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书由福利小说网(www.fltxt.com)自网络收集整理制作,如果喜欢,请支持正版.福利小说网提供各种全本小说TXT,pdf,epub,kindle格式电子书下载. 本书由(熊猫没眼圈)为您整理制作 《神秘老公,太危险》 作者:祸水天成   ☆、第1章:名片给我   A市,名庭酒店   苏子航和穆氏集团总裁穆秦并肩而走,路过总统套房808的时候,脸色明显冰凉了几分,颀长的身子突然停住,紧紧攥住拳头,反复松开又握紧,隐隐可见手背上青色的血管一根根爆出。   穆秦轻扫了一眼苏子航握紧的拳头,“苏少,如果后悔了,现在就可以带走你的女人。”   他拿出手机,就要打电话。   “慢着!”   苏子航开口拦住了她,一张俊脸没有血色地看了一眼808的方向,最终越过,迈着沉重的步子,进了旁边的套房。   一进门,穆秦将一份文件递给苏子航,“半个小时后,这份协议就可以生效了。”   苏子航接过那份合同,仔细阅览,手指也在发抖。   穆秦轻扫了一眼,淡淡地出声,“听说苏少和舒小姐曾是A大有名的金童玉女,相恋四年,情坚金石。”   苏子航一声不吭,脸色青透了,放下合同,紧攥着拳头。   穆秦轻笑一声,“苏少,你猜,隔壁进展到了什么程度了?脱了衣服?正在前戏?还是已经深入了?”   “……”   “我听说舒小姐还是完璧之身,苏少真舍得。”   苏子航猛地站起来,胸口不停地起伏,微微喘息,握紧的拳头,青筋暴跳,甚至能够听见骨节交错的声音。   穆秦笑着捻起一杯红酒,享受地浅抿一口,“舒小姐现在醉的一塌糊涂,还以为正在和她缠mian入骨的男人是她的知心爱人苏少您呢。”   “够了,别说了!”   苏子航闭上眼睛,一拳狠狠地砸在墙壁上。   而此时,隔壁的总统套房,看不清相貌的男人长腿交叠坐在床前,修长指端夹着一支烟,出神地看着白色烟雾缭绕指尖,一张堪称没有瑕疵的侧脸如淬了冰,叫人望而生畏。   一直到空气中弥漫开淡淡的尼古丁味道,男人才回头看了一眼床上醉到不省人事的女人,穿戴整齐,起身离开。   …   三年后   正赶上结账的高峰期,开发票的人特别多。   舒舒忙的不可开交,头也没抬将发票递给过去。   “名片给我。”   耳边响起一道男人的声音,很熟悉,好像在哪里听过,低沉、好听如大提琴的末弦。   舒舒不由地抬头,看向对面的男人,整个人愣住了。   许久,她才反应过来,看了一眼手中的名片,递了过去,“不好意思。”   沈天擎目光在她脸上稍作停留,然后接过名片与发票一起放入钱包。   这时和他一起的姬容抚了抚墨镜,呷笑一声,“美女,衣服挺好看的,在哪买的?”   舒舒反射性地低头,看自己的衣服,她穿着一件白色的真丝衬衫,不是一般的透……   ☆、第2章:一眼望去,看到沈天擎   瞬间,舒舒脸红透了,装作什么不知道,低头继续开发票,心里默默问候了这个长相出众的男人千百遍。   晚上十一点的时候,柏晓推了推舒舒,指向坐在对面的方向沙发上低头玩手机的苏子航,“来接你了。”   舒舒看向苏子航,“晓晓,我先回去了。”   “嗯,在家闲着没事就过来。”   “好。”   舒舒收拾了一下,披了外套,提着包出门。   苏子航收起手机跟了出去,就在舒舒抬手拦计程车的时,突然伸手扼住她手臂,将她拖向旁边的白色奔驰,“上车!”   舒舒挣扎不过,只好上车。   一路,谁也不说话,车厢里安静得出奇。   须臾,舒舒突然想起那个叫沈天擎的男人,实在和苏子航长得太像,或许,比苏子航长得更出众,只是自己看得不够仔细,侧头看向苏子航,“你认识沈天擎吗?”   苏子航闻声,眉头拧了一下,猛地一个急刹车,将车停在应急车道,看向舒舒,“问他做什么?”   舒舒将头转向一边,“就是问问。”   苏子航深深地看了一眼舒舒,并没有回答她的问题,紧握着方向盘再次启动车子,车速飚到了最快,很快到了苏家。   一进门,舒舒先去了贝贝和宁宁的房间,两个孩子已经睡熟了,不过被子却被踢在一边。   她怕孩子夜里着凉,拉好被子,替他们盖好,坐了一阵才回了卧室,刚进门就看见苏子航换了衣服准备出门,轻轻地闭上眼睛,当作什么没有看见。   苏子航脸色不太对,看了一眼舒舒,头也不会地出门。   等他走了,舒舒才翻起身,打开旁边的抽屉,拿出一叠照片,手指微颤地翻看了一遍,双手抱着膝盖,坐在床上,满脸是泪!   照片中的男人是她结婚三年的丈夫苏子航,女人是她大学舍友许芫……   她看向窗外,夜色如水,月华淡然,静静地投在庭院里,落地长窗、回廊清幽,都好似披了一件薄纱,明明只是透出微微凉意,却感觉极冷!   舒舒缩了缩肩膀,拉紧了被子,眸光定在地上。   老榆树浓密的叶子,簇成一团团黑色的树影,透过落地窗,鬼魅一般般投射在光可鉴人的地砖上,被月光冰凉的手指不停地翻弄,一次次洗牌、打乱、又重组,支离破碎地映在那里,就像她和他三年的婚姻,终于走到了山穷水尽的地步,不知道该如何挽回。   不变只有蝉声,一遍遍复制、重播,纹丝不乱!   这才五月,蝉鸣竟已聒噪到叫人烦闷……   第二天,她起得很早,准备好早餐,直接去柏晓的酒楼帮忙。   下午闲的时候,舒舒坐在大厅沙发上休息,自动门转起来,她一抬头,竟看到了沈天擎……   ☆、第3章:他送的胸衣   不到十米的距离,男人笔直地站在那里,阳光半隐中,清隽深邃的五官,越发棱角分明,仿佛上帝一刀一刀精心雕琢。   随着他的走动,舒舒不由地多看了两眼。   忽地,沈天擎也看向舒舒,眸光落在她身上,一双幽如潭水般的墨眸,烟波浩淼。   舒舒慌忙低头,装成看他身边的人。   ……   晚上快九点的时候,沈天擎站送完人,走到收银台前,看了一眼正在和柏晓对账的舒舒,“结账。”   舒舒低着头,放佛没有听见,柏晓抬头看了一眼沈天擎,报了消费的金额。   沈天擎低头从钱包里抽出卡,在柏晓伸手接的时候,手指微移,变了一个方向,径直递向舒舒。   舒舒只好接过,又递给柏晓,抬头看了一眼沈天擎,男人眸底是她看不懂的深沉。   而他旁边的姬容,将头转到一边咬着下唇憋着笑,“美女,这件衣服没昨天那件漂亮。”   舒舒脸一红,低下头装作在忙的样子。   这时,沈天擎突然将手中一个包装精美的盒子放到收银台上,推到了舒舒面前。   姬容在旁边,憋着笑,笑得更坏了。   舒舒一愣,还没有来得及拒绝,沈天擎已经拿起柏晓递过去的发票转身离开。   柏晓看着沈天擎的背影,一把勾住舒舒的肩膀,暧mei地一笑,“老实说,你和沈天擎什么关系?”   “我不认识他。”   “那他怎么送你礼物。”   “我怎么知道。”   看了一眼收银台上的盒子,舒舒拿起来就要追上去还给沈天擎,柏晓拉住了他,“先让我看看是什么。”   柏晓先舒舒一步打开了盒子,一套女人的贴身衣服安安静静的躺在里面,精致的胸衣,妖娆的丁ding字裤……   “还说没什么,已经发展到这种地步了,贴身的衣服都可以送了……”   舒舒脸上一热,他什么意思?   她拿起盒子出门,那辆黑色的宾利已经不见了踪影。   舒舒回了酒楼,随手将盒子扔到了一边,胸闷异常。   柏晓坐在旁边,一直看着舒舒,寻思了半天,突然神叨叨地出声,“我说他这种大金主怎么突然光临咱这不知名的小酒楼了,肯定是冲着你来的。”   舒舒头也不抬,闷闷地出声,“……他是什么人?”   柏晓白了一眼舒舒,“这你都不知道?商界有个神话叫沈天擎,十六岁出国,二十二岁获得哈佛大学经济学硕士、博士学位、以及EMBA头衔,毕业后在摩根大通任职六年,一度进ru核心管理层,在整个华尔街也享有商界华人第一人的美誉,不过,令人费解的是,他在事业的巅峰突然离开摩根回国,更传奇的是,竟然用短短的三年时间,在A市缔造了一段商业神话,时至今日,三十四岁,已经是身价百亿的财经巨子。”   就连舒舒,也不由地感叹,好一个厉害的男人,不过,再厉害,人品确实不怎么的。更奇怪的是,他好像认识自己一样,而自己确实不认识这个人。   ☆、第4章:没想到你是这种女人   柏晓用力地拍了拍舒舒肩头,“五官清隽、生性冷漠、不喜言笑,又坐拥金钱地位,从不和任何女人传过绯闻,这样洁身自好的好男人,至今还是单身贵族,又对你有意思,舒舒,依我看,不管你认识不认识,要不和苏子航离了算了,努力争取一下?”   “据说苏子航还是单身贵族,你信?晓晓,贝贝和宁宁叫我妈妈了,别开这种玩笑。”   “万一他和那一代枭雄曹操一样有喜欢少妇的怪癖呢?”   柏晓拿起胸衣和丁ding字裤扔在舒舒面前,“这就是证据,依我看,他的意思很明显,就是要你穿给他看。”   舒舒没有理柏晓,将衣服收拾整齐,装进盒子,放到了柜子里,打算改天碰见了再还给他。   可惜,后面连着一个月,她再也没有见过沈天擎的影子。   那晚,她回到苏家,一进卧室,看见苏子航阴沉着脸,就连他头顶的灯光,也投射出他专属的冷漠。   舒舒转身去盥洗室。   苏子航突然站起来拉住她,将她丢在床上,从抽屉里抽出一叠照片,扔在舒舒脸上,“这是什么?”   “你长眼睛不会自己看吗?”   苏子航冷笑一声,“你竟然叫人跟踪我!”   舒舒张了张嘴巴,最终什么也没说。   沉默,在二人之间,迅速蔓延而开。   苏子航盯着她,眸色锋利如刀,冷漠到了骨子里。   舒舒嘴角微微勾起一抹弧度,视线迷糊了几分,三年了,虽然已经习惯了这样的他,只是心,还是像被蜜蜂蛰了一下,不是极痛,却如一根毒针,一点点嵌入软肉里,怎么也拔不出来,痛意延绵不绝。   “是你叫人做的?”   苏子航猛然抓住舒舒的肩头,眸色暗红地盯着她,因为过重的力道,十指几乎要穿透她的肩骨。   舒舒抬头看他。   苏子航眼中写满了失望,“没想到你是这种女人,连个孩子都不放过。许芫的孩子没了,你满意了?”   “……”   “别告诉我车祸和你没有关系!”   苏子航盯着舒舒,那眼神,如凌迟刑讯的犯人,早已认定她有罪!   舒舒顿觉周围氧气稀薄了几分,恍惚轻笑一声,“是啊,我也没想到自己是这种女人,不过,是你把我变成了这种女人。”   她拿起旁边的婚纱照摆台,摔在地上,狠狠踩了一个脚印。   苏子航喘了一口粗气,盯着舒舒,粗鲁地推开她,拾起摆台,用袖子擦去了照片中两人脸上污渍,放回原地,看向舒舒,冷声问,“你想干什么?”   舒舒无力地坐到床上,“三年前,我拿着怀孕的化验单到了你面前,原本以为你会很高兴,没想到你只有两个字……做了。今天,我才知道你这么喜欢孩子,在你的眼里,许芫的肚子里的才是你的孩子。”   ☆、第5章:舒舒,你脸怎么那么红   苏子航侧过头不敢看舒舒,紧握着拳头,手背上青筋爆出,声音低了几分,“你不知道是要付刑事责任的?”   “和你无关。”   舒舒擦了一把眼泪,站起来,又将那个摆台扔在地上,shang床去摘挂在墙上的婚纱照。   苏子航眸色一动,粗chuan了几口,冲上去,紧紧圈住了舒舒的腰,“你要干什么?”   “放开我!”   “安静点!别让我妈听到。”   舒舒想要拉开苏子航的手。   他反而抱得更紧,争执中,撞翻了旁边的床头灯。   沈云卿听到动静,翻了一个身,打开壁灯,推了一把苏平,不悦地摇了摇头,“到底还是爆发了。”   苏平戴了眼睛,看了一眼沈云卿,“子航在外面不规矩,你这个当妈的也不知道劝着点,尽知道添乱。”   沈云卿轻飘飘地笑了一声,“我以为她会一直装作什么都不知道呢。应该闹得再狠一点,最好直接崩溃,离开苏家。”   “你这什么心态!下去劝劝,说说子航,让他以后少在外面拈花惹草。”   “我不去!”   “好,那我去。”   苏平翻身就要起来,被沈云卿拉住了,“不许去!”   苏平无奈,只得听着,听着那边没有动静了,才关了灯。   恰在这时,一声巨响,沈云卿翻身坐起来,“哎哟!真不知天高地厚!公公婆婆还在,竟然敢这样撒野!”   她又听了一阵,再也没有什么动静才躺下了……   苏子航按着舒舒。   舒舒笑着看向苏子航,“如果你打算娶许芫,我同意离婚。”   苏子航眸色一变,推开舒舒,气息粗了几分,冷着脸看了她一阵,换了衣服出门。   从那天起,舒舒连着一个月没有见过他人影,婆婆沈云卿和公公苏平也出国旅游了,她索性将贝贝和宁宁接到了柏晓那里。   这天不是很忙,舒舒一直坐在大厅沙发上翻看手机。   陆陆续续人多了起来,柏晓喊了一声,“过来帮忙。”   舒舒没有吱声,也没有抬头,定眼看着苏子航的花边新闻,昨晚,他又和某嫩模酒店过夜被记者偷tou拍了,照片不是很清晰,可是那女人挂在他脖子上热情索吻,很明显!   她轻触手机,关了网页,刚一抬头,就看到沈天擎站在不远的地方,眸色深邃地看向她。   她收起手机,走到收银台,站到了离他最远的那个角落。   柏晓回头看了舒舒一眼,“舒舒,脸怎么那么红?”   舒舒勉强一笑,“有吗?”   柏晓尚来不及出声,跟在沈天擎身旁的姬容呷笑一声,“当然有,不信去找面镜子自己看看。”   “可能太热了吧!”   舒舒恼火地瞪了一眼姬容,低头装作很忙。   ☆、第6章:一定要换一个喜欢妈妈喜欢哥哥更喜欢贝贝的爸爸   姬容凑近舒舒,“嘿,美女,我表哥上次送你的礼物,喜欢吗?”   舒舒脸更红了,抬头看沈天擎。   沈天擎也在看她,眸光沉静。   她不自在地出声,“走的时候等一下。”   “好。”   一直到凌晨,他们才下楼结账。   姬容很知趣地走开,柏晓也主动消失,整个大厅只剩下舒舒和沈天擎。   舒舒拿着盒子递给沈天擎,“沈先生,我们素不相识,收你的礼物不合适。”   沈天擎接过盒子,修长的手指反复摆弄着,眸光幽邃地落在舒舒身上。   舒舒胸闷异常,就要转身。   忽地,盒盖滑落。   沈天擎低头,看清里面的东西,眸色变了几分,“拿错了东西,让舒小姐误会了。”   他弯腰拾起盒盖,转身出门,姬容已经察觉到风声早溜了。   沈天擎打电话,没人接,点了一根烟,夹在指间,看了一阵绕在指尖的白色烟雾,开车直接回了沈园。   ……   柏晓和舒舒回到柏晓公寓的时候,两个小家伙还没有睡,居然还在看熊大和熊二。   柏晓走过去,“宝贝们,快点来亲晓晓妈妈一口。”   宁宁没有动,贝贝呼哧呼哧地跑过去亲了一口柏晓,扭头看向舒舒,奶声奶气地出声,“妈妈,妈妈,我们一直住在晓晓妈妈这里,不要回家好不好?”   舒舒心口一痛,没有出声。   柏晓抱起贝贝,狠狠地蹂rou躏她肉肉的小脸蛋,“好,晓晓妈妈答应了。”   “晓晓妈妈真好,我喜欢晓晓妈妈,也喜欢你家。”   “这就对了。”   柏晓一边哄贝贝,一边逗她,“让舒舒给你们换一个爸爸好不好?”   “好啊,好啊,太好了,快点换了吧!爸爸不喜欢哥哥和贝贝,也不喜欢妈妈,一定要换一个喜欢妈妈喜欢哥哥更喜欢贝贝的爸爸……”   舒舒没有出声,侧过头,眼角一阵胀痛,果然,不是每一段初恋都可以修成正果。三年了,要不是为了贝贝和宁宁,她早离婚了。   ……   周末是大学同学聚会,她就在A市,不好不去,一想到会碰见许芫,心里一阵不舒服。   计程车一停在A市最豪华的名庭酒店门口,远远看见一圈人围着一辆红色的玛莎拉蒂。   “许芫,这车真漂亮,谁送的呀?”   许芫娇羞地一笑,“我男朋友。”   “哎呀,找了这么好的男朋友,要嫁入豪门了呀,恭喜恭喜。”   “以后别忘了提携我们这些老同学,介绍几个土豪认识认识。”   ……   舒舒站在不远处,胸闷异常,呼吸也不舒畅了,有一次,苏子航突然问她喜欢什么车,喜欢什么颜色的,她以为他有心,看到贝贝和宁宁要上幼儿园了,让她接送孩子…   ☆、第7章:留心看好你的男朋友   有人看到舒舒,打趣道,“舒大美女,怎么不见苏子航送你啊?”   “许芫的男朋友送了人家一辆玛莎拉蒂,苏子航一定送你保时捷还是法拉第了吧?怎么不开出来让我们开开眼界?”   舒舒没有说什么,一笑了之,随众人相继进了名庭酒店。   聚会到酒酣畅时,许芫突然站起来,看向舒舒,“跟苏子航过得怎么样?”   舒舒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喉咙中一阵苦涩,报纸上天天是丈夫和嫩模出双入对的新闻……   而许芫,也是“嫩模”之一。   “跟一个婚外情不断的男人一起生活是什么感觉?”   随着许芫一声,本来喧闹的人群突然安静下来了,纷纷看向舒舒的方向,窃窃私语声不断。   “其实,嫁入豪门也就看上去风光。”   “是啊,私下里的辛酸苦楚恐怕只有自己知道。”   “哪怕遇到丈夫出chu轨,被施以家暴,也只能打碎牙往肚里吞。”   …………………………   窸窸窣窣的声音,即便很小,还是钻入她耳廓。   舒舒紧咬着唇,没有出声。   许芫看向舒舒,“为什么不离婚?跟这样的男人一起生活,不觉得恶心吗?他只会跟另一个女人交换眼神,在别的女人床上来来去去,你不觉得羞耻吗?还躺在一张床上睡觉?如果是我,早就离了。不管多爱,也不会跟这种人生活在一起。”   许芫端起一杯红酒,突然扬起,全部泼在舒舒脸上,盯着她笑了一声,以二人能听见的声音小声说,“当年,你从我手中抢走他,我就知道你迟早有这么一天。”   酒迷了眼睛,眼泪一下子流了出来,呛得舒舒直咳嗽,抬头擦去脸上的酒水,看向咄咄逼人的许芫,站起来,手腕一动,扬起手中酒杯,泼在许芫脸上,“这是我受的,还给你。”   然后,她扬起脸,优雅地一笑,“留心看好你的男朋友,被人抢了可就不好了,听说现在那些小三小四小五,特别不要脸,专挑那些有钱有势有老婆有孩子的男人下手。”   说完,她起身去了洗手间,这个点不好打车,她打电话叫柏晓过来接自己。   回到位子的时候,一位服务生走过来,将一大捧点缀着满天星的蓝色妖姬送到舒舒手中,“一位先生说送给今天最名庭酒店最美丽的女客人,想你每天。”   众人一看,好大的手笔,那锦簇的花团少说也有上百支,纷纷掏出手机一查,365朵蓝色妖姬的花语是想你每天,而看成色,像花店最贵的那种,一朵好像要两百多块钱不止。   “还是舒大美女有魅力。”   “舒舒,谁送你的,苏子航吗?”   ————————喜欢文的亲,记得收藏哦————————   ☆、第8章:先看清楚我是谁……   舒舒抱着花,以为是柏晓打电话叫人送的,莞尔一笑,“我也不知道。”   许芫沉默地坐在一边,看了一眼舒舒,两眼直勾勾地盯着那捧花,一下子比谁都难看,用力地攥紧了拳头。   柏晓过来的时候,看见舒舒身上脏兮兮地,却从容地抱着一捧蓝色妖姬,神色优雅。   她走过去将一件衣服披在舒舒身上。   舒舒站起来和大家道别,很快回了柏晓的住处,“舒舒,去洗个澡吧。”   “晓晓,我想喝酒。”   舒舒抬头看向柏晓,眼中雾气朦胧。   柏晓叹了一口气,从冰箱里拿出红酒打开,陪舒舒喝起来。   舒舒喝得又急又猛,没几杯,已经醉了,爬在桌子上,一直叫着子航的名字,嚷嚷着要回家。   软濡又带了点嘶哑的声音,听得柏晓一阵难受,想了想,最终还是给苏子航打了电话,“舒舒喝醉了,在我这里,你过来接她。”   等了许久,一直不见苏子航过来,柏晓一边骂苏子航混蛋,一边将舒舒送到了苏家。   “舒舒,我看着你进去。”   舒舒摇摇晃晃地朝着柏晓摆手,“……晓…晓,……我…我没事,……我…我可以自己走……”   柏晓看着舒舒一步三摇地进了别墅的院门,才开车离开。   ……………   舒舒刚刚走进院门,看到迎面而来的男人,整个人撞上他,黏到他身上,揪住他的领带,嘴角扬起一抹弧度,“……好…好有本事的苏…苏总裁……”   闻到一股浓浓的酒味,沈天擎皱了皱眉头,低头的瞬间,寒眸熠熠地看向怀里的人,“醉了就老实去睡觉。”   “老实?”   舒舒呵呵笑了一声,“苏子航,你凭什么要求我老实?”   沈天擎笔直地站在那里,一声不吭,凝神俯瞰,醉得不省人事的女人,像藤蔓一样缠在身上。   他伸手想要拨开她,舒舒反而缠得更紧,仰头望着沈天擎,失控地哭出了声,“……换…换女人比衣服还勤快,凭什么叫我老实……”   “……”   “为什么,这三年你从不肯碰我?也不正眼看贝贝和宁宁?我们母子到底做错了什么?”   “……”   沈天擎伸手推开舒舒。   舒舒恼了,一口咬住他的手臂。   沈天擎低头看舒舒,眸色波动。   一直到喉咙间一股滚热流过,舒舒才送松开口,醉眼迷离地望了一眼沈天擎,突然踮起脚尖,一把扯掉他的领带,白皙的手指颤然地伸向他脖颈,指腹一点点滑过他的滚动的喉结,移到他领口,停住,却开始解他衬衣的扣子。   第二颗……   第三颗……   眼开她就要解开第四颗纽扣,沈天擎按住了她的手,“先看清楚我是谁…………”   ☆、第9章:我是沈天擎   舒舒想挣脱,沈天擎反而握更紧,惹得她眉目间染上了嗔怒,抬头望着他,停住了哭声,呵呵只笑,“……你是谁?”   “……你是苏子航啊!……身…身上染了嫩模的香气,……我就不认识你了?”   沈天擎眸底燃起一抹寒意,就那么伫立在暗色的光影里,也不说话,淬了冰般看着舒舒。   月晕一点点勾出了男人的身影,颀长、挺拔——   渐渐地,她看不清他的眉眼,视线也放佛被他的身影笼罩,呼吸也同他的,缠绕在一起……   明明离得这么近,又似遥不可及。   苏子航,苏子航,你为何负我至此?   心口上那根毒刺,又开始作祟,痛意延绵不绝——   她侧头,她苦笑,眼眸中尽是烟雨。   沈天擎讳莫如深地看了一阵舒舒,许久,才一字一顿地出声,“我是沈天擎。”   “……沈…沈天擎?”   舒舒的笑,突然僵住,回头认真地看他的眉眼。   一阵风吹过,干了脸上眼泪,似也清醒了几分,慌乱地想要抽回了手,手上的力道又一次收紧,有痛意袭来。   “……沈先生,……对不起……”   “下次不要认错人了。”   沈天擎松手,舒舒慌乱而逃,手抖成一片,不知是醉得厉害,还是太过窘迫,钥匙始终插不入锁孔。   “需要帮忙?”   后面传来男人清冷的声音。   舒舒一回头,又看到折回来的沈天擎。   月光,落在他脸上,衬出几分冰凉气息。而他的身身形,也被魔术手一样的光影拖得格外长,投影在她身旁,和她的影子诡异地交缠在一起,汇成一副过分抽象的画面。   她低头,看得出神,还没有来得及出声,指尖触到一抹冰凉。   她抬头,他已经拿着钥匙打开了门,将钥匙放在她空落落的手心,转身离去。   她回头,男人的身影,已经消失在暗光中。   舒舒愣了一阵,推门而入,进了自己的卧室,灯也不开,摸到床,躺了上去。   ……   名庭酒店,总统套房   一阵凶猛的进攻之后,苏子航喘着粗气,抵着许芫,“还想要孩子,再怀一个就是。”   许芫拿出手机,一边亲吻苏子航,一边拍了一张两人交缠的照片,设置成了手机屏保。   苏子航推开她站起来,看了一眼地上零落的衣服,挑出自己衬衣和西裤,套在身上。   许芫跟着起身,从自己的胸衣旁捡起苏子航的领带,帮他打好,一边被他系皮带,一边娇笑出声,“子航,是我美还是她美?”   苏子航眸眼冷了几分,看了一眼许芫,拉开门离去。   回到苏家,一进卧室,闻到一股浓浓的酒味,他皱了皱鼻子,打开灯,看见舒舒,眼中闪过一抹异光,眼前又浮过自己进ru套房那一刹那,她也是这样醉的不省人事,衣冠不整躺在白色的大床上,那模样,不知道有多放荡!   ☆、第10章:好一个没有教养的女人   苏子航紧紧攥着拳头,气息也粗了几分,低头看着舒舒,脸色一阵青一阵白,记忆停在那些纯白年华里,芬芳的夏,繁花虽是似锦,然,只是一眼,他就看到了她。   从此,她就像自己心口上的刺青,驻在那里。   可惜时光冉荏,美好终是停在过去……   他伸手就要触到舒舒脸颊的时候,突然停住,冷漠地抽开手,转身去了客厅。   …   被聒噪的手机铃声吵醒,舒舒伸手揉了揉胀痛的鬓角,刚够到手机,那边挂断了,却来了一条彩信。   顿了一下,她还是打开了。   男女交缠的画面,分外刺眼……   她眼前一花,手机已经落地,眼里泛着湿漉漉的水光,盯着屏幕下方的一行字——“留心看好你的老公!”   苏子航听到动静,推开门,看向地板上闪着荧光的手机屏幕,脸色变了几分。   舒舒抬头看向苏子航,泣不成声,“为了不失去你,连你见许芫的那天,我也跟你躺在一张床上,委曲求全,你知道我有多么厌恶那样的自己吗?”   “你醉了。”   “我没醉!”   苏子航走过去,按住舒舒的肩头,试图安抚她。   舒舒突然一把推开他,“拿开你的脏手,别碰我!”   苏子航猝不及防,踉跄地退了一步,握在手中瓷杯跟着落地,发出碎裂的巨响。   他死死盯着舒舒,又想起自己进ru套房那一幕,声音冷了几分,“你有什么资格说这句话?”   舒舒跌坐在床上,眼泪不停地流,嘴角的笑意却不断加深,就因为三年前,她醉了后,和他婚前发生了关系,他就要如此轻贱她?   她只是不停地冷笑。   这时,门口传来一道震怒的声音。   “以前,我看在你跟我们一起生活了这么多年的份上,一直忍着你,但是现在,我忍无可忍了。”   沈云卿走到舒舒跟前,眉头不悦地紧蹙,低头看着她,那眼神,如看着一张纸片一样无足轻重。   “妈!回房间去。”   苏子航看向沈云卿,推她。   “回什么房间!”   沈云卿盯着舒舒,看见她披头撒发的狼狈模样,扭头看向自己的儿子,“我让你安静地处理好这件事,你倒好,竟然受了这种待遇!”   “妈!”   “你就是让她认为你好欺负,才会骑到你头上去,半夜三更在这里给我闹,要是让邻居听见了,丢不丢人?”   沈云卿又看向舒舒,沉声斥责,“这个家里有没有长辈?”   舒舒醉熏熏地一笑,“有,不是你吗?”   沈云卿勃然大怒,“俗话说出生背景是无法隐瞒的,你不懂修饰也就罢了,居然用这种方式来展示,好一个没出生没有教养的女人!”   ☆、第11章:苏子航,我们离婚吧   舒舒不出声,也没有像往常一样主动认错。   沈云卿气得浑身发抖,“呃?你还真是厉害!以前隐藏得很好啊,没看出呀!男人有次婚外情怎么了?不从自己身上找问题还学会顶撞长辈了?”   舒舒转过了头,为了他,也曾在这个女人面前磨平所有的棱角,唯唯诺诺,赔了自以为是的骄傲,换来了什么?   大概,不管自己多努力,这一辈子都成不了沈云卿心中的好儿媳!   沈云卿居高临下地看着舒舒,“你嫁进这个家门就是占了便宜,也不想想为这个家做过什么,有什么资格在这里大呼小叫?”   舒舒抬头看向高高在上的婆婆,涩笑一声,“我每天凌晨五点起床,从准备早餐开始到准备各种东西、打扫别墅的各个角落,照顾孩子、伺候长辈,一整天忙得团团转,不管苏子航回来的多晚,还要为他准备晚餐,甚至到了晚上十二点还忙不完!丈夫在外面不停地找女人,难道就没有资格说句话?”   苏子航看向舒舒,冷漠地出声,“你闭嘴!”   他转身去推沈云卿,“妈!你回房间去!”   “回什么房间,你听听,你听听,她什么意思!”   沈云卿眸色凌厉地看向舒舒,没想到她竟然敢开口顶撞自己,嘲讽地出声,“我看她还有话要说,让她继续说,哪个女人不做家务?她除了做这些,还会做什么?当初,我愿意娶个只会做家务的儿媳妇?以为生了两个孩子,苏家就你最大了?”   “妈,你少说两句!”   “子航,你忘记这个女人当年怎么说的,只要让她和你在一起,让她做什么愿意,多好听,转眼,就被风吹走了,还闹得好像我们苏家欺负她了一样。”   舒舒没有接声,沈云卿反倒更气,眸光咄咄地看向舒舒,“几个月不回家的女人,有什么资格指责自己的丈夫在外面找女人?我还以为你永远不进苏家的大门了,结果倒好,一回来就烂醉如泥,跟市井泼妇一样,闹得鸡犬不宁,传出去也不怕人笑话我苏家!”   “怎么不说话了?既然不想和子航过了,就离婚吧,没有人拦着你。想当初,我就不该一时心软,让你进了苏家的大门。现在居然恩将仇报,如果不是苏家,也不想你现在在哪生活?谁会锦衣玉食供着你?”   “妈!别说了!”   苏子航强行将沈云卿推出房间,关上门,看向依旧坐在床上流眼泪的舒舒,“你一定要闹到这个家不得安宁吗?”   “是我在闹?”   “你非要等着吵醒贝贝和宁宁才肯罢休?”   舒舒抬头看向苏子航,笑容像浮萍一样飘零,“你现在才想起儿子和女儿了?足见你有多在乎他们。”   “够了!我不想和你吵…”   苏子航坐在床头,闭上眸子,不想再看舒舒,听管家说过她把孩子带走了,倒一时忘记了。   舒舒看着苏子航,一阵恍惚,许久,突然出声,“苏子航,我们离婚吧。”   ☆、第12章:上了他的车   苏子航一愣,睁开眸子,眸色骇人地看了一眼舒舒,“你休想。”   “何苦呢?”   “想离婚可以,贝贝和宁宁,你一个都不许带走。”   “苏子航,在你眼中,他们是你的儿子和女儿吗?”   苏子航没有吭声,的确不是,那是事实,他忘不了三年前,舒舒拿着化验单快乐得像个孩子一样,他却怎么高兴不起来,那种感觉,就像有人在他胸口上泼了一杯浓浓的硫酸。   他眸色沉了几分,看向舒舒,“这段时间,你住在哪里?”   “你管我住在哪里。”   苏子航死死地盯着舒舒,如果不是听到许芫说今天是她们大学聚会,他也不会去酒店,也就不会碰到那一幕……许芫一直以为那束花是他送的,其实不是!一想起舒舒当时的温婉的笑容,分外刺眼!   他不适地眯了眯眸子,“别忘你是我的妻子!”   舒舒迎上苏子航的眸光,“可是你早忘记了自己已为人夫。”   苏子航没有出声,突然抱住舒舒,双臂紧紧将固在怀里,埋在她发间,嗅着她的发香,无力地出声,“舒舒,搬回来住吧。”   就在这时,许芫的电话打过来了。   舒舒先苏子航一步,拿起他的手机,只是看了一眼,苦涩一笑,递给苏子航,“许芫的电话。”   苏子航看了一眼,挂了。   那边锲而不舍的打过来,在安静的卧室,响的那么刺耳、突兀。   苏子航烦躁地看了一眼,走到阳台上,接起来,不悦地出声,“什么事?”   “子航,今天那束花是你送的对不对?”   “我送自己老婆花,还轮不到你指手画脚!”   他挂了电话,索性关机,扔在一旁,看向安静坐在床头的舒舒,“睡吧。”   “你一个人睡吧,我过来只是拿点东西。”   舒舒挣扎着下床,拉开衣柜,摇摇晃晃地收拾了几件衣服,就要出门。   苏子航死死地抱住了她,“别走!”   “放开我。”   “舒舒!”   他腾出一只手去夺她的包,舒舒躲开,用力拉开苏子航圈在自己腰上的手臂,跄跄踉踉地出门。   不远处一辆黑色的宾利靠过来,车窗摇下,露出一张男人深邃的脸庞。   是他,沈天擎!   沈天擎看向舒舒,打开副驾的门,“上车。”   舒舒也没有时间思考他为什么还没有走,匆忙上车,只想离开这个叫人窒息的空间。   苏子航站在窗前,一直看着,点了一根烟,还没有来得及抽,突然反应过来,墨瞳猛地收缩,仔细看了一眼,西服也没有来得及穿,匆匆出门。   上车,启动车子,整个过程,速度极快,没一会儿追上了沈天擎的车。   他单手握着方向盘,不停地给舒舒打电话,浑身透出一股戾气。   ☆、第13章:看来你还醉的不够彻底   舒舒不接,听烦了,想要关机。   沈天擎轻瞥了一眼,修长的手指拿过她的手机,挂断,然后拨了自己的号码,又拿起自己的手机,接通,平静地出声,“如果头痛,就靠着坐背睡一阵。”   舒舒靠上坐背却没有睡,清醒地出奇,通过后视镜定眼看着后面的白色奔驰。   许久,突然转头看向沈天擎,眸光落在他被自己咬伤的手臂上,心中一阵愧疚,缓缓地出声,“为什么?”   “不为什么。”   沈天擎沉稳的声音没有一丝波澜,就连看也没有看舒舒一样,一直看着前方。   然后,是很长时间的沉默,车厢里,只剩下彼此的呼吸,交融在一起。   过了一阵,舒舒尴尬地看向后视镜,没想到苏子航还跟着。   以前她生气出门的时候,苏子航从来都不管不问,不知道今天是怎么了,如此锲而不舍!   而苏子航,不停地打舒舒手机,一直正在通话中。   他反复地打,一直在占线。   一阵挣扎后,他手指微抖地拨了沈天擎的电话,可惜,一样,正在通话中。   那一瞬间,手机从他手中滑落,两眼死死地盯着前面的黑色宾利,整张脸青透了,突然玩命地追赶前面的黑色宾利,想要看清车牌号。   可惜,对方好似有意吊着他,不远不近,却正好让苏子航看不仔细。   苏子航紧紧握着方向盘,浑身僵直,突然,车速提到最高档,猛地冲上去,越过黑色的宾利,拦在前面。   他下车,冲上去拉宾利的车门。   车里,沈天擎看向舒舒,“要下去吗?”   舒舒摇了摇头,沈天擎转动方向盘,左右拐了一下,甩开苏子航,绕过他,猛地加速,快到车牌号在苏子航眼前一闪而过,只有白茫茫一团。   他再去看,黑色的宾利已经绝尘而去。   苏子航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踢了一脚路边的路杆,再上车追,已经不见黑色宾利的影子。   他调整了一下呼吸,直接把电话带给了沈家,“外公,我舅舅在家吗?”   “他今天有个重要的客户,说晚一点回来。”   苏子航关了电话,去超市买了一些东西,直接去看望外公。   而那一yi夜,沈天擎没有回沈园,带着舒舒去了另一处别墅,接到父亲电话的时候,他和舒舒刚刚进门,低声道,“有点应酬,今晚不回去了。”   听到沈天擎的声音,苏子航从外公那里要过电话,“舅舅,如果喝多了,我去接你。”   “不用。”   沈天擎直接挂了电话,看向舒舒,将她带到客房,“晚上,你就睡这里。”   舒舒本来以为他会送自己去柏晓那里,没想到直接把自己带到这里,迟疑地看向沈天擎,没有出声。   沈天擎眸色深邃了几分,平静地俯瞰着舒舒,“看来你还醉的不够彻底。”   ☆、第14章:沈先生,我睡下了   “……”   舒舒抬头看他,灯光落在男人身上,他微低的脸,半隐在暗处,看不清神色。   她等了半天,不见他出门,复又看向沈天擎。   沈天擎脱了西服,顺手递给舒舒,极其自然。   她不得不接过,再一看,他已经伸手摘了领带,解开衬衣领口的三颗扣子,露出男人性感的喉结……   几个小时前,她…她好像摸过那里……   舒舒指尖发烫,错开沈天擎的视线,一低头就看到他抬起手臂开始解袖口的扣子,身体突然像钉在地板上一样无法动弹,“……沈…沈先生……”   沈天擎轻瞥了舒舒一眼,“怎么了?”   舒舒压抑着狂乱的心跳,看向沈天擎,嗓子眼里,就像塞了一团棉花,堵得她无法透气,也无法出声,既然他都说了晚上她睡这里,不但站在这里不走,还开始脱衣服,竟然还问她怎么了!   少顷,沈天擎捋起袖子,看向舒舒,“这里很少住,只有我一个人,就劳烦舒小姐帮我处理一下伤口。”   他表现得那么自然,舒舒松了一口气,垂眸凝望,一段结实的手臂撞ru眼帘,有一片颜色很深的伤痕,布了一排深浅不一的牙印……   舒舒移开视线,脸颊讪红,“对不起。”   “看来你真清醒了。”   “……”   沈天擎出门,没一会提着一个急救箱过来,递给舒舒,“会吗?”   “会……”   舒舒打开箱子,犹豫了一下,握住了沈天擎的手臂,仔细查看伤口,出血还挺严重的。   她俯身对着伤口轻轻吹了几口,明显感觉到他一僵,手臂动了一下,抬头看他,却毫无预兆地望进一片漆黑如壑的双眸中……   四目相对,一股微妙又怪异气氛在空气中迅速漫开!   一时间,视线胶住了一样,竟然移不开。   灯光折射下,男人一张棱角分明的脸,越发深邃,一双幽如潭水般的墨眸,结了冰一样盯着她,眉头也越皱越紧。   一股灭顶的紧张袭来,舒舒慌忙低头,用棉签蘸着酒精清洗了一下伤口,上了一些云南白药止血,“沈先生,处理好了!”   沈天擎没有吭声,坐了一阵,才缓缓地道了一声晚安,站起来出门。   舒舒反锁好门,这才松了一口气,突然觉得自己很荒唐,跟着一个送过自己胸衣的陌生男人到了这里。   刚才实在是……   她看了一眼时间,已经到了凌晨,也就没有给贝贝和宁宁打电话。   而且,酒喝多了,虽然清醒了,还有些头痛,她揉了一下鬓角,检查了一下门窗便去洗漱间洗澡。   洗完澡刚刚出来,听到一阵不紧不慢的敲门声,沈天擎的脸无征兆地在脑海中浮过,她下意识地将领口往上提了提,“沈先生,我睡下了。”   ☆、第15章:能做些什么?   沈天擎站在门口,顿了一会儿,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手臂,似有细匀温热的气息若有若无拂过,眼前又出现她红唇几乎贴上自己臂弯的模样……   他从兜里摸出一盒烟,咬在嘴里,腾出一只手点燃,只是抽了一口,便夹在指尖,低头看烟头上扑闪扑闪的火星子,面色寒峭如凝了一层冬月的浓霜,却依然是泰山崩于眼前而色不变的沉稳和冷静。   许久,他抖了抖烟灰,低醇又冷感的声音响起,“听说蜂蜜柚子茶醒酒,我放在门口,你自己出来拿。”   “……谢谢了。”   舒舒应了一声,等了一会儿,听不到沈天擎的声音,才打开门,却冷不防一头撞在沈天擎坚硬的怀底。   她仰起头,看向沈天擎,放佛受了蛊惑一样,盯着这张酷似苏子航的脸,久久出神。   沈天擎皱紧了眉头,低头看向紧贴在自己身上的两团柔软,鼻息间尽是女人若有若无的幽香,抬起手臂将手中的塑料袋递给舒舒。   舒舒这才回过神来,注意到他的视线,连忙后退一步,脸色滴血一般红,将领口往上提了又提。   她几番失态,都是在这个男人面前……!   接过蜂蜜柚子茶,她砰地一声关上门,身子软软地靠在门上,犹如搁浅在沙滩上的鱼,抽干了所有的力气。   只是一门之隔,沈天擎伫立在门口,反复摆弄着指间香烟,低头看着白色的烟雾怎样一点点散开,眸底是一贯的清冷,许久,抬眸看了一眼,转身离去。   听到男人沉稳的脚步声渐去,舒舒才一步步走回床边,一屁股坐下,出神地看着蜂蜜柚子茶,几次想要扔进旁边的垃圾桶,又适时地收住了动作,最终取出吸管,咬在唇齿间,将甜涩的茶水一点点吸进喉间……   翌日,醒过来的时候,地板上已经落满了细碎的阳光,她透过窗帘看了一眼外面,慌忙摸到手机,一看已经十点多,兴许是因为蜂蜜柚子茶的缘故,头没有怎么痛,还算舒服。   她下楼的时候,客厅里等着一个陌生的男人。   看见舒舒,男人起身,“舒小姐,沈先生特意吩咐我送你到柏小姐那里。”   到酒楼的时候,柏晓早早地等在门口,两手抱着手臂看着舒舒从沈家的专车上下来,笑得十分暧mei,“怎么样?昨晚过的很愉快吧?”   舒舒抬眸看了一眼她,没有出声。   等沈家的车一走,柏晓一把勾住舒舒肩头,“啧啧,这都有专车了……老实交代,昨晚和沈天擎一起过的?”   舒舒点头。   “那你们有没有做些什么?”   舒舒抬头看向柏晓,“能做什么?”   柏晓笑得诡异,“废话,你说一个正值壮年的男人和一个长年缺少滋润的女人能做些什么?一想就想起那个什么酒后乱luan性、干柴烈火……”   ☆、第16章:这是我和舒舒之间的事!跟你无关!   “你三观不正!”   “我三观早就倒塌了,你不造吗?”   说到这里,柏晓想起苏子航早上去了她那里,“对了,早上,苏子航去我那里找你。”   舒舒望向柏晓,“……你…怎么说的?”   “我说你就在我那里,就是不想见他,他没有办法走了。”   说到这里,柏晓好奇地出声,“舒舒,奇怪了,我昨晚打电话叫他接你他不来,怎么突然热络起来了?我说男人啊就是贱,突然发现你身边有男人了,才知道你的珍贵。”   “谁知道呢。”   “对了,你对那个沈天擎感觉如何?他对你不太对劲。”   “没什么感觉。”   “骗人!”   “真没有什么感觉。”   “那你见了他脸红什么?”   “一个男人莫名其妙送你胸衣,你见了他不脸红才怪!”   舒舒收拾了一下,开始正常工作。   柏晓却并不打算放过舒舒,“那你们昨晚到底睡了没?”   “没有!”   “那躺一张床上了?”   “没有!”   就在这时,苏子航进来了,脸色很差,似乎**没睡过的样子。   柏晓连忙打住了话头,走过去拦住他,不客气地出声,“吃饭欢迎,闲人请绕道。”   苏子航看了一眼舒舒的方向,“吃饭,有没有包厢?”   舒舒漠然地一笑,“对不起,包厢已经订满了。”   “大厅呢?”   “大厅被一位客人包了。”   苏子航紧紧握着拳头,看向舒舒,脸色阴沉,“昨晚那个男人?”   舒舒转过头,不愿意再看苏子航,“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苏子航越过柏晓,柏晓去拦,被苏子航甩在一边,“这是我和舒舒之间的事!跟你无关!”   舒舒无处可躲,已经被他拽出了收银台,“说,昨晚那个男人是不是沈天擎?”   “你说的是人我不认识。”   “那天是谁问我认不认识沈天擎?”   舒舒吃痛地皱了皱眉头,“在报纸上看见,和你长得很像,问一问不行?”   苏子航松了几分,深呼吸了一口,“跟我回家!”   “我不回去。”   “为什么?”   “我想工作,不想再做你家的佣人。”   舒舒一笑,笑得很恍惚,在苏子航看来,却很冷漠,如一把软刀子,割在他心口上。   他眸色跟着暗了几分,“你想工作,去我公司。”   “你母亲会同意吗?”   “是妈!”   苏子航矫正了她的称呼,声音低了几分,“我会说服她。”   “对不起,我更喜欢在这里工作。”   “这能算是工作吗?”   “怎么不算?”   “不适合你。”   他没有说211重点院校的毕业生在这里当收银员屈才,他没有那份底气,当年母亲强行阻止她继续工作的时候,自己什么也没有说。   舒舒抬头,笑着看向苏子航,“怎么不合适了?难道你和你母亲一样,认为我只会适合家务?”   ☆、第17章:你猜他今天来不来?   “舒舒!”   “以后除了离婚,别的事请不要来找我。”   舒舒转身要回收银台,又被苏子航拽了回来,将她整个人压在收银台,低头去吻。   就在这时,一阵脚步声从楼梯处传来。   姬容轻轻鼓掌,“苏少在这里**酒楼收银员,这要是让记者看见了,又是一个劲爆的新闻啊。”   他拿起手机,就要打电话。   苏子航放开了舒舒,面色僵硬地和姬容打招呼。   姬容瞟了一眼苏子航,“今天,我包下了整个酒楼,打算在这里开庆功宴,既然需要,我就让出来一桌,不过只能是大厅。”   “不必了。”   姬容是当红影帝,新片大卖,没想到会选择在这里开庆功宴,出乎他意料之外。   他本能地想到此事和沈天擎有关系,却并没有出声,很快离开了。   姬容看向舒舒,狐疑地挑了挑眉头,表哥今天买单,叫他包下整个酒楼,简直匪夷所思!   他看向舒舒,男人的第七感觉告诉他,一定和这个女人有关。   姬容抚了抚墨镜,玩味地看了一眼舒舒,没有再说什么,转身上楼。   柏晓看着姬容的背影出神,“总觉得这个人很眼熟,就是经常带着墨镜,看不清长相。”   “没觉得。”   “难道是我的错觉?”   柏晓也懒得想了,看向舒舒,“真打算和苏子航离婚了?”   “嗯。”   “怎么突然想通了?”   舒舒一阵出神,没有出声。   “我替你高兴,终于想通了,愿意跳出苏家坟墓了!”   柏晓说到这里,有些心酸,都说女人如果遇到好男人,一辈子都不需要成熟起来。而舒舒,就是她亲眼看着,怎样越来越成熟坚强。   看舒舒汇总上一周的营业总额,她将贝贝和宁宁接到了酒楼。   没一阵,两个小家伙坐在收银台上,摇着小短腿,啃着好吃的,在那里看动画片,占用了电脑,柏晓和舒舒没事做,在大厅沙发上翻手机。   财经版有一条沈天擎的新闻,柏晓发现以后,献宝一样递到舒舒面前,“看看,男人和男人就是不一样,苏子航也就能去娱乐版块了,他什么时候能和人家一样去去财经版块那才叫出息!”   舒舒看了一眼,没有出声。   柏晓凑近她,突然问道,“你猜他今天来不来?”   “谁知道。”   “我们打赌,我赌他肯定来。”   “我不赌。”   事实证明,舒舒不赌是多么明智,晚上八点的时候,沈天擎真来了。   十点多的时候,舒舒去了一趟厕所,回到收银台的时候,沈天擎坐在沙发上,正和姬容在说什么,面无表情,而姬容看着她一个劲地笑,就好像两个人在对自己评头论足一样。   ☆、第18章:妈妈,妈妈,长得像爸爸的那个帅叔叔在看你……   心中无名地升起一股怒火,沈天擎这个男人,心思缜密,不知对她到底存了什么心思?难道等着她主动投怀送抱?   若真是如此,这样的方式,并不怎么高明!   舒舒看了一眼沈天擎和姬容的方向,明明这样两个出色的男人,无论站在哪里都应该是一道风景,可惜此刻在她眼中,分外刺眼。   她眸光落在沙发的另一端,好在这两人没有坐到贝贝和宁宁睡觉的那一边去,说话声音也很小,没有吵到孩子,便坐回收银台,埋头整理订单。   过了一会儿,突然听到有人在他头顶说“买单”,舒舒装作很淡定地点开账单,报了消费金额。   沈天擎从钱包里抽出一张卡递给舒舒。   舒舒伸手去接,他却突然往前一送,舒舒的手一下碰到他的手。   心猛地一抖,舒舒抬头看向沈天擎。   沈天擎把卡放在舒舒的手心,修长手指不着痕迹地从她指尖上滑过。   舒舒不好发作,耳根都红了,更别说脸了。   姬容远远地坐在沙发上,笑得一抽一抽,表哥也真特么地损,吃豆腐也吃得如此正襟危坐。   这时柏晓过来了。   舒舒看到救星一样,把卡递给柏晓,然,沈天擎却突然出声,“我们还得等一会儿。”   柏晓只好把卡又还给沈天擎,心里怒骂,自己刷卡和舒舒刷卡有什么区别!太不给面子了!   又过了一个多小时,只有舒舒一个人的时候,沈天擎出现在收银台,拿着账单和名片递给舒舒,“别忘记开发票。”   舒舒无话可说,仔细对照开好后,将名片和发票一起交给他,看到柏晓走过来,扭头问她,“还有没有要开的发票?”   话一出口,她恨不得咬了自己的舌头,囧到了极点,今天就这一位客人!   姬容在旁边笑得乐不可支,惹得舒舒更囧,就在这时,一声稚嫩的童音打断了这尴尬。   贝贝坐了起来,迷迷糊糊地揉着眼睛,奶声奶气地喊,“妈妈,我要尿尿!”   舒舒走过去抱贝贝。   姬容视线随她望去,落在比洋娃娃还漂亮的贝贝脸上,小女孩眉目如画,长睫毛大眼睛,扑闪扑闪的,像极了舒舒。   而贝贝,也睁大了眼睛看向姬容,似乎十分好奇,不明白这位帅叔叔为什么不动不动地盯着自己,难道她真的有那么漂亮吗?   她搂紧舒舒的脖子,凑近舒舒耳边悄悄地出声,“妈妈,妈妈,戴眼镜的叔叔真帅,他在对我笑耶。”   “……”   舒舒瞪了一眼姬容,抱着贝贝径直朝厕所的方向走去。   姬容在对面搔首弄姿,惹得小家伙脸蛋红扑扑的笑成了一朵花,不停地偷偷觑姬容,眼角突然刮到旁边沈天擎,皱了皱眉头,“妈妈,妈妈,长得像爸爸的那个帅叔叔在看你……”   ☆、第19章:跟孩子撒什么野?   舒舒耳根一阵发烫,神色复杂地看了一眼沈天擎,抱着贝贝,大步离开。   沈天擎平静地瞥了一眼舒舒,眸光落在姬容身上,“走。”   ……   当舒舒抱着贝贝再回到大厅的时候,贝贝不情愿地嘟起了嘴巴,“帅叔叔真不礼貌,怎么不打招呼就走了?”   她看向舒舒,舒舒不作声,又委屈地看向柏晓。   那模样逗得柏晓一笑,指了指收银台的方向,“小宝贝,帅叔叔给你留的名片。”   贝贝觑了一眼,不认识,不由地长叹一声,“唉,怎么留个名片就走了,难道不应该说声拜~拜~吗?”   她看向舒舒,撇了撇嘴巴,大人的世界真复杂,不懂!   舒舒看向静静躺在收银台上的名片,眸色变了一下。   柏晓捡起来递给舒舒,“拿着。”   舒舒看了一眼,随手放到了一边,“柏晓,明天我去一趟律师事务所,就不来店里了。”   “没问题。”   到柏晓住处的时候,远远看见楼下站着一个黑色的人影。   看到舒舒和柏晓走近,苏子航松了一口气,将噙在嘴里的烟蒂吐在一边,朝着她们大步走过去,“我们谈谈。”   “谈什么?”   舒舒躲开苏子航,就要绕过他,苏子航突然伸手擒住了她的手臂,“跟我回家。”   “那里以后不是我的家。”   舒舒挣扎了几下,没有挣脱他的手,手腕被他攥得生痛,要脱臼了一样,扭头看向苏子航,“你到底想干什么?”   苏子航站在那里不说话,两人僵持着。   宁宁和贝贝在一边拧着眉心盯着苏子航,迈着小短腿跑过去,小手暗暗地握紧了舒舒的手,“妈妈,妈妈……”   苏子航看到宁宁的时候,厌恶地移开视线,落在贝贝身上,声音低了几分,“想不想跟…爸爸回家?”   贝贝仰着头看着苏子航,目光有些躲闪。   苏子航盯着贝贝,脸色瞬间青透了,低吼起来,“我问你想不想回家,你听见没有?”   贝贝怯怯地后退了一步,紧紧抿着小嘴。   舒舒抬头,愤怒地看向苏子航,“你想干什么?”   柏晓走过去,将贝贝抱起来,看向苏子航冷哼一声,“苏子航,跟孩子撒什么野?”   “滚开,这里没你什么事!”   苏子航红着眼瞪向柏晓,吓了柏晓一大跳,“苏子航,发什么疯!”   苏子航没有理会柏晓,回头看向一边的宁宁,“你说,你想不想回家?”   宁宁摇了摇头,爸爸看他眼神,就像看着什么脏东西一样,而奶奶也老欺负妈妈,他一点都不想回去。   苏子航冷笑一声,猩红了眸子,“养不顺的野种!”   ☆、第20章:你该庆幸,像子航这么优秀的男人是你的老公   “啪!”   一声清脆的巴掌声响起,舒舒用尽浑身力气将那一巴掌甩在苏子航脸上。   苏子航的俊脸被打偏在一边。   舒舒颤抖地收回手,愣在那里,她从来都不知道自己也会打人,是他太过分!   苏子航回头看向舒舒,一张脸半隐在路灯下半隐在黑暗中,死死地盯着她,冷眸中布满了阴鸷和戾气。   他抬手,打向舒舒,即将落下的时候,巴掌突然偏了一个方向,刮着她发丝滑落。   然后,他转身就走,上了车,启动车子狂奔而去。   舒舒出神地站在那里。   “回去吧。”   柏晓喊了一声,她才回过神来。   ……   第二天,舒舒一大早去了律师所,从律师所出来的时候,浑身的力气卸了一半。   ——“舒小姐,像你这种情况,没有固定收入,就算有丈夫**的证据,在经济能力相差悬殊的情况下,法院将两个孩子都判给你的可能性几乎为零…”   脑子里反反复复都是那句话,不停地回响,激起一阵耳鸣。   依着沈云卿的性子,她争取到宁宁抚养权的可能性为零。   她又去了几家律师所,几乎是一样的答复。   一回到柏晓的公寓,舒舒下了一份简历模板,反复推敲,写了一份简历,在招聘网站投了一波公司。   连着一周,她投了上百家公司,却没有收到一个面试电话。   柏晓看向舒舒,“你打算怎么办?”   “能怎么办?我一毕业就辞职了,中间又隔了三年,有哪家公司愿意要我。我想先考注册会计师,拿到证,应该能找到不错工作。”   舒舒话音刚落,见沈云卿提着包,站在酒楼门口。   沈云卿看着舒舒,上下打量着她,抬了抬挂着包的手臂,“好沉啊!”   舒舒并没有像以前那样,恭敬地走过去说“妈,我来拿。”   她轻声问,“阿姨,找我有什么事。”   沈云卿脸色难看了几分,没有去矫正她的称呼,“你带着孩子一直住在外面什么意思?好像我们苏家不待见儿媳一样。”   舒舒轻笑一声,“待不待见,也没人知道,甚至,没人知道他苏子航是有妇之夫,都以为他是单身贵族呢,阿姨,你说是吗?”   “这没几天,突然变得伶牙俐齿了?”   沈云卿脸色黑了几分,盯着舒舒。   “阿姨,如果没有别的什么事,我先忙了。”   “慢着。”   舒舒回头看向沈云卿。   沈云卿冷笑一声,“我知道你玩什么花样,装装样子就行了,别太过了,到时候,子航真的要离婚了,你就没地哭了。”   舒舒一笑。   沈云卿感觉她好像在笑自己,倨傲地瞟了一眼舒舒,“你该庆幸,像子航这么优秀的男人是你的老公。想要你这样的人生,不知道有多少女人上辈子拜多少次佛烧多少炷香也求不来!”   ☆、第21章:我替她喝,成吗?   舒舒只是听着,并不接话。   沈云卿将包递给舒舒,“世道再怎么变,女人的命运掌握在男人手里,没长脑子的女人再怎么折腾也折腾不出什么花样。”   舒舒接过包,放在收银台上。   沈云卿看见,脸色明显不悦,咻地冷笑一声,“生在福中不知福的女人!你若失去了子航,什么都失去了。”   舒舒低下头,开始整理发票,“阿姨,如果不是吃饭,您请便,我还在忙。”   “那好,你不回去可以,孩子让我带走!”   沈云卿用力地提起包,目光咄咄地看向舒舒,语气也不像刚才那般平静。   “孩子是我的,苏子航不喜欢他们,你也知道,我不想孩子跟着他。”   “你的?”   沈云卿好似听到一个天大的笑话,“他们身上留着苏家的血,我告诉你,就算离婚,孩子,你一个也别想带走!”   舒舒抬头看向沈云卿,沈云卿摔门而出,一上了苏家的车,打电话给沈天擎,“帮我劝劝子航,就那么个女人不值得他醉生梦死,让他赶紧离了。”   “嗯。”   沈天擎挂了电话,旋转指尖的黑色签字笔,想起姬容的话,直接给人事部经理打了一个电话,“在各大招聘网站上发布一条招聘启示。”   “可是总裁,公司最近不缺人……”   “那只说明你工作做得不到位。”   沈天擎声音一冷,报了需要招聘的职位,挂断电话,点了一支烟,只抽了一口,便夹在修长指间,任由烟雾缭绕,感觉到指尖灼热,才低头看了一眼,掐灭握在手底。   传来一阵轻轻的敲门声,沈天擎才抬头,“进来。”   “总裁,例会的时间到了,现在过去吗?”   “嗯。”   ……   酒楼,傍晚时分   舒舒正在看书,头顶突然响起一道醉汹汹的声音,“服务员,水龙吟包厢再要一瓶郎酒,快点!”   舒舒拿着白酒到包厢,刚刚放下,一个瘦高的男人,站过来,一手扶上了她的肩膀,“小姐,来,喝杯酒!”   