿车的主人不是别人,正是给方桦打过一个电话的裴靖东。 裴靖东此时还呆坐在驾驶室里,刚才真是脑抽了,给方桦打电话,方桦没接,他就来气,今天这心情也是跟坐过山车一样,先是到了最高点,然后又跌落在最底点。 孩子可能还有问题,而郝贝又出事了! 刚才一脚油门过来时,脑海里闪过一个画面——死! 此时,方桦敲打车门的动静让他回了神,撸了把脸,“艹!” 推门下车,方桦上来就是一拳头,裴靖东接了个正着,没想躲,第二拳时,躲过后,就还了回去。 于是乎,很快就可以看到方桦公司的停车场外面不到一百米处,两个大男人打成一团! 你一拳,我一腿的。 谁也不让谁,一直打到方桦的保镖过来时,才把俩人给拉开了。 救护车是围观的众人叫来的,两人就这么斗鸡眼一样的让弄上了救护车。 救护车上还差点打起来的。 到了附近的医院,护士给处理了伤口,大部分都是外伤,然后有没有内伤得拍片,俩男人都不要拍片。 就治疗室里大眼瞪小眼呢。 “方桦,你说你跟郝贝是因为爱情才在一起,我开始不相信,也不愿意相信,可是她说了,我信她,也信你会对她好,可是现在呢?” 裴靖东先发制人这么说着。 方桦嗤笑一笑:“呵,你这是恶人先告状呢?我还想问问你呢,明明她去云南的事情是你一手安排的,现在出事了,你来找我打架,我还想找你打架呢!” 谁也不让谁的节奏! 裴靖东的脸上一白,让方桦说了个正着,是他太相信宁馨了! “真不是你们方家干的事儿?”这要说是意外,裴靖东不愿意相信的。 郝贝有那么倒霉么? 方桦黑了一张脸:“就我所知,应该是宁馨那里出了问题吧!” 方桦听秦立国说了个大概,宁馨不见了,出国了,出他妈的屁的国啊,郝贝这儿人都丢了,宁馨出国了!这不扯蛋的吗? 裴靖东也想到了这个问题,特别是听秦立国说宁馨出国了,裴靖东就更疑惑了,要么宁馨没出国,要么就是用假护照出国的! 那就是说宁馨还有另一层身份,有个答案在心底昭然若揭,可裴靖东却把那个答案狠狠的压在心底! 方桦的手机又响,看一眼是家里的号码,接起来。 “是爷爷,我在医院,我没事,遇上个神经病!” 方桦也没有解释太多,显然他的一举一动,爷爷都一清二楚的! 收了线,方桦站起来,拿过自己那染了血渍的西装,看都不看裴靖东一眼的往外走。 裴靖东却是大声的喊住了他:“方桦!” 方桦站定,回身,望向裴靖东蹙紧了眉头。 裴靖东深吸了口气,低叹一声:“方桦,你想要什么?” 方桦一双狐狸眼中终于露出了今天的第一抹笑容,看裴靖东的眼神就像看到金子一样的闪闪发光。 “你想好了?” 裴靖东放弃般的耸肩:“你看我这儿有你需要的,就是命也随你拿去,但我只有一个要求,好好的对郝贝行吗?” 方桦看神经病一样的神色看着他,冷笑着:“我谢谢你啊,你老婆凭什么让别人照顾,再说了我要你的命也没用,你还是留着亲自照顾你老婆吧。” 裴靖东听这话总觉得怪怪的,可是哪里怪他也说不清,就这么看着方桦。 方桦觉得这人也是笨的够可以了,他都说这么明白了,还不懂啊! “我要你背后的人。”方桦开口就这么一句话。 裴靖东愣了下,拧着眉头回神:“裴家背后的势力?” 如果是这个,他可以舍。 那些都是爷爷年轻时做生意时弄下来的,别说方桦要了,就是方桦不要,他也没打算留下来的。 方桦摇头:“我要你背后的势力,不是裴家的,这么说,我要裴靖东或者裴靖南背后的人。” 裴靖东的身子猛然一震,刀尖子一眼的眸光盯剜着方桦。 这事是很机密的,方桦怎么会知道! 那些人都欠着他们兄弟一个情,都是像葛叔一样的人,现在都过着很平静的生活的…… “包括阮雄和裴碧悠,我都要!”方桦一点也不含糊的点了名。 裴靖东倒抽了口冷气,阮雄和裴碧悠的事儿方桦都知道,可见这方家,或者方桦真是到了一家的高度的了。 “呵,方桦,你在开什么玩笑,我姑姑十年前就死了。” “是吗?那你既然这么没诚意,那就没什么可谈的了!”方桦这会儿可是不着急了,转身就要走,一副悠哉的模样。 裴靖东握紧了拳头,低喊了一声,“方桦,如果你想借助那些人的势力坐上方家的主位,我有办法。” 方桦缓缓回身,看向裴靖东,忽然开口说了一句话:“你的离婚证,你好好的看过了吗?” “什么?”裴靖东诧异的问。 方桦笑了笑:“没什么,只是忽然想到这年头造假技术炉火纯青。” 扔下这么一句话,方桦似笑非笑的离开了。 裴靖东站在那儿,紧握的拳头慢慢放下,拧着眉头坐下来,回味着方桦刚才的话,方桦不会无怨无故这样说的。 于是,裴靖东拿出手机,几乎迫切的去拨号码。 电话是打给展翼的。 “你在哪儿?” 上来就问展翼在哪儿。 展翼是在单位的,裴靖东听罢,就丢了一句:“在单位等着我!” 挂了电话,大步就离开医院,打了车回单位。 到了办公室时,展翼早就等在那儿了,看到裴靖东脸上的伤,还喳呼的喊着:“哥,你这是怎么了?” 裴靖东没理他,走到桌子前,打开抽屉翻找着什么,没一会儿就找到抽屉里那红色的离婚证的小本子。 翻开来看了起来,仔细的看,就没看出什么不对劲来。 展翼也是好奇,凑了过去问:“哥,你怎么想到看这玩意了……” 裴靖东的心怦怦怦的跳动着,心底有个念头强烈的都要压不住了,还强撑着问展翼:“这是真的吗?” 展翼怔了下,而后抹了把汗,无奈的低语着:“哥,你是脑抽了吧,这当然真的了,难不成我能扔给你个假的啊!” 说罢,展翼也是眯了一眼,嘴角抽抽的补了句:“没准就是假的。” “怎么说?”裴靖东轻眯的虎眸里闪过一抹锐光。 展翼吞了下口水,这才说起那天去办证的事儿。 画面回放,那天展翼拿了裴靖东扔给他的一袋证件,就去民政局了,到那儿之后给裴靖东提前打过招呼那哥们,就是民政局一领导去了个电话。 然后那领导就让展翼去在厅,打七号柜台去办理。 展翼就去了,七号柜台是个中年男人,带了一个实习生。 中年男人那天有点拉肚子,看了展翼的证件后,就让实习生给办,他得去医院开点药去,说是拉的快虚脱了。 那实习生就按中年男人说的去了办证件,展翼就跟那儿等…… 等了得有半小时吧,那实习生才把办好的证件给他,展翼当时就觉得怎么从里面拿出来的啊,他看到的都是当面办理的,给盖上钢戳的。 就顺嘴问了一句:“你这跟别人办的不一样啊,不会是假的吧。” 那实习生就嘟囔了一句:“对,就是假的,我外面花二十块钱买的!” 当时展翼愣了下,那实习生又嘀咕了一句:“你也看到我跟这儿打出来的,我刚来这机子还不太会用,再说我老师不在,我也开不了这机子,才去里面托科长给盖的戳。” 展翼想想也是,这证件可是在他跟前打的,又是在民政局大厅办的,肯定就不会有假了。 这会儿让裴靖东这么一问,他就想到这茬了,特别是当时那女实习生还跟他说了一句劝慰的话:“回去劝劝啊,别这么想不开,要是反悔的话,当天来找我,还能补回来。” 展翼没当回事,那女的就说了,他们的系统第二天才会录入,当天找回来,还有可能补救的。 所以当时展翼看裴靖东拿到离婚证那难受样子,就想说不行再回去改过来,不离了行吧! 可裴靖东当时坚持是离的。 现在倒好,猛然觉得可能真有问题。 裴靖东伸手摁住狂跳的太阳穴,开始打电话,就打给当初托的那哥们,几通电话下来,很快就知道那实习生叫什么名字。 叫白洁! 白洁! 裴靖东对这个名字一点也不陌生,全是拜郝贝所赐,说有个什么小黄文的女主角就叫白洁,所以她被抓进国安的时候就给那个看教起了个绰号叫白洁。 心中的狂喜,几乎都压不住了,裴靖东又强忍着给国安那边去了个电话,查下白洁。 很快反馈过来,这个白洁就是国安那边过去的。 这姑娘背后也是有人吧,人家是轮岗的,国安那边呆了一个月就不呆了,下一站就调去民政局了…… 用那姑娘的话说,要找个最适合的工作! “哥,这,我……”展翼囧的说不出话来了,卧槽,真是假的啊! 那郝贝跟方桦这算什么,报纸上登的都亲上了,还同居了,那睡没睡的谁知道啊,他哥这是当了多大一活王八啊! 展翼悲催的好像看到他哥头顶上那绿油油的光了。 “去找白洁!”裴靖东咬牙,说不清心里是个什么味了。 民政局跟他们单位就在一条路上,开车十几分钟就到了,但到的时候是中午。 白洁的电话他们也要,可是裴靖东就想亲自去问问白洁这怎么会事儿。 可巧了,刚停好车,展翼一眼就看到那站在民政局门口跟一个年轻小伙子在侃大山的白洁了。 下车,展翼就奔白洁那儿去了。 白洁让展翼抓到时还挣了一下,边上的年轻小伙上来就拽展翼,被后面跟上来的裴靖东抓住就给扔到了一边。 那小年轻摔了一下,就这么眼睁睁的看着展翼一脸凶神恶煞的神色问白洁离婚证的事儿。 白洁这儿正烦着呢。 你知道上次她给郝贝办那个证,只给这做假证的小哥二十块钱。 出一个快证,高仿的,那都是二百起价的。 这办假证的不是别人,正好是白洁的同学,当天白洁就给人掏了二十,还要出快证,要不是看着同学的份上,人家也不给白洁办的。 结果证给出了,白洁这赖起账来了。 刚才俩人就在这儿说叨这个事儿的,白洁一听离婚证,眼前一亮。 拜托,她是下月光族,这个月刚开工资,下个月工资都用信用卡给透支出去的人,哪里有什么现钱啊! 午饭还是跟着领导去蹭的呢。 “等,先给我二百块钱!”白洁甩开展翼的手就要钱。 展翼咬牙:“欠你的啊!” 裴靖东很麻利的就从钱夹拿了二百块钱出来,给了白洁。 白洁拿到钱,走到那摔到的同学跟前,先伸手让人家找她二十,才把二百递过去。 小伙拿了钱,这个眉开眼笑的,这年头做什么都不容易啊,你以为办假证的多风光啊,赚点钱容易么他,要了这么多天的账呢。 白洁拿到二十找零笑眯了眼,真好,晚上可以吃顿好的了。 “白小姐,不介意的话去车里说会话吧。”裴靖东对着白洁还算客气,展翼就没那么客气了,唧唧歪歪的说白洁一个公务人员跟办假证的是一伙的。 白洁小姑娘翻着白眼给了展翼一眼:“是你听不懂人话!”哼,道貌岸然,假正经。 展翼那个脸黑啊,当时那种情况,谁知道说的是真的还是假的。 坐到车里,裴靖东就跟个领导一样的看着白洁问:“说说吧,到底是怎么会事儿?” 白洁这才嗫嚅地开口:“这个,我也不是故意的……” 话说,只能说郝贝点太正了,那还是白洁第一天到民政局报道,领导就把他分给了他们这儿资历最老的柜哥王大志当徒弟。 这不上来就遇上裴靖东要办离婚证。 当时白洁就是看展翼眼熟,因为郝贝在国安时,展翼也跟着去过的。 后来看到里面的证件是郝贝时,白洁那脑子就发晕,而且她听王大志说这是走内部关系办的。 这走内部关系学问可就大了,说是不用当事人,离婚结婚都能给办的。 上面领导特批的,那白洁就明白了,郝贝这是要被离婚了啊。 所以在把证件都打印出来后,她就借故把证件揣兜里溜号了,去了洗手间给郝贝打的电话。 就说啊,现在有人要跟你办离婚证了。 郝贝那边有点发傻,白洁就觉得郝贝也不想离婚的吧,就叨叨着说她一同学就跟这民政局门口办假证呢,要不先弄个假的胡弄过去,等郝贝想清楚了,再把钢戳给盖上。 这样也行吗? 当时郝贝就问过白洁了。 白洁说当然行了,那什么电视《北京青年》上里的何东跟权筝去登记时,不就一个结婚证没盖戳就没登记成么? 这两本只打印出来,差一钢印,当然也不算数了。 而且证都打出来了,很方便的,只要郝贝想清楚了,说这个婚离,那么白洁偷摸的给盖上章就成了。 结果呢,就是按白洁这样说的去做的。 裴靖东听罢,眼底带了抹笑,可那笑很快就隐去,拍拍白洁的肩膀夸奖道:“干的好。” 拉开车门,走到白洁那边打开车门,作了个请的手势,把姑娘给请下车,他自己坐上车,就喊展翼开车。 白洁愣愣的站在那儿,看着车子开离原地,脑袋卡带顺了一样的一拍脑门:“我去,忘记给他说郝贝给我来电话让盖戳了啊!” 白洁挥着手,喊啊,叫啊,想把车子给叫回来,可任她把手快挥断了,车子该没影还是没影了。 展翼倒是从后视镜里看到了,还跟裴靖东闲扯淡:“哥,这小妞还挺热情的啊……” 裴靖东没功夫想这些,这会儿脑子里转着的是方家的事儿。 不管有没有假离婚证这事儿,他在去找方桦时,一直都在考虑要不要这样做,现在几乎没有什么犹豫的了。 是他的老婆,那就绝对不能在别人的怀里! 之前不知道就算了,知道了,那就不行! 所以拿起手机给方桦去了个电话:“见一面吧!” “行,你说地方吧。”方桦那边给了这么一句话,显然一副在等裴靖东的模样。 裴靖东说了个地址和时间。 方桦就挂断了电话,此时的方桦正在饭桌上,是在方家的饭桌上,主位上坐着方公道。 方公道的左手边是方怡澜,右手边是方桦,方怡澜的下手边坐着康裕,一点意外也没有,秦汀语左挨康裕,又挨方桦。 “怎么?他答应了?”方公道看着方桦问。 方桦点头:“约了我见面,应该差不多吧。” 方公道轻点了下头,笑眯眯的看着方桦:“我桦儿是最不会让爷爷失望的了,等你好消息。” 方桦回一笑:“好,一定不会让您老失望,那孙儿就先告退去准备了。” 等方桦离开后,方公道才看向秦汀语:“小语啊,最近给你爷爷还有联系吗?” 这问的就是秦家的老头子秦煌煌。 从秦老太太去了之后,秦老头子的位置也是让架空了,如今对外宣称就是在养病,但实际上,没那么严重。 别人不知道,方公道可是知道的一清二楚。 秦煌煌那老头在找碧悠。 这个世界上,能控制住人的其实还是人。 不管钱还是权,最终都在为人服务。 秦汀语勾唇一笑:“爸,你就放宽了心吧,这点小事,我要再办不好,我就不配当您的女儿,更不配嫁给表哥了。” 康裕僵直住身子,木偶一样的坐在那里。 方怡澜眼底闪过一抹无奈。 “好,好……”方公道哈哈大笑起来,似乎看到越来越多的力量都归拢在他的手里了。 G城秦家的势力不容小觑,瘦死的骆驼还比马大呢,秦煌煌能这样任儿子孙女给架空了没反应才怪! 裴靖东的车子又一次停在了医院的停车场,坐在车里好一会儿,这才下车。 展翼本来要跟上的,让裴靖东一抬手给制止住了:“你就在这儿等我,我上去很快下来。” 半小时后,裴靖东从医院里走出来,坐上车时长舒了口气,眼底有疲惫,却也有喜悦。 “哥,你是去看姨父了吗?”裴红军就跟这儿住着的,展翼觉得应该是去看裴红军了的,只是他不明白,现在最该做的不是去找郝贝吗? 裴靖东恩了一下,没说是也没说不是,拧了眉头看眼时间问展翼:“让你订的机票订好了吗?几点的?” 展翼说订好了,退了上午订的去云南的,改订的去江州的。 “哥,我们不去找我嫂子吗?” “你别问。” 裴靖东这拿起手机,又给方桦发了条短信,时间地点全改了,在机场候机室里见。 方桦这会儿人已经到了裴靖东说的地方了,这边裴靖东临时又改了时间地点。 而且看样子是很着急,方桦已经猜到裴靖东去机场要去哪儿了。 两辆车子从不同的方向往同一个地点赶去,几乎同一时间停在了机场相临的两个位置上。 裴靖东没下车,方桦也没下车。 裴靖东正好在副驾驶位上,跟方桦就隔着不到一米的距离,降下车窗,看着方桦:“看来你也很急吗?” 方桦也不恼:“怎么?难道你不急?” 裴靖东弯了下嘴角,递了张纸给方桦:“我能做的就这些了。” 方桦接过纸张看了一眼上面的内容,拿起火机随即点燃,又燃了根烟,抽了两口才说:“别人都可以不要,裴碧悠必须要。” “方桦,这个不行,你换个人都行!”裴靖东拒绝,如果不知道碧悠是他姑姑还好说,都知道了,那就万万不行! 方桦无奈的耸肩:“跟你说实话,要是我,我真看不上裴碧悠的,是有人看上了,我爷爷等着看我呢。” 裴靖东挑了下眉,猜测的问了一句:“你爷爷要的人?” 方桦如实告知:“南边的势力。” 只需一点,裴靖东就明白了,倒抽口冷气,南边能有谁非碧悠不可,那只能是秦家那老不死的老头了! “哼,一丘之貉!”裴靖东冷哼一声。 方桦回敬一句:“彼此彼此。” 裴靖东一咬牙:“行,就这样!” 方桦笑了笑,又看向裴靖东:“你也不过如此,我以为你真伟大到无私呢。” 裴靖东脸色僵了僵,不客气的回了一句:“如果你的老婆儿子在对方手里,我想你也会这样的选择。” 方桦这下笑不出来了,火大一拳砸在方向盘上,恨不得下车一拳打烂了裴靖东脸上的笑容的,可…… 裴靖东和展翼卡的时间点刚刚好,进了候机厅就正好登机,也没浪费什么时间的。 “哥,我们去江州干嘛啊?” 裴靖东丢了两个字:“回家。” 展翼哦了一下,就没再问了。 上飞机前给江州那边家里去了电话,到机场时就有人来接了。 裴靖东有快一年没有回过江州的家了,这里只留了一个老管家和两个佣人,其它的人都遣散了。 得知裴靖东回来,管家和两个佣人早把屋里屋外都收拾的干净整齐,这会儿屋里菜都烧好了,可裴靖东只是到家里去了一趟自己的屋子,换了身衣服就招呼展翼跟上走了……   ☆、378:裴家小姨,逃了出来! 展翼开的车,上车就问裴靖东:“哥,我们去哪儿啊?” 裴靖东看了眼表上的时间,这会儿下午两点钟,张嘴就说了个地址。 展翼的身子一僵,不自在的问:“哥,我们去哪儿干嘛啊?” 裴靖东白了展翼一眼:“开你的车就行。” 展翼只得闷闷不乐的开车,去干嘛,自己心里也是有个谱的,可是人不是都出国了么?找去公司有什么用啊! 但展翼也不敢多说什么,知道郝贝出事,宁馨出国这肯定就是有问题的。 早先裴靖东就跟展翼说过宁馨不简单,你刚认识的时候觉得人家是脑残是吧,可是后来呢,你看看,能把秦立国的秘书这一职干得这样出色,那能是一个脑残人的作为么? 用句莫扬的话来说,那就是展翼照比着方桦那是差远了,其实别说照比着方桦了,就是比照着宁馨,展翼差了也不是一星半点的。 好在这些年没什么大事,小事也都有裴靖东罩着,平平庸庸的过了这么多年,就一普通人。 “哥,宁馨她一定是有苦衷的。”展翼开着车,心思就没在这路上,想为宁馨说点情。 裴靖东白了展翼一眼,觉得小表弟就是活的太单纯了,你知道这外面人心的朋险恶么? 别说是一个你暗恋的姑娘了,就算是亲兄弟亲父子,一旦有了利益冲突,哪一个不是剑拔弩张的。 “小翼啊,等这事完了,我给你代一个好地方,你踏实的在那儿干着,锻炼两年。”裴靖东其实早就有这样的心思了。 只是把展翼带在身边习惯了,二来身边有很多事,也不信任其它人去办,他又不能事事亲力亲为的,所以才一直把展翼留在身边。 如今看来,这么留在身边,有点太自私了。 如果以后没了自己,展翼这样怎么办? “啊,哥,你生气了?”展翼觉得是自己为宁馨说情裴靖东生气了,殊不知,跟这事儿压根就没有关系的。 裴靖东揉了下眉心,茬开了话题,“对,过年给小姨去过电话没?” 展翼的脸白了一下,很不愿意提这个话题,抿了唇没说话。 你知道他不是没有母亲的,他的母亲裴雅还活的好好的,呵,可以说活的很潇洒吧。 裴雅没跟展翼的父亲结婚就大了肚子,生下展翼后,就把展翼给了姐姐裴静,自己就出国了。 裴静还活着时,裴靖东还能时不时的从母亲的嘴里听到小姨裴雅的消息,可是自从裴静死后,这个小姨好像也凭空消失了一样,杳无音讯。 只有每年固定的给展翼寄来的一笔汇款。 这些钱,一直都是寄到江州裴家的地址的。 然后就是每年的一通简讯,开始是信,后来不知道是怎么知道展翼的号码,就传简讯。 裴雅从来没有说回来看看这个儿子,而展翼对这个母亲的印象也就只是每年收到那笔不菲的生活费罢了。 从十八岁后,展翼就把生活费给退回去了。 之后也没有汇款,每年会有通简讯,大意就是新年快乐吧。 “哥,你别跟我说她行吗?”展翼不乐意提母亲,纵然大姨裴静死的时候,他还不到一岁,但他就当大姨是他母亲,从来没有把裴雅这个生母放在心上。 裴靖东也就不说话了,没一会儿车子开到了目的地。 展翼下车,抬头去看这座江州最高的大厦——飞鸟大厦。 这是江州最豪华最高的一座大厦,总高六十六层。 其中一半是租赁给其它公司作办公场所,这里进驻的企业,一般都是一家公司占一层,有一个世界五百强的大企业驻中国总公司也在这儿,也才占了三层罢了。 但姚氏却占了四十四层往上楼的二十二层楼。 走进大堂,就光看那上面的标识,从四十五层开始全是姚氏旗下的公司。 裴靖东为什么回家换衣服啊,就是换上一套行头来的。 gucci的浅蓝色细格子衬衫,配上意大利纯手工西装阿玛尼,这些全都是他以前的行头了,不过好东西就是这点好,放再久也让人看了眼前一亮,就光是这一对金光闪闪的袖扣都价值不菲的。 果真,那边前台看到他进来时,直接就迎了上来。 裴靖东虎眸轻眯了一眼。 飞鸟大厦的前台总计六位,而这走来的一位,如果没估算错误,应该是姚氏派遣下来的前台。 “请问先生您找哪楼?”前台小姐笑容满满的打招呼。 “我来找XXX公司谈点业务。”裴靖东拧着眉说完,又回头看展翼:“展助理,你怎么搞的,没通知他们我会来过来吗?” 展翼让问的发愣了,不过反应也是够快,直接就说了:“老大,您这临时突击,我先前给您约的是明天……” 说罢,笑嘻嘻的跟前台小姐搭话:“美女啊,你们这服务还真好呢?那什么,我们能直接进去吗?还是需要预约啊,我们总裁事可忙呢,才从国外飞回来……” 展翼这扯谎也是不用草稿的,直接就这么忽悠上了。 前台小姐明显的松了口气,要知道这两天上面交待下来看,来找姚总的一律挡掉,人家没说来找姚总,那就没事儿吧。 “不用,XX公司在二十五层,您走那边九号电梯,可以直达……您们请。”前台小姐放行。 裴靖东跟展翼前后脚的往所谓的九号电梯行去。 电梯那儿也都是标着的,总计有十部电梯,其中四部都是直通四十五层上面的。 这四部中,有两部是普通员工电梯,另外两部是公司高层电梯,两部中还有一部是总裁室直达的电梯。 不巧,正好是对面的十号电梯。 这种电梯一般都是需要有专用的指纹或刷卡才可以的。 裴靖东从口袋里拿了一张卡出来,直接就刷开了那个号称总裁直属的电梯,走了进去。 展翼惊奇的看着裴靖东:“哥,你怎么会有……” 裴靖东扬了扬手中的卡:“宁馨给的。” “哥……”展翼又喊了一声,好想问宁馨怎么会给裴靖东这个东西,不过没好意思问出口,心里酸酸涩涩的有点不舒服。 这边裴靖东进了电梯,监控室里肯定是能看到的。 通知了姚修远的秘书。 所以裴靖东跟展翼从电梯里出来时,就见一身黑色套装的秘书小姐正如临大敌的站在电梯门口,挡住了他们的去路。 “裴先生,你这样不好吧,我们姚总出国了,您要有事等我们姚总回来再来行吗?” 裴靖东呵的一声冷笑:“我以前可没有来过,你怎么知道我姓裴,是不是你们姚总特意交待过的?” 秘书小姐脸上一僵,赔着笑脸,说着场面话:“看您说的,您裴总在名声在别地儿不知道,咱在江州,也算是无人不知了吧。” 裴靖东黑了一张脸,一把推开拦路的秘书,这话他是听出来了,说他在江州闹过笑话是吧!好你个姚修远,看来私底下没少埋汰他的! 打个比方来说,有些家里吧婆媳不和,儿媳妇会私底下抱怨婆婆如何如何的不好,转个脸这话婆婆就知道了,回头儿媳妇才知道是自己孩子说话时带出去的。 尽管这个儿媳妇可能教过孩子出去了别乱说,但孩子平时说话不自觉的就能带出来那个劲儿。 就好比现在,要不是姚修远私底下嘲讽过,这秘书也没这么大胆的冷潮热讽的。 “你这人怎么这样啊……”秘书小姐叫着喊着跟在裴靖东后面。 上手去拦,就她这小体格,人家一掀就能把她甩一边去的,可是不拦又不是那会事儿的。 砰—— 裴靖东一把就推开了总裁室的门。 诺大的空间里除了冰冷的办公家具之后,还真就连个人影都没有的。 “喂,我说你们是土匪啊,我说了姚总出国了……” “你们姚太太呢?也出国了?”裴靖东冷了一张脸的问。 秘书小姐想当然的说是啊! 裴靖东又是诡异的一声冷笑,走到一个小隔间的门口处站定,回头问那秘书小姐:“你说我推开门,会不会看到你家姚总跟她太太在里面呢?” 秘书小姐一脸的讪笑:“怎么可能?活见鬼的!” 裴靖东砰的一声推开了门,淡淡的说:“还真是活见鬼了的。” 秘书小姐吓得尖叫了一嗓子:“不可能!”人跟着往里面看去。 里面哪里有啊,什么都没,知道自己上当了,才稳稳神,冷哼着:“你们最好赶紧离开,不然我报警!” 裴靖东举手做投降状:“好,这就走!” 就这么离开公司了,秘书小姐是直接把人给送到了一层,并去叮嘱了前台,这两个人,以后见到了不能放行,在一层就给拦下来。 另一边,展翼跟裴靖东坐上车,就问:“哥,你刚才是……” 裴靖东拢了下眉头,看看时间,这会儿三点多了,喊展翼开车,回家吃饭去。 展翼这让弄的迷糊的不得了,问吧,人家也不给他说,得就当好一个司机吧。 回到家里。 家还是那个家,跟七岁前母亲还活着的那个家一模一样,没有任何不一样的地方。 要真说不一样,也只有七岁那年,母亲把花园里改动了下。 以前花园里种的兰花多一些,可总是养不好。 七岁那年母亲移植了些玫瑰花过来,火红的玫瑰花,开起来的时候就像是血一样的颜色,十分绚丽。 现如今,这片玫瑰园全开了,一朵赛一朵的艳丽多姿,只是再也没有那个赏花的人了。 “少爷,菜都热着呢,是你爱吃的,回去吃吧。”老管家眼晴润润的开口说着。 裴靖东点头,阔步往屋子里行去。 桌上摆着六个菜一个汤,也真是裴靖东爱吃的。 这俩人也真是饿了,特别是裴靖东,飞机上没心思吃东西,这会儿心里有谱了,就真饿了。 让管家和佣人都下去,就他跟展翼坐在这儿吃饭。 展翼吃了两口就看着裴靖东,实在是好奇,想问。 可没等他开口问呢,就会声音兀然响起。 “真是的,没见过这么野蛮的人,还好我机灵。”一道女音就这么传了出来。 展翼惊的瞪圆了眼,四处去看。 裴靖东白了他一眼:“吃你的饭。” 展翼只得低头吃饭,接下来又听到声音…… “王姐,你也来上大号啊……” “我去,咱讲话能文明点吗?” “哎哟哟,我又没说拉屎,那要怎么说,王姐,你出来出恭么?” “滚一边去……” “哎,这不就在一边呢,反正没人,王姐咱们说说话呗,刚刚那是什么人啊,怎么会有咱们姚总电梯的卡啊?” “这个,你别问,不能问不能说……” “噢噢,好吧……” …… 囧,上卫生间的声音,展翼这下明白了,这也就吃不去的节奏了。 跟着的声音就不太美妙了,上厕所么,大家都懂的! 展翼就特别好奇了,没忍住就问了:“哥,你什么时候弄的啊,我怎么没发现呢?” 裴靖东呵的一声笑他:“要让你都能发现,你就成我了。” 展翼摸着脑瓜子,觉得他哥鄙视他了。 裴靖东也不藏私,从袖扣上摘下一个绿豆子大小的扁圆的东西,跟展翼解释着,这个是最新研发出来的,空中作战中能用到。 吸附性很强,不管是布面,还是金属面,都能吸附上去,而且颜色多变,遇什么色,就变什么色,贴上去之后,除非这人换衣服水洗,不然这个东西正是不会掉的。 今天他就是在推开那个秘书时,把这东西自袖口处取下,巧妙的粘上去的。 不光这个,休息室的门上也有。 他这是准备了四枚的,只用了两枚。 还有一个耳塞的装置,就像一块海绵一样,裴靖东从口袋里拿出来,扔了一个给展翼。 示意他塞进耳朵里。 瞬间外音就没有了。 耳朵里清析的传来对方的声音。 听着听着,展翼蹭的一下就站起来了。 “哥……” 裴靖东瞪他一眼:“坐下!” 展翼坐下后,脸涨的通红。 没办法不涨的通红。 你知道他听到什么了吗? “太太,你还是吃一点吧,你就是绝食我也不可能放你出去的。” “王小娇,你赶紧的把我给放了!” “太太,姚总就快回来了,等姚总回来,他说放你,我才能放啊。” “那这样,你给我弄件衣服来!你不能让我光着……” “对不起太太,这是姚总的意思,太太放心,我也是女人,我不会乱看的。” 紧跟着就是一阵噼里啪啦的声响,显然是什么东西被摔了。 别说展翼了,连裴靖东听得都嘴角抽抽的,这姚修远还真不是一般的变态啊! 看来姚修远是真出国了,这倒也是,昨天他才查到,姚氏上市后,因为业务链的问题,被纽约的律界秃鹰们给告了。 这影响了公司的股价,在纽约那边闹的挺凶的,姚修远不得不去美国处理这个事情。 估计也是着急,所以没来得及给宁馨办身份,不然肯定带着一起走了。 “哥……”展翼恳求的喊了声,心里难受坏了。 裴靖东朝他剜了一眼:“你给我安静点!” 就这么一个下午什么也没干,就坐这儿听这个了。 一直到裴靖东接了一个电话。 “老大,弄到手了。” 是吴哲打来的电话。 是裴靖东用袖扣里的东西,拍摄出来的姚修远休息室门上的密码器。 当时他是伸手就推开了,却有这么一个东西。 显然,当时是打开状态,就是等他去推,或者其它的。 再想进去,或者说想潜进去,那就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了。 所以他才会做足了准备,拍了这个东西,让吴哲去研究下。 吴哲也是有几分能耐的,就凭着一个高清的照片,就把这密码给破译了出来。 指纹这个肯定是不行了,一般的指纹锁,也都设有密码才行。 裴靖东就是判断出以姚修远的为人,不可能让除了自己之外的人有指纹留在那里面,所以才觉得有数字密码。 这么看来,还真没算错的。 展翼到这会儿,才明白他哥让他等着是等什么了,激动的站起来:“哥,现在可以去了吧!” 裴靖东点点头,看了看时间。 还不到七点,外面的天还没有黑透,不过可以先过去了。 像这种办公在楼,你别期望着全黑透了,那不可能,即便是半夜,也不可能完全不亮灯的,总有那么些个不要命加班的楼层是亮着灯的。 裴靖东跟展翼就在这大楼的附近一直守到了晚上十点,才找着机会进去。 是一个送外卖的小哥。 今天三十三层全层加班,外卖小哥停好车,一箱箱的从上面搬下来外卖盒子,正要往里面进呢,就被裴靖东给拦住了。 亮了证件,跟小哥说有事需要协助。 这小哥虽然有点怕,可还是愿意帮忙。 但最多只能进去一个人,平时都是他跟另一个伙计一起来送的,今天那个伙计请假了,所以就只他一个人。 要再多带一个人,怕前台值班的和保安会看出来。 展翼是多么想去啊,可是想了想,还是识相的留在了外面接就当接应了。 似乎是连老天爷都在帮着裴靖东的,事情出乎意料的顺利,半个小时后,裴靖东和外卖小哥推着外卖小车出来了。 裴靖东给了小哥几百块钱,因为搬走了人家一个保温箱。 招手让展翼过来,给抬到了后备箱的。 展翼这个纳闷啊,这抬的什么啊! 不过裴靖东冷着一张脸,展翼也没说什么了。 一直到了家里,箱子被抬到了一间客房,裴靖东这才对着箱子说:“床上有衣服,你洗个澡换上衣服出来一起走。” 展翼到这时候才醒了神,指着箱子问:“哥,宁馨不会在这里面吧?”说着就要上手去开箱子,让裴靖东给拦住拉了出来。 屋子门砰的一声关上时,箱子才慢慢开启,宁馨顶着一头鸡毛卷露了个头出来,真是差点憋死的节奏! 可真是狼狈啊! 她出不去那间屋子,那么高层,就是想用个床单之类的下去也不可能。 要不然早就出去了,每天都在跟秘书周旋,可没用,秘书根本就不听她的。 她原本都放弃了的,可是门却是开了,就连身上这被单也是裴靖东给撕开才能裹上的。 你不知道姚修远有多变态,就差没拿链子锁着她了,也得亏没拿链子锁着,不然没这么容易出来的。 但那被子和床单,却是固定在床上的。 非一般的结实,宁馨试图用牙咬过,没用,撕不动,除非用刀子之类的硬器才行。 可是那个屋子里,看着没什么,但就没有一件玻璃或者陶瓷的,全是实木的,你根本就不要妄想找到什么硬器了。 就是浴室里,也是连面镜子都没有的。 任热水冲刷着身子,眼泪啪啪啪的往下掉,脑海里浮现的是裴靖东进去休息室,把她弄出来时的情景。 话说裴靖东是把帮着把外卖给全搬到三十三层后才往楼上去的。 摁了密码打开休息室时,屋子里就亮着一盏很小的的灯,而床上正睡着一个人。 宁馨没办法,真心话,丢人的厉害,别说衣服了,就连个内衣都没给她穿的,从姚修远把她给弄回来,就这样了。 姚修远是是昨天刚走,实在是那边不去不行才走的,不是时间来不及,早就把宁馨一起带着走了。 被子就那么跟钉在床上一样,宁馨只能选择在被子里。 所以裴靖东进来时,宁馨想起身,又不能起,一直到裴靖东走到跟前时,宁馨才哭了。 “领导,对不起……” 裴靖东看了宁馨一眼,那一眼意味深长,没说话,还得下去,所以他不能把自己的衣服脱了给宁馨,就得把这被子给撕了。 幸好这身上带的有刀,不然根本就撕不动的。 撕开了才把宁馨给裹上,不可避免的看到宁馨身上的痕迹,裴靖东的脸跟着就黑了,问了句:“他……” 问了一个他字,其它的还没问出来,宁馨就低头哭了,哭的那叫一个委屈啊。 抓着裴靖东的手说:“你带我走吧,我知道贝贝在那里。” 宁馨当时就跟裴靖东说了,是姚修远谎称车祸把她给骗出来,带回江州来的。 然后郝贝就在那里,肯定在那个地方,可能就是姚修远说的,裴一宁真正的在的那个地方,郝贝估计是被抓去了。 这是宁馨的猜测,但这猜测还真是准。 等宁馨换了衣服出来时,裴靖东已经让佣人给做了饭菜。 宁馨也是饿惨了,这不是绝食的么,今天一天就没吃东西,要早知道裴靖东会来救她,她就吃东西了的。 这会儿宁馨吃着饭,展翼就在边上伺候着,递个水啊送个纸的,眼底全都是恋恋不舍。 裴靖东沉着一张脸看着眼前的这一对,脸黑的不能行了,拿起手机打电话。 “喂,我的会员号XXXX刚才订的三张直飞云南的航班,其中一张退掉,展翼的那张,对,退订,重订一张明天飞京都的。” 本来是已经订好票了,打算带着展翼和宁馨飞云南去的。 可裴靖东临时改主意了。 “哥……”展翼不解的看过去。 裴靖东咳了一嗓子:“你得回京都去看着小瑜,等那边情况稳定后,我给你打电话人,你带着小瑜和小曦过去。” 展翼纵然心有不愿,可他哥说的话,他一向都听的,只能恋恋不舍的看向宁馨,交待着:“你到那儿跟着我哥啊,别走丢了,别逞强……” 就跟个家长一样叨叨着,不放心宁馨去云南。 殊不知,宁馨可比他想像中的要强多了。 上飞机前,裴靖东又把展翼叫过来,叮嘱了一些事儿。 展翼也跟裴靖东拜托着照顾下宁馨。 裴靖东就烦展翼这样子,你自己都跟小孩一样的,你还照顾别人的老婆,闲得了是吧! “小翼啊,我说过你离宁馨远一点,别说她现在是姚修远的老婆,她就不是姚修远的老婆,你们也不可能在一起!” “为什么?”展翼不服气,为什么所有人都说他跟宁馨在一起不合适,他喜欢宁馨啊。 “没为什么,我就是不同意!”裴靖东霸道的扔下这么一句话,拍拍展翼的肩膀又扔了一句:“你趁早给我收了心的!” 宁馨对展翼也就那样,上飞机前,展翼那点沮丧宁馨全看在眼里,只能苦笑。 她能做什么?她什么也不能承诺展翼,就像姚修远说的一样,她宁馨这辈子就刻上姚修远的名字了,连死身上也得刻着一个姚字,还想别人呢,醒醒吧,别作梦了! 坐上飞机时,裴靖东看着宁馨说了句:“宁馨,我对你其实没好感也不烦感,但你离展翼远一点,你跟她不合适,不管是不是未婚,都不合适。” 宁馨也不服气,自己知道不可能是一会事儿,这么让人直白的说出来又是另外一会事了。 “裴靖东,你怎么能这样说话,你只是展翼的表哥,又不是他爸,他也是个大人了,你能不能不要这样管着他!” 裴靖东呵的一声冷笑:“换任何一个女人,那怕是为人妻为人母,我兄弟爱上了,我就支持,抢了夺了都行,只要他要,可是就你,宁馨,不行!” 宁馨有点受伤,红了眼圈的解释:“我知道你怪我,以为我对郝贝有企图,可是天地良心,你说我做过一件对不起郝贝的事吗?如果有,你说出来,我从这飞机上跳下去的。” 裴靖东冷笑一声,看着漆黑的窗外:“别说笑话了,你就算想跳,机务人员也不会让你跳,就算是能跳肯定也有降落伞。” “喂,你这人怎么这样,我一直把你当大哥看的……”宁馨不服气,觉得裴靖东看轻她了,那样的眼神和语气,让她很不舒服。 “我妈可没给我生个妹妹,我二婶一辈子没生过孩子,我小姨也只生了展翼一个孩子,所以我没妹妹!”裴靖东回的认真极了。 “你……”宁馨的脸色有点发白,总觉得裴靖东这话中有话,可到底是几个意思,她又不好去揣测的。 长夜漫漫,天亮才能到云南,俩人不在交谈,各扭一边睡了过去。 同一片夜空下,几日好梦几日愁。 最愁的要属郝贝了。 那两个奶妈子也是个角色啊,从郝贝来了之后,看郝贝任劳任怨的,就越来越过分了。 人家只白天喂奶,晚上就完全的不管了。 奶给挤出来,一大缸子的,晚上就让郝贝给喂。 郝贝说奶是凉的,喝了孩子们得生病。 那行啊,给郝贝弄来了一个电磁炉,你就在这上面把奶给热了就行了。 煮饭的那个大婶更是过分,看这屋里有电磁炉了,连粥也不熬了,可烧火的这活,还是由娜拉来干。 于是乎,郝贝一个人伺候包括一宁在内的十四个孩子。 她跟两个奶妈子不一样,奶妈子们也说她了,这些孩子要不要处理呢,也不是生病不生病的事啊。 送来这里之前,都有抽血样存着的。 如果真有人高价买器官,别说是生病的了,就是没生病的,也给你弄出去处理了的。 郝贝问过,那要是好好的孩子,处理过之后,还能活吗? 奶妈子就嗤笑了起来,活,活了还不如死了呢! 轻的是角膜让弄走了,重一点的心肝肺让取走了,你还拿什么活,活着谁要啊,还给父母怕是父母都不要的,更不要说这群人也不会那么好心,还给人还回去的。 于是乎,郝贝这心情就更加的沉重了。 她这人就是心软,硬不起来。 特别是这几天,把屎把尿的伺候这十几个孩子,这心里可想而知,特别想让这些孩子都好好的。 说实话,她平时真心的,连只蚂蚁都不忍心踩死的。 当然了,惹了她的除外,比如几年前给刘佳那一刀,真是奔着把人扎死的节奏去的。 这夜里,孩子们会饿,更是会哭。 每个孩子都有一个奶瓶,干净不干净的没这个条件就不说了,光是轮圈的给奶瓶装上奶水或者稀汤子,就不是一件容易事儿。 喝完了,一个个的要拍起来拍拍,不然吐了什么的,一会还得吃…… 更别说拉了尿了的,真就一天别想睡一会儿的。 这么连着转了三四天了,铁打的身子也受不住,更别说郝贝这小体格了,真就撑着一口气的。 好在这几天,孩子没生病的,反倒还安静多了。 连喂安眠水的都喂的少了,郝贝就有个念头,争取把这些孩子全都哄的好好的,都不要喂那种水了。 那个东西大人吃多了还不好呢,更别说这么小的孩子了…… 可想像是美好的,现实总是这样残酷。 今天的粥熬的有点稠了,上面的汤汁就少了些,开始的几个孩子喝到了,后面的几个完全就是喝的水加米汤,喝着不是味,就哭了起来。 郝贝坐在那儿哄着这个,那个跟着哭,两只胳膊一手抱一个,真是想死的心都有了。 这孩子啊就这样,不能惯,那两个奶妈子以前可不这么惯着的,让郝贝这么给弄了几个晚上,孩子就知道拿乔了,哭的跟什么似的。 郝贝都要累死了的。 把自己气哭了,也没舍得打孩子一样的。 那两个奶妈子就听不下去了,一急,人家俩人不跟这屋睡了。 隔壁还有个屋,是娜拉和煮饭的大婶住的。 没一会儿,娜拉来了,看到屋子里郝贝哭,孩子哭,娜拉眼底闪过一抹不耐烦,从口袋里拿出一片手帕,还有一个小瓷瓶,就这么倒了一些在手帕上。 过去给郝贝没抱着,正在哭的孩子擦鼻涕。 郝贝开始没注意,等只有怀里这两个在哭时,才注意到不对劲。 “娜拉,你那是什么东西,他们还是个孩子……” 娜拉不以为然的看一眼郝贝:“我说你自己都保不了自己了,还有功夫想别人啊,大姐,你醒醒吧,你当是你观世音菩萨啊,要不要拜拜你啊!” 郝贝让娜拉刺的一脸委屈相,可怀中的两个小娃儿也被娜拉给弄了下,就睡了过去。 娜拉烦死了,没地方睡了。 她那张床让这两个奶妈子给霸占了,她只能睡这儿,看到裴一宁那地方还算干净就过去了。 郝贝这给吓的哟,别的孩子她没办法,可是一宁…… 上去就把一宁给抱过来,紧张的说着:“你放心,她不会哭,真不会哭的。” 娜拉多精一人啊,能看不出点什么才怪,睡下后,小声的问郝贝:“姐姐,这个是你的孩子?” 郝贝不吱声,这会儿真不敢相信娜拉的。 娜拉就继续问:“姐姐你是不是就是来找这个孩子的,我听独眼龙说这个孩子大有来头……” 不管娜拉说什么,郝贝都不吱声。 娜拉就有点生气了,坐起来看着郝贝说:“你不说也行,本来我还想着带你逃出去的,你不说,那我就没办法了,别说我不念情份,不帮你的。” 郝贝也跟着坐了起来。 想逃么? 她想,很想逃的。 可是…… 她还能再相信娜拉吗? “你不相信我对吧,我也没什么值得你相信的,可是你说过,带我回你的家,让我去读书,让我……” 娜拉烦燥的说着,别看她小,她也懂得什么是好人,什么是坏人的。 别说她是让郝贝感动了还是怎么地的,都不是,只是因为郝贝的确是个烂好人。 娜拉心里也清楚,跟着独眼龙,别看认她当女儿了,可那是她杀父仇人,她心里能甘心么? 不甘心,早晚都会想办法把独眼龙弄死的。 可那个早晚,娜拉看的清楚明白,要不然她长大了跟独眼龙睡,抢了独眼龙手里的东西…… 要不然就是能攀上比独眼龙更厉害的人物。 但这些,显然还都是长大之后的事情。 现在她就一小屁孩,难保在长大的这个过程中就发生了什么不测,所以想了几天,娜拉想还不如赌一把,赌在郝贝的身上。 所以她这几天一直在观察。 一直到刚才才下了决定的。 赌郝贝的身上,就算不能大富大贵,也会过上普通人的平凡生活! 听了娜拉的话,郝贝久久没有出声,有种哭笑不得的感觉。 她得多悲催,不是感动了人家,而是让人家觉得她是个烂好人,跟着她最起码不会死掉! “娜拉,只要你真能做到你说的,我虽然不能保证大富大贵的生活给你,但读书生活绝对不会是问题。”郝贝到底还是同意了。 那怕只有一线的希望,她也会同意的。 娜拉眼睛一亮:“好,一言为定。” “那你要带这个小屁孩么?”娜拉又问。 郝贝看问题又饶到这儿了,回了个似是而非的话:“如果可能,我想把他们全带出去。” 这个夜很长,长到郝贝给娜拉讲了一夜的故事。 讲她小时离家出走,她爸妈找她找的有多辛苦,后来她被好心人给送回家了…… 娜拉问郝贝,“真的有好心人么?不救回报的那种?” 郝贝想说真有,这个世界上,不管别人怎么变,她会一直当那个烂好人…… 娜拉也是个鬼灵精,这次真的带着郝贝出来了。 用的就是昨天那个手帕。 一锅饭下去,吃了的人都睡了过去。 郝贝走出那个院子时,还有种不相信的感觉,怎么会这样容易,看着娜拉的神色也有点不可思议。 娜拉知道自己有前科,就主动跟郝贝解释:“我知道你不信我,我这几天帮那老婆子煮饭,老婆子和那两个奶妈子一样的人,又馋嘴又懒的,我就……” 娜拉偷了些迷药水,存了起来,一点一点的,一直到昨天晚上,那两个奶妈子才给了她一小瓶,全加起来,加进饭里,才有了今天的这个效果。 也是赶巧了的,这几天独眼龙那一货人没在山上。 所以才让她们钻了这个空的。 “那我们快走吧!” 郝贝抱着裴一宁,身上还背着一个男孩子,还有娜拉的怀里也有一个孩子。 除了裴一宁之外,这两个孩子都是睡着的状态。 郝贝没办法,这是她最大的努力了。 殊不知,娜拉会同意多带两个孩子出来,完全就不是好心的! 这是白天,山路还好走一些,但下山并不是那么容易,不敢走大路,走小路往下走,少不得磕磕绊绊的。 走了大约半小时的时候,娜拉说累,把怀里的孩子就给扔那里了…… ------题外话------ 推文:作者:凤凰展翅赛牡丹《豪门婚色之老公宠上瘾》 真皮沙发上,男人将女人压在身下,眸色深沉,“自作孽,不可活。懂吗?” 姚子绮挣得小脸通红,“我们的事,不需要你插手。”就算男友出轨,也不需要他通知! 邬浪一笑,忽地俯身贴上她脸颊,“我们这事,你不让我用手,我怕效果达不到,你要不够啊!” 子绮起先没懂,直觉他薄唇逸出的热气直喷进她耳里,痒痒的难受。等意味过来,心中几万只草泥马奔过,这哪里是浪,分明是贱!   ☆、379:父母死亡的真相,好运或厄运? 那是一个岁多的小女娃,不知道让拐来了多长时间,脸上可能因为天天哭的原因,皴的都裂了细细的口子。经常性的鼻涕泪水混在一块儿,身上的衣服又是穿了很久的那种,混合着奶渍、汤汗、泪水、鼻涕、口水……最终成了一股霉臭的味儿。 郝贝本来以为娜拉就是把孩子放下休息一下的,可没想到,娜拉脚步都未停的,起来就让郝贝快走。 “娜拉,她……”郝贝没说完就让娜拉给打断了。 “大姐,我拜托你了好不?你以为那群人会放过我们么?”娜拉着急的扯着郝贝,她对这个地方,这些人不算很了解,但接触的总是比郝贝多一些的。 那点迷药,可能只能让那奶妈子和煮饭婆少睡一会儿,一旦他们醒来,发现人没了,孩子还少了,肯定会追上来的。 所以她才会多带了两个孩子出来。 如果他们追上来,扔在这地方的小娃儿也会差不多时间醒来,就会放声哭,为什么选这个孩子带,就是因为这孩子哭的声儿最大。 娜拉设想的很远,远比郝贝想像的多的多。 几条路,怎么走,走到哪个地方设下一个什么样的圈套这些娜拉都想的清清楚楚。 包括带的这两个孩子,这个小姑娘是最爱哭,最能哭的。 郝贝怀里除了一宁的那个孩子就是最不爱哭的,但却不是不会哭,那一个孩子可以让他们走的更远一点。 这些,郝贝是不会知道的。 没了那个孩子,娜拉总算是轻松了一点,看着郝贝吃力的背一个抱一个,抿了下唇,没说什么话的往回拐了点路,又绕到另一条下山的小路上走着。 下山路其实没那么好走的,特别是这弯弯绕的小径路,就更是难走了。 几次郝贝都差点栽下去,以至于后面就越走越慢,走到约有半小时左右的时候,半山腰处传来砰的一声响,郝贝反射性的抬头,就看到一个红色烟雾绽放开来。 烟雾弹,这次不用娜拉说明,郝贝也知道是那群人发现了。 紧跟着就是上方不远处传来的一个娃儿嗷嗷的哭声,在这空旷的山野里,那哭声格外的嘹亮清脆…… 郝贝这心哟,就别提有多揪着了! 又这么紧赶着走了段路,真是顶不住了,心怦怦怦怦的跟快要跳出来了一样,嗓干舌黏的,竟然是连点口水都没有的节奏了,张着嘴巴不住的喘着粗气。 一宁在身后背着的,怀里抱着那个小男孩,大把的汗水都掉在男孩的头上身上,孩子让抱的也是不舒服,在郝贝的怀里胡乱扭动着,这就更是让郝贝抱不住了。 娜拉都走前好一段路了,回头看到郝贝站那儿不动哟,又气又急,看了看天上的日头,都快中午了。 为什么没有选在夜里逃跑呢,因为娜拉知道多待一天,变数就多一天,独眼龙那群人出去一次不会时间太长,可能今天就会回来,也可能明天,但她不能多等一天。 所以才会选在白天的时候逃跑,但白天逃跑的局限性就大一些,但也是有好处的,毕竟视觉上是明亮的,路走着也就不是那么难了。 走回来,一把扯过郝贝怀中的男孩儿,从口袋里掏了几个红色的山果子,哄着那孩子:“弟弟吃果子,姐姐给你再摘果子哟……” 男孩儿虎头虎脑的,一点也不知道这是让人舍弃了的,只顾着低头抓着果子往嘴里塞。 郝贝的眼泪啪啪的往下掉,拽下娜拉的衣服:“娜拉……” 娜拉瞪了郝贝一眼,一副小大人的模样说:“要不然把你背上那位给扔这儿?” 郝贝立马不说话了,她是烂好人,可也没有烂好到把一宁和这个她根本就不认识的人换。 娜拉呵呵的笑了起来:“怎么,不愿意了,原来你也不是真的好人呢。” 郝贝让说的脸脖子通红,可是她反驳不出来。 “我就说这世界上哪里有大公无私的人,真会不顾自己的安危去救别人吗?”娜拉的看向远方的山路,眼神是与这个年纪所不符的老练成熟,带着一股对这个世界的绝望的神色…… 郝贝忍了又忍,开口说着:“虽然我不是那么大公无私的人,但是娜拉这个世界上,还是很多这样的人的……” “什么人会这样,不顾自己的安危去救别人?” 娜拉很好奇这个世界上真的有这样的人吗?她见过的不过是来游玩帮助过她的客人们,还是那座镇子上的村民们,真就没有一个这样的人的,包括郝贝,她眼中的烂好人,不也是舍了陌生的孩子,保留了她最在乎的孩子吗? “有,他们的名字叫军人,中人……” 郝贝就跟娜拉说她跟裴靖东的山洪中发生的事情,那个时候,生还的机会,裴靖东让给了老百姓。 舍了小家救大家的! 娜拉听罢,眼晴亮晶晶的说了一句:“原来是解放军叔叔。” 说这句话的娜拉,脸上是这个年轻小女孩所有的憧憬,但残酷的现实只让她保持了一秒不到的天真,立马回归到现实中。 “别说废话了,赶紧走。”娜拉说着,走到郝贝的后面,帮着郝贝托着点裴一宁。 裴一宁就这点好,走了这么久,一直被绑在后面,没哭没闹的…… 当山林间响起了一串又一串的口哨音,郝贝脊背上都是蹿过一层惧意,回头看向娜拉,脸色发白的问:“娜拉,你不会又骗我的吧!” 娜拉咬了咬唇,带着一股倔强的开口:“对,我骗你,我骗你,你有什么值得我骗的啊!” 这个信号娜拉懂,是独眼龙那群人回来了。 如果这样的话,就算他们走到山脚下,也是被人给截胡的节奏。 “你说的那个救了老百姓的军人是你什么人?”娜拉突然这样问郝贝。 郝贝愣了下,照实回答说:“是我的爱人。” 娜拉又看一眼裴一宁问:“是她的爸爸?” 郝贝想了想,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没说是也没说不是。 娜拉咬了下唇,似是下定了一个决心一样的,双眸炯亮,不错眼珠的盯着郝贝问:“你说的都是真的?我救了你们,你的爱人,那个解放军,他会把这群坏人全部消灭吗?” “会,肯定会的。”郝贝坚定的说着,天网恢民灰疏而不漏,坏人早晚都会被正法的,这是她一定坚信的念头。 人活着就得有希望,娜拉闭了闭眼,看了眼到了正南方向的日头,早上的饭里加了迷药,所以她没有吃,又走了这么久的山路,她也已经没有力气再走下去了。 这儿距离山脚下,也只有不远的路了,走到山脚下也是枉然。 “我们走那边吧。”娜拉指了一条不是通往山底下的小路。 这个时候的郝贝,也是要撑不住了,可是她必须咬着牙撑住,人的潜能是无限的,明明很累了,但看到路,脚就忍不住的往前迈去。 那种感觉郝贝从来没有过,好像前面有座金山在吸引着贪财如命的人那种感觉一样。 只想着走一步就距离安全近了一点的。 可这条路,真的是难走,到处是枯树叉子,有些枯树村上还有一些干涸的红褐色的东西,可能是血,也可能是别的什么,但郝贝也没有心情去研究了。 娜拉在前面开路,这倒给郝贝减轻了不少负担。 忽然娜拉停了下来,回头喊郝贝过来。 郝贝走了过问:“怎么了?” 娜拉咬着唇,似乎是下定了决心一样:“你说话算话。” 郝贝啊了一嗓子,紧跟着身子往后一仰,是娜拉把她给往后推了一步,她踉跄一下,紧跟着脚下就成空的了,挥着手,想抓着什么东西,可什么也抓不住。 难为她这个时候还有功夫想到身后的一宁,落下去时,愣生生的是脸朝地的摔了下去。 这是一个陷阱,可能是猎人布下的陷井,跟着一起掉下来的还有一些赶枯的树叶…… “娜拉,娜拉……” 郝贝在下面喊着,可是头顶的阳光却是越来越少了,是娜拉拿了干树枝把陷井给补好了。 “你别叫了,我是救你,不是害你,他们很快会追来,找到你,你就死定了!”娜拉最后这么对着陷井里的郝贝这样说着。 并跟郝贝说:“你在这儿呆着,我如果逃得了,会找人来救你,如果你逃了,也要说话算话,要来救我。” 郝贝应是,娜拉转身就走。 走了两步,凝眉听了听,有人声…… 娜拉四处看了看,拿起一块尖利的石头,朝着自己的脑门就砸了上去,刹那间鲜血直冒,娜拉扬手把那块石头朝着另一个方向扔了下去。 那是往另一侧山下滚落的地方。 而后就听到一群人火速的把这边给包围了的声音传来,娜拉狼狈的趴在地上,匍匐着往前趴着,手伸着,费力的抬着头。 独眼龙一伙人过来看到的就是娜拉这个样子。 娜拉举了举手,就这么晕了过去,这孩子对自己也是够很的,那血眼看着就把脸上全给弄花了的。 独眼龙身边有一个属下是会点医术的,平时有人受伤也都是他给看的,这时候就走过去探看娜拉的伤,抬头跟独眼龙说:“老大,她得赶紧止血,不然失血过多。” 这个地方,距离郝贝所在的那一处陷井其实极近,不过十几步路而已,这些人只要往前一走,就有可能跟郝贝一样掉进去,或者发现这一处陷井。 独眼龙抬手,让属于给娜拉处理伤口。 这边有属下就眼尖的看见血了…… 是娜拉扔石头的那一处看到的。 指着那儿喊:“大哥,你看……” 独眼龙看了过去,这一路有滴滴血渍。 “应该是往那边逃去了……” 可这一处,是个斜坡,别说搁这儿下去了,就是在这地方往上爬都不太可能的,除非是滚下去。 “妈的,折了两票!”独眼龙咒骂了一句,掏出枪来,对着那一处斜坡砰砰砰的连开三枪! “大哥,不追吗?”属下问着。 “追你妈啊,现在除了这个地方,山上山下全是人,你说追么?”独眼龙暴躁的给了没眼色的属下一个暴栗,收了枪问会医术的那个手下:“人怎么样?能醒不?不能醒就扔这了!” 娜拉的眼睫毛动了动,到底是个孩子,再能装,这个时候,听到可能会放过她,心里还是期盼的。 谁知这一点就被人看到了,会医术的这哥们就笑了笑:“当然能救活,小丫头别装了,再装就不像你了,再说了,我们要真把你扔这儿,你这血也会流干的,所以乖乖的跟我们回去吧,还有,想好你的说词哟……” 娜拉这会儿真想闭上眼装死了,可再装就不行了,睁了眼晴,眼帘上全都是红色,哇的一声就哭了…… 演的那叫一个真啊,就说郝贝劝她说逃走的,她一时鬼迷心窍才会听了郝贝的话的。 也不知道这群人是真信了娜拉的话,还是郝贝运气太好,没多长时间,那群人就走了…… 郝贝这才松开捂着一宁的手。 刚才实在是怕死了,才捂了一宁的手的,因为一宁刚才好像是想笑…… 一松手才发现一宁的脸儿都发白了,原来是郝贝太紧张,捂的太紧,把孩子的鼻子都给捂住了。 郝贝这个内疚啊,抱着一宁好生的哄着。 等一宁的脸色缓过来一点的时候,郝贝才松口气,站起来试了试高度,这个陷井大约有两米左右,真得亏下面有枯树叶的,不然她刚才那么摔下来,不受伤才怪。 一宁就好奇的抓住树叶在爬啊爬啊的,郝贝则站在那儿,去摸那井壁,越摸她就越丧气,因为她没有飞檐走壁的能耐啊,说到底,没被人抓回去,困也得被困死在这儿的了! 沮丧的一屁股坐了下去,就这么一下,就坐着近几年些枯叶开始晃动了起来。 郝贝惊的一把抓过边上还在玩树叶的裴一宁,就感觉跟地震了一样,井壁也动了起来。 “不是吧,这么倒霉!”郝贝真是想哭了,尼玛的,还有比她更倒霉的么? 正想着呢,就感觉自己坐这一块儿似乎往下陷了,难道是地陷了? “啊!”尖叫着抱紧了怀里的小娃儿,人跟着往下坠落,屁股都要开花的节奏,傻愣愣的呆坐在一个软软的东西上面,吓得郝贝一动也不敢动的,只觉得有股血腥味,还有粘糊糊的东西在屁股底下。 就这样,裴一宁还咯咯咯的笑呢,小娃儿可能觉得好玩,拍着小手,笑着,又去捏郝贝的脸,就像郝贝平时捏她的脸一样,可她的手又真捏不着,于是就变成了拍着郝贝的脸在笑…… 可郝贝真心笑不出来,这个时候别说是笑了,就是哭都哭不出来,她坐着的到底是个什么东西啊! 再说裴靖东和宁馨,下了飞机,直接这边有人来接,就跟秦立国到了这小镇上汇合了。 秦立国看到宁馨时,那刀尖子一样的眼神,都恨不得把宁馨给凌迟了的,宁馨有些胆怯的往裴靖东身边站了一点。 裴靖东沉着脸,跟秦立国说:“秦叔,现在情况怎么样了?” 秦立国冷哼一声,招手让这边搜救队的一个头头跟裴靖东说。 搜救工作在山上开展了一天,没有任何发现…… 裴靖东也是凝了眉头的,看了眼宁馨说:“宁馨,你先出去,我有话跟秦叔单独说。” 宁馨跟其它人一起离开屋子,裴靖东这才拿了根烟出来点上,抽了两根才想到秦立国还在等他一样的,看着秦立国说:“秦叔,我们再等等,先让搜救队撤了!” “你说什么?你再说一次!” 秦立国火大的一把揪起裴靖东的衣领,在说什么鬼话,现在是郝贝不见了啊,不是阿猫阿狗不见了的! “秦叔,你听我说……”裴靖东这也是顶着很大的压力的,赌一把,就这么一次! 听完裴靖东说的后,秦立国是直接一巴掌就抽了上去的,愤慨的呸骂着:“在你的眼里,你的任务,你的责任,比你最爱的人都重要吗?还是你说根本就没有你想像中的那么爱她?” 裴靖东的脸上火辣辣的,他是个男人,保护自己的女儿应当就当应分的,可他同样是个军人。 再这么跟方家扯皮下去,他怕他没有太多时间的。 有限的时间里,要把后障全都扫清了,那就需要冒点险…… “对不起秦叔!” 只能道歉,有些话,不需要说出来,他有他的道理。 秦立国怒视着他:“如果郝贝真就在这两天出事了,你就等着受处罚吧!”他是裴靖东的上司,可裴靖东跟方桦达成共识这件事,却是没有经过他允许的。 现在叫停已经晚了,只能这样去办了,这对于秦立国来说,也是一场考量。 心底也有些自私,这事要是成了,这件案子差不多也算是告了一个段落,但如果没成,或者中间有什么意外……秦立国想想都揪心,瞬间就像是回到了二十多年前出任务的时候一样。 搜救队撤走,秦立国愤慨离去,把这个阵营交给了裴靖东。 裴靖东跟秦立国留下来的人,每天都在镇子或镇子附近找人。 而在这个讯息如此发达的时代,信息的传播往往是惊人的,几乎在搜救队撤离现场的时候,京都方家那边方公道和方桦就得到了消息。 “爷爷,云南那边传来讯息……”方桦把这个消息告诉了方公道,没有一丝一毫的隐瞒。 方公道坐在书桌前,听得饶以趣味,时不时的点下头,手中的毛笔却是丝毫没有停顿的,他在写一个赢字,这个字用书法的形式写出来,极其不易。 但他能把这个字写的很好。 “恩,其它的呢?”方公道状似不在意的问,放下手上的毛笔,笑眯眯的看着方桦。 方桦的脸色一僵,一副让逮了个正着的模样。 好半晌,方公道才拢眉问了一句:“丁家的动向呢?” 方桦眼神微动,这细小的变化,也没能逃开方公道的眼神的。 “说吧,桦儿,你跟他们的计划是什么?” 方桦低头,好半晌后才抬头,极其平静的说出了整盘的计划。 方公道听罢,捊了捊胡须笑道:“这是裴家小子的计谋吧。” “爷爷,你怎么……”方桦诧异的看向方公道,手心里全都是汗。 方公道哈哈一笑:“像那小子的作风,要说起来当初我让你妹妹把这两个小子给招到门下,也不是没有道理的,如果有他们的加入,我们方家会更加昌盛的呢,不过有我大孙子在,我方家想不富甲一方也是不可能的,是吧。” 这话方公道说的肯定极了,那样平静的看着方桦,好像看到了希望一样的笑着。 方桦的脸有点热,脊背上却是一层层的冷汗。 “桦儿,你记得你刚学下棋时,爷爷给你说过的话吗?”方公道突然这么发问。 方桦愣了下,抬头,很快作了回答:“爷爷说高手都是下一步算十步,但这些不算真正的高手,真正的高手是不需要算,无招胜有招。” 方公道又是一笑,笑的十分开怀的模样:“好,好,我方家后继有人,我孙儿可真是听话的孙儿,把我教的全都学会,非但学会,还会融汇贯通,把方家交给你,我也是放心了的。” “爷爷……”方桦不解的响了一声。 方公道挥手,示意他听着他说话。 “丁家最近在往航运上发展了,你再想童达那小子蛮着,你以为真就蛮得了吗?” 方桦瞬间僵直了身子,如被淋了一桶冰似的,四肢以一种肉眼可见的速度缓缓发僵,发硬,继而脸色开始涨的通红…… 那是一种被看穿的窘迫,是一种孙猴子无论如何也逃不出如来佛五指山的无奈。 “桦儿啊,你今天还能叫我一声爷爷,我就不会让你失望,方家的大权,早就该交给你了,你不用担心的,今天爷爷就把这些交给你。”方公道很随意的说着,就好像在说送你一个生日礼物那样的随意,可是这交出去的却是方家的掌家大权啊! 方桦努力了十几年,这本来是极度渴盼着的东西,却在这一刻,这么轻松的被方公道就像是丢颗大白菜一样的扔过来,他忽然觉得并不是那么的渴望…… 而在这个过程中,没有人知道他失去了什么…… 眼前浮现前妻商媛的那张笑脸,那时候每天回家,不管再晚,屋子里总是亮着一盏灯。他开门进屋时,总是能吵醒那个睡在沙发上等他的妻子。 她会温柔的笑着,揉着眼拍着头说:“回来了,我给你热点菜。” 她做菜的手艺很棒,她是一个标准的淑女,温柔贤惠,把家里的一切料理的井井有条。 跟他结婚后,就全职在家里当太太,他们的家甚至不用请佣人,全都是妻子一个人打理的。 阳光是错落有致的花花草草,客厅里带着笑脸的黄色抱枕,甚至连书房桌上那一盘硕大的仙人球,都是她亲手去布置的。 这些全都是方桦回忆里的东西,因为当这些事情发生时,他的心在另一件事情上! 妻子不过是娶回家摆放着,发泄生理,照顾生活起居的一个物件罢了,那个时候的方桦真是这样想的。 你说方桦渣吗?他不渣,生在方家这样的一个家庭里,他甚至不乱搞男女关系的。 妻子就像是春雨一样,慢慢的滋润着他的生活。 甚至,他慢慢的,享受了这样的生活,没有了野心,觉得把自己一手创办的公司给经营好,不说大富大贵,小康生活还是过得起的。 那个时候的方桦生起了脱离方家的念头,就是那一个念头的滋生,才有了后面的故事。 方公道何其人也,能允许方桦挥挥手就这么舍了方家吗? 他用事实告诉方桦,女人不过是身外之物,你看,那个你认为会陪你一生的女人,不是照样的舍你而去吗? 商媛是自己去医院打掉了那个孩子,方桦追去的时候,商媛刚从手术室里出来…… 离婚的事办的很快,他们离婚了,商媛离开了京都,方桦也离开了京都,把业务往外省去做…… 恨的一面就是爱,开始时恨商媛,后来找不到商媛时,那种恨不知道什么时候变了质,每天每夜都想那个女人,狠狠的想! 他记得商媛说的一句话:“我对你没任何要求,只要求忠贞。” 出生在方家那样的家庭里,不论男女,节操那就是个屁,但方桦一直很守着这个,方桦的父母就是方家的一个特例。 方桦受父母的熏陶,自小在心里有一个影象,就是夫妻是一体,不是自私的你与我。 “桦儿啊,你想不想知道,你爸妈的车子为什么会出车祸……”方公道突然出口,打断了方桦的思绪。 方桦呆滞的看了过去,脑海里嗡的一下跟炸了似的。 “你爸爸啊,不听话,跟你一样的心思,想离开方家,自立山头,可是你说说,他是姓方的,身上流着姓方的血液,怎么能离开方家呢……” 方公道说的可委屈了,方桦听得却是血液都人逆流了…… 他父母的车祸不是意外,是人为,是人为! 二十多年过去了,方桦永远都记得那一天,父亲拍着他的肩膀,说这个家以后就交给他了,母亲抱着他一直哭,最后是被父亲给带走的。 后来没过两天,家里办了丧事,父母外出旅游遇上车祸,车毁人亡。 方桦那时候虽然伤心,可隐隐的觉得父母活该,谁让你们要扔下我走掉的……爷爷还说爸妈永远不会回来了。 长大后方桦还会想起这件事,不是没有怀疑过,但没有道理,他始终不相信自己的猜测。 一直到今天,到现在,这迟来的真相犹如晴天霹雳一般,雷的他脑袋都晕了。 “爷爷……你……” 方公道已经把抽屉打开,那里有一串铜色的大钥匙,那是方家的机密,祠堂里的几道门的钥匙,那里面藏着方家很多机密的东西。 “桦儿,等你坐到爷爷这个位置上的时候,就知道什么叫身不由己了。” 方桦拿着那几把钥匙的时候,只觉得犹如千斤重。 就在这时,砰…… 书房的门被人一脚踹开,一身佣人服的老人手里拿着一把枪,指着方公道的方向,愤慨的说着:“方公道,你的死期到了!” 方公道哈哈大笑,拍着方桦的肩膀:“桦儿啊,你果真是我方公道的孙子,虎毒不食子,子孝不弑父,这些都是狗屁……” 方桦有点不确定了,爷爷会一点防备都没有么? 这不可能,不科学,不合逻辑。 这中年男人不是别人,正是裴靖东承诺过给方桦的背后势力之一葛叔。 葛叔当然不是才举进方家的,实际上,从裴靖东到京都之后,他就潜入方家了,这么久没有动静,就是在等裴靖东说行动的。 方桦自然知道裴靖东背后留一手,所以才会提出要裴靖东背后的势力。 后面的就简单多了,裴靖东的计划很好,如果不能从明面上解决方公道,那么就从暗地里解决了。 方桦是不会亲自动手的,杀自己爷爷这个事,他做不来,做了的话以后也会落人诟病,他要的是堂堂正正的拿到方家的大权。 正在这时候,管家忽然在外面喊着:“大少,有你的快递。” 快递? 这个时候要什么快递? 不过管家还是给送进来了,看到方桦手中代表着方家大权的铜钥匙后,对屋内的情景就见怪不怪了。 “方少?”葛叔喊了方桦一下,毕竟裴靖东有交待过,这儿的事情,听方桦的。 方桦捏了捏快递,里面没多少份量,可能就是一张纸或其它,挥手让葛叔暂停,而他自己却是拆开那快递。 是一张照片,入目的就是碧蓝的海面,而后才是海面上那一艘游艇,游艇上有两个女人。 距离稍有些远,但只一眼,方桦的呼吸就重了起来,化成灰他也能认出来的人! 商媛,是商媛! 葛叔的手已经扣在扳机上了,方桦忽然大叫一声:“住手!” 飞一般的挡在了方公道的身前。 葛叔还想做努力时,方桦冷声命令:“如果你不想被方家的死士打成马蜂窝的话,现在就滚!” 没给葛叔再说话的机会,一群黑衣人就拥了进来。 方家养了一群暗卫,而方桦这些年,虽然没有接触到核心的东西,但这保卫的工作,一直就是他负责的。 要真没那个把握,也不敢跟裴靖东合作的。 他这边是动一点手脚,都能被方公道知道的,所以才会跟裴靖东合作,本来以为用郝贝来麻痹了方公道,但方桦估算错误了。 方公道从来没有把丁克难当作敌人。 最起码,郝贝的事情,方公道并没有急切,或者有什么动作。 “桦儿,你放心,你只要把爷爷想要的东西全给弄到手,爷爷就等着你来取爷爷的命。”方公道说的轻松极了,挥挥手,让这些人都退下。 这些人看一眼方桦,得到方桦示意后退下。 方公道指着墙壁上的一幅画跟方桦说:“这画你看了这么些年,难道还不明白吗?” 画上是两只蜘蛛,一只小的,一只大的相依偎着,画的比较象人话,那个大的蜘蛛眼晴里有着晶莹的泪珠样的东西在闪烁着。 这是红蜘蛛,就是子食母的一种,红螯蛛的幼蛛附着在母蛛体上啮食母体,母蛛也安静地任其啮食,一夜之后母蛛便被幼蛛啮食而亡。 方公道说罢,拍拍方桦的肩膀,潇洒的走出书房。 方桦一挥手,便有人跟了上去。 等书房里只有方桦一人时,方桦才把手中的照片又拿了起来。 这张照片上虽然没有时间,但却是海面上空,却有一轮,似阳非阳的月亮。 前几天方桦还无意中看到过关于超级月亮的资料,那是2011年3月19日,月球到达19年来距离地球最近位置。 距离如今,五年…… 可是商媛已经去世了整整八年的! 除非死而复生,不然不可能五年前有这样的一张照片! 方桦握紧了手中的照片,给裴靖东去了个电话。 他需要最权威的人去鉴定这张照片的真伪度! 裴靖东收到方桦的电话时,还是一愣,这个时候找什么计算机方面的专家,推荐了吴哲。 方桦让裴靖东安排吴哲跟他联系。 “方桦,你那边什么情况了?”裴靖东这么问了一句,方桦却是一句话没说的就挂断了电话。 裴靖东这还真纳闷着呢,就接到一个消息,正是葛叔传来的,葛叔受伤了,是退出方家时被人放了冷枪伤的。 裴靖东瞬间有种被卖了的感觉,直觉上他要相信方桦,可事实上…… 当郝贝终于能撑着爬到另一边时,才看清被自己压在身上的是个什么东西了…… 坐上时感觉的那些全是对的,软软的,像是坐在什么上,还有血,全都是对的。 那是一头小猪,看着像是,可能是野猪,郝贝也分不太清。 更恐怖的是地上全都是血,显然是那头猪的血…… 吓的不错眼珠的盯着这四周,显然这是一个比刚才上面那个陷阱还大一点的洞穴吧。 然后边上还有一栅铁门,就好像是动物园里见过的关动物的穴洞一样的。 可这个地方,这么连环的机关,真心恐怖的。 一宁的手上沾了些血,此时正舔着手指呢,郝贝哭着用自己的衣服去擦一宁的手指,不敢动。 怕跟上面的陷阱一样,再动下掉下去怎么办,只能傻愣愣的抱着一宁,坐在那里哭…… 更不敢喊不敢叫,生怕再遇上什么糟糕的事情。 月盈则亏,水满则溢的道理是千古不变的,当一个人走背运走到了极点,就会否极泰来。 郝贝也不例外。 山脚下,阮雄夫妇照旧过着他们的小日子,碧悠这心里开对还有点纠结,可是过了这几天,倒也平静下来了。 只是这平静,被那块娜拉扔下山坡的带血的石头打乱了。 照例是中午收工,夫妻二人往会走。 不是原先那条路了,因为捡到过一个手机,所以阮雄怕那条路会有麻烦,就换了一条路回家的。 可换了条路,就看到路中央这带血的石头了。 娜拉是下了死手的,这石头上的血也不少,滚了一路到这会儿,还是很明显。 阮雄皱了眉头,碧悠却是上前去查看,望一眼山坡的方向,回头看向阮雄。 阮雄脸上的不悦很明显,要说牺牲,谁有他牺牲的大,他的女儿,他的儿子,全都死了,能过上今天的平静生活,用的就是女儿和儿子的生命换来的。 可是碧悠。 都说爱情让人嫉妒让人发疯,其实爱情不分年龄不分老少的。 便是到了这个岁数的阮雄依然是这样的心思,扯着碧悠,表达着自己的不悦,过我们的日子,那怕天塌了,也有外面的人顶着。 两夫妻吵了一架,多少年不遇的争吵了,上一次争吵还是在决定置之死地而后生的时候发生的。 争吵的原因是告诉孩子们这个事情,碧悠的观点是告诉孩子们,让孩子有个心理准备。 到底是女人,会这样想无可厚非。 但阮雄不,成大事者不惧小节,自然没同意。 最后的结果就有点惨了,难得换来如今的生活,阮雄不允许任何人破坏掉。 回到家里,碧悠就病倒了。 心病,这些年身体虽然不是很好,但每日劳作,再加上山清水秀的地方也养人,可这心里有了挂念,自然就容易落了病的。 要说起来阮雄为了碧悠,真也付出不少的。 自古英雄难过美人关,便是碧悠如今没了花容月貌,在阮雄的眼里心底,也是最美的。 碧悠病了,做饭的这些活全都落在了阮雄的身上,就这么一个以前拿刀只会砍人的汉子,如今拿着刀,细细的切着新鲜的竹笋,就是为了能让妻子吃上一顿可口的饭菜。 家里有腊肉,平时碧悠是不吃的,阮雄就想着去地窖看一看。 这地窖不是别处,正是郝贝落脚之地。 要不说郝贝走运呢,走狗屎运,可有时候这运气来了,是好是坏,真不好说……特别是当阮雄遇上郝贝。 阮雄的心里有恨,恨裴靖东,真恨,他这辈子都没有子嗣可以继承香火了,十岁的儿子要是活着该有多好……   ☆、380:东哥哄妻,你打我,打到不生气为止 阮雄虽然是越南籍,但其实生父母都是中国籍,祖上是长白山那块儿,最开始家里是搞野生人参之类的,后来生意不景气,其母带着他远赴云南边界,跟越南一个老大生活在一起,阮雄就是承了那位阮姓继父的衣钵,算是子从父业。 阮雄生的高大,可以用虎北熊腰来形容,整个人站在那铁栅栏处时,头是在栅栏的上方,还需要稍低一下头,才能站在这里的。 所以这会儿,郝贝就看到一个野人——可不就晃野人么?一个老旧的黑色破皮掛子,就是山里人自己用皮毛做的衣服,微微露出的胸膛上是浓密的毛发。 郝贝让吓的瞪直了眼,第一个映入脑海的就是野人,不是说神农架那块儿就有野人么? 嘎吱,铁栅栏被打开,一颗灰白色头颅弯了腰进来,那是一张很普通的脸,古铜色的脸面,眼晴不大不小,没有任何特色,就像是走在乡间看到的任何一位老乡似的。 阮雄显然一怔,而后抬头往上看了一眼。 这个陷阱是他用了几年才挖好的,偶尔为了生计,每年就这么下来的猎物就不少的,二来也是为了逃生。 只是没想到…… 地上那头小野猪显然已经死透了,甚至发出些血腥的臭味,以前是每天都来看一眼的,这几天因为捡到那个手机的缘故,阮雄就没怎么过来。 “你……”郝贝吞了下口水,确定这不是野人了。 “小姑娘怎么到这儿来了?”阮雄说着,脸上是醇厚和善的笑容。 郝贝那绷紧的神经这会儿总算是松了下来,开口回话:“大叔,我们是从上面掉下来的,大叔,你家有吃的么?能给我的孩子吃一点吗?” “好,家里正做饭呢,你等我把这猎物给拿上,一块儿出去吧。”阮雄不动声色的说着。 郝贝心里大喜,一宁都饿的厉害了,手指头都吮的吧唧吧唧的响。 阮雄弯腰去拿野猪,弯腰时,身子一僵,一脸痛苦的神色。 郝贝看到了急忙问:“大叔你怎么了?” 阮雄扯了下嘴角说:“没事儿!”说罢一个使力把那野猪给掀开,甩手一扔,野猪就被扔到铁门外面去了。 郝贝来不及惊呼大叔的力气之大,就让地上的设备给吓着了。 那是一块木板上,三排,每排约十根左右,长度在十厘米的左右的钢钉,头部是尖尖的,此时上面染满了猪血,郝贝看到一脑门的冷汗往下冒。 如果她落下来时,没有那个野猪在下面垫着,她就这么下来,可想而知,是个什么结果了! 幸好幸好! 抱着孩子的手紧了紧,就觉得老天有眼啊,没让她那么倒霉。 正在这时,那大叔却忽然捂着心口,踉跄一下就坐在了地上。 “大叔?你怎么了?”郝贝惊呼着跑过去。 阮雄嘴角扬了个诡异的笑,捂着胸口作痛苦状。 郝贝把一宁放在地上,去扶阮雄:“大叔?你没事吧。” 阮雄叹了口气,示意郝贝扶他起来。 郝贝就把人给扶起来了要,就在这个时候,阮雄以极快的速度,一把就举起了郝贝。 就像是刚才扔野猪的那个劲头一样,把郝贝高高的举起了,朝着的方向就是那一处钢钉处…… “啊!”郝贝尖叫了一声,着急的喊着:“大叔,你做什么?你放我下来……” 阮雄举着郝贝真是一点都不费力气的,郝贝还没那只野猪重呢! “呵,叫大叔,你今个儿就是叫大爷也别想活命了!”阮雄的眼晴都是红的,跟那满地的血都是一个颜色的,他的儿子是被活活的烧死的,女儿也是惨死,还有沈碧城,虽然不是他的亲儿子,可也养过那么多年,还是死了! 全都是因为裴靖东,可裴靖东对他们又有恩,他心中纵然是有恨,也要强压着。 这会儿不需要压着了,郝贝既然掉在这里,就是天意,天意让他报仇的。 不能杀了恩人报仇,那就杀了这个裴靖东的妻子也算是报仇了! “姑娘,要怪就怪你男人吧!”阮雄一闭眼,这些年过的平静,真心的,就是吃个荤的也是靠这些陷阱来猎些小动物,要是没有猎物自己落网,他们能吃几个月甚至一年半载的素食,所以这会儿也真是有点手抖,心里更是七上八下的…… 兀然——哇——哇—— 小娃儿清脆的哭声响了起来。 上面屋子里的碧悠蹭的就从床上坐了起来,走到门外,对着声音往后院的地窖里快速行去。 “大叔,大叔,你冷静一点,我都不认识你,你是不是认错人了啊!”郝贝着急的扒拉扒拉的说着。 开什么玩笑,这么被扔下去,不死也去半条命了! 本来还以为老天爷眷顾他了呢,看来好像不是那么会事儿! 阮雄冷哼一声:“你不认识我,我可认识你,你男人裴靖东干的好事,你要怨恨就怨嫁给这个男人,怨恨他吧!” “停停停停!我跟裴靖东都离婚了,我现在的男人是方桦,不是裴靖东,大叔,怨有头债有主,不管裴靖东是欠你钱还是欠你命,都跟我无关啊,你去找他,你去找他报仇去!”郝贝紧紧的抓住阮雄的胳膊,眼泪也是啪啪啪的往下掉,真想闭着眼晴晕过去算了,可小娃儿的哭声还在耳边,她不敢想像这个大叔对一个大人都能如此残忍,对一宁呢! 想一想郝贝的心就揪着的疼,她不能死,她还没有活够呢! “阮雄,你住手!”碧悠蹬蹬蹬的跑下来,就看到阮雄把郝贝往外扔,故而大喊了一嗓子。 可阮雄已经往外扔了,那就是收也收不住的节奏,手上又一个用力…… “啊!”郝贝尖叫着,身子一个骨碌,在落下去之前抱住了头。 身子都快让摔散架了的节奏,但除了这个,没有其它感觉,这才眼了眼,就看到那钢钉,就在她边上……差一寸的距离! “呜呜呜……”就这么狠狠的哭了起来,身子动不了,跟散架了一样的,背上全是痛的。 小娃儿哭,郝贝哭,就这么一起哭,哭声都快震天了。 另一边,碧悠揪着阮雄的耳朵,就开训了:“你是怎么会事,你答应过我的事情都不算数了吗?还是说你看我变丑了,后悔了是不是啊?你要后悔了,你就说……” 郝贝虽然在哭,但也注意着这边的动静,这会儿嘴角抽了几抽,有一句话映在心头——丑人多作怪。 可不就是么? 碧悠现在可是一个老妪,几乎全白的发,脸上扭曲着的疤痕,还有那双手,经过长年劳作,也是干枯如陈年树皮一般,更别说一身普通农妇的打扮。 但如果不去看这副画面,就听这声儿,婉转如林间小溪,滴滴咚咚,时高时低,半是撒娇半是训斥,倒也别有一番韵味。 就利用这夫妇俩人吵嘴的功夫,郝贝快速的在脑海里过滤着裴靖东的仇家,有姓阮,叫阮雄的吗? 总觉得这个名字很熟悉,一时半会也想不太起来。 就在这时,那边夫妇俩人的争吵也到了一个白热化的地步。 “阮雄,你要真那么恨的话,你就杀了我吧,我也是裴家的人。” 郝贝瞬间石化了,裴家的人! 女人,还是这个年轻的女人! 还有阮雄这个名字! 阮城!阮雄! 裴碧悠和阮雄! 他们没死,还活着! 郝贝已经没有办法形容此时的心情了! 他们没死,所以才恨裴靖东,所以刚才阮雄才会想杀了她的! 尼玛的,她得多倒霉才会遇上这么奇葩的事儿啊! 那边阮雄到底是舍不得碧悠难过的,心里纵然再有恨能如何?真要把这丫头给杀了,碧悠心里肯定不好受。 就像上次裴靖东过来找碧悠去见老人家最后一面时一样,裴靖东走了之后,碧悠在家门口整整跪了三天。 别看她说的恨心,其实心底里最盼望的就是个情字,友情,爱情,亲情,都是碧悠这一生可望不可求的事儿! “姑娘,你还好吗?”碧悠走到郝贝跟前,伸手要扶她。 郝贝眼泪巴巴的看着碧悠,开口喊道:“碧悠姑姑,我知道是你,那是沈碧城的孩子,你们就是恨裴靖东,再恨我也成,可孩子是无辜的,如果杀了我能让你们解气的话,那就杀了我吧……” 碧悠叹了口气,召唤阮雄过来,并开口跟郝贝说:“你放心,他不会再那样做了。” 阮雄一走来,郝贝就怕,一个劲的往碧悠的怀里钻,碧悠这心哟,就软呼呼的了…… “乖啊,你肯定受伤了,他不会再那样做了,我总得去抱孩子吧……”碧悠无奈的说着。 郝贝就算再不情愿,可也没办法。 阮雄老大不情愿的把郝贝给抗到肩上往外走,疼的呲牙咧嘴的掉眼泪。 碧悠则走到裴一宁的跟前,声音有点发哑的伸出手:“宝宝,让奶奶抱抱好吗?” 一宁不怕生,别说裴碧悠要抱了,就是那些人贩子抱着她,她也是不哭不闹的。 这会儿见碧悠朝她伸手,她也伸了脏兮兮的小手,碧悠眼角有颗泪珠滑过,转瞬又接着一颗滚落,狠狠的把小娃儿抱在怀里,泣不成的喊着:“宝宝宝宝……” 小一宁是真饿了,贴在碧悠的脸上,就吮了起来。 碧悠身子一震,这丑陋的疤痕是她为了平静的生活所付出的代价,在山中这几年,她都未曾照过一次镜子,但每次洗脸时,也难免看到盆中的倒影,那样的丑陋,时不时的都要打趣阮雄一句:“难为你对着我这张脸还能亲得下去了……” 可此时,小一宁的动作,就像是春风一般抚慰了碧悠那颗千疮百孔的心。 小一宁是被奶奶抱着,很欢脱很舒服,可郝贝就惨了。 阮雄这辈子的温柔都给了一个女人,可想而知,到了屋里,一扬手就要把郝贝给摔下去。 还是碧悠在后面大喊了一嗓子:“阮雄,你敢!” 阮雄的身子怔了下,回头,赔着笑脸,两只手一掐,把郝贝给放在椅子上。 这个屋子里就两把椅子,一张桌子一张床。 碧悠又指挥着:“你给孩子弄床上,让先睡那去,看看是不是骨头都让摔着了,再把那猪骨头给弄了熬成汤。” 阮雄听话的就跟个大黄狗一样,简直是主人说什么就是什么。 郝贝这才得以睡到那张床上,而后就惨了,脚好像是让崴住了,阮雄那大手,三下五去二的就给扭上了,疼的郝贝哇哇哇的叫! 碧悠也是尴尬的笑了笑,这个男人啊,一辈子都这样,永远都学不会怜香惜玉的了。 想当年自己刚落在他手里时,也是没少受罪的。 “很疼吗?先忍会儿吧,家里这儿也没有什么好的药,你要伤的重,就得早点走出去,到外面去了医院里才行的啊。” 碧悠说着话,已经老练的走到灶台前,看了眼锅里煮着的饭。 看差不多了才放下一宁,拿了碗给孩子先盛点饭汤。 她早些年是受了很多罪的,所以身体不太好,肠胃也不好,以前还看过医生,医生就说过,吃饭时尽量吃软和一点的。 所以这些年,阮雄就跟着她吃这些煮的烂烂的说米又叫粥的饭来吃。 这会儿倒是方便了小娃儿的。 一宁是让饿惨了,尽管还有些烫,但小家伙着急啊,不等碧悠一勺一勺的喂,伸手就要去拿碗。 碧悠赶紧把碗拿起来,诧异的问郝贝:“她这样吃没事吗?” 郝贝摇摇头:“没事,饿惨了。”得有一天没吃饭了,她都饿的眼发晕,更别说这么小个孩子了。 碧悠了然的点头,把粥递给郝贝,让郝贝喂着,她再去盛一点去。 郝贝看着这一碗平时都看不上眼的白粥,真是感激涕零的吃完的。 吃完还眼巴巴的看着碧悠,那意思可不可以再吃一碗。 碧悠笑了笑,又给郝贝来了一碗。 吃了三碗,郝贝才缓过那股劲的。 一宁也是吃饱喝足了,这孩子好养活,就这么靠在碧悠的怀里打起了哈欠,那小模样别提有多满足了。 碧悠不错眼珠的就盯着小娃儿这张脸,真是心都要化了的节奏。 不管是对儿子沈碧城,还是其它的两个孩子,她都不是一个好母亲,从来也没有想过能享天伦之乐,如今有这么一个小娃儿在怀里抱上这么一会儿,已经是知足了。 “那个,碧悠姑姑啊……”郝贝啧啧舌,心里好奇的要死。 到底是怎么会事啊? 碧悠知道郝贝想问什么,抬头,笑了下,跟郝贝讲她和阮雄是如何死里逃生的。 郝贝原本是觉得可能那场火灾中,阮雄跟碧悠侥幸的逃走了呢。 可是听完碧悠说的后,郝贝只觉得脊背上一层层的汗! 裴靖东他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虽然出发点是好的,可是谁能保证阮雄这个大毒枭就能悔过自新了? 这个念头闪过,继而就是愤慨,人怎么可以这么自私,你既然还活着,那为什么不告诉沈碧城,为什么要让沈碧城死的那样的凄惨! 碧悠似是看出了郝贝的心思一般,意味深长的说着:“小城的救赎从来只有一个人,孩子,我不是第一次见你,第一次见你是从小城的画上……” 尽管碧悠把这一切推到了郝贝的身上,可还是让郝贝的眼底心里全是鄙夷之情。 你是沈碧城的母亲,如果沈碧城不是因为这些仇恨,缘何会想要报复裴靖东,没有报复裴靖东,就算她和沈碧城不可能成为恋人夫妻,那也许会是朋友? 但这些全是如果,这世间事,永远没有如果,只有结果,结果只有一个,沈碧城死了! 说什么都晚了。 “孩子,你跟白菱真的很想,如果小城不是那么执着的话,也许结果会不一样的……”碧悠叹气的说着。 郝贝没吱声,实际上是不想跟这个自私的妇人说话。 她觉得裴靖东当初简直就瞎了眼的,怎么会救碧悠这样的女人呢! 往后这两天,郝贝简直过的生不如死,她是个嫉恶如仇的姑娘,喜欢谁,不喜欢谁,全都写在脸上,明明不喜欢碧悠,却又要强颜欢笑,因为她现在受伤,她和一宁需要依靠着碧悠的。 另一边,裴靖东已经察觉到方桦的叛变了。 本来说好的,延迟两天的时间,方桦那边会传来消息,可是裴靖东等到了约定的时间,没有方桦给来的消息。 反倒是秦立国打来了电话。 不动用搜救队,并且从秦佑安那里借来的人也全部撤回。 “秦叔,你为什么要这样做?”裴靖东对着电话生气的质问,这样不是置郝贝于不顾了吗? “就这样吧,你执行命令!给你三天的时间,回来报道。”秦立国语气冰冷的丢下这么一句话就切断了通话,任裴靖东再打过去,也不再接的。 京都那边的变故如何,裴靖东现在是没有办法知道了。 但眼下,人都撤走了之后,他也只有靠自己去找郝贝了。 其实心里也是有谱的,没谱也不会轻易让这些人撤走的。 这个有谱就是因为这个地方有阮雄和碧悠,但他却轻易的不想动用。 特别是方桦说过要碧悠这样的话,他就更不能轻易的让碧悠露面。 人都撤走了倒也好,也许更方便他找到人。 “宁馨,你也回吧。”裴靖东看着宁馨,如是的说着。 宁馨红着眼:“我不走,我得找到郝贝……” 这就是怎么说也不走的节奏,你再多说几句,眼泪就往下掉了,不知道的还当是感情有多深呢。 裴靖东也是压着火没朝宁馨发的,烦燥的撸了把头发,刀尖子的一样的眸光逼视着宁馨:“宁馨,你别把所有人都当傻瓜行吗?” 宁馨低头不语,有些话,有些事,那怕是都知道了,碍于一些特殊的原因,没有人会说出来。 只要不撕破脸,她就能顶住。 就算了撕破了脸,她也就不要脸了,她就是要这样,坚持,坚决的要这样! 裴靖东是拿宁馨没办法了。 京都,家属院,秦立国家里。 方桦和秦立国在书房里呆了一上午了,一直到中午才从书房里出来。 吃了点饭,秦立国和方桦就一起出发了。 民政局领导办公室里,白洁和王大志在这儿站了有小半小时了,领导那刀子一样的眸光就没从他们身上称开的。 王大志是作梦也没有想到这小徒弟给他惹了什么祸的。 领导也是抚额叹气,你说这年头,谁不走几个人情的啊。 那裴靖东找人打的招呼,不就办个离婚证么?都有离婚协议书的,给办了就是的。 可是—— “领导,到底出什么大事了啊?”王大志一脑门的汗。 领导看着王大志和白洁,就把这个裴靖东和郝贝的离婚证的事儿说了,说完看着白洁:“白洁啊,这到底是个怎么会事儿?你倒是说叨说叨啊……” 白洁苦了一张小脸,赔着笑:“领导,事情是这样的……” 姑娘她化身说书人,叨叨的一通说,说的绘声绘色,领导听得那是鼻子都要气歪了,你说说你一个公务人员,跟个办假证的一块儿混也就算了,还把假证弄到柜台去糊弄当事人了啊你! “行,你行,白洁,你看着吧,一会有领导来,你等着看不扒了你的皮的!” 裴靖东呆到第三天晚上的时候,就有点坐不住了,这一天观察了下,镇上没有什么新人影,而且他调动了这边一个战友带来的部队在山下守着。 确保一个陌生人都不放进来,也不放出去的。 那应该就没事了,晚上躺下就没睡,计划着今天晚上就去找阮雄。 这一块山头,他也是听说了,有个叫独眼龙的家伙,什么坏事都做绝了,郝贝会不会就在这个独眼龙的手里,还有裴一宁…… 裴靖东本以为人不知鬼不觉的进山呢,不料却被人跟上了…… 刚走了一段路就察觉了,故而使了个计,快跑一会儿就爬上了树。 宁馨在后面跟的有点吃力,太近了怕发现,太远了就像现在这样,跟丢了…… 绕着个大树左转右转的,懊悔的直跺脚:“怎么跟丢了呢,宁馨啊宁馨你还能更笨点吗?” 忽然,砰的一声,宁馨还没反映过来时,一把锋利无比的匕首已经抵在宁馨的脖颈处了。 明亮的月光照在匕首上,只晃的宁馨眼前一花,身子跟着颤抖了起来。 “宁馨,你到底是谁,你到底想做什么?”裴靖东冷声质问着,刀尖子已经入了宁馨颈部肌肤一点,有鲜红的血珠子已经涌出。 宁馨吓得牙齿都在打颤了,可是她不能倒下,不能屈服。 “不管我是谁,我从来没有害过你或者郝贝,也没有做过任何违法乱纪的事情,我是谁,重要吗?” 裴靖东看一眼宁馨,知道她不会轻易说出来,故而从背包里拿了绳子出来,没几下就把宁馨给绑在树上了。 “那你就先在这儿呆着吧。” 宁馨泣不成声的求着:“裴靖东,你让我跟你一起去吧,我没有恶意,要是遇上危险,我还可以帮忙的,我就是想……” 宁馨真差一点就说了,是裴靖东给拦下来了:“你闭嘴!” 裴靖东站在那里,眼神似X光一样的扫视着宁馨那张脸,最终不悦的以匕首割断了绳子,但对宁馨的态度还是没好到哪儿去的。 …… 皎洁的月光下,竹屋内,油灯下,碧悠抱着一宁,眼泪嗒嗒的往下落…… 门外传来阮雄不停的走来走去的脚步音。 他们要走了,永远的离开这个地方,找一个更加安静,没有人认识他们的地方去重新生活。 在这之前他们就有这个打算,只不过碧悠一直想着不要欠了裴靖东的。 当初说的好好的,不能离开裴靖东的视线,这样才能确保他们不再犯罪,如今…… 欠了裴靖东的,算了还了…… 郝贝动不了,可能骨折了,估计就是让摔的,整个后背,肿的疼着…… 她得去医院才行,可是碧悠和阮雄不可能送她去医院的,但就在今天,碧悠和她说,很快就能去医院了。 而后就到了现在,看着碧悠那样不舍的,如亲至宝一样,一下下的亲着一宁的小脸蛋,熟睡的一宁就安静的就像是一个小天使,小脸红扑扑的,长长的睫毛拢在眼皮上方,越看碧悠就越舍不得。 “宝宝,奶奶走了,你长大了,会记得还有一个奶奶吗?”碧悠喃喃地说着,眼泪滴在娃儿粉嫩的脸上。 “宝宝,好好的长大,快乐的长大。” 说罢,碧悠起身,看向郝贝,褪去了手上的一个镯子,戴在了郝贝的手上叮嘱着:“郝贝,请求你,照顾好一宁,这当是给你的谢礼……这个镯子是我在山里救过的一个老婆婆送我的,不是普通的镯子,辟邪驱毒的,你记得,千万不要摘下来,最少要戴够十年……一定记得。” 砰—— 门被阮雄生气的踹开,大步在走来,碧悠给拦住了。 “阿雄,这是我想做的事情,求你,别拦着我。” 阮雄怒视着郝贝,寒声警告着:“你最好是听阿悠的话,照顾好一宁,不然我会亲自送你上西天!” 郝贝让唬的一愣一愣的,傻呆呆的看着这夫妇俩人,觉得自己好悲催:“你们真走啊……” 走了她怎么办? 碧悠让郝贝这可怜巴巴的样子给逗笑了,走到郝贝跟前,最后抱了一下裴一宁,摸着郝贝的发顶语带宠溺的说着:“傻孩子,人和人之间讲究的是个缘分,缘聚总有散,散罢总有聚,如若有缘分,我们还会再见的。” 碧悠说罢,走向阮雄,伸出了手,阮雄握住碧悠的手,另一只手扛起边上的一个小箱子,俩人往门外行去。 “奶奶……” 清脆稚嫩的童音猛然响起,出自于刚刚睁眼的郝贝怀中裴一宁。 走到门口的碧悠停下脚步,回头,泪流满面,“诶……”掩面而泣,挣开阮雄的手,大步往门外跑去。 郝贝都傻眼了,真是让一宁给惊着了的。 这孩子是天才么? 哭的时候总是很是时候,一直不会说话的,开口的第一句话,这么应景,又如此的让人震撼! “我们家一宁是个聪明的宝宝呢……”郝贝抱着小娃儿,真是又哭又笑的。 小一宁黑色的眼珠子滴溜溜的转着,张嘴就来:“麻麻……” 郝贝瞬间就让石化了,这是什么节奏,一直会说话,还是开了天眼了,说懂事就这么懂事了。 望着关上的房门,郝贝想哭又想笑,更加担忧着明天太阳升起来时,会不会有人找过来。 一宁会说话了,就说个不停,叫的最多的就是妈妈和奶奶…… 好像除了这两个称呼外,别的话也不会说一样的。 正当母女俩人说着话的时候,吱呀—— 门又让推开了,嗖嗖的夜风灌了进来。 郝贝惊的捂紧了怀里的一宁,惊恐的看向来人…… 喜欢一个人,或者爱上一个,也许真的就只是一瞬间的事情,就这么一刻,在她最孤独绝望不知明天在哪里的时候,这个如天神一般出现在她面前,一脸风霜的男人,就这么永久的刻在了郝贝的心底。 裴靖东戒备的扫视着屋内,郝贝叹气:“别看了,他们走了……” 裴靖东听罢,身子一怔,黑了一张脸。 郝贝起不来,刚才靠坐了那么一小会儿,后背就跟裂开了一样的疼,这会儿就躺在这儿,想爬都爬不起来的。 这都没看清呢,裴靖东后面的那人就飞一般的往外奔去了。 裴靖东大步走到床边,单膝跪在地上,粗粝的大掌抚在郝贝的脸颊上,着急的问:“怎么样?” 郝贝的眼泪哗的就落下,委屈极了的吐了一个字:“疼……” 裴靖东眼泪也有点湿了,抚在她脸上的那只大手都有点颤抖,低头,吻上她的额头,轻声的哄着:“好了好了没事了……” “奶奶……麻麻……”一宁在郝贝的怀里乱拱着,嘴里还叫着新学会的名词儿。 裴靖东一愣,看向郝贝。 郝贝哭笑不得的解释:“她刚才会说话了……”就说啊,这孩子有灵性,这样那样的,就在碧悠要走的时候,喊了奶奶的,你知道那对于碧悠来说是一个多大的安慰啊…… 裴靖东白了郝贝一眼:“你还有心情笑,伤到哪儿了?”进来时就注意到郝贝的不对劲,脸有点肿,还有擦伤。 郝贝说背伤着了,这会儿没事,问裴靖东:“刚才你后面那是谁啊?” 裴靖东刚想开口说话呢,就听到外面传来空旷的回音来。 “沈碧悠……沈碧悠……” 郝贝诧异的问:“是宁馨吗?” 裴靖东点头,郝贝摇头:“我就说么……”后面的话还没说,就让裴靖东给吻住了。 “唔……你……”郝贝伸手想推,可裴靖东不给她拒绝的机会。 一吻终罢,郝贝的脸红的不成样,一宁在边上睁着大眼,就这么看着……更是让郝贝羞的没处藏了。 “还想骗我到什么时候,恩?”裴靖东眼底幽暗的质问,头抵着郝贝的头,空前的强烈,可心底还是守着那一道线的。 郝贝这会儿脑袋晕呼呼的,不解的反驳:“我骗你什么了?” 裴靖东冷哼:“我找过白洁了。” “啊!”郝贝惊呼了一下,头低的更低了。 “白洁都告诉我了,你不想跟我离婚的对吗?我们没有离婚!”裴靖东以手抬着她的下巴,一下下的亲在她的眉眼间,吻越来越往下。 “呃……”郝贝让亲的声儿都软了。 就在这时候,一个小小的头颅也凑了过来,学着裴靖东的样子去添郝贝的额头。 正在下面亲着的裴靖东瞬间就黑了一张脸,抓着裴一宁就想扔一边去,郝贝却是赶紧的护着:“你别扔,要是没一宁,我早就死了的!” 这个是真的,要不是一宁哭的及时,那碧悠未必能发现地窖里的事情! 裴靖东气呼呼的瞪着裴一宁,裴一宁张手往郝贝怀里钻,还要抬头去亲郝贝,好像觉得这样很美一样的。 “哈哈哈……她跟你学的。”郝贝笑哈哈的说着。 裴靖东一张老黑脸,红了又黑的,不过幸好有这个小娃儿在捣乱,他现在身体,就算是再想,也不能做什么的。 叹气的跟郝贝说:“我知道这样对你不公平,可是郝贝,我知道错了,我以为我活不了多久,所以才想着放你自由,可是看着你跟方桦在一起,我恨不得剁了自己的手的!” 男人越说越急,眼圈儿也红了,跟郝贝有很多很多的话要说…… 郝贝听得撇嘴,不悦的声讨着:“你还说让我嫁给袁嘉邈呢?” 裴靖东抓过郝贝的手,照着自己脸上就是一巴掌,“你打我,打到不生气为止……” 只这么一下,郝贝就缩回了手。 历经一番生死,她想要的只是好好的活着,过去的,还计较什么,反正她就是爱他,很爱很爱!没有人可以代替他! 以前说的再好听,她不可能守着他过一辈子,其实只是嘴上说,心底里,你让她再接受另一个男人,她做不到的。 被方桦亲的时候,她是诧异的,但如果方桦真有下一步举动,她想她不一定有嘴上说的那么坦然的接受的。 正在这时,裴靖东的手机响了起来。 打开是一条短信,裴靖东只看一眼,眼晴都直了,一把抱起郝贝就往门外奔去。 郝贝让他这一举动弄的一愣,急忙问:“怎么了?” 裴靖东另一只手又抓起裴一宁,回了句:“没事……” 谁说没事的,再晚一分钟,他们三口子就要炸死在这里了。 刚走到院子里的时候,身后传来一声闷砰声,而后哗啦啦,像是地震了一般,屋子就倒了,回头还可以看得出是下陷的。 那是阮雄和碧悠发来的短信:“十二点,屋子会爆炸,速离,勿寻。” 这爆炸声说大不大,说小不小,因为是在山里面,所以外面的人听到也只是放烟花的声音,可对于不远处的宁馨来说,却是震的一愣一愣的! 飞快的往回跑去,远远的就看到裴靖东怀里抱着郝贝,郝贝的怀里还有一个小娃儿。 宁馨的眼泪啪啪啪的往下掉,膝盖一软就跪在了地上,掩面狠狠的哭了起来。 走到宁馨跟前时,裴靖东脚步都没停一下的。 是郝贝不忍心,喊了他一下:“你让宁馨来抱着一宁,你这样多累啊……” 裴靖东冷哼一下,冲后面喊:“宁馨,过来把这小鬼给抱走,不然我扔了她的。” 说完又跟郝贝解释:“我完全是不想抱这小鬼,可不是好心。” 宁馨听到声音,飞快的起身跑了过来,从郝贝的怀里接过一宁,警惕的看着裴靖东,那眼神裸的就像刀尖子,好像要把裴靖东给凌迟了一样的。 裴靖东甩都没甩宁馨一下的,直接抱着郝贝往前走。 “我们哪儿啊?”郝贝搂住裴靖东的脖子,安稳的闭上眼问着。 “医院,你这样不去医院去哪儿?” “哦,对了,小瑜呢,还好吗?”郝贝又睁了眼,着急的问。 裴靖东叹气:“你就不能少想点事儿,看看你自己都成什么样了,还挂着别人呢……” 郝贝不好意思的笑了笑,也是哦,可她真的很担心小瑜。 “放心吧,小瑜虽然没有全好,但比先前好多了……” 郝贝这才放心了,裴靖东问她这几天发生的事,郝贝就说啊,说到娜拉时,抓着裴靖东的胳膊小声的哀求着:“你会把独眼龙那一群人给收拾了,把娜拉给救出来是不是啊?” 裴靖东刚才听郝贝说娜拉时,就厌烦死这个叫娜拉的孩子了。 听郝贝说才八岁,你才八岁就那么会玩心眼,这样的人就是心术不正,救什么救! 但这话不能说给郝贝听,这货是个圣母你说不救,那她又得哭,又得闹。 “我知道你觉得娜拉不好,可是娜拉生长在那样的环境里,会这样也无可厚非,总归是她救了我和一宁的,不看僧面看佛面,再说我都答应她了……”郝贝就劝着裴靖东,事实就是这样,不管娜拉好与不好,都救了她一次的,这个恩,她得还。 “好,听你的,我们先去医院,后面会有人来处理这帮土匪的。”裴靖东不怎么走心的说着,完全就是敷衍郝贝的。 如果裴靖东知道今天他这个敷衍的决定会为以后的生活带来那样的后果,他真就不会这么敷衍的了,可谁也没有前后眼,而那也是很久之后的事情了…… ------题外话------ 推荐寒引素新文《闪婚甜涩蜜爱》内容介绍: 沈陆琛——这个名动禹川扶摇直上的男人,向来冷戾霸道性取向不明。可即便这样,还是让不少名媛淑女趋之若鹜。 直到有一天,男神被娱乐圈靠“潜规则”上位的许甜给娶回家,哦,不,是扑倒了。众人才纷纷反应过来,原来男神喜欢这种软萌小胖妞。 各路女神怒摔……早知道我也去吃胖了!   ☆、381:甜蜜蜜,爱到浓时情难控! 也不知道该说郝贝幸运呢,还是幸运呢? 你看连着被狠摔了两次,居然奇迹的没骨折。 这事儿别说旁观的裴靖东了,就连郝贝自己都不相信的。 年轻帅气的医生飞了他们一眼:“这有什么不可能的!你皮厚呗……” “郁默!”裴靖东不悦的低声叫出医生的全名,这不是骂人的吗? 郁默扶了下金丝边的镜框,轻咳两嗓子,不再吱声。 郝贝伸手拽了下裴靖东的衣袖,小小声地说:“要不我们换家医院吧,找个老医生看看……” 虽然是小小声,可这屋子里太安静,只见被质疑医术的郁默冷哼一声,显然是很鄙视郝贝的意思。 裴靖东也是硬着头皮无奈的解释着:“老婆,这家伙是个医学博士,二婶的学生。” “呃……”郝贝不相信的看向郁默医生,这么年轻,医学博士?不过二婶的学生倒可以相信的吧。 “行了,别嘀嘀咕咕的了,老师早上打电话来说你的检查也该做了,顺便一块儿做了吧,我亲自盯着。” “郁默你出去!” 裴靖东不悦的低吼了吼了一嗓子。 叫郁墨的医生耸耸肩,把手中属于郝贝的X光片放在床头,摇摇头往外行去。 郝贝诧异的看着眼前的变故,开口问:“他说的什么检查啊?” 这会儿也是脑子不灵光,不然肯定能想到是什么检查,就不会这样问的了。 裴靖东绷紧的脸上有丝狼狈,心里很是纠结,这样的他不该再霸占着她的,爱她就该放手,让她自由,让她去找寻新的幸福! 可人终归是人,不是神,而他也当不了圣父! 低头堵上她的唇,不想听到她问这件事儿。 郝贝脸红红的任男人亲着,只是慢慢地,神情就有点扭曲了…… 呃……那个,她受伤了啊,虽然没骨折,但背上是青的一块一块的,还有脸也是水肿的,这样的她实在是不适合这样狂野的亲法啊! 可亲她的男人似乎很迫切,像恶狼扑食一样的表达着他的需要。 “唔……”郝贝轻吟出声,那是一种夹杂着疼痛的欢愉,痛并快乐着,心底满当当的全是爱。 要不然说女人有很大的包容力呢,就像这会儿一样,明明自己就很疼,却还强忍着去接受这爱的洗礼…… 裴靖东不是不知道轻重,只是心底那种惧怕与纠结急需他做些什么来证明的。 吻一点点的落在她受伤的地方,轻柔的像羽毛一样的轻轻刷过,每到一处,都引来女人战栗的颤抖。 周边的一切好像都不存在了,世界仿佛在这一刻也安静了起来,他望乎了天地间的所有,热烈的激吻着…… 终于,他哑着声的问身下的女人:“可以吗?” 这是一个仪式,代表着她属于他,她愿意同他共赴生死的仪式! 郝贝完全就懵了,她也空窗很久,刚才又被他变着花样的了那么长时间,就算是身体不行,看着男人那暗沉的欲光时,她羞赧的轻闭了双眸…… 都说女人是最傻也最笨的,特别爱情中女人。 进行到这一步,郝贝的心里不可能没有闪过裴靖东的病,但那又如何? 爱到浓时,别说你什么HIV了,那怕一场欢爱过后,魂飞魄散也是心甘情愿的! 裴靖东深吸口气…… 砰——! 病房的门被撞开了! 门板咣的撞在墙面上,晃了两下被一身作训服的男人给伸手挡住。 而这个时间,裴靖东早已抓起被子把郝贝捂了个严实。 “郁凯!”低吼着,叫出来人的名字。 郁凯摸了摸鼻子,回头看一眼憋笑快憋死的自家小四郁默,狠狠的给了他一记刀子眼! 郁默表示很无辜,而且是自家大哥赶的不巧,正好遇上了。 “你出来下,我有事找你。”郁凯蹙了眉,冷硬的丢了这么一句话出来,就带上房门退了开来。 转脸一把就拎着自己小四的衣领把人给摁墙壁上了,“你小子,故意害你哥我呢?” 郁默呵呵干笑了两声:“特殊情况,特殊情况。”他是医生,医者本能吧。 郁凯黑了一张脸,松开手,拍拍小四的医生袍子,一本正经的旧事重提:“你有空就回家一趟,老爷子到底年轻大了,都这么多年了,再大气也该消了……” 郁默的难得收起笑脸,说了句:“知道了。”只是知道,他可没答应回去的。 病房里,郝贝简直捂了被子,简直恨不得挖个地缝钻进去得了! 裴靖东也是无奈,该死的郁凯,这还是兄弟么? 郁凯是裴靖东和裴靖南两兄弟当年在特种部队的战友,不同一个分组,当时郁凯是另一个小组,负责接应的领队。 原本三人关系是很铁的那种,当年郁凯家小四,就是郁默去京都求学,并且学医,郁凯还透过裴家两兄弟的关系,让给苏韵说说情,多关照一点。 苏韵当年是医学院的客座教授,后来带了郁默当研究生博士生,一路带到郁默毕业回了云南。 后来裴靖东退出特种作战,在江州军区机关任职,而郁凯也回到了老家的部队。 实际上,从那次战役之后,裴靖东就拒绝跟从前的朋友或战友联系。 没办法,以前哥俩像是连体婴一样,交的朋友战友几乎都是一样的。 但另一个死了,他还如何能安然的去面对过去的那些朋友? 有些友情就这样,淡如水,可能几年没有联系过,不过一旦有事,一个电话,兄弟就能披甲上阵。 秦佑安的人撤了,秦立国找来的搜救队撤了,可裴靖东找来的郁凯的部队,一直坚守到最后,那怕就是现在,还守在山脚下。 用郁凯的话来说,兄弟的媳妇都伤成这样了,不报仇焉何能熄火? 这会儿就是来问问裴靖东,独眼龙那帮家伙要不要作掉,那帮人在这一块横行不少时间了,郁凯几次想带兵去剿了的,可上面不给命令,他是军人,军人的天职就是服从命令! 故而才让独眼龙猖狂至今,眼下正是一个契机,铲除独眼龙的契机。 …… 裴靖东无奈的伸手把被子给往下拽一点,他拽,郝贝就往头上蒙,来回好几次,叹气的笑了笑,连人带被的给抱怀里,小声的哄着:“好了,再捂坏了的。” 郝贝在被子探出一只小手来捶他:“都怪你,我都伤成这样了,你还……” 终于露了个头出来,那一水眸儿似怨还嗔的凝着男人,说不出的妩媚与风情。 裴靖东心头一热,暧流直冲下腹,激动的抱紧了她,哑声道:“你都不知道我多想你,感觉到了吗?” 郝贝身子一震,鸡皮疙瘩一粒粒的往外冒,受不了的挣扎着嚷嚷:“我衣服呢,你愉快给我拿来。” 裴靖东叹了口气,哎,到嘴的鸭子就这么扑腾腾的飞走了…… 穿衣服的过程也极不顺利,郝贝原本受伤动着就不舒服,更别说身边还有一个虎视眈眈的大色狼,直把她穿的出了一脑门的汗,心底暗暗发誓,伤好之前,坚决不脱衣服了。 殊不知,不脱是不可能的哟…… 终于扣上最后一颗扣子时,郝贝颇有一种舒淇当年的感慨。 舒淇当年拿到金马奖最佳女主角,曾有句话“我用了十年的时间,把曾经脱掉的衣服重又一件一件穿上。”那之后所隐藏的是十年的努力,个中艰辛不容小窥。 刚穿上,裴靖东就又黏了上来,那简直就是跟没娘的孩子看到娘了似的,直烦的郝贝拍他的咸猪手:“行了行了,差不多就得了,我又不会跑了,你至于么?” 裴靖东狠狠的白了她一眼,这没良心的女人,她跟别人亲过了,眸光稍暗,拇指摩挲着她的唇片,一点点的用力,小心眼的毛病又犯了。 极力压制的结果就是压不住时就像火山喷发一样,力道越来越大。 郝贝开始没觉察出来,但随着唇上的疼痛传来,就明白过来了,抱着裴靖东的脖子,连呼疼痛,并半真半假的解释着:“那不是真的,是借位拍的,我和方桦说好的,只要我配合他,小瑜就没事,裴靖东你别多想行吗?” 裴靖东冷哼一声,不悦的气息扩散开来:“借位么?” 郝贝赶紧点头,真亲假亲不重要,重要的那都是过去了不是吗? 不过,可不可以不要这样看着她啊,看得她头皮发麻,真有一种刚出虎穴又入狼窝的感觉。 “那个,刚才不是有人找你吗?” “恩。” “那,你赶紧去忙吧,我没事儿。” “恩。” “哎,别说不是真亲了,就算是真亲,那你要怎么样吧你!” 郝贝也是要给跪了,服了,投降了。 怎么样? 裴靖东眼底有丝戾光闪过,只是一闪而过,随即沮丧的开口:“不怎么样,你好好休息,我让郁默过来。” 郝贝都傻眼了,这还是男人么?怎么跟个孩子一样,说变脸就变脸呢? 裴靖东刚出去,郁默就进来了。 “呵,你还真不怕死呢。” 郁默上来就这么一句话。 郝贝没那个功夫搭理他,没吱声。 郁默则是扔了一张纸给她。 郝贝低头一看,脑袋都大了,那是一张打印出来的,照顾感HIV病人的注意事项。 第一列就是生理,注意绝对不要有性生活,马桶的坐便器要及时消毒,最好不要共用。主要就是不要接触到他的体液,包括血液和…… 郝贝的脸上忽白又红的,看着那张纸,头都不敢抬了。 刚才差一点点,他们就…… “你得感谢我吧,啧啧,所以我说你胆大呢,不怕死啊……”郁默还在边上调侃着。 郝贝却是身子都发抖了,爱情是伟大,伟大在那一瞬间,没有功夫去想别的,所以才会伟大的置生死于不顾。 郝贝现在就是一种后怕。 急切的抬头问郁默:“那接吻呢?会不会……”感染? 郁默啧啧舌,“我还以为你真是为了爱情什么生死都可抛呢?没想到啊,也会怕啊……” 郝贝脸上闪过一抹尴尬来,心里也是憋气,废话,不信你试试,看你怕不怕的! 爱那个男人,她是真爱,为了他做什么都行,那怕为了救他,要她的命,她也会去做。但让她为了一点欢愉要了命这种事,她不愿意做,她又不是男人,更没有牡丹花下死作鬼也风流的情怀。 “放心吧,接吻是不会传染的但如果深度接吻的话就会存在一点点风险,还有就是对方口中如果有破损或者流血,而你口中也有破损的话就会照成交叉感染,一般性的接吻没什么可能性感染的!” 郁默给郝贝吃一颗定心丸。 郝贝深吸口气,暗暗叮嘱自己以后一定要注意,不是她不爱他,而是她想更好的爱他…… “还有一事儿,老师说让你劝劝他接受治疗。”郁默这就说了。 这是苏韵交待过来的话,裴靖东在京都做过几次检查后,就不愿意再做检查,更不愿意接受治疗,心底可能是抵抗这样的治疗,或者不愿意承认,但不管是哪一方面的原因,作为医生和家人的苏韵,都不愿意让裴靖东这样拖下去。 所以才会在得知裴靖东在郁默这里时,就让郁默想想办法,最好是从郝贝身上入手。 故而郁默才会特意的跟郝贝谈这个事儿。 “我知道了。”郝贝听罢郁默的话心里顿时沉甸甸的,又不死心的追问了一句:“有没有可能误诊啊?” 郁默叹气,当家属的都这样,遇上什么重大不可治愈的病时,都会这样想。 “如果有的话,那可能只有万分之一,我老师亲自给他做过检查的了。”郁默前半句还给郝贝一丝期待,可后半句直接就把郝贝那点点期待给秒杀了。 苏韵有多疼裴靖东,郝贝是看在眼里的,连苏韵都劝着让治疗了,还有什么可能? 但郝贝不死心也不甘心,就没法甘心和死心的,明明还很年轻,明明不是因为乱搞男女关系,就被人咬了一下,就感染了…… 病房外,走廊尽头的吸烟区,两个男人倚墙而立,郁凯看着蹙了眉头在抽烟的裴靖东一眼,说了句:“你还是老样子……” 裴靖东怔了一下,伸手摸了下脸,老样子,怕不是了吧。 “记得你哥俩当初为了争一个女人时,你就这样。”郁凯扔了这么一句出来,裴靖东如遭雷击般,瞪大了眼看着郁凯。 郁凯笑了下,看着裴靖东:“怎么?还不能提啊,他没死,活着还不让提?” “你……”裴靖东嗓音有点沙哑,眼底也写着疑惑。 郁凯据实以告:“去年吧,你没来过这吧。” 裴靖东摇头:“没有。” 郁凯笑:“那就对了,是他过来,我们遇上过。” “你是说……”裴靖东激动的绷直了身子,一直都当是自己的幻想,一直到去年,秦立国亲口跟他说,还活着时,他还有点不相信,慢慢的也就信了,这会儿郁凯的话,更证实了他就像是一个大傻瓜一样被蒙在鼓里。 郁凯就说了:“也是在山里遇上的,我还以为是你,过后想想不对,要是你小子,不可能那么平静的,你俩啊,就这点不同。” “……”裴靖东如让钉在原地一般,嘴唇翕动着,说不出一句话来。 “行了,好兄弟不说这个,知道他还活着就好,咱们说说独眼龙的事儿吧,你打算怎么做?”郁凯叉开了话题,俩人开始说山里那伙土匪的事儿。 上面是不让动的,所以才会说独眼龙上面有个很厉害的人,这人到底是多厉害,厉害到独眼龙在此地作恶多,却让众人坐视不管的。 “上面明文下令不让进山,但没说出了山的事儿。” 裴靖东摁灭了手中的烟,满腔的火意无处宣泄。 “你是说?”郁凯会意的看向他。 裴靖东也不含糊,手中也真是有人,这个地方,他的有资源不光是阮雄和碧悠的,欠他的人情,他就收一个的事儿。 “恩,我去做,你别管。”裴靖东不想让郁凯也沾上这事儿,要真上面查了,就他一个顶了就是。 郁凯可不敢,回老家这几年,听多了独眼龙那一伙人的事儿,怎么可能坐视不管,以前是没机会,眼下机会就在眼前。 给了裴靖东一拳:“还是不是兄弟了,抢功啊!” 俩人几乎是一拍即合,裴靖东去联系了几个人,很快就得到了线报,独眼龙那伙人不可能一直生活在山上,总有下山的时候,擒贼先擒王。 郝贝从裴靖东出了病房就没见他回来的,倒是病房外守了一派的卫兵,个个荷枪实弹的,把这一层病房都给把守住了。 郁默更是二话不说的担任起了陪床,连宁馨都被隔绝在郝贝病房之外的。 是夜。 独眼龙一伙人下山了,在山上躲了几日,出货出不了,又有俩小崽子折手里了,这会儿一伙人打算转移阵地,去另一个山头了。 特意选了个晚上走,一行数十人,每人怀里都夹了个昏睡的小娃儿,娜拉头上的伤还没好,但还得自己一个人走,几次她都想倒在地上不走了,但独眼龙是真心把娜拉当闺女了一样,每每娜拉落在后头时,独眼龙都会停下来等一等娜拉。 走到一个斜坡处时,忽而就有两个属下倒下了。 是走在最后的两个属下,前面的人都在走,还没有注意到,唯有娜拉因为走的靠后,所以听到后面砰的一声,僵硬着身子回头,就着明亮的月光,就看到倒下的人脑袋砸在地上,一滩血在流…… 娜拉单手捂嘴,步步往后退,而后眼底迸出一股强烈的喜悦之意。 裴靖东和郁凯俩人躲在树上的,用联络器交流着。 “那孩子是一伙的还是?”郁凯问裴靖东。 裴靖东沉了下眉,几乎可以猜测到谁是娜拉了,郝贝给讲过的,一个瘦小的黑姑娘。 “看样子不像是被绑的,一伙的吧。” “怎么处理?”郁凯问裴靖东,如果是跟这些土匪一伙的,那就是个小土匪,就算是个孩子,也不能轻易的放过吧,可那就是个孩子! “交给我。”裴靖东回答完毕,做了个发射的动作。 两颗子弹同时飞出,就擦着娜拉的身边而过,把娜拉前面的两个属下也给打倒了。 娜拉惊恐的啊的尖叫了一声,前方独眼龙等人这才发现不对劲,都是惊出了一身的汗,怎么就这么无声无响的呢? 这余下的就只有六个土匪,并了一个煮饭婆子和两个奶妈子。 三个女人根本没用,主力就这六个土匪,可六个土匪这会儿都慌神了,就连独眼龙也一样,吓的快尿了的。 “谁他妈的放黑枪呢,有本事的出来,出来!” 其中一个属下壮着胆儿的叫嚷着,见没人应,另一个属下也开始叫嚣起来。 裴靖东跟郁凯又是双管齐下,咻咻的,俩人就倒下了。 独眼龙一看不对啊,抓过一个奶妈子在并一个孩子在身前挡着,“不管你们是哪个道上的,没听过我独眼龙姓什么是不?我可是姓龙的,龙爷是我本家……” 道上都知道有个龙爷,可这个龙爷是谁,没有人知道,据说是很厉害,势力遍布全国。 说起来挺能唬人的,可裴靖东认识的人中,G城的,京都的,D城的,道上的一把手,都有交情,真不觉得这个神龙见首不见尾的龙爷有多厉害。 砰砰砰—— 接连三枪。 郁凯都看呆了,有人质的。 裴靖东给了郁凯一个行动的眼神。 今天晚上他们不是军人,就是黑吃黑的节奏,做出来的,也是黑吃黑的行为。 这一场战争,进展的悄无声息,甚至整个战斗在不到半小时之内就结束了。 娜拉是被独眼龙给扑倒的,到这一刻,娜拉才真的明白,心眼玩的多了,也有失算的一天,娜拉的左肩处也中了一枪。 最后眼看着一颗子弹就要飞到独眼龙脑门上时,娜拉扑了过去,而后被独眼龙反扑到怀里,独眼龙后背吃了一枪,嘴角开始渗血,紧紧的握住娜拉的肩,哆嗦着开口:“如果活着,去找,找我弟,说你是我女儿……” 说罢这一句,还没说他弟在哪儿,他弟是谁,就这么一口鲜血喷在娜拉的脸上,而后头一歪压倒在娜拉的身上。 “怎么办?”郁凯跳下树,伸脚踢着地上的几个死掉的土匪的尸体问着。 裴靖东伸手一一探过十个土匪的尸体,又去看了下奶妈子们和煮饭婆的伤,伤虽重,不至于致命。 总计还有十二个孩子,有一个被一枪打中死掉,其它十一个还都在昏睡中…… 裴靖东掐着煮饭婆子的人中,把人给掐醒了,交待着这婆子要如何说话。 而后跟郁凯一起,把独眼龙跟十名属下的尸体扔下山,抬着独眼龙时,郁凯还问了下:“这个孩子可能没死?” 裴靖东斜了郁凯一眼:“你确定……”说着的时候就拔了枪,大有再补一枪的节奏。 郁凯觉得裴靖东有点太赶尽杀绝了,裴靖东也不在意,抬着独眼龙并了独眼龙怀里的娜拉就往山下扔去。 明亮的月光下,除了一滩滩的血渍之外,便是那滚落而下的土匪们。 翌日,天亮。 特警封山,一具具尸体,总计十具,一具没少。 山上有队友来报,找到了一群昏睡的孩子,还有几个受伤的人。 …… 郝贝睡醒的时候,就感觉到有什么东西在压着她,睁眼就看到男人黑色的头颅,伸手抚在他的发顶失笑,昨天晚上本来以为房间里有个陌生的男人,她睡不着的。 谁知道郁默放了一个催眠的下雨的曲子给她听,还别说,雷声轰轰,雨水哗哗,就这么还真的睡得特别沉,连裴靖东什么时候回来的都不知道。 “醒了……”裴靖东抬眸,嗓子干哑,眼晴赤红,头发也是凌乱不堪的。 “恩,你喝酒了?”郝贝问,嗅到了男人一身的酒味。 裴靖东揉着太阳穴,恩了一下,算作应答。 郝贝坐了起来,昨天让护士帮着用药酒揉了后背,还别说管点用的,这会儿能自己坐着起来了,也没有太难受。 自己就动手替他揉着额头,并叮嘱阗:“你啊,别喝太多酒,喝多了对身体不好。”脑子里也想着郁默昨天交待的事情。 要怎么劝他才好呢。 裴靖东埋在郝贝的大腿上,嗅着被子干净的味道,闷声的恩了一下。 酒是喝了,不过没喝多少,只不过故意往衣服上倒了些酒,不然如何掩盖这一身的血腥味,昨天才刚过手的七条人命啊! 而郝贝完全就不知道这些,不过在看到男人后背上的一点血渍之后,惊的瞪直了眼问:“你受伤了?” 裴靖东抚上后背,那是在打斗的过程中,被一个土匪给了一刀子,划破了作战服,伤到一点皮肉,昨天晚上郁凯已经帮他上过药了。 “酒吧遇上两流氓,干了一架。”他说的随意,郝贝也就没在意。 转而想到怎么劝裴靖东作治疗的事情。 “老公,郁默说你今天要做检查,你做吗?” 最后还是选择了直接问出来的方式,这个事儿,必须俩个人开诚布公的去谈好,不然总是因为这个事情别扭着也不是那个事儿啊。 裴靖东抬头,望向郝贝问:“你希望我做吗?” 郝贝咽了下口水,差点脱口而出,最后换成:“不管你最后会成什么样,只要你活着一天,我就守着你一天,那怕你死了,我也守着你。” 裴靖东失笑,捏着她的脸蛋宠溺的骂出声:“小混蛋,这会儿说守着我,那天等我死了,你是不是就改嫁了啊?” 郝贝苦笑,哎哟,这话就不能说的太满了,不过看到裴靖东笑了,她这心也就放下了,抱着男人的头在怀里撒娇着:“那我不是小不懂事么?你是我老公,你让着我呗。” “呵,你还小啊,多大了都?” “呃,那不管我多少岁,我是不是小女人啊?” “是,你是小女人。” “那你是不是大男人?”郝贝贼贼的问着,这话你问任何一个男人,那怕去问一个刚有男人意识的青春期的小男生,也得回答个是啊。 “是,我是大男人。”裴靖东当然也是这个回答了。 郝贝就笑了,抬起男人的头,一下下的亲在他的脸上,没脸没皮的卖乖:“那我是小女人,你是大男人,你说咱俩谁大。” 裴靖东听得气血翻滚,“我大。”这磨人的小东西哟,她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啊? 裸的勾引汉子的节奏啊! 郝贝当然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女人当如水,可载舟亦可覆舟,她从来就不是女强人,任性自私,空有一个脑子,干尽了蠢蛋事儿,但这些有什么关系,她就要当那一汪春水,柔化这个钢一般的男人。 室内极尽缠绵之时,又是郁默这个程咬金来打扰了。 不过郁默今天看裴靖东的眼神特别的诡异,郝贝都不禁在俩人身上乱看,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儿啊? 郁默的脸色也不太好,没办法好起来啊。 医院里今天早上,送来了一批受伤的人,枪伤,郁默还帮着做了一台手术,这是才下手术台过来的。 “郁医生,他做检查,你能帮他做吗?”郝贝心情倒是很开朗。 郁默点点头,告诉一会早上别吃东西,做个全面的检查。 又看了下郝贝的情况,郝贝是伤在背上,这肯定是要检查的,裴靖东就不乐意了,黑着那一张脸,好像别人欠了他钱似的臭着一张脸。 病房里的气压越来越低,郁默戴着医用手套,伸手压在郝贝的后背,问郝贝疼不疼啊之类的。 郝贝啊的叫了一声,没压着时没觉得疼,昨晚上她还是趴着睡的,睡到半夜不知道怎么的,就成平睡了,早上醒来也没感觉到多疼,让郁默这么一摁,倒真疼的差点掉眼泪。 “郁默,你够了,有火冲我发。”裴靖东眼神像小刀子一样的往郁默身上飞。 郁默别有深意的看了一眼裴靖东,才慢慢地开口:“呵,我是医生,我拿的手术刀从来都是救人的,我的手也是救人的,不是杀人!” 裴靖东让呛的没再说话,主要是不想让郝贝知道昨天晚上的事情。 而郝贝虽说没有察觉到这房间里的刀光剑影,但却也听出郁默言语间的意有所指,好像在说谁的手是在杀人一样的? 彼时的郝贝,还真没深想的,主要是完全就把娜拉给扔脑门后去了。 郁默给郝贝做了检查,在记录本上记录后,叫护士来,还按昨天的方子,继续做一个理疗,完了带着裴靖东去做检查。 抽血的时候,郁默状似无意的说:“昨天,你那傻老婆还问我,有没有可能是误诊,我说万分之一的可能,但我现在把这句话收回。” 裴靖东白了他一眼,不同世界的人是没法对话的。 他做的事情,自己知道就行,不需要任何人的理解。 这一天,过得很平静,裴靖东给苏韵打电话,问了下裴瑾瑜的情况,比想像中的好,就是孩子总呆在实验室里,不愿意出来。 郝贝问可不可以跟小瑜通电话,苏韵想了想拿了电话下去,给裴瑾瑜。 “小瑜,是我……郝贝……” 郝贝不敢说是妈妈,怕孩子心里抵触,而且苏韵也有间接的提醒过,这个时候,不要刺激孩子。 裴瑾瑜的声很轻,很小,就那么恩了一下,如果不是病房里安静的厉害,郝贝可能都听不到那声应答的。 “小瑜,我受伤了,不能,好难受啊……一个人在病房里好无聊……” “哦、” “小瑜,你那里热不热啊,这里可热了,我看到都有人穿短袖了的……” “恩。” “小瑜……” “哦。” 整个聊天的过程就这么一会事儿,完全就是郝贝说,娃儿就当司一个字恩或哦,跟从前真的不一样了。 如果这是裴黎曦,那没什么,可这是裴瑾瑜啊,那个爱卖萌撒乖的小骚包裴瑾瑜啊! “小瑜,你要不要过来玩啊,我想穿裙子,可我没带啊,你能帮我带过来吗?”郝贝诱哄着,这也是苏韵交待的,说你们要能说动孩子的话,带着出去走走也是好的。 看看山山水水的,也许对孩子的心理上会好一点的。 “恩。”小娃儿又是这么一个恩字给了郝贝。 郝贝这边却是欢呼了起来:“那咱们说好了啊,就这样愉快的决定了。” 挂上电话,郝贝就沮丧的垂了脑袋,又抬头问裴靖东:“这样行吗?”到底是同意没同意啊? 裴靖东摸着她的发顶,安慰着:“放心,我让展翼带他们过来。” 而另一边,同样是挂上电话,裴瑾瑜小娃儿嘴角扬了一下,很轻的一下,微不可察,但这也让苏韵松了口气的。 裴靖东很办事很快,给展翼去了个电话,订了机票,让展翼带着两个孩了飞过来。 展翼早就等着这个命令了,得了消息,第一时间订票,就开始打包行礼,也无非是几件换洗的衣服,最重要的还是给裴瑾瑜打的一些营养针,这些全是苏韵给配的,不吃东西的话,这些就必须要打,到那边后,可以找家医院给打上就行了。 可是接到裴瑾瑜要走的时候,裴瑾瑜却问展翼带裙子了吗? 展翼掏了掏耳朵,不确定自己是不是听错了,又问了一次:“小瑜,你说带什么?” “裙子,贝贝的裙子。”小瑜回了一句。 展翼喜的瞪圆了眼,又抓了抓头发,他上哪儿给郝贝带裙子去啊。 “没有吗?”裴瑾瑜又问。 苏韵在边上打着圆场:“那小瑜宝贝,咱们这样好么?咱们去给贝贝买新的裙子,小瑜给选的好不好?” 裴瑾瑜拧着的眉头总算是松开,答了一个好字。 于是乎,展翼在上飞机前,又带着两个孩子去采购了一番,原本就打算带一个小包的,最后上飞机的时候,是换成一个大包,又加了一个小包,整整两包东西。 行礼办好了托运,展翼无奈的摇头:“这可真是拖家带口啊。” “什么拖家带口的?”一只大手拍在展翼的肩膀处,吓得展翼一怔。 回头一看,是秦立国! “领导,您,出差呢?” “恩。” “哦,那领导,您先,您先……” “不急。”秦立国淡淡的说着,眼底是深不可测的笑。 展翼就觉得怪怪的,怎么这样笑呢? 很快,他就知道哪里怪了,因为秦立国就跟他们同一班飞机,就在他们前面一排,上飞机坐下后,秦立国还好心的问了一句:“需不需要帮你照看一个孩子?” 展翼赶紧摆手,开什么玩笑啊,不需要不需要。 一路上裴瑾瑜一直在睡觉,裴黎曦和展翼都睁着眼看窗外。 裴靖东亲自来接机,本来郝贝也要跟来的,可是她还没好,所以裴靖东是百般保证以最快的速度把孩子带来后,郝贝依依不舍的同意了。 裴靖东这会儿心情别提有多好了,跟郁凯聊了聊当下的时局,郁凯给了他一个不错的建议。 这个四季如春的地方也的确是一个好地儿,虽然不能扔下京都那一摊事儿不管,但如果可以借着郝贝养伤的功会,偷得一时清闲,倒也不错。 而且郁凯够哥们,给提供了医院附近市区的一处公寓,在这儿生活一段时间的打算已经在裴靖东的心底生存时间了根的。 可惜了,想像永远如春花般灿烂,现实却像是冬天的北风,接机时看到同行的秦立国时,裴靖东的一张脸就睡了黑了个透顶。 心里记恨着秦立国在关键时刻让人撤走了的呢。 “怎么?好像不欢迎我的样子?”秦立国挑眉问。 裴靖东冷哼一声:“哪敢啊?” 秦立国哈哈大笑:“就凉你也不敢!” 一行人往医院里行去,一路上就展翼新奇的一会说一句的,可没人给他搭话,就变得比较冷场了。 裴瑾瑜一路上都在紧紧的抱着那个大包,一直到了医院下车的时候,还想自己提,可是他现在虚弱的都成什么样了,还是裴靖东连人带包给抱起来的,问:“这里面是什么啊?让我家小瑜这么宝贝着的。” “裙子。”裴瑾瑜酷酷的扔了两个字。 裴黎曦在边上补充着:“是小瑜给郝贝买的裙子。” 裴瑾瑜解释:“他付的钱。”手指着展翼。 展翼讪笑:“哥,你得给报销。” 全程秦立国都没说话,可是在走到病房的走廊里的时候却叫住了裴靖东:“东子啊人,我让孩子们先进去,你过来,我跟你说个事儿。”   ☆、382:离婚的事,油轮上的女人 裴靖东神色一怔,而后沉了一张脸交待展翼带孩子们进去,并嘱咐了郝贝是伤在后背上,让孩子们注意点,不要碰着她了。 交待完这些看着人都进病房了,裴靖东才指了下走廊尽头那一处的阳台,对秦立国说:“去那边谈吧。” 说罢也没等秦立国说话就率先走了过去,步子迈的又大又急,伸手扯了一把衬衫扣子,总觉得就是这扣子扣的太紧了,紧的他有点喘不过气来。 “我听老吕说,你想在这儿呆一段时间?你看我给你个假,你在这儿带着孩子们好好的休息段时间如何?”秦立国上来就这么一句。 这就是开门见山的直奔主题了,一点也没给裴靖东绕弯子的。 秦立国口中的老吕,正是郁凯的直属领导。 之前郁凯调动了特训部队在山里折腾这么两三天的,人家也不可能不知道,那自然是知道裴靖东在这个地方了,而且跟郁凯沟通过了下。 郁凯也有提前跟裴靖东打过招呼,说老吕头是动了点心思呢。 是人才大家伙都喜欢,裴靖东虽然一直在北边干的不错,这边的领导们也不是没听说过的。 做机关的都这样,你想往上爬,那基层你就必须干过。 裴靖东也算是在基层历练过了,老吕的意思就是你看我们这个地方,山清水秀四季如春,你妻子孩子都需要养病,那你过来这边,不说直调,借调过来,帮训训那一帮皮猴子们也行啊。 这事儿呢,完全就是那位老吕同志自作多情,裴靖东压根就没想答应。 他骨子里其实是有一种,一朝天子一朝臣的信念,压根也没想转移阵地,毕竟方家那摊子事要是不除了,难解他心头恨不说,还关系到丁家,如何能放下? 老吕那边动了心思就先给秦立国去了电话,说的客气,实则是我就借来用用,还要还给你的。你要是个好领导呢,就得为属下考虑,你看人家妻子儿子都病着,这地方适合养病,你给个假能给多久是不是…… 所以秦立国这就来了,其实来跟裴靖东说这事儿,是一方面,重要的还有另一方面,跟裴靖东也有关系,这关系不太大就是了。 “这个事情,是这样的……”裴靖东对于秦立国,有怨言归有怨言,但很大程度上还是敬多于怨的。 不然也不会去解释。 秦立国一边听一边点头,俩人的谈话,一看就很和谐,没有剑拔弩张的氛围,也没有什么谈不拢的。 裴靖东也悄然的松了口气,暗暗地想,难道秦立国来,真就是为了看看郝贝,没有别的意思? 本来还想着来者不善呢,看来是他以小人这心渡君子之腹了。 殊不知,这个念头才刚起,秦立国一句话就把他给拍回了残酷的现实中。 “我给你半年,或者一年的假都可以,你就在这里,带着孩子们好好的走走玩玩,不出国,你随便国内哪里玩都行。” 裴靖东又是一愣,这话听着好像是没什么,可你细细的一品味,就有点问题了,没等他想明白呢,秦立国后面又补了一句。 “贝贝这边你就不用担心了,我既然把她当我女儿,就没有道理不管她的,我这次来,也是要把她接回去的。” 裴靖东的脸瞬间就黑了,就说么,来者不善。 “秦叔,既然你认郝贝这个女儿,我就得叫你一声爸,你说呢?” 秦立国呵了一声,“你们离婚了,你别忘了还是你自己搞出来的。” 裴靖东低吼了一嗓子:“不,我们没有离婚,那本离婚证是假的,我们根本就没有离过婚。” 秦立国只看着裴靖东,双目灼灼,半晌才拧着眉问了一句:“你确定?”似乎是不相信。 裴靖东有急白了眼的解释,就把这个假离婚的事件的从头到尾都解释了个清楚。 秦立国就这么看着裴靖东,那眼神怎么说呢,裴靖东觉得有点像可怜他的意思,这让他很恼火,他说的明明就是真的,他们真的是没有离婚的啊?怎么就不相信他呢! “爸,你得相信我啊……”这一着急张嘴就管秦立国叫爸的,不过他叫归叫,那也得看人家就应不应啊。 秦立国就没应,抬手挡了裴靖东接下来想说的话。 揉了下眉心,才拍拍裴靖东的肩膀劝慰着:“你啊,明明都不是小孩子了,别这么不抗打击,白洁那边我也去了解过了,你问问贝贝,除了这些,就没有别的了吗?” “……”裴靖东哑然,还有别的?还有别的什么啊? 秦立国看着裴靖东,语气稍重:“你知道,如果我真的反对你跟贝贝在一起,多的是方法和手段,但那些我都不屑去用,因为我从小看着你们俩兄弟长大,特别是你小子,我可一直拿你当自己孩子的,所以啊,我也没真反对你们,只是现在这个时间不对,儿女私情我们可以往后放放,以后大好的日子等着你们不是吗?你自己好好想想……” 秦立国就这样离开,往病房走,去看郝贝了。 裴靖东站在原地,看着秦立国离开的背影久久没能回神,一阵冷风吹过,忽地打了个冷痉,如遭雷击般的呆立在当场。 秦立国那是什么意思?要带走郝贝? 心里隐隐的明白,似乎是跟方桦的叛变有关,从他跟方桦失联之后发生的事儿吧! 可是这会儿,他除了站在原地,握紧了拳头,就别无它法了! 该死的! 郝贝没告诉他离婚证的事情还有后续啊! 是没想起来告诉他,还是故意玩他的! 小心眼这个病啊,可真是永远也改不掉的,疑心太重,只因为秦立国一番话,裴靖东现在就开始琢磨着郝贝这两天的一言一行,想要从其中察觉出一点点疑丝来的。 病房里。 郝贝乐的都要没边了,笑的眼泪都出来了,狠狠的抱着裴瑾瑜,咧着嘴,笑着哭着…… 裴瑾瑜也是默默的落泪,有多久都记不起来了,反正是很长时间,没有这样的抱在一起过,没有这样的和谐过。 展翼的眼圈也是红红的,裴黎曦则站在边上,嘴角有抹笑意,这样就很好,很好…… “裙子。”裴瑾瑜小声的说了这两个字,手也拽着那个大包的带子。 郝贝愣了一下,展翼赶紧把包给打开,说着好听的话:“嫂子,这些可全是小瑜给你选的呢,你看喜欢不喜欢……” 郝贝松开裴瑾瑜,看着那一大包的裙子,各种的粉色蓝色白色,花朵图案,几何图案……应有尽有。 惊喜的单手捂嘴,这都能开一家裙子店了,是把人家店里的裙子全部都打包了吗? “对不起,我病了……妈妈,你可以不生小瑜的气吗?” 裴瑾瑜低头,很小声很小声的说着。 那些病着的时候,说过的话,做过的事,他都记得的,有时候他也是极力的想控制住,想忍住,可是就是忍不住,每当他想忍住的时候,头就会很疼。 对着郝贝时,明明知道那是最疼他,最爱他,他也一直当作妈妈的人,可心里想的,跟脑子里下达的命令总是冲突着的。 就好像有个声音一直在拉扯着他,让他去说那些违心的话,做那些违心的事儿一样的。 郝贝惊呆了,这个喜悦就像是天下忽然掉了一个金元宝,简直她砸的晕头转向的。 “小瑜,小瑜,你好了,真好,真好……”喃喃着,一颗颗泪珠滴落在小娃儿的后颈处,这是喜悦的泪水,开心的想跳起来。 “哎哟……”乐极生悲说的也是她,这么一激动不打劲,一下动着后背的伤处了,就疼的惨叫了一下。 裴瑾瑜在郝贝的怀里,吓得赶紧要挣开,可是他这么一推,郝贝就更疼了…… 还是展翼眼疾手快,扶住了郝贝,才没让郝贝一下倒床上的。 “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裴瑾瑜着急的红着眼,一个劲的说着对不起对不起,身子也跟着发抖。 郝贝和展翼都吃惊的看着裴瑾瑜。 裴黎曦扶住弟弟的肩膀,一个劲的安抚着:“小瑜,小瑜,冷静点,冷静点……” 可裴瑾瑜这会儿就像是初生的婴儿到了未知的世界一般,一直的哭,眼底是惊恐的神色,一个劲的说着对不起对不起,好像很怕什么一样…… 郝贝倚着展翼的胳膊,眼泪啪啪啪的往下掉,其实小瑜怎么了,所有的人心知肚明,就是落下的后遗症。 被方柳折磨了那么长时间,就不说别的了,光说孩子这会儿的表现,也可以想见那些日子里到底是受了什么样的罪的! 郝贝眼底噙着泪,哽咽着朝裴瑾瑜伸出手来,轻声地说着:“小瑜,妈妈不怪你,不怪你的……” 裴瑾瑜发抖的身子就没缓过劲来,眼底也是小鹿斑比一样的楚楚可怜。 可不管郝贝是如何的安慰,裴瑾瑜的那个劲好像就是缓和不过来似的,虽然没有在说对不起了,但你能从他的眼晴里看到那种惊恐的惧怕感。 郝贝已经有点着急了,小瑜刚还好好的,怎么能吓成这样了,她一急,不管是声音还是动作上,就有些控制不住,都可以看得出来,她是真的关心孩子,也怕孩子会怎么样了。 但这样明显就不行,展翼正束手无策的时候秦立国过来了,轻扣了两下门板,把屋子里人的视线都吸引了过来。 “爸……”郝贝看到秦立国,嘴一撇,委屈的就想哭。 秦立国安抚性的看了他一眼,看向展翼吩咐着:“小展啊,你带孩子们先去安顿一下,我跟贝贝说会儿话。” 展翼解放了一样的舒了口气,走过去,抱上裴瑾瑜要离开。 但裴瑾瑜的又一直扭着股劲儿,有点怕郝贝一样,但眼晴又要一直盯着郝贝看。 还是秦立国最了解情况的开口了:“小瑜买的裙子,你妈妈很喜欢的……” 郝贝这时候才弄明白什么个情况,赶紧点头:“对的,小瑜,我好喜欢,以后小瑜还给我买好不好?” 裴瑾瑜这才不扭着劲了,展翼也偷偷的松了口气。 等展翼和裴瑾瑜等人离开后,郝贝才狠狠的哭了起来,脸爬在被子上哭的上气不接下气的。 秦立国叹口气,带上了房门,先去洗手间里接了盆温水过来,又去倒了杯开水放在边上凉着,就想着,哭过了得喝点水。 这女人哭起来的时候啊,真的,你不能去劝,不管任何女人都那样,你越劝,他们就越哭的厉害。 郝贝这会儿就是属于没有人劝的,一个人哭了有十多分钟,才有点纳闷的抬头去找秦立国。 这一看就一脸的囧色,秦立国还在笑她呢。 郝贝也忍不住笑了,“爸,你笑话我。” 秦立国难得心情甚好的拿手指弹了她脑门一下,失笑:“你啊,都多大的人了,当妈妈了,你比个孩子都哭得惨,你看刚刚把孩子给吓的。” 郝贝脸上一烫,也是哟,她真是太不应该了,紧张的问秦立国:“那我有没有吓坏小瑜啊?” 秦立国说:“应该没事,你伤的怎么样了,严重么?”说着话,手也伸在盆里试了试水温,等着郝贝的回答。 不说还好,一说郝贝就觉得疼,也不是他矫情,真就是后背疼,然后心口处也是刀绞一般的疼着。 秦立国听她这样说,也没她下来洗脸,真是自己亲手上手,用湿了的毛巾给郝贝擦脸。 这么亲昵的举动,让郝贝有点怔住,把秦立国当爸是一会事儿,可心里知道,这不是自己亲爸啊,那怕是郝爸爸来做这个动作,郝贝都不觉得有什么突兀的,但秦立国这样做,让郝贝心里有股说不清的滋味。 “爸,我自己来……” 秦立国看出郝贝的不自在,也没坚持,把毛巾给了郝贝,让她把脸好好的擦擦,并说道:“你不知道我有多后悔错过了你小时候成长的时候,如果早知道小语不是我和小柔的孩子,知道是你的话,我应该……” 应该会怎么样这个话,秦立国没有说出来,也说不出来,人和人的缘分就是这么奇妙。 在他还认为秦汀语是小柔留给他的女儿时,也没当好一个父亲的角色…… “爸……你别难过,过去只是停在记忆里的,我们享受现在,还要看到未来的。”郝贝放下毛巾,握住秦立国的手,认真的劝着。 秦立国笑了下,指着水杯,让郝贝去喝点水。 郝贝拿水去喝,秦立国就这么看着郝贝,那眼神闪闪发亮,嘴角也有点微微上扬,好像怎么也仰止不住那份喜悦一样的。 这么明显的心情好,郝贝当然能感觉到了,心里有些狐疑,按理说自己受伤了,秦立国不该这么高兴的啊? “爸,你是不是有什么事儿要跟我说啊?” 听郝贝这样问,秦立国点头了:“还真有事要问你,贝贝啊,我一直遗憾错过了你的成长,你呢,有没有什么遗憾的?” 这是谈心的节奏? 郝贝不明白秦立国的意思,但也如实的说了。 特别是最近发生了这么多的事,不管是对婚姻,还是对孩子,她都有太多太多要说的了。 这会儿就这么叨叨的说开了,说到裴瑾瑜的时候,依然是眼圈儿红红的,没办法不恨方柳,真心的恨,恨不得方柳去死的节奏。 “贝贝,如果我说,有这么一个机会,让你的以后不去遗憾,你愿意不愿意去抓住?或者说,爸想求你帮帮我……”秦立国沉吟了好一会儿才这样说了出来。 郝贝抬头,看向秦立国,心里知道,这才是事来了的时候。 “爸,你把我当女儿,我也把你当亲爸爸,您的事就是我的事,别说是帮你,就是要我的命,我也给的。”郝贝保证着,看得出秦立国的激动,但她想不明白,到底什么事儿,能让秦立国如此的激动。 秦立国欣慰的点头,就知道没有白疼郝贝,郝贝是个知道感恩的人,同时也有着三分的血性,就冲这点,就不虚此行的。 “爸,你说吧,到底是什么事儿?”郝贝有点着急,她这人就这样,耐不住性子,问的时候,心里也在猜测着到底是什么事儿。 秦立国的嘴角大大的扬了起来,手有些颤抖的从口袋里拿出一张照片来开口说:“你先看看这照片我再给你说。” 他的声音都有些跳跃的激动,尽管语调很平稳,但你仍然能听得出内里潜藏着的激昂。 郝贝接过照片,映入眼帘的就是一片碧蓝的大海,天上的日头似乎有点小,像是阴天吧,可大海太蓝了,而后才看到海上一艘游轮,白色的,显然是远景照,所以游轮就没能第一时间入人眼的,再细看,才能看清游轮上有人,而那人…… 秦立国又适时的递上了第二张照片,是一张局部放大的照片,轮廓有些模糊,但依稀能看得出是两个女人,都穿着白色的衣裙,一个是齐耳的短发,一个是飘逸的长发…… “爸,这是……?”郝贝没看明白。 秦立国叹气:“你认不出来不奇怪,估计只有我还记得清她的模样吧。” 郝贝脑海里那根叫作感情的弦就这么猛不丁的弹了一下,眼泪吧嗒吧嗒的往下掉,颤抖着声儿的说:“你是说,你是说……” 后面的话,却是怎么也说不出来的,不敢相信,更不敢置信…… 秦立国一把揽过郝贝,轻拍着她的后背,压抑地说:“那怕千万分之一的机会,我们总要去证实一下不是吗?贝贝,爸爸的好女儿,算是爸爸欠你们的行吗?” 如此这般,郝贝有什么说不行的,但她需要时间。 去配合秦立国和方桦,不是不可以,但裴靖东也是需要安抚的。 秦立国拍拍她的肩膀,安慰着:“你放心,爸不逼你,你也不要有什么心理负担,离婚的事儿是东子自己提出来的,你这孩子啊,就是心软……也幸好有白洁替你遮拦着,不然的话……” “啊,爸,你都知道了。”郝贝一听秦立国都说起白洁了,想当然的知道自己让白洁做的事都漏馅了。 “是啊,都知道了,这才知道我家贝贝啊,女大不中留,那小子就那么好吗?让我家贝贝看不到其它好男人了吗?”秦立国打趣着郝贝,伸手揩去她眼底的泪珠子。 郝贝哭着笑了,撒娇的喊了一声:“爸……”小女儿姿态十足。 秦立国看她这小模样,明显就是没想到别的,便又提醒了一句:“但你也没忘记你后来又让折人家白洁为你做的事儿吧。” 秦立国说的肯定,郝贝却是惊恐的睁大眼睛,看着秦立国不可思议的捶着额头:“我天,我都忘记了,我来云南之前给白洁打过电话,让她帮我把离婚证真办了的。” 自己就这么说了出来。 秦立国只是笑,也不说话。 郝贝懊恼的低语着:“这可怎么办啊?裴靖东还当我们没有离婚呢?天呀,保佑白洁没有这么听我的话啊……” 秦立国叹气:“傻丫头,这样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你们离婚了,这对于你马上要去做的事才会有利无害啊,人生是个漫长的过程,你喜欢东子,爸不反对,但你们现在离婚了对不对,而且这个离婚的事儿,也是他自己挑起来的,贝贝啊,爸的傻丫头,男人不能这样惯的,三两句甜言蜜语,你就翻页过了,你当是为了帮爸也好,当是为了治治他也好,这个婚离了也就离了,暂时就先别想别的了好吗?” 郝贝想说不好,但转念一想,这个也未尝不是一个法子。 不然怎么跟裴靖东说继续配合方桦的事情呢? “但是,爸,你等我伤养好好吗?”郝贝讨价还价,实在是刚刚一家团聚,她真的还想多享受下这样的幸福。 秦立国想当然的点头:“恩,在这儿还有几个老战友,这些天我一一的拜访下,你好好的养伤,并脸做好东子的思想工作,这小子的占有欲可强着呢,你一定得做好他的工作。” 郝贝点头,心思有点重。 如果这是别人的事,烦燥的抓了抓头发,别想别人的事了,这压根就不是别人的事,是自己的事儿。 秦立国这边说了给郝贝时间,就真是给郝贝时间,嘱咐郝贝好好的休息,过几天会来接她,虽然没有给郝贝规定时间,但也大约的说了就是个几天的时间。 郝贝理解秦立国的那种急切,如果是她的话,她怕是会比秦立国还要急切的。 另一边,秦立国出了病房就看到走廊尽头站着的裴靖东。 裴靖东没有走,给展翼说了地址,并派了个司机带展翼和孩子们先去公寓,他就跟这儿站着的,烟头都扔了七八个的。 秦立国信步走来,脸上都是笑,和善的笑,但这笑在裴靖东的眼里,却是虚伪极了的。 他得到一个消息,郁凯刚来电话说的,年内或明年初,上面有调动,进核心权利层的名额下来了,秦立国是候选人之一。 这种时候,部队的工作就是一个平稳,不会出大纰漏便好,而秦立国还身兼影子部队的要职,显然比其它几个候选人的机会都大一些。 “我不会同意让贝贝介入影子在办的案子之中的。”裴靖东直接表态,这是他的妻子,他自己一个人怎么为国家奉献都没所谓,但他的妻子不行。 秦立国无所谓的拍拍他的肩膀说:“小子,别这么这识好歹,你以为我不敢对你出手么?信不信,只需一招,贝贝就能对你死心的。” “你……”裴靖东愤慨的瞪着秦立国,以前有多敬重秦立国,这会儿就有多鄙视他怕。 秦立国可不在意他的意见,这会儿心情好着呢,特别的期待着明天的明天的到来。 “行了,有这个时间,你还是多陪陪贝贝吧,还是那句话,我不会反对你们在一起,但是你如果想越过我这边,把郝贝这个人据为己有,那也得看看你自己有那个本事没有。” 裴靖东砰的一拳砸在窗台上,手背都砸出血来了。 郁默正好过来看看的,就看到这一幕,暗自咬牙心想你活该吧,但转念一想不对劲,去护士站要了包扎的工具过来。 “你要是想死呢,找个清净的地儿,你自己身体什么样你不知道啊?你在道你的创伤,如果接触你的人正好也有创伤,碰上的话会是个什么样的后果,需不需要我给你再解释一下啊?” 郁默没好气的扯过裴靖东的手,消毒上药,先前做检查的时候,就跟裴靖东说过这些个注意事项的,谁知道裴靖东就这么的不在意。 裴靖东那脸色就别提有多臭了,铺天盖地来的,全都是不好的东西,秦立国给施加的压力,还有郁默的话,都在提醒着他,他跟郝贝之间的距离有多大…… 包扎刚到尾声,裴靖东一把推开郁默,就往病房里去了。 深吸了口气,揉了下发硬的脸庞,这才推门而入。 郝贝趴在床上,正在想一会儿要怎么跟裴靖东说呢,就听到声响了,抬头看过去,见他手上包着白布,瞬间什么想法也没了,着急的坐起来问 “你手怎么了?” “没事,不小心碰着了。” 郝贝还想再问时,郁默从后面不悦的拆了台:“什么不小心碰着了,他这是自己砸窗台上砸的了,我说你们能不能别这样糟蹋自己的,也给大家伙儿省点医疗资源的。” 郁默进去,又是一通检查,全程裴靖东没说话,但脸色也不太好看。 等郁默检查完走了,郝贝才重新坐起来。 裴靖东摁住她的肩膀:“不是疼么?躺会儿。” 刚才郁默摁的时候,问郝贝疼不,郝贝还是很疼的。 “我没事,你过来,坐这儿,抱着我,我们说会儿话。”郝贝拉过裴靖东,让他坐下,自己倚在他的怀里。 “哎,你生气了。”郝贝无奈地说,倚在男人的怀里就能感觉得到,他的身子都是僵着的,明显就是强压着怒火的。 “没。”裴靖东似乎不愿意多说话,就回了一个字。 “你啊,生气就生气,还不承认,你看,明明没那么老,天天拢着眉头,这儿啊,都有皱纹了……”郝贝从他的怀里直起身来,伸着手指捏捏男人额头间的川字皱纹,这就是长期皱眉造成的。 “恩。”又是这么一个字,没多余的话。 “你要心里有什么话,都给我说说,要是我做的有什么不好的地方,你也给我说说……”郝贝就劝啊,就是想听听男人心里为什么事儿生气了的。 裴靖东看了一眼郝贝,看得深沉,看完别过头,不看了。 郝贝让看得莫名奇妙,扳过他的脸问:“老公,你说嘛,说嘛?” 裴靖东听到老公这个称呼,心底直抽抽,疼的他脱口而出:“我还是你老公吗?” 郝贝呆愣住:“什么意思?” 其实裴靖东说完就后悔了,好不容易又在一起了,他完全就当秦立国说的话是放屁就行了,只要他对郝贝好,只要他能把郝贝留下来,去他妈的什么方家什么任务的,都见鬼去吧! 这会儿脑子里就是不管不顾的一个思想,留下她,先把她给哄好了,等回头拒绝了秦立国后,那怕是把她绑了拴了的,都要箍到自己的身边的。 殊不知,他把秦立国看的太弱了,秦立国这都拿到郝贝的保证票了,是绝对不会给裴靖东这样的机会的。 “老婆,不管以前我做错什么,但你知道,我心里是喜欢你,爱你的,以后也会对你好……”裴靖东胡乱的说着些爱啊喜欢的话,这些话放以前,他是不爱讲的,总爱得,爱会是用来做的,喜欢是用行动表示的,但这个时候,满脑子就是把所有的好都摆在她跟前的,这些话说的也就顺嘴顺舌的了。 殊不知,女人爱听甜言蜜语,那也是因为男人真心诚意的袒露的爱意。 而此时的裴靖东,更想是把这些当做手段去争取什么,所以郝贝一点也没感动,反倒是有种淡淡地失望,她也说不清为什么,就是挺无奈的。 “对不起,我一直没告诉你,来云南之前,我让白洁把离婚的事真的给办了。” 不知道为什么要道歉,但郝贝想自己还是伤害了这个男人吧,好像是,你看他听了这话之后,眼底的阴戾就能看得出来他很生气。 郝贝闭上眼,认命的说:“事情就是这样,你要是生气想打我就打吧。”真就是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节奏,好像在说,你要认为我做错了,那就打吧。 裴靖东呵呵的讪笑两声,忽地出手…… 啪!啪!啪! 三巴掌狠狠的抽在自己的脸上,惊的郝贝眼晴都瞪的圆溜溜的,伸手去拉他。 裴靖东怒极了,恨极了,恨自己不争气,更恨那些让他很无力的事情,刚才有一瞬间,他真想一巴掌抽死郝贝的,你不是很爱我吗,可是为什么会这样? 这是不是说明你的爱也不过如此? 可最后,理智战胜了情感,他伸手打了自己。 却不知,这样更让郝贝难受,那三巴掌就像个噩梦一样,伴随了郝贝很长很长时间,那是一种比抽在郝贝自己脸上还要疼的感觉。 心口疼的厉害,估计连老天爷都看不过眼了,郝贝捂着心口处,两眼一黑倒在了床上。 闭上眼晴的时候,看到裴靖东眼底的惊慌,似乎还有一些其它的东西闪过,但她真的没有力气看了,妥妥的闭了眼。 郁默才刚回办公室,护士站通知,说那位特殊的病人晕倒了。 郁默赶去的时候,已经有值班医生给郝贝做了检查的,各项指标还算正常,除了心率,心率真的是过快了,越过了她这个年纪该有的水平值。 郁默跟值班医生做了个交接,然后就问裴靖东刚才是什么情况。 裴靖东不敢隐瞒,如实说了。 郁默无语了,因为苏韵那边也有转郝贝的病历过来,所以知道郝贝这就是心理原因。 给郝贝输的液里加了些安定,又嘱咐裴靖东,尽量不要再刺激她了。 郝贝睡着了,梦里很不好,眉头是皱着的,看到那片蔚蓝的大海,看到那艘油轮上的女人,那张脸其实是有变化的,郝贝曾在墓地里见过那张脸,很年轻,虽然一本正经的正装照,但女人的嘴角眼底都是笑意,处处都透着一股子俏皮,不难想像,那一定是一个可爱的女人。 郝贝的梦里,自己好像会飞,像超人一样,飞上了那艘油轮,可她刚上去,那个女人要走了,郝贝只看到女人的后背,她伸手抓住女人的胳膊,女人回头,一脸的血…… 郝贝惊的猛然就瞪直了眼,一只粉嫩的小手就跟她眼前脸上舞着呢。 “一宁啊,别闹妈妈,妈妈睡着了的……”宁馨小小声的在边上说着话,把一宁的小手拿开。 一宁小嘴巴张着:“麻麻……麻麻……” 宁馨这才看到郝贝睁眼了,拿了纸巾给她擦额头的汗,并高兴的说:“你可总算是醒了,真吓人的,就这么睡了两天两夜了……再不醒,裴靖东都该把郁默给剁了的。” 宁馨说的还有些小开心,实在是裴靖东真是几次都差点揍郁默了。 这会儿就是又去找郁默的了。 宁馨也才有机会在这儿照顾着郝贝的,这几天宁馨一直都带着一宁在医院里临时腾出来的一个病房里,不过没得到允许见郝贝。 送宁馨进去的时候,裴靖东就说了,你就呆在里面,我没让你出来,你千万别出来在我跟前晃的,不然的话,我不知道自己会做出什么来。 一直到郝贝昏睡不醒,裴靖东都快把郁默的办公室给踏平了,郁默才给了个建议,就说啊,你们家属多陪她说说话,也许是病人潜意识里不想醒来的。 那为什么不想醒来,就要问裴先生你了。 以前也不是没有这样的病例,有些人不是生理因素,就是心理因素,就这么一直不醒,时间长了,那身体器官自然就有衰竭,那个时候就是真正的植物人了。 郁默嘴也是很贱,说的很严重,说什么植物人,最好的结果就是能活上个十年八年,不好的一年半载的就撑不过去了。 所以裴靖东才会动用了所能动用的。 秦立国也来过了,陪着郝贝说过话了,没效果。 展翼,裴黎曦,裴瑾瑜都来过了,小瑜来了之后,还一直的在边上哭,就这郝贝还是沉睡着。 最后裴靖东实在是没办法了,就让宁馨来试试,心说要不行的话,就直接打电话让人去接南华的郝爸爸和郝妈妈来了…… 谁知道郝贝就这个功夫醒了,宁馨笑的可开心了,抱过一宁在边上站着,扶了郝贝起来,替裴一宁说着好话。 “你看我说什么来着,贝贝啊,一宁就是你的福星啊对不对啊……” 郝贝刚做完那样的梦醒来,本来心绪上该是不稳的,便就看到裴一宁的天真可爱的笑脸那一刻,她也跟着笑了出来,咐和着宁馨的话:“是啊,我们一宁就是我的小福星呢。” 郝贝伸手要想抱一宁,宁馨犹豫了下,还是把一宁给抱起来放到了郝贝的怀里,并说这孩子太好带了,不哭不闹的,给口吃的就成。 郝贝抱着裴一宁听宁馨的话,心底忽生出一股自豪来,那感觉很奇怪,明明不是她的孩子,跟她关系也不大的,可听到宁馨夸的时候,她就有一种自豪感。 “是啊,我们家闹闹是个好孩子的呢……”夸着小娃儿,一下下亲在小奶娃粉嫩的脸蛋上。 裴靖东刚才郁默的办公室出来,走到病房门口听到郝贝的声音,心中一喜,推开门,却看到郝贝抱着裴一宁那个稀罕劲儿,就让他蹭的一股子火意蹿上心头! 那是沈碧城的女儿,跟你郝贝没个屁的关系,你那么稀罕做什么的? 宁馨先看到裴靖东的,推了下郝贝:“贝贝……” 郝贝这才注意到裴靖东一样,就那样看了一眼,又被一宁逗笑了,一宁现在的学习能力就特别的强,刚才郝贝亲她来着,她这会儿也同样的亲着郝贝的脸还有手。 郝贝正笑着呢,就觉得眼前一道黑影,一宁瞬间就被裴靖东给抢走了。 裴靖东的手高举着呢,那模样特别的吓人,郝贝惊的啊的一声,就像是看到了在地窑里阮雄要把她摔下去的情景一样,默默地想原来这样的吓人,心好像都揪成了一块似的。 正在这时,门外传来郁默的一声怒喝:“裴靖东,你还想杀几个人么?你是军人还是土匪啊,杀了一个孩子还不够,还要再来一个么?” ------题外话------   ☆、383:郝贝,再问你一次选他还是选我? 时间仿佛在这一瞬间定格,屋子里也安静了下来,唯有几道或轻或重的抽气声儿此起彼伏。 “粑粑……”稚嫩的童音响起时,裴靖东高举的双手一抖,差点没真把裴一宁给摔了的。 宁馨眼泪啪啪的举着手伸向裴靖东:“把孩子给我,你不想让郝贝养着,我养,我当我闺女一样的养着行吗?求你了……” 郝贝这才回神,眼圈红红,祈求的看着裴靖东说:“我在山里也曾被那人这样举着,那人要把我扔在一排竖起的钢钉上,那是为猎物准备的刑具,上面还染了刚被拖走的死掉的小野猪,我以为我死定了,是一宁的哭声把那家的女主人吸引了下来,女主人才把我从男主人的手中救了下来。” 说罢,她哽咽着闭了眼,纤手紧紧的攥着胸前的衣襟,心如刀绞般的疼着…… “放下,你把孩子放下!”郁默走进来,大声的呵斥着。 裴靖东心中那只魔鬼慢慢的缩了回去,理智回拢,恨不得一巴掌抽死自己的。 缓缓的把一宁抱了下来,要交给宁馨,谁知道小一宁却咯咯咯地笑了起来,一个劲的伸着手蹬着腿,往上蹿着,大眼晴里闪烁着单纯的喜悦…… 裴靖东对上这个不知人间疾苦为何物的孩子时,鼻头忽然一酸,想到了自己的两个儿子…… 讪讪地开口:“我就是逗孩子玩的。” “……”宁馨无语。 “……”郁默白了他一眼,你刚才那是逗孩子的么?不过这孩子也是抽的了,分不清好坏的。 裴靖东见他俩这神色,脸上一黑,又把裴一宁举高了,不过这次,没有人再紧张,因为他的神情完全就是放松的,逗孩子玩儿的。 病房里裴一宁的笑声不断,裴靖东也难得的勾了唇角,只是郝贝的脑门上却是一把汗,不光如如此,身上也是黏黏的一层。 “你们先出去吧,我给病人做检查。”郁默轻咳了一嗓子开始赶人。 裴靖东那脸又是一怔,刀尖子一样的眸光盯剜着郁默。 但郝贝也开口了:“裴靖东,你回去换身衣服再过来,宁馨你也去,给一宁能弄粥喝,不能吃带米粒的,得烂糊的。” 裴靖东纵然不愿,还是点头了,宁馨跟着一起出去的。 病房里,郝贝趴在病床上让郁默给检查。 郁默一边从口袋里拿出医用手套往手上戴,一边冷嗤着开口:“你都不问问我那话是什么意思吗?” 郝贝没吱声,等郁默给她检查完了之后,才扣好衣服坐起来,对上郁默的眼晴问:“郁默,你到底想跟我说什么?” 郁默一愣,这个郝贝和他想像的不太一样,一般人听到那个肯定会问的。 “扣了你的土匪窝里十个土匪全死了,还有一个被拐的孩子也被一枪打中胸口死了,其余的两个奶妈子和一个老太太也中了一枪,今天早上才被送医,昨天晚上出的事儿……” 没一点添油加醋,没有说是谁干的,只是陈述了这一事件,说完就抿了唇。 郝贝不是不吃惊,但把那份惊诧压在了心底,对上郁默的眼晴问:“其它的呢?” 郁默一愣,没明白过来。 郝贝又补充着:“其它的孩子呢?有没有事儿?” “其它还有十一个孩子,受了惊着了凉没有大碍。” “恩,那还好,功过相抵吧。郁默,谢谢你告诉我这些,你还有什么要跟我说的吗?” “你难道真的不想知道是谁干的吗?”郁默有点郁闷了,他就没有见过这么淡定的人,他说的这么明显了这女人难道不觉得这个事儿不该是这样的吗? 是,土匪们是可恶,但是我们的国家是一个法制的国家,讲究的是人权平等,就算是罪犯,也有人权的,注算是罪犯,该制裁的也不是你某一个人,而是由公检法的执法人员执行。 郝贝摇头,看向郁默,很淡定地说:“郁默,那跟我都没关系,我就是个伤者,我还有三个孩子需要照顾,如果你有怀疑,你有证据,你可以去检举他,不需要通过我。” 郁默瞪大了眼看着郝贝,一脸的你真行的神色。 郝贝回了郁默一眼,一副过来人的姿态劝着郁默:“郁默,我以前是挺愤青的,那是因为无所畏惧,光脚的不怕穿鞋的吧,现在不一样了,我是别人的女儿,是别人的母亲,甚至是别人的妻子,我有我的责任,这个责任就让我必须要好好的活下去。” 郁默不能理解,没办法,愤青们估计都不能理解。 “行,算我多事,我以为你是不一样的。” 说着从口袋里拿了一张纸出来,拍在郝贝病床边的床头柜上,沉声说:“那这个跟你总有关系吧!” 郝贝拿起来一看,上面的检验者姓名是裴靖东,检验内容是HIV血清筛选,结果是阳+。 她抬头,眸光有点慌乱,抱了希望的,结果却很残酷,明明知道了,还要再问一次,“郁医生,这个……” 郁默叹气,心想,是自己高估郝贝了,到底只是一个普通的女人而已。 “劝他接受治疗吧,服药,我老师那边早就给他准备好了最好的药物,他自己能接受就服药治疗吧,这个没有别的办法的。” 郁默把该说的说完就走了,郝贝点头,很平静的道别。 只是当病房的门关上时,她紧绷的身子当下就软了,又是一身的冷汗,全身都疼,倦缩着抱着自己,牙齿都咯咯作响。 中午的时候,裴靖东才带着孩子们回来。 裴瑾瑜看到郝贝醒了,眼底闪过亮光,但却不敢往郝贝跟前去了,郝贝扯着嘴角对着孩子们笑了笑,其实她这会儿真是强颜欢笑的,心中很纠结。 秦立国就给了她几天的时间,前两天被她给睡了过去,就算是给她九天的时间,也只有七天了啊,更别论她直觉上,秦立国不会给他九天的时间的。 “是很难受吗?”裴靖东摸着她的额头问着。 郝贝点点头,是难受,心里烧的慌,又发汗,总之就是各种的难受。 午饭是订的餐,在病房里支了桌子,一家加上展翼,又叫了宁馨过来,一起吃饭。 郝贝难得松了眉头,脸上的神色也比刚才好了许多,特别是裴一宁咯咯咯笑的时候,郝贝的笑容也就多了点。 一桌子的人谁也没提别的,只说好吃好玩的,氛围倒也还好,只是有一个人很不好。 不是别人,正是裴瑾瑜。 有些沮丧的低头数着碗里里的米粒,一粒一粒的数着…… 吃过饭,郝贝要休息,裴靖东就开始赶人,让展翼带着孩子们去玩,这里暧和,附近还有植物园,可以去走走…… 展翼看了眼宁馨,欲言又止的。 “宁馨,把一宁放我这儿,你跟展翼一起去吧,帮他照看着点小瑜……”郝贝开口解了展翼的难。 展翼恩恩的点头,就说他一个人看不了两个孩子。 裴瑾瑜抿唇又抿唇,想说什么,最后给忍住了。 裴黎曦拉着弟弟的手,紧紧的拉住,说了一个好字,就往外走。 郝贝看着俩兄弟离去的背影,心里有点难受,不是没看到裴瑾瑜几次看来的眼神,只是她很乱,让郁默的那纸报告给弄的了。 她想跟裴靖东好好的说说话,所以忽略了裴瑾瑜…… 为什么说有些家长偏心呢? 对着一个你永远付出,却得来的全是负能量的孩子,家长也是会累的,更何况是郝贝了。 一宁小,眼晴里全是纯真的笑容,这两天就特别的爱笑,总是咯咯咯的笑,而且很安静,不会太吵,更不需要你去哄去安慰…… 相较之下,郝贝心底的天秤是有点偏了的。 这点上,她控制不住,看到一宁就是很舒心,看到裴瑾瑜,她心里很堵,不管说话还是做事,总是怕引起孩子的不良反应。 更别提裴瑾瑜身后的人给她的压力了,裴瑾瑜不开心了,裴瑾瑜闹了,裴瑾瑜哭了……站在裴瑾瑜身后的裴黎曦总是会那样的眼神看着郝贝。 郝贝也看不懂那种眼神,是失望,或者是指责…… 可她明明什么都没做,她承认她是受伤了的,伤的还不轻。 是人总是会有累的时候,她就是太累了,太疲倦了…… “老公,你把一宁抱那边沙发边,让她站着自己玩。”郝贝蹙了眉头指示着裴靖东。 裴靖东没动身,没抱走一宁,就让一宁在郝贝的病床上坐着。 “裴靖东,你把一宁抱那边沙发边,让她站着自己玩。”郝贝又重复了一次,语气稍重,其实她脾气真不好,给火就暴那种的,这会儿已经瞪眼了。 裴靖东依然没有动,他傻啊,郝贝这么明显的把人都支走,就是有话要跟他说。 说什么用脚趾头都能想得到,无非就是郁默早上说的事儿,这会儿简直是恨死郁默了,丫的,他是杀人放火了,还是…… 囧,好像是杀人了,可是那些人该死! 裴靖东到现在都没有后悔过那晚的行动,包括开第一枪打死的那个孩子。 因小失大的事儿,在以往的任务中不是没有发生过。 那年,他有个战友就是这样死掉的,是一场绑架案,罪犯手里有枪,绑了一个孩子,还有几个大人。 因为是在市区出的事儿,所以特战队员过去时,很多市民都知道的。 当地的市领导就下了死命令,一定要救下人质,不惜一次代价。 最后队里没法,派了一个女战士过去替换被绑的小孩子。 结果呢? 死了,全死了,包括女战士,包括那个罪犯手里的人质,罪犯压根就没想活,也知道活不了,所以在女战士过去,还没有展开行动时,就引暴了身上的炸弹。 其实当时还有个小小的插曲,女战士走过去的途中,他都扣上了扳机,连那个人质和罪犯一起打死。 可是领导扣住了他的枪,让他不要轻举妄动。 过后那领导还找他谈,后悔极了,说早知道就让他开枪了,也不至于死了那么多人。 但是谁也没有前后眼,谁也想到不到那个罪犯会如此的凶残。 裴靖东对这个事儿,记的特别清楚,后来再也没有参加过类似的任务,不想参加,因为当时他开枪打死人质加犯人,非但无功,还是过。 而那场事故事死掉的女战士和那些人呢?谁为这些人的命来偿还。 但这个事儿,就是个无解,因为他也不能保证罪犯会不会妥协,所以还是退出了那样的任务。 前天晚上的事情,跟这件事异曲同工,他当时的眼晴里已经看到了自己如果不开枪的结果会怎么样,会放过这个叫独眼龙的家伙。 所谓斩草要除根,不然后患无穷的。 独眼龙要是不死,事后定然会反咬,那他和郝贝,还有孩子们会一直生活在不安中,还有那群孩子,可能也就没命了…… 试问,他做错了吗? 这些,他不想去解释,更不愿意去解释。 “裴靖东!”郝贝又重重的喊了一声,见裴靖东还是没动。 她自己抱着裴一宁就要起身,动作太大的结果就是拉扯以后背的肌肉,疼的向后倒去。 “行行行,我抱行了吗?”裴靖东也是无奈了。 一宁真是听话的厉害,你看这两个人在喊叫着,小丫头愣是没哭没闹,你把她扔沙发处,她就一个人扶着沙发,慢慢的走着晃着……还时不时的拿小手拍着沙发,傻乐着。 “行了,说吧。”裴靖东回来,坐回椅子上,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节奏。 郝贝吸了吸鼻子,才开口:“裴靖东,你接受治疗吧,行吗?” 裴靖东愣了下,不可思议的看着郝贝问:“你就是要跟我说这个的。” 郝贝点头:“恩,不然呢?” 裴靖东赶紧摇头:“没,行,你说让我治疗我就治。” 郝贝都呆住了,这什么情况啊,这么好说话。 “那我再说个事儿行吗?”郝贝想趁机一块儿说了吧,早死早投胎。 裴靖东恩了一下,只要郝贝不提土匪们的事儿,不跟他较那个劲儿,那不管什么都不叫事儿。 然而,显然他是想像的太美好了。 因为郝贝说:“我们离婚了。” 嘎—— 裴靖东的脸瞬间就拉了下来,像是刷了一层厚厚的糨糊一样,稍稍一动,就有龟裂的迹象。 郝贝那真是头都不敢抬了,嗫嚅地解释着,就说她来云南之前,让白洁给办了的,可是她之前没有想起来。 这个事儿还好裴靖东比郝贝早知道了一点,但从秦立国嘴里听到的,跟从郝贝嘴里听到的,那完全就是两个感觉。 不好受,太他妈的不好憋屈了! “恩,我们复婚。”想也没想的就说了出来,不就是离婚么?多大点事儿,复婚不就得了! “恩,我也是这样想的,我们会复婚的。”郝贝抬头,脸上是讨好的笑容。 裴靖东的心里咯噔一下,这小妮子又玩什么花样呢。 果真—— “裴靖东,我发誓,我会跟你复婚的,但不是现在。” 郝贝的声音是软软的,柔柔的,但说出的话对于裴靖东来说就像是一记耳光一样。 就好比,你最饿的时候,有人给你画了一张饼,对你说,你等着,以后的,一定会有这样的饼吃的,可是很快你就饿死了,那里还有什么以后啊! “什么意思?”裴靖东哑声的问着,只觉得心都让人掏空了一样的。 郝贝不敢瞒着裴靖东,就说了秦立国那边需要她帮些忙,跟方桦之间的交易还没有完成,她不能就这样不管了。 裴靖东一下就火了,蹭的站起来,一脚就踢在床腿上。 吓得郝贝缩了下身子,连带的眼疼,这是铁床啊,脚不疼啊? 裴靖东深吸口气,再深吸口气,才没有让眼晴里的怒火冲出来烧死郝贝的,十分艰难的开口:“我们复婚,马上复婚。” 郝贝嘴角抽了抽,脾气也上来了,“我说不是现在不是现在,你是听不懂人话吗?” 裴靖东灼灼的眼神就看着郝贝,薄唇抿的笔直,眉头的川字型也越皱越紧,放在身侧的拳头也握的咯吱吱作响。 好像下一秒就要挥拳相向,但开口的话,却是极度压抑又克制的平静。 “郝贝,你别惹我生气,我说复婚!” 郝贝火大的瞪着他:“你没说不复婚,但不是现在行吗?” “行,那你说多久,一天还是两天?”裴靖东接话问,就是逼着郝贝给个肯定的时间的模样。 郝贝无语了,一天两天,秦立国好歹还给她几天的。 “郝贝,听我说,方家的事情,我会处理,方公道现在已经是个空权了,方家已经交到方桦的手里了,而且你也别什么事都这么相信秦立国好吗?最近……” 裴靖东就跟郝贝说了一些机密的事儿,比如上面有动迁,秦立国进京啊这些的时局给郝贝说了一遍。 郝贝看着裴靖东,觉得特别的不可思议,秦立国可没说裴靖东一个不好的字,可你看裴靖东现在说的这叫什么话,完全就是……小人,不是假的,是真小人。 “就算你说的是真的,你也知道我要做一件事情,那是肯定要做的,当年我妈那么打我揍我,我还是把学给退了,裴靖东,你该知道的,这件事我是一定要去做的。” 两个的谈话不欢而散,裴靖东丢了一句:“随你!” 转身就走了。 这一走就是一天,把郝贝给扔医院里,就没管了…… 最后还是郁默让护士帮郝贝买了午饭。 宁馨和展翼带着孩子们一直到吃完午饭才回来,拍了很多照片…… 其中有一张还是宁馨和展翼的合照,单独的合照。 俩人都在笑,展翼笑的灿烂的跟个大傻瓜一样,宁馨笑的则有一些满足。 郝贝就特别不理解了,那种幸福的满足,不该出现在宁馨脸上的。 郝贝无意识的划拉着相机里的照片,眼睛一直看着宁馨的方向,宁馨在喂一宁吃水果,切好的苹果,捣成泥,一点点的喂孩子吃呢,特别的有耐心,一宁吃的很慢,宁馨也不着急。 “宁馨,你怎么不自己生个孩子呢?”郝贝问。 “我生什么孩子啊,我才不生呢。” “宁馨,你很爱他吧。” “……”宁馨没吱声,抬了头,疑惑的看向郝贝。 郝贝又说:“我是说沈碧城。” 宁馨的脸上一僵,眼神有些闪烁,猛地站起来,慌张的说:“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郝贝摇头,笑:“不,你知道的,以前我就怀疑过,可你表现的太好了,但是宁馨,你既然爱着沈碧城,就不要招惹展翼了行吗?” 宁馨苦笑的摊手解释:“我没招惹展翼。” 郝贝都不想说了,没招惹她,你笑成那样,不是让展翼多想的么? 氛围一时有些尴尬,宁馨站在那里也有点手足无措的样子,一宁拽着宁馨的裤腿,还要吃苹果泥的意思。 裴靖东推门的手顿住,刚才的话,他都听到了。 没听到里面有动静,就推开了门。 宁馨正愁不知道怎么办了呢,看到裴靖东回来,就开口说自己还有事先走了。 裴靖东看了眼一直拽着宁馨裤腿的一宁,他还是没办法喜欢这个孩子,所以指着一宁让宁馨给抱走。 要搁平时,宁馨早就抱走了,但有了刚才的对话,宁馨就有点不想抱了。 “抱走!”裴靖东加重语气,大有你不抱走我就把孩子给扔了的节奏。 宁馨无奈,抱起孩子,跟个受怨的小媳妇似的离去。 裴靖东给郝贝带了午饭过来的,是去公寓里做的,煮的红豆粥,放下给郝贝盛着,没事似的问着:“你刚跟宁馨说什么来着?” 郝贝知道他听到了,就说:“没什么,我在想宁馨要愿意的话,把一宁交给她养也行,毕竟也是个念想。” 裴靖东嘴角一抽,点在郝贝的额头上:“你还是先愁你自己吧,尽瞎操心的。” 郝贝想解释,可裴靖东只是摇摇头,宁馨爱沈碧城?那不天方夜谭么?再说了他是看明白了,裴一宁是用来干嘛的,就是用来让他这个笨蛋老婆留一个念想的。 只要想到这点,裴靖东就恨不得拍飞了裴一宁的。 你问裴靖东放弃说服郝贝了吗? 嘴上是说了随你,可私底下已经托人在京都办了。 但这些全都瞒不过秦立国的眼晴,民政局那边上面领导已经下了命令,要严查这种走关系办证的,这不都乱套了么?你想跟谁结婚离婚的,就这么办个证就完事了,那人民政局成什么了?不成办假证的了,给钱就办啊! 秦立国收到消息,也没干别的,就给郝贝去了个电话,就让郝贝做做裴靖东的工作。 郝贝挂上电话,脸上辣的,真是汗颜啊! 可裴靖东拒绝给她谈这个事情,她是没办法了,给方桦去了个电话。 方桦接电话时,还有公司批文件,手机响,看一眼号码,身子靠在椅背后面,悠然的接了起来。 “方桦……” 郝贝刚喊一声,方桦就笑了,问:“怎么?我女朋友玩腻了,要回来了吗?” 郝贝到现在还是有点不太适应,不过她是真没办法了,裴靖东那就是头倔驴,你就跟他没法沟通的。 “郝贝,照片你看了吧,上面的女人是我前妻商媛,八年前死掉的前妻,超级月亮的时间是五年前。” “恩,方桦,我懂,你放心,我会处理好的,只是请你也信守承诺,裴瑾瑜一定要没事儿。” “放心,你回来,我这边有你,有秦立国,方家就在我的手里,我们的目标是相同的。” 挂上电话后,郝贝长舒了口气。 方桦说让千山和千凤过来接他的。 可是没有想到,没等来千山和千凤时,倒是来了一个不速之客——张荷。 军医院,跟郝贝玩的还不错的那个护士。 郝贝看到张荷时,还有吃惊:“张荷,你调这边医院了吗?” 张荷穿着一套浅绿色的裙装,比郝贝还小两岁,一张脸上写满了朝气,笑的有点不自然:“没啊,我来这边旅游的,听说你在这儿,就来看看,你怎么样了啊?” 郝贝就叨叨的说自己太倒霉了,遇上山贼了这样那样的。 俩个女孩儿很有话聊,张荷又是个热情的,只是几次看郝贝的眼神有点怪,这让郝贝就有点忍不住了。 “张荷,你怎么总看我啊,我变丑了?”郝贝伸手摸脸上的伤痕,上面是让在逃跑的时候划伤的,额头还青了一块儿。 不过现在比开始肿着脸的模样已经好太多了。 “没有,没……”张荷脸有些红,说话也有点吞吞吐吐的。 郝贝没办法了,她问了,人家不说啊。 “那个,贝贝啊,你是不是跟裴先生离婚了啊?”张荷似是鼓起了勇气才问出来的。 郝贝点头,想解释,想想也没必要,就没说。 张荷似是松了一大口气,然后看着郝贝问:“贝贝,那你是不是跟方桦少爷在一起了啊?” 方桦的名字,各大医院都知道,毕竟单身,又是搞医疗器械的,谁说起来不知道这个行业的一把手方家,不说方桦啊。 郝贝犹豫着,这个是说是,还是说不是呢? 张荷没等郝贝的答案,就说医院里好多小姑娘者迷方桦呢,说方桦有多好多好这样的,还说真为郝贝开心。 郝贝听了只觉得怪怪的,哪里怪也是说不上来。 一直到裴靖东走进病房,张荷红着脸站起来时,郝贝才知道那里怪了,因为张荷走到了裴靖东的身边站定了。 “郝贝,我最后问你一次,跟我去复婚,现在,你去吗?”裴靖东沉着脸问。 “我说过的……”郝贝烦的不行。 裴靖东抬头阻断她下面的话,冷哼一声:“那就是不行喽。” 郝贝无奈了,“是。” 裴靖东呵的一声笑了:“呵,那很好,向你介绍一下,这是张荷,你也认识的,我女朋友,我会跟她结婚!” 郝贝如造雷击的坐直了身子,不可思议的看着裴靖东和张荷,总算是会过意来了。 张荷歉意的朝郝贝笑了笑,有种中头奖的感觉。 “呵,开什么玩笑,裴靖东你别闹了……”郝贝干笑两嗓子,这搞什么啊! 裴靖东不看郝贝,转而看向张荷问:“你愿意嫁给我吗?” 张荷者要晕了,张荷暗恋裴靖东,从第一眼见时就暗恋了,所以才会对郝贝好的。 不是发花痴,张荷十几岁时被绑架过,差点就被人凌辱,有人救了他,不是别人,正是眼前的男人。 那只是一个过去,张荷也没放在心上,大专毕业后就去了江州医院工作,一直到重新遇上裴靖东,她才觉得这就叫缘分吧。 少女情怀发作,可男神已有娇妻。 张荷也没那么小心眼,甚至这之前,她只跟郝贝好,都不敢跟裴靖东说话的,一说话就紧张。 一直到昨天接到裴靖东的电话,才是他们重逢后第一次讲话。 当然,裴靖东也许根本就不记得当年的事儿,但对于张荷来说,爱情来了,是挡不住的。 “裴靖东,你开什么玩笑,你不能结婚的!”你有HIV,你结什么婚! 裴靖东冷笑着看向郝贝:“是你说过,只要不是方柳,我找谁都行的。”那眼神好像在说,你看我多听话啊! 但郝贝这会儿真没心情,知道裴靖东就是在逼她,所以闭了眼:把他曾说过的话,又还了给他:“随你吧!” 裴靖东的脸上一冷,像是冬日里的一道冰凌子一样,张嘴,吐了好字,紧跟着一把揽过身边的姑娘,低头吻了下去。 郝贝不想睁眼的,但她睁眼了,恨不能戳瞎自己的双眼的节奏。 那一吻,其实没多久,只是唇碰在唇上,但张荷的身子已经在发抖了,差点晕了的节奏…… 裴靖东皱了眉头,他并没有想亲别的女人,对了郝贝他对别人没兴趣,只是他需要给郝贝一点刺激,让郝贝看看,你走了,我是不会站在原地等你。 郝贝懂裴靖东的意思,真差一点就妥协了,但现实没给她这个机会。 啪—— 啪—— 啪—— 鼓掌声响起,而后传来男人戏谑的笑声:“啧啧,这是病房,好歹你们去酒店吧,别这么刺激我女朋友才好。” 是方桦! 郝贝惊喜的看了过去,就像是溺水的人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一样,瞬间清醒了。 揉了揉眼晴,暗叹刚才差点就妥协了,她不能,不能只为儿女私情的。 “你怎么来了?不是让千凤他们来的吗?” 方桦越过裴靖东和张荷,走过去,伸手揉下郝贝的发顶,落下一吻,自然又宠溺的低语:“需不需要报复回去?我们也来一个热吻。” 郝贝翻了一个白眼给他,骂:“幼稚!” 方桦哈哈大笑:“可不就是么?有些人啊,就是幼稚!” 裴靖东是强忍着才没一拳扁方桦的笑脸的,看着郝贝继续逼问:“郝贝,最后再问你一次,选他还是选我,我没跟你开玩笑。” 郝贝吸了吸鼻子,有泪水在眼框里打转,握上了方桦的手说:“随你。”她的选择早就说给他听了,是他不通情理,那就这样吧,随他的便吧。 裴靖东气得鼻子肺都要炸了,握住张荷腰间的那只手也越来越紧,疼的张荷都皱眉了,但只是皱眉,这姑娘还是忍着,很给心上人面子的。 “我感染了HIV,张荷,你还愿意跟我结婚吗?不,可能结婚都不行,就是在一起,我能活多久,你就陪我多久,我死了,会给你留一笔钱,你是再嫁还是守着都随你。”裴靖东的声音里都透着绝望,不想说这样的话,但却不得不说。 张荷对裴靖东的情况不敢说全了解,但昨天裴靖东就跟她说过,他感染了HIV的,这个她早知道。 来之前就想好了,她要照顾他,一直照顾到他最后的日子。 年轻的姑娘就是这样可爱,把爱情看得比任何事情都重要。 “我不在乎,我会照顾你,会对你好,只要你需要,我就在你身边,你不需要我时,我就走,不会缠着你的。” 裴靖东怔了下,似乎没有料到张荷会如此的懂事,心中倒是有些犹豫了,不该招惹这样认真的女孩子的。 但箭在弦上,不得不发。 “郝贝,你看到了,我没开玩笑。”裴靖东看向郝贝,眼神是莫测的暗沉之色。 郝贝反唇相讥:“我又没瞎,当然看到了。” 裴靖东气得要带张荷走。 张荷却是怯生生的说:“我能跟贝贝聊一会儿吗?我不会欺负她的。”她保证着。 方桦最识相,开口喊裴靖东:“走吧,我们也出去聊聊你儿子的情况。” 裴靖东不情愿也没办法,被方桦带着离开了病房。 病房的门关上后,张荷讪笑着走到郝贝跟前,给郝贝倒了杯水,才开口说:“贝贝姐,我知道我这样做不地道,但是请你听听我的故事好吗?” 张荷就把她被裴靖东救过的那个故事说给郝贝听了。 郝贝真是大吃一惊,不相信的看着张荷。 张荷也是笑:“姐,我很傻吧,在江州遇上他第一眼我就认出来了,可他没认出我来,我没别的想法,当时就想着,你是他的妻子,我就把你当嫂子一样的对你好……” 郝贝嘴角一抽,很生气,很憋火。 分不清是嫉妒,还是愤怒,可能都有,冷着声的开口说:“张荷,你以前也没管我叫姐,现在也不要叫,我也不觉得前任和现任能当朋友,我小心眼,所以你以后不要出现在我眼前,当然,我看到你也会绕着走的。” 张荷的眼泪瞬间就红了,眼泪哗哗的掉:“贝贝一定要这样吗?我不是你们之间的小三,你们离婚了,我只是爱他,也是他找到的我,不然我不会知道你在这儿的。” 郝贝知道张荷说的是实话,也知道裴靖东找张荷来的目的。 但她没办法还把张荷当朋友,特别是听张荷说暗恋裴靖东好久了,试问谁会把一个暗恋你老公的女人当朋友的,谁会谁傻逼的。 “张荷,你别哭的跟我欺负你了一样,你要真爱他,就好好对他,好好的对他的孩子,我跟你没话好说。” 张荷只是哭,一直哭到方桦推门进来,张荷才站了起来,一脸的委屈看过去。 方桦眸光闪过一抹玩味的眸光,指着外面说:“他在楼下等你,走吧。” 张荷又回头看看郝贝,冲着郝贝鞠了一大躬道谢着:“贝贝,不管你怎么想,我是真心把你当朋友的。” 郝贝狠狠的呼吸着,才没把自己气死的!也是强忍着才没喷死张荷的! 张荷一走,方桦就扶着门把手,哈哈的笑了出来。 郝贝抓起茶杯就冲方桦砸过去,方桦给躲开了,走过来,十分自在的坐在郝贝的病床另一头,长腿伸在椅子上,手枕在脑后问郝贝:“你这本钱下的有点大啊,不怕他真跟那小护士结婚了的。” 郝贝呼出一口郁气,才说:“结就结吧,都得公平点,我也不能太自私了,他爱怎么地就怎么地吧!” 爱情太累人了,她不想爱了行吗? 靠坐着,看方桦,说:“方桦,如果你前妻真的还活着,你会和她复婚吗?” 方桦愣了下,没想过这个问题,他心底一直存着的一个念头是欠了商媛一声对不起。 “不知道。” “方桦,如果你最后发现,你也找不到自己的爱情了,那我们就真的凑合一下吧。”郝贝不怎么走心的说着。 方桦抬头看她,眼神幽暗,答:“好。”又想起什么追问了一句:“你不考虑莫扬……” 郝贝摇头:“莫扬爱我,我不爱他,这样好累,总是欠着他,他值得更好的姑娘,我不是个好姑娘。” 展翼看到张荷时,还是一愣,有点印象,以为是裴靖东请来的看护呢,没当会事儿。 但很快,他就发现不对劲了,因为裴靖东让他去联系婚庆公司,起初展翼还以为裴靖东是要跟郝贝办婚礼呢,说起来他俩还没办过婚礼的。 但很快,展翼就发现不对劲了。 因为裴靖东还跟张荷说了一句:“你跟他一起去,想要什么样的婚礼跟婚庆公司的人说,三天后就在这里结婚,有问题吗?”   ☆、384:郝贝你要改变注意,新娘就是你! 张荷脸红红,小声地说:“我没有问题,可是我能提一个小小的要求吗?” 裴靖东皱眉看过去,不悦的吐出一个字来:“说。” 张荷这才不好意思的开口:“我家是在南华的,可不可以请你有时间的话,跟我一起回个家,让我爸妈见一面,让他们放心,你放心他们都是很好的人,不会耽误你很长时间的。” 裴靖东根本就没有想过这个问题,所以答了一个字:“好。” 展翼的嘴巴张了又张,十分诧异的问了句:“哥,你要跟她结婚?” 裴靖东看了过去,眼神暗沉,声调冰:“怎么?你有意见?” 展翼傻眼了,拜托他只知道这个女人很眼熟,好像是医院的一个护士,连个名字都叫不上来的,现在他哥就要跟这个女人结婚了? 有没有搞错啊,是哪个环节出了问题的了吗? “哥,你跟我嫂子不是没离婚吗?”展翼就不明白了,没离婚你又要跟这个女人结婚,这是要重婚的节奏吗? 裴靖东现在听不得这个,一听就心烦,低吼了句:“我的事不需要你管。” 说罢一甩衣袖,怒火冲冲的就走了。 这把展翼给郁闷的哟,盯着张荷看了好一会儿,才蹙眉问:“你叫什么名字?” 张荷如实的跟展翼说了名字,脸上的神色恢复了正常,她只有对上裴靖东时,才会脸红心跳的,说话都紧张,裴靖东要是再多看她一会儿,她的自己就会晕倒的。 对着展翼就完全的没问题,很平静的说着自己的名字和职业。 展翼这就对上号了,怪不得眼熟呢,那会儿在江州军医院时,郝贝就跟一个小护士关系特别好,啧啧,展翼也是要醉了的,这是个什么情况啊,指着张荷的鼻子就发难了。 “喂,我说你跟郝贝是好朋友吧?” 张荷苦笑:“是。” 展翼气的不行,你跟老朋友的老公搞到一起,你这叫什么啊,叫三懂不? 张荷脸上的笑容依然是苦哈哈的,但没有多作解释,就问展翼还去不去婚庆公司,不去的话,她自己去。 展翼也是要给跪了的,就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女人! “要去,但我不要跟你一辆车,你重新打辆车跟上吧。” 把人扔这儿,他自己就先出去了。 张荷揉了把脸,没觉得有什么难堪的,她只是想为自己的爱情作点什么,抬脚跟了上去。 展翼坐上车,没先去找婚庆公司,先去了躺医院。 医院里郝贝还需要再呆一天就可以出院了,郁默给用的那种药是纯中药的,而且还有这边一个会推拿的护士给推拿的,所以才好的快一点。 现在就是需要这个护士把推拿的要点教给千凤,等千凤学的差不多了,他们就可以走了。 展翼去的时候方桦也在病房里,坐在沙发上打着电脑,时不时的打几个电话,处理着公司的事情。 郝贝就坐在病床上刷手机玩。 展翼气呼呼的就推开房门,张嘴就来:“嫂子,你知不知道我哥要跟张荷结婚了啊?” 郝贝看了一眼展翼,无奈的摊手:“知道。” 天要下雨娘要嫁人的节奏,谁拦得着啊。 “什么?你知道,你们不是没离婚吗?”展翼大叫着。 方桦关了电脑起身对郝贝说:“我出去下,你们聊。” 郝贝点点头,方桦看一眼展翼往门外走,并带上了房门。 展翼这就更是气了:“嫂子,不是我说你,你既然没跟我哥离婚,是不是得和方桦保持点距离啊?” 郝贝也是拧眉又拧眉,很想说展翼你鸡婆不鸡婆啊,你是你哥他妈啊管那么宽的,但也心知展翼是好心,所以就开口解释起来:“展翼,我和你哥是真离婚了,离婚证是假的,可是我来云南前让白洁把真的给办了,所以我们是真的离婚了。” 展翼啊了一下,什么也不用问了,真离了,他哥要娶谁那就是自由,而且郝贝要跟谁在一起更是自由了。 “我都不知道你们在做什么的?可是郝贝,我哥真的要结婚了,已经让我去找婚庆公司,三天后就举行婚礼,你就真的不怕他真的结婚啊。” 郝贝抚额,叹气:“展翼,你让我说多少次,我们离婚了,离婚了。” 展翼很生气的从医院里出来,看到张荷还坐在出租车里等着他,这时候再看张荷,就顺眼多了。 拉开另一边的车门坐了进去,不自在的说让司机带着去附近的婚庆公司。 “对不起,我刚才不是故意的,我为我的态度道歉。” 展翼跟张荷道歉了,不管如何,他哥要娶谁,谁就是他嫂子。 张荷也是个大方的人,最起码知道展翼是真的关心裴靖东的,所以也没在意:“没事儿,以后都是一家人。” 展翼恩了一下,心中颇不是味儿的,一家人么?怎么那么别扭呢? …… 医院里,郝贝看着门关了又开,不耐烦的低吼着:“展翼,你够了,你哥自己那么大个人人了,他知道自己在做什么的行不行啊!”可不可以不要再逼她了,离婚是他提的,她又没说不复婚,就是晚一点晚一点就是了,可裴靖东就找来了张荷! 行,还当着她的面亲了,你亲吧,有种的你去上了张荷的那才算是你真本事。 郝贝没听到展翼说话,这才抬头去看,就看到站在门口阴沉着一张脸的当事者裴靖东。 裴靖东在展翼前面一点到医院的,不过没想好怎么面对郝贝,就躲了下,让展翼先进来了。 所以说刚才展翼和郝贝的对话,他全听进去了,快气死他了的! “你是要来给我送喜贴的么?那抱歉,我不会去参加的。”郝贝没好气的说着。 裴靖东冷哼一声:“怎么,你是怕自己会妥协么?你不是说的很硬气么?为什么不来参加婚礼,你来啊,郝贝,我就不相信你真的能选方桦,你明明爱的是我。” 郝贝摊手,是啊,我明明爱的是你,你明明也知道我爱的是你,还这样逼我做什么? “郝贝,我不同意你这样做,你马上跟方桦说清楚,然后回绝了秦立国。”裴靖东霸道的走进来,强势的说着。 郝贝当他是神经病,耗了耗头发求饶:“裴靖东,我求你行行好行吗?我只是爱你,并不是卖给你了,我有我的自由行吗?” 两人这就是水火不相容了,眼看着就要吵起来,还能打起来的节奏,裴靖东忍了好一会儿,才开口说:“难道你就忍心让小瑜伤心吗?你该知道小瑜现在的精神状况不能受刺激的。” 不提裴瑾瑜还好,一提郝贝更是满腹的怨气。 狠狠的白了裴靖东一眼,没好气地说:“裴靖东,你脸大不大啊,裴瑾瑜是谁?裴瑾瑜那是你儿子,你亲儿子,我只是个后妈,你现在拿你亲儿子来威胁我这个后妈是吗?行啊,那你威胁啊,你看好不好使的!” 裴靖东如遭雷击一般的呆立着,不可思议的看着郝贝,这就是没有能拿捏住她的地方了吗? 一种无力感油然而生,愤愤不平的丢了一句:“行,你行,你等着,我马上就会跟张荷结婚,郝贝,你别后悔的。” 郝贝也是跟他呛了起来:“我不后悔,你别后悔才是真的,结婚的是你,不是我。” 不欢而散前,裴靖东拿着手机给展翼打电话:“你跟婚庆公司的人说,不管多少钱都行,最快怕时间把婚礼办了,今天办都可以。” 挂上电话,眼神似是碎了的冰渣子一样,狠狠的盯剜在郝贝的身上。 “幼稚!”郝贝丢下这两个字,蒙着头任眼泪往下掉。 为什么就不能理解一下她,为什么要这样逼她? 展翼这边也是服了,看着张荷问:“你明明知道我哥的目的绝对不是跟你结婚,甚至我敢说你们这婚结不成的。” 开什么玩笑,结婚前是要做婚检的,就他哥这身体,这会儿婚检那一关就是不合格的。 张荷点头,“我知道,不管能不能结成婚,我爱了一场,能有今天,也算是圆梦了。” 这姑娘似乎看得也很开一样的,展翼就放心了,这样的姑娘以后甩起来大概也不会有压力的吧。 这个时候婚庆是淡季,所以说当天搞一个婚礼也不是没有可能的。 因为双方都不是本地人,所以婚庆公司把婚礼地点设在了附近的植物园,平时他们在这边拍婚纱照都特别多,百花争妍中,很快就能策划好一场简单又不失浪漫的婚礼。 这么仓促之下的婚礼,婚纱礼服,全都是店里租借的那种,张荷身形较瘦小,甚至穿上后在后面需要用大别针卡很长一截才行。 不过她的脸上依然是幸福的笑容,连婚庆公司的人都纳闷,这婚结的,这是赶着投胎的呢? 秦立国还在这儿,当然也听说了裴靖东的举动,听到后只是摇头,很轻松的跟郝贝打了个电话,就让郝贝劝劝裴靖东,别耽误人家小姑娘的了,你明明就是赌气的,可是你拿一个无辜的姑娘当祭奠品,那就有点过了的。 就连裴靖东的好友郁凯也是这样劝着裴靖东的,这个时候你争这个尖干嘛啊? 裴靖东狠狠的白了郁凯一眼:“要是你老婆跟别这样们暧昧不清的,我就不相信你能沉得住气。” 郁凯皱眉头,他这是好心成吗?得好心成了驴肝肺的。 植物园里,婚庆公司的人员着急的在忙着,明明今天气温也不高的,可每个人头上都是汗,就是赶趁的,慌的。 好歹明天再办婚礼是不,一天的时间都仓促,更别说这当天就办的。 而且他们这儿办婚礼都是上午的,这倒好,上午才去店里,就要下午办,好在要求不高。 张荷到了婚庆公司的店里就没有出来了,化妆啊,礼服啊,就这么忙活开来了。 …… 医院病房里,郝贝气得不行,方桦劝着她:“要不你还是去劝劝他吧,可别真结婚了,到时候你想哭都没地儿哭去的。” 但凡方桦或着秦立国说点别的,郝贝也许能动摇的,可你看方桦说什么了,方桦还劝着她去跟裴靖东好好说,秦立国也是劝着她跟秦立国好好的沟通。 可裴靖东是个真小人,小人到了极点! 于是乎,郝贝从齿缝里挤出句话来:“爱结不结的,方桦,我既然说了会配合,就不会半途而废,而且你知道,我不光是为了你的。” 方桦了然的笑着点头:“当然了,我们这是双赢。” 郝贝的手机上已经收到了短信,是裴靖东发来的,婚礼地点,婚礼时间,并附了一句话:【你要改变注意,新娘就是你,否则……】 否则什么没有说,但郝贝明白这个否则代表的含义。 拿着短信给方桦看,真是哭笑不得的了。 方桦嘴角抽了抽,心想裴靖东是这样的人么?不是吧?还是说爱情可以让人的智商下降到弱智的地步吗? 手机响,郝贝想也没想的就摁掉,摁掉时,才看到是一个陌生的号码。 没一会儿,手机又响,还是那个陌生的号码,郝贝才接了起来。 “喂。” “贝贝,我是张荷。” 郝贝当下就想挂电话,说过了不要见不要再联系的,还给我打电话干嘛啊! “贝贝,别挂,我有话跟你说。”张荷着急的喊着。 郝贝没挂掉,听张荷说。 张荷那边感激的道谢,然后祈求着郝贝:“贝贝,他是真的爱你,不会不会这样做的,我希望你能来,这应该是属于你们的婚礼,贝贝你来吧,你们彼此相爱,为什么要因为别人的事情而分开呢。” 郝贝听了这话,只觉得很假,你张荷心里真这样想的吗? 于是问了一句:“张荷,裴靖东是不是在你身边呢,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你电话这会是开着免提的吧。” 张荷那边显然怔住,正如郝贝所猜想的,裴靖东在边上听着呢,一张老脸拉长着,不悦的皱眉瞪着张荷的手机,好像从那上面能瞪出朵花似的。 “张荷,你转告他,他要结婚就好好的过吧,我这个前妻祝福他。”说罢,郝贝就切断了通话。 而另一边,张荷的手机就惨了,被裴靖东抓起来就给摔了! 张荷吓和啊的一声尖叫,裴靖东一个刀子眼甩来:“叫什么叫,再给你买个新的。” 又让展翼给张荷买手机,还指定了就要买跟郝贝一样的那一款。 郝贝现在用的新手机就是裴靖东去给买的,这会儿脑子气晕了,让展翼去给张荷也买个一样样的。 甚至还恶毒的在想着,不光是手机,以后衣服还有其它的,我给你买过的东西,全都给张荷买一遍,我就不相信你不生气不吃醋不嫉妒的! …… 当看到站病房里的裴瑾瑜和裴黎曦两兄弟时,郝贝简直快要疯了! 裴靖东啊裴靖东,你还真是无所不用其极了的,连你儿子都拿来当工具了的。 裴瑾瑜哭的泪眼兮兮的,抓住郝贝的手一直喊:“妈妈,妈妈……我不要新妈妈,不要……” 郝贝的心房一刺,恨不得把裴靖东给千刀万剐了的。 “小瑜,就算是妈妈和爸爸分开了,妈妈还是妈妈的啊……”郝贝耐着性子跟小娃儿解释着,可裴瑾瑜就是一直哭,这会儿真就成了一小哭包了,总是哭,动不动的就抹眼泪。 裴黎曦蹙着眉头,看着郝贝的眼神特别的复杂。 宁馨抱着一宁过来,也是想劝劝郝贝的,这都是裴靖东发动的力量。 殊不知,郝贝这是铁了心的,这次她要再顺着裴靖东了,那以后会怎么样,想都不用想的,这男人不相信她,只按着他自己的想法去行事,这本身就是不对的,两个人在一起,最重要的就是一个信任,如果连这个都没有了,那还谈何爱情? 郝贝原本郁闷的心情,看到裴一宁的那瞬间就明媚了起来,一宁不会给她哭,也不会闹,就那样笑呵呵呵的,怎么看怎么可爱。 病房里很快的响起郝贝逗弄着小一宁的声音,小一宁欢快的笑着。 裴瑾瑜既羡慕又嫉妒的看着眼前的一切,裴黎曦的手悄悄的握住弟弟的手,凝视着郝贝的眼神锋利如刀光剑影。 两兄来说服郝贝任务算是失败了,等俩人离开,郝贝松了一大口气。 宁馨看她这样就问:“贝贝,你对小瑜好像没有什么耐心了。” 这是事实,不光宁馨看出来了,就连郝贝自己也察觉出来了。 “是吧,我也不知道怎么了?我明明很担心他,很心疼他,可是每次看到他哭,我就烦的不行,每次都要小心再小心,生怕自己说错什么做错什么……”压力很大。 宁馨点头,表示理解:“可能就是压力大了,过些时间也许就好了。” 午饭郝贝也没吃进去,让裴靖东给气的。 短信是一条接一条的,全是裴靖东发来的,就那一条短信,同样的内容,郝贝看了几十遍了,最后就把裴靖东的号码给拉黑了,我让你发让你发,老子不看了! 手机又响,郝贝也算是个手机控,走那儿都爱拿个才机刷着玩。 这会儿把手机都扔在沙发上,远远的了,想着眼不见心不烦的,可是听到手机响,还是屁颠颠的跑下去拿来看。 看完后差点没吐血的。 这次换成张荷发来的短信了。 【贝贝,我希望你能来,在我眼里,你很幸福,毕竟有一个这么爱你的男人。贝贝,当女人不用当女强人的,有一个这么爱你的男人,你为什么不能把他当成你的唯一呢?也许我的爱不会有结果,但我从来没有后悔过,因为我把他当成我的很重要的唯一,比我的生命、工作、友情、亲情都重要的。】 植物园内,裴靖东一身黑色西装负手而立,前方就是婚礼现场,他拿出手机,拍了照片,发给展翼,让展翼发给郝贝。 展翼无奈的叹气,这是闹哪般啊! 给郝贝打电话,说是婚礼的是真的,就怕郝贝不相信,把裴靖东发来的照片也发给郝贝看,甚至说不行视频让郝贝看就行。 郝贝接完展翼的电话,就把手机给关机了,问方桦:“我们一定得等千凤学会了才能走吗?” 方桦耸肩,不一定要这样,他们也可以先走,主要是他怕郝贝会反悔,这可不是闹着玩儿的。 “郝贝,你明白,现在不单单就是以前那样轻松了,你该知道,明明都死掉的人复活了,这是一件多么不可思议的事情,所以我爷爷的实力,或者说背后的力量到底有多大,我都说不好的,这不是过家家闹着玩,不是你说中途想退出,就可以退出的事情,所以我希望你能在回到京都之前处理好跟裴靖东之间的问题。” 郝贝点头,这些她都明白,可裴靖东就是个说不通,千般不同意万般不行的,她能怎么办? 真分了吧! 就这么地吧,他爱怎么折腾就怎么折腾吧! “那我们走吧,我没那么大方去参加他的婚礼,我也怕我在他的婚礼上会反悔,我估计他就是这么打算的,吃准了我会心软的,所以方桦,别让我有后悔的机会,带我走吧。” 方桦了然一笑,也悄悄的松了一口气,实际上机票他早就买好了,还有半小时就登机,医院离机场也就二十分钟的路程,郝贝再晚开口一分钟,他就会直接把郝贝带走的。 还好,不需要那样。 方桦带着郝贝去机场,郝贝的手机直接就交给了方桦保管,用郝贝的话来说,她怕自己手贱,她不能给自己留后路。 另一边,张荷已经在酒店的房间里化上妆了,还时不时的看一眼时间,问化妆师:“时间会不会来不及啊?” 时间是张荷定的,13:14分开始举行婚礼。 这会儿都要13点了,可她才开盘头发。 化妆师手上麻利的动作着,说马上就好,马上就好…… 张荷却是有点着急了,这个婚礼再赶,再简陋,都没有什么,可她只有一个要求,就是这个时间必须是13:14,那代表着是一生一世的意思。 所以妆没化好,张荷提着裙摆就催化妆师,赶紧过去。 化妆师的嘴巴都长成了O字型,头发才盘了一半,乱的跟刚睡醒似的,就这样了…… 化妆师刚才也没说假话,这酒店就在植物园的后门处,距离婚礼现场也就五分钟的脚程,但张荷却宁愿不化妆,也要提前点到的。 这么匆忙,你真就别想说是场像样人婚礼,所以婚庆公司的他是放弃了,就这么地吧,新娘都来了,那就开始吧。 裴靖东的眼晴一直盯着入口处,13点了,司仪过来请裴靖东入场,裴靖东抬手看腕表,吐了口气,淡淡地说:“再等等。” 司仪无奈,新娘子都来了,还等什么。 13点10分,司仪又过来催了一次,裴靖东依然是那句再等等…… 入口处人来人往,却总也没有他最想见的那个人,原本晴朗的天空慢慢阴沉了下来,空气中透着一股腐朽的气息,植物园里的花儿也悄然的想拢起花瓣来…… 张荷又一次看表,眼泪啪啪啪的往下掉,已经到时间了,可惜…… “别等了,人已经上飞机了。”郁凯大步走来,好兄弟这事闹的,他全程都有旁观,所以刚才就去医院里找郝贝,想着就是绑也得把郝贝给绑来的。 谁知道到医院,小四就跟他说人早就走了,一点的飞机,这会都飞天上了,你怎么给绑下地来啊! “哦。”裴靖东有气无力的哦了这么一声,抬脚往台子的方向行去,分明是踩着碎了一地的自己的心走过去的。 郝贝回到京都就病了,感冒发烧,不是后背上的伤的原因,就是飞机上睡了一觉着凉了。 身体本来也是弱,这都感冒了三天,愣是没好。 千凤天天给熬中药给她喝,千凤从小在山上学医,多少也跟师傅学了点医术,那时候生病发热的就是师傅上山给采点药熬了喝喝就好了。 所以郝贝病了后,千凤就去弄了中药,虽然苦点,但对身体好。 方桦也说了,郝贝这就是心病。 郝贝自己心里最清楚,她这是让气的,真是气死她了! 方桦每天都很忙,郝贝回来还是跟方桦住在京都绿景,依旧是千山跟千凤照顾着的。 唯一不同的就是童达带着丁纳也来京都了。 郝贝那些被冻结的资产已经可以使用,有一个航运公司最近正跟国外订了一艘潜艇,据然说要打造成最深的观光旅游潜艇,让人类使现海洋底下生活的愿望。 郝贝对这个是一窍不通的,不过童达说这个计划是爷爷还在的时候就拟定下来的,一直没有成熟,所以才会搁置,也就前些日子,时机成熟了,资产解冻后,童达就第一时间代替郝贝把这一项目实施了起来。 所以说郝贝现在有个名义上的名称,丁氏航运集团的执行总裁,实际上就是个挂名的,公司有童达坐镇,有什么新的情况,会跟郝贝汇报,仅此而已。 郝贝有点着急,都三天了,回来也没去见方公道,就天天在屋子里呆着,这跟她想像的不太一样…… 所以,这天方桦回来的时候,郝贝就问了。 方桦看着她笑:“这就着急了,心急吃不了热豆腐的。” 郝贝给了他一个白眼,到底要怎么做,怎么去努力,总得有个方向吧。 “你别太急,感冒好了就去学习,你还有很多要学的呢,这事急不得,静观其变才是上上策。” 方桦就跟郝贝解释着,为什么要静观其变,因为现在方家的大权表面上是落在他的手里了,方桦回来前后都在忙方家的那些产业。 每一家公司的账本,方桦都仔细的看过了,并且还影印了一本发给秦立国那边。 这些个账本,有问题,却只是一些小问题,比如工高手续不全了,偷税漏税了,金额还都不大的那种小问题。 但这是不对的,方桦觉得肯定还有一个账本,那个账本就在他爷爷的手里,爷爷现在不相信他,就如他不相信爷爷一样的道理,所以想拿到那个真正的账本,简直比登天还难。 于是,郝贝病好后,就由千凤陪着去上培训班,第一个上的就是厨艺班,本来可以在家里千凤教着的,但方桦的意思还是让郝贝出去走走。 一晃眼,一周的时间就过去了。 这一周,郝贝过的别提有多平静了,手机没有响过,手机是通着的,没把谁拉黑名单,包括被拉黑了的裴靖东,她又给拉回来了。 拉回来后,看到那一天,裴靖东给她发的一条条短信,包括婚礼现场的照片,看到时,只觉得心里酸酸的难受,但也知没有回头路可以走了。 这一天,回来时就看见对门在搬东西,郝贝一愣。 自从裴瑾瑜和方柳在这里出事儿后,对门这房子一直就是锁着门的。 这是要…… 正想着呢,就见到从里面走出来一个挽着头发,穿一身粉色家居服的女子,是张荷…… 变的真不一样了。 你绝对就想像不到,简直就是拖把蜕变啊! 如果说张荷以前是个蚕蛹的话,那么现在已经蜕变成一只美丽优雅的蝴蝶。 她正指挥着工作把东西往外搬,看到郝贝时大方的笑了下,走过来打招呼:“贝贝,你回来了……很高兴,以后我们就是邻居了。” 郝贝扯了下嘴角,没吱声。 正好有工作搬着一个相框样式的东西往里面进,张荷紧张的大喊着:“小心点,这是我的婚纱照,弄坏了,我先生会不高兴的。” 千凤站在门口,担忧的看一眼郝贝,郝贝走进屋,让千凤把门给关上。 这房子的隔音其实还可以,但郝贝却总觉得能听到张荷的那句我先生…… 刺耳的厉害,以至于今天做晚饭时,失了水准,手指头都快切掉了,扔了菜刀,哇哇哇的就哭了起来。 千凤赶紧拿药箱给她包扎,二楼的千山听到这哭声也下来了,问千凤怎么了? 千凤比了比门的方向,千山便明白了,让千凤去做饭,他给郝贝包扎伤口,听着郝贝哭。 方桦进屋,看到坐在餐桌前,眼肿的跟个核桃似的郝贝叹了口气,什么也没说的坐下来吃饭。 “方桦,到底什么时候才是个头啊?” 方桦放下筷子,看着郝贝:“这就受不了了,那以后怎么办?郝贝,再给你一个机会,现在退出还来得及。” 退么? 郝贝摇头:“不,你不要再考验我了,不是为了你,而是为了我自己,为了……” “好,那明天跟我回家吃顿饭吧。”方桦点头,本来没有动静,的确是在沉绽,想到今天回家,爷爷说的话,方桦就蹙了眉头。 翌日,方家。 停车场里,方桦的车子刚停下来,就有另一辆同款式的卡宴停了下来。 方槐推门下车,走到另一边给方柳开门。 方桦看到方柳和方槐显然是一愣。 方柳则是笑里藏刀的走了过来跟方桦打招呼:“大哥,没想到你真带她来啊?怎么?是不是吃惊妹妹我恢复的这么快吗?” 方桦冷笑:“妹妹恢复的好,哥哥我替你高兴。” 方柳都恨死方桦了,这恨意是一点儿也不隐藏的,拽住方桦的领带,一副狐狸精模样的低语着:“方桦,你真的以为你得到了方家吗?哈哈哈,爷爷曾说过,方家的主事者,亦正亦邪,而你方桦完就是遗传了你那堆清高的父母,哈哈哈,你以为你坐得稳这个位置么?” 方桦不怒反笑,看着方柳的眼神唾弃之极:“就算不是我,你以为会是你吗?别忘记了还有两个姑姑呢。” 方柳怔了一下,很快的反击着:“哼,小语那是我亲妹,而且小语完全就没有问题,你以为小语会站在你的这边么?” 方桦揽了郝贝的腰往里面走,完全就无视于方柳的挑战。 方柳气得原地跺脚时,方桦回头冲方柳一笑,说道:“方柳,你还不知道吧,裴靖东回来了。” “什么?”方柳一怔,而后回神,不相信的看向身边的方槐问:“他说的是真的么?” 方槐气结,劝着方柳:“姐,他结婚了,你别想着他了行吗?” “什么结婚,结婚还有离婚的,你眼瞎了啊,没看到郝贝都跟方桦在一起了吗?”方柳气得大叫着。 “……”方槐哑然,叹气地解释:“姐,裴靖东跟郝贝离婚了,他就是个离异的人,有权利跟别人的女人结婚的。” 方槐也是没办法,这是他收到的消息,对方给了他一张照片,就是婚礼现场的,新娘不是郝贝。 “啊啊啊啊!”方柳尖叫了起来,怎么可以这样,怎么可以这样! 走在前方的郝贝脚步一顿,很想回头去看一眼,方桦揽在她腰间的手却是一紧,吩咐着:“别回头,跟你没关系的事情。” 郝贝听话的没回答,方桦鼓励的给了她一个赞的眼神,嘱咐着待会儿不管见到什么人,听到什么话,都记得保持住现在的姿态,那怕对方是一个你最讨厌的人,你也要给我笑出来。 走到二道门的时候,方桦扶住郝贝的肩膀,对上她的清澈的双眸认真地问:“能做到吗?” 郝贝点头,能,必须能! 主宅厅内,方公道一身红色唐装,脸上是慈祥的笑容,不知情的人一看,就觉得这是一个很好的老头,你看那笑的跟笑面佛似的。 “老太爷,大少爷回来了。” 管家在门口喊着,并迎向方桦和郝贝。 方桦把手中的一直拿着的盒子交给管家,这是规距,所有礼物都在外面管家收起来,不需要拿到里面。 郝贝这才注意到,大厅的门口挂着两盏大红的灯笼,管家也穿着暗红色的唐装,并带着一项黑色的丝绸帽子,再配合着这古色古香的院子,乍一看就跟穿越了一样的呢。 “今天是什么节日么?”郝贝轻声地问。 方桦小声的答:“爷爷七十三岁生日。” 郝贝啊了一嗓子,她都不知道,也没什么准备的。 方桦看出她的心思,叮嘱着:“你能来,估计就是最好的礼物了。” “爷爷生日快乐。”方桦走到方公道跟前,跪下磕了一个头。 郝贝站在那儿,就那样站着,蹙了眉头,这个方桦没有告诉她,她的心里是不愿意给方公道这样的人下跪的。 可是…… 方公道伸手扶起方桦:“我孙儿说快乐,爷爷就快乐了……”说罢,看着郝贝,那眼神似乎在说,看你跪不跪。 方桦扯了下郝贝,郝贝没动。 就在方桦要开口说话时,郝贝动了,弯腰屈膝,福了一身,这个动作是当年看宫斗电视剧时,郝贝最爱学的一个动作,做起来很是熟练,特别是今年她穿的是一条复古的改良式旗袍,配着这一动作,温婉典雅之中透着股贵气,反倒是让人挑不出一点点刺来的,而且还很应景。 “我祝方爷爷年年有今日岁岁有今朝,生辰快乐。” 方老爷子也是一愣,而后笑了开来:“不错不错,贝丫头这个礼,老头子收了,年年有今日,岁岁有今朝……哈哈哈……” 说是这么说,但没有让郝贝起来。 这就是明显的为难,方桦站在那里,一脸的淡漠神色,好像没有察觉到什么不对劲一样的。 倒是边上一直在看着方怡澜开口了:“这个礼法倒新奇,以后啊,咱家女眷都这样吧,磕头什么的,让男人去磕,边样多好看。” 方公道是真疼方怡澜,方怡澜一开口,他就同意了。 “好,以后都这样。” 那边整理好情绪踏进院门的方柳听到这个,看了过去,就喊了起来:“我看看什么样的礼法。” 没什么形像的就冲了进来,看着郝贝弯腰福身那边,嘴角都抽了起来,这尼玛的奇葩不奇葩啊,都什么年代了,还这样。 “啧啧,这个可得好好的学学,我可不会这样,贝贝啊,你别动,我学学……” 郝贝没动,脸上是温顺的笑容,嘴里轻声的答着:“好。” 方柳根本就是故意打岔,可是这里面肯定是有方公道的纵容的,几次方怡澜又开口时,都让方柳给堵了回去的,说什么这又不是跪礼,福个身能有多累。 方柳是看不上方怡澜的,觉得方怡澜就是个变态,跟爷爷那是什么关系啊,年轻时还那样过……心里看不起,说出来的话那就是带刺。 方公道是个什么人,护方怡澜护得紧着呢,当下就怒了,一拍桌子,不悦的开口:“贝贝,你起来,方柳,你来,我没说起来,不许起!”   ☆、385:内衣店里的巧遇,消失的女生们! 方柳那张脸刷的一下就惨白一片了,能不白才怪呢! 这种动作郝贝是因为以前没事学过,还特意的练习过才能做得出来。 你让方柳现学现卖啊,而且方柳今天穿的是一件红色包臀的紧身V领裙,波浪卷的大长发,完全就一副风尘女子的装扮,这样一福身,那不光上面露光啊,下面也得曝光的。 虽然这里都是方家的人,但这会更让方柳不自在。 以前,谁不知道方家的大小姐方柳是出了名的温婉淑女啊! 这会儿呢? 撕破了脸之后的方柳一点也不想披着淑女的名头过日子了,那么素净的淡如水的色泽她怎么会喜欢? 不过是为了那两个她最爱的人,她强迫自己去静心,去学着优雅,到头来呢,她什么也没有得到。 也许他们说的对,没有一个男人会找一个妈当老婆! 方柳也是最近才悟道的,以前她的穿衣打扮风格之类的都在走裴静的风格,却是失败的。 殊不知,什么是裴静的风格,裴静年轻时也曾是会在马背上跟男人一较高低的刚烈性情,方柳小时候看到的优雅也不过是经历了恋爱婚姻,成为母亲后沉淀下来的裴静罢了。 “爷爷,你怎么能为了这么一个外人这样对我!”方柳不悦地嘟嘴撒娇。 方公道的眼角一抽一抽的,这就是方家的女儿,先前还有点看头,这会儿简直就是……哎,家门不幸,家门不幸啊! “你给我闭嘴!今天我生日,你大哥才给了爷爷这样的权利,不然让你大哥这个家主来惩罚你的言语不敬。” 方公道说到这儿停了下来,看向已起身的郝贝开口了,不过,话却是问的方桦:“桦儿,方家家规中对主事者言语不敬会怎么样?” 郝贝只觉得脸上辣的,心中也在唏嘘,她怎么觉得这老头子明着是罚方柳,暗则是指责自己呢? 哼,跪,凭什么跪,她就不跪!“方家家规,对主事者言语不敬者,轻则杖刑,重则拔舌。” 郝贝瞪大了双眼,有没有搞错? 仗刑,拔舌! 他们当这是旧社会么?当自己是地主家么? 方桦眸光有些暗沉,倏地抿了唇,冷硬的脸庞写满了不悦。 郝贝瞬间觉得脸上辣的,指桑骂槐的在拐着弯的警告她的吧!哼,死老头,她才不怕呢! 可说着不怕,可是想到方桦告样她的,方家祠堂里的一些事儿,郝贝脊背上就蹿过层层冷汗…… “爷爷!”方柳重重的喊着,声音里难掩娇纵的语气。 方公道恨铁不成刚的剜了方柳一眼,大喝一声:“闭嘴,不爱回来都滚蛋,不用跟我这儿耍这些小把戏的!” 因为这个小插曲,这一顿饭吃下来,方公道都是拉着一张脸,没有像往日那样笑呵呵的,但和郝贝说话时,却总又能强扯了笑脸的。 这一顿饭吃的郝贝几乎都食不下咽了。 一是方公道莫名的热情,对所有人都冷着脸就对她笑。 二是方柳在边上那个姿势的站着,还昂着头,小李飞刀般的眼神咻咻的射向郝贝。 郝贝这要是还能吃得好,那真就心大发了的。 走出方家时,郝贝长舒了口气,总算是不用再端着了,可却回头却对上方桦那阴测测的的打量的眸光。 “怎么?我做错了吗?”郝贝以为方桦是不满意她刚才的表现。 可是她不觉得自己错了,她是不愿意给方公道这样的下跪的。 “有傲骨本身是没有错,但是你首先就得有骨。”方桦冷冷的丢下这么一句话,阔步离开。 郝贝一时有点纳闷,这是几个意思,什么叫得有骨,是说她没有骨头的意思?神经病。 方桦那边坐上车,修长的五指轻敲在方向盘上,眯了眼细细的回味着从走进方家大门,见到的每个人每件事,并仔细的品着爷爷对郝贝的态度。 热情,太热情了,那种眼神像是…… 方桦也说不清像什么,看着不远处还慢慢走着的郝贝。 方桦忽然不确定把郝贝扯进这个局里面到底是正确的还是错误的,毕竟那人对他有恩,当初不想招惹郝贝,就是想还这份恩,但事情走到今天,不是他想不想招惹了,与其看着她遭殃,倒不如放在自己的身边,打狗还得看主人不是吗?但如果郝贝不是一条狗,反身成了主人呢? 方桦的脑子有点混沌了,有一种十分不妙的感觉。 郝贝走到车子前,坐上去,方桦就觉得特别的压抑,那种感觉前所未有的,故而那张脸冷的跟冰渣子一样,弄的郝贝很郁闷的想着,是不是自己做错什么了。 她想跟方桦解释一下。 “方桦,今天这个事,如果我做错了,我道歉,但是我真的没有办法对着你爷爷跪下行礼的……” 方桦深深的看了一眼郝贝,吸口气,不错眼珠的盯着郝贝开口说:“你知道我父母是什么样的人吗?” 郝贝茫然,这怎么说起他的父母来了呢? 方桦发动车子,眼晴盯着前方,像个播音员一样机械的开口说着:“我爸爸是军医大毕业的,和我妈妈是同学,我妈妈是从大山里走出来的,他们接受了最好的文化教育,有着军人的正直和无私,可就因为太正直了,脱离了我爷爷的掌控,甚至可能会想为了正义去毁掉我爷爷打下的这片江山……” “……”到此,是长久的沉默,车子过了一个红绿灯,郝贝一直在看着方桦,等着他的下文。 可是一直到车停在了路边,郝贝也没等来方桦的下文,反倒是等来方桦的一句话:“你自己回吧,我还有点事。” 言下之义,你下车吧,我不送你了。 这跟方桦平时给人的印象完全不同,不管方桦对别人是怎么样,但是对郝贝,一直是个懦雅的绅士。 像这种,把郝贝扔路边这种事,真是有违方桦的绅士风度了。 二月的春风,不若往处那么温和,反倒夹杂着冬天的尾巴,吹在人脸上,有点凉凉的刺痛,郝贝倏地拢紧了红色的披肩,无奈的低头,才发现,自己竟然什么也没带就被扔在街头了,可真是惨啊! 但好运气今年好像总是追随着她的,就在她怔愣的间隙,一辆红色的玛莎拉蒂开过她的身边,猛然停住,又缓缓的退过来,车窗滑下,露出宁馨一张写满诧异不解的容颜。 “贝贝?你怎么在这儿,等人吗?” 郝贝看到宁馨,心底一喜,却是平静的回答:“恩。” 宁馨听她这样说,点点头,也许是打算开车离开了吧,又看了一眼郝贝,有些欲言又止的样子。 “贝贝,你要没什么事,我们一起去喝点东西吧。” “恩,好啊。” 郝贝上了车,宁馨把车子开往前面的一个商场,商场边上有个咖啡厅,宁馨来过,地儿雅静,味道还不错。 “贝贝,你没事儿吧?”宁馨坐下来后就担心的问郝贝。 郝贝挑眉看她:“你看我像有事儿的样子吗?” 宁馨无语,明明就是有事的样子,没事你一个人站大马路上发什么呆的,她可是看到郝贝从前面一辆车上下来的,而那辆卡宴太好辨认了,明明就是方桦的车子好不? 叫来侍者,上了咖啡和小点心。 郝贝刚吃过一顿半饱的午餐,也没有什么心情吃的,倒是宁馨,几乎狼吞虎咽了起来。 “你这么饿?几顿没吃了?”郝贝问。 宁馨伸手比了个三,从昨天晚上,到今天早上,再到刚才中午都没有吃过东西,实在是没办法…… 郝贝从云南回京都的时候是跟方桦一起走的,之前就跟宁馨沟通过,既然宁馨那么喜欢一宁,就先带着一宁,她这边真的有事儿。 宁馨也曾表示过,她愿意短时间的照顾一宁,但最终,一宁的妈妈只能是郝贝,这是宁馨坚持的,这么坚持郝贝也能理解,毕竟郝贝觉得宁馨一宁是爱惨了沈碧城的。 “一宁发烧了,昨天开始的,所以我就没来得及好好吃饭。” 宁馨咽下最后一口点心,灌了口咖啡才这么说着。 “发烧了,那好了吗?”郝贝担忧的问着。 宁馨摆手:“好了,肯定好了,不好我也不敢出来啊。”她从队里卫生队找了一个护士,结过婚,生过孩子的,请人家帮忙照顾下一宁。 她这边工作还是要做的,有些工作苏莫晓能替代,但像与人交际这方面,苏莫晓就不行了,所以秦立国的身边现在还真少了不宁馨的。 毕竟有些应酬交际,也都是必须的。 宁馨吃饱了,精气神回来了一点,伸手搅拌着咖啡,看了看郝贝,才说:“贝贝,在云南,你那天走的太急,其实……” “宁馨,不要告诉我,我不想知道,也不想听行吗?”郝贝举手做投降状,怎么所有人都认为她是为了裴靖东伤神呢?不是的,她是为了今天方家的所见所闻伤神的。 宁馨张了张嘴,最后放弃的摇头闭嘴,喝了口咖啡,又问郝贝什么时候去看看一宁,就在她的公寓里,回家属院就能过去看。 千凤是商场里采购物品,就看到咖啡厅里的郝贝了,愣了一下,拿出手机给郝贝发短信,让郝贝看过来。 郝贝的手机在方桦的车上,方桦是一口气把车子开到了郊外无人的小路上才停下来的,听到滴滴的响声,拿起来正好就看到千凤传来的这条短信,暗叹了口气,放下手机给千凤打了过去。 千凤不能说话,但却是可以听到声音的,方桦等电话接通了,就让千凤带郝贝回去。 这姑娘下车什么都没带,怎么还敢跑咖啡厅去呢? 千凤挂上电话,走进咖啡厅,带走了郝贝,用手机打着字送到郝贝跟前看,说她要去商场采购物品,问郝贝是先回去,还是一起去买东西。 郝贝叹了口气,心里沉甸甸的跟压了块石头一样的,想着去逛逛也好。 却不曾想,逛逛前只是压了一块石头,可是逛逛后,又加了一块石头。 看到张荷了,不光如此。 那是在商场一家内衣专柜的前,千凤要买内衣本来是要在超市买的,郝贝愣给拉到商场专柜了,她知道有个牌子的内衣不错,价格不贵,质量不比大牌的差。 要知道会在这里碰上张荷,郝贝是打死也不会过来的。 她们刚进门,服务员热情的招待上时,那边张荷正在交钱。 刷的那张卡让郝贝很眼疼,那张黄色的卡,明明就是裴靖东的工资卡,以前放在郝贝这儿过,里面每个月会有工资打过来,然后用作家用的。 这绝对就不是认错,因为那卡套是粉色硅胶的,还是郝贝去逛创意用品店时买的,后来自己有很多钱了,爷爷给的,呼弘济给的,她就没再用这个卡,再后来就还给裴靖东了。 “……”千凤拍拍郝贝的胳膊,疑惑的对上郝贝的眼神,额头上写着一个问号。 郝贝摇头:“没事,咱们赶紧买吧。” 郝贝是想避开张荷的,可是张荷却是眼尖的看到她们了,先是一愣,而后落落大方的叫住了郝贝。 “郝贝,你也来买内衣啊?” 服务员跟在张荷的后面,把装好的内衣递上,张荷接过来,一脸的笑容,倒显得郝贝有点狼狈不堪了。 “恩。”郝贝没想理张荷,就像是她说过的一样,桥归桥路归路,前任和现任是不会成为朋友的。 但张荷显然不这样想,还把刚买好的内衣袋子打开。 郝贝第一次这么痛恨这家专柜的物美价廉,你说男女内衣,你是不是应该分开装啊,郝贝以前在江州这家店的专卖店就买过,店员说他们送的袋子是无纺布的高级购物袋,一次消息只能送一个这样的…… 那会儿郝贝没在意,因为是她买的自己和裴靖东,他们是夫妻,装在一起就一起了。 而如今,那紫色的女士套装文胸边上是一条灰色的男士内裤,这个情形让郝贝怎么看都怎么恶心,她发誓,以后她坚决的讨厌紫色的灰色。 就这么讨厌的颜色,张荷还拿了出来,是那条灰色的内裤,问郝贝意见呢。 男士内裤也是分大小号的,张荷买的这条是个超大号,按着身高比例买的,但实际上不知道大小,不知是无心,还是有意,反正就问起郝贝来了。 “贝贝,你看这个,他穿会小吗?” 郝贝一口血差点没喷出来的,狠狠的白了一眼张荷,拉着千凤转身就走。 “对不起,对不起贝贝,你别生气,我没有炫耀的意思,我只是想问问你意见,真的,不管你怎么想,我一直觉得你们是最般配的,可是,是你先不要他的,我不是你们之间的第三者,贝贝,对我公平一点好吗?”张荷紧紧的抓住郝贝的胳膊,水汪汪的大眼凝视着郝贝,眼晴里写满了让郝贝看不懂的神色。 “你滚开!”郝贝想挣开手,可张荷就紧抓着不放,甚至郝贝都觉得手腕都让抓出印子来了,喊着千凤:“千凤,把她弄开。” 千凤一个上前,手一伸,搭在张荷的手肘处,张荷的手一麻,吓得后退了两步。 郝贝喘着粗气,看着张荷愤恨的说着:“张荷,我最后一次警告你,不要招惹我,我看到你饶着走,你看到我最好也是饶着走,不然的话……我不会对你客气的!” 说罢,郝贝和千凤一前一后的打算离开。 张荷在后面捂着脸呜呜的哭,那模样好像谁欺负她了一样的。 可郝贝呢,没走两步就看到前方不远处站着的男人裴靖东,他皱着眉头,唇抿成一条直线,刀尖子一样的眸光就盯着郝贝。 郝贝呵呵的笑了一下,你们可真恩爱啊,以前也见你陪我逛几次街的。 其实郝贝这话说的有点情绪话了,她本身不爱逛街,然后还被裴靖东强拉着逛过几次的。 裴靖东伸手想拦下郝贝,可是他的手刚伸出,就被千凤给挡住了,千凤一双犀利戒备的眼晴,像守卫着江土的战士一样凝视着裴靖东。 郝贝则是狠狠的瞪了一眼裴靖东,一句话也没说就离开了。 走了几步,郝贝忽然转身,她想看看这个男人是不是在回头看着她,却是失望了。 只见裴靖东大步走向了张荷。 张荷蹲在人家店里哭的跟个泪人似的,服务生都有点无语了,这是什么情况啊? 一直到裴靖东进来,把手伸到张荷跟前,平静的说:“起来。” 张荷抬头,泪眼婆娑的看着裴靖东怯生生的说着:“对不起,我没有控制好……” 裴靖东握住张荷伸出的手,一个使力,人就被拉了起来,接过服务员从边上递过来的购物袋,裴靖东拖着张荷的手往另一个方向行去。 郝贝单手抓住衣襟,没有眼泪落下,心却是在滴血了,原来他们的感情就这么好了啊? “走吧千凤,我们回家吧。” 就这样,一个向楼上走,一个向楼下行,原来相爱的一对夫妻,形同陌路,越走越远…… 翌日。 千凤早早的就送郝贝去厨艺班了,但郝贝的精神明显就不太好,昨天晚上就彻夜的没睡好,这会儿一进来,就想找个地方躺下。 做饭她真没有这个耐心,每次上课,老师说的她都有记住了,但真的做起来,总是心急,比如有做烤翅时,总是有一个腌制的时间,老师说这个时间最好的是半小时,入味太狠了做出来的肉就不嫩了,时间短了的话,又不能完全入味。 就光这一项,郝贝明明就订好的闹钟,可总是能忘记,不是心急的没腌制几分钟就开始做,就是完全忘记了这茬事儿…… 老师对她也是放弃了,反正来这儿的都有钱人家的太太,会不会做不重要,重要的就是来学打发时间的。 但千凤都有认真的听,尽管千凤已经很会做菜了,还是很认真,也就更彰显出郝贝的不认真来着。 这会儿就这样,千凤在听,郝贝坐在最后面刷着手机。 厨艺班是在一个商场的楼上,全部是玻璃围墙,就是为了让外面的人能看到里面的情况,进而吸引学员的,里面装修的也好,像每个位置上的椅子都是真皮定制的,特别的上档次。 每个学员都有专属的椅子,当初郝贝看到这椅子上的广告语时还笑呢,上面写着睡男人不如睡椅子,可以想像这椅子睡着得有多舒服了。 听着老师磁性的声音,又有千凤在她边上,郝贝就睡的更踏实了,别人切菜的声音简直成了伴乐了的。 袁嘉邈找到这儿的时候,也是抱着试试看的心态,谁知道一眼就看到那个仰着脑袋,睡得香甜的女人了。 袁嘉邈找郝贝有几天的时间了,开始不报希望的,过来碰运气,这个厨艺班的老师是他朋友家饭店的一级厨师,所以当初才会给郝贝报这儿的。 碰运气让朋友打听下郝贝有没有来上课,就得到消息郝贝请假去却云南了。 听说回来了,今天又是厨艺班有课的日子,所以早上到了公司,袁嘉邈就坐不住了,最后是在一个会议上走掉的。 捏紧了口袋里的一张支票,袁嘉邈轻咳了一嗓子,老师认识袁嘉邈,笑着问:“袁总有事吗?” 袁嘉邈点点头,走到郝贝跟前,刚想去捏郝贝的脸,就让千凤挡在了前面。 “你是?”袁嘉邈问。 千凤抿唇,没搭理袁嘉邈。 袁嘉邈一愣,什么意思啊?不过郝贝却也让吵醒了,没切菜音了,忽然就睡的不安稳了,醒来看到袁嘉邈,也是眼前一亮,“袁嘉邈,好久不见了啊,你怎么在这儿?” 袁嘉邈笑了,露也了这些天来的第一个笑容。 郝贝离开多久,他就多久没有笑过,开始时还强颜欢笑,可是邰辉说他那笑比哭还难看,所以后来他就不笑了,一直在找郝贝。 “你电话怎么打不通的?”这是让袁嘉邈最郁闷的地方,他以为郝贝会跟他联系的,没想到非但没联系,电话也打不通。 郝贝诧异的去摸手机,然后看了看拍脑门叹气:“嘿嘿,前些时间手机坏了。”实际上手机上袁嘉邈的号码是被拉黑了的,不是她拉黑的,什么时候拉黑的也不知道,反正不是方桦就是裴靖东给拉黑的吧。 “我们去出说,别耽误人家上课。”袁嘉邈说着往外走。 郝贝站起来,喂了一下,看着所有学员都在看着她,于是轻咳一嗓子跟千凤说她出去下,又对老师歉意的笑笑,就跟着袁嘉邈出去了。 到了外面,松了口气,但却对上袁嘉邈别具深意的双眼。 袁嘉邈说:“郝贝,我后悔了。” “呃……”郝贝诧异的看着他,心说后悔什么了啊? 袁嘉邈像是能看透郝贝的心思一样,接着说:“这个还给你。” 郝贝接过来一看,是张一亿的支票,当下就清醒了,嘿嘿的笑着:“嘿,你可是想通了啊,你说说你怎么能这么贪财呢,一亿啊,你空手套白狼的功力,绝对世界第二,没人敢排第一的。” 袁嘉邈见郝贝接了那张支票,心头一喜,拉住郝贝的手往外走。 郝贝一边喊一边走:“你拉我干嘛去呢?” 袁嘉邈回头看她:“给你换身衣服,以后不要让我再看到我跟姓方的有接触。” 郝贝这下不干了,这人神经病吧! 她跟姓方的接触关他什么事儿! 一把甩开袁嘉邈的胳膊,瞪眼看他:“袁嘉邈,你有病吧,我跟谁接触跟你有关系吗?”你又不是我的谁,凭什么管我啊? “我是你老板,你别忘记了我们的合同。”袁嘉邈说的十分笃定,一副你就得听我的,你敢有意见的神色。 郝贝蹙了下眉头,这才会意过袁嘉邈给这张支票的意思,扬了扬手:“我以为你是想通了不该空手套白狼这要这些钱,却没有想到你是这么个意思呢,那很抱歉,钱已经付给过你,债主也转到方桦的名下,那你要是想毁约的话,就该去找方桦去。” 支票重新回到袁嘉邈的手里,袁嘉邈一愣,心底空落落的,有种抓不住的感觉。 看了郝贝好一会儿,才开口说:“郝贝,你听我的,我不会害你的。” 郝贝无奈的耸肩,她是她自己,为什么要听别人的,你说你不会害我,我就要相信啊? 袁嘉邈也是没办法了,看了眼四周,然后指着外面说:“那你跟我去车上说,这儿人多眼杂的,说话不方便。” 郝贝听罢没有马上点头,反倒是想走人,不想听袁嘉邈废话。 可袁嘉邈又补了一句:“你不想知道方家到底需要你做什么吗?” 郝贝定住脚步,知道袁家在京都是有些权势的,可是秦立国说过,袁家是不参与这些的,人家保持的是一个中立的态度,毕竟方怡澜跟袁家还是有些关系的。 这种情况下,要是袁嘉邈知道点什么,也不是没有可能的。 到底是坐上了袁嘉邈的车子,袁嘉邈深吸了口气,拉开前面的搁物架,拿了个牛皮纸袋给郝贝:“你自己看吧。” 郝贝疑惑打开袋子,看着里面的白纸黑色皱了下眉头,手指哗哗的翻了翻。 这是从近二十年来,全国奥数获奖的选手的资料,出现在奥数上的获奖人大部分都是男生,在郝贝之前,也只有一个女生,这女生的名字让郝贝惊的瞪圆了眼。 商媛,怎么会是商媛? 方桦的那个前妻商媛?是同一个人么? 袁嘉邈这时候又开口说:“后面还有个人资料,你自己看吧。” 哗哗哗—— 郝贝翻到了商媛那一页,看着上面的证件照,虽然她没有见过商媛,但这女人长的太有特色了,是那种很洋派的长相,大眼晴,深眼窝,猛一看跟俄罗斯美女似的,却又是地地道道的中国姑娘,有着一头黑色的长发,照片上是梳着一个马尾的。 郝贝又翻到自己那一页,然后看到上面写了两个字母,她不解的问袁嘉邈:“这是什么意思?” give-up-nh-blue-chip. 袁嘉邈的扭过脸去,不自在的回了句:“就是字面意思。” 郝贝哦了一下,自己翻译着:“放弃的nh蓝筹股?”视线停在自己的资料上,看着上面写着的家庭住址南华市,似乎有点明白了,但还仅仅只是猜测而已。 “袁嘉邈,我需要一个解释行吗?你可以选择说,或者不说,当然我希望你能说给我听,看看是不是我理解的那个意思。” 听到郝贝这样说,袁嘉邈的脸色涨的通红,解释着:“你也知道我的身世,因为我爷爷是个乞丐,所以我现在的爷爷一直觉得是基因不好的原因,我的母亲是一个高学历的女人,在那个年代有个高学历不容易,但家世不太好,最终生下我,后来他们都死了,我小时候一直是很自卑的,我觉得自己可能遗传了亲爷爷的不良基因,总是觉得自己不如别人,所以打小我就在心里想着,长大了,我也要娶一个智商很高的老婆,这样就不怕后代遗传到不好的基因了,所以我赞助着一些比赛,想从中找到一个合适的太太……” 袁嘉邈从来没有对别人说过这些,包括对爷爷和挂名父亲袁文涛都没有说过这样的话。 那是他心底最隐秘的角落里最自卑的存在,如果不是情况特殊,他是不会这么撕开这些丑陋的伤口讲给郝贝听的。 “其实在你之前只有商媛一个女生,在你之后倒是有两三个女生,但是这些女生在大学毕业之后,要么出国了,要么就是消失了,郝贝你知道消失的意思吗?” 郝贝呆滞的看向袁嘉邈,额头上浮出一层冷汗,千万别是她想的那样。 可怕什么偏偏来什么,袁嘉邈说:“我都能有这样寻找一个最好的基因的想法,更别说方家了,方桦娶的就是商媛。” 前后总计有五名女生,有三名来历不名,一个商媛嫁进方家,然后离婚死亡,余下的就是郝贝了。 郝贝跟闻蕊学过一些破译方面的东西,闻蕊最先教给郝贝的就是找规律,从一堆乱团中,慢慢的摸出规律来,如今这个规律就被袁嘉邈这么直白的扔了出来,郝贝只觉得这个坑太深了。 伸手翻着后来那三个女生的资料,都是她后面几年的,最后一个女生,应该是今年才毕业的,可是袁嘉邈的资料上显示,这个女生毕业后直接出国了。 但国外那所大学,并未有该女生的报道记录。 同时,这三个女生的家人,竟然都移民了。 “所以,郝贝,离开方桦,到我身边来,我承认,我对你有不良企图,我想培养你当我的太太,当然前提上你得能达到我的要求才行。”袁嘉邈把自己的态度是摆出来了,我只是想娶一个太太,可是方家是想干嘛这个就说不好了。 相比较之下,袁嘉邈觉得只要人不傻的话,都会选择他这边的。 可是郝贝却是摇头,把资料还给袁嘉邈,认真的拒绝:“袁嘉邈,这是不对的,这个世界上聪明的人多了去了,你需要的是一个妻子,而不是一个脑子,我先走了,这个事儿,你最好别乱说,以免惹祸上身。” 郝贝拉开车门,没有一点留恋的往厨艺班行去。 袁嘉邈气极败坏的拉开车门冲郝贝喊着:“郝贝,你到底长没长脑子啊,那个对你是最好的,你难道不清楚吗?” 郝贝回头,看了他一眼,摇摇头说:“袁嘉邈,婚姻不是买卖,妻子也不是评比,我希望你能找到一个合心意的妻子,祝福你,我们以后不要再见面了。” 说罢,这次真的不回头就走进了大厦。 袁嘉邈气的一拳头捶打在车身上,他不明白自己错在哪儿了?他把自己内心都翻白了出来给这个女人看,就是想让她知道,他是真有心跟她一起的,培养你成为一个合格的太太,就跟做生意一样,创造了条件,双赢的局面,有什么不好的? 心底一个小小的念头冒出来,质问着袁嘉邈,那最后一个女生没出国前,你为什么没有去找来当太太呢? 袁嘉邈心底弱弱地答道:“因为太丑了……” 实际上,这五个人中,商媛是最漂亮的,明媚大眼,而且也是最有成就的,国家最好的学府出来的高材生。 后面的三个,虽然也出自知名学府,但说实话,学习上是NO1,但长相上就很抱歉了,特别是最后一个叫贾丽的,长的可真是让人倒味口,不光长的黑,还满脸的痘坑,还有些胖,眼睛一眯就一条缝隙了。 你说就这样的人,袁嘉邈能娶么? 所以才会挑挑拣拣的遇上郝贝后,才把郝贝给重拾起来的。 那时候袁嘉邈就在想着,有脑子是一个,还有就是血统问题,而且郝贝还是丁家的后代,再加上郝贝长的还算顺眼,比那个叫贾丽的可是好看了上万倍的了。 但—— 呵呵,袁嘉邈讪笑了两声,举着手,似乎看到什么东西从手掌间划走的痕迹…… 风吹来,吹走袁嘉邈轻轻的一声悠叹,拿出手机来,拨通大嫂的电话:“大嫂,你前天说的那事,我同意了。” 家里已经给他安排相亲了,家里的女人只有大嫂一个,所以这些事都是大嫂给张罗的,原本他是不想去相亲,不想认识所谓的家世相当的,觉得自己可以用得上多年前的那支蓝筹股,却不曾想,蓝筹股看不上他啊。 既然这样,袁嘉邈想,那他就去相亲,找一个相对来说好一点的女人成家吧。 …… 郝贝回到厨艺班后,就有点心不在焉的了,没办法,她想到从袁嘉邈那儿得来的消息,对皮就一阵阵的发麻。 方桦知道这个事情吗? 方桦要是不知道,她要不要告诉方桦呢? 或者说方桦早就知道这个事情? 包括商媛在内的,奥数上获奖的那几个人是不是都在方家的手里? 如果方桦知道这个事情,方桦就是把她也往这个坑里拖了的…… 郝贝忽然有点明白去方公道生日时那样热情的态度是为何了? 呵呵……原来她还有这个功能呢,她自己都不知道的呢? 啊! 郝贝尖叫了一嗓子,走神的结果就是切手指头上了,她这手指头才刚好啊,又切上了。 千凤在边上也是看无语了,这人不把自己的手当手了吧。 老师也过来看,说这样就回家休息吧,让去包包去,教室里就有医药箱的。 郝贝没有拒绝,她也正不想来了呢,就跟千凤去包了伤口,离开了教室。 出去外面,千山在停车场等着的,说着话,问:“这么快放学了?” 千凤摇头,郝贝回答:“没,切到手了。” 千山也是要醉了,这就是没天分啊,切个菜切到手,谁还敢让你去做菜,那不喝血的节奏么? 上了车,又问:“那我们这就回家吗?” 千凤也看向郝贝,是寻问的意思。 郝贝摇头:“不,去方桦公司吧,我想找他在外面给个会。” 千山狐疑的看了一眼郝贝,这说着是约会,可是照他看,那神态不像是约会该有的啊? 千山摇头,先拿手机给方桦打了一个电话。 方桦接到电话听千山这样说,也是一愣,郝贝从来没有来过公司找他的,这是出了什以事,就在电话里问千山了。 千山就回答着说切到手了,可能心情不好。 郝贝就在后面坐着呢,听到千山的话,不悦的吼了出来:“够了,是不是我心里在想什么,你都要汇所给他啊!” 这显然就是暴发了,别说千山千凤了,就是电话那头的方桦都感觉出来了。 千山让吼的也是一愣一愣的,讪讪的挂上电话,开着车子往方桦的公司去。 郝贝深吸口气又一口气,可是胸口好像让堆积了太多的郁气,怎么使劲呼吸,都是呼吸不顺的节奏,一直到车子开到越公司楼下,下了车,这股子郁气就更重了,像是几块砖头压在心口处一样。 郝贝想她得让方桦给出一个态度来,她觉得方桦不见得就不知道这事的。 “千山,对不起,我刚才态度不好,你别往心里去。” 想通了,尽管心情还不好,但千山又没欠她的,她为刚才的失礼道歉。   ☆、386:寻找真相,生孩子! “小姐,我没事,大少是个好人,小姐有什么事好好的跟大少说,千万别呛呛来着……”千山自己是没有什么事情的,就是心疼方桦。 这些年来,千山千凤一直在暗中帮方桦做事情,知道的肯定比郝贝要多一些,可以算是方桦的心腹,方桦从来没有对谁像对郝贝这样好过,就算是当初对商媛也没有像对郝贝这样好的。 所以私底下,千山和千凤一直希望郝贝能真的跟方桦在一起,郝贝脑子聪明,但时而有点脱线,有方桦在边上点拨着,其实还是不错的。 “方桦?好人?”郝贝只想呵呵笑了,不过对着千山倒没说什么,只是点点头说自己知道了。 方桦的公司是做医疗器械的,总部这边从研发生产到销售售后都在一块儿,说大不大,说小不小,但在这个行业内,方氏医疗器械也算是小有名气的,不说他们方家的那些私立医院,就是外面的一些公立医院,也乐意采购方氏的东西,因为质时过关,技术过硬,这些全都是方桦赤手空拳打下来的。 方桦正在开会,秘书过来附在耳边,小声的说了一句话。 方桦挑了下眉头,翻了两页桌上的资料,修长的五指轻敲在桌面上,墨色的眼眸凝在五指的尖端,郝贝来找他是……? 方桦没有马上离座,反倒是坐在这儿把郝贝今天的行程在脑子里过了一遍,去厨艺班去学做菜去了,这是过来……? 兀然,墨染般的黑眸染上碎碎的流光,眼底是众人琢磨不清的高测,蹭的推椅而立:“下面的你们自己讨论,但是讨论的结果,千万不要让我知道是什么金融危机的又是对手力度大的这样的结果!” 简略的话语,犀利的眼神,脸上冷凝的气息,全都展现着一件事,他对这样的结果会生气! 老板生气,你们下面的人那就是不要太糟糕的节奏。 方桦可不管别人是个什么样的感觉,给你们开着高工资,就得对得起那份工资,付出来收入是成正比的。 秘书跟在方桦的后面,这是他公司的秘书,也是心腹,平时虽然没有接触过郝贝,但是对郝贝是相当的了解,边走边跟方桦汇报着郝贝刚才的神色之类的。 很平静,不像是有大事的样子。 方桦点头,推开办公室的门,就看到沙发上端坐着的郝贝,那样标准的十分有礼的坐姿,她今天穿了一套墨蓝色的套装,肉线的丝袜,这是方桦的喜好。 那怕郝贝就是一个串场的,你也得按着我的生活方式去做,方桦就喜欢这样的端庄。 反倒是他自己,推门进屋就扯领带,眼晴看着郝贝问:“一起吃饭?” 郝贝深吸了口气,告诉自己要冷静,她已经很淡定了,可是抱歉,她那些淡定在看到方桦时,全都化为乌有了,她就想知道,她在掏心挖肺的把方桦当成一个战友时,方桦把她当成什么了? 是不是背后嘲笑着她是个傻B呢? “方桦,我现在没有心情吃饭,也早过了吃饭的点了,方桦我有话想跟你谈,你找个合适的地方吧。” 方桦怔了下,好看的眉头轻拧着,嘴上答了一个字:“好。” 方桦开着车,带着郝贝去自己常去的那个餐厅,要了一个小包,进去后点了菜,等菜的过程中,就看着郝贝那表情丰富的哟,一会儿皱眉的,一会儿吸气吐气的,似乎在做着心理建设,在想着怎么谈好这一场话一样的。 这边方桦也是一样的,他心底一沉,事情好像有点偏离了掌控的,他以为郝贝是很好掌握的,让她往东她就往东,让她往西她最多问句为什么,但还是会往西,却不曾想…… 这事儿怎么说呢? “先吃饭?”方桦是饿了,那个会从上午开始的,一直到这会儿估计还在继续着呢。 “方桦,你吃不下,你能不能告诉我,你爷爷有什么想法,对我的想法,或者说你本人对我有什么样的想法,怎么介定我们之间的关系?” 郝贝这一口气就连抛了三个大炸弹过来,方桦心中一沉,看来是知道了。 “怎么会这样问?”方桦喝了口汤,拧着眉的问。 郝贝张了张嘴,她不能把袁嘉邈给卖了啊,咬了唇瓣就这么看着方桦,有话不能说很憋屈,心里在想着,她不应该这么着急找方桦谈的,应该自己去把这包括商媛和自己在内的五个女生的资料,过去的情况现在的情况全部都弄出来后再来找方桦来谈的。 就在郝贝都想放弃时,方桦却是谈探性的问:“你是不是发现什么了?” 郝贝点头,看着方桦,一字一句认真地说着:“方桦,我希望你能明白,自从我打算跟你合作以来,我都是拿出我十二万分的诚心的,你看裴靖东都结婚了,我愣是没有去阻拦,我这人挺冲动的,真的,可我愣是给忍了下去的……” 她摊开了自己的内心出来给方桦看,让你看到我的态度。 方桦点头,示意她继续。 郝贝左寻思右想的,最后直接就说了:“方桦,我希望我们是战友的关系,没有从属问题,是互助的,是平等的你懂吗?” 到这会儿方桦几乎可以有定,郝贝是发现了什么的,咽下口中的食物,深吸了口气,看着郝贝问:“你作好准备,确定要听吗?” 郝贝睁大双睛,有丝急线的点头,为什不要听? “好,那我就告诉你,本来我还想过些时间,让你适应下再告诉你的……” 方桦的脸色有点黑,说话的语调都有点阴阳怪气的,视线落在桌上的圆转盘上,手指无意识的轻敲着,缓缓开口…… “我的妻子叫商媛,是第XX届全国奥数的获奖者,我第一次见她就是在家里,她来感谢爷爷的资助之恩,她考取了京都一流的学府,家里本来也不是太困难,不需要什么资助的,但我爷爷资助了她读书,认识很多年,没有太大的感觉,到了年龄的时候,爷爷说让我们结婚,我们俩人都没有反对,就这样结婚了……” 方桦跟商媛就是太过熟悉了,方桦这人特个性,从小到大成绩都好,总有一种高手的孤独感,但商媛的出现,让他多了一种有伴的感觉,将近十年的时间,他们就一直是这样一个关系。 要真说改变,那还是从婚姻开始的感觉。 有些时候不管你承认与否,有一点是千古不变的恒理,男人和女人一旦突破了身体的这层关系,交心就变得理所当然。 方桦不花心,在和商媛结婚之前,没有和别的女人交往过。 所以对商媛上心也是轻易而举的事情,特别是在商媛怀孕后,方桦甚至觉得有一种恋爱的感觉,别人都说婚姻是爱情的坟墓,他不这样想,一天不见商媛,他就心里不踏实,看到后心里就很踏实。 但那个时候却有一根刺梗在他的喉间。 那是来自于新婚夜。 新婚夜他们没有在一起,商媛在老宅的新房里,方桦和朋友在外面买醉,觉得苦闷,把新娇娘扔家里了。 方桦没有告诉过任何人这件事,那就是第二天早上他在商媛起床后看到床上的那抹红了。 婚后一个月因为醉酒,他们才同房,商媛虽然也叫过疼,却没有再见红。 要说起这事儿,方桦很想给自己一巴掌。 方宅内,佣人是有不少,可他知道,所有的佣人,都没这个胆儿的,那个时候,宅子里唯二的男人只有爷爷方公道和二叔方行。 商媛跟方行的关系一直很微妙,开始没跟方桦结婚前,方桦还一度的以为商媛会成了自己的二婶,毕竟他们好像很暧昧的样子。 方桦撞上过的,俩人似乎在拉扯,那情况就不是普通的叔侄的关系,特别是商媛好像很生气,二叔明显就是吃豆腐。 正因为有这么一会事,方桦和商媛婚后才没有立刻圆房,对和商媛的婚姻,她也不是特别的看好。 那一个月,可以说是方桦的纵容,他出差了整整一个月回来才把借着酒劲把商媛给睡了的。 后来的故事就有些俗套了,柳晚霞找到方桦,给方桦看了一些照片,果真是很暧昧…… 方桦那时候有种把商媛给灭了的冲动,但却当不知道一样,一直纵容着,一直到出了他跟柳晚霞的丑闻,商媛被刺激的当场摔到,过后流产,那一系列的变故发生的太快。 没等方桦品出位来时,商媛就离开了这座伤心的城市回了老家。 再然后呢,方桦想到有一次去H市出差的情况,商媛家就是H市下面的一个小县城,也许是到了那个地方,忽然就想到了商媛,打了电话过去,却是商媛的母亲接的,说商媛两年前出了车祸,去世了。 那个车祸的时间就是和方桦离婚后回到H市大约两个月左右的时间,所以方桦觉得自己欠了商媛一句对不起,如果自己肯和商媛沟通,商媛不会作伤心离开京都,也就不会有车祸的发生了…… 人就是这么犯贱,拥有时从来不会去珍惜,失去了又觉得弥足珍贵,很不幸方桦也是这样的人,这些年来过的不好,因为后知后觉发现自己可能是爱着商媛的。 郝贝都听傻眼了,这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家啊,怎么这么龌龊呢? 商媛和方行? 方行那都能当商媛她爸的年纪了啊! 不得不说郝贝原本对商媛还有点好感的,这会儿是好感全无了,这事不管是不是真的,谁主动谁倒贴的,郝贝就没法对商媛有好感的了。 瞧,这姑娘一看不上谁,那脸上就写着两字呢——膈应。 方桦不乐意了:“这个事是我自己当时没有查清楚,商媛跟我二叔之间是清白的。” 郝贝一愣:“……”没说话,可脸上的表情却裸的写着一行字,难道是跟方公道? 方桦的脸顿时黑了下来,看向郝贝时,也没有客气。 “如果你细心的话,可以好好的回想一下,奥数这些年,总的有五位女获奖者,商媛是第一位进了方家,你是第二位,第三位是XX,第四位是XXX,包括第五位XX,我可以很负责任的告诉你,第三位第四位我前几年还见过,那个时候商媛还不是我妻子,我见过这两位也是在家里见着的,爷爷一样的资助她们,邀请她们来家里玩时见过的……” 郝贝的脸瞬间就白了,看吧看吧,果真就是袁嘉邈说的那样的,她这猪脑子啊! “方桦,你爷爷都七十三了……你别告诉我这些女人都给你爷爷当小老婆的。”郝贝这是脑洞大开了。 方桦冷哼一声:“小老婆,你也太看得起他们了。” “……”郝贝不解,大眼眨巴着等方桦的解惑。 “郝贝,我不相信你不懂。”说什么别的都是虚的,方桦觉得他能想到的,郝贝应该也能想到。 “方桦,我只是空有一个脑子,有时候是挺笨的,要是有什么事呢,我希望你能给我说直白一点。” “前几天爷爷通知让我去做一个孕前检查。”方桦点到为止。 “……”郝贝倒抽一口冷气,惊恐的瞪大了双眼看向方桦。 是她想的那样,就是那样是不是? “方桦,我们说过的,不是真的不是吗?”郝贝有些紧张,开什么玩笑,生孩子,杀了她吧,她跟裴靖东都生不出来的,跟别人就生得出来了。 “呵,你也不用怕,这也就是跟你说了,要是没跟你说,你不也一样了……” “什么意思?什么叫不跟我说,难道生孩子这事还可以不用经过我就能生得出来的吗?” 方桦耸肩,叹气道:“傻姑娘,有一种孕育叫试管婴儿,你不会没听说过吧……” “……”郝贝再次无语的看着方桦,吐了吐口水,张嘴,很想说她不想干了行吗? 方桦马上就抬手,阻止她未出口的丧气话:“你放心,现在来说,还没有那么麻烦,但是这一天早晚都会到来,你现在知道了也好,心里就更清楚我们要面对的是一群怎么样的人,你自己也留点心吧,不管去哪里,不能离开千山千凤,不然过几年要是出现几个你的孩子,长成人面兽身的,你也别太吃惊了……” “方桦,你,你……”郝贝的脸都憋的通红了,这叫什么话,当生孩子是闹着玩的么? 方桦却忽然认真的看向郝贝说:“你别觉得我是危言耸听,这事儿还真有的,不信你去网上查……” 这一天晚上,郝贝就没法睡了。 没办法,白天跟越谈过之后,回家她就百度来着,我去,还真有这种事儿的,反人类的作法啊,不过网上说的是英国政府秘密进行这样的实验,说是曾研究出一种奴隶来,就是人猿杂下的产物,这些衍生物可以从事最低层的劳力活动,比如煤炭开采或能源开采方面,大大的节省了人力成本,创下不菲的利益。 后来这一项被世界卫生组织叫停,英国政府也出面保证不会再进行这样的实验。 可郝贝不傻,她明白,新闻曝光出来的永远都是冰山一角,就像是现在的一些新闻一样,报道出来的,都是极小一部分,实际上类似的案例出现的绝对比新闻中的要多。 所以郝贝这晚上就别想睡了,那些电脑上人身马面的兽人们一个个的进入她的梦里,吓得一直缩着身子咬被角,就这么不知道熬到什么时候才算是清醒过来。 这一天就没有什么精神,去上的什么礼仪课,听得是浑浑噩噩的,还好有千凤一直陪着她。 郝贝现在是真怕了,太尼玛的可怕了,要是有个自己的孩子,在自己不知道的情况下就出来了,还是个人面马身的,你能想像么?她是会疯掉的! 也就这会儿郝贝特别的想裴靖东,就想着裴靖东要是能一枪把方公道给毙了那就太完美了。 想像有多美好,现实就有多残酷。 跟千山千凤一起刚走出电梯,就看到郝贝最不想看见的两个人。 方柳都要气死了,这是她的家,是裴靖东说了给她和孩子们住的地方,可现在是怎样?这个小妖精是哪儿来的,凭什么占了她的地盘! 张荷这点上就比郝贝做的稳重多了,你别看人家比郝贝小呢,但这点上真比郝贝做的好,方柳都跟这儿骂半天了,姑娘她愣生生没动怒,甚至还和颜悦色的咐和着方柳的话。 方柳说:“这房子是他给我和孩子们住的。” 张荷点头:“恩。” 方柳说:“你别这么不要脸,这个男人是我的,不是你的。” 张荷还是点头:“我知道。” 既然这样,你就滚啊,方柳也说了,可张荷就说了一句话就把方柳给秒杀了。 张荷说:“你说的不算,我说的也不算,他说的才算,你可以跟他打个电话,或者找他,他说这里是你的,我就马上走。” 得,就这么把方柳给震住了。 你骂人家不理,你上手,人家就站那儿跟颗松一样,这不就现在这德行。 方柳都要气疯了,遇上这么个软硬不吃的主,刚才方柳还说要给人支票,前面写一个1后面随便填的那种,人家都不甩她的。 郝贝只觉得跟吞了只苍蝇一样的恶心,尼玛的,要不要跟方桦说说,他们搬个地方啊,就算真喜欢这儿,没有必要住对门的吧。 正想着呢,方柳就看到郝贝了,嗷嗷叫着就扑了上来,要去挠郝贝,你知道她让方桦害成什么样了吗?她的两点是没了的这就不提了吧,就连胸部那点脂肪都被黑妮给撕扯的啃秃了的。 连医生都惋惜着说这是没办法了,因为她这是有伤口的疤痕是没有弹性的,以后就是想隆胸估计都不行的,只能戴假的了…… 女人的第二特征她是彻底的失去了,这辈子都别想了,所以如何能不恨的! 但是,方柳想找郝贝,也得看千山和千凤同意不同意呢,千山大手捏着方柳的手腕都吱吱的响着,冷声说:“大小姐请不要让我们为难。” “呸,你们就是我们方家养的一条狗,狗还敢咬主人呢?”方柳气极了,最近是真没风度,或者说她以前的风度都是复制别人的,最近开始走原创了。 郝贝一听这话就不乐意了,就算是属下,是佣人,也是有人格,有自尊的,你当你多高人一等的,不过是出生前投胎好了一点的,要真比起来,你还不如人家千山千凤呢。 上去一嘴巴子就抽方柳脸上了,这是方桦跟她说的,你要看谁不顺眼了,直接大嘴巴子的抽,不用怕,这会儿你就是把天顶个洞的,没人敢动你。 所以郝贝秉持着有权不使过期作废的原则就把方柳给抽了。 方柳简直不敢相信,那边也有方柳的保镖在边上的,看到这里也要过来了,但一看千山千凤保镖也发怵啊,当年方家招了一批从少林寺过来的武僧,其中就有千山千凤。 那会儿千凤是女的,却混在一群男人堆中,有些人就手脚想占便宜,结果被千凤给修理惨了的,可以说千山千凤是方家那群保镖中最出色的,前几年被方桦给带出了方家,一直到最近才出现,光看那冷冽的眸光,方柳身边的这两只菜鸟就没有动手的了,打不过人家还去动手,那是等着被修理的节奏啊! “方柳,你的嘴巴可以再不干净点,你看我敢不敢真放狗咬你的,还有啊,别忘记了拔舌……” 郝贝说罢,越过方柳离去。 千山千凤一前一后的戒备着,郝贝按密码开了门,这边就听到张荷怯生生的打招呼声。 郝贝没打算理张荷,依然抬脚往里走。 但刚走两步,就听到张荷的惨叫,是方柳让那两个保镖把张荷给摁住了。 “贝贝,救我……”张荷哭了起来。 郝贝这辈子最烦的是什么,就是小白花,最开始讨厌柳晴晴,就因为柳晴晴小白花装的像。 后来遇上各色各样极品的女人,还真没明让她能把小白花的称号送人的冲动,一直到这会儿,郝贝脑海里就飘过几个字,小白花张荷! 可不就是小白花么?不小白花是什么?尼玛的,就你会哭了一样的。 转过头,好笑的看着张荷挨了方柳一巴掌,郝贝拍着手鼓起掌来:“方柳,我希望你能把她打死,我跟你一样恨她,小三就小三,还拼命的说自己不是,不是三儿你装什么纯啊!” 郝贝说话也是狠,眼晴更是染了毒般的盯剜着张荷。 一切就那么刚刚好,电梯门打开,裴靖东带着两个孩子走了出来,不巧正好听到郝贝说的话。 郝贝怔了一下,而后看着张荷就笑,笑的张荷涨红了一张脸,分不清是让方柳给打的,还是让郝贝给笑的了。 “郝贝,是你先离开的,你现在凭什么恨别人?”裴靖东大步走来,一伸手就把方柳给甩一边去了。 砰的一声响,方柳被甩的跌坐在地板上,狼狈的看着那个本该属于她的男人伸手轻抚着张荷那小妖精的脸上。 方柳真恨啊,这个男人,就是跟她在一起的时候也从来没有这样过的呢? “有病!”郝贝丢了这两个字,就要进屋。 却被裴靖东给喊住了。 “郝贝,你站住!” 郝贝不想站的,心想当你是谁啊,你让我站我就站的,耐何奴性使然,脚愣生生的站在那儿没有动了。 “郝贝,我再说一次,当初是你自己先离开放弃的,所以你不应该恨张荷,反倒该感谢她。”裴靖东的话就像是一把把隐形的飞刀一般,咻咻的往郝贝的心口射去。 “裴先生,我想我没你说的那样圣母,还有,以后你们就是见了我,也不用打招呼,我们还是当陌生人的好。”郝贝说完,示意千山千凤进屋,而后重重的把门甩上。 裴靖东轻抚在张荷脸上的大掌微微颤抖,一双虎眸轻眯着痴望着对门甩上的房门,从齿缝里挤出一句话甩给方柳:“方柳,滚,别让我再说第二次!” 方柳真滚了,吓得屁滚尿流的,实在是那样厌恶的眼神,就像是在看一只爬在大便上的苍蝇一样,她实在怕裴靖东会把她给拍死。 出了小区,方柳就拿出手机开始打电话。 电话是打给柳晚霞的,今天来这儿就是柳晚霞指使方柳干的。 所以方柳这边有完整的录音,从她来到这儿,到刚才滚走的全都有。 电话里跟柳晚霞说着:“妈妈,我看他们的样子应该是真的分了,可是妈妈,为什么不是我,为什么连一个狗屁的陌生女人都可以,就不能是我啊,妈妈,你说我比她们哪里差了啊,不就是比我年轻,可是妈妈,我也年轻过啊……” 她的青春都给了他们两兄弟,现在却落得这个下场,谁来赔给她她的青春啊! 柳晚霞在电话里就劝着方柳,说什么来日方长,总是有机会的,现在大事重要。 能有什么大事,这边挂上方柳的电话就出门了,去方家找方公道去了。 而此时,距离京都近千里的江州邻市下面的一个小村庄里一户农家院了里,一个大腹便便的妇人手抚在大的离谱的肚子上,眼晴一直看着屋子前面那条泥巴路。 昨天有人进城了,拉回来很多东西,柳晴晴还有幸分得了一套孩子的衣服,其实这几个月来,在这里跟着赵嫂子打个杂,用棉布也做了些衣服的,她有预感,她的孩子就有出生了,当初医生说的预产期也就在最近了。 赵俊雄从村头的猪肉摊上收了工,拿了大骨头回来扔给自家婆娘,让炖了给柳晴晴喊汤。 赵嫂子一脸的不情愿,嘟嘟嚷嚷的,就说赵俊雄没安好心这样那样的,这养胎的几个月,虽然与世隔绝,但柳晴晴过的可不差,除了刚开始几次贺子兰想剁了她之外,后来就安分了许多。 毕竟在一起处久了,就连柳晴晴现在看贺子兰也有几分同情的眼神了。 “你别瞎咧咧,我能是那号人么,这几天你把人给老子盯好了,要是出了茬子,我们不好跟领导交差的,这个地方你知道的。”赵俊雄端着大碗大口的灌着水,眼晴眯着看向院子中站着的柳晴晴。 没办法,男人么,没几个不好色的,柳晴晴底子不错,怀孕后胸围又猛增,别具一番风味的。 “赵俊雄,你他妈的长点心行吗?”赵嫂子真想拿刀剁了这对狗男女的。 赵俊雄眼晴一暗,无奈的耸耸肩,他就是有贼心也没贼胆的呢,可看着别人大着肚子,他也会羡慕的……只是他迉婆娘不会生养,不然也不会这么纵容他的。 赵嫂子的眼底都是红的,生不出来这也不是她的错,当初要不是孩子掉了,她也不会这样的…… 这几年,自己是绝了这样的念头,赵俊雄也没提,可是柳晴晴来这大半年,一切都有点不一样了,特别是赵俊雄动了心思的。 “妹子,来喝汤了,这是你大哥特意给你留的骨头,我熬的汤,这个喝了好,补钙的。”熬好了汤,赵嫂子就招呼着柳晴晴过来喝。 柳晴晴很规距,腼腆的笑着,扶着肚子往这边走,虚荣的笑着,满脸淡淡的幸福。 赵俊雄站在屋子里,嘴里叼着一根烟,正在打电话。 “领导,这边小猫快下小崽子了……到时候是请人过来,还是送医院呢?” 这个村子,几乎没有外人来过,平时有生病的,也就是去镇上医院里看看开点药什么的,可是这生孩子和普通的毛病不太一样啊。 秦立国接到电话还是一愣,快生了,终于等到了这一天了。 “你想办法,把她送到医院,提前送去,给她机会向外面伸手……” 京都,秦立国挂上电话后,嘴角扬了抹笑,伸手轻揉了下僵硬的眉心,事情已经有序有在进行着,天时地利人和,似乎都在向着好的方向发展中…… “唔——!”柳晴晴尖叫着醒来,果真就看到一张像是爬满蜈蚣一样的丑陋至极的脸。 贺子兰这半年来,这会儿就跟柳晴晴催生呢。 “孩子啊,你别怕啊,你赶紧把孩子生下来的,这个孩子用处可大着呢……” 贺子兰就说啊,你看你这怀孕也是个奇迹啊,生出来的孩子肯定是个不一样的,她就迫切的想立功的,那会儿说过了,如果她表现好,立功多,可以给她整容的,她实在讨厌死了自己这老巫婆的样子。 所以今天偷听到赵俊雄的讲电话之后,晚上就准备着呢。 直接就用擀面杖在柳晴晴的肚子上赶着,想把孩子给赶下去。 柳晴晴都要疼死了,可身子动不了,肚子太大,她起不来身,就这么被贺子兰压着的。 嘴巴里传来一股子酸丑味,难闻的柳晴晴想吐,可平躺着,吐都吐不出来的。 柳晴晴的眼睛死死的盯着屋顶的房梁,她想是不是报应啊,在这儿生活这么久,她真的想要平静下来了,那怕一辈子都在这儿生活也没有关系的。 可今天她动了念头,她还年轻,难道就一辈子生活在这小山村里,那不公平不公平…… 以前她总是看到广告语,就是说不能让孩子输在起跑线上,她怀胎十月了,要生孩子了,不是为自己,她真是为了孩子,看着那条通往村外的路,她不止一次想逃了…… 看吧,报应就是这么快,这下别说是逃了,就是活命怕是都难了吧! 她的手也被绑着在头顶的床头处,那擀面杖那么硬,就那样在她的肚子上赶着……柳晴晴的眼泪哗哗的往下掉,期待着能有奇迹的出现。 另一个屋子里的赵俊雄就一直没睡着,翻来覆去的,最终还是起来了…… 起来就往外走,赵嫂子蹭的一个打挺坐起来,拖住赵俊雄不让他往外走:“当家的,你就算是真看上那小婊子,好歹等她生完了孩子,我知道你想要个儿子,那就让小婊子给你生,我不生气,生了给你养,当家的,现在不行,不行……” 赵俊雄一把甩开赵嫂子,眼神犀利的质问:“你是不是做了什么?” 问罢,没等赵嫂子答话,大步就往外行去。 这东西屋就是一个厚的棉套门帘子,没有门的,所以当越走越近,听着那动静不对劲时,赵俊雄飞快的撩开那道门帘…… 而此时,贺子兰还在用车,她的右手使不是力气,只能左手去赶,就这么一会儿满身的汗了…… 柳晴晴就更不用说了,满脑门的汗,肚子疼的厉害,手腕上都让她给挣的一道道深深的红印子…… 砰——! 赵俊雄一把推开贺子兰,摊着手,有点手足无措的冲着屋外大喊着:“婆娘,快点快过来……” 赵嫂子本来在屋子里哭呢,是的,她起了私心的,她希望柳晴晴那小婊子去死,天天装的多纯一样,你说你勾搭谁不好,你勾搭我男人。 俩人天天眉来眼去的,当她是死人呢! 贺子兰晚上吃过饭一直在厨房里逗留时,赵嫂子就注意到了,后来睡下后,又借上厕所的功夫,又去了次厨房,仔细的看了,菜刀之类的都还在,就是少了一个擀面杖,是擀饺子皮的那种小型的。 当时赵嫂子心里就明白了,上次邻居家的母猪产崽子,老兽医就是这是这样给催生的,还戏称这猪生孩子跟人生孩子差不多的道理。 所以刚才才会拦住赵俊雄,老兽医就是胡说八道的,但赵嫂子盼着这件事成真,成真了那就一尸两命,死了最省事。 这样的人本来就该死一千次一万次了,要是没有这群人,没准她的孩子现在都能打酱油的了呢,所以她心底是事实在股怨恨的。 “有什么好紧张的,要生了,你出去烧水。”赵嫂子慢悠悠的说着,打着哈欠,好像就是母猪下崽子那么简单的事儿一样的。 “她在流血,流血!”赵俊雄尖叫了起来。 赵嫂子蹭的一下就火了:“她死了才好呢!” “你!”赵俊雄的手高高举起,就想一巴掌甩这婆娘的脸上,这是人命啊,一条人命! “打,你打,打死我,你跟这小婊子过呗!” “我跟你一般见识!” 赵俊雄说罢,扯过棉被把柳晴晴裹着抱起来就往外走,这情况得去医院了吧,最近的医院在五公里之外,他得快点…… 赵嫂子就这么跌坐在地上,眼泪一颗颗的落,完全就忘记了这屋子里还有一个刚才差点干出人命来了的危险人物啊。 啊——! 就在赵俊雄抱着柳晴晴刚出家门没几步时,赵嫂子后脑门就挨了一凳子,手指着贺子兰,就这么倒了下去。 贺子兰拄着拐杖,快步往门外追去。 赵俊雄一个人可能健步如飞,抱着一个人个问题也不太大,但抱着的是个流着血的孕妇那就有点不太妙了。 贺子兰多尖的人啊,把院子里的一个农家拉粮食的推车给推上追来了,腿脚不好使也没关系,就这么追上…… “你?”赵俊雄往后又看了看,他还以为是自家婆娘追来了呢。 “你可别怪你媳妇的,她让我推着这个来的,我也没什么坏心,知道你们想要她肚子里的孩子,这小贱人最近可不太安分,总是看着外面,我看她是想逃了,才出此下策的。” 贺子兰说这话脸不红气不喘的,真实意图如何,只有她自己心知肚明了,没办法,这里的生活太安逸,安逸的结果就是天天没事就琢磨这些事儿。 一颗红心两手准备啊,不管你们是要她肚子里的孩子,还是要让她被外面的人知道,这个她都可以帮上忙。 贺子兰是没有逃走的心,她深知呆在秦立国的庇护下,自己能活的更长久一点,她要立功,立了功就可以去整容了,整了容她就是一个全新的贺子兰,她现在变好了,她要追求秦立国,追求自己的爱情。 癞蛤蟆想吃天鹅肉说的就是贺子兰这号人,年轻时人家秦立国就没看上你,都这副模样了,人家能对你动心啊。 赵俊雄也没时间去寻思别的,把柳晴晴往上推车,推着就走,也没管贺子兰的,这可苦了瘸着腿的贺子兰了。 就在这时,忽然从道路边上蹿出一黑影来…… 是——赵俊雄傻眼了,蹙着眉有些后悔没有带武器出来。   ☆、387:人狗斗,郝贝的表现很惊人! 那是一只通体带着灰棕色花纹,身高约有一米的巨型犬,两只眼晴是绿幽幽的,就这么蹿出来挡在了赵俊雄的推车之前。 赵俊雄瞬间的呆愣过后,往漆黑的夜色冲看去。 如果没有记错的话,这是大丹——最著名的巨型犬之一 大丹的产地是丹麦还是德国仍有争议。16世纪时,为了猎取野力十足的欧洲野猪,需要一种身高体大,迅速奔跑,而且颈部十分有力的猎犬,人们将马士提夫犬和灵缇犬杂交改良,培育出大丹犬。在德国本土又称德国獒,被称为是犬中的“太阳神”。 在中世纪大丹都是由欧洲王室及贵族饲养。中世纪,大丹犬不但是贵族的象征,在狩猎野猪、狼时也能表现出众的技能。大丹犬同时结合了威严、力量、优雅三大优点,具有帝王般的外观,体型巨大同时兼具力与美。 大丹一般分为金丹,黑丹,兰丹和花丹,据一些欧美的大丹玩家观察似乎最巨大的体型都出自于花丹。 而眼前的正是一只不折不扣的花丹。 柳晴晴这会儿还清醒着呢,为母着强,说的就是她,明明疼的都要昏过去了,她就把自己的手放在牙齿上去咬,借着这股子疼让自己清醒,她不相信任何人,只相信自己,她要清醒的看到自己的孩子出生。 花丹犬嗷的仰头吼了一嗓子,红色的长舌伸出,哈喇子顺着就落了地…… 这是一只饿犬,赵俊雄刚想着怕是要坏事了,去摸自己的手机,想着联系人的,谁知那只花丹就扑了上来,冲着板车上的柳晴晴去的。 柳晴晴被贺子兰那擀面杖折磨的下面出血了,这种时候,一只饿犬自然是奔着血腥味就去了。 “啊!”柳晴晴尖叫了起来,赵俊雄这个时候不可能扔下柳晴晴不管的,先不说别的,就说他的大男子主义也不可能弃柳晴晴于不顾的。 推车在赵俊雄手掌下一个使力,冲着旁边的稻田就去了。 花丹扑了个空,两只眼晴散发出凶狠的光,转而冲着赵俊雄就扑过去了。 柳晴晴应该说是比较幸运的,这边的稻田是软泥,赵俊雄的力道掌握的不错,车子飞到了稻田里,车轮子陷进软和的稻泥里,除了惊吓,颠簸之类的倒也没有多大的冲劲。 天上的月亮不知什么时候亮堂堂的跑出来围观这一场人狗大战了。 柳晴晴仰天抬头,看着天上明亮的月光,闭了眼祈祷老天爷一定要让她平安生下孩子,那怕减寿十年,她都心甘情愿的,只要能让她的孩子好好的,她愿意吃一辈子的斋,愿意去做些好事,努力去做一个好人。 有句歌词叫都是月亮惹的祸,很久很久的后来,柳晴晴在想,是不是对着月亮发的誓言,都不会成真的啊…… 那是后话且不再说,先说眼下,人狗大战那边赵俊雄有点惨,大丹犬一直是斗狗中最好的选手,与狗斗与兽斗都是个中好手,更别说是人了…… 武松打虎的情节毕竟是千年难得一见,不然也不会出现在小说中…… 赵俊雄两圈终是难抵花丹的四只狗爪子,脸上被抓出了血痕,胳膊上也被啃了一口,血已经流满了半只胳膊,只能殊死搏斗了…… 贺子兰这会儿也是吓摊了,还好她是落后赵俊雄和柳晴晴的很大一段距离的,等她快到跟前,看清的时候,赵俊雄已经跟花丹斗了起来,贺子兰多精明啊,当下就奔着路边的稻田去了。 这种稻田,不是水稻,也不是那种旱稻,就是一种软泥稻田地,稻田地的边上是比较硬的拢边地,贺子兰就踩在地上,拐杖撑在硬地上往前挪动着,她的眼晴是一直瞄着柳晴晴的所躺的那个板车上的。 一直往前挪,往前挪,也可能是太过小心,大气都不敢喘一下的,挪着挪着才惊觉有点不对劲。 怎么不对劲了? 你看她挪动的虽然慢,但头上的汗一把把的脖领子都湿透了,那就是用了些时间的,而且距离人狗斗的那个地方好像有点距离了,越过人斗狗的距离已经很远了,也就是说有人在移动着柳晴晴的那只板车。 这么漆黑的稻田里,你想吧,贺子兰这一生亏心事可是没少做的,这会儿牙齿也是咯吱吱的作响了,就差一点就要晕过去了,但人怕死的这个劲儿在这时候就出来了,死撑着的跟着那车子移动。 两手准备的,不管是那一手,都告诉她得盯紧了柳晴晴的这个板车,这些人要是救柳晴晴的,她能跟着沾光,还能找机会给秦立国报信,这些人要是杀柳晴晴的,她也得找机会表现下。 不过距贺子兰的分析,多半是来救柳晴晴的。 看看,这么个小贱人,还有人救,她贺子兰呢?被自己的亲女儿亲老公给烧死啊! 柳晴晴不是没有感觉到车子在移动,而是装作不知道,她要生孩子了,现在是一个弄不好,就一尸两命的,以前当护士时,也不是没有见过难产的,有些选择保大人,有些选择保小孩的。 一般女方来选的话,产室里会看到一幕,女人是拼命要把孩子生出来的。 柳晴晴实习时就在妇产科呆过,当时就看到过一起这样的事件,丈夫说保大,妻子在产室里哭喊着保小,最后丈夫听了妻子的意见,保了孩子,妻子去世了。 后来呢? 柳晴晴只想呵呵了?这个孩子百天时,柳晴晴还见过,丈夫抱着孩子,陪着另一个女人来妇产科作检查,那男人新娶的妻子,也怀孕了…… 当时柳晴晴们一帮实习护士就骂那个死掉的女人白痴,你拼了命的为这个男人生了孩子,到头来怎么样?你死了,你的孩子甚至才百天,你死了也只有一百天,你的丈夫已经娇妻别抱了。 柳晴晴到现在都记得,当时女方的父母有多惨,明知道一门之隔,女儿生完孩子就会死掉,却强忍着遵循了女儿的意愿…… 柳晴晴当时也觉得那女人傻逼,但这会儿,她脑海里的念头就是无论如何也要把这个孩子生出来,好好的生出来,最好是母子平安,如果不能母子平安的话,那就让她的孩子活着吧。 这么想时,柳晴晴笑着在心里说,看吧,她也是个傻逼女人。 所以她没有动,没有选择去叫去喊,表现的很平静,那怕是有两只手伸上来,把她从车子上拉下去时,她都没有叫一声的。 那是一个男人的怀抱,柳晴晴身了一怔,而后心头一震,这个男人烧成灰她也能识得出来的,是方葵,她肚子里孩子的爸爸! “四哥……”柳晴晴喃喃的喊了一声,依旧是她对方葵从前的称呼,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强忍着才没有哭出来。 正在这时,底下有人去扒拉了她的衣服,有手指探进去,而后听到一道低沉的男人的声音:“宫口已经开了,拖不了多长时间,快生了。” 柳晴晴的眼泪瞬间就涌了出来,低低的,依赖的喊了声:“三哥。” 是方槐。 方槐的身子一震,而后继续着手上的动作,给柳晴晴简单的清理了一下,这才直起身子,此时,她们已经到了马路上,不在稻田里了。 “走吧。”方葵说着抱了柳晴晴就要往前走,眉头是皱的死死的,他没有想到还有机会见到柳晴晴,想到前几天说让他出来办个事时,他还不太情愿的呢…… 呵呵…… 话说前几天,方葵和方槐两兄弟同时接到方老爷子的电话,让他们回去,有事儿说。 在方家的祠堂里,方葵和方槐两兄弟那是相看两不顺眼,对于老爷子说让他们两个一起出去办事的决定嗤之以鼻,看对方都不顺眼。 方槐心里是记恨着方葵得到了柳晴晴却没有珍惜。 方葵是记恨着方槐一个私生子,却是比他幸运的多,从小就没有吃过多少苦。 不过方老爷子的话他们还是不敢不听的,就这么出来了,有人来接他们,那人带着面罩,领着一只花丹,睡觉时都抱着只狗,就这么一个怪人,把他们俩带来这里,在这儿一守就是三天,一直到今天是晚上,他们才知道他们守的是个什么。 守的就是柳晴晴和柳晴晴的这个肚子。 面罩男把花丹放出去跟赵俊雄打了起来,他们则趁机把车子移到了这边,到此自然是明白老爷子是让他们来干嘛了。 说起来柳晴晴这肚子里怀的也是方家的种,方家的种就不能流落在外,这是方老爷子一直就挂在嘴边的话。 “谁?”方槐眼一眯,从怀里掏了枪出去。 “出来,不然我开枪了!”方槐扣响了扳机,让对方听到板机的响声。 贺子兰都要吓惨了,本来没想出来的,她知道是谁带走了柳晴晴,也好跟秦立国说啊,但是就这么不小心让发现了,对方都要开枪了,她没处躲了,只好一只手举着,拄着拐杖就出来了。 “你……?”方槐微微一愣,差点没吐了的,这哪来的老乞婆啊,头发上白的,脸上一道道蜈蚣在爬的…… 收了枪,没认出来是贺子兰就觉得可能是路边的乞丐,并嘱咐着:“老人家,你看到什么了?” 贺子兰不傻,知道对方没认出来她,赶紧摇头:“我没,我什么也没看到……”说着就往后退。 那边柳晴晴差点就晕过去了,听到了贺子兰的声音,恨不打不出来,她现在这样出血,全是拜贺子兰所赐的! “三哥,她是贺子兰,杀了她,是她把我弄出血的,杀了她,杀了她!”柳晴晴情绪有点激动,抓着方葵的胳膊用尽全力的对方槐讲了出来。 方槐一愣,细细的打量起贺子兰来,还真是没看出来呢,腿瘸了,声音也变了,那张脸就是全毁了呢。 方槐还没有动作是杀还是不杀的时候,方葵却是阻止了方槐:“别惹事,爷爷只让我们接人回去,况且,这个女人应该带回去让我们亲爱的小语姑姑看看……” 贺子兰噗通就跪了下去:“求求你们饶了我吧,我就是这么一个老太婆了,我不会说的,不会说的……” 方槐想了一下,走过去,拿枪抵在贺子兰的脑袋上威胁着:“跟我们走,别他妈的废话,老子的枪可是没长眼的,也别玩心眼,不然的话……”枪往前面送了送,狠狠的抵在贺子兰的脑门上,那意思再明显不过了,你玩花样老子一枪毙了你的。 人狗斗的结果很明显,赵俊雄赤手空拳根本就打不过那只花丹…… 忽而,嘹亮的空中响起一声雄鹰的叫声,赵俊雄抬头,有点奇怪,他这个地方住了少说五年了,也没见过有雄鹰出没啊? 嗷—— 那只花丹也仰天嗷了一嗓子,而后如来时一般,蹿进了稻田地里。 赵俊雄的身子一软,就摊软在地上,要是有武器,那怕就是他平时用的杀猪刀在手,也不至于这么狼狈啊,半只胳膊都要废了的节奏,疼的都木了…… 休息了片刻,他想到要报告给上面,可手机没有摸出来,可能是没有带出来,也可能打架的途中丢了,好在这儿距离村子不算太远,他就是爬也要爬回去。 真就是爬着回去的,走没多大一会儿就没力气了,胳膊是木了,其它地方还疼,像是有什么东西蹿在血管里在蠕动一样的疼的都麻了…… 终于到了村口,赵俊雄吸气,看着乏白的东方,放心的晕了过去。 天亮,村民陆续起来后,就发现了赵俊雄。 就把他给抬回家了,抬回家后才发现,他家的大门和屋门都是开着的…… “赵嫂子,赵嫂子,你家男人回来了……” 这么喊着把人送进了屋,找东西给赵俊雄包扎时,这人一撩开门帘子就傻眼了:“赵,嫂……”最后一个字就没喊出来。 村里没是有个兽医的,被人请了过来。 正进屋,往那撩开的门帘子看了一眼,就看到满地的血都凝成团了…… 赵嫂子的脸色包括蠢瓣都是苍白的颜色。 兽医赶紧过去,往赵嫂子的鼻间一探,脸上跟着一白,伸手把赵嫂子睁着的大眼给抹上,摇头:“没了。” 赵俊雄被兽医处理伤口时弄的疼醒了,抓着来人的手喊:“出事了,通知领导。” 现在这屋子里的几个人,才是赵俊雄他们一伙的。 这个村子原先有一处有名的癌症村,原先周边有很多化工厂,死了很多人,村子里几乎没多少人了。 后来是秦立国和当地的一个一把手一起出面,把几个黑化工厂给端了,又清污了几年,才算是检测能正常居住,但当时出了这个村子的人都没有愿意回来居的。 那个一把手因为这个政绩,自然加分不少上去了,上去后对这个村庄也是格外关注,跟秦立国老战友的关系。 故而这里算是一个秘密基地,很多重刑犯,或者疑犯都会被勒令在此生活,每家每户都有一个是他们安插过来的人,以家人的方式生活在这里,行监视的权利,所以全村几乎男性居多。 只有几户是原始的住民。 这个秘密知道的人很少,秦立国在这儿也安排了些人,监管他弄进来的一些人。 兽医狠狠的白了他一眼,“老赵你等着挨削吧!” 不挨削才怪,都长眼晴看着呢,赵俊雄对柳晴晴动心思了,没动心思你昨天晚上怎么会没有通知别人就把柳晴晴给弄出去的。 早在有人通知兽医赵俊雄在村口被发现时,兽医就通知了直属领导秦立国的。 这会儿怕是秦立国都往这边赶来了的。 兽医没有猜错,秦立国已经坐上直飞的班机往这边飞来了。 “你得去县里打疫苗,镇上没有。”兽医说的是赵俊雄的伤。 赵俊雄这会儿想死的心都有了,哪里有心情去打疫苗,昨晚上真是让媳妇给气死了的,她怎么能明知道贺子兰存了歹心还纵容的,现在好了…… “兽医,你把张玉那婆娘给我叫过来。” 张玉就是赵嫂子,赵俊雄的媳妇。 兽医看了他一眼,没忍心说,刚才知道张玉死了的那个人这会儿也不在,其它人也没有注意到,毕竟屋子里血腥味是重,但都以为是赵俊雄身上的血味。 “老赵,你差不多就得了,那张玉跟你多少年了,你说说你怎么就起小心思了,前天还瞅见张玉抹眼泪豆呢……” “就是,我看你就是烧的了,真当柳晴晴那小妖精是个好货呢,是好货的就不会来咱们这儿了。” 你一言我一语,全是声讨赵俊雄的。 赵俊雄脸一黑,他是有点小心思,可他就是想想,他也真没对不起张玉的,再说了,你知道有几个男人不喜欢温柔的,以前是没得比 ,这半年来,比较的可就多了。 柳晴晴是不好,赵俊雄知道,可柳晴晴那真是眼中含水,就那看着人的眸光,柔的都腻死人的。 动心思是动了,没行动啊! 这也错了吗? 可真错了,他这会儿是明白真错了,但凡有点理智昨天晚上就不会出了那事的。 × 另一边,柳晴晴呢。 她醒过来时是被人给掐着人中掐醒的,是一病房里。 醒来就是疼的头冒冷汗的,入眼就是方槐一张深沉的脸,看得柳晴晴的有点醉了,三哥,还是爱她的吧?是吧? 方槐见她醒了就退后了。 柳晴晴这才看到那端坐在沙发上的人——方公道! “爷爷……”柳晴晴嗫嚅的喊着,以前是这样喊方公道的,现在还是这样的喊。 方公道眼晴一眯,看向柳晴晴,笑的温和:“晴晴啊,欢迎回家。” 明明这样温和的笑容,柳晴晴却是吓得哆嗦了下,嘴角扯了扯,道谢:“谢谢爷爷……” 方公道点点头,冲另一边站着的男子说:“小葵啊,好好的照顾晴晴,她为了你生孩子,辛苦了。” “是的,爷爷。”方葵答的恭敬极了。 柳晴晴只觉得怪怪的,哪里怪她也说不好,可是你看,她快生了吧,都出了血了,这个时候真把她当家人,应该赶紧让她把孩子生下来吧,但没有…… 她被好吃好喝的伺候着,可真是好啊,人参汤都当白开水的给她灌,该睡觉的时候就让她睡,时不时的会有方槐给她检查宫口开了几指。 看来是要让她顺产生的了,只是柳晴晴不理解为什么方公道一直坐在病房里,那怕是方槐给他做检查时,方公道都没有离开过。 …… 秦立国是当天下午才赶到村子里去的,带着秘书宁馨过来的。 来这里之前,先在县城买了套新的衣服,进屋给宁馨使了个眼色,宁馨便去了里屋的。 宁馨虽然心里早有准备,但给死人换衣服,这还真是第一次,说不怕是假的,但这是工作。 给赵嫂子换好了衣服这才出来,满手的血。 赵俊雄正在跟秦立国说着昨晚上的事情,一屋子七八个男人,都是秦立国的属下,赵俊雄在这之前没有说昨天晚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儿,一直到现在才说的。 七八个大男人听完都不相信赵俊雄的话。 你信吗? 一只狗把你给打成这样了?你连对方的人毛影都没有见过。 秦立国沉着一张脸,在思考着这件事的真实性。 宁馨洗了手进来,刚才的事情她也是听了个大概的。 秦立国看到宁馨来,喊了过来:“小宁,你来说说……” 宁馨脑子飞快的转着,这脑子就是好使,要不然秦立国也不会一直用她的。 “赵大哥刚才说听到鹰叫了是吗?” “是的,不光听到,我还看到了,很大的一只。” 其它人脸上都是不相信的神色,没办法,就连赵俊雄昨天也不相信的,在这儿生活了五年,就没有见过这玩意,怎么就一个晚上,又是巨型犬花丹又是雄鹰的就全让你赶上了。 再加上赵俊雄跟柳晴晴那点暧昧,秦立国和宁馨不知道,他们这几位可都看在眼里呢。 他们一致的觉得是赵俊雄起了私心,设计了这些,可又说不通赵俊雄让咬的快烂的了那只胳膊,难道是苦肉计,但这本钱下的也太大了点吧! 宁馨沉吟了片刻,那脑子就像是个计算机一样的高速运转着,调集着可用的资讯,而后开口说:“领导,你还记得去年在江州发生的一件奇事么?” 宁馨就开始说了,说的是呼老太太被鹰啄掉眼珠子的事儿。 当时被列为奇闻怪谈的,就是现在人们说起来还说不可思议。 “记得,你继续说。”秦立国开口让宁馨继续分析。 宁馨就说了,侃侃而谈,当年的啄眼珠子的事件,可不是一个人看到的,是很多人看到,所以宁馨相信赵俊雄说的是实情。 前面有这个事儿在,那么会出现花丹与人斗,那就不足为奇了。 秦立国点点头。 宁馨继续说,对方这么做的目的可能就一个,不想让他们知道是那路人。 因为只要是人参与战争,那就可能会留下线索,但现在是动物,你怎么从动物身上找到结果,除非是能找到那条狗的主人才行。 可是他们又都知道,对方既然敢出动花丹出来,那就说明,这条花丹是没有登记过的,谁也不会拿傻X到拿登记过有身份的花丹出来做这事儿的,但调查还是要调查的。 “这样小宁,谨慎的来说,还是要取证一下的,你马上打电话让人去查,这种巨型犬,应该数量很少的。” “是。” 宁馨那边马上就掏出手机打电话,让下面的人去查这个事儿。 事情反馈出来的很快,在防疫部门的记录中,在册的大丹数量全国就几只,而且基本都在北方,距离这个地方千多里地,而且这几只中并没有花丹在列。 “领导,这事是我不思虑不周,你处罚我吧。”赵俊雄挣扎着要起来请罪。 秦立国狠狠的剜了他一眼,他说的让赵俊雄想办法把柳晴晴送医院,给柳晴晴制造机会和外面人联系,可不是这样让柳晴晴像只断了线的风筝一样飞的没了踪影啊! “你啊,算了,你好的张玉的后事给办好。”到底是没法说罚,这事够他长记性的了。 “靠,张玉那婆娘最坏事,如果不是那死婆娘的话……”赵俊雄说到这儿才意识到秦立国刚才说的是后事二字,脸怔住了,说话的动作也停了,像是让刷了一层厚厚的糨糊,就这么凝固住了。 所有人都没出声,赵俊雄忽然又挣扎开来了:“我去找那婆家,看我不好好收拾她的。” “赵俊雄你他妈的够了,张玉都被你给害死了,你还收拾她呢!”其中一个哥们实在看不下去了,愤慨的道出了事实。 赵俊雄挣扎的身子停住,像滩泥一样的软了下来,砰的落在床铺上,喃喃的问:“怎么会事儿?” 兽医嘴里的烟狠狠的吸了几口,就说早上他们进来时,看到的,失血过多死的,应该是半夜的时候就出事了。 赵俊雄表现的很平静,很冷静,说:“应该是贺子兰干的,当时我抱着柳晴晴走时,贺子兰还在。” 所有人都是这么想的,可是赵俊雄说完之后,却忽然抓着头发,啊啊啊啊的尖叫了起来…… 秦立国叹了口气:“行了,先想想怎么处理后事吧。” 赵俊雄的眼角的一滴泪落下,真是兽医给他缝伤口时,没有麻药,他都没吭一声的,这会儿却是脑子轰轰的,闪过的都是死婆娘彪悍的骑他身上骂他时,笑的时候,哭的时候,死婆娘呵,可真成了死婆娘的…… 秦立国扔掉手中的烟头,这儿他不能呆久了,马上就要走,交待着其它几个属下,这几天都在村口轮浪的值夜,有情况马上发信号出来。 村子的后面是靠着山的,比较好的一个地势,从外面进来的路只有一条。 坐在回程的车上,秦立国靠在后排的座位是眯了眼小歇,宁馨在前面开车,好一会儿后,秦立国才开口问宁馨:“小宁啊,这事儿,以你的直觉,是谁动的手呢?” 宁馨稳稳的开着车,抿了下唇,眼神稍暗,似是闪过一抹恨意,深吸了口气才尽量平静的开口说:“方公道。” “小宁啊,你似乎很恨方家?”秦立国问。 宁馨的手紧紧的攥着方向盘,没否认的说:“是的,我恨这个方家,他们作恶多端,人人得而诛之,更何况我还是个军人,一切与国家和人民为敌的人都是我的敌人。” 秦立国呵呵的笑了一下,算是接受宁馨的这一说法,叹气道:“是啊,人人得而诛之,但是小宁啊,做事情要眼光放远,看大局,万不可一时冲动。” “是,我服从领导的一切命令。”宁馨表态,她不会去做什么,只是会做自己的本份。 秦立国这才算是放心了,方家么? 还真有这个可能,当初估计没有人相信会是方公道对呼老太太出的手,可那个时候方公道还没有暴露,还是一个隐形的幕后人,呼老太太不知道收敛,那种嚣张很可能会使方公道暴露,所以方公道是有出手的动机的。 车子只开到县城,要转车,再直飞京都。 宁馨买好了票,跟秦立国一起在候车厅里,还有半小时班车才发。 宁馨买了些吃的,俩人在候车室里闲聊着的,忽然前方人群就躁动了起来。 惊恐的尖叫声响起。 “啊!” 宁馨一口面包咬下去,狠狠的咬在了牙齿上,一愣,看向秦立国。 秦立国马上就起身往躁动处奔去,宁馨也马上跟上。 到了前面就俩人同时一愣。 虽然他们没有见过花丹长什么样子,但直觉眼前这只就是花丹了吧,毕竟没有见过这么大的狗啊! 有一个旅客被花丹扑倒在了地上,其它乘客从最初的害怕到现在远远的自觉的围成了一个圆拳。 “啊……滚开,滚开……”那是一个女乘客,胳膊已经被咬了,此时那只花丹已经张着血喷大口对准了女子的头部,这节奏就是要冲着头部咬去了的。 宁馨拔枪了,她的枪法还可以,一枪爆了花丹的头不是没可能的,就是爆不了头,打在花丹的身上,也不是不行。 可是枪口却被一只大手堵住了。 宁馨一愣,秦立国黑了一张脸低声呵斥着:“收起来!” 宁馨不解,可秦立国那样凶狠的眼神让宁馨不得不服从命令。 警察来了,那只花丹死了,但女乘客也被咬的面目全非了的了,从脸蛋到鼻头的方向被愣生生的撕掉一块,那一幕就一直闪在宁馨的脸前,以至于宁馨觉得秦立国有点过分了,他们是军人,怎么能见死不救呢? 所以这一路上,宁馨就没有给秦立国一个好脸色,冷着脸,不说话就这样子。 秦立国也是叹气,年轻人啊,就是冲动,才刚给她谈过,让别冲动,这马上就冲动了起来。 也不想想,他们正在找这只花丹,怎么就那么凑巧出现了,再者来说,如果当时他没有阻止,宁馨开枪了那会如何? 那里是候车厅,如何对民众们解释带枪呢,一般只有执行任务才带配枪,你一个军人文职干部配枪,意味着什么…… 这个地方会暴露的! 暴露了之后,那这个地方以后就别想太平,所以秦立国才会阻止了宁馨的。 但宁馨当时真没有想这么深远的,坐在飞机上时,听秦立国这么一说,顿时脸就通红了起来。 是她以小人之心渡君子之腹了。 “领导,我,我……对不起……我把你想左了。” 秦立国拍拍宁馨的肩膀,说:“小宁啊,你记得,你现在跟我在身边,就不再是一个简单的秘书,你代表的不是你自己,你一言一行,代表着的是你身后站着的我,说小点是代表着我,说大点是代表着国家和组织,万事三思而后行。” 宁馨很受教,这一课上的太及时了,真不敢想像如果秦立国没有阻止她,后果会怎么样? “有时候有些事,必须有牺牲的时候,我们要把这种牺牲降到最低,虽然残忍,但必须是这样。”秦立国说罢,不再言语,一双深沉的眸子凝视着窗外的朵朵白云,久久的未曾回神。 宁馨对这个事儿,可算是长教训了的。 要不说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了呢。 因为宁馨查过大丹犬的事儿,所以防疫部门把县城发生的这起事情也给宁馨说了。 从小县城得来的消息,没有任何结果,那只花丹死了,这条线算是断了,但宁馨却深知,这条线不过是敌人给他们的断了的结果,让他们无处可查罢了。 但如果你一直知道敌人是谁的话,还怕线断掉这种事儿吗? 京都绿景。 宁馨陪着秦立国来看郝贝的。 秦立国跟方桦在书房里聊天,宁馨就跟郝贝在客厅里聊。 见书房门关上了,宁馨推了郝贝一样,眼晴瞅瞅门口的位置,开口问:“你真没事儿?” 关于裴靖东和郝贝的事情,宁馨可是都听说了的。 而且刚才郝贝开门时,那么巧对门裴靖东要出门,张荷送裴靖东出门,那腻歪的哟……别说郝贝了,宁馨看了都想上去撕了裴靖东的。 其实人家也没做别的,张荷送裴靖东出门,一副贤妻范儿,在裴靖东脸上吻了一下而已。 “我能有什么事儿?” 郝贝拧眉反问,心里想的却跟宁馨一样,心里不发堵是骗人的,她就想不明白方桦为什么非得让自己住这儿,更不明白裴靖东个贱人你是没房子住了啊,非得也要住这里不可! “得,当我多事。不过说真的,我刚才都差点上去撕了裴靖东的,你说我以前觉得他挺好的,把他当大哥一样的尊敬的,可是你说说他怎么能这样,就算是你们离婚了,可就这么快娶新老婆,他是没老婆会死啊!”宁馨叨叨的为郝贝抱不平着。 郝贝白了宁馨一眼,还为裴靖东说着好话。 “宁馨,你有点不正常你知道不?我都跟方桦在一起了,凭什么人家裴靖东就不能娶张荷了。” “嘁,郝贝,说这话你违心不违心,我就不信你心里不介意!”宁馨反驳,她敢赌一百张毛爷爷,不相信郝贝不介意的。 砰! 郝贝把手中吃着的苹果一下就砸了出去,凶神恶煞的盯剜着宁馨,咬牙切齿的低吼着:“卧槽!宁馨,我挖你家祖坟了吗?你就见不得我好过是吧,明知道我介意你说个屁啊!” 宁馨让骂的脸脖子通红的,眼泪都快出来了,她这是为谁啊,小白眼狼,这样说她。 气哭了。 千凤在厨房做饭,听到这么大的动静,就出来了,把郝贝砸乱的东西弄好,又给郝贝拿了一个削好的苹果。 郝贝也气,快气死了,可是对着千凤,她发不出来火。 特别是千凤对她好,可是对着宁馨,她就是莫名的怒! “千凤,你去做饭吧,我没事,你不用管我。” 千凤手比划着,又端了杯水出来放着,示意郝贝饭前喝一杯水。 千凤对郝贝真的很好,加郝贝每天固定什么时候喝水,都会提前给备好,出去的时候会带着一个水壶,在手机上做了一个提醒事项,再忙手机一响,到点提醒郝贝喝水。 宁馨就不服气了,合着你对着一个刚认识几天的佣人都能比对我好啊。 白眼狼白眼狼,郝贝你白眼狼死了! 宁馨这么说,郝贝也不否认,看着宁馨,眼神灼灼,语气平静:“宁馨,两好搁一好这话你没听过么?是,千凤对我好,是因为方桦,可千凤没有必要连我什么时间喝水都要管的,但她知道我身体不好,这点上方桦绝对没有吩咐过,千凤都能这样对我,我难道不能对千凤好吗?再说你……” 郝贝看了一眼宁馨,有些话不愿意说,但宁馨就欠教训的。 “你对我是好,可这个好是谁让你对我好的,或者有什么样的目的到现在我还不知道的。” 说到这个,宁馨就没话说了,因为被郝贝说中了,所以抹了泪,给郝贝赔了不是。 “好好,我的错,我的错,不过郝贝,我吃醋了,你对我也好点……” 女人间的友谊有时候也很莫名,就像宁馨和郝贝一样,刚才还差点打起来的,这会儿又好的窝在沙发上说东说西的了。 郝贝这些是间了解的也是不少了,宁馨也没把郝贝当外人,有些话也是秦立国让她说给郝贝听的,要说起来秦立国对郝贝可真叫一个好的。 县城发生的事情,对宁馨是一个教训,秦立国就有提过,让宁馨说给郝贝听,不怕郝贝知道他们的秘密,就是想让郝贝长一个经验,以后遇上类似的事情,能更好的处理。 却有点出乎宁馨的意料,郝贝的表现大大的出乎了宁馨的意料,可以说让宁馨很吃惊……   ☆、388:从妻到偷,哪个更刺激? 宁馨张大嘴巴,不相信的看着郝贝,这还是她认识的那个郝贝吗? 你知道郝贝刚才怎么说吗? 郝贝说的居然跟秦立国说的差不多。 郝贝说:“你就不应该带枪出门,让别人看到肯定会多想的。” “郝贝,如果当时你在场,你会怎么办?如果你身上有枪的话……” “我去,我身上有枪,我就敢开了吗?我就一平头老百姓我开枪,就算是救人我也得被警察以非法持枪罪给逮捕了的。” 郝贝这些天也没白跟方桦在一块儿的,方桦给她很多书,让她看,各种司法刑法之类的也都有看过,所以对这方面也算是知道点皮毛的。 “你不去救那个女人吗?你不知道当时的情况有多凶险的。”宁馨很是吃惊。 你知道当时秦立国说让她给郝贝说说这事儿的时候,她的心底甚至是不屑的。郝贝那是什么,就是个冲动派的掌门人,巴黎圣母院出来的圣母,你期待着郝贝能怎么做,肯定是二话不说冲上去救人的。 可现在郝贝告诉宁馨说:“我会打电话叫警察过来。” “你不会去救那个女人吗?” “不会。”郝贝答的坦荡,因为她救不了,反倒会连自己也沦为狗嘴下的食物。 “你真的不会去救那个女人?”宁馨不相信会这样。 这和她想像的完全就不一样。 “宁馨,你有没有想过,你拿着枪出现,会让其它人如何想,他们会觉得这里出现了什么大的事情,你会吓到他们的,人们一恐慌,会让给警察的救援队带来阻力的。” 可不就是那样么? 如果当时宁馨开枪了,先不说别的,乘客们都会慌的,一慌就会乱,这个不用去现场,郝贝想像的到,那些警匪电视上不就经常出现这一幕,听到枪声,不管你在街上还是商场,首先就是四蹿的人群,那样的话,警察还怎么来救那个可怜的女人? “你……”宁馨夸张的张着嘴巴,眼底是难掩的震惊,拼了命的在心底给自己找借口,就说郝贝这就是纸上谈兵,纵观郝贝以前的事迹,这也就是嘴上说说。 宁馨释然了,笑:“行,行,行,你厉害。” 郝贝一看宁馨这笑就觉得假,也是跟方桦在一起这些时间精神高度戒备中,才让她看清了以前很多没有认清的事情。 以前她觉得有热情,有热血,就一定能成功,但现在才明白,热血有时候不一定能成功,有热血是好事,但这个热血一定要在冷凝的状态下才可以真正的做成一件事儿。 想到此,脸上便荡漾起一种自信的笑容来,除了裴靖东的事情能让她冲动之外,她现在很冷静了吧。 但只有她自己知道,这种冷静还很浅很浅。 “宁馨啊,你有时间还是跟我爸说说,那个村子可能已经不安全了,尽早转移吧。”就花丹犬的事儿,郝贝做了如此的总结。 宁馨倒不太为意,嘁了一下,夸下海口:“你是不知道那里的人,真的都是几经生死的,厉害着呢?” 那表情,那神态,宁馨是很膜拜那群人的。 能不膜拜才怪,在那里的几个人的资料宁馨可都一清二楚,都是做过卧底的,死里逃生完成任务后需要消失一段时间,才会去那里过渡的。 那种人你就去想吧,能力能差得了? 郝贝叹气,“人外有人,山外有山。” …… 书房的沙发上,秦立国与方桦分坐两端,谈的正是秦立国此次外出的事件。 “你那里最近有什么动静?”秦立国问。 “一切如常。”方桦答。 “如常?”秦立国疑惑的拿起茶杯抿了一口。 方桦神色自若,那模样就和他说的一样,如常。 但秦立国打量的神色太过明显,似乎是想看看方桦是不是在说假话的模样。 “怎么?你不相信我?” “不,我在想是哪里出了纰漏。”秦立国简略的说了下柳晴晴的事情。 方桦一点意外也没有,当时柳晴晴丢了之外,爷爷那边似乎发动了些力量去找,暗地里找的,方桦也有听到风声,最终没有得来结果。 “要出纰漏估计也是早就出了。”方桦就把当初关于柳晴晴的事情,方家的动静说了出来。 如果不是秦立国今天提柳晴晴的话,方桦都差点想不起这事了,看来是有因才有果的,蹙着眉头在脑海里过滤着最近方家人的动向…… “前几天老头子叫了方槐和方葵回老宅,具体什么事并没有透露。” 秦立国一拍大腿,那就对上号了。 柳晴晴肚子里的孩子是方葵的,方槐对柳晴晴一直有情。 “柳晴晴在这俩人手里是肯定的,只是不知道你家老头子到底是几个意思,要的是柳晴晴,还是柳晴晴肚子里的孩子……” “这样……”方桦也陷入了沉思,方家老宅的动向,一直都有人给她汇报的。 正在想着的时候,方桦放在书桌上的手机响了起来,方桦起身拿起来打开看…… 是一条彩信,发来的一张图片。 方桦眯着眼打量那张图片,拍的正是方公道,坐在佛堂里拍的照片,上面还有日期,显示的是刚刚才拍的。 这……? 方桦吃不准,这照片难道有问题吗? “怎么了?有事要忙吗?”秦立国问。 方桦摇头:“没事,收到一张照片……”别的方桦也就没有再说,放下手机继续跟秦立国聊。 笃笃—— 传来郝贝的声音:“爸,方桦,出来吃饭了。” 秦立国和方桦前后脚走出书房,方桦打后走,关门时,又看一眼书桌上的手机,眉头拧的死死的,总觉得有问题,可是哪里有问题,就是想不明白…… 午饭是千凤做的,郝贝就做了一个菜,炒牛柳,这个可以说是她做的最成功色香味俱全的,方桦对她的要求很简单,厨艺你去学,不要你多精,但最起码得有能拿得出手的,而这道菜就是郝贝学了这些天最能拿出手的,不过是从刀功,还是味道上来说,都能给打八十分的。 秦立国伸筷子夹了一牛柳,尝了一口,没什么表情,但就发现郝贝看着他。 有点疑惑,方桦抚额,看吧,这姑娘就这么迫不及待…… “秦叔,这是贝贝做的,如何?” “呃……好吃。”秦立国愣了一下,显然没有料到,总算是明白他吃这道菜,郝贝为何会看着他了,小孩儿习性,等夸呢? 宁馨抿着唇的在笑,就说嘛,二贝还是那个二贝,刚才那些让自己吃惊的言论,不是纸上谈兵就是方桦教她那要说的。 一顿饭吃的还算愉快,说说笑笑的就过去了,郝贝和方桦一起送秦立国下楼,看着上了车,车子开出去老远了,郝贝还在笑眯眯的挥手,方桦伸手就给了她一个暴栗,“笑的跟个白痴一样,笑不露齿,你礼仪老师没教过你么?” 郝贝吐了吐舌,笑不露齿那是客气,她看到秦立国那是真开心,能一样么? 方桦抚额,看吧,这就是本性,你让她去上再多次礼仪课堂,都不管用,动不动就这么本性毕露的…… “方桦,你也别总说我,你看你现在不也本性毕露么?”郝贝反击,笑的像只偷了腥的猫一样。 方桦来了兴致,看着郝贝问:“你说说,我怎么本性毕露了?” 郝贝嘿嘿的直乐:“你刚才的神色表明了,你心底还是给我点了一个赞的,可你这人又太爱装正经了,追求完美,简直闷骚,明明是欣赏的喜欢的,你也能闷在心底,还故作……” “闭嘴吧你!”方桦有些心虚,可以说郝贝说中了一些,但他是不会承认的。 “所以我在想,方桦,你是喜欢那个冯媛的吧。”郝贝冷不丁的就甩了这么一句话出来。 方桦的脸瞬间就黑了:“胡说八道。” 郝贝耸耸肩往后走,胡说八道就胡说八道吧,走着瞧…… 可她还没走多远呢,手就被方桦给捉住拖了回来,鼻头直接就撞在方桦的硬的石头块一样的胸膛上,鼻头一酸,眼泪就跟着往下掉,这不是她想哭,是条件反射…… “方桦,你干嘛,很疼的!” 方桦眼底都要喷火了,捏着郝贝手腕的大手力气就没弱过,冷冷的强调着一件事:“我告诉你郝贝,我爱的一直是我的前妻,从前是现在是,以后也是。” 郝贝也火了,你骗谁呢?你如果真的那么爱你的前妻的话,为什么她只提了冯媛的名字,他就这样大的反应呢。 不过这话郝贝也只敢在心里说说,开口的话就变了:“知道,我知道。” 不管是敷衍也好,真这么想也罢,总之方桦松了一大口气,冯媛是个什么东西,他还没放在眼里过! 郝贝推着他,嘴里嘟囔:“你快放开我,捏的我疼死了,也不知道怜香惜玉的。” 方桦刚想放手,就看到十几米之外站在那儿没有动的俩人,叹了口气,这也就不放手了吧。 把郝贝的头摁回怀里,不怎么走心的说了句:“别动,让我抱会儿……” 一般男人说了这话,女人听罢都得有点小小的触动,乖乖的任抱了吧。 但郝贝不,只觉得鸡皮疙瘩都要抖落一地了,她跟方桦那是什么关系,就一搭档,这样的暧昧在外人面前演演可以,私底下很少有的。 “方桦你抽什么疯呢,这真不像你。”郝贝一边笑一边说,都要笑抽了的节奏。 方桦咬牙,行,看呆会儿谁抽疯。 依着郝贝的劲儿松开了手,郝贝笑咯咯的,心情实在很好,觉得把方桦看透了的感觉。 方桦皮笑肉不笑的咬牙:“扭过头你要还能笑得这么欢,我就满足你一个愿望。” 郝贝愣住,慢慢回头,看到的正是手相握的裴靖东和张荷俩人,看样子是要一起出去。 十指紧扣,张荷的另一只手还攀在裴靖东的胳膊上,这样的依偎,可真是闪瞎人双眼的节奏,看上去多登对,多般配啊…… “怎么样?要不要我配合你一下?”方桦微微弯腰,在郝贝的耳边吹着热气。 郝贝扯了下嘴角,狠狠的翻了个大白眼,“不需要。”心想一定要争取搬家,不是说满足她一个愿望么,她的愿望就是搬家,搬离裴靖东这贱人的视线范围之内! 扯了嘴角去笑,眼底也是满意的笑意,拉着方桦往前走。 到了裴靖东和张荷跟前站定,笑眯眯的打招呼:“要出去啊,还真是巧呢,我开门你出门,我回来你出门,你说咱们这一天得巧遇上多少次啊,可千万别跟我说你长千里眼顺风耳的,知晓我什么时候出来,故意搞偶遇的哟……” 裴靖东的脸上没有一丝表情,只在听到郝贝的话时拧了下眉,嘴角都没动的,倒是张荷开口了:“贝贝,你误会了……” 郝贝笑的一派天真无邪:“你解释什么,我需要你的解释么?或者你需要你身边这位裴先生的解释才对。” 说罢就走,并挽着方桦的胳膊邀功:“你刚才说满足我一个愿望的,方桦,你可不能说话不算话的,说话不算话会变小狗的哟……” 一直到进单元门的时候,方桦猛然一回头,轻眯了眼,为自己看到的而皱了眉头。 一起进电梯时,方桦就一直看着郝贝,看得郝贝还摸了摸脸搞笑的问:“难道我脸上开花了?还是方先生你想看我哭呢?” 方桦忽地就笑了,伸手捏了捏郝贝的脸蛋说:“傻样吧你。” 郝贝有片刻的呆愣,摸了下脸,总觉得刚才方桦那神情那语气有点太过暧昧了……哎,不是她自作多情,她就是个人见人爱花见花开车见车载的大美人啊,不然怎么能招那么多烂桃花呢? “你叹什气呢?”方桦好奇的问。 郝贝就说了她刚才想的。 方桦一怔,而后以看神经病一样的神色看着郝贝,郑重的保证:“你放心,我肯定不会爱上你,爱上你也是需要勇气的。”心里吐槽,毕竟跟个女神经病谈恋爱,可真是需要很大勇气的,这点上方桦还是很佩服裴先生的,毕竟勇气可嘉,还跟女神经病保持那么久的婚姻关系,甚至现在还…… 郝贝一点也不介意方桦这样说,甚至偷偷的松了口气,说实话,她很怕再招惹上方桦的。 方桦这人太阴了,你能想像她隐忍这么多年,却想把自己的亲爷爷扳倒么? 这样的人,为友便成,当情人丈夫什么的还是免了吧,看看冯媛的下场吧,车祸几个月腿都断了,郝贝也是前几天去医院看苏老爷子时偶然间看到的,冯媛来这边做复健的。 郝贝说方桦对冯媛有意思,也不是瞎说的,你说就那么巧,前几天她看到方桦在看的书就是关于复健方面的,正好隔天就看到冯媛,再一细想江州发生的事儿,就不难猜到了。 回程的路上,秦立国依然是跟宁馨聊着的。 聊着聊着就说到了郝贝的反应上,宁馨就把郝贝说的话说了,中间还有拍马屁的成份,说什么郝贝跟秦立国那真不亏是父女俩,说的话都大同小异的。 秦立国的脸当下就黑了,抿了唇没再讲话。 宁馨从后视镜看了一眼,见到秦立国这神色,心想她说错了吗?没有啊……或者秦立国介意着郝贝的身份? 这不太可能,要介意秦立国就不会对郝贝那样好了? 宁馨是想破了脑袋也没有想明白秦立国怎么突然之间就生气了。 一直到家属院,秦立国下车时,才扶着车门说了句:“小宁啊,以后私事上,还是让小苏跟着我吧。” 宁馨如遭雷击的呆愣在当场,脸红的跟猴屁股似的,耳朵都阵阵嗡鸣…… …… 公寓里,姚修远瞪大眼晴看着沙发边上在走路的小娃子,好像在看外星生物一样的神情。 你知道他来出差,就来宁馨这儿了,钥匙他是有的,开了门就见这么个小东西在这儿呢,你见过不哭不闹,屋里没一个大人,就这么安静的自顾自的走路的孩子么?眼前这个就是,对于姚修远来说,这简直就是个怪物。 拿了手机给宁馨打电话。 “我在你公寓,你赶紧的回来!” “谁?” “你老公我姚修远!” 姚修远要气疯了,这是要干什么干什么啊,把这么个小玩意养家里,这日子没法过了! 裴一宁就特别专注,甚至就在姚修远进来时看了一眼,其余的时间就在练习走路。 宁馨推门而入,就看到一脸怒容的姚修远,哼,他还好意思生气,自己还没生气呢!这脸就是拉着的,可看到裴一宁时也是一愣,随即就笑了起来。 “哎哟,我家大宝贝走路越来越棒了哟……”抱着裴一宁就亲了一口,而后往屋里看去,刘大姐呢? 刘大姐就是卫生队的那个帮宁馨带孩子的。 姚修远扯着领带一松,瞪着宁馨问:“你怎么把她给弄来了,宁馨你他妈的让我说多少次!” 宁馨回瞪他:“姚修远你好意思说我么,你把我给……”说到这儿,宁馨都说不下去了,她当时都想去死知道么?这还好是裴靖东看到的,这要换第二个人,比如说让展翼看到,她就真的可以跳楼不活了的。 姚修远自知理亏,但如果重来一次,他还会选择那样极端的方式的。 “好了好了,那算是我错了,你说说谁把你弄出去的,是不是展翼那小子,恩?”姚修远问的可平静了,但如果真是展翼,那就不会这么平静了。 “不是。”宁馨没好气的回着。 “那是谁?你要不说我就当是展翼那小白脸,你知道我可讨厌有人窥探我的东西了。”姚修远痞子气十足的看着宁馨笑。 宁馨知道今天不给他一个答案,这位爷是不会罢休的。 “姚修远,你也差不多行了,我也不跟你计较,你还跟我计较什么,不是展翼,是裴靖东,行了吧。” 姚修远摸了摸鼻头,笑了笑:“是他啊,那没事,该天我也得看看他老婆的去。” 宁馨一听这个,十分赞同:“对,你赶紧的去把他老婆的发到网上都没事儿的。” 姚修远愣住,看着宁馨,带着研究的神色问:“我妹子把你怎么着了,你这么恨她的,要发她。” “我呸,你说的是裴靖东的老婆好不,他现在的老婆叫张荷,不叫郝贝,不是你妹子。”宁馨是真的替郝贝抱不平的,不说别的,就说郝贝为了裴靖东那两个儿子,那后妈当的你说合格么?简直堪称天下第一好后妈的。 裴靖东还娇妻别抱,宁馨这口气儿就咽不下去了。 姚修远听完也是愣住,直说不可能。 但宁馨能说假么,人家在云南那边结婚了的。 “你看着他们结婚了?或者说你看着他们上床行夫妻礼了?” 宁馨茫然以对,她是没看到,因为她跟着方桦和郝贝一起回来的,夫妻之礼这事儿,哼,裴靖东那身体能行吗? 姚修远拍拍自家媳妇儿的脸,无限感叹地调侃:“我怎么觉得你是披着我媳妇儿魂的二贝妹子呢?” 宁馨狠狠的夹了姚修远一眼,不想理这货,抱了一宁去厕所给小娃儿小便,顺便又给刘大姐打了个电话。 刘大姐就说今个儿队里有检查,她不能带着孩子,才把孩子放家来的。 宁馨叹气,这都不是第一次了,幸好是大宝贝自己能找到乐子玩,不然的话可真是…… 夫妻俩人见了面自然是要腻歪的,但因为有个孩子在,姚修远还真没办法当着个孩子的面儿耍流氓的,只能打打嘴仗…… 苏莫晓打来电话,说着明天秦立国的行程安排。 现在苏莫晓算是宁馨的副手,凡事宁馨第一个上,宁馨忙不过来时,苏莫晓顶上。 讲完行程后,宁馨把秦立国今天说的话提了下,就是以后私事上的安排,苏莫晓跟着一起过去。 苏莫晓是不愿意的,你让她坐办公室,出去出任务,怎么着都行,私事,呵,秦立国的私事不就郝贝这个宝贝女儿,有时候苏莫晓就觉得秦立国和郝贝肯定是亲父女,一个圣母,一个圣父,绝配极了。 反正她苏莫晓是做不到把老公的婚外生子当成亲儿子来养的事儿! “宁秘书,这些还是你盯着吧。” “苏秘书,这是领导的意思,你要不乐意,去找领导说去。” 挂上电话,宁馨心肝肺都疼了,你看她舍不得的工作,人家苏莫晓都嫌弃死了。 “我说你做什么事了,让你家秦大老板把你给撸了啊?”姚修远很有兴趣,宁馨秦立国那真是死心塌地的,如果不是知道实情的话,姚修远会吃醋的,现在秦立国等把把宁馨冷了下来,姚修远就来兴趣了。 宁馨也委屈着呢,没处说去,跟别人说,别人都不懂,这里面很多事,姚修远是知道的,俩人之间的秘密也不多。 所以就简略的说了一下事情经过。 姚修远啧啧舌:“我说什么,近朱者赤近墨者黑,你啊完全就被郝贝那丫头给同化了,越来越二了,你说那话时,你问你的心,你是不是看不起郝贝呢?” “我没有,我要是看不起她,还会为裴靖东的事生气吗?”宁馨反驳,不承认自己看不起郝贝。 “别急着否认,你自己好好的问问你自己,你是不是看不起郝贝,打心底里看不起,认为她是就是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 “她本来就是……”宁馨说到此,自己就停住了,是了,嘴上不承认,可她心底就是瞧不上郝贝的。 “看吧,我说你他差不多得了,就算是你……算了,我也不说了,你自己想去吧,郝贝这人不错,你跟她交朋友只有好处没坏处,我早跟你讲过的这些道理……” …… 这一天,宁馨一直在考虑一个问题,是郝贝变了还是自己变了,答案就是,自己还是过去的那个自己,郝贝却往前走了…… 方桦晚上就一直呆在书房,郝贝做好了饭叫他,没人应,没人吱声的。 她没有进方桦书房的兴趣,尽管方桦没有说过不可以进,郝贝平时也是不会进去的,打扫这些活儿,都是千山在做,也就不需要用上她进书房。 但今天,又敲了门之后,方桦却是喊她进来了。 进门就是漆黑一片,郝贝愣了一下,怎么不开灯啊? 摸着门边的灯就给开了,入眼的就是方桦仰躺在沙发上,手横过额头,是挡这刺眼的亮光的。 “方桦,你怎么了?是不是哪儿不舒服?”郝贝快步走过来,伸手去摸方桦的额头,温度正常,就松了口气。 方桦坐起来,郝了把头发,有丝烦燥的指着小茶几上的一堆东西说:“你帮我看看……” 郝贝看了过去,几张白纸,上面写了些字,还有几张打印出来的照片。 照片是方公道的照片,分不同色彩打印出来,很显然方桦是为了这些在烦恼的。 郝贝拿过照片过了一眼问方桦:“方桦,你想让我帮你看什么呢?你什么都不跟我说,我能看出什么的?” 其实郝贝能看出来,这个就得感谢闻蕊和凤阳给她的那些东西了,说白了闻蕊给她的是更科学的一些学识,很奇妙的一个领域,而凤阳给她的就是一个很玄幻的世界,但这两者之间却是相通的。 就这单这张照片,只一眼,郝贝就看出来,这人应该不是方公道。 别问她原因,她有她的理由。 方桦就说了,有人发了他这么一张照片,但发来的那个人也不知道哪里怪,方桦看了半天也没研究明白,但他也觉得这里面有事儿。 “嗨,我当这多大点事儿呢,这根本就不是方公道本人。” “你说什么?”方桦坐直了身子,不相信的看向郝贝问:“理由呢?” 郝贝沉吟了下,选择最有说服理由的往外说:“我猜这个给你照片的人是方怡澜吧。” 方桦蹙眉:“你怎么猜的?” 郝贝白了方桦一眼,真觉得自己太棒哒哒的了。 “因为整个方家,也只有方怡澜才会让方公道这么听话给拍照,并且这是在佛堂拍的。” 方桦点头,算是认同,非让郝贝说说这照片上为什么不是方公道,他是方公道的亲孙子,从小到大就生活在方公道的身边,不至于连自己的爷爷都认不出来的。 “很简单啊,你见过你爷爷的照片么?自愿拍照的照片,你见过吗?” “也许他愿意了呢?” “嘁,方桦,你也会用也许了呢,那不现实,你自己琢磨去吧。” 方桦疑惑的看着郝贝:“你肯定不只是因为这个原因判断的,郝贝,你不该瞒着我的。” 郝贝讪讪的笑了下:“也没什么了,就是气场不对劲,笑的有点作戏的成份,你自己不是这个感觉么?” 这简直就是醍醐灌顶,正中红心,说中了方桦心中觉得怪的地方,就是这笑不像是爷爷的笑,可又有九分像,要真说不像,也只有一分,那神韵气场不像。 “你是说有两个我爷爷?”方桦问。 “我不知道。”郝贝摊手,这个她就是真的不知道了的。 也许是因为晚上这个事,郝贝睡着后,就一直做梦。 梦到的就宁馨白天说的那个花丹把女乘客给咬了的情景,那么血淋淋的,跟她看到的方柳被咬掉两点的画面就这么重合在了一起,那就别提了,真是一种折磨,拼命的想醒来,可就醒不来…… 这一梦就没完没了,梦到很多人被咬了,有的被咬掉了耳朵,有的被咬到了脸皮,还有手指头什么的,乱七八糟的都在她的梦里,甚至那血喷大口对着她,那样大,张口就好像能把她给吞了一样的。 “啊!” 尖叫着坐了起来。 门砰的一下就开了。 千凤千山方桦都在门口,全神戒备,以为出了什么大事一样呢。 郝贝茫然的抬头,千凤已经过来开了壁灯,晕黄的灯光下,方桦走了进来。 “做噩梦了?” 郝贝点点头,抓住方桦的胳膊,就说自己做那个梦…… 方桦听得无语死了,就说这姑娘不光身体有毛病,精神也病的不轻。 让千凤留下来陪她睡,方桦就起身离开了。 郝贝睡不着了,抓着千凤的胳膊开始讲,她就得这样,怕的东西讲出来,讲出来讲到她不怕了为止,她强迫自己这样做的。 千凤不会说话,就拍着她的手,双眼中都是我知道我知道的神色。 可是郝贝却觉得千凤不知道,她总觉得她做的梦,都有点不一样…… 很早前,去过丁柔的墓地后,她做过关于丁柔的梦,那时候就是看到满脸是血的丁柔,后来呢,真就关于丁柔的事件一桩桩的浮出水面…… 而现在,她很怕这个梦是真的。 因为很多人被咬了。 …… 翌日,方桦特意带着郝贝回了趟方家老宅。 但无奈,今天郝贝精神不太好,昨天从那个梦之后,就没有睡,这会儿只有睡觉的冲动,那里还有帮方桦看人的心情…… 可能是因为郝贝说过的原因,今天方桦是怎么看都觉得这个爷爷有点假,但最后临离开前,这个爷爷又跟方桦说了一句话,彻底的打消了方桦心中的疑惑,这事儿如果不是他爷爷,不会有人知道的。 郝贝今天可真是太开心了,方桦答应她搬家了。 这对于郝贝来说,简直就是一件太值得开心的事儿了。 回到家里就在开始收拾东西,直接告诉千凤,她们要搬家了…… 还是在京都绿景,不过是另一栋楼,终于可以摆脱裴靖东和张荷这对贱人了,郝贝当然是开心的。 可是一想到也见不到两个小娃儿了,还有点落落寡欢的。 主动去敲了门,她在商场给孩子们买了春装,两套一模一样的春装卫衣,看到的时候就想到裴瑾瑜和裴黎曦两兄弟就给买了的。 张荷来开的门,见到郝贝很热情。 今天是周末,孩子们也在家。 “我来看看小瑜和小曦。” 张荷一副女主人范儿的带上门,冲屋子里喊着小娃儿的们的名字。 郝贝带来的不光有衣服,还有一些买的玩具是给小瑜的,电子设备是送给小曦的。 裴瑾瑜还是那样小心翼翼的神色接过衣服,张荷就开口了:“你们进去换下试试,你们贝贝妈妈特意买的,看着都好看……” 郝贝听这话听得胃疼,而娃儿们居然真的那么合作,更是让她心肝肺都疼了起来。 张荷指了指厨房的位置,说正在做饭,就进去了。 郝贝这才松了口气,拿的机刷着玩,刚刷一页呢就觉得后背有点不一样,扭头看过去时,吓得差点没晕了的。 “裴靖东,你有病吧!” 你知道这男人干嘛么,不知道什么时候就跟她身后站着了,半蹲着,头就支在沙发上,所以她一转头,就对上一张大脸,别提有多惊诧了。 “我是有病。”裴靖东两只手伸开,就这么弯腰,几乎是贴着郝贝的耳朵说这话的,灼热的气息就这么四蹿着,让郝贝有点坐立不安了起来,只盼着娃儿们快点换好衣服出来。 “你起开!” “这是我家。” “那我走。” 郝贝真是气坏了,怎么这人这么不要脸呢! 可她刚走两步,裴靖东就开口了。 “郝贝,心虚什么呢?” 郝贝对着谁都能冷静,可是对着这个她打心底爱的男人就没法动用冷静这根弦,时刻都上着发条一样的神经崩溃了。 回头,愤慨的喷着:“呸,我心虚,我心虚什么?” “你爱我,见到我脸红心跳,估计都下雨了,哎,不心虚么?”男人说的太平静,好像在说今天天气很好的一样轻巧。 但郝贝的脸瞬间就滚烫了起来,一双美眸都要喷火了的凝视着裴靖东,不要脸,不要死了! 他们是做过夫妻的,那时候他就就这样说过的,今时今日,又听这样的话,除了脸红,还有种物是人非的感慨。 “呵,裴先生,你这是在跟我耍流氓的么?” “说对了,就是对你耍流氓,你有意见吗?” “呃……”郝贝都想喷他一脸口水的,尼玛的,你说有意见么?你说有意见么,你这要不要脸,你家家长知道么? 可没等她再有任务动作的时候,就被男人给扑到在沙发上了。 他压下去亲她,她挣扎,眼泪啪啪啪的往下掉,喃喃着:“裴靖东,你放开我,你都娶新老婆了,你他妈的放开我。” 男人抬了头,却并未放过她,相反的伸手就扯她的衣服,并警告着:“你最好别咬我,郁默跟你说过的注意事项,你应该没忘记的吧。” 郝贝差点都想咬死他的,可听了这话,牙齿松了…… 这就像牙齿轻轻的划过他的颈部肌肤,暧昧无限,惹来男人一声闷哼…… 后面的事情就有点脱控了…… 当一个女人爱着一个男人时,身体上是最直接的反映。 他咬着她的耳边笑着低语了一句:“看,你可真热情,果然是偷着更刺激是吧。” 郝贝全身的热火瞬间被泼了一桶冰水,从头冷到脚,哆嗦着缩了身子,却惹来他低低的笑声。 “搬家,恩,你信不信,你搬到哪儿,我还能住到你对门去的。” 最后是他一件件的帮她把衣服穿好,送到门口的,他拍着她的脸这么说着,爱怜的摸着她的发顶,像是疼爱小宠物一样的对她说:“不许搬家。” 郝贝这个家,到底是没有搬成,在所有的东西都打包好后,她说不搬了。 方桦知道后,只是看了一眼门的方向,笑了下没说什么话,似乎一切都在意料之中。 后来的这几天,跟以前一样,裴靖东跟张荷的感情依然那样好,吻别,握手,这些都是在郝贝眼皮子底下就能看到的,男人那样淡定,郝贝却越来越不淡定,越来越有一种撕了张荷的心了……她知道快要装不下去了,但这男人是几个意思?跟张荷保持婚姻关系,又跟她来那么一腿?这是让她当小三的节奏? 那一天的事情,她不愿意去回想,也就没有想到细节方面,比如,张荷不是在厨房么?小娃儿们不是去换衣服了吗?可为什么裴靖东敢在客厅里对她做那样过分的事儿? 不过,郝贝也没有功夫去想这些小枝末的,因为接到了宁馨的电话,说秦立国出事了……   ☆、389:东哥可真是一个流氓,寻父路漫漫! 郝贝接到电话时还在客厅里拼拼图来着,这是方桦让她拼的,说她最近火气有点重,拼点这个玩意冷静下。 “郝贝,郝贝,你在听没有?你听我说,你去找裴靖东,找他……” 郝贝手上的手机啪的就砸在了拼图上,一直到听到宁馨尖利的喊叫声后才醒神,重新抓起手机放在耳边,深吸口气问:“他在哪儿,出了什么事?” 很冷静的问着,告诉自己不要慌不要乱的,但他妈的就没有办法冷静下去的。 宁馨都要急死了,她在邻市的一个会议上,秦立国是跟苏莫晓一起走的,是去处理私事,先前不是说了么私事上让苏莫晓跟着的,所以宁馨根本就不知道出了什么事儿的。 接到的消息是可能出事了,可是宁馨联系不上苏莫晓,也联系不上秦立国,更加不知道他们去了哪儿?这会儿急的团团转,打裴靖东电话又打不通,只能让郝贝去找人了。 “好,我马上去找,但宁馨你这个消息是从哪儿来的?”郝贝顺嘴问了一句,人已经起身往门口的方向行去了。 “……”宁馨没有马上回答,顿了一下才催着郝贝:“你赶紧先找到裴靖东,告诉他这个消息。” 郝贝怔了怔,也没再追问,拉开门就去拍对门的门板。 “谁啊,来了……” 张荷的声音传来,随后门打开,头上还裹着毛巾,脸上也是呵着红热的气息,很明显就是刚沐浴过的样子,一看是郝贝,愣了下,随后笑开了。 “贝贝,你来了……快进来……”拉着郝贝往屋里去。 郝贝不自在的甩开张荷的手,进来就问:“裴靖东呢,我找他有事儿……” 张荷的脸上闪过一抹尴尬,而后怯生生地低头说了一句:“他在洗澡,你稍等。”说罢就把郝贝给扔客厅里,她自己就往卧室的方向行去了。 郝贝俏脸儿一白,咬紧了后牙槽,洗澡,呵呵……鸳鸯浴吧,自己在心里骂着,郝贝你可真贱啊,纠结这几天是干嘛呢,这个男人那怕你再爱,他都结婚了,人家现在有妻子了,你这是怎么着,不是最不耻小三的么?怎么你自己就往这上面靠拢呢? 就这么站在客厅里,环顾四周,黑白色格调的简约的装修风格,是她所不喜欢并且陌生的,看的真是心肝肺都疼的节奏,她就不明白那天自己怎么就屈服了呢……该死的! 墙壁上的时钟滴滴哒哒的走着,郝贝这一等就等了近半小时,间或卧室里还传来一阵男女吟哦的声音,声倒是不大,但因为太安静,所以还是能听到的。 这脸上跟着就白了红,红了白,就好像被人拿鞋底子抽了一样的懊恼,转身想走时,卧室的门终于开了。 “怎么?这么没诚意,等这么会儿就没耐心了?” 郝贝缓缓转过身,看到的就是男人刚沐浴过,神清气爽的——贱样! “宁馨让我来告诉你,我爸出事了,你看着办吧。”说完,她转身就走,刚走到门口,打算拉开门时,才发现门锁着了,而且这门从里面开也是要密码的。 咣——咣——咣—— 她使劲的晃着门把手,却又拽不开,心里暗骂变态,哪里有屋里面还按密码锁的! 而身后男人却已欺身而来,身上散发着热意混和着肥皂水的味道,是他独有的味儿……咦,刚才不是…… 没等她细想呢,身上一重,已经被男人给压在门板上了,他可真是一个不折不扣的流氓,郝贝气得身子都哆嗦起来,恶狠狠的低语着:“裴靖东,你是不是吃准我拿你没法子是吗?” 裴靖东呢,那可真是把流氓的本质演绎的淋漓尽致的,你知道郝贝这几天不敢出门是为什么,就是躲这货呢! “怎么?不躲了,你以为躲在屋子里不出来我就没辄了吗?” 郝贝一愣,他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说宁馨骗她的,故意把她骗到这儿来的。 “怎么样,考虑的怎么样了?”他又这么一问。 郝贝茫然:“什么?” “当我的情人啊,你看我们的身体还是这样的合拍,就算不能真枪上阵,我一样能让你快乐的。”说这话时,他的吻逐一落在她的颈后,惹得郝贝一阵阵鸡皮疙瘩往外冒。 随着他的吻越来越急,原本背对着他的她也被在他怀里转了个方向,正面相对。 郝贝伸手圈在男人的脖颈上,一副服软的模样,脸儿红哒哒的…… 男人心中一喜,他就知道,你看吧,这个女人的身体只对他有感觉的,火热的欲念在血液里流窜着,叫嚣着,像只饿极了的困兽,想冲破牢笼…… 就在这时,眼前的女人笑了,笑的那样妩媚,让人瞧一眼全身都酥麻的笑容,而后—— “唔!”男人一脸痛苦神色的往后退了两步,眼神似利箭一样的凝视着靠门而立的女人,不敢相信刚才是的动作是这个女人做的。 郝贝深吸了口气,狠狠的盯剜了裴靖东一眼,呸了一声:“裴靖东,你让我恶心你知道吗?你跟我这儿玩什么暧昧呢,我们不是夫妻了,你只是我前夫,请你自重!” 裴靖东倒抽了口凉气,自重他妈的个蛋!虎眸里的刀光剑影般的就往郝贝身上招呼去了。 只见他拿了手机出来,摁了两下,强忍着胯下之痛往前一步,让郝贝可以清晰的看到上面的画面。 那是—— 郝贝单手捂嘴,脸涨的通红,恼羞成怒地瞪着他吼道:“裴靖东,你还要脸不要脸了!” 上次的事情,竟然拍了下来,那么不堪的画面啊!就算是离婚了,就算是她没及时和他复婚,他就可以这样侮辱她了吗? “啧啧,你还知道我们离婚了,你在我一个前夫跟前,都能嗨成这样,你敢否认你爱我么?就算不爱我这个人,你也得爱上我的技术,所以我们是最合拍的不是吗?” 他可真是个小人,彻头彻尾的小人,真小人! 没等郝贝想好该怎么办时,郝贝的手机又响了,还是宁馨打来的。 猛然醒神一般的接了起来,是宁馨差点哭了的腔调:“郝贝,你找到裴靖东了吗?我已经在高速上了……” “找到了,正跟他在说。” 郝贝说罢挂了电话,狠狠的扬手——给了自己一巴掌。 她来是干嘛的,怎么就跟他在这儿说些不三不四没营养的话了呢! 裴靖东脸上邪肆的笑容还在,但心中却不可遏制地一颤,他可以逼她,可以逗她,可以气她,但唯独见不得她这样的举动,宁愿她生气抽一巴掌两巴掌到他脸上啊! “开门,我说给我开门!”郝贝疯了的样的吼叫着,拳头也握的紧紧的,像只受了伤的小兽,下一秒就能扑上来把人咬死的节奏。 裴靖东不敢再造次,讪讪地说了密码:“5210。” 郝贝转身,手颤抖的输入密码,门开了。 走到门口要带上门时,又叮嘱了一句:“不管怎么说,我爸也是你上司,于私就是没交情,于公你也不能不管。” 说完她快速的回了对门的屋子,喊着千山千凤。 “小姐,我们去哪儿?” 到楼下,坐上车时,千山才问去哪儿,因为郝贝回来就喊着他们,让赶紧出发。 郝贝已经从手机上盯了机票的,她大概的猜了个地方,希望是她猜错了,但没办法,她只能这样去做。 方桦的电话打了进来,肯定是接到郝贝的讯息了。 郝贝跟方桦之间有一个专门频道,是借助于一个天气预报频道,发送的内容也是有固定的方式,这个也是为了方便联系,只有重大事项才会这样去联系。 “我在机场等着你。”方桦打过来电话就说了这么一句话,但郝贝明白,肯定是还有很多话说,不然不会在机场等她的。 …… 机场,方桦和郝贝的车子几乎是前后脚到停车场的,车子有卫星定位,方桦是跟着他们过来的。 郝贝下车,拢了拢身上的大衣,这一路想了很多种可能,唯一想到秦立国可能出事的地方就是那个村子了。 所以她必须赶过去,是不是的,她要去看一看,可是那个村子,她其实不知道在哪儿的! 方桦也下了车,先交待了千山千凤一些事情,然后才走到郝贝跟前,握住她的肩膀问:“郝贝,你怕吗?” 郝贝点头,又摇头,怕是怕,可怕也得往前走。 方桦深吸了口气带郝贝往机场贵宾候机厅走,两人说着话。 没一会儿,千山接到命令,让改签,班机延后一般,并多买两张机票。 候机厅里,郝贝揉着发硬的眉心,跟方桦交底:“说真的,我也不知道我为什么会做那样的梦,但方桦,你相信么?我有预感,那个梦也许是真的……” 郝贝跟方桦说了她前几天做的梦,然后今天就说秦立国出事了,可想而知,郝贝觉得跟梦是有关系的。 方桦抿唇不语,不是不相信,而是不可思议。 他虽然是个无神论者,但也知道这个世界上有很多事情是没有办法用科学来解释的。 “方桦,这几天你特别的注意下,我总觉得事情没有那么简单的。”郝贝的预感特别的不好,从听了宁馨说那件事之后的梦,到秦立国现在的下落不明,直觉上都告诉她一件事,这些都是有关联的。 还有方桦让她看的照片,如果现在方家老宅里的人不是方公的话,那么真正的方公道哪儿去了,又去做了什么? “好,我会注意,你也记得遇上要冷静,解决不了的给我打电话,多问问千山千凤的意见,不要一个劲的往上冲,我在这里等你回来。”方桦拍着她的肩膀交待着。 郝贝的眼泪啪啪啪的往下掉,就这么倚在方桦的怀里,觉得特别的无助,这个时候很希望有个人可以依靠,有座山替她顶着。 但没有,方桦不可能扔下京都这边的事情陪她去,她得自己去面对。 裴靖东和宁馨已经联系上,并且到达机场,郝贝之前有通知过宁馨,所以宁馨的车子是直接开到机场,并按着短信说的贵宾候机厅找了过来。 前后脚的过来,看到就是郝贝在方桦的怀里,方桦柔声细语的在哄着。 宁馨是看得一阵阵眼疼,总觉得方桦跟郝贝不般配,可能在她眼里郝贝跟谁都不般配,包括裴靖东。 裴靖东则是冷了一张脸,轻挑着眉毛,拿了手机出来摩挲着。 门口的动静让郝贝马上回了神,特别是看到裴靖东手中的那部手机,真有一种冲过去抢过来砸碎了的冲动,可她知道这个卑鄙小人既然拍了,那肯定是有备份的。 所以当方桦的手又伸过来里,郝贝躲开了。 方桦一愣,若有所思的看向裴靖东的方向,似乎有点明白了一样,起身单手扣着西装扣,并拉郝贝起来:“该登机了,去吧,万事有我。” 郝贝吸了吸鼻子,点头,任方桦拖着手往外走。 裴靖东不错眼珠的盯着人家俩人那相握的手上,这么明显,宁馨都尴尬的轻咳了一嗓子,郝贝则是狠狠的白了他一眼,哼,你跟你老婆都能牵手,我跟我男朋友就不能牵手了吗? 还没到登机口,方桦的手机响,接了电话,看了眼郝贝说:“我爷爷叫我回家吃饭,我不能送你了。” 郝贝点头:“恩,那你也小心点。” 方桦转身离开,郝贝还望着出口处,千山去办手续,宁馨拿着裴靖东的也去办手续,这边也就千凤还拿着比较小的行李,裴靖东很快就替代了方桦的位置,站到了郝贝的身边。 “呵呵,感情还真好呢,怎么,这么舍不得,你就别去了啊。” 郝贝转头,很平静的看了他一眼,没吱声。 “郝贝我跟你说话呢,你他妈的听到了吗?” 郝贝转过头,揉着太阳穴,求饶的开口:“拜托,我很累,你饶了我,放过我行吗?”到底是在闹什么,她现在很闹心,不想吵架,不想发火的! 裴靖东张着的嘴巴,慢慢合上,不说话了,其实他就是想让这女人服个软,得,人家服软了,他再这么下去就没劲了。 郝贝真的很闹心,脑子里跟飞机场似的,乱哄哄的没个头绪,只是盯着手机上的手机,希望时间过快一点,快点上飞机,快点到地方。 “那个,应该没事的,你别多想。”裴靖东不自在的劝说着,可这话他自己都不相信。 在来的路上跟宁馨沟通过了,非常确定是出事了,至于出了什么事现在还是未知的。 好在,没有耽误很长时间,飞机起飞,郝贝左边是宁馨,右边是千凤,裴靖东和千山在他们后面一排坐。 一路倒是没有什么变故,顺畅的到了目的地机场,又坐的大巴到了那座小县城,到县城再往村子去,是有接应的人,这些全得宁馨上,宁馨来过,熟门熟路的,也证实秦立国前两天来过。 但千山和千凤只能在县城等着,不能跟着一起去。 郝贝早料到这一点,跟千山和千凤也说好了,没耽误太长时间。 村子如常,跟宁馨上次来的时候没有什么区别,村民见到宁馨一行人,也只是看看,并未说话…… 一直到了赵俊雄家里。 赵俊雄的伤还没有好,每天都有村里的其它几个人给送饭,这天就是饭点,兽医过来给送的饭,见到宁馨来,还很纳闷:“怎么过来了?是有事吩咐吗?” 宁馨刚想问秦立国的事情,就让郝贝给抢了先。 “我是秦立国的女儿,我叫郝贝,这位是裴靖东,你们应该是认识的吧。” 兽医点头,对裴靖东是认识。 裴靖东虽然不太记得这个兽医,但也觉得面熟,两人点头算是打招呼了。 兽医就打量着郝贝,很是新奇领导的女儿过来,长的可真像啊。 人家心里这么想,嘴上也这么说的,宁馨在边上有点着急,郝贝面上不急,心里急,很明显秦立国不在这里,如果在这里,这人肯定就会说的。 “没什么大事儿?领导让过来看看伤者。”裴靖东说的轻巧,跟郝贝配合的很好。 宁馨也就不说话了。 一行人进屋去看赵俊雄。 兽医进屋就说:“老赵,你看你面子多大,你瞅瞅咱领导的女儿啊,大小姐都来看你了。” 给赵俊雄引见了郝贝和裴靖东。 郝贝看到赵俊雄胳膊上的伤,当下眼前就浮现梦中的那些画面,身子一颤,没敢再往前,远远的看着打了招呼,便打量起这屋子来。 屋子很简单,就是很普通的农家屋,没有什么出奇的地方,屋子里的血腥味很重,这个听宁馨说过,之前赵嫂子是死在这屋里的,失血过多而亡,所以屋子里有味也是情有可原的。 “老赵,你快别这么死气沉沉的样了,你看看你办的那什么破事,领导没有罚你,不但亲自来看你,还派人来看你,不行你跟他们走,去医院里养伤就得了,非跟我这儿耗着,我就是个兽医……啊……” 兽医忽然就啊了一下,因为赵俊雄突然起来,凶神恶煞的冲着兽医就扑过来了。 兽医伸手一挡,就把赵俊雄给弄倒在床上,单手压着,狠狠的呸骂着:“你抽什么疯呢!胳膊不想要了是吧!” “啊啊啊啊啊啊!”赵俊雄嗷嗷的狂叫着,那模样真就疯了一样的,差点就把兽医给挣开了,裴靖东上手也帮着给制止住了。 郝贝跟宁馨往后退,好一会儿兽医给赵俊雄扎了一针镇定剂,赵俊雄才慢慢的睡了过去。 宁馨有点意外地问:“他怎么会这样?” 兽医无奈的叹气指着脑袋的方向说:“张玉的死把他刺激太发了,好几次差点自杀,你们来正好,要是能把他弄出去就弄出去养着吧,我真是没这个精力照顾他的。” “恩,领导两天前来,什么时候走的?”宁馨到底是没忍住问了出来。 兽医愣了一下,看向宁馨问:“你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领导出事了?” 宁馨嘘了一下,只说是失联了。 兽医回过身就去摇晃赵俊雄,可赵俊雄这会儿睡的死沉死沉的,怎么摇都摇不醒的。 “到底是怎么会事儿?”裴靖东问。 兽医就说了,秦立国是两天前过来的,过来主要是给带了疫苗和一些药品,并来看赵俊雄的。 当时村里有头母牛下崽子,兽医接了药品就赶去了,然后秦立国应该是走了的,之所以说应该是因为之后没有见过秦立国,而且秦立国每次来,都是当天走,不会在这边过夜的。 赵俊雄这一觉睡得还行,一觉干到晚上七点才醒。 醒来就是一阵饭菜的香味,脸上的神色还有点恍惚,撑着胳膊想起来,却是传来一阵钻心疼痛,啊的惨叫一声重重的倒下。 裴靖东快步走过去,扶了赵俊雄起来坐好。 赵俊雄这才醒了神,苦笑了下说:“我还以为是我那死婆娘呢,原来是你们,还没走啊,在这过夜么?住的地方有安排么?” 俩人闲聊着,那边宁馨和郝贝已经把晚饭给摆在桌子上了。 裴靖东扶了赵俊雄下来坐好,四个人开始吃饭,郝贝是没有什么心情吃饭的。 就赵俊雄睡过去的这些时间,郝贝已经跟宁馨套好了话,兽医那边说过的,最后一个接触秦立国的人就是赵俊雄,至于走没走的,赵俊雄是个关键。 那你看这个关键的人物精神好像不太正常,那就不能直接的去问。 “赵大哥,你多吃点,我爸说你的伤得好好的养着,你怎么不跟我爸一起回去呢……” “是啊,领导说让我们来接你去外面治伤的。” 说起这个赵俊雄就叹气,不过话说的很实诚:“我知道领导是好心,但我这辈子,那怕是死,我也要死在这个地方,死在这个屋子里,我不会离开的,你们就不用劝我了。” 郝贝的心里咯噔一下,你看吧,这人话中之意,秦立国是来过,走了的意思吧。 后来的谈话也证实了这一点,秦立国的确是没有在这里过夜的习惯,以往不管多晚,都会离开的。 到了晚上睡觉的时候,兽医过来了,本来是给郝贝等人安排了住处的,但郝贝坚持就睡在这里,说也方便照看赵俊雄。 这屋子就中间一个厅,然后东西屋这样子的。 只能是裴靖东在西屋将就着,郝贝跟宁馨睡东屋去。 兽医帮着拿的新被子,又在屋子里点了香去那股子血腥味。 屋子不是很大,但房子高,就有股阴沉沉的气息,特别是知道这屋里前几天还死过人,郝贝和宁馨那脸白的都不成样,谁都怕却又得撑着告诉自己不怕。 宁馨已经裹着被子坐在床上了,郝贝还站在地面上,就看着那一处,据说曾流过一大滩血渍的地方,实际上就是现在这地上的血渍还在的,不是水泥地,就是过去的土胚地,土胚里都渗入了血,所以这屋子里的味是怎么也消不去的。 “别看了,你这样怪吓人的,赶紧睡,不行我们明天就撤了。” 宁馨喊着郝贝,既然不在这里,那就是方向错了,明天就撤吧,还得继续找。 郝贝点头,上了床,躺下,却是怎么也睡不着的节奏,眼前就是一滩滩的血…… 夜半。 郝贝才刚有点睡意,就被一阵啊啊啊啊啊的狂叫声给惊醒了,蹭的坐起来就往外跑去。 完全就是条件反射,等跑过去就看到裴靖东正压着在发疯的赵俊雄。 通知了兽医,然后又是一针镇定剂,赵俊雄才安静了下去,兽医都无语了,这几天打多少镇定剂了,总这么发疯,再打下去会把人打傻的,可这老赵也是个轴的,愣是不出村子。 “辛苦你了,大晚上的,让你受累了。”郝贝送人出去说着。 兽医打着哈欠:“我倒没事,看来以后晚上我来睡他这儿了……” 郝贝疑惑的问:“怎么说?以前晚上他不发病吗?” 兽医摇头:“总的距离张玉的死也就小半个月,以前晚上总是怕他不能睡,会让他吃一片安定,看来是吃的药不管用了吧。” “哦。” 送走了兽医,郝贝站在院门口处,看着天空中皎洁的月光,就觉得怎么看怎么心焦,这么明亮的月光,看着人心应该是平静下来的,可她不行,心里乱成了麻团。 翌日,宁馨和裴靖东都觉得在这里呆着没有意义,该走了。 郝贝也没有说什么,告别了兽医和赵俊雄,一行三人就往外走。 兽医一直把人送到村口处才回去。 到了县城,千山和千凤早等在那里了,裴靖东和宁馨还有得忙,秦立国失联的事情还不能往上面报,怕引起恐慌,所以单位那边必须有人坐阵,这就少不得要宁馨这个首席秘书去坐阵。 而裴靖东则要联系影子部队下面的一些人员,发动起来,看能不能有秦立国的消息。 “你们去忙吧,我有千山千凤陪着,我想在这里再呆些时间。” 郝贝留在了这个小县城,住在县城的招待所里,和方桦联系过,京都方家一切如常,没有任何可疑之处。 事情就到了一人死胡同一样,没有一点进展。 郝贝每天都有跟宁馨和裴靖东还有方桦联系,全都没有消息。 什么没有消息就是好消息这话在这会儿完全就是个屁,两个大活人就这么平空的消失了,你说这能叫好消息吗? 郝贝这也是没有办法了,才联系了莫扬。 希望莫扬能跟苏莫晓之间是不是有什么特殊的联系方式。 莫扬的联络方式,郝贝没有,以前都是苏莫晓联系上,再转交给她的。 但郝贝能联系上卡米尔。 这次也不例外,通过卡米尔联系上莫扬的。 卡米尔接到郝贝的邮件时,真不觉得这个时候是合适的让他们联系的时间,但是郝贝说了事情很重大,跟苏莫晓有关,那卡米尔也就没办法了。 这天晚上联系了郝贝,并接通了视讯。 莫扬还是那样,玉树临风,视讯中见到郝贝很是开心,脸上的笑容就一直没有断过。 但郝贝却是笑不出来,苦着脸告诉莫扬,苏莫晓失联了。 已经五天了。 “什么?我早通知宁馨了,你们是怎么办事的!”莫扬当下就黑了一张脸。 没错,宁馨知道秦立国和苏莫晓失联的时候,就是莫扬通知的。 莫扬是固定的到时间会跟苏莫晓联系,可几天前就没有联系上,以前也是有没有联系上的时候,但这一次莫扬心里有点不安,就通知了宁馨。 这后,他这边也是忙,跟国内的联系不能太频繁了,所以才会有了今天的局面。 五天了,现在才通知他。 莫扬在视讯里发了好大一通火,这些不是对着郝贝,而是对这个事件。 “莫扬,你先别发火,你还有没有办法联系上莫晓姐的?”郝贝问。 莫扬能有什么办法,把自己的联络器的地址给了郝贝,让郝贝自己去查去看,因为他没有很多时间跟郝贝视讯的…… 拿到莫扬联络器的地扯,从上面的记录上不难看出,莫扬是在五天前,就是宁馨通知她秦立国出事的时候联系过苏莫晓,那个时候苏莫晓的通讯位置就是在国内,按着坐标经纬度,郝贝很容易就确定了目的地——就是那个小村子。 连夜打了电话给宁馨。 “宁馨,我需要那个村子的所以资料。” 宁馨这边都没法了,不管郝贝是为什么要这个村子的资料,这个时候为了找到秦立国,她都得给。 她这边的资料发过去之后,告诉郝贝,对这个村子最熟悉的应该是跟秦立国一起把这村子给建立起来的那位大人物,而且这村子里居住的有一部分人,也是那位大人物的。 郝贝手上有的资料,都没有什么漏洞,都在告诉着她,跟那个村子无关,但郝贝就觉得,敌人的目标或许就是那个村子。 所以她一直没有离开县城,却也没有什么目标。 怀疑过赵俊雄,怀疑过兽医,但最终都一一的否决了。 不管是兽医,还是赵俊雄的底子,宁馨都有核查过,连裴靖东也都说没有任何问题的。 和方桦沟通过,也是无果。 千山千凤就更别说了,打架他们在行,这些侦查的,也就不太在行了。 这一天,郝贝在屋子里呆的都要发霉了,桌子上打印出来那么多的资料,她都细细的过了一遍,以至于有种要崩溃的感觉。 “小姐,你这样不行的,要休息下。”千山也是无奈了,他们住同一个房间,方便保护郝贝的。 可已经三天了,郝贝就没合过眼。 千凤也有劝过郝贝,可没用,合上眼全都是血,让她怎么睡。 千凤也是拉过郝贝到卫生间,指着镜子让郝贝自己看。 郝贝睁眼就看到自己两个青黑的眼窝,但她没辄,她就睡不着啊。 最后还是千凤拉着她出去了,千山也跟着,到了商场,为的就是让郝贝能散散心。 但郝贝现在完全就是魔怔了,根本无心去逛,强撑着到了午饭的点,三人就去了商场附过的饭店吃饭。 正是饭点,这小饭店连个包间都没有的,只能坐大堂。 大堂里那就热闹了,老百姓吃饭时,就爱在饭桌上讲些好玩的事儿。 这在吃饭的有两个是县医院的,赶巧就坐在郝贝他们边上的那桌,俩人就说院里今天发生的一件事。 有个护士被人病人咬了。 “我去,幸好今天不是我去给换药,你说她是被狗咬的,这是不是就是狂犬病啊。” “嘁,真正的狂犬病是不会咬人的,我看她是装的,小X说过她毁容被她听到了,我觉得她就是故意的吧。” 郝贝听得一怔,这个饭吃的也就没滋没味的,一直到那两个小姑娘结账走时,郝贝二话不说就跟上了。 一直跟到医院门口,被人发现了。 “你跟着我们干嘛呢?” 被人问上了,郝贝就照实说了。 “你们刚才说的是不是那个在汽车站被狗咬了的乘客啊?” 两个小姑娘都是这医院的护士,见郝贝问,看了下四周才说:“这事不让说的,新闻上都没报道,你怎么知道的。” 郝贝胡乱说着当天她也在场,觉得那女的挺可怜的这样的。 小护士也比较单纯,就信了郝贝。 在郝贝提出想去看看那个伤者时,护士们也没有意见,并给郝贝说了病房号。 那个女伤者自从咬了人之后,便被送进了单独的一个病房,病房的门平时就是关着的,如果要换药,那肯定让保安跟着一走才敢进去的。 郝贝让千山以外面等着,跟千凤一起进去的。 先在那女伤者的病房外站了一会儿,病房里,女伤者在睡觉,很安静,医生也有说,给打了镇定的,精神估计出了问题,昨天把他们一个护士给咬伤了。 “医生,她是狂犬病发作了吗?”郝贝问。 医生摇头,跟郝贝解释了下狂犬病发作是个什么情况,真正的狂犬病发作的患者会出现身体器官不同程度的衰竭,根本就不会去咬人,出现咬人事件,只能说是患者精神上出了问题。 郝贝提出去看看那个受伤的护士。 护士是被咬了手的,整个被咬掉了一块肉,你想去吧,当时得是个什么情况。 医生带着郝贝去了病房,这小护士也是让吓着了,谁遇上都得吓得半死,现在听不得一点动静,门一响,她都惊的如小兔般看过去。 就这样的情绪,更别说郝贝还想让人家说说当时发生的情况了呢。 医生是建议郝贝不要问,会刺激这个小护士,但没想到小护士却很想说。 可能是因为大家都怕她想起来,没有人敢提敢问的,就让她心中那口气一直憋着,所以当郝贝问了个开头时,小护士就滔滔不绝的开始讲。 讲她是如何换药,讲这个伤者是如何的疯狂,什么眼晴里像住了一只魔鬼,像是要把她咬死一样的形容句都往外飙…… 从医院出来,千山都摇摇头,觉得那个护士太夸张了点。 郝贝却不觉得,当人在面对危险的时候,恐惧会无限的放大,也就会出现小护士形容的魔鬼之类的感觉了。 回到招待所,打算休息会儿时,郝贝接到一个电话。 看眼号码是匿名的号码。 郝贝接了起来。 “喂?” “你是郝贝?秦立国的女儿?” “是的,我是。” “那你知道我是谁?” “江叔叔,我听我爸说过您,很抱歉打扰你了。” “呵呵,小丫头可真会说话,说吧,需要叔叔帮你做什么?” 郝贝笑了下,把自己需要的说了出来。 这位江叔叔就是当年这个城市的一把手,跟秦立国一起把这个村子给建立起来的大人物。 “好,没问题,你什么时候行动,我会让人去接应你。” 郝贝说了时间,挂上电话,走到窗台前,看着夕阳西下,默数着还有两个小时,六十分钟…… 吃过了晚饭,距离时间还有一小时时,郝贝把千山和千凤叫了过来。 “我晚上要出去,你们不要跟着我。”郝贝直白的说着。 千山和千凤肯定是不同意的。 但郝贝坚持。 “小姐,你这样我们会为难的,你要做什么,我们不会阻止,只负责保护你,如果你出了什么事,大少不会饶我们的。” “千山,我知道我们为我好,但我真的不能告诉你们我要做什么,对不起了……” 郝贝歉意的说着,看着千山千凤的眼神有点闪躲。 “小姐……”千山还想说什么,但只觉得眼皮有些沉重。 千凤紧跟其后。 郝贝歉意的又说了一句对不起,今天去医院,临走时管医生要了些安宁片,这个没办法,不是她不相信方桦和千山千凤,而是黑白总归不同路,有些事,还是要防着占煌。 郝贝穿上衣服,快速的出了招待所,外面已经有人接应,对上了暗号,便上了车。 这是那位江先生派过来的人,上了车,便说了,他们能坐的,只是把郝贝送到村口处,那个村子他们也是不能进去的,村口处会有另外一位伙伴接应,后面的事就得靠郝贝自己了,但他们会在村外布防,如果有意外,可以用信号弹的方式通知他们。 “郝小姐,我们只能送你到这儿了,你自己多保重。”车子到了距离村口还有三百米左右时,就停了下来,接应的人也只能送郝贝到这里了。   ☆、390:涉险救父,终出牢笼! 郝贝点头,下了车,挥手,目送车子走远,这才惊觉自己走在这样的乡间小路上。 按照赵俊雄的话来说,就是这条路上,遇上花丹的。 其实郝贝很怕自己也会遇上花丹,或者其它什么奇怪的动物。 拐了个弯,她往路两边的稻田里行去,尼玛的走在大马路上目标太明显了有木有,她还是走田地里,就算是有个什么危险,也能躲上一小会儿的。 田地间的硬拢,也只有一点点的宽度,走在上面跟踩独木桥差不多。 刚开始走的时候,真是提心吊胆的,走了一小会儿后,倒也没有什么好怕的了,手机上的只有可怜的一格了,就算她自己手机上动过手脚,还是难抵这村子周边的信号屏蔽功能。 这个郝贝是一早就知道的,这个村子的信号是全屏蔽的,只有特定的几位联络人的手机才有信号,所以这是一个相当原始的村子。 那位江先生也说了,郝贝如果晚几天进村子的话,他也可以让人把郝贝的手机做进他们的防御系统,但时间这么紧迫的情况下,郝贝也只能依靠信号弹和外面的人联系了。 想着这些事儿,看着在黑暗笼罩下几乎看不太真切的村子时,郝贝深吸了口气继续往前走。 但没走几步就发现点不对劲了,气味儿不对,稻田里都是泥土与未成熟的稻苗的青气味,可现在就在这股味道中间夹杂着一股子腐臭味儿。 理智告诉她,这些都是魔鬼设下的雾霭,让她赶紧走。 但情感上告诉她,想去探一探究竟。 去看还是不去看? 郝贝站定脚步,望着眼前的稻田有点发怔,最后一咬牙,还是决定去看一看。 借着手机微弱的灯光,郝贝往稻田里行去,越往前,那股子味道就更重了点。 终于到了腐臭味的源地,稻田中间的一处刚堆起的新坟,郝贝心里寻思着,这应该是赵嫂子张玉的坟地了吧,听兽医说是藏在了这附近,土葬的。 尸体腐烂了? 可就算尸体腐烂那也是在地底下的,不应该在地面上都能嗅到味儿的。 还没等郝贝想明白呢,就听到不远处有一种穿越稻田的带起的悉悉音。 这个时候要跑已经是来不及了,郝贝只能蹲了下去,屏息以待。 天虽然黑,但也不至于说对面来个人你都看不清的,而且来人还那个特性,大晚上的穿了一身白衣,是孝服。 “娘啊,儿来为你尽孝了……” 来人一道哭声,说着就跪了下去,几乎是跪着匍匐着往前走的,只见来人从坟堆的后方稻田里扒拉出一个什么物体来,空气中的腐臭味道就又重了几分,重到郝贝差点就没呕出来的。 “张玉,你看咱们儿子来看你了!” 又一道男人的声音响起,惊的郝贝睁大了双眸,这是赵俊雄的声音! “娘,你原谅爹吧,爹也不是故意的,你看儿子为你报仇了,娘,这是敌人的鲜血,你喝了吧。” “是啊,张玉,你喝了吧,喝了你就消气了,消气了你就回来了。” “……” “……” 一声稚儿的童音换一声成年男子的嗓音,像立体音响一样环绕在郝贝耳际,嗓子眼都冒起了火,不错眼珠的盯着眼前的这一幕,真他妈的比看恐怖片都恐怖的。 哪里来的两个人,从头到尾只有那一身白衣的男人。 一人分饰两角,本尊和儿子同时存在于这个人的身体里,郝贝能想到的就是这样的。 牙齿紧紧的咬着手背,才不让自己尖叫出声,第一次痛恨这么黑的天,自己的双眼看那么清干嘛,甚至看到张玉眼晴上在攀爬着的蛆虫,和嘴巴被抠开强灌进去,并往外反流的液体。 “啊啊啊啊啊!” 忽然,男人像是发疯了一样的,拳头砸在稻田里,砸的尘土飞扬。 “娘,儿子明天再来看你。” 随后,又是刚才听到的稻田里有人趟过的声音,随着这声音越来越远时,郝贝才确定人是走了,当下就忍不住了,捂住嘴往后慢慢挪,重新挪到田梗上时,才嗷嗷的吐了起来。 在这儿就吐了好一会儿,一直吐到胃里酸水都往外冒时,才算是喘了口气。 这个时候,如果她退回去,手机还是可以用,还能叫人过来,但是不行! 赵俊雄手中的血是从哪里来的? 这个村子毫无疑问,肯定是有问题的,但这个时候不能打草惊蛇,她还可以找谁来帮忙? 莫扬在国外,裴靖东遇上她的事儿都太冲动,方桦如果知道了还不知道会怎么样? 千山千凤知道就等于方桦知道,如果这也是跟方家有关的,让他们知道无疑就是白搭不说,自己估计还得被灭口。 郝贝到最后没办法了,手机信号薄弱的时候就异常费电,这个时候她也许还可以打一个电话吧。 这么想着,就拨了一个号码出去。 “喂。” “小曦,是我,郝贝,我现在有很重要的事情,小曦你听好了……这样……” 尽量简略直白跟孩子说了这个事情。 “小曦,能做到么?不到时间千万不可以说出来。” “可以。” “好,那我挂了。” “等等……” “恩?” “妈妈要活着回来。” “好。” 郝贝点头,眼圈儿红红,听出了小娃儿语气中的哽咽,快速的切断了通话,这算是她给自己留下的一个后路吧,没办法,在可能遇上危险时,她想到的能救她的还是只有那个她最爱的男人。 安排好了后路,郝贝义无反顾的往村子里走去,每一步都像是踩在刀尖子上一样,步步维艰。 明明就那几百米路,却像是跋山涉水般,终于到了村口。 和接头的人对上暗号,被带着进入了村子。 来人叫王五,这肯定就不是真名,估计是个代号。 从王五这里郝贝才知道,这个村子的内部结构是分为三部分的。 一部分是江先生这一拨人,江先生这一拨人是每隔一段时间会就换,就像王五,马上就到任期,就会出去,换下一拨同事过来,他们都非真容,全是戴的人皮面具,包括郝贝过来后,王五就给了郝贝一个人皮面具,是一张年轻男子的脸,跟郝贝的体形差不多,那男子今天刚被弄出去,村子里除了他们同组送男子出去的,其它人都不会知道已经换人了。 另外一部分就是秦立国那一拨的,王五知道郝贝是来干什么的,所以也没隐瞒,秦立国那一拨出事是早晚的,因时间太长久,而且那七八个人,全都是当过卧底的人,这种人的心态,你就不能按正常人的标准去看。 一个正常人能当了卧底还一点事没有的就回来,那不现实! 而且秦立国这边的人,从来就没有换过。 一直是那七八个人,王五说他在这儿轮值了几年,但每年只会这里最长呆三个月,如果不是郝贝会过来,他送走今天那个男子,应该就到换岗的时间了。 但江先生说了,让他帮助郝贝。 最后一部分就是原始住民,实际只有两三户人家,十几口人,而且多是老弱病残幼。 三家的情况很简单,有一家是一对老夫妻无儿无女,另外一家是男人是个瘸子,女人是个哑巴,有三个孩子,最大的十岁,最小的五岁,最后一家算是村子里三家中过的最好的,这个好不是经济上,而是人员上,三世同堂,男女主人公,并了双方父母,六位大人,两个孩子。 这三家住在村子中间靠后山的位置,正好把秦立国和江先生的人马分成了前一后,他们这儿就称前村和后村,老村说的就是这三户人家居住的那一片儿。 当初这个村子成立之初,一直是这位江先生在用,处于一个灰色地带,可以说为了这位江先生的政治生涯这个村子也是功不可没的。 而秦立国把这个村子利用起来,则是因为工作中的一些不为人知的东西。 那些人,也许该死,但死了也可惜,就这么监管在这儿,并且有一些卧底归队后,为了以后能正常生活的,先在这里呆上几年,等消去外界对他们的印象后,再回归本职。 “其实他们就是养在这儿的闲人,还说是军人呢,土匪都比他们强。”王五对赵俊雄和兽医这几个人的评价很差。 “你要小心点那个兽医。”快天亮的时候王五这么给郝贝提了个醒。 果真,天大亮时,兽医就来了。 来找小天,就郝贝的新角色,兽医算是这村子里唯一全村上下都走动的人物了,平时谁家里有个头疼发热或者什么的,也会让他来看看。 这小天就是兽医新收的徒弟,谁也不知道按的什么心,反正是把小天给收了。 “走,今天老村张婶家的兔下崽子,昨天你没见过兔下崽子的么?” 郝贝这还没有适应上新身份呢,就被兽医给带走了,拐弯时回头看了王五一眼,就见王五眼底闪过一抹担忧的神色。 老村张婶,正是那一户三世同堂的人家,算是村子里比较富裕的人家,早先年其实是城里人,做生意的败了家,躲债搬到乡下买了房,后来又来了这么一个村子,后来村子里的人陆续的搬走,反倒是张婶一家,还把城里的双方父母给接了过来,这些年家里生活的倒也平胸,就是可惜了孩子们,只能在家接受教育。 因为这个村的特殊性,孩子们注定不能像普通孩子一样去读书上学的。 好在张婶夫妇俩学识还可以,现在连同瘸腿一家的几个孩子一家,就在张婶家的小院子里摆上了桌椅板凳的,由张婶夫妇照本宣科的教教识字读书的。 “兽医来了……早饭吃没,没吃在家对付一口的。”张婶看到兽医来就叫了起来。 几个孩子看到兽医也围绕了过来,却是围在小天身边的:“小天哥哥,小天哥哥,我们还要听小女孩的故事。” “呃……”郝贝这就难住了,王五几乎给他说了小天在村子里的一些交际情况,可时间紧迫,她甚至连小天本来的职业是什么这些都没有来得及了解的,这不抓瞎的么? “好啊,小女孩的故事啊?那我给你们讲一个卖火柴的小女孩的故事。” “小女孩不捡海星,该卖火柴了吗?” “不对,不对,小天,小女孩是捡海星的,是改变海星命运的……” 孩子们七嘴八舌的说的郝贝头大,却在这时兽医过来给她解围了:“今天不是说好看母兔生小兔的么?你们这么吵把小兔宝宝吓到了怎么办?” 几个孩子顿时安静了下来,郝贝偷偷的松了口气。 那边张婶过来,给孩子们一人发了一颗苹果,到郝贝这里也有:“小天啊,你那个故事虽然好,但还是别给孩子们讲的好了……” 张婶怎么着也是过来人,在大城市生活过的。前天听了小天讲的什么海星的故事,就觉得这就是个精神传销、是个洗脑,你看后来孩子们还真被影响了,昨天家里老太太过寿,打算杀只土鸡改善生活的,结果孩子们说这是杀生,要当什么拯救土鸡的小女孩,天可怜见,她生的是儿子,不是女儿! “呃,好……”郝贝答应着。 兽医正被孩子们拥着往兔窝里走,听到这声应答,疑惑的看了回去,正对上郝贝有些讪讪的笑容,这让兽医不禁蹙了眉头。 …… “一只。” “两只。” “三只。” “……” “十只!” “噢,噢,十只小兔宝宝……” 孩子们欢唤了起来,高兴的手拉手的转圈圈,为小兔接生的兽医也不禁露出了笑脸。 中午就在张婶子家吃的饭,一个大方桌,光是几个孩子都挤满了,大人们就另摆了一桌,郝贝被安排在了和大人们一桌,倒是兽医跟孩子们一桌。 农村的菜,没什么稀奇的,一大盆子土豆炖土鸡,另外还有一大盆子酸菜炖粉条。 吃过饭后,兽医又交待了张婶兔妈妈刚生产完的一些注意事项,而后就带着小天离开了。 刚走出老村,兽医目光灼灼的看着郝贝:“你不是小天。” 这么直白的被人看了出来,郝贝身子一怔,问:“何以见得。” “呵呵,小天是因为被人洗脸才被家里送来这里隔绝的,他是真被洗脑了,小女孩捡海星的故事就天天挂在嘴边的,从来没有讲过卖火柴小女孩的故事。” 好吧,到此,郝贝知道装不下去了。 “然后呢?” “你是郝贝吧。” 兽医肯定的说,郝贝呵呵的笑了下,伸手给兽医点了个赞:“怪不得说最毒莫过傅兽医,果真眼毒。” 兽医原名叫傅守义,兽医这个称呼就是这么来的,跟他的职业无关,被人叫着叫着,慢慢的就开始为牲口看病了。 “你还是赶紧走吧,这里不适合你呆。”兽医给了郝贝一个中肯的建议。 “我爸和莫晓姐在这里,我不能走。”郝贝肯定的说着。 兽医显然一怔,问:“你怎么知道?” “我当然知道,既然你发现了,就带我去吧,我相信这件事,你也不是没有参与的,只不过你可能还有良知而已……”郝贝主动要求。 兽医无奈的一笑:“我不是还有良知,而是还有理智。” 这事儿说起来,也很邪门。 张玉下葬后,有天是外,他刚睡下,赵俊雄就来了。 赵俊雄是他们的直属领导,平时这里有什么事,都是经由赵俊雄来解决的,重大事项才汇报给秦立国。 那么晚赵俊雄来,兽医就以为赵俊雄是有要事要商谈,谁知道…… 画面回放—— 吱呀一声音拉开门,兽医披了衣服问:“有情况?送新人进来了吗?” 他们这七八个人,实际上监管的也就七个人,包括贺子兰和柳晴晴,从贺子兰和柳晴晴逃跑了之后,就只有五个人被监管。 兽医想当然的以为是送新人进来了,谁知道赵俊雄血红着一双眼就往他身上倒,兽医给扶住了,而后脖子上就一疼。 被咬了,带出血的那种咬。 后来呢——兽医想到醒来时呆的那个地方,简直就有点惊恐。 这些人,白天都好好的各在各家的,怎么到了晚上…… 那五个被他们监管的人,全被绑在赵俊雄家的地窖里,或被奸,或被虐打,每个人都被折磨的不成样…… 而折磨这五个人的正是他们的兄弟。 兽医也是慢慢的才品出味来了,晚上,天完全黑下来,这些人的本性,就是潜藏的第二人格就被激发了出来,显然跟那一咬是有关系的。 他不知道别人是怎么样,但他没有太大反应,脖子的伤好了之后,每天晚上还是去地窖,放血的活就是他干的。 好歹他还是学过点医的,不至于把人的血给放死。 但几天前,再次去放血时,就发现那被关在铁笼子里的苏莫晓和秦立国了。 可是那个地方,不是轻易就能进去的,几个曾出生入死,又在一起生活过几年的兄弟,一到晚上就变得没个人样。 兽医也是没办法了,只能妥协。 “把我送进去吧,送进去,他们就能信任你了。”郝贝平静的开口,她最起码要看着秦立国好好的,要看着苏莫晓好好的活着。 “不行的,呵……”兽医苦笑了下,说这里面很多事你不知道,他们去当卧底的时候,不管是黄毒还是嫖都曾涉猎过的,不然你以为卧底那么好当的,有些道上的,为了防卧底还会专门用粉或女人去养着你,这些东西不可避免的,就算是兽医自己当年也是如此。 现在这种情况,他是有些理解的,赵俊雄花丹咬后,可能感染了一些东西,又借着咬这个动作,把其它几个人的潜藏伪本性激发了出来,才会如此的。 郝贝听得一怔一怔的,想到了莫扬,想到了裴靖南,他们也是卧底,是不是也……? “没事,你放心,你现在要做的就是取信他们,不是吗?” 兽医不解的看着郝贝,其实他是有心放郝贝出去的,可是…… 到了赵俊雄家里,郝贝已经恢复了本来的面貌,果真如她所想那样,地窖就在曾经洒满张玉鲜血的屋子下面。 “怎么,大小姐自己来送死的啊……”赵俊雄邪恶的一笑,露出白亮的牙齿,竟然有两颗虎牙,稍长,太阳光下明晃晃的,颇有一种吸血鬼的模样。 “是啊,送到你眼前,要是你能放了我爸,那就更好了。”郝贝一点也不怕的说着。 赵俊雄啪的扬手就给了郝贝一巴掌:“你做梦的吧!” 兽医送郝贝下去的,边走边解释:“你也别怪他,当年张玉怀着孩子,还参加任务,也不能管谁,是她自己要参加的,当时被敌人撞了一脚的,但孩子没掉,保住了,不过到四个月时,孩子又掉了,医生说跟当初那一脚是在关系的,所以老赵虽然嘴上不说,心里这些年也是怨恨领导的。” “哦,那你呢,傅守义,你是不是也因为未婚妻的死而怪罪于我爸呢?”郝贝冷不丁的甩了这么一句话出来。 兽医一愣,而后脸上的平静龟裂,愤恨的看着郝贝,眼神犀利的像飞刀,咻咻的朝着郝贝飞射而来。 “你……开什么玩笑,我们都是自愿的,就算真有什么,跟领导也没有关系的。” “恩。” 对话结束,地窖的门也打开了,刚一踏进去,就是铺头盖脸的血腥味,太重了…… “爸,莫晓姐……”郝贝看到那被关要笼子里的两个要找的人,当下眼圈一红就奔那里跑去了。 “我圈里最好是别跑过去,前方有地雷。” 郝贝这才看出来,这两个笼子都是被挂在地窖顶上,距离地面约有三十公分左右。 啪哒一声响,在入口处的一个铁笼子便被上面的链条扯动着运送到了郝贝跟前,落在地面上,兽医做了个请的手势。 郝贝明白这是什么意思,只在最后祈求着:“我能请你把我放在跟他们一起的位置么?” 兽医呵呵的一笑,跟郝贝解释着:“大小姐,你可能不了解我们游戏的规则,这个呢,最开始距离地面是一米,一天下降一厘米,他们还有三天的活命机会,你懂么?” “呵呵,反正你们不是七八个人折磨五个人么?肯定不够玩,那就把我跟他们一起,到时候不更有得玩了。”郝贝一点也不惧怕的说着。 心中其实是庆幸的,得亏她给小曦说的就是三天后让裴靖东来这儿,两天后告诉裴靖东,要是再多说几天,估计真是怎么死的都不知道了。 关着郝贝的那只笼子被放在了苏莫晓和秦立国的中间那个位置。 地窖里没有开灯,只有地窖入口处的光线照射进来,郝贝就着这点亮光,就看到昏迷的秦立国和苏莫晓。 “爸……爸……你醒醒,醒醒……” 喊不醒,郝贝转身去喊苏莫晓。 “莫晓姐,你醒醒,醒醒……” 苏莫晓距离郝贝很近,郝贝伸手就可以摸到苏莫晓,这一摸不打紧,身上是烫的,而且那衣服明显是让扒过,凌乱不堪的在苏莫晓的身上胡乱的裹着。 “喂,你回来,她发烧了,你放她出去。”郝贝喊着兽医。 “你开什么玩笑,放她出去,别说她了,就是你,都别想出去,出去的只有死人!”兽医蹭的一下就火了。 “行,那不出去也行,你给我找点酒来。”郝贝也没想着自己说一句话人家就能放他们出去,但现在苏莫晓发烧成这样,不能不管的。 管这些人要退烧药么?还是别做梦了,万一给的是毒药呢? 兽医上去好一会儿下来,扔了一个瓶子给郝贝。 郝贝拧开闻了一下,还真是酒,倒了些酒在手上,从铁笼子里伸出来要给苏莫晓身上去抹,但这样太不方便了,而后不管她怎么叫怎么说,都没有人会把笼子放下来。 一直到又一个人被送了进来,铁笼子用完时,郝贝才被允许和苏莫晓弄到一个笼子里。 “王五,你怎么……?” “江先生说过,我的任务是保护小天。”王五说完这句话,就不再言语,扔了些吃的给郝贝。 郝贝把苏莫晓抱在了怀里,掀开衣服要给她后血抹上点酒时,才发现苏莫晓被凌辱了,身上青一块紫一块的,就连下身也是未曾着衣,只是胡乱的一个被单裹着的。 本来以为苏莫晓是最惨的,但到了晚上,郝贝才知道,没有最惨,只有更惨,那简直就是酷刑。 受折磨的依旧是那五个人,或虐或打,最后还要被兽医放血,那些人都半死的人了,胳膊上一道道的口子…… “不够,不够,放他们的血!我得让我娘喝到新鲜的血!”赵俊雄指着几个笼子嗷嗷的叫着,声音尖细的像是宫庭剧里的宦官似的,像是魔音一般,穿破人的耳膜,刺激着人的心脏。 其它六七个人,目光呆滞看向铁笼,看到新面孔后,脸上流露出兴奋的光芒来…… 这群人疯了,就算没疯,神智也是被人控制着的。 “放血放血放血……”几乎异口同声的喊叫了起来。 属于郝贝和苏莫晓的那个铁笼子被放了下来,男人们七手八脚的凑了过来。 “啊!”郝贝尖叫了一嗓了了,有人伸进来拧了她一把。 苏莫晓这会儿有点醒神了,烧了退了点,看到郝贝时还是一惊,不过马上回神,虚弱的说:“你别发出任何声音来,你越叫他们越兴奋,你笑,笑着他们就无力了。” 这种情况下还要笑啊,不哭就是不错了。 但郝贝明白,她必须得笑,闭了闭眼,想像着方桦说过的话,笑,就算是死,在人前人,你也要笑着去死! 伸进笼子来的手越来越狠,郝贝脸上的笑容也越来越浓,咯咯咯的笑声响起时,有两三个人垂头丧气的闪开了…… 这很诡异,但郝贝已经顾不了那么多了,继续笑。 这个时候笑就是一种武器,但也只是相对的,对于这些人来说笑是武器,但却有一个难点,对于赵俊雄来说,这笑声是刺耳的。 因为马上响起了一组对话。 “爹,有人笑我娘呢。” “该死的,敢笑我老婆!” 笼子被人剧烈的晃动着,郝贝惊恐的瞪大了双眼,整个人跟苏莫晓滚成一团,地震了一般,兀然对上赵俊雄血红的双眼,郝贝的脑海里闪过一个片段…… 这个男人肯定很爱他的妻子,并且因为愧疚,所以无法走出妻子死亡的真相,才会变成今天这个样子的。 “当家的,你想晃死老娘呢是不是!”郝贝脸上神色一变,张嘴就出来了这么一句。 笼子不晃了,砰的重重落在地上,赵俊雄惊恐的看着笼子里的人,打开笼子,一把扯出郝贝来,伸手摸着郝贝的头发,郝贝的脸,喃喃着:“死婆娘,你回来了,你回来了……” “呸,拿开你的脏手的,老娘是回来了,不回来你还要祸害多少人的。” “爹,她不是娘,她是坏人!”赵俊雄又自说自话了起来。 啪——张玉(郝贝)扬手就给了赵俊雄一耳光。 “臭小子,当初为什么没生你,就是知道你是个歹毒的货!” “婆娘,老婆,张玉……你回来了,回来了,太好了……” “是,我回来了,当家的,快放了他们吧,我们好好过我们的日子。” “好,好,好,我放,我放……” 赵俊雄转身就让兽医放人,兽医却不干了。 “大哥,你眼花了,这是郝贝,是秦立国的女儿,不是嫂子。” “呸,你个人面兽心的东西,摸老娘时,你怎么不说我是你嫂子呢!” 砰—— 兽医被赵俊雄一拳头给砸倒在了地上。 …… 与此同时,小县城内,千山千凤守在据说是通往这个村子的路口处,急的团团转,他们跟方桦汇报过了,方桦的意思,安心的等,等郝贝回来。 但千凤在招待所里呆不下去,就让千山陪着一块儿过来了。 裴靖东的车子嘎吱一声停了下来,展翼和裴靖东迅速下车,一人一面,举枪冷喝:“是谁出来!” 千山和千凤举着手出来了。 “裴先生,我们是郝贝小姐的保镖。”表明身份。 展翼看了裴靖东一眼寻问着:“哥,怎么办?” 裴靖东也不管合适不合适了,“上车!”想到见到江先生时得知的事情,简直就恨不能这会儿把郝贝给拎出来灭了的,你知道那个地方有危险,你就别进去,等着带着人马杀过去,你傻兮兮的进去了,还能出得来么? “哥,他们是方家的人!”展翼提醒着,让方家的人进入那个村子,万一是场阴谋的话。 “没有什么比她的命重要!”没有什么是不能舍的。裴靖东冷冷的说罢,吩咐展翼开车。 车子往前开着,又行了一段路,裴靖东简单的把情况说了一下,这村子里的设防机关比较多,江先生告诉了一些村前的机关,但后面的还有一些是需要自己小心的。 交待完这些,拿起手机往家里打了一个电话。 第一个打给苏韵的。 “儿子,是我,爸爸……儿子,你听好了,爸爸很爱你们,如果爸爸不在了,你一定要照顾好弟弟知道吗?” 电话是打给裴黎曦的。 裴黎曦今天这是接到的第二通电话了,再冷静的孩子也冷静不下去了。 “爸爸,你是不是去救郝贝了,爸爸,妈妈让我两天后告诉你去找上次的村子,她在村子里等你救她。” “艹!该死的!”裴靖东不禁暴了粗口。 “爸爸,你们会回来的,会回来的是吗?” “是的,我们会回来。” “哥,我嫂子真在里面啊!”展翼也是很吃惊,你知道他们今天是早上还在京都的,飞了一次G城见了去那国考察工作的江先生,这才又直飞到这个地方的。 当时展翼就说郝贝不一定就在这里的,可是没有想到,还真进村了。 村子里的情况展翼也是有个简单了解的,里面可能很凶残的。 “停,车子只能到这里。”裴靖东喊停,一行四人弃了车子往村子里行去,这儿距离村子不家几百米之远。 刚下车就看到村子的上空一朵红色的烟花绽放。 “这是江先生说的信号。”裴靖东抬头看着半空的红烟说着,这个说明村子里有情况了。 江先生也说过,跟郝贝说好的,他们的方案,有情况就放信号弹,会快速的按着既定的方案行动,并告诉过裴靖东,如果遇上信号弹时,就在村外静观稍许再行动。 而此时的村子里,兽医都要气死了,这是个什么情况,郝贝这女人怎么会变成了张玉。 “老赵,不能放他们走,出了村子,我们就死定了!” “哼,姓傅的,你是想害我们一家三口被活埋了是不是啊!告诉你,你想害了我当家的,偷我,你作梦你!” 兽医吓得缩了下身子,真他妈的邪门了,他是对张玉起过心思,也借着醉酒摸过张玉,可这些除了张玉就没有人知道的啊。 张玉死了之后,郝贝出现在村子里的,要不然说他怕呢,吓得屁滚尿流的,就那么一丝理智,还一直在劝着赵俊雄。 但赵俊雄这会儿也是魔怔了,憨笑的跟只忠犬似的围在郝贝跟前转悠。 王王在后面,背上背着一个昏迷的秦立国,手上还搀扶着一个受伤了的苏莫晓。 苏莫晓身上鸡皮疙瘩都往外冒,不是冷的,而是惊的,真就像鬼上身了一样的。 到底还是走出了赵家的院子,郝贝身子猛然一怔,眼前就是通往村口的路了,她回头,看了一眼赵家的院子,仿佛在那里还看到张玉冲着她挥手。 她想她是不是疯了,怎么会有这样的感觉。 往村口走的那条路,明明就几百米,但却走的郝贝一峰的冷汗,时不时的还要应付赵俊雄哈巴狗一样的讨好…… 终于走出村子,兽医疯了一样的拉扯着赵俊雄往稻田里行去。 郝贝知道要完蛋了! 那是张玉的坟墓,并且还有张玉的尸体。 只要赵俊雄一醒神,他们就死定了! “我们快走,没时间了!” 王五点对咐和着:“是没有时间了。” 郝贝一愣,还没有弄清是怎么会事儿,就听身后有爆炸声传来…… “还愣着干嘛,快走!”王五低喝一声,扯了一把郝贝,并扶住苏莫晓。 “啊啊啊啊啊!我要宰了她!骗子骗子!”稻田地里传来赵俊雄发疯的嗷嗷叫声。 郝贝那腿一软,差点没摔的。 苏莫晓这会儿倒是有心情了,调侃了一句:“你刚才演的那么像,这会儿还怕啊?” 郝贝讪笑了下没说话。 倒是苏莫晓问了一句:“你以前认识张玉么?” 郝贝摇头:“不认识。” “那你怎么知道他跟兽医之间的事儿?”苏莫晓好奇的追问。 “我……猜的。”郝贝觉得她没办法跟别人去解释这个事情,那一会儿的记忆,她还有,她感觉就好像自己人灵魂靠边站了,张玉进入了她的身体一样。 说白点就是人们常说的鬼附身一样,但郝贝是个无神论者,只能解释为自己的幻想了。 爆炸声越来越急,他们跑出去一会儿后,郝贝想到她白天见到的那一群孩子,看向王五:“那里面还有原始的村民,还有几个孩子,甚至还有刚出生的小兔子。” 王五看了一眼郝贝,眼底深沉,没作解释。 “砰——” 一声枪响,王五背后中了一枪,把秦立国往前推了一把,人慢慢的转过身,而后倒地。 “啊!”郝贝尖叫了起来,有埋伏。 “趴下!”苏莫晓叫着让郝贝趴下。 就在郝贝欲哭无泪,觉得这次肯定死定了的时候,一阵急促蠕动的声音传进耳边,人还没反映过来呢,就被拖进了一个混着泥土味的怀抱里…… 抬头看到是他,郝贝苦笑了一下,丢下一句:“还好,还有你……”人就跟着晕了过去。   ☆、391:恢复了真容,有着跟裴靖东一样的脸 男人接着倒在他怀中的女人,勾了唇角,“你可真是个让人惊喜的小东西。”可不就是惊喜么?竟然能逃出来的,他以为来了之后会看到她的尸体呢,没想到还是一个活着的人,还跟他说,还好有你,呵呵,男人的心情有了几分爽朗。 “把她给我!”另一道低沉的男子的声音不悦的传来,让男人不自觉的紧了下怀中晕倒的郝贝。 “我再说一次,弗瑞德,把她给我!”后来的那道男子说话的声音又严厉了几分。 “呵呵,你不去救你姐姐么?” “我来救的是她,弗瑞德别忘记了你的身份。” “啧啧,莫扬啊莫扬,我真怀疑那是你亲姐姐么?还是重色轻亲姐到这种地步了。”弗瑞德,不,是恢复了真容的弗瑞德,有着一张跟裴靖东一模一样的脸,他如是的调侃着。 莫扬一点也不避讳他姐睁着眼呢,直接就说了:“我说过,为了她,我可以什么都不顾,但是你,不,你们,做不到这一点!” 他说这话时,往后面看去。 弗瑞德也跟着看了过去,而后耸耸肩把怀中的郝贝送了过去。 莫扬一把接过,紧紧的搂在了怀里,探了下鼻息,知道她只是晕过去了,也就放心了,转手把她交给凤阳,自己才走到苏莫晓跟前。 苏莫晓是清醒着的,心钝钝的疼着,看着莫扬失笑:“我弟,可真是,出息了。” 莫扬也不管苏莫晓是冷嘲还是热讽,脱了身上的大衣往苏莫晓身上一裹,扶她起来,拍拍尘土说:“因为我姐不是弱者。” 一句话将的苏莫晓无语可驳。 “还不走?”莫扬白了弗瑞德一眼。 弗瑞德诧异的问莫扬:“你不带他走?”指着的是地上还在昏迷着的秦立国,意思莫扬怎么着也应该把秦立国给救走吧,不是喜欢郝贝么?那秦立国不是郝贝的父亲么,再说了莫扬你是黑狐吧,这是你上司,你竟然不救? 莫扬却异常冷酷地开口:“他,不是你或者你们的责任么?”一副与我何关的神情。 “凤阳,扶着我姐,撤!”莫扬下着命令。 他是偷偷回来的,从那天接了郝贝的电话后就回来了,而后就一路追查到了这里,几乎是跟裴靖东前后脚得到的消息,那么庆幸比裴靖东早来那么一丁点,只不过有一个死皮赖脸跟着来的人就是了。 对于看惯了弗瑞德那张洋人脸的莫扬来说,这一路上看着弗瑞德那张跟裴靖东一模一样的脸,莫扬表示蛋疼极了! …… 而另一边,展翼指着刚才看到的一幕,回头望着裴靖东说:“哥,那个是……” 话还没说完呢,一道冷光闪来。 砰—— 砰—— 砰—— 三颗子弹迸射出的火花交织在一起,就在展翼前方不足一米之处,子弹让打偏了方向。 前方的弗瑞德暴喝一声:“该死的,你们到底在干什么,过来就是喂枪子的么?” 多么熟悉的怒喝声,曾经这道声音伴随着他出入多少次战场的。 裴靖东猛然间醒神,一纵身扑到了展翼,眼神凶狠的盯剜着他:“臭小子,你不要命了?” 展翼的眼泪那是流的哗哗的,一边抹泪一边问裴靖东:“哥,我刚才看到的是真的么?你们都说他还活着的,是吗?” “闭嘴,战斗状态。”裴靖东冷冷一喝,不知道是在说他自己,还是在说展翼。 敌人应该是埋伏在稻田里的,时不时的放个冷枪,目标全都是这条道路上的活物。 弗瑞德拖着秦立国正要离去,忽然裤腿被人抓住了,回头看,正是刚才扶住秦立国被放冷枪的王五。 王五后背中的一枪,应该就在心脏的位置,但却不是一枪就能毙命的,这会儿紧紧的拽住弗瑞德,眼中露出惊喜的眸光来,特别是弗瑞德这张脸,让王五根本就没有时间和机会去辨别是不是裴靖东本尊了。 “裴先生,江先生……” 王五留下这么六个字,身子开始发斗,稻田里的放枪声不断,弗瑞德拨出枪,背过头去,回身颤着手给了王五一枪,王五的手终于松了,弗瑞德顺利的带着秦立国到了稻田边的硬拢上。 而这一幕,完全就被展翼和裴靖东看在了眼里。 “哥,他在干什么?”展翼小声的问裴靖东。 裴靖东眸光一片暗色,实际上也想知道他在做什么。 这样的战争,是别想有任何的援助的,别问为什么?这完全就是一场邪恶与邪恶的碰撞。 后山的山洞里,莫扬一行人算是找到了一处安歇之地。 不找一处地方不行,郝贝身子开始发抖,脸儿白,唇发紫,像是做了什么不好的梦,刚才莫扬一路抱着她,都有点费力气。 这里面伤的最重的算是秦立国,身上有虐打过的痕迹,次之是苏莫晓,身上也是如此。 秦立国是直接昏迷,就没有醒。 苏莫晓勉强撑着,还算可以。 郝贝算是伤的最轻的,或者说她就没受什么伤,只被赵俊雄打过一巴掌,苏莫晓现在想到还想喷笑呢,郝贝后来打了赵俊雄可不只一巴掌的。 莫扬自己就是医生,看着郝贝这样子,明显就不对劲。 那是一种人要过去时的模样,有些人是在睡梦中死掉的,可能就是这么个样子,没办法醒来,身体的某些地方出了问题。 但那多半属老人较多,不应该发生在郝贝身上的。 莫扬掐着郝贝的人中,唤着她:“郝贝,你醒过来,醒过来啊!……” 一声高过一声的唤着,可郝贝就没睁眼,相反眉头是紧蹙的,露出一副很难受的模样。 凤阳在边上老神在在的没吱声,心中其实是有点想法的,但私心也较重,郝贝就是莫扬的劫,你看这次的事情就看得出来。 你莫扬要是为了救你姐冒险回国也就罢了,偏偏你是为了救郝贝这个女人回来的,凤阳就有点看不过眼了。 “郝贝,郝贝……” 莫扬还在唤着。 郝贝在梦里,没有血腥,没有敌人,没有那些虐打……只看到阳光,沙滩,海浪,仙人掌,还有一个美少年,那少年白衣飘飘,正是她最喜欢那种类型的少年,颇有点当年她陆哥哥的形像。 她在沙滩上疯跑着,留下一个又一个脚印。 少年的脸看不清,一直在冲她笑,那笑容让人觉得温暧…… 忽然,张玉站在院内的那张脸也出现在梦里,笑容温暧的让人想不自觉的靠近…… “放弃吧,她不行了。”凤阳平静的跟莫扬道出事实来。 莫扬一把抓住凤阳的衣领给拎了过来。 “凤阳,你为她续命,以我命为她续命!”莫扬愤慨的说着,这些东西,他原本是不信的,但这个时候在没有医疗条件的情况下,他只能死马当成活马医。 “你疯了!”凤阳甩开莫扬的手,他不觉得郝贝活着有什么用,这女人就是给人添乱的主,死了好一点。 莫扬快速的拿起枪举着,对准了凤阳的头,冷声命令:“我说为她续命!” “办不到!”凤阳一副没得谈的模样。 “你有办法的,凤阳,如果用死威胁不了你,那么这样呢?”莫扬的枪支方向改的太快,举在了自己的脑袋上。 凤阳也真是服了,你看看你为了个女人都成什么样了? “莫扬,你疯了!”苏莫晓惊叫了起来,什么续命不续命的,为了个女人,你就这样对你自己了? 莫扬真是爱惨了郝贝的,那怕眼前这些人中,包括他和他亲姐姐苏莫晓在内,只有一个人能活命的话,这个机会,他会毫不犹豫的让给郝贝。 “是的,我早就疯了,所以,姐,你答应好的,保护好她,一辈子都要做到。”说完扣响扳机,看向凤阳。 凤阳真是快气疯了的,举手投降:“好,好,我服了,我试试,你放下枪来。” 莫扬松了口气,他真不见得就会开枪自暴脑袋的,凤阳还是不够了解他。 “我知道你不会傻逼到自己开枪打死自己,你会留着命,把害了她的人,和她在乎的人一起送进地狱陪她,才会自尽,我没说错吧。”凤阳适时的补了一刀,神补刀手,精准无比。 莫扬微微一笑,点了个赞给凤阳:“好兄弟。” 凤阳白了他一眼,过去看了看郝贝,叹了口气,这是被勾了魂魄的节奏啊,问着在场的唯一个还是清醒的苏莫晓:“她之前发生过什么事么?或者说有没有什么不正的地方?” 苏莫晓一怔,就把郝贝方才扮演张玉的那一幕说出来了。 凤阳叹气,果真如此,当初把那份凤家羊皮卷给郝贝时,他承认自己就是没安好心的。 郝贝身上是有种灵气,但这份灵气是未经过开发的,可能现在你问她,她自己都弄不明白为什么会扮演张玉的事儿,阴阳之说自古便有,他一个男子每每用意念去做这种事时,都会损耗不少元气,而他又是从小到大都打坐运气之人,可以想像得出,郝贝一个未经过任何前期锻炼,而无意调动了阴阳意念的人会有什么结果了。 凤阳祖籍上有记载,凡女子,阴阳意念之术,多有损郝,轻则昏迷,重则丧命。 “我知道了,你们先出去。” 凤阳赶人先出去,他必须在这地方界限,这些是不能当着阳人的面去做,怕伤了人的。 莫扬扶着苏莫晓往外走,不舍的再看了一眼郝贝。 这是个双山洞,而右边山洞里,两个无论从身高还是长相全都一模一样的男人对立而站,区别不过是其中一个有着一头微卷的黄发,和蓝色的眼珠子。 “二哥,你怎么能这样,你知不知道我哥为了你,那六年是怎么过来的。”展翼在边上就先抱上不平的了。 要说展翼跟谁感情好,那肯定是跟裴靖东感情最好,不见得是从小到大跟裴靖东感情好,是因为那六年,他是看着这位哥哥怎么样过来了的,所以感情更深一点。 弗瑞德习惯性的耸耸肩,不置一词。 裴靖东眉头一拧,鄙视地开口:“收起你的伪装,我想此时此刻,应该可以吧。” 弗瑞德无奈的叹气:“为什么说是伪装呢?我已经和这副皮囊是一体了。” 俩人居然还能平静的说话,展翼觉得这个世界玄幻了! “给我一个解释。”裴靖东平静的问着。 弗瑞德又是耸肩的动作,摸着鼻头,无奈地说:“我不想解释。” 这就是没得谈喽,展翼刀尖子一样的眸光盯剜着弗瑞德,觉得这就不是他哥,是披着他哥皮的另一个人,肯定是这样的。 展翼上手去厮弗瑞德的脸皮,不是有一种人皮面具么?他怀疑这人就是用了他哥的人皮面具的。 “卧槽!展小翼你疯了,这是真脸!”弗瑞德惊叫着,把展翼给甩到了一边。 “展翼你先出去。”裴靖东咬着牙的丢出这么一句话来。 “哥,你要揍他,我帮你!”展翼嘟囔一句,揉着屁股站了起来,看着弗瑞德的眼神跟看敌人一样,不过还是听话的往山洞外行去了。 “这小子,还是这么幼稚呢,真是可爱。”弗瑞德感叹的说了这么一句。 裴靖东却没有这个感叹的心情,开始解自己身上的衣服扣子,并神色严肃的说着:“快点脱!” 弗瑞德有点傻眼了,这是几个意思啊? 可还没等他诧异完呢,那边裴靖东的外套都脱完了,正解裤子的皮带呢。 “呃……”弗瑞德表示是不是自己这几年氧化的啊,怎么有点弄不懂这小子的意思呢? 正想着呢,裴靖东亲自过来帮他了,直接就开始剥弗瑞德身上的衣服,并说着话:“家里还是原样,没有什么需要注意的,还有一个给你娶的老婆叫张荷,人不错,就便宜你了,孩子你好好的照顾……” “NO,NO……”弗瑞德连连后退,有点明白眼前这位的意思了。 “你开什么玩笑的,这不是闹着玩的,我有身上有我的责任。” “我没在开玩笑,反正我也活了多久了,你的任务我来继续,就算是奉献,你也为国家为人民奉献了这么多年了。” “不,你替代不了我的,卧槽!住手……”弗瑞德有些狼狈的被剥掉了上衣,相见,那一身不同于裴靖东的润白色的肌肤真是亮眼极了。 弗瑞德有些怒了,一把掀开裴靖东伸上来的手,指着自己的这润白的肌肤低喝着:“你以为你替代的了么?我说过,我已经跟这具身体融为一体了,不是说着玩的。” 就这样的一身润白的肌肤,你知道得付出多少艰辛么?你不知道,所以不要说轻易的替代,你是替代不了我的。 …… 再说展翼,走出山洞时竟然还哼起了歌来着的。 “你是否知道我的梦,我加快自己的速度向你接近,向你接近,为了你想要去冒险……” 这山洞是双山洞,展翼出来时,莫扬刚扶了苏莫晓坐下来。 苏莫晓有点惨,这个惨不光是脸上,还有身上,就着外面的阳光一看,简直就有点惨不忍睹了。 这个时节,山里的风还是很冷的,特别是这山里朝露重,风吹来,阴冷阴冷的。 莫扬打了个喷嚏,没办法,实际上,他的身体到了那边后就一直很不好,回国前又因为忙一些事情,而熬了几个通宵,现在让山风这么一吹,就有点发抖了。 苏莫晓是个弟奴,让她为她弟去死,她都干的那种人。 这时候也一样,尽管她身上的衣服烂的几乎要不撇体了,但还是坚持把大衣脱下来:“扬扬,你自己穿上,我没事。” “姐,你穿着我没事。”莫扬拒绝,他是男人,不至于说这点冻就受不住的。 苏莫晓摇头坚持:“扬扬,听话,你在郝贝跟前是个大男人,你在姐姐跟前就是个孩子,永远都是。” 长姐如母这句话可不是说假的,曾经姐弟俩分离,依着一要有电话线相依为命时,苏莫晓扮演的可不就是母亲的角色么?给弟弟鼓励,给弟弟活下去的勇气,这些全都是苏莫晓干过的事情。 “我……”莫扬还想说什么,苏莫晓又开口了,可却不是对莫扬说的。 而是对另一边刚走出山洞,还在高兴的哼歌的展翼说的。 “展翼,你过来。” 展翼一愣,白了苏莫晓和莫扬一样,哼,他才不要跟苏家姐弟一伙呢。 莫扬也白了展翼一眼,同样的一声冷哼,白痴,他可记得展翼差点就沦为枪下亡魂的事了呢,都在打仗了,你在那儿发呆,不是找死是什么啊,也得亏是有人护着你,啧啧,还有脸笑,笑的跟白痴一样的。 王不见王的节奏。 展翼不想过去的,可是也不知道为什么,他跟苏莫晓跟前就有一股子奴性,你看他脚还没动,苏莫晓那眼就瞪过来了。 苏莫晓见展翼走过来,直接就把莫扬的大衣扯下来,扔给了自家弟弟,并嘱托着:“山里风冷,你穿着。” 展翼这才看清苏莫晓身上那些痕迹,卧槽,这是被人给强上了吧,啧啧,可真是有点惨啊…… “把你衣服脱了!”苏莫晓女王范儿十足的吩咐到她跟前的展翼,丝毫没在意展翼那眼中的神色。 展翼一愣,也不知道脑抽什么的,往后退一步,抓紧衣襟,一副良家妇女面对恶霸调戏的抽疯状态。 苏莫晓抚额,无奈的问了句:“你是戏曲学院高材生吧。” 展翼啊了一嗓子,这是什么意思啊? 莫扬冷哼了一声,扭过头去,肩膀一抖一抖的…… 苏莫晓看着展翼这副呆萌的模样也是醉了,这得什么样的妈能生出这么个奇葩的大儿子啊? 不过很快,苏莫晓就知道什么样的妈生出来的了,那是后话,且说眼下。 苏莫晓不想跟展翼废话了,她倒不是冷,而是这一身让别人看到了不太好,直接上手就去扒展翼的衣服了。 展翼嗷嗷的乱叫着…… “喂,你要干嘛啊?” “艹,这不废话么?脱衣服给我。” “喂,我,我有喜欢的人了……” “别他妈的废话,赶紧的。”“喂,你流氓啊……” 莫扬听着这抽疯似的对话,心里都好奇死了,他姐虽然有点女汉子,可绝对不是女流氓啊,难道他姐就好这口,他可没看出来啊。 偷偷的一回头,差点没笑喷了的。 画面很正常,苏莫晓不过是抢了展翼的外套裹身上,又去扯人家的裤子。 展翼这才骂流氓的。 等到裴靖东两兄弟从山洞里走出来时,就看到自家小表弟被人扒了衣服,两条细白的长腿风中战栗着…… “展小翼你……”裴靖东恨铁不成钢的喊了展翼的名字,真有种一巴掌拍死这货的冲动,尼玛的,你不是天天骂着人家男人婆么?敢情你对个男人婆怜香惜玉到这份上了啊! “哥,是她把我衣服抢走的。”展翼顶着一张苦瓜脸控诉着。 裴靖东也是无奈了,解着扣子,把大衣脱了扔给展翼:“穿上。” 展翼抱着他哥的大衣,感动的痛哭流涕:“哥,你就是我亲哥……” 裴靖东咬牙切齿:“亲你大爷!艹!” 愤慨的骂完,虎眸里火光涟涟的烧向苏莫晓。 人家苏莫晓才不甩他呢,一脸安然自得的模样。 “郝贝呢?”抬头问莫扬,近半年没有见莫扬了,看着莫扬这张脸,他还是喜欢不起来。 莫扬指了下山洞的方向,说在里面,就抿了唇。 裴靖东对莫扬没有好印象,莫扬对裴靖东自然也是看不顺眼的。 裴靖东抬脚就要往山洞里走,莫扬伸手就给拦住了。 莫扬拦住是有原因的,可裴靖东满脑子都是火,冲着莫扬就撒火了,拳头直接就砸了上去。 卧槽! 这还得了,直接就干了起来。 弗瑞德的脚步动了动,苏莫晓一个刀子眼过去,那意思再明显不过,你上,我就也上。 展翼在边上还添乱的喊着:“哥,加油,打死这个小白脸!” “闭嘴!” “闭嘴!” 弗瑞德和苏莫晓异口同声的让展翼闭嘴。 展翼东看看,西瞧瞧,最后默默的低头腹诽,哼你们才是一家人吧,都欺负我哥和我。 莫扬的不管在身高体重,还是武力值上都略输裴靖东,不过裴靖东也没好到哪儿去,最近因为HIV的事情,没少烦心的,身体素质也下降了不少。 以前还能打过莫扬的,这会儿也就打个平手。 莫扬是早就看裴靖东不顺眼了,说难听点,占着茅坑不拉屎,她爱你,这是多么让人嫉妒的一件事,偏偏有些人就是不知道珍惜的。 打你个不知道珍惜。 裴靖东是早看莫扬不顺眼了,明明人家不爱你,你一副好朋友的状态自居,狗屁的好朋友,男人跟女人之间有朋友之说么,不是你想睡她,就是她想睡你,道貌岸然说的就是你这货,打不死你的! 这两位如果知道郝贝眼时的梦里,少年者居然是陆哥哥,估计都能呕血而亡的。 合着他们都是个愣头青,没弄明白人家心里的想法就打起来了啊。 郝贝的梦里,那白衣少年,的确是陆铭炜,就算有点模糊,但郝贝还是觉得那就是她的陆哥哥。 毕竟曾经青梅竹马的爱过,毕竟一起走过的那些清楚是最纯真的岁月。 梦里全是美好的,没有以往的血腥和暴力,阳光暧暧,细沙绵绵,就连海浪的声音也那样的好听,闭上眼就能嗅到幸福的味道…… 正在这时,却有人伸手拖住了她,不让她去追逐那少年的脚步。 梦中的郝贝回头,就看到一张似曾相识的脸。 是——凤阳。 “凤阳,你怎么在这儿?你放开我……” 凤阳黑着一张脸,他这是入了郝贝的梦的,要不是莫扬以死相逼,他真不想拉郝贝回来的。 很明显,郝贝的心思没在莫扬这儿,怕是连她说爱的那个裴靖东,也没入她的心里。 “跟我回去。” “我不要,你放开我,放开我!” “啪!” 凤阳举手,一巴掌抽在郝贝的脸上,一脸黑的看着她,牙齿咬的咯咯作响,“你看看清楚了!” 梦中的画面迅即就变了个样,好像前一刻还是晴空万里,下一刻就变成了雷电交加,海面上是波涛汹涌的浪潮,咆哮着朝她袭来,乌压压的天空透着一股腐朽的气味,如无数的尸体笼罩在头顶一般,前方那个奔跑着的少年也被一个浪头打翻在泥沙里。 郝贝终于看清那张脸,是陆铭炜被烧焦的那张脸,扭曲的,恐怖的…… “快走!”凤阳扯着郝贝的手往回拖,郝贝回头,最后一眼看向海里,无数个人头涌头,被海水吞没…… 啪—— 噗—— 郝贝只觉得脸上一股子冰冷的血腥味,像冰渣子一样,一块块的扎在她的脸上。 “啊啊啊啊!” 她尖利的叫喊声划破长空,传出山洞,让打的一身狼狈的裴靖东和莫扬俩人同时一愣,纷纷收手往洞里挤去…… ------题外话------ 亲爱的们,元旦快乐! 今天更的又晚又少,是我的罪过,静哥自省关小黑屋去。大家开开心心才是真的,收尾阶段,我写的也有点吃力,不知不觉写一整年了,我都佩服我自己了,希望能完美收官,也希望大家且淡定一些。   ☆、392:终于回家,物是人非! 只见山洞里,郝贝满脸血的坐起来,眼晴睁得大大的,露出惊恐的神色来。 而对着郝贝的是半跪着的凤阳,他单膝着地,一只手捂在胸口的位置,那模样,就好像被人在胸口揣了一脚似的。 不知道别人是怎么想的,但裴靖东此时就这样想的,这个男人到底对郝贝做了什么? 而莫扬见到郝贝那一脸的血,则是震惊的快步过去,同样是半跪的姿势在郝贝跟前,扶住的却是凤阳,蹙着眉头问:“你怎么样了?” 凤阳抬头,脸上一片苍白,虚弱的一笑:“没事了……回去吧。” 莫扬心有不舍的看一眼郝贝,也知道自己是马上要离开的,千言万语要对她说,可此情此景,愣生生的说不出一句话来。 一只手伸了出来,为她拭去脸上的血渍,轻声的说着:“别怕,做你想做的事情,你做砸了还有我来给你收拾。” 郝贝就这么呆愣愣的看着莫扬扶走了凤阳,而裴靖东则站在洞口处,眼睁睁的看着莫扬进了又出的,这种心情别提有多糟糕了,他妈的,他就恨,自己怎么会比莫扬晚了那么一会儿呢! 等莫扬出去了,他抬脚想往前走,展翼却在外面大吼大叫了起来。 “不行,你不能走,你就算要走,你也得跟我哥说一声的,再不许你这样不告而别了……” 裴靖东往前走的脚步就这么生生的一顿,而后咒骂一句什么,飞速的扭头往外行去。 郝贝还有点没回神,呆呆愣愣的,大眼晴眨巴下,就有泪珠要滚落而下,这也是受了罪的,渴望温暧,渴望关怀的,这个时候,最爱的男人近在咫尺,她以为他会把她抱在怀里,像刚刚莫扬一样,说不要怕,说没事了,可是没有,什么都没有…… 他转身走掉了,走掉的那样的决绝,不给她一丝一毫感伤的机会。 山洞外面,也是别有洞天,特别是展翼,抱着弗瑞德的大腿不松手,一把鼻涕一把泪的控诉着:“你不能走,你让我哥给你背了多少年的黑锅了啊,给你养了多少年的儿子了啊,你不能这样弃我哥于不顾……” 这要不是看到展翼抱着大腿的是位男士,光听这话还以为拽着的是位女士,不得是抛夫弃子的女士呢。 弗瑞德抚额,看到裴靖东出来,手指着展翼说:“你把这小子给我弄走了,怎么越活越回去了,还有没有点正形的了。” 裴靖东也是嘴角抽抽的,他也不知道怎么就把展翼给养成这样了,以前不这样的啊? “展翼,你给我起来!”冷喝一声,快步走过去,一脚就喘展翼屁股上去了。 展翼揉着二度受伤的屁股蛋子,嗷嗷的一下蹦起来,嘿嘿的傻笑起来:“哥,我就是怕你再伤心难过六七八年的,你看看人家这位,可潇洒呢。” 裴靖东面无表情的看向弗瑞德,语带哽咽的说了句:“保重,等你回来。” 弗瑞德掏了掏耳朵,有些不自在的轻咳一嗓子:“那是,必须的,我还得谢谢你给我娶的老婆呢,我非常之满意。” 裴靖东一怔,弗瑞德却是拍拍展翼的肩膀语重心长的训诫道:“小翼啊,也老大不小的了,说话得过过脑子,什么叫你哥给我养了多少年的儿子,那儿子的妈是方柳吧,哥哥我告诉你句实话,哥哥我可没睡过方柳,除非她是圣母才能生我的儿子,所以以后这种话可别讲了。” 莫扬那边跟苏莫晓说着话,交待着一些事儿,这次回来也是做了准备的,知道爷爷的身体情况,所以联系了一家医院为爷爷做手术的。 展翼啊了一下,张着嘴巴,看看裴靖东,又看看弗瑞德,这都是他哥,可是他怎么好像听出暴风雨的声音来了呢? “你,还在怪我?”裴靖东低头,一副是他做错事的模样。 弗瑞德冷笑:“犯不着。” “你要还喜欢方柳,你完全可以去追,我从来就没有喜欢过她。”裴靖东着急的解释着,你要因为这事还怪我,那你现在去喜欢,你要追也好,抢也罢,你要,那你就要,我举双手双脚的支持你。 弗瑞德呵的一声笑了,意味深长地说:“呵呵,我想我们是同卵双生子的概率大一点,连喜恶都这般的一样。” 裴靖东心里陡然一惊,抬头犀利的眸光似刀光剑影一般朝着对面的人舞去:“什么意思?” 弗瑞德轻轻松松的丢下一句:“你不要的,我为什么还要喜欢,还要要?我喜欢的,你应该懂。” “不,你……”裴靖东还想说什么。 弗瑞德却是戾气十足的剜了他一眼,轻蔑地一笑:“或者,你觉得我应该再死一次,你心里才会舒坦!” 只此一句,完全就秒杀了裴靖东,只见他往后退了一步,一副受了重击的模样,震惊的看着弗瑞德说:“你……” 弗瑞德步步紧逼的追前一步,声音从齿缝里迸射而出:“我变了对吗?能不变么?你能想像当沼泥把你吞没时,一点点的灌入你的鼻腔胸肺,你能想像一年的活死人生活,我是如何的一步步的过来,走到今天,还能站在你面前,你知道我经历过什么,而这一切,呵,算了……”他不想再说! 兀然,山顶上空传来直升机螺旋桨轰轰轰的嗡鸣音,所有人都往山顶看去。 莫扬握住苏莫晓的肩膀,语重心长的劝说着:“姐,你记得,就算是绑,你也要把爷爷绑去,因为我不想让他死。” 苏莫晓神色有些受惊,不敢相信弟弟刚才说的话,那是犯法的,怎么能? “姐,答应我,你也知道你弟我现在过的什么日子,刀尖上舔血过活的日子,你们是我最亲的人,如果我做这些,连我最亲的人都不能护着,那我还活着有什么意义……” 凤阳在边上轻咳了一声,提醒莫扬,马上上飞机。 莫扬抓住苏莫晓的肩膀,悲切的低喃着:“姐,上次,我中了一枪,在心脏的位置,你要看看么?” 苏莫晓妥协了:“好,我答应你,但是扬扬,你也得答应姐姐,活着回来。” 莫扬展颜一笑:“好,活着回来,我还得活着回来见我新姐夫呢,千万别是展翼这戳货,我不会同意的。” 苏莫晓抚额,“这都什么跟什么啊?”怎么这么多人喜欢把她和展翼凑成一对的呢?她就是一辈子不结婚,也不会嫁给一个比她小的男人好么?而且还是个那么逗比的男人! 直升机上扔下绳索来,弗瑞德第一个上去,头也没回,丝毫没有理会站在下面痴痴的看着他上了飞机的两个兄弟。 展翼揩了把鼻涕,愤愤不平的说着:“他可真没良心,都没回头看一眼的。”枉费他们这么念着他,想着他的…… 裴靖东白了展翼一眼,在考虑是不是把裤子脱了给展翼穿,但想想还是作罢,你爱英雄救美,那你就光着两条腿回去吧。 凤阳先上的绳梯,莫扬随后跟上。 “扬扬,你要是不回来,我就送她去陪你。”苏莫晓的声音轻飘飘的落入莫扬耳中,却是惊的他身子一颤,差点没抓稳绳梯的,无奈的一笑,冲着苏莫晓挥了挥手,比了个OK的手势。 苏莫晓满意的笑了。 展翼在边上瞧的眼晕,悄声的问他哥:“哥,他们在打什么哑迷呢?” 裴靖东犀利的眼神扫射向苏莫晓,该死的,敢动他的女人的心思,活腻歪了她的! 苏莫晓回了一眼,冷笑,嘲讽,不屑,全都在这一眼之中,却是这一眼就把裴靖东笑了个无所遁形。 郝贝一个人在山洞里啊,这会儿完全就没有人理会她的,这山洞特别像《西游记》里那些妖怪们的洞穴,越呆越觉得像,自己就把自己给吓着了,两眼一黑,晕了过去。 飞机飞走了,他们也得赶紧上路。 可是等想起来郝贝这会事儿时,郝贝早就没了影踪的。 裴靖东是让展翼去把郝贝扶出来的,他现在真没那个心情再去哄一个前妻了。 可是展翼进了山洞,又快速的退回去,嗷嗷的叫着,见鬼了的,没见到人啊,说郝贝没见了。 “怎么会没了呢?”裴靖东一怔,大步往山洞里行去。 苏莫晓无奈的翻了个白眼,这俩人眼晴是瞎的吧,肯定是的,不然怎么会没看到千山千凤把郝贝弄走的事实呢? 而此时,千山背着郝贝,千凤随后,正往山下行去,站在苏莫晓的位置,还能看到千凤小心翼翼的护着郝贝的画面。 裴靖东再从山洞里出来时看了一眼,就明白了,没有见千山千凤了,所以很明显,郝贝是被他们给带走了的。 莫名的,裴靖东竟然松了口气,心头上压的那一块大石头好像就这么消失了一样的。 少了一个郝贝,可以说是少了一个累赘,下山的路也并不太好走,还有一个昏迷了的秦立国,结果可想而知了。 苏莫晓勉强自己能走,裴靖东和展翼换着背秦立国,间或扶一把苏莫晓的,用了半日的光景才走到山脚下。 而此时,山脚下早就戒严了。 是宁馨调来的人马,早在裴靖东要赶往村子时,就跟宁馨说过,调人马过来。 但宁馨没办法啊,那个村子…… 怎么说呢,那个村子被夷为平地了。 周边方圆十里都没有人家住,那是以前有名的癌症村,上面批了文件下来,村子里常年未有人居住,打算推了建一个本地最大的垃圾焚化池,将来会成为本地居民使用沼气的根据地。 而且这个批文是在一周前就下达下来的。 你能怎么说? 也就是说,秦立国等人死在那个村子里,都无人知晓的,批文上有明确规定,并且也对周边的消防下了命令,建设需要,会采用爆破的手段来执行。 宁馨调的人马被阻隔在村子之外,对方就是这样说的,里面正在执行爆破,你们不能进去。 宁馨能说什么?她难道去说这里面村子里还有人,还有人啊! 那不现实也不可能! 对方一个头头目就跟她点了点,让她到另一个山头下去接人。 宁馨在这儿守了半个晚上和一个上午,真是要急白了的头的节奏。 然后就看到郝贝被千山和千凤背着下来了,随后过来的是方桦,把郝贝给接走了,从头到尾都没给宁馨反映和问一下的机会。 这不,看到裴靖东背着秦立国下来时,宁馨那眼泪啪哒哒的往下掉。 展翼看到宁馨哭,他也跟着哭,扶着苏莫晓的手都加大了把力的,苏莫晓真是快晕过去了,这白痴还这么捏她,这是想捏死她的节奏吗? 宁馨人家根本就没往展翼身上去看的,只看到秦立国苍白的一张脸,这是还活着么?她单手捂住嘴,呜呜的哭喊着叫医生过来,救护车也跟着她在这儿守了一个上午了,这会儿马上就有担架过来,把秦立国往上面送。 展翼那个心哟,别提多煎熬了,就一门心思的觉得宁馨的眼泪是为他流的。 完全就不管还扶着一个苏莫晓呢,一撒手就往宁馨那儿走去。 苏莫晓这体力撑到现在都算是不错的了,那就是撑着一口气的,眼下这口气就岔了个道,那结果可想而知,展翼一松手,她眼前一黑就要倒地,展翼站在那儿,左边是要倒地的苏莫晓,右边是哭成泪人的宁馨,这真叫一个为难,难为啊! 千钧一发之际,苏莫晓在倒地之前,扯了一把展翼,总得抓个垫背的啊。 可惜,这垫背的没垫成,反倒是压在她身上了。 “唔……”苏莫晓闷哼一声,这次真是晕了。 “啊~!”展翼同学还这么啊了一嗓子,成功的把众人在救护车上的视线吸引了过来。 这可不得了,所有人都睁大了眼,这也太重口味了点吧。 展翼那屁股上带着粉色小猪嘴巴的内裤就呈现在众人眼前了,你说吧,那效果真是有够毁三观的,而且那腿可真是白啊,又白又细,绝对的千年小受的代表啊,在场的护士中有腐的已经开始YY了起来。 宁馨也是张大了嘴巴,不想笑的,可实在憋不住,怎么这么可爱呢。 展翼七手八脚的想从苏莫晓身上爬起来,可手一伸,摁着的正是人家胸口处,苏莫晓以前是束胸的,不爱女人家那些胸罩的玩意,像个练武人一样,用白布束胸,硬绑绑的像个男人的胸膛。 可是在村子里,她被人折磨了,束胸自然没了,就这么真空上阵的被展翼隔着一层衣服给摁住了。 疼的晕过去的人儿也睁眼了,胸部可是女人身上最柔弱最吃不得疼的部位了,真就是疼醒的,睁眼就对上展翼一双迷茫无知又震惊的双眼,那眼神对苏莫晓简直就一种侮辱,好像裸的写着一句话——你怎么还有胸呢? 这简直就是奇耻大辱! 苏莫晓一个屈膝,照着展翼就踹了出去,不偏不斜,正中红心,可怜的小小翼无故中枪被踢了个正着。 哀嚎声渐渐传来,裴靖东扭过头去,不想看,丢人啊丢人,千万别喊他。 可惜啊,展翼倒地后弓腿曲膝的给缩成一团就喊:“哥,她踢我,踢废了我怎么办?我还是处男呢……” “……”众人哑然,只觉得数只乌鸦从头顶飞过,一副看奇葩的神色看着倒地的小年轻,啧啧,还真是弱受啊,还是个小处男你造么?那腿真细,真白,盘在腰间别提多了。 裴靖东扯过一个大头兵来,直接让人家脱裤子,说是借用了,可是老大啊喂,你那一脸不脱就宰了人家的神色,真的是借用么? 一条军裤照着展翼的门面上就摔了过去,伴随着裴靖东的怒吼声:“你给我穿上的!” 展翼这才抖着身子把军裤穿上。 宁馨这时候也把因吃惊而张着的嘴巴给合上,这一张一合用颇久,吸进好大一口冷口气,阴沉沉的天空,冷嗖嗖的山风吸进肺部,就像吸了一大团的污气一般,让人难受的心底也跟着乌压压的。 医护人员上前,把苏莫晓也抬上了担架,走过宁馨跟前时,宁馨忽然叫停。 “等一下……” 医护人员停下,宁馨上前一步,不错眼珠的盯着苏莫晓的下身,那条皮带…… 呵呵的轻笑一声,伸手把苏莫晓的衣服拢了一下,看清上衣上挂着的标牌,可不就是展翼的衣服么?刚才她还诧异着展翼怎么是光着下身没穿裤子呢,这下全明白了,合着把衣服给苏莫晓穿了啊。 别人不知道,她可是知道的,莫扬也回来了,人家就是没裤子穿,还有一个亲弟弟呢?怎么会穿了展翼的裤子,可真是…… “没事,小心照顾着。”说着让医护人员赶紧送上车去,再多看一眼,都不想看的节奏。 展翼倒没受什么伤,只是鼻涕扒拉的全都是这让冻的,有点发烧,脸红红的,穿上衣服之后,就有点犯迷糊了,拽住宁馨的手一个劲的傻笑。 傻笑不算完,还解释着他为什么光着腿。 “宁馨啊,你听我说,你可千万别误会的,我对那男人婆可没有一点兴趣的,从前没有,以后也不会有,你不知道男人婆被人强了,啧啧,你说她本来就没点女人味,别人是不是把她当男人给强了啊……啧啧……” 宁馨完全就傻眼了,原来是这样啊?这心情跟坐过山车一样,下去,又上来。 裴靖东却是黑了一张老脸,照着展翼的脑袋就给了一下:“你给我闭嘴!”傻蛋,这事是能当众说的么?这儿这么多人,一人一句的传出去,那苏莫晓以后还怎么做人? “哥,你干嘛打我,我又没说错的,她肯定是被人当男人给强了的!”这货这会儿就犯迷糊呢,是烧迷糊了,不然也不会说出这么刻薄的话的。 裴靖东什么也不想说了,直接一个手刀下去,照着展翼的后脑勺就劈了下去,又狠又准,展翼同学当下头一歪,晕过去,也成功的闭上了嘴。 然而,人言可畏啊,拜展翼个大嘴巴所赐,苏莫晓有想当长一段时间成了人们茶余饭后的谈资。 这是后话,且不细表,先说眼下秦立国的情况。 真就再晚个一天半载的,人就要没了,送上救护车的时个,血压血氧心跳都弱的不行,医生都启动了紧急抢救方案。 一直到医院后,心跳才慢慢的恢复了正常,直接用救护车送回了京都。 可是回到京都都三天了,人也没见醒来。 这三天,郝贝也没有来看秦立国,京都绿景里,属于郝贝暂住的屋子,门也总紧闭着的,别说郝贝了,就连方桦和千山千凤的影子也没有见过一次的。 裴靖东这股子火气,冲着医生就发了出来。 “要你们是干什么吃的?不是说没事了么?没事你给我睡个几天几夜的不醒试试!” 他妈的,你知道这些庸医们怎么说的么?说秦立国的身体没有内伤,都是皮外伤,然后生命体征正常,可是有哪一个正常人会睡这么多天不醒来啊! 按着苏莫晓的说法,加这三天,秦立国已经睡七天了。 被关在村子后,有三天的清醒期和四天的昏迷期,这总计七天是滴水未进的,而后又是回来这三天,虽然输了营养液,仪器上显示的都很正常,包括排尿量都正常,但人就是不见醒来。 苏韵推门而入,摆手让医生们都出去。 走到秦立国的病床前,去看仪器上的数值,叹气:“你骂他们也解决不了问题,仪器上显示的确是没有问题,就不说仪器,你自己看他是不是睡着的样子……” 裴靖东能骂别的医生,可是却不能骂苏韵啊。 无奈的低叹一声:“二婶,他不能再这样睡下去,我怕……” 苏韵了然的拍拍他的肩膀,安慰着:“放心,他不会就这样一直睡下的,肯定会醒的,我今天来就是想跟你说,试试针灸刺激学位的方法吧。” 裴靖东看着苏韵,听苏韵的解释,在临床医学上,也的确有针灸刺激穴位来治愈植物人的例子,如果秦立国还这么不醒来,难保就会成为植物人,所以苏韵打算用针灸的方法给秦立国试一试。 但这方面,她不是专家,肯定要请人来的,现在就是跟裴靖东沟通一下的。 因为一个弄不好,也许针灸会害死人的,这个就必须得跟家属沟通。 裴靖东一听就有点打怵了,怎么说呢,把人治好了行,可是把人治坏了呢? “二婶,这个……”他不敢说同意这两个字。 苏韵看出他的为难,也是无奈地说着:“不然就把郝贝找来,让她做这个决定,或者通知秦家的人。” 可是找郝贝,现在上哪儿去找啊? 话说郝贝也没好到哪儿去,千山和千凤并了方桦把郝贝给带走后,方桦也曾找了医生给郝贝看过,结果就是睡着了。 千山千凤是没有进村子,不知道村子里郝贝到底经历过什么事儿,但知道郝贝晕倒过,又醒来,又晕到…… 这会儿方桦是不错一步的盯着人呢,连千山千凤都不放心的。 裴靖东的电话打进来时,方桦正一身戾气的把千凤给赶了出去。 “说!” 这语气自然就不能好了的。 裴靖东也是让方桦这语气搞得一怔,而后才开口说明了他的本意,想让郝贝来看看秦立国,并做个决定,是用针灸还是不用的,都得郝贝说了算的。 方桦没说郝贝怎么样了,反倒是沉着脸说知道了就把电话给挂了。 苏韵在边上问着裴靖东:“怎么样?”要行的话,她就得着手安排专家了。 裴靖东皱了下眉头说让苏韵先安排,应该没有大问题。 还真是没有问题,因为方桦转脸就把电话打给了秦佑安。 秦立国是秦家人,郝贝是丁家人,秦立国的事当然要秦家的人作主的。 秦佑安接了电话,整个人都不好了,小叔出事了,现在不昏迷不醒,他都不知道啊! 方桦打来电话的意思很明显人,你们家人的事,那个什么你们自己去联系,不要找郝贝。 可是秦佑安如何能做得了秦立国的主,那要是弄好了好,弄不好了,别人会不会说他故意想害死小叔啊,这可真是一个吃力不讨好的事儿。 秦佑安没辄,给秦君慎和秦向风分别去了个电话。 现在的秦家,也就这三兄弟还算是能作点主的。 三兄弟几乎同一时间就往京都飞去,秦佑安跟秦君慎一趟班机,秦向风从国外飞回来,要晚一些才能到。 兄弟三人到了医院,就看到睡在病床上,一身伤一脸疲态的秦立国。 秦佑安一下就火了,踹了凳子,抓住裴靖东的衣襟就问:“这他妈的谁干的,老子轰了他祖坟的。” 裴靖东给了秦佑安一个白眼,苏韵带着专家过来,把情况都给人说了一下,做还是不做你们是家人,你们说了算,保守的来说,胜负各占一半,这就跟做手术一样,尽量往外好整,但也总有意外发生的时候。 秦向风晚了一点到,三兄弟在病房里说了会儿话,一致的要求是见郝贝。 当初秦立国就曾给三兄弟交待过一件事——那就是郝贝就是他亲女儿,你们别管是或不是,秦家的东西我一分不要,但是属于我秦立国的东西,那就是给我女儿郝贝的。 所以三兄弟的意思简单明了,能做这个决定的还是只有郝贝一人。 郝贝虚弱的睁开双眼,触目就是白色天花板上的粉色水晶吊灯,这灯还是当初秦立国特意给她选购的,说是公主就该生活在水晶灯下。 如今,再看到这盏灯,郝贝有种物是人非的感觉,身体轻飘飘软绵绵的,全身的骨头都像是散架了一般,她是在作梦么?这是在家里? 吱呀—— 方桦推门而入,看到郝贝半坐起来,快步上前,在她后背垫了枕头,以手撑着她,问:“醒了?感觉怎么样?” 郝贝扯了下唇角,想说话,但嗓子眼里跟憋着东西一样,堵的说不出来,使力的咳了一下,噗的一口污血冲着方桦的脸就去了。 方桦这个脸红的哟,那就别提了,他妈的,就没他这么点背的,这几天他可是不解衣带的守着她的,结果呢?刚醒来就吐他一脸血的! 郝贝惊恐的睁圆了双眼,这一幕太熟悉了,不过身份换一下就是了,山洞里风阳就是这么一口血喷她脸上的,后来呢? 后来她就晕过去了,再醒来就是在家里了…… “呃,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那压在嗓子眼里的东西吐出来后,她说话倒是利索了,不过声还有点沙哑。 方桦狠剜她一眼,喊千山进来清理一下,并叫千凤准备吃的。 千山一进来看到方桦一脸的血,还吓得一怔,不过心理素质好,当没看到一样的清理床单,并给方桦拿了身衣服过来。 方桦一脸晦气的把脏掉的衣服甩下,拿了干净的衣服去浴室。 千山闷笑着看傻愣着的郝贝,安慰着说:“没事的,大少只是面上冷,心里火热着呢,小姐你不知道,你睡了三天了,少爷就一直守着你的,连千凤守着你,大少都不同意的。” 郝贝讪讪的一笑,原来方桦对她这么好啊,可真是让人不寒而栗的! 方桦随便清洗了下,换了衣服出来,就听到千山的话了,嘴角一抽,皱了下眉头,“千凤不会说话,都是受你影响的吧。” 千山呃了一下,闭了嘴退出房间。 那边千凤上楼就看到千山嘴角抽抽的,千凤扬了唇角一笑,是高兴的,千山却是狠瞪她一眼,真是的,你自己不会说话,凭什么都怪到老子头上去! 千凤被莫名奇妙的一瞪,也没在意,轻扣了门板,把食物送进去。 得到方桦的允许,千凤这才扶着郝贝,喂郝贝吃饭。 要说方桦这几天也着实奇怪,照顾郝贝不假他人之身,就是千山千凤也不得随意进这个房间的,有一次是晚上,千凤睡不着,就来看看郝贝的,谁会想到刚进门就被方桦用枪指住了头,差点没一枪暴了的。 后来千凤晚上再也不敢往郝贝的房间去了。 吃过了饭,方桦有点撑不住了。 “好了,你把东西收了下去,不要进来打扰。”淡淡地吩咐着千凤。 千凤退出房间,比了比休息的手势给千山看。 千山点头,守在门外。 屋内,方桦直接脱了外套就睡在了郝贝的身边,并叮嘱着:“你就坐着,累了就睡,不许出去。” 这还不算完,一只手还拽着郝贝的手。 这把郝贝给惊的哟,嘴巴圆张着,一副见鬼了的神色,可再看方桦时,这人居然睡着了,这得是多累啊,就这么快就睡着了? 殊不知,方桦是真累惨了的,郝贝睡了三天,他就撑了三天,就是眼晴都没有闭一眼的撑到了现在,铁人也得累垮的。 方桦的有着一双堪比钢琴家的手,手指修长白皙,指关节错落有致,再看那张脸,除去眼底的青灰色,皮肤是白润,比一般女孩子气皮肤都要好上一些,只是那紧蹙的眉头便是睡着了,也呈现川字型,这一点上倒是跟有个人很像。 想到那人,郝贝叹气又叹气…… 到底山洞外有什么比她还重要的人,能让他明明都看到她了,却置之不理的? 郝贝这真是想破脑袋也没想明白的。 睡的也是有点多,就这么被方桦拽着手,想下床都不行,可没一会儿就不行了,要去厕所。 那怎么办啊? 手一动,方桦就惊醒了,醒就醒了吧,直接就把枪给拿出来了,一脸戒备的神态,好像随时都要杀敌的模样,郝贝拍着小胸脯暗叹着,幸好自己胆大啊,这要胆小的天天被这枪都要吓掉几个魂了的。 方桦黑了一张脸看郝贝,一脸的控诉神情:“你干嘛?” 郝贝指了指厕所的方向,“去厕所。” 方桦无力的倒在床上,而后一个打挺跃起,先郝贝一步推开卫生间的门,看了看,才回头给了使了个眼色。 郝贝坐在床上呆愣着,任尿意侵袭,愣是没动的。 “傻啊你,不是上厕所么?还是要我抱你去啊?” 郝贝被骂的一愣一愣的,当然不用抱啊,只是……她总觉得方桦怪怪的,有点像惊弓之鸟。 赶紧进了厕所,郝贝要关门,方桦又不让,还说了:“你上你的,我保证不会偷看,我又没这癖好……” “……”郝贝无语的抹汗,大哥啊,你没这癖好,难道我有上厕所不关门的癖好么? 但方桦就那样一脸,你上不上,不上就去床上躺着去的神色,郝贝这急的不行,没法子,眼一闭,得,就这么上吧。 真是逼紧了只能这样的节奏! 哗啦啦的水声响起,方桦也不自在的黑了脸,这边郝贝却又啊了一声。 方桦急急的冲了进去,郝贝又羞又气的扯了浴巾盖腿上。 方桦火大:“你瞎叫什么瞎叫?” 郝贝红了眼,让气哭了:“方桦,我不是犯人,你别这样行吗?”这是干嘛呢,她怎么着也是个女的,可不可以不要这样啊! 方桦让她一哭弄的莫名心烦,你哭什么哭,老子这是为你好知道吗? 不过方桦是不会去解释的,耐着性子问郝贝:“那你说到底怎么了?” 郝贝不想说的,可是方桦就是一副,你不说就不行的模样,郝贝能怎么办,低吼着:“方桦,我大姨妈来了,你可不可以出去,我想这点自由我还是有的吧!” 方桦一脸黑线,嘁了一下,一脸放松的神态:“我当什么事呢,那行,我叫千凤进来。” 神情一松,方桦走路都脚底生风的,出了门唤千凤进来。 千凤进去时,郝贝还坐马桶上哭呢,从小到大就没有这么丢脸过,方桦这是闹哪般啊? 宁馨看到方桦的车子开出去时,还有点怀疑自己眼花了,把车倒回到门卫处问:“刚才那车是谁的?” 警卫员敬了礼,去看了监控记录,就说了这辆车子是谁谁谁的,什么时候进去的…… 宁馨一口血差点没吐出来的,你知道他们都找郝贝和方桦找疯了的,却没有想到,人家在家属院呢,这是谁都没有去想的事儿! 宁馨赶紧的打了电话。 今天苏韵请的那个专家就要走了,人家也不是京都的,来这边就是开一个学术会议,正好让苏韵给赶上了。 还在这边多呆了一天,跟家属解释一千万遍了,这个事情可成可不成,我不敢保证的,但必须你们家属作个主,是用针还是不用针。 那家属这边,三个侄子谁也不作主,非得等郝贝作主,眼瞅着今天专家就要走了。 宁馨也跟着滚了几个晚上,要么医院守着,要么去找郝贝和方桦,今天也是刘大姐说今天人家老婆婆寿辰,没时间给带一宁,宁馨才回来,打算把一宁带着去医院的,谁知道误打误撞的就看到方桦的车子开出去,并知道郝贝几天前就回了家属院了。 你说这事儿闹的! 可是宁馨到了家里,却被关了门外,连院门都没进去的。 千山听到有人拍门,还出来看了一眼,人家是一点也不避讳让别人知道他们在里面的。 “郝贝,郝贝……”宁馨扯着嗓子的喊,但千山就一句话,你赶紧的走,我是不会开门的,除非大少有命令才行,有事你找我家大少去说去。 宁馨急啊,没办法,再不把郝贝给叫去,人家专家走了再想请可就不容易了,再说秦立国现在都睡好几天了,再睡下去也不是个办法啊。 “郝贝,郝贝!”宁馨嗓子都喊哑了。 可惜,屋子里放着音乐呢,千山在看到宁馨时,就发了短信给千凤,让千凤把音响给开了。 这会儿郝贝就在屋子里由千凤陪着看电影呢,影响开着,真就听不见外面的声音,看的恐怖片,是郝贝选的,她觉得自己经过村子里的事后,肯定不会怕看恐怖片了,这还真不假,这会儿再看以前觉得怕的要死的电影,只觉得太假了。 有什么能比她看到的恐怖,蛆虫从眼晴里爬出来,电影里最多是特效,她可是看到过真实的呢! 正看着呢,又听到隐隐的有人叫自己的名字,先前说不怕的也是她,还笑千凤,说千凤会怕,可这会儿一听到自己名字,就往各凤怀里钻去了。 千凤无奈,只得关了电视,这一关,那叫郝贝名字的声音就更响亮了…… 宁馨这人也轴,你知道人在这里了,就好办多了是吧,可她不,就一直喊,就抱着一股子劲,我今天喊破喉咙我也要喊,就不信把你郝贝喊不出来的。   ☆、393:郝贝,你在玩火你知道吗? “是在叫我?谁在叫我?”郝贝诧异的看向千凤,脸色有点不好。 刚才千凤急匆匆的进来,就开了电视,比划着就说是让郝贝看的,郝贝这才挑了下恐怖片看的,现在总算是明白了,原来是有人找她,而千凤不想让别人找到她,才让她看电视的。 郝贝瞪了一眼千凤,掀开被子就往阳台处走去。 刺啦——扯开窗帘子,闭了下眼,复又睁开,就看到那站在院门外,手举成喇叭状在嘶喊着的宁馨,还有那靠在院门口,一脸漠色把宁馨拒之门外的千山。 郝贝甩下窗帘,生气的要出去,千凤却拦在前面。 郝贝发誓自己从来没有把千山千凤当成佣人,也从来没有对他们发过脾气,这次却是火大的盯着千凤,冷声道:“千凤,让开!” 千凤要真不让,其实郝贝一点办法也没有,但千凤到底是给让了。 主仆之间就这样,绕是平时关系再亲如一家人,这种时候,只需要一个眼神,便能看出端倪来。 郝贝在前面走,千凤跟在后面。 郝贝头前是睡了三天,睡得头重脚轻的,醒来也才没多大会儿,又遇上亲戚来,整个人就别提了,晕呼呼的…… 走出门口时踉跄了一下,千凤赶紧扶住,被郝贝一个刀子眼甩来,盯剜在千凤扶住她的那只手上,千凤只得怯生生的收回了手,讪讪的站在后面。 郝贝知道千凤也没做错什么,他们只是听命于方桦,但她不喜欢这样的被人时刻的监视的感觉,特别是方桦今天的举动,给她一种牢笼的感觉,你知道她像什么吗?像囚犯,他妈的就是囚犯上个厕所也是关着门的吧! 楼下,千山看到郝贝出来时,不悦的给了千凤一记刀子眼,意思是怎么搞的让出来了?并快步走来,张嘴还没说话,郝贝就开口了。 “千山我不想骂人,你现在最好别跟我说话!” 就这么一句话,堵的千山要出口的话愣是给憋了回去,没辄,谁让人家是主人呢。 宁馨嗓子都喊哑,眼圈儿也是红红的,看着郝贝跟看杀父仇人似的。 “呵,大小姐你终于舍得出来了啊,你再在里面呆着啊,有种的你一辈子别出来。” 郝贝白了宁馨一眼,问:“你这么费劲扒拉的喊我也来,就为了刺我一句的,那你刺完了,舒服了,赶紧的走吧!” 说罢,转身就要走,刚醒来就这的那的一堆屁事屁人的,没一件让她舒心的,姑娘她的火气也不是一般的大。 “郝贝,你还有没有一点良心了,领导是真把你当亲女儿的,眼下他生死难测,你就这样忍心不管了吗?”宁馨再也忍不住的怒骂出声,觉得秦立国就是瞎了眼了的,怎么把郝贝当亲女儿的,你看看这有点当人女儿换样么? 郝贝往前走的脚步一顿,身子一软,差点没栽个跟头的,千山扶住了她,她感激的看了千山一眼,没能支起身来。 要不说她醒来总觉得哪里怪怪的呢? 明明是在家属院的家里,可方桦怎么就也在这里呢? 原来事儿在这等着她呢? 转过头去问宁馨:“你说什么生死难测?我爸在哪儿?” 宁馨呸了一声:“郝贝,算了吧,你也敢说那是你爸,你把他当爸了吗?他在医院里睡了几天了,你呢?你好吃好喝的在这儿享清福呢吧!” 千凤有点急,伸手比划着。 千山也跟着开口:“你闭嘴,小姐她……” “千山你才是给我闭嘴,让她骂!”郝贝开口不让千山说她也是刚醒来。 说这些没有意义,而且她也不需要跟宁馨去解释什么。 宁馨就说了秦立国是睡了几天了,都在找郝贝,就想让郝贝拿个主意,这个针灸是做还是不做的。 郝贝这股子火啊!好啊,合着该担责任时你们都来找我了,那样好就那样做呗,真是气死她了! 正说着呢,秦家三兄弟也来了。 “开门!”郝贝让千山先把门给开了。 可千山就没动身,这个大少走时交待过,不管是谁来都不能开门。 “我说开门!”郝贝低吼一嗓子,脑袋阵阵发晕。 千山抿唇不语,那意思就是不开。 千凤倒是有点急了,上前去把门给打开了。 秦家三兄弟快步走向郝贝,一人伸一只手的抓向郝贝,没时间在这儿废话的。 千山想动手,被郝贝一个眼神制止住。 郝贝的手被捏的有点疼,皱着眉头跟秦家三兄弟说:“你们且等我说一句话的。” 三兄弟皱着眉头,还等,他们等多久了的。 “千凤,你跟上,千山你在这儿等方桦。” 千凤点头,拽了下千山的胳膊,意思是别惹事。 千山狠剜这群人一眼,在人刚走出去时就咣当的把大门给狠狠的甩上了。 刚一上车,秦佑安就炮轰起了郝贝。 “卧槽!郝贝你还有没有一点良心了,我小叔叔为了你付出了多少你知道吗?你倒好……” 秦向风也不甘落后的开火。 “都说小叔是白瞎了那份心,他把人家当亲闺女,人家把他当什么,当傻逼呢吧,心里还得嗤笑下,这人得多失败,老婆婚内出轨生的女儿还当亲女儿,头顶绿透了的。” 倒是秦君慎比两位弟弟都要稳重一点,注意到郝贝惨白的一张脸,瞪了两个弟弟一眼问郝贝:“你身体没事吧?” 千凤想替郝贝解释,可她打着手势,别人也看不懂。 郝贝握住千凤比划的手,冲她轻摇头,并回答秦君慎的话:“没事,刚睡醒而已。” “什么?你这个女人……”秦佑安是和郝贝接触的时间最多的人,以前对郝贝的印象有多好,现在就有多糟糕,恨不得一巴掌抽死郝贝的。 秦向风也是冷哼一声。 千凤有点急眼,这些人都误会郝贝了,拿出手机啪啪啪的打字,然后把手机举到秦君慎跟前,一脸的愤慨的神色! 秦君慎看了一眼千凤手机上的解释,当下神色有点尴尬,歉意的跟郝贝说:“抱歉,老六和老七也是只是太过担心小叔,没有恶意的。” 秦向风和秦佑安还不服气,还想再说,让秦君慎一个冷眼瞪过去,顿时都消停了。 到了医院,苏韵本来也是憋了一肚子的气,大家伙的想法都一样,都觉得郝贝是故意躲着清闲去了,本来苏韵都想嘲讽上几句的,可看郝贝那脸色,透白的跟死人脸似的,火气瞬间也就没有了。 病房里,由苏韵牵头,专家跟郝贝解释了一下这个针灸的可行性方案。 一大堆的专业术语听得郝贝头痛的厉害,因为她根本就听不懂,再加上肚子疼头晕的,身上冷汗都直冒瑟瑟发抖。 秦家的三兄弟倒是下了功夫的,有的术话专家刚说,他们就能接上话,比较直白点的解释给郝贝听。 郝贝听得冷笑一声,打断了他们的言语,看向专家和苏韵问:“你们只需要告诉我,做这个,和不做这个的结果就可以了。” 专家就说了,这个病例呢,他以前也有遇上过,针灸的结果是没好也没坏,但医书上记载,这个是可行的,但可能也要因人而已。 另一边苏韵呢,就西医的角度说了,秦立国总计昏迷过去能有数十天了,现在虽然靠着营养液来维持,但是你知道的,这样下去,身体的器官会衰竭,会成为相植物人。 就是这样的一个结论,最后怎么样,由郝贝定夺。 郝贝听罢,抚着额头,看向专家:“那就做吧。” 秦家三兄弟齐齐站起来,说不上是赞同还是反对的问了一句:“你可想好了?万一做坏了呢?” 不说这个郝贝还不气,就她知道的,这群人找她都找了一天了,那就是说让秦立国又昏迷了一天,都说了昏迷的时间越长对身体的损害就越大,这群人是不知道还是怎么着啊? “呵,既然你们叫我爸一声小叔,我得管你们叫声哥,五哥六哥七哥,你们可真是秦家的人么?你们就是做了这个决定能担多少责任啊!放心,如果真出了意外,我负责。” 郝贝刺人家,人家也不见得不会刺她的。 “你负责,你负责的起么?你能负责得了什么?”秦向风是跟郝贝接触最少的,心底也是最看不起郝贝的,这个看不起多半的原因还是郝贝这个身份的问题。 “恩,我能负起责任,他是我爸,他老了我给养,他伤了残了,我给伺候,我能做到,所以你也不用看不起我,至于你们秦家的东西,我一分不要!”郝贝认真的回答,打的秦向风一个措手不及。 “老六,闭嘴!”秦君慎出声阻止秦向风再说其它。 专家开始施针,这个过程所有人都通过监控可以看到的,郝贝脑袋沉沉,却又死睁着大眼,就注视着视频上的画面,生怕出个差池了的。 说真的,用她的命去换秦立国的命都可以的! 不知不觉的倚着千凤也就睡着了。 这完全就是控制不住的,睡着了全都是梦,跟过电影一样的画面,梦里一派的详和,风儿吹,鸟儿叫,绿枝儿压村梢,到处都洋溢着春天的气息。 是在家里,院子里的春桃也吐着新芽,郝贝手一伸,没推开门,而是穿过了门。 屋子里放着轻缓的音乐,是家里的院子,可屋子里却完全不同,清一色的米白色装饰,阳光倾洒而来时,柔柔的竟似月光笼罩一般。 她往前走,厨房里,有人窃窃低语音。 走近了心头一震—— “小柔,这是你最爱吃的粉蒸小排,做给你吃,我学了几十年的了。” “好啊,我尝尝看你的手艺好不好……” 她看到了,那个女人,跟照片上的一样,白裙乌发,身姿纤纤,那手青葱玉指般的白嫩,正拈起一块豌豆黄送往男人的嘴里。 郝贝的身子往后退,退了又退,只觉得后腰处一疼。 “呃……”迷芒的睁眼,不解的问手还在她后腰上放着千凤:“怎么了?” 千凤温柔的笑着,那笑容让郝贝有一瞬间的怔愣,好像刚才梦中见到的那女子的笑容一样的。 “呵,你可真是心大啊!”宁馨在边上早就看不下去了,这种情况下,郝贝你是猪么?居然还能睡得着的! 郝贝对宁馨的嘲讽没有丝毫感觉,自己也是佩服自己的了,你说怎么就能睡着了呢? 针灸结束了,但是秦立国没有醒。 专家也说了,这个看个人身体情况,并且如果有的病人有不愿意面对的事情,心理上不想醒来,那就没办法了。 没有变好,也没有变坏。 苏韵去送专家出去,郝贝坐在沙发上,吃着千凤刚给她买来的午餐,一口一口很认真的吃着。 秦家三兄弟那真是对郝贝无语了,就连原先以为误会郝贝的秦君慎也看不过眼了,这是第三碗了吧,这姑娘的心要不要这样大啊? 实在看不过眼,三兄弟在边上商量着下一步的救治方案,在国内要论医疗水平,那肯定是北上广的最好,但再好也不及国外。 秦向风的已经让自己的助理联系国外的医院了,联系好就打算办手续,给秦立国弄国外去治疗。 宁馨抱着手臂走到郝贝跟前问:“好吃么?” 郝贝咽下口中的饭菜,点头问:“你要吃么?” 宁馨那个火气就压不住了,这是个什么情况啊,你当会餐呢?瞧瞧这小桌上都要摆不下了,各色菜肴,就差摆桌满汉全席上去了,真是气急了,伸手抓着一把青菜就往郝贝脸上砸去。 郝贝眼晴都没有眨巴一下的,倒是千凤快速的把郝贝给扑倒在沙发上,替郝贝受了那一把青菜。 宁馨见没砸到郝贝,气疯了的节奏,抄起另一个盘子就砸过去。 郝贝闭眼又闭眼,开口说:“宁馨,你别太过分了!” 宁馨嗷嗷的又哭又叫:“我过分,我过分,郝贝有比你还过分的人么?你也不看看你自己的身份,你呆在这儿你好意思么?好,就算你好意思呆在这儿,你怎么还能吃的这么欢快,你到底还有没有一点良心啊!”堪比泼妇骂街般冲着郝贝就招呼上去,真就是要撕了郝贝的。 “千凤,该还手你就还手,别让人以为我好欺负,你好欺负一样!” 千凤其实心有点软,特别是宁馨明显就是为秦立国着急的模样,千凤开始就没有还手,可郝贝都开口了,要再一味忍让,那就是对自己的残忍。 宁馨能打过千凤吗? 答案是未知的。 郝贝都看傻眼了,以为眼前这跟千凤对打的是批着宁馨外衣的苏莫晓呢? 平时可没看出来宁馨有这功底的。 秦家几兄弟也是无语了,两个女人打架,也是够难看的。 “这个姓宁的秘书不是姚家的太太么?不会是对小叔上心了吧?”秦君慎担忧的说着。 秦佑安也是皱了眉头,姚修远那可不是个善茬,可千万别雪上加霜了。 秦向风倒很乐观:“我可不介意有个年轻的小婶,说明咱小叔有魅力。” 郝贝无语的看着秦家三兄弟,他们难道不劝架么? “你们出去打。”郝贝站起来对千凤和宁馨说。 千凤很听话,一边打一边带着宁馨就出了病房。 “你们出去看。”郝贝走到秦家三兄弟跟前如是的说着。 说的三兄弟面上都是讪讪的。 郝贝倒了杯水,试了温度正好时,才用棉签去沾了水,在秦立国的唇上拭了拭,弄完后,又去卫生间里接了两大盆的热水过来。 给秦立国细细的擦了脸,解衣服要擦身子时,让秦家三兄弟阻止了,再怎么说是个女孩子,还不是亲女儿,做这样的事有点…… 郝贝直起腰来,看向秦家三兄弟:“那就有劳三位哥哥了。”简单的说了下,她先出去下,然后再回来。 出了门,走廊处的长椅上,宁馨正伏在千凤的怀里小声的哭着呢。 千凤见郝贝出来,赶紧起来,宁馨红着眼剜了郝贝一眼。 郝贝也不理她,带着千凤就出了医院去超市。 去的路上就跟千凤说了,要买什么东西,俩人分工合作。 所以从进超市到出来,也才用了十五分钟,便买的东西,却是千凤两手都拿满了。 时间卡的刚刚好,郝贝敲门时,秦家三兄弟才刚给秦立国擦完身子上好药。 “没功夫回家去拿,我在超市里新买了一些,内裤是一次性的,先不要穿衣服了,身上有伤,盖着就行,衣服我马上给洗一下。” 三兄弟都是一愣,到底没有人家姑娘家的心细,都没有想过这些小问题。 千凤要去给洗衣服的,郝贝没让,自己蹲在洗手间里,用柔顺剂泡了给洗的。 等泡好了衣服出来,看看外面的天,都夕阳西下了,开口让秦家三兄弟先回去休息下,一个个的都憔悴的不成样了。 “我不走。” “我也不走。” 一个个的都说不走。 郝贝也无奈了,不走就不走吧,你们爱呆着就呆着吧。 郝贝给千山打了电话,把她要的东西都给带医院里来了。 电脑是必备的,她去哪儿都离不开这玩意,千山是把这儿当家给郝贝安置了的,小桌子小椅子,连靠垫都从家里给拿了。 这些跟方桦沟通过了,方桦只要求一点,不管是千山还是千凤,总有一个必须跟着郝贝,特别是让郝贝自己注意,千万别离开千山和千凤的视线之内。 翌日,晨光初露,郝贝就醒了,实际上这一晚上,她就没睡。 她一直在做梦,梦中她就像是一个局外人一样,看着秦立国梦中的生活。 她知道这个情况不对劲,她怎么能看到别人的梦呢? 但事实上,就是如此。 她不敢保证秦立国是不是做这样的梦,但她的梦中就是这个样子。 早上醒来就是累极,这一夜就好像没睡一样的。 但看看天不早了,还是起来了。 昨天晚上秦家三兄弟就窝在沙发上坐着了,千山守在门外,郝贝和千凤在那张陪护床上睡了。 几乎郝贝一动,千凤就跟着醒了,必须得说这个警惕性就是很高的。 郝贝说想去买些豌豆,昨天是外她又梦到豌豆黄了,她想学着做这个东西出来。 千凤陪着去了,回来时顺便带了早餐。 郝贝出去时,秦佑安跟秦君慎醒来了一下,看没什么事又睡了过去。 等郝贝再回来时,三个人都醒了。 把早餐放下,招呼着他们吃,自己就进厨房去了。 秦向风就跟郝贝不对付,一伸脚就把早餐给踹翻了。 “他妈的,她是猪投胎的吧,怎么天天除了睡就是吃呢?” 秦向风也没说错的,昨天晚上郝贝还真是吃了就睡的,他们几个都愁的没睡着,可是郝贝这娘们倒好,睡得呼呼的…… 有好几次秦向风都特别想一盆冷水泼下去,或者把郝贝这死女人给拽出去扔了,但刚走到床前,千凤就坐起来,一脸戒备的神态,弄的秦向风没有付之行动。 郝贝在厨房里洗豌豆,问千凤会做这个么? 千凤摇摇头,一般的菜她都会做,点心之类的也会一些,但这个糕点真不会。 郝贝对着手机上百度来的豌豆黄的步骤去做。 千凤听到外面的叫卖声皱了眉头,郝贝拍拍她的手安慰着:“别理他们,看他们能撑多久,千凤有你真好。” 千凤回握郝贝的手,帮着郝贝一起洗豌豆,煮豌豆。 俩女人就呆在厨房里忙碌了一个上午,到近中午时,郝贝才端着两盘子豌豆黄出来了,这成品卖相还不错。 人到底可以几顿不吃饭,这个事儿没个准,但秦家三兄弟这两天除了喝水,就没有进食过,都是没心情吃饭,再有就是让郝贝给气的。 你看现在,真是饿极了,看着郝贝手中的盘子,都恨不得上去把盘子给吞了的。 可惜了,郝贝可真没有伺候他们的心情。 原本自己好心,给带了三顿的饭,结果呢,全让踢了,好心没好报,所以不伺候了。 豌豆黄眼看着就在三兄弟跟前一晃而过,秦佑安最沉不住气,来之前他是在夜店里喝酒喝多了吐的,原本胃里就空,这几天也没好好的吃过东西,你想吧,胃都要饿小了的节奏。 馋的就差流口水了,跟郝贝也比较熟,跟在人家后面问:“小贝妹妹呀,这是什么东西,是你做的么?看起来好好吃的样子呢……” 潜台词就是我想吃,你开口请我吃呗。 郝贝可不惯这些人的的臭毛病的,早说了让他们都走,一个个的就不放心她,好像她会对秦立国不好一样的。 “豌豆黄,估计你们也不爱吃的,因为这是我妈最爱吃的,以前都是我爸,你们的小叔叔做给我妈你们的小婶婶吃的。” 郝贝解释着,说完果然见秦佑安垮了一张脸的。 郝贝把豌豆黄放在秦立国的头两侧,还弄了一块放在加湿器的出口处,医生说过,不管是味觉还是嗅觉上都可以刺激一下的,没准哪一咱就管用了。 目前郝贝能想到的也就是这个方法,行不行的且试一下也没什么损失的。 “爸,这是豌豆黄,你做给过妈妈,做给过我吃,今天我也做了,你醒来尝尝看是不是比你做的好吃呢?” 郝贝说着拿起一块来,咬了一口,皱了眉头说:“好像有点甜,估计我放糖放多了,爸你说该放多少糖好呢?我用了一斤的豌豆,是本地产的豌豆,要是用有机的豌豆会不会口感不一样啊……” 她叨叨的说着,自说自话。 等郝贝这边谈话结束,秦佑安就等着呢。 “小贝妹妹呀,不吃午饭了吗?” 要知道郝贝在这方面可真是不亏待自己的,每顿都是从外面订的外卖,荤素搭配的很好,色香味俱全。 “啊,我吃过了啊,千凤给我做的。” 郝贝低笑,知道秦佑安是饿极了的。 秦佑安果真脸色一白,捂着胸口哀嚎:“哎……” “那点出息吧你!”秦向风刺了他一句。 秦佑安蹭的起来对着老六就开火了。 “我那点出息,我那点出息怎么了,还不都是你,谁让你跟只刺猬一样的了,不愿意呆就滚蛋,小叔也不差你这一个侄子的。” 郝贝都过来两天了,从第一天开始,除了给秦立国擦身这活是他们给干的,后面的泡脚,按摩脚,还有洗脸洗手,按摩手这些活全是郝贝一个人干的。 姑娘她为了这个,还去请教了医院推拿科的医生,让医生上门给示范了一下,平时要多揉那几个穴位。 其实郝贝的付出,他们三个都是看在眼里的,但就是不服气郝贝的平静,秦向风则是觉得郝贝就是装的,所以一直绷着。 谁也没说不让他们吃饭的,但秦向风就这么绷着,见到饭就踹,故意跟郝贝作对一样的。 秦向风是个大明星,平时吃的方面就仔细,有时候赶工两天两夜不吃不喝都是有的。 但秦君慎跟秦佑安就不行了,那是真大老爷们,大口吃肉大口喝酒的主,这两天也真是饿的胃都冒酸水了,但老六是他们兄弟,也不能不挺着,就弄的现在不上不下的了。 郝贝无语了,这就是饿的。 去了厨房让千凤给煮点面,你当她天天都好吃好喝的了啊,她是必须吃,自己的身体情况自己知道,这个进候,她要再倒下了,那就真的是添乱,不想吃也得逼着自己吃。 今天在做豌豆黄的时候就吃了几块,千凤说订餐时,她就想吃面条,就让千凤给煮了个青菜面。 其实就老六和老七在吵,老七是气,老六火,差点没打起来。 老五秦君慎有点无语的抚额,这还是他弟弟么?还有力气吵架打架,那就是还不饿。 千凤端了一大盆的面条出来,并了三个碗,一盘咸菜。 “行了,别吵了,来吃饭吧。” 秦佑安直接端过千凤手里的盆子,这可得护好了,老六个驴脾气,再把这个给摔了,那他肯定会因为饿的胃出血而进医院。 这哪里还用碗啊,就着盆子,就差没上手了,呼呼的就吃了起来。 秦向风看着吃的没个正形的老七,嘴硬的刺着郝贝:“你可真行啊,自己吃好吃的,就给我们吃面。” 郝贝对这个秦向风秦大明星实在是无感极了。 “你看到我吃好吃的了吗?实际上我中午也吃的这样的面,而且,我并没有义务给你们准备饭菜,我不是佣人。” 秦向风让人驳了,面子上挂不住,“哼,别以为你自己多能干一样,没有我们……” 郝贝打断他的话:“我可以请个护工帮我爸擦身,或者你也看到了,门外还有一个我的男保镖,完全可以做这样的事情,秦先生,我不知道你的敌意从何而来,可能你觉得我应该哭,但是哭并不能解决问题,可能你觉得我该像你们一样不吃不喝,但实际上,我也吃不下去,但我的身体我自己知道,来医院那天,我也刚醒来,我身体就这样,随时都可能晕倒,我逼着自己吃自己睡,就是为了不倒下,可以更好的照顾我爸。” 郝贝这一席话,说的秦向风哑口无语。 就是秦君慎也是拍了拍秦向风的肩膀,站起来时身上的骨头都咯吱吱的响了。 他手机响了好多次,短信也来了好几条了。 “郝贝啊,我小叔叔就拜托你了,有什么情况,你给我打电话,我队里还有事,得先走了。” 秦向风那边也没有好到哪儿去,你以为国外医院好找了了,好找那也得看秦立国出不出得了国,所以白搭,助理那边更是左一个电话,右一条短信的,通告都推了一大摞的,这年头当艺人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事儿! 秦君慎跟秦向风一起走出病房,电梯里秦君慎就盯着秦向风看,眼神灼灼的。 “老六,我知道你跟小语感情好,可是你也看到了,如果今天换成是小语,小语绝对做不到这个地步,所以你该好好反省一下的了。”本来就是,你跟秦汀语感情再好,可秦汀语到底不是他们的妹妹,不是秦立国的女儿。 “那郝贝不也不是么?”秦向风就是介意死了这一点,原本很喜欢小婶婶丁柔的,但是你看你丁柔干的这是什么事,给了我小叔这么大一顶绿帽子的! “你啊,你不想想,同样都不是小叔的亲生女儿,但郝贝怎么做的,小语怎么做的?这要还看不明白,你就白活了的!”秦君慎也不想理这个老六了,糊涂啊,都不是亲生的,郝贝比秦汀语做的可好多了,最重要的是小叔愿意承认郝贝是女儿,这一点就足以秒杀一切的啊! 秦君慎坐着接他的车走了。 秦向风站在那里好一会儿,助理才来接。 上了车,助理问:“现在去机场么?还有两小时,要不要先吃个饭休息下的。” 秦向风摇头:“去家具城吧,我买点东西。” 好家伙,这哥们也是舍得,沙发不求最贵,但求最舒服,最舒服那一般就是最贵,还有一张单人床,都是几万几万的。 送货地址,就是一家医院的一家病房。 又让助理联系了医院,说是愿意给医院赞助多少科研基金,唯一的要求就是让秦立国住的舒服。 秦立国原本的病房就不小,但当天,家具送来时,医院的领导就亲自接了,给挪到了一个套间的病房里…… 郝贝都无语了,这是谁的大手笔啊,那送货单子她一看就懵了,就一张床垫就小一万的,什么记忆棉的这的那的,再一看付款人秦,郝贝也就笑纳了。 其实秦家的这三位,还算不错的。 换了比先前的大了一倍的病房,厨房也比先前的宽敞了许多,郝贝的心就像是这个房间一样,你看,有些事就是这样,只要你努力了,总是会有回报的。 郝贝现在就特别想秦立国能给她点回报,那怕醒来看她一眼就好。 但这就像是生日时许下的愿望,只能想想。 翌日,郝贝醒来时,歪头去看秦立国。 昨天晚上她又做梦了,梦里一切仿若照旧,但却出现了一个小插曲。 梦里的秦立国反问了女子一句:“你什么时候给我做一盘豌豆黄的啊……” 女子笑说不做,秦立国说你不做有人给我做…… 郝贝就这样醒了。 天还没亮,郝贝心中却有丝雀悦。 打开电脑,连上线,却看到一个视频请求。 接了起来,看到是莫扬,心中一颤,莫扬的脸色不太好。 “贝贝,你还好吗?” 郝贝说好,问莫扬怎么了,是不是没休息好。 莫扬是真累了,总是想最短的时间内结束一切,心理和身体上都承受着巨大的压力,身体透支,就各种的累。 莫扬跟郝贝说着话,就这么趴桌上睡着了。 门吱呀一声开了。 郝贝睁大了双眼,而后看到是凤阳,才舒了口气,本来想关了视讯的,但不曾想凤阳去喊了她。 “郝贝,你在玩火你知道吗?” 凤阳本来不想提醒郝贝的,可是莫扬这样在意郝贝,你知道莫扬都几天没睡了么?他们去端了一个毒品贩卖基地,战斗了两天两夜,可是这么累的时候,他以为莫扬回来会倒床就睡,却不曾想,会是去联系上了。 看来莫扬对郝贝的在乎,比自己想像的要重要。 “什么?”郝贝诧异的问。 凤阳捏了捏眉心:“梦,你是控制不住的,不要试图去做什么,忘记掉羊皮卷上的东西,把那些从你的脑海中剔出去。” 郝贝到这会儿才算是明白了自己反常。 “凤阳,在山洞里,你进过我的梦,去拉我出来对吗?” 凤阳缄默不语,却也给了郝贝最好的答案。 郝贝这就睡不着了,原来真是羊皮卷上的东西影响了她啊,她只是有点印象而已。 打开了重重密码,进入了她保存的羊皮卷的那个图片的画面,说实话,看不懂就是看不懂,她可以把这些符号一个个的都刻在脑子里,但却不明白它们代表的是什么意思? 就在这时,她的电脑提示被人入侵了。 她电脑里的东西其实挺多的,但这时候也不敢去赌对方到底探知了多少,直接就开启中自杀模式。 啪的一关机,郝贝摇摇头,得,这以后也就是个普通的上网本了,包括那张羊皮卷也没有了。 与此同时,国外某处基地里。 “靠,瘫痪了!”一个技术人员如是的说着。 “什么?你们干什么吃的。”大佬在咆哮。 “靠,那娘们太高深了,自残的方式啊……”另一个技术员也开口了。 “Ken,你那边怎么样?”大佬尽量平静的去问坐在角落里的一个亚洲男子。 亚洲男子摊手,扶了下鼻梁上的金丝边眼镜笑的很是开心:“我早说过,你们一个工作室的人都不是她的对手,她是个天才。” “那你呢?别忘记了我们还有你!”大佬不服气,怎么可能,他这里汇积了世界顶级的黑客,怎么可能玩不过一个毛丫头呢? Ken摊手无奈的道出事实:“事实就是如此,我也是她的手下败将。”还有一句没说完的话,做她的手下败将,我乐意之之…… 郝贝呢,满脸欣喜的推开病房门,就看到千山正醒着。 “千山,你去休息会吧。” 千山指了指安全门的方向,看着郝贝欲言又止。 “怎么了?”郝贝问。 千山深吸口气,也不知道该说不该说,但最后还是说出来了。 “小姐,那个是宁馨秘书,她每天晚上都来,都站在病房的门口,也不说话,早上你醒来,她就走,我觉得她有点怪怪的。” 郝贝愣了一下,这几天忙的她都把宁馨给忘记了。 宁馨也有好几天没来了,可没想到,不是没来,而是天天来,在她睡着的时候来,宁馨这是干嘛? 郝贝追着安全梯的方向就过去了。 千山不放心,紧随其后。 安全梯处,宁馨蹲在角落里,呜呜地在哭……   ☆、394:被宁馨推下楼,当场死亡! 郝贝都惊的瞪直了眼,宁馨会哭? 还哭成这个样子,这又没发生什么大事儿不是吗? 宁馨是在半层的那个位置的角落里哭着的,郝贝下了几个台阶,才站定在宁馨跟前,无奈的蹲下身来:“宁馨,你怎么了?” 宁馨的头伏在腿上,就一个劲的哭,她也不想这样的,可是她没有办法,泪眼婆娑的抬头看着郝贝说:“贝贝,对不起……” 郝贝一愣,这没头没脑的给她道歉什么啊? 刚想问,就听到半层之下,似乎有人推开安全梯门的声响,郝贝当时也没有多想,就安慰宁馨:“宁馨,你是不是想去看看我爸,那你就进去看看,你这一站一夜的,白天还要工作,我没什么大本事,只能照顾我爸,他工作上的事情还需要你去周旋的啊……” 安全梯处似乎有人往上走,郝贝往下看了一眼,心底有点发愣,怎么会有这么笨的清洁工呢,这么大个垃圾桶怎么不走电梯,反倒走楼梯,这抱上抱下的多费力气啊。 姑娘她这会儿就完全没有多想的,但千山却是眼晴一眯,火速跳了几个台阶,站定在郝贝的身后位置,一双冷眼像夜鹰一样的犀利,怒视着那个垃圾桶,好像里面有什么怪兽一般的…… 正在这时,‘pia’! “哎哟哟,哎哟哟……”传来一个老婆子的哀嚎声。 原来是那个抱着垃圾桶的清洁工摔了下去,垃圾桶里还有打扫楼层时的一些残物,就这么全砸在那清洁工的身上了,清洁工是一个年约四十多岁的中年妇女,个头不高,却一看就很壮实的模样。 郝贝顺着声源看了过去,刚想开口让千山去扶一下,千山却冲她轻摇了头。 郝贝一愣,看着忽明忽暗的楼间照明灯,只觉得汗毛直颤,抓住宁馨的手,带她起来,一脸生气的神色吼道:“宁馨,你要这样就没意思了,你要看我爸我也没说不让你看,你这么一副小白花的模样把我引这里来是想干嘛呢?” 宁馨让郝贝这话弄的莫名奇妙,委屈的抬眼看着郝贝。 但郝贝已经被千山拉着快步往上面行去。 刚到上面一层台阶,安全梯门后千凤急急赶来,刚才接到千山的短信,让来这里的。 千山站在安全梯处,看着千凤带郝贝进病房后,这才回头,眸光灼灼的看着宁馨。 宁馨傻呆呆的站在那里,看看上面的千山,又看看下面的那个清洁工,忽然有点明白了,谁会傻逼的抱这么大个垃圾桶上楼啊,就算是你要打扫上面的楼层,拜托也可以用电梯把垃圾桶给运上来,再不济还可以用垃圾袋把垃圾运下去的。 想到此,宁馨几个大踏步奔下去,捏住那个倒地的清洁工,凶神恶煞的质问着:“说,你到底是干什么的?有什么目的?” 清洁工嗷嗷嗷嗷的叫着痛,眼中露出惊恐的神色来。 千山冷冷的看着眼前这一幕,退出安全梯回了病房。 病房里,郝贝跟千凤正在准备早点,看到千山进来,便擦了手出来,问:“怎么样了?” 千山把刚才看到的说了一遍,没有加任何主观意识,只是陈述了实情。 郝贝听罢,点点头。 千山却有点犹豫:“小姐,这件事,还是告诉下大少吧。” 郝贝挑眉:“这么小的事,也要告诉方桦,那他一天得多累啊?” 千山抓对挠腮的,这个情况不一样,大少有吩咐过,任何可疑的事情都要告诉他的,特别是最近…… 郝贝却是有些犹豫的,宁馨对她不薄是肯定的,宁馨对她别有用心也是肯定的,但如果宁馨真的有事落在方桦的手里,那…… “千山,这样,这个事你先私底下调查一下。” 千山为难的点头,调查无外乎就是监控和找人问话。 这些都得早上医院上班后才能做,但医院还没上班时,就出了一件大事,这是后话,且先说眼下的宁馨…… 红着眼的推开病房的门,看到郝贝时就上前去解释:“贝贝,刚才那个就是个清洁工,真的,我都打听过的,问过了,那大婶在这儿干了七年了,她就是个特例,不会坐电梯,所以才走楼梯的……” 宁馨是真的问过了,那大婶就这样说的,而且她还临时拽了一个医院的小护士问了下胖婶的情况,小护士也是这样说的。 那就证明那个清洁工没有什么的,可是郝贝好像误会了什么,可以说郝贝有点惊弓之鸟了。 郝贝摊手,表示她也没有说什么的,招呼宁馨坐,并让千凤多准备一份早餐,留宁馨一起吃。 早餐千凤准备的是豆浆,但却有两碗是放在秦立国床头的小米粥,这几天都这样,给秦立国准备的吃的,都是郝贝亲手去做的。 秦立国是没有什么特别喜好的东西,郝贝就奔着自己会做的去做,几天来,梦里的景像似乎越来越往好的方面发展,郝贝的心情也越来越好了,但今天似乎有点不对劲。 天空乌压压的,明明是春天,却有一种乌云压顶,暴风雨来临的前兆,连窗外树枝上也未见飞鸟的晨鸣…… 郝贝太平静,宁馨就不镇定了。 “贝贝,你是不是对我有什么误会啊?” “没有,你吃这个咸菜,千凤做的,很好吃……” “贝贝,我说真的,你相信我,我对你真的……就当是自家人一样的看待的。” “你喝这个豆浆还行吗?这是千凤昨天晚上就泡好的豆子,说这样打出来的豆浆口感才好,我倒觉得差不多呢。” “郝贝,你还行不行了……”宁馨砰的放下碗,站起身来,怒视着郝贝,就特别的委屈,觉得郝贝不相信她,她是真的挖心掏肺的对郝贝好的。 郝贝放下碗筷,拿过纸巾拭了下嘴角,这早饭是没活吃了,你想好好吃,别人就不给你好好吃的机会呢! “宁馨,我说你到底是想解释什么,又想去掩饰什么?” 宁馨的脸一霎那就白了,看吧看吧,她就知道郝贝不相信她,可是你郝贝凭什么不相信我,我为了你做了多少事你知道吗?你不知道! 就在这时,楼道里响起了广播音。 “请一位叫宁馨的女士去一个医院顶楼天台处,请一位叫宁馨的女士去一躺医医院顶楼天台处。” 广播里就这么喊着,紧跟着病房就被人扣了两声,就有护士急忙的跑进来,说的跟广播里说的一样,就是让宁馨去天台处。 “什么事让我去天台处啊?”宁馨就特别弄不明白的,大清早的,什么事什么人让她去天台处呢? 小护士也有点着急,怨恨剜了一眼宁馨:“你对胖婶做了什么事,你自己不清楚吗?” 宁馨被扯出了房间,郝贝也跟着起身,本来是想去看一看的,但过了下脑子,没去凑这个热闹。 宁馨完全就懵了,什么意思啊? 她对胖婶能做什么事啊?真是莫名奇妙的! 顶楼是位于郝贝们的居的这一层病房的上面一层,这是十七层,最高的顶层,郝贝站在阳台处,开了窗户还能听到上面糟杂的声响,她把窗户关上,不想让秦立国听到这样的吵闹音。 然而,就在她关了窗户要回身时,有什么东西从楼下坠了下去,伴随着一阵啊啊啊啊的尖叫声。 天台处,宁馨傻愣愣的看着空无一人的前方,伸出去的手还未来得及收回,就被好事者啪啪啪的拍了照的。 可天知道,她的手还未触及到对方的衣衫啊,人就这么向后倒了下去。 她转回头,举着手,茫然无措的说:“不是我推的……” 可这个时候,有谁相信不是她推的? 舆论的力量就是这么强大,宁馨被警察带走了,涉嫌故意杀人。 胖婶被宁馨推下楼,当场死亡,据围观者描述,脑浆肠子都摔出来了。 …… 方桦推门而入,一脸急色在看到郝贝安然端坐于病床前时,脸上露出一抹欣慰的笑容来,就差脱口而出一句孺子可教也。 郝贝白了他一眼,其实要不是千山一直有劝着她,她真坐不住的。 “怎么?瞪我干嘛,我这也是脱不开身,你这边怎么样了?”方桦扯着领带坐下来,指着饮水机的方向,那就是要喝水的意思。 郝贝会意的过去给他倒水,倒了一杯,方桦接过来一口喝尽,递给郝贝,郝贝又接一杯,方桦喝了半杯放下后,才看向郝贝:“你别不信我,真是忙的,公司里最近接了个大单,昨晚通宵来着,要不是千山说你这边要撑不住了,我还不定能来。” 郝贝叹气问:“没吃饭?” 方桦给了她一眼:“你说呢?忙的人都成陀螺了啊。” 郝贝先让千凤去给方桦煮个面,然后才回看着方桦,想问,但绷着呢。 方桦倒是笑了,“郝贝啊,你可真是小气,你男朋友为了你拼死拼活的人,你就让我吃碗面啊。” 郝贝无语的抚额,看着方桦说:“方桦,你越来越不正经了,有得吃就不错了。” 煮面是最快的,而且容易消化,别的哪有这个快,不懂好人心。 方桦不懂,但有些人懂啊。 秦佑安悠哉的不请而入,就这么叨叨的说了。 “千凤,再加一碗。”郝贝冲厨房里喊了一嗓子。 秦佑安摇头,又比了个一字,冲厨房喊:“凤妹妹,再加两碗,不,三碗……我瞅着你家大少比我都饿,不多煮两碗,呆会儿他抢我的食怎么办呢?” 开头郝贝还有点着急,想问问方桦到底是怎么一会事儿,现在看到秦佑安时,反倒安静下来,有时候就这样,早晚晚问都是一样的答案,就像她小时候饿极了,就一直问郝妈妈锅里的包子什么时候蒸好一样。 那会儿家里忙啊,早点生意好的时候就是包子都卖不及,什么时候能蒸好也是有固定的时间的。 有一次就是郝贝给问急了,一分钟一问的,问着还打茬子,本来应该十五分钟的,刚放下她就问,郝妈妈就说了十五分钟后,那郝贝就耍了点小聪明,就想着十五分钟后是吧。 就一个劲的问啊问啊,把郝妈妈给问糊涂了,愣生生的早了五分钟出锅了。 差五分钟,包子真不是说不熟,就是半生不熟吧。 结果很快就出来了,包子是卖完了,郝贝也吃饱了,但拉了两天的肚子啊,还有客人也有拉肚子的,为此郝贝不光拉肚子,还挨了郝妈妈一顿胖揍。 想到此,不禁笑了出来。 方桦和秦佑安正在吃面,看她笑,都停下来,各自以为是笑她呢。 郝贝囧囧的抿唇,没再吱声。 吃过饭,秦佑安给秦立国擦身,郝贝跟方桦却外面说话。 去的秦佑安的屋子,给秦佑安在边上弄了单间的病房,算作暂时休息之地。 刚进房间坐下来,方桦就问郝贝:“我以为你沉不住气要问宁馨的事呢?” 郝贝笑了,跟方桦说:“我应该早就明白心急吃不了热包了的道理的,可是我晚了好多年才明白,方桦,这要谢谢你……”真的谢谢,是你教会了我什么叫淡定,是你教会了从容为何物。 方桦一愣:“怎么说?”不是心急吃不了热豆腐么? 郝贝就笑着把小时候的趣事儿说了出来。 方桦听了也是无语,叫你吃货好不好,不熟的东西都敢吃。 裴靖东是上楼来看秦立国的,也是听说了宁馨的事情,想来问问,毕竟当时宁馨在是郝贝这里的,刚巧就见千凤守在走廊里。 裴靖东问郝贝呢?千凤指了指小单音病房,意思是在里面,但并没说方桦也在。 裴靖东大步走过去,站在门口时,正好看到方桦的手敲在郝贝的脑袋顶上,那样亲昵的举动,还有郝贝低头一笑时的神色,都像是一把匕首一样,刺他于无形中…… 心口一震,受了重击般的往后退去,千凤疑惑的看着他,想扶他,让裴靖东给躲开了。 仓皇的走了两步,又回头跟千凤说:“不要告诉她,我来过。” 就当我没有来过,没有出现过,我自己也会这样告诉自己。 千凤不解的摇头,千山正好出来,对上千凤摇着的头问怎么了? 千凤拿出手机啪啪啪的打了一串字,给千山看。 上面写着:裴先生来过,又走了,告诉我不让告诉大少和小姐。 千山看了眼刚关上的电梯门,问千凤裴先生刚来时都看到什么了? 千凤指了指休息室的门口。 千山了然一笑,说:“就按裴先生说的,别多事儿。” 千凤似懂非懂的点点头。 “郝贝,这只是开始,你做好心理准备,类似的事情,还会有,可以说曾出不穷的,你一定要记得,不管什么时候,千山千凤不能离你的身边,那怕是有人死在你跟前,你也不能伸手去帮。” 休息室里,方桦语重心长的跟郝贝交待着。 郝贝想问一句为什么,但方桦打断她的话继续说着:“你还记得裴一宁是怎么丢的么?还有那个叫娜拉的孩子,这些都是你应该记住,并下次不能再犯的错。” 郝贝心头一震,的确是这样的。 方桦却是看着她,手里把玩着手机似笑非笑的,不想说人坏话的,但是…… “有个事儿,我给你说下,你心里有个数就成。”到底还是说了,毕竟这年头小人也是人啊! “恩,什么事儿?”郝贝问。 “那个叫娜拉的孩子,你不是让我给打听一下么?”方桦看着郝贝笑,笑的郝贝有点发毛,是让方桦帮着打听一下的啊? 那会儿裴靖东说,娜拉被送进了少数民族的孤儿院了,后来郝贝回京都后,还想着给娜拉寄点衣服什么的,可是寄去后被退了回,当时正好方桦也在家,郝贝就顺嘴说了一句,让方桦那边有人的话帮着查一下的。 “呃,有消息了吗?是不是地址弄错了还是?”郝贝心急的问。 方桦点头:“当地总的有三家少数民族福利院,但从未接收过一个叫娜拉的女孩子。” 郝贝心中不可遏制地一颤,蹙着柳眉问:“会不会是改名字了……” 方桦冷冷的笑:“也许吧,好了,我得走了,宁馨的事情,你记得,跟你没有任何关系,有些人就该让他们长长记性,什么人该惹什么人不该惹的分不清!” 最后才说起宁馨的事儿,郝贝心里还是有点偏斜的,她这人护短,也相信宁馨不会去推胖婶的。 “你看着吧,好戏在后头呢,郝贝你记得我说的话,你就没事,你要不听我的话,再玩出人命来,可真就好看了……” 方桦丢下这么一句半威胁的话给郝贝就走了。 当时郝贝还在想,什么玩成人命来,是说胖婶的事儿么?很久很久以后,郝贝才意会到方桦也许早就知道了实情,才会说玩出人命来吧,但那都是后话,且说眼下。 郝贝这一天都极不安稳,总觉得宁馨的事情有阴谋在里面,她知道宁馨对她别有用心,但宁馨不算是一个坏人的。 虽然方桦说了这事她不能管,不能参与,但打听打听还是可以的,让千山去打听的,从医院护士那里打听来的。 护士跟说书的似的,说的活灵活现,就说了当时宁馨上天台的情景。 宁馨上去后,就看到胖婶站在边角处,看到宁馨就一直在哭…… 边哭边说:“宁小姐,你给我钱,我没办成事,宁小姐,我对不起你……” “你在胡说什么?我让你办什么事了啊?”宁馨真是百口莫辩的。 那胖婶就从兜里掏出了一沓子钱来,护士说的有点夸张,说很厚一沓,千山也从警局了解了,其实就五千块钱,这五千块钱按着编号,警局那边已经确定的确是宁馨的钱,因为这钱就是宁馨早上在医院楼下的取款机处取的钱! 后面的事情就简单极了,护士都说看到宁馨推胖婶了。 全楼的人都知道宁馨是个恶毒的女人,肯定是让胖婶去做什么坏事了,胖婶没办成被推下了楼。 现在等于说一边倒,所以的证人证词都是不利于宁馨的。 但是关于那五千块钱,宁馨的版本却是不一样的,宁馨说是胖婶跟她借的。 到底怎么会事儿,郝贝听的也是头晕,但直觉上是相信宁馨的。 而且她有一种感觉,宁馨是受了她的牵连的,那个胖婶可能真的有问题,但这个问题的背后人到底想做什么,也许就像方桦说的一样,不要去问不要去参与,静观其谈淡,其乱自破。 她不去参与就是对宁馨最好的帮助。 可是这事儿,不是说郝贝不想参与就能不参与的了。 宁馨被带走,第一个不干的人就是展翼。 来找郝贝了,赤红着双眼,是先去警局看过宁馨的。 宁馨本身是军人,就算是犯了法也该有军事法庭制裁,该由军队看压,但这次警局就不放人,说是外面舆论的压力太大,他们要就这样把人交给部队,对人民大众也是没法交待,所以暂时看押在警局里。 在这个网络时代里,人人都是‘小记者’,一部手机就可以完成一次小型的现成报道,一个社交论坛都能成为‘小记者’的‘报纸’。宁馨的事情,当天就成了网络热点排行第一名。 展翼没能把宁馨带回部队,反倒只有短短的十几分钟会面。 宁馨整个人都崩溃了,就一个劲的说,她没有推人,那五千块儿真是胖婶管她借的。 展翼相信她说的是真的,可是别人不相信啊。 所以展翼来找郝贝了,胖婶的事,说白了还是因为郝贝引起的,现在就没有人能证明宁馨为什么去找胖婶,这个郝贝你可以证明的吧,宁馨说了,她是跟郝贝一起时,看到胖婶的。 砰—— 病房的门被大力的推开。 郝贝正给秦立国按摩脚呢,皱了下眉头,说:“把门关上。”脚底不能着风,郝贝很听医生的话,给秦立国按摩脚时,都有干毛巾给包着的,就生怕再受风了对身体不好。 展翼气性大着呢,看着郝贝就是鼻子不是鼻子眼不是眼的。 “郝贝,你什么意思吧你,你这样害宁馨,你心里过意的去吗?她是为了你行不行啊,你就这样……” 叨叨的就把郝贝一顿的炮轰,郝贝听着也来气,但听听也就算了,要真气能气死她的! “展翼,你相信我,我不出面就是对宁馨最好的帮助。” 郝贝说的很实诚,但这话展翼才听不进耳朵里去的。 放狗屁的,你不出面,那别人都会误会宁馨,把错全推到宁馨的身上,这不是小打打闹的,这是人命案啊,弄不好,宁馨就被冤死在这条命案上了呢? 可不管展翼放再恨的话,甚至去扯郝贝,要带郝贝去作证,郝贝都那么无动于衷的。 展翼气的甩了门,狠毒的诅咒着:“郝贝,怪不得我娶张荷都不要你,因为我新嫂子比你好一百倍一万倍,你就是个让人恶心的人,活该你永远得不到我哥的爱。” 郝贝呆滞的看着被甩上的门,好一会儿后才回神,眼泪啪啪啪的往下掉,爱情果真是让人毫无理智可言。 曾经展翼是多维护她的啊,开口闭口嫂子的叫个不停,可现在,为了一个宁馨,就这么没了理智,甚至说这样的话。 宁馨啊宁馨,你可真是害人不浅! 展翼气冲冲的走出医院,到停车场,砰的一脚就踢在轮胎上,踢的脚疼的咧了嘴,眼底发红,看什么都不顺眼的节奏。 “哟,这脚是不打算要了吗?”一道打趣的声音从展翼的后背传来。 展翼心中徒然一惊,回身去看,就看到倚在车身上看着他笑的姚修远。 “你……”展翼说不出什么话来,脸上辣的,想问你怎么在这里,可想想自己就是个大傻蛋,姚修远是谁,那是宁馨明正言顺的合法的丈夫,还用问为什么在这里吗? 但凡没死,是个男人,这个时候都不可能不出现的。 展翼猜的没错,姚修远的出现,正是为了宁馨而来。 本来在国外开会呢,听秘书说的,太太上头条了,当时还想着,别是玩什么花边弄上头条可就不好看了,谁知道点开看了之后,姚修远气的把电脑都给砸了,这他妈的还不如玩花边养小白脸上头条好呢! 人命!这可是人命啊! 并且是摆在明面上的,当看那些热点下的信息就能想像得到,情况很恶劣,姚修远第一时间联系了自己的律师团从江州赶赴京都进前前期工作。 可这个前期工作也相当不乐观,他们根本就见不着宁馨的面。 但就在今天早上,属下传来消息,说是部队的人能见到宁馨,也就是说展翼能见到宁馨。 姚修远就跟着展翼来医院了。 “走,一起喝个茶,聊两句。” 姚修远说着拉开展翼的车门,自来熟的坐了上去。 展翼站在那儿有点发懵,姚修远还在里面催着主人:“赶紧的啊,傻站这儿干嘛呢?” 展翼这才坐上车,还狐疑的看了眼姚修远,吃不准姚修远是个什么情况。 姚修远苦笑了下:“我跟你原本不可能这样合平相处的,展小翼你知道我是个霸道的人,觊觎我东西的人,我都不会让他好过,但是现在我不得不跟你和平相处,因为我相信你是真的对宁馨好……” 展翼握住方向盘的手都抖了抖,这话听着很慎人。 “你别误会,我跟宁馨什么也没有……”解释着,心里忐忑着,不知道该怎么解释,也怕解释的不对了,姚修远再多想,再对宁馨不好。 车子很快开到附近的一家茶室,要了个包间。 俩人从里面出来时,已经中午了,展翼跟队里去了个电话,很快回去,又拿了一张红章文件,开车出来,在路边接上姚修远,就往警局去了。 警局的一把手都出面了。 谁上面都有人,姚修远那边打点的人家也清楚,但没办法,这是民主时代,舆论压力实在太大,今天的报纸要不是有人压着,社会牌头条就是这个了。 上面也下了死命令——这个事,公平公平的审理,不要让百姓对国家的法律失望。 那还不明显么? 这个事,要么你能证明宁馨无罪,要么宁馨就是个死! 宁馨在拘留所里的日子并不好过,她从来没有呆在过这样的地方,不是说地方不好,相反的,地方还凑合,没有几人一间的拘留室,是一个小单间,像在队里关禁闭的小黑屋一样。 但宁馨却觉得怕了,头一天还算镇定,第二天就怕了,到这第三天,见到展翼时就崩溃了。 “178号,宁馨,出列,前方左转会客室。” 会客室里,姚修远坐在桌面上,手中捏着一根烟,这个地方是不让抽烟的,但他这会儿的心情,实在很微妙,极需尼古丁来麻痹下末稍神经的。 宁馨看到姚修远时,想转身往回走,不想进去。 但姚修远却轻飘飘的扔出一句:“你要想死在这里,就别见我。” 一句话就把宁馨的脚给钉在了这里,转过身来,趑趄着看向姚修远。 姚修远眼底全都是火,邪火、怒火、窝心火! 你知道让他去跟展小翼那王八犊子示好这事儿,那有多诛心么?但他妈的,他姚修远今天就做了这个事儿,还不是为了多大的利益,仅仅是为了能见一见这良心都让狗给啃了的女人! 宁馨不自在的缩了下脖子,怎么看都觉得姚修远是盯着她脖子,要扑上来咬死她,掐死她的模样。 “过来!”姚修远冲宁馨摆了摆手,那语气就跟唤小宠物一样的。 宁馨那倔脾气就这时候发作了,很多时候她都觉得自己像姚修远养的一个宠物,心情好时逗逗你,心情不好时埋汰死你! 别人看到的都是姚修远的好,但只有她知道姚修远有多变态! “姚修远,我死就死了吧,死了也是解脱了。” 姚修远从鼻子里哼了一声出来,把烟给摁灭了,才看向宁馨,从齿缝里挤出话来:“宁馨,你他妈的心都是黑的,你知不知道国外几十个亿的案子,我扔下不管跑回国,你当我的钱是大风刮来的么?” 宁馨吸了下鼻子,当下就哭了。 哭的好不委屈,姚修远抚额,她就说眼前这个一点也不像他老婆了,他老婆不是很淡定,很能装,很能干的么?可眼前这个就是活脱脱的一个……披着宁馨皮的过去的郝贝啊! “行了,你有什么好哭的,来吧,大忙人,给你老公我说说到底是怎么一会事儿!” 宁馨抽抽哒哒的开始说,姚修远听得眉头直皱,捏着她的脸蛋,掰持着骂:“你这脑子装什么了啊?一听就知道是阴谋,郝贝那么爱管闲事的人都不去管,你去操的那门闲心啊你!” 宁馨也是委屈坏了,“我当时就想着说……”她看得出来有点怪怪的,可是郝贝怎么想她又不知道,那会不会是误会,她怕郝贝误会她啊,所以才想着去找那个胖婶问明白的了。 “行了,那钱怎么会事儿?”姚修远问。 说起这个,宁馨就更冤枉了。 “不是我借给她的,是她偷我的钱。”她钱她取了就在口袋里放,包放在车里,没拿,正好看到楼下有取款机,就取了。 谁知道怎么跑到胖婶那里了,当时胖婶说钱时,她就摸口袋钱没了…… 可是你说胖婶什么时候偷她的钱啊,她都想不起来的。 姚修远这听的脑袋都大的啊,不是你借的,你说你借的,你这说假话知道么?还不如说你也不知道钱哪里来的呢? “蠢蛋,愚蠢,宁馨啊宁馨,你说说你脑袋里装什么了啊,是不是装的面粉加水兑的啊,笨不死你吧!” 但是事情就这样了,你再骂也无济于事。 宁馨低着服袋,任戳任骂的。 探视的时间就十分钟,说完这些就差不多了。 女警过来提醒他们时间到了,宁馨该回去了。 宁馨眼巴巴的看着姚修远,说不尽的哀愁。 姚修远冲她挥手说:“放心,有你老公在呢,天塌了,你老公给你顶着。” 宁馨两泓清泪就这么滚落,从来没有像这一刻一样感谢过姚修远的存在…… 然而她的感动还没维持两秒钟,就让姚修远的下一句话给打消的无影无踪的了。 姚修远说:“宁馨,你最好给我说的都是实话,不然的话……”看我不弄死你的! 宁馨当下就火了,张牙舞爪的想去挠姚修远的脸:“我说的都是真的,真的,你们为什么不相信我?为什么?” 姚修远走出警局,展翼就下车了,刚才就是借着说找宁馨有公事上的事,才让姚修远进去了的。 “怎么样?”展翼着急的问。 姚修远狠白了他一眼:“不怎么样,展翼,我告诉你啊,宁馨她是我的老婆,生是我的人死是我的鬼,你还是靠边站点去。”说着还伸手推了展翼一把,典型的过河拆桥说的就是姚修远这号人。 展翼让他这态度弄的脸上一囧,解释着:“我知道,你放心,我可以向你保证我不会破坏你们的婚姻,我跟她从来都清清白白的,她是你的妻子,我的战友而已。” 姚修远牙疼了,他的牙齿有一边就是火牙,一上火就容易疼,刚才就疼,这会儿听了展翼这话就更疼了,但现在还不是发火的时候。 “算了,我冲你发火也没用,事情就是这样,你找郝贝时,郝贝怎么说,愿不愿意出来说话。”姚修远忍着牙疼问展翼。 展翼说起这个还很生气,本来就是,事实就是这样,你郝贝出来说一句会死啊,最起码你证明那个清洁工的确是有问题啊。 但郝贝就说了,她不能证明清洁工有问题,不愿意站出来。 姚修远听罢揉了下眉心,觉得脑袋疼,这事明显就是个套,宁馨就是个绳,下套的人想套的肯定不是宁馨…… “算了,我再去找找你,你也帮帮忙想想法子……” 俩人分开,展翼开车走了一段路后,才回头,想起来是他把姚修远给拉到这儿的,那姚修远怎么回去啊。 侧头去看时,正好看到一辆黑色的轿车停在路边,一个年轻的小伙子下车,手扶在车顶处,把姚修远给拉上了车,那小伙子怎么看着有点眼熟,但展翼一时也没多想,就心烦宁馨这事儿呢。 再说姚修远这边,上了车,喝了口水,拿了车上的去火药,倒了几片扔嘴里,这人吃药特别个性,不是吞下去,而是嚼碎了,咽了再喝水。 这会儿就被这药苦的哀嚎了起来:“他妈的,这什么药,这么苦的。” “远哥,不行去医院里打个吊针吧。”司机这样说着。 姚修远看一眼前面认真开车的年轻人,摇头说:“没事,去XX,走XX桥过去,我约了黄部长,别迟到了……” “是。”司机应是,到了地方,时间还有点早,姚修远在车里换了套衣服,打着领带下车,年轻的司机开口说:“远哥,要不我去找……” “不用,你好好的该干嘛干嘛,这点事我要再搞不定,我都改跟你一姓了!”姚修远说罢,整了整领带昂首往酒店里行去。 郝贝这两天没作梦,弄的她心里不踏实,总觉得有点不对劲,可是哪里不对劲她又想不出来,明明每天还是这样的生活啊? 这个情况,她跟别人说,也说不清楚道不明白的,所以去找了顾竞然。 顾竞然看着眼前的访客,还有点意外,特别是这阵式,简直就是——士别三日啊。 郝贝不是一个人来的,秦佑安在楼上守着秦立国,郝贝带着千山千凤来的,方桦的话现在对于郝贝来说就是圣旨,不管你去哪儿,都把这俩人给我带上! 郝贝也是这样做的,本来想跟顾竞然私底下谈谈的,但千山不同意,千凤也不赞同。 最后就成顾竞然看到的这样了,千山在门外,千凤跟着郝贝进去的。 “你说,你两天不作梦了,想作梦?”顾竞然觉得这人是不是神经病啊,有人会因为这个来看医生的吗? 郝贝不知道该怎么表述她的这个情况,但她的确需要求助于专业的医生的。 好在顾竞然也算是博学,听郝贝讲完了之后,倒也给出了一个建议。 “你说你是从三天前,也就是宁馨出事后,你脑子里就想着宁馨的事情了,所以夜里无梦,只能说明一件事,宁馨的事情占据了你心里头等大事,而你潜意识里又不想去管这个事儿,所以才会无梦……我所能分析的也就只有这些了。” 虽然只有这些,但这对于郝贝来说,却是弥足珍贵的。   ☆、395:真他妈的太爽了,非人的变态折磨! 顾竞然说:“护理这种病人,你家属就不能放弃,你心里都放弃了,你说让病人怎么去想?” 这一点上,顾竞然做了一个简单直白的解释,说是和胎教的理论上是大同小异的,你想啊,隔着一层肚皮,孩子在肚子里,你怎么能保证孩子能听到不能听到的,但胎教这会事儿,也是有专家们经过几千万次的试验得出来的,绝对是有关系的,同样是有孕的母亲,一个孕期心情愉快,生出来的孩子性格就好,一个孕期心情不爽,天天生气的,生出来的孩子脾气也不会好。 更何况,秦立国是一个成年人,躺在病床上,你看到的只是他生理上是昏迷不醒,但又有多少病例证明过,那怕是沉睡多年的植物人也有苏醒的,而那些苏配的无一不是家人或爱人用满当当的爱给唤醒的,更何况秦立国只是昏迷,在医学上,还未曾进入植物人的病程,这种苏醒的机会就更大了。 顾竞然还跟郝贝讲了一个她在医院学时接触过的两个病例,因为同一场车祸昏迷不醒的两个人,一个是个富家小姐,另一个是贫困家的孩子。 同样的情况,治愈的可能性不大,医生都说了,期待奇迹的出现吧,关键在于病人自己能不能醒来。 富家女的父母陪了一个月,给孩子的医药费都交了几百万,忙生意去了,告诉医院,用最好的的医生最好的药请最好的看护,住最好的病房…… 穷人家的父母是卖了房子,住在普通病房,最穷的时候,父母亲去卖血筹钱给孩子治病,父母亲轮流着在病床前守了一整年。 最后的结果,很意外,那个富家女永远沉睡,没有醒来,反倒是那穷人家的孩子醒过来了。 当时导师就告诉他们,其实富家女的情况远比穷人家的孩子要好很多,毕竟有最好的药物加治疗,理论上来说应该是富家女会醒来,但实际上却恰恰相反。 所以说,这个世界上的医生和药物只能是治病的一个手段,最终能拯救生命的应该是爱。 “顾医生,谢谢你,真的,谢谢。” 郝贝欢喜的一把抱住了顾竞然,真是一语点醒梦中人啊!她先前就觉得哪里不对劲,但没想明白,顾竞然这么一说她就明白了。 这几天的情绪的确是受宁馨影响,每天都不能静下心来,会想很多,会想宁馨这个案子的结果会是什么样,睡前睡后都在想,所以可能真的是这个原因,把秦立国的事情没有像前几天那样放在心上了,或者就像顾竞然说的一样,她的潜意识里觉得秦立国也就这样了…… 扪心自问,郝贝就是这样想的,甚至她都做好了长久的打算,所以,真是惭愧的想捶脑袋的节奏。 “嫂子,你自己在家呢?”展翼来京都绿景只看到张荷,就打着招呼。 张荷脸有点红,被人叫嫂子还是有点不习惯的,但却隐隐的有点小喜悦,笑着回了话:“是啊,你哥出了,你找他么?”说着话接过展翼手里的东西,忙着去厨房给倒了杯蜂蜜水出来。 展翼坐在客厅里,也有点不自在,以前他见张荷只是点个头,并没有把这女人当成嫂子的,在他心里郝贝就是他嫂子,认定了就是一辈子,那怕是跟他哥离婚了也是他刀子,但是郝贝这次太过分了,他心里来气,刚才就想,他哥都不在乎郝贝了,他在这儿在乎个什么劲,所以才管张荷叫了嫂子。 张荷倒了水出来,放到展翼跟前,坐在了展翼的对面,拿起桌上的剪纸开始剪了起来。 “嫂子,你这是做什么的?”展翼好奇的问,看这剪的好像很好看的样子。 张荷展示给展翼看,并说了是小曦学校里要交手工作品,她想剪几个,让小曦回来看看喜欢那一种,就教小曦做这些。 展翼在心底给张荷点了个赞,没比较就不知道好坏,你看这一比较,郝贝就差了张荷不是一星半点的,同样都是可以给孩子当妈妈的,你看看人家张荷,手巧心也美,不像有些人…… 想到这个,展翼还是忍不住气,气大发了,你说多大点事儿啊? 你郝贝就这样绝情,亏得宁馨为了你们家做牛做马的! “展翼啊,你是不是心情不好?”张荷虽然在剪纸,但也一直注意着对面的展翼,展翼的情绪有些外露,特别是在熟悉的人跟前,他更容易外漏,或者压根就没有想隐藏。 他都快憋死了,急需要一个宣泄的渠道。 就这么叨叨的把郝贝怎么样绝情了,宁馨怎么样可怜了这个事情吐给张荷了。 宁馨的事情闹那么大,但凡会上网的人打开网页就能看到右侧的热点搜索,张荷也从网上看了不少,个人的感觉倒没那么强烈,就觉得离自己很远很远的事情。 但展翼这么一说,张荷那点好奇心也被勾动了。 “我就不明白,你说让她出面作个证真就那么难吗?她是多金贵啊,要是不嫁给我哥,她也就是个灰姑娘,是借助我哥这根线有了今天的……” 展翼说话这就是没过大脑,什么叫借助你哥这根线有今天的,人家郝贝有今天,那是因为有一个牛逼哄哄的身世,张荷现在也借着你哥这条线了,你看看张荷能不能像郝贝今天这样牛逼的。 “展翼,你别生气了,也许贝贝她也有难处呢?”张荷说了句中肯的话,这原本不关她的事,但…… “我生气,我和她犯得着生气么?也不想想我以前怎么对她的,现在就求她这么点小事就推三阻四的,还说什么这样就是为了宁馨好,她可真是好闺蜜,都怪宁馨那丫头识人不清,你说都认识那么多年了,怎么就没看出来郝贝是这样的人呢……” 嘎—— 吱呀—— 门开了,裴靖东冷冷的脸上像刷了一层石灰,面无表情的看着屋内喋喋不休的展翼。 “哥,你回来了……”在裴靖东那张冷脸下住了嘴。 张荷赶紧起身去给裴靖东拿拖鞋,平时也是这样的,但今天裴靖东却是抬手挡住了张荷说:“你先进屋去,我跟展翼有话说。” 张荷脸上讪讪地笑着:“那我给倒杯水就进去。” 裴靖东没吱声,张荷赶紧去厨房里倒茶,倒好后跟裴靖东和展翼点点头,进了卧室。 裴靖东一步步的走进来,展翼就站在那儿,感觉他哥的心情可能不太好,叹了口气,其实他哥的心情好像从来就没有好过,全都怪郝贝那坏女人! “你这舌头是不是长的有点长了?”裴靖东走到展翼跟前站定,薄唇一张一合的就扔了这么一句话出来。 展翼耗了把头发,“呃,哥,你是不是怪我说郝贝了啊,哥,不是我说的,郝贝是就个自私自利的人,张荷嫂子比她好多了,你对张荷嫂子好一点吧,我这几天就在想,要是一开始你娶的就是张荷,没准现在娃都生几个了呢,也不会感染上这什么破玩意的!” 裴靖东刀尖子一样的眸光狠狠的剜着展翼,好像要把展翼身上剜出几个血洞一样的凶狠,咬着牙的挤出几个字来:“展翼,我是不是现在都管不了你了,还是你觉得我的生活该由你说了算,恩?谁给你这样的权利了?” 展翼让他这凶狠的目光给震的往后退了两步,扶着沙发背站稳了步子,眸底血红又湿润,愤慨地说着:“哥,你为她做了这么多,她呢,她呢,她跟方桦两人不知道的多好,那报纸你是没看到还是眼瞎了啊……” 啪—— 一巴掌狠抽在展翼的脸上,裴靖东冷酷无比地警告着:“别人怎么说我不管不着,但展翼,你要还是我弟,就不该说这样的话!” 展翼单手捂住脸,眼泪往外飙,不敢置信的看着裴靖东喃喃着:“哥,你打我,你打我!” 裴靖东的手都有点发硬发疼,心更是像针尖在扎一样的疼,展翼是他表弟,从小就养在他家里,母亲裴静还在的时候就跟他们俩兄弟说过,这就是你们的弟弟,当亲弟弟一样的照顾他,陪着他…… 这些年,不管是母亲死前还是死后,他一直都遵循着这一点,这就是亲兄弟,所以对展翼不敢说百分之百的好,但从没有当过外人,骂过他,踢过他,修理过他,但那些玩笑的成份居多,从来没有挥过巴掌。 打人不打脸,打脸是一件很伤人自尊,又伤感情的事情,但今天…… 天知道他有多介意郝贝跟方桦在一起,但这种介意他认为他藏在心底就不为人知了,可是展翼这么裸的说出来,他就没控制住大脑,等挥出一巴掌时,心中虽悔,但重来一次,他还会挥这一巴掌! “我打你这一巴掌不是因为任何人,而是因为你该打,听说你用队里的文件,公器私用让姚修远去见宁馨了。” 展翼的脸上赫然一红,又一白的。 裴靖东无奈的叹气:“我跟你说过很多次,你跟宁馨不可能不可能,你是听不懂,还是被灌了汤了啊!现在为了宁馨都学会背后说人坏话了,展翼啊展翼,你太让我失望了!” 裴靖东那淡淡的眼光看过来时,展翼就觉得脸上是泼了一盆冷水。 但不服气,就是不服,说了这么多,到底不过还是为了郝贝那女人。 “哥,同样是为了一个不值得的人,你说宁馨不值得我这样做,那郝贝就更加不值得你惦记,你也别光说我,是,你是我哥,长兄如父,我该听你的,但你不能阻止我心里对郝贝的蔑视,不能阻止我去骂她!” “你……”裴靖东扬着手,眼看着就要又一巴掌抽下去。 展翼却是梗着脖子,一副你打死我我也要说的模样。 另一边,带着孩子们进门的艾米就比较尴尬了,今天本来是裴靖东去接孩子们的,但临时有事,就让艾米去接了。 孩子摁开的密码锁,开了门就看到这剑拔弩张的局面。 艾米甚至赶紧站在前面,挡在两个孩子跟前。 裴瑾瑜的神经比较脆弱,一点刺激都受不得,甚至是同学这间的推桑玩闹,都能让他缩着身子呜呜的哭,这会儿也是如此,已经在裴黎曦的怀里瑟瑟发抖了。 艾米不赞同的看着裴靖东和展翼,想说吧,可她也没这权利不是么? 好在裴靖东先收敛了起来,揉了下发硬的脸颊,强扯了抹笑对着门口说:“进来吧,今天辛苦你了。” 艾米这才错开身,让孩子们进来。 裴靖东喊张荷,张荷出来给孩子们的书包拿掉,看到小瑜时,叹了口气,摸了下娃儿的发顶,裴瑾瑜却是快速的躲开了。 张荷有点尴尬,艾米轻咳一嗓子说:“BOSS,那没事的话,我就先走了,有事你给我打电话。” 得到裴靖东的允许后,艾米退出屋子,长舒了口气。 正在等电梯呢,就见展翼也出来了,艾米自觉的往边上让了让。 可电梯就这一部,俩人到底是同乘一辆的,艾米不愿意和展翼讲话,她在职场多年了,说实话,她有点看不上展翼,你仗着什么,不就是有个哥哥见天的罩着你,你这样的要是在公司,早被人踩死不知道多少会了,委婉懂不懂,藏心懂不懂,就算是在经营家庭情感这方面,也是需要技巧的。 是,你是有一个赤诚的心,你觉得掏心挖肺的对对方好了,对方没回报你,你伤心了,可你伤心了也不能踩别人的痛处啊! 艾米就觉得展翼做的最错的事情就是踩了BOSS大人的痛处,要不说这年头,兄弟和睦不和睦就看娶的老婆会不会做人了。 就展翼这样的,要娶个会做人的老婆提点着还好,要是娶个不会来事的,跟他一样一根筋的,估计这兄弟翻脸的日子也快了的。 “艾米,你说郝贝是不是太过分了……”展翼这会儿心里也很乱,他哥打他时,他就顾着生气了,却忽略了他哥的心情,后来送他出来时,他哥说了一句话,以后别来这里了。 很轻飘的一句话,也许没有太多深意,但展翼却想多了,因为郝贝,他哥要跟他翻脸了。 艾米笑了笑:“展先生,我还有事,先走了。” 展翼一把抓住艾米的手,瞪直了眼:“你就跟我说一句实话会死人吗?” 艾米跟着裴靖东时间也不短了,认识展翼的时间自然也不短,这个时候不得不说了一句公道话:“不是别人怎么样了,而是你自己没扳正自己的位置。” 展翼听不懂,很疑惑的看着艾米。 “得了,请姐吃饭,姐就给你当一次知心姐姐。” 饭桌上,艾米吃饱喝足了,就跟展翼分析了下,最后总结道:“老弟啊,你心里把那位宁馨小姐当成最重要的,就也要求郝贝把宁馨当成最重要的,而且因为宁馨是你最重要的人,所以你的想法会所偏执,如果用你的命去换宁馨的命,你一定会毫不犹豫,但你不能要求别人,比如郝贝也是同你一样的心情,是,你是看到了宁馨对郝贝的好,但郝贝就没有对宁馨一点点的好吗?” 展翼还想辩驳什么,艾米却是眼红红的盯着餐厅门口的位置。 江绍元带着女朋友来吃饭,不巧,又看到艾米了,你说怎么这么邪性,走哪儿都能遇上,脚步顿了下,想着换家餐厅吧。 “喂,你……”展翼刚开口,就被艾米的唇给堵上了。 没有什么法式热吻,不过逢场作戏,唇贴在唇上罢了。 很短的时间,但足以让门口刚进来的人看到,艾米一向高调,大红色,低领,紧身衣,这么高调,又是这样的吻,特别是展翼还是一身军装,那效果就别提了…… 门口的江绍元到底是带着女朋友退出了餐厅,说是去另一家餐厅吃饭。 展翼一把推开艾米,拿着纸巾擦着自己的嘴巴,一脸嫌弃的看着艾米。 艾米无奈的苦笑了一下,说:“有时候,爱而不得,真的是很痛苦的事情。” “什么?”展翼诧异的问。 艾米看着展翼这傻样,居然有种同病相怜的感觉:“算了,看在你被姐强吻了的份上,姐就告诉你一句话,郝贝绝对不是无情的人,是你自己太偏执了。” 艾米跟郝贝相处过,而且还亲自经历过丁杏儿的事情,郝贝对一个陌生人都能给予那样的关爱,怎么可能对身边的人冷血无情? 送走了艾米,展翼一个人站在停车场,抬头望着灰突突的夜空,抓了抓有些凌乱的头发,撸了把脸,有些烦燥的想着,是他做错了吗? 也许吧,可是郝贝为什么就不能体谅一下他呢? 就在展翼问着郝贝为什么不能体谅一下他的时候,郝贝还很委屈的想着,有谁能体谅一下她呢? 她失眠了,在见过顾竞然后的这天晚上,从吃过晚饭开始,就准备睡觉,为了能做上梦,她做了很多的准备工作,点了薰衣草的精油,枕头上还滴了几滴,还有舒缓的助眠的音乐都放了。 但她华丽丽的失眠了,睡不着了! 耗着头发坐起来时,郝贝只觉得像是刚剪完头发灌了满脖子的头发茬一样烦燥不安。 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但她的眼晴却一直闭不上。 千凤在边上担忧的看着她,握住她的手,比划着,可这种比划让郝贝更加的烦闷! “千凤,你说……” 她烦,她闷,她没法对别人说这些,就叨叨的说给千凤听,她过的苦啊,过的累啊,压在她心底那些话,那些委屈,她像倒豆子一样的往外倒。 倒完了,天也亮了,这个晚上,完全就没睡。 那怕到了早上,黑着眼圈,还是毫无睡意。 这样的时候,偏偏还有人不放过她! 张荷上门来了,带了水果还有从家里带来的亲手煲的汤。 “贝贝,对不起,我替展翼跟你道歉了,展翼人挺好的,为人义气,有时候就是冲动了一些,但他有一颗善良的心,你别跟他生气……” 郝贝一听就不乐意了,不得不说,展翼昨天骂她的话,她听心里去了,不然昨天晚上不会失眠,但她现在就想安静下来,安静下来,别管是展翼啊,还是宁馨啊,还是你张荷的,统统的都不要出现在我面前行不行! 可是不行,不行,这些人一个个的就像是蝴蝶见了盛开的花一样的萦绕在她身边,嗡嗡嗡的让人烦的不行! “张荷,我说过的话,一直都算数,你现在马上离开,我当没看到你。”郝贝鼓着一口气烦燥的开口。 张荷却是低了头,一个劲的纠缠着:“贝贝,你别生展翼的气了行吗?就算是你跟他哥离婚了,那展翼跟你的情谊总还在的,你就帮帮他行吗?宁馨的事情,就是你说一句话的事情,宁馨也是你的好朋友不是吗?” 郝贝的脑袋嗡嗡嗡作响,马上都要炸了的节奏,扯着嗓子喊千凤:“千凤千凤,死那儿去了,把这个人给我拉出去!别什么阿猫阿狗的都给我放进来!” 展翼迈着步子出了电梯,看到的就是千凤扯着张荷,张荷还冲着屋子里喊着:“郝贝,你就真的不能帮帮宁馨吗?就算是你恨裴靖东,那你也不能恨展翼啊,展翼以前对你那么好……” 展翼的脚步顿住,实际上经过昨晚艾米的开导后,展翼今天来找郝贝是打算道歉的。 但千凤把张荷甩了出去。 屋子里甚至还传出郝贝的暴怒声:“千凤,把她扔出去扔出去!” 眼前的画面,还用想发生什么事了吗? 展翼当下就恼了,一把推开了千凤。 千凤怒视着展翼,可她喊不出话来,如果能喊得出来,她都想求求这些人放过她家小姐吧!她家小姐一夜都没睡了,想睡都睡不着的! 展翼那个火啊,就想冲进去把郝贝再狠狠的骂一顿的,但张荷爬过去抱住了展翼的腿:“展翼,我没事,别为了我伤和气。” 郝贝在屋子里不见得听不到这些,脑袋真的嗡嗡嗡的,心房上也像是在千军万马在践踏一般,疼的痛彻心扉。 一把拉开门,暴怒的吼着:“滚,滚,都给我滚!” 张荷却是不依不绕的,居然就这么跪着要往郝贝跟前去:“贝贝,你别生气,别生气,我给你赔不是,都是我不好,都是我不好……” 郝贝都让气笑了:“别装了,你有什么不好,你那儿不好了,你那儿都好,请不要在我跟前显摆你的好行吗,当我求你了!” 裴靖东和方桦在同一趟电梯里,千山给方桦去的电话,就算千山不来电话,方桦今天早上也打算来一趟医院的,只是没想到会遇上裴靖东。 开了电梯门就是这么热闹的一幕,方桦原本带笑的眼眸染上了阴戾的色泽。 本来都该下去了,可是方桦却挡在了电梯门前,把电梯门又关上,往下行去,并拿出手机来给千山打电话。 “千山,我让你在郝贝身边是吃闲饭的吗?那些人该怎么处置你不知道吗?” “大少,可那是……” “管他是谁,欺负到郝贝头上,就是欺负你家主人我,还需要我再说明白吗?” “是,大少。” “嘴贱的掌嘴,手贱的剁手,不明白提着你的脑袋来见我!” “是,明白。” “十分钟后,我上来,不想再看到那么乱的场面!” “是,大少。” 方桦挂上电话,冷笑的看向裴靖东:“不介意吧。” 裴靖东放在身侧握紧的拳头慢慢松开,回了一笑:“我说介意,你能就这样算了吗?” 方桦笑:“当然不会。” 方桦说十分钟,果真就十分钟,电梯下去又上来的功夫,展翼和张荷已经消失不见了,不过地上留着几撮女子的长发,在干净的可以看着人影的瓷砖上异常显眼。 郝贝还是有些呆愣的看着眼前的地板,就在刚刚,千山动手打女人,揪着张荷的头发,把人脸都打成了猪头脸,展翼也没好到哪儿去,是千凤动的手,直接卸了一条胳膊…… 最后还是医护人员把这俩人给弄走了,前前后后就几分钟的功夫,郝贝都看傻眼了。 想喊停,但没有人听她的。 方桦在步走出电梯,眼中含笑,走到郝贝跟前,搂了她一把问:“解气吗?” 郝贝怔了怔,才回过神来,长松了口气,怪不得那么多人喜欢报仇呢,真他妈的太爽了! 可是…… “方桦,是不是有点太狠了!” 方桦给了郝贝一个脑瓜嘣,手指点着着她的脑袋往后推:“去去去去,收起你这欠收拾的模样,我说的话都不记得了,不听话了是不是?” 郝贝无奈的笑了笑,这纠结了一个晚上的抑郁的心情,似乎就这么风消云散了…… 电梯的门,开了合,合了开,里面只有一个人,站在电梯的侧角落,隐藏了自己,怕被别人看到,殊不知,这个别人哪里有心情分给他一星半点的…… 手机响,裴靖东接了起来。 “哥,你快来看看吧,我嫂子……”展翼的话还没说完,裴靖东就挂断了电话,摁了一层的数字键,心随着电梯下行的速度慢慢往下沉去。 很奇特,郝贝倚着方桦的肩膀睡着了。 千山千凤站在他跟前,方桦一张脸冷的像冬月里的寒风,低低的训斥着:“以后知道怎么做了吗?” “是,知道了。” 方桦起身,把郝贝抱起来,放回床上,看一眼病床上的睡着的秦立国,蹙了下眉头,转身去找主治医生去了…… 郝贝又做那个梦了,但梦似乎又回到了原点,回到了她初入那个梦境的时候一样的情景…… 这一觉醒来时,已经是中午了,让肚子给饿醒的…… 脸睡的红朴朴的,声音也软绵绵的唤着千凤给她弄吃的,要饿死了…… 同一片蓝天下,被饿醒的不只郝贝一人,还有柳晴晴。 不同的是柳晴晴睁开眼时,眼底全是惊恐的神色,胸前有一颗脑袋,那人有着一头雪白的银色短发。 “呃……”柳晴晴轻唔了一声,扭过脸去。 雪白头发的老者一顿美餐过后,才直起了身子,接过身边佣人递上来的纸巾拭了拭唇角,缓声开口道:“晴晴啊,醒了,饿了吧,厨房给你炖好了汤,趁热喝了,今天还有客人要过来。” 柳晴晴的眼泪扑簌簌的往下掉。 她恨,恨死了!纤指紧紧的捏住被单,恨不能绞碎了这被单的。 她是什么? 她就是个奶妈子,奶的还不是自己的孩子。 想到孩子,就强忍着恨意,颤声道:“爷爷,我能抱抱孩子吗?” 方公道温和的笑着,嘴角甚至还挂了一滴没来得及擦掉的奶渍,说:“当然,你为方家生下了小公主,你是方家的功臣。” 柳晴晴看到方公道嘴角的奶渍,胸口就一阵的犯恶心,强忍了下去,这有什么好恶心的,比这还恶心的都经历过了。 犹记得生产时的情景,比这要难堪多了。 柳晴晴肚子疼了好几天,没有一点点力气了,但是没有人给她剖腹,必须顺产,自己也是拼了命的,唇瓣都咬破了才撑着让自己清醒些,坚持着生孩子…… 但——羊水先破,柳晴晴都数不清那天都有水喝了她的羊水。 还好,还好,再恶心再难熬,她的孩子生下来了,一个女孩,全身的肌肤都是透明的红色的那种肉,血管都可以看得清清楚楚的,明明是足月的孩子,却像是七八个月的早产儿一样弱的让人不忍去看。 她的孩子还在保温箱里,奶水却涨的不行,这时候酷刑又来了……她成了奶妈子…… 她的孩子喝不到她的奶水,而她却每天每天的需要喝很多下奶的东西。 初乳是母乳中营养成份最高的乳汁,成分接近于母体的血浆,据说可以满足孩子出生后半年内的抗体需求,要不然市面上怎么那么多牛初乳之类的奶制品,说白了这东西能提高免疫力,是孩子最需要的。 柳晚霞端着下奶的汤走了进来,方公道才退出房间。 柳晴晴这才嗷嗷的哭了起来,现在每天都是这样,醒来了喝汤,喝完了喂奶,喂完了哭……就这么个节奏。 “妈妈,妈妈,我要疯掉了,我要疯掉了……” 柳晴晴到现在都不知道柳晚霞不是她妈,到现在还以为柳晚霞是她妈妈,而这个事儿,这些人根本就不会告诉她真相。 “好了,你在坐月子,这么哭身子还要不要了,你身子不好的话,那小方珂怎么办?”柳晚霞适时的安慰着柳晴晴,心里也是唏嘘着,谁都是从这个时候过来的,你以为柳晚霞当初生孩子时好过了,就是这么着过来的。 柳晴晴的女儿起名叫方珂,是柳晴晴自己起的名,希望女儿的人生能像美玉一般生长,所以,再难熬,她也得熬过去。 “行了,赶紧喝了这汤吧,一会有客人来看你。”柳晚霞把汤推给柳晴晴。 柳晴晴闭了闭眼,心中默念着为了女儿,她忍,她拼,她喝…… 一口气喝了那些汤,这不知道是什么下奶汤,堪称奇效,每天可以产出足够让两个成年人吃饱的乳量。 “妈妈,爷爷说我可以看看珂珂……” 柳晚霞点头,打了个电话,让人把方珂抱过来。 是连着保温箱一起送过来的,小娃儿还闭着眼晴,小的可怜,照比成年人的巴掌大上那么一丁点,皮肤比刚出生的时候好多了,血管也没有那么显露出来了,只是眼晴还是紧紧的闭着。 看到孩子,柳晴晴心里舒坦多了。 柳晚霞在边上小声的劝着让想开点,没办法,现在照顾柳晴晴就是她的任务。 柳晴晴恩恩的点头,感觉到胸部开始发涨,那是乳汁分泌时的感觉,就给柳晚霞说了…… 柳晚霞给外面去了电话,说客人可以进来了。 这边柳晴晴趁着这个功夫,问了柳晚霞一句:“妈妈,我乖乖的听话,爷爷就会放过我,放过我的孩子对吗?” 柳晚霞叹气,这傻孩子啊,你以为你生下个方家的女儿,你还能过你想要的生活么? 到底是叫着自己妈妈,是自己养了二十多年的女儿啊,柳晚霞有心劝一劝的:“你傻啊,过普通的日子,你一个女人家未婚带着孩子,你想想你小时候的生活过的好吗?就留在方家吧,你的孩子名正言顺的是方家的大小姐,你想要什么没有,就是那个贺子兰,别说你爷爷不疼你,给你留着呢,要怎么折磨她,你说了算。” 柳晴晴一愣,露了个冷冷的笑容出来。 是啊,都怪贺子兰,如果不是这老太婆想弄死她,她也不会早产,她要是在村子里生了孩子,大不了就跟孩子一辈子呆在村子里,何须忍这非人的变态折磨! “妈妈,我今天想玩一玩贺子兰,行吗?”柳晴晴似乎找到一个发泄的方式了,这里的人她一个都得罪不起,不管是方公道不是柳晚霞,但玩一个贺子兰解解气,总还是可以的吧。 柳晚霞嘴角一抽,笑开了:“行,当然行。” 转过身出去就给人下了命令,呆会柳晴晴喂完奶,把贺子兰给送进来。 …… 一方禅室里,方公道稳坐在那儿,手里捻了串佛珠,一颗颗的拨动着,依旧是那副慈眉善目的模样。 边上坐着一个年轻的女人,着一身道服,一副道姑的装扮在打坐。 忽然一口捂了胸口,一口血呕了出来。 方公道复才睁眼,瞪着那道姑问:“怎么样了?” 道姑摇头:“和前几天一样。” 方公道哦了一嗓子,眸底稍沉,站起身来说:“那你先好好休息两天,养足了精神。” 方公道出了禅室就往书房去,书房很大,像一个小型的办公室一样大小,方公道进来时,里面的位置上已经坐满了人。 “人齐了,那开始吧。” 方公道一开口,大家七嘴八舌的开始说起今天开会的主题。 就是汇报工作来的,这些全是方公道暗地里的产业,交给方桦的就是明面上的生意,那些生意怎么会有暗地里的赚钱,这些才是最赚钱的。 “方老,我们这儿有一台手术,是您的熟人,这个你看,原先也不知道和您不对付……” 一个中年男人把一个手术预案和病人资料推了过去,几个人把东西传到方公道跟前,方公道拿起来一看,眯了眼…… 只见上面写着的名字是苏打烊,男,XX岁,病情……家属签字苏莫扬,手术费治疗费已经到账,只是病人还未到位。 每个月他们只接一台这样的手术,造价十分高,但效果很好,外面排着队约着来做手术的都有,但这个苏打烊的排期都到了,人却未到。 “不对付,没有这会事,收钱我们就办事,按规定去执行。”方公道开口为这件事做了总结,接着开始下面的讨论工作…… 而另一边,医院里,苏莫晓都想给爷爷跪下了,包括苏鹏都在劝着。 “爸,你就听莫扬一次,动手术吧。” “爷爷,真就是个普通的手术,你不相信我,还不相信你孙子不成?” 俩人轮番的劝着,就是没效果。 苏爷爷的精神头还算好,他当了一辈子的医生,早先没有手术刀时,就是用中药给人治病,如今自己得了这毛病,想得也开,能活一年是一年,活不了一年,那就活几个月,大不了就是明天去死了,他也认了,一辈子坦坦荡荡的做人,不愿意晚节不保。 “你们莫要再劝我了,再劝我我就跟老丁一样,走个山南海北的,让你们找不到我!”做什么手术不能在本地医院做,还要去外地医院?他才不去受那洋罪! 苏莫晓无奈了,出了病房看着父亲,冷脸说:“爸,你是不是给爷爷说什么了?” 苏鹏这心里也不好受,莫扬跟他们什么都没说,但苏鹏隐隐的知道那是什么样的手术,也知道跟谁家有关系…… 人啊,总是会有点私心的,包括苏莫晓在内,也是知道这会事。 但你让他们眼睁睁看着老爷子被病痛折磨,最后再因病而故,他们做不到啊! “莫晓啊,实在不行,你让郝贝过来劝劝你爷爷,你爷爷这辈子就跟你丁爷爷好,没准也会听郝贝的话呢……” “找她?” 苏莫晓有点不乐意,要是让莫扬知道这点小事都要麻烦郝贝,那小子得不乐意死了,可是手术的时间就要到了,钱总不能白花吧,况且错过这个时间,可真就没机会了的。   ☆、396:失算,他心底的秘密吐了出来! 苏莫晓是的伤是已经好了,但她也知道秦立国还在医院里昏迷着的,这个事情,真心的……就是失算了。 那天她跟秦立国本来是要走的,都出村子了,但秦立国不放心,说白了就是觉得这个村子得出事,所以又拐回去了,拐回后还是回了赵俊雄家里。 赵俊雄受伤,秦立国心里很过意不去,赵俊雄两口子前几年没少为任务而奋斗的。 所以秦立国又给赵俊雄说村子里这些人和弟兄的事情,意思是马上就会让人来接,转移地方,怕出事。 果真是怕什么来什么的节奏。 赵俊雄面上都好好的,前后也就喝了杯水的功夫,苏莫晓就觉得脑袋晕晕的,还有秦立国也一样,再醒来时,他们俩人就都在铁笼子里了。 苏莫晓醒来的晚一点,醒来时,那些人已经开始打秦立国了,简直就是要人命的打法,苏莫晓也没好到哪儿去。 后来……秦立国就昏迷了。 你要说这中间这些人给秦立国用了什么,苏莫晓也是真不知道的,毕竟她醒来的比秦立国晚了一些时候。 这个事儿,刚从村子里出来后,苏莫晓就跟郝贝说过,也跟秦立国的主治医院交待过,就她所见的就是严刑拷打,别的倒真没有过,但就这么昏迷着,就真不是会事儿啊! 也是知道郝贝闹心,所以苏莫晓其实早想到让郝贝来劝劝爷爷但一直没有真的去找郝贝。 揉了揉发硬的脸颊,这些天队里给的假,让养伤,所以没有去上班,就一门心思的养伤外加照顾爷爷来着,谁会想到爷爷愣是不同意做这手术。 “莫晓啊,你的伤怎么样了?还要不要紧,这是你雪儿阿姨给你买的一点身体乳,说是能去疤的……”苏鹏把房间里一个袋子提出来,送到女儿手中。 苏莫晓的手僵了一下,很想喷父亲一脸口水的,什么雪儿阿姨给买的,就万雪那傻货会买东西,哈哈,不要怡笑大方了好不好! 病房里传来苏老爷子哈哈的大笑声,苏莫晓就着房门前的玻璃板子看到屋子里,老爷子身边坐着的可不就是那傻子万雪么? 万雪也不知道说了什么,能让爷爷笑成那样。 苏莫晓咬着后牙槽,愤恨地瞪着父亲,“我是不会接受一个傻子当我后妈的,你有你选择的权利,我也有拒绝承认的权利!” 苏鹏那张老脸上别提有多尴尬了,跟万雪在一起这么长时间,其实挺好的,你看万雪可以把老爷子逗的乐呵呵的,这些他们这些当儿子女儿孙女的,又有谁能做到? 不要总说万雪傻,万雪是傻,可万雪也有万雪的好。 但这些话,说一千道一万的给苏莫晓听,苏莫晓就是听不进去。 “晓晓,你……”苏鹏对着女儿也是有愧歉的,那些年只顾着莫月华给他的伤痛,而忽视了女儿才是离婚中受伤害最大的,等后来想明白了,想弥补女儿的时候,女儿已经长大成人,不需要他的弥补了。 父女之间的关系,越来越淡,到如今,苏鹏表示很无力。 “别说晓丫头不同意,就是我也不同意,我哥,你想娶万雪,死了这条心的,你想娶个老婆,我可以帮你介绍,我们医院的同事,有的是合适的,再不济,你想找什么样的,我都能帮着给我撮合,但你娶万雪当嫂子,我不同意,你就不怕生出来个小傻子的!” 苏韵不知什么时候也过来了,正好听到父女俩的对话,上来就是这么一通炮轰。 “万雪小时候不是傻子!现在也不是!”苏鹏替万雪说着话,尽管有时候他也爱叫万雪小傻子,但那是夫妻间的亲昵的称呼,现在听着妹妹和女儿说万雪是傻子这样的话,怎么听都怎么刺耳的! “行,她不是傻子,不是傻子你也别想娶她,你想玩就玩……” 苏韵的话差点没把苏鹏给气吐血的。 他就跟这群女人们说不明白,不是说女人何苦为难女人么?你们也是女人,怎么就不能体谅一下万雪的孤苦无依呢? 苏鹏这会儿还在替万雪鸣不平呢,但马上就恨不得把万雪的嘴给堵上,可不就是个傻子么?不是个傻子的话怎么会别人问什么说什么呢? 话说苏韵推门而入时,万雪正跟苏老爷子讲故事呢,白雪公主的故事。 苏韵无奈的摇摇头,还说不傻啊,老爷子又不是小孩子讲什么白雪公主啊。 “爸,今天感觉好一点了吗?” 老爷子这还没有回答呢,那边万雪却很高兴的替老爷子回答了。 “爸爸马上就能好了,能活一百岁的。” 老爷子呵呵的笑,老人家么,都爱听这样的话。 苏韵也是一乐,要真能活一百岁就好了。 万雪见大家都笑了,以为做了件很聪明的事情,低头想了一下,又补充道:“只要做了婴儿细胞手术,爸爸就能跟年轻人一样……” 病房里的苏韵和苏老爷子都呆愣住了! 婴儿细胞手术? 是胚胎干细胞手术吧? 周边的一切仿若都安静了下来,唯有万雪在那儿解释着为什么这个手术可以治好老爷子的病。 这些当然不是万雪自己想出来的,而是苏鹏给万雪解释的,万雪是个好奇宝宝,总是会问为什么。 当初苏鹏得知莫扬给老爷子安排了手术的时候就猜想到了可能是这方面的,一个人心里也是发闷,他原先也是个医生,自然知道这方面的事情,但国家已经禁止了很多年。 这是违法的,可不排斥这的确是一个很好的方法。 就一点点的解释给万雪听。 所以这会儿,万雪用她自己的语言已经解释了,这场手术到底是怎么会事儿。 其实干细胞的“干”意为“树干”、“起源”,正如“树干”可以长出许许多多的树叶,干细胞也可以分化出各种不同类型的细胞,它具有自我更新和分化潜能。 所谓干细胞技术,即是利用了它的这项特征,再造组织器官的新医疗技术,将使任何人都能用上自己或他人的干细胞和干细胞衍生的新组织器官,代替原来衰老死亡的组织器官。 干细胞是注射的,而这次的手术主要还是切去老爷子的肺部病灶部分,而后由干细胞完成修复肺部的功能,从而达到治愈的效果,就算不能完全治愈,理论上,再活十年也是不成问题的。 苏鹏在外面抽了根烟的功夫,推门而入时就听到万雪正滔滔不绝的是说什么婴儿细胞的事儿,脸色大变的呵斥一声:“万雪!” 万雪一愣,抬头看向苏鹏,一脸邀功的神色跑过去,拖住苏鹏的手晃着撒娇:“哥哥,雪儿说对了对不对,雪儿可以记得哥哥说的话的……” 苏鹏几乎是咬着牙齿的才挤出一句完整的话来:“那你怎么不记得我说过这事不能告诉任何人的呢?”真是要被气死了,老爷子最烦的是什么,妹妹苏韵又是干什么的! 这下可好,还说让郝贝来劝劝呢,就是苏韵那一副正直的性子,怕是就千百个不同意,说不好还会怎么样呢! 万雪有点让吓住了,缩了下身子,低头嗫嚅地低语:“雪儿就觉得还有什么想不起来的……原来是这一句,呜呜呜……哥哥……雪儿错了,雪儿错了……” 苏鹏那口气哟,就卡在嗓子眼里,差点没呕死的,看看,这可不就是傻子么?戳了这么大个窟窿,然后就知道哭了……倒还知道哭的! 一时之间,病房内除了几道轻重不一的呼吸声外,就只有万雪的低泣音。 苏莫晓就站在病房的门外,仰头苦笑了一下,甩甩短发,推开门对里面说了一句今天回下单位,就走了。 开着车子往单位去的时候,苏莫晓这心里就恨啊! 你说为什么自己要是个军人,为什么不能像莫扬一样,没有任何罪恶感的去让爷爷做这一场手术!这是她亲爷爷啊!就像莫扬说的一样,最起码可以让爷爷多活几年,为什么那些坏人们都可以用最选进的医疗手段去多活几十年,而她的爷爷这一生光明磊落的,却要早早的因为病魔夺去生命么? 车子稳稳的停在单位的停车位上,苏莫晓下车锁门,得先去更衣室。像她这个级别的秘书,虽说有单独的办公室,但却是没有休息室的,换衣服之类的,都是在公众更衣间。 有专门的柜子,每个职员都有,然后进办公楼的时候,不是特殊情况,都要换好正装的。 苏莫晓进去时,里面正有几个女同事。 “苏……苏秘书……” 其中一个有些胆小的女同事怯生生的跟苏莫晓打了个招呼。 苏莫晓心情不佳,就跟对方点了下头,只比平时少说了一个早字。 女同事转过头去继续换衣服,其它人也当是没有看到苏莫晓。 苏莫晓打开柜子,脱掉便服,里面还有一个白色纯棉工字背心,下面是一条四角的平底短裤。 你看完全就不暴露吧,几个女同事都纷纷的看着她,平时也是这样,这女更衣室时在,换内衣内裤的都有,基本上全是胸罩内裤在身的都是正常的。 就苏莫晓是个特例,人家背心平底短裤,还别说,到夏天你去公园或健身房看看,是不是就有女人是这样一身装扮的在运动的。 一点也不暴露,所以才会引人瞩目,早先也这样,所以苏莫晓并没有多想,殊不知,她没多想,别人可是多想了…… 苏莫晓的身上有伤,虽然伤好了个七七八八,但是那些结了疤还没有脱疤的伤可是不假的,几个女人瞪大了眼看着苏莫晓身上的那些疤痕,包括大腿上的都看得一清二楚,几个女人对看一眼,摇摇头转过身去。 苏莫晓换好衣服锁好柜子就走了,这才刚走到门口时,就听到身后一群女人的声音响起。 “喂,你看到没?大腿根部都有呢……” “就是,你看那胸前也有,啧啧,还真是啊……” “哎,你说她心里难受么?平时再怎么男人婆,也是个女人啊……” “就是……” 苏莫晓回头,不悦的看着几个女人问:“你们在说我?” 几个女人那头摇的跟布朗鼓一样,齐齐出声:“我们什么也没说……” 苏莫晓抿了唇,就说不喜欢跟这些女人交往,一个个的除了口是心非说人是非还会什么啊! 苏莫晓这一路走到办公室都觉得别人看她的眼光怎么就那么让她蛋疼呢? 怎么说呢? 那样的眼神,男同事吧看到她就叹气,女同事也是摇摇头,无一例外,眼神中还透着一股同情的神色,这让苏莫晓十分的不爽,她不过是受伤了,爷爷又生病了,最近也没有休息好,可能有点憔悴,但怎么着也没到让人同情的地步吧! 宁馨进去了,属于宁馨的工作就往下推,成了苏莫晓的事情。 这刚上班就是一大堆的文件积压。 还好,还有小秘书分门别类的给分好,分了轻重主次的摆在苏莫晓跟前。 最重要的就是秦立国的事情,秦立国现在受伤了,什么时候醒来还不知道,上面的意思是问问怎么样了?要是不行的话就要选接替的人选了。 苏莫晓不悦的皱了眉头,看吧,这就是现实,不管你曾经付出过多少血与汗的,一旦你出了一点点事,马上就有人来接替你,多么让人心寒的现实啊! 秦立国是苏莫晓少有的佩服的领导,跟着秦立国,除了让管郝贝的事苏莫晓有几分不乐意之外,其它的苏莫晓都是很信服的。 小秘书也说了,这个事上面催了几次的了。 苏莫晓想了想,还拿起手机给郝贝去了个电话。 郝贝接电话时,也是刚吃过早饭,拿了早报坐在秦立国跟前给读着呢,千凤拿着她的手机过来,手机现在都是振动,放在千凤那里保管的,什么不该接的电话,都让千凤给处理了。 千凤接了电话听是苏莫晓的声音,并且说的是秦立国的工作的事情,就把电话拿给郝贝了。 苏莫晓这还纳闷呢,怎么接了电话不说话呢。 郝贝就出声了:“莫晓姐,你找我?” 苏莫晓叹气,敢情刚才自己说的都白说了,只得又重复了一遍。 苏莫晓的意思是秦立国肯定会醒过来的,不如先做个病假,然后再说……并跟郝贝抱怨了下上面的意思。 郝贝知道工作对于秦立国来说有多么的重要,而且还有宁馨的事情,虽然说不管了,但心里总是不安的,毕竟是秦立国的属下,郝贝就在想,如果秦立国醒着,肯定也不会不管的。 “莫晓姐,你在哪儿,我们见面再说吧。” 苏莫晓现在都恨死医院了,于是就让郝贝来单位找她吧,到了给她打电话,让门卫放行就是了。 挂上电话,郝贝就跟千凤说了要去苏莫晓单位,去处理下秦立国工作上的事情。 千凤担忧的看着她,部队里不是他们能随便进去的,即便去了那里,千凤还是不放心的。 但郝贝坚持,他们也没办法。 把秦立国暂时交给秦佑安照顾,郝贝带着千山和千凤就去了苏莫晓单位。 苏莫晓出来接的,知道现在特殊情况,大家都紧张郝贝,所以特意在郝贝到了之后就下楼出来来接了。 “行了,别一副我会把她吃了的模样,我弟可比你们还紧张她呢,我还能吃了她不成?”苏莫晓就看不得别人把郝贝当大熊猫这副架式子,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哪国的公主呢,这么小心翼翼的。 郝贝也是说没事,连这种地方都能出事的话,那还真是无法无天的了。 千山千凤没法,只能在外面等。 郝贝跟着苏莫晓往里面走,走一路被人看了一路。 心里也没多想,以为是来个外人,别人多看两眼呗…… 俩人到了苏莫晓的办公室,就说秦立国工作上的事情,聊了一会儿,又去秦立国的办公室,让郝贝看看有什么私人物品,想带走可以带走,因为说不好这个办公室保不保得住都不好说了呢。 “郝贝,你有时间能去看看我爷爷么?跟领导在同一家医院的……”苏莫晓到底还是动了郝贝这边的心思的。 郝贝愣了一下,想到好长时间没有去看过苏爷爷了,就问了下苏爷爷的情况,说回就去看,她这人就这样,有些事会忘记的,这一天天的,都操心着秦立国的事了。 苏莫晓简略的说了下,又问了一句:“郝贝,你说,如果有个机会,可以治好我爷爷的病,到底应不应该去做呢?” 郝贝傻愣愣的问什么意思,苏莫晓揉了把脸,站起身来说:“算了,你要去的时候给我打个电话,我再跟你说吧。” 之后俩人都没说话,却是听到外面有人说话了。 “展助理,你说苏秘书真的被人给轮了啊?”一个女人的声音。 “呃……不知道。”展翼的声音。 “你怎么不知道呢,不是你说的苏秘书被人给强上了吗?我可是听说了,那里好几个男人呢……”女人的声音。 “那就是吧……”展翼的声音。 苏莫晓的脸色白了白,郝贝担忧的看了一眼苏莫晓,心中把展翼的祖宗八代都给骂了个遍!这话你能乱说么?能乱说么? 展翼真的都要被烦死了,胳膊是接上了,这会儿还打着绷带呢,想到刚才在楼下还看到千山千凤那俩个东西,展翼就觉得胳膊又疼了几分。 问了下守门的才知道郝贝来了,展翼还是想从郝贝这方面努力一下,如果道歉有用的话,他跟郝贝道歉,只要郝贝能救一下宁馨。 看吧,爱情就是这么卑微,为了爱的那个女人,让他低头他就低头。 谁曾想到会被单位的八卦大姐巴珍给缠住,一直问他苏莫晓是不是被强了的事儿,这个他也很无奈,据说是他说出去的,但他自己都不记得自己什么时候说过这话了! 砰! 门板被重重的拉开,苏莫晓一脸怒意的看着眼前的展翼和八卦大姐,冷声道:“巴姐,你这是工作都做完了,还是说你准备开个小报专门报道八卦了啊?” 巴珍被苏莫晓一呛声,冷哼一声:“哼,有什么了不起的,都不知道被多少个男人上过了。” 要说起来巴珍也是未婚,苏莫晓也是未婚,不过巴瑜比苏莫晓可要剩女的多了,巴珍今年都三十六了,还没有对像呢,人又长的得胖,跟苏莫晓是这个单位的两大奇葩,苏莫晓虽然有点男人婆,可是人家要身高有身高,要长相有长相的,而且还有人追求…… 特别是追求苏莫晓的那个男人,还是巴珍比较看上眼的,叫时良,今年三十岁,后勤上的,跟巴珍也算是朋友,托了几次让巴珍给提一下,当个介绍人,巴珍都以苏莫晓不同意为由给推了。 殊不知,苏莫晓压根就不知道在单位还有这么一号追求者的。 巴珍被封为八卦姐不是没有道理的,就苏莫晓这点事儿,她也是刚才更衣室里听人说的,这就来找展翼求证了的,还求证到让当事人都听到了。 巴珍走了。 展翼有点尴尬,但心里记挂着宁馨的事情,苏莫晓被人强没强的跟他没多大关系。 看到郝贝就不错眼珠子的盯着,小声的道歉着:“郝贝,昨天是我不好,可是你看我的胳膊,我也受到惩罚了,你就消消气,大人有大量帮帮宁馨吧……” 郝贝都要被展翼的无耻给气疯了的,难道你不该给苏莫晓道歉吗? “展翼,你跟莫晓姐道歉!” 展翼让郝贝这话给弄的一怔,奴性也不是一般的大,当下就要出口道歉,但看到苏莫晓那一脸寒霜的脸,就清醒了。 凭什么他要听郝贝的话啊,就有点叽歪了:“郝贝,你也别太过分了,我现在是跟你道歉,你差不多就得了,你还当你是我嫂子呢,我听我嫂子的话,可你是我嫂子吗?” 郝贝冷笑:“展翼,我终于明白宁馨为什么看不上你了,因为你跟姚修远比差远了。” 可不就是差远了么?郝贝敢说姚修远绝对不会背后这么嚼人舌根的,可是你展翼,还有点人品么? 这个时候提姚修远,那就是火上浇油,展翼蹭的一下就火了,扬着巴掌冲着郝贝嚷嚷着:“郝贝,你别太狂了,别以为我不敢打你!” 啪! 展翼一愣,瞪眼。 啪! 又是一巴掌。 苏莫晓拿了随身带的手帕拭了下手掌,很平静的开口:“第一巴掌为我自己,打你乱说话,第二巴掌打你在我面前想对郝贝动手,她是我弟让我护着的人,以后要动手先问问我同意不同意!” 展翼还要说话,苏莫晓刀尖子一样的眸光就这么灼灼的看着他,愣生生的让要出口的话吞了回去。 “滚!”苏莫晓冷喝一声。 展翼就像是战败的公鸡一样,扫眉耷眼的扭头走了。 但临离去前,却是愤慨的剜了郝贝一眼,那一眼让郝贝有些痛心,她今天来本来就是要跟苏莫晓商量下宁馨的事情的,可是你看展翼,为什么会成这个样子呢? “莫晓姐,你没事吧?”郝贝看着苏莫晓还盯着展翼离去的方向,担心的问了一句。 苏莫晓收回视线,看了一眼郝贝:“没事,走吧,我送你下去吧。” 郝贝这边刚回医院,就见方桦在病房里坐着的。 “你怎么这么早过来了?有没有吃早饭?” 方桦摇头,神色有点不好。 郝贝给千山千凤使了个眼色,让他们先出去。 等人出去了之后,郝贝给方桦倒了杯水放下,半跪在沙发上,让他闭上眼,给他轻揉着太阳穴说着:“方桦,别逼自己那么紧,累了就休息下,你是人,不是神,别把自己当超人。” 真的也就是最近,郝贝才生出一种真的跟方桦在交往的感觉来。 不是因为爱情或感觉之类的,而是他护着她,她也想心疼他。 方桦握住郝贝的手,眼球赤红,似极力的压抑着什么,但又想暴发出来,最后只是甩开郝贝的手说:“郝贝,你不要对我好,更不要爱上我,不值得的。” 郝贝摇头,继续给他揉着头,轻声的安慰着:“方桦,感情不是只有爱情的,你对我好,我也想对你好。” 方桦狞笑一声,捏着郝贝的脸,凶神恶煞的吼着:“郝贝,我在利用你,你这么聪明,难道就没看出来吗?你说的没错,我对冯媛动了心思,可是你看,冯媛的腿都不能走路了……还是我亲自下的命令让人去撞的她,你到底明不明白,别对我好,别爱上我。” 郝贝最近看了不少心理学的书,心境上倒是增进不少,最起码这会儿,还是看得出来方桦受刺激了,而且这个刺激还不小。 “方桦,安静下来,安静下来,别乱说话,你跟冯媛什么关系也没有,你的妻子是商媛,你爱的是她不是吗?我也没有爱上你,我们是伙伴,我希望你好,你好我才能好不是吗?” 方桦的情绪慢慢的稳了下来,这几天熬的真是很难,因为失算了。 伸出手来,一把抱着郝贝,把头埋在她的颈窝处,任湿润的眼晴流出悔恨的泪水,又恨又恼却又无力的感觉压的方桦都快要受不住了,他是人,不是神,更不是超人,为什么就这么多事压在他身上呢! “你知道我为什么不让你离开千山千凤吗?”方桦在郝贝的肩窝处喃喃着。 没等郝贝出声,方桦沙哑的声音又在郝贝的耳边响起:“当年,商媛一直没有怀孕,检查结果说是我的精子质量有问题,不宜自然受孕,需要做试管,商媛怀孕是做的试管,瞒着我偷偷做的……有人告诉我,商媛怀的孩子不是我的,是……” 方桦还没说出来,郝贝却出口打断了:“方桦,不要说,不要说……” “我恨我自己,恨我自己没能保护好她,没能相信她,你知道吗?那是个变态的家,变态的人,他寻找最优秀的基因培育自己的孩子,也许下一个就是你知道吗?” 郝贝听得身子瑟瑟发抖。 门外,千山千凤本来是很担忧的,一直没离开,但这会儿却是离开了,因为从外面看来,就是方桦和郝贝在亲热。 裴靖东又过来了,宁馨的事情,总不能真就这么扔着不管吧,而且小瑜小曦学校里有开放日活动,小曦的意思小瑜肯定是想让郝贝去的,所以裴靖东今天特意过来就想跟郝贝好好谈谈的。 本来还奇怪呢,怎么门口没人守着的? 当他站到门口时就明白为什么没有人守着了。 他们的感情什么时候这么激烈了,抱那么紧,那样的亲热…… 放在身侧的拳头紧紧的握住,很想一拳砸开这扇门,砸开他们的相捅,但最终还是什么也没有做,逃似的远离了这方让他窒息之地。 却不知,他只要再看一会儿,就会明白,里面的人并不是在做那些他所想的事情。 方桦的情绪稳了之后,就放开了郝贝。 “对不起,我有点失控了。” 郝贝摇头,笑了笑打趣着:“难得还有我开导你的时候,一直以来,你可都是我的老师呢。” 方桦深吸了口气,才把这段时间压在心底的秘密给吐了出来。 “这些时间,我一直以为他的目标是你,毕竟根据以往的事件来看,提取你的卵子培育出一个优良的后代像是他会做的事情,可是昨天得到的消息我才知道,弄错了方向了。” 方桦说的是昨天接到的一通电话。 是爷爷打来的,说是家里要添新人口了。 “什么?柳晴晴?生了个女儿?方葵的孩子吗?” 郝贝惊的站起来高声问着,这就对上号了,村子里的事情看来真的跟方公道有关系的,可是……没有证据! “是的,通知我就是给方珂,就是柳晴晴生的那个女儿,准备满月酒。”方桦昨天听到这个消息就知道自己前段时间都错了,原来一切的一切,不过是为了柳晴晴肚子里的一个孩子。 方桦说到此看向病床上的秦立国,有点惭愧的说:“如果不是我会错了方向,也许村子里的事情是可以避免的……” 所以方桦才自责,甚至觉得自己就像是一个跳梁小丑,特别是方公道昨天打电话说了一句话,说:“我孙儿最近可真是辛苦了啊,保护女朋友一定费了不少心思吧。” 这一句话简直就是像压死骆驼的那根稻草,彻底的把方桦给压垮了。 裸的打脸啊,他做了那么多的防备,千防万防却不防人家的目标根本就不在这儿!他以为自己了解方公道的全盘计划,现在才明白自己太过渺小,如果推翻以前的所有,那么他方桦还剩下什么? 不是跳梁小丑是什么?“方桦,你听我说,不是这样的,你很能干,很能干的……” 郝贝试着劝方桦不要丧失信心,但这似乎太难了。 “郝贝,你不知道,他还说要不要帮忙给冯媛做个手术,冯媛就能站起来了,他也像你一样看出来了对吗?”方桦抓住郝贝的手,完全就是崩溃了。 …… 郝贝看着沙发上睡着了的方桦,长舒了口气,心里钝钝的疼着,一股火气压在嗓子音处,烧的嗓子都是又干又疼的,真有点明白裴靖东有时候的冲动了,如果现在给她一把枪,她又有那个能力的话,她想她会冲到方公道面前,一枪毙了那老家伙的。 拿了被子过来,给方桦盖上,这才走到秦立国跟前,给秦立国擦脸擦手,喃喃着低语:“爸,你听到了么?那个人那样坏,他会有报应的,爸,你快醒来吧,求求你快点醒过来吧……” 沙发上的方桦并没有真睡着,睁开的眼晴中折射出一股阴戾的光芒来,谁输谁赢还不一定呢? 他方桦要真这么容易就被打击到,那还真就活不到现在这把年纪了!冯媛算什么,信不信今天他就能让人制造另一场意外,让冯媛从这个世界彻底的消失! 千凤和千山在另一边的休息室里,千凤的手里还握着郝贝的手机。 手机响时,千凤看了一眼,摁掉。 没一会儿,又响,是一条短信,千凤打开来看,入目的照片让她脸上一怔,随即红了个透顶,有羞的,更多是被气的! 千山不明所以然,问:“看的什么呀,这小脸又红又白的,不会是看的裸照吧。” 千凤诧异看了眼千山,生气的瞪他。 千山无趣的摸了摸鼻子,心想,不会让他说中了吧! 还别说,真是让千山说中了。 那条短信发件人是裴靖东,一张郝贝的裸照。 说是裸照,其实拍的还挺艺术的,重点部位都有遮挡,只是郝贝脸上的神色太过于迷离,只要尝过情滋味的人看一眼都能看出来是怎么会事儿,就连千凤都看得脸红红的,可想而知了。 图片下面配了一行文字:家属院里,我等着你来拿底片,你要不来拿,我就把这扔垃圾桶,要是被谁捡走了,那就别怪我了。 砰—— 千凤推开房门,气喘吁吁的。 郝贝看过去,比了个嘘的手势,这才走出来问千凤:“怎么了?” 千凤把手机给郝贝。 郝贝疑惑的划开手机,入目的就是那张照片,脸上也是红了白白了青的,气得唇片都哆嗦了起来,该死的,她怎么就忘记裴靖东这变态的玩意手里还有自己这照片的! 拿着手机就拨号,可是拨出去就是对方已关机。 不信邪的再拨再打,连续打了近十次,全都是关机,郝贝都有点火了,要手机是干嘛啊,你手机要来就是用来关机的吗? 想了想没办法,就打给了裴黎曦。 裴黎曦正好下课,这要上课老师是不让接手机的,接到郝贝的电话还很高兴。 “贝贝,你明天会来吗?” 郝贝这才知道,明天是孩子们的开放日活动,从裴黎曦这儿也知道裴靖东应该是早上来过这里的,因为裴靖东说了会请郝贝去参加孩子们的开放日活动,小瑜很期待,并且裴靖东说的是马上就去跟郝贝说的。 郝贝挂上了电话,叹了口气,问千凤刚才是不是有人来过。 千凤在手机上打了一行字,说刚才看到郝贝跟大少在一起,她和千山就去休息室了,没注意是否有人来过。 郝贝暗自咬牙,他妈的自己就是个倒霉催的,现在基本上可以确定裴靖东是看到她跟方桦所以才受刺激的了! 千凤打了一行字送给郝贝看。 上面写着:“会不会是别人捡到他手机冒充的?” 郝贝摇头,裴靖东把自己手机看得比命都重要,而且这么重要的东西,裴靖东是不会轻易的让捡到手机的人能看到的,最重要的是这照片就是这不要脸的东西拍的! “那怎么办?”千凤又打出一行字。 郝贝看了眼病房里,跟千凤说:“我过去一趟,让千山跟我一起去,你在这儿守着,大概过一小时给方桦做点吃的……” 千凤点头,也只能是这样了,去叫千山跟郝贝出去一趟。 “小姐,我们去哪儿?”楼下坐进车里,千山这么问着。 郝贝说回家属院拿些东西时,千山还纳闷呢,到底是需要拿什么东西,不都买的新的么? 但也没有多说什么的开车往家属院去。 到了家属院门口,千山这车是开不进去的,郝贝和千山只能下车打算走进去的。 刚下车郝贝就看到警卫室里坐着一个人,那样熟悉的眉眼,她的眼泪瞬间啪哒啪哒的往下掉…… 警卫室里的年轻男子看到郝贝时,也是站了起来,冲郝贝挥着手,跟警卫室的哨兵说:“谢谢您了,我等到要等的人了……” 哨兵也是无奈极了,你说就这么个人,来了站门口跟站岗的似的,问他找谁吧,他也不说,今天是第二天了,昨天就从早八点站到晚八点,真比他们站岗的都站的时间要长啊,今天实在看不过眼,就把人请到警卫室里坐着等了。 年轻的男人面带微笑,迎着阳光,一步步的走向郝贝,那样帅气,那样耀眼,却让郝贝的眼泪越流越快……   ☆、397:为宁馨出招,小姨裴雅!! 他们之间的距离越来越近,终于近到年轻男子一伸手,就把郝贝给抱在了怀里,紧紧的抱住,语带哽咽的低语出声:“姐,我回来了……” 郝贝的手紧紧的抓住他的衣襟前喃喃着他的名字:“小宝,小宝……”所有的委屈所有的不甘在见到亲人的那一刻,重担似乎有所转移,坚强似乎再也装不下去,哭的像个孩子一样的委屈…… 千山是没有见过郝小宝的,这一幕让他看得眼晕,这又是哪一出啊? 警卫员也是有点无奈,这是失联的初恋情人不成,看样子可不像啊,女的明显比男的大啊,不过谁知道呢,这年流行兴姐弟恋呢。 “同志,麻烦你们避开门口的位置好吗?”不得不提醒了一句,这是大门口啊,让开道比较好一些的。 郝小宝,呃,现在应该叫郝嘉宝。 郝小宝从监狱里出来就有人接,马上就有人给安排上课,然后是工作,并且花了大价钱,请了很有名气的一个大师给批的八字重新改的名字,改成了郝嘉宝,保留了其父母给起的宝字,把中间的小字换成了嘉字。 现在的郝嘉宝身上,你完就找不出当初小痞子郝小宝的影子,就这一身笔挺的黑色西装看上去还真有点精英范儿的,其实就是个司机。 “姐,我们去车上说话吧。”郝嘉宝指着不远处停在那里的黑色轿车如是的说着。 郝贝这才醒神了一般的往后退了一步:“小宝,你……”满眼都是疑惑,不要怪她多想,小宝应该是刚出来没有多久的,她有交待过童达去安排,后来这一段时间太忙,也就没有太关注,可是以郝贝对童达的了解,就是再安排也不至于给郝小宝安排到还有车的地步,而且一看就是价值不菲的车子。 郝嘉宝无奈的看了眼郝贝说:“姐,我还能把你卖了不成?” 千山戒备的走过来提醒着郝贝:“小姐,要不您们去家里谈。” 郝嘉宝看了手上的腕表,不动声色地开口:“姐,你安了,我没做坏事,也没被任何人收卖,我现在给远哥当司机,这事童达哥也知道,我没让他跟你们说,就是怕你们担心。” 郝贝疑惑的问:“远哥?哪个远哥?姚修远?” 郝嘉宝点点头,带着郝贝往车子方向行去。 郝贝到此有点明白了,她弟早不来晚不来,这个关口过来找她,很明显还是为了宁馨的事儿来的。 如此,郝贝倒是放心了,给千山使了个放心的眼色,便跟着郝嘉宝上了车。 本来以为车上会坐着个姚修远,可没想到空无一人,这倒有点出乎郝贝意料之外的了。 “姐,你肯定以为我是为了馨姐的事来找你的吧,或者你以为远哥会在车上了……”郝嘉宝跟郝贝一起坐上车,转过头来跟郝贝说着话。 郝贝没好气的白了他一眼问:“你回过家吗?” “我回过南华,见过蔓蔓……”郝嘉宝说到此,脸上便是云淡风轻的沉默,只有微微紧握的拳头泄漏出内心的焦燥或不安。 “……”郝贝也跟着沉默了下来,这明显是一个伤感的话题。 “姐,我很后悔当初那样对蔓蔓,蔓蔓是个好姑娘,看她现在这样,我也很难过,我每个月的工资有五千块,寄给蔓蔓两千块……”郝嘉宝叨叨的说着自己的悔意。 郝贝是深吸了好几口气才强忍着没有喷郝嘉宝一脸口水的,那就是个前妻,你现在悔过了,每个月寄点钱,就可以弥补了吗? 大部分时间就是郝嘉宝在说这一个月来的新生活,说他以前虚度了多少的人生,说他的理想他的抱负。 他现在就是一个司机,能有什么理想什么抱负,无非就是服务好姚修远,言词音他并不把姚修远当老板,反倒是当成了一个很值得尊敬的家人。 正说着话呢,手机响,郝嘉宝看到号码,眼底满是认真的神色接了起来。 “远哥?” “嘉宝,你九点五十到楼下,咱们今天去见李主任……你来之前去趟药店,给我买几瓶胃药准备着。” “是,远哥,那我现在打电话叫客房服务给您送早餐过去。” “不用,我叫过了,马上送来。” “好。” “嘉宝,你记得你馨姐的事,跟你没关系,贝贝现在都成大忙人了,你也别因为这个去找她……” “远哥,我知道了,放心吧。” 简短的通话结束,郝嘉宝深吸了口气,看到郝贝在看他,就举着手机解释了一句:“姐,看吧,远哥刚才还在电话里跟我说别让我因为馨姐的事情烦你呢,姐,远哥真不是那样的人……” 郝贝不雅的翻了个白眼,她的傻弟弟啊,被姚修远洗脑了不成,她小人之心的猜测着没准姚修远就在这附近看着呢! 这本就是郝贝一个无心的猜测,却不曾想一语成谶。 斜对面一辆普通的出租车里,正坐了两个人,是姚修远和其秘书王金儿。 王金儿都想哭了,她是秘书啊,可是这两天简直就是在玩角色扮演啊,昨晚上是演的公关,说白了就是三陪,陪着那些道貌岸然的家伙喝了不少的酒,这会儿又变身侦探拿着望远镜观察着对面的情况,并一句句的汇报给闭目休息的老板。 于说郝贝这边,下了车,目送郝嘉宝开车离去后,站在原地跟千山解释着:“他是我弟,养父母家的弟弟。” 简单的作了解释,就拿起手机给童达去电话。 童达那边就跟郝贝解释了下郝嘉宝的事情。 这个童达也很是无奈,郝嘉宝应该是一个月前出狱的,具体哪一天童达也没记住,就去了个电话打听,打听的时候说已经出狱了,这把童达给吓得,也知道郝贝对这养父母家人的在乎,所以打算要亲自去查这件事儿。 还没等他开始查呢,郝嘉宝就打来电话了,主动跟童达交待已经出来,并到了江州,接他的人是姚修远。 然后是姚修远的电话,用姚修远的话来说,郝贝是他干妹妹,那郝贝的弟弟就是他的弟弟,自家人来接,总比童达来接好一些,并且让童达放心,姚修远当时就说了,我这也不是邀功,所以你也不用跟郝贝汇报,并说了下他的计划,是打算把郝小宝带在身边培养下的,先从司机开始做起。 后面郝小宝去参加什么课程啊,改名字啊这些童达都知情的,不过一直没有机会跟郝贝说就是了。 这会儿倒是一股脑儿的都跟郝贝交待清楚了。 郝贝咬着牙齿的挤了句话出来:“他倒真会给改名的,怎么不叫家多宝呢?”什么狗屁的郝家宝? 童达在电话里解释着,改名那个大师,真是个起名大师,不是家多宝的家,而是李嘉诚的嘉。 郝贝对这事是一百个一千个的不满意,但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倒是童达开解着说:“我估摸着你这会知道是因为宁馨的事情出来了,贝贝,这个你不要有心理负担,宁馨的事情你不想管就不管,你不是神只是人,做好你自己的事情就好,航运公司那边最近有些波动……” 一通电话讲了得有小半小时,郝贝也走到了家门口处,看到那倚着院门而立的伟岸男子时,眼底的冷气更甚。 相较于郝贝的一脸冷凛,等在这儿的裴靖东则稍显狼狈,他身上衣服还是昨天的,头发也因为在这儿等太长时间而被风吹的凌乱不堪,胡子拉茬的模样,比之从前竟像是老了十岁一样。 “开门。”简略的命令着。 郝贝瞪眼,开屁的门! 裴靖东从口袋里拿出手机来,淡淡地开口:“郝贝,你……” “我开!”郝贝大喝一声,那些丑事还是不宜在这儿说出来,她脸皮还没那么厚。 开了门,让千山就在院子里等着,她带裴靖东进屋。 进了屋,裴靖东扯着领结,看着郝贝,目光灼灼地说:“我渴了……” “恩。”郝贝淡淡地回着,渴就渴了呗,你当你是客人呢还给你倒水,想得美。 裴靖东咽了咽口水,看着眼前一脸冷然的女人,心中说不出的苦涩,“郝贝,就算我们离婚了,就不能好好的相处一会,好好的说会话吗?” “呵……”郝贝呵的一声让气乐呵了,看着裴靖东就跟神经病一样的神色:“别扯东扯西的,赶紧把东西给我吧。” 好好说话,他们之间还有好好说话的机会吗?今天为什么会来这里,这块遮羞布真的要扯下来吗? 裴靖东的脸乌压压的像刷了一层灰,呼吸都急促了起来,拧着眉头,甩开了领结自行往厨房里走去,做了一件他自认都很傻逼的事。 他去厨房烧水去了。 郝贝站在客厅里,看着他去烧水,心想还真渴了不成? 过了没一会儿,大约五分钟裴靖东才了两杯热茶出来,分放在茶几的两端,指了指边上的位置说:“坐下来说吧。” 这样没大吼大叫没有抓狂的裴靖东,郝贝还有点不适应,讪讪的走过去坐了下来。 “郝贝,就像这杯水一样,我看到过你给方桦倒过,可是你好像没为我倒过……刚才我差点就生气了,可是我又问了自己一句,凭什以让你给我倒水,你不给我倒水,换成我给你倒水行不行?我试了,是可以的。” 裴靖东的声音沙哑中带着一股焦灼,那是一种跟自己较劲,颠覆以往认知的抽疯般的自我反省。 “我承认,我以前做的不好,很不好,不是一个合格的丈夫,不是一个合格的父亲……” 随着他的自我反省,郝贝的神色也是变了几变,心中波澜起伏的想着这人是吃药了吧,有点出乎意料,但听他的忏悔,自己也有点脸红,以前的自己做的也的确不够好,总是出茬子,连累一个又一个身边人,就不说别的,就裴靖东感染HIV这事儿,她就得付上一大半的责任。 这么一想,心中也有点愧疚,脸色便缓了下来。 可她的脸色才刚好一点,裴靖东的话峰一转,提起了郝贝最恶心的话题。 “这个给你,其实你大可以放心,不管什么时候,这些属于你的的东西,我都不会给第二个人看的,当然,你要不放心的话,还给你就是了。” 说着把手机给递了过去,一副任郝贝处置的模样。 郝贝拿过手机,看着上面一张张的图片,全是那天在他家发生的事情,脸烫的不行,泄愤般的摁着他手机上的删除键,摁的全身都跟着哆嗦起来。 终于删除完毕,露出一个胜利的笑容,把手机还给男人,淡定的站了起来:“行了,那你如果还想忏悔就面壁思过去吧,我还有事先走了。” 裴靖东一伸手抓住她的手,一带就把人给带到了怀里。 郝贝惊的伸手要推他,却被他略微低沉,带着些哽咽的语气给阻止了。 “就让我抱一会,一小会行吗?求你了……” 他用了一个求字,瞬间击中了郝贝的软肋,他双手紧紧的勒在她的腰腹间,头埋在她的颈窝处,灼热的呼吸熨烫的郝贝跟着软了身子,原本推拒的双手也改为似有弱无的抵在他与她之间。 裴靖东感觉到怀中软下来的身子,喃喃低语着:“我知道,你现在很烦我,很不喜欢我,但是怎么办,就算我现在变成这样,还是想抱你想……你……” 郝贝被他的荤话弄的一阵脸红心跳,很小声的反驳:“不要脸!” 埋在颈窝处男人听到了这句很小声的昵喃,眼角难得溢出一抹笑来,捡了她有听的话题说。 “小曦和小瑜明天学校开放日,小瑜希望你能去,你要没时间我就自己去……”怕她误会,他特意的强调了自己去这几个字。 郝贝没好气的开口:“我会去的,您可是大忙人,没时间就不用去了。” 气氛很好,男人的心又蠢蠢欲动了起来,你看她此时就在他的怀里,多么的温驯,多么的听话,多么的乖巧,要是能一直这样该有多好…… “好,你说什么就是什么……” 灼热的呼吸,若有似无的轻吻扫过…… 郝贝紧绷了身子,心中把自己骂了千百遍,但她控制不住自己那颗躁动的心…… 一边告诉自己这样是不对的,另一边却又说就这一次就一会儿…… 就这么拉据战的时候,裴靖东又提了一句:“宁馨的事情,你真的不能帮忙吗?” 郝贝心中的拉据战无需再战了,合着所有的一切,都是为了这一句是吧! 宁馨宁馨宁馨,什么时候宁馨也比她重要了! 可裴靖东还沉浸在自己想像的美好当中,继续的说着:“于私且不说,就说工作方面,秦叔离了宁馨还真不行的,可以说是秦叔的左右手了,我相信就是秦叔醒来也不会看着宁馨就这样的,我相信她不会去推人的……她不是那样的人……” 好了—— 当他的手不规距的摩挲来摩挲去的时候,郝贝一个大力就拍开了他的手。 冲着外面先喊了两嗓子。 “千山,千山,进来……” 千山可就在外面呢,郝贝一喊,人家就推门而入了。 弄的裴靖东一个措手不及,特别是郝贝一起身,裴靖东那玩意就有点无所遁形了,慌忙的拿了个抱枕抱在怀里,郝贝差点没笑喷的,但一想到宁馨的事儿,就笑不出来。 “裴先生,我接受你的威胁,我会登报说明在宁馨事件中我的所见所闻,这下你可以放心了吧。” 前方开了又关的门,空气中仿佛还停留着她最后那句话:“麻烦您在这儿休息够了走的时候把门给我带上。” 裴靖东蛋疼的拿开抱枕,看了眼自家十分不争气的样子,想着刚才她临去前瞥过来的那一眼,回味着时居然一阵阵的冲动,狼狈的往洗手间冲去…… 千山是听到郝贝说的话了,所以在回程的车上就问郝贝打算怎么办? 郝贝也是早就想好了,怎么办凉办。 说过了会登报澄清就会登报澄清。 这事儿还真就办了,当天下午就在医院里,千山找了几个对此事比较关注的主流媒体,跟郝贝一起带着千凤,重演了一遍当天发生的事情。 翌日,报纸上就刊登了事件回放演练的全程。 姚修远看到报纸时,愤慨的差点没把报纸给捏碎了的,他要的是郝贝的帮助,而不是…… 展翼看到报纸时,还有点洋洋自得,看吧,你早这样不就好了吗? 方桦看到报纸时,伸手推着郝贝凑过来的脑袋说:“啧啧,真是刮目相看啊,这样的法子,你也想得出来……” 郝贝嘿嘿的笑,不是她不愿意帮宁馨,而是她相信法律是公正的,她只是客观的说出了事实真相而已。 原本就是这样,她就不懂为什么所有人都把重点放在她作不作证的这个事上,难道她作证了,警察就会相信她了?从头到尾天台上发生的事情,那么多人都看着的,比她这个没去过现场的人还没说服力吗? 宁馨的案子比较特殊,已经移交司法部门,最后定下来的是在军事法庭审理,由地方法院派法官和审判员过去审理。 这样的一个情况下,姚修远真就坐不住了。 这天直接就来医院了,还是那身铁灰色的笔挺西装,一副义气风发的模样,只是眉眼间的憔悴还是泄露了内心的煎熬。 今天姚修远又借着展翼的傻气,去见过一次宁馨…… 宁馨被转移到部队暂时安置,但却是在拘留室里,姚修远见到的时候,宁馨整个人就彻底的崩溃了。 想到这里,姚修远有点庆幸宁馨是在他跟前崩溃的,她最惧怕的东西都要面临了,她接受不了,抱着姚修远时就哭了……她受不了,她想自杀……她想用死来掩盖这一切。 收敛了心中的情绪,姚修远扯了嘴角回头看一眼郝嘉宝问:“我这样行吗?” 郝嘉宝抓了把头发,有些担忧的说:“远哥,我姐很好说话的,你别这样,我看了心里难受。” 姚修远怔了一下,看着眼前傻气的红了眼的郝嘉宝,心中有那么一瞬间的愧疚,但也只是那么一米米点的,随着病房里传来的请进声响起,姚修远已经恢复到那个原本的姚修远了。 倚在门口,笑着冲郝贝点头抱怨:“贝儿妹妹,你这做的不对啊,秦叔出了这么大的事你怎么能不通知哥哥我呢?” 标准的来看病人的架式,营养品补品没少拿,完事还塞给郝贝一个红包,光看那份量就不轻的。 对于补品之类的,郝贝还不能拒绝,但是对于红包,郝贝还是坚决的拒绝了,开什么玩笑,这可是姚修远啊,万事以利为先的姚修远,郝贝不得不防的。 可这次,郝贝真想错了的。 他们这帮人,去看病人都这调调,给塞红包,借个喜庆祝病人康复的意思。 郝贝是料定了姚修远来这儿还是说宁馨的事情,也想好了如何应答,却没有想到,一直到在病房里吃过午饭,姚修远都没有开口提宁馨的事儿。 这让郝贝的心里多少是有点愧疚的,就主动问了起来。 姚修远轻描淡写的说了下现在的情况,郝贝叹气……公关危机没有做好啊。 从出事开始,所有的目标就一直放在她身上,可是明显这就不对啊,你们先把舆论的力量给压下去,没有人关注了你再去打点是不是容易点呢? 就这个事儿,郝贝还是拿了前些时间一个在明星的儿子当了案例给姚修远支招。 姚修远茅塞顿开的握住郝贝的手,眼圈都红了,“妹子,真的,谢谢你,出事后我也才多国外回来,什么都措不着,一门抓瞎的,你看这……要有做的不对的地方,你多包涵……” 送走姚修远,郝贝松了口气,谋事在人,成事在天,宁馨你多保重吧。 展翼这几天急的嘴上都起火泡了,就是为了宁馨的事情,觉得自己没用,觉得自己无能,要是自己有办法把宁馨救出来该有多好,或者说让他替宁馨进去,那怕枪毙他都乐意的,可现实容不得他这样。 去找裴靖东了,让去家里就不去了,那就去办公室吧。 裴靖东这心里也不好受,宁馨怎么着也是……但这事真就不是太好办的。 心里正琢磨这事呢,展翼来了。 裴靖东只看一眼展翼,就觉得眼疼,人家有老公操持着的,瞧把你急的,半边脸都肿了,胳膊还是吊在那里,压根就没有好的节奏…… “不行的话,你去医院看看去,不用担心工作。” 展翼摇头:“哥,我不是为了工作,我担心宁馨,你不知道昨天她哭的可惨了……” 这孩子倒实诚,倒豆子一样的往外倒,哭的跟个泪人一样,这么大个男人一把鼻涕一把泪的。 “哥,我真就很没用,我被人打是我活该,可是宁馨还很年轻,要这是判了以后可怎么办啊?她受不了的,哥……你帮我想想法子,还有没有别的办法?” 展翼哭着说着,累了就躺裴靖东办公室的沙发上睡了。 裴靖东伸脚踢着他,看着那黑眼圈居然比自己的还要重,叹了口气喊他:“去里面睡会儿,我会想办法的。” 展翼迷迷糊糊的起来,去了休息室里睡。 裴靖东坐在那儿,满脑子都是宁馨案子的事情,打电话问了几个律师朋友,对这个案子最大的疑点就是在于,所有人都看到宁馨推人家了,最多能判个过失杀人就算是轻的了。 不好办啊! 裴靖东还是没坐住,给姚修远去了一个电话。 姚修远接到裴靖东的电话一点也没有意外,态度出奇的好,很合作的说了现在的情况,并说了郝贝给支的招。 裴靖东嘴角抽了抽,心想,现在还来得及么? “行,那先这样,我再想想办法托托人,你那边就按郝贝说的去做吧。” 挂上电话,裴靖东才头疼呢,拉开抽屉扣了两颗止疼药出来送到嘴里,就着水咽了下去,这才抚着额头,手指轻敲在桌面上,一下又一下的……脑海里盘旋着一个人名,却始终不太确定这样做到底对不对。 上次是因为郝贝的事情紧急,他才会找上那人,如果不到万一的情况,不该去找的。 烦燥的起身去休息室里,就看到展翼睡的也不安稳,一头的汗,嘴里无意识的念叨着:“宁馨别哭别哭……” 看到这里,裴靖东还真的拿起了电话拨了出去。 “喂,我找江先生他在吗?” “啊,文修他不在家啊,你是哪位,我让他回来给你回电话好吗?” 裴靖东无奈的笑了,“小姨,是我。” 对方啊了一嗓子,这才歉意的说着:“小东,是小东吗?对不起啊,我没听出来你的声音……” 裴靖东的手抚在额头上,心中腹诽着,你只要还记得我就可以了,还能祈求着你记得我的声音,那简直比天方夜谭还要天方夜谭的。 “没事,小姨今天会一直在家吗?我去看看小姨……”这种事电话里说不好,而且裴靖东也想见一见江先生。 “好啊,我让司机去接你好吗?你能来我太高兴了,我每天都一个人在家里,好无聊的……”对方的回答中带着浓浓的期盼,裴靖东听得心里酸酸的。 “好,那我等您司机的电话。”裴靖东说着,打算挂断的。 对方又赢弱地问了一句:“那个,小东,我那个儿子还好吗?” 裴靖东看了眼紧闭着的休息室的门,不忍心说实话出来,只得撒谎到:“小姨放心,他很好。” 俩人没再多说,挂上电话,刚两分钟,裴靖东的电话就响了,是司机打来的,说好了什么大概什么时间,到什么地方去接裴靖东…… 裴靖东挂上电话,便摁了内线,告诉外面的秘书下午一切的工作都推后到明天,今天他不会再来办公室了。 等他这边刚出办公室,休息室的门就开了,走出来一脸茫然的展翼。 刚才他睡醒了,起来打算出来的,听到他哥在打电话,叫什么小姨,还有江先生…… 他哥的小姨,不就是他那个生母裴雅吗? 还要去看她,打飞的去看不成? 展翼很纳闷,裴雅不是一直在国外吗?每年他都有收到从国外寄来的明信片,裴雅是个画家,每年都会换一个国家居住,今年可能明信片上的地址是美国,明年没准就是阿拉伯了。 展翼这是把自己学的那点看家本领全用在了跟踪裴靖东这件事上了。 裴靖东是没有防着会有这么一出,先去商场买了套西装,又去洗了个桑拿,收拾完之后,路过一家名叫小女生的饰品店时,勾唇一笑,又进去买了一个带包装的布娃娃拿在手上。 约在一家大厦的地面停车场碰头的,司机是每年都要接裴靖东一次去看裴雅,所以还算认识。 裴靖东拉开车门坐了进去,司机打了招呼开车驶向目的地。 展翼就属着门口的车子,到底还是让他跟丢了。 正纳闷着呢,另一边的黑色轿车里,王秘书却是眼尖的看到了展翼,激动的跟姚修远说:“老板,你看是展助理……” 姚修远眯了下眼,他们是跟着一辆车子来这里的,不是说要找一个绝对大的新鲜事盖过宁馨这件事么? 姚修远也是下了血本的,找了水军,开始刷其它的热点,现在网络媒体上基本上把宁馨的这个热点压在了第十位,只需要再有一个上位的,就能压下去了…… 但时间紧迫,开庭的日子眼看着就要近了。 姚修远花了大价钱从一个网媒那里得来的消息,说是江穆有外室,这个消息很早前就有,就是没有人敢报道出来。 江家那是什么样的人家,江慕的妻子还是手握重权的人,这样的人有外室,这个事不管真假,都没人敢去纠真。 姚修远就把心思动在了这上面,跟了江穆的司机几天了,今天才有点发现,江穆的这个司机平时不离江穆身的,今天却是来商场了,到了商场停车位,却不下车,姚修远估摸就是来接人的。 呵呵,商场,接人,还用想么?肯定是接情人的了! 但是他们又不能太近了,太近被发现就惨了,这可好,车子开出去了,只知道里面坐了个人,坐了个什么人却不知道…… 这不,正好跟展翼撞一块去了。 市中心最豪华的位置,座落着一座座低调又奢华的别墅群体,对于外人来说,这里是美丽的城堡,对于裴雅来说,这里却是她华丽的牢笼。 别墅上近千坪,游泳池,健身馆,草坪,商店,甚至开个车在别墅里绕上一圈都需耗时不少…… 司机停下车,跟佣人做了对接,知晓女主人在花园,便告诉裴靖东怎么行去,他便退回别墅的外围待命了。 裴靖东往花园的方向行去,远远的就看到那绿色花园里的一抹桔黄身影。 裴雅一袭桔色图案的波西米亚风格长裙拽地而行,头上戴着一个大大的花边草帽,手上还挎着一个花篮,花篮里是刚剪下来的的红玫瑰,院中的玫瑰院里开的正艳的玫瑰。 “小姨……”裴靖东语带哽咽的喊出声,为这跟母亲裴静一模一样的容颜而语带哽咽。 裴雅抬头,笑盈盈的看着前方的裴靖东,扔下花篮,提着裙摆奔了过来:“小东,你是小东对不对,我没有认错也没有忘记……” 裴靖东笑了笑,任裴雅纤葱不染尘埃的手指在落在他的脸上,视线落在被裴雅抛弃洒落了一地的红色玫瑰,裴靖东的眼神稍稍黯淡,那是母亲裴静生前最喜爱的花…… 佣人早就知道今天家里有客人来,早就作好了准备,在后面小声的提醒女主人带客人去花房说话吧,外面这会紫外线会伤皮肤的。 裴雅真的很漂亮,不像是五十多岁的人,保养的好,十指不像画家的手,反倒像是钢琴师的手,莹白而细嫩,脸上的皮肤也好,一双清澈的眼眸更像是十几岁的小女生一样透着股与其年龄不附和天真与烂漫。 回到了屋里,裴雅要先上楼去换家居服,花房这里也有她的更衣间,甚至还有一间专门的美容室,做个SPA都没有问题。 伺候裴雅的佣人吴妈笑着送裴雅进屋,并给裴靖东端上了可口的点心。 裴靖东问着吴妈:“我小姨最近还好吗?” 吴妈叹气说:“二小姐这毛病也不是一天两天了,从大小姐去了之后,她就这样,受刺激太大了……” “那还吃药吗?江先生对她好吗?”裴靖东关心的问着。 吴妈照实的说:“江先生对二小姐很好,这些年老婆子我也看着过来的,药还是吃着,近来比先前好了许多了……吃的药也少点,就是时常会发个呆什么的,画笔也好久没拿了……就是江先生不能给二小姐个名份,这事真是,要是老爷了还活着我可真没脸见老爷子了……” 吴妈是原先裴靖东母亲裴静家的奶妈子,自小就伺候着裴家双胞胎姐俩裴静和裴雅,后来裴静结婚后,吴妈就一直跟着裴雅的,这些年也是如此,吴妈说的老爷子就是裴靖东早过世了的外公裴老先生。 裴静家原本是书香世家,只因裴老爷子娶了个商人之女,最后才会有江州的裴氏集团留给裴靖东兄弟俩人。 裴雅换了舒适的衣服出来,抱着裴靖东送她的礼物,笑的像个小姑娘一样的开心,但再怎么保养的好,笑的时候眼角还是有显老的皱纹出现了…… 俩人之间聊天,完全就不像是长辈和小辈在聊天。 完全就是裴靖东把裴雅当成一个小妹妹来哄着说话一样的,裴雅有病,据说是当年受刺激过渡,还曾发过疯,后来看了许久的病,在国外养了很久才回到国内,但是病一直没有好过。 有间歇性的遗忘症,就是俗称的失忆症差不多。 总是会忘记很多事情,从前的事情她不记得了,需要别人一遍遍的重复给她听,可能今年发生的事情,她明年就又不记得了…… 吃饭前照例裴雅是需要先喝药的,中药,这点是江先生也是下了血本的,回国后一直就是靠中医来给裴雅调理的,效果好像还不错,最起码裴雅今年没有忘记裴靖东这个外甥。 江先生江穆中午也回来了。 门刚开,裴雅就站起身,欢快的向门口走去:“文修,小东来了,我记得小东……” 江穆把手中的公文包放下,伸手搂住裴雅的腰身,低头印上一吻,夸奖道:“我知道,裴裴你喜欢小东,以后让他常来陪你好吗?” 裴雅笑眯眯的说好,俩人一起走回客厅。 裴靖东早就站了起来,此时正低着头,开什么玩笑,这可是他的直属直属上面的大领导,平时在电视里看着多么威严的人,你能想像得到他刚才亲昵的哄着裴雅的场景有多让人惊悚么? “江先生。”裴靖东淡淡地打着招呼,没办法热情得起来,于公这是大领导,于私这是小姨的情夫! “坐吧,别拘谨,按着辈分,你小子还得叫我声小姨夫呢。”江穆和蔼的笑着,也是一个很会保养的人,明明都五十岁的人了,还保养的跟四十岁的壮年人一样,跟裴雅站在一起,明显就很般配。 “文修,你陪小东说话,我去厨房看看,我给你们做好吃的……”裴雅坐不住,挣开江穆的手就想往厨房里钻。 江穆不赞同的皱了眉头,但最终还是笑着松了手交待着:“让厨师们做就成,你就在边上看着,不许碰那些东西,忘记上次伤着手的事了?” 裴雅无奈的翻了个白眼,嘀咕着:“知道了,我就去看看。”实在是她不知道该跟小东说什么话,她挺怕见这个外甥的,不知道为什么。 等裴雅人一走,江穆脸上的笑容就没有了,看着裴靖东也没什么好语气的问:“怎么会过来?又出了什么事儿?” 裴靖东被人这么看低,也是气得没法子,能怎么办?还不是为了展翼那小子! “秦叔的秘书宁馨惹上了官司,现在距离审理只有半个月时间,展翼有点着急……我想着您这边……” “哼,为了个结过婚的女人上赶子的着急上火,我看他也就这点出息了!”江先生说起展翼有股咬牙切齿恨铁不成钢的模样。 裴靖东听着心里也不好受,展翼好与不好,那都是他弟,让江先生这么说着,他不乐意听。   ☆、398:儿子肖母,曝光! “这个也没办法,展翼是我小姨的女儿,儿子肖母。” 裴靖东不咸不淡地来了这么一句,你不是说展翼为了个女人没出息吗?那展翼再没出息也是我小姨的儿子,要说起来,母子俩不都是为了男男女女的事儿没出息么?看你还没有什么好说的。 江先生显然是一愣,而后失笑,“这倒是真的,你这护短的性子跟你母亲可也是一模一样啊!” 这下换裴靖东呆滞住了,没想到江穆会提起裴静。 “这个案子,也不是不能办,只是现在舆论的压力太大,我们身为公职人员,他不能妨碍司法公正不是吗?” …… “开饭了开饭了……”裴雅欢快的声音从厨房里传来,打断了客厅里谈话的两个男人。 江穆起身,快步走过去接过女人手中的盘子,不悦的低斥着:“不是说过了,有佣人在,不需要你动手,你怎么就听呢?” 裴雅嘟嘴辩驳:“文修,这是凉菜,不是热菜,盘子也是凉的,我就顺手拿了而已……” 江穆一手拿着盘子,一手搂着她的腰身,侧身小声低语着:“我说过,做我的女人,你一辈子都是公主。” 裴靖东不想听到这些话的,但是没办法,他的耳力太好,这话还是给听进去了,只觉得呆在这儿会吃不下去东西的。 果真食不下咽。 饭桌上,你就看着江穆大秀恩爱吧。 几乎就看不到江穆在吃饭,全都是在伺候着裴雅吃。 “吃点这个,还有这个……这个汤也喝一口,不热了……” 裴靖东看着不习惯。 但裴雅却吃的很是欢快,显然这不是今天才这样,而是常年累月这般,以至于裴雅都习惯了。 “文修,喝点点冰酒好吗?小东来看我,我好开心……”裴雅拖着江穆的胳膊撒娇般地说着。 江穆沉了眉。 裴靖东识趣地赶紧接话:“小姨,我们喝饮料就行,我最近不舒服不能喝酒。” “你不舒服,你哪里不舒服了,有没有看医生……”裴雅眼大了眼,紧张的看着裴靖东。 江穆这下不光是沉了眉,而是脸都跟着黑了起来。 裴靖东坐在那儿,就跟屁股上长钉子了一般,真是怎么说都不是了,当然他的真实情况是不敢跟裴雅说的,就这么一个小姨了,他只盼着母亲没有过的幸福,小姨能幸福。 “没事,就是前几天上火,感冒了。” 裴雅这就叫吴妈,问上次她感冒弄的那些中药还有没有,让赶紧的给熬上去。 裴雅这么一发话,就是没有,现在也赶紧得去给弄来的,不过好在厨房里这些都是常备着的。 “好,我这就熬。”吴妈在边上笑着搭了话,往厨房里行去。 江穆拿着汤匙吹凉了汤要去喂裴雅,没想裴雅一抬头,就把汤匙给碰掉了…… “啊,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裴雅道着歉,拿纸巾给江穆擦着身上的汤渍。 江穆接过纸巾自己擦,起身时说:“这样,你们难得见面,好好的一起吃顿饭,免得我在这里你们吃的不自在。” 裴靖东也跟着起身,抹了一把头上的虚汗,还别说,真是不自在,往年的时候就他跟小姨一起吃饭,就没察觉不自在,这会儿真是感觉到了,鸭梨山大啊! 裴雅笑眯眯的说好。 江穆的手轻抚她的发顶,宠溺的低叹一声:“你呀……”就不知道留一下他。 说罢,江穆转身离开。 裴靖东的眼角余光瞄到江穆往厨房的方向行去。 厨房里,吴妈正在接水打算为裴靖东熬感冒药。 “吴妈。”江穆淡淡地开口。 吴妈回身:“江先生?” “给小东熬点姜汤水就行,不用熬药。” “可是二小姐说……” 江穆眼眸深沉的看着吴妈。 吴妈吓得身子一缩,赶紧改口:“可是小姐说要给东少爷熬药的……” 江穆眼底的冷冽的光褪去,语气温和的解释着:“小姐的药是女人家用的,不适合男子喝。” 吴妈诧异极了的看着江穆。 江穆走到流理台处洗手,状似无意的说:“听厨房的刘管事说上个月的血燕换成了白燕,是裴裴的意思?” 吴妈的手哆嗦了一下,脸上惨白一片。 江穆拿过纸巾,一边擦手一边说:“你是老裴家的人,裴裴喜欢你跟着她,我便由着她,但是你也得弄清楚,这个家的主人是姓江,而不是姓裴。” “是,是,是,我知道我知道……”吴妈的头上都冒汗了。 江穆笑了笑,“好了,我知道你是为了裴裴好,血燕和白燕功效也差不多,血燕价格贵造价也多,要是买到假的,那还不如买白燕全是真的。” 吴妈的身子都抖了起来,因为是裴雅的奶妈子,跟的久,宅子里的人都得看她的眼色行事,她的话等同于裴雅的话,前些天儿子想买房子,从她手里抠钱,可是她一个老婆子,哪里有钱? 当年跟着裴家当佣人,是被裴家给买去当佣人的,在过去那就叫死当,管你吃喝你就在这家干一辈子的活。 裴老爷子是读书人,一向不屑于世俗,按着月份给开点小钱。 一直到了裴静姐俩大的时候,都这么着。 后来大小姐裴静结婚了,二小姐裴雅出国了,再后来这位江先生就把她接出了国,她的工资都不是按月薪的,是按年薪计的,比她儿子的工资都高。 可自从儿子娶了老婆后,儿媳妇是变着花样的从她手里抠钱,前年才买了房结了婚,现在又要闹着买房,她守寡一辈子就这么一个心肝似的儿子,儿媳妇又怀孕了,那又是心尖似的孙子,想把小房子换成大房子,也是为了孙子着想。 所以就把心思动在了血燕这件事上,她发誓,真没有动其它坏心思,提前也是了解过,功效都差不多,价格却差了两倍之多,如果把这点钱省下来……只需省个一年,就足够给儿子换个大房子了。 却不曾想…… “江先生,我,我这就走……”吴妈老脸上也挂不住了,而且这宅子里一向都这样。 先前有个佣人因为偷用了裴雅的香水,就被赶出去了,更别说她这挪用了裴雅的营养费这件事了。 “吴妈,你没明白我的意思,你跟别人不一样,你是裴裴娘家人,我怎么可能这样对你,以后你还是好好的照顾裴裴,朋友那儿欠我情,未来一年的血燕都不需要买有人送过来,省下来的钱,就当是裴裴孝敬您的,这事啊,你就不要跟裴裴说了,免得影响她心情……” 江穆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直接就给了吴妈解了眼下之急,并还给足了面子。 要是不是怕外面的人看出发生过事,吴妈都想跪下磕头谢恩了呢。 外面餐厅里,没了江穆在,不光裴靖东松了口气,就连裴雅也悄悄的吐了口气出来。 此时的裴雅歪着脑袋,大眼晴忽闪着,鼓着脸颊往外吐气。 这模样一看就是有毛病,没毛病五十多的人跟个不谙世事的小姑娘一样,不是痴就是傻! 但那娇俏的模样,却让裴靖东忍不住笑了起来:“小姨,你也怕江先生吗?” 裴雅眼晴一亮:“小东,你也怕他吗?我跟你说哟……” 裴雅叨叨的说着,什么他的眼晴像是要吃人喝血一样了,这的那的,叨叨的说的很多,裴靖东听得脊背上都冒冷汗了,明显自己的怕跟小姨的怕不是一回事儿! 这饭吃的,裴雅像是找到了一个闺蜜一样,也不管对面的外甥都已经是三十多的成年男人了,还一个劲的说着自己的小私房话。 以往裴雅可没这么话多的,但今天不是知道裴靖东跟她一样怕江穆了吗?那就滔滔不绝的,好像要把以往没有说过的话,全都说出来一样,这一通倒豆子,倒的裴靖东脸红耳赤,不知道该如何应对了。 这顿饭把裴靖东吃的汗流浃背的,明明都没吃多少,吃过饭却是虚脱了一样的瘫坐在椅子上。 “小东,你能不能跟文修说说,让他不要太那什么了,你们都是男人,说这话应该方便多了吧……”裴雅很轻松的说着,压根就没有把裴靖东当外人的。 “……”裴靖东哑然,我去,还真把他当男闺蜜当了啊,是不是有点太那什么了啊! “小东,你不用不好意思,我就没把你当外人,我把你当我儿子一样的,啊……”裴雅说到此,似乎才想到什么一样,轻啊了一嗓子,小声的问裴靖东:“我的儿子还好吗?” 裴靖东都要败给这个小姨了,怎么这么的……他找不到一个合适的形容词来形容了。 “他很好,小姨,你放心,我会照顾好他的。”裴靖东不敢说太多,江穆的意思很明显,裴雅回国也有四五年了,但每年只让他来见裴雅,却并未让展翼来见,明显就是不让裴雅见展翼的。 好在裴雅对展翼的记忆只停留在有这么一个儿子上面。 想到此,裴靖东就觉得,无论如何也得把宁馨给弄出来,不为别的,就为了展翼不难过,也得把宁馨给弄出来。 裴靖东要走的时候是江穆往外送的,一起坐上车,司机把后面的挡板升起来,俩人在后面说着话,说的依然是宁馨的案子,是有些难办,但也不是没法办…… 有了江穆这句话,裴靖东心里也就踏实了。 下面的话就是关于裴雅让她劝劝江穆的了,裴靖东看了几次江穆都有点欲言又止的,就算都是男人,可男人跟男人也不同啊,这是江穆不是别的男人啊! 倒是江穆却是开口问起了他的身体状况:“你身体怎么样了?” 裴靖东愣了一下,如实回答。 江穆皱眉训斥:“不亏是表兄弟,都是为了女人,就这点出息。” 裴靖东翻着白眼回了一句:“江先生您不也是男人,不也为了女人……” 千金一笑,不都是这样的男人么? 何苦贬低别人,一根手指指向别人时,其它四根指的可是你自己! “行,快到三个月了吧,到时候记得去确诊,确诊后,你就退下来,专心去国外治疗,裴裴难得跟你投缘,我可不想让她因为你难过……” “我……” “放心,我都会给你安排好的。” “我……”裴靖东干脆什么也不说了,这人当他是谁啊?什么都他作主,他又不是他爹行不行啊! 依旧是到了商场的停车位,把裴靖东放下,车子才开走。 全程他们自以为做的神不知鬼不觉的,但架不住姚修远有这个耐心啊,人家就等在这商场。 所以当车子过来时,王金儿就兴奋的大叫了起来:“老板老板……” 叫完了才发现自己兴奋过头了,老板早跟那个叫展翼的助理一块去吃饭了,可怜的她王金儿就只有啃面包的待遇……呜呜呜…… 翌日。 裴靖东还没有睡醒,便被一个电话给吵醒。 接起来,便传来男人的怒吼声:“你把那小子给我弄过来!” “什么?” “把展翼那小兔崽子给我弄来,看老子不弄死他老子就跟他姓!” 裴靖东这才清醒过来,看了眼号码,居然是小姨那座宅子里的座机打来的,而那电话里发飙的声音自然就是江穆了。 出什么事了? 裴靖东拿起电话起身,并安抚着电话里的人:“您先别生气,我马上处理。” “你处理,这事也少不得你的,我昨天都说过了,就算到最后判了,我也会处理,你们居然还用这么极端的方式,就不怕就着鱼丝网破,我弄死那女人吗?” 裴靖东这脑袋都要炸了,天神啊,能不能给他点时间让他先弄明白发生了什么事儿? “上网,自己看!”江穆扔下这五个字就切断了通话。 裴靖东几乎是连滚带爬的开了电脑,打开网页,习惯性的看右边的热点。 这几天都这样,是看宁馨的热点让压下去没有,今天看来是压下去了,没再出现宁馨推人这几个字了,但排在第三位的江穆外室暴光这几个字,却让裴靖东瞪直了眼! 几乎抖着手点开了那个热点,铺地盖地的摘要,江穆外室大揭密。 裴靖东点开其中一个,是网页配图,并有文字叙述,先说了江穆其人,并介绍了江氏家族的宏伟族史,又着重提了江穆的妻子叶丽华,然后就是早几年便有知情人报料,现在终于被笔者找到证据,是外室的儿子亲口说的。 并配有一段录音。 裴靖东点开录音。 就听到了下面的对话。 “你说你妈妈裴雅是江先生的外室?” “是的。” “你这样说可能是诬陷别人……” “我没有,我听到我哥说小姨,又说江先生,然后就看到江先生的车子……” “等等,你说的江先生的车子,是什么车子……是哪位江先生的车子?” “还有那个江先生,江穆啊,那个XXX的江穆的车子,车牌号是XXX的……你还别不信,我哥的小姨就是我妈,我妈就是我哥的小姨……” 裴靖东脑门上一把的汗就往下掉,该死的!这是作死呢! 为了个宁馨,你就连你妈你哥都给卖了是吧! 拿起手机打展翼的电话,打了半天没有人接,就是无人接听。 裴靖东气的肺都要炸了! 打了一通电话给吴哲,让吴哲定位展翼手机所在位置。 吴哲那边很快给了反馈,地址就是在某酒店,连房间号都给定位出来了。 裴靖东甩门而出,张荷正好做完早餐,过来喊他的,就被撞到了边上,扶住斗柜站直了后望向裴靖东的房间,正好看到那还开着的电脑,心里好奇便凑上去看了一眼,然后就瞪直了眼,我的天啊,这可真是太吓人了…… 酒店里,展翼正睡的昏天暗地时,一盆冷水哗的泼了个满床。 那个冻的,打个了个冷痉,瞪圆了眼。 “哥……” 一声哥还没喊完整,就被裴靖东拎起来,一巴掌抡了上去。 打的展翼半边脸都偏了过去,悲从中来的嗷嗷嗷叫了起来。 “哥,你凭什么打我,是不是就欺负我妈是给人当小三的啊!哥,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为什么?”展翼怒视着裴靖东,心里像是被人插了一把刀似的痛苦,天知道他知道这个消息时对他的打击有多大。 你知道他是真的爱惨了宁馨的,可是他一直恪守着本份,因为他不想去做破坏别人家庭的小三! 他是私生子,是母亲跟结过婚的男人生的孩子,从小他的身上就刻着私生子三个字,展璇怎么打他的,他到现在还记得,可是他不能去打展璇,因为他的妈妈裴雅是个见不得人的小三,偷了展璇的父亲生了他,他就是最有力的证据! 呵呵,果真小三是会遗传的啊,你看他嘴上对姚修远说的再道貌岸然的,心里想的不也是要偷宁馨吗? 说什么别的都没用,他就是想要那个女人,那怕她已为人妇,他还是想睡她,并且还想睡她一辈子! 裴靖东的身子往后退了一步,恨铁不成钢的看着展翼说:“你以为你这样是在救宁馨吗?你知不知道,你这样做只会害死她的!而且昨天我已经为宁馨求了情,没来得及告诉你就是了。” 谁会想到事情就这么寸的呢? “哥,我做什么了啊?我怎么会害死宁馨呢?哥,你告诉我啊……”展翼一下就懵了,跪在床上爬到裴靖东的跟前,抓着裴靖东的胳膊问。 裴靖东看他这样也不像是装的,这是他弟,跟在他屁股后面二十多年,什么样的秉性他还是知道的,于是就问他昨天干嘛了。 展翼也就照实说了,昨天先是跟着裴靖东跟到商场,然后遇上来买东西的姚修远,就跟姚修远一起吃个饭,喝了不少的酒,后来发生什么,他就不知道了…… 裴靖东听罢,心里也是有数了。 拿起手机打给姚修远,这是闹什么,这是想玩死谁啊? 可是姚修远的手机根本打不通,转到秘书台了,很显然,这就是姚修远玩的一招空手道,相信很快还能找到爆料的人,估计也是姚修远买通的…… 而此时,酒店的另一个套房里。 姚修远握住郝嘉宝的手,一脸感动的说:“嘉宝,这次就委屈你了,你放心,不管是什么样的结果,我都会保你没事的。” 郝嘉宝一点也不后悔昨天做的事情,没有远哥就没有现在的郝嘉宝,为了远哥做事,为了救馨姐,别说是做这点小事了,就是让他去死,他都心甘情愿的! 天可怜见的。 这些当事人还都没事呢,郝贝就出事了。 郝贝被人从医院里直接给带走了,千山千凤完全就挡不住对方的来势。 那是怎么样一个场面,荷枪实弹的一装甲车的兵,车子停在医院大门口,身着迷彩服的脸上抹着迷彩泥全副武装的战士们,直冲上十七楼,千山刚想阻止时,就被两个战士架住胳膊推到了边上。 千凤也是如此。 护士过来时刚想开口,其中一个战士便说:“对不起,我们在执行公务。” 护士也就不说什么的走开了。 千山的手摸到手机,想给方桦打电话,可人家好像早有所防,直接一出手,弹在千山的肘关节处,手一麻,手机掉在地上,没法叫外援了。 还好,秦佑安没有出来,是在休息室里听到动静,当下就拨了电话,让自己的人准备,要是这些人是动小叔,就是一场死战,也得动手。 谁妨其中一个战士,很礼貌的敲了休息室的门,然后开口说:“秦先生,这事跟秦立国同志没有关系,我们是想请郝贝小姐走一趟,无需惊扰市民。” 秦佑安那简直就跟吞了颗苍蝇一样,只得拨了电话,取消临时行动。 郝贝都没来得及说话呢,就被人捂住了嘴巴,套上头套反绑了手往外带去。 从头到尾,郝贝就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一直到车上的时候,头套才被人取下来,嘴里的布也被拿下来,刚想开骂,对方就很有礼貌的说:“郝小姐,请原谅我们刚才用这个东西对你,也是为了保护郝小姐的。” 郝贝气得快吐血,合着你们拿抹布塞住我的嘴,头套套着我的头,还是为了保护我的啊! “你们到底是谁?” 可不管郝贝怎么问,别人都不回答她,车子就这么开着,中间还换了次车,绕了不知道有多久,才到了一座别墅前。 郝贝被带去了书房,书房大的像一个小型的图书馆,负手而立的男人听到动静时转过身来,看着郝贝说:“你就是郝贝?” 郝贝点头,对上男人的眼晴,而后疑惑的问:“江叔叔?”这声音她记得的。 江穆呵的冷笑一腔:“我可不敢当你叔叔,郝贝啊郝贝,我可是帮过你的人,你就是这么对待自己的恩人吗?还是说秦立国就是这么教育你的?” 郝贝拧了眉头,要死总得让她知道怎么死的是吧! 她听出来了,这个江先生的话明显就是带着敌意的,而且说的意思很明白,说她的家教不好。 “江先生说笑了,我自小就生活在平民百姓家里,你要说我家教不好,那不是打老百姓的脸吗?江先生你打老百姓的脸合适吗?” 江穆一怔,笑了起来:“倒是伶牙俐齿,跟你妈妈有得一拼。” 说起母亲,郝贝也收起了自己身上的刺问:“你认识我妈妈?” “当然,我们曾经都是战友。”江穆的眼晴里折射出一种坠入回忆的光芒来,但也只是一瞬间,便又恢复了原本的冷凛。 时间仿佛停止了一般,周遭的一切好像都安静了下来,诺大的书房也变得逼仄的让人喘不过气来。 终于,一通电话声打断了一室的寂静。 是书桌上的电话在响。 江穆接起电话,神色有点疲累。 “大嫂,是,我知道,我这就回去。” 挂上电话,江穆才开口问郝贝。 “是你帮姚修远出的注意,压下舆论的力量,再来处理宁馨的事情?” 郝贝点头,这的确是她出的注意。 江穆的脸色冷了几分,或者说这个人除了说起战友时的一瞬间温和后,全都是冷着脸的,活像别人欠他千儿八百万似的。 “郝嘉宝是你什么人?” “我养父母家的弟弟。” 到此,江穆点头:“好,很好,不错……” 郝贝让这一通夸,夸的全身鸡皮疙瘩都往外冒,这什么意思什么意思啊喂! “我现在没功夫理你,你就在这儿等着吧!”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的话甩出来后,江穆就拍了拍手,便有两个荷枪战士进来,江穆一挥手,两战士就把作了个请的手势,请郝贝出去。 郝贝这个郁闷啊,冲着江穆就开火了。 “江先生,就算是死刑,你也得让我知道我犯了什么罪吧,我什么也没做,你就这样,别说你跟我爸和我妈还是战友,就算他们是平头老百姓,你也不能这么欺负人的。” 江穆的眼睛一下就火了,还问,还问,你还好意思问的! “行,我就让你死个明明白白的!”这下人家也不急了,书房里的电脑本来就是开着的,直接转过来,招手让郝贝过来。 郝贝走过去看,并听了那录音,听完后整个人就傻了,那里面问话的人是她弟郝嘉宝,回答是的展翼……她明白了,她彻底的明白了,该死的姚修远,这一招玩的狠啊! 有展翼在,有郝嘉宝在,宁馨还会出事吗? 宁馨要还会出事,展翼和郝嘉宝就是肉垫子! “你还有什么话好说?”江穆冷声问着。 郝贝咬牙又咬牙,能说什么,还有什么话好说,她要推了,那马上就是他弟被绑来,几乎不用想的,她也能想到她弟会怎么说,那傻子会承认,说全都是他做的,跟姚修远没有任何关系! 事实还真是如此。 酒店里,展翼总算是记起昨天那一出了,是姚修远有事走了,说一会让司机送他。 后来就来了个司机,好像还很面熟,又陪着喝了一会儿,还给他送回房间了,然后…… 事实还真是如此,网络上已经有关于此事的后续发展了,有人扒出那个问话的爆料人就是姚修远的司机。 于是姚修远的司机站出来了,说这事全都是他自己干的,跟姚修远没有任何关系。 “哥,都是姚修远那王八蛋暗算我,肯定是他……”展翼愤慨的气红了眼,他没想卖他哥和他妈的啊,他就是想救宁馨而已。 裴靖东对展翼是失望极了,淡淡地说:“昨天我去找过江先生,他也说过,就算是宁馨的事真判下来,他也会想办法的,我只是没来得及跟你说而已,小翼啊,你是不是心里怨恨小姨,可是你知不知道她病了很多年了……” 展翼呆滞的看着裴靖东问:“什么叫病了很多年了,什么意思,哥,你告诉我告诉我啊……” 本来这些事儿,裴靖东没打算告诉展翼,就让展翼一直以为母亲在国外很自由很好的生活着,但是…… “当年我妈妈死了之后,小姨就出病了,被送去了国外在疯人院里住了很多年……几年前才回国的,是江先生通知我,每年我都会去看她的……” “疯人院,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展翼抓着自己的头发,觉得自己也要疯了,为什么妈妈会疯掉,而他却什么也不知道。 裴靖东也想知道裴雅为什么会疯掉,刺激过大,那刺激可真是是很大吧,就像当年的他一样,不也差点就疯掉吗? “那她现在怎么样?会不会……”展翼不敢想,那个江先生的家里是多么的显赫,还有那个江先生的妻子,是个女强人,女强人的另一个说法就是母老虎,展翼的脑袋里已经脑补出来正室与小三对打的画面了。 抓着裴靖东的手祈求着:“哥,求你,带我去找我妈妈,我养她……” 裴靖东摇摇头,展翼的脑袋想的太简单了。 你以为裴靖东五年前就没有想过这个问题了,可是当年江先生说服了他。 江先生说:“你养她?也许你可以给她丰富的物质条件,可是你能像我这样给她爱,给她精神上的食粮吗?” 都说一个女人过的好不过,不是看她二十岁时,而是看她四十岁五十岁的时候,看容貌就知道了,未必是眉眼的上的改变,而是神情,气质的微妙变化。那些没什么表情嘴角都耷拉着,或是眉头不自觉紧皱的女人,就是在展露着她们的生活状态…… 而裴雅的生活状态,裴靖东每年都有看到,就算每年见裴雅只有一天,他也可以感觉得到裴雅过的很幸福。 虽然不容于世俗,但真的就像是江穆说的那样,“除了妻子这个名份,我江穆的一切都是为了她这么一个女人而存在。” “不,你养不了她。”裴靖东摇头,继续说:“小翼,我们都养不了她,你很多年没有见小姨了,见到她你就明白了,但是你现在可能没机会见她了。” 以裴靖东对江穆的了解,早几年就没有让裴雅见展翼,出了这样的事,那展翼这一辈子就别想着见到裴雅了。 京都某医院的花园里,一个憔悴的中年妇人伸手抱着张牙舞爪的女儿劝着:“小璇,小璇,算了,妈妈求你了,你爸现在都这样了,你不要再闹他了好吗?” 展璇气的张嘴在展母的胳膊上咬了一口,这算什么,展翼那个私生子,居然可以拥有跟她一样的家产,他算个什么东西,他妈又算个什么东西,别以为给大官当小三就可以占他们展家的便宜。 展家的一切都是她展璇的。 “妈,你到底知不知道,你没上网是吧,那个裴雅,她就是个破鞋,说不定展翼那小崽子根本就不是我爸的儿子……” “小璇,小璇,你是要气死你爸的吗?”展母苦口婆心的劝着,老头子现在已经是快不行的人了,心脏方面的毛病,做过几次手术了,现在就是在医院里保养着等死而已,真就不能受一点刺激的,你当人家女儿的,再多的苦,难道不能先咽下去吗? 再说了,展母不是不明事理的人,她觉得够了,即便是裴雅有错,即便是自家老头有错,但展翼那孩子没有错。 家产真的那么重要吗?女儿争的不过是一口气,钱财再多也不过是身外之物。 “好,我不闹他,妈,你起来,我不闹他了……”展璇扶起了母亲,嘴上这么说,心里却有了主意的。 展翼这一天都忐忑不安的,他问他哥现在该怎么办? 裴靖东摊手,凉办吧,能怎么办,看江先生怎么处理就是了。 网络上很快有了后文,是江家那边发表的声明,扔出来的有购车凭证,有车牌号,有商场的名字,但是曝光的却不是江穆江先生,而是江穆的侄子,江家唯一从商的江氏集团总裁江恺。 江恺亲自出面,证实那天是司机去接天后级大明星于洋。 商场那天有于洋代言的品牌走秀活动,江恺说自己当时就在车上,跟于洋是什么关系没明说,说留给媒体和粉丝们去猜测去了。 这一波浪潮压下去的很快。 江恺走出发布会现场,到了外面,司机替他打开车门,坐上车时,看着自家小叔挑眉说:“怎么样?漂亮吧。” 江穆握住侄子的手说:“这次,多亏了你。” 江恺回握住他的手也跟着道谢:“双赢,如果不是这次偶然事件,爷爷也不见得松口让我娶于洋。” “我还是不赞成你娶个明星。”江穆虽然感谢侄子为他做的危机公关,但是不赞成就是不赞成,实际上江家从老到少,没有一个赞成娶于洋进门的。 “同样的,我也不赞成你跟小婶离婚。”江恺有样学样的皱了眉头。 江家跟叶家,那可是绑在一起的。 江穆揉着眉心,摆摆手让司机开车送他回家。 江恺打趣的说了一句:“回哪个家啊?” 江穆瞪侄子一眼,他的家从来只有一个,有裴裴的地方就是他江穆的家。 展翼挂上电话,腿都软了。 裴靖东拍着他的肩膀问:“怎么了?” “他死了,展易青死了!”展翼木纳的回答着。 电话是展易青的律师打来的,让展翼马上去医院。 裴靖东倒抽了口冷气,怎么这关头出这事?跟小姨的事情有关系? 事实上,还真是有关系。 医院的病房里,展易青的脸上蒙着白布,原本就心脏不好,抢救了一个小时,人还是去了…… 而这一切的罪魁祸首…… 啪—— 展璇捂住脸,对着父亲的尸体呸了一口。 “他死了是他活该,我妈你醒醒吧,你醒醒吧,你看他一听裴雅那个贱人的消息,就激动的死了,你还让我体谅他,你还让我体谅他……” 律师敲门进来,遗嘱都是提前立好的,人死后,会马上宣布遗嘱。 不知道是展母那一巴掌管用了,还是展璇自己想通了,展翼来的时候,展璇没有扑上去打展翼,更没有发狂的像从前一样要杀了展翼。 律师平静的宣布了遗嘱,按着展易青生前所言,展氏的公司股份,百分之二十留给妻子,余下的展翼和展璇各分百分之四十,展家的房子是留给妻子的,名下还有分给儿子和女儿的房子。 总体来说,还算公平,儿子和女儿各占一半。 尸体送去太平间,是展翼和展璇一起送进去的。 在太平间里,展璇终于发作了,耗着展翼的头发就开打,像小时候一样,展翼就是被的挨打的一方,被展璇挠了个鼻青脸肿,头发都耗掉了不少…… 苏莫晓来这儿找太平间的王伯问点事儿的,是爷爷让来的。 苏爷爷坚决不做手术,并说了就在这儿,死就死在这儿,并且让苏莫晓来问太平间的啊,墓地的事儿…… 苏家跟丁家一样,没有什么祖坟之说,去了肯定是住公墓的,苏莫晓很讨厌这种感觉,人还活着,便要问死后的住处,她不想让爷爷死,可又没办法。 王伯跟苏莫晓正说着话呢,听到太平间里的动静,眉头抖了下,念着小鬼退去小鬼儿速速退去…… 苏莫晓嘴角抽了抽说:“好像是有人在打架。” 跟着脚步就往那个打架的房间移动,砰的推开门,看到的就是如此的让人赫然心惊的画面。 此时的展璇正骑在展翼的身上,尖长的指甲狠狠的剜着展翼脸上皮肉,疯了一样的吼叫着:“展易青,你看看你的好儿子,你看看啊,你不醒来看一眼,我就打死他……”   ☆、399:DNA检测争遗产,不作死不会死! 此时的展璇简直打红了眼,完全就没了先前的那些小心思。 她接受不了有展翼这个同父异母的弟弟存在,妈妈是爸爸的,爸爸那么疼妈妈,可那么疼妈妈的爸爸却有展翼这个私生子。 原本她是展家唯一的小公主,可是有了展翼一切都不一样了,她唯一的地位被剥夺了! 还好展翼这小子还算识相,没有在家里生活,就算一年见一次,那怕十年见一次,这个人还是存在的,展璇总是想把这小子给揍没了的! 哼,长了一张包子脸,不就是生来挨揍的吗? 苏莫晓的记性不错,上次见到一次展璇打展翼,这次又看到了.不悦的蹙眉,这女人也太狂了吧! 几步到跟前,提着展璇的后衣领就把人给掀开了,又飞起一脚就踢上地上要死不活的展翼吼道:“你他妈的是死人啊,死人就进那里面去,别他妈的在这儿丢人。” 苏莫晓看着展翼就莫名的火,尼玛的,你不是很厉害,一脚就把老娘我给踢流产,这会怎么被人骑在身上揍了? 展璇被甩到地上,稍微清醒了一点,看清是苏莫晓就冷笑了起来,“我说这位姐姐,你是不是喜欢这小白脸啊,他都到处说你被人强上过,你还帮他,还是说你其实是喜欢他的啊?” 苏莫晓一双美眸轻眯,拳头握的咯吱吱作响,踏步走过去,拎起展璇的衣领一拳头就砸了上去,她苏莫晓是女人,并没有不打女人的习惯。 一拳头砸完,扶正了展璇的头冷声音说:“我该怎么说呢?你怎么这么关注他呢?或者说你是关注我?” 苏莫晓是知道展璇的,但她不明白,同样是姐姐,就算是同父异母,同母异父,那又有什么关系吗?都是姐弟关系,怎么有人这样给人当姐姐的呢? 展璇让打的头都晕了,鼻子也有血流出来,一双眼晴像是刀子一样往苏莫晓身上剜着,手还紧紧的攥着。 苏莫晓这才注意到展璇的不对劲,疑惑的问了句:“你手里攥的什么?” 展璇一怔,眼光瞄准展翼从地上爬起来往外走,就得意的嗷嗷叫了起来:“小崽子,你跑哇,我告诉你,只要你还姓展,见你一次我打你一次的!” 骂完不解气,还冲苏莫晓嚷嚷着:“喂,臭女人,你的小白脸都走了,你还在这儿干嘛……” 苏莫晓很想再给这女人一拳头,可又觉得自己也是有点多事,挨打的那位包子都没说什么,她在这儿咸吃萝卜淡操心啊! 松了手往门外走,走到门口的时候,又一回头,就看到展璇似乎在看手心里的东西…… 苏莫晓摇摇头,人家的事,她还是少管,说实在的,展翼那小子看着就让人眼疼,就是欠揍! 展翼从下面上来,就被展母和律师遇上了,看到展翼脸上的伤和身上的乱,不用问展母也知道是怎么会事了,能怎么说? “展翼啊,你姐姐情绪有点不稳,你别和她一般见识……”人家是母亲,当然护自家女儿,能这么说句场面话已属难得。 展翼苦笑了一番,没有眼泪,这会儿还真是哭不出来,他对展易青这个父亲的印象只停留在每年的一次会面,还有每个月卡上会多出来的钱上面,其它的真没多少感情的。 只是心里有点发苦,从前没有在意过,但毕竟有这么一个人存在,现在就是想在意,人也已经不在了。 张律师也是无奈的摇头,让展翼先回去休息,这就有几天要忙的了。 没多大一会儿展璇从太平间出来了,拭着鼻血,管展母要点卫生纸,小心的把一小撮头发放进卫生纸里包了起来。 展母看着女儿包起来的黑色短发,心中大感不妙的问:“小璇,你要做什么?” 展璇鄙视的看了一眼母亲,就是你这么软弱,才会让小三和小三的儿子欺负到头上的。 张律师也看到了,当律师的一想就明白了,劝慰着展璇:“小璇啊,你爸爸才刚去,你就让他消停一点吧。” 展璇也不知道是不是吃火药长大的,见谁都能点,对着律师也是如此。 “哼,请称呼我展小姐,你也配叫我的名字。” 这位张律师是跟着展易青很多年的法律顾问,不管展易青私人的事情还是公司的事,几乎都是这个律师办的,可以说是展易青的一个不错的伙伴和朋友。 现在被展璇这么一说,心里也是凄然的想着,还好老展有先见之明啊,这样的女儿接手展家,那真是不要死的太快才好。 展家并非什么大家族,这一辈中也就是展易青出息了,从一个开小旅馆的小老板,到今天经营着全国多家温泉旅馆的商人,但旅馆也只是中等水平,展易青的父母早些年也就过世了,余下的就只有两个出嫁的妹妹。 葬礼遵循展易青的遗言,一切从简就便,展翼作为儿子自然是要捧遗像的,但这天早上,展璇却闹了起来。 “小璇,你别闹,你是女孩子,早晚都是要嫁人的。” 展母和展家姑姑都是这么劝着展璇的,这到哪儿都是这个理,有儿子在哪有让女儿打头阵的! 可是不管用,展璇就争这个劲儿。 “姐,我不要家里的任何东西,但是请让我送爸爸最后一程。” 展翼早就想这么说了,从小没生活在展家,小时候最需要家庭的时候是无父无母的,现在也不需要这个所谓的父亲留下的遗产,只是让他尽一尽作为儿子的本份,送老人家这最后一程。 “呵,不要,你以为你可以要吗?”我说过这个家的一切都是我展璇的! 展璇是今天早上就拿到那份证明了,一直压抑着,就是等现在呢!我要打你这个小三生的货的脸,打烂你的脸! 所有人都看着展璇,对这展大小姐的嚣张也是无语了,这个时候,你就不能让你爸爸安安静静的离开吗? “妈,你今天就是说什么我也不听,他根本就是个野种,不是我爸的孩子!” 展母大吃一惊,伸手去捂女儿的嘴,乱说什么呢? 家里的两个姑姑都在,还有其它的亲戚,你就不为你爸的脸面着想吗? 但展璇什么时候能好好的为谁着想过了。 张律师在边上冷冷一笑,呵,不作死不会死啊! 裴靖东扶了展翼一把,这种事,他作为展翼的表兄肯定是要来参加的,早就想呼这个叫展璇的草包女一巴掌了,如果再闹,他不介意今天给她一巴掌让她醒醒神的。 展翼稳住了身子,喉咙眼都是腥甜的涩味,赤红着双眼的吼问道:“你说什么?你说什么?”愤怒的小狮子一样,就要冲上去掐死展璇。 展璇冷笑着从随身的背包里拿出几张白纸来,直接拍在律师的身上得意极了:“张律师,你自己好好看看……” 张律师打开看了一眼,无奈的闭眼,这个展小姐啊,适可而止懂不懂? 律师看完,展家的姑姑,展母,最后到展翼,都看了那份文件…… 展翼是最后一个看的,拿着纸在手里,明明白红黑字的那么显眼,但他的眼晴却像没有一点焦距,着急的抓住裴靖东的胳膊问:“哥,你告诉我,你告诉我,我不是展易青的儿子,那我到底是谁的儿子,我到底是谁的儿子?” 如果不是场合不对,裴靖东都想劈晕了这小子的,靠,问他,他问谁去啊? 但这种场合,不管你是不是展易青的儿子,你今天都必须把这个葬礼给好好的弄完了的,扶住展翼的肩膀安抚着:“小翼,先把葬礼举行完毕,后面的事再说。” “哈哈哈,你是谁的儿子,这得去问你那当小三的贱人妈去啊!” 展璇哈哈大笑了起来,笑到眼泪都出来,抢着展翼手上的遗像,吼叫着:“滚,展家不欢迎你们,滚,你不配捧着我爸的遗像。” 展璇抢,展翼拽,争夺中遗像砰的就被甩了出去,玻璃相框当下就碎了,裂开的条条隙缝像是密密麻麻的针刺,直扎进相片中的人,更是扎向落泪的妹妹们心中的一根根刺。 展家的两个姑姑这就不干了,其中一个站出来问张律师:“张律师,我哥生前难道就是这样嘱托你的吗?” 张律师也是抹了一把汗,暗叹这展家人都是未卜先知的吗? 展璇的母亲脸色有点白了,扬手就给了展璇一巴掌:“你闹够了吗?” 展璇当然没闹够,这脑子也不知道吃什么长大的,还在闹。 张律师叹气,从公文包里拿出一份文件,让助理纷发下去。 “既然展璇小姐出示了展翼先生和展易青先生的DNA检测,否定了展翼先生的继承权,那么我手上也有一份展易青先生早先准备好的备用遗嘱。” 展璇不相信接过来看后,眼晴就睁的圆圆的。 那上面有一份展易青亲笔书写的话: 【我希望这件事,到我死的时候被我带到地底下,不会公布于众,但如果不幸公布于众,我只能说是连老天爷都不能原谅我了……展璇和展翼都不是我的孩子,但我愿意将他们当作我的亲生孩子一样对待,我最大的心愿就是他们姐弟能够和睦相处……】 “你撒谎,你撒谎,这不是我爸的亲笔,肯定是你,是你……”展璇指着展翼就要冲过去,裴靖东一脚就把人给挡了回去。 展母的腿一软,顺着扶着她的佣人坐在了地板上。 展家两个姑姑让其它亲戚都先回避一下,这才看着地上的展母说:“我嫂子,你总该说句话吧。” 展母捂住脸,呜呜呜地哭…… 只一次,真就那么一次,她不甘心丈夫的心里面住着另一个女人,更不甘心丈夫在外面有女人的事实,夜店里的放纵,真就那么一次而已…… 没多久她就怀孕了,她有点怕,想打掉,但是算算日子,没准是丈夫的,于是就壮着胆儿生下来了。 这么多年过去了,丈夫对小璇对她很好,她也从来没有想过小璇会不是丈夫的女儿,真就从来从来没想过…… “妈,他们胡说,你说啊,你骂他们啊……”展璇半跪在地上赤红着眼,抓着母亲的肩膀狠劲的摇着。 “我嫂子,你知道当初为什么我不跟家里走动了吗?就是因为你。”展家的小姑姑愤慨的说着。 那时候嫂子怀孕,她听说了一些嫂子在外面的事儿,就跟他哥说了,这个孩子最好别要,生下来不定是谁的种呢? 可是他哥怎么说的? 不管是谁的种,都不可能是他展易青的种,展家绝后了! 展易青不能生育。 要不然也不会结婚几年没有孩子的。 这个事情,展易青当然不能让妻子知道,这是关乎于男人的尊严,他在外面住,他不回家,包括在外面找女人,不过是为了掩饰自己不会生育的假像罢了。 所以,当妻子怀孕后,展易青就决定要这个孩子。 反正自己不会生育,总不能让世人嗤笑吧。 就这么有了展璇,后来又带了裴雅回家,说是在外面的女人,怀孕了…… 裴雅怀孕时就在展家住着的。 那时候展璇才刚出生。 妻子怀孕时,丈夫在外面有了女人,女儿出生,外面的女人大了肚子。 于是就有了展翼。 这些,在展易青死前的最后一封信上,都有交待。 当初展易青立遗嘱的时候就说过,如果展璇不再闹,而是像个正常的女儿一样送走他,那么这件事就当没有发生过,这份遗嘱就不需要拿出来。 不过,展易青显然很了解这个养了二十多年的女儿,还是闹将了起来。 “光听你们这些话,我就相信了吗?你们放屁呢?说我不是我爸的女儿,你们才不是你爸妈的女儿呢?” 展璇不接受这个事实,怎么可能接受?她恨了二十多年的小三的儿子,现在来告诉她,她才是她妈婚内出轨生出来的!这怎么可能!? 可是有律师手上展易青的亲笔书信,更有展家小姑姑为证,展璇的不接受也只不过是自欺欺人而已。 “我不接受,除非你们拿出证据来,有本事你们也弄个DNA出来让我看看啊!”展璇的脑筋这时候动的很快,你们这些算什么证据,有本事弄个DNA出来,弄啊弄去啊,人都化成灰了,我看你们怎么弄得出来! 张律师摇摇头,你可真是秋天的蚂蚱,还以蹦哒多久? “这份DNA检测,去年经过公证封存的,我手上这份只是复印件,原件还在公证处。” 是展璇刚才指名要的东西,检测人是展易青和展璇,结果DNA检测不吻合,非医学上的亲属关系,更别说直系亲属了。 葬礼还是按着展易青的嘱咐,是由展翼以儿子的身份给完成的。 新的遗嘱没有太大更改,不过是把展璇那百分之四十给剥夺了,平分给展家的两位姑姑。 展家的两位姑姑也是硬气的人,人家早就知道有这一茬,但没有闹出来,钱不钱是小事,兄长的脸面是大事。 但既然你展璇不顾父亲的颜面,闹成这样子,白来的钱,谁不要。 葬礼过后,展翼就当场借了纸笔,亲自写了放弃遗产继承权的字据。 至于展家的家产最后如何分的,展翼完全就不关心,也没法关心,从葬礼上回来就病倒了,发烧,满嘴的胡话…… 裴靖东没辄,本来是带他去医院的,可是这小子红着眼,就是死活不去,说那个地方恶心让他恶心…… 裴靖东也没弄明白,到底是怎么叫展翼恶心了,只能把人带回家去。 张荷是护士,知道展翼病了后,跟前跟后的给照顾着…… 这前后也就忙了三四天。 这是刚销假回单位,就看让方桦给堵大门口了。 千山的一只胳膊吊着绷带,脸上也全是伤,用那只完好的手拦住裴靖东:“裴先生,我家大少在车上,请你过去一下。” 裴靖东一愣,方桦找他? 你以为方桦想来找裴靖东了,是没办法才来的。 郝贝都好几天没有踪影了,多方打探才知晓是跟宁馨的事情有关,但没有办法查出来人在哪里? 方桦敢直接去找上江穆么? 不敢。 所以只能来找裴靖东了。 裴靖东刚坐上车,还没来得及喘口气的时候,方桦就开口扔了个‘炸弹’给他:“郝贝不见了。” 裴靖东一怔,傻愣愣的问:“什么叫不见了。” 方桦摊手,指了指千山,让千山说。 提起这茬事,千山还冤屈呢,那可是几十号人过来把人给绑走了的,你让他怎么着,他就是豁出命去,也没辄啊! 听完千山的话,裴靖东基本上已经确定郝贝是被谁给弄走了。 刀尖子一眼的眸光狠狠的剜着方桦,恨不得在这人身上剜出个血洞来,冷哼着:“你的女朋友丢了,你来找我,我不过是个前夫而已……”这话可是郝贝和方桦都说过的,还给他们! 方桦淡定极了的看着裴靖东:“行啊,那我就是来通知下你这个前夫先生的,真出了什么事,像你说的一样,我也不过是个男朋友而已,那就这样吧。” 这就是吃准了裴靖东没他说的那样淡定的调调,作了个请的手势,走好的您嘞! 裴靖东这口气就呕在胸口处,呕的生疼,但还站直了身子下绿花,装腔作势的往单位行去,他知道方桦肯定在看着他呢! 他得镇定,一遍一遍的告诉自己,你他妈的就是个前夫,前夫懂不懂? 懂! 他都懂! 可就算是个前夫,他也没法淡定! 坐在办公室里,屁股就坐不稳的,总是想起来走两步,像困在笼里的雄狮一般渡来渡去的。 本来就烦是吧,这边展翼还来凑热闹。 张荷来的电话,说展翼去上班了。 刚挂了张荷的电话没多久,展翼就来了。 裴靖东睨了他一眼,脸都烧的跟猴屁股一样的,还上班呢? “哥,我……”展翼哪能在休息得住,担心宁馨,还是想问宁馨的事情,可是又觉得自己挺没脸问的。 “案子过几天才审,展翼啊,你知道郝贝被带走了的事吗?”裴靖东也是憋着了一股子火,看看看看这叫什么事? 展翼一愣:“不知道,她被谁带走了?” 裴靖东无奈的抚额,揉了下发硬的眉心说:“跟你对话的司机,你不是说眼熟吗?你再好好想想……” 展翼揉着太阳穴,本来就记不太清,这会儿又发烧,脑袋晕呼着摇了摇,真的想不起来了。 裴靖东又放了一遍那个录音,这声音是没有经过任何加工的。 听着有些耳熟,又觉得不太可能,但…… 正在这时,裴靖东的手机响了,看了一眼号码是秦佑安打来的。 G城那边出了点事,秦佑安得赶回去,可是秦立国这边不能没有自己人照顾着,说实话秦佑安是不放心方桦的,宁愿把秦立国托付给裴靖东也不愿意托付给方桦的。 “好,我马上过去,见面说。” 裴靖东说罢切断了通话,走到衣帽架前拿了外套又走回来,扶起了展翼说:“走,跟我去医院,秦立国那边需要人。” 展翼心里是有抵触的,但架不住裴靖东已经带他出门了。 裴靖东车子开出去的时候,方桦的车子还停在那里,跟了上去。 裴靖东看着后视镜,不禁咒骂了一句:“艹!” 展翼显然也是看到了,低垂着脑袋,一下下的磕在玻璃上问:“哥,是我连累郝贝了吗?” 裴靖东急打了一个方向,嘎的一脚刹车踩下,把车子停在了路边,狠狠的一拍脑门,看了眼展翼问:“你刚才说什么?” 展翼呆呆的又重复了一句。 裴靖东又是一句咒骂过后,拿起手机给童达打电话。 从童达那里得到肯定的答案后,裴靖东挂上了电话,狠捶了一记方向盘,喇叭发出刺耳的声响来。 该死的姚修远! 医院里千凤还留在那里,秦佑安这三天就没离开过病房的,这会儿是没办法,G城那边出事了,他必须回去。 简略的跟裴靖东说明了下情况,秦佑安就走了。 千凤看着裴靖东到来,还有点不情愿的样子,这三天,虽然郝贝没有在这儿,但千凤是按着郝贝从前怎么做的,她就给怎么做的…… 方桦跟着裴靖东就来了。 大爷似的往病房里一坐,千凤就围着方桦转悠了,那自然是把秦立国给往边挪了。 端茶倒水,又准备吃的。 裴靖东是先去和医生了解过,照顾秦立国上手还算快,但大男人做这些活,看着就是不太舒服。 反正方桦是看习惯了郝贝做这些事,这会儿换个大男人在自己跟前晃悠,真不美观,眉心微微的蹙着提醒着裴靖东:“我说,这老丈人,你就伺候的再用心,也不如人家女儿伺候的好啊……” 裴靖东不理他,他想郝贝应该是在江穆那里的,他想江穆应该不会苛刻郝贝的。 毕竟危机公关也算是过去了。 这个关卡上,他要再有什么动作,再落人把柄,给江穆带来麻烦那可真就不妙了。 方桦本来以为裴靖东会沉不住气,可没有想到,裴靖东反倒是沉住气了。 反倒是方桦沉不住气了! 烦燥的耗着头发冲裴靖东喊:“你明知道她在哪里,却不救她回来,你就不怕江穆弄死她啊!” 裴靖东对上方桦的眼,轻松的笑了,啧啧,看着方桦着急,他怎么就这么可乐呢? “方桦,你不一向都很冷静很淡定么?你这会儿着什么急啊?你以为你想什么我不知道吗?你或者其它人就在等着我去找江穆,再把这事闹大了是吧……” 裴靖东不傻,江穆到今天那个位置上,虽说跟江家的家底有关系,但这一路走来,竖敌自然不少。 是人都有站队的时候,裴靖东不敢说他就完全站江穆这一队里,但有裴雅这层关系在,或多或少,他已经被别人归队了。 人活在世上,总有那么点软肋存在,裴靖东这个时候就不能去戳江穆的这根软肋,冲动他也有过,但冲动过后的代价,他付不起…… “裴靖东,我什么也不想解释,但是我只告诉你一句,如果你不想让郝贝恨你的话,最好是赶紧的把她弄回来,她离开这间病房已经有四天了!” 方桦说罢就带着千山走了,不走干嘛,留在这儿看裴靖东当好女婿啊! 有时候他就觉得裴靖东特别的傻逼,你就那么相信江穆不会动郝贝啊?江穆会好吃好喝当大小姐似的供着郝贝,你就作梦去吧! 方桦把这件事儿看得很通透,姚修远玩的一招空手道,把郝贝给玩进去了,这也是郝贝傻逼的代价,当初他怎么说的,你就应该看着宁馨的事不插手不管,谁让你给人家出主意的了? 看到没?挖个坑把自己给埋进去了! 裴靖东看着咣的被关上的房门,也是有点纳闷,原本看方桦着急,他得乐呵的,可是让方桦最后那句话给弄的很是不舒服…… 晚上千凤端着一个大木盆子放在病床前,然后又去取了热水放在了病床前。 这是要给秦立国泡脚的,千凤是真把郝贝当成主子看了的,这几天也都如此的做。 裴靖东看出来了,对方桦的人都不感冒,指着门外让千凤出去,这些事他会做…… 他会做吗? 实际上他是没有做过的。 没错,没看错,你让他给他媳妇洗个脚洗个澡这活,他还真干过,但让他给别人干这活,就连他亲爹裴红军都这样了,你见他自己上过手吗?去喂过几次饭,那都是不错的了,更别说洗脚这活了。 但是想想这是替郝贝做的,还真能干得出来。 弯腰开始倒水,再把秦立国给到脚往下耷拉着,脚伸到盆子里,这才叹了口气,过去蹲在地上给洗脚…… 真心这么做的时候就想着,郝贝也是这么做的,心里没那么多别扭了…… 刚开始洗呢,接了一个电话。 张荷来的电话,说是两个孩子生病了,吐了…… 吐的还挺惨的,张荷在电话里就急的哭的不成样。 间或传来小瑜的嗷嗷的哭声,裴靖东拿着电话就往外走…… 孩子是真病了,也不知道怎么会事儿。 张荷是晚上睡前去孩子们屋子里看看的,正好赶上孩子们吐…… 裴靖东回来时,张荷满身满手还都是呕吐物,好在孩子们身上还算是干净。 张荷的头发上都是的,支着手欲哭无泪的跟裴靖东说着当时的情形,并道歉着,她并不知道孩子们为什么会吐?晚上吃饭都好好的啊…… 好在这会吐完,问两个孩子怎么样了,小曦白着一张脸摇头说好多了。 小瑜那边就比小曦严重点,吐的都冒绿水了。 两个孩子都吐,那肯定是吃坏东西了,就这么想着来的。 裴靖东打电话叫了医生来家里给看看,以前都是方槐来给看的,这会儿跟方槐早就不联系了,叫来的是顾竞然。 顾亦北送顾竞然过来的,顾竞然给孩子们检查了一下,又问了下孩子们今天吃了什么东西…… 除去在学校吃的不知道,家里晚上吃的张荷都一一的报上名来了。 晚上吃的是炸鸡排,冰箱里还有给裴靖东留的菜,张荷都端出来给顾竞然看了,顾竞然看了看,这些食物是没有什么问题的,只能说孩子肠胃功能比较弱,可能是消化不良了。 你不能说孩子出一点问题,都是有人想害他们,但顾竞然的眼可毒着呢,明显的感觉到张荷有点装。 怎么说呢? 张荷的身上头发上甚至还都粘着呕吐物。 顾竞然自己掐着表算,她从接到电话到这里用了半个小时的时间,而且据他们的叙述,孩子在一个小时前就不吐了。 那么这一个小时里,你有时间把孩子们的衣服给换了,就没有时间把自己头上脸上还有衣服上的脏污给清理了吗? 别说你一个后妈了,就是个亲妈对着这样的味儿也得恶心的,这是人的本能反应,怎么就你张荷的感官这么迟钝,感觉不出来这个味儿难闻的想吐吗? 问孩子们在学校吃的什么,小曦就歪着脑袋问顾竞然:“阿姨,在学校吃了糖丸,老师说这个可能会有不良反应,我们这算不算……” 糖丸?脊灰疫苗? 顾竞然松了口气,这种疫苗服用后可刺激机体产生抗脊髓灰质炎病毒免疫力,用于预防脊髓灰质炎。 不良反应中的确包括呕吐之类的。 找到症结所在,顾竞然就让多给孩子喂点水,观察下孩子的精神状况,然后看看后续有没有什么不良反应,没有的话就没事,要有的话马上送医。 裴靖东也是松了口气,还好没事,送人出去。 顾亦北和裴靖东走在前面,顾竞然从后面跟上,走到楼道口时嗅到一股子味,似乎是门口的垃圾袋里传出来的。 对前面两个人说等她一下,便回了屋。 张荷以为人走了,长舒了口气,可没想到就松口气的功夫,顾竞然就推门了,吓得她哆嗦下问:“顾医生,还有什么要交待的吗?” 顾竞然往厨房走,张荷紧张的跟在后面,大喊着:“顾医生,顾医生,你要找什么啊?” 顾竞然顿住脚步,回头看着张荷笑:“张荷,你以前是护士吧?” 张荷点头,顾竞然笑了笑驴头不对马嘴的说了句:“就走到门口嗅到柚子肉的味,想吃来着,还有吗?红心的柚子最好吃,吃着带着舔味,做了酱汁估计味道更好吧。” 张荷头上的汗一把把的往下掉,怎么可能,怎么可能被看出来? 顾竞然看她这反应就证实了自己的猜测,服药或打针后是不可能食用柚子的,特别是含有抗生素类的药物尤其不能吃柚子,前因后果,顾竞然也不想追究,毕竟她只是个医生。 但怎么能拿孩子出手,孩子就是顾竞然心中的一根刺,所以才会多此一举的提醒张荷,不要以为你做的人不知鬼不觉的,只要你做了,总会有破绽出来的。 张荷抖着手,唇色发白,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顾竞然却是拍拍她的肩膀:“那两个孩子很好相处,也很可怜,你应该好好的对他们,而不是玩这种小心思。” “顾……”张荷张张嘴,想说能不能不告诉裴靖东,可是又怕被人拒绝。 好在顾竞然多通情达理啊,直接就说了:“你放心,我也不是多话的人,只不过是心疼孩子,既然你当了孩子们的妈妈,就应该当成你自己的孩子一样来爱。” 张荷红着眼点头,她错了。 她就听说裴靖东又不回来了,她着急了,想着想点办法让他回来的。 放学去接孩子们的时候,有早出来的孩子跟家长说今天老师让吃糖豆了,吃完半小时不让喝水,还说会有不良反应。 可是等张荷接到裴黎曦和裴瑾瑜时,两个孩子没有一个人给她说这些。 其实她也想像郝贝一样,能和这两个孩子好好的相处,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孩子们总是很有礼貌,这种礼貌却又是疏离的代名词,特别是小瑜,每天都看着对门,那眼巴巴的样子,很让张荷嫉妒…… 她是护士,有别人所没有的医学常识,知道这个时候是不能吃柚子的,但还是动了心思,晚上做了炸鸡排,又做了柚子酱…… 结果就如她所料,却没想到会被顾竞然识破了。 顾竞然离开厨房打算走的时候,却看到站在客厅里披着衣服的裴黎曦。 孩子脸色还是白的,一汪黑眸沉的如水,看不出里面流动着的什么…… “小曦?”顾竞然有点后悔自己多嘴了,不知道孩子听到了吗? 张荷则是直接抓住厨房的桌子,抖了身子,怎么办?他们会赶走她吗?会吗? “顾阿姨,请不要告诉我爸爸或者郝贝妈妈这件事情。”裴黎曦淡淡地开口。 顾竞然点头,本来也没有想多嘴的,但忍不住问了句:“为什么?” 裴黎曦对上顾竞然的眼晴,眼神中有着一种超乎于年龄的成熟,平静的说:“这是我和小瑜自己的事,不需要告诉他们。” 顾竞然失笑,明明就是怕他们担心,还这样说,这孩子可真是太让人心疼了。 “好,阿姨答应你,但你也要答应阿姨,快乐的生活。”顾竞然的手抚在娃儿的脑袋上,眼中是爱怜的笑容,她就不明白这些个想拿孩子做文章的女人们脑袋是什么构造的,孩子是最敏感的,你对他们好一分,他们会对你好十分的。 裴黎曦看着顾竞然那温暧的笑容,心中偷偷地想着,当这个顾阿姨的儿子肯定很幸福吧? 殊不知,这世界上的幸福哪里是你想要便能有的,幸福的背后,必定是经过辛酸而磨练而成的。 裴靖东送人出去,自己也是要走的。 顾亦北多嘴的问了句他去哪儿。 裴靖东一拍脑门,也顾不得许多就让顾亦北先送他去医院。 顾竞然似乎是想到了,坐上车就问裴靖东:“你是去照顾秦立国的?” 裴靖东点头,心里唏嘘着,应该没事吧…… “你不会是刚才从医院里赶过来,而且正在照顾秦立国的途中赶过来的?” 裴靖东又点头,还真是说中了! 顾竞然吸气,很想一巴掌拍死这男人的! 你看你干的这都是什么事儿?医院里伺候了一半的病人,家里扔了两个孩子,两头你倒顾好一个啊,一个你也没顾好的。 “我要是你,我就自己带两个孩子去医院里住着伺候秦立国。”顾竞然这算是给了句忠告。 裴靖东苦笑了下,你以为他不想自己亲手上手照顾两个儿子,但是他没那个精力啊,忙,一天到晚忙的想撞墙啊! 到了医院,顾竞然不放心,跟着去看了。 打开病房的门,秦立国的模样可真是有够惨的。 就那么仰躺在床上,裤管被撸到了膝盖上方,腿就这么耷拉在下面的木盆里,而木盆里的水不用说肯定早就冷了…… 裴靖东大步进去,把人往床上去弄,刚触到秦立国的身子时便惊的收了手,睁大了眼。 顾竞然本来站在门口,不想管闲事,可这闲事就禁不住总往她眼晴里钻啊,看裴靖东这动作,心里也是咯噔的一下,推开半开的病房门边往里走边问着:“怎么了?” 裴靖东的声音都有点抖了,“冰的……” 秦立国身上是冰的,没有温度……没有温度! ------题外话------ 友文强推《一妻难求文》/左手天涯,亲爱的们帮忙收藏一个呗…… 简介:她追他用了三年,倒过来轮到他追她了,却用了一辈子。 认识的时候她还是个不懂事的小丫头,他已经是个高中生了,他眼里,她就像是臭水沟里一条泥鳅,除了长得过得去,全身上下没有一个地方能入他的眼。 三年里她从扬言要嫁他开始,一直默默无闻的跟在他身后,阴谋阳谋用尽了,也没能得偿所愿,到底她的心还是被他的无动于衷灼伤了,最终选择了放手。 再次见面她像是个不食人间烟火的玉人,光着脚,披着发,盘腿坐在草坪上数着贝壳,一切都犹如昨天,但她已经不记得他了…… 她说遇见是她最痛的领悟,他却说,他最痛的领悟就是她的这句话!   ☆、400:马上组织抢救,就在此刻是最痛! 顾竞然往里面走,冲还站着门口的顾亦北大喊着:“马上叫值班医生组织抢救!” 裴靖东的身子往后退一步,给顾竞然让出位置来。 顾竞然急眼的冲裴靖东吼道:“愣着干嘛,快点把病人放平在床上!” 裴靖东是完全就傻掉了,被这么一吼醒了神,火速的拖起秦立国往床上去放。 千凤听到动静从休息室里出来,站在门口傻眼了……出事了,出事了!着急的拿着手机去拨号码,打的是方桦的手机。 方桦在外面喝了点酒,刚到楼下,手机响了,千山拿过来一看是千凤的号码,想也没想的就接了起来…… 接起来,照例听不到千凤的声音,却听到对面传来的杂乱声—— “血压下降。” “血氧下降……” “顾医生,心跳也在下降……” 千山对着电话说了句:“我们马上过去。” 说罢扶住刚下车的方桦说了句:“大少,我们得赶回医院,秦立国出事了!” 方桦酒瞬间就醒了,回身飞起一脚踢在车身上,大吼一声:“还愣着干嘛,开车啊!” 赶到医院的时候,就见走廊时裴靖东倚墙靠站在那里。 方桦那个火气蹭的一下就上来了,二话不说,上去抓住裴靖东就招呼上去了。 “靠,他妈的,我说了你会后悔的,我说了的,为什么不听为什么不把郝贝找回来!” 裴靖东本来就不好受,万蚁钻心般的,也是憋了满身的火气,事儿怎么就这么寸呢?又听方桦这话,当下就眯了一双虎眸,这里面肯定有他不知道的事,肯定有文章。 “方桦,是你,是你对不对,你他妈的是不是让人做了什么手脚的?” 只见他如破笼而出的雄狮一般,一拳头砸回去,胳膊肘卡住方桦的脖子蹭的压他在墙壁上。 千山见自家大少吃亏自然是要上的,可是他还没近身呢,裴靖东背后跟长眼晴了一样,斜踢了一脚,刚好踢在千山那打着绷带的胳膊上。 千凤扶起千山,眼底一片肃杀之意。 “你们最好别过来,不然我真能弄死他的!”裴靖东冷冷的声音响起,就这么片刻的功夫,眼晴里像是爬进了只血蜘蛛一般,织起了密密麻麻的红血丝。 千凤一怔和千山对看了一眼,正好听到方桦开口:“你们都边上看着,我今天倒要看看他敢不敢把我弄死的。” 方桦是吃准了裴靖东就是说狠话,你是一个军人,你把我弄死,你弄啊,弄啊,你敢吗? 这个身份首先就得压你一头,让你只能放狠话做不出狠事来。 “方桦,你还真别逼我!”裴靖东压着方桦脖子的胳膊肘用了力。 方桦多狡猾啊,没理裴靖东,反倒看向裴靖东侧后方电梯的方向大喊着:“郝贝!” 裴靖东这么一愣,往电梯处看过去,方桦就这么一个功夫反击了回去,脱离了刚才被动的局面。 方桦动的时候裴靖东就知道上当了,愤恨的骂着:“小人!” 方桦回了一句:“兵不厌诈!” 俩人的打斗还在继续,没一会儿就发展成了群架了,顾亦北自然是帮着裴靖东的,虽说是三对二,但千山受伤,千凤又是个女人,而裴靖东则是特种兵出身,这战斗力本身就是一个顶俩的节奏,更别说还有一个顾亦北帮忙。 打的不亦热乎,方桦方渐呈弱势时,病房的门被从里面开了。 顾竞然第一个走出来,一双眼晴像冬日里的寒冰一样扫过在打架的几人,勾唇冷笑:“还打呢,有你们哭的时候。” 不打了,裴靖东收手,方桦也收手。 动作一致,口吻也一样。 “怎么样了?” “没事吧?” 都是期盼着秦立国不要出事的。 顾竞然摇头:“情况不太好,抢救了近一个小时,其它方面还好,心跳还没有上来,我们怀疑还会出现其它器官衰竭的现象。” 这进候主治医生也出来了,也是摇着头,说的跟这差不多的话。 “医生为什么会出现这种情况?”裴靖东着急的问。 医生没说话,顾竞然却是冷冷的呛了起来:“为什么?这个得问你自己吧!” 裴靖东那张老脸这是挂不住了,真就是因为自己把秦立国扔在这里的了? “你是不是还觉得你没做错什么?”顾竞然就见不得裴靖东这一副自以为是的样子。 裴靖东低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顾竞然是非常相信心理因素可以影响疾病发展的这个理论的人,而且跟郝贝之前的沟通,也可以基本确定,秦立国是否能苏醒,差不多就是取决于心理因素。 今天的事,你看着没什么。 但郝贝从医院里被带走的事情,顾竞然也知道。 秦立国的情况就这样,你说郝贝走了几天,全都是千山和秦佑安照顾的,千凤那就是个外人,秦佑安是自己人。 今天倒好,秦佑安也走了。 裴靖东来了,你倒是好好的把病人伺候了啊。 顾竞然就特别想喷裴靖东一脸口水的,就她进门看到的那一幕,你有把秦立国当成病人吗? 洗脚的时候,难道不能把他扶的坐起来,用枕头或被子给支在后面……你再急,难道不能喊千凤过来照看一下…… 那么冰冷的水,那样随意的位置,你还觉得自己伟大,怕是对自己父亲都没有做过的洗脚的活,你给这个人做了,但你还不如不做。 顾竞然是真没给裴靖东留情面的,喷的裴靖东都想挖个地缝钻进去的。 顾亦北扯自家小姑娘一把:“好了,咱们回去吧。” 顾竞然斜了他一眼没吱声,好一会儿后,说有话跟方桦说,往前走了几步到走廊的尽头处。 方桦随后跟上。 顾亦北拍着裴靖东的肩膀:“算了,这种事,你也不想的,你也尽力了。” 裴靖东悲切的一笑:“是啊只尽力了,却没有尽心。” 其实顾竞然骂的很对,他活该啊! 另一边,顾竞然看着方桦问:“这跟郝贝的梦是有关的吗?” 方桦看向顾竞然,目光灼灼。 顾竞然表态:“我是郝贝的心理医生,她曾在宁馨事件之前因为不能做梦的事情找我做过心理辅导。” 方桦从口袋里摸了根烟出来,没问顾竞然的意见就点了起来,沉默了一会儿后才回答:“尽管我也是无神论者,有些事真就存在着。” 顾竞然点头,表示赞同。 方桦看向病房的方向问:“会不会有事儿?” 顾竞然摇头如实以告:“具体的,我想最好是把郝贝给找回来,不管是梦的问题,还是什么原因,有亲人在身上,以爱来感化,总好过这样孤单冰冷,可真就是生无可恋死又何惧了。” 这么一通折腾已经是后半夜了。 病房里留了两个护士值班监护,方桦和裴靖东也都在病房里。 这个晚上谁都无心睡眠。 同一片蓝天下,却有一人睡得香甜。 郝贝被关在这个屋子里已经好几天了,她自己数着这是第四个黑夜了。 像是一个犯人一样被关在这里,里面有一张床,一张桌子,抽屉里还有几本心理学方面的书。 有吃有喝,还能看看书,倒也不算太无聊,但这几天的梦却是让她惊慌的。 她没有再梦到秦立国,反倒是梦到成片成片的玫瑰花,一眼望去全都是玫瑰花,火红的玫瑰,在遥远的尽头处,近天边的位置,似乎能看到一个女人的身影,离得太远了,只看到背影,及腰的黑色长发服贴在后背处,身量纤纤,应该是个美女。 每个晚上她都做这个梦,每次都能往前近一步…… …… 莫扬所在的地方这会儿还是白天,从外面回来就进了书房。 没一会儿凤阳也推门而入,凤阳的脸色有点不好,苍白的厉害…… 莫扬从文件中抬头看过去问:“你脸这么白的,出什么事了?” 凤阳的一屁股坐下去,颤抖着手从口袋里捏了张纸出来,莫扬走过去,接过来一看,上面写着三个人名,看向凤阳眼中全是疑惑。 凤阳解释着:“是弗瑞德,上次他曾求我帮他占卜算命,给我写了这三个人名,我很恼……” 给死人算命,这对于凤家来说是很忌讳的一件事,是一种伤元气又添阴气的事情,没有一个干这行的人愿意去做的,所以当时就拒了弗瑞德。 最近因为一些事情,凤阳时常想起来弗瑞德的给他的这三个名字。 今天实在没忍住,就摇了一掛,你猜怎么着? 不是阴掛,是阳掛。 莫扬也是一愣,觉得有点不可思议,死了那么多年的人,现在出现这种掛象,要么是占卜出了问题,要么就是这些人只是假死,如果是占卜出了问题倒还没有什么,但如果是假死,那问题就大发了。 “……” 凤阳的担心也是在于此,如果这些人真如掛象所言,那么这个坑就比他们想像的还要大上几分。 “别着急,我们慢慢来……”莫扬还算是很沉得住气的,心里居然莫名的兴奋。 …… 楼下,弗瑞德着急找莫扬,可是卡米尔个小鬼给拦住了。 莫扬听到动静,让凤阳呆在书房先休息,他出去应付弗瑞德。 “靠,我真找你家爹地有事的!” 出来时弗瑞德还在跟卡米尔解释着。 没办法,这房子他妈的就不是普通房子,如果不经人允许碍闯,只会给机关发动的机会罢了。 “你找我什么事儿?”莫扬问。 “秦立国出事了!”弗瑞德着急说出来。 莫扬一挑眉头,出事了? 弗瑞德真是恨不得把自己的心都挖出来给莫扬看看的,你看咱们是一伙的,就应该相亲相爱是吧,你天天防我跟防大灰狼似的有意思么? “郝贝也被人抓走好几天了,秦立国现在很危险,应该是跟郝贝的失踪有关系的,莫扬你不是喜欢她吗?你救郝贝出来,秦立国对郝贝有多重要,你应该知道的……” 莫扬坐在沙发上,别管心里急不急,面上就是不着急,气定神闲的甚至让卡米尔给他冲杯咖啡来。 弗瑞德就比较着急了,没办法不着急啊,从顾竞然那里得来的消息,现在国内的情况很不好,他不希望秦立国出事,而且还死的这么冤屈! 为什么那些坏人到现在还可以逍遥法外,而好人却要一再的受折磨! “莫扬,你到底要怎么样才能相信我,我们是一伙的你不明白吗?我是白狐,我是你的搭档白狐!”弗瑞德也顾不得许多了,直接表明了身份,我们得拧成一团才行。 莫扬看着他笑了笑问:“那么,请你告诉我,你是裴靖南么?” …… 送走弗瑞德,莫扬重回书房,心情显然比刚才好了不少。 凤阳看他的笑容,无奈的摇摇头:“这个时候,你还能笑得出来。” 莫扬眯了眼,心情就特别的好,问凤阳:“你们家还有没有别的人活着的?” 凤阳一愣,怎么说到凤家上面了? 莫扬也不隐瞒,最近一直在暗中查这个事情的。 “凤阳,二十多年前,你应该还是个孩子的时候,有人为京都袁家的袁嘉邈续过命,这些年,袁家的老爷子一直在暗中找凤家的传人……不过我想他找的绝对不会是你。” 凤阳猛然站起身来,而后脸色苍白的跌坐了下去。 “不,不可能!” 他是克父克母的命,他出生的时候,父母亲都去世了,家里就只有他一个人,是老佣人把他带大,他长大后,佣人也去世了,他就一个人生活在凤家的祖坟里,后来又走出了祖坟…… “你再好好想想,除了你,凤家还有没有其它人活着的可能性……”莫扬扶住凤阳的肩膀,现在不得不怀疑是有这么一个人存在于暗中…… 不然的话,怎么可能会影响到秦立国,凤阳说过除非是看过羊皮卷的人,又有一定的灵性,才可能知道凤阳的阴阳之术。 而且为人续命这种极损阴德的逆天之术,更是玄学人中最低损的一种,一般的玄学人士都明白这个道理,偷天换命,那是逆天而行,会造大孽之报的。 “我回国一趟。”凤阳思索着,这个事情,遥控着毕竟不好,他需要回国去看一看。 莫扬沉默了一会儿,说实话,他身边离不开凤阳的,是他的左右手。 凤阳也知道这一点,但事情紧急,如果真有其它的凤家的人存在,而他却不知道,那他就是死后也无脸见凤家祖先的。 “弗瑞德,其实你可以信任他的,之前我们一直怀疑他的意图,现在似乎再明显不过了。” 莫扬轻点了下头:“好,那你回国,一切注意,让卡米尔跟你回去一趟,也好有个照应。” “好。” 翌日,柳晴晴站在阳台处,看着花园里的情景,可真像是古时候的皇宫,亭台楼阁,百花争妍,晴空万里…… 明明这么美好的地方,这么美好的天气,她的心却无时无刻的不压抑着,回头看向自己的这间屋子,很大的一间屋子,分为卧室,客厅,起居间,衣帽间,浴室和卫生间…… 这就像是一座华丽的牢笼,有吃有喝有住,还能站在阳台看一看花园,但她连出这个房门的权利都没有。 她的女儿,据说就养在这别墅里的育婴室里,但她想看女儿时,得跟柳晚霞申请,女儿才会被抱来让她看上一眼。 “唔唔……” 噢,忘记说了,她的房间里还放着一个大铁笼子,养着一只被剁了十指的小玩宠。 这唔唔声就是这小玩宠发出来的。 柳晴晴心里很清楚,自己这样是病态的,这也许就是他们的目的,但没办法克制,她心里恐慌极了,极需宣泄,而这玩宠就成了她发泄的最佳道具。 “唔唔……”玩宠发出唔唔的声音来。 柳晴晴走了地去,拿起桌子上放着的狗粮倒进了盆子里。 玩宠的眼泪哗哗的往下掉,这玩宠不是别人,正是贺子兰,伸出来的手上没有手指,十根手指全被剁了。 想要吃东西,就需要爬在那儿,像只狗一样的用舌头去舔东西吃。 不得不说人类的学习能力是那么的强大,贺子兰已经可以像一只狗一样,用舌头把食物勾进嘴里,然后再吃…… 当然,她也可以不吃,那就饿着,饿到死为止。 柳晴晴逗弄了一会儿玩宠,也是乏了,去浴室里泡了澡,换了衣服出来,奶水涨的不行,这几天都没有客人过来,没有人吃,每天都需要去把奶水给挤掉。 她真成了奶牛了,在浴室里挤了会儿,还是很涨,涨的她心里发慌。 她想去喂一喂自己的女儿。 她听柳晚霞说过育婴室的位置。 门是开着的,没有人锁上,只是她一直没有胆量走出去一步。 这会儿脑子里就一个念头,她想女儿了,她想见到自己的女儿,穿上轻便的鞋子,飞一般的往外奔去。 像是冲出牢笼的小鸟一般,她跑的很快,心也怦怦怦的狂跳着,终于看到育婴室三个字,她屏住了呼吸,手扶在门把上,一拧,轻轻的推开。 可真是育婴室。 柳晴晴以前是当护士的自然见过医院里的育婴室。 她能说这里比医院里的育婴室都要好吗? 一个屋子分成左右两排,总计约十个小床位,但基本上都是空着的,只有两个小床上是有婴儿的。 柳晴晴快步的走过去,看到第一个床位上的孩子,眼底闪过惊艳的眸光来,该怎么说呢,可真是一个漂亮的孩子,全身都是雪白的色泽,大眼晴忽闪着,嘴巴是粉红色,头发是黑色带点卷曲……可爱的像是一个公主一样的。 这孩子看起来就不是刚出生的孩子,柳晴晴也说不好,也许一岁了或者小一点。 她没有心思去注意这个不是她女儿的孩子,转而看向第二张婴儿床。 婴儿床上放着一个小小的保温箱,里面一个小小的婴儿,是她的女儿方珂,每天她都会被允许看一眼自己的女儿的,她记得她小小的眉眼一点点长开的样子,皮肤已经不是透明的色泽,而是变成了粉粉嫩嫩的白色,眼晴还是闭着的,小嘴一呶一呶的做出吸吮的动作来…… 柳晴晴不错眼珠的盯着自家的女儿,怎么看都觉得好看,虽然她的皮肤有点皱皱的,但是真的美丽的像一个小天使…… 她把自己手指伸在方珂的嘴角处,小娃儿吃奶的惯性就出来了,手伸在那边,小嘴儿就往那边呶,柳晴晴玩心大起,果真跟怀孕时听赵嫂子说的一模一样呢…… 小娃儿似乎有点恼了,总是吃不着,嗷的一嗓子哭了起来。 柳晴晴着急,想抱起孩子的,门外已经传来了脚步声。 她一着急,四处看看,这屋子里一眼看到头,根本就没有什么能躲的地方,只好弯下腰,藏在婴儿床的下面。 脚步声越来越近,到门口的时候传来一道男腔:“你们不用进去了。” 育婴室的门开了,方槐和方葵一起走进来,站在门口,只看一眼,便看到那猫着腰躲在婴儿床下面的柳晴晴,但他们谁也没有吱声提这茬,反倒是走到了另一张婴儿床前,就柳晴晴先前看到的那个婴儿跟前。 方槐的手中拿着医药箱,打开来,拿出一个针管,面无表情的扎进女婴的胳膊里,随着方槐的动作,针筒里的越来越多的红色。 方葵扭头看向另一张婴儿床,那个小小人儿,是他的女儿,他以为这辈子都不会再有孩子了,曾经他最期盼的是十几年前秦汀语肚子里的那个他的孩子,可是那却是个不知道性别,没能来到人世的孩子。 从见到方珂开始,对那个孩子的怀怀念也越来越少了,如果说心中还有柔弱的一处,那么全都是为了方珂而存在的。 很奇妙的当了父亲的感觉。 方槐停拿掉针筒,皱眉喊方葵:“发什么呆呢?” 方葵这才回过神来,现在哥俩合作的很好,方槐是医生,这抽血的活,几乎每周都要做一次,方葵就是他的搭档。 方葵递上一个新的针筒,把抽满血的那一个扣上盖子放进药箱里,眉头拧的紧紧的出声问:“这么小的孩子,每周这么抽血,能受得了吗?” 方槐叹气:“鬼知道受不受得了。”这个工作,即便是他不做,也有的是人来做,他做,还能稍微的控制一下,别人做那可就说不好了…… 方葵担心的看向另一张婴儿床,是不是他的女儿长大后也会面临这样的场景。 抽完血,方槐把药棉摁在小婴儿的胳膊处,粘上了胶布,合上药箱往外走。 方葵则是不舍的看了一眼自己的女儿。 门被关上的声音传来时,柳晴晴这才长长的舒了一口气,又等了一会儿,确定没有人会进来时,才从床底下爬出来,拍着胸脯抓住婴儿床站起来。 看了一眼大一点的那个婴儿,脸色白的像张纸一样。 胳膊处的衣袖还未放下,柳晴晴的太阳穴突突突地跳着,虽然没有亲眼看到,但是看到那药棉上的血渍,还有小婴儿白嫩胳膊上的多个针眼,柳晴晴不可置信的捂住了嘴巴才没让自己尖叫出来。 这才是个婴儿啊,看起来还不到一岁的样子,就这么小的孩子,是不是每天都要被人抽血,就算不是每天,看这针眼,数着也抽过很多次了。 就在柳晴晴震惊的时候,门又被悄无声息的推开。 方葵黑着一张脸的看站在那儿的柳晴晴,恨不得一巴掌拍死这个愚蠢的女人!大步走过去,揪着柳晴晴的头发就往外拖。 柳晴晴尖叫了起来,这声尖叫惊的睡着的两个婴儿哇哇哇的嚎了起来。 方葵对柳晴晴是没有任何怜香惜玉的心情的,一直扯着柳晴晴到她自己的房间,啪的一个大耳光就抽了上去:“你他妈的想死呢是不是!”想死也别连累我女儿的,方葵很多次都想把柳晴晴弄死的,但柳晴晴现在还是个生财的工具,不是可以任他玩弄生死的。 柳晴晴被打趴在地上,还未能从刚才的震惊中回神,脸上辣的头,感觉半边脸都肿了起来一样。 但她却还是爬着到了方葵的跟前,抱住方葵的腿抬头祈求着:“方葵,求你了,你放我和女儿出去行吗?那也是你的女儿,身上流着你的血,你放心,我会好好的养大她的,我会告诉她,她爸爸是一个很伟大的男人……” 方葵有瞬间的呆愣,心里咯噔一下,他其实没有想过这个女儿可以长大的,真的没有想到过。 就看另一个孩子那样子,就是他女儿方珂的未来。 还用想吗? 别想未来了,能活一天是一天吧。 想通了这个,方葵一脚踢开了柳晴晴,扔下一句:“你会付出代价的。” 这个地方,无处不在的都是眼晴,你柳晴晴以为没有看到人,就是没有人看到你了吗?这个世界还有一种眼晴叫电子眼! 方葵走了,柳晴晴趴在地上呜呜的哭了一会儿,起来后打开屋子里的铁笼子,把里面的贺子兰揪出来,就开打…… 她好恨好恨! 贺子兰让打的嗷嗷乱叫,差点没被打死的时候,柳晴晴的房门被人从外面打开了。 秦汀语,哦现在该叫方语,一身光鲜明亮的走了进来…… 柳晴晴赤红着双眼看着眼前的女子,那么眼熟,却又想不起来到底为什么眼熟,吃惊的看着来人,她身上穿的可真是好看,衣服就好像是专门为她量身订做的一般,那样的合体,波浪色的红棕色卷发一甩便是一个漂亮的弧度,佣人们更是毕恭毕敬的在她一个手势下就呆立在门口没有进来。 “你,你是谁?”柳晴晴心中有个猜想,但却是不相信。 方语呵呵的笑着,轻启红唇说:“我叫方语。” 方语? 柳晴晴一愣,方家的人?可是没有听说过有这个名字啊? 方语眉眼间全是笑意,那笑声让柳晴晴越来越熟悉,特别是那双桃花眼,上勾着,妩媚又风情。 柳晴晴大惊的往后退了两步,这双眼晴,怪不得熟悉,姐姐和妈妈都是这样的一双眼晴,唯独她是一双杏眸…… “我以前的名字叫秦汀语。”方语停住了笑声,陈述着一件事实。 柳晴晴的身子开始抖了起来。 地上奄奄一息的贺子兰都来了精神,从地上爬起来,往方语跟前爬着叫着救命:“小语,小语,我是妈妈啊,是妈妈啊,你救救妈妈……” 方语看着近在眼前的贺子兰,早听说这老东西还活着,没想到命还真是大啊,不过她可真是丑陋不堪的。 一脚就踢开了贺子兰的缠绕,半蹲下身子,好笑的看着狼狈的贺子兰说:“妈妈?哦,忘记告诉你们了,我才是柳晚霞的亲生女儿,而你贺子兰的亲生女儿叫柳晴晴,明白吗?” 轰隆隆! 简直就是晴天霹雳。 贺子兰还保持着张大嘴巴的模样,而柳晴晴则是不相信的摇头再摇头,怎么可能怎么可能? 方语啧啧舌:“觉得不可能啊?那你想我为什么叫方语,又为什么能站在这里以主人的身份看着你的狼狈……” 柳晴晴还是摇头,可是心里却明白,这也许就是事实,因为自从回来后,妈妈柳晚霞对她,不再像是从前一样好了,那种生疏她是感觉得到的。 方语站起身来,拍拍自己手,叹气的说:“你们可真够平静的,我以为你们得疯了呢?” 说完,人家就这么走了。 但留下来的柳晴晴和贺子兰却是想死的心都有了。 两个人都躺在地上,都恨不得这一刻天塌下来吧,让他们怎么面对? 往事一幕幕的浮现于眼前,什么是最痛,之于贺子兰和柳晴晴来说,就是此时,就在此刻是最痛! 贺子兰想到了是她亲手把柳晴晴送到了王二德的床上想;到她如何一次又一次的迫害于柳晴晴;想到前不久她还想把柳晴晴肚子里的孩子给打死;想到她曾不只一次的在心里诅咒柳晴晴的女儿早点死掉…… 可那是居然是她的外孙,她的外孙,一切全都明白了,不需要怀疑,毋庸置疑的。 柳晴晴也没好到哪儿去,就在刚刚,她还把贺子兰一阵的毒打,以前…… 呵呵,柳晴晴笑了起来,她可真是活的失败,天啊,为什么不打个雷劈死她算了! 柳晴晴爬起来,想去撞墙,她不想活了…… 柳晚霞了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居然抓住了柳晴晴的腿,用力的抬着头恳求着:“活着,活着!” 柳晴晴很想一脚踢开贺子兰,但方语的话在她的脑海里一圈圈的打转,眼泪啪啪啪的往下掉。 贺子兰艰难的说着:“你活着,活着会有希望的,秦立国是故意放你出来的,所以,他们还会找回你,只要你能回去,能回去,你就会希望……” 这一点上,贺子兰还是看得很明白的,她和柳晴晴就是秦立国的一枚棋子,现在放出来了,是棋子总有收回的一天,只要忍着,做着棋子该做的事,总有完局的时候,那就是活着的希望。 柳晴晴的眼晴一亮,真的,真的是这样吗? 书房里。 方公道坐在首位,下面站着几个人,方葵从外面开门进来。 方公道看了过去问:“都办好了?” 方葵点头说办好了。 方公道呵呵一笑对着下面的人说:“你们该知道,咱们是一家人,就要齐心,谁要是有个外心,那下场就是柳晴晴。” 下面的人都赶紧点头称是。 方公道这才挥手让人都下去,而他自己则往禅室的方向行去。 禅室里,道姑依然在打坐。 方公道也没打扰,就在那儿坐着,一直到道姑打坐完毕睁了眼,才给方公道行了个礼。 方公道示意她坐下说话。 道姑安静的坐在那里,脸上的神色有点紧张。 方公道坐那儿就不说话,越不说话,道姑就越紧张,手心都出了汗,手中的佛珠都沾上了汗渍。 不得不主动开口:“主子,那件事,要成了……” 方公道点点头,自然明白道姑所言何事,但他现在感兴趣的是另外一件事情。 “静娴啊,我很好奇你的俗家名字叫什么呢?” 静娴是道姑的法名。 道姑的身子抖了一抖,抿唇不语。 方公道呵呵的一笑:“你要的羊皮卷有着落了……” 道姑的眼晴一亮,脱口就问:“在哪儿?找到了吗?” “当然,我说过你为我所用,你所要的将来总会落在你的手里。”方公道保证着。 道姑眼底掠过一抹失望的神色。 方公道的眼晴似雷达一样,瞬间了悟道姑的心思,提醒着她:“养兵千日用兵一时,静娴啊,我可养了你不只千日了,你该知道的。” 道姑低眉顺眼称是。 “袁家最近在找二十多年前,为袁嘉邈续命的凤家人,我在想这普天之下,是不是还有除了凤家的高人,或者说静娴你便是那除了凤家的高人呢?” 道姑的手抖了下,紧张的交握在一起,不再捻动佛珠。 好一会儿后,才闭了下眼,复又睁开,迎上方公道的探视的眼神开口道:“是,我的俗家名叫凤娴,我是凤家的养女!”说到养女二字,道姑的眼底似有恨意闪过。 方公道哈哈大笑:“我就知道,我就知道,普天之下,能将玄学登封造极的怎么可能不是凤家人。” 方公道留下这句似是而非的话,就离开了。 独留下道姑看着禅室上方的一个佛字久久未曾回神。 凤天,呵呵,凤天,你可知,你的妻是怎么死的?你可知我有多恨当你的妹妹?眼前似乎还有那男子生气的冲她说,凤娴,你是妹妹,妩儿才是我想娶的妻子。 可是凤天啊凤天,小时候你不是这样说的,你说凤娴你是我的童养媳,你是我的小媳妇儿…… 凤妩啊凤妩,你怎么能怎么能抢了师姐的爱人……你们该死,该死啊! 凤娴是凤家收养的孤女,人美心善,灵气十足,是凤家老爷子为儿子亲选的童养媳,自小如同凤家人一般习玄学,颇有小成。 可一切都在十五岁那年改变,一个叫凤妩的师妹从众多师妹中脱颖而出,凤家的独子凤天惊为天人,爱上了小师妹,势必要娶师妹为妻…… 两年后,凤天如愿以偿,凤娴割发断情长伴青灯古佛,发誓从此不为凤家人。 凤家老爷子当年病逝,病逝前托人在道姑里找到了已然出家的改名为静娴的凤娴,送来老爷子的临终遗言:“为儿媳也罢,为女儿也罢你都是我凤家的人。” 静娴回了凤家,以女儿的身份送走了老爷子。 凤妩大着肚子,拖着她的手一边哭一边晒着幸福,凤娴微微一笑,安心做妹妹…… 但那颗躁动的心却是无论如何也无法平静的下来。 就在那个时候,袁家出了大价钱,找上门来。 袁家有个小孙子,自小身体赢弱,几乎是泡在药罐子里长大的,算命先生也说了,这一脉内,就是命薄之人,小孙子的父亲便是年轻轻的便去世,只会一辈比一辈弱,除非改命,当时给指了一条路,找北边的凤家吧。 当时的凤家在凤天的手里,已然呈现落败的痕迹。 凤娴以凤家传人的身份为袁嘉邈续了命。 三个月后,凤阳生,其母凤妩死于难产,而袁家那个奄奄一息,医生都束手无策的小孙子袁嘉邈却奇迹般的康复了,连医生都说是奇迹…… 凤阳满月的时候,凤天还是知道了,凤天要杀了凤娴为妻子报仇,但…… 哈哈哈…… 道姑狂笑了起来,那天打着雷闪着电,瓢泼般的大雨里,那个曾经视她如珠如宝的男人手持匕首,她闭了眼,死吧,死在他手里,也不枉此生了。 谁知道连老天爷都想让她活。 一道惊雷劈死了凤天,凤娴疯了般的狂笑起来,看到没,连老天爷都觉得你错了,凤天,你还认为你没有错吗? 小徒弟从外面匆匆而来,看到师傅又笑又哭的,也不敢上前,一直等到师傅平静下来后,才怯生生的走过去,低声唤着:“师傅……” 静娴闭了眼恩了一声,任小徒弟帮着擦脸换衣。 小徒弟小声的凑到静娴的耳边说了句:“主子让我转告您,三天后,事成,马上去袁家。” 静娴猛一睁眼,不可置信的看着小徒弟,小徒弟无奈的冲她点点头,她只是一个传话人……   ☆、401:心跳增强,死于莽口! 是夜,月圆如饼。 郝贝做了个梦,醒来后一头的汗,看着这个屋子,就像是一个无形的牢笼一样把她给囚禁在,心里焦灼的想冲出牢笼,无奈她只是人身,哪里有这个本事飞出去? 想再睡下,已经是不可能的了。 走到窗前看着外面的夜色,想到刚才的那个梦—— 玫瑰花海里,她终于近到了那个纤纤佳人的身后,她的手拍在佳人的肩膀处,佳人回头了——却是惊的她吓醒了。 那是一张男人的脸,还是一个她认识的男人的脸。 郝贝蹙了眉头,她现在都有点怕睡觉了,怕作梦。 对着镜子看时,都能看到自己黑眼圈又重了一些,眼窝都陷进去了,头发也是一把把的往下掉,在这儿的每一天都是煎熬的,不知道她爸怎么样了?从那天后江穆就没有找过她,就是把她扔这儿了,不管她再喊再叫,只有小战士每天给她送的两个馒头一瓶水。 晨光初现,郝贝看着东方的那丝鱼肚白,才觉察出一点点的困意。 正要回房时,却被不远处的一抹倩影所吸引…… 那是一抹跟她梦中的背影几乎一模一样的身影,怎么可能? 她明明都看到梦中人的那张脸了啊? “太太,太太……” 潘绮扶着黑框眼镜,踩着恨天高追着前面的裴雅在花园里穿梭着,你说她容易么?派了这么个活给她,可是你看这太太也太…… 大清早,七早八早,别人都睡觉呢,她起来采花呢? 天神,这是现代,21世纪的现代,你当你是生活在爱丽丝的童话里还是红楼梦里啊? 裴雅不喜欢这个叫潘绮的营养师,文修说让跟她跟着潘绮多接触,多学习,以后出去外面不会让人欺负,但她为什么要出去? “你能不能不要跟着我?我很讨厌你,不喜欢你。” 潘绮才算跟上,就被裴雅这么扔来了一句。 这要一般人,绝对尴尬的,但潘绮只是在笑着解释:“太太,您的作息时间很有问题,您应该晚上九点休息,早上六点或者七点起床,现在的时间是……”潘绮举着手看表,接着说:“现在四点五十分,您应该在床上……” 裴雅都要疯了,抓了抓长发,扬了扬拳头,而后自己都怔住了,她怎么会有想打人的冲动呢? 潘绮看裴雅这样子,也不好再逼迫,只得举手作投降状往后退:“OK,OK,太太,你别着急,今天我们再休息一天,明天开始,按着正常的作息表可好?” 裴雅的脾气其实极好,这宅子里的人都知道,女主人喜欢笑,像个小姑娘一样,心态特别的好。 “那你不要跟着我了,这是我的家,不喜欢有个小尾巴跟着我!” 潘绮往后退两步,“OK,我不跟着,可是太太,你不要再往前了,前面是保安们住的地方。” “啊啊啊啊!我是我的家,我想去哪里就去哪里!”裴雅抓狂的揪着头发,吓理潘绮当下就跑了。 等人跑远了,裴雅咯咯咯地笑了起来,哼,让你惹我让你惹我。 人都有逆反的心理,裴雅也不例外,说不让她往这边走,她还偏往这边走。 郝贝站在窗外前,看着那一步步朝她走来的女子,竟是有梦中相反的,不禁瞪大了眼晴不知道该如何反应才好,可是这女子越走近郝贝就越觉得熟悉,这张脸,这张脸,啊……这不是裴靖东他…… 郝贝吓得差点儿傻掉,嘴角抽搐喃喃着:“不可能不可能……” 裴雅显然也看到郝贝了,很是疑惑,拧着秀眉,张嘴在说话,但郝贝这会儿完全就听不到她说什么,也没心思去看裴雅的唇形。 然后,门开了,裴雅进来了。 “你是谁?你怎么在这儿?是文修带你进来的?你……” 裴雅的脸色有点不太好,莫名的心里不舒服着,她也知道自己有病,可是她尽量的让自己快乐,但从来没有真正的快乐过,文修总说怕失去她,殊不知她更怕失去这个男人。 习惯了有他在身边,习惯了有他的怀抱,这几天文修没有回来,她每天都吃不好睡不好的…… 这个时候看到郝贝,裴雅想的就有点多了。 “我叫郝贝,是江叔叔请来的客人。”郝贝如是的回答着反问:“您又是谁?” “我叫裴雅。”裴雅说完皱了下鼻子,似乎嗅到了点什么香味一样的,往屋子里看了过去。 郝贝听到名字,紧绷的神经倏然一松,就说嘛,裴靖东的母亲早就过世了的,怎么可能会出现在这儿,原来这就是裴雅,长的可真是像呢? 桌子上放着一个塑料袋子,里面装着的郝贝昨天没吃的两个馒头,这会儿已经变冷了,但裴雅却是拿起来问:“这是你的?”都流口水了,她昨天几乎都没吃饭的。 肚子不合适应的叫了两声,惹得郝贝都笑了起来。 “恩,你吃吧,不过有点冷了。” “恩,谢谢你。”说着话的时候裴雅已经把馒头往嘴里塞了,可能是真饿了,一口接一口的吃着,每口都不大,但吃的颇快,没一会儿就解决掉了一个馒头,拿起第二个馒头时往郝贝跟前让了让,郝贝摇头说不吃,裴雅又吃了起来。 吃到一半的时候噎着了,满屋子找水,郝贝有点尴尬,水在窗台下,是她喝过的。 裴雅指着那水就有点着急:“我要喝水……噎死我了……” 郝贝拿着水,不上不下的,这是自己喝过的啊。 裴雅却走过来,从郝贝的手中抢过水,拧了开来,咕咚咕咚的往嘴里灌,那豪爽的劲头和刚才吃馒头的样子简直判若两人。 “那是我喝过的水……”郝贝弱弱地补充了一句。 裴雅终于吃饱喝足,还不雅的打了一个噎,而后笑说:“嗨,这有什么,我们以前在……”说到此处时,她愣了一下,头开始疼了起来,脸上是懊恼的神色,伸手捶打着自己的脑袋,十分沮丧的样子。 “你怎么了?没事吧?”郝贝有些担心的问着。 裴雅苦着一张脸摊手,十分无奈的说:“我有生病了,好像叫失忆症,以前的事情都不记得了,可是我刚刚差点就说了什么,但我又不知道我想说什么,我的头好疼好疼……” 这人是个自来熟,寻着屋子里的床,也没问郝贝的意见就爬上去了,还自言自语中:“我想我是需要休息了,天知道,我都三天没有睡过觉了……” 郝贝就这么张着嘴巴,望着这个躺下就准备睡的女人。 她知道裴雅是谁,江穆的外室,展翼的妈妈,裴靖东的小姨,可是…… 正当她想着是不是可以求助的时候,裴雅又爬了起来,拍拍身边的位置跟郝贝说:“来,咱们一起睡吧。” 一起睡? 郝贝无语了,有病吧? 不过也对,裴雅自己说了生病了的。 “你快点啊!”裴雅催促着。 郝贝不自觉的皱了下眉头走了过去,裴雅往里面挪了挪,让出点地方来。 郝贝刚躺下,裴雅的手就伸了过来,抱着郝贝的腰,头埋在郝贝的肩窝处,动了下身子,又开口说:“你能不能把手伸过来,抱着我的头啊?” “……”郝贝哑然,想说不,但裴雅根本就不给她这个机会,自动的把郝贝的胳膊穿到自己的脖子下方,然后舒了口气,自言自语道:“这下应该能睡着了吧。” “我知道你是小东的媳妇。”裴雅睡前又扔了这么一句话给郝贝,自顾的就睡着了。 这把是把郝贝给惊的不轻,不是说有失忆症么?开始也没说认识自己啊? 那这给郝贝送馒头的小战士如约而致,在窗台处敲了敲,放下馒头和水,看到里面郝贝还在睡,就走了。 郝贝其实没睡着,那轻微均匀的呼吸声是裴雅发出来的。 看着屋顶数着脉搏次数,慢慢的居然也睡着了。 梦里还是那片花海,女子的背影越来越近,一直近到跟前时,女子转过了脸,郝贝已经比较淡定了,无非就是看到袁嘉邈那张脸罢了! 可是这次不是袁嘉邈那张熟悉的脸,反倒是睡在自己身边的的裴雅的那张脸,是了,应该是那张脸,但却又有那么一点点的不同,到底不同到哪儿,郝贝也不清楚。 梦还是那样的让郝贝痛苦,因为那张脸,一会儿换成了裴雅的脸,一会儿换成了袁嘉邈的脸。 …… “找,快给我找!”江穆铁青着一张脸大吼着让佣人们赶紧的去找。 客厅中央还跪着瑟瑟发抖营养师潘绮。 “江先生,是太太说不让我跟着的……” 潘绮的话还没说完,就被江穆飞起的一脚给踹翻了。 佣人们跑进跑出,保镖们也是进进出出,江穆站在那里一动也没有动,甚至连眼晴都没敢眨一下的,他在想,是不是这样,时间就不会走动了……然而,墙壁上的时钟滴滴哒哒的走了近半个小时的时间。 他扭动了下脖子,还能听到咯吱的响声。 因为绯闻的事情,家里生气了。 他在外面有人的事情,家里人几乎都知道,可以前没有闹出来,这次闹出来了。 虽说是压下去了,但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是接花移术之计。 把在疗养院的老爷子都给惊动了,他都五十多了,还被老爷子当小时候一样拿棍子打呢,现在后背上还是伤,疼的要命。 后背都是伤,家里人又都喜欢叶丽华,做样子也好,养伤也罢,他都不可能马上离开家。 老实实的在家里呆了这几天,后背的伤还没全好,他就着急了,实在是这几年,习惯了每天下班后到家里有那么一个可心的人儿在等他的。 早上到了办公室,真就是怎么坐都坐不住,特别的想她,所以他翘班回来了。 卧室里,花房里,画室里,平时她可能呆的地方全都没有她的身影…… 一种恐慌袭上心头,江穆捂住心口处,疼的他无以复加。 保安队长进来汇报,说是把前院找过了,并没有找到太太。 从上午十点,找到中午十二点时,依然没能从这宅子里找出裴雅来,江穆的脸越绷越紧,像是让刷了厚厚的一层石灰一样,白突突的。 却在这时,桌上的座机响了。 裴靖东是想了很久才打这个电话的。 顾竞然告诉他,秦立国会这样跟郝贝有很大的关系,他也明白自己是替袋不了郝贝的,只能把郝贝给找回来。 尽管心有不甘怕着了方桦的道,但还是打了这通电话。 “江先生,秦立国病危,昨天晚上进行了抢救,到现在都没有脱离危险,您还是把郝贝给放了吧。” “说什么胡话呢,你哪只眼晴看到郝贝在我这儿了?”江穆这满身的火还没处洒呢,接这么个电话,想当然的把裴靖东一顿的炮轰。 要不是你们表兄弟搞出那个事来,他怎么会被老爹揍,又怎么会几天不能回来,又怎么会回来就找不到他的裴裴呢? 还想放了郝贝,放个狗屁的! 这时候真是一点风度也没有,眼晴里全都是戾气! 不过也是这通电话,让江穆记起这儿还有一个郝贝呢?关郝贝的地方…… 江穆飞一般的往外奔去。 关郝贝的地方是在花园的一个角落里,原本是一个花农的往处。 是让两个小战士轮流看着郝贝的。 江穆过去的时候,问小战士可有别人过来,小战士说没有,江穆点头往屋子里行走去。 窗户上的玻璃是透明的,当看到郝贝还好好的睡在床上时,江穆有点愤怒,从刚才的怒火对着裴靖东开炮到这会儿想撕了郝贝的心都有了。 可是当他一脚踢开房门,看到那床上并列而睡的有一个是让他差点急疯了的裴雅时,脸上的戾气瞬间消失,换上了一种无奈。 是啊,她怎么可能走得出去? 不要说这别墅三步一防五步一暗岗的严密安保,就说她被自己娇养了这么久,也是万万不可能想着要出去的呀! 郝贝脸色煞白的让惊醒了,扭头就看到江穆站在门口。 动了下胳膊想起来,可是胳膊被裴雅给压着,都压麻了。 郝贝这一动不打劲,裴雅皱着眉头唔喃一声,“文修,要睡觉……” 这位敢情是把郝贝当成身边的男人了,还往人家身上腻歪。 郝贝这个鸡皮疙瘩什么的都外冒了,江穆的脸上却是挂着笑容,满足,满意的笑容,大步走过去,弯腰,越过郝贝,抱起了睡在里面的裴雅。 裴雅的身子在江穆的怀里动了动,找寻了一个合适的位置后,便不再蠕动,又睡了过去。 抱着失而复得的裴雅回到主宅,江穆的心情别提有多好了,抱着裴雅睡了个回笼觉,醒来时已是近黄昏,床上却只有他一人。 江穆猛然坐起身,脑子还有点不清醒,她不见了? 吓得不轻,鞋都没穿就往外跑。 站在二楼楼梯处,就看到坐在客厅里,拿着电话在说着什么的裴雅。 家里的这个电话,知道号码的人不多! 裴雅挂上电话,眸中带泪的看着二楼的江穆,撇嘴喊:“文修……” 江穆走下来,淡淡地应了一声,问:“谁的电话?” 裴雅想起这个电话就有点不高兴,“文修,我生气了,小东说你把他媳妇给关起来……” 江穆一听,果然是裴靖东,这小子,可真是…… “哼,我刚有骂小东呢,他简直就是胡说八道,文修才会不做坏事,才不会关他媳妇呢,最多就是让来咱们家陪我玩的,是不是文修……” 江穆那个心哟,七上八下的,看着眼前的女人,想从她的脸上看出点究竟来,但这么多年朝夕相处,是真是假,他还是分辨得出来的。 “当然,我只是请那丫头过来做客的,这不是工作忙给忘记了吗?” “真的?”裴雅瞪直了眼晴问,显然很是开心。 江穆哈哈一笑,抱了心上人在怀里,亲了一口说:“真的。” 裴雅也跟着笑,说:“文修,我也想吃那个馒头,吃着好好吃,而且感觉好幸福……” “什么馒头?”江穆的身子一僵,眼底有着微微的寒气。 裴雅就把自己吃了郝贝的两个馒头的事情给江穆说了,她自己说起来也觉得好笑,她应该是爱吃一些精美的蛋糕之类的,可是为什么吃馒头的时候,她觉得那是她最喜欢吃的呢?好奇怪。 江穆脸上笑着,心底却是无底寒洞,哼,本来还想放了郝贝的,现在,不放了……再关个几天的! 医院里,这一天,裴靖东几乎是连眼晴都不敢眨巴了,拽了展翼一块儿在这里守着。 叫别人,他也得放心啊! 还有两个护士在这里,几乎分分钟钟的秦立国跟前就不会少于两个人看守着。 医生也说了,不用这样的,都有仪器,要是有数据不正常的时候,仪器会报警,但裴靖东不敢再麻痹大意了,他真怕秦立国就这么醒不过来,那后果简上就不敢想像的。 吱呀—— 凤阳带着卡米尔风尘扑扑的赶了过来。 “来了,辛苦了。”方桦起身与凤阳握手。 凤阳淡淡的一点头,看向病床上的秦立国,暗自摇摇头。 “你是我的新雇主?” 方桦点点头:“还请凤先生能帮我看看他的情况……” 凤阳点点头,拿着罗盘在病房里走了一圈,眉头轻皱着,慢慢松开,最后嗤笑一声:“雕虫小技。” 裴靖东一时之间都有点眼晕了,这迷信成什么样了啊? 展翼也是瞪大了眼。 凤阳看向这俩人问:“你们不信?” 没有吱声,凤阳便开口说:“把这张床换了,床垫,床板换掉,看看你们就明白了。” 这些有什么关系吗? 众人均是大吃一惊。 但事实告诉他们,听凤阳的就没错。 新推来了一张病床,按着凤阳的嘱咐,用了全新消过毒的床单罩在床垫的下方,包括被子枕头等物都是凤阳检查过的。 而原先的床,床垫,被子,枕头被拆了开来。 医院里的护士可不乐意了,他们敢说给秦立国准备的都是医院里最好的,可是你家属是不是太过分了啊,居然怀疑他们的东西有问题。 顾竞然来上班,就听到护士们在议论纷纷,说这家属也是太迷信了,请了个茅山道士在这儿乱说话的。 顾竞然嘴角一抽,茅山道士,她倒是想去看一看的。 刚好顾竞然过去的时候,凤阳正指挥着千山去拆枕头被子等物。 枕头被拆了开来,是决明子枕芯,凤阳抓了一把在鼻端嗅了嗅,而后看向包着决明子的那块布上的数十个小针眼,疑惑的皱了眉头。 “拿这个去化验!” 顾竞然接了过来:“我去。” 化验的结果很快出来了,这枕芯里除了原本的决明子之外,还有一些螨虫,这些都是正常的,枕头睡的久了难免会滋生螨虫和细菌。 但却有一样不该出现在枕头里的成份——强心甙类。 强心甙类是自然的植物或动物毒素,对心脏同时有正面或毒性的影响。 夹竹桃的各个部份都可以找到这些毒素,在树液中浓度最高,在皮肤上可以造成痳痹,整棵植物包括其树液都带有毒性,其他的部份亦会有不良影响。 夹竹桃的毒性在枯干后依然存在,单一叶子就可以令婴孩丧命。对于动物而言,致死量低至每公斤体重0。5毫克。 而强心甙类是夹竹桃中含毒量最高的一种,也是最致命的一种。 毒性反应类似洋地黄,主要表现在胃肠道方面,严重时可出现传导阻滞、心动过缓、异位节律等心脏反应。 拿到结果时,顾竞然就明白先前秦立国的异样是为什么了? 就那么莫名的,根本就没有原因的各器官逞现衰竭现象,不过是中毒的症状罢了,只是昨天谁也没有想到是这个结果。 凤阳看到顾竞然给的结果后,打了个响指,宾果,他就说嘛,不可能一下子就这么不好了,原来真正原因在这儿呢。 而且床板下面也有发现。 木床板的最下方,有着轻浅的尖锐的东西划上去的痕迹,这点痕迹你要是低着头是根本就发现不了的。 把整个床板反过来后才能看到,上面像是鬼画符一般的画着什么图腾的图案。 凤阳嗤笑一声,这看着像鬼画符,可是你要细看的话能发现,画的是忿怒尊菩萨像,根本就不是什么鬼符,但一般人看到后,直觉就是因为这个…… 凤阳心里大概明白了,这叫什么,障眼法。 一般人即便是想到可能有人动手脚,就是发现床板,也只会想到是因为有人要床板上画了这鬼符的原因,却不曾想到,真正的原因不在床板,而在枕头芯里的这些才是真正的原因。 “你是?”顾竞然开口问,这人也太厉害了一点吧。 凤阳看着顾竞然笑了笑:“我叫凤阳,英文名叫蒂莫西·科菲(TimothyCoffey)。” 顾竞然惊的张大了嘴巴:“动植物毒性研究专家蒂莫西·科菲(TimothyCoffey)?” “呵呵,专家么不敢称,不过是喜欢研究这些罢了,很高兴见到你顾小姐,你可以叫我的中文名字凤阳。”凤阳伸出手来。 顾竞然回握了上去,心情比较激动。 下面的事情就好办多了,对于洋地黄中毒也许没有太多的好的办法,但是对于这种类似的毒性,因为有凤阳在,处理起来就简单的多了。 到了晚上的时候,秦立国的心跳已经逐渐在增强。 这对于裴靖东等人来说是个好消息,但对于有些人来说却并不是一个好消息。 方桦被一个电话急召回家时,才有点恍惚,实在是这些天注意力都在秦立国这边,生怕再出个什么茬子,居然连今天柳晴晴的女儿方珂回家的日子都不记得了。 方家是一直有这个规距的,就是当初方葵回家时,方家也有这么一场名为回归的家宴。 管家迎了上来,接过方桦的脱掉的外套,边说着:“大少,你怎么才回来,马上就开始了……” 方桦点点头,揉了把脸往大厅里行去。 大厅里一片欢声笑语,是方家的几个旁亲,被通知来参加宴席,与主位上的方公道和方怡澜相谈甚欢。 “看,说曹操曹操就到呢。”其中一个胖胖的女眷如是的说着。 边上一位方桦叫表婶的女人也跟着接话:“就是,大少爷什么时候也生个孩子出来啊,你看看弟弟都赶你前面去了……” 方桦扯了下嘴角,一一和主位上的长辈们打了招呼。 方公道笑容温和的开口:“你还没见过小侄女的吧,在二楼儿童房里,你去看看吧。” 方桦应是,边往上走边扯下脖子的领结,总觉得是不是勒得太紧了,现在是越来越受不了这个地方了,从踏进来的那一刻开始,就各种的不舒服,跟刚理完发,一脖子头发茬子的感觉不样,又烦又燥。 幸好让他上楼,在客厅里,他怕他都绷不住这张脸的。 二楼的儿童房是一直都存在的,从他们小时候就存在着的。 还是老样子,不过添了张新的,粉色的婴儿床。 方桦走了过去,看到那孩子时皱了下眉头,小,太小了! 就是裴瑾瑜和裴黎曦小时候刚出生的时候,还是双胞胎,都比这个应该快满月的方珂大很多呢! 方珂还在睡觉,哼唧哼唧的,可能换了地方睡不安稳,看得出眼晴是哭过的…… 奶妈子在边上小声的说着,刚才哭了好久才哄睡的。 方桦点点头,往外走,打算回房间换件衣服去,这衣服穿着不舒服。 谁知道他才刚打开门,就察觉到屋子里有人,他的屋子是不让佣人打扫的,自己亲自动手打扫,换言之除了他之外,别人是不能进这个房间的。 但今天,桌子上的东西被动过了。 方桦眉头一拧,手摸进西装口袋里的钢笔,这不是一只普通的钢笔,是他以备不时之需防身所用的。 “谁,出来!” 方桦一步步的往里面走,初步锁定目标是在衣柜里。 砰的拉开衣柜门,就看到缩在里面在抹眼泪的女人——柳晴晴? 方桦的眉头拧的更紧了,这他妈的进他屋干嘛啊! “走错地方了吧!” 爷爷说过,柳晴晴回来,是要把柳晴晴和方葵的婚礼给办的,方家的女儿不当私生女。 所以柳晴晴的房间应该是在另一头的方葵的房间才是。 柳晴晴是很怕方桦的,小时候就怕,长大了更怕,可是她没有办法,她想来想去,这个家里,也只有方桦会帮她了吧。 实际上,她求过三哥方槐了。 三哥以前那么爱她的,可是那天…… 柳晴晴想到从别墅里知道贺子兰才是她亲妈之后,她向方槐求救的情景。 产后的柳晴晴保养的其实真的很好,特别是那对胸,是赚钱的工具啊,又是精油又是按摩师的,胸部相当的漂亮,几乎成了她全身上下唯一的亮点。 那天,她脱光了在方槐跟前跪下,祈求着:“三哥,你帮帮我,放了我,你想要什么我都给……” 可是她又高估了方槐对她的那份情,当初她还没这么不堪的时候,方槐就没有要过她,更别论这个时候的她,千人骑万人上的节奏,方槐又怎么会上勾。 所以,方槐很冷漠的拒绝了,并说:“你好自为之吧,我会当这件事没有发生过。” 柳晴晴这真就是没办法了,但凡有一点办法,她也不会来找方桦的。 “大哥,你救救我,救救我吧……”柳晴晴泣声说着,叨叨的说了很多,说自己知道错了,自己不该动心思想逃出那个村子…… 方桦只是听,并未说话。 柳晴晴见方桦没有赶自己出去,又听她说,就越说越多,几乎是把她知道的全都说了。 最后求着:“大哥,求你了,你放我和我女儿出去吧,我不会说我是方家人,更不会给方家人丢脸!” 方桦觉得眼前的女人真是蠢极了,拿出手机就给楼下去了个电话。 楼下电话响,管家接了起来,然后挂上电话,走到方公道跟前低语了几句。 方公道脸上一怔,而后笑了笑,跟几位亲戚说上楼处理点事,让方怡澜招呼大家。 柳晴晴瘫坐在地板上,恨不得挖个地缝把自己给埋了的。 方桦不帮她,非但不帮她,还告发她! 方公道很快到了方桦的房间,推开房门就看到地上的柳晴晴和站在房间里的方桦,笑着问:“发生什么事了?” 方桦指着柳晴晴冷声道:“你亲自跟爷爷说吧!” 柳晴晴说什么啊?她能说什么,她敢说吗? “爷爷,爷爷,我错了,我错了,对不起对不起……” 磕头,使劲的磕,砰砰砰地直响,一直磕到脑门上都是青的红的乏了血丝之时,方公道才冷哼一声:“你错了,你错哪儿了?” 柳晴晴错哪儿了,她就错在生在这个世界上,就错在瞎了眼的把方家当成过家。 “好,知道错了就好,小葵带她回去,看她到底知不知道错了。”方公道喊了一嗓子,方葵就从外面进来了,扯起柳晴晴,一点也不知道怜香惜玉的往外拽着。 坐上车时,柳晴晴还一阵阵的发抖。 一直到了原先的别墅里,柳晴晴才知道自己有多愚蠢。 当初柳晴晴读书的时候跟同学去外地旅游,去过一个地方是玻璃栈道,玻璃下面是万丈深渊,那时候同学们都上去了,柳晴晴没敢上去,她胆小啊,受不了那个刺激。 可是现在,她就站在一片玻璃之上,下面虽然不是万丈深渊,却是比万丈深渊更为吓人。 “这下面是食人莽,会把人吃的连骨头都不剩下一块的。”方葵在边上声音冷冷的说着。 柳晴晴的腿软了,吓尿了,是真尿了,不是说着玩的,心也怦怦怦的,跳的跟不是自己的一样。 方葵那个嫌弃啊,捏着鼻子说:“又不是要把你扔下去,你能吓成这样,就这点出息,还想当我老婆,你差远了。” 柳晴晴没法应答,脑袋里嗡嗡作响。 玻璃再往前走两米,就到了一处空着的地方,那里有一颗很高椰子树。 树叶正好在玻璃的上方,站在边上伸手的话还能摸到叶子,但还没走近,便嗅到一股子腥味。 正在柳晴晴怕的不能行的时候,砰的一声,身后被甩过来一坨什么东西。 柳晴晴回头一看,惊的瞪直了眼。 “什么,什么意思?”柳晴晴吓得声音都沙哑了,惊控的瞪着方葵问。 方葵指了指地上的那一坨说:“把这个扔下去,你就活,要不然,你下去,她活!” 柳晴晴啊的一声叫了起来,扯着自己的头发,要疯了要疯了,这一刻,要是疯了该有多好,但是她的脑袋却是异常的清醒。 那一坨,不是物品,是人,是贺子兰,是她亲妈贺子兰! 恨过贺子兰,从前恨不得贺子兰去死。 就算是知道她是自己的亲妈之后,柳晴晴也是恨的,恨老天爷在开什么玩笑,甚至恶毒的想着,贺子兰你怎么不去死啊! 可真到了这个时候,她发怵了。 啊—— 柳晴晴尖叫一嗓子,被撞翻在地上,是贺子兰猛然起来撞上来的。 只要再往前一米,她就会掉下去。 贺子兰这会儿也是血红了双眼,她曾经看过汶川大地震还有一些灾难中报道的最伟大的妈妈,有一个她记得特别清楚,是一个母亲在被挖出来的时候还用身体在护着自己的孩子,尸体都僵硬了,但还是保持着保护孩子的模样。 那时候贺子兰还跟裴红军是夫妻,她装贤惠说,我也会这样做。 但真实的呢?她在心里嗤笑那个母亲,你这样做,你孩子会记得你吗?这么小的孩子记得个屁啊! 方葵就这么远远的看着两个女人厮打了起来,说实话,女人打架,可真是不好看的。 贺子兰没手了,打起来没有柳晴晴厉害。 只是抱着柳晴晴的身子嗷嗷的叫着,柳晴晴只要奋力一甩,贺子兰就会掉下去的。 贺子兰的眼晴闭了闭,够了够了,再也不要活着了,活够了,她这是第二次被所谓的女儿往死坑里推,上一次是不甘心的,想活着,这一次,却是心甘情愿的…… “要记得妈妈,要活着……” 这是贺子兰留给柳晴晴的最后一句话。 随着柳晴晴的一个奋力一甩,贺子兰啊的一声尖叫,摔下了玻璃坑内。 数不清是多少条巨蟒长着血喷大口咬住了掉下来的食物…… 柳晴晴就趴在玻璃的边缘,手紧紧的抓住玻璃,牙齿咯吱吱的作响,头皮也是一阵阵的发麻,终于一口血噗的自口中喷出,两眼一黑倒了在玻璃上。 方葵对着前方的监控比了个OK的手势,抓起地上的柳晴晴拖走。 而另一边,观看视频的方家其它人,有的已经受不了这个,恶心的吐了起来,更有胆小者,吓的白了一张脸。 方桦面无表情的盯着屏幕,一直到黑屏为止,才深吸了口气。 方公道哈哈的一笑:“看看你们一个个的,这点儿胆量可不行啊,不过就是看了一个恐怖片罢了。” 众人散去,只余下方公道和方桦时,方公道开口问道:“桦儿,你有没有什么话要跟爷爷说的啊?” 方桦的脊背上都蹿起了一股子寒意,他知道爷爷早就已经怀疑他了,也一直都在试探他,但从来没有现在这样直接的问出来。 “有。”方桦开口。 方公道兴致颇高的开口:“哦,你说来爷爷听听……” “秦立国估计马上就要醒了,从国外来了一个叫动植物毒性研究专家,中文名叫凤阳,解了秦立国的毒,从病危已经到心跳恢复,很快就会康复……” “凤阳,姓凤?”方公道疑惑的问。 方桦轻笑了一下解释着:“爷爷,这个我也是刚得到消息,据说袁家老爷子一直在找凤家传人,为他孙子袁嘉邈的事情,这凤阳就是为了袁家的事情回来的。” “是这样啊……”方公道笑眯眯的说着,面上不动声色,心里却并不如此。 “好了,桦儿,时间也不早了,晴晴进了你屋子,这屋子也就是不干净了,你还是回自己那儿睡吧,爷爷就不留你了……” 方桦低头答是,而后退出房间,迈着轻松的步子往外行去。 刚走到门口,就接到一个电话,电话里的人跟炸毛了一样的咆哮了起来。 方桦把电话拿离一边,嘴角上扬,等对方骂够了才开口说:“你知道,这场游戏既然开始了,就不是你说了算的,或者你想反悔,那我也没关系的。” 对方又是一阵的咒骂,但方桦却直接切断了通话,骂就骂吧,骂骂也不会少块肉的。   ☆、402:姑侄见面,谁都到猜不到结局! 袁家。 管家看着门外站着的道姑,无奈的叹气,你说这是今天第几个了啊? “我说师傅,我家没有那么多斋给你们化的了……” 这几天也邪门了,道士和尚的来了好几波化缘的了。 谁知道是真道,还是假和尚的,反正是一的来,每天都要来上三五个的。 “请你把这个交给袁老施主,他看后便会明白。”道姑从灰色布衣兜里摸出一个系红绳的刺绣福袋。 老管家无奈的接过来,让道姑稍等,就进去请示袁老爷子了。 正在院中练着太极拳的老爷子看到管家时,睨了一眼摇头:“又有来的了?” “可不就是么?这次来了个女的,还让我把这个拿给老爷……”管家举着手上的福袋给袁老爷看。 袁老爷子眼皮儿一跳,脑海里回想起往事来。 那年,小孙子病了,脸黄的不成样,好多医生都说怕是要不行了,很多天都喂不进去东西,吃什么吐什么那种…… 有人就跟他说,找个先生算算的。 袁老爷子顺着这根线,找到了当时的凤家。 关于凤家的传闻,袁老爷子以前听了不少,江湖道士之说,可信可不信,袁老爷子是不相信的那种…… 然而,自从凤家的少爷凤天给孙子看了之后,孙子居然已经好了。 当时袁老爷子重金以酬,对方却是分文不取。 袁老爷子无奈,只得取下小孙子身上的一个小福袋,里面是一个老式的翡翠小葫芦,小时候怕这东西凉,一直用福袋装着给袁嘉邈挂身上祈福的。 把这东西给了凤家的传人,并嘱托,如若日后有需要帮助的,可凭经来京都找他袁老头,这个事儿,袁老爷子是连儿子女儿都有交待的。 这些年也是一直在找着凤家传人的,但他是暗地里找的,谁知道最近那么多冒充是凤家传人的找上门来。 “快请!快请!”老爷子一握抓过福袋,都等不及让管家去请,便自己迈着步子往门外行去。 当初续命之人也说了,袁嘉邈三十岁时,还将有一劫难,只待有贵人相助,方可化解。 像这种话,一般人算命,都会有的,可能听听也就过了,但袁老爷子是相信的,非常之信,眼看着袁嘉邈就要三十了,袁老爷子这些天作梦都总梦到那可怜的大女儿…… 越梦越是怕。 不是说梦到死去的亲人,那就是亲人的召唤么? 袁老爷子可不怕女儿把她给召唤走了,就怕是把这个孙儿给召唤走了啊,这都改命换辈的了,还这样,那他就是死了悄瞑目的啊! 见到外面是个道姑,袁老爷子一怔道:“是个女的?”当下就失望了,是个女人那肯定是不对,当初可是凤家独子给办的这事啊! 但转念一想,或者是人家的妹妹或女儿呢? “师傅贵姓啊?”袁老爷子把人请了进来,让管家去上茶,便问着这道姑。 道姑举手回礼,道:“贫尼法号静娴,赴三十之约而来……” 袁老爷子的眼皮子跳的更快了,三十之约三十之约,她怎么知道的呢? 可是看这静娴师太的眉眼很熟悉啊! “当年贫尼有幸以家兄之名为小公子改命换命,云游至此,恰逢三十之约将临,便来此解缘。”静娴说的合情合理。 袁老爷子当下就明白过来了,原来当年就是这个姑子么,他就说嘛,那凤家的传人怎么长的不男不女呢,呵呵,女扮男装啊! “好好好,有劳师太了,管家管家,快给师太准备好客房。” …… 另一边,城中的一处公寓里,袁嘉邈皱着眉头对着镜子打量着自己,啧啧,还是这么帅气,这么独一无二,这么…… 手机响,秘书邰辉打来的电话。 “老板,今天的会是……” “我今天约会你不知道吗?” 邰辉被挂了电话,叹气的想着自家老板最近是不是太不务正业了啊,不是相亲就是约会的,真这么着急结婚吗?可是看他又不像是急着结婚的样子啊,反正是有点反常的。 袁嘉邈今天是自己开车出去的。 前几天相亲,认识了个女人,就是今天的约会对像,叫嵇春,三十岁,大学讲师,家里父母都是高校教师,算不是多富有多有权势,但家境还是不错,也是眼光高,挑肥拣瘦,最后落了单。 车子行驶在路上,袁嘉邈是越开越慢,同行的几辆车都超过了他的车子。 嵇春打来电话,问袁嘉邈到哪儿了,要是没过来就别来学校约会了,说实话,她是老师,要是让学生知道的话,不太好。 袁嘉邈说自己马上到了,让嵇春等他。 可天知道,就他这蜗牛速度几辈子才能开到学校去呢,就让人家等。 电话响,袁嘉邈接了起来。 “小子,你赶紧的回来,我跟你说哟……” “爷爷,我在约会……” 是袁老爷子打来的电话,袁嘉邈一句约会,让袁老爷子后面的话全都嘎然而止。 “约会啊,约会好,那你好好约会,约完了把姑娘领家来给爷爷看看,是哪的姑娘啊……” 袁嘉邈就说了,大学讲师什么的把嵇春的情况给老爷子说了一下。 老爷子别提有多满意了,大学老师啊,这个职业好,教哲学的啊,恩,这个高大上,不错。 挂上电话,袁嘉邈都有点退缩了,越想越不想去,你说他家老爷子都这个岁数了,要是再吓个好歹也来的,哎…… 可是电话又响了…… 看一眼号码,想也没想的就挂断,他妈的你催命鬼啊,你说他容易么?不就是想娶个媳妇吗?怎么还拿命去赌呢? 嵇春一直在校门口等着,外来车辆,不让进学校的。 等了得有半个多小时,马上就到她上课的时间了,才看到袁嘉邈那辆高调的阿斯顿马丁驶来,跟保安说了下,拉开车门坐上去,指着停车场的位置让袁嘉邈开过去。 袁嘉邈的头上都直冒汗的。 到了地方停好车,就没有下车的意思。 嵇春都快到点上课了,回头看袁嘉邈满头的汗,不禁问了句:“你怎么了?” 这是俩人自第一次相亲之后的第二次见面,交往的电话是袁嘉邈打来的,约会的事情也是袁嘉邈提出来的,甚至连这个地点都是袁嘉邈提出的。 袁嘉邈拿了纸巾拭着脑门上的汗,笑了一下说:“没事,我就是紧张的。” 嵇春的脸不自觉的红了下,相过很多次亲,她脸皮也是够厚的了,跟袁嘉邈相亲时,没看上,不喜欢比她小的。 但一时也没有什么合适的,所以袁嘉邈打来电话说交往试试时,嵇春也就同意了。 可没想到,这个小弟弟如此的纯情呢! 下车,俩人往嵇春的办公室行去,春天阳光正好,校园里的紫荆花开,一匝匝,偶尔一阵风吹过,紫色的花瓣纷飞而落,如染似画。 袁嘉邈头上的汗就更多了,看着那几颗紫荆花的树就有点腿软。 “要不你去那树下坐会也成。”嵇春想着坐她办公室,别人看到也不好,带他去上课,好像也不是那么会事儿,那边有长椅,要真想等她,在那儿坐着等就可以了。 袁嘉邈如被踩了尾巴一样拨高了声的说:“你让我去坐在那里等你?” 嵇春一愣:“那要不你去我办公室吧。” 袁嘉邈赶紧摇头:“我还是去那里吧,你赶紧走吧。”说着冲嵇春挥手,就跟挥一只苍蝇一样。 嵇春看着袁嘉邈,微微的拧了下好看的秀眉,总觉得哪里怪怪的。 很快,她就知道哪里怪怪的了。 袁嘉邈坐在树下时,那真是腿软心跳的,手机还一直在响,拿来一看,还是那个号码……又给摁掉。 没一会儿有短信进来。 袁嘉邈看了一眼,就气得直瞪眼,摁了号码拨过去,霹雳啪啦的把对方就是一阵的臭骂。 阳光可真是好啊,晒的人靠坐在这儿暧洋洋的都不想动了。 袁嘉邈挂上电话时就这状态,远处有不上课的同学三三两两的走着。袁嘉邈坐了能有半小时左右,从口袋里拿出一方用塑料袋包裹着的手帕出来,仰头看着树顶,一闭眼,把手帕盖到了自己的脸上。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袁嘉邈的脸色越来越白,抓着自己的脖子一把扔开了那方手帕,狠狠的咳嗽了起来。 “先生,先生,你怎么了……” 袁嘉邈闭上眼之前,心里总算是松了口气,还好这会儿是有没上课的同学,你说他要倒在这儿没有一个人发现,那肯定就是死定了的。 救护车拉走了袁嘉邈,嵇春下课被几个同学问了会问题,等忙完收拾好到那颗树下也没有找到袁嘉邈。 倒是听几个同学说可吓人了,就问了下。 问明白了拧着眉头想,这是个病秧子吧,怎么坐这么会儿就晕倒了…… 倒是有个女同学,捡了一个手帕,啧啧称奇:“真的,不信你闻闻……”手帕是在树下捡到的,居然有着紫荆花的香味呢。 蓝白相间的格子手帕,嵇春看着很是眼熟。 * 医院里,袁嘉邈被送进了抢救室,不可能不通知家人,从袁嘉邈的电话里找到了最近联系人的号码给打了过去。 邰辉接到电话都要哭了,约会约到医院里去了啊? 这么大的事儿,赶紧通知了袁家人。 袁老爷子在家里正款待道姑呢,儿子袁文涛就回来了,这半晌不午的,回来干嘛呢? “文涛啊,我跟你说……”袁老爷子说话快,叨叨的就说了凤家的人找到了,说不用担心小孙子三十的大坎了。 “爸,您跟我去下医院。”袁文涛没敢说什么事儿,只说让去医院。 袁老爷子跟着上了车,这才问:“到底出了什么事儿?” 袁文涛这才说了,袁嘉邈病发,这会儿已经在医院了。 袁老爷子心里咯噔一下,这么准。 得知孙子是在约会时在学校里病发的,袁老爷子这心里别提有多膈应这约会对像了,什么大学老师,都是狗屁,克他孙子的都是不入流的小鬼儿! “开什么玩笑,现在你告诉我说不知道什么原因,不知道什么原因,他的病会复发,还会这样严重,病危,狗屁的病危,别跟老子来这套!”袁嘉华一遇上袁嘉邈的事情那就是个暴脾气,揪住医生的领子就想揍人。 好好的人,怎么一进医院就病危了呢? 医生也很无奈好不好? 袁嘉邈有哮喘史,并且春天花粉多的季节,哮喘发作的概率会相对来说高一些的,现在这样谁也没办法的,病危是因为袁嘉邈此时的情况真的很严重。 “袁老先生……” 呼吸内科的主任是认识袁老爷子和袁文涛的,给主治医生使了个眼色,袁嘉华年轻人易冲动,解释不明白,那就给这袁老爷子和袁文涛解释下吧。 谁知道这袁老爷子更是离谱! “快,快,不听他们胡说,把静娴师太接来,接来……” 这位老爷子是直接就走迷信的路上了。 袁嘉华是不相信这个的,抚着额觉得爷爷就添乱,小时候就这样,明明袁嘉邈管他叫表舅的,愣生生的长了一辈变成他弟弟,就是迷信来着,现在还这样…… “爷爷,你别添乱了……” “什么叫老子添乱,你懂个屁的!算了我自己回去请……”这就连病房都没进,又往回赶。 袁文涛倒是细细的问了下袁嘉邈现在的情况,医生也是束手无策,症状就不是特别的好,已经给用过药了,看后面的情况。 静娴被袁老爷子带进了病房,说是师太你来的真是太及时了啊,你看…… 虽然袁嘉邈明年才三十岁,但袁老爷子依然相信三十之约,毕竟今天师太来,今天孙子的病就复发,而且医院居然给弄什么病危通知了…… 另一边,医生办公室里,顾竞然看了一眼一身白大掛装扮的凤阳问了句:“你还好吗?” 凤阳点头,刚才只是从监控上看到了走进袁嘉邈病房里的那个道姑,凤阳的脸就白了几分,顾竞然不得不问了句。 静娴到了病房,就看着躺在病床上一脸苍白的袁嘉邈,有点不懂,不应该啊,原本明年才会…… 这边静娴还在诧异之时,顾竞然便带着凤阳过来了,给袁老爷子做了解释,介绍时说这是国外请来的动植物毒性研究专家,说到名字时,看了一眼凤阳…… 凤阳接话过来:“我叫凤阳,凤是凤凰的凤,阳是阴阳的阳。” 袁老爷子的眼皮子又跳了两下,这个年纪轻轻的专家,也姓凤,瞄了一眼自己请来的静娴师太,心中不确定的想着,不会是一家子的吧? 静娴完全就傻眼了,像,太像了,简直就是凤天的翻版,那眉,那眼,那张脸,全都像的…… 凤阳倒是看着静娴便有种莫名的反感,哼,就是有这种江湖道士胡说八道,才坏了玄学的名誉的。 “袁老爷子,如果听我的,就让这位师太请回吧。” 袁老爷子自然不允,不管迷信不迷信的,为了孙儿好,自然是要全方位保障的。 凤阳看了袁嘉邈的情况,又问了下是在什么地方发现的,说是在一所校园里,这会儿正好嵇春也找来了,打听了几家医院才打听到的。 嵇春算是最了解情况的,就说了下当时的情况。 凤阳点点头,了然的开了几方药,让护士去拿药,并解释着:“这是典型的紫荆花中毒的症状,说来也怪,最近这医院里也是越来越怪了,先前便有植物中毒案子,这会儿又出现一例,呵呵……” 院长和医护人员也是无奈啊,怎么能连着两天两起这种中毒的案子呢……幸好有这方面的专家啊! 用了凤阳的药,袁嘉邈很快醒了过来,醒来就看到一屋子的人,当下长舒了口气,他以为自己醒不来了呢! 袁老爷子指着孙子就嗷嗷的嚷嚷了起来:“谁让你去那破学校的,谁又让你去那劳什子的紫荆树下的啊?相的什么破亲,什么破对像啊!” 那个被骂破对像的嵇春脸上一片漠然之色,放在口袋里的拳头攥的紧紧的,不然她会想冲上去揍人的! 袁嘉邈低头,舔了舔干燥的唇片没敢说实话。 这么一通的折腾都到下午了,袁家的人留了年轻一点的袁嘉华夫妇在医院里,其它的也都回去了。 倒是嵇春见病房里人不多了之后,就开口了:“袁先生,我们可以单独谈谈吗?” 袁嘉邈这才注意到嵇春还在这儿一样,看了下自家大哥,那就是谈谈呗。 袁嘉华和妻子退出病房在外面等着。 嵇春冷眉怒眼的走到袁嘉邈跟前,指着自己脚上的高跟鞋说:“我昨天新买的鞋子,花了一千八,还有这身衣服,也是新买的,花了五千九,还有这头发,昨天新做的,花了两千,总计九千七!” 袁嘉邈傻眼了,这位大姐跟他说这干嘛,什么意思啊? 嵇春冷笑一声,从口袋里拿出那方从同学们手里要过来的蓝白相间的帕子,本来都有心想摔在袁嘉邈的脸上的,但想想刚才那个叫凤阳的医生说的话,强忍着没有付诸行动。 袁嘉邈的眼晴闪了闪,他妈的,这东西怎么在这女人那儿? 嵇春冷笑一声:“我是为了约会置办的这一套行头,现在我想肯定不需要了,对吗?袁先生!” 袁嘉邈耸耸肩:“当然,放心,我会让秘书把九千七百块钱给你送过去的,算作补偿。”当作是对你这个布景的赔偿呗。 嵇春呵的一声笑了,看着袁嘉邈只觉得这样的人可怜的厉害,穷的只剩下钱了,还犹不自知的。 “不用,这点钱,我还是付得起,就留给袁先生你在这儿看病好了,看这儿的病!”嵇春点了点自己脑袋的地方说罢,转身便走。 都等门关上了,袁嘉邈才回神刚才被骂了,特么的! 袁嘉华的大嫂听说这姑娘叫嵇春时就想到了,是上次她托朋友给袁嘉邈介绍的对像,这会儿见人出来了,就赶紧迎上来,打算说两句什么时,嵇春却是很火大的开口了:“我想你们应该带他去看脑科!”神经病,脑袋有病,不然怎么会有这故意把自己弄中毒的人呢? “我去,她这什么意思啊?说我家老三脑袋有病?”袁家大嫂这么问着自家老公。 袁嘉华自然也是气得不轻,这样的女的,就不能要,肯定克夫! 倒是病房里的袁嘉邈,无所谓的笑了笑,守财奴的想着,不用赔钱啊,那自己还省一笔了呢,让自己去看脑科,恩,这个建议不错,他也觉得该看脑科,如若不然,怎么会做这笔赔本的买卖呢? 另一边袁老爷子回去了之后,继续跟静娴喝茶论佛的,说的大部分也都是袁嘉邈的事儿。 无奈今天的静娴师太有点点走神。 袁文涛呢,是把凤阳那句话给记心里去了,回去之后就让秘书去查了,这医院里还有一起植物中毒案件,是什么案件得查出来。 结果很快出来,袁文涛看着摆在眼前的白纸黑字,上面写的明明白白的,中毒者居然是秦立国! 这个结果对袁文涛来说,就不是那么简单的事儿了。 秦立国负责的是什么案子,袁文涛也是一清二楚的,这个事情,他早先的时候就表明过立场,不管是什么样的事情,不要牵扯到袁家在里面。 他们袁家到他这儿,也就是到了顶端了,创业容易守业难,他就守着家里的这点地位盼着儿孙过的好便知足了,所以不屑于去站队,但现在别人似乎就是要把他们袁家也给拽到这个漩涡里去了。 …… 又是夜晚的到来,秦立国的情况正在慢慢恢复,但只要一天没有醒来,就说不好下一秒会发生什么事儿。 现在不过是恢复到了之前的昏迷状态罢了,并不是说就已经好了。 凤阳在秦立国的病房里悄悄的布了阵法的。 这个晚上对很多人来说就注定是个不平静的夜。 郝贝睡着后还是做的那个满是玫瑰花的花海的梦,这次梦里的那张脸是她见过的裴雅的那张脸,可表情有点不太对劲…… 瞪直了脸,苍白着一张脸,那模样就好像是她见过的电视上演的人到死都不瞑目的那个画面。 郝贝在梦里往后退了一步又一步,她不确定这是梦还是现实,或者预示着什么…… 正在这个时候,有人拽了她一把,啊啊啊啊—— 她尖叫了起来,像是从天空中掉下来一样的,她直直的摔进了一个客厅里,摔的她很疼,可很快就被眼前的景像给惊住了。 这是,在家里——家属院的新家里。 梦中的郝贝喜极而泣,她终于又梦到她爸了,还有那个女子,是母亲丁柔的那张脸。 她高兴极了,她奔过去,冲着厨房里的人喊着:“爸,妈……” 厨房里的人回了头,秦立国原本带笑的脸,看到郝贝时就垮了,冲着郝贝吼着:“你出去,出去!” “爸,为什么让我出去,我是你们的女儿,妈妈,我是你的女儿,对吗?是你和爸爸的女儿?” 可是梦中的母亲,只是笑,那样的笑在郝贝看来很假,像个假面人一样的。 鬼使神差的,郝贝伸手上去抓那女子的脸,揭掉了一层白呼呼的东西,露出一张青面撩牙的脸来…… “啊啊啊啊啊——”她尖叫了起来。 “啊啊啊啊啊——”还有一道比她还大的尖叫声在她耳边响起。 郝贝睁眼,借着月光看到了前方一张放大的女子的脸,不是梦中那样的脸,却又让她一怔,分不清是在梦里还是在现实中,伸手摸了下女子的脸,问:“你是未来,还是过去?” 她的梦到底是怎么了? 裴雅伸手摸在郝贝的额头上,喃喃着:“你是不是发烧了啊,还是作噩梦了……” 郝贝听了这话,怔了下,伸手掐了自己大腿一记,疼的咧了嘴,这才确定不是在梦里,是她醒来了,可是…… “我为什么睡在地上?” 裴雅也好笑的重复了一句:“是啊,你为什么睡在地上呢?” 裴雅把郝贝给拉了起来,看着郝贝那一头的汗,就问她到底做了什么梦了,叫的吓死人的啊! 郝贝摇头,只说做了个噩梦,不愿多说。 裴雅哦了一下,让郝贝赶紧换衣服。 “换衣服干嘛?” 裴雅白了她一眼:“难道你不想出去了?” “你放我出去?”郝贝摇头,不是她看不起裴雅,而是根本就不可能,她被关在这儿好几天了,对这个一眼望不到头的地方,还是看得很透的,除非江穆放她出去,不然的话她不可能自己逃得出去的。 “当然了,你是小东的媳妇,文修只是请你来作客的,我都跟他说好了……”裴雅把自己带来的衣服给郝贝,让郝贝换上,郝贝身上的衣服都穿好几天了,真是挺脏的了,这么穿着出去,小东看了肯定不高兴的。 郝贝一边换衣服一边好奇的问:“文修是谁?” 裴雅笑容甜甜的说:“文修就是文修啊,你们都叫他江先生的。” 郝贝了然的点头,原来是江穆的另一个名字啊。 出乎郝贝意料的是,裴雅还真把她给送到了大门口的位置。 而另一边,监控室里的影像是一直传到江穆那边的。 江穆的眼晴都瞪的直直的,包括裴雅离开房间时,江穆都是知道的,他没有阻止,只是想看看裴雅会怎么做?想看看,她会不会想离开这里,离开他。 郝贝看着裴雅问了一句:“你不跟我一起出去吗?” 虽然只有短暂的相处,但郝贝感觉得出来,裴雅像一只金丝雀,她很可怜裴雅。 裴雅摇摇头,看一眼外面的灯红酒绿,说:“我是属于这里的。” 郝贝点头,她也就那么一问,以江穆对裴雅的在乎,就算裴雅跟她走,估计也走不远的。 “贝贝,你能原谅我的儿子吗?”裴雅突然这么问了一句。 郝贝深吸了口气,原谅展翼么? 似乎人家也没有做错什么,也不需要她的原谅。 江穆拿起书房的电话,拨了一个电话过去。 放下电话,看了眼监控里的画面,裴雅还站着在门口,冲着越走越远的郝贝挥手,是背对着监控画面的,江穆看不到裴雅的脸,但他终于再也坐不住了,大步往外行去。 …… 夜里的风可真冷,郝贝走在街道上时,真是禁不住打了个寒颤的。 裴靖东接到电话后便风驰电掣的赶来了,就看到那拢着身子一步步的往前走的郝贝,没见时不觉得有什么,这会儿看到了,就有种抓心挠肺的感觉袭上心头。 郝贝呢,走出来自己都要后悔死了,你说她刚才怎么不知道管裴雅借点钱啊,这走回去得多远啊? 这脑子也是让关抽了,完全就没有想到自己可以打个车回,然后让司机跟她一道儿上去取钱。 正想着呢,一辆军绿色的车子停在了她身边。 傍晚的时候变了天,这会儿还飘起了朦朦细雨,一切都美好的像是电视小说里的场景一样,郝贝屏住了呼吸……脑子里YY着一些浪漫的事儿。 车门打开,看着从车里走来的那个人,郝贝怔在那里,想到《大话西游》里紫霞仙子最后说的话,“我的意中人是个盖世英雄,我知道有一天他会在一个万众瞩目的情况下出现,身披金甲圣衣,脚踏七色云彩来娶我,我猜中了前头,可是我猜不着这结局。” 她自嘲的笑了笑:“是啊,谁都猜不到这结局的,不光是紫霞仙子。” 展翼走近到郝贝跟前,什么话也没说,脱掉身上的衣服要给郝贝披在身上。 郝贝却是要拒绝,展翼倏地大怒的叫了一声:“叫你穿你就穿着!” 不是没看到郝贝失望的眼神,你以为展翼就愿意了? 画面回到几分钟之前。“停车。”裴靖东终于出声,喉头一阵阵发紧。那时展翼还在开着车,前后看了看,这个地方是不让停车的啊,还好是深夜,不然的话肯定得被开罚单的,无奈的喊着:“哥,我们来这里到底是干嘛的啊?” 裴靖东狠狠的白了他一眼,交待着:“看到前面路牙子上的人了吗?” 展翼这才看了过去,“看到了,然后呢?” 裴靖东深吸了口气,有种想拍死这小子的冲动。 “是郝贝,你去接她回医院,然后给她熬点姜汤,认个错。” “啊……?”展翼睁大了眼,又往前看了一眼,说实话,只是个侧背影,他还真没认出来是郝贝的。 “哥,我……”展翼皱着眉头喊了一声,想说自己没错。 裴靖东却是打断了他未出口的话说:“小翼,你要还认我这个哥,就必须去认这个错,还是说你到现在还认为你没有错?” “……”展翼低头,心中冷哼,就是错,他也只是错在说错了话,又没对不起郝贝。 裴靖东又说的什么,展翼完全就没有听到心中去,心里反正就是千百个不乐意。 “我说话你听着没?”说着话脱下自己的衣服,交待着:“把衣服拿给她。”想了想,又把自己的衣服穿回去,问着:“车里还有别的衣服没?” 展翼摇头,谁知道会来接人啊,车里是没有多余的衣服的。 裴靖东那眉头是拧了又拧,太阳穴都突突突地跳着,终于是没办法了说:“把你衣服给她穿……” 说完吧,又觉得不对,心里不舒服,又上手把自己衣服脱了,叮嘱着:“你穿我衣服。” 展翼那眼晴都红了,心中的不乐意脸上就写着呢:“哥,你干嘛要这样,她都跟方桦在一起了!”到底明不明白,这样的女人,你还这么斤斤计较的因为穿我一件衣服而干这么费劲又纠结的事儿!你值得么? 裴靖东灼灼的目光就那样看着展翼,看的展翼头发都发麻,举着手认软:“好,我知道,我穿你的衣服,让她以为是我的衣服,但其实还是你的衣服……”自己这么说着说着都有点头晕的节奏。 “送她到医院,展翼,不管你认不认错,这件事,的确是你错,我不想多说什么 ,你也老大不小了,有时候有些事,别光用眼晴去看,走走心去好好的想一想。”裴靖东郑重的交待着,转身往边上走。 展翼又追下来,把自己衣服脱了给他:“哥,那你穿我的。” 裴靖东摇头没接衣服,只说:“你去吧,我在后面看着你,你要不愿意和她说话就闭上你的嘴!” 展翼无奈,只好开车去追郝贝。 而裴靖东也伸手拦了一辆出租车。 回到现在的画面,展翼瞄了眼跟在后面的出租车,不太高兴的嘟囔着:“走了,除非你真想大晚上的走回医院去,难道你就不想快点看到秦叔叔,他差点就没了……” 展翼这话成功的让郝贝不再拒绝,没有什么比尽快的见到秦立国更为紧急。 身上裹着还带着男人体温的衣服,上了车展翼又打着了暧风,一时之间除了暧风音便是郝贝问话的声音。 “我爸怎么样了?” 