舒舒尴尬地笑笑,“对不起,我不会喝酒。”   柏晓闻声进门,去接男人手中的酒杯,“赵经理,来,我陪你喝一个吧!舒舒刚到这里,还是新人,您多担待一点。”   赵朋躲开,色se眯眯地向下舒舒领口引人遐想的沟线,脚步摇摆,“…新……新人好啊,我就是喜欢照顾新人,舒舒是吧?来抿一口就好!”   舒舒紧抿着唇蹦出两个字,“不会。”   赵朋看向舒舒,扶着她肩头的手用了几分力道,眼神更加的露骨,阴阳怪气地出声,“诚心不给面子,是不?”   柏晓几次出言相劝,无济于事,包厢里气氛正僵,突然,一道沉稳冰冷的声音响起,“我替她喝,成吗?”   ☆、第22章:灯光调暗一点   “你是……”   一个谁字卡在喉咙里,赵朋循声望去,脸上色se眯眯笑容就那么突然扭曲在脸上了,虽然他不认识沈天擎,但是这人身上有一股莫名其妙的压迫感,很强烈!   声音中也透出一股寒气,十分逼人!绝非一般用钱财和权势堆出来的气势,   他不由地打了一个寒颤,“你…你到底是谁?”   跟在沈天擎身后的姬容,抚了抚墨镜,嘲讽地勾了勾唇角,沈家在A市,那是独一无二的存在,整个A市还没有什么人敢对沈家人的一个佣人造次,更别说眼前这位是沈家的太子爷。当然,能认识这位太子爷庐山真面目的人,也寥寥无几,还轮到赵朋这种小人物。   他呷笑一声,轻蔑地出声,“他的名字,你还不配知道。”   姬容还没有来得及下一步动作,被沈天擎一个眼神制止了。   沈天擎眼皮也没有抬一下,接过他手中的酒杯,优雅地仰头,一饮而尽,修长的手指一转,将杯底朝向赵朋,眸光淬了冰般瞥了他一眼,“可以了?”   “可…可以了……”   “那就好。”   沈天擎手一松,水晶杯落在地上,一声脆响,应声而脆。   赵朋腿一软,不知怎地,就那么跪下去了。   沈天擎从餐桌上拿起一包湿巾,撕开,擦了擦手,阴阴凉凉地看了一眼赵朋,扔在他脸上,视线移开,落在舒舒身上,“你们先出去一下。”   舒舒和柏晓先后出了包厢,在门口等着,不知道里面发生了什么,也没有听到任何声响,几分钟后,赵朋被人半搀半扶地送出了酒楼。   沈天擎出门,看了一眼舒舒,指了指旁边的包厢,“过来点菜。”   舒舒被点名了,加上他刚才为自己解围了,她选择性地忘了那些尴尬,拿了菜谱进了虞美人包厢。   她进去的时候,只有沈天擎一个人,不见姬容的身影。   而沈天擎,正在看壁画上的诗,视线停留在“笙歌未散尊罍在,池面冰初解。烛明香暗画楼深,面鬓清霜残雪思难任”那一行。   舒舒站在一边,看着男人雕刻一样的侧脸,才发现,这男人的颜,远远比自己想象中出众许多,和苏子航像,却也不像!   许久,沈天擎才转头看向舒舒,伸手接过菜谱,随意地翻看起来。   舒舒站在旁边,一直等他点菜,眼看十几分钟过去了,这位沈总却没有报一个菜名,她自告奋勇地介绍了酒楼的几个招牌菜。   沈天擎将菜谱一合,递给舒舒,“就你刚才说的几个。”   “……”   舒舒看向沈天擎,敢情这位半天是逗着她玩?想要道谢,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好,您稍等。”   她转身就要出门,后面响起男人低醇的声音,“灯光调暗一点。”   ☆、第23章:灯半昏时,月半明时,最适合做什么?   舒舒转身走回去,拿起桌子上的遥控器,将灯光调暗了一档。   “再暗一点。”   “可以了吗?”   舒舒将灯光又调暗了几挡,看向沈天擎,他的五官,竟出奇地深邃。   沈天擎抬眸看向她,眸光静静地落在她脸上,没有出声。   昏暗的灯光下,对上男人谜一样深邃的眼神,异样的情愫诡异地漾开,速度极快!   舒舒浑身不受控制地一抖,两颊绯红,血液也跟着燃烧起来,胸口就像燎着一把火,感觉自己就如那滚水中的浮鱼,被他的视线炙烤。   “……沈…沈总…”   “可以了。”   沈天擎缓缓地出声,摆了摆手。   舒舒夺门而逃,站在过道里,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一闭上眼睛,不受控制地想起了柏晓那句口头禅,“灯半昏时,月半明时,最适合做什么?——做/爱!”   她站了一阵,伸手摸了摸脸颊,感觉不再那么烫的时候下楼,将单子送到了厨师那里,回到收银台,再拿起那本《经济法》,怎么也看不进去了。   柏晓过来的时候,她正在出神,“啧啧,这经济法里面有什么,把人看成这副模样了?”   舒舒放下书,看向柏晓,没有出声,眼前又出现了沈天擎深邃的眸眼。   “哟,刚才楼上那位把你怎么着了?”   “能怎么着?”   舒舒白了一眼柏晓。   柏晓勾住她的肩膀,“那可多着呢!抱了你、亲了你还是摸了你?还是直接……”   “别乱说!”   舒舒拍掉柏晓的手,耳根子也红了。   “有奸情!”   柏晓盯着舒舒,看了一眼她身上的衣服,整整齐齐的,没有想象中的皱乱,嘴唇,也不像被人啃过的样子……   舒舒被她赤/裸的眼神看得浑身发毛,“别神经兮兮地看着我!”   “那你别一副含春半露的模样,引人遐想!”   “跟文学专业的人无法交流。”   舒舒扭头就走,一头撞在墙壁上,额头痛得厉害。   她揉了揉,瞪了一眼柏晓,刻意忽略了她放肆的笑声,看了一眼出菜的方向,“去送菜!”   “我才不去,人家想看的人又不是我。”   “……”   舒舒舌头一阵打结,这都是哪跟哪!   “好了,去伺候好我们的金主吧。”   “……”   “还没有跟人家道谢吧?英雄救美,怎么说你也该表示表示,有点诚意!听见了没?”   柏晓重重地拍了拍舒舒的肩头,示意她亲自端上去。   舒舒一想,刚才的事,她的确还没有和他道谢,端了菜上楼,送进虞美人的时候,灯光过于昏暗,昏暗到了暧mei的地步,只有他和她,还是不见姬容,端地让人如坐针毡!   ☆、第24章:别!   她看了一眼沈天擎,“怎么不见和你一起的那位先生。”   “有事先走了。”   “哦。”   舒舒看人家坐在那里,很自然,反观自己太不大方了,定了定心神,“沈先生,刚才多谢您了。”   沈天擎抬头看向舒舒,“怎么看起了经济法?”   舒舒一笑,“想考注册会计师。”   “不错。”   沈天擎示意舒舒坐下。   舒舒不好推辞,看他对自己好像也没有别的什么心思,也就坐下了,“不知道沈先生和苏家有什么关系?”   沈天擎夹菜的筷子一顿,看向舒舒,“怎么突然问起这个了?”   “记得上次在苏家院子里碰见了沈先生。”   沈天擎淡淡瞥了一眼舒舒,“你醉酒的那次?”   提到那次,舒舒抬头看向沈天擎,两颊血红,又想起自己黏在他怀里为非作歹……   “…其…其实…我平时不是那样的……”   沈天擎看了一眼舒舒咬唇的模样,“哪样?”   舒舒尴尬地一笑,转移了话题,“沈先生手臂上的伤好了吗?”   “不碍事了。”   “那就好。”   舒舒站起来就要出去,突然听到楼道里苏子航的声音,停住步子,一下子关上了门。   沈天擎不动神色地看向舒舒,“怎么了?”   舒舒脸色发白,摇了摇头,“没事。”   她声音刚落,传来咣咣的敲门声。   柏晓拦住苏子航,“你想干什么?我说了舒舒今天不在酒楼。”   “那你把这个包厢的门打开!”   “我为什么要打开?别影响我做生意!”   苏子航猩红着眼瞪向柏晓,“你信不信我让你一辈子没法在A市做生意?”   柏晓冷笑一声,“你还没有这个本事。往日我看在舒舒的面子上不和你计较,你也别太把自己当回事。”   “我问你,你到底开不开门?”   “不开!”   “好,你有种!”   苏子航一想起外面停着沈天擎的车,紧握拳头,青筋暴跳,用劲地敲门。   “苏子航,你再这样我报警了!”   “你报,我看在这A市,有谁敢抓我!”   苏子航冷笑一声,不停敲门,没人应声,便开始打舒舒的手机。   舒舒听到动静,摸到手机,在响铃之前,飞快地静音,心惊胆战地听着敲门声,复杂地看了一眼沈天擎,他刚才虽然没回答她的问题,但是凭着知觉,苏子航和他不但认识,似乎,还有很大的过节。   沈天擎站起来,不紧不慢地走近舒舒,在距离她不到一米的地方停住,低头,眸光平静地落在她发白的脸上,顿了一会儿,突然伸手去拉门。   仓促中,想到就算她和他什么也没有,被苏子航撞见,争孩子抚养权的时候,还可能被反咬一口!舒舒一把拉住了沈天擎的手,“别!”   ☆、第25章:两个人同时愣住了   沈天擎眸光在落女人纤细的手背上。   舒舒反应过来,讪讪地缩回了手,细如蚊声地说,“不要开门。”   沈天擎深邃的眸光移到她脸上。   舒舒低头,“刚才冒犯沈先生了。”   沈天擎薄唇轻抿,淡淡一笑,“我是男人,冒犯谈不上。”   他们就这样面对面站着,听着外面的动静,没一会儿楼道里传来姬容的声音。   姬容玩味地看了一眼苏子航,指向虞美人包厢,“这包厢我订了,只接待我一人,我不喜欢别人染指,特意上了锁,不知苏少有什么意见?”   苏子航脸色铁青地看向姬容,无言反驳,姬容的确有这个怪病,圈里人都知道,甚至有人说他是毛里求斯岛来的,特别喜欢吹毛求疵。   “以你的身份如此钟情这家小酒楼,似乎不合情理。”   “呵,这里老板娘漂亮,对我胃口不成么?”   姬容抚了抚墨镜,瞟了一眼柏晓,自有一番风华绝代的风情。   柏晓倒是大方,朝着姬容飞了一个电眼。   姬容一手勾过柏晓的肩头,半搂着她,“宝贝,开门。”   柏晓打开了包厢的门。   姬容风情万种地回头看了一眼苏子航,“一起进去吗?”   苏子航站在那里,半天没有出声。   姬容手搭在柏晓腰上,进了包厢,呷笑一声,“春花秋月何时了,往事知多少。小楼昨夜又东风,故国不堪回首月明中。雕栏玉砌应犹在,只是朱颜改。问君能有几多愁,恰似一江省春~水~向东流……”   柏晓高跟鞋狠狠踩在姬容脚面上,暗骂了一声sao包,好好的诗,叫他读的那么yin荡!   她看了一眼包厢四周,不见沈天擎和舒舒,料到两人应该在门后。   而此时,舒舒被沈天擎压在墙壁上,大气也不敢出一口,更不敢看沈天擎。   两个人贴的太紧,她甚至能感觉到他身上的温度,太烫!烫得她心跳加速!   依稀记得,门打开的刹那,他长臂一带,将她带到这个角落。   舒舒背紧紧地贴在墙壁上,不敢动弹,男人的气息萦绕鼻端,浸着一股危险,将她笼罩其中,一股难言的难耐散开在四肢百骸——   自从三年前那夜以后,她和苏子航也没有离得这么近过……   舒舒不自在的动了动。   感觉到女人的柔软在他若有若无地身上蹭来蹭去……沈天擎皱了皱眉头,手压在墙壁上,将身体离开了寸许。   半天没有动静,舒舒抬头看向沈天擎,手轻轻扯了一下他的衣领,眼中闪过一抹询问,苏子航走了吗?   沈天擎低头的瞬间,四片唇只剩下几毫米的距离,似有一股电流击中——   两个人同时愣住了。   ☆、第26章:刚才,很抱歉   就在这时,姬容踢了一脚门,好巧不巧,将沈天擎结结实实地压在舒舒身上,那几毫米彻底消失了。   唇被堵上,惊叫声也被吞没。   舒舒睁大眼睛看着沈天擎,男人深邃的双眸盯着她,一种无言的不安和紧张,突兀地涌上心头……   “好了,出来吧,人给你们打发走了。”   姬容拉开门,看向粘在一起的两个人,笑得风情万种。   沈天擎从容地移开身体,面色淡淡的,丝毫不显轻浮,看了一眼舒舒,皮鞋尖踢了一下姬容。   姬容毫不在意,看向舒舒,笑得更坏。   沈天擎冰冷地看了一眼姬容,“向舒小姐道歉。”   姬容心里那个憋屈,吻了人家的又不是他,他道个屁歉!   然,他还是看向舒舒,诚恳地致歉,“不好意思,我表哥轻薄了你,由我负责。”   舒舒尴尬地看了一眼姬容,“二位慢用,还有别的客人……”   她就要出门,柏晓拦住了她,“估计苏子航还没走,你先在这里,我下楼去看看。”   “……”   舒舒退了回来,没有再看沈天擎和姬容。   姬容识趣地瞟了一眼两人,“我去小解。”   屋子里又只剩下沈天擎和舒舒。   沈天擎点了一支烟,用力抽了一口,夹在指间,坐下,长腿交叠置于一侧,抬头看向舒舒,视线从她红唇上一闪而过,“刚才,很抱歉。”   “……”   “那位是你?”   舒舒赧然一笑,“前夫。”   沈天擎看了一眼缭绕在指尖的白色烟雾,“需要我替你解释一下吗?”   “不必了。”   “我们之间没什么,为什么不敢开门?”   沈天擎看向舒舒,双眸越发深邃。   “……”   舒舒不知道该如何回答,有些事,不足以外人道也,说了,他又岂会明白!只要他说没什么就好。   她看了一眼沈天擎,男人棱角分明的脸,灯光半隐中,看不出一丝表情。   似乎他不是那种人,或许真的是误会!   舒舒收回视线,拿出手机,打电话问柏晓,得知苏子航就坐在大厅,看了一眼沈天擎,“我可能还要在这里坐一阵。”   “坐。”   沈天擎将握在手底的半截烟丢进烟灰缸,眼神示意她坐到对面。   舒舒走过去,坐下,不太敢看沈天擎,毕竟,刚才……   她将手机放在桌子上,看到屏幕又亮了,是苏子航打来的电话,接了起来,“你想通了?”   对面传来不悦的声音,“在哪里?怎么一直不接电话?”   “刚才在面试,不方便。”   苏子航口气冲了几分,“你在找工作?”   “是。”   “今晚回来一趟,有事和你谈。”   “好。”   舒舒挂了电话,沉默地坐在那里。   沈天擎抬眸,视线落在舒舒身上,“在找工作?”   ☆、第27章:你不用懂   “是。”   “找好了?”   “还没有。”   沈天擎望了一眼烟灰缸里还闪着火星子的烟蒂,没有接声,拿起筷子,夹了一口菜,慢慢地品着。   舒舒在一边看着,无所适从。   沈天擎抬起眼皮看了一眼,“不介意的话,一起吃。”   “那怎么好意思。”   舒舒推脱了一句,这时门开了。   姬容走了进来,看向舒舒,“苏子航走了。”   舒舒松了一口气,站起来,“实在不好意思,叨扰沈先生了。”   “不叨扰不叨扰。”   沈天擎没有出声,姬容在一边应个不停,等舒舒和她擦肩而过的时候,他突然挨近舒舒,笑得像只**的猫,“我表哥唇上功夫怎么样?”   舒舒耳根红成了一片,瞪了一眼姬容,不明白这个男人嘴巴为什么总是这么贱!   她匆匆走开,径直出门。   姬容注视着舒舒离开,才回头看向沈天擎,憋笑出声,“明明你才是那带了颜色的狼,怎么到头来搞得我像个坏人?”   沈天擎冷瞥了一眼姬容,“你那一套,给我收起来。”   “怎么?怕她到头来爱上了我。”   姬容抚了抚墨镜,摘下,露出一张堪称绝代风华脸,一颦一笑,有颠倒众生的出尘韵味。   沈天擎瞳孔缩了一下,“二期的追加投资数目有些大,我要再考虑考……”   姬容突然一脸吃了苍蝇的表情,“表哥,你看上的人我哪敢乱打主意,你瞧,我平日见她都戴着墨镜,挡了脸,很守规矩。”   沈天擎抬头,浓眉微拧,视线在及姬容脸上来回扫动,“什么意思?”   “你比我帅!你比我有男人味!”   “谁告诉你我看上她了?”   沈天擎声音一冷,无形中透出一股凌厉。   “没看上,没看上。”   姬容笑得很无害,目光却探究地看向表哥,突然有些捉摸不透他的心思,难不成只是想上人家?   他抬头看向昏暗的灯光,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似乎进来太早了,实在是饿得着不住了,前心已经贴到后背去了……   沈天擎看了一眼姬容,收回视线,随手拾起烟盒丢出一根烟,搁进了嘴里,咬住,眸光落定舒舒坐过的位置,幽幽沉沉,如飘渺不定的迷雾,眸底是姬容看不懂的意味不明。   表哥失神的样子,还真有味道!   别说女人,就是直男,多看几眼,也有被掰弯的可能——   沈天擎一个冷眼飞来,姬容飞快打住邪恶的念头,拿了打火机,打了火,递上去。   沈天擎吸了一口,丢了烟蒂,“怎么样?”   姬容正经地回答,“是大表姐的手笔,我搞不懂了,她怎么会和舒小姐过意不去。”   “你不用懂。”   沈天擎低头,眼中闪过一抹冰冷。   姬容继续道,“不止如此,大表姐在圈子里打了招呼,不许人录用舒小姐,我估计她想在A市找到工作,难!”   ☆、第28章:舅舅,我结婚了   沈天擎看了一眼姬容,修长的手指摆弄着筷子,没有接声。   “难道你不打算把她招到你麾下?那可方便……”   沈天擎冷瞥了一眼姬容,姬容将后面的话咽了回去。   ……   半个小时后,下楼结账的时候,已经不见舒舒的身影。   姬容扫向收银台,凑近柏晓,“那位美女呢?”   “下班了。”   “哦~”   姬容直起身子,直接结了账,跟着沈天擎出门,看到了站在黑色宾利旁低头抽烟的苏子航。   似乎感觉到有人看他,苏子航抬头,看见沈天擎和姬容,用力踩平了地上一堆烟头,深吸一口气。   姬容看了一眼苏子航,玩味地一笑,走开了。   苏子航走近沈天擎,轻笑了一声,“我一直在门口,怎么没有看见舅舅进去?”   沈天擎从容地看向苏子航,“问自己。”   “5月21号,舅舅去过我家,是吧?”   “怎么了?”   “没怎么。”   苏子航紧握的拳头,反复松开,又握紧,脸上却始终带着得体的笑。   “有事找我?”   沈天擎轻瞥了一眼苏子航,淡淡的声音,听不出丝毫情绪。   “没有,看见舅舅的车,特意过来打声招呼。”   沈天擎扫了一眼地上的烟头,“等久了吧?”   “不久。”   “烟瘾不轻。”   沈天擎呢喃一声,拍了拍苏子航的肩头,“听说你最近经常去夜总会,玩得很开。”   “随便玩玩,舅舅也想去?”   “不。”   沈天擎眸光落在苏子航脸上,一笑。   苏子航错开了他的视线,声音低了几分,“舅舅,我结婚了。”   “哦,什么时候的事?”   “好几年了。”   沈天擎眼中闪过一丝不悦,没有出声,凉凉一笑,隐隐藏了一份抹凌厉。   “我不该瞒着舅舅和外公,只是,那女孩和咱家有些渊源,当时怕……现在想想真是荒唐,所以,中秋节,我打算带她去见见外公和太姥爷。”   苏子航看向沈天擎,眼中闪过一丝慌乱。   “随便。”   “舅舅,到时候在外公和太姥爷面前帮我多说好话。”   沈天擎轻瞥了一眼苏子航,停留了少许,才淡淡地出声,“你太姥爷的脾气,你不知道?”   “知道才拜托舅舅,太姥爷最疼舅舅,一定听得进去舅舅的话。太姥爷怎么处置我没关系,我认罚,不要为难她就成。”   “看不出来,已经长成男人了。”   沈天擎拍了拍苏子航肩头,力道不重不轻,看了一眼苏子航苍白的笑脸,越过他,径直上车。   苏子航扭头,看着男人上车,黑色的宾利一点点消失在视线,脸色渐渐阴寒,似有毒蛇,渐渐缠住了脖颈……不见光的伤痂,又一次被狠狠捣碎、揉烂!   ☆、第29章:这才是急着离婚的原因吧?   苏子航站了一阵,又给舒舒打,“到家了吗?”   “还没有,快了。”   “一会见。”   苏子航看了一眼旁边的白色奔驰,上车,很快离开。   过分稀松平常的口气,舒舒大吃了一惊,等苏子航一走,她出门拦了计程车,很快到了苏家。   苏子航前脚进门,她后脚就到了。   舒舒捏着钥匙开了门,怎么也打不开,低头看钥匙没错,反复多次后,渐渐意识到什么,沉默地坐到了旁边的青石台阶。   沈云卿站在阳台上,拢了拢精美的真丝睡衣,看向一边的苏平,优雅地勾了勾唇角,“一定很气愤,坐在在那里,还不走。”   苏平摇了摇头,叹了一声气,“你这是干什么?”   “我干什么?”   沈云卿回头看了一眼,牙咬得咯咯响,“为人妻,为人媳,她哪一样做好了?我去劝她回家,她倒是会自抬身价,还一口一声阿姨,硌应得我现在还胃痛!不识抬举!”   “我说你,跟着掺乎什么,再说是子航不守规矩在先。”   “嫁给苏家,她也配!当时要不是子航离家出走,你在一边不停地说情,我会同意?”   苏平没有出声,知道自己劝也没用,给苏子航打了个电话,“舒舒在外边,你去给她开门。”   苏子航拉开门,走到舒舒身侧,修长的身影遮住了她周围所有的的光亮,眸色忽明忽暗,看了一阵,突然一把扯起她,“你这是什么意思?”   舒舒回头看了一眼苏子航,眼里蓄满了泪水,将手里一串钥匙丢在他怀里。   苏子航站在那里,没有接,钥匙锵地一声掉在地上。   他盯着舒舒,面色死寂。   舒舒一笑,哽咽了一声,“就站在说吧。”   苏子航弯腰拾起钥匙,突然打横抱起舒舒,不顾她的反抗,将她抗进卧室,丢在床上,并没有看舒舒,轻声说,“过几天,我带你去见我外公。”   舒舒面色苍白地看向苏子航,突然笑出了声。   苏子航看了她一眼。   舒舒轻声问,“就谈这个?”   “你还想谈什么?”   “……”   “我和许芫断了。”   舒舒将头扭到了另一边,“和我说什么?”   “要离婚,现在就可以,但是孩子你一个也带不走,你想清楚。”   苏子航突然探身过去,从舒舒兜里掏出她的手机,翻看了一遍,死死地盯着通话记录,盯着那个熟悉的号码,手中的力道几乎将薄弱的手机壳捏碎!   许久,他冷笑一声,看向舒舒,将手机扔在她身上,“这才是急着离婚的原因吧?”   舒舒看了一眼,是沈天擎的号码,没有解释,反倒一笑,“就许你在外面养小三、小四、小五?”   苏子航阴鸷地看向舒舒,捏住她脸骨,突然整个人压向她,“既然见了男人就想勾gou引,不妨勾gou引我试试。”   【看霸王文的亲,你们不收藏不评论,好虐心,有没有?呜呜~~呜呜~~~~(>_<)~~~~】   ☆、第30章:三年了,也该尽尽妻子的义务了   苏子航的脸渐渐贴近,舒舒深吸一口气,“别碰…”   一股强悍的力道袭来,箍住她手腕狠狠一带,在她反应过来的时候,去按他伸入衣服中的手,猝不及防,唇却被俯下头的苏子航死死堵住。   “唔……”   冷不防的呼吸不顺,舒舒本能地挣扎。   苏子航狠狠扣住她的下颌,惩罚般啃吻。   一股甜腻的香气,从外套散出,钻入鼻息,越来越浓——   想到他今天也这样亲吻过另一个女人,甚至做了更多……   心中那根毒刺似乎一点点深入软肉里、收紧,一直到浓烈的痛意袭来,舒舒睁大眼睛,看着他白色衬衣上的淡淡的口红印,用力一咬。   苏子航下嘴唇突然一疼,喉间涌过一股血腥味,皱眉,猛地甩开身下的女人。   舒舒额头撞在床头柜上,随着一声吃痛的轻吟,上面的摆台啪地一声落在地上。   她侧头去看,摆台中间出现了一条细小的裂痕,在他和她之间,十分清晰!   呼吸一窒,舒舒挣扎着爬起来,却迎上了苏子航似笑非笑的讽刺眼神。   “如果换成是他,你不会反抗的如此强烈,或许是享受,是不是?”   “!!”   舒舒看向苏子航,许久才出声,“我不是你,没有你那么恶心。”   她刚想起身,头顶一股黑影压下来,再度压下,“三年了,也该尽尽妻子的义务了。”   “放开我!”   舒舒极力挣扎,奈何男女力气相差悬殊,随着苏子航的逼近,他身上的那股残留的女人馨香,又浓烈起来,不禁红了眼眶。   苏子航擒住她的下颌,用力地扭向自己,“这些年很寂寞?”   “……”   “因为我不碰你,所以离婚?”   “……”   “我不能满足你,你就想去找别的男人?”   “苏子航,你混蛋!”   苏子航直视着舒舒眼底的愤怒,“说,你到底是又多渴望男人?”   “没有你对女人渴望多!”   舒舒盯着苏子航,突然觉得眼前这个男人,好陌生,好像从来不曾认识。   他,还是那个曾经疼他入骨的苏子航吗?   往昔的美好,就像是一场梦,一场云烟,轻易逝去,一点影子也不残存……   她不明白,他和她之间为什么会成今天这个样子。   舒舒呼吸一窒,感觉的男人的手扯她牛仔裤,紧咬下唇,闭上眼睛,眼角滑落两行清泪,湿了枕侧,“苏子航,谢谢你,让我认识了你的另一面。”   苏子航顿了一下,喘了一口气,看了一眼闭着眼睛脸色苍白的女人,心中升起一股疼惜,却很快被愤怒取代,“我会给你机会,认识更多的另一面。”   ☆、第31章:麻雀飞上枝头,你还把自己当凤凰了?   “你更多的一面,还是留给那些可爱的嫩模们去认识吧。”   舒舒嘴角勾起一抹弧度,浅笑,刺红了苏子航的双眸。   男人嘴边噙着的冷漠,抵达眼底,命令般出声,“睁开眼睛,看你如何履行妻子的职责。”   “那么,最好之前,清除掉身上其他女人的痕迹。”   舒舒不睁眼,苏子航扯她的头发,眼前又出现多年前,她手里捏的那张化验单,如眼中钉,肉中刺,狠狠嘲笑他,讽刺他,挖苦他……   他脸色,渐渐阴寒!   如果当年他足够狠心,就该带她去医院做掉那一对孩子……   舒舒感觉到他没有继续,睁开眼睛,看向苏子航,看清他眼中的阴森,心中一片凄凉,悲哀到了骨子里。   他眼中的那股子狠劲,恨不得吃了她,好像她欠了他祖宗十八代!   她试图修补过这段婚姻,那些嫩模,用钱,或是警告,或是其他手段,用尽各种办法打发过,可是,他身边的嫩模,总像打不死的僵尸,去了一波,又来一波……后来,她累了,也厌倦了。   她盯着苏子航,许久,才无力地出声,“那晚不是你,对吧?”   苏子航眸子紧缩,盯着舒舒,冷漠地出声,“你以为我会娶个二手货进门?”   舒舒看向苏子航,有时候,她会这么想,可是,也知道没有这个可能,因为宁宁,长了一张和苏子航一样的脸。   悲哀逝去,心头空落落一片。   她用力推开苏子航,起身,到客厅,看见沈云卿,就要出门,沈云卿突然喊住了她,一边看电视一边低声道,“我这会子饿了,突然想吃煎牛排。”   舒舒停住脚步,没有出声。   沈云卿抬起眼皮,不悦地轻瞥了她一眼,“记住,我不要黑胡椒,要白胡椒,牛肉用刀背拍松一些,别放耗油,我受不了那个味道,黄油,用爱尔兰的金百利。”   见舒舒不动弹,她又补充了一句,“要是厨房没有材料了,现在去买。”   舒舒莞尔一笑,“我手上湿疹还没有好,不能戴一次性手套。”   “长个湿疹就不能给婆婆做晚餐了?麻雀飞上枝头,你还把自己当凤凰了?”   沈云卿将手中的遥控器撂在一边,扭头看向舒舒。   舒舒站在那里,迎向她的视线,“我不是麻雀,也不是凤凰。”   “那你以为你是什么?”   “我是我自己。”   沈云卿在舒舒浑身上下打量了一番,轻哼一声,“你当这个家是酒店吗?想来就来,想走就走?”   “我今天来,是和他有些事情谈。”   “哦?谈到床上去了?”   沈云卿轻叱一声,笑出了声。   舒舒耳根一红,心头升起一股愤怒,还没有来得及出声,苏子航走过来,低头看了一眼舒舒长了湿疹的手,如果她不说,他不知道那些红点是湿疹。   “妈,你想吃什么我,我打电话给你叫外卖。”   ☆、第32章:你不见得比我干净,别把我当傻瓜   “我就喜欢吃儿媳妇做的煎牛排。”   “妈!”   苏子航将舒舒推到一边,示意她先进卧室。   舒舒朝着大门的方向走去,苏子航追上去,扼住她手腕,强行拖入卧室,锁死门,才走近沈云卿,脸色阴沉,“妈,你怎么知道我们谈到床上去了?”   沈云卿眸色闪烁了几下,“你们动静那么大,想不听见都难。”   苏子航单手插在裤兜里站了一阵,“以后不要这样,我不喜欢。”   沈云卿顿在那里,张了张嘴巴,最终抬手捡起了遥控器。   苏子航看了一眼卧室的方向,转身进门,盯着舒舒,掏出手机,抬手给柏晓打电话,“把孩子送过!”   柏晓轻笑一声,“送过去让你侮辱吗?你和舒舒谈好了就把人给我送过来。”   “柏晓,我看她把你当朋友的份上,一直给你面子,别……”   “这句话也正是我要和你说的,沈家的人也未必如你这般猖狂。”   苏子航紧握着手机,面色一阵青一阵白,一些不愉快的记忆涌上心头——   她知道的好像并不少,很早就怀疑过柏晓的身份,特意查过,并没有查到什么。   他瞥了一眼背对着自己坐在床头的舒舒,将手机塞进她手里,“叫她把孩子送过来!”   舒舒将手机扔在地上。   苏子航深吸了一口气,闭上眼睛,“脾气渐长了?”   舒舒没有接声。   他走到舒舒面前,点了一根烟,抽起来,“那你就暂时住在这里,我会让邵妈每天按点送饭过来。”   舒舒始终没有看她。   “摆脸子?”   苏子航盯着她,突然抓住舒舒下颌,逼着她抬头。   她坐着,他站着,她领口的迤逦的风景,一望眼底。   苏子航气息急促了几分,突然俯身。   就在这时,地上的手机屏幕闪出“芫芫”两个字。   舒舒笑了一声,伸手抵住了苏子航。   他移开身子,看了一眼手机的方向,拾起来,挂断。   那边又打了过来。   苏子航沉默地看了一眼舒舒,接起,“说吧,什么事?”   舒舒看向苏子航,不知道他们还说了些什么。   苏子航很快将电话挂断,当着舒舒的面删除了许芫的号码,设成了拒绝名单。   舒舒苦笑一声,“苏子航,你没必要在我眼前演戏,我第一次发现你出chu轨的时候,你也是这样一声不吭,删除了号码,我以为你会改,可是后来呢?”   “……”   “出chu轨也会成为一种习惯,就像吸du,一开始,就无法戒掉。”   苏子航没有出声,又续了一根烟,抽得很猛。   “这样的男人就像掉在厕所里的钱,丢了可惜,捡起来又觉得恶心。”   “……”   苏子航丢掉烟,眸光落在舒舒脸上,狠狠地盯着她,“你不见得比我干净,别把我当傻瓜。”   ☆、第33章:熟悉的黑色宾利   他嘲讽地勾了勾唇角,冷笑,拿了西服出门。   舒舒看着他的背影,笑着笑着,眼泪流下来了,伸手擦干,推了推门,被锁死了。   她起身找手机,这才发现自己的手机也被他拿走了。   打开窗户,扑朔的夜色,如一张黑色的巨网,捕猎了她身上仅有的温度。   风,吹打着老榆树的叶子,沙沙细响,月影袅袅,缈缈雾淡,平添几分凄凉。   许久,她打了一声喷嚏,才觉得脸上的泪水冰凉彻骨,关上窗户坐了一阵,靠着枕头睡着了。   ……   柏晓一直联系不到舒舒,给苏子航打电话,他也不接,贝贝这几天夜里总是醒来找妈妈,话也少了。   宁宁什么也不说,都憋在心里。   她看着两个孩子心疼。   柏晓正想得出神,有人轻敲了一下收银台。   她抬头一看,是那只死妖孽。   姬容抚了抚墨镜,“想我想得如此出神?”   柏晓白了一眼姬容,“美得你。”   姬容看了一眼四周,“怎么几天不见那位美女了?”   柏晓抬头看了一眼姬容的身后,沈天擎的眸光正好落在她身上。   她看了一眼姬容。   沈天擎眼神示意姬容先去楼上,然后,讳莫如深地看向柏晓。   简单地说了几句,沈天擎很快离开。   到苏家的时候,沈云卿一个人在家,看见沈天擎,喜笑颜开,“天擎怎么过来了?”   沈天擎将手中的东西放在一边,“前些日子去法国谈生意,顺道带了一些东西给你。”   沈云卿拉着沈天擎聊了几句,突然看了一眼苏子航的卧室,“子航这孩子,越来越不省心了,天天把那女人关在房间里,真不知道要闹哪样。”   沈天擎望了一眼卧室的方向,“那姐是什么意思?”   “说实话,我心里还惦记那位穆家小姐,论出身,论相貌,各方面条件都不错,依着他家的势力,在事业上还能帮衬着子航一些。”   “据我所知,穆家小姐似乎至今单身。”   沈天擎点了一支烟,抽了一口,夹在指间,修长的手指抖了抖烟灰,抬眸看向沈云卿。   沈云卿眼中闪过一抹惊喜,“可是,子航和这女人有了孩子,虽然我不喜欢那女人,但是孩子是苏家的,那穆家小姐再喜欢子航,也不可能做后妈。”   沈天擎没有出声,将半支烟扔进烟灰缸里,“我还有事,先走了。”   沈云卿送走沈天擎,看着卧室的方向,挣扎了一阵,站起来,去储藏室拿了钥匙开门,轻瞥了一眼舒舒,低声说,“你走吧。”   舒舒不明白沈云卿想干什么,看了一眼,越过她,径直出门,走了一阵,始终不见计程车,却突然看到一辆黑色的宾利从远处开过来,车形十分熟悉。   ☆、第34章:沈先生……   车子擦着她身侧停住,车窗摇下,露出男人棱角分明的脸。   舒舒看了一眼,继续往前走,出神地望着这撩人夜色,那些刻意散落的灯火,夜色初上之后,一盏盏点燃,美丽如她九年耽溺的年华——   如果她像苏子航一样恶心,她大可以找沈天擎,那是对他最狠的报复!   可惜,她不想把自己弄得那么脏,为了一个苏子航,蹉跎了人生最好的九年,不想再搭上几年的时光。   她苦涩一笑,隐隐有疼痛穿肠入肚,记忆零落地沉浮。   其实,第一次发现他在外面有女人的时候,她正在坐月子,并不像如今这样平静,大闹了一场,带着孩子离家出走……   再想起那段日子,心里像吞了一只苍蝇一样难受,突然很委屈,委屈的想哭,舒舒拼命地仰头,将眼泪倒了回去。   沈天擎点了一根烟,没有抽,夹在食指和中指之间,一动不动地望着女人的纤细的背影,渐渐地在他墨瞳中越来越小。   许久,他收回视线,看向指端一圈一圈地上浮的烟雾,丢在一边,大掌落回方向盘上,不紧不慢地跟上,挨近舒舒的时候,按了一下喇叭。   舒舒回头看向沈天擎。   沈天擎平静地出声,“前几天夜里,这一带发生过轮jian案,凶手还没有归案。”   舒舒脸色变了一下,看了一眼四周。   “上不上车随你。”   沈天擎按着方向盘就要提速。   舒舒看向他,“等等。”   片刻的犹豫后,她还是拉开车门,坐上了副驾。   沈天擎侧头看了她一眼,“晚上有点事要办,不能送你去柏小姐那里,顺道路过你上次住过的地方,你可以选择在那里等我回来,或者自己打车回去。不过,听说几天前的凶手似乎就是计程车司机,专挑落单的年轻女士下手。”   舒舒咕哝一下,看了一眼沈天擎,“那我等沈先生。”   沈天擎将车子停到别墅门口,拿起一串钥匙递给舒舒。   舒舒接了钥匙,下车,一直在一楼的客厅等沈天擎,等着等着,迷迷糊糊靠着沙发睡过去了。   沈天擎回来的时候,已经凌晨时分,打开灯,视线在别墅里扫了一圈,看到偎在沙发上的舒舒的时候,眸色深邃了几分。   等他走近的时候,脸色跟着变了。   舒舒斜倚着沙发,领口堆在一边,露出半大片肌肤,细致如美玉,随着女人匀称的呼吸,胸前波浪微微起伏。   他视线突然胶住了,随便一搁,将手里的打包的饭菜置于一旁。   灯光下,女人光洁白皙的脸庞,泛着迷人的光泽,长眉若柳,红唇欲滴……   他抬了抬手,微醺的眸子盯着她,脱了西服,盖住那片迤逦。   舒舒一下子惊醒过来,沈天擎的脸,近在咫尺——   她粗chuan了一声,“沈先生,回来了,可以送我回……”   ☆、第35章:轻敲他的门   “喝了些酒,可能不能送你过去了,今晚就住在这里吧。”   沈天擎带着醉意的眸子落在舒舒脸上,似有一种将人定住的魔力。   舒舒不敢他,心跳乱了节奏。   许久,沈天擎抬起身子,提起西服,眸底淬了冰一样看了一眼她浑身戒备的样子,嘴角挂了一抹自嘲的笑,转身上楼,“客房,知道怎么走吧?”   舒舒呆在那里,很长时间,那种紧张才渐渐褪去。   不知为何,他的靠近,让她嗅到一股危险的气息,紧张,并不是因为别的什么,只是难以接受异性如此的亲近的距离。   突然觉得口渴的厉害,唇齿几乎要生烟,她看了一眼饮水机的方向,想到没有经过主人同意,私自翻用人家的东西,不太礼貌,站起来,上楼,站到他房间门口,抬了几次手,缩回几次,终是轻轻地敲了一下门。   站了一会儿,不见人应声,也不见人开门,刚要折回去,门突然开了。   卧室里还传出哗哗的水声。   沈天擎腰间系了一块浴巾出了浴室,看到舒舒,眸底闪过一抹错愕,随即,恢复了一贯的清冷。   舒舒耳根红成了一片,男人紧绷的腹肌,若隐若现引人遐想的人鱼线,堪称完美的黄金分割点,摆在那里,她想不看见都难!   真没想到一个三十几岁的男人,身材会保养得这样好,难以想象,她移开视线,“沈先生,对不起,我以为……”   沈天擎从旁边拿了一件浴袍从容地披上,视线又落在舒舒身上,“一个人习惯了,舒小姐,不要介意。”   “怎么会?”   舒舒讪讪地笑了一下,摸了一下后脑勺,“我想喝水。”   “饮水机似乎不在我的卧室。”   沈天擎眸底闪过一抹异样,紧紧盯着舒舒。   “我知道,我是和你说一声……”   “太客气了。”   “还有,我想借用一下你的手机,我手机……”   还没有等舒舒说完,沈天擎转身拿了床上的手机,递给舒舒。   “谢谢。”   舒舒拿了手机,给柏晓打了一个电话。   柏晓一直追问她在哪里,她不善撒谎,说在沈天擎这里。   柏晓在那边笑出了声,“哎哟喂……”   舒舒怕她说什么不好听的话,赶紧挂断了,本来已经十分尴尬,柏晓再乱说些什么,今晚就睡不着了。   还了手机,下楼用一次性杯子接了热水,到了客房,她才松了一口气,想洗澡,却没有浴袍,还是算了,可别像上一回,他一敲门,她穿着体恤湿哒哒沾在身上站在那里开门,多尴尬。   她喝了温水,刚躺下没一阵,突然听到一阵有节奏的敲门声,起身开门,看见沈天擎,微微吃惊,想到他曾吻过自己,脸色不太自然,“沈先生,有事吗?”   ☆、第36章:手把手教你   沈天擎揉了揉鬓角,轻阖长眸,“头胀痛,回来的时候忘记买醒酒药了。”   舒舒脸上表情一松,“我出去帮沈先生买。”   “有些远,你一个人出去不太安全,你开车,我陪你去。”   沈天擎声音很轻,显然很不舒服。   舒舒不太好意思地摸了摸后脑勺,“我学过开车,考了驾照以后就没怎么碰过。”   “没事,我教你,实在不行,我开。”   “我学了两年,才过了路考,以前练车的时候,教练总说我求你了,我还有两个小孩要养,还有老人要养,再兜两圈连骨头都找不到了……”   舒舒窘迫看向沈天擎,他开,醉成这样,酒驾不好吧?她开,那是拿两个人的生命开玩笑!   沈天擎轻笑,“教练不称职。”   舒舒囧,“其实喝醒酒药不太好,用蜂蜜泡热水喝,也可以醒酒,不知道沈先生家里有没有蜂蜜?”   沈天擎轻阖长眸,摇了摇头,“不顶事,明天早上我还要见一个重要的客户。”   舒舒为难地看了一眼沈天擎,“要不我们走路去吧,我开车真的不太行。”   “总有个过程,慢慢就习惯了,别太紧张。”   他安抚地触了一下她肩头,到车前,将舒舒推进驾驶舱,俯身,拉过安全带,拢在她腰上,抽紧。   舒舒一下子僵直了背,低头看沈天擎,他的手一挨到她腰上,如带了一股干燥的电流过身,不由地轻颤,“沈先生,我自己来。”   话音刚落,沈天擎已经帮她系好安全带,直起身子。   舒舒这才舒服了一些,手一搁到方向盘上,就开始不停地轻抖。   他大掌盖住她的手,“别抖,这样。”   矫正好她的姿势,他上了副驾,在一边指导。   舒舒硬着头皮打着方向盘,车速开的极慢,如蜗牛慢慢爬。   她偷偷地想,这一路上,幸好没车。   刚这么想着,对面过来一辆车,后面也来了一辆车,明显要超过去。   她一紧张,用劲地错踩了一脚油门,只听见嗡地一声,车速直线飙升,握着方向盘的手,突然抖得不成规律。   眼看就要撞上超到前面的车,舒舒认命地闭上了眼睛,睫毛也在颤动。   “别慌。”   紧急关头,沈天擎握住她的手,猛踩了一脚刹车,从容地将方向盘打到了一边。   车子拐到一边,熄火了。   他另一只手臂搁在舒舒胸前,阻住了舒舒前倾的势头。   舒舒胸bu被他手臂碰的有些痛,也没有意识到问题关键所在,僵直地坐在那里,气喘得厉害。   她心有余悸地看了一眼沈天擎,心,依然扑通扑通狂跳,刚才本以为死定了,“幸亏有你。”   “没事,别太紧张,你开车还可以。”   沈天擎手移开手臂,抚上她肩头,轻拢,声音醇厚,像个和蔼的导师。   ☆、第37章:我表哥这个人,平时看着挺正经的,其实喝醉了很……   舒舒对着沈天擎一笑,渐渐放松,如果换成是苏子航,他一定会板着脸,指责一通,说她笨手笨脚。   沈天擎看向舒舒,“还能开吗?”   舒舒摇了摇头,她真的不行了。   沈天擎拿出手机,打了一个电话,不到半个小时,姬容过来了。   从计程车上一下来,姬容扶着墨镜,哀怨地看了一眼沈天擎,表哥不知道他这么高的个头坐在计程车里有多憋屈!!   腿都没地方搁,屈得特别难受,跟抽筋似的。   姬容活动了一下筋骨,等舒舒出了驾驶位,坐上去,看两个人都坐到了后边,什么也没说,很有默契地点开音乐,伴着节奏哼起了歌。   “三天三夜的三更半夜全身只剩汗水,三天三夜的三更半夜BaBaBa……”   舒舒听得难受,不知自己思想不够纯洁,还是怎么的,每一次听到这首歌,总会想到某些方面去,bababa就像啪啪啪……   姬容一直在听这首歌,还哼个不停,舒舒几次想提醒他,能不能别唱了,最终没好意思开口。   旁边坐着沈天擎,这个男人,曾送过自己胸衣,虽然并非存心,却吻过她……   一直听着这首歌,她真的快要流汗了!   好在很快到了药店。   沈天擎拿了药,很快回了车里。   舒舒看着姬容启动车子,犹豫了一下,还是出声,“能不能送我到柏晓那里?”   姬容低头看了一眼手腕上的百达翡丽,打了一个哈欠,“不好意思美女,已经凌晨两点了,明天六点我还有点事。”   “……”   不知为何,舒舒总觉得姬容是故意的,方向盘握在人家手中,她没有办法,只能任由姬容将车开回沈天擎的别墅。   姬容下车,将车钥匙抛在半空,暧mei地挨近舒舒,低笑出声,“舒小姐,就劳烦你照顾我表哥了,他这个人平时看着挺正经的,其实喝醉了很闷sao,要是对你动手动脚,体谅一下。”   “……”   舒舒瞪了一眼姬容,姬容已经上车,直接将宾利开走了。   她默默地跟在沈天擎身后进了别墅。   沈天擎回头看了一眼舒舒,“他一向不着边际,别太在意他的话。”   “我知道。”   舒舒走到楼梯口,肚子咕噜叫了一声。   沈天擎折了回来,“给你带了饭,在茶几上搁着。”   他越过舒舒。   舒舒尴尬地拿起茶几上的塑料袋跟着他,走向厨房,男人的背,很直,身材颀长,宽肩窄腰,特别耐看,她看得正出神,沈天擎突然停住、转身,她猝不及防,一头撞在她怀底,连忙后退,脚下一滑,整个人不受控制地向后倒去。   他伸手拉她,只抓住了领口。   嘣——   衬衫上的纽扣应声脱落,在地板上滚动,发出清脆的声响……   ☆、第38章:伤不起的距离   不知道是衬衣太单薄,还是他手劲太大……   要是这样摔在地上,只怕更狼狈,匆忙中,没有思考的时间,舒舒一手护住前胸,另一只手紧紧抓住了男人的衬衣,咬唇,羞恼,只是无法做声,毕竟,只是个意外!   惯性的作用,他束在西裤里的衬衣,被她硬生生揪出来,攥在手中。   沈天擎悬空提着舒舒,垂眸,视线落在她手上。   她不敢看他。   他一用劲,提着她一起撞在灶台上,伸手,护住了她后脑勺,身体的全部重量几乎压到了舒舒身上。   瞬间,干燥的空气点燃了一般,似有暗火焚烧。   隔着薄薄衣料,男人的身体,散发着火焰的热度,滚烫如烙铁,印在那里,激起一片轻颤。   舒舒极力克制着紧张,对上沈天擎的视线,“沈先生……”   沈天擎却伏在她上方一动不动,她动了一下,两个人之间仅存的空隙,几乎消失,除了她手按着胸口的地方。   舒舒呼吸急促,腰顶在灶台上,感觉快要断了,也不敢动不敢出声。   因为,她感觉到男人身上一根硬东西,搁在她身上,那炙热,似要将人熔炼。   虽然只有过一次,记忆也是模糊的,但她毕竟不再是未经人事,甚至,怀孕的那段日子,还频繁做过chun梦,那梦境太真,又一次,醒过来的时候,肚子突然疼得厉害,吓坏她了,所以记忆特别清晰,那种感觉,就是这样难捱!   她抬头,看向沈天擎,男人眸底,是她看不懂的晦暗不明。   “沈……”   沈天擎似回神,垂眸,看了一眼,视线落在她紧捂着的胸前,单手撑住身体的重量,移开身子。   舒舒虚弱地靠在灶台上,抚了抚胸口,庆幸他是个正人君子,如果刚才,他强来,她只怕抵挡不住。   毕竟,这个男人有叫女人沉迷的资本。   这一生,她深深体会过门不当户不对的滋味,再也不想招惹权贵,只想简简单单地过日子,用心照顾好宁宁和贝贝。   再说,他实在和苏子航长得太像……   以后,还是和这个人保持距离比较好。   舒舒看沈天擎还站在那里,心神稍定后,捡起掉在地上的塑料袋。   沈天擎指了指微波炉的方向,从旁边的橱柜里拿出瓷盘递给舒舒。   舒舒接过,一手捏着衬衫,一手将菜和饭分开,放进微波炉,热好后,刚要伸手去端,沈天擎喊住了她,“很烫。”   “……”   舒舒看了一眼沈天擎,你不知道你一直站在这里,我很紧张吗?哪里记得这回事!   “你先出去。”   沈天擎手搁在舒舒肩头,神情坦荡,将她推出去,没一会儿用隔热垫将饭和菜端了过去。   舒舒在吃,他在看,弄得她很不好意思,抓着衬衫的手不自在地收紧。   沈天擎视线落在舒舒她那只搁在胸前的手上,“湿疹?”   ☆、第39章:惹眼的男士衬衣   她手缩了一下,揪得衬衫裹紧在身上,凹凸必现,不自在地看了一眼沈天擎,视线无意中扫过他被自己揪乱的衬衣,不规则地搭在男人精壮的腰上,耳根红了一片,“是,天气阴湿的时候就会长。”   “没去医院?”   “去过。也取过一些药,外敷的、内服的,都不太有效果。”   “怎么染上的?”   舒舒想起那段新婚的日子,她像仆人一样被呼来唤去,苏家连保姆也辞了,苏子航和沈云卿好多衣服不能机洗,都是她手洗的,做饭是她,洗锅刷碗也是她,拖地也是她,哪里都是她忙碌的影子…   她以为可以感化婆婆……现在想来,那时的自己,却像一个大傻瓜!   “怀孕那时候可能冷水泡多了。”   沈天擎再没有出声,眸色隐晦了几分。   舒舒默默地吃饭,吃完后,一手端着盘子要去厨房洗,沈天擎拦住了她,“长湿疹了,就注意一些,放在那里吧。”   “多不好意思。”   “我每天叫钟点工过来打扫卫生,她会收拾。”   男人的声音,低醇好听,如大提琴的末弦。   舒舒看了一眼餐桌上的盘子,再回头,沈天擎转身上楼,“挺晚了,上楼睡觉吧。”   舒舒点了点头,跟在他身后,上楼……   男人的影子,被灯光拖长,盖住了她的,交叠成悱恻的弧度。   她不敢再看影子,径直到客房,翻来覆去,半宿才入睡,第二天,她醒来的时候,已经十一点多了。   舒舒有些奇怪,她一向不是一个嗜睡的人,最晚到七点会自然醒过来,可是每次在他这里,总会睡过头。   细细闻去,这房间透着一股极淡的香味,不知是什么东西。   她翻起身,目光扫过旁边衬衫,才意识到自己只怕无法出门,昨晚紧张,居然忘记问他要针线了,也忘记将那些纽扣捡起来…   她将就地穿上衬衫,裹紧,一手揪住前面,轻轻拉开门,发现外面门把手上挂着一件雪白的男士衬衣,别无选择,拿进去穿上,才下楼,照旧不见沈天擎的身影,客厅等着上次送她的那个年轻人。   陈奂一眼看到舒舒身上穿着沈天擎的衬衣,眼神闪烁了一下,眼前这位舒小姐要是一不小心怀上龙种,那就是沈家少奶奶了——   他正出神,突然听到舒舒咳嗽了一声,连忙将手里的早餐递了过去,毕恭毕敬地出声,“沈先生吩咐,等舒小姐用过早餐,再送你去柏小姐那里。”   ………   刚到柏晓的酒楼,远远地看见一辆红色玛莎拉蒂停在门口,旁边站着戴太阳镜的摩登女郎。   舒舒一下车,许芫摘了太阳镜,甩了一下大波浪的卷发,目光扫在宽大的男士衬衣上,笑意盈然地走过去,“我们谈谈。”   舒舒想要绕过她,许芫拦住她,拿出手机一边发短信一边出声,“何必如此生分,舍友一场,还共用着一个男人。”   ☆、第40章:舒舒,我又怀孕了,是他的,恭喜我吧   舒舒停住脚步,“想说什么?”   许芫将太阳镜放到手中名贵的包里,“既然要离婚,为什么不快点?”   “你很着急?”   舒舒视线落在许芫妆容精致的脸上,扫过她浑身上下,随便挑出来一件,都比她浑身上下的东西加起来还值钱,而这些,都是她那所谓的丈夫买单!   许芫笑得妩媚,声音娇柔,“我急什么,反正他每天晚上睡在我床上,爬在我身上抵死缠mian。你是不知道,他有多磨人,经常一ye折腾人家好几回,怎么也要不够。”   “……”   舒舒淡淡地移开视线。   许芫看向舒舒,笑意盈然,轻柔地抚摸了腹部,“舒舒,我又怀孕了,是他的,恭喜我吧。”   “的确要恭喜你了,要是生个儿子,要鸡犬升天了。”   许芫难以置信地看向舒舒,没想到她如此平静,娇笑一声,“真的不爱了?”   “当年一时糊涂,完完全全是世面见得太少。”   舒舒浅笑,面色自然,衬衣中的手,却暗暗收紧。   听出她话里的嘲讽,许芫脸色刷地难看了几分,“瞧你一身寒酸的模样,老婆当到这个份上,婚姻靠孩子也维持不下去了,真可怜。”   “在我看来你比我更可怜,一天到晚想着如何被扶正,却不知道男人如果真想娶你如果真爱你,就不会让委屈你做他的小三。”   许芫脸色变了一下,冷笑出声,“如果他爱你,不会让你每天孤枕难眠,反倒和我同床共枕。”   舒舒淡然一笑,“我只知道做了小三,一定要恪守小三的原则,你最多只是个男人在空余时间休息的地方之一。”   许芫撩拨了一下卷发,笑出了声,“你和他,除了一本法律公证的契约还有什么?”   “那也好过交易,你和他就是甲方和乙方,他为你提供了金钱,你为他提供了rou体,和做小姐的最大区别在于,你只为他一个人服务,却必须遵守他为你设定的各种约定。从这一点讲,你还不如小姐,比小姐还可怜。”   舒舒看向许芫,眉目间都是笑意,凭生从没有如此刻薄过,只因为眼前这女人欺人太甚!   许芫气得浑身轻颤,“你真贱,到这个时候,还霸着苏家少夫人的位置,不肯让出来!”   “对了,还有一段话要提醒你,小三一定要有一颗清醒的头脑,时刻要有一种危机感,时刻要提醒自己,自己的服务是不是让他满意,如果不满意,要马上改正,否则你很快就会失去他。”   舒舒推开许芫,径直走向酒楼,还没有来得及进门,却突然听到身后“哎哟”一声,再转身,看到许芫跌倒在地上,苏子航一身戾气,如一股疾风朝她呼啸而至,刺拉拉地盯着她,“没想到你竟放荡到如此地步,也歹毒到如此地步!”   ☆、第41章:你这一辈子,都比他干净,不止百倍   舒舒还没有反应过来,一道黑影逼近,苏子航已经重重地扼住了她手臂,过分的力道几乎将她腕骨捏碎。   “你身上的衬衣是谁的?”   苏子航两眼死死地盯着舒舒身上的男士衬衣,似要穿射出几万个洞来,声音冷如冰锥。   许久,他一推,重重地将舒舒甩在一边,闭上眸子,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一字一顿地咬着牙,“我会让你知道不安于室的下场。”   舒舒一手撑着地面,爬起来,倒吸了一口凉气,捋起衬衣袖子,看了一眼肘部的擦伤,视线移到旁边另一处淡淡的伤痕上,笑出了眼泪,“你可以出gui,我就不能不安于室?”   “……”   苏子航睁开眸子,看了一眼舒舒,视线扫过她的手臂,视线波动了一下,移开,看向跌坐在地上的许芫,打电话叫来了助理,“送她去医院,不要让肚子里的孩子出事。”   舒舒看着许芫被苏子航的助理扶上车,轻声问,“苏子航,现在可以离婚了吗?”   听到舒舒平静的声音,苏子航扭头,看向他,眸色阴冷到了极点,比冰锥还锋利,“这一辈子只有我活着,你就别想离婚,我永远是你老公!”   舒舒轻笑,“能被人抢走的老公还叫什么老公。”   苏子航的视线再一次落在舒舒的衬衣上,这是他舅舅最钟爱的牌子!   他恨恨地咬咬牙,用力地握紧了拳头,冷漠地出声,“总之,你死了这条心。”   舒舒看着苏子航,只是笑,曾经以为这个男人是他的白月光,没想到这白月光,这么亮,也这么冰凉……不只是对她,就算许芫精心算计,不惜用孩子设下圈套,只怕也没想到始终不肯放手的人是他吧?   至于苏子航,只怕他什么也明白,却唯独和她过意不去,甚至是放纵许芫,故意来刁难自己。   舒舒转身要进酒楼,苏子航定眼盯着,男人的衬衣,裹着她玲珑有致的身子,在他眼前晃荡,越看越刺眼,突然伸手,一把拖住了她,“把你身上衬衣给我脱了!”   舒舒看向苏子航,眼底布满了愤怒。   苏子航揪住衬衣,眸色暗红,带了一丝血腥盯着舒舒,“你就欠急到这种程度?一跑出就找男人?如果有生理需求,说一声,我一样可以帮你解决。”   “苏子航,我再告诉你一次,我不是你,没有你那么恶心,哪怕是离开,我也要干干净净的离开!”   舒舒抬手,一巴掌朝着苏子航脸上打去,尚未落下,被苏子航攥住,用力地扔在一边。   他闭上眼睛,冷笑,“这一辈子,你都不干净了。”   “至少比你干净!”   就在这时,远处传来一声“说得好。”   姬容慢悠悠地走过来,视线扫到苏子航身上,明显疏冷了几分,“美女,你这一辈子,都比他干净,不止百倍。”   ☆、第42章:你和我谈这个话题,似乎不适合   苏子航看见姬容,敛了戾气,沉默地站在那里。   姬容抚了抚墨镜,薄凉地出声,“你在我视线出现第一次,我对你客气,第二次,我忍耐,还算客气,第三次,我想我什么都不说,你也该知道怎么做。”   苏子航看了一眼舒舒,将手机塞进她手里,转身离开,对司机出声,“小张,去医院!”   舒舒眸色复杂地看向姬容,不知道沈天擎、苏子航和他之间是什么关系,更没想到苏子航会如此轻易离开。   她收回视线,进了酒楼,不见柏晓。   酒楼的服务生和舒舒说,柏晓有事很早就出去了。   这时姬容进来了,眸色暧mei地落在舒舒身上,没想到表哥的衬衣,穿在她身上毫无违和感,“老地方。”   舒舒刻意忽略了他的视线,吩咐服务生带他过去。   姬容一进包厢就给沈天擎打电话,“昨晚荷枪实弹地干了一场?”   “你和我谈这个话题,似乎不适合。”   沈天擎示意秘书出去,点了一支烟。   这声音……显然没有吃到肉的样子,姬容不甘心地问,“只擦枪没走火?”   回答他的是一片沉默。   “…枪也没擦?”   姬容想了一阵,“今晚,我去查你家冷水表。”   然后,听到一阵忙音,电话被挂断了。   