说起这个,展翼就据实的把秦立国的情况说了下,包括昨天的抢救和中毒的事情都告诉郝贝了。 郝贝的脸上白了几分,心就像过山车一样,忽上忽下的,眼泪啪啪啪的往下掉,你说她最近让惊醒的那个梦,会是现实么? 会不会她回去的时候,秦立国已经醒了? 或者梦是相反的? 讲完了,展翼也就没话说了,一时之间车内没有人说话,只有郝贝轻声啜泣的声音。 展翼这人真就不坏,心特别的软,先前因为宁馨骂郝贝时,真就是着急,这会儿再一细想,郝贝做错什么了啊?真就什么也没做错,无故被牵连进宁馨的事件中了。 想到他哥让他道歉的事儿,这会儿倒张了张嘴,想说来着,手机响了…… 他接了起来,是裴靖东打来的电话,还未说话,裴靖东便开口了。 “你别说话,听我说。” 展翼恩了一下,明白裴靖东的意思,怕郝贝知道。 “送她到秦立国的病房,这是任务能不能完成?” “能。”展翼答着。 “恩,我跟你到医院门口,然后要回家,你就在医院里守着秦立国,咱们这边也不能没有一个人在那儿守着,不是那么会事明白吗?” “是,明白。” 电话切断,展翼趁着红灯的时候看了一眼郝贝,欲言又止。 过了又一会儿,展翼就憋不住了,咳了一嗓子。 “恩,现在都晚上十二点了啊……” 郝贝听到声音,揉了下通红的眼看了他一眼,并未搭腔。 展翼见郝贝没说话,又咳了一嗓子说:“其实这个时间,车上怎么还会有出租车呢?你看咱这周边出租车还真不少呢?” 这话说的够明白了吧,可是郝贝现在完全就没有这个心情去细想展翼说这话的意思,只觉得展翼是没话找话说,扭了头去看窗外,并不想理展翼。 这把展翼给火的,很想指着郝贝的鼻头大骂:你知道你穿的这衣服是我哥的么?你知道我哥就坐在后面的出租车里跟着你的吗? 可是这些裴靖东又不让他说! 郝贝先前还不觉得有什么,可是这么盯着车窗外时,就有点察觉了,这衣服上的味道…… 她是一个对气味很敏感的人,被夏秋称作狗鼻子的那类人啊,怎么会嗅不到这衣服上那股熟悉的味道? 又想到展翼刚才说的话,这才去看周边的出租车。 前面有一辆,好像是空的,没有人。 后面还有一辆,离得有点远,好像有个人,但这么远也看不清……虽然看不清后面那辆出租车里坐的是什么人,但却看到后座上扔着的另一件男式迷彩装外套。 展翼其实是个极爱军装的人,一年到头,你看到他的时候,几乎都是穿着军装的,轻便的迷彩服居多。 郝贝低头又看了一眼裹在自己身上的这件黑色西装外套,外套上除了那股熟悉的味道,似乎还有点难闻的什么味道…… 车子停进医院的地面停车场,郝贝下车往后看去,就看到一辆出租车从医院的门口驶过,她又没看清里面的人。 展翼一下车就冻的打开后座去拿自己的外套,车里开着暧风倒不觉得冷,这会儿一下车,又这点小细雨可真是冷啊。 刚装上呢,就听到郝贝的话传来。 “你是买的加大版的西装么?” 展翼扣扣子的手一顿,嘴角抽抽的,不知道该如何作答。 郝贝盯着展翼穿着迷彩裤的下半身,脱下外套甩给他,也没等他的答案,大步流星的就往医院里奔去了。 展翼拿着外套愤愤不平的对着那件外套就像是对着裴靖东一样的叨叨着:“这就是个白眼狼,看到没看到没,人家根本不稀罕你啊!” 另一边,裴靖东所坐的车子停在了医院右边门口的位置,拿了手机打给展翼。 手机响展翼一看号码就头疼。 “哥,我知道了……” 裴靖东就说让展翼跟上郝贝,看着郝贝进病房了,再给他打个电话。 展翼能怎么办啊?跟上呗。 这么一路跟到了病房,看着郝贝推门而入,才拨了个号码给裴靖东报告完成任务。 裴靖东挂上电话,对着都打哈欠的司机说:“去京都绿景。”他还得回家看看孩子们,可真是累呢! …… 张荷独坐在客厅里抹眼泪,茶几上还摆放着未收起来的医药箱,今天发生的事让她很难受…… 确切的说,今天一天发生的事情,都让她很难受。 早上,她照例起来做好了早餐,可是等她去叫孩子起床时,却只在房间里看到了一张字条,上面写着:我们自己去上学了,早上在学校里吃饭,不用担心。 字条是裴黎曦留的。 张荷能不担心么?孩子们是什么时候走的,到学校了没有啊,吃早饭没有啊…… 赶紧就去了学校,到学校时,正好看到学校门口的艾米,张荷心里就明白了,小曦是生她气了。 到了晚上…… 想到晚上,张荷的心都像在油锅上煎着一样的,幸好裴靖东今天没回来,要是回来她不知道该怎么交待才好…… 墨菲定律说,当你越惧怕一件事时,那么这件事发生的概率就越高。 事实正在验证着这句话的准确率又增了一分。 吱呀—— 门开。 怦—— 灯亮。 裴靖东看到坐在沙发上的张荷时还吓了一跳,问:“怎么没开灯呢?”   ☆、403:处理了张荷,丁柔还活着这件事儿 刺眼的亮光让张荷猛然站起身来,急着去收桌上散放着的医药箱,头上的汗一把把的往下掉,可因为太急,反倒是把药箱里的东西给推落在了地板上……药瓶子滚落下去,一直滚到裴靖东的脚边。 裴靖东拧了下眉头,弯腰捡起地上的药瓶走了过去,扔进药盒里,就看到张荷那哭的像是熟透了的樱桃一般红肿的双眼,映进他脑海的却是另一个女人流泪的场景。 就这么一怔愣的功夫,给了张荷无限想像。 他注意到她在哭了吗? 他心里怎么想? 他…… “早点休息吧。”裴靖东丢了这四个字,往孩子们的房间行去。 张荷的心卜卜地加快跳动着,忽然起身,从后面紧紧的抱住了裴靖东。 裴靖东一愣,僵着身子,伸手去掰张荷的手,“张荷,是不是嫌我……” “不,我不嫌您,我喜欢您,我爱您。” “要是钱不够的话,明天我再让秘书给您打点钱,或者你有什么要求都可以提出来。” 张荷对上裴靖东的双眼时,心跳的更快了,可以提出来吗? 小姑娘一闭眼,一咬牙,直接就抓着衣摆两手往上一举,长长的半裙就被她兜头一扯,给脱掉了,里面只穿着一套粉色的花边内衣裤。 这个时节,暧气早就停了,属于春寒料峭之际。 白天像春天,夜晚更像是深秋时节,瑟瑟的寒气让人不禁打个颤栗。 张荷的身子开始发抖,头上身上全都是汗,紧张的说话都哆嗦了,但还是开口说了:“我喜欢你,愿意跟你同生共死,愿意为你去做任何事情,请让我跟你一起受苦受难吧。” 裴靖东一双冰冷的深邃眸子凝视着她,脑海里不自觉的想到了郝贝的反应。 那时候郝贝对着电话里的展翼说,我还想活着,我还有大好的人生,我还有…… 当时,他很生气,但对比着眼前脱了溜光的张荷,裴靖东只想送给张荷两个字——傻逼!和方柳一样的傻逼。 张荷只偷看了一眼裴靖东,看到的却是他眼中的厌恶与嫌弃,她只能闭着眼晴往前走…… 结果就是:砰—— 儿童房的门被带上了。 张荷抱着自己光裸的身子,眼泪一颗颗的往下掉,这样也不行吗?为什么啊?她可是不计较生死的呀! 房间里,裴靖东就像没有发生刚才的事一样,走到大床前,去看两个儿子。 小家伙们都睡着了,小瑜的头靠在小曦的肩膀处,小曦的一只手在被子里,另一只手则圈着弟弟…… 裴靖东勾唇笑了笑,把被子往上拉了拉,轻抚了下孩子们的短发,歪靠在床头,仿费看到了二十多年前,他们两兄弟小的时候,可没这样过…… 那时候是一个屋里三张行军床,他们俩从来不睡一张床。 三张床往往会空一张,是展翼那小子,总会爬上他们其中一个人的床,撒娇卖乖的说:“哥哥,抱抱睡……” 低头又看一眼儿子们,裴靖东忽然特别的期待再有一个小儿子,会不会也是像展翼小时候那样,嚷嚷着让哥哥们抱抱睡。 不知道另一个他是怎么想的,反正他自己觉得小奶包其实很好玩,身上都带着奶香,有种妈妈身上才有的味道,可能是因为那时候,母亲刚刚去世的原因吧。 想着这些往事,靠在床头,不自觉的就睡着了。 是真困,好几天没有休息好了,现在裴靖东的情况也稳定了,郝贝也到医院了,还有莫扬那边给的支援,他想他终于可以好好的睡一觉了。 均匀的呼吸声传来时,睡在另一边的裴黎曦睁了眼晴。 他没睡着,从裴靖东走进来的时候他就没有睡着,胳膊上疼的厉害,疼的他睡不着。 只是他才刚下床,裴靖东便蹭的坐了起来,睁着眼问:“怎么了?” 裴黎曦垂下手来,嘟囔着:“去厕所。” 裴靖东哦了一下,又倒下,实在是困,孩子去个厕所,都这么大了也不是不能行。 这也就是当爸的,而且还是个从来就没有为人父自觉的父亲才会没察觉出孩子的异样。 正在这时,床上的裴瑾瑜蠕动了下,似乎是没有人抱他了,就睡不安稳,裴靖东伸手一拽就把小家伙给抱自己怀里了,父子俩抱在一块儿睡着。 裴黎曦站在那儿,看了好一会儿,如果不是胳膊疼的受不了的话,他会想站在这里一直的看下去。 拉开房门时,外面的张荷还赤身裸。体的坐在外面。 这一幕对于裴黎曦来说是极其恶心的,女人白花花的,总是会让他想到方柳曾对小瑜做过的事情…… “小曦,我……”张荷着急的去捡地上的衣服穿。 裴黎曦冷冷的看了她一眼,好像在看什么恶心的苍蝇大便似的,说:“穿好你的衣服,我们来谈一谈。” 张荷让这孩子的气场给震住了,你说这才多大一孩子啊,七周岁的生日都没有过呢! 手忙脚乱的穿好衣服,才刚站起来,就听到孩子说:“过来坐吧。” 张荷竟也让唬住了,乖乖地过去坐了下来,手还放在膝盖上,就跟一个受训的孩子一样。 裴黎曦看了张荷一眼,暗自摇头,其实他对谁当他们妈妈这件事情没有任何的意见,不管是郝贝也好,方柳也罢,还是眼前这个张荷,只不过是一个照顾他们的高级保姆罢了。 保姆安分不安分,能不能爬上裴靖东的床,这些裴黎曦都不关心,但他拒绝这些人一次又一次的拿着他和小瑜当枪使! 在这一点上,尽管不想承认,但裴黎曦必须说,就是亲妈方柳做的都没有郝贝好。 “第一,从明天开始,我爸爸在家的时候,请你叫外卖,不论早中晚,我不想再吃到你做的任何食物!” 张荷啊了一嗓子,想反驳,可是孩子没给她说话的机会。 “第二,在家里有我和小瑜在的地方,请穿好你的衣服,你的身体会让我们蒙上阴影对女人产生厌恶心理,影响我们的心理健康。” 张荷的脸倏的一下火烧般的红了起来。 “第三,你并不是我们的妈妈,也别以妈妈自居妄想管着我们。” 张荷的脸就更红了,眼中含泪,仿若受了莫大委屈一样的,张嘴说想些什么,可嘴巴才张开。 裴黎曦又补充了一点附议:“至于你能不能爬上我爸的床,这个就全靠你自己的本事了。” 张荷的头低的恨不能挖条地缝钻进去了,你说她好歹二十来岁了,被一个七岁的小娃儿这么埋汰,却又埋汰的她特别无地自容。 裴黎曦讲完这些,就回自己的房间。 刚要推门,门从里面拉开了,裴靖东也是刚睡下,这人就是再困,也是比较有戒心的,尤其是听到裴黎曦开的门并不是房间厕所的门时,便没了睡意。 站在门板后面,他把裴黎曦跟张荷讲的话听了个一清二楚。 伸手抓住裴黎曦的胳膊问:“是不是她做了什么?小曦,爸爸马上让她滚!” 张荷猛然抬头,不可置信的看着卧室门口的父子俩,这一刻才看了个分明,之于他们,她什么也不是! 裴黎曦疼的脸都白了,很是生气,冷冷的说:“她做了什么,也比你什么也没做的好,如果因为这个的话,我想你更应该滚!” 可不就是么?这些女人们做了什么都不要紧,要紧的是你这个爸爸做了什么? 你好意思让别人滚,那么,请让别人滚之前,你自己先滚了吧! “松手,你捏疼我了!”裴黎曦头上开始冒汗,原本他想撑下去的,但太疼了! 裴靖东倏地一惊,松了手,又抓起孩子的手来,把袖子往上一撸,就看到小娃儿的胳膊上有一小片红肿并起了水泡,拜刚才自己抓那一下所赐,水泡好像裂开了,上面粘糊糊的一坨。 “这怎么会事儿?”他问。 裴黎曦扭过脸去,眼底微红,说:“没事。” “去医院。”裴靖东说。 “不用,我说了没事,你是听不懂吗?”裴黎曦忽然就大叫了起来。 裴靖东深吸了口气,一弯腰把孩子直接给抱了起来,抱到外面同的沙发上坐下来,狠剜了一眼张荷。 那一眼含着无尽的责难与愤慨,冷冷的开口问:“该怎么处理?” 张荷赶紧抹了眼泪,把药箱重新打开,其实晚上的事情真不怪她的…… 画面回放到孩子们放学的前。 张荷早早的就过去了,却看到艾米也跟门口呆着呢。 这学校现在就这样,要是没有家长接,是不能把孩子领走的。 张荷跟艾米说了,说她接就可以,让艾米走。 艾米就跟没听到她说话一样,说只听小老板的话。 张荷气得没法,到了接孩子的时间点,孩子出来了,这里距离学校就特别的近,走着也就十几分钟的距离,孩子和艾米也是是走着的。 走那张荷就跟那里,跟去了超市,艾米只管付账,孩子们买东西。 买了些吃的喝的日常用品,艾米付完钱,打车回来。 张荷脸皮再厚,也没跟人坐一辆车的。 前后脚到楼下,不过张荷到的有点晚,艾米已经把孩子们送上去下楼了。 张荷跟艾米打招呼,人家艾米就跟没看到她这人一样的走了。 张荷喘着气上楼,打开房门就见两个孩子,裴瑾瑜在看动画片,裴黎曦在厨房里忙着什么,张荷又急忙的脱了外套卷了袖子往厨房走。 她看到什么了? 裴黎曦要炒菜,这菜就是从超市里买的现成的,人家都配好的料和切好的菜,回来连洗都不用洗,直接放油下锅炒熟了就可以的。 “小曦,我来吧。” 张荷问那话时,小娃儿才刚往锅里倒油,冷冷的瞥了她一眼,让她出去。 张荷那个气哟,恼哟,你这么大的孩子怎么那么大气性啊,昨天的事情,是,你看到了,那不也没事吗? 所以,她出去了。 很快听到菜下锅的声,并听到啊的一声。 张荷和客厅里的裴瑾瑜都往里面跑去。 裴黎曦的脸上还有着惊慌的神色,而后看到他们,只淡淡地说:“没事,都出去吧。” “哥,我们可以叫外卖的。”裴瑾瑜红了眼,不愿意哥哥这么累。 裴黎曦继续翻炒着菜,说:“没事,出去吧。” 张荷那个心哟,真就是气的…… 到了吃饭的时候,用开水冲的汤,炒了一个菜,还有一个从超市里买的凉拦菠菜,并了在超市里买的馒头在微薄炉里加了热就上桌了。 汤人家直接冲碗里的,速食的那种,两小碗摆在餐桌上,馒头也是正好的四个小馒头。 张荷当时就觉得好笑,怕她吃啊,她还真不欠这一点的,自己去厨房里做了饭吃。 她吃完,外面的孩子们也吃完了,裴瑾瑜收拾了碗筷,去厨房里洗。 张荷要洗,裴瑾瑜就不吭声,这个孩子让人看着生闷气你知道吗? “小瑜,妈妈来洗吧,你去看电视。”开始张荷这样说。 “小瑜,你洗不干净的,我来洗好吗?”张荷又这样说。 “小瑜,你……”张荷这次还没说出来呢,裴瑾瑜就开口了:“电视那么好看,你去看就是了,干嘛叫我。” 这把张荷给气的简直就七窍生烟,一个个的都这样难伺候,她这是招谁惹谁了啊! 裴黎曦一直在客厅里坐着看电视的,一直看到裴瑾瑜都去洗漱回房间了,他才去拿药箱。 张荷也是这时候才看到孩子手上让烫伤了,一想就知道炒菜的时候烫伤的,当时心里就觉得该,真是活该,我说了我做的,你非得逞能,你以为你这么小就能当神厨么? 可是当拿着药箱里的药,要给孩子处理患处时,孩子又是拒绝了。 “小曦,你烫伤了,必须处理的。”张荷试着耐心的跟孩子解释。 但这孩子也不知道性子随了谁,倔的厉害,淡淡的说着不需要,然后就回屋了…… 而张荷那时候才真傻眼了,没有骂她是后妈,没有摔打她,更没有哭没有闹,却就这样冷暴力的处理了她! 好,好的很啊! 从笑到流泪,张荷就这么坐到了裴靖东接完郝贝归家来。 回到当下,张荷赶紧给找药膏,常备药家里都是有的,但裴黎曦胳膊处的水泡肯定是得先挑了,然后还要消毒的。 小声的说着:“对不起,我让他去医院,他不听我的……” 裴靖东强压着怒火,低声问:“到底怎么弄的。” 裴黎曦就是抿着嘴不说话,而张荷就是看准了裴黎曦不是裴瑾瑜,不会狡辩才怯生生的说了:“我回来晚了一点,孩子们可能是饿了,就自己做饭,然后估计让油给烫到了。” 张荷说完就屏息以待,等着裴靖东的下一句话,或者裴黎曦的告状。 但正如她所料的那样,这个孩子太轴了,不屑于告状这种小把戏。 到底还是没去医院,只处理了伤口。 其实应该是很疼的,但是孩子愣是没有吭一声的,处理完,就回房去睡了。 而另一边,裴靖东就觉得该跟张荷谈谈,你说我请你来是干嘛的,你连个孩子都照顾不好的。 张荷就怕裴靖东再说什么,钻进房间就不出来了,她也是吃定了裴靖东不可能进她房间。 本以为这就没事了是吧。 但,不是的。 裴靖东直接在孩子们的屋里睡了,半夜醒了一次,看到睡中间的小瑜踢了被子,就把被子往孩子身上拢了拢,手指无意间触到裴黎曦的脸时,就愣住了…… 怎么这么烫? 蹭的坐起来,摁亮了灯去看孩子,就发现,脸都是红的,一摸额头就烫的厉害。 “小曦,小曦,醒醒,醒醒……” 这么一喊,把裴瑾瑜都给吵醒了,小娃儿揉着眼晴坐起来,看着爸爸和哥哥还有点茫然。 裴靖东顾不了他了,拿了毯子裹着孩子就抱起来,并叮嘱裴瑾瑜:“小瑜,你在家乖乖睡觉。” 可裴瑾瑜不敢啊,他很怕一个人呆在房间里的,没理裴靖东的话,跟着就下了床,就拽着裴靖东的衬衫衣摆。 裴靖东那个头大啊,就大声的喊着张荷。 张荷从卧室里出来,看一眼也是明白了,肯定就是发烧了,嘴上说着:“是不是发烧了,家里有退烧药的!” 裴靖东双眼赤红的冲她吼着:“你给我闭嘴,带着小瑜跟上!” 张荷吓的一惊,就乖乖的听话照做了。 裴靖东这车就开的飞快到了医院,路上给医院去了电话,直接就送急诊了。 在外面等的时候就特别的着急,张荷还上赶子的去示好安慰。 “你别着急,就是个发烧没事的。” “没事,你说没事!你再说一次试试的!”裴靖东两只眼晴瞪的像是要突出来了一样,凶神恶煞的冲张荷嚷嚷着。 张荷是当护士的,实习的时候在急疹科也轮过值,看多了这种例子,所以有时候就是麻木了,以前也经常这样的劝病人家属的,但现在显然她就是没有把身份位置给摆对的。 你当医生护士的可以这样劝家属,可是你现在的身份是什么?你是一个家属,孩子都烧到昏迷才给送来,你说没事! 张荷让吓得不敢动弹了,就站在那儿可怜的像个木偶人一样。 裴靖东又剜了她一眼,厌恶之情那就不用说了。 有护士出来,裴靖东就问怎么样了。 护士没好气的白了他一眼:“你是孩子爸爸吗?” 裴靖东点头,护士就训上话了:“到底是怎么给人当爸妈的,孩子都烧成这样才送来,要是烧出个好歹来有你们后悔的。”在护士眼里,能烧成这样才送来,那就必定是不负责任的父母,但凡负责任的,就不会烧到昏迷才送来的。 裴靖东乖乖受训。 护士就说了,打了退烧针,孩子不家烫伤,估计是不是感染了,马上就化验…… 裴靖东这口气就憋着,等护士走了,他也往边上走了两步,忽然飞起一脚就踢上走廊里的长椅上,狠狠的咒骂了一句:“艹,这他妈的都什么事啊,不尽跟着添乱的吗?” 裴瑾瑜这孩子现在就特别的敏感,上学的时候就那样,他要是看到别人同学看着他笑,他就发怵,觉得同学们都是在笑话他的。 这会儿也是如此,眼晴里那里藏匿的小火龙喷火了,冲着裴靖东就嘶吼了起来:“不许你说我哥,我哥是为了给我做饭才会这样的。” 裴靖东这心情实在不美妙,他没有怪孩子的意思,就解释着说,“小瑜,爸爸不是那个意思,你看家里有人做饭的,你为什么让哥哥给你做啊?”这人先想的就是这肯这理裴瑾瑜自己要求的,不然家里有人做,为什么小曦要去做饭。 可裴瑾瑜什么话都听不进去,头摇的就跟布朗鼓似的哭喊着:“她又不是我们妈妈,为什么要让她照顾,没有妈妈,我就自己照顾自己!” 这就是俩兄弟达成的共识,本来裴黎曦是不想让裴瑾瑜动手的,一点活也不想让弟弟干,但裴瑾瑜坚持要这样分工合作,最后裴黎曦才让裴瑾瑜干清洗这个活,比较没有危险的。 裴靖东愣住了,脸上像刷了一层糨糊一样的,好一会儿才艰难的开口:“小瑜,爸爸是想……” 裴瑾瑜狠狠的哭着,嚷着:“你想,你想,你有没有问过我和哥哥想不想,你总是这样,以前,我只说想妈妈,你便随便娶了个妈妈回来,可我当时说的想妈妈,是说想我的亲妈妈,并不想要个后妈……”后来呢,我和后妈相处的好了,你又把亲妈妈弄来了,这事那事的,让后妈走了,又领回来一个…… 他要的是妈妈,能爱他疼他的妈妈,不只是一个妈妈的称呼而已啊! …… 顾竞然今天值大夜班,她现在轮值在儿科的。 听护士说新送来一个孩子,烧到41度了,值班的另一个医生已经在急疹室了,反正没事,顾竞然就过来看看的。 结果就在急疹室门口看到裴靖东了。 “怎么会事儿?”顾竞然问着,蹙了眉头去看张荷。 裴靖东站起来,就说孩子发烧了。 顾竞然大步往里面走,边走边交待着:“这孩子昨天还服用过脊灰疫苗,后又因食用柚子而呕吐过,再加上烫伤,马上拿……” 裴靖东脑子嗡嗡嗡的,看着张荷问:“你到底做了什么?” 张荷真的想撞墙了,你说她就做这么一次坏事,就让人抓了个现形,她发誓,她从来没有想害这两个孩子的。 “你走吧。”裴靖东挥手,忽然不想听张荷都做了什么,就像是裴瑾瑜说的那样,他有什么资格去怪别人,要怪只怪他自己! 张荷急了,泪流满面,噗通一声就给裴靖东跪下了。 “我,对不起,我不知道……”就解释了下昨天孩子们会呕吐的原因,可能是因为服食了疫苗之后又服了柚子,这个她真不知道这样那样的…… 张荷还在跪在裴靖东跟前解释着,裴靖东揉着眉心,就觉得真他妈的自己瞎了眼的,以为这个女人会老老实实的,可是没有想到,抬眼想让她滚,迎面而来就是一个拖把杆子。 “打死你,打死你,我打死你,打死你……”是裴瑾瑜,不知道从哪儿找来了一个拖把杆子,照着张荷就开砸。 裴靖东愣了一下,伸手抓住拖把杆子,另一只手握紧孩子的肩膀,哽咽着说:“小瑜,小瑜,听爸爸的话……松手,松手……” 顾竞然这时候也出来了,看到小娃儿眼中的恨意,暗自蹙眉头,你看把这孩子给折磨的,这么小的年纪,眼中应该是对这个世界上充满了美好的善意的啊…… “小瑜,我们进去看哥哥,他醒了,找我们小瑜呢……”顾竞然半弯下腰,笑眯眯的对上孩子的眼晴。 裴瑾瑜到底是松手了,跟着顾竞然往里面走。 顾竞然回头看了一眼裴靖东,摇摇头,真想问一句,裴先生,你到底是怎么给人家爸的啊? 裴黎曦输了一夜的吊瓶,裴靖东就在那儿坐了一夜,眼晴都没闭一下的,裴瑾瑜也是坐在那儿一夜,眼晴一直睁着,黑眼窝都出来了。 一直到顾竞然早上换班前来看一眼时,才输完了,顾竞然看了看孩子的伤口,又量了下体温说:“体温降下来了,但今天还是先别出院了,就在这儿住着吧,再观察两天。”已经确定就是局部感染,然后还有肠炎,综合引起的发烧。 “好了,小宝贝,你上床跟你哥哥一起睡一觉好不好?”顾竞然也心疼这俩孩子,多么喜人的一对双胞胎啊,记得她小时候看着自家大哥和小哥哥就特别的喜欢的,这要是自己儿子,她作梦都能笑醒的,可惜啊,有些人就不知道珍惜。 这么想时,还给了裴靖东一记刀子眼,这就不像一个当爸的,糟糕的厉害! …… 楼上,郝贝这一个晚上就没敢闭眼的,大早上的厨房里千凤就忙活了起来。 郝贝这才有点困意,刚躺下,顾竞然就来了。 每天都要来看一看秦立国的。 “凤阳没过来吗?”顾竞然问着郝贝。 郝贝摇头,她也想见见凤阳的,可是昨天凤阳没在这里,想着今天应该来的。 顾竞然跟着坐了下来,千凤做了早餐,郝贝请顾竞然一起吃,并说着凤阳的事情。 吃完了饭,顾竞然想了想,提了一句:“郝贝啊,小曦也在医院里……” 郝贝拿着水杯的手顿了下,问:“小曦?他怎么了?” 顾竞然简略的说了下裴黎曦的情况,前天晚上吐了,昨天晚上烫伤后发烧了,不过现在已经没事了。 郝贝恩了一下,嗓子里像是被堵了一块石头似的,她有多久有见过这两个孩子了,好像有些时间了,没有人跟她提的时候她倒不觉得,这么被人一提,就好像有人在她心里剜了一块肉似的让她难受! 凤阳这天上午没来,顾竞然也没有走,就在秦立国的病房里休息了一会儿。 郝贝跟千凤在厨房里做午饭,炉子上熬着白粥,郝贝把青菜切的碎碎的,倒了进去。 千凤指着那锅粥,满脸的疑问,郝贝也没跟她解释。 等差不多了,就关着火在上面焖着。 喊醒顾竞然,让起来吃饭,顾竞然睁眼就问:“凤阳还没来吗?还是来了又走了,怎么没叫醒我呢?” 郝贝诧异的问她:“你怎么那么在意凤阳,以前认识吗?” 顾竞然怔了下,没有解释,就说自己得去接班了,不吃了,今天起换成白班了,下午再上半天,下午就下班了。 郝贝去窗拿饭盒给装了点菜,还有饭,然后又装了一桶熬好的粥,提出来给顾竞然交待着:“这里面是有菜有盒,这一桶里面是熬的粥,白粥,里面放了山药暧胃的,还放了一些青菜沫,顾医生,你能不能帮我拿给小曦和小瑜吃……” 顾竞然点点头,拍了下郝贝的肩膀问:“你不去看看他们吗?” 郝贝摇头,看着病床上的秦立国说:“我就不去了,你也别说是我让你带的,就说你自己做的就成,他们有了新妈妈,新生活,我不想参与。” 顾竞然接过东西,点头:“恩,这倒也是,真是难为你了。” 一个后妈,做到郝贝这份上,顾竞然想,也真是蛮拼的了。 顾竞然才刚走,凤阳和卡米尔就来了。 卡米尔笑眯眯的看着郝贝,声音如糯米磁般的喊道:“妈咪……” 郝贝弯得像柳叶的细长眉毛高高扬起,轻唤着:“卡米尔,你怎么在这儿?” 卡米尔笑笑的拉住郝贝的手说:“我跟凤叔叔一起回来的。” “你……”郝贝长嘴就想问莫扬好不好,想了想忍住了。 卡米尔却是像朵解语花一样的回答了她未问出的话:“妈咪,我爹地很好,你放心,爹地有让我带礼物给你哟……”说着话,从自己的小书包里就去掏礼物,是一个很小的许愿瓶,里面装着用彩纸折成的小星星。 “呶,给你,这是爹地这半年多来折的,快装满了,他新换了个瓶子,再告诉你哟,这里面写的有爹地每一天的心情呢。” 郝贝双手捧住那个装满了莫扬心情的许愿瓶,只觉得犹如千斤般的沉重。 凤阳在边上嘴角抽了抽,这小子还真是……怪不得莫扬临走前千交待万嘱咐的说让卡米尔不许乱说话给郝贝增加压力呢。 每天叠星星写心情么?凤阳想他们在国外可不是去游学,更不是去旅游,莫扬常常几天几夜不眠不休的卖命工作,哪里有这个美国时间去写心情叠星星的,实际上这星星还是回来的飞机上,卡米尔这小子按着日历上的时间数着,并叠的小星星。 凤阳摸了下鼻头想着这里面还有他叠的呢。 “好了,卡米尔,你去外面守着,我有话跟郝贝说。”凤阳打断了卡米尔的献宝,这个礼物那个礼物的,其实都是卡米尔的自作主张。 回国前,凤阳也问过莫扬需不需要带点礼物给郝贝。 当时莫扬只说了一句话:“你帮我把秦立国给弄醒,就是给她最大的礼物。” 所以凤阳现在想尽快的把这个最大的礼物替莫扬送给郝贝的。 郝贝深吸了口气,感激的看了一眼凤阳,让千凤也先出去。 等人都出去了,凤阳才拿出手机来,写了一行字让郝贝看。 “昨天的事,你都知道了吧,以防隔墙有耳,不要说话,用这种方式交流……” 郝贝点点头,表示知道了,并也拿出自己的手机来。 凤阳给了她一个赞的眼神,跟聪明人合作就这一点好,不需要多解释什么。 病房里是鸦雀无声的,唯有俩人时不时的对看一眼,交换下彼此手机上打下的文字。 协商终于告一段落,郝贝难掩眼中喜悦的握上凤阳的手:“谢谢你,真的谢谢你了……” 凤阳笑了下:“不用谢我,这是莫扬要送你最大的一件礼物,比起卡米尔那些小把戏,我想这才是你最需要的。” “什么?”郝贝诧异的问。 凤阳这就把卡米尔给卖了。 郝贝囧极了的看着那个许愿瓶,松了口气的同时,心中也是沉甸甸的,真的,欠人钱好还,可是欠人情,就难还喽。 …… 儿科病房里,裴靖东这次不敢大意,不管张荷怎么求怎么说,病房的门就没让张荷进来。 “靖东,我……” 裴靖东出去外面卖午饭,回来就又被张荷给堵门口了。 “我说过了,京都绿景的房子你要不愿意搬,就直接给你住吧,你可以回去了。” 张荷哭的不成样,这算什么,这算什么啊,她到底算个什么? “你先回去吧,在这儿影响也不好。”裴靖东到底是说了句软和话,没办法,不说这女人就一直不走的,怪烦人的。 张荷的眼前一亮,赶紧点头:“好,那我先回家,我在家里等你们。” 裴靖东没吱声,眉心却拧的紧紧的。 进了屋就看到顾竞然在里面呢,已经吃上饭了,倒显的自己提着的外卖盒子有点多余了。 “得,你回来了,那你们吃吧,这菜我还没动过,你吃这份,外卖买的什么,给我吃吧。”顾竞然善解人意的接过裴靖东的外卖盒子就走了。 裴靖东坐下来叹了口气吃饭。 看到孩子们喝的是粥,好像还不错,眼底终于有了抹笑容,如释重负的感觉。 裴黎曦这烧虽然退了,但到底是生了病的人,脸上就是白,然后嘴巴里也没有什么味道,这粥带着点青菜的味儿,加了点点盐,还吃了一小碗的。 裴瑾瑜就吃的比较多,总的大约有四五碗粥的样子,他自己吃了三碗就有点多了,可是看着最后剩下那一点点的时候,摸了下肚子,倒进碗里又吃了起来。 裴黎曦皱了下眉头说:“小瑜,别吃了。” 裴瑾瑜嘟嘴,“我不,就吃。” 裴靖东笑了笑问:“这粥很好吃么,我们小瑜喜欢吃,那爸爸问顾阿姨哪买的,晚上我们还吃好吗?” 裴瑾瑜双眼亮晶晶的,似乎有一层水雾蒙在上面,看着裴靖东,没说话,低头继续吃粥,眼泪却是一颗颗的往下掉。 裴黎曦则有点生气,没好气的跟裴靖东扔了一句:“你买不来这粥的。”人家自己亲手做的,你去饭店里能买得来吗? 裴靖东愣了愣,摸摸鼻头认输:“好,好,那想吃就吃吧……” 结果,裴瑾瑜居然吃多了,午觉也没睡,尽往厕所跑着去嘘嘘了,裴靖东倒是在沙发上小睡了会儿。 人家小哥俩挤在床上说话。 “就那么好吃啊,吃了四碗。” “恩,就是好吃,哥,真的很好吃很好吃的,是我吃过的全天下最好吃的东西……” “哼,瞧你那点出息,等咱们回家了,哥给你做一样的。” “好,哥哥做的也是全天下最好吃的。” “马屁精。” “嘿嘿……哥,我好爱你们……” “滚。” “不滚,不滚,就爱你们……” 裴靖东在沙发上翻了个身,嘴角勾着,看吧,孩子还是爱他的,心底那口郁气总算是舒展了开来。 殊不知,他这完全就是自作多情的节奏啊!人家小娃儿是爱那做粥之人啊! 到了晚上。 郝贝让千凤带着卡米尔去休息室里睡,并叮嘱着,不管这边发生什么声或者事情,千凤和卡米尔都不要出现。 按着凤阳所说的,郝贝的梦,其实就是羊皮卷上,凤家的阴阳之术的一部分,而郝贝只是记住了那些字符,并不知其意,所以才会控制不住梦里的事件…… 如果想很好的自控,这个不是简单的有灵性就行。 好在郝贝也不是吃这行饭的人,眼下只需要把秦立国从那场梦里叫出来,就完事了,至于以后,凤阳觉得还是让郝贝忘掉羊皮卷上的东西为妙,这个东西毕竟是逆自然而存在的,一个弄不好,伤人伤己的。 又是那个梦,在家里。 那个被郝贝撕了面皮的女人脸上又愀复如初了。 这次有点不一样,那个女人在客厅里,郝贝是从门口进来的,刚推门,女人就站起来笑了:“来了。” “你是谁?为什么不放我爸走。” 女人冲着郝贝笑:“贝贝,我是妈妈啊,我是你的妈妈丁柔啊?” “胡扯,我的妈妈还活着,你少跟我在这儿乱说话!” 丁柔还活着这件事儿,是凤阳给郝贝说的。 当初弗瑞德给凤阳的纸上的三个名字,其中一个就是丁柔的,照着凤阳的卦象来看,丁柔是活着的。 所以在梦里出现的这个女人,就绝对不可能是丁柔的,凤家祖籍有载,梦为夜生,极阴,托梦者,必为阴,阳人托梦寿限至……   ☆、404:凤娴死,秦立国醒来,大逆转! 说白点,就是类似于我们常说的死去的故人托梦这么一说,那么这个人还活着,就不可能来给你托梦,最多是你能梦到她罢了,如果一个活人给你托梦嘱咐一些事儿,那必定是大限将至的征兆。 “哈哈哈哈……”女子狞笑了起来。 郝贝让这笑弄的毛骨凛然的,可是想到凤阳的话,她又对上了女子的眼晴。 凤阳说,你对上她的眼晴,不要怕,只要你心定,必能胜她。 只要你对上她的眼晴,走到她跟前,把这把匕首插进她的胸口,你就赢了。 郝贝的脑海里就一直想着这话,但对上这女子的眼晴时,她才发现,想赢就太难了…… 她从这女子的眼晴里看到了裴靖东,看到了裴瑾瑜裴黎曦,看到了郝嘉宝,看到了郝爸爸郝爸爸,甚至还看到了宁馨…… 这种感觉很吓人,看到的全都是她心里在意着的人。 女子的笑声越来越响,像是唐僧给孙悟空念的紧箍咒一般,笑的她往后退了两步,不敢上前了。 “你过来啊,你过来啊,你手里拿的是什么,你过来我看看……” 一紧张,郝贝的手攥的更紧了。 忽然,女子欺身上前,抓过郝贝的手,扬了起来。 一把匕首。 居然是一把匕首。 女子哈哈哈的笑,就一把匕首而已,你以为一把匕首就能杀死她了…… 她是个无形中的人,是被别人托进梦里的虚幻的一缕孤魂罢了。 举着郝贝的手往自己心口处插去。 这完全就不是郝贝自己动手的,女子本来是想,我要吓死你,吓死了你,勾来跟我一起玩儿的。 郝贝啊的一声惊醒了过来。 手中还攥着那把匕首,抓着胸口的衣服坐了起来,着急的去看在屋子中央坐着的凤阳,醒来前,她只记得看到女子惊愕的神色,不知道成功没成功的。 …… 与此同时,袁家宅子里,那家为道姑所准备的房间里,以打坐姿势在屋子正中央端坐着的静娴噗的一口呕了一口鲜血出来。 眼晴睁开时,脸色煞白一片,指甲狠狠的掐进指尖中,伸开,看向掌心的染了血的那个佛字,凄惨的一笑…… 哈哈哈,她这双手早就染满了鲜血,却还每日向佛祖忏悔,你说佛祖是不是都被她给气死了啊? …… 主屋里的袁老爷子的卧室里,袁老爷子猛然的坐了起来,惊的一脑门的汗。 老管家就在老爷子床边的一张小床上睡,这也是老爷子年岁大了,晚上有个人说话,又方便照顾的。 “老王,老王……”袁老爷子着急的喊着管家。 管家惊醒,下了床就往老爷子这边跑,边问着:“怎么了?是不是您哪儿不舒服了,我给你倒杯水……” 袁老爷子接过来,喝了口水,才想起那个奇怪的梦来…… 梦里,他居然梦到了…… 袁家的这座宅子,可是风水宝宅,他今天已有百岁,就在这座宅子里住了十年,当初他还是个泥腿子,一步步的跑到了今天,与这府宅子都有莫大的关系。 经商或是从政,要的就是个顺风顺水,而他就做到了这一点。 这些全要有赖于一件事情,袁家的镇宅之宝——东海明珠。 可就在刚刚的梦里,他梦到了一些东西,甚至还梦到了那英年早逝的外孙,嘉邈亲生父亲…… 不管梦里是真是假,袁老爷子活了这么一百来岁了,真是看够了。 月满则亏水满则溢的道理,老爷子不是不懂,只是一直没有往自家这方面去想。 袁家的仕途,不管是儿子袁文涛还是孙子袁嘉华,或者经商的袁嘉邈,都可谓是顺水顺风…… 只是在女儿方面,年纪轻轻就香消玉殒的妻子,大女儿袁文珠,小女儿袁文彩,更有袁嘉邈的父母亲,还有大孙子袁嘉年,甚至去年,袁嘉华的媳妇还生出来过一个死胎。 难道真的是改天换命带来的后果! 别的不说,袁嘉华夫妇结婚多年,习惯性流产,去年好不容易保住了,生下来却是个死胎。 后辈子嗣缘薄。 这是当初的风水先生给袁老爷子讲过的一句话,当初就是为了求一个好风水,风水先生曾问过,要多好的。 袁老爷子讲,要最好,顺风顺水,当官顺,经商水,唯独没求一个家人健康平安。 其实当初那位风水先生有提醒过他,但老爷子不信这些,就想着,求个心理安慰而已,说顺风顺水,还真能顺顺当当不成吗? 选的是最好的风水安宅,并布置成了今天的袁家的一草一木…… 进门庭院正中一株常青的迎客松,经过几十年的修修剪剪,枝叶繁茂,根茎粗旺,就像是袁家今天在政,在商的地位一般,稳不可破…… 夜风微凉,管家举着榔头,不敢下手啊,老爷子这是做什么梦了,怎么…… “让你挖你就挖啊!”袁老爷子着急。 可能真的要人活到这个岁数的时候才能想个明白,就是这样,我要这么顺风顺水有什么用啊,要的是子孙平安健康,钱财权势生不带来,死不带去的…… 管家不敢下手,这颗树,老爷子多在乎着呢。 “没用的东西,你不挖,我自己挖!”袁老爷子抡起榔头,老泪纵横的开始挖了起来。 管家给袁文涛打了个电话。 半小时候,袁文涛的车子停在门外,边往里面走,边解扣子,管家正要说话,袁文涛却是拿起边上的榔头,跟着父亲一起挖这株常青树。 挖了大约有两个小时左右,才挖到根部。 几十年的老树了,可想而知,根部真的很牢固,即便是挖到了现在,树还是那个屹立不倒。 “哎,疯了疯了……”管家在边上喃喃着,仿若已经看到了败倒的袁家。 …… 医院里,凤阳捂着胸口睁开双眼,仰头躺在了地板上。 郝贝赶紧下去扶他,大喊着:“凤阳,你怎么了,怎么了?” 凤阳睁眼,笑了下:“没事,我休息下,马上去袁家,你看好秦立国,千万看好,如果没有意外,他应该会醒过来的。” 秦立国完全就是让梦给缠住才没有醒来,凤阳已经破了静娴给秦立国的奇幻梦境。 现在…… 哼,凤阳想他该去问问那个老尼姑到底是何人?居然会他们凤家的阴阳之术! “好,那我让人送你。”郝贝问着,扶了凤阳起来。 凤阳摇头:“不用,你这里不能离开人,我自己去,让卡米尔陪你守在这里。” “恩,好。” 送走了凤阳,郝贝走到病床前,看还在沉睡中的秦立国,喃喃低语:“爸,你醒来吧,凤阳说,妈妈她还活着,爸爸,你醒来,我们才能找到妈妈的……” 袁嘉邈带着凤阳,连夜从医院赶往了袁家老宅。 老宅里,那颗常青树还没有倒下,袁老爷子父子俩挖的也是满头大汗的。 其实袁文涛很早前就知道这颗常青树的意义,但他不相信这些,但今天不得不相信,袁嘉邈都差点死掉了…… 什么官啊,位啊的,能比人还重要吗? 原本只想把袁家摘出那个是非窝中,却不从不曾想过,何为正义,他把国家的大义摆在了家族的小义之后,这原本就是错了的。 “爷爷,爸,对不起……是我骗了你们。”袁嘉邈进来就给在挖树的爷爷和父亲跪下了。 没错,这全都是计谋。 是袁嘉邈找上的方桦,说原意从中帮忙,但他要的条件就是那个转给方桦的合同,他要要回来,钱也可以还给方桦。 方桦同意了,才设计了这一系列的中毒事件。 为的就是把这背后的,方桦所知的,方公道手中这个凤家传人给引出来。 效果还不错,连环计下,这位静娴师太终于出山。 袁老爷子气得肝疼,抡着榔头就要抽袁嘉邈的:“你个死小子,什么样的合同,能让你连命都赔上不要的啊?” 袁文涛却是有些了然,对于袁嘉邈的一切,袁文涛可以说是了若指掌,劝住了老父亲,叹口气说:“孩子啊,你可知,有些时候,机会过去了,就是过去了……” 袁嘉邈的眼中有泪,他也知道可能就过去了,即便是要回了那纸合同,时间也不可以逆转,自己可能还是一场空,但这是他第一次不想去计较得失的做一件事儿。 “爸,对不起,是我任性了。” 袁文涛拍拍袁嘉邈的肩膀,扶他起来:“行了,起来吧,你爷爷就是生气你不珍惜自己……” 而另一边,静娴的客房里,凤阳立在门外,看坐在蒲团上的静娴师太,蹙着眉头想,她到底是谁?又有何目的? “进来吧。”静娴淡淡地开口,声音不太大,却足够让凤阳听得到。 凤阳愣了一下,推门而入。 静娴睁眼,示意凤阳坐,自己也从蒲团上起身,坐在了另一边上。 “你叫凤阳对吗?”静娴开口问。 凤阳还未回答,静娴就笑了:“你小时候,我抱过你一次……” 记忆把她拉回那个飘雪的晚上,克父克母孤苦无依之命啊,殊不知,这世上很多事都是人为。 她清楚的记得回到凤家,听到的凤老爷子临终的嘱托,说他的孙子是富贵之命…… 呵呵,富贵之命吗? 凤天你负我,这笔债,就让用你儿子的富贵命来换吧。 命数这个东西,就是双生子,同一天出生,也不可能是同一时刻,命数也谓不同。 更别说不同天,不同时辰出生了。 都说人的命天注定,但有时候,也可以人为的更改一下,比如更改出生的时间…… 那一天,寒衣节,她给凤妩布了阵,惊了胎气,提前生产…… 母死子亡。 一个月后,她以为她可以得到凤天,其实只要凤天愿意让她照顾凤阳,愿意娶她为妻,那么,她还会想办法改变凤阳的命运,凤阳克父克母的命运将不会存在。 因为那时候,她已经和袁家交上,只需借袁家的风水树的根茎,便可为凤阳改命。 然而,凤天骗了她,凤天对她虚与委蛇,要不是暗恋她的一个同门师兄提前告知,凤阳的满月酒,只要她喝下,便会死掉。 她摔了酒杯,揭穿了凤天的阴谋,其实只要凤天愿意说一句软和话,那怕是骗她的也好。 但凤天没有,凤天甚至还要杀了她。 呵呵,那个傻子啊,想杀她,却被雷电击死…… 命,一切皆是命! 凤阳惊奇的看着眼前的道姑,一头乌黑的发,就这么倾刻间,白了头…… “你……”凤阳不知道该怎么开口了,沉吟了好一会儿才问出口:“你是谁?” “孩子,欠你的,也还给你了。”静娴凄惨一笑,朝着凤阳伸出了手。 不知道为什么,凤阳的眼泪居然有些湿润。 “能不能,能不能,叫我一声姑姑……”静娴眼中含泪,不光是一头乌发变银发,就连声音也苍老了许多。 “姑姑?”凤阳诧异,这是他的姑姑吗?他还有亲人活着吗? 静娴闭了眼,轻诶了一声,往事一幕幕的在她的脑海里浮现,如果,如果当初不是自己那么偏执的话,是不是每天萦绕在自己身边的,都会有这么一声轻唤…… 冷,她太冷了,她要去地底下给大哥大嫂赎罪去。 口中一口鲜血喷出,静娴的脸上一片平静,抓住凤阳的手,叮嘱着:“孩子,远离是非,清心为福寿之路……” “你真是我姑姑……”凤阳相信了,因为这一刻,看到她眼中的不舍,不是对生命的不舍,而是对自己的不舍。 静娴紧紧的攥住凤阳的手,眼晴倏在睁大,喃喃着:“明珠,明珠……” “姑姑,姑姑……”凤阳握住静娴的肩膀低吼出声。 静娴最后又睁了下眼,喃喃着:“我叫凤娴,凤凰的凤,凤娴的娴。” 被凤阳握住的那只手无意识的耷拉了一下,头也跟着歪了过去。 凤阳颤抖着手,去探来人鼻息,心里咯噔一下,身子也跟着僵了起来。 袁家的常青树终于倒了,随着常青树挖出来的还有几个小陶偶…… 全数作女子装扮,并有几个男子模样……总计有三十个。 凤阳抱着死去的静娴出来时,看到的就是这摆在地面上的三十个陶偶。 袁老爷子早气昏过去了。 这叫什么,这叫什么! 他袁家的地位,是用家人的骨血换来的吗? 这事不用别人说,袁老爷子一辈子的见闻,也足以明白,深埋于地底下,常青树之下的陶偶,每一个陶偶的脚底,都刻了一个袁字…… 京都,一处不起眼的公墓里。 凤娴葬于此地。 凤阳没有太多时间来料理这个说是他姑姑的女人的后事,这边的事情一完,他就带着卡米尔飞走了,没有把凤娴运回凤家祖坟。 只选了这么一处平民百姓住的坟地。 大众的才是太平的。 这就是凤阳的本意。 男人的手,抚在墓碑上雕刻的凤娴二字,脸上的神色很平静,唯有眼底闪过一抹惋惜的神情。 可惜,真是可惜…… 如果…… 呵呵,这世间事,永远没有如果,只有一个结果——凤娴死! “娴儿啊娴儿,不亏是我的娴儿,到死都是这样的让人措手不及,你真以为你死了,我就会放手了吗?” 男人的脸贴在冰冷的墓碑上,仿若这是山道上那着灰色缁衣拈花一笑的清灵女子。 “啧啧,你可真是深情啊,这么喜欢这小尼姑,不早早的收在屋里,可惜了的……”一道沉厚的男子的声音自背后响起。 墓碑上的男子脸色微沉,直起身来,冷笑一声:“喜欢吗?我会让你看看我是喜欢还是厌恶……” 片刻的交谈过后,先来的男子自然是先行离开,而后来的男人落后了一步…… 轰—— 轰—— 轰—— 本报讯,位于XX的XX公墓,年经失修,发生莫名爆炸案,所幸无人员伤亡,有专家指出,这可能是因早些年此墓地土葬较多而造成,具体情况有关部门正在侦查。 郝贝打开电视时,看到的就是这么一则快讯,暗自唏嘘,这又不知道得让多少人神道道的说什么鬼话了呢。 顾竞然早早的又来秦立国的病房里报道了,这几天就来的特别的勤。 “来了……”郝贝也没在意,依旧在看新闻。 顾竞然左看右看,状似不经意的问:“没看到凤阳啊,他没来吗?” 郝贝看外星人一样的把视线从电视上转移到顾竞然身上问:“顾医生,这是你第N次问凤阳了,你认识凤阳吗?” 顾竞然一怔,讪讪地笑了下:“认识,当然认识,国际上赫赫有名的动植物研究专家,我怎么会不认识呢?” 郝贝摇头,挑了挑眉头:“啧啧,你这样,会让人觉得你对凤阳有意思呢?你也不怕你小哥哥吃醋的……” 顾竞然不自在的扭头,声音微弱:“乱说什么呢,我那是因为……” 郝贝扬头,看着顾竞然,因为什么?她在这儿听着呢。 顾竞然轻咳了一嗓子,急的跺脚,“郝贝,你说吧,到底怎么会事,为什么我每次来都没有见凤阳呢?” 她要不说,郝贝还没注意到,一说再一细想,倒还真是这么会事儿。 自从她被裴雅放回来之后,凤阳就在医院里了,但是奇怪的就是每天,都是顾竞然走了之后凤阳才出现的。 “是不是他不想见你啊?”郝贝就这么猜测着。 “他不想见我?为什么?”顾竞然疑惑的问郝贝。 郝贝摊手表示,“我也不知道。” “不行,我今天一定得在这里等到他为止。”顾竞然气极了,凤阳跟弗瑞德是一伙的,她见不到弗瑞德,难道还不能问问凤阳吗?她就不信了。 郝贝无奈的提醒着她:“你今天就是等到天黑也见不到他的。” “为什么?” “因为凤阳昨天就走了。” “什么?昨天就走了,为什么没有告诉我,这个该死的凤阳!” 远在国外的凤阳带着卡米尔也是刚下飞机,直奔莫扬的住处而去,凤阳刚进门就连打了几个喷嚏,自嘲的笑着说,肯定是中国的朋友们想他了的。 佣人早就做好了晚餐,两个大人,一个孩子,把酒言欢。 莫扬和凤阳就一直说着凤阳这次回国的事情,知道一切办妥,莫扬拍着凤阳的肩膀表示感谢。 那边卡米尔就一个人在喝酒。 “卡米尔,你怎么喝上酒了,你小子,才多大点?”凤阳打趣的说着,拿过了卡米尔手上的酒杯。 莫扬也皱了下眉头问:“怎么会事儿?” 凤阳耸耸肩表示,他也不知道,不过说来也怪,这小子啊…… 每天都让他坐在楼下的车子里,说这个时候上去不舍适,然后总是会过一会儿,才上去。 其它的倒也没有什么反常的。 “爹地,你就让我喝吧。”卡米尔喝的点小醉了,小脸上红朴朴的。 莫扬拿过他的酒杯,不许再喝。 凤阳也喝的有点多,就莫扬一个人清醒的,他其实平时喝太多,不是应酬就不沾酒了。 抱了卡米尔房间,却在放下小娃儿在床上时,被小娃儿圈住了胳膊。 小娃儿睁着眼,亮晶晶的眼眸如一汪清泉,喃喃着问出口:“爹地,你会一辈子是我爹地吗?” 莫扬微愣,察觉出卡米尔有点不对劲,便问:“是不是回国发生什么不愉快的事了?是裴家两个小娃儿欺负你了?” 卡米尔摇头:“没有,他们没有缠着妈咪,爹地,我有偷偷的去看他们,他们长大了,不会缠着妈咪了,可是爹地,你会远是我的爹地,妈咪永远是我的妈咪吗?” 莫扬抚着孩子的黑发,保证着:“会,永远是你的爹地和妈咪。”这是说给小娃儿听的,也是说给莫扬自己听的。 不管有没有以后,他会记住,有这么一个孩子,叫他爹地,叫她妈咪,这样想着,就好像他们是夫妻,这个孩子就是他们的孩子,是他们之间的牵绊,虽然他更想拥有一个融入他与她骨血的孩子,但那是一件可望不可及的事情。 宁馨的案子要提审了。 就在明天,郝贝叹气的跟秦立国说着这件事儿。 “爸,我真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我也没有办法去帮宁馨啊……” 门板被扣响,郝贝喊了声请进,门才开了一条小缝,露出一颗头颅来。 郝贝没好气的白了对方一眼,指着门口说:“往后退,站在那里往后退,不要进来!” 千凤在边上担心的看着郝贝。 郝贝回了千凤一个没事的眼神,往门口走去。 开了门,又小心谨慎的关上。 她记得凤阳的话,一步不离的,不能让陌生人进秦立国的房间,以防万一,这几天,除了顾竞然之外,她真的没有让任何人,那怕是方桦,都被她给拒之门外了。 更别说这个从出狱后就变成姚修远的脑残粉的弟弟郝嘉宝了。 “怎么?又想来干什么呢?”郝贝没好气的问着。 郝嘉宝一脸的尴尬神色,但是想到自己要做的事情是帮助别人的,就鼓起了勇气开口:“姐,你别这样,上次的事情我也是有苦衷的,你说远哥对我多好啊,你不知道……” 叨叨的就说姚修远这些时间有多惨,公事的几个案子本来都谈成了,但被人使了绊子,公司损失惨重。 郝贝一听就明白,肯定是江家出手了,姚修远你就是个活该,谁不好惹,你去惹江家。 “姐,你就帮帮远哥吧……”郝嘉宝就这么开口让郝贝帮忙。 郝贝气哟气哟,正好一个扫地的大妈跑过这里,郝贝从人家手里抢过扫把,照着郝嘉宝身上就招呼去了。 “我打死你个白眼狼的,你知不知道因为你的无知,害得你姐我被关了四天啊?你知不知道还差点害了条人命的,你回去转告姚修远,不作死就不会死,宁馨原本或许没多大的事,但因为他的愚蠢,宁馨就可能会出事了!” 郝嘉宝让打跑了,郝贝自己就累的扶着门把手喘着粗气,真是气坏了,气死她了! …… 郝嘉宝下楼,刚坐进车里,姚修远就明白了。 能不明白吗? 这他妈的还用说么?郝贝个没良心的就不愿意帮忙。 不得已的,姚修远只能去找裴靖东了。 裴黎曦早出院了,却是没有回京都绿景,回了裴家老宅,也是因为裴靖东最近忙,没有时间照顾孩子,老宅里还有佣人在…… 但也不能指着佣人照顾两个孩子,现在当爸爸是有点样了。 工作再忙,也按时按点的回家,饭菜自是不用做,吃完了饭,就带两个儿子去书房,他们做作业,他就忙他的公务。 这才没坚持几天,今天就让打破了这个惯例。 是姚修远打来电话,说是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情,要给裴靖东说。 裴靖东不得已,吃过晚饭,拿着手机,就有点不知道该怎么跟孩子们说了。 倒是两个孩子比较懂事,主动让他有事就去忙。 裴靖东这心里就更加的愧疚了。 出了站,一路飚车到了姚修远说的湖边。 “说吧,找我什么事儿?”裴靖东开门见山的问着,心里还想着呆会要回去的事情。 “我只是想告诉你一件秘密的事情,关于宁馨的,关于……”姚修远这也是没办法了,这个事儿,他没打算说出来,从来没打算说,但明天就开审了,他怕有个万一,所以打算告诉裴靖东的。 “你不用说,我早知道了。”裴靖东打断了姚修远的话,心里是明白姚修远想说的是什么。 “什么?你早知道了,你怎么知道的?”姚修远不相信,这个事儿,宁馨自己是绝对不会说出去的,那么裴靖东是如何能知道的? 裴靖东呵的一声笑了:“没有人告诉我,但在云南的时候我就知道了。” 姚修远瞬间就像是泄了气的皮球一般,没了丁点力气,烦燥的扯了扯领带说:“既然你都知道了,那你就更应该帮帮她……” 裴靖东倏地出手,一拳头就砸在姚修远的鼻梁骨上,刹那间打的姚修远鼻血都出来了。 “是,我早知道了,就更应该帮,可是你他妈的知不知道,就在你找人设计展翼又设计郝贝的时候,我刚拿到一个张保宁馨的票,可是你呢……” 姚修远愣在当场,竟然忘记了回击,就这么被裴靖东一拳头又一拳头往脸上砸的。 没一会儿,这张脸就被裴靖东打成了个猪头脸。 “你打吧,打的你消气了,就帮帮她……” 听姚修远这么一说,裴靖东反倒不打了。 “不好意思,我尽过力了,如果她真有个好歹,那也是你一手毁掉了她。” 扔下这么一句话和无尽的凉风,裴靖东甩袖而去,独留下姚修远看着这平静的湖面,恨不得一头栽下去淹死得了! “也许,我可以帮你……” 不知道什么时候,就在姚修远爬起来,打算离开的时候,身后响起了一道男人的声音来。 姚修远惊的猛然一回头,就看到一张算太陌生的男人的脸。 * 翌日,大清早的,窗台外面的树枝上,几只喜鹊叽叽喳喳的叫个不停。 把郝贝叫的心烦死了,砰的一声关上窗户:“叫什么叫,没个屁的好事,你们叫什么啊,烦死人了!” 昨天一晚上,郝贝就没有睡好的,就是在想宁馨。 从认识宁馨开始的,点点滴滴的想起来,认识宁馨有两年了,就像宁馨说的那样,虽然宁馨有什么事情瞒着她,但宁馨对她真的可以说很好了。 可是她要怎么帮宁馨,要怎么办? 童达打来电话,问郝贝要不去旁听。 内审,但童达还是以法律援助的名义可以参加,就打电话来问问郝贝要不要去听,要的话可以带去掉一个助理,带郝贝入场。 郝贝摇头给拒绝了,有什么好听的。 “我去!”一道微弱的声音响起时,郝贝还没在意的回了一句:“我都不去你去干嘛……” 然后还说着电话呢,童达在那边追问了一句:“谁去?” 郝贝扭头,瞬间愣住了,她看到什么了? 她看到她爸秦立国醒了,醒了啊! 非但醒了,还撑着手支起了上半身。 “爸……” “童达,我爸说他去,可以吗?可以吗?”郝贝激动的嚷嚷了起来。 童达解释着,马上到医院。 郝贝扔下电话,跑过来扶着秦立国,眼泪就往外掉,不同与以往的哭泣,这是喜悦的泪水。 “傻丫头,我醒了,你哭什么呢?”秦立国开口说着话,嗓音有点哑,长时间的沉睡,让他感觉手脚都不听使呼了,想起来,但没有太多的力气。 “爸,你坐这儿,我叫医生过来。”郝贝摁了护士铃,说是人醒了。 医生护士簇拥而至。 前后差不多昏睡了一个月,现在手脚不听使呼,也是正常,做个简单的复健,估计就好了。 这对于郝贝来说,简直就是天大的消息,暂时冲消了关于宁馨的事情。 “爸,你真要去啊?”郝贝有点吃味了,你看秦立国才刚醒,就为宁馨的事情这么着急,会不会怪她没有帮宁馨啊,可她真的帮不了的。 “恩,我需要听听她是怎么说的。”秦立国这会儿已经脱下病号服,换了一身干净整齐的军装。 因为刚醒来,身子还不太好,手中拄了根拐杖。 苏莫晓过来接的人,郝贝陪着一块儿过去,为秦立国争取了半小时开庭前的单独会面时间。 宁馨见到秦立国过来时,整个人就哭的不成样了,一直追问着秦立国的身体没事了吗? 秦立国看着扑到自己身上的宁馨,皱了下眉头,扶她坐好,问:“小宁啊,现在,你来,给我说说那天发生的完整的事情……” 宁馨对着秦立国像跟姚修远说话一样,没有一点隐瞒的就说了。 秦立国听完后,拍拍她的肩膀叮嘱着:“呆会开庭,你就还这样说,坚持自己的立场,你没有做过的,就千万不能认罪知道吗?” 等秦立国从里面出来后,就跟为宁馨辩护的律师聊了一会儿。 律师这边就开始忙活了起来。 本来应该上午开庭的,但开庭前,又因其它原因给挪到了下午。 秦立国回到了车里,上车就跟郝贝讲:“你现在做一件事情……” 郝贝听罢,一愣:“爸,你这是为宁馨制造伪证吗?” 秦立国的皱着眉头看郝贝问:“你做,还是不做,你不做也有的是人做?” 郝贝的心微微一疼,觉得有点受伤,她没说不做,但是…… “好,我做。” 网络上,悄无声息的出现了一条,宁馨推楼事件案发当天,本城同一方位的另一个顶楼上的广告牌被风吹下去。 据说当时还有几个附近的市民看到,并且拍了照上传。 气象局资料里,关于那天的气像资料记录,也被悄无声息的篡改了数据。 这一切的发生,不过是半天的功夫。 到了下午开庭之际,为宁馨辩护的律师就提供了网络上截取来的时间地扯并了图文并茂的资料,还有气象局调录来的当天的风向…… 本来是宁馨必定会被判刑的案子,经过这一出人为的自然现象之说,便来了个大逆转。 同时,保险公司那边得来最新消息。 胖婶于半年前买过一份意外保险,胖婶出事那天,正好是保险生效的第十天。 保险公司一直压着一千万的保额没有赔偿,就是在等宁馨的案子宣判,只要法院判定宁馨有罪,那么保险公司就需要马上作赔。 一千万可不是个小数目啊。 所以保险公司那边今天也有派了人过来旁听。 当这一份份的有得于宁馨的证据摆在法官面前时,又有一份新的法医鉴定书呈现在法官跟前。 这是一份先前被阻拦下来的,关于胖婶的尸检报告。 经检测,胖婶的体内含有少量的拉法星、萘法唑酮等药物,这类药物原是精神或心理科常用药物,用来治疗抑郁症患者。 另外还有一份关于胖婶生平,邻居给的反馈,其中有一份是胖婶的远嫁他乡的女儿的录音证据。 胖婶的女儿说,母亲出事前一天,有给她打过电话,电话里说话就是怪怪的,说是要死了的话家里的一些钱财都在什么地方之类的,并指明,这些话母亲近半年来就经常的说。 另外,胖婶的女儿也说了,自从几年前父亲去世后,母亲就有些抑郁寡欢。 所有的一切,都在指向一件事,胖婶为了巨额保险,而故意被推下楼……或者就如宁馨所说,她没有推胖婶,是胖婶自己摔下楼的。 随后,还有专家,就胖婶落地时姿势,做了一个模拟高空演示,根据当天的空气,风向做的严实,并证明,胖婶系自己向后跌落,而后外力推落。 这样的逆转,明显就是有问题。 但这么多证据,一份份的摆在大众跟前,当庭宣判,宁馨无罪释放。 保险公司保留起诉胖婶保险诈骗的嫌疑,此案另令,如需起诉,应交由地方法院审理。 宁馨没事了,最开心的不是宁馨,而是展翼…… 抓着宁馨的胳膊欢喜的像个孩子一样的嚷嚷着:“宁馨,你没事了没事了,得好好的给你庆祝一下……” 不远处一辆低调的黑色奥迪车内,郝嘉宝看到展翼拉住宁馨的胳膊时就有点生气。 “远哥,我去接馨姐过来。” 后派座椅上,姚修远微微眯着眼,看向的方向正是宁馨和展翼,其实她跟自己在一起,可能真的不开心吧。 “走吧。”淡淡地交待着,让郝嘉宝开车。 郝嘉宝诧异的问:“你不接馨姐吗?” 姚修远自嘲的笑了下:“你觉得,她还需要我吗?” 黑色的轿车像来的时候一样,低调的来,悄悄地走,车门甚至都没有打开过。 外面很多人,等着宁馨的有秦立国、裴靖东、郝贝、苏莫晓,还有身边的展翼…… 但宁馨却是往远处看去,似乎在找寻着什么一样…… 展翼顺着她的眸光看了远处,不太情愿的说着:“姚修远没有来,你放心跟我们走吧。” 宁馨点点头,笑着跟展翼一起上了车。 为宁馨的洗尘宴,选在城里一家私房菜馆,几刚到,便有服务员迎了上来带他们去了包间。 包间门开。 方桦推椅而立,单手习惯性的扣上西装扣子,笑容满面的说:“恭喜秦叔,恭喜宁小姐,今天这顿方某请……” 所有人都是一愣,包括郝贝,并没有预想会见到方桦。 一一落座,神情各异。 菜显然是早就点好的,上来的很快。 秦立国端起酒杯站起身来,朗声道:“今天呢,还有一件重大的喜事要宣布,也算是三喜临门……” 所有人都看着秦立国,秦立国却是看向了郝贝。 郝贝的眉心都一跳一跳的,心也跟着怦怦怦的,总觉得秦立国看她的眼神很是诡异……   ☆、405:郝贝的身世揭迷,原来这才是真相 “秦叔,这一喜是您老醒了过来,二喜就是我们宁馨沉冤得雪,还有三喜呢?”展翼朗声开口,一看就是心情好,拨开乌云见明月般的,特别的欢脱,一路上包括坐在这里之后,你就看着他的话最多。 裴靖东的太阳穴突突突地乱跳,放在身侧的拳头也是紧紧的握住。 偏偏这个时候,坐在他身边的方桦还凑了一耳朵过来,小声的嘀咕着:“你猜这三喜,跟你有关系,还是跟我有关系呢?” 裴靖东瞟了他一眼,鼻子和嘴角往同一个方向扯了下,深吸口气,开口:“我猜,跟你我都没关系!” 方桦讨了个没趣,摸了下鼻头往站着的秦立国的方向看去,说实话,有点看不透了,侧眸去看边上坐着的姑娘,她小脸惨白,两只手放在桌下紧绞着,那模样怎么看都跟要上刑场有得一拼了。 郝贝的直觉很不好,这个直觉从秦立国醒来后就有。 心里忐忑不安着,你说秦立国还有什么喜事,难道是说丁柔还活着的这个事儿? 郝贝直觉这个是不能说出来的,在没有成真之前,是不应该说出来的,像秦立国这么严谨的人,怎么可能把这种听信占卜和捕风捉影的事情说出来呢? 忽然,两只小手被一只大手握住,郝贝扭头看过去,对上方桦平静的神色,视线后拉,便是裴靖东眼底那抹讥讽的笑…… 哼—— 把脑袋放正了,往桌上的菜肴上面去看。 “这第三喜是跟我的女儿贝贝有关系的。”秦立国说这话时,眼晴是一直看着郝贝的。 郝贝看了过去,只看到秦立国满眼的笑容。 正在这时,门板被人推开,来人对着秦立国抱歉一笑:“不好意思,路上有点堵车,来晚了啊,老秦恭喜你了……” 郝贝寻着声看了过去,青黛色的秀眉就拧了起来,居然是呼弘济?为什么是呼弘济? “不晚不晚,我还以为你不能来呢?”秦立国走上去,握住呼弘济的手,一副哥俩好的模样。 方桦握住郝贝的手紧了几分,眼中是莫测的疑惑,秦立国跟呼弘济的关系什么时候这么好了? “怎么能,你老秦邀请,我怎么能不来呢?再说了,这个事儿,也早就该说开了的……” “是是是,有劳老哥了……” 这俩个人,就像是多年未见的兄弟一样,说话的语气和肢体的动作,都是异常的亲热,宁馨让了个位置,呼弘济和秦立国坐到了一起。 郝贝就坐在秦立国的另一边,呼弘济坐下来后,看着郝贝就笑:“贝贝啊,好久不见了,辛苦你了……” 郝贝拘谨的站了起来:“是,好久不见,您还好吗?” 呼弘济点点头,以手示意让郝贝坐下。 郝贝一屁。股瘫坐了下来,都说女人的第六感特别的准,她觉得今天的事儿要大发了,故而看了眼身边的方桦,握住了他的手,在他的手心上写了一个字——走。 方桦感觉到了,脸上的神色有点凝重,这个场合,说走,未免…… “怎么了?不舒服吗?” 这边刚想这样走不合适吧,那边就见郝贝的脸色煞白,手捂在胸口的位置,方桦想,这还真是装的真像呢? “怎么了贝贝?” 其它人也纷纷的问了起来。 秦立国更是把郝贝从方桦的怀里抱了过来,半扶着问:“怎么样了?是不是不舒服,那我们现在去医院……” 郝贝肩膀一疼,看着眼前的秦立国,这还是那个疼她爱她的干爸秦立国吗?他握住她肩膀握的很疼几乎像是掐的,比心口那疼还要疼了几分的。 “秦叔,我带郝贝医院看看,你们先吃……”方桦适时的开口。 郝贝对上秦立国灼灼的眼神时,败下阵来,握住方桦那只手放轻了力道,说:“我没事,可能这几天没有休息好。” 秦立国扶正她坐下,笑了笑:“那就好……” 郝贝深吸口气,眼泪在眼眶里打转。 方桦的眉心蹙了蹙,显然也是察觉出秦立国的不同来了。 “老哥,这事啊,还是你来说比较合适。”秦立国开口对呼弘济说着。 呼弘济笑了笑从随身带的包包里拿了一纸文件袋出来,隔过秦立国,放在了郝贝的跟前:“贝贝啊,这个你自己看看吧。” 郝贝瞪直了眼的看着那土黄色文件袋上的字样——DNA检测比对样本(HB)。 身子瑟瑟的发抖,放在大腿上的手动了动,却是不敢伸出来去打开这个文件袋,脑子里飞快的运转着,有一个想法几乎破空而出,但又被她狠狠的否认掉。 深吸了口气,把文件袋推向了呼弘济的方向说:“我想,我不需要这个。” 推到半空中的时候,又被秦立国给摁住:“你需要的,这才是我今天要说的第三喜。” 郝贝的手僵直住,整个人都不好了,头皮发麻,身上发冷,就差两眼一黑晕过去了。 “是啊,贝贝,听你爸爸的,看了你不会后悔的……你不是一直想弄明白自己的身世吗?这下你可以看个明白了……”呼弘济咐和着秦立国的话。 郝贝深吸口气,才没让眼泪滚落下来。 方桦伸手,越过郝贝,拿过那纸文件袋,边打开边说:“有什么不敢看的,没什么不敢看的……” 打开,白纸黑字呈现在眼前时,方桦惊呆了,不可思议的看着上面的白纸黑字,而后抬头,看向郝贝,眼神里充满了担忧。 郝贝看到方桦这神色,心里也是咯噔一下的,完了,肯定是完了……抓过方桦手中的纸,飞快的看了起来。 看完后,扯了扯嘴角,呵呵……原来是这样啊。 对上秦立国的眼睛问:“这对于我来说,并不是一件好事不是吗?” DNA比对上检测日期是十七年前的某一天,检测人丁克难、郝贝,DNA相似度为0。 呵呵,她的爷爷不是爷爷……这还能叫喜事吗? “好孩子,塞翁失马焉知非福,你怎么知道不是好事呢?”秦立国爱怜的拍着郝贝的肩膀说着。 郝贝飞快的反驳着:“子非鱼焉知鱼之乐?” 秦立国一拍桌面,推椅而立,怒吼着:“郝贝,你这样说,我是不是可以理解为你为了丁老爷子留给你的财产而反驳呢?” 郝贝苦笑了一下,财产! 呵呵,信不信,她马上打电话给童达,把爷爷给她的东西全捐赠出去。 这么想,她也是这么做的,拿了手机出来拨打电话给童达。 “童达,有件事,你现在就办,把爷爷给我的动产不动产,全部捐赠出去。” 一桌的人都看着郝贝,那可不是一笔小数目啊…… 就连方桦也是开口劝着:“你冷静点。” 郝贝冷静了,却是呆滞的,就这么任电话被方桦拿走。 方桦直接就挂断了电话,可是郝贝还是听清了童达的回答。 童达说:“对不起郝贝,这件事情,呼先生会向你说明,关于你对于丁老爷子财产的支配权问题存在异议,你还是听呼先生怎么说吧。” 郝贝冰刀般的眼神凝向呼弘济,恨不得一刀刀的剁了眼前的呼弘济。 “好了好了,我们先吃饭,吃完再说。”方桦打着圆场。 秦立国却是向苏莫晓一伸手,苏莫晓把秦立国早上让他去家里保险柜里拿的东西给送了过去。 也是一个文件袋,表皮上只写着时间,是去年的时间,其它的什么也没有。 还有另外一个文件袋,上面写着某审计公司的名字,好像是什么财产审计之类的。 “这是事实,犹不得你不相信,贝贝啊,你如果是因为丁家的财产,那爸爸的全部身家,都是给你的……”秦立国打开一份文件,里面是他的动产不动产,虽然跟丁家的没得比,但是之于普通人来说,绝对可以一辈子不愁吃不愁喝的了。 这么会儿功夫,在座的人也基本是弄明白发生了什么事了。 郝贝飞快的撕开秦立国放在那里的另一个文件袋,也是一份DNA比对,凭着超好的记忆力,她清楚的看到上面的比对资料,第一项上,都是复制的另一份DNA比对上的。 呼弘济在边上解释着。 “贝贝,当初老爷子认你的时候,你自己心里也有疑惑吧,为什么你八岁时,就有了DNA比对的结果,我却没有告诉老爷子……就是这个原因,当初给你和老爷子看的DNA比对是假的……”呼弘济就说了,说当初因为丁老爷子思妻心切,找了傅雁涵半辈子,再加上那段时间身体不好,所以呼弘济就把当年的DNA报告弄了份假的,就让老爷子以为找到了孙女儿,这也是个寄托不是吗? 秦立国跟着解释,就说是当知道郝贝是丁柔的女儿时,他就存着疑心了,他是不相信妻子会和郝政国私通的,所以暗地里就一直在查这个事儿。 一直在跟呼弘济交涉,一直到呼弘济对秦立国说出实情,几乎不用再作比对,秦立国就明白了郝贝就是他和丁柔的女儿…… 不过那时候,郝贝已经被丁老爷子认回。 于是俩人就达成了共识,不管怎么说,郝贝是怎么落入郝政国的手里的,郝政国可以说是救了郝贝一命的,那么这个善意的谎言就必须要进行下去。 “贝贝啊,你知道老爷子为什么离家出走吗?”呼弘济问着。 郝贝茫然,眼泪已经管不住了,像半开的水笼头一样,沥沥的往下流着…… “因为老爷子听到我跟老秦的对话,知道了这件事情!”呼弘济的话就像是一枚炸弹,就这么扔了出来,炸的郝贝几乎粉身碎骨。 一切真的是这样吗? 秦立国指着那份比对结果,跟郝贝说:“这个你要是不相信的话可以自己去查,去年做的,只做了我一份的,然后是用的你八岁时的DNA比对结果才弄出来的结果……” 还有什么不相信吗? 呵呵,原来这才是真相! 郝贝不知道自己是该哭还是该笑,苦笑不得的问秦立国:“这就是你说的第三喜?” 秦立国点头,一脸的喜悦之色道:“当然,我们父女团聚,难道不是天大的喜事吗?” 郝贝点头:“是啊,父女团聚是大喜事,可真是天大的喜事。” “来,为我们这三喜临门,大家吃好喝好……”秦立国招呼着开席。 郝贝坐在那儿,几乎没有动筷子的,方桦实在看不过眼了,拉起郝贝对着众人说了句:“失陪……” 扯着郝贝往外走,走到洗手间处,一把甩过了她。 “郝贝,你他妈的能告诉我这到底是怎么会事儿吗?”方桦肺都要气炸了,秦立国到底在搞什么,为什么他不知道这些? 郝贝让甩在了洗手台子上,胳膊撞了一下,疼的清醒了一点,看着镜子里的自己问方桦:“方桦,我还想让你告诉我这是怎么会事呢?” 方桦飞起一脚,踢在边上的垃圾桶,发出咣的一声巨响。 开了水笼头,掬了一棒清水洗了把脸,郝贝这才呼出了口郁气来。 “方桦,你好好想想,我爸醒来前,你爷爷那边,还有呼弘济那边有什么动静吗?”郝贝问。 方桦摊手,这根本就不用处,方公道那边的动静一直就在道姑的身上,就是那个死去的静娴,这个他事先也有联系过凤阳。 方桦与凤阳相识于巴拉那河上游大西洋森林,方桦读书时喜欢探险,去过不少原始森林探险。 当年就是在大西洋森林里探险时,遇上了同样来研究动植物毒性的凤阳。 凤阳当时被一条花斑蛇攻击受了伤,生命垂危,是方桦救了凤阳的。 后来方桦回国没有从事医疗工作,反倒是当年一起在森林里走过的小伙伴,成了国际上有名的动植物毒性专家。 俩人之间的联系,一直是靠邮件,每年不多,也就一封邮件,回忆下当年一起走过的森林,说说彼此最近的情况。 最近才联系的频繁一些,也是方桦要用袁嘉邈的事,挑起袁家对时局的状态,才想到问一问凤阳这个动植物专家,有那种植物可以致毒发,却又不会让医生察觉的…… 当他无意间提起秦立国的事情时,凤阳才提起了凤家的阳阴之术,会这种的,不敢说全部,十之便是凤家的人。 也正是如此,方桦才知道,爷爷一直还养着一名道姑呢。 一切,都按他的计划,或者爷爷希望的那样在发展,方桦不明白,到底是哪里出了错,或者说秦立国和呼弘济说的就是事实。 方桦扶住郝贝的肩膀,把自己的分析说给她听。 郝贝听罢,跟越是一样的想法,要不然就是哪里出错了,要不然就是这是原本的事实。 可这真是事实吗? 爷爷其实不是爷爷,干爸其实是爸爸…… 呵呵,郝贝笑了起来,说实话,以前她一直在想,秦立国要是她亲爸该有多好啊?她就不用每天面对秦立国都带着一种负疚感。 你知道这对于她来说有多大的压力么? 每时每刻都在提醒着她自己,你是个婚外出轨的产物,是你的母亲对不起这个男人,所以你要用一百分的心,像对亲生父亲一样的对这个男人。 也许她还做的不够好,但是她真的用心去做了,做到了她能做的所有。 现在,就这么措不及防的告诉了她一个真个——这是亲生的父亲。 可是她却高兴不起来,心房上像是让蒙了一层灰朦朦的雾霭一样,压的她喘不过气来…… “好了,我们进去吧,你给我撑住了,我这就让人去查。”方桦拿出手机打了个电话,让人去查。 走到走廊处时,就看到苏莫晓倚在门口处,似乎是在等他们。 方桦一愣,苏莫晓白了他一眼:“也不过如此,不知道隔墙有耳吗?” “谢谢。”方桦道谢。 苏莫晓看着郝贝问:“你还好吗?” 郝贝苦笑了下,走到苏莫晓跟前,伸手抱住了苏莫晓:“莫晓姐,你说这世界上,还有真事儿吗?我都要糊涂了,我不知道我自己是谁了……就像是成龙演的那个电影一样,我是谁,我是谁,我真怕有一天,我会疯了到处问我是谁的。” 苏莫晓伸手僵硬的拍了拍她的后背:“接受现实,那两份文件,的确是我在领导书房里拿来的,全程都在我这里,如假包换。” 郝贝伏在苏莫晓的肩头,心里的期待一点点消失,本来还想着,是不是这个环节出错了,现在看来,也许答案是后者——这才是真相背后的事实。 等几人回到包间的时候,里面已经喝上了。 最欢脱的就是展翼了,心情真是超级好,一会一杯的敬着秦立国和呼弘济,表达着自己的热心。 在郝贝进来时,甚至还大声的喊了一嗓子:“郝贝,你不能当我嫂子,但你是我领导的女儿,以后我就叫你一声姐了……” 宁馨失笑,推开展翼的头说:“你比贝贝大呢。” 展翼不在意的挥手:“你不懂,这叫尊称,不是论年龄,因为是领导的女儿,所以我要叫姐……姐……” 郝贝就觉得脸上辣的,坐了回来,心里别提有多郁闷了。 场面还算可以,秦立国跟呼弘济就像是深交多年的好友一样,你来我往。 就连方桦也跟秦立国喝了几杯,倒是裴靖东特别安静,安静的就像是他没有存在于这个包厢里一样的。 另一个安静的就是苏莫晓了,那是因为苏莫晓本来就是这么一个冷冰冰的人。 席散。 苏莫晓一辆车上,秦立国和郝贝,还有宁馨,是一起回家属院的。 方桦那边上了另一辆车,上车就问千山查到什么没有? 千山摇头,说还在查。 再说另一边,裴靖东把展翼扔到后排的座位上,坐上车,就开始打电话。 电话是打给吴哲的。 “吴哲,你帮我查去年XX的DNA数据库的资料,我要全部的,详细的,这一天出的检测报告,全部发给我,另外,我要家属院的监控视频,最近一年的……不,先给我前面的,后面的我再通知你。” 扔了电话,一拳头就砸在方向盘上,这他妈的叫什么事啊! “哥,你还真不信邪啊,我跟你说,我一开始看着郝贝跟秦立国就长的可像了呢,你没发现,他们就是一种人么?还有啊,你想啊,要不是亲女儿,秦立国能对一个婚内出轨的孩子这么好吗?你看看展易青对我就知道了,我开始不也以为,因为是婚内出轨的孩子,所以不受待见么?但事实就他妈的不是的,我压根就不是人家的孩子,所以啊,秦立国肯定就是郝贝的亲爸,这个你就不用查了,做不了假的……我火眼金晴呢……” 展翼喝的有点多了,但脑子还是很清醒的,本来就是,他也是男人,试想一下,要是他老婆生了个孩子,是跟别的男人生的,你说他能对那孩子好吗?不抽死那玩意就算是对得起天地良心的了,还会好,好个屁的好。 “真的,哥,这么跟你说吧,男人跟女人是不一样的,你看郝贝啊,对着小瑜和小曦好,那是因为她是个女人,哥你自己说说,如果郝贝跟莫扬生了个儿子,你会对那个孩子好吗?或者你想像下卡米尔是郝贝跟莫扬的儿子,你心里舒服吗?你看卡米尔顺眼吗?” 嘎—— 裴靖东一个急踩刹车,气急的下车,拉开后排的车门,一个拳头就朝着展翼砸了过去。 “哥……你干嘛打我……” “你给我闭嘴!再说一句话,就给老子滚下去!”裴靖东吼罢,一把甩上车门,气得一脚踢在车身上,踢得他脚疼,心里越发的堵了起来。 展翼这会儿消停了,真心消停了,让打的晕呼呼的,没一会称就睡了过去。 裴靖东在外面站了好一会儿,抽了根烟,才稍稍的平静了下来,接到吴哲的电话,说是数据发给他了,不过那一天全国的数据记录,有几千条,还问裴靖东要找谁的,他直接一搜就出来了。 裴靖东说不用,他自己看,这才上车开车回家。 到了家里,把展翼扔给老管家,自己就进屋了。 先去看了看两个孩子,见他们睡的都好,这才往厨房里去,泡了杯浓茶,看着电脑上吴哲发来的资料,总计十三页,每页都有五十条信息。 总数量是几千条。 在纸上飞快的下了一串字符,这是他从秦立国和郝贝的那份DNA报告上看到的比对项中的一项数据。 看着打印机里打出来的一张张数据,裴靖东拿起一份,又看一份。 门吱呀的一声开了。 裴黎曦手中拿着一个托盘,上面放着面包和热好牛奶进来了。 “小曦?”裴靖东显然很是吃惊。 “宵夜。”裴黎曦走进来,把东西放在书桌上,在裴靖东的对面坐了下来。 裴靖东笑了下,这可能是今天一天最开心的时候。 拿起面包吃了起来,并问着:“怎么了?醒了,还是刚才爸爸吵醒你了……” 裴黎曦看了一眼裴靖东,站起来,认真的说:“爸爸,小瑜不是故意那样说你,他很自责,不敢见你,晚上也哭了很久……” 裴靖东招手,让裴黎曦过去。 摸着小娃儿的头,说:“你告诉小瑜,就说爸爸不怪他,是爸爸做的不好,小曦,你是懂事的,爸爸也不怕告诉你,以前像你以为的那样,我自己也以为,你们是他的儿子,所以从来没有尽过一个做爸爸的责任,你怪爸爸醒来的太晚吗?” 裴黎曦的眼泪有泪出来,他不是个爱哭的孩子。 但最近,却常常有种想哭的冲动。 从口袋里拿出手机来,翻过到某一页。 是一个号码,还有一几条对话的短信。 【你是爸爸吗?】 【哦,不,我不是你们的爸爸。】 【那你是谁?】 【你的叔叔,或者伯伯都有可能,就不可能是你们的爸爸。】 “这是?”裴靖东疑惑的问。 “那个人的电话号码,我收到国外寄来的邮件,被爸爸你弄坏的那个游戏机……包裹上的电话号码,我记了下来。”裴黎曦解释着。 裴靖东倒吸了口冷气,拿过手机拨了这个号码过去,却是你拨打的电话已停机。 “停机,也许不是他呢?”裴靖东问。 裴黎曦说:“不,我收到包裹时,打通过这个电话,我记得他的声音的。”如实的说了,那天,对于裴黎曦来说,真是最开心的一天。 收到了包裹,打开是个游戏机,上面一个纸条,写了一个电话,他打过去了…… 对方什么也没有说,只是给他说了使用方法。 裴黎曦对声的敏感度比较高,当时问的时候,心里是很激动的,那人说:“小家伙,我们见过的,你管我叫爸爸……” 后来呢…… 后来裴黎曦用了那个游戏机的时候,就开始跟那人用短信联络。 但得到的结果,却不容乐观。 那人说,不是爸爸。 裴黎曦生气,很久没有联系。 最近再联系时,却发现是停机。 他想,也许那人说的是真的,真的不是爸爸。 这件事,压在裴黎曦心里有些时间了,每次看到裴靖东都是一种莫名的心情,如果不是最近发生的事儿,让他明白,其实谁是爸爸并不重要,重要的是谁陪在他们身边的。 裴黎曦想,也许弟弟的想法是对的。 眼前这个才是爸爸,不管是爸爸还是叔叔伯伯的,他们都是双胞胎,不管哪一个人是爸爸,他们都是最亲的,有着最浓的血缘关系的亲人。 “乖儿子,真乖!”裴靖东一把抱起裴黎曦,心底满当当的全都是爱。 裴黎曦回抱着裴靖东,说出心里的话,其实他也很开心。 “爸爸,你在看什么?我可以帮你吗?”裴黎曦窝在裴靖东的怀里不想走。 裴靖东摇头:“这个是……” 其实所有人都需要一个聆听着,裴靖东也不例外,把今天晚上的事情说给裴黎曦听,说罢了心里也是吐了口气,看着儿子的脸,心里想的却是郝贝……一个孩子都能想得开,郝贝想必也能想开吧。 殊不知,裴黎曦这是纠结了多长时间才吐出真情的,更别说郝贝还是个超级爱钻牛角尖的人呢。 郝贝失眠了。 在床上辗转难眠的,宁馨也跟着醒了。 “还没睡吗?是不是心里不舒服,郝贝你跟我说说……”宁馨坐了起来,摁亮了床头的灯。 郝贝深吸口气,又吸一口,她很想让宁馨滚蛋。 晚上回来,苏莫晓送他们回来的,宁馨跟着下车的,因为在回来的路上,秦立国就说了,让宁馨陪陪郝贝,于是就有了现在的场面。 其实郝贝很想一个人呆在没有人的地方,自己抱着头痛哭一场,可是现在她连这样的权利好像都没有了。 “贝贝,你是不是很烦我啊……”宁馨怯生生的问了一句。 这简直就是一个引燃线,把郝贝内心的怒火全都引爆了。 “是的,宁馨,我很烦你,烦透你了,你知不知道就因为你,我被展翼指着鼻头骂,因为我不救你,你知不知道因为你,我被你那好老公姚修远设计被人关了四天才出来,你知不知道因为你,我连一个人想安静的呆一会儿,都没有机会……” 宁馨让吼的脸脖子通红,她是好心的…… “贝贝,我……我知道你烦我,也知道你因为今天晚上的事情心烦,可是郝贝,你知道吗?并不是我愿意这样的,你不是一直都觉得我有什么目的吗?那么,我就告诉我有什么目的,只不过是有个人像莫扬一样傻瓜的人,嘱托照顾你罢了……” 郝贝一时怔住,呵笑一声:“沈碧城吗?” 宁馨点头承认。 郝贝就更怒了,抓着宁馨的衣领子嘶吼着:“你知不知道我多恨他,多恨他啊,要不是他给我吃的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我的NDA怎么可能跟谁的都吻合,怎么可能成为万能DNA……如果不是这样,我早就可以知道我的亲生父母是谁了……” 宁馨伸手,啪的一巴掌就抽在郝贝的脸上,愤慨的骂着:“郝贝,你还有没有点良心了,你知道他为什么这样做吗?还不是为了成全你,你有没有想过,你如果早就知道你是谁的女儿,你还能安心的跟裴靖东生活在一起吗?你还能吗?裴红军强。奸过你的母亲,你要嫁给强奸过你母亲的男人的儿子吗?你能安心吗?”她不允许有人污蔑沈碧城,那怕是郝贝也不许,在宁馨看来,郝贝应该感激沈碧城的。 如果没有沈碧城的嘱托,宁馨是不会和郝贝做朋友,不会一直充当着闺蜜的角色为她奔前忙后。 如果不是沈碧城的插手,你郝贝早就跟裴靖东成了仇人了,还想着成夫妻吗?你让他睡的时候,难道不会想着这个男人的父亲曾睡过你的母亲吗? 啪—— 郝贝回了一巴掌,狠狠的回抽在宁馨的脸上。 “我是不是会嫁给一个强。暴过我母亲的人这件事不需要你来指手画脚的,你觉得我没有良心,那我就是没有良心,现在请你滚出我这个没良心的人的房间行吗?行吗?” 郝贝这也不知道哪来的力气,吵着架就把宁馨从床上推下去,就这么给推出了门外,砰的一声关上了房门。 “郝贝,郝贝,你还讲不讲点理了……”宁馨赤脚站在门口拍着门板。 这么大的动静,自然是把秦立国给招上来了。 “发生什么事了?”秦立国还是回来时的那一身衣服,显然是一直没睡。 宁馨低头,把刚才跟郝贝吵架的事情就说了下。 秦立国一扬手,一个巴掌就打偏了宁馨的脸,怒斥着:“我秦立国的女儿,是你能随随便便的打骂的吗?” “我……”宁馨还想说话,被秦立国一个刀子眼制止住,低头落泪。 “如果你以后再这样对郝贝的话,宁馨,我会考虑换掉你。”秦立国冷声说着。 “是,领导,我不会了。” 宁馨的啜泣音透过门板传到屋子里来。 郝贝就坐在门板后面的,清晰的听到外面的对话。 “贝贝,贝贝,你没事吧,开门,让爸爸看看……”秦立国轻扣着门板,沉声说。 郝贝抹了把泪,对着外面回答:“爸,我没事,我睡了,你也早点睡吧。” 外面沉默了会儿,才响起秦立国的声音来:“好,那你好好休息,我让宁馨回去了。” “恩。”郝贝应声。 秦立国看了一眼宁馨,示意下去。 刚下楼,宁馨正要开口说话,秦立国指了指门外说:“你回宿舍去睡吧,这几天就别过来了,我让小苏顶上。” 宁馨这个委屈啊,她有很多话想问,可是…… “走吧,我送你。”秦立国开口说着,抓了件外套穿上。 宁馨委屈的跟个小媳妇似的跟在后面往外走,穿着一套家居服,这么刚走出去就打了个喷嚏。 秦立国回过头来,看着宁馨这一身衣服,皱了下眉头,无奈的脱掉刚穿上的外套,搭在宁馨的肩头,“披上,外面凉。” 宁馨的眼泪啪啪的往下掉,抬头问秦立国:“为什么要这样做?” 秦立国伸手,温柔的拭去宁馨眼底的泪珠子,语带怜爱的开口:“怎么这么爱哭呢,这可不行,跟在我身边,你要这么个哭法,早晚眼晴有哭瞎的一天。” “不打算告诉我吗?”宁馨抬头对上秦立国的眼晴。 秦立国摇头:“告诉你什么,记住你自己的身份,该问的问,不该问的不问就行了,赶紧走吧。” 月弯如钩,站在二楼阳台的郝贝早惊呆了。 她看到了什么,看到了什么? 狠狠的给了自己一巴掌,暗恨自己心太软。 你知道,刚才听到秦立国打骂宁馨的时候,她就心软了,后来又听秦立国让宁馨回去,她就想宁馨的衣服和包包还在屋里,她打算给扔下去的。 就等在阳台处,谁知道就看到这一幕。 宁馨和秦立国? 宁馨这是打算给她当后妈的吗? 除了这个,郝贝想不到其它的可能? 上司对下属么?那刚才拭泪的一幕未免就太暧昧了吧! 悄悄的退回屋子,独自一个睡在大床上时,蒙着被子狠狠的哭了起来。 她这儿还有功夫哭呢。 裴靖东和方桦却是彻夜都没睡。 和裴靖东的想法一样,方桦也弄来了去年的DNA比对资料库里的数据,大晚上的让千山千凤和他一起从这里面找,找关于郝贝和秦立国的DNA比对。 当千凤把一张纸放在方桦跟前时,方桦只觉得头晕眼花。 拿起手机,也不管这会儿是什么时间,别人睡没睡觉,就打了过去。 “郝贝,我查过了,DNA数据库里,的确有你和秦立国的DNA比对数据,事情也许是真的。” 扔下电话,方桦就抡起椅子,把桌子给砸了! 白费了,全他妈的白费功夫了!他搭在郝贝身上的时间跟功夫,全白费了! 不,不能白费! 方桦又拨了个号码出去。 对方接起来还一阵的咒骂声:“他妈的,大半夜不知道啊……” “袁嘉邈,合同你要的话,明天早上八点之前过来找我拿,过点作废!”方桦直扫就扔出了一句,这个合同原本就是跟袁嘉邈谈好的,但当时他只是说可以考虑,并没有给准确的答案,现在却是直接就答应了。 “卧槽!方桦,你他妈的太黑了,作废个屁,你在哪儿?我现在就去拿……”电话对面的袁嘉邈瞬间就清醒了。 方桦呵呵的笑着点了根烟,悠哉的听着对面的兵荒马乱,平静的说:“再附送你一个消息,郝贝不是在丁克难的孙女儿,已经失去了对丁克难家产的继承权,这样的郝贝,你袁嘉邈还要吗?” 电话里传来袁嘉邈一阵哈哈大笑声:“要,为什么不要,我要的是她聪明的脑袋和优良的基因,又不是要她丁家孙女的身份,我要娶个有身份的姑娘,也就不用找她了……” “白痴,变态!”方桦在电话里骂着,心里莫名的有点不舒服,这种不舒服方桦清晰明了,不是因为男女之情,论男女之情,他的身体对郝贝是没有任何生理上的感觉的,只不过有一种玩具要被抢走了的恼怒感! 袁嘉邈这边已经下楼,车也打着了:“对,我就是个白痴变态,先挂了,我马上过去。” 开着车,袁嘉邈心情就特别的好,他知道方桦觉得这笔买卖不划算,但他袁嘉邈乐意当这个冤大头,哼,像方桦这样的人是永远不会知道失去的是怎么样的一个宝贝。 他袁嘉邈是因为曾失去过,所以才会更加懂得珍惜二字是何意义! ------题外话------ 《冷宫皇贵妃》作者:三生宠 简介:三流特种兵被——咔嚓!——一个大雷给劈死之后,末端皇朝迎来一位癫疯皇贵妃。 “娘娘,咱们来给太后的寿辰绣一副万子千孙图吧?” “万子千孙?那是皇上的事儿,跟我有毛关系?” 苏皇贵妃这个人怎么说呢?抽风,不着调,关键还装傻卖萌。有骨气,有傲气,却从来不管别人服不服气! “扒?” “扒!” 小太监不确定的回头看了一眼冷宫!最后沉声喝到! “来人!扒!” 苏皇贵妃想,既然老天爷想让她活的轻松自在些,那她就…… 打麻将斗地主轮番上阵!冷宫人不够手?没关系! “小福子!你不是说那个谁谁谁要见我么?弄过来吧!” 小太监领命而去,撵帐抬来,太后娘娘驾到! “儿媳妇,今个咱们玩炸金花吧!”   ☆、406:宁馨和秦立国,卖猪人和他那只猪! 方桦这边呢,烟灰缸里都摁的满满都是烟屁股,你知道做这个决定,他也是有点犹豫的,说实话,他本意上从一开始就不愿意伤郝贝,一直也在尽量的在避免去伤郝贝,但结果不尽如人意。 千山倒是无所谓,也没有太多的意外,女人如衣服那句话不是没有道理的。 倒是千凤有点接受不了,霹雳啪啦的就在手机上打了一行字。 “大少,你不能这样做,小姐值得的……” 方桦摆手,值不值得,如今的局面,不是他想怎么样就怎么样的,也许她还得感谢自己给她找一个好的下家,互惠互利,他还不是太惨忍好么? 千凤见方桦看后不为所动,拿着手机又是噼里啪啦的摁着,千山伸手拿过她的手机,扶着她的肩膀摇头示意她别再白费力气了,他们俩跟大少的时间也不短了,大少的决定什么时候更改过了。 …… 郝贝这边,从阳台退出来后,就抱着身子蒙着被子,根本就是别想睡了…… 脑海里充斥着的全是宁馨和秦立国的点点滴滴。 这么细细一回想,能惊出一脑门的汗来,用时下的网络语言来说,宁馨是坐着火箭到了今天的位置的。 宁馨原先跟着裴靖东的时候,只不过是一个普通的文员,但自从跟着秦立国之后,从普通的文员一跃成为秦立国的首席秘书。 这…… 郝贝这心里就跟吃了一只苍蝇一样的恶心难受,真心接受不了的! 如果说以前她还曾想过,秦立国其实应该再娶个老婆的话,那么此时就是恨不得秦立国此生此生的守着丁柔! “啊啊啊啊,烦死了,到底是怎样啊?”耗着头发坐了起来,简直就快疯了。 又躺下打算睡的时候,手机响了。 看了眼号码,眼晴便有点湿湿的,这个时候,就好想他能在身边,那怕抱一抱她,安慰一下她也好啊,什么恩怨情仇,什么丁柔的、秦立国的、裴红军的都去见鬼吧。 接了起来有气无力的低喊了声:“方桦,找我有事吗?” “恩,是的,郝贝啊,其实你很好,真的很好。” 挂上电话时,郝贝还皱了下眉头,这人真是的,没头没脑的就这么一句话,就挂了……说他安慰人吧,又不太像。 夜总是那个漫无边际的黑色,许多人都酣睡之际,总有那么一个或两个人,因为这样那样的事情而无法安然入眠。 不光方桦等人,就连裴靖东也是如此。 看着怀中睡熟了的裴黎曦怔了了下,抱起他回了房间,放在床上,给盖好了被子,再看另一张一模一样的小脸,欣慰的笑了笑,他能说他其实应该感谢方柳的吗?感谢这个女人为他生下了这两个儿子。 拍了下脑门,出了房门,狠狠的鄙视了自己一番,他想他真的是疯了的,怎么还想着感谢方柳来着呢! 回到房间里,继续查看那一条条的数据,真是看得眼珠子都要出来了,结果当然也出来了——和方桦那边核查出来的结果是一模一样的。 手机就在桌面上,他知道自己该打个电话给郝贝的,她一定会很难过吧。 手机拿起了几次,最后都放下了。 忽然手机响了起来,蹙着眉头接了起来,却是脸色一变,大步往门外走去,边走边喊着宅子里的管家交待着早上的时候告诉孩子们一声说他有事儿。 以前是不会这样做的,那几年总是那样,说有事的时候,半夜就走了,从来没有想过要给两个孩子说一声的。 驱车往京都绿景去的时候,裴靖东还在回想着刚才接的那个电话。 电话是京都绿景的物业打来的,说是他家里有煤气味太重,问家里有没有人? “对不起,你拨打的电话暂时无人接听……” 手中拨出去的电话还是无人接听的状态,电话是打给张荷的,京都绿景的房子他说过的给张荷了,当是补偿,可是没有人接,按理说不可能有这种事情发生的,但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到楼下的时候,物业也在那儿等着。 裴靖东这个气啊!照着物业经理就一通喷:“你们就不知道先进去看看吗?万一里面有人,万一……” 物业经理也是无奈啊,这还是楼上有一家晚上出去,小孩子调皮,电梯里乱摁,把全部楼层都给摁亮了,到了二层的时候停了下,就那个功夫,女主人嗅了出来,人家路过保安室的时候就这么提了一句的。 说最好是上去看看,保安本来还不相信的,但女主人亮明了身份,人家是个调香师,你说这鼻子是不是得比狗的鼻子都灵啊。 所以赶紧通知了物业。 但这边的公寓就太高档,太过于保护业主的了,在这方面就相当的严苛,除非实在找不到业主,有确定里面发生什么事的话,他们物业才进屋的。 这会儿也有保安到了楼层去看,也没有看出来什么来,只能是打电话叫人业主回来了的。 裴靖东皱着眉头上了楼,直接摁了密码开门,的确是有点味道,但不是很重,应该不足以致命的,重要的是客厅的窗户还是开着的。 “就说嘛,要是没什么事,我们擅闯的话也不行啊……”物业经理讪讪的说着。 裴靖东也是跟着松了口气,送走物业,去敲张荷的房间:“张荷,张荷,你在里面吗?” 喊了几声没听见声,不打给张荷,一打,手机就在卧室的。 裴靖东心里咯噔一下,不会出事了吧! 找了钥匙来开了门,入目的就是床上睡着一个人,是张荷,走了过去,才看到脸上化了妆,而且头发也是盘起来的…… 画面回放:两天前,张荷打开衣柜,她被裴靖东赶回来了,裴靖东没有赶她走,只是说让她回来,把房子留给她了,她想,他们父子仨人以后是肯定不会回这里了吧! 可是怎么办?虽然才短短的月余时间,她已经很喜欢很喜欢这种有家的感觉了。 她哭了,哭的眼泪鼻涕都往外冒的,要感冒了,她这身体,真的,不知道是怎么了,最近就特别的爱感冒,总是这边好了,那边就接着感冒了,就没有好彻底过,问以前相熟的医生,就说她是心理压太过大,心里有火,外面着凉一点就容易感冒的。 还有一个医生朋友建议她去做个身体检查看看。 张荷看着衣柜里的那张浅绿色婚纱,这婚纱是在云南的时候,她穿过一次的,不过在她穿之前,婚纱店里其实也有租给过其它人穿的,那天化妆师说在植物园里办婚礼的时候,她就雀跃了,她不喜欢白色的婚纱,从小就有个梦想,她喜欢花仙子,希望有一天自己也能成为花仙子一样,花中的精灵。 所以,看到这件浅绿色的婚纱时,她就心动了,二话不说就要了这件婚纱。 事后,这件婚纱被她带回了京都,一直就放在衣柜里,每天都要看上几次,好多次都想再次一次,又觉得穿着不合适。 但今天,她穿上了,镜中的自己很美,美的就像是自己曾经最喜欢的花仙子一样的漂亮…… 坐在镜子前,为自己化了一个好看的状容,戴上仙子头上的皇冠,她躺在了床上,床头柜上放着一杯水,一瓶安定片。 拿起水杯,倒了几片喂进嘴里,她爬上铺满了鲜花的大床上,她想,她很快就成为仙子了吧。 …… 裴靖东伸手探了下张荷的呼吸,发现只是睡熟了,松了口气,就要走的时候,就发现床上的几片花瓣,拧了下眉头捡起一片来,花瓣已经失了水份,焉了,显然这肯定就不是今天的。 这么一细看才看到花瓣好像很多。 一把掀开被子,入目的就是张荷这一身浅绿色的婚纱。 “张荷,张荷,你醒醒,醒醒……”裴靖东伸手拍着张荷的脸,打算这人要再不醒就送医院了。 可张荷让裴靖东给拍醒了,醒来时,全身都是软的,看到裴靖东时,笑的眼泪都出来了:“你也死了吗?所以我还可以跟你在一起,呃,就算是不能在一起,只要能经常见到你就可以了……” 裴靖东无奈的抚额:“抱歉,你还活着,张荷,你到底是在做什么,是不是我给你的钱少了啊?” 不能怪他这么想,女人们的那些小把戏,他看到的实在是太多了,现在的张荷就是曾经的柳晴晴,想到这儿裴靖东就烦的不行,伸手撸了把脸,恨不能一巴掌拍死张荷的,可他更想一巴掌拍死他自己,上当多少次了的,就没长记性。 张荷这才意识到自己还活站,摸着自己身上的婚纱,问:“所以,我还活着,你也活着,我们都没有死是吗?” 裴靖东点头。 张荷抚着胸口,坐在那儿,怎么办?好尴尬,她想死都不行…… 眼神触到床头柜上的药瓶子,忽然发疯了一样的拿起药瓶子,拧开盖子就往自己嘴里倒…… 裴靖东都转身要走了,被张荷这一处给吓着了,伸手捏着张荷的下巴,把她摁的趴在床上,大力的拍着张荷的后背,让她把那些药给吐出来了。 因为没有喝水,所以药只是卡在嗓子眼里,还有嘴里也是,所以很快就全吐了在地上。 “为什么要救我,为什么?为什么?你不要我就让我去死吧!”张荷发疯了的一样的抓着裴靖东的衣服吼叫着…… 裴靖东捏着她的手,一点点掰开,站了起来,飞起一脚踢在床腿上,怒视着张荷,很想捏死这女人。 “张荷,如果你连死的勇气都有了,那为什么不活着,你看我感染了HIV,知道将来必死无疑,我不是还活着的吗?你年轻轻的,有什么过不去的,我不值得你这样做……” 耐心的劝说着张荷,在裴靖东看来,这些年轻人啊,就是不知道活着的意义,让他们去一次真正的战争,感受一下炮火的味道,估计就知道活着不易了。 当死亡近在眼前时,你才会发现,你曾经困惑的那些金钱,爱情,或是其它,在生命面前都是那样的微不足道。 没有什么比活着更重要的了,能活着就是人生最大的幸福。 “你为什么要救我?” 裴靖东要走时,张荷抓住裴靖东的手,又问了这么一句。 裴靖东回头,依旧是无情的掰开了张荷的手,说道:“因为我是军人。” 张荷的眼啪啪啪的往下掉,看着那样离开的背影,好像又回到了十几年前,那个昏暗的巷子里,他也是给了自己这样的一个背影。 事后他其实去找过这个救了她的军人的,当时她问她,为什么要救她,让她死了不是更好,她觉得活着没有意义了。 他的答案就是这句,因为我是军人。 从那之后,张荷对军人有一种无尽的膜拜,最后才考取了军医大学的护理系,选择当了一名护士。 总是悄悄的做着一个美梦,也许有一天,他受伤了,是她护理的呢。 电视小说中不是常有战地情缘么?她这个梦一做就是十几年。 但现实就是这么残酷,她见到他时,他已经有了妻子…… 她真的只是想默默的守望着的,只是没有想到还能有让他救她第二次的时候。 裴靖东出来后,本来都想离开了,可是你说把张荷一个人扔在这里合适吗? 给艾米打了电话,心说让艾米过来,总比他在这儿合适吧。 可惜,艾米今天的飞机,飞外地去处理公司的事情了,这就没法过来。 裴靖东无奈,只能躺在客厅里的沙发上,听着屋里的动静,想着郝贝的事儿。 这个事情还真是棘手啊! 他不是不相信郝贝是秦立国的亲生女儿。 说真的,就像是当初说郝贝是丁柔和郝政国生的时候,裴靖东其实是不相信的,他对丁柔还是有印象的,丁柔不是那样的人…… 所以,他不是怀疑郝贝是秦立国亲生女儿这件事,而是觉得秦立国这个时候提出来的动机是什么呢? 据他所知,丁家的航运潜海项目虽然说是最近才提上议程的,但据他这边从鹿特丹(荷兰)船厂得来的消息,有人秘密定制了一辆豪华型潜水艇,这个事件是十几年前就存在了。 而且猜测的方向,一直都是跟丁家有关的。 你说这个时候,郝贝不是丁克难的孙女了,最得益的是谁? 裴靖东不敢去想背后人的用意为何?更不敢去想秦立国的立场到底在哪儿? 只要这么一想,他就觉得像站在刀刃上一样,脚下是白刃,两边就是悬崖……无一生还余地! 以为睡不着的,可是还是睡着了。 张荷也睡着了,说实在的,她是把煤气开关开了最小的,屋子里窗户也都关好了,就是怕死,要真不怕死,找个高的楼层,一跃跳下去多简单啊,可她怕极了,所以开了煤气,不敢开大了,又吃了安眠药,就想在沉睡着,慢慢的死过去算了。 但到头来,没用……没死成! 屋子里的气味几乎可以忽略不计了,张荷想,一定是她太胆小了,把煤气开的太小了的。 这么想的时候,又想到裴靖东的话,死都不怕了,她还怕活着吗?她要活着爱了就要去争取,就是爱他,她坚信自己才是最能理解他的人。 好好的睡了一觉,早上的时候醒来就想出去倒杯水喝,出了门就看到睡在沙发上的那个伟岸的男人,她的男神啊,看吧,她没有爱错人的…… 悄悄的往厨房里行去,她知道他的警戒性,要是给他拿个被子什么的,一定能把他给惊醒的,所以她去厨房,给他熬一碗姜汤吧,这样醒来喝一下,可以驱寒的。 厨房里,张荷在锅上坐上水,开始打火,可怎么拧煤气就是打不着火的。 拧着眉头研究了半天,才发现原来是阀门关上了。 心里就更加甜的了,看来是昨天晚上,裴靖东关上的吧,毕竟刚才她还看到煤气灶的旋扭的位置还是她早先拧好的位置,不要问她怎么记得这么清楚,因为她在那么做之前,在厨房里就纠结了好久,看火苗,火苗大一点说明气量足,试了好多次,才找了个,就那么一点点火苗的位置拧了下去的。 郝贝这一晚上压根就没睡,到了天大亮的时候,才是真的困了的。 可是今天是秦立国才醒来的第一天,她就是心里有再多的疑问,也想着早上给秦立国做个早点的。 换了衣服下楼,就看餐桌上放好了早点。 笑了笑往厨房里行去,并说着:“爸,你怎么起这么早啊,我来做就好……” 可是到厨房门口的时候,她却是愣住了。 这一幕,她一点也不陌生,曾出现在过她的梦中。 不同的是,这不是梦,也不是梦中那张和她母亲丁柔一样的脸,而是宁馨那张让她觉得恶心的脸。 没错,郝贝觉得宁馨让她恶心了。 昨天还没这么觉得,现在就这样想了,你是个有夫之妇,你为什么要这样啊?姚修远呢?展翼呢? “贝贝啊,你醒了……马上就能吃饭了,你先洗手。” 郝贝呵的一声笑了:“放心,我就算不洗手,也是干净的。” 宁馨让郝贝这话说的一怔,脸上有点挂不住。 在围裙上擦了下手,就跟另一边忙着煎鸡蛋的秦立国说:“领导,那我先回去。” 秦立国还未说话。 郝贝就替他回了:“那就请回吧。” 砰—— 秦立国手中的平底锅被重重的扔在了煤气灶上,一脸黑的看着郝贝说:“道歉!” 郝贝梗着脖子,真不想跟秦立国吵架的,毕竟是她亲爸,呵呵,她怎么觉得那么可笑呢? 变了,一切都不一样了。 不知道是她亲爸时,对她那样的好,好的像是对亲生女儿一样。 可是当这个秘密被捅破的时候,又是这样的残忍…… 昨天是外洗澡时,她有看到两边肩头,起了红印的。 现在也是,那样冷的一张脸,让她给宁馨道歉。 “为什么让我道歉,我做错什么了?”她问。 “给小宁道歉,小宁一大清早就去买你喜欢吃的菜,大早上的就做这么丰盛的食物给你吃,你不该说个谢谢反倒是像赶佣人一样的赶人走,这像话吗?”秦立国看着郝贝,一字一句不留情面的说着。 郝贝赤红了双眼怒视着秦立国,心底那些话,很想骂出来的,可到底是忍住了,忍的指甲都掐进掌心里去了。 “对……”张嘴,道歉的话就要说出来。 却被宁馨给打断了。 “算了,领导,贝贝没有做错什么,是我不好,你们父女才相认,肯定有很多话要说,我就不在这儿打扰你们了,我先去上班。”说着摘下了围裙就要走。 秦立国却是一把抓住她的胳膊:“一起吃,这是你应该享受到的。” 宁馨的眼泪啪啪啪的往下掉,郝贝的眼泪了也是决堤而下。 “恩,你们一起吃吧!”平静的说着,转身要走,宁馨却是上前一步,拖住郝贝的手喊着:“贝贝,你别这样,我们还像以前一样好好的行吗?” 郝贝一把就甩开了宁馨,用了她全部的力量甩开的。 宁馨往后一跌,眼看要撞上流理台,却被秦立国英雄救美托住了腰。 郝贝本来还有点内疚的心思,这会儿全没了,剩下的只有说不清道不明的酸涩! 抹着泪冲上楼去拿了自己的东西,蹬蹬蹬的就往下跑。 到了楼下时,正好看到秦立国和宁馨坐在餐桌前,郝贝抬脚要走。 秦立国喊住她:“贝贝,你也不小了,别天天跟个孩子一样,这个家里,不光有你,还有我这个父亲在,你是不是该尊重一下我。” 郝贝气得想笑,嘲讽的说着:“是,我是该尊重你,所以我现在我做的事情,就是退出这个屋子,把空间留给你和她。” 说罢头也不回的往外奔去。 客厅的大门被砰的一声甩上,秦立国手中的竹筷也砰的一声被大力折断,手心马上有血涌出,宁馨吓得一怔,随即红着眼去找医院箱…… 再说郝贝,出了门就不知道自己该去哪里了? 这诺大的地方,先前觉得她捅有很多很多,现在才知道,自己在这个城市,不过是个外来者,没工作,没房没车,什么也没有,就像是刚刚奔出来的那个所谓的家一样,她不过是一个外来者。 最终就像现在一样,除了这身皮囊,她其实什么也没有了…… 茫无头绪的马路牙子上走着,手机响,她没想接的,却是看了一眼,是方桦的电话,就接了起来。 “在哪儿?” “有事吗?” “恩,有点事,你过来京都绿景一趟,有个人想见你。” 郝贝挂上电话,拦了出租车,往京都绿景去了。 很快到了京都绿景,付了车费下楼往上行去,路上还在想着,千万别遇上裴靖东和张荷啊,千万别啊…… 可惜啊,最近她的运气跟她的名字一样的背,还是让她遇上了。 张荷是出来扔垃圾的,透明的袋子里,全都是红色的玫瑰花瓣,这是张荷床上那些,还有那个浅粉色的床单上,也染了很多玫瑰花的红色,张荷是不喜欢这个颜色的,因为个颜色是郝贝曾经喜欢的,所以也有意无意的在模仿这些的。 透明的白花垃圾桶里,皱巴巴的床单里裹着这些玫瑰花瓣,这得是多么浪漫又激情的事情啊! 郝贝狠剜一眼张荷,摁了对面的密码进屋。 张荷愣愣的看了一眼郝贝,一把拉开了房门。 而此时,郝贝就恨自己怎么就管不住眼晴呢,正好看到裴靖东穿着衬衣,似乎是刚起来的样子,边往客厅走着边扣着衣服上的袖口。 裴靖东看到郝贝也是一愣,心里咒骂自己这是走了什么背字啊,这么倒霉的。 张荷对着郝贝点了下头,关上房门,阻隔了他们彼此的视线。 郝贝深吸口气,拉开房门,就看到客厅里坐着的两个男人。 袁嘉邈和方桦? “你们这干嘛呢?表情那么严肃?”郝贝问了句。 袁嘉邈揉发酸的脖子,刀尖子一样的眸光狠狠的盯剜着方桦,恨不得剁了这个说话不算话的方桦的。 你知道昨天半夜把他给叫过来的是吧。 说好的,过来就把合同给他的,他把那一个亿早就转给了方桦的。 可是方桦这不要脸的货,等他来了,却没有给他,也没说不给,就让他在这儿等。 好吧,他就坐等,谁知道方桦个变态,居然让他等了一夜,才说要叫郝贝过来。 方桦也是挪了下坐的有点僵硬的身子,站起来,随手扣着西装扣子跟郝贝说:“你跟我来一躺。” 郝贝指了指自己的鼻子,小声的问袁嘉邈:“到底什么事啊?你怎么在这儿?你们的关系什么时候这么好了啊?” 袁嘉邈苦笑不得的摇头,他跟方桦的关系哪里这么好了,不过是为了一件事一个人坐这里罢了。 “进来,别跟个八卦记者一样的好奇心那么重,又忘记你对你说过的话了。”方桦自楼梯上传下来。 郝贝只得小媳妇似的跟着往楼上走,就这么跟进了房间里。 这个房间是套间,进去的房间是她的,里面还有一个房间,是方桦平时睡的地方,不过方桦睡在那里的时间比较少就是了。 郝贝刚进房间,就见方桦站在屋子中央,背对着她说:“关上门。” 郝贝哦了一下,听话的关上了门。 “方桦,怎么了?你跟袁嘉邈怎么会……”郝贝忍不住还是问了,边问边往方桦身边走去。 谁知道才走了两步,就被方桦一个反扑压了过来。 方桦推着郝贝往后退,一直退到门板上,高大的身体紧紧的贴在郝贝的身上,头低下,双眸灼灼地瞪着郝贝。 郝贝惊恐的瞪圆了一眼,不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儿? 方桦却没给她提问的时间,低头,直接咬上她的唇,不是以前唇贴唇作戏那样的吻,而是火热激烈的去啃咬着郝贝的唇,法式热吻,手上也没有闲着,勒住她的纤腰,死命的往自己身上揽着。 郝贝让吓着了,等回神时,就开始挣扎。 可慢慢的,她就不挣扎了。 她不是白的什么都不懂的小姑娘,她懂一个男人对一个女人有的时候是什么样子,绝对不是方桦现在这个样子。 唇瓣都火辣辣的疼了,郝贝的眼泪一颗颗的往下掉,伸手圈住方桦的脖子,安慰着:“方桦,方桦,告诉我,发生了什么事儿,你怎么了?” 方桦的头埋在郝贝的颈窝处,放弃的低喘着,全身的力气像是让抽光了一般的无力,顺着郝贝的身子往下滑,最终跌坐在地板上。 郝贝也跟着坐在了地上,拍着方桦的脸追问着:“方桦,方桦,你告诉我啊,你怎么了?” 方桦呵的一声苦笑,对上郝贝的眼睛说:“你说的对,冯媛是不一样的。”说罢低头看着自己的某处,刚才他就在想,如果真的有反应,他真就睡了郝贝的。 可是没用,没用,真的没用。 你知道这些年来,他过的多痛苦吗? 从商媛事件之后,方公道就不同程度的给他塞过女人,虽然都是以介绍相亲的名义,但每个女人的目标就是想上他的床。 每个女人都很优秀,都足以能生下优秀的方家后代。 方桦不想当工具,所以他自己配了药,别人是治不举,他是直接吃药让自己这方面完全就没反应。 呵呵—— 这场暗战,并不是那么轻松的。 开始他被家里的医生诊出不举后,曾治疗过的。 你能想像得到,他要偷偷的吃下足以让自己变活太监的药,再吃下那些所谓的专家开出的治疗的药吗? 这几年,方公道终于放弃治愈他不举的这个想法了,而他才终于可以不用吃药了。 但悲惨的,他发现,他可能真的把自己给吃坏了。 私底下试过无数次,美艳的,清纯的,大明星,小模特,试过很多…… 全都没用,他想他真的废了。 心里安慰自己说没事,这样可以更好的跟方公道抗衡了…… 但就如郝贝所说的,冯媛是不同的,他想睡冯媛,有过反应的。 但他并不喜欢冯媛那样的女人,一个女同,完全的草包女,所以在还未萌芽时,他就让人出手了……他出手总比让别人出手好吧。 当然,这些,不需要告诉任何人,包括郝贝。 “我去洗澡,给我准备衣服。”方桦从地上起来,往浴室行去。 郝贝傻愣愣的坐在那儿,看着进了浴室的方桦,实在弄不明白方桦这是怎么了的,不过还是很听话的给方桦找今天穿的衣服,这是方桦对她训练的最基本的一项,就是穿着打扮…… 方桦洗澡出来,腰间只围了一条浴巾,背对着郝贝,站在镜子前,就把衣服给换了。 浴巾扯下那一瞬间,郝贝那个囧啊,虽然她跟方桦亲也亲过,还睡过一张床,但绝对没有到这个可以看到屁屁的地步啊…… 方桦看着镜子里转身的郝贝,只是一阵苦笑。 看吧,人家还有女人的自觉,你看看他自己,就没一点点男人的惊觉了啊! 再下楼的方桦,已经焕然一新了。 跟在后面的郝贝,也是换了一套衣服的。 袁嘉邈的惊的下巴都要砸地上了,这他妈的怎么会事儿啊? 上去了那么久,下来就各自换了衣服,这是睡了的节奏? “收起你那龌龊的心里,你觉得我方桦会把我睡守的女人当商品一样的卖掉吗?”方桦一开口,郝贝的身子就僵直住了。 袁嘉邈的脸色也是不好看的。 “那现在总可以给我了吧。” 方桦点头,坐在沙发上,从茶几里拿了一纸文件袋出来,扔给袁嘉邈说:“都在这里面了,你看一下。” 袁嘉邈这个眼疼啊,尼玛的,敢情就在这里面啊,你说他怎么就没有扒拉下看看呢,不过还是很快的看了一下袋子里的合同,看完确定没有问题,又装了起来,伸手和方桦握了握。 郝贝这才傻呆呆的问:“我能问下,你们在做什么交易吗?” 方桦勾唇一笑,笑的很是诡异:“对,我们在作交易,而你就是我们的商品。” 郝贝的身子往后退了一步,不相信的看着方桦问:“我以为我们是搭档,是伙伴的,是朋友的方桦!” 方桦呵的一声笑:“是吗?我怎么记得,当初你之所以投靠我,是因为我帮你付了一个亿给袁嘉邈的。” “我可以把钱还给你!”郝贝反驳。 方桦又笑了,轻蔑的看着郝贝嗤笑道:“你还,你拿什么还呢郝贝?你也看到了,我对你的身体压根没反应,本来刚才我还想让你肉偿了得了的,但没办法肉偿,那就只能把你物归原主了。” 郝贝摇头,冲上去,抓住方桦的衣领吼叫着:“方桦,不是这样的,你不是这样想的,你告诉我啊,你告诉我你不是这样想的!” 方桦掰开郝贝的手,从桌上拿了根烟,看着早在袁嘉邈来之前,就收拾的干净整齐的茶几,上面的烟灰缸都是干净的一尘不染的,实际上那之前,里面还全都是抽完的烟屁股来着。 啪—— 蓝色的火苗燃起,方桦点了烟,吸了一口吐出气来才开口:“郝贝,我说过,你别太天真了,看来你还是那样子,永远都长不大,永远都需要有人在你后面收拾烂摊子,抱歉,我对你不满意,现在你可以跟着你的新主子走了,祝你好运。” 袁嘉邈走上前,握住郝贝的胳膊,说:“走吧。” 郝贝抬头去看袁嘉邈,像是溺水的人突然抓住了救命的浮木一般的喊着:“袁嘉邈,你告诉我,不是这样的,我不是商品,不是的是吗?” “……”袁嘉邈没有回答郝贝的问题,而是一弯腰,把着郝贝的大腿,就把人给抗肩头了。 走过方桦跟前时,还说了句:“方桦,谢谢你了。” 方桦一直抽着烟,看着郝贝在袁嘉邈的肩上,拼命的抬着头的看她的模样,啧啧舌说:“这他妈的比卖猪可是差远了。”两手狠力一推,随着门板咣的关上的声音响起时,茶几也应声而落! 其实昨晚上,方桦就反悔了。 袁嘉邈来的时候,就没有想开门的。 但袁嘉邈可真是脸皮厚啊,一直在门外嚷嚷着,嚷嚷的他没办法开了门。 然后就骑虎难下了,最后还是自己劝自己,就当是卖猪了,方桦小时候去过乡下体验生活,还在那儿过了一个年,知道乡下每天过年的时候就要卖猪的。 卖猪的时候,就是代表着这一年的辛苦有了结果的时候。 是收获果实的,是可以高兴的时候。 但方桦见过一个老奶奶,独身的老人家,自己养了一头猪,那猪卖掉被杀猪的拉走的时候,老奶奶哭的跟死了儿子一样的,方桦不理解,去问过。 老奶奶就说了,她没有亲人了,就这么一个人,家里平时还有哼哼(那头猪)陪着,一年时间,生个娃儿都落地了的,你说能没有一点点感情吗? 那时,方桦没有体会到老奶奶的感受,现在可是切身体会了一把,觉得真是糟糕透了的。 走到阳台处时还有一种冲动,他现在冲下去,把那合同给抢回来还管用吗? 但也只是想想,终于目睹那个载着他养的那头猪的车辆慢慢驶离,远离了这个地方…… 车子开出京都绿景,一路急弛。 郝贝只管着抹眼泪,也没有问去哪儿,一直到了校门口,车子被拦了下来,袁嘉邈才喊她:“下车,咱们走着进去吧。” 郝贝看着上面的XX大学的字样,不解的问道:“我们来学校干嘛?” 袁嘉邈扬了扬手上的合同,说:“给你解释这个问题。” “袁嘉邈……”郝贝拖着长音无奈的喊了一声,能不能不要提醒她这么让人难过的事情啊?她真把方桦当朋友,当家人的,这种感觉真不好,头顶明明是晴空万里,她却觉得连太阳公公都欺负她来着,刺眼的阳光让她有种中暑的感觉。 “不,你必须跟我走!”袁嘉邈霸道又强势的拽着郝贝往校园里行去。 不远处,正在练太极的嵇春看到袁嘉邈时,就拧了眉头,这个病秧子来学校干嘛,还拉个女生,原来他喜欢这样的女生啊…… ------题外话------ 《冷宫皇贵妃》作者:三生宠 简介:三流特种兵被——咔嚓!——一个大雷给劈死之后,末端皇朝迎来一位癫疯皇贵妃。 “娘娘,咱们来给太后的寿辰绣一副万子千孙图吧?” “万子千孙?那是皇上的事儿,跟我有毛关系?” 苏皇贵妃这个人怎么说呢?抽风,不着调,关键还装傻卖萌。有骨气,有傲气,却从来不管别人服不服气! “扒?” “扒!” 小太监不确定的回头看了一眼冷宫!最后沉声喝到! “来人!扒!” 苏皇贵妃想,既然老天爷想让她活的轻松自在些,那她就…… 打麻将斗地主轮番上阵!冷宫人不够手?没关系! “小福子!你不是说那个谁谁谁要见我么?弄过来吧!” 小太监领命而去,撵帐抬来,太后娘娘驾到! “儿媳妇,今个咱们玩炸金花吧!”   ☆、407:大揭密之离婚事件始末 书房里,秦立国正在看文件,时不时的揉下太阳穴。 宁馨就坐在秦立国对面的位置,手上也是翻着文件,时不时的把一份她看过的文件,是需要秦立国过目的就送到递给秦立国,这都是这一个月来压下来,别人没有办法代替的文件。 “您不舒服吗?”宁馨注意到秦立国揉太阳穴几次了。 “恩,有点头疼。”秦立国淡淡地说着。 宁馨起身给他送份文件,之后就站在那里没有返回,手摁在他的太阳穴上,才刚触到时,秦立国就指着那一堆文件问:“还有几份,你去楼上书房去做吧,待会我有客人。” 宁馨收回手,拿起文件打算走,并问了句:“是谁过来?需要我帮忙准备点茶水之类的吗?” “无关紧要的人,我自己见就可以,你不需要管。”秦立国说罢,挥手示意宁馨下去。 宁馨走到门口的时候,又回头问了一句:“让人去找找贝贝吗?她早上就那样跑出去了……” “做好你该做的,这些不需要你管……”秦立国还是这样不咸不淡的声调,甚至连头都未抬一下。 宁馨不服气的咬着唇:“我没别的意思,不是想插手你的生活,只是想关心下贝贝,毕竟我也算是她的长辈不是吗?” 秦立国这才抬头,嗤笑的看了眼宁馨:“下去吧,不需要找她。” 门终于关上,秦立国脸上的淡定也慢慢消去,深吸了口气,看着桌上的手机,拿起来,拨号键盘上输入一串数字,又放下,如此来回几次,终于还是放下。 他才刚放下,手机响,看了眼号码接了起来。 听完对方说的话后,秦立国的眉头才稍稍的舒展了一下。 “恩,辛苦了,随时汇报。” “是。” 切断通话时,这边就又来了一个电话。 秦立国接了起来说了没两句,就往外走去。 裴靖东看到是秦立国亲自开的门,还纳闷的问了句:“就您一人在家吗?” 秦立国不答反问:“怎么?我来给你开门面不够大,还是你想见谁?” 这语气就不怎么好,特别是那眼神,就像是一把锋利无比的白刃,恨不能上去戳对话的人两下的节奏。 裴靖东让讥讽的低下了头,说到底,是对不起秦立国的。 俩人一前一后的进了书房,以前裴靖东也来过秦立国的书房,一般都是俩人在沙发上坐着,煮一壶茶水,边品茶边聊着工作或生活。 但现在,一进书房,秦立国就坐在了书桌后面,别说茶水了,连说让裴靖东坐这个字都没提一下的。 裴靖东就这么站在书桌前,就像是一个犯了错的小学生一样,有些脸红耳赤。 好一会儿后,秦立国才抬头,好像才发现他还站着一样的指了边上的椅子说:“坐下来说吧。”说着话推开手头上的文件,双目如炬的看着对面的人。 裴靖东拧着眉头深吸了口气,这才坐了下来。 “今天我们就好好的谈一谈,给你个机会提问,你有什么想问的就问吧,我希望过了今天,你就不要再向我提问。”秦立国面无表情的说着,那语气好像是开了天大的恩一样的,让裴靖东有点无所适从。 “您一定要这样吗?”裴靖东抬头问了第一句话。 秦立国摇头:“不,我早就应该这样对你或者郝贝。” 裴靖东倒抽了口凉气,继续问:“我想知道,您手上既然去年就有这份文件,为什么现在才拿出来?” 秦立国呵的一声笑了:“你以为呢?郝贝的性子你应该知道,如果一开始就告诉她,母亲是丁柔父亲是我,她不会对我心存内疚,就不会有今天你们的结果……” 裴靖东怔住。 秦立国接着说:“我给她时间,让她自己看清楚那段婚姻是不是她需要或想要的,现在你们已经做出了选择不是吗?” 裴靖东的脸煞白一片,反问一句:“那您还找我过来?我就弄不明白了。” 秦立国呵可一笑:“当然,这个必须要你过来才行。” 裴靖东对上秦立国的眼睛,心里咯噔一下,看来下面的对话才是最重要的不是吗? “我是绝对不允许我的女儿嫁给裴红军的儿子,不管是你,还是他,这其中很大的原因是因为小柔的事情。”秦立国缓缓开口,说出的话就像是咻咻的飞刀,直中裴靖东心房。 “还有就是我今天找你来要谈的重点,我希望你能放开她,毕竟,你现在的身体状况,是不适合婚姻的,再者说来如果你是真心爱她,就应该让她的以后生活的更好,而不是去给你和别的女人的儿子当后妈,守空闺……” 裴靖东疑惑的看着秦立国问:“我已经放开了……” 秦立国点头:“恩,希望你能说话算话,不过不管你同意不同意,你们注定不能在一起。” 秦立国有种让人逼上刀口的感觉,被秦立国的话弄的莫名奇妙的。 秦立国看了他一眼,似在想着什么,最后还是沉着脸,拉开抽屉拿出一个文件袋,从里面拿出两个红色表皮的小本子推了过去:“希望你看了这个之后,不要反悔才好。” 裴靖东伸手去拿小本子时,秦立国摁住了小本,补充了一句:“不管你心里再怎么想,这件事是必须要办的,我不希望最后是以起诉的结果来宣布你们的婚姻无效。” 裴靖东的心怦怦怦的跳动着,颤抖着手的拿过两个小本子,触到上面的结婚证三个字时,有种中头奖的感觉,伸手翻开,中奖的感觉更甚。 是结婚证,是他们一起在南华领的那两本结婚证。 只是结婚证怎么会在秦立国这里?拿离婚证的时候,结婚证会被撕毁无效的啊? 抬头去看秦立国,他需要一个解释。 秦立国也是很头疼,这都要怪白家那丫头! 原本不需要这么麻烦的,但是白家那丫头倔起来,真是跟她家老头子一样的倔驴脾气! XX大学,白洁无奈的抱着厚重的法律原文书籍有气无力的往宿舍走,明晃晃的太阳照的她想把手中的厚重课本给砸出去! 啊啊啊啊啊! 她得多倒霉啊才会被迫重新回学校来读书的! 都怪那个谁……这说曹操曹操到的节奏,正在念叨着呢,就看到侧前方,紫荆花树下那站着的人,可不就是她想捶上千万遍的郝贝吗? 你知道,她为了郝贝做出多大的牺牲啊。 想到那天的事儿,白洁就有点蛋疼,脸蛋疼。 那天在民政局里,秦立国跟民政局的领导都在啊,无非就是让她把离婚证给办了,因为这个事情是她经手的,又知道她是谁家的人,白家那在司法界可是赫赫有名的黑脸包公,谁敢在她眼皮子底下去弄这些小猫腻,她要回家给她家爷爷叔叔伯伯爸爸们一提,啧啧,那就好看了。 “不行,根据婚姻法第XX条规定,夫妻双方如自愿离婚需双方本人携带有关证件和证明文件到婚姻登记机关办理离婚手续。” 白洁想到自己那么牛XX的把婚姻法第几天都背的这么清的时候,那民政局一把手的脸都黑的跟久不清修的锅底一样,心里就乐呵。 “小白啊……”秦立国开口还没说话。 白洁就给挡了回去:“我爷爷前几天还说,现在的公务机关,都搞特权,还想着跟他的学生和我叔叔他们提一提呢。” 让白洁这么一说,民政局一把手那头上的汗都一把一把的掉了,他也算是白老的学生啊,你说…… “小白啊,你听叔叔说……” 人家这边还想努力的说服白洁呢,白洁直接就拿手机拨了个号码把状给告到了爷爷那里。 白爷爷是政法大学的老院长了,虽然退位多年,但当初从教授到院长,可没少培育人才,可以说门生遍布,不巧,这位一把手,也是白爷爷的学生。 白洁这状给告的,直接就差说人家徇私舞弊了。 最后的结果呢,白爷爷也不是不通情理的,这人啊,活在世上,总是有这样那样的人情事故在的。 但既然孙女儿坚决要维护正义,他也不能不支持,当下就在电话里给人领导说了,你们其它的搞特权的事儿,老头子也管不着,但不能让未来的司法从业者(指的白洁)受感染,这样下一代的司法人才就会什么什么的…… 一大通的大道理劈头盖脸的就冲那位抹汗的一把手砸去,什么摧毁下一代的国家幼苗了,什么你能负担得起这个责任么?要是引起未来特权社会的什么什么,你就成了千古罪人了…… 这高帽子给带的,要是今天这个事,不按着白洁说的秉公处理,那就你就是千古罪人了。 所以,最后的结果就是——别的不管,就裴靖东和郝贝的离婚事宜,必须他们亲自去办,还会有视频留证,否则无效。 而白洁为此事付出的代价就是——重新回学校,抱着课本开始漫漫的考研之路。 原本白洁是特别讨厌去法律的,因为从小到大家里的那些人,还有来家里的人,无一不是黑脸包公,看得姑娘她生厌啊! 这下得了,自己挖个坑,把自个儿给埋了。 你问她怎么没早点告诉郝贝呢? 这个得拜秦立国所赐。 事情虽然没有办成,但秦立国跟白洁谈了谈,约法三章,白洁不许主动联系郝贝,白洁不许主动把这个事告诉郝贝,时间期限为三个月。 白洁回想着那段心酸史,嘴里念念有词儿:“现在不是我主动联系郝贝的吧,路上撞到了对吧,不许告诉就不告诉,我要上来就问一句,你去民政局了吗?这样我就可以说是我不小心嘴快,问完就不说了啊……” 姑娘在这儿做了一堆的心理建设,握拳点头,就这样了! 抱着厚厚的原文书往紫荆树下走着,才走近一点,就听到劲暴的消息了。 话说,郝贝被袁嘉邈拉到这儿的时候,还问呢:“你把我带这儿来干嘛?”抬头看上面的紫色花朵,这是什么树啊,开的花可真好看。 “这是紫荆树,开的是紫荆花。”袁嘉邈答非所问的开口说着郝贝心里想问的问题。 郝贝好奇的看着袁嘉邈问:“然后呢?” 袁嘉邈深吸了口气,说实话,让他说这些话真比杀了他还让人难受的呢! “紫荆花可使哮喘病发作,严重可致命……” 袁嘉邈才刚说到这儿,郝贝就惊的伸手去抓他,大声的斥责着:“你病病吧,你有哮喘病你不知道啊?”说着拖着袁嘉邈就往边上走。 袁嘉邈眉眼间全都是笑意,看吧,他就说值得的。 “我们在这儿坐一下,我有话要跟你说。” 拉着郝贝坐在了离那三颗紫荆树稍远一点长椅上坐了下来。 “贝贝,下面这些话,我只说一遍,你听好了。”袁嘉邈深吸口气郑重其事的说着。 郝贝瞪大了眼晴,觉得这是要说什么天大的秘密啊,还这样的严肃。 没等她想明白呢,袁嘉邈就开口说了,先说自己前段时间紫荆花中毒哮喘发作的事情…… 郝贝听罢,瞪直了眼看着袁嘉邈,心想这人得多神经啊,自己故意让自己病发的。 “你知道我为什么要这样做吗?”袁嘉邈问。 郝贝没吱声,袁嘉邈也没想等她的回答,口若悬河的把原因全盘托出。 包括利用相亲对像来到这个学校,并在紫荆树下用提前准备好浸泡过紫荆花萃取液的手帕让哮喘发作的事情全都说的一清二楚。 郝贝听的一愣一愣的,不过还是抓住了重点。 “你是说,这些全是你帮方桦做的,方桦为什么要做这些?” 袁嘉邈呵呵的笑着,方桦这么做,无非就是把袁家拉下水,现今的局面就是这样,京都也就袁家没有掺和到这滩泥水里,但方桦这么一做,就把袁家给拉下水了。 “所以,你为了我,把你们家扔进水坑里去了?”郝贝不相信的瞪大了眼晴问着。 袁嘉邈耸耸肩:“不算是全为了你吧,这里面肯定还有别的原因,但起先的确是因为你。” 说着扬起那纸合同,当着郝贝的面,撕了个粉碎。 “郝贝,我错就错在不该拟这纸合同,对不起……”袁嘉邈真诚的道歉,他拟这纸合同的时候,完全就是别有用心。 因为那个时候,郝贝怀疑他对她有意思,所以与他保持着距离。 说实话,袁嘉邈就是对郝贝有意思,这纸合同上拟定的项目完全不是为了一普通的员工所设立,而是为了未来的妻子所设立的。 只是拟这纸合同的时候,他是抱着一种,培养下郝贝,看看郝贝能不能达到他对妻子的要求,如果可以达到,他就肯定会把郝贝给弄到手的。 但说实话,感情和感觉这会事儿,不是合同的条条框框所以约束得到的,更不是自己提前可以预算得到的。 故而,当他觉得事情有点脱离原本设想的时候,有点慌乱了,正是那时候,郝贝寻了外援,走到了方桦的身边。 当时袁嘉邈心里有多不甘愿啊,但也是跟自己犯轴,就想着,你一个离过婚的女人,我不嫌弃你,你就该偷着乐了,还看不上他,你以为他就多看上她了啊,非她不娶了啊,那不可能! 这就是嘴硬的代价,后悔,悔得肠子都青了。 正悔的找不到门路上,方桦抛来了橄榄枝,袁嘉邈明知道是上了方桦的当,或者说这一切是方桦最就算计好的,但明知是个水坑,他还是义无反顾的往下跳了。 “袁嘉邈,你……”郝贝让震的一愣一愣的,她觉得自己糟糕透了的,但袁嘉邈的这番类似于表白的话,让她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了。 “你不用有负担,这纸合同,本就不该存在,现在没有了这个,你如果愿意的话,还可以去我公司里跟着邰辉学点东西,保证按着正常的员工来对待,我也没有爱你爱到没你就得死的地步,只不过觉得我这人还不错,你要是哪天有想结婚的冲动了,我也正好没有合适的对像的话,我们可以凑合一下也未尝不可。” 袁嘉邈说罢,自己也长舒了口气。 对的,就是这样。 你问他爱郝贝吗? 他只能说可能吧。 我问他没了郝贝不能活吗? 他会说,不,能活。 他是一个不相信爱情的人,更加坚信,合适的人在对的时间,走到一起,生活下去。 “袁嘉邈,我……”郝贝不知道该怎么说才好了,最后只说了一句:“谢谢你。” 袁嘉邈伸手揽住她的肩膀笑:“你当然得说谢谢我,不是我的话,你还不知道要被方桦卖给谁呢?你想想啊,卖给我多好,要是卖给什么大老板啊头圆肚肥的,啧啧,想想也是醉了……” 郝贝白了他一眼:“袁嘉邈,你嘴还能再贱一点吗?” 袁嘉邈哈哈大笑,心里是前所未有的畅:“贱一点你就能爱上我的话,那我就能再贱一点……” “……”郝贝哑然,没话说了。 而另一边,就在他们身后不远处,俩个偷听的女人对看一眼,纷纷扭头。 白洁的母亲和嵇春的母亲都是这所学校的老教授,所以俩人从小就认识,却也从小就不对盘。 据白洁说是嵇春嫉妒她。 据嵇春说是白洁嫉妒她。 “啧啧,可真出息了,不好好读书,鬼鬼祟祟的在这儿干嘛呢?”嵇春先出口,一副师长的口吻。 白洁气的咬牙:“你不也一样,没看人家男女朋友在表白啊,你这个嫁不出去的老女人在这儿偷听什么呢……” “我偷听,我可不就是你,偷窥癖!” “老女人,你说什么呢你,谁偷窥癖了!” “不是偷窥癖,那是什么,恋兄癖么?”嵇春讥讽的笑着。 说起这个还有个典故,嵇春是有过初恋的人,不巧,初恋对像就是白洁的哥哥,高考前谈的恋爱,那时候白洁才多大点啊,总是跟在俩人屁股后面,要是门关上,她就贴在门板上听。 反正初恋大多都是不成功的,嵇春跟白洁就更加不对付了,白洁大四被挡了一年比别的同学都晚了一年毕业,不巧,挡她的老师正好就是嵇春。 俩人就是水火不相容的那一类,这吵吵的声儿很快就把那边的一对正主儿吸引过来了。 郝贝愣了一下,惊喜的喊了声:“少……白洁。”看一眼袁嘉邈,当着一个男人的面,喊少妇的确是不太好的,所以改了口。 白洁扭头看了一眼郝贝说:“等我吵完再跟你说。”心里惦记着有事跟郝贝说呢,但她必须把嵇春这死女人给灭了才行! 袁嘉邈是不认识白洁的,但是看到嵇春时,也是瞪直了眼的。 这俩人吵架可好玩了,就是揭对方的短,什么你小时候怎么着怎么着,你小时候怎么着怎么着…… “怪不是我哥不要你了,就你这样的……” “拜托,是我不要你哥的好吗?有你这样的妹妹,当哥哥的能好到哪儿去……” “你敢说我哥不好!” “你哥挺好的,如果真要说你哥哪儿不好,那就是有你个妹妹就是他最大的缺点!” “你这是说我是缺点!” “可不是吗?难道你有优点啊?连个名字都是个少妇,刚才别人是不是要这样叫你了……” “嵇春,你个死女人,我跟你拼了……”白洁这就怒的像个失了控的火车头,大有冲上去撞死嵇春的冲动。 嵇春更是不怕的,姑娘她可是从小就练太极的,打人这事不要太轻松的哟! 就在要打起来的时候,郝贝冲了过去,拦在中间,左右看看,喊袁嘉邈过来。 “袁嘉邈,你快过来,拉住他们啊!” 袁嘉邈讪讪的走过来。 嵇春的嘴真不是盖的,直接就回了袁嘉邈一句:“你个病秧子最好闪开的,我得多晦气,见你一次去次医院的!” 袁嘉邈多么犀利一主啊,当下就跟着白洁统一了战线。 “我说你这个老女人怪不得要相亲呢,啧啧,估计相亲也嫁不出去……” 白洁也跟着咐和,“大哥,你眼光太好了,给你点三十二个赞,就是嫁不出去。” 嵇春轻蔑的看一眼白洁,又看一眼袁嘉邈:“那也比你强,暗恋就说暗恋吧,还搞那么多明堂,道貌岸然!有本事你俩凑一对,别相亲啊!” 白洁这会儿正火头上呢,人家给她挖一坑,她就往下跳,“你以为我不敢么?对,我得赶紧找个人结婚,然后就可以气死某个嫁不出去的老女人!” 袁嘉邈倒是醒了神的,不接话了,开什么玩笑,他可没准备娶别人啊! “你想嫁,也得看看别人愿不愿意娶,真当自己是朵花呢!”嵇春说罢,自己哈哈的笑了起来,补了一句:“对,是像朵花,喇叭花,全是吹起来的!” 白洁还打算再说什么,被郝贝给捂了嘴,不让她说了,这姑娘傻啊,再说下去真掉坑里被埋了的。 嵇春险胜一招,一扭头,踩着小高跟鞋走了。 白洁这才挣开郝贝的手,生气的叫着:“郝贝,你行不行了,我可是你的恩人啊,你不知恩图报就算了,还扯我后腿……” 郝贝白了她一眼:“你再跟人吵下去,你是真打算嫁给不认识的人吗?再说了,你要嫁,人家也得娶才行啊,用你的脑子想一想的,再说下去,还是你丢脸!” 白洁恍然大悟,气得咬牙切齿的嗷嗷乱叫。 等这通发泄完了之后,才吹了口额前的刘海跟袁嘉邈打招呼:“HI,帅哥,算你识相,没跟嵇春那老女人站一条线的。” 袁嘉邈抹了把头上的汗,觉得左边的脸辣的。 他妈的,上次在医院,嵇春那女人甩了他一巴掌的。 “什么,你说她甩你一巴掌,你是把她肚子搞大了还是强睡了她啊……”白洁吃惊的问着。 袁嘉邈傻眼了,他刚刚明明没有说出来的啊,是在心里说的啊。 郝贝拍拍他的肩膀一副哥俩好的模样说:“你刚才说出来了。” 袁嘉邈无语的抬头,看着头顶的大太阳,真想挖个地缝钻进去。 “她就是我刚才说的相亲对像。” “啊什么?”白洁又是一惊,后来哈哈大笑:“怪不得老女人去偷听呢……” 郝贝也跟着笑了起来,袁嘉邈那脸哟,别提了,没处搁了,但看到郝贝笑的眉眼弯弯的样子后,倒也释然了。 袁嘉邈这边接了个电话,说是有事就先走了。 就留下郝贝和白洁。 白洁指着那几本原文书,让郝贝作苦力,给她搬到宿舍去。 边走边抱怨着:“我跟你说啊,我都想死了都,这些书得一个月内全背完啊,你知道多凶残吗?” 郝贝恩恩的点头。 白洁点着她的脑袋继续控诉:“你得请我吃饭,都怪你,要不是你的话……” 郝贝诧异的看着白洁问:“这怎么怪我了……” 白洁抓耳挠腮的,想着说还是不说,最后按着事先想好的说了一句:“你后来去过民政局吗?” “呃……什么?”郝贝疑惑的问。 白洁在嘴上打了个X号,表示不说了,抱着书本就跑了。 这把郝贝一人扔在校园里,默默地想着到底几个意思啊! 不过她很快就知道什么意思了。 还没有走到校门口的时候,就接到苏莫晓的电话。 “在哪儿?” 郝贝说了个学校名字。 苏莫晓就说让她到门口要过去接她。 郝贝对着挂上的电话很是无语,不过还是赶紧的往校门口走去。 校门口斜对面,苏莫晓就坐在车里呢,看着郝贝走出来,并没有把车子马上开过去,而是对同坐在车上的两个男人交待着:“你们回了领导话,我带着郝贝去医院看我爷爷,晚上送她回去。” 两个男人对看一眼,想说什么,却让苏莫晓一个刀子眼给制止住了。 待俩人下了车,苏莫晓又坐了会儿,看了下表,才发动车子,绕了一圈,到对面路边,停在了郝贝的身边。 “上车。” 郝贝拉开车门,坐了上去。 “莫晓姐,我们去哪儿?” “去医院,郝贝,帮我个忙,关于你的事情,不要告诉我爷爷,劝我爷爷接受手术……”苏莫晓边开车边说着。 手术还是那个手术,跟对方说老爷子这边想晚一个月做,这费用肯定就是天价数字,又给了一次机会,所以苏莫晓就想着,再试一把,要真的到最后,爷爷还是不同意,那就让这些钱打水漂了吧。 “接受手术会好一点吗?苏爷爷为什么不愿意啊……”郝贝问着。 苏莫晓把车子停在了路边,侧头看着郝贝,把这个事情原原本本的说了一遍。 开始郝贝还没听明白,后来明白了,说不清心里是个什么滋味,问苏莫晓:“莫晓姐,你心里也纠结过吧,其实可以理解苏爷爷的心情……” 苏莫晓点头,是啊,他们要打击的就是这种违反犯罪,有句话说,没有买卖就没有杀戮,但现在他们却成了买方。 到医院,下车的时候,郝贝拉住苏莫晓说:“莫晓姐,如果你希望我劝劝苏爷爷,我会去劝,但我不支持这样的作法。” 苏莫晓点头,郝贝的反应在她的预料之中,能来劝劝就试一把吧,不行就不行的。 苏爷爷的精神还算可以,正跟苏鹏在下棋呢,万雪就边上坐着,跟前放了一堆的瓜子壳和一些坚果核。 苏莫晓看到万雪就头疼,可真是个吃货! 万雪看到郝贝来,高兴的站起来,一脸的喜悦。 苏鹏皱了下眉头,万雪好像看到了,赶紧又规规矩矩的坐了下来,拽住苏鹏的衣角怯生生的说:“哥哥,我坐好了,不动了。” 苏鹏这才点了下头。 万雪嘿嘿的笑看着郝贝。 郝贝也回了一笑。 万雪又看苏莫晓,也是笑嘻嘻的,这就是她跟人打招呼的方式。 但苏莫晓却是冷哼一声,走到另一侧的沙发上坐了下来。 “贝贝啊,过来,坐爷爷跟前来,好长时间没见你了呢……” 郝贝在苏爷爷身边坐了下来。 万雪笑眯了眼,眼神灼灼的就想扑过去抱郝贝,可能碍于某种原因,又坐在那儿不动。 还是苏爷爷看不过眼,白了儿子一眼,跟万雪说:“雪儿也过来坐我身边来。” 万雪欢呼一下站起来,就奔着郝贝这儿过来了,抱着郝贝高兴极了。 “贝贝,贝贝……我给你吃瓜子……” 说着话呢,动作极快的把一直攥着的手心展开,分开了里面的开心果和瓜子,一边说着一边把瓜子塞进苏鹏的嘴里,把开心果喂进苏老爷子的嘴里。 然后又说:“这下我要给贝贝和晓丫头吃了……” 那边沙发上坐着的苏莫晓正喝水呢,一口水差点没呛死她的,该死的,这个万雪,跟爷爷学说话,就叫她晓丫头…… 郝贝也是囧囧的,觉得万雪就像个孩子一样呢。 不过好像也改变了不少,虽然不明显,但能感觉出来,跟从前傻兮兮的样子有些不同了。 那边苏鹏就解释着,说万雪的情况,比先前要好一点点了。 苏鹏本来就是学医出身的,为了万雪的这个情况,又找过不少专家,专家给出的一个答案就果,并不是先天性的痴呆,就算是先天性的痴呆,还有成才的案例呢,这里面有一个关键因素,就是家人不放弃。 苏鹏现在已经退休了,每天没什么事情,就在家里陪着父亲,陪着万雪,耐心也很足,一点点的教导着万雪,进步虽慢,但医生说,这是个好现象。 又下完了一盘棋,苏鹏要回家做饭,带着万雪一起走的,说是待会儿把饭菜送过来。 苏莫晓送他们出去,给郝贝挤了挤眼。 郝贝明白了的点点头。 帮着收拾了棋盘,坐下来看着苏爷爷开口说:“苏爷爷,我听莫晓姐说……” “丫头啊……”苏爷爷打断郝贝的话,拍着郝贝的手说:“很辛苦吧……” 郝贝怔怔的看着苏爷爷,有眼泪在眼框里打转,她不知道苏爷爷是不是知道了什么…… “傻丫头,你知道你爷爷当初没有回国前,你奶奶是怎么过来的吗?”苏爷爷说起那段往事来。 那时候,丁爷爷被指卖国,虽然未曾正式宣判,但光是传闻都足以致命的,丁家的老太太老头子先后因此打击而离世,傅雁涵处理后事,家里被封,无家可归。 就那样的时候,咬着牙一路坚持着,坚持着…… 苏爷爷是最了解当时的情况的,当时其实有一条后路给傅雁涵留着。 只要傅雁涵去法院申请离婚就可以了。 但苏爷爷到现在都记得那个倔强的女人说的话,傅雁涵说:“我不相信他会那样做,即便是他样做了,我还是他的妻子。” “丫头啊,不瞒你说,我也曾经动摇过,但看到你奶奶那时候的坚持,我就坚信我大哥不会是那样的人……事实也证明了,他不是那样的人,可是你奶奶啊……” 傅雁涵因为不想连累方家,不想连累苏家,最后才远走的。 也是那时候的一远走,而失了联络的,苏老爷子对于这一点,其实是万分后悔的,要是那时候说什么也看好了傅雁涵。 不过现在说什么都晚了的。 “所以啊,丫头,我知道你是想跟我说做手术的事情,你说爷爷就算能再活十年又怎么样?不是助长敌人的气焰吗?” 郝贝被苏爷爷给说服了,走出了病房,对苏莫晓摇摇头,心里堵的厉害,说自己就在这儿转一圈,一会再回来。 …… 化验科处,张荷走过去取化验单,是之前她做的化验,忘记来取结果了。 “张小姐,你的检查出来后,有了异样,我们就为你做了一个HIV筛查,结果也出来了,我们建议您最好找相关科室接受治疗……” 检验科的主任对来取结果的张荷如是的说着。 张荷抓过那纸化验单,瞪大了眼睛看到一个+号。 “我……”张荷仓惶的往外跑,眼里的泪水飞溅着。 刚到拐角处,就跟人撞上了。 因为她跑的太快,撞上之后,俩人都摔倒了。 郝贝也是一愣,心想她得多倒霉,才会走那都能遇上张荷啊。 张荷一看是郝贝,起来就跑,连掉在地上的化验单都忘记捡了。 还是郝贝看到给捡了起来,不经意的一看,就傻眼了。 这样的化验单,她是看过的,因为裴靖东那时候的化验结果就是这样的。 抓着化验单就往化验室的地方去了,她说是自己捡到的。 正好张荷也是刚取的这个单子,那个跟张荷说话的主任也在这儿,就说把单子拿回来,这个不方便对别人讲的。 郝贝把单子交还回去,看着对方拿着电话,打给张荷,说化验单被别人捡到了,送了回来。 张荷说的什么,郝贝没听到,因为她已经走出了化验室。 脑海里回响着郁默曾跟她说过的注意事项,血液,性,母体,三种传播途径。 母体传播这个完全就可以排除的,余下的就是血液和性两种了。 郝贝想到有几次差点咬上裴靖东时,裴靖东都那样注意,说不能咬出血,所以说,张荷会感染这个东西,只余下一种了——性。 而且她曾听到过不是吗? 郝贝只觉得遍体生寒,低头走路,便被人挡在了前面,抬头一看,是张荷。 张荷的眼晴是红的,看着郝贝说:“郝贝,我们谈谈吧。” 郝贝想摇头的,可张荷不容拒绝的就拉着郝贝的手往外走。 “你放开我!”郝贝甩开手说:“我自己会走。” 张荷嗤笑一声:“郝贝,你不会这点常识也没有吧,就算是感染了HIV,普通的牵手也不会被传染的。” 郝贝没吱声,心说,我是怕你使坏。 张荷今天就像是会读心术一样的又笑了:“放心,我不会坏心眼的让你也感染了的,你说你要也感染了,不就会跟我抢老公了吗?现在这样挺好的,我和他才是最相配的一对。” 郝贝点头:“对,你们才是最相配的一对,不需要告诉我,我们已经离婚了。” 张荷的眼底全都是火意,有很多话想对着郝贝骂出来,但最后却只是平静的说:“对不起,我只是刚看到这个化验结果,所以心里有点不舒服……” 郝贝表示理解,俩人的谈话,并没有吵起来,也没有闹起来,淡淡的,平静的结束。 苏莫晓打来电话,问郝贝去哪儿了,让回来,要吃饭了,郝贝站起身跟张荷道别,往医院里行去。   ☆、408:这次真离了,迟来的真相只为她! 郝贝回到病房时,饭菜都摆在桌上了,苏老爷子招呼着郝贝:“丫头啊,快洗手过来吃,看你叔叔做的好吃不好吃……” 郝贝点头,去洗手间洗完了手到外面坐了下来。 苏鹏笑呵呵的跟郝贝说着:“贝贝啊,你尝尝,我年轻时做菜的技术可是不咋地的,后来都是晓晓做,这是最近才 扒拉着食谱学的,你吃吃看 ,给叔叔提提意见……” 郝贝笑,给苏爷爷和苏莫晓夹了菜,看看对面的万雪和苏鹏,觉得也挺好玩的。 苏鹏给万雪夹了万雪最喜欢吃的四喜丸子,万雪则更厉害,直接把一盘子苏鹏爱吃的松鼠桂鱼夹了大半条放苏鹏的盘子里。 苏莫晓低头戳着米粒,对这一幕见怪不怪的了。 苏爷爷笑眯眯的看着儿子苏鹏和万雪,心底甚感欣慰,儿子一辈子经历过三个女人,最得老爷子心的无疑是方海棠,可惜最后没能在一起,也算是一个遗憾;前儿媳妇莫月华,哎,最不得老爷子心,可好歹也给他们苏家生下一女一儿的;再就是眼前的万雪了,不管是傻是呆,就冲着半条松鼠桂鱼,苏爷爷那颗为儿子担忧的心也算是放下了。 饭桌上,除了苏爷爷和苏鹏偶尔说句话,就特别的安静。 万雪只顾着吃和忙着让苏鹏吃,苏莫晓一向的冷冰冰,郝贝则是心里有事,无心去听他们说什么,更没有味口去吃什么…… 以至于到最后,苏鹏还说是他做的饭菜不合郝贝味口了呢。 午饭后,苏爷爷让他们年轻人出去玩玩,别老闷在病房里,万雪一听出去玩,眼晴都亮了……拽着苏鹏的衣角晃啊晃啊的。 最后苏鹏只得拜托郝贝带万雪一起去玩,其实他更想拜托女儿苏莫晓带万雪去,可想也知道得碰一鼻子的灰,就转而拜托郝贝了。 苏莫晓看一眼郝贝,问郝贝想去吗? 郝贝点点头,苏莫晓狠剜一眼郝贝,特别想喷郝贝一句,你要不想去你就说不去啊,为什么要咐和别人。 其实苏莫晓真误会郝贝了,她是不想回家,又没地方去,所以出去逛逛街也未尝不可的。 …… 去的医院附近的一家商场,万雪高兴的一个店一个店的逛,苏莫晓跟郝贝跟在后面。 苏莫晓侧眸看了一眼郝贝才问:“需要我安慰你吗?” 郝贝看着苏莫晓,带着点期待,莫晓姐安慰人,会是什么样啊? 苏莫晓咬牙,真他妈的跟女人在一块儿玩就是费劲! 憋了半天,甩了一句:“你要看那谁不顺眼,直接开口,我揍她一顿的!” 郝贝贼兮兮的凑到苏莫晓跟前嘀咕了一句:“莫晓姐,你说的那谁是谁啊?” 苏莫晓白了郝贝一眼,我就不信你不懂的。 郝贝又接了一句:“不会是说宁馨吧!” 苏莫晓这次理都懒得理郝贝了,反正她话是放这儿了,你要是让我帮你揍人呢,我肯定上,别的安慰你啊开解你啊,这些就算了吧。 “莫晓姐,你好像对宁馨有很大的怨气啊,为什么啊?” “难道你对她没怨气吗?”苏莫晓反问一句。 郝贝点头:“我有怨气是因为她。插。足了我们的生活太多方面,莫晓姐你为什么呢?” “我……”苏莫晓说了一个我字顿住,脑海里闪过某些画面,到底什么也没说,只是生硬的回了一句:“我就看她不顺眼!” “哦哦哦哦……”郝贝连哦四声,拽着苏莫晓的手往一家女装店里去,万雪早就跑进去了。 这一家的衣服偏淑女公主范儿,万雪一进来就两眼放光,拿起一件又一件的往身上比,营业员的眼都抽抽了起来,这么大岁数的大妈了,往身上比划什么啊,看到后面跟进来的郝贝和苏莫晓时,才想着兴许人家是给女儿买的。 苏莫晓一贯的风格,往店内的沙发上一坐,并不去看衣服。 郝贝跟万雪一起选衣服,这衣服说实话,就适合二十多的小姑娘穿,郝贝现在穿都有点装嫩的嫌疑了,就更加不适合万雪了。 只能骗万雪说要给苏莫晓买。 万雪才万分不舍的放下一件藕粉色的公主裙,从小背包里拿出一张卡来扬了扬说:“给晓丫头买。” 这是出来前,苏鹏放到万雪包里的信用卡,给万雪的是苏鹏为万雪办的信用卡附卡,不需要摁密码的那种,只要签名就可以了。 “好。”郝贝点头,选了一套皮粉色的裤装,公主袖,领口带着荷叶边,淑女中带着股英气范儿……看第一眼,郝贝就觉得苏莫晓穿上肯定会好看。 苏莫晓个子高,腿长,裤装可以更好的显出修长笔直的双腿来。 万雪也扒拉了一圈,最后拿了一件藏蓝色的背心长裙,比着苏莫晓的方向说:“晓丫头穿……” 营业员在边上是看明白了,就咐合着俩人的话,说这两件衣服跟苏莫晓的身材很合拍,穿上一定好看,可以试一试。 郝贝拿了衣服走苏莫晓跟前,跟苏莫晓说试试呗。 苏莫晓伸手翻了翻这两件衣服,皱着眉头看着那条裙子说:“我从来不穿裙子……” 郝贝就知道会这样,呶嘴让苏莫晓看万雪,万雪有点怕苏莫晓的,这会儿就在那边怯生生的看着他们俩,两只眼晴瞪的大大的,很期待的样子。 “是万雪给你挑的,你要实在不想穿,就买回去放着呗……” “那就这样吧。”苏莫晓这算是接受了。 郝贝回头冲万雪比了个剪刀手,万雪笑的呵呵的把卡交给营业员。 有了开始给苏莫晓买衣服的经验,万雪在后面真就变身后妈达人了一样,一件件的给苏莫晓买,刷卡跟不要钱似的。 郝贝看着都眼疼,倒是苏莫晓异常的淡定,不管是连衣裙还是高跟鞋,各种万雪给买的,苏莫晓都照单全收。 开始还是郝贝劝着,说难得万雪想买东西,是不是比从前好了,现在都会刷卡了啊,让苏莫晓别拒绝,到后来,就是郝贝劝着苏莫晓说:“莫晓姐,咱们不买了吧。” 苏莫晓扭头看着郝贝说:“不是你说让我不要拒绝万雪的吗?” 郝贝抚额,实在是的高不明白莫晓姐了。 最后的结果就是——给苏莫晓买的衣服最多,全是万雪刷的卡,还有给苏爷爷买的一顶帽子,给苏鹏买的一条领带,还有给郝贝买的衣服鞋子。 东西买太多,直接让营业员给送到楼下车里的。 到医院楼下,把万雪送上去,苏莫晓才带着郝贝回家属院。 郝贝这才有功夫拿出手机看了看,手机信号好好的,没有未接电话,只有一条定制的天气预报的短信,也就是说她跑出来这一天,她爸秦秦立国没有给她打过一个电话,就不担心她吗? 苏莫晓瞥了眼郝贝,不自在的开口说:“其实万雪还不错的。” 郝贝不明所以然的点头:“是啊,现在比以前好多了。” 苏莫晓笑了笑:“是的,但我一直觉得她配不上我爸,觉得不管是谁,都比万雪好,但今天我才明白,其实不是配不配,而是我爸会因为万雪而开心,我做为女儿,最晚会结婚,就是不结婚,我也没有太多时间陪我爸,我弟也是那样,所以我应该支持我爸和万雪在一起的。” 郝贝诧异的看着苏莫晓问:“莫晓姐,你想跟我说什么?” 苏莫晓难得一脸温柔的神色,伸手揉了下郝贝的脑袋总结了一句:“对于父亲来说,你就是个女儿而已,明白吗?”女儿是替代不了妻子的角色的。 “莫晓姐,你是不是知道什么?”郝贝问。 苏莫晓摇头:“我什么也不知道,只知道已经到你家了,你还在赖在我车上到什么时候啊?” 郝贝囧了囧,心想,我就永远不下车行吗? 但显然是不行的。 拽着车门,郝贝就特别的不舍得地问:“莫晓姐,明天你还能陪我玩吗?” 苏莫晓抚额,十分无情的说:“没空,赶紧的走,看见你眼疼。” 郝贝刚关上车门,苏莫晓一脚油门踩下去就急驶而去。 郝贝站在那儿,无奈的叹了口气,眼巴巴的看着苏莫晓离去的方向,多想莫晓姐能退回来,带她走啊…… 但这不现实,再不想面对,她也得回家! 过去,家这个字对于她来说是温暧的温馨的,可现在,家这个字对她来说,就像是一场酷刑,不想回,不想回,还是不想回…… 走到门口了,又往后退两步,再走两步退两步,恨不得手中有朵花,能让她撕花瓣来决定回还是不回的。 她在这儿纠结着,屋内的人也跟着急眼。 屋内是有监控的,就把郝贝这一举一动都看得格外分明,宁馨是坐不住了,站起来就要往外走。 秦立国一声怒喝阻止了她。 “回来,坐下!” 宁馨不得不听话的回来,可怜巴巴的看着秦立国说:“我出去接她回来,今天跑出去一天了,她……” “不用,她会自己走进来。”秦立国说的很是笃定。 宁馨坐在那儿腹诽着,你怎么就这么肯定,要是郝贝转身跑了怎么办? 但结果,显然是秦立国胜。 郝贝最终还是有气无力的推开了院门。 秦立国这次回来后,家里的安保设施有重新做过,院门上的锁是自动感应锁,咔的一声,郝贝门锁上了。 郝贝回头,看着这锁就有点泄气,总觉得就像是这个家一样,沉重的枷锁。 “怎么?不想回来,那就……” 秦立国不知什么时候站在了门口处,不阴不阳的扔了这么一句话过来。 郝贝没有回头,眼圈红了。 宁馨冲了出来,抓着郝贝的胳膊回头就说秦立国:“你别这样说她,这是她的家,她怎么会不想回来,贝贝是最恋家的人。” 郝贝是很想把宁馨的手给甩开的,可是想到苏莫晓说的那句对于你的父亲来说,你只是一个女儿的身份。 终于忍了忍,扬起头,皮笑肉不笑的说:“爸,我回来了。” 对于宁馨,还是没有打招呼,她过不去这个坎的。 进了屋,宁馨怕俩父女吵起来,就推郝贝上楼去洗澡换衣服,吃饭再叫她。 郝贝没有拒绝,提着自己买衣服的袋子,蹬蹬蹬的就上楼了。 秦立国淡定的坐下来,拿起桌上的报纸,继续看,只是视线却一直定格于报纸上的某一处,一直到眼晴都疲惫的乏酸了,也没有看进去一个字的,揉了揉眉心,长舒了口气,仰靠在沙发上闭目小歇。 楼上的郝贝呢,进了屋,就恨不得从来没有踏进过这个屋子。 满身的火气,火的她想点把火把这房子都给点着了的! 她的房间被整理过了,原本早上她走的时候不是这样的! 她讨厌别人碰她的东西,确切的来说,她讨厌宁馨,所以讨厌宁馨为她做的所有的一切! 憋着一身火气的冲了个澡,拿了衣服换上,下楼,走到厨房,对正在做饭的宁馨说:“请你以后不要再进我的房间,更不要随便动我的东西。” 宁馨疑惑的看着郝贝,满眼的委屈,“贝贝,你是不是误会什么了,我想对你好……” “我不需要你对我好,我不能阻止你进这个家门,但却可以阻止你进我的房间,其它的……哼,我也懒得管……” 郝贝这话还没说完呢,砰的一声。 吓得郝贝一怔,宁馨也是一愣,都往客厅里看去。 是秦立国一巴掌拍在桌面上的响声,报纸都被秦立国给拍烂了! “够了,你有什么不满足的,不满意的,你就直接说出来,小宁是你的长辈,你对她要有礼貌,别天天跟长了刺似的,到处刺人!” 他承认了? 承认了! 郝贝伸手抓住边上的斗柜,整个人就仿佛是被重锤猛击了一样,心口处一阵刺疼,双眸也让泪水模糊成一片,绝望的看着客厅里的父亲,依稀可辨人还是那个人,脸还是那张脸,从干爸到亲爸,这一路走来,居然成了现今这样…… “爸,你说她是我的长辈,你真的要这样做吗?”颤抖着声儿的问出口,心还未完全的死掉,还抱着最后一丝的期望,希望秦立国能说一个不字。 谁料,秦立国现在就像是化身成了恶魔一般,开口的话更像是淬了毒的针。 “是的,她是你的长辈。” 郝贝伸手扯着自己的头发,心底两个小人儿打着拉据战。 想跑出去,跑出这个家,可是双腿像是让灌了铅一样的沉的挪不动一步路。 想大声的吼他为什么要这样做,这样做对得起妈妈吗?可她又有什么立场去质问,母亲丁柔已经离开那么多年了,就算凤阳说还活着,但谁能保证她还真的活着! 饭桌上,安静极了。 郝贝戳着米粒,没精打采。 宁馨在边上看着干着急,却不敢有所言语动作。 秦立国则默默的吃饭,稳坐如泰山,只是时不时的蹙一下眉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堪比酷刑一样的晚餐终于结束,宁馨去收盘子,秦立国却出声阻止了:“以后家里分工合作,小宁你做了饭,吃过饭贝贝就要收拾了这些,小宁在家里不是佣人,不需要像佣人一样的伺候你。” 郝贝终于抬头对上秦立国的眼晴,想说什么,最后败下阵来,乖乖的说了句:“知道了。”动手收拾着桌上的碗筷。 宁馨本来是要帮着收拾的,被秦立国一个冰刀眼给制止住了。 倒是秦立国自己帮着给收拾进了厨房,站在跟郝贝平齐的位置一起洗碗。 边洗边跟郝贝说着话。 “明天你那儿也不要去,把明间空出来一下。” 郝贝木讷的恩了一声,不愿意多说话,更不想问有什么事儿…… 可秦立国却是告诉她:“明天陪我去一趟民政局。” 郝贝又是哦了一下,根本就没有想去民政局要干嘛这个问题。 宁馨在客厅里看着厨房里那对父女俩,也是跟着叹气,她知道郝贝可能是误会了什么,但是她却不能解释…… 另一边,苏韵叨叨的把裴靖东好一通的数落。 “你是怎么给人当爸的啊,那个叫什么的,张荷是吧,一看就不是什么好鸟,你是上当没够是吧,以前柳晴晴是怎么对小瑜的,你忘记了是吧,还找个对你有想法的女人照顾孩子,你就不怕那天把孩子们给折磨死了的啊!” 苏韵这是听说了孩子们进医院的事情,前几天她有个学术会议去了外省,回来后在医院里遇上顾竞然才知道,小曦都住院了。 这不,就赶紧的过来了,水泡已经下去了,烫伤处也结了疤,问孩子,说疼不,孩子说不疼,现在就在长肉了,有点痒痒,总是想挠。 好在这孩子听话,有毅力,再痒也没有抓的,要是抓了,少不得得留下下疤痕的。 就这好了之后,你看吧,肯定得落疤,这得亏是个男孩儿,要是个女孩子,胳膊上这么一大块,得多难看啊,可就是男孩子也不行啊,以后不穿短袖啊! “二婶,你别说了,说的我头疼!”裴靖东听不下了,什么疤不疤的,就一小子,大老爷们的,身上没点疤能行吗? “你还头疼呢,你也有脸头疼的,我跟你说,你赶紧的跟那个叫张荷的什么的散了……”苏韵真是气不打一出来,看着裴靖东都不顺眼了。 裴靖东抚额解释着:“二婶,我跟郝贝还没有离婚!” 苏韵接话着:“没离就赶紧的离!”说完才怔住,而后诧异的问:“你铡才说什么来着?” 裴靖东又重复了一遍。 苏韵这才听清了,赶紧问:“这是怎么会事儿?那你跟那个张荷又是怎么会事儿?” 裴靖东苦笑了下,能是怎么会事儿,作戏罢了。 话说在云南的时候,真是让郝贝给逼急了的,他知道郝贝跟方桦没有什么的,他也真不是那样不通情理,可是既然郝贝想做这件事,那他就让她做的无忧无虑一点也好。 正愁着怎么样才可以让她放心放手去做的时候,收到了一条新年祝福的短信。 是张荷发来的。 看结尾处的署名,裴靖东从脑海里扒拉出张荷这个人,似乎是郝贝在医院认识的朋友,是个护士…… 他收这个叫张荷的短信,可不是第一次了。 隔三差五的总是有这么一条短信,内容都是祝福类的,或是什么温馨提示类的,无非就是关心的话语。 让人查了张荷的资料,看到履历表上事件后,他才终于想起来张荷是谁。 如此便明白了这姑娘的心思。 打了个电话,让张荷过去云南,陪着他演一场戏的。 他没那么高尚,当时完全就是一颗红心两手准备。 要么郝贝甩开方桦,跟他在一起,他就不会让郝贝再参与到任务当中,那怕是当个背景的角色,他也不允许。 要么就是郝贝选择了方桦,那么他就让郝贝死心,完全的死心,专心的去应付方家的人。 其实这两种可能,他更倾向于前者,但郝贝的选择却是后者。 就算是做红也得做全套吧,更何况还有假戏成真这个词儿呢。 相处下去,也觉得张荷这人还不错,说实话,活到他这份上,要是死了什么的,最牵挂就是两个孩子,张荷对他的感情,他不是看不到,而是想着,留了张荷在,最起码,如果有一天自己不在了,两个孩子不至于无依不靠。 他一直觉得张荷是跟柳晴晴不同的,但其实还是失望了,那些小把戏玩的,完全就跟当初的柳晴晴有得一拼了。 当然,他是不可能跟张荷领结婚证的,想都没有想过,所以现在才知道他跟郝贝没有离婚。 苏韵听罢狠捶了一记裴靖东问:“那你到底跟这个叫张荷的到什么地步了?” 裴靖东抿唇,不悦的皱眉:“二婶,现在的重点是我跟郝贝没有离婚啊!” 苏韵送了个大白眼给他:“没离也得离不是吗?” 裴靖东惊讶的看着苏韵问:“你怎么知道?” 苏韵抚额,这还用问吗?郝贝是秦立国的亲生女儿这个事实出来,你还期望着郝贝能跟你在一起吗? 拍拍裴靖东的肩头安慰着:“别作白日梦了,醒醒吧。” 苏韵还是很了解秦立国的,可以说秦立国表面看上去温和,可是你说一个人怎么能温和一辈子,没有一点点脾气,那完全就不可能,以苏韵来看,现在的秦立国,才是秦立国的本色演出吧。 秦立国很护犊子,还很黑。 苏韵还记得,当年在队里时发生过一件事儿。 当进丁柔还不是秦立国的妻子,连女朋友都不是。 有个男队员就看上丁柔了。 那哥们也搞逗,天天写情书,你说情书你都写了,还害羞什么啊,不敢亲自送到丁柔手里。 然后托人送的。 托的人是谁,正好是秦立国。 结果,这哥们在写了一个月情书后,问秦立国效果如何? 秦立国跟人家说效果很好。 最后在一次队里小聚会的时候,大家伙都喝多了,这哥们也是有准备的,但不知道怎么会事,丁柔居然被临时留在队里值班了。 同去的还有一个姐们儿,喜欢这男的。 过了没多久,这男的结婚了,就跟喜欢他的那个姐们结婚了。 当时苏韵还好奇呢,那时候苏韵多八卦啊,还跑去哪人打听。 这才知道,秦立国撮成了这男的跟那姐们成一对了,怎么撮的。 就是把男的写情书,全转送给那女的,聚会那天晚上,男的其实开了间房,秦立国又故意把丁柔留队里值班,并把那姐们送进男的房间。 生米煮成熟饭,想不结婚也不成啊! 这事儿,就苏韵一个人知道。 特别是人家结婚的时候,苏韵还偷听到一件事儿,那男的愧疚啊,觉得给丁柔写了那么久的情书,最后跟别人结婚了,怕丁柔伤心,就跟秦立国说来着。 结果,秦立国那把刀补的哟——直接告诉那男的,你的情书,每一封都是送给你老婆的。 男的当场就要晕,后来才弄明白,嚷嚷着要跟秦立国干架。 当初写情书,队里一群大老爷们,这哥们可是征求过秦立国的意见的。 就问该怎么写这样的,因为当时队里纪律挺严的,特别是在男女方面,属于严惩那种。 故而,这哥们听秦立国的,信件里不会提丁柔的名字,只用一个统用的称呼,亲爱的,再到后来写的顺手的时候,就直接宝贝这样的称呼,当时这男的还沾沾自喜,就算是被发现了,也没指明是丁柔,不会连累丁柔的。 却不曾想,秦立国早就埋了个坑,把这哥们给推坑里去了。 后来这哥们去哪儿了,这哥们是结婚了,但是因为坏了队里的规定,跟女队员结合,所以被调离了特种部队,回了地方。 苏韵是全程围观的,特别是呼弘济那时候也跟她说了,你得罪谁,都别得罪秦立国,你可以当他朋友,千万别当他的对手,当他对手,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二婶,你说我爸怎么会对丁柔做那样的事情,我都不相信的……”裴靖东喃喃着,始终觉得是这件事横在了他和郝贝之间。 苏韵叹气:“我也不想多说什么,但是你记住,你家啊,有这个遗传因子的,你看你爷爷,再看你爸跟贺子兰,跟柳晴晴……他睡过的女人还少吗?” “……”裴靖东没话说了。 苏韵清咳了一嗓子劝着:“行了,你也别想这些了,你抽空去医院再做个确诊,这次不管怎么样,你都得开始治疗了,你不能再拖下去了。” “恩,我知道。”裴靖东应声说着。 翌日。 是裴靖东和秦立国约好的,和郝贝一起去民政局办理离婚手续的日子。 早上起来,没有在家里见到宁馨,郝贝的心情好不少。 但出了门,心情就不美妙了,来接他们的是宁馨。 坐上车,郝贝就扭过头,连宁馨给她打招呼,她都没有理一下的。 宁馨讪讪的收回视线,专心开车。 郝贝这心里就发堵啊,看看前面开车的宁馨,又看看身边坐着的秦立国,小声的问:“爸,我们去民政局干嘛?” 秦立国睁眼,看着郝贝,难得郝贝愿意跟他讲话了。 “婚姻登记处。” 郝贝听到这个,头发就一阵阵的发麻,出声喊着:“爸,你就真的不要我妈妈了吗?不是说我妈妈还活着的吗?” 秦立国蹙着眉头,无奈的说:“是你去。” “我去,我去干嘛啊?”郝贝弄不明白了。 秦立国这才拿起座位上放着的一个文件袋,里面装的是郝贝和裴靖东离婚所需的资料。 郝贝打开来看,看到那个小红本时还没在意,以为是离婚证,然后又看居然是结婚证,惊的呆滞的看着秦立国问:“什么意思?” “你们去把婚给离了。”秦立国淡淡地说着。 郝贝的脑袋嗡的一下,拿了手机出来,拨号给白洁。 白洁这正苦逼的在图书馆里自习呢,低下头,小声的喂了一声。 郝贝这边就连珠炮似的吼了起来。 “白洁,我让你帮我跟裴靖东办的离婚证,你没有办吗?” 白洁那边一下就火了,靠靠靠,有没有一点良心了,她是为郝贝好啊,你明明就爱那个男人,为什么要离婚呢? 俩人在电话里就吵吵了起来。 最后气得都砸了电话。 郝贝这边气的鼻孔都要冒烟了,这叫什么事啊! 裴靖东他犯重婚罪啊! 可是转念一想,她自己不也是…… 烦燥的抓了抓头发,看一眼秦立国,扭头过去,不再说话了,心里乱凿凿的。 秦立国倒是老神在在的,打了个电话给裴靖东,问裴靖东到了没。 裴靖东呢,一大早就到这儿了。 展翼开的车,裴靖东就坐在副驾座上,车子都快冒烟了,全是裴靖东抽的烟的味儿。 “哥,要我说,你还喜欢你嫂子,那你就别离了呗,我就不相信秦立国还能拿刀逼在你脖子上让你离的。”展翼知道这事后,也是苦笑不得的。 搞半天,还是没离啊,那就别离了,反正他是看明白了,他哥就舍不得郝贝那女人的。 “你不明白。”裴靖东又抽了口烟,嗓子眼也快冒火了。 这个婚,就不是他说不离就能不离的。 秦立国的车子在快到地方的时候停了下来,秦立国让停的车,并让宁馨先下去。 等车子里没有了宁馨的时候,秦立国才问郝贝:“你怎么想的?说说吧。” 郝贝低头,脑海里一幕幕的回放着,如果昨天她没有见到张荷,她也许会犹豫,但昨天她见过张荷,那就没有什么好犹豫的了,毕竟她就算是跟方桦作戏,却从来没有发生过什么,她接受不了精神出轨,更加不能接受身体出轨。 纵然那个时候,也许他也以为他们离婚了,但脏了就是脏了。 “我会听你的话,离婚,然后我有个条件。” 秦立国看着她说:“什么条件,你说吧。” 郝贝深吸了口气,才开口:“我可以跟裴靖东离婚,但是你也要答应我,一年之内,不能跟宁馨结婚,一年之后,你们随便怎么样,我都不管。” 秦立国拧了下眉头,半晌后点头:“我答应你的条件。” 这时候才喊了宁馨上车,继续往前开。 …… 民政局离婚登记处的工作人员也是傻眼了。 这离个婚,这么大的仗式啊,都有家人陪不说,还有领导来监督,盖章时,工作人员的手都抖了抖,生怕给盖错章了。 全程裴靖东和郝贝两人就像是木偶一样,只在需要说话的时候说话,其它时间都是安静的。 当工作人员把离婚的红本,一人一本交给她们时,郝贝仿佛听到什么东西碎了的声音……深吸了口气,眼泪措不及防的落了下来。 一直抿着嘴,没有说一句话的裴靖东,却在走出民政局的时候,拉住了郝贝的胳膊跟秦立国说:“秦叔,现在能让我跟她吃一顿散伙饭了吗?” 秦立国看了眼郝贝说:“这个要看我女儿的意思。” 郝贝抬头对上秦立国的眼晴说:“爸,我跟他去谈谈行吗?” 秦立国带着宁馨和展翼走了,把一辆车留给了郝贝和裴靖东。 郝贝坐在副驾座,裴靖东专心开车。 车子就没有停,一直在开,三个小时后,郝贝终于撑不住的出声了。 “不是要吃饭吗?找个地方停下来吧。” “哦。” 裴靖东应声后,找了个餐厅,停了车。 是一家西餐厅,郝贝看着餐厅的名字就皱眉头,她不喜欢吃西餐。 不过也没有说什么,想想也是,散伙饭,还想吃得多香啊,就这儿吧。 裴靖东之所以选这里,完全是因为安静。 地点有点偏,又过了饭点,餐厅里的人就比较少,他们进去,选了个角落的卡座坐了下来。 点好了餐,裴靖东才开口说话。 “郝贝,对不起。” 郝贝诧异的抬头看着裴靖东问:“你有什么好对不起我的。”你都娇妻别抱了。 裴靖东苦笑了一下,把他跟张荷的事情合盘托出。 郝贝听罢只是嗤笑一声,并不想多说什么。 裴靖东也是没办法,得,信不信的随你,总之就是,“我们离婚,并不是因为我有了新人,或者怎么的,而是因为我们的婚姻没有办法进行下去了……” 郝贝点头,“也对,你都有新老婆了,这婚早就该离的,不过是被人为的阻止了就是。” “你怎么就不相信我呢,我跟张荷清清白白的,什么都没有发生,再说了,我都感染了HIV,我连你都不舍得祸害,我就舍得去祸害别人了啊!” 郝贝当下就哭了,真就刚才在民政局签字时都没哭的,这会儿却是哭的像个受伤的孩子一样委屈。 “是,你舍不得祸害我,你就去祸害张荷了,裴靖东,你别想骗我了,你跟张荷早就睡过了吧,我听到过的……” 裴靖东苦笑,打开手机,伸手把耳机递给郝贝。 郝贝不明所以然,裴靖东示意她戴上耳机。 等她戴上耳机时,裴靖东就点开了一个视频。 郝贝不知道裴靖东在干什么,但是却听到一声吟哦声,那声儿有点熟悉,她好像听到过…… 可是等她看到裴靖东递过来的手机上的画面时,啪的就把手机扣在了桌面上,动作太大,把耳朵给扯掉了,外放的声音清晰的响了起来。 餐厅里为数不多的几个客人都纷纷看了过来,心想,这俩人可真龌龊呢,在餐厅看这种东西。 裴靖东黑着一张脸的关了视频。 “不可能,不可能,昨天我见过张荷,她的化验单我看到了,是感染了HIV的。”郝贝摇头,不相信裴靖东的解释。 裴靖东也是一惊,眉头皱的紧紧的,没再说话。 “不管你相信不相信,我都不希望这段婚姻给你留下阴影,关于张荷的事情,我会弄清楚,然后给我一个交待。” 郝贝也回望着裴靖东,眼底满满都是期望,她知道自己这心态就不对,但没办法控制心中的窃喜,他说跟张荷清清白白的,是真的吗?她期待着他的答案。 另一边,展翼是在半路上下车的,被宁馨给扔下车的,站在那儿可怜兮兮的打了出租车,跟着前面宁馨和秦立国的车子回单位去。 宁馨实在是没忍住,心里有很多话想问秦立国,所以把展翼赶下车后,就问秦立国了。 “您到底是什么意思?逼他们离婚,又让他们在一起?” 秦立国看了一眼宁馨说:“关于你的事情,先不要告诉贝贝,其它的你就不用去管。” “为什么,那什么时候才可以告诉她?”宁馨追问。 秦立国沉吟了会儿才开口说了个时间,“一年后。”   ☆、409:离婚后最浪漫的事,甜蜜的折磨! 郝贝一向不喜欢吃西餐的,但这次却吃的异常欢快,连裴靖东都察觉到了。 “你不是不喜欢吃西餐的吗?” “是不喜欢。” “那你还吃这么多?”裴靖东说着蹙了眉头,心中愤慨的想着,千万别告诉老子你他妈的是因为跟我离婚了这么高兴才能吃的这么欢快的! 墨菲定律其实一直就存在于我们的生活中。 因为郝贝十分高兴的回答了裴靖东。 “因为跟你离婚了,我才这么高兴啊!” 裴靖东放在身侧的拳头紧紧的握住,虎眸里像是住了喷火龙一样,汹汹的烈火烧啊烧的。 郝贝低下头,喝了口意式蔬菜汤,说实在的味不怎么样的。 如果不是太饿了,她才不会吃这么多呢,要知道自从她跟秦立国认了亲之后,她就没有心情好的时候,特别是几乎每顿饭都要跟宁馨同桌而食,这对于疾恶如仇的郝贝来说,堪称酷刑。 汤足饭饱,郝贝看着对面一脸郁闷的男人,心里爽的不得了啊。 还故意开口问着:“你心情不好吗?” 裴靖东深吸口气,强压下心中的不爽回了一个字:“没有。” 郝贝挑眉,口是心非的男人,没有就没有吧。 伸手喊服务生过来结账,并朝裴靖东伸出手来:“钱包给我。” 裴靖东这会儿脑子不好使,完全就没有察觉出不同来,很听话,钱包交给了郝贝。 “五百九十九块。”服务生报着账单。 郝贝抽出六张人民币递了过去,“不用找了,谢谢。” 服务生收了钱离开。 郝贝却并没有把钱夹子还给裴靖东,而是看着钱包里夹着的一张照片,是她和小瑜还有小曦的合照。 裴靖东这人矫情,不爱拍照啊,以前出去玩的时候,每次都是她跟小瑜和小曦一起去拍照。 就这里面的这张照片,还是那年在京都的时候拍的。 那时候,他们的关系才刚刚好起来,浓情蜜意,两个孩子也很好…… 哎…… 郝贝轻叹一声,把钱包还给裴靖东,垂下头来,有点伤感的看着窗外。 京都还是这个京都,但却物是人非了。 忽然就特别的想见见孩子们,再重温一下照片中的欢乐。 “我能见见小瑜和小曦吗?”明知道离婚了,就该断的干干净净的,但郝贝自己却清楚,她就是不想断那么干净。 裴靖东愣了一下,点头。 “今天周五,你要想见他们,跟我一起去接他们吧。” 郝贝恩恩的点头,眼中是怎么也藏不住的喜悦。 裴靖东那颗发涩的心也慢慢的甜蜜了起来,这样也很好不是吗? 不知道在什么时候,他在她面前,从来无所遮掩,生气的,开心的,全都展露无遗。 这下轮到郝贝不高兴了,皱着秀眉问:“你笑什么?” 裴靖东瞟了她一眼,有样学样的回了句:“离婚了,所以高兴。” 郝贝瞪直了眼,这该死的男人,报复心还是那么强! 不过还是跟着轻笑了起来,走出餐厅的时候,连头顶明晃晃的太阳都变的那么美好了,明明昨天还嫌弃太阳太刺 眼了呢。 走到停车场的时候,裴靖东看了下腕上的手表说:“现在才一点半,还有一个半小时他们才放学,是过去等,还是你有什么想去的地方。” 郝贝直视着前方的车水马龙,抽疯般的说了句:“我们走着去。” “走着去?”裴靖东惊的下巴都要掉地了,拧着眉头伸手去摸郝贝的额头,没发烧吧,他们现在在西边,学校在东边,这得走到什么时候去啊。 郝贝拍开他的手,诡异的扬着唇角笑他:“怎么?别告诉我你走不动啊?” “怎么可能?我是怕你走不动。”裴靖东反驳着,抬头看看头顶的大太阳,今个儿这天气太好,如果真在大太阳底下走上一个多小时,非得晒脱层皮不可以,他一大老爷们不在乎这些,可……盯着郝贝那张白生生的俏脸,有些担忧…… 小姑娘家家的,不是最爱美了吗?这女人就不能长点脑子吗,就不怕晒黑吗? “那就没什么问题了,你放心,你能走动,我就能走动,再说了,节能环保懂不懂,现在的年轻人真是的,有车了就不走路,你知道一辆汽车排的尾气有多影响空气质量吗?你看看去年多少次雾霭,要是你能每天少开一会车,既运动了,又环保多好啊……” 裴靖东抚额,注意力完全就不在郝贝的话上,而是放在了她那张一开一合的小红嘴儿,也不知道是不是她最后喝的那个汤里的番茄酱放多了的原因,唇瓣红艳艳的,像清晨刚刚绽放又沾着露珠儿的玫瑰花一般诱人想采。 郝贝这儿叨叨的说了半天的大道理,就见对方没反应,还盯着她看。 不禁好奇的摸了下脸问:“你怎么不说话?想什么呢?” 裴靖东这才回神,抱拳轻咳了一嗓子,低头时扫过腹下某部位,全身一阵燥热,脱了西装外套搭在胳膊上,掩饰住那份尴尬。 “没什么。” 明明就出神了,还说没什么,郝贝不依的回击:“明明就有想什么,快说,你到底在想什么?” 裴靖东看着她的眼晴,很是正经的给出了答案:“想着采花的事儿。” 郝贝一怔,满眼疑惑的瞅他,“采什么花。” “玫瑰花。”裴靖东答,然后蹙着眉提出了问题:“那我的车子怎么办?” 郝贝想也没想的就给出了答案:“你打个电话让展翼过来开回去不就行了。” “这就环保了?”裴靖东失笑的问着。 郝贝这个脸热啊,心也跟着怦怦怦的跳了起来,不自在的扭头嘀咕:“那是别人不环保,又不是你不环保。” 裴靖东哈哈一笑,拿出手机来给展翼打电话。 可怜的小展同志,又屁颠颠的打车过来开车。 结果被裴靖东吩咐着:“你把车子开到小曦学校门口等我。” 想像是丰满的,现实是骨感的。 郝贝一直以为走路是件很轻松的事情,可当真正顶着大太阳走在柏油路上时,真是想死的心都有了。 她从去年受伤之后,身体其实一直不太好,再加上自己也没有刻意的注意过运动方面的问题,总是想着明天就开始运动这样的,以至于走了十几分钟后,就开始喘不匀气了。 反观裴靖东,呼吸平稳,步伐矫健的让郝贝咬牙切齿的。 又走了一会儿,郝贝就撑不住了,指着马路边上的长椅说:“休息一下再走吧。” 裴靖东回头看她,那张小脸上都趟满汗珠子,一颗颗的在太阳光下晶莹剔透,可能因为走路的原因,小嘴一张一合的,还拿手扇着风,不禁让他也跟着口干舌燥了起来。 郝贝这会儿真是坐这儿就不想起了,完全就没注意到男人的异样。 还是裴靖东的视线被对面的24小时便利店吸引了过去,指了指那里跟郝贝说:“我去买点水,你在这儿坐着别动。” 郝贝有气无力的点头,这会儿后悔的肠子都清了,还动呢,恨不得躺下得了。 裴靖东看她这没力气的样子,都有点不忍心了,但还是往便利店过去了。 等再回来时,手上多了一管防晒霜,还有两瓶矿泉水,再就是一把遮阳伞。 拧开水瓶盖,喊她:“先洗把脸,再喝水。” 郝贝这会儿嗓子都要冒烟了,那里会听他话啊,上手就去抢水,握住裴靖东的手,拿水瓶对着嘴就往里倒,真是渴的不行了。 裴靖东就这么任她灌了好几口,目光灼灼…… 咕咚咕咚—— 她喝水的声音与他吞咽口水的声音同时响起。 灌了几口凉水,郝贝终于精神了一点,还是坐在那时在,扬着头去看裴靖东,说:“倒水啊,我洗脸。” 裴靖东一低头,看到的就是让他想喷血的画面。 水渍顺着她的嘴角,落在脖颈处继续往下…… 她今天穿着一件白色圆领棉布衫,领口的布料湿哒哒的贴在锁骨处,胸口一抹莹白的肌肤欲露还羞…… 都说女人的性感不是全祼,而是要露不露,而此时在裴靖东眼里的郝贝,便是这种要命的性感,不经意间流露出来的那抹性感,深入脊髓化进骨血…… “裴靖东,你倒水给我洗脸啊,你这又想什么呢?”郝贝这手伸这儿半晌了没见男人有动静,不禁嘟囔着出口,秀眉也拧的紧紧的。 裴靖东又是一醒作梦刚醒的模样,哦哦了两声就开始倒水。 郝贝傻眼了,这是几个意思啊,水没倒进她的手里,反倒跟不要钱似的往地上白倒了啊!不雅的翻了个白眼,她就发现了,今天这男人就特别的爱走神,难道说离婚的事就把他给刺激成这样了? “裴靖东,你到底在想什么呢!” 拨高的声音把走神的男人给拽了回来,尴尬的扭头回了句:“想采花的事儿。” “……”郝贝哑然,尼玛的,不用问了,因为之前已经问过了。 “倒水!”高声喊着他。 这次没任何意外,郝贝用矿泉水洗了个脸,别提有多舒服了。 洗完后,坐在那儿,头顶罩着一把伞,纤白的小手又伸向裴靖东:“拿来。” 裴靖东诧异:“什么?” “防晒霜啊,难道你买这玩意是自己用的,不是给我用的?”郝贝不客气的说着。 裴靖东觉得这女人可真是一点也不可爱,太过分了,这是什么语气啊,不过他自己更加过分,乖乖的把防晒霜送到了这个不可爱的女人手中。 郝贝挤了防晒霜在手上,先把脸上额头上全都涂满了,又往脖子上抹,领口处肯定也是要抹的。 裴靖东站在那儿,这是看也不是,不看也不是,双眼赤红的都恨不得变成她手中的防晒霜了! 身后是烈日炎炎,身前是逼得他内火的源头,BOSS大人心中狂吼着——啊啊啊啊啊!酷刑啊酷刑,真他妈的煎熬。 终于收拾妥当,郝贝精神抖擞的撑着伞往前走。 裴靖东眉头皱的紧紧的跟在后面,这会儿就是眼发热心发慌,就连看她那包裹在黑色裤子里的小腿肚都是那样的性感撩人。 手机短信滴滴的响,拿出来一看,是展翼发来的。 展翼这货没真把车子开走,就跟着他们呢,这会儿就跟他们后面呢,连他们休息的时候,这货的车子也停在了马路边,看着他哥又是买伞又是买水的,展翼就发个短信提醒下他哥,我在后面跟着呢,要不要坐车啊。 裴靖东看看前面走的飞快的小女人,又回头看一眼身后跟着的车子,冲展翼摇摇头,纵然这是场酷刑,之于他来说也是最甜蜜的折磨…… 展翼也是无语了,得,不领情,那他可真就把车子开走了啊。 咻的一下,郝贝只觉得飞快掠过的车子有点眼熟,但也没有深想。 裴靖东则是眼角抽抽的,很想把展翼揪回来抽一顿的,要不要这么大动静啊,你悄摸的走不行啊。 好在郝贝也没有注意到是展翼的车子。 这一路走来,郝贝腿都要断了,裴靖东则是火的嗓子都冒烟了。 走了一个小时到的学校门前,郝贝看到停在那里的车子,也不管里面还有展翼坐着呢,拉开车门坐进去就瘫那儿不想动了。 展翼看到郝贝还是有点尴尬的,又不好说什么,就下车站在了外面。 就看到裴靖东也在车边上站着,于是就问了一句:“哥,你进去坐会吧,不累吗?” 裴靖东摇头:“我站会就好。” 这一种走来,就别提有多煎熬了,身体里憋着多少火呢,生出多少次把这女人拖角落里给XXOO的想法,最后都给忍下去了,毕竟青天白日的,他们又刚离完婚。 这会儿让他坐车里,那么小的空间,不就是让他做坏事的么? 这可是学校门前啊,马上孩子们就要放学了,他可不想让车子在一群国家未来幼苗的眼前震动的啊! “哥,你们这是……”展翼就特别的好奇,你说都离婚了,这是玩的那一出啊? 裴靖东挥手,让展翼赶紧走,看着就心烦。 展翼同学退场,裴靖东在就一直站在车外面,门口聚集了不少家长,看着时间要到了的时候才敲了敲车门喊郝贝。 “到时间了,我自己进去接,还是你也去。” 郝贝赶紧下车,她当然也要一起去了。 周五放假早,所以是家长去教室接的,裴靖东和郝贝一起去时,老师也是多看了郝贝一眼的。 “裴瑾瑜,裴黎曦。”老师喊着孩子的名字。 两个孩子提着书包出来,裴黎曦还是那样子,裴瑾瑜则有点没精打采的。 刚走到门口就听到老师似是而非的问话:“这是孩子妈妈吧。” 郝贝点头:“恩,辛苦您了老师。” 老师握住了的手,跟见了亲人一样的叨叨着这两个孩子啊,多么的聪明多么的优秀啊,然后马上有一个什么艺术节的活动,希望能让裴瑾瑜和裴黎曦参加了这样的。 郝贝被这老师的热情也给吓住了,弄的跟什么似的。 裴靖东在边上咳了一嗓子,一个冰刀眼甩给那握住郝贝手的老师。 老师的手僵了下,悄声的跟郝贝说着,就说啊,每次家长来接孩子,都会跟老师有个简短的沟通,可是人家老师一看到裴靖东那张脸,就没话说了,所以希望以后都是妈妈来接孩子会好一点的。 郝贝恩恩的点头,眼角全都是笑意,心情别提有多好了。 心情好的不光是郝贝,还是裴瑾瑜,你看要是以前,肯定冲上去抱着郝贝又喊又叫表达着喜悦,现在则像一个害羞的小姑娘,羞哒哒的拽着哥哥的手,眼晴不敢直接去看郝贝,但时不时的瞄上一眼,就怕眼前的人突然会不见了一样的。 还是裴黎曦看不过眼,开口提醒着热情的老师说:“老师,我们要回家了,还有其它家长来接同学了。” 老师这才放了郝贝的手,笑眯眯的对着两个孩子挥手。 “那大裴同学再见,小裴同学再见……” 被称作大裴同学的裴黎曦很无语的看着自家老师,你是搞逗联盟毕业的么?难道不能叫名字吗? 郝贝也是囧囧的,大裴小裴啊,看看孩子,再看看裴靖东,就有点想笑。 裴瑾瑜的手终于被郝贝牵住了,小心脏噗通噗通的跳啊跳,手心都直冒汗。 郝贝感觉到了,伸手去摸孩子的额头问:“小瑜不舒服么?怎么出这么多汗?” “三十九。”裴瑾瑜忽然开口说了这么一个数字。 郝贝诧异的看着他问:“什么?” 裴瑾瑜腼腆的笑着摇摇头,没什么。 裴黎曦眼神却是黯淡了一些,看看裴靖东,又看看郝贝,最后什么也没说,只是把拖着裴靖东的手,让他拉住上瑜的手。 而他自己则走到郝贝的另一边说:“我也想拉着妈妈的手。” 裴靖东和郝贝没多想什么,倒是裴瑾瑜眼晴红红的,心中发誓,以后肯定会对哥哥好,一百倍的对哥哥好。 甜蜜的时光总是短暂的,一顿晚餐,纵然状态百出,但也总是有结束的时候。 到了分别的时候,郝贝摸着小娃儿让汤烫着了的小手,皱着眉头哄着:“小瑜宝贝,以后妈妈还会陪你的,你相信妈妈,不要难过好不好?” 说着话,郝贝的眼泪就往下掉了。 心里也烦自己这个,这就是个后儿子,你就是个后妈,你这么下血本干嘛啊。 但是你知道吗? 吃饭的时候,裴瑾瑜故意把汤弄洒在衣服上了。 好在汤不是刚出锅的,但小手还是让烫红了。 当时裴靖东就生气,还把孩子给训了,是裴黎曦开口反驳了。 裴黎曦说:“你知道什么?小瑜只是想多跟妈妈相处一会儿就是了。” 又看着郝贝说:“三十九,你不是问三十九是什么意思吗?是小瑜一天天的数着有多少天没有见你的时间。” 裴黎曦不是说慌,而是实情。 家里有个台历,上面被打上了三十九个X号,每天晚上睡前,小瑜都会做一件事,数数台历。 昨天晚上还在跟裴黎曦叨叨着,说有三十九个了,不知道数到一百个时,能不能变成一个对号。 父子仨人送郝贝回家的。 郝贝很想说把小瑜带回家,可是她不敢,也不能。 忍痛下了车,狠心的关上车门,头也不回的往家里走。 “爸爸,我们能搬到妈妈隔壁去住吗?我不想住大房子。”裴瑾瑜绞着手指小声的提着建议。 裴靖东怔了下,没有立马回答,踩下油门开车回家。 郝贝回到家,上楼就站在窗帘前,看楼下开走的那辆车,真想跟他们一起走,但是她又不能走…… 车子终于开远了。 她回头看着自己屋子,现在这屋子陌生的有点让她迷茫。 这还是她的屋子,她的家吗? 被子被人换过了,床也是铺的整整齐齐的。 还有桌子上的书,分门别类的都给归整的特别整齐。 憋了一肚子的火没处洒,郝贝冲下楼就对着客厅里的宁馨吼了起来。 “宁馨,我说过了,你不要进我房间,不要动我的东西,像没听懂还是故意的啊……” 要疯了要疯了,真的要疯了! 宁馨站起来,心里别提有多难受了,看着郝贝就红了眼。 “贝贝,你别这样行吗?我知道你现在看我不顺眼,但是我……” “够了,要是觉得别人动你的东西不舒服的话,那就每天自己好好的收拾好!”秦立国在边上打断了宁馨的解释。 郝贝看到秦立国那样淡定的维护宁馨的样子,火气就更甚了。 回到房间就开始摔打了起来,干净的被子床单被她一股脑儿的顺着楼梯甩下楼去。 砰的一声关上房门,不去管楼下那俩人是个什么样的脸色。 秦立国端着茶杯的手抖了抖,揉了下太阳穴,闭闭眼,脸上又恢复了原样。 倒是宁馨,走过去捡郝贝扔下来的床单被子等物,拿起来时,脸上一怔,这不是…… 画面回放——早上宁馨起得很早,从到这个家里以后,她处处小心翼翼的,这和从前单纯的作为秦立国的一个下属来家里借住陪郝贝时的感觉不一样。 以前,她只是郝贝的一个朋友,或者说连朋友都算不上。 而且是秦立国拜托她来陪郝贝的。 她可以只管作好陪伴的工作就可以了。 但现在不一样了,她是以家人、长辈的身份进入这个家,成为其中的一员。 可是你知道,她有多久没有和家人相处的经验了,从父亲死后,她就成了孤儿,就是在姚家,她也从来没有融入过那个家里面去。 现在就这么有了家人,倒让她有点如履薄冰的感觉,怕秦立国不高兴,也怕郝贝不接受…… 早上定好了闹钟,会比平时起早一个小时。 六点钟肯定起来,然后开始准备早饭,要准备郝贝爱吃的,还要照顾到秦立国的口味。 今天早上,也是起的那么早。 可还是没秦立国起的早。 院子里,秦立国拉了一条晒衣绳,正在往上面晒被单呢。 是浅水蓝色上面印着水泡和花朵图案的被单,有点旧,乏着点白。 “我来弄吧。”宁馨挽了袖子,想上手去接过来自己弄的。 秦立国却是阻止了她:“不用,你去做饭就可以,这些我来弄。” 如此,宁馨便去做饭了,把粥熬上后,出来就看到秦立国蹲在院里的水笼头前,还在洗着一个什么…… 走近了才看到是枕套,宁馨走过去时,秦立国就说了。 “你别动手,这是小柔留下来的,我想亲自洗了给贝贝用,其实不脏的,我一直没舍得用过,小柔啊,她喜欢蓝色的,以前都是这样用手洗的,你们年轻人可能没感觉,其实这样洗出来的才干净。” 宁馨便没有再上前了,让秦立国自己洗了那些。 下午的时候,郝贝没有回来,秦立国看了几次门外,最后太阳快下山时,才把外面晒好的床单被罩收进来上了楼。 宁馨也是有骨气的,郝贝不是说了么,不让进她屋,宁馨就真没进。 所以,这床被子是秦立国给郝贝换的。 现在却被郝贝给糟蹋成这样了,浅蓝色上面印着几个脚印子,宁馨忽然就特别的生气,越过秦立国,就想去把郝贝揪出来抽几耳光的。 你可以不喜欢我,但是你怎么能这么糟蹋别人的心意。 放了几十年的东西,可想而知,要是不过去的东西质量好,这会儿怕早就让踩烂了的。 “回来!”秦立国一声怒吼,喊住了宁馨。 宁馨回头:“您不能这样惯她,或者你可以告诉她。” 秦立国冷哼一声,看着宁馨的眼神冰冷又无情,警告的开口说道:“她是我女儿,她就有这个任性的权利,还有这是我们父女之间的事情,宁馨,我希望你掂清自己的份量,我让你进这个家门,并不代表你可以对着我的女儿指手画脚。” 宁馨真是气得肝疼,冲到门口,把客厅的门摔的震天响的冲了出去。 她就是错,错在不该进这个门! 错在不该…… 裴靖东的车子停在裴家老宅的胡同里时,管家和佣人早就在那里等着了。 裴瑾瑜都很困了,被裴靖东从车里抱出来,交到佣人的怀里时,小娃儿不着他的喃喃着:“爸爸,我想跟妈妈睡觉行吗?” 裴靖东揉了下孩子的脑袋,没有不行,也没有说不行。 转而交待着裴黎曦照顾好弟弟。 裴黎曦抬头看了眼不远处的出租车问裴靖东:“您不回家吗?” 裴靖东摇头,“我还有点事需要处理。”眯着眼看着不远处停在那里的出租车。 出租车司机也是无语了,你知道大晚上的,路上车其实不多,这么明显的跟着别人的车子,很容易就被发现的。 可是后面坐着的那位小姐可不管这些,反正人家付钱,他就是个司机,那当然是按雇主说的去做了。 张荷察觉到裴靖东的看过来时,赶紧拍着前派司机的座位大吼着:“扭头往回开,去京都绿景。” 司机让吓的一怔,不过还是调了头往京都绿景开去。 这开着开着就察觉到不对劲了,跟后面的张荷说:“小姐,那辆车子好像是跟着我们的。” 张荷不敢扭头,就让司机开快点,违章了也没事,她给多付钱的。 有了她这样的交待,司机也就不管不顾的加足了马力往京都绿景开去。 这一晚上的酬劳可不少,张荷扔给了司机三百块钱,比实际车费要多出二百块呢。 裴靖东的车子停在京都绿景的楼下,有点无语的看着落荒而逃的张荷。 拿出手机来打给张荷,他想弄明白张荷是个什么意思?话已经说的明明白白的了,现在这样跟着他一个晚上是什么意思? 张荷在电梯里手机响了,着急的去摁电梯的数字键。 二层很快就到,摁了密码开门,关上门时,才长舒了一口气,吓死她了…… 裴靖东就特别的烦躁,就是几句话要跟张荷说的,可是现在…… 不得不下车往楼上走去。 只要一想到郝贝白天时那样在乎张荷的问题,他就想赶紧的把张荷给踢到外太空去,别在眼前碍眼的。 进电梯的时候,都已经想好了,就不能让张荷在京都呆着,还是让她回原来的地方好了。 这房子不给她了,换成钱给她算了。 没想摁密码进屋,就在外面摁门铃,可是摁了半天,张荷也不给开,打电话,不是不接,而是直接给挂掉。 裴靖东这窝火劲就别提了。 浴室里,张荷褪去了衣服,哆嗦着洗了个热水澡,站在镜子前擦身体乳的时候,就发现胸前起了一些红色的小疹子,是皮疹。 洗手台上还放着一管用了一半的艾洛松乳膏,前几天肚子上起了,她给抹了几天下去了,可没想到胸前也起了,想到那纸化验单,她抓起药膏管子就扔进马桶里,摁了冲水,使劲的摁啊摁啊,就想把这个东西给冲走,她不想看,一眼也不想看! 可惜,这么一管药膏,死活就冲不进去的。 她就像是疯了一样的,伸手去捞这药膏,捞出来隔着窗户就甩了出去,也不管会不会砸到人了。 终于扔出去了,心里这才舒服了一点。 裴靖东那边呢,实在没办法,也是想着,这人不会想不开了吧。 就自己开了门进来了。 听到浴室有水声响,他就坐在了客厅里,茶几上有点乱,放着几本杂志,还有几个药盒了,奈韦拉平,拉米夫定,齐多夫定…… 这三种药,裴靖东都不陌生。 因为苏韵在给他叨叨过好多次,记得最清的就是奈韦拉平,说这个药必须要吃,是抗HIV的常用药物,开始时不能用高效药,这样用的久了身体会产生抗体,那样就没法再用药控制。 所以苏韵给裴靖东开的药,刚开始都是普通的药物,慢慢的根据身体检测的情况再开别的药。 但苏韵给裴靖东开的药,全在裴靖东的车子后备箱里睡大觉呢,绝对不会出现在这里,而且这些药是打开过的。 裴靖东拧了下眉头,想到郝贝说的张荷也感染了HIV,他仔细的回想着,他是压根不可能碰张荷的,而且也没有跟张荷有过任何肢体性的接触,血液这个方面就更不用说了。 所以张荷要真的感染了,也不可能是因为他。 张荷终于从浴室里出来,开了门看到裴靖东时,腿都软了。 不过看到裴靖东手里拿的药时,眼前又是一亮。 “张荷,你能给你解释下,你为什么会感染了……” 张荷深吸了口气,说词是她早就准备好的。 “因为你,我要跟你在一起,你不爱我这一点我知道,你爱郝贝,我也不在乎,可是能和你在一起的人,只有我……” 裴靖东听了这话就脑袋疼,你得脸多大啊,这话都好意思说出口,当你自己是九天仙女啊,那就算你是九天仙女,他这个凡夫俗子也动心的好不? “张荷,我也不想多说什么,也许我错了,我以为你跟别人不一样,那现在,你也不用多说什么,这套房子,你别住了,明天我会让秘书给你打一笔钱,在江州给你安排好住处,你回去吧。” 裴靖东说完就要走,张荷站在原地,扑上去抱裴靖东。 裴靖东一甩就给甩开了。 “我会让你后悔的,你会后悔的,一定会的。”张荷无意识的喃喃着,看到客厅里开着的窗户,没等裴靖东出门呢,啊啊啊啊的尖叫着冲了过去。 裴靖东回头时也只看到张荷那疯狂的模样,而后就是砰的一声落地音。 当时就吓傻眼服,这他妈的什么事啊!跳楼了! 飞快的下楼,到了楼下,已经有路人围观了。 好在是二楼,下面也是草坪,真摔不死人的,张荷的头这会儿可能是摔到了,不能动,就那么僵硬着,对着围观的人嚷嚷开来。 “我为了他,故意用哎滋人的血,感染了HIV,现在他不要我了……” 围观的人自然有要问的。 为什么你为了他做这个事儿。 张荷那张嘴真就特别敢说,脸不红气不喘的把裴靖东给黑了。 “因为他去外面玩,被女人咬伤了。”虽然这也是实话,裴靖东感染这个东西的确是被女人给咬出来的。 但听在别人的耳朵里,那完全就不是那么会事了。 裴靖东拨开人群时,听到张荷的话,恨不得一巴掌踹死这女人的,但这会儿也没傻透顶的,转身就要走…… 可张荷能放过他么? 明显不能。 “老公,你别走,就算你不爱我,我也是爱你的,别扔下我不管啊……” 张荷这么一嗓了喊的,别人都往裴靖东身上看去了。 “真是负心的男人……” “还是个哎滋人啊……” “对哟,我们都离他们远点。” 就这样,救护车来的时候,裴靖东和张荷被一群围观的邻居圈在了中间。 裴靖东是没有上手去动张荷的,他这会儿都恨不得张荷摔死呢,嘴巴这么会说,怎么没摔死呢! 医护人员在大家伙的你一言我一语中知道张荷和裴靖东都有病,还是这种传染病,当下也不敢马虎,没人上手去弄张荷。 又打了电话,做好了防护措施才把张荷给抬上救护车。 裴靖东以为这样他就可以走了,没门! 不知道是以家属的身份,还是以病人的身份,反正被请上了救护车一块儿运走了。 郝贝这一晚上睡的还不错,梦到了裴靖东。 梦到他拿着玫瑰花,说是刚采的花,送给她的……那花可真好看啊,红艳艳的,露珠儿滚下来都变成了红色。 可慢慢的,花朵上的露珠儿越滚越多,落在地上就成了一滩鲜艳的红色,似血又像水。 “啊!” 让吓着了,尖叫着坐了起来。 伸手摸了下头,一脑门的汗。 门外有扰人的声音传来。 “贝贝,你怎么了?还好吗?” 是宁馨的问话声,显然是听到她的叫声过来问问的。 郝贝倒在床上,不想理。 可她不理,宁馨就一直敲,还有钥匙的声响,郝贝忍无可忍的对着晃动的门锁大喊着:“我做噩梦了行吗?” 开了一半的门锁不动了,又传来宁馨道歉的声音。 郝贝蒙了被子在头上,不想去听这个吵人的声音。 好一会儿,没声音了,她才把头露了出来,伸手去摸手机看时间。 尼玛的,才五点钟,要不要这么早醒来啊。 拿着手机开始刷着玩,微薄上有人@她了,可是点开看时,又发现@她的那条微薄主人删除了原微薄。 是唐骥@她的。 郝贝回了一句:发的什么,没看到就删除了。 唐骥那边回的特别快:发你了个A片。 郝贝回了个囧字,又补了一句:你是不是盗号君。 唐骥还是特别快的回:是。 郝贝就直接把人给拉黑了。 这边唐骥看着手机上被拉黑的提示,欲哭无泪的看着眼前的哥们袁嘉邈,捶天嚎地,欲哭无泪啊。 “袁大少,袁大少爷,袁大爷,你就饶了我吧,我眼珠子都要瞪出来了。” 你知道昨天晚上,他就是手贱的,就看到一条微薄,题目为:渣男中的战斗机有图有真相。 然后他看着那个图有点眼熟,不就看了么? 看完就转载了,并回了一句,我和我的小伙伴们都惊呆了,@郝贝@袁嘉邈,小伙伴你说是吧。 小伙伴很快给了回复,并开始了唐骥苦逼了一晚上的干活路——删贴。 别看只有几个小时,更别小看这夜猫了的力量,昨天晚上十二点的贴子,今天就爬到了热点的第十一位,马上就窜上着页了,关键词:A男中的战斗机!   ☆、410:苦逼的东哥,被甩耳光! 郝贝刷着微薄就去@袁嘉邈,就说唐骥让盗号了千万别上当啊,是好朋友她才会提醒的。 那边袁嘉邈看到后,就笑眯了眼。 唐骥伸长了脖子凑过去一看,靠,还真当他是盗号君啊! 袁嘉邈看了一眼唐骥,淡定的开口:“你给郝贝打个电话,随便聊什么都行……别让她刷手机玩儿,免得刷到这么糟心的事儿了。” 这位显然就是很了解郝贝,知道这姑娘爱上网爱刷手机玩。 说实在话,昨天晚上看到那个贴子时,袁嘉邈都觉得恶心,更觉得蛋疼,你说你都A了还这么不安分是吧,更过分的是他居然怕郝贝看到,这一个晚上就让公司技术部加班,连带的他也拉着唐骥一个晚上就没闲着。 “我给她打电话,告诉她你为她做这些事儿?给你刷点分儿?”唐骥打着哈欠,这个时候真是困啊,能躺沙发上打个电话跟美女聊聊天也是不错的啊。 “靠,我就是不想让她闹心,才让你打电话,让她没时间刷手机的,你还要说这事,不是找死的吗?”袁嘉邈拉了一张脸,眼底一片清明的笑意。 “哥们,那我就不明白了,你忙活这么一个晚上,到底是为什么啊?”唐骥摊手,你又不想让对方知道,又这么上赶子的,你圣父附体不成啊? 袁嘉邈白了他一眼,催促着:“让你打电话你就打电话!” 唐骥无奈的拿起手机拨了个号码给郝贝。 郝贝看着手机上显示的号码,还有点发怵,说实话,她不太想跟唐骥玩到一块儿去的,因为跟唐骥的认识源自于裴家老爷子裴森的过世,还有陆铭炜的事情上。 平时俩人也就是微薄上互动下,你点下我的赞,我给你回一句评论什么的。 这么七早八早的打电话,可真是让人忧伤的节奏啊! 所以唐骥打第一遍的时候,郝贝就没接。 这人有耐心啊,还又打了一遍。 郝贝无奈的接了,心想,兴许有事呢。 “喂,唐骥啊。” “嘿嘿,你怎么知道是我?” 郝贝从床上坐了起来,把电话拿离耳朵边,翻了个白眼开了免提,开始起床穿衣服。 “存的有名字好不?”摇摇头,真为唐骥这智商捉急。 唐骥那边轻咳了一嗓子,就不知道说什么话了,和郝贝的感觉差不多,关系没有好到可以大清早煲电话粥的地步。 “你找我有事吗?”郝贝听对方没回话,就问了一句。 唐骥那边也躺不住了,坐起来认真的想,好好的想,看袁嘉邈还在看着他,只得硬着头皮开口说话。 “那个昨天晚上我们加班来着。” “……”郝贝哑然,非常怀疑唐骥是不是手机也被盗了啊。 “你是唐骥吗?”郝贝追问了一句。 “当然是啊,难道你连我的声音都听不出来吗?”唐骥炸毛了,真是的,这人太不够义气了,怎么能没听出来他这么优美的声音呢? 郝贝叹了口气,对着电话说:“那你是有什么事给我说么?唐骥,别说你没事,没事你七早八早这个点,就是普通朋友也不会打电话聊天的。” “……”唐骥那边直接就想挂电话了,是啊是啊,早晚打电话的,那是什么,那是亲密的男女朋友关系好不? “唐骥?你在听么,到底有什么事,你直接跟我说吧。”郝贝急眼了,心里就爱多想,这是有什么事儿找她的吧。 唐骥硬着头皮就想啊想啊,还终于让他给想出来一件事了。 “哦哦,也没大事,就是来问问你裴森的那件特殊遗物,你找到了没?” 郝贝那边就来了精神,问唐骥是什么遗物? 唐骥就照实的说了,当初是怎么跟裴靖东说的,这会儿就是怎么给郝贝说的。 说完还补了一句:“裴靖东没告诉你吗?” “没啊,我一会打电话问问他。”郝贝对着电话说着,自己也穿好衣服了,想到昨天走路的惨状,自觉的就穿了身运动服,要出去跑会儿步,下次肯定走的更畅快一点了。 挂了电话,袁嘉邈就问唐骥:“和她说什么了?怎么还提到裴靖东了。” 唐骥抚额,大哥你饶了我吧,我还是盯着电脑上的贴子进展好了。 郝贝这边也就没当这是会事儿,因为今天起得早,看到在院子中洗东西的秦立国,淡淡的打着招呼:“爸,早啊。” 秦立国站了起来,甩着手上的水渍,点头,看郝贝一身运动衣便问:“要出去跑步吗?” 郝贝恩了一下,往门外走,走了一会儿又回头,看到秦立国蹲上去洗着盆子里的什么东西,蓝色的布料,有点眼熟。 不过郝贝是压根就没有往昨天被她踩了的床品上面去想,倒是秦立国,看着郝贝走出去后,叹了口气,看着水盆子就有点惆怅…… 袁嘉邈这边,熬了一个通宵,生气的把技术部的人给臭骂了一顿:“你们得多饭桶啊,搞了一个晚上也没把这个东西弄下去的!”自己也是气的够呛,一张脸黑的跟什么似的。 下面的人都让训了,邰辉也没好到哪儿去,正在办公室里挨批呢。 “你说说,技术部不是号称IT精英么?就这么点能耐,我很怀疑公司的内部网络在他们手中安全不安全的。” 邰辉抹汗,技术部的老大可是计算机博士毕业的,当年最好的成绩大学毕业,工作后又被公司送去读的在职研究生,后来人家又攻读的博士。 然后现在被老板说没能耐,邰辉默默的想,难道还有比博士更高的学位吗? “邰秘书,你自个儿在那嘀咕什么呢?我说的话你难道没有听到吗?”袁嘉邈发火了,两条浓眉都气的快竖起来了。 邰辉一脸茫然的抬头,刚才就是骂技术部啊,这脑子一转,疑惑的问:“那是不是要把技术部的人换掉,是全换掉呢,还是换掉领头的?” 袁嘉邈的眼睛轻眯成一条缝,夹了邰辉一眼,恨不得手中有个榔头照着邰辉的脑袋给那么一下的。 邰辉自认为是跟袁嘉邈时间很长,也很是能揣摩老板心思的好秘书,这次居然像被台风扫过一般的狼狈的抱着一大抱的文件出来了。 回到办公桌前都傻眼了,这么多的文件,分类归档,这好像是小文员干的活吧,可是大老板刚才说了,你今天就给我把这些做完,做不完不许下班。 还是跟着邰辉的小实习生动了点脑筋:“邰秘书,我看老板可能是想让你找个人回来上班的吧……” 经小实习生这么一点,邰辉狠拍了一记脑门,精神头十足的拿起电话要给郝贝打过去,可是一看这时间点,可能在睡觉,就没打。 不过马上就去办公室请示袁嘉邈了。 是不是这个意思,提一句,看看老板的反应就知道了。 “袁总,我有个建议啊,那个技术部的同事其实工作也很卖力,领头的不管是学历还是经验,也是十足,而且在公司也很多年了,绝对信的过,只是技术这个事可能也是需要天份的……” 邰辉自己说着心里都是汗哒哒的,技术这活需要什么天份啊,又不是艺术,可是你看他这样说说到老板心坎上去了。 袁嘉邈点头,说:“是的,需要天份的,你接着说……” “恩,那我是这样想的,您看,可不可以外聘一个技术部副总监,您看可行吗?”邰辉说着一脸认真的神色对上自家老板的眼晴。 “你有合适的人选?”袁嘉邈一本正经的问。 但是邰辉火眼金晴的愣是从这一本正经中看出一点点猫腻来。 “当然,我在想是不是可以邀请郝贝过来,如果她没有时间的话,也可以兼职……” 邰辉的话都没说完,袁嘉邈就打断了,“行,你给舒皓沟通下这件事吧。” 舒皓就是那位技术部的总监。 “……”邰辉无语了,还果真让实习生给说着了呢,这通火总算是给灭了的,这就告别总裁室往外走,走到门口又让袁嘉邈给喊了回来。 “回来,让HR那边找个说话办事牢靠的,昨天晚上公司加班的事情,不能告诉郝贝。” 邰辉点头,默默的为自家老板点个赞,活雷锋啊做好事不留名的。 看着关上的玻璃门,袁嘉邈嘴角扬起了一抹笑,坐在皮椅上,自在的转了个圈圈,心情说不也来的爽啊。 舒皓接到邰辉的电话后,就别提多憋屈了,特别是邰辉还说了,这是老大的对他们不满意了之类的,舒皓的手绞着电话线,都想去挠墙了,这他妈的他多憋屈啊,明明就是大老板自个儿…… 哎,挠墙去! 裴靖东呢,真是活了三十来年从来就没有这么丢脸过。 救护车给送到了就近的医院,晚上都是值班的医生,更没有跟裴靖东相熟的。 张荷送进来就进急救室抢救,这也不知道怎么摔的那么技术,一条腿和一条胳膊摔断了,然后外表上看不出来什么伤来,各种片子CT都做了,说是都没内伤,就是这个HIV似乎有点严重,因为张荷身上的皮疹出的有点多,看着都渗人的慌。 张荷一直都是清醒的,特别的清醒,对着医生就是流眼泪,就讲她全是为了她丈夫裴靖东的。 裴靖东那真就是百口莫辩了的,被几个实习的值班医生给关在了一间空出来的病房里,说是等白天上班后,让传染科那边接收,都病成这样了,还在外面晃荡着,简直就是给社会增加不安定因素的。 这位也是个心大的,可能就觉得自己没做错什么,跟张荷是个什么关系也没有的,那就没什么好怕的,看一眼时间都凌晨两点了,实在是困,躺床上就睡了。 苏韵那边现在都不怎么来医院上班的了,是她的学生,听说了昨天晚上急诊送来的病人有叫裴靖东的,就跟人打听了下,问是哪个裴靖东? 这么一打听就知道出事了,给苏韵打了个电话。 这事儿好像闹的挺大的,早上医院门口都有拉横幅的,也不知道怎么就来那么多的热血青年,坚决让医院把AZ病人给隔离了。 特别是京都绿景那边的业主,都有在物业处嚷嚷着说他们都不敢住这小区了。 事儿闹的有点大发了,裴靖东这边完全就不知道。 等被苏韵几个巴掌招呼在身上拍醒时,还惊了一下。 “二婶,你干嘛呢?”正做美梦呢,就被拍醒了,花没采着还让吓一大跳。 “我干嘛,我干嘛,我都想抽死你个死小子了,我说什么来着,我就说她不是什么好鸟,你就不听话,看看,看看,出事了吧!” 苏韵这一辈子就没生过孩子,真是拿裴红国的这两个侄子当亲生儿子来看的。 这会儿气得心肝肺都跟着疼了,你看她说什么来着,好好的你上当没够是吧,明知道这个女人对你有想法,你把她弄身边来,这能有好事才怪呢! 也许这人本来看着是个好的,但贪心不足蛇吞象的道理不懂么? 打个比方来说,一个乞丐,原本只是祈求能有个馒头填饱肚子就可以了,然后馒头吃到嘴了,想着,要是再有个鸡腿就好了,吃上第一个鸡腿时,会再想,要是能天天吃鸡腿多美啊…… 膨胀了,原本人家只是对你有意思,你没搭理那就是个暗恋,你搭理了,挑明了,变成明恋,你把人招身边了,那不就是让人往上爬的么? 裴靖东这才醒了神一般的想到昨天晚上发生的事儿,切了一嗓子,他当多大点事呢。 就这点小屁事啊,也值得二婶这么抽他的,脸上也挨了那么一下…… “你放心,张荷赖不上我的。” 转而拿起电话就找艾米。 “艾米啊,那个上次让去江州帮我办事的那个叫什么名字来着?” “叫赵强,BOSS,你是不是也听说赵强的事了啊,我正想跟您请示一下呢……” “等等,你说赵强死了,什么时候的事儿?”裴靖东蹭的一下就站了起来,着急的问着。 艾米就据实以告了,本来好好的人,说没就没了,昨天刚下葬,据说一直好好的,自杀的前一天还在公司加班呢,现在家属就在分公司闹上了,说是公司工作压力大大了什么的,要求赔偿。 艾米是职业经理人,这事就归她管,你自杀的,跟公司有什么关系,也不是死在公司里的,但出于人道主义,还是要给一些抚慰金的,但给多少这个事情还是要请示裴靖东的。 这不正好裴靖东问,她就说了。 裴靖东只能让艾米赶紧查赵强经手的文件,看有没有一份是他和张荷签的合同! 你以为裴靖东就敢这么轻易的把张荷人弄身边了,也是留了一手的,防着呢。 可惜,人算不如天算。 当初为了逼真,他是连艾米都没有用的,让艾米给找的一个下属来办这件事的,就怕艾米会透露给郝贝。 结果可倒好,真真的点背的时候喝凉水都能塞牙缝,好好的人就这么给死了,那份合同还能找到吗? 裴靖东几乎就不报什么希望了! 本来苏韵还抱着一点希望的,可一听裴靖东这电话打的,还有这内容,听一半也知道这次是彻底的栽了。 苏韵抚额推了下身边一直没说话的丈夫,让裴红国说话。 裴红国原本来的路上还有点担心,但来了看到侄子睡的那么好,寻思着这孩子一直都有分寸的,不至于把自己扔坑里没法上来的,可现在看来根本就不是那么会事儿好么? “那个,还有一件事,你最好上下网,看下热点搜索。” 裴红国这么一句话扔出来,裴靖东都愣神了,傻呆呆的问:“网上的热点?”心话儿:那跟这件事有关系吗? 门口围着几个小护士,一个个的都在往病房里看,还指指点点的,苏韵走到门口,砰的一下关上门,怒视着裴靖东说:“你是不是想说那些网络上的东西跟你有关吗?” 裴靖东点头,就是这样想的啊?难道错了? 马上他就知道大错特错了,因为苏韵说:“那热点就是你,你自己看吧。”把自己的手机打开,找到那一页,扔了过去。 原本苏韵也是不上网的,来的路上听她学生讲的这件事有多严重啊,再加上在医院门口都有拉横幅的了,可真是非一般的严重了啊! 裴靖东拿着手机,一边看一边皱眉,最后眉头拧的都快成麻绳了,这根本就是瞎编乱造好不好? 他跟张荷要真说有什么关系,那也是雇主和雇佣的关系,哪里像这贴子上写的什么结发夫妻,丈夫越来越有成就了,就要抛弃糟糠之妻之类的,真他妈的扯蛋! 下面回贴的更让裴靖东气得鼻子都歪了,居然有人可恶的诅咒他生儿子没有小JJ!他妈的,翻天了的! “看看你搞的这什么事,不是说没跟郝贝离婚吗?这要让郝贝看到了,还得了啊?”苏韵焦急的说着。 这是完全不知道裴靖东和郝贝昨天真的去离婚的事,当时裴靖东也没说,苏韵就想着,你就拖吧,拖到最后还是个离,没想到人家昨天就离过了。 裴靖东听到郝贝的名字,居然还笑了起来。 弄得苏韵都上前去摸他额头,寻思着这孩子没发烧吧,这会儿还有功夫乐呢,不是得赶紧想办法别让郝贝知道的吗? 可是苏韵想错了。 所有人,包括袁嘉邈都想错了。 因为裴靖东拿了手机就打给郝贝了。 郝贝这儿正在吃早饭呢,看宁馨不顺眼,就低头吃自己的,并玩着切水果的游戏,那哪里是切水果啊,简直就是把水果当成宁馨来切的,切的正来劲呢,手机响了。 就这么正切水果时,一划给接了。 抬眉看了眼圆桌上的其它俩人,像是故意一般,也没回避就接起了电话。 “干嘛?”当然是没有什么好语气的,上来就这么一句。 裴靖东那边嘿嘿的笑着提醒她:“你是上当没够是吧,我要说干你呢?” 郝贝不雅的翻了个白眼,心想这人可真会耍流氓,不悦的问着:“七早八早的打什么电话,你有事儿就说!” 裴靖东清了清喉咙,就说了:“那什么,你没有上网看吗?” “上网看,看什么?” “看本大爷成了热点信息啊,你不是天天上网的吗?居然没有看到,啧啧,怎么着我们也是前夫妻关系啊,你就这么不关心你前夫的吗?” “有病吧,前夫妻了,我关心你个屁啊!” 郝贝说着就把电话给挂断了,然后开始上网找热点。 一条条的打开,才在A男这个热点上看到了那图片,惊的眼晴都瞪直了! 还有一段视频,一分多钟的时长,郝贝点开来看,就听张荷那不要脸的说什么丈夫啊,玩女人的言语,当下气血上涌,啪的把手机倒扣在桌面上,恨不得脚上装个风火轮,飞到张荷跟前抽她几个耳光的! 太他妈的不要脸了,什么出去玩被女人给咬伤的了,根本就不是那么会事儿行吗? 另一边,裴靖东挂上电话,苏韵就喊护士:“护士,给我拿体温计来。”上手去摸的额头温度都觉得不是真的了,这要不是发烧的话,怎么会有人把这样的事故意告诉郝贝呢?不该是藏着掖着生怕对方知道的吗? 裴靖东都无语的抚额哀嚎了起来,“二婶啊,我没发烧,这事都成热点了,想瞒能瞒得住吗?还不如我直接告诉她呢。”再说了,他跟郝贝都离婚了,别说没什么,就是有什么,也无可厚非不是吗? 苏韵坚持让他量体温,想着肯定是哪儿不舒服,要不然就是让刺激大发了,怎么离婚了你还这么高兴呢? …… 郝贝这饭也就实在吃不下去了,拿着电话打回给裴靖东。 “你给我说说昨天你为什么去找张荷,不是说送完我你跟孩子们就回去了吗?” 裴靖东据实以告,会这么做,完全就是想跟郝贝证明自己清白的,没想到偷鸡不成蚀把米。 “你就是活该的你,你没事去找什么张荷啊,你会打李荷王荷啊……”郝贝这火的哟,对着电话里的裴靖东就是一阵的炮轰。 裴靖东那边就赔着笑脸,一点也不生气的。 “是是是,就我活该,这幸好咱们是离婚了,不然我都不知道该怎么跟你交待呢。” “……”郝贝哑然,是啊,都离婚了,她这么火大干嘛啊! “是,咱们都离婚了,跟我也没有什么关系,所以你也不用特意的告诉我。” 扔下这么一句话,就挂断了电话,弄的另一头原本还笑呵呵的裴靖东郁闷坏了……原本不是这样的。 吴哲显然也得到消息,给裴靖东打来电话,说是可以帮忙处理网上的贴子,这要不要弄的,得问一下裴靖东的。 裴靖东有气无力的回了句:“别弄了,扔着吧,爱咋地就咋地吧!” 全天下的人不相信他都没有关系,他只需要一个人相信他的。 如果这一个人都不在乎了,他也没什么好在乎什么贴子不贴子的,谣言总会有破的一天的! 再说了,他还跟张荷签过合同呢! 当然他也不会真的不作为,放任张荷这么嚣张的,在等艾米清查赵强经手的文件。 艾米的工作效率也真是够好的了,两个小时后就给裴靖东回了电话,说是赵强经手的公司的文件,全都在办公室里,至于裴靖东说的私底下让赵强跟张荷签的合同,还真是没有找到。 “BOSS,你再想想,到底是签没签这样的合同啊,感觉赵强不像是那样不靠谱的人,如果真的有合同在,肯定会收起来的。” 裴靖东躺床上就不愿意起了,也没什么力气说话,让艾米不要放弃,继续找,可能在赵强家里也说不准的,有消息通知他。 苏韵和裴红国陪了裴靖东一天,就怕裴靖东有什么想不开的。 不管苏韵是怎么跟医院说,这会儿医院就是不放人,坚决要把张荷和裴靖东给隔离开来。 苏韵也没辄了,这也不是她任职的医院,也不是她说了算的事情,问裴靖东的意见。 裴靖东倒是淡定的厉害:“隔离就隔离吧,反正我现在出去也得被人们给踩死。” 情况在第二天的时候就有所好转。 是郝贝甩出的一张离婚证书,上面清楚的写着日期和名字,而且也有民政局的工作人员前天是有见过郝贝和裴靖东去办理离婚的。 张荷马上就从一个受害者的角色沦为小三之流的人物。 网络上的风向标变化的就是这样快,裴靖东那个热点词很快就让压下去了。 裴靖东自然是全程围观这个变化的,感叹之余,眉眼间的笑意也越来越大…… 但你以为这事就真的这么完了吗? 张荷那边不松口,就着离婚的事件,又扒拉出郝贝和裴靖东之前的假离婚事件。 这样以来,就成了双方拉锯战的状态。 支持张荷和骂张荷人差不多对半,有的人觉得张荷不是个彻头彻尾的小三,有的人则觉得张荷是无辜的,本来就是你们假离婚的,连自己都不知道是假离婚,那人家张荷怎么会知道。 医院也不知道是干什么吃的,居然还让记得网媒的记者采访了张荷。 张荷对着镜头,声泪俱下的控诉着,说的跟那天晚上说的差不多,不过却是更加的催泪。 说自己为了裴靖东,心甘情愿的去感染了AZ病毒,就是为了跟这个男人同生共死,却没有想到到头来是自己自作多情了。 这照比着当初的柳晴晴,可是高了不是一个级别的,甩出来的诊断书上,也清晰明了的是感染了HIV。 张荷以前的同事朋友也都纷纷出面,说张荷原本工作的好好的,人也很好,根本就不是那种乱交的女子,所以这个肯定就是为了男人才故意这么做的。 如此,大家伙也都是倾向于弱者的,那确实是一个花样年华的女子在跟你在一起之后才感染这个病毒的,现在的年轻人也是疯狂,为了爱情可是什么事都敢做的,所以没有人怀疑张荷。 苏韵每天都为这个事情上火,嘴上都起了火燎泡了,到了病房看着裴靖东那副悠哉的模样,气得又想抽人。 “你还不着急是吗?你不着急对吧!你就不怕这个事件影响你的工作,影响你的两个儿子啊!” 裴靖东猛然一怔,说实在的,事发到现在三天了,舆论就像是墙头草一样,一会儿向东,一会儿向西,所以他被隔离了几天,孩子是家里的佣人和展翼在照顾着的。 怕什么来什么的节奏。 学校老师很快的打来电话,说是展翼跟人打起来了。 话说,展翼这几天也不好过,浑浑噩噩的,不是因为裴靖东的事情,他压根就没有注意到网络上的问题,心思完全就放在宁馨身上。 单位里都有风言风语在传了,说是宁馨要上位了,你看跟秦立国都同进同出了。 还有同事看到过宁馨跟秦立国一起吃午饭什么的,还有秦立国抱宁馨了…… 反正传的是挺多,展翼是不相信这些的,可是昨天,他亲眼看到秦立国和宁馨很亲密的样子。 宁馨不喜欢他这一点展翼是知道的,他爱宁馨,也没期望宁馨爱他,只不过宁馨在他心里一直是很美好的存在,就连胖婶的事件,那怕全世界都认为宁馨是推了胖婶,展翼也不相信宁馨会做那样的事情。 可是现在,展翼也想像从前一样的相信宁馨,可是做不到啊! 他看到了,看到了的啊! 就这么一个态到学校接孩子,却看到小瑜宝贝红着双眼跟受伤的小兔子一样的委屈。 展翼当下就急眼了,问发生了什么事。 小瑜就一直哭,小曦也是绷着一张脸。 边上有小朋友就起哄,还有家长就捂着孩子的嘴,要把孩子带走。 其中有个小朋友,长的又高又胖,嗓门还大,可能是有钱人家的孩子,是司机来接的,司机哪敢管小主人的事啊,这个小朋友就哦哦的嘲笑了起来。 “裴瑾瑜和裴黎曦的爸爸是个世纪大渣男,乱搞女人生小孩,生个小孩没……” 裴黎曦握紧了拳头,这样的话,这两天他们听太多了,他还好,早晚会收拾这死胖子的,可是小瑜就接受不了,总是哭,裴黎曦也很无奈…… 展翼一听火了,上去就推了一把那小胖孩,小胖孩当下甩倒了,嗷嗷叫着让司机赶紧上。 “我要打死你,你打死他,打不死他我就让我妈妈辞掉你!” 这么一嚷嚷,司机还敢不上么?这家孩子虽然娇惯成性,但给开的工资那真是多的,拼了老命也要上去跟展翼干架的。 这可就精彩了,司机跟展翼揍的别提有多惨了,小胖孩也被裴黎曦和裴瑾瑜两兄弟给打成了猪头脸。 打成这样,不去派出所都没法给家长交待了,那小胖孩本来就胖,这会儿两只眼晴都肿的成一条缝了,裴黎曦和裴瑾瑜虽然也挂了彩,但照比着小胖孩可是轻多了的。 老师不光通知了裴靖东的,还通知了郝贝。 这还是从孩子的联系表上找到妈妈的电话,打了过去。 郝贝这两天一直在刷评论充当水军跟网民作战,别提有多累了,熬了一个通宵来着,打算睡会的时候就接到老师打来的电话。 郝贝赶到派出所的时候,都傻眼了,对方来了一大群的人。 七大姑八大姨的几乎是全上了,把老师喷的都快哭了。 老师见到郝贝时,想也没想的冲出重围握住郝贝的手声泪俱下的控诉着。 “小瑜妈妈啊,你看这个事弄的,开始的确是房宝全(小胖孩)不对,我也是极力的跟孩子们说,但是你知道孩子们太多,也不是我能阻止的了的,原本咱们都和和气气的把这个事给解决了对吧,你看那位是孩子的叔叔吧,来了直接上手推了房宝全,跟司机打了起来,你说……” 老师也是很为难,发生这个事,老师也是围观过八卦的,她尽量不把情绪带到教室里,同时也明白孩子是无辜的。可是她是老师她明白这个道理,那些学生可能是听家长说的,也可能是房宝全说的,总之孩子们不理解,就唱着小歌谣的嘲笑裴黎曦和裴瑾瑜。 “是,对不起,给您添麻烦了……”郝贝低头跟老师道歉,也是没有想到这个事居然能牵连到孩子们,心中把裴靖东的祖宗八代都问候个遍,你是死是活,别连累孩子行不行。 对方的母亲一身珠光宝气的走到郝贝跟前,上来就是一巴掌。 “我儿子就是说了又怎么样,有本事,你们家别有这些破烂事啊,有这破烂事还怕人说吗?” 郝贝半边脸都让打偏了,但是还是赔着笑脸道歉。 展翼在边上急的直瞪眼,这女人是傻子么?你给她道什么歉啊,明明是那个死小孩的错。 裴靖东赶来的有点晚,出医院都费了不少时间的。 赶过来时,郝贝正跟对方的母亲赔不是。 “对不起,这个歉我已经代替孩子和打人者给道了,你家司机的医疗费误工费我们出,甚至你的孩子可以马上送医院去检查,有什么问题我们都负责,然后你如果觉得还有什么问题的话,可以起诉都可以,或者你想出气,再甩我一巴掌也没关系……” 对方的母亲也是个生意人,平时生意忙,孩子就没顾上,也知道孩子跟着佣人学了些坏毛病,特别爱嚼人舌根,这会儿见郝贝这么好说话,又说的都在理,也知道裴家是什么人,就摆手说算了。 裴靖东走进来,就一脸的冷气,冰渣子一样的眼神盯剜着对方的母亲说:“算了,打人一巴掌你就说算了,那我也甩你一巴掌,我也说算了你看行吗?” 那模样就完全是来给人干架的。 可是他这一巴掌还没甩出来,就被郝贝给甩了一巴掌。 “够了,你还想闹成什么样,你觉得这是对方的错吗?你不觉得是你自己的错吗?我就拜托你了裴靖东,你做什么事情的时候,能不能考虑下你不是一个人,你还有两个儿子,当我求求你放过两个孩子行吗?” 郝贝的身高其实不太高,甩这一巴掌没打在脸上,打在裴靖东的下巴上了,可以说一点也不疼,但是她那淡淡的眼光和祈求的言语,却像把锋利无比的飞刀,直戳进裴靖东的胸口处,脸上也像是被泼了一盆冷水般,呼吸都跟着沉重了起来。 他一直觉得他没错的,但现在才明白了,大错特错,如果知道网上的热点后,他是第一时间去处理,而不是窃喜着郝贝的在乎的话,是不是就没有今天的事情了? 但这世间事,没有如果,只有结果。 结果就只有一个,孩子因为他的原因被同学嘲笑了,郝贝也因为他的原因被对方的母亲甩了巴掌了。 走出派出所的时候,天都完全黑了下来。 郝贝看到停在派出所外面等着她的车,再看着车上走下来的宁馨,忽然之间心中那些对宁馨的厌恶全都消失不见了。 带着两个孩子上了车,理都没有理后面的一群人。 上了车,宁馨就把一个保温盒送到了后排,并说着:“先吃点东西,我买了粥,让两个孩子先吃点。” 郝贝接过来,很小声的说了句:“谢谢。” 宁馨扬了眉头,嘴角勾了个弧度,长舒了口气,她还以为郝贝会拒绝她的示好呢。 两个孩子放学就因为打架的事情被弄到派出所,一直到现在的,正在长身体呢,饿的也是够呛,所以更是没有什么言语的就吃了起来。 另一边,裴靖东和展翼一起走出派出所,苏韵是看这两只很不顺眼了,开着车就走了,让他们自己打车回去。 坐在出租车上,展翼就问裴靖东:“哥,你说郝贝怎么那么傻呢?还给那死女人道歉,她是傻吧!” 裴靖东狠剜了一眼展翼,冷冷的说:“闭嘴!” 展翼闭嘴了,但心不甘情不愿的。 裴靖东却是心甘情愿的,拿起手机给艾米打电话,让艾米赶紧的找那份文件,找不到的话就伪造一份也得把文件给弄出来。 并拿起手机给吴哲打了个电话。 “去云南前,我让你调出来的档案,还记得吗?” 吴哲当然记得。 裴靖东就接着说了句:“那你再传一份给我。” 挂上电话,他看着窗外眯起了眼晴,张荷啊张荷给你条活路你不走,非得跟我这儿扯皮子,那就让看看我们谁能扯过谁的!   ☆、411:总算真相大白,解决了大麻烦啊! 郝贝带着两个小娃儿回了家,到了家门口的时候还有点忐忑不安的,毕竟她爸是那么不喜欢姓裴的,眼下她把这两个孩子带家里,怕是又要引起矛盾的吧。 可这么晚了,她也真的不知道该带两个孩子去哪儿好…… 站在门口的时候就有点纠结,还好宁馨停好了车,摁着密码开了门,喊郝贝:“快带他们进去吧,你爸爸今天加班还没有回来。” 郝贝这才长松了一口气,带着孩子们进了屋。 果真,家里没有人了。 本来郝贝是要带着直接上楼的,免得秦立国突然回来,再看到了多不好…… 不过宁馨却是拿出了医药箱,让郝贝帮孩子们处理下,然后她自己则去了厨房去做吃的。 “小瑜,疼不疼啊?”郝贝拿着棉棒沾了紫药水帮小娃儿清理脸上的红肿,看得心疼死她了。 裴瑾瑜睁大的双眸里闪着亮晶晶的光泽,十分坚强的说:“不疼。”可是当棉棒触到伤处时,还是不禁缩了下身子。 宁馨做的饭很简单也很快,炒了个西兰花,还炸了个鸡腿,把饭上的米饭给炒了下,一素一荤很快就摆在了餐桌上。 “怎么样?没什么事吧,用不用去医院。”摆好东西走过去看两个孩子的伤处。 好在两个孩子是没有吃大亏的,可能是脸上挨了两下,有点红肿,别的倒还好。 “我们没事,是展小叔伤的最重。”裴黎曦淡定的开口,看着宁馨的眼晴如此的说。 宁馨怔了一下,想到远远的看到展翼那张脸都花成那样了,心里莫名就有点不舒服。 “恩,那洗手快来吃饭了,今天太匆忙,就只给做了简单的,你们赶紧趁热吃了,我去给领导送一份当宵夜。”宁馨说着回了厨房。 其实晚饭还没吃时,郝贝接到电话就走了。 如今这家里,可真就是郝贝的家,你看着不显是吧,但只要饭桌上没了郝贝,这顿饭就别想吃了。 宁馨是越在这个家里呆着,越觉得吃力了。 拿了饭盒装好了饭菜就出去了,把空间留给郝贝和两个小娃儿。 …… 同样是打架伤后从派出所出来,展翼就没有这么好的待遇了。 “哥,你要是心里不舒服了,就揍我一顿。” 你知道从派出所出来后,他俩也没打车,就光跟这儿站着来着,站了能有半个多小时了。 那夜风一吹,再加上展翼这一脸的伤,啧啧,那滋味别提有多了,晕呼呼的想着,肯定得感冒了的。 最后还是展翼的手机响了。 前后响了两次,第一次展翼心不甘情不愿的接起来,一道女声传来。 “在哪儿?” “XX派出所门口。” 然后电话就被挂掉了,展翼对着电话好一阵咬牙切齿的。 接着就又响了,看也没看就接了起来,对着电话就是一阵冷嘲怒骂:“靠,你他妈的有病吧……” “展翼,你去医院了吗?”宁馨的声音一传来,展翼的骂声就消失了。 “去了,去了……宁馨你不用担心,我没一点事的,那个司机才被我揍的惨呢。”展翼的话就多了起来,不想让喜欢的女人看到他弱弱的一面。 裴靖东这儿烦的不行,听到展翼这口是心非的话,上去就给了他一个脑瓜嘣。 展翼哀嚎一嗓子,无奈的跟宁馨说:“没去医院,我哥发神经呢,还在派出所门口吹冷风。” 宁馨那边讲着电话,开着车子就出了家属院,正巧看到前面一辆车子尾号那么眼熟。 到了派出所前面的红绿灯处,是红灯,停了下来,宁馨一边讲着电话一边看了一眼跟她同行的那辆车子,不期然的看里面会着的人,心里咯噔一下,拧了眉头…… 黄灯刚闪,宁馨就踩下了油门,后来者居上,赶超了同行的车辆一步。 展翼看到宁馨下车时,眼晴都亮了,狗腿的想迎上去。 裴靖东一伸手就扣住他的肩膀。 宁馨下车,走了过来,像是没有看到展翼一样,先跟裴靖东打的招呼,并说了两个孩子被郝贝带回家了,让裴靖东不用担心,然后才问了一句,要不要送他们回去? 这次展翼抢先回答了的。 “好啊好啊,你回哪儿就送我们去哪儿吧……” 裴靖东是一点也不想搭理展翼了,直接上了车。 宁馨等站在车门前,等他们都上车了,才看向不远处,刚过红绿灯那儿,那辆比她早出门的车子正好停在那儿,轻眯着眼晴看着那一处,眼底闪过一抹挑衅的光芒来。 …… 郝贝这一晚上睡的特别好,前所未有的好。 吃过饭她就带两个孩子上楼了,睡的她的屋子,大床上,她睡边上,小瑜睡中间,小曦挨着小瑜的另一边睡着。 早上是让闹钟给吵醒了的。 这是她昨天开始定的闹钟,每天五点起来,收拾下,五点半左右要出去跑一小时的步。 这会儿醒了也没想起,赖在床上看着两个睡的香甜的小娃儿,心里别提有多满足了,你看小瑜和小曦开始看着长的一模一样,现在郝贝已经能分清了。 小瑜要瘦弱一点,小曦健壮一点。 两个孩子的眼睫毛都是长长的像扇子一样,紧闭着眼晴,白嫩的脸上那抹伤痕,就格外的显眼了。 郝贝不知道别的当后妈的是怎么当的,更不知道别人的亲妈是怎么样对自己的孩子,但她对这两个孩子就是喜欢的紧,就这么睁着眼晴看睡着的孩子,她居然都看了一个多小时的。 当听到从窗台处传来的院门开锁关锁的声音时,才如梦初醒的跳下床,跑到窗台处看了过去。 正好就看到秦立国上车的身影。 到了六点半,郝贝就有点抓瞎了,实在是很长时间没有照顾过孩子们了,这今天还得上学吧,衣服什么的她这儿根本就没有的。 正在想着是现在打电话让裴靖东给送过来还是怎么办的时候,门被敲响了。 去开门,一看是宁馨。 宁馨的手里拿着袋子,里面装着两个孩子换洗的衣服,送到了郝贝的手里说着:“昨天晚上我去给拿过来的,看时间晚就没拿给你,快给孩子们换上衣服下楼来吃饭,一会我送你们过去。” 说完人家就下楼了,脚步很快,郝贝站在那儿,好一会儿后,才讪讪的喊了一声:“宁馨。” 宁馨站定在楼梯拐角处,回头,微笑地看着郝贝。 “谢谢你。”郝贝说完,不自在的转头往房间行去,脸上还有点发热。 宁馨也是愣几秒钟后才长舒了一口气,嘴角轻勾着,哼着小曲儿脚步轻快的往楼下行去。 郝贝好久没有过这么忙碌的感觉了,伺候两个孩子穿衣服呢。 虽然孩子们自己早就会穿了,但她总是想上手,这个帮一把,那个说一句,忙忙凿凿的总算收拾好,带着下楼。 餐桌上已经摆好了饭菜,宁馨则没有出现。 这不禁让郝贝又松了一口气。 “今天还要上学吗?”郝贝咬着筷子犹豫的问两个孩子。 昨天在学校里打成那样,今天还要去吗?要是不想去就不去了的。 裴瑾瑜眼晴眨啊眨的,有点动心了,不去上学,可以跟妈妈在一起玩一天,多美好啊。 可是裴黎曦却是小大人般的开口说了。 “为什么不去?这又不是我们的错。” 一句话说的郝贝无语可说了,是啊,不是孩子的错,可她是怕这事会让同学们对两个娃儿指指点点。 这后妈当的可真是别提多尽职了,当下就提议着:“要是你们觉得这个学校上的不好的话,咱们可以转学。” 裴黎曦淡定的放下勺子,十分霸气的丢来一句:“转学?那也该是房宝全转学!”错的人又不是他们,为什么他们要转学。 郝贝是没辄了,得,不转就不转吧。 吃过饭,把桌了简单的收一下吧,裴黎曦牵着裴瑾瑜的手,对郝贝一弯腰道谢着:“谢谢你的好意,但我并不觉得爸爸有做错什么,既然没有错,我们就不需要去躲着什么,更不需要转学,除非你觉得我爸爸有做错,或者你并不相信他?” 郝贝让这孩子给弄的脸红脖子粗的,心里还特别的憋屈,她这么做是为了谁啊? 小瑜张了几次嘴都没说出话来,就被裴黎曦牵着手走了出去。 郝贝追出去的时候,正好看到两个孩子在跟宁馨讲话。 等她走过来时,宁馨也是有点尴尬的。 你知道刚才裴黎曦跟她说什么吗? 裴黎曦说:“宁阿姨,你送我们去学校就好,不想让郝贝送我们去。” 宁馨那火气就别提了,蹭的一下,很想指着孩子的脑袋大骂一通,但人家两孩子已经拉开车门上车了。 倒是郝贝走到她跟前来了,宁馨能骂郝贝吗?当然不能,恨不得把郝贝供起来当祖宗了的! “你在家里呆着吧,今天一宁被送回来,可能一会就到,我送他们去学校。” 只能扯了个谎话,说到底是不想让郝贝太伤心的。 宁馨出事后,裴一宁就送去了当初照顾的那个刘大姐家里给帮带着的,宁馨早就想接回来了,但一直没有找到机会,也没跟秦立国汇报过,不敢擅自作主。 但是有了昨天两个姓裴的小娃儿都进了家门,宁馨觉得把一宁接回来的时机也到了。 宁馨在车上就给刘大姐打了电话,说是今天接孩子,并感谢刘大姐这些时间的照顾,就像是故意一样,在电话里还跟裴一宁说话呢。 到了学校,宁馨也跟着下车,生气归生气,既然送孩子,她还是会做的好好的。 不过她这个情,别人不领就是了。 “宁阿姨,你回去吧,以后也不需要来接我们,既然不喜欢我们,更不需要装作喜欢的样子,因为那样很让人恶心的。” 这话是裴黎曦说的,这孩子话一向不多,但是现在说这么长句的话,就是埋汰她的。 宁馨气的脸都白了,手也跟着动了动,想扬起来抽死这个小白眼狼的。 但在裴黎曦那种轻蔑的眼神下,宁馨还是瞬间就清醒了下来,郝贝是很在乎裴家这两个小子的,她要真的抽下去,那就是把自己给埋坑里别想翻身了的。 “怎么会,小曦,你想多了,阿姨怎么会不喜欢你呢?” “阿姨喜欢我们,不过更喜欢妹妹,但是阿姨,你真的觉得妹妹可以取代我们吗?” 宁馨让震的七晕八素的,呆呆的没了声音。 裴黎曦拉着弟弟的手,一副大无畏的模样与宁馨对视着,眼底是笃定的神色。 这个过程中,裴瑾瑜是一直都没有说话的,但却在最后要走时,喊住了宁馨,嗫嚅的开口道:“阿姨,我能拜托你一件事吗?” 宁馨很恼火,很想说不时,裴瑾瑜的嘴巴一张一合的,又开口道:“阿姨,帮我谢谢秦爷爷。” 说罢,拉起裴黎曦的手,说:“哥,我们进去吧,阿姨还要去接妹妹的。” 宁馨站在那儿,一直目送两个孩子进了学校,那两条拧着的黛眉就没有松开过,太阳穴也一跳一跳的,被裴瑾瑜最后一句话给弄的心神不宁的。 难道这两个孩子知道昨天晚上秦立国压根就是在书房里并没有出去过吗? 不可能吧?郝贝都没发现的啊! 本来接一宁回家,应该是一件让宁馨很开心的事情,但因为这两个孩子早上扔下的那些话,宁馨的心情变得很糟糕。 一宁就像她的名字一样的乖巧安宁,不认生,到哪儿都是笑呵呵的,现在会走路了,别提跑的有多欢了。 宁馨把她放在院门口,一宁就知道要往有门的地方走,奔着客厅就去了。 郝贝这才刚把厨房的一摊给收拾好,洗了手,坐在客厅里涂护手霜呢,就听到有轻微的拍门音,还以为听错了呢,又听还真有,就去开了门。 没看到宁馨,倒是看到裴一宁自个儿站在门口。 长的是真好看,粉嘟嘟的,特别可人,看到郝贝就去抱郝贝的腿。 “麻麻,麻麻……”叫个不停腔的。 郝贝一愣,看到这样的孩子也喜欢,伸手把裴一宁抱了起来,问着:“我家一宁从哪儿来啊,难不成自己回来的吗?” 宁馨这才推开院门,郝贝看了宁馨一眼,蹙了下眉头,觉得这人是不是有病啊,刚才怎么就把一宁自己扔这儿了呢,要是孩子摔了什么的怎么办? 也不过就是一皱眉,你看统共见到一宁也就这么两分钟的事儿,可宁馨就把郝贝这两分钟之内的神情,包括郝贝和一宁说的话都想了千百种的意思出来了。 “郝贝,你是不是不喜欢一宁啊?”宁馨终于还是问出来了。 郝贝皱眉看着宁馨答:“没有啊。” “是吗?”宁馨盯着郝贝看,想从她眼里看出点什么来,但抱歉,郝贝这会儿就觉得宁馨奇怪的厉害。 郝贝上楼去换衣服,下来时,宁馨就有点不太高兴。 “你要出去?去哪儿?” “哦,我去袁嘉邈的公司,可能要上班。” 昨天郝贝就接到袁嘉邈公司人事部的电话,说是想让她过去谈谈工作的事情,原本她是想拒绝的,但人事部的那姐们直接就来了一句。 “郝贝,我知道你跟我们大老板有点暧昧,你是想否认吗?如果你想否认就别拒绝这份工作,是真言还是谣言自然会有时间来证明一切,再者说了,郝小姐你的能力是不错,但是学历上面到底是硬伤,相信去外面也找不到这么好的工作了吧……” 不知道对方那句话戳中了郝贝,反正是答应了要去看看的。 你看就这么巧,宁馨把一宁给接回来了,也没提前通知的,要不然她可以推了今天的或者另约时间都可以。 “那一宁呢?”宁馨问。 郝贝囧了囧,说实在的,她对裴一宁,是喜欢的,这个毋庸置疑,但也真没到为了裴一宁能放弃她自己生活的地步。 “宁馨,这个事情,我也早就想跟你说了,其实你比我更适合当一宁的妈妈不是吗?你要是愿意的话,我可以跟裴靖东说,把一宁过继给你。” 这一点郝贝早就看出来了,一宁被宁馨带的很好,宁馨很疼一宁。 有时候跟宁馨在一起,郝贝会觉得宁馨才是一宁的妈妈,而她自己就像是一个外人一样的。 “郝贝,你怎么可以这样,你才是一宁的妈妈,你怎么能把一宁推给我,你怎么可以这样,你怎么能这样,你知不知道……” 宁馨拨高了嗓音,抱起站在地上看着她俩说话的一宁,就往郝贝怀里塞,就像是在塞一个烫手山竽一样的。 一宁这孩子可一点也不瘦的,又被宁馨这么大力的塞过去,郝贝就有点撑不住了,往后倒去…… 得亏身后是沙发,一屁股坐了上去。 “宁馨你……”郝贝惊的心都怦怦怦的跳,你想啊,要是后面不是沙发,就这么倒下去,会是怎么样境况? 不知道该说宁馨点背,还是说郝贝点正呢。 秦立国就那么凑巧的走到院子里,大门就开着呢,屋子里发生的事儿,刚好就在秦立国的眼皮底下。 “家里不是孤儿院,如果这孩子的家人不管,没有人养,就送去孤儿院吧。” 客厅里安静了。 宁馨白了一张脸。 郝贝也是一脸的尴尬。 倒是被塞到郝贝怀里的一宁乐呵呵的,上手去抓郝贝的头发,大眼晴滴溜溜的转,还上手去拽自己头发,可能是想着,怎么自己没有麻麻这么长的头发呢? 宁馨让郝贝的态度,还有秦立国刚才说的话给刺激到了。 也是憋屈的厉害,破罐子破摔的节奏,对着郝贝就鼻子不是鼻子眼不是眼的嚷嚷开来了。 “郝贝,我真是对你无语了,你自己说过要给一宁当妈妈的,为什么你对着两个对你并不好的孩子都能那么好,对一宁就不能好一点吗?那裴瑾瑜和裴黎曦的亲妈可是还没死呢,人家亲爸也活着,你就是个后妈,还是个前后妈,你有没有想过那两个孩子以后能对你好吗?一宁这么小,一直把你当妈妈的……” 宁馨也真是弄不明白郝贝的,你说你喜欢孩子,一宁难道不可爱,不漂亮么? 你养两个都懂事的别人的儿子好,还是养一直把你当妈妈的一宁好呢?这笔账傻子也能算明白的,可是郝贝就是算不明白。 再说了…… “姓裴的就没几个好东西!你早上被那么小的孩子说,你心里就不难受吗?你怎么就这么欠呢你……” 宁馨其实更想骂郝贝贱,不就是因为孩子的爸爸不同吗?那沈碧城对你不够好吗?为什么你要这样? 殊不知,宁馨这样的想法就是大错特错了。 别人都说沈碧城对郝贝好,可是郝贝却宁愿自己从来没有认识过沈碧城。 “够了!这孩子身上也流着姓裴的血,为个孩子闹成这样,也真是行了啊!小宁,你今天起就搬出去吧,孩子你也带走!”秦立国冷声的斥责着,这明显就是偏向着郝贝的。 宁馨当下就火了,不住就不住,当多稀罕住这儿的,她跟这儿住着讨好这个讨好那个的,最后还不落一个好,为什么还要住这里当奴隶的,不就是因为…… “行,我走我走,你就守着你的好女儿过一辈子吧!”宁馨说着抱起郝贝身上正爬着的裴一宁就走。 一宁正在郝贝身上玩的乐呵呢,小娃儿的手劲可也别小看了的。 攥郝贝的头发就攥的特别的紧,被宁馨这么猛然一抱走,就扯起郝贝的头发了。 这么小的孩子,被这样大吼大叫又大力的抱走,也就是裴一宁不会哭,但却也是闹了起来,人家就对着郝贝喊麻麻了,宁馨这抱着要走,孩子就朝着郝贝伸手,小鹿斑比似的滴溜溜的瞅着郝贝,嘴里麻麻麻麻的喊个不停。 宁馨不管,这些日子火的她都要憋死了,再住下去,她都得疯了的! 郝贝就那么坐在那里,揉着扯疼的头皮,看着一宁,那种说不上来的感觉涌上来…… 手捂上心口的位置,可真疼啊…… 不是装的,自己就感觉头上的汗一把把的往下掉,气都喘不匀了,两眼一黑,后面发生什么事儿,她就完全不知道了。 再醒来时,就是一片白色,又被送医院了。 未睁眼就听到抽抽哒哒的哭泣音,睁眼就看到宁馨红着一双眼盯着她看。 “郝贝,你别生气了,以后我再也不说那样的话,再也不惹你生气了……”宁馨可怜巴巴的这么说着。 一宁还在病房里,拽着病床上的被褥扯圈的在绕着跑。 “我怎么了?”郝贝听宁馨这样一说,整个人就不好了,想着是不是得什么大病了啊?要不然宁馨怎么哭成这个样 子,还说这样的话。 宁馨也不想这样哭的,可是你知道当时郝贝就那样晕倒了,而且刚才医生还说了…… “我爸呢?”郝贝又问。 秦立国呢? 当然是在医生办公室里了,发火了,怒气特别的大,把院长主任教授什么的都给弄到办公室里,临时开了个坐诊会。 秦立国就坐在边上,听着这所谓的各科专家们拿着郝贝的病历东扯西说。 说到底,也真是奇了怪了的,拍了片子,郝贝一切器官都正常,特别是秦立国忧心的心脏是不是有问题这个事儿,看心电图啊还有片子上,完全就没有一点事儿。 最后还是精神科的主任说话了。 这种身体器官没有问题的眩晕,可能就是心理上的问题,包括郝贝有心绞通的病史,而且每次你注意了,她发病都是因为生气或者受刺激,现在可以说器官没有病变,就是个心理上的问题,但时间长了,难保就会出现器官上的病变,而且心绞痛严重的话,当场死亡的案例都是有的。 啪—— 秦立国一巴掌拍在桌面上,震的正在讨论的专家们也都住了声看过去。 “你们这都什么狗屁专家,好好的人就这么晕了一次又一次,给出的结果就是没病,没病?那你们给我晕一个试试!” “秦先生,这个真是……” 院长起来说话,跟秦立国差不多年纪,也知道这是秦立国刚认回来的亲女儿,心疼是肯定的,可是情况就是这么个情况的。 “打住,不用再说,你们要是医术不达标,就回炉重造去。”秦立国说着拿起手机拨了个号码过去。 是打给苏韵的,把郝贝的情况简单的说了下,就是希望苏韵能给郝贝做个全面的检查。 苏韵来的很快,拿着各种片子,看了半天,给出的结论居然跟精神科医生的话一样的,就说是心理的因素…… 郝贝在病房里等啊等啊,等来了苏韵,也没等来秦立国,心里还怪不舒服的,觉得这个亲爸认了不如不认呢,还是干爸好,那时候秦立国对她多好多温柔啊。 苏韵看着郝贝也是脑袋都大了,怎么就这么多事呢,又不好多说什么,说的都是一些劝人的话,让郝贝放宽了心,别总生气什么的…… 郝贝自己都快郁闷哭了,她没生气,当时就是心口疼,跟有针扎似的疼,然后就人事不省了。 医院也检查不出来个所以然的,故而你要想继续住呢就跟这儿住,不想住的话给你办出院。 郝贝当然不乐意在这儿住,让宁馨给办的出院,中午就出院了。 不巧,走到电梯里就听到有护士在讨论着热门八卦。 关于张荷的事情,已经被扒皮,说是张荷读书的时候被人轮过…… 虽然这件事,张荷是受害者,但现在明显就呈弱势走向。 “我想去看看她。”郝贝都到楼下了,看着外面,不知怎么的,又来了这么一句。 宁馨扭头问:“看谁?” “张荷。” 宁馨听罢又火了,郝贝要是她闺女她能一巴掌抽死她的,你是没事找事的吧,张荷那样的人,你还去看她? 可是医生的叮嘱就在宁馨的耳朵里地一遍遍的响着——不能惹她生气,要让她保持心情好一点,这样对身体好。 “好吧,那去看看,但是你不要生气……”宁馨现在真有一种想把郝贝给放神桌上给供着的冲动了,这就是个易碎品,以后可得小心的供着了。 跟护士打听张荷的病房,并没有费太多时间。 传染科隔离病房,张荷就住在那里。 是郝贝自己过去的,宁馨就是再担心郝贝,也不会带着裴一宁进传染科的病房的,所以只能放郝贝一个人去,跟郝贝千交万嘱的,就在外面看一眼就好。 郝贝还没走到病房,老远就听到病房里传来一阵阵的尖叫声,伴随着怒骂声,一一传来。 “张荷,别给脸你不要脸的,你的AZ已经是晚期,不是潜伏期,你说你最近才感染的,你觉得我能相信吗?”是苏韵的声音。 苏韵真是一个母亲的心思,护犊子,而且这事,的确就是张荷理亏。 这个病感染的初期是没有症状的,你看裴靖东就知道了,除了开始感冒过之外,真就没有像张荷这样的。 张荷身了很多处都长了皮疹,就现在,穿着病号服,脖领子那块儿都是一片小水泡,就这还嘴硬呢,不承认,就不承认…… 可是任你苏韵说破了嘴皮子,张荷就是半疯半傻的叫啊嚷啊的,不松口。 裴靖东在边上看的都相收手去抽了,怎么脸皮就厚成这个样子了? 啪的把一个牛皮纸袋甩在了张荷的跟前。 纸袋是开着的,里面散落出几张照片来。 是三个男人的照片,都剃着平头,穿着XX监狱字样的囚服。 张荷不叫了,不嚷了,这几个人就是化成灰她都认得的,身子开始发抖,指甲都断在了掌心,眼晴睁的像突出来的两颗算盘珠子,恨不得喷出一条火焰来,把这照片连带的人都给烧成灰的! “张荷,十年了,他们几个也快出狱了,或者你想让他们来找你吗?”裴靖东冷笑着问张荷,本来不打算这样做的,可是这是张荷逼他的。 医学上的事情,裴靖东不太懂,但苏韵知道张荷的情况后就给裴靖东解释过了。 晚期的话,绝对就是过了潜伏期的。 潜伏期一般最短的也要三个月,最长的得有十年八年,才会过渡到晚期开始出现心肺方面,或者皮肤方面的晚期症状。 张荷被检查出来就是晚期的症状,那肯定就不是近期感染的。 如果不是张荷这么闹,裴靖东也不会真做这么绝的。 张荷早上就接到家里的电话,因为她当年发生的事情,原先住的那一片邻居们都是指指点点的,后来父母为了她搬过家的。 现在好了,第二次安的家也被邻居指指点点的,小三,乱交这些词汇全都扣在了老张家的头上。 张父也被指点的气病了,住院了,老俩口真是这一辈子都为张荷操碎了心,当年出事后,差点没带着张荷一家三口就去跳海的。 现在又这样,可想而知了,张父直接在电话里就说了,断绝父女关系。 “张荷,我早就说过,我们之间用钱能解决问题最好……” 病房门外,郝贝站在那儿,听到这里就转身走了,张荷是活该,可是她觉得裴靖东这样对一个女人,也真是够了的。 被强暴,还是那么小的时候,张荷的心里肯定是有阴影的,你想解决问题,也不该把这个事捅出来的啊! 其实她要再听一会儿,也许会改变想法。 因为裴靖东拍出了一纸合同。 这合同就是跟张荷签订的,原版的,是在赵强的电脑上找出来的,裴靖东签了字,盖了章,又伪造了张荷的签名,把这纸合同也传上了网。 上面的条款什么的都很清楚,张荷的角色就是个演员,陪着裴靖东演一场戏,剧情需要,可能会有亲吻或拥抱之类的,其它的则不会有。 张荷看着那纸合同,脸就就成了猪肝色。 “这是假的,这是假的,你不可能有真的合同。”真的合同两份都被她给撕了的。 “当然,这当然不能是真的。”裴靖东笑,又拿出一张盖着红戳的病情诊断书出来,拍在张荷的眼前说:“但,这个可是真的。” 张荷拿起那个病情诊断书,脸色越发的白了起来。 上面写着检测人赵强,检测项目HIv筛查,结果一个加号。 “赵强是因为这个才自杀的,你以为这些我就查不出来吗?”裴靖东轻飘飘的说出来,想摘清自己简直不要太简单了的。 “如果这个还不够你清醒的话,那么你就看看这个吧!”裴靖东说着,又送上一份诊断书。 跟赵强的那份几乎是一模一样,只不过名字这一栏写着裴靖东三个字,然后结果那一栏写着一个减号,日期是昨天的。 “你,不可能,不可能……”张荷不相信的嗷嗷乱叫。 裴靖东笑:“这有什么不可能的,我之前的所有不过是在作戏罢了。” 张荷认输了,在这些铁证面前,她是玩不过裴靖东的。 裴靖东拿着手机,给张荷录像,就让张荷澄清这些的。 到了这个时候,张荷还能怎么办,是真的没有想到会弄到现在这个样子,看着眼前这个她暗恋了十几年的男人,她好后悔自己为什么要发那些短信的。 “是的,赵强是因为感染了HIV才自杀的……”她承认了。 赵强是个标准的GAY,很多年了,感染这个很正常。 张荷当过护士,所以见到赵强的第一眼就确定,这个男人可能有病,去云南前,跟赵强接触的比较多,俩人的关系就像是闺蜜一样的。 赵强的GAY之路,走的并不顺畅,据说他是被一个圈子里的渣男给搞出这毛病的。 张荷把自己的秘密,小时候被强奸过的事,当作交换说给了赵强听。 到了闺蜜的地步,就不可能不会想办法帮着对方了,所以赵强违背了裴靖东的意思,把两份合同都给了张荷保管,张荷在拿到合同当天就把合同给撕掉扔垃圾桶了。 她不想把接近裴靖东的这种机会当作是作戏,她就想这可能是老天爷给她的补偿。 但她真的没有想到自己会感染了HIV,并且还是晚期,遇到郝贝那天,是真的第一次拿到那个结果,当时赵强说的病后的那些症状,就一一的应验在她身上了。 她怕了,她想死,可是她更怕死,想到了裴靖东,想到这世界上还有一个人和她一样,还是她暗恋了十几年的男神,那么这算不算因祸得福呢。 他们公平了,可以在一起了。 却不曾想,裴靖东对她真的就是一点点的意思也没有…… “对不起,你放过我吧,反正我也活不了多久了,我爸都住院了……”张荷开始哭。 裴靖东录完了视频,直接就点了上传,这下总算真相大白了! 苏韵听的都有点不忍心了,上手拍了裴靖东一巴掌:“行了,差不多就得了,都怪你!”自己惹腥上身,弄得这叫什么破事啊。 裴靖东这心情别提有多好了,解决了一个大麻烦啊。 出了病房就给郝贝打电话,想第一时间告诉她。 “你在哪儿呢?我有话想跟你说。” 郝贝这会儿是刚走到医院楼下的,十一层啊,她自己走路梯下来的,脑抽吧,就不想去人多的地方,嫌电梯挤,走的楼梯。 走到大厅里,宁馨看到她又急眼了。 “你走楼梯下来的,你知不知道你现在什么身体啊,还走楼梯?” 郝贝勉强的笑了笑,心里就特别的不安,眼皮也总是在跳,问宁馨:“左眼跳财还是右眼跳财啊?” 宁馨回答:“你要左眼跳就说左眼跳财,右眼跳就说右眼跳财。” “那要我两只眼都跳呢?”郝贝也是对自己服气了,真他妈的邪门啊,两只眼皮都在跳。 宁馨也是一怔,没回话呢,郝贝手机就响了。 “在军总,我在楼下,你下来吧。”郝贝说着,长吁了口气。 裴靖东愣了一下,说让郝贝在楼下等着他,他马上下去。 这边跟苏韵分开,就往电梯处行去了,脚底生风,一看心情就特别好的样子。 郝贝就站在医院的小花园的草坪上,抬头看着天上明晃晃的太阳,深吸了口气,是有些话要跟裴靖东说的…… 宁馨在不远处哄着一宁玩,时不时的看一眼郝贝。 “郝贝……” 裴靖东远远的就大声的喊着郝贝。 “郝贝!” 很大又很遥远的声音从头顶传来,郝贝仰头向上看去……   ☆、412:报应来了,他就像条臭虫让她恶心! 阳光明晃晃的刺进郝贝的眼里,第一次感觉到自己的视力怎么就这么好,那个喊她的人是张荷吧! 十一楼的位置,阳台的窗户被砸碎了,迎着太阳,吹着风,一身病号服的张荷笑了起来…… 身后是闻讯而来的医护人员,一个个的也是真服气了,你都这样了,还折腾什么啊,现在谁也不敢上前,因为张荷是用头去撞碎了玻璃的。 无巧不成书。 十一楼的位置,阳台是全封闭的,但前几天医院里出了个事儿,一个病人的孩子,一两岁左右吧,爬上窗户钻进去,卡在那儿了,差点就掉下去,后来院领导就怕再出这种事儿,就拨了经费换成隐形密闭那种防护栏。 这不,马上就要来给张荷这间病房的换了,外面那层原先老旧的护栏已经拆掉了,施工人员都往这儿搬东西了。 谁会想到张荷这么凶残,简直就不想活了。 头上还在流血,医护人员也都不傻,你是个HIV患者,现在这个样子,大家伙都在等,等张荷要么跳下去,要么不跳他们再去准备好防护措施再来施救。 “张小姐,这可是十一楼,你想清楚了……” “张小姐,虽然你生病了,但也不是不能治疗的……” 张荷闻所未闻,对着下面又是一声嘶吼,一声叫唤郝贝的声音冲破长空…… 一切发生的太快了,楼上的那群人还有张嘴在劝着张荷的;楼下的裴靖东还一脸的笑容,几个大跨步,眼看就要走到郝贝跟前了。 郝贝抬眼看到张荷时,两只眼皮跳的更快了点,还没来得及作出任何反应…… 砰—— 一声重响,郝贝也被后面扑上来的裴靖东扑倒滚了一圈才停下来。 像是丈量过一样的,张荷掉下来的位置,恰恰好,就是郝贝前一秒钟还在站立着的位置。 风声,人们的惊呼声,在这一刻,好像都静止了一样。 郝贝的眼晴睁的大大的,看向几步之外摔下来的张荷,露出惊恐的神色来,比看恐怖片都吓人,跟从前所经历过的危险完全不同的感觉。 只觉是自己的眼珠子都要爆炸了一样,她看到什么了? 以前听说过摔出脑浆这个词儿,但却从来没有真正的见到过是个什么样的场景。 今天不知道得有多点正,有幸让她见识到了什么叫脑浆迸裂、肠穿肚烂! 血,浓浓的乏着股腥热味,很快萦绕在张荷的周身,摔碎了的头颅歪在血水中,唯有一双眼晴睁的大大的,死也未能瞑目。 “怎么样?有没有摔着?”裴靖东的眼晴里是完全就没有周边的一切,想到刚才那一幕,真是心都要跳出嗓子眼了的。 如果他再晚一步,可能就眼睁睁的看着郝贝被坠下来的人或物体砸下去。 现在想着还是后怕,要是晚一步,郝贝就要变成那人肉桩子了。 裴靖东参加过特种作战的各种训练,你知道跳伞的时候,有些时候降落伞万一没有撑开,便会出现事故,跳机人员会直接甩在下面预备好的沙滩,大腿的骨骼会直接戳通上半身,人会变成一半,像一个木头桩子一样顶着一个头,睁着眼…… 郝贝打了个战栗,就像是被什么虫子爬过了一样,身上起了一层层的鸡皮疙瘩往外冒,就像是一个木头娃娃般的被裴靖东给扶了起来。 裴靖东的手还在郝贝身上摩挲着生怕摔坏她哪里了。 郝贝今天穿的还是一件白色的棉布衫,这会儿染上了清浅的草色,别的倒没见什么红的如血之类的,裴靖东倒也放心了。 可看这姑娘的神色就是让吓怔了的,伸手轻拍着她的的脸,唤着:“郝贝,郝贝……”大掌去盖她的眼晴,不想让她看张荷的惨样。 郝贝只觉得眼前一片红黑色,没有说话,伸手拨开挡在眼前的手掌,就跟欠虐一样,又去看张荷。 就像是人们对恐怖片的那种又爱又恨一样,明知道看了怕,却还是忍不住想去看。 “郝贝,你乖啊,别看,别看了……”裴靖东紧哄慢哄着,把她的头摁在自己的怀里,不让她去看,轻拍着她的后背,安抚她的情绪。 郝贝被强硬的摁住了头,充斥的鼻端是她曾经最熟悉最安心的气味,可现在她却剧烈的挣扎了起来。 “放开,放开,放开我,你这个杀人凶手!” 啪—— 挣扎开了,一巴掌狠狠的抽在裴靖东的脸上。 裴靖东的脸灰突突的,就像是刷上了一层泥灰一样,僵硬在那里,眸底的戾气也更甚了几分。 这能怪他吗? 是张荷自己活该!是报她的报应! 朝着郝贝伸出手来阴测测的开口:“过来!” 郝贝步步往后退,眼前的人就像是长着奇怪的棱角的恶魔一样,她要逃开的,但人群却是把她往里面推。 就在郝贝也不知是进还是退的时候,宁馨胳膊里夹着个孩子,挤开人群冲到了郝贝跟前,看到郝贝那呆怔的模样,也是着急的把一宁往她怀里塞。 “一宁,快叫麻麻叫麻麻……”并教着一宁叫妈妈。 这周边散步或者走路的人,都让吓的怔住了,原本可能在说笑的,笑容也都僵在脸下,全场估计也就主谙人事的裴一宁还在呵呵的笑着,伸手去拍郝贝的脸,又摸自己的脸,就爱和妈妈比,听了宁馨的话,就开始喊:“麻麻麻麻抱抱……” 郝贝触到孩子纯真的笑容时,打了个冷痉,抱紧了怀中的小娃儿,身子开始发抖,腿发软,后背都起了一层汗…… 是宁馨把她拖出人群圈子的,才刚走到长椅边上时,郝贝就抖着声的喊宁馨:“宁馨,你抱着一宁。”她感觉自己发晕,要不行了的节奏。 宁馨也是接的快,刚接过一宁,郝贝就两眼一黑扶着长椅软倒下去。 “郝贝郝贝!”宁馨也让吓着了,着急的大喊着。 最后还是裴靖东冲开人群,两手一伸抄起郝贝就往医院主楼里跑。 宁馨跟在后面,眼泪鼻涕一大把的往下掉,真是够了,这还没出院呢,又进去了…… 刚给办出院的医生看到郝贝也是傻眼了,你得多弱不惊风,才出院又送进来了。 “看看吧,我就说她这就是心理因素,你们家属还不相信……” 医生也才消化了刚才医院有人坠楼的事件,别说郝贝这体格了,就换一个正常的大男人,你试试,肯定也得吓的腿软,不信你问问裴靖东那会儿是个什么感觉,不怕才怪的。 医生给开了药,这就是受惊了,像小孩子受惊了还会出现发烧,夜啼的症状呢,大人也是一样,受了惊吓刺激过度而昏厥,像郝贝这情况就真的是有的。 给开了些药,连水都不用挂的,让回去好好吃药,尽量的多出去走走,别闷在屋里,也别去想这些事。 可这对于郝贝来说,显然就太难了。 她醒来后,看到裴靖东在病房,她就全身发抖,医生说的什么话,她完全就没有听耳朵里去,但却没有拿手去捂心口的位置。 还好随之而来的敲门声替郝贝解了围。 是警察过来问案的,张荷是自杀,但也是要过来做个笔录的。 刚好裴靖东和郝贝都是直接目击者。 警察被裴靖东带出病房,就跟人说了,不要问郝贝了,这姑娘让吓的才晕倒过。 打发走了警察,裴靖东刚一进病房,还没走到病床前,郝贝就尖叫了起来:“你别过来,别过来……”她没办法,看到裴靖东这张脸,她就自动代入了张荷摔下去的场景。 裴靖东站定在病房中央的位置,一脸不可置信的看着郝贝,很是生气——那时候是我在护着你,不然你都要被砸成个肉桩子了行吗? 而且张荷的事完全就是张荷自己活该! 说句难听的话,张何的AZ是晚期,就像是不跳楼,离死也是不远的了。 “郝贝,你看看这个……” 裴靖东这也就是没长脑子的,这个时候,郝贝最怕的就是张荷这件事,他调出给张荷录的视频,走到郝贝跟前,要让郝贝看。 可这些在郝贝的眼里,全都模糊了,余下的就是她看到的张荷死时的模样,拽着床边的褥子,弯腰嗷嗷的就吐了起来。 一直吐的酸水黄水都出来了,才算停歇下来。 倒霉的BOSS大人,无可幸免的就被吐了一裤腿子的,就连脚上还飘着青黄的颜色,这脸就阴沉的罩了层乌云似的。 偏偏这时候,肇事者还有气无力的抬头,对着他叫嚷起来:“你滚,滚,滚!” 秦佑安刚要进病房就听到郝贝的叫声,不管三七二十一的拽着裴靖东就把人给往外面拖,拳头跟着就招呼上去了,他可是听说了,裴靖东这小子就没干过什么好事的。 俩人是狠狠的干了一架,就在病房外面,砰砰砰的声响,也不知道是谁砸了谁,反正打的不可开交。 病房的门关着,宁馨倒了水让郝贝漱口。 弄完后,郝贝就蒙着了头,把自己捂在被子里,真是让吓住了,被子底下的身子还是瑟瑟发抖的。 方桦避开打架的两位,进了病房,直接连人带被的把郝贝抱了起来。 郝贝惊呼一声,扒拉着被子露出个两只眼晴来,看到是方桦,心也跟着莫名的安稳了些,任方桦抱着她,越过正在打架的两人往电梯里行去。 裴靖东那边是看到郝贝被方桦给抱走了,简直就是要疯了,拳头就不留情的往秦佑安的身上砸着。 秦佑安也不在乎,反正你砸我一拳,我也回你一脚的。 等裴靖东甩开秦佑安,追出来时候,那辆载着郝贝的车子已经驶离了医院大门口。 车子上放着舒缓的音乐,还有千凤给准备的温热的汤饮,方桦有一下没一下的拍着怀里脸色惨白的郝贝。 “对不起。”终于开口道歉。 郝贝抬头看他并没吱声应答。 方桦揉了揉她的发顶,也没再说话。 一路无语,直接把人给送到了家里。 但是在院门口的时候,郝贝却是开口了。 “方桦,我们不可能再成为伙伴了。”伙伴,这个词,郝贝一直很看中的,那是比朋友都深的,兄弟姐妹的一种感觉,可是方桦舍弃了她。 方桦的身子一怔,把郝贝转给袁嘉邈这事,的确是他做的不地道,可是你知道,他身上压着很多东西的,再者说了,他认为他做的是为郝贝好的。 “郝贝,你听我说……” 方桦试着用这些去解释。 郝贝摇头,双眸乏着水光的看着方桦说:“不,方桦,你为什么不问问我,我需要你这样对我好吗?我们早就说过,不是朋友,不是男女朋友,只是伙伴,你说着为我好,其实是不相信我会为你创造价值吧。” 方桦纵然不想承认,但却也只能如此,他一直就没有把郝贝的能力看在眼里,或者说,郝贝的价值在方桦眼里是没有的,唯一的作用就是个花瓶,你能期待一个空花瓶开出艳丽的花朵来吗? 宁馨是在后面的一辆车上回来的,抱着一宁下来,走到郝贝跟前,跟方桦道谢,带着郝贝回了家。 院门都关上了,方桦还站在原地。 千凤跟着下了车,就有点着急,扯了下身边千山的衣袖,好像在说让千山去劝劝方桦的。 千山摇头,大少的心思他们是猜不透的,前些日子根本就没有关注过郝贝的动静,今天却关注上了,还道歉,很有重修旧好的意思,但千山又觉得不像是要重修旧好的。 裴靖东最近真是走背字运的,原本以为事情圆满的解决了,可谁会想到张荷最后会神来一笔,以死明志呢? 对,就是以死明志。 网络上就是这么说张荷的,实在是现在的人们都吃饱了撑的,简直太能YY了,明明在视频里,张荷说的全部都是实情,但网民就是能猜测出张荷是被逼迫才会屈从的。 你看最后不就跳楼了么?这不是以死明志吗? 裴靖东真是不认栽都不行了,原本他可以不在乎网络上的这些东西的,可是你知道对孩子真的有影响了,学校的老师在今天还打来电话,说是让孩子先在家里休息一下比较好。 苏韵在客厅里走来走去,鸡毛掸子都往裴靖东身上抽了好几次了。 “你说说你,缺不缺德,要解决问题你就去扒拉人家姑娘十几岁时的事情啊,你知道那些评论都怎么诅咒你的吗?” 没错,评论里就诅咒着裴靖东千万别生女儿,生女儿得被人轮,有两个儿子啊,你儿子将来也是被人上的货。 苏韵都要气炸了! 谁都没有料到,事情会变得这么棘手。 人肉出裴靖东单位和住址的。 有人就写举报信举报他,现在工作都让暂停了,在调查。 京都绿景那个家,根本就别想回了,原本他也没想回,可是物业更是天天来电话,都要疯了的,有些网民疯狂的去京都绿景泼狗血,墙壁上被写上杀渣男全家的字样,弄的是人心恍恍的。 这年头,有些愤青或者激进分子,你是说不好他们会做什么事情的。 好在老宅这里还没被扒拉出来,这里也不是外人能进得来的,暂时还算安全,但总也不能就这么一直缩在屋里不出去啊。 让人在做危机公关处理了,但裴靖东还是那副死样子不认错的。 “你现在敢出门么?出门要是遇上个知道这事的,别人不得背后吐你两口口水啊……”苏韵也就是唠叨,但真没有别的办法了,只能让时间去平息这场纷波。 裴靖东被骂也无所谓,现在就是满脑子只有一件事——秦立国是个什么意思? 明明离婚后不阻止他跟郝贝来往的意思了,可是在医院的时候,秦佑安又出来冒泡是干嘛的,而且方桦抱走了郝贝…… 心里烦的不行,苏韵还跟他身边叨叨个不停,他揉着太阳穴求饶着:“二婶求你了,你快别给我念叨这个了,我都要愁死了,你说郝贝是个什么意思啊?”你为什么让方桦抱走你?为什么……? “什么意思,不待见你呗。”展翼边上就嘴欠的就接话了。 裴靖东一个冰刀飞了过去,展翼也不敢说话了,乖乖的刷着手机看评论,看到气人的评论,他就反骂回去。 佣人过来说可以开饭了,苏韵摆手说知道了,却并没有动身去餐厅,反倒坐下来,拍着裴靖东的大腿好生的劝着:“我说你能消停点不,天天郝贝郝贝,你就不能想点别的,也老大不小的了,还要为个女人要死不活的吗?” “二婶……” “你别说话,听我说。”苏韵伸手,做了停的手势,她有很多话想跟裴靖东说,这些话其实早就想说了,也是真把裴靖东当儿子看才说的,要不然她才不会操心操肺的去忙活这些事呢。 “我和你二叔商量了下,你单位工作那边,正好暂停了,不行就转业吧。” 苏韵的设想是这样的,借着这个事情,转业,家里有公司,饿不着你,然后你也别在国内待着,国外那边苏韵都联系好医院了,这还差半个月左右足三个月,就可以确诊了,确诊后,手续什么的也办的差不多,你就去国个治疗。 国内的那些事情啊,任务啊,没有你还会有别人顶上,不要把自己想的那么重要的。 “二婶……”裴靖东拧着眉头,他干嘛要跑国外去,中国他都没待够呢。 “我知道这话你不爱听,可是你想想啊,你有这么个病,是,我们一家人不会嫌弃你什么?那郝贝呢?再者说了,就算郝贝现在不嫌弃你,可是你想想,以后呢?你比她大那么多,还有这个事在,说个不好听的,以后你真走了,你让她怎么过?这就是你爱她的方式吗?”如果是,你这不叫爱,叫自私! 苏韵真是苦口婆心的劝了,就是劝裴靖东放下郝贝,为你好,也为她好。 郝贝那身体,瞅瞅现在都成什么样了,你要真是为她好,就离得远远的,不是说真爱一个人,就要学会放手的吗? “哎,要是那个确诊书是真的就好了。”展翼在边上感叹的接了句话。 甩给张荷的那张确诊收,是从赵强那份上影印过来,造的假,给张荷看的东西,从头到尾,也就只有赵强那份确诊书是真的。 裴靖东这个还没有到三个月是做不了确诊的,之前虽然做过好几次的检测,但还有一个最终确诊需要做的。 苏韵也跟着叹气,是啊,要是那份确诊书是真的该有多好啊? 但是,这可能吗? 裴靖东终于消停了,不消停也不行啊,就像苏韵说的一样,如果这是一场马拉松的长跑比赛,他在起点上也许赢过,但最终会输在终点上。 张荷的尸体是宁馨给领走的,本来展翼这边一直有关注的,警方说是通知了其父母要是不来认领的话,就希望裴靖东这边给处理下,总也不能一直占着医院的太平间不管吧,这事一直是展翼在盯着的。 张荷的父母接到电话时,就说了,已经断绝关系,死也不领了,你知道为这个孩子,他们也是操碎了心的,本来好好的,可是这孩子自己不争气。 早先听说要结婚时,母亲还担忧的问过张荷,对方知不知道张荷过去的事情啊? 张荷是怎么说的? 说是嫁给当初的救命恩人的。 父母那心也就放肚里了,结婚也没让他们回来,可这心放下没多久,网络就暴出那么些东西来了。 这年头就这样,明明他们就是受害者,但却成了别人茶余饭后的谈资了。 为这事,张荷的父母也没少给张荷打电话的,问清楚缘由后,就气的断绝关系了,觉得女儿这就是第三者插足,对那男的也是够了,你跟你老婆的事情,扯上我女儿干嘛。 老俩口就劝着张荷,早早的回家来,过几年,没人记得这事了,还是能嫁人的。 奈何张荷不听,谁也料不到张荷会是这个惨剧。 展翼接到警方的电话,说是张荷的尸体被人领走火化了之后,也是松了口气,对这个女人展翼是来气的,让他去领尸体,没准他会鞭尸的! 可是警察也是多了句嘴,说是朋友来领的。 展翼就问了句,朋友叫什么名字,听到是宁馨的名字,展翼就不淡定了。 打了电话给宁馨,问宁馨为什么领张荷的尸体?心里也是怕张荷的事件,宁馨有参与。 宁馨接电话的时候,就在殡仪馆呢。 你以为她就愿意来认领具尸体呢?也不是木乃伊,就是具死尸啊,领了后要花钱出丧葬费,还要给找墓地,都是事儿。 不过为了郝贝,宁馨不得不这样做。 郝贝让吓着了,从那天到家后,就闷在屋子里,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连吃的喝的都是宁馨给送到房间的,整个人不人鬼不鬼的死样子。 郝贝是什么也没说装的很平静,但宁馨有眼晴会看啊。 每天就能见三次郝贝,早中晚送饭的时候,有时候半夜还能听到郝贝在哭…… 为这事,宁馨都跟着失眠了两三天了。 没办法,把一宁又送到刘大姐那儿,她就为了郝贝这个事情,专门去跑到了远一点的乡下,去找了个据说很灵通的神婆问了问。 人家就说啊,肯定是吓着了,被人临死前还恨着惦记着,夜不能寐就是肯定的了。 想要化解也不是没法子,所谓的法子就是伸手要钱的。 宁馨不怕花钱,就怕花钱也没办好事儿。 结果呢,所谓的法子,就是把死者厚葬了。 展翼挂上电话就唏嘘了起来,觉得郝贝就是一大傻B,一个无关紧要的人,还是个坏人,死就死了,你就让吓住了,还那样对他哥,活该!怎么不吓死你的! 当然,这话展翼也就自己私底下叨咕叨咕,没敢念叨出声的。 张荷的事情,被炒的那么沸沸扬扬的,但是,也不过几天的时间,舆论的风向标,早就被另一波躁动所代替,谁还会记得那个张荷还是李荷到底是以死明志,还是生无可恋的? 这天早上,裴靖东接到江先生的电话了。 “你过来一趟,把你小姨先接回你家住,帮我照顾好她。” 江穆只丢给裴靖东这么一句话,其它的什么也没有说。 裴靖东驱车赶到别墅的时候,没有见到江穆,倒是见到江穆的秘书李宏在门口等着的。 “出什么事了?怎么这么着急让我过来?”他问李秘书。 李秘书抹着头上的汗,一脸的着急,摇头,有些事,没有真正的出来的时候,就不能去讲,只是给裴靖东交待着江穆的原话——真的千万要把裴雅给保护好了的。 裴雅的城堡生活就要结束了,可她本人却并不知道,还在花房里培育风信子呢。 这个是她从书本上看到的,说是特别好养活,以前都是花农培育的,她都能把那本书给背回了的,所以自己亲自培育了几颗风信子。 都找出嫩嫩的小芽了,她很是高兴,围在边上,看啊看啊,就看不够一样。 “小姨。”裴靖东走到了花房,喊着裴雅。 裴雅听到声音抬头,对着裴靖东笑的特别开心。 “小东,你来看我了,看看我养的花,很快就会开的哟……” 裴靖东恩了一声,走到裴雅身边,听裴雅说这种花要多少天会开,要注意防什么样的害虫…… 秘书在不远处,频频的举腕看表,时不时的看一眼裴靖东的方向,刚才虽然跟裴靖东说,不要让裴雅察觉到什么,但时间上,真就是来不及,他马上还有事情,但江先说叮嘱过,这边必须他亲自看着裴雅离开,还有…… 裴靖东显然注意到秘书的神态不对,也不敢多耽搁,就开口问:“小姨,其实我来,是有件事想跟你说的……” 裴雅啊了一下,有事说? “那你说啊……”怪不好意思的,还听她讲了半天的养花经。 “是这样的,展翼生病了……” “啊,我儿子生病了,生什么病了?”裴雅惊呼起来,脸色也有点发白,紧张的看着裴靖东,就怕裴靖东会说生什么特别重的病了,甚至脑子里都过了一遍很重的病会是什么样的病…… 裴靖东斟酌着这话该怎么说,其实说展易青的事情很好,但是裴雅都不记得从前的事情了,解释起来会很麻烦,最后只得撒谎道:“身体倒没有什么大问题,主要就是心病……” 编了个故事,其实也不算是编,就是把展翼暗恋宁馨,走火入魔的事原原本本的说了出来。 裴雅开始还一脸的紧张,听到最后,却是很天真的眨巴着眼跟裴靖东吐槽:“我儿子原来还是个情种呢!” “……”裴靖东哑然,重点不在于情种不情种好不好吗? 他开口接着说:“所以,我来,想请小姨回去劝劝展翼,天下女人多的是,何必追着一个结过婚的女人呢,小姨你说呢?” “可是真爱不应该就一个的吗?”裴雅一脸疑惑的神色,补充着:“就像是修文和我一样,爱情不应该是只有对方的吗?” 裴靖东就是一个大粗人,这会儿被裴雅说的都有点抓狂了,什么爱不爱的,你们的爱就是毁三观的行吗?当然这话,他舍不得说出来伤裴雅的。 “小姨,你去吗?我还有两个儿子,你都没有见过的,他们都上小学了,也很想见见你……” 裴雅为难的点头,其实不太愿意出去。 就像一只被关在笼里的金丝雀一样,穿着华丽的外衣,吃着精美的食物娇养着的,突然间你把笼子打开,金丝雀大概也只是看一下开着的笼门,不太想飞出去的。 “那我们现在就走吧。”裴靖东说着伸手搂住裴雅的肩膀往外带。 裴雅着急了,推开裴靖东说:“我还没有告诉修文的……” 裴靖东抚额,指着那边的秘书说:“李秘书说江先生出差了,最近不会回来。” 秘书那边也是一直盯着的,看到说到他了,就走了过去,好声好气,像哄孩子一样的开口道:“太太,先生去国外考察了,估计得两三个月或者半年的时间,走的有点急,没来得及告诉您,特意让我来问问您的意见,您看您是自己住在这里呢?还是跟裴先生先回家?” 答案肯定就是后者,但不能让裴雅听出是在赶她走的意思。 裴雅点头,勉强接受这个,秘书就说让裴雅多带点行李,这里正好空出来,要重新装修一下的。 裴雅看了看花房,又看了看不远处的主楼,指着她自己养的几盆风信子说:“我就带它们走吧。” 秘书一怔,握着电话的手都有点发抖了。 手机是在通话状态的,另一头就是江穆在听着的。 开始裴靖东只是预感可能是江穆出了什么事,但没料到能有那么快,他的车子开进来时,还没有觉得周边有什么不对劲,可是当车子载着裴雅开出去时,就被不少拿着像机的记者给围上了。 偏偏裴雅头一次出来,很好奇,还开了副驾那边的车窗。 闪光灯劈头盖脸的就闪了起来,裴靖东一脚刹车踩下去,脱了自己的西装外套就往裴雅头上去罩。 另一边别墅的保镖也都出动了,对围观的人群进行驱赶。 在保镖的帮助下,裴靖东的车子终于正常的行驶在马路上,一脑门的汗往下掉,伸手扯掉西装外套,就见裴雅一脸惨白的神色…… “小姨?你没事吧?”裴靖东一边开车一边问,没有办法停车,后面有车跟着他的,有保镖的车,把跟着的车给隔开了,但要是现在一停车,那又是让人围上的节奏。 “小东,他们说的江穆就是文修吗?”裴雅面无表情的问。 裴靖东点头,江穆的原名就是江文修,江穆这个名字还是从政后,特意找人算过,才改的名字。 “那他们说我是破坏江穆婚姻的第三者,文修,不,江穆结婚了吗?” 裴靖东很想摇头说不,但事实就是事实,而且据现在的情况来看,八成是江穆出事了,不然不可能让他去接裴雅的。 “是的。” 裴雅哦了一声,抱紧裴靖东的外套,身子瑟瑟发抖,看着窗外的神情有点迷茫,想到无意间听到潘绮讲的话了。 “这位啊,真就是让人养着的,明明一把年纪了,还天真的要命,任性的厉害,叫她一声太太,还真把自己当成江太太了呢……” 裴雅不喜欢潘绮,可以说很抗拒潘绮,所以潘绮让她吃的或喝的那些,她统统都拒绝,还没少发脾气。 有一次就是在花园里追着一条毛毛虫到花丛里,刚好就听到潘绮这样对着电话说的话。 当时裴雅很生气,跳出来就把潘绮给骂了。 呵呵…… 裴雅苦笑了两声,她怎么骂潘绮来着。 她骂潘绮是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的心理,这话其实是文修经常对她讲的话。 文修说:“裴裴,你知道这世上不知道多少女人羡慕你呢,羡慕你有我这个好老公呢。” 原来,他可真是她的好老公呢! “小姨,你真的没事吗?”裴靖东一边开车,还得分神去看裴雅,好在前面有辆保镖车给开路,不然的话,真不知道会不会开马路牙子上去呢。 “我没事,你好好开车吧。”裴雅尽量平静的说着,但出口的话却是带着泣音的。 裴靖东手机响,是李秘书打来的。 说是给裴雅安排了新家,就在裴靖东单位的家属院,并且对于裴靖东的调查,也会在今天结束。 听着李秘书那公事公办的态度,裴靖东就很想发飙,但他也知道,他没有立场的。 保镖的车子在家属院的大门口停了下来,裴靖东的车子开进去。 裴雅扭头往后看去,看到三辆黑色的轿车停在大门口处,眼睛有点湿润,但却没有流出眼泪。 裴靖东开进家属院时,还在纳闷,就给李秘书打了个电话,只说是住处安排在这里了,可是这里这么多房子,哪一户也没有告诉他的。 “您往里面开,秦先生会在那里接您们的。” 裴靖东都没来得及问哪位秦先生,就看到左前方站在门口,往这边频频望来的秦立国。 当下对着电话问了一句:“你说的是秦立国?” “是的,秦先生是江先生的好友,受江先生委托,会对太太多加照顾的。” 裴靖东暗咒了声挂断电话,不知道该哭还是该笑的了。 车子停下,秦立国就走了过来,亲自为裴雅打开车让,笑着问:“小雅还记得我吗?” 裴雅是见过秦立国的,别管人家失忆不失忆,没失忆时的记忆力,也算是过目不忘了,其实主要是平时见的外人就特别的少,所以对秦立国还是有印象的。 “……”裴雅没吱声,主要是心情太不好了。 秦立国知道裴雅是个什么状态,也没在意,跟裴靖东打着招呼说:“先把你小姨带我家里去坐着,隔壁的屋子还需要收拾一下的。” 秦立国并没有进屋,让裴靖东带着裴雅去的他家先待着。 郝贝今天也是难得下楼的,她也就是图个心理安慰,就觉得把张荷给厚葬了,也许心里好受了点吧,终于下楼了。 这几天虽然宁馨有给她送饭,但她没有好好的吃过,这会儿就想吃东西,宁馨就去给她做了。 而她则在客厅里逗着裴一宁玩的,门咔嚓的一下就开了。 抬头看去,迎着阳光,就看到男人那张刀刻般的的脸庞,她怔住,气血翻滚起来,整个人瞬间就不好了…… 脸发白的僵硬的坐在那里,手指还被一宁攥在手心往嘴里送,她大力的抽出自己的手来往胸口处拍去,看裴靖东的眼神就像是在看一条臭虫一样的恶心,别说她看到裴靖东了,现在就是想起裴靖东这三个字,想到他那张脸,她就恶心的想吐。 裴靖东是没料到能看到郝贝在家,心想寻思着秦立国不会给他见郝贝的机会,而且让苏韵给说的,他也在整理自己的心情,既然不能陪她走到最后,那就放开她的手吧。 都做好了这个心理准备,却又在这样尴尬的时候见到了。 一对上郝贝的眼晴,裴靖东就像会读心术一样,瞬间就黑了一张脸,眼底迅速的窜起汹汹烈火——你那是什么表情?恶心他?他像臭虫么?为什么恶心他?凭什么恶心他?就为了一个已经死掉的无关紧要的人?   ☆、413:局变,想让你妈活命就赶紧的 “宁馨,宁馨,宁馨……”郝贝也不敢大声的喊叫,主要是怕吓着一宁了,冲着厨房的方向喊宁馨。 宁馨是知道家里中午会有客人来,但并没有料到会来的这么早,而且还是裴靖东,还有——那是裴雅吧? “贝贝,这是你爸的客人,展翼的母亲……”宁馨解释着。 郝贝当然知道裴雅是谁,她不想见的不是裴雅,而是裴雅身边的裴靖东。 “宁馨,你让他走,我不要见到他,看到他,我就想到张荷……”她指着门口的位置闭了眼,真是一眼都不愿意去看的节奏。 裴靖东那张脸就别提了,黑的跟锅底似的,火气也是旺的厉害,如果郝贝不是这个态度,那可能他也不会发火,这会儿就是火了,也不管这是不是浓呢,伸脚照着玄关处的换鞋凳就踢了上去。 咣的一声响。 郝贝的身子一个哆嗦,直觉的伸手去抱一宁,就怕把一宁给吓着了。 结果,一宁没吓着,倒是把另外一个人给吓着了。 “啊啊啊!不要——不要——”裴雅蹲下来抱着自己的头发出惊恐的尖叫声。 所有人都呆愣住了,连门外等候着的秦立国听到尖叫都冲了进来。 裴靖东这才醒神了一般的蹲下身去搂裴雅,可裴雅这会儿就像疯了一样的在裴靖东的怀里挣扎着,尖叫着,全都是啊啊啊,不要不要这样的字眼…… 这是怎么了? 郝贝的头顶闪过一串串的问号。 “小姨,小姨,是我啊,是我……”裴靖东伸手攥住裴雅的两只手,让她不要挣扎,可因为着急,所以声音有点大,让裴雅更是闹的厉害了。 秦立国也跟着上前,试着喊裴雅。 “小雅,小雅,冷静下来……” 但是完全就没用,裴雅低头张嘴就咬在裴靖东的手腕上,用了狠力的咬,裴靖东一惊,自然是赶紧松开手。 裴雅就坐在地板上,两只眼晴里写满了惊恐,秦立国伸手时,裴雅就那么往后退,好像前方的裴靖东和秦立国是什么豺狼虎豹一般让她惧怕。 展翼是看到裴靖东的车子停在秦家的门口,就好奇的要来看一眼,刚进院门就听到这尖叫声,想也没想的就冲了进来。 站在门口看到那张熟悉又陌生的脸时,展翼的眼晴都红了。这是他的妈妈吗?他要过去叫妈妈吗?以前想过千万遍,也在心底恨过千万次,但前些日子听他哥说了之后,他觉得过去自己对妈妈的恨很不应该。 他应该要去叫妈妈的,可是脚底却跟灌了铅一样,挪不动脚步。 “小姨……你怎么了?”裴靖东拧了眉头,手上都让咬出血了,心里寻思着,赶紧得让裴雅漱口,这可真是得注意的,要万一嘴巴里面有溃疡破皮之类的,就惨了…… “走开,走开,走开……”裴雅见裴靖东往她跟前走,就拼命的往后退,就一直退到了郝贝的脚边处。 展翼这也察觉出裴雅的不对劲了,终于鼓足勇气走过来,站到裴靖东和秦立国的前面,泪流满面的喊了声:“妈!” 裴雅不动了,看着展翼,似乎是在辨认着什么…… 裴靖东松了口气,往前一步,给展翼使了个眼色。 展翼点头,继续喊着:“妈妈,我是展翼啊,你的儿子……” 裴雅茫然的看着展翼,暂时没有吵闹。 展翼一步步的往前走,终于蹲到了裴雅的身前时,裴雅忽然伸出手,啪的一巴掌就抽在展翼的脸上,嗷嗷的叫了起来。 “打死你,打死你……” 展翼让打的怔了下,然后伸手就去抱裴雅。 裴雅就更是嗷嗷的叫了起来,那样子就像是…… 郝贝也说不明白那种感觉,不过却是出手了,一伸手就把展翼给推了个四脚朝天。 展翼那口火气就梗在嗓子眼里,一个骨碌爬起来就冲郝贝叫:“郝贝,你他妈的有病吧!” 但是,刚喊完他就后悔了,因为裴雅在郝贝的怀里小声的抽泣着,虽然在哭,却是奇迹般的安静了下来的。 裴靖东在他前面站着,直接就给了他一肘子,疼的展翼眼泪都要出来了。 秦立国也是跟着松了口气,对郝贝说:“贝贝啊,你带你裴阿姨去洗把脸,喝点水看她是要休息下,还是怎么着?” 郝贝点点头,对着怀里的裴雅小声的说:“阿姨,去我房间休息下好吗?” 裴雅没有吱声,但却在郝贝的搀扶了站了起来,情绪明显就比刚才好了很多,但却没有去看对面的三个男人。 郝贝带着裴雅回自己的房间,亲手给裴雅湿的毛巾让她擦脸,并小心翼翼的问着:“阿姨,刚才你怎么了?” 裴雅拿过毛巾,对着镜子擦自己脸上的泪痕,没有说话,其实她也想知道自己怎么了…… “我可能是犯病了,文修说我以前生过很重的病。”说完,又自嘲的呵呵笑着补充了一句:“是江穆说的。” “哦。”郝贝轻哦了一声。 裴雅洗过脸,郝贝的房门被敲响。 门外站着的是宁馨,端来了一杯温水,还有一瓶白色的小药丸,是刚才李秘书送过来的,说是裴雅平时吃的,每天都需要吃一次,如果犯病的话,每天吃两次。 郝贝接过水和药回到屋里时,裴雅已经在床边坐了下来。 看到熟悉的药瓶子,裴雅抿了下唇。 “阿姨,你喝点水,把药吃了,休息一下好吗?”郝贝说着,把水和药都放在床头柜上。 裴雅没说话,却是拿起药瓶,起身往洗手间里行去。 郝贝追过去时,就看到裴雅正大力的把药瓶里的小白片全都倒进了马桶里,倒完好像还不解恨,直接把药瓶子扔进马桶里,伸手去摁着冲水按扭,一直到水把那些药片带药瓶子全都冲没了,裴雅的神色才正常了点。 “那个,阿姨啊……”郝贝出声,实在不知道该劝些什么了,这些是你要吃的药,你给倒了,你确定你的身体没有任何问题吗? 裴雅又洗了手,拿着毛巾,一根手指头一根手指头的擦的很仔细,擦完了后,直接扬着毛巾给扔垃圾桶里去了。 郝贝张了张嘴,不自在的解释着:“阿姨,这毛巾是新拿的,不是我用过的。” 裴雅勉强的笑了下:“对不起,我可能是习惯这样了,以后我会注意的,给你添麻烦了。” 什么? 习惯了? 郝贝更加不自在了,讪笑着开口:“没事,那您要不要休息下,睡客房行吗?我给你收拾去。” 裴雅看了一眼郝贝屋里的大床问:“我能睡你的床吗?” “呃,当然,如果你不嫌弃的话。”郝贝说。 “不会,我喜欢你的屋子,很有味道。”裴雅说着,走到床边,坐下来,向后倒去,像是在拥抱大自然,又像是在嗅着新鲜的空气一样,脸上满当当的便是平静与安详。 这样的裴雅,让郝贝站在那儿,动也不敢动一下的,她美的就像是陈年水墨画,安静、典雅,你会被这种画面所感染,像在听一曲古典乐曲让你不忍去打扰这份安宁。 尽管这样,郝贝还是出声告退:“阿姨,那你先休息,我先出去。” 裴雅没出声,郝贝也没等她的应答,就几步出了房门。 站在外面的时候,她还深吸了口气,摇摇头,觉得自己就是个肤浅的人,见不得人家这么美好的人儿。 她不知道裴雅具体是多少岁,但按着裴雅和裴静是双生子来说,又算着裴靖东的年龄,那应该最少也得有五十五岁了,可是你从那张脸上,纵然是能看出岁月的痕迹,也绝对看不出这是一个五十五岁的女人。 郝贝从楼上下来时,楼下除了玩的自得其乐的裴一宁之外,其余八双眼晴全都是看着她的。 就这会儿功夫,宁馨也把郝贝要吃的早饭给做好了,是煮的粥,考虑到她这几天没好好吃,也不敢让她一下吃太多,就给一小碗,说一会儿饿了再吃。 展翼坐在沙发上屁股就跟长钉了一样的,时不时的看一眼餐桌前喝粥的郝贝,火烧眉毛般的急眼。 可他一想站起来,裴靖东的大手就压在他的肩头上,阻止他的暴躁。 好不容易等到郝贝吃完,刚放下碗,展翼就憋不住的问出声:“郝贝,我妈妈呢?” 郝贝白了展翼一眼,这不是问废话吗? “在楼上睡觉。” 所有的有都看着她,好像是让她再多说点什么的样子,可郝贝真不觉得她能说出什么来的。 “就这,没有了,她现在好不好?”展翼追问,就是很着急,很迫切,说实话,这还是展翼第一次见所谓的妈妈,结果居然是这样的,让他很不安。 “她把药倒马桶冲了,然后就说睡我床上,然后我就下来了……”郝贝据实以告。 展翼听了这话,马上就炸毛了,连裴靖东都压不住他的了。 “卧槽,你还有没有一点良心了,她不吃药能行吗?你怎么看着她把药冲马桶里了,郝贝,就算是你对我有意见,可是那是我妈妈啊……” 啪—— 展翼还没说完,裴靖东就照他头上给了一巴掌。 宁馨也是不悦的皱着秀眉去看展翼。 秦立国更是一幅视展翼为外星人的警惕神态。 郝贝倒是乐呵了,对展翼,她一直就像是对一个弟弟一样的心态,自认为她并没有做什么对不起展翼的事情,可是这已经不是展翼第一次这么说她了。 上一次是因为宁馨的事情,把她骂的分文不值的,这一次是因为裴雅的事情,又骂上她了! “够了,展翼,你妈又不是三岁小孩,她吃不吃药的,我能管得了吗?有本事你去,你上楼去,你把药从马桶里扣出来让你妈吃啊!” 郝贝一番话,击的展翼像泄了气的皮球一样,没了方才的气焰,烦燥的耗着头发,一脸痛苦的神色看向裴靖东,希望裴靖东能帮他说说话。 裴靖东的眉头拧的都成麻绳了的,他都没法说展翼了,你说你在别人的家里,还这么没道理的指责人,裴靖东都怕秦立国下一秒就把他们全都赶出家门的。 “好了,贝贝,为这点事生气值得吗?看来你跟方桦在一起是没学到方桦的那份淡定啊,狗咬你,你还能反咬狗吗?” 秦立国一副和事佬的口吻出声,眼神犀利的扫向沙发上的裴靖东和展翼,眼底写满了深深的厌恶。 “秦叔……”裴靖东出声,就是想解释一下,展翼也是太心急了,当然,说话是真的有问题,但没有恶意的。 秦立国没给他这个机会去解释,直接就开口了:“既然你们俩个在这儿,我就把话给放明白的说了,裴雅的住处,是我给安排的,受江先生所托,具体什么事,相信你们很快就会知道,我能做的,也只是这些,其它的还需要你们这些当儿子当外甥的照顾,不要过于依赖于我。” 秦立国的话简短又直接,他是受江先生所托照顾裴雅没错,但仅仅限于找住处,或者有紧急情况的时候给予帮助,别想把他家女儿当佣人使呼的。 这话中话,裴靖东可是听的一清二楚,真心的觉得咽下口水都是苦的。 有骨气的就得拍着桌子,指着秦立国的鼻子大骂,凭什么这么趾高气扬的,老子不让你照顾也能自己照顾的好好的。 可这种时候,骨气这个东西,就真的不值钱,裴靖东就在想着,如果真的是江穆出事了,那么以他现在的能力,完全不依靠秦立国,想要护裴雅周全,那是不可能的。 “好的,谢谢秦叔。” 裴靖东说罢,拍拍展翼的肩膀让他道谢。 展翼这脸啊红白交错的就像个调色盘一样的,别提多精彩了,不敢不听话,乖乖的道谢了。 秦立国看了俩人一眼,又看看腕上的表,跟宁馨说:“小宁今天就不要去单位了,等裴雅醒了之后,帮他们搬下家。” 宁馨送秦立国出门。 郝贝抱过在一边玩的一宁,心里烦这俩大男人,你们倒是走啊,别跟这儿呆着的。 裴靖东的眼晴就没有离开过郝贝,看她跟裴一宁玩,看她亲裴一宁的脸,他都快嫉妒死的,恨不得自己化身小号裴一宁的。 “哥,你说我妈妈怎么会这样?”展翼心焦急了,嘀咕出声。 裴靖东摁了摁发硬的眉心,收回不该有的心思,安慰着展翼:“可能是犯病了,先前在国外治疗过很多年。” “那她到底是受什么刺激了,真就因为大姨的死变成这样的?” 展翼有点不相信,刚才那样的场景,莫名的让他有种不好的预感,他的妈妈可能经历过很不好的过去,绝对不会就是因为大姨的死而被刺激成这样的。 展翼有想到的,裴靖东早就想到了。 而他们谁也不愿意承认自己所想到的那些。 倒是郝贝在边上听着,嘴有点欠,疑惑的出声道:“我倒觉得她刚才的样子是很抗拒男人的样子。” 裴靖东一怔,脸色有点不好看。 展翼则是直接就顶着一张锅底脸,眼睛里闪射着凶光,脸上浮出狞笑问:“你到底想说什么?” 郝贝的脑海里回响着裴雅刚才那种抗拒的神态,其实她最近看了一部电影。 她看的是《素媛》里面的小女主角素媛就是被坏人强暴,然后曾有一段时间连自己的爸爸都很抗拒,不让男人靠近。 宁馨送完秦立国回来时,客厅里都要打起来了。 展翼被裴靖东压在沙发上,声嘶力竭的冲着郝贝叫喊着。 “我要杀了你,你敢这样说我妈妈!” 郝贝那个倔强劲儿也上来了,直接跟展翼叫起阵来了。 “我讲我看的电影,我分析我觉得的,你要觉得我说的不对,你倒说个对的出来啊,有眼睛的都能看的出来,展翼你别不讲理,要你这样,赶紧的带着你妈走啊……” 宁馨上来,直拉就捂郝贝的嘴,祖宗啊,这俩什么时候就这么爱掐架了,都少说一句不行么?! 郝贝唔唔唔的伸手掰着宁馨的手。 宁馨对着裴靖东那边冷声说:“裴先生,你现在可以带着展翼去隔壁收拾屋子了,你也看到了,我们家里还有孩子,再吓着了的。” 就这样,裴靖东和展翼被宁馨的逐客令给赶出去了。 站在门外时,裴靖东看着展翼就想把这货给踢出外太空去,真是不怕神一样的对手,就怕猪一样的队友啊。 展翼跟着裴靖东的后面进了隔壁的住处,原先这里是有一户人家,一直在装修,没有入住,装修都搞了得有一年的,这倒是便宜了裴雅的。 裴靖东进屋后看了看,觉得各方面还都还可以,但就怕小姨住不习惯。 “哥,你说……”展翼跟着后面,就叨叨的跟裴靖东说裴雅的事情,真是怎么想都觉得不舒服,还有郝贝的态度,就觉得郝贝太没良心了…… “展翼,你要再说一句,信不信我抽你的!”裴靖东冷着脸,眼底全是浓浓的失望,自从展翼跟这个宁馨纠缠不清之后,那眼睛就跟让屎糊一样的,裴靖东都不止一次想抽他的了。 展翼就这么可怜巴巴的跟在后面,他真心觉得,郝贝说话就没有考虑到他的心情,那是他亲妈妈啊,郝贝怎么能那样说,就不说看在他哥的面子了,就是看在他以前对她那么好的份上,也不该说出来的好吗? 裴靖东看着展翼那样子也是够够的了,想了想,有些事,还是要说一下的,于是就开口了:“小翼啊,你没听过一句话,忠言逆耳,良药苦口吗?” 展翼发傻的看着裴靖东。 裴靖东清了清喉咙,说实话,他母亲裴静去世的早,裴雅跟裴静是双胞胎,所以呢,这个小姨在实际上可以说裴靖东也是当母亲一样的看待,对裴雅的尊敬和维护不比展翼的少,可能还更多。 毕竟他跟裴雅接触的时间要比展翼长。 “小翼,其实郝贝说的也不是没有道理,当时的情景,你也看到了,刚才郝贝说的时候,我也在想,就算是你大姨我妈突然离世这样的事情,真的就能把小姨打击的需要在疯人院治疗很多年吗?” 裴靖东长长的一席话说完,扶住展翼的肩膀叮嘱着:“不管过去发生什么事,我们都是小姨的未来,你是小姨的儿子,我知道以前你可能恨过小姨,怨过小姨,但展翼啊,如果你不知道我多嫉妒这是你的妈妈,而不是我的妈妈,所以,要惜福懂吗?” 别等失去时才知道惋惜。 裴靖东默默的走开,独留展翼自己在这儿想明白。 另一边,郝贝也是气得不行,拍开宁馨的手,问:“你觉得我说的不对吗?” “贝贝,这不管你的事情,你也许没有说错,但你能不能考虑下展翼的心情,以后像这种得罪人的话,你能不能不要说!”宁馨也是觉得郝贝太冲动,也许你是好意,但别人听了心里会不舒服,但宁馨却也不得不承认,郝贝说的是有一定的道理的。 “虚伪,宁馨你真虚伪。”郝贝扔下这句话,上楼去了。 也是忘记裴雅还在她房间的,直接就推门,结果没推开。 这才想起裴雅在屋里睡觉呢,于是就推开客房的门进去休息。 宁馨在楼下跟一宁玩,看着楼上频频叹气,跟一宁说着话:“一宁宝贝啊,你长大了,可别像你贝贝妈妈一样,这么傻,我们一宁要很聪明,很聪明哟……” 郝贝是认床的,再加上裴靖东和展翼在隔壁开始忙活起来。 是江先生那边让人送过来的家具,指挥着人把家具往屋子里摆的,特别是二楼,特意布置了一个画室,裴雅原先在别墅里的画具之类的,也被搬了过来。 就这么叮叮咣咣的,郝贝更别想睡了。 烦燥的拿出手机来,发了个贴子,就匿名发的,就说的是裴雅这个情况,描述了下裴雅当时的反应。 下面回贴的一大堆,都是在验证郝贝的那个言论。 郝贝就更加觉得是展翼不愿接受现实,心中也是有点同情裴雅的,特别是刚发生过张荷的事情,她觉得自己也许得对裴雅好一点,做自己能做的吧,反正以后是邻居了。 心思往这上面一放的时候,猛然觉得哪里不对劲。 脑中嗡的一下,灵光一闪的冲破脑际,身体给了最直接的反应,鞋都没穿就往外跑,到了自己的房门前,啪啪啪啪的猛拍着房门。 先前没注意,刚才想到裴雅才想到的,她出屋下楼的时候,裴雅是趟在床上了,然后她就随手关了门,绝对没有上锁的。 而刚才拧门推的时候,发现被锁了。 “裴雅,裴雅,阿姨,裴雅阿姨,你给我开开门……”郝贝惊叫着。 就这么又拍了几下门,用力太大,手掌都拍红了,门还是纹丝不同的。 倒是楼下的宁馨听到声音,抱着一宁边上楼边问:“怎么了?阿姨不是在休息吗?” 郝贝着急的看着宁馨,有点慌神的叫着:“你快给我找我房间的钥匙,快……” 宁馨也傻眼了,怔了一下,就赶紧的下楼去找钥匙。 郝贝冲到走廊的阳台处,正好可以看到隔壁的院子里,那些人们还正在搬各种家具,郝贝急的大喊着:“裴靖东,裴靖东,展翼,展翼,你们快来……” 工人们听到郝贝的声音都看了过去。 二楼的展翼和裴靖东也听到了,走到阳台处,就见郝贝那着急的模样。 “出什么事了?”裴靖东说着话眼皮跟着跳了一下。 郝贝指着屋子的方向,哆嗦的说:“房门被锁了,我让宁馨找钥匙了,我出来的时候,房门没锁的。” 展翼在边上切了一嗓子,不就是房门被锁了吗?你至于鬼叫鬼叫的吗? 倒是裴靖东的脸唰的一下就白了,想到了什么,快速的扶着阳台,一个跳跃就到了外面的露台上,扶着墙壁往郝贝这边走来。 等裴靖东赶过来时,宁馨也找到钥匙上来了。 “钥匙找到了……” 裴靖东接过钥匙去开门,钥匙插进锁孔里,拧动了,但门还是紧闭着,显然里面是被上了暗锁的,光用钥匙是打不开的。 “完了完了,肯定是出事了。”郝贝念叨着,伸手捶打自己的脑袋,这距离自己下楼,到再上楼,已经过去两个小时了,你说要真的出了什么事怎么办啊,要是她上楼的时候,就发现不对劲,那会不会好一点…… 另一边,展翼也是想到可能会出事,直接就上了顶楼。 顶楼这边扔了下绳索,就着下去了,到的是屋子背面的方向,这里有一个后窗的。 这儿的窗户防盗窗是可以打开的那种,从里面可以打开,也可以锁上的,展翼本以为还要费一番功夫的,但没想到里面居然是开着的。 拧开防盗窗,钻进去,刚站定,他就傻眼了。 郝贝的大床上,裴雅就那么仰躺着,眼晴是闭着的,脸色是苍白的,一只手里有把裁纸刀,刀刃上沾着一道红色液体,而另一只手腕处,一大滩红色的液体…… 展翼傻眼了,外面裴靖东还在撞门。 他呆呆的走过去,从里面开了门。 裴靖东看到展翼时还松了口气,不过视线马上就看到后面大床上手腕正流血的裴雅。 “小姨!”裴靖东一把推开展翼,往里奔去,伸手扯过裴雅身下的被子摁住裴雅还在流血的手腕。 “都愣着干嘛,叫救护车,快,快啊!”裴靖东焦急的喊着。 展翼没有动静,郝贝也没有动静。 还是宁馨先回神,连爬带滚的往楼下跑,抓起座机拨打了120的电话。 打完电话,宁馨又跑了上来,赶紧说打完了。 可是打完了,不代表救护车马上就会来,就在一个小时前,京开高速路上,发生了一起特大交通事故,是一辆旅游车失控撞到中间的护栏上,和对面的一辆出京的大货相撞,市内的能出动的救护车几乎都出动了。 宁馨的这一通电话,虽然被接通了,但调度台只是在紧急调度,速度并没有那么快。 楼下的电话在响,在下面玩的一宁就抓把起电话了。 调度台在电话里直接就说了,如果可能,最好了把病人送过来,因为现在救护车可能没那么快能过去的。 这边一宁抓着电话,就麻麻麻麻的叫个不停,对方只能挂掉电话,尽量的调度救护车。 好在,楼上裴靖东是等不及救护车了,直接用撕了被子,缠住裴雅还在流血的手腕,用被子把人给裹住,抱起来就往楼下跑。 这幸好是自己给送医院的,一直到了医院,这一路上了没有见狗屁的救护车的。 这是用裁纸刀割的,刀口并不深,但可能时间有点久,医生说了,失血过多,急需输血。 “那就输啊!”裴靖东大吼着,输血就输啊!还愣着干嘛。 医生为难的看着裴靖东开口说:“病人是RH阴型血,这种血型是稀缺的,根本就没有库存的。” 裴靖东一听就听白了,回头四处看着,没见到展翼,当下就恼了。 “我马上找人过来,你们等着。”说着想摸手机,可手机居然没带,还是借的医生的手机,给展翼打了电话。 但他自己都没带手机,更别说展翼了。 最后还是打郝贝的电话,打通了的。 “郝贝,展翼呢,你赶紧的找到展翼,让他快点到军总来,告诉他想让他妈妈活命,就赶紧的过来!” 郝贝其实一直就站在门口,连展翼和宁馨什么时候下楼的,她都没注意到,是这通电话让她醒神的,回头又看一眼屋子里的大床,大床上的被子早就没有了,可是她好像还能看到裴雅躺在上面的模样,明明就是没有移动过的样子,可是裴雅如果起来锁上门,然后再躺回去,那位置就分毫不差吗? 窗户没关上,一阵风吹进来,郝贝打了个冷痉,握住手机说:“好,我知道了。” 飞快的下楼,却下到一半时,停住了脚步,她看到什么了——宁馨居然抱着展翼的。 郝贝都恨不得戳瞎自己的双眼的,一宁还在边上呢,你们这样搂搂抱抱真的合适吗? 深吸了口气,蹬蹬蹬的走下楼,还能听到展翼小声的啜泣音,可能是让吓到了,或者其它…… “展翼,你赶紧的去医院……” 郝贝话还没说完,展翼就炸毛了,从宁馨的怀里起来,指着郝贝的鼻子就骂:“郝贝,我是掘你家祖坟还是上辈子欠你的啊,你怎么能让我妈妈自杀……” 郝贝直接就让气乐呵了,她让裴雅自杀的,她得有那个能耐啊! 不过现在也不是争这个的时候,裴靖东让展翼赶紧的去医院的。 “展翼,裴靖东说让你赶紧去医院,他说你要想让你妈活着,就赶紧的去医院!”对着就这么吼的,不吼不行,人家随时都准备喷她的样子,完全就不给她说话的机会。 展翼都想动手了,宁馨给拉住了。 “展翼,你快去医院看看去……” 展翼的脑袋这会儿就成糨糊了,他不想去,他甚至宁愿裴雅从来没有出现过,就那么活着他的心里,让他怨,让他恨,也好过刚见面闹自杀。 “爱去不去的,那是你妈又不是我妈。”郝贝也急眼了,你看这个时候,你在这儿自怨自哀什么啊,不是该赶紧去医院的吗? 宁馨帮展翼说着话。 “贝贝啊,你先上楼吧,我劝劝他……他会去的。” 是谁都没有往裴雅现在需要展翼给输血这上面去想的。 那边秦家的大门就被砰的一声声给踢开了。 苏莫晓实在是在外面拍了好几下门没人应,听着里面客厅还是在吵架的。 门一开,苏莫晓急旋风一样的就进了屋,看到展翼和宁馨,还有郝贝这种对立的阵式,二话没说的上手去拽展翼的手。 “走,去医院。” 展翼一把就给甩开了,好像苏莫晓身上有细菌一样的。 “不可理瑜!”郝贝嘀咕一句,觉得展翼就是神经病,看得她都手痒痒的想抽他两耳瓜子的。 “苏秘书,你有事吗?”宁馨开口问着,如果没有记错的话,今天她不去单位,苏莫晓应该是在单位做秦立国的副手的。 苏莫晓看都没看宁馨一眼的,直接扣住展翼的肩膀,狠狠的一个过肩摔,就把展翼给压地上,腿上的军靴里抽出一把匕首,卡在展翼的脖颈处:“我说去医院,你他妈的是耳聋还是听不懂人话!” 展翼一脸的愤怒神色,眼看着就要挣扎开来跟苏莫晓干架,这是侮辱他的,在他喜爱的女人面前侮辱他。 可他根本就打不过苏莫晓的。 苏莫晓直接压着展翼的胳膊,把他的头一扭,举手,一个手刀下去,就把人给劈晕过去了。 郝贝看得眼晴都睁的老大,膜拜的都想跪舔莫晓姐了。 倒是宁馨对苏莫晓的粗鲁皱了下眉头。 苏莫晓的动作很快,把展翼往肩头一甩,跟抗麻袋似的就往外走,并喊着郝贝:“郝贝,跑快,在前面给我打开车门去。” 郝贝那叫一个听话啊,应了一声,飞快的就往门外冲去,跑到外面踩在草坪上时,才想到自己还没穿鞋,不过穿的有袜子,倒也没事,跑到门外把前后的车门都打开,等着苏莫晓。 苏莫晓把展翼扔在后排的座椅上自己就上了驾驶座,“你去吗?”系安全带时就问了句站在外面的郝贝。 郝贝想也没想的拉开车门就坐进副驾座了。 苏莫晓提醒着她安全带时,已经一脚油门狠踩下去驶离了秦家门口,甩了随后抱着一宁赶过来的宁馨一头一脸的尾气。 宁馨脸黑黑的站在那里,看着跑远的车子,默默的诅咒苏莫晓个男人婆,比男人力气都大,展翼那么大块头,居然抗肩上都给弄出来了,真是服气了。 “莫晓姐,你怎么会过来?”郝贝好奇的问着,眨巴着星星眼,对苏莫晓的膜拜之情简直就是铺天盖地的。 “裴靖东打我电话,让我赶紧过来接你们的。”苏莫晓一边开车一边回答,分神从后视镜看了一眼后排还晕着的展翼,眉头拧的死死的。 “莫晓姐,其实展翼还不错了……” 郝贝自己说这话时,自己都恶心自己了,展翼不好,很不好,简直就是白痴加二百五,但她看得出来,莫晓姐其实对展翼有点不一样的,私心上,郝贝是站在苏莫晓这边的,喜欢苏莫晓,苏莫晓如果喜欢展翼,她就也喜欢展翼。 “不错?是很错才对吧。”苏莫晓调侃着,并不在意郝贝对展翼的厌恶,实际上,连她自己都有点厌恶展翼了,只是…… 没机会多想,到了医院,苏莫晓又得变身女大力士,直接抗着展翼到的裴靖东所说的楼层。 电梯门外裴靖东正等着呢,看到出来的人也是一愣:“他怎么了?”上手去接。 苏莫晓把展翼甩给裴靖东,喘着粗气说:“闹腾的烦人。” 郝贝默默的给莫晓姐点了三十二个赞,简直爱的恨不得抱着亲上一口了。 裴靖东也没多说,抗着展翼就快步往急救室里跑了。 “快点,他是病人的儿子,同一种血型,直接输血。” 医生们也傻眼了,这人还晕着呢。 展翼是让针给扎醒的,醒的时候,胳膊上就一条管子,鲜红的血就往外流着,顺着管子,看到另一端的裴雅那张安静又苍白的脸时,展翼的眼晴眨了眨扭过头去,掉下了一颗水珠儿。 裴雅虽然失血过多,但输了血,问题不大。 但医生也叮嘱了——你们家属可以看好了,如果再来一次,那可真不好说,这种血型真是稀缺的,老这么输血,小的那个也受不了的。 裴雅让转移到特护病房,跟着被转过来的还有展翼,直接就输了800CC,纵然是身体素质还不错,这会儿脸也白的跟张A4打印纸似的躺在床上没了力气闹腾。 “今天的事,谢谢你们。”裴靖东跟苏莫晓和郝贝道着谢,如果不是郝贝发现,苏莫晓及时把展翼给揪来,那还不定怎么样呢。 苏莫晓拧着眉不客气的接话:“你当然要谢我们,不光你,还有病床上的两位,特别是展翼,我也不想说别的,你跟郝贝离婚了,你都没说什么,展翼天天斗鸡眼的跟郝贝做了什么对不起他的事一样,他是想干嘛呢?裴靖东,我告诉你,郝贝是我弟让我照顾的人,要是展翼再这样,让我遇上一次我就揍他一次的。” 郝贝的心满当当的全是暧暧的阳光,抱着苏莫晓的胳膊,笑的像个小傻瓜。 裴靖东也跟着笑了,赔着笑脸替展翼说好话。 “其实展翼他平时不这样的……就是……” 苏莫晓看了眼裴靖东,又看看郝贝,眼底写着明晃晃的鄙视,这俩人是串通好的吧!说的话意都是一样的。   ☆、414:掐架,夫妻喂食甜蜜蜜! 护士扣响了门板,冲里面喊了一声:“家属去下医生办公室。” 裴靖东这边交待了下郝贝,帮忙在这里看一下,他去去马上回来。 等人一走,病房里就只有郝贝和苏莫晓是清醒的人了,苏莫晓深深的看了眼郝贝,弯腰脱下自己的鞋,踢了过去。 “穿上。” 郝贝的眼中一热,低声唤道:“莫晓姐,我没事……” 苏莫晓白了郝贝一眼:“让你穿上你就穿上,放心,我有办法找到鞋穿的。” 郝贝疑惑的抬头,有办法找到鞋穿? 苏莫晓冲她点头,走到展翼躺着的那张病床前,直接伸手去解展翼脚上的鞋带。 展翼其实没有睡着,就是给裴雅输血过多,两眼发昏身体发软,看到苏莫晓上手解他鞋带,气的瞪直了眼。 苏莫晓戏谑的瞥了他一眼,语调平平:“借你的鞋用用。” 展翼要气晕了,说的多好听,借你的鞋用用,可你他妈的这是借吗? 因为生气,他的脖子微抬着几乎要拧成麻绳,眼睛也瞪得像鸡蛋,哆嗦着唇,“你……”气的就话都说不完整了。 “怎么?不想借啊,还是不服气,有能耐的起来再干一架?”苏莫晓玩味的说着,手上的动作就没停歇,很快就把展翼的鞋给脱掉扔地上,自己上脚踩进去,啧啧舌,有点大,不过总比光着脚舒服。 郝贝穿苏莫晓的鞋也有点大,不过这靴子上面的鞋带一系,总是比没穿来得好。 “展翼,你就消停会吧,反正你睡在病床上,也不需要穿鞋的,再说了,你就当莫晓姐给你脱鞋的不就行了。”郝贝穿一边系鞋带一边劝着展翼。 “……”展翼的脸上全是潮红色,分不清是气的,还是害羞。 “我只是需要借他的鞋穿一下。”苏莫晓开口。“……”郝贝看着苏莫晓就一个劲的傻笑,她就说她没看错的,没准莫晓姐就是想给展翼脱鞋呢? 苏莫晓没理会郝贝打量的眼神,反倒是拿起床头柜上的牛奶,插上吸管,说:“喝了。”吸管直接粗鲁的塞到展翼的嘴里去了。 展翼嘴一张,想骂人。 而苏莫晓已经捏着牛奶盒子把牛奶给挤出去了。 这给展翼呛的,紧急吞咽,可还有一些牛奶没来得及下肚,顺着嘴角往下淌…… 浓浓的乳白色……苏莫晓轻眯下眼,眸光幽暗,而后手快的抽过纸巾状似不在意的给擦掉,不再捏牛奶盒子,转而跟郝贝说话。 “郝贝,今天你也看到了的……” “啊?”郝贝啊了一嗓子,抬高秀眉看着苏莫晓,心话儿,看到什么了啊? 苏莫晓勾唇,开始给裴靖东上眼药,“这俩人啊。” 郝贝觉得汗哒哒的,莫晓姐的话,能说的明白点吗? “裴靖东有老爸,有两个儿子,还有一个表弟,还有一个小姨,这些都是他在乎的人,当然,我并不是想说他的坏话,实际上你刚才光着脚,他都没注意到不是吗?你们这些小女生不是最爱YY,一个人爱你不爱你,有没有把放你在心上,你应该比我清楚吧……” 郝贝心里咯噔一下,苏莫晓没说时,她自己都没想到的,听了这话,心中能舒服得了才怪呢,亏得刚离婚的时候,她还觉得他们可以重新来过…… 展翼都要被气闭眼了,张嘴想骂苏莫晓,不要脸的小人,这是趁人之危,想给莫扬说好话的吧。 可惜,苏莫晓并未再说下去,甚至连提都没有提莫扬一句,轻蔑的看一眼激昂的不成样的展翼,小声说:“你以为我会提我弟吗?你想错了,我只是在提醒郝贝辨别是非的能力。” 裴靖东在医生办公室里,跟医生沟通了下,因为有人特意的关照过,医生也是格外的注意,跟裴靖东说的都是对于病人醒来,情绪安抚方面的,就千万别指责病人什么的…… 这边的裴靖东从医生办公室出来时,也是长吁了口气的,太阳穴突突突的跳着,还好没事,你说要是有事,别说他如何跟江穆交待了,就是给他自己都没法交待的。 想想都头疼,揉着太阳穴走到了护士站。 “麻烦一下,能不能借我一双鞋,你们有备用的吗?我出钱买也行……” 借鞋? 护士们一愣,裴靖东就解释了下。 他不是没注意到郝贝没穿鞋,而是因为刚才太匆忙没有给他机会去想这个事儿。 护士很好说话,问了鞋码,就给裴靖东找了一双没有穿过护士鞋。 裴靖东拿着鞋脚步飞快的往病房走,站在病房门口,就把苏莫晓刚才那番言论听了个真真切切…… 为免尴尬,他又在外面站了好一会儿,才推门而入,手背在后面,径直走到郝贝跟前,弯下腰,去解她的鞋带。 “你……”郝贝惊的缩了下脚,但又被他给摁住了。 “鞋是穿在自己脚上的,总得穿上合脚的不是吗?不合脚的鞋穿上,你能走好路吗?”裴靖东淡淡地说着,却是话中有话,三两下就把郝贝脚上踩的苏莫晓的靴子给脱掉,换上了他自己找来的鞋子。 “刚刚好,很合脚,对吧?”他抬头问郝贝。 郝贝脸上一阵窘迫之色,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 实际上,刚才听了苏莫晓说之后,她的确是对裴靖东有点失望…… 但现在…… 苏莫晓嗤笑的看看着裴靖东的在那儿亡羊补牢,随机应变着开口了:“鞋真的得穿合脚的才行呢,不合脚的鞋穿上不舒服,所以贝贝啊,你记住了,千万要找双合脚的鞋,其实婚姻有时候跟穿鞋是一样的,不是有句这样的话么?婚姻就像是你穿的鞋,适不适合只有自己最清楚。” 说罢,她也动手,脱了自己脚上穿上没几分钟的展翼的靴子,冲郝贝招了下手。 郝贝便会意的把刚才穿的靴子送了过去,“莫晓姐,谢谢你,我明白了。” 苏莫晓勾唇,失笑:“但愿你真明白才好。” 裴靖东还保持着半蹲的姿势,看着郝贝小哈巴狗一样讨好苏莫晓的模样有点头疼,但眼下也真不是个计较的好时机。 “好了,我们走吧。”苏莫晓穿好鞋,站起来,伸手揽住郝贝的肩头就说要走。 正在这时,病房的门被推开了。 是宁馨带着裴一宁过来了,在家里出了这个事情,宁馨不可能不过来看看的。 看到宁馨来,本来说走的苏莫晓,反倒是又老神在在的坐了下来。 “怎么样?没事吧?”宁馨着急的问着裴靖东。 裴靖东简略的说了下裴雅的情况。 宁馨点点头,看了下裴雅,又去看病床上苍白了一张脸的展翼,看到展翼身边那未喝完的牛奶,拧了下眉头走过去问展翼:“感觉怎么样了?” 展翼摇摇头,实在是没什么力气说话,不过看到宁馨来,精神还是比刚才好了那么一点的。 宁馨上手拿过他脸边的牛奶盒子问:“还要喝吗?是凉的,要喝的话,我给你加热下……” 展翼摇头。 宁馨把牛奶一拿,放在了床头柜上。 苏莫晓不阴不凉的提醒了句:“那是护士给的,他刚抽了八百CC的血,你最好还是让他喝完。” 宁馨的手一僵,扭头冲苏莫晓和郝贝笑了笑说:“贝贝,你带一宁回去,这边我来看着就可以了。” “哦。”郝贝应声,她还真不愿意呆在医院的。 苏莫晓上手拽住郝贝:“你怎么就没点主见呢,别人让你干嘛你干嘛,你又没生过孩子,给人当什么奶妈子啊!” “……”郝贝哑然,有道理,可是…… 没等她想完可是的内容呢,宁馨跟苏莫晓就掐上了。 “苏秘书,如果我没记错的话,现在还是上班时间,你不用回去上班吗?” “宁秘书,如果没记错的话,你也不过是跟我一样的,是秦立国的秘书,有什么权利指使我或者郝贝?” “苏莫晓你别无理取闹!” “宁馨你也别仗势欺人!” 两个女人在掐架,得益的是谁? 裴靖东直接一手扯了一个,把苏莫晓和宁馨都给推开门外,砰的一声关上病房的门前说丢了一句:“你们都可以去上班了,一宁是我和郝贝收养的,这是我们的孩子,我们会照顾好的。” 门外两个女人对看了一眼,也都是服气了的。 屋内,郝贝抱起裴一宁就要走,裴靖东却是抓住她的胳膊,把她往沙发上带。 “郝贝,就算是离婚了,我们之间还有三个孩子的牵扯不是吗?你总不能不跟我说话吧。” 裴靖东上来的第一句话,就把郝贝说的没话讲了。 一宁坐在郝贝怀里就扭着小身子,要下来,现在会走路了,都不爱让人抱了的。 “宝贝,是不是着急了,想回家啊,那我们回家。”郝贝说着就要起来。 裴靖东一伸手就把一宁从郝贝的怀里抱了出来,放了孩子在地上,拍拍孩子的脑袋,前所未有的温和的说道:“去玩吧。” 郝贝瞪眼看着裴一宁。 小一宁迈着小短腿一步步的往前走着,就在屋子里转圈圈玩呢,还回头看看麻麻眉眼弯弯的笑着表示心情很好。 裴靖东见郝贝没再有走的意思,也是勾了唇去笑,第一次觉得裴一宁的存在也不是那么碍眼了。 郝贝安静的坐在那儿,视线追着小一宁在移动,丝毫没有理会裴靖东的意思。 裴靖东这心里就有点着急了,你说以前郝贝可不这样的,却没有想到过,自己不是都要整理心情了吗,还这么上赶子的干嘛? 气氛有点尴尬,本着山不就我,我就山的原则,他目光灼灼的盯着郝贝看——说真的,他也不知道郝贝哪里好看了,就是真心的觉得,她就长了一副他的女人的样子,怎么看都看不腻的节奏。 郝贝让他这迫人的视线盯的头皮有点发麻,不禁恼怒的去瞪他一眼。 那似怒还嗔的模样,看得裴靖东更是错不开眼珠子,很想上手去摸摸她,这么想,也是这么做的,直接伸手拖着郝贝的手一拽,就把人给带怀里了。 “啊!”郝贝惊呼一嗓子,伸手推他。 裴靖东却是头一低,喘着粗气的说着:“别动,让我靠一会儿……” 因为被他这么抱着,所以正好可以看到他的肩膀一抖一抖的,而靠在自己颈部的位置,也有点点湿热的感觉,郝贝推着他的手便没再推了。 说到底还是她没死心,小声的问:“你怎么了?” 裴靖东的肩膀应景的抖的更厉害了,闷闷的声音擦过她脖颈间的肌肤,传入她耳中。 “郝贝,让我抱会儿,我害怕。” 郝贝怔住,让雷的外焦里嫩的,怕什么? 然后就听到裴靖东不太自然的声音响起。 “我知道我这样说很丢人,但在你面前,我也不怕丢人的……” 男人的声不像平时炸毛虎那般的凶狠,只是带着些微的沙哑,就这么,不算小声的跟她倾诉着,说他刚刚的后怕,说他刚刚的庆幸…… 郝贝有片刻的失神,她自己都记不清楚有他们之间吵闹了有多久了,一直就没有安静下来好好的说过话。 女人嘛,要么喜欢倾听,要么喜欢倾诉,或者两者兼具。 你看这么一个平时那么爷们的大男人示弱了,她的心也瞬间就软了下来。 “你别这样,阿姨现在没事的……”郝贝只能这么安慰着他,别的话她也不想说。 “可是我怕她醒来还会寻死,你知道刚才医生找我过去说什么吗?说有自杀倾向的人,是会有二次自杀三次自杀的可能的,贝贝,你能帮我个忙么?当我求你了行吗?”他很小声的说着。 “什么?”她问。 “如果小姨醒来了,你能不能帮我一个忙,陪她说说话,让她开心一点,小姨真的吃过太多的苦了,我一直拿她当我妈妈一样的,当我求你了,行吗?” “……”郝贝没吱声,心想,她给裴雅当开心果吗? “我没有让你去讨好我小姨的意思,就是她不知道我们离婚的事,你可不可以别说这个,别再刺激她了,小姨也把我当儿子看的,还有我的病,小姨也不知道的……”裴靖东絮絮叨叨的又说了很多。 一直都是好声好气的说着,说的郝贝都不好意思去说不了。 裴靖东今天的话就特别的多,说完了裴雅就说裴瑾瑜和裴黎曦,这两个孩子可真就是郝贝的心尖尖,裴靖东这就是投其所好,开始就他自己说的,是说张荷事件影响的两个孩子现在请假在家里,这些天都没有出过门。 郝贝一听这个就来气,就推着他想推开他的。 但裴靖东就是一副死都不松手的模样,开始认错。 要是让苏韵知道他今个儿在郝贝跟前认这件事的错的话,非得气得吐血不可的。 你知道当初提出来的危机公关,就是让裴靖东表个态,也不是不说认错,就是服个软,对外界说一两句的软和话的,可那时候,不管艾米还是苏韵怎么劝说,裴靖东就是一副油盐不进的大爷样。 但今天,就在郝贝跟前,认错了,不管是真心还是假意,这个话郝贝听了心里算是稍稍平静了一点。 开始时,郝贝就不理他,可是慢慢的,郝贝也会随着他说的话,问上一两句。 言语间,纵然是有对他的不满,但却也不是那么抗拒此时的状态了…… 这样时刻之于这俩人来说都是不可多得的,可偏偏就是有人要煞风景。 “哥……”展翼实在是要憋不住了,这什么破J8的医院,输血就输血了,还给他挂什么营养针,倒是好,那么老大一袋子的,才输这么一会儿,膀胱都要憋爆了的节奏。 刚才就想说来着,可是看他哥跟郝贝那腻歪样,他就忍着没说,可是不是腻歪的时间有点长啊。 裴靖东其实听到了,不过不想去理会展翼。 现在周围所有的一切,那怕就是小姨裴雅醒了,对裴靖东来说,都没有能跟郝贝亲近重要,男人嘛,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的心态。 “哥,我要去厕所!”展翼不得不加高了声调,他都想把手腕上的这针给拔了的。 郝贝的身子一僵,感觉到男人放在自己腰上的手勒的更紧了一点的。 小一宁听到声响就往展翼那儿走去,走起路来小屁股一扭一扭的,不知道是不是听得懂上厕所几个字,走到展翼的床边两只眼晴笑的像个小月牙儿一样,嘴里居然发出嘘嘘的声音来…… 展翼很想一巴掌把这小不点给拍飞了的,特么的,他要憋死了的! “你放开我,放开!”郝贝回神就开始推裴靖东,脑袋也是嗡嗡作响,自己感觉脸热的都发烫了的。 裴靖东多不情愿啊,可再不情愿,也知道大的势已去,黑着脸放开了郝贝,冰刀般的眼神咻咻的射向展翼这个程咬金,丫的,你三岁啊,上个厕所还去不了吗? 走到病床前,直接伸手,摁着展翼的手腕,把那针就给拔了。展翼傻眼的提醒裴靖东:“没输完呢……” “再扎一次就是了,怎么,还需要我抱你去厕所吗?”裴靖东咬着牙不阴不阳的回了一句。展翼打了个冷痉,苦逼哈哈的撑着手从床上下来,真是腿软,下来时还踉跄了一下差点没摔倒的。 裴靖东伸手给扶住了,狠白了他一眼:“天天不知道你是吃什么长大的!”弱成这样,抽了八百CC的血你就不行了啊? 郝贝见俩人去了厕所,就冲小一宁招手。 “一宁,到妈妈这里来啊。” 一宁迈着小胖腿,奔着郝贝这儿就过来了。 裴靖东扶着展翼在厕所方便,低垂着头在想事儿。 展翼这就尿不出来了,头上一把汗往下掉…… “哥,你能转过去吗?”这么看着他,好有压力感,尿都尿不出来了的。 裴靖东又给了他一个大白眼,真的是嫌弃的不能再嫌弃了,转过身去。 展翼这才开始放水,哗啦啦的水声还挺有节奏感的。 等他这边完事了,看裴靖东还是那样低头的样子,展翼这才寻思过味来,敢情刚才他哥不是在看他老二啊,搞得他还以为…… “哥,你在想什么呢?”展翼问。 裴靖东抬头看他,不答反问:“你怎么样了?能不能行了,就抽这么点血,就不行了……” 展翼表示自己很苦逼,那不是80CC,是800CC好不好? “你一会去给我接下小瑜和小曦过来,他们都没有见过小姨的。”裴靖东开口说着,这是使呼展翼使呼惯了的,完全就忘记展翼现在弱放个水都要人扶的呢。 “哦。”展翼应着,没说别的。 …… 外面郝贝抱好了一宁,拿好了自己的东西,打算裴靖东和展翼一出来,她就带一宁走,想到刚才在这儿任裴靖东动手动脚的,还是有点脸热,暗骂自己没出息。 裴靖东扶着展翼出来,就见郝贝包袱款款的就是要走的意思,当下就拉了一长老脸。 “我先回去了,你们好好照顾阿姨吧。”说着抱了一宁就走,那真就像是后面有怪兽在追她的节奏一样。 裴靖东扔下展翼想去追,脚步还没抬起来,就见郝贝停了下来。 郝贝开了门就傻眼了。 两个黑衣保镖站在门外,戴着白色手套的手对郝贝做了个暂停通行的手势,并开口解释着:“这位小姐,请你先退回房间,现在禁止人员走动。” “呃……” 郝贝无奈,只能退回来,问裴靖东:“怎么会事儿?” 裴靖东其实也不知道怎么会事儿,不过还是装模作样的说:“字面意思,可能有什么大人物或大案子吧。”说完他自己也是愣,赶紧把展翼给扶床上,就开了门跟外面的保镖说话。 保镖是什么也没说,但裴靖东还是弄明白这是怎么会事了,一定就是江穆安排的吧。 不过,很快,他就明白自己猜错了。 这一层楼,现在都不允许有任何人进出或者在走廊走动,除非出现人命关天的大事,否则所有的病人或医护人员,从这些人过来后守在这里开始,你在什么位置,就先在那个位置呆着,一直到解除限制为止。 裴靖东带上房门,不屑的冷哼了一声,这会儿搞这些,早干嘛去了! 不过这样倒是便宜了他的。 他们是中午前就来医院了,这会儿墙上的时钟都指向了一点钟方向,大人还好说些,就是孩子,一宁就饿很了,抓着郝贝的手就往自己嘴里塞,嘬着手嘬不出什么来,就爬郝贝身上,去掀她衣服,看那样子是找奶吃呢…… 郝贝囧了又囧,把一宁给抱到地上,训着:“裴一宁,你给我站好了,哪里来的坏毛病,你都多大了,还要吃奶奶的……” 郝贝是不知道,那个刘大姐,就帮忙带一宁的那姐们,人家家里也是有个奶娃子的,比一宁小一点的,一直就没戒奶,反正一个孩子也是吃,两个孩子也是喂,那刘大姐带一宁的时候,可没少让一宁吃奶的。 这个坏习惯是一养就成,这会儿就上蹿下蹦的要吃的。 郝贝看了一圈这个病房,真是的,除了白开水,连个水果都没有的。 正着急的时候,门被敲响了,是先前的两个保镖,送了两个大袋子进来,一袋子上面写着龙凤祥酒家的字样,里面装的是外卖,另一个袋子上写着家家福超市的字样,装的是一些必备的日用品之类的。 保镖解释着,说是今天的事情麻烦了,这些是送给他们的。 裴靖东往外面看了一眼,这一路几十号病房门口都是这么安排的,不过别的病房门口只有一个人守着,他们这间病房是两个人守着。 食物的香味飘散开来,小一宁就站不住了,根本不管麻麻是不是在生气,奔着裴靖东这边就来了,上去就抱人家的腿,两只大眼滴溜溜的,嘴里喃喃着:“吃,吃吃……” 裴靖东今天看裴一宁就特别的顺眼,把东西放下,一把抱起裴一宁坐在自己的大腿上,笑问:“我家宝宝饿了是吗?” 一边说示意郝贝过来把袋子都给打开了。 菜色很丰富,拌海蜇,龙井虾仁,清蒸鱼,清炒西兰花,排骨海带汤,米饭有四五盒的样子绝对管饱。 还有几个方便小碗,汤勺什么的都有。 郝贝给展翼拿了两盒送过去,然后才拿起小碗,挖了米饭,又弄了海带汤浇在上面,夹了虾仁、西兰花拦在饭里,这是给一宁吃的,一宁在家里也是这么吃的。 弄好放在桌子上,就打算接过一宁来喂她吃的。 一宁这儿也是手伸着向着郝贝那边,口水都流满嘴了的。 可裴靖东却是一伸手把一宁垂涎极了小碗给拿了过来,又恰好放在一宁小手够不到的地方。 “我来喂她吃饭,你自己先吃。”这么跟郝贝说的。 郝贝瞪眼看他,就跟看外星人来地球了一样的吃惊,扭头去看窗外,没下雨,更没下红雨啊,这人今天怎么对一宁这么好了? 平时看到一宁都恨不得把一宁给揣到外太空去的,这会儿又是抱又是喂吃饭的,太惊悚了。 “她是我们的孩子,我这个当爸爸的,过去没有尽过心意,在以后的的日子,可能也没有多少日子里,我想当一个好爸爸。”裴靖东的声音里里有着难掩的忧伤,一副我将不久于人世的语气。 郝贝也跟着叹了口气,有点怨气,早干嘛了你,现在才跟这儿后悔! 不过想想他的病,也不忍责怪他太多。 “你别想太多了,郁默说过,这个病,也不是什么急症,治疗的话,十年八年,国外还有能活一二十年的病例呢……” “恩,为了你们,我也会好好的活着的。”裴靖东淡淡的说着,拿着勺子,继续去拦碗里的饭,拌了几下后,舀起了一勺子…… 一宁都要急死了,看着爸爸舀起了饭,她就乖乖的张嘴,嘴巴长的大大的,眼晴微微的闭着,一脸的幸福相。 可是,眼看着饭都到嘴边了,味都蹿进鼻腔里了,可嘴巴里还是空的,睁了眼,就看着刚才还满满都是饭的勺子已经空空如也了。 郝贝本来自己都开始吃了,正夹菜呢,看到裴靖东的动作也是无语了。 你知道裴靖东刚才干嘛了吗? 把给孩子舀的饭送到他自己的嘴里了,这会儿还在嚼着往下咽呢! “你……”郝贝想骂人了,你这是喂孩子吃的吗? 她还没骂出来,裴靖东就笑着开口解释了:“我先尝下这饭热不热,再烫着我家宝宝就不好了……” 好吧,郝贝不骂了,夹了菜放到自己的碗里,眼晴就盯着裴靖东的手,看你这次是不是喂孩子。 裴靖东又舀了一勺子菜加饭,这次一宁不笑了,睁着大眼,就紧张的看着那勺子,嘴巴都忘记张开的。 还好,裴靖东这次很正常,一看就是往裴一宁嘴里送的,只是勺子却停在裴一宁的嘴巴前的位置上,晃啊晃啊的,嘴巴就开讲了:“宝宝,爸爸喂你吃饭呢,你知道我是爸爸吧?” 郝贝免费送了他一个大白眼,这人神经病吧。 裴一宁也是看着裴靖东,眨巴着在眼晴,好像在问:爸爸是个什么东西? 裴靖东继续诱哄着:“来,宝宝,叫声爸爸就给你吃饭饭哟,香香的饭饭,可好吃了……” 一宁说话其实就比较晚,正常的像她这么大的孩子,都会冒出很多话了,爸爸妈妈爷爷奶奶这些基本上别人都叫的很熟练的了。 可是一宁现在才刚把麻麻叫熟练了,其它的还都是待开发状态。 “bu……” 小娃儿这是憋的脸都红了,才叫出一声类似于爸的音来,可这也差太远了。 裴先生表示不满意,所以一边开口说着:“叫错了哟,叫不出爸爸来,这饭饭爸爸就自己吃了……” 好吧,这第二勺饭又进了他自己的嘴里。 郝贝看得眼疼,上手要去抱小一宁,“你不爱喂就不喂,干嘛呢你……”还好这孩子不会哭,要是一般孩子,这会儿早给你哭起来了。 裴靖东躲了下,没让郝贝抱走,皱着眉头就训郝贝。 “你懂什么啊,一般的孩子这个时候,会说多少话了,你给人当妈妈的,就不着急吗?” “……”郝贝哑然,她的确没着急过,她跟一宁相处的时间其实不多的,一直也觉得一宁就跟别人不一样…… “你是不是觉得她不会哭,就跟别人不一样了啊,所以不会说话也很正常了啊?”裴靖东就像是会读心术一样,开口就直戳郝贝心窝话。 “我告诉你郝贝,你这样是不认真,不负责任的态度,一宁不是傻子,是很聪明的孩子,也不是不会哭,而是把眼泪都用在了刀刃上……”裴靖东这说的可义正言词了,总结一句话就是要认真的对待孩子,教养孩子。 “从现在开始,我来教她说话。” 裴先生丢下这句道貌岸然的话后,又开始训练一宁叫爸爸了。 “叫爸爸,不然不给你吃饭,不给你喝水,不给你睡觉,不给你玩玩具,不给你……” 一宁急啊,急啊,可是那声爸爸,叫出来的,总是一声“bu”的音。 眼看那饭都被裴靖东吃了多半碗了,一宁还没有叫出来,郝贝都跟着急眼了,在边上也跟着教一宁喊爸爸。 “宝贝,你看麻麻的嘴巴,这样张开,跟着妈妈学,b——a——爸,爸爸……” 教孩子说话是一件很费劲的事,特别是刚学说话的孩子,郝贝就这么教了不知道多少遍的时候,一宁才冒出了一句:“粑粑……” 郝贝如释重负般的松了口气,得意的看着裴靖东,却只看到裴靖东送过来的一个空碗,刚才给一宁拌那碗饭,已经全进了裴先生的肚子里了,从头到尾,这碗饭的小主人裴一宁就没吃到一口的。 “应该再加点汤,还有虾仁捣碎点,这样她吃着这方便些……”这人吃都吃了,还指导着郝贝,下次要怎么拌饭。 郝贝接过碗,只能继续弄饭,泄愤的把菜当成那不要脸的男人,都用勺子给弄碎点,再碎点,恨不得一口老血喷他一脸的,这人得多不要脸啊,把孩子的饭吃了个精光了。 这前前后后得有近二十分钟的,饭菜都快凉了。 “不行,我去给热一下的。” 郝贝盛了一碗饭和菜,拌好后,走到门口,跟保镖说,她要把饭热了下。 保镖就让她稍等下,人家对着对讲机说着这边的需求,郝贝就这么站在这儿等,没一会儿就看到对方搬了一个微波炉过来了,说这是医院护士站的,先凑合着用一下。 郝贝忙道谢,让人把微波炉搬了进来。 等郝贝这通忙活热好饭的时候,裴靖东已经填鸭式的把一宁给喂饱了。 展翼是靠坐在病床上的,这会儿他还揉了下眼的,想笑又憋着不敢笑出声的,憋的他可难受了。 你知道他哥刚才是怎么喂那孩子的吗? “来,我们吃这个,快点吃,给你五分钟,吃不饱就不让吃了。”以此开头。 然后他哥就开始了,虾仁、西兰花,合着米饭,大口大口的往一宁的嘴里塞,噎着了,就给喂口汤冲下去,这小娃儿也是神了,就真的这么狼吞虎咽的吃了半碗饭,喝了半碗汤呢。 所以等郝贝这碗热腾腾的饭端来放到桌上时,裴靖东有模有样的舀起一口,吹着送到一宁的嘴边哄着:“来吧,宝宝,这是妈妈给弄的饭饭,我们吃饭饭喽……” 一宁伸手就去推裴靖东的手,刚才吃的太快,吃撑了,而且小孩子也喜欢颜色好看的啊。 裴靖东是直接虾仁和西兰花就给喂进去了,看着好看,现在这碗饭,都是捣碎了给拌出来的,那可真就是不怎么漂亮的了,自然是要推开的。 “怎么不吃了呢?”郝贝也是皱眉头,伸手抱过孩子,要自己喂。 裴靖东这次倒没使坏的,乖乖的把孩子给她。 郝贝抱过来,自己哄着喂的,可是一宁就是死活不吃,还一个劲的要往裴靖东那儿去。 “……”郝贝无语了。 裴靖东摸摸鼻头接过孩子,一本正经的说:“宝宝还是喜欢爸爸多一点对吗?” 一宁笑呵可的,伸手拍裴靖东的脸,这是表达高兴的,可啪啪啪的拍的也是够响。 裴靖东那脸立马就黑了…… 郝贝看的就心惊,我滴个乖乖啊,可别把孩子给扔了啊,她都做好了要接的准备呢。 谁知道裴靖东勾着唇笑了起来,“宝宝在地上先自己玩,等爸爸吃完饭,陪你玩啊……” 放了孩子在地上,一宁就撒欢的跑了,估计还记得展翼呢,走到展翼跟前,又开始说话,嘴里发出嘘嘘的音来…… 那碗郝贝热过又拌过的饭,她自己自然是不吃的,因为看着不好看,而裴靖东就顺理成章的把这碗饭又给吞下肚了。 这边展翼也吃完了,郝贝本来要收的,裴靖东让她在那边坐着,他自己就把东西给收了,也好收拾,往垃圾桶里一扔就行了。 收拾完,裴靖东又陪着一宁在屋子里玩。 玩什么呢? 玩扔高高的游戏。 这把郝贝给看得又是心跳加速,玩什么不好,玩这个! 就是把孩子给往高处扔,然后裴靖东再给接着,郝贝就在想,万一要接不到呢,不摔个正着啊。 还好,并没有摔着。 一宁可能玩的太疯了,没一会就打起了哈欠,开始扭着身子找妈妈。 裴靖东把一宁还给郝贝,让郝贝带着一宁,在那边的沙发上休息会儿,他跟展翼床边坐着,时不时的看一下裴雅。 郝贝本来是哄孩子的,可是自己歪在那儿,没一会儿也跟着睡了过去。 因为睡过去了,所以并不知道病房里来了大人物。 就在郝贝刚睡着没多长时间的时候,病房的门被保镖推开了,裴靖东和展翼同时看过去,来的是一位老者,童颜鹤发,一身考究的中山装,拄着一根龙头拐杖,他站在门口,视线一一扫过病房的每一个角落,最后定格在裴靖东和展翼的身上,冲他俩走了过来。 裴靖东赶紧起身,恭敬的喊道:“江老。” 这位便是江穆的父亲,人称江老,退休前是新闻上常见的大人物,就算退位多年,那一身的威严依旧是让人不寒而栗。 江老只淡淡的看一眼裴靖东,而后看着展翼开口发话了。 “你叫展翼?” 展翼也是知道江老的,他见领导就发怵,这会儿也是,结巴着答话。 “是,是的,我……展翼。” 江老花白的眉须抖了下,抿起了唇,不悦的气息扩散开来,沉声开口:“姓展,你爸爸是?” 展翼觉得这个老者对他是有敌意的,看他的眼神像是利箭一般,让他很不舒服。 没等展翼回答,裴靖东就接过话来了。 “展易青,展翼的父亲是展易青。” 江老看向插话的裴靖东,不悦的冷哼了一声,低声发难:“你就这点教养?” 裴靖东的脸黑的不能再黑了,这人是来找茬的吧。 正在这时,门砰的一下又被撞开了,是—— ------题外话------ 编辑通知我今天有大图,希望各位美女们多多美言,以鼓励为主,批评为无,恩呢,静哥跪谢O(∩_∩)O哈!   ☆、415:发现,对决! 是江穆。 江穆也是经常出现在电视新闻里的人物,你在电视里看到他,永远都是衣着鲜亮,和时下的那些大腹便便的官员不同,江穆的身材保持的好,即便是五十多岁了,还是像衣架子一样,穿上西装就能当模特的节奏。 但今天,却是稍显狼狈,活像是从难民区出来一般。 那身西装,不知道是穿了几天,还是在泥灰里滚过,皱巴巴的裹在身上,油光整洁的头发也似杂草般的竖起来,青色的胡茬子,多丝边的眼镜没戴,倒是露出深陷的两个青眼窝,就这一身现在去演民国戏,就那种富家少爷坠落大烟鬼的角色,估计都不需要化妆的了。 对着老者无奈的低喊:“爸……” 老者看都没看江穆一眼,拄着拐杖往外走。 刚出去没多大一会儿,保镖就进来请裴靖东和展翼出去讲话。 裴靖东看了一眼江穆,欲言又止。 倒是江穆沉沉的扫了两人一眼,交待着:“老爷子心脏不太好,你们一会好好的说话。” 裴靖东点了下头,又看一眼沙发上还在睡着的郝贝,特意的的跟江穆说了一句:“那麻烦江先生照顾下我太太。” 江穆嘴角抽了下,似刀子般的眼神飞向裴靖东,这小子,还敢将他一军的! 实际上,裴靖东是想把郝贝给抱离这里的,但怕是不行,所以只能这么提了一句,就是怕江穆待会要清场之类的,就把郝贝随便给扔出去的了。 等裴靖东和展翼出去后,江穆才一步步的走到病床前,噗通一声就跪在了病床前,颤抖着大手去抚病床上裴雅那苍白的娇颜,喃喃着:“裴裴,裴裴,对不起,对不起……” 郝贝其实让吵醒了,可是刚才气氛好像不对,所以她没敢动的。 这会儿好不容易感觉人都走了,她才动了下,就听到江穆的声音,只能苦逼的继续装睡。 裴雅的脸色真的就是很白,原本这人皮肤就白,失血过多,由原来的润白色变成了苍白色,左手腕上裹着一层纱布,隐隐还可以看出里面的血红色。 江穆颤抖的轻抚裴雅手腕上裹着的纱布,低头爱怜的亲吻着纱布,又伏身上去,轻吻她的眼脸,嗅到浓浓的消毒水味时,眼底闪过一抹戾气。 “裴裴,你放心,很快,那些人,我一个也不会放过的,你等着,等着我……” 郝贝这几天都没睡好过,本来是要装睡的,但装着装着,就真要睡着的节奏,睡着前,就听到这似是而非的话,心里还在想着呢,不会放过什么人?裴雅是自杀的啊,跟别人有什么关系? 这眼看就要跟周公下棋去了,可是一宁却踢着腿哼唧了起来。 郝贝瞬间便没了睡意,手在一宁的背上拍啊拍啊,祈祷着宝贝儿咱们赶紧睡吧,她可不想醒来面对江穆的。 可是一宁这哼唧的就个没完没了的,她不得不硬着头皮的爬起来,正好看到江穆冰渣子般的双眸。 “呃,啊,江先生你来了……”只得装作一副才睡醒,又让看到江穆在病房里的惊讶模样。 江穆拧了下眉头,没理郝贝。 郝贝却是吐了吐舌道,心话儿,你不爱跟我说话,我也不爱跟你说话呢。 爬起来夹着一宁就往病房自带的卫生间奔去了。 小娃儿还是闭着眼呢,就是想小便了,才哼唧唧的,郝贝一边给孩子把尿一边想着,自己这是出去呢,还是在厕所里呆着呢? 要是出去,江穆肯定又是刀子眼的往她身上飞,她可没吃刀子的爱好。 最后想了想,还是在厕所里呆着吧。 小娃儿就比较幸福了,在妈妈的怀里找了个舒服的位置,又呼呼的睡了过去,郝贝则苦逼哈哈的坐在马桶上,听着外面的动静。 等了好一会儿,没听到动静了,才轻推开门探出头来,不料江穆还在呢,只得囧囧的走回沙发上坐下来。 而江穆呢,就那么握住裴雅的手像个木头人一样的坐在那里。 在这个氛围下,就别想睡了,挺尴尬的,想了想,还是开口提醒了下江穆。 “江先生,你可以用点棉签沾点水,给阿姨润润唇。”这个是医生交待的。 江穆淡淡的瞥了郝贝一眼,拿过床头柜上放着一个棉签的杯子,自己先喝了一口,好像是在尝味似的,然后才湿了棉签去轻沾裴雅的唇。 郝贝也就不经意的一看,看得心房一震,她好像看到江先生的左手腕上也缠着纱布,是她看错了吧,揉了下眼又看,却只看到人家袖口处玉白色的袖扣在阳光下闪闪发光…… 大约半个小时后,保镖轻扣了门板,声音传进来。 “江先生,江老那边的秘书找您……” 江穆皱了下眉头,站起身来,习惯性的扣着西服扣子,对郝贝说着:“请帮忙照顾下裴裴……” 郝贝哦了一下,江穆已经拉门而出了。 等病房里只有郝贝和睡着的裴雅和一宁时,郝贝才长长的呼出口气,揉了揉发僵的脸,说真的,跟脸瘫的人共处一室,自己也会变成脸瘫的。 江穆离开没多长时间,裴靖东和展翼就回来了。 两个人的脸色都不好看,展翼更甚,一副炸毛公鸡的模样叽歪着:“哥,那死老头是个什么意思啊,什么叫就算江穆他离婚了,我妈也别想嫁进去,我妈需要嫁进他们江家吗?多稀罕一样,什么玩意!” 郝贝摇摇头,觉得展翼就是在找死的节奏。 你这么骂着江家,你觉得解气了是吧,门外那些,以她看来都是江家的保镖,难保听到不会传出去,你现在说的好,你妈不嫁给江穆,可全世界的人都知道你妈是江穆的外室了,哦,对了,这还是你给捅出去的! 从来都是这样的,当外室的命运无非两种,要么上位,要么下台。 如果上位,你的过去那些不堪的或是丑陋的,就会被淹没,人们看着你都是仰着头的巴结你。 但是下台的话,怕是会被人们扒的皮开肉裂,这一辈子都摆脱不了小三的阴影。 裴靖东很是头疼的揉着太阳穴,无奈的冲展翼低吼着:“你能不能闭嘴了!”吵吵吵的,烦死个人! 展翼这才消声了,回到床上躺着,脸对着墙,拱着一个大屁股对着外面表达着自己不满的情绪。 原本是一直不想让郝贝走的裴靖东这时候发话了。 “要不你带一宁先回去吧。” 真的,他现在心里挺不爽的,刚才被那个江老给贬的简直就狗屁不是了,这会儿实在是没有心情应付郝贝,也怕自己一个心情不好再嘴欠说些难听话,这好不容易缓和起来的关系就又得僵了的。 郝贝白了裴靖东一眼,明显就是刚受过气了,那火意眼看就是强压着呢。 她真想一走了之,可是看裴靖东这样子,她心里也是憋火,一直都是这样子,难道她郝贝就长了一张不能共患难的脸吗?一有点事就推开她的。 “你又让我走!”赌气般的喊出口。 裴靖东眼多尖啊,又是真的喜欢着郝贝,把郝贝那情绪是摸的准妥妥的。 眼看着郝贝一手抱起裴一宁就要走,这是生气了啊,裴靖东伸手就从后面把人给抱住了,低低的声音,只有他们两个能听到的声音,求饶着:“对不起,我错了。” 郝贝深吸了口气,挣扎着想脱离,很轻松就挣开了,挣开了后怀中也一轻,一宁让抱走了。 “宝宝想不想跟爸爸玩,玩扔高高……” 一宁咯咯的笑着,往上爬着就要玩的意思。 裴靖东把孩子往高处一扔,又稳稳的接着,一宁就笑的更开怀了…… 孩子纯真的笑容在病房里响起,冲散了些许压抑的气息。 这么扔着玩着,小孩子是一点也不觉得疲惫的,就这么一个扔高高的游戏,你让她玩个两三天,估计她都愿意。 可大人就不行了,特别是裴靖东,扔了几次接住,再扔就有点懒洋洋的不想接了,郝贝见此情形,赶紧把一宁给抱过来放地上,一宁不依啊,就抱着郝贝的腿,往上爬,还想玩的意思。 “听话,自己去玩,妈妈有事和爸爸说……” 听了郝贝这话,一宁没走,裴靖东却是想走了,有话说,有什么话说啊?他现在一点也不想听到郝贝说任何话任何事的,只要她这么静静的陪着他就挺好的。 一宁又磨叽了会,见没效果,就转身又找展翼喊嘘嘘去了。 郝贝指了指外面问裴靖东:“可以出去聊聊吗?” 裴靖东无奈的点头率先出去了,到门口又回头喊展翼:“展翼,你看着点孩子。” 展翼不情不愿的从床上坐起来,看扒拉着病床站着的裴一宁,很不喜欢这个小娃儿,又不是他哥的亲闺女。 走廊里已经恢复了走动,可见那半天的限至通行,就是为了江老先生来‘视察’那么一小会儿准备的。 俩人走到走廊的的尽头,裴靖东倚墙而立,手摸上了一根烟,心烦的时候就爱抽一根的,但这次却只是放在鼻端嗅了嗅,没打算点的。 郝贝从他的口袋里拿出打火机,啪的一声响,蓝色的小火苗子燃了起来,送到他跟前。 “抽吧,别多抽。”淡淡的说着,扭头不去看男人脸上的表情。 裴靖东狠抽了一口,只觉得嘴巴里发涩发苦,缓缓的开口:“如果我有能力,肯定不会让小姨如此委屈,但是我没有那么大的权利和能力,江老过来是因为江穆在闹离婚……江穆的妻子是叶丽华,是叶家的女儿……” 裴靖东就跟郝贝解释着,像这种家庭一般都是联姻的状态,这其中的关系,就是盘根交错的。 江家从政,叶家从军,政军联姻,几十年来便是如此。 叶丽华的英姿更是经常出现在解放军报上,夫妻俩人原本几十年相敬如宾,这个关系一直维持的很好。 但因为前些时间宁馨的事件,裴雅暴露于大众之前,江家能息事宁人,叶家也不会善罢甘休的。 如此便有了江穆私底下的那些小动作。 叶家的那个孙儿叶频出事了,这已经是第二次出事,第一次出事是因为夜来香的事情,被袁家给弄进去的。 这一次,都说是江穆故意给弄进去的。 叶频是做酒店和会所生意的,这次进去是被查出名下的会所里公然推出人体盛宴,还有各种性服务,甚至被曝沾染黑道和毒品交易。 叶频可是叶家这一辈中的独苗,可想而知,牵一发而动全身。 这事早半个月前就出来了,一直被压着没曝光。 江穆是统管公安这一块的直属领导,又是叶频的亲姑父,原本谁都没有想到会在江穆这一环节上出了差错。 叶家也有人给江穆打过招呼的,江穆那边并没有多说什么。 可就在关键的时候,叶频的事情被媒体曝光了出来。 虽然很快又被压了下去,但叶频的事情,显然就成了一个焦点,自古以来就这样,有权利的地方就有斗争。 江穆被人举报了。 举报的就是豪宅和外室这件事。 现在正在立案调查江穆的事情,叶家有了叶频这个一漏洞开始,就频频出漏子,先是叶频的会所出问题,然后又有人扒拉出叶频在N市圈地的内幕。 那块地,原本是N市军区打长扩建的一个训训练基地,不知何故,都要动工了,又另选址,而原来的那块地,被低价拍卖,接手人,正是叶频。 N军区的负责人,又是叶频的父亲。 “江家现在也是乱套了……”裴靖东说。 江家上一辈是江穆的父亲江荣光,把政治生涯走到了一个高度上,这一辈中,没指望其它儿子,就指着江穆呢。 江穆原本哪儿都好好的,往上爬不是没可能,或者说能爬到一个超越其父的位置,未来别人也会恭敬的叫他一声江老。 可他却自裁了。 伤敌一千,自损八百。 况且叶家本就不是江家的敌,这还是窝里反。 这么以来,便宜的自然是另一个派系的人,人家揪着这点就不撒手的,现在的舆论又是这样的大白于天下。 叶家那边的主事人是叶学平,是叶频的亲小叔,现在已经有翻脸的意思,特别是叶学平的手里拿捏的东西可是不少的。 直白的来说,江叶两家的存在,原本就像是一个人有左臂和右肩一样。 现在对于叶家来说,大不了就是断了江家这个左臂,再找一个替代的嫁接上,而江家呢,一旦失去叶家这个右膀,放眼部队这条线上,还上哪儿去找一个嫁接上去。 所以这事,江家肯定是要落下风的。 江穆这次是下了死心的要离婚,这离婚其实也离了很多年,一直拖着就是,出于对两家关系的稳固,都拖了这么多年了,本来以为会拖一辈子的。 谁知道裴雅会被曝光了,借着这个势,江穆闹离婚,江家没有一个人支持的。 叶家那边,现在对江穆意见也是大发了,但这个婚,最终离或者不离的,还是个未知…… “江老刚才就是来警告我们,不要妄想攀上江家……连二叔怕是也要受牵连的。” 裴红国那边,原本是办了个内退的,人家也没想往上爬,上次出了事之后,裴红国就没有再去单位了,一心陪着妻子苏韵,俨然成了苏韵的头号仆人,只等着到了年纪,再办理正式退休,这一生的政治生涯也算上化上了句号。 但现在,怕是要受牵连了…… “难道就没有别的方法了吗?”郝贝问。 “有。”裴靖东答的苦涩。 这也是江老刚才问展翼的父亲是谁的原因。 想来那么一个大人物,居然说那样的话,要不是是对着自己说的,裴靖东都不能相信的。 画面回放到当时的情景: 江老跟展翼说:“既然你的父亲已经去世,那现在只有一个办法了。” 然后看着裴靖东说了句:“你的父亲还健在,反正只是一个名份,我希望裴红军能娶裴雅。” 这简直就是奇耻大辱,展翼当时就炸毛了,还没冲上去,就被江老的保镖给挡住了。 “或者,我可以为裴雅物色对像,甚至我可以认她当干女儿,顶着江家干女儿的身份,相信她可以嫁一个很不错的对像。” 这就是那个位高权重的江老讲的话,明明就是不可理喻到极点的,但裴靖东他们却无力反驳! “郝贝,你能帮我在这里照顾看小姨和展翼吗?我需要去找一下二叔和大爷爷商量一下的。”裴靖东抽完了一根烟这么对郝贝说着。 郝贝只能是点头,跟秦立国打了个电话。 “爸我今天可能要一直在医院里陪下裴雅阿姨,一会让宁馨来把一宁接走好吗?” 秦立国那边沉思了下,叮嘱着:“你在医院里照顾裴雅这点可以,但是贝贝啊,你不要过于关注裴雅的事情了,记住自己的身份,你现在跟裴靖东已经离婚,就不要再多参与他家的事情,懂了吗?” 郝贝点头应下,挂上了电话,才推开病房的门进去。 屋子里展翼跟裴一宁在大眼瞪小眼呢,一宁就一直围着展翼叫嘘嘘,这把展翼叫的脸黑死了,扬着巴掌在凶一宁…… “臭丫头,再叫,信不信你揍你的!” 一宁是个乖孩子,真就继续叫了。 “嘘嘘嘘嘘……” “卧槽!还你真叫啊,你真是,真是气死我了!” 展翼气的要抓狂了,一宁就咯咯咯的拍手在那儿笑。 郝贝看着展翼脸都铁青了,赶紧上前把一宁抱离炮火之地,免得被展翼给轰了的。 可是她这个举动,太过明显,就是下展翼的面子,好像展翼真的会打孩子一样的。 展翼看着着郝贝,原本还有点缓和的情绪,瞬间就没了。 “哼!”冷哼一声,扯过被子往头上一猛,依旧是脸对墙屁股朝后。 郝贝撇了下嘴,暗骂幼稚,抱了一宁到另一边的沙发,把人家白送的卫生纸啊什么的日用品给她撕扯着玩。 看了下墙壁上的时钟,郝贝估摸着差不多时间了,就过去给裴雅湿湿唇什么的。 展翼一个人对着墙壁,心里就觉得特别的委屈,他是真的把郝贝当成家人的,那是家人,吵架什么的,都应该不记仇的是吧,可是他觉得郝贝跟他记仇了的。 烦燥的耗着头发坐了起来,张嘴就想问问郝贝,是不是记仇了的,可是坐起来看到郝贝后,他就愣住了。 郝贝在干嘛? 她在倒裴雅的导尿袋。 展翼的脸唰的一下就火烧云般的从头发丝红到了脚趾尖上。 郝贝是看着时间的,护士有交待过,差不多多长时间,或者注意观察着尿袋的量,到了什么位置要倒掉,什么时间倒的,要记住,然后护士会来记录的。 直接倒进垃圾桶里的,就需要把垃圾桶里的垃圾系了袋子去丢掉,喊着沙发边在撕卫生纸玩的一宁说:“宝贝儿,妈妈要去扔垃圾了,你要去吗?” 一宁是头也不抬的继续撕她的卫生纸,把一卷维达纸的塑料纸给剥开了,这会儿正一节一节的撕扯着玩的可投入了,压根就没有听到郝贝的问话。 郝贝拧了下眉头,寻思着自己就去扔个垃圾出用不了多长时间的。 正这么想着的时候,展翼开口了。 “我看着她,你去扔吧。” 郝贝哦了一嗓子,说了声谢谢,提着垃圾袋子往外行去。 这样的垃圾你要扔病房的卫生间里,那屋里是味儿,所以要扔在外面公用卫生间的大垃圾桶里。 郝贝照顾过秦立国,所以对这方面,还是很熟练很到位的。扔了垃圾,洗了手,又护士站,交待了下刚才倒掉到尿袋的时间和数量,生怕待会儿自己给忘记了或者再出什么乱子的。重新回到病房门前,手触在门把手上,还未推门时,就听到里面一阵压抑的呜呜声,郝贝一惊,细长眉毛的就高高扬了起来——是展翼在哭吗? 这手就没法推开门了,叹了口气,倚在门边的墙壁上,听着里面断断续续的啜泣音。 一直到走廊尽头的电梯开了又合,合了又开,宁馨从里面走出来时,郝贝才重重的咳嗽了一嗓子。 果真病房里传来一阵燥动,应该是掀盖被子的声音。 “怎么跟这儿站着呢?”宁馨显然是看到郝贝了,高声说着话,踩着小高跟蹬蹬蹬的往这边走来,手里还提着袋子,里面装的是来的路上买的一些东西。 “我刚去厕所上大号了,在外面站会透透气再进去,你下班了?” 宁馨点了下头:“有苏莫晓在办公室,我的工作量不大,领导让我过来接一宁,你晚上要在这儿照看吗?”说到此宁馨拧着眉头看郝贝,明显就是对后面的那句话有意见,不赞同的。 “恩,裴靖东让我帮他照看下,你把一宁先带回去吧。”郝贝说着推开病房门,先宁馨一步进屋。 第一眼就往展翼那边看去,果真看到这人蒙着被子好像睡着了的样子。 叹气的往一宁那儿看去,小丫头这会儿还在撕卫生纸玩呢…… 宁馨也是看到地上白哗哗的一大堆卫生纸,无语的看了看郝贝:“你让她撕的?” 郝贝摊手,这儿又没玩具,孩子撕点卫生纸玩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吧。 但宁馨的脸色就有点不好看了,走过去,把一宁手里的卫生纸给夺过去放在桌上,开口教育着:“一宁,不可以这样浪费东西知道吗?这虽然只是卫生纸,也是用钱买来的,你要从小就这么浪费东西的话,长大了怎么办?你知道……” 郝贝也是无语的看着宁馨,觉得宁馨有点小题大作了,不就撕了点卫生纸么?又不是什么十恶不赦的大罪,至于上纲上线的说有多少地区多少人吃不上饭吗? 还好,裴一宁不管听懂没听懂,都是乐呵呵的一张笑脸,要是一般孩子不得被训哭了啊。 “郝贝,那要不这样,我在这里照顾裴雅阿姨,你带一宁回家睡吧……”宁馨训完孩子抬头跟郝贝商量着。 郝贝无语的白了她一眼。 “你确定你要留在这里,不回家给我爸做饭了吗?” 宁馨这也就没话说了,直接抱起一宁,说:“好,那我就带一宁先回去了,晚上给你想吃什么,我做好了给你送来,到时候再换你……” 郝贝其实很想说好,那你送啊,但最后还是开口说:“不用了,你就别过来来回折腾了,这是医院,一宁还是个孩子,总来也不好的,我叫外卖就行了,再说没准裴靖东一会就回来,我也就回家了呢。” 宁馨点点头说行。 郝贝跟一宁挥着手,宁馨也教着一宁说拜拜。 门开了又合,郝贝刚回身,就看到展翼一个骨碌爬了起来,一副内急的模样踩了鞋子,鞋带都没系的丢下一句:“我去送送一宁。”就往外冲去。 郝贝看着那门砰的开了又合上,无奈的摇摇头走到裴雅的病床前坐了下来,喃喃着:“我真不知道该说你幸运呢,还是倒霉呢……”有个什么儿子不好,有这么个儿子,你亲妈在这儿还昏睡着没有醒来呢,你追着别人跑出去送人去了,可真是痴情种一个呢? 拿了棉签沾了水,给裴雅润润唇,又放下,拿手机出来,找了一个比较有趣的段子,念给裴雅听…… “阿姨,我给你读点好玩的吧,恩,是这样的,话说几十年后我们死了,那我们的QQ号怎么办?这是一个有趣但又实际问题,看看网络中各种奇葩的方法,是如何在我们死后处理我们的QQ的……有人说……” 郝贝正读的起劲着呢,自己读着都能笑出来的,实在是太奇葩了,真是各种人都有,正读到有人说时,就听到一声问句传来。 “qq是个什么东西?” “QQ啊,就是……”郝贝说到此停住,视线从手机上移到声源处,瞳孔放大,欣喜的站起来喊了一声:“阿姨,你醒了……” 裴雅恩了一嗓子,声音有点哑,但很执着的接着追问:“你还告诉我答案呢?” 郝贝呃了一下,什么答案?后知后觉的想到是问QQ的问题,于是就很认真的给裴雅科谱了下QQ这个东西。 裴雅听的张着嘴巴,不可思议的惊呼着:“和手机一样,可以打电话,可以发信息,还可以视频像看电视一样看到对方?” 郝贝恩恩的点头,觉得裴雅真像是活在世外桃源的人,连这个最基本的社交工具都不懂,不过想想也是,这个年纪的人,会的也不是很多。 很有耐心的跟裴雅科谱了许多现代化的东西,裴雅看着郝贝的眼神都充满了崇拜之情。 等护士过来约摸时间差不多,看看是不是要换药的时候,才发现裴雅醒了,叫了医生过来,医生看了说挺好的,这最后一瓶水挂完就不用挂了,让好好休息。 送走了医护人员,郝贝又被裴雅拉着说了很多关于网络啊之类的东西。 全程郝贝其实很想问裴雅身体怎么样,但就看裴雅那听的兴趣浓浓的样子,也知道身体肯定就是没事了。 正说的起劲时,门被轻有节奏的轻扣了几下,三长两短的声音。 郝贝扭头去看门,确定是敲的她们的门,其实门没锁的,不过会敲门估计是不太熟悉的人。 郝贝起身去开门,裴雅的脸怔了好一会儿,才闭了下眼晴缓过神来。 门外站着的是个女人,约摸四十来岁的模样,一身笔挺的绿色军装在身,肩膀上赫赫是两杠四星的肩章。 郝贝在打量着女人的时候,女人也打量着郝贝。 “你找谁?”郝贝先开口问。 “请问裴雅是在这间病房吧。” 郝贝想点头,可是又马上摇头,说:“不是,你找错了。” 警惕心她还是有的,这是裴靖东的小姨,现在又只有她一个人在病房里照看,要真是出个什么事,都说不清楚的。 对方笑了笑,无奈的摇头解释:“我叫叶丽华,江穆的妻子,或者你可以进去问下裴雅愿不愿意见我。” 郝贝听了之后更是头摇的飞快:“对不起,你真的找错地方了,这里面住的不是裴雅。” 女人拧了下眉头,周身都绕着一股冰凉的气息,目光灼灼的看着郝贝,写满了不耐烦。 正僵持着呢,就听到屋内发出声音来。 “小东媳妇,你让她进来吧。”  是裴雅说的。 郝贝只能让开门口的位置,让叶丽华进来。 叶丽华踩着军靴踏进病房,习惯性的扫视了屋子的每一个角落,而后才把视线定格在病床上的裴雅身上。 郝贝比较紧张,叶丽华往裴雅病床前走时,她就飞快的冲上前,走到了叶丽华的前面,心也是怦怦怦的跳着,她是见识过莫晓姐的武力值的,眼下这个叶丽华,一看就是和苏莫晓一个类别的那种女军人,这又是正室会见小三,郝贝真怕会变成武打剧的。 叶丽华的嘴角抽了下,眉心又拧了起来。 裴雅失笑的跟郝贝说:“我没事,不用担心。” 可就算裴雅这样说,郝贝还是一副护犊子的姿态,和裴雅一个方向的看着对面的叶丽华。 叶丽华对郝贝也是无语了,你这样看着我是怕上去撕了她还是怎么着啊?要真是想撕了她,那别说一个你,就是两三个你挡前面也是白搭的行么? “你有什么事就说吧。”裴雅客气的开口,对叶丽华没有一点的惧怕。 叶丽华原本还算平静的面容有点扭曲了,看着病床上对着她没有一点愧疚神色的女人,恨不得一巴掌拍死她的。 郝贝也是默默的跟裴雅点了个赞,这气场,真是绝了,不知道的还以为叶丽华是小三呢。 “你就是裴雅?”叶丽华轻蔑的开口,心想不就一张脸皮吗?五十多岁了你还弄的跟个小妖精似的,真他妈的是够了。 裴雅给了叶丽华一个大白眼,没吱声。 叶丽华是个军人,而且是个不算小的领导,平时做事也是雷厉风行那种的,说一不二,她这边说话,那边需要回答,下面的人就要马上回答。 现在可好了,对上裴雅,就好像飞机的时速对上自行车的时速一样,一个极快一个极慢。 最先发飙的人肯定就是快的那一个了。 “回答我。”叶丽华狠声命令着。 人家裴雅就睁着一双美眸,不理不睬,如果真要说有什么理睬的举动,那也只是眼底写满的嗤笑。 “你到底是不是裴雅?”叶丽华又追问一声。 裴雅还是那副让人着急的模样,就是不理你。 叶丽华的眉毛本来长的就是那种微斜的八字眉,一般来说这种眉毛的人都是有点凶狠的长相,现在更是火的眉毛都竖起来的节奏。 “你他妈的装哑巴呢是吗?” 得,脏话都飙出来了。 “你他妈的,我不是哑巴,也没装哑巴。”裴雅顶了回去,虽然虽然慢,但不吃亏。 叶丽华呵的一声让气乐呵了,“行,那你回答我,你是裴雅吗?” 裴雅这次是眼神里的波动都不愿意给叶丽华反应了,直接就把眼晴闭上了。 “该死的,你到底是不是裴雅?”叶丽华抓狂,放在身侧的拳头都握的咯吱吱作响了。 郝贝那个心惊啊,赶紧出声圆场。 “那个,叶女士,这肯定就是裴雅啊,你能不能说重点的?”她是在边上都替叶丽华着急了,你来这儿就是为了问这一句话的吗?非要压着别人这样真的就好吗? “叶女士?谁教你这么叫我的?”叶丽华扫了一眼郝贝,视线马上就绞在闭着眼的裴雅身上,那意思再明显不过了,好像在说是裴雅教郝贝这样说的一样。 郝贝对这位叶女士也是服气了,无奈的解释:“你刚才不是说你叫叶丽华吗?难道我不叫你叶女士,叫你张女士李女士不成?” 叶丽华一脸黑的看着郝贝,眼底也写满了厌恶,好像郝贝是多么恶心的一个物件一样。 噗—— 倒是裴雅听了郝贝的话,噗的一下就笑出声了,止了笑之后,才一本正经的开口跟郝贝说:“小东媳妇,其实这位叶女士可能更希望你称呼她为江太太。”说罢,转头去看叶丽华并问道:“我说的对吗,江太太?” 叶丽华就不是裴雅这款能憋得住火的人,当下就发飙了。 “呵,你他妈的还知道我是江太太啊,那你他妈的干的什么事儿,当三有瘾是不是,不要脸的贱婊子,你以为江穆他就真爱你吗?真爱你你现在会躺在这儿,做你的白日梦去吧你……” 郝贝目瞪口呆的看着眼前这个还穿着军装,嘴里却频频冒出婊子之类不入流脏话的叶丽华,实在是太长见识了,再反观被骂的裴雅,那张脸真就平静的简直是太过分了。 一直到叶丽华骂完了,裴雅才让郝贝扶着她坐起来。 坐起来后,看着叶丽华,裴雅难得的皱起秀眉,言词犀利的开口辩驳道:“江太太,你要不要给你先生的裤腰带上拴个链子,走哪儿牵那儿啊……还有你是江太太,江穆先生的太太,我的男人叫江文修,你要发疯也请先弄明白事实好吗?” “呵,需不需要我告诉你江穆就是江文修,江文修就是江穆!”叶丽华低吼着,觉得这裴雅就是个神经病,谁不知道江穆和江文修是同一个人啊! “OK,那现在我也告诉你,不管是你的先生江穆,还是我的江文修,我裴雅跟他们都没有任何关系,你可以不用一副正室对小三的嘴脸,要骂我前,先问问你自己,你先生知道你来这儿找我吗?” 裴雅机关枪般的一番言词过后,指着门口的位置,开始赶人:“劝你赶紧的,不然我就收回刚才说的话。” 叶丽华那个气啊,跟吞一只苍蝇卡在喉咙眼里一样,偏偏裴雅的话,真的就是她今天来的目的,不得不压下那口气,问:“你说真的?” “就像你说的,我就是个三,我就是个婊子,你信不信我动动小手指,你男人都得跟哈巴狗一样的过来跪舔,不要再多说一句废话,我只数到三,一……” 裴雅这才开始数一呢,叶丽华就一脸的大便色,那口气没咽下去,很想上去抽裴雅一顿再走,但迫于裴雅的话,还是往快步往门外走去。 刚刚好裴雅数到三时,叶丽华也拉开了病房的门。 展翼正要推门呢,手就推了个空,看到叶丽华,那是胆都颤了的,虽然不是一个系统的,但你看人家肩上那些星星杠杠的也是领导啊。 “领导好!”展翼傻逼兮兮的还给叶丽华敬了个礼,站的笔直笔直的。 郝贝在屋内抚额,很想一脚把展翼给踹到外太空去。 叶丽华则是一副见鬼的的神色,吃惊的看着展翼愣住了!   ☆、416:偷窥、农夫与蛇,给这娘们一点教训 叶丽华今年还不到五十岁,比江穆要小了几岁,更比裴雅要年轻,但你看她那张脸,绝对给她估五十岁以上的年纪。 叶家其实是有很深的军队根基的,从叶丽华往上数三辈五辈的都是军人出身,家境是不错的,但叶丽华就是生错时候了,恰逢生在叶家惹人眼红并被陷害打压的那个时期。 当年,叶老爷子是叶家最有前途的,所以被打压的最厉害,发配到大西北那块儿美其名曰建设部队,这一打压就是十年的光景,叶丽华就是叶老爷子和夫人刚到西北时出生的。 叶丽华十岁的时候,老爷子才算是翻了身,调回京都,全家也都跟着回来。 哎哟喂,那就别提了,男孩子在那地儿长大,那是威猛壮健惹人羡慕的,但姑娘家,啧啧,高梁红的脸,五大三粗的身材,才十岁看着就跟十四五岁的姑娘身板子有得一拼了,好歹人家正常的十四五岁的姑娘都是皮肤白生生,胸部鼓着小笼包的呀。 就这个叶丽华,成了个特殊的存在,走那儿都被人评头论足的。 十岁的叶丽华第一次回城,才看到这里的女孩子,她们梳着小鞭子,皮肤是白盈盈的,眼晴水汪汪,就连一双小手也是葱白一样的修长好看。 这是她第一次意识到,原来男生和女生的区别不光是在下半身和头发长短上。 可是在西北,她跟男孩子是没区别的,那里的女孩子,也都跟她一样的…… 叶丽华表面上还是西北姑娘的豪爽样,但私底下却偷偷的观察着别的姑娘都是怎么说话走路的,她就跟着学,翘兰花指,笑不露齿,甚至是吃饭不嚼就硬吞下去,因为她这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嚼东西嘴巴都不动一下的。 你能想像得到,一个五大三粗的壮姑娘,学着自小生活在锦衣玉食下的闺秀们的那些行为是怎么样一种场面吗? 东施效颦罢了。 叶丽华和江穆之间,可以算得是一出现代版的农夫与蛇的故事,江穆是农夫,叶丽华是蛇。 当年,就在叶丽华这个学淑女的路子要走不通的时候,发生过一件事儿。 那是一场学校里举办的文艺晚会,叶丽华穿的衣服和另一个女生的衣服撞衫了。 如果是宴会上,成年女子撞衫或许有点说头,但你说就一群刚升中学的小丫头片子们,撞衫能怎么地啊? 但跟叶丽华撞衫的那姑娘闫丽雪就死活不依了。 当时因为他们是刚升入中学,又赶上文艺晚会,全年纪就闫丽雪参与了晚会,并且还是低年级组的小主持人。 闫丽雪人如其名,长的美,各方面才能也出众,就真的那个性格绝对的公主病。 特性的厉害,在台上就把裙子给脱了,在地上狠踩了几脚泄愤,说什么这衣服就适合给猪穿。 当时跟闫丽雪搭档的男主持是高年级组的的,就是江文修。 这种时候,肯定是要救场的,江文修看不惯这个小学妹那就是肯定的了,当场就补了一句:“那你也只是一只剥了皮的猪。”当时台下就是一阵哄笑声暴起。 闫丽雪这主持人肯定是主持不下去了,这样就少了一个女主持,江文修邀请了叶丽华,当时说是跟他的服装很搭,其实有点故意踩闫丽雪的意思。 当时叶丽华还是比较羞涩的,但江文修很幽默,常常是妙语连珠引得下面观众大笑连连。 叶丽华本也是豪爽的性情,在江文修的影响下,在台上慢慢的也就放开了。 当晚的主持工作很顺利,事后,江文修对这个豪爽的小学妹(叶丽华)印象也不错,就鼓励着叶丽华,说什么你身上是有闪光点的,如果你现在正经历磨难,不要气馁,不要绝望,是璞玉,总有发光的时候…… 从那之后,叶丽华不再学淑女了,原来淑女不淑女真的不重要——重要的是做你自己。 这是江穆给她说的话,她把这话深深的刻在了心里。 中学时候的叶丽华,纵然没有出采的容貌,却因其豪爽的性情和力大无比,和男生玩的比较好,男生的那些打球之类的运动,她统统都没有问题,屡屡给班级争光。 而江文修对于叶丽华来说,可以算是生命的导师了。 严格来说,叶丽华一直把江文修当哥们的,改变还是得从那个叫闫丽雪的同学说起,闫丽雪暗恋高中部的江文修,这已经不是什么秘密的事儿了…… 那是江文修高中的复读的一年,闫丽雪给江文修写情书,想托叶丽华给送去。 叶丽华当场就把闫丽雪给批了,说江文修这是第二个高三了,一定就是要努力学习的,让闫丽雪收起这个心思的,别打扰到江文修学习了的。 闫丽雪这姑娘嘴巴苛刻的简直就跟钢尺有得一拼了,当时就骂叶丽华存私心,是不是背着她跟江文修谈恋爱了。 这个还真是冤枉到了叶丽华,叶丽华对江文修只有敬仰之情,那个时候还真没闫丽雪早熟的,后来见江文修还说这个事儿呢。 江文修就夸叶丽华处理的不错。 叶丽华当时就问江文修了,你喜欢什么样的女生?会什么时候找女朋友? 当时江文修还说没有什么特别喜欢的,但肯定是喜欢脑子聪明,而非脸蛋精明的,并说等再过几年再找女朋友的。叶丽华就是从那个时候有点小女生的心思的,叶丽华是初中部年纪最小的,学习算不是最好,但照比着年龄来说,却是最优秀的,这都得源自于她的母亲叶夫人,叶夫人是早些年留过洋的女学生,在西北那块儿就当过好多年的老师,辅导叶丽华那效果就更别提了。 叶丽华回城之后,十岁直接进小学测试,可那个水平已经可以读初中了,叶老爷子那是多自豪了,直接就让闺女读中学了。 关于叶丽华读书的事且不细表,先说和叶丽华和江文修的事儿。 事情错就错在江文修不该那么快的找到女朋友。 江文修恋爱了,叶丽华知情的少数人之一,或者说是唯一知情的。 高三党你谈恋爱,还要不要高考的了,而且还是在刚恢复高考没多长时间,每一个高三生都恨不得日夜抱着书本啃的的时候。 叶江两家长辈之间也是有走动的,叶丽华跟江文修关系好,大家伙也是乐见其成的。 那个时候,江文修快考试了,家里也是盯的紧,谈恋爱这事肯定不能让家里人知道的,每次都是让叶丽华帮忙说是一起去图书馆,但到了图书馆门口,会有一个长发飘飘的白裙少女一脸羞涩的在等着江文修,而叶丽华的去向就是那枯燥无味的图书馆。 千不该万不该,江文修不该把约会的地点选的图书馆的后窗处。 叶丽华也是无意发现的,江文修和那女朋友的约会居然是在那里,自从之后,叶丽华每天对到图书馆自习就不再是厌烦的了,反倒是多了一种期待——偷窥。 叶丽华爱上了这种偷窥别人谈恋爱的事情。 少男少女可能正热恋,常常吻的不可开交,叶丽华每每看着都觉得羞涩,心跳会加快,这成了她心底的魔怔,甚至晚上作梦的时候,也会梦到江文修。 有一次睡醒时还被母亲嘲笑说她嚼个嘴,做什么梦,跟人亲嘴的节奏啊? 叶丽华的脸当时就红了,因为让母亲说中了,她梦到跟江文修接吻的人是她自己了。 就这样,叶丽华开始嫉妒跟江文修谈恋爱的那个少女,有一次也是偶然的机会,去高中部找江文修一起回家的时候,便在拐角处撞上了那个少女,从少女掉地上的书本上她看到了那个名字——裴雅。 从此,这个名字就像是个魔咒一样,跟随了叶丽华一辈子。 叶丽华的脑子,那绝对就是够使的,动了点小心思,把江穆谈恋爱的事情给捅了出来,是那个叫闫丽雪的去高中部去找裴雅了,估计闫丽雪到现在也不知道当年被叶丽华当枪使了,就是江穆都不知道的。 这事儿在学校里闹的挺大的,裴雅被叫家长,并勒令退学。 江文修也被家里给严格的看了起来。 后来的数十年中,在京都虽然也有裴家,却再也没有裴雅这个人的存在,叶丽华也打听过,才知道退学后,这家人搬离了京都,去了江州定居,应该是在那边重新上学了。 叶丽华二十岁从军校毕业,才嫁给了江文修,两家是联姻。 当时的江文修已经改名为江穆,从部队转业到地方,刚刚开始他的从政之路。 叶丽华毫无疑问是喜欢江穆的,两家人都看在眼里,早就提议说可以先订婚,等到年纪了就直接结婚,但拒绝的都是叶丽华,而非江穆。 一直到二十岁那年,才在一夜酒醉之后爬上江穆的床,结婚也是顺顺当当的。 只不过婚后生活不容乐观,好在她生性好强,江穆从政,她就从军,势必在部队里干出一番事业来。 到这个年纪,有了这样的荣誉,都是叶丽华真枪实弹的干出来的。 只可惜…… 展翼也让叶丽华看得头皮发麻,他脸上有脏东西么?这么想着就伸手抹了一下的,刚才送宁馨下楼的时候,就帮忙抱裴一宁那奶娃子来着,结果被裴一宁亲的满脸口水,肯定就是有印子了。 “领导?”抹了自己脸上好像没东西,展翼不得不喊了声提醒叶丽华别愣神了。 叶丽华打了个寒颤,从回忆里醒了神。 “你——是谁?”手紧紧的抓住门把手,别人可能没发现,但她自己知道,身子是软的,如果不抓着门把手,她怕她会倒下的。 “我叫展翼,是……”展翼还没说完呢,就看到屋子里郝贝跟他挤眼呢,分神看了一眼,还没说出后面的话来。 就被病床上坐着的母亲裴雅开口替他回答。 “这是我的儿子,江太太,你有意见吗?” 叶丽华猛然松开门把手,那凶狠的模样好像是一副找人拼架的样子一样,但却只是狠力的推开挡在门前的展翼,疾步离去,刚开始是很快的步子走,走了两步,居然就开始用跑的,好像后面有什么猛兽在追她一样的往前快速的跑了起来。 展翼让推的差点没摔了的,回过神来傻愣愣的问病房里的郝贝和裴雅:“她这是怎么了?” 郝贝白了展翼一眼,心想你可真是你妈的好儿子。 倒是裴雅回答了展翼的话:“谁知道,神经病!” 郝贝盯着那扇已经关上的房门,微微的蹙了一双秀眉,叶丽华为什么看到展翼这样的惊慌失措? …… 医院外面,有叶丽华的专车在等着主人的归来。 叶丽华上了车就踹着粗气,司机小刘看了一眼领导,还纳闷呢,领导可是队里面最能干的,别看是个女人,当年队里体能指标测试上,比他们这群男的都强呢,这是发生什么事了,能踹成这样的。 叶丽华坐在后排的位置上,指尖生疼,是指甲断了,十指连心,但这点疼痛,比起她曾中过的枪受过的刀伤,根本就是微不足道的,可她却觉得难以呼吸,像是有只无形的手卡住了她的喉咙一般,眼底起了滔天的怒火,有种想毁灭世界的冲动! “开车,回单位。”冷声的命令着。 司机赶紧开车,往单位开去。 叶丽华是十年前负伤后才转机关单位,这十年期间,凭借着过去的功绩和叶江两家的支持,现在的位置,是跟秦立国算是同级官职,但你别忘了秦立国是比叶丽华还大上好几岁呢,再者说来,女人爬到这个位置上的,除了文职干部之外,叶丽华算是其中翘楚。 办公室里清一色的棕黑色调,简洁又大方。 叶丽华推门而入,这办公室,可以算是她的第二个家。 第一个家,便是她和江穆的家。 只是那个家,已经很久没有回去过了。 办公桌上,整齐的摆着一个个的文件夹,还摆着一张照片,是她和江穆的结婚照。 她没穿过婚纱,当年那个时代,也没有婚纱给她穿,别人结婚新娘穿的都是一身正红嫁衣,而她穿的则是绿色的军装,江穆是一身黑色的西装,她的肩膀挨着江穆的肩膀,略低于江穆,脸上都是肃穆神色,她还记得当时拍照的摄影师还笑侃他们说,这不像是结婚照,倒像是同志间友好的照片。 叶丽华当时觉得没什么,但现在却觉得嘴里发苦……同志间的友好,可不就只是同志吗? 视线下移,伸手拉开抽屉,那里面有一个牛皮纸袋,拿出手,她随手抽出来一张,是张男人的照片,他还是那样的一身黑色的西装,只不过眉眼间多了些深情的笑意,背景是一片花海之中…… 再摸出来一张,男人没有穿黑色西装,而是一身休闲的白衣白裤,与那花海中的白衣女子很是相配,脸上也是她很久没有见过的,如沐春风的笑容…… 叶丽华的手指摩挲着照片中男人那张脸,手指轻移,指尖狠狠的掐在男人眼中的那抹倩影之上,这张脸,便是过了三十多年,叶丽华还是记得一清二楚! 恨! 恨! 恨! 如何能不恨? 你已经拥有了美貌,你可以俘虏无数男子的青睐,为何单单与我叶丽华抢同一个男人?! “碰”的一声,手掌狠狠的拍在桌面上,桌上用具都跟着震了一震,叶丽华拿起笔筒里的剪刀,三两下的就把照片上的男人给剪了下来,而被剪下来的部分,那个女人的笑脸,又被她给剪成了一条条,堪比碎纸机的效果。 拿起男人的照片,她心满意足的抽出文件夹里的一本相册,相册里有很多照片,不过却是同一个人,学生时代的,年轻时候的…… 叶丽华把照片夹进后面的空白页里,拿笔在下面备注上日期,而后才往前翻,停留在他们结婚那一年的江穆的照片上。 那张脸,那眉眼,慢慢的与脑海中另一张脸重合,她砰的一声狠狠的合上相册,泄愤般的走到垃圾桶处,把这相册扔进垃圾桶里,大步走回来,拿起文件去看。 但显然是看不下去的,上面的每一个字最后到她的眼里都会变成江穆江穆这两个字。 叶丽华其实是极其喜欢江穆这个名字的,因为她曾听到过那个女人娇滴滴的喊过文修这两个字,她也喊过,不过她那时候喊的是文修哥。 多了一个‘哥’字,却是千差万别待遇…… 终于还是坐不住的,大步的走到垃圾桶处,把相册重新捡回来,又宝贝极了的抽了纸巾,把沾在上面的一点浓痰污渍给擦掉,但就算是擦掉了,痕迹还是在的,就像是抽屉里那一袋子的照片,已经在她心头上烙了污渍的,恶心的感觉就这么梗在心口处。 她拿起内线电话,打给秘书。 “你给我调几个人的档案过来,恩,跟在XX区的秦立国身边的几个秘书,只要是跟过的,都给我调过来,还有一个叫裴靖东的,也把他的档案,和他身边助理秘书的档案给我调过来。” 秘书那边应是后,挂了电话就开始去调档案。 尽管不是一个系统的,但调个档案,还是很轻松的。 很快,几份文档被秘书打印出来,并装订成册放一文件夹里送了进去。 叶丽华看着桌上那份秘书放下很久的文件夹,伸手了几次,最后都放弃般的没有打开。 终于又过了一个小时后,才飞速的打开文件夹。 第一页是秘书总结出来的,秦立国身边的历任秘书名单,下面是裴靖东身边的历任助理、秘书名单。 而这两份里面,有两个名字,重复出现过只有两个人——宁馨、展翼。 叶丽华的视线绞在展翼这两个字上,想到病房门口遇上的那个年轻男子,他说他叫展翼…… 展翼,现年二十八岁,出生于XX年XX月XX日…… 医院里,展翼前所未有的兴奋,因为母亲比他想像中的要好很多很多。 “儿子,你给我买个手机吧,就要小东媳妇这种的。”裴雅淡淡的开口,一双美眸看着展翼,眼底盛满了欣慰,她儿子长的可真是好看啊,那张脸白的跟个大姑娘一样,比小东长的好看多了。 “好,我这就去买,那也要办个号码的,要流量多的那种吗?”展翼高兴的问着,一副打了鸡血的模样。 裴雅蹙眉说:“好。” 其实裴雅对手机这些,一点也不懂的,但刚才叶丽华走后,她就继续追问郝贝关于QQ啊什么的问题,听着很神奇,郝贝拿手机给她看,她看得可有味了,就也想要一个,摸了摸口袋,就有点羞愧,她好像没装钱的……不对,她好像从来没有用过钱,真是尴尬啊。 “阿姨?”郝贝看裴雅有点发愣,就喊了一声。 裴雅回神,恩了一下,继续拿着手机学打字,这个其实就特别的简单,裴雅是失忆了,并不是白痴,所以郝贝说了几次之后,她已经会打字了。 …… 裴靖东过来的时候,天已经黑了,他把两个孩子都给带过来了。 “小姨?你醒了?!”声调都高高的扬起,明显就是很开心的样子。 裴黎曦和裴瑾瑜都在打量坐在病床上的裴雅,眼底都写着疑惑,这个真的就跟照片中的奶奶长的一模一样啊,但是爸爸讲过了,这是奶奶的妹妹,他们要叫姨奶奶的。 “姨奶奶好。” “姨奶奶好。” 两个孩子有礼貌的喊着,裴瑾瑜喊完就走神了,没兴趣去看别人,就偷偷的看郝贝呢。 倒是裴黎曦不错眼珠的盯着裴雅看。 裴雅愣了一下,很快回神,微笑着抬头问裴靖东:“这是你的儿子,叫小曦和小瑜吗?” 裴靖东点头,指着裴黎曦介绍说:“这个是老大,稍壮实一点,叫裴黎曦,这个是老小,叫裴瑾瑜。” 两个孩子猛一看一模一样,但第二眼看,就能辩出不同来的。 “你们好,我……”裴雅说到此愣了一下,抚了下额,很小声的说:“回头给你们发红包啊。”她觉得应该是要这样做的,可是她现在什么也没有。 正说着话呢,展翼回来了。 手里拿着个袋子,里面装的就是给裴雅新买的手机,真是跟郝贝的一模一样的,和裴靖东打了招呼,就坐在裴雅床边,去给裴雅介绍这手机的用法,怎么充电啊什么的…… 裴靖东看得眼疼,开口道:“展翼,这些不用教的了……”又不是小孩子,谁不知道电池怎么充电啊? 裴雅笑笑:“没事,我都不会的。” 展翼特别高兴,恨不得一口气说千万句话,就是特别想跟裴雅讲话,滔滔不绝的讲个不停歇。 郝贝见没她什么事了,就拉着小瑜走到了沙发边讲话。 问上次老师说的艺术节的事情,问孩子有没有排练节目之类的…… 裴靖东和裴黎曦还站在裴雅的病床前,裴靖东看展翼就有点眼疼,怎么说呢,有种很奇妙的心理,以前展翼跟裴雅是完全没有交集的,现在却……正想着呢,手被人拽住了,低头就对上裴黎曦亮晶晶的大眼晴。 “怎么了?”裴靖东问。 “陪小瑜和妈妈说话。”裴黎曦淡淡地说着。 裴靖东会心的一笑,以前觉得小瑜是个贴心的小棉袄,现在才发现,小曦才是真正的贴心,这孩子大概是看出他的心思来了。 握住他的小手,带着他去往沙发处坐了下来,听郝贝跟小瑜小声的说着话。 裴雅坐在病床上,听展翼在说着话,时不时的走神看一眼那边的一家四口,眼底写着浓浓的羡慕,忽然打断了汶问了一句:“儿子,你什么时候给我生个孙儿啊,像小东的两个儿子一样……” 展翼囧,他老妈是不是太跳脱了,他们明明是在说手机的操作功能的事儿啊,怎么就跳到生孩子上面了,他还没结婚呢,再说了,那双胞胎也不是随便生的啊。 “那个,我哥能生双胞胎,那是因为我哥和二哥……”是双胞胎,我就独个我怎么生双胞胎啊? 他这后面的话还没说出来,就让裴靖东大喝一声给打断了。 “展翼!你闭嘴!” 展翼让吓的一怔。 郝贝和两个孩子也都看向裴靖东,这人发什么神经呢? 裴靖东不光在听郝贝和儿子们说话,也在听裴雅和展翼那边说话,就听到了这句,这事儿不能说,小姨到现在也不知道其实还有一个外甥的,一直就当只有一这个的,裴靖东也没有跟她说过。 本来就是个病人,你告诉她还有另外一个,而且还是死了的,那不是刺激人的么? 偏偏展翼就是个没脑子的,话说的又快又多,差点就给说出来了。 深吸了口气,看向郝贝说:“贝贝,你陪小姨说会儿话,小曦小瑜,你们也陪姨奶奶玩一会儿,然后……” 说到此,看向展翼,狠剜了一眼道:“你跟我出来,我有话跟你说的。” 展翼这会儿脸涨的通红,你说他怎么总是办错事呢?低着头跟裴雅说:“妈妈,我先跟我哥说会话去……” 裴雅有点担忧的看着裴靖东那张老黑脸,交待着:“小东啊,你有什么话,好好的跟小翼说知道吗?你是当哥哥的,要让着弟弟……” “……”裴靖东没答话,就这么呆愣愣的看着裴雅,眼底有些微润。 裴雅以为他没听到呢,又重复了一遍,并喊着他:“你这孩子,怎么了?是小姨说错了吗?” 裴靖东回了神,摇头苦笑:“没有,我知道的小姨,你不用担心。” “是啊,妈妈,你不用担心,这些年都是我哥照顾我的……”展翼也跟着说着话,可这话又是才说到这里,又被裴靖东一个刀子眼甩过来了,打了个冷痉,先一步走出了病房。 裴靖东看一眼郝贝,那意思再明显不过了,照顾下裴雅。 郝贝点头,算是同意。 裴靖东这才拉开门阔步走了出去。 门外,展翼一副做错事的小学生模样,就那么站在那儿,等到裴靖东出来时,才弱弱的喊了一声:“哥……” 裴靖东上去就给了展翼肚子一拳头,那脸上戾气就是怎么遮掩都遮掩不住的。 展翼吃疼的唔了一声,捂着肚子后退了两步,这打的也太恨了点吧,苦着一张脸,又弱弱的叫了一声 :“哥……” 裴靖东收了手,自己揉了下自己的手,不痛不痒的丢了一句:“皮还挺厚,打的我手疼。” 展翼同学都要哭了,这人是他哥么?是他哥么?打了他还反嫌弃他皮厚的,于是就更委屈了…… 裴靖东轻咳了一嗓子,这才致歉:“不好意思啊,就是手痒痒了……” 没理由就是这么任性。 展翼也就什么不说了,乖乖的往后退一步,生怕他哥再手痒痒的给他一拳头。 “展翼啊,你知道我小姨的身体状况么?”裴靖东问了一句,也没等展翼接话,自己就说了起来,就说裴雅的身体状况其实是极不好的,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你当儿子的就要注意了,除非你想让你妈妈早点死,你就什么好的坏的都往外说吧。 展翼听的也是满头冒汗,他对着别人不这样的,也就是对着自己家人,才会这样什么都想说,再说了这是人他妈,他就更没设防的了。 俩人在外面说了好一会儿的话,展翼这次才算是听进心里去了,他得把他妈哄的开开心心的,这样才是对的,不应该像刚才一样只图个自己说的痛快,再刺激着他妈妈就不好了。 回来时,郝贝正带着孩子们跟裴雅说话呢,聊的很开心的样子。 裴雅看到展翼回来,就冲展翼招手喊着:“儿子过来……” 展翼屁颠颠的就跑了过去,一副小狗等待主人召唤的模样。 裴雅示意展翼附耳过来,展翼凑了过去,裴雅附在展翼的耳边说道:“儿子……” 展翼诧异的看着裴雅,心中满满的都是疑惑,他妈管他要钱,要钱干嘛?不需要花钱啊。 “行不行啊?”裴雅又问了一句。 别人都是丈二摸不着头的看着俩人。 展翼能说不行吗?可是他现在手里没现金啊。 凑到裴雅的耳边就把这话给说了。 裴雅又凑到展翼的耳边,就说让展翼再帮忙准备五个红包的…… 展翼问是干嘛用的,裴雅就说了,给他们发红包的。 展翼汗哒哒的,对他妈妈这想法也是服气了,发红包,五个,明显就是房间这五个人的了,然后还要发给他,用他自己的钱发给他自己,不过这个是妈妈给的红包,展翼表示还是很期待的。 “恩,我现在就去弄。”说着又一阵烟似的冲出病房去了。 郝贝看着窗外,真心觉得展翼就是个火炮,也不看看现在都几点了,天都黑成这样了,你还要出去,什么东西就真的那么关紧吗? 再说展翼,跑出去就给宁馨打了电话。 关于包红包,包多少这个,展翼是没有一点经验的,也没法问裴靖东的,因为这是要包给裴靖东一家人的。 宁馨接了电话,听说是包红包,这个还真是不好说的,包多少,有包一万的两万三万的,还有包几百的。 最后想了想,提了个建议,这就是个意思,包一千零一如何?取自千里挑一的意思。 但是要换成新钱才好看。 只是现在,宁馨看了墙上的时钟,这会儿都晚上九点多了,要换成新钱,真的就是不容易的。 “展翼啊,现在很晚了,你可以明天再去银行换钱的,现在这个点不好换的。” 展翼恩恩的说知道了,可是挂上电话,自己站在夜色里,就一股子冲劲,他这人就这样,喜欢一个人,想对一个人好时,真就是一股热血冲头的,更何况这个想对着好的人还是自己亲妈妈…… 骨血里都流窜着一种叫作火焰的东西,刀山火海他都不怕的,更别说就是晚上换钱了,总能想到办法的。SO—easy! 宁馨还是很了解展翼的,知道展翼的性子就这样,所以半小时后,开着车出了家属院给展翼打电话。 “在哪儿呢?” 展翼说了个地点,就在医院附近的这家超市,他是来买红包的,看到人家收银员那里有新的一块钱,就跟人家换了五张,但是新的一百,没几张,这么晚,人家也不愿意给换,所以他打算去取款机里取了钱凑五千块新钱的。 宁馨去接的他,俩人开着车去各个取款机去取钱,取出来的钱,有旧的也有新的,换了几个取款机,取了约摸有五六万块钱,才弄出了五千块不太旧的算是新的钱的。 展翼数着钱,放进红包里,亲自给包好。 每个红包里都有一千零一块钱,他包了六个红包的。 包好了红包,侧身去看宁馨,眼晴就特别的闪亮,像天上的小星星一样满含期待的眨巴着。 “宁馨,谢谢你了,这么晚了,还陪我跑。” 宁馨看一眼仪表台上显示的时间,十一点三十五分,可不就是么,跑了两个多小时,才凑到了的这些新钱。还有一捆子旧钱。 “没事,我送你回医院。” 展翼打着哈欠,把红包给收好,看着宁馨说:“这红包肯定就得明天发了,我特意多包了一个,宁馨你明天也来看看我妈行吗?我妈也给你发红包……” 宁馨怔了下,正好红灯,拉了手刹去看展翼,淡淡地说:“我去干嘛,你们一家人。” 展翼脸红耳赤的解释着:“你别多想,我没别的意思的,你是我朋友,我也想把你介绍给我妈妈……” 宁馨没说话,只是在绿灯车子开出去的时候,才开口提醒着展翼:“展翼,我结婚了,我的丈夫叫姚修远,我可能这一辈子都是姚太太,你明白么?” 展翼就像是泄了气的皮球一样,脸色从红转白,低声说:“我知道了。” 车子稳稳的停在了医院的大门口,宁馨停下车,客气的说着:“太晚了,我就不陪你上去了,祝阿姨早日康复,明天我请示了领导会过来看看的。” 展翼原本如枯井般的双眼,因为这一句话,又起了涟漪。 “好,那你路上注意安全。”展翼说完下了车。 他还没转身,宁馨的车子咻的一下就飞了出去。 展翼嘴巴有点发苦,摸到口袋里有超市找零时的几块水果糖,剥了一颗扔进嘴里,摇摇头提着袋子往医院里行去。 对面从医院里走出来一个戴着鸭舌帽的年轻男子,穿了一个黑色的夹克衣,低头很快步的往展翼这个方向走去。 夜里的风吹的有点冷,展翼也是加快了脚步,想快点回到温暧的病房去。 苏莫晓是在医院里陪爷爷的,本来想着晚上她就不走的了,让父亲回家睡。 但是爷爷坚持让她回去睡,说什么,一个女孩子家,天天在医院里陪床,再染了晦气的,所以赶她回家去睡。 刚才她在电梯里时,就见前面走着的这个男人进来了,苏莫晓有敏感,他的耳朵上好像戴着通讯联络器的样子。 那模样一看就不像好人,这样的人这么深夜出现在医院里,能是干什么好事的。 当时,苏莫晓的眼晴就盯着那电梯的数字键上,回想着这男人是从那一层进来的,如果这一层出事,那么肯定跟这个男人是在关系的。 然后就想到了,这男人是从九层进来的,今天九层这里可真是热闹,无非就是多了一个裴雅的入住,所以苏莫晓就一直注意着这个男人的。 但这会儿走出医院大门时,她就是稍愣了一下的,就看到展翼从宁馨的车上下来,而她前面这个男人的脚步也越走越快。 因为走在男人的身后,所以苏莫晓更容易看到男人的动作,那手似乎伸进衣服内袋里,然后…… 苏莫晓脑中惊铃大作,想像着是拿刀或者是枪,于是急中生智的大喊了一声:“猥琐男你站住!” 前面的夹克男愣了一下,停住身子,而距离夹克男几米之远的展翼也是跟着看了过去。 展翼看到苏莫晓就觉得倒霉,你说他是倒了几辈子的霉运的,这么晚上还遇上这个男人婆,他想绕道走的。 这么想,他也是这么干的,往侧边走了两步,跟苏莫晓和那个夹克男别开了四五步的距离,往医院的侧门行去了。 夹克男慢慢的转身,那张脸在帽子的遮掩下,就看不太真切,这就更加坚定了苏莫晓心中的猜想,苏莫晓抓起口袋里的手机,冲着那个夹克男就砸了过去。 手机砸在男人的脑门上,砰的一声落了地,电池都摔了出来。 男人捂着头,恼怒的瞪着苏莫晓低骂着:“神经病吧!” 苏莫晓快步冲过去,一拳头就砸在男人的眼窝上,嘴里还骂着:“刚才电梯里就我俩,不是你摸我,能是鬼摸我啊……” 男人本来是不想惹事的,可这女人太过分了,骂了起来。 “靠,你他妈的有病吧,我摸你,你全身上下哪里有点女人样了,要不是看你这张脸,我都以为你是个男人的。” 展翼正好走到俩人的边上,站在那儿,嘴贱兮兮的补了一句:“哥们,你还真是说对了,这就是个男人婆,啧啧……” 摇摇头,展翼走掉了。 而苏莫晓却是没有放过那个男人,几乎火气都冲着男人开火了。 谁弱谁败就特别的明显了,苏莫晓三两下就把男人给打趴下了,伸手去男人的怀里摸,也只摸出一只水果刀来,苏莫晓长吁了口气,看来刚才这男人就是来摸这水果刀的。 “说,你在医院里做了什么?刚才又想做什么?”水果刀被苏莫晓拿在手里,逼近男人的脖子,狠声的逼问着。 男人的头上都是一把把的汗掉,但嘴很硬 :“我来看我奶奶,然后给她削水果,怎么了,我能做什么?” 这边这么大的动静,人家保安也不是死的,不可能没发现的,就过来劝架。 男人就特别的无辜,然后你看吧,这是个疯女人,大半夜的冤枉他摸她不说,还说他拿个水果刀想干坏事,请问他能干什么坏事儿? 保安听了也觉得是苏莫晓大题小作,就在边上劝着,说这是医院大门口,还好这是夜晚,你说要是白天的话,会引起恐慌的,要不然就打110报警。 男人也是一副不然就报警的架式。 苏莫晓放开男人,揉着发疼的太阳穴,难不成真的就是她想多了…… 到底还是没报警,放开男人,往停车场行去。 男人见苏莫晓走了之后,飞快的爬起来,可比刚才被苏莫晓打的时候利落多了。 医院门口的巷子里,一辆无牌照的面包车停在那里,男人狼狈的拉开车门坐进去。 “办成了吗?” “没,遇上条疯狂!” 里面的人一愣,没办事,你这一脸的伤? 另一边,苏莫晓的车子开出停车场,还在想这个事儿,也就没太注意巷子里驶出来的一辆白色面包车。 车里的男人倒是看到苏莫晓的车了,因为苏莫晓是开着车窗的,内里又打着灯,所以想看清她也没多难的。 “他妈的,就是这个男人婆坏我事的,老五,给这娘们一点教训!” 开车的叫老五的人说了声坐好,车子就往另一条慢行车道慢慢的驶去,落后与苏莫晓的车子后,缓缓的跟在了不远不近的距离。   ☆、417:替她挡刀 苏老爷子的身体现在是一天不如一天了,所以苏莫晓这几天都是住在家里的,每天早上要在家里给爷爷送点自己亲手熬点菜粥送去,爷爷不愿意去做手术,真就说不好那一天就没了的,前几天还能在下面的小花园走一走,这几天就不行了,下床都困难。 苏家没有佣人,一直都没有的,这会儿因为苏鹏在医院里陪着值夜,所以家里也只有万雪一个人,苏莫晓停好车往家的方同行去,抬头数着楼层,看到家里亮着的灯光时,心中不觉一阵暧意。 举步再往前走,就见到站在最前方万,趿拉着她那双粉色的兔宝宝棉拖,拿着个手电筒正在原地跳来跳去,手还时不时的搓两下,看来是等有些时候了,这个笨蛋! 苏莫晓的脸一黑,大声的喊着:“万雪。” 万雪冲着声源看过来,笑眯眯的喊着:“晓丫头,我来接你回家。” 是苏莫晓从医院里走的时候,苏鹏给万雪打的电话,让万雪在家里别怕,说苏莫晓马上回去的,其实苏鹏的意思是怕万雪一个人在家里会害怕,所以才打这个电话的,可是万雪最近不是长脑子了么,就想像苏鹏对苏莫晓一样的好,然后她又看电视,才知道妈妈都是要出站去接孩子的,才有了今天这么一出接孩子。 如果苏鹏知道他的一个电话,差点让他和万雪天人永隔的话,或许会后悔这一个电话的。 那人真的就是悄无声息的,也或者是苏莫晓站在家门口,失了了警惕性吧,总之就是身后那人就距离苏莫晓几步之远了。 苏莫晓往前走,那人就也往前走。 万雪也是往苏莫晓这边来迎。 终于近了,万雪高兴的伸开双臂想去给苏莫晓一个欢迎回家的拥抱,这也是苏鹏常有的动作说拥抱代表爱,故而万雪也给学会了。 “晓丫头,欢迎回家。”万雪开心的大声喊着,脸上全都是幸福的笑容。 苏莫晓微愣,忍不住叹气,举手,打算敲在万雪的头顶的,她这些天天天都回家的,用不着这样的欢迎仪式的吧。 但是,她的手却是敲了个空。 说是迟那时快,万雪脸上的笑还维持着,却是突然伸手一把就推向苏莫晓,惊喊着:“晓丫头!”她甚至连小心两个字都没喊出来,也许是不知道该用小心这两个字。 明亮的月光下,让推的踉跄了一下的苏莫晓站稳后,就看到那闪着银光的白刃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戳进万雪的胸口处,血瞬间就涌了出来,染红了那把白色的匕首、 砰—— 苏莫晓的眼底全是那抹红,飞起一脚,就踢翻了那个行凶之人,看到那张脸时,她真恨不得一巴掌拍死自己! 是那个医院大门口被自己揍的男人,那把明晃晃的刀子,也正是她当时查获的凶器!她该把这个男人扭送进监狱的! 男人栽倒在地上,爬起来飞一般的就跑了。 苏莫晓硬生生的止住脚步,接住要倒地的万雪,大喊着:“万雪……” 万雪的脸扭曲的还在笑着,一脸欣慰的神色,断断续续的说:“晓丫……头,欢迎……回家……” “万雪,万雪!”苏莫晓摇着万雪,看着那把插在万雪胸口的水果刀,吸吸鼻头,飞快的摸出手机,打了110并120的电话,简略的说明了情况,这才站在原地等着。 她不敢抱着万雪往前走,因为她不确定前方是不是还有埋伏在等她,如果是她一个人,她不怕,但万雪这会已经受伤了,她不敢轻举妄动的。 救护车和警车几乎是前后脚的到了地方。 苏莫晓跟着万雪一起上了救护车,同行的还有前方开路的警车,一路往医院的方向驶去。 深夜的急救室门外,站着一脸担忧的苏鹏,他呆痴的忘着门顶上方的‘手术中’三个字,脊背上都是一层冷汗。 在救护车上的时候,苏莫晓给父亲去了电话,这就是往同一个医院送的,不能不告诉苏鹏,因为万雪胸口还插着那把刀,在那个过程中,已经留了很多血了,苏莫晓那心几乎都提在嗓孔眼了,生怕万雪就这么闭上眼再也不醒来。 苏鹏摸了根烟出来,手有点发抖,他手上还有血,是刚才推进急救室前,握住万雪的手,然后沾染上来的属于万雪的血,仿若现在还能感觉到,那双手在他的手心里,带着血,微微的发凉着。 苏莫晓走过去,递了个湿巾给父亲说:“擦擦吧。”她也是才清理了手上的血渍。 苏鹏接过湿巾却没有去擦手上的血,而是看着苏莫晓问:“人抓到了吗?” 苏莫晓摇头,那个人的长相,就是挺普通的长相不出众,号称大众脸,不过应该也好找,而且有警方的介入,不会太难破案的。 “到底是怎么会事儿?你怎么会惹上这样的人?”苏鹏不解的问着女儿,这最近也没听说她有什么任务,而且很多年都没有出过这事儿,忽然之间就这样了,不怪苏鹏多想的。 苏莫晓叹了口气,把事情原原本本的跟父亲说了一遍,不说也不行,跟警察也是说在医院里就遇上过,起过冲突的。 苏鹏听罢,忽然之间眼神就犀利了起来,看着苏莫晓冷声嘱咐着:“姓裴的就没几个好人,那个展翼,你也给我少跟他纠缠不清的,他喜欢姚家太太的事,可差不多都知道了,你要想结婚嫁人,爸爸也不反对,多的是待选对像,但是他,绝对不行!” “……”苏莫晓哑然。 “听到没?我说不行就不行!”苏鹏又重复了一次,很是愤怒。 你说要是为了别的事情出了这个事也都好说,偏偏是因为展翼那小子,真是让苏鹏气的怎么想都气的脑袋疼的节奏,别以为他不知道上次展翼把他女儿踢流产的事儿,作为父亲这个事他也就没多问,一个男人跟女人动手,一点风度都没有,所以对展翼的印象是差极了的。 “听到了,爸,你真的想多了,他就跟扬扬一样,我没当他是个男人的。”苏莫晓无奈的解释着,都是弟弟类的,她也一直这样告诉自己的,可却从来没有想过,展翼并不是她弟弟莫扬。 苏鹏不管苏莫晓怎么想,但他就这一个要求,全天下的男人,他女儿嫁谁都行,也不要嫁给那个叫展翼的。 想到万雪刚才送进去时的样子,苏鹏的心就像被人戳了一刀般的疼,可是他又不能表现出来,怕苏莫晓心里会不舒服。 如果展翼现在在他跟前,他恨不得把展翼给揪出来狂揍几拳来解解恨的。 “爸,会没事的,你别着急。”苏莫晓扶了父亲过去坐下来,亲自动手,给父亲把手上染的血给擦掉。 苏鹏叹了口气,心里默默的祈祷一定不要有事儿。 可这进去的时候就是有点长,都半个小时了,也没医生护士的出来,苏鹏又走到急救室的门前,耳朵贴在厚重的站板上,企图听听里面的动静…… 苏莫晓就无奈的抚额,门板都是加厚十几厘米的那种,你这么靠过去,也听不到不是吗? “爸,你过来坐下吧,没有很快出来,那就是在抢救。”要是很快出来,可能就是抢救无效了的。 “你说他们会不会在里面……” 苏鹏想到前年看的一个新闻,是一个孕妇,难产死了,家属在外面一直等着,可医生们就没出来,一直等了十几个小时,才跟家属宣布孕妇难产而亡,显然家属在煎熬的等待的时候,医生们估计在里面商量怎么跟家属说的呢。 “爸,你真的是想多了……” …… 当事人展翼呢? 此时正在裴雅的病房里很是兴奋的睡不着觉呢。 因为回来的有点晚,裴靖东让郝贝和两个孩子睡在展翼那张床上了,这会儿展翼只能坐在沙发上跟裴靖东小声的嘀咕着自己在医院门口遇到苏莫晓的事情。 “哥,你都不知道,苏莫晓那个男人婆,居然还说有人摸她,你说谁会摸她啊,全身上下哪里有点女人样啊,真怀疑是不是长错性别了……” 裴靖东抚额,揉着眉心剜了展翼一眼,劝说着:“你别带有色眼镜看她,苏莫晓的能力不错,人也不错……比……”他想说比宁馨要真不知道多少,但想了想最后还是选择放弃。 爱情可能就是这样盲目的,展翼现在就是在阵里一样的,你要真说了,他可能非但不听还会跟你拧巴着来。 “切,我看她就是不顺眼,天天一副死人脸……”展翼叨叨的还在说,裴靖东却是闭上眼,不去接他的话了,越说他越来劲。 殊不知,那个他看不顺眼的苏莫晓,这会儿也非常的看不顺眼他了。 苏鹏不能在急救室外面呆的太久,老爷子这些天根本就睡不着,疼的不行,他刚才就是说出来抽根烟才出来的,这会儿都半个多小时过去了,只能站起来交待着苏莫晓。 “晓晓啊,我回去看看你爷爷,你在这儿别走啊,有什么情况,第一时间通知我……” 苏莫晓恩了一声,目送苏鹏进了电梯她才从口袋里摸了根烟出来,啪的一下打着了火苗子,点燃了,狠吸一口,拳头握的紧紧的,脊背上都是冷汗。 好一会儿后,她才拿出手机,给远在国外的弟弟莫扬去了个电话。 虽然父亲没有怪她,但她却怪自己,怎么能连累了万雪的呢?如果这一刀不是插在万雪的胸前,那就是插在她自己后背上的,她倒宁愿这是插在自己后背上,也不愿意让任何人替她受了。 “姐?有事儿?”电话那端的莫扬问着。 “恩。”苏莫晓抽了口烟,听莫扬那边似是很忙的样子,便问莫扬:“你现在方便讲电话吗?”要是不方便,她就不说了,从小到大就这样,她有心事都是给莫扬说的,这次也不例外。 莫扬说了声稍等,苏莫晓在这边举着个电话就有点发怔,好一会儿后,电话里又传回莫扬的声音来。 “姐,你说吧,出什么事了?” 苏莫晓恩了一下,才缓缓的开口:“扬扬,如果爸爸要娶万雪的话,你就也同意了吧。” 莫扬那边轻笑了起来,对于苏鹏要娶万雪这个事,一直以来反对的都是苏莫晓,而非别人,他姐现在说这样,是接受万雪的意思喽。 “我姐你这是怎么了?你不是不喜欢万雪吗?”莫扬问。 “她比我们的妈妈好,她替我挡了一刀……扬扬,你可不可以帮我问问她,我到底是她生的吗?”苏莫晓语气颇微消沉的问着,说的这个她指的当然就是亲生母亲莫月华。 莫扬这边呢,很是无奈,知道他姐对于他妈的遗弃很是在意,但却没有想到会在意到如此的地步。 他问:“姐,到底发生什么事了?”怎么还挡了一刀的? 苏莫晓叨叨的把晚上发生的事情说了一遍,莫扬跟苏鹏的反应是一样的,直接就跟苏莫晓说了。 “姐,你记住了,你要真是喜欢展翼那小子,你就是去睡他玩他都行,但是我反对你嫁给他,而且他那么肤浅是不会看到我姐你的好的,所以你最好了死心了,我这边也有合适的人,回头介绍给你也可以……” “扬扬,你怎么跟爸一样,我怎么会喜欢展翼,不过是遇上了……”苏莫晓辩驳着,心里也一遍又一遍的问着自己,她会喜欢展翼?开什么玩笑,说她喜欢展翼,还不如喜欢她弟呢?她弟可比展翼好看多了,而且也比展翼好很多。 “是这样那就最好了,需要我帮你吗?”莫扬问。 “不需要,你在那边多注意,如果能脱身,就尽早脱身,爷爷的身体已经很不好了……”苏莫晓劝说着弟弟,能回来就尽早的回来吧。 “恩,我知道,我姐,你就多辛苦一点,照顾好爷爷,等我回家。” 电话挂断了,苏莫晓屈起食指,指关节顶在眼角处,轻轻的哈出一口气来,从母亲莫月华抛下她带着弟弟走了之后,她就已经学不会哭了,可是现在…… 又深吸了口气,焦心的看着手术中的字样,心中默默的祈祷,只要万雪能好,她以后一定把万雪当亲妈妈一样的对待,再也不会笑万雪的傻和笨,还会带万雪去买衣服,还会穿万雪给她买的裙子…… 掩盖了无数黑暗与罪恶的夜晚终将会过去,象征着光明的黎明也必定会有来临时。 东方破晓之际,急诊手术室的门在苏莫晓的无数次看表,还有苏鹏的无数次来回奔跑后,终于被打开了。 医生摘了口罩从里面出来,也是累的要虚脱了,那一刀较深,伤着了脏脾,这一场手术可是费了不少时间的,好在现在手术终于成功了。 “医生,她怎么样了?” 苏莫晓和苏鹏俩人纷纷上前围住了出来的主刀医生。 医生就说了,手术是成功了,但是现在送到ICU的特护病房,手术后的二十四小时是最重要的,还有现在开始的前两个小时,一定要有人在喊病人,那怕她不睁眼,你家属也要一直的喊,喊的她动眉头动动手指也好,就是不能让睡过去。 如果睡过去,可能会不太好。 以防万一,医生还是很细致的把所有的事情都给交待了一遍。 苏鹏和苏莫晓跟着护士把万雪转移到了ICU病房,又听护士介绍了一遍那些仪器的用处代表的是什么之类的,才算是松了口气。 “晓晓,你先喊着万雪,我回你爷爷那一趟,就说你马上过来,然后我就回家,不能让他知道雪儿的事情,最起码也要在雪儿稳定之后才能慢慢的告诉你爷爷……” 苏莫晓点头,上手去把万雪盖的被子掖了掖,弯着腰看万雪的那张脸,万雪的脸其实很白,都说相由心生的,万雪就张了一张娃娃脸,四五十岁的娃娃脸…… “傻子,你可真是个傻子,你以为你为了挡了一刀,我就能管你叫妈妈了吗?你到底懂不懂,如果你死了,我爸还会娶别的女人,你对于我们什么也不是的,不相信啊,那你就睁开眼晴反驳我的话……” 苏莫晓叨叨的说着,啪嗒一滴水珠子咋在万雪苍白的脸庞上,她急已伸手,拭去万雪脸上那滴水,伸手啪啪啪的拍着万雪的脸。 “万雪,醒来,等你醒了,带你去逛街,让你给你买衣服,你不是一直想看我穿你给我买的衣服的样子么?只要你醒了,我就穿……” 苏鹏匆匆回去了苏老爷子那儿一趟,又赶紧的回来了,站在门口听到这话,心也是酸到不行的。 “晓晓,你去楼下给你爷爷打点早餐,然后……” “恩,爸,那你照顾好……阿姨。”苏莫晓到底不是个热血的人,一时之间,你让她改口叫万雪为妈妈,真就改不过来的,憋到最后,才憋出了一句阿姨来。 不过,这已足以让苏鹏欣慰的了,终于露出自昨夜得知万雪出事后的第一个笑容来。 苏莫晓拖着沉重的脚步往医院楼下食堂里走的时候,出电梯的时候,正好遇上了来给送早点的宁馨。 俩人并未说话,错肩而过。 苏莫晓出了电梯,揉揉发疼的太阳穴,往食堂里行去,可是这个点,才六点多,真就有点早,食堂七点才开始供餐,你想加快,得加钱倒是其次,但东西做好总是需要时间的。 苏莫晓摩挲着手机,想到刚才宁馨提着的几个保温桶,动了点心思。 你不就是想表现么?我还就不给你这表现的机会。 …… 宁馨轻敲病房的门,展翼一个机灵就醒了过来,心有灵犀一般,轻手轻脚的起来看一眼屋内还在睡着的众人,过去开了门。 看到宁馨时,展翼觉得今天一定是个大晴天,接过宁馨手上提的东西,把人让了进来。 “都还没醒呢,我来早了,因为……”宁馨绞着手,不自在的解释着,她能说她是早上四点就起来准备这些吃的么?因为什么?这个只有她自己心里清楚。 “谢谢你宁馨……”展翼把东西放下,轻咳了一嗓子。 裴靖东早在展翼起来的时候,就睁眼了,不过听到是宁馨,就没打算醒来,以为宁馨是送个饭就走的,哪里想到展翼这一咳嗽,就是让众人醒来的节奏。 不光裴靖东醒了,郝贝也跟着醒了,她睡眠一直不太好,又认床,这一晚上睡这么小个床,身边一个小娃儿,脚头还一个小娃儿,真是动也不敢动一下的。 “唔……”轻唔了一下,被裴瑾瑜枕着的那条胳膊都麻了的。 裴靖东听到她这边的动静,飞快的起身,剜了一眼展翼和宁馨,大步走到郝贝跟前,一看就知道是怎么了,赶紧把小娃儿的头抬起来一点,拉开郝贝的胳膊给她搓着。 “你这是不想要你的胳膊了么?这么一晚上都让他这样上和,他都多大了……” 唧唧歪歪的就对郝贝抱着裴瑾瑜睡这个事情很是介怀。 郝贝甩了他一个大白眼,把胳膊抽回来自己揉,觉得这男人就是个神经病,她不抱孩子睡还抱他睡不成吗? 裴黎曦在脚头那边,也是揉着眼晴坐了起来,迷茫的看了看四周,才想起来昨天不是在家里,掀了被子就要下床,眼晴看得方向就是卫生间。 “你快抱小曦去厕所……”郝贝推了裴靖东一把,让他去抱孩子。 这里的地板是瓷砖地板,她就怕这刚醒来,小娃儿再迷糊的摔了的。 裴靖东听话的去抱孩子,裴黎曦怔了一下,还是伸出手圈住爸爸的脖子,俩父子去了厕所。 郝贝伏身喊小瑜:“宝贝儿,要不要去嘘嘘啊……” “不要,我要睡觉,妈妈抱抱……”裴瑾瑜皱着眉头的嘀咕着,伸手就去抱郝贝。 郝贝把脖子给孩子抱着,轻拍着娃儿的身子,裴瑾瑜又沉沉的睡了过去。 裴靖东抱着裴黎曦回来,裴黎曦已经完全清醒了,不要睡了,小声的说穿衣服下楼去跑会儿步的,裴靖东点头,表示赞同,父子俩达成协议,裴靖东拿着衣服递过去,裴黎曦伸手接过自己穿。 正在这时,郝贝放在桌上的手机响了起来。 还好她是调的振动,但也发出了嗡嗡嗡的声响来。 裴靖东伸手拿过来,看到是苏莫晓的号码,就替郝贝接了起来,并往郝贝耳边一放说了句:“苏莫晓的电话。” 郝贝恩了下,小声的喊着:“莫晓姐,有什么事么?” “贝贝,我刚下楼看到宁馨给你们送饭了,能不能分我一点,我带给我爷爷的……楼下食堂这边还没有开始供早餐……” 郝贝往宁馨和展翼那边看了一眼,人家俩人正在那儿甜蜜的说着话,摆早餐呢。 “恩,行,那你过来拿,还是我给你送过去,莫晓姐,你昨晚没睡好么?”郝贝问着,听苏莫晓的声音就是非常干哑的那种。 “恩,根本就没睡,你别告诉别人,上午没事时,过来看看万雪……”苏莫晓简略的给郝贝说了一下这个事,不想弄的大张旗鼓的,这个案子现在还没有破着呢。 “啊,呃,好……”郝贝惊呼一嗓子,又很快的恢复的平静,声音有点发抖的说了好字,就说先挂了电话,让苏莫晓上来拿。 “怎么了?”裴靖东一直就是搂着她在这儿坐着的,所以刚才郝贝惊呼时,裴靖东就察觉出不对劲来了。 “没事,莫晓姐说早上没做早点,没法给苏爷爷送饭,刚看到宁馨带了早点来,问能不能借一份的。”说着把孩子的胳膊拿下来,就下了床。 房间里有一个小餐桌,上面已经摆满了宁馨带来的早点。 有现磨的豆浆,还有红豆山药粥,还有红豆包,油条,包子都分了三四个盘子,显然是不同馅的,还有可口的小凉菜,每一样量都不多,但精致中透着股诱人的美味。 “贝贝,你一会回家去休息吧,我在这儿帮忙照看点。”宁馨笑眯眯的跟郝贝说着。 郝贝指着那小包子问是什么馅的,然后指着两包总计八个小包子问宁馨:“这两盘包子和这桶红豆粥,可以让我吃么?” 宁馨为难的咬着唇,这红豆粥是昨天晚上就煲上的,弄的特别的烂糊,份量自然也不多,最多有两小碗的,她原本是打算,这粥就给展翼妈妈喝,然后他们都喝现磨的豆浆。 是完全没想到还有裴黎曦和裴瑾瑜两个孩子在,所以这些东西,看着摆的挺满,估计还是不够的。 总的才五盘包子,郝贝一个人就要走两盘。 “贝贝,你带小曦和小瑜回家去洗漱下,然后家里还有我留着的早点……”宁馨嗫嚅的说着。 裴靖东走了过来,揽着郝贝的肩膀问:“想吃这些么?”没等郝贝答话,就抬眼跟展翼说:“展翼,去给郝贝买红豆粥和这两种包子……” 宁馨的脸刷的一下就红了,她做这些是为了什么?结果…… “不是,我不是那个意思……” 展翼也在边上打着圆场:“哥,宁馨不是……” 郝贝挣脱开裴靖东的手,对上宁馨的眼晴:“宁馨,我现在就要这两样东西,当是我欠你的也成,回头我做了还给你行吗?” 宁馨的眼泪都快出来了,郝贝这是想要她死的么?为什么要这样为难她? 正在这时,走廊里穿来沉重的哒哒哒的军靴踩着地板的声音来,郝贝也不管宁馨同意不同意了,上手就去把红豆粥的盖子给盖上,连带着两盒包子,也给扣了起来。 门被轻敲了两下,然后被人推开。 众人看了过去,都是诧异,苏莫晓来干嘛。 郝贝只看了苏莫晓一眼,心里就难受的要死,三下五去二的拿过一个袋子,把这三位东西装里面并说着:“莫晓姐,我这就拿给你啊。” 宁馨的手紧紧的攥着桌面,眼底写满了愤怒,直视着苏莫晓,她就说郝贝怎么会这样为难她呢,原来是苏莫晓从中捣鬼! “不好意思,来你们这借点早点了,食堂那边我订好了早点,大概再过一小时能做好,到时候会送上来的。”苏莫晓淡淡的解释着,看着郝贝走过来,轻笑了下,轻拍了下郝贝的发顶说:“谢谢了。” 郝贝没把东西直接给苏莫晓,反倒是搀了她的胳膊说:“我送送莫晓姐。” 俩人一起退出了病房,刚走出去没几步,郝贝就着急的问:“莫晓姐,到底是怎么会事了?” 苏莫晓叹气,胳膊架在郝贝的肩膀上,有气无力的说:“别问我,我现在很累。” 郝贝恩恩的点头,吃力的往前走着,心里难受的要死。 病房里让留下来的宁馨就不好过了,真是委屈啊,她掏心掏肺的对郝贝好,结果呢,还不如一个外人,你让她怎么想?眼泪啪哒啪哒的就往下掉,小声的说着:“家里还有,我这就回去拿。” 说完就跑了出去。 展翼一脸黑的看着桌面,牙齿咬的咯咯作响,拳头也是握的紧紧的。 “哥……!”低低的喊了一声,表达着自己的不满。 裴靖东也是有点尴尬,他没有想到郝贝会是把早点给苏莫晓的,而且苏莫晓刚才说的话,也有点故意气人的架式,故而不自在的摸了摸鼻头拍拍展翼的肩膀调侃了一句:“你小子,艳福不浅呢。” 一个是已婚的宁馨,一个是未婚的苏莫晓,裴靖东打量着小表弟的这张脸,觉得这就是个刷脸的时代,这张正太脸还真是招桃花呢。 展翼是真生气,觉得苏莫晓就是故意的。 “好了,反正这里还有豆浆,咱们先吃了,等小姨醒来,想吃什么,估计宁馨又送来了……”裴靖东说着便不厚道的笑了起来。 展翼像是让踩了尾巴一般,握紧的拳头咯吱吱的在作响,吃了火药般的冲裴靖东吼了一句:“你吃吧,你全吃了吧!” 砰—— 门被重重的甩上,裴靖东看着那两扇门,不悦的蹙起了眉头,这是要怎样?这里还有人在睡觉呢? 小瑜在睡梦中抖了下身子,哼唧了两声又睡了过去。 裴靖东松了口气,再转头去看裴雅的时候,笑了笑问:“小姨,是我们把你吵醒了吗?” 裴雅打着哈欠微微一笑没有搭话,可真吵啊,她这一夜其实都没怎么睡着的。 …… 另一边,进了电梯,苏莫晓就告诉郝贝万雪的病房在哪儿,让郝贝过去看,但是千万别让苏爷爷知道了。 “莫晓姐,你跟我说实话,到底是怎么会事儿?”郝贝实在忍不住,就这么一会儿功夫,她已经想了很多种可能,这已经是不是万雪第一次遇上事了,会不会是…… “其实就怪我,郝贝对不起,今天早上让你为难了,我是故意的……”苏莫晓坦诚自己的心态,她就是心里不爽,凭什么她这儿受苦受难的,宁馨和展翼却可以这么没事人一样的? 苏莫晓简略的说了下昨晚发生的事儿,总结着:“郝贝,也许真的就是我自己的问题,我也说不好,请原谅我的自私……” 郝贝伸手抱住了苏莫晓:“莫晓姐,我不怪,你没有做错……” 苏莫晓恩了一下,鼻音浓浓的。 走到了万雪的病房前,隔着玻璃,还能看到苏鹏就在那儿嘴巴一张一合的,跟万雪说着什么。 苏莫晓敲了下房门,带着郝贝进去了。 “郝贝,你来了……” 苏鹏打着招呼,嗓子都干哑了,都是熬了一夜,眼晴里全是红血丝,声音也是干哑的状态。 “苏叔叔,我来喊会万雪,你先休息会,吃点东西……”郝贝说着走到病床前,看到万雪那白的跟A4纸一样的脸,眼泪都差点掉下来了。 肯定很疼吧,听说光手术都做了一个晚上的。 “万雪,雪宝宝,你要快点醒过来哟……” “爸,你喝点粥,吃点吧。”苏莫晓把粥倒了一小碗出来,递给苏鹏,并了两个小包子。 苏鹏哪里有心思吃饭,时不时的看一眼监护万雪的那些仪器,这会儿真是谁都不放心的,只有他自己喊着才踏实。 “我没味口,晓晓啊,你吃点,然后回你爷爷的病房,千万别让他知道了懂吗?”苏鹏不得不再三的叮嘱着,真就一口都吃不下去的。 郝贝还想再劝,苏莫晓却是叹气的冲她摇头。 俩人收了东西往苏爷爷的病房走,郝贝这心里就可难受了,默默的祈祷着万雪一定要好啊。 电梯开了又合,到了苏爷爷的这一层病房,郝贝和苏莫晓一起走出电梯,迎面而来的便是一脸寒霜袭脸的展翼倚着墙站在那儿。 展翼是从裴雅的病房里出来,就找来苏爷爷的病房了。 可是苏莫晓居然没有在,所以他等这儿来了,他就特别想问问苏莫晓,自己是挖她家祖坟了,还是怎么得罪她了,她怎么就这么与自己为难呢? “展翼?”郝贝疑惑的喊出声,又看了看楼层的位置,上面写着一个9字。 是九楼,苏爷爷病房所在的位置没错啊,裴雅是在十三层的啊。 展翼狠狠的剜了一眼郝贝,直接就开口说道:“郝贝,看在我哥的份上,我不跟你计较,你最好是闪边去!” 苏莫晓冷笑一声,摁住又要说话的郝贝,把东西拿给郝贝,并让郝贝把东西送进去,给苏爷爷先吃…… 你知道展翼有多傻逼么?真接一脚就踢在苏莫晓的手上,那一桶红豆粥和两盒包子,还没有到郝贝的手上,就这么被踢落了地。 “展翼,你有病吧!”郝贝都火了,你再生气,可是这个东西是给苏爷爷吃的,难道你就不能体会一下么? 苏莫晓看到那被打翻的粥也是蹭的一下就火了,想到万雪为她受伤,她又是为了谁受罪的,他妈的,叔叔能忍婶婶也不能忍了的。 砰的一拳,就砸上展翼的脸! 你不就张了一张好看的脸么,老子打的你没脸让人看! 展翼吃疼的后退一步,捂着眼窝,叱牙咧嘴的,“靠,死男人婆,臭咸鱼……” 这么骂骂咧咧的就冲上来给苏莫晓干架了。 你知道什么叫自不量力么? 说的就是展翼这号人,他根本就打不过苏莫晓的,唯一一次打过苏莫晓的时候,还是赶上苏莫晓宫外孕小产的那一次。 砰—— 左眼窝,右眼窝全都被砸了。 砰—— 鼻子也让砸出血了。 “靠……”越挫越勇,继续蹦哒。 砰—— 砰—— 砰—— 周边也有听到动静,从病房里探出脑袋来看的,看得都是啧啧舌,又缩了回去。 太他妈的血腥暴力了,而且这女人是不是太彪悍了一点啊。 郝贝都看傻眼了,这……她再也不会以为莫晓姐喜欢展翼了,这真就是要把展翼往死里给揍的啊。 “莫晓姐,莫晓姐,你住手,你这样会把他打死的。” 这打的可是头啊,那么重要的位置,把人给打废了的。 可是苏莫晓现在赤红着双眸,真就是打红了眼的。 “你他妈的不就是长了张脸么,长这么好看你去卖啊,打惨了你,老子看你还能不能卖脸的……” 展翼乌拉乌拉的嗷嗷叫着,不服气极了的。 苏莫晓的情绪在这一刻就完全的不受控制了,心底那里恨,那些悔,几乎全冲着展翼而来…… “莫晓姐,求求你了,别打了,别再打了……”郝贝哭喊着,心都揪成了一块块的。 这个时候还不到上班时间,虽然有值班护士,但没有人敢上前。 郝贝只能拿出手机给裴靖东打电话。 “你上来,十三层,快点,展翼就快被打死了……” 裴靖东的电话是宁馨接的,实在是刚才小一宁上手去抓豆浆,然后豆浆就洒了,正好酒的裴靖东一身和一宁一身,好在已经不热了,所以没有烫着,小一宁这会儿可不管脏不脏的,看爸爸这身上和自己身上一个色了,就乐呵。 宁馨本来要上手把一宁给抱过来的,裴靖东没让。 既然说了这是他和郝贝的女儿,他就真把一宁当自己闺女的,而且自己这一手都是了,没必要让宁馨再沾上的。 所以,当手机响时,就让宁馨帮看下。 宁馨看完也问裴靖东了说是郝贝,裴靖东想着也没什么事的,就让宁馨帮忙接一下。 宁馨接完电话,身子颤了颤,脸就跟着白了。 裴靖东问:“怎么了?” 宁馨尽量淡定的说了句:“没事,我去一下就行了,你就看着孩子们吧。” ------题外话------ 今天是……   ☆、418:内幕内幕,你会成为方桦的太太! 郝贝的手机响,她都没空去看的,这会儿就是在喊着让苏莫晓别真把展翼给打死了的。 宁馨也是猜想着会发生什么事儿的,又恰好在电梯里听到有说楼上有个女人打男人的事儿,就上来了。 出了电梯门那火气就不打一出来,苏莫晓你还能更像一个男人么? 愤怒之外,宁馨又有一种隐隐的松口气的感觉,她自己也说不好自己这是怎么了……明明不该这样的! “苏莫晓你住手!展翼是个男人,你这样打他,你有没有考虑过一个男人的尊严,我知道你喜欢她,我也可以向你保证我跟他没有任何关系,你要真喜欢他就应该好好的对他,而不是把他揍的一点尊严都没有。” 宁馨这一番话说的义正言辞的,倒也终于让苏莫晓停手了,不过还骑在展翼的身上,就那么歪着头看向宁馨,阴测测的反问:“你说我喜欢他?” 宁馨抬着下巴,一副上位者的姿态,眼晴向下看着苏莫晓反问:“不是喜欢他?派出所哪天,你为何在外面停了车,苏莫晓你别否认,你告诉我为什么?” 这话别人可能听的模棱两可,但是苏莫晓却一清二楚,那天干嘛,那天就是脑抽了呗! 苏莫晓砰的又是一拳,看也没看就砸在展翼的脸上,愤慨的丢下一句:“以后,见我最好躲着点。” 展翼让打惨了,就这么一会儿功夫,那张脸都肿成猪头脸了,就这还嘴硬呢,爬起来就冲苏莫晓放狠话。 “死男人婆,你给老子记住了,全天下的女人死绝了,我他妈的就是找个男人谈恋爱都不找你的,让你喜欢,我真他妈的就跟踩到狗屎一样的恶心。” 有句话怎么说的,人啊,不能不太铁齿,这是很多人都验证过的。 至于他们之间到底谁才是被踩的狗屎?只能待时间之母来印证了。 郝贝真就看不过眼了,张嘴喊道:“展翼,你知不知道……” “郝贝闭嘴,帮我去附近给爷爷买点粥上来。”苏莫晓支开了郝贝。 郝贝难过的唤了一声:“莫晓姐……”她为苏莫晓不值得。 “听话,快去。”苏莫晓摆摆手让郝贝赶紧去买。 郝贝扭头,狠狠的瞪了一眼宁馨和展翼,踩着重重的步子,就往电梯里走,手指戳啊戳啊的,把1这个数字都恨不得戳出个窟窿来的! 她不喜欢宁馨,很不喜欢! 不喜欢展翼,非常的讨厌! 她从来都没有像现在这样当小人的,摸出手机给她弟郝嘉宝打电话,她是没有存过姚修远的电话的,现在看来还是有必要存一下的。 她就特别想问姚修远一句——你老婆在这儿勾三搭四的你知道么? “姐,你怎么想到给我打电话,是不是有什么事儿啊?”郝嘉宝接了电话就这么问了。 郝贝恩了一下,吸吸鼻子就问郝嘉宝是不是跟姚修远在一起的。 郝嘉宝说没有,他还在去接姚修远的路上。 “那你把姚修远的电话发给我一下。”郝贝开门见山的说着。 郝嘉宝哦了一嗓子,然后解释着说:“姐,上次的事情,真的对不起,但是远哥和馨姐对我有再造之恩,我不能不帮他们……” “电话念给我就行了。”郝贝淡淡地说着,她郝嘉宝也是无语了,不想听他的解释。 郝嘉宝念了一串数字,郝贝记下来就挂了电话。 转手就拨了出去,电话响了三声才被接了起来,传来姚修远清润的嗓音来。 “贝儿妹妹啊……” 郝贝揉了下胳膊,一胳膊的鸡皮疙瘩乱爬,妹你妹啊,别人坑爹你坑妹,谁是你妹谁倒霉! “姚修远!”她重重的喊了一嗓子。 姚修远那边就笑了:“怎么?贝贝,还生气呢,上次的事儿,我承认我做的过火,你不知道我这也是付出代价的了。” 可不就是么,那得罪了江家,姚家在国内的几个项目都叫停了的,这个代价也真是够姚修远吃一壶的了,损失虽然不至于说一朝回到解放前,但也离那不远了,最近累的跟狗似的,就是为了把赶紧把损失赚回来的。 “妹妹,你说,有什么事是需要哥去办的,你尽管说……”打着喜哈跟郝贝哈拉着。 “姚修远,我能求你一件事么?你能把你老婆宁馨给弄回去么?你说这是你老婆,你不放在身边,你就放心么?”郝贝是忍了又忍才没有问那句伤人的话。 姚修远怔了一下,似乎没有料到郝贝会说的是宁馨的事儿,然后斟酌了一下才开口问道:“是不是宁馨惹你生气了,妹子啊,我给你说啊,你嫂子那人……” 姚修远扒拉扒拉的把宁馨一通贬低,然后抬高了郝贝。 “妹妹你是这么的高大上的,就别跟你嫂子那小人一般见识了,咱们不和她生气哈,等哥下次去了帮你修理她的。” 郝贝这边听了这话就翻白眼,谁稀罕你去修理,或者你现在过来把她给给修理的了啊! 看来不下狠招是不行的。 “姚修远,我就问你一句,你老婆在这边勾三搭四的,你难道就真的不知道吗?” 这么难听的话,郝贝以为自己只会在心里讲讲的,可是没有想到真的有讲出来的一天,讲完她自己的脸都是红的,手心也发烫,总觉得自己变成了一个背后说人坏话的小人。 “呵,你别开玩笑了……”姚修远怔了一下,语气中难掩不悦的调调。 郝贝真就特别的想说,所以扒拉扒拉的跟姚修远说了。 说到宁馨跟秦立国之间的暧昧的时候,姚修远当时就给否了。 “郝贝,看来你真的对宁馨有很大的误会的,她这人不坏的,你相信你哥我啊……” 可惜郝贝就是不相信,姚修远根本就不是个有信用的人。 得,看样子,自己说什么,人家也是不会相信的,枉作小人了。 “得,我也不跟你扯了,你不相信就不相信吧!”郝贝到最后也是没有提到展翼的事情,这通电话的效果,可想而知,是白打了的。 挂了电话,还对着手机喷了两句。 “姚修远,我祝你绿帽子戴的高高的,真是够了!” 这么说着,拍拍自己的脸,走到医院边上的一家粥店,要了两碗红豆粥和小包子,打包了往回走。 重新走回十三楼的时候,就见苏莫晓一个人坐在走廊的长椅上,头仰着看着上方,有点愣神的样子。 “莫晓姐……”郝贝几个快步的走了过去。 苏莫晓这才回神一样的,看着郝贝问:“都买了么?” 郝贝恩了一下,看到苏莫晓的左脸似乎红红的,像是有五指印一样的,想问,最后还是忍住了。 俩人一起往苏爷爷的病房走,苏莫晓声调沙哑的跟郝贝交待着,待会儿千万别让苏爷爷看出来的了。 殊不知,苏爷爷是还不知道万雪的事儿,但绝对的知道苏莫晓和展翼打架的事儿,那走廊里就那么大的动静,病房里还是有请的一个护工的,人家给苏爷爷八卦的。 见到孙女儿进来,苏爷爷放下报纸笑眯眯的看了过去。 “我家晓丫头打赢了么?” 郝贝囧了囧,紧张的去看苏莫晓。 苏莫晓扯了下嘴角,回给爷爷一个最完美的笑容说:“当然赢了。”打架是赢了,但是在某些方面却输了,败的一塌糊涂! 苏爷爷哈哈的笑了一声,今天的精神似乎很不错的样子。 郝贝赶紧上前,把带来的东西给摆了上去,笑着圆场说吃早点。 苏爷爷看着那早点停了两秒钟,才叹了口气说:“有没有油条啊,好多天没有吃了,想吃了……” 护工在边上说食堂里也有油条的,不然他下去买也成。 苏爷爷摇头摇头,看着苏莫晓。 苏莫晓心里多通透啊,当下就猜到了:“爷爷,我去买……”在家的附近,有一家是爷爷最喜欢吃的油条。 “郝贝,你在这儿陪我爷爷行么?”苏莫晓跟郝贝商量着。 郝贝点点头,目送苏莫晓离开,回头却看到苏爷爷一张痛苦的老脸,紧张的过去扶住苏爷爷。 “苏爷爷,你怎么样了啊?” 苏爷爷头上的汗大颗大颗的往下掉,这真就是大限将至了,疼的厉害,其实他是不愿意儿子或孙女儿在这里陪着他的,让他连痛苦的表情都不敢露出来。 “对不住啊贝丫头,爷爷也想给你一个笑脸的,但真是太疼了……” 那种疼不是说中枪受伤的那种疼,而是一种钝痛,无时无刻的就在你的身体里,让你丧气,让你想哀嚎…… “苏爷爷,你别说话,我叫医生好么?”郝贝的眼泪飞快的落下,心中想着,她的爷爷……哦,不,不是她爷爷,是丁爷爷,他的身体会好么,那时候医生说他的心脏问题…… “没事,叫医生也是没有用的。”苏爷爷抓住郝贝的手,护工也是叹气,显然护工见到的苏爷爷这种时候是最多的,所以都麻木了,应对的当然也更好一些。 给倒了些热水,止疼片都是撵碎放了水里面,这是老爷子能接受的唯一的止疼方法,其它的都不愿意用。 喝了药水,苏老爷子缓了口气,让护工先出去走一会儿,有话要跟郝贝说。 “贝贝啊,你能来看我,爷爷很高兴……” 郝贝点头,握住苏爷爷的手,等他说话。 身体真就是到最后的时候了,说一句话,就要歇上好一会儿的的节奏。 “我家晓丫头啊,好多年没有哭过了……” “如果有一天,有人让她哭了,你替爷爷告诉她,好孩子,想哭就哭过,爷爷在天上看着她呢,但你也要告诉她,哭过了,不要放弃任何一天的生命。” “我家莫扬啊……”苏爷爷交待完莫晓,就是说的莫扬。 “这孩子是个可心的,贝贝啊,爷爷能不能拜托你,如果可能的话,不要伤害他,不求你能接受他,最起码,把他当家人,当成你的一个哥哥也好……” “苏爷爷,你休息会儿,别说了……”郝贝劝着,真的说这些话,老人已经很费力气了。 “没事,有些话啊,我要不说,怕是没有机会说了……”苏爷爷拍着郝贝的手,闭了下眼又睁开,似乎在斟酌这些话,要不要说出来的。 “其实还有件事……” 郝贝睁大了眼,十分吃惊的看着苏爷爷问。 “那爷爷,您当初为什么会……” 她还没问完,苏爷爷就打断了她的话解释着:“为了小鹏,小鹏的命就不怎么好,贝贝啊,你是不是想问我为什么这么肯定么?” 郝贝点头。 苏爷爷笑了笑,跟郝贝解释着:“当年,我也曾方公道一起做过研究,研究过遗传基因的一些事儿,也是那个时候,我才发现小鹏的Y染色体比正常人的的多了一条,这种机率其实很小的……” 郝贝惊的张大了嘴巴,她还是第一次听说这种事情的。 “那爷爷,您的意思是说莫扬也……” “好了,这些事儿啊,爷爷要不说,怕是都要带进坟墓里去了,爷爷信得过你是能保守秘密的人,所以,贝贝啊,如果有一天,需要用到这些的时候,你再拿出来说事儿,如果不需要,一辈子也不要告诉第二个人好吗?” 郝贝恩恩的点头,只觉得脊背上都是一层冷汗,心里也跟着沉甸甸的。 “在我的心里,莫扬就是我的亲孙儿……”苏爷爷叨叨着的时候,又睡了过去。 郝贝站起身来,给苏爷爷掖了掖被子,这才松口气的坐在沙发上稍稍休息会儿。 苏莫晓买好了东西回来时,护工和郝贝都在房间,苏莫晓指指外面,提着另一份早点递给郝贝,让郝贝拿回去吃,并对今天早上的事情,特别的抱歉。 郝贝一个人在走廊上走着,想着苏家的事儿,心里就堵的难受,没心情吃早点,拿着早点去了万雪的病房。 已经过了两个小时了,可是苏鹏还是拉着万雪的手,在说着话…… “雪儿,你醒来,我们就结婚,你不是一直想穿的像电视上的新娘子一样吗?” “……” 郝贝站了好一会儿,才轻咳了一嗓子,喊了声:“苏叔叔……” 苏鹏回头看到是郝贝,尴尬的扯了下嘴角,实在是笑不出来,原本就不太年轻的脸一夜之间更像是老了十岁一样的。 “贝贝啊。”苏鹏说着话起身,起来时身子就踉跄了下,还是郝贝赶紧去扶了一下的。 “叔叔,你休息会,这是莫晓姐买的粥,你好歹喝上一口好吗?万雪会没事的,但接下来的看护工作也不会轻松了,您要这样不吃不喝的,身体再垮了……”郝贝就劝着苏鹏。 苏鹏还算是听劝,郝贝打开粥,陪着苏鹏一起吃了一点。 苏鹏吃两口就会看一眼病床上的万雪,跟郝贝说他挺后悔的,因为前些日子万雪还看一部电视剧上有结婚的场景,就指着那新娘子说也要当新娘子。 那个时候,苏鹏就说了,以后的,以后肯定会给你婚纱穿的,让你当美美的新娘子。 他其实一直在骗万雪的,他在这之前,就没有想过要跟万雪举行婚礼,他是可以不在乎别人的眼光去娶万雪,但如果把万雪曝光于大众之下,别人表面不说什么,私底下也得对苏家指指点点的,而他又怕女儿苏莫晓不接受,所以……千怕万怕,从来就没有想过,万雪会出意外,差点就再也醒不过来。 “贝贝啊,你可千万别像叔叔一样,等到失去的时候才知道惋惜,你不知道昨天我看到雪儿那一身血和紧闭的双眼时,我有多恨我自己……” 从病房里出来,走进电梯里时,郝贝的耳际就一直回响着苏鹏最后跟她说的那句话——不要等到失去了才去后悔。 裴雅的病房外的走廊里,苏韵正跟裴靖东说着话,明显就是在训裴靖东的。 看到郝贝时,招手让郝贝过来,就说了:“贝贝啊,你劝劝他,早点接受治疗……” 郝贝恩恩的点头,跟苏韵说了下万雪的事儿,让苏韵也去看看,苏韵一听万雪出事了,急急忙忙的就走了。 “裴靖东……”郝贝才刚喊他的名字。 裴靖东就皱着眉头看她,又要劝他么,他知道的,他只是在抱着一个希望,还没有确诊不是么?治疗不治疗的,也不差这几天的时间啊,但他又胆怯的不敢说出心中的期待。 “算了,我们进去看看小姨吧……”郝贝笑了笑说。放弃劝他,推开裴雅的病房,就看到宁馨在给展翼上药,展翼在那儿叨叨的跟说书的一样,跟裴雅说他是怎么制服一个小贼的。 郝贝啊的张了下嘴,就觉得展翼可真是人才,谎话说起来都不用打草稿的。 那你说展翼顶了那么一张脸,怎么跟裴雅说,只能说是遇上一个小贼,跟人厮打起来了。 裴雅在病床上坐着,很是淡定的听着展翼的故事,最后很好奇的问了一句:“为什么那贼光打你的脸了?我儿子这么好看的一张脸,怎么打成这样了……” 展翼一怔,脸上现在是看不出来红,但可以看到脖子根都是红的了。 宁馨也是在边上偷笑了起来。 郝贝则是不客气的哈哈大笑,默默的给裴雅阿姨点三十二个赞,太他妈的解恨了,为什么打他那张脸,就他那张脸招人恨呗! 等伤处理好了,展翼就往裴雅跟前凑,裴雅皱很轻微的皱了几下眉头,郝贝眼多尖啊,瞬间就发现了,转而想到裴雅的洁癖问题…… 于是就喊了宁馨和展翼出去说话。 等他们都站在外面了,郝贝深吸了口气才开口说着。 “展翼,我想告诉你,你误会莫晓姐了,你知道昨天晚上她在医院门口拦下的那个人吗?” 展翼一脸鄙视的看着郝贝,也是实话实说了。 “郝贝,我是看在我哥的面上,把你当一家人的,你能不能别再因为苏莫晓一个外人影响咱们之间的感情啊,别跟我提苏莫晓……” 郝贝看着展翼都想大耳光上去抽他的,这个蠢蛋货。 “好,算我多事,但是今天这话我就必须的说,莫晓姐她是为了你,那个被莫晓姐拦的人把万雪给刺伤了,现在已经立案,你可以不信,但总会有破案的时候,到时候就会真相大白,展翼你等着后悔去吧。” 郝贝说完这话就把宁馨和展翼甩到身后去了。 外面的的展翼有片刻的呆愣,想到昨天晚上那事儿,眉头拧了又拧的,怎么都不相信苏莫晓是为了他的,倒是宁馨问了他一句:“昨天晚上,我不是送你回医院了吗?你跟苏莫晓还发生什么了?” “没发生什么,就……”展翼就把跟裴靖东说的话,又跟宁馨重复了一遍,怎么看都是苏莫晓那男人婆在扮小丑,跟有什么关系啊? …… 刺伤万雪的案子,没两天就破了,是那人去警局里自守的。 就像展翼说的那样,那人就在警局里还一副狂犬症的样子吼着,就说那个女人居然无怨无故的冤枉他摸人这样那样的,至于苏莫晓指控的这人在九层进的电梯这一事儿,这人却是解释不清楚的,说是自己找自己奶奶的,记得奶奶是住这家医院的九层的…… 最后警察调查的结果,是没有任何问题的,因为这个男人的确是有个奶奶住院了,不过不是在这一家医院,但很巧,在另一家医院,也是九层的这个数字,然后男人请的律师出具了一份精神鉴定,鉴定结果显示,这个男人是有家族遗传性精神病的。 男人的父亲早些年,就是精神病发砍死了一个路人,早几年才病死的。 这事儿,在男人病危的奶奶那里也得到了证实,而且警方也是有档案的。 结案的时候,警方通知了苏莫晓,苏莫晓只是愣了一下,就说知道了,揉着自己的太阳穴跟郝贝说:“可能真是我想多了的……” 郝贝当时也是这么以为的,但后来却不这么想了,那是后话,暂且不表,先说说万雪的情况。 情况还算可以,万雪是在结案当天醒来的,醒来就紧张的问苏鹏:“哥哥,晓丫头呢?” 苏鹏摸着她的脸告诉她苏莫晓没事儿。 万雪这才伸手要去拍自己的胸口,平时她就爱这样,刚要拍就扯动伤口,嘴一撇,才想到自己受伤了一样的,哇的一声就哭了起来。 “好疼好疼……呜呜呜……”万雪哭喊着。 “乖了,雪儿乖,不疼,哥哥给呼呼就不疼了……”苏鹏也是着争急了,平时万雪要是有个小伤小病的,都是这么来的,但那也是只有俩个人在一起的时候啊,可这会儿已经顾不得郝贝和苏莫晓还在这儿了。 郝贝和苏莫晓看着这两人在那儿秀恩爱的腻歪劲儿,都有种头发发麻的感觉,对看了一眼往外行去,把空间给了苏鹏哄万雪用。 走廊前方,不知道出了什么事儿,把值班室那块儿给围了个水泄不通的。 郝贝爱凑热闹所以拽着苏莫晓过去凑了一眼。 事情是这样的,有个护士被一个患者求婚了,可惜啊,这个患者是尿毒症晚期了,这会儿就坐在轮椅上,举着一束花,站在一个白衣护士跟前,有气无力的说着。 “小张护士,从我住进来的那天第一眼见到你,我就被温暧的眼神所吸引……” 这种情况,护士肯定就是不会同意的,而且这个小张护士人家有男朋友的,只觉得又羞又气。 就在这个时候,患者又说话了。 “嘿嘿,让吓着了吧,哈哈哈……笑死我了……” 众人都愣住,而后纷纷猜测,有人就想起来今天是愚人节的事了。 “我去,小张,他在逗你玩儿呢,今天愚人节,你快答应他,也娱乐一下他的。” 小张这才松了口气,接过话,按着同事说的那样,点头道:“好啊,你陪我天长地久吧。” 这次倒是换刚才哈哈大笑的男患者笑不下去了,推着轮椅快速的往回走着。 小张冲着那个患者的背影喊着:“我骗你的,我也是娱乐你的……” 热闹看完,苏莫晓摇摇头,现在的人啊,什么都可以拿来开玩笑的吗? 郝贝却是站在那儿,看着那个患者的背影默默的出神。 “怎么了?不走吗?”苏莫晓见郝贝走神,拍了她一记。 郝贝忽然抓住苏莫晓的胳膊,高兴的说着:“莫晓姐,我有办法了……” 苏莫晓丈二摸不着头的,伸手去摸郝贝的额头,心想这姑娘是不是发烧了啊? “莫晓姐,我帮你把展翼叫出来,你跟展翼表白吧。” 郝贝说的办法就是这个,今天不是愚人节么,也是个表白节啊,你不好意思说出口的话,怕拒绝不敢说出口的都可以在今天说出来的,就算是被拒绝了,也可以回对方一句,你想太多了,今天是愚人节。 苏莫晓又伸手摸了摸郝贝的额头,确定没发烧后,给了郝贝一个脑瓜嘣,摇头道:“要去你去,我可没这个心情的,再说我那天既然出手揍了他,就不会喜欢他,我的男人我会把他捧的高高的,而非踩在脚下让他没面子。” 今天是裴雅出院的日子,是裴雅自己要求的,说是在医院里不舒服,强烈要求出院的。 郝贝走到楼下病房的时候,才想起来这事儿的,又回了电梯往下走,去追苏莫晓去了。 医院的大门口处,展翼、宁馨、裴雅三人站在那里有说有笑的,裴靖东去停车场开车,展翼那张脸已经好了个七七八八,只是两个青眼窝还是明显的。 苏莫晓也恨自己怎么就这么多事呢,忍了好几次,最后还是一脚油门踩了过去。 “阿姨今天出院么?有车么?要不我送你们一程的……” 裴雅没见过苏莫晓,这会儿还是纳闷呢的看看展翼,就见到自家儿子一脸大便色,便看宁馨,谁知道宁馨的脸色也不太好,这下裴雅就明白了。 “不用了,小东去开车了,应该很快就过来了,你是小东的朋友吧……”直接就把苏莫晓划到小东的朋友这上面去了。 郝贝追了过来,上前跟裴雅介绍着苏莫晓。 苏莫晓没说话,但车子也固执的没有开走,惹得展翼都甩了几个刀子眼过去,要不是怕裴雅看出来什么,肯定直接就赶苏莫晓的了。 就连郝贝也看了几眼苏莫晓,心想莫晓姐这是干嘛啊? 苏莫晓想干嘛,不过是看到了马路对面那个男人,那个刺伤万雪,又因精神病史被无罪释放了的那个男人,那男人应该是昨天才出来的,可是今天就出现在医院门口?这不对劲的? 不是说他奶奶是在另一个医院的么?那为什么总是跑这家医院……? 太多的疑问都压在苏莫晓的脑海里,刚才就是又冲动了,看到展翼站在那里,就想到那天晚上的情景,她觉得自己的直觉不会出错的。 所以把车子开了过来,她上扭诂头面朝着裴雅和郝贝等人,伸手从包里拿了一个小化妆镜出来,这些东西都是她最近几天才装进来的,因为是万雪给买的,没想到还有用上的一天。 镜子里她可以清晰的看到那个男人还站在那里没有走,然后一辆卡车过去后,那个男人的身影不见了,苏莫晓的眼皮跳了一下,啪的合上镜子,四处看了看。 “莫晓姐?”郝贝喊了一声。 苏莫晓拉开车门下来,往四周又看了看,却只看到裴靖东的车子开了过来。 “没事,你坐我的车么?”苏莫晓问着郝贝。 郝贝拉开车门坐了进去,她才不愿意跟展翼和宁馨坐一辆车呢。 苏莫晓踩了油门往前走,却踩的很慢,时不时的看后视镜。 “莫晓姐,你到底怎么了?”郝贝又问。 苏莫晓不想吓她,所以就撒谎骗她:“没事儿,可能就像你说的,我喜欢展翼吧,就是想在展翼母亲跟前表现一下的吧。” 开到行车道上的时候,苏莫晓的车子就跟在裴靖东的车子后面,开的很慢…… 好在一路上什么也没有发生,开回了家属院。 家属院的房子,这会儿家具什么的也已经摆好了,郝贝坐在苏莫晓的车子上,一直目送裴雅等人进了屋子,才细心的发现苏莫晓好像松了口气的样子。 “你不进去?”苏莫晓打算回去了,想想也觉得自己是神经病,心里默默的替自己辩驳着,这就是让她看到了,她要没看到,绝对不会去上心管的。 可是心里这么劝着,车子开出去的时候就奔警局去了,她得去查查这个叫刘奇有精神病史的人。 另一边的郝贝呢,站在自家门口的时候也是一愣,她有好几天没有回家了,就跟裴靖东的医院里混着呢,你说她就搞不明白了,她爸真的忙到都不管她的地步了吗? 每天只是让宁馨去送送饭什么的,电话也是她打给他的。 推开院门进去,就听到客厅里一片欢声笑语。 走近了就听到里面的说话声,也从一点点的门缝里看到了里面坐着的人,第一个看到的就是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人——方公道。 方公道:“来,来来,我们合作愉快,我真没有想到,小秦你是这么的识时务的……” 秦立国:“客气了,方老,为了小柔,我什么都愿意做。” 方公道:“小秦啊,我个人是相信你的,可是你也知道,这里面的事,也不是我一个人说的算的,你前面的诚意,我是看到了,丁氏航运的童达我也见过了,只是你们这样欺瞒着郝贝那丫头真的没有关系吗?” 秦立国:“那方老满意什么样的诚意呢?” 方公道哈哈的大笑了起来,然后说:“说笑了说笑了,我这可不是提条件呢,实在是桦儿这小子,前些时间不是把贝贝给得罪了么?这个还真得小秦你想想办法,这样我们也算是一家人,一家人不说两家话不是吗?” 外面偷看的郝贝不知这些人是不是发现了她,但她的心却是提到嗓子眼里去了,一瞬之间好像明白为什么这些天秦立国不管她了,根本就没有心思管她的啊! 就在这时,秦立国开口了。 “方老的意思我明白,只是那丫头啊,倔强着呢,这些时间天天跟裴靖东那小子混在医院里,您老要是对这个也没有意见,方桦也没意见的话,这门婚事我就作主了。” 方公道的脸色好像有点不太好,说出的话也很生硬。 “这么说来,你就是不太愿意了,还是说你对咱们之间的关系,还是存着疑虑的了……” 秦立国否认:“这倒不是,只是我只看到方桦给我的一张照片,并不能确定真的像方老你说的,小柔是你救回来的,是不是可以再给我点信心呢……” 方公道那边又哈哈大笑了起来,“当然,当然,那咱们可说好了,你放心,我们家方桦对你家那丫头还是有情的,以后肯定会幸福的……你和你太太也很快能团聚的……” 郝贝慢慢的退出院子去,却在退出去的时候,看到院门外站着的秦佑安。 “七哥?”郝贝诧异的喊了一声。 秦佑安拍拍她的肩膀安慰着:“这是我能帮你的最后一次了。” 原来刚才是秦佑安守在门外的,可是郝贝进门的时候,明明没有看到秦佑安的,这会儿她才算是明白了,秦佑安说的帮她的最后一次是什么了,放水让她看到这里面的一切内幕。 “七哥,我爸为什么会这样?”郝贝摇头,觉得不能接受这个事实,她有太多太多的不明白。 “贝贝,小叔也只是为了小婶,不管怎么说,小婶也是你的妈妈,就算是为了小婶,你忍一忍行吗?”秦佑安劝着郝贝。 郝贝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她不喜欢这样,可是她也没有说不的权利不是吗?毕竟丁柔是她亲妈妈啊。 “好了,乖了,你无去隔壁呆一会儿,这事就你自己知道,不要再让别人知道了懂吗?”秦佑安爱怜的摸摸他的发顶,然后推郝贝去隔壁去呆着。 郝贝摁响了隔壁的门铃,是裴靖东来开的门。 “这么慢才回来,快进来吧,咱们今天跟小姨温居。” 郝贝点点头,跟着裴靖东往屋里走去。 屋子里,宁馨和展翼已经在厨房里忙了起来,倒是裴雅神色落寞的坐在客厅的沙发上,随手翻着一本画报类的杂志…… “阿姨,恭喜你出院。”郝贝进屋,客气的跟裴雅说着,尽管告诉自己不要把情绪带进这里,但语气里还是难掩伤心与难过。 裴靖东把郝贝送进来就跟裴雅说他去接两个儿子去,让郝贝陪会裴雅。 等客厅里只有裴雅和郝贝的时候,就听到两人几乎异口同声的叹气出声了。 “阿姨,你怎么了?” “没事,你又是怎么了?” 很显然,她们都看出了彼此的落寞。 “没事。” “我也没事。” 又都是一致的不愿意说出心中苦闷的节奏。 倒是厨房里的俩人倒是有说有笑的声音时不时的传了出来。 好一会儿后,裴雅才说了一句:“客厅里要是摆一束玫瑰花就好了……” 郝贝微微一愣,看向裴雅。 裴雅笑了笑:“没事,我就是随口说一下的,我上楼去休息会儿,你要一起吗?” 郝贝想了想,摇头,目送裴雅上楼。 这下就她自己在客厅里了,时不时还要听到宁馨和展翼有说有笑的,就连平时给她解闷的小一宁这会儿也不在,被裴靖东给送到了裴家老宅去了,估计还得会儿才能接回来的,早知道她就跟裴靖东一起去接孩子们了…… 想了想,就跟厨房里的展翼和宁馨说了一下,她出去买束花去,裴雅不是说摆玫瑰花么,她去买吧。 走出院门的时候,才看到裴雅住所的隔壁似乎也是新搬进来的,正有人往里面送家具。 抬脚往前走刚好看到自家的院门是开着的,再看,就看到不远处秦立国正由秦佑安扶着往回走,看样子是喝了不少酒的。 郝贝懊恼的想着,怎么没晚出来五分钟呢,同时在琢磨着如果现在退回院子去合适吗? 显然是不合适的,因为已经秦立国已经看到她了。 他硬着头皮的走过去,不太情愿的喊了一声:“爸……” 秦立国站定,恩了一下,看着郝贝,冷冷的开口说着:“刚才你都听到了吧,郝贝,我不管你怎么想的,你都要明白,你是小柔的女儿,你为小柔做任何事都是应该的,这些天我没有管你,不代表我不知道你在做什么,现在我就想提醒你一句,你跟裴靖东已经离婚了,就不要再纠缠不清了,过些时间,找个好日子,你会成为方桦的太太,所以还是避讳一点的好。”   ☆、419:压迫下的反抗,我要和你复婚! 郝贝往后退了一步,不可思议的打量着秦立国,这还是她的那个好爸爸吗?他在说些什么?为什么会这样? 她现在都弄不明白那些是真,那些是假的了,如果她偷听到的那些话,是真的话,那么秦立国就是在利用她,而且听那个意思,她是丁柔的女儿没错,却不是秦立国的女儿。 忽然之间嘴巴里开始发苦,这个苦意顺着下咽的口水,一直到胃里,翻滚在心脏中。 “爸,你就跟我说一句实话,我真的不是丁克难的孙女么?” 秦立国定定的看着郝贝,这个回答,意味着什么,他一清二楚,所以他没有回答。 郝贝有点急眼,赤红了双眸,像只受伤的小兽一样的咆哮着:“你回答我,回答我啊?”知不知道她因为爷爷的事情伤心了好久的。 “这有区别么?我把你当亲闺女一样的……” 秦立国到底还是选择了这么说,站在他身边的秦佑安都能感觉到秦立国的身子颤抖,所以更加用力的扶住了秦立国,给予小叔叔无声的支持。 郝贝只觉得脑子嗡的一下就要炸了的节奏! 天雷滚滚,就这么一句话,那就说明了她的猜测是真的。 为了丁柔,秦立国为了丁柔,置她于不顾! 也是,为什么顾她,她是丁克难的孙女儿,那就没办法是秦立国的女儿,既然不是他秦立国的女儿,当然可以成为工具的。 “爸,我再叫你一声爸,你为什么要这样做,你为什么不直接告诉我,你就直接告诉你,我也会配合你的啊,丁柔不光是你的妻子,也是我的妈妈啊!” 她声泪俱下的控诉着。 秦立国的脸因为喝了酒浮着红色,眼晴里也满满的都是红血丝,一把推开秦佑安的搀扶,上前一步,两只手像个铁钳一般,抓住了郝贝的肩膀,一字一句的从牙缝里挤出话来。 “为什以?你说为什么?就像你说的,我说了你也会配合,那你现在冲我叫什么嚷什么,难道不应该配合我吗?还是你说不打算配合我了?” 郝贝想甩开他的牵制,可却甩不开,这就像是一个沉重的枷锁一样,把她困在了原地,一动也不能动的。 “说啊,说话啊,你有什么损失,不就是让你嫁给方桦么?方桦有什么不好的?你只要好好的当你的方太太,最后救出你的妈妈,有什么不好的?”秦立国低吼着,明显就是很紧张,很怕郝贝不配合的样子。 郝贝呵呵的苦笑,是啊,是啊,没什么损失的…… 心好像在滴血,一滴滴的越来越快…… “佑安,明天开始,找人看着她,就在家里,哪里也不许她去。”秦立国松开郝贝的肩膀,吩咐着秦佑安。 秦佑安愣了一下,而后应是。 郝贝伸手推了一把秦立国,大声的吼着:“你太过分了!”说完就往往跑去。 殊不知,她身后的秦立国被她这么一推,差点就摔倒了的,还好被秦佑安给扶住了。 秦立国抓住秦佑安的手腕,紧紧的抓住,声音有点发颤的问:“佑安,让人跟着她,快点,跟着她……” 秦佑安从来没有从小叔叔的脸上看到过这么惊慌的神色,也跟着紧张了起来,手忙脚乱的拿电话要打给手下,秦立国却拦住了他:“打给裴靖东,告诉她郝贝跑出去了,让他找到贝贝,不要问为什么!” 秦佑安以后的看着秦立国,不明白这又是那一出。 秦立国却是很没风度的冲着秦佑安大吼道:“打啊,愣着干嘛!” 秦佑安不敢不听,只得打给裴靖东。 裴靖东的车子也是才开出去没有多久的,前面的路今天有点堵车,然后就接到秦佑安的电话了。 “裴靖东,你现在赶紧到家属院门口拦住郝贝,她和小叔叔生气跑出去了,你什么也别问她,去拦住她……” 秦佑安的电话还没讲完,裴靖东就急打方向,走岔道往回开了。 往回开的路上,又给老宅那里去了个电话,说是晚一会过去接孩子,因为他现在有一个更重要的‘孩子’要哄,想想也是醉了,郝贝都多大了,还跟父亲吵架,还跑出来,是离家出走么? 裴靖东把车子停在家属院的大门口,问了警卫员,见没见郝贝跑出去。 还好经常往这里的人,人家警卫员也都认识,而且今天出入的人有点小特殊,所以就更加的留心了。 “她应该是往那边走了,你去那边看看吧。” 得到这个答案,裴靖东就大步往左边的位置走去,他这就是心急找人,又没注意路边的商店,就这么一路往前追,跑了得有十多分钟,按着秦佑安给他打电话的时候,郝贝是刚刚跑出去,那么再按他开回来的这个时间来算,以郝贝的脚程就是用跑的,也就到现在这个位置了。 脑海里马上就浮现出过往那些不好的画面,电话就又打回给了秦佑安:“佑安,郝贝回去了吗?” 秦佑安一听这话就傻眼了,他妈的不是让你去找的么?你现在问我回去了么? “没找到?没有回来,你到底是怎么找的?”劈头盖脸就把裴靖东一通埋汰就挂了电话。 “怎么了?”沙发上原本回来就坐在那儿闭目养神的秦立国睁开眼来问秦佑安。 秦佑安一边往外拨电话,一边回答:“是裴靖东,说没找到郝贝。” 秦立国的眉心一跳,放在大腿上的左手紧紧的攥住了右手。 这边秦佑安的电话是打给他属下的,家属院外面,都有他的人有待命着的。 “见到小姐出去了吗?” 属下那边很快就给了答案,说是见到郝贝一个人哭着跑出来,就让哥们远远的跟着了,这会儿郝贝就在家属院边上的一家服装店里,还没有出来。 秦佑安这才松了口气,夸了对方一句:“干的好。” 挂上了电话,跟秦立国说着:“没事,小丫头复原能力强,在逛商店呢。” 秦立国那两只紧握的手松了一些,开口道:“给我倒杯水找两片药去,胃疼……” 秦佑安马上就去办,这边秦立国却是一只胳膊横过了眼晴的位置,有股温润要从眼底破茧而出的节奏。 秦佑安去药箱找了药,又倒了温水,放在秦立国跟前,小声的喊着:“小叔,药拿来了,你先把药吃了,我喊人来给你煮醒酒汤吧。” 秦佑安是知道有醒酒汤这玩意,可他没喝过,也没有煮过,所以只能是一会找个会的人来煮。 “不用了,佑安啊,你回去休息吧,我这儿没事。”秦立国声音沙哑的说着。 秦佑安不放心的反驳着:“可是家里没有人在,你连喝口水都得自己动手……” “没事,宁馨在隔壁呢,她会照顾我的,你回去吧。” “……”秦佑安哑然,外面传小叔和这个叫宁馨的秘书都传疯了,现在又听小叔这么说,难道是真的?但如果是真的,那小叔叔为何又跟方公道那里做那样的牺牲。 想到这些,秦佑安也是跟着脑袋都大了。 客厅的门开了又关上,带走了外面的最后一丝阳光时,秦立国才长长的吁了口气出来,捂着脸发出压抑又哽咽的声音来,这个山一样存在着的男人,这一生遇上过无数次的磨难或战争,却从来没有像这一次这样的力不从心。 因为赌注太大了,他的妻女,一个不注意全军覆没的不光是他,还有她们! …… 秦佑安是出了院门就给宁馨了个电话,让宁馨出来。 等宁馨出来了,就交待着宁馨:“你回去照顾我小叔吧,他中午喝的有点多。” 宁馨拧着眉头,不悦的答道:“不行,我今天有事,请假了一天,领导批了的。” 秦佑安一脸狞笑的看着宁馨,装什么呢你,还叫领导还说请假,难道你们不是那样的关系吗? 宁馨一伸手就给了秦佑安一个暴栗,不悦的训斥道:“收起你那样的笑容,让我觉得恶心。” 秦佑安让打的一愣,回神了就一脸的凶神恶煞样,冲着宁馨吼吼着:“你这女人到底听懂了么?我小叔现在喝醉了,不正是你表现的时候么?”真是的,非得让他把话说的这么明白么? 宁馨呵的一声让逗笑了,拍拍秦佑安的肩膀语重心长的安慰着:“请相信我,他之所以把你赶出来,是因为他想安静的呆一会儿的,而非想让我回去照顾的。” “你……”秦佑安不相信的瞪着宁馨。 宁馨却是拍了拍秦佑安的肩膀接话:“你想问我为什么这么肯定么?那是因为我足够了解你小叔,就这样,你也回去休息吧。” 秦佑安站在那儿,看着宁馨离去的背影一直在发愣,着实弄不明白,总觉得怪怪的。 宁馨关上门时,又冲秦佑安挥挥手,嘴角峭抿了抹不易察觉的笑容。 再说裴靖东这边,真是找郝贝都要找疯了的节奏,就这么一条路,没有岔路口,只有一条小胡同,是通往里面的居然小区,再然后就是一家幼儿园,别的就没岔路了。 小胡同那里,他也去找了,胡同尽头是一个小区的后门,小区保安说,他们小区是需要有磁卡刷才能开小门的,前门那边车辆都是有登记的有卡的才能放行,所以郝贝是绝对不会进这个小区的。 那家幼儿园里还在上课,大门是紧闭着的,他也去问了门卫,根本就不可能有外人进入。 一直又退回到家属院门口的时候,才看到秦佑安从里面出来。 裴靖东迎了上去,一脸急相的问秦佑安:“到底是怎么会事儿?” 秦佑安鄙视的看了他一眼问:“你还没找到人?”啧啧啧,你得是有多笨,这么长时间都没找到人。 裴靖东抓狂,这不废话么,要是找到人了他还有空跟秦佑安在这儿baihuo么? 秦佑安抚额,有样学样的把宁馨那一记暴栗给学来了,给了裴靖东一记并训骂道:“你笨死算了,你不会去看看路边的商店里啊!” 提了个醒给裴靖东,不然他怕这人能笨的一直找不到郝贝。 醍醐灌顶般的,裴靖东醒了神,真是关己则乱,他一直想到郝贝生气的跑出来,是不会有心情逛商店的,看来是他想左了的。 家属院门口就有一家棉麻服装店,里面的衣服特别的个性,都是民族风的,郝贝平时也没有时间来看的,刚才跑出来其实怒气都消了许多的,这会儿就是没地方去,所以看到店老板亲切的笑容时,就迈着步进去了。 试衣服,绝对是一个最好的消遣,就算你可能不会买这些衣服,但是试穿后被老板那么一夸,真觉得自己就像是画里出来的美女一样的了。 老板娘特别风趣,鼓励郝贝多试几件,并说着:“你试呗,反正试试又不要你钱,你也可以多比较一下,好多客人都像你这样,因为没穿过这种款式的衣服,总觉得太夸张怪怪的,其实试穿了之后才知道,不管是从材质和做工,还是色彩搭配上,都很入眼的。” 郝贝就这么试了一件又一件,还是觉得不太适合自己,但看着边上扔着的自己试过的三四件衣服,要是一件不买心里也是过意不去的,正纠结着呢,老板娘就发话了。 “没关系,你看看你最喜欢那件,今天我就大出血,送给你了。” 郝贝吃惊的瞪圆了眼,真的假的,白送她了? 老板娘眼神真诚的点头:“当然是真的了,你选吧。” 郝贝眼前一亮,觉得总算是遇到一个让自己高兴的事儿了,于是还真有模有样的选了起来,她最近偏好一些纯色的,于是选了一款灰色的棉麻长裙,还有一件米色的外搭衫。 看到标签的时候,还吐了吐舌,两件衣服得一千多块钱呢。 老板娘笑眯眯的给她包好,递给她,郝贝还又追问了一句:“真的免费送我的?” 老板娘轻咳了一嗓子,被这姑娘也是逗乐呵了,她开店做生意的,怎么可能真送啊,而且今天是愚人节不是吗? “当然是假的了,哈哈,姑娘今天是愚人节,那这样,我就给你打个折,这衣服你去商场没两千块拿不下来,我就收你一千块行吗?” 郝贝那张脸当下就垮了下来,什么啊,娱乐了她一把,说实话,心里不舒服。 老板娘也是呵呵的笑着,满脸歉意:“得,你不要也没关系的,我就是看你刚进来时心情不好,所以才逗你乐一下的……” 这么一说,郝贝反倒是不好意思了,正在这时,裴靖东推门而入,大步走过去接过郝贝手中的袋子,问老板:“多少钱?” 老板伸了个1出来说:“不多不多,就一千。” 裴靖东打个钱夹子,拿了一百块出来,塞给老板娘回了一句:“不少不少就一百。” 说完带着郝贝就往外走,老板娘急的在后面跳脚:“喂,我说的一千啊!” 裴靖东回头,回了她一记:“今天愚人节人你不知道吗?”活该,谁让你娱乐人的啊! 老板娘在后面气的直跺脚,啊啊啊,她得多倒霉啊! 郝贝这个囧的呀,拽着裴靖东的手就往外跑,跑了很远之后,才停下来,手拍着胸口直喘气的往回看,像是要看看老板娘追出来了没有的。 “真的一百块啊?”抓过袋子,又看了看那两件衣服,真是怎么看都觉得值大发了。 裴靖东见她开心,挑着眉耍酷:“当然,让那一百块给她再生点小钱,她也不赔的了。” 郝贝嘴角抽了抽,不过眉眼间都是难掩的笑意。 裴靖东在心底暗暗啧舌,女人啊就是爱占小便宜,你说这点小便宜,她都能乐呵半天的。 “你怎么知道我在商店,你不是去接小瑜他们了吗?”郝贝这会儿才想起来这个问题来,歪着脑袋问裴靖东。 裴靖东照实的说了。 “秦佑安说离家出走了,我就过来找你了,怎么会事,怎么还离家出走了呢?” 一听他问,郝贝就低头,一只脚尖无意识的踢着地面,一下一下的,闷闷地说:“没什么。”就是有什么,她现在也不想说。 “好吧,你不想说我就不问了,但我得给佑安打个电话,免得他着急。”裴靖东这么说着,拿手机走到另一边去给秦佑安打电话。 秦佑安接了电话就一阵的火,刚想喷火就被裴靖东给问住了。 “老七,你跟我说实话,贝贝为什么会跟秦叔吵架?” 秦佑安那边肯定就是不能说的,天知道说了之后,裴靖东这变态会做出什么事来,小叔叔交待过的,什么也不要说的…… “行,你不愿意说就算了,家属院门口的布夜里,你让人去付下钱,刚才买的东西没付钱。” “行,没问题。”