姬容收起手机,摇了摇头,突然想到刚才在就楼外看到的一幕,眸色微动,没想到是,舒舒竟然是苏子航的老婆!不过,更难揣摩的是表哥的心思,难道……   他又摇了摇头,表哥还不至于将一个女人牵扯进来。   这时,听到一阵敲门声,看了一眼站在门口的舒舒,抚了抚墨镜,勾了勾唇角,“进来。”   “这是您要的酒。”   舒舒放下酒,头也不抬地出门,脸色红如滴血,刚才他的说的话,她一字不漏地听见了!   一想到昨晚自己撞见沈天擎从浴室里出,又想起姬容那句查冷水表的话……   她到收银台,给柏晓打电话,无人接听,收拾了东西,直接回了柏晓的公寓,家里空无一人,贝贝和宁宁也不在,蓦地,心神不宁。   不停地打柏晓的手机,还是无人接听,又想起苏子航那句让狠话。   她直接给苏子航打电话,“你找过柏晓?”   苏子航声音冷漠,“我在医院。”   “孩子呢?”   “你不是带走了吗?”   苏子航嘲讽地出声,眸色阴戾了几分,又想起她身上穿着男人衬衣的模样,那衬衣却不是他的!   就在这时,电话断了。   苏子航看了一眼手机,用力砸在地上。   “子航。”   许芫轻唤了一声。   苏子航看了一眼病床上面色孱弱的许芫。   许芫伸手拉了拉苏子航的手,“子航,我和你在一起,我一直觉得对不起舒舒,不要这样对她。”   ☆、第43章:以后不要叫我帅叔叔,叫我容哥哥,OK?   苏子航没有出声,定眼看着许芫。   许芫孱弱地一笑,迎上苏子航的视线,“子航,上一次车祸是个意外,今天,她也不是故意的。”   “她要是有你一半懂事…”   苏子航抚摸了一下许芫的脸颊,没有继续说下去,看了一眼腕表,“时间不早了,我先去公司,你好好养胎。”   许芫目送苏子航离开,用力地抓紧了被子。   ……   舒舒从计程车下来,匆匆赶进游乐场,贝贝蹲在地上哭鼻子,手里扭着一块小石头,不停地戳着地面,宁宁在旁边轻轻拍着贝贝的背,“妹妹不哭,妹妹乖。”   那一瞬间,舒舒眼泪盈眶,冲上去,紧紧抱住宁宁和贝贝。   看见舒舒,贝贝眼中豆大的泪珠一下子止住了,“妈妈,妈妈!”   “宝贝,怎么了?”   小家伙搂上舒舒的脖子,委屈地出声,“妈妈,贝贝和哥哥想你了。晓晓妈妈说你和爸爸去外面旅游了,我一直担心他欺负你。”   舒舒搂紧两个孩子,心中一阵温暖,“妈妈回来了。”   “那他有没有欺负你?”   贝贝从舒舒怀里钻出来,有模有样地在舒舒身上检查,检查完了,傲娇地扭过了身子,撇撇嘴巴,睨了一眼身旁的大影子,“你啊你,这么大了,怎么还叫人不省心呢?以后再丢下我和哥哥,我就不理了你,哼!”   “好,妈妈再也不会了。”   贝贝这才高兴地转过了身子,又板了板小脸,奶声奶气地出声,“知错就改才是好妈妈,就勉强原谅你了。”   舒舒破涕为笑,看向一边的宁宁,“你和妹妹怎么在这里?晓晓妈妈呢?”   宁宁指了指旁边的女人,“晓晓妈妈让我们跟着阿姨。”   原本站在一旁的女人被贝贝哭得手足无措的女人,松了一口气,看向舒舒,“我是柏晓的朋友,她让我把孩子交给你,只是,我一直打你电话,无人接听,只能带孩子来这里。”   “谢谢你了。”   “柏晓让我转告你,今晚不要回她的公寓,带着两个孩子去酒店住。”   “我知道了。”   舒舒带着贝贝和宁宁到了酒楼。   看妈妈和哥哥去上厕所了,贝贝偷偷地问旁边的服务生,“阿姨,阿姨,那个帅叔叔有没有再来吃饭饭?”   稚嫩的声音刚落,姬容从二楼走下,看见宁宁,“Hi,小美女。”   贝贝害羞地红了小脸,小手紧紧抓着旁边的服务生,小声地嘀咕,“不好了,不好了,我感觉心跳好快,有一只小花鹿在里面乱撞哦。”   看到姬容走近,贝贝觑了一眼姬容,害羞地出声,“帅叔叔要走了吗?”   姬容风情万种地一笑,“嗯,不过,以后不要叫我帅叔叔,叫我容哥哥,OK?”   ☆、第44章:遗传有问题   “好吧。”   贝贝学着姬容的模样比了一个OK的手势,脸蛋红扑扑,像一个熟透的水蜜桃。   看姬容就要出门,小家伙声音小了几分,说不出的羞涩,“容哥哥~,你明天还来吗?”   姬容摇了摇头。   贝贝歪着头,眼中闪过一丝失望,“那容哥哥下一次来的时候,可以先告诉我吗?”   “OK!周六过来。”   舒舒一走过来,听到一大一小的对话,被雷了个外焦里嫩。   她瞪了一眼姬容。   姬容呷笑一声,出门。   舒舒走到贝贝跟前,蹲下身子,细声说,“宝贝,以后叫他容叔叔,和哥哥一样大的男孩叫哥哥,和刚才那位先生一样大的男孩叫叔叔,记住了吗?”   “记住了。”   贝贝怯怯地看了舒舒一样,不能让妈妈知道她的心意,要不妈妈一定不允许她喜欢容哥哥的,那这样吧,妈妈在,她就叫容叔叔,妈妈不在的时候,她叫容哥哥。   她偷偷地感叹了一下自己的聪明,小手在身后比了一个V字,看了一眼舒舒的身后,不见哥哥,哎哟喂,哥哥不会笨笨到掉厕所里吧?   她跟在舒舒身后,屁颠屁颠地帮妈妈收拾东西。   舒舒收拾好的时候,宁宁才慢悠悠地从厕所里出来,三个人打的直接去了酒店……   第四天,舒舒正在结算,突然有人勾住了她肩膀。   她抬头一看是柏晓。   柏晓用力地拍了几下舒舒的肩头,“我回来了。”   “嗯。”   柏晓也什么没有说,舒舒也就没有问。   “孩子呢?”   柏晓看了一眼周围不见贝贝和宁宁。   舒舒指了指楼上,“在空闲的包厢看动画片呢。”   “我上去看看。”   柏晓到楼上,看见贝贝身边放着一张小卡片,上面微微扭扭地画着好几个圆圈,好奇地问,“宝贝,这是什么?”   贝贝觑了一眼,挨近柏晓耳边,悄悄地出声,“我和容哥哥第一次约会的时间,晓晓妈妈,你可不许和我妈妈告密哦!要不,我以后再也不喜欢你了。”   “好,好,晓晓妈妈不敢告密。不过,宝贝,容哥哥是谁?”   “就是那个戴眼镜的帅叔叔呀。”   小家伙眼角笑成了小月牙,柏晓却风中凌乱了,那个不知名姓的家伙,竟然开始拐带贝贝了,真不要脸!看她不收拾那小子。   她抱起贝贝,“那你告诉晓晓妈妈,你们哪天约会?”   “周六哦。”   贝贝拿着卡片,小手指数着圆圈,算了一阵,“还有两天。”   说完,她长长地叹了一口气,“唉,时间过的真慢。”   柏晓噗嗤笑出了声,舒舒也不好se,不知道这小家伙跟了谁,如此花痴,遗传绝对有问题!   ☆、第45章:要看你们俩进去慢慢看,又不是牛郎织女   柏晓揉了一下贝贝的脸蛋,拉过旁边的宁宁,强亲了一口,“好了,宝贝们,晓晓妈妈先去忙了。”   贝贝挥手拜拜,宁宁却黑着脸,用力地擦了一把脸上的口水,低头看了看小手掌,噌噌噌地跑去卫生间洗手,都和晓晓妈妈说过多少次了,不要把口水弄到他脸上!结果,每次都这样,一点都听不进去!   小家伙一边郁闷着,一边洗手,又洗了洗小脸蛋,才回去看动画片。   晚上,柏晓开着车回住处。   贝贝坐在副驾上,激动地出声,“晓晓妈妈,晓晓妈妈,错了错了,晓晓妈妈家不这样走!”   柏晓摸了摸贝贝的脑袋,回头看向舒舒,“我把以前的公寓卖了,租了一个两室一厅,以后,我们俩合租,怎么样?”   “好,这样挺好。”   舒舒住在柏晓那里,给房租,她也不要,一直很好意思,这样是很好,不过,柏晓为什么突然把那个公寓卖了?   “晓晓,没事吧?”   “没事。”   柏晓满不在乎地应了一声,眼底闪过一抹雾气,很快逝去。   ……   周六   从住处到酒楼,柏晓发现贝贝一路低着头,很奇怪,以为这小家伙是要和那个骚包约会,不好意思,便也没有在意。   她和舒舒在忙,准备营业,宁宁在空闲的包厢看小人书,贝贝一直在酒楼的卫生间,一钻到里面,再也没出来。   柏晓好奇地望了一眼卫生间的方向,“我觉得贝贝今天怪怪的。”   舒舒点头同意,女儿这么早熟,她不知道该哭还是该笑,这几天,天天扳着手指头数日子,巴不得一眨眼就是周六,估计是去照镜子臭美了。   她一回头,突然看见沈天擎站在门口,眸色沉静地看着她,如一池幽潭,脑子不受控制地想起那晚尴尬地一幕……   姬容站在沈天擎身边,笑得很无耻,“要看你们俩进去慢慢看,又不是牛郎织女,远远对望算什么事。”   舒舒慌忙移开视线,心里默默问候了姬容一遍。   沈天擎回头,看了一眼姬容。   姬容很识相地闭嘴,跟着沈天擎进门,朝着舒舒打了一个响指,“老地方。”   舒舒让旁边的服务生带他们上去。   姬容却没有移步地意思,凑近收银台,俯身挨近舒舒,声音压得很低很缓,“我表哥那里上个月冷水用量可是往常的两、倍~”   最后两个字,他咬得极重,配上过分暧mei的笑,舒舒不由地红了脸,“容先生请便。”   姬容笑得更坏,直起身子,回头看了一眼沈天擎,表哥脸色好沉!还没有来得及开溜,身后传来奶声奶气的声音,“容哥哥,你来了。”   贝贝跑到姬容身边,拉了拉他的裤腿,抬头,扬出一个大大的笑脸,   下一秒,姬容定在那里,舒舒囧红了老脸,柏晓笑岔了气,沈天擎眼底多了一丝藏不住的笑意。   ☆、第46章:盘丝洞里出来的宝贝   贝贝的笑僵在脸上,小眼珠滴溜溜地扫了一圈,委屈地撇着嘴巴,快要哭了。   姬容笑得一抽一抽,“小美人,你今天真漂亮!”   “真的吗?”   贝贝怯怯地问了一声,感觉怎么不像这个样子,抽了一下鼻子,回头看向舒舒,妈妈表情好奇怪!看向柏晓,哼,笑屎你算了!   她歪着脑袋看向沈天擎,估计长得像爸爸的人,也和爸爸一样不喜欢她和哥哥,才会说实话。   贝贝凑近沈天擎,巴巴地望着他,“帅叔叔,帅叔叔,我…漂亮吗?”   看着小家伙紧张的模样,沈天擎俯身,凝望着她,平静地出声,“漂亮。”   “真的?”   “真的。”   “你不会骗我吧?”   “不会。”   贝贝立马眉开眼笑了,“谢谢帅叔叔,你比我爸爸好多了。”   小家伙又欢欢喜喜地跑到姬容那里,“容哥哥,我知道虞美人包厢在哪里,我带你去吧。OK?”   姬容抚了抚墨镜,“OK。”   贝贝回头看向旁边的服务生,挥了挥小手,“花花,你去忙别的吧。”   舒舒眼睁睁地看着女儿跟着姬容上楼,站在那里,不知所措!贝贝这几天早上怎么老盯着柏晓看,她没想到是在学化妆,还化成这幅模样!再想起那红红的小嘴巴,黑黑的熊猫眼,满脸的腮红…   舒舒摇了摇头,努力将那幅画面赶出脑海,看了一眼沈天擎,“沈先生,上次谢谢您的衬衣,我已经洗过了,也熨过了,走的时候您到收银台取一下。”   “好。”   沈天擎淡淡地移开视线,上楼。   舒舒几次想去把贝贝叫下来,又不想和沈天擎多碰面,作罢,只是每隔十几分钟,看了一眼时间。   柏晓在那里还笑个不停,“没事没事,担心什么,只有我们家盘丝洞出来的宝贝吃了唐僧肉的份。”   说到这里,再想起那小家伙一个早上的杰作,柏晓又笑弯了腰,眼泪也要流出来了。   舒舒胸口闷闷的,真不知道女儿随了谁!   “我估计她偷偷拿了你的化妆品,就在洗手间里,我去找。”   “没事。”   “今天回去,你别理她,我要给她长个记性。”   舒舒话还没有说完已经朝着卫生间走去,没一会儿拿了一堆东西出来,“晓晓,你帮我把贝贝叫下来。”   柏晓知道舒舒真的生气了,上楼,到虞美人包厢的时候,只有姬容一个人,“贝贝呢?”   姬容指了指包厢里的卫生间。   柏晓看了一眼,没想到沈天擎和贝贝在里面。   而卫生间里,沈天擎低头看着贝贝,教她如何用洗手液洗掉脸上的腮红。   贝贝一边用小手搓着脸,一边看向沈天擎,奶声奶气地问,“帅叔叔,我真的不化妆更漂亮吗?”   “是。”   “你和我爸爸是兄弟吗?”   “不是。”   “那你怎么和我爸爸长得那么像?”   ☆、第47章:那你觉得我和妈妈,谁更漂亮一些   “像吗?”   沈天擎眸底闪过一丝波澜,定眼看着贝贝。   “很像!”   “为什么不是他长得像我?”   贝贝哦了一声,或许这位帅叔叔说得对,爸爸是长得像他,不是他长得像爸爸。   她用劲地揉了一下脸蛋,“可以了吗?”   沈天擎没有出声,长臂一伸,将她架在洗脸台上。   贝贝用水冲了冲,瞅了瞅镜子,还没有洗干净,又挤了一些洗手液,坐在洗手台上,晃着短腿扭头看向沈天擎,凑近沈天擎的西服,闻了闻,好奇地问,“帅叔叔,你身上喷香水了吗?好好闻哦。”   “没有。”   “那是不是你身上本来香喷喷的?”   “不是。”   沈天擎看着贝贝,眸色深了几分,忽地,视线移到一边,如淬了冰,脸色冰冷了几分。   贝贝洗去了脸上腮红和粉,用手纸擦了嘴巴上的口红,然后看向沈天擎,“帅叔叔,你认识我爸爸吗?”   “不认识。”   “哦。”   贝贝熊猫眼眨巴了一下,看向沈天擎,欲言又止,小手揉了一下,眼睛黑了一圈,看了一眼镜子,郁闷地撇着嘴巴,晓晓妈妈每次能洗的干干净净,为什么她就洗成了这样?   沈天擎在一边看着,将一叠手纸递给贝贝。   贝贝擦擦洗洗,花了好一阵才洗干净,高兴地看着镜子里自己白白嫩嫩的小脸,“帅叔叔,我也觉得我现在这个样子好看一些。”   “嗯。”   沈天擎应了一声,将她抱下来。   贝贝一出洗手间,看到柏晓,小大人模样朝着她挥挥手,奶声奶气地说,“晓晓妈妈你去忙着,这里我有照看着就行。”   “……”   柏晓额前浮过一道黑线,看这小家伙紧紧跟在沈天擎身后的模样,有迅速移情别恋的节奏!真的和舒舒一点都不像!   “宝贝,你妈妈找你。”   贝贝觑了一眼柏晓,黑溜溜的眼珠子转了一圈,妈妈找她?会有什么事呢?不会是……   “晓晓妈妈,你就和我妈妈说我正在忙,一会儿就下去了,好吗?”   柏晓无奈地摇头,出了包厢。   贝贝也不缠着姬容了,很乖巧地爬到沈天擎身边的椅子上,坐下,认真地看向他,“帅叔叔,我问你个问题,你可要认认真真地回答哦。”   “好。”   贝贝大眼睛忽闪忽闪地看向沈天擎,不知怎么的,突然觉得这位帅叔叔浑身都是魅力,声音也轻柔了几分,“那你觉得我和妈妈,谁更漂亮一些?”   沈天擎眸光落在贝贝身上,许久,平静地出声,“一样漂亮。”   贝贝小手指扣了扣掌心,似乎不太满意这个答案,礼貌地朝着沈天擎和一旁憋着笑的姬容挥了挥手,“两位慢用,我妈妈找我,我先走了。”   ☆、第48章:深深地看了她一眼   出门的时候,她又回头看了一眼沈天擎和姬容,偷偷地比较了一下,纠结地下楼,看到舒舒,大眼睛忽闪了一下,乖乖地走过去,“妈妈。”   舒舒看了她一眼,脸色很沉,没有说话。   贝贝心里大呼不妙,小手揪了揪舒舒的衣襟,小声地说,“妈妈,妈妈,我知道错了,我不该没有经过晓晓妈妈的同意,用她的香香。”   “那你说怎么办?”   “我先给晓晓妈妈打个欠条,等我有钱了,还给她好吗?”   贝贝偷偷地看舒舒的脸色。   舒舒脸色缓了几分,“晓晓妈妈等不了那么长时间,妈妈会替你赔给晓晓妈妈,但是你要想个好办法,每天还妈妈一点钱。”   贝贝想了一阵,高兴地看向舒舒,“妈妈,妈妈,以后我帮你和晓晓妈妈扫地,每次抵两元钱,好吗?”   舒舒算了一下,柏晓那堆东西被贝贝挤得差不多了,价钱不便宜,少说也要两三千块钱,“这样吧,一次十元钱。”   “谢谢妈妈。”   贝贝乖乖地站在一边,等舒舒的指示。   舒舒看了一眼她白净的小脸,“谁帮你洗的?”   “那位像爸爸的帅叔叔。”   是沈天擎!   舒舒脸色变了一下,看得贝贝心里嘀咕了一下,“妈妈,妈妈,其实容叔叔比帅叔叔长得帅,对不对?”   “……”   舒舒看了一眼女儿,“你和哥哥去玩,不要去打扰两位叔叔。”   “好。”   贝贝和旁边柏晓的挥手再见,然后,一溜烟上楼了。   等贝贝一走,柏晓忍不住出声,“好了,这下,你们母女成情敌了,看那小心眼使得!”   舒舒白了一眼柏晓,拿起旁边的经济学,翻到书签的地方。   ……   晚上九点左右的时候,沈天擎到收银台前,沉默地站了许久,一直看着舒舒。   舒舒看书看得认真,周围的人都自动走干净了也浑然不知。   姬容离开前干咳了一声,她才抬头,发现大厅只剩下他和她两个人,就连空气也弥漫开一丝不寻常的气息!   舒舒定了定心神,放下书,从抽屉里拿出叠得方方正正的衬衣,装进袋子里,递给沈天擎。   沈天擎没有接,眸色沉了一下,陡然握住了她的手腕。   “沈先生……”   舒舒极力挣扎,却挣脱不脱,反倒是手中的袋子跌落在地上,而袖子早已被男人撩起,鲜红的伤痂暴露在空气中,触目惊心。   “没去医院?”   沈天擎声音沉了几分,指腹触过伤痂,用力按了一下,视线久久地停驻。   听到舒舒凉气的声音,沈天擎才松手,视线落在她的手背上,将手里一袋东西搁在收银台上,深深地看了她一眼,“按时用药,应该会有效果。”   ☆、第49章:吻你很有感觉   “……”   舒舒还没有来得及出声,沈天擎将一张卡递到她手里,什么也没说。   舒舒低头开了发票,连同卡一起递给沈天擎,他接过,转身出门。   舒舒连忙捡起地上的袋子,拿起柜台上的东西,追出去。   “沈先生,你的衬衣!”   沈天擎拉开车门的手一顿,回头看向舒舒,眸色沉静。   许久,从她手中接过衬衣袋子,突然侧身将她逼在车门和车身之间,瞥了一眼另一个袋子,一只手很自然地阻断了她的退路,眸色幽邃无比,如一潭深水,深深地锁住她,倾身,“里面的东西不是nei衣,你害怕什么?”   舒舒身子向后靠了一些,躲开他身那股干净又阳刚的气息,“……我没有害怕。”   沈天擎俯身,眸色流过她潋滟的红唇,“我不是轮jian犯,如果是,你……”   他视线从她浑身扫过,没有说下去。   舒舒一抖,身子向后退了一下,猝不及防,跌坐在驾驶位上,“我没有理由收沈先生的东西。”   “我想送你东西,不需要任何理由。”   沈天擎一只臂膀搁在车门上,用身体堵住了门,咬了一根烟,点燃,吸了一口,夹在指间,低头,看向舒舒,嗓音低醇,“你女儿,比你可爱许多,也比你知趣许多。”   “……”   舒舒抬头看向沈天擎,在她以为自己想多的时候,他总会不经意间制造这样的暧mei……   她出神地看着烟头上扑闪的火星子,看着白色烟雾一圈一圈上浮——沈天擎这样的男人,无疑像一根名烟,迷雾缭绕中,让女人看不清,却又容易沉迷。   他身上的气息,就像空气中渐渐散开的尼古丁味道,好闻,却也致命!   “沈先生说得对,人不可能永远保持童真,毕竟这个世界是现实的,我自然不如三岁的小孩可爱知趣。”   沈天擎淡淡一笑,眼中闪过一抹寒气,扫了一眼华灯初上的夜景,没有出声,也没有任何动作。   舒舒坐在驾驶位上,不敢乱动,空气中,遍布混着烟草味的男人体味,极具侵犯性,她无处可躲,索性也不躲,“沈先生,你夫人……”   “我没有夫人。”   “……”   舒舒将后面半句话咽了回去,“沈先生,不回家吗?”   沈天擎弹了弹烟灰,视线落在舒舒脸上,剔骨般深邃。   “谢谢沈先生!”   舒舒知道,她不接受,他根本不打算放自己出去,紧紧地捏住了那个袋子,心头恼怒。   沈天擎移开身子,让出一个极道的缝隙。   她站起来,躬着身子挤进缝隙,沈天擎突然用力地将她夹在车身和身体之间,干燥的指尖挑起她的下巴,视线落在她饱满的唇线上,渐渐沉黯,“吻你很有感觉。”   ☆、第50章:沈先生,我对和自己前夫相貌酷似的男人不敢兴趣   舒舒退无可退,被他一句话定在那里,男人低沉的声线,极富磁性,似乎带了一股无法叫人抵抗的魔力,侵人身心。   感觉到他低头,男人的呼吸逼近,她慌乱地出声,“我对和自己前夫相貌酷似的男人不感兴趣。”   沈天擎停住,指腹在柔软的下颌上缓缓游走,用了几分叫人迷乱的力度,眸色幽邃,染了墨夜之色。   舒舒气息乱了几分,男人的腿压着她的,灼热的体温透过西裤,传在她腿上,整条腿犹如烤在火上一样!   她极力保持着镇静,抬头看向沈天擎,“对不起,沈先生的厚爱,我无福消受。”   沈天擎放开舒舒,移开了身体。   舒舒攥着袋子,头也不回地奔向酒楼,心跳乱成了一片,这才是真实的他吧?以前,他一直在掩藏,暗藏他的锋芒!   一进门,柏晓就凑了过来,“哟,又送什么了?”   舒舒将袋子搁在收银台上,没有出声。   柏晓在旁边一个劲地看着舒舒,眸色暧mei,“沈天擎刚把你压在车上怎么了?”   “……”   舒舒抬头看了一眼柏晓,不想搭理她,却发现贝贝两只大眼睛定定地看着她,小脸上写满了纠结,似乎在等待她的答案,   “宝贝,妈妈肩头落了一只虫子,被那位叔叔弹飞了。”   “真的?”   “真的。”   贝贝长出一口气,心头一松,这样啊,她还以为妈妈和帅叔叔玩亲亲呢!可是弹虫子要用这么长时间?   她蹙了蹙眉头,胖乎乎的手指指了指收银台上的东西,“妈妈,妈妈,这是什么,能让我看看吗?”   “一些药。”   “妈妈生病了吗?帅叔叔为什么送妈妈药?”   “妈妈手上长红点。”   “哦,这样啊,妈妈,那下次见了帅叔叔,你告诉他,以后不用麻烦他了,我帮妈妈买好吗?”   “……”   舒舒没想到贝贝这么快喜欢上了沈天擎,不知道他使了什么手段,上一次见面,贝贝明明十分不喜欢他,难道就因为帮她洗了脸,违心地夸了她一句漂亮?   如果真是这样,那女儿也太容易被男人拐走了!   “宝贝,以后不要和陌生叔叔说话,特别是长得帅的。”   “哦!”   贝贝偷偷看了一眼舒舒,不会妈妈喜欢那位帅叔叔吧?这可如何是好?她也是刚刚发现帅叔叔和别的男人很不一样!   “去叫哥哥,我们回家。”   “好。”   小家伙呼哧呼哧地跑了。   柏晓看向舒舒,“挺有心的,这么有味的男人,你不上等什么?”   舒舒站起来,开始收拾东西,“你喜欢你上吧。”   柏晓眸色复杂地看了一眼舒舒,想说什么,欲言又止,将搁在一边的手机递给她,“中午帮你接了一个面试电话,柏舟集团,明天九点。”   ☆、51   舒舒眼中难得闪过一抹惊喜,接过了手机,“怎么不早说?”   “忘记了。”   柏晓眼神闪烁了一下,难道舒舒真的没有私下查过沈天擎?   她看了一眼门外,沈天擎的车子还没走,站在那里抽烟,旁边站着姬容。   姬容悠悠地吐了一个眼圈,看向沈天擎,“刚才怎么不吻下去?”   沈天擎凉凉地看了一眼姬容,刚扔掉烟头,手机响了,看了一眼,是沈云卿,接起,简单说了几句挂断了。   姬容丢了烟头,坐上副驾,“大表姐找你什么事?”   “叫我明晚去她那里吃饭,一起去?”   “没兴趣!大表姐又没请我。”   姬容抚了抚墨镜,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沈天擎,不知道表哥知不知道苏岚回国的消息。   沈天擎上了驾驶位,回头看了一眼酒楼的方向,启动车子。   ……   第二天,面试一结束,舒舒坐公交车回了酒楼。   柏晓从冰柜拿了一瓶饮料递给舒舒,“如何?”   舒舒空调又调低了两度,喝了一口饮料,才喘了一口气,“感觉还可以,只是我没有工作经验,学历和学校也不占优势,只怕被录用的几率很小。”   柏晓递给她一张湿巾,“怎么如此不自信,我觉得你一定行。”   舒舒擦了一下脸上的汗,“你不是不知道,这几年经济形势不太好,就业也困难,像柏舟这样的大公司,去面试的都是精英人士,人家简历摆在那里,学校、学历和资历都是一流的,随便挑出一样,拿出手,绰绰有余,而我……就算笔试和面试都还可以,我觉得还是希望不大。”   “舒舒,我们要对自己有信心。”   “可是也不能盲目自信。”   柏晓摆了摆手,“好了不说这个了,我们说说沈天擎。”   “有什么好说的。”   “相信我的感觉,他是一个不错的男人,既然要离婚,为什么不为以后打算打算?”   舒舒看向柏晓,浑身有股无力感,“晓晓,我知道你为我好,但是以后不要说他,以他的身份,不可能对我认真,而我,也不会犯同样错误,飞蛾扑火,一次就够了。”   “感觉有了,就不要那么理智。”   “感觉也没有。”   舒舒口气冷漠了几分,再想起沈天擎,想起种种,更加确定,他只是手段高明,她不会蠢到跳进他坑里,更不会相信钻石单身汉会对带着两个孩子的单身妈妈感兴趣,如果真的有什么心思,只是想玩玩罢了,或者和苏子航有关。   柏晓还想说什么,舒舒不想多谈,拿起经济法,翻到了上次看到的地方。   柏晓抽走舒舒手中的书,“苏子航早上找过你。”   舒舒头也没抬,“他有什么事?”   “他说五点过来接你。”   ☆、第52章:怎么不见她?   舒舒抬头看向柏晓,不知道苏子航打的什么主意,经过上次,以他的骄傲,她以为他这辈子也不会再来找她。   柏晓将书递给舒舒,舒舒却看不进去了。   约莫三点的时候,她接了一个电话,一挂断,激动地看向柏晓,“晓晓,我被录用了!”   “这么快?”   柏晓很配合地一脸惊喜!   “是啊,我也没想到。”   “亲爱的,我就说你行,你非不信,来,喝一杯庆祝一下。”   柏晓取了红酒,倒了两杯。   舒舒想起自己喝醉后的那一幕,连连摆手,“不了,柏舟通知我现在去参加入职体检。”   入职体检?一般来说会有空腹项目,体检抽血、腹部彩超、人体成分之类的,当日早晨禁食、水,可是,如今已经是下午了?   柏晓看向舒舒,双手环胸,打量着她,突然明白过来,“亲爱的,那就快点去吧。”   舒舒匆匆出门,拦了计程车赶去柏舟。   苏子航来的时候,不见舒舒,阴沉着脸看向柏晓,“舒舒呢?”   “你老婆,你都不知道在哪里,我怎么会知道?可笑!”   柏晓不再理苏子航,转身上楼去招待客人。   苏子航阴沉沉地盯着柏晓的背影,拿出手机给舒舒打电话,关机!   他一把将手机摔在地上,转身出了酒楼。   到苏家的时候,沈云卿看他脸色不对劲,“怎么,那女人又给你甩脸子看了?”   苏子航一声不吭,看了一眼坐在沈云卿身侧的沈天擎,用劲地拉了一把椅子,在地板上擦出刺耳的声响。   沈云卿看了一眼沈天擎和姬容,不悦地出声,“你们是不知道那个女人多过分!”   苏平给她递了一杯热茶,“好了,今天岚岚回来,别不高兴了。”   “岚岚不是还没到吗?”   沈云卿喝了一口茶,看向苏子航,脸上露出几分自豪,“看我儿子,越活越性感的男人,是那些二十几岁的小青年没法比的,这样的魅力,那些小青年怎么模仿的出来?天擎你说是吧。”   沈云卿侧头看向沈天擎。   沈天擎平静地看了一眼苏子航,淡淡地应了一声。   沈云卿想起舒舒,冷哼一声,“听说那女人上高中就是个狐狸精,见到男人就勾yin,和几个男的不清不楚,当年,也是硬生生从别的女人怀里夺的子航,如今,达到目的了,反倒要离婚,真离了,还能找到子航这样的男人?”   姬容咳嗽了一声,瞥了一眼苏子航,嘲讽地勾勾唇角,“大表姐,你说的那女孩,我好像见过,不过,怎么不见她勾yin我呢?”   “难道你还想她勾yin你?”   姬容玩味地一笑,“是啊,我盼着她勾yin我,怎么还不出手?我都等不及了。”   ☆、第53章:想女人   沈天擎看了一眼姬容。   姬容呷笑一声,“不勾yin我还可以理解,你说我表哥,号称A市最强发电机的男人,怎么也不见她勾yin一下?”   沈云卿笑着抿了一口茶,“就你嘴贫,好了,你表姐我心情好了,不勾yin你们,那是她有自知之明,你和天擎谁啊!A市两大钻石金童,借她十个胆也不敢。”   姬容瞥了一眼苏子航,“我还以为我和表哥魅力下降了。”   “看你说的,子航哪能和你和天擎比。”   沈云卿笑着摇头,看向苏子航,眼中闪过一抹希冀。   苏子航脸色白了一下,扫了一眼姬容,一声未吭,低头看了一眼手机,没有回电,继续拨打,依然提示关机。   他抬头看了一眼沈天擎。   沈天擎扫了一眼,移开视线,掀了一下西服袖子,低头看了一眼腕表,视线落在沈云卿身上,“还要多长时间?”   “快了快了。”   沈云卿朝苏平使了一个眼色,苏平借故离开,打电话去催,苏岚说正在路上马上到了。   十分钟后,门铃一响,苏平开门,一位拖着白色行李箱的知性美女跃门而入,“哥,嫂子。”   她看到沈天擎,温润一笑,声音轻柔了几分,“你也来了?”   “嗯。”   沈天擎应了一声,低头看了一眼腕表。   苏岚看了一眼旁边的姬容,视线落在沈天擎身上,眸色柔和,“你们有事先去忙吧。”   “好,改天有机会再聚。”   沈天擎起身,姬容跟着站起来。   “才坐了多久,天擎,姬容,改天有空过来。”   沈云卿一边送一边挽留。   沈天擎出门,一上车便打了个电话,“事情办妥了吗?”   听到对面的答复,他满意地嗯了一声,“尽快把合同签了,签五年的合同,开正常工资,提高违约金。”   “总裁,那试用期呢?”   “给她安排特级培训,可以考虑出国学习,一旦试用期离职,或者没有通过试用期,费用自付。”   沈天擎挂断电话,眸色幽沉,看向窗外。   不知想起什么,嘴角突然勾起一抹浅笑,然后,点了一根烟,搁在指间,出神地看着白色烟雾缭绕指端,一圈圈上浮。   “想什么呢?笑得这么荡!”   “想女人。”   沈天擎抬眸看了一眼,浅笑,弹了弹烟灰。   “屁话,我当然知道你是想女人,要是想男人,我早就不敢出现在你方圆十公里之内了。”   姬容风情万种地一笑,看着后视镜,理了理额前碎发,“不戴墨镜的感觉真爽。”   沈天擎看了一眼,没有出声。   姬容一边整理发型一边出声,“刚才电话里说的是舒舒吧?你可真够狠的,怎么不终身买断呢!”   沈天擎没有出声。   姬容回头看向沈天擎,“想的也是她吧?想到如何压在床上逞凶禽不自禁地一笑?”   “不,想的是千千。”   ☆、第54章:不好说的绯闻   姬容愣了一下,眼梢的笑顿住,手僵在半空。   车里的气氛顿时沉闷到了极点,谁也不说话,盯着前方,一动不动。   沈天擎用力地咬住烟蒂,吸了一口,扔在一边,眸底渐渐淬上一层隆霜。   许久,姬容才眼眶微红地看向沈天擎,“都是为了千千?”   沈天擎没有出声,眸色深邃,按了按袖角。   “孩子是无辜的。”   姬容长出一口气,定眼看着沈天擎,眼前浮现出贝贝的模样,竟觉得性子有些像小时候的千千,这大概是自己不讨厌贝贝的原因吧!虽然他是苏子航的女儿。   “你想多了。”   沈天擎侧头,讳莫如深地望了姬容一眼,移开视线,侧脸如冰雕。   “如果千千在,她的孩子已经七岁了。”   姬容眼底闪过浓浓的伤戚。   沈天擎阖上长眸,薄唇紧抿成锐利的直线,“不提千千了。”   他话音刚落,手机响了,缓缓泻开眸子,一道冰冷的光闪过,低头,看见“苏岚”,移开了视线。   姬容笑得嘲讽,“苏家这些年一直想把她塞进你怀里。”   沈天擎看向车窗外的夜色,凉薄地一笑,没有出声,眸底尽是冰凌。   许久,他回头看向司机,“今晚去水苑。”   ……   第二天,一张模糊不清的照片攻陷了头条,疑似当红影帝姬容的男星和A市某神秘男在私人豪华别墅过夜,男星醉酒模样,步履踉跄,神秘男搀扶着他,动作亲昵,影帝笑颜如花,美不胜收……   柏晓一边翻看报纸一边拉过舒舒,“你看这男人像不像沈天擎?”   舒舒本不想看,拗不过柏晓,拿起报纸,认真看了一遍,“好像是。”   她视线落在姬容身上,那抹模糊的笑非常熟悉,带了一些纨绔,眉头不由地轻皱了一下,“你不觉得这个影帝很像那个戴墨镜的家伙?”   “是吗?让我看看。”   柏晓一把抢过报纸,仔细辨认了一下,重重地拍在收银台上,“没错,正是那个Sao……”   “这是说谁呢?”   柏晓话音刚落,姬容已经到收银台前,看到那张平铺的报纸,脸上的笑容僵住,用力地扶了一把墨镜,“这年头,白痴才信这种狗血新闻!”   他高贵冷眼地瞥了一眼舒舒,“美女,你说是吗?”   舒舒抱歉地一笑,“贵圈不是我们这种普通人能理解的,这种事还真不好说。”   姬容脸色一拉,掉头就走,刚上楼就接到了沈天擎的电话,对面气息骇人,他没敢应声,等沈天擎说完了,才接了一句,“老大,我真没必要炒作!就算炒作,我也没必要这么黑自己啊。”   ”二十四小时解决。”   “我解释也没用,你知道这种事越描越黑……”   ☆、第55章:我取向有没有问题,她最清楚   “告诉顾子寒,取消所有合作。”   听到沈天擎要撤投资,姬容恨恨地出声,“好,我解决!不过我觉得你更应该担心在舒舒美女眼里,你的形象问题,或许你已经成了bao养男星的龌龊富豪……”   “这个无需你费心。”   沈天擎挂断电话,拿起打火机,噼啪一声点了一根烟,低头敛眉,出神地凝视着两指间的忽明忽暗,烟圈上浮,朦胧中,眼前出现舒舒的模样……   他弹了弹烟灰,想起三年前那夜,她像妖娆的藤蔓缠在腰身,成了他真正意义上的女人。   一ye癫狂,午夜梦回,总会想起,她躺在床上,脸上那股介于少女和女人之间的妩媚……   他起身,拿起西服,穿上,拨通了内线,“取消下午所有的行程。”   沈天擎到酒楼的时候,舒舒正在看书。   柏晓在旁边咳嗽了一声,“沈先生,我看见你上头条了,不会取向真的有问题吧?”   沈天擎眸色深邃地落在舒舒身上,“我取向有没有问题,她最清楚。”   “……”   舒舒抬头,沈天擎已经上楼,独留她还因为那句话面红耳热!他有没有问题,她怎么会清楚!这个沈天擎太过分了!   然,她还没有来得及发作,柏晓已经勾住她的肩头,“舒舒,不老实啊,你居然学会撒谎了!说,什么时候的事,第一次借宿还是第二次?”   “……”   “什么都不说,代表两次都有!”   “无聊!”   舒舒继续看书,却胸闷异常,她想该说的话她前天已经说得够清楚了!他应该是个聪明人。   没一会儿,柏晓将一壶沏好的龙井置于舒舒眼前,“楼上招幸,沾了雨露快快下来。”   “……”   怎会如此交友不慎,三观尽毁!   舒舒放下书,端着茶上楼,送进了虞美人包厢。   沈天擎抬手,指了指杯子。   舒舒帮他倒了一杯,“沈先生我先出去了。”   “先站我身边吧。”   沈天擎浅抿了一口茶,放下,抬眸看向舒舒,眸色雕刻般深邃。   舒舒迎上他的视线,“对不起,我不是服务员。”   “我没有把你当服务员。”   “那我先出去了。”   沈天擎眸色深敛了几分,“站在我身边。”   “……”   舒舒转身要走,沈天擎突然伸手拉住了她,力道很紧。   姬容自动出去了,还体贴地调暗了灯光,带上了门。   偌大的包厢瞬时只剩下两个人,整个空间里,充斥着男人阳刚的气息,舒舒无处可躲,正面迎上沈天擎的视线,呼吸热了几分,“沈先生,您请自重。”   沈天擎仿佛没有听见,握着她的力道丝毫不减。   舒舒声音中带了一股怒意,“请您放手!”   ☆、第56章:还不到时候   回应她的依旧是沉默。   舒舒挣不脱,索性放弃了反抗,“沈先生想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不要因为我一个女人带着两个孩子,就可以为沈先生和姬先生做挡箭牌。”   沈天擎没有出声,眸色沉敛了几分,手中一用力,她差点跌坐他怀里。   “沈先生,请放开我!”   沈天擎眸底闪过一丝波澜,突然站起来。   舒舒还没有回过神来,手腕上突然被一道猛力握紧,将她压在餐桌上。   沈天擎已经以绝对的身高优势俯视着她,紧扣的力道,不给她丝毫逃脱的机会。   他压下一分,她身下后仰几分,就在舒舒差点支撑不住的时候,男人的大掌揽过她的腰身,将她扶起来。   舒舒刚松了一口气,蓦地睁大了眼睛。   男人修长的手指落在她饱满的唇上,噙着淡淡的烟草味,重重擦过,干燥指腹带着电力抚上她的脸颊,一寸寸刮过她的肌肤。   她轻颤,她想拒绝,她想出声,却浑身失了力气,难受地弓起背,用力地拉住了他的手腕。   沈天擎停住,手移开她雪白的颈项,眸光落在脸上,微醺深敛的视线,似有将人定住的魔力。   舒舒两颊酡红,嘴唇哆嗦的厉害,“……沈…沈……”   沈天擎突然俯身。   男人带着淡淡酒气的气息,强势地逼近,瞬间,见缝插针地溢满她的呼吸。   她推他,他却将身体全部的重量压到了她身上。   她双手被缚,呼吸困难。   随着男人滚烫的唇舌肆意游走,她感觉自己好像水中的浮鱼,不停地被搁浅,又搁浅。   他的修长手指,带了一丝力度,穿透她厚密的鬓发,固住她的头,不甘浅尝辄止,攻城略地。   舒舒快虚脱的时候,沈天擎才放开了她。   她气息游离,瞪了一眼沈天擎,转身跑出了包厢。   没一会儿,姬容回了包厢,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负手而立的沈天擎,“怎么不把该办的一套都办全了?”   沈天擎看向窗外,点了一根烟,搁在指间,“还不到时候。”   姬容想起昨晚,表哥喝醉后说过的一句话,看向沈天擎搁在指间的烟,“这习惯也是那年后养成的?”   “多事。”   沈天擎将烟头掐灭,扔进垃圾桶。   姬容呷笑一声,“要不我偷偷帮她找个律师,赶紧让她和苏子航离了,你这一直憋着,别憋出什么问题。”   沈天擎眸色凌厉地扫了一眼姬容,“明天这个时候,我不想再看见关于你和我的任何绯闻。”   姬容眼角刮向沈天擎,“我知道,不过你真打算当后爸?”   沈天擎没有出声,想起那天晚上她醉酒后拽着他领带说过的一句话,眉头轻锁。   【(~o~)~zZ,终于出院了,现在什么都不干,以后就是睡觉修养、更文,哈哈,快快收藏起来吧】   ☆、第57章:这样的男人,喜欢没有什么不好意思的   许久,他视线落回姬容身上,恢复了一贯的清冷,“嘴巴严实些。”   “放心,我这嘴巴特别严实,就算二姨给我一张一千万的支票,也跟上了锁一样,绝对撬不开。”   姬容语气坚定。   沈天擎轻瞥了一眼,“电影什么时候上映?”   “中秋节,表哥打算包场吗?”   沈天擎轻哼一声,没有做声。   姬容半天才反应过来,表哥这是转移话题!!   他迟疑地看向沈天擎,“不怕苏子航到时候说什么?二姨和姨夫不见得会支持你。”   沈天擎没有出声,脸上淬了一层冰。   姬容没有再问,但是,绝对有隐情!苏子航隐婚三年,如果只是因为舒舒出身贫寒,还不至于三年不敢带着舒舒去沈家,一直遮遮藏藏。   他抚了抚墨镜,玩味地看了一眼沈天擎,知道自己再问,表哥也不会为自己答疑解惑,自斟了一杯茶,细细尝了一口,“今天的茶似乎比往日的香甜,回味无穷呃?”   沈天擎凉凉地扫了一眼姬容,姬容只喝茶不说话了。   ……   舒舒跑出门,去二楼洗水间冲了冲滚烫的脸颊,平静了许久才下楼。   柏晓还是一眼看出了不对劲,“这媚眼如丝的,在包厢里做什么了?”   舒舒拿起经济法,挡在眼前,无视柏晓脸上别有用心的笑意,脑海中又浮现出刚才的画面,明明像极了苏子航,却无法让人把他和苏子航混淆!   ——沈天擎啊沈天擎,你到底是一个怎样的男人,又存了什么心思?总是给人一种如此无法招架的感觉!   “随你想象。”   她长舒一口气,将书放在一边,自己已经过了天真的年纪,还不至于天真地以为他会看上自己。   柏晓耐人寻味地看着舒舒,“舒舒,我知道你,是个好女人,是不是因为还没有和苏子航离婚才拒绝沈天擎?”   “和这个没有关系。”   “不,有关系。我看你对他不是没感觉。”   “没有感觉!”   舒舒语气肯定地看向柏晓,突然,脑海中又浮现出不和谐的画面,莫名地心虚——其实刚才,她有机会拒绝他,她可以咬他…可是,她没有,就那么任由他亲吻了她那么久!到现在还舌头发麻,唇齿间都是他的气息…   她突然不明白,自己这是一种什么样的心理,难道真对他有感觉?   舒舒脸色微红,慌忙拿起书,乱翻一气。   “看这紧张的。”   柏晓勾住舒舒的肩膀,“这样的男人,喜欢没有什么不好意思的。”   “没有就是没有。”   “死鸭子嘴硬!”   “……”   舒舒不出声,头埋得很更低,认真看书,过目是些什么东西,却完全不知。   ☆、第58章:男人的心在哪里,身体就在哪里   柏晓用力抽走了舒舒手里的书,“我看他今天过来,一定是因为那条绯闻,来向你证清白的,这说明什么?”   “不能说明什么。”   舒舒左右顾之,就是没有看柏晓。   柏晓重重地拍了一下她肩头,“这说明他是认真的,男人的心在哪里,身体就在哪里,这个道理,难道你还不懂?”   舒舒苦笑,这个道理,她最懂不过,用三年的时间深深体会,从最初的伤心到等待,再到绝望,各种滋味,只有她自己最清楚!   “话我说到这里了,只是不想你错过再次幸福的机会,别因为你的矫情,磨光了男人的耐心。”   柏晓将书还给舒舒。   舒舒发愣地坐在那里,她矫情吗?   许久,她没有看书,出神地看着自己的手背,红疹已经褪了大半,想必他刚才也看见了,也误会了。   其实,那些药本来想扔掉,可是贝贝一直跟宝贝一样抱着,药膏每天还要亲自给她涂,药片按点提醒她服用,甚至帮她倒好热水……   一直到手机铃声响起,她才惊醒过来,接起,“爸,什么事?”   “你有时间回家一趟,你妈最近身体不太好。”   “好,我尽快回去。”   舒舒挂了电话,有些心神不宁,如果不是大事,爸爸不会给她打电话。   她拿起手机给柏舟公司打了一个电话,“不好意思,我可能周一没法报道,能不能等到11号再去?”   那边很好说话,请示了领导,很快同意了,“不过,舒小姐要是确定到柏舟工作的话,请尽快带着相关证件和学士学位证书到公司把试用期合同签了,公司打算配你出国学习,需要提前办理相关手续。”   舒舒打车到柏舟集团,签订了试用期合同,然后去火车站定了当夜的票,匆匆赶回了酒楼。   “晓晓,我要带着贝贝和宁宁回老家几天。”   柏晓看舒舒气色不对,“怎么了,出事了?不会又是你那个极品奶奶……”   “不是。”   舒舒拿起手机,给安然打电话,无人接听,大概猜到母亲不想她担心,便也没有再打。   柏晓从冰柜里拿了一瓶饮料递给舒舒,“我去接贝贝和宁宁,晚上送你们去火车站。”   半个小时后,贝贝和宁宁到了酒楼。   贝贝乖巧地钻到舒舒怀里,“妈妈妈妈,我今天扫了三回地,没有偷懒。”   “好,宝贝真勤快。”   舒舒亲了一下,让宁宁带着贝贝去空闲的包厢,“听话,今天客人多,别乱走,晚上我们回老家去看外婆。”   贝贝听说要回老家很开心,欢欢喜喜地和宁宁手牵手去了二楼的包厢,路过虞美人包厢的时候,咬着手指多看了两眼,不知道那位帅叔叔最近有没有来?   唉,好久不见帅叔叔,心里空空的,好像少了些什么。   ☆、第59章:大概自己就是迷上了这种晓晓妈妈说的男人味吧?   难道这就是爱情的滋味?   一想到回老家,上次还没有给帅叔叔留下好印象,好久不能见他了,他会不会忘了自己?   贝贝大眼睛委屈地忽闪了一下!   宁宁拉着贝贝的小手,看了一眼虞美人的方向,最近,老听见妹妹念叨一位帅叔叔,听说妈妈的那些药也是他送的。   他突然抬手推开了门。   沈天擎和姬容同时看向门口,看见宁宁的瞬间,视线定在他身上,再也移不开。   姬容看看宁宁,又回头看向沈天擎,错愕得说不出话!这孩子……   沈天擎眸色波动了一下,握住筷子的手紧了几分,又松开。   宁宁看了一眼沈天擎的方向,抿了抿嘴巴,“对不起,我和妹妹走错包厢了。”   贝贝用力地捏了一下哥哥的手,使劲地使眼神,哥哥,哥哥,没走错,没走错!   可惜,宁宁好像没有收到暗示一样,拉着贝贝的手就要离开。   贝贝用力地拽住哥哥,两眼笑成小月牙,看向沈天擎,“帅叔叔,帅叔叔,这是我哥哥宁宁。上次忘记告诉你了,我叫贝贝,宝贝的贝,贝壳的贝。”   宁宁?贝贝?   沈天擎视线落在宁宁身上,“多大了?”   宁宁看了一眼沈天擎,“三岁了。”   沈天擎眉头深敛了几分,那夜是2011的1月2号,今天是2014年的8月2号,“哪天的生日?”   “为什么要告诉你?”   宁宁看向沈天擎,眼中闪过一抹好奇,为什么他长得那么像爸爸,却让能妹妹喜欢上他。而他,又为什么要送妈妈东西。   贝贝不满地瞪了哥哥一眼,哎呀,哥哥怎么这么不通情达理!这样子是很不礼貌滴~!   她朝着沈天擎甜甜一笑,“帅叔叔,我和哥哥昨天过生日。”   沈天擎眸色清冷了几分,“过来坐坐。”   贝贝紧张地看向宁宁,生怕哥哥拒绝。   好在,宁宁虽然没有出声,却走过去踩着椅子腿坐到了沈天擎不远不近的位子。   贝贝不好意思地走到宁宁和沈天擎的中间,磨磨蹭蹭半天,没有爬上去。   沈天擎看了一眼,抬起手臂将她抱上去。   贝贝偷偷地笑了一下,心里乐开了花,帅叔叔果然很绅士!就像晓晓妈妈说的那样,好有好有男人味哦~   大概自己就是迷上了这种晓晓妈妈说的男人味吧?   她眼里冒桃心地看向沈天擎,完全忽略了容哥哥的存在。   姬容重重地咳嗽了一下,“小美女,你今天真漂亮。”   “是吗?”   贝贝觑了一眼沈天擎,沈天擎轻轻点头。   她咬着小手指、歪着头看向沈天擎,突然发现帅叔叔怎么看怎么都帅,怅然地出声,“我和哥哥妈妈今晚要回老家去看外婆,可能要好几天才能回来哟。”   ☆、第60章:七夕节,一吻定情【七夕快乐哦】   小家伙纠结地盯着沈天擎,撇了撇嘴巴,帅叔叔,人家其实只是想说,那么长时间不见你,人家会想你的啦!不知道帅叔叔你听懂吗?   沈天擎视线深邃了几分,“晚上几点?”   “我不知道,妈妈知道。要不,我去问问?”   “不用了。”   贝贝屁股向靠着沈天擎的一边扭了扭,“帅叔叔,你要送我们吗?”   沈天擎一怔,点头。   “帅叔叔你真好。”   贝贝狡黠地笑了,仰头看着沈天擎,那时候竟觉得帅叔叔和爸爸像,现在,越看越不像,比爸爸帅太多!如果帅叔叔是白天鹅,那么爸爸就是丑小鸭……   姬容咳嗽,他又被忽视了!彻头彻尾地忽视了!那个特意为他化妆的**呢?变心速度,让他这个情场浪子都汗颜!   贝贝扭头看向姬容,“容哥哥你感冒了吗?怎么一直咳嗽,生病了记得吃药哦。”   沈天擎眸光柔和地落在贝贝身上,又移到宁宁身上,眸色深了几分,“他病得不轻。”   “哦。”   说起病,贝贝想起了妈妈,又扭头看向沈天擎,“妈妈说让我谢谢帅叔叔,你送的药药很有效果哦,妈妈手上的红点点少了许多,她每天都有认真服药哦。”   沈天擎眸色深敛了几分,轻轻抚摸了一下贝贝的小辫子。   贝贝扭捏地一笑,又偷偷挪了一点,结果,半个屁股落空,直直掉下去。   她惊慌地叫了一声,闭上了眼睛,这下惨了,屁股要摔成两瓣了!又在帅叔叔面前出了丑,这可如何是好?   ——————   舒舒站在门口,听到贝贝的声音,推开门的时候,看到贝贝脸蛋红朴朴坐在沈天擎怀中。   她尴尬地看向沈天擎,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不过,刚才贝贝和他的话……她无从解释,用了就是用了……只是突然觉得女儿太有卖妈的潜质!   “沈先生,不好意思,孩子不懂事,打扰二位雅兴了。”   沈天擎视线落在她手背上,“我很喜欢这两个孩子。”   “……”   舒舒胸闷,不知道他想说什么,看着她的手又是做什么!   沈天擎轻轻地将贝贝放在旁边的椅子上,“晚上我送你们。”   “不用了,怎么好意思麻烦沈先生。”   姬容抚了抚墨镜,喝了一口茶,听舒舒说完,立即插了一句,“好意思,劳烦以后多多麻烦我表哥,七夕节,一吻定情以后,你的孩子,就是我表哥的孩子,客气什么。”   一吻定情?   贝贝和宁宁同时看向妈妈,又看向沈天擎,不明白一吻定情是什么东东?   舒舒瞪了一眼姬容,脸色涨红,“贝贝,宁宁,两位叔叔有事忙,跟妈妈去那边。”   ☆、第61章:今天又是演的哪出戏?   宁宁跳下椅子,乖巧地走到舒舒身边,紧紧牵住了她的手。   而贝贝,依依不舍地看了一眼沈天擎,小屁股慢慢地蹭下椅子,天天扫地扫地又扫地,她都瘦了一圈,晓晓妈妈说没有以前可爱了!要是再不听话…   她一千个不情愿地磨蹭到舒舒身边,回头朝着沈天擎一笑,“帅叔叔,你还没有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呢。”   “沈天擎。”   “?”   小家伙没太听清楚,皱了皱眉头。   沈天擎又重复了一遍,她才嫣然一笑,“沈天擎叔叔,再见。”   等她跟着舒舒一出门,紧张地看向舒舒,小心翼翼地问,“妈妈…妈妈,你不喜欢沈天擎叔叔吗?”   “……”   舒舒一顿,低头看向贝贝,“妈妈不喜欢他。”   这样啊,那她不用担心自己为难了。   贝贝大眼睛忽闪了一下,“妈妈,妈妈,虽然他和爸爸长得像,可是他和爸爸不一样的,你不能因为爸爸,讨厌他哦。”   “妈妈不会的,不喜欢不一定是讨厌。”   “?”   贝贝听不懂了,“妈妈,妈妈,刚才容叔叔说的一吻定情是什么?”   “……!”   舒舒看向贝贝,脸上一阵燥热,“那位容叔叔是演员,在背台词。”   ——————   母子的声音渐行渐远,姬容忍不住笑出了声,“你这妈妈没有搞定,先把人家女儿搞定了,生猛!”   “我早说过了,收起你这一套。”   沈天擎凉凉地看了一眼姬容,眸色幽寒,敛了一下眉头,拿起手机,打了一个电话,低声吩咐了几句,姬容没大听懂,去医院查什么,也没有听清楚。   “现在是襄王有意,神女无心,这爱嘛,是做出来的,要不怎么叫zuo爱呢!表哥,我看你今晚送到半路,不如在车上直接……”   姬容停住话头,恍惚听到了孩子的哭声,凝神一听,似乎是贝贝的声音。   转眼一团小肉球挤进门,小脸哭成了花猫,“沈天擎叔叔,坏女人欺负我妈妈,呜呜……呜呜……”“   沈天擎没有出声,人已站起来,走到门口,抱起贝贝。   姬容跟了出去,两个人站在楼梯口,看向收银台的方向——   许芫紧抓着舒舒不放,嘶哑着嗓子高叫,“舒舒,为什么不放过我的孩子?为什么?!”   “我听不懂你说什么,放开我!”   舒舒想甩开许芫,可惜,许芫手像鹰爪一样紧紧抓着她,指甲用力地掐着她的肉,哭得两眼红肿,泪眼婆挲,“你…你这个杀人凶手竟然买通护士,将…将保胎的药换成流产的药让我服用……你…你好狠的心,害死了我的第一个孩子,还不放过我的第二个孩子!”   舒舒好笑地看了一眼许芫,“今天又是演的哪出戏?不会是自个儿把孩子弄掉了想赖在我身上吧?”   ☆、第62章:那小姐的脑子还真是简单得可以   许芫盯着舒舒,满脸是泪,指上却愈发用力,恨不得生生从胳膊上拧下一块肉来,“你…你!舒舒,这一次,我绝不会放过你的!”   “怎么个不放过法?”   沈天擎走近,垂眸俯瞰,许芫抓着舒舒的手,那指甲带了指套,足足有几寸长,几乎刺透了她的衬衫。   他眉头深敛,握住了许芫的手腕,力道惊人,逼着她撒手。   许芫看向沈天擎,泪眼迷糊,一瞬间,没太看清楚,还以为是苏子航,摇摇晃晃依向他身上,哽咽地出声,“子航,一定是这个女人害死了我们的孩子……”   沈天擎一把推开许芫,眸色淬了一道冰凌,幽冷地落在许芫身上,“你认错人了。”   男人字字清寒如冰泉,沁冷入骨,让人不觉心尖颤动。   许芫清醒了几分,盯着沈天擎,看了好一阵,突然嘲讽地笑出了声,“舒舒,这就是你的骈头?原来你这么爱子航?得不到他的爱,居然在外面找个替身,哈哈…你真可怜……”   笑到最后,她眼泪飞出来,“就算你害死我的第二个孩子,你也一样得不到他的爱,哪怕他的一ye温存,他也不会给你!”   舒舒眼角一阵酸涩,依稀记得如画的春天里,杨柳揉碎了一池碧水,潺潺汩动,和风煦暖,那个人在她耳边轻声细语,“人世间有百媚千红,我独爱你一种……”   比翼之愿萦在耳,只是,一切情愫都已背离当初的模样,山盟犹在情已成空,不如不识。   夕阳西下,如火如荼,映在她脸上。   她浅笑,容颜如脂如胭,声音漠然如水,“我不需要一ye温存,他就是死在你身上,也和我无关。”   “骗谁呢?”   许芫红了眼,看向沈天擎,“那他算什么?子航知道你对他如此念念不忘,不知会是什么心情。”   舒舒眼中闪过一抹讥诮,“他不知,你可以让他知道,亦如上一回。”   许芫脸色变了一下,看出来又如何,是你自己把男人的衬衣穿在身上招摇过市!上次孩子没了,苏子航为了安抚她,送了她一辆玛莎拉蒂,而这一次并不像上次,言语中未对舒舒充满维护,“我已经报警了,不会像上次那样轻易饶过你。”   一直沉默站在一边的沈天擎,视线落在舒舒被抓乱的衣袖上,伸手握住了她的手,“证据呢?”   “证据?哼,我和他即将离婚的老公有了孩子,你说除了她,还能有谁?长脑子的人一看就明白。”   沈天擎紧握着舒舒的手,不容她挣扎,将她半搂到怀底,看向许芫那张梨花带雨般的绮丽面容,委实厌恶之极,“那小姐的脑子还真是简单得可以。”   许芫看向沈天擎,被男子眼中的寒气怔住,却仍然不甘心地嘲笑一声,“你是本来长得像子航还是傍上舒舒以后她送你去韩国整容了?”   ☆、第63章:上了我的车,你以为可以轻易下车   沈天擎眸色清冷,落在许芫身上,没有出声,棱角分明的五官,却如淬了寒冰一般。   许芫含泪看向沈天擎,泪光中闪着刺眼的笑意,“怎么?被我说中了?不是我说,男人活到你这份上,真是窝囊!不过,正好和你身边这个可怜人登对。”   沈天擎笑出了声,“从没有见过将小三两个字写在脸上的女人,写的那么大那么清晰,只怕七八百度的近视眼也看得分明。”   许芫怒极,“那你算什么?难道不是男小三?我和子航本来青梅竹马,要说横插一脚,那也是她。从这方面讲,你和她倒是很像,一个抢人男友,一个染指有夫之妇,没有一个好东西。”   “你也只能算是个东西了。”   沈天擎轻阖长眸,脸上棱角深邃,寒冷至极。   舒舒转头看向他,眼中一阵湿润,从没有想过小三登门时,不是自己名义上的丈夫,而是他为自己解围。   沈天擎视线落在她脸上,沉静如水,“我先带你们母子去买些路上用的东西。”   “好。”   舒舒没想到,需要再一次借这个男人逃开这份狼狈,要是等到苏子航来了,她今晚只怕走不了了。   许芫想拦住,却被姬容扯住了手臂,眼睁睁地看着酷似苏子航的男人带着舒舒母子走向不远处的黑色的宾利,看着那个不同寻常的车牌号,脸色渐渐苍白,眼神如尖锥。   宁宁和舒舒坐在后面,贝贝坐在副座上,一边擦着眼泪一边崇拜地看着沈天擎,“沈天擎叔叔……”   “嗯。”   沈天擎轻轻抚摸了一下她的小辫子,“忘了刚才的事。”   “好。”   “下一次再遇到这样的事,叔叔帮你,你只需闭上眼睛掩上耳朵,记住了?”   “记住了,我不要看不要听。”   贝贝甜甜地一笑,十分乖巧,朝着沈天擎的方向挤了挤。   沈天擎回头看向宁宁,刚要说话,手机响了,单手接起,听了那边的话,眸色深敛了几分,“再查。”   看到路旁有个小诊所,他停在路边,看向宁宁和贝贝,“你们先在车里等等。”   然后,他看向舒舒,“出来吧。”   舒舒看了一眼孩子,没有出声,拉开车门,跟在沈天擎身后进了诊所。   “她手臂上有抓伤,处理一下。”   等医生处理完,他抓住舒舒的手臂,看了一眼,不是很严重,但是这个季节,指甲上带了病菌,不处理只怕容易感染。   舒舒看向沈天擎,“刚才谢谢沈先生了,不好意思再麻烦…”   “上了我的车,你以为可以轻易下车?”   沈天墨眸色幽沉地落在他舒舒身上,拿起手机给姬容打了一个电话,“处理好了?”   听到警察和苏子航都有过去了,他眸色深敛了几分,“不至于难住你吧?”   ☆、第64章:我对你别有用心,还想谢吗?   听到对面肯定的答复,他挂了电话,看向舒舒,“几点的火车?”   “十点多的。”   沈天擎掀开袖子,看了一眼腕表,扫了一眼舒舒被抓皱的衬衫,“还有时间。”   “沈先生…”   舒舒欲言又止,不太想再和他有所牵连,只是这个时候说起,又觉得自己不厚道,用点过河拆桥的意思。   沈天擎按住她的肩头,眸色深邃地拢住她的视线。   舒舒侧头看向男人骨节分明的大手,这…手,似乎越伸越长……   “沈先生,今天谢谢你,等我回到A市,请你吃饭致谢。”   “……”   “我知道你不在意一顿饭,不过是我的一片心意,你多次帮我,我都没有谢……”   沈天擎眸色幽沉地落在舒舒身上,干燥的指梢已经抚上她脸颊,“要是我别有用心呢?”   她一躲,只剩下一缕鬓发残留掌心。   他看了一眼,松手。   舒舒慌乱地抬头,看向沈天擎一眼,不停地回味着他话里的意思,“沈先生你……”   “我对你别有用心,还想谢我吗?”   “……”   “想谢我,你知道用什么方式。”   舒舒气息乱了几分,“……”   许久,沈天擎低低出声,“你女儿很喜欢我。”   “她还小,什么都不懂。”   沈天擎眸色幽沉地落在她脸上,“那你懂?”   “我…”   舒舒一顿,慌乱地理了一下刘海,故作镇定地一笑,“我知道沈先生…”   沈天擎看了一眼舒舒,眸色沉黯了几分,转身出门,“你不知道。”   舒舒将后面逢迎的话咽了回去,跟在他身后出门,男人的背挺拔笔直,修的他身形越发颀长,在渐渐拉开的夜色里,是一道奇丽的风景——   突然想到什么,她追上去,“沈先生,你和苏子航…”   “陌生人。”   沈天擎突然停住步子回头,眸色和五官一样深邃,静静地凝视着舒舒,“我对你别有用心,和他无关。”   “……”   舒舒将一缕鬓发别到耳后,“沈先生真幽默。”   “你是第一个说我幽默的人。”   沈天擎突然走近舒舒,点了一支烟,用力地吸了一口,夹在两指间,轻瞥了一眼烟头上的扑朔的火星子,抖了抖烟灰,才垂眸看向她,深凝,就在她气息紊乱的时候,突然伸手托起她脸庞,眸色剔骨般深邃,“你到底在逃避什么?”   =============   某可怜的人,已经十天没有吃过水果!十天没有洗过澡!!十天没有吹过空调!!!快要变成叫花婆了,居然可以顶着一头汗哒哒的长发静心更文,收藏评论和咖啡快快来安慰下受伤的某人吧。   ☆、第65章:怕会爱上我吗?   “……”   “在躲闪什么?”   “……我…我没有……”   “又害怕什么?”   “我说了没有!”   舒舒猛吸了一口气,无法直视他的眼神,极力避开,心中恼怒。   “没有?”   沈天擎微微低头,眸色,如沉淀在浓墨中,有将人吸进去的可能,声线愈发低沉,“那为什么不敢看我?”   舒舒抬头,对上男人的视线,呼吸蓦地一紧,错开。   沈天擎脱了西服,披在舒舒身上,拢紧,眸色越发深邃,“怕会爱上我吗?”   “我不会爱上你的。”   舒舒哆嗦了一下,想要将西服还给他,沈天擎按住了她的手,“湿疹好了不少,看来有按时用药。”   舒舒扭头看向另一边,气息不稳,“……”   “贝贝说你每天认真服药。”   舒舒拨了一下刘海,“她在讨好你!”   “有什么不好吗?”   “……”   舒舒转头,刚想说什么,手机响了,一看是苏子航,接起来,“什么事?”   苏子航冷着脸,看了一眼旁边的许芫,眸色冷漠入骨,“昨天的事,你没有需要解释的?”   舒舒挣脱沈天擎,走到了人行道上,靠近绿化带的地方,“你觉得我需要解释什么?”   “我去接你的时候,你去哪里了?”   “我好像没有义务向你汇报。”   苏子航冷笑一声,“那你告诉我,你现在和谁在一起?”   舒舒轻声说,“我和谁在一起,和你没关系。”   苏子航冷哼一声,阴鸷地看了一眼姬容,“上一次衬衣的主人?”   “不是。”   “否定得真快,心里有鬼吧?舒舒,我告诉你,我不会和你离婚,记住了?除非我死了!”   舒舒看了一眼沈天擎,他并没有跟过来,放心地靠到路边一颗树上,“苏子航,我也告诉你,我不会再和你凑乎下去了,以前,我是为了孩子,现在,我可以自己抚养孩子了,这婚,离不离,不是你说了算,从法律上讲,分居两年……”   苏子航嘲讽地一笑,“舒舒,你太天真了,离婚,等你找到工作再说吧。”   舒舒一边摆弄着刘海,一边轻笑一声,“不好意思,我已经找到工作了。”   苏子航脸色变了变,顿了半天,眉目间多了一股阴冷,他和母亲都打过招呼了,整个A市,除了顾家和沈家,只怕没有人敢要她……   “是沈天擎给你的工作吧?没想到有一天你也会变得如此不堪。”   舒舒心口一阵猝痛,“跟你学的,你放心,我会带走两个孩子,不挡你的道,过几天,我会找律师和你谈,再见。”   她利索地挂了电话,一抬头,看见沈天擎站在眼前,一阵慌乱。   “对不起。”   沈天擎长指落在她肩头,收紧,将西服拢紧在她身上,眸色沟壑一样深邃,突然用力将她抱在怀底——   ☆、第66章:或者一直站在这里,或者我送你   舒舒一颤,手机跌落在地上,慌忙看了一眼黑色宾利的方向,用力推开了沈天擎,抬头看向他,如果是为他刚才的唐突手对不起,刚才这个强抱又算什么?   沈天擎深深地凝视着舒舒,视线在她脸上停留许久,突然恍惚一笑,侧头,吸了一口烟,看烟圈上浮,眸色彻底淹没在夜色里。   “沈先生,你的西服。”   舒舒脱了西服递给他。   沈天擎沉沉地看了一眼,接过,“走吧。”   “……”   舒舒换了一口气,“还是谢谢你,沈先生,不好意思再麻烦你,我可以打的过去了。”   沈天擎将烟头扔在一旁的垃圾桶中,看向舒舒。   “……”   舒舒张了张嘴巴,一个字也没有说出来。   沈天擎走近,笔直地站在她身侧,“或者一直站在这里,或者我送你。”   最后,舒舒深呼吸一口,看了他一眼,捡起手机,跟着他上车。   贝贝朝着妈妈看了一眼,委屈地嘟着嘴巴,“妈妈,妈妈,怎么去了那么久?我都快睡着了。”   舒舒看了一眼沈天擎的方向,“沈叔叔刚才接了一个电话。”   “接电话为什么不在车里,要去黑漆漆的那边?”   贝贝指了指刚才沈天擎和舒舒站过的地方,大眼睛忽闪了一下,一棵树挡着,她没有看清妈妈和帅叔叔在干什么,不过一定不是打电话!   沈天擎轻轻摸了一下她的小辫子,“叔叔的下属很不听话,叔叔很生气,语气不太好,不想你和宁宁听到。”   “哦?这样呀。”   贝贝晃着小短腿,歪着脑袋,看着沈天擎许久,突然笑了一声,“沈天擎叔叔,要是你的下属以后再不听话,你就打他屁股!”   沈天擎脸色柔和了几分,通过后视镜看向舒舒,两人视线对上,舒舒红着脸躲开,真想一把将贝贝从前面拉回来。   “好,叔叔听你的。”   沈天擎手抚摸着贝贝,嘴角勾起一抹轻笑,原本硬朗的五官柔和了许多。   贝贝得寸进尺地抓住了沈天擎的大手,小脸笑成了一朵花,“沈天擎叔叔,沈天擎叔叔,你还可以罚他扫地!每一次我犯错误,妈妈都罚我扫地的。”   “好。”   “还有还有,让他站墙角,不认识到错误就不许睡觉。”   “好。”   ……   舒舒听不下去了,索性将头扭向一边。   宁宁看了一眼妈妈,看了一眼妹妹,又看向沈天擎,没有出声,默默地从自己的小背包里拿出一本小人书看起来。   没一会儿,到了一家大型商场门口,沈天擎一边停车,一边侧头看向舒舒,“下车吃些东西吧。”   舒舒看了一眼贝贝,贝贝两眼笑成小月牙看向哈根达斯的方向,“也好,那我请沈先生。”   ☆、第67章:看,那男孩长得多像沈先生!   沈天擎没有出声,牵了贝贝的手,朝着哈根达斯的方向走去。   贝贝咬着小指头,紧紧跟着沈天擎,生怕落后,一边小跑一边偷看沈天擎,帅叔叔竟然知道她想来这里,以前,她还梦见爸爸带着妈妈、她和哥哥来这里,可惜,爸爸从来板着脸,从来……   砰——   贝贝脚下绊了一下,向前趴出去。   沈天擎手一抬,拉起她,一手抓着她领口提起来,看贝贝没磕到地上才松了一口气。   贝贝小心脏扑通了一下,抚摸了一下胸口,看向沈天擎,脸悄悄地红了,这就是传说中的英雄救美吗?   舒舒牵着宁宁走在后面,看着前面的一大一小,心情复杂,从孩子会走路开始,苏子航就没有这样陪过孩子一次,哪怕一次也没有……   宁宁抬头看了一眼妈妈,若有所思地看着沈天擎背影,皱了皱小眉头,跟着妈妈一进门,就听见贝贝稚嫩的声音,“沈天擎叔叔,我想吃冰淇淋火锅!”   “想吃什么,叔叔给你买什么。”   “真的吗?”   “嗯。”   贝贝一下子报了好几样她一直觊觎的甜品,跟着沈天擎坐到了他身边。   舒舒不好坐到他旁边,也说过要请客,没好意思插手点单,让宁宁坐到了沈天擎的另一边,自己坐到了对面。   沈天擎结果服务生递上的菜单,指了贝贝要的东西,看向宁宁,“想吃什么?”   宁宁看了一眼沈天擎,“妹妹喜欢的我都喜欢。”   沈天擎看向舒舒,舒舒一笑,“我请客,沈先生点吧。”   沈天擎点了点头,又指了几样,将一张卡压在菜单下递给服务生,他是这里的常客,服务生立刻会意,拿着菜单离开了。   一顿饭,大多是贝贝的声音,叽叽喳喳,像只快乐的小麻雀。   小家伙吃到最后,还不忘提出条件,“沈天擎叔叔,中秋节,你可以请我们吃那个大大的月亮冰淇淋月饼吗?”   “可以。”   舒舒抚了抚额头,借口去洗手间,去结账。   她还没有走到收银台,就看到几个收银员挤在一起看着沈天擎的方向,“看,那男孩长得多像沈先生!”   “是啊,没想到沈先生儿子这么大了。”   “小样,你那点心思也该破灭了吧?别惦记着沈先生了,你不是他的菜。”   …………………………………………   舒舒走近,轻轻咳嗽了一声,“结账。”   “您老公已经结过了。”   老公?   舒舒看了一眼沈天擎的方向,估计现在,她解释了也没人信。   宁宁转头,沈天擎也看向这边,突然,她的视线定在那里——从这个角度看去,宁宁和沈天擎的五官几乎一模一样,侧脸的轮廓,挺拔的鼻梁,斜飞的剑眉……   ☆、第68章:……你…你为什么喜欢贝贝?   舒舒僵在那里,看了半天,吸了一口,慌忙去洗手间冲了冲脸,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才回到座位上。   他看了一眼沈天擎。   沈天擎抬眸看了一眼她,“你请客我付账,没问题吧?”   舒舒又多看了一眼沈天擎,没有吭声,再可口的冰淇淋,也味同嚼蜡……   苏子航和沈天擎是长得像,但是仔细分辨,还是看得出来,沈天擎的五官更深邃一些,苏子航更阴柔一些,而,宁宁,似乎更像沈天擎一些。   这个念头又浮现在脑海,舒舒飞快地摇了摇头,自己一定是中邪了,被刚才那两个服务生说的鬼迷心窍了。   如果宁宁是沈天擎的孩子,苏子航又怎么会容忍她三年?   可是,宁宁要是苏子航的孩子,他为何如此对待他们母子?   那么,那么…   舒舒深吸了一口气,用力地咬了一口冰激凌,吃完后,心不在焉地跟着沈天擎出门,手脚冰凉到了骨子里。   “怎么了?”   沈天擎回头看舒舒,眸色深敛。   舒舒回过神来,将视线从他身上移开,“……你…你为什么喜欢贝贝?”   沈天擎直直地凝视着舒舒,“她像一位故人。”   故人?   舒舒躲开他的视线,点了点头,她上车的时候发现原来坐的地方多了一件衣服和一大包零食,零食大多是小孩子喜欢吃的东西。   她看了一眼沈天擎,没有出声,沉默地坐在那里,扭头看向窗外,窗外的风景,渐渐迷糊,心头那根毒刺,越嵌越深,一阵阵猝痛……   到火车站的时候,已经九点半,匆匆忙忙地检票进站,人群涌涌中,舒舒一回头,就看到沈天擎挺拔修长的身影,站在那里,如一道风景,只是这道风景,有些刺眼。   她利落地回头,牵着宁宁和贝贝走向2号站台……   ————   翌日,七点的时候,火车一路晃晃荡荡行走,突然哐地一声停住。   舒舒从梦里惊醒,眼前依旧是墓地、阳光,逆光中,她看不清他的脸,只看到一抹干净的笑容,一双修长的手,一叠纯白的手纸……   她握紧,抬头,却发现手中空空的,不见那叠手纸,只剩下一片冰凉。   窗外,阳光稀疏,却煦暖,只是,迎面仍是一股瑟瑟刺骨的寒。   或许爱情就是这样,先红了脸,然后红了眼,合上仓促的青春之书,只剩破破碎碎的记忆,幸福却总是那么遥不可及——   如果母亲那次不带她到A市,不去祭拜外公,是不是她就不会遇见苏子航,也就不会有这么多劫数?   她拿起手机,看了一眼时间,却发现有一条短信,“路上注意安全”,简单的六个字,陌生的号码。   猜到是他。   舒舒拿起手机,反复敲字,最后,连同沈先生、谢谢几个字一起删除,将手机扔到了一边。   ☆、第69章:舒舒,妈当年不该让你嫁给他   “妈妈,妈妈。”   听到贝贝和宁宁的声音,她回过神来,擦干眼泪,看了一眼,还有一站就到了,带着贝贝和宁宁去洗脸刷牙。   洗漱干净后,贝贝翻着一大包吃的,两只眼睛亮晶晶的,和宁宁分吃,她呆呆地看着,没有出声。   “妈妈,给你。”   看着贝贝递给来的吃的,她摇了摇头,“妈妈不饿。”   “妈妈你哭了?”   贝贝放下吃的,看着舒舒,小嘴撇了撇。   “妈妈没哭,睫毛扎进眼睛里了。”   “那你蹲下,贝贝给你吹吹。”   “好。”   舒舒蹲下身子,贝贝两只小手撑大了舒舒的眼睛,贴上去,呼呼地吹了一阵,“妈妈,妈妈,我怎么看不见睫毛?吹出来了吗?”   “吹出来了妈妈眼睛已经不痛了。”   舒舒一笑,贝贝也甜甜的笑了,“妈妈,妈妈,你说外婆会不会来接我们?”   “乖,外公来接我们。”   到站的时候,舒程焦急地等在出站口。   舒舒远远一眼,看到舒程,招了招手,“爸!”   宁宁和贝贝牵着小手,跟着妈妈,贝贝没看到舒程,却一声一声雀跃地喊着,“外公,外公!”   舒程看到两个小人,眼中闪过一抹惊喜,“舒舒,回来了。”   他提过宝,满脸笑容地看着两个孩子,“怎么子航没来?”   舒舒一愣,轻轻一笑,“爸,他公司有事,最近正忙。”   “舒舒,你好几年没有回来了,孩子都这么高呢!”   舒程一边走,一边看着宁宁和贝贝,眼中闪过一抹欣慰,“车停在那边。”   半个小时后,到了舒家,舒老太太一看到舒舒就拉下了脸,撂下手中的东西进门了。   舒程朝着舒舒抱歉地一笑,“舒舒,你奶奶一直这样,不要和她一般见识。”   “不会。”   舒舒轻笑一声,心中一阵酸涩,自从奶奶知道她不是爸爸的亲生女儿后,一直这样,不曾给过她和妈妈好脸色,也是那年,妈妈将她带到A市,寄养到了舅舅家,从此,甚少回到这里。   她进门,看到母亲躺在床上,脸色不好,“妈!”   安然看到舒舒,惊讶之余,不悦地看向舒程,“是你叫舒舒回来的?”   舒程低下头,没有出声,退出了房间。   舒舒感觉到气氛微妙的太不对劲,推了推贝贝和宁宁,“快叫外婆。”   “外婆!”   宁宁和贝贝叫了一声,贝贝已经噌噌噌跑到安然身边,凑上小嘴亲了她一下。   安然亲了贝贝一下,眸光落在宁宁身上,若有所思,“这孩子长得真像子航…”   说到这里,她脸色灰暗了几分,捏住舒舒的手,“这几年辛苦你了,我也没有去A市看过你……”   “妈!”   安然心疼地捏了捏舒舒的手,“舒舒,妈当年不该让你嫁给他。”   ☆、第70章:你是沈天擎叔叔的妻子吗?   “妈…”   舒舒眼眶一红,突然想起昨晚那个梦。   “好了,不说这些事。”   安然一手摸着贝贝的头,一手拉过宁宁,仔细地看着,没想到孩子都这么大了,突然觉得这多少年,自己亏欠女儿太多。   贝贝看了看舒舒,又看了看安然,大眼睛忽闪了一下,难道妈妈和外婆的眼睫毛都扎进眼睛里去了?   她嘟了嘟嘴巴,这个时候,该如何和妈妈借手机呢?要不,等一会儿吧。   舒舒和安然聊了一阵。   贝贝瞅着妈妈高兴的时候,大眼睛笑成小月牙,揪了揪舒舒的衣襟,“妈妈,妈妈。”   “什么事?”   舒舒看贝贝都笑成这样了,一定是有求于她。   贝贝支支吾吾的不知道该如何开口,妈妈好像不喜欢帅叔叔,会不会决绝她呢?   坐在旁边的宁宁放下小人书,瞟了一眼扭捏的贝贝,“妹妹答应沈天擎叔叔到了给他打电话。”   “沈天擎?”   安然回头看向舒舒。   舒舒耳根一红,“一位同事。”   安然看着舒舒的模样,袖子下的手却不由地收紧,“哪个沈天擎?”   “在A市认识的一位同事。”   “哦~”   安然没有再问什么,若有所思地看了一眼舒舒,“那让贝贝打电话说一声吧。”   舒舒把手机递给贝贝。   贝贝仰头看向舒舒,“妈妈,妈妈,我没有沈天擎叔叔的手机号码,你有吗?”   舒舒一愣,说没有,母亲只怕会多想,她已经说了是同事……   “妈妈帮你拨好。”   她拿过手机,看了一眼那个号码,拨了过去,递给贝贝。   一直无人接听,贝贝等得焦急,在地上团团转,好不容易接通了,对面却传来一声女人的声音!   小家伙彻底懵了,怯怯地问,“请问你是沈天擎叔叔的妻子吗?”   奶声奶气的声音,因为惊讶格外响亮,就连坐在一旁的姬容也听到了,忍不笑了一声。   沈夫人冉荏看了一眼姬容,“我是沈天擎的母亲。”   沈天擎叔叔的母亲?   小家伙呼地松了一口气,大眼睛滴溜溜转了一圈,甜腻腻地叫了一声奶奶,“奶奶,奶奶,你好,麻烦你和沈天擎叔叔说一声,我和妈妈已经到外婆家了。”   “好。”   冉荏握着手机的手有点抖,前几天,刚刚和自己的表弟上过头条,今天,又多了一个带孩子的女人!   贝贝撇了撇嘴巴,奶奶声音怎么听起来怪怪的,难道她不够礼貌吗?难道沈天擎叔叔的妈妈不喜欢她?   小家伙紧张地抓着手机,使出了浑身解数,声音更甜,“谢谢奶奶,奶奶的声音真好听,奶奶再见。”   “再见……”   冉荏挂了电话,看向姬容,“这小女孩是怎么回事?”   ☆、第71章:我很喜欢这种感谢的方式   姬容顺了一下发型,“这个,难道不是被我表哥迷得七昏八晕的小萝莉。”   冉荏心沉沉地,“那这小女孩的妈妈呢?”   姬容挑了挑眉头,“难道不是我表哥的岳母?”   冉荏剜了一眼姬容,“说正经的呢。”   姬容从茶几上拾起一颗车厘子,丢进嘴里,“二姨,难道我不够正经吗?”   冉荏浑身不是滋味,儿子一直不找女人,如今,这…   “行了,你老实跟我说,见过那个女人没有?”   姬容一边吃一边看向冉荏,“见过那女孩,刚刚三岁,很漂亮,跟芭比娃娃一样,但是没有见过她妈妈。”   “真的?”   “二姨,我发誓。”   “好了,上去看你表哥洗完了吗?让他下来,我和他有话说。”   “遵命,我的二姨教授。”   “行了,别耍贫嘴。”   冉荏看着姬容上楼,刚叹了一口气,听到手机响了,拿起来一看,是一条短信,只有一个亲吻的表情……   大红的嘴唇,看得她浑身不舒服,将沈天擎的手机重重地扔到了一边,“这些年轻人,越来越不像话了。”   ——————   贝贝紧紧捏着手机,偷偷地笑了一下,心里甜甜的,将手机还给舒舒,“妈妈。”   “……”   舒舒不好说什么,刚刚听到沈天擎的母亲接的电话,想阻止已经来不及了。   她拿过手机看了一眼,刚装进了兜里,手机响了,一看是沈天擎,用力地掐断了。   隔了不到一分钟,又打了过来。   安然看向舒舒,“谁的电话,怎么不接?”   “子航的,我出去接一下。”   舒舒拿着手机走到了院子里,“沈先生…”   沈天擎握着手机,吸了一口烟,夹在指间,“刚才打电话了?”   “贝贝打的。”   男人的声音沉哑,声线更低,“短信呢?”   短信?什么短信?   舒舒愣了一下,难道自己昨晚的短信没有删除干净,刚才贝贝不小心发出去了?   “我只是想谢谢沈先生。”   “谢谢我?”   沈天擎用力地将烟蒂揉灭在烟灰缸中,站起来,走到了窗前,眸色深敛地看向外面的景色,声音更加低哑,“我很喜欢这种感谢方式。”   “……”   舒舒觉得哪里不对劲,他不应该喜欢她口头的感谢方式才对!   “什么时候回来,提前打电话,我过去接你。”   “不用了,谢谢沈先生。”   “等回来再谢我不迟。”   沈天擎笔直地站在窗前,眸色深邃。   “……!”   舒舒握着手机,指尖轻颤,他什么意思。   “有事打电话,我一直开机。”   “嗯,挂了。”   舒舒挂了电话,翻开了一下短信,看到贝贝发出去的那条短信,耳根瞬间红成了一片!   ☆、第72章:失手拨了沈天擎的号码   而沈天擎,付手长立,一直看着窗外,白色的衬衫修得他身形挺拔、颀长。   “看见女人了?脱衣服的女人?”   姬容走近,循着沈天擎的视线望去,只看到几根木桩,“树有这么好看?”   沈天擎侧身,坐下,两腿交叠,抬眸,凉凉的扫了一眼姬容,“男人的大脑用平时噪声的部分去处理男性的声音。”   姬容不满地看向沈天擎,看他咬了一根烟,等着自己点火,拾起打火机,扔到了窗外。   沈天擎轻笑一声,从身上摸到打火机,啪地引燃,长眸盯着烟头上的赤色,用力地吸了一口,搁在两指之间。   姬容挨着沈天擎坐下,也不计较自己声音被比作噪声,“笑得这么sao,和舒小姐电话里说到姿势了?”   沈天擎弹了弹烟灰,起身,凉凉看了一眼姬容,“去打高尔夫?”   “好。”   沈天擎拿起挂在一边的西服,出门。   姬容跟了出去,好奇地问,“二姨刚和你说什么了?”   “没什么。”   “那你怎么回答的?”   “女人,就像一本书,好书总会被翻过。”   “万一是本时尚杂志呢?”   沈天擎冷冷地扫了一眼姬容。   “我闭嘴!”   姬容举手投降,抢先一步,拉开车门,谨防自己被遗弃。   ……   她两手紧紧攥着手机,在院子里站了一阵,刚要拨回去,苏子航的电话打过来了。   舒舒还没有看清楚已经接通,对面传来男人阴鸷的声音,“刚和谁打电话,一直在通话中。”   舒舒还没有来得及出声,听见对面屋里舒老太太“呸”了一声,“到现在还替那娘儿们说话!”   “妈,你声音小点,舒舒是我的女儿。”   “你的女儿?谁知道哪里来的小ye种。当年,要不是你收留了那姓安的,她娘儿们指不定在哪里鬼混呢!我看只有你一根筋地对她们,而那娘们呢?一个个蹬鼻子上眼,有把你当丈夫?当父亲?傻不傻你。”   “妈,你怎么能说这种话呢!真难听。”   “我说的不对?要不是你,她们娘儿们算什么?连给人家提鞋也不配!还你的女儿,我看你是鬼迷了心了。还有那个姓安的,你就认得那一个是姓安的。你就跟我说,这二十几年了,你上过她的床吗?”   “别说了!”   “我就说怎么了?你就一张热脸贴冷屁股吧。还有她那小ye种,你养了十五年,还不养成了白眼狼,几年不回来,回来可曾把这一家看在眼里,不就嫁了个有钱男人吗?狂什么狂。”   “妈,你行了你!”   ……   屋里一阵霹雳乓啷,不知道什么被打翻了。   舒舒不忍再听下去,进了旁边的屋子,一低头发现电话不知何时被挂断了,已经失手拨了沈天擎的号码,接通好一会儿了。   她吸了一口气,用力摁了一下,刚挂断,那边打了过来。   ☆、第73章:难以启齿的梦   她反复地挂,那边反复地打过来。   安然诧异地看向舒舒。   舒舒终于忍无可忍,走出门,恶声恶气地出声,“沈先生,你到底想干什么?”   “你,让吗?”   “……”   舒舒僵在那里,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紧紧地咬着唇,耳根通红,从没有听过哪个男人将如此粗鲁的话说得如此轻描淡写!平时看他一本正经的,骨子里却是这样放浪。   她刚要说话,那边传来男人低沉的声音,“不要误会,不是和你说的。”   “……哦。”   舒舒一时无法接话,紧紧握着手机,脚底用力地踢着水泥地面。   “刚才打电话过来,怎么一直不说话?”   沈天擎一手拿着手机,单手将一杆球打飞出去,根本没有入穴。   他丢了球杆,朝着姬容做了一个手势,走到一侧。   “刚才打错了…”   舒舒听男人的声音始终平静沉稳,那句话的确不像是对她说的,兴许自己误会了。   “错也错到我这里,将错就错吧。”   沈天擎声线更低,好听得一如大提琴的末弦,听得她心跳莫名乱了半拍,想起自己第一次见他的场景,那种尴尬……   “沈先生,那我挂了。”   “嗯。”   沈天擎拿着手机,听到嘟嘟声,看了一眼,放进兜里,回头看向姬容,“再来。”   …………   舒舒又站了一阵,进屋,宁宁和贝贝围着安然,听外婆讲故事,宁宁听得很安静,贝贝却不停地问问题。   “妈,我累了,先去睡一阵。”   “去吧。”   舒舒到自己以往住的房间,恍惚一阵便睡熟了——   眼前又出现墓地、阳光、男人干净修长的手,逆光中,她看不清他的脸。   男人突然抬头,舒舒惊得张大嘴巴。   她接过纸,他看了她一眼,转身离开。   男人侧脸在流火的阳光下像晕染了一道光,越来越亮,越来越刺眼!   舒舒忘记了出声,忘记了呼吸,脑子嗡嗡地响,两眼一动不动地盯着那个光影——   那五官,分明是沈天擎!   怎么会是他?   她还没有反应过来,那道光突然冲散了,他突然回头,从后头抱住了她的肩头。   “沈先生……”   她抬手去按他的手。   他突然将她压在墓地的老松树上,吻到她浑身发软,“你,让吗?”   ——你,让吗?   ——你,让吗?   ……   耳边激起一片片回音,她还没有回答,他手已经钻入衬衫,熟稔地解开了她胸衣……   “沈先生,不要……”   舒舒突然惊醒过来,满头是汗,坐直在床上,捂着脸,大口大口地喘气,那些断断续续的画面,在脑海里挥之不去……   她懊恼地捶枕头,舒舒啊舒舒,从什么时候起,你和苏子航一样不要脸了?   ☆、第74章:你走得时候把那姓安的也带走   舌尖纠缠的湿re,清晰得像真实存在,就算是梦里,也让人面热心动——   舒舒揉揉脸,想起自己梦里含糊的娇吟,脸更热了。   交往这么多年,虽然她和苏子航有过亲吻,可给他的感觉完全不一样,沈天擎的吻,夹杂着薄荷和烟草的气息,侵心入骨,带着致命的危险……   “嗨哟,这是梦见什么了?”   突然传来一声不温不火的清脆声音。   舒舒朝着门口望去,只见站在那里的舒老太太,踩着她的鞋子,一手捏着瓜子在那里嗑着,瓜子皮甚至扔到了她鞋里,原本心烦意乱,脸色倏地不怎么好了。   舒老太太眉毛一挑,不悦地哼了一声,“你那是什么眼神?”   舒舒坐直身子,看着舒老太太脚下自己的鞋子,“奶奶,你怎么进来不敲门呢?”   舒老太太斜睨了舒舒一眼,不疾不徐地出声,“嗨哟,这是我舒家,又不是苏家,我想进哪个门,还需要你同意不成?这少奶奶脾气也耍到我舒家来了!”   舒舒不想和她说话,和舒老太太说什么,一向是有理讲不清,“奶奶,我要睡觉。”   舒老太太一口瓜子皮呸在地上,“睡觉梦见男人了还是咋的,脸色那么红润。不是那个叫苏子航什么的,是那个什么沈先生吧?”   “……”   舒舒脸色一白,看向舒老太太,终是将一口恶气忍了,谁叫眼前这老太太是她名义上的奶奶呢。   舒老太太哼了一声,气定神闲地看着舒舒,“瞧那眼神,想吃了我不成?”   舒舒赔着笑出声,“奶奶,我回来给你带了东西,忘记拿了,一会儿送到你屋里去。”   舒老太太翻了一个白眼,“嗨哟,这是想赶我出去吗?谁稀罕你那点东西!别忘了这房子姓舒,不姓苏。”   “……”   舒老太太打量着舒舒,“今儿个咱们打开天窗说亮话,你走的时候把那姓安的也带走,舒家养不起她那尊石佛。”   “……”   舒舒看向舒老太太,默不作声,只怕爸爸叫她回来,有什么别的事吧。   “你听见了没?舒家养不起石女,养不起心里还想着别的男人的石女!也不知道苏家怎么容得下你。”   舒老太太忽高忽低,听得舒舒反感至极,“我爸怎么说?”   舒老太太白了舒舒一眼,“还能怎么说?既然有人是个不下蛋的母鸡,不愿意给我舒家传宗接代,又有人为我老舒家延续香烟了,你指望他说什么?”   “我知道了。”   舒舒紧紧咬着牙,没想到看着像爸爸这么老实的人,也会做出这种事。母女同命……心中一阵猝痛一阵伤悲。   舒老太太斜睨了一眼舒舒,“那你们什么时候走,给我个准信,我孙儿还等着进门呢。”   ☆、第75章:小宁宁受伤   “明天。”   “好,痛快。”   舒老太太白了一眼舒舒,不急不慢地出门,满脸堆着笑撒手而去。   舒舒捂着脸,鼻子一酸,眼泪顺着指缝慢慢向下浸润潮濡。   许久,她松开手,仰头让眼泪倒回去,起身开始收拾屋里的东西。   收拾好,舒舒刚走到安然屋门口,就听到里面的争执声,舒老太太的声音犹为响亮。   “她们娘俩不吃不喝?当年她给你的那点钱还不够打牙缝呢,我没和她要钱就不错了,给什么给!”   舒老太太叉着腰,威风凛凛。   舒程灰头土脸地站在一边,“妈,阿然来之前,咱家一贫如洗,这些年,都是她…”   “你给我闭嘴。”   舒老太太瞪了一眼舒程,就算这姓安的给舒家带了金山银山,也抵不过给她儿子戴绿帽这一条罪名!当年,姓安的送走舒舒,她也认了,只要给她老舒家生个带把的,她什么也不计较,可是没想到这女人二十几年,没让她儿子上过床,让她儿子有女人却活活当了二十几年的光棍,还一心对她,这口恶气,她怎么也咽不下。   她看向安然,“你怎么说?”   “妈,我什么也不带走,我知道是我对不住舒程。”   安然躺在床上咳嗽,微红着脸,宁宁和贝贝拧着眉心盯着舒老太太,护在安然前面。   “那好,你们现在就去民政局把婚离了,明天你就走。”   “好。”   舒程抬头看向安然,“阿然……”   “舒程,离了吧,是我太自私,耽误了你这么久。”   安然看向舒程,满脸愧疚。   舒程眷恋地看了一眼安然,回头看向舒老太太,“妈,这婚我说什么也不离!”   “不离?你老脑子进水了还是被门挤了?她每年都去A市见那野男人,你还…”   舒舒听不下去了,推开门,“奶奶,您是长辈,说话放尊重一点。”   “嘿哟,自己做得出来,还怕人说了,你说要我怎么个尊重法?”   舒老太太重重地朝着舒舒呸了一口,笑着看向她,不徐不疾地出声,“梦你那沈先生梦完了?”   舒舒脸上一热,满脸通红,无法出声。   贝贝长长的睫毛用力地忽闪了几下,睨着舒老太太嘟了嘟嘴,“老巫婆!”   舒老太太一下子变了脸色,转身看向贝贝,伸手要拧她耳朵,“哪里来的兔崽子,看我不撕了你的嘴。”   “不许你欺负我妹妹!”   宁宁盯着舒老太太,突然一口朝着舒老太太胳膊咬去。   “好你个小杂种。”   舒老太太疼得嘴牙咧嘴,身子跳了一下,一把将宁宁甩开。   宁宁的小身子飞出去,额头磕在床沿上,一下子就见血了。   ——   【以后不会虐我们宁宁的,相信我】   ☆、第76章:妹妹乖,不哭,我不疼   一切发生得太快,快到舒舒反应过来,贝贝已经哭得上气不接下气,扑上去踢打舒老太太,“呜呜……呜呜……,老巫婆,你打我我哥哥,我要去叫告诉警察叔叔,把你抓起来,呜呜,老巫婆,大坏蛋…”   舒老太太愣在那里,看着贝贝,没有再动手。   舒程离宁宁最近,看孩子脸色不对,连忙抱起宁宁,“先送孩子去医院吧。”   舒舒和安然都跟了出去。   贝贝也顾不得舒老太太,追了出来,“呜呜……,哥哥,哥哥,你疼不疼?”   到医院的时候,宁宁面色已经苍白,额头依然血流不止,手脚冰凉。   舒舒哭红了眼,贝贝哭得嗓子都哑了,“哥哥,哥哥,疼不疼?贝贝给你吹吹好吗?”   宁宁无力地点头,从始至终,抿着嘴巴,硬是没有哭一声。   贝贝挨在宁宁身边,呼呼地吹了一阵,巴巴地守在哥哥身边,怯怯地看向舒舒,“妈妈,妈妈,哥哥为什么一直流血?哥哥会不会……呜呜……哥哥都不会哭了…呜呜…”   小家伙哭得伤心,冒着小鼻泡,说不下去了。   “妹妹乖,不哭,我不疼。”   宁宁吃力地抬手捏住贝贝的小手,摇了摇。   医生进来,舒舒把贝贝拉开了。   医生检查了一下,开了止血药,看向舒舒,“孩子是什么血型?”   “AB型。”   医生看向护士,“下输血的医嘱,家属去缴费。”   舒程跟着护士拿了医嘱去缴费,护士没一会儿将血袋送到了病房。   舒老太太在病房外探了个头,巴巴地看着宁宁输血,刚松了一口气,没一阵,突然看到医生和护士朝着这边匆匆而来,心里一慌,也跟着医生和护士进了病房。   宁宁已经意识模糊,面色潮红,伴有寒战,呼吸也不匀称。   舒舒和安然着急地看向医生,“孩子这是怎么了?”   “可能是重度过敏性休克。”   情况严重,医生不敢再大意,仔细观察症状,量血压,很快有了结果,“是免疫性溶血反应。”   “立即关闭输血通道,更换输液器,用生理盐水维持静脉通道。”   “抗过敏药物,氧气!”   医生十分惊慌,前后来了几个医生,采取了一系列急救后,吩咐护士碱化尿液,抽血,病保留未输完的血袋和输液管道去送验。   不到一个小时,出了结果,医生厉声斥责舒舒没有事先说明孩子是Rh阴性AB血型,以致错误输了Rh阳性血引起免疫性溶血反应,发生任何危险应由患者自己负责。   舒老太太一听,几乎吓了个半软,偷偷地蹭出了病房。   舒舒心乱如麻,喘不过气来,“为什么孩子用了止血药,额头一直流血?”   ☆、第77章:仓皇无助中,她毫不犹豫地拨通了沈天擎的号码   医生脸色凝重,“患者四肢末梢厥冷,呼吸急促,心率加快,血压下降,可能是败血症,血库Rh阴性AB血库存紧缺,如果真是败血症,还需要输入大量血浆,就是所有的库存都用在患者身上也不够支撑,你们还是考虑去大医院治疗吧,不要贻误了孩子的病情。”   舒舒浑身瘫软,踉跄了一下,差点栽过去。   舒程眼疾手快地扶住了她,“舒舒,没事吧?快点给子航打电话,我们送孩子去A市吧。”   舒舒反应过来,拿起手机,赶紧给苏子航打电话,无人接听,给柏晓打电话,也无人接听,仓皇无助中,她毫不犹豫地拨通了沈天擎的号码。   一听到他的声音,她就像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泣不成声。   沈天擎正在开会,做了一个stop的手势,走出了会议室,“怎么了?”   舒舒语无伦次,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沈天擎拧了拧眉头,“别哭,慢慢说。”   “……宁宁…宁宁可能是败血症,额头一直出血不止,医生说输错了血,引起了免疫性溶血反应,情况很危险……我……我不知道他是Rh阴性AB血型…”   舒舒一口气说完,已经喘不上起来,浑身虚软,分不清是是泪水还是汗,浸了一脸。   沈天擎刚刚点了一根烟,听清舒舒的声音,眸子蓦地深敛,用力地掐灭了烟蒂,“你现在在哪里?”   “……榕…榕城人民医院。”   “把手机给医生。”   舒舒将手机递给医生,不知道沈天擎对医生说了什么,那医生脸色苍白,连连说了几声是,将手机递给舒舒,看向旁边的护士,“快去院长那里,赶紧联系临近的血库。”   舒舒接过手机,那边传来沈天擎低醇的声音,“放心,不会有事,我很快过去。”   医生也毕恭毕敬地看向舒舒,“请舒小姐不要着急,沈先生很快过来。”   舒舒点了点头,虚软地坐在一边,定眼看着宁宁,紧紧抓着宁宁的小手,心里一阵阵猝痛,就像锋利的爪子狠狠挠了一把,带着血肉往外撕扯。   安然神色复杂地看着女儿和外孙,几次拿起手机,又放下了。   院长很快过来了,安排医院最好的医生采取了紧急措施。   两个小时后,送过来了不少血袋,但是没有血浆储备,情况堪忧。   病房里,气息静到紧绷。   沈天擎到的时候,已经是四个小时后,他匆匆到了另一个病房,带过来的专家医生跟着他进去,半个小时后,他出来的时候,脸色微微苍白。   专家医生带着血浆进了宁宁的病房。   沈天擎点了一根烟,一口没有抽,搁在指间,想起这是医院,很快掐灭,走过去,扔进了垃圾篓,跟着走进了病房。   ☆、第78章:舅舅,难道你不知道她是我媳妇?   舒程和安然看到沈天擎,皆是一惊。   沈天擎看了一眼宁宁,俯身,摸了摸他的脸颊,眸色深凝,一些再熟悉不过的画面脑海中翻腾——   疼痛蔓延而开,他深阖长眸,眼前依然是芊芊的模样,瘦弱的身子,苍白的脸色,发紫的嘴唇,殷红的血渍……许久,他才直起身子,眸色落在舒舒身上,“跟我出来。”   舒舒恍惚跟着沈天擎出门,一脚踩空,差点栽倒,沈天擎适时扶住了她,出了病房,长长的走廊,映着两人相依的倒影。   舒舒几乎靠在他怀里,没有力气站稳,手紧攥着沈天擎的西服,微微发抖。   沈天擎抱住她肩头,低声抚慰,“不会有事,不会有事的。”   他虽如此说,手背上却冒出几根青筋。   这时,一阵嘈杂声,舒舒回头一看,妈妈和爸爸已经出了病房,门紧紧地闭上,将宁宁和他们隔开,只有贝贝一个人留在里面。   沈天擎看向安然,“过会我带她们回A市。”   “好。”   安然看着沈天擎,一阵出神,心不在焉地答了一句,手扶着墙,身子一阵阵发软。   舒程定眼看着沈天擎,男人身形修长挺拔,一身黑色西服,搭配浅色的衬衫,明明很简单,但是周围都是他强烈的气息……这些都无所谓,哪怕他和子航生得极像,可是,为什么感觉宁宁眉目和眼前的男人更像一些呢?或者真像母亲说的那样,阿然和舒舒都是轻浮的女人,而他太老实了?   舒程无精打采地移开了视线,心一直往下坠,这么一闹,婚是要铁定离了,可惜,叫回舒舒,还没有来得及让她劝劝阿然,就这么着了?   沈天擎看了一眼舒程,用力地按了按舒舒肩头。   舒舒缓过气来,从他身上移开,四个人都比较沉默,静静地看着病房的方向。   两个小时后,医生出来了,推着宁宁进了电梯,送到门口的救护车上,贝贝寸步不离地跟着,两只大眼睛已经肿成了桃子。   沈天擎本来要她坐自己的车,贝贝不肯,非要上救护车。   舒舒也想坐救护车,医护人员很多,宁宁手背上还扎着针头输血,只得上沈天擎的车。   沈天擎俯身帮她系好安全带,深凝着她,“还好?”   舒舒恍惚点了点头。   “下车!”   一道黑影突然席卷而至,带着一股冷风打在舒舒身上,一把扳住了即将阖上的车门,   舒舒抬头,看到了眉目间染了一股戾气的苏子航,凉凉地一笑,脸色倏尔转冷,再也没有看他一眼,“我为什么要下车?”   苏子航看了一眼沈天擎,看了一眼旁边的救护车,紧紧攥着拳头,脸色一阵青一阵白,忍住了冲上去掐死她的冲动,“下车,我载你回去!”   ☆、79   舒舒看了一眼救护车的方向,“宁宁还在救护车上,我不想和你争,苏子航,你放手。”   苏子航冷笑一声,“我只问你,你到底下不下车?”   “我不坐你的车。”   舒舒的声音很轻,很冷,很遥远,听得苏子航心一紧,伸手拽住她,低吼,用力地往外扯,“下车,听见了没有?”   沈天擎捏了捏眉心,按住了苏子航的手,“她手臂上有伤。”   苏子航阖上眸子,用力地吸了一口气,回头看向沈天擎,目光灼灼,勾唇,勉强挤出一丝笑,“舅舅,难道你不知道她是我媳妇?她手臂上有没有伤和舅舅有关系吗?”   沈天擎轻描淡写地看了一眼苏子航,回头望向舒舒,注视着她眼中一闪而逝的惊讶,“没听你介绍过,我一直以为她离异,的确不知道。”   “离异?”   苏子航舔着唇角,嘴畔划过一抹嘲讽的笑,几乎被这种看不见的痛苦屈辱、折磨到接近疯狂,甚至一股无形的力量撕扯着他的五脏六腑,即将焚碎,“上次在我家,表舅不是说舅舅见过舒舒吗?不是说怎么不见舒舒勾yin你们吗?”   沈天擎一用力,阖上了车门,视线落在苏子航身上,眸子微眯,折射出深邃的锋芒,“是,不过那时候不知姬容说的是舒舒,也不知道舒舒曾是你的配偶,我每天见过的女人,不胜其数,不必每一个都去追根究底。”   配偶?   只是配偶?   感觉到那语气里的嘲弄,胸中仿佛有一团火焚烧着肺叶,呼吸也受阻!   残阳如血,落在他眸中,映成一片暗红。   苏子航重重地咬着牙,身形晃动,看似从容,袖子中的手,却早已经青筋爆出,骨节分明,甚至铮铮作响,“那舅舅现在知道了?你车里坐的是你外甥合法的妻子!”   ************   ☆、第80章:见了谁都这么容易脸红吗?   沈天擎伸手拍了拍苏子航肩头,深深地看了他一眼,声音压得更低,“我会安排律师尽快处理。”   苏子航一震,修长的身子颤了一下,感觉浑身的骨头被怒火焚烧,几乎要散裂,“舅舅,我想你搞错了,我和她感情很好,我不会离婚的。”   “是么?”   沈天擎回头看了一眼救护车的方向,眸色沉黯,“这件事,以后再谈。”   “那好,舅舅让她下车,我可以自己送她回去!”   苏子航看向沈天擎,不避不让,极力克制,口气已经十分冲动。   “刚才她说过,她不坐你的车。”   沈天擎走到另一边,刚拉开驾驶位旁的车门,苏子航疾呼了一声‘舅舅’。   沈天擎回头看了他一眼,重重地阖上车门,眸色深敛,字字锋芒,不似刚才不温不火,“让开,我不想宁宁成为下一个芊芊。”   苏子航脸色一白,拦在车前,“我要是不让呢?舅舅从我身上辇过去吗?”   “你是以为我不敢,还是认为你命硬?”   沈天擎看了一眼救护车的方向,脸色越来越沉。   黄昏的日光落在他肩头,如一层薄薄的细尘,映出男人淬了冰一样冷硬的五官,虽没有什么表情,目光淡淡的,却有一股无形的寒意,十分冽人。   苏子航脸色阴寒,站在车前,两眼定定地望着沈天擎,眸色一阵阵波动。   沈天擎走过去,揪住苏子航的衣领提到一边,“如果你想下去陪芊芊,我不介意送你一程,不过,不是今天。”   他转身,利索上车,启动车子,苏子航追上来,被他一个甩尾,落在后面。   苏子航看了一眼黑色的宾利,气急败坏地上了他的白色奔驰一路尾随,紧紧握着方向盘,指节处的骨头森白,两眼阴鸷地盯着前方,浑身僵硬,极快克制着一脚将油门踩到底的冲动。   而另一辆车里,舒舒侧头看向沈天擎,不知道他刚才关上车门和苏子航说了什么,不过苏子航叫的那声舅舅一直回荡在她耳边,“你是苏子航的舅舅?”   “血缘上是。”   沈天擎侧眸看向舒舒,反应比他想象中平淡,突然伸手握住了她的一只手。   舒舒用劲地往后拽,他拉到自己腿上,按紧,始终看着救护车的方向,薄唇紧抿如刃,“不要动。”   “……”   舒舒也无力挣扎,侧头看向救护车的方向,那一闪一闪的红灯夺走了她所有的视线。   “宁宁不会有事,安心。”   她正出神,耳边传来男人清冷的声音。   她回头看他,沈天擎正眸色深邃地凝视着她,“还有什么想问的吗?”   舒舒摇了摇头,避开了她的视线,“没有,你好好开车,我不想和你一起死在高速公路上。”   沈天擎放开了她的手,专心开车,到A市的时候,已经晚上十点多了。   舒舒刚一下车,苏子航先一步上去扶住了她,舒舒甩了几次没有甩开,也便没有心情和他计较。   沈天擎站在后面,看了一眼,医院外面人很多,他什么也没说,眸色深敛,跟了上去。   高干病房,会客厅,三人成影,都站着,看着宁宁被推进病房,苏子航才转头看向沈天擎,几次,他都想一脚将油门踩到底撞上黑色宾利或者救护车,但是每一次冒出这个念头,几乎被深埋心底那股无形的罪恶感逼到崩溃!   “这里有我,舅舅可以走了。”   就在这时,病房的门开了,医生走出来,摘了白口罩,看向沈天擎,“沈先生,幸亏救治及时,暂时没有危险,先住院观察两天,等孩子醒过来,再确认是不是败血症。”   “嗯。”   沈天擎随着医生出门,那医生,从始至终未看他一眼,而他才是病人法律上家属!   苏子航脸色泛白,鬓角青筋爆出,额间瞬间溢满了细密的汗珠,用劲地握紧了拳头!   渐渐的,他的拳头松开,耳边回响着医生的话,宁宁居然也得了他败血症!   “妈妈,妈妈,沈天擎叔叔呢?”   一个小人随着护士出了病房,黑黝黝的大眼睛肿胀地看向舒舒,忽闪了一下。   舒舒还没有来得及出声,几个护士感动地看向舒舒,“贝贝真是个好孩子,一直拉着手给哥哥唱歌,陪哥哥说话,还从没有见过这么要好的兄妹,有这么一对可爱的儿女,你真幸福,相信宁宁一定不会有事的。”   舒舒友好地一笑,道了一声谢谢,心中苦涩,就要进病房,贝贝拉住了她衣襟,哑着嗓子出声,“妈妈,妈妈,沈天擎叔叔呢?”   “沈天擎叔叔……”   “贝贝,你应该叫她舅姥爷。”   舒舒还没有说完,被那一声沈天擎惊醒过来的苏子航打断。   她转头,苏子航站在旁边正盯着贝贝冷笑。   贝贝看了一眼苏子航,小身子向舒舒靠了靠,一双黝黑的大眼睛盯着苏子航,撇了撇嘴巴,没有出声,小手却紧紧揪着舒舒的衣襟。   “听见了没?”   苏子航低吼一声,伸手去拉贝贝,却无法直视那一双黑亮的眸子!贝贝浑身上下都长得像舒舒,却唯独那双眼睛,像极了芊芊……他从来不敢看,也不敢亲近,就算她很董事很听话!   舒舒侧身将贝贝护在身后,“苏子航,宁宁在里面昏迷不醒,我不想和你吵架。”   苏子航深深地吸了一口气,闭上了眼睛,“贝贝,我再问你一声,你应该把沈天擎叫什么?”   贝贝躲在舒舒身后,撇着小嘴没有出声,小手却将舒舒的衣襟攥得更紧。   舒舒看向苏子航,“不管你们有什么恩怨,不要把我们母子牵扯进去,我只想带着他们安安静静地过我的日子。”   苏子航胸中怒气喷薄而出,“那你告诉我,那天你身上的男士衬衫是不是他的?”   “不是。”   “是。”   两道声音同时响起,门已经被推开,一道颀长挺拔的身影立在门口。   舒舒看向沈天擎,沈天擎视线落在她身上,凝视着她,“你先进去看宁宁。”   舒舒拉着贝贝要进屋,贝贝却突然松开舒舒的手,从她身后钻出来,小跑到沈天擎身边,嘶哑地叫了一声“沈天擎叔叔”。   沈天擎摸了摸她的辫子,“手给我。”   贝贝抬起小手,放在沈天擎的掌心,呜咽地出声,“沈天擎叔叔,你不要走,在这里陪我和妈妈好不好?”   她声音刚落,苏子航踢了一脚茶几,吓得贝贝紧紧抱住了沈天擎的腿,怯生生地盯着苏子航。   沈天擎看向舒舒,轻瞥了一眼苏子航,抱起贝贝坐到了沙发上,“今晚,我没打算走。”   苏子航抬手将茶几上的盆栽打落地上,贝贝哭出了声,捂住耳朵躲进沈天擎怀里。   “闭上眼睛。”   沈天擎低头看着怀中的小人,等贝贝闭上眼睛,抬眸看向苏子航,眸色中折射出慑人的锋芒,“宁宁在里面,需要安静,你现在滚出去。”   苏子航一声未吭,拽住舒舒的手,往外扯,身后传来男人清冷低沉的声音,“你走,她留下!”   “你真是我的好舅舅!”   苏子航回头,看向沈天擎。   沈天擎眸色寒峭,盯着苏子航,“你素来了解我的脾气,彼此彼此。”   苏子航深吸了一口气,胸口起伏不定,扭头看向舒舒,“你到底走不走?”   “我不走。”   舒舒看了一眼病房的方向,宁宁在这里,她哪里也不会去。   苏子航俊脸扭曲地盯着舒舒,用劲地扯着她胳膊,往外拉,他知道,今天不带走,他可能会一辈子失去她,哪怕她恨他,今天,他也要将她从这里带走。   “放开她。”   沈天擎盯着舒舒被捏红的手腕,声音淬了冰一样。   苏子航听不见一样扯着舒舒,胸口有火苗咝咝地燃烧,像毒蛇,紧紧缠着他的脖颈,“没离婚一天,你还是我的妻子。”   “苏子航,你这样的老公,我不要了,我要不起,你还不明白吗?”   舒舒伸手扳住门框,红着眼看向苏子航,心口突然不痛了,那根毒刺连根拨除了一样,或许是因为这个男人,已经彻底让她绝望了。   苏子航顿在那里,舒舒的声音在耳边不停地回荡,握着她的力道也松了一分,盯着她直冷笑,“就算你和我离婚了,他也不会娶你……”   七年前不会,七年后也不会,永远不会!   一冲动,这句话到口边,又被他硬生生地咽回去,一拳头狠狠地砸在门板上。   舒舒平静地看着苏子航,那眼神仿佛第一次认识他一般,“他娶不娶我,和你没关系,从此以后,我的事和你无关!”   苏子航怔怔地盯着舒舒,猛然抬起手掌。   “这一巴掌打下去之前,先想想你要付出的代价。”   沈天擎盯着苏子航举起的手臂,眸色寒峭逼人,结了一道道冰凌。   苏子航看向沈天擎。   沈天擎淡淡地出声,“2011年,你和穆氏总裁穆秦签过一份协议,获利五千万,那是你人生的第一桶金。”   苏子航眸光咄咄地盯着沈天擎,“是你给我设下的圈套吧?”   沈天擎不置可否地一笑,“2005年,你和人打架,断了鼻梁骨……”   苏子航脸色变了一下,松开舒舒的手,还没有等沈天擎说完,用力地甩上门,紧攥着拳头离开。   舒舒看了一眼沈天擎,看了一眼摆动的门,胸中有口气始终呼不出来,低着头迅速走进宁宁的病房。   宁宁安静地躺在病*上,小小的身子只占了那有么一点点,看着看着,舒舒眼角湿润了,伸手抚摸宁宁的脸颊,这小脸,看上去已经没有在榕城那么苍白。   坐了一阵,她站起来,走出病房,沈天擎蹲在地上捡砸碎的盆栽,贝贝乖巧地拿着垃圾篓守在一边,“沈天擎叔叔,哥哥真的不会有事吗?”   “嗯。”   “可是,为什么他一直不和我说话不理我呢?”   “你说什么,哥哥听见了,这一阵,他很困,需要休息。”   “真的吗?”   “真的。”   “沈天擎叔叔,我帮你吧?”   贝贝小手伸了一下,去捡一片碎陶瓷,沈天擎适时地握住了她的小手,“叔叔来。”   不止是贝贝,就连站在旁边的舒舒也感动了,呆呆地看着沈天擎,相似的相貌,却是截然不同的两个人,这要是苏子航,一定躺在沙发上,看着贝贝捡……   突然想起他是苏子航的舅舅,两人针锋相对的情形,舒舒浑身打了一个寒颤,“让我来吧。”   她蹲下,去拾碎片,不提防,指尖和他指尖撞在一起,身上过电一样,慌忙一躲,差点跌坐在地上。   沈天擎拉住她的手,将她扯起来,抬眸看向她,“带着贝贝去旁边的房间休息。”   “……”   男人的眸色深邃,墨夜一样黑,舒舒看不出深浅,“沈先生,还是我来吧。”   “要我抱你们母女回去休息吗?”   沈天擎声音一沉,舒舒红了耳根,看了一眼沈天擎,他脸色很不好,似乎心情也很不好,讪讪地缩回了手,站起来抱了贝贝去旁边的房间。   贝贝扭头看向沈天擎,声音哑哑地,“沈天擎叔叔,你要小心点,别割了手哦,要不我和妈妈会过意不去的。”   “好。”   沈天擎抬眸,眸色落在舒舒脸上,无比深邃。   舒舒移开视线,进了旁边的休息间,心绪难宁,不管他接近她的目的是否与他和苏子航的恩怨有关,只要他不伤害孩子,她心里都感激他,如果不是他,宁宁现在怎样,只怕难说。   “妈妈,妈妈!”   听到贝贝的声音,舒舒回过神来,心痛地看着她,“宝贝,别说话,嗓子会疼,妈妈给你倒杯水喝。”   她去会客厅倒水的时候,已经不见沈天擎的身影,去宁宁的病房看了一眼,也不见沈天擎,站在会客厅出神了一阵,看了一眼垃圾篓的方向,果然里面空空的,套了一个新的垃圾袋。   没想到他这样的身份,会做这些事,有些意外。   以前虽然不知道沈天擎,但是也隐约听说苏子航外公家在A市很有身份地位,远远比苏家尊贵许多,苏子航从骨子里是个公子哥,而沈天擎,她以为他会更加公子哥们……   舒舒心不在焉地端着一次性纸杯进了休息间,“宝贝,凉一会儿再喝。”   贝贝抬头看向舒舒,“妈妈,妈妈,我想去陪哥哥,沈天擎叔叔说,哥哥能听见我的声音。”   舒舒蹲下身子亲了亲贝贝的额头,“宝贝,哥哥现在需要休息,你好好睡一觉,明天再陪哥哥说话好吗?”   贝贝看着舒舒,乖巧地点了点头,“那好吧。”   等水凉了一些,贝贝端起水杯,呼噜呼噜一口气喝完了,扭头看向舒舒,“妈妈,妈妈,你别让爸爸赶走沈天擎叔叔好吗?”   “……”   舒舒什么没说,拿起杯子,刚出门,迎面和沈天擎碰上,男人的气息,瞬间钻满了鼻息。   她慌忙退了一步,沈天擎提着一袋水果进门,放在桌子上,“我去超市问店员,说是梨和枇杷最润嗓。”   “谢谢你,沈先生。”   舒舒眸色复杂地看了一眼沈天擎,是他太有心,还是太有‘心’?   沈天擎什么也没说,坐到了贝贝旁边。   贝贝眼尖地看到沈天擎大拇指上的划伤,“沈天擎叔叔,你的手……”   “不妨事。”   “疼吗?”   贝贝抓起来,呼呼地吹了一下。   沈天擎看得出神,心里莫名地温暖,自己拾陶瓷片时一时出神,不慎割破了手指。   舒舒顺着贝贝的视线看去,伤口很深,“没买创可贴?”   “忘记了。”   “……”   舒舒一阵胸闷,“这里是医院,你去找医生处理一下吧。”   “一点小伤,算什么。”   沈天擎看向舒舒,眸色深凝。   “我出去洗一下水果。”   舒舒躲开他的视线,提起塑料袋出门,刚出门,沈天擎跟了出去,紧随着她进了厨房。   她一转身,沈天擎已经带上了门。   舒舒一阵心慌,“沈先生,我可以去,你先去休息吧,开了一路的车,也累了。”   “你是体贴我还是不敢和我独处?”   沈天擎走近,从她手里接过塑料袋,看了一眼她的手背,已经不见了红疹,“还是我来吧。”   舒舒一怔,看向沈天擎。   他已经打开水龙头,开始冲洗梨,灯火落在他肩上,晕开一层薄薄的光晕,身形更加高峻峭拔——   她想出去,他完全挡住了她的路,只能手足无措地站在那里。   “没什么想说的,想问的?”   男人清冷的声音响起,舒舒不自在地将鬓发别到耳后,“没有。”   随后,静谧的空间,只剩下哗哗的水声,舒舒清晰地听得见自己的心跳声,他手腕上名表“嚓嚓”的走动声音,也听得清他的呼吸,脸色微红,尽量避开了和他的身体接触。   空间有限的缘故,她不得不面对着他,虽然没有开灯,但是借着会客厅的灯光,即使昏暗,他五官的轮廓依旧是那么鲜明,离得这样近,完美得无可挑剔,一根胡渣也没有,只有淡淡的烟草和剃须水香气,不但好闻,还让人莫名地心安。   许久,沈天擎拧上水龙头,将洗干净的梨,放到了一边,抬眸看向望着自己出神的舒舒,“见了谁都这么容易脸红吗?”   “没有!”   舒舒说完就后悔自己口快了,耳根也红成了一片。   “那就好。”   沈天擎定定地望着舒舒。   幽幽的光里,两个人都僵在了那里,像两尊对望的会呼吸的石像,一股微妙的气氛,四下蔓延。   “……沈…沈先生……”   她话还没有说完,人已经被沈天擎轻易地扯到怀里去,箍着、吻着。   狭小的空间,她无处可躲,伸手抵住他的胸膛,奇妙而温暖的感觉瞬息从指尖传到心脏,胸口有类似气泡一眼的东西,不停地冒上来,闷闷的涨在胸口,有一种说不出的感觉。   沈天擎不停地将她往怀里捺,好象要把她捺嵌进肋骨一样。   她惊慌地推他,手中却使不出一点力气,想出声阻止他,唇被堵得死死的,一丝声音发不出来……   推推搡搡中,一直到她的背不小心撞开了水龙头,听到哗哗的流水声,沈天擎才放开了她,伸手抚上了她脸颊,气息不稳地出声,“和苏子航离婚后有什么打算?”   “还不知道。”   舒舒不敢看沈天擎,声音也在打颤,心要跳出胸腔一样,那些不停上冒的气泡,闷得她快要窒息。   “你和孩子都需要人照顾。”   “……”   舒舒什么也没敢说,极力调整着呼吸。   “怎么不说话?”   舒舒慌乱地理了理鬓发,强自镇定地抬头看向沈天擎,“宁宁的情况,医生怎么说?”   沈天擎手一顿,眸色幽深,“医生说什么大的问题,就算是顽固性败血症,可以联系国外的知名专家做基因治疗。”   “谢谢沈先生。”   “刚才已经谢过了。”   沈天擎侧了身,让舒舒先出去,看着她狼狈地逃离,看着她纤细的背影,端了梨跟上,舒舒借口上厕所,准备去买快餐,路过护士房的时候,打了一声招呼。   护士听说她要出去买饭,“舒小姐,多给沈先生买些补血的,好好补补,比如猪肝、猪血、黄鳝什么的,沈先生今天可抽了不少血,800毫升呢,听莫教授说,在榕城刚抽完血,他脸色都白了在,只怕后面后有他受的。”   “是啊,舒小姐,沈先生真是个好爸爸。”   “……”   舒舒僵在那里,半天才反应过来,转身出门的时候,心里很不是滋味,某些猜测在心中一闪而逝,又觉得很荒唐,根本不可能。   到了买快餐的地方,只有猪肝、猪血什么的,她买了一些,又挑了几个素菜,一想这么晚,医院也没法买到创可贴,绕到路上,走了很远,找到了一家小药铺,买了防水和不防水两种匆匆赶回。   提到门口的时候,舒舒又后悔了,他是财经巨子,平时吃惯了山珍海味,这些粗粮淡饭,真的能咽得下去?   算了,他不吃,她和贝贝还可以吃。   推开休息室的门,贝贝在吃梨,沈天擎静静地坐在旁边剥枇杷,灯光落在他身上,映得他五官更加出类拔萃。   听到门响,沈天擎将剥好的枇杷放在旁边的盘子里,头也没抬,“上了很久的厕所。”   “顺便买了一些饭,沈先生要不是不嫌弃的话,一起吃吧。”   舒舒尴尬地捋了捋刘海。   “嗯,去餐厅吧。”   舒舒提着盒饭去了餐厅,沈天擎拿起手机,打了一个电话,退了订好的送餐,抱了贝贝,端了剥好的枇杷到餐厅的时候,舒舒已经摆好了菜和米饭。   看到猪血和猪肝,沈天擎眸色深敛了几分。   注意到他的死刑,舒舒咳嗽了一声,将一双筷子递给沈天擎,又递了贝贝一双。   贝贝看到猪血和猪肝,皱了皱眉头,“妈妈,妈妈,我不喜欢吃这些东西。”   舒舒脸色微红,“哦,那是妈妈给自己买的。”   贝贝惊讶地看着舒舒,“可是妈妈你以前也不喜欢吃猪血和猪肝呀?”   “……妈妈现在喜欢了。”   舒舒尴尬地坐下,夹了一口猪肝,硬是塞进了嘴里,只觉得自己够轻浮!脸更红了。   沈天擎深深地看了一眼舒舒,也夹了一口,慢条斯理地嚼着,“还可以。”   “……?”   真的有那么好吃吗?   贝贝看了看头埋得很低的舒舒,又看了看沈天擎,看起来真的很好吃的样子,难道她记错了?   小家伙犹豫地夹了一块猪肝,迟到嘴里,表情僵住了,脸色难看地咽下去,筷子再也没有朝那边伸。   沈天擎侧头看了一眼贝贝,长指拾起一颗枇杷递进贝贝小嘴中。   小家伙吃得甜滋滋的,哭了一天,总算是开心了许多,“沈天擎叔叔,哥哥明天能和我们一起吃饭吗?”   沈天擎筷子一顿,眸色沉了几分,“哥哥不喜欢吃这些。”   “可是这个很好吃哦,能给哥哥留一些吗?”   “当然可以。”   舒舒没有抬头,听着一大一小的对话,嚼在嘴里的菜都成了咸涩之味,依稀记得三年前,她早产的那天,也是这样忐忑不安……   ————————————————————   苏子航站在门口静静地听着,其实,他跟了舒舒一路,可惜她一直没有看见自己,想什么想得很出神……   他提着酒瓶,仰头狠狠灌了一口,背靠在墙上,浑身冰凉。   许久,他站直,看了一眼病房,很快离开,回到苏家的时候,已经交过凌晨,整个人喝得东倒西歪,烂醉如泥,一阵钥匙旋转的声响之后,他踉跄地推开门,差点栽倒在地上。   吴妈看见,赶紧扶住了他,“少爷,你怎么又喝成这样了?”   苏子航胡乱地摇着手臂,“砰”地一声将手中的酒瓶砸在地上,不停地吼着,“滚,都给老子滚,老子现在不需要女支女,一个也不需要!”   沈云卿闻声下楼,轻蹙眉头看着自己的儿子,“吴妈,让我来。”   她扶着苏子航进了他的卧室,苏子航还在那里不停地胡言乱语。   沈云卿很不铁不成钢地看了他一眼,用力地戳了一指头苏子航,“又是为了那个女人把自己折腾成这幅模样?”   苏子航迷迷糊糊地倒在*上,不成样子,神情伤戚。   沈云卿帮他脱了西服和皮鞋,坐在*头叹了一口气,“子航,你说你都快三十了,怎么还不让人省心呢?”   苏子航醉眼迷离地盯着天花板,眼前全是他舅舅帮他老婆系安全带的画面,举止那样亲昵,她竟然不出声阻止!她穿着他的白色衬衫,她再一次躺在他舅舅*上的模样……耳边都是贝贝和他舅舅说话的声音,那一口一口沈天擎叔叔,叫的好不亲热……   他不明白,他始终不明白,为什么那天晚上会变成沈天擎!!   苏子航歇斯底里地盯着天花板,如果时间可以倒回,他还会不会亲手将她送到别人的*上?   会吗?   他也不知道!   他只知道孩子长出模样的时候,他开始彻夜不归,开始酗酒,开始故意刺激她,冷落她,羞辱她……胸中始终藏着一股怒火,越燃越旺——   可是,每一次对着沈天擎,那个他的舅舅,那个神祗一样的男人,他又无法发作,仿佛,沈天擎随便一个眼神,能将他心头那点伎俩轻易看透看穿……而他就像无处隐匿的小丑!   今天他不该去榕城,根本不应该去!   不,他不该比沈天擎晚去!   想起什么,苏子航突然抓起手机,提了一口气吼出了声,“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   许芫听清苏子航的声音,原本心头的喜悦消散一空,笑也僵在脸上,突然狠狠的将怀中的被子扔到地上,狠狠地盯着地上的被子,恨不得盯出千万个窟窿。   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她以为他会立马离婚,她以为他打电话是要告诉她另一个消息,没想到,等来的却是他的质问!   许久,许芫才轻声地说,“子航,我接到电话,就赶去找你了。”   “我只问你,你故意的是不是?”   苏子航紧紧皱着眉头,他没醉,他什么都记得,昨晚,许芫一直哭哭啼啼,他听烦了,和她不欢而散,手机落在了许芫那里,正在后宫放松,许芫找来了,告诉她舒老太太来电后说宁宁出事了,他匆忙赶了过去,结果……   半天没有声音,苏子航低吼了一声,抬手将手机砸在地板上,“你他妈的是故意的对不对?”   沈云卿转身看了一眼摔碎的手机,抱住苏子航,一想起舒舒,心口郁气难平,“子航,为了一个女人,把自己折腾成这样值吗?”   苏子航闭上眼睛,渐渐清醒,搂住沈云卿,“妈,我求求你,帮帮我,帮我把舒舒找回来好不好?”   沈云卿僵硬地拍着苏子航的背,“为什么非要是她?”   “妈,求你了,帮帮我,我知道自己争不过他,从来都争不过他……”   “妈,我没想离婚,从来都没想,我只是…”   “妈,我不能没有舒舒!”   苏子航声音哽咽了一声,“我只是不知道该如何面对她…”   沈云卿听着听着,变了脸色,“告诉妈,那女人是不是外面有男人了?”   许久听不到回答,她松手一看,苏子航闭上眼睛,似乎睡着了,“吴妈,给子航煮一杯醒酒茶。”   她站起来,拿起手机走进客厅,拨通了舒舒的电话,“你现在在哪里?”   听着那久违的、颐指气使的声音,舒舒压低了声音,“阿姨,我在医院。”   “我不管你现在在哪里,现在立刻马上给我回来!”   说完,沈云卿利索地挂断电话,扔在一边,浑身的气不打一处来,“都是这个女人,简直跟灾星没什么两样,自从她来到苏家,这个家就没有安生过!”   ……   听着话筒里的嘟嘟声,舒舒苦涩地一笑,那时候,沈云卿一声,她随呼随到,并不是她骨头生来就软,只因那时自己爱苏子航啊!   现在?   现在,沈云卿一声,她会丢下宁宁巴巴地赶过去,看那贵妇人的脸色?   她不会!   舒舒放下手机,一抬头,对上沈天擎的视线,“沈先生,很晚了。”   沈天擎看了一眼已经躺在*上睡熟的贝贝,“是很晚了,我去那边看着宁宁,你和贝贝在这边睡吧。”   舒舒看了一眼沈天擎,今天,他脸色的确不太好,犹豫了一下,从口袋里摸出创可贴,“我买了创可贴。”   沈天擎抬眸看向舒舒,没有说话,将手递了过去。   男人的手很大,指梢很长,很干净,只有中指和食指那里,长期吸烟的缘故,熏得微黄……   “沈先生,应该少抽些烟。”   舒舒低头,检查了一下他指腹上的伤口,撕了一贴创可贴,小心翼翼地贴上,粘紧,“可以了,沈先生,还是我看着宁宁,你回家休息吧。”   沈天擎站起来,走到会客厅,并没有出门,径直走向对面的病房。   舒舒看着他的背影,忍了又忍还是出声,“沈先生,我知道我不该这么说,可是,你是苏子航的舅舅,我们还是保持些距离吧。”   沈天擎回头看向舒舒。   舒舒咬了咬唇,“谢谢你做的一切,你垫付的医药费,改天,我会给你,你给宁宁输的血,我记着,如果哪天你需要帮助……”   沈天擎盯着舒舒,从兜里摸到烟盒,咬了一根,抿着唇衔住,空出一只手拿起打火机,‘啪’地点燃,吸了一口,咬在嘴里,将烟盒扔在茶几上,走近舒舒,空出一只手抬起她的下颌,“你觉得我们之间还有什么距离?”   “距离很多,比如,你是苏子航的舅舅,我即将成为他的前妻,你是单身,我是二婚,你是名门贵公子,我不过是……”   舒舒还没有说完,沈天擎伸手摘了烟,扔在一边,俯身凝视着她,“既然这么多比如,比如我是孩子的父亲呢?”   ☆、第81章:就这样和我保持距离?   舒舒怔怔地看着沈天擎,突然哑住了,呼吸也急促起来,心头无端地多了一股闷火,如果沈天擎是孩子的父亲,那么,她就像一个笑话!彻头彻尾的笑话!   许久,她吸了一口气,仰头看向沈天擎,眼泪涌在眼眶,就算有再多的心理准备,当他这样说出来的时候,心竟然剥离一样痛,声音也跟着颤抖,“他把我送给了你?”   “不算是这样。”   舒舒视线灼热了几分,“那是怎样?”   沈天擎凝望着舒舒,眸色深邃,“不管怎样,那一ye,是我和你。”   那一ye!   三年前的那一ye?   舒舒胸口憋着一股闷气无法排出,“你一直都知道?”   “知道也不知道。”   沈天擎侧眸看了一眼窗外,眸子染了墨一样,凝视着夜空,仿佛陷入了某种遥远的记忆。   “不知道的只有我!”   舒舒深呼吸了一口,侧身看向窗外,她苦守三年想留住的婚姻,果然是个笑话!她感激他,并不代表要屈从他!   沈天擎突然回头,看向舒舒,饶有深意地盯着她,“但不是你想象的那样。”   她唇畔划过一抹笑意,咬了咬唇!   沈天擎深深地看了一眼舒舒,手自然地搭在她肩头,扳过她的身子,气息一沉,一低头正好吻住了她。   舒舒用劲地推他,她的手被他缚住,按在怀底。   一股带着烟草味的气息,侵入鼻息,舒舒睁大眼睛盯着沈天擎,突然咬了一口,一股甜腥在唇齿间散开,她以为他会住口,没想到他吻得更狠,几乎夺走了她的呼吸,腰上那只手臂,一次又一次收紧,拔得她垫高脚尖,节节攀高,被动仰着头,承受他的侵犯。   他眼中的幽深,几乎能将人沉陷进去。   她闭上眼睛,不再看他。   沈天擎这才喘着气放开舒舒,“我会给你时间。”   舒舒看了一眼沈天擎,转身跑进休息室,砰地一声关上了门。   沈天擎站在会客厅,看着休息室的方向,又点了一根烟,用力地吸了一口,盯着烟圈上浮,许久,扔在一边,走近窗外,拉开窗帘,开了一扇窗户,走了走烟味,才进了宁宁的房间,靠在陪护*上,静静地盯着那张酷似自己的小脸……   半夜三点多的时候,舒舒上了一趟厕所,又倒了一杯水,喂贝贝喝下,犹豫了片刻,走进会客厅,不见沈天擎,她轻轻地推开了宁宁的病房,虽然光线很暗,但是还是看见了陪护*上那道修长的身影,只有他,特护并不在。   她走过去看了一眼宁宁,捏了捏宁宁的小手,似乎没有白天那么冰凉,然后犹豫了一阵,才走近旁边的陪护*,男人匀称的呼吸无端地钻进耳蜗,扰乱了一滩心湖。   看他没有盖被子,西服也没有脱,就那么靠在枕头睡熟了,睡态不是很好,一缕缕幽幽的月光透过窗帘照进来,照得他侧脸刃裁分明,脸色略显得苍白。   她大着胆子,伸出了手,轻轻的抚上了他的脸,奇妙而温暖的感觉瞬息从指尖传到心脏,就像做梦,很不真实,刚才她躺在*上,一直睡不着,想了很多,她的过去,她的现在,她的未来……当他亲口说出那些真相,她心底甚至有股最原始的愤怒,愤怒他不该的任由她们母子水深火热这三年,渐渐平静下来,她清醒地知道他们之间始终隔着一个苏子航,或者更多!他或许是一个好丈夫,好父亲,可是,他永远不会是属于她的幸福,想到这里,鼻触里竟莫名的泛起起酸意……   自己这是怎么了?怎么会这样轻易地被他牵动心思。   舒舒眼角一阵肿胀,指尖轻颤,从他脸上移开,夜里凉了,他白天才抽过血,竟然这么不不注意!   她叹了一口气,轻手轻脚地走过去,犹豫了一下,低头一粒粒解开他西服的扣子,俯身托起他的头,动作很轻地除去西服,掀开被子盖在沈天擎身上,刚要起身,突然一只有力的手臂将她拉入怀底,“就这样和我保持距离?”   沈天擎睁开眸子,凝望着舒舒。   慌得舒舒双手撑在他胸前,脸色微红,瞠目结舌,“……怎…怎么还没有睡?”   “刚醒来。”   男人的声音似惺松昵喃,朦胧而含糊不清,显然是刚刚惊醒,然,声线低低的,却更加迷人心神。   舒舒勉强撑起身子,看向沈天擎。   沈天擎捏了捏眉心,“刚才一直看着我做什么?”   舒舒回神,脸色爆红,不自在地拨弄了一下刘海,看了一眼他被自己咬破的唇,干干地结了痂…   她慌忙地逃出房间,倒了一杯热水,端进来放到了他*头的桌子上,“凉一些再喝。”   “你可知道这样的你就像妻子照顾自己的丈夫。”   舒舒转身就要走,沈天擎突然伸手拉住了她的手,深深地凝望着她,“这样可以保持距离吗?”   “……”   舒舒张了张嘴巴,无法出声。   沈天擎抬起手臂,指腹按在她饱满的唇上,轻点了一下,“我是苏子航的舅舅,并不是你的舅舅,你有什么后顾之忧呢?”   “……”   后顾之忧?   舒舒站在那里,轻颤了一下,嗓子眼如堵了一团柔软的棉花,无法出声,不知为何略略有些心虚,在他的注视下,她忙低头挟起鬓发,别在耳后。   沈天擎凝视着她莹白的微微泛红的脸颊,淡淡的月光下,女人的眉眼,如画卷,细腻又柔美,多了一股说不出的风情。   他修长的手指触碰了一下,舒舒慌忙退了一步,“沈先生…”   “你可知道,先生也是丈夫的一种称呼?”   男人的声音依旧低醇好听,如大提琴的末弦,带着一股初醒的惺忪,却更加触动人心弦。   “我,我不知道。”   舒舒低下头,胸口闷到了极点,她不该半夜来这里,不该胡思乱想,不该为他宽衣解带,不该为他盖上被子,不该这样将走到他面前……   更不该那么一点点心动!哪怕一点,都不应该!   想到这里,她抬头看他。   “你这样一直叫我先生,会让我误以为真。”   他躺着,她站着,两个人几乎望成了两座石雕。   一直到胳膊发麻,舒舒才回神,“……晚安…”   “我要是不放你走呢?”   沈天擎看了一眼宁宁的方向,突然翻身下地,拦腰抱起舒舒,在她的惊恐中走向会客厅。   舒舒又想起白天,她打电话,愤怒地问他想什么,他那句“你,让吗?”鬼使神差般攫住了她所有的思想,想起三年前的那夜,醉的迷糊,可是第二天,身上的吻痕,很惹眼,浑身的酸楚,拆了骨架一样,那是不是也是这样一个夜晚?   她的呼吸,在他怀里,渐渐灼热,急促,紧张地揪着他的衬衫,揪起一拢拢折痕,和心中波涌的涟漪重叠——   下午的那个梦,突然清晰起来,她挺直了背,感觉浑身一阵酥麻,声音软成了一片水,“沈先生……”   “你再这么叫下去,我会失控。”   沈天擎低头看了一眼舒舒,低头吻她的颈,吻她的发。   黑暗里舒舒睁大了眼睛,定眼望着他,辗转中低呼,“……沈…沈先生,放开我!”   他不肯听,反而把她箍得更紧,气息一沉,正好吻住了她的唇,堵住了她后面的话,眼中的幽深,几乎能将人沉陷进去。   她闭上眼睛,不敢看他。   不知何时,两人已经一起跌落在沙发里,她感觉一股力道一直将她往沙发里捺,好象想把她捺得嵌进沙发里去一样,眼前一阵阵发黑,她惊慌地搂住了他的脖子,却因为感觉到他身上某处硬物,猛地撒手、挣扎,一个不小心就从沙发里跌了下去,头正好撞在了茶几角上,疼得她眼前一黑用手按着头,彻底清醒了,气愤地看向沈天擎,站起来,径直走向窗前,掀开窗帘,打开窗户,闭上眼,让冷风扑面。   沈天擎紧跟着站起来,慢慢地朝着舒舒走过去,从背后搂住了她,双手环住她肩头,呼吸喷在她耳蜗,哑着嗓子低沉地道,“撞疼了?”   她一僵,“不痛。”   沈天擎眸色深邃地看向窗外的夜色,“舒舒,我等你离婚。”   舒舒浑身一颤,听得见他喉结滚动的声音,感觉得到耳蜗痒痒的气息,她呼吸艰难,浑身刚降下的温度又猛地升了上去。   “这样容易着凉,不是什么好习惯。”   沈天擎抬手关了窗户,圈住她的腰。   “……”   舒舒看向沈天擎,他已经牵着她的手,走近沙发,抱着她放下,没有多余的动作,只是搂住她,身体却和她空出一小截距离,阖上了眸子。   舒舒一动不动地僵在那里,不知道该怎么从他怀里钻出来!   他,他这是……   她动了动,环在腰上的大手扣得很紧。   她侧头看向沈天擎,他已经睡熟了一般…   等舒舒终于睡着的时候,沈天擎睁开眸子,支起胳膊,看了一阵舒舒,紧绷着脸,按了呼叫铃,叫了特护……   ——————————   第二天,舒舒醒来的时候,已经快中午了,头有些胀痛,她已经不在沙发上,躺在休息室的*上,贝贝正睁大眼睛明黝黝地看着她,声音清脆,“妈妈,妈妈,为什么昨晚沈天擎叔叔和我们睡在一张*上?”   “……!”   舒舒伸手将鬓发别到耳后,“宝贝,你是不是做梦了?”   “没有,沈天擎叔叔和我说了好一阵话才走的,我们还一起去看哥哥了。”   贝贝鼓着腮帮子,问的很认真。   “这个,我先去看看宁宁。”   舒舒落荒而逃,到了会客厅,一拉开密闭四合的窗帘,亮得刺眼的阳光“刷”得平射进来,她猝不防及,连忙低下头去,可是太迟了,眼睛里已经蓄满了泪水。   站了好一阵,突然一只手按了一下她的肩膀,“醒了?”   她一回头,看见的是提着早餐的沈天擎,阳光从窗口投射在他脸上,甚至空气中细小的灰尘,也看得清晰,轻缓地浮动在淡金色的光线里,笼罩着他深邃的无关,似乎有些东西,不经意间已经慢慢地浸透了她浑身每一根纤维,不是冰冷的沉重和凉意,是温暖!   “过来吃早餐吧。”   他移开手,走向旁边的餐厅,舒舒去看了一眼宁宁,去休息间抱了贝贝去了餐厅。   贝贝看向沈天擎,“沈天擎叔叔,医生说哥哥今天能醒来吗?”   沈天擎摸了摸她松松垮垮掉在一边的小辫子,“下午。”   “太好了。”   贝贝高兴地笑着,屁股已经从凳子上蹭下去,跑向病房,“哥哥,哥哥,下午我们一起吃饭哦。”   说完,她又呼哧呼哧地跑回了餐厅,一到门口愣住了,沈天擎叔叔和妈妈怎么相互看着不吃早餐?沈天擎叔叔还捏着妈妈的手,这是怎么回事?   听到贝贝进来,沈天擎放开了舒舒的手,舒舒拿起他递过来的三明治,低下头,用力地咬了一口。   贝贝走过去,爬到椅子上,好奇地看向沈天擎叔叔,“沈天擎叔叔,你和妈妈在做什么?”   沈天擎脸色十分自然,轻描淡写地看了一眼舒舒,“叔叔刚才在检查妈妈手上的红疹?”   “这样啊?”   贝贝恍然大悟,抱起自己旁边的三明治,吧唧咬了一口,突然扭头看向沈天擎,伸出一只肉乎乎的小手,试探地拉住了沈天擎的大手,“叔叔,叔叔,你以后能每天陪贝贝和妈妈睡觉觉吗?”   说她一个人,她会害羞哦!   沈天擎抬眸看向舒舒。   舒舒始终低着头,当做什么都没有听见,如果可以隐遁,她只想立刻从这里消失,不,等中午宁宁醒了,带着宁宁一起,留下这个小花痴!   ————   吃完饭,贝贝去病房陪宁宁,在会客厅听得并不真切,不知在絮絮叨叨说什么,声音越来越小,后面连门都关上了。   沈天擎站在阳台上接电话,舒舒和医生又问了问宁宁的情况,坐在沙发上,给安然打了一个电话,“妈,医生说宁宁没事了,你那边忙完了,尽快来A市,我去接你。”   安然坐在火车上,听到宁宁没事,松了一口气,从包里翻出一张支票,紧紧攥在手中,“好,妈知道了,宁宁没事就好,我知道你也没钱,手头紧,医药费是那个沈先生垫付的吧?妈妈这里有些钱,一会儿寄到你卡上,你还给人家。”   “好的,妈。”   舒舒挂上电话,看了一眼阳台的方向,沈天擎指尖夹着一根烟,不知道说什么,神情很专注,侧脸如刃裁,特别耐看。   好似感觉到有人看他,沈天擎突然回头,看见舒舒,深深地看了她一眼,走到了一边,“好了,我知道了。”   他挂了电话,又打了一个电话,看了一眼楼下,才进了会客厅,长腿交叠坐到舒舒旁边。   舒舒没有看他,身子悄悄地往旁边挪了一下。   沈天擎轻瞥了一眼,声音照旧低醇,“坐的太近我会吃了你吗?”   “……”   舒舒抬头看了一眼,还没有来得及出声,会客厅的门被推开了,看见沈云卿携着苏平走进来,下意识地站起来,和沈天擎保持了距离。   沈云卿不悦地蹙着眉头看了一眼舒舒,难掩厌恶,直接越过她,坐到沈天擎旁边,看向沈天擎的时候,却已笑意盈然,“子航这孩子也太不懂事了,自己的事,还劳烦你在这里照看着,天擎,要是有事,你先去忙吧,我和你姐夫在这里照应着。”   沈天擎嘴边噙着一抹淡淡的笑,将烟蒂按在烟灰缸里揉灭,“应该的,不忙。”   他看向苏平,“姐夫,坐。”   苏平提着一大包东西,放在茶几上,看向舒舒,“孩子怎么样了?”   舒舒站在一边,出于礼貌,还是倒了两杯水,“稳定了,医生说下午应该可以醒来。”   苏平叹了一口气,“孩子没事就好,我和你妈一直到就急匆匆赶来了。”   舒舒没有出声,看了一眼沈天擎,不知道沈云卿和苏平怎么会突然来医院,站在一边,甚是尴尬,敲了敲病房的门,进去看宁宁了。   苏平也起身跟了进去,提了椅子置于*边,坐下,看了一眼宁宁,又看向贝贝,“孩子,想不想回家?”   贝贝看向苏平,没有出声,家里爷爷很好,可是除了爷爷,谁都对她和哥哥不好,也对妈妈不好。   苏平感觉到孩子眼神中的疏远,心头一凉,看向舒舒,“想想你和子航,谈了四年,结婚三年,一路走来很不容易,他是不着调了些,但,心眼不坏,我看得出来,他心里有你。我也不知道你们之间有什么过节,但是没有走不过去的坎,是不是?”   舒舒坐在*头,看着宁宁没有说话,苏子航把她送到了别人的*上,还要怎么心眼不坏。   苏平轻叹了一口气,“舒舒,昨晚,子航回去喝得东倒西歪,一直念着你的名字,早上起来,翻看你高中时候的毕业照,你大学时,你们的照片,虽然没说什么,我看得出来,他以后应该知道怎么做。”   舒舒一笑,没有出声,心口却像裂开了一条口子,他大概是恨极了她,像烧了那些照片吧?   苏平看了一眼舒舒,没有接着说下去,“如果真遇到了合适的人,我不反对你和子航离婚。”   “谢谢爸。”   “你妈就是那脾气,刀子嘴,豆腐心,别往心里去。”   “我知道了。”   舒舒笑了一下,没有什么好说的,豆腐心?不知道什么豆腐那么硬!   苏平看了一阵宁宁,站起来,“子航这孩子不懂事,这几年,辛苦了,你体谅着点,至于离婚,舒舒啊,你还是再考虑考虑吧。”   “好。”   苏平看了一眼舒舒出去了。   贝贝看门阖严实了,才看向舒舒,“妈妈,妈妈,我们不要回家好不好?”   “好。”   “也不去外婆家了,好不好?”   “好。”   贝贝歪着脑袋想了想,“妈妈,妈妈,我们能不能去沈天擎叔叔家看看?”   舒舒紧张地看了一眼门外,外面大概听不见吧?   “你爷爷……”   话一出口,舒舒不知道该怎么说下去,贝贝和宁宁是沈天擎的孩子,那么,他们不能再叫沈云卿和苏平爷爷奶奶了,她头痛地揉揉鬓角,可是,跟孩子说,孩子也不懂,“以后不要在爷爷奶奶面前说沈天擎叔叔,他们会生气的。”   “哦,我知道了。”   ——————   会客厅里,苏平看向沈天擎,“天擎,你先去忙吧,我和你姐在这里看着,谢谢你了。”   “不必见外。”   沈天擎站起来,拿了手机,出了病房,在走廊里,给苏子航打了一个电话,声音低寒,“不错,学聪明了。”   苏子航冷笑一声,“吃一堑长一智嘛!”   沈天擎挂断电话,眸色深邃,站了一阵,回头看了一眼病房,给舒舒打了一个电话,“他们走后,给我打电话。”   舒舒捏着手机,一怔,大概猜到他已经走了,“我知道了。”   然后,许久没有人说话,电话端只有呼吸。   “挂吧。”   男人低沉的声音响起,舒舒挂断了电话,没过一阵沈云卿进来了,“我已经给你母亲打电话了,没有教育好你,她也该来尽尽做母亲的责任了。”   “阿姨教育苏子航教育的很好。”   舒舒轻轻一笑,捂住了贝贝的耳朵。   贝贝乖巧地闭上眼睛。   沈云卿手捏着丝绸披肩,脸色难看地站在那里,盯了舒舒半天,见于身份,见于医院,倒是没有再说什么。   “阿姨,没什么事的话,请你出去吧。”   舒舒伸手按了呼叫铃,叫了护士。   沈云卿左右看了一圈,终于忍不可忍,“好,很好,不知道你在外面找了什么男人,腰杆子也挺硬了。”   “和子航离了婚,我总不能一辈子单着吧?”   舒舒抬头看向沈云卿。   气得沈云卿袖子中的手轻颤了一下,“什么不知羞耻的话都说得出来,真不知道你在学校学了些什么,最基本的思想品德也没有学好,现在你和子航还没有离婚呢,就在外面找了男人,那是出gui,要是放在个古代,你这种女人会被拉出去游街示众、浸猪笼子。”   “阿姨,这不是古代。”   沈云卿气得甩了袖子出门,“太不像话了,果然出生背景是无法隐藏的!没有教养!”   苏平看着沈云卿,头痛地抚了抚额头,“怎么好好的又吵起来了。”   “还不是那女人不识好歹,我们走。”   “说什么昏话,我们是来看孩子的。”   苏平拉着沈云卿坐下,“我看舒舒这孩子,是铁了心要离婚。”   “离就离吧!”   “你又不是没看见,今天起来,子航又在那里喝闷酒。”   “那也不能等着这女人给子航戴上绿帽子啊!”   苏平迟疑地看向沈云卿,“我不懂,子航怎么会找天擎过来帮忙呢,说不过去。”   “芊芊当年也是败血症,有什么说不过去的。”   沈云卿想起芊芊,神色哀戚了几分,满腔怒火也跟着平息了。   “这倒也是。”   苏平点了点头,当时,他去外地了,并不了解。   ……   五点多的时候,宁宁醒了,看见舒舒,抓紧了她的手。   贝贝跪在旁边凑到跟前,亲了宁宁一下,“哥哥,哥哥。”   宁宁看向贝贝,伸手揪了揪她的小辫子。   贝贝笑了。   沈云卿和苏平站在旁边,也凑了过去,“宁宁,爷爷和奶奶来看你了。”   宁宁看了一眼苏平和沈云卿,没有说话。   医生看向众人,视线最后落在舒舒身上,意有所指,“孩子父亲呢?”   “需要输血吗?”   舒舒看向医生,医生点头。   她刚要出门给沈天擎打电话,苏平已经在旁边拨通了苏子航的电话,“你给我赶紧来医院。”   打完电话,他看向医生,“孩子父亲马上就到了。”   沈云卿站在一边,听到要抽儿子的血,心一抽,看向医生,“怎么,医院没有血液储备吗?”   “这个,情况有些特殊,最近不是云南地震吗?许多血液都临时调到那边去了,有些紧张。”   舒舒站在旁边,松了一口气,刚要出门,沈云卿叫住了她,“你这是要去哪里?不会这个时候还想着…”   人多,她没有说下去,脸色却是给足了。   舒舒莫名地心虚,毕竟,她和沈天擎之间没有那么清白,甚至,还对他有些不明不白的感觉,硬着头皮站着,偷偷地给沈天擎发了一条短信。   没一会儿,苏子航来了,去了化验室,舒舒也跟了过去。   抽完血,化验室的医生看向苏子航和舒舒,“在外面等一会儿。”   没一会儿,有人出来了,看向舒舒,“血型不匹配,孩子亲生父亲呢?”   舒舒扭头看向苏子航,苏子航脸色发白,起的太猛,带的座椅吱吱作响。   “来了。”   偏偏在这时,不远处传来一道男人清冷的声音,沈天擎眸色深邃地看了一眼苏子航,跟着医生进去了。   舒舒坐在那里,没动,冷笑。   苏子航阴鸷地看向她,心中一股愤怒疯长,“笑够了?”   舒舒抬头看向苏子航,“难道你没有什么话要说吗?”   苏子航怒吼,一拳头狠狠地砸在椅背上,手背也被蹭破了皮,却浑然不知,“你想听什么?”   舒舒定眼看着苏子航,“你说呢?”   “你不早就知道吗?在这里装什么糊涂,难道他没有告诉你?”   苏子航退后了一步,看着舒舒冷笑,一股绝望的寒意从心里涌出,很快就侵吞了身上每一丝温度。   舒舒移开视线,再也不想看苏子航一眼,“离婚吧。”   “离婚?故意带我来这里,就是为了这个?”   苏子航咬着牙,一字一顿地笑出了声,“你觉得沈家容得下你?不说别的,就凭我和你的过去,你这一辈子也别想进沈家的门!”   这时,沈天擎出来了,眸色寒峭地看了一眼苏子航,走到舒舒身边,拉起她的手,越过苏子航走向电梯的方向。   苏子航浑身颤动了一下,跟了上去,电梯的门却在他眼前冷冷地合上。   他暴躁地按了几下,坐了下一趟电梯上楼,到病房的时候,沈天擎正襟危坐地站在一边,两人装作什么事没有发生一样,站在那里。   苏子航盯了一阵舒舒和沈天擎,轻笑了一声,“舅舅忙完了?”   “忙完了。”   他红着眼,语气尽量保持平和,“好了,我过来,就不用劳烦舅舅了!您,回去休息吧。”   沈天擎搬了椅子坐到了一边,看向宁宁,“反正没事,正好坐一阵,孩子教得很不错,我很喜欢。”   沈云卿在旁边打趣地笑了一声,“喜欢孩子,还不赶紧找个女人,真不明白,什么样的女人能入得了你的法眼,爸和妈已经等急了,爷爷早就盼着抱孙子了。”   沈天擎笑了笑,“中秋节,打算带去见见爷爷和爸。”   沈云卿跟着笑了一声,完全没有注意到旁边苏子航即将崩溃的表情,“谁家千金?瞒得够严实的,也不领来让你姐把把关。”   沈天擎侧眸,在苏平和沈云卿看不见的角度,深深地看了一眼舒舒,“姐大概不喜欢她,一个很有眼缘的女人。”   舒舒耳根不自觉地红了,脸也滴血般红,慌忙低下头,伸手别了别鬓发。   苏子航看得一清二楚,一个表情也不曾落下,衣袖半掩下,紧握的拳头铮铮作响,浑身也绷直了。   沈云卿看着沈天擎,想起什么,脸色微怏,“你这越说,我越好奇了。不是岚岚?”   沈天擎语气坚定,“不是。”   “可惜了,这要是亲上加亲多好。不过什么女人把岚岚比下去了,我还真想见见了。”   “会有机会。”   沈天擎轻描淡写地说了几句,显然不想再深谈,沈云卿也了解他的脾气,没有继续这个话题,完全没有注意到旁边儿子那铁青的脸。   许久,沈云卿突然回头,看见苏子航,蹙了蹙眉头,语气慈婉,“子航,脸色怎么这么差?抽了多少血?要不去旁边休息间躺躺。”   “没有多少,没必要去躺。”   苏子航深吸了一口气,看向沈天擎。   沈天擎也看向他,一个眸色如冰,一个眸色如刃。   舒舒看了一眼苏子航,没想到他说的脸不红心不跳,然后,又看向沈天擎,沈云卿说的岚岚,是苏子航的姑姑吧?那个叫苏岚女人。   不知为何,心莫名地往下坠,她轻轻地推开门,出去了。   沈天擎看了一眼门口的方向,掀起衣袖,看了一眼腕表,“时间不早了,我先回去了。”   “路上小心些。”   沈云卿要出来送,被沈天擎推了回去。   他带上门,推开洗手间的门,舒舒站在里面,怔怔地看着镜子。   在镜子中看到沈天擎的脸,有些白,她回头,“抽了不少血,回去休息吧。”   沈天擎抬手抚上她眉毛,停在尾处,“关心我?”   “沈先生……”   想起他说先生也是丈夫的一种称呼,她愣在那里,不说话了。   沈天擎轻轻地捧起她的脸,“听见了?中秋节,我带你和孩子回去见见该见的人。”   “不可以!”   舒舒看向沈天擎,到时候要是苏子航沈云卿一闹,还不知道要怎么收场。   “怎么不可以?”   沈天擎眸色深敛,低头凝视着舒舒,刚要吻下去,手机响了,一看是他母亲,接起,“妈,什么事?”   “晚上,回来一趟,我约了苏岚,你们两个人坐下好好聊聊。”   离得太近的缘故,舒舒听得很清晰,心口莫名地一阵细微的痛,像针尖扎了一下,她看向沈天擎。   沈天擎也看向舒舒,指腹覆在她饱满的唇上,眸色深敛,“今晚没有时间,改天吧。”   “改天是哪天?别打马虎眼,晚上九点,丽晶宾馆,别忘了。”   “今晚走不开,还有,我有合适的女人了,以后不要安排类似的见面。”   “你说的是那个女孩的……”   沈天擎及时地挂断了电话,装进西裤兜里,眸色深邃地盯了一阵舒舒,刚要吻下去,门被人暴力推开了!   苏子航眸色暗红地盯着舒舒和沈天擎,要是他不推开门,这卫生间就变成大*了?   “舅舅不是回去了,怎么还在这里?”   沈天擎挡住舒舒,避开了出门沈云卿和苏平的视线,压低声音,“够了吗?”   “只要你现在立马离开就够了。”   “我为什么要离开?”   沈天擎没有看苏子航,眸色却寒峭逼人,就连站在后面的舒舒,也感觉到他身上的寒意。   他顿了顿,“该离开的人是你。”   “舅舅就真不怕落个身败名裂的下场?真的要染指外甥的妻子,夺人所爱?”   苏子航盯着沈天擎,也压低了声音,极力隐忍着那股毁灭的冲动。   沈云卿和苏平走过来,“子航,你站在那里和谁说话呢?”   苏子航还没有来得及出声,沈天擎平静地出声,“姐,是我。”   “天擎,还没走,一起走吧,今晚让子航留在这里,估计,一会儿舒舒母亲也过来了。”   “不了,姐,一位朋友在楼上,约好了晚上陪她。”   沈天擎看了一眼苏子航,苏子航横在门口,脸色泛白,盯着沈天擎阴森一笑,眸色忽暗忽明,“妈,你走吧,让我爸留下!”   ☆、第82章:叔叔,你要带我去哪里?你不是坏人吧?   苏平看向沈云卿,“云卿,我留在医院吧,你先回去,有事我打你电话。”   沈云卿没有说什么,不见舒舒,神色不悦地出去了。   苏平目送她出门,才回头看向苏子航,“怎么站在卫生间说话呢?和你舅舅有什么话出来聊吧。”   苏子航没有吭声,苏平看了一眼时间,“舒舒母亲什么时候到,你提前打电话问一声,早点去接。”   “好。”   苏子航应了一声,看父亲还在客厅,眸色暗红地盯向沈天擎,侧了个身,低声说,“舅舅早点去看你那朋友吧,别让人等心急了。”   沈天擎点了一根烟,搁在指尖,一口没抽,握在手底,一直到尼古丁的味道散开,才抬眸看向苏子航,“宁宁住院期间,我没心情陪你,适可而止。”   苏子航在卫生间扫了一眼,最后目光落在垃圾篓里,盯着一团团卫生纸,嘲讽地哼了一声,眸色通红,手上的骨节也交错作响,“没有心情陪我,倒有心情做别的事!”   舒舒顺着他的视线望去,脸上一阵滚烫,呼啦一下红了个彻底,漫过耳根,漫过脖子,和脸红速度一样快的还有她低头动作别鬓发的动作。   沈天擎回头看了一眼舒舒,眸光中带了一股特有的说不清的意味,即便舒舒没有抬头,还是感觉到了,心砰砰地乱跳。   苏子航脸色白了一下,盯着沈天擎和舒舒,将一张银行卡递给沈天擎,“我想这些应该够舅舅这几天的消费了。”   沈天擎弹了弹烟灰,微眯了一下眸子,看向烟头,盯着一圈一圈上浮的烟雾,停顿了一会,手指夹着烟用指关节挡了一下,将卡推了回去,“亲生父亲给儿子花钱,天经地义。”   苏子航看向沈天擎,眸色阴寒,用力地扶住门框,咬牙狂笑,“舅舅确定是你的孩子,敢去做DNA检测吗?”   沈天擎噙了一抹淡淡的笑,看向苏子航,“我认定的事,不需要证明。”   苏子航重重地拍了一把门,沈天擎什么也没说,回头看了一眼舒舒,推开他出门了。   听到掩门的声音,苏子航闭上眼睛,用力地关上卫生间的门,过了好一阵才睁开眼睛看向舒舒,五脏六脏像在焚烧!   这一回合,他赢了,却也输了!   他轻笑,“你看到了吧,他不会为你不顾一切。”   “我不需要他为我不顾一切。”   舒舒已经平静下来,不过或许站久了的缘故,双膝微微发麻,就连胸腔里也像是憋着一口气,透不上来,几近窒息。   苏子航盯着舒舒冷笑一声,一脚踢翻了垃圾桶,用力地踩了一脚,“看你失魂落魄的样子,就因为他走了?要不要我打电话叫他回来陪你睡觉?”   “……”   “和你老公的舅舅偷qing的滋味爽吗?”   “苏子航,你混蛋!”   舒舒刚抬手,苏子航已经握住了她的手臂,用力地甩在一边,疯了一样撕着她,“你告诉我爽吗?爽吗?”   舒舒抵不过苏子航的力气,被他摇得两眼昏花。   “不是说我脏吗?”   他抓着她到镜子前,“看看你现在的模样干净吗?”   舒舒没有出声,苏子航低吼了一声,“干净吗?”   “比你干净!”   舒舒愤怒地看向苏子航,挣扎了一下,没有挣脱,听到外面有敲门声,立马噤声了。   “子航,怎么还不出来?舒舒母亲应该快到了,早点去接。”   苏子航听到苏平的声音,放开了舒舒,应了一声,“爸,我知道了。”   等苏平脚步声远了,苏子航又看向舒舒,“你确定要离婚?”   “是!”   “好,那我那两个尚未出世的孩子呢?”   苏子航将舒舒挤在盥洗台上,那眼神,似乎要将她凌迟成碎屑。   “如果你觉得我有罪,你可以告我。”   “好,那你就等法院的传票吧!”   苏子航盯着舒舒,盯了一阵,眸色一暗,声音冰冷,“我舅舅曾有个深爱的女人,爱到了骨子里那种,已经离开很多年了,和你长得很像,那晚,估计他喝醉了,没太看清楚,你自己想想怎么回事吧。”   说完,他拉开门走了。   没一会儿,舒舒听到苏平问苏子航,“舒舒呢?怎么好一阵没有看见她?”   “出去了,去柏晓那里拿一些东西,说是换洗的衣服什么的。”   舒舒站在卫生间听着,几次想要推开门出去,又缩回了手,苏子航明显是故意的,她只能在厕所里待着,毕竟,自己还没有他那么厚的脸皮,苏子航出gui可以理所当然,她没有,却做不到无所顾忌。   站了一阵,舒舒又在马桶上蹲了一阵,眼角突然刮到被苏子航踢翻的垃圾篓,又想起昨晚的清醒,慌忙将已经变形的垃圾篓扶起来,将里面的塑料袋提出来,打了一个结,正出神,手机响了,连忙接起来,是安然,她照旧压低声音,“妈,你来A市了?”   “嗯,我就先不过去了,晚上去你舅舅那里,明天再过去看你们。”   “好,那妈你路上注意安全。”   “你不会怪妈吧?”   “不会。”   现在来了,多尴尬,她夹在中间受气算了,何必让母亲也跟着受气。   舒舒挂了电话,犹豫了一下,给沈天擎打了一个电话,“沈……”   她顿住了,不知道该叫他什么,“你明天不要过来了,大家都不会为难。”   对面没有声音,等了一阵,响起了嘟嘟声,显然被挂断了。   舒舒突然松了一口气,放下手机,坐了一阵,听到苏平和苏子航出了病房,才推开了卫生间的门,贝贝也被带出去,只有宁宁。   她一个站在会客厅里,突然很想哭,刚摸了一把眼泪,后面传来一阵熟悉的脚步声,舒舒僵了僵,没有回头,屏住了呼吸。   “他没对你怎样吧?”   沈天擎伸手扳过舒舒的身子,舒舒摇了摇头。   他看到她脸上的眼泪,眸色深敛了几分,“明天专家会诊,如果需要,可能会出国,有护照吗?”   “没有。”   舒舒没有看沈天擎,努力微微一笑。   “证件给我。”   舒舒想起自己的工作,委婉地拒绝了,“我签了一份工作,安排我出国学习,应该已经帮我办好了护照。”   “那你催催,我们可能去美国,如果学习的地方不是那边,和单位联系一下。”   “好。”   舒舒看了一眼沈天擎,比起苏子航,她更相信他。   沈天擎深深地看了一眼舒舒,见她没有疑心却目光躲闪,捏了捏眉心,“苏子航对你说什么了?”   “没说什么,最多就是几句难听的话。”   舒舒多看了沈天擎一眼,有些失神,到底是多爱才算爱到了骨子里?   沈天擎也没有说话,舒舒走开了,走进了病房,看到宁宁,坐到了他身旁。   宁宁将手中的小人书放在枕头旁边,“妈妈,你刚才去哪了?”   舒舒伸手抚摸了一下他的脸颊,“妈妈刚才去医生那里了。”   “妈妈,我什么时候可以出院?额头已经不痛了。”   宁宁认真地看向舒舒。   舒舒一顿,无法回答,这时,沈天擎走进来,垂眸看向宁宁,拿起宁宁放在旁边的小人书,翻开了几眼,是丁丁历险记,“认识不少字了。”   宁宁抬头看向沈天擎,点了点头,倨傲地出声,“不认识的我问妈妈和爷爷,妈妈教了我汉语拼音,有的我也能自己拼出来。”   沈天擎没有出声,指腹轻轻触了触宁宁额头上的纱布,神情专注。   “沈天擎叔叔,我不疼了。”   宁宁看向沈天擎,打量着他,就像在评估一件商品一样。   舒舒在旁边看着,越来越觉得他们很像父子,不,他们就是父子,宁宁从小话不多,大概是随了沈天擎的性格吧?   舒舒正出神,宁宁看向她,“妈妈,今天几号了?”   “13号。”   “哦!”   他突然想起什么,朝着沈天擎挥了挥手,沈天擎低下身子凑下去,宁宁咬着他耳朵出声,“明天我妈妈大姨妈就来了,她肯定忘记买卫生棉了,沈天擎叔叔,你能不能帮我妈妈去买一些?”   沈天擎侧头看向舒舒,眸色中闪过一抹耐人寻味的深意,点了点头。   “要买大号的,那种长长的宽宽的,不然会露出来的。”   “好。”   “谢谢你了。”   沈天擎没有出声,轻轻一笑。   宁宁表情有些不自然,定眼看着沈天擎。   舒舒在一旁看着,不知道他们说了些什么,宁宁竟然看着沈天擎耳根悄悄红了,非常少有的情况。   她正出神,沈天擎修长的手指在她旁边的桌子上敲了敲,从容淡定地看向她,“我出去一阵。”   约莫半个小时后,沈天擎回来了,身上湿湿的,显然出门没有带伞,外面开始下雨淋到了,手里还提着一大包东西。   舒舒走过去,“要不把西服脱了,那边有吹风机,我帮你吹吹就干了。”   沈天擎没说行不行,反倒将一大包东西递给舒舒,“给你的。”   “什么东西?”   舒舒拎过放在一边,没有仔细看。   沈天擎轻描淡写地出声,“自己看看,不够我再去买。”   舒舒眼中闪过一抹错愕,扭头看向塑料袋,隐约看见几包卫生棉,旁边是一盒女士内ku,标着S码,再旁边是几包女士专用的暖宝宝,还有一大包红糖姜茶……   她愣在那里,脸色血红,看向宁宁,突然明白,刚才父子二人说了些什么,去年冬天,有一次家里没人,她忘记了日子,来那个的时候正在拖地,屁股后面红了一片,吓坏了宁宁和贝贝,抱住她的腿就哭,一声一声叫着妈妈,她还没有明白过来,宁宁已经跑去把苏子航、苏平和沈云卿的手机号码挨个打了遍,让他们回来送她去医院,说她流了很多血,他们以为出大事了,都赶了回来,就连和朋友姐妹们打麻将的沈云卿也赶了回去,回来一看情形,狠狠训了她一番…   而来例假的时候,她往往疼得死去活来,脸色奇差,在苏家特殊时期还要碰冷水,比前几年更剧烈了。   所以,经过那次以后,宁宁一直帮她记着日子,特别用心。   舒舒用力地咬了咬唇,“够了。”   沈天擎脱了西服,递给舒舒,“帮我去吹吹。”   “……”   她拿了西服刚要出门,手机响了,一看是苏平,接了起来,刚刚喂了一声,听清苏平的话,手中的西服簌地滑落在地上。   舒舒气息急促,问了一声“你们现在在哪里?”   听清了地方,她匆匆就要出门,沈天擎攥住了她的手,“怎么了?”   “贝贝走丢了!”   沈天擎放开舒舒,从地上捡起西服,披在身上,刚要出门,后面传来宁宁的声音,“我也去找妹妹。”   沈天擎回头看向宁宁,将自己的手机放在他枕侧,“说不定贝贝会自己走回来,手机放在这里,要是妹妹回来了,给妈妈打电话,记住了?”   宁宁抿了抿嘴巴,点了点头,郑重地看着沈天擎,这样或许更好。   沈天擎和舒舒匆匆出了医院,开车赶到那家超市,苏子航和苏平已经等在门口。   看见沈天擎和舒舒一起下车,苏平明显一惊,“天擎也过来了。”   沈天擎眸色寒峭地看了一眼苏子航,又看向苏平,“姐夫,孩子在哪走丢的?”   苏平神色复杂地看了一眼舒舒,没说是和苏子航一起走丢的,“我带着贝贝在这里给宁宁买水果,一回头就不见了,已经找遍了整个超市,没找到人,有人看见她走出来了。”   “去附近找了吗?”   “找了,没找到。”   ……   舒舒一听,贝贝已经走丢了一个小时了,她看了一眼天色,夜空笼着黑云,沉压压的,暴雨如注,伴着雷声下个不停,贝贝从小娇气,加上早产体弱,淋了雨肯定会发高烧,曾经有一次烧得迷迷糊糊的,连续输了三天液体温才降下去,再说周围不是闹市,路灯隐隐绰绰的,要是遇到坏人怎么办?   她紧张地看向沈天擎。   沈天擎看向苏平和苏子航,“分头再找找。”   苏子航一声没吭,而苏平想到了报警,又很快打消了这个念头,虽说苏家和沈家在A市有身份,但也结怨不少,特别是子航,这些年在外面惹了不少人,一旦报警发布了寻人启事,有人起了歹心反倒是不好了。   沈天擎攥着舒舒的手,将西服披在他身上,两人闯入了雨帘中,突然想起什么,他又回头,从苏子航手里夺过一把伞,撑开,打在舒舒身上,朝着东头寻去。   苏平看了一眼苏子航,将自己手里的伞递给他。   苏子航没有接,定眼看着两人的背影,就连这点时间,他们也不放过!   他冷笑一声,伞跌在地上,雨点刷刷地落下来,落了他一身。   苏平长叹一口气,算是明白过来怎么回事,从地上捡起伞,帮苏子航打上,“去找宁宁吧。”   “他的女儿,他自己去找吧!”   苏子航转身朝着白色奔驰走去,苏平喊了也没有喊住,车子已经压过路面一层薄薄的水飞驰出去,两侧水滴飞溅。   苏子航紧紧握着方向盘,跟上了舒舒和沈天擎,车速才渐渐放慢,耳边只听得到那雨哗哗的声音。   突然,一声霹雳,一道亮光闪过,天幕就像开了一条口子,雨水就像一条大河,飞流下来,风也越刮越猛,车上的收音机也在播放紧急警告,今晚台风中心登陆,建议市民今明两日留在家中,尽量不要外出。   刮雨器开到最大也像是没有开,到处是一片白茫茫的水,前面一把伞下的两个人影也越来越模糊,苏子航定眼盯着,呼吸渐渐急促,甚至有种冲动,一车上去撞碎那团模糊!   沈天擎和舒舒一边走一边喊着贝贝,没人应声,街上几乎没有人影,路面上的积水越来越多,多到成了河,一脚下去,鞋子也全湿透了。   沈天擎尽量将伞打在舒舒一边,完全没有注意到后面的情况。   苏子航的车子就像驶在白浪里,水泼上车前玻璃,降下去,然后更多的水泼过,白花花的,成了一片,视线越来越差。   他突然想起刚才自己和贝贝的对话,狠狠地踩了一脚油门,车子还没有冲出去,一阵大风卷过来,听到近处什么东西“咔嚓”一声,紧接着头顶上放传来“砰”地一声巨响,车身一跳,熄火了。   苏子航视线刚一黑,挡风玻璃哗地四溅开来,水“呼”地冲进去,喷了他一脸,头皮麻麻的、热热的、似乎有液体顺着耳际流下来,他伸手去摸,才发现是血。   巨痛一波一波的从脑门袭上来,苏子航想打开车门,可是怎么也打不开,车门被卡住了,他被彻底困在到了车里,摸到手机,刚要抬手,方向盘一档,跌在车舱里,一阵阵痛意卷过来,水也呼呼的直往脸上打,他人已经歪在方向盘上,昏迷过去。   沈天擎和舒舒没有注意,一直沿路寻找贝贝的身影,始终不见,心急如焚。   而此时,贝贝跟着一个瘦高的叔叔,一边走一边扭头看向他,“叔叔,叔叔,你要带我去哪里?”   “到了你就知道了。”   贝贝瞄了一眼男人,奶声奶气地问,“叔叔,你不是坏人吧?”   男人低头看向贝贝,“我看着像坏人吗?”   “看着像。”   说完,贝贝大眼睛忽闪了一下,连忙甜甜一笑,“不过,我觉得叔叔应该不是坏人。”   “为什么?”   “因为我觉得啊。”   贝贝又偷偷地觑了一眼男人,突然有些害怕,小心脏跳得特别快,“沈天擎叔叔家真的这么走吗?我怎么记得上次走的路不是这样子的。”   “这是另一条路。”   舒舒仰头看向男人,两只大眼睛笑成了小月牙,“那叔叔,我能不能借用一下你的手机?让我先给沈天擎叔叔打个电话,他很忙,万一不在家,我们去了没人怎么办?”   “叔叔的手机进水了,不能打电话了。”   “哦,这可怎么办呢?”   贝贝碎碎念了一句,突然看到面前停了一辆车,有一位爷爷走下来,眼前一亮,迈着小短腿,顾不得什么呼哧呼哧冲出雨伞,一跑过去两只小手紧紧抓住了这位爷爷的裤腿,呼呼地喘着气,“爷爷,爷爷,我好像遇到坏人了,你能不能送我到沈天擎叔叔家?”   ☆、第083章:不要有负罪感,你没有对不起他   身穿黑色呢子大衣的中年男人低头看向贝贝,看清她的相貌,眸子微缩了一下,“沈天擎是你叔叔?”   “是啊,爷爷,不过,爷爷,你能不能先把坏人赶走呀!”   贝贝紧张地瞄了一眼瘦高男子的方向,鼓了鼓腮帮子。   那人已经走过来,看了一眼穿黑色呢子大衣的男人,座驾是路虎,气度也不凡,不像普通人。   他谨慎地出声,“贝贝,沈天擎叔叔家马上到了,快跟叔叔走吧。”   贝贝摇了摇头,仰头看向男子,“你是谁呀?我不认识你的呀。”   瘦高的男子脸色一变,没想到一个孩子有这样的心眼,“你不想找沈天擎叔叔了吗?”   贝贝没有理他,回头看向被她叫成爷爷的男人,“爷爷,爷爷,我真的不认识他。”   男人忍不住抿唇轻笑,不过,看向瘦高男子的时候已经眸色凌厉,“听见了吗?孩子说不认识你。”   瘦高男子忌惮地看着眼前身形高大的男人,“贝贝,你真的不想找沈天擎叔叔了吗?”   男人看向瘦高男子,“那你告诉我沈天擎家住在哪里?”   瘦高男人一顿,说了一个地址,男人笑了一声,“好像我知道的沈家并不在你说的地方。”   瘦高男人脸色一变,伸手要抢贝贝,被男人手臂一挡,挡住了,“我心情一好报警了,你就走不了了。”   瘦高男子看了一眼男人,看了一眼旁边的路虎,开车的年轻人正虎视眈眈地看着自己,又看了一眼甩掉自己的贝贝,脸上露出不甘心的神色,还是匆匆离开了。   男人看那人走远了,才低头看向贝贝,要了开车的年轻人手机,递给贝贝,“给你沈天擎叔叔打电话,叫他过来接你。”   “谢谢爷爷,爷爷真好!”   贝贝接过手机突然蒙住了,自己好像没有记住沈天擎叔叔的手机号码哦。   她为难地看向那个被她叫成爷爷的男人。   男人拿过手机,拨了一个号码,递给贝贝。   贝贝接过,“喂,是沈天擎叔叔吗?”   宁宁一听是贝贝,皱了皱眉头,紧绷的小脸一下子舒展了,“妹妹,你在哪儿?”   “咦,哥哥,你怎么拿着沈天擎叔叔的手机呢?”   原本站得挺直的中年男人低头看向贝贝,这么说她还有个哥哥?   雨很大,他一手撑着伞,凝神听这两个孩子的对话,。   “叔叔和妈妈去找你了。”   “哦,这样啊,我也不知道这是哪里,我问问我身边的好心爷爷。”   小家伙着凉了,说完打了一个喷嚏,扭头看向叫爷爷的男人,“哥哥,你好好休息,我先挂了,我要给妈妈打电话哦。”   她挂了电话,两只手抓着手机,肉乎乎的小手指一摁一摁地拨了妈妈的手机号码,一接通就喊了一声妈妈。   