秦佑安爽快的应了。 裴靖东又多嘴说了一句:“钱不多,就一万一。” 这点钱,对于秦佑安来说,更是屁都不算的,只要别让他说不该说的话,别说一万一了,就是十一万一他也付的。 布衣店的老板娘觉得今天这个愚人节过的可真是丰富多彩啊,娱乐了别人一把,别人反娱乐她一把,最后又被这一万一劈头盖脸的砸下来,真是赚大发了。 赶紧拿着手机打电话给自家老公,叨叨的就说啊:“老公啊,我给你说啊,就你们单位那有个叫裴什么的,对对,就是他,他老婆从我这买了两件衣服,一千块啊,他让人付了我一万一……” 那边老公就说了:“是么,会有这好事儿?” 是不是好事儿,现在还说不好,但事儿今天只到此为止了。 另一边,裴靖东挂上打给秦佑安的电话后,郝贝就问他:“你车呢,我们去接小瑜吧。” 裴靖东指了指家属院反方向说:“在院门口停着呢,走回去开车?” 郝贝头摇的跟布朗鼓一样的:“不行,我们……”就说刚一百块买了人家的衣服,估计是跑的快人家没追上的,现在再走回去,路过店门口,那不就是让人抓个现形的节奏么? “那你说怎么办?”裴靖东无奈的抚额,实在不能理解女人的思维,你以为真一百块钱拿了衣服就走,人家不拦你啊?能在大院门口开店的,那都是跟里面的人有关系的,说白了,都是家属,不然你去一个外人去租下边上的门面房,你看能租到才怪呢? “我们打车好了。”郝贝提议着。 裴靖东拉着她的手,站在路边拦了辆的士,坐上去说了老宅的地址。 车里开着司机正在听的广播,司机也问了下他们,介意么,要是介意的话可以关掉的,郝贝说没事,就听听呗。 结果今天这广播也应景的厉害,主持人都要笑喷了,是网上搜罗来的各种愚人奇抬,听得让人啼笑皆非的。 郝贝就跟裴靖东说啊,你说咱们把咱今天这愚人节的事儿告诉电台,电台能给播不? 裴靖东陪她说着话,不知不觉就到了地方。 司机打着表,报了车钱,“三十八。” 裴靖东拿了一百递过去,司机满脸的为难:“先生,我这破不开,您看看有没有零钱,或者这位太太看看……” 裴靖东听到司机对郝贝称呼为太太,心情十分愉悦,大有一挥手说不用找零当小费了的时候,郝贝伸手拿过那一百,还给裴靖东,自己打开包找零钱。 她包里有一个内袋里面装的都是零钱的。 拉开内袋时,还摸到一个硬皮的小本本,手指摩挲着那硬皮的外壳,顿了两秒才凑足了三十八块钱递给司机。 “怎么了?”裴靖东看郝贝站在那儿没有往里走的意思,就问了一句。 郝贝低头,小声的说了一句:“刚才广播上说,今天民政局里饱满堪比情人节那天,你说现在的年轻人都是怎么想的,怎么会找愚人节这天结婚呢?” 裴靖东不客气的打断她:“没准是离婚。”不是说了是愚人节么,估计离婚的多一些,离婚才是愚人的事儿,结婚那不算愚人。 郝贝小刀子般犀利无比的小眼神咻咻咻的就往裴靖东身上招呼去了,这死男人,会不会讲人话啊?听不懂是不是啊?、 裴靖东站在那儿,看着刚才还一副不想走现在却脚底跟踩了风似虎虎的往前走郝贝,不知道的还以为她这是要去干架呢,勾着唇笑着摇头,你说他怎么感觉松口气呢,其实他是怕,又有点期待…… 几个大跨步上前,一伸手就圈住她的脖子,把人往自己怀里带。 郝贝推了他一把,没推开,心里也跟自己生闷气,这算什么这算什么,都离婚了天天搂搂抱抱的,可没辄,她就是这么没出息的对这个男人没有任何的免疫力。 “诶,你说,咱们现在这样算怎么会事儿?”男人嘴欠的开口问了一句。 郝贝那小脸马上就拉长了,抓住他的手,抬高,自己往前走一步,脱离他后才回答:“前夫前妻的关系。” “呵……”裴靖东呵笑了一声,手贱的又伸了上去,像一座大山一们,把自己的重量全都扔到郝贝的肩膀上,感叹了一句:“那也是关系最好的前夫妻。” 郝贝怔了下,没有再推开他,任他压制住往前走。 裴家老宅的院子里,裴黎曦和裴瑾瑜在石桌前坐着看书,一宁就在哥哥们边上绕着转圈圈,自己还时不时的拍拍手掌笑一笑,玩的十分可乐。 一扭头看到裴靖东和郝贝了,一宁迈着小短腿往前嘴,边跑边喊:“麻麻,麻麻……” 可郝贝并没有像往常那样伸出手来去接一宁。 “怎么了?没听到咱闺女叫你的么?”裴靖东拍了她一记,浓眉也轻蹙了起来。 郝贝今天就有点走这神,这会儿脑海里回响的全都是秦立国说的话,她会成为方桦的太太!她为成为方桦的太太,会离这三个孩子越来越远…… 一伸手抓住裴靖东的胳膊,双眸亮晶晶看着裴靖东说:“裴靖东,我一直都放不下你,你对我也是一样的,我们……” 裴靖东只怔了一秒钟,没等郝贝说完就大小走上前,一把抱起差点摔到在地的一宁,紧张的追问着:“摔着没,跑慢一点,摔着了怎么办?” 一宁刚才的确是往前栽了一下,裴靖东要不上前的话,可能这会儿小丫头就摔地上去了,但没有人知道裴靖东在那一秒钟心理经过了何种的挣扎,说句难听的话,他之所以愿意在和郝贝离婚后承认一宁,不过是为了和郝贝有点牵扯罢了。 再者说了,这又不是他亲闺女,摔一下怎么了,换成他亲闺女,摔也就摔了,只是那一瞬间,他那点既期待又发怵的事儿好像就要应验了。 就像刚才郝贝说结婚,他提离婚时的心境是一样的。 一宁可不知道眼前这爸爸的心思,反倒拍着小手表达自己的高兴。 站在他们身后的郝贝倒是长松了口气,又有点哀怨的咬着唇片,伸手拍了两下自己的脸,心中骂着自己:郝贝啊郝贝,你这是怎么了,幸好一宁解围,不然说出来,那可就是收不回去的,这个男人你再喜欢,再爱又怎么样?就像是医院里那个尿毒症患志向护士求婚一样,护士说了你陪我天长地久吧。 其实女人的心理大约都是相同的,喜欢轰轰烈烈的爱情,但也渴望天长地久的温情。 “妈妈,爸爸……你们回来了。”裴瑾瑜一边喊着一边从后面小跑着到郝贝跟前,一双眼晴里全都是高兴的笑容。 对上这样的笑容,郝贝刚才推翻的那点小心思又活跃了起来:有那么多女人能为了孩子而维持一个家,你就不能么? 管家在边上笑眯眯的看着这一家子,并跟裴靖东说着,厨房里今天做了些卤味,本来就是做给三个孩子吃的,这会儿估计都好了,去厨房给装点带回去吃,还是在这里吃了呢? 裴靖东刚想说那就带回去吃吧,郝贝就接话了:“裴靖东,你去厨房装点咱带回去吃。” 裴靖东应了一声,跟管家说着话并往厨房里行去。 “妈妈?”裴瑾瑜诧异的喊了声郝贝,以往这些事儿,有管家有佣人,哪里需要爸爸亲自去做的? 郝贝弯腰半抱住裴瑾瑜低声解释:“他是爸爸,不能光长个嘴巴吩咐别人去做事,既然是我们家的宝贝儿要吃的,那自然要他亲自做点什么才是,对吗?” 裴瑾瑜傻愣愣的点头,又喊了声:“妈妈……” 郝贝诶了一声,摸摸小瑜的脸问:“我小瑜宝贝今天开心吗?” 裴瑾瑜点头,眼底的笑容不是骗人的,郝贝的心也跟孩子眼底的笑容一般,满满的全都是温暧,刚刚那些不确定,那些犹豫,在抱着这个小娃儿时,就全变成了确定和坚决,抬眸对上后面裴黎曦的眼晴时,郝贝冲小曦笑了笑招手。 裴黎曦走上前去,郝贝一伸手,把两个孩子都抱进怀里,她想有个家,温暧的家,孩子们亦然。 小一宁一看妈妈抱哥哥了,没抱她,有点急眼,小手扒拉着郝贝的大腿,往里面钻,愣是从郝贝的大腿间挤了进去,扒拉着裴瑾瑜的衣服,往上一蹿一蹿的,嘴里乌拉乌拉的不知道在讲些什么…… 裴靖东从厨房里回来,手上提了两个盒子。 卤了不少好吃的,可惜,这会儿最入味的,就鸡翅和豆干弄好了,跟管家说好了,其它的卤好了就让司机给送过去,先带这两们过去。 “走吧。”裴靖东这么说时,郝贝却忽然开口问裴瑾瑜。 “小瑜,你不是刚才还念叨着吃猪蹄的么?” 裴瑾瑜愣了一下,脸有点红,他没说,可是妈妈今天怪怪的,说的话,做的事都有点怪怪的…… 裴黎曦在边上拽了下弟弟的手,咐和着郝贝的话:“我们在这里吃完了再回去,刚出锅的才好吃。” 小一宁毫无疑问就是个吃货,听到吃字就流口水,奔着裴靖东手里的盒子就扒拉上去了,一个劲儿的说着吃吃吃…… 管家看了直发笑,就劝着说:“要不让厨房快一点,在这先吃一口的。” 裴靖东还没答话,郝贝又把话给抢了:“好,华叔,你带孩子们先去餐厅。” “好。”管家应着话,一招呼,三个孩子就跟着往餐厅走了。 裴瑾瑜拽了下哥哥的衣摆小声的问:“妈妈怎么了?” 裴黎曦回头,看了眼院中站着的那对男女,嘴角轻抿了下,淡淡地说:“谈恋爱了。” 裴瑾瑜惊的猛一回头,就看到阳光下的妈妈与爸爸,没有发现他们亲亲,也没有抱抱,这就是谈恋爱了么? 再说裴靖东吧,左躲右闪的就不看对上郝贝的眼晴,可俩个人就这么干站着,也不是那么会事儿啊? 终于还是没沉住气,撸了把头发无奈的问:“你今天到底是怎么了?还得给小姨温居的……” 郝贝只是笑,可能是因为不犹豫不纠结了,看着着眼前的男人,一点点仔细的看,看他比去年憔悴了许多,看他昨天还未来得及刮掉的青灰胡茬,看他那眉心间皱成川字型……看他…… 当你爱一个人的时候,你的眼晴里永远都是乏着欣喜的眸光,恨不得地老天荒的就这么看下去,永远都看不腻,看不烦。 鸟雀儿叽叽喳喳叫个不停,明媚的阳光似一个乏着金色的光圈,把他们笼罩在彼此的界限之内,像是被施了定身术一样,除了脸上的笑容,还是那样的笑…… 这是裴靖东期盼依旧的时刻,眼中不禁乏起了酸涩的湿意,她的眼中看不到别人了,只看得到他,只是他…… 终于,她的红唇一张一合,并唤了一声:“裴靖东啊……”最一个啊字很轻,拖着长长的尾音,似无奈,又像是爱怜的昵喃,像一根羽毛般,刷过他的眼脸,直达胸房那颗在跳动的心脏上。 “恩?”不自在的轻咳了一嗓子,对上她的眼晴,看到她眼底的笑,竟比这院中开的正好的桃花还要艳上几分。 郝贝低头,拉开自己的背包,在零钱袋里又摸到那个硬币的小本子,怕自己搞乌龙,没敢拿出来,就着包包里的光线,翻开,看到上面的名字是他们俩之后,才放心的收起来,抬头问他:“裴靖东,我们的离婚证,你放哪儿了?” “什么?”裴靖东呆呆的问,心怦怦怦的跳着,喉咙也干干的似被火在燎着一般。 郝贝上前一步,拖着他的手把他往屋里带,边问着:“你的东西都搬回这里来了吧?” “我,我……”裴靖东有点口干舌燥的,这一天的心哟,就跟过山车一样的,想要到最高的地方试一试,却又怕那么高自己承受不住…… 郝贝的脚步又急又快,蹬蹬蹬就到了二楼,推开原先他们住的屋子,一切如她所料的那般,裴靖东是搬回来住这里的了。 松开他的手往里面走,并说着:“离婚证在哪儿?”嘴巴虽然在问,眼晴却是往房间的床头柜处瞄去,那里有抽屉,像这个东西,他应该会放在那里的。 裴靖东一个大步上前,挡住了她的视线:“离婚证在我单位放着。” 郝贝不相信的瞪直了眼,一字一句的说:“裴靖东,我要和你复婚。” “什么?”裴靖东又傻眼了,他猜着了郝贝的意思,可这跟听到她亲口说,感觉又是不同的,既惊又喜,无措的看着她,像个毛头小伙子一样又急又燥。 伸出舌头舔了下干燥的唇片,微微闭了下眼,声音有丝沙哑的询问着:“郝贝,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郝贝没说话,却是用嘴巴回答了他。 抱着她的颈项,直接就亲了上去。 可惜,男人这个时候不知道为什么,没有一点点反应,这让她很不爽,牙尖尖的照着他的唇就咬了上去。 这一疼,吓得裴靖东大惊失色,一把推开了她,往后退了一步,伸手去摸自己的嘴巴,生怕看到一抹血红出来。 还好,她是咬了,还没咬出血,但他却怒了,走上前,把她往后推,砰的一声,粗鲁的把她推倒在身后的大床上,大腿压着她的腿,一只手撑着床面,喷火的眼晴凝视着她,另一只手摩挲在她脸颊、下颚、锁骨,最后定格在她纤细白嫩的脖颈处,她可真小,自己这一只手掌足以把她的脖子给拧断了。 这么想,也是这么做的,卡住她的脖劲,质问着:“你知不知道你在干什么?我有病你他妈的不知道吗?复婚,你看我现在这样婚检这一关都过不了的,你到底在想什么,想什么,啊?” 本来应该是狠狠的质问她,打消掉她的这个想法,但说到最后,却成了无奈的低吼。 郝贝伸手抓过自己的包,拿出手机来,翻开度娘,输入复婚手续怎么办的字样,点开,看完后,眯了笑着看他,两只手圈着她的脖颈,一点也不惧怕他还卡住她的脖子呢。 “复婚不需要婚检,只需要身份证,离婚证,户口本,还有双方自愿复婚,你愿意和我复婚吗?”她问。 他愣住,被一种巨大的喜悦所包裹,喃喃的问:“为什么?” 郝贝无语的给了他一记白眼,还用问为什么么?不过她明白,男人有时候很幼稚,也很矫情。 “因为我爱你,这个理由可以吗?”她给了一个能让他动容的答案。 其实别说是这个理由了,她就是没理由,他也会欣喜若狂的,但眼底的喜悦,并没有维持几秒钟,却转为了黯淡的色泽。 松开他,翻身躺在了边上,苦笑着说:“郝贝,别开玩笑了。” 郝贝翻身去拉抽屉,既然你觉得我是开玩笑,那么我就让你看看到底是不是玩笑。 裴靖东眼皮子都直跳,这他妈的弄的他措手不及啊,抱住她就压了上去,喘着粗气的低声求饶:“行,行,复婚行吗?但别今天,明天我们去行吗?” “今天!”郝贝不妥协,明天,明天是周六,人家不上班的。 “我的证件没带。”裴靖东只能这样说。 郝贝不相信的摸他的钱包出来,除了银行卡,还真没有见证件,顿时有点不高兴的部在:“放单位了?” 裴靖东恩了一下,抱着她好声的哄着:“恩,明天明天我们就复婚,不差这一时半会的。” “那去你单位拿,现在十一点半,咱们去拿了就去民政局排队,肯定就可以的。”郝贝这么说,裴靖东想也没想的就点头同意了。 搂着郝贝往下走,边走边哄,说的都是好听话。 郝贝站在院子里,等裴靖东去餐厅带孩子们出来时,就看着二楼的方向出神,你说他为什么不让自己开抽屉,不让开她还偏要开呢,看了一眼餐厅的方向,郝贝蹬蹬的又往二楼冲去了。   ☆、420:复婚 再说裴静东这边,真是让郝贝给吓得不轻,走起路来都头重脚轻的,你说这女人到底是真的要跟他复婚吗?可是他一点准备也没有啊! 是,他是个大男人,不需要什么准备,可是他更想…… 烦燥的耗了把头发走进餐厅,看到华叔已经把一盘盘卤好的食物给摆好了,三个孩子除了裴黎曦之外,另外的两个都吃的满嘴是油了。 “爸爸,我们要回去了吗?”裴瑾瑜扔下啃了几口的猪蹄就往裴靖东这儿跑,仰头问着裴靖东,满嘴油光光的,双眼也是乏着亮光。 “呃,那个……不是……”裴靖东的舌头忽然就像是被猫给吞了一样的,吱吱唔唔的说不出句完整的话来了。 裴瑾瑜满含期待的眸光慢慢的黯淡了下去,不是回家啊,那便讪讪的走回餐桌前继续啃猪蹄。 裴靖东则长长的吁出了口气,颇为烦燥的伸手耗了把头发,走到另一边的沙发处坐了下来。 裴黎曦放下手中筷子,动作优雅的抽了纸巾轻拭了嘴角,往这边走了过来,不声不响的坐在了裴靖东的身边。 裴靖东不得不抬头问了一句:“吃饱了么?” “没有。”裴黎曦淡淡地答着。 “那怎么不吃了?”裴靖东问。 “不是我最喜欢吃的,不需要吃那么多。”裴黎曦还是那样的从容,皎洁的双眸中闪烁着与其年龄极不相附的光芒。 “呃,什么?”裴靖东怔了下,又问。 裴黎曦抿了唇不答反问:“妈妈呢?” 这么一问,裴靖东就跟屁股上长钉了一样,坐不稳了。 “在外面等着呢,小曦,今天可能不能接你们去姨奶奶家了,然后……”他想着怎么解释的,可还没说完话就让孩子给打断了。 “是你要跟妈妈去约会吗?”裴黎曦这么问的。 “呃……”裴靖东又傻眼了,这个……哎,要真是约会就好了。 “小曦想不想有一个完整的家,有爸爸和妈妈,我们一家人在一起?” “是你们要复婚了吗?” “哎,你这孩子……”裴靖东很是无奈,你说这脑子是怎么长的啊,他都没有提复婚这两个字,而且这么小的孩子,你确定你知道复婚的意思么? “我以前以为你不是爸爸,一直没有像小瑜一样的相信过你,事实证明,你就是我们的爸爸,跟你是谁没关系,跟你的姓氏没关系,你就是我们的爸爸,一辈子都是。”裴黎曦这长长的一席话说完,站起身来,居高临下的看着裴靖东问了一句:“您明白了吗?” “呃……”裴靖东很想抓狂,这说的什么跟什么啊,他又要明白什么。 “好了,你跟妈妈走吧,我和小瑜都很喜欢她,你们去约会吧。”裴黎曦开始赶人。 裴靖东出了餐厅,到院里没见郝贝,直觉的抬头往二楼的方向看去,看到门是开着的,瞬间明白了,浓眉蹙了蹙,而后飞快的往二楼奔去。 郝贝呢,上了二楼就直奔床头柜的那处抽屉,拉开第二层的看,里面放着牛皮纸袋,打开来,离婚证果然就在这里的…… 心瞬间就像是掉进了寒冬腊月里的冰窟窿里,她不明白裴靖东是个什么意思,明明说的是去单位拿证件,然后去复婚的,可是离婚证在这里,他却没有带上,是不是说他其实是不想跟自己复婚的。 “郝贝,你听我说……”裴靖东站在开着的房门前,看到开着的抽屉时,就在想着要怎么去解释这件事情。 郝贝却是举着离婚证问裴靖东:“如果刚才我跟你一起去你单位拿证件,然后你是不是要告诉我忘记拿离婚证了,我们要再过来拿离婚证……” “不是你想的那们,你听我说……”裴靖东快步走过来,拿过她手中的离婚证扔回床头柜上,无措的扒拉着自己的头发,一身的燥火。 “好,我听你说,你说给你听,说吧。”郝贝深吸了口气,尽量的让自己平静下来。 裴靖东倒抽了口凉气,有句话憋在心里,很久之前就想说了,但一直没有勇气说,现在…… “郝贝,我……”他的心怦怦怦的跳着,眼晴轻闭,复又睁开:“我有病,就算是不需要做婚检,我也不想你和这样的我结婚。” 郝贝不知道该哭还是该笑,站起来,往门口行去,就在裴靖东以为郝贝会就这么走了的时候,她却只是砰的一声关上了门,又回来了。 非但如此,还边往他跟前走,边脱衣服。 “我讨厌你拿这个理由拒绝我,既然你总是这样的拒绝,那不如让我们一起,一起生一起死!”她的眼底一片的清澈透明,写满了坚定的神色。 这一刻,也是觉得自己伟大极了,我不在乎你的HIV,既然你在乎,那我跟你一样,我们就能在一起了。 当她的衣服一件件的落于地上,终于走到他跟前时,挂在身上的衣服也只剩下最贴身的了,纤葱细指挑在他的领带上,像个惑人的小妖精般的坐在他的身上。 他几乎是立刻就有了反应,却又要拼命的抗拒。 “我之前有想过,和你继续在一起,我们当有名无实的夫妻,不就是无性婚姻吗?但现在,我不想有名无实,我想当你真真正正的妻子,我爱你,愿意跟你一起去生去死……” 深情的告白,低头亲上他的唇,贴着他的唇轻轻的嘶咬着,在这一刻才知道自己心里其实一直都是渴望着这个男人的。 裴靖东这会儿真就是像被架在火了燎烤着一般了,头上一把把的汗,西装已被剥掉,衬衫黏在皮肤上,吸了一层层的汗,湿哒哒的贴在身上,让他无法点关纱没,大口的喘着气儿,身体里潜藏的那条火龙马上就要破笼而出,但是想到自己的身体情况,就像是一把冰刀直戳心窝般,火意彻底的被浇灭了。 大掌握住她裸露的肩头,伸手勾过她的外衫,抬起胳膊,一边给她穿,一边叹气:“别闹,你想和我复婚,有一部分原因是为了孩子们对吗?既然是为了小瑜和小曦,还一宁,我这个爸爸可以缺席,你这个妈妈则不能缺席。” 郝贝生气的一把拍开他的手,泄愤般的自己大力的扯过衣服穿上,低吼着:“裴靖东,你难道不爱我,不想要我么,别说你不想,我不相信,为什么这个时候要拒绝我!为什么……”为什么要在我好不容易下定决心的时候拒绝我! 衣服穿起来的时候,绝对比脱下来的时间要长,这个过程中两个人都不好受,彼此的身体心灵都是受吸引的,又都是空了这么久的。 说句难听的话,如果不是意志太坚定,裴靖东早就扑上去了。 以前他也动过这个心思,就算是死也要拉着他一起,但是经过了这么多事儿,真的,你让他再拉着她死,他不想,他想让她活着,好好的活着去看这个美好的世界。 心理上这关就这么算了过了,但生理上却是难过的,尴尬的轻咳了一嗓子,往洗手间走去。 当洗手间传来哗哗的水声与男人压抑的低吼声时,郝贝只觉得心头上那根弦被谁给拔了一下又一下,她都走到洗手间门前了,也知道他刚才并没有把门锁上,只要推开了…… 然而心底却有另一个声告诉她,就像他说的一样,孩子们的人生,不能父母都缺席的。 拿起自己放在床上的包包,拢紧身上的衣服,快步往外行去。 裴靖东在里面呆了一会儿,抽了根烟,散了一身的味儿,这才走了出来,没见到郝贝,一怔,却又有点了然。 就在这时,手机滴滴的响了一下。 拿起来看,就看到郝贝发来的短信。 【我去民政局排队等你带着证件来复婚,就像你说的,孩子们的人生父亲可以缺席,母亲不能缺席。我不会缺席他们的人生,同样如果你不来,我也不介意给他们换一个父亲。】 “艹!”裴靖东狠狠的咒骂一声,抓起外套就往身上披,披了半截,又颓废的会了下来。 拿起手机拨了内线电话,转了一个号码,等对方接起来后,才开口:“老耿,我是裴靖东,上次我托你给问的事,有消息了吗?” 对方也很是为难,这个事儿,说难办也难办,说好办也好办,不过裴靖东不知道得罪什么人了,上面给这个事给压住了。“对不住啊兄弟,这个我问过上面,这个事被压住了,暂时怕是不行,也没有说绝对不行,以往也有这种事儿的,就是有点麻烦,可能还需要些时间,或者你可以活动一下……” 挂上电话,裴靖东往身后的大床上一躺,翻过手机去看郝贝发来的那条短信,咬牙切齿的低喃着,刚才就该把她给睡了,看她还敢不敢这么嚣张,什么叫给孩子们换个父亲!她敢! 她敢!她敢么? 慢慢的又成了不确定,想到那年在民政局登记大厅遇上的她。 抬眸笑着跟她说:“我叫郝贝,今年二十三周岁……要我们凑合下……” 忽然打了个冷痉,她敢,她绝对敢! 既然她当初敢跟陌生的自己扯证,难保今天就不会跟另一个陌生人玩闪婚!这是他最不能接受的事情! 下楼时,三个孩子已经吃好了,华叔领着在院子里晒太阳呢,看到裴靖东时还喊了一声,但裴靖东就像没听到一样,火急火燎的往外冲去。 本以为她没走远,或者出了家门就能看到她,却不曾想,一直到了车子跟前,都没有见到她的身影。 无奈的只得上车,赶紧往民政局赶去。 车子都开了,又紧急刹车,傻不傻啊他,郝贝的户口本可是跟他的在同一个本上,离婚的时间太短,郝贝的户口还没有签出去呢,如今还在他家的户口本上,裴靖东的配偶一栏上写着呢,这样的她,上哪儿再去找一个野男人闪婚的。 殊不知,他了解郝贝,就像是郝贝了解他一样,他能想到的,郝贝早就想到了。 短信又响,是郝贝发来的。 【我在XX路的婚姻登记处,你是不是以为没有户口本,我跟别人没法结婚是吗?忘记告诉你了,我爸给我办了新的身份证,我一直没用过,不介意今天第一次用就是跟别人扯证,我没那么傻扯过陌生人,我会找袁嘉邈,或者莫扬……你猜他们谁会娶我?】 这真是把裴靖东给逼死的节奏,油门加大就往XX路的婚姻登记处驶去,殊不知他这一加大油门,可是苦了后面跟着他的也出租车司机。 郝贝看着前面车子开的飞快,一个劲的拍着司机的座椅催促着:“师傅,你跟上啊,别把人跟丢了。” 司机苦哈哈的笑着解释:“客人,这真跟上了才有问题呢,人家那什么车,咱这是什么车,我就是拼了老命也追不上啊……” 郝贝呵呵的笑着:“没追上也没关系,你只要开到XX路婚姻登记处就行了。” …… 家属院那边,秦立国一个人仰躺在沙发上,脸上搭了个半湿的毛巾,客厅里的座机铃铃的响了起来,他一把抓下毛巾,接了起来。 “领导,我是户籍科的耿建。” “有事儿?” “也没什么大事儿,就是上次跟您汇报过的,关于裴靖东替XX战役中烈士裴靖南审报未亡恢复其身份信息的事情,是这样的……” “那你怎么说的?” “我就说一时半会还办不成……” “愚蠢,怎么就办不成了,既然人还活着,怎么就办不成了,你以为国家养一个烈士那么好养的么?办,马上给办!” 秦立国大吼着命令着,把对方吓得魂魄都没了的。 …… 车子嘎吱一个甩尾,停在了XX路婚姻登记处,裴靖东下了车,大踏步的就往里面走,刚走到大厅就见到一对夫妻在那儿吵架。 “你说是愚人节权当娱乐下的,我才跟你来离婚,说好的离完就复婚,你现在不复婚是什么意思啊?” 这就是今天的逗比事儿,这对男女看样子也就三十来岁吧,男的长的英俊高大,女人一看就是黄脸婆那种的,上午来办离婚的时候,工作人员就提醒他们了,离婚和结婚一样,都是一件严肃而神圣的事情,不是小朋友过家家,一家要想好了的。 结果这女的怎么说,没事,我们上午离下午复。 工作人员就拖着,跟这女的讲道理,那你们还不如不离呢。 女的就解释说,算命的说了,她今年本命年,得有破婚之灾,最好的方法,不是把这个灾给挺过去,是你先去离了,再结,而且选时间还要选一个好日子,给选的就是今天,正巧还是阳历的四月一号愚人节。 工作人员见实在说不过这女的,还善意的提醒这女人,就说啊,既然是离婚,肯定有财产分割的,你把这个东西给分割好了再来办也成。 女人怎么说,不用那么麻烦之类的,总之是怎么劝都不听。 倒是女人的丈夫,也在边上帮着工作人员说话,就说不玩这个了行不行啊! 谁知道女人就是铁了心的要离,脑子估计让驴给踢了,死活要离。 结果呢,离了婚,男人就变脸了,转脸要走,不去复婚了。 从中午就闹,一直闹到下午。 扯着给办离婚证的工作人员就不松手,非让人家给当见证人不可。 “同志,你说啊,你说啊,上午明明他不是这样说的,他说不离婚的。” 工作人员也是醉了,解释着:“是,上午他说不离婚,是你坚持要离的。”摇摇头很是无语的走开了。 其它的工作人员也都是纷纷低语着,知道这像什么吗?七八十年代那会儿,有分房政策时,单位就有规定,夫妻同在一个单位的,就给分一套房,那时候就有夫妻为了多分套房子而假离婚的。 你道是假离婚,但真正的假离婚变成真离婚的,你知道有多少不? 啧啧,大家伙对这个披头散发的黄脸婆女人也是看够了,活该啊活该说的就是你这号人的。 裴靖东看了这么一出戏,看得也是直皱眉头。 拿出手机打给郝贝,这次郝贝接的倒很快。 “在哪儿?” “你到了是吗?稍等,我马上到。” 郝贝给了司机师傅二百块,真是感谢人家抄了近道,不然不可能这么快就到的。 拜这对夫妻所赐,今天XX路的婚姻登记处,人雀可罗,倒是方便了郝贝和裴靖东的。 工作人员看着二人递上来的证件,皱了下眉头,这才刚离婚几天啊,就复婚? “今天是四月一日,愚人节,两位考虑好了,是自愿复婚吗?” 裴靖东没好气的白了工作人员一眼:“你看有刀架我们脖子上了吗?” 郝贝拧了他一记,笑着跟工作人员说:“不好意思,他是被我逼着来复婚的,所以有点不情愿,您放心,虽然不情愿,绝对的自愿。” 说罢拧着裴靖东胳膊上的一点肉笑问:“对吗?” 裴靖东不得不屈服的低喃了声:“自愿,自愿的行了吗?小祖宗哟喂,你真是我亲祖宗,就不能轻点么?” 工作人员看他们这互动,而且男人虽然拉着一张脸,但那眼底的宠溺是骗不了人的,当下心中就有数了,快速的接过证件给他们办复婚手续。 这复婚手续办起来,真比结婚手续要快多了,拍照填表,前前后后十五分钟工作人员就拿着打印出来的新小红皮本,往上面盖钢戳了,便盖便给他们说:“电脑系统已录入了,可千万别学那电视上的啊,以为少盖一个戳就不算结婚了,就是两本都不盖戳,你们这会儿也已经复婚了,是合法的夫妻了。” 郝贝囧囧的问了句:“您是说《北青》那个电视上的吧。” 工作人员就恩恩的点头,跟郝贝吐槽,就说那个电视演的有多不靠谱多不靠谱…… 郝贝的眼睛就盯着人家那个盖章的机子呢,这可是关系重大的,可是这工作人员也是有点逗的,说着话,手上的动作都停了。 裴靖东的手机响,看了眼号码,神情严肃的接了起来。 “什么,可以办了?” 当下就有火了,有点叽歪的低吼着:“刚才不是说不行吗,现在怎么又行了?”这前后才多长时间,有半小时的时间没啊,行还是不行,这是涮人玩的吗? 老耿那边也是频频抹汗,那他也是听命办事的啊,之前上面的确是一下压着的,可是今天他又心血来潮打电话问了下,就得来那么一通喷,连什么办事不力这个的罪名都摁他头上了,你说他冤不冤啊! 郝贝伸手扯了下裴靖东低问:“怎么了?” 裴靖东深吸了口气,对着电话说:“你确定能办了?” 得到对方一个肯定的答案后,裴靖东真有种想骂娘的冲动了。 工作人员把两个小红本推到他们跟前,笑嘻嘻的说:“恭喜你们复婚快乐。” 这声音复婚快乐正好跟电话里老耿说话的声重合在了一起,裴靖东有气无力的对着电话说了声:“知道了,我会让人联系你去办理的。” 一人一个小红本,你问郝贝高兴么? 她高兴,但高兴的同时,心情还有点沉重,因为她不知道自己这样做对或不对,更不知道这个男人值不值得自己去这样做。 “刚才是怎么会事,是你工作上的事情吗?”她问。 裴靖东摇头:“也不算是,就是想把阿南烈士身份撤销……” 郝贝一听就睁大了双眼,咐和着:“也是,人还活着呢。” 裴靖东恩了一下,郝贝又问:“那现在可以办了吗?” 裴靖东点点头,一点复婚的喜悦也没有,只觉得连老天爷都在玩他,但现在也没办法,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 郝贝本来还在犹豫着,下面的这个话要怎么跟裴靖东说呢,有了这个关于裴靖南的事件做引子,心底倒是踏实了许多。 “裴靖东,我们找个地方坐坐,然后谈谈以后行吗?” 裴靖东狐疑的看向郝贝重复了一句:“谈谈以后?”这话是几个意思,他们不是复婚了么?那就跟从前没有区别不是吗? 但在郝贝的坚持之下,俩人还是走到了附近的咖啡厅里,找了个相当安静的位置坐了下来。 要了下午茶的点心,又要了两杯咖啡,等东西上齐了之后,郝贝才开口说话。 “裴靖东,你知道我今天为什么跟我爸吵架吗?” 裴靖东微微一怔,蹙了眉头,直觉上很不喜欢听郝贝说这个问题,但却没有办法阻止。 “因为我看到他跟方公道同流合污,或者来说这些时间,他在忙,一直就在忙方家的事情……”郝贝有些悲伤的这么说着。 裴靖东张嘴想打断,郝贝却做了个停的手势,哽咽的开口说:“你别说话,听我说好吗?” 裴靖东点头,深吸了口气,继续听她说。 “以前,我曾因为你父亲的事情,指责过你N多次,那个时候我恨你,我觉得你不配为个军人,因为你没有大义灭亲,可是你看,我也是这样的人,我不可能去举报我爸,不管他是不是我亲爸,我都做不到,因为他做这些,全是为了我的妈妈丁柔……” “我选择和你复婚,是因为我爱你,我也想给孩子们一个完整的家,可是我不可以,也不能不管我的父母亲,虽然我不知道他们到底是不是爱我,但我爱他们,那怕只有一线的希望,我也会……” 裴靖东听这话,就越听越不顺耳了,总有种不好的感觉。 终于,听到她开口说了句:“所以,裴靖东,我们离婚吧。” “你说什么!”裴靖东一拍桌子站了起来,大声的吼道。 郝贝都囧的满脸通红,伸手去拉他,他却打开钱夹子,把咖啡和点心的钱扔到桌上,大掌扣住她的手腕把她往外面带。 到了停车场,解锁,开门,把她塞进去,动作做的一气呵成。 “裴靖东,你这是要干嘛,你听我说完啊!” “说,有什么好说的,今天是愚人节,我也被你娱乐了一把,复婚,离婚,郝贝你涮着我玩有瘾是吧!” 咖啡厅门口,郝贝看着把奥迪当赛车开的,蹭的一下开过去,又倒来停在自己跟前的裴靖东,很是无语,怎么就不听她把话给讲完呢。 车子开的飞快,却是像在绕圈圈一样,郝贝这都是第三次看到这家咖啡厅了,不禁纳闷的提醒着他:“裴……” 才喊了一个字出来,又被男人一声怒吼给打断了! “离婚是吧,离就离!” 终于,男人的车子开回了婚姻登记处。 锁好车,郝贝蹙着眉头,无奈的看着男人低问:“裴靖东,没必要这样吧,你真是不可理喻,我又没说非要离婚的。” 裴靖东伸手拖过她的胳膊,大步往里面行去。 正好有个小年轻往外跑,好巧不巧的就撞到裴靖东的身上,一只手伸进裴靖东的大衣口袋里,当事人几乎就察觉不到,却是好死不死的让郝贝看了个正着,指着那个连连跟郝贝说对不起的男人就喊了起来。 “小偷,他是小偷。” 男子尴尬的看看裴靖东,举起两只手让他们看清楚,他的手中什么也没有,他不是小偷。 “你说你不是小偷就不是了吗?我明明看到你把手伸进他口袋里了。”郝贝不依不饶,眼看着周边的人都要围过来了,裴靖东不悦的开口替小偷辩护着:“他不是小偷。” “你偏袒他,我明明就看见了。”郝贝辩驳着。 “你看错了,我口袋里是空的,钱包在这里和证件都在这里,请问,他要偷我一个空口袋么?”裴靖东掏出另一个口袋的钱包和证件给郝贝证明。 郝贝指着那小偷又看看裴靖东很是无语,就像没被偷东西,那也不能证明这人不是小偷啊。 “那他为什么一个人出现在这里,这是民政局,不是办离婚就是办结婚,就算是没偷到你的东西,也一定有问题。” “你这女人怎么这么烦呢,我说了他不是小偷就不是小偷,那你当年也一个人出现在民政局呢,你就也是有问题吗?是小偷吗?”裴靖东火大的对着郝贝就一通喷。 郝贝这个没脸啊,别人都看了过来,委屈的她都要哭了。 裴靖东深吸了口气,冲小年轻人点点头,挥手让人家赶紧的走。 小年轻抹着头上的一把汗,腿脚打颤的往外跑,跑到外面停着的车子上时,还一头的汗,拍着小胸脯跟开车的人说:“下次可别让我干这偷鸡摸狗的事了……” “哈哈,你摸狗了吗?” “靠,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是说……” …… 半个小时后,郝贝手里揣着新鲜出炉的离婚证,简直就欲哭无泪了。 看着对面的男人,那真就鼻子不是鼻子眼不是眼的,抓着那个小红本,啪的就一下就甩在他脸上了。 “裴靖东,你混蛋!” 说完人就跑了。 裴靖东弯腰捡起地上的这个离婚证,苦笑了一声,他想他的确是个混蛋!彻头彻尾的大混蛋。 郝贝真是让气疯了,打了车开到家属院,在门口处就跟司机吵起来了。 她钱包不见了。 真就不见了,她上车的时候明明都还在包里的呢,怎么包都没丢,钱包会丢了呢! 这个就有点说不清楚了,她上车的时候,后面还坐着一个人,当时她拦车拦的急,司机就说了,这车上有个朋友,要不介意的话,就拉她,介意的话就就等下一辆的。 当时郝贝可没有想太多,然后半路上司机的朋友就下车了。 这才把郝贝给拉回家属院的,谁知道一打表,郝贝一摸钱包没了。 这一身的火气也是没处撒的,很没风度的就跟人顶了起来。 “我的钱包上车的时候还在,下车的时候就不在了,不是你朋友拿的是鬼拿的啊!” “你这人真是的,你上车的时候是背着一个包,可是你包里有没有钱包的你也没拿给我看啊!” 司机也是火,就觉得这女的神经不正常,不要以为你住在这里你就有理了,这可是讲王法的地方,你没付车钱就是你不对,反过来还冤枉我朋友偷你钱包,请问前后座那么大的距离,人家要怎么把你怀里的包拉开拿走钱包啊,真是莫名奇妙。 可现在,司机就是自认倒霉,白拉这趟活,郝贝都不敢,坚持要报警,在大门口的,这撕扯的就有点难看了。 司机是觉得郝贝脑子不正常,压根就不愿意凑上前去的,倒是郝贝死拽着人家不放。 秦佑安有属下在院门口盯哨呢,就看到了,本来都想上前去解决的,那知道哨兵过来,把郝贝和这司机给请到警卫室去了。 这也没法过去了,属下只能给秦佑安打电话汇报这个事情。 天可怜见的,秦佑安才刚回酒店吃了个饭打算午睡下呢,这边就来事了。 另一边,警卫员就把电话打到郝贝家里去了。 秦立国是才醒完酒,才打算回屋去躺会儿的,就接到警卫员的电话了。 “我女儿,跟人在外面吵架?”他还不相信的问了这么一句。 得到肯定的答案后,扔下电话就往外跑。 宁馨是这都第N次往大门外去看了,你说这裴靖东也真是的,不是说去接孩子的吗,郝贝不是去买花的么? 你们这接个孩子接了三个小时还没接到啊? 饭菜都凉了又热,热了又凉,可屋里那位正主子,就是不发话说先吃吧。 事情是这样的,展翼跟宁馨做好了饭,就喊楼上的裴雅下来可以先吃饭了,展翼跟裴靖东那是生活习惯了,他哥就这样,有时候可能临时有事,忙起来就忘了你的。 就这么跟裴雅说的,谁知道裴雅就很生气的指责了展翼,说展翼这样说是不对的,既然小东可能是因为工作的原因临时耽误了,他们作为家人,怎么可以自己先吃呢。 展翼也是个二货,被娘训嘴里反驳着,心里可乐意了,那乐意全写在一张脸上。 这可就苦了宁馨的了,原本早上就没吃什和东西,这会儿就饿的不行,可也不能说先吃,寻思着出来看看,不行的话先回家去弄点吃的,再看看秦立国怎么样了。 正好出门,就看到秦立国衣服都没披,踩着个拖鞋往大门口跑去了,宁馨跟着秦立国的时间也不短了,从来就没有见过秦立国这样没风度过,故而也赶紧追了过去。 郝贝看到秦立国,那一直憋着的眼泪,哗哗的就往外掉,张嘴就哭喊了一声:“爸,他欺负我!” 你说这秦立国也是虎的啊,根本就不管这事是谁对谁错,上去就给了那司机一拳头,直接打的对方鼻子都出血了。 警卫员也是傻眼了,这领导也太虎了吧,这事一听就是郝贝没理啊,你包在你怀里抱着,然后钱包没了,你说是人家拿的,你得讲讲逻辑,得有证据啊! 宁馨跟在后面呢,刚进门就看到那司机操着拳头就要跟秦立国打起来了,那还得了,上前几步,一脚就踢开了那司机,然后问秦立国:“你没事吧!” 秦立国中午喝的有点多,还有点晕呼,这会儿窗外一阵风吹过,倒是有点清醒了,一张老脸上红的也不知道是喝酒的红,还是为刚才的没风度而羞红的。 司机捂着鼻子一手捂鼻子一手捂胸脯,指着秦立国一帮人就吼吼着,他要报警,不会就这么算了的。 宁馨这才听了下事情经过,然后抚额,跟秦立国说着:“您先带贝贝回去吧,这儿我来处理。” 秦立国狠剜了一眼那个司机,一脸的怒意:“你敢欺负我闺女。” 郝贝现在真是脸红到爆,其实她想了想,也有可能是钱包在刷离婚证到裴靖东脸上时给带出去了,然后拽了拽秦立国的衣袖小声的说:“爸,那个,我不是说他欺负我了。” 刚巧裴靖东的车子开过大门口,看了一眼里面,问哨兵:“怎么会事儿?” 哨兵简略的说了一下郝贝的这个事儿。 裴靖东嘴角抽了抽,拿起副驾上的那个女士钱包,让哨兵把钱包还给郝贝,他的车子则一溜烟似的开进了家属院。 那边哨兵进去把钱包还给了郝贝,并说是裴靖东给的后,郝贝真是闹了个大红脸,弯腰低头跟那司机致歉。 司机人家白受一拳头一脚的啊。 秦立国那张脸就更加精彩了,这乌龙事儿闹的,但却是一脸得瑟的跟司机致歉:“对不住了哥们,我以为你欺负我家姑娘了,你家也有姑娘家,你肯定能理解的。” 得这位就直接把话这么一扔,后面的事就交给宁馨去处理了。 可怜的宁馨,这个苦逼的,温居的饭没吃着不说,还得饿着肚子,低头哈腰的给对方赔不是,又带着去院做了个全身检查,确保没有任何外伤内伤才算作罢。 这是后话,暂且不表,先说郝贝和秦立国。 这一路走来,从出了警卫室,俩人还说着那司机的态度也不好,可是这个话题,总是有说尽的时候。 说完了,那就是一路的尴尬,到了家门口时,郝贝才踢着地上的小石子,小声的跟秦立国说:“爸,我跟裴靖东复婚了。” “什么?”秦立国拔高了嗓门,又问了一句:“你说你跟谁复婚了?” “恩,就是裴靖东。”郝贝不自在的又重复了一句,自己的脸也是发烫,后面的话,她都有点不好意思说了。 “你说你跟裴靖东复婚了,你确定?今天复婚的?”秦立国那张脸可真就不叫脸了,拉的老长,就等着郝贝说个是字,马上就能喷她一脸血的模样。 郝贝怯生生的又在后面补了一句:“然后,又去离了。” 秦立国僵着一张脸,眉头拧的死死的问:“什么意思?” 郝贝就叨叨的说了一遍,说完了还自娱自乐的自我调侃:“就是复了,又离了,今天愚人节,然后我就娱乐了一把他,又娱乐了一把我自己。” 秦立国狐疑的看看郝贝,看郝贝不像是说假的,那眼脸间的伤心可是遮都遮不住的,揉了下眉心,然后才指着屋子跟郝贝说:“你去给我煮碗醒酒汤,我去隔壁看下裴雅。” 郝贝恩了一声,进院门。 秦立国走到隔壁的门口摁门铃,是展翼来开的门,看到秦立国也是一愣,笑着打招呼。 秦立国甩都不甩他一眼的,走到院中喊道:“让那小子给我滚出来。” 裴靖东早听到展翼的声音,就出一了,可是刚刚站定在秦立国跟前,就被秦立国一拳头给砸在鼻头上了。   ☆、421:阿南死了!真的死了! 秦立国打裴靖东,那裴靖东能还手么?敢还手么?除非他这辈子都不想跟郝贝好了,那他就还手! 所以这会儿是任打任骂,秦立国那铁一样的拳头,可真是不留情面,就跟那天苏莫晓打展翼一样,还专往脸上招呼,边打还边骂。 “你小子,欺负我女儿玩有瘾是吗?” 裴靖东的脸上又挨了一拳头,嘴上不说心中却不服,是你女儿欺负我玩有瘾才是吧! “我好好的女儿被你给折磨成什么样了啊?” 得,又是一拳头,裴靖东眼晴瞪的老大,他折磨郝贝还是郝贝折磨他啊! 见过挨打还一脸笑容的么?眼前这位就是。 可是屋子里的裴雅就坐不住了,外面这么大的动静,除非她是死人才听不到。 展翼站在门口的位置,早就磨拳擦擦了,但这是秦立国啊,不是阿猫阿狗,而且他哥还一直赔着笑脸就看得出来,这顿打就是白挨送人情的,所以展翼是不敢上前。 郝贝这边呢,煮醒酒汤呢,可是想着秦立国这么气冲冲的跑去隔壁,能是找裴雅有点事么?怕是要找裴靖东算账的吧! 心里也是闷闷的想着,打死他算了,可是这手上的动作总是出错,明明是要把水给接到锅子里的,她倒好,锅子没应准水笼头,任那白水哗哗的流,半晌像是梦中惊醒了一般,飞一般的往外冲去。 与此同时,裴雅也伸手拉开客厅的门,问展翼:“你怎么在这儿看着你哥挨打不帮忙呢?” 展翼看的入神,哪里注意得到这是裴雅问他啊,张嘴就来:“这种事,明显就是一个愿打一个愿挨,我上去凑什么热闹。”他是看出来了,别看秦立国这么大岁数了,但常年锻炼就是不一样,那动作行云流水,一看就是练过太极的人,这样的人又有战斗经验你期待自己这个的菜鸟能打得过他么?简直不要太搞笑的。 裴雅很是不优雅的拧着眉头,看看展翼,有心说两句,那是你哥,就是拼了命的,这种事,也得兄弟一起上,才不会让人欺负啊,像她以前…… 想到此,不禁摁了摁发疼的脑门,她怎么会想她以前……她以前到底做过什么事儿? 展翼还在看呢,视线中就出现了一抹亚麻灰色的身影,那是裴雅的披肩。 不光展翼看傻眼了,就是赶过来的郝贝也看傻眼了。 男人的战争,素来就是铁拳铜腿,你来我往,血渍斑斑,突然这么一个如画般的女人走了进来,那样的突兀,却又这样的美,郝贝想这才是真正的力量与美的象征吧。 她不会画画,如果会的话,肯定能画出一幅力量与美的画来,说是迟那时快,郝贝拿了手机出来,啪啪两声,拍了两张,裴雅会画画啊,这么美的画面,看着照片要是能画出来那可就太好了。 裴靖东本来是不还手的,可是裴雅出现了,就出现在这暴力的漩涡中,他怕秦立国伤着了裴雅,故而虚虚的挡了一下,求饶着:“秦叔,你看你打都打了,还要怎么样啊?” 本来裴靖东打不还手,骂不还口的,秦立国这气都消了一大半的了,马上也许就全消了,偏偏在这个关卡上,裴靖东出声反驳了。 这一代的人啊,最不喜欢的就是别人反驳自己,特别是儿女。 裴靖东怎么都算是秦立国的小辈人了,所以这火气蹭的一下又高涨了,对郝贝秦立国是打不得的,对于这个外来的小子,那要不收拾的让他知道马王爷有几只眼的才怪呢。 生生的一个拳头就要砸下去,却被横插而来的裴雅给阻挡了。 对着裴雅那张淡雅如水墨画的脸庞,真就是再大的怒火,都能被扑灭的。 “秦大哥,孩子有做错什么,自然有父母管教,你这样是不是太过分了!”裴雅一向说话都是温温和和的,现在这是少有的严厉的神色和语气,倒是说的秦立国像个做错事的孩子一般,收回了拳头冷哼一声。 裴雅这儿松了口气,喊裴靖东:“小东,过来,不管你做错事没做错事,秦大哥是你长辈,你惹他不高兴就是你的错,所以,给你秦叔道歉。” 裴靖东很听话,乖乖的照做。 秦立国那个不爽啊,就别提了。 郝贝这时候走上前,搀扶住秦立国胳膊轻唤着:“爸,你喝多了,我们回家吧。” 秦立国老脸拉的老长,对着裴靖东又在甩着冰刀子,那眼神仿佛在说着,别以为这样就完事了,以后有得你小子受的。 裴靖东脸上辣的疼,真的,除了没打眼晴,其它的全打在脸上,还好他骨头硬,不然非得骨头都让打散架了不可。 等这边郝贝扶了秦立国出了院门的时候,裴雅转脸就担心的去看裴靖东,有心伸手摸下他受伤的脸,可手举在他的脸庞边上时,却又是无从下手,这脸上青的紫的,红的肿的,竟是找不到一处完好的可以下手的肌肤了。 这把裴雅给心疼的啊,狠剜了一眼门边站着的展翼,大声的喝斥着:“展翼,以后看清了人再开门,别乱放疯狗进来咬人。” 还没走到自家门口的秦立国和郝贝自然是听到这话了,秦立国的脚步一顿,今天的火气明显就很大,大有冲回去再打一架的可能性,还好郝贝给拉住了,无奈的低声喊着:“爸,你就是现在过去,人家也不给你开门的,该天我们把裴靖东给挤到外面小胡同里,拿个布袋子套住头,狠揍他一顿的。” 秦立国扯了扯嘴角道:“这倒是个好主意。” 这下轮到郝贝嘴角抽抽了,心想,这是个好主意么?明明就是敷衍秦立国的话啊? 这边父女俩算是冰释前嫌了,另一边裴雅却是怪上展翼了。 一直就耷拉着一张脸,美人生气,即便是这么老的美人重生气,那也是别有一番趣味的,展翼就像是个做错事的小孩一样,乖乖的忙前忙后,完事了,还得哄自家老娘,这天底下就没有比他还命苦的人了。 不过他却是甘之如饴。 “妈,我真不是故意的,我也不知道秦立国会上来就打我哥啊,再说了,我哥也没事儿啊……” 展翼苦逼哈哈在给裴雅赔不是,裴雅就跟个闹别扭的小姑娘一样,展翼在这边说话,她脸就扭那边,裴靖东坐在另一边的沙发上,看着这儿也是醉了,这真是…… 郝贝是自己开门进来的,秦立国给他的跌打损伤药,让郝贝给送过来的。 院门是开着的,所以她就自己进来了,在门口站着就是一愣,特别是看着展翼和裴雅这样子,她总觉得哪里怪怪的。 还是裴靖东先发现郝贝的,愣了一下,轻咳一声,喊着裴雅说:“小姨,郝贝来了。” 裴雅的火气可重了,蹭的就站了起来,冷声问:“她来干嘛,看你被打死没啊!” 郝贝站在那里就有点尴尬了,真有种想转头就回去的冲动,送什么药啊,人家也许根本就不需要。 但还是嗫嚅的开口解释着:“对不起,我爸今天喝的有点多了,然后他现在酒醒了,也知道自己做的过分了,让我送了药过来,这个药很好,只要在伤处揉开了就好……” “那下次我也喝醉了,把你给打了,你问你爸行吗?”裴雅冲着郝贝就开炮了。 郝贝一时还有点不习惯这样的裴雅,裴雅却是走到郝贝跟前,直接夺过她手中的药瓶子,打开在鼻边嗅了嗅,那味儿可真是刺鼻,又特别的难闻。 问郝贝:“确定只要揉开就可以了吗?” 郝贝恩恩的点头。 裴雅没再看郝贝,走回裴靖东坐着的沙发处,倒了些药在手上,就那么上手要给裴靖东揉。 郝贝都看的睁大了眼,因为裴雅就像是一个优雅的贵夫人,根本就不像是这种能做这种事儿的人啊! 别说郝贝惊呆了,就是裴靖东都惊的身子一震,胸腔中弥漫着一股沉闷的味道,唯一没受伤的两只眼晴充血般的红着,分明的莹润的液体就要滚落。 展翼吃惊过后,则是不依的耍宝。 “我妈,你偏心我哥啊,你看我上次也受伤,你都没说给我揉揉,现在却上手给我哥揉。” 得,这位是吃醋啊。 郝贝就这么被晾在了门口,自觉无趣,便转身往回走。 走到院中央时,还又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有,正看到裴雅眼神温柔的给裴靖东揉着伤处,并解释着她的理由。 “你那是找小偷受的伤,那是光荣的事儿,伤就越好的慢才越能让别人看到你光荣的事儿,你哥这可是被人无缘无故的一顿打,还打不还手的,这么丢人的伤,当然得让他早点好了。” 这个解释看似可笑,但似乎也说的过去,郝贝摇摇头,觉得自己最近真是有点太敏感了。 京郊盛产别墅,特别是豪华别墅,动辄几千万起价,都是平常态。 柳晚霞的别墅就在此处,只不过最近这里俨然就成了宴会与派对的最佳场所,极尽奢华的客厅,挑高的设计,忽暗忽暗的的灯光,觥筹交错,推杯换盏间全是几乎全是男俊女靓。 你要以为这是一种年轻人的聚会,那就错了,大错特错! 那些男俊女靓的年轻人不论男女,皆是穿着同一色的制服,女子是高开岔的旗袍,又都踩着细长的高跟鞋,腿部的线条被拉长,灯光忽闪的打在上面,更添了份诱人的气息;男子则穿黑底红边白领结的燕尾式制服,每一个人都像是从韩剧里选出来的角色一样。 特别是其中有两位,美倒是其次,重要的是那两张一模一样的脸,简直抢了这宴会的头彩。 别墅是挑高设计,水晶灯上遍布屋厅的每一个角落,自然也有监控器的灯光闪烁在其中。 二楼,三楼,全门对着楼下客厅的房间。 两层加起来,有数十间客房的样子。 而此时,在二楼的影音厅里,坐着的则是一群与下面那些年轻人完全相反的一群人。 他们有男有女,最重要的,他们都不年轻了,最年轻的也都到了知天命年纪,更不乏花甲之人,像首位方公道这种耄耋之年,倒还真是没有。 “怎么样,这批年轻人,可是我特意挑选的,各位有喜欢的,他们胸前都有号码牌的,看中那位,直接在房间打电话通客服送加餐便可。” 方柳被锁在了房间,她的阿东阿南被弄去了宴会,爷爷弄的那个什么宴会是干什么的,她心里是一清二楚的。 可她却是不后悔的,原本就是个替身,如果有正主的话,她还需要什么替身。 但她不在乎,却不代表别人不在乎。 阿东阿南两兄弟,被一个中年贵妇选中,此闺女的丈夫也是位高权重之人,但在外面有人,贵妇年轻的时候可也是高门出身,委身于凤凰男丈夫,可以说丈夫有今天,一大半的功劳都是这位贵妇年轻时的周旋。 但当男人功成名就之时,虽然不会抛弃糟糠之妻,但却已另起炉造。 贵妇都不知道她有多久没有过这样激动的时刻了。 看到阿东阿南的时候,就移不开眼珠子了,指着屏幕当场就叫了起来。 “方老,我要他们两个。” 方公道诡异的一笑,解释着:“这两位,不是不可以,但是却有一点点小小的特殊。” 贵妇听罢,也是一惊,不过这有什么关系,那两张脸,和她丈夫年轻被她看上的时候,简直有得一拼,她要的就是个心理安慰,是男是女,还是不男不女,问题真的不大。 阿东阿南已经接到宴会经理的消息,让他们呆会儿去三楼贵妇那里,并叮嘱了,一定要伺候的客人满意。 俩兄弟对看一眼,他们是方柳娇养起来的,原本出生因为生理上的问题,被亲生父母给抛弃了,一直在外面流浪多年,一直到被方柳遇上,并娇养了起来。 锦衣玉食的供着,相依为命两兄弟又能在一起,没有比这个更让他们觉得此生无憾的事儿了。 他们想着,这一辈子就伺候着方柳,他们的女王,一直到死的那一天,这是他们美丽的爱情,属于三个人的爱情。 但眼下,情况却是往最糟糕的方向发展。 不是爱情,而是像货物一样,被方柳给推出去用于方家交际。 方家的交际,权力与金钱之中,自然是少不了男色女色这些的。 这和他们心中的爱情相违,阿东阿南,跑到了方柳所在的屋子里,拍打着门板哀求着。 “柳儿,我们只属于你的,请别让我们去跟别人……” 明明是两个高大英俊的男儿,却在这时,抹着眼泪,跪在门口,凄凄哀哀的求着一个女人别不要他们。 “你们别白费力气了,你知道姐姐一直喜欢的是谁么?”柳晴晴走了过来,她身上也是一身的制服,显然,连她都是方家的社交工具的。 阿东阿南看了过去,恭敬的喊了一声:“晴姐姐……” 柳晴晴满意的点点头,扶起两个男儿,真是觉得方柳太不会享受了,你有这么两个如花的可人儿,还要什么裴靖东裴靖南的,非得拿张热脸去贴人家的冷屁股,真的也是够了。 “听姐姐的话,别去做无谓的事情,认清我们的身份,你看看姐姐我,不也是和你们一样么?一切总是要有个奔头的,我啊,就为了我们家方珂,真的让我做什么都可以的……” “姐姐,柳儿真的喜欢别的男人么?那男人是做什么的,有我们漂亮么?”阿东这么问着。 柳晴晴愣了一下,有种想拍死这两个蠢货的冲动,你以为男人是靠长相的,忽然又想起来,这两位要是离开了方家,离开了方柳,怕是连最基本的生活都不能保证的吧,更别说这两张脸了。 “他们啊……” 柳晴晴这就耐心的跟两位替身科普了下正主的身份,经历,学历,甚至言词间,也全是爱慕之意。 “好了,乖啊,客人在等着你们了,去吧……” 看着这两位小年轻心不甘情不愿的往楼下走去时,柳晴晴也是长叹了一声,同名你们不同命,没有人家的家世和才干,也便只有那张脸成了吸引女人们的资本了。 当有一天,这张脸也没有了,那…… 房间的门被拉开,露出方柳一张憔悴的脸,方柳和裴靖东同岁,这个年纪的男人,就是胡子拉茬的也比女人有资本。 纵然驻颜有术,也是在走下坡路了。 抓着头发感谢柳晴晴:“晴晴啊,多亏了你劝走他们,不然的话我又得让爷爷训了。” 柳晴晴宽慰的握住方柳的手柔声细语的劝着:“我姐……”说到此处,一顿,松开方柳的手,十分卑微的退后了一步,才解释着:“大小姐,您客气了,这是我应该做的。” 方柳有点尴尬,这人家刚帮了她是吧,而且她现在在方家的地位,真是尴尬的存在,对家族没有任何贡献不说,还处处拖后腿,爷爷对她都失望透顶,时不时的训她一句,还不如柳晴晴呢。 “晴晴,你还在怪姐么?虽然你不是妈的亲生女儿,可是我们当了二十多年的姐妹,我也一直拿你当亲妹妹看的,你看方语……我看着她也是够了的……” 方柳现在说起方语就是恨的咬牙切齿的,方语现在在方家可是要山有山要水得水的,而且还嫁给了康裕。 你说这能不让方柳生气么,方语的那张脸整了容之后,越发的容光焕发,相反自己,年龄在那儿放着,她妈的那些驻颜术,也只是用在某些的部位,对于这张脸,真的也是和外面的明星们用的方法是一样的了,肉毒杆菌打的她都快要成面瘫了。 柳晴晴任方柳握住手,跟着进了屋,两姐们又像是回到了从前一样,不过心里怎么想的就只有她们自己知道了。 这个晚上,对于别墅里的众人注定是个不眠夜。 阿南死了!真的死了。 死在那个贵妇的手下,阿南是弟弟,相对来说,更脆弱一点。 事情是这样的,俩人到了贵妇的房间,贵妇便让俩人换衣服,一身土的掉渣衣服,那衣服一看就是放了很多年的了。 俩人没想换,贵妇拿着鞭子就抽了起来。 鞭子是情趣用的,不是真鞭子,却比真鞭子多了些刺条之类的,抽上去就能见一道血痕。 阿南是被贵妇人用鞭子给抽到奄奄一息,而后又从三楼的阳台一跃而下,结束了短暂又难堪的一生。 彼时,阿东还在房间里与贵妇在搏战。 砰的一声巨响,沉睡的,未眠的人们全都让唤醒了。 窗户被纷纷打开,乌压压的天光不见一丝月光,反倒是院子里的路灯亮闪闪的笼罩在阿南的身上,那一抹光明啊,阿南到死的那一刻眼睛也没有闭上。 打开的窗户又被砰砰砰的关上,关上之时,房间的主人都要说一句:“晦气。” 方柳颤抖着手的关上窗户,这一个晚上就别想睡了,闭上眼晴都是阿南的声音和刚才看得那一眼,她不敢关灯,开着灯,可不管灯光把任何一个物件打出来的阴影,她看着都能变成阿南死前的模样。 颤抖着手的打电话给方槐。 “小槐,你能上来一趟么?我害怕。” 方槐来的很快,原本今天晚上,他跟方桦是负责安保的,从找回柳晴晴之后,俩人之间的默契便也更高了几分,现在能帮着方桦分担了许多事情,别管心里和不和的,面上都是兄弟。 “姐,怎么了?”方槐也是知道那个小玩宠死了的事情儿,还是他让人给拖了下去,拖下去后,去了哪儿,这就要问问那些养在这里的巨蟒们了。 “小槐,阿南死了!”方柳惊叫了一嗓子,抱着被子,一脸让吓住了的模样。 方槐一惊,高声问道:“你说谁?” “阿南,他跳下去了,他去客人屋子前,还来我这儿,他说他不能离开我,是我害死了他……”方柳喃喃着,她其实被柳晚霞保护的很好,一直没有接触太多血腥的事儿。 以前也不是没有见过死人,可那些跟她没有直接关系,充其量就是个死人,认识或不认识的人死了这样的。 但这个不是啊,这个阿南是她圈养着的,他们分享过彼此的,甚至她还…… 方槐听到这儿,就明白说的是死的那个玩宠,当下松了口气,只要不是真的裴靖南死了就可以。 “姐,你听我说,那些都不是属于你的,他们跟你没关系,然后,我姐你应该往前看,看向正常的生活,姐,你是这个家里,唯一一个可以自主自己未来的人,去追求你的生活吧姐,那怕去国外,找个普通的人嫁了……” 方柳摇头,泪流满面,没有人懂。 她爱人无能啊,她不甘心啊,她只爱那两个人,现在只爱他们其中的一个也可以,但是就是那一个人,对于她来说都是奢求的。 可转脸,这个之于她来说是个奢求的男人,却向她抛了根橄榄枝。 那是在医院里,方柳来看心理医生了,她觉得自己爱无能了…… 阿南已经死了,就像她的心一样,她求了爷爷,把阿东送走了,她不能看阿东那张脸,看到了就会想到阿南的死。 柳晚霞也曾试着给她找了其它的玩宠,可没用,她对这些完全就没有感觉。 可笑不可笑,家里就是开医院的,她却要来医院看心理医生,因为她不相信自己家里的那些医生或者说她对于方家都是惧怕的。 “医生,我可能性冷淡了,特别惧怕男人接触我……” 方柳这么跟心理科医生概述的,医生听了很是无语,她是心理医生,又不是性学家,你要是这方面的问题,应该去问这方面的专家才是。 电梯里,方柳把自己缩小在电梯的一个角落里,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恨不得蒙个黑巾再戴个黑超,别人看她,她都觉得别人知道阿南是怎么死的,知道她的那些过去…… 苏韵和裴靖东也在电梯里,今天是裴靖东确诊的时间,昨天已经抽过血了,今天出结果,这个才是最终的确诊结果。 “怎么样?紧张么?”苏韵笑问。 裴靖东深吸了口气,故作镇定:“我说不紧张,二婶你信么?” 苏韵哈哈一笑,伸手摸了下裴靖东的额头,果真湿湿的有汗,果真是紧张,想想也是,任谁对这样的事情都会报着一种会不会有奇迹的想法的。 苏韵还是在昨天抽血后,被裴靖东问了一句:会不会有那种,检测时是阳性,等到确诊时变阴性的。 当时苏韵才明白,这孩子一直不接受治疗,不过是想着会不会有奇迹的发生啊。 “别紧张,也许真的有奇迹呢!”苏韵安慰着裴靖东,也安慰着她自己。 电梯到了八楼停了下来,苏韵和裴靖东走了出去。 方柳在电梯里往外瞄了一眼,她也是个医生,对于刚才听到的只言片语,也足以让她能拼凑出整个事件来了。 电梯开了又合,她又到八楼时,她跟着出电梯的人走了出来,找着化验科的方向去了。 化验科的外面走廊尽头,一个男子倚窗而立,手上夹着一根烟,时不时的抽上一口,看那样子就是心情很不好的模样。 方柳的心里咯噔的一下,在电梯里看到他的那一刻,她又想到了方槐说的话,过普通人的生活,这是方家好多人都想过的生活,没有人明白,那个权力与金钱的漩涡中心能随心所欲的生存下来的人,不过是那金字塔顶端的人,下面的人,随时都可能会被踢落…… 裴靖东伸手摩挲着那张确诊书,忽然狠抽了口烟,烟头摁在窗台上那张确诊书上面,摁了一个窟窿又一个窟窿出来。 烦燥的摁灭了烟头,烟屁股扔在地上,上脚去拧了两下,抓起那团纸,揉了揉泄愤般的往角落里砸去,并拿起手机拨了号码。 “二婶,你先前说的治疗方案,什么时候可以执行,我现在就需要开始吃那些药吗?” 裴靖东走过来时,方柳脸对着墙,身子对着裴靖东,以为这样别人看不到她了一样的,殊不知,这样更容易引起别人的注意,反正过往的行人都看了过去,不过裴靖东却是一副没心想看方柳的样子,脚步都未顿一下的走向了电梯。 电梯的门开了又关,空无一人的电梯中,男人一双锐眸盯紧了走廊尽头那已经不见了纸团的角落。 方柳喘着粗气往安全梯跑去,拍着胸脯,有种做贼的感觉,就是当年她……也没这么紧张过啊! 摊开那个纸团,看到上面赫大的三个字确诊书,最后的结果,确诊,阳性+号。 方柳呵呵地一声,又想笑,又想哭。 她爱这个男人,她就想这个男人能长命百岁,可显然那不切实际,但最起码让那男人不要生这种病吧! 然而,心里又在想着,就是生病了才好呢,这样,你才能配得上他! 心中那些疑惑,那些不确定,在这一刻,全都化作信念,一个很伟大的信念——我不陪你共富贵,但我可以和你共患难。 郝贝是在医院大门口看到裴靖东的,两人隔着几步的距离,最终错身而过。 深吸了口气进电梯,她是来看苏爷爷和万雪。 万雪的事情,苏爷爷还不知道,只跟苏爷爷说万雪被万战给接回家了,过些时间接回来,具体的没多说,苏爷爷也没问。 倒是万雪的伤一直都养的很好,医生说再过几天就可以出院了,只要不做剧烈的运动,确保伤口不会裂开,基本上没有大问题了。 但小养三个月,还是有必要的。 这边电梯门在八楼开了,就看到一个极不想看到的人——方柳。 郝贝觉得自己今天走背字运,伸手去戳电电梯的关闭键,方柳的手却伸出来,扣住了电梯的门,这就没法关上了。 方柳到底还是进来了,跟郝贝呆在同一个空间里。 有方柳这个毒瘤在,郝贝到了九层也没有下来,到了十一楼也没下来,一直到了顶层才下来,方柳也跟着下来。 郝贝进电梯,方柳也跟着进电梯。 就跟个跟屁虫一样,就这么跟着你,把郝贝给烦的不行,一直跟到医院门口了,终于没忍住,冲着方柳吼道:“你有病吧,跟着我干嘛!” 方柳也不生气,怯生生的样子,指着花园处,跟郝贝说:“郝贝,你别这么大火气,我们去那边说会话吧。” 郝贝甩脸子给她说话,我为什么要跟你说话? 可方柳就跟她后面,大有你不跟我谈谈,我就一直跟着你的架式。 这样厚脸皮的方柳,郝贝也是无语了没有去花园,就在医院门口的马路牙上,怒视着方柳问:“说吧,你到底要跟我说什么?” 方柳十分温和的开口:“郝贝,你别这么火大行吗?我知道你来医院是为了他,可是你看看这个……” 说着话,就把那纸确诊书递给了郝贝。 郝贝看到那确诊书时,也是惊了一下,上面怎么还有烧了的痕迹啊。 “这是我从地上捡的,偷偷捡回来的……”方柳简略的说了一下事情经过,这就是无心插柳柳成荫,你看她就是来看看心理医生的,遇上裴靖东,又遇上郝贝,这是天意啊,方柳是这样觉得的。 殊不知,爱情小说中的巧遇天意,大多都是人为,而她的这些,也只有老天爷知道了…… “郝贝,我知道你喜欢两个孩子多过喜欢他,可是我喜欢他胜于两个孩子,我这么说你没意见吧?”方柳好生好气的说着话,还询问着郝贝的意见。 郝贝没搭理她,方柳自动代入这就是同意她的观点的。 “郝贝,如果你不缠着裴靖东的话,我可以把裴黎曦和裴瑾瑜交给你抚养,你不用担心裴靖东,我会陪着他,一直陪着他,他死的那天,也就是我死的时候,小曦和小瑜交给你,我是一百个放心的,可以吗?” 郝贝听了这话,恨不得喷方柳一脸口水的,你当你是谁啊,你有什么权利在这儿把小曦和小瑜当成货物一样的跟我做交易。 不过她是忍下了这口气的。 “呵呵,我没你这么伟大,你可能不知道吧,我跟他复婚了。” 郝贝这么说了一句,停下来看方柳的脸色。 果真就看到方柳那张脸黑了一半。 郝贝又接着补了一句:“不过复婚当天,又离婚了。” 方柳诧异的看着郝贝,很想骂一然,逗我玩儿呢。 “方柳,像你说的一样,孩子我全盘接收,男人你有多远就拿多远,不许你动小曦和小瑜的主意,我也不会缠着裴靖东,你应该知道,那个男人是爱我的,只要我勾勾小手指,就能把他勾引过来,你只要做到你说的,我便不缠着他。” 郝贝淡淡的言语简直就要让方柳拍手称好了。 太好了,她要的就是这样。 她爱的是那个男人,又不是他的孩子。 殊不知,郝贝的潜意词是:我不缠着他,他要缠着我的话,那就不关我的事了啊! “好,一言为定,我保证最后孩子肯定是给你的,但是现在我还不能把孩子给你,因为我现在可能连孩子都看不到。” “好,一言为定!” 两个女人就这么达成了协议,而另一边的裴靖东呢,还开着车去了药店,买了苏韵电话里说的几种药。 不过在他刚出药房的门时,便有一个年轻的小伙子也跟着进了药房,在药房里转了几圈,一直到营业员问了句:“先生,您需要什么药啊?” 小伙子挠了下头发说了句:“就要刚才那位先生一样的。” 营业员多往小伙子脸上看了两眼,啧啧,看来这俩人是一对啊,先前那个男的,来买的什么药你知道么?买的抗AZ的药物啊,所以啊,这个中事由,你就去想吧。 裴靖东一边开车,一边斜了一眼副驾座位上的几盒药,嗤笑了一下,停了车在路边,拿了瓶矿泉水,把药送进嘴时在,仰头狠狠的灌了几口水,又泄恨般的把未喝完的矿泉水瓶摔进了垃圾桶里。 这边才刚又开起了车,手机像催命似的急促的响了起来。 裴靖东看了眼号码,不耐烦的接了起来。 “怎么了?” “裴靖东,XX路,我和展翼,车祸!” 是宁馨来的电话。 扔下电话,裴靖东一路踩着油门就往XX路赶去,到地方的时候,交警已经到了,现在就是在等消防警。 车子是展翼开的,这会儿半个车身都悬在高架桥外,而展翼和宁馨还是坐在前排的,两个人都不同程度的受了伤,展翼的伤更重了一些,都有点昏迷的了。 裴靖东甩上车门,大步的走过去问怎么会事儿。 交警指着那边的大货跟裴靖东解释着,从监控上来说,就是那个大货的司机酒驾,跟展翼的车子飙上了,最后挤的展翼的车子开进高架桥的护栏里。 裴靖东听的眉头拧的死死的,消防警这会儿也赶来了,一队人马就在商量着怎么把车子给拖上来。 这高架得有十几米的高度,如果一个不慎,摔下去,那后果就不用想了,肯定得车毁人亡的。 裴靖东烦燥的原地走来走去,听着那群人在商量这个方案不行,那个方案不行,真是气得飞起一脚踢在自己的车轮胎上,脑袋忽然惊醒了一般的,冲着消防警喊道:“就这个方案,马上把绳索下去,把车子拖上来。” 消防警也不能听他的啊,裴靖东就格外的急躁了,抓着那个消防队长就急眼:“我他妈的上过的战场比你多一百倍,你他妈的赶紧下命令!” 唐骥也在这其中,想到的跟裴靖东想的是一样,赶紧去跟队长说,就说啊,你看车子现在是平衡有状态,下绳索虽然有困难,但却是唯一的方法了,你这么拖下去,说个不好听的,后车轮要是爆了呢?或者天公再来凑个热闹,下个大雨什么的,那就更完蛋了。 这领头的就是个新上来的,怕担责任,畏首畏尾的,就是不下命令,还激裴靖东,有本事你找人下命令来。 裴靖东真找人了,可是得到的结果却是——一切听从现场指挥,将在外,君命有所受有所不受。 裴靖东傻眼了,这是逼死展翼的节奏吗?马上想到了什么,立马打电话给自己能调动的人马,却发现,他的实权被架空,几乎没有可调动的人员。 这个时候也只能想到秦立国,但秦立国的电话根本就打不通,转来转去,也只转到苏莫晓这个秘书的手里。   ☆、422:齐心协力,锁定目标! “到底有什么急事,如果可以转达的话,等领导开完会我可以转达。” 苏莫晓对着电话是这么说的,心里也是奇怪裴靖东到底是找秦立国是什么事儿,为什么秦立国会下命令说只要是裴靖东找,就以开会为借口,并让苏莫晓不要去打扰他。 裴靖东深吸了口气,太阳穴突突地跳着,也是没办法了,只能是赌一把的了。 “是展翼出了车祸,车里还有宁馨,消防警虽然过来了,但却一直没有动作……我这边调不过来人,苏莫晓麻烦你无论如何转告秦立国,就算不是为了展翼,宁馨也在!你只要告诉他就行。” 苏莫晓听罢微微一怔,脑海里行云流水的闪过很多画面,而后坚定的说道:“不是普通的意外,是谋杀,你一定要注意周边的情况,我很快就到。” 裴靖东只觉得全身发冷,在刚刚一直调不动人的时候他就知道不是普通的意外! 再说苏莫晓这边,也是虎着呢,直接一脚就踹开了秦立国的办公室门…… 秦立国也是一愣,皱了眉头问:“有事?”不是说了么,今天没有天塌下来的大事儿,就不要来找他的! 苏莫晓喘着粗气,一双眼晴像雷达一样的扫视着秦立国。 此时的秦立国真是悠闲啊,在沙发上坐着,泡了一壶茶水,刚才苏莫晓踢开办公室门的时候,他才把手中的茶盅放下的。 苏莫晓很是平静的重复了裴靖东让她转告给秦立国的关于宁馨也在车上的事情。 秦立国猛然的站了起来问:“你说宁馨也在?” 宁馨今天是出去替他办事的,怎么跟展翼搞到一块儿去了?秦立国的脸色就有点不好看了。 苏莫晓说完后就问了秦立国一句话:“我一直很敬重于您,也以在您的手底下当属下感到荣幸,我现在就特别的想知道,我最敬爱的领导对于这件事,真的事先毫不知情么?” 秦立国抚额,揉了下发硬的眉心,这个中事由,有的时候他也是骑虎难下,舍不得孩子套不住狼,况且他以为…… “他们想杀的是展翼,对吗?叶家,叶丽华!”苏莫晓重重的咬出叶丽华的这个名字,目光灼灼的凝视着秦立国。 秦立国叹了口气,又倒了杯茶答非所问的提了一句:“江家这一辈中只有江皑一人,还是个从商的,江老爷子心里不知道有多盼着能多子多孙呢。” 苏莫晓如梦初醒般的,原先那些对不上的事儿,如今全都串了起来。 “谢谢,我替展翼谢谢您救了他的命。” 秦立国摇头,看着苏莫晓如风般的消失于办公室门口的背影,只道了一句,情字可真真是害人不浅啊,关于苏莫晓和展翼的事情,秦立国多少也有耳闻的,真觉得不值得,不是他看不上展翼,而是…… 啧啧,秦立国暗叹自己多事儿,但马上还是给秦佑安去了电话。 “佑安,宁馨在XX路出了车祸,你找几个去现场,看裴靖东的眼色行事,务必护全宁馨。” 秦佑安那边领命出动,秦立国那颗心也稍稍的稳了下来,继续着泡茶的工作,时不时的品上一口,叹一句:“这茶呀,火候要不到,真品不出味儿来的。” …… 车祸现场的情况,真就还在僵持着,不管裴靖东说什么,都没用,那领队的见裴靖东没找来下下命令,那就更不敢擅自决定了。 你知道他今年都五十四岁了,才熬到一个领队的官职,那是多么的不容易啊。 只要熬过这一年不出大错事儿,那就能安安稳稳的退休,拿着不错的退休和妻子一起金含饴弄孙的安度晚年了,原本今天这个警就不该他出的,但,他这是新官上任啊,也不能一点业务都不干的啊,所以就出了警,这会儿是看明白了,原来这就是个坑啊!他倒霉就这么跳了进来了。 唐骥也是想不明白的,就这样的人怎么能升上去的,几乎就他们一队的人都赞成,赶紧把车子给拖上来,你这么耽误下去,一会儿要真变了天,别说冰雹什么的了,就是来场大风,或者车子里的人坚持不住一倾的姿势稍往前去一点点,车子就能掉下去的。 这会儿周边已经拉起了警戒线,连下面也临时交通管至了,交警那边也是看得着急,可没办法,这事儿就是消防上的事儿。 裴靖东烦燥的渡来渡去,指着那个领队的问唐骥:“就这种蠢蛋货,到底是谁把他升上去的。” 唐骥想到这个命令其实下的也有点莫名,这个领队的叫余壮,绰号余无为,取自大无畏的意思,当然是这个绰号给这么一个人,那就是个贬义词的。 这人在队里可是老出名的了,出警时,从来都是做后勤保证的,美其名曰成就了战友们的光荣,实际上就是贪生怕死,年轻时出警留下来的后遗症,当时据说差点就死掉了,九死一生救过人的,所以这些年,一直就这么贪生怕死,倒也没有人去说过他什么的。 只是这升职就升的有点太…… 唐骥是只想到这个份上,可裴靖东就想多了,他从前一直没有想过的事情,展翼的亲生父亲到底是谁? 不是展易青这就是肯定的,那不是展易青是谁?现在就长是问小姨,也问不出个所以然来,那么此时谁下的这个命令?这事儿还是很好查的。 裴靖东以前也在这个部队呆过,是有几个战友的。 打了几个电话过去,真相就那么措不及防的朝他甩了过来。 命令自然是一层层的下达的,但具体当时上面的顶头的怎么下的这个命令,谁也吃不准,根本就没有办法揪住把柄的,很有可能还会引起更大的反弹。 但可以确认的一点就是这个命令是来自于上面,这个消防直属的上面,能这么下命令升职一个几十年没作为的人的,怕是也只有一个人了——叶丽华。 裴靖东几乎想也不想的就锁定了目标,可是他还有点想不明白,叶丽华是傻还是笨啊,要是展翼真的是江穆的儿子,怎么可能流落在外二十多年呢?没有道理的啊! 裴靖东想不通,不代表苏莫晓也想不通。 苏莫晓的心思很简直,直接就找上了江老,这个还得托了爷爷的福的,苏爷爷年轻时还给江老看过病,当过家庭医生来着,是后来成了家,然后慢慢的就把江家家庭医生的这个职位交给了他的学生。 苏莫晓就是托这位叫洪坤的家庭医生给走的方便,进了江家。 江家真照比一般人家大的可不是一星半点,堪比古时候的那些王候将相的府邸有得一拼了,但苏莫晓却是无心去赏景的。 洪医生也是抹了把汗的,他在江家干了二十多年了,虽然说带个人进来没什么,但是这可是来见江老的啊,他就怕苏莫晓会来给江老带来一些麻烦的,要真是带来了麻烦,那他这个工作估计也呆不到退休了。 但是念在苏老师把自己带到这里的,洪医生也是咬咬牙就带着苏莫晓过来了。 提前有跟江老的助理打过招呼的,所以他们到的时候,助理就指了指前方的小菜园子跟苏莫晓说:“你自己过去吧,说话注意些,老爷子最近心情可不太好的。” 苏莫晓抿了唇,说道:“我想我会带给他好消息的。” 可不就是好消息的么?如果这个猜测是真的,就算不是真的也没有关系,现在能阻止那个叫叶丽华的女人的,怕是也只有江老这样的大人物了。 苏莫晓走过去的时候,江老正在松土,像他这个年纪的人,基本都是泥腿子出身,扛过枪打过仗的老粗人,即便是过了几十年的现代化生活,那点老祖宗留下来的东西,还是不能忘怀的,就喜欢自己折腾折腾这菜园子。 原本这个时候,一般人也就在这儿等着了,但苏莫晓不,她是个急性子,没有这个耐心的。 “江老。” 就这么开口了。 江老那边蹙了下眉头,头都没抬的,也没有理会苏莫晓,心里则想着这是助理说的那个要来见自己小姑娘,还是老苏的孙女儿,可真是没耐性啊! “江老,你要是再这么种地下去,你亲孙子可能就被人给谋杀了!” 苏莫晓这是语不惊人死不休的节奏,直接就把这话给甩出来了。 江老一听那还得了,当下就直起腰来,眼神犀利的扫着苏莫晓:“你这丫头,胡说八道什么,我家江皑好好的……” “我不是说你家的那个大少爷,而是说你家流落在外二十多年的二少爷!” 没错,如果展翼真的是江穆的儿子,那么肯定是这个家的二少爷了。 江老气的吹胡子瞪眼眼的,他这一辈子有四个儿子,结果,老大老二都死在了战场上,就老三老四还好好的,但不幸的是老三在战场的时候也是受过伤的,好在那时候儿媳妇已经生了大孙子,这后面的希望就全在老四身上,谁知道这个死小子,倒真不是个争气的东西,结婚二十多年,愣是没产出一个种来的。 现在忽然就有这么一个人跳出来说,江家流落在外的孙子,老爷子不用想也知道是指的是小儿子江穆。 这正闹离婚呢,现在又要闹出来私生子了吗? 但一听苏莫晓说是展翼,老爷子就鼻子不是鼻子眼不是眼的了,这丫头是什么眼神啊,那个展翼是裴雅生的,那就是个小三生的儿子,怎么可能是他的孙子,要是他孙子,他儿子还不早就把孩他娘给扶正了啊! “不管你信不信的,现在他的生命正受到威胁,如果您老不出手的话,万一……” …… 另一边,你说巧不巧的,就在高架桥的下面,有一个的,距离就特别的近,有个人就举着油桶往自己的车上浇而后拿着个打火机举着,高嚷着,他是来报复社会的。 就没见过这么傻逼的,可是这火机要是一扔下,那就惨了去的,因为高架桥上的交通事故,现在这车子都赌这一条辅路上了,前前后后那车辆就别提有多少了,要是这么一燃起来,那得有多惨几乎不用去想的。 你说距离这么近,这边车子还没掉下去,那边马上就可能会出现火灾。 那位余无为这次到是很有为,指着那一处就让队员,马上跟他去救火。 兵分两路,一路跟他去救火灾,另一路在这儿继续想办法。 但是他带走的却是大部分人,留下来的也只有唐骥在内的几个实在不服他的队员。 连基本的吊车等设施都给调走了,这简直就是要把这车里的两个人当不存的的呀。 “艹,他妈的,他那猪脑子到底在想什么呢?” 裴靖东却是看明白了一样,这会儿已经扯过早先唐骥他们扔过来的绳子亲自上手了,莫要说展翼是他弟了,就是宁馨他也不能不管的啊! 现在就是先把车子的后轮给系上绳子,让人帮忙先把车子给拴住,不然没办法。 这么大的事情,别人也不可能一点都不知晓的。 方柳也是凑巧赶上了,可能真是天意,原本她应该是走另一条路的,可是不知道脑子怎么想的,就开到了高架桥上,然后就听说出事了,前面堵了。 自己也是郁闷着呢,就看到了一个人。 她现在最不想见的人,爷爷放走的那人。 车流川息间,阿东的手里抱着一叠的宣传单,一张脸涨的通红,时不时的要去敲别人的车窗。 方柳在车子里看到了,这个时候,真是想退都没路可通的,要是有路退,她就直接把车子调头开走了。 怎么办? 她总不能怯场吧,打开钱夹子,把里面的零钱全拿出来,还有一张卡,卡里有几万块儿的,她打算全给阿东,最起码不要阿东做这样的工作。 只隔着两个车的距离了,阿东去敲人家的玻璃,车主烦的不轻,开了窗子,呸的一口浓痰就吐阿东的脸上了。 阿东眼泪当时就掉下来,这把方柳给心疼的哟,就好比你养了条狗,咬了好多年,突然放出去,被别的狗给咬了,你就有一种冲动,想上去把那只咬了自己狗的狗给剁了的冲动。 无关乎情爱,完全就是护自己东西的一种心理。 方柳就这样,四处看了看,正好路边有块砖头,可能是谁修车的时候支车子时扔这儿的吧,她捡起来,快走几步,照着那车子的玻璃就砸了上去。 阿东都傻眼了。 车主更是傻眼,气的肺都要炸了,玻璃把人脸上溅的都是血。 “你他妈的这女人疯了吧!” 方柳还想回嘴,阿东却是机灵了一会,拖住方柳的手就往前跑,开车的是个个五大三粗的,要是不跑,一会儿再出来打人,他是保护不了柳儿的。 方柳从来没有像这一刻这么畅快过,阿东牵着她的和,他们穿梭在停行的车流中…… 慢慢的跑着跑着,方柳就停下了脚步,几乎是被阿东给拖着往前走的,因为在她好不容易觉得开心的这么一会儿,就见到了一个让她觉得揪心难受的人——裴靖东。 正主与上替身了。 阿东也是识得裴靖东的,没办法不识得,当初他们才十岁的时候,就被方柳逼着学的男人,他如何能不识得呢。 看了不知道他的多少的视频和资料,可以把他的语气模样的一模一样,特别是在床上的时候,柳儿是不喜欢他们那么娘的声音的,就喜欢他们去学那两个男人平时的模样。 不过这么直接的,正面的见到,对于阿东的触动,还是很大的,他终于明白弟弟为什么要去跳楼了。 就像柳晴晴说的一样,有一个奔头。 以前他们的奔头就是方柳,方柳会养着他们,他们只需要伺候好方柳就可以了。 但是方柳放弃了他们,把他们扔了出去,没有人护的他们,没有了奔头。 那种绝望,在这一刻,看到方柳眼中的眷恋时,阿东深深的体会到了。 有交警在这儿拦路的,就说不能过去,但方柳指着裴靖东说:“是我认识的,请让我过去吧。” 交警一听她这样说,再看她的神色,好像是很伤心的样子,也就放行了。 裴靖东这儿正忙着呢,就看到方柳了,当下脸就拉的老长,喊那边的交警,让人过来把人给清理出去,说不认识。 方柳也看清现在的情况了,除了裴靖东之外,只有一个唐骥在帮忙,其它的人都是在那儿看着的。 所以她开口求着裴靖东:“我可以帮你的,我真的可以帮你的,我,还有他,他也可以帮忙的……”拽着阿东就让阿东表态。 裴靖东现在真的需要人,这个时候的无力感就特别的大,现在车轮子那儿是系着了。 可是里面的宁馨就有点撑不住,你知道展翼已经昏迷了,是宁馨一直拽着展翼,才没让展翼往前栽的,只要展翼往前栽一下,有可有车子就会失去这点点平衡,就会掉下去的。 但宁馨的肯定有没有力气的时候,这都僵持了这么长时间了,裴靖东也很怕宁馨会撑不住。 “方柳,你应该知道展翼对于我的意义,如果你不是帮忙而是来帮倒忙,我会毫不客气的把你从这儿扔下去。”裴靖东严厉的说着,双眼如炬的盯着方柳,想看清她是真想帮忙,还是来捣乱的。 方柳不会捣乱的,她是真想帮忙。 裴靖东又看了一眼方柳身边的小伙子,心里想着,有个男人帮忙总是好的。 阿东看到裴靖东有点紧张,小声的说着:“我可以帮忙,我保证。” 裴靖东倒也同意了,让这两个人就在这儿拉住绳子,千万要看住了,不要让任何人拉近这绳子。 真就这个时候,正在弄的时候,要有人把绳子给弄断之类的,那就惨了的。 唐骥那边就有点高难度了,试图以手的力量能把车子往后面拖一点,再配合车子的力量,是要把车子往后面给倒回来的。 但这个难度真就是太大了,先不说那下面是悬空的,就说他们四个人,这力度正常的推车还好,更别说是这种情况下的倒车了。 这个方案明显就不行,裴靖东看了看车子,跟唐骥商量着。 “现在这样,只能把后面的玻璃砸掉……”砸开之后,把人用绳子先栓住,确保一点安全,然后再想办法。 唐骥也是赞成这个的,现在就需要把车后面玻璃给敲开,可是这个力度要掌握好,不能太大力,太小力的话,又不行。 这样的话,能敲开的范围也是非常的小了。 还好,敲玻璃还算是顺利,但是因为那人孔太小了,所以那个孔吧,只容得下一个人能进去,还得是一个纤细的人。 裴靖东和唐骥毫无疑问都是不合适的,最后还是方柳上了。 不上也没办法,这是想表现,而且最重要的是她相信这个男人,不会让展翼掉下去,那就更加不会让她掉下去的。 这是方柳自归国后第一次受到裴靖东的夸奖。 把绳子套成了圈,钻进去,后面有裴靖东托着她的腰,还有阿东抬着她的大腿,就这么钻进去的…… 郝贝是接到苏莫晓的电话,赶过来的,不管能不能帮得上忙,肯定是要过来的。 刚好下了车,站在那儿跟交警说的时候,就看到方柳已经从车子里下来,脸上还让脸上还让碎玻璃给刮的汉血了,就这样,还一脸笑的抬头看着裴靖东一副求表扬的模样。 裴靖东伸手,用衣袖擦了下方柳脸上的血,眼底全是赞尚的笑意。 交警这儿也跟看大片一样,紧张的不得了,跟郝贝说着话就注意这边呢,这会儿也是笑开了,嘴上说着:“还真行,这样也能搞定。” 然后问郝贝:“你说也是家属,你叫什么名字,跟里面的人是什么关系。” 郝贝忽然没有了刚才那种去帮忙的心情了,你说她小气也好,任性也罢,她就不想过去了,过去干嘛,刺激自己还是刺激方柳啊! 她不想过去,可不代表别人不会过去。 叶丽华虎虎生风的钻过警戒线就走了过去,现场站在的几个消防警赶紧敬礼。 裴靖东他们这边正在专注于车内,对这边就没太在意,但郝贝看到了,眼皮子就直跳,忽然就想到叶丽华去医院看裴雅那次,叶丽华看到展翼时的神色。 还有苏莫晓刚才在电话里说的,让郝贝务必过去,见机行事,如果见到叶丽华,一定要稳住这个人。 “叶女士,我可以和你谈谈吗?”郝贝扬声喊了一句,把那边所有人的视线都吸引了过来。 叶丽华轻眯了眼晴看着郝贝,青天白日的,所有的人都在看她,她只得挥手让郝贝过来。 郝贝几个大步走了过去,站定在叶丽华的跟前,然后扑上去就抱住了叶丽华,并大喊着:“叶女士,你就是巾帼英雄,你是我的偶像啊,你……” 叶丽华几时被人这么抱过,更别说还是个小姑娘家家的,只觉得脊背都一层冷汗,还有这个郝贝伸手在她身上乱摸。 郝贝的确在摸,因为现在她看得很清楚,也明白了苏莫晓话中之意。 没有一点意外的,她在叶丽华的身上摸到了一把匕首。 幸好叶丽华这会儿只顾着头皮发麻倒没注意别的,郝贝动作快极了的把匕首一抽出来,就扔了老远。 这下叶丽华也不头皮发麻了,而是脸色发黑,一伸手卡住郝贝的脖子,直接就把人给往后推,就推到高架桥的护栏那里,凶神恶煞的质问着:“我念你是秦立国的女儿,才容了你的无礼,你这又是什么意思?” 郝贝想做个耸肩的动作,表达她此时的无所谓,但太他妈的吓人了,这可是十几米高的高架桥啊,真的叶丽华要是把她从这儿扔下去,估计得摔成肉饼的吧,这又让她想到了张荷死时的情景,顿时恶心的干呕了起来。 “叶阿姨,既然你说起了我爸,那你就再念在我爸的面子上,别跟我这个小辈一般见识的了,你也看到了,展翼要真如你猜想的话,你说江穆会允许你这么对他儿子吗?” 叶丽华微愣,恼羞成怒的低吼:“你胡说什么,别什么屎盆子都往我头上扣。” 郝贝心里明白着呢,叶丽华这么精明的人,如果不是因为这个机会难得,怎么会亲自上阵。 “叶阿姨,真的,你有今天的位置,你的学识有阅历都在我之上,可是你怎么就看不明白呢,如果展翼真的是你丈夫的儿子,你认为今天事就没有人追究了么,是,我是猜着下黑手的是你,你也可能会有千百个证据证明不是你,但是江家不是好胡弄的,江穆不好胡弄,江老爷子更不好胡弄,我可是见过江老爷子的,很是严厉的一个人,江家这一辈中可只有江皑一颗独苗,你说……” 叶丽华是真不能把郝贝给扔下去的,不顾忌秦立国这方面,也得顾忌她这一身军装的,所以很快的就松开郝贝的脖子说:“不明白你在说些什么胡话。” 郝贝却是放开她,伸手就抱着叶丽华的脖子,像个八爪鱼一样的缠了上去,眼晴一直瞄着人群中,就祈求着莫晓姐啊,你倒是快点来啊,她都这么牺牲自己了,要是猜测错误,那可就真的完蛋了。 援兵比想像中到的要慢,郝贝盼星星盼月亮,没把援兵盼到,倒是另一边正在奋斗的四个人击掌齐呼。 要成功了! 现在已经把展翼和宁馨全有绳子给拴住,并且现在只需要把人给弄出来就好。 很明显驾驶室这边的展翼得是第一个目标,也必须是第一个,因为宁馨没有松手的机会,相反的这会儿宁馨还清醒着,还能在车里做个内应。 “宁馨,我想救展翼,你能理解吧。” 宁馨点头,必须理解,就算裴靖东不说,她也会让先救展翼的,因为出事时,展翼第一直觉就是保护她,要不然也不会撞这么惨的。 有宁馨的帮助,展翼很快被拖了出来,纵然受伤昏迷,但总算是免去了掉下高架桥的危险。 但展翼脱困,宁馨就进入险境了。 原本有两个人的重量在平衡着车身,现在却是变成了一个人,车子就有点晃,每个人都是把心提到了嗓子眼上去了。 之前还在看热闹做围观状的消防警们再也呆不住了,纷纷上前去托车子。 所有的人都在往后拼命的托着车子,方柳和阿东就有点鸡肋了。 这么多人,愣是托不上来一个车子,不是因为车子太重,而是着力点不对,没有一个很好的着力点,倒是有一处着力点,是车子的侧方,裴靖东已经站在那儿推了。 不过那个位置太危险了,一个不注意,可能就会掉下去的。 成了鸡肋的方柳不甘示弱,跑到了与裴靖东相对的位置,使力的推着,阿东是跟在方柳的身后的…… “一二三……” “一二三……” 有人喊着口号,齐力的去推这个车。 真推起来的时候,又比想像中的出乎意料,车子大力的往后推去,方柳一个踉跄向后仰去,那一幕快的所有人都没注意呢,就听到砰的一声…… 十几米的高度,人落下去得用多长时间没有人计算过,也不过是一眨巴眼的功夫,随着方柳的一声啊,而后就是那一声砰…… 人们在贺喜着人车子终于推上来的时候,只有方柳狼狈的扒拉着破了个大洞的高架桥往下看着。 别人不知道,她却是一清二楚的,就在她以为自己要往后栽下去的时候,阿东拽了她一把,把她往上推,而他自己却是掉下去了。 所有的人都呆愣着,喘着粗气,都以为成功了,可还是有人摔下去了,都在怪那个小伙子,你没事凑什么热闹呢。 救护车早就到了,展翼和宁馨被送上了救护车,裴靖东走过去,扶起了方柳…… 郝贝最后看了一眼,只看到方柳的头埋进字裴靖东的怀里,她便不看了,把头埋在叶丽华的脖子上,眼泪啪哒啪哒的往下掉。 叶丽华察觉到脖颈间的湿润,但是一惊,这丫头,自己都没哭呢,她哭个什么劲儿? “阿姨,其实我特别明白你的心情,要是我的话,我也想把展翼给弄死,就像我现在就特别想把那个抱着裴靖东的方柳给灭了一样的,但是我又不能这样做……” 郝贝一边哭一边说,那个苦哟诉的别提有多委屈了。 救护车前方和警车开路,一路畅通无阻的到了医院。 展翼只是撞了脑袋,然后造成的昏迷,问题应该是大,只需要等着醒来就好了,也算是命在,居然没出血,要知道他这种熊猫血型,真要失血过多的的话,那医院也是很麻烦的。 送进病房后,宁馨和展翼是同一个病房的。 苏莫晓带着洪医生过来给展翼抽的血,这个肯定是要做个DNA检测的。 宁馨就不依了,都不用输血,为什么要抽血啊,不是拍片了么? 是苏莫晓把宁馨给摁住,洪医生才完成的抽血。 等出了病房,洪医生摇摇头看着苏莫晓,有些心疼这个丫头,他是没闺女,要是有闺女的话,他得多心疼啊。 “晓晓啊,我能这样叫你吗?” 苏莫晓点头。 洪医生又说:“晓晓啊,你可真心不值,我要是你爸爸,肯定会心疼你的。” 答应的那可是不平等条约啊,就为了这么一个人,说真心话,值得么? 苏莫晓无畏的摇摇头,把手中的另一管血液样本一起送到了洪医生的手中,说:“一切就拜托洪叔叔您了。” 洪医生拍拍她的肩膀无奈的叹了口气,年轻人的世界他是真的不懂啊,但眼下江老交待的事情,他却是必须给办好的。 郝贝在医院门口等着苏莫晓的,见到人出来后,就迎了上去。 “莫晓姐,到底怎么会事儿啊?” 苏莫晓比了个噤声的手势,说:“没我们的事了,我们回去吧。” 这回去的路上,也是苏莫晓开车的,这车子开的有点不走心,没开出多远呢,砰的一下就追了前面车子的尾。 苏莫晓像傻了一眼的呆坐在位置上,脑海里想的全是今天在江家发生的事儿,你问她后悔吗?这会儿真他妈的是悔的肠子都青了,她干嘛要为了跟自己毫不相关的人,去答应那么无理的要求。 真是想想当时自己答应的那么爽快,都觉得蛋疼的厉害。 你知道当时江老爷子看着她,是这么说的。 “苏莫晓是么?我记住你了,你今天会来找我,其实也不确定那是不是我江家的孙子,不过就是为了救人,但是你这么利用了老头子我,如果那是我孙子,我奖赏你成为我的二孙媳妇,你有胆识,我赏识,如果不是,你也得付出代价,嫁给我的大孙子江皑……” 这许出去的可是自己的婚约啊,可是江家大孙子跟大明生于洋的事情闹的沸沸扬扬的,明显人家就是明草有主的,让她去插一脚干什么么啊! 苏莫晓这么想的时候,心里就有个小人问她自己,那你是希望成为老二的媳妇。 啊呀个呸,姑娘她哪个也不稀罕行吗? 真不知道这江老头脑子是怎么长的,不过老大还是老二,都是心里有人的,她上赶子的吃饱了撑的啊,烦死了! 苏莫晓烦燥的耗了把自己的短发,就看到郝贝在外面跟前面的车主在说着什么。 对方明显就是欺负郝贝一个小姑娘,满口胡开价,那车子都很久了,张嘴就要两万的修理费。 苏莫晓甩上车门,虎虎生风的走过去,直接手肘卡在那车主的脖子上,就把人给压倒了:“两万,你去抢钱吧你!” 坐上车重新上路时,郝贝还在唏嘘着,你说这年头怎么那么多欺软怕硬的呢。 苏莫晓愣是没花一分钱就把这个事儿给解决了。 裴雅在家门口望来望去,简直就快成望子石了,说好的今天都回来陪她吃午饭的,这要晚饭的点了,也没有人回来的…… 这就看到苏莫晓和郝贝一起回来了,像个小孩子一样的,哼了一声,扭头就走了。 郝贝耸耸肩和苏莫晓对看一眼,苏莫晓拍拍郝贝的肩膀说有事跟裴雅说,就去敲隔壁的门。 裴雅就是不给开,你以为你不开就能难得到苏莫晓了。 苏莫晓直接翻墙就进院子里了,把裴雅给吓了一大跳的。 “你还是女人么?怎么翻墙呢?”裴雅一脸看怪物的神色看着苏莫晓。 苏莫晓无语的翻了个白眼,真是有什么样的娘就有什么样的儿子,展翼不就经常的说她不是个女人么? 是不是的你们要验身么?货真价实的真女子行吗? “阿姨,你不用怕我,我也不会吃了你的,就是来跟你说一件事儿,今天我抽了你一管血的事情,你千万别告诉任何人,包括你的儿子展翼,还有裴靖东,任何人都不能告诉知道吗?” “为什么?”说起这个裴雅还很委屈,原本她在床上好好的正睡着呢,就感觉胳膊上一疼,就看到苏莫晓了,但也让吓得不轻,因为苏莫晓正在抽她的血。 并且当时苏莫晓是什么也没有解释的,抽完血就走了。 这会儿就是来解释的,抽了她的血,还要让她不要告诉别人,可是很疼的啊,她还打算要给儿子和小东说说呢。 “阿姨,如果你想让你儿子死,你就把这事告诉别人,这是江家老爷子让我做的事情,就是江穆的亲爸让我做的事儿,你说你能得罪得起江家,还是你的儿子或者外甥裴靖东能得罪得起?” “……” 裴雅哑然失色,出来这么些天,除了上次裴靖东被秦立国揍的时候,她失了态之外,也就是现在这会儿了,哆嗦着唇片,耗着自己的头发,就开始嚎着:“为什么,为什么要这样,难道我死还不够么?” 苏莫晓呆滞的看着突然就这样的裴雅,心里也是打了一串串的问号,但眼下最重要的是先把发疯的裴雅给安抚下来。   ☆、423:哗众取宠,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 如果裴雅这会儿发疯是攻击苏莫晓,苏莫晓也许还有点办法,但是裴雅是自虐,你就看她那手拽的就好像不是她自己的头发一样,真就一小撮黑发都拽掉了的。 苏莫晓看得眼疼,赶紧给郝贝打电话,叫郝贝过来。 苏莫晓是一手扯着裴雅一手去开的门,不敢放手,一松手,裴雅就去扯头发,苏莫晓就怕裴雅把她自己头发给扯光了可怎么办? 想来想去,还是郝贝对这方面最有经验,那会儿裴瑾瑜不就这样么,郝贝接触的总是多一点的。 “天啊,这是怎么了?”郝贝单手捂嘴,一副让吓着的模样,头皮有点发麻,脚步也往后退,说实话,她可怕疯子之类的了,小时候就遇上过,那个阴影就一直都有的。 “你躲什么,她又没疯,就是在自虐,你没看出来么?快进来,一会让别人看到了就说不清了。”苏莫晓这会儿就气的脑仁疼,你说这他妈的叫什么事什么事儿啊!她就是跟裴雅交待下事情而已,怎么就把裴雅给逼成这样了,这要是让裴靖东或展翼那个妈奴看到了,还不得劈了她啊! 郝贝虽然进去了,但也是怕的,猛吞口水,离裴雅也是远远的。 “到底是怎么样啊!”苏莫晓都想骂娘了,现在怎么办,你说怎么办吧! 最后还是郝贝给顾竞然打的电话。 顾竞然来的倒是不慢,不过对于裴雅的情况,也很是无奈,这明显就是受过重大刺激然后造成的,现在要么药物治疗,要么就是有人能开解得了她。 郝贝看了看苏莫晓,有点傻眼了,药物治疗,就顾竞然说的,现在给裴雅一针镇定,让人睡过去,醒来也许就好了,也许还这样,但这是最有效的办法,你送到医院去,估计也就是这么处理的。 但裴雅是谁啊?江穆的女人,裴靖东的小姨,展翼的亲娘,谁敢不经过这三个男人的允许去给裴雅用药,那真就是不想活了的! 顾竞然就有点脑袋疼,你说找她来干嘛啊,对着个病人不敢下手,这种滋味可真特么的不好受的! “郝贝,你就跟我说说明白了,这到底跟你有什么关系的,你是怎么把裴雅给弄成这样的?”顾竞然问。 郝贝也是欲哭无泪的,这跟她有什么关系啊,怯生生的看了一眼苏莫晓。 苏莫晓就觉得自己倒霉透顶了,你说她这也是为了展翼好,可就特么的吃力不讨好! “我给裴靖东打电话吧!”苏莫晓说着拿了手机拨给裴靖东。 裴靖东接电话的时候,还在医院里,展翼也是刚刚才醒,肯定是得住院的,宁馨的伤倒还好,全是皮外伤,休息下就好了。 “有事么?” “是这样的……我下面说的这些话,只说一次,你要觉得是我的错,我也认,但是情况就是现在这样……”苏莫晓在电话里就说了下裴雅的情况,说的很是实诚,她的确是为了救展翼,才去找的江老,然后江老的要求就是让她去做这么一件事,抽裴雅一管子血,至于江老为什么这么做,那就跟她没关系了。 裴靖东听的脸上黑魆魆的,捏着手机的那只手也是恨不得把手机当成苏莫晓给捏碎了的,谁让她动裴雅的了!抽了一管子血,除了这些,还有别的么?真的就只抽了一管子血么? “对不起,当时情况紧急,我……”苏莫晓也不想解释那么多了,事儿就这么个事了,你就看着办吧,现在是药物治疗,还是怎么地的,你拿个主意。 但是,这个主意,裴靖东能给拿么? 看着那边刚醒来的展翼,展翼是醒来就着急的,着急什么,着急着问几点了,着急着裴雅在家里等他回去吃饭来着。 “好,我们马上回去,你让顾竞然先别走。”裴靖东说着挂上了电话,捏了下眉心,又摁了条短信,是发给顾竞然的,大意就是让顾竞然在那里先待着,毕竟有个医生在,还是很好的。 苏莫晓转达了裴靖东的意思,郝贝也是祈求的看着顾竞然,顾竞然又收到短信,如此,肯定就是要留下来的,也不会真就傻眼的等着裴靖东等人回来,尽量的用语言去安抚裴雅吧。 另一边,展翼压根就躺不住,见裴靖东挂上电话就讲了:“哥,我妈还等咱们回去吃午饭呢,我没事,不用住院,真的……” “好,那就出院。”裴靖东说。 宁馨诧异的看向裴靖东,刚才医生怎么说的,外伤不重,但难保没有内伤,所以一定要住院观察! 裴靖东也没办法的,他不可能让小姨来医院,特别是苏莫晓说的那个情况,把小姨再送到医院,裴靖东直觉是不好的,亲自去找的医生,说明了家里有很重要的事情,必须马上回家,而且家里也有医生。 医生看着他也是无语了,你知道先前就发生过这样的事例,车祸,一车的人,就司机一个人没伤着,还跟救护车的医护人员一起帮着抬伤员呢,电话一个个的打着通知家属什么的,完全就跟没事人一样,几个小时后突发胸疼窒息,抢救时已经无效,那就是内伤!那么强的撞击,真有内伤,你肉眼又是看不到,有一些不是很严重的内伤,短时间内你察觉不到,但当你察觉到的时候,就已经晚了。 裴靖东本来是下定了注意,接展翼回家的,可是听了医生这么一说,又犹豫了,真要出现这种情况怎么办? 回到病房时,展翼已经准备好了,但裴靖东却是淡淡地开口:“你先在这儿住着,我回家接小姨过来,医生说你不能出院,宁馨你在这里帮我陪下他。” 展翼很想反驳,但让裴靖东一个冰刀眼给制住了! 说完,裴靖东便出了病房,急急忙忙的就往家里赶去了。 裴靖东赶到家的时候,裴雅的情况非但没有好,还越来越严重了,眼神是呆滞的,顾竞然已经让人给送了药物过来,就是镇定加舒缓的,因为不知道裴雅之前用过什么药,有没有过敏或禁忌用药之类的,所以只能是用最普通的药物。 “你能保证,你的药没有问题吗?”裴靖东这么问着,并不是怀疑顾竞然什么的,只是这个关卡上,展翼差点就出事了,他容不得小姨再有任何的闪失。 顾竞然也很是无语,并不是她想来,而是郝贝打电话请她过来帮忙的,得,这好心居然被人质疑,她需要去暗中害裴雅么?她有这个动机有这个需求么? “先给我打上,你看过没问题,再打给裴雅行吗?”苏莫晓挺身而出,原本事情就是因为她而起的,现在就让她来试药总行吧。 裴靖东看了苏莫晓一眼,那一眼中包含了太多的东西,怀疑、愤怒…… “你最好是先离开这间屋子,因为我不保证会不会对你不客气!”他的语气虽说是淡淡的,但说出的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必定是心中愤怒到了一个临界点,又碍于其它原因才没有直接吼出来的。 苏莫晓十分尴尬,她就没想到事情会这么麻烦,早知道她就不来找裴雅解释抽血的事情了! 但是谁也没有前后眼,这事情没有如果,只有一个结果——裴雅犯病了。 “莫晓姐,你先回去,有情况我给你打电话。”郝贝推着苏莫晓,让苏莫晓先回去,真就在这儿,要是呆会儿再一个意见不和,打起来可怎么办啊? 苏莫晓叹气,得,那就走吧。 却在这时,门砰的一脚被踢开了,“想走,没那么容易!” 是宁馨陪着展翼回来了,没办法,展翼跟着裴靖东身后二十几年了,对于他哥的一些神色还是揣磨的很到位的,故而裴靖东走后,展翼就缠着宁馨,要回来。 宁馨也是没办法,才带展翼回来的,找医生根本就行不通,借口带他到走廊里走走,才偷偷的溜回来的。 “你到底对我妈做了什么啊你……” 展翼气的眉毛都要竖起来了,上前一步,抓着苏莫晓的肩膀死命的摇着嘶吼着,双眼也瞪的又圆又大,脸上本来就有伤,再加上这会儿的动怒,整个面部都扭曲了起来,那些刚刚在医院里被处理过的伤口又绷裂了,一道道鲜红的液体,像是一只只染血的小虫一般,快速的从肉里爬了出来,一条条的很是吓人。 苏莫晓真让吓住了,呆愣住,傻傻的看着展翼,眼睛里只有那一条条蔓延的,像蜈蚣一样的血虫。 郝贝也让吓坏了,回神时,看了眼站在展翼身边的宁馨,又看看站在顾竞然和裴雅跟前的裴靖东,抬脚往前走,并喊着展翼:“展翼,你别这样……” 她的手才碰到展翼的胳膊,就被展翼一个大力的甩开了。 郝贝往后仰去,裴靖东看到的时候,就已经是晚了的,眼看着就要向后摔去…… 呲剌——嚓—— 是苏莫晓肩膀处衣服被展翼的和苏莫晓挣脱时撕裂的声音。 郝贝落地的前一刻,被苏莫晓给抱住在地上滚了一圈,她都闭着眼,心想肯定会疼的,结果居然没有疼,被人给抱住了,睁眼就看到苏莫晓那双如墨般的黑眸,郝贝眼底热热的唤了一声:“莫晓姐。” 苏莫晓拍拍她的后血,示意她起来。 展翼大步往这边走,裴靖东和宁馨异口同声的拦住了他。 “展翼,你站住!” “展翼,你别……” 展翼站定,看看裴靖东,又看看宁馨,最后指着苏莫晓委屈的咒骂着:“她为什么要把我妈气病发的,为什么?” 郝贝爬起来,扶苏莫晓时注看到莫晓姐肩膀处衣服撕裂后,左肩处的五个指窝子,都红紫了,可见展翼那是用了多大的力气的,不禁也心疼了起来,展翼根本就什么也不知道的,乱讲什么啊,莫晓姐也是迫不得已,是为了救展翼的啊! “展翼,莫晓姐也是……”郝贝才刚开口,便被苏莫晓捂住了嘴。 苏莫晓冲郝贝轻摇了下头,眼底写满了不赞同。 “行了,苏莫晓先回去,展翼你过来……”裴靖东一句话便做了安排。 可展翼过去是过去了,指着苏莫晓就骂:“你别想就这么完事了,我妈还没好,你敢走你就试试的!” 苏莫晓点头:“好,我不走,随你们打骂杀都行。”不就是认为裴雅是因为她么,她不走了行吗? 郝贝替苏莫晓不值,抱着苏莫晓的胳膊说:“莫晓姐,我陪你在这儿等着。” 这会儿,展翼是真的很过分,居然指着一间屋子,说看到苏莫晓心烦,让苏莫晓自己进去屋子里,没有允许不许出来。 这把郝贝气的,差点又跟展翼吵起来了。 但苏莫晓却是很淡定的就往展翼指的那间屋子走去,郝贝跟在后面,冲着展翼狠狠的剜了一眼。 进了屋子就开始替苏莫晓鸣不平。 “莫晓姐,你不要喜欢展翼了吧,他就是个没脑袋让驴给踢了的,你为了他啊,他居然……” “不,也许真的是我错了,郝贝啊,我当时只想着救展翼,却没有想到对于展翼来说,裴雅才是最重要的,我现在想想都是一身的汗,如果裴雅真的就这样不好了,别说展翼会恨我一辈子,就是我自己一辈子也不会好过的。”苏莫晓反省着。 当时真就是为了救展翼,可以说,她在乎的人不多,也是当局者迷,一门心思就想着救展翼,根本就没有想过展翼和裴雅的关系,更没有考虑过裴雅的身体状况。 一管子血,看似没什么,那真的就没什么吗?如果没什么,江老爷子为何会提这个条件? 苏莫晓真是想想都一身的冷汗的。 “……”郝贝哑然,也不知该说什么了。 “郝贝啊,你叫我一声姐,那就听我的话,出去帮我看看裴雅怎么样,我就在这儿没什么的,你看这里面有床不家沙发,我在这休息,你去看看能不能帮上忙的。”苏莫晓的眉心也一跳一跳的,听到裴雅尖利的叫声,她就头皮发麻,心发慌的。 “好,那我出去。”郝贝拍拍苏莫晓的手,起身往外走。 客厅里,顾竞然已经松手了,本来是说让裴靖东先抱着裴雅安慰下试试看的,可是看到展翼,顾竞然就让展翼来试下。 结果展翼才刚接近裴雅,裴雅就疯狂的尖叫了起来。 “不要,不要……” 展翼的眼泪哗哗的掉,这是他妈妈啊,亲妈妈,到底遭遇了什么,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这也就是个二货,一个劲的要抱裴雅,裴雅狠命的捶打着他,尖吼着:“不要,放开,放开我……”低头,照着展翼的手就咬了上去。 展翼被咬疼了也没松手,咬他,总比咬她自己的好吧。 但这样显然就不行,裴雅对展翼的情绪就是强烈的抵抗。 “放开,这样是不行的!”顾竞然大叫着让展翼放开。 可展翼哪里会听,满脑子的都是要保护妈妈的心思。 最后还是裴靖东上手,摁着展翼的胳膊,强力的把展翼给掰开了的。 “你疯了,没听到顾竞然说让你放开么?”裴靖东吼着。 “她是我妈妈,我的妈妈!”展翼嘶吼的反驳着。 裴靖东的太阳穴都突突突的狂跳着,如果不是展翼本来都受伤了,他会想给展翼一拳头的,也没人说这不是你妈妈,可是这情况特殊,知道的当你是爱母心切,不知道的还当你想害死你妈呢! 顾竞然松了口气,让裴靖东过来试试。 郝贝暗自摇头,想到上次看到裴雅犯病的时候,就觉得还不如自己上呢,可是她还没有走到跟前呢,裴靖东就抱住了裴雅,裴雅居然没有像刚次那样的疯狂了。 居然在裴靖东的轻拍安抚之下,安静了下来,只是嘴里还在轻喃着什么…… “好了,这样就好多了,你们既然不想用药物,那只能物理上的治疗了。”顾竞然说着,拿起纸笔,刷刷的在纸上写了些东西,就是让准备这几样,递给了郝贝。 这些郝贝最熟悉,当初她就是用这些个方法睡着过的,听催眠乐,滴薰衣草精油,然后就是一个自己安心的人陪伴。 “好,这些东西我家里还有,我去拿来就行了。”郝贝说着就要往门外走。 展翼就有点急眼,问顾竞然:“那需要我做些什么?” 顾竞然也是知道展翼的情况,就说了句:“很显然,这里什么也不需要你做,你最好还是回到医院去,我想医生找不到你也会着急的。” 郝贝听到这话,回头看了一眼,偷笑起来,觉得展翼就像是个小丑一般——哗众取宠。 回家拿东西都很快,回来时,正看到宁馨扶着展翼从里面出来,看样子是要回医院了。 郝贝打着招呼:“这就要回去了啊?” 展翼瞪了郝贝一眼,宁馨也是不赞同的看了眼郝贝,叮嘱着郝贝有事给他们打电话。 郝贝笑笑的答应了往屋里走,还能听到展翼跟宁馨抱怨的话语。 “我的妈妈,为什么让我走啊……” 郝贝都走到门口了,听到这句话,又回头看了眼展翼,心中说不出的滋味来。 展翼是不想回医院的,因为他最重要的妈妈在这里,还犯病了,他觉得自己没事,可是顾竞然说让他回医院,他哥也说让他回医院,他好像是多余的一样…… 那一眼,很久之后,郝贝回想起来,都觉得有些事情,其实真的是有端倪的,只不过当初未曾细究罢了。 这么一通折腾,都晚上了。 裴雅还是一点睡意都没有,依偎在裴靖东的怀里,顾竞然也被要求留下来,就怕裴雅再发病。 郝贝只得充当保姆,又是做饭,又是给医院那边的展翼和宁馨去电话,告知他们裴雅现在的情况。 这么一通忙活下来,送了饭菜上去给裴靖东和裴雅时,已经是晚上九点了,累得跟头牛似的,一天没停歇。 吃过饭,十点多钟,裴雅的情况好了很多,郝贝陪着去洗漱的。 裴靖东就接了一个电话,是方槐打来的,是很久没有联系过了,号码裴靖东也删除过了,但一听声音还是听出来了。 “我就问你一句,我姐到底怎么了?” 方槐就说了,回来就把自己关屋里,身上还有伤,只说今天见裴靖东了,别的没有说,高架桥上的事情被压了下来,并没有曝光,力度非常的大,包括名大网络媒体上,有最早围观的人发图的,都在第一时间被删除,堪称稍删。 裴靖东简略的说了一下事情的经过,就是跟方柳在一起的小伙子摔下去死了,不知道方柳跟那个小伙子是什么关系。 方槐问是什么样的小伙子,裴靖东形容了一下,方槐便没再问了。 光是听说很年轻,很听方柳话,方槐就猜出来了。 这边挂了电话,裴雅和郝贝也从卫生间出来了,郝贝打着哈欠,心里还囧囧的想着,晚上裴雅怎么睡觉? 不会让裴靖东抱着睡吧,这也不是小孩子啊,这是小姨,别说是小姨了,就是亲妈,都这么大了,也不能睡一张床的吧。 正想着呢,裴靖东就开口跟裴雅说话了。 “小姨,让贝贝陪你在床上睡,我在这儿坐着,看着你们,行吗?” 郝贝瞪眼,为什么是她? 裴靖东回瞪她一眼,不是你还能是我?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刚才在想些什么的? 郝贝无语,抱着裴雅的胳膊就撒娇:“小姨,我好困,咱们睡觉吧好么?” 裴雅安静下来就很听话,被郝贝拖着胳膊就上床了。 这一夜,裴雅睡的还算好,倒是难为了郝贝,睡不着啊,房间里坐着个男人,身边睡着个女人,怎么都睡不着的节奏…… 裴靖东也没睡,心提着呢,就怕裴雅忽然犯病,刚才用手机百度了下关于发疯的病人可能会做什么事儿,其中有一个网友就说了,自己亲身经历过的,妈妈疯了,她睡在边上,半夜就被妈妈给掐着脖子,要不是家里其它人听到动静把妈妈给拉走,这网友就说自己可能真的就被妈妈给掐死了的。 就这一条把裴靖东给吓得,一晚上没敢合眼,打个盹都不敢的。 人的精力都是有限的,裴靖东也不例外,这一晚上的高强度警惕着,到了天亮的时候,才打了个盹眯了会儿。 郝贝也是天快亮才睡着的,真睡着了,就没有人注意到裴雅的情况了。 裴雅睡好了,就醒了,看看身边睡的呼呼的郝贝,扬了扬嘴角,替郝贝把被子给往上拉了拉,然后才下床。 站定在地上的时候,就看到裴靖东了,站在那儿,歪着头看裴靖东,眼底写满了疑惑…… 裴靖东就是眯了会儿,但被人戳在脸上的时候,猛然就惊醒蹭的站了起来,把半蹲在他跟前的裴雅都给掀到了。 裴雅就这么手撑在地面,坐在地板上,抬头问裴靖东:“你是谁?怎么在我房间?” 裴靖东揉了下眼,头皮发麻身发冷,握握拳头,强忍着,轻声的喊着:“小姨,是我啊,你没事吧?” 裴雅茫然的摇了摇头。 裴靖东的眼底忽然就涌出了水意,薄唇抿的紧紧的,床上的郝贝也迷糊糊的醒了,手一摸没见裴雅,就叫了起来:“裴靖东,小姨呢,没见了……” 裴雅听到郝贝的声音就笑了:“我在这儿呢,小东媳妇,你要困就在睡会,我起来了。” “哦。”郝贝就这么又躺了下去,刚躺下就觉得哪里不对劲,又坐了起来,盯着裴靖东,以眼神询问怎么了?怎么那副表情,跟便秘者踩了地雷的神情似的。 然后郝贝就听到裴雅又问了一句:“你是谁?” 郝贝也跟着睁大了眼,她想她这会儿肯定就是便密的表情了,不识得裴靖东了么? 下了床,走到裴雅跟前,扶着裴雅起来,笑眯眯的问:“小姨,你叫我小东媳妇,那你说小东是谁啊?” 裴雅拧着一双好看的秀眉,低头沉思了会儿,才小声的问郝贝:“你不会是说他就是小东吧?” 郝贝点头笑着打趣:“当然啊,不然他还能是小西啊?” 裴雅也笑了,不太好意思的说着:“我说怎么在咱们房间呢……” 郝贝也呵呵的笑着,背上却是起了一层的冷汗,这可真是…… 裴靖东先下楼,问了下顾竞然裴雅的这种情况,顾竞然说也正常,失忆症的病人,就是这样,这样的人其实也挺不错,不好的记忆,他们都地选择遗忘,然后就算没有过去,也是无忧无虑的,真的就看裴雅没有发病的时候,就觉得这人活的真好,那面容,那神色,其实真的不错的。 吃过了早饭,顾竞然就告辞了。 裴靖东坐在客厅里,看着另一边跟郝贝在看电视的裴雅,烦燥的耗了下头发,拿着手机出去了。 电话是打给江穆的,说的是裴雅的情况。 “你是说,她今天早上起来,不记得你是谁?却记得郝贝?”江穆在电话里这样问着。 裴靖东照实的说。 江穆最后才问他:“我让秘书给拿去的药,你们有给她按时吃么?” 想到药,裴靖东也是无奈,那药被裴雅给倒掉了。 江穆叹了口气,说再让秘书送一瓶过去,必须每天给吃一粒,这个药是裴雅在国外的主治医生给配的药,是缓解失忆症的,现在你看到的只是失忆症是吧,以后可能就是老年痴呆症,最后会失忆到什么程度,就是连她自己是谁都不知道,那个时候就麻烦了。 很明显,裴雅的病情是恶化了。 裴靖东就想在国内是不是能找专家给看看的,江穆当时就给否了。 中午的时候,江穆的秘书就打来了电话,说车子在家属院的停车场,让裴靖东过来取一下药。 裴靖东到停车场的时候,就看到李秘书在车外站着,忙走了过去。 “裴先生,江先生在车里,他有话跟你说。”李秘书说着作了个请的手势。 裴靖东倏地一惊,不过还是打开了车门,果真就看到坐在里面的江穆。 车子是商务车,很宽敞,江穆倒了杯茶递给裴靖东才问:“她还好吗?” 裴靖东叹气,真想说好的,可是明显不好。 江穆的神色也是不太好,没办法,在闹离婚,江家的,叶家的,纠缠的东西太多,现在需要全部清理掉,真就是不那么好弄的。 裴靖东又说了一遍裴雅的情况,江穆点点头,把一个小药瓶递给裴靖东并交待着:“这是今年的最后一瓶,每天一粒是半年的量,明年的药要到年底才能拿到,这次你可看好了,现在可以让她一天吃两粒。” 裴靖东点点头,收好了药,本以为没事的了,就想告辞的,江穆却又喊住了他。 “我要离婚了,这事你知道吧。” “恩。”裴靖东疑惑的看向江穆,不明白跟他说这个干嘛。 “我离婚后就是单身,短时间之内是没有再结婚的打算,但我也不会放弃裴裴,你明白么?”江穆又说。 “恩,你不需要跟我说这些,这是你们的自由。” 裴靖东是理解江穆的,在那个位置上,离婚本就影响不好,离婚后马上再娶的话,那就是打叶家的脸,况且裴雅跟江穆的关系,可是真正的婚外情,对江穆来说,再婚对像如果是别人还好说,如果是裴雅,那肯定是要落人诟病的。 “好,你能明白,我就放心了。”江穆欣慰的说着。 要下车前,裴靖东回头,又问了江穆一句:“昨天展翼的事情,您知道吗?” 江穆的眼珠子动了动,良久才问了一句:“我今天早上才从海南回京的。” 裴靖东呵的一声笑了:“不管你娶不娶我小姨,我都不会在意,但是你如果为了达成你离婚的目的而把展翼当棋子来使的话,我会鄙视你,并脸小姨总有一天也会知道,她心里会怎么想,你想过么?” 江穆张嘴,可能是想解释,裴靖东却是头也不回的就离开了。 李秘书是听到裴靖东的话了,拿着手帕擦了下头上的汗珠子,这话也敢说,不想活了的。 江穆的手指摩挲着茶盅的边缘,忽然手一紧,茶盅就碎了满身,茶水的汁液和手上的血渍合成一团洒在他崭新的铁灰色西装上,惊的李秘书顾不得许多的出声喊着:“江先生,您怎么样,我送您去医院……” 江穆淡淡的看了李秘书一眼,就阻止了李秘书上前的举动。 他自己抽了纸巾,一点点的擦着身上的汁液,擦着手上的伤口时,眉头都同有皱一下的,说了句:“总是需要有些付出的,不就流点血么?” 李秘书又抹了一头的汗,这话是几个意思啊,是说手呢,还是指刚才裴靖东最后说的那话? 但这些,显然不是他一个秘书能关注的事情,只能当睁眼瞎,当什么也没有看到,等江穆清理完了,才上车又当上了司机的角色,把车子驶离了原地。 那天之后,郝贝就俨然就成了裴雅的三陪了——陪吃陪喝陪睡。 因为不可能真的让裴靖东陪着裴雅做这三样事情的,那就只能是郝贝了。 对此,郝贝也是怨言深深的,因为总是三人行,包括晚上睡觉,裴靖东就在房是的沙发上睡的,那种感觉就别提了,特别的别扭。 为此,郝贝跟裴靖东提了好几次,就说啊:“我陪着睡就可以了,你可以回房间去睡,别天天晚上跟尊坐神一样往沙发上一坐就一夜的。” “你这是关心我么?”裴靖东问。 郝贝呵的一声笑了,抱歉的狠,她这么说真没有关心他的意思,只是单纯的觉得别扭。 裴靖东白了他一眼:“我不放心你。” “你不放心我,什么叫你不放心我,我还能把你小姨给吃了还是喝了啊?”郝贝当下就炸毛了,气得不行,她这三陪当的够可以的了吧,现在居然说不放心她。 裴靖东那就是把一个酷字执行到底,从愚人节那天之后,就这样,现在也这样,就那么冷冷的看着郝贝,不说话不解释,任你叫翻了天,大爷他就这样的酷。 江家。 江老爷子在书房的椅子上坐了有半天了,桌上放着洪医生做出来的DNA比对结果,看得他揉了几次的眼,这个叫展翼的,还真让他看走眼了,早先调查过展翼的,没有往这方面去想,不曾想,还真是错失明珠,怪不得长那么好看呢,原来是他们江家的孩子。 转而看到另一份DNA检测时,江老爷子的眉心间都是燥意。 助理来敲门,说是江穆回来了,江老爷子就吩咐了下去,让助理去门口接江穆,直接来书房见他。 江穆推门而入,迎面就是一个笔筒砸了过来,正好砸在脑门上,捂了下脑门,喊了声爸。 江老爷子霹雳啪啦的拿着书桌上一切可以砸的东西就朝江穆身上招呼去了。 “我打不死你个臭小子啊你,你是想等你老爹我死了,你就成精了是吧,你明明知道你大哥二哥那么年轻战死,你三哥又受了伤,我江家子嗣单薄,你还这样……” 江穆任打任骂,鸡毛掸子抽在身上疼啊,也忍着,谁让自己不争气,惹了老爹生气。 江老爷子打了个够本了,才看到江穆手上包扎着的,到底是自己亲儿子,也不是后的,肯定心疼的,就问:“手上怎么弄的?” 江穆斟酌着用词,小声的回话:“是今天回来听到展翼车祸的事情,摔了个杯子,不小心划伤的。” 江老爷子冷哼着:“哼,你好意思说的你!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了,你就真不知道,老子才不信!” “爸,你教过我的,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江穆回话。 “呵~”江老爷子狠狠的拍着桌面,都气笑了:“你把嫁给你二十多年的妻子当狼了啊你?那是你的妻子,活着睡你枕边,死了跟你睡一个棺材本的人啊!”你当是狼了,你还能更可笑点么? “我没睡过她!”江穆冷不丁的就扔了这么一句话出来。 “你,你说什么?”江老爷子突然就不能淡定了,这叫什么话,没睡过她,是字面意思吗? “你给我说清楚的,今天你不说清楚的,看我不打死你的!”江老爷子又去找鸡毛掸子去了,拿在手里,笃笃笃的把桌子敲的震天响。 “好,我给您说清楚,你得支持我跟叶丽华离婚,你也看清楚了,叶丽华真就是一头狼,这样的妻子,我江穆不宵要。”江穆讲着条件,他离婚,最关键的不是叶丽华肯不肯离,而是他老爹,还有江家支持不支持他离,只要支持他离,那他就肯定能离,这么些年没有离,也是以为没有必要的。 “行,你倒是给我说出个一二三来,你说的有理,我就支持你!”江老爷子的心其实还是偏向儿子的,那叶丽华叶丽华,说到底还是个姓叶的,儿子才是姓江的。 “我高四的时候,谈了一个女朋友,这事就叶丽华知道,那年叶丽华才读中学……”江穆缓缓的开口,也是有备而来,从一直没有松手的公文包里拿出了一台电脑,放在书桌上打开其中的一个文件,是一种很老的格式的录音文件。 点开后发出刺刺啦啦的声音,而后才是一个女人的声音传出来。 “我叫阎丽雪……”就是当年被叶丽华当棋子的那个阎丽雪,叶丽华一直以为别人不知道那是她故意为之的,估计是怎么也想不到,江穆早就留这么一手了。 录音放完,江穆才开口说:“爸,这么一个十多岁就知道玩心计的女人,你以为她有多纯,有多好,您常说,我们可以高傲,可以蛮横不讲理,但不可以不善良……” 江老爷子十分不解的问:“你是什么时候知道这件事是丽华做的?” 江穆没有直接回答,而是答非所问的说:“这个叫阎丽雪的就是当年我向您求情罪不及家属的阎志俊的女儿。” 江老爷子轻眯了眼,提到阎志俊他就想起来了,当年他处理过的一个贪污犯,老婆和女儿作为举报人,不受牵连,后来据说出国了。 “那你既然早知道丽华是这样的人,为什么还……”江老爷子就十分不理解了,你知道她是这样的女人为什么要娶她?为什么还…… “因为江家需要叶家,爸,我按照你希望的走了几乎一辈子,就这一次,你也看清了叶丽华是什么样的人,所以我要离婚!”江穆解释着,当初江家的确是需要叶家的支持,但现在不一样了,就算离婚会有影响,但影响也足以可以应付的。 “但你以为叶家会那以轻易同意离婚么?我们没证据的,就算是有证据……”江老爷子忧心的说着,展翼的事情可以当作证据,但那对儿子也是个丑闻啊。 “爸,只要你不反对,我就有办法,你放心,我江文修不打无准备的仗。”江穆轻眯了眼,诡异的扬了扬唇,眸光停留在电脑的空白处久久没有动…… ------题外话------ 原本周五的时候被人问春节前是不是完结的时候,是有打算周一就是今天和编辑请个假写大结局的,但是写完这节时,又顺了顺后面的情节,觉得一口气写不完结局,所以暂时可能不会请假写大结局了,也许不尽如人意,但我也真没有要拖文的意思,因为按这文现在的收入真的没有拖的必要。我坚持写只是想把它原原本本的写完整。至于有人问是不是要写到2015年年底,我可以很肯定的说不会,已经在完结的路上,只是暂时还没有到一口气把最后的篇幅写出来的时候,希望大家能理解一下,愿意看的留下来,不愿意看的暂时不看或永远不看都是你们的自由,不管是走是留,我依然感谢你们陪了我这么久,谢谢!此类问题,以后不再作解释。   ☆、424:江穆离婚,裴雅爬墙! 叶丽华的车子开进江家的时候,司机下车为她拉开车门,黑亮的军靴踩在卵石地面上,哒哒哒的有条不紊,一直进了客厅,脱了外套交给佣人,才问了一声:“我爸呢?” 佣人回话说:“老爷子在书房呢,把江先生也叫去了,刚才动静闹挺大的……” 佣人跟叶丽华的关系就比较好,别看叶丽华整日里一身戎装,但在家里,脱掉这身军装,上得厅堂入得厨房,家里老爷子就特别爱吃她做的菜。 “那今天给老爷子做个老鸭炖萝卜吧,萝卜是通气的……”叶丽华说着,挽了袖子就往厨房里走了,佣人跟在后面又说了些什么,声音一直蔓延到厨房里。 书房里,江老爷子看着儿子那笃定的眼神,眉心都跳了几跳,鸡毛掸子拿在手里,重重的摔出去老远,深吸了几口气之后才开自交待着:“你先别动,我和丽华谈谈,先说好,离婚可以,你想娶那个女人,你就等我死了再说!” “我没想娶她。”江穆淡淡地说着,也不知是真心话,还是敷衍老爷子的话,反正江老爷子是看不懂这个儿子了。 “行了,今天不许出去,在家里吃个饭,饭后我跟丽华谈谈,你们再谈谈,我不说反对你,但想让我支持你也不可能,尽量的不要去伤害丽华,平和一点的方式离了倒也罢,真弄的你死我亡的也没必要。”江老爷子最后这么吩咐着,又白了一眼这小儿子,真是越看越看不下去了,你都多大岁数了,还闹离婚,说出去不怕人笑话的。 饭桌上,叶丽华做了一桌子的菜,西红柿炒鸡蛋、红烧豆腐、葱烧鲫鱼,汤就是老鸭炖萝卜汤,还有刚出锅的小混沌。 这小混沌可不是普通外面能买得到的,是真正的从没有开发过的山间挖的野菜馅的小混沌,几乎每半个月,叶丽华都要亲自飞一趟北边,去山里挖些可以食用的野菜,这几乎都成了老爷子的固定主食了。 江老爷子看着这满桌子熟悉的菜式,心里就有点闷闷的,往常也都是吃这些,几样菜轮换着吃,人老了,肉食之类的就必须要少吃,但江老爷子知道叶丽华是个肉食主义者,在大西北那块儿养成的习惯,大口吃肉,大碗喝酒,一直到嫁进江家前,都是那样的生活方式。 可是后来医生说江老爷子的身体不适合吃太油腻的,家里的菜色,便慢慢的替换掉了,素食为主,荤的话吃鱼比较多,其它肉类只偶尔吃一点。 “小红啊,让厨房给你丽华姐做个排骨的。”老爷子喊着佣人小红吩咐着。 叶丽华给老爷子布了菜,笑着回绝:“爸,我吃这些挺好的,要是吃不饱我回队里加餐就行。” 就这样的儿媳妇,江老爷子如何能舍得,要单说展翼那点事,江老爷子是可以理解的,也不是不可原谅的,只要叶丽华以后不再这样做便可以了,只是儿子不愿意,就像他自己想的那样,叶丽华到底只是个儿媳妇,是个外人,他不可能真的站在一个外人的立场去考虑事情。 烦心的事儿太多,这饭吃在嘴里,就怎么都不对味口。 江穆倒还是那副面瘫样,夹菜扒拉着饭,吃的不快不慢,每当他夹一个菜时,叶丽华都是盯着他的脸看的,那怕看到一点点波动也好,但没有,他给予她的永远都是面无表情。 餐毕,佣人收拾桌子,叶丽华和江穆一左一右陪老爷子坐在客厅沙发上看新闻回放。 看了没一会儿,江穆的手机就响了,他拿着手机指了指楼上,就先上二楼的书房去处理事情了。 诺大的客厅里也就只有电视的声音在响着,江老爷子和叶丽华是都没有什么心思看电视的,竟然不约而同的开口了。 “爸……” “丽华呀……” 江老爷子扯扯嘴角,说真的,这声爸也不是白叫的,叫了二十多年了的,伸手拍了拍叶丽华的手背,喃喃着:“丽华啊,爸知道你是个好闺女,好儿媳妇,是文修他太不是东西了……” 叶丽华怔了一下,因为太过了解和熟悉,所以当对方这么一句话说完时,她就明白了,在这个家里,她唯一仰仗的就是老爷子对她的疼爱,如果连老爷子都不支持她的话,她还有什么好坚持的? “爸,江穆他对我很好,他只是工作忙,我也工作忙……”叶丽华辩驳着,心里也一直就是这么说服自己的。 江老爷子叹了口气,最后说道:“找个时间,跟你爸约约,我们两家人好久没坐在一起吃个饭了。” 叶丽华的心里咯噔了一下,脸上的血色瞬间也全部褪了下去,呆愣住,不知道该做什么反应才好。 老爷子却是扶着沙发站了起来,又是一声长叹,背着手就要回屋了。 噗通—— “爸!” 老爷子回头时就看到叶丽华跪在地上,一脸坚决的神色说道:“爸,我是不会离婚的,叶家也不会同意我离婚,江穆要跟外面的女人在一起就在一起,我不在乎!” 老爷子也是气得脑袋发晕,这幸好是儿媳妇不是闺女,要是他有这么一个闺女,不抽死她不算完! 你就那么稀罕他,人家没把你当妻子,把你当头狼啊,这么些年,你过的那叫日子么?说句难听的,你们一年能睡在一起的时间能有几天?那几天又是怎么睡的?别以为老头子老了就是睁眼瞎,其实什么都看在眼里呢! “你先起来吧,文修的脾气你也知道的,现在也不是小时候了,小时候不服管教,我抽他几鞭子给关屋子里关着不让出来,他也就那听了我的,现在都这岁数了,我打他还怕把我自己气死呢,你上楼找他说说,你们要谈的拢,那你还是我们江家的儿媳妇……还有,这个你自己看看吧。” 江老爷子说罢,走到斗柜前,拉开抽屉拿了一个文件袋出来,放在了桌了上,抬手揉了下发疼的太阳穴,喊着助理小王,让赶紧过来扶他回屋,他脑袋疼。 叶丽华还跪在地上,一直看着老爷子进的屋,膝盖发麻,全身发准,男儿膝下有黄金,只跪苍天和爹娘,叶丽华是被其父当男儿一般养大的。 甚至于这些年来,没有跪过爹娘,倒是每年公公过寿还有过年的时候,都会给老爷子下跪磕头,这是一个很传统的家庭,她一直以为,会在这个家里,一直到老的走不动路甚至是闭上眼的时候,却没想到…… 泪珠子措不及防的从眼底滚落,她一直知道江穆在筹备着脱离叶家,可是她以为江穆是舍不得的,有了叶家的支持,江穆的仕途会走的更加畅顺的。 殊不知,却是忽略了江穆之所以无所顾忌就是因为江家下一辈中的江皑是从商的,既然下一辈中的人要走的路都选好了,那走的是高是低,真就没所谓了。 当你站在那个高位上的时候,再回头看看这几十年的人生,会发现,得到了一些,失去的则更多。 之于江穆来说便是如此。 叶丽华拿着老爷子让她看的纸袋子回到二楼的房间,打开就看到一份DNA检测证明,鉴定人江穆和展翼,非医学上的父子关系。 怎么可能不是? 她呆愣住,华整个人就像刚跑完马拉松一般力尽筋疲,是了,怎么可能是,就像郝贝那丫头说的一样,如果是的话,江穆不可能不把裴雅给扶正的! 叶丽华整个人就这么堪堪的倒在身后的大床上,床单上是清新的柠檬味,屋子里也干净整洁的就像是酒店的总统套房一般,这些不是别人整理的,是她亲手整理,只要她在家,必定会把屋子里整理成这样,因为她希望他的丈夫走进这个屋子时会有一个愉悦的心情,但这些全都没用,二十年如一日的干净,从来没有其它人的气息在这里出现过…… 抓起干净的被褥,疯狂的朝着地上甩去,这还不算完,上脚去踩,梳妆台上的瓶瓶罐罐噼里啪啦的被推到地上,米白色的被子上很快有了其它的色泽,凌乱不堪…… 以前,叶丽华觉得那些生气就摔东西,把屋子里砸的一团糟糕的女人简直愚蠢极了,但今天才明白,很畅快,砸了这些,她觉得呼吸顺了一些,伸手一把扯开自己脖颈间的真丝纱巾,是柔嫩的乳白色,是江穆喜欢的颜色,她在外面再不像个女人,但回到这个家里,都是一副小女人的妆扮,因为她永远都记得那个江穆曾抱在怀里热烈的吻着的少女就是这样的装扮。 门被推开,江穆手中捏着几张上面打着黑字的白纸,皱了眉头看这屋里的一团糟糕,就说很看不上叶丽华的,做这些有什么用,你打扮的再精致再像个女人,也只是像而已!你以为你系是个这种丝巾就能改变你常年握枪的手上的茧子,还是能改变你那五大三粗的体态! 其实江穆真的对叶丽华很不公平,他爱的那就是长成丑八怪在他眼里也是美的,他不爱的,真就把人埋汰的不成样。 叶丽华小时候是五大三粗,但现在却不,长大后也知道爱美,但奈何天生大骨架,不是很胖,体态偏瘦,因为职业的原因,偏男姓化,用时下年轻人的说法,叫中性美,要真长的丑八怪一样,江家也不会让江穆娶的。 “离婚协议书,我希望你能马上签字。” 江穆说罢,拧了下好看的眉头,觉得这个屋子里他没法下脚,所以把东西放在了进门口处的衣帽架式,就带上了房门。 看,就这么个男人,她叶丽华爱了一辈子那么久,却始终的没能到他的心里去,她不明白,外面那个叫裴雅的女人,除了那张脸之外,能带给他什么,她不甘心,有服气! 老爷子住在一楼,三哥一家在外面另有居处,二楼就是他们自己的地盘,叶丽华去卫生间洗了把脸后,就推开了书房的门。 江穆正坐在书桌前,看到叶丽华捏着那两张纸进来时,眼底一亮,算她识相…… 谁知叶丽华却是勾唇一笑,当着江穆的面把那两张纸给一撕两半,并温和的开口说:“江穆,如果我这个妻子有哪里做的不好的地方,你说出来我可以改,但是离婚,我是不会同意的!” 江穆轻眯起眼睛,眸中只有深不见底的黑,薄唇也是轻抿着,不悦的气息瞬间扩散开来,这已经是他难得给叶丽华的一个表情了。 “哦,是么?你不离,你确定?” “确定,肯定,坚持,江穆,我嫁给你的时候就没想过你会爱上我,只是想我们是最合适的,这么多年来,我们也过的很好,你在外面怎么玩只要不带到家里,不闹到我跟前来,我可以当作不知道。” “你说错了。”江穆淡淡的说着,一只手操持着鼠标,另一边的打印机吐着新墨唰唰作响。 “什么?”叶丽华以后的问,她说错什么了? 江穆难得抬头,给了他一眼,薄唇一张一合,说出来的话,却是像一把无形的尖刀,直戳中叶丽华的心窝处。 他说:“你说错了,我跟你之间才是一场游戏。”才是玩。 叶丽华的身子往后退了一步,她从来都不是一个善辩的女人,她坚信一切都是用真刀实枪干出来的,包括她今天的地位,但却忽略了她眼前的这个男人,一直都是玩语言的高手。 忽然之间有些慌了,打印机还在刷刷的打着什么,叶丽华以为是离婚协议书,大步上前,抓起来要厮,但拿到手上时,却是吓得差点儿傻掉,嘴角抽搐地震惊的叫着:“这是什么?” “你的初夜。”江穆好心的替叶丽华解释着,但叶丽华却宁愿他什么也没说。 白色的纸张上,打印出来的是男女交合的画面,可能拍摄的问题,打印出来的并不是高清画面,无一遮掩,特别是把女子脸上的那神情,拍的一清二楚。 叶丽华扯着那纸张,三两下的就撕碎了,可是打印机还在刷刷刷的吐着新墨,出来一张,叶丽华就撕一张,最后甚至搬起打印机,啪的就砸在了地上。 “江穆,你就非得要这样么?就算是你不爱我,我也没有说过什么,为了离婚,你真的连你自己的脸都不要了吗?”她就不相信江穆会把这样的照片公布于众的,这里面的男人是他自己不是吗? “我敢不敢公布的,你可以去问问你的好助理。”江穆说罢,做了个请的手势,大有叶丽华不走,他就走的架式。 叶丽华傻眼了,问她的助理,关她的助理什么事儿? 江穆这时候已经拿起桌上的电话拨了出去,没多大一会儿,叶丽华的助理邹旭瑞便到家里来了,因为是叶丽华的助理,所以经常的来家里,所以很快便上了二楼。 书房的门是开着的,根本就不需要敲,便走了进去,恭敬的喊了一声江先生。 叶丽华呆呆的看着邹旭瑞,这是……? 邹旭瑞和江穆打完招呼后,便走到叶丽华跟前跪了下来,手从西装口袋里拿出了一个红色的绒布盒子出来,打开举在身前说:“叶子姐,你离婚吧,我娶你。” 邹旭瑞是叶丽华的学弟,大西北那块儿走出来的凤凰男,比叶丽华小了两岁,暗恋叶丽华,但也深知自己是配不上叶丽华的,所以当江穆需要这么一个计划的时候,就找上了邹旭瑞。 江穆知道叶丽华的心思,也愿意娶叶丽华,但是叶丽华是抱着不切实际的爱情的梦想嫁给他,这让江穆心里不舒服,实际上那个时候,他恨不得把叶丽华给剁了,因为他一直觉得如果不是叶丽华刻意的把他谈恋爱的事情抖给阎丽雪,也许他的裴裴不会被迫离京。 但其实他心里也很明白,那个时候的自己还有梦想,是爱裴裴,但却不会为了裴裴去放弃联姻这种事儿,所以分手只是早晚的事儿,也许过几年,他们自己都会散了,也不会有这么些年的纠缠了。 错就错在叶丽华推动了分手事件的提早发生,所以秉持着老爷子的教导就注定他不会做的太绝,江穆还给了叶丽华留了一条后路。 甚至他这些年一直隐隐的期待着邹旭瑞能和叶丽华发展起来,这样离起来婚,就不费吹灰之力,但不知道是邹旭瑞太笨,还是叶丽华太本分,这俩人就这么二十来年也没有进展的。 真真是皇帝不急急死太监的节奏。 叶丽华瘫坐在地板上,不相信的抬头看着跪在她身前的助理颤抖着声的问:“为什么?那一夜,明明是你帮我的……” 为什么?不过一个情字弄人罢了。 这一场斗了几十年的暗战,以叶丽华惨败收场。 叶丽华是死咬着牙说不离婚,但被小哥叶学平绑到民政局强摁着头的办了离婚证,就是在办离婚证的时候,叶丽华还吼着说她不是自愿的,但当时已经清场,你是不是自愿的不重要,重要的是这个婚就必须得离。 不离怎么办?让江穆把那些不堪的视频给公布出去打叶家的脸啊! 这天,秦立国把郝贝叫回家了。 吃过晚饭,郝贝就有点着急了,她得过去陪着裴雅睡觉的。 秦立国看她屁股上长钉坐不住的样子就叹气,女大不中留啊,真是留来留去留成仇的节奏。 “你晚上就睡家里,天天睡别人家像个什么样子?”开口就训上了。 郝贝拧着眉头,十分有理的反驳着:“不是您说让我陪着点裴雅阿姨么?我这就是在陪她啊……” 秦立国嘴角抽了抽,很想说一句:你现在倒是很会顶嘴呢。 “宁馨,你晚上过去陪着裴雅。” 就这么一句话,把郝贝给留在了家里。 晚饭过后,郝贝坐在客厅里看电视,宁馨在厨房收拾,秦立国也在,俩人在说着话,郝贝无意间看到的,她看到的是宁馨,从唇话上来讲,宁馨是说了句:为什么? 那表情也是那样的诧异,然后秦立国又说了些什么,宁馨一脸的为难,但最后还是点头了。 宁馨往外走,郝贝就赶紧收回视线,当自己没看到。 宁馨却没有马上走,而是坐到了郝贝的侧面,也没看电视,一脸凝重的神色,竟然像是要赴战场一般的光景。 “你怎么还不过去,裴雅阿姨每天睡的有点早,你需要跟着她的……”郝贝有点好奇的问着,明明刚才秦立国说让宁馨去的时候,宁馨还一脸的雀跃呢。 展翼也出院了,很明显这两只最近感情不错,郝贝现在是看出来了,她原先以为宁馨跟她爸有什么,现在想想,其实都是自己的臆想,就算是有什么,也绝对不会是男女方面的事儿,因为宁馨喜欢展翼,就是傻子也看得出来这一点的。 所以她不理解,到底秦立国在厨房里跟宁馨说了什么事情,让宁馨对于原本很雀跃的事情变得这么踌躇不前了。 “贝贝,要不……”宁馨才开口,秦立国就从厨房里出来了,擦着手喊宁馨,并问:“你怎么还不过去,贝贝一会晚点睡,陪我看今天的实况录像。” 秦立国说着指了指厨房,跟郝贝说:“给你做了爆米花,今天还给你买了可乐,一会给你煮个姜汁可乐,你可以一边吃一边看。” 郝贝吃惊的看着秦立国,有点受宠若惊了,要知道平时秦立国让宁馨看她看得可严了,像这种垃圾食品根本就不让她吃的……这今天是什么日子啊?怎么忽然对她这么好了? “怎么?不想吃这些,那想吃什么?爸再去给你买……”秦立国问着。 郝贝赶紧摆手,笑嘻嘻的说这些就可以了。 俩父女这会儿相处可融洽了,倒显的宁馨有点可怜巴巴的迈着步子往外走了。 郝贝虽然跟秦立国说着话,但却也注意到宁馨了,怎么都感觉宁馨的脚步都那么重呢。 这边宁馨刚走没一会儿,秦立国就去厨房里给郝贝做爆米花去了。 手机响,郝贝接了起来。 “你晚上有什么事?为什么不过来了?” 是裴靖东打来的,上来就是这么一句理直气壮的问话,直把郝贝问的火气高涨。 “我为什么要去,你是给我开工资了,还是怎么地的啊?”气死她了,这人还要脸不要了,她就是个义务工也有累的时候吧。 好吧,其实陪着裴雅一点也不累的,开始时对于三人同处一屋还有点别扭,后来的时候则是有点乐趣了,那种感觉还是很不错的,郝贝很喜欢裴雅。 裴雅就像她的名字一样,带着水墨画一样的韵味,让人越相处,越喜欢…… “呵,你是跟我要工资的么?好啊,要多少我都给你……” “滚,谁稀罕你的臭钱了?” “我滚哪儿去,你不来我滚哪儿去,你到底来不来,还是你想让宁馨跟展翼像我们之前那样子么?” 裴靖东这是把郝贝的心思摸的透透的,郝贝知道苏莫晓喜欢展翼,就不可能不跟裴靖东念叨着,其实是盼着苏莫晓能得偿所愿,所以才故意这么说的。 果真,郝贝就有点急眼了。 “那怎么行?宁馨是结过婚的,你不能让展翼陪着呆一个屋里的。” “呵,那你是让我陪着宁馨呆一个屋里了?”裴靖东反问。 郝贝囧了囧,不自在的说着:“那你就呆着呗,反正小姨也在屋里。” “你……” 裴靖东还想再说什么呢,郝贝啪的就把电话给挂了,没有什么好讲的了。 殊不知,不光是裴靖东想让郝贝过来,就是裴雅也是想让郝贝过来的。 话说宁馨现在就很尴尬,你以为她就愿意来啊,是的,本来是愿意,但现在她倒想着郝贝能来就好了呢。 展翼倒是很开心,之前出院后,他就提议自己陪着裴雅,但让他哥给否了,没别的原因,就是有郝贝在呢,你也在屋里,那算个什么劲,你们是前叔嫂的关系,要避嫌的。 现在好了,郝贝不来了,换宁馨来,展翼就想自己可以陪着他最爱的两个女人,能看看她们睡觉的样子,展翼觉得这是很幸福的一件事儿。 但想像是美好的,现实往往是残酷的。 “我不需要人陪着,你们都回去睡你们自己的吧。”裴雅这么说了。 展翼肯定就是不同意的,但不同意也没办法,裴雅就说自己已经好了,早就想说不让人陪了,是郝贝和裴靖东不放心她才一直让人陪着的。 裴靖东也不同意,所以两票对一票,裴雅只能妥协。 裴雅睡的早,洗漱过后就上了床,宁馨倒是在楼下厨房里热牛奶,牛奶热好了,端出来放在桌子上,并未往上面拿。 裴靖东拿着晚报在看,就见宁馨坐下来,似乎有话说的样子,便问了句:“有事儿?” 宁馨点了点头,小声的说了句:“他晚上要过来。” “谁?”裴靖东放下报纸看着宁馨问。 宁馨压低了嗓音回答:“江穆。” 裴靖东那张瞬间就拉的老长,脸色也涨红了起来,这是拿他小姨当什么了? “所以,你是来当内应的?”裴靖东看着宁馨就有点不顺眼了,怪不得今天晚上换宁馨过来呢,原来在这儿等着呢。 “你别说那么难听行吗?你以为我就愿意了,这事不能让展翼知道,所以我……”宁馨叨叨的说着,展翼的性子跟郝贝有得一拼了,这俩人的眼晴就揉不得沙子,江穆这么深夜来,又不是什么好事儿,自然是能让这俩人避开就避开的好。 可是你说现在展翼还在病假中,你让他这会儿去干个什么加班的活都说不通的。 裴靖东气的脸发青,拿起手机打给江穆,可是接电话的永远都是江穆的那个秘书,很显然这是对工作用号,现在是下班时间,手机是在李秘书那里的,李秘书说话很客气,会转达您的来电,可天知道这个转达就是个敷衍的意思。 要每一个电话都转达的话,估计江穆一天也不用干别的了,光听这些电话的了。 “这牛奶里加了一片安定,我拿给展翼喝了。”宁馨端着牛奶上楼了。 裴靖东坐在楼下拳头握的咯吱吱的响,却也是没有任何办法,江穆要真想过来,他是阻止不了的,好在这还算是通知他了,那么他今天晚上就坐在这儿,看看江穆到底是怎么一张脸走进来的? …… 实况记录终于开始播放了,郝贝打着哈欠,爆米花吃的嗓子都疼了,姜汁可乐也喝了一大杯了,她看这些自己没兴趣的东西,就特别的容易困。 喝东西多了就特别想方便,她这都第三次往厕所跑了。 她有个毛病,认厕所,比如说她卧室里带的有卫生间的话,那么她是不会去别的屋子里上厕所的。 那怕楼下也有卫生间,她也不爱去的。 从卫生间出来,看到自己那张大床,就觉得犯懒不爱下去。 揉了把脸,心说先把窗帘给拉上吧,一会看完电视回来直接上床就睡了,这外面的路灯能亮到天明的,她晚上睡觉就见不得一点光,看到了就闹心睡不着觉的。 就这么巧,去拉窗帘的功夫,看了眼隔壁的院子,无意间又看到了隔壁的隔壁门口停着的那辆车。 车子的牌照看不太清楚,但是车上走下来的人,却是把郝贝的瞌睡虫全都给吓跑了。 那是……是——江穆吧? 郝贝皱了下眉头,江穆在这里有房子,那天裴雅刚搬进来时,隔壁也在搬家具,而且这辆车子也在那儿停着的,也就是说…… 再下楼的时候,郝贝就没了睡意。 秦立国泡着茶,问郝贝喝么? 郝贝端起来整整喝了三杯,才问秦立国:“爸,你今天让宁馨去陪着裴雅阿姨,是不是有人让你这么做的?” 秦立国疑惑的看着郝贝,心中诧异,看出来了? “是江穆晚上要过去是吗?爸,你想让宁馨做什么?让她拉皮条吗?”宁馨说的没错,郝贝果然就是怒了,真的很生气,对着秦立国就吼了起来。 “郝贝,我就告诉你一句话,不要去惹裴雅,更不要去惹江穆,你要是我女儿,你就听我的话。”秦立国不想多解释什么。 就是很头疼,你说这性子到底是随了谁啊,不关你的事,你就别跟着瞎掺和不就得了,非得伸进一脚的,你知道江穆那是个什么样的人,看看叶丽华的下场,还不明白么?得罪谁都千万别得罪江穆。 那江穆就给他打了个招呼,说是晚上要找他谈谈,在谈谈之前,会先过去看裴雅。 就这么一句,秦立国敢不安排下去吗? 为什么不敢让郝贝上楼去睡觉,就怕两家挨的那么近,裴雅也是住二楼的,再让郝贝察觉了那就不太好。 谁知道这么寸的,还是发现了…… “呵,我要是你的女儿,我要不是你的女儿呢?”郝贝扔下这么一句话,蹬蹬蹬的就往楼上跑去了。 刺拉一声的扯开了窗帘,就盯着隔壁和隔壁的隔壁看,没一会儿就看到宁馨出来了,如她猜想的那样,拉皮条的来给嫖客开门来了。 郝贝呵的一声冷笑,你们可真行的,把裴雅当什么了? 但更让他意外的是裴靖东居然在门口站着,郝贝真就连冷笑都笑不出来了,她想哭,一把扯上窗帘,趴在床上流眼泪。 心里不舒服,这觉就怎么也睡不着。 最后打了个电话给苏莫晓。 苏莫晓在医院里陪着万雪呢,万雪快好了,但也没好利索,仍然瞒着苏老爷子,所以每天晚上都是苏鹏去陪苏老爷子,然后苏莫晓来陪万雪。 “莫晓姐,你说他们怎么这样呢?”郝贝为裴雅抱不平。 苏莫晓揉了下发疼的眉心,你说这一个两个的大半夜的都不睡觉,找她聊天有瘾啊,万雪这会儿还眨巴着眼晴等苏莫晓讲睡前故事呢。 “那是别人的事情,郝贝啊,你听我一句话,别管闲事行吗?” “莫晓姐,你也觉得我多管闲事了么?我就觉得江穆他不是个东西,那要真爱裴雅阿姨就离婚娶裴雅阿姨回家里,想什么时候看什么时候看,这算个什么……” 郝贝是看不得的就是江穆这一点,你明明都结婚了,还敢这么跟裴雅在一起,说什么爱情都是狗屁,真爱她你娶回家啊,你敢么敢么? 殊不知,江穆之所以会过来,真就是因为离婚了。 郝贝这个劲儿,跟谁都说不明白的,她就是觉得这样是不对的,是不应该的,但这年头这种事儿多了去的了。 苏莫晓也跟她扯不明白的,就让她跟万雪说。 郝贝这一通倒苦水啊,就跟万雪叨叨着说,万雪喜欢郝贝,郝贝说什么,她都说对啊对啊…… 最后要挂电话时,就非缠着让郝贝明天去看她。 郝贝心满意足的挂了电话,就想着,去他妈的江穆还是裴雅的,她不管了,那又不是她的事儿…… 可话是这么说,当真的来事时,她就是管不住自己。 再说江穆那边,今天喝的就有点高了。 忍了三天了,实在忍不住,他太高兴了,三天前拿到离婚证的那一刻,他就想过来了,但又怕做的太明显,这次叶家吃了个闷亏,以叶学平的为人,那肯定就不会这么轻易的算了的,所以江穆忍的很辛苦。 今天实在是喝多了,这边房子也整理好了,所以他说要回新家,并给秦立国去了一个电话。 这么多年的深交,有些话不需要说太明白,你看可不就是这样么? 裴靖东让了身,让江穆进门,就黑了一张脸:“您是什么意思?” 江穆哈哈的笑了一声,歪倒在沙发上,在口袋里掏啊掏啊的,就把离婚证给掏出来了,啪的拍在桌了上,招手让裴靖东过来看。 裴靖东走过去一看,嘴角抽了抽,这人真有病,离婚证还用个大红的盒子给装起来,弄的跟什么大喜事一样。 不过那口闷气总算是出来了,离婚了,那就这样吧,最起码单身了,是自由的,他就把江穆当成是小姨的男朋友好了…… “你不知道我有多高兴,二十五年了啊,就算是赎罪二十五年也够了!够了……”江穆喃喃的说着裴靖东听不懂的话语。 宁馨站在门口,也是皱了眉头。 还好,江穆没有时间在这儿跟他们浪费的,直接就上楼了。 接着就听到砰的一声。 裴靖东和宁馨对看一眼,就往楼上冲,结果就看到被像麻袋一样扔到房门口的展翼,江穆正伸脚踢着展翼,还骂骂咧咧的:“他算个什么东西,凭什么睡我裴裴的房间?” 裴靖东的脸都涨的通红,恨不得上去给江穆一拳头的,但宁馨拉住了他说:“先把展翼弄回房间吧。” 江穆砰的带上房门,谁知道原本床上还睡着的人就没见了。 卫生间的门是关上的,江穆以为是上卫生间了,就拼命的拍门。 就在这个时候,郝贝听到阳台处有声音了。 原本跟万雪讲完电话是打算睡了的,听着隔壁好像还挺吵的,接着就听到窗户在响了…… 胆子也是大着呢,直接就拉开窗帘了,然后吓得瞪圆了双眼。 裴雅居然穿着睡衣在就站在二楼两家相连的那个方型的栏杆上啊,天啊,这个…… 郝贝在京都绿景的时候,曾跟被方桦牵着手踩着这个到达过隔壁的儿童房救下过裴瑾瑜那次,就是从这地儿过来的,那个惊险程度就像是踩钢丝一样。 裴雅居然走的那么优雅,就像在平地上走路一样的正朝着郝贝走过来。 甚至还冲着郝贝大力的挥着手,看得郝贝单手捂嘴,就生怕自己会叫出声再惊着裴雅来着。 一分钟还是两分钟的郝贝也不知道,只知道裴雅跳下来拍着她的窗台玻璃时,郝贝就赶紧给开了,拉着裴雅的手的时候郝贝的手都是凉的。 “阿姨,你怎么爬过来的,你不怕么?” 裴雅笑眯眯的摇头:“没怕啊,这才二楼有什么好怕的,我就是睡不着,想你了,我能睡你的屋里么?” 郝贝知道肯定不是想她才过来的,不过还是点点头:“当然了,那我们一起睡吧。” 裴雅这边是睡了,江穆那边差点没把隔壁的屋子给掀翻了的,人就这么在屋子里,没见了,谁也没有想到裴雅是跑隔壁去了,还是郝贝在裴雅睡着了之后才给裴靖东打了个电话,说是裴雅在她这里。 似乎谁都没有注意到裴雅是怎么到郝贝这里的这件事儿,唯独郝贝自己记在了心里。   ☆、425:同父异母的哥哥,一石二鸟! 翌日,大清早,才四点多钟,裴雅就起来了,实际上这一个晚上她就没睡好,认床,好不容易睡习惯了新家的床,这换到郝贝的床上,她就睡不大好。 穿着睡衣来的,那肯定没衣服换,自己捶着脑袋,站在床前伸手戳了戳郝贝的肩膀喊着:“小东媳妇,贝贝……” 郝贝这就醒了,睁眼看了一眼裴雅,又闭上眼,就听裴雅跟她说:“我没衣服,不能穿着睡衣回去吧,你有衣服借我么?” 郝贝开玩笑的说了一句:“那你还可以像昨天晚上一样爬墙回去啊。” 郝贝发誓,她真就是开玩笑的,谁知道裴雅当真了,就听着脚步声往阳台的方向去了,这把郝贝吓的可不轻,喊着:“阿姨,我跟你开玩笑呢,你别当真啊,我给你找衣服,要不然让他们给你送衣服过来……” 等郝贝走到阳台处时,就见裴雅看着那栏杆在哪儿发呆。 郝贝又喊了一声:“阿姨?” 裴雅回头惊悸不安的问郝贝:“你说我昨天从这儿爬过来的?” 郝贝着实怔了一下,而后问:“阿姨,你又不记得了吗?” “我……”裴雅只说了一个我字就没再说下去,脑子里是有点印象的,可是她能爬过这里么?那么窄的,只有几厘米的栏杆,她真的能踩着走过来么? “好了,我们去找我的衣服,还好我前些日子跟万雪一起乱买了很多衣服,有些没穿的呢……”郝贝挽着裴雅的胳膊往屋里呆,并把阳台的窗户给关上,开什么玩笑,真要再爬过去,摔了谁负责啊? “万雪是谁?”裴雅好奇的问。 郝贝就跟裴雅说万雪是她的朋友,还有她今天要去看万雪的,打开柜子给裴雅看有没有能穿的衣服…… 裴雅的手指在衣服间拨动着,有蓝色的,粉色的,米色的,手指停在一件灰色的衬衣上,看向郝贝问:“这件行吗?” 郝贝点头,这件衬衫她买了两件的,一件米白色的一件灰色的,都是万雪给扫的货,一直放着没穿,她以为裴雅会选米白色的那件,却没有想到选了灰色。 在色彩世界里,灰色是最被动的色彩了,它是彻底的中性色,依靠邻近的色彩获得生命,灰色一旦靠近鲜艳的暖色,就会显出冷静的品格;若靠近冷色,则变为温和的暖灰色。与其用“休止符”这样的字眼来称呼黑色,不如把它用在灰色上,因为无论黑白的混合、不色的混合、全色的混合,最终都导致中性灰色。灰色意味着一切色彩对比的消失,是视觉上最安稳的休息点。然而,人眼是不能长久地、无线扩大地注视着灰色的,因为无休止的休息意味着死亡,故而也被称为绝望之色。 就是这样的一种绝望的颜色,穿在裴雅的身上,却又是那样的和谐优雅,郝贝摇摇头,屏弃掉自己心里那些不好的想法,什么绝望的颜色,那是不是穿灰色的人都是生无可恋的人了? 等换好衣服,郝贝才注意到外面天才亮呢,这起的就有点早了。 “小东媳妇,你能带我一起去看你的朋友吗?”裴雅问郝贝。 郝贝有点犹豫,她带裴雅出去,要出个什么事怎么办? “这个,嘿嘿,我打个电话问问啊……” 她可不敢直接带裴雅出去的,只能打电话给裴靖东。 裴靖东昨天是晚上也让折腾的够呛,没睡多大会儿,接郝贝的电话时,听说郝贝要带裴雅出去,当下就想说不行,但想想也不能总是把小姨当孩子一样的,就同意了。 不过却是说让司机送她们过去医院,等要回来时,他再去接。 郝贝这边挂了电话没多大会儿,就听到楼下有人摁喇叭,于是探头去看,看到那辆昨天晚上看到的车子后,一张脸就沉了下来,电话又重拨给裴靖东,劈头盖脸就把人一通怒骂。 “裴靖东,宁馨扯皮条也就算了,那这是你亲小姨,你也这样,你到底是怎么想的啊你?” “江穆离婚了,三天前就离了,昨天他过来我看过结婚证的!” 裴靖东电话里就这么跟郝贝说着,这不管怎么说都是长辈们的事,做小辈的最好就不要指手画脚,就按裴靖东自己来说,就这么一个亲小姨,别说江穆离婚了,就是江穆没离婚,他也不会阻止小姨和江穆在一起的。 道德什么的那是约束别人的,真到自家人身上,这些东西真的可以往一边放放的。 “离婚了啊?”郝贝惊讶的问着,青黛色的秀眉慢慢舒展开来了,好吧,那就这样吧。 挂上电话,开心的跟裴雅说:“阿姨,裴靖东在电话里说,江穆离婚了,三天前就离了,阿姨……” 郝贝是真心为裴雅高兴的,但当事人显然没有一点高兴的意思。 裴雅正伸手扒拉着自己的一头长发,在镜子里看着郝贝问:“跟我有关系吗?” “……”郝贝哑然,没关系么?离婚了呢,这就意味着江穆可以娶她了啊,这难道不是值得高兴的事么? 但是你就从裴雅的脸上是看不出一点点的高兴的,或是不高兴的情绪来……就像她身上今天穿的这件衬衣一样,似枯井般没有生机的灰色。 到了楼下,推开院门的时候,就看到江穆的车子在那里停着。 这么大清早的,又是临时起意,所以没有司机,江穆自己从驾驶座下来,一张扑克脸上难得挂了点笑,就那么灼灼的看着她们。 郝贝只觉得身上鸡皮疙瘩都有出来了,她见江穆的次数,按着这次,应该是第三次,第一次是被带到别墅的那次,第二次是昨天晚上看到的背影,第三次就是现在,就这三次的感觉来说,觉得江穆就像是一种动物——蛇。 裴雅的脚步顿住,轻拧了下秀眉,问郝贝:“谁让他来的?” “裴靖东说找人送我们,然后就……”后面的话郝贝就没说了。 本来以为裴雅会不坐这车的,没想到她会点点头,跟郝贝说:“哦哦,就是司机嘛……”语气轻松中带着一丝不屑一顾。 然后就大步往车子跟前行去,走了两步察觉郝贝没跟上,还回头喊了一声:“走啊,不是要去看万雪的吗?” “噢噢……”郝贝应着声,跟了上去。 “裴裴……”江穆低沉的声音响起时,裴雅理都没理,直接拉开车门坐在后排并拽着郝贝上车,然后问:“去哪家医院啊?” 郝贝说了医院的名字,裴雅跟江穆说:“去军总,谢谢。” 这还真把人家江穆给当司机的节奏啊,郝贝低头憋着笑,实在是看着江穆吃瘪的模样,心里大爽啊。 以为江穆会发火,或者像小说中看到的霸道总裁神马的拽出裴雅来场少儿不宜的热吻之类的,哪儿成想江穆很平静的点头回答:“好,我送你们过去。” 车子平稳的驶上马路,郝贝都能看到江穆频频的看车内视镜,都是在看裴雅。 郝贝连裴雅的眨眼次数都数着呢,这人就一副平静无波,一汪死水般的模样。 你说她生气,她没生气的模样,你说她高兴,也没有任何笑容,就这么一路到了医院楼下,江穆停了车子,解开安全带回头朝郝贝说:“郝贝,你先下去等几分钟,我有话跟她说。” 郝贝乖乖的哦了一声,就拉开车门下车。 说的什么郝贝看不到也听不到,但裴雅下车的速度倒是很快,也就郝贝才站了一分钟左右,裴雅就下来了,脸上的神色未变,但眸底却不像刚才那样无波,似有水意在流动,又似其它郝贝也看不懂的东西。 万雪看到郝贝,高兴的就要下床,被苏莫晓给摁住了。 “你忘记医生怎么说的了,不能……” “不能乱蹦乱跳,小心伤口裂开。”万雪很大声的打断了苏莫晓的话,笑嘻嘻的拉着郝贝的手,抬头就看着郝贝,满眼的喜欢。 郝贝任她接着手,把她额前的长发抚到耳后去叮嘱着:“那雪儿要听医生的话哟,我们雪儿要快点好,然后当最漂亮的新娘子……” 万雪亮闪闪着双眸眨巴着,脸上飘起一抹绯红色来,低头,声若蚊呐般地低语:“哥哥说,当新娘,生小宝宝……” 郝贝一怔,这是闺房秘话吧,汗哒哒的…… 苏莫晓也是尴尬的轻咳了一嗓子,这要是结婚了就是她后妈,听这个还真是蛋疼啊,但这话已经是成了万雪的日常话了,见谁跟谁说的那种。 从进这个病房后便被当作隐形人存在的裴雅却是笑了起来。 裴雅这样人的,就像她的名字一样,即便是笑,那也是笑不露齿的,如果不是特意去注意的话,是不会注意到她在笑的,不过是微微勾了唇角,眉眼间舒展开来了…… 然而,却有人注意到了。 不是别人,正是万雪,动作快的让郝贝都没察觉到呢,床头柜上一杯刚倒的热水就这么被万雪抄起来往裴雅的身上泼去了。 还是苏莫晓反应最快,直接反身抱住了裴雅,开水就这么泼在了苏莫晓的后背上,湿哒哒的往下淋着…… 郝贝回神过来,抓着万雪还想砸杯子的手喝道:“万雪,你在做什么?不可以这么没礼貌!” 万雪张嘴哇的一声就嚎啕大哭了起来。 苏莫晓松开裴雅,歉意的说:“不好意思,万雪她……”顿了下,斟酌着用词说:“她不是故意的。” 裴雅轻摇头,就这样也没有慌张,更没有愤怒,只是淡淡地说:“没关系,倒是该谢谢你,替我受了这一杯水。” 苏莫晓甩了下手,往衣柜处行去,要找件衣服换。 万雪的哭声让她觉得心烦,换好放服,把手机和烟盒装进口袋,摩挲了下烟盒跟郝贝说:“贝贝,你帮我陪会万雪,我出去透会气儿……” 郝贝点头,说知道了,眼晴就瞪着万雪,低声说:“雪儿,道歉。” 万雪的哭也是假哭,就像小孩子被家长训了就大哭,以为哭了家长就不训了,所以会哭着哭着偷偷的看一眼家长的表情,万雪现在就这样,眯着眼晴哭,眼泪就像断了线的珠子一样,但是还时不时的看一眼郝贝。 听郝贝说上她道歉,就哭的更凶残了。 “雪儿,你这样是不对的,谁教你这样做的了?”郝贝试着跟万雪讲道理。 那效果就别提了,就好比你跟一个正在哭的小孩子讲道理的效果是一样的,没几个孩子在哭的时候还能听得进去道理的,况且是万雪了。 苏鹏是每天隔一小时半小时的,就要借口出来一趟来看万雪,这刚出电梯就听到万雪的哭声,脚步不紧快了一点,眉心也是紧蹙着的。 接着就看到女儿在抽烟区那块儿吞云吐雾来着,苏鹏拧了下眉头走过去,伸手捏过苏莫晓手中的烟,摁灭在窗台处,才开叮嘱:“不要抽烟,你忘记你爷爷的话了……” 苏爷爷这肺癌啊,医生就说了,多半是抽烟抽的了,苏爷爷他们那年代都是抽烟袋子的,一直到病前,苏爷爷都是抽那种烟的,医生说跟这个也是有一定的关系的,长年抽烟的人肺癌的发病率相对来说高一些的。 “雪儿怎么了?惹你生气了?”苏鹏讪讪的问着,说起来也是尴尬,让女儿照顾万雪,还怕女儿生气,他这个当爸爸的夹在中间也是很为难。 “我倒没生气,不过她泼了裴雅一身水,我给挡住了,郝贝生气了,正在训她呢,你先别过去,让郝贝训完了再过去。”苏莫晓解释了下刚才的事儿。 苏鹏诧异的睁大双眼问:“你是说,雪儿泼了裴雅一身水?” 苏莫晓点头,怪不得苏鹏诧异,就是她也没有料到万雪会这么对待客人。 “不可能,雪儿不是这样的人……”苏鹏说着就往病房里走去,万雪是什么样的人,苏鹏跟她相信的时间也不短了,算是很了解的,他们一起走街上,看到流浪的狗啊猫啊乞讨的老人,万雪都会把自己吃的喝的东西送上去。 而且心性就像个孩子一样,又不是那种具有攻击性的孩子,怎么可能去泼裴雅呢? 推开病房的门,看到房中间地上的一滩水时,苏鹏心里也是一梗,看来是真的了,脸上腾起了点怒气…… 万雪哪儿呢,低着头听郝贝给她讲道理呢,实际上却一句也没听进去。 正好苏鹏就来了,先跟裴雅打的招呼:“小雅?你好啊,好久不见了……” 万雪倏地抬起头来,像疯了一样,一把推开郝贝就冲着裴雅过去了,毕竟是个成年人,真把大家伙都吓了一跳的,上手就去推裴雅。 裴雅本来是扭头看进来的苏鹏的,说实话,她不识得苏鹏,或者说苏鹏应该是她认识的人,但因为失忆,她不记得苏鹏了。 裴雅就这么被推进了苏鹏的怀里,万雪的眼晴瞬间就红了。 冲上去就撕扯起裴雅来了,嘴里还骂的一副正室捉小三的架式。 “你这个坏女人,小三,不要脸,小妖精,贱人……” 这么一骂,就是刚才还以为有什么误会的苏鹏也不淡定了,一张老脸涨的通红,手指着万雪,气得哆嗦着唇片的说着:“你,你道歉!” 苏鹏是很少跟万雪发脾气的,一副好好先生的模样,这会儿就这么发火了。 万雪则消停了,但也只是低下头不去骂了,躲在郝贝的身后,一副怯生生的模样。 苏鹏都生气了,郝贝也不好再说什么了,拍着万雪的手小声说着:“雪儿,既然你这么不欢迎我带来的新朋友,那我就先回去了,该天再过来看你。” 万雪拽着郝贝的手就不松开,一副怕被修理的模样,气得苏鹏又是肝火上升。 “呜呜呜……,不要贝贝走,不要贝贝不喜欢雪宝宝,不要贝贝跟坏女人玩,呜呜呜……”万雪拖着郝贝的胳膊,哭的惨兮兮的。 苏鹏到底是把万雪放在心上了,一看万雪哭成这样,一脸尴尬之余心里也埋怨郝贝,没事带裴雅过来干嘛啊?看把人招惹成什么样了。 对着裴雅尴尬的扯了一嘴角说:“小雅,你能先出去下吗?雪儿她有点孩子气……” 裴雅很通情达理的点点头,一脸无所谓的说了句:“你们也别哭她了,她也没说错,我原本就是个小三的。” 说完看向郝贝,说:“小东媳妇,我先在外面等你。” 说罢,也不顾别人是什么反应,抬脚往外走,边走边摇头。 郝贝怔怔的看着裴雅离去的背影,就觉得怎么那么萧条呢。 苏鹏叹了口气,走过去,抱了万雪,把她放到病床上,无奈的低喊了一声:“雪儿,以后不可以这样了知道吗?” 万雪嘟着嘴,眨巴着一双水眸儿抽抽哒哒的,不说知道也不说不知道。 郝贝看俩人的互动欣慰之余也有点尴尬,故而开口道:“那苏叔叔,我也先出去。” 出来时就看到裴雅跟苏莫晓站在一起,苏莫晓倚着墙壁站是很是散漫,倒是裴雅站在那里,一动不动的,配上那一身的灰色,远看就像是一幅灰色基调的山水画,走近了看,是水墨画,依然是枯井般的灰色…… 苏莫晓跟郝贝点点头,便回病房去了。 郝贝走上前,喊道:“裴雅阿姨,我们回去吧。” 裴雅扭头,很是歉意的跟郝贝说:“对不起,因为我让你连陪朋友都闹的这么不愉快。” 郝贝才想道歉呢,讪讪的摆手解释着:“阿姨,你不要这样说,万雪她就一小孩心性,你别把她的话当真才是的。”心中也是你叹,以为可以帮万雪多找一个朋友呢,你看闹的这么不愉快。 裴雅自嘲的摇头:“贝贝,你不用这样安慰我,万雪说的没错,我就是个小三,是个坏女人啊……” 人点背的时候喝凉水都塞牙缝,郝贝今个儿就这么点背,先是被万雪这么一闹,跟裴雅也挺抱歉的,这事儿闹的,她都不知道回去后该怎么跟裴靖东交待,更别提展翼那个妈儿奴要是知道这事,还不跟自己拼命才怪呢! 正这么想着呢,就听到身后有咯吱吱吱的响声,像是什么握什么东西时的声音一样,惊的郝贝倏地转头,嘴巴圆张着,就怎么也合拢不上了。 “展,展翼……”郝贝有点心虚,暗叹自己今天出门前一定就是没看黄历的,不宜出行啊! “儿子,你怎么也在这儿啊?”裴雅淡淡地笑着问。 展翼扯着嘴角笑,回答裴雅的话时犀利如小飞刀般的眼神就盯剜着郝贝呢。 “我今天来复查,妈,你吃过早点了么?宁馨给做了在车里放着,都是你爱吃的,你跟她下去吃早点好吗?” 宁馨看得出展翼的意思来,原本展翼是明天才来复查的,这大早上爬起来就找裴雅,听说裴雅跟郝贝来医院了,就也要来医院复查,其实没复查,就是来找裴雅的。 “阿姨,我做了点红豆粥,补血养颜的,我们先去车里吃,然后贝贝陪展翼去复查好吗?” 裴雅看了眼郝贝,问:“小东媳妇,你觉得呢?” 郝贝脊背上都一层的汗,暗叹自己倒霉,这个时候就好想打电话给裴靖东求救的,展翼会不会宰了她啊! “阿姨,你先下去,我马上来。”只得这么说着。 裴雅听她这么说,也就跟宁馨一起往电梯处走了,展翼一直微笑着看着宁馨和裴雅进电梯,等电梯门合上的那一刻展翼脸上温和的笑容就变成了狰狞的笑,轻眯着眼看郝贝,刚想发飙,那边病房里苏鹏就急急忙忙的出来了。 护工来的电话,说老爷子吐了,吐的挺惨的。 护工一个人就有点忙不过来了,要清理还要照顾老爷子,所以打电话过来了。 “贝贝啊,刚才的事儿实在对不住,老爷子吐了,我先下去,该天再给你们好好道歉。”苏鹏步履匆匆,也只来得及说了这么一句场面话。 等不及电梯来,直接就走安全梯下去的。 展翼冷哼一声:“什么玩意,敢骂我妈!” 郝贝头疼,拽了下展翼的衣袖说:“走吧,我陪你去检查。” 展翼剜了她一眼,需要他陪么?脚步一转,就往另一个方向行去。 郝贝就知道要不好,摸着手机就跟裴靖东打电话。 可是裴靖东的手机这会儿正在通话中,把郝贝给急的不行,只能跺跺脚跟了上去。 展翼其实是不知道万雪住那间病房的,但这一层就这么十几个病房,一个个的找过去也没费多大功夫,平的一声推开房门,大步就踏了进去。 苏莫晓陪着万雪呢,正在削苹果,看到展翼手这么一顿,锋利无比的刀刃就没入了指腹,瞬间便有红色的血液染在了黄白色的果肉上。 万雪啊的一声尖叫,爬起来就找纸巾,嘴里还喃喃着:“流血了流血了……” 展翼的眼睛里闪射着凶光,脸上浮出恶毒的狞笑,“是要流血了!” 这些练家子们的动作,从来就不是郝贝这种五体不勤的人能防备的了的,郝贝伸出的手僵在半空中,暗叹自己怎么没早点拉住展翼呢,这又要打起来了。 只见展翼上去就卡住了万雪的脖子,万雪伸手去捶打着展翼的手,可根本就没用,展翼的手劲得有多大啊,就算是刚刚受过伤,提拎起来一个万雪还是绰绰有余的。 “放开她!”苏莫晓伸手扣住展翼的肩膀喊着。 展翼怎么会放开,手上不放开,嘴上也没闲着:“你个小傻子,你凭什么骂我妈妈啊,你凭什么……” “你放开她,她什么也不懂,你要有气冲我撒!”苏莫晓的手微微的用力,展翼的肩膀很疼,要真跟苏莫晓打,没受伤时他就打不过,更别提现在了。 “冲你撒,我犯得着吗?也对,这小傻子可是你的后妈呢,母债子偿也不是不可以的……”展翼冷嘲热讽了起来。 郝贝都看得眼急了,展翼就非得这样么? “展翼,你行了,有本事你把万雪给掐死,掐不死你就放开!” 展翼阴狠的看着郝贝问:“你以为我不敢吗?” 苏莫晓抄起桌上的水果刀时,郝贝吓得惊叫了一嗓子:“莫晓姐,不要……” 苏莫晓看了一眼郝贝,才问展翼:“要怎么样你才能放过她,是不是真的要见血,那就见我的血好了!” 说着就扬起了水果刀,冲的位置就是她自己的大腿。 郝贝不错眼珠子的盯着,嘴巴张着都没法闭拢了,她以为莫晓姐拿水果刀是要威胁展翼的,可是没有想到,她是要捅她自己的啊! 苏莫晓不是玩假的,她也讨厌老是跟展翼这么扯不清的,总是这么斗着,谁都会累的,也许曾经有喜欢,这会儿也全成了累! 说是迟那时快,苏莫晓的刀子扬起时,展翼的眼皮子一跳,忽然飞起一脚就踢在了苏莫晓的手腕上。 郝贝张着的嘴巴终于合上,拍着胸口暗叹,幸好幸好…… 展翼就像只暴怒的野兽一般,手指着苏莫晓,气得不能言语,最后愤恨的丢了一句话:“疯子,你他妈的疯子!” 说罢,头也不回的出了病房。 郝贝这个尴尬啊,讪讪的问着:“莫晓姐,你没事吧?” 苏莫晓摇头,让郝贝也走吧,别跟她这儿烦她了,真是的。 郝贝追着展翼的脚步进了电梯,捶着自己的脑袋,你看她也被莫晓姐嫌弃了,都怪展翼这只蠢蛋货! 小眼神像犀利的小刀子般,咻咻的就往展翼的身上招呼上,恨不得把他给戳出千百个洞洞来…… 郝贝是有点小迷信的那种人,要是早上发生什么不开心的事,她这一天心情都会变得很糟糕,这个早上的事情,显然又影响了她一天的情绪。 看着天色慢慢变黑,郝贝长舒了一口气,总算是结束了这灰暗的一天,明天又是新的一天。 然而,夜色对于有些人来说,却是一天的刚刚开始。 秦立国回到家里,就扯着领带跟郝贝说:“你跟我去参加个晚宴。” 郝贝看了看时钟,这会儿都七点了,要去参加什么晚宴啊? 可是秦立国说了就是算的,让宁馨带郝贝上楼去打扮,宁馨的脸也是阴沉着,就像外面那乌压压的天色一般。 “宁馨,要去参加什么晚宴啊?我没参加过的啊……”郝贝问着给她化妆的宁馨。 宁馨抿着唇说:“不知道。”就是知道也不能说,想到回来的车上,秦立国接到电话后的神色,宁馨直觉不是什么好事儿。 原本都下班了,在车上秦立国接了一个电话,然后就告诉宁馨,回家后马上把郝贝打扮好,要去方家。 去方家,能是什么好事儿? 郝贝的长发被高高的挽起在脑后,身着一件米白色的洋装,端庄中透着股大气,耳朵和项链都是珍珠饰品,就连头上的发饰都是珍珠,她似乎独爱于珍珠,首饰盒里见的最多的就是珍珠。 看着镜中的自己,郝贝就暗叹宁馨有一双巧手,瞧瞧把她打扮的,真有点闺秀的气质呢。 看到自己这么美哒哒的,郝贝拿起手机就拍了张自拍。 宁馨在边上就紧蹙了秀眉,恨不能上去拍郝贝两巴掌,要去方家呢,你还这么高兴,那是个什么地方你知道吗?而且秦立国肯定会为了护郝贝周全,而做出一些事来,究竟是什么事儿,宁馨也不知道,但她私心上是不希望秦立国再为了郝贝去做什么让步的。 方家那些人都是变态,宴无好宴。 “好了,可以出发了,我们下去吧。”郝贝踩着同色系的小高跟打算往楼下去了。 宁馨却扣住她的手腕说:“郝贝,我有话跟你说。” 郝贝回头看向宁馨,眨巴着眼晴说:“什么话,你说吧……” 宁馨犹豫着,跟郝贝解释:“郝贝,我跟你爸不是你想的那种关系,你不要误会他……” 郝贝脸上的笑容僵住了,盯着宁馨问:“那你们是什么关系?” 宁馨心里其实也很挣扎,但这会儿一想到方家的宴席,也顾不得许多了。 扶住郝贝的肩膀,眼眶通红的跟郝贝说:“郝贝,他是我大哥,同父异母的哥哥你明白吗?” 轰隆隆—— 郝贝让雷的外焦里嫩的,挑了秀眉,不相信的说:“你说什么?我没听明白。”什么叫大哥,什么叫同父异母的哥哥……? “我是沈碧城的亲妹妹,碧悠的亲生女儿,从出生就没有名字,被画师送到宁家,替代宁家夭折的女儿当了宁馨。”宁馨终于说出心底的秘密,心里也是长舒了一口气。 下楼时,郝贝的脚步都是虚浮的,看到楼下一身西装笔挺的秦立国时,眼泪差点就涌出来。 宁馨的话还在她的耳边萦绕着。 宁馨说:“秦立国是我大哥,贝贝,我跟他的关系也只是兄妹关系,他和我之间让你看到的,全是作戏,为的是让你对他失望,让你可以离开这个家,离开他……让你自由,让你不受方家事件的任何牵连……” “爸……”郝贝伸手抱住了秦立国,低低的唤了一声,原本就算知道秦立国是在利用她,她也原谅了,现在又知道那些利用不过是一石二鸟,心中就更是酸涩了。 “怎么了?”秦立国问,抬头看楼梯上走下来的宁馨,眼神带着询问。 宁馨低头,避开秦立国的视线,并开口说着:“时间要到了,我送你们过去吧。” 一路上,郝贝都倚着秦立国,小女儿娇态十足,缠着秦立国说话,弄的秦立国心里毛茸茸的,她这么乖巧,让秦立国也不知道是好是坏了。 到了方家郊外的别墅时,宁馨停好车,停车场已经有几辆车子停在那儿了,看来他们还是来晚了呢。 “我在这里等你们。”宁馨拉开车门说着,她并不在被邀请的行列之内。 郝贝挽着秦立国的胳膊,冲宁馨挥手告别,无声的说着:“放心,这是我爸爸,我会守护他的。” 秦立国拍拍郝贝的手,就觉得今天的郝贝过于乖巧了。 倒是在别墅的门口,郝贝停住了脚步。 因为看到了一个不该出现在这里的人——裴靖东。 裴靖东此时也是一身正装,微微弯了腰,有个女人正在帮他整理领带。 那个女人是——方柳! 狗男女! 郝贝心里怒骂着,深吸了口气别开视线,秦立国拍拍她的手,蹙了下眉头说:“走吧,我们进去。” 大厅里,灯光迷离,放着轻音乐,三三两两的年轻男女抱着彼此在舞动着。 郝贝随着秦立国的脚步往里面走,眼晴不经意的扫过场内的每一个角落,就把几个重要的方家人物给记在了心间。 方公道没有出现,倒是方桦、方槐、方葵三兄弟在场内招呼着客人,然后就是从门外挽着裴靖东走进来的方柳也跟着招呼起客人来了。 八点十分,厅内的灯光忽地一暗,而后一束白光打在二楼的楼梯处。 楼梯上缓缓的走下来的正是方公道和抱着孩子的柳晴晴。 方公道站定在半层楼梯的拐角处,开口说道:“感谢大家今晚在百忙之中,参加我们方家小公主的百天宴。” 原来今天是方珂的出生一百天的日子,郝贝不屑的撇嘴,可真是小公主,值得这么劳师动众的。 接着就是一些场面上的废话,郝贝听的也是无聊,场内的投影屏上倒是放着方珂这一百天的一些日常影象,不得不说,这孩子真就长的特别的飘亮,皮肤透透的白,雪一样的色泽,大眼晴滴溜溜的转动,照片给了那张脸的特写,让郝贝觉得莫名的熟悉,特别是那脸上的笑,更是…… 有些人是看照片中的孩子,也有些人是看其它的。 譬如秦立国,身子僵直住,眼晴眨都不眨的一下的看着屏幕上的最后一张照片。 这是一张外景照片,一栋白色的欧式建筑,门前是满满的绿植,窗户是开着的,纱帘被风吹起,隐隐约约的看着纱帘后方似有两个女子对坐。 上一张,也是这样的背景,是风把纱帘吹开,露出的那两张脸…… “爸,你怎么了?”郝贝是挽着秦立国的胳膊的,能感觉得出来秦立国细微微的变化,不禁出声询问。 秦立国深吸了口气问郝贝:“这套照片拍的不错,特别是最后两张,你能弄到原片么?” 郝贝诧异的看向照片,仔细的看,终于在背景中看到那纱帘后的两个女子影象,心中一震,难道说那是妈妈? “我回家就弄。”回答着秦立国,心中也是激动的恨不得现在就冲回家去。 秦立国拍拍郝贝的手,安抚着:“不急,这么多年我都等了,不差这一时半会的。” 方珂的照片播放完毕,是中场热身休息,男人们和男人们在交谈着,女人们聚到一起就聊聊时尚什么的。 秦立国也过去跟方公道说话去了,郝贝无聊的走到餐桌前,取了蛋糕,刚想吃呢,就听到有人跟她说话。 “呵,我要是你,我就不会吃这里的食物。” 郝贝回头,看到的就是一个浓妆艳抹的女子,她身材高挑,穿着一件低胸的紧身礼物,波浪般的大卷发轻甩出一道波纹来,这女人可真高啊,郝贝这脚上是踩着一双十厘米的高跟鞋呢,还得抬头去看人家,你想吧,这女人加上高跟鞋,估计跟秦立国一般高的了。 身材也是火辣之极,紧身衣极好的勾勒出她的完美曲线来。 女子见郝贝这样看她,不自在的轻咳一嗓子问:“怎么?惊艳了吗?” 郝贝又看看这女人,目瞪口呆的,是很惊艳啊,可是这女人怎么一副跟她很熟悉的模样呢,她好像不认识她呢。 “恩,很漂亮。”郝贝只得这么讪讪的答话。 女子掠了一下长发,眉心紧蹙,这跟她的形像就有点不太相符了,听到郝贝的话,倒是笑了:“算你这丫头还识相。” 看看,又是这么熟捻的语气,弄的郝贝更是摸不准是谁了,就这么盯着对方一直在看。 一直到一个高大的男子走过来,挽着女子的腰身亲热的喊了声:“姑姑,你怎么在这儿,方老他们那边找你呢。” 郝贝看了看那个男子,也有点眼熟,好像在哪儿见过。 男子长的很是高大,竟比这个叫姑姑的女子还要高上一些,一双剑眉下却是一对细长的桃花眼,充满了多情,让人一不小心就会沦陷进去,轻蔑的笑看着郝贝玩味的说:“再看就把你吃掉!”   ☆、426:联姻,很热闹! “噗,你小子,又用错词,是再看就把你喝掉!”浓妆艳抹的女子伸手就要给年轻男子一记的,但却被年轻男子给抓住了手腕,那双桃花花灼灼的盯着女子,笑的很是轻轻佻:“姑姑,你又动粗了,这样不行的……” 俩人携手往男人堆里行去,郝贝被留在了原地,摇头晃脑地想着,怎么就这么眼熟呢? 很快她就知道为什么会这么眼熟了。 那是侍者过来请她也过去之后知道的。 被请去了男人堆里,跟在秦立国的身边进了一间休息室,里面很宽敞,真皮沙发围成了一个圈,进来的男女老少随意的选了地方坐下。 侍者给每人都上了一杯茶,就放在桌前,气氛有些诡异。 就在这时,门卡哒一声又开了,为着的是方桦,方桦身后跟着的是一脸慈祥笑容的方公道,后面跟着的是手挽着手的康裕和方语夫妻二人。 郝贝看着这俩人的腻歪样就脑袋疼,先前可是以为他们是父女关系的,没想到会结婚,还这么腻歪。 方公道呵呵的笑着,招手让方语过来:“小语啊,你不是一直都想跟小秦说声谢谢的么?这么些年,也多亏了小秦,你也没受什么苦……” 方语袅袅而来,走到秦立国的跟前,微微弯了腰低声说:“爸,好久不见,你还好吗?” 郝贝伸手抱住秦立国的胳膊,感觉到秦立国胳膊上的肌肉都绷的紧紧的,她也是生气,这简直就是来打脸的,感谢个屁,谁他妈的需要你的感谢! 秦立国安抚性的拍了拍郝贝的手,才看向眼前的方语——曾经的秦汀语。 “方小姐客气了,对于我来说,我曾经的养女秦汀语早就死了,眼前的方小语倒是有几分像我的养女,那是个不成气的孩子,可跟方小姐不能比的。” 秦立国意有所指的说着,不耐的看向方公道说:“方老您有什么话就直说吧,绕弯子了。” 方公道并不在意秦立国的语气不好,反倒笑的温和,带着一种讨好的笑咐和着秦立国的话:“小秦说的倒是,小语是我的女儿,算起来喊你一声大哥也不未过的……其实我一直看好小秦你,有魄力有能力,在这一辈中,我最看好的就是你,我们俩家如能结秦晋之好,那便是最完美的事了不是吗?” 听到此处,郝贝的身子一抖,想到那天在家里偷听到的方公道说的话,让她嫁给方桦。 不禁抬头向方桦的方向看了过去,谁知道方桦也在看她。 这一幕落入方公道的眼里,便满是满意的笑容,笑着打趣道:“看吧,我就知道这两个孩子之间还是有感情的,这人啊,相处的久了,都是有感情的,不过我今天可不是为了你们俩个小辈的事儿的,这俗话说的好,长幼有序呀……” 所有人都傻愣愣的看着方公道,不明白他在玩什么把戏,倒是郝贝,有一种特别不好的预感。 就在这时,门被人推开,传来一道女子的歉声:“对不起,路上塞车,我来迟了……”她手里还拖着行李箱,一件亚麻色外套,下身穿破着几个洞洞的牛仔裤,拖着行李箱边往里面走,边一甩头发,拿下脸上的黑超,露出一张让郝贝惊诧的脸庞来。 丁念涵! 消失了那么久的丁念涵! “哈哈,我家涵涵回来了,旅途还愉快吗?”方公道哈哈一笑,伸展了双臂。 丁念涵走上前,抱了下方公道,笑眯眯的回话:“当然,不过我更想爸爸你,所以急急的就回来了。”说完倚在方公道的怀里,一副父女和睦的模样。 这……这……郝贝吞了下口水,不知道该怎么形容自己的心情了。 方公道抱了抱丁念涵,然后放开,指着秦立国的方向问:“看看,还认识吗?” 丁念涵走了几步,站定在秦立国和郝贝的跟前,郝贝紧张的看着丁念涵,心想不会不认认吧,可是在丁念涵的眼晴里,看到的却是一片陌色。 “照片,爸爸说给我介绍的相亲对像,就是他么?可是他长的好老呢……”丁念涵嘀咕着走回到方公道的身边坐了下来。 郝贝气得想吐血,相亲对像,有没有搞错,她爸才不要跟丁念涵相亲呢!她爸是她妈妈的好么? 然而方公道还真是这个意思,不过没等他说出来,中间就被人给截胡了。 “呵呵,方老,你这样可不太好吧,把你女儿弄出来跟我抢男人呢?”就是郝贝先前觉得眼熟的那个女子开口说的话。 郝贝松了口气,心想,这又是谁? 方公道呵呵一笑,说的很是有理:“丽华啊,你这才刚离过婚,你就这样不太好吧……那江穆……” 郝贝惊的下巴都要掉地上摔碎了的,这是叶丽华?江穆的前老婆叶丽华?可能么? 然后就仔细的看了,终于想明白为什么看到那个年轻男子的时候就那么眼熟了,叶频啊,叶家的那位,她虽然没有见过本人,但是在报纸上媒体上可是没少看见的。 那么还真是叶丽华了,可真是不像的,但不得不说,这么一打扮,还真是女人味多了点,就是风尘味也更重了点。 “怎么不好了,离婚了我就是单身就是自由的,而且我爸也很中意秦立国,再说了我跟秦立国也算是旗鼓相当,方老,您这么截胡可不好啊,我家小频可是中意你家方语已久,你上次就不地道的……原本说的好好的,你变掛了,不能什么好事都让你们家给占了吧。” 叶丽华说起话来就跟机关枪一样,轰的方公道只能呵呵的讪笑。 “小秦啊,你怎么说?两个女人同争你一个,你小子可艳福不浅呢。”方公道把这个雪球推给了秦立国。 郝贝紧张极了,就怕秦立国会妥协,但秦立国却是毫不犹豫地扔了一句:“我有妻子,不会再跟其它女人纠缠不清,那怕是你拿这个做条件,也不行!” 就这么斩钉截铁地把方公道给拒绝了。 所有的人都看着秦立国,觉得这是要谈崩了,就郝贝一个人笑眯眯的抱着秦立国的胳膊点赞道:“我爸最好了,就爱我妈妈一个人,你们谁也别肖想。” 方公道轻眯了眼看向郝贝,人家的目的也许不见得就是秦立国,缓缓的开口:“这样啊,那只能……” 没等方公道把后面的话说完,郝贝就站起来,无所畏惧的对上方公道一双老眼接话道:“我跟方桦结婚,你不就是想要一个保证么?别逼我爸,我跟方桦结婚,或者……”从说一这儿扬了唇笑了下又接说着说:“你就是让我跟你结婚,我也是没意见的,只要你的儿孙们愿意开口管我叫声小妈或者小奶奶……” “胡闹!”秦立国一把拽下了郝贝,让她坐下,她在这儿出什么风头呢?知不知道那是谁,狡猾的方公道啊! 方公道呵的一声笑了,拖了很长的尾音,最后才哈哈大笑了起来。 “你这丫头,跟爷爷还开起玩笑来了,知道你跟桦儿有感情,所以呢,你们就自由交往,我这个老头子坚决不反对,不过,小秦啊,我真的很中意你,你可以考虑下跟涵涵培养下感情,我这有个不情之情……” 所有的人都没说话,就听方公道在那儿叨叨着他的不情之情,说什么让丁念涵去秦立国家里住一些时间,俩人培养下感情,要真是不行,那他就也没话说了。 秦立国还没回话呢,叶丽华那边就接上话了:“这个方法好啊,那我也得住进去才行。” 如此这般,秦立国就有点骑虎难下了,刚才就驳了方公道的面,这会儿再拒绝,真就怕方公道又会玩出什么新花样来,于是只得扯了一抹僵硬的笑脸说:“我倒无所谓,不过我家里也不宽敞,你们谁想来住不来住吧。” 有惊无喜的一场晚宴终于结束,刚出方家,坐上车,秦立国就把手中的杯子给甩了,指着郝贝的鼻子骂:“你到底在干什么?你知不知道……” 秦立国还没有讲完,郝贝就点头:“我知道,爸爸你是为了我好,想把我摘出这个事件之中,但是爸,丁柔她不光是你的妻子,也是我的妈妈,我更想把她找出来,让她告诉我,谁才是我的亲爸爸。” 秦立国怔了怔,狐疑的眼光往前座宁馨的身上瞟去,郝贝眨巴了下眼,轻咳一嗓子跟秦立国诉苦:“爸,你看到裴靖东了么?他居然真的跟方柳在一起,我真是对他失望极了……要说起来,裴靖东还没有方桦好呢,方桦虽然卖了我一次,但是他跟我道歉过的……” 秦立国收回视线,看了眼郝贝,淡淡的咐和了一句:“是吗?你觉得他好?” 郝贝愣了一下,低下头,很小声的说:“不好,一点也不好,他会这么做完全就是为了他的前妻商媛。” 秦立国揉了揉发硬的眉心,拍了拍郝贝的手,叹气的哄着:“好了好了,我们不说他们,大不了我们家贝贝,一个也不要,有爸爸护着你,养着你,等以后我们把你妈妈救出来了,我们一家人就能团聚了,我们贝贝一直陪着爸爸妈妈好吗?” 郝贝把头埋在秦立国的怀里,喃喃的说:“好,跟爸爸和妈妈在一起,我们永远在一起。” 到家的时候,刚进客厅,秦立国喊住了宁馨。 “小宁啊,你等下,我有话跟你说,贝贝先去睡吧。” 郝贝停下脚步,回头冲秦立国和宁馨甜甜一笑:“好,那爸晚安,宁馨晚安。”说罢,往楼上走去。 郝贝的身影才刚刚过了拐角处,楼下的宁馨便开口了。 “领导,我……” “闭嘴,进书房!” 秦立国冷喝一声,率先往书房里行去。 宁馨站在原地,眼框乏着红,吸了吸鼻子,抬头往楼上看了一眼,心里是有怨言的,她只是跟郝贝一样大的年龄,可是你看看郝贝,再看看她自己,为什么所有的人,包括她最亲的人,都是要让她照顾着郝贝,为什么?难道就是那该死的辈分! 郝贝从拐角处走了出来,双眸灼灼的看着宁馨,对着宁馨轻轻的摇了下头。 宁馨疑惑的挑起眉头,张嘴想问什么意思,郝贝却把食指竖起放在唇上,做了个噤声的手势,快速的从包里拿出笔和纸来,在纸上写着几个大字:问你不要承认。 “还不进来!”书房里又传出秦立国一声怒喝时,打断了郝贝与宁馨的无声沟通。 “哦,就来。”宁馨吸了吸鼻子,冲拐角处的郝贝比了个OK的手势,先去厨房,热了杯牛奶,这才端着推开了书房的门。 只不过迎面而来的就是一本厚重的线装书本…… “啊!”宁馨尖叫一嗓子,手中的牛奶杯子碎了满地,白色的牛奶撒的她满脚都是。 秦立国似乎也没有料到会这样,讪讪的坐了下来,脸上也是难掩的怒气。 宁馨蹲下身来,一点点的捡着地上的碎片。 屋子里安静的似乎只有玻璃片子划过地板的声音…… “晚宴前,你是不是跟贝贝说过什么?”秦立国终于还是问出口了,她还算是很了解郝贝的,就算是打算配合她,也没有那样的心甘情愿的,可是你看晚上她的表现,明显就是护着他的,为什么要护他,难道不应该觉得他这个爸爸很失职,是个骗子,是个不值得维护的人,然后推的远远的么? 明明一切都是按着他的计划在走,可为什么会变了…… 宁馨的手一顿,玻璃渣子划过她的指尖,葱白的指尖染上了一抹艳丽的红色。 就那么半蹲着抬起头,对上书桌后面坐着的秦立国问:“你觉得我会给贝贝说什么呢?或者你觉得我会害贝贝,还是会害你,我的亲大哥?” 秦立国眉头紧紧的蹙着,并不喜欢宁馨的最后一句话,那是一种耻辱,对于他来说碧悠是他的妹妹,可却生了他父亲的孩子…… “宁馨,你应该记得我说过什么?” 宁馨呵的一声笑了:“记得,当然记得,你说过,你是领导,我是秘书,我是你女儿的好朋友,仅此而已,可是你能否认的了,我身上流着的跟你相同的血液么?为什么,郝贝是不是你亲生女儿都是个未知的,可我却是跟你同父异母的妹妹啊,我也会受伤,我不是你女儿的玩具,也不是她的保姆,为什么你就不会考虑下我的感受……” 她说到此,站了起来,悲切的笑了下,举起那只受伤的手,其实她更想把脚举起来让秦立国看她的脚让这热牛奶给烫红了,但举起脚这个事难度太高,只能举起那只受伤的手说:“我也会受伤,也会流血的。” 秦立国呆愣住,似乎没有料到宁馨会如此的反驳于他,一时之间竟然没有找出来可以回击的话。 “很抱歉,晚宴前,我什么也没跟郝贝说过,如果她察觉出什么来,那也只能说你的计谋终究是计谋,算得了事件,却算不了人心不是吗?” 说罢,宁馨拖着一双受伤的脚和手往书房外行去,只留下秦立国独坐下书桌前,眼晴直盯盯的看着那扇关上的书房的门,久久没有回神。 宁馨刚出书房,就看到郝贝站在拐角处,手里拿着什么东西,惊呼了起来:“啊,宁馨,你怎么了?” 宁馨今天穿的一件黑色的小西服,这会儿西服上从上衣下部到腿上,一直到脚上都是白色的牛奶,甚至还能看到冒着热气的样子,实在滑稽。 宁馨狠狠的白了一眼郝贝,明知故问,她为什么会这样?你说她为什么会这样? 郝贝蹬蹬蹬的下楼,扶住了宁馨冲书房喊着:“爸,你们吵架了么?那我让宁馨上楼陪我睡吧。” 书房里的秦立国没有回话。 郝贝也就当他是听到了,于是把手中的照片放到了桌子上,然后大声的喊着:“爸,你要的照片我弄出来了一些,放在茶几上,你自己出来取啊……” 说完,不由分说的扶着宁馨让她上楼。 宁馨是委屈的,她想离开这个家,她进来这个家到底是做什么,她自己都想不明白了,掏心挖肺的对人好,可到头来却连个屁都不是,好事儿没她的份,坏事儿错事儿,统统都算到她头上。 “你放开,我不要跟你睡。” “不行,你现在出去,会冻成冰块的。” “不用你假好心。” “啊,你怎么知道我是假好心啊?” “郝贝,你放开我!” “宁馨,别赌气,真的要走出这个家门,然后当一个没有任何亲人的孤儿吗?” “滚蛋,我是成年人,不是孤儿。” 到底还是上了楼,等二楼的房门砰的一声关上时,书房的门才被打开,秦立国脚步颇急的走到茶几处拿起郝贝刚才放下的照片。 总的有四张照片,两张照片的是宴会上播放的,另外两张是一样的,但这一张上明显的被郝贝给画出了一个又一个的红点点,这些红点点的问题,还是? 秦立国屏住点呼吸,不错眼珠子的看着那照片上比较模糊的背景人物,恨不得能钻进照片里看个明白和仔细的。 终于拿起手机,打了个电话过去:“一宁要盯紧了今天晚上的宴会场所,顺便帮我盯一个人。” “谁?” “柳晴晴,帮我盯紧她的动向,掌握她出入习惯和作息时间。” “是,明白。” 挂上电话,秦立国的手指摩挲着照片上那模糊的人影,眸光一片水光。 小柔,到底是不是你?是你么? …… 二楼,郝贝的房间里,宁馨坐在那儿委屈的像个小媳妇,眼圈红红的。 郝贝打了一盆水过来,伸手去剥宁馨的衣服,打趣的开口:“委屈了,哭了?” 宁馨理都不理郝贝的,她也只是个女人,二十多岁的小女生,她也有压力的,她想有一个家,她想让这个家的每一个人都好好的,她错了吗? 郝贝就像是能看懂宁馨的心理一般,开口说着。 “你没错宁馨,不管你先前是帮着我爸骗我,还是你现在帮着我骗我爸,你都没错,但你就是个大骗子,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呢?早点告诉我你是沈碧城的亲妹妹,早点告诉我你为什么对一宁那么好了,早点告诉我……” 宁馨抬头,幽怨的眼神看向郝贝,你以为她不想说出来么,可是她敢说么,她不敢,就算现在,她也不敢说…… “你干嘛?”宁馨缩回了脚,震惊的看着郝贝,她在干嘛,为什么脱她的袜子。 “给你洗脚啊,你是我的姑姑,我的长辈,又是为了我才受伤的,我给你洗脚。”郝贝平静的说着,真就上手去脱宁馨的袜子。 这可把宁馨给吓得不轻,洗脚这是一件很私密的事情,怎么能是郝贝给她洗呢? “你躲什么啊?难道你的脚只能让你男人给你洗啊?”郝贝语不惊人死不休的调侃着宁馨。 宁馨的脸倏地一红,似是让郝贝无意中说了个正着。 “咳,难道你跟姚修远玩过洗脚的……恩恩,那什么……”郝贝挑眉,反应这么强烈,那就肯定是有问题的。 “你胡说!”宁馨反驳,脸却是更红了。 郝贝心中一惊,挑了秀眉问:“难道不是跟姚修远,是跟展翼,是展翼住院的时候,你们……” “胡说八道!”宁馨跳着脚,躲离郝贝远远的。 “好,我胡说,你别乱跑了,虽然隔着拖鞋和棉袜子,但也会烫着的。” “我去洗澡,你洗你自己的脚吧,多事!”宁馨说罢,火烧屁股般的往浴室里跑去。 郝贝看着那么好好的一盆温水,无奈的叹气,好吧,不洗她就自己洗了。 白嫩的脚丫子放进红色的清水盆里,郝贝就纳闷,这洗脚能玩出什么花样呢? 浴室里的宁馨,站在淋浴下面,任温水冲刷过自己的身子,脸上一片的坨红…… 半小时后,宁馨才脸色如常的擦着头发走出浴室,就见郝贝已经坐在电脑前在忙活着什么了。 郝贝点了下鼠标,啪的把回车键一摁,转动椅子,冲宁馨招手:“你过来,坐这儿。” 宁馨走过去,坐了下来问:“干嘛?” 郝贝拉开抽屉,拿出一瓶药油来,弯腰伸手抓起宁馨的脚说:“给你揉这个,明天就能好了,这是莫扬给我的,以前我受伤时,莫扬给我揉过。” 宁馨一听莫扬的名字,看着郝贝的眼神就有种无比的崇拜感,也就没有再矫情的不让郝贝给她揉的了。 红色的药油倒在手上,先搓热了之后,才在宁馨被烫红的脚上轻揉着。 “郝贝,那个,我能问你一个问题么?”宁馨有点吱吱唔唔的出声了。 郝贝一边揉一边抬头看宁馨说:“恩,问吧。” “你跟莫扬……”宁馨有点不知道该怎么说下面的话。 郝贝却像是很了解宁馨的问题一般,开口说了:“恩,朋友,我跟裴靖东没离婚时我们只能是朋友,离婚后,也许就会朋友前加个男字。” 宁馨的脸色唰的一下就白了,看着郝贝,总觉得郝贝是话中有话,这话怎么听着都像是…… “所以,宁馨,你如果跟姚修远离婚了,展翼会变成你的男朋友,没有人会说什么,但是你跟姚修远没有离婚,你跟展翼就只能是朋友,你明白么?” 宁馨的脸由白转红,就像是一个做错事的孩子被家长抓了个正着一样,烧红了半边脸。 揉好了药油,时钟都指向十一点三十分了,宁馨看郝贝收起药油没有睡觉的意思,反倒又扑到电脑跟前,不禁就提醒着她:“熬夜对身体不好,你别玩了,先睡觉吧。” 郝贝头也没回的就说了:“不行,我今天必须把这个弄出来,因为家里明天会很热闹。”到时候怕是没有时间做这个了,因为要应付那两个外来的女人。 宁馨有点困了,也没弄明白郝贝说的很热闹是什么意,不过天亮时她就懂了。 天才刚刚有点亮的时候,六点的起床号声才刚响起宁馨也睁开了眼,就看到郝贝还在电脑前,闭着眼问郝贝:“你到底在弄什么?弄了一夜的。” 郝贝拿起杯子,又喝了杯咖啡润了下嗓子,才说道:“你也别睡了,赶紧起来吧,准备迎接客人。” 宁馨这才醒了神,坐起来问:“客人?什么客人?今天来吗?” “恩,没有意外的话,就是今天,两位,女性,所以,你需要把二楼,我对面的两个房间整理出来,然后这些时间,你需要跟我睡一个房间,有意见吗?” 郝贝一股脑儿就把这一晚上想好的决定说了出来,也不是征求宁馨的意见,而是直接告诉宁馨这个决定的。 宁馨撇了撇嘴,看吧,跟那人一个样,只会命令她! 没听到宁馨的答案,郝贝转过身来,一脸疲倦的看着宁馨,说:“宁馨,从现在开始,你不是我的朋友。” 宁馨的脸瞬间就白了,连朋友都不是了吗? 郝贝噗嗤一声就笑了出来,赶紧说完后面的话:“你是我的家人,是相依为命的家人,宁馨,我们是家人。” 宁馨坐在那儿,就这么看着郝贝,就看到郝贝脸上浅浅的笑,是家人么,这是她从前连想都不敢想的事情啊,忽然想到什么,迅速的低下了头,默默的想着,希望永远是家人,永远…… 宁馨起床穿衣洗漱,郝贝就在霹雳啪啦的敲着自己的键盘,这把宁馨给好奇的不得了,她以为郝贝是在玩,可是玩瘾能有这么大啊,玩了一个晚上的了。 所以就问了句:“你在弄什么呢,弄了一个晚上的?” 问完之后,又觉得自己这问的是不是有点过了啊,也许郝贝在做什么比较隐秘的事情呢,于是又补了一句:“你可以不用回答我的。” 郝贝冲宁馨招手,让她过来。 宁馨走了过去,就见到一台电脑的屏幕上乱七八糟的排列了很多张图片,看得人眼花缭乱的。 郝贝放大其中一张指着屏幕跟宁馨解释:“昨天我们在方家,看方珂的百天照,其中有两张柳晴晴抱着方珂的照片有一个背景就是一栋白色的欧式建筑,我正在找类的建筑……” “找那个干嘛?”宁馨不解。 郝贝想也没想的就回答了:“找出拍摄地点,或者其它……”这个是未知的,她没把这个图分部解析完毕之前,是没有办法确定真的有那么一个拍摄地点,还是其它的。 “然后呢?有什么意义?”宁馨又问。 郝贝愣了下,脑海里警铃响起,叹气的揉着太阳穴说:“也许有意义,也许没意义,这得取决于到底找出的是什么。”给了宁馨一个模棱两可的答案,不是不相信宁馨,而是让坑怕了。 还好宁馨也没有察觉出来,只是伸手把郝贝桌子上的咖啡给收走,并叮嘱着:“说你多少次了,不要喝咖啡,提神喝绿茶,你自己有心绞痛的毛病你不知道啊,还熬夜还喝咖啡,不知道咖啡喝多了会心悸啊……” 这些话宁馨以前也常说的,不过那时候郝贝听了就觉得烦,这会儿听了却觉得这话窝心。 有这么一个亲人,会担心你喝咖啡太多不好,会担心你熬夜身体不好,一会儿还会给你做可口的早餐,郝贝的心情就像这窗外明亮的天空一般,万里无云,暧阳当空。 郝贝这儿是晴空万里,隔壁的裴雅那里却是阴云密布。 “妈,你吃吃这个,这个好吃……”展翼给做的早点,做了好几种,红豆粥小米粥,牛奶,豆浆,各式各样的都有。 裴雅却是看着这一桌的东西,有点压抑,秀眉轻拧着,尝了一口,没有什么味口吃。 问展翼:“你哥呢?昨天没有回来吗?” 展翼就知道他妈这一早上的看着门口是盼他哥回来呢,可是他哥走之前说过,这事不能告诉妈妈啊。 “我哥去接孩子们去了,很快会回来的。” 裴雅听罢,才算是舒展了下眉头,但是人的心情是会影响食欲的,直白点的来说,当你心情好的时候,咸菜吃在嘴里也是美味的佳肴,但心情不好时,山珍海味到嘴里也如同嚼蜡般难以下咽。 之于裴雅来说,正好是后者。 吃过饭,展翼收拾好注陪着裴雅去院子里摆弄花花草草,院子里摆着展翼买的各种花盆和花种子还有种花的工具。 裴雅以前就喜欢呆在花房里,有时候就是蹲在那儿看一朵花,都能看上半天的。 但现在却有点心浮气躁的,对这些完全就提不起兴致来,全身都懒洋洋的,像是被灌了铅一样,沉重的没有一丝精神。 展翼是看出来裴雅没有心情种花了,也是抓耳挠腮的,不知道该做些什么让裴雅高兴的事儿,想了想,就进了屋,去二楼裴雅的画室里,把画架给搬到了院子里。 “妈妈,要不你画画吧。” 展翼提议着。 裴雅看了一眼画架子,说实话,她都不记得自己会画画的,但是好像又是会画画的……故而更没有拿画笔的劲了。 “不要,我不想画。”任性的说着,把展翼弄的很是无力。 “那你想要做什么?我都陪你。”展翼拍着胸脯保证着,好不容易有了妈妈,他都想把自己的心给挖出来让妈妈看看他的一颗心的。 裴雅叹气,也觉得自己有点为难儿子了,可是她真的对任何事都提不起兴趣来。 她不说话,展翼就一直说。 “去逛街,买衣服行吗?” “去看电影……” “去游乐场……” 展翼说了N多个去处,裴雅都没开口说一个好字,就在展翼都想不出来还有什么地方可以去的时候,裴雅却是从躺椅上坐了起来,问展翼:“真的,我要去哪里,你都会陪我去吗?” 展翼恩恩的点头,满含期待的看着裴雅。 裴雅想了想,说:“我想去医院。” “啊,您哪里不舒服吗?是不是感冒了啊……”展翼惊呼着,一副天要塌下来的神态。 裴雅无奈的蹙了秀眉,谁能来告诉她,这么傻呆笨的儿子真的是她生出来的吗?她这样子像感冒的样子吗?还有谁告诉他去医院就一定要是生病了吗?难道不可以是看病人吗? 一拍椅子把手,裴雅就站了起来,边往屋里走,边说着:“我要去医院看朋友。” 看朋友? 展翼傻眼了,他妈妈有朋友吗? “妈妈,你有朋友吗?”展翼傻兮兮的问着。 一直到一道门板,砰的打在他的鼻子上时,展翼才停住了脚步,不过嘴巴还是没有停,就非问裴雅的朋友是谁,他怎么不知道这样那样的…… 就他这么括燥的一直叨叨个不停的,裴雅还能在屋子里,慢悠悠的选衣服,化妆,收拾自己…… 一直到收拾妥当,才拉开房门,白了展翼一眼,说:“闭嘴。” 展翼估计是被裴靖东给吼习惯了,所以一听闭嘴两个字还真就闭了嘴,小跟班一样的拿过裴雅的包包在手里,做了个请的手势,就跟在裴雅的身后下楼了。 坐上车,展翼刚想说话,裴雅就说了:“去看朋友要送些什么呢?要不要买点水果……还是买点礼物呢?” 展翼现在满脑门子的心思就是问是什么朋友,所以根本就没有理会裴雅的话。这一走神不打紧,眼看着就要跟前面的一辆车子给撞上了,紧刀踩了刹车,气势汹汹的就甩了车门下车,他妈的,这是那个熊人啊,这是家属院,限行15行吗?自己虽然走神,但一直慢悠悠的开,是这个差点撞上的路虎车开的飞快。 “下来,没看到限速么?” 敲着人家的车窗让人下来。 另一边,裴雅探头出来,喊着展翼:“儿子,回来,你不回来我就自己走了啊!” 展翼那没来得及跟人叫板,就被裴雅给喊回去了。 刚坐进去,裴雅就给了展翼脑门一记暴栗的,懒得骂他,就说:“你给我开车!” 展翼让打了还笑的傻兮兮的,裴雅抚着额头,当没看到他白痴的笑。 对面路虎里的叶丽华把展翼车内的一切看得真真切切的,眼底满满的便嫉妒的恨意,你看吧,她口口声声的说这个女人不就长了一张脸么? 但是就这么一张脸,人家有儿子爱,有男人疼,她叶丽华有什么? 展翼重新开车时,才看到对面车辆里坐着的人,吓得脚下油门一踩,轰的一下就超速了,我滴个天啊,是大领导啊,他刚才还去敲人家的车窗呢! “你那出息吧你,她是你领导,还是你妈妈我的敌人呢,你可不可以别一副没出息的样子!”裴雅就不乐意了,想到展翼见到叶丽华那次的挫样,她就心里一股无名的火。 车子开出家属院,停在门口处,院门口就有水果店,裴雅跟展翼一起下车,先去买了水果,又在饰品店买了两件小玩偶,才重新开车上路。 另一边,叶丽华的车子停在秦家的院门口处,下了车,打开后备箱,一个军用的迷彩包拎出来,便站定在车前,抬眼扫过眼前的房子,视线慢移,定格在隔壁锁上的大门。 郝贝从阳台探头出来,看到叶丽华,便火急火燎的扒拉下头发,往楼下走着边喊宁馨:“宁馨,来客了,快接客。” 宁馨从厨房里出来,擦了下手,无语的白了郝贝一眼说:“咱能好好的讲话吗?接什么客,又不是老鸨。” 郝贝嘻嘻的笑着,就说宁馨自己思想邪恶,她说的是真的接客了。 宁馨开始还没把叶丽华当回事儿,只不过因为叶丽华和裴雅的关系,又因为展翼,有点小别扭,但没有会儿,又迎来加一名娇客时,宁馨就明白郝贝说的热闹了,的确是很热闹啊! 医院停车场里,展翼把车子停在这儿好长时间了,可是裴雅就坐在车里不下去,展翼也不好催。 终于,裴雅像是下定了决心一下,把衣服后面的帽子罩在头上,喃喃着:“就这样,就算是打也打不着我脸啊!” 展翼一听就傻眼了,什么意思,不是说来看朋友的吗?为什么会说这样的话。 伸手扣住裴雅的手腕,不让下车了:“我妈,你就告诉我,你到底是看什么朋友的?”   ☆、427:母子情深,三个女人一台戏! 裴雅会有什么朋友,不过是想来看万雪罢了。 没办法,就好比吃腻了大鱼大肉,就会觉得青菜豆腐才美味一样。 裴雅在展翼跟前,不像是个母亲,反倒是像个女儿,被展翼给哄的心烦。 不管是展翼,就拿裴靖东来说也好,也是那样哄女儿的姿态哄着。 而这些,正是裴雅以前的鸟笼生活。 唯有跟郝贝在一起的时候,会好一些,因为郝贝还会讲一些实话给她听。 万雪就成了裴雅很想结交的一位朋友,裴雅一直都记得一句话,良药苦口忠言逆耳,这是江穆给她说的话,过去她不肯乖乖吃药的时候,江穆就会说:“你不记得了,你父亲从小就告诫你良药苦口忠言逆耳。” 说的次数多了,她也就记住这句话,至于父亲什么的,还是没有印象。 裴雅回头,就跟展翼说了:“万雪啊,就是我的新朋友,还有,儿子,我不许你再骂万雪还有跟别人打架了,那样很没礼貌你知道吗?” 展翼掏了掏耳朵,还以为是自己听错了呢。 可是裴雅已经下车了,他吸能锁好车,赶紧的跟上,手里大包小包的提着东西,跟班相十足。 进了电梯,展翼还是一脸的不乐意,他想不明白,万雪怎么会成了他妈妈的朋友,明明就是个傻子! 展翼的不乐意那就是在脸上明白的写着呢,所以裴雅直接就捏着展翼的耳朵教训着:“小子,我是你妈,不是你闺女,我你别一副我很傻还跟万雪那样的人交朋友的模样好吗?你外公就是我爸爸曾经说过……” 就这么叨叨的跟展翼上了一课。 展翼听得乐呵呵的,是外公说的话啊,那他得听。 苏莫晓在病房里陪万雪呢,讲故事讲的她都烦死了,什么白雪公主豌豆公主玫瑰公主的,那都是童话好么? 这不是重点,重点是她每天都要讲这两个故事,讲的她都会背了,万雪还能听得津津有味的。 就比如这会儿,苏莫晓刚一停顿,万雪就接口了。 “后来,真正的公主嫁给了王子,人们都称她为豌豆公主。” 你看吧,她自己都听的会讲了,还要听。 “晓丫头,该讲玫瑰公主了。”万雪喜滋滋的说着。 苏莫晓揉了下发疼的太阳穴,无奈的低声说:“好,讲玫瑰公主。”这真就跟哄女儿差不多,但这又不是女儿。 刚要开始讲,房门被人敲响了,苏莫晓扔下故事书,火烧屁股般的起来就往门口走。 万雪有点失望的看向门口,她的故事啊。 苏莫晓一看到是展翼和裴雅,愣了一下,直接闪身出来,把门给关上了。 裴雅是有点尴尬的,特别是苏莫晓一脸防备的神态,让裴雅更是不知道该怎么说才好。 倒是展翼看到苏莫晓就来气,你那是什么样的神色看我妈妈呢,我妈妈能来看万雪那傻子,是那傻子的福气好吗? 苏莫晓冷哼一声:“有事吗?” “没看到我们拿着东西来的吗?”展翼理直气壮的反问着。 苏莫晓让气乐呵了,鄙视的扫一眼展翼手上的东西故意问:“所以,是来为上次的事情来道歉的吗?” “你这个女人真的是……”展翼的火气蹭的一下就上来了,你知道么,真就没有人能像苏莫晓这男人婆那样,把他气得瞬间就要爆炸的节奏。 苏莫晓双手抱臂呵呵的冷笑着:“呵,真是难得啊……” 就这么扔了半句话出来,把展翼又给气得不轻:“难得什么?” 这傻货还开口问的。 苏莫晓站直了身子,故意朝着展翼的方向挺了挺胸,其实苏莫晓的身材不错,以前因为用束胸袋,所以胸部完全就被抹平了一样,但最近不这样了。 因为她自己祈祷过,如果万雪能没事,她就穿万雪给她买的那些衣服,甚至是包括裙子她都穿的。 今天穿的不是裙子,是一套裤装,女性化的衣服,再中性,你要没胸自己看着都别扭的,所以没有用束胸带,这么一挺身时,还挺明显,把展翼给震的像被雷劈了一样的呆滞的盯着苏莫晓的胸口没回神的。 裴雅轻咳了一嗓子,说:“你们小年轻,要谈恋爱什么的就去吧,我给万雪讲故事。”显然刚才敲门前,是有勘察过一番的,知道怎么投其所好。 苏莫晓的脸上闪过窘迫之色,展翼则是如梦初醒般的嘀咕了一句:“原来你有胸的啊……” 就这么一句话,又把苏莫晓气的黑了脸,直接一脚就要踢上去。 展翼被打了那么多次,别的本事没学会,怎么躲闪这个倒是学的快,往后一退,就避过了这一脚。 裴雅无奈的又问了一句:“行吗?” “什么?”展翼反问。 裴雅指了指阳台处说:“你们去那边打架也好,谈恋爱也罢,把门口让出来,让我进去行吗?” “妈……”展翼拖着长长的尾腔,明显就是对裴雅说的话不满意的。 裴雅却是一挥手,一副我都了解的模样。 倒是苏莫晓有点不自在的让开了身,让裴雅进了病房,但却没有离开,怕万雪再跟裴雅打起来骂起来的。 裴雅推开门,没等万雪反映过来,就把手中的买的玩偶给举了起来…… 万雪眼前瞬间就一亮,你听她喜欢听公主的故事就知道其小孩儿心性,裴雅买的这两个玩偶,就正中下怀了。 “坏人,坏女人!”嘴上虽然还在骂着,但万雪的眼晴却是盯着那玩偶眼晴都不眨巴一下的。 “万雪,对不起……”裴雅真诚的道歉,虽然她不明白万雪的敌意从何而来,但她想哄好万雪。 万雪又是一皱眉头,看了眼门外,然后怯生生的说:“哥哥和晓丫头都说我骂人了,你可不可以跟他们说我不骂人了,你要说了我就原谅你,不说我就不原谅你。” 裴雅笑了笑:“好,我会告诉他们的,你不要担心,那现在,我来给你讲玫瑰公主的故事要听吗?” 一说起自己最爱听的故事,万雪的头点的别提有多欢快了,两只眼晴都闪亮亮的。 等苏鹏和苏莫晓来换班的时候,就看到自家女儿跟展翼在病房门口站的笔直跟门神似的,就揉了揉眉心快步走过去,一脸嫌弃的神色问女儿:“这人怎么在这儿?” 展翼的脸倏地就有点红,不情愿的打着招呼:“苏叔叔。” 苏鹏一抬头呵的一声冷笑道:“别,我可担不起你这声叔叔,我的妻子是个傻子,女儿是个男人婆,我就是个傻子的老公男人婆的老爸,可担不起展先生你这一声叔叔啊。” 展翼这让损的,那张脸都青红白交错的,扭头不再讲话了。 苏莫晓抿着唇,眼角有抹不易察觉的笑意,苏鹏白了一眼苏莫晓,推门而入。 病房里的裴雅还在给万雪讲着呢。 “一百年后,一位王子来到了玫瑰王国,亲吻了公主,公主终于睁开了双眼……” “然后王子就和公主结婚了,从此他们幸福的生活在一起了,对吗对吗,我说的对不对?”万雪激动的抓住裴雅的手问着。 裴雅轻拧了下秀眉,伸手,不经意的拂开万雪的手,拿起一边放着的玩偶说:“对,雪儿说的很对,那下次换雪儿给姐姐讲故事好吗?” 万雪恩恩的直点头,注意力又被刚进门的苏鹏给吸引了去,裴雅这才微微的舒了口气也跟着站起了身。 苏鹏看到裴雅时还是一愣,怎么又来了,这是找骂没够吗? “谢谢你陪雪儿……” 上来就这么一句话,后面的话没说,估计就是赶人的话了。 裴雅淡淡地扯了一抹笑,有点悲凉的开口回话:“应该是我谢谢雪儿陪我,难得有一个人把我当成正常人来看,我很开心,也希望可以和雪儿当朋友,雪儿,我们可以成为朋友吗?” 万雪到底是天真,听了这话,就问了一句:“那你还当坏女人么?” 这话问的苏鹏脸上都一阵的燥色,傻雪儿啊,这话你怎么能问出来呢? 裴雅倒是笑了,不能说她有多喜欢万雪,但却喜欢万雪这般敢说。 “不,以后我会学着当个好女人。” 万雪伸了小拇指出来说:“那你跟我拉勾勾,不许骗我。” 裴雅失笑,伸出小拇指,勾住万雪的手指轻晃着。 万雪的嘴里念念有词:“拉勾上吊一百年不许变,谁变谁就是坏魔鬼和猪八戒,盖章。” 两人的大拇指摁在一起,而后松了手,万雪开心极了的开口:“那以后我们就是朋友了,你要给我讲故事听,我也会给你讲故事听的。” 裴雅好声好气的哄着万雪:“好,那我明天再来看你。” 万雪高兴的恩恩的点头。 裴雅对着苏鹏轻点了下头说:“那我就不打扰你们了,先告辞。” 说罢便往门外走,走到门口的时候,察觉到苏鹏还在看她,便又回了头说:“苏先生请放心,我只是想听听实话,对雪儿没有其它的意思。” 苏鹏嘴角抽了抽,这一声苏先生,听的他怎么听怎么别扭,有一种被打脸的感觉,真是个记仇的人呢…… 摇摇头,回头走到床边,轻点万雪的额头怜爱的轻斥着:“之前怎么跟你说的,不要当着别人的面,说别人的不好,你又没听进去啊?” 万雪吐着舌头,低眉顺眼的抱着苏鹏的胳膊撒娇:“忘记了,雪儿是忘记了,不是没有听……” 再说裴雅和展翼一起回到停车场,坐上车时,展翼就一副有话要说,又不敢直说的模样,看得裴雅一阵的眼疼。 但她又觉得自己对着儿子发脾气很没品,所以就轻声的问:“是有话要跟我说么?” “啊……”展翼呆呆的啊了一嗓了,还是没说完,踩着油门就把车子开走了。 这还是什么也没说,裴雅就觉得特别的挫败,她只是有失忆症,没有生什么活不了的大病,可是所有的人都把当成个小婴儿一样的,怕说了什么她不开心的话,她在想他们是不是说话前都要想想怎么样说她才会开心的么? 这么想也就是这么问出来的。 “你是不是说话前,都在想这句话说出来我会不会开心,会不会生气啊?” 展翼就是在想这个问题,他看着他妈妈对万雪是很有好感的,可是他不觉得万雪一个傻子能有什么好的,让他妈妈还给万雪讲故事,拜托,都没给他讲过一个故事好吗? “呃……”展翼让说了个正着,那真就是不敢说了。 裴雅却忽然就生气了,她生气不是大吼大叫,而是掉眼泪,说哭就哭,还哭的特别的委屈。 展翼那个心哟,就跟摔在地上的饺子馅似的,瞬间就碎了,把车子停在了路边,抽了抽纸,可怜巴巴的递上去,小心翼翼地说着:“妈妈,对不起,你怎么哭了啊,是哪里不舒服吗?” 裴雅赌气般的拿过纸巾抹着眼泪,抽抽哒哒的说:“心里不舒服。” 展翼这脑子一热,就要开车,调头往医院里去。 裴雅一看这是回医院的路,就想着展翼是要去找万雪的事儿,就哭的更厉害了,大喊着:“你停车停车,我不要去医院。” 展翼不敢不听啊,不停也不行,裴雅已经去抓他的手了,他自己一个人倒不怕,上次出车祸他都不怕的,可是他妈妈还在车上,所以赶紧的踩了刹车,停下车。 裴雅气得不行,哭的更厉害了。 “妈妈,你们去医院,让医生看看去行吗?” 裴雅如何能依,就说了:“我心里不舒服是让你给气的行吗?我是你的妈妈,可是你跟我说话都像是跟上司说话一样,得讨好,得斟酌再三才说,你这样真的把我当妈妈了吗?” “我没有,妈,我真没有你说的那样……”展翼辩解着,可裴雅根本就不听他的,一个劲的哭。 最后哭的展翼实在是没办法了,只能实话实说。 可他的实话,就是特别的让裴雅生气,说什么万雪是傻子,听在裴雅的耳朵里,就好像是在说她自己是傻子差不多的。 “那我不是更傻了,我连我的过去都不知道,我甚至只知道我生了个儿子,儿子的亲爸是谁我都记不起了,我不是更傻啊……” 裴雅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嚎啕的大哭过,其实她羡慕万雪的,你别看万雪什么都不知懂,不知道,可是因为什么都不懂,所以不会难受不会不开心,而她却时时刻刻的觉得自己就像是在活在地狱里一样的。 “妈妈,我没有这样想,我只是想让你开心想让你高兴,我怎么样都无所谓的。”展翼真就是抹了一头的汗,跟哄自个儿闺女一样的,生怕一个哄不好又哭了,可是他又没闺女,到底哄闺女是个什么样子的,他也不知道,只是心底就坚定了一个字,哄,把妈妈给哄开心了。 裴雅白了他一眼:“别把我当你闺女一样的哄。” 展翼囧囧的挠了下头说:“妈,你怎么知道我是这样想的。” “……”裴雅哑然,这还真是这样想的啊,拜托她都五十多岁了呢! 展翼嘿嘿的傻笑:“妈妈,你不知道我见到你有多开心,我作梦都会笑醒的,不管你变成什么样,不管别人怎么说你,在我的心里,你都是我最爱的妈妈,我就哄着你,像哄闺女一样的哄着你,谁让你是我妈妈呢,过去我不知道你受的苦,还曾埋怨过你恨过你,但现在我只想好好的照顾你,一点点也不想惹你生气,可是我好像又总是惹你不开心……” 裴雅的泪珠子又涌了出来,这次却不是生气,而是欣慰,伸手摸了下展翼的发顶,说:“好,那我也好好的照顾我的儿子,疼我的儿子,爱我的儿子,我这个妈妈做的其实很失败,没见到你之前,我甚至不记得你长什么模样,但我会从今天开始记住,把你放在心底,我们母子俩,不,还有小东,我们一家人永远在一起。” 展翼的眼晴里水润润的,歪头靠在了裴雅的肩头,说:“好,我们一家人永远在一起。” 很久很久之后,当展翼再想起今天这一幕时,只觉得老天爷对他太过残忍了,为什么他明明只是要这样的一个永远在一起,永远是一家人而已啊! 当他们的车子开回家的时候,郝贝家已经很热闹了。 可真是热闹的不行了,搬运工进进出出的,全都是奢华的真皮的家具,几乎把秦家原有的家具换了个遍,全都是方家这边订购的,说是为了让丁念涵住的方便。 丁念涵的名字没有改,依旧叫丁念涵。 比叶丽华晚来了一个小时左右,但却是带着队伍来的,大包小包的行李就不提了,来了之后,直接就说了,要把家具换成她喜欢的。 就是展翼和裴雅回来后,看到的那场景。 “这是在做什么?”裴雅疑惑的说了一句。 展翼停好车,摇摇头说不管别人家的事儿。 可是当他下车时,看到郝贝家门口站着的那个叶丽华时,整个人就不淡定了,很想不让裴雅下车。 “妈,你别下车,我们直接出去吃饭。”展翼这喊的就有点晚了。 特别是他这么一喊,裴雅看了过来,叶丽华也闻声走了过来。 经过刚才跟裴雅的那番沟通,展翼这会儿对叶丽华也没了原先的尊敬了,什么领导不领导的都是个屁,在不了他就不要这份工作了了,也得护着自己母亲才是真的。 所以在叶丽华走过来时,就挡在了前面。 “你要做什么?” 叶丽华不错眼珠子的盯着展翼看,真是太像了,不是说长的像,而是说看起来就像,可是江老爷子也没有必要骗她的啊,再说了,现在她跟江穆都离婚了,如果展翼真是江家的孙子,为什么不接回江家去的。 所以叶丽华相信老爷子给她看的那份DNA检测就是真的,展翼真的就不是江穆的儿子。 “不做什么,我为上两次的事情向你道歉!”叶丽华微微低了头,说完又抬头去看展翼。 展翼十分诧异什么事情向他道歉,他这人的心思就跟郝贝一样,就是写在脸上的。 叶丽华嗤笑了一声,是了,这就不会是江穆的儿子,你看江穆就跟条阴冷没温度的蛇一样,多会藏啊,恨她就藏了二十多年,还那样的摆了她一道,这个叫展翼的心思就太透明了。 “第一次,医院里是我安排的人,本来是想给你点颜色看的,可是后来被人给阻了的……”叶丽华倒是实诚,直接就跟展翼实话实说了。 展翼听的云里雾里的,没听太明白。 倒是叶丽华又说的第二次的事儿,让他气的不行。 “第二次就是你的车祸,不好意思,你的损失我想也没有我的损失大,就当你是为了你母亲还的债吧。” 叶丽华说的倒是轻巧,展翼气得放在身侧的拳头都握的咯吱吱的响,这叫什么,捅人一刀子,上来说句对不起就完了吗? “你,太过分了!~”展翼到底是展翼,对着叶丽华这个领导,是骂不出来太难听的话的。 叶丽华点头,承认的很坦荡:“是,我是过分了,因为我以为你是江穆的儿子,可惜了,你不是,算我看错眼,想想郝贝那丫头说的真对,要你真是江穆的儿子,江穆怎么会不把你娘给扶正呢,所以是我多想了,对你造成的伤害我道歉!” 叶丽华虽然是说道歉,但却是一点道歉的意思也没有的,反倒是带着一种鄙视的神色看着气红了脸的展翼,就是了,我就是这样直接的告诉你了,你能怎么着,你是敢杀了我啊,还是敢打我啊! 杀我,你没有那能力,打我,你打的过么? 叶丽华活动了下手腕,扭了扭脖子,发出咯吱咯吱的声响来,一副格斗前的准备模式。 展翼真想一拳头上去就打扁这叶丽华的,可是偏偏他心虚了,他理亏了,没错,因为裴雅是叶丽华和江穆婚姻中的小三,所以展翼心虚理亏,就好比他对宁馨动了心思,每次看到姚修远就像是老鼠见了猫一样,有一种惧怕的感觉。 现在这样的感觉就更加的强烈了,他的妈妈是别人的小三,他呢,他自己也没有好到哪儿去? 展翼没有动作,不代表裴雅不会有动作。 直接从展翼的身后蹿出来,上去就给了叶丽华一个响亮的耳光。 那一耳光估计是吃奶的劲儿都使上了,把叶丽华的脸都给打偏了。 搬家工人们也是愣了一下,不过马上就恢复了正常,倒是郝贝看到了,一路小跑着就过来了,从后面直接就抱着叶丽华的腰往自家的地盘上边拖边喊着:“阿姨,你来我家是客人啊,你可不能跟我家邻居给打起来,你要这样我家就不让你住了啊!” 叶丽华气的脸都青了,她长这么大,还从来没有人打过她的。 一把就把郝贝给甩开到一边了,郝贝让甩出去的时候就想着自己这次惨了,果真,没有人从天而降的接着她,手擦着水泥路都擦出血来了。 叶丽华眼含杀气的步步逼近展翼和裴雅。 展翼一把拉过裴雅,他没想跟叶丽华动手,但他是会护着裴雅的。 “你要打就打我,不要动我妈,你敢打我妈,我跟你拼命!” “就你……”叶丽华轻蔑的说着,心说就你那熊样,你跟我拼命,你拼得起么? 另一边,江穆的车子就在那儿停着呢,也是刚上车,打算出去的,就看到这一幕了,李秘书头上一把把的汗往下掉,试探 的问了下江穆:“老板,需要我去……” 江穆一抬头,不让秘书接着说下去,眯着眼看着外面的一幕。 裴雅受不了别人这样,当着她的面这样鄙视她的儿子,所以她站了出来,凝视着叶丽华,一字一句,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一样的说着:“你敢动我儿子一根手指头,我跟你玩命!有本事你就跟我打!” 叶丽华举起了手,展翼刚要拉过裴雅,裴雅去是比叶丽华更快的伸手,照着叶丽华另一边的脸,又是一巴掌。 叶丽华捂了脸,一副不敢相信的模样。 裴雅冷笑的逼近她:“怎么?你不演戏了吗?” 叶丽华身子一僵,不敢置信的看着裴雅,裴雅呵呵一笑,甩了下手,抱怨了起来:“打的我手疼,儿子,一会回家给老娘娘揉揉手的。” 叶丽华那脸哟,别提了,就跟吃了一坨大便一样的难看,要气死了。 车内的江穆嘴角勾了勾,就说嘛,他的裴裴就算失忆了,可也不是软脚虾的,千万别被她的外表给骗了,这个女人可狠着呢,就像当年…… 想到当年,江穆的脸上就一阵的阴寒之色。 展翼笑开了花,被妈妈护着的感觉似乎不错。 裴雅看着儿子笑的跟个白痴一样的,又是一番的腹诽,这真是她生的么?怎么越看越二呢? 故而开口教训着展翼:“儿子,你可听好了,我跟她之间,从来就不是我欠她,要怪就要怪江穆那个混蛋,所以你不用对这个女人有亏欠的心理,明白吗?” 展翼心底豁然开朗的保证:“是的妈妈,儿子明白。” 这般母慈子孝的画面,真是要刺瞎叶丽华的眼晴的了。 “走了,回家。”裴雅一副女王范儿的往自家行去,抬眼去看路边停着的一辆黑色的轿车,看着轿车有缓缓移动的痕迹的时候,就更加快了脚步,天知道叶丽华也是看到了车子,才作戏的。 那么现在,不赶紧到家里躲起来,一旦江穆这个混蛋的车子开走了,她哪里还敢跟叶丽华叫板啊! 砰的一下关上了院门,裴雅这才长舒了口气,心里想着要不要搬个家啊,要是天天这么跟叶丽华干架,难免有吃亏的时候。 倒是另一边,江穆的车子在郝贝家门口停了下来。 秘书下车,走上前,扶起了郝贝。 郝贝不认识李秘书,还诧异的多看了几眼。 倒是李秘书走到叶丽华的跟前,打了声招呼。 叶丽华的脸黑的不成样的看着李秘书,这算什么,是警告她吗? 实际上还真是如此,话说江穆的原话其实更狠,直接就这么给李秘书说的:“你去跟那个女人说,让她消停点,我既然二十多年都没看上她,就别让她丑人多作怪了,要是敢动我的人,叫她等死吧。” 是李秘书自己擅自给改成了:“先生说,您别在他身上浪费时间了,更不要去惹太太……” 叶丽华真想冲上车去,喷江穆一脸的口水,你们结婚了吗?你就称她为太太,殊不知在江穆的心里,叶丽华充其量不过是结婚证是占了一个配偶的名字爱而已,太太之位从来就只是留给那一个人的。 江穆的车子开走了,叶丽华还站在原地。 郝贝也不敢上前了,倒是叶丽华抬手,招呼郝贝过来一下。 郝贝不情愿的移动脚步走了过去,脸上也是一脸的不乐意,她是好心,他们是比裴雅他们还早看到江穆的车子的。 郝贝一直都注意着叶丽华的,所以在叶丽华往这边走的时候,就想着上前去拦了。 她这人就是有点多管闲事,你说她贱都行,她就觉得叶丽华在方家家宴上的时候,算是帮了秦立国一把的,所以就想着能帮叶丽华一点就帮一点的,谁知道好心没好报,被甩到地上去了。 “你也觉得是我的错吗?”叶丽华问。 “……”郝贝哑然,不知道该回答什么,是还是不是。 但有一点裴雅没说错,这种事,你就没看明白,看明白了你就明白,不是人家裴雅去勾引你老公,而是那个男人犯贱的去倒贴人家裴雅的。 “你知道离婚的时候,他跟我说了一句什么话吗?”叶丽华似乎也没有想听郝贝的答案,完全的自说自话。 “他说,‘我应该感谢你,如果不是你拆散了我和她,我也不会一直放不下她,所以我应该感谢你。’”叶丽华说完这句话,低头,自嘲的笑了笑,从来就没有像现在这样的觉得自己的人生糟糕的一塌糊涂。 郝贝叹气,你看吧,这是女人自己想不开啊。 虽然她不赞同裴雅刚才的嚣张,但却不得不承认,裴雅说的很对。 这一切,不过是那个男人太混蛋了,女人何其无故,却要承受着这样的痛苦。 “叶阿姨,你回去吧,你明明知道,他既然二十多年都没有爱上你,那么离婚后就更不可能爱上你了。”郝贝好生的劝着,这话虽然惨忍了一些,但她却希望叶丽华能够看明白。 叶丽华何尝不知道这个道理,但她如何能死心,爱了一辈子的男人啊,居然给了她这么一个结局,他如何能甘心。 “不,我不走,我要看着他们,我要看看他们的脸皮得是有多厚,我要看看老天爷是不是真的会让他们如愿,我要看看,我要看……” 望着叶丽华时,郝贝也是没办法了,那就这样吧。 最起码叶丽华在这里,相比较起来,还是比较好的,有了能制约丁念涵的人不是吗? 家里这样子,秦立国是不会回来的,给郝贝打了电话,说他这些天就住单位里了,让郝贝好好的招呼客人。 午饭不是郝贝做的,也不是宁馨做的,而是跟着丁念涵来的厨师做的。 看着丁念涵,郝贝就觉得陌生的厉害,这哪里还像是丁念涵啊? 所有的东西,都是最好的,连厨师都是五星级酒店的,鲜花食材,都是直接空运过来的,就这一顿饭,摆在桌上的时候,郝贝就肉疼。 没办法,她就是小农意识太重,总想着,吃这么一筷子菜下去,就够别人家吃几顿的了,哪里还有心情去享受美味了。 倒是丁念涵吃的很是欢快,大呼着出去旅游时的饭菜简直就是太糟糕了。 “郝小姐,你不吃吗?”丁念涵开口这么说着时,郝贝才惊觉丁念涵的不对劲,就像是完全就不识得她一样的了。 “你不认得了我吗?”郝贝问。 丁念涵微微的一笑,撩起自己的额头的刘海给郝贝看她额头上的一道疤痕,说:“我之前出了车祸,所以有很多东西不记得了……所以才会这么晚才回国的。” 郝贝惊的张大了嘴巴,好一会儿后,才又问:“那你记得自己的名字吗?” “记得啊,我叫丁念涵,之所以姓丁,父亲说是把我过继给一位长辈,就是我的养父,你是养父的孙女儿,按着辈分,你该叫我一声姑姑的吧。”丁念涵说着话,笑盈盈的看着郝贝。 郝贝让雷的不轻,出了车祸,所以失忆了吗? 正当郝贝发愣的时候,门铃响了,宁馨起身去开门。 然后就见呼弘济大步的往里面走着,身后还跟着方蔷薇和抱着丁方这个大胖小子。 所有的人都看了过去,呼弘济的眼晴就盯着丁念涵在看,丁念涵也是看了过去,疑惑的看向郝贝问:“还有其它的客人啊,那我让厨师再添两个菜。” 呼弘济倒抽了口冷气,昨天晚上接到秦立国的电话,说丁念涵回来时,他就从江洲往这边赶了,却没想到,真的是丁念涵。 只是,为什么哪里怪怪的呢? “你不认得我了?你是丁念涵吗?” 丁念涵听呼弘济的问话就站了起来,还是那样温和的笑容,然后就跟呼弘济解释了下,她失忆了的事情。 呼弘济的身子往后退了一步,不相信的看向郝贝,似乎在询问真的是这样么? 郝贝也是摊了下手,表示她也是刚刚才知道这个消息的。 这一顿饭,大家伙吃的都有点没味口,当然除了方蔷薇的那个大胖儿了子丁方除外,这真是一个比一宁还要吃货的胖小子,比普通的孩子长的都胖,看到吃的都笑的眼晴眯成一条,那个胖啊。 呼弘济看到丁方吃东西就皱眉头,方蔷薇也是轻拧着眉头,但却还是让丁方去吃。 郝贝就小声的问了句:“他这样吃,受得了吗?” 呼弘济冷哼一声:“就是个吃货。” 是他的儿子,喜欢是肯定的,可是目前为止,只发现是个吃货,别的才能还没有发现。 丁方比一宁还要大了几个月,都快两周岁了,到现在连最基本的爸爸妈妈都不会叫,其它的走路什么的更别提了,那大腿胖的都跟成年的瘦点的女子的大腿有得一拼了,全是肉,你让他学个走路,简直比杀了他还难。 再加上方蔷薇对这个儿子也是娇惯的不行,动不动就抱着,抱不动了就用小车推着,所以丁方小朋友到现在为止还是个废物,只会吃,别的什么也不会。 呼弘济表明了身份,丁念涵也是只淡淡的喊了一声哥,然后管方蔷薇喊嫂子,就这么平静无波。 弄得呼弘济很是无力,除了那张脸之外,你就完全从她的身上找不出来一点点丁念涵的痕迹来,但说是失忆了,这就完全无迹可寻的。 倒是吃过饭后,方蔷薇一副长嫂的模样,拉着丁念涵说了会儿话。 丁念涵全程都是带着微微的笑意,十分乖巧,可就是因为太乖巧了,反倒就像是个木头人一样的。 送呼弘济一家人出去的时候,郝贝和呼弘济走在前面说着话,方蔷薇跟丁念涵就在后面走着说话。 方蔷薇拉着丁念涵的手紧了紧,眼底闪过一抹疑惑的眸光来,扭了头过去,强压下心底的悸动。 倒是丁念涵手手握住了方蔷薇的手,意有所指的开口说着:“爸爸说,二姐是个很温柔的女人,今天一见,果真就是这样的,二姐,你嫁给大哥很幸福吧,那就好好的幸福的过你的日子。” 这一声二姐叫的方蔷薇脸色唰的一下就白了。 “你,你……” 丁念涵微微的笑着,疑惑的看着方蔷薇说:“怎么了?我比你和海棠姐都小,海棠姐排老大,你就是老二,我叫你一声二姐不应该么?” 方蔷薇只觉得背脊都窜过了一抹冷意,哆嗦着唇片的回话:“没,没,没错……” 丁念涵笑了笑,伸出双手抱了下方蔷薇,凑到方蔷薇的耳边低语了一句什么话,就见方蔷薇的身子微微的就颤抖了起来。   ☆、428:海底探宝,他得了绝症! 送走了方蔷薇和呼弘济,丁念涵看着车子开走的方向,站在那儿久久都没有动一下的,一副依依不舍的模样。 看得郝贝也很是动容,觉得也许呼弘济想多了呢,呼弘济就说这个不像是他妹妹丁念涵让郝贝多注意点,但也只是说不像是,并不能确认真的不是。 而呼弘济则是在车上就跟方蔷薇说:“你没觉得念涵不像是念涵么?” 方蔷薇抱着丁方的手紧了几分,丁方的身上就全是肉,又是个孩子,身子娇着呢,受不得一点点的疼,马上就哭了起来。 哭的呼弘济就烦了,好好的坐着呢,你哭个什么劲儿的,就把丁方给训了的。 方蔷薇眼底红红的,就说呼弘济:“你别说他了,他就是个孩子,知道个什么啊。” “他是不知道什么,他能永远是个孩子么,你见过两岁的孩子每天就除了吃就是吃吗?”呼弘济一下就火了,这个儿子真是让他头疼极了,早知道是这样的,他真的宁愿当初就没有出生过,或者生下来就死了也好过现在这样,担心他是个傻子,担心这担心那的。 方蔷薇暗暗生着闷气,生这个儿子,你以为她就好过了,特别是刚才丁念涵说的话,更是让她止不住的脸都白三分,身子也微微颤抖起来,抓住呼弘济的手,恳求着:“老公,我们移民吧,去国外生活,我们一家三口永远在一起,好吗?” 呼弘济不悦的拂开了方蔷薇的手,自从复合后的心境,真就不如从前了。 以前他觉得方蔷薇就像是她的名字那般,优雅而又淡定,就是那种从来就淡淡的,就像空气一样的存在,让他心生爱意,但自从生了丁方之后,方蔷薇简直就变了一个人一样。 呼弘济知道这其中也有他自己的原因,但不得不说,对方蔷薇的那种爱,已经淡了下来。 要是这个儿子乖巧可爱,也许还能为其母方蔷薇加不少分的,可是这个儿子,被方蔷薇给养的,别说加分了,完全就是刷刷地减分的节奏。 “你明明知道我不可能出国的,为什么还要说这样的话,还是念涵刚才跟你说什么了?”呼弘济眯起了眼晴,方蔷薇是有意想移民,在家里的时候都查了不少这方面的资料,也是暗示过他可以移民的事情,但却从来没有正面的提起来过。 现在却是直接提了移民。 不得不让呼弘济多想了一些东西。 方蔷薇哪里敢说啊,只是抱丁方抱的更紧了一点,她怕啊,很怕…… 呼弘济深吸了口气,肯定就是说了什么的,不然方蔷薇不会这样的。 “蔷薇,我们是夫妻,丁方是我们共同的儿子,我不是嫌弃他,只是觉得该换个方法去养他,虽然你是吃药才保住这个孩子的,但你记得秦汀语生的那个女儿还有柳晴晴生的女儿,也都是用过药的,完全跟丁方不一样的,你相信我,不管什么时候,他都是我的儿子,我会保护他的……” 方蔷薇忽然之间就像是疯了样的吼了起来:“你不知道,你什么也不知道,弘济,当我求你了,收手吧,我们不缺钱的,不要丁家的财产,什么也不要,然后我们只过我们的日子行吗?” 方蔷薇这般的反映,更是让呼弘济肯定了丁念涵的问题。 沉了沉眉说:“不管你相信不相信,我从来都不是贪图丁家的财产,叔叔对我有恩,我不可能看着……”后面的话,呼弘济就没再说了。 要不说方蔷薇恨郝贝呢,从前以为郝贝是她女儿,可到头来却不是的,现在丈夫也这样,都是为了郝贝,都是为了郝贝,她就不明白了,为什么所有的人为了郝贝都可以牺牲她呢? 家里多了两个女人,郝贝真是觉得就不像是她的家了,拿着包包跟宁馨说了一下自己就出去了。 到了办公楼的时候,给秦立国打的电话。 秦立国让苏莫晓下来接的郝贝。 郝贝跟苏莫晓说着话到了秦立国的办公室门前,扣了下门板,听到一声请进后,才走了进来。 手里还提着一个袋子,是宁馨给秦立国整理出来的换洗的衣服。 把东西放到沙发上,郝贝坐下来就叹气。 秦立国从文件中抬起头来问:“怎么了?唉声叹气的。” 郝贝双手托腮的叹气:“差点没打起来的。” 秦立国呵呵一笑,问怎么会事儿。 郝贝就把裴雅跟叶丽华打架的事情说出来了,叨叨的说着:“爸,你都不知道,裴雅阿姨真是太嚣张了,我从来没有见过有人当小三还像是她这样的……” 秦立国拧了下眉头,纠正着郝贝:“严格意义上来说,叶丽华才是他们之间的小三。” 郝贝惊愕的看着秦立国,一脸求解的神情。 秦立国就轻描淡写的说江穆跟裴雅以前是一对,被叶丽华给拆散了。 郝贝听罢目瞪口呆的,原来是这么会事儿啊,但人们就是这样,天生同情弱者,虽然你看叶丽华一副女强人的模样,但郝贝却觉得叶丽华简直就弱爆了。 “可是裴雅阿姨打了叶阿姨两巴掌的,而且江穆更过分的,你知道他……” 秦立国摇摇头,就说郝贝傻,你以为叶丽华就是那种吃亏的人了,这事儿,秦立国也是听江穆说的,叶丽华当年才十多岁就那么有心计,自以为神不知鬼不觉的出手把一对情侣给拆散了,你以为她就是好人了。 “呵呵,才两巴掌,要照她以前可不只两巴掌的事了。”秦立国淡淡的说着。 郝贝诧异的看着秦立国,然后问:“爸爸,你跟裴雅阿姨很熟吗?” 秦立国愣了一下,自觉失言,忙改口道:“没,也不太熟。” 郝贝狐疑的看了看秦立国,最后也没再说什么话了,而是把自己弄出来的照片给秦立国看。 照片是分析出来了,这张照片就是合成的,但合成的痕迹吧,郝贝就特别脸大的夸自己了。 “这样的合成肯定就是高手做的,也只有我这种更高手的才能把他给分析出来,要是一般的人看了,绝对不会看出痕迹来的。” 柳晴晴抱着方珂这个是没有错的,但这个背景,虽然衔接痕迹很微小,但还是让郝贝给瓜分了出来的,至于背景里的两个女人对坐的照片,郝贝也给做了出来,并放大了。 不过还是没有办法看清楚,就是个模糊的影像。 秦立国拉开抽屉,拿出当初方桦交给他的那张照片,让郝贝看。 其实根本就什么也看不出来。 郝贝放弃的把照片推了回去。 秦立国叹了口气:“看来,还得下些功夫才是。” “爸,如果我跟方桦结婚了,是不是方公道就能放心你了。”郝贝就天真的想着,真要是这样的话,那她就嫁给方桦,也没有什么不可以的。 “不!”秦立国大喝了一声,把郝贝也给吓了一跳。 郝贝看了过去,秦立国不自在的轻咳了一嗓子,然后就训了郝贝:“你别做些傻事儿,家里的那两个女人,你帮我盯紧了就可以,然后少跟裴雅接触。” 郝贝从办公楼走出来的时候,还往楼上去看了看,什么叫让她少跟裴雅接触?为什么啊?她想不明白。 既然没有办法,只能是好好的招待着两位贵客了。 晚上的时候,宁馨出去了没有在家,就只有郝贝和丁念涵还有叶丽华,三个女人就围在电视前看新闻。 新闻上有一条,就是丁氏船运的消息,郝贝仔细的看了,大意就是说引进了一艘深度潜水艇,将要成为我国第一艘可供游人体验海底生活的潜水艇,可以同时装载百人,并可供在海底生活月余的物资。 新闻里配了图片,都是那艘潜水艇的外观图片。 丁念涵往郝贝这边看了过去,问郝贝:“试行的时候,你要去参加的吧?” 郝贝摇头:“这跟我没关系,我是秦立国的女儿,不是丁家的孙女儿,主权早就交了出去的。” 丁念涵不错眼珠子的盯着郝贝看,想看出郝贝说的是真是假,可郝贝已经不是从前的郝贝了,而且秦立国不让她管公司上的事情,公司的事情有专门的经理人和童达在,也根本就用不上她。 倒是叶丽华冷哼了一声:“哼,弄这么大的阵式,这是海底旅游呢,还是海底探宝呢?” 郝贝的眼皮子一跳,把最后一句海底探宝悄悄的记在了心里。 四个女人同住一个屋檐下,过了一周,倒也没有什么鸡飞狗跳的事情发生,只不过叶丽华每天都会站阳台处去看隔壁裴雅罢了。 裴雅这些天的生活过的充实极了,每天都会跟展翼一起去医院里,给万雪讲故事,然后回家来,下午午睡,起床后就料理下花园里的花,或剪或植,还有个儿子跟前跟后的,忙的不亦乐乎。 看得叶丽华都嫉妒极了,但心里也平衡了不少,因为裴雅是跟展翼一起生活,江穆完全就没有踏进过裴雅家一步。 原本是井水不犯河水的相安无事,可这一天,裴雅却亲自上门了。 正好又是叶丽华来开的门。 “有事找我?”叶丽华自作多情的以为裴雅就是来找她的。 可裴雅也是直白的可爱:“我找小东媳妇,不找你。” 叶丽华那脸唰的一下就拉长了,这人真不会讲话,啪的一声就把门当着裴雅的面给关上了。 裴雅啪啪啪的又拍着门,郝贝在二楼都听到了,下楼时就问了句:“谁啊?” 叶丽华面无表情的回了句:“疯子!” 郝贝听到裴雅的声音了,就赶紧出来开门。 “阿姨,您找我吗?” 裴雅拉着郝贝的手就往自己家里去,边走还边说:“一会小东把孩子们带回来,你不能不在家啊,让他看到也该生你气的,你都嫁人了,怎么还天天在娘家住呢,快跟我一起收拾房间吧。” 郝贝还穿着拖鞋呢,就被裴雅给拉进了隔壁,然后就看展翼一个人在那儿做苦功呢。 展翼也是没办法,唯妈是从,裴雅就说了,让一家人住在一起,不然家里就天天他们俩个太寂寞太无聊了。 所以让展翼把她的东西都搬到楼下去,把她的屋子腾出来给裴靖东和郝贝住,还有三个孩子的房间,也都弄在二楼,她跟展翼就住一楼就可以了。 郝贝听得汗哒哒的,她跟裴靖东都离婚了,还要睡一个屋吗? 可是想到裴靖东说的,不能刺激裴雅,她也就不说什么了,帮着一起收拾的。 其实展翼已经从早上接到裴靖东的电话,告诉裴雅之后,就被裴雅给指挥着忙了起来,所以这会儿大部分活都干完了。 裴雅搬到了楼下的一间客房里,展翼也搬了下去,展翼原先的房间就给孩子们住,那间画室是没办法的,就装修成画室的模样,就只能是扔在那里了。 这一通忙活,眼看就中午了,裴雅要进厨房,让展翼给拦住了。 你知道他教裴雅做饭,简直就是厨房的灾难日,不是不会做,而是总会出问题,不是切了手,就是烫了手,裴雅这会儿手指头上还贴着创可贴来着,就是昨天切菜给切着的。 每当那个时候,展翼都恨不得给自己一巴掌,所以裴雅现在还只停留在只会洗菜的地步,洗碗碗都会摔碎的。 展翼去做饭,郝贝跟裴雅也在客厅里休息。 裴雅就跟郝贝说啊,说自己真是太笨了,不知道是不是一直不会做饭,进厨房脑袋就疼,做什么都不行。 郝贝也是囧的够呛,这就是天生跟厨房有仇的人啊,得多幸福才一辈子不用下厨房的。 正说着话呢,门外传来车子的鸣笛音,这明显裴靖东和孩子们到了的。 裴雅就起来了,脸上是欢快的笑容,拉着郝贝的手说:“我们去接他们。” 郝贝是被裴雅给拉着到门口的,可是到了门口的时候,她恨不得挖个地洞自己钻进去的。 你知道从车上下来的抱着裴一宁的是谁吗? 是方柳! 郝贝的脸瞬间就黑了,裴靖东也是愣了一下,没有想到郝贝会在这里,不自在的看了一眼方柳。 方柳倒是很识相,回了裴靖东一个笑,然后把一宁放在地上说着:“一宁啊,去找你妈妈吧……” 然后又打开后座的车门,让裴瑾瑜和裴黎曦下来。 裴瑾瑜一看到郝贝,眼晴就是亮闪闪的,很高兴,可是马上又低了头。 裴雅是没看出来几人之间的波涛汹涌,还笑着问裴靖东:“小东啊,这是新请来的保姆吗?我跟你说了,咱们家不要保姆的……” 郝贝那紧绷的脸,总算是有了丝笑意,默默的给裴雅阿姨点了个赞。 裴靖东也是头大,原本就跟展翼说过的,给小姨打个招呼,今天带孩子们来,也是想让小姨见见方柳的,小姨会这么说,肯定就是展翼没有说的。 展翼这个冤枉啊,他是想说来着,可是你知道他妈一听说他哥要带孩子们回来,就指挥着他开始搬东西,这一早上加一上午的,他就没有闲着,自然就没说了。 “小姨,她不是……”裴靖东想解释的,被郝贝给瞪了一眼,后面的话就没有说出来了。 方柳一副受了极大委屈的,极其幽怨的看了一眼裴靖东,而后拍拍两个儿子的发顶,说:“去吧,等明天让爸爸带你们出来,妈妈再陪你们玩。” 说罢,方柳就冲裴雅笑了笑,没说话,问裴靖东:“我把你车开走吧,你用车时给我打电话,我给你当司机,怎么样?” 裴靖东还能怎么说,直接就把车钥匙给方柳了。 裴雅一副懵懂的样子,还说了句:“小东啊,你把车子给小保姆就这样开走真的好吗?” 裴靖东抚额,他不过是几天没回来,他小姨怎么变的跟展翼那小子一样的二了呢,这明显就不是小保姆啊。 不过还好,方柳也没生气,直接坐上车,倒了下车,调了头,又冲着裴靖东和孩子们挥了车,就驶离了原地。 一宁已经走到郝贝的跟前了,想让郝贝抱,往郝贝的身上爬着,喊着:“妈妈,妈妈……” 郝贝弯腰把一宁给抱了起来,亲了一口,额头抵着一宁的额头亲昵的说着:“妈妈的宝贝儿回来了……”眼底有些不明的情绪在闪动。 裴黎曦伸手握住弟弟的手,紧紧的握住。 裴瑾瑜忽然哇的一声就哭了,调头就跑,把所有人都吓了一跳。 郝贝是最先反应过来的,因为她的眼晴其实一直在悄悄的看着裴瑾瑜的,注意着孩子的一举一动。 所以放下一宁最先追着裴瑾瑜就往前跑了。 前面正好一辆车子往这边开,把郝贝这给吓得,眼泪都往外飞了,大声的喊着:“裴瑾瑜,你给我站住别动!” 还好这是家属院,车子开的慢,看到前面有孩子,几乎就停住不走了,裴瑾瑜傻愣愣的站在那里,郝贝说让他站着别动,他就站那儿没动。 裴黎曦抬着脚步也要去追,让裴靖东给拉住了。 郝贝终于追到裴瑾瑜的跟前,抓着孩子的胳膊,就把人给拉到路沿子上了,气得不行。 “你跑什么跑,不知道看路啊,那车子要是不停下来,你知道会有什么后果吗?” 裴瑾瑜眼泪巴巴的就看着郝贝,伸手去拽郝贝的手,郝贝给甩开了。 裴瑾瑜伸手又拽,郝贝又甩开。 终于孩子不敢伸手的时候,郝贝却是主动伸手,握住了孩子的手,语重心长的说着:“小瑜,你是大孩子了,不能再这样就跑掉知道吗?” 裴瑾瑜眼泪汪汪的,很小声的说:“你生气了……” 郝贝倒抽了口冷气,赌气的说:“没有。” 裴瑾瑜却是固执的戳破了郝贝的伪装,说:“你生气我们跟她一起回来了,你生气,你不理我,你抱妹妹,你叫妹妹宝贝儿……” 郝贝让孩子说的有点无所遁形了,这孩子眼晴怎么就这么尖呢,她的确就是生气了,捶了下脑袋,暗骂自己怎么能让孩子看出来呢,这样是不对的,她再不喜欢方柳,可那是孩子的亲妈妈啊,她不能这样的…… 于是蹲下身来,扳正孩了的一张小脸,认真的道歉:“抱歉小瑜,是我不好,我不应该这样小心眼的,可是我看到她和你们在一起,我心里会不舒服的,毕竟她是你们的亲妈妈,就像小瑜怕一宁会抢走我一样,我也会怕她抢走你们的……” 裴瑾瑜伸手圈住了的脖子,紧紧的抱着,喃喃地保证着:“抢不走的,是她说,只要我乖乖的跟她相处,她最后会把我给你的,我是为了这个才听话的。” 郝贝的身子一怔,恨不得去劈了方柳的。 孩子们会伤心的吧,这到底是个怎么样的妈妈?让她怀疑这两个孩子到底是不是她生的了,怎么可以给孩子们说这样的话? 另一边,裴靖东松了口气,却又摁了摁发疼的眉心,跟裴雅说着:“小姨,我们先进去吧。” 裴雅冷哼了一声,拉长了一张脸,伸出手来,张嘴想喊小曦和一宁的,然后发现自己不记得叫什么名字了,只得临时改口喊了声“大宝,小宝,走,跟奶奶进屋去。” 裴黎曦的嘴角抽了抽,看了眼爸爸,见裴靖东点头,然后就走了过去。 一宁倒是对小宝这个名字没有任何意见的,就喜欢漂亮的事物,而且裴雅真的看起来让人很舒服,一宁也学着哥哥的样子,走过去,拽住了裴雅的手。 裴雅一手拉着一个,笑呵呵的就进了院子。 裴靖东则往郝贝跟裴瑾瑜那儿走去了。 太阳明晃晃的就照在头顶,走几步路就感觉到热气袭人,裴靖东拧了下眉头,看着太阳底下的郝贝,走了过去说:“进去吧。” 郝贝站起来,拉了下自己的衣服,白了裴靖东一眼:“你自己进去吧,我带小瑜回家。” 其实就是个气话,偏偏裴靖东现在不按理出牌,直接就接话了。 “那也好,你带小瑜回去吧。” 这把郝贝给气的不行,这人是什么意思?就这么让裴瑾瑜跟她走了吗? 倒是裴瑾瑜很是开心,抱着郝贝的胳膊,眼睛亮闪闪的问:“真的,可以让我跟妈妈一起生活吗?” 裴靖东的脚步越走越快,不能不快,他不能对郝贝心软的,心软就是在害她,既然她喜欢小瑜,那就让小瑜跟她在一起好了,反正小瑜也喜欢她。 郝贝赌气真就把裴瑾瑜给带回家了,可是进了门,看到客厅里翘着腿在让专业美甲师给做指甲的丁念涵时,郝贝就没了刚才的气焰,改口道:“小瑜,妈妈换双鞋子啊。” 然后把拖鞋换下去,就拉着裴瑾瑜又出了家门。 裴瑾瑜不明白的看着郝贝,郝贝把孩子给抱了起来,其实真的这么大了,她抱着孩子很是吃力的,但这会儿就是想抱抱他。 “小瑜,妈妈家里现在多住了两个客人,所以不是很方便,小瑜能理解吗?妈妈怕他们会让小瑜受到伤害,因为妈妈也不敢保证她会是好人还是坏人……” 还好,裴瑾瑜很懂事,也很听话,不过却是很郁闷的说了一句:“坏人怎么这么多呢,为什么要当坏人,当坏人很好玩吗?” 郝贝愣住,是呀,当坏人很好吗?她也好想知道。 裴雅看到郝贝抱着裴瑾瑜进来,就笑乐了。 “二宝这么大了,还让妈妈抱,羞羞脸呢……” 裴瑾瑜一脸的黑线,请问谁给他起这么戳的名字啊? 一宁就跟着起哄,小胖手在自己脸上点着,然后笑的呵呵的往外冒话:“哥哥,羞羞……” 裴瑾瑜一脸的燥热,嘟嘴抱着郝贝的脖子就不松手,郝贝知道孩子吃味,也不能说不抱,抱着坐到了沙发上,刚坐下就觉得心口处一阵的绞痛,微微闭了眼让自己稍休息一下。 一宁看郝贝坐下后,就也凑了过去,跟着往郝贝的身上爬,裴瑾瑜一脸的怒意盯着一宁,一宁就一个劲的笑着说哥哥羞羞…… 还是裴黎曦无奈的抱了一宁过来,哄着说:“哥哥抱……” 一宁这会儿就太愿意走路,就喜欢别人抱着她,一听扑克脸哥哥要抱她,就欢快的找大哥哥去了…… 有三个孩子在家里,真的就是热闹了很多,欢声笑语不断传来。 倒是把左右两家冷冷清清的邻居给吵的颇为不安。 特别是江穆那边,天知道他有多挠心抓肺的,李秘书推门进来,就抹头上的汗,江穆着急的发问:“弄好了吗?” 李秘书赶紧点头:“送进去了。” 江穆这个开心啊,打开电脑就坐在沙发上,一副看大片的期待神色。 另一边,郝贝抱着这束火红的玫瑰花进屋时,还感叹了一声可真是讨喜呢,有蛋糕还有鲜花。 火红的玫瑰花中间有六只推推乐的那种蛋糕,用彩色的纸包裹着,一看就特别的让人有口欲。 “啊,小东媳妇,谁送你的花啊,好漂亮……”裴雅一脸惊喜的神色,明显就是对裴靖东带方柳回来的事情还有意见呢,刚才郝贝出去的时候,展翼给裴雅解释了。 但裴雅还是有点没法接受,重点还是因为她认定了郝贝是裴靖东的媳妇,那么孩子怎么可能不是郝贝生的呢? 为这还跟展翼抬了会杠呢,当时是这样说的—— “我看就是你们搞错了,你看小瑜和小曦和那个小保姆长的像吗?一点都不像好吗?” 展翼也很是无语,这个不是说长的像不像的,方柳那会大着肚子是事实啊,生了孩子也是事实,再说了裴瑾瑜和裴黎曦明显就是长的比较像他哥,所以看不出来也正常的。 但裴雅还是有话说:“那你看,你跟我长的多像啊,是不是,是不是?” 展翼听了这个,也就不说了,只咐和着他妈说的话,一口一个是字。 倒是难为了裴靖东,被裴雅送了几个大白眼,所以这会儿看到郝贝抱着一束花进来时,就想当然的想刺激一下裴靖东的了。 郝贝点头接话:“是很漂亮啊,不过不是送给我的,是送给阿姨你的,李秘书送来的。” 裴雅那脸色就眼六月的天一样,说变就变,张嘴就来:“我说呢,怎么这么丑的花……” 一屋子的人都看着裴雅,裴雅站起来,走到郝贝跟前,拿着花就要摔出去,郝贝给拦住了。 “阿姨,别扔啊,有蛋糕啊,你不喜欢的话,就给一宁吧。” 这一幕看的另一边的江穆眼晴都直了,真是气死人了,这女人真就这么讨厌他吗?连他送的花都嫌弃成这样,还好李秘书买的花别有洞天,不然的话,怕是会沦落会垃圾桶的命运呢。 郝贝接过花,把上面的六个推推乐给拿了出来放在桌上,花就那么摆在那里,真就给这客厅增色不少的。 裴黎曦不喜欢吃甜食,倒是裴瑾瑜吃了两个,其它的四个都让裴一宁个小吃货给吃了,吃的满嘴奶油,还伸手去扒拉着那束花,就想找找还有没有的…… 展翼把做好的菜一盘盘的端出来摆好,喊着可以吃饭了。 郝贝拉着裴瑾瑜和裴黎曦去洗手,裴雅去抱一宁,就这么看到了花束中间的一个不该出现的东西,瞬间就黑了脸,气得看着那个黑色的小东西直瞪眼,骂了句:“不要脸!” 然后抓起那束花,直接走到院子里与隔壁相隔的墙壁处,就把那束花给扔过去了。 院墙说高不高,说低可也不高的,有三米左右,而且是宽墙的,那束花就这么呈抛物线般的被丢进了隔壁的院子里了。 这一幕被二楼的叶丽华看了个正着,而后就看到江穆从屋子里跑出来,脚踢着那花,无奈的抚额笑了笑,然后望着院墙发呆的傻笑。 叶丽华看得恨不得拿枪把那束花给打爆了的,可是她的枪让没收了。 因为展翼的事情,上面对她做了处分,停职察办,现在别说是枪了,连个工作都没了,所以才会来秦立国家的。 江穆的视线从院墙处上移,就看到隔了一个院子在二楼阳台处站着的叶丽华,顿时黑了一张脸,甩袖往屋里行去。 叶丽华倒是笑了笑,拿起手机打了个电话过去。 电话是打给她的前助理邹旭瑞的。 出了这样的事情,她是不会留邹旭瑞在身边的,再加上停职了,邹旭瑞想当然的就高升了,从一个助理的位置,瞬间就代替了她原先的位置。 邹旭瑞是有这个实力的,而且比她更年轻些。 “叶子姐……” 叶丽华一听这个称呼,就很想把电话给挂掉,如果不是情况特殊,她是不会打电话给邹旭瑞的,没办法,小哥叶学平怕她做出偏激的不可挽回的事情,已经给家里都放了话,谁都不许帮她,特别是跟江穆有关的事情,谁都不许帮她。 所以她只能找邹旭瑞了。 “邹旭瑞,你帮我个忙,帮我查下裴雅,我要裴雅全部的资料!” “叶子,这个事情我没法帮你,学平哥说……” “别跟我扯我哥,我让你查你就查,你要是想娶我哥的话,你就听我哥的话吧!” “叶子,你说真的吗?” “……” 回答邹旭瑞的就是一阵忙音,叶丽华挂断了,她知道邹旭瑞肯定就会查了的,因为她松口了。 实际上在离婚后,叶家现在的主事者,就是叶丽华的小哥叶学平就说了,让叶丽华嫁给邹旭瑞,邹旭瑞的实力绝对是可以的,但这些年,多少次机会都放弃,就是为了守在叶丽华身边的。 奈何叶丽华就是个眼盲货,一个劲的去追着不屑于她的人,反倒是忽略了邹旭瑞的真情。 然而,叶丽华却是誓死不嫁,现在能松口,邹旭瑞怎么能不动心。 就在这一天,叶丽华以此为条件,让邹旭瑞去查裴雅的老底。 而另一边,江穆在书房里呆到了深夜,书桌上放着一台笔记本电脑,上面还有白天花束没被裴雅给扔出来时的视频画面,就这些,他不知道听了多少次了。 拉开抽屉,拿出自己的证件跟她的证件,江穆的眼晴轻眯了起来。 他只比裴裴大了一岁,他都五十五岁了,还有多少年的时光可以蹉跎的,只要他还在位,跟裴裴之间,就永远的隔着一些东西。 所以……翌日,江穆行动了。 事情出乎意料之极,原本三天后便是关于江穆仕途上更跃一层的机会,但江穆却在这一天,递上了辞呈,并附上了一纸肿瘤疹断证明,说是脑子里有脑瘤,不能再工作,提前退休。 江家老爷子知道消息后,一下就傻眼了。 是从别人的嘴里知道的,原本江穆这次的更跃一层是板上钉钉的,你知道多少人都看着呢。 自古以来成王败寇,你若是胜了,你是王,你若敗了,跟你同级而争的对手上位,你以为还有你生存的空间吗? 江老爷子一个电话就把儿子给叫回来了。 江家老三江文垣也坐在客厅里,包括侄子江皑都在。 “呵,都在呢?”江穆打前走,李秘书跟在身后,抱着一个纸箱子,里面都是江穆办公室里的一些东西。 “老四,你在胡闹些什么?”江老三一脸怒容的站了起来,他都还没退休呢,老四就退休,这像话吗? “小叔,你没事吧。”倒是侄子江皑先关心的是叔叔的身体。 江老爷子白了两个儿子一眼,然后说:“跟我去书房。”站起来,背着手就往书房里走去了。 老三冷哼一声跟上,江穆走过去,拍拍侄子的肩膀,也跟着去了书房。 “老四,你在开什么玩笑,两天后就出结果了,你却……” “老三,你闭嘴!”江老爷子把老三给喊住了。 老三不服气,他是没有老四能耐,眼看着要退休了,也没有爬上去,可是老四一退下来,你知道牵扯的是什么吗?信不信,他马上就得出事,不是说他本来就有事,不管他本来有事没事,那些老四的对手,上来就会把他给摁死的。 自古以来就这样,一朝天子一朝臣,千古不变。 “没那么严重,我因为有病才……” “你真的病吗?老四,你是有病?还是为了那个外面的女人故意这样做?”老三猜测着。 “三哥,你这样就没意思了,你放心,我就是退了也自有保你周全的法子,你以为我想得这种病吗?”江穆一脸的怒容。 老三甩袖离去,江老爷子一屁股坐在大班椅上,看着站在那里的小儿子,一脸的不相信。 良久才问:“你,真的得了这种病?” 江穆点头,缓缓的开口:“我一直都有头疼的毛病,爸您也知道的,这些年我的压力太大,熬夜成常态,前些日子体检的时候发现的,没告诉你们,怕你们担心,但是昨天……” 江穆当着老爷子的面就承认了,他是为了裴雅。 “我昨天就想了一夜,爸,我这一辈子也就这样了,剩下的时间不知道还有多少,我不想再去想那些有的没的了,你们不让我娶她,我就不娶,我就守着她,守到我不能守的那一天,就随便你们吧……我只是不想工作了。” 这可是亲儿子,不是后儿子,江老爷子能怎么办,被江穆给说的真是手都抖了几抖,挥手让江穆出去。 等江穆出了书房,老爷子才哽咽的落了泪,他这一辈子不敢说真就没做错过一件事,但却真正的对得起天地良心,谁知道白发人送黑发人这种事,又要经历一次,老天爷已经夺去他的两个儿子,还要夺去他最引以为傲的小儿子吗? …… 邹旭瑞查裴雅的底细,查的很快,包括裴雅在国外的事情,都查的一清二楚,还找到了裴雅在国外留学时的几个同学,终于把这份东西弄好,打算去找叶丽华的时候,却听到江穆脑瘤辞职的消息。 邹旭瑞转而放下这份资料,让人去查江穆的事情。 体检报告医院里都是有留的存根的,这个很好查,一查就查到了,的确是体检的时候发现了江穆的脑部有阴影,而后江穆又去医院做过确诊,结果就如江穆公布于众的答案一模一样,但邹旭瑞却隐隐的觉得事情不会这么凑巧,怎么自己这边刚查裴雅的消息,江穆那边就传来这样的消息? 是巧合还是……邹旭瑞也不敢再深想了。   ☆、429:逼婚,将计就计! 裴雅这几天过的可欢脱了。 有了孩子们,就不是那么寂寞,而且裴靖东也有在家里,就是郝贝早上来,晚上归的,真就住娘家的节奏让裴雅颇有不满,但也没多说什么。 江家这边因为江穆的事情则是忙的焦头烂额的,这个位置的肿瘤,真的就是只能自求多福了,没法动手术,谁敢给你动啊,一动脑袋瓜子都可能合不上了。 江穆则是消停了,一直在江家呆着呢,家里是医生进来出去的,请了不少的专家来给江穆看,就是想看看是不是有其它的法子。 但这样一来,江穆的对手上位了,江穆这边退下来也就成了定局. 医生们也还是束手无策,因为照着片子上的来看,的确就是没办法了,都劝老爷子放宽了心,就让病人按着自己的意愿,做些自己想做的事吧。 一个人这么说也就罢了,是好几个人这么说,老爷子也就动容了。 这天就去了江穆的房间,发话了。 “你让那丫头明天过来,我看看……” 江穆傻愣愣的问:“哪个丫头?” 江老爷子不自在的说着:“就你那个裴什么的。” 老爷子是真不喜欢裴雅的,不管前情如何,你在我儿子婚姻期间跟我儿子保持婚姻关系,就是不对的,再说了,得这病,跟这个女人就没有一点关系吗? 江穆怔了下,而后摇头苦笑:“爸,不用了。” “什么叫不用了,老子就给你这一次机会,过了这个村可就没这个店的。”老爷子发火了,多难得,他想见见裴雅,意思再明显不过了,就是如了儿子的愿了。 “爸,真的不用了,我是不会娶她的,也不能娶她。” “你这是做什么,你在跟我赌气吗?”江老爷子傻眼了,原本还抱着一丝期望,觉得这是儿子玩的把戏的,可是现在,真不抱这个希望了,不得不承认,可能真的是病了。 江穆从床上坐了起来,脸色就特别的不好,在床上睡了三天,睡的头晕的不行,下床时还踉跄了一下。 这把老爷子给吓的,快步走过来扶住了他. 江穆稳住了身子,这才开口说话。 “爸,我已经放她走了,不会跟她结婚的,不光是因为我向你保证过不会娶她,也是因为我知道自己的身体情况,既然不能陪她长长久久的走完一辈子,那就别拖着她的后腿了……再说了,她现在都恨死我了,是我让她当了小三这么多年,是我让她受尽别人的唾弃,所以就这样吧。” 江老爷子一把甩开江穆,大步流星的就往外走,走到院子里,抡起榔头就狠命的往土地里刨,但也只是那么一榔头下去,就停了下来,一屁股坐在泥土地里,大口的喘着气儿。 助理怕老爷子气着了,怯生生的走过来,喊着:“老爷子,喝点水吧……” 老爷子接过水来,喝了一口,就问助理:“丽华现在在哪儿呢?” 这些助理也是一清二楚的,马上就说了叶丽华的动向,老爷子放下水杯,跟助理交待着:“你联系下丽华,我去看看她。” 说罢,又拧着眉头摆手道:“算了,我们现在就去。” 助理打电话给司机,让司机赶紧过来,又陪老爷子回屋里换了衣服,这才坐上车离开。 只是车了才刚开出江家的大门,江穆便走到阳台处,刺拉一声拉开窗帘,看着外面大好的晴天,脑海里回响的又是隔壁院了里的那些欢声笑语,迫不及待的拿出手机,点开视频,看啊看啊,怎么都看不够的节奏. 江老爷子的车子开进家属院的时候,直接就门卫给吓的不轻。 一个电话过去,秦立国等人就小跑步着的迎了上去。 江老爷子让助理下车去让秦立国上车,然后车子就扬长而去,留下一群接待人员面面相觑。 车子里,江老爷子看着秦立国问:“你为什么不娶丽华,嫌弃她结过婚?”也是听说叶丽华中意秦立国,都住进家里来的事了,毕竟相处了二十多年,江老爷子对叶丽华还是有一份情份在的。 秦立国一头的冷汗,只能如实的回答:“我已经有妻子了。” 秦立国这一辈子为亡妻独身这事儿,也算是军中一大奇葩,故而江老爷子也有所耳闻的,幽幽的叹了口气,也就没再提叶丽华的事了。 反倒是问了一句:“你觉得那个叫裴雅的女人,如何?” 秦立国这就摸不准江老爷子的意思,生怕老爷子再把裴雅往他身上扯,就回了句:“一般。” 江老爷子笑了,呵呵的说:“我就说嘛,也就个一般人,怎么就把那小子给弄的五迷三道的呢?” “……”秦立国哑然,揣测着老爷子用意为何,没再说话,怕多说多错。 到了家门口,江老爷子才问秦立国:“丽华在家呢吧。” 秦立国这才明白,是来看叶丽华的,赶紧把人往屋里请。 叶丽华是在家呢,直接三天就没出屋,不相信江穆得病,更不相信江穆会放弃唾手可得的位置,那样一个把仕途看得比命都重要的人,一夜之间,命悬一线,仕途之位也拱手让人…… 叶丽华不敢相信,也不能相信。 但是邹旭瑞和小哥都给她打来电话,他们以为这对于她来说是个好消息,江穆遭到报应了,殊不知,这对于她来说真是个糟糕透顶了的消息。 就在刚刚叶丽华还摔了小哥叶学平的来电,就是为了江穆的事情。 秦立国让宁馨上楼去请叶丽华下来的,宁馨敲了两下门,就被叶丽华给吼了一嗓子。 宁馨这几天可真是受够了,郝贝还能出去躲会儿透透气的,她就得天天在家里伺候这两位娇贵的客人,那别提有多憋屈了。 “叶女士,江家老爷子在楼下等你,你要不见我就替你回了去!” 宁馨这话刚说完就听到房内一阵霹雳啪啦的响动声,而后叶丽华就一脸急色的奔了出来,三步并作两步就下了楼,直看得宁馨目瞪口呆的。 “爸,您怎么来了……”叶丽华刚说了这么一句,眼底就红了,实际上这三天,她可没少为江穆哭的。 江老爷子握住叶丽华的手拍了拍说:“走吧,咱们爷俩出去外面走走,这院里的风景还是不错的。”说罢看了一眼秦立国。 秦立国当下就会意,走到院门外开始打电话,就是让清场的意思。 挂上电话,在前面给江老爷子开着路说:“这会儿操场里没有人,江老您们去那边走走。” 江老爷子点点头,任叶丽华搀扶着走出了院门。 宁馨也跟着走下来,看了眼秦立国,秦立国揉了下眉心,就交待着宁馨准备午餐,不管人家吃不吃,你得先准备好了,并方宁馨把丁念涵给看住了,千万别让江老在他家出个什么岔子的。 交待完之后,秦立国看了眼前面走远的江老爷子和叶丽华,又走到隔壁裴雅家里,摁响了门铃。 是郝贝来开的门,秦立国没进屋,就问裴雅在家吗? 郝贝说带着裴瑾瑜和一宁去超市买东西了,还有展翼跟着。 秦立国深这才长松了一口气,交待着郝贝,如果裴雅回来,让郝贝一定看住了,让裴雅在家里呆着,千万别出这个门。 郝贝不明白的看着秦立国问:“为什么?” 秦立国只说了一句江老爷子来了,郝贝便明白了。 想必江老爷子肯定是不会喜欢裴雅的,就裴雅那气焰,见了叶丽华就死掐,要是见了江老爷子再死掐,那肯定不落好的。 墨菲定律的存在,就真有它的道理。 怕什么偏偏就有什么,江老爷子和叶丽华走到操场的时候,远远的就看到两大两小祖孙三代在操场上放风筝呢。 裴瑾瑜拿着风筝在前面跟着,裴雅就负责在后面给他举着风筝,小娃儿跑一会儿就没劲了,换裴雅跑小娃儿举风筝,这风筝怎么都飞不起来的节奏。 展翼则乐呵呵的拉着裴一宁在后面跟着跑。 叶丽华的脸瞬间就黑了,怎么走哪儿都能遇上这个贱人的,不过也好,就让老爷子看看这女人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 裴雅这几天就特别的暴躁,风筝总飞不起来,就来劲了,扯过风筝扔地上就上脚去踩。 这一幕看的江老爷子都无语了,你是个大人,你这样做不吓着孩子们的,对裴雅的印象本来就不好,现在更是负分刷刷地往上飙。 江老爷子摇摇头,就跟叶丽华走到一边的长椅上坐了下来,拍拍叶丽华的手说:“丽华啊,小邹人不错,在你身边也不少年了,知根知底的,你就嫁了吧。” “爸……你……”叶丽华不敢置信的看着江老爷子,为什么要让她嫁给别人。 江老爷子叹气道:“是我这老头子对不住你,许了你一个不切实际的承诺,文修他呀……” 这就说起了江穆的病了,说到底就是劝着叶丽华嫁了。 听着听着,叶丽华就听出门道来了。 “爸,你是打算接受裴雅那个女人了?” 不是这样的话,为什么劝她嫁了?虽说是离婚了,但两家的交情还真没有彻底的断了,如果叶丽华不先结婚,江穆这边就结婚,那就是打叶家的脸,也就彻底的断了两家的交情的,所以先让她先嫁了。 江老爷子又是一声长叹,说:“不接受能如何?文修是我亲儿子,丽华啊,你就当是我们江家对不住你,你结婚吧,你结婚了,文修才能安心,你如今这样,只会让他担心你会对裴雅不利,让他连治病的心思都没有……” “爸!”叶丽华重重的喊出声,心底一阵发寒,站起身往后退了一小步。 当初她要真不离婚,就是刀架她脖子上也没有办法的,之所以不情愿的离婚,是因为老爷子站在她这边,老爷子就说了,只认她当儿媳妇,让她好好的待着,总有一天,江穆会后悔的。 可是现在,就是给了她希望的那个人,却这么直白的告诉她,你没希望了。 江老爷子也不忍心,你以为他就真的能接受裴雅了,还不是因为小儿子这几天憔悴的都让他看不下去了,让去医院,就死活不去,还说什么丧气话,死也要死在家里。 “丽华啊,你就真的想看着文修他痛苦么?你这么多年的痴情,爸都看在眼里,我这一辈子没闺女,把你当我闺女一样的疼,你出嫁,我给你出嫁妆……你就当,就当是爸求你了行吗?” 叶丽华深吸了口气,扭头看向不远处还在跟风筝奋战的裴雅,她真的很嫉妒这个叫裴雅的女人,可是怎么办呢?真的就看着江穆到死都痛苦么? “爸,你给我点时间,我会考虑的。” 叶丽华终于松口,江老爷子那紧拧的眉心也稍稍的舒展了几分。 “恩,你先回去吧,我会会那丫头的……”江老爷子摆手,让叶丽华先回去。 叶丽华如一只战败了的斗鸡一般,耸拉着肩膀,迈着沉重的脚步往回走,最后又看一眼操场的方向,眼底如一汪死潭般,了无生机。 …… 秦立国走向裴雅和展翼那块儿,先叫了展翼过去,说是江老爷子叫他过去说话。 展翼看了一眼操场入口处那些守候的人,心里颇有些不舒服,不过还是走了过去。 江老爷子虽然一直坐在长椅上,微微闭着眼小歇,但展翼走过来时,他却也是眼晴轻掀了一条缝细细的打量起展翼来。 明显就是长的比较像妈妈,江老爷子这心底有点不太满意,虽说男生女相主富贵,但那也只是一面之词。 真要说起来,眉不似一般男人那般粗浓,稍细而弯,则预示着这个男生不管是思考、工作或是个性都会很谨小慎微,很少大气度的做事,事业发展也会难有突破;手型纤细,皮肤细腻,则个性执著,有固执己见、刚愎自用的弊端,容易与人发生矛盾,受人排挤。 恰恰好,展翼把这两条都给占了个全部。 不看他这一身军装,只看他的脸和手,还以为是时下的偶像明星呢。 偶像明星为什么前面要加个偶像二字,说白了就是没实力,光剩一张脸了。 江老爷子这一辈子什么样的人没有见过,所以几乎是一眼就把展翼的未来给看到了底,紧蹙的银眉不觉又皱上一分,叹了口气,才开口说话。 “你叫展翼?” “是。” “你妈妈叫裴雅?” “是。” “那你可知道我是谁?” “江老。” “很好,那你可知我找你有何事?” “不知道。” 对话明显就是不畅顺的,因为展翼是带着敌意的态度,能用是回答的,就绝对不会多一个字,这把江老爷子气得胡子都翘起来了。 “走吧走吧,看着你都烦,叫你妈过来!” 挥手就让人走。 展翼那个难堪哟,脸脖子通红的,站在那儿没有移动脚步。 江老爷子也是个气性大的,都说让你走了你还不走,等在这儿吃瓜落的啊! “干什么,不是不想跟我说话么,不想说话你就滚!” 展翼还是那样站着不懂,扫眉耸眼的,明显就是有意见,又迫于是你这么个人,不敢说出来,一副逆来顺受的模样。 江老爷子就更火了,蹭的一下就站起来,指着展翼的鼻头就训开了:“怎么?你不服啊,不服你倒是说啊,憋着干嘛呢?谁让你憋着了……” 展翼咽了几下口水,说实话,他在想,他要是把这个老头给得罪了,老头会不会给他穿小鞋,给他穿小鞋他也不怕,大不了就是脱了这身军装,可他又真有太喜欢这身军装了,最重要的是他怕老头会给他哥穿小鞋…… 助理都看不去去了,老爷子是个急性子,平时问你个话,你要是答的慢了点,老爷子就能起火的,就这性子没办法。 “那个……”助理的话还没出口呢,就被江老爷子一声暴喝给打断了。 “问你话呢,你跟个猪精一样的不吭气是什么意思?” 展翼低头,眼底闪过一串串我忍我忍我忍的字眼来…… 于是乎,就看到江老爷子的拐杖在地上敲的笃笃笃的…… “喂,小子,我问你话呢!” “……” 就这么的状态,一眼就看出来是江老爷子在训展翼,还可能是骂,因为老爷子就差把拐杖给敲上去了。 那边裴雅就看不下去了,离的本来就不远,然后听着这声儿传来,再加上这动作,明显就是欺负人的啊! 秦立国没能拦住,裴雅就冲过去了。 就在江老爷子气得拐杖都要打到展翼身上的时候,裴雅冲过来就给挡在前面,那一拐杖就戳在裴雅的胳膊上了。 裴雅这身子说实话,让江穆给养的,可是娇气着呢,别墅里,最好的芳疗师,最好的美容师……最好的最精致的,都是送到裴雅跟前的。 就这么一下就疼的裴雅拧起了眉头,还没等江老爷子反应过来呢,展翼却倏地出手了,拽着江老爷子的拐杖扯出去就给扔了老远,眼底迸射出凶狠的眸光,恨不得变成一把刀刃,直接把江老爷子那只手给剁了般的凶狠。 这一幕发生的太快,助理都呆愣了两秒才上前扶住了江老爷子,秦立国也是匆匆的扔下两个半大不小的孩子往这边跑来。 裴雅伸手拽了下展翼的胳膊:“儿子,我没事。” 展翼听到这一声后,凶狠的眸光才慢慢的收敛了起来。 江老爷子任助理扶住,秦立国过来便问:“江老,您没事吧。”拿眼晴去剜着展翼,心里把展翼给痛骂了能有八百遍了。 江老爷子的脸上此时就两个字——震惊。 如果说刚才对展翼的心情是糟糕透顶,现在则像是拨开乌云见到了一点点光明。 紧绷的脸慢慢舒展开来,甩开助理的扶持,看向裴雅和展翼,目光中满满的都是打量的神色。 这个女人的确长的不错,生的这个儿子,还算有点血性。 “你就是裴……雅?”江老爷子问罢,轻咳了一嗓子,挥手让秦立国和助理都一边去呆着,他还想会会这个让他儿子五迷三道的丫头呢。 “恩。”裴雅淡淡的点了下头,揉着自己的胳膊,真疼,估计得青了。 “陪我走走吧。”江老爷子发话了,眼晴就看着裴雅。 裴雅拧着秀眉,大有我为什么要陪你走走的意思,但不知道想到了什么,还是点了下头。 江老爷子对此还算满意,可是有人不满意了。 展翼把裴雅护在身后,一脸防备神色的就冲江老爷子说话了。 “你有什么话就在这儿跟我妈说吧。” 江老爷子又让展翼给气着了,能陪着他走会儿,这是他给裴雅的机会好么?这臭小子真不会看眼色! “儿子,没事,他不敢欺负我的。”裴雅肯定的语气这么向展翼保证着。 江老爷子让气笑了,反问一句:“口气还不小,你就知道我不敢欺负你了?” “……”裴雅只淡淡的看了一眼江老爷子,压根没要回话的意思。 这性子,江老爷子也是服气了,说他们不是母子估计都没人信的,都是这种死憋着不说话的样子。 秦立国上前拉展翼去带裴瑾瑜和小一宁先回去,并再三保证会把裴雅全须的送回去,展翼才不放心的带着两个孩子走出了操场。 秦立国的头上也是抹着汗呢,掏出口袋里正在通话的手机,放在耳边说:“都听到了吧?” 对方没说话,传来一阵低笑声,秦立国气得直瞪眼,啪的就把电话给挂上,赶紧在江老爷子和裴雅的身后远远的跟着。 另一边,江家,江穆还站在阳台处,外面的喜鹊儿叽叽喳喳的叫个不停,好像在向主人报着什么喜讯,院子的大门开,一辆熟悉的黑色轿车驶了进来,江穆皱了下眉,眼底腾起一股厌恶来,心情瞬间就不好了起来…… …… 秦立国站在大院门口,看着载着江老的车子开出大院门岗才算是松了口气,伺候这么一位人的,也是个技术活啊,侧身看一脸呆愣的裴雅问了句:“你还好吗?” “呃……”裴雅如梦初醒般的看向秦立国,而后答了句:“不好。” 秦立国淡淡的看了她一眼,不好就不好吧,他也不是江穆没这个义务要去管裴雅的好与不好。 但裴雅却先把自己的不好说出来了。 “疼死我了……还一直得忍着……”说着掀起袖子,露出一截白嫩的胳膊,手腕处有浅浅的粉色的疤痕,再往上便是胳膊肘处,估计是被江老爷子拐杖打到的地方,已经青紫色了。 秦立国轻眯了眼,不错眼珠子的盯着裴雅的裸露在外的胳膊,可真是白呢,但他却不是看这份白,而是…… 长吁了口气,伸手,拉下裴雅的衣袖,淡淡地交待着:“展翼性子火,心疼你这个妈妈,但当妈妈的也不能让儿子太累了不吗?江老今天过来看你,很显然是对你和文修的事情有了转机,不要说赌气的话,问问你自己的心,如果他不是江穆,只是江文修,会不会不一样?” 裴雅看向秦立国,有些不懂,有些不明,但依然点了点头而后往回走。 秦立国还站在原地,摇头失笑,这人啊真就还那样,他敢说自己刚才的话,她肯定是没听明白的,就没有变过还和当初一样…… 裴雅回到家的时候,展翼就在门口等着呢,就怕裴雅受什么委屈了问江老头有没有欺负裴雅。 裴雅淡淡的笑了笑:“没有,好好的说话呢,怎么会欺负我。” 正在这时,叶丽华推开了院门,手中提着她的迷彩包,身后跟着送行的郝贝。 “裴雅,我有话跟你说。”叶丽华开口了。 裴雅恩了一下,示意展翼先回去。 展翼开始还不愿意,裴雅又说了一次,展翼才走到院门口,远远的照看着,并不进去。 叶丽华嗤笑的看人家母子情深,心底是淡淡的哀愁,如果她不是这么固执的话,会不会也有一个儿子,会不会也像展翼这样的护着她,怕别人会欺负她。 “我会很快结婚,祝我幸福吧。”她这么跟裴雅说的。 说的裴雅也是一愣,太出乎意料了。 “很意外是吧,我也没想到我会同意结婚,但是我爱江穆,爱一个人不该是占有,而是让他幸福,我承认,当初是我设计你们恋情的曝光,害得你们分手,但是裴雅,我告诉你,就算没有我当初的出手,你跟江穆也会分手,这一切不是我的原因,是你们之间不合适的原因……到现在,我依然不觉得你们合适,但为了他的病,我愿意退出这场争斗,放了我自己,也放了他。” 叶丽华说罢,看着脸色煞白的裴雅,再多的话也不愿意多说了,转身要走,裴雅却开口了。 “我想,我欠你一声对不起。” 叶丽华怔住,泪珠子哗的就滚出眼晴外来,从来没有想过会收到的道歉,就连离婚时,江穆都从未对她说过一句对不起,现在这句对不起却是由裴雅的嘴里说出来,那种感觉,叶丽华不知道该怎么形容,好像等了一辈子,盼了一辈子,终于盼到了这一刻——死心了! “没关系,我会结婚,然后努力的生一个孩子,最好也生个儿子,等他长大后,就像你的儿子那样,那怕我做的事是错的,也会维护我,爱护我,所以裴雅,我依然不喜欢你,我嫉妒你也同情你,这辈子没法跟你当朋友,我们就当陌生人吧。” 叶丽华的豁达是郝贝始料未及的,明明今天早上叶丽华还站在阳台处去看隔壁。 她不明白,人怎么能在短短的这么点时间内,就改变这么多? 叶丽华的手机响,她接了起来,说了句:“在门口等我,不要进来。” 挂上电话,提起迷彩包,冲郝贝招手:“送我出去吧。” 郝贝点点头,帮着提了一个小包,往外行去。 “有话想问我?”叶丽华看着郝贝问。 郝贝点头,可又无比问起,最后摇摇头,笑着说:“叶阿姨,我觉得你真的很棒。” 叶丽华笑了,笑的有点苦涩:“这句话,很多人跟我说过,可我一直没放在心上。” “江穆检查出了脑瘤,你看吧,人啊,不能什么都指望未来的,我现在就盼着我还能生出孩子来,我是真的嫉妒裴雅有一个儿子……” 叶丽华说到最后,看了眼郝贝的肚子,劝着:“你这丫头,我喜欢,不过给你句忠告,可别学时下的年轻姑娘们一个劲的减肥又是不生小孩的,你看看我,再看看裴雅,到了这个年轻,除了男人之外,拼的就是儿子,明白吗?” 郝贝张嘴想说话,叶丽华又给打断了:“别说你那些后儿子,我说的是你自己生的儿子。” 走到大院门口的时候,就看到站在门口的邹旭瑞,叶丽华长舒了口气,指着邹旭瑞跟郝贝说:“我男人,怎么样?” “很不错。”郝贝夸奖着。 叶丽华点点头咐和着:“这个男人爱了我二十多年,我一直当没看到过,现在终于看到了,还不算晚,他为了我一直站在我身后二十多年,所以我说我同情裴雅,因为江穆不可能站在她身后,可能还……” 郝贝正听得来劲着哟,就听到这儿,叶丽华却不说了。 反倒是看着郝贝问了句莫名奇妙的话:“郝贝,你说如果展翼真是江穆的儿子,江穆为什么这么多年来不娶裴雅?” 没给郝贝回答的机会,叶丽华就留下这个问题给郝贝,自己便大步的奔着邹旭瑞的方向走去了。 郝贝站在这儿,看着叶丽华上了车,挥着手跟人告别,叶丽华却是头也不往这大院看一眼的,让邹旭瑞赶紧开车走人。 家里少了叶丽华这个客人,宁馨也跟秦立国出差走了之后,郝贝便不爱回家了,这也是秦立国首肯的,郝贝跟丁念涵说的就是去隔壁陪裴雅去了。 诺大的家里,一时之间就剩下丁念涵独守了。 是夜,丁念涵推开了郝贝卧室的房门,黑暗中她却不需要开灯就走到梳妆台前,戴着白色橡胶手套的手指轻敲在桌面上,而后拉开抽屉,看了一眼,拿起其中一个海螺吊坠,放进去一个一模一样的在里面。 第二夜,又是如此,不同的是,这次打开的是郝贝的电脑,U盘插在电脑上,点了复制,看着文件一个个的扔进U盘里,时不时的看一眼腕上的手表,估算着时间。 第三天,丁念涵便以独自在秦家太闷为由,向郝贝请辞离开。 丁念涵走后,郝贝就回了家,打开自己的电脑,在屋子里转悠了一圈,拉开第二个抽屉,拿了那个海螺吊坠在手里摩挲着,最后一甩手,扔进院子里新建的鱼塘里,走到窗帘处,从窗帘上取下一枚别针形的小型监视仪,把内容导进了电脑里。 叶丽华走的时候,跟郝贝还说过一件事,就是说丁念涵似乎关注点就是郝贝脖子上的东西,所以郝贝当天就起了心思,与期跟丁念涵这么拖着,倒不如直接了当的如了丁念涵的愿,先把这尊神给送走了的好。 她脖子上的东西,从来没什么稀奇的,要说稀奇的也就只有郝政国给她的护身符,就是被她做成了吊坠的小海螺。 另一边,丁念涵回到方家,把东西交了上去。 很快,这份东西便到了它该去的地方。 特别是郝贝电脑里的东西,打开后,所有人都看呆了,这是什么,一个个的加密的文件夹,破解后刚一点开,便是一道女子的吟叫声:“雅蠛蝶……” 紧跟着轰的一声爆响,屏幕瞬间变黑,贞子便爬上了黑屏,看得电脑前几个人都是头脑一懵,也就这么一个瞬间,另一边的郝贝轻巧的点了几个数字键盘,一个病毒就植入了对方的电脑。 “卧槽!是不是给错了。”坐在电脑前,负责这个项目的金发男子狠拍了一记键盘,就这东西,也值得到他手里的。 马上男子的头就被顶头上司给狠拍了一记,“技术不行就让开,ken,你来试试。” 被点名的ken滑动椅子,咻的一下就移到了这台电脑前,手指在键盘上敲动着,破解了另一个文件夹,这次跳出来的不是贞子变成白素贞了,简直美的闪瞎一群外国佬双眼的美艳无比。 ken修长的五指在键盘上飞快的敲打着,金丝边眼镜下面是难掩的兴奋,一共一百零八个隐藏加密文件夹,如今也只破解了二十几个而已。 一个个的看了这么多个,都没有重点,上司也着急了。 不可能什么都没有吧,这时间紧迫啊。 “ken,你能分析出什么吗?” ken摇头,一副苦恼的模样:“不然复制了,我们一起行动,这样所有人一起看,或许……” 这个提议很快就被上司采纳。 U盘被复制了十几份,分发给各位技术人员。 ken也回了自己的座位,插上U盘,开始工作。 就在所有人都开始行动的时候,ken突然站起来惊叫了一声:“啊!” “怎么了?”上司问。 ken指了指电脑说发现了东西,果真是发现了点东西,只是上面的字符,却并不是他们所熟悉的,有点奇怪的字符,上司让ken赶紧把这份东西弄出来,交给数据分析部门开始分析。 与此同时,郝贝的电脑被分成了几个屏,这几个屏压根就不够她用的,喜滋滋的看着屏幕上的快速复制,觉是也是走了狗屎运的了,本来以为最多也就能植入一台电脑,却不曾想,居然有十几台电脑同时植入…… 很快,郝贝这边就从这次复制来的东西里查出了一份她目前最需要的东西。 激动的马上就给秦立国去了电话。 “爸,我找到了,找到原始图片了……” 就是秦立国让她醒的那两张方珂百日照上的图片。 “恩,好,等我回去。”秦立国可能是说话不方便,只这么说完就挂了电话。 郝贝这个激动的情绪就愣生生的被打了回去,把玩着电脑上盗来的那一大堆的记录,快速的浏览着,发现所有的电脑里,资料最多的,痕迹最多的就是关于海上的一些讯息,这让她不禁又想到叶丽华说的话了。 叶丽华说:是供人旅游呢,还是海底探宝呢? 郝贝拿过笔,在纸上写了海,打一个箭头,又写上探宝二字。 另一边,秦立国的确是说话不方便,在见一个据说会给他情报的人,接完郝贝的电话,就又拨了个号码过去,说了两句话后,把手机放进口袋里就走进了包间。 包间里空无一人,秦立国坐了下来,没一会儿便有一个服务员低头走了进来。 “先生点餐吗?”服务员把菜单递了上去。 秦立国掀开菜单,一页页的翻过,看到一处被滑上记号的菜名,便点了,又看到一处,又点上,这才对上了号,服务员递上一张纸条放在菜单上,秦立国看后便起身,往七号包厢行去。 推开七号包厢的门时,秦立国一点意外也没有看到那端坐于椅子上,戴着一顶黑色网纱帽的女子。 “怎么是你?”明明就没有意外,还要装出一副吃惊的模样,秦立国站在门口没往里面走。 女子站起身来,摘下头上的网纱帽,对着秦立国弯了下腰致谢道:“我还没谢谢秦先生,一直没有找到机会报答秦先生的搭救之恩,知道秦先生您一直在找一个人,所以特意来还秦先生这个人情。” 秦立国疑惑的挑眉:“是么?你说的话,我能信吗?”并带上了房门。 谁妨女子会噗通一声跪于地面,鼻涕一把泪一把的冲秦立国磕头求救:“秦先生,求求你,再救我们母女一次,你是好人,就再救我们母女一次吧。” 秦立国站在那儿,眉沉眸暗,默默的计算着时间时,包间的门被人砰的一声踢开了……   ☆、430:一次不忠,百世难容! “你个臭婊子!”方葵进来上去就是一脚,直接踹在女子的心窝处,当下就踹的女子便口吐鲜血。 秦立国适时的掐断通话,冷眼看着眼前的女人——柳晴晴,他曾出于善意救过她,如果她一直安安分分的呆在村子里倒也罢了,却生出了不该有的心思。 一次不忠,百世难容。 对于这样的人给的情报,他宁愿不要! 柳晴晴捂着胸口倒地,疯了一样的狂吼着:“秦立国,我是要来告诉你妻子的消息的,难道你就不想知道照片上我抱着方珂时你妻子是不是在我的身后屋子里吗?” 你说这样的话,秦立国动心不? 心动了能有一秒钟左右,又平复了下来,嗤笑道:“回去告诉你的主子,别用这么低级的法子来试探我,我的时间不是浪费在这上面的,让他有这个功夫,好好的想想下一步如何行动才是真的。” 说罢,转身便走出了包间,步履平稳的走出酒店,蹙了下眉头,上了外面等候着的车上。 刚上车,手机便响了起来,接起来,赫然是方公道致歉的电话。 “小秦啊,这事可真是对不住了,都是晴晴不听话,生怕我会吃了方末珂一样,我就说她是多虑了的,方珂那可是我方公道的重孙女儿啊,我怎么会做这种事情?” 秦立国只是呵呵一笑,一本正经的问着:“方老定好首航时间了吗?各方面的打点我已经安排妥当。” 方公道那边顿了下,就说定好时间一定通知秦立国。 挂上电话,秦立国揉着发硬的眉头跟宁馨说:“现在回家,然后让人过来,把屋子里恢复到原样,所有那些用过动过的东西拉出去焚烧掉。” 宁馨抽了抽嘴角,明白秦立国所说的那些人是个什么意思的,那些家具什么的可都是很贵的呢! 不过宁馨也是大富大贵里走过来的人,不是眼皮子这么浅的人,当下便应了下来,然而轻声的问了句:“您还好吗?” 秦立国深吸了口气,没理会宁馨的问话。 果真,秦立国到家里,把郝贝叫到了外面说话,而宁馨则带着人马进屋,把屋子里凡是被使用过的痕迹全都给清理出去,甚至还拉着警犬在屋子里转悠了几圈才算作罢。 郝贝是在秦立国的办公室时里,抱着她的电脑跟秦立国解释这个如何植入对方的电脑里的事情。 据她这么分析而来,对方应该是有一个庞大的技术部门,但估计也是小打小闹的…… 但秦立国可不这么认为,蹙着眉头看着那几张照片,脑子高速的运转着。 “你认为对方的技术部门会如此的弱,让你一次能入侵十台电脑?”秦立国问。 郝贝恩恩的点头,她对自己这方面的技术还是很有信心的。 秦立国的太阳穴突突突地狂跳着,说实话,他不喜欢郝贝这样的托大,你当你是世界第一啊,这世上从来都是天外有天山外有山的。 “你可知,方公道的医疗队里都有些什么样的人才吗?”他问。 “……”郝贝哑然,这些她自然是不知的,反正知道都是些黑心医生就是了。 秦立国叹气,开口说着。 “约翰.布拉顿,原本是C国最著名的外科医生,在世界医学界有精刀手的称谓。但因为一次意外的手术事故,C国的国立医院没能保护他与家人的安全,致使他的家人被死者家属疯狂的报复,妻子和七岁的女儿也被残虐致死,但C国的法律却在最后鉴定为罪犯是因饮酒的关系,而被判监禁十年,罪犯在入狱一年的时候在监狱里被暴徒性虐致死,包括罪犯的家人也在同年分别被性虐致死……” 郝贝听得毛骨凛然,搓了下胳膊上的鸡皮疙瘩,才看到办公室的窗户是开着的,于是快走几步赶紧给关上,才又重新坐了下来。 秦立国倒了杯热茶给她,拍拍她的手安抚着:“我刚听说的时候,也像你这般心里抵触,但是贝贝,这个世界上的坏人,之所以还活在这个世上,那是因为他永远比你想像的聪明,不然我们这个组织也不会一个案子二三十年,几经易手,还没有端掉敌人的老窝。” “爸,我知道了,我以后会再加小心的。”郝贝眨巴着眼,眼底是坚定的眸光,有种很大的信念,既然这么多年都没有完成,那么终结在自己和父亲的手上,会不会特别有成就感呢? 秦立国苦笑了一下,抚着额头,跟郝贝交待着:“贝贝,你记得,不管什么时候,什么样的诱惑,保持清醒的方式是不忘初心。” 不忘初心方能善终! “爸?”郝贝疑惑的抬头看向秦立国,她不明白秦立国为什么要跟她讲这样的话,难道是怕她会叛变么? “不,傻丫头,爸相信你比相信我自己都相信,你看我现在的处境应该明白为什么每一任的执行者都未能破掉这个案子了,二十五年前呼弘济接手前的领头者就是裴雅,裴静是刚上任没多久便去世的,而后是呼弘济,呼弘济在一年前退出,我接手,如今是我……” “规律,规律,爸……有规律的……”郝贝惊叫了一声。 而她能想到的这些,秦立国何尝不能想到。 “规律是一方面,另一方面便是对方的什么计划快要成功了……” 秦立国又一次揉了下发疼的太阳血,感觉那里面的筋脉都突突突地,好像是要跳出来了一样的,他不知道自己的初心还能维持多久,所以今天这些话,只说一次也必须说一次。 “丫头,如果有一天,你发现爸爸不是你想要的那种爸爸,别因为是你的爸爸就抛却你的良知,人活在这个世上,就该遵循这个社会的规则,法不容情,明白吗?” “爸,你不会,我相信你!”郝贝伸手抱住秦立国,倚在他的怀里,紧紧的抱住。 “傻丫头,我只是说如果,今天跟你说的话,以后不会再说,你既然不愿意退出,那就做自己能做的事情,不能做的事情千万不要逞强,明白吗?” “明白!” 父女俩紧紧的相拥着,午饭是苏莫晓从食堂里打来在办公室里吃的。 宁馨打来电话,说东西已全部清理完毕,然后旧的家具也已搬了回来,秦立国这才让郝贝回家去,送郝贝出门前,又问了郝贝一句:“你有没有想过,对方可能是故意给你这个漏洞,让你去探知一些他们想透露给你的东西。” 回去的路上,郝贝就一直在想着秦立国的最后那一句话,故意给她的漏洞么?也不是没可能,可是真的有除了他之外的第二个人能看懂她的意图吗? 她是不是科班出身的专业人员,她的启蒙老师便只有一人,后来就是自己的后天实践…… 她自认为不是一般的高手能看破她的意图的。 心动不如行动,郝贝一向又是个行动派,特别是在这方面,她更是自有一股热血的。 走到家门口的时候,想了想,又拐到了隔壁。 裴雅家里正准备吃午饭呢,三个孩子也都在,看到郝贝时,裴瑾瑜蹬蹬蹬的就跑了过来。 “妈妈,客人们走了,我是不是就可以和妈妈一起睡了……”明显就是惦记着这个事情呢,又恰好今天是周六,所以家里的动静,裴瑾瑜可是一清二楚的。 “……”郝贝没说话,反倒是抬头去看客厅里的裴靖东,明显就是收拾好打算出去的节奏。 “就让小瑜跟着你吧,当然如果你觉得麻烦,有妨碍的话,也可以拒绝。”裴靖东淡淡的说着,状似无意的伸手帮裴黎曦把衣服领子给掸了掸。 “好,那就让小瑜跟着我。”郝贝应下来,指着一宁问:“那一宁呢?” 裴雅站了起来:“给我带的……” 然后还说了,郝贝是跟她抢孩子了,她更想要裴瑾瑜陪着她的。 “你要搬出去?”郝贝看着裴靖东又问。 因为此时裴靖东的身边还放着两个行李箱。 裴靖东点了下头,轻描淡写的解释说是为了工作方便,最近他不在这里办公。 裴雅也跟着撇嘴,说什么让裴靖东多回来看看之类的。 “妈妈,我们去送爸爸好吗?”裴瑾瑜拖着郝贝的手轻声的说着。 郝贝看了一眼客厅里暗自郁闷的裴雅,裴雅冲她摆摆手:“去吧去吧,让我一个人清净一会也行。” 就这样,郝贝跟裴瑾瑜一起走了出来,裴靖东和裴黎曦就在外面站着呢,一大一小两个行李箱,除此之外,并没有见来接的人员。 “呃,没有人来接吗?”郝贝不自在的起了个开头。 裴靖东恩了一声,还是有些不忍心跟她说这些话,但有些事不是他想避免就能避免的了的。 手机响,裴靖东看一眼来电显示的号码,忽然紧张的抬头就向郝贝看了过去。 郝贝诧异的看着他,这是谁的电话,让这个男人这样的紧张了。 裴靖东放在耳边接了起来。 听的蹙了眉头,不耐地说:“我说了你在外面等就可以。” 不知道对方是又说了什么,裴靖东就直接说了:“你把电话给他们。” 然后又说了句:“让她进来。” 郝贝听到的就这些,这个她,是他还是她,就完全的听不出来了,不过她很快便知道了。 挂掉电话,裴靖东深吸了口气,冲裴瑾瑜招手让孩子过来。 裴瑾瑜走过去,裴靖东一把抱起他,爱怜的亲亲他的脸蛋,叮嘱着:“没有哥哥在,你就是你妈妈的大儿子,唯一的儿子,要听她的话,保护她,爱护她,明白吗?” 裴瑾瑜伸手圈着父亲的脖颈,一个劲的点头,眼泪汪汪的。 郝贝这才察觉出不对劲来,这不对啊,怎么有种生离死别的样子呢? 殊不知,这还真是一场生离死别的告辞呢,当然这是后话,先说眼下。 “裴靖东,你不是要去工作么?又不是见不着了,干嘛跟孩子们说这样的话?”郝贝问。 裴靖东看了她一眼,也不去解释为什么,只是那样的看着,淡淡的说:“郝贝,你也不是小孩子了,既然当了母亲就要有点母亲的样,是你说要小瑜的,就要把小瑜给照顾好的。” 郝贝傻愣愣的看着裴靖东问:“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字面意思。”裴靖东答的简短,走到她跟前,把孩子交到她手里,郑重其事的说:“郝贝,孩子我是交给你了,真的交给你了!” 他伸手揽住了她与孩子,就那样紧紧的拥着,一直到有喇叭声响起时,才如梦初醒般的松开。 松开时,灼热的呼吸擦着她的耳畔离开,那一刻,郝贝的心加速跳动,怦怦怦的一阵阵的心悸。 可当看清喇叭车主的时候,郝贝狠不得给自己一个大嘴巴子的。 方柳下车,笑眯眯的走到郝贝与裴靖东跟前,问裴靖东:“东西都收拾好了吗?” 裴靖东点头,指了下那两个行李箱,并未说话,便走向车子。 而方柳则站在原地,眼晴与郝贝对视着,良久,才笑呵呵的伸手摸了下裴瑾瑜的小脸,温柔的开口:“我们小瑜可不要辜负爸爸妈妈的期望呢。” 说完又看着郝贝开口道:“郝贝,如果我和他有死的那一天,小曦也会是你的孩子,现在请不要跟我们抢小曦了,小瑜就拜托你了。” 这样的方柳,简直就让郝贝目瞪口呆的,不知道该作出何种反应。 太平静了,太详和了,完全就像是换了一个人似的。 而这时,裴靖东却是摁了下车喇叭,不耐烦的冲外面的方柳喊着:“磨叽什么,还要不要走了?” 方柳一点也不生气,相反还很开心的一手推着裴靖东的行李箱,另一手提着裴黎曦的小行李箱,打开后备厢,把行李箱放了进去。 郝贝哑然,想问什么,却问不出口,心底隐隐的有个答案,却拒绝去承认。 裴瑾瑜只是抱着郝贝的脖子,紧紧的抱着,不去看那车和那车上的人,这是他自己争取来的,他不管他们要做什么,他只是想跟妈妈在一起,只要这一个妈妈,那怕不要爸爸不要哥哥…… 你说他自私也好,说他怎么都行,他只是个孩子,只有一个愿望,像一个真正的孩子一样慢慢长大。 母子俩的默契真就很好,郝贝没问,裴瑾瑜也没说。 一直目送车子驶离大院的时候,裴瑾瑜才出声:“妈妈,我们回去吧。” 郝贝紧紧的抱着小娃儿答:“好,我们回家。” 这条回家的路啊,郝贝不知道走了多少次,却只有这一次走的最为沉重,身上一点力气都没有,明明就该放下孩子的,但她却固执的坚持把孩子抱回家去。 终于进了家门,宁馨还在打扫卫生,看到郝贝这副水里刚捞出来的模样就上前,想接过裴瑾瑜的,却被郝贝快速的一闪,给躲开了。 “你怎么了?”宁馨问。 郝贝摇头,没说话,抱着裴瑾瑜一步步的踏上楼梯。 终于到了房间,把孩子放在床上的时候,郝贝全身的力气都像是让抽干了一样,就这么瘫软的坐在地板上,手还握住孩子的手,头却埋在自己的细弱的胳膊上,呜呜呜的哭了起来。 裴瑾瑜伸手去扯妈妈的手,想把郝贝的头抬起来,并解释着:“妈妈,妈妈不哭,不是你想的那样,爸爸和哥哥是……” 郝贝伸手,捂住孩子的小嘴,不让他把后面的话说出来。 “小瑜,乖啊,是妈妈不好,妈妈就是心里难受,然后就让妈妈哭这一次,我家小瑜抱着妈妈好吗?” 小瑜很听话,很懂事,闻言伸手把圈着妈妈的头,把她抱在怀里。 郝贝的眼泪一颗颗的急速的涌出眼眶,就这一次,就让她哭一次吧,哭过之后,她就把眼泪给收起来。 有些事情,你越不想知道,就是越多的人想让你知道。 就好比郝贝拒绝去想裴靖东要去做的事情,但有些就是不放过她,非得让她知道不可。 方桦找上门了。 就在第二天,郝贝送裴瑾瑜上学去的时候,方桦的车子停在了学校门口。 车门打开,郝贝的眼皮子跟着一跳,小曦? 方桦接着裴黎曦的手,把孩子送到郝贝这儿,才开口道:“你一道送进去吧,我就不进去了。” 郝贝傻愣愣的点头,带着两个孩子进校园,就想问点什么,可又觉得没有什么可以问的。 老师看到是郝贝送,还是很开心的,拉着郝贝说了好一会儿的话,就说这两个孩子的事情,说到最后老师还很小声的跟郝贝说:“那个裴妈妈啊,我能问你一个比较私人的问题吗?” 郝贝诧异的看着这老师,心想现在的老师都这么逗比吗?你既然知道是私人问题,为什么还要问呢? 不过鉴于是孩子们的老师,她也没说什么,就点了下头。 老师就问了:“那个,你当初是怎么怀上双胞胎的啊?然后还有啊,你生他们的时候,是顺产啊还是剖腹产的?是这样的,你可能觉得我突兀了,但我刚结婚啊,我看着这两个孩子心里喜欢极了,就想跟你取取经,争取让我也生一对这样的宝宝的……” 郝贝怔了一下,而后才开口回答:“老师,我今年才二十五岁,小瑜和小曦已经七岁快八岁了。” 老师显然就没有抓住重点,感叹了一句:“难道这就是诀窍,二十五减七,十八岁啊,十八岁生孩子才能生出双胞胎的吗?” 郝贝对这老师也是服气了,重点重点是,十八岁可能生孩子吗? “老师,我是两年前才嫁给小瑜的父亲的。” 老师又感叹了一句:“啊,原来你们是先上车后补票啊……怪不得怪不得……” 郝贝满头黑线,不愿意说她不是孩子们的亲生母亲的,但是这老师明显就是个棒槌,你不说明白她就听不懂。 “老师,我的重点是,我是孩子们的后妈,不是亲生妈妈,你还要再问我吗?” 老师张大嘴巴,让郝贝这话给吓得不轻,直接就嚷了一句:“不可能!” 郝贝十分肯定,这老师肯定是早上出门脑门让门缝给挤了的,不然怎么会这样说话,摇摇头转身就走了。 郝贝走出校门时,方桦还等在那儿,看到郝贝就下车,往她跟前走。 “郝贝,跟我谈谈吧。” “我跟你没有什么话说。” “郝贝,今天是小曦最后一天上学。” “什么?方桦,你话是什么意思?”郝贝伸手去拽着方桦的衣袖,眼神犀利如白刃般的质问着。 方桦一转身,指了指他的车子,才开口说:“难道你想让我在这里说,想让别人都听到看到,还是跟我去车上……” 这根本就不是个选择题,因为方桦已经大步往车子那儿行去了,意思很明显,你想知道为什么,你就跟我上车,你不上车,那就别想知道答案了。 郝贝在心底跟自己说一百遍的不听不听不听他的,可是到一百零一遍的时候,却是很小声的说着:去听听吧。 就这样走向了方桦的车子。 车子开去哪里,郝贝根本就不关心,一上车就问方桦到底是什么意思。 可是方桦根本就不理会她的问题,只是专心的开车。 车子一路开到了郊外的一所公寓小区门口才停了下去,上面写着京津园三个大字。 “他们住这里,小曦也住这里,以后就在这里生活,我小时候便是在这里长大的,小区里有银行,幼儿园,还有私塾……” 按照方桦所说,这里俨然就是一个小小的城市一样,但凡你生活上需要的,这里面都有,一个隐匿于都市之中的,被人控制的一个小城市…… 郝贝只觉得背脊都窜过了一层层的冷汗,这有点出乎她的意料之外,方公道打算做什么?这是要做什么?当皇帝吗? “他想当皇帝!长生不老的皇帝!”方桦替郝贝说出了她未敢问出口的话。 “呵~”郝贝呵的笑出了声,道:“这不天方夜谭么?” 想什么呢?这是现代,不是古代,真怀疑方公道是不是脑抽了的! 方桦却是摇头又摇头:“你别以为这不可能,像这样的小区,在全国有多少个,我都不知道的。”你以为这是不可能的事情,偏偏就是人家花费了几十年的心血去做出来的。 “那么,你找我又是做什么?”郝贝问。 方桦叹气,道:“郝贝,你不用这对我这么有敌意,我只是想告诉你,裴黎曦会成为第二个我,如果不能阻止的话,裴黎曦会是第二个我,傀儡你明白么?” “那么方桦,你又凭什么以为我能阻止得了?”既然人家都强大到这种地步,她就一小小的平头老百姓,能阻止得了吗? “我相信母亲的力量,作为一个母亲,你不会放任自己的孩子去涉险,难道说你想让你的儿子将来活的像现在的我一样吗?”方桦不错眼珠子的盯着郝贝看,想从郝贝的眼底探索出一点点他想要的信息。 郝贝让气乐呵了,今天这是怎么了?每一个人都给她说这样的话,孩子们的老师是这样,方桦也是这样,一定要让她重复那些伤人伤己的话吗? “方桦,你好想忘记了一件事,我只是后妈,不是亲妈,为母者虽强,但我能力有限不是吗?” 方桦乌黑深邃的眼眸就这么盯着郝贝看,没说话,只这么看着,良久才淡淡地说了句:“是吗?你确定你不会为了他们变强大?” 郝贝有点抓狂,拳头握的紧紧的,别给她这么大的压力好吗?她能做什么,请问她能做什么? 她能做的太有限了,这样来逼她,想逼死她吗? “你能做的有很多,你最重要的东西是什么,你就捂好了,那才是最核心的东西。”方桦像是能看出郝贝的心思一般的说着。 郝贝傻眼了,这是几个意思啊,什么叫她最重要的东西捂好了,她有什么最重要的东西? 一直到方桦送郝贝回去,到了家属院门口的时候,郝贝还不明白方桦这一趟来找她是为什么?还有…… “方桦,我脑子有点迟钝,你可不可以直接告诉我,什么是我最重要的东西~?”她这样问。 方桦摇头:“我也不道,但是这么多年来,你想想是不是总是有人出现在你的身边,而且这些人一大部分都是方公道派出去的,所以你身上应该是有他们想要的东西,首航计划一直在推行,丁念涵就出现了,你不觉得这一切,似乎太过巧合了一些吗?” 郝贝呆愣在当场,傻傻的看着方桦问:“你能再说明白些吗?” 方桦白了她一眼:“如果这样还不明白,你还想让我说什么,郝贝跟你我就不说虚话,我是太怕了,希望越大,失望越大,我不怕死,就怕失望!” 方桦的车子都开出去好一会儿了,郝贝还跟大门口站着呢,就跟谁罚她站了一样的,一直到哨兵走过来问她需要帮助么时,她才回神,道了谢,赶紧往家里赶去。 回到家也没敢多想这些事儿,一想脑子就乱,明天她要考试的,所以今天必须做些试题练练手的,当初那个教授说的话,她一直记在心里,不去学校读书可以,只要想学,那怕你自己在家里也能学。 这个事儿,爷爷是支持的,所以她不管有多忙,一直没有松懈过。 今年再考这一次,就全考完了,下一步就可以直接去考研了,这事儿她没跟别人说过,不大点的小事儿,但今天却是想告诉谁。 说给秦立国听,怕是没有多大的效果。 所以打电话给了好久都没有联系过的郝爸爸了。 她退学的时候,最遗憾的就是这两位老人了,现在能重新的把学业完成,自然也是要告诉他们的。 一通电话打了能有五分钟左右,放下电话时,郝贝的脑海里一直回响着两位老人说的话。 郝爸爸说:“好好好……我就说我们贝贝最聪明了……” 郝妈妈说:“别骄傲,明天才考,你就知道你能考过了……” 拿着手机在脸上蹭着,好像还能听到话筒对方郝爸爸和郝妈妈的呼吸声一般,呵呵的笑了两声,拿出试卷来,写上自己的名字,定好时间,开始做题。 这一天,没有人来打扰郝贝,就连隔壁的裴雅也没有因为一宁的事情来找过她,郝贝就这么做了一天的题,到晚上秦立国回来的时候,才一起吃的饭。 吃饭时,宁馨就说着明天的安排,明天单位有体检,就多嘴说了一句:“贝贝也跟我们一起去体检一下吧。” 郝贝刚想说她去不了,想着怎么解释呢,她很低调,一点也不想让人知道她在考这个什么自考的,有点羞于启齿的感觉,那是对自己过去的荒唐的一种认错啊。 正在想怎么说的时候,秦立国淡淡的发话了。 “公器私用,宁馨我就是这样教你的吗?” 宁馨让点名,尴尬的红了脸,她不是想着为了郝贝好么,体检每年都得做,郝贝就没怎么做过的。 郝贝也就没再多说什么,可是吃过饭上楼打算早点睡的时候,宁馨敲开了郝贝的门,把一个纸袋子递了过去。 “什么啊?”郝贝问。 宁馨无语的打着哈欠:“回来的时候就该给你的我给忘记了,刚才都要睡了,领导问我给你么,我才想起来。” 郝贝拉开纸袋一看,里面有几支笔,还有几块橡皮,还有卷笔刀什么的,都是一些文具。 “这是?”郝贝的心底一惊。 宁馨小声的抱怨着:“早上到办公室的时候就让我准备这些,说是让回来给你,说你用得着,晚上还说我公器私用,这不是公器私用啊?” 郝贝呵呵的笑了两声,跟宁馨道了晚安,然后才带上门进屋。 把文具拿出来,摆在桌子上,数了下,有三支2B铅笔,三块橡皮,六支黑色的签字笔,另有几本黄色的便签本。 想也没想的就拿出手机来,对着这些文具拍了个照,又把自己也拍了进去,发了条微博出去,上了图只写了短短的一句话——心里满当当的全是爱,加油! 发完后,才抱着手机傻笑了一下,又拿出手机编了一条短信:爸,东西已收到,谢谢你。 楼下的书房里,秦立国还在看文件,手机滴滴的响了两声,点开来看,看到图片时嘴角扬了扬,又点开短信去看,便看到郝贝发来的这条短信。 没一会儿,郝贝的手机响,收到一条微博评论。 匿名评论者:不客气,加油! 郝贝的眼角直抽抽,这是这是……是秦立国的微博么?她刚才还在想秦立国是怎么知道她要去考试的呢,现在就明白了,前几天她就在微博上发了一些无病呻吟的矫情言语,还有专发的几个一起考试同学的微博,估计是从这儿知道的吧。 就在她想找出秦立国的微博是哪一个的时候,刚开了电脑,手机便又响,还是微博上的评论,没匿名,是一串随机字符的昵称发来的:早点睡,明天加油。 郝贝的电脑直接开了,又关掉了。 进入那个主页,没有任何一条自己的微博,但每一在她发过的评论却都转载了,转载的时间是从…… 郝贝慢慢的看,时间从一年多前开始的,并且转载了她所发的所有,差不多有几千条的微博。 这个意外的发现让郝贝既惊又喜,睡着的时候嘴角都是笑眯眯的。 书房里,秦立国放下手机也只是叹气,他这么大岁数了,玩什么微博啊,这玩意还是裴靖东发给他的,说上面有郝贝的过去的一些动态,还给他科普了下这个微博是做什么用的。 为期两天的考试,没有任何人打扰过郝贝,每天出去考试,考完再回家,吃饭睡觉,就这么过去的。 不用对题,她也知道自己的成绩,肯定就是过了。 第三天的时候,裴雅才找上门来。 到底是没有带过孩子,一宁发烧了。 展翼是不喜欢一宁的,就不怎么上心,现在病了孩子就有点叽歪,裴雅的头疼了有两天了,根本就带不了孩子,早就想来找郝贝了,可是展翼不让,说是裴靖东说的不让来找。 要找只能是今天来找,所以裴雅今天才上门的。 头疼好几天了,一直都疼,弄的整个人瞬间就像是老了十岁似的,扯着郝贝的手就让郝贝到隔壁去。 “阿姨,你怎么了?”郝贝问。 裴雅摆手:“我没事,就是一宁给带病了,对不起啊贝贝,我没带过孩子,晚上的时候,展翼怕我睡不好,所以孩子是跟他睡的,可能他也睡的死,早上就感冒了,医生给开了药,可这孩子怎么都不吃……” 郝贝的脚步一顿,心口处一阵的绞痛,伸手拍着自己的胸口处,她也不知道怎么会事儿,就是刚才就一阵阵的涌动的疼。 随着裴雅进了屋,就听到展翼在那儿嚷嚷着。 很明显,展翼也是感冒了,这会儿脸上还乏着红呢,这让郝贝连个责怪的意思也没有了,病就病了吧,反正是孩子总是要生过几次病身体才会好一点的。 一宁是不哭,也不闹,但你把药往她嘴里送,她的头就扭开,死活就是不吃。 郝贝抱了孩子在怀里,感觉那体温就有点高,紧哄慢哄的,小娃儿才算是吃了两口药,这可把郝贝给心疼坏了的。 就这么抱着孩子抱了半天,吃了药烧退了,就这么睡着在郝贝的怀里。 让展翼去把孩子的小床推出来,给放床上,盖好了被子就放在客厅里,这才有功夫跟裴雅说说话。 “小姨,你脸色不太好,去医院看了吗?” 裴雅摇头,一脸的倦意:“我没事,就是没睡好。”实际上这几天就同合眼的,她都说了照顾孩子没有一点问题,因为她一点也睡不着,头疼的厉害,就这会儿跟郝贝说着话,眼晴就发酸,但就是睡不着啊! “要不,我陪您睡一会儿?”郝贝试探的问。 裴雅惊喜的看着她:“你陪我?”以前郝贝陪着她的时候,她还真的睡着了呢。 “恩,我们把一宁也推进去,咱们仨个一起睡。”郝贝说。 裴雅当然说好,不过先给展翼倒了水,让吃了药先去睡,就把一宁给推屋里,睡觉了。 大白天睡觉,也是需要氛围的,那个氛围就是把窗帘给拉死了,屋子里黑的真就见不得一点光,这才躺上去睡的。 黑暗中,闭上眼,裴雅就开口了。 “贝贝啊,如果你和小东生气了,你决定离开他,这个时候,才知道他得了重病,不治之症,你会怎么办?”裴雅问。 这也是她这几天失眠的原因,就从哪天江老爷子走了之后,她就睡不着了,满脑子是江文修病了,想到江老爷子那天说的话,她就怎么也无法睡安稳的。 江老爷子那天就说了:“如果不是文修现在病重,我是不屑于来看你的。” 当时裴雅也来气呢,她这一辈子过去不知道是什么样,但所有的记忆里,都是别人捧着她的,那天她之所以敢说江老爷子不敢欺负她,不过是仗着有江文修的喜爱而已。 因为过去,就连是江文修也是处处的捧着她的。 裴雅怎么都想不明白,那样一个像高大的,为她撑起了一片天空一个世界,在她睁眼没有任何记忆时守在她眼前的男人,会病重,可能马上就会死去。 “阿姨,问问你的心,你的心里怎么想的,如果你不爱他,他就是死了也跟你没关系的。”郝贝平静的说着,问她,她可真有说这话的资格。 裴靖东查出HIV的时候,她从逃避害怕到最后想跟他同生共死,那个过程,想想都心酸的。 最后为什么敢跟他一起同生共死,不过是因为一个爱字罢了,没有了他,这个世界上也许不会有任何改变,但是对于她来说,世界上的一切将会失去了艳丽,会成为一片灰朦朦…… 手机里播放着催眠的雨滴声,屋内的三个人慢慢的睡着了,郝贝的眉心却是蹙了蹙,她不知道自己是在梦里,还是在看一幅电影。 那是一个很大的地方,她看不清周围,只看到一对年轻的男女抱在一起激烈的亲吻,亲的很是动情,她看得也是瞪直了眼,难道自己做春梦了?   ☆、431:大结局前之春梦醒!(附题外公告) 很快,郝贝就知道这不是梦了,因为她正看得热火朝天的时候,那个激吻中的男人忽然抬起了头,郝贝看到那张脸,吓得猛然就惊醒了过来。 醒来就是一室的暗沉,她伸手抹了把头上的汗,拿过手机,一点点划开屏幕就着这么一点点的微光看到睡在她旁边的裴雅。 裴雅的脸色潮红,就像是发烧或是做春梦了一般。 郝贝囧囧的想到她在梦里看到的那张脸——江穆的那张脸,可比江穆要年轻不少。 裴一宁睡了一觉就好了,看到郝贝就特别的亲,伸手朝着郝贝就叫麻麻麻麻的,叫的郝贝心里暧哄哄的,抱了孩子出去。 郝贝把一宁放在屋子里玩,自己去厨房看了看,做了点饭菜,才去敲展翼的门。 展翼脑袋昏昏沉沉的起来,走到客厅坐下时,眼晴就一亮上前去摸裴一宁,接着就火了。 “靠,她好了,我都没好,她居然能好了?” 先开始就是裴一宁先感冒的,然后展翼跟着感冒发烧,现在这小娃儿居然好了,他还头晕脑袋疼着呢。 “展翼,你对一宁好一点,你要再这样,我就去告诉宁馨说你对一宁不好,你看看宁馨还会给你一个好脸色吗?”郝贝不悦的拍开展翼的手,孩子感冒就刚刚才好,不让他这个病人再近跟前的。 展翼也是被嫌弃到一定份上的了,饭菜郝贝都给他留在厨房的小餐桌处让他去吃,不吃就倒掉。 展翼这一病,就显得格外可怜,被郝贝这么搞一出,走到厨房里坐下来时,心里委屈的直想抹眼泪,但看到裴雅时,又把眼泪给吞了回去。 裴雅虽然睡了一小觉,但心里却并不好受。 她居然做了个梦,梦到自己跟江文修在图书馆后面就亲上了,可真是…… 脸这会儿还是红红的呢,郝贝就伸手在她额头上摸了下:“阿姨,你也感冒了吗?” 裴雅的脸就更红了,还没想好怎么说呢,厨房里的展翼就冲出来,一脸焦急的问:“妈,你也感冒了吗?肯定就是这个小丫头给传染的……” 叽歪着就说裴一宁的原因,刀尖子一样的眸光剜着郝贝,好像这一切都怪郝贝一样的。 郝贝现在是懒得搭理展翼了,你爱怎么想怎么想去吧。 倒是裴雅一脸嫌弃的拍开展翼的脑袋训着:“去去去,一边去,再把你的感冒传染给我们就不好……” 人可能生病的时候就比较脆弱,展翼也不例外,当下就黑了一张脸,嘟囔着:“早知道你们这么嫌弃我,我还不如住医院里陪我姨父了呢!” 完全就一句无心的话,却把裴雅震的一愣,抓住展翼的胳膊问:“你姨父?你哪个姨父啊?” 展翼嘴一张就答了:“我哥他爸啊,我不就一个大姨,一个姨父吗?难道有好几个?” 裴雅嘴巴微张着,然后自言自语着:“你是我的儿子,你大姨就是我姐,你大姨父就是我姐夫,你是说我姐夫没死啊?” 展翼嘴角一抽,真是服了自家老妈了,反问了一句:“谁告诉你我大姨父死了啊?” “就是……”裴雅只说了这两个字就没往下说了,没有人告诉说姐夫死了,但也没有人告诉她还活着啊,就连小东也没有告诉过她的,她出来这么久不也没有见过么? “我大姨父一直瘫了,一直就在医院里,我哥有时间就去医院里看看的,你去找那个万雪时,我就是去陪我大姨父的。”展翼这样的解释着。 裴雅哦了一声,喃喃着:“那我得去看看啊,人家生病了,我都不知道。” 展翼叹气,心说你去看不去看还不一个样,你又不记得这个人,这个人呢已经瘫痪了,就和活死人没有区别的。 不过,这一天裴雅还是去医院了,郝贝和展翼都陪着的。 郝贝是不去不行,苏莫晓来的电话,说苏爷爷可能也就这几天的功夫了,让郝贝有时间就过来看看。 于是一行人边往医院去了,安排的好好的,裴雅带着一宁去和万雪玩,郝贝去看看苏爷爷。 计划永远没有变化快,到了医院里,在万雪病房的时候,裴雅就说了。 “小东媳妇啊,你不去看看你公公吗?” 这个公公就是指的裴靖东的父亲裴红军。 郝贝囧了囧,别说她跟裴靖东现在在离婚状态,就是没有离婚她也不会去看裴红军的行吗?想到裴红军真就是一肚子的恨意,恨不得把那个人千刀万剐了的。 “怎么了?难道你们的关系不好?”裴雅看郝贝这表情似是不悦,便追问了一句。 那些事儿,怎么跟裴雅说,郝贝都想自己从来都没有听到过,所以更加不想再说一次。 “没,只是去看不看的都一样。”只得这么掩饰而过。 但裴雅不行,就说啊,当别人的老婆就得怎么样怎么样,搞好婆媳关系是件大事,如果没有婆婆,那就要搞好翁媳关系什么的,还拿她自己的事情做例子教育郝贝。 “你看我跟那个江老头的关系,那次他找我说话,我都想骂他怎么教儿子的,但我都给忍着了……” 被裴雅这么一说,郝贝也就没推辞了,反正那人现在就是个活死人,就去看看喽。 …… 江穆今天来医院做检查的,那天江老爷子回去之后,又劝了几天,这总算是听话了,答应今天来医院了。 展翼就抽根烟的功夫,便看到江穆了,转身想走,让江穆身边的李秘书给喊住了。 李秘书跟展翼说了几句话,便过去汇报给江穆了,展翼刚想进电梯的时候,江穆大步流星的走来,手扣住快关上的了电梯门走了进来。 展翼是一看到江穆就莫名的不舒服,这人跟他妈妈谈恋爱,还让他妈妈当了小三,这让他很不舒服,连带的见到江穆时的那种惧怕也就没有了。 展翼按了电梯的数字键,江穆则没有伸手。 电梯上行,展翼忍不住去看了江穆一眼,就见江穆的眼晴就盯在电梯门隙缝的位置上,似乎都没有注意到他的样子。 不知怎么想的,展翼开口说话了。 “你去几楼?” 江穆还是没有讲话,眼皮子都没抬一下的,更别说理会展翼了。 展翼就觉得这人有病,病得不轻,不说拉倒,也就没再说话了。 展翼所去的楼层到了,电梯叮的一声停下,门还未全打开的时候,就见江穆大踏步的走出电梯,脚底生风的朝着一个方向行去。 “艹,病得不轻!”展翼咒骂了一句,也走下电梯。 裴雅跟郝贝就在他们前面的一趟电梯,郝贝站在门口怀里抱着一宁,就说自己就在这儿看看不进去了。 护工看到他们,认识郝贝,所以也站在这儿说话来着的。 郝贝跟护工介绍着裴雅,并说以后可能会经常来看,这护工是裴靖东直接在部队里抽调的小战士,给人家开双份工资,让负责照顾裴红军的。 裴雅正问着护工裴红军的情况,护工一一的详细的说了,身体么,就是养着,没有大坏,也没有大好。 裴雅问的很详细,每天吃的什么啊,每天睡多久醒多长时间了,小东什么时候过来看父亲啊…… 郝贝先看到江穆的,一宁可能是有点困了,趴在她的脖颈上,她就得脸朝着裴雅的方向,正好就看到江穆往这边走。 刚想提醒裴雅江穆的时候,郝贝呆愣住了,江穆她是见过几次的,是那种喜怒不形于色的人,可是你看这会儿的江穆,那神情明显就是——愤怒,着急,还有隐隐的有一种惊恐之色。 郝贝伸手紧紧的抱着一宁,心想难道是有什么不好的事情要发生了? 正想着的时候,就见江穆已走到跟前,裴雅是背对着电梯门方向的,就这么被江穆紧紧的抱在了怀里,吓得一怔,不过慢慢的就闭上了眼。 这些就在郝贝的眼前,郝贝看得一清二楚,江穆的神情,裴雅的神色,全都在她的眼前…… “放开,你放开我!”裴雅开始挣扎了起来。 江穆哪里能放人,半抱着裴雅就把人给往安全梯处推去。 郝贝低头装作没有看见的样子,安全梯离这儿不算远,以至于还能听到裴雅的骂声。 “江穆,你混蛋,放开我~!” “你敢亲我……” 怎么就不敢了? 马上就没音了,明显就是声音让人给堵住了。 展翼那边刚要往安全梯那儿走去揍江穆的时候,李秘书从另一部电梯下来,喊住了展翼。 展翼让李秘书给拖住,郝贝也不好意思站这么近的去听墙根,只能跟护工一起退回到裴红军的病房里。 裴红军现在就瘦的厉害,皮包骨头一样,护工刚才说最近吃的少了些,可能是因为上次拉过一次裤子,刚好小护工休假,护士给换的,不知道怎么会事儿,反正自那以后裴红军就吃的很少。 人到了这种时候,想说话说不出来,想表达自己的意思都困难的时候,真就看起来特别的可怜。 郝贝一走进来,裴红军就乌拉乌拉的在似乎想讲话的样子。 护工把病床给摇了上去,让裴红军坐起来,裴红军现在口眼歪邪的,也就只有眼珠子能动了,一直在冲着郝贝动眼珠子,嘴巴因乌拉乌拉的‘说话’而一直流口水。 一宁倒是不嫌弃,从郝贝的怀里下去后,就爬到床上,伸手去擦裴红军的口水,擦完了还回头看郝贝,嘴里喊着:“麻麻,夸……麻麻夸……” 让妈妈夸夸的意思。 郝贝嘴角抽了抽,把一宁给抱下床,去卫生间给孩子洗手,打开水笼头,直接让一宁的手对着水流冲着,用肥皂洗了几次,才擦干了。 一宁不解的抬头看着妈妈,不明白这是什么意思? 郝贝叹气,难道她要告诉孩子不要去擦裴红军的口水,因为脏吗? “我家一宁知道给爷爷擦口水,一宁棒棒的,但下次不可以爬爷爷的床上哟,爷爷病了,一宁再爬上去会压着爷爷的,明白吗?” 一宁歪着小脑袋,明显就是不明白的意思,但棒棒这两个字也是听懂了,抱着妈妈就咯咯咯地笑。 外面的裴红军则尴尬的要死,就这么会儿功夫已经是脸脖子通红的,看到郝贝和一宁出来,又是乌拉乌拉的叫个不停。 郝贝是听得脑袋都大了,每次见到她就讲这么鸟语,还讲的特别激动,郝贝都怀疑裴红军是不想见到自己的,或者说见到自己会让他有罪恶感,不然为什么每次见到自己就这样呢? 倒是一宁,喃喃着说:“爷爷,羞羞了……爷爷,羞羞了……” “什么?”郝贝诧异的问。 一宁又说了一遍,郝贝去看裴红军,顿时让雷的不轻,这么脸红,可能真是不好意思了。 这把郝贝弄的也很是尴尬,跟护工说把病床摇下去,别让坐太长时间,她们马上就走。 护工把病床摇了下去,郝贝看了一眼裴红军,抱着一宁就要走,一宁的头趴在郝贝的肩膀处,往后看着,然后又冒话了:“爷爷,哭了……” 郝贝脚步一顿,回头就看到裴红军真的两眼红红的。 想了想,又问一宁:“那你说爷爷为什么会哭?” 一宁歪着小脑袋,就说了:“妈妈走小哥哥就哭……妈妈走爷爷就哭……” 童言无忌,但却也有点歪打正着的意思。 小护工也在边上帮腔说着话:“嫂子,你在这儿陪着吃个午饭也行,哥最近估计是忙,也没过来看老爷子,老爷子每天都往门口看,虽然不能说话,但我觉得是在盼望着你们谁能来陪陪的。” 这样,郝贝再走就有点不合适了,不看僧面看佛面,看在是裴红军的亲爸的份上,看在这是小瑜和小曦的亲爷爷的份上……她算是回头,坐在了边上的长沙发上。 护工乐呵呵的,说马上就去做饭。 裴红军吃的饭,都是做熟了之后,用搅拌机给弄成泥状,再喂进去的。 郝贝在这里看着裴红军也别扭,就放下一宁,说:“一宁跟爷爷玩会行吗?妈妈去帮叔叔做菜。” 一宁拍着小手说好。 郝贝又看了眼裴红军,不自在的说着:“不知道他跟你说了吗?这是沈碧城的女儿,也是裴家的孩子,叫裴一宁,以后就是我们的女儿。” 裴红军的眼珠子动啊动,也没有再乌拉们乌拉,眼晴一直就盯着一宁的小脸看,好像在看朵花似的。 郝贝进厨房去帮小护工做饭,看到做的菜,就有点没味口了。 “一直都这样做的吗?” 小护工也是挠挠头,有点不好意思的解释,他真就没做过饭,而且医生也说了,给裴红军吃的东西,调料之类的就一定要少放,能不放就尽量不放。 所以他一般是不给放的,用水煮了,然后拌点香油和盐,放进搅拌机里打成泥就可以了。 “我来做吧,你出去帮我看会孩子行吗?”郝贝把做饭的这个话给接手过来了。 看着上面小护工切的菜,郝贝直接就给扔垃圾桶里,从冰箱里重新拿了几样食材出来切了起来。 切的时候她就问自己:你现在是在干嘛?伺候裴红军吗?你对得你起妈妈吗?你让秦立国知道了心里得多难受啊! 一把扔下菜刀,不想干了,又劝着自己:狗咬了你一口,你要上去还狗一口么? 看过的一部韩剧上女主角的妈妈不就说了么,以牙还牙以眼还眼,这世界上的人都得成了残疾,就没有一个正常的人了,不要把时间浪费在怨恨上,要带着爱人的心去活在这个世界上…… 重新拿起菜刀,开始切菜。 跟方桦在一起那些时间,郝贝和千凤可是学了不少的,以前她觉得,吃在嘴里的东西,你切成什么样有区别么? 去厨艺班的时候,老师就说了,区别很大,菜就要讲究个色香味俱全,首先要好看,才能吸引人去夹起来尝,尝了味道要好,这样才会去继续吃…… 要不然为什么有时候自己在家里吃饭吃的就很少,到饭店里吃的就多呢,味道跟你自己天天吃的不一样了,有了新鲜感,自然就吃的多了。 做菜讲究的也是个心情,郝贝以前没有这个耐心去做这些事,这两年倒是越发的能沉得住气了。 …… 裴雅进病房的时候,郝贝已经把汤给起锅了,听到动静,也只探头出来问了一句:“小姨,你们在这里吃饭吗?” 饭她是煮上了的,大约四个人的饭量,如果在这里吃的话,就加两个菜就可以了。 裴雅脸红红的,还没回话,江穆就替她答了。 “不用了,我们一会出去吃。” 郝贝又回到厨房里继续做菜,也没有去管外面的事儿。 裴雅呆了大约能有五六分钟的样子,就喊郝贝了。 “贝贝,那你在这里照顾下姐夫,我跟文修还有事情就先走了……” 郝贝擦着手,从厨房里出来,送裴雅和江穆出门。 回头时就看到一宁又爬裴红军的床上了,这次小丫头学聪明了,不用手去擦,抓着毛巾全都呼到裴红军的脸上了。 小护工去洗手间还没有出来,这幸好郝贝看到了,要是没看到,毛巾一直这么呼脸上,再把人给呼死了的。 赶紧把一宁给揪了下来,就说了:“一宁,妈妈都告诉你了,不能往爷爷身上爬,爷爷是病人,你压着爷爷,爷爷也会疼的,明白吗?” 一宁好委屈啊,眨巴着一双雾朦朦的大眼晴,她也想哭,可是她又哭不出来。 很小声很小声地说着:“爷爷哭,给擦擦……” 郝贝转头去看裴红军,真就看到两行浊泪从裴红军的眼角往外流…… 正好小护工也出来了,郝贝就把毛巾还给一宁,低声道:“那宝贝儿,你帮爷爷擦擦可以,不能压到爷爷明白吗?” 起身时跟小护工交待了一声,让看好了,孩子小不懂事,再压着了什么的就不好了。 小护工乐呵呵的应了,郝贝就往厨房去,洗了手继续做饭。 刚做好饭,展翼就推门而入,正好又看到一宁爬在床上,小护工在刷手机玩,也没注意到。 展翼那满腔的火意冲着一宁就飙了起来了,把一宁从病床上揪起来,就有点想往下摔的节奏,正好郝贝端着两盘菜出来,看到就高叫了一声:“展翼你敢扔她试试看!” 举着两盘菜,大有展翼扔的话,她就把菜给扣展翼头上的。 展翼还真没有坏到能把一个孩子这么摔下去的地步,不过是真生气,唧唧歪歪着:“郝贝,你就算是对我姨父有怨恨,但也请你看看他现在就是个不能动的病人行吗?这样你还不满意吗?” 郝贝真生气了,把菜往桌子上一扔,围裙一解,就去抱一宁。 小护工就出声了。 “展哥,你误会了,小一宁是给老爷子擦眼泪的,我都看着呢,没有压着……嫂子做饭做了半天了,你这样说……” 展翼怔了怔,而后不自在的把一宁给举高,不让郝贝抱道,致歉着:“不好意思啊,我刚才误会了……” “把孩子给我!”郝贝管他要孩子。 展翼就不给,她可怕郝贝就这么生气走了,然后他哥要知道了又得削他,还有宁馨知道了,也会不理他的。 于是乎病房里又上演了一出要孩子的戏码。 “把孩子给我。” “你不生气我就给你。” “展翼你别跟我废话,你把一宁给我!” “你生气,就不给你。” “……” 最后的最后,郝贝都被展翼那熊样给惹笑了。 “行了,给我,一会饭凉了。” 小护工很有眼力劲,早把做好的饭菜给端出来,碗筷也摆好了,喊着可以吃饭了…… 展翼这才把一宁放下来,厚脸皮的凑近郝贝讨好着:“嫂子,对不起对不起了,你别跟我一般见识,当我放屁行么?” 郝贝狠白了他一眼,低斥着:“吃饭呢,屁什么的屁,还要不要吃了?” 展翼看着郝贝嘿嘿的直乐呵…… 郝贝抱了一宁去洗手,并交待着小护工,盛四碗饭,然后其中一碗是裴红军的。 小护工大为不解,裴红军吃的都得是非常烂的,弄成泥的,因为他基本上不能嚼食物的。 等郝贝出来后,展翼正在喂裴红军呢,嘴里还念念有词:“我姨父,这可是我嫂子专门给你做的饭呢……” 挖了一小勺子喂进裴红军的嘴里时,裴红军就有点不合作,眼晴睁的像两颗凸出来的算盘珠子一样的盯着展翼,郝贝这一眼看过去的时候就觉得有点诧异。 展翼还犹不自知的在那儿喂着,最后实在是喂不进去,无奈的问小护工平时也这样吗? 小护工挠挠脑袋,说:“展大哥还是我来吧,平时都是泥状的,可能今天的饭菜不太一样,你吃你吃,我来吧。” 郝贝的嘴张了张,夹了菜送进去把自己的嘴堵上,这就算是裴靖东的亲爹,可跟自己还是有仇的,她可不会这么好心的去喂他吃饭的。 换了小护工去喂的时候就发现,不是食物的问题,是喂食的人的问题。 小护工一勺一勺的把饭和着汤还有一些捣碎了的菜喂进裴红军的嘴里,虽然嚼得有点慢,但是脸部的蠕动还是能看得出是嚼过的了。 一顿饭吃的还算可以,小护工直嚷嚷着说裴红军今天比平时吃的多一些,还说什么医生也说了,有家人陪着的话,对病人比较好的。 这话郝贝就没有去接,因为让她天天来陪裴红军,她会有罪恶感的,就算他是裴靖东的亲有源爹,他还是会有罪恶感的。 吃完了饭,本来就打算走了的。 但一宁这丫头却是吃饱了就困的节奏,打着哈欠,抱着妈妈的脖子就闹觉。 “妈妈,睡觉觉……” 一宁这样,再加上小护工也在一边帮腔,把小沙发给腾出来,还从柜子里拿了新毯子出来,说让一宁睡觉。 所以郝贝就没走成,坐在沙发上抱着一宁,哄一宁睡觉。 一宁睡着的倒快,郝贝手拍着孩子,头也就歪在沙发上睡着了。 展翼看郝贝睡着了,问护工看还有毯子没有,护工摇头,只有他的被子了,展翼便把自己的外套脱了,给郝贝盖了点,指了指门外说抽根烟去。 护工看了眼裴红军,心想这个点差不多也该睡了,便跟展翼出去了。 屋子里静悄悄的,沙发上郝贝抱着一宁睡得香香的,保是眉心时不时的紧蹙着。 另一边病床上的裴红军眼角有颗泪落下,慢慢的也闭上眼晴睡了过去。 郝贝又做梦了,梦见她在裴靖东的家里,江州的家里。 江州那个家,郝贝也住过一些时间,所以记得,特别是客厅里的红木家具,裴靖东说过是其外祖父家流传下来的,她推门进去,走进客厅便听到什么响声。 响声是从一层一间半掩着的房门传来的,不要说好奇心害死猫呢,人都有这种猎奇心理的,郝贝就更不例外了,特别是知道自己在作梦,所以就更肆无忌惮的了。 透过半掩的门缝,她看到屋子里米白色的大床上,两条交缠的身影,伸手捂了嘴,想着非礼勿视的,却无意触见女子的那张脸——裴雅? 那男人呢? 就在她伸手想推门的时候,男人倏地转身,郝贝吓得一个哆嗦醒了过来。 醒过来就拍自己的脑门,那怎么可能是裴雅,肯定是裴静。 直觉就去看病床上的裴红军,就见得此人面目通红,一脑门的汗水。 因为刚做了那样的梦,郝贝心里膈应,就推门去找展翼和小护工回来。 等俩人回来,郝贝就说自己还要去看苏爷爷,所以抱着一宁就走了。 屋子里展翼和小护工也急的团团转,找了医生过来问这是怎么会事儿,怎么好好的就满头大汗,面目朝红的了呢。 医生也给检查了,除了心跳速度过快之外,其它的未见明显症状,可能是熟睡状态在做梦。 展翼看了看,也的确是这个样子,便没为难医生,只能等着了。 真像医生说的那样,可能真在做梦,过了有五六分钟的样子,裴红军便安静了下来,眼晴也睁开了,睁的大大的,死死的盯着展翼。 护工看他这样子,心想给洗个澡换个衣服吧,平时也只有裴靖东来的时候,两个人一起才帮裴红军洗澡的,今天裴靖东虽然没有来,但有展翼在,也一样的了。 护工去浴室放好水,让展翼帮忙把裴红军给抱到了浴室里。 洗澡的时候就有点尴尬了,展翼就瞪着裴红军的那一处,居然耸着的,有反应了,这是……难道说做的是春梦? 小护工也是有点尴尬的,展翼倒是多嘴问了一句:“以前有这样过吗?” 小护工摇头说从来没有过。 展翼心里汗哒哒的,跟小护工说这事千万不要出去乱说。 另一边的郝贝呢,抱着一宁进电梯的时候,自己的脸也是红的,不知道是羞的还是气的,你说她怎么总是做这种梦呢,偷窥别人的梦啊。 这个时候的郝贝是完全没有往其它方面去想的,不过…… ------题外话------ 公告:明天还有一节的更新……然后春节前,差不多吧,具体见明天的公告   ☆、432:大结局之起死回生致死缠绵!附公告 苏爷爷的病房外,郝贝遇上了裴红国,这个时候见到任何一个姓裴的人,郝贝都是尴尬的。 倒是裴红国看到她来,先打了招呼。 “来了啊,孩子睡着了吗?” “恩。”郝贝淡淡的应着,要往前走,裴红国又喊住了她。 “贝贝,你先等会儿,老爷子这会跟韵儿和苏鹏说话呢。” 郝贝哦了一下,抱着一宁站在走廊里,明显就是抱不动的,一宁吃的多,全身都是肉,长的跟个小肉团似的。 裴红国见状就过来,伸手去抱一宁并开口道:“我抱会吧,要是没时间照顾,就放老宅里,让管家给照看着也行。” 郝贝是真抱不动了,也没有逞强,就把一宁给了裴红国抱着。 裴红国抱了一宁去长椅上坐着,招呼郝贝了过来坐。 郝贝揉了把脸,告诉自己,裴红军是裴红军,裴红国是裴红国,这可是二叔啊,对裴靖东很好,对孩子们很好,就是对她也很好的二叔。 “二叔,苏爷爷他还好吗?”到底不说话是很尴尬,所以随口问了一句。 裴红国叹气:“我很想说好,但事实就是很不好……” 医生都让家属做准备了,说都这会儿了,就是等个早晚时间的事儿了,有什么想见的人,就让老爷子见见算了了心愿的了。 这几天苏韵也是天天往医院跑,一呆就是一天,没办法,这个时候不守着老爷子,等以后就只能去后悔了。 走廊里时而有人走过,都带着一股浓浓的消毒水的味道,郝贝只觉得眼皮发酸,眼底发涩,恨老天爷为什么生重病要死的不是方公道那老混蛋呢? 正当郝贝在哀怨的时候,病房的门开了,苏韵一脸泪水的奔了出来,身后还跟着脚步沉重的苏鹏。 “韵儿,你听我说……”苏鹏拉着妹妹的手,也是一脸的愁容。 苏韵一把甩开苏鹏的手,大声的吼着:“有我在,你就别想这样,别想,那是我爸,他多活一分钟就是一分钟,我不许不许,不许你听到没!你要敢这样做,我一辈子都不原谅你!” 裴红国把一宁放到郝贝怀里,起身就过去,把苏韵给揽在了怀里,小声的哄着:“好了,别发脾气,有什么话跟大哥好好的说。” 彼时,郝贝还不知道苏韵的激动是因为什么,但很快就知道了。 是在苏老爷子的病房隔壁的一间特意空出来的病房里,这几天这儿都当是苏韵和裴红国的暂歇之地。 进屋后,郝贝正把一宁往床上放的时候,就听苏鹏跟裴红国说了。 “红国啊,你劝劝韵儿,爸已经六七天没有吃过东西了,每天就靠那么一袋子营养针,身体已经掏空了,我也想他能活着,那怕多一分钟也好,但是我不能让爸再这样受苦了!” 郝贝的身子一僵,就这么弯着腰去看苏鹏。 只见苏鹏的脸上满是愁容,整个人就像是老了十岁一样的。 苏韵的情绪很激昂,歇斯底里的吼叫着:“不行,我不同意,我不同意……”在裴红国的怀里就一直哭,一直哭。 郝贝从来就没有见过这样的苏韵,完全没有平时的样子,一直说着不同意不同意。 苏莫晓推门进来,也是皱了眉头,苏鹏这几天熬的都心神俱疲的,万雪那儿还在医院,还没有告诉她,告诉她也帮不上忙,没准还添乱。 “你过来,那边没人怎么办?”苏鹏皱着眉头问苏莫晓。 苏鹏就像疯子一样的就冲苏鹏叫嚷了起来。 “你不是我大哥,你不是我哥,你怎么能为了一个傻子,让自己亲爹去死,我没你这样的哥哥……” 苏莫晓揉了下眉心,工作上的事,她已经请假了,这些天,跟着她爸就是在医院里滚,一天中几乎没怎么睡过觉。 原本这些没觉得有多累,但这一刻,却觉得累极了。 走过去,三两步的距离,脚却像是灌了铅一样的沉重,一把抓住苏韵拽住父亲衣领的手腕。 “苏莫晓,你敢!”裴红国怒喝一声。 “晓晓,放手!”苏鹏也跟着喊出声。 “莫晓姐!”郝贝惊叫着。 苏莫晓只冷冷的盯着苏韵,手未松,还未有其它的动作,平静的开口道:“苏韵,我叫你一声姑姑,但你也要做点姑姑的事情出来,爷爷病重入院有多少天了,你来照顾过多少天,我不计较不代表我不知道。还有,现在你在这儿哭死哭活的有意思吗?当初扬扬花了大价钱,弄得给爷爷做干细胞手术的机会,我找过你,让你可以劝劝爷爷,但你是怎么骂我的,你还记得吗?” 苏莫晓的眼前闪当时的情景。 当时苏韵就差指着苏莫晓的鼻子去骂了。 苏韵说:“苏莫晓,亏你还是个军人呢,你提这样的建议,做这样的事情,你对得起你身上的军装吗?你对得起你……” “我只是想让爷爷活着。”苏莫晓当时是这样回答的。 “活着?那样叫活着吗?那样我爸的身上会永远有这一抹污点,你想过么?我爸为什么不同意,就因为不想身上有这一个污点,所以他宁愿病死,也不愿意跟方公道那样的人同流合污。” 这就是苏韵当时说过的话。 这会儿的苏韵完全就沉浸在父亲将过离开的心理上,哪里会想当时的事儿啊,一个劲的嚷嚷着:“不行,不行,我去找方公道,我去找他……一定有办法的。” 连这个话都说出来的苏韵,你想吧,真就是要崩溃的了。 苏莫晓出手又快又狠,直接一个手刀下去,就把苏韵给劈晕过去了。 房间里,瞬间就安静了下来。 苏莫晓这才有功夫跟苏鹏说,万雪那边有裴雅在陪着,没有问题的,然后喊了郝贝一起去病房去看爷爷。 “郝贝啊,一会你陪我爷爷说说话,其实我姑也知道,身体是早就不行了,好多天没进食,就是连口水都喝不下去,一直都疼的厉害,真要撑下去有希望,我爸也不会同意这事儿的。” 生病真就是太痛苦了,吃安眠药加速死亡这个建议是苏老爷子自己提出来的,其实早在一个月前苏老爷子就没法入眠了,每天都疼,那些以前不让用的止疼的药都打上都没用了,就是疼,白天黑夜的疼,没办法,就只能吃安眠药。 刚开始的时候,吃上两粒还可以睡上一夜,慢慢的两粒也就睡个把小时,后来就加大了安眠药的用量,但都睡不了多大一会儿,可能是身体已经出现了对这种药的抗体。 然后慢护工先发现的,就发现老爷子开始藏药了。 偷偷的把这事儿就跟苏鹏说了。 有旧友过来看老爷子的时候,护工也有偷听到,老友就也跟苏鹏讲过,说老爷子说藏了不老少的药了,就等着藏到一定的数量就吞下去。 当时苏鹏就跟苏莫晓说了这个事儿。 其实每天他们几乎是不离身的照看着的,可也难保有上厕所或其它离开的时候,这药到底是什么时候藏的,藏了能有多少,他们都不知道。 也不敢问不敢说,只能暗地里找找药藏那儿去,就连换被褥的时候,都是苏莫晓亲手换的,可愣是没有找到老爷子把药藏在哪儿的…… 就这么每天提心吊胆的,老爷子今天真是有种大限将至的了,所以早就跟儿子说了,到这个份上,你们也都别难过,人老都有这么一天,以后我不能看着你们了,你们都要好好的…… 苏鹏能怎么说? 真是看着老爹得病后痛苦的,原本身体好的时候,一百四十多斤呢,就这几个月瘦了得有几十斤,每次换被褥的时候抱起来,就那么一点点的,全是骨头架子。 “莫晓姐,真的要这样吗?这样……” 郝贝也是眼泪汪汪的,可是她不知道该怎么说了,真就这么眼睁睁的看着老爷子吃了安眠药这样睡死过去吗?是不是太残忍了点,可是你说如果不这样,那要怎么样? 回天乏术,就是拖个早晚的时间罢了。 “郝贝你乖啊,别哭,爷爷他每天都在看门口的位置,来了一个人又一个人,所有能来看他的几乎都来了,可我知道爷爷还是在等一个人,你应该知道等的是谁……但我们都没有办法不是吗?”苏莫晓伸手拭着郝贝的眼泪交待着。 如果可能的话,苏莫晓真的想让丁爷爷出来见见爷爷最后一面。 但是她知道自己不能这样的要求郝贝,也不能这样自私的让丁爷爷冒险。 “莫晓姐,我真的不知道我爷爷在哪儿,我要知道的话……”郝贝解释着,要真知道的话,她肯定会告诉苏爷爷,爷爷的情况的,但是她不知道啊。 苏莫晓拍拍她的肩膀安慰着:“我知道我知道,郝贝人你听话啊,进去陪会我爷爷……不要说你不知道丁爷爷在哪儿,就算是知道,你也不可能告诉丁爷爷,你明白吗?” 送郝贝进病房前,苏莫晓又这么叮嘱着,没办法不交待,郝贝太容易感情用事了,她就怕这又是方公道那老东西的一个阴谋,万一丁爷爷出现,再着了方公道那老坏蛋的道,那自家爷爷就是死也不瞑目的了。 郝贝点点头,这个道理她还是明白的,只是觉得有点对不起苏爷爷。 “好了,坚强点,我们进去吧。”苏莫晓推着郝贝笑着走了进去。 “爷爷,你看谁来看你了……”苏莫晓高兴的说着,脸上全是笑意。 苏爷爷的眼晴掀开了一天小缝隙,就那样的看了过去,真就到了时间的了,眼晴里的光慢慢的聚拢,看了好半天,才认出人来一样的,嘴唇翕动了两下,可能是叫的郝贝的名字,但离得太远,没有听到。 “苏爷爷……”郝贝只喊了一声,就想哭,嗓子眼里跟什么东西堵了一样的难受。 苏爷爷的手抬了抬,郝贝赶紧走过去,半蹲在病床前,老人的手干的就只有一层皮了,凉凉的就没有什么温度,颤抖的摸着郝贝的脸,就那样看着,眼底写满了伤痛与无奈…… 郝贝在病房里呆了能有十多分钟左右,就呆不下去了,苏老爷子就那样看着她,又像是透过她在看门口一样,一直就那样的望着,眼晴没有闭上,但也没有睁开。 终于苏鹏把一瓶安眠药揣在的手里拿着着进了病房。 郝贝哭着跑出了病房,跑到安全梯处,给秦立国打了个电话。 “爸……” 只喊了这么一声,便大哭了起来。 这把秦立国给吓得,还在一个会议上呢,不过会议有点无聊,宣读什么XXX上任的新官的政策解读什么的,就是江穆的那个对手,江穆退下来,对方自然就上位了。 这会儿在解读的就是什么什么精神之类的乏味之作。 所以手机振动起来的时候,秦立国就接了,不曾想一接就听到郝贝在哭,当下一推椅子,蹭的就站了起来。 “发生什么事了?” 宁馨也在边上坐着呢,看到秦立国起来也跟着站了起来,神色着急的看向秦立国。 秦立国冲宁馨做了个会议继续的手势,他便拿着手机出去讲了。 “爸……呜呜呜……”郝贝呢,就只是在哭,哭的上气不接下气的。 秦立国这会儿已经走到办公室了,一脸的着急,但却是在办公桌后面坐了下来,肩膀夹着手机听郝贝哭,另一边已经拿起另一部手机拨号给侄子秦佑安了。 秦佑安那边的电话拨通,秦立国直接就说了:“你现在马上查贝贝去哪儿,然后赶到她身边去。” 郝贝显然也是听到秦立国这话了,抹了把泪抽哒的说话:“爸,我在医院,苏爷爷这儿,不用让七哥过来。” 秦佑安也是知道苏老爷子的情况,所以又跟电话里的秦佑安说了句没事了但还是让秦佑安赶过去,挂上电话这才松了口气。 “贝贝啊,人都有老的时候,你这样哭,你苏爷爷看到也会难过的……” 这么劝着,这个道理谁都知道,可是真让你切身的在这事件里的时候,就不是那么容易接受的了。 “爸,我知道,就是我心里真难受,苏爷爷一直在看门口,我知道他最放心不下的就是我爷爷和莫扬了,可是我又找不到我爷爷,莫晓姐和我说,别说我不知道爷爷在哪儿,就是知道也不能让爷爷过来……”郝贝就哭着这么说的。 秦立国眉心一跳一跳的,手上拿着手机飞快的摁了短信发出去,只有几个字——医院苏老病房戒备。 “恩,是这样的,贝贝,现在不要伤心,打起精神来,去陪陪老爷子,记住,不管遇到什么人什么事,不要慌不要乱,我让你七哥过去陪着你,恩?” “我知道,爸,我就想求你一件事,能不能让莫扬回来,爸,求你了,让莫扬回来吧,如果莫扬不见苏爷爷,他会遗憾的,苏爷爷最疼他了……”郝贝祈求着,这才是她给秦立国打电话的重点,既然爷爷的事情是没有办法,那只能祈求着莫扬能来见苏爷爷最后一面。 苏爷爷这么强撑着,不就是等这两个人的吗? “贝贝……”秦立国头疼了,叫莫扬回来,怎么叫回来,莫扬是在国外,就算回来,也不是一时半会能回来的。 “爸,求求你了,行吗?那怕只是回来看看苏爷爷也行啊!就一次,就一次行吗?”郝贝哭喊着,身子靠在安全梯的门上,倚着门往下直滑,真就哭惨了,在病房里的时候不能哭,这会儿就哭的上气不接下气的,一个劲的说求着秦立国…… 秦立国那边也是脑袋都大了,莫扬派出去了,你知道卧底的两个出路是什么么? 要么干掉敌人,要么被敌人干掉。 现在明显敌人还很强大,这种渗透才一点点的进去,现在怎么把人招回来,你以为是你想招就能招回来的? 但这些,显然都不能告诉郝贝的,就是个小女人,天天感情用事,哭哭啼啼的,要让她知道是这两个结果,怕是又天天忧心的睡不着觉了。 有时候秦立国也是纳闷,怎么就那么容易动感情呢,好像全天下的人都是你的亲人你的家人一样…… 叹了口气,想到了妻子丁柔,可不就是这样的人么?以前还在想着郝贝可能不是小柔的女儿,因为长的不太像,比起小柔来说,郝贝就长的有点太普通了。 但现在看来,这俩人可不就是亲母女么,小柔不也这样恨不得把全天下都当成亲朋好友的人吗? 郝贝是靠在安全梯的门后跟秦立国讲电话的,自己就觉得特别的可怜,你看那么一个老人最后的愿望了,就不能满足一下吗? 讲到最后的时候,自己就蹲在安全梯的门后面,可能真是太伤心,所以没有注意到安全梯门后立着的弗瑞德。 不知道站在这儿多久了,脸上的神色就有点不太好。 莫扬从病房里出来,就往安全梯这边走,看了一眼弗瑞德,走到门前,听到郝贝的哭声,莫扬只觉得自己的心都要碎了。 这个傻姑娘啊,她就算是不爱他,也把他当成家人了,不然不可能哭成这样的。 “在这儿守着,不许任何人推门。”莫扬这么命令着弗瑞德。 其实他不这样说,弗瑞德也不会让人去推这扇门的,但却是扣住了莫扬的手:“你去哪儿?你爷爷还在病房里……” 莫扬甩开弗瑞德的手,爷爷在病房里他知道,可他的小姑娘现在这么伤心,他顾不了其它。 “我说过,你们也许胜我千百条,但就一点你们不如我。”哪一点莫扬没有嘴巴去说,而是往电梯处行去,他用实际行动去证明。 弗瑞德看着走进电梯的莫扬,撇了下嘴,你以为你从下一层走进去就合适了吗?这个时候我只要拉开安全梯的门,就能把那门后的小姑娘给抱出来,你信吗? 可是他又知道,这个时候,他是没有抱那小姑娘的资格的。 长久的忍耐真就会让人变得理智的近似于变态,这可能也是莫扬笃定的原因吧。 哒——哒哒—— 楼梯间传来一声快过一声的脚步音时,郝贝才如梦初配,抹了把泪抓着门把手站了起来,往一边闪着去跟秦立国讲电话。 想着是有人从安全梯上来,万一人家是要出去,自己堵着门也不好的。 真是哭迷糊了,眼看着人都站她跟前去了,她还在跟秦立国讲让莫扬回来的事情。 透过雾蒙蒙的眼帘就看到眼前的他,还是那眉那眼,以为许久不见,再见时却觉得分开好像也才不久。 阳台透过楼梯间的小玻璃窗打在他的身上,看在郝贝的眼里,此时的莫扬就像是沐浴在一个个金色的光圈里那般,让人移不开视线。 莫扬两只狭长有神的眼睛含着笑意,就那样含情脉脉的看着她,看进她的眼里,看不够,离开多少天,多少分分秒秒,就没有一刻不想回到她的身边,那怕只是这样看着她,什么也不做,就这样看着,也是莫大的满足。 “傻丫头,我回来了,给我笑一个……”莫扬说着,伸手拿过她手中的电话,对着电话里的秦立国说了句:“秦叔,我是莫扬,先挂了。” 也不管那边秦立国是怎么样的吃惊,就这么挂了电话。 食指曲起拭掉她眼底的那颗泪珠子,无奈的叹气道:“怎么,不笑一个吗?” 郝贝带着泪的笑了,但却笑的有点不走心,这个时候只想哭,不想笑的,可是莫扬回来了,她得笑不是吗? “傻丫头,想哭就哭……” 莫扬尽量让自己平静的说着,只是眼底也是乏起了红,一伸手把她给抱在了怀里,低头吻着她的发,喃喃着:“郝贝,我回来了。” 郝贝终于在莫扬的怀里狠狠的哭了起来。 …… 裴靖东是接到秦立国的电话就赶过来了,本来今天是带着方柳来看父亲裴红军的,到医院门口的时候就接到秦立国的电话。 电话里说的有点不清楚,只说去苏老的病房,莫扬回来了,后面就没再说了。 这不就急忙忙的赶来了。 踏出电梯的那一刻,就看到安全梯那儿站着的背对着他的高大身影。 不光他认出来了,方柳也认出来了。 你让走出电梯的他也背过身去,除去衣服不一样外,你就看身影是不是一模一样的,绝对就一模一样的。 “啊!”方柳差点就叫出声来,自己伸手把嘴巴给捂住了,紧张的看向同行的男人。 裴靖东眉头拧了下,脚步稍顿,很快惊醒,快速的在脑海里思考着莫扬为什么会回来,他也回来了,是回来就不走了吗?还是…… 不敢去多想,却是仰止不住心底的喜悦,大步流星的向那个身影行去。 当他走到那人的身后,手都要拍上那人的肩膀的时候,却被安全梯门后的一幕惊呆了…… 属于男人的手,抬着女子的下颚,亲吻着…… 被亲的女人是——呵,是郝贝,他的妻子正被另一个男人亲吻着! 裴靖东想要拍上那身影的手顿住,紧紧的握成了拳,咯吱吱的在响,眼底火焰翻滚。 郝贝也让莫扬这一出给吓呆住了,因为本来就在哭,哭的鼻涕泪水都满脸的,哪里会想到莫扬会突然就吻她了…… 正手足无措的时候,睁的大在双眼就透过安全梯上的玻璃条门看到那站在门后的弗瑞德和裴靖东,这一刻,她的眼中没有莫扬,只有安全梯门后的他与她。 却在这时,方柳上了前一步,搀扶住往后退了下的裴靖东,担心的问着:“你没事吧?” 郝贝的心一钝,凭什么,你都可以跟这个女人出双入对,我为什么就要为你守着呢? 不管是哪种心思下的没有拒绝,却是让莫扬惊喜万分,惊喜之余莫扬也是有分寸的,松开她,笑眯眯的看着她,向她道谢:“贝贝,谢谢你没有拒绝我。” 郝贝想解释,可是这个时候,解释给莫扬听?还是解释给裴靖东看?未免矫情的此地无银三百两了! 故而收起这些儿女情的心思,平静的跟莫扬说:“我们去病房看苏爷爷吧,他一直在等着你的。” 莫扬点头,揽了郝贝的肩膀拉开安全梯的门,弗瑞德自觉的闪到了另一边。 “走吧,凤阳应该还有点办法的,我们去看看。”莫扬说着。 郝贝走到弗瑞德的身边,冲弗瑞德轻点了下头,算打过招呼,到裴靖东和方柳跟前时,则选择直接无视掉…… 方柳就一直盯着弗瑞德的那张脸看,心里唏嘘着,怎么是个外国人呢,明明背影都是一模一样的啊。 “你先回去吧,改天再去看我爸。”裴靖东这么打发着方柳走。 方柳现在真就很听话,尽管自己也很好奇这个外国人到底跟另一个他是什么关系,但却也是听话的点头,把车钥匙交到裴靖东手里,叮嘱着:“行,那你忙完了给你电话,注意身体,再忙也要吃饭吃药,知道吗?” 不知道的人看到这一幕,听到这话,真会以为方柳多贤妻呢。 可听她这么说话的裴靖东却是不耐烦的皱起了眉头,就连边上同时听到弗瑞德也是冷哼了一声,装纯给谁看呢! 方柳踩着细长的高跟鞋,哒哒哒的越走越远。 电梯的门开了又关上时,裴靖东才伸手推开安全梯的门跟弗瑞德说:“我们谈谈吧。” 弗瑞德并未拒绝,点头跟上。 …… 郝贝跟莫扬回到病房的时候,凤阳正在跟苏老爷子扎针,细长的银针进出于苏老爷子的几个致命大穴。 最后一根针取出来,凤阳深吸了口气,冲莫扬点了下头,意思是完成了。 莫扬点点头,让凤阳去隔壁的休息室里休息,苏韵则是围绕在病床前问着莫扬:“这是什么疗法,有用吗?” 莫扬点头:“凤家祖传的疗法。” 没有回答苏韵说的有用还是没用这个问题,这种时候,除非你能请来神仙来,不然能有什么用,人老了,又生了这个的不治之症,大限将止是谁也阻止不了的。 “爸,爸……”苏韵一直在喊着苏老爷子。 莫扬摇摇头,拉过苏韵说:“姑姑,爷爷一时半会还醒不了,你先回去休息会,爷爷醒了我叫你行吗?去隔壁你可以去问问凤阳用的是什么疗法,行吗?” 给裴红国使了个眼色,那意思就是让带姑姑去休息,苏韵也是熬了两三天了,整个人现在就真的很怕一个打击就过去了的。 “是啊,韵儿,我们就在边上休息会,就一会……”裴红国半哄半抱的把苏韵给弄走了。 莫扬又让郝贝也去隔壁病房,说是凤阳有事情交待她。 病房里只有苏鹏和苏莫晓的时候,莫扬才开口说:“爷爷大概三个小时之后能醒来,醒来后,最多不过二十四个小时,可能还会更短。” “什么?”苏莫晓大惊,刚才都以为爷爷没救了的时候,莫扬回来了,带着凤阳回来的,说凤阳有办法救爷爷的。 “爸,姐,你们听我说……” 事情就是这样了,那就只能是守着了。 一家子都坐在这儿守着,墙壁上的时钟滴滴的走过一秒又一秒,每个人都在默默的祈祷时间就停在这一刻,就停在这会儿也可以的。 这边大家伙是希望时间静止了,不要动,不要走,所以一直在看着墙壁上的时钟,但有些人却是恨不得时间过的越快越好。 譬如方家收房内,书桌上的电话就没有挂线,一直在听着对方的汇报。 一分钟两分钟,十分钟过去了,三十分钟过去了…… 一直没有等到原本该有的那个结果,方公道有点急眼了。 “怎么会事儿?不是说就要不行了吗?” “回主子的话,原本是这样的,可是半小时前,似乎是有人进入病房……然后……” “什么叫似乎是有人进入,让你们盯着盯着你们盯的是什么?现在马上给我弄清楚是怎么会事儿!” “是,是,我们这就去查。” 又过了十分钟,书桌上的电话响,方公道接了起来,着急的问着:“怎么样,查到了吗?” “方老,是我。”秦立国的声音自话筒里传了过来,紧跟着又是慌忙中带点抱怨的声音响起。 “怎么电话一直占线,找您也找不到的,出大事了……”秦立国说着。 方公道的眉心一跳,直觉很不好,出大事了,什么大事儿? “呵呵,刚才跟桦儿讲电话,说了点事,怎么了,是你那边出什么事了吗?” “方老,莫扬回来了。”秦立国直道实情。 这事儿方公道自然是不知道的,联想到刚才属下的汇报电话,便紧蹙了银眉……难道说莫扬那儿有什么他想不知道的,连将死之人也能给救活的秘籍不成。 就像当年秦始皇还追求长生不老,多少皇帝都追求于成仙一样的道理,关于这一点,方公道可不比那些古时候的皇帝理智多少,很是痴迷于此,毕竟他的年龄在这里放着,放眼世间最长寿的也不过二百多岁罢了。 人类的平均寿命究竟有多长? 一是按性成熟的年龄来测算,为14—15岁的10倍即140—150岁;二是按成长期年龄来计算。为20—25岁的7倍即140—175岁;三是按细胞分裂次数来计算。为50次乘以细胞每次分裂平均周期2。4年即120岁。 方公道如果不是太追求于自我的价值,他也应该是一专家,大部的分的专家都是崇尚于第三种测算方式,方公道也不例外,关于这个问题,甚至还有专门的研究人员,研究出来的数据保守估计为110岁。 “是么,也是该回来了,你说老苏个倔老头就是太倔强了,哎,要是早先做了手术,别的我不敢多保证,最起码保他十年寿命不成问题的。” 秦立国也是跟着叹气:“是啊,刚才贝贝给我来的电话,哭的不成样,真是……” 俩个人就像在聊天一样,你一言我一语的说了有好些时候。 最后还是方公道桌上的另一部电话响起的时候,才以此为借口把电话给挂了的。 接起电话,方公道一听,脸就拉的老长,恼羞成怒地瞪大眼的吼道:“什么叫你们也不知道到底房间里发生过什么,一个快死的人,突然之间就办理了出院,这个正常吗?” 你知道属下来电说的那叫什么屁话么?说莫扬带了一个人进病房,然后就开始办出院了,连医生都称是奇迹。 这怎么可能? 怎么可能! 但事实就是这样,医院里,郝贝真是高兴的都差点没跳起来的,你知道凤阳给她说什么了吗?凤阳说为苏爷爷续了命的…… 这个续命之说,郝贝是不相信的,但前有袁嘉邈的事情,现在能听到这个,也不觉得有什么好不相信的了,只觉得这就是奇迹。 苏老爷子就像是见证了奇迹到来一般,原本是今天醒来就出院,但医生愣是没有给办出院,也坚决不让出院。 为此,苏鹏还跟医生吵了一架的,住了这么久的医院,既然没多少时间了,老人自己也是想回家的。 但医院就这样,你就是喊破天也不行,办出院可以,明天上班再办出院,你们再出院。 苏莫晓也有点动怒,一家人除了莫扬之外,其它人都像是吃了火药一样的,最后还是莫扬劝住了正跟医生吵架的父亲和姐姐,淡淡地说:“行,不为难你们,我们就再住一个晚上。” 就这么决定了再住一个晚上的。 苏韵一听说苏老爷子没事了,当下就晕了过去,这些天着急上火的,裴红国见她这样,跟苏家人说了一声,就抱苏韵回家了,说是明天接苏老爷子出院。 “贝贝,你晚上和一起陪着爷爷行吗?”莫扬这么跟郝贝说着。 郝贝有点为难,她跟莫扬呆在一起一个晚上,这有点不太好吧,刚想推脱,苏莫晓就开口了。 “还是我陪吧,我习惯了。” “我……”苏鹏也开口想说话。 莫扬笑嘻嘻的拉了郝贝过来,然后跟苏鹏说:“爸,你去陪万雪阿姨,我姐,你都多少天没有好好的睡觉了,回家睡一觉,好好打扮一下,明天我们接爷爷和万雪阿姨回家。” 苏莫晓和苏鹏都没有动,不过这两个人也不是那种把心思写在脸上的…… 郝贝算是看出来了,这就是逼她呢。 不过苏爷爷能转危为安,郝贝是真心高兴,想想苏鹏和苏莫晓最近也的确是很累,于是就咐和了莫扬的话。 “莫晓姐,你就听莫扬的,回去休息吧,明天给我们带早点过来好吗?” 如此这般,苏莫晓和苏鹏也只能离开,把病房留给莫扬和郝贝。 郝贝又给秦立国打了个电话,不像先前哭的那么惨了,告诉了秦立国这样一个好消息,并说自己晚上陪莫扬在这儿呆着陪苏爷爷。 苏爷爷实在是昏迷了很长时间了,也没有好好的说过话,这下可以好好的说话了。 挂上电话,莫扬让她在这儿先休息会,并跟陪爷爷说说话,他自己便去厨房去了,食材是刚才让人买过来的,弗瑞德亲自去买的,所以完全就不用担心是不是会被人下毒之类的。 “苏爷爷……嘿嘿……”郝贝只顾着傻乐呢。 苏老爷子虽然是醒了,整个人也比先前弥留之际强了很多,但身体毕竟熬了那么久,整个人还是很虚弱的样子,凤阳也说了,这个时候就尽量的让老爷子少说话,保存精力,以后可以说话的时间多了去的。 老人家的眼晴就在病房里四处的看着,郝贝一看就明白了,没等苏老爷子开口问,她就自顾的说上了。 “莫扬在厨房里给咱们做晚饭呢,莫晓姐回家休息去了,苏叔叔去接万雪了,万雪回来了……” 这是苏老爷子醒来之前大家伙就套好的说词,所以郝贝说的毫无负担,万雪也好的差不多,完全可以出院的了。 郝贝这会儿就像是一朵解语花那般,苏老爷子眼皮动一下,她就能猜出老人家想问的话,一个个的说了个全乎,包括小一宁啊让裴靖东给带回去了啊这样的都交待的一清二楚。 苏老爷子笑了笑,拍拍郝贝的手。 苏老爷子的病房里情况还算可以,但万雪那儿,却不太美妙。 万雪就像是受了刺激一样,拒绝苏鹏的亲近。 毕竟都这个年纪了,也不是毛头小子,两个人在一起,更多的时候是相互的依偎,今天苏鹏的情绪上就有点崩溃,只要一想到父亲马上就要没有,他还要装成没事人一样的,就有点脑袋疼。 要不说男人就像是动物一样,有压力的时候需要宣泄,难过的时候,高兴的时候,任何时候都有属于他们的宣泄理由。 苏鹏跟万雪在一起,不可能就是柏拉图式的精神恋爱,原本的开始就是从而起,更别说真正的在一起之后了。 说句不好听的,正因为万雪的无知,所以在这方面很能让苏鹏尽兴。 但今天,苏鹏去抱万雪的时候,却被万雪一把给推下床了。 “坏蛋坏蛋坏蛋,坏人,坏人,坏人……” 苏鹏就那么四脚朝天的坐在冰凉的地板上,有一瞬间的呆愣,清醒过后,上手就给了他自己一巴掌,他在做什么这个时候还有这个心情的。 再多的激情这会儿也全都消失殆尽了,可万雪却是不停歇的。 “坏人,坏人……” 你问她什么,她就只说坏人这两个字,弄的苏鹏也很是无奈,只能问她白天去哪儿了? 万雪不回答,只拿一双小鹿斑比般可怜兮兮的大眼盯着苏鹏看,直看的苏鹏心底发毛,这是几个意思? “雪儿乖,给哥哥说是不是白天陪你的姐姐骂你了?”苏鹏问着。 只能这么想,白天的时候是裴雅在陪着万雪的,开始万雪就跟裴雅不对付,后来也是裴雅一直上赶子的过来陪着万雪,所以苏鹏白天实在没办法,又遇上裴雅过来,就让裴雅代替照顾下万雪的。 万雪低头手指戳着的手背,不说话,明显就是把自己困在自己的那个小世界里去了。 要是以往苏鹏还有这个耐心去哄一哄,问一问,但最近实在熬的精疲力竭的,也就没追问下去,倒很想打电话问问裴雅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儿。 不过,想来也是怪自己,没事那么相信裴雅干嘛? 到底也是谁也没问,只当万雪在闹情绪,便回了自己的小床上去睡了。 苏鹏才躺下没有一会儿,就见万雪睡了,他便放心的睡了。 不过这一夜,睡的并不好,夜里两三点钟,苏鹏是被万雪的尖叫声给吵醒的。 一个打挺起来后,就到了万雪的床上,就见万雪紧闭着眼晴,嘴里喃喃着坏人坏人,苏鹏抱他,她还上手去推,这把苏鹏给火的。 也真不管是不是半夜三更的了,拿着手机就给裴雅去了一个电话。 裴雅的手机一直没有怎么用过,虽然她有手机,但是给她打电话的人并不多,因为展翼几乎天天就是跟在她身后的,再说了,找她的人也不多,裴靖东要找的话是打展翼的电话找裴雅的,这还是第一次真正意义上有人给裴雅打电话。 手机铃音是展翼给设置的,跟展翼的手机一个铃音,要不说展翼这货傻X呢,你是个男人是个军人喜欢用冲锋号当铃声音,但裴雅又是这样一个安宁的人,并且是一个精神方面有疾病的人,你给弄的这铃声哟,就别提了…… 裴雅睡的好好的就让吓醒了,睁开眼时就这么黑黑沉沉空间,有那么一瞬间,脑海里闪过一些暴力血腥的画面,头就开始疼了起来,不是平时那种一点点疼,而是急速的,倾刻间就疼的抱着脑袋从床上滚了下来。 手机就在床头放着的,冲锋号的声音就像是唐僧念的金箍咒一般,铺天盖地的冲击着裴雅,疼的她满地打滚,哀嚎不止…… 万雪的怀脱 则要好多了,毕竟只是噩梦,苏鹏终于把万雪给喊醒。 万雪撇了嘴,伸手抱着苏鹏就呜呜呜的哭,语无伦次的喃喃着:“坏人,欺负姐姐,呜呜呜……公主姐姐……” 但她的哭声却是压过了言语的声音,苏鹏根本就没有听太清楚,只是一个劲的哄着她,甚至一听到万雪哭,脑袋都一阵阵的疼,最后索性直接以吻堵住她的嘴巴,不想再听她哭,如果要哭,那么他只喜欢一种——所有男人都喜欢的那种。 这一场肆无忌惮,致死缠绵。 反观裴雅那儿,便是死寂一般的无助。 滚落在地板上后的裴雅,只能抱着自己的头,就像是一个耳聋的人安静了几十年,突然之间听到了声音,并且是全世界的声音全进入耳里那般,像只魔鬼一样在肆虐着她的感官神经。 她想叫想嚷,想拒绝这种感觉,但有时候你连尖叫都叫不出来的时候,那种绝望,就像是一具腐朽的尸体紧紧的压在口鼻上那般,无法呼吸,无法动弹,全身的肌肉都在扭曲的抽搐着…… …… 这个夜晚,注定就是个不眠之夜。 有人像苏鹏与万雪一般以身体抚慰彼此,也有人像裴雅这般痛不欲生却找不到救赎,更有人像方公道这般热锅上的蚂蚁百般煎熬,更有似郝贝这般的——春梦缠绵。 不管是哪一种,随着东方乏起的那丝鱼肚白,这些属于黑夜的,好的或不好的,都像是活跃在夜间的小鬼那般在黎明到来的那一刻烟消云散。 ------题外话------ 公告:明天12号不更新,后天13号更新大结局上,和编辑请假是12号,14号,16号三天,更新就是13号上,15号中,17号下,全文完结。 静哥一向不喜写番外,却也有一些个人偏好,之前我有设定过几个番外分别是《假如爱有天意》《三人行之竟然是你》《一生的守护》《替他来爱你》此乃文中配角的番外,具体是谁你们可以猜猜哟,这些番外我打算当作本文完结福利,进V读者群329513983,解元以上读者方可入群。静哥在此承诺:我写多少番外,群内读者就免费看多久,另还可参与定制番外——你来点单我来写的模式。就这是这么任性不解释,需入群的请在评论区留言验证。 另请帮忙收下新文《谜心计之诱妻成婚》点作者其它作品可直达收藏,跪谢!   ☆、433:大结局(上) 郝贝醒来就一脑门的汗,睁眼又是惊的心都快要跳出来了,被莫扬给吓得。任谁刚睁眼就对上一双似狼般的眼晴,也得吓的跟她一样的。 此时的莫扬嘴角挂着一抹了然的坏笑,不错眼珠子的就盯着郝贝看,好像在郝贝的脸上能看出朵花似的。 这简直就把郝贝看的心底发毛,不自在的问了一句:“几点了?天亮了吗?”出口的声音就带着丝沙哑,说完还吞了吞口水,那个梦啊…… 屋子里是拉着遮光的窗帘的,那怕是白天,只要窗帘不拉开,就跟夜晚是一样的。 莫扬伸手捻起郝贝脸上那被汗给打湿了的长发不答反问:“还早,不再睡会了吗?” 郝贝轻咳了一嗓子,先看一眼病床上还在安睡着的苏老爷子,心里松了口气问:“不睡了,那个,你没睡一下吗?” “睡不着。”莫扬平静的回着,眼底全是笑意。 先前在国外时,总觉得日子太难熬,每天都是煎熬,但回国这短短的一日,恨不得把第一秒当成每一天去过才好呢,怎么敢睡觉,怎么舍得把时间浪费在睡觉这件事上。 “哦。”郝贝轻应着,避开莫扬的视线,总觉得莫扬的笑,像是知道她做了什么梦的样子。 说实话,这梦就做的有点吓人了,揉了下自己的脸,太丢人了,她怎么天天做这样的梦啊,总是梦到别人在XXOO,皱了下眉头,心里默默的想着,自己还没到三十如虎的年纪啊! “那个,我……”郝贝还没说完呢,莫扬就先她一步起来了,走到饮水机前,接了杯水,回到沙发处。 昨天晚上,郝贝是睡在沙发上的,她个子小,一个长沙发,足可以睡下。 让护工回家了,本来是让莫扬睡陪护床上的,但莫扬洁癖,嫌弃是护工睡过的,死活也不睡,就抱了被子在地板上一铺,说晚上就睡地板上,靠着沙发边的地板上。 现在就这么坐在铺了被子的地板上,伸手到郝贝的跟前说道:“帮下忙,上面有个按钮,摁一下。” “什么?”郝贝问着,就着微弱的亮光看到莫扬右手小手指上带着一个尾戒,银色的鹦鹉造型的,莫扬说的摁一下的地方,郝贝又看了看,应该就是那个鹦鹉头顶的地方有颗红色的宝石那里,全部就这一处像是能摁的地方。 事实也正是如此,摁在红宝石那里,便从鹦鹉的嘴里伸出来一条约五六厘米长的像针一样的东西出来。 “这是什么?”郝贝好奇的问。 莫扬展示给她看,将那根针一样的东西伸入水杯中,并解释着:“这是银针,看过古代电视剧里给皇帝试毒的那种么?” 郝贝恩恩的点头。 莫扬就说了,这个跟那个是同等的功效,不过更方便一些,可以自动收缩的软银针,再摁一下红宝石那里,就会收进去了。 “看,没有变黑,说明这水没毒,可以喝了。” 说完把水送到郝贝眼前,大有直接喂她喝的意思,郝贝哪里好意思啊,赶紧上手接过来,因为太着急,手又抓到莫扬的手。 这就有点尴尬了,郝贝赶紧喝水,并问了一句:“你怎么想到这个方法的,不是每天都这样吧,太麻烦了……” 莫扬笑了笑,从小手指上拿下那个尾戒,给郝贝展示看这上面的功能,可以放出激光来,这种戒指可是户外探险者的最爱呢,轻便又容易携带。 遇上危险等待搜救的时候,只需要开启激光功能,便有激动红点对准天空,方便搜救的。 “别觉得麻烦,因为有需要,用的久了也就习惯了,这样更安心一点,不然喝杯水都生怕被下毒了,天天提心吊胆的,倒不如麻烦一点,最起码安心不是吗?” “恩,这倒是,哎……”郝贝叹气,心里想着,要是给爷爷一个就好了,还有小瑜小曦,虽然有点不好意思,但是还是问莫扬了。 “莫扬啊,这个在哪儿买的吗?我想给小瑜和小曦弄一个……” 莫扬伸手点了下她的额头,无奈的叹气:“你呀,为什么不先想到你自己呢?” 郝贝一愣,呵呵的傻笑了一下:“我是大人,没事了,就是小瑜……”说起裴瑾瑜的事情,郝贝的心里还是一阵阵的难过,原本那么活泼开朗的孩子,现在却内向胆小的要命,想想就一阵的心疼。 “我就知道你会这样说,放心吧,这个给你,我给他们的是挂脖子的,小孩子戴戒指不好。”莫扬说着拉过郝贝的左手,就把戒指往郝贝的小手指上去套。 “莫扬……会不会很贵?”郝贝挣了一下,没有挣开。 莫扬却已经把戒指套在她的小手指上了,戒指是活口的,圈数可以随着手指大小调节的,郝贝戴上需要调节一下,便死死的扣在了上面。 “说什么傻话呢,就是银的,银子都便宜死了哪里贵了,不过创意讨巧罢了。”莫扬说着违心的话,这一个造价可真就不便宜的,特别是给郝贝的这个,就当上面的红宝石比这还小一些的市值都得上千万的,而且这个戒指是世界上独一无二的,不光是因为这颗昂贵的红宝石,更是因为它是莫扬亲手去打造出来的。 知道有这样东西的那一刻,他就在百忙之中跟工匠去学的,自己去做了这么一个出来,为的就是有一天,可以亲手送给她,是他送给她的戒指,却不能明说,只能当成一个必不可缺的工具去送给她。 莫扬的手捧着郝贝的手,没有松开,空间中一种叫作暧昧的因子慢慢的流动着…… 郝贝承认,她有点心动了,她只是一个普通的小女人,渴望爱情,有点矫情,还有点小虚荣,被这么一个如玉般温润的美男子捧在手心视若珍宝的感觉让她心动了。 爱真就太痛苦了,她爱裴靖东,很爱那个和她走进婚姻里的男人,从第一次见面的闪婚,到相爱后的闪离,一切的一切,好像从来就没有一天顺畅过,处处都是阻碍。 她会累,真的会累的。 贪恋着莫扬带给她的温暧,却又无比自私的不想去回应,心里矫情着爱情的专一呢,当然不能回应,就更加不敢去看莫扬那如火的双眸,只能盯着人家的手去看。 莫扬的手还是那样的好看,像是钢琴家的手一样,修长白润,郝贝觉得比她自己的手都要好看,但莫扬的手就有点偏冷,一般正常的在这个季节,手是温热的,而莫扬的手就像睡了一夜,就手露在被子外面一样,带着股凉意。 他灼人的视线绞着她的眼脸,可手上的温度却是刺的郝贝一阵惊醒,出声问着:“莫扬,你手怎么这么冷呢?” 莫扬眸色一沉,怔了一下才说着:“可能晚上没盖东西吧,我用热水洗洗就好了。” “哦。”郝贝喝着水。 莫扬则起身去往洗手间的方向行去。 郝贝狠狠的灌了自己几口水,摸过手机去看时间,一看吓一跳。 昨天是晚上跟莫扬说了会儿话,就说说彼此分开这些时间发生的事儿,本来以为得睡不着的,没想到居然一觉就到六点半了。 外面肯定就大亮了,但苏爷爷还没有醒,所以窗帘还是拉上的,屋内也只有一盏云黄色的落地台灯散发出一点点微弱的光芒来照亮。 看莫扬还没有出来,郝贝就忙里偷闲的问度娘了一件事——总是做春梦是什么意思? 打开一看郝贝就有点脸红心跳的,在心底吐槽着,有那么多条提问,看来不光是她会做这样的梦了,那就正常了。 其中有一条是这样说的,对于女性来说,性梦发生的活跃期多在20~40岁之间。随着性生理与性心理逐渐成熟,女性也会出现性冲动,日有所思夜有所梦,或者你白天没有想这件事,但你的潜意识里是渴望的,一般就是空窗时间长的独居女人易做这种梦。 郝贝默默的把度娘给关了,拿起水杯一口气把水给喝完,长长的吁了口气,平复下自己快速跳动的心脏,难道说真的是空的太久了,特么的,看来自己需要听听梵音静静心了。 这就是个典型的行动派,当下就拿起手机找一些梵音,打算下下来,每天睡前就听听,她宁愿去梦见佛祖也不要再梦到别人的XXOO的梦了,太惊悚了! …… 洗手间的洗手池前,水池子里被放满了热水,冒着热气,这样的水真就有点太热了,不过莫扬的手还是坚定无比的伸进去,几乎是刚伸进去反射性的就把手给拿了出来,但是最后还是咬着牙把手伸进去了,不然他的手会太冰,他不想让他的小姑娘为他担心,那怕这么一丝一毫的可能,他都要杜绝。 这得之不易的相处时间,他希望可以看到她开心快乐,那怕这一切是建立在他的痛苦之上,他也甘之如怡。 泡了得有十多分钟左右,才把水放掉,用香皂又洗了一遍手,才出来。 “刚睡醒就刷手机,小心眼晴。”莫扬拿掉郝贝的手机,有限的时间内,恨不得让她的眼晴什么也不看,只看着他。 然而,他知道这只是自己一厢情愿的自作多情罢了,如果他这样要求的话,肯定会吓坏小姑娘的,他以前自私过,做错过,现在不想再错,只想她能好,他的世界就是晴天。 “嘿嘿,我习惯了。”郝贝笑呵呵的说着,伸手指了下苏老爷子的病偷乐着跟莫扬说:“爷爷睡的很好啊。” 莫扬神色一顿,而后失笑:“是啊。”并未多言其它,心底更是说不出的痛苦,其实他知道很多,包括爷爷一直都当他不是父亲的儿子这件事情,他也知道。 但爷爷真的对他很好,从来没有因为这个原因而慢待过他,那怕出国的那么多年,每年也有收到爷爷寄去的生日礼物。 现如今,却要…… “快七点了,去洗漱吧,一会我姐该送早点过来,上了班咱们就接爷爷出院。” “恩,好。” 郝贝起来往洗手间走去,推开门就看到水池子上摆好的一次性杯子一次性牙刷,牙刷上面的牙膏都挤好了,伸出手摸了下杯子,水温是刚刚好的。 说不出来的感觉,就连小时候郝妈妈都不曾如此待过她的,她伸出的手缩了回去,就怕是自己自作多情了。 莫扬声音适时的传来,轻柔的像这午后的春风一般,吹进她的耳中:“正好可以用尾戒试一下,记得只要入口的东西,都要试一下,不要怕麻烦,更不要觉得这是相熟的人为你做的,你就不用去试毒了,据统计大部分下毒的可都是熟人作案呢。” “哦。” 郝贝应声,按莫扬说的去做摁下红宝石,银针伸出来,没入水中,未曾变色,这就是无毒的意思。 其实生活中哪里有那么多下毒的,但莫扬说的也没错,养兵千日用兵一时不也是这个道理吗? 等郝贝洗漱出来的时候,苏鹏和万雪已经到病房了,苏老爷子也刚刚才醒,万雪正围着老爷子叽叽喳喳的讲个不停。 “苏叔叔早,雪儿早,爷爷你醒了……”郝贝一一打着招呼。 没等别人回话,万雪就火车头一样的冲到郝贝跟前,抱着郝贝求呼呼…… 这个呼呼就是——咳,郝贝只看了一眼,就别看眼晴轻咳了一嗓子,刚出来时就听万雪跟苏老爷子讲什么可疼了之类的,现在算是明白苏鹏那一脸尴尬的神色为何了。 只见万雪的脖颈间全是青紫吻痕,甚至还有些牙咬的痕迹,本来是穿着一件高领的衣服吧,但万雪跟郝贝说让呼呼的时候就把衣领给往下拉了,所以郝贝看了个清清楚楚的。 苏鹏那张老脸都红透了,真没地搁了,昨天晚上就是没忍住,开过荤的人再吃素,一般都受不住的,更别说他是带着释放压力而起的念,那就更是往狠了的折腾的。 早上醒来万雪就叫疼,平时要是哪里疼了,就跟个孩子一样爱让人呼呼的,说这样就不疼了,可这次说什么也不让苏鹏近身,估计是昨天晚上弄的太厉害,给吓着了。 万雪本来就小孩心性,小孩子有时候执着起来,大人也是束手无策的啊,更别说万雪还是个成年人的小孩心性了。 这一早上就没怎么理苏鹏的,到了病房就连病房里多了一个莫扬都没有注意到,就冲病床前的苏爷爷诉苦去了。 苏老爷子醒来也是囧的不行,狠狠的白了儿子两眼,心道就是你许久未见人家姑娘也不能这样的折腾人家吧。 “贝贝贝贝……”万雪委屈的不行,抓着郝贝就喊着,就想让郝贝给吹吹。 这把郝贝给囧的,别提有多尴尬了,拉过万雪往洗手间去了。 关上洗手间的门,郝贝看着万雪就叹气,这可怎么办啊,这一辈子难道都要这样了吗? “贝贝……”万雪拽着郝贝的胳膊晃啊晃的,这一招屡试不爽,不管对谁都管用的。 “好,我给雪儿呼呼,但是雪儿要听好,这是最后一次,以后这种事情不许在外面说知道吗?”郝贝拉开万雪的衣领就一边呼一边交待着。 “为什么不能在外面说啊?我没在外面说,我屋里说的啊?”万雪不解的问。 郝贝瞪眼,这外面跟屋里面不是一个概念好吗?可你要跟万雪解释概念这个事儿,万雪能变成十万个为什么追根究底问的你说不出话来,要不说小孩心性呢。 “不是那个意思,是说这是哥哥……”郝贝囧的不行。 她一小辈去说长辈的事儿,总是有种囧囧的感觉,不过对上万雪那双纯真无知的双眼时,还是咬着牙解释着:“这是哥哥爱雪儿的表现,是很私密的事情,不可以和别人说的明白吗?” 万雪不是很明白,问:“那跟贝贝你也不能说么?跟爸也不能说吗?跟晓丫头也不能说吗?”这些在万雪的心里都是最亲的人,和苏鹏一样亲的人,为什么不可以说啊? “……”郝贝哑然,满头黑线,请问她要怎么去解释啊? 但既然说起来,又不能不说明白,于是耐着性子的好生跟万雪解释着:“打个比方来说,雪儿你上厕所可以不关厕所门吗?可以在外面大小便吗?” 万雪赶紧摇头,“不可以,小狗狗才在外面大小便的。” 郝贝松了口气,总算是容易解释了,她真怕万雪连这个也去问为什么不可以,她就真的没办法了。 “那就是了,像大小便这种事情就是,就像是……” “我明白了,就像是哥哥亲我咬我还……” 听到这儿,郝贝也是一头的汗了,她最近就总做这种梦,可千万不要再听万雪讲闺房之乐了,就赶紧的打断了万雪的话,急急的说:“对,就是这样。” 万雪哦哦的点头,一副好学生知道问题答案了的模样,但很快又怯生生的问了郝贝一句:“那我要看到别人大小便了怎么办?” “……”郝贝又是一阵的无语,看别人大小便,看到就看到了呗。 这个时候的郝贝就完全没有以小孩的思维去猜测万雪此话的意思,想来也是,谁也不会想到事情的转折点居然是在万雪身上的,不过那是后话,暂且不提,先说眼下。 从卫生间出来时,苏莫晓也赶来了,提了好几个袋子进来的,里面全是保温桶。 放在小圆桌上,光是保温桶就七八个,有三个保温桶里是小菜,每个有三层的那种,总计六样小菜,三凉三热,一看就是精心准备的,连摆放的都是那样的精致,居然还有一个小米蒸排骨。 郝贝记得这个是苏老爷子最爱吃的一道菜,这还是有一次郝贝跟苏老爷子聊天时,说起爱吃的东西,郝贝说自己就爱吃粉蒸小排,苏老爷子就笑了,说粉蒸小排没小米排骨好吃呢……但是,人老了血管之类的就怕堵,所以一个月苏老爷子才被允许吃一两次的。 郝贝的眼底一热,看着苏莫晓眼底的青黑色,就有些心疼,光这一道菜,一样工序不落的完整做出来,苏爷爷说得三个小时的,想必莫晓姐昨晚上又没怎么睡吧。 实际上还真是如此,昨晚上苏莫晓光在病房外面就呆了一个多小时,听着里面的人讲话,一直到都安静下来入睡了,莫扬出来才把她给赶回家的。 到了家里,就看着哪里都有爷爷的影子,怎么能睡着,先收拾了爷爷的屋子,床单被罩之类之前就没有想过会有出院的时候,故而也没有给清洗过,所以是现洗的。 扔进去洗了又烘开,再重新铺上,打扫完屋子就两三点了,看着干干净净的屋子,又觉得太空荡没有一丝人气儿,所以去做饭,想着做好了去医院接了爷爷回来,家里就有人气了。 就这么一夜没睡,又熬了一夜,做好了这几样吃食带了过来。 光这些打开就摆满了一个小圆桌,万雪是早就饿了的,估计是昨天让折腾的,这会儿看到好吃的,就特别的嘴馋,摆着的时候,她就上手去捏他上小米蒸排骨往嘴里放。 其实平时也这样的,不是说万雪不等老人就吃饭,而是一家人了,开始可能还注意,但时间长了,难免有嘴馋的时候…… 小孩子嘛,就算是知道要等大家一起吃,但摆菜的时候会偷嘴也正常。 但苏莫晓就像是让踩了火药一般,伸手就去拍万雪的胳膊,那块排骨就这么砰的掉在了地上,小米裹着小米都摔散了。 万雪的脸红红的,这是偷听被抓到了,吐了吐舌头往苏鹏边上跑去了,怕挨骂。 苏莫晓没说话,但刀尖子一样的眸光就追着万雪没放过。 郝贝也有点看不下去了,就一块排骨,于是开口劝着:“莫晓姐,雪儿也不是故意的,她就是小孩儿贪吃。” 平时苏莫晓是很好说话的,不会去在意这样的细节,哪里知道今天就跟吃了呛药一样,直接就呛了郝贝一句:“说人家是小孩,你也不看看这里就你最小,你好意思说她是小孩吗?小孩~哼!” “……”郝贝惊愕的看着苏莫晓,总觉得哪里怪怪的,今天的莫晓姐很是不同呢。 倒是莫扬冲着郝贝摇摇头,示意郝贝不要说了。 摆好了饭菜,苏莫晓亲自给苏老爷子弄好了粥和菜,先把苏老爷子那一份拨出来,但那盘排骨是直接端到老爷子跟前的。 莫扬也帮着把老爷子给扶了起来,苏莫晓喂老爷子吃饭。 她本来不是话多之人,平时也有喂老爷子吃饭的时候,都是很安静的,但这会儿却话多了起来。 “爷爷,吃一口这个粥,是用红豆加了枸杞熬的,补气血,您平时不是说应该多吃点这些吗?” “爷爷,尝尝这个海带丝,我用热水煮过来了,煮的烂糊的,很好嚼,煮海带的水放那儿回家给您当煮手擀面汤头行吗?” “还有这个您最爱吃的油条,嘿嘿,今天老板多给了我一根呢,说咱总去吃给送了一根……” 另一边圆桌边坐着的几个吃的都不太痛快,万雪是忧心晓丫头可能生她气了,郝贝则一直在诧异着苏莫晓今天的不一样,这是受什么刺激了呢?爷爷起死回生病好了,马上就能回家了,以后可以吃的时候多着呢,这么刚醒就给吃这么多东西,真的好吗? 而苏鹏与莫扬父子俩也是各有心思,默默进食。 吃过饭后,本来是郝贝要收拾桌子的,莫扬给拦住了。 “我来弄就好,你去陪我姐呆着,她生理期心情不太好,你别多说话,免得她呛你。”莫扬就这么轻描淡写一句话就把苏莫晓的不正常给解释了。 可郝贝却囧囧的想着:你姐大姨妈你到底是怎么知道的啊?难道莫晓姐和弟弟的关系好到大姨妈都会说的吗? 不过这话她自然没有傻到问出口的,点点头去苏老爷子病床前乖乖的呆着。 也没呆几分钟呢,就来人。 病房的门被人推开,郝贝看了过去,第一眼没看到人,吓得一怔,就听到小一宁糯米糍般地欢快的喊着:“麻麻麻麻……” 小娃儿迈着小短腿就奔着郝贝的方向跑去了。 彼时莫扬怀里正抱着碗碟去厨房里的,哪曾想小娃儿冲着他的腿就来了…… “啊!”郝贝惊叫一声,伸手捂眼,心里暗道这下惨了惨了…… 别说郝贝了,就连莫扬也吓坏了,小娃儿就跟个小铁球一样,这么冲着他的腿撞上,而后怀里那堆碗碟噼里啪啦的就落了满地,更甚者还有一个装海带丝的小盘子就这么扣在了小一宁的瓜壳脑袋上,细长的海带丝顺着脸耷拉而下…… 郝贝惊魂未定的起身,还没走到跟前,就噗的一声乐了。 小一宁不亏是吃货中的吃货,都这样了,没哭不说,还傻乐着伸出舌头去舔那根垂到嘴边的海带丝呢。 吃到了嘴里,看到妈妈笑了,自己歪着小脑袋也笑的咯咯的。 莫扬长吁了口气,看向郝贝问:“她就是裴一宁?” 郝贝恩恩的点头,走上前,把扣在一宁的头上的盘子拿掉,捏着小娃儿肉肉的小脸蛋笑道:“宝贝儿,这样你也能吃,真服你了,来,跟妈妈去洗洗……” 一宁伸手就抱郝贝的大腿,也不管自己身上的菜汤子会不会蹭到妈妈腿上,就是喜欢妈妈,天天想让抱。 郝贝无奈,弯腰把小娃儿抱起来,弄的自己这一身也是菜汤味儿,笑着打趣:“妈妈的宝贝儿就是个小吃货是不是啊,长大了当个美食家,我们天天吃好吃的行吗?” 一宁笑的更开心了,拍着手说:“好,吃,吃,美死家……” 莫扬把地上的东西给扫到了一起,就跟着去洗手间了。 洗手间里,郝贝正拿着毛巾给一宁擦衣服上的汤渍,边擦边问:“一宁给妈妈说谁送你过来的?” 其实不用问她也知道,昨天一宁是跟裴靖东回去的,那肯定就是裴靖东给送来的。 果真,一宁说:“粑粑抱抱来找妈妈……” “哦,那一宁给妈妈说说,昨天没妈妈抱着我一宁睡的好吗?” “粑粑抱抱睡觉觉……” 郝贝也跟着笑了起来,脑海里浮现出一幕裴靖东哄裴一宁睡觉的画面,怎么想都觉得乐呵。 伸手点着一宁的小脑袋追问着:“那一宁给妈妈说,爸爸打我家小一宁了吗?” 不是她不相信裴靖东,而是他那样心高气傲眼晴里容不得一粒沙子的人,肯认一宁也不过是为了找个跟她亲近的理由罢了,而且昨天还看到莫扬亲她了,就这种情况下,还能抱哄一宁睡觉,她怎么想都怕裴靖东拿一宁撒气。 一宁摇头,又撇嘴:“粑粑没打宝宝,宝宝睡觉摔摔,屁屁疼疼……” 说着噘着小屁股朝着郝贝的方向,奶声奶气的求安慰:“麻麻吹吹……” 郝贝囧了又囧,这一大清早的,要不要都让她这么尴尬的吹吹啊,一个万雪一个一宁,真是…… 她有时候就弄不明白在网上看到一些妈妈晒图,曾就看到过一个妈妈配的文字说:怎么爱都爱不够,亲亲她的小脸蛋,亲亲她的小屁股都是香的…… 当时郝贝就觉得那不可能,谁的屁股蛋子会是香的,那怕亲生的难道就变成香的了,不过是皇帝的新衣罢了。 关于这一点,岁月和时间自会向郝贝证明,当你真心的爱一个孩子时,真就像那位妈妈所说,那怕小屁屁你都忍不住去亲亲,觉得是香的。 这又是后话,眼下的郝贝还没有体会到这一点,只是伸手去揉了揉小娃儿的屁股蛋子,应付了过去。 “好了好了,我家宝宝最棒了,妈妈的好宝宝……” 一宁是个好哄的,直了身子往郝贝身上腻歪。 所以说人心隔肚皮呢,郝贝心里这般想,又有谁知道,以她的立场,表现出来的,那就真是对一宁是有爱的母亲。 最起码让站在门口的莫扬心底微微的吃味着:沈碧城你如果看到这一幕,是不是该欣慰了,你费尽了一切心机,求的不过就是现在吧,属于你的生命的延续,管这个女人叫着妈妈,而永远不可以改变的,你是这个生命延续的父亲。 …… 只不过一会儿功夫,病房里就热闹了起来,苏韵和裴红国也赶来了,苏韵的怀里还抱着一大束的红玫瑰就进来了,笑的很是开心,把花往床头一放就说话了。 “我爸,这是送你的花,都说女儿是爸爸前世的情人,以后我天天都送给我爸玫瑰花好吗?” 苏老爷子呵呵的笑着,醒来后没怎么说过话,凤阳也说尽量少说话,精气神还未完全的恢复呢。 八点家属这边人都到齐了,八点半医院才上班,苏鹏是早早的就等在医生办公室了。 可这医生就有点掉链子了,明明八点半上班的,硬生生到九点才姗姗来迟,一脸歉意的看着苏鹏说:“苏先生抱歉了,早上堵车。” 苏鹏也不在意,知道这事儿肯定不是堵车那么会事儿的,但谁也没有点破,只是想出院。 医生又在那儿叨叨着说了一些病未痊愈家属自行要求出院的事后责任归属问题,这些苏鹏都知道,以前自己都是当医生的,能不知道这个么? “行了,我都知道。” “不行,你就是知道了,我也得一条条的跟你说明白的。” 苏鹏也是服气了,耐着性子听医生一条条的念完,这都近十点了,终于是怒了,那么温和的一人,抄起椅子就砸在屋中央,吼道:“别他妈的给老子在这叽歪的,你听谁的话我都不管,现在我爸就是要出院,昨天你说按章程,我们按章程了,你他妈的今天再给我拖,拖到中午等下午,再拖一天天的是吧!” 医生其实和苏鹏也是旧识,不然昨天那么拖着,苏鹏早就发火了的。 现在又这样,真是没个够了的,苏鹏这一火,医生就消停了。 “哎,老苏啊,你这脾气啊,我没说不给办,这也是为了老爷子好不是吗?” 出院的事情到底还是给办了,其实要出个院,也真不是就那么难,但苏老爷子的意思是一辈子都循规蹈矩的,真因为出院这点小事儿而闹将起来,抹了黑不值当。 所以才非得要走出院程序的,这是对医者的尊重。 医院这儿是三推四阻的就不说了,但谁都没有想到,地下停车场里,他们才从电梯里走出来没多久,那些零散在各角落或车上的记者同志们就围了上去。 闪光灯亮起来,记者的话筒就像是枪杆子一样,朝着被苏鹏和苏莫晓搀扶着的苏老爷子就围攻了起来。 “请问苏打烊先生,您是怎么起死回生的?” “请问苏先生,你们是用了什么特效药治好肺癌这样的重症的?” “苏先生可以给我们大家讲讲吗?苏先生您也是个医者,这样造福于病患的事情应该发扬光大的……” “……” 苏莫晓的脸就有点黑,松了搀扶着老爷子的那只手,就想去把这一群人的相机话和筒全给砸了的人,但苏老爷子却是拉住了她的手,轻拍着开口道:“晓丫头,扶着爷爷啊,听话……有大人在呢。” 苏莫晓的眼晴乏起红来,泪珠子都在眼框里打转,就差没掉下来的。 记者们还在问,苏老爷子开口了。 “安静一下,你们的问题我一起回答。” 记者们安静了,本来就是追新闻来的,对方愿意回答是最好的,不然一窝疯的去抛问题,没有答案,也成不了一条新闻。 “古时候秦始皇为得长生不老的仙药,送了五百童男童女出海,最后的结果是什么,相信不用老头子我去说的,什么起死回生之说更是无稽之谈,请问说这些话的你们,见到我死过吗?还是你们是诅咒我死去吗?” 记者们的燥动安静了下来,被苏老爷子那一记那淡淡的眼光射过来,都觉得脸上是泼了一盆冷水一样…… 你看我,我看你,眼晴里都写满了疑惑,起死回生这到底是谁说的呢? 苏老爷子接着说了:“我很感谢你们这样关注我的健康问题,同时也想对广大病患同胞们说,病魔并不可怕,只要保持乐观向上健康积极的心态去认真的对待生活,那怕明天就会死去也死而无憾,反之,追求一些不切实际的东西那些人,蹉跎一辈子,那怕活的再久,也没有一天算真正意义上的活着。” 记者们也不光都是没良心的,有良知的记者就如这停车场的这些记者们一般,默默的让开了一条道,让苏家一行人通过了。 坐到车上的时候,郝贝笑嘻嘻的给苏老爷子点赞:“苏爷爷,你可真厉害呢,说的他们哑口无言的。” 苏老爷子扯了嘴角一笑,没再讲话,真就是没有多少力气,刚才如果那些人再闹一会儿,他怕自己会闭上眼就倒下的。 叶落归根是每个人的梦想,他也不例外的。 抬头看着车子里这些围在身边的亲人们,活这么一辈子,真的值了。 送苏老爷子回家,并看着苏老爷子安置在卧室后,郝贝便要告辞了,她昨天都没有回家,小瑜还在家里呢让宁馨去接的,她昨天原本说好的放学去接小瑜的,小瑜现在的心思就特别的敏感,郝贝就怕小瑜会多想的,所以才着急回家。 中午就可以去学校接了孩子一起出来吃个饭的。 “苏爷爷,您好好休息,我改天再来看你。”郝贝说着,握了握苏老爷子的手,让老爷子好好休息。 苏莫晓的眉头挑了挑,颇为不悦的神色,看着郝贝就不顺眼极了,她知道郝贝心急什么呢,就心急裴瑾瑜那小东西,一个后儿子就那么重要吗? “姐,你陪着爷爷,我送贝贝过去就回来。”莫扬知道自家姐姐的心思,那郝贝又不知道实情,怎么能要求郝贝像他们一样的心思呢,再者来说了,这也不是贝贝的亲爷爷,就算贝贝知道实情,也没有道理这样去要求的啊,总之莫扬是护郝贝护了个彻底的。 苏莫晓也就不说什么了,冷哼一声算作应答。 倒是苏爷爷颇为不舍的拉着郝贝的手,喃喃着:“丫头啊,以后就管我叫爷爷,你爷爷不在,就当我是你亲爷爷,爷爷也当你是亲孙女儿……” 郝贝笑呵呵的说好,脆声声的叫了声:“爷爷……” “诶,好孩子,好孩子……”苏爷爷眼底微红,拍着郝贝的手,嘱咐着有时间可要常来玩啊。 郝贝点着头答话:“爷爷,您要不嫌我烦,我明天就来看您,我天天都有时间的,我每天都来看您……” “明天啊?明天怕是不行了……”苏爷爷呵呵笑的说着,告诉郝贝,明天他要跟凤阳去外地疗养,等身体好一些之后再回来。 “啊,那你要去多久啊爷爷?”郝贝诧异的问着。 苏爷爷冲她摆手:“身体好了就回来了,去吧丫头,别担心爷爷,你看爷爷身体多好……” “哦,好吧。”郝贝拉着小一宁,让一宁给太爷爷说拜拜。 小一宁使劲的挥着小手,跟老爷子说太爷爷再见。 郝贝弯腰抱起一宁,看了眼莫扬,俩人一起走出屋子。 客厅里苏鹏正在擦案几上的照片,照片约十二寸左右,黑白色的照片,是个年轻的女子站在一颗梅花树下,梅花正开的时候,女子粗黑的辫子垂在胸前,穿着一件旧时候的厚棉长裙,脸上带着微微的笑。 郝贝只觉得眼熟的厉害,她明明没有在苏家见过这张照片的,怎么会有种熟悉的感觉呢。 倒是莫扬识得那照片中的女子,问着苏鹏:“爸,怎么把奶奶的照片拿出来了?” 这照片中的女子,正是苏奶奶。 苏奶奶是个没福分的,生苏韵的时候难产走了,这张照片还是用一张很小的照片扩洗出来的,是苏爷爷仅有的一张苏奶奶的照片,是当年的订情照呢。 一直都是苏爷爷自己收着的,刚才回来就告诉苏鹏,把这照片找出来,他洗过一张大一点的呢,让给放到卧室里的。 “你爷爷让放卧室的。”苏鹏没多说,让莫扬快去快回,别耽误太多时间,其实可以叫别人送郝贝的,但也知道儿子的心思,所以只能让快去快回了。 郝贝的腿软了一下,差点没摔了,莫扬手快的扶住她疑惑的问:“怎么了?是不是哪儿不舒服?”顺手接过郝贝怀中的一宁抱过来。 “一宁乖啊,叔叔抱,妈妈不舒服了。” 一宁很听话,挣着就要自己下来了。 莫扬把她放下来,又问郝贝一遍是不是不舒服。 郝贝如梦初醒般的涨红了脸头摇的像布朗鼓一样的快,并催促着:“没事,时间不早了,莫扬你快送我去小瑜的学校吧,不然错过时间不让接了。” “行,那咱们走吧。”莫扬拿过桌上的车钥匙一手抱起了一宁,一手揽着郝贝的肩膀往外走。 倒是客厅里的苏鹏皱了下眉头看看自家老娘的照片心生不悦,虽说是黑白的,弄这么大个的跟个遗像一样,但这不是遗像啊。 而且苏奶奶长的也是不错的,你看苏鹏和苏韵就该知道苏奶奶也是个美人的了。 “有病吧!至于么?”苏鹏就觉得刚才郝贝那么一下,可能是让照片给吓着了,毕竟说的是一个死去很多年的人,现在有些年轻人就这样,提起过世的人都觉得怕。 当然自家人就不觉得怕了,只会觉得怀念觉得亲。 车子开在路上,莫扬时不时的说句话,可郝贝就一直抱着一宁发呆走神,好几次莫扬都在红灯的时候停下来去看郝贝,然后问一句:“贝贝,你真没事吗?” 郝贝深吸了口气,揉了把脸,笑得有点勉强说:“没事,就是有点累了……” 绿灯亮,莫扬踩了油门往裴瑾瑜的学校驶去,到了地方是有一些中午要接孩子回家的吃饭的家长已经等在那里了。 郝贝让莫扬靠近停就成,学校门口一向是不好停车的,特别是放学的时候,你真停在那儿,可能马上就堵死了出不来。 “莫扬,你就跟这让我下来,你赶紧回家去,爷爷才刚好点的……” 莫扬真不想走,他并不是回来就不走了的,时间原本就不够用,连晚上睡觉的时间都不想浪费的,更不用说现在让他把郝贝扔在这儿带着个小的,还要接那个大的,怎么想都舍不得的节奏。 不过她的不舍并没有维持太久,因为看到那个原本就站在校门口第一个的位置的男人了。 是裴靖东。 裴靖东早上把一宁送到病房门口后,看着一宁进去郝贝出声后就来学校这儿等着了。 早上有给宁馨打电话,问小瑜怎么样? 这会儿是真有当父亲的自觉了,知道小瑜敏感,也怕郝贝昨天一夜未归孩子心里受伤,所以从早早的就等在这里了。 什么也没做,就在这儿等了一个上午。 谁会想到郝贝也来了。 要不说是夫妻呢,这点默契还是有的。 莫扬看到了,也不可能不告诉郝贝,因为这不是他不告诉郝贝,那人就能从眼前消失的事情,还不如坦白的说出来。 “行,那我就先走了,裴靖东也在那儿呢,你要抱不动一宁,就让他抱,或者让一宁走路懂吗?” 郝贝先是惊于莫扬说裴靖东也在这儿呢,她没看到啊,又听莫扬最后说的那句懂么,真是有点哭笑不得了,低声反驳着:“莫扬,我是都二十六了,不是小孩子的。”可不可以不要把她当个孩子一样啊,她有那么弱吗? 莫扬笑了,“别说你二十六,就算你八十六在我眼里还是个小姑娘。”没说完的是:是个需要我去疼去爱的小姑娘。 郝贝的嘴巴张了张,鼻头酸酸的,很想抹眼泪,想说莫扬你真好,可却没敢说出来,她不想承担太多感情的债,就当她自私吧。 她爱着别人,这对于莫扬来说是不公平的。 既然不能给他一颗完整的心,那就不要给他任何的希望。 莫扬的车子开走了,郝贝还抱着一宁,一直就看着车屁股,没有移开过视线。 倒是被郝贝抱着一宁看到裴靖东了,一个劲儿的挥着小手,高兴的在郝贝怀里往上爬着喊着:“粑粑粑粑……” 裴靖东铁青了一张脸,大步走来,冰渣子般的冷哼着:“哼,可真是依依不舍呢,不舍得就跟他走啊,谁让你过来的!” 这话明明就是赌气的话,但因为太过冰冷,听在郝贝的耳朵里就没了堵气的成份,成了讽刺。 “我想过来就过来,不想过来就不过来,关你屁事的!”郝贝反唇相讥着。 裴靖东要抱一宁,郝贝也不给抱,两人就这么扯来扯去的。 别的家长一看就知道这是小两口闹脾气了,那男人的眼晴都要喷火了一样,凶神恶煞的模样,一看就不是好相与的那种,可能还有暴力因子,所以都往后躲了几步。 裴靖东是气得牙根痒痒,恨不得掐死她,咬死她,弄死她! 他妈的他就是太了解这个女人了,她不服软,一向都不服软的,以前就这样,吵架了生气了,自己再放狠话弄死她又如何?最后低三下四的去哄去认错不是他还能是谁?她服软的时候是什么时候? 放在身侧的拳头都握的紧紧的,咯吱吱作响后,倏地放松,嘿嘿的傻笑了起来,想让她服软,呵可,那就只有一条道——在床上! 也只有那个时候,她才能服个软,像个温顺的家养小猫咪一般窝在你的怀里,百般的去讨好你,只为了让你快点结束。 郝贝的秀眉紧紧的蹙着,不明白这男人在搞什么飞机,明明在吵架的,怎么忽然笑起来了,笑得她毛骨凛然的,特别是他那双带火的虎眸散发出来的绿光,真像山林夜间的狼一般盯紧猎物的神色。 “你要干嘛?”郝贝往前走两步,咽了咽口水,环顾四周,似要找寻安全感一样的。 裴靖东看她那受惊小兔儿般的神色就想笑,伸手拽着她的衣领就把人给拽怀里抱住了。 郝贝肯定就是要挣扎的了,吵架呢抱什么抱,再说都离婚了还抱个屁啊! “怎么?连莫扬那小子都亲得了你,我连抱都不能抱了吗?” 说到这个,郝贝是有点心虚,但却不怕的,梗着纤白的脖颈,一副不服气的模样反驳着:“怎么?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了啊!”我向身边是有莫扬,但你裴靖东身边就没有别人了吗? 裴靖东不错眼珠子的就盯着郝贝的脸看,一个字一个字像是从牙齿缝里挤出来一样的说着:“我没亲过方柳,更没有主动的抱过方柳。”特意的加重了亲和抱这两个动词,点明了他的在意,很在意! 这像解释又像质问的言语真让郝贝起了一脑门子的汗的,嘴巴张了几下,想说什么,但话未出口,就被男人掐着下颚给咬上了。 不是亲,不是吻,是咬,真的咬着她的唇瓣,趁着她吃疼的张嘴时,便吃进了她的嘴里,扫过她的唇,掠夺着属于她的空气,她的味道,让她的一切都染上他的味道他的痕迹,好像只有这样才能证明这个女人是他的一样。 郝贝傻眼了,两人的怀里还抱着一个孩子,四周都是来接孩子的家长们,一时之间,简直就成唱大戏的了,甚至还有人拿出手机来拍照…… 郝贝眼多尖啊,牙齿也是尖利着呢,一点也不留情的就咬了下去。 还好裴靖东闪的快,就这也让咬着唇片了,血珠子都往下冒,火红的眸子瞪着这咬人的小东西,恨不得就地解决了她的! “你混蛋,也不看看这是那里就乱发情!”郝贝脸红红的骂着,鸵鸟的把头缩低一点,用一宁当挡箭牌,太丢人了! 裴靖东伸手一抹,指腹上都有血渍,可见这女人是真没留情面的,照刚才那情形,要不是他闪的快,这咬下去就是舌头了,是准备咬死他的吧,这狠心的小东西,不过,她刚才说什么? 抱拳轻咳了一嗓子,掩饰住心底的偷乐问她:“呵,这是那里,怎么就不能发情了?” “废话,这是学校门口好不好,马上孩子们放学了,影响多不好,不要脸啊你!” 目光灼灼的盯着她,低低的笑着认错:“是么,是我的错,没注意到,那下次我换个地方发情。” “呃……”郝贝抬头对上男人乏着欲光的双眼时,如遭雷击般的醒了神,狠剜了他一眼! 不要脸的死男人把她给绕进去了,她的意思是不能亲他好吗?可天知道怎么说着说着就说成这样的了! 正在这时,下课的广播响起,家长们也收起看热闹的心情准备去接孩子了。 裴靖东抱过一宁,推着郝贝往里走,还抱怨着:“都怪你,本来我排第一的。” 这所学校是中午可以在学校食堂吃饭的,但有一半的家长选择接孩子回家吃,在家里吃的毕竟比学校要好的。 所以一到放学的点,校门口就堵的不行。 郝贝也是来接过孩子的,因为只是有一部分学生中午回家,所以只开一个小门,还要拿着学生卡,一个个的看过对上班级后才能进去,所以到了点都是往里面挤的,都想早点进去把孩子接回家,谁也不让谁。 裴靖东原本就是排第一个,但现在第一的位置早就被别人给抢占了。 还好他个子高,在一群来接孩子的妈妈们中就特别的占优势,一手抱着一宁,另一手还能半搂着郝贝往前挤。 挤也挤不到前面,郝贝就有点着急,能第一个去接小瑜,小瑜会很开心的呢,看来今天是不成了,暗暗的想着,明天一大早她就来排队,不禁又抱怨起裴靖东来了。 “你好好的占着第一干嘛跑出来,你傻啊你!” 要是他不跑出来,不管是爸爸来接还是妈妈来拉,老师都是第一个喊小瑜的名字,那多好啊。 裴靖东也让气乐呵了,这也能怪到他?那要是他没来,她自己一个人抱个孩子不更是不好往里面挤啊! 正所谓追妻不二法则:有机会要上,没机会制造机会也要上。 眼下正是他的机会,他做不来莫扬那种的润物细无声,要对她好,就让她明明白白的看到才行! 脑子一转,机上心头,把郝贝往前推着说:“你自己进去接,我跟一宁在外面等你。” 郝贝也顾不得答应了,这真就是跟挤独木桥一样,每个家长的心理都是一样的,都想尽早去接孩子,不想让孩子感觉别的家长都来接了,自家妈妈没来接,那怕难过那么一小会儿,都不舍得的。 就在郝贝一门心思往前挤的时候,突闻一声大喊:“都趴下都趴下,门口有炸弹!” 郝贝听的这一声音后,嘴角就抽了抽,真是的,还有没有一点节操了啊! 人们开始乱了,门口的人往后退了,郝贝则一个劲的往前冲,等人家回过神来的时候,郝贝已经踏入校门了,长吁口气,使坏的冲后面喊了句:“没炸弹,他骗人的。” 家长们这才知道上当了,真是想撕吃了裴靖东的心都有了。 有气得厉害的家长干脆拿出手机就打了110,你不是说有炸弹么,那就报警,现在制造谣言都判刑的呢! 所以当郝贝冲进小瑜所在的教室,第一个带小瑜出来时,就见裴靖东的身边停了辆警车。 是小学附近的派出所接到报警说是有人说有炸弹,所以要把他带警局去问话呢。 可因为裴靖东抱着个孩子,民警也不好说连孩子一起弄去的,正好裴靖东说等妻子出来就去警局。 这空档就跟警察聊起来了,民警也没多大岁数,三十来岁,都有孩子,听裴靖东说是为了让媳妇进去第一个接孩子才这样做的,一个民警就笑了。 就说他老婆更过火,有一次是孩子生日,答应第一个进教室接孩子,偏偏那天路上堵车,到学校时就有点晚了,不想让孩子失望,结果愣是跟路边捡垃圾的大妈换了身衣服,一阵恶臭的闯前面去了。 “妈妈……”小瑜拉了郝贝的手,心说妈妈怎么站这儿不走了呢? 郝贝憋着笑跟小瑜说:“儿子,你爸爸可能会被警察叔叔请去喝茶了。” 裴瑾瑜吓得一怔,看着郝贝,请去喝茶就是让警察给抓走的意思,这个他懂的。 “是爸爸做什么错事了吗?” “恩,他刚刚啊……”郝贝就把事情给孩子学了个十成十,边说边乐呵的。 裴靖东在那边跟民警闲聊着,想想自己都汗颜,只能庆幸今天没穿军装,其实他大可说看错眼,到警局里也没什么的,但直觉不想用那层身份,现在的他没有穿军装,就是一个普通的男人,守护妻儿的男人而已! 裴瑾瑜的嘴角也是抽了抽,小声的说着:“只要爸爸妈妈记得来接我,最后一个也没关系的。” 郝贝欣慰的摸了摸孩子的发顶,赞叹道:“我家小瑜长大了呢!”去年的时候因为去接的晚还会生气,今年就这么懂事了呢。 裴靖东看到郝贝带着孩子站那儿没有过来的意思就有点急眼,跟警察说几句好话,然后这一茬就过去了,真给拉到警局多不好看啊。 “郝贝,过来,你带一宁和小瑜先回去,我跟警察同志说点事儿的。” 郝贝站那儿没动,裴靖东就往前走了两步,眼晴瞪着她,并小声的说着让郝贝去跟人说几句客气话,这些话,他是说不出来的。 郝贝就使坏,抱过一宁就说:“噢噢,那你去吧,早去早回。” 真有这么扔了裴靖东就走的意思,裴靖东气得暗咬牙,这没良心的小东西,当他是手纸啊,用过就扔的! 还好,裴瑾瑜开口了,拽着郝贝的衣摆求着:“妈妈,我们跟爸爸一起走……” 小娃儿不是演戏,真是泪汪汪的跟警察叔叔致歉,说:“叔叔,是我爸爸不对,可是我爸爸是因为我才这样做的,我替我爸爸向您们道歉,请不要抓走我爸爸好吗?” 这真就不是多大的事儿,警察们也是让这小娃儿给吓一跳,都是当家长的,对孩子就心软的厉害。 一摆手就说了,这都不叫事儿,并叮嘱裴靖东说:“哥们啊,看你儿子可真懂事,你们以后接孩子想早点进去早点来就是了,可别再弄这事了,吓着孩子多不划算是吧。” 警车开走了,裴靖东的脸一阵青白红交错的,很是汗颜。 郝贝也没有好到哪儿去,恨不得挖个地洞钻进去,她以为只是一个玩笑,凭裴靖东的本事,就算进警局了,难道还出不来么? 可却没有想到小瑜当真了,而且还这样的当真。 坐上车的时候,裴靖东直接开去了附近的KFC店里,心里也是对小瑜有愧疚的,停好车跟郝贝说:“吃这个行吗?小瑜喜欢吃的。” “好。”郝贝答应着,不管是补偿也好,奖励也罢,都应该把这个态度告诉孩子的。 不曾想,后排座位上的小瑜却是摇头说了:“我们去边上那家菜馆吃饭吧,这里太吵了,有妹妹,不安全。” 郝贝和裴靖东又是一怔,以前小瑜可从来不会想到这个问题的,现在…… “好,去边上那家吃。” 一家四口除了屁事不懂的一宁之外,其它三口子都是踩着沉重的脚步往饭店行去。 直接要了个包间,点菜的时候,问小瑜要吃什么,孩子没点自己喜欢吃的,反而问服务员,哪些菜最快,选了几个不浪费时间的菜点了,还叮嘱让快点上来怕上学迟到了。 包间的门一关,一宁就在屋子里自己走路玩,忙的不亦乐乎。 裴靖东给郝贝使了个眼色,意思是让郝贝哄哄裴瑾瑜的。 郝贝招手让小瑜过来,要抱小瑜,小瑜却是摇头把椅子搬过来坐到了郝贝身边,头倚在妈妈的怀里,很安静,不吵不闹。 “小瑜,今天是爸爸妈妈错了,让我家小瑜担心了,以后再也不会了好吗?” 小瑜点了下头,没有讲话。 这就安静的过分了,让郝贝还有点无所适从。 于是开口问着:“小瑜为什么不吃KFC了呢,以前不是很喜欢吃的吗?” 难得小瑜这次倒是开口了:“以后我都不吃了,吃那些是没营养的不健康的,吃了会生病,会长不大,我要快点长大,保护妈妈……” 郝贝的眼泪哗哗的就往下掉,真是让感动了。 裴靖东的嘴角抽了抽,怎么都觉得儿子的嘴今天是抹了蜜的啊,不然怎么这么甜,难得的是连KFC这么喜欢吃的东西都不吃了呢。 菜上来的很快,本来是郝贝要喂一宁吃饭的,但小瑜把这个活给抢了,说让妈妈先吃饭,他来喂妹妹。 都说女儿是妈妈的贴心小棉袄,但今天的裴瑾瑜真切的让郝贝体验了一把有件小棉袄的感觉,满当当的都欣慰与爱…… 吃过饭,带一宁去小解的时候,包间里可就只有裴靖东和裴瑾瑜父子俩人了。 这会儿没外人,裴瑾瑜的脸唰的一下就冷了,完全就没有刚才郝贝在包间时的那样了。 “小瑜,你……”裴靖东找着话说。 话没说出来就被裴瑾瑜飞了一个大白眼。 那是一种什么样的眼神呢?裴靖东只觉得熟悉,想了好一会儿才醒悟过来,那不就是他每次看展翼那小子不顺眼时送去的鄙视加恨铁不成钢么? “哼,我不是为了你,我是为了我自己,如果你被我妈妈淘汰了,我不介意有个新爸爸,就是莫扬叔叔也不错。” 小娃儿变脸真是快,完全就没了刚才的温顺,眼底写满了不屑,真就差直接说一句:我看不上你,不过因为是你我爸爸,我没得选,要有得选,我一准不选你当我爸。 “臭小子!”裴靖东一下就火了,敢情那些都是在他妈跟前装的啊,到自己这儿就这待遇了,明明郝贝只是个后妈,他才是亲爸行吗? 但这话,显然不适合讲出来的。 不过他不好意思讲的话,裴瑾瑜可是很好意思的说了出来。 “莫扬叔叔真的比你对妈妈要好,如果我哥再发什么不好的事情,妈妈永远也不会原谅你的,大不了我就再找一个后后爸!” 裴瑾瑜对上裴靖东的眼晴,眼底含着期待,这是他的父亲,他不可能不盼着父亲好的,但是如果父亲连哥哥都保护不了的话,那他就不要这个父亲了,不是说着玩的,他是认真的。哥哥已经好几天没有来上学了,在做什么?在哪里?这些他统统都不知道,也不想去打听,不过每夜都会做梦,梦到的都是自己以前经历过的事情,换到了哥哥的身上,让他每天醒来都是一身的惊汗。 裴靖东嘴角一抽,后后爸!哼,臭小子也真好意思说,不过我是不会给你这个机会的! “知道了。”他大手一伸,狠揉一把小娃儿的发顶,这臭小子,担心你哥就直说啊,还拐这么大的弯弯,真不知道这别扭的性子是随了谁的! 随了谁? 谁的儿子随谁呗! …… 这一天,郝贝可算是当了一个十分尽职的妈妈,中午去接的,晚上也是自己早早的就去接的。 去接孩子之前就把晚饭的食材准备好,今天是晚上莫扬过来吃饭的,但是回到家的时候,发现厨房里莫扬已经在做饭了。 “你怎么让客人做饭呢?”郝贝进门就埋怨在客厅里陪一宁玩的宁馨。 宁馨白了她一眼:“那能叫客人么?比我都还主人呢行吗?” “……”郝贝无语了,什么叫比她还主人呢,肯定就是宁馨偷懒了的。 但事实还真不是如此,郝贝要去接裴瑾瑜放学,就把一宁留家来,让宁馨提早下班回来带一宁。 然后莫扬就过来了,进来后抱了抱一宁,没给宁馨说不的机会,就直接进厨房去忙活了,这可是莫扬啊,不是凤阳,你以为宁馨有说不的权利么? “来,小瑜,来阿姨这里玩,让你妈妈去做饭去。”宁馨揶揄的笑着一点也不避讳孩子的。 裴瑾瑜低着头,没人看清他是什么样的表情,但郝贝却注意到孩子的肩膀在抖动像是哭了,狠剜了一眼宁馨道:“不会说话你就不要说话!” 带了小瑜上二楼,到了房间才解释着:“小瑜,你怎么了?告诉妈妈行吗?” 裴瑾瑜伸手抱着郝贝的腰,很大力的抱着,泣声喃喃着:“我怕,怕妈妈不要我,我不是妈妈生的孩子,妈妈,你会不会不要我……” 郝贝叹气,你看吧,孩子现在真都有心理阴影了的。 “不会的小瑜,妈妈不知道你能不能听得懂,但是妈妈想跟你说,妈妈可能生不出自己的孩子,所以才会有了你,有了小曦,还有妹妹……” 这是郝贝的真心话,也许她真的就是不能生育的,所以她真把这三个孩子当成自己的亲生孩子一样的。 “可是妹妹没有妈妈,我和哥哥有……”裴瑾瑜说到这儿,心里也是难受极了,他不喜欢这样,从开始到现在都不喜欢这样,很多次都在心里想着,如果他们的亲生妈妈就是郝贝,那就完美了…… 但这世间哪里有那么多完美的事儿呢! 裴瑾瑜倒是很庆幸郝贝说的可能不会生自己的孩子这句话,爱都是自私的,他可以允许和哥哥一起分享妈妈的爱,还有裴一宁,从开始的讨厌到现在的接受,心底是不想让妈妈再有其它的孩子…… “乖宝贝,对妈妈来说,你们比一宁还要重要,知道吗?”郝贝爱怜的亲了亲孩子的脸蛋。 说她自私也好,这是裴靖东的儿子,爱屋及屋,她可以做到视若己成;至于裴一宁,她嘴上说的再好听,心里还是有隔阂的。 徒然,心房一阵的刺疼,特别的疼。 可裴瑾瑜还在回抱着她,这个力道抱的郝贝有种置身禁锢中的感觉,一个大力就推开了裴瑾瑜,人跟着往后一退,倒在了地上。 裴瑾瑜让推了个四脚朝天,手撑着地面,看着突发异样的郝贝惊呼道:“妈妈,你怎么了?” 郝贝的脸发白,脑门是一把把的汗往下掉,手也捂着胸口处,心绞疼的毛病又犯了,但却也惦记着楼下有客人呢,喊住想去楼下叫人的裴瑾瑜。 “小瑜,别喊人,过来扶妈妈起来……” 裴瑾瑜的眼泪啪啪的往下掉,人真就很瘦,却也用尽吃奶劲的的扶起郝贝往床上去。 郝贝呢,真就有点撑不下去了,疼的有点厉害,但比先前好的就是没有直接晕过去,也怕吓着孩子,所以强撑着才到床上才倒下的。 “妈妈,妈妈,我错了,我以后再也不这样想了,我是坏孩子,我不想让妈妈生别的小孩子,我想让妈妈一直喜欢我,妈妈……” 小娃儿就是太天真了,以为是因为自己心时这样想了,所以妈妈难受了呢,一股脑儿的就认了错,心中则真真的想着,不管了不管了,那怕妈妈有再多的孩子都好,就是不要让妈妈这么难受了。 郝贝的心口疼的更厉害了,她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心口就是真的有一股子气,一听小瑜说话,一看他的眼泪,就疼的更厉害了! …… 楼下宁馨都让一宁给闹腾的有点急燥了,实际上从莫扬走进来的那一刻,她就止不住的一阵阵的心浮气躁的。 “找麻麻,麻麻抱……” 一宁是不哭,可是会磨人,就跟唐僧念经一样的叨叨个不停,就非得要找妈妈不可。 宁馨就得不厌其烦的去哄着说,你妈妈一会就下来了。 可一宁还是不停就找麻麻,那嘴撇着,大有再不给找妈妈我就哭给你看的意思,别的孩子用这招可能有用,但是裴一宁用,则是一点效果也没有。 因为大家伙已经认定了她是不会哭的。 但这次宁馨显然就估计错了,因为一宁真的哭了…… 莫扬在厨房里把该煮的煮上,该炖的炖上后,也来就看到一宁撇嘴掉眼泪了,责怪的瞪眼了一眼宁馨:“你就带她上去找她妈妈不行了吗?” 宁馨今天就特别的轴,心底有气,冲着莫扬也没客气的。 “找什么找,裴一宁我告诉你那就不是你妈妈,你没看人家只顾着儿子的吗?” 宁馨是吃味,她有时候就特别的想喷郝贝,你说你给别人当后妈有瘾是吧,怎么就那两个孩子那么得你心了啊,你看她从进屋有没有看过一宁一眼,宁馨就敢说看都没看一眼的,这不是你女儿么? 这么好的孩子给你当女儿,你修了几辈子的福了的,从小你给带大,孩子认定的你就是亲妈,将来不会对你好吗? 莫扬脚步一顿,刀尖子一样的眸光扫视着宁馨,冷冷的质问道:“你是在怪贝贝?你凭什么怪她?你觉得她做的不好,你给裴一宁当妈就好。” 莫扬的话就像灭火器一样,瞬间就把宁馨的火给灭了,非但灭了,还给冻成冰块了。 “莫扬,你……”宁馨张嘴,眉宇间全都是哀愁,你以为她不想么,不过是…… 莫扬抱了一宁,哄着:“我家一宁不哭,叔叔这就带你上去找妈妈,你记住了,这世上就你妈妈对你好,别人都是大灰狼,会吃小朋友的哟……” 宁馨真是让莫扬这话给弄的哭笑不得的,她会对一宁不好吗?她可是…… “宁馨,我只说一次,她养着一宁是她心善,不代表她是包子可以让你随意的捏圆搓扁,因为你没这个资格,这话虽然是我说的,但是我想如果沈碧城还活着,必定跟我说一样的话!”莫扬临上楼前扔了这么一句警告的话给宁馨。 宁馨的脸色煞白,她的付出不比郝贝少的!可是所有的人,都是那样的护着郝贝,就连那时候都没有把一宁交给她,难道她不比郝贝和一宁的关系近么? “莫扬你凭什么这样说,你不是他,你凭什么这样说我……” “我不是他,但我跟他一样爱着贝贝,所以你觉得我没资格说这样的话吗?还是你要……” 宁馨睁大了双眼,盯着莫扬看,等着莫扬的后话,但莫扬却吝啬于再跟她说任何话,直接抱了一宁就上楼了。 楼上的郝贝真是要死要活的,小瑜还一个劲的掉眼泪,这个时候就心烦的特别想拍死这孩子,你哭个什么劲啊,我又没死呢! 真是靠着莫大的意志力才给撑着没有这样去做的,心底就像是有两个小人儿在打拉据战一样的纠缠不清。 正在这时,门被敲响了。 莫扬轻声的问着:“贝贝,收拾好了么?一宁找你,都快哭了……” “麻麻麻麻……” 一宁抽抽哒哒的声音也跟着响起。 你说奇怪不奇怪的,就这么一瞬间的功夫,她觉得好多了。 裴瑾瑜正看着郝贝,不知道要不要去开门的。 “小瑜乖,去开门吧。” 裴瑾瑜这才蹬蹬蹬的跑去开门,开了门还伸手抹了下眼泪。 莫扬看到郝贝躺在床上,脸白的跟张纸似的,心底就是一惊,顾不得其它,把一宁往地上一放,他就走了过去,伸手去摸郝贝的额头,因为刚出了很多汗,所以这会儿额头上冰凉的。 “怎么这么凉,是不舒服吗?”他问。 郝贝摇摇头,现在真的好多了,一宁也迈着小短腿跑了过来,人儿小,不过很机灵,顺着莫扬的腿间就钻了进来,抓着被子就往郝贝身上去爬,眼红红的,却笑的咯咯的…… 裴瑾瑜看到一宁往郝贝身上爬,就着急,妈妈还不舒服呢。 走过来上手就去扯一宁:“你下来,下来!” 一宁平时很听话的,这会儿就不…… 一个劲的抓着郝贝不松手,小娃儿抓肯定就是没个轻重的,扯着郝贝的衣服时,连带把郝贝胸前的头发也给抓在手里了。 这把郝贝给疼的哟! “裴一宁,你放手,你放手!”裴瑾瑜急的哇哇大哭,一宁似乎是让吓着了,平时不哭的孩子,这会儿也跟着掉眼泪豆子,就这么一大一小,谁也不让谁,都在哭…… 这个时候,郝贝应该是难受的,按她刚才犯毛病的样子,是难受的,但却没有难受,心奇异平静无波,没有再疼。 “好了小瑜,放开妹妹,妈妈没事了……” 当你有两个孩子的时候你就知道了,两个孩子打架的时候,肯定会先说大的孩子,这是人类的脑神经的直接反射。 郝贝就是这样,小瑜大,你是要让着妹妹的。 可孩子不这样想,再加上裴瑾瑜太敏感了,明明是妹妹不对,妈妈不舒服,还往妈妈身上爬,为什么让他松手? “呜呜呜……裴一宁,你下来,下来……” 到底是孩子,就这么死犟着要让一宁从妈妈的身上下来。 这在大人的眼里真是太不懂事了,郝贝这个时候也有点来气了,都说过了,不是那个意思,怎么就不听呢? 刚想发火,还是莫扬开口了。 “一宁听话,你妈妈不舒服,你别往妈妈身上爬……” 一宁能听懂话的,听了之后就顺着裴瑾瑜的手下来了,好像也知道哥哥为什么拉她一样的,伸手去扯着小哥哥的手,一下又一下的扯着,低着头,一副我做错事的认错状态。 莫扬看了一眼郝贝,郝贝尴尬的笑了笑:“不好意思啊莫扬,我没事的,就是刚才有点不舒服,现在已经好了……” 莫扬恩了一下,问着:“还是心绞痛么?去医院做过检查了吗?” 郝贝跟着就说了起来,检查做过好多次了,医生说的就是她的心脏很健康,至于为什么会疼,可能真的就是心理的原因。 细想一下,每次心绞疼的时候,好像都是情绪起伏较大的时候。 不过这一次,却和以往不同,没有情绪起伏很大就发作了,郝贝有个不好的预感,或许是严重了呢…… 莫扬拧着眉头听郝贝说,心里默默的想着其它的可能。 郝贝还在说着:“今天发作的也快,好的也快,前后才几分钟的时间。” 莫扬的眼晴就盯着裴一宁没有移开过,连郝贝喊他,他都没有听到,就这么盯着裴一宁看,眼神从探究到阴戾,就连整个人都散发出一种阴测测的气息来。 裴瑾瑜最敏感,所以是第一个感觉出莫扬的阴戾气息,怔了下,就马上站到了一宁的前面,他知道妈妈也是喜欢妹妹的,可是莫扬叔叔那眼神就像是要吃了妹妹一样的,好可怕,跟动画片里的怪兽要变身前的神色一样。 郝贝上手去拽莫扬,却被莫扬胳膊一招就给甩开了,那力道就有点大,还好郝贝的身后是床,倒下后惊呼了一声:“莫扬,你怎么了?” 这道声音就像是魔鬼的金箍咒语一般,瞬间把莫扬的理智给拉回来了。 他一脸不明所以然的神色看着郝贝问:“怎么了?” 郝贝也是无语了,这人是不是分神的太厉害了点啊,而且刚才为什么那样盯着一宁看,好吓人的。 莫扬也是后知后觉的知道自己刚才的反应太过激烈了,尴尬的抱拳轻咳了一嗓子解释着:“我刚看一宁越来越像你了呢……” 后面的话没有说,自然是留给郝贝自己去猜的。 郝贝呵呵的干笑着,长的像她?怎么会像她呢? 一宁的眼晴可比她的眼晴大多了,圆溜溜的,她的眼晴偏扁圆,其它的鼻子啊什么的也不像的…… 但有点不得不说,虽然五官没有一点点像,但有时候郝贝自己看着和一宁的合照的时候,也觉得怎么看都像是她闺女的节奏。 但这只是想像,明知道不可能的事情! “乱想什么呢,你不觉得你跟南华的郝爸爸郝妈妈也有点像吗?从小到大没人说过你们长的像吗?”莫扬好笑的蹲下身,把鞋子摆好在地上,又起身去拉她下床。 “也是哟,我小时候……”郝贝笑笑的说着,她小时候可多人说她长的像爸妈了呢。 “就是啊,不是有个调查就是探访了很多百岁以上的夫妻,就发现,长久生活在一起的两个人,看起来都跟兄妹一样,那就是所谓的夫妻相了,遗传只是一方面,另一方面就是后天环境的养成……”莫扬解释着,突然打趣的说着:“不信的话你跟我结婚生活个几十年,保管别人也说咱们长的像兄妹。” 这个笑话讲的有点冷,郝贝尴尬的不知道该怎么才好了,倒是莫扬自己却笑了起来。 “真是个不错的建议呢,怎么样?要不要考虑下我呢?”这么打趣的看着了说。 郝贝讪笑了两声道:“呵呵,那个你还是下去做饭吧……” 莫扬摇摇头,捂着胸口哀叹着:“哎哟哟,贝贝你个没良心的,辜负我的一片真情啊!” 半真半假的玩笑话说起来莫扬是一点负担也没有。 郝贝看他那耍宝的样子也是噗嗤一乐,一手拉着大儿子,另一只手牵着小闺女,都是她的宝,她这一辈子啊,不求别的了,只求这些她在意的在乎的人都能够健康平安就好了,爱情是个奢侈的玩意,可遇不可求,就顺其自然吧。 “我家小瑜可别跟莫叔叔学啊,太贫了有木有啊?” 小瑜恩恩的点头,拉着妈妈的手要去洗手间,说:“妈妈带我和妹妹去洗脸,看我会不会给妹妹洗脸。” 郝贝点头,带着孩子去了洗手间。 她先进去里面在盆子里兑好水,小瑜拉着一宁在门口等着。 裴瑾瑜回头的时候就看到莫扬那种落寞的神色,无助的,无奈的,又可悲的…… 他想莫叔叔一定很爱妈妈吧,如果没有爸爸的话,他真觉得莫叔叔是这个世上对妈妈最好的人,可是有爸爸…… 孩子眼底的神色坚定了一些,他坚信,他没有做错的,他要帮爸爸拖着妈妈的后腿,不能让妈妈爱上莫叔叔。 莫叔叔再好,当了后后爸肯定不会对他们好的,刚才莫叔叔看妹妹的眼神就忒吓人了点! 洗好手,一行四个人一起下楼,莫扬就负责抱着一宁,郝贝拉着裴瑾瑜的手跟在莫扬的后面。 宁馨坐在客厅里,听到声音抬头看过去,心里一阵唏嘘,她真心的觉得郝贝如果选择莫扬的话,真的就是太好了,莫扬可比裴靖东温和多了,而且很喜欢一宁的样子。 殊不知,刚才那一瞬间,莫扬都有种撕吃了裴一宁的冲动,不知道宁馨知道的话还会不会觉得莫扬比裴靖东好了? 秦立国回来的时候,菜都摆在桌上了,看到莫扬也没有什么惊讶的,只是淡淡的点了下头,就坐下了。 莫扬端着最后一盘菜放在桌上,方形的十二人坐的方桌上,居然放的满当当的,有郝贝爱吃的粉蒸小排,就连小瑜的喜欢的酒酿小圆子都给煮好了,给一宁还特意做了一小盘切着星星与月亮形状的牛排…… 中西合壁,几乎要把所有能摆在桌上的菜都给做出来了。 郝贝就有点尴尬了,这些全是她买的,但并不是要一次性做完的,本来是想着问问莫扬是想吃中餐还是西餐,她来做的,她的手艺已经很不错的了,最起码能做出一桌色香味俱全的菜了。 然而,完全就没有她发挥的余地,最多就是给莫扬打打下手,不知不觉的就做了这么多。 叹了口气,这可怎么吃的完啊? “呵呵,做了这么多,那就多吃菜,不喝酒了,莫扬吃完就赶紧回家,家里人肯定也等着你吃晚饭的,得亏我养的是闺女,要是养个儿子,我可得哭死了的……”秦立国打趣的说着,提醒着莫扬吃完饭就赶紧回去。 莫扬会意的点头:“恩,多吃点菜。” 说是这么说着,但是他真就一口没顾上吃,就光给郝贝布菜了。 每一样小菜都夹一点放在郝贝的盘子里,恨不得郝贝一口就把这些菜全吃进肚子里。 “莫扬,你也吃,别给我夹了……”郝贝有点不好意思了,那里有一直给她夹的,她是主人不是客人好吗? 只好尽点主人的身份,给莫扬也夹了一块排骨放在盘子里。 莫扬笑了笑,夹起来放进嘴里吃,明明就是他自己做的菜,却是像吃到什么绝世美味的菜肴一般,一脸幸福相。 宁馨低头,就看不下去,看你贱皮子那样吧,不就给你夹一筷子菜么,怎么就美成那样了?! 秦立国人家只当是没看到,该吃吃该喝喝的。 一宁也吃的很是欢快,太好吃了,平时妈妈都不给她吃太多的肉的,说是怕她长太胖还要减肥。 裴瑾瑜尽管心里排斥,但不得不说,莫叔叔的厨艺甩了他妈妈爸爸几条街的,太好吃了…… 所有人吃的还算愉快的时候,一阵突兀的铃声响起打破了这份和谐,是来自于莫扬放在客厅茶几上的手机响的。 “唔,你电话。”郝贝提醒着莫扬。 莫扬脸上的幸福就这么被打破了,说着:“你吃你的,我去接下电话。” 说罢推椅而立去拿手机,看到号码时,揉了下眉心,不太想接,就给挂掉了,挂掉还不算,直接摁了关机键给关机了。 但莫扬错估了对方的的执着。 就在他刚关了机把手机放回茶几上重新回到饭桌前,去给郝贝盛了一碗汤,汤才盛了一半的时候,客厅里的座机响了。 秦立国坐在最里面的主位上,宁馨正在喂一宁吃饭,很明显就郝贝和莫扬离电话最近,但这是在郝贝家里,莫扬作为客人肯定就是不方便去接座机电话的。 郝贝则起身去接电话,莫扬继续给郝贝盛汤。 郝贝那边呢,拿起电话,一声喂字才说了一半的时候,就被电话里尖利沙哑的吼声给震的手一抖就把电话给扔了,扔掉的电话正好砸在话机上,那么巧的砸在了免提键上。 于是乎,整个客厅里都在回响着一干哑的怒吼声。 “郝贝,你让莫扬现在马上给我滚回来!” 毫无疑问这是苏莫晓的声音。 莫扬的脸一黑,手中的碗就这么砰的一声重重的置于大理事的桌面上,快步走到郝贝跟前,拿起电话,直接扣了上去。 担忧的看着郝贝问:“没吓着吧?” 郝贝看了一眼挂上的电话,心里怦怦怦的跳着,有种不好的预感,是不是苏爷爷出什么事了啊,莫晓姐从来没有这样的吼叫过的! “莫扬,你快回去看看,是不是爷爷他……”她不敢说下去,希望是自己多想了,爷爷没事的,上午还好好的呢。 “别乱想,爷爷好好的呢,我姐就是生气我来陪你不陪她,你别跟她计较。”莫扬轻描淡写的就想把这事儿给盖过去。 但郝贝却不能就这样过去,饭什么时候都可以吃,但苏老爷子到底是怎么样了,肯定要去看看的。 “不行,必须去看看,我跟你一起去。”郝贝说着就要跟莫扬回去看看。 莫扬推着她的肩膀把她推回到座位上,这才无奈的叹气:“哎,本来想陪你吃一顿饭的,看来是没法吃完了,你继续吃,这是我为你做的,你不吃完都对不起我的心血,我自己回去看就行了。” 郝贝不放心的想说什么,莫扬又补了一句:“听话啊,你现在可不是一个人,你还有两个孩子需要照顾呢。” 莫扬很能抓到郝贝心里的软肋,只这么一句,就让郝贝坐下来了。 她可没忘记昨天晚上她没有回来,中午接小瑜时,小瑜的反应的,所以也就不坚持了,只是反复的跟莫扬交待着:“那你赶紧的回去,然后看看爷爷的情况给我打电话啊。” 莫扬揉了下她的发顶,宠溺地道:“恩,放心吧,我到家就第一时间给你打电话的。” 郝贝本来还想送莫扬到门口的,倒是秦立国开口说话了:“贝贝你赶紧吃,我去送莫扬,正好有点事跟莫扬讲。” 郝贝哦了一声,目送秦立国和莫扬一前一后的离开屋子,心底有点乱乱的,无法平静。 “行了,加看了,这可是人家莫扬为了你特意做的一大桌子菜,你要不吃真就浪费了。”宁馨酸不溜溜的这么说着,真心是羡慕郝贝啊,你说怎么就这么有男人缘呢? 这么酸的话,郝贝听得心里不舒服,直接就回了一句:“宁馨,你这样拈酸吃醋的,我还以为你从展翼那儿移情别恋到莫扬身上了呢!” 一句话呛的宁馨哑口无言,涨的脸脖子通红的瞪着郝贝。 郝贝可不怕宁馨瞪的,宁馨的眼晴没有她的大呢,比眼大小宁馨肯定就是输的。 “怎么,难道我说错了么?我跟莫扬怎么着,都是我的自由,再说了,宁馨,我离婚了就是单身,你酸我之前,先想想你自己再开口行吗?” “郝贝,请你尊重我下行吗?我是你的长辈!” 宁馨拿长辈这事来压郝贝呢,但郝贝也有话在等着她,长辈你也得有点长辈的样行吗?再者说了…… “呵,真是可笑呢,一宁是你哥的女儿,管我叫妈妈,你是我长辈么,你算哪门子的长辈?”不要太可笑的,真要说起来,我还长你一点呢行吗? 宁馨的脸涨的更红了,他们的辈分乱就乱在一宁的身上,可是能怎么办? 这是沈碧城的愿望啊,不然为什么那时候裴爷爷沈奶奶就非得要把一宁交给郝贝抚养呢! “郝贝,你就非得这样吗?我们是一家人不是吗?”宁馨让堵的没话说的时候总是说这样的话。 郝贝今天的脾气也不太好,直接就说了。 “是你先挑起来的,宁馨我真讨厌你这样,就算你是我长辈,你就管我的权利了吗?我爸妈还活着呢怎么就轮到你管我!” 屋内两个女人可以说是剑拔弩张也不为过,屋外的送人和被送的秦立国和莫扬的谈话也不太愉快。 秦立国黑着一张脸站在那儿,莫扬则直接一脚油门踩下去,车子咻的就冲出去老远,又挂了倒档,咻的倒了回来,甩开车门,冲着秦立国就低吼道:“这样不公平不公平,凭什么?” 秦立国一脸的黑线,拧着眉头,试图好好的跟莫扬说,情感的事儿,你们先放放,这是计较这个的时候么?你有时间在这儿计较公平与不公平,还不如把时间花费在怎么把方公道这条大老虎给抓捕的为好。 但你跟莫扬说这些,要能说得通,就不会是这样了! “行了,你赶紧回去吧,再不回去苏莫晓能杀到郝贝跟前的你信不信,难道你想让郝贝知道……” 秦立国的话还未说完,莫扬就又一阵风似的上了车,又是一脚油门狠踩下去,哪里管什么限速的问题,恨不得把这奥迪车当成赛车开的节奏。 车子开出大院的时候,莫扬才把手机开机,直接翻到最近通话上面,摁了号码就回拨了过去。 本来是有一肚子的火的,但是听到电话里他姐的哭声,到底是没吼出去,只是平静的说着:“姐,我马上就到家。” 这儿离家里原本就不远的,十几分钟就能到家。 莫扬的时间显然就是以分或秒来计算的,就这十几分钟还打了一通电话给凤阳。 说的是郝贝的事情,说罢问凤阳,有没有一种可能,那个沈梅香会不会对郝贝做了什么?或者说在一宁身上做了文章的? 凤阳直言莫扬就是太关注郝贝才多想了的。 你当医院是傻的啊,那郝贝的病历凤阳是早看过的,就是莫扬你在自己也是学医的,难道就不明白,郝贝那是心神衰弱的症状啊。 有时候凤阳也觉得郝贝活的挺不容易的,小时候就频频倒霉,长大也没太平到哪儿去,祸事儿一件接着一件的,真是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的状态…… 就这样,这姑娘还活的好好的,那生命力可不是一般的强呢,和小强同志有得一拼了! 凤阳到家的时候,苏莫晓等在大门口。 车子刚停下,苏莫晓就抬脚往这边走,莫扬推开车门,一只脚才刚伸下来,就被苏莫晓给抓着衣领从车子里给拖了出来,而后一个拳头就砸在莫扬的脸上。 认识苏莫晓的人都知道苏莫晓就是个弟弟奴啊,说起她弟莫扬她冰着的那张脸还会带点温和的笑意,说起她弟的事情,她比谁都上心,你就看她护着郝贝是因为什么,不就是因为莫扬的交待么。 可就是这么一个弟奴,这会儿亲自上手去打弟弟了…… 不是作秀给别人看,不是作样子,是真的打,砸了一拳头不过瘾,又是一拳招呼上。 莫扬呢? 丝毫没有反抗。 苏莫晓打了两拳就瞪眼,血红的眸子里满满的都是凶狠的眸光,恨不得变成一把把锋利无比的小白刀,把眼前的莫扬给剜成一块块的才甘心! “为什么不还手?” “我姐打我,我当弟弟的不还手。” 莫扬擦了下唇边的血渍,可真疼啊,别说是疼了,就是要他命他都双手奉上,因为他知道自己没有还手的权利和资格,他知道这事儿是他做的不对,但这是最好的结局不是吗? 就这样,苏莫晓还打个什么劲儿,这是她弟啊,她从小疼到大的弟弟,打在他身上,看着他嘴欠的血渍,她都恨不得剁了自己的手赔罪的,哪里还打得下去呢! 可是…… “就一个女人而已,她就真的那么好,值得你去……”苏莫晓半蹲下身子,低低地呜咽出声,她说不出那些事情来,光是想想她的心都像摔在地上的饺子馅似的,更别说让她去说了,那简直就是在剜她的心啊! 莫扬走过去,伸手拉起姐姐,抱在怀里,轻拍着她的后背,喃喃的低语着安抚的话语。 “姐,可能你觉得我是为了郝贝,但不是的,这是爷爷的心愿不是吗?爷爷一直期盼着的是什么,我想你比我还清楚的不不是吗?” 这些苏莫晓知道,她都知道的,可是她好恨,为什么要这样为什么? 这是第一次莫晓姐像个真正的女人一样,伸手无力的捶打着莫扬的胸膛,眼泪成串成串的往下掉,问着为什么为什么…… 可惜并没有人告诉她答案! …… 莫扬给郝贝打电话的时候,是在客厅里坐着,苏莫晓就坐在他边上,屋子里安静的只有莫扬讲电话的声音,甚至苏莫晓还听到郝贝的笑声。 眼晴像是染了毒般的盯着莫扬手里的手机,恨不得顺着电话线爬进去,把还在笑的郝贝给扯出来扒皮抽筯的冲动!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莫扬一直跟郝贝在通着话。 一直到苏老爷子卧室的房门从里面打开后,莫扬才对着电话说。 “恩,我要睡了,你也早点睡,晚上睡前把手机放远点,不许刷手机,对眼晴不好的,你是妈妈,得给小瑜和一宁做榜样,难道你想让他们学你天天刷手机的吗?” 挂掉电话后,郝贝看看手机,又看看远处的书桌,心想真要放远一点么? 手机控啊就是这样,一天不刷手机都心痒痒的,但莫扬说的很有道理啊,小瑜现在都会用手机了,有时候还拿她手机玩呢,她要老刷手机,对孩子影响的确不好的。 看了看睡在两侧的一大一小她的两个孩子,视线定格在小瑜那张俊脸上,小娃儿睡的可能不是很安稳,眉心蹙成一个川字型…… 郝贝笑了笑,扬手一抛,把手机扔到了室内的沙发上,而后才撑着胳膊,伸手去把小瑜眉心的川字给揉平了的。 老皱眉头,时间长了,这个川字就在两条眉毛之间形成死纹的,她可不想让小瑜脸上有一丝一毫影响帅气的事儿出现。 就这么揉揉这个娃儿的眉心,又把一宁小丫头踢开的被子给盖上,郝贝这才心满意足的躺下。 躺下没有马上去睡,就着昏暗的室内壁灯去看两个孩子,看一宁,看小瑜,看来看去,视线就绞在小瑜的脸上移不开,心中对自己说着。 一宁也是很好的,你可以偏心,但不能太偏心。 什么时候睡着的郝贝也不记得了,倒是记得醒来的时间。 那是楼下的石英钟敲响十二下的时候,她从梦中惊醒了过来,正好就听得楼下传来咣咣咣……十二下的钟响声。 看了一眼孩子们,两个睡的都很好,她又倒下躺在床上,伸手揉着脑门,怎么会做那样的梦呢,她梦到白天从苏家走的时候,苏老爷子握着她的手跟她说再见的时候了。 这倒也不至于把她给吓醒的,最重要的是她梦中跟下午的场景又不太一样。 下午她是直接就和莫扬走了,并未回头去看,可是梦中她回头了,就看到苏老爷子胸前一大片的红色,好像是染了血一样的,她走上前,去喊苏爷爷,苏爷爷就一直跟她说着再见…… 然后她着急啊,哭着去掀开苏爷爷胸前的布衫子,就想看看是不是哪里受伤了啊,为什么会有血一样的液体。 掀开后她就吓醒了,现在闭上眼,都是梦中掀开后看到的,苏爷爷的胸口处有一个大洞,空空的大洞,梦里太清晰了,连那洞的直径,郝贝都估摸着得有七八厘米的碗口那么大,还不断的往外冒红色黑色的血…… 睡不着了,就披了衣服走到阳台处的躺椅上躺了下来。 今天是十五月圆夜呢,是个团圆的日子,你看她的床上就睡着两个孩子呢,苏爷爷都出院了,身体也会越来越好的呢…… 连月亮都这么应景的明晃晃的挂在天空,周围甚至连一片乌云都找不到呢。 你看,这些全都是好事,心里应该是满当当的呢,但郝贝的心里却是空落落的,就好像梦中苏爷爷胸口的那个碗口大小的洞一般,乌压压的黑洞渗着血,无法平静无法安静…… 起身,又回了屋里,拿了手机出来,按了开锁键,找到拨号键盘,看着上面莫扬的号码,就想给打过去问问苏爷爷的情况。 可是你说她这大半夜的给莫扬打电话,莫扬会不会多想啊! 算了算了,还是刷会手机困了再回去睡吧。 刷着手机你以为她就不想这些事儿了呢。 没事干就发个贴子呗,就简略的把自己今天的这些事换了一种方式说了出来。 说是有个老人生了很重的病,突然之间又好了,然后还看到老人妻子的相片,以前一直没有见过的,又说晚上做的梦…… 夜猫子就是特别的多,郝贝的贴子一向都有人跟,这次也不例外,没多大会儿,就一条条的站内短提醒,说是有回复的了。 手指轻触屏幕点开了去看。 就有一个网友回复的说:一般这个就是回光返照吧,还科普了下回光反照是什么意思。 还有一个网友是说相片的事情,就说她奶奶临死前的时候,也是翻出了去世很多年的爷爷的照片,说是要看看,不看看的话怕死了到下面不认识爷爷了可就闹笑话了,然后没多几天奶奶就死了,家乡那边有这个说词叫死前征兆。 另一个网友则分析的郝贝的梦,说郝贝是太挂心对方,所以才会日有所思夜有所梦,不过梦都是相反的,潜意识里怕有这样的事情,才会梦到这样的事情,和墨菲定律差不多的意思。 郝贝看完后,心里是喜忧参半的,明显三比一的节奏啊。 为求心理安慰,又看了几页回复,说什么的都有,还有人迷信上了,说梦有时候也是真的…… 这把郝贝给看的心里更是不安了,热锅上的蚂蚁一样煎熬,最后也不管这个时候打电话莫扬会不会误会她之类的,她必须求个心安的话来,不然这一夜也别想睡了,还答应了明天要早点送小瑜去学校的呢。 电话就一直响着,一声,两声,三声也没有人接的时候,郝贝的心是安定了一些的。 她还真怕刚响一声莫扬就接了,那肯定就是手机一直拿在手里的,像她现在这样才会响一声就给接了的。 一直到响到第六声的时候,莫扬才接了起来。 “唔,谁啊……” 一道含糊不清的唔浓声传来,郝贝的心慢慢的放了下来,听着莫扬像是在睡觉,这样肯定就没事了,要真出事了,莫扬肯定就睡不着的。 “莫扬你睡着了啊?”她问。 “恩,贝贝啊,怎么了?想我了吗?要不要我过去找你啊……”莫扬的声音清醒了一些,带着些沙哑透过话筒传了过来。 “不是了,我就是问问你爷爷的情况还好吗?”郝贝赶紧的说着,真怕莫扬真就这么跑过来,大半夜的过来干嘛,让人误会了的。 “恩,挺好的啊,你不相信我也得相信凤阳的啊。”莫扬回着话。 郝贝长长的舒了一口气,胸口那点郁气似乎就这么全吐了出去,真好,苏爷爷没事呢。 “嘿嘿,那就好,我就是做了个噩梦,梦到爷爷了,然后才想着问问你呢,没事我就放心了……” “做梦了,做的什么梦把你都吓醒了?”莫扬追问。 那梦郝贝现在都不想去想了,刚才还记得很清,这会儿再想起来就有点模糊不清了,因为爷爷没事,那就是个噩梦,没事她记一个噩梦干嘛啊。 “我也不记得了,那就这样吧,莫扬你继续睡啊,我也去睡了。”真就是心底的大石头放下了,这会儿讲着电话呢,就打了个哈欠。 “恩,好,那,晚安,做个好梦,算了,还是别作梦了……” “好,晚安。” 郝贝这边挂了电话,把手机往这儿一扔,就轻手轻脚的回屋去睡觉了,本来就是让睡梦中让吓醒的,那些惧怕的东西全是噩梦,不是真的,自然就没有什么压力的很快入眠了。 然而,莫扬这边却并不如郝贝想的那样,挂上电话的时候,就对上苏莫晓一双满含怨气的双眸和一句冷哼:“哼,你可真是爷爷的好孙子呢!” “晓晓,够了!”同在客厅里的苏鹏出声让两个人不要再吵了,并嘱咐着:“我就你们两个孩子,你姑姑没有孩子,你爷爷也就你们两个孙儿,你们真的要这样送他吗?” 莫扬回到自己的位置,苏莫晓也不再讲话。 夜,无边无际的黑,像是一块黑色的幕布一样,遮住了大众的视线,掩盖了不知道多少不可告人之事。 当东方乏起亮光时,沉睡的人们也慢慢的从熟睡着相继醒来,而那些彻夜未眠的人,却是熬的两眼发昏,恨不得一头栽到地上抱个东西好好的睡一觉也好的。 但这样的事情也许适合别人,但绝对不适合苏莫晓这样的铁人,也不怪别人叫她男人婆呢。 苏鹏都熬不住了,回屋去休息了,莫扬也是回屋休息了,而苏莫晓就一直站在院子中的那颗腊梅树下,未曾闭一眼,呆呆的站在那里,任眼泪一颗颗的滴在脚下的新土之上。 …… 郝贝醒的不算早,说睡不着的时候,就她睡不着,不大点的声音她都能醒,要说能睡的时候也就她能睡。 早上小瑜是六点就起来了,一宁也是个醒的早的,五六点准保就醒,但醒了并不闹人,就是自己能吃着小手玩,也就这会儿能吃下小手,白天让妈妈看到了不给吃的。 所以醒来时第一件事就是吃小手,并不去闹郝贝,很安静。 裴瑾瑜穿了自己衣服后,就给一宁穿衣服。 这哥哥当得也是蛮拼的,他自己穿衣服完全就没问题,但是给一宁穿就惨了,死活就穿不好,最后实在没辄了,就这么抱着衣服,把一宁带楼下去了。 宁馨是每天比秦立国晚起来半小时左右,要起来做早点,这个家里有资格睡懒觉,也好意思睡懒觉的似乎就只有郝贝一个人。 宁馨听到有下楼的声音,就从厨房探了下头出来,就见裴瑾瑜带着一宁下楼,而一宁的衣服就挂在脖子上的,袖子没伸进去,下半身就穿了个面包裤,就这么半裸着下来了。 宁馨赶紧就上前几步把孩子给抱到怀里问着裴瑾瑜:“你妈妈呢?怎么你带一宁下楼的,衣服也没给穿。” 裴瑾瑜感受到宁馨言语中的不满,皱了下眉头说:“我妈还在睡觉,我给妹妹穿的衣服,阿姨你要觉得我妈带妹妹带的不好,阿姨你怎么不带一宁睡觉呢,我妈带我们两个很累的。”言下之意就是我妈很累,所以我妈在睡觉,你不能说她。 宁馨瞪着眼,这要说不是郝贝的儿子,她都不信的,跟郝贝就一个样,说起话来恨不得呛死你的节奏,暗暗运气,跟自己说大人不计小人过,眼前这就是个小屁孩,她不跟小屁孩一般见识。 …… 郝贝是被宁馨给叫醒的,实在是看不下去了。 六点小瑜带着一宁下楼,然后都过去一个小时了,那个昨天还说今天早点起来送孩子去上学的,当人家妈的人这会儿还睡的人事不省呢。 刚在楼下吃饭的时候,宁馨就跟秦立国抱怨这事儿。 哪知道她才提了一句,秦立国就回了她一句:“能睡是好事,让她睡,你送小瑜去上学不就行了。” 这把宁馨给火的哟。 得,还能怎么说了,送就送吧。 偏偏今天孩子要穿校服,说是要上体育课,老师要求让穿校服的。 这会儿天已经热了,今年的天热的早,这校服肯定不能穿长袖的了,得穿短袖的,开学的时候都有发,而且裴瑾瑜搬过来时,提了两个大箱子,里面全是衣服鞋子之类的。 这两箱子衣服,都是郝贝整理的,装在郝贝特意给小娃儿买的衣柜里,可现在这件夏天的校服,宁馨就是怎么也找不到了。 问裴瑾瑜自己吧,小娃儿就翻着眼皮看宁馨,那样子就好像在说,要你是干什么的? 宁馨也是生气,早上事儿多着呢,她今天的活都干不完,谁耐烦帮郝贝照顾后儿子的。 所以就出声喊郝贝了。 郝贝其实差不多算是自然醒的,因为宁馨才喊一声,郝贝就睁眼了。 睁的可快了,然后就坐了起来,一点也没刚睡醒的样子。 宁馨就像是让踩了尾巴一样的嗷嗷的叫了起来,这是装睡的吧,不然你怎么就醒这么快呢! 可事实是,宁馨要是不喊那一声的话,郝贝也会这样时候醒来的,真睡饱了自然醒的,当然醒的快了。 郝贝其实也是老好人,睡醒了心情好啊,也不计较宁馨的叽歪,下了床,三两下的就从衣柜里翻出裴瑾瑜需要的校服了,歉意的看着摸着小娃儿的头,看一眼时间说:“宝贝儿,对不起啊,是妈妈起晚了,今天我们不能第一个到教室了。” 裴瑾瑜笑笑换校服,郑重其事的跟郝贝说:“妈妈,我以后都不要第一个到教室了,你就不用早起了。” “啊?”郝贝诧异的看着小娃儿,第一个去不好吗? 裴瑾瑜小大人似的扣上衣扣才说:“当第一太累了好么,还要当值日生,累死人。”不光他累,妈妈也会跟着累,他要当妈妈的好儿子,就不能让妈妈这么累的。 “好吧,那我们不要第一,只要不迟到就好行吗?”郝贝说着,心里也明白孩子也会有压力的,别看才上一年级,也是有竞争的好么? 就像她小时候一样,每次考试都要争当第一,当了第一就有压力,怕下次考不到第一。 收拾好,时间都差不多快迟到了,自然又要麻烦宁馨给送去了。 真就是卡着点进的教室,但好在没迟到,郝贝出来时就没有进去时那么赶了,送完孩子她就没事了。 可她没事,不代表宁馨没事啊,还在想着能不能赶上九点的会议的,这个点又容易堵车,所以看着郝贝那慢悠悠的走来的时候,就气得腮帮子疼。 等郝贝上车的时候,才坐下,还没坐稳呢,宁馨一脚油门就踩了下去,郝贝倒还好说,不过是往前栽了一下。 倒是一宁,直接就从后排的座椅给载到前面两个座椅中间去了,还好郝贝眼疾手快给抓着胳膊了,不然肯定得把脸摔到前面的档位上的,要是再戳到眼晴,后果就不堪设想了。 宁馨也是气晕头了,你知道她每天都很忙的,都是提前半小时到办公室,就这样时间也是不够用的,今天因为郝贝睡懒觉,她就整整的浪费了一个小时的时间呢。 不过看到一宁摔出去,郝贝伸手拉住的时候,再大的火气怨气,这一刻只剩下一颗感恩的心了。 要不就说女人变脸跟翻书一样快呢,就因为善变,前一刻还火大的想给对方一个下马威,马上又因为对方的一点点作为而感激奉为上宾! 车子平稳的开上路,宁馨便好声好气的问郝贝了:“你一会去哪儿?回家还是去别地儿?” 郝贝当然不回家了,回家她也没什么事,她要去看苏爷爷的。 虽然苏爷爷昨天说的不用去看了,今天就要去疗养院,但她还是想去送送苏爷爷的。 “我去苏家,你要送我去吗?” 郝贝就是顺嘴一说的,没想到宁馨会送她,看宁馨这早上的不耐烦,谁会想到宁馨会好心的送她呢。 “恩,我送你过去吧,反正也晚了,不差这么一时半会的。”说着真就拐了方向往苏家开去了。 俗话说的话,两好隔一好就是这样,宁馨这么好说话,反倒让郝贝不好意思了,讪讪的说着感谢的话。 “宁馨,我需要跟你说谢谢送我吗?” 宁馨白了郝贝一眼,她觉得上辈子肯定是抢了郝贝的男人,要不就是郝贝抢了她男人,总是掐,掐完后又好,太讨厌了。 “你要真感谢我就对我们家小一宁好一点!”她真就这一个要求,希望郝贝能把一宁视若己出,就算不能视若己出,也要像对裴瑾瑜那样对一宁好才行。 这次轮到郝贝给宁馨白眼吃了,看吧看吧,又这样说,好像她对一宁多不好一样的,她明明对一宁就很好的行吗? 不过这次倒没有吵起来,因为到苏家的这段路并不堵车,十分钟就开到了。 苏家的门前停好车,宁馨就没下去了,嘱咐郝贝带好一宁,跟个老妈子一样的唠叨着,什么千万别一着急把一宁扔那儿不管了什么什么的…… 郝贝头也不回的就走,根本不搭理宁馨的话了,她是那么不负责任的人吗?就连昨天在医院,那么着急忙乱的时候,她都记得让裴靖东把一宁给带回家的呢! 轻扣了几下院门,没有人来应,郝贝也不敢再敲了,生怕苏爷爷在休息啊,她怕太大声把人给吵醒了之类的。然后试着推了推门,门居然没上锁,心中一喜,推门而入,一只脚才踏进门坎,就看到前方腊梅树下站在直挺挺站那儿跟尊人体塑像般罚站的苏莫晓,倏地一惊,不是说看到苏莫晓站那儿惊着了,是苏莫晓脸上好像是在哭…… 而且苏莫晓并没有发现进门的自己,这不正常,这么近的距离,她推开门进来,苏莫晓就对着门口的位置,怎么可能看不到,除非就是注意力放在别处太专注了,才会没有看到的。 小一宁脚一着地就往院子里跑,也是跟郝贝一起来过苏家玩的,小娃儿的记性就特别的好,熟门熟路的就往院子里去了。跑起路来特别的有劲,跟个小男生一样的虎,蹬蹬蹬的小火车头一样的就冲到苏莫晓的腿上撞去了。 苏莫晓让这么一冲撞,才回了神,看着腿前的小娃儿,疑惑的抬头往门口看去,就看到站在大门口发傻的郝贝,赶紧转头,伸手往脸上抹了一把,可这满脸的泪水又岂是这一抹能给抹干净的。 郝贝一步步的走过来,并问着:“莫晓姐,你怎么哭了?爷爷呢?” 苏莫晓的眸色一沉,低头看着脚下,眼泪又止不住的往下滚,嘴里却说着违心的话:“爷爷跟凤阳走了。” 郝贝怔住,心头猛然一惊,咽了下口水,胆怯的问:“什么叫跟凤阳走了?”什么意思?走了?是哪个走了?这会儿就是满肚子的疑惑想求个答案,但却不敢真问出来,小心翼翼的看着苏莫晓。 苏莫晓双眼通红,肿的像熟透了的樱桃那般,原本眼晴不是很大,这会儿就一条细缝了,但眼珠子却动也没动的瞧着郝贝…… 郝贝有点着急,真是的,到底是几个意思,倒是说明白啊! “跟凤阳去疗养院了。”苏莫晓闭着眼说的这句话,说完眼就成串的往下掉,脸上的皮肤都乏着红,眼泪滑过脸颊时,似是寒冬的北风打过一样的疼着,但这些疼都比不上心底的疼。爷爷是最疼她的,要不是爷爷,她现在可能穿不上这身军装,或许早就死了也说不好的。那时,父母离异给她带来的伤害真的挺大的,父亲整日醉酒,对她不管不问,母亲带着弟弟出国定居,她开始学会了抽烟喝酒……甚至差点就染上了毒品,是爷爷知道后,每天送她上学放学,不管晴天还是雨天,就这么看着她守着她,愣生生的让她脱离了叛逆那个怪圈…… 她的爷爷啊,就连那时候都没有说她一个不字,总是拍着她的肩膀说着:“会过去的,再难也都有过去的时候。”她是高考失利的时候,爷爷对她说:“没事,大不了重头再来。”她工作上失意,不得人缘时,爷爷对她说:“是那群人不懂得欣赏我有晓晓的好。”她感情困惑时,爷爷对她说:“喜欢一个人没什么好丢脸的,大胆的去追求,去喜欢,不要让自己后悔……”可是爷爷却从来没有跟她说过,现在她该要怎么办? “莫晓姐,你怎么了啊?”郝贝着急的问着,伸手扶住摇摇欲坠的苏莫晓,爷爷不是没事吗?莫晓姐这是怎么了? 苏莫晓伸手抓住腊梅树,稳住了身子,深吸口气,耳畔好像还有爷爷的声音在响起。爷爷说:“丫头啊,好好的,照顾好弟弟妹妹们,也经照顾好你自己……”她知道爷爷说的妹妹是指郝贝,不至一次的说过了,说啊,不要把她当成你弟弟嘱托你的人,当成你弟弟一样的人去爱护着。闭了闭眼,把眼底那些悲伤的,怨恨的全都压的死死的,再睁开眼时,扯着嘴角,笑得比哭还难看地说:“没什么,只是想到要很长时间见不到爷爷,我心里就难受……” “哦。”郝贝应声,伸手去扶着苏莫晓进屋,明显的感觉到莫晓姐瘦了好多,身上就全是骨头了一样的,这些时间也是熬的太厉害了。 “莫晓姐,你去休息会吧,你眼晴都肿了的。” “恩,没事,眼晴发炎,我还要去上班,我去楼上洗澡换个衣服就走了,莫扬在房间,你找他就会 吧。” 郝贝站在客厅里,看着苏莫晓上楼的背影叹了口气,她不是来找莫扬的好吗?想了想,进了厨房,打开冰箱,看了眼,也就面包牛奶这两种最快最方便。 所以当苏莫晓洗了个澡下楼时,就嗅到一阵奶香味,郝贝正把一个煎蛋夹在两片面包中间,自己做的三明治,有生菜有鸡蛋还有午餐肉,弄好用袋子系上,还有一盒热好的牛奶。苏莫晓到楼下的时候,郝贝也提着袋子出来了。 “莫晓姐,拿着路上吃,到办公室吃也成,我自己做的三明治。” 苏莫晓怔了怔,推开郝贝的手,往屋外走。 “莫晓姐,不吃早餐身体不好的。”郝贝在后面喊着,是真心把苏莫晓当姐看的,追了两步。 苏莫晓倏地转身,眸光复杂的看着郝贝。 郝贝把袋子举到她跟前,很小声的劝着:“那怕吃一口也行,吃点嘛……” 苏莫晓到底还是接过那袋子了,走到门口,又停下脚步,拿着袋子的手紧了又紧,很想转身把这袋东西砸到郝贝的脸上去,但最终还是忍住,抬脚走了出去。 郝贝叹了口气,有点弄不明白,是因为莫扬昨天去她家吃饭的事情,莫晓姐生气了么?不然为什么看她的眼神那样的怪呢?哎,她也不想这样的好不好,是莫扬……哎……这大清早的,原本好好的心情,因为猜测苏莫晓生气的原因而微微有点不是那么美妙了。 今天的天气很好,阳光像金沙一样的洒落在院中的腊梅树上。一宁不知道从哪儿弄来的一个瓶子,就在腊梅树下,小手扒拉着泥土就往小瓶子里装土玩呢。 郝贝带一宁最烦的地方就是这点,特别的爱扣摸地上的东西,一个没看住她,她就蹲地上捡个小瓶盖啊,还是什么小纸片的,就往兜里塞。 平时在家里还好说,家里打扫的干净,走到外面也有这毛病,就因为这个,郝贝都磨破嘴皮子的了,可没用,还是走哪儿都爱捡垃圾,要不就和现在一样,拿个小盒子小瓶子,装捡的东西。 今天这可是逮着机会了,穿着一件白色的蓬蓬纱小裙子,就这么会儿功夫,已经染成土黄色了…… “宝贝啊,妈妈说过的,不许捡地上的东西,不干净的啊……”拉着孩子的手一看,指甲里都钻泥了,因为爱捡地上的东西所以指甲盖里很容里有黑色的,慢慢的指甲就越来越短了。 “要玩,要玩……”就这样还撑着要玩呢,挣扎着就非要再去玩,让郝贝一瞪眼,不说要去玩了,但眼晴还是巴巴的看着那个小瓶子呢。 中午在莫扬家吃的饭,饭桌上就万雪和一宁吃的最欢快。餐毕,苏鹏就带万雪去楼上了,莫扬在收拾厨房,郝贝陪他说着话,一宁就在屋子里玩。 正说着话呢,看一宁又蹲地上去了,郝贝也没在意。等到看孩子在地上蹲的时间太长,就过来拉她起来,心说再把腿给蹲麻了的,一看可气得不轻。屋子是木地板,看样子应该是新打的蜡,很干净,现在却被一宁给倒了一小瓶子的泥土。 “裴一宁!”郝贝重重的喊着孩子的名字,赶紧就去拿扫把。 小一宁看着妈妈好像生气了,赶紧就往厨房里跑,知道去找人避难去了呢。 莫扬刚出厨房,就被小丫头给撞腿上了,一弯腰把小丫头给抱在了怀里,逗的小丫头咯咯的笑了起来,完全就忘记刚才惹妈妈生气的事儿了。 郝贝也是无奈,赶紧把地板给清理了的。扫成堆的时候看着那一小堆的泥土就有点发傻,这土…… “怎么了?”莫扬看郝贝发傻就问了句。 郝贝摇头,赶紧把地板上给清理干净,重新回屋时就看向客厅前方的案几上,昨天就在这儿看到苏鹏在擦着苏奶奶的相片,问“那个,奶奶的相片收起来了吗?” “恩,收起来了。” …… 是夜,高速路上,凤阳的车子飞一般的行驶着,可是等下高速的时候就糟糕了,刚出收费站就被几辆黑色的轿车前后加加击的拦住了。凤阳挑了下眉头,呵的一声笑了,跟了他一天才拦,真没意思,扫了一眼内视镜,看到后排座位上的老者,默默的点了个赞。 车门被拍的咚咚咚的响着,这是在出了收费站约一公里的地方,到了北边地方大,地势自然就偏僻一些。此处就是拦路抢劫事故高发地段,出收费站五百米就是个服务区,那里就竖着一个大牌子,前方路偏僻,提醒司机朋友请勿贪急行夜路。说就是眼前的情况,只是凤阳知道这绝对不是一次普通的拦路。摁下中控锁,车门迅即被满身肌肉的黑衣西装男拉开,一伸手就把凤阳给提了出来。 而后便有人上前去拉后排座位的车门,凤阳啧啧出声提醒着:“后面就是个糟老头,你们要打要骂冲我来,千万别动了老头子啊……”你以为这些人是什么人呢,你说不让动他们就不动了吗? 车门被拉开,身着一身黑色棉布衫的满头银行的老头子被黑衣人给拽出了车厢。老头儿被拉了下来,还揉了把睡眼惺忪的老眼嘟囔着:“到地儿了吗?困死老头子了……” 黑衣人伸手在老头儿的脸上揪着脸皮撕扯着,更是打开强光的手电筒去看老头子的耳根处,要是有带人皮面具,这样就不可能撕扯不下来的。很快他们就知道,上当了…… 凤阳看着这群倒霉的大黑熊们,实在是佩服死老者了,赶紧上前扶起被大黑熊们推倒在地上的老头子笑问:“葛老,您可真是神机妙算,能跟我说说你是怎么知道他们会在这里拦车的吗?” 