舒舒听到贝贝的声音,停住了脚步,看向沈天擎,“贝贝,告诉妈妈,你现在在哪?”   贝贝看向叫爷爷的男人,男人说哪儿,她就说哪儿。   沈天擎和舒舒立刻返回了停车的地方,冒着大雨到那地方的时候,已经两个小时后了,只有贝贝一个人,打着一把伞,在那里垫着脚尖巴巴地四处望着。   舒舒冲过去,抱住贝贝,热泪盈眶,“宝贝,你怎么走了这么远?”   贝贝也呜哇哭了一声,用力地搂紧了舒舒的脖子,一直吸鼻子,“妈妈,妈妈,爸爸说我是小ye种,他还瞪我,凶我,把我推倒在地上了,呜呜,呜呜……”   沈天擎在旁边听着,眸色倏地深敛,寒峭了几分。   舒舒不停地贝贝的背,“好了,宝贝,没事了,以后他不是你爸爸了。”   贝贝哭得更凶,鼻子也不透气了,“妈妈,妈妈,刚才我遇到坏人了,呜呜,呜呜,幸亏一位好心的爷爷救了我。”   舒舒一听,搂紧了贝贝,“那位爷爷呢?”   “爷爷刚刚走了,爷爷把坏人吓跑了。”   沈天擎站在旁边,脸色很沉,想起刚才一错而过的那辆车,里面坐的人很有可能就是贝贝说的好心爷爷,“上车吧。”   舒舒抱着贝贝到了副驾上,沈天擎开了车里的暖气,雨下得又大,加上暖气,前面的挡风玻璃的里外都布上了一层雾,视线完全挡住了,简直寸步难行。   贝贝被暖气一熏,一直流鼻涕,擦多了,鼻子都擦红了,不停地打喷嚏,但是不开暖气,衣服打湿了,贴到身上太冷……   到医院的时候,已经到了晚上十一点多了,路上走了将近三个小时,湿漉漉的衣服,也在车里差不多烘干了。   沈天擎抱着贝贝到病房的时候,除了宁宁和护士,没有见任何人。   他看向护士,“给孩子量量体温。”   贝贝想挤到宁宁*上去说话,舒舒说她感冒了,会传染给哥哥,小家伙乖乖地躺到了旁边的陪护*,夹了体温计,一边擦鼻涕一边看向沈天擎,“沈天擎叔叔,你是不是在这个*上睡过?这*上好像有你身上的香香哦。”   沈天擎点了点头,摸了摸贝贝的衣服,看向舒舒,“有没有换的,不是很干。”   “有。”   舒舒很快在行李中找了一套,拿了过去。   贝贝害羞地看向沈天擎,“叔叔,妈妈说女生换衣服的时候,男生不能看。”   沈天擎拉开门出去了,看了一眼窗外,拨通了苏平的电话,“姐夫,贝贝找到了。”   说完他就要挂电话,苏平问了声有没有见子航,沈天擎漠然地说了两个字“没有”,挂断了电话。   他站在阳台上,点了一支烟,搁在指间,想了一阵,始终没有想到贝贝口中的爷爷是什么人,有他的电话,一定是认识的人,为什么避而不见却一路跟着他,到医院的时候才拐了一个弯道离开了。   开路虎的人,在A市不算很多,他熟识的更不多,父亲就是,如果是父亲,不可能就这么走了,可惜雨很大,根本看不清车牌号……   一直到火星子燃到烟头,烫了手,他才回过神来,一回头,舒舒正在站在身后,看着他。   他扔了烟蒂,走过去,握住舒舒的手,“贝贝体温有没有偏高?”   “没有,不过着了凉感冒了,护士开了药,一会儿送过来。”   舒舒想挣脱,沈天擎攥得更紧了,“需要律师的话,我安排。”   “好。”   舒舒低下了头,听懂了他话里的意思,“你放手。”   沈天擎低头看了一眼她的手,“见了潮就长湿疹了。”   舒舒缩了缩手,“你淋雨了,我拿这个给你量一吓体温。”   她将另一只手里的体温计递给沈天擎。   沈天擎看了一眼,解开衬衣上方的两颗扣子,夹到腋窝,突然想起下车时看到车上的一点红,“去把裤子换了吧。”   舒舒一愣,看向沈天擎,突然反应过来,囧得满面通红,可能是太紧张贝贝,没有感觉到。   他一松手,她跑了,去病房里提了塑料袋,一进卫生间,砰地关上了门。   贝贝眼尖,舒舒出病房的时候,她一下子看到了,扭头看向对*的宁宁,有模有样地叹了一口气,“唉,妈妈都这么大的人了,还是老样子,每次都弄脏了裤裤,要上让沈天擎叔叔看见了,该多难为情。真不让省心呀!”   沈天擎站在门口,听到贝贝的声音,失声一笑。   贝贝看见,眼前一花,觉得自己要醉了,越来越觉得沈天擎叔叔帅了,没想到他笑起来更好看!好看到看见他的笑,心里就像有朵花在开放。   一直到鼻涕流下来,她吸了一下鼻子,慌忙抓了一团卫生纸擦了擦,懊恼自己的形象问题,看着沈天擎,身子一晃,没稳住就朝*下栽倒下去。   沈天擎忙不迭迈了一大步,将小人捞起来,放在*上。   贝贝两只小手捂着脸,懊恼透了,为什么每一次在沈天擎叔叔面前出丑,唉,烦恼透了。   在指头缝里偷偷觑了一眼沈天擎。   宁宁在一边抿着嘴巴笑了,一动不动地看着沈天擎,如果可以换个爸爸就好了,可是,他好像是爸爸的舅舅,辈分乱了。   许久,他认真地出声,“我和贝贝是不是不该叫你叔叔,我们应该叫你什么?”   沈天擎眸色深敛,似在思考。   宁宁挑了挑眉头,“爸爸的舅舅?”   沈天擎捏了捏眉心,“暂时就叫叔叔吧。”   贝贝小手开了一条大缝隙,睁大一只眼睛,看向沈天擎,不好意思地出声,“那我能不能像叫容哥哥那样叫你擎哥哥呢?”   要是能叫擎哥哥就更好了,那她和沈天擎叔叔就关系更进一步了哦!   她耳朵竖得很长,仔细听着。   沈天擎眸色深敛了几分,“叫我Dad吧。”   “这个只有我一个人可以叫吗?”   “哥哥也可以这么叫我。”   沈天擎摸了摸贝贝的小辫子,贝贝扭捏了一下,还好只有哥哥一个人,哥哥是那孩子,没什么的,她嗲嗲地叫了一声“dad~”   听上去很像Daddy,沈天擎没有出声,眉心轻拧,Daddy有一个意思是甜心爸爸,专门在年轻女子身上乱花钱的阔老头,是老se鬼的意思。   “是Dad。”   “哦,Dad。”   贝贝眼珠子转了一下,大概Dad不喜欢那种甜甜的声音吧,明明电视剧里好多男生都好喜欢的!看来,这招对Dad大人没用。   她看妈妈不在,小手偷偷地捏了捏沈天擎的大手,“Dad,你觉得我妈妈这个人怎么样呀?”   “很好。”   “哪里好呀?”   “哪里都好。”   贝贝放开遮在脸上的手,将掉在一边的自己用过卫生纸偷偷地压到屁股下面,Dad,你没看见哦你没看见,压好后,瞄了瞄沈天擎,歪着脑袋想哪里都好是什么意思?   她咬了咬手指,“可是晓晓妈妈说我妈妈不解风情。”   她仰头看向沈天擎,这应该算是个缺点吧?每一次晓晓妈妈说这句话看着妈妈的样子,就像她犯了大错后妈妈看着她的样子。   沈天擎想了想,“还行。”   嗯?还行?还行是什么意思?   贝贝眼睛睁得很大,看向沈天擎,一扭头突然看到了站在门口的妈妈,默默地将手指从嘴里移到了身后,偷偷地低下了头,第一次说妈妈的坏话,就被抓包了,她就是小倒霉熊呀!妈妈呀妈咪,你千万不要听见哦,其实,宝贝最爱你呀,就是觉得Dad好像对你有意思,人家不过是试探一下嘛!   她偷偷地睨了一眼舒舒,没看出来什么。   舒舒假装什么也没有听到,看向沈天擎,“体温计拿出来吧。”   沈天擎抽出来递给舒舒,舒舒一看时间太长了,已经自动关了,又按了一下开关,递给沈天擎,沈天擎又放进衬衣,抬眸看了一眼舒舒,已经换了一条牛仔裤,比以前那条裤子修身很多,美好的腿形一览无余,很长,很直,不算很细,但是很好看。   贝贝干笑了一声,讨好地看着舒舒,“Dad,dad,妈妈穿这种裤裤是不是很好看呀?晓晓妈妈说,妈妈这么一穿,有腰有屁股,男人一看就有很有那个什么什么…”   她突然不记得了,蹙了蹙眉头,仰头看向沈天擎。   沈天擎轻描淡写地看了一眼舒舒,“嗯,你晓晓妈妈说的很对。”   舒舒站在旁边,脸上热热的,耳根红成了一片,真想捂住贝贝的嘴。   而沈天擎,已经站起来出门,去了洗手间的方向,舒舒瞪了一眼贝贝,不知道怎么不但叫上了dad,还……   贝贝乖乖地缩了缩脖子,扯了扯被子,盖住了自己,“妈妈,妈妈,我困了。”   说完,她闭上了眼睛,一动不动,“哥哥,妈妈,贝贝宝贝已经睡着了。”   舒舒忍不住又笑了,其实,贝贝是她的开心果,有时候心里再难受被这么一逗就逗笑了。   过了一阵,她还不见沈天擎进来,向外看了一眼,别又过了体温计关了,晚上在雨地里,一把伞不够两个人搭,他身子根本就在外面,雨水淋透了,白天还抽过血,只怕不好受…   舒舒到会客厅,不见他,阳台上也没有,休息室也没有,走过去,轻轻敲了敲卫生间的门,突然听到了一阵让人耳红心跳的声音。   她刚要走,门开了,沈天擎一把将她拉了进去,一只手臂抱起来,放在盥洗台上,一低头就吻住了他,眼里含着一抹情yu凝视着她,继续手中的动作,幅度越来越大,在她耳边低喘。   舒舒不敢动,紧紧地闭上了眼睛,睫毛也在颤动。   等他释放的时候,她已经瘫软在他掌心。   沈天擎喘了一口气,收拾了一下,提上裤子,系皮带。   舒舒还跨坐在盥洗台上,想出声骂他,嗓子里堵了一团棉花,无法出声,毕竟他没有对她做实质性的什么,可是,这和做了那个有什么区别?   等她彻底清醒过来,沈天擎已经西装革履站在她面前,而她,和脱光没什么区别了。   她手伸到背后要扣好胸衣,沈天擎俯身捏住她的手,娴熟地帮她扣好,将衣襟帮她坠下来,系住了牛仔裤前面的纽扣,将她抱下来。   舒舒僵直在那里,红着脸,转身去拉门,沈天擎又攥住了她的手,将她扯进怀里,“给我点时间。”   她似乎听明白了,又似乎没有听明白,沈天擎已经推开门,拉着她走出去。   刚出门,看到迎面的人,两个人同时僵在那里。   苏平失望地看着舒舒,“你知道子航现在在哪里吗?”   舒舒脸上像被人打了一巴掌一样,又烫又痛,无法出声,从沈天擎手中抽回了手,低头看向地板,地板上要是有个地洞就好了!   苏平长叹一声,“子航出车祸了,躺在*上,头部受伤,昏迷不醒。”   说完,他看了一眼沈天擎,转身离开了。   沈天擎站在那里,很沉默,许久,侧眸看向旁边的舒舒,“不要有负罪感,你没有对不起他。”   舒舒没应声,低头走进了病房,有一搭没一搭地和孩子聊天,聊了一阵也顾不算体温计,抱着贝贝到了休息间。   半夜,她偷偷地出来一回,沈天擎躺在陪同*上,没有盖被子,帮他盖好,离开了。   她想,她这么做都是为了孩子,没有别的什么,毕竟宁宁还要用他的血,所以,真的没有别的什么心思,她真的只是为了孩子……   第二天,舒舒迷迷糊糊被手机铃声吵醒了,接起来就被沈云卿劈头盖脸训斥了一顿,“我现在来楼下308病房照顾子航。”   “我这边走不开。”   “宁宁现在好好的,没什么要照顾的,再说请了特护,你下来照顾子航!”   舒舒没有出声,沈云卿不愿意了,“子航是为了谁伤成这样子?贝贝也太不懂事!”   舒舒想说什么,没有再说,大概苏平没有对她讲什么,这个时候她也不好说什么,免得沈云卿上来闹,“好,我下去。”   “快点!”   舒舒简单地梳洗了一下,到楼下的时候,沈云卿等在门口,剜了一眼舒舒,“子航要是要什么是,我和你们安家没完!”   舒舒没有出声,怎么扯到安家去了,她病房,看了一眼,没想到苏子航真的昏迷不醒。   看到苏平,她脸上一热,“子航怎么受伤的?”   “路牌砸到了车上。”   路牌?多大的路牌,能砸的这么厉害?   舒舒没有出声,看向苏子航。   苏平不悦地看了她一眼,“等子航醒了,你们就把婚离了吧。”   “好。”   “这些天,你先在这里照顾子航,没什么问题吧?”   “没问题。”   舒舒不想生事,被苏平听见了,身上长一百嘴也说不清楚。   沈云卿轻瞥了一眼舒舒,指了指旁边沾了血的衣服,“帮子航把这些衣服洗了。”   舒舒看了看手背上的红疹,“我特殊日子,碰不得冷水。”   “卫生间没热水吗?”   沈云卿声音尖了几分,胸中一股郁气无法排泄,突然走过去,朝着舒舒脸上狠狠打了一巴掌,“子航要是没有娶你,也就没有这么多的事!”   舒舒闭了一下眼睛,吸了一口气,忍着脸上疼痛,看向沈云卿,“阿姨,我和子航迟早要离婚,你以后不要对我动手动脚。”   “你听听,听听,这是什么话?丈夫在病*上昏迷不醒,还一心想着离婚,开口闭口都是离婚,这是什么女人?”   ☆、第84章:这么说,我也和芊芊有些像了?   “妈,让她滚!”   沈云卿闻声回头,“子航,你醒了!”   苏子航看着舒舒,眼神冷冷的,那股罪恶感几乎折磨得他发狂,他一直闭着眼,不想醒来,他以为这是天意,天意在他踩下油门的那一刻,当头一棒,“我不想看见她。”   沈云卿回头看向舒舒,“你走吧!”   舒舒看了一眼病*上的苏子航,“那你好好休息。”   “死不了,遂不了的你意。”   苏子航恶狠狠地出声,从始至终没有再看舒舒一眼。   苏平也看向苏子航,儿子抓着被子的手青筋爆出。   他看向舒舒,不冷不热地出声,“走吧。”   舒舒推开门出去,不知是什么滋味。   她一抬头,就看到了沈天擎,下意识地低头。   沈天擎已经伸手抬起了她的脸,攥住她的手就要进门,舒舒使劲地摇头,他进去能干什么?   沈天擎看了她一眼,松开了手,“在这等我一会。”   舒舒想拽住他,沈天擎已经进门了,伸手带上了门,她想听,什么也听不到。   约莫十几分钟,沈天擎出来了,脸色并不好看。   舒舒看向她,“怎么了?”   “没怎么。”   沈天擎几乎没有表情,攥着她的手,走向电梯的方向,一到会客厅,去阳台上打电话了,舒舒坐在会客厅愣了一会儿,到卫生间看了看镜子,巴掌落下的地方有些红,她用毛巾沾着冷水敷了敷,淡了许多。   她走到窗户前,站了一阵,突然看到妈妈和一个身穿黑色呢子大衣的男人站在楼门口不远的地方,似乎在交谈。   她看不到男人的脸,但是看情形,二人起了争执。   ——————   安然看向对面的男人,激动地出声,“不行!”   “怎么不行,就这么定了。”   男人抬头看了一眼楼上,手放揣在兜里,转身离开了。   ——————   难道这就是舒老太太说的那个男人?舒舒看了一阵,出了卫生间,沈天擎坐在沙发上。   沈天擎抬眸看了一眼闷闷不乐的舒舒,“他们不会再找你麻烦。”   舒舒张了张嘴巴,没说出一个字来,突然想起母亲上楼来了,看向沈天擎,“……我…我妈来了。”   沈天擎顿了一下,点了一支烟,握在手心,“这件事不可能一直瞒下去,她应该知道。”   舒舒耳根一红,“你先去休息间吧。”   沈天擎咬着烟,抽了一口,深深地看了一眼舒舒,没有动,外面已经响起敲门声,舒舒顾不得什么,拉起沈天擎将他推进休息间,用力地带上门才调整了一下呼吸去开门。   “妈,过来了。”   舒舒看向安然。   安然应了一声,进了会客厅多看了几眼,这病房是二室一厅,带了卫生间和厨房,装修十分考究,显然是高干病房…   最后,她视线落在烟灰缸那里,看见不少烟头,心里沉甸甸的没有说别的什么,“宁宁在哪边?”   舒舒看了一眼休息间的方向,别了一下鬓发,讪讪地出声,“苏子航在那边休息,宁宁在这边。”   安然苦涩一笑,她这女儿,她最清楚不过,从小说谎和紧张的时候才会这样。   舒舒领着安然进了宁宁的房间,贝贝挤在宁宁被窝里,翘着脚丫子爬在宁宁身边和他一起看小人书。   两个人小家伙听到动静回头,一看到安然,立马扭头又去看书了。   舒舒她咳嗽了一声,贝贝和宁宁才扭头叫了一声外婆,然后又没声音了,只是爬起来,两个人大眼瞪小眼。   瞪了一会儿,贝贝看向宁宁,“哥哥,哥哥我们俩比赛憋笑吧,谁先笑谁就输了。”   “好。”   宁宁看了一眼舒舒,无视了舒舒眼中的暗示,两个小家伙面对面,绷着脸相互瞅着。   宁宁一本正经,安静得出奇,眼睛也不眨一下,相比,贝贝就不安分太多,一会儿挤挤眼睛,一会儿左瞅瞅右瞅瞅,一会儿又做个怪表情,一会儿咦一声,最后憋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哥哥,哥哥,我输了。”   宁宁在贝贝额头轻轻地弹了一下,“还要玩吗?”   “玩,好玩!”   舒舒在一旁看得无语,贝贝和宁宁比赛总是屡战屡败,可也总是乐在其中。   她看向安然,“妈,这俩孩子小心眼。”   安然一笑,“没事,这样才可爱。”   只是,她心里也难受,连孩子也不喜欢她,舒舒这些年怨过她吧?   安然看向舒舒,两个人坐在一边聊了一阵,舒舒才知道母亲已经彻和父亲离了婚,几乎净身出户,就这样一个人来了A市。详细的她不了解,但也听说父亲早年老实,加上家中一贫如洗,一直讨不到老婆,后来娶了母亲,人人都说父亲捡了大便宜,母亲不但生的美丽、性情温柔、知书达理,自己还有一些积蓄,嫁给父亲以后,和父亲开了一个小超市,做得有声有色,舒家也渐渐富裕起来,俨然成了榕城的大户人家。   只是,母亲嫁给父亲不到六个月就生了她,招惹来不少非议,父亲一口咬定孩子是他的,相互喜欢,虽然压住了那些流言,但是也不尽然,有人不信母亲能看得上父亲,然,母亲对父亲一向体贴,挑不出什么刺,那些流言就渐渐消停,一直到七年前……   “妈。”   “我没事,你别担心我。”   安然从包里拿出一张卡递给舒舒,“里面是我这些年的积蓄,背着你奶奶偷偷攒下的,你拿去用吧。”   “妈,我现在有工作…”   舒舒不肯收,安然放进她手里,哽咽地出声,“我要出国了,舒舒,照顾好自己,密码是宁宁和贝贝的生日,妈是个不称职的母亲……”   贝贝和宁宁闻声朝这边看过来,外婆哭了,难道是被他们俩气哭了?   两个小家伙不闹了,安静下来,偷偷地看舒舒的脸色。   舒舒只好拿了卡,“妈,别这么说。”   安然看向舒舒,帮她整理了一下微乱的发丝,看着她出神,不知不觉,女儿竟然长这么大了,回想起当年苏子航结婚前对她指天发誓会好好照顾舒舒,那时候,她还是个孩子……   “好孩子,离婚了,好好照顾自己,别委屈自己。”   “妈,我知道了。”   “每年清明节的时候替我去你外公和外婆坟上上一炷香。”   “妈,我记住了。”   安然拉住舒舒的手,一想到又要出国,心里难受,她这一辈子注定了漂泊一生,唯一的心愿是舒舒能够幸福,只是……   “舒舒,遇到了合适的人不要犹豫。”   “妈……”   “你舅舅要是找你做什么,别理他,记住了?”   “好。”   “有事和妈联系。”   安然握了握舒舒的手,身子有些发抖,站起来,到贝贝和宁宁旁边,抱了抱两个孩子,回头看向舒舒,“晚上的机票,我先走了。”   舒舒有些不解,母亲为什么如此着急出国,“我送你出去。”   送完安然,舒舒心里一直不平静,总觉得母亲有什么事瞒着她,就像当年送她A市,还是因为舒家老太太,要不是父亲说漏了嘴,她也不知道。   那年,舒老太太知道自己并非父亲亲生女儿以后,非要做主将她嫁给舒老太太妹子的儿子耿强,耿强是个小混混,无所事事,比他大十岁,德行很差,吃喝嫖赌几乎样样占全,母亲怎么也不肯,第一次和舒老太翻了脸,闹得不可开交。   送她到A市以后,母亲每年来看她一次,总是在外公外婆忌日那天,只有最近这三年,不知道为何缘故,就连外公和外婆的忌日,母亲也没有来……   舒舒坐在会客厅想得出神,沈天擎站在眼前也没有察觉,一直到沈天擎坐到她身侧,手拦住了她的腰,她才惊醒过来,挪了一下身子。   “想什么想的如此出神?”   “我妈晚上出国。”   沈天擎若有所思,对于安然,他有许多好奇,第一次见,还是七年前,不过查她,是在最近,在美国生活过十年,一直在禁止入境名单之列,中间偷偷回国一次,又被送了出去,再查的时候,就连这些资料也被人销毁了。   他点了一根烟,夹在指间。   舒舒扭头看向他,有些不解,“看见你最是这样,为什么不抽?”   沈天擎回神,看向舒舒,“习惯了。”   舒舒看了他一眼,因为那个芊芊养成的习惯吗?   她没说什么,想要站起来,沈天擎攥着她的手,将她拉了回去,“陪我坐坐。”   “……”   坐着也尴尬,没有人出声,安静得出奇。   舒舒偷偷地想,这样沉静的他,不知道有过什么样经历,她偷偷地看了一眼沈天擎,正好他的视线撞在一起,耳根不由地红了。   沈天擎眸色深敛,凝望着她。   舒舒别了一下鬓发,“对了,苏子航怎么样了?”   “一点小伤,不妨事。”   沈天擎声音清冷了几分,突然将舒舒扯进怀里,垂眸看向舒舒,“这么关心他?”   舒舒挣扎了几下,始终挣不脱,衬衫反而从肩头滑落下去,“你!”   她另一只手将衬衫拉上去,看向沈天擎。   沈天擎一一手夹着烟一手按着她肩头,“考虑得如何呢?”   舒舒抬头看向沈天擎,愤怒,“没考虑。”   “我是不是应该给你点压力?”   沈天擎将半截烟搁在烟灰缸里,眸色深邃地看向舒舒。   舒舒嗓子眼里咕哝了一声,“沈先生这样的身份,我要不起。”   沈天擎看向舒舒,一手摸到半截烟,捡起来又抽了一口,“我没让你要我的身份。”   舒舒看着他夹在之间的烟,白色的烟雾,一圈圈上浮,笼着他的脸,迷雾里,那双沉静的眸子里是她一贯不懂的深沉,“我知道你是为了孩子,不过我没说你不可以来看孩子,以后你还可以把孩子接过去住,这样不是很好吗?”   沈天擎又抽了一口烟,“我想把他们上在我的户口本上。”   依旧是再低醇好听不过的声线,舒舒错愕地抬头,看向沈天擎,没想到他想要的是孩子的抚养权。   沈天擎咬着烟蒂看向舒舒,“还有你。”   “…”   舒舒一怔,他,他这算是求婚吗?“……这…这个不太可能,毕竟我曾是苏子航的…”   她还没有说完,沈天擎的指腹按在她唇上,制止她再说下去,“以后和我在一起的时候,不要提他的名字。”   “可他是你外甥。”   “情分早前就断了。”   沈天擎看向舒舒,“我能给你的,我会尽可能都给你,不管中间有什么困难,我希望你不要放开我的手。”   舒舒看向沈天擎,“你自以为是。”   “你从来不讨厌我,不是吗?我第一次吻你,你没有抗拒。”   沈天擎看向舒舒,指腹在她唇上油走,整个人越发深沉。   第一次?   不知道他说的哪个第一次,如果他承认在门后的那次是第一次,那么这个老男人就是存心的,她猝不及防怎么抗拒?第二次,她没有经验,他显然是其中老手,她哪里抵抗的住!   舒舒堵得无法出声。   沈天擎轻笑,吐了烟头,突然一口咬住了她的耳垂。   舒舒一颤,看向沈天擎,“你!”   “就算你是孩子的父亲,但是…”   “但是什么?”   沈天擎松口,看向舒舒,舒舒耳垂被他咬得有些痛,有些恼,有些无可奈何,心一横,看向沈天擎,“这要是让你姐看见,你怎么说?”   “我说我是贝贝和宁宁的父亲,你是我孩子的母亲。”   舒舒不想再说,她的心态没有他强大,“说得好听点你是过分沉稳,说得不好点,就是……就是……”   “就是什么?”   沈天擎侧身,凝视着舒舒。   “脸皮厚!”   舒舒说完别过了头。   沈天擎轻笑一声,不置可否,这样的她,和记忆里重叠,那时候她还很年轻,像个孩子,“在外面坐久了,让贝贝看见了不怕她盘问我们?”   舒舒耳根又红了,“盘问也没有什么,贝贝那么喜欢你,让她跟着你吧,我带着宁宁。”   “别跟孩子一样。”   沈天擎站起来,拉住她的手,将她扯起来,拖进了病房。   贝贝看见沈天擎牵着妈妈的手,眉头挑了挑,Dad一定是喜欢妈妈的手,一定是!因为她的手没有妈妈的好看,晓晓妈妈总说她的手胖得跟小猪蹄一样,呜呜,呜呜…一定是这样子的!   就在这时,门口传来咳嗽声,四个人同时转身,姬容和柏晓站在后面。   姬容扶了扶墨镜,咬着唇坏笑,“进展不错,挺快的,都快成连体婴了。”   柏晓笑也得不怀好意,“十指教缠,化为绕指柔,妾心似郎心。”   舒舒使劲往回抽手,沈天擎的手就像镣铐一样,锁在她手上,一寸也没有移出来。   姬容呷笑一声,错开了视线,望望天花板,望望地砖,“没什么,当我瞎子就成,我什么都没有看见。”   舒舒咳嗽了一声,“你们两个一起来的?”   姬容和柏晓相互瞪了一眼,走开了,“路上不巧碰到。”   “好不巧。”   舒舒轻轻感叹了一声。   柏晓鄙夷地看了一眼姬容,“好你个舒舒,你还将我军!说实话,他那种骚包,我没兴趣。”   姬容玩味地扫了扫柏晓的身材,“这种没屁股美胸的女人,跟男人没什么差别,捏在手里也雌雄莫辩,嗯,不是我的菜。”   柏晓凶狠地瞪了一眼姬容。   舒舒在一旁忍不住笑了,柏晓最忌讳人家说她没胸,因为她确实很平!   “再笑再笑,我去外面传播你的歼情。”   柏晓上前勾住舒舒的肩膀,狠狠地出声,挨近她,声音小了几分,“小羊,你们这对*在医院里也不收敛着点!被滋润得相当不错啊,那叫个容光焕发!”   舒舒用力地在柏晓胳膊上拧了一把,柏晓呲牙咧嘴地跑开去看宁宁和贝贝了,“宝贝们,看晓晓妈妈给你们带什么好吃的了。”   贝贝已经手伸得很长,伸向那个卤猪蹄的袋子,“晓晓妈妈真好,贝贝最爱你了。”   她亲了一下晓晓,抱着猪蹄一边啃去了,啃着啃着,想起沈天擎,“Dad,你要不要和我一起吃?这个猪蹄很好吃的哦。”   舒舒囧地低下头,贝贝啊贝贝,你这个害人精!   柏晓和姬容都回头看向舒舒,两眼炯炯有神,这dad都叫上了!   两人看向舒舒,他“什么时候喝喜酒?”   舒舒充耳不闻,逃出病房去了休息间。   沈天擎凉凉地扫了一眼姬容,“消停些。”   “表哥勇猛!下了不少血本吧?”   姬容拍了拍沈天擎的腰板,沈天擎眸色冷了几分,他连忙移开了蹄子看向贝贝,“Hi,小美女,好久不见。”   “好久不见。”   贝贝摇了摇小肉手,没有再搭理姬容,继续啃猪蹄,吃得有滋有味。   沈天擎看了一眼,“我出去看看。”   他穿越会客厅,轻敲了一下休息室的门,舒舒以为是柏晓,一开门看见沈天擎就后悔了。   她用地推着门,不想让沈天擎进来。   可是终是抵不过男人的力气。   沈天擎按着门一推,走进休息间,眸光落在她脸上,“不好意思了?”   舒舒红着脸没有出声。   沈天擎攥住了她的手,俯身在她耳边出声,“你不知道吗?你脸红的样子很勾人。”   “……”   舒舒甩开沈天擎的手,羞恼地瞪了她一眼。   沈天擎已经恢复了一贯的沉稳,“走吧,我们在这个里待久了,他们会误会。”   “……!”   舒舒一想也是,跟着他到了那边,姬容和贝贝在那里闹。   他抢了贝贝的猪蹄在一边吃,贝贝光着脚丫噌噌噌跑下*虎着一张笑脸一把将姬容的墨镜打下来了。   姬容站起来伸手又抢了贝贝的爽歪歪,咬着吸管报复性地喝起来。   贝贝身子小,够不到他,使劲地拽姬容的裤子。   舒舒怎么劝,贝贝撅着嘴巴听不进去,就是抓着姬容的裤子不放。   姬容侧头看向沈天擎,笑出了声,“看这小家伙,还真像芊芊!”   芊芊?   舒舒下意识地看了一眼沈天擎,勉强挤出一丝笑,看向姬容,“这么说,我也和芊芊有些像了?”   ☆、第85章:某人某某人吃醋了【一更】   “你?”   姬容一口爽歪歪喷在贝贝身上,回头看向沈天擎,“表哥你觉得像吗?”   沈天擎神色微变了一下,看了舒舒一眼,“不像。”   “是啊,舒小姐可没有扒过你裤子吧?”   姬容咬着吸管笑得一抽一抽,看着舒舒用力地吸了一口,从旁边抽了几张手纸胡乱擦拭了一下衣领,“表嫂子,你什么时候也向芊芊学学,我表哥肯定求之不得。”   舒舒没有出声,莫名地胸闷,红着脸瞪了一眼姬容。   姬容从旁边提了一把椅子,刚坐下,看见贝贝不悦地皱着眉头,一边擦脸一边嫌弃地看着他,那眼神,十分犀利,像个小豹子,“亲,不好意思。”   贝贝虎着小脸,一板一眼脆生生地出声,“容哥哥,你这么不讲卫生,你妈妈知道吗?”   “噗——”   姬容连忙侧头,一口爽歪歪全部喷在地上,抚了抚额头,现在的小孩伤不起!讲话也这么犀利,搞得他风度全无!   柏晓、舒舒站在一侧忍不住笑出了声,而沈天擎和宁宁眉宇间也多了一丝笑意,竟出奇地相似,都看向姬容和贝贝的方向。   贝贝指了指地上的水渍,蹙了蹙眉头,严肃地出声,“看,容叔叔,你果然很不讲卫生,我妈妈早上才拖得地,都被你弄脏了。还有你好笨,一样的错误竟然犯第二次!”   “……”   姬容吃瘪地看向贝贝,真是输给了这个厉害的丫头,就因为这个,容哥哥已经跟着降级为容叔叔了!   “好,叔叔举手投降,一会儿给你拖地好不好?”   他伸手去揪贝贝小辫子,贝贝一下子躲开了,鄙夷地看了一眼他脏兮兮的手,“不好,你要是每天帮我妈妈拖地,说不定会原谅你。”   贝贝傲娇地看着姬容,顿时觉得自己比姬容懂事多了,他白长这么大了,一点都不让人省心!小时候一定调皮捣蛋不像话脏兮兮的!   姬容挫败地看向沈天擎,“表哥,我来帮忙同意,你有意见吗?”   沈天擎闲适地看了一眼姬容,坐到了宁宁旁边,父子两人的神情竟然出奇地一致,“拖完就走。”   姬容挫败地耸了耸肩头,送上让这一家人玩了,敢情欺负他不是自家人?   他俯身捡起自己被摔裂的墨镜,看向贝贝,“叔叔每天来帮你拖地,以后不要说我不讲卫生了好不好?”   “好,不过你不尊老爱幼,抢人家小朋友的东西,很没有那个那个…”   贝贝扭头看向柏晓,柏晓补了风度二字。   这样一闹,气氛好了很多,除了舒舒。   她走出病房,一个人站在会客厅的阳台上出神,身旁多了一个人,竟然也没有察觉,一直到她转身,撞在沈天擎怀里,慌忙退了一步,“……你…你怎么出来了?”   “看你出来了。”   沈天擎深凝着舒舒,伸手去握她的手。   舒舒一躲,他手腕一转,精准地握住了她的臂弯,“今天有心事?”   心事?   舒舒抬头看向沈天擎,一愣,“没有。”   “一直心不在焉的。”   沈天擎一手握着舒舒,一手抽了一根烟咬在嘴里,点燃,抽了一口。   舒舒不自在地别了一下楼刘海,“有吗?”   “想他?”   沈天擎顿了许久,薄唇溢出两个字,定眼看着舒舒,毕竟,他们有过七年,在她最懵懂的年纪,恋爱,然后结婚……   舒舒看向沈天擎,神色恍惚了一下,“或许吧。”   沈天擎什么也没说,握紧了她的手。   舒舒没有往回拉,眸子定在他腰身,“芊芊很漂亮吗?”   沈天擎眸色波动了一下,神色清冷了几分,“你听说过芊芊?”   “嗯。”   舒舒点头,低头摆弄了刘海。   沈天擎看了一眼舒舒,抽了一口烟,缓缓地吐了一个烟圈,“很漂亮。”   听他语气,十分不悦,明显不想提及,舒舒没有在说什么,两个人站在阳台头上,一直到沈天擎抽完整整一根烟,才放开舒舒,“回去吧。”   看着他转身,舒舒出神地看着沈天擎的背影,宽肩窄腰,却不赏心悦目,芊芊,果然是他不能提起的禁忌。   看他进门好一会儿,相继来了一大波医生,舒舒才跟了进去,医生让护士推着贝贝去做各项检查,只是瞬息,原本轻松的氛围变得沉闷起来,沈天擎和姬容两个人出了病房,到阳台上不知道在说什么,眉宇间都是浓浓的悲情,没一会儿窗台上已经搁了好几根烟头。   舒舒不由地多看了几眼,经常见他抽烟,但是更多的是搁在指间,一根烟只抽一口,并未像今天如此酗烟,难道宁宁的情况比想象中严重?   正好,姬容也回头看向舒舒,“表哥,你最好有心里准备,沈家老爷子可是最疼苏子航这个外曾孙,这事要真捅出来,他不见得会成全你们。”   沈天擎没有出声,抽了一口烟。   姬容收回视线看向沈天擎,“沈家已经有两个人因为败血症送了性命,这种时候,我知道没有打算把孩子的事提出来,毕竟你爷爷的身体,承受不住。否则,你还有几分胜算。”   沈天擎将烟搁在指间,看了一眼舒舒的方向,“她也不见得真的放下苏子航,如果苏子航回头……”   他没有说下去,弹了弹烟灰。   姬容抽了一口烟,“天下哪有那么多傻女人!买了自己还想帮他数钱不成?对了,你提防着点,苏子航不见得会善罢甘休。还有他出车祸这事似乎没有那么简单,我私下调查了,从现场笔录看,当时车速特别快,应该属于突然加速,要不一块路牌也不至于造成车体那么严重的损伤。”   沈天擎眸色深敛了几分,“留意些就成。”   “我看他心术不正,你也不能总顾念老爷子容忍着他,背地里,可以适当的…”   姬容做了一个手势,看向沈天擎。   沈天擎不置可否,扔了烟头,“我自有分寸。”   两人相继出了会客厅,柏晓正在给舒舒和贝贝看她刚才tou拍姬容的照片,“我准备把这个卖给娱记,肯定能卖不少钱,然后给我们的宁宁宝贝买补品。”   舒舒看着照片里姬容狼狈的模样,故作轻松地一笑,“好啊,我最近也缺钱,要价要高点。”   “必须的!”   柏晓刚说完,看到姬容站在自己旁边。   姬容俊脸扭曲地盯着柏晓的手机,长臂一伸抢了过去,很快地删除了那张出瘪的囧照,“这张照片我买了,你开个价钱。”   柏晓愤愤地看向姬容,姬容兴致似乎不高,“好呀,十万。”   姬容看向柏晓,一惊,随即说了一声好,很快给他的经纪人打了一个电话,十万大洋送到了病房,一时间有些尴尬。   柏晓看向姬容,“行了,知道你有钱,也别这样摆阔。”   姬容坐在一边沙发上,没有再搭理柏晓,偶尔和沈天擎攀谈一句,也没有什么心思开玩笑,只坐在那里抽们烟。   舒舒在一旁看着,有些心慌,侧头看向坐在自己左侧的沈天擎,“检查还有多长时间?”   “两三个小时吧。”   沈天擎看了眼舒舒,眸色沉静。   舒舒才渐渐松了口气,却也不安心,这两天,他找过医生,医生只说情况还好,没什么大的问题,但是没有大的问题,还要这样劳师动众地会诊?   柏晓看向舒舒,“舒舒,别担心。”   舒舒点了点头,看向柏晓,一回头贝贝从舒舒身边挤到了沈天擎腿上,“Dad,dad,这么长时间了,哥哥和医生怎么还不回来?”   沈天擎摸了摸贝贝的小孩子,轻轻一笑,“医生和护士都太喜欢哥哥,估计正在给哥哥讲故事。”   “真的?”   “真的。”   “Dad,我相信你。”   贝贝眼睛亮晶晶地看着沈天擎,突然将小脑袋靠在沈天擎怀里,“你喜欢我哥哥吗?”   “喜欢。”   “那我妈妈呢?”   “还行。”   沈天擎看了一眼舒舒的方向,表情和声音依旧淡淡的,只是,皮鞋尖不停地轻点着地砖。   只有姬容知道,这种时候,才是表哥最焦灼的时候。   三个小时后,护士将宁宁推回了病房,“沈先生,杜医生让你过去一下。”   沈天擎将贝贝放在一边刚站起来,舒舒也跟着站起来。   他回头看向她,“你在这边陪着孩子。”   看舒舒还想去,姬容一搭腔了一句,“这种事交给我表哥做就行了,他是男人,我陪他一起去。”   半个小时后,沈天擎走到病房门口,忽地停住了脚步,神情寂然,回想起医生的话,点了一个烟,站在门口抽起来。   姬容看向他,“相信我,宁宁一定会没事!”   沈天擎看向姬容,没有出声,只是一口一口地猛抽着烟。   姬容一阵难受,“有没有打算让贝贝也检查一下,以防万一。”   沈天擎点了点头,“先瞒着她。”   姬容嗯了一声,推开了病房门。   沈天擎掐灭烟头,扔进烟灰缸中,走进宁宁的病房,站到*前,低头看向宁宁,“刚才害怕吗?”   宁宁摇了摇头,“不怕。”   沈天擎坐到宁宁身侧,凝视着宁宁,摸了摸他额头,并不是很烫,这点和芊芊不太相似,“我想带你和贝贝出国旅游,想去吗?”   宁宁回头看向舒舒,“妈妈也去吗?”   舒舒看向宁宁和贝贝,他要很想,她没意见,毕竟是孩子的亲生父亲,孩子不能一直缺少父爱,“等你出院了,妈妈还有工作,让沈天擎叔叔带你们去吧。”   沈天擎看向舒舒,“也好。”   舒舒没有说什么,他果然不打算带她去,不过就算他带,她也不去,在他身边,太危险了一些,“等宁宁出院了再说吧。”   沈天擎看向舒舒,眸色深凝,“现在就可以去出院了,宁宁一切都好,检查正常。”   舒舒喜出望外地看向沈天擎,“真的?”   “嗯,现在就可以办理出院。不过,你们得住我那边去。”   沈天擎看向舒舒,舒舒脸上的表情僵了一下,回头看向柏晓,“我还是和柏晓一起住吧,她怕黑,一个人晚上睡不着。”   柏晓瞪了一眼舒舒,这都能给她编造出来!   “你不能总蹭在我那里吧?我还要找男朋友呢。”   说完,她看向沈天擎,“沈先生,就拜托你照顾好舒舒了。”   “没问题。”   沈天擎看了一眼柏晓,视线落回舒舒身上。   “……!”   舒舒咬牙,这完全是剥夺她民权,“如果宁宁和贝贝愿意,你可以接他们过去住一段时间,我就不好意思叨扰沈先生了。”   沈天擎侧头,眸色幽邃地盯着舒舒,突然挨近她,以只有二人能听清的大小出声,“不想去还是不敢去?叨扰了不止一次了,多一次又何妨?”   ☆、第86章:我是怕你半夜找我(一更)   男人的气息,带着一分特有的灼热喷在她耳梢。   舒舒不自在地躲开了一些,耳梢也悄悄红了。   沈天擎一侧身,又挨了上来,“半夜,孩子找你怎么办?”   舒舒看了一眼沈天擎,我是怕你半夜找我,难道你不知道吗?   “沈先生,我……”   她一回头,贝贝已经可怜巴巴地瞅着她,两只小手抓住她的手臂,不停地摇晃,笑得也格外甜美,“妈妈,妈妈,要不我们就去Dad家看一眼,就看一眼就走好吗?”   小家伙以为妈妈不去是不想让她和哥哥去,努力地争取。   舒舒为难,就是没有吱声。   贝贝咬着唇又叫了一声妈妈,不停地卖乖。   舒舒看向贝贝,“宝贝,听话,你们去,妈妈晚上还要去送外婆,外婆要去很远的地方。”   “那我们一起去送外婆,送完外婆再去Dad家好吗?”   舒舒一顿,“外婆走得很晚,宝贝,明天妈妈去看你们,好吗?”   贝贝纠结地看着舒舒,突然不明白妈妈这到底是想让她和哥哥去还是不去呢?她要是跟着Dad去了,妈妈会生气吧?可是,看妈妈的神色,好像并不是这个样子呀!   她试探地出声,“妈妈,妈妈,那好吧,你记得给我打电话说晚安哦。”   “好。”   舒舒看向沈天擎。   沈天擎深深地看向舒舒一眼,没有再说什么,很快办理了住院手续,接了宁宁和贝贝去了他的住处。   贝贝一进门就喜欢上了这里,“Dad,你家好大呀,我和哥哥妈妈都住在这里好像也不挤,比爷爷奶奶家还大还漂亮哦。”   宁宁倒是不声不响,四下打量着,不知道在想什么,额头上还贴着一下块白色纱布。   沈天擎看着两个孩子,恍惚一笑。   贝贝东瞅瞅西看看,又嗅了一阵,蹙了蹙眉头,看向沈天擎,好奇地问,“Dad,你家闻起来香香的,是不是喷了香水呀?”   沈天擎摇了摇头,知道孩子闻到的是淡淡的沉香味,眸色深敛了几分,声音中透出一股淡淡的失落,“是一种闻了让人睡觉很安稳的东西。”   贝贝仰着脖子看向沈天擎,没有听懂,还是哦了一声,突然,大眼睛一亮,“Dad,dad,你一个人住这么大的房子呀?”   沈天擎手刚摸到烟盒,看到贝贝和宁宁,又放回了兜里,“嗯。”   贝贝一蹦一跳地坐在沙发上,颠了一下,咯咯地笑出了声,扭头看向沈天擎,黑眼珠子滴溜溜转了一圈,“那你害怕吗?觉得很孤单吗?”   沈天擎没有出声,看向贝贝和宁宁,孤单不孤单他不知道,每天回到这里,陪伴他的只有影子,有时候,他会按着心脏的位置……   贝贝盯着沈天擎,见他眸色深沉,轻轻地揪住他的衣袖摇了摇,“Dad,要不你把这里租给我妈妈吧?”   沈天擎没有出声,轻轻一笑,回味着贝贝的话,突然捏了捏眉心,“为什么要租给你妈妈?”   “这样我就天天可以看见你了呀,你不高兴的时候,我给你讲故事好不好?我会扫地会拖地还会擦桌桌洗碗碗,你要很勤快的,沈天擎叔叔……”   小家伙越想越开心,歪着脑袋看着沈天擎,想到开心处又叫了一声沈天擎叔叔,“你说好不好呀?”   “……”   “你下班回来,我还会帮你敲背揉腿呢!”   回应她的还是沉默。   小家伙歪着脑袋盯着沈天擎,紧张起来,“我妈妈还会做各种好吃的,以后让她给你做饭饭好不好?”   “好。”   沈天擎摸了摸贝贝的小辫子,看向一边十分安静的宁宁,“你觉得呢?”   宁宁看向沈天擎,耳根偷偷地红了,“妈妈和妹妹在那里,我就在那里。”   贝贝一听,凑过去吧唧亲了一下宁宁,两只眼睛弯成了小月牙,“哥哥,我就知道你也喜欢沈天擎Dad,那你回去和妈妈说好吗?”   最后一句,她声音小了又小,凑到宁宁耳边,不好意思地牛捏了一下。   宁宁点了点头。   贝贝高兴地笑了,扭头看向沈天擎,“那沈天擎Dad,你家的大房子打算多少钱租给我和妈妈呢?我妈妈好像钱钱不是很多哦,我奶奶我爸爸有钱,但是他们不给我妈妈呀。”   说到最后,她紧张了几分,要是钱钱太多,妈妈租不起怎么办?   沈天擎看向贝贝,“我会和你妈妈商量。”   “哦。”   贝贝摇了摇头,不停地偷偷看沈天擎。   沈天擎看了一眼天色,已经傍晚,打电话叫陈奂,“买两套小孩的睡衣,尽快送过来,还有牙刷、拖鞋什么的,你觉得需要都买一些。”   陈奂问衣服要多大的尺码。   沈天擎说了一声等等挂了电话,看了一眼通讯录里舒舒的号码,摁了下去,只响了三声接通了,“在哪里?”   舒舒看了一眼驾驶位上的柏晓,“在路上。”   沈天擎走到楼台上,单手拿着烟盒咬出一根烟衔,一手拿着手机,一手拿着打火机点烟,“贝贝和宁宁衣服的尺码。”   舒舒报了尺码,声音一顿,“谢谢你对宁宁和贝贝这么好。”   沈天擎抽了一口烟,夹在指间,“送往给我打电话,我去机场接你。”   舒舒声音小了几分,“不用了。”   沈天擎看了一眼烟头上的火星子,“医生刚刚打电话过来,宁宁的检查出了点问题,我接你过来,我们商量商量。”   “医生有说什么问题吗?”   “电话里说不清楚。”   “好,我到时候给你打电话。”   舒舒有些慌,气息有些乱,原本轻松的心情一下子沉了,一挂电话,坐在那里呆呆地出神。   柏晓看向舒舒,“怎么了?”   “宁宁的检查出了一些问题!”   舒舒看向柏晓,气息不稳,声音也轻抖。   柏晓安慰了几句,见她还是愁眉不展,重重地拍了一把舒舒的肩头,“就像你刚才说的,既然贝贝和宁宁是他的孩子,以他的能力,一定不会让宁宁出事,你瞎担心什么!杞人忧天!”   舒舒一想也是,或许自己真的有些杯弓蛇影了。   柏晓侧头看了一眼舒舒,“我越想越不对,三年前的那夜,怎么会是沈天擎?”   舒舒摇了摇头,脸色微红,难以启齿地看向柏晓,“我一直以为是苏子航。”   柏晓握着方向,咬牙切齿地出声,“我看这件事一定和苏子航那王八蛋有关,他不至于…”   想到某种可能,柏晓腿上一用力,不小心踩了一脚油门,车子猛地加速,剧烈地颠了一下,砰地一声撞上了前面的车子,一声低闷金属摩擦声,车子熄火了,安全气囊还没有打开,两个人一起撞向前面的挡风玻璃。   舒舒撞得眼前冒金花,“你别把苏子航当油门踩啊!”   “抱歉!”   柏晓摸了摸额头,侧头看向舒舒,喘了一口气,“你没事吧?”   “还没有撞死!”   舒舒刚坐直身子,听到一阵砸门声,一个矮胖的男子站在车门旁,脸色十分可怕。   她打开车门,“先生对不起,我朋友刚学开车,她还是个新手,不太熟练,不好意思。”   “一句不好意思就完了?你自己下来看看,看看我车都被撞成什么样了!”   男人看了一眼舒舒,生得眉清目秀,是个十足的美人,态度又好,怒气跟着平息了几分。   舒舒看柏晓说想说话,生怕她和人家起了争执,“我知道,修车的费用,我们全部承担,这样好不好?”   男人的手已经搭在舒舒肩头上揩油,“好说。”   舒舒看了一眼,忍了,“不过我们现在有点急事,我们会留下联系方法…”   男人还没有听完就不干了,眉头一横,“看你也长得文文气气,居然是个女骗子,今天这事不解决了,谁也别想走!”   舒舒还没有来得及出声,柏晓在旁边冷笑一声,“哥们,你是想咋的?说吧,要多少钱,开个口。”   男人看了一眼柏晓的车,“口气倒不小,我这奥迪三十多万,你赔的起吗?”   柏晓笑了一声,“我以为多少钱呢,原来才三十万?麻烦你的咸猪手先从我姐们身上移开行吗?”   男人恼羞成怒,涨的满脸通红,“我这是新车,你不配我个新车,今天这事没完!”   柏晓从旁边拿起包,翻了一下,只有二十万现金,她看向舒舒,“今天出门没有带卡,你先去附近银行取十万借我用用。”   舒舒看向柏晓,不知道她这是跟谁过不去,非要夸下这样的海口,“柏晓!”   柏晓看向舒舒,“车是我撞得,赔钱是应该的,再说我就是看这孙子不顺眼,就是想用钱砸他的脸,不可以吗?”   “你他妈说谁是孙子?”   男人指头指向柏晓的方向。   “你敢动老娘一根手指头试试?别说三十万,你还得搭老娘一天的误工费,能买两个你这破车。”   “你也不撒泡尿看看你这车破成什么样子了?!”   舒舒看向满脸怒气的男人,一看就不是散罢甘休的主,眼见就要打起来,她叹了一口气,“你等等。”   舒舒也就十万块钱的积蓄,还是上大学那时候从和苏子航的生活费里省出来的,苏子航一直让她保管着,中间,她用过一点,心想从母亲给的卡里取个一万,应该够了。   到银行柜台,她先从那张卡取了九万,又将母亲的卡递了过去,“取一万。”   “小姐,您的账户还剩余四百九十九万。”   舒舒愣在当场,“多少?”   柜员又说了一遍,舒舒手指微颤地接过那张卡,母亲怎么会这么多钱?她以为里面最多几万块。   匆匆地赶回现场,柏晓和奥迪车主还拧在那里。   她将十万块递给柏晓。   柏晓挑眉看向那男人,指了指副驾上的一堆钱,“三十万,一分不少,你可以滚了吗?”   男人看着那一堆钱,没想到两个年纪小小的姑娘一下子真能拿出这么多钱,拿了钱上前就要去开自己的车,柏晓喊了一声,“等等,这是我买你车的钱,这车已经不属于你了。”   男人恼了,回头看向柏晓,“你以为赔两个臭钱就完了,看你们两个女人,不和你们计较,要是真算起来,老子还受伤了!既然这样,今天你要不再赔个十万块钱,这事还真没完了。”   就连舒舒在一边也听不下去了,“这位先生,你的那辆车子在车店标价是二十六万,我想三十万也赔多了,我们也就撞坏了你的车尾,真送去修理,我想有两万块钱已经绰绰有余,你是打算卖了这车还是真要走正常的程序,您可要想清楚了。”   “哟,这说话还一套一套的。果然是会咬人的狗不叫。”   男人看向舒舒,打电话叫了几个哥们,色米米地看着她。   【今天有二更,明天中午之前发布】   ☆、第87章:今晚没打算放你走【二更】   那眼神,像要吃了她一般。   舒舒看着男人,没有逞强,立马给沈天擎打了一个电话。   不到二十分钟,沈天擎过来了,黑色的宾利一停下,远远地看见一堆男人围着两个女人,一个矮胖的那人手搭在舒舒的肩头,不停地揩油。   他眸色寒峭地扫在那男人脸上,鸣了一声汽笛,沉着脸从车上走下。   几个人纷纷看向这边,微微变了脸色,远远走过来的男人,通身的气度也不凡,叫人望而生畏,再看不远处的座驾价格不菲,一看那宾利就不是市面上出售的,车牌号也彰显着主人尊贵的身份。   只有矮胖男没有注意到,眼睛还不停地在舒舒脸上瞟来瞟去,“要不你陪我一个月,这件事就算了了,怎么样?”   沈天擎越过众人,按住矮胖男人的手,从舒舒肩头移开,眸色落在他身上,微眯着眼沉沉出声,“信不信我卸了你第三条腿?”   矮胖男挺着肚子看向沈天擎,咆哮一声,“你就是这俩践人叫来的帮手?”   啪!   一巴掌落下。   “践人两个字不能随意说。”   沈天擎看了一眼涨红脸的矮胖男,移开手掌,侧身从陈奂手里接过白净的手巾,擦拭了一下掌心,递给陈奂,从始至终,优雅如斯。   陈奂接过手巾,看向面红耳粗的矮胖男,“你叫什么名字?”   “老子坐不改名行不改姓,就叫赵勇!”   赵勇看向沈天擎,抡起就是一拳,被陈奂一手架住,挡开。   赵勇啊哟了一声,痛得差点背过气去,看向脱臼的手腕,“你,你们光天化日下你敢打人!”   陈奂面无表情地看了一眼赵勇,拿起iPad,翻开了几眼,将他的全部家底报了一遍,“你信不信今天打死你,凭你平日所做作为,说我们是正当防卫,也没有人不信。”   赵勇身子如糠塞般抖动,面色惨白地看向沈天擎,“你,你到底是什么人?”   陈奂清冷地出声,“沈先生的名字你还不配知道。”   沈先生?   众人一听,云里雾里,却也知道这是个惹不起的人物。   沈天擎深深地看了一眼舒舒,侧头看向陈奂,视线落在奥迪车上,眸色深邃,“停到赵家门口砸了,开口要多少补偿,砸多少东西,不要替我省这些小钱。”   “是,沈先生。”   陈奂看了一眼沈天擎,有些吃惊,自从芊芊小姐去世之后,从未见过主人如此动怒,七年来,这是头一回。   沈天擎看了一眼赵勇的第三条腿,“你不太像个男人。”   清冷的声音不怒自威,差点将赵勇吓尿了,双手下意识地捂住了裤裆,以为沈天擎真打算废了你的第三腿,“你,你敢!”   柏晓和舒舒忍不住笑了一声,刚才还嚣张跋扈的恶棍,现在突然变成了一个孬种。   沈天擎闻声回头,眸色深邃地看了一眼舒舒,“我送你去机场。”   舒舒脸上一热,总觉得他这一眼,不似平常。   她回头看向柏晓,柏晓摇了摇头,她才不去当电灯泡,“你们走吧,我和这孙子再清清帐。”   “那你注意安全。”   舒舒看了一眼柏晓的车,只怕不能走了,时间紧张,只好上了沈天擎的车。   她刚坐上副驾,后面钻出两个黑乎乎的脑袋,“妈妈,妈妈,你没事吧?”   舒舒努力一笑,“没事。”   其实,刚才她一忍再忍,只是因为自己和柏晓身单力薄,哪里能狠得过几个男人,没想到那个叫赵勇的越来越过分,像个*痞子,不但讹钱还动手动脚的。   突然感觉到腰上一股力道袭来,舒舒一侧身,看见沈天擎修长的手指摆弄着安全带,猛地抽紧,“沈先生,我自己可以。”   “可以?”   沈天擎看了一眼舒舒,扣紧安全带,声线很低,“车开不好,坐车也不安分。”   “……”   舒舒抬眸,看向脸色清冷的男人,刀削的侧脸,在霓虹灯的照应下,更加深邃,虽然神色不悦,眉心轻拧,却说不出的迷人。   “你习惯坐车不系安全带吗?”   沈天擎一丝不苟地整理好安全带,抬头看了一眼舒舒,口气就像长辈教训孩子。   “……”   “车开不好,像你这样坐车还坐不稳的人很少。”   沈天擎直起身子,低头扫视着舒舒。   舒舒面上一热,那次还说她开车可以教练不行,现在就将她从头顶否定到脚底了……   等她回过神来,沈天擎已经坐上驾驶位,阖上了车门。   而贝贝正崇拜地望着沈天擎,dad刚才教训坏人的样子好帅好帅!好有那个什么男人味哦!   “dad,dad。”   “不许乱动,坐回去。”   沈天擎回头在贝贝额头上亲了一下,贝贝红着脸坐到了后面,静悄悄地,再也没有闹过,dad居然亲她了,好像在做梦。   心突然砰砰砰跳得好快呀!   她小手摸了摸,偷偷地看了一眼沈天擎的方向,真希望自己快快长大,和妈妈一样高,那么,她就可以和dad结婚了,唉,要是人能像小草一样一浇水就那样快快地生长多好!   ……   很快到了机场,舒舒给安然打电话,提示关机。   她只好把电话打给了舅妈,才知道母亲已经改签了机票,在一个小时前离开了A市。   舒舒心里莫名地一阵难受,母亲就这样不声不响地走了,留给她五百万,是打算不回来了吗?   可是,妈妈怎么会有那么多钱?不可能是在舒家攒的,那么,母亲到底有什么秘密?   等她回过神来的时候,已经到了沈天擎的住处。   第三次到这里是完全不一样的心情,坐在沙发上,想起以前那些尴尬,微微脸红,看见宁宁,舒舒才猛地想起沈天擎说的事,“医生说宁宁检查出了什么问题?”   沈天擎淡淡地看了舒舒一眼,“医生又来了一个电话,说是拿错了化验单,没什么问题。”   “!!”   舒舒抬头看向沈天擎,为什么不早说?她甚至怀疑,医生根本没有打过电话,他存心的!这样一向,就连他那次说的轮jian犯,也十分可疑,好像编造的一样。不过,再看男人的神色,清冷如常,不想说谎,他也没必要对她说谎,舒舒才平静了几分,“那我先去柏晓那里了。”   “她估计还没有忙完。”   沈天擎按住她肩头,看了一眼贝贝和宁宁,低头凑近了她,压低了声音,“我说过等你离婚,住我这里,你能吃了你不成?”   舒舒耳根一红,胸口也一阵发闷,“没有,沈先生一直是正人君子。”   “我从来不以君子自诩。”   沈天擎深深地看了一眼舒舒,“所以,今晚根本没有打算放走你。”   他强行将舒舒按坐在沙发上,转身上楼,徒留一个高贵冷艳的背影。   没一会儿,看见他提了一个药匣子下来,搁在茶几上,又转身去了厨房,在站在舒舒面前的时候,手里拿着一块冰。   贝贝好奇地看着,“这是做什么的呀?”   沈天擎低头看着她,“冷敷,可以减轻出血及肿胀。”   贝贝崇拜地看着沈天擎,为什么他懂得这么多呢?好有男人味哦!   “dad,dad,你是医生吗?你上次帮妈妈检查手,现在又要又要……”   她没有听明白,不知道冷敷两个字怎么说,只是两眼冒着小桃心看着沈天擎,满满都是喜欢。   沈天擎侧身,摸了摸贝贝的小辫子,“dad是你妈妈一个人的医生,只会治你妈妈一个人的病。”   贝贝点了点头,这么说她要是有什么病,dad不会这样照顾她了,好遗憾!可是,为什么,他只治妈妈一个人的病,是妈妈的医生呢?   她扭头看向舒舒,突然好羡慕妈妈。   “……”   舒舒红着脸,看了一眼沈天擎,有些恼怒!   贝贝瞅着舒舒,奶声奶气地出声,“妈妈,妈妈,你脸这么红,很热吗?我去帮你开空调好不好?”   “不用,宝贝,妈妈不热。”   “可是,妈妈你的脸好红呀!”   “那是灯光!”   “可是dad脸上不红呀?明明不是灯光。”   “……”   舒舒一时不知道该如何回答,而沈天擎已经坐到了她身侧,伸手扳过舒舒的脸,将冰块轻按在额头上的淤青,“三天后可以热敷。无需吃消炎药,因为头面部血液循环丰富,肿胀和淤血会很快就消退的,不用担心。”   “我没担心。”   舒舒看向沈天擎,他一丝不苟的神情,有一股不一样的魅力,很吸引她的视线。   她想着了魔一样看着他,意识到失态,慌忙低了头。   “我担心。”   沈天擎眸色深邃地盯了一眼舒舒,看了一眼她被赵勇按过的那个肩头,“以后我让陈奂开车接送你。”   “沈先生……”   她刚叫完,后悔地看向沈天擎,沈天擎沉黯的眸光,她声音小了几分,“你…你……我…我不是那个意思,你别误会。”   “误会了呢?”   沈天擎看向舒舒,眸色深邃。   舒舒不自在地别过了头,冰蹭得额头一阵猝痛,不由地吸了一口凉气,“先生其实只是一个敬称……那,那个苏子航出院了吗?”   “出了。”   沈天擎伸手将她的脸又扳了过来,看了一眼蹭的发红的伤口,眸色一凛,“别乱动。”   她真僵在那里,他不悦的声音,竟然还是这么好听。   舒舒想,她真是疯了!越是想抵抗,对他的感觉却越来越失控。   她正懊恼,门铃响了,沈天擎一只手从旁边拿起遥控,开了门,一位十分年轻漂亮的女孩子走进来,“沈先生。”   沈天擎看了一眼那女孩,指了指贝贝和宁宁,“带孩子上去洗个澡,送他们去房间睡觉。”   “好的,沈先生。”   女孩看向贝贝和宁宁,“跟我来吧。”   贝贝不高兴地撇了撇嘴巴,dad家里怎么可以有除了妈妈以为的女人!还这么年轻漂亮!莫名地心头多了一股酸酸的味道,“你是沈天擎dad的妈妈吗?”   女孩一怔,摸了摸自己的脸,她有那么老吗?她才二十六岁,而沈先生已经三十六岁了!   不过,女孩的神色很快恢复了自然,“不是。”   “那你是谁呀?”   女孩想起保姆两个字并不太好听,佣人跟难听,心思一转,婉转出声,“我是沈先生的员工。”   “员工是什么东西?”   “员工不是东西,是一种职务。”   “哦。”   贝贝若有所悟地看着年轻女孩,“谢谢阿姨。”   她回头对着沈天擎甜甜一笑,摇了摇手,“dad,那我先去洗澡澡了。”   “嗯。”   沈天擎应了一声,等他们都上楼了才看向舒舒,“为什么让他碰你?”   他?   舒舒半天才反应过来,他的指的是那个赵勇,看向沈天擎。   沈天擎看了一眼舒舒额头上的伤,移开冰块,“如果我不来,你打算答应他了吗?”   舒舒诧异地看着沈天擎,“沈先生……”   沈天擎将冰块搁在茶几上,按住舒舒的肩膀,“我现在还不是你的丈夫,你要是着急,早点和苏子航离了,我们去结婚,今晚都可以。”   “我没有着急…”   舒舒看向沈天擎,有愤怒,有心动,又慌张。   沈天擎扳过她的脸,突然低头,正好吻住了她,并不像平时的温文尔雅,吻得极恨,报复性一般箍着她。   她推他,那微凉的唇突然移到了她的肩膀的位置,咬了一口,开始啃咬。   “沈天擎,你…”   舒舒吃痛地出声,恼怒地瞪着她,沈天擎修长的手指覆在她饱满的唇上,重重擦过,沉沉地出声,“我不喜欢别人的动你一根头发,一根都不行,更别说是肩膀。”   她浑身过电了一样轻颤,喘不上气来,“你……你别这样,贝贝和宁宁下来会看见。”   “你的意思是他们看不见的地方,我可以这样随意的吻你?”   沈天擎眸如墨夜,盯着舒舒,突然停住了动作,打横抱起她,直接上楼,一脚踢开了卧室的门。   舒舒刚被放在白色的大*上,男人修长的身子压上来,一瞬间似乎挤走了她胸腔里所有的氧气。   “那天你揪着我领带的时候,就像这样对你。”   沈天擎声音刚落,手已经伸到她背上去解胸衣,低喘着气凝望着舒舒,“你还想让我等多长时间?太长了,我等不了。”   舒舒还没有来得及出声,是铺天盖地的吻,莫名奇妙地有了一股块感,本能地抱住他,回应他,扭动着身子,青涩的热情,挑dou地沈天擎浑身是火,手隔着牛仔裤抚摸着她的长腿,一路到了腿心,力道突然变狠,“舒舒,你知道吗?那*,你很热情,你就是这样像柔软的藤蔓,缠在我身上,就是这样吻着我,就是这样回应我,就是这样,像只妖精!”   暗哑的嗓音,低沉的声线,似有一股力量,将她勒紧,无法挣脱。   舒舒眸色迷离的看着沈天擎,因为他的话有愤怒,有迷茫,更多的是无助,因为他的手好像带了魔力,一指一莲花,拂过她的每一寸肌肤,随即嫣红漫过…   陌生的情yu,占据了身心,她不知道缺了些什么,抱紧身上的男人,只是想要更多更多。   他的吻,更加猛烈,她整个人,似乎被他揉圆挫扁,一身的倒刺,慢慢地褪去,只剩下温香软玉——   ☆、第88章:有律师主动联系她【一更】   半醒半梦中,胸口像是燃起一把火,很快蔓延到全身。   舒舒不自觉地张开唇,还没有呼吸到新鲜的口气,脖颈上的薄唇已经上移,封住了她的双唇,烟草味夹杂着薄荷味再一次插满呼吸,身体里的火焰,似乎将她焚烧殆尽——   沈天擎撑起身子,移开几分,除去身上的西服,抽松领带。   舒舒张开眸子迷离地看着沈天擎,空虚的难受和莫名的失落刺激着心脏的每一根神经,甚至,每一个细胞,每一寸血液,都在呐喊,都在呼唤,反复地告诉自己她想要他,想要这个男人,她孩子的爸爸,她颤抖的手不受控制地移到他皮带的扣子处,握紧,拉扯,解开,红着脸闭上了眼睛,双手本能地环上男人的腰身…   “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   “妈妈,妈妈,你在里面吗?”   “dad,dad,你帮妈妈检查身体吗?我已经洗完澡澡了。”   “咦,为什么没有人开门呢?”   敲门声和稚嫩的童音不停地响起,所有的动作瞬间停歇,凝固,仿佛,时间在这一秒定格。   沈天擎放在她牛仔裤拉链处的手搁了一阵,深深地看了一眼舒舒,移开。   舒舒也彻底清醒了,羞红着脸推了一下沈天擎,扯下撂在胸前的衬衫,系好牛仔裤的扣子,落逃般下*打开了门,抱起贝贝直接下楼。   贝贝手在空中乱绕着,一声dad,远远地传入沈天擎耳中,渐远。   他看了一眼门外,低头看了一眼胯间的昂然,起身去了卫生间。   半个小时后,沈天擎下楼,已经换了一身家居服。   舒舒没敢看他,一想到刚才的自己,无法相信自己也有那样放dang的一面,耳根不由地通红一片。   贝贝看了一眼舒舒,扭头看向沈天擎,偷偷地想,妈妈说沈天擎dad在洗澡,女孩子不能看,可是为什么妈妈可以看?难道妈妈不是女孩子吗?刚才看妈妈好像不高兴,她没敢问,不知道可以不可以问沈天擎dad。   沈天擎看向贝贝,“哥哥呢?”   “在房间休息。”   沈天擎看向舒舒,“要不要一起去看看宁宁?”   舒舒还没有出声,贝贝就嚷嚷着要一起去了。   到宁宁房间的时候,宁宁躺在*上在看书,看到沈天擎抱着贝贝进门,看了一眼页码,将书放在一边,坐起来。   沈天擎从旁边的抽屉里拿出一支备好的体温计递给宁宁,“含在嘴里。”   宁宁很乖,接过体温计含在嘴里,坐的端端正正。   舒舒看了一眼宁宁,脸色还有些苍白,只得问沈天擎,“测体温是有什么问题吗?”   “没有,医生交代的,最近不要着凉,小心感冒。”   沈天擎眸色深邃,神色自然,倒是舒舒,一和他说话,莫名地心虚,六神也仿佛失了主。   “周五的机票,你问问公司那边,如果错的开,一起去吧。”   沈天擎视线落在舒舒脸上。   舒舒想也没想拒绝了,“那家公司通知我周五去出国学习,也是在美国,有时间,我会抽空去看看你们。”   “也好。”   沈天擎没有多说什么,低头看了一眼腕表,看向宁宁,“把体温计给我。”   宁宁递给沈天擎,沈天擎看了一眼,眸色微缩了一下,摁了开关。   舒舒刚凑过去想看一眼,显示器的地方已经一片漆黑,“多少度,有没有偏高?”   她抬头看向沈天擎,沈天擎随意地摇了一吓体温计,又摁了开关,递给贝贝,“你也测一下。”   “好。”   贝贝甜甜一笑,接过体温计,含在嘴里,沈天擎这才回头看向舒舒,“正常。”   舒舒心头一松,又想起母亲要她将医疗费还给他的事,终是没有开口。   隔了一阵,贝贝将体温计递给沈天擎,“dad,dad,你看看正常吗?”   沈天擎拿起体温计,看了一眼,“很正常。”   贝贝一笑,得寸进尺地抓住沈天擎的大手,摇了摇,“那你也测测好不好?”   “嗯。”   沈天擎含进嘴里,拿着他手的贝贝心里偷偷地乐翻了天,她这算不算和dad亲嘴?应该算吧?   想到这里,嘴角不由地扬起一抹弧度。   舒舒看着女儿的花痴模样,不知道是该哭还是该笑!   她偷看了一眼沈天擎,收回视线,闷闷地坐到了一边,看了一眼手机,已经十点多了。   等沈天擎测完体温,她看向宁宁,俯身亲了一口,“宝贝,晚安。”   “妈妈,晚安。”   三个人出了宁宁的房间,沉默地走在走廊里,贝贝不停地看向沈天擎和舒舒,一直想着要和沈天擎睡,但是她没敢说,怕妈妈不同意,怕沈天擎dad会觉得她好随便,最后耷拉着脑袋无精打采地进了自己的房间,“dad晚安,妈妈晚安。”   舒舒亲了一下贝贝,贝贝期待地看向沈天擎。   沈天擎俯身亲向舒舒刚才亲过的位置,“晚安。”   贝贝这才圆满地进了房间,只是瞬间,走廊里只剩下舒舒和沈天擎。   舒舒转身就走,沈天擎突然抓住了她的手臂,伸手将她带入怀里,亲了一口她的红唇,“晚安。”   “……”   舒舒僵在那里,沈天擎一放手,她头也不回地进了以前住过的客房,重重地关上了门,心狂乱地跳个不停,觉得这样的自己很廉价,廉价到明明知道他心里有个不可替代的女人,心还总是被他轻易地牵引、扰乱。   那种卑微到泥土里的感觉,她不想再轻易尝试,可是——   舒舒背靠着门,用力地吸了一口气,阻止自己再去想沈天擎,再去想刚才那个疯狂的自己。   这夜,一ye梦里,都是和他交颈欢爱的画面,悱恻迤逦,面红耳赤,五感全部充斥着他的气息,听觉、触觉和嗅觉,满满都是他的存在,身体宛如躺在温柔的海水里,荡漾而摇摆……   舒舒突然惊醒过来,满头是汗,即使闭上眼睛,脑海里都是那些画面,挥之不去,那种一半像海水一半像火焰的双重滋味似乎要将完整的她撕裂——   许久,她长长地出了一口气,起身走到阳台上,打开落地窗,夜凉如水,冷风扑面,灌入衣领,浑身的燥热才渐渐消褪。   她关上窗户,一侧身,突然看到五官深邃的男人静静地看着她,他身后,灯光如织,繁花似锦,映衬得他皮相更加出众……   说实话,那天看到姬容的真容,也没有如此惊心动魄的感觉,或许是银幕上见惯了,或许是……   她看了一眼沈天擎,匆忙进了卧室。   沈天擎站了一阵,看着夜色,抽了一根烟,才回了卧室。   第二天,舒舒又起晚了,她懊恼地坐了一阵,推开门,走到楼梯口,看了一眼楼下,孩子和沈天擎相处甚欢,他坐在沙发上,修长的腿随意地交叠在一起,随意地放在那里,竟然格外赏心悦目。   只是,他手里捏着一本书,挡住了那张脸……   她看得出神,突然女孩的声音惊醒,“你喜欢沈先生?”   舒舒回头看向昨晚那个自称员工的女孩,“没有。”   女孩看向沈天擎的方向,眉目间闪过一抹淡淡的忧伤,微微低下了头,失落地出声,“没有才好,像沈先生这样的男人,只可远观不可亵玩,这样成熟有魅力的男人就是毒药,沾不得,因为沾上了可能永远戒不掉。”   “……”   舒舒看了一眼女孩,没想到她会暗恋沈天擎,“你年纪看上去还很小,还在读书吗?”   女孩摇了摇头,看向舒舒,“那两个可爱的孩子是你的吗?”   “是。”   “他们好像叫沈先生dad,沈先生真的是孩子的父亲?”   “算是吧。”   女孩一笑,出神地看向沈天擎的方向,眼中闪过一抹痴迷,“你放心,就算沈先生不会娶你,也不会亏待孩子,他是个很有责任心的男人,估计也会给你一笔不菲的钱,那么你以后也没必要再去从事以前的职业了。”   “……”   舒舒看向女孩,浑身就像泼了一桶凉水,想说什么,最后咽了回去,看向沈天擎的方向,原来像你这样的男人,也会去夜总会,也会去招小姐,也会把小姐带回家,也会用钱财打发那些惹上生的小姐。   她苦笑一声,走下楼梯。   沈天擎听到脚步声看了一眼舒舒的方向,“早餐在那边,自己去吃。”   舒舒没没有说什么,看了一眼窗外,已经骄阳似火。   她正出神,手机响了,“您好。”   “您好,是舒小姐吗?我是盛元律师所陆子舟。”   舒舒走到窗户前,“是,不知道你找我有什么事。”   “舒小姐,是这样的,你前些日子在我们律师所咨询过离婚的相关事项,我对这个案子比较感兴趣,不知道您现在还有没有找到合适的律师?”   舒舒一愣,没想到会有律师接她的案子,“还没有,如果陆律师方便的话,我们见个面详谈。”   “我现在正好有时间,舒小姐方便的话我们见面交流一下。”   “好的。”   舒舒到盛元律师所的时候,看到陆子舟,着实了吃了一惊,来的路上,她查了一下陆子舟,才知道他是律师界不败的神话,据说这个人骨子里凉薄,不管是谁受了不公正判决,想请他,除非他本人感兴趣,否则出再高的价钱,他也会不屑于顾。原本以为这样的一个人一定长得刁钻古板,没想到真实的陆子舟完全可以称得上是男神级人物。   “您好,我是舒舒。”   “您好,舒小姐,陆子舟。”   陆子舟看了一眼舒舒,缓缓地伸手。   舒舒和他握了一下手,坐下,简单地说明了自己的意愿,“我只想争取两个孩子的抚养权。”   陆子舟翻开笔记本,一边提问,一边做记录,“这么说,你结婚前和苏子航先生做过财产公证?”   “是。”   “你确定放弃争取男方财产?”   “是。”   “两个孩子确定不是男方所生?”   “是。”   舒舒看向陆子舟,犹豫了片刻,又问了一句,“陆律师觉得我争取到两个孩子抚养权的可能性有多大?”   陆子舟看了一眼舒舒,“我没法给你百分之百的肯定,但是到目前为止,我经手的案子还没有败诉的先例,如果舒小姐不相信我,可以另请高明。”   舒舒连忙说了一声对不起,好不容易有个律师愿意接这个案子,还是律师界的王牌,她怎么会放弃这样的王牌去另请高明!   “既然这样,明天这个时候,舒小姐来这里和我签署一下合同,记住,十一点,不要迟到,我只有半个小时的时间,如果舒小姐错过了,只好请你另请高明。”   陆子舟收拾了一下东西,带着助理很快出门,没忘记给沈天擎回了一个电话,“这就是你说过的那个女孩?”   “是。”   陆子舟面无表情地上车,坐到了副驾的位置,“真打算冒天下之大不韪抢自己外甥的媳妇?”   【二更照样在明天中午12点之前出炉】   ☆、第89章:一个像芊芊的女孩就可以让他这样照顾【二更】   沈天擎指间搁了一支烟,眸色深邃地看着圈圈上浮的白烟,“你说呢?不过以后我不想听到类似的问题。”   陆子舟难得一笑,眸色幽离,一字一顿地出声,“你知道我向来拒绝掉离婚纷争这种脏活,给我再多的钱我绝对不会接手,只因为对象是苏子航和你。”   说到最后,声音越来越冷,不带一丝感情。   沈天擎鼻息渐浓,“我知道你不会让我失望。”   “不,我是不会让自己失望,你和他都不得安生,不收一分钱,也是我的乐趣,我会很享受这个案例,谢谢你给我这个机会。”   陆子舟眸色阴寒地看了一眼前方的红灯,利索地挂断了电话。   嘟嘟声响起,沈天擎阖上眸子,沉沉地吸了一口气,将烟头扔在一边,从旁边拿起一个相框,出神地看着,看了一阵,他拿起手机给舒舒打了一个电话,“谈完了?”   “谈完了。”   “中午过来吃饭。”   “我还有些事情就不过去了,宁宁和贝贝先住在你那里,劳烦你照顾了。”   舒舒说完,飞快地挂了电话,想起早上那个女孩的话,庆幸自己没有再一次迷失方向,及时地迷途知返,记得上大学的时候,一位教授曾经讲过,投入一份感情就像炒股,不怕踏空就怕深套。三年的时间,她深深体会了深套的滋味,不想再轻易被套——   她拦了一辆计程车,到柏晓酒楼的时候,看见柏晓坐在收银台的地方抽烟,惊讶之余,更多的是痛惜,这是她第一次发现自己从不曾了解过柏晓,柏晓脸上的迷茫和寂寞,那么深邃,那么让人心痛……   看见舒舒,柏晓很快将烟头揉灭,动作很娴熟,不过,还是呛了一口,咳嗽了一声,“怎么舍得回来?”   “我和他怎么不合适。”   舒舒看了一眼烟灰缸里的烟灰,一阵难受,“晓晓……”   柏晓看向舒舒一笑,“好了,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什么也别问,好吗?”   “好。”   舒舒应了一声,朝着柏晓一笑。   柏晓勾住了舒舒,“说说你和沈天擎吧,怎么想的。”   “他不可能是我的良人。”   舒舒低下了头,想起昨晚,想起芊芊,想起了那女孩说的话。   “怎么不可能。”   柏晓疑惑地看着舒舒。   “他以前有个深爱的女人,刻骨铭心的那种,而且,像他那样城府深的男人,外面养十个八个女人也藏得住,只怕把我卖了我还在帮他数钱,你觉得的这样的人我要的起吗?”   舒舒抬头看向柏晓,心中微微有些痛,原来不经意间,那些心动,已经演变,演变成心中的软刺。   柏晓忍不住哈哈一笑,“你逗不逗,沈天擎身价百亿,还需要卖你?他又不是人口贩子。相信我,他是个不错的男人,值得托付终生。”   舒舒白了柏晓一眼,“我看你也一直单着,要不你把终身托付给他算了。”   柏晓无奈是摊手,“我想啊,可是人不要不要我啊!”   舒舒在她手心重重地拍打了一下,“以后别抽烟,对身体不好,特别是女人抽烟,皮肤会变差,毛孔会变粗,这样下去,真嫁不出去还要陪我。”   “行,要不我们俩过一辈子得了,正好我对你有那么点兴趣。”   柏晓故意凑过去亲舒舒。   舒舒着实被她恶心到了,闪到了一边,“你再这样,我们两个都没人要了。”   “正好配对。”   “我才不和你配对呢,三观不正。”   两个人笑闹了一阵心情好了许多,舒舒认真地看向柏晓,“我周五出国,去参加公司的培训,你好好照顾自己,别酗烟酗酒,要不以后不让贝贝和宁宁来看你。”   柏晓在舒舒额头上戳了一指头,“好了,我知道错了,可不许你独吞了我的干儿子和干女儿,以后等我生了女儿,一定要嫁给宁宁,招他做上门女婿。”   “想得美。”   ……   转眼到了周五,柏晓送舒舒到机场,两人一进候机大厅远远看到了戴着墨镜的沈天擎,他拖着一个大号的拉杆箱,贝贝和宁宁一人拖了一个小号迷你型拉杆箱,也一人戴了一个墨镜,拉风地站在那里等着检票,俨然成了机场最靓丽的风景,引得不少女人观望。   柏晓也看向沈天擎的方向,“我看宁宁和贝贝好像挺喜欢他的,真没想到。”   舒舒叹了一口气,“是啊,所以我才觉得矛盾。”   柏晓一笑,“矛盾什么,娶一赠二,多有爱的买卖。”   舒舒真想掐她一把,忍住了,办理完登记手续,走向检票口的方向,发现沈天擎带着两个孩子站在不远处,看向自己。   贝贝远远地喊了一声‘妈妈’,已经跑了过来,臭美地卖弄着她的新衣服,“妈妈,妈妈,姬容叔叔和dad带我和哥哥去买的衣服,好看吗?”   “好看。”   舒舒亲了一下贝贝的额头。   贝贝傲娇地看向柏晓,柏晓说了一声难看死了,小家伙臭着脸转过了身子,给柏晓一个屁股,“哼,以后再也不理晓晓妈妈了。”   柏晓强行抱起贝贝,强亲了一口,“好看,好看死了,借给晓晓妈妈穿几天好不好?”   “不好不好,晓晓妈妈太胖了,会把我的衣服弄坏。”   贝贝咬了咬手指头,甜甜一笑,连忙摆手,不过,眼珠子却滴溜溜转了一圈,闪过一抹狡黠,让晓晓妈妈一直说她胖,哼,终于找到机会打击晓晓妈妈了!   “你个小胖妞,不借我就抢。”   柏晓和贝贝闹成了一团,舒舒低头看着,但笑不语。   “哪次航班?”   一道清冷的男声传来,舒舒抬头,沈天擎已经牵着宁宁站在眼前,她将手里的登机牌递给沈天擎。   “好巧,一个班次。”   沈天擎看了一眼,没说什么,递还给舒舒。   “是啊!”   舒舒接过,看了一眼沈天擎,不由地感叹,想躲着他,命运偏偏这么爱开玩笑,坐飞机也能坐到一起!   她低头看向宁宁,宁宁穿得帅气精干,就是个斯文优雅的小绅士,“宝贝,这几天过得开心吗?”   宁宁点了点头,看了一眼沈天擎,眼睛一亮,然后叫了一声妈妈,放开沈天擎的手,慢条斯理地走过去拉住了舒舒的手。   “一起去检票。”   沈天擎从舒舒手里接过箱子,拉在手里,走向检票口的方向。   舒舒和柏晓互拥告别,然后柏晓强亲了一口宁宁,才放开他,目送着他们走向检票口,她想有些事不需要自己去说,舒舒总有一天会明白,这个世界哪有那么多巧合,所谓巧合,不就是一个人喜欢一个人为其想尽借口出现在她眼前吗?所谓爱情,不就是这样兜兜转转吗?兜兜转转的过程,何尝不是一种幸福,但愿他们兜兜转转能走到一起。   不知何时,柏晓已经热泪盈眶,无视周围人看向她的诧异神情,转身离开。   ……   到检票口,舒舒看柏晓走了,才回头看向沈天擎,“刚才你们不是检过了?”   “贝贝看见你,我们就没检。”   沈天擎摘了墨镜,看了一眼舒舒,眸色深邃。   “哦。”   舒舒刚刚抬起手,沈天擎将她手里的机票和身份证一起抽走,递过机场工作人员,过了安检,带着他们去了贵宾候机区,看向服务人员,“两杯蓝山咖啡,两杯橙汁。”   舒舒一直低着头,没有说话,咖啡很快上来了,她盯着杯子,一直用勺子搅着那神色的液体,杯子和勺子不时撞出轻轻的声响。   “你是打算打碎它们,让我赔一对吗?”   沈天擎抿了一口咖啡,看向舒舒。   “没有。”   舒舒一下子红了耳根,连忙喝了一口咖啡,侧头看向咬着吸管喝的津津有味的贝贝。   贝贝也看向舒舒,“妈妈,妈妈,你有心事吗?怎么一直不说话呢。”   “……!”   舒舒挤出一丝笑,“妈妈突然想起了你外婆。”   “哦,外婆也在美国吗?我们可以去看看她哦,妈妈你就别想外婆了。”   贝贝摇了摇小短腿,小大人模样看向舒舒,安慰她。   “好,妈妈不想外婆了。”   舒舒一笑,揉了揉贝贝的刘海。   “妈妈,妈妈,你好坏,又弄乱了我的头发。”   贝贝一边抱怨着,一边用肉肉的手指整理了一下刘海,才扭头看向沈天擎,“Dad,dad,我们还要等多长时间才能上飞机?”   沈天擎低头看了一眼腕表,“半个小时。”   “dad,dad,贝贝第一次坐飞机,好怕怕。”   “不用怕,我在你身边。”   沈天擎侧头看向贝贝,轻笑,眼中闪过一抹华光,从舒舒的角度看去,简直美不胜收。   舒舒连忙移开了视线,心想上了飞机,总不用面对了你吧?   结果半个小时后,一上飞机,她刚坐下,沈天擎走到舒舒身旁,指了指里面的位置。   舒舒一怔,坐起来,让了一个位置,宁宁坐到了最里面,沈天擎中间,舒舒边上,贝贝坐在前面,身旁是一个戴墨镜的妖孽,明显就是姬容。   她无话可说,只是胸闷,没想到他没有定贵宾舱,居然来经济舱!更没想到姬容也在。   沈天擎一坐下,帮宁宁系安全带,系好后侧头看向舒舒,舒舒已经先一步系好了安全带,生怕沈天擎帮忙。   她看了沈天擎一眼,端端正正地坐在自己的位置上,随手从前面的抽了一本杂志翻看起来。   “帮我系一下安全带。”   一道低低的声音传入耳中,舒舒一侧头,沈天擎的脸映入眼帘,“……”   “礼尚往来,我帮你几次,你帮我一次不过分吧?”   沈天擎眸色深邃地看向舒舒。   舒舒放下杂志,低头拿起安全带,纤细的手臂绕过男人的腰身,认真地扣上,刚要直起身子,耳边又传来沈天擎特有的男低音,“太松了,紧点。”   舒舒解开安全带,调整了一下长度,再一次绕过沈天擎的腰,手却不提防撞到了他那里,指尖一颤,触电般撒手,安全带的铁扣不偏不倚正好跌在他胯间。   沈天擎脸色变了几分,看向舒舒。   舒舒连忙说了一声对不起,难为情地错来了视线。   沈天擎自己扣好安全带,脸色有些阴沉,再也没有出声。   隔了一阵,突然感觉一只大手捏住了她的手。   舒舒扭头看了一眼沈天擎,想说什么最后咽了回去,用力地往回扯手,沈天擎握的更紧。   他低头挨近她,舒舒身子轻颤了一下,这样的感觉就像他在亲吻她耳垂,痒痒的,很难受,不自在地缩了缩脖子。   沈天擎又挨近了一些,“故意的?”   舒舒声音压得很小,“没有,真的是不小心。”   “这几天不接电话,怎么回事?”   “在办理入职手续,比较忙。”   “可是我感觉你躲着我。”   沈天擎指腹触上舒舒的手背,抚摸着那只光滑的手,软绵绵的如丝缎一样,握在掌心,特别舒服。   舒舒不舒服地往旁边坐了坐,手缩了缩,“你误会了。”   “还因为那晚不好意思?”   沈天擎眸子落在舒舒身上,眸光幽邃了几分。   “…”   舒舒喘了一口气,“算是吧。”   “我不介意,你热情一点,我会更喜欢。”   沈天擎突然放开她的手,搂住了她的腰。   舒舒也不敢太挣扎,毕竟,儿子坐在旁边,女儿坐在前面,还有一个姬容!   “你别这样……”   她刚说了一声,看见贝贝扭头看向后面,“妈……”   她一下子看到了沈天擎放在妈妈身上的那只手,撇了撇小嘴,果然和姬容叔叔说的一样,沈天擎Dad喜欢妈妈更多一些……   难道妈妈比她可爱吗?   不,一定是妈妈的身材比她的火辣!   唉,看来她一定要减肥了!   不过转而一想,沈天擎dad喜欢妈妈总比喜欢别的女孩子好许多,再说,她可以和妈妈公平竞争呀,就算做不成沈天擎dad的女朋友,还可以做她的女儿,那也不错,至少可以天天看着dad,不是吗?   这么一想,小家伙又开心了,转回头又和姬容聊起了天,“姬……”   姬容连忙捂住了贝贝的嘴,自己坐经济舱已经够憋屈了,要是让贝贝这么一喊,还不都围着他来要签名,这小祖宗,真不是省油的灯。   突然,他表情扭曲,猛地抽回了手,吃痛地皱着眉头,看向贝贝,“你是不是属狗的?”   “笨蛋叔叔,我属兔子的。”   “可是哪里有咬人的兔子。”   “有啊,不就是我吗?”   贝贝傲娇地看着姬容身上的两个小牙齿印,指了指自己,笑得唇红齿白,叫你欺负我,叫你欺负小孩子,兔子生气了也会咬人的!   姬容抚了抚墨镜,“我看你是只小母老虎!”   “哼,才不是,人家是可爱的小白兔。”   贝贝鄙夷地看了一眼姬容,不再理会他,坐了一阵,突然想到姬容叔叔这么笨,该不会是属猪的吧?   她眼中闪过一抹狡黠,扭头看向姬容,“姬容叔叔,对了,我还不知道你属什么的,可以告诉我吗?”   “猪。”   等姬容反应过来,几十双眼睛闪着绿幽幽的光,看向他的方向,当然还有那个惹事的小诅咒,笑得咯咯咯的,“怪不得你这么笨,原来真是属猪的,咯咯咯咯……”   没一会儿,几个年轻的女孩已经走向姬容,“哥哥,我是你的影迷,能帮我签个名吗?”   姬容咳嗽一声,忍住了将贝贝扔出去的冲动,“姑娘,你是不是搞认错人了?”   一个女孩看向姬容,“你不是姬容哥哥吗?”   “哦,对不起,我是姬容叔叔,不是姬容哥哥。”   旁边的贝贝也搭腔了,咬着指头不停地笑,“不对,他是姬容笨蛋叔叔!不是姬容叔叔,咯咯……”   几个女孩看了一阵姬容,姬容以防万一,早就化过妆,将自己皮肤弄黑了一些,所以,看上去真的不是太像,最终失望而归。   “就说姬容哥哥怎么会坐经济舱。”   “是啊,姬容哥哥比他白,还比他有气质……”   ……   窃窃私语声传入耳中,姬容忍无可忍地回头看向他沈天擎,“表哥求你赶紧把这小魔女抱过去,让宁宁坐这里。”   贝贝求之不得,在旁边幸灾乐祸的笑,dad,dad,快点把我抱走呀!   沈天擎冷冷地看了姬容一眼,并没有出声,不过宁宁却主动和贝贝换了座位。   贝贝如愿以偿地坐到了沈天擎的另一侧,小手指偷偷地勾住沈天擎的大手指,心里甜蜜极了,飞机终于起飞了,她十分紧张,另一只手紧紧地抓住了沈天擎的西服。   沈天擎一手搂着舒舒,一手牵着贝贝,侧身亲吻了一下贝贝的额头,“闭上眼睛,靠在dad怀里睡觉,好不好?”   “好。”   贝贝昨晚没有睡好,没一阵真的睡熟了。   沈天擎伸手将她的调整了一个位置,让她舒服地枕在腿上,才侧头看向舒舒,用力将她搂进怀里,“你也睡一阵。”   舒舒红着耳根看了一眼贝贝的方向,她没有办法心无旁骛的靠在他怀里或者枕在他腿上睡觉,毕竟成年人的世界,不想孩子那么单纯…   “我不困。”   “不困眯着。”   “第一次坐飞机,想看看窗外的风景。”   舒舒别了一下刘海,一抬头对上男人深邃的眸子,慌忙错开了视线。   “看风景,不该朝着那个方向。”   “突然没有心情看了。”   舒舒低头去看小桌板上的杂志,沈天擎伸手抽走,沉着声音出声,“我很不喜欢你这几天的态度。”   “……”   “我…我什么态度?”   舒舒心里莫名一慌,故作镇定地出声。   “你到底在害怕什么?躲避什么?”   沈天擎眸色深邃,靠在她耳边轻欲,难掩语气里的不悦。   舒舒僵在那里,“我们可以一起抚养孩子,但是你,我真的要不起。”   “因为那天那个女孩?”   沈天擎眸色深邃,盯着舒舒。   “算是吧。”   沈天擎眸色黯然,声音渐低,“她长得有些像芊芊,身世可怜,我不想看着像芊芊的女孩过那种日子,所以一直留她在公司,偶然让她过去打扫个卫生,并没有别的什么。”   【断电一次,呼哧呼哧跑去充了电卡,回来更新,还是玩了半个小时,我道歉】   ☆、第90章:难道你不觉得,你才是他这辈子最大的不良嗜好?   舒舒一笑,笑得胃里泛酸,“…我明白。”   她看向沈天擎。   沈天擎握了握她的手,“明白就好。”   舒舒胸口窒息,怔怔地看着沈天擎,这个男人也就看上去温馨,事实上比苏子航还残忍,可以娶你,可以给你身份,唯独不让你沾染他的那块禁地!绝不能!   她用力地抽回自己的手,坐在那里,再也没有看沈天擎一眼,从始至终,脸上挂着一抹优雅的笑,笑得很自然。   沈天擎拧着眉心,深邃地看着舒舒,她的笑,很刺眼,“这就是你花了七年时间在苏子航身上学到的技能?”   舒舒微笑地看向沈天擎,“算是吧。”   沈天擎把玩着手指上银色的戒指,转头看向窗外,“如果放不下,何必离婚。”   舒舒没有出声,看着那枚戒指,感觉到腰上的手已经移开——   到美国纽约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傍晚。   舒舒下车,有人接她,她和宁宁贝贝亲吻告别后,看向沈天擎,客气地出声,“沈先生再见。”   姬容诧异地看向沈天擎,“怎么了?”   沈天擎侧眸看了一眼贝贝和宁宁,点了一根烟,狠抽了一口,定眼看着已经淹没在车流里的黑色轿车,将一根烟夹在两指间,“或许是介意周怡,或许是还没有忘记苏子航。”   姬容抚了抚墨镜,“陆子舟不是接了案子吗?他那么恨你和苏子航,不对,他那么恨苏子航,一定不会让苏子航好过。”   沈天擎将烟头顺手丢进路旁的垃圾桶,“他也一样恨我,不是吗?”   姬容摘下墨镜,眸色黯然,“他只是不知道真相。”   “知道了,依着他的性格……”   沈天擎没有继续说下去,侧身看朝着这边开过来的凯迪拉克,“车来了。”   到了圣路易医院,沈天擎带着贝贝和宁宁去见提前预约好的专家,几乎做了一整天的检查。   沈天擎脸色肃穆,姬容也好不到哪里去。   专家一边翻开检测报告,一边看向沈天擎,用英语说,“苏子宁,确认是败血症,情况严重,需要住院做血培养检查,明确致病菌,如果和沈芊芊、沈如年是一个致病原因,我们另作讨论。”   “苏子贝呢?”   沈天擎眸色深凝地看向医生。   医生看向沈天擎,“目前,苏子贝并没有感染败血症的症状。”   “谢谢医生。”   沈天擎看了一眼姬容。   姬容拍了拍沈天擎肩头,侧过了头,“表哥,现在不是七年前,医术在进步,我们做最好的努力,做最坏的准备,如果宁宁真的需要血,我、你和贝贝都可以……”   他没有说下去,想起芊芊当年小产后出血不止、母子不保……心就像裂开了一条口子。   ————   三天后,检查结果出来了,宁宁确实是革兰阴性杆菌败血症,还是继发于恶性肿瘤的绿脓杆菌败血症,和芊芊、沈如年一样,不过,更不乐观的是,他的感染部位在脑部,出血部位处在控制生命主要功能的脑组织当中,靠近脑干,病例十分稀少,目前为止没有手术成功的个例,发生意外的可能性非常大,只有采用药物和基因治疗结合的方法,但是医生明确地告诉沈天擎不要抱太大的希望。   从医生办公室出来的时候,沈天擎两手掩面,半天没有出声。   姬容沉重地站在一边,嗓子眼堵得慌。   他走过去,抱住沈天擎,重重地拍了一把他的背,“表哥……”   沈天擎沉沉地吸了一口气,推开了姬容,睁开眸子,隐约有湿气。   “告诉她吧,她有权利知道。”   “等等吧。”   回到宁宁和贝贝的病房,宁宁没有说什么,很安静地看向沈天擎,看见他的脸色,猜到自己的病大概很严重,眼中不由地有了泪光。   他凑近沈天擎,挨着沈天擎耳际轻轻出声,“爸爸,我会死吗?”   沈天擎身形一僵,因为那声爸爸,也因为那声我会死吗?   “不会。”   “真的吗?”   宁宁看向沈天擎,再也不似往日的平静,其实在A市的时候,又一次两个特护以为他睡着了,在那里偷偷说他的病情,说苏子航和沈天擎,说两个人争着抽血,说沈天擎才是他的爸爸,说苏子航朝着妈妈发脾气了,说沈家好像有人因为这个病丢过性命,他都听到了,他也知道这一次来美国的目的。   “相信我。”   沈天擎握紧了宁宁的小手。   宁宁眉头轻拧,突然搂住了沈天擎的脖子,头埋在沈天擎背上。   一直到沈天擎感觉到西服被泪水浸透,也没有听到一丝哭声。   他闭上眼,想起芊芊临死前的模样,眼前一阵模糊。   许久,宁宁才放开沈天擎的脖子,扬起脸,朝着沈天擎一笑,小声地在他耳边出声,“爸爸,我要是真死了,不要告诉妹妹和妈妈,就说我走丢了,好不好?”   沈天擎抱过宁宁,搂紧在怀里,“不许乱说,不会。”   “爸爸,爸爸!”   宁宁眼睛雪亮,看着沈天擎,以前,他一直觉得爸爸是这个世界上最讨厌的名词,到现在才知道,爸爸是最好听最好听的名词,只想这样一声一声叫着爸爸。   ——   周五,舒舒过来看望宁宁和贝贝的时候,沈天擎带着孩子住在宾馆海景房。   她到的时候,门虚掩着,一推就开了,沈天擎站在露台上,宁宁拿着一本书坐在他旁边,贝贝坐在另一边摇着两条短腿喝果汁。   没人听到动静,没有人搭理她,她轻轻咳嗽了一声。   贝贝第一个转身,看见舒舒叫了一声妈妈,就呼哧呼哧地跑了过去,“妈妈,妈妈你怎么好久不来看我们?妈妈,妈妈,我好想你。”   舒舒蹲下身子,贝贝抱住舒舒的脖子,亲了亲舒舒的脸颊。   宁宁也放下书,叫了一声妈妈,眉眼中有笑意,看得舒舒新奇,宁宁很少笑,自从懂事以后,再也没有见他笑过,总是喜欢一个人安安静静地待在角落里。   她神色复杂地看向沈天擎,他并没有转身,一只手插在西服裤兜里,背很直,很硬。   “沈先生……”   沈天擎这才转身看向舒舒,“过来了。”   “嗯。”   然后,沉默漫开,落日的昏黄,从磨沙的玻璃上透进来,朦胧的像是老照片,而他站在底片里,看着她,虽好,却不属于她。   舒舒率先开口,“我来看看孩子。”   “我知道你不是来看我的。”   沈天擎搬了一条藤椅坐下,望向外面的海天一色。   舒舒看了他一眼,便和贝贝、宁宁说起了话,“宝贝,你们这几天都去哪儿玩了?”   贝贝咬着指头说不出来,沈天擎dad说了,让她不要告诉妈妈这些天他们一直在医院,可是除了医院他们哪里也没去啊。   宁宁牵着舒舒的手,说了几个地方,说得头头是道,贝贝在旁边不停地点头,“是的,妈妈,那些地方好好玩哦!”   舒舒也听得欣慰,他对孩子,是没的说,抬眸看向沈天擎的方向,“沈先生,谢谢你。”   “不谢,应该的。”   沈天擎低头看向腕表,眸色闪过一抹焦灼,没一会儿,接到了特助的电话,“总裁,您取消了最近所有的商业合作洽谈,苏氏集团却趁着这个机会抢了不少单子,其中有几家公司我们准备重点发展的商户。”   沈天擎低低一笑,“他爱抢,让他抢吧。”   “可是总裁,这样下去,中期年报可能出问题,业绩环比增长可能会达不到股东的预期,”   “一切等我回去再说。”   沈天擎挂断,看了一眼手机,还是没有等到他要的电话,满目苍夷,始终没有回头。   宁宁看了一眼沈天擎的方向,拉了拉舒舒,“妈妈,我有话和你说。”   他支走了贝贝,认真地看向舒舒,“妈妈,你为什么突然不理爸爸了?”   爸爸?   舒舒惊讶地看向宁宁,没想到他叫沈天擎爸爸,“大人的事……宝贝,你不懂,等你长大后就懂了。”   宁宁仰头看向舒舒,“可是妈妈,我喜欢爸爸,贝贝也喜欢,你不是也喜欢爸爸吗?”   她有很喜欢他吗?喜欢到宁宁都能看出来?舒舒一怔,“……他…他告诉你他是你爸爸?”   “难道他不是我爸爸吗?”   宁宁看了一眼舒舒,回头看向沈天擎,两眼雪亮。   “是。”   舒舒看了一眼沈天擎的方向,如果一开始没有心动,或许就没有那些介意,但是心动了,也知道了……   “爸爸对你不好吗?”   “很好,可是宝贝,以后你就会知道好和好并不一样。”   舒舒认真地抚摸着宁宁的小脸蛋,亲了亲他的额头,突然眸色变了一下,伸手摸了摸自己的额头,又迟疑地摸了摸宁宁的额头,慌张地出声,“宝贝,你有没有不舒服?”   宁宁摇了摇头。   舒舒终于站起来,走向露台,“宁宁的额头冰凉,凉的有些不正常。”   沈天擎站起来,回头看向舒舒,眸色深邃,“你在这里站一阵试试。”   舒舒脸上一热,觉得自己紧张过了,站在这里的确有些凉,时间长了,浑身冰凉也是正常。   沈天擎又看了一眼腕表,“今晚没打算走?”   “一会儿再走。”   舒舒一阵尴尬,他这是赶人的节奏吗?   她看向旁边的贝贝,别了别鬓发,又揉了揉贝贝的刘海。   贝贝不满地嘟囔了一声,“妈妈,你又这样子!不要弄乱人家的头发嘛。”   舒舒搂着贝贝,又陪了一阵宁宁,刚出宾馆的门,和姬容遇上。   “舒舒,我们谈谈。”   姬容抚了抚墨镜,看向舒舒,指了指旁边的咖啡厅。   舒舒看了一眼,他脸上不见往日的戏谑,跟了过去。   姬容挑了一个靠窗的位置,要了两杯咖啡,看向舒舒,“我表哥最近抽烟很猛。”   舒舒看向姬容,“他不是一直抽烟吗?”   姬容摘了墨镜,摇了摇头,一双桃花眸子细眯着看向舒舒,“他只是偶尔抽烟,对于这种*的嗜好,他一直有能力克制自己。难道你没有发现,他平时只抽一口,只是喜欢闻尼古丁的味道?”   舒舒用勺子用力地搅着咖啡,“你和我说这些干什么?”   姬容浅啜一口咖啡,“难道你不觉得,你才是他这辈子最大的*嗜好?”   舒舒摇着勺子的手停住,“姬容先生真会开玩笑。”   姬容看着咖啡,轻叹一声,“自从芊芊走后,我就再也没有见他笑过,你是第一个让他笑的女人。”   “……”   舒舒没有出声,她能让他笑,他就能让她哭,她不想一直哭,她也想笑。   “曾有有个女人和我说,沈天擎是一种让人上瘾的毒品,遇上他之后,注定了一辈子无法放手。那么你真的可以将他从自己的生命里完全剔除吗?”   姬容抬头看向舒舒,目光灼灼。   “我会努力!”   舒舒端起咖啡,喝了一大口,迎上姬容的目光,“你不觉得我们很不合适吗?或者说我根本配不上他,他不是我可以高攀的。”   姬容直视舒舒的眼睛,几次想说宁宁的病情,又咽了回去,“他不是苏子航,我表哥爱一个人,绝不会让那个女人受一丝委屈。”   “那个芊芊也出身卑微吗?”   舒舒说完,抬头看向姬容。   姬容眸色奇怪地盯着舒舒。   舒舒一边笑一边出声,“他最大的*嗜好不该是她吗?”   姬容揉了揉眉心,不悦地蹙着眉头,“你听谁说的?”   “苏子航。”   舒舒看向姬容,等待他的回复。   姬容突然放声大笑,“如果他值得信任,三年前就不会用你换五千万。”   他站起来结了账出门。   舒舒愣愣地坐在那里,半天无法出声,然后追了出去。   姬容冷冷地看了她一眼,嗤笑一声,“芊芊是他的亲妹妹,是我的亲表妹,她已经死了!”   舒舒站在那里,站了很久,突然觉得自己很可耻,竟然……   她一阵疾跑,到了房门外,突然没有勇气敲开,一声对不起?太卑微。   站了一阵,她又走了,但是每天晚上会给沈天擎打一个电话,问问贝贝和宁宁,道一声晚安,每天晚上躺在*上,无法入眠,还是倒不过时差吗?她不知。   辗转难眠中,她给苏子航打了一个电话,“苏子航,你很无耻!”   说完,她挂断了电话,觉得自己才是那个最无耻的!   ————   第二个周末,她到宾馆套房的时候,沈天擎不在,贝贝和宁宁坐在那里看电视,宁宁又讲了很多,讲沈天擎带他们去哪里玩了,讲的生动有趣,可是贝贝在一边搓着手指没有出声,微微红着眼睛,突然紧紧拉住了宁宁的手,听着听着突然呜哇哭了一声,“哥哥!”   舒舒心咯噔跳了一下,抱起贝贝,伸手擦她的眼泪,“宝贝怎么了?”   贝贝一直看着宁宁,越哭越凶,就是不说话。   舒舒看了一眼宁宁,宁宁脸色有些苍白,心神不宁地将贝贝抱到另一个房间,反锁了门,“告诉妈妈,哥哥怎么了?”   贝贝揉着眼睛,哭得上气不接下气,“…那…那天,我夜里起来尿尿,偷偷去了dad的房间,听见他和姬容叔叔在聊天,他们说哥哥的病治不好了,呜呜……”   说着说着,她哭出了声,“哥哥不让我告诉你,妈妈,其实我们哪里也没去玩,我们一直在医院,每天好多好多穿白色衣服的医生叔叔给哥哥检查身体,只有妈妈来的时候,我们住在这里,呜呜…”   舒舒转过脸,一手捂着嘴、牙齿用力地咬住手指哭出声,另一手抱紧了贝贝。   贝贝也搂紧了舒舒的手,“妈妈,妈妈,哥哥会不会离开我们?”   “不会,不会的……”   许久,舒舒才擦干泪眼,“宝贝,不哭,哥哥没事,姬容叔叔和dad说的不是哥哥。”   “妈妈,你骗我!”   贝贝撇着嘴巴,擦了一把眼泪。   “好了,不哭了,笑一个宝贝。”   舒舒亲吻了一下贝贝的额头,好不容易将她哄乖了才抱出卧室,紧紧地搂住了宁宁。   宁宁寻思地看向舒舒,不知道贝贝到底说了没有。   舒舒始终保持着微笑,“宝贝,妈妈今晚留下来陪你和贝贝,好吗?”   “好呀,爸爸一定会高兴的。”   宁宁看向舒舒一笑,两排整齐的白牙,十分干净漂亮……   沈天擎回来的时候,舒舒拿着一本小人书给宁宁和贝贝朗诵,宁宁枕在她臂弯听得很认真,贝贝已经爬在舒舒怀里睡着了。   他点了一根烟,抽了一口,看向舒舒,“怎么还没走?”   舒舒放下书,抬头看向沈天擎,“哦,今晚不回去了,我陪孩子。”   沈天擎看了一眼宁宁,思绪万千,“宁宁,早点睡觉。”   “好的,爸爸。”   宁宁乖巧地下*,穿了拖鞋,拿着自己的书去了旁边自己的卧室。   沈天擎看了一眼舒舒,神色倦倦地,没有说什么,回了自己的房间。   舒舒将贝贝抱起来,放在枕头上,轻轻敲了敲沈天擎的门。   沈天擎拉开门,看见舒舒,没说什么,也没有侧身,“什么事。”   “我……我能进去坐坐吗?”   舒舒抬头看向沈天擎,他的气色好像最近差了很多,是为了宁宁奔波吧?   沈天擎低头,俯瞰着舒舒,许久,才侧了一下身,舒舒刚走进去,他将她挤在门缝里,抬手捏住舒舒的脸,用力地抬起,眸色沉骇,“你现在算是自己送上门吗?”   “……”   舒舒抬头看向沈天擎,吞吞吐吐地说了一声“对不起”。   沈天擎眸色突然寒峭,声音平静,“跟谁学的吞吞吐吐的样子?”   “……”   舒舒捋了捋鬓间的碎发,“我想和你谈谈。”   沈天擎眸色落在舒舒脸上,深邃剔骨,沉默地点了一根烟,一口也没有动,搁在指间,看着指尖袅袅升起的苍白烟雾,闻着这味道,半晌才说:“我现在没兴趣,想静一静,你先出去。”   他移开身体,舒舒却没有离开,看了一阵沈天擎,突然大着胆子从他指间抽走香烟,学着他的样子,用指头掐灭,“我不喜欢你抽烟的样子。”   沈天擎眸色深邃地盯住舒舒,修长的手指动了动,捏住她的手,猛地抬起,看了一眼被烫的微微发红的指腹,长臂一伸虏过她,狠狠压在墙上,用力地出声,“今晚你到底想干什么?”   ☆、第91章:我是野生动物,也是筑巢动物   男人的鼻息很重,扫在脸上,痒痒的。   舒舒躲了躲,抬头看向沈天擎,他的气息近在咫尺,有薄荷味,有烟草味,混在一起,依旧那么好闻,萦绕在鼻尖,挥之不去,侵人身心…   那过分深邃的眸子,看得她心旌神摇,嘴唇动了动,微微轻颤,“……我…我想和你一起承担。”   沈天擎沉沉地看着舒舒,看了一阵,紧绷的脸渐渐柔和,什么也没说,松开手,坐到了*上,伸手将她扯了过去,捏起她的手指仔细看了一眼,原本细嫩的肌肤已经起了水泡,周围红的更加厉害,“坐在这等我会儿。”   他穿了一件西服匆匆出门,回来的时候手里提着一个塑料袋,眸色深邃地看了一眼舒舒,“还痛?”   舒舒点了点头。   沈天擎将塑料袋放在一侧,坐到了她身旁,握住她的手将指腹翻在上面,提过一侧的工具箱,找了一苗细针,捏在食指和大拇指之间,抬眸扫了一眼舒舒,“忍着点。”   舒舒看了一眼沈天擎,“嗯。”   沈天擎微微低着头,一针一针扎破了水泡,轻轻挤干净了,用买来的碘伏消毒,然后敷了一层烧伤膏,“过几天就好了,以后不要做这种傻事。”   舒舒咕哝了一下,想说什么,欲言又止,他不想让她知道,那她就暂时当做自己不知道,“周末两天,我打算一直陪着孩子,我们一起出去走走。”   “好。”   沈天擎收拾了一下塑料袋,连同工具箱一起放到客厅,眸色闲适地扫向舒舒,“和贝贝睡还是睡这里?”   舒舒耳根一红,看向沈天擎,却见他已经抱了一*被子要出门,她伸手抓住了他,“你睡这里,我去睡沙发。”   “你是男人?”   沈天擎沉沉地看了一眼舒舒,握住她的手腕,掰开,按住她的肩头,眸色幽邃如沟壑,停留在她额头的位置,上一次撞车留下的印痕几乎看不见了,“以后不要跟孩子一样总弄伤自己,能做到?”   他的声音低沉浑厚,充满了磁性,听得舒舒心神意乱,慌忙点了点头。   沈天擎拿了被子出门,舒舒眼睁睁地看着门阖上,一宿无眠。   半夜口渴的时候,她去客厅打水的时候,顺便去贝贝和宁宁的房间看了看,帮他们盖好了被踢在一边的被子,路过沙发的时候,身不由己地停住了脚步,看了一眼沈天擎的方向,被子倾斜地掉在一边,他的身子一点也没有盖住,客厅还开着窗子透气,海风吹进来还有些冷。   舒舒迟疑了一阵,走过去,提起被子,盖在他胸前,静静地看着他的容颜,以前总觉得他像苏子航,很奇怪,现在越仔细看,越觉得他们一点也不像。   突然,男人的手握住了她的手腕,一用力,舒舒猝不及防,倒在他身上,刚想出声,低头一看,他依旧阖着眸子,呼吸匀称,显然是熟睡的样子,大概、或许是做梦了吧?   舒舒松了一口气,爬在他身上,鼻息里都是他的体香,混着烟草味,萦绕鼻息,她一动不敢动,等了一会儿,想要抽回自己的手臂,动了一下,却发现他握的很紧,不想惊醒他,轻轻地将身子移到沙发上,躺在他身侧看着他,手指轻轻抚平了他轻拧的眉头,凝神看着沈天擎:   芊芊是他的妹妹,所以每一次提起,他才会心情不好,而她……第一次觉得柏晓说得对,她很矫情,说到矫情,她耳根一红,似乎感觉甄嬛传里的华妃凤眼一瞪,睨着她,“践人就是矫情”……   第二天舒舒惊醒过来的时候,已经躺在沈天擎怀里,他的胸很温暖,很宽厚,枕在上面很舒服,甚至还能听见他遒劲有力的心跳。   这些天,他一定累了吧?   舒舒看着依旧沉睡的沈天擎,伸手抚了抚被自己枕皱的衬衣,轻轻地抽回自己的手,在他醒来之前回了卧室。   沈天擎睁开眸子的时候,阳光已经照进了客厅,怀里什么也没有,梦里的温软不复存在,捏了捏眉头,看了一眼卧室的方向,翻起身,坐了一阵,将被子扔在一边,点了一根烟,一口没有抽,搁在烟灰缸边上,看着一闪一闪的火星子,看着一圈一圈袅袅升起的苍白烟雾,手指夹起,将烟头压在烟灰缸里揉灭,站起来,到露台上,打了一个电话,“暂时推迟两天,周一我们过去。”   挂完电话,他一回头,舒舒站在后面,“什么时候醒的?”   舒舒看了一眼他握在掌心的手机,“刚刚。”   迟疑了片刻,她又问,“周一打算去哪?要不我也去吧。”   “你?”   沈天擎将手机里放进兜里,视线落在舒舒脸上,有些不明白她的忽近忽远,“刚参加工作还是用些心吧。”   “……”   舒舒看了一眼沈天擎,“……我…我已经请假了。”   沈天擎伸手抚了一下鬓发,撩起来,然后按住了舒舒的肩头,声音低沉浑厚,“不是躲我唯恐不及吗?突然不怕了?”   舒舒微微低头,想到贝贝的话,想起宁宁,心里就像泼了一大瓶浓硫酸,腐蚀着她的五脏六腑,“贝贝和宁宁需要爸爸。”   沈天擎抬起舒舒的脸,眸色剔骨地落定在她脸上,看了一阵,没有出声,回到客厅,又点了一支烟,看见舒舒那只受伤的手,又将烟头搁在烟灰缸中,指腹压上去,揉灭,“考虑清楚了?”   “算是吧。”   舒舒慢吞吞地走进客厅,站在离他不远不近的距离。   沈天擎丢掉烟头,抬头看了她一眼,“想去哪儿走走?”   舒舒看了一眼窗外,“就在外面的海滩吧。”   “好。”   她和沈天擎收拾了一下需要带的东西,等宁宁和贝贝睡醒就带着他们去了外面的海滩,日头正红,已经有不少人在晒太阳浴,男人们喜欢刺激性,多半去划船、游泳、冲浪、玩足球,海滩晒太阳的几乎全是女人,不管相识的陌生的,都穿着比基尼,风情万种……   五颜六色的遮阳伞,象竞放的春花,盛开在海滩上,碧海蓝天,鸥鸟翱翔,空气清新,一尘不染,人们静静地躺在这里,尽情的享受着大自然的恩赐,可是舒舒已经没有这个心情,看着眼前的画面,突然后悔自己的提议,如果她穿着衣服站在里面,绝对是个另类,如果穿着比基尼……   她抬眸看向沈天擎,刚想说太阳太晒回去吧,还没有来得及出声,沈天擎已经走到那边买泳衣,只见他付了钱,拿着垫子、遮阳伞、泳衣朝着这边走过来。   沈天擎看向舒舒,“近海一些还是远一些?”   舒舒看了一眼近海的那一片,都是些金发碧眼的女人,美丑媸妍、燕瘦环肥尽收眼底,真可谓不是*全是*!   “还是远一点吧。”   沈天擎指了一个位置,舒舒点了点头,他走过去支起了遮阳伞,铺了两条垫子,将泳衣递给舒舒,“去那边换了。”   “……”   舒舒接过一看,就是两条布片,不知道他是故意还是这里只有这样的泳衣?   再一看他买给贝贝的就十分可爱,根本不是这种奔放的风格!如果她身材小一些贝贝身材大一些,还可以和贝贝换换,她想贝贝一定是愿意的!   可是……   舒舒看向沈天擎,耳根红成了一片,“我陪宁宁,我们俩不下水就不换了,你带着贝贝……”   沈天擎深深地看了一眼被舒舒攥紧的泳衣,“只有这种,如果不想被当成狒狒围观,去换上吧。”   舒舒攥着两片布条无法出声,贝贝已经拽住了她的手,“妈妈,妈妈走吧。”   换完衣服,舒舒低头看了一眼,浑身不自在,不敢从里面出来。   贝贝拉住她的手,特别喜欢自己可爱的泳裙,又羡慕地看着妈妈的身材,“妈妈,我们走吧,要不哥哥和dad等不及了。”   舒舒一出来,沈天擎赤着膀子,穿着一条沙滩裤等在那里,身材好的一发不可收拾,就是那种传说中的穿衣显瘦脱衣有肉,不过肉是线条很有美感的肌肉!   她喉咙咕咚了一下,拘谨地站在那里,扭头看向宁宁,“宝贝,你真帅。”   宁宁拉着沈天擎的手,仰头看着穿着比基尼的舒舒,“妈妈,你真漂亮。”   说完,扭头看向沈天擎,“爸爸,是吗?”   沈天擎点了点头,眸色深邃地落在舒舒身上,从她头扫到脚,舒舒皮肤很白,身材比例很好,腿很匀称很长,胸部和臀部奥凸有致,形也十分好看,黑色的长发搭在身后,被暖暖的海风吹起,吹乱,加上她的羞赧,很妩媚。   他喉结滚动,眸色沉黯了几分,很自然地移开视线,“过去吧。”   贝贝这几天特别黏宁宁,一到遮阳伞那边和宁宁挤在一起玩沙子。   她蹲在地上,用沙子埋了脚丫子,扭头看向宁宁,紧紧地盯着,生怕自己一转身哥哥就不见了一样,“哥哥,哥哥,我们挖一个很大很大的坑,把我埋了好不好呀?”   “好。”   宁宁在旁边帮忙,舒舒坐在他们旁边的垫子上。   沈天擎很自然地坐到了她旁边,舒舒一下子感觉浑身的汗毛孔树立起来,浑身长了一层寒栗,特别是腿上、背上。   她一直没敢看沈天擎,满脸通红,不明白旁边还有一条垫子,为什么他要和她挤一条。   舒舒侧了一下身子,斜躺着,背对着沈天擎,看着贝贝和宁宁在旁边玩沙子,浑身紧张。   “放松点,紧张什么。”   突然男人低沉富有磁性的声音滑过耳畔,他的大掌很自然地放在她身上,靠到了她身后。   舒舒浑身一僵不敢动弹,不远处的有冲浪回来的女人抱着女人热情拥吻……   她视线移到别处,一对男女和他们差不多一样的姿势,看上去实在太……   舒舒轻颤了一下,连忙转过身,一下子和沈天擎四目相对,那一刻,似乎有花火在眼里闪动,气息也乱成了一片,“……我…我去那边。”   “你想太多了。”   沈天擎盯着舒舒,眸色深邃如沟壑,许久,侧眸看了一眼宁宁的方向,眸色黯淡了几分,想到周一就要面对的抉择,浑身的闷火如被泼了一桶冷水,尽数熄灭。   沈天擎没动,舒舒也没敢动,她不敢将背对着他,就这样僵持着。   没一会儿,贝贝和宁宁真的挖了一个小坑,贝贝躺了进去,高兴地叫着,“哥哥,哥哥埋了我。”   埋好后,玩的不亦乐乎的她才想起舒舒和沈天擎,回头一看,悄悄地和宁宁说,“哥哥,哥哥,dad的手放在妈妈身上!”   宁宁看了一眼,移开了视线。   贝贝本来想叫舒舒和沈天擎看自己,黑眼珠子滴溜溜地转了一圈,什么也没说,盯着舒舒和沈天擎的方向,沈天擎dad果然喜欢妈妈这种有胸有屁股的女人,她不明白了,她也是女孩子,为什么就只长屁股不长胸呢?   她低头研究自己的身体,平平的,哪里像妈妈的胸部,就像个大馒头!   呜呜……   怎么办呢?   她看向宁宁,瞧瞧地问,“哥哥,你读了那么多的书,有没有看到怎么可以让胸部长大的吗?”   宁宁拧着眉心看了一眼贝贝,红着脸吐出两个字,“没有。”   就在这时,姬容穿着一条膨胀有型的子弹裤走向这边,“小美女,多吃木瓜丰胸。”   贝贝两眼亮晶晶地看向姬容,“真的吗?”   “真的。”   