葛老淡淡的瞥了凤阳一记,并不搭理,径自拍拍身上的尘土,并拂开凤阳搀扶的那只手。 凤阳讨了个没趣,但脸皮也是厚极了的,舔着脸又问:“那您说我们现在怎么办?” 葛老白了他一眼,拉开车门坐上去,凤阳见状也赶紧跟着坐上了车,拧开着车钥匙心里想着现在要去的地方……这时候葛老突然说话了:“倒回服务区,天亮再走。” 凤阳十分不解,现在如果赶路的话,中午差不多就到了,为何要倒回去。 “如果你不想当靶子被射成马蜂窝的话,就回服务区。”葛老还是那样淡淡的语气,人往后面一躺就休息了起来。 凤阳一愣,心里咒骂了一句:卧槽,为什么要听这老头说的,很浪费时间啊。像是知道他在想什么一样的,老者的声音悠悠在车厢内飘荡:“时间没命重要。” 凤阳咬咬牙,想到临行前,莫扬给他下的命令,一切听从临时指挥葛老的命令,故而车子一拐,往服务区行驶而去。 翌日,服务区的处交警临场指挥,疏散夜间休息的司机走另一条道路时,凤阳才知道前方发生重大爆炸事故,听到被炸掉的是一辆黑色的商务轿车凤阳只觉得一阵的蛋疼,看了一眼自己开的这辆黑色商务车,不禁一阵阵的庆幸,之后对葛老的话便是言听计从,再也没有违心的因为是命令才执行的了。 当然,这是后话,且说眼下那伙倒霉的黑熊们。为首的黑衣人回到车上,便拿出的手机来赶紧打电话过去。 京都,方家主宅书房内,方公道已经坐在这儿三十多个小时没动窝了。桌子上的电话一响,便被他接了起来。 “什么!”听了内容,气得瞪眉竖眼的拍着桌面叫了起来。说什么车子拦下来了,车上也的确有个老头,但却不是苏打烊,这可能么?早上的时候不是样他说看到苏打烊上车了吗?现在又来告诉他可能看错了,车上的人就不是苏打烊! 方公道的面相,让人一看就特别的和蔼可亲,不管年轻时还是现在都这样,天天笑呵呵的跟个笑面佛似的,现在这笑面佛发火了,那是个什么样的场景。 深夜的方家书房内,被砸了个稀巴烂,佣人们战战兢兢的在院子排排站着。管家手中拿着皮鞭,嘴里念念有词:“今天是谁把佛堂里姑奶奶的血燕给以次充好的,今天要是不站出来,那就别怪我不客气的!”说罢打了个哈欠,以次充好,厨房的人有几个敢动这手脚的,不想混了的节奏,可是老爷子就说了,今天去佛堂看到姑奶奶的血燕是次品。 能怎么办?打吧罚吧,总得找出个替罪羊来,不找出来,所以有包括他自己都得遭殃的。 佣人们也都习惯了,但仍然是怕的不行,上次就是这样,说是老爷子的养的花被谁给弄折了枝,没有人承认就不行,让他们在寒冬腊月里站了整整三个晚上,到底有年岁大点的熬不住,直接就倒下了才算完。发生这种事,一般都是老爷子铁青着脸,不再笑眯眯的时候。 “怎么会事儿?”方家的几个孙子也被叫了回来,特别是现任家主方桦,家里出了这种事,第一个通知的肯定就是他。一听说是克扣了姑奶奶方怡澜的吃食,那就是针尖那般小的事儿,也成了天大的事儿,捅了马蜂窝了。 方桦是个心狠手辣的,你看他对冯媛做的事就能看得出来,难得一个他有点感觉的粉,他竟然真的要弄死的节奏,现在更别说这群佣人们了,“还问,有什么好问的,让伺堂的老周过来,直接上刑,不怕不招。” 老周是伺管方家伺堂那些刑具的,年轻时甩得一手好鞭子,故而被方老爷子纳入麾下,成了专管刑具的。 这话发下,没多大一会儿,伺堂那边的老周便过来了,鞭子甩的啪啪直响,隔着老远就吓得一群佣人胆战心惊的,甚至有人已经抱怨上了。再多的钱也不干了,那一年不得遇上几次这样的事儿,他们就成了出气筒,明明就是老爷子心情不好了,拿他们撒气呢! 有位在宅子里好多年的老妈子就站了出来,“我是厨房专给姑奶奶做吃食的,是我,是我以次充好了!” 抱怨的人们不抱怨不吭声了,眼泪巴巴的看着老妈子,正是这老妈子家的闺女,一直在方家帮佣,女儿感情失意,工作也被裁员了,这才到了方家,两母女相依为命好多年了。如果不是刚才这小姑娘的抱怨,老妈子不见得会站出来的。所有的佣人都明白这个道理,大家生活在这里,算是这宅子里生物链里的最低层,像是伙伴一样彼此照应的。 “王婶,不是你,不是你……” “不是我妈,是老爷子自己心情不好了……”说这话正是先前抱怨的那姑娘。 所有人都不说话了,同情的看着小姑娘,这话只能心里想,不能说啊,而且还这么大声的嚷嚷出来。 果真,管家的手机响了,外面的一切,屋子里的方公道是有看到的。接了电话,管家的脸色一白,叹口气跟那姑娘说:“小王啊,你去跟老爷子把你刚才说的话再说一遍吧。” 方桦一挥手,便有两个手下把小王姑娘给架住胳膊往屋子里去了。 “大少,大少,求求你,放过我女儿吧……”王妈到底是这里的才给,上一个反驳老爷子话的佣人是什么结局她可是清清楚楚的。 方桦飞起一脚踹开王妈的牵制,这个王妈的确是宅子里的老佣人,也的确对他还算不错,但错就错在她生了个不识趣的闺女。 很快,屋子里便传出小王姑娘尖利的嗷嗷叫声。起初是挣扎怒骂,而后便有点……“不要,不要碰我……”“恩哼……”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宅内众人脸色各异,当院内的广播声响起时,所有人腿都软了。 “桦儿,把这姑娘送去给影子们当奖励!” 影子是方家的保全队伍的总称,其实有明卫,还有暗卫。 五年前那个被当作奖励的女子是被一群熊一样健壮的男人给玩死的,这群佣人里还有当时去收拾现场的,眼前浮现的还有五年前那姑娘死前的惨状,包括王妈,当时那女子满目疮痍,全身的肌肤没有一处是好的…… 管家适时的鞭打着这群佣人,有不愿意在这儿干的,可以去伺堂,受老周几鞭子的刑,还能活着的,便自行服下哑药,并毁掉听力,便可以离开了。这就是方家的规距,进来容易出去难。几年前有人要出去,真的服了哑药,毁掉听力,可是出去没两个月,便跳楼自尽了。一个好好的正常人,就这样嘴不能语,耳不能听,出去就像个傻子一样,如何生活…… 方怡澜赶来的时候,正好看到小王姑娘衣不遮体的要被抬往前院的明武堂。“慢着!” 方桦看到方怡澜,抬手,示意手下暂停。 方怡澜深吸了口气,看着方桦要求着:“我能要这个姑娘伺候我吗?” 方桦摇头,十分无情的拒绝:“姑奶奶,这个事儿,虽然是爷爷说了算,但这样不驯的女子,莫要说爷爷不会同意,就是爷爷同意,为了宅子的安宁和姑奶奶你的安全,我也不能同意的。” 方怡澜无不失望的看着方桦,不该这样的不该这样的啊!~ “桦儿,你明知道他疯了,你还要这样吗?你怎么不能像你的爸爸妈妈呢……” 方桦呵呵一声冷笑,而后开口问:“像我的爸妈,在我这个年纪已经归天吗?” 方怡澜的腿一软,还好边上的老妈子搀扶住她,才没有摔到地。 方桦也上前扶了方怡澜一把,握住方怡澜的手,劝说着:“姑奶奶,你应该明白,我没有退路,您也没有退路,爷爷是我们最亲的人,你说呢?” 方怡澜握紧了掌心,身子颤了颤,道:“是啊,退无可退,桦儿,那就说好了,我们谁也不要退。” 方桦点点头,收回手,交待着老妈子:“照顾好姑奶奶,再有像今天这种吃食以次充好,还端到姑奶奶跟前的,你的下场怕是连她都不如。”说到最后的时候,看了一眼被属下抬着的小王姑娘。老妈子吓得一怔,赶紧扶着方怡澜回佛堂。 夜深人静,几人欢喜几人忧。 医院裴红军的病房里,裴红军就一直没有合眼的看着坐在床前的两个儿子,眼珠子动了动。虽然有一个的脸变了,但他还是认得出来,这是他的儿子,几年前死掉的儿子,死而复生了,这怎能不让他激动的。嘴巴翕动着,讲出来的却是一串一串的乌拉乌拉…… 激动的眼泪直流,鼻涕还起了个泡,口水也跟着凑热闹,成串的就这么往下掉。 裴靖东从洗手间出来时,就看到这样的父亲,还有坐在父亲面前的那个他。快步上前,伸手拿过纸巾,拭去口水和鼻涕泡泡,再去拿了水盆,接了温水湿了毛巾,上手去给父亲擦脸。每周他都来一次,实在是没精车每天都来,这些事儿每周都做,很是熟练。 可裴红军太激动了,但眼前的儿子似乎有点冷淡。这一点不光裴红军感觉到了,就是裴靖东也看出来了,不满的问:“怎么,连爸都不认了吗?” 弗瑞德耸耸肩,一副洋派之极的模样问:“你看我现在和还有一点点像吗?” 裴靖东微微一愣,没说话。 弗瑞德倒是开口了:“从进来到现在,你并未跟他说过我的身份,我更是没有说过,你不觉得他激动的没有道理吗?” 裴靖东火了,砰的砸掉水盆,抓着弗瑞德的衣领揪起来举了拳头就要砸上去。这是他在得知这人还活着的时候,就想做的事儿了。 可这会儿对上这乏着异国气息,满身透着洋味的弗瑞德时,拳头高高的举起,却是怎么也不忍砸下去,只想抱着他痛哭一场,可那是娘们才干的事,不是他这么霸气的男人干得出来的。 只是眼眶为何湿湿的,鼻头为何又酸酸的…… “怎么不打了?”弗瑞德淡淡地问。 裴靖东收回手,挫败的低吼:“你是在怪我么?怪我求你把方柳让给我?还是怪我……” 弗瑞德伸手整了个自己的衣领,答话道:“不,我不怪你,就算你不要求,我也不会跟你抢女人,但那样的事情,也只会有那么一次……” 裴靖东愣愣的看着眼前的人,总觉得哪里怪怪的,可你要让他说那里怪,他又说不上来。 正在这时,弗瑞德又说话了。“那张纸条,你看到了吧?是我故意放的……” “什么?” “约方柳去民政局领证的那张纸条。” “你……” “我知道只有这样,我离开了,你才不会去娶方柳,事实上我很后悔放那了那张纸条……” “为什么?” “因为看你们现在这么要好的样子,我发现当初的自己太傻逼了,真爱是挡不住的不是吗?”弗瑞德笑嘻嘻的看着裴靖东,以前对面站着,就像是跟自己对话一样的,现在却不,他换了个模样,再也不是从前那个他。不是兄弟,不是家人,只是战友,战友而已。 “我……”裴靖东想解释,但弗瑞德却抬手阻止道:“眼下也不是叙旧的时候,听说裴雅回来了,明天带我见见人呗。” 裴靖东拧了下眉头,不悦的提醒着:“就算你不认爸,但小姨是妈的亲妹妹,相当于我们的妈妈一样……你要也是这个态度的话,那还不如不见,反正她也不知道她有两个外甥的。” 弗瑞德勾唇笑问:“哦,我知道,她失忆了,呵呵,真是件不错的事情呢,从前的,不管好的坏的,全都不记得了……”说罢凝视着病床上还眼巴巴看着他的裴红军说了句:“你呢,是不是也想如果失忆该有多好,生活就简单的多了……” “什么?”裴靖东不明所以然的问着。 弗瑞德笑了笑:“没什么,如果可以,我希望以后的我也失忆,不记得从前,甚至连自己是谁都别记得!”说这话时弗瑞德的眼晴是一直盯着裴红军看的。 “你……”裴靖东气结,这叫什么话,什么都不记得,连自己是谁都不记得,就那么讨厌当你自己么?还是那么讨厌的其实和他一样的自己。 …… 这一个夜里,京都的医院和疗养院,几乎让方家的人翻了个遍,也没有翻出方老爷子的身影来。 翌日,苏家的外面便是三步一防五步一哨的模式,停着许多辆黑色的轿车。 苏莫晓开车上班的时候,嘴角一抽,不屑的踩着油门甩开带着跟着她的那辆车子遛马路。甩开这些跟屁虫后才到了单位。刚进办公室,就接了一个内线电话,是上司秦立国来的电话,让把一从文件送过去。 苏莫晓抱着文件敲响了秦立国办公室的房门。进门一愣,因为往常这个时候,秦立国都是在办公桌前坐着看文件或打电话,这会儿却是悠闲的坐在沙发上泡茶。 “小苏啊,来,陪我坐会儿。” 这是领导,当人下属的得听话,苏莫晓在工作上一向不会出纰漏的,这次也不例处,把着文件走到沙发上把文件置于桌上才开口说:“这是您要的文件。” 秦立国拿过文件,放于一旁,示意苏莫晓坐。 苏莫晓面无表情的坐下来,秦立国刚一张嘴,她一双还乏着红的眼晴就看着秦立国,一副细心聆听的模样。这认真的样子让秦立国都有点没法开口了。 “领导有事吗?” 坐了好一会儿,秦立国也没说话,苏莫晓就有点想走了,她这还有工作呢。 秦立国叹气,得,对着苏莫晓他是问不出来了。无奈的挥手,让苏莫晓回去吧。 苏莫晓走到门口的时候,又回头,瞥了一眼秦立国放在茶几上的手机,手机上挂着一个彩铃,正一闪一闪的,那是正在通话的状态。 这个手机挂铃她也有一个,是郝贝送给她的,和秦立国这个是同系列的,这是生肖手机挂链,来电时闪的是绿光,通话中闪的是七彩光。 “您是不是想问我,我爷爷去哪儿了?”苏莫晓站在门口回问着秦立国。 秦立国点头,一脸殷切的神色问:“恩,去哪儿了?” 苏莫晓的声音透过话筒传到了方公道的耳朵里。 “跟凤阳走了,谁问我都是这个答案,您就不用白费心思了。” 秦立国一愣,砰的一声,办公室的门被苏莫晓给带上了。等秦立国那边拿起手机的时候,发现已经结束通话,不放心的又打了过去。 “方老,电话怎么断了,也不知道您听到哪儿了,小苏说的还是跟凤阳走了,您看这个……”方公道那边简直就是魔怔了,说了句让秦立国继续努力,这就是诚意,然后就挂断了电话。 秦立国拧着眉心,脸上隐隐地浮着怒火,可这把火却不能烧起来…… …… 郝贝早上起来,送小瑜上学的时候就遇上裴靖东和弗瑞德了,诧异的看看裴靖东,又看了眼弗瑞德。 弗瑞德笑眯眯的走上前,给了郝贝一个拥抱,抱的郝贝措手不及的去看裴靖东,却发现裴靖东居然扭过脸去了。 这有点奇怪啊,就问了句:“弗瑞德,你怎么跟他在一起?” 弗瑞德耸耸肩,反问:“为什么不能跟他在一起?”这话把郝贝给问的一怔,是啊,为什么不能跟裴靖东走在一起,但是…… 裴靖东走过来,拍拍小瑜的脑袋说着:“小瑜去上学吗?是不是去的晚了点,快去吧别迟到。”话是对裴瑾瑜说的,却是在提醒着郝贝,你儿子你男人都在呢,你跟别人抱什么抱。 郝贝瞬间醒神,推开弗瑞德就说:“糟糕,一会该迟到了。” 今天宁馨不送她,她要自己带小瑜去的,还特意早出来了十分钟,走到门口打车过去的。 裴靖东刚想说他去送的时候,弗瑞德就说话了。“把你车钥匙给我。”这话是跟裴靖东说的。 裴靖东愣了一下,几乎没有去想弗瑞德要车钥匙干嘛,就把车钥匙交给了他。 弗瑞德一伸手勾着郝贝的脖子一副哥俩好的模样,顺手拽上裴瑾瑜的书包,把一大一小往前带着走,就说了:“我送你们,肯定不迟到。” “靠,你……”裴靖东火了,差点没骂出来的,到底是忍住了。倒是郝贝和裴瑾瑜都奇怪的回头看着裴靖东,这人怎么会这样好说话了?被弗瑞德半强迫的塞上车的时候,郝贝还好奇的问了句:“你跟裴靖东的关系什么时候这样好了?”亏得她先前还很怕裴靖东知道弗瑞德的存在呢。 “什么时候啊?让我想想……”弗瑞德拧动车钥匙,一副认真想的模样,然后却玩笑似的笑:“一见如故,估计没出娘胎关系就这么好了。”这玩笑似的话,郝贝可没当真,干笑了两声想,这个笑话可一点也不好笑。 另一边被留下来的裴靖东,有点落寞的往裴雅家行去。推开院门时,裴雅正在院内的躺椅上晒太阳,脸上扣着一本画报杂志,身上穿着一条米白色的长裙。展翼在院子里新开垦出来的花圃前整理着花苗。 这样的安详的画面,让裴靖东停住了脚步,不忍去打破这片宁静。 还是展翼先看到了他,这小子跟从前可不一样了,不是先喊哥,而是食指在嘴上比了个噤声的手势,冲着裴靖东指着外面。然后才轻手轻脚的越过越过裴雅,往院门外行去。裴靖东心里莫名的有点不是滋味,但被展翼出来后叫的一声哥又把这股不舒服给驱散了。展翼一出来就往裴靖东的身后去看,没有看到别人,还有些失望的问:“不是说他也来吗?” 裴靖东点点头,说:“遇上郝贝送小瑜上学,他送他们过去。” “哥,你打算怎么办?”展翼担忧的问,早上他哥给他来电话,说另一个哥哥也回来了,想过来看看他妈妈,那时候展翼心里就忧心一件事儿。另一个哥哥回来了,他哥要怎么办才好? 裴靖东呆滞的看着展翼反问:“什么叫我怎么办?” 展翼挠了下脑门,嘿嘿的傻笑,讨好的说着:“说这话,我差不多都当只有你一个哥了,突然又出现一个,还有点不适应的。” 裴靖东白了他一眼,问裴雅这几天怎么样?展翼叹气,如实的说了。 裴雅这几天很不好,夜里几乎睡不着,特别是那天早上,居然睡在了地板上。 想到那个早上,展翼还忍不住的一阵心悸,“哥,你说我妈的病真的没办法了吗?” 话说那天早上,展翼敲裴雅房间的门,好一会儿没人应,就拿了钥匙开门,打开门后居然看到裴雅就睡在地板上,还没盖东西,身上都发烫了。白天发烧了一天,吃了退烧药才好的。好了之后,展翼曾问过为什么要睡地上,裴雅给的答案就是她也不知道,不记得了。这把展翼给囧的,怎么就能不记得了呢?后来问过顾竞然这个情况是怎么会事儿? 顾竞然给出的答案就是失忆症又严重了的可能性,但是这个没办法,先前是在国外治疗的,如果在国内治疗,必须要有过去的病历和治疗方案,这些又不是展翼能弄得到的。“哥,你有没有办法,跟那个姓江的说说,找找我妈的病历和主治医生……” 裴靖东摇头,江穆对裴雅有多好,他是亲眼看到过的,所以如果真的能治疗好的话,江穆是不会放弃的,既然连江穆都没有办法,那可能真是治不好了。“药有按时吃吗?”裴靖东问着,江穆曾说过,如果不按时吃药的话,裴雅的情况就会越来越糟糕的。 俩人正说着话呢,黑色的轿车咻的驶来停在了裴雅家门口,先前裴靖东停下的位置上。展翼诧异的看着下车的人,问裴靖东:“他怎么还顶着这一张脸,看着怪不舒服的。” 裴靖东拍拍展翼的肩膀说:“不必把他当哥,他现在也没把我们当兄弟,他是弗瑞德。”弗瑞德冲展翼点了点头,果真就如裴靖东说的那般,装作不相识的样子。展翼的心里很不是滋味,以前的时候…… 但想这些是没用的,走进去前,裴靖东还跟弗瑞德交待着:“你可以当我们俩个不是兄弟,但是你不能对小姨也这个态度,如果你不同意的话,那就回去吧,等你什么时候恢复了真身,再来见小姨也行。” 但这话怎么能困得住弗瑞德,推开挡在前面的裴靖东和展翼,就往院子里行去了。 裴雅是被脸上的骚扰给吵醒了的,最近晚上睡不着,白天必须睡在太阳底下才能睡着的。展翼看得都生气了,他妈妈在睡觉呢,干嘛给吵醒的。正要开口时,裴雅一把掀开脸上的书,傻呆呆的看着眼前的弗瑞德,好一会儿后,才惊呼了起来:“弗瑞德……” 弗瑞德笑嘻嘻的凑近裴雅,在她的脸颊上亲了一口,亲昵的唤道:“HI,爱丽丝……” 裴靖东和展翼诧异的对看了一眼,心底有同一个问号闪过:他们认识么? 是的,认识。裴雅拉着弗瑞德的手站起来,指着裴靖东和展翼跟弗瑞德做介绍说:“看,那是我的侄子和儿子……” “嗯哼。”弗瑞德轻哼着,表示知道了。 裴雅招手让裴靖东和展翼过来,并跟他们介绍着自己的病友:“这是弗瑞德,我们曾在一家医院里生活过……” 展翼的嘴角抽了抽,心底颇不是滋味,妈妈连他都不记得,居然记得这家伙。 裴靖东的心思就更为复杂了,小姨的失忆症对这个人居然没有忘记么? 其实裴雅之所以能记得住弗瑞德,那是源自于爱丽丝这个名字。前几天才刚刚又看到过这个童话故事——《爱丽丝奇境历险记》。 讲述了小姑娘爱丽丝追赶一只揣着怀表、会说话的白兔,掉进了一个兔子洞,由此坠入了神奇的地下世界。 在这个世界里,喝一口水就能缩得如同老鼠大小,吃一块蛋糕又会变成巨人,同一块蘑菇吃右边就变矮,吃其左边则又长高,狗发脾气时便咆哮和摇尾巴,而猫咆哮和摇尾巴却是因为高兴。在这个世界里,似乎所有吃的东西都有古怪。 她还遇到了一大堆人和动物:渡渡鸟、蜥蜴比尔、柴郡猫、疯帽匠等等……爱丽丝帮助兔子寻找丢失的扇子和手套,她之后还帮三个园丁躲避红王后的迫害,她还在荒诞的法庭上大声抗议国王和王后对好人的诬陷。 在这个奇幻疯狂的世界里,似乎只有爱丽丝是唯一清醒的人,她不断探险,同时又不断追问“我是谁”,在探险的同时不断认识自我,不断成长,终于成长为一个“大”姑娘的时候,猛然惊醒,才发现原来这一切都是自己的一个梦境。 当时的裴雅在国外的疯人院里,没有人靠近,没有朋友,是病友弗瑞德靠近了她,并给她讲述了这个故事。 弗瑞德说:“你就是爱丽丝,坦然的接受这一切,当你足够强大的时候,就会发现,一切不过是一场梦,那些不好的,只是一场噩梦而已。” 虽然有药物治疗的因素,但不可否认,裴雅能那么快回国,弗瑞德是功不可没的。因为当时在国内的江穆听汇报说有弗瑞德这么个人存在于裴雅的身边时,已经让医生着手准备裴雅回国的事宜了。 江穆千算万算,都不可能算得到裴雅会把弗瑞德记得这么清。 “弗瑞德,你不喜欢他们吗?他们是我的亲人呢。”裴雅看出弗瑞德对自己儿了和侄子的不屑,担忧的问道。 弗瑞德一挑眉头:“怎么会呢,我是在想爱丽丝你还是那样的美丽,就像是七年前我第一次见你那般的美丽……” 裴雅一扫脸上的阴郁,咯咯咯地笑了起来。 正在这时,大门被人砰的一脚给踹开了。 站在门口的展翼和裴靖东差点没被大门给弹开的,皱了眉头看向一脸怒火的江穆,不明白这人发什么疯呢! 江穆就住在隔壁,医院里做过检查后,医生只说让病人做自己想做的事情,保持乐观之后,便放人回家了。江穆在江家住了没几天,让江老爷子给赶到家属院这边了,他的一举一动,老爷子不可能不知道,所以也就默许了,不管怎么说,不能让儿子生病了还不开心,所以赶他回到这里来了。 “你怎么又来了!”裴雅嫌弃的瞪着江穆。 江穆没看裴雅,就盯着弗瑞德看,然后转脸问裴靖东:“你怎么把他带过来了?” 裴靖东还未说话,弗瑞德便嗤笑一声开口了。“怎么,难道你以为我永远都不会出现,还是当我死了,还是说你想让我死!” 裴靖东大惊在看向江穆和弗瑞德,这话是几个意思?裴雅吃惊的看着弗瑞德问:“你,你是说文修把你赶走的?” 这是当年弗瑞德临走的时候告诉裴雅的话,说是有人不想让他呆在这里了,弗瑞德从来没说过那人是江穆,但裴雅自己却想到了。江穆只觉得脑袋疼,真特么的,就是没有想到这小子会这个时候回国,还给了他这么一个措手不及! “你走,你走!这是我家,这是我的朋友,你凭什么把他给赶走!”裴雅直接抓着书本就冲江穆身上招呼了起来。江穆从来就没有这么狼狈过,被裴雅拿着扫帚给赶出家门的。 展翼和裴靖东都担心死了,怕裴雅再犯病,就弗瑞德还嫌不热闹一样的拍手称快,“打的好,打的好,他是红王后。” 裴靖东不赞同的瞪了一眼弗瑞德,这说的什么鬼东西,都没听懂的。 午餐是展翼和裴靖东一起在厨房里做的,而弗瑞德和裴雅在客厅里对演话剧,正是爱丽丝这部童话。时不时的传来咯咯的笑声。 展翼很是吃味的跟裴靖东说:“哥,你见过我妈这么高兴过吗?” “没有。”裴靖东闷闷的说着,不得不说,他吃味了,不知道是吃小姨的醋,还是吃弗瑞德的醋,或者两者都有。 弗瑞德很有话跟裴雅说,裴雅这情绪高昂的结果时,到晚上八点多的时候就困了。弗瑞德绅士的送裴雅回房,帮裴雅开了房门,在裴雅的手背上落下一吻,才道了晚安。 裴雅心满意足的带上房门,去洗漱,刚走出来,就被人给掳进了怀里。要不是这人她太熟悉,真就尖叫出来了的。“你滚,我儿子和朋友都在楼下,你敢乱来我就叫他们打走你!” 江穆抓着裴雅的手,往自己脸上打,边打边说:“你打,我让你打,你现在就打,打到你不生气为止,反正我也是快死的人了,让他们打死我不甘心,死在你手里好了……” 裴雅挣扎着收回了手,脸上的神色也软化了许多,但还是很生气。“你为什么赶走弗瑞德?”这是裴雅所不能理解的,当年在疯人院里,她就像被关了高塔里一样,没有人靠近,每年只有江穆去看看她,那时候忽然有一个朋友,是一件很有趣的事儿。那时候她还未回国,弗瑞德便走了,当时可让她伤心了好一会儿的。 “听我说裴裴,你是我的女人,虽然是在国外,但我仍然怕那些我是我的对手安排的,所以才会弄走了弗瑞德,就算现在,我对他仍然保持着怀疑的态度,我是为了你好……” “你说真的,没骗我?” “当然,我从来不会骗你,也舍不得骗你。” 楼上还算和谐,楼下的气氛却不怎么美妙了。弗瑞德简直就快被展翼和裴靖东两人的眼刀子给凌迟了的。特别是裴靖东,看着弗瑞德的视线就像是雷达一样,恨不得把弗瑞德给扫描了的。“你早就认识小姨了?”他问。 “恩哼。”弗瑞德悠闲的坐了下来,吸了吸鼻子,手有点颤抖的从口袋里拿了盒雪茄出来,拿着火机就要点,却被裴靖东伸手给拦住了。雪茄被裴靖东给抽走,放在鼻端轻嗅了下,皱眉问:“这是什么?” 弗瑞德把火机扔在桌上,耸肩没说话,一副你明知故问的样子。 裴靖东脸色铁青的直接把雪茄给扔进了垃圾桶里。 弗瑞德又从烟盒拿了一根出来,自我嘲讽地道:“你以为我就爱抽这玩意了?”一句话问的裴靖东脸色煞白。弗瑞德叼住雪茄,拿起火机,这次没有人拦他,顺利的点燃,狠吸了两口,吐了圈烟雾出来,一脸享受的神色。 “你……”裴靖东想问又不敢问,太多的顾忌了,八年的时间,分别的到底是太长了,人都会变的,那怕曾经那么亲密的他们,如今,跟陌路也没有什么区别的了。 “红王后是谁?”倒是展翼的问话打断了裴靖东想问的话。 弗瑞德冲展翼笑了笑,才缓缓的开口:“红王后啊,难道你们都不看童话故事书的吗?” 展翼囧了囧,他是没有看过童话故事书的,而且小时候也没有人给他讲童话故事好吗? 裴靖东就更没有看过了,给孩子们讲故事一向都是郝贝的事儿,他也从来没有注意过的。 弗瑞德一脸鄙视的看着他们二人,自夸道:“看来我以后会是一个很好的爸爸呢,你们都太差劲了,连童话故事都不读的。” 裴靖东白了他一眼,不会讲故事就不是好爸爸了吗? 弗瑞德这时候又说话了。“在疯人院的时候太无聊了,除了童话故事没别的,看了几箩筐的童话故事了,爱丽丝历险记里的就有红王后,红王后是个残暴的人……”听罢,别说是裴靖东了,就连展翼都吐槽了。“江穆的风评,除了我妈之外,一切都还好,并不残暴。” 弗瑞德回了展翼一个你可真天真的的眼神,而后丢了一句:“我走了,任务没结束之前,我跟你们就是陌生人,希望你们别把我太当会事儿,我也不会把你们当会事儿的。” 裴靖东送弗瑞德走的。送到哪里弗瑞德没说,他也没问。很是郁闷,看了弗瑞德几次,欲言又止的。倒是弗瑞德指了一个公交站台处让停车,并说了句:“其实我说错了,江穆不是红王后,是白王后。” 裴靖东听的晕头转向的,什么白王后红王后,他是没听过这个故事,自然是不知道的。看着弗瑞德上了一辆公交车后,他才拿起手机,给郝贝打了一个电话。 郝贝接电话的时候,刚洗漱完,正要哄孩子睡觉的。“有事儿?” 裴靖东恩了一下,然后说:“郝贝,你知道爱丽丝吗?” 郝贝一愣,回道:“爱丽丝历险记上的爱丽丝吗?” “恩,就这个故事,你知道吗?”裴靖东急切的问着。 “知道,怎么了以?”郝贝说罢还把手机拿下来看了一眼,生怕是接错电话了,或者这人今天发什么神经呢,大晚上的难道是让她给讲睡前故事?还真猜着了,裴靖东戴上蓝牙耳机后说着:“你给我讲下这个故事吧。” “神经啊,你多大了,还要听故事。” “我有用的,你讲一下吧。” “有用,一个故事有什么用,有用你不会去看书吗?” “书里的不好看,你讲给我听……” 一切都是月亮惹的祸,郝贝还真拒绝不了他的要求。甚至因为他声音中的示弱,而捂着话筒跟小瑜交待着:“小瑜你带妹妹乖乖的睡觉,妈妈有事给爸爸说。” 说罢,便走到阳台处开始讲睡前故事。“爱丽丝是个……” 故事是依据郝贝的记忆而用口语的方式讲出来的,并不太生动,因为郝贝讲的太简单太没感情了,但裴靖东却是听得很是用心。听完后问郝贝:“你觉得红王后是坏人吗?白王后是好人吗?” 郝贝摇头总结道:“不是这样的, 好坏人都是相对的,相对于红王后来说,白王后是好人,但是……” “如果说红王后是真小人,那么白王后就是伪君子,可是有时候,我们还是不得不帮助伪君子,是这个意思吗?” 郝贝怔了下,答:“对啊,你都知道还问我干嘛?” 裴靖东摇头苦笑,他不知道,也不想知道的,但是听完那个故事,总算是明白了…… “好了,我到了,你早点睡吧。”裴靖东看着近在眼前的医院大楼,挂上了电话,这一晚上就守在父亲裴红军的病床前,没有合过眼。 同样没合眼的还有方家大院里的一帮人们。主人不休息,佣人就别想休息,这几天都是这样,日夜颠倒,分不清白天黑夜的。每个人都叫苦连天,却没有人敢生出二心来,实在是前几天对小王姑娘的惩罚太过残忍了。小王姑娘当天就死了,被残虐至死,死后王妈连尸体都未曾见到,气得直接从方家的别墅跳了下去,结果呢……呵呵,被方桦一抬手,满足了蟒蛇的口腹之欲。 书房内,几个孙子都在,方公道双眼都熬的通红,怒气腾腾的一个个的扫过。 “你们都是干什么吃的,连怡澜病重这样的消息都瞒着我。”方怡澜被查出肺癌晚期,癌细胞已经扩散,已经错过进行干细胞移植细胞重生再造手术的良机。 方桦、方葵、方槐都面有惭愧的低下了头。 “你,桦儿,你是不是以为我真就能让你一二再再二三的这么下去吗?还是以为你真的坐稳了方家家主的位置?没有你,我方家照样有人接班。” 方桦苦笑,摊手:“爷爷,你要真这样,还不如一枪毙了我的好。” 这么说,也是这么做的,从腰间拿了枪出来,直接挂上档就往桌上一放,手微微的一顿…… 方公道轻眯着眼,却在这时方葵上前一步,拿过了枪支,对准了方桦。 “爷爷,我根本不知道姑奶奶的事情,是他让医生不要说的,不然也不会这样……”扳机只要一扣就子弹就会射穿方桦。 却在这时,四名暗卫倏地从书房的角落里蜂拥而出在,每个人手中都有一把黑亮的手枪,对准的正是房间里的方桦和方葵。 方公道神色一凛,和善的笑了笑,问方桦:“桦儿,方家家规,你忘记了吗?”进入主宅者,不能携带枪支。 方桦扫了一眼四名暗卫,没理会方公道的话,而是对方葵说:“老四,你倒是开枪试试……”方葵轻眯了眼对上方桦的眼晴,而后扣响了板机。就在这一瞬间,四名暗卫中的两名已经站在了方公道的身前。这就是人肉盾牌。 咣咣咣咣咣——五发子弹,全是空的。方葵一愣,方桦失笑。“我是方家家主,怎么会不顾方家家规带器械入内宅,这是空包弹,爷爷要惩罚我,不需要真枪实弹,空枪便可,爷爷您的一枪空弹,孙儿回去就自个儿吃枪子,让爷爷解气。” 书房的门砰的一声被人给推开,两扇门开开合合了几下才半开着。 方怡澜拄着拐杖,站在半开的门之间,明显就苍老了许多,轻咳一嗓子,定定看着屋内的一切。两名暗卫护着方公道走到方怡澜跟前,方公道伸手扶着方怡澜:“怎么过来了,有事让人通知我,我过去。” 方怡澜抓住方公道的手,喃喃着:“二哥,不怪桦儿,是我不让他告诉你的,是我不想活了,我的病检查出来跟苏三哥差不多的时间,那个时候,我没让桦儿告诉你,就是想做一个跟苏三哥一样的选择。” “你说什么?你再说一次!”方公道咬牙切齿的怒吼着。 方怡澜哈哈大笑起来,“我都快死了,有什么不敢说的,我的确是在苏三哥检查出来之后便得知自己得了这种病,这有什么,这是报应,是报应啊,我得了跟苏三哥一样的病,你想逼着苏三哥向你妥协,最后他选择了死,我的选择和他的一样……” “你……”方公道还未说完。 方怡澜便继续说着,似乎真的不惧生死,不管不顾,就这么一股脑的把想说的话全说完的意思。“你不知道我有多后悔自己太懦弱,如果当年被你糟蹋了之后,我逃出来找的是苏三哥,会不会一切会不一样,会不会……” 啪——方公道一扬手,一巴掌抽在方怡澜的脸上地,打出五指印来。 “带姑奶奶下去,看在佛堂里,没我的命令,不许出来。”“是!”两名暗卫扶着方怡澜就下去了。 方公道转过头来,看着方桦丢了一句:“死罪可免活罪难逃,自己去找老周领刑去。”说罢,又看了一眼方葵道:“还有你,老四一起去领罚。”“老三跟我去医院。”这是说的方槐。 方槐临去前,重重的看一眼方桦,暗自摇头。 方桦和方葵前后脚的走进祠堂。一小时后出来的时候,嘴角都有血渍流出。方葵的处境,明显就比方桦要好很多,出了方家大宅,来接方桦的是千山,接方葵的却是柳晚霞。 司机开车,柳晚霞在后面给方葵清理伤口,边清理边问疼不疼,很是疼爱方葵的样子。方葵在车里就骂起方桦来了:“他妈的,被方桦这货阴了一把。”柳晚霞耐心的听着他说,最后还劝他:“小葵啊,你这太心急也不是个事儿,就算没有方桦,上面还有一个方槐呢,你以为你真的能走到上面去?”方葵的手握住柳晚霞的手,十分卑微的说着:“就算知道不可能,我也会努力的去争取,因为我不想让你再受苦。”柳晚霞倚在方葵的怀里,很受感动,但却并不会盲目的相信方葵…… …… 郝贝这两天就一直想不明白一件事,莫晓姐为什么生她的气。 苏莫晓这两天见到她都是黑着一张脸的。 郝贝又去过一次苏家,还重新看了下那颗梅花树,居然一股酒味,那酒的味道居然不是白酒,是黄酒。她记得苏老爷子最喜欢喝的就是黄酒了。 另一边,方公道的人马根本就找不到苏老爷子,只能是逼着秦立国贡献诚意。 这天,郝贝从苏家回来的时候,秦立国就招手,让郝贝坐下来,有话说。 “看你这两天不开心的样子,是发生什么事了吗?”秦立国问。 郝贝点点头,实际上,她都要烦死的了。 就说苏莫晓跟她生气的事情,她不知道自己哪里就得罪苏莫晓了。 秦立国听着扯到苏家这上面了,也就问了起来。“可以是因为莫扬那天来家里的事情吧……” 郝贝也是这样想,可是这个根本就不是理由好吗?而且莫晓姐不是这么小气的人,郝贝就跟秦立国说了自己做的那个梦……很吓人,而且她有去分析过这种梦意味着什么。 秦立国嘴角抽了抽,说她想太多了,你当你的梦是能预知未来的啊? 郝贝不服气,就把自己的猜测说了出来,现在不是春天,而且就算是春天,也不需要给梅花树翻土啊,梅花树下却是有新土,而且……“我在想,是不是苏爷爷出事了,可为什么呢?”郝贝自问着。 秦立国拿出手机,摁了挂断键,到这儿就可以了。这才看向郝贝说:“这几天你不要出去,也不要去找苏莫晓。” “为什么?”郝贝问。 秦立国揉了下郝贝的脑袋,提醒着她:“你忘记你监控的那些电脑的事情了,最近得到消息,那边可能有所动作,你盯紧了……”这给郝贝派了个活,就把郝贝给困家里了。 秦立国也不是说假的,方公道那边最近是真的有动作,而郝贝所监控的十几台电脑,就是方公道的后防技术队。狗急跳墙这句话,用在方公道的身上再恰当不过了。不知道方怡澜癌症晚期无法根治的事情是怎么泄露出去?那些原本方家医院里预约手术的事情,都被退回去了。对方是这样说的,宁愿付违约金也不要去做这个丧尽天良的事情了。而这背后说的便是苏老爷子那儿有续命良方,不需要手术,便可以做到的。同时袁家老爷子也曾透露过给小孙子袁嘉邈续过命这么一说。 虽然每个人都惧怕死亡,有一个可以不死的方法的时候,那怕是丧尽天良,也愿意去尝试。但是,如果有个选择题,还有另一种可以更简便的方法,尽管迷信,尽管不可思议,但因为有袁嘉邈的背书,可信度睡在然就高了起来。方家的医疗业务,就在这几天之间,呈现瘫痪的趋势。媒体争相报道,说的都是袁嘉邈的事情,可算是把袁嘉邈炒火了一把的。 一个人说的谎言是假的,十个人一起说的谎言会让人们半信半疑惑,那么二十个三十个,成千上百的人们开始说的那就就慢慢变成了真相。就连方公道自己也在想,会不会是真的?却在这时候,从秦立国这儿得知郝贝的怀疑。 方公道如梦初醒,让人给秦立国发了一张照片。就如秦立国说的那样,郝贝从电脑里监控出对方发送的这张图片……这得来的太容易了,很多张照片,按着年份排列着在一个隐藏的文件夹里的。 郝贝拷贝到这些照片的时候,心底也疑惑起来了,这么没有设防,这么简单,是真的吗?但这些照片,却是真的,没有修过的照片,全是两个女人的照片。就如方桦看到的那张一样,丁柔和商媛的合照,他们亲密的像母女一样的抱在一起,在一艘看不到航号的白色游轮之上。手指在键盘上动了动,改了几项参数,拿起手机打了一个电话过去。 “吴哲,你能帮我一个忙吗?” 吴哲那边本来就心水郝贝的技术,现在帮郝贝忙,肯定是愿意的,就让郝贝把东西传给他。郝贝传的是一个压缩的文件夹,看着屏幕上发送成功的字样,眼晴瞪着电脑……没有反应,然后手机便响了起来。 “嫂子,你什么意思啊,我好心的帮你忙,你却给我下毒……”郝贝如遭雷击般的怔在当场,问吴哲说:“你能看出来有植入吗?” 吴哲说当然,虽然很有技巧,但他还是看出来了,如果换了一般人可能看不出来。郝贝便又问了一句:“那你觉得在什么情况下,这样的东西能植入你们单位的电脑里。”吴哲捂了听筒走远一点才问郝贝到底是什么意思啊,难道要侵入他们单位的系统里。 “不是,你就回答我这个问题。” 吴哲想了想,什么办法,除非当事人的自己放水给郝贝。 郝贝挂上电话时,全身都在发冷,放水,这是有人故意放水给她的!虽然自认为她做的隐秘,但这世界上也不乏吴哲这样的技术天才,还有……眼底涌上抹不可思议的惊喜,如果是的话……那这些照片的可信度便高了一些的,但她要怎么样才能知道是不是对方呢? 秦立国得到了一张很清晰的经过几次修改的丁柔与商媛的合照时,方公道的人马也把苏家围了个水泄不通。 之后秦立国便让苏莫晓把历年来的一份资料全都重新修改打一遍,说是明天开会要用的。下班的时候还过来看了一眼,问进度如何?苏莫晓工作一向认真,表示就算是熬夜也会把这些给打完的。秦立国这也就放心了,他能做的也只有如此了。不曾想,有时候你越怕的事情,就越会发生。 就如秦立国不想让苏莫晓回家,苏莫晓还偏偏就回家了,是宁馨把苏莫晓的工作给揽下了。姚修远来京都,就在大院外围堵宁馨呢,宁馨不敢下班,所以接了苏莫晓的工作,让苏莫晓回家。 深夜,苏家的大门被人从外面拨开,几十号黑衣人,连脸都没蒙,失望着榔头就冲那颗梅花树去了。屋内,连同莫扬在内,都中了迷香,对院内的动静闻所未闻,只有以为不在家的苏莫晓听到了动静。 “你们在做什么?”苏莫晓一声惊问,扰了正在梅花树下动工的众人。 为首的方公道笑眯眯的看着苏莫晓说:“晓晓啊,别紧张,我就是想看看你家树下藏了什么宝物……” “你们住手,住手,不许挖!”苏莫晓嘶吼了起来。 “来,晓丫头,你告诉方爷爷,是不是你爷爷就埋在这下面啊,我可是听郝贝那丫头说,这树下都是新土,还有黄酒倒在土上,你们这是做什么呢?”方公道诱哄着苏莫晓。 苏莫晓真接就掏出自己的配枪对准了方公道,眼前的方公道哈哈的大笑了起来,一伸手就从脸上揭下了一层人皮面具,露出一张十分张扬的又熟悉的脸来,对着苏莫晓说:“想开枪吗?打在这儿,你们想动我爷爷,还早着呢!” 居然是方桦!苏莫晓的手扣动扳机,对着方桦的脑袋,就想射穿,但却被随后而来的莫扬给扣住了手腕,劝着:“姐,不要,你打死他,只会脏了你的手,脏了你的这身军装!” “苏莫扬,你知不知道你在做什么?他们在挖的可是……” 却在这时,真正的方公道拿下头顶的帽子,笑呵呵的说:“挖,活要见人,死要见尸!”原来,他就隐在这群挖土的黑衣人中间的。 ------题外话------ 请大家收藏一下静哥的新文《谜心计之诱妻成婚》点作者其它作品便可直达,谢谢收藏。 【静哥V读者福利群】需在评论区留言验证,本文【解元】以上粉丝方可入群,谢谢合作! 【加群2步曲】:1,作品页面留言,找到群号329513983,加群注明会员名和级别等待验证。2:通过验证入群坐等福利。 PS:福利群为静哥V读者福利小剧场的发放,并与文完结后,开启定制番外,你来点我来写,番外写多久,你就免费看多久,我能做的也仅只有如此,希望大家踊跃入群,谢谢支持!   ☆、434:大结局(中) 方公道这么一声令下,属下的黑衣人自然就开挖了,一铁锹一铁锹的土往外掷着,简直就像是在剜苏莫晓身上的肉一样的让她疼不欲生。她瞪直了眼,锐利的眸光像把尖刀一样,恨不得将方公道的皮肉都给剥开来挫骨扬灰的! “方公道,你不得不好死,你会有报应的,我诅咒你,你不得好死不得好死,你全家都不得好死!”她咒骂着。这一刻的苏莫晓可真是形像全无了,就像是一个泼妇一样的骂声就没停过,什么狠毒的,难听的话骂了个遍,但之于一脸伪善笑容的方公道来说不过就像是虱子搔痒一般,除了心底微微的介意着报应二字外,并没有其它额外的情绪。 人多力量大,半小时后,便有黑衣人惊呼着:“主子,这里有东西……”铁锹触到一个硬硬的东西已经挖不动了。 方公道脸上露出舒缓的笑容来,一捋胡须呵呵的笑了起来:“我就说这世上哪里有续命这种无稽之谈呢,不过是故弄玄虚罢了。”说罢命人赶紧把东西挖出来,并开口问方桦道:“桦儿,这事如何处理你知道吗?” 方桦轻点了下头,恭敬的回道:“孙儿知道,媒体的记者这会已经在门外,只待我们挖出实证来,便会放他们进来。”这个是一早就安排好的事情。 实际上,方公道在秦立国那里得知了郝贝的怀疑后,稍稍用脑子想了一相就明白苏家这么做会是什么原因了,苏老三那人一向如此,自识清高,看不上他。当年他们都在学医的时候,经常就嗤笑方公道治病的方法不过是江湖术士所为,下三滥的玩意,上不了台面,那怕后来方公道的确在医学上取得不小的成就,在苏老爷子的眼里仍然是不不上台面。这个怨是结的很深的了,所以方公道在有所怀疑的时候已经找了算命师傅,来算算他要找的人,结果签上就显示下下签,大师解答说:此般就是友人已去,节哀吧。 因为笃定了苏老爷子已死的事情,所以早早的就做足了安排,媒体都逐一的通知,打的是方家私立医院的名头邀请的各家媒体来证实这个续命的谎言。是谎言还是真言总是需要事实或时间来证明,现在这么短的时间,只能用事实来证明,只要挖出苏老爷子的尸体来,那续命的谎言就不攻而破。 “挖,快挖,今天来这里的人员,通通有赏。”方公道越想越兴奋,他要踩死苏老三,就算是死也要把他挖出来,让他看着自己成就,让他看看是不是还是江胡术士之言上不了台面! 黑衣人们一听说有赏,那就跟打了鸡血一样的卖力干活,又挖了得有半小时左右,已经初露形状,那是一口红木棺材,看到这个东西,方公道更是哈哈大笑了起来,“哈哈哈,苏老三啊苏老三,你不是说我上不了台面么,你呢,你就上得了台面?” 这口棺材方公道是识得的,当年苏老三他爹的棺材,苏老三他爹当年也是一代名医,受很多人拥护,全国各地都有求医的。小老儿不亏为苏老三他爹,那清高劲这俩父子不相上下,有富贵人家求医一律拒医,贫苦人家求医必定倾囊相救,别说看诊费了,就是药都能免费送,落了个善医的称号。这棺材是当年苏老三他爹医好了一个木匠之后,木匠也没有什么大钱可以感谢,就把这口棺材送给了苏老三他爹,说是再没有比这个更贵重的的可以谢的了,送棺材这事儿在那个年代不是不吉利 ,只要不送黑漆棺材,红棺代表的是升官发财之意……苏老三他爹死前就是出海去给一家贫苦人家看病,结果呢……呵呵,当地同有一富贵人家,开着大船来接,要求很简单,同去便好,还会付诊金,小老儿清高的过火,直接拒了富贵人家,宁愿自己乘木筏也不要和富贵人家为伍,一个大浪打过来,苏老三他爹便落了水,最后连尸体都没有捞得,当时苏老三还很乐观的说:“这也没什么,我爹用不上,等我死了就用这口棺材。” 这时候,方桦看向方公道请示着:“爷爷,是现在让媒体过来,还是等证实后再……” 方公道满脑子都在自己的回忆和现实中穿插着,就像是挖宝人看到了金屋屋的宝藏的外衣一般,扬手就道:“让他们过来,一起见证谎言突破的一刻。” 方桦应是,拿起手机拨了个号码,通知在外面的属下道:“让媒体可以进来了。” 一声令下,大批的记者扛着摄像机拿着话筒便涌进了苏家的小院,闪光灯此起彼伏,把院子里照的格外亮堂,而那个已经露土半截子的棺材就是记者们要拍的重点,时不时的还有人问着:“请问苏家的少爷还有小姐,你们这样制造迷信的谎言意欲为何?”“是不是真的像传言所说的那样,为了整垮方家的医疗事业?”“请问这些是你们的意思,还是死者苏打烊的意思呢?”…… 苏莫晓声泪俱下的嘶吼着:“你们出去出去!”但对于七嘴八舌的在问问题的记者们来说,这样的低吼就犹如蚍蜉撼树般,丝毫不起作用,没有人听她在讲些什么,只会往一个提前设想好的真相上去提问,去追寻所谓的真相。 又是半个小时过去,院子里几乎不需要其它的照明,就记者们打的灯光就像是夜间的摄影棚一样光可鉴人了,人们期待已久的真相就在眼前,每个人的眼晴中都充斥着一种,我是正义的化身,我是真相君,我为大众服务,我要把那些迷信的谎言一一打破,摄影师不错过每一个角落啪啪啪的按着快门,记者的话筒更是使劲的往棺材前戳着,就连开棺的声音都不愿意放过的。 “方老先生,关于此事,您给我们说两句吧。”其实一个记者忽然这么发问着,其它记得也跟风问了起来。“方老先生是为了自家医院被抵毁的事情才做此事的吗?能和我们大家说说您是怎么样的一个心态来做这件事,为了大义还是为了小义?” 方公道一挥手,有属下上前护在他的周围,替他接过一个电视台记者的话筒后,方公道才开口说道:“方家的医疗业务的确因为续命这一迷信说法之事受到了冲击,但并不是我做这件事的真实目的,我跟苏打烊先生是挚交,做为兄弟,知道他做错了事情,不能坐视不管,所谓真朋友就是要说真话,真朋友是不能看着你走错路而不指正的……至于是为了大义还是小义,我想问问大家,是先有大再有小呢,还是先有小再有大?” 记者们窃窃私语起来,这先有大还是先有小的问题,就像是在问鸡生蛋还是蛋生鸡一样的无解,只能是相对来说的,这意境就很深奥了——不论是大义小义,我在做的是一件对人类来说有意义的事情,何需管这事是大义还是小义,是一件正确的事情就足亦。有记者领会到这弦外之意后,便拿着话筒对着摄像机这般解说了一番。 “爷爷,可以开棺了。”方桦适时的把进度告诉方公道。 方公道拿了香火,在棺材前先摆上,然后当着所有记者的面,跪在棺材前向苏老爷子请罪道:“逝者为大,老弟啊,哥哥我给你跪下了,不是当哥哥的我让你死也不能安生,实在是为了让真相公布于众,为了纠正你的错误,哥哥我就做这不仁不义之人,是功是过,自留给大家伙儿去评点,今天就当是哥哥得罪了,等哥哥我百年之后,地底下见到你,自会向你请罪。” 请完罪,被人扶起来后,方公道便以袖掩面,一副不忍去看兄弟这么死也被暴露于大众之下的模样,还对那些记者们说,拍一次,千万别拍死者的脸部,可是这话就跟没说是一样的,都是来挖真相的记者,你让他们不拍脸,那可能么? 一声音起棺的命令下达之后,黑衣人便拿着起棺的用具撬开了棺材,咯吱吱的声响过后,棺材的盖子被人推开,闪光灯霹雳啪拉的响着,记者们都是争破了脑袋的想往前挤,恨不得把头都埋进棺材里去看看所谓的真相的节奏! 起棺材的人是第一个看到棺材里面的内情的,眼晴就睁的大大的,一副不敢相信的模样,手下没有了动作,不敢再开了,他这么一顿,后面的伙伴便催着他了,着急的看向方公道那边,却只听到方公道疲惫的声音传来:“哎,都不要挤不要挤,大家都能看到的……” 这人也不敢停顿了,一咬牙,心想方家的家规其中有一条就是主人让你干什么你就干什么,不要去问为什么,更不要讨价还价,那他这也算是很守家规的,于是乎一个大力就推动棺木的盖子,砰——棺材盖子冲到地面上,砸出一个大坑来。 闪光灯又一阵的爆棚,记者们七嘴八舌的开始发问,但只问到一半,看到内里的记者们就傻眼了……疑惑的眼神就扫向方公道,真怀疑这老头是请他们来看逗比事件的吗?这哪里有什么死人,哪里有什么真相?就是个空棺材好吗? 不对,马上就有记者注意到棺材里并非空的,里面有一件银白色的寿衣,并了一个红木的盒子。 “爷爷,出事了!”方桦扶住方公道,小声的说着里面没有人,只有一个小盒子和一件寿衣并排放着。 方公道的眉头一挑,脑袋轰的一下像炸掉了一般,忽然仰天长笑了起来,得来全不费功夫,全不费功夫不是吗?他一直以为丁克难那个老东西会把最重要的东西给孙女儿郝贝,也一直以为傅雁涵会把最重要的东西留给她儿女,儿女再留给儿女,那还是到了郝贝的手里,最终才发现,也许方向性就错了,棺材里有一个盒子,盒子里会不会就是他想要的那些东西? “快,把这些记者全都给赶出去!”低声命令着方桦,什么真相不真相,什么方家的医疗业务,有了那样东西,他还需要去苦苦的奋斗吗?你以为做那些取活胚细胞的事情真就那么好玩了,每年他不知道要给寺庙送多少的香火钱去消孽障…… 方桦一脸为难的命令手下驱赶记者,但这时候的记者也醒过神来了。谁说没有真相了?他们刚才认定的真相不过是方家人强加于他们的真相,而现在出现的才是真正的真相。也不知是谁这么吼了一嗓子,所有的记者都吃了兴奋剂一样的激动了起来,黑衣人动手推人的时候,记者们的话筒就像是棍子一样的招呼上去了,有聪明一点的还马上拿了手机把这一幕拍下为就上传到网络,更是打110电话报警,打120救护车这些后备措施都准备好了…… “爷爷,这样下去不行,打起来了!”方桦这么跟方公道说着时方公道却是听不进去的,他这会儿眼都红了,还管什么行不行的,只说让方桦马上调人过来,把这些人全都解决了,还有什么行不行的!他是已经认定了那个小盒子里面的东西就是他找了这么多年的东西,有了这个东西,他还在乎什么名不名利不利的,只要这一样便好。 “爷爷,这些记者全都是主流媒体的,不是普通的三流媒体,全都解决不了的!”方桦好声好气的劝着,这个时候动武那不就是找死的吗? 但方公道都打算破罐子破摔了,哪里顾得了这么多,直接就是死命令,让众人抢那个盒子。方桦倒是问了一句那个盒子里面是什么,便被方公道一个刀子眼给打了回去。 也是因为方桦这么一问,方公道的心里便起了警惕之心,这东西让别人抢,那别人抢到了还会给他么?人在大利之前哪里还会过得了那些法呀规呀的,如果能守得了就不会有那么多为利而贪污腐化的官员了…… 这么一想,居然亲自去棺材里了,方公道的个头真不算高,年轻的时候也就一米七出头的身高,算是三个把子兄弟里面个最矮的,因为小时候过的并不太好,人也长的瘦弱,比起儒雅的苏打烊来说,方公道的瘦弱就像是长期营养不良下的产物,比之丁克难那种高大威猛来说,则更不用说,完全无可比性,这些是天生的,后期你再努力也无济于事的。方公道这样的身高,要真是正常的衰老速度的话,肯定就会缩一点,但因为不是正常的衰老速度,整个人就还维持着年轻时的身高,然而这样普通的身高,在一群人高马大的黑衣人和记者中间,真的就什么也不算的,挤的快成肉饼了的节奏,就这还扎着脑袋往前挤呢…… 记者们挤着往前是拍照的看真相,方公道往前挤则是为了要里面的东西,目的不同,方法自然也不同,只见他就这么扒拉着棺材的边,一跃就跳了进去,记者同志们都惊呆了,这老头就是看着年轻,但少说也有六七十岁了吧,怎么能这么利落的就跳进棺材里去了?太匪夷所思了! 方桦一看这样就知道要完蛋,但却并未上前去阻止,这也不是他说能阻止就阻止得了的。 这样出乎意料的真相,让记者们的关注焦点重新聚焦在苏家人身上,苏家在现场的就只有苏莫晓和莫扬,话筒和闪光灯对准了他们。 “苏少爷,苏小姐能解释一下棺材里的事情吗?” “是啊,这是怎么会事儿能解释一下吗?” 苏莫晓都吓傻了,怎么会这样?不是这样的啊?傻愣愣站在那儿,如果不是有身后的弟弟搂住她,她怕自己腿一软都得倒地了的,哆嗦着唇的问:“怎么会事?怎么会事?到底怎么会事儿?” 莫扬紧紧的抱着苏莫晓,不让她的脸对着摄像机,轻拍着她的后背安抚着:“别怕别担心,有我在,有我在。” 也许是这样的安慰凑了效,苏莫晓闭上眼,安心的靠在弟弟的怀里,不再去管外面的风风雨雨。 “我对今天的事情很是生气,你们所有的人都会收到律师涵,这是私闯民宅,警察同志来的正好,请帮我驱赶这些人出去……”莫扬对着话筒开头就是这样指责的言语。 警察也是服了的,这大半夜的,这是群殴事件吗?一个电话打到总部寻求警力支援。 “棺材的确是我爷爷的棺材,续命之数,这是玄学的事情,你们可以信可以不信,但们私闯民宅挖棺盗木这样的事情,你们这些人做的就太过分了点,棺材里有我爷爷的寿衣,我奶奶的照片,这些都是我们家最重要的东西,我不明白方老先生为什么要去抢我奶奶的照片,早就听闻方老先生乃至整个方家的私生活都很迷乱,难道方老先生你对我奶奶有意思,连她的照片都要去抢吗?”这是直接和方公道对上话了,所有的人都看向还站在棺材里,抱着小木盒子的方公道,像是在看一个神经病一样的,同时把这一晚的荒唐也自动的代入了三角恋的争夺故事中了…… 郝贝是早上醒来惯性拿着手机就刷出了这条热点讯息,吓得一个打挺就从床上爬起来了,看了看时间,居然是半夜发生的事情,瞬间一阵脑袋疼,也没管床上的两个孩子,蹬蹬蹬的就往楼下跑去找秦立国去了。 秦立国这一个晚上都没怎么睡,早上才刚睡就被啪啪啪的拍门声给吵醒,起来打开门就见郝贝一脸惨白样,不禁一阵头大,心里猜到可能是因为什么事了,但却没有点破,只是问着:“怎么了?” 郝贝拿着手机,全身的力气都像是让抽干了一样的,为什么要去挖人家的棺材?那棺材里只是放了一张逝去的奶奶的照片啊?她想不明白方公道的脑子到底是在想些什么,弄不懂…… 秦立国拍拍她的肩膀交待着:“这几天不要出去,外面事多,郝贝啊,你听话,事情很快就会有一个结果的。” 这事儿影响真的就大了点,就这一个晚上而已,第二天上班的时候,各大媒体小报什么的,全都开了一个专栏声讨方家医疗业务产业链始端的供体这个事儿。 方家利用活胚胎提取干细胞这个事儿,被举报过很多次,最终都被压了下去,唯有这一次,真是掀起大风浪来了,广大群众的眼晴是雪亮的,扒起皮来恨不能把方家鸡毛蒜皮的一点小事儿都给扒拉出来的。 其中有个匿名网友就发了个贴子,称自己很后悔,当年还是小姑娘的时候跟男票发生关系意外怀孕,不敢去公立医院,去的就是方家名下的一所女子医院,也是做好了被宰的准备的。哪知道居然不收费?但有一个要求就是这个孩子必须留到孕一百天的时候再来医院拿掉,并且还会补给营养费。营养费倒是没多少,这个人家也不在意,网友就说了当年最吸引她的就是医院承诺给做一个韩国进口的处膜修复手术,毕竟是个小姑娘,也怕以后会不好,所以就答应了这个条件并签订了协议,等到了预定的时间之后,便来了医院打掉孩子,还领了营养费和做了处膜修复手术。原本这一切都应该是好的,但坏就坏在这网友后来结婚后总是怀不上孩子,医生检查后就断定之前一定做过人流,开始这网友因为怕老公在意,死活不承认,但当医生直接点明她做的是引产之后,这网友才承认了,给医生说明了当年的情况,的确是在孩子一百天的时候做掉的,医生就说了,三个月胚胎会成形,再做掉的就是小产,这个需要慎重的,照那个时间,还是个小姑娘,不应该这样的啊…… 这个贴子火的厉害,跟贴的也很多,多数都是骂这个网友傻逼,现在你知道了吧,你的孩子,就算是你不想要的孩子,可能被从你的身体里取出来后提取了干细胞的。 后面还有一个跟贴的,就更精彩一些了。这是个代孕女,三年内怀了八次孩子,就是以此为职业的,本来就想着多赚点钱好脱贫,以后好结婚的,谁会想到钱是存下了,但身体也因为几年内八次小产给糟蹋坏了,那几年存下的钱现在全扔医院不说,还负债累累,并呼吁还有跟她一样的姐妹们,万不可因小失大,没了健康一切都没意义的,并扬言会举报当年那个代孕集团,有可能就是方家的幕后。 连锁店会火,那是因为口碑好;舆论会火,那也是因为背书人太过可怜,可怜的同时又是可气可恨的。背书人则是为这件事而纳喊的人,要么是名人,要么是当事人,这样会给大众一个认可的前提。现在这些站出来的,毫无疑问都是当事人,事情就是这样,当只有一个人站出来时可能会枪打出头鸟,那么一群鸟同时飞起来时,也许连一只鸟也打不到了。 方家在南方的几家医院被不知名人士给砸了,更有热血青年打出了——尊重生命,打倒方氏医疗的横幅挂于方家医院的大门口上,只要有人想进去,或是在边上看,就会有人拿着白纸黑字复印出来的资料给路人看,上面白纸黑字,还印着各大报纸媒体对于方氏的成名报道在上面,看得路人都义愤填膺起来了,这样违法的事情,国家是不严令禁止的么?怎么还敢这么明目张胆的成立了医院呢? 举报这种事,从来就不嫌多,舆论的压力大了事情就不是那么能压得下去了。打个比方来说,就说古时候的皇帝是最大的吧,电视小说上不是常有这种桥段么?皇帝的儿子犯错的时候,没被人发现时就没事,一旦被众人指出违法犯罪的时候,皇帝都会耐不住群众的力量,或剥削掉爵位,或罪大恶极的斩首示众。古代皇帝家都如此了,更别说这是现代社会,是个民主的社会,不是一人说了算的时代。那些维护方公道的官员们已经被处理了一些,现在上面也已经下命令了,这是一起恶性的医疗事件,必须严查,方家在全国总计有二十二家私立医院,其中有十五家都是女性医院,涵盖了美容整形和妇产科医院,余下的七家则有三家是癌症专科医院,其它四家才是普通的全科医院。现在这二十二家医院全部都被勒令关门调查中,而这二十二家医院分布在的十五个城市当年负责审批医院和后面负责年检的卫生部官员,一律送纪检察办…… 至此,方家的医疗业务链算是彻底的瘫痪,你以为这样就能把方公道绳之以法了,不要太天真了,这些医院的法定代表人并不是方公道本人,而是方公道的儿子,方柳的亲爹,柳晚霞的前夫方二。 方二被警方带走的时候是从一个酒店里,从女人的身上把他给带走的,当时还一脑门的汗,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儿,跟警察叫嚣着,你知道我是谁么?我会告诉我爸的……坑爹的人就是这么来的,警察一个大巴掌就呼上了,现在把你推出来的就是你爹,你还想等你爹来救你呢? 方公道呢,这些天就抱着个木盒子,谁抢都跟谁急,就一门心思的要把这盒子给打开,可这盒子是机械式的密码锁,不能打开锁,除非把这木盒子给锯开,但这样方公道又怕会影响盒子里面的东西,万一坏了呢? 方桦轻扣书房的门,听到一声进来后才推门而入。 书房内的大班椅上方公道正坐在那儿,桌面上就摆着一个小木盒子,这就是强硬的从苏家棺材里拿来的那个盒子,是莫扬说里面就放了苏奶奶照片的那个盒子,这些话骗骗别人还差不多,骗不了他方公道的。 “怎么样,联系好了吗?”方公道心急的问着方桦,让方桦去联系一个解锁方面的专家,并把专家的妻儿老小全都控制起来,这样就不怕这专家会跟他抢东西了。 方桦眸底闪过一丝无奈,联系好是联系好了,但是他想先说另一件事情。 “爷爷,二叔他,走了……”方二在监狱里服毒自尽了,这是最好的解决方家医院的事情,这也是为何当初方桦弃了本职医生而专做公司的原因,从医院开设之初法定代表人那会儿开始,方公道就是留了一手的,本着死儿子不死他自己原则,方家的一切生意上都没有方公道三个字,充其量只是一个幕后管理者。 “呃……”方公道总算是抬头看了一眼方桦,而后叹了口气,道:“他这也算是为家里出了一份力的,通知下去厚葬了,但不能张扬,这个时候一定就不能再生出事情来的,这事情交给柳儿去办,这是她亲爸,走了她这个当女儿的总是得哭一哭尽尽孝心的……” 方桦诧异的看着眼前的爷爷,这些年也真就是内心太过强大,不然都不知道自己这一路是怎么走过来的,这样的人,还是个人吗?那可是他的亲儿子,对于亲儿子都如此的他,对于他们这些孙子孙女,哪里会有一丝丝的真心?是了没有真心,如果 有真心的话,怎么会…… “怎么?你有意见?”方公道冷冷的问着,脸上是难掩的戾气,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可能是从那天挖坟的夜晚上开始的,脸上那些伪善的笑容就没有了,换上的就是这种阴测测的的神色。 “没有,就是想告诉爷爷,开锁的人也请来了。”方桦说完最后一件事情,冲着方公道低了下头,退出了房间。 主宅里现在都是方家的人,旁支外亲之类的全都涌在了一起,这个时候都是在抱团,不抱团也没办法,那些年医院的业务,医院的利益,他们都是有份的,安逸了那么多年,医院这边说停就停,那他们那些还在运作的事情该如何是好?所以在方家老二被抓走的时候,他们就挤在了方家,每天吃住都在这里,也吃不好睡不好的,就在等一个消息,生怕利益链就这么断了的话,他们以后的生活该怎么办? 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啊,你让他们现在扔掉这份收入去做安生生的上班,谁也不愿意的。 “方桦啊,你爷爷怎么说,我们可怎么办才好?” “就是啊,说说啊,不能就这么扔着我们啊,当初可是你们要求这样的……” 这些全都是供体的一端,在方家的各医院里都有这样的一些人,是私底下承包的,不管你以什么样的条件说服的,或是骗的都成,只要把那些已孕的女子说服了,能在百天之时取了干细胞便就是一笔不菲的收入,当然这不菲的收入也是相对的来说,真要跟方家拿的大头来比,不过九牛一毛罢了。现在这些突然就停了,这些人手底下养着的那些该怎么办,一天天的都是在烧钱的啊! “这些生意全都是我二叔在负责,现在二叔出事了,你们如果真要找个负责的,那就去地底下找我二叔去吧!”方桦冷冷的说出了这话,脸上的神色是狠心无情的写照,甚至拧着眉头喊来管家吩咐着:“从今在开始,这些人可以在宅子里,但是每天的收费标准照比着医院里的特级病房收入来计,交给影子去收账。” 医院里的特级病房,可是比五星级酒店的价格都要贵上三倍的,这样的收费,顿时就吓走了几个付出较少的族人,只余下几个真的把这事扑腾的特别大的没有走,坚持着要见方公道才行。这几位都是上了年级的,算是方桦的叔公之类的,跟方公道也是能称兄道弟的人,有的大腹便便,有的躬着脊背,每个人都是一副嘴脸,摆手不跟方桦对话。 方桦是乐意这样的,你们愿意找爷爷,那就找吧,让管家去请方公道。 方公道终于还是出来了,轻蔑的笑着扫了一眼这几个不知道是表兄弟还是堂兄弟的老头子们,开口道:“怎么?你们不服我孙儿的说法,还是说想让我赔损失的?给你们机会,现在就走,不然的话……” 这几人只有一个人是比方公道小的,得管方公道叫一声哥,其它的三位都是年长的,所以没有人离开,都是一副你们得赔偿我们损失的嘴脸。 却在这时,客厅里一阵燥动,是方柳姐弟俩,提着菜刀就冲进来了,血红了眸子就去砍这几个人,边砍边喊着:“我让你们害死我爸,让你们害死我爸!” 是真去砍的,其中有一人的胳膊上都吃了一菜刀,血都喷了满地,上了年纪的谁经得起这样的惊吓啊,还有一个当场就倒地了。 事毕,方桦让人清理现场,这几个也被抬了出去,而砍人的方槐则被带进了警局,不管怎么问,就是不说为什么砍人,但被砍者的家属有一个就对记者吐露实情了,这也是个二货的,为争家产吐露的,这是那个被砍者的儿媳妇,丈夫不得老爷子的心意,憋屈了几十年,本来想着老爷子死了好歹能分点家产的,但最终的结果是这老头在医院里立遗嘱的时候,把这个不得心的儿子一家给排在外面了,不给家产是吧,不给就让你这些家产全部都充公了的。 就这么吐露出来的实情,却是爆了一个惊天的内幕——一个地下代孕提取干细胞拐买婴幼儿特大违反犯罪活动就隐藏在几个大的城市里。 警方这些天可是忙坏了的,按着这家儿媳妇说出来的地点,就在这个城市郊区的一个小村庄里,找到了几个大着肚子的孕妇,有刚怀孕的,还有怀孕两三个月的,这些孕妇中相同的都是没有怀孕三个月以上的…… 另一边方公道的希望也落空了,开锁匠人研究了很长时间方公道那个木盒子的开锁方式,最后才确定了方案,但却没有想到,开了锁之后,便一命呜呼了……因为盒子打开的瞬间,便有数枚银针,直冲天灵盖,专家就这样没有了。 而事实正像莫扬说的那样,里面是一张乏了黄的照片,却不是莫扬说的苏奶奶的照片,是三个年轻的小伙子,照片是黑白照,上面写着时间XX年夏三兄弟留念的字样。方公道看到照片的那一瞬间气得眼前发黑,一口老血呕出,差点没晕过去的。 这还如何了得?苏打烊到底死了没有?方公道都不确定了! 而另一边,苏家,却是一片太平,时不时的还有记者上门来采访当天的情况,不管是苏鹏也好,还是苏莫晓、莫扬,都是以理相待,说的话,都是莫扬那天说的那番义正言词的话语。 不过,在五一过后的这一天,苏家张灯结彩的,更是对外放言,要接回在外疗养的老爷子了。 就在方公道晕头转向之际,苏老爷子要回来的消息就像是平地一声惊雷般,震的方公道无法置信。 是苏家召开的记者发表会,苏家老爷子苏打烊,精神抖擞的站在家门口处,坦言这月余的时间跟着凤家的传人去了北边完成续命之说,耗尽了凤家传人毕生所学,总算是安然无恙,并表示此次回家来,一是为了能让家人放心,二来也是为了后面的疗养可以不必让大家伙猜测着谣言与否的去伤害家人。 这些事件中,受益的人不知道是谁,但最高兴的人便是郝贝了。 苏爷爷要回来了,真的要回来了,话说她都内疚死了的,因为这事,跟秦立国也狠狠的吵过一架,她怪秦立国为了母亲丁柔太过于不择手段。 记者发布会之后,苏家的客厅里,郝贝重新见到苏爷爷,泪意汪汪的看着苏爷爷,动情的唤着:“爷爷,你没事了……” 苏爷爷点点头,冲郝贝招手,让郝贝过去坐到他身边去,才开口道:“贝贝啊,好久不见了,想爷爷了吗?” 午饭是苏爷爷和郝贝单独吃的,郝贝给做的饭,苏鹏带万雪去医院复检去了,苏莫晓在上班中午没有回来,莫扬则是有事外出了。 整个苏家空当当的,就只有郝贝和苏爷爷,做饭的时候,郝贝就总是走神,就觉得哪里怪怪的,可却想不明白,为什么苏爷回来了,苏家的人却全都走开了? 并且这种情况持续两天,到了晚上的时候,只有苏鹏和万雪还有莫扬回来了,苏莫晓打来了一个电话,说是晚上值班就不回来了。这电话是直接打给郝贝的,还在电话里拜托郝贝帮忙照顾爷爷。 这把郝贝给囧的,她也是有事要忙的好么?放完假小瑜就上学了,每天早中晚三次的接与送,还有一个小一宁天天跟在身边,这天把小瑜送到学校之后,就带着一宁又来了。 现在真的有当妈妈的自觉,吃饭的时候都是尽着孩子先吃的,苏爷爷就有点不乐意了,就告诉郝贝:“你要自己先吃饱再喂孩子,这样才是负责任,对自己负责任,对孩子也负责任。” 郝贝吐了吐舌头,受教的先吃自己的饭,吃完了才喂孩子。 吃过了饭,送莫扬走,莫扬要回意大利了,没有生离死别,没有依依不舍,机场安检门口,莫扬只抱了下郝贝,并说了一句:“等我回来。”便走了。 送走了莫扬,郝贝给苏莫晓打电话,说莫扬走了,苏莫晓听罢,只说了一句,我正在工作,便挂上了电话。 郝贝叹口气,把电话装进包里便往外行去,走到外面打车的时候,却看到一辆熟悉的车子,是苏莫晓的车子,她坐这车的次数就太多了,所以看一眼就认得出来,跑过去一看,还真是莫晓姐的车子呢。 这就更奇怪了,莫晓姐不是说在工作么?怎么又…… 殊不知,苏莫晓哪里是在工作啊,她此时正机场的贵宾候机室内,最疼爱的弟弟又要去国外了,而且还是那样的危险的任务,她没有道理不来送的,如果不来送,万一出个意外,她自己都能后悔死的。 心是好心,但脸却是冷着的,她现在就是烦透了郝贝的,为了这个女人,别人究竟要牺牲多少才算是够啊!她想不明白!也不想去想,现在只有一个要求…… “莫扬,我告诉你,你要是不能活着回来,我就送她下去陪你!你相信我不是说假话的。”苏莫晓冷了一张脸,便是分离这样时刻,她也说不出一句温情的话的。 莫扬无奈的抚额,双手死死的握住姐姐的肩膀,劝说着:“姐,我做这一切,跟郝贝没有关系的,你不要把任何事都强加于她的身上行吗?这样对她不公平?” 苏莫晓呵的一声冷笑:“公平,对她要怎么样才叫公平,你说啊,还要怎么样才叫公平,我的爷爷,我的弟弟,是不是有一天连我的父亲,我自己都要为了她……” “姐,不要说了不要说了,不会的,不会有那样的一天。”莫扬保证着。 可这些苏莫晓根本就不相信,最亲的人就只有这些了,你当她自私也好,怎么样都好,她只想守护她的家人,除非郝贝嫁给她弟,变成她的家人,不然她就没有必要守护着一个外人的。 “我不管你今在就是说破天都没用,我还是那句话,你死,我就送她去见你,你不是最喜欢她么,为了她做什么都可以,让她去陪你,你才不孤单。”苏莫晓坚定不移的说着,明明是好意,是让莫扬无论如何都要小心的活着回来,但从她的嘴里说出来,就成了变相的威胁了。 最后又看了一眼莫扬,转身离开贵宾室,却在抬脚走了两步的时候,听得莫扬一声音低唤:“姐……” 苏莫晓回头,肺都要气炸了,她看到什么了,看到她那从小到大都骄傲的像只孔雀一样的弟弟跪在地上,朝着她的方向,苏莫晓气疯了,回身,抬脚就去踢他,上手去抽他,嘴里骂着:“起来,你给我起来,你这是咒我死呢是吗?我还没死你跪我干嘛,就是我死了也轮不到你来跪!” 莫扬不起来,任打任骂,伸手抱住苏莫晓的腰身,抬脸看着她祈求着:“姐,我求你,不管什么时候,都不要为难她,不要为难她,你可以不帮我守护着她,但不能为难她,求你了……” 苏莫晓的眼泪啪啪的往下掉,疼莫扬就像是一个母亲疼儿子一样的,这是她亲弟弟啊,身上流着相同的血,打在他的身上,疼在她的心里,伸手摸着刚才被她抽了一巴掌乏着五指红印的脸颊问:“傻瓜,你这样做到底是为什么?她如果爱你,或者有那么一点点的喜欢你,在乎你,你就是让你姐我去为她死,我也没意见,可是她不爱你,这些天你也看到了不是吗?你在她心中的地位,甚至连那两个别人生的孩子都不如,你傻啊你!”说着说着苏莫晓又是一阵的火气,冲着莫扬又抽了两下,却是没敢下死力的。 “我知道,我都知道,所以我只求我姐不要为难她,不敢让你去喜欢去维护她,只让你不为难她,行吗?”莫扬紧紧的抱着这唯一的姐姐,是真心的求着的,他其实都不报希望的,国内这一行,他把方公道给得罪儿了,方公道跟狄龙之间是不是有联系这件事儿,他还没有摸清楚,所以这次回国,带回来的弗瑞德、卡米尔,还有凤阳,他全都留了在国内,他一个人回去,不报什么希望的回去,就是怕万一方公道跟狄龙是一伙的,这一回去就是凶多吉少的。 贵宾室的门这时候被人推开了,为首的便是苏爷爷,身后依次跟着凤阳、卡米尔、弗瑞德。 “……”莫扬傻愣愣的看着走进来的人,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卡米尔那么坚强的小子,这会儿都哭了,凤阳也是一脸幽怨的神色看着莫扬,倒是弗瑞德耸耸肩,一副无可奈何的模样。 原来莫扬今天回意大利,是只有三个人知道的,苏莫晓和郝贝是两个,最后一个知道的就是弗瑞德,毕竟留下凤阳和卡米尔,如何安排这个事情肯定就是要让弗瑞德做安排的。 跟弗瑞德也是千叮嘱万交待,千万不能让凤阳和卡米尔知道了,但却没想到,还是来了。 “呜呜呜……爹地,你不要我了吗?不要我了吗?我跟爹地一起回去,不要分开。”卡米尔难得像个孩子一样扑过来抱着莫扬就哭了起来,哭的伤心极了。 莫扬伸出手,扳开了卡米尔的身子说:“别说胡话,我不是你爹地,想找到你亲生父母并不难,弗瑞德会帮着你找到他们,你会过上普通的小孩子的生活,会有你的亲生爸妈代替我。” 卡米尔一擦眼泪,小小人儿的眼底全都是愤怒的火焰,一字一句的说着:“我说过,我不稀罕什么亲生父母,只要爹地和妈咪,我知道你没有把我当你儿子,郝贝也没有把我当儿子,我都知道,就当是我自欺欺人也好,我就认定了是你们,那怕你们不要我,我也不能不要你们!” 莫扬纵然是铁打的心,这会儿也软了,但脸上却未动分毫,他是为了卡米尔好的,就不能心软。 凤阳走过去,揉了下卡米尔的脑袋,点赞道:“臭小子,说的比唱的还好听,记住你今天说的话,可别那天真的扔了你爹地去找你亲爸妈了,你爹地啊可就你这一个儿子呢,等他老了,你还要给他养老呢。” 卡米尔想当然的点头,拍着小胸脯,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样,脸上就写着一句话:这是必须的! 莫扬无奈的低喊着:“凤阳,你……” 凤阳撇嘴:“你想扔下我就走,我告诉你门都没有!” 苏莫晓的眼泪一颗颗的往下掉,你看吧,他弟的付出是有人认可的,可是这些人中就没有那个他弟最盼望的人。 莫扬的眼晴无意间的看向门口的方向时,苏莫晓就叹气,拉他起来,眼神灼灼的盯着苏爷爷…… 苏爷爷叹了口气,走到莫扬跟前,拍拍他的肩膀说着:“莫扬啊,爷爷等你回来,活着回来,贝贝也会等着你回来的,爷爷向你保证,我们都等你回来,等你回来我们一家人就团聚了。” 莫扬勾着唇角苦笑了一下,道:“爷爷,对您,我只有一点要求,不管我是死是活,回来与不回来,让贝贝随心所欲的生活,不要限制她,谁都不欠我的,是我喜欢她,所以她就更加的不欠我了,不要为难她行吗?” “行,不要为难她,你就让我们和你一起走!”弗瑞德开口说着,这话说出来,不光莫扬诧异就是凤阳都一脸鄙视的看着弗瑞德,谁不知道你已经想回来想的快疯了,你能还想着回去那个牢笼么?别太虚伪行吗? “回去,可能就是死路一条,这样你们也要跟我回去吗?”莫扬问。 凤阳、弗瑞德、包括卡米尔,都是一致的点头:“当然要。” 送走了莫扬,苏莫晓是和苏爷爷一起离开的机场,却在停车场处看到郝贝就站在她的车前,一脸笑意的看着他们。 苏莫晓和苏爷爷都是一惊,对看一眼,谁也没有先说话,倒是郝贝一脸我知道了的笑意,凑到跟前,喜滋滋的说:“爷爷,你和莫晓姐来机场干嘛呢?” 苏爷爷轻咳了一嗓子,没有搭理郝贝的话,苏莫晓则是直接鄙视的开了车门坐上驾驶室,看都不看郝贝一眼的。苏爷爷上了车,就看郝贝可怜巴巴的在那儿站着没动呢,不禁叹气唤道:“傻愣着干嘛,还等人请你上车呢?” 郝贝眼巴巴的看了下苏莫晓的方向说:“莫晓姐生我气呢,我不敢上车。” 苏莫晓那心底的怨气什么的,被郝贝这么一打岔,真也就没了,人嘛相处久了总是有感情的,撇开莫扬的原因除外,你问苏莫晓难道真的就没有对郝贝有一点点的好感,一点点的情谊吗?那绝对不会。 “不上车,那我们走了,你自己打车吧。”冷冷的丢了这么一句话,郝贝却是电闪般的抓着车门拉开就坐了进去,嘿嘿的笑着跟苏莫晓说:“莫晓姐顺路带我一起回去了。” 直接到了苏家的院门外,苏莫晓停好车就狠白了郝贝一眼,这人笑的就跟个傻瓜一样,一路都在笑,一副我看穿了你哟这样的笑,可是你到底有什么好笑的,有什么好看穿的?压根什么都不懂的屁丫头!忽然眼晴瞄到角落里停着的一辆车,便眯了眼跟苏爷爷说:“爷爷,你们先回去吧,我直接去单位了。” 郝贝搀扶着苏爷爷下车,还冲苏莫晓摆手道:“莫晓姐,你等我下啊,我也回家,你顺路送我。”谁知道她才刚下车,扶着苏爷爷没走两步呢 ,苏莫晓的车子咻的就开了出去,这把郝贝给汗哒哒的,看着苏爷爷就讪笑了起来:“呵呵,我莫晓姐太……耿直了。”只能是这么说着。 苏爷爷也跟着笑了起来,拍拍郝贝的手道:“着急回家做什么?陪爷爷吃了午饭再走。”这就带着郝贝进门了。 郝贝囧了囧,她要去接小瑜的,这话还没说出来呢,就被苏爷爷看了一眼,那一眼中有着许多东西,因为太快,所以郝贝并没有看清楚,只看到一种失望,爷爷对她失望了……正想着呢,就听到爷爷说话的声音自她头顶上响起。 “贝贝啊,爷爷老了,陪不了你们太久,但爷爷还是想告诉你,不要太娇惯那些孩子们了,保持适当的距离,让他们学会独立是个必然的过程,明白吗?”苏爷爷带着郝贝进屋,到了客厅里,放开郝贝就走到沙发处坐了下来,估计是口渴了,拿起茶几上的水倒了一杯便要送到嘴里,让郝贝给喊住了。 “爷爷,你等一下!”郝贝走过去,叹口气的用了莫扬送她的宝物,试了水中没毒后,才皱了下眉头说:“爷爷,这是凉水,虽然是夏天了,但你的身体才刚好,还是不能喝凉水的……”说完去厨房里烧了热水,并出来比了三根手指头说:“三分钟就好,爷爷你等一下……” 苏爷爷尴尬的笑了笑,而后叹气,哎……真是不习惯呢! 苏莫晓的车子开出去没多远的路,就被后面的车子超前一点给堵上了。裴靖东甩开车门,走过去敲苏莫晓的车门,啪啪啪的拍的直响。 苏莫晓拉开车门就一肚子的火气,怒视着裴靖东问:“凭什么挡我的路。” 裴靖东一双眸愤恨地瞪着苏莫晓,恨不得能掐死这女人的,机场贵宾室里的一切,他全都看到了,也听到了是苏莫晓逼着苏爷爷给个承诺的,不得不说看到莫扬下跪求苏莫晓不要为难郝贝时,裴靖东那张脸都黑的跟锅底灰一样的了,这是他的女人,需要别的男人来求吗?但不得不说,他做不来像莫扬那样低声下气的去求人的事情。 “跟我走!”裴靖东拽着苏莫晓的的胳膊就往自己的车子那儿行去,打开车门,砰的就把人给塞了进去。 郝贝到底还是没有听苏爷爷的话,就一门心思惦记着接小瑜放学呢,趁着苏爷爷说累休息的时候,她就偷跑出来,一路小跑着往外路口行去,她得打车赶紧去学校,就算让孩子独立,那也得给孩子讲好之后,她就这样突然不去的话,小瑜是会担心的。 打了车,给师傅说开快点,并说了学校的地址。师傅就说了那就走小路吧,走小路比大路快,大路红绿灯多还会堵车的。 郝贝来这儿快一年了,对这里的交通情况也是服气了,所以本地的出租司机的建议一般她都会听的,于是就冲小路开去了。 说是小路,其实也不小,双行的车道,就是几个小区的区内路,师傅开的又稳又快,抬头无意间的一瞥就看到裴靖东的车了,她眨巴了下眼,正好前面还有辆车在倒车,阻了去路,所以看得很清楚。 这样都能让她瞧见,不知道裴靖东知道后是不是该哭去了,原本就在苏家的附近,怕郝贝出来会看到会多想,所以特意开了几分钟到这个小区的门口停了下来的,这么费心思,还是被郝贝给无意撞见了。 郝贝开始只看到裴靖东的车子,看到裴靖东坐在里面抽着烟,然后车子往前开动时,又看到那个坐在副驾座上的女人居然是莫晓姐,而且莫晓姐似在哭。 “师傅,停一下……”郝贝冲师傅这么说着,说完了又赶紧补了一句:“算了,还是走吧。” 就这么放过去一探究竟的机会,往学校里去了。 不过郝贝也没有看错,苏莫晓真是在哭,抱着一张照片,哭的上气不接下气。 裴靖东不会安慰人,这又不是他的女人,他就更不需要哄,只是把纸巾放到了苏莫晓伸手可以拿到的地方,吸了口烟,淡淡地开口:“所以,你可以不用为难郝贝了,虽然这样说很对不起,但的确是所有人都没有想要告诉她,你并不知道,她也许并不喜欢这样,如果她知道了,一辈子会对你和莫扬心存愧疚,当然,你们可以携恩求报,就是让她嫁给莫扬她可能都不会反对,但她更加不会爱上莫扬的,这点你是女人应该能体会得到,就像让你不去爱展翼,你嘴上答应的再好,心里也做不到不是吗?” 不得不说裴靖东是把苏莫晓看得很透彻的,一语就戳中苏莫晓心底的禁地。苏莫晓狠狠的剜了一眼裴靖东,呵呵的冷笑起来:“你这么找上门来,是想干嘛,你也怕了是吗?怕郝贝纵然爱着你,却违心的想要报恩嫁给我弟吗?你不觉得你这样太卑鄙了吗?” 裴靖东摇头失笑,卑鄙不卑鄙这个事儿,从来就不是他所考虑的,他想的只是不能失去郝贝,也不能让郝贝不幸福,他不是莫扬,做不来莫扬的那种伟大,他就是个男人,普通的男人,会吃醋会嫉妒,会斩杀一切可能造成他跟郝贝之间的阻碍。 …… 国外某基地里,大佬手里拿着一份文件,拍拍手,十分喜庆的给组员们说道:“下面的任务还是从前那个,这次真的是要要打起十二万分的精神,奖金十分的可观,大家伙有没有信心?” 相较于大佬的兴奋,组员们却有点意消志沉的,还是从前的任务,你知道他们做这个的很枯燥无味,天天对着的就是一串串的代码,哪里能做出点乐趣来,做好了一个项目,得到的也只是银行卡里不断上升的字数,这个开始很有成就感,但只限于开始,时间长了才发觉当初自己加入进来就是个错误的。 国内的事情他们也不可能就不知道,属于方家产业链食物生产的那些都是什么下场,他们就得是什么下场,这些年他们这群人也没有少干事儿的,开始的刺激好玩,现在就变成了深深的担忧…… “怎么,都这么没精打采的,回答我,有没有信心?”大佬又喊了一次。却只有一个东方面孔的男子高声回答了一次:“有!” 大佬一脸欣慰的神色,指着东方男子那块儿提出了表扬:“你们这些老人,不要仗着是老组员了就欺负新来的,看看人家ken的激情,是你们的几十倍多。” 这么一说基它人就不乐意了,这个ken就是个傻货,不然谁会这么卖力,都是有所保留的好不好?于是乎,当大佬把这份文件发下去的时候,大家伙一看这个任务,纷纷往后递,最后又到了可怜蛋ken的手里,他拿起任务看了看,嗷嗷的叫了一声:“怎么倒霉的总是我。”趴到桌子上不愿意起来了。 还是邻坐的黑人男子拍拍他的肩膀安慰着:“兄弟,加油,相信你可以成为第二个keney。”keney的ken的名字就差了两个字母,但keney却是他们办公室的传奇人物,技术特别的厉害,但却因为一些利益而叛离了组织,加入了C国的首脑组织,但人是全乎的走出去的,因为是C国的首脑人物亲自来要的人,达成了协议的,这简直就成了技术组的明星人物,他们所有人都羡慕keney,但却没有一个人有keney的能力,后来就被充了名新人就是ken了,大家伙虽然一直欺负着ken,什么活都扔给他干,却也隐隐的觉得这可能是第二个keney。 ken打开文件袋,看到里面的东西时又是一声音哀嚎,但金丝边眼镜下面,却是难掩的兴奋光芒,终于要来了吗?他还说最近太寂寞了呢,看来很快自己就可以不用很寂寞了,只要一想到这个,心就怦怦怦的跳动起来,不过面上却是一脸沮丧的站真情为找组长,说他不想干这个事儿,很有把握,这个事最后还会落在他的手里,因为其它的组员对这种整日的监视看代码的事儿已经免疫了,没有人会再想去接这样的活的。 果不其然,半小时后,苦着一张脸从大佬的办公室里走出来,就一副无奈样的开始了新的工作,其实他心底是迫不及待的。 这一日,郝贝才开了电脑就收到了一串串的反馈信息,对方电脑上的所有活动,她这边全有,每天都会看一眼,而且设定了一些警醒的标词,只要有一这些范围之内的波动,她电脑里便会有提示的。就这些时间,她已经搜集到了许多关于方公道曾做过的勾当,比如方公道是怎么收买官员这个事情,就从电脑上知晓了一部分,是利用情报组织窃取对方手机或电脑上的加以利用,就把对方纳入可以买通的官员范围之内,目前她所收集起来的罪证,大部分都是官员纵情的一些图片,已经在她电脑里保存了不少的了,只是还没有到公开的时候,如果对方一直没有动作,她也许要考虑把这些人先给曝光了的,最起码清除一些方公道的势力就是一点,总比让他这么张狂的好。 却在这时,电脑里有了新的波动提醒,欢喜的打开,把一切都记录在一起……正在忙着的时候,手机响了。 看了一眼号码,心不甘情不愿的接了起来,就听到电话里传来响起熟悉的男声:“郝贝出来。”是裴靖东打来的电话。 “你让我出来我就出来啊……”郝贝不自在的说着,她不太愿意见裴靖东的,见了就觉得尴尬的。 “小姨找你,你过来下。”裴靖东拿了裴雅当借口,实际上,是他跟裴雅提了郝贝的。 裴雅最近的精神不太好,总是一脸的菜色展翼是想尽了办法,想让裴雅的心情能好点,就是没有一个好办法,一个大男人 为了裴雅能高兴点,也真是蛮拼的,在商场看到大厅里有扮小丑的在跟顾客玩游戏,就厚着脸皮等人下班了,拜师学艺去了。 今在就是学成的时间,表演给裴雅看,可是就裴雅一个人的话未免又太无趣了点,所以就把裴靖东也叫了过来,还邀请了裴瑾瑜的一些同学和家长一起过来的。 郝贝是最不能拒绝的就是裴雅了,展翼这几天也是找郝贝请教了N多秘方,就是为了照顾到裴雅的心情,那怕能让裴雅笑一笑,让展翼割肉他都能干的,可惜了,裴雅又不需要展翼的肉。 问题的症结郝贝看得很清楚,展翼也看得很清楚,就是因为江穆。 江穆住在隔壁的,前天晕到在家里,被李秘书发现,抬上了救护车,送去医院了,到今在都第三天了,也没有见江穆回来,而裴雅也没有出过门,每天就坐在院子里,真就是养老的节奏,不提出去看江穆,也不会表现出高兴。 郝贝换了衣服下楼,拉开自家大门,走几步路,就推开隔壁的门,看着到院中的摆设,也真是醉了的,展翼真是拼呢,就连现场都布置的跟在商场大厅一样的,身后是一个心形的冲气拱门,上面还有XXX公司店庆的字样,显然就是从商场直接弄过来的。 今在是周六,裴瑾瑜也在,还请了裴瑾瑜的一些同学过来看魔术表演,玩的是石头剪刀布的游戏,只要对上小丑的石头剪刀布,便可以得一个小丑送上的礼物。 一院子约有十多个孩子们,都是和裴瑾瑜差不多年轻的小男生,这是裴靖东特意给接过来的,为了凑个热闹的氛围。 其中就有一对小朋友,是哥俩,双胞胎,长的特别的像,从长相到穿着,到说话都是一模一样的,这哥俩还特别的淘气,总是爱玩你扮我,我扮你的游戏捉弄小朋友,其父母也是说了,就连他们有时候都分不清的。 今天这哥俩就把展翼给捉弄了一番的,直接就是哥哥去玩的游戏,这边刚玩完,又去了,展翼肯定就说你是刚才玩过的,哥哥就说他没有没有玩过的。 裴靖东看得嘴角勾着笑,这可比他的两个儿子都像呢,小瑜和小曦开始看着像,再一细看就能分别的出来,可能也是自己的孩子能分得出来,别人家的孩子太陌生,就分不出来了。 展翼让捉苦了,苦哈着一张脸,裴雅就看不下去了,她儿子怎么这么笨呢,她都能分得清这两兄弟的。 “笨死了,这都分不清楚的。”裴雅这么说着展翼,展翼眼中晶光一闪,就向裴雅求助,说自己实在分不清了,要不然让裴雅来替他跟孩子们玩。 裴雅上来跟孩子们对玩石头剪刀布的游戏,真就能分清那两个小朋友的。 这两个小朋友看着裴雅就一脸的膜拜神色,其母亲在边上也是直笑,问裴雅是怎么分得清的,裴雅笑了笑,答话道:“这个不难的,看他们的眼晴,我这也是从……”刚说到此的时候,脑中闪过一个画面,浴室里,门开便有一个像小瑜那么大的小男生站在那里,一脸的不情愿,然后……然后什么呢?头开始疼了起来,就像那个晚上头疼一样的,抚着额头便倒了地。 “怎么会事儿?”展翼大叫一声,冲了过来,却是晚了裴靖东一步,裴靖东一直就站在裴雅的身国宾,看着裴雅扶着头的时候,便把裴雅给扶住了。 “你送家长和孩子们出去,后面的事情让艾米处理。”裴靖东交待着,两手一抄把裴雅给抱起来往屋里行去。 家长和孩子们也让惊到了,这说着话呢,怎么说着说着就这样了,是他们请自己来玩的,现在又黑着一张脸,好像是他们的错一样的,真是莫名奇妙的一家子,会来事的家长能体谅就告诉孩子是人家不舒服了,游玩临时取消,不会来事的家长则是告诉孩子以后离这家的孩子远远的…… 郝贝一脸歉意的跟裴瑾瑜站在院门口送走小朋友和家长们,裴瑾瑜垮着一张脸都快哭了,他并没有想邀请小朋友来家里玩的,是展翼叔叔说的请来陪着他玩,其实他知道是陪裴雅奶奶的,但现在这样,却又全怪到他头上了。 “我小瑜不要难过,这不怪你,小朋友们会懂的,不会怪你的。”郝贝安慰着快哭了的小瑜,心里也是着急裴雅这是怎么会事了,怎么说晕就晕呢? 展翼也是大踏步的走到裴雅的房间,没一会儿在楼下的郝贝就听到展翼跟裴靖东的争吵声。 好像是因为送不送裴雅去医院的事情而起的争吵,展翼是要送裴雅去医院接受治疗的,可裴靖东不建议送医院治疗,说白了裴靖东是相信江穆的,一直都跟展翼说一件事,不管你承认不承认,你只是个儿子,小姨的幸福不是在你身上,如果你是个好儿子就应该把江穆找来,这是裴靖东一直都坚持着的一件事情。 他是亲眼看到过江穆对裴雅的好,所以认定了江穆就是裴雅的一切,而且裴雅离不开江穆这就是一定的,这几天的发呆发愣,不就是因为江穆进医院的消息,所以他的意见是如果要去治疗不如让去见江穆。 展翼都恨死了江穆的了,他妈妈明明就在国内,却因为江穆,让他那么多年都过着没娘的生活。 郝贝也没功夫去安慰裴瑾瑜了,交待裴瑾瑜在楼下客厅里看着妹妹,她得上去看看。到楼上的时候刚好听到展翼的质问:“哥,这是我妈,不是你妈,你体会不到我的心情好吗?如果是你妈当了别人的小三,你还会这样淡定的说那个男人是真的对你妈好吗?” 展翼这就是急眼了,这话说的也没管合适不合适的,就这么直接你妈我妈的说起来,听着像骂人一样的。 郝贝推门的手停在了门把手上,很听听裴靖东会怎么回答这个问题。 很快就听到裴靖东的答案了,他说:“你错了展翼,如果我妈妈还活着,别说她是被迫当了别人婚姻中的小三,就是她主动去当别人婚姻中的小三,只要她能幸福,她爱那个男人,我会帮她出谋划策的把那个男人抢过来。” 展翼让说的哑口无言,郝贝也是跟着叹气,裴靖东这是典型的护犊子啊,因为是自己家人,所以可以没有任何理由,那怕是伤害别人都没关系,只为达成自己家人的心愿,太极端,郝贝点评着,太极端了! “行了,你们别吵了,都下去吧,我在这里陪着阿姨……”郝贝推门而入的这么说着。 展翼气得脸脖子通红,冷哼一声退出房间,裴靖东看了一眼郝贝轻声问:“听到我刚才说的话了吗?” 郝贝点头,不置一词。 裴靖东却是双眼死死的绞着她,嘴巴一张一合的说道:“对家人我是如此,对我自己更是如此,是我的东西,坚决不许别人染指,郝贝,你明白吗?” 郝贝的身子一震,心怦怦怦的跳动着,自己都感觉得到脸上都微微的发着烫,这个男人在说些什么啊? “不懂你在说什么?” “呵,真不懂吗?郝贝,你真不懂吗?”他低笑着问出声,脚下一个跨步便走到了郝贝跟前,伸手挑起她的下颚,食指像是画笔一样,描绘着她完美的唇线,眸子里闪烁着的全是你知我懂的之色。 郝贝的脸越来越烫,自己往后想退一步,却被男人手快的勾住了腰,健硕的臂膀一捞,就把郝贝的腰身往上提起,更加贴近他的身体,低头,唇几乎贴在她的唇上语带警告的命令着:“莫扬也走了,你就少往苏家去跑,更不许你听苏爷爷的话,对莫扬动了什么不该有的心思,这样说的够明白了吗?” 郝贝很想一巴掌呼死这不要脸的男人,说是这叫什么话啊,什么叫不该有的心思,她现在是单身好么,难道不可以谈谈恋爱,不可以…… 像是知晓了她的心思一样,也或者她的心思就写在脸上的,裴靖东一张嘴又咬在郝贝的唇上了。 郝贝的身子猛然一震,脸更是烫死人的红,她就发现自己有点受虐倾向,明明被他咬的很疼,可是这种全身酥软的感觉又来了,心都怦怦怦的要跳出来一样的,就像那天在学校门口他咬她时一样的心境。 不是吻她,就是生生的咬她,咬的逼着她张了嘴之后,吸着她的舌,闷闷的发问:“明白了吗?你是我的女人,离婚不离婚只不过是一张纸,你敢生出别的心思来,除非我死了,听到没?”牙齿微微的用力,在等她的答案,威胁的意味十足,仿若她敢回答一个不是,他就要咬掉她半节舌头弄死她一样。 郝贝吃疼的嘤咛一声,以前是吃软怕硬,现在对着这个男人,则是软硬都吃,她想她还是太没出息了,一再的对他放宽底线,无下限的受虐有瘾一样,竟然还觉得他这样的威胁有丝甜蜜的味道。 “恩恩……”恩恩的点着头,微微的闭上眼,手也从推拒他,改成抱上她的脖劲,整个人就像是只八爪鱼一样的吊在他的身上,一副任君品尝的乖巧模样。 裴靖东却在这时候放开了她,痴痴的看着一脸沉醉模样的她,嘴角勾了抹笑,这女人,真是个妖精,时时的诱惑着他,再来几次这样的,他怕自己会忍不住的,大手隔着裤子轻拧上她的臀肉,看着她如梦初醒般的从自己身上跳离,无奈的低叹了一声…… 郝贝瞪直了眼,一副看神经病一样的眸光看着裴靖东,满眼的不相信,气得脸上都火辣辣的烧了起来,怎么能捏她屁股,这男人太不要脸了:“你,混蛋!” 裴靖东低低的笑出声来,伸出舌头轻舔了下唇片,仿佛上面还有她的味道一样,流氓味儿十足的调逗着她:“怎么?以为我会亲你么?还是你就想着让我继续下去呢?” 郝贝脸红的都快紫了,眼晴圆睁着,就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男人,她什么时候那样想了,她明明是想……想什么?有什么好想的,都怪他,刀尖子一样的眸光狠狠的剜着他,恨不得扒他皮,抽他筋一样的把他从外看到了内里,才反击了一句:“想什么美事呢你!” 裴靖东神情愉悦的笑骂:“口是心非的小东西。”说罢看了一眼床上昏睡着的裴雅,那些玩闹的心思瞬间就没有了,交待着郝贝:“帮我陪陪小姨,你是女人跟她说话也方便,小瑜和一宁我带着你不用担心。” 郝贝看着关上的房门好一会儿,气得直剁脚,什么人啊,她都没有答应好不好,重点是这死男人好像也没有问她同意不同意的啊! 门外,裴靖东并没有马上走掉,而是平复着自己的呼吸好一会儿后,又低头看一眼自己的下半身,暗自摇头骂自己也是太没下限了,在小姨的房间里,不过是咬了小女人一口而已,就已经成这样了。 屋内,郝贝除了在心里骂骂裴靖东之外,就别无它法了,走到裴雅的床边,拉了椅子过来坐下,就看着裴雅直叹气,裴靖东让她陪裴雅的意思,她心里也是明白的,无非就是让她好好的开解下裴雅。 裴雅这是心病啊,自己本身就有病,又担心江穆,还不愿意让别人看出来,自己跟自己纠劲,能不病倒才怪呢。 郝贝看着裴雅就自我反省着,自己可千万别发傻学裴雅啊,跟自己较什么劲啊,她就爱裴靖东,就算是离婚了也是爱,谁说都不好使,她就是爱这个男人,当然这个男人现在还没有像江穆一样的倒下,如果裴靖东现在倒下了,她一准跑的比谁都快,也要陪在他身边。想到这儿,又呸呸呸的自己伸手打自己的嘴,自言自语道:“怎么就不想着他点好呢,他才不会病倒的呢。”嘴上这么说着,心底却并不乐观,裴靖东的那个HIV的病啊,到底还是个不治之症的,有时候她也曾天真的想着,方公道不是那么厉害么,如果能治好裴靖东的病,那也算是功德一件了,但也只是想想而已,方公道其实也没有想像中的厉害就是了。 但很快,郝贝就知道自己想错了,方公道是很厉害,厉害的很的那种,当然这是后话,暂且不表,先说眼下。 裴雅睡的很安稳,郝贝坐在椅子上也有发困了,她这几天夜里几乎没怎么睡,白天她有一堆的事情要做,只能晚上去一一查看电脑里监视过来的东西,就这么一看就是几个小时,白天偶尔也会补补觉的,打了个哈欠,缩了缩身子,在椅子上找了个舒服的位置,便闭了了眼晴,这椅子是懒人沙发上那种的,她整个人坐在里面,刚刚好,腿翘在床上,就这么睡了过去。 比裴雅还睡的熟呢,一时之间,房间里也只有两人平稳的呼吸声,裴雅的眉头一拧一拧的,可能是没睡踏实,或者在做梦,而郝贝睡的很好,眉头舒展,但慢慢的却也皱起了眉头。 她做了个梦,梦里的背景不是她第一次梦到了,她就像是一个偷窥者一样的推开了那扇在梦中推开过的房门,自己其实是闭着眼,不愿意往前走的,但身后就像是有人推着她往前走一样的,就这么把她推了进去。 那是上次梦到裴红军跟人XXOO时的地方,她看着那扇未关紧的房门,十分抗拒,但在梦里,她控制不了自己的脚步,就往扇门行去了,推开门的时候,眼晴是闭着的,很快再看到那些不太雅观的画面,闭着眼晴,耳朵就异常的敏感,听到了里面的谈话声音,一个女人的声,在训着孩子,女人说:“怎么这么不听话呢,不洗澡真的好吗?你怎么能让哥哥一直洗,哥哥都洗过了,你是欺负我认不出来你们吗?”这女人的声音郝贝就有点耳熟,很想睁开眼去看看里面是谁的,但眼晴却睁不开了,她拼命的睁眼,睁眼,就是睁不开,一着急就醒了,睁开眼去看墙上的闹钟,原来她已经睡了一个小时的了。 看一眼床上还在睡着的裴雅,裴雅的头一直摇着,嘴里还念念有词的,说的什么郝贝听不清,可是她能看得动唇形,大意看出了听话两个字,其它的便没有了,郝贝有点着急,闭着眼晴去问裴雅:“小姨,你做什么梦了?小姨你做什么梦了?” 裴雅这时候猛然的坐了起来,一下就把郝贝给冲倒在床铺上去了。 “怎么会事儿?”裴雅傻眼的问着郝贝,郝贝捂着脑门倒在床上,讪讪的说:“小姨,你在说梦话,我就问了一下你,你就起来把我给撞倒了。” 裴雅不太好意思的看着郝贝致歉:“不好意思啊贝贝,我不是故意的。”真心就不是故意的,可是她做梦了吗?好像是做了个什么梦,然后记不起来了。 所以当郝贝问裴雅做了什么梦的时候,裴雅也很是无奈,真的记不起来,拍着自己的脑门跟郝贝保证着:“那下次我再做梦一定记得告诉你。”说罢自己心里也是汗滴滴的,她也知道自己这破记性,是记不住什么的,但却有一次的梦,记的很清楚,她梦到过跟别人在亲吻,那个人居然还是江穆,想到江穆就又是一阵的心烦意乱。 “贝贝,你说我要去看看江穆的话,我儿子会不会生气啊?”裴雅这么问着的时候,郝贝拿着自己的手机打通了裴靖东的电话。 裴靖东接起来的时候,跟展翼在院子里整理花圃的。 “小姨,你怎么会这样想呢,展翼是你儿子会为你着想的。”裴靖东就听到电话里郝贝说了这么一句话,便明白郝贝的意思了,开了免提喊展翼听。 展翼的眸光闪了闪,低下了头,就听到电话里的裴雅亲口说出了担心江穆这样的话,可是又担心儿子会反对她跟江穆在一起,她说她也知道自己这样就太不要脸了点,那个男人她该是恨的,她也下过决心,不理他,就守着儿子过一辈子的,可是江穆生病了啊,她总是想到过去江穆对她的那些好,她能记住的事情不多,可是却记者江穆给她过过的每一个生日,还有过的每一个白天黑夜…… “小姨,你别这样想,展翼不会反对的,是不是展翼?”郝贝对着电话问出了声,这把裴雅给吓得一怔,奇怪的看着郝贝,郝贝把手机举了起来,开了免提,然后问展翼:“展翼,你听到了吗?听到了就回答下小姨,你是她的儿子,她这么为你着想,怕因为她让你觉得丢人,让你在同事面前抬不起头来,你真的不表示点什么吗?” 楼下的展翼心情复杂死了,心里是欣慰母亲为了他而这样隐忍着对江穆的情感,但又觉得如果能这样该有多好啊,他还没有想明白要不要接受江穆的时候,郝贝就这么把他给逼到了墙角里。 裴靖东黑着一张脸,轻声的威胁着展翼:“说你不会在意这些,说!” 展翼真是硬着头皮说了这句话的,说完就抢过手机挂断了,一脸怒容的盯剜着裴靖东问:“哥,你就非得要这样逼我吗?”可不可以给他点时间让他考虑一下啊。 裴靖东给了他脑门上一记,拍下去训着他:“等你想明白,小姨还要难受多久,你得明白,这是你亲妈,她这样为你,难道不值得你放下你那可笑的坚持吗?不明白你在坚持什么,你对宁馨什么心态,小姨对江穆就是什么心态,如果给你一个机会,能走近宁馨,你心里怎么想?” 楼上,郝贝拉着裴雅起床,一脸笑容的说着:“小姨,你看把你心里的想法说给他听,他是你的儿子,他得听你的话的。” 裴雅讪讪的笑问:“可是他都是个大人了,我平时都有点怕他的。”真就是这样,她有时挺怕展翼的,也说不清为什么 ,可能因为是自己的儿子,所以总是在意的太多了吧,在展翼跟前最多的时候都就是端着所谓的母亲的架子,生怕哪点做的不好,会让这个儿子失望。 郝贝听到裴雅这样说快笑死了,会怕展翼,说实话,展翼是长的最没有威胁力的那种人,长的很漂亮,很正点,让人赏心悦目的那种漂亮,就算是冷着一张脸,也是冰山美人那种的,更别说展翼对裴雅,那可真是疼女儿一样的,捧在手心怕化了的节奏,郝贝想不明白裴雅为什么会怕展翼,故而说道:“小姨,你怕裴靖东还差不多,怕展翼,展翼可是你亲儿子,长那么好看,怎么会怕呢?” 本来就是一句玩笑话,却听到裴雅一本正经的给了答案,裴雅说:“不一样的,真的就是有点怕我儿子多一些的,我不怕小东,我以前每年都能见到小东的,在他跟前我一点也不怕,想做什么说什么都敢给他说,嘿嘿,我跟你说啊,以前我还跟他提过江穆太过生猛的问题,我和小东就像是我和你一样的说话都没有顾忌的……” 郝贝囧了囧,脸唰的就红了,小姨这样也太生冷不忌了点吧,怎么能连这样的话都给裴靖东说,怎么着裴靖东也是个男人啊,反正她是说不出来这样的话的。 因为裴雅的话,两个人收拾好下楼的时候,郝贝看到裴靖东在客厅里带着一宁和小瑜在做剪纸的时候,就噗的一声笑出来了,忽然就想到了一个词——男闺蜜。 裴靖东不解的看向她,她赶紧敛了笑意,说道:“小姨要去医院看江穆,你陪着去吧。” 裴雅却是拽住郝贝的手要求着:“你陪我去吧,咱俩还能说说话,我跟他说什么话啊。” 最终是郝贝陪着出门的,临出门前,裴靖东才说道:“展翼在外面,他送你们去,小姨,你有什么想法,要学会告诉展翼,他是你儿子,也是我弟,我了解他,他是因为太在乎你,觉得你在江穆那儿受了委屈,才会不想让你和江穆在一起的。” 有了裴靖东的开解,出门看到展翼时,裴雅就笑眯眯的走过去,给了展翼一个大大的拥抱,并扳着展翼的脑袋,拉低了他,在他额头上亲了一记,夸赞道:“儿子,谢谢你。” 展翼傻傻的站在那里直发笑,还伸手摸了一下额头被亲的位置,竟然比和宁馨接吻时都让他心生悸动,看着郝贝的眼神都发软了,等郝贝走过来时,一伸手就把郝贝给抱在了怀里,就差没扳着郝贝的脑袋也亲一记的说着:“嫂子,谢谢你。” 郝贝呵呵的笑着,坐上了车,看着裴雅一脸轻松的神色,再看展翼也是一脸愉悦,心情也是说不出来的好。 不过到医院后,就不太美妙了,遇上了顾竞然,顾竞然在接个急诊,市内有一起车祸,急诊那边人不够用了,她就主动过来帮忙,只有忙起来的时候,她才会觉得时间过的快一点。 看到郝贝的时候,只是点了下头,便继续忙了起来,把伤者从救护车上拉下来的时候,用力过猛,自己居然一头栽到了担架上,还压着伤者受伤的腿了。 “顾医生,顾医生……”身边的护士赶紧扶了她一把,并说着:“顾医生,你这样连值几个大夜班熬不住的,回去休息下吧。”护士们也是觉得顾竞然是不要命了的,你要再喜欢这工作,也不用一直这样熬着吧,最近就是熬的太狠了,几乎二十四小时就见顾医生在医院,哪个科室忙,她就去帮忙,看这样是身体受不住的了。 顾竞然的头一阵的晕,推开护士,让护士去忙,不用管她。 郝贝看到了,就没法陪裴雅上去了,走过去扶着顾竞然问:“顾医生,你没事吧。”顾竞然看到是郝贝后,身子一软,算是寻了一个支撑点的,指着一边的长椅跟郝贝说:“你扶我过去坐一会儿吧。” 郝贝看了下裴雅和展翼,跟他们说自己就不上去了,在这里等他们,便扶着顾竞然过去坐下了。 刚坐下顾竞然就捏着眉心处,使劲的捏着,就几下眉心都发黑红色了,郝贝这才注意到顾竞然的嘴角都起了火燎泡了的,也没多长时间没见她,怎么就成这样了呢?小心的问着:“竟然姐,你怎么了?好像很累的样子。” 顾竞然恩了一下,口有点干,坐在这儿身子就直发飘,开口让郝贝扶她回办公室。 郝贝扶着顾竞然到了办公室,顾竞然就一头栽倒在沙发上,指着办公桌跟郝贝说:“里面有吃的,你给我弄点,我快不行了。”不是撑不住的话,她是不会让郝贝去做她做这些的,这真就是撑不下去的了。 郝贝赶紧去给拿吃的,打开一看,全是巧克力之类的,各种形状的都有,每一个都用不同颜色的彩纸包裹着,有星星造形的,月亮造型的,还有心形的…… 顾竞然吃了两块巧克力,接过郝贝递来的水杯,一口气喝干了,才算是舒了一口气。 郝贝看她这样就忍不住的问:“你值了很多夜班么?” 顾竞然点点头,让郝贝坐下说话,她睡不着,每天都是噩梦连连的睡不着觉,而且感情上最近也是不顺心,跟顾亦北闹矛盾了,顾亦北去C市已经有段时间了,走这么久一个电话没打过来,一次也没有回来过,她发过几个短信,却没有任何回复。 当然,这些顾竞然是不会告诉郝贝的,说只是问郝贝怎么又来医院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了。 郝贝被这么问的时候,其实是有点想问问顾竞然,她为什么总是做那样奇怪的梦?那些梦她对别人是说不出来的,对着顾竞然她是没有一点压力的,因为顾竞然是她的心理医生啊,对着医生要是她都说不出来的话,还不得憋死她的啊。 “算了没事……”不过看着顾竞然这么累,郝贝就有点不忍心说出来的了。 顾竞然白了他一眼,伸伸懒腰问:“有话就说,别顾忌我,虽然我很累,但是我也很专业的好吗?” 郝贝见顾竞然这样说,就倒豆子似的说了自己做的那些梦,她其实是有个怀疑的,她好像进入到别人的梦里了,就像是上次她进入秦立国的梦里一样的,可是又没法证实的。 顾竞然听罢,皱了下眉头,她是个无神论者,虽然也是膜拜凤阳,但仅限于凤阳在毒理学研究上面的成就,至于凤阳在玄学上的研究顾竞然还是持怀疑的态度的。 “这样,你在我这里睡一下,你梦梦我的梦,就知道是不是真的了。”顾竞然这么提议着,虽然听上去有些荒唐,但郝贝却是点头了,试一把,总是能知道是自己的臆想,还是真的进到别人的梦里了啊。 就这样就在办公室里,顾竞然吃了一粒安眠药,锁了门才躺在沙发上睡着了,她是真困了,吃不吃安眠药这个时间真能睡上一觉的,倒是郝贝有点睡不着,她今天白天都睡了一个小时的了。 不过为了证实自己的梦是真是假,还是闭着自己默默的数羊去强迫自己去睡,手痒痒的想去拿手机,就想到顾竞然说的,总是说失眠的人其实是不困,特别是现在都爱刷手机,为这个事说过郝贝好多次了,你是真的睡不着,还是刷手机有瘾才睡不着的啊!故而这次就这么忍了得有一个小时左右,才算是有了点睡意,迷迷糊糊的没睡两分钟就让吓醒了,太血腥了,她梦到一个孩子,血淋淋的孩子…… 自己惊醒后,就拍着顾竞然叫顾竞然醒来,顾竞然一脸痛苦的神色的醒来,又做梦了,这个梦就一直的折磨着她的。原本弗瑞德告诉她,会告诉她她的孩子的下落的,可是这一次弗瑞德回国那几天,她几乎就是盯着弗瑞德,一有空就去找他,以为可以问出个所以然的,结果弗瑞德只说没到时间不能告诉她。 知道孩子死掉的消息,还是弗瑞德身边一个叫卡米尔的孩子告诉她的,卡米尔说:“你要找的孩子早就死了,弗瑞德就是骗你的,想让你帮他做事儿。”从那天开始,她就总是做一个梦,反复的做着一个梦,梦到生孩子的时候,梦到那个孩子血淋淋的被从她的肚子里拿出来,满身满脸的都是血,医生告诉她孩子死了。睁了眼的时候问郝贝:“你做梦了吗?” 郝贝咽了下口水,才开口说:“我只睡了几分钟,看到一个血淋淋的孩子。” 顾竞然一脸看外星人的眼神就盯着郝贝的眼晴,然后问:“你真的梦到了?”就顾竞然这表现,郝贝不用问也知道自己是真的梦到顾竞然的梦了,于是又说了一遍那个孩子血淋淋的模样的场景,并说出了地点,像是医院的手术室里。 顾竞然让震的外焦里嫩的,还真是让郝贝给梦着了,十分无奈的恭喜郝贝道:“真的恭喜你了,你梦到我的梦了。” 然后顾竞然就告诉郝贝,梦是潜意识里的反应,她之所以会做这个梦是因为听说那个孩子死掉了,所以才会一直做这样的梦,有时候她总是自责的想着,如果当年她肯看一眼那个孩子,或许她会记得孩子的长相,或许她会有个念想,如今完全就是一片的模糊。 从顾竞然的办公室去出来去找裴雅的时候,郝贝只觉得脊背一阵阵的发冷,按着顾竞然所言,梦是潜意识里的展现,也可以是过去事件的回放,就像我们可能毕业很多年会梦到在学校里上课的场景是一样的道理,那么她就是梦到了别人在回忆或者潜意识里XXOO的事件,这个虽然有点诡异,但因为有凤阳之前的解说,她知道自己并不是有什么超能力之类的,可能跟她看的凤阳给她的羊皮卷有关系。 江穆的病房和裴红军的病房是同一层,刚出电梯,就见裴红军病房的小护工在清理病房门口,一阵的恶臭传来,这让郝贝奇怪的问了句:“怎么会事儿?”这像是让人泼了屎尿的样子啊。 小护工也是一脸的苦逼神情,你知道清洗这些有多难么?隔三差五的就来这么一出,幸好没有扔进病房里,但在病房门口也是够够的了。跟郝贝解释着,这是那个叫万雪的神经病给扔过来的。 正说着话呢,就见苏鹏一脸歉意的出了电梯,手里拿着拖把和一个水桶,上手去收拾。郝贝这才知道,这已经是万雪第三次往这儿扔大便了,苏鹏也很是无奈,不舍得责骂万雪的结果就是每次来复查之后就要来给收拾一下的。 郝贝并未理会这些,走去江穆的病房,就见展翼一脸的怒容,还在跟裴雅抱怨万雪那傻子,江穆则在病床上睡着了,展翼说话的声音越来越大,裴雅就尽量的小声去看,看到郝贝时,松了口气,求救的眼神看着郝贝,希望郝贝把展翼给带出去。 郝贝了然,喊展翼跟她一起去看裴红军,展翼对裴红军那真就是一个对父亲的心思,所以今天才得知万雪丢裴红军大便的事情,真的就是要气死了,刚才如果不是苏鹏和裴雅拦住,他真能上手去把万雪给揍了的。 等了得有半小时左右,裴雅也过来了裴红军的病房了,说是江穆的家人去了,她就不陪着江穆了,展翼跟护工一起给裴红军洗了澡,外面也就只有郝贝和裴雅在,裴雅看着病床的方向就有点发呆,说实话,她对这个姐夫很没好感的,总觉得他看自己的眼神有点怪怪的…… 正在这时,郝贝问了句:“万雪到底是怎么会事儿了?这可不是第一次这样了……”心说这要是不苏鹏护着,那别人不得把万雪当成神经病给关起来啊,再说了这要是让裴靖东知道了,那还得了,你看展翼就火成这样子,这可是人家裴靖东的亲爹啊,你就想去吧。 这话郝贝没想着让谁回答的,可裴雅去了脱口而出:“他活该呗。”说完她自己都猛然站起来,吃惊的捂住了嘴,满眼的惊恐神色。 郝贝也是惊讶的看着裴雅问了句:“小姨,你刚才说什么?” 裴雅慌忙的摇头再摇头,转身就跑出病房,郝贝跟着追了出去,就见裴雅跑到了走廊的尽头阳台那一处,站定在那里拍着胸脯的位置,一副受了极大惊吓的模样。 “小姨,你到底怎么了?”郝贝问。 裴雅还是只摇头,好半晌之后,像是平复了自己的心情似的跟郝贝说:“贝贝,你相信万雪说的话吗?” 郝贝囧了囧,问:“什么意思?”相信万雪说的话?万雪说了什么话? 裴雅直言道:“我没跟别人说过,你听了也不要告诉别人,万雪告诉我说,我是坏人的妻子,坏人在欺负公主姐姐,我问她是那种欺负,是不是打公主姐姐了,万雪脸红红的告诉我说是做了爱做的事情,这个你能明白吗?” 郝贝着急让吓了一跳,这么说来,可能是万雪以前看到过什么,但是这怎么可能,就算看到过,万雪能记这么多年么,而且万雪说的公主姐姐又是谁?没名没姓的。 “万雪还说我是坏人的妻子,就是白雪公主的巫婆后妈,因为不相信她说的话,不相信姐姐是被坏人给欺负走了的。”裴雅实在是脑袋大死了,她很想知道万雪说的是真的假的,但却无从考证,因为如果万雪说的是真的话,那么这个事情,可能就真的只有没有失去记忆的自己或者是裴红军本人和万雪知道事情真相,而她现在根本就不记得从前的任何事情,甚至只记得近十年来的事情,在她有记忆的时候,她就是在疯人院里渡过的,第一个进入她记忆里的就是弗瑞德和江穆,根本就没有其它任何人。 不过这点很快就被郝贝给她解释过去了,郝贝说:“可能万雪是把你当成裴静了,裴静才是裴红军的老婆啊,你跟裴静是双胞胎,就像是你自己照镜子一样的感觉,别人可能都分不清你们俩个谁是谁,更别说万雪了。” 这点倒是可以说得通的,裴雅的心里总算是舒服了一些,但隐隐的内心还是有些不安,这些不安在最近频频发生,有时候就是她想说一句话,说到一半,就不像是她会说的话,后一半就不知道要说什么了,就跟刚才在裴红军的病房时太差裴红军是活该一样,总是说些莫名奇妙的话。 “贝贝啊,你看过我是谁那部电影没有,我真怕有一天,我就像是剧中人一样,连自己是谁都不知道了。”裴雅喃喃的说着,眼底是无限的哀愁,现在每天她都会写日记,去记录这一天见过的人发生过的事情,甚至连这一天她吃过什么东西,喝了几杯水都记在上面,第二天醒来就会在脑子里想下自己昨天做了什么事情,如果有对不上的,就十分的惊恐,就唯恐自己会忘记了昨天发生的事情,以至于有一天变成我是谁里的主角,连自己都不记得了。 裴雅的这种感觉郝贝是无法体会到的,但是她见过小瑜那时候就这样过,也是把她给吓得够呛的,只能是开解几句,让裴雅不要去多想,不管你是谁,你记不记得你自己和你身边的人,那些爱你的总是记着你的这就足够了。 “郝贝,你知道我有时候特别的不理解你,总觉得你太善良太能想得开了,你心里就不会有怨恨么,不会有……”裴雅叨叨的表达着自己对郝贝的看法,如果不是真的了解郝贝,她只看一面的话,会觉得郝贝这样的人就像是《爱丽丝历险记》里的白王后一样的伪善,天天一副圣母样,你当你真的是圣母啊,对谁都没有去怨去恨,偶尔发发小脾气很容易就哄过去了,就没见过她跟谁真的急红过脸的。 郝贝呵呵一笑,跟裴雅讲过去她还拿刀捅过人呢,现在想想那时候可真是傻啊,以为天都塌了,以为过不去这个坎呢……殊不知,地球离开了你都能照样转,更别说你心情不好的了,你心情不好地球就不转了吗?你心情不爽所有人都要围绕着你转么? 两个人就这么倚在这儿聊着天,一直到有人过来找裴雅,郝贝才走到另一边,远远的看着。来找裴雅的人,郝贝也认识,不过是她认识人家,人家不认识她罢了,是一个什么部的部长来着,江穆的三哥江文恒。 不知道是说了什么,总之裴雅的脸色不善的走过来,拉着郝贝就离开,嘴里还一直喃喃着:“有什么了不起凭什么看不起人,凭什么?” 你知道那个江文恒给她说什么嘛,说她贪图江家的家产,说她是只能同富贵不能共患难,说她配不上江穆,她裴雅配得上配不上的,不是一个江文恒能说了算的好吗? 裴雅和郝贝离开后,江文恒又回了江穆的病房,呆了没一会儿便怒气冲冲的离开了。 江穆听着秘书的汇报,眉心拧了拧,他这个三哥啊,还是不死心,怎么就不知道收手呢,他可真怕这事儿闹将开来了,那可就不美妙了! 郝贝今天出门估计就是没看皇历的,刚到医院门口的时候,又让人给拦住了,是袁嘉华,袁嘉邈的二哥。 “你来看老三的?”袁嘉华看到郝贝这么问了一句,把郝贝惊的不轻,出声问:“什么?” 这才从袁嘉华的嘴里得知袁嘉邈被车给撞了,就在这家医院里住院,已经一周多了,先前的时候差点就那样过去了。 袁嘉华看着郝贝也是头疼,私心上他是瞧不上郝贝的,也没看出这女人哪里优秀了,怎么就让老三这样惦记了,还一副死鸭子嘴硬的态度不承认是喜欢这姑娘,以袁嘉华来看,这就是祸水,还没长成狐狸精样的祸水,只能暗叹老三这是眼戳了才看上这么个女人的。 “小姨,你要跟你一起去看看袁嘉邈么?我的一个朋友。”郝贝问着,其实是不多放心让裴雅自己走的。 裴雅听说是郝贝的朋友,便跟着去了,边走边问到底是怎么会事儿,是朋友出了这么大事儿,郝贝居然不知道的。这点上来说郝贝真的就是太幸福了,一个莫扬真就是为了她低到尘埃里去了,另一个就是袁嘉邈,并不愿意让她知道做的这些事,袁嘉邈是觉得让郝贝知道了的话太丢人了…… 不过郝贝今天还是没有看出袁嘉邈,病房里太热闹了,这个热闹就是袁嘉邈身边正围着两个女人,一个是白洁,一个是嵇春。 他们才到病房门口的时候就听着里面可热闹了,白洁跟嵇春斗嘴那是斗的不亦乐乎,这都不算什么事儿,重点是这俩姑娘都在跟袁嘉邈求婚,一左一右,每个人都拿着一个钻戒,单膝跪在地上,举着戒指,嘴里说的话都一模一样。 嵇春说:“你是我的相亲对像,从相亲的时候你就看上你了,所以你就娶了我吧,这是戒指,不用你求婚,不用你出彩礼,跟我去扯个证就行,那怕扯完再离也成。” 白洁那边也是说着差不多的话:“从我第一次见到你,我就被你迷着了,请你娶了我吧,我会做饭会暧床,还会撒娇卖萌的,你就娶了我吧,娶了我你还可以继续喜欢别的女人,只要不是眼前这个恶心的女人,你喜欢全天下的女人我都没意见!” 中间病床上的袁嘉邈简直头大死了,请问是谁把他住院的消息告诉这两个神经病女人的啊!这特么的一天天的就跟他眼前斗嘴,鸡毛蒜皮的小事儿就斗上没完,斗的他脑袋都大了的。 袁嘉华看到这一幕,很不客气的就赶郝贝走了。郝贝耸耸肩并没有难过,表示理解,不过袁嘉华在她走之前,就告诉她一句话,说:“以后你的事情,千万别让我家老三知道,你知道这次跟他撞车的是谁么?” 郝贝微愣,是谁? 袁嘉华就说了,撞袁嘉邈的是叶频,奔着去死那样的节奏撞上的,还好袁嘉邈躲开了,叶频也没有好到哪儿去,但好像是伤好的比较快,袁嘉华就惨了,断了一条腿,一只胳膊,没有三个月是好不了的了。 出了医院,郝贝抬头去看满天的暧阳,心里却是怎么也暧不起来的,叶频,叶频去撞袁嘉邈,没有道理的事情,这肯定就是方公道的意思,叶频跟方家的关系可是密切着呢! 这个时候,郝贝只是在心里诅咒着方公道怎么还不去死呢,怎么就不去死呢!但还真没有恨到想把方公道给整死的地步,但很快的,她就有了把方公道给剁了的冲动。 那是突然就出现在家属院门口,一脸憔悴的等着她的郝嘉宝。 “姐……”郝嘉宝看到郝贝时,只喊了一个姐字,便哭了起来,那么一个大男人,就这么站在大门口处,哭的像个孩子一样的委屈。 郝贝本身来说,就真的是太有母性了,再加上小时候,可真就算是她带大了郝嘉宝的。虽然上次郝嘉宝做了那样坑姐的事情,但是之于郝贝来说,就是像自己养大的孩子犯了错一样的,纵然会生气,可是生气过后也没有什么是不可以原谅的。 郝贝这儿手里还拉着一个更小的孩子裴瑾瑜呢,这是要送孩子去学校的,大清早的,你说就有这么一个人站你跟前,哭的跟个泪人一样的,郝贝的心情可真是糟糕透了的。 无奈的跟门卫说了,让郝嘉宝就先在门卫室里等她,她去送个孩子,有半小时的功夫就回来了。 可也就是这半小时的功夫,真就是改变一个人命运的时间,裴靖东来上班时,开车到门卫处就看到坐在里面的郝嘉宝了,问了下哨兵是怎么会事儿,哨兵就说了这是郝贝让人先在他们这儿呆一会儿的,那么个大男人要真就站门口一直哭着也不是那么会事儿的。 裴靖东让人把郝嘉宝喊出来,上了自己的车,带着人就去办公楼了。 一路上郝嘉宝都没有说话,只是一直的抹眼泪,看得出来真是遇上难事了,不然不会这样的。 到了办公室,裴靖东带上门,指着沙发上让郝嘉宝坐,而后又给他倒了杯水,拿了盒纸巾这才坐下来问他:“这是怎么了?受什么欺负了?” 郝嘉宝好一会儿后,才可怜巴巴的冲着裴靖东喊了声:“姐夫……”就像找到失散多年的亲人一样的,就哭了起来。 裴靖东虽然心烦一个大男人哭成这样,但听得这一声姐夫叫的心里不算爽朗,便耐着性子的问郝嘉宝发生了什么事情,郝嘉宝就只是哭,不说话。 裴靖东慢慢的就没有了耐心,并不知道郝嘉宝能发生什么事儿,只是反复的灌输给郝嘉宝一个理念,那就是你是个大男人,别说郝贝只是你一个没有血缘关系的姐姐了,郝贝就算是你亲姐,也没有义务为你做东做西的,上次的坑姐事件,你以为郝贝不计较,你就可以一而再再二三的去伤害她了吗? 郝嘉宝让训的眼泪都掉不出来了,真就是面子里子全丢没了。 所以当郝贝回来时,就被门卫告知,人被裴靖东领到办公室去了,这是裴靖东交待这么告诉郝贝的。 郝贝进家属院的时候就给裴靖东打了个电话,裴靖东就让秘书下来接她,并没有告诉她郝嘉宝已经离开了的事情,等郝贝被秘书带着去了裴靖东的办公室的时候,没见着郝嘉宝的人,这才知道人已经离开了。 这把郝贝给气的哟,就别提了,人都走了打电话的时候你怎么就不告诉我一下了,真是溜达人有瘾啊是不是! “怎么,我帮你把人打发走了,你还不感谢我一下的。”好笑的看着她气鼓鼓的模样,看着郝贝那生气的小模样裴靖东心底就各种的爽,他喜欢看着她生气,但只限于自己惹她生气的时候,那小嘴儿嘟着都能挂个酱油瓶了的,就是诱惑他去亲她的节奏呢。 “呵呵,我谢谢你啊,那是我弟又不是你弟,你操的那门子心,什么叫打发了啊,那是我弟我弟你懂不懂啊!”郝贝不喜欢裴靖东刚才说那话时语气里对郝嘉宝的贬低,什么叫打发,打发叫花子,打发要饭的,那才叫打发行不行! 裴靖东这儿也是一身的火气,就不喜欢郝贝这时候不听话的样子,他说的难道不对么?郝嘉宝有好事的时候什么时候找过郝贝了?来找郝贝,不是钱的事情就是钱的事情,他刚才给郝嘉宝开了一张支票,十万块钱的支票,告诉郝嘉宝,有事的时候就找他,郝贝最近很累很忙,他这样不是在帮她处理事情的吗? “呵,你有钱是吧,你有钱你去捐给灾区去啊,你怎么就知道他来就是要钱的了,他管你要了吗?”郝贝气红了眼,这是她弟,就像是她孩子一样的弟,那怕没有血缘关系,她也是当这个人是她弟的! 裴靖东也是一愣,的确郝嘉宝没有提钱的事情,是他自己臆想出来的,肯定就是缺钱了吗?这点他是不会承认的,但很快就验证了他的臆想一样的,裴靖东的手机响了,看了一眼号码接起来,眼晴却是一直就盯着郝贝看的。 “恩,是我,怎么了?”裴靖东皱着眉头问出声,而后听到对方说的话后,眉头一挑,嘴角上扬到一定的弧度就那么灼灼的看着郝贝,似在嘲笑,又像是在得瑟炫耀,然后又轻声的说着:“这样啊,那你说以后呢,不能每次都这样,我们也不是开银行的不是吗?”对方不知道又说了什么,裴靖东连眼晴都在笑了,笑着就说了一个字:“好,我马上就让人去办,你把帐号发给我。”说罢看了眼挂掉的电话,转而拿起座机打了个电话出去。 等对方接通了之后,便开口说道:“艾米,我发你个账号,你往这个账号上转一百万过去。”正在这时,手机滴滴的响,是短信到的声音,摁了几个键之后,短信便发送成功,并提醒着艾米:“收款人叫郝嘉宝,收到短信了吧。” 裴靖东这话一说完,郝贝的脸就涨得通红乏紫的,这他么的太打脸了的,她才刚鄙视过裴靖东用钱打发人的事情,现在马上就来了这样的一件事儿,难道他弟真是找她要钱的吗? 裴靖东挂上电话的时候,就看到郝贝的都不得把脸给埋到她自己胸前的了,这让他不禁一乐,这一百万花的也是值了。 其实之前他不确定郝嘉宝是为了钱还不是为了钱的事,但就在刚刚郝嘉宝打来了电话,问裴靖东能不能再借他一点钱,他问了是多少,郝嘉宝张嘴就来,能不能给一百万,正因为有郝贝在这儿,所以裴靖东想也没想的就同意了,但是裴靖东可是想绝后患的,想让郝嘉宝以后不论什么事情,都不要再麻烦郝贝了,这个话裴靖东没有说出来,是郝嘉宝自己提出来的,很合裴靖东的心意,所以如果下次郝嘉宝再要钱的话,他不介意再当一次冤大头的。 郝贝就这么低着头,心里真是悔的肠子都青了,她还真是太高估郝嘉宝的,一直的就让她失望,失望……永远都是失望! 郝嘉宝的人生也算是个悲剧,就这么一直让郝贝失望着,他自己何尝不知,但他却无能为力,这世界上有像郝贝这样幸运人,也就有郝嘉宝这种永远走背字的运的人,这是后话,且说眼下裴靖东和郝贝这一对,这半天对于裴靖东来说,可真就是过的不要太美好的节奏。 郝贝在他这儿坐了一上午,没有动一下的,就一直低着头,那模样都让裴靖东以为她睡着了呢,时不时的喊她一声,她能应自己一下,这工作效率就别提有多高了,一大堆的文件再也不是枯燥无味的,看的特别的快,到了十一点的时候,就把这一天要处理的工作给做完了,站起身伸了个懒腰,喊郝贝:“行了,我知道我说的话你不爱听,但是事实就是这样的,郝贝,你现在和从前不一样了,不是不让你对他们好,而是好也有个限度,我倒是希望他们是想从你的身上要到钱,钱能解决的问题从来都不叫问题不是吗?” 郝贝猛然抬头,一脸受伤的神色,她已经够难受了,这男人还偏偏的往她心窝子戳了一刀的。 抓起沙发上的一个靠枕照着裴靖东的门面就砸了上去,枕头正好又被人家接个正着,这把郝贝给气得,又抓起一个砸过去,边吼叫着:“裴靖东,你有完没完了,就这么屁大点的事,你要像唐三藏一样的念个不停么,烦不烦的!” 一个个的抱枕被郝贝给砸完了,这姑娘也是虎着呢,直接就拿着茶几上的杯子就要砸过去,裴靖东这一看可就黑脸了,怎么着都得有个度是吧,郝贝那点都好,就是爱砸人这点可真是不好,抓到什么东西不管不顾的就砸去了,而且这个杯子可是偷直不菲的呢! 这个不菲并不是说杯子有多贵,而是这个杯子他很珍惜,这是有一次他跟郝贝一起去商场的陶艺店里,两人亲自做的杯子,当时就是为了好玩,做了店家说让去领,估计郝贝都不记得有这么个杯子的了,是后来从云南回来之后,他偶尔有一次露过那家商场时,才想到这个没有领的杯子,就去领了,没想到郝贝果真就是不记得了,没有人来领,店主就把杯子放在店里陈列了的,上面是烧制了一个图片,是一个女子的脸,脸的其它部分都是淡化模糊处理的,就只有那张红唇格外的艳丽夺人,就在刚才给郝贝倒水时,郝贝还很嫌弃他的恶趣味,但他自己却知道,这个不是恶趣味,是情趣味还差不多,因为连郝贝怕是都没认出来,那个被模糊化的脸就是她本人。 “这个不能砸!”裴靖东大小上前就连人带杯的给抱在了怀里。 郝贝都要气死了,什么破杯子就不能砸了的,就没见过裴靖东这样恶心的人,你见那个大男人用的杯子上面是个女人的红唇,这也不知道是哪个明星的吧,什么破审美啊! 这女人刚才说他像谁来着?唐三藏那秃顶和尚,只是说他唠叨,还是说其它……裴靖东这就有点想歪了。 一个男人想制服住女人最好用的一招就是用身体去征服这个女人,裴靖东一向喜欢这样的征服,太有成就感了,就像这会儿一样,一手捏着她的下巴,低头就亲上,牙齿触到她的唇片上,还没咬下去,这女人就张嘴了,心情别提有多美了,这也就是自己调教有方,你看这是她主动张开嘴诱惑自己的,这么好的机会,不上的就是傻蛋,所以很快他就用唇舌作武器直接就攻城略池了。 郝贝真是恨死自己这敏感的身体了,就这么被人家一亲,自己就软的成一滩水了,还能更丢人点吗?脑子里是这么想的,但是实际行动上,真就是一点理智也没有,所以手上的杯子是什么时候被人给拿走的,她都没发现。 裴靖东推着郝贝就倒在了沙发上,真是忍的太久了,从知道那个结果的那一刻开始,他就想做这件事情了,每每想起的时候,就一阵的疼,却就在这时候,小心眼的毛病又犯了,想到这个女人跟莫扬接吻过,他真是想想都有种弄死她的冲动。 他是真想弄死她的,三下五去二就把人给剥干净了,赤条条的就在他的身下,今天这事儿真就要成了,他知道也瞒不下去了,就得寻着另一个解决的方法,这都没有什么,这个时候,想不了其它的,只能对自己说以后的事情以后再说吧。 不过却没办法说服自己去忘记她亲莫扬这件事,咬着她的颈项时,听到她发出低低的呜咽声时,他只有一个冲动,咬死她算了,只要咬着她有脖子的血管,直接咬断了,让她的血流干了,这样她是不是就不能再这么勾搭别人了。 心里就像是有两个小人在打架一样的,这种拉锯站本来就让他够痛苦的了,可是偏偏这女人还不老实,一个劲的踢腾着,无意中的一下,就踢到了点子上去了,那一下可是不轻的,疼的他咬牙切齿的,死死的压住他就亲了下去。 郝贝实在是被裴靖东这样子给吓着了,他咬她脖子那一下,就像是要咬掉她一块肉一样的狠,特别的吓人,她还无意中踢到他了,真是吓破胆的节奏,这个时候就有一种感觉,这个男人是要弄死她的,这个时候不挣扎不跑还等什么时候啊…… 可是这男人不疼么?这个时候不是该去捂住受伤的地方卷缩在地的吗?为什么还有力气压着她。 “唔……唔……” 鼻腔的空气似乎被他给抢完了,没有一点点给她活路的机会,像是离开了水的鱼儿一样,自己能感觉得到眼珠子都在翻腾着了,他渡来的那一点点氧气就像是救命的稻草一样,给了她一线的生机,所以当他要撤退的时候,她便追了上去,像两只接吻鱼一样,吻的难分难舍。 从死亡边缘活过来的这种美好让她都忘记了刚才那种惧怕,只是沉浸于他给的美好之中。 他却是不能放过她的,把她亲的晕头转向的时候,不给她一个痛快,只是咬着唇质问着:“以后还跟别的男人亲嘴吗?” 什么?亲嘴,跟别人的男人亲?不要,才不要,没有人比他亲的更好了,也没有人比他更想让她陷入这种沉沦的快感中……脑袋不停的摇着,抱着他的脖子,把自己送到他跟前去,小小声的喊了句:“老公……”多久没有喊过这个词了,也有多久都没有跟他这样过了,真是太久了,久到想到将要发生的事情身子都发颤发抖的连脚指头都卷缩了起来…… 原本一切都很美好,但却因为太过激动,而坏了事的。 砰——沙发顶头上歪斜的放着的那个裴靖东很珍惜的杯子,被这种振动的频率给震的落了地,发出砰的一声脆响,也不知怎么就那么不劲摔,或者说是太过脆弱了。 后来很久之后,郝贝就想到这个杯子了,想到原来这就是昭示啊,他们一起亲手做的杯子,就像是他们之间的爱情一样,这样的脆弱不堪一击,沙发上落下而已,就碎掉了。 不过这时候的郝贝,压根就没有注意到杯子的事情,倒是裴靖东看到了,只是 眼底闪过一抹可惜,不过没有什么比抱着怀里的小妻子更美好的事情了,杯子没有了还可以再去做个,做上十个八个,摔了还有,就不怕了。 但想像是美好的,现实是残酷的。 这么逗比的事情,也就只有他俩了吧,沙发啊毕竟就真的是太小了,折腾不起来,所以裴靖东是抱起怀里的女人,就要往自己的休息室里行去的,可是却没注意到脚下,陶瓷的碎片就这么扎进了脚底,真特么的疼的身子都是一颤。 郝贝是跟他最亲近的人,自然察觉到他的异样,睁着一双迷蒙的大眼问:“怎么了?” 裴靖东能说脚让扎了么,这个时候,说这不是破坏气氛的吗?但郝贝还是发现了,那是源自于裴靖东每走一步,米白色的木质地板上就一滩血红色,郝贝的脑袋轰的一下就要炸掉了,一个大力就从男人的怀里跳了下去,脸色也变得煞白一片,她要死了要死了,怎么就成这样的了呢? 忽然就想到裴雅那天说的,江家老三说裴雅的说,江老三说女人是不会陪男人共患难的,郝贝想她也是这样的女人吧,因为这个时候,她就真的是怕的头皮都发麻了的,自己蹲在地上,就这么狼狈就哭了起来。 她这真就是哭她自己的,可是裴靖东却是误会郝贝是心疼他的了,那脚真就不怎么疼了的,强忍着走到她跟前,抱了她在怀里,想安慰两句来着的,却被郝贝一个大力的推倒了,就这么一屁股坐在地上,简直没法形容那模样了,偏偏手掌摁到地的时候,又一次摁到了陶瓷碎片。 郝贝吓坏了,怎么总是流血啊,是不是……眼前就是一片片的血红色,甚至她都能脑补到她会不会就这样怀孕了,然后就像梦到的顾竞然的那个梦一样,一个血淋淋的没成形的孩子得从她的肚子里拿出来了啊…… 放声便大哭了起来:“我不要,不要这样,不要……” 裴靖东无奈的叹气,什么激情什么的,全都没了,哪里还敢有,就这么一次就手脚都见血了,还敢有第二次,他怕自己双脚双手都得见血的。 无奈的起来,去拿了衣服,要给她穿上时,她却如惊弓之鸟一般的拿着衣服跳的远远的。 裴靖东无奈的自己也拿了衣服穿上,看着墙上的时钟,都十二点了,算了,把伤口处理下,带她去吃饭吧。 他想是这么想的,可是等俩人都穿好衣服的时候,处理伤口的时候,差点没气炸他的,拿了医药箱过来,就是处理伤口的,可是郝贝却是戴着一个医药箱里的医用手套,当时裴靖东就笑她,不用这么认真的吧,郝贝只是看了他一眼,红着一双小兔眼晴的说是卫生。 可是很快,裴靖东就明白这个卫生是什么意思了,那是处理完伤口,郝贝去洗手间的时候,去的时候就有点长。 裴靖东在外面等得有点急,心想就是上大号也该出来了的,就走过去看看的,谁知道就看到一幕让他睁大眼的场面,郝贝在清洗她自己,洗的就有点过火了,一直在往里面洗,就裴靖东看到的,地上的那些水,就可以看得出来,她是一直在洗的。 这就有点耐人寻味了便开口问了句,这问的他后来每每想起来就蛋疼的要死。 问郝贝为什么这样去洗,这姑娘倒是实诚,直接就哭骂了起来,“裴靖东,你为什么要这样害我啊,你是不是真的就盼着我跟你一起死呢,你是不是就这样想的啊,你为什么这样自私,我死了小瑜怎么办,一宁怎么办?呜呜呜……” 怎么就会死呢,裴靖东也是后知后觉的才意识到可能是因为自己的HIV的病,意识到之后,便是一阵阵的火意,在卫生间里差点又把郝贝给办了的。 最后被她挣扎的太厉害了,只是卡着她的脖子质问道:“你不是说过愿意跟我一起去死的吗?怎么这会儿就怕了的?” 郝贝也知道自己这个时候说什么都没用了,可是她是真的怕了,怕了之后,就越想说些不走心的话,她发誓她当时说那样的话的时候,是真的这么想的,不离不弃,就连死亡都不能把他们分开的。 但现在,说出口的话却是:“裴靖东,你够了吧,你以为真的有什么生死相随啊,那都是小说是电视中骗人的罢了,你见过几个生死相随的,你能为我死,还是我能为你死啊!” 裴靖东让气的肺都要炸掉了,扯着郝贝的衣领就把人给扔到办公室的外面了,直接砰的一声,郝贝的衣服甚至还没穿太完整,也幸亏是中午大家都出去吃饭了,不然那可就要精彩的了。 郝贝哆嗦着把自己的衣服给拢好,哭着就跑了出去,而屋子里则是一阵霹雳啪啦的砸东西的声音响了得有十多分钟吧,等这阵儿声过去之后,办公室里,特别是刚才用过的那个沙发,已经被砸的稀巴烂烂的了,就这还不解气一样,看着这沙发,裴靖东就上去又补了两脚!打了电话叫秘书找人过来,把这沙发给搬走。 秘书还在吃饭,就顺嘴的问了一句:“沙发没坏啊,就要换新的了吗?” 裴靖东气的说话声儿都喘的直言道:“脏,太脏了,看着就恶心。” 郝贝呢,跑到楼梯口的时候,就像是醒了神一样的,把头顶在墙壁上就一个劲儿捶打着自己的脑袋,她怎么能说那样的话,不是那样的,她没有骗她,只是刚才真的吓倒了。 所以又跑回了裴靖东的办公室,正好就听到了裴靖东你吼出来的脏太脏这样的话,眼泪啪啪啪的往下掉,什么叫太脏了啊!太侮辱人了! 一脚踢开裴靖东的办公室门,冲着裴靖东就骂:“裴靖东,你才脏,你才脏死了的!我承认我刚才真的是怕了,但我从前说那些话的时候没有想过要骗你,我就爱你一个人,但我不想跟你一起死我错了吗?我死了小瑜怎么办?你让他们怎么办?你让我爸怎么办?我怕了我有错吗啊?” 就这么吼完了,又一阵风儿似的跑了,还把吃饭回来的几个工作人员给撞了一下的。 裴靖东就这么站在原地,看着那还大开着的房门,好一会儿后,不自在的轻咳了一嗓子,而后看着面前这让砸的稀巴烂的沙发就一阵的蛋疼,怎么砸的这么烂呢,上面的真皮都全让砸开了的,要扔了吗?不要吧…… 最后没等秘书回来,自己就动手了,把沙发给推到休息室里去了,等秘书回来后,只说沙发已经丢掉了,让再重新弄一个回来,自己便大踏步的往外行去,还交待了一句下午就不回来了。 是不回来了,还回来干嘛,去追小媳妇去啊。 裴靖东追人其实真就特别的不上道,而且没有一点点的浪漫因子,你说你倒是买束花啊,跑去买了盒饭,还不是什么五星级酒店特级厨师做的好看又美味的盒饭,直接就在门口的一家快餐店里买的现做的最快的盒饭,直接拿着就去敲秦家的大门了,敲了会儿没见人来开,就直接到隔壁裴雅家里,翻着栏杆就到二楼了。 郝贝呢,回来后扑到床上哭啊哭啊,就哭的睡着了,被人给弄醒的时候,吓得差点没叫起来的。 看到是裴靖东,又是一阵的捶打怒骂…… 可到底是夫妻,又刚刚经历过那样的事情,真生气的话,谁都气不了太久,被男人左一个小乖宝右一个好贝儿给哄的就搂了在怀里,一点点的喂着她吃东西,时不时的就亲一下啄一下的。 郝贝时不时的被他给撩的就一阵的抓狂。 “裴靖东,你还要脸不要脸了,刚才还说我脏的。” “不是,是我脏,老婆是香香老婆,老公才脏的,香香老婆快给亲亲,让老公也变得香香的……” 郝贝能受得了裴靖东生气受得过裴靖东发火,就是受不了裴靖东这么二皮脸的样子,真是一点形像也没有,整个就比小丑还小丑的样子,但却很对她的味口,你看你平时多爷们的人,这会儿不还是舔着脸的给老娘说好听话,让你往东你不敢往西的。 就这么玩闹着,俩人之间倒也升温了不少,可能真是心境变了,吃过饭的后,慢慢的就又亲到了一起,这是他们分开这么久以来,真正意义上的在正确的地点,做正确的事情的第一次,还真是和谐到让人头皮发麻的感觉。 到中间的时候,郝贝就特别的动情,抱着裴靖东哭的上气不接下气的,特别文艺范儿的在男人的耳边落下爱的誓言——上黄泉下碧落我定相随。此生此生就这个男人了,像是溺水人抓到了浮木,紧紧的攀附着他,又像是把明天当作最后一天似,为他奉献了自己所有的热情和激动。 谁跟你说只有女人喜欢听甜言蜜语了,男人也同样的爱听,不管他会不会说,但是听到有女人说这样的话,那激动的就差死在这个女人身上的了。 事后郝贝又哭了一场,两只眼晴都哭肿成了熟透了的樱桃一样的,裴靖东真是张了好几次嘴,都没敢说出来,就这样吧,让她以为就这样也不错的,最起码她是抱着爱死他的心情来的,享受的还是他自己呢。 这边是浓情蜜意自不多提的,另一边郝嘉宝那边可真就是难为死了,一百万花起来就跟扔水里一样,真扔水里不知道还能听多少个响呢,可是这一百万花的就别提了,直接就是扔到无底洞里了,连个响儿听不到的。 真是愁的他没有一点点办法了,看着面前的女人,很是无力,这个女人,他是爱过的,可是没有想到她会变成这样子了。 “你去给我找钱,找钱,一百万不够,我要钱,要钱!找郝贝去要,你要,要不到你就别回来。” “你别太过分了,你说的一百万,我也给你了,你还想要怎么办?” “我想怎么样,你说我想怎么样,我就是想找回我的孩子,难道不可以吗?还是说你这个精子提供者就想这么不认账的吗?我是为了孩子为了孩子行吗?” 呼小筠找到她的孩子的消息了,是她费尽了心思在熊姿的身边呆了近半年的时间才弄到的消息,可是这个消息的来源方就要钱,要很多钱,呼小筠真是为了这个孩子已经倾家荡产的了…… 现在那边就是不给钱就不给你消息,甚至她已经知道自己生的不是个儿子,就是个闺女,还知道她女儿长的特别的好看,除了这些,就没有其它别的消息了,卖她消息的人是谁她也没弄明白,只知道需要不停的往一个账户里打钱,她才能时不时的看到她的女儿的照片,也只限于照片而已,看女儿床上的用品呼小筠看得出来,她女儿一定就是在一个不错的人家,那张小脸长的可真是好看呢,比她自己都好看多了的…… 呼弘济和方蔷薇那边她是不用去想,这两个人就不配为人父母,呼小筠恨都恨死他们了,如果不是他们,自己也不会这么惨的,就是因为他们,自己才这么惨,所以从来就没有想过去找他们,她就要靠自己的力量去找到女儿,并且要当一个好妈妈,倾尽所有,那怕就是要她的命,她也要把自己的女儿给找回来。 郝嘉宝颓废的蹲下身子抱着头,他都后悔死跟呼小筠生这个孩子了,因为这个孩子让他在刘秋蔓跟前抬不起头来,前几次见到刘秋蔓时,他都差点哭了的,刘秋蔓还安慰他好好的工作,别给她寄钱了。 刘秋蔓把陆铭炜事故中赔偿的钱全都捐了出去,守着陆铭炜留下的那家餐厅,还要去照顾陆铭炜病危的母亲。陆母病危就跟个神经病一样的,怕刘秋蔓会在她死了后就拿着她儿子的赔偿款去嫁给别人,逼着刘秋蔓把钱全都捐了出去,包括她自己的钱,都给捐了出去。 郝嘉宝去医院那一次,天好看到刘秋蔓被陆母拿着花瓶砸的满头是血,医生护士都对这些见怪不怪的了,说陆铭炜的母亲这是一周一次的例行暴躁期,狂燥症没法治了。 就这样的情况下,呼小筠找上门来时,郝嘉宝推过,他不要这个孩子了行不行啊。其实一直到现在呼小筠都没有告诉过郝嘉宝她生的是个女儿,一直就说是个儿子,并说儿子生了重病,急需钱医治。 至于生的什么病,需要多少钱,呼小筠一律不说,就是要钱要钱,拼命的要钱。 在这之前,郝嘉宝把自己出狱后工作的钱几乎全都给了呼小筠的,可这些显然太少了,被呼小筠逼得没办法,居然起了歪心思,盗用了姚修远放在车上的现金,其实也没有多少,只不过几万块钱,一直就在车上放着的,放很久了,第一次拿的时候,只拿了一部分,见姚修远没有反应就又拿完了,想着几万块,自己以后不领工资当是还给姚修远的了。 但一到发工资的时候又会想着,如果没有工资的话自己这个月吃什么喝什么,又哪里有钱寄给刘秋蔓啊,所以尽管忐忑不安,却还是把工资给领了。 一直到有一次因为这些事儿,开车就没有走心,跟别人的车撞上了,对方开口就要一万块,当时郝嘉宝没打算给的,姚修远却一挥手,说给钱,并告诉郝嘉宝车子前面的置物箱里是几万块钱的,这钱就是专门留着遇上这样的事情处理的,能用钱解决的问题就不叫问题。 当时郝嘉宝就傻眼了,钱,那些钱他都拿走了,他以为姚修远不记得那些钱了,却不曾想人家在车里放着和万块钱的用途就在这里的呢。 那一天的事情处理的很让姚修远恼火,就算是看着郝贝的面子上,事后姚修远也把郝嘉宝给开除了,没办法因为那天的事情耽误了一个重要的恰淡会,那损失的可就不是几万块钱的事情了,当然这些尽管不能全算在郝嘉宝的身上,但不得不说姚修远用人是有原则的,你可以犯错,但是不能犯这种原则上的错误,像郝嘉宝犯的这种,则是属于原则性的错误,姑息养奸从来就不是他姚修远会做的事情。 就这样,工作都没了,被呼小筠这么缠上,一起到了京都,住在呼小筠的房子里,有好几次呼小筠出去的时候,他都想跑,跑回家,或者跑到一个呼小筠找不到的地方,他就再找份工作,重新开始生活,也许过几年再告诉父母也好…… 他真的跑过,跑到了火车站,火车票都买好了,却想到他走了之后,呼小筠要怎么办?她一个女人家,连家都没有了,就是为了他们的儿子,他不能这么无情无意的扔下她,更怕呼小筠说过的威胁的话,呼小筠曾说过,郝嘉宝你敢不管我们母子俩,我就去找你爸妈,我就去找郝贝,我就去找跟你有关的一切人,还有你那个前前妻刘秋蔓是吧,我找她们,让她们都看看你这不管妻儿的负心汉。 总之,太多的原因就造成如今被逼的都想去死了算了的。 要钱,他哪里来哪么多的钱,也是犹豫再三才去找他姐郝贝的,想着借点钱就说自己想做生意,可是见到郝贝的第一眼,只是想哭,就像是在外打工失意的孩子见到母亲一样,眼泪说来就来,那一瞬间想的就太多了,想说又不敢说,恰好就被裴靖东带到办公室。 纵然很丢人,但也好过被呼小筠念叨的逼迫的想去跳楼来的好,所以他收了裴靖东给的十万块支票。拿到支票后就给呼小筠打了个电话,说有十万块钱,马上兑现了给呼小筠,说这是他自己最大的能力了,以后各走各的路就好…… 本来郝嘉宝真就是这样想的,大路朝天各走一边,你过你的,我能给的都给了,还要背着十万块钱的债,但却低估了呼小筠的凶残。 呼小筠紧跟而至的就给他听了一段录音,录音的内容就是呼小筠给南华的郝妈妈打电话的录音,并没有说什么过分的话,却是警告郝嘉宝,你敢不给我钱,我就管你爸妈要钱的。 就这么被呼小筠逼着又给裴靖东打了电话,这次要的不是十万,是一百万,他听得出来裴靖东那鄙视又嫌弃的语气,当时气得差点就挂了电话,但是他不能挂了电话,如果让呼小筠闹到他爸妈那里,他怕他妈会比呼小筠更疯狂的。 所以他告诉裴靖东只要那一百万,他就再也不找他姐的麻烦,是这么说也是这么想的,可是呼小筠变脸却是比翻书都快的,明明说好的再给她一百万,就不再放过自己的,现在这根本不是那么会事,就算是给了她一百万,她还想要一千万的。 郝嘉宝这也才想明白,呼小筠就是那真正的无底洞吸血鬼,他想摆脱,却又无从下手。 真的就是快要让呼小筠给逼疯了的,不然他是不会伸手管父母要钱的,他是看明白了,这样下去,早晚的还有一天得让呼小筠把事情给捅到他爸妈那儿去,与其让呼小筠去乱说一通,还不如他自己说给他爸妈听,最起码可以在言语上稍稍的尊敬一下父母。 所以,他跑出呼小筠的房子,坐在小区外面的长椅上,拨通了父母的电话。 “妈,我有一件事情要告诉你,但是妈你听了之后千万别激动……”小心翼翼的把呼小筠说的儿子生了重病的消息说了出来,果真如他所料的就听到他妈在电话里说了:“还差多少钱,我们的手里还有点钱,只要能治好孩子,需要多少钱咱家都得出,这可是咱们家的苗啊……” 就这样,挂上电话,郝嘉宝捂着脸呜呜呜的哭了起来,他觉得自己特别的没出息,不像个男人,但出息这个玩意,真就是有钱人或是有骨气的人才拥有的,像他只是个啃老族罢了,还好他妈没有说去找他姐郝贝,如果真要说去找他姐,他也不知道该如何去劝他妈,更加不知道拿什么脸去见郝贝……他想如果真那样,他就去死吧。 郝妈妈这边呢,挂了电话就给呼小筠打电话了,她前几天接到呼小筠的电话之后,还跟郝爸爸说来着,你说这个前儿媳妇给她打电话能有什么好事儿?肯定就没好事儿,当时就想好了一百种应对方法,可就是没有想到会是孩子生了重病。 虽然呼小筠是各种的坑人各种的不靠谱,但是郝妈妈看得出来呼小筠是真心的疼爱那个肚子里的孩子的,你从她拼了命的也要生下孩子,还有孩子没有之后的各种疯狂就看得出来。所以知道了这个事情,郝妈妈的心底也是松了一口气的。 先前郝嘉宝从里面出来的时候,她是想让这小子赶紧的回来,他们一家人在一起,再寻一个本地的媳妇,结婚生孩子就好,谁知道会被郝贝那边的人给安排了一个体面的工作,非但如此,郝妈妈见过改变后的儿子,那真是让每一个妈妈都骄傲的儿子呢,穿的西装笔挺就像是一个成功人士一样,还去读了书,说起话来都带着几份洋味,这让郝妈妈可在一群邻居老太太里狠狠的得瑟了一把。 年轻的时候拼家世拼老公,到了老年的时候拼的就是儿子和孙子,没有孙子的拼儿子,就如郝妈妈一样,把现在住的这一片的老太太都给气得不能行,就没见过这么能夸儿子的,你儿子是花啊,夸的都快成仙了的。 毫无疑问,郝妈妈是这一片新搬来的,可也是最出风头的,但前几天就被邻居一个老太太给比下去了,为什么比下去的,就是因为孙子的事儿,这家的儿子比郝嘉宝不相上下,有体面的工作,出门有轿车,西装革履的很像成功人士,平时郝妈妈和这老太太就总是掐,这会儿儿子掐个不相上下了,就掐孙子…… 所以当郝嘉宝说呼小筠生了个儿子,重病的时候,郝妈妈的心思就动了,盼了多少年的儿子了,三年前就在盼着的,盼了这么多年,真要以为自己盼不来的了,突然就这么有个大孙子了,有病怕什么,咱治病啊~! 但也不是那么好胡弄的,到底是不是真的有这么个孩子,她必须问清楚的看明白了才能花这个钱的。 所以打电话给了呼小筠,并扬言只要真的有这么个孩子在,就是砸锅卖铁的也会把孩子的病给治好的。 呼小筠早就准备着这一刻呢,所以很快就把东西快递给了郝妈妈,那是医院的入院治疗证明,当然是国外的医院,s根本就不会让你找到的,上面全是英文,还附了一份翻译过的版本。有孩子的入院照片,并且孩子的那张小脸,一看就是呼小筠和郝嘉宝的合成版,长的真的就是特别的漂亮,粉雕玉琢的。 原本的怀疑在看到这张照片的时候,郝妈妈就放下了疑心,不过总是跟郝爸爸念叨着,你看这大孙子,长的跟个女娃儿一样的漂亮,长大了不知道得迷倒多少少女心呢…… 殊不知,这堆所谓的资料里,统共也只有这张照片是真的,就连名字郝泽瑞都是呼小筠顺手胡掐来的名字。 郝爸爸和郝妈妈手里还是有点钱的,关于这个事情,郝爸爸也是有跟郝妈妈沟通过的就说了,这个治病的钱,他们家出,有多少出多少,真没有了再想办法,但是千万不能再去麻烦郝贝了。 郝妈妈现在对郝贝还是没有好感的,总觉得如果不是郝贝,也许他们家不会是现在这样子的,再者说了,觉得郝贝就是特别的没有良心,你看开始的时候还会回来看看,这一年多来,你见过郝贝回来过么,就是电话都打的少了,唯一一次打电话还是上次说她能考试过的事情的时候,那就是来炫耀的来得瑟的。 却又不得不说,郝贝这个爱得瑟炫耀的性子还真是跟郝妈妈学来的,这不郝妈妈得了有孙子的这个事情,拿着照片就到处的给人看,说她前儿媳妇给生的这个大孙子啊,各种的好。 并且在照片上是看不出孩子生病的,粉嫩嫩的小娃儿,别提有多招人喜欢了。 这种炫耀也是要付出代价的,花钱如流水这个词来形容一点也不为过,真就跟吃钱一样,特别的烧钱,郝妈妈每打给呼小筠一笔钱,就会收到一张孩子的照片,看着孩子那张粉嫩可爱的笑脸,咬咬牙,给钱就像不是给纸一样,就这么给个没完没了,不出一个月,手里的几百万就全给了呼小筠。 而呼小筠因为有这些钱,也见到了幕后人,就是放消息给她的人,因为往一个账户汇钱太多,银行那边都起警觉了,有一次寄钱时就被告知那个账户被封了,于是这幕后人才出现,见到幕后人的时候,呼小筠只觉得被骗了! 这个幕后人不是别人,正是柳晴晴。 柳晴晴这也是逼不得已了才露面的,她倒是想自己一直不露面,就靠着几张照片把这钱全存到自己弄来的这个国外的账号上的,谁会想到她做的这些全都是方公道的眼皮子底下的,之前人家没有点穿你,就是想看看你能做到什么程度,然后再加上无伤大雅,你想用这个孩子的照片赚到一点钱,那就赚吧。 不过到了有用上柳晴晴的时候,柳晴晴之前做的这些事情就是一个大大的把柄被握在了手里,方公道是把柳晴晴叫到书房里,耳提面命了一番,柳晴晴出来后就联系了呼小筠,约好了在一家饭店的包间里见面。 “是你!你就是米丽亚姆.吉拉德?”这是呼小筠给寄钱的那个账户,打过去少说也有几百万了的。 还真没有想错,这个账户还是真是柳晴晴的账户,办的假的外国身份证,并找人开了银行账户的,不过现在那个账户被举报封存了起来,也就是说那些从呼小筠这里捞来的钱,全都成了死钱扔进银行里动弹不了了。 “是我,怎么,不相信?”柳晴晴反问,提着小挎包走进来,拉开椅子坐下后,便拿起菜单,动作优雅的点起餐来,不得不说在方家的日子尽管难熬,但却是养尊处优,什么东西吃的喝的用的都是最好的,不过做的却是最低下的陪客的工作。 呼小筠平复着怒气,就直盯着柳晴晴看,柳晴晴却是不着急,人家很悠哉的点了餐,并告诉呼小筠这里哪个菜最好吃之类的…… “你就直说吧,我女儿呢,我已经给你打过八百多万了,你还想要多少钱,你说,只要你说得出来,我就是倾家荡产也会满足你的要求。” “不急,你先看看这个,看完之后,我们再来谈。”柳晴晴把一个袋子放到了呼小筠的跟前,她自己则是拿起筷子,夹了一筷子刚上来的凉菜吃了起来,她现在就是想得比较开,不会和自己为难,该吃吃该喝喝,有机会也会紧紧的抓住,拼了命的活着,并且还要好好的活着。 袋子里放着一架DV机,呼小筠疑惑的看向柳晴晴,柳晴晴向她点头,示意呼小筠可以打开来看看。 呼小筠的手都有点发抖,差点还把DV机给扔地上去了,柳晴晴给接住的并笑言说:“可别给弄摔了啊,这里面的东西,我可是好不容易弄来,你要真弄坏了没有备份的,以后想看就没办法了。” 呼小筠这才更加小心的打开那架DV机,就看到上面的场景,就如她所想的一样,她的女儿一定就是在一个环境特别好的地方,那些被褥和衣服,都看得出来不是便宜货,而且整个人都透着一股子贵气。 这是呼小筠第一次听到小家伙的声音,就像她的长相一样,糯米糍一样的声音,软软的娇娇的,喊着麻麻麻麻…… 呼小筠单手捂嘴,一副受了重击的模样,泪水湿了脸颊,没有看到视频的时候,还能说服自己也许是个骗局,可是看到视频,听到孩子叫妈妈的时候,呼小筠就崩溃了,除了以前被呼老太太欺负过之外,真就到现在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的卑微过,推开椅子,不管不顾的就给柳晴晴跪下了。 都说环境可以改变一个人,这个可真是一点也不假的,好的坏境可以让一个坏人变成好人,同样的一个不好的变态的环竟,也会把一个正常人变成一个怪物,就如柳晴晴一样,只是一怔,就享受着被人匍匐在脚下的这种成就感。 飞起一脚就揣翻了呼小筠,嘴里的东西咽下去之后,才说:“不要打扰我吃饭,让你看你就看,没看完你就哭,你这是给你女儿哭丧的么?” 呼小筠就是被揣倒在地也没有把手中的DV给扔了的,不舍得扔,正如柳晴晴说的那样,如果摔坏了,她还怎么看自己的女儿,就那么坐在地上去看那DV里的肉容,零点是越看心里越惊,看到最后整张脸就是白的。 DV里,她的女儿,长的那么漂亮的女儿,被人抽了两管子的血,而且那些血抽出来的时候是红色的,但是到了管子里转眼间就变成了粉色的,没有血的红色,这怎么可能? 别说是呼小筠就是柳晴晴当初看到这些的时候也是这样的想法,怎么可能会有这样的事情?但就是柳晴晴亲眼看到的,呼小筠的那个女儿,就是和柳晴晴的女儿放在一起稍大点的那个小女孩,那个比她女儿大点的小娃儿,将来的命运已经就是可以预见的了,已经离不开方家了,离开了方家,这样的人走上社会,要么成为科学家们实验室里的小白鼠,要么就是成为哪个有钱人的玩宠。 “你告诉我,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呼小筠嘶吼着,恨不得撕吃了柳晴晴的。 柳晴晴倒是不怕,扶起了呼小筠说:“你看到另一个孩子了吗?和你的女儿一样的每天要被抽血的另一个孩子,就是我的女儿叫方珂,你知道她们的命运是怎么样吗?” 柳晴晴就描述着自己所知道的这样的姑娘的命运,为什么这些孩子生出来会这样的漂亮,跟母亲孕期服下的那些药是有关系的,生女儿,女儿会积父母所有的优点,长成的就是冰雪玉人般儿的玲珑美人,生儿子就会像方蔷薇的那个儿子一样,柳晴晴知道那个孩子身上是带着毒的,现在还小你就看出来不正常,等再大点那种不正常估计会更加的严重! “姐,你就是我亲姐,你告诉我我该怎么样才能救出我的女儿?”呼小筠也是个见风就使舵的好手,爬起来抱着柳晴晴的腿主求了起来。 柳晴晴摇摇头,你以为真的要是能脱离得了方家的话,她还会在这里么?根本就走不开,开始是因为有人看得紧,后来就是自己习惯了这样的生活,当然现在还有人是看着柳晴晴的,但柳晴晴相信过不了几年,她就会变成像柳晚霞一样的存在,你看柳晚霞这么多年,看着风光极了,背后什么罪没有受过,但柳晚霞就没有逃跑过,为什么,不就是因为麻木了爱的而已,是的,你在一些人面前是低下的卑微的像一只狗一样的被人欺辱着,但是在另一些人面前就是现在这样,在呼小筠跟前,她不又是高高在上的王者么? “现在只有一个方法,你可以呆在你女儿的身边,像我一样,有时候活的连条狗都不如,有的时候又可以很优雅的高高在上的让很多人仰视的活着。”柳晴晴给呼小筠指了一条路,这也是方公道让她来做的事情。 呼小筠听罢,眼底浮现出一阵阵的恨意来,还是因为郝贝,还是因为郝贝,抓着柳晴晴的手,质问着:“姐,你告诉我是不是因为郝贝的原因,他们才会掳走我的女儿,是不是是不是?” 柳晴晴很想回答不是,但事实就是如此,如果不是因为和郝贝沾上关系,呼小筠的孩子也许早就没在这世上了,但她肯定不会这样说,呼小筠想事情也不会这样想。 柳晴晴只说了一句:“因为郝嘉宝是郝贝的弟弟,因为郝贝在乎郝嘉宝,而你恰巧怀的又是郝嘉宝的孩子,如果你换的是个路人甲的孩子,肯定就不会这样的……” 这是实情,但也有两方面的意思,端看听的人如何去想了,积极乐观的人会在想正因为郝贝才有这个孩子的存在,而心含怨恨的人则会想着这一切全都怪郝贝,如果不是郝贝,她的女儿还好好的…… …… 郝嘉宝在附的工地找了个搬砖的货,干起了临时工,有几天没有回过呼小筠的那个房子了,手机也没有响起过,开始还在想呼小筠又要怎么样找他,又要怎么样的逼着管他要钱,但这些都没有。 实际上从跟柳晴晴见完面之后,呼小筠就离开了京都,去南华找郝爸爸和郝妈妈去了。 她想要进入方家,能站在自己的女儿身边,能活的像个女王又像条狗,都要看她能不能完成这个入方家门坎的任务,只要她完成这个任务,会有一个像柳晴晴一样的合理的站在女儿身边的机会。 呼小筠拿着DV直接就给郝爸爸和郝妈妈跪下了,让郝爸爸和郝妈妈看那DV机上的视频,郝妈妈看完后就倒下了,本身就有糖尿病,这两年虽然保养的不错,但也经不过这样的打击,好好的大孙子,怎么血会是红色的…… “妈,以前都是我的错,对不起,是我骗了你们,我真以为只要给他们钱,他们就会放过孩子的,可是他们现在不要钱了……妈,你去求求郝贝,求她把东西交出去吧,只有把东西交出去了,才会给泽瑞一条活路的啊,这是郝家的大孙子啊,什么东西能比孩子的命还重要吗?” 郝妈妈气得病倒了,郝爸爸也没有好到哪儿去,天天往医院里跑着照顾,过了没两三天,郝爸爸再到医院的时候医生就说郝妈妈大清早的就出院了。 去哪儿了,郝爸爸也不知道,只能是给儿子打电话,以郝爸爸对郝妈妈的了解,郝妈妈可能是去京都了,最有可能找的就是郝贝。 郝嘉宝接到电话时就傻眼了,他爸说的是什么意思,呼小筠这个贱人居然去找他爸妈了,居然告诉他爸妈要找他姐要最重要的东西。 那是她姐的东西,怎么能去找她姐的,他都给裴靖东说过了,以后不管发生什么事都不会再麻烦她姐的了…… 这一刻,郝嘉宝就觉得那明朗的天空就像是被海水泡的发白的尸体一样的让人厌恶,他怎么活的这么累,这么没用,他姐从小到大就护着她,可他却一次又一次的让他姐失望着…… 他爸说的话就在他的耳边回响着,他爸说:“小宝啊,你姐也不容易,你以为她过的就好了,有我们这样家庭,你说她受了别人多少的白眼,别人可能会说,你看贫民家长大的孩子就是眼皮子浅,你姐没钱啊,她有的也都是别人给她的……” 郝嘉宝站在工地的顶楼,这是一个新的社区的改建,公寓楼,最高的是27层,他此时就站在27层的楼层边缘处,往下看的时候只觉得下面那些工友们都渺小的跟只蚂蚁没有任何区别,拿起手机,给郝贝打了一个电话。 郝贝接到郝嘉宝的电话时,正在往外走,门卫打来电话,说是有两个女人来找她,有一个自称是她妈妈,郝贝听的眼皮子都直跳,有一个是她的妈妈,还是两个女人,她就想到照片看到的丁柔和商媛,会不会是丁柔来找她,虽然这个机会很渺茫,但她还是飞快的向往跑去,手中还捏着手机,就在这时,手机响了。 她看一眼是郝嘉宝的电话,本能的就皱了眉头,尽管不悦,但还是接了起来。 “喂,小宝,有事找我吗?” “姐,我……”郝嘉宝刚说了这两个字就哭了起来,他就站在边边上,站在这儿时,他就发怵了,摔下去能摔死吗?要是摔死了倒还好,可是要是摔不死呢? 如果郝贝这会儿能有一点点耐心给郝嘉宝的话,也许事情不会这样,但郝贝这会儿满脑子想的都是在外面大门口等着她的妈妈,她太激动了,所以没有听出郝嘉宝的异样来,快言快语地道:“小宝啊,你要需要钱你就跟我说,你不要跟裴靖东开口 要,我跟裴靖东都离婚了,你管他要钱像怎么会事,只会让人瞧不起你知道吗?” “姐,我……”郝嘉宝又是这么两个字,泣不成的只这么两个字没有别的话了,郝贝心烦不乐意听他哭,便直接说道:“好了,我现在有事,先挂了,你把卡号发给你,需要钱时我就打给你。” 说罢就挂了电话,完全就没有理会郝嘉宝的欲言又止,因为她已经跑到大门口了,问哨兵找她的人在哪儿,哨兵说在里面,郝贝停下脚步,深吸了几口气,理了理自己的跑乱了的头发,又整了整衣服,还部顾哨兵一句:“我的头发和衣服还好吗?” 哨兵也是诧异的看着她,平时跟郝贝都认识,没见她这么讲究的,而且还有点紧张的样子,但也是说了没问题,算作回答了郝贝。 郝贝深吸口气往门卫室走去,刚走到门口,心头便猛然一震,看到门卫室里坐着的两个女人时,眼底难掩的闪过一阵失望,不是丁柔和商媛,不是她想看到的人…… 当然也不能说是她不想看到的人,郝妈妈毕竟是养了她二十多年的妈妈。 “妈,你怎么来了?”郝贝踏进警卫室的这一刻,墙壁上的时钟梆的敲响了十二点的第一声响…… 与此同时,同一片兰蓝天下,郝嘉宝抬头又看了一眼浮尸般的天空,脚步往前移了一步,蹲下身子,把手机放在了地上,这上面有他编写的一条短信,一条写给他爸妈,写给他姐郝贝的短信。 另一边,郝妈妈看到郝贝时,眼泪都出来了,心里又气又怨,你看郝贝现在过的多好啊,红光满面的,一看就生活的很好的样子,但是你看他们一家人,她的儿子让折磨成什么样了,这一切的罪魁祸首可都是郝贝呢。 “贝贝啊,你可要帮帮小宝,帮帮妈啊,泽瑞可是咱们家唯一的孩子呢……”郝妈妈这人其实还是挺傲气的,但这么傲气的人,咬着牙,噗通一声就给郝贝跪下了,这一跪,直接就把郝贝眼底的泪水给跪出来了。 “妈,你这是做什么……你起来……” “郝贝啊,你答应了妈,妈再起来,你要不答应我就跪在这儿不起来了。” 正在僵持着的时候,郝贝的手机又响了起来,一看还是郝嘉宝的号码,郝贝真是要气疯了,对着电话就吼了起来:“郝嘉宝,你跟我说的,你要好好做人,你要好好的生活,可是你告诉我你现在到底是做了什么事啊,你知不知道……” 郝贝气急败坏的吼着,但是对方却是一阵叽里呱啦的操持着不太标准的普通话说着什么,郝贝听的不太真切,大声的问着:“你说什么,你说什么?” 对方可能是又换了个说普通比较标准的人,说着:“你是郝嘉宝的姐姐吧,郝嘉宝跳楼了,你们快来吧。” 二十七楼的位置跳下去,当场就头开脑裂的,工友们第一时间找到郝嘉宝的手机,找到最后一通电话就打了过去,这会儿也叫了救护车了,但多半就是不行了,脑浆都迸裂了的。 “你胡说,胡说!”郝贝不相信的吼叫着,抓起的手机照着墙面就砸了过去,手机当下就四分五裂,可是摔完之后,她又后悔了,她该问清楚的,问清楚的,万一呢…… 疯了一样的又去捡手机,把电池按上,这时候郝妈妈也让警卫给拉起来了,冲过去问郝贝:“怎么了,是小宝的电话吗,是吗?” 郝贝异常平静的答道:“肯定是有人捡了小宝的生气和我开玩笑呢,他们说小宝跳楼了的。” 郝妈妈的脑袋轰的一下像是炸了的一样的,抓着郝贝的衣领就开始吼起来了:“你个杀人凶手,是你,是你杀了我儿子,是你,都是你……” 郝嘉宝这辈子给他妈说过最狠的一句话就是:“妈,你不要去找我姐,你敢瞒着我去找我姐,我就从楼上跳下去不活了我。” 现在这样,你让郝妈妈如何能不发疯,唯一的儿子,疼了二十多年的小老幺儿子啊,那是她的命她的命啊! 郝贝完全就傻眼了,也许郝妈妈给摇晕了,边上的警卫员都站在那儿,不知道该不该上前,郝贝发誓,她真的就不是有意的,不过是着急打电话,可是郝妈妈却一直摇晃着她,摇的她连开机都开不了了,所以她甩开了郝妈妈。 手机终于又开机了,找到郝嘉宝的电话号码打了回去,滴滴滴的响声时,就看到警卫员迅速的围了上去,围在郝妈妈的身边,却没有人敢动郝妈妈一根手指头的。 郝贝打出去的电话终于被人接通了,救护车的响声就通过手机的听筒传到她的耳窝里,眼前却又是白亮的瓷砖地上郝妈妈脑袋处的一滩血渍。 “郝嘉宝姐姐啊,你们一工地现场吧,救护车来了,但人已经不行了……” 砰——郝贝手中的手机落了地,警卫员已经打电话叫了救护车,另一边也通知了队里的医生赶紧先过来做急救措施。 队医是先来的,拿着急救箱,先把郝妈妈的头部止了血,这种情况就真的很不好,后脑勺这是人体最重要也最脆弱的地方,如果真的这样摔到下来,怕是要麻烦的了。 郝贝被众人隔绝在外,听到队医的话,醒神了一般的挤开人群冲到了郝妈妈的跟前,郝妈妈的双眼圆睁着,看着郝贝时,恨不得上去把郝贝的眼晴给抓瞎的,颤抖着手的伸出来,朝着郝贝问:“小宝,我的小宝呢?” “妈……”郝贝哭喊着说不出来话了。 郝妈妈的眼角的滴泪落下,队医都说了让她这个时候保持心情平稳,千万别激动,但她没法不激动,有些话,如果不说,她怕到死的时候也不会瞑目的。 她说:“我这一辈子做的最后悔的事情就是养了你,害了我的儿子,郝贝你要是有一点点的良心,就帮我找回我的大孙子,当是付我对你的养育之恩也好,当是你补偿给我们家的也好,你答应我,找到我的大孙子,找到他……” 郝贝傻呆呆的就看着那滩子血,完全就没办法言语。 郝妈妈被救护车带走了,郝贝腿软的在警卫室里直接就走不动了,还是哨兵通知了裴靖东,裴靖东过来抱着郝贝,上了车带她去医院的。 急救室的门开了,医生摇头走出来,就问:“有一个叫郝贝的家属吗?” 郝贝猛然站起来,头却是一阵的眩晕,“我是。” 医生就说了:“你进去吧,患者要见你最后一面,快去吧没多少时间了。” 本身就有病的人,摔倒就是个诱因,突发性脑溢血,还好送医及时,才会有这么一点跟家属告别的时间。 本来裴靖东是要陪着一起进去的,但医生说了患者要求只见郝贝一人,郝贝便对裴靖东说:“你去XX花园的工地,我弟还在那儿,等着家属去收尸的。” 这个事情,郝贝现在已经知道是真的了,因为就在刚刚来的路上,她还接到过警方的电话,就是提醒她尽快去收尸。 郝贝进了急救室,裴靖东站在外面傻愣了发一会儿,忽然就飞起一脚踢在了医院的长椅上,怎么会发生这样的事情?一天之间,一老一小全都死了,而且里面这位,还是郝贝亲手推开的,事情的经过裴靖东也知道了个七七八八的,心里这会儿就像是有把火,非常旺的一把火,恨不能把眼前一切不顺眼的都灭了的节奏! 拿起手机就打了一个电话过去,找的是南华的一个部下,直接让人去把郝爸爸接到京都来的,这些都是郝家的人,跟郝贝是有关系,但也只是养父母的关系,像这种处理后事的事儿,裴靖东不觉得需要郝贝或者他自己亲自去做,甚至他还十分厌烦的想着郝家的人怎么就没有死绝了才好呢,一个个的就像是吸血鬼一样的缠着郝贝就不放了。 很久之后,裴靖东都在后悔着这一天做的这个错误的决定。 郝嘉宝和郝妈妈的葬礼是两天后在京都的殡仪馆里火化的,火化的时候到场的除了郝爸爸之外,还有郝贝的大姐郝艳。 郝爸爸还算平静,但那张脸就像瞬间苍老了十岁一样的,没有指则郝贝,没有指责任何人。 不过郝艳却是哭着指着郝贝的鼻子就把郝贝给揍了,裴靖东捏着郝艳的手,就想把这女人给废了的,郝艳血红着一双眼,他们家一切的悲剧都是来自于郝贝这个人,纵然从前还有些姐妹前,这两年也让折腾没了的。 “你放手,别碰我姐。”郝贝被打了还维护着郝贝。 郝艳今天可是出尽了风头,把那些愤怒全都发泄到了郝贝的身上,郝贝一张脸都让打的肿了的跟个红馒头一样,嘴角也的血渍出来,就这郝艳还扬言要告郝贝。 火化完之后的这个晚上,裴靖东带着艾米找来了郝家父女所住的酒店里。 郝爸爸正在收拾东西,明天就回南华了,把老伴和儿子葬在乡下,他就在边上搭个小棚守着他们就行了…… 裴靖东推过去一张支票,说是补偿也好,安慰也罢,这事儿总归得解决的,郝贝这的确是过失伤人,尽管郝妈妈的死是突发性脑溢血,却无法改变郝贝的确推了人这个事实,如果郝家死咬着要告,还是很麻烦的。 “爸,你收下吧。” 郝爸爸拿起支票看了一眼,五百万,呵呵,两条人命啊,五百万,太廉价了点吧,“带着你的钱走吧,我不要你们一分钱,也不会告郝贝,你可以放心。” 裴靖东就这么被赶出来了,心底有点点愧疚,不过这份愧疚,没多久就被人打破了。 “裴先生想用钱封住我们的嘴吗?”酒店的门口,郝艳拦住了要走掉的裴靖东。 裴靖东回头去看郝艳,从这个女人的眼中看到了贪婪的目光,他不怕人贪心,就怕遇上不贪心的人坚持追究正义的那种清高难缠的人。 “恩,这个给你。”五百万的支票又送到了郝艳的手里,郝艳只看了一眼,便开口道:“一千万,我就不追究这件事。” 裴靖东拿出准备好的文件,实际上他今天过来就是带了一千万的,指着签名处让郝艳签名,这是一份和解书,永远不会再追究郝贝推了郝妈妈这件事情。 但很快,裴靖东就知道,有些事情,真就不是你用钱就能解决的,可是他知道的就是有点晚了。 ------题外话------ 求收新文《谜心计之诱妻成婚》点作者其它作品可直达,收一个收一个呗…… 【静哥V读者福利Q群】:329513983,需在评论区留言验证,文【解元】以上粉丝方可入群,谢谢合作,入群福利为本文完结后的各种幸福番外(番外必须是原味的,也必须是优先给群内读者观看的哟!然后过年会在群内发红包给大家哟,都表错过了……)   ☆、435:大结局(下) 宁馨端着满托盘的食物敲了郝贝的房门,敲了三下便嘴里喊着郝贝的名字自己进去了,入屋就看到郝贝坐在角落里在抹眼泪,便不由自主的叹了口气,这倒霉催的,平时就那么多愁善感的一个人,一天之间同时失去养母和弟弟,不知道该怎么劝她才好了? “贝贝,你多少吃一点吧,什么都不吃身体也受不住的。”这样的话这几天宁馨每天都要说上两三次的,说的她自己都有点无力了,实在是说了也白说,你说这事儿都发生三天了,郝贝吃进去的东西根本就没有多少,谁劝都没用,也就裴靖东能强制性的让她吃进去一点东西,可今天晚上裴靖东也不知道去哪儿了,居然没过来。 郝贝就这么坐在飘窗的一角,看都没看宁馨一眼,视线有些模糊,她紧紧的抱住自己的身子,感觉有点冷。宁馨看她这样就赶紧拿了毯子过来给她,却被郝贝一甩手就给推开了。 宁馨让气哭了,对着郝贝就哭骂了起来:你这是作你自己呢,还是作我们这些你最亲的家人呢,那死都死了,要是你这样不吃不喝不睡觉的能让人活过来,你就这样,关键是你这样是亲者痛仇者快的啊! 可就算是宁馨都这样说了,郝贝也没有动一下。宁馨也是服气了,没办法说不动郝贝,自己就走吧,就这么端着托盘就要走的,却不妨在这时候郝贝会说话了。 郝贝说:“宁馨,你也离我远一点吧,不然你可能就是下一个我妈或者我弟。” 宁馨一愣,疑惑的看着郝贝,郝贝却就这么转过头去又恢复到那种发呆的状态了,好像刚才说话的人根本就是她,而是宁馨的幻听一样的,宁馨也只无能奈的带上门,把满托盘的食物又原封不动的给端了下去。 楼下秦立国看到宁馨下来,又看了一眼托盘里的食物,也是叹了口气,真是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劝人的话,越劝越来劲,也就裴靖东能哄得住她,便开口问宁馨道:“裴靖东那小子去哪儿了,现在可用得上他的时候,他倒是跑的快了……” 宁馨摇头,她也不是裴靖东的谁,裴靖东去哪儿也没有给她说过的,看向秦立国忧心的开口道:“您也不要太担心了,总是会过去的。” 秦立国捏着眉心,一张脸上写满了担心,摆摆手让宁馨该干嘛干嘛去。 宁馨刚回厨房要收拾,裴靖东就推门回来了,因为郝贝的原因,这几天裴靖东都住在秦家,要看着郝贝,哄着郝贝,守着郝贝,因祸得福的一点就是有了这光明正大的登门的机会。 “去哪儿了,现在才回来,郝贝还没吃饭,你还有点责任心没了的?”秦立国看到裴靖东就嘟囔了起来,简直就把裴靖东当成郝贝的保姆了的。其实是有点吃味的,发生这样的事情,秦立国应该就是郝贝最亲的人才是,可郝贝就是连秦立国的关心都拒绝在外的,谁劝谁说都不好使,只有裴靖东能劝着吃点喝点的,所以秦立国心底难免就带着些火气,看着裴靖东就各种的不顺眼。但却没有任何的办法,谁让郝贝就认准了裴靖东,那看不顺眼也得顺眼。 裴靖东没有解释他的去处,只是问了还有晚饭么?还别说他在外面也是没有吃的。 宁馨正好从厨房里出来,说饭菜都在锅上给热着的,直接就可以吃,还劝着裴靖东是不是把郝贝给劝到楼下来吃啊,从殡仪馆回来,就把自己给关在屋子里,真怕她这么把自己给憋坏了的。 接过宁馨手中的托盘,裴靖东轻点了下头,便往楼上走去了。 裴靖东推门而入就看到郝贝坐在阳台的飘窗的角落处,头顶在膝盖上,就这么看着外面,开门的声音没有吵到她,他走路的声音依然没有吵到她,她就像是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一样,听不到也看不到一点点外界的事物一样。 宁馨羡慕裴靖东能哄得着郝贝秦;立国吃味裴靖东能近得郝贝的身边。 殊不知,裴靖东也是很苦逼的,你以为郝贝就是这么好伺候的了,天天看着她这要死不活成仙儿的样子,裴靖东都恨不得能把郝嘉宝和郝妈妈再给揪出来鞭尸了的,当然这些他也只敢在心里想想,是绝对不敢说出来的。他不是郝贝,理解不了郝贝对郝家人的情感,更加体会不到郝贝现在的心情,能做的也不过是没有被郝贝拒绝而已,就这一点上,他还是很欣慰这个时候的郝贝拒绝所有人的靠近,却唯独的没有拒绝他。 “过来吃饭。”他平静的说着。 郝贝的头都没动一下,根本就不理,不光是对宁馨这样,裴靖东的待遇也是这样的。 裴靖东无奈的走过去,一把抱起她,才几天的功夫,眼看着前些时间养起来的那点肉都给瘦没了的,拧着眉头,恨不得能摇醒她,但看着她那面无表情的样子,又不忍心那样对她。 郝贝也真不是吃不进去东西,只是她一吃着东西就会想到她弟想到她妈,她不敢让自己吃东西,不敢让自己睡觉,吃着好叫的东西都会觉得对不起她弟她妈的,尽管所有人都安慰她说不怪她,可是她自己知道就是怪她自己。 如果她不是想着来找她的可能是亲妈妈丁柔,不会那么着急的挂掉她弟的电话,如果她对她弟有那么一点点的耐心,问问他是出了什么事情,会不会结果会不一样?如果不是她说了那样的瞧不起人的话,会不会小宝也不会就那样的跳下去啊! 但是世界上没有如果,只有结果,结果就是她的弟弟就从那样高的地方跳下去了……小宝那样怕疼的人,她到现在都记得小时候的小宝,看着满身肥肉却是最怕疼了,每次摔倒在地上就绝对要哭上半天的。就这样一个怕疼的人,却在有小朋友欺负她的时候,冲上去就跟比他还大两岁的小朋友们干架,被打的头都破了,愣是没掉一滴眼泪,还安慰着她说:“二姐不怕,小宝长大了保护姐姐……” 那一年,她才七岁,小宝才五岁,可能小宝都不会记得他曾说过这样让郝贝感动的话,但郝贝却一直都记得的,只不过之前的确是让迷了眼,失了心,愣是把这些扔在遥远的记忆里了,现在想起来就觉得一阵阵揪心的疼着。 “你怎么了?”裴靖东大惊失色的看到郝贝的手抓着胸口的衣服,一脸惨白的模样,便紧张的问着。 郝贝强忍着心口的绞痛,头上大滴的冷汗直冒,哆嗦着唇没有说话。 裴靖东想抱起她,看她这样肯定就是哪里疼了,知道她有心绞痛的毛病,就有点着急,但郝贝坚定的坐在那里,不让他抱得起来,你抱她,她就刀尖子一样的眸光,凶狠的剜着你,好像一只受伤的小兽一般,只待伤愈之日便破笼而出,一口咬断你的脖子报那血海深仇一样的神情。 裴靖东知道这事儿对郝贝打击大,所以不计较这些,既然她不愿意让抱,那就不抱,那就是没有疼到厉害的时候,便开始给她夹菜,并开口安抚着她的情绪道:“你放心,不会有事的,都处理好了。” 郝贝难得抬头看了裴靖东一眼,而后开口问:“什么?” 裴靖东就如实的说了,“郝家人不会告你的,你放心,不会有一点点事,我都处理好了。” 郝贝僵直了身子,一副看神经病一样的神色看着裴靖东,而后勾了唇问:“你说你处理好了?”什么叫处理好了,那是她的家人,她的亲人,养育了她二十几年的家人,把她从一个嗷嗷待哺的婴儿给抚养成人的家人啊,怎么能叫处理了? 什么叫处理? 裴靖东那又是什么口气,一副处理了垃圾的语气,凭什么凭什么这么看不起人?心底的恨意又升起了一分,冷冷的看着他等着他的回答。 裴靖东一个大老爷们还真没有郝贝这样细腻的心思,他说的处理就是这个事情安排好了的意思,可郝贝却误会他了。 这边还在交待着实情,说:“你放心,已经签过协议,郝家人不会也不敢告你的。”花了那么多钱解决的事情,不可能会出问题的。 郝贝要气疯了,不过没有发作,不是像以往那样的又打又砸又闹的,只是冷冷的看着裴靖东,不无嘲讽的笑道:“是么?那我是要谢谢你了。” 裴靖东微微一怔,这个情况就不对劲,虽然他一直希望郝贝能听话一点,乖一点,理智一点,但是真的郝贝变成这样子,他又忧心死了,怕这姑娘会把心里的火憋住,再憋出病来的。就在他这边担心着她会不会憋坏,要不要请个心理医生来给开导一下的时候,郝贝却又开口了,说的话能气死谁的节奏。 她说:“裴靖东,你知道我为什么拒绝我爸,拒绝宁馨,甚至连小瑜和一宁都拒绝在外,唯独跟你说话,唯独让你安慰我吗?” 裴靖东勾唇笑了笑,很是得意,当然就是因为他是她最爱的人,也是跟她最亲的人,那怕是父母和兄弟姐妹都比不了的最亲密的人,张嘴便道:“当然是因为我们是夫妻,是这世界上最亲密的人,你可以拒绝所有人,却唯独不能拒绝我。” 郝贝呵呵的笑了起来,笑的很是无力,看,这人就是这么的不知所谓。 裴靖东也跟着笑,纵然心里觉得有点奇怪,但还是陪着她一起笑,能笑总是比哭要好吧。 不曾想郝贝却是又开口说话了,她说:“因为你跟我一样都是杀人凶手,是杀死小宝杀死我妈的凶手,你说我怎么能拒绝你,拒绝我爸、宁馨、小瑜和一宁,是我不想让他们靠近我,不想让他们因为我受伤,而你,应该跟我一起下地狱,跟我一起赎罪。” 裴靖东的笑容僵在了脸上,就像是突然之间被速冻住了的冰人一样,嘴角的弧度还维持着原样,但眼底却是腾起了一股子火意,怒视着郝贝,眼晴灼灼的就盯着她的脖颈处,回想着她刚刚那凶狠的眼神,可不就是凶狠的想撕吃了他的么? 郝贝说罢,也没管裴靖东有什么反应,拿起白米饭,吃了起来,她不吃菜,她要惩罚自己,她不敢让自己太好过,她要太好过了,怎么对得起那死去的她弟和她妈呢? 裴靖东好一会儿才回神,深吸口气,又长吐一口,才把心底那股子,闷气给吐出一些来,想想还是来气,却是让气乐呵了,夹了一筷子菜放到郝贝的碗里,没脸没皮的贫了起来:“我明白了,一起下地狱就一起下地狱吧。”换个角度,他自我安慰着,这个女人可真是爱惨了他的,居然要跟他同生共死来着。虽然这么想有点阿Q精神,但总比把自己气吐血来的好吧。 这顿饭吃的,把裴靖东给憋屈的哟就别提了,他夹给郝贝的菜,全都放在碗里,包括那一块儿的白米饭沾了些菜汁的,郝贝都没动一下的,好像他是什么病毒细菌似的。 …… 翌日,早上也才五点钟,郝贝便醒了,看了眼手机眼底是一点波动都没有的,以前她是睡醒喜欢刷刷手机,还常跟别人说,我就没有别的爱好,就爱刷手机玩的,现在连这点爱好也没有了,拿起手机的时候就会想到他弟,小宝的第一部手机,还是她用参加奥数竞赛的奖金给买的呢,是那种蓝屏的手机,那时候啊……想着想着,眼泪便又滚落了下来。 裴靖东就在她边上睡着,怕这姑娘想不开,所以连人家的床都给霸占了,但却不是想像中的那样浓情蜜意,白色的床单白色的被罩,甚至郝贝的睡衣都换成了白色,而他的则是黑色,睡在床上的时候,他有时候就有种错觉,他俩这哪像是夫妻啊,压根就黑白无常好么?他睡觉一向都浅,该有的警觉就一定会有,基本上郝贝一动,他就能醒来,却并不睁眼,只是想看看这姑娘会不会想不开做傻事儿。 这次也不例外,听了半晌,只是听到这几天来经常的到的声响,这姑娘在哭呢,又哭!裴靖东的心里就憋着一股子的火意,怎么就那么能哭呢,眼晴还要不要的了? 但是他也知道,能哭出来,还算是好的了,就怕哭不出来,那就糟糕了的。 就这么两个人都醒着,到了七点左右,裴靖东揉着眼下楼,眼下是淡淡的青黑色,没一会儿端了早点上楼,现在的郝贝不光用的东西特性,就连吃的东西,也是特性极了,只吃白颜色的,早餐就是一杯牛奶,连个鸡蛋都不吃的。 裴靖东把牛奶给她端上来,看着她喝完,收走杯子,便下楼了。 楼下餐桌前,宁馨、秦立国和裴靖东坐在一起吃早点,谁都没有味口去吃多美味的,早餐就是最简单的粥和馒头,配点咸菜,宁馨是吃不下去的,看着郝贝就愁人,秦立国也是难以下咽,唯有裴靖东一个人,跟几辈子没吃过饭一样,吃的又快又大,光是大米粥就喝了三碗,馒头也吃了三个,咸菜吃了一小盘子。 宁馨皱着眉头撇嘴,还以为裴靖东多爱郝贝呢,那现在郝贝这样子,你不还是能吃能喝的呢!所以当裴靖东跟宁馨点了中午的吃食的时候,宁馨就发飙了,现在是个什么情况,你老婆,哦,你前妻,你爱的那个女人一天到晚的不吃东西,你吃的这么香真的就合适吗? 裴靖东蹙了浓眉,看一眼宁馨,并不解释,径自就上楼了。倒是秦立国摆手让宁馨坐下,淡淡地说着:“中午再多做个爆炒牛柳,我也回来吃。” 宁馨站在那儿,一副傻眼的模样,并未坐下,满脸都写着问号的盯着秦立国看,怎么会这样?都不担心郝贝吗? 秦立国起身离开餐桌的时候,才对宁馨说了一句话:“郝贝还需要我们照顾,打起精神,你要是不愿意在家里照顾,可以请个厨师过来。” 宁馨呆愣在当场,好一会儿后,才意会出秦立国的话中之意——郝贝还没有好,我们不能倒下,我们如果倒下了,郝贝就真的好不了了。是这个意思吗?宁馨想通了之后,只觉得脸上都是火辣辣的一阵阵的发烫。 郝贝又在飘窗处坐了一整天,就那么看着窗外,其实她的眼中并没有看进去任何事物,要是有人能在窗户外面看到她的眼晴的话,就会发现,那双眼已经红肿的只有一条细细的缝隙了,并没有焦距,里面是空洞无一物的。 就这样的郝贝,所有人都以为,她把自己关在那个小小的角落里,封闭了自己,甚至连秦立国都吩咐宁馨去找最好的心理医生过来跟郝贝当朋友的。却在这个时候,郝贝拿起手机拨打了一个电话。 她打的是郝爸爸的电话,打了一遍没有人接,便又打了一次,还是没有人接,整个人就不好了,爸爸是不是也怪她了,发生这样的事情,郝爸爸没有说过她一个不是的字眼,就连责怪的一个眼神都没有,但是那悠悠的叹气声,却总是萦绕在郝贝的耳边,总是能听到那一声似有若无的叹气声……这一天都是这种感觉,抱着自己哭了一会儿,嘴里喃喃的喊着爸,爸…… 墙上的时钟指向下午两点钟的时候,郝贝又拿起手机,打开手机上的查票助手,她记得回南华的火车是到南华的时候应该是一点二十六分的,又查了一下,的确是一点二十六分没有错的。 便拿起手机又打了过去,还是没有接听,这个时候完全就没有多想别的。又待了一会儿,手机滴滴响的收到一条短信,是酒店的退房提醒,说是时间已经超了,到两点半如果再不退房的话,便又按一天算的了。 看完短信,郝贝猛然的就站起身拿着手机就往外面跑去,跑到门口的时候,随手从衣帽架上拿了包包的衣服就往外楼下冲去了。 这会儿才刚吃过午饭没一会儿,秦立国跟裴靖东在楼下的客厅下棋,宁馨在收拾屋子,一宁和小瑜最近都是裴雅和展翼带着的,没敢让过来这边烦郝贝的。 郝贝跑的太快了,几乎就在客厅里的三个人没反应过的时候,郝贝就冲出大门了。 “怎么会事儿?”秦立国和裴靖东同时站了起来,宁馨也是摇头,在楼上呢,刚才还上去给送过一杯水,并没有发现异常,怎么忽然就这样了? 裴靖东抓起车钥匙丢下一句:“我去追她。”就往外奔去了。 郝贝飞快的跑着,可是脚跑的再快,也快不过四个轮子的,到底是让裴靖东的车子给追上了,摁着喇叭追着郝贝并喊着:“去哪里,我送你去,上车。” 郝贝现在心里都乱的成一团麻绳了一样的,刚才一直在跑时还没有察觉得到,就这会儿停下脚步的时候,腿都发软了,站在那儿,煞白了一张俏脸的喃喃着:“去酒店,去酒店……”说着话,脚底却你是生了根一样的长在那儿,动都没挪动一下。 裴靖东并不知道发生什么事,但看郝贝这样也不对劲,停了车,走到郝贝跟前,才发现这姑娘头上的汗就跟下雨一样的,一把一把的往下掉。 “这是怎么了?”扶住她的时候,又是一惊,身子都在哆嗦个不停,也就不问她什么了,直接抱起来塞进车子里,自己也飞快坐上车,便往外开去,这个情况不管发生什么事,肯定是要把她往医院送的。 可是去医院的路跟去酒店的路压根就不是一条,但是车子开出大院,往左拐的时候,郝贝就像是疯了一样的去夺裴靖东的方向盘。这得亏是裴靖东开车,这要是换个力气小点的人开车,肯定就是驾驭不了的,特别是郝贝现在就跟疯了一样的,自有一股子蛮劲儿的。 最后是裴靖东一脚刹车踩下去,才算是把车子给停了下来,拽住郝贝的手怒吼着:“你他妈的到底发什么疯呢,你知不知这样很危险啊!”他很生气,一脸黑的看着她,牙齿都咬的咯咯作响,恨不得这会儿就掐死她就算了,发什么疯呢,要不是自己手劲大,要不是自己一脚刹车踩下去,那车子会直接乱撞上楼的,会发生车祸的懂不懂! 郝贝平静了下来,并再去争方向盘,而是恼怒的狠拍了一记方向盘,便去开车门要下车。这一举动完全就吓傻了裴靖东,还好眼疾手快,伸手一摁就把车门给锁上了,抚额猜测着:“要往右边去是吗?” 郝贝这才没有再去试着推门,裴靖东看这样也就是让他往左拐,那就往右去拐吧,重新启动车子,并交待着:“你说去哪儿我就开哪儿去,不能再抢我的方向盘,再这样我卸你一条胳膊你信不信?” 郝贝并没有理会裴靖东的这些威胁的话,就像是没听到一样的,眼睛就一直的盯着手机,还催着裴靖东:“开快点。” 裴靖东快气疯了,哀声低呼道:“行,你就是我的祖宗行吗?开快点开快点!”说着一脚油门踩下去,车子就飞出去老远。 郝贝这才松了口气,默默的想着总算是快了点的,很快就能到了吧。 说远不远,说近也不近,二十分钟的车程,一条直线开过去,快到酒店门口的时候,郝贝又开口说了:“就在前面那有酒店停下来。” 裴靖东看到前方的酒店还有点不解,跟郝贝解释着:“酒店的房钱入住的时候已经付过了,你不记得了吗?”说这话时,裴靖东都是小心翼翼的,生怕郝贝跟他小姨裴雅一样的再来个什么失忆症什么的,可真是有得他哭去了的。 郝贝没理他,下了车就往酒店去了,气得裴靖东狠捶了一记方向盘,怒骂了句小没良心的,这真是把他当司机了的啊,那就算是司机也该付点车资吧! 再怨再气,最后还是赶紧停好车就追了进去,他追进去的时候,郝贝正在大堂的前台处等着什么,脸色有点不太好。 裴靖东走过去时,正好就听到前台的服务员说:“昨天晚上同时入住的女客人就退完房离开了,另一间房的男客人今天没有来退房。” 郝贝伸手抓住前台的大理石台面,只觉得背脊都窜过了一抹冷意,跟前台商量着给她房卡,房间是她登记的,她去看一下。 前台把备用房卡给了她后,郝贝便拿着房卡,一步快过一步的往电梯处跑去。 裴靖东在前台处愣了一下,又问了服务员一句:“你确定女客人是昨天晚上就走的?” 这个前台是昨天值夜班,今天转白班的,所以记得昨天郝艳走时的情景,便直接回答道:“是的先生,女客人昨天晚上走的。” 裴靖东又问了句大概是几点走的,服务员想了想,便回答道:“新闻联播的时候吧,反正她来退房时,大堂的电视正在播放新闻。” 裴靖东听罢沉默了,有种很不好的预感,看着郝贝已经进电梯了,想也没想的就拿出证件,跟服务员说:“现在马上让电梯停下来,酒店所有的电梯都停止运行。” 服务员也是吓坏了,这是什么情况啊?不过看到裴靖东的证件,又听裴靖东说是在执行任务,便拿起电话通知了经理,经理很快与裴靖东对话,裴靖东只有一个要求,赶紧的让电梯停止运行,不用管里面有人没人的,就直接停止运行。 虽然他的动作很快,但这个过程也是需要花费时间的,心都吊在嗓子眼上一样,最终看着电梯停在了九楼的时候,裴靖东心底总算是松了一口气,跟边上的经理说道:“再拿一张1012的备用房卡,跟我上楼。” 经理抹着头上的汗应了是,乖乖的拿了备用房卡,爬楼梯跟裴靖东一起往10楼行去。 事情巧就巧在郝贝今天有点迷糊,在八楼的时候电梯停了,她就下去了,只记得是12号房门,所以一间间的数过去,十二号就在走廊的尽头,找到的时候,就拿着房卡去刷房门,不好使啊,刷不开,她就有点着急。拍着门板就喊了起来:“爸,你在里面吗?” 房间里肯定就是有人,而且不巧的就是一个中年男人,跟小情人出来过生日的,才刚开了房住进来,俩人正在亲热呢,郝贝这就拍上门了,不巧的就是这中年男人正好也有一个女儿,最近女儿失恋,总是哭,哭的嗓子都哑了,就那么凑巧,郝贝也是声哑哑的,再加上都是姑娘家哑哑的声音,就特别容易误会,吓得当场就软了,心想这小祖宗怎么就找来了呢?明明这里离家还很远呢! 小情人抱着就是不撒手,外面的姑娘拍门拍的哭的不能行。人到中年,什么小情人之类的,也就是贪图个新鲜罢了,真到老了病了的,你情人能伺候你啊,还是你女儿能伺候你的?所以中年男人到底是让门外的姑娘给哭的醒了神,一把推开身上的小妖精就去开门。 开门后傻眼了,不光他傻眼,郝贝也是跟着傻眼,她爸怎么变样了呢,还这么胖了呢? 中年男人就皱了眉头,不是他家姑娘啊,在他门口哭丧的一样的嚎什么呢? “你是谁啊?”中年男人问,有点不耐烦,真是的偷个情都不太平的。 郝贝傻傻的问了一句:“爸,你怎么变样了?” 中年男人头大极了,啪的就甩上门,跟小情人说遇上个神经病。 郝贝在外面就一直拍门一直喊,还是隔壁一对年轻的外地来旅游的情侣拿着房卡来入住的时候,就问了郝贝一句,又看到郝贝那掉在地上的房卡,便提醒着郝贝:“姑娘,你的房卡是1012的,你拍的门是812啊……” 郝贝这才如梦初醒般的抓起地上的房卡,连滚带爬的往电梯处跑去,电梯这时候已经是暂停运行的状态,这把她给急的,使劲的拍着电梯门,肯定就是拍不开的。只能往安全梯处行去。而此时,裴靖东和满头汗的经理也就才走到九楼往上的地方而已。 人要倒霉的时候喝凉水都塞牙缝,当满头大汗的经理拿着房卡刷开房门时,裴靖东敏感的就察觉到不对劲了,地上躺着一个人,就在房间的沙发处。 这是一间套房,外面是会客厅,有沙发,还有一个小茶几,而现在倒在客厅中央的人脸色已经是浮白色,面容是痛苦的,眼晴睁的大大的…… 经理吓得腿一软,这是死了吧?不敢上前了。 裴靖东一拳头捶在房门上,他妈的,怎么那么倒霉! 经理哆嗦着手拿出手机,人就这样死在店里了,肯定是要报警的。 郝贝小跑着数着找1012房间的门牌号时,第一眼便看到这开着的房门,还有那门口颤抖着声儿报警的经理。 “对,祥瑞大酒店1012房,客人死了……” 郝贝一把推开经理,冲了进去,而此时,裴靖东正半蹲在郝爸爸的尸体跟前,抿着唇收回了去探郝爸爸鼻息的那只手,没气了,而且刚才触到的肌肤也凉了,照这样来看,不是刚死的,可能……他不敢往下想去,昨天晚上明明还是好好的…… 郝贝看到地上的躺着的了无生息的郝爸爸,一屁股就坐倒在地板上,瘫那儿动不了了。 警察来的很快,拉起了警戒线,然后问经理这间客房客人的情况,得知是郝贝订的房,便想来问郝贝的,但走过去才发现这姑娘可能是让打击的大发了,眼珠子都一动不动的,这模样肯定就是不能问话的了,为难的看了眼裴靖东。 裴靖东倒是好说话的指了下门外,然后说:“我们出去说吧。” 出去后就把昨天晚上发生的事情给警察说了,警察听得也是有点无语,照这样的情况来说,如果是谋杀的话,那么嫌疑人就有两个,一个是最后与郝爸爸见面的裴靖东,另一个便是晚上退房就走了的郝艳。 这些都是后话,现在还有一个重点就是要不要让法医解剖尸体?然后看看到底是死于什么原因的,表面上来看就是犯病死掉,实际上呢,可能是谋杀,那只能通过解剖尸体来做定夺的。 谋杀?裴靖东的眸子一冷,这是在怀疑上他了? “裴先生,你看这个问题,还是要跟死者的女儿好好的沟通的,我们也会尽快的把死者的大女儿找回来。” 这事儿,真就是瞒不下去了,裴靖东也是无奈,把郝贝拉到另一间客房里,就认真的说了,是解剖尸体,还是不解剖就按现在法医鉴定出来的病发而亡这个事,就真的需要郝贝拿个主意的。 “现在就是这个事儿,郝家几乎也没人了,你拿个主意吧!” 郝贝看着裴靖东,眼神像是淬了毒一样的瞪着他,答非所问的说道:“你把昨天晚上你来酒店见到我爸最后一次的情景告诉我,一点也不要隐瞒的告诉我!” 如此这般,裴靖东也是无奈又苦逼的就把事情原原本本的叙述了一遍,尽量的说的委婉,但却还是无可避免的提到了他给郝爸爸五百万支票被郝爸爸给拒了的事情。 郝贝捂着胸口处,大口的喘着气儿,明明情绪都已经崩溃到一个极点了,却又极力的忍耐着,双眼极力的睁大去看着裴靖东,等着他接下来要说出口的话。 “我估计是这样的……”裴靖东就说出了自己猜测,郝艳收了钱,肯定把郝爸爸给气着了,然后才导致病发,法医刚才也有说过,死亡时间绝对就在十二个小时之前了,如果需要准确的死亡时间就必须解剖才行。 郝贝抬头,目光灼灼盯着裴靖东,然后才开口说:“不需要解剖,我接受现在的结果。”不接受能怎么办?这个几乎就不用想的,裴靖东用了一千万去买郝艳不告自己,这个根本就一点悬念都没有的,纵然这个时候还这样去想郝妈妈是有点不太好,但郝贝太了解郝妈妈和郝姐姐了,她姐就是得了她妈真传的那种人,有钱不要白不要,而小宝则是随他爸多一点的,几乎不用去问,郝贝都可以把事实真相给模拟出来,必定是裴靖东给她爸钱,她爸没收,然后他爸会告诉她姐,不要去收别人的钱之类的话,她姐怎么会不收?就像裴靖东说的一样,还会加倍的收,有钱不要的那是傻蛋。 怪她姐吗?郝贝想她不怪的,她没有资格也没有权利去怪任何人,所以推开门走出去的时候就告诉警察接受现在的结果,并解释说她爸以前就有过脑梗塞的往院治疗史,而这个刚好和法医初步鉴定出来的结果相吻合。 家属都这样的要求,警方也不可能强行的给解剖尸体定为谋杀案,这年头,每天发生这样那样的病故案例真也不少的,要是每一个都定位成谋杀,那得多少警力都不够使的。 尸体被拉到了殡仪馆,连同屋子里摆着的两盒骨灰盒,同时被郝贝带去了殡仪馆。 没有通知别人,也没有任何人需要通知,当天就火化了。 裴靖东心里颇不是滋味的走近在等着郝爸爸骨灰的郝贝那里说着自己刚才去办的事情,在京都最好的墓园给选了三块相邻的墓地。 “都办好了吗?”郝贝问道。 裴靖东把情况给说了下,郝贝点点头,说:“多少钱回头你算下我还给你。” 裴靖东皱了下眉头,这还需要跟他算钱吗? 郝贝很是平静的开口解释着:“我爸一定不愿意用你的钱的,就三块墓地,再贵的我也买得起,就是我买不起,我还可以找别人借,总是能付得起给你的。” 裴靖东这心里就别提有多难受了,开口道:“郝贝,你就一定要这样跟我说话吗?”这真是比打他的脸还要打他的脸呢! 可是打他脸又怎么了,郝贝现在是恨不得把自己给杀了,再把裴靖东给杀了的节奏。 郝家的这一家三口这算是团聚了,在京都最贵的陵园里,最好的位置选的三块墓地,风水极好,虽然是临时选的,但裴靖东还是请人算过的,墓地的风水那就是关系到还活着的下一代人的命运的,这个东西,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 下葬的时候,郝贝一个人抱了三张遗像,参加的人,都是郝贝这边的人,苏爷爷、苏莫晓,苏鹏,万雪,裴靖东,秦立国,还有宁馨。 都以为郝贝会哭的不成样呢,但全程郝贝表现的都很平静,就好像是参加一个陌生人的葬礼一样,除一脸肃穆的表情之外,眼中未见一滴泪水的。 这场面就有点尴尬了,并没有包场,所以陵园里自然是还有其它人的,也有今天下葬的那一家子,是母亲去世了,两个女儿抱着骨灰盒哭的跟个泪人一样的,别人是拉都拉不住的。 这两家还离得特别的近,这么以来就格外显的郝贝不正常了。 葬礼很快就结束,举行之前,郝贝就说了越简单越好,当时宁馨还在边上提醒着她,办豪华点,这叫厚葬,是有这个说法的,却被郝贝一句话给挡了回去。 郝贝说:“活着的时候也没有厚待过他们,死了厚待他们是为了自己心安,还是作给别人看,我不需要这些。” 葬礼完后,该走的都让宁馨给一一送走了,苏爷爷拍拍郝贝的肩膀安慰着:“好孩子,一切都会过去的,看开点。” 郝贝点点头,送走苏爷爷,跟秦立国和宁馨说:“爸,你们也回去吧,我想自己在这儿呆一会儿。” 秦立国哪里能放心她一个人在这儿,便说道:“那我陪你在这儿呆会儿?” “不用,爸你回去吧,你在这里我心里更是不舒服的。”郝贝实话实说,尽管这个实话有点伤人,可是她想她就是做错了一件事,不该不记得郝爸爸和郝妈妈的养育之恩,不管是谁生了她,到底是郝爸爸和郝妈妈把她给养大的,自己就钻牛角尖,过不去心里那道坎。 “那我在这儿陪你。”宁馨提议着,也让郝贝给否了。她看向裴靖东说:“你们别担心,他会在这里陪着我。”直接就点名了,她是让裴靖东陪着她的。 等人全都走了,郝贝才走到郝爸爸的墓碑前跪了下来,重重的磕了三个头,然后是郝妈妈的墓碑前,裴靖东也要跟着跪下来的,被郝贝给拦住了,“裴靖东,你可别跪我爸,他肯定受不起你的这一跪的。” 裴靖东那个火气啊,这几天就是让郝贝给这么冷的气的都要炸了的节奏,瞧瞧这说的是什么话,纵然他不该拿钱去找郝爸爸,可是这个事真的跟他关系不大好吗?他就是倒霉的刚刚好给遇上了。 但这些,你解释给郝贝听有用吗?这姑娘自有自己的一套想法,压根就不听你的解释,你说什么她都不反对,但看着你的眼神就是要把你给凌迟了的模样。 “裴靖东,我要见呼小筠,这个你帮我找到她,一点也不难吧。”从陵园出来的时候郝贝就这么开口了。 裴靖东一愣,找呼小筠是不难,可是郝贝找呼小筠做什么? “怎么?你办不到吧?如果你办不到,我就找莫扬,他肯定能帮我做到这些。”郝贝直接就甩出了莫扬,不怕裴靖东不答应,这还不算完,还明白的告诉裴靖东:“不是因为你跟我亲近我才找你,而是你也应该为这件事情而负点责任。” 裴靖东这个憋屈哟,就别提了,上了车极其挫败的问郝贝:“行,我找,你什么时候要见人。” “就现在,可以吗?”郝贝回答,她必须要见到呼小筠,更加必须要完成郝妈妈临死前对她的嘱托,找到那个属于他弟的儿子,好好的抚养他长大成人,这才是对她妈她爸她弟最好的补偿,这也是她唯一能做的事情了。 裴靖东倒抽口冷气,心想郝贝这是要逼死他的吗,连个喘口气的机会都不给他的,但是也没办法,他是怕极了郝贝会再扔他一句去找莫扬,真要让她找了,他有预感,那就真的是完蛋了!所以边开车边打电话,让人去找呼小筠。 找呼小筠其实一点也不难,呼小筠现在就守在方家的周围,想和方家的人搭上线,没离开过京都,很快就找到了地址,裴靖东拿到地址,直接就开车带郝贝去了。 呼小筠这几天都没有出屋,让郝妈妈和郝嘉宝的死给吓着了,天天做噩梦,她不知道还可以找谁,她最应该去找的就是郝贝,但是却没有任何勇气去找郝贝。不曾想,她不去找郝贝,郝贝倒是来找她了。 门被从外面打开,立马就有两个黑衣人占据了屋子的主要位置,把呼小筠给控制了起来,随后裴靖东和郝贝才走了进来。 “姐,我错了,我真的错了……”呼小筠见到郝贝就哭了起来,哭诉着她不该去找郝妈妈来京都,可是这认错真的是一点诚意也没有的。 郝贝不想听她说这些,沙哑着嗓子的跟裴靖东说:“你们都出去,我跟她单独说话。” 裴靖东不放心,但顶不住郝贝的坚持,挥手让黑衣保镖跟着一起退到了门外,并再三的警告呼小筠别玩花招。 屋子里,郝贝问了呼小筠关于孩子的事情,呼小筠就哭啊,真心就是为了孩子,她就是为了孩子,见郝贝也问孩子,又想到那天在警卫室里,郝妈妈临死前说的话,心里便是有了底的,不怕郝贝对她不利,只要郝贝能救出她的女儿,别说是打她揍她了,就是要她的命,她也给的。 “是柳晴晴告诉我的,还有这些……”呼小筠把照片和视频全都给郝贝看了。 郝贝把东西一收,说知道了,让呼小筠等消息,并让呼小筠转告方家,她愿意用自己最重要的东西去换这个孩子,只要是她有的,她都愿意给方家。 郝贝走了,呼小筠呆立的屋子里,自己上手去捏自己的脸,真的就这么容易,她的女儿就要有救了吗?欢喜的拿起手机就给柳晴晴打电话,她要告诉柳晴晴这个好消息,她才不要像柳晴晴一样的活着,还要受人控制,如果能更好的拥有自己的女儿,过自由自在的生活,就没有人愿意去过那种在方家像狗一样的生活。 另一边,郝贝坐上裴靖东的车子,就说了:“你送我去苏家吧。” 裴靖东这个司机很尽责,把郝贝送到了苏家。 苏爷爷和苏鹏都在,看到郝贝来时,苏鹏便带着万雪出去了,把空间留给苏爷爷和郝贝。 “贝贝啊,今天来找爷爷,是有什么事吗?”苏爷爷问,看得出来郝贝是有事来的,不像是平时没事来玩的那种样子。 郝贝的确是有事来找苏爷爷的,她就想知道自己身上到底有什么重要的,让方公道花费如此心血也要得到的东西。 “恩,苏爷爷,我今天来是想问你点事儿的,如果你知道的话,请告诉我好吗?” 苏爷爷点点头说:“恩,行,你想知道什么,就问吧。” 郝贝便开口问了:“苏爷爷,我就想知道方公道到底想从我这儿得到什么?我弟的孩子在方家人的手里,现在方家就一个条件,要我最重要的东西,苏爷爷,是不是我爷爷曾给过我什么重要的东西……” 苏爷爷拢了眉头,最重要的东西,不就是那些财产吗?难道方公道是要那些?如果是要这些,郝贝会如何选择?于是便问道:“贝贝啊,你打算怎么做呢?你能告诉爷爷吗?” 郝贝想也没有想的便开口说了:“给他他想要的,我要回我想要的,因为我,养育了我二十多年的父母和一起长大的弟弟都死了,我想如果我爷爷知道的话,肯定也会支持我这么做的,因为没有什么是比人更重要的。” 苏爷爷怔了下,没有想到郝贝能说出这番话来,便试探的问道:“如果方公道要的是你丁家你爷爷留给你的所有财产呢?”那些财产可不是个小数目的,用富可敌国来形容一点也不为过的。 “钱财都是身外之物,既然是我爷爷留给我的,我想,也许爷爷也会支持我这么做的。”郝贝想都没想的就有了答案,其实这会儿就真的是不冷静,就真的在想着,怎么样能达成郝妈妈的愿望。 苏爷爷点头又摇头,说不上来对郝贝这样的回答是满意还是不满意,但是他给出的答案,却是郝贝不满意的。 因为苏爷爷说:“说真的,我也不知道方公道要的是什么?”实际上这么多年来,他也一直想弄明白方公道到底想要的是什么?可一直就没有弄明白过。 郝贝诧异的看着苏爷爷,眼底写满了不相信,怎么可能不知道方公道要的是什么? 那这样的话,自己就完全没有办法在最短的时间内把那个她弟的孩子给要回来了,按着DV上的视频上来看,那个孩子每一天都在受罪,这简直就像是在剜郝贝的心一样的,让她难受。 “爷爷,我有点困,你陪我睡会好吗?”郝贝忽然就这么说了一句,苏爷爷也是一怔。郝贝说完自己就后悔了,你说她说这没头没尾的话哟! “那个,主要是我这几天都没有睡好,我睡这儿,睡爷爷身边,爷爷陪我好吗?”她解释着。 苏爷爷不明所以然,看着郝贝眼底的青黑色阴影,就有些心疼,拍着她的发顶安慰着:“好,爷爷陪着你,贝贝安心的睡啊。” 郝贝却是睡不着的,怎么可能睡着?她想做的事情只有她自己知道,她想着苏爷爷会不会睡觉,睡着的话会不会做梦,那他们现在正在说这个什么最重要的事情,她就特别的想知道苏爷爷的潜意识的梦里是不是有这样重要的东西存在,不是她不相信苏爷爷,而是人在利益跟前,都会经不住一些诱惑的…… 她真的不在乎什么身外之物,有钱了多花,没钱了少花,如果那些财产是最重要的,能换来人好好的,她愿意把那些东西双手奉给方公道的。 有时候你越想这样,事情偏偏就不这样,就像郝贝现在这样,她就特别的想让苏爷爷能睡着能作梦,可是老年人的觉少啊,白天根本就没有觉,就是到了晚上,也是后半夜才能睡着,睡没一会儿就得醒的。 郝贝不死心,也很有耐心,这就吃住在苏家了,每天就陪着苏爷爷,就陪着,你让她回家她都不回,特别是晚上还要陪苏爷爷睡一个房间,这把苏鹏给囧的,你说你一个大姑娘家家的,跟个老头儿住一个房间不怕别人多想啊。 但郝贝就不,还很有自己的一套话说:“我就是要跟爷爷睡一个屋,我把苏爷爷当我自己亲爷爷一样的,我找不到我爷爷,现在就想在苏爷爷这儿寻求一点安慰也不和吗?” 如此这般,谁敢说不行啊,郝贝就这么在苏家住了下来。 第一天第二天,就算是都睡着了,她也睡着了,可是没有做梦,更没有进入到苏爷爷的梦里去,每天陪着苏爷爷,自己也是上火,就找了很多的方法,入梦的方法,其中有一个说法就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所以郝贝白天的时候就会缠着苏爷爷让苏爷爷给她讲过去的事情。 苏爷爷对这个也比较赶兴趣,就讲过去的事情,讲的最多的就是丁爷爷和傅雁涵的事情,那爱情故事简直就可歌可泣的了。 终于就在郝贝坚持了三天,实在坚持不下去的这个中午,苏爷爷在梅花树下睡着了,阳光正好,郝贝也靠在躺椅上慢慢睡着了。 郝贝盼望已久的梦也终于出现了。不过这个梦就有点尴尬了,她居然看到了洞房花烛夜,男人女人背对着她,手拿着称杆,掀起了女子红盖头,露出一张女子的绝色脸庞来,这个女子郝贝很是眼熟,特别是那一对笑起来时弯弯的眉眼,就像是她每次照镜子时笑起来的样子一样。 终于想到是谁了,这不就是傅雁涵吗?郝贝这又是让吓醒的,醒来时就叫醒了苏爷爷。 “爷爷,爷爷,你醒醒……” 苏爷爷迷糊的醒来看着眼前一脸着急的郝贝,还有点摸不着头脑的,这孩子最近是不是让刺激的厉害了,变得神叨叨的了,他才刚做梦梦到…… “苏爷爷,你说对于我爷爷来说,什么是最重要的东西?”郝贝发问。 苏爷爷一愣,答案几乎脱口而出,但却停顿住,看向郝贝,等着郝贝的下一句话。 “我爷爷最重要的东西就是我奶奶傅雁涵对吗?”郝贝问,然后还分析了起来,就觉得这个是特别有道理的事情,爷爷最重要的是奶奶,那么方公道让她交出去的最重要的东西,难道是让她交出奶奶去,不对不对……她自己说完自己就给否决了,她奶奶都死了还上哪儿交去啊,如果能找到奶奶的话,爷爷也不会找了一辈子的……这中间肯定就是有些什么的。 郝贝急匆匆的站起来就往外走,走了两步又回头跟苏爷爷说:“爷爷,我先走了,你多保重。” 出了苏家的门就看到在外面车里等着的裴靖东,就当没看到一样的就要走去胡同口拦车,裴靖东在外面这个事儿,她不是不知道,而是装作不知道。 还好裴靖东也没真睡着,看着郝贝理都没理他就走,真是要把他给气死了的,这个小没良心的,这三天,他到点就来,简直就把方家门口当成自己的工作单位了一样的站着岗,也让苏莫晓传了N次话他在外面等着她的,可是她倒好,一进去三天就没出过这个门,他怎么就不知道苏家就那么吸引她的了! 眼看着这个狠心的女人一步快过一步的往外走,裴靖东就不能淡定了,下了车,飞快几个大步就把人给拖回来塞车里了。 “去哪儿?我送你。”他这么说着,完全就是讨好啊,但人家压根就不领情! “送我回家。”郝贝倒也不客气,有免费的车坐不坐白不坐的,再说了她现在最缺的就是时间。 一路上,裴靖东开始还故意跟郝贝说两句话的,结果呢,他这儿抱怨郝贝无情也好,说自己可怜的在车里睡了三天吃了三天的盒饭吃到想吐也好,全都不管用,郝贝人家是别说心疼他了,就是能看他一眼,都成奢侈了。 就这样到把车子开到家郝贝家楼下的时候,郝贝拉车门没拉开,回头看着裴靖东,微撩秀眉,一道冷电般的光从眼中射出,略显苍白的粉唇一张一合丢来两个字:“开锁!” 裴靖东唇角一抿,浓眉微竖,浑身上下散发着一股戾气,不悦地道:“郝贝,你真的就要这样对我吗?” 郝贝一双乌黑的眼睛疑惑地瞅着他反问:“你说呢?” 裴靖东挫败的低吼着:“杀人不过头点地,我承认,这事儿我处理的不好,但是你也不用这样吧?。” 郝贝一对眼睛如冰球一般,射出冷冷的光,就这么不错眼珠子的盯着裴靖东就没有移开过,好半晌后,就在裴靖东挫败的低吼了声:“行行行,我错了行吗?”认输了,服气了,他受得郝贝矫情,受得了郝贝砸他打他骂他,就受不了她这么对他冷暴力的事情。 “对不起,是我不好,这两天心情不好,你别跟我计较。” “什么?”裴靖东瞪眼看着郝贝,不相信刚才那样的话是郝贝说出来的,你看他这人就是个贱骨头吧,怎么人家说这话了,他还觉得听着不舒服呢? 郝贝没有再说这样的话,反倒是以行动来表示,直接就反手抱住了裴靖东,脸埋进他的胸膛里,轻喃着:“老公,对不起,是我不好,真的,可是我太难受了……”说到此处则是压抑的喃喃着:“真的,我爸,我妈,我弟就这样全都死了,有时候我就在想,我怎么没有去死呢,可是我不能去死也不敢去死,我还有小瑜小曦,还有一宁,还有你,我不能去死,我得活着,我不怪你的,我只怪我自己,我恨死我自己,我恨不得替他们去死,但我又这样的懦弱,我没勇气死,所以只能活着……我还得活着找到我弟的孩子,你答应我,找到我弟的孩子,我们收养他好吗?” 这样突来一变的郝贝,让裴靖东的心房猛然一震,刚才那些怨气全都烟飞云消了,只剩下满当当的都是心疼,这是他老婆,他的女人,他没能为他遮风挡雨的,反倒还抱怨她怪她……想想自己就觉得自己是个混蛋,殊不知在郝贝的心里,他就真的是一个混蛋,从来没有变成过好蛋。 “好了好了,别难受了,是老公不好,不该抱怨你,你有火冲老公发,不然我让你打着玩也行,别自己一个人闷着好吗?”他动情的问着,心底也是软成了一汪春水。 郝贝在他的怀里点了下头,哽咽着出声:“老公,谢谢你,我最爱你了。” 裴靖东怔了一下,而后嘴角勾了一个好看的弧度,满足的幸福感油然而起,紧紧的抱了他在怀里承诺着:“放心,不管发生什么事情,不管是谁离开了你,我都会在你身边,陪着你,守着你……” 这样的话一般女人听了都得感动,但郝贝没有,眼底只有深深的厌恶,想陪着守着是么,那你为什么不把我爸我妈我弟给弄活了去,你弄法了我就让你守着陪着!心口剧烈的疼痛着,慢慢的平复下来后才轻点了下头,继续说:“恩,那你别怪我冷落你,我就想把我弟的孩子找到,呼小筠说的话你也听到了,事情就是这么个事情,靠我一个人,我不道我能不能找到那个孩子……” 裴靖东纵然是爱着郝贝,但该有的警觉也不是没有,身子僵直住,便听郝贝又开口说了:“我会让方桦帮忙的,我想方桦也不会拒绝,在这之前,我就想告诉你,别乱想,别瞎想,我是你的妻子,从嫁给你的那一天起,就认定了你是我的一辈子……” 裴靖东僵直的身子慢慢放松,郝贝又说道:“我会帮助我爸,一起把方公道给除去,他才是这件事情的罪魁祸首,所以今后的时间里,我可能会冷落了你,冷落了孩子,希望你能理解。” 裴靖东的火气蹭的一下又上去了,这会儿就是没长脑子的,掐着郝贝的下巴,抬起她的头,让他看着自己,一字一句的说着:“这些事我来做,你照顾好孩子就行!”他不能让自己的女人在前方打仗自己却在后方照顾孩子,那阴阳相反了吗?这不是他的格调。 事实证明,他的格调就是自找苦吃。 郝贝想也没有想的凑上去,亲在男人的唇上,咬到他唇片上的时候,她甚至有种咬死这个男人的冲动,牙齿都在他的唇片上摩挲着,最后却又换上舌头去轻舔。 为什么说男人都是下半身思考的动物,可不就是因为一旦情动,就会让迷了眼,完全看不清事实真相,就像此时的裴靖东一样,心底软的哟,现在别说是让他找出郝嘉宝的儿子了,就是要他心,他都得自己拿着刀子挖出来双手给你奉上的。 一吻终罢,郝贝的脸红的像煮熟的虾子一样,埋在男人的怀里大口的喘气,裴靖东也没好到哪儿去,这样接吻对彼此都是一种折磨,真想就在这里办了他的,可这青天白日的,舔舔唇舌喘着气的提议着:“回屋?” 郝贝一愣,最终轻微的点了下头。裴靖东大喜过望,飞快的下车,直接走到郝贝那边,两手一抄就把人给抱怀里了往院中走去。 秦立国和宁馨都在家,今天是周六休息,展翼有事出去了,不放心裴雅把裴雅托付到隔壁,同时被托付的还有一宁和小瑜,这会儿他们就在院子里休息呢。 秦立国跟裴雅在下棋,宁馨在边上围观,一宁则在院中的树根处挖泥土玩,小瑜躺在草地上闭着眼晴,像是在睡觉。 院门砰的一脚就被裴靖东给踢开了,满是的红眸触到院子里这么多人时,悔的肠子都青了,恨不得调头就走,也怪自己刚才怎么就没有察觉到院中有这么多人呢?要不然就直接回他那里,或者去酒店开个房也好啊! “这是怎么了?”裴雅最先发现裴靖东抱着郝贝进来的,直接站起来问道,顺便还把一盘眼看着就输的棋盘给带的直接就翻倒在地,黑白棋子落了满地,就像是裴靖东此时郁闷的心情一般,斑迹点点…… 郝贝原本就红的脸,此时更是火烧云一下,揪着裴靖东衣服的手轻拧着他的胸膛警告着:“你放我下来,快点!” 裴靖东怎么能放,这时候他都动情了,要是放下郝贝来,尴尬的就是他自己了,而且她不觉得郝贝会比她好到哪儿去,所以将错就错,道貌岸然的说道:“她有点不舒服,我送她回来。” 秦立国也跟着站起来,疑惑的看着郝贝,宁馨更是直接跑过来,直接就惊呼着:“不会是发烧了吧,脸怎么这么红呢?”伸手一探,果真还是烫的呢。 宁馨这么一说秦立国也跟着着急了起来,直接就没了下棋的心情:“那赶紧送医院。”说着就要回屋换衣服陪着去医院的架式。 郝贝又拧了裴靖东一记,飞着刀子眼看他,那意思再明显不过,送医院就丢人了吧。 裴靖东哪能不知道这个道理的,所以开口道:“不用送医院,没多大的事儿,我送她回屋休息会就好了。”说完也不管别人会不会反对,直接就抱着郝贝往屋里走去,一步比一步还快的走着。 就这么短短的两层楼的距离,他却是走出了满头的大汗,空了太久,上次在办公室那天,算起来也只有两次,怎么能解决得掉他这么空了这么久的呢。 刚到郝贝房间,脚踢开她的房门,直接就把人给压门板上了,快如闪电般的低头,没等她惊呼出声,便堵住了她的唇,狂风暴雨般的摧残着可怜花儿一样的蹂躏着她的唇和她的身。 楼梯上传来蹬蹬蹬的脚步声,一大两小的脚步声,裴靖东暗咒了一声,用身子压着她,满眼饿狼般的绿光,幽幽的看着郝贝…… 郝贝也是让他这样的热情给熨烫的心都麻了,那些真情假意之类的在这一刻,好像都不在眼前了,只余下怦怦怦快要跳出来的心脏和难耐的燥动。 上楼来的是宁馨,扣了几下门板,在外面喊着:“怎么样?我把药箱拿上来了,是哪儿不舒服了,吃点药,还是怎么着?” 裴靖东一听这话,又想到刚才宁馨说的发烧了这样的话,便咬着她的耳朵喃喃着:“可不就是发‘烧’了呢,我的好老婆,你说呢?”故意把那个烧的sh音读成了s的音,意味十足。 郝贝怒视着她,心底一寒,该死的男人,就是个下半身思考的愚蠢动物,但身子却是跟着一软,要不是他狠压着她,怕是这会儿都要腿软的瘫在地上了。 “没事,就是发烧了,你把药箱放门口带孩子们下去吧,别传染给一宁了的。”裴靖东哑着声的对门外说着,一点也没有要放开郝贝的意思,这个时候就是天塌了也不能阻挡他要做的事儿。 宁馨很紧张一宁,一听说再传染给一宁,自然是不干的,把药箱放到门口便下楼了。 而此时屋内,裴靖东使坏的咬了郝贝一口,直接就咬的郝贝嘤咛了一声,那声儿透过门板传到宁馨的耳朵里,宁馨又不是一蠢二白没经人事的小姑娘,能听不出来这声儿是怎么会事才怪呢,宁馨的脸上一红,飞快的回身瞪了一眼关着的门板,暗骂了一声没正经,便带着孩子们下楼了。 郝贝都要气死了,这死男人,明明知道宁馨还在外面呢,还那样对她…… 裴靖东则是像人偷了腥的猫一样,舔着郝贝的眉眼安抚着:“乖贝儿,你没发现这样更刺激么?” 刺激不刺激的郝贝不知道,只知道,她把自己卖给了裴靖东!仅仅是为了接下来的事情能顺利进行,这个男人疑心病有多重,她比任何人都清楚,所以她闭了眼,强忍着颤抖,抱住了他,轻声回着:“恩。”把自己完全放松的交给他来作主控,她能做的也仅到此为止了…… 能这么主动的郝贝,裴靖东也不是第一次见,但却是闹了这么久离开以来第一次见,身心的激动是难以仰止的,而他也没有打算去压抑自己的激情和冲动。 压着她在门板上就开始折腾了,还故意咬着她的耳朵交待着:“乖宝儿,别叫太大声了,你爸,我小姨,还有宁馨,还有咱们的儿子女儿都在楼下呢……你要叫的太大声,可会给他们听到的呢。” 原本郝贝在楼下被人看到那样就尴尬的要死,这会儿又听男人在她耳边这样说话,身子都缩了缩,颤抖的更加厉害了,怒瞪着这不要脸的男人,她敢用自己十个脑袋来赌,这男人绝对的就是故意这么说的,果不其然,他更加热情,也更加火热了起来…… 一场淋漓尽致的运动过后,郝贝双眼迷离的任男人把她抱去浴室清理并洗了澡,重新回到大床上的时候,还有种置身梦中的错觉,闷闷的问着自己,真的是作戏吗?可那种上了天堂的快感,现在都还萦绕在她的身边,脚趾头都微微的战栗着,全身每一个毛孔都舒展着一种叫着快乐的因子……也许连她自己都分不清是作戏还是真情,也或者假戏真做…… 但那些都不是重点,重点是眼前这个已经穿好衣服一脸正经相的男人。 “老公,你要去哪儿?”郝贝一脸疑惑的问着,心底则隐隐的有个答案,但不听他亲口说出来,她的心还是不安的。 裴靖东扣好最后一颗纽扣,身子往床上一扑,便隔着被子压在郝贝的身上,今天就是太匆忙了,而且楼下有人,他也不能做的太过火了,故而轻亲他一口,犹不知足的叹道:“真是哪儿也不想去,就在你身上多好。” 郝贝脸红,拍了他一记,裴靖东低低的笑出声来,眉眼间都是满当当的幸福之情。 “好了,不逗你了,我也不能一直呆在屋里啊,楼下还有人呢,我去跟秦叔商量下你弟的孩子的事情,看看有没有办法……”裴靖东这么说时,郝贝心底一阵的不满,商量什么,她爸就是个保守派,有些事情,明知道可以行,但是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困,总之就是能委屈自己的,秦立国就绝对不会委屈别人,所以才一直没有把方公道给扳倒的,这一点郝贝是极度的不赞成的,你想啊,你自己一个人的力量才多大点,拼死拼活的,也不可能力挽狂澜,要她说啊…… “你有什么好的办法吗?”郝贝伸手抱着他的脖子,尽管他的重量不是她能承受得住的,实际上压的她都要透不过气来了,但依然就这么承受着,因为她要听到他的想法和答案。 裴靖东翻身,怕压着她,连人带被的把郝贝给抱在了怀里,才开口说:“按着秦叔的作法,怕是还需要很长一段时间,这个时间里,会发生什么事情,我们都不知道,所以我在想,是不是可以通过别的办法,把那个孩子先救出来……” 郝贝恩恩点头,双眼亮晶晶的看着裴靖东问:“那快说说你的方法啊……” 裴靖东有点犹豫的看了她一眼,答非所问地说:“那你先答应老公不会生气,不然老公不敢说。”明明就是条大尾巴狼,这会儿装成小白猫的样子,别提有多滑稽了。 郝贝怔住,不知道该说不生气,还是该说生气,所以她没有回话,裴靖东便以为她这是生气了,赶紧的亲着她哄着她:“乖啊,这是个最直接,也能最快达到目的的方法,你还生气,你老公我可是牺牲很大的呢……” 郝贝的心微微的颤抖着,看着裴靖东一脸讨好的神色,忽然觉得自己都可以去领奥斯卡影后奖了呢,真没让这男人看出一点点的破绽吗? 这也不怪裴靖东看不出来,就连郝贝自己都有迷茫的时候,假做真是真亦假,真真假假的都是个情字,谁又身心分离到能完全作戏呢,就是演员演戏的不也有戏里生爱的么? “我去找方柳,方柳现在很听我的话,可能是觉得她是能陪我一起去死的人……”裴靖东果真按着郝贝设想的那样开口说着他的方法,柳晴晴都能见到的那个孩子,对于方柳来说,那就更是九牛一毛了,不过就是让他牺牲点色相罢了。 郝贝怔住,说不清心里是个什么滋味,酸的甜的苦的辣的都有,各式各样的…… “乖啊,咱不生气,老公跟你保证,不管方柳再蹦哒,也入不了你老公我的法眼的。”裴靖东很是得意,觉得这次也算是因祸得福了。 郝贝还是没有说话,不敢说,怕自己说出来的是他不想听的,或者是自己违心的话,只能这样沉默着。 “怎么了,还生气啊,我不都说了吗?”裴靖东这个耐心真的就是太不足了,这言语间的表现就是如此,郝贝也不矫情,直接开口问:“你保证,你跟方柳不会有任何问题?”她还是很介意方柳这个人,虽然这个坑是自己给他挖的,但这么让他跳下去,自己也不知道是对是错,很久之后,她才知道,是错了,但那个时候,后悔已晚…… “当然能保证了,你放心,方柳以为我得了AZ,她嘴上说的再好,哪里有我家老婆这种陪我同生共死的心啊,是个人都怕死的……”裴靖东说的很是畅快,他在方柳跟前,吃过那些抗AZ的药,也从方柳的眼中看到过一些惧怕之意,故而很是敢保证。 郝贝听得也是一头雾水,疑惑的问出口:“什么叫方柳以为你得了AZ?”这话听着就很有问题啊,难道他没有得那种不能治好的病吗? 裴靖东这才后知后觉知道自己失言了,知道这是说漏嘴了,自己要是没生病,对她来说应该算是一件喜事吧,于是就开口解释着:“我当然没得那什么鬼病的,不然你以为我上次怎么敢把你办了的,你都不知道快憋死你老公了,看着你多少次都想把你那样那样的弄了,都快成忍者神龟了的……” 郝贝难以置信的瞪着他问:“你说你没得那个病?”这的确应该是一件值是高兴的事情,但是郝贝却有一种上当的感觉,黑了一张脸的伸手拧着他的耳朵低吼:“你什么时候知道自己没有得病的?”问完她就知道答案了,是不是从方柳捡到的那张检测报告时候开始,他就是在装病了? 裴靖东哀嚎一声,赶紧求饶道:“就上次确诊的时候,我故意给方柳看了个假的报告。” 这个事儿说起来裴靖东还一肚子的苦水呢,连医生也说这就是奇迹,一万个检测出得HIV的人中,都不见得能有一个会发生这种确诊的时候才发现是误诊的情况。 虽然机会渺茫,但也不是完全没有可能。因为HIV病毒在体内前期基本上是检测不出来,检测出来时,一般都是发生到中后期,大约在几年之后,裴靖东这个是开始被咬没多久就查出来,时间上对不上,但数据上多次检测也是没错,只能以医学上也无法解释的误差来解释,任何事都有这种可能,尽管很微小,但的确是存在的。 郝贝的猜测果然很准,可也更加的恼怒裴靖东的欺骗,想到上次自己以为自己跟他做了也会感染那玩意时心里挣扎的过程,就一阵的恼火,咬着他的脖子就给了他一个牙印子…… “你!”气死她了,恨不得咬死他。 裴靖东吃疼的闷哼一声就认错了:“好老婆,别生气别气啊,你老公没得那样的病,你难道不高兴么,谁让你上次那样的表现呢,原本我都打算给你说了,结果被你给气的没说出来……”没说完的话是——后来就不想说了。如果不是今天失言,他还想多享受下这女人要陪他同生共死的感觉呢。 郝贝一听,脸就涨得更红了,恼羞成怒地瞪着他吼道:“那你跟我说,你还有什么事瞒着我的?”其实郝贝就是随口这么一问的,却不曾想还真让她给问到正点上了。 只见裴靖东的眼珠子转了几圈,不自在的抱拳轻咳了一嗓子,心底也是天人交战着,男人哪能没点的,而且他瞒着她的事儿啊,还真是不止生病这一件的,可是真要全说出来吗?太冒险了点吧? 郝贝看他这样就知道那就真的还有瞒他的了,拧着他的耳朵这次是下了死力的,拧的裴靖东真疼了,于是赶紧捡了一件就招了:“好,我说我说,就是那个……恩,那个,那个……” 郝贝又加了点力度,皱眉头质问着:“哪个哪个了?别说我没给你机会,你倒是给我说明白的!”她是很不喜欢别人骗她的,特别是裴靖东不能骗她! 书香门第整理 附:【本作品来自互联网,本人不做任何负责】内容版权归作者所有 本书由福利小说网(www.fltxt.com)自网络收集整理制作,如果喜欢,请支持正版.福利小说网提供各种全本小说TXT,pdf,epub,kindle格式电子书下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