贝贝指了指自己十分平坦的胸部,“这样小的吃了木瓜也能长成我妈妈那么大的胸部吗?”   姬容咳嗽了一声,没敢瞟舒舒的方向,“当然可以。”   “姬容叔叔,谢谢你哦!”   贝贝扭头看向舒舒的方向,心里盘算着什么。   姬容在一边忍俊不禁,笑了一阵,他看向宁宁,摸了摸宁宁的头,刚才他已经和研究所那边联系过了,周一过去,“宁宁,害怕吗?”   宁宁摇了摇头,扭头看向沈天擎和舒舒的方向,“去过以后,我们可以回A市吗?”   姬容点了点头,坐在沙滩上,看着湛蓝色的大海,不知道宁宁能不能渡过这一劫,从没有见过像宁宁这样坚强的孩子——   没一会儿贝贝看见游轮,嚷嚷着要坐,姬容带着贝贝和宁宁去坐游轮了,贝贝想喊舒舒和沈天擎,姬容哄她说只能坐三个人,贝贝不情愿地撇了撇小嘴,还是跟着姬容去坐游轮,沙滩上只剩下沈天擎和舒舒。   不知何时他们旁边多了一对情侣,说的是中文。   女人娇媚地出声,“你呀,果然是野生动物。”   男人问,“那你呢?”   “我当然是筑巢动物。”   女人娇吟一声,缠着男人,“为什么男人总把生理冲动当成恋爱的冲动?”   “女人不是最喜欢男人冲动吗?”   ……   两人的对话越来越奔放,舒舒听得面红耳赤,呼吸越来越乱。   沈天擎眸色渐渐沉黯,看了一眼游轮的方向,低头凑近舒舒,声音充满了磁性,“我是野生动物,也是筑巢动物。”   “……”   舒舒看了一眼沈天擎,被男人的声音撩拨得每一寸神经紧张。   他的手覆在她身上,声线越来越低,低到沉哑,“我不是对每一个女人都有生理冲动。”   “……”   舒舒埋低了头,脸色火烫火烫,声音小了又小,“贝贝和宁宁在那边,别这样,孩子看见不……不好……”   “姬容带他们去坐游轮了,估计一时半会回不来。”   沈天擎声音一落,突然抱紧她,贴在自己身上,瞬间,舒舒一抬头,他吻住了她,呼吸相融,野火丛生,已经烧成燎原之势……   ☆、第92章:都听到了?   绵长的吻,让她透不上气来,身体不受控制地战栗。   许久,沈天擎停住,移开唇,凝视着舒舒,那原本饱满的唇,因为他的热吻,散发着惊心动魄的*红,他微微眯了眯眼,单手捧住她的脸,大拇指的指腹按在她唇上,轻轻压着,一寸寸刮过她的柔软的唇线,眸色越来越深邃。   舒舒看着沈天擎,感受到他指腹的力度,浑身的温度不停地升高,手挡在他胸口上,却清晰地感受到他的体温还有遒劲有力的心跳,慌忙缩了缩手指。   沈天擎放在她腿上的手抬起,握住她的手,“还痛?”   舒舒摇了摇头,无法出声,气短胸闷,浑身难受,被他刚才吻得浑身瘫软。   沈天擎指腹用力地揉了揉她的唇,移开,坐起来,从旁边提过西服摸了一根烟,咬在嘴里,拿打火机点燃,抽了一口,回眸看向舒舒,视线停留在她的腿上,用西服盖住那两条勾人的腿,“一会儿可能有些冷。”   舒舒两手揪紧西服,盖住了胸部,裹住自己,他的西服上带着一股他的体香,和他的人一样,让人觉得莫名安心。   其实,她就害怕这种感觉,一不小心就会粉身碎骨。   舒舒抬头看了一眼沈天擎。   沈天擎眸色深邃地盯着她,看了一阵,脸色一变,夹在指间的烟突然掉在沙滩上,站起来,走向海边,一头扎进了海水里,溅起几簇浪花。   舒舒躺在那里,出神地看着海里游泳的沈天擎,明明很远,却感觉那浪花好像溅了她一身,不是冰凉,是滚热!   一直到一个身形高大半罗的美国男人朝着她走来,舒舒才回过神来。   身形高大的美国男人饶有兴致地看着舒舒,“小姐,一个人?有没有情趣和我们一起玩游戏?”   舒舒大概听懂了他意思,母亲以前教她口语,有时候还和她用英语对话,所以即使没有在国外待过,她的英语稍微好一些。   她看了一眼男人手指的方向,听懂他说的是一个叫GayIncestChicken的游戏,首先你有一个同性兄弟姐妹,然后大家轮流把手放在别人的手臂、脸、膝盖或大腿上,当这个被摸的人大叫“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然后立马跑走掉进海里,这个摸别人的人就赢了。   舒舒一阵恶寒,说了一声sorry,没隔一阵又有男人过来搭讪,沈天擎远远看见,折了一个方向,游到浅水区,站起来,朝着这边走过来,刚才,他在水里身形彪健,就连游泳的姿势也很有魅力,引得不少美人抛眉眼,已经有金发碧眼的美人朝着他走过去主动攀上他肩头。   沈天擎抱歉地看了那女人一眼,指了指舒舒的方向,拉开女人的手,慢条斯理地走过去。   刚才搭讪的男人还在那里缠着舒舒,舒舒再三拒绝,那男人很大胆,手摸上了舒舒的屁股,直接说很想上中国美女。   舒舒恼怒地打了那人一巴掌,两个人发生了争执。   那男人刚刚捏住舒舒的手腕,沈天擎走过去,按住了他的肩头,不知道俯身在他耳边说了什么,男人表情奇怪地看了一眼舒舒,很快离开了。   舒舒好奇地看向沈天擎,“你怎么说的?”   沈天擎眸色深邃地看向舒舒,“我说你是AIDS病毒携带者。”   “……”   舒舒耳根通红,“你才是吧!”   “你传染的?”   沈天擎眸色深邃,声音低沉,手自然地搂上了舒舒的腰,“一起去游泳。”   舒舒背不由地挺直了一下,穿着衣服和不穿衣服腰上放了一只男人的手,这种感觉完全不同!   她不想一个人坐在这里被sao扰,只得跟沈天擎去游泳。   而她身后,几个外国男人看向沈天擎的方向指指点点,用英语交谈,“好重的胃口,那女人是个人妖,真没看出来。”   “Fuck,身材真好!可惜了……”   ……   一下水,舒舒有些心不在焉,一直看着海面,游轮都在很远的地方,化成一个个小白点……毕竟,宁宁有败血症,她没有猜错的话,应该是败血症吧?她也拿手机上网查过,败血症似乎是可以治愈的,可是,沈天擎却带宁宁来了美国,应该是情况比较严重吧?理论上说轮坐游泳应该没事,但是还是心里有些不安。   沈天擎游了一阵,回头看向舒舒,“姬容会照顾好他们。”   舒舒点了点头。   沈天擎带着舒舒一起游了一阵,难免有身体接触,她不习惯,也难受,他手一放在她身上,她就不由自知地轻颤,就像上了发条机器,停不下来。   舒舒看向沈天擎,“水里有些凉,我们回去吧。”   沈天擎点了点头,陪着她回了沙滩,两个静静地坐着。   舒舒也不敢太看沈天擎,毕竟两个人都穿的太少,第一次和男人这样游玩,很不自在,躺在垫子上,手自然地抓住他的西服,遮住关键位置,“不知道他们什么时候回来?”   沈天擎侧身躺着,一只手撑着头,看向舒舒,满意地看着自己的西服盖在她的身上,“估计到晚上了,姬容一向玩得很疯。”   “哦。”   舒舒低头坐着,沈天擎握住了她的手。   她看了一眼,“经常来这种地方玩吗?”   沈天擎摇了摇头,“不常来,算来不过两三回。”   舒舒低头别了一下鬓发,“那经常去夜总会、会所这些地方吧?”   沈天擎眸色深邃了几分,掌心轻轻抚摸着她的手背,“应酬的时候偶尔有,很少,毕竟需要我亲自陪的人的不多。”   舒舒轻笑一声,“听那个女孩说你好像经常去呢。”   沈天擎脸色变了一下,眸色深敛了几分,“我不喜欢那些地方。”   “哦。”   舒舒抱紧肩膀,看向海面。   沈天擎手搂上她的肩头,“培训还习惯吗?”   舒舒点了点头,“还跟得上。”   “时差倒过来了?”   舒舒摇了摇头,又点了点头,低头,出神地看着自己的脚尖,突然调皮地脚伸到沙滩里,软绵绵地特别舒服,“你知道陆子舟吗?”   沈天擎盯着她一双白嫩的脚,“听说过。”   舒舒抬头看向沈天擎,“他怎么样?真的打官司,能赢吗?”   沈天擎眸色深敛了几分,“他是一个很有实力的律师,对他来说,没有输,只看他想不想赢。”   …   渐渐入夜,华灯齐放,周围的灯光倒映在风平浪静的海面上,波光鳞鳞,灯影摇曳,夜空深邃,星月罗布,和风轻拂着沙滩上相依相偎的男女,景朦胧,夜未央,一半是浪漫,一般是糜烂……   一些声音传入耳中,舒舒坐立不安,美国人在某些方面一直比国内开放太多,她有些hold不住,反观沈天擎,倒是依旧沉稳,神色不变。   她越发拘谨,侧头看沈天擎。   沈天擎轻轻一笑,大手遮住了她的耳朵。   姬容远远地走过来,牵着贝贝和宁宁。   “妈妈,妈妈。”   贝贝高兴地跳过来,扑倒舒舒,在她脸上亲了一下,又蹭到是沈天擎身边,轻轻地吻了一下他的手背,奶声奶气地出声,“dad,谢谢你照顾我妈妈,我一向是不太省心的女人。”   宁宁安安静静地坐到了旁边,叫了一声爸爸,又叫了一声妈妈。   听到那声爸爸,贝贝撇了撇嘴巴,扭头看向宁宁,终于忍不住问出了声,“哥哥你为什么一直dad爸爸?”   宁宁认真地看向贝贝,“dad就是爸爸的意思。”   贝贝眼珠子转了转,心里拔凉拔凉地,扭头看向沈天擎。   沈天擎也点点头。   顿时,她想泄了气的皮球一眼,垂头丧气地扭过头坐到了一边,谁也不理,闷着声不说话,唉,她还没表白,就失恋了!她的情敌还是妈妈,她只是心里有些小难受,呜呜……   凭生第一次这么喜欢一个男生,就这样失恋了,呜呜……   贝贝揉了揉眼睛,眨巴了一下眼睛,小脚踢了踢沙子,用肉乎乎的手指在沙滩上戳了一根洞,一阵纠结后,回头看向舒舒和沈天擎,撅着嘴巴用手指捅了捅沈天擎,“晓晓妈妈说新爸爸犯了错误,佛祖惩罚他,不让他见我和妈妈,要他求五百年,等佛祖感动了,才把他变成一棵树,长在我们必经的路旁…可是,现在好像还不到五百年,你为什么来的这么早呢?”   她抬头巴巴地看着沈天擎。   沈天擎摸了摸她的小辫子,“因为我表现好,佛祖让我提前来了。”   贝贝手指在沈天擎背上扣着,“可是你不是树啊,我和妈妈哥哥在路上从里没有看见过你!”   “爸爸经常站在路上看你们,你只是没有看见而已。”   沈天擎眸色落在贝贝脸上,出奇地温和。   贝贝盯着沈天擎歪着头想了一阵,突然拍了拍自己的脑袋,“哦,我明白了,你一定是和白雪公主一样,王子吻了白雪公主,她就把毒苹果吐出来了,妈妈吻了你,你就从一棵树变成现在的dad了,是不是?”   “是,贝贝很聪明。”   沈天擎抱起贝贝,亲了亲她额头。   贝贝也不纠结了,大眼睛定眼看着沈天擎,地搂住了他的脖子,“你真的是我爸爸吗?”   “是。”   她撇了撇嘴巴,大眼睛忽闪了一下,认真地问,“那我以前的爸爸怎么办?”   “他对你、哥哥和妈妈不好,你们不要他了。”   “哦,对,是这样子的,我们不要他了,不过他要是生气,和我们发脾气怎么办?”   贝贝咬着手指头,纠结地看着沈天擎,“他总骂我。”   “以后不会了,他敢骂你,爸爸帮你收拾他好不好?”   “好!”   贝贝甜甜地笑了一下,心中多了一股有爸爸的喜悦,放心大胆地亲了亲沈天擎的侧脸,突然眼睛一亮,“既然你都是我和哥哥的爸爸了,能不能把你的大房子便宜一点租给我妈妈?”   沈天擎扭头看向舒舒,“当然可以。”   “……”   舒舒低下了头,两个孩子根本是忽略了她的意见,竟然想着住到他那里去!   贝贝得寸进尺地讲价,“那你到底打算多少钱租给妈妈呢?”   沈天擎看向贝贝,“你觉得多少钱合适?”   “一百块钱好不好?这样妈妈还能剩下钱钱给我和哥哥买衣服、吃的、鞋子什么的,对了,我和哥哥马上就要上幼儿园了,妈妈还要留着钱给我们交学费呢。”   “好。”   “太好了,太好了。”   贝贝高兴地扭头钻进舒舒的怀里,“妈妈,妈妈,我给咱们找了又漂亮又便宜的大房子,我们搬去爸爸家里住好不好?那个旧爸爸一定不敢来欺负我们了。”   舒舒红着脸没有出声,只是抱着贝贝,两个孩子刚刚有了爸爸,住在一起挺好,可是她住进去,是不是显得太轻浮了一些?再说,她还没有想好。   “你和哥哥住在爸爸那里,妈妈住在公司的宿舍。”   “为什么?”   贝贝看向舒舒。   舒舒侧头看了一眼沈天擎,两颊飞红,“这样行吗?我周末过去看你们。”   “可以。”   沈天擎没有多说什么。   ……   第二天,爬山,坐缆车,两个孩子玩得很开心,舒舒看着也宽慰,从心里对沈天擎这个男人的认识又有了改观。   周一的时候,舒舒接到了培训机构的电话,很快出了门。   沈天擎送她上了出租车,才带着宁宁去了那家专门研究败血症医药研究所,研究所正在开发了一种配合基因治疗的新药,是专门针对宁宁这种情况的,但是还在第一期研究阶段,没有经过任何动物实验和人体实验,风险相当高,但是要等到产品成熟,还要两年,宁宁的情况,等不了那么长时间,一旦皮肤有创伤,病情就会进一步加剧,危及生命。   到的时候,有人等在那里,领着沈天擎去见研究所所长和研发人员。   他们将一份协议递给沈天擎,用英语说,“沈先生先看看。”   沈天擎接过,认真地翻开着,看到“治疗期间发生任何*反应,甚至是生命危险,和研究所无关……”   他气息沉了几分,但是目前,也只有这一路可走。   那所长看向沈天擎,“当然,我们会尽快安排动物实验,申请医学伦理学委员会的审查,证实其疗效和安全剂量后马上进行人体实验。”   沈天擎点了点头,什么也没说。   那所长又看向沈天擎,“沈先生,作为第一批人体实验的受试者,发生任何*反应,我们第一时间派出专家协助急救。但是我希望你考虑一下我们的建议,最好让他住在和我们研究所合作的医院,以便更好地治疗。””   所长眸色锁在沈天擎脸上,沈天擎眸色深邃了几分,摇了摇头,“住在哪里不是一样吗?”   就在这时,门口传来一道清丽的声音。   一位值班人员看向脸色苍白的舒舒,“舒小姐,你不是找沈天擎先生吗?怎么站在这里不进去。”   沈天擎扭头看向门外,站起来,推开门,疾步走出去,眸色深凝,落在舒舒脸上。   舒舒脸色苍白地盯着沈天擎,腿忽然一软,差点跌倒。   他扶住她,半搂着她走到一边,将她按在怀里,“都听到了?”   舒舒点了点,失神地问,“是不是只有这……这……这一个……”   她泣不成声,两手抱紧了沈天擎,泪水沾湿了他的西服。   沈天擎眸色幽邃,拉开她,低头凝视着她,抬手拭去她眼角的眼泪,指腹停留在眼角,“既然来了,我们一起做决定,不要害怕,相信宁宁,相信我,相信他们,好不好?”   ☆、第93章:爸爸,能回家了吗?我已经把你和哥哥的行李都收拾好了   舒舒点了点头,除了这个,她还能有别的选择吗?如果有,他就不会带着宁宁千里迢迢来这里。   许久,等她心情稍微平复后才跟着沈天擎进了所长办公室,十指颤抖地握住那份协议,仔细看了一遍,不懂的英语问沈天擎,沈天擎耐心地解释。   最后,她握紧笔,浑身发抖,笔尖按在纸张上,想要签下自己的名字,却抖得无法成形,晕成一个墨点。   沈天擎俯身,握住她的手,带着她写了舒舒两个字,在旁边签了自己的名字,递给那位所长,“第一次试药,我们会住在你们合作的医院,如果无*反应,我们带孩子回去。”   所长点了点头,“保持电话联系,过了审查我们会立刻通知你们。”   ————   出了研究所,接了做完一系列检查的宁宁,一坐到车上,舒舒一直看着宁宁,不停地抚摸他的脸蛋,看着看着就忍不住哭出了声。   宁宁用袖子擦了擦舒舒的眼泪,“妈妈,妈妈,别哭,我没事,我会成为那个最坚强的小白鼠,你对我有信心吗?”   舒舒点了点头,抱紧了宁宁,“宝贝,是妈妈不好,没有保护好你。”   “妈妈,妈妈,别哭,我给你唱首歌吧?”   “好。”   ——世上只有妈妈好——   ——有妈的孩子象块宝——   ——投进妈妈的怀抱——   ——幸福享不了——   ——世上只有妈妈好——   ——没妈的孩子象根草——   ——离开妈妈的怀抱——   ——幸福哪里找——   ……………………   宁宁唱着唱着抱紧了舒舒,偷偷摸了摸眼泪。   沈天擎坐在旁边,搂紧了他们母子,姬容坐在驾驶位上,紧紧握着方向盘,眼中隐约有泪意。   回到酒店的时候,贝贝已经等急了,一直站在房间门口,向走廊那头张望着,看见舒舒、沈天擎和宁宁,激动地跑过去,跑得太快,一下子被厚厚的地毯绊倒了,扑通一声摔下去。   她撇了撇嘴巴,揉揉胳膊和腿,不是很疼,骨碌一下翻起来,呼哧呼哧地跑到宁宁身边,看着哥哥没事,才松了一口气,小手紧紧抓住了宁宁的手,仰头看向沈天擎,小跑地跟上他的脚步,“爸爸,爸爸,我们能回家了吗?我已经把你和哥哥的行李都收拾好了哦。”   舒舒站在旁边,没有出声,姬容将头扭到了另一边,他知道今天签的那份协议意味着什么。   沈天擎低头看向贝贝,放慢了脚步,“我们还要等几天。”   贝贝停住了脚步,回头看向宁宁,大眼睛长睫毛忽闪成一片阴影,双手熊抱住宁宁的腰,“哥哥,哥哥,你一定要和贝贝一起回去哦!”   “好。”   “拉钩!”   贝贝和宁宁小手勾在一起,一起走进房间。   沈天擎、舒舒和姬容跟着进门,客厅里整理地摆着三个行李箱,排成了一字。   舒舒蹲下身子打开那个红色的小箱子,贝贝的衣服和东西整整齐齐的放在里面,打开旁边黑色的小箱子,宁宁的衣服、袜子也叠的整整齐齐,再打开旁边的大箱子,沈天擎的西服贝贝不太会弄,叠得不是很好。   贝贝摸了摸自己的辫子不好意思地看向沈天擎,“爸爸,我已经很努力了,可是……”   沈天擎蹲下身子,亲了亲贝贝的额头,盯着贝贝,不知道那么大的西服和箱子,她是怎样搬到了客厅,低哑地出声,“宝贝,你做得很好。”   “真的吗?”   “真的。”   沈天擎抱起贝贝,将她放在*上,回头看向舒舒。   舒舒也难受,嗓子眼里像扎了一根刺,抱着宁宁。   沈天擎走到楼台上,阖上眸子。   姬容跟了出去,“没事吧?”   沈天擎手指胡乱地在身上摸烟盒,一时摸不到。   姬容从身上掏出一盒烟,抽出一根递给沈天擎,沈天擎咬在嘴里,姬容帮他点上火。   沈天擎盯着远处的海面,用力地吸了一口,搁在指间,出神地看着一圈一圈上冒的苍白烟雾,“我突然很后悔。”   他看向姬容,眸色深邃潮湿,“我不该相信他会好好对她,我应该早点出现。”   贝贝和宁宁为什么这么小会这么懂事,一半的原因是因为苏子航吧?姬容看向沈天擎,点了一根烟,连着抽了好几口,“他还告诉舒舒你有个爱之入骨的女人,叫芊芊,和舒舒长得有些像。”   沈天擎看着烟头,用手指掐了一下,眉头紧锁,眸色寒峭。   姬容吐了一个烟圈,看向沈天擎,眸色锐利,“他自以为抓住了我们的命门,我们不敢动他是怎么的?”   沈天擎抖了抖烟灰,“好了,该怎么做就怎么做,隐秘一些,你知道我爷爷一直身体不好,他一向最疼爱芊芊和苏子航,芊芊走了以后,苏子航就是他的命根子。”   姬容点了点头,“沈家不是有你,如今只怕也不见得如往日风光。老爷子为了大表姐一家子,护短护过了头。”   沈天擎什么也没说。   姬容又看向沈天擎,“小心你和舒舒这件事,苏子航在老爷子那里下功夫。”   “我有防备。”   沈天擎手一松,半根烟掉在地板上,低头看着,皮鞋踩上去,一脚揉碎了,回头看向舒舒母子的方向,三年前的那一ye,如果不是她一直叫着苏子航的名字,如果不是知道她深爱着苏子航,他会带走她……   许久,他走进客厅,阖上行李箱,拉到了旁边的大卧室,放进衣柜,看见衣柜旁的椅子,眸色变了一下,轻轻地拉开,定看着椅子,指腹摸了摸,站了一阵,回了客厅,眸色深邃地落在贝贝脸上,走过去,抱起她,“以后够不到的东西告诉爸爸,爸爸帮你取,不要踩凳子,很危险,好不好?”   贝贝看着沈天擎,越来越觉得他当爸爸也不错,当男朋友以后还可能分手,要是当了爸爸,会永远永远地*爱着她吧?   她肉肉的小手摸了摸沈天擎的胡茬,“爸爸,贝贝记住了。”   沈天擎将她放在*上,陪着她说话,贝贝絮絮叨叨地说她和宁宁小时候的事,沈天擎听得认真,偶尔看舒舒一眼,眸色里闪过复杂的东西。   隔了一阵,他站起来,去露台上打了一个电话,没一会儿进客厅,看向舒舒,“我刚帮你请假了,这段时间,陪着孩子。”   舒舒看向沈天擎,微微动容,“好。”   这段日子,舒舒悉心照料宁宁,每天帮他测体温,和医生联系交流,沈天擎才有一些闲暇处理公事。   他打开笔记本,浏览了一遍邮件,看到其中一份,是关于许芫起诉舒舒两度害死她腹中胎儿的,拿起手机走向露台,打给了助理,“联系陆子舟,他知道该怎么处理。”   挂完电话每一阵,陆子舟的电话打进来了,“沈天擎,你别搞错了,我只接手她和苏子航的离婚案,我不是你的*律师。”   沈天擎点了一根烟,夹在指间,看着忽明忽暗的烟头,“这是一笔你感兴趣的交易,如果你不愿意可以拒绝。”   陆子舟修长的长指敲击着办公桌,眸色幽暗,“既然如此,说来听听。”   “我的助理会和你详谈,顺便告诉你一个消息,许芫是当年的证人。”   沈天擎说完挂断了电话,从兜里抽出钱包,翻开,拿出一张他和芊芊、姬容合照,定眼看着,看了一阵,目光停留在旁边的一张黑白底证件照片上,回头看向舒舒,她正在陪宁宁看书,从他的方向看去,金色的阳光洒在她白玉一般的脸上,让她那张脸生动地仿佛会发光一般…   沈天擎用指腹轻轻触摸了一下那张黑白照片,眸色深邃地看着舒舒,细细看去,她眼底有淡淡的黑影,是这几天累的,可这却一点也不影响她的美丽,反倒是添了一丝她脆弱的美,更惹人恋爱。   他出神地看着舒舒,将钱包放进裤兜,修长的手指无意地摆弄着手机,不小心打开了播放器,熟悉的的旋律,熟悉的歌词,萦绕耳边:   ——你的轮廓在黑夜之中淹没   ——看桃花开出怎样的结果   ——看着你抱着我目光比月色寂寞   ——就让你在别人怀里快乐   ——爱着你像心跳难触摸   ——画着你画不出你的骨骼....   听到歌声,舒舒抬头看向沈天擎的方向,沈天擎低头看了一眼手机,关了音乐,走进客厅,眸色深邃地落在舒舒身上,晃了晃神,在她身边坐下。   柔软的沙发因为他的重量弹了弹,舒舒拘谨地看向他,“忙完了?”   “嗯。”   他看向舒舒,眸光移到宁宁脸上,大掌轻轻摸了摸他的头。   宁宁扭头看向沈天擎,“爸爸。”   然后,他安静地站起来,慢条斯理地走到饮水机的方向打了一杯热水,端着杯子放在沈天擎手边,眸子明亮。   舒舒在旁边看着,心里又暖又痛,宁宁是喜欢沈天擎的,还不是一般的喜欢。   她抬头看向沈天擎。   沈天擎端起那杯水,刚要喝,宁宁说了一声“烫”,他摇了摇头,喝了一口,入喉甘甜,放下杯子,牵住了宁宁的小手,“以后不许干这种活,记住了?”   宁宁一顿,点了点头,心里甜甜的,如吃了蜜,苍白的小脸也红润了几分,以前在苏家,那个爸爸下班的时候,他都会打一杯热水双手端过去,但是那个爸爸从来都不喝,还一直盯着他,又一次说了一声“滚开”打翻了杯子,热水烫了他的手臂,红了一大片,好久才好,从那天以后,他再也没有这么做过。   可是爸爸不一样!   宁宁抿了抿嘴巴,突然有些难过,是不是上帝觉得他和妈妈可怜,才给了他们这样好的一个爸爸?   他仰头看向沈天擎,安静地出声,“明天就去医院吗?能不能迟一点去?”   沈天擎摇了摇头,“我会陪着你。”   “爸爸!”   宁宁捏紧了沈天擎的手,从小到大,从没有这么担心害怕过,害怕自己突然睡着了,再也醒不来了,这几天晚上,他经常梦见自己浑身是血,爸爸和妈妈抱着他,哭红了眼睛,妹妹哭哑了嗓子,醒来的时候总会很难过很难过,很惊慌很惊慌……   沈天擎眸色深邃地看着宁宁,距离上一次去研究所,已经二十多天了。   没一阵,姬容领着贝贝回来了,两个人买了不少东西,贝贝吃力地提起一把大包东西,放在宁宁身边,呼呼地喘着气,解开了塑料袋,“哥哥,哥哥,这些是我买给你的,喜欢吗?”   “喜欢。”   宁宁看向贝贝。   贝贝亲了一下宁宁,牵过他的手,“哥哥,哥哥,我们去试试新衣服,你明天去医院要穿我买给你的新衣服哦。”   宁宁帮贝贝提过袋子,扭头看向她,“妹妹,你哪里的钱?”   贝贝指了指姬容,“和表舅舅借的,说好了等我以后长大有钱了再还他的。”   沈天擎轻轻一笑,看着贝贝,又想起了芊芊,芊芊那时候也经常跟人借钱,一晃神贝贝已经牵着宁宁去了旁边的卧室。   姬容看向沈天擎,“这小妮子比我还脚劲大,我累了,先去休息一阵。”   “去吧。”   沈天擎看了一眼姬容,等人走干净了,侧头看向舒舒,握住了她的手,眸色深敛地看着舒舒,“别害怕。”   ————   第二天,到医院的时候,贝贝不敢看,和姬容在外面等着,因为有随时输血的可能。   宁宁一直很安静,看着舒舒和沈天擎。   舒舒紧张地抓着沈天擎的手臂,两眼一动不动地盯着医生将药液注入宁宁体内,指甲嵌入了他皮肉,也浑然不知,浑身僵直。   一直到注射完毕,她才送了一口气,浑身就抽了筋一样酸软。   沈天擎眸色深邃地看向她,握紧了她的手,盯着宁宁的方向。   医生看向沈天擎和舒舒,“暂时没有异常,需要住院观察两周。”   沈天擎和舒舒点了点头,守在宁宁身边。   第一天夜里,宁宁突然发高热,体温一直烧到了41°,嘴唇干裂,神智不明,医生、护士和研究所的专家赶到病房,采取了一系列急救,一直到第二天早上,高温才渐渐褪下去,宁宁昏昏噩噩地醒过来。   研究所的专家连着两天两夜通宵找到了原因,结果到第五天早上,宁宁突然浑身发冷,不停地打寒战,嘴唇发紫发白,又是一场恶战,一直到第七天,宁宁的身体才渐渐稳定。   研究所的专家分析原因,还没有出结果,在第十天的时候,宁宁突然休克了一次,脑部出血,医生、护士和专家连着一周时间,日夜不休,才将宁宁从生死线上拉回来,那一刻,舒舒眼前一黑,疲惫地栽倒在沈天擎怀里。   药液暂停注射,研究所的研发人员根据宁宁身上得到的数据日日夜夜改良药品,回国的时间一拖再拖,转眼已过中秋。   舒舒一醒过来,一刻不离地守着宁宁,宁宁就像大病一场,脸色苍白的可怕,孱弱的如一缕轻烟。   中间沈家催过几次,沈天擎以各种借口搪塞而过。   第二期的研究样品很快出来了,一拿到医院,就注入宁宁体内。   这一次,舒舒没敢看,一直闭着眼睛,抓着沈天擎,浑身发抖,好在连着几天,没有任何反应,从每天的检测数据来看,病菌在血中生长繁殖有所减缓,但是和预期相差太多。   研究所的专家每天检测宁宁的身体状况,始终没有预想的效果,但是至少没有*反应,也减缓了病菌繁殖,如此计算,一直用药,宁宁在三年之内无恙。   而这将近两个月的时间,沈天擎、舒舒和姬容都瘦了一圈,就连贝贝也瘦了,一向贪吃的她记挂着哥哥无心吃饭,大不如以前圆润了。   研究所重新开始科研阶段,10月5日,沈天擎带着舒舒母子回国,刚到机场,沈家的电话来了,老爷子在电话里大发雷霆。   沈天擎将电话搁在一边,估摸着爷爷训完了,才拿起,“爷爷,我刚回来,在机场,明天去看你。”   到沈天擎的住处,已经是凌晨。   舒舒想给孩子做些吃的,可是沈天擎那里一向不太做饭,冰箱里很空,只好让他叫了外卖。   当晚,舒舒住在他那里,和宁宁睡在一起,方便照应,那晚,也是舒舒最近一个多月睡得时间最长的一晚。   ……   翌日   苏氏集团,苏子航坐在总裁办公室,板着脸,阴鸷地看着站在他眼前的助理,将离婚协议书扬起,冷冷地问,“这是什么?”   助理小心翼翼地看着苏子航,上个月,有一家电商一次性从住户手里收购了200套苏氏集团旗下的房地产在售楼盘,在网上挂牌均价8000元,比他们售楼处的均价整整低了5000千,消息一出,媒体纷纷报道,外界甚至猜测苏氏集团资金吃紧或者断链,或者更加严重的问题,原本谈好的客户一个个突然倒戈,没签合同的拒绝签合同,签了合同的惶惶不安,不但如此,刚刚买了房子的业主还去售楼处闹事,砸了柜台,上了财经版头条,甚至有人断供,银行那边马上发放的贷款推迟了日期,等待苏氏集团的表态,而素有律师界不败神话的陆子舟站出来要为业主维权,一度引起轩然大波,没想到才消停了没几天,那个陆子舟又将离婚协议书送了过来。   中期业绩不佳,昨天在会议中,总裁就大发了一通脾气,几个董事经理都诚惶诚恐,助理看向苏子航,吞吞吐吐地无法出声,今天,他是撞在枪口上了。   这时,一阵急促的电话铃声响起来,苏子航接起。   “不知道苏先生有没有收到我寄过去的离婚协议书?如果你有异议,我们法庭上见。”   一听见陆子舟的声音,苏子航脸色阴沉沉的,“那就法庭上见吧!”   说完,他一把将电话连着线砸飞,一腔怒火无法咽下去,阴鸷地看向助理,“还不滚出去?”   助理挨了骂一声也不吭,如获大赦的样子,立刻逃出了总裁办公室。   苏子航盯着阖上的门,视线移到摔碎的橡木地板上的电话上,打磨得光亮如镜,反射着天花板上满天繁星一样的灯光,映着他布满戾气的脸。   他从抽屉里找到一银质的烟盒,取出了一根,沉默着地点燃,看着指尖袅袅升起的苍白烟雾,太久没有抽过烟的缘故,闻着这味道真有些陌生,过了半晌才拿起一边的手机打开沈家老爷子,“太姥爷,听说我舅舅回来了,突然很想他,我去接你,我们一起去看看我舅舅。”   【谢谢yca3395522和Joycehood亲的月票,你们的支持就是阿成的动力。】   ☆、第94章:要是我现在就想让你把自己交给我呢?(6000+)   他随手将一口都没有吸的烟掐熄,站起来提起钥匙,去地下停车场,开了车直奔沈园,一路上听着陶喆的《一念之间》:   ……   请告诉我该怎么去SayGoodbye   一念是多情一念是无情   爱情里没有人最聪明   心中那莫名的墙翻不过来   最恨是自己   一念成了佛一念成了魔   每个人做了心中的选择   当初心头的最好   一念之间可以SayGoodbye   为何心心念念要的爱   一念之间可以SayGoodbye……   熟悉的旋律,一遍又一遍地重复播放,苏子航紧紧握着方向盘,骨节森白,粗喘着气——   上了瘾一样喜欢上这首歌,只因为感觉太相似,亲手将她送到别的男人*上,他就后悔了……假戏真做了爱上她,是他唯一的错误,可也是他情愿的。   只是,从那一晚开始,沾上了酒,开始酗酒、夜不归宿、一个又一个的换女人,刚开始回家之前还特意洗澡,他不想让她见到什么痕迹,她也很聪明,那些女人找她,她也一声不吭,她知道这样她依然是他最爱的女人,他珍爱的、拥有全世界的一切,不会有一丝的不悦打扰她,她等着他回头……   可是,他每天在那里自欺欺人,渐渐地愤怒了她的不闻不问,回去不是带一身酒气就是带一身女人的馨香。   到红灯路口,苏子航踩了一脚刹车,重重地拍了一把方向盘,闭上眸子,揉了揉鬓角,粗喘了一口气,如果再个他一次机会,会像当初计划的一样无动于衷吗?   他摇了摇头,心中一股绝望蔓延!亲眼看着她和沈天擎站在一起,他愤怒!她要离婚,他也想过将她从自己生命里剔除,他以为再依赖的瘾他也可以戒掉,他有这个信心,他是苏子航,天底下没什么事是他办不到的。   可是这两个月的时间,他特意给自己安排了丰富的节目,每晚约了不同的明星、嫩模,纵深情色,夜夜不休,从不同的身体上寻找快乐,可是闭上眼,舒舒的模样越来越清晰,清晰到她的容貌,刻在骨子里一样。   偶尔回家,进卧室时候,不知为什么就不自觉地放轻了动作,几乎是无声无息地打开了门,屋子里黑黑的,可到底是他和她的卧室,不用眼睛他也知道家具摆放在哪儿,他也不会撞到墙上,可是关好门才开了一盏小灯,却发现唯独缺了她——   不,就算痛苦着,相互折磨着,他也不能放手!   到了沈园,接了沈家老爷子,缓缓地驶向沈天擎的住处,这一路,一分一秒都成了煎熬,如今,他们到底发展到什么地步?   苏子航紧紧方向盘,两眼用力地盯着前方。   沈家老爷子看向曾外孙,皱了皱眉头,“子航啊,是不是最近压力太多了,脸色这么差?”   苏子航点了点头。   沈家老爷子两手拄着拐杖看向苏子航,像哄孩子一样出声,“子航,别怕,太姥爷已经和银行打过招呼了,贷款很快就到位了,太姥爷还帮你介绍了一个好生意。”   苏子航回头看向沈家老爷子,勉强一笑,“谢谢太姥爷。”   ————   顶上的吊灯突然亮了,舒舒惊讶地抬头,不知什么时候门已经开了,沈天擎就站在门口,手还按在灯掣上,眸色深邃地看着她。   舒舒有些怔仲地看着沈天擎,拘谨地红了脸,下意识地看了一眼自己的衣服,还算整齐,从*上下来,帮依然熟睡的宁宁盖好被子,走出卧室。   看门阖上,沈天擎才低低地问,“晚上你帮我盖的被子?”   舒舒点了点头,昨晚看见书房的灯一直亮着,半夜过去了一趟,看见他躺在在摇椅上,脸上带着倦意就那么对着笔记本屏幕睡着了。   她试了一下,扶不起他,就抱了一*被子过去。   沈天擎眸色深邃地看向舒舒,紧紧握住了舒舒的手,“宁宁暂时没事,等离婚手续一完结,我们先去把证领了。”   舒舒耳根一红,抬头看向沈天擎,半天才反应过来,怔怔的问,“知道丑小鸭为什么可以变成白天鹅吗?”   沈天擎没有出声,攥紧了她的手。   舒舒一笑,低着头出声,“其实并不是她多努力,只是因…因…为她是白天鹅的孩子啊!而我,不是丑小鸭,以后也变不成白天鹅,你真的要……要娶我吗?我嫁过人,是二婚,你不会后悔吗?”   沈天擎依旧没有出声,眸色深邃地看着舒舒,指腹按在她嘴角。   她看向沈天擎,迎上他的眸光,“如果有一天,你会放弃,你会不屑一顾,那么就在就不要招惹我好吗?”   沈天擎神色恍惚,指腹移到她脸上,轻轻刮着她的脸颊,让舒舒有一种被珍惜被呵护的错觉。   她望着沈天擎,越多的接触,才越多的发现,他们岂止是云泥之别!云和泥可以在一起吗?可以幸福吗?   沈天擎深凝着舒舒,许久,低低地出声,“我不是一时冲动,否则不会多年未婚。”   “……你…你一起有过深爱的女人吗?”   舒舒拘谨地耸着肩头,看向沈天擎。   沈天擎点了点头,按住了她的肩头,“有过一个。”   “分开了?”   “嗯。”   “为什么?”   沈天擎眸色深邃地盯着舒舒,自嘲地一笑,将她的手拉在胸口上,手掌覆住,声线很低,“她爱上了别的男人,已经身为人妇。”   舒舒没有多问,不明白什么样的男人,竟然可以从沈天擎的手中抢走女人,想必也是一个不凡的人物。   她抽回手,手指绞在一起,不自在地问,“那为什么是我?”   “很有眼缘。”   沈天擎看向舒舒,对于她的试着了解他十分满意。   舒舒一笑,咬唇看向沈天擎,“我不太信这个。”   沈天擎点了一根烟,夹在指间,随着白色的烟雾一圈圈上浮,尼古丁的味道渐渐散开。   他盯了许久,才抬眸,视线落在舒舒脸上,深邃剔骨,“或许女人总是慢慢地爱上一个男人,但是男人不同,只需要一眼就知道那是不是他要的女人。”   舒舒涨红了脸,低下头,他的意思是他要她吗?   沈天擎修长的手指抚上她柔软的下颌,捏起,眸色越来越暗,“男人都有xing分裂症,会把性和爱二分之一,唯性的时候很花,唯情的时候用心,下半身纵欲的时候,上半身还想谈感情,我也不能例外。”   “……”   舒舒怔怔地望着沈天擎,无法出声,他说的太直白,太透彻!是告诉她以后不要过问他的私生活吗?   沈天擎指腹轻轻按在舒舒唇上,眸色更加深邃,“有人分不清xing爱,但是我分的清,性和爱我都想从你一个人身上得到,而不是别的女人,孩子需要爸爸,需要一个完整的家,我需要一个贴心的女人,你需要一个疼你的男人,不是刚好吗?”   她?   他是说想从她身上得到性和爱?   舒舒垂下眸子,不敢看他,心跳乱得没了章法,要跳出心脏一样。   沈天擎声音低哑了几分,“所以,我没有强迫你,就算是三年前那一ye。”   “……”   舒舒别了别鬓发,浑然燃烧,两颊酡红,心中有种东西无形地膨胀,呼吸渐渐受阻,她想喘气,却不敢张开嘴巴。   “我一直在等,等你把自己交给我。”   沈天擎垂眸盯着舒舒。   舒舒咕哝了一声,“……你…你一向这么理智吗?可以等……”   她低头下了头,在晴欲方面,也可以控制吗?也可以等吗?她不懂男人,也不懂男人的那种生理冲动,但是知道苏子航一向不憋屈他自己。   沈天擎晃了晃神,摇头,看着瘦了一圈的舒舒,脸如今还没有他的巴掌大,一手就可以盖满。   他捏住她下巴,一点点抬起,迎着自己的方向,“慢慢打磨出来的,我有足够的耐心等你把自己交给我。”   “……我……你让我想想…”   沈天擎眸子里闪过一抹光亮,突然低头吻住那*自己的红唇,手一抖,两指微松,烟头掉在地板上,他按着她,将她压在墙上,大掌抚过她瘦弱的身子,嶙峋的骨头硌得他掌心痛,胸口也痛,气息也越来越沉,一直盯着她,盯着她的眉眼,薄唇渐渐移到她耳垂处,含在口里轻咬,吻她的脖颈,吻她的肩头,突然一手掬起她,抱在怀里,走向自己的卧室,“要是我现在就想让你把自己交给我呢?”   舒舒羞红着脸,双手抵在沈天擎胸前,头低埋在他心房的位置,声音细如蚊鸣,“……我…我那个来了……”   沈天擎深呼吸了一口,放下舒舒,“几天?”   “……大…大概一周左右吧。”   她低着头,有些难受,身上就像被他点了一把火,无法熄灭,不知道该庆幸还是默哀,大姨妈来的太是时候!   沈天擎抱紧舒舒,在她身上研磨了一阵,咬了一口她耳垂,舒舒轻颤了一下,脸滴血一般红,如果不是大姨妈,她的心和身体都拒绝不了眼前这个男人……   等沈天擎放开,她逃进了自己和宁宁的卧室,喘了一口气,走到阳台上拨了柏晓的手机,只响了一声就接通了,那边传来柏晓的声音,“蜜月度回来了?镀金又镀蜜的,感觉很好吧?”   舒舒咬了咬唇,“柏晓,不是你想象的那样,……宁…宁是…是……,两个孩子都很喜欢他,都……都改口叫爸爸了,……他…他说等我和苏子航离婚了,要和我去领证,你说我该怎么办?”   她将败血症三个字咽了回去。   柏晓兴奋地出声,“当然是立马拿着户口本去民政局啊,赶紧的,错过这个村没有那个店。”   舒舒紧紧握着手机,无气无力地出声,“你想让我犯重婚罪?居心*。”   “我认真和你说呢,别嬉皮笑脸的不认真,真抓紧了。”   “……”   舒舒一肚子苦水无法说,她现在能笑出来就真神经病了,“……可…可是……柏晓,我们只是有孩子,门不当户不对,也不知道当年为什么是他……”   舒舒似自演自严办出声,“你觉得我会不会跌的粉身碎骨尸骨不存?”   “他敢负了你,你放心,我直接去砍了他,同归于尽。”   对于柏晓的豪言壮语,舒舒无可奈何,“你不明白,他太老成沉稳,而我…”   舒舒不知道该怎么说,停住了。   柏晓轻叹了一口气,也不开玩笑了,苦口婆心地劝慰,“你叫我说你什么好呢?你说他一个三十四岁的男人,到了这个年纪,到了这个地位,老成沉稳都是阅历和经历一点点打磨出来的,难道不是好事吗?衣冠楚楚,文质彬彬,要学问有学问,要教养有教养,要钱有钱,要权有权,要色有色,你觉得还欠缺些什么?”   “……”   舒舒语塞,“我这不是觉得他太好了吗?不知道我以后会是墙上的一抹蚊子血还是他衣服上沾的一粒饭黏子。”   “亲爱的,咱不能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啊!”   “你看苏子航,那些没有娶进门的不是他的*前明月光就是他心口上的朱砂痣…”   “亲,他怎么能和沈天擎相提并论?那是侮辱沈天擎!”   舒舒捏着手机半天没有说话,就是觉得心里不踏实。   柏晓换了一个姿势坐稳了,“我就问你,你们现在上chuang了吗?”   “……还…还没有…”   “这么大人了,说起那事吞吞吐吐的,有什么不好意思的,就连孔子说,食色,性也!”   柏晓恨铁不成钢地恨恨地出声,说完顿了片刻,又补充道,“不过在他面前还是矜持点,女人要端着,男人才更爱,我给你说,像沈天擎这种男人,跻身入上流社会,金字塔的顶端,在公众场合道貌岸然,但是身上穿的太多透不过气来,估计在私密场合,越想把身上重重的包袱卸下,反而没有那么多心机,只是简单地想要一个自己喜欢的女人,就是你!还有啊,看上越是本分的男人在*事上越是威猛……”   还没有等柏晓等完,远远地看到一辆白色的奔驰朝着这边开过来,像是苏子航的车,舒舒匆忙关断了,“现在有点事,改天再和你说。”   放下手机,她到沈天擎门口,急急地敲了敲门。   沈天擎刚刚睡着,头还有些不舒服,脸色也不佳,睁开眸子,起身下*,拉开卧室的门,看清舒舒的脸色,低声问,“怎么了?没有卫生棉我去帮你买。”   男人的声音似惺忪呢喃,朦胧又含糊不清,重金属的音质,别样的性感,听得舒舒浑身发酥,愣在那里。   沈天擎一边说着一边站起来,从旁边拿起西服往身上披。   “苏…苏子航好像过来了。”   舒舒突然回头神来,看向沈天擎。   沈天擎捏了捏眉心,陡然清醒,眸色也跟着寒峭了几分,披西服的动作顿住了,脱了西服放到一边,两手拢住舒舒的肩头,眸色深邃地看着她,低头在她红唇上落了一个吻,“别担心,他不敢怎么样。”   他话音刚落,楼下门铃声响起。   沈天擎按着舒舒坐在他的*上,走到阳台头,向下看了一眼,爷爷也过来了,苏子航扶着他站在门口。   他眸色深敛了几分,走回卧室,从*头拿了手机,拨了陆子舟的号码,“苏子航最近很闲,我是该质疑你的能力,还是另请高明?”   说完,沈天擎挂断了电话。   陆子舟一手捏着一笔,一手捏着手机,脸色阴寒,笔在指尖打了个旋,落在桌子上,滚落在地上,笔头在地板上重重地戳了一个墨点。   他看了一眼,拿起电话,揪着电话线,拨了一串号码。   没一阵,苏子航接到了助理的电话,听清对方的话,眸色阴鸷,低吼了一声,“你说什么?再说一遍。”   “许芫被带走了,调查七年前的那件事。”   “你等着,我马上过去。”   苏子航挂了电话,看了一眼沈家老爷子,“太姥爷,公司出了点事,我就不陪你进去了,代我向舅舅问好。还有,听说我舅舅身体最近不好,大概是操劳过度lao毛病又犯了,你就替我住在这里,看着舅舅一些,别让他那么拼命。”   沈家老爷子笑了笑,“好,好,还是你有心,我就住在那里,你先去处理公司的事吧,处理完过来陪陪我。”   看外曾孙开车走远了,老爷子才移开视线,等了半天,不见孙子开门,又按了一遍门铃。   沈天擎拉开门,叫了一声爷爷。   沈家老爷子一看沈天擎的气色,紧张地问,“天擎,身体又不好了?怎么气色这么差。”   沈天擎咳嗽了一声,点了点头,扶着爷爷进门。   老爷子拄着拐杖进门,叹了一口气,“天擎啊,别总那么拼,赚那么多钱干什么,咱们家也不差钱。”   “爷爷,我知道了,你怎么一个人过来了?”   沈天擎扶着他坐在沙发上,眸色深敛。   老爷子将拐杖放在一边,“子航送我过来的,那孩子,还是挺有心的,看你一回来,就叫我一起过来看你,不过公司临时有点事,回去了。”   沈天擎没有出声,沉默地坐在旁边。   老爷子看向沈天擎,“子航的公司出了点事,你知道吗?”   “听说了。”   “唉,这孩子就是玩心重,天擎,有机会多带带他,你也就这一个亲外甥。”   “嗯。”   沈天擎一边说这样一边用紫砂壶泡了老爷子最喜欢喝的西湖龙井。   老爷子怅然叹了一口气,眼中有泪花,“天擎啊,中秋节那天晚上,我还梦见芊芊了,她一直在叫爷爷,身边还带一个男孩,长得和你一模一样。”   “大概是芊芊也想爷爷了。”   “是啊,我这身体一天不如一天了,天擎啊,我听你妈和我说你有了喜欢的女孩子,本来中秋节要带回家的,我红包都给你包好了。”   老爷子看向沈天擎,一脸期待。   沈天擎点了点头,“嗯,是有这么一个女孩,不过最近,她去美国学习了,可能没时间,等她回来,我带她去见你们。”   “好好好。”   老爷子欣慰地点头,凑近沈天擎,“有没有照片,先让爷爷看看。”   沈天擎摇了摇头,眸色深邃了几分,“不过爷爷,她的家世可能很普通。”   “没关系,没关系,人好就行。”   孙子一直不找媳妇,这好不容易愿意找了,老爷子高兴还来不及,哪里会有意见,直笑得合不拢嘴。   就在这时,楼梯口传来小女孩稚嫩的声音,奶声奶气地说不出的可爱,“爸爸,爸爸,你在哪儿呢?”   贝贝穿着可爱的草莓睡衣抱着一只红色的小狐狸蹦蹦跳跳地下楼来,一边一走一边想,哥哥还在睡觉,她推开门偷偷地看了一眼没有去打扰,不过爸爸和妈妈怎么都不见,真是好奇怪哦。   ☆、第95章:你认识芊芊?【一更】   咦!爸爸!   不过爸爸旁边坐的那位老爷爷是谁呢?   为什么他一动不动地看着自己?   贝贝停住脚步,咬着手指看向沈闫的方向,大眼睛忽闪忽闪地,就像一个芭比娃娃。   老爷子沈闫看着贝贝,脑子里全是女孩叫爸爸的声音,刚刚端起茶杯的手一抖,骨瓷的茶杯砰地一声掉在地上,碎裂而开。   老人仓皇地扶着茶几站起来,一不小心撞翻了紫砂壶,嫩绿的茶叶散开一地,匀齐成朵,芽芽直立,栩栩如生,一股香馥若兰的茶香气蔓延而开——   “这…这孩子……”   “孩子,你刚才叫他什么?”   沈闫指了指沈天擎,紧张地盯着贝贝。   贝贝蹙着眉头,退后了一步,“爸爸呀!”   她看向沈闫,这个老爷爷见了她为什么这么激动呢?好像不是很喜欢她,怎么办呢?   “孩子,你…你妈妈叫什么名字?”   “我晓晓妈妈叫她舒尔乐。”   “你,你外婆呢?”   “外婆?外婆没有名字就叫外婆呀。”   贝贝提防地看着沈闫,幸亏自己聪明,没有告诉他妈妈的名字,只告诉他晓晓妈妈给妈妈起的绰号。   沈闫身子一颤,跌坐在沙发上,半天才反应过来,看向他沈天擎,“你喜欢的女人就是这女孩子的妈妈?”   沈天擎点头,眸色深邃地看向爷爷,“嗯,我们一起生活了多年。”   沈闫又转头看向贝贝。   贝贝站在一阵,从楼梯下走下来,“那你是谁呀?”   “我是你爸爸的爷爷。”   老人的声音苍老了几分,多了一次无奈和疲惫,眸色复杂地看着贝贝。   爸爸的爷爷?   贝贝大眼睛忽闪了一下,“你好,爸爸的爷爷。”   沈闫点了点头,朝着贝贝招了招手,“孩子,过来。”   贝贝看向沈天擎。   沈天擎眸色温和地看着她,“这是太爷爷。”   贝贝走过去,走到沈天擎身边,双手抱上他的脖子,爬进了他怀里,坐舒服了才看向沈闫。   沈闫看向贝贝,“你妈妈呢?”   贝贝没有吭声看向沈天擎。   沈天擎低声道,“爷爷,我不是说过了,去美国学习了吗?”   “哦,我这记性不好,竟然忘记了。”   沈闫一直盯着贝贝,似乎在出神,那眼神说不上讨厌,有太多复杂的情绪在闪烁。   许久,他回头看向沈天擎,“天擎啊,我记得七年前,你给我看过一张照片,说那是你喜欢的女孩子,应该就是这孩子的妈妈吧?”   沈天擎眸色幽黯了几分,“是。”   沈闫点了点头,又不停地摇头,叹了一口气,心中怅然地出声,“冤孽啊冤孽!”   沈天擎看向沈闫,“记得当初爷爷并不同意,所以……”   他没有说下去,抱紧了贝贝,大掌抚弄着她松松垮垮的小辫子。   沈闫点了点头,“所以你瞒着我们在这里另起炉灶,和她过了七年?”   听不出生气,也听不出爷爷到底是什么意思。   沈天擎点头,贝贝的突然出现打乱了他的计划,这别墅里所有的木制品,都是沉香木制成,有安神助眠的功效,所以,他以为孩子会多睡一阵……   这样也好,他眸色深邃地看向沈闫,“是,爷爷我和她已经有了两个孩子,一男一女,是龙凤双胞胎,男孩叫宁宁,女孩叫贝贝。”   沈闫伸手去摸茶盅,一手摸了个空,才发现已经被自己打碎了,“要是我今天不来,你还打算瞒多久?”   沈天擎一顿,“原本打算中秋节带他们母子过去,如果你们都同意,我想和她结婚。”   “结婚?”   沈闫反问一声,似乎听到了一个天大的笑话。   沈天擎捏了捏眉心,眸色深邃地落在爷爷脸上,爷爷的反应比七年前还反常,当年,他以为爷爷只是不喜欢舒舒,不过现在看过,似乎没有那么简单。   沈闫侧头看向贝贝,盯着她叹了一口气,看向地板上泼开的茶水茶叶,“龙井茶冲泡后,香气清高持久,香馥若兰;汤色杏绿,清澈明亮,品饮茶汤,沁人心脾,齿间流芳,回味无穷。可惜被我打翻了。”   说完,他站起来,拿了拐杖,“宁宁是吧?让我看看那孩子。”   贝贝摇了摇头,“不行,我哥哥还在睡觉,我们不能去打扰他。”   沈天擎亲了一下贝贝的额头,“太爷爷只是去看一眼。”   “那好吧,不能吵醒哥哥。”   贝贝撇了撇嘴巴,看向老爷子。   老爷子点了点头。   沈天擎突然想起什么,俯身在贝贝耳边说了些什么,放下她。   贝贝吭哧吭哧跑到前面上了楼梯,早早进了宁宁的房间,飞快地将妈妈的东西都塞进衣橱里,刚松了一口气,老爷子和沈天擎就进门了。   她拍了拍胸口,心里嘀咕了一声好险,朝着沈天擎和老爷子嘘了一声,然后走到*前,胳膊肘支着脑壳看着熟睡的哥哥,突然发现哥哥好像睡美人,眉眼里不由地多了一丝笑意。   沈家老爷子看见宁宁,眸色波动了一下,深沉的眼睛停在那张安详的睡颜上,久久地,静静地,像是在看,却又仿佛在透过他看向更远的地方。   许久,他才缓缓地出声,“明天带去让你爸和你妈看看,他们应该会高兴的。”   沈天擎看向爷爷,爷爷仿佛瞬间苍老了好几岁,“爷爷。”   老爷子看向沈天擎和贝贝,“打电话叫成伯过来接我,身体不行了,这就有些累了。”   沈天擎站起来,走到阳台上,打了一个电话,陪着老爷子走出宁宁的房间,经过沈天擎的房间时,老爷子看了一眼,停下了脚步,“最近睡眠可好?”   “还好。”   恰在这时,里面传来一声重物落地的声音,很响。   老爷子拄着拐杖走近门口,“别是进了毛贼什么的,进去看看吧。”   “嗯。”   沈天擎走到前面,推开了门,地上躺着一个摔碎的相框,初次,房间里空荡荡的,什么也没有,窗户大开着,一摆一摆地闪动着,折射出刺目的光线。   老爷子看了一圈,没有出声,沈天擎解释道,“应该是野猫吧,最近附近多了不少野猫。”   老爷子沉沉地出声,“那就窗子关严实一些。”   他俯身捡起地上的玻璃相框,沈天擎和芊芊的合照,从中间的位置摔裂,裂缝向四面八方延伸,将芊芊分割……   沈天擎从老爷子手里拿过相框,从后面打开扣子,将里面的纸质照片取出来,“照片完好无损,爷爷不要伤心。”   老爷子的脸色这才好了几分,坐了一阵听到外面轿车鸣号的声音,拄着拐杖,幽幽地下楼。   送走的老爷子,沈天擎再回到卧室,拉开盥洗间的门,不见舒舒,视线落在内置的简式衣柜,按住把手,拉开,阳光一下子透过进去,将舒舒整个人都笼罩在金色的光线里,她的脸色显得更加苍白。   她抬头看向沈天擎,芊芊,芊芊,那相框里的女子竟然是芊芊!是他的妹妹!   “……对…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无意中看到了相框,刚拿起听…听到你和沈老先生的声音,一慌丢到了地上。”   她慌乱地迎上男人的视线,那细长的眸子很深、很沉,里面隐约地流动着黑色的东西,她想看清,可她怎么也不是很清,莫名地觉得害怕。   沈天擎没有出声,定定地凝望着舒舒,力气很大,将她拉出来,重重地将她压在了墙壁上,食指,蓦然压上了她的唇,“你见过芊芊?”   他低喃着,意味不明,听不出一丝情绪的声音,却让人难以轻松,舒舒拼命地想摇头,最后还是点了点头。   沈天擎气息沉了一分,久久没有出声。   “……”   舒舒不知道该怎么说,脑子里很乱,定眼看着沈天擎。   沈天擎什么也没问。   舒舒急促地出声,“……那…那天我看见的时候,她倒在血泊里,表情很痛苦,她…她朝着我伸手,应该是喊救命,可……可是我…我没敢上去跑开了,跑了一段距离后心里不安又打了120……如…如果,如果我早点打那个电话,是不是芊芊不会……”   她说不下去了,浑身抖得厉害,这七年来,做过几回噩梦,都是芊芊朝着她伸手,浑身是血……   每一次从噩梦中惊醒,都心里不安,甚至是后悔,特别是那次小产后,下身流了很多血,一样的惊心动魄,那个时候,她才明白当年的那个女孩经历的是什么,更加后悔和自责。当时她只是害怕,从没有见过那种场面,血,红得太惊心动魄,她本能地跑开了,没想到芊芊竟然离开了……   舒舒抬头看向沈天擎。   沈天擎食指从她唇上移开,按住了她的肩头,垂眸凝视着她,许久才低低地道,“这件事和你无关,以后不要再任何人面前提起,任何人,记住了?”   舒舒不知道他是什么意思,只是频频点头。   沈天擎眸色深邃地盯着舒舒,“忘记那件事。”   舒舒惊奇地看向沈天擎,他不是芊芊的哥哥吗?他以为他会讨厌她恨她……   “对不起,对不起……”   “不是因为你。”   沈天擎看她神色恍惚,压低了声音,等舒舒平静下来,他放开舒舒,坐到*头,拉开旁边的抽屉,取了一本书,将那张照片夹在中间,抬眸看向舒舒,“过来。”   舒舒走过去,沈天擎拉住她的手,拉得她坐在他身旁,“芊芊不会怪你,如果不是你的那个电话,她可能闭上眼睛前也见不到她最想见的人。”   舒舒低下头,没有出声。   “芊芊和宁宁一样,也是RH阴性血,也有败血症,这才是她离开的真正原因。”   沈天擎伸手抬起舒舒的下颌,轻声地道,低沉的声音就像一道徐徐的风。   舒舒坐在那里,还是觉得自责。   “沈家已经有两个人因为败血症离开了,原本我不想告诉你,我看你会想多。”   沈天擎紧紧攥住舒舒的手,眸色幽幽地看着她。   舒舒的手却突然冰凉了几分,脸色苍白的看向沈天擎。   沈天擎伸手抚摸着她脸颊,“那是七年前,七年后医术也在进步,宁宁如今情况稳定,我们有足够的时间等他们研发出三期的样品,我相信会是不一样的结局。”   他指腹的温度,透过肌肤,似乎传到了她心室。   就在这时,又响起门铃声,沈天擎走到阳台上看了一眼,看清站在门口的人,回到卧室,静静地坐在那里,仿佛什么也没有听见。   舒舒提醒了一声,“或许是沈老先生……”   “不是爷爷。”   舒舒以为是苏子航,没有再出声。   没一阵,走廊里却传来一阵高跟鞋踩在木地板上的声音,然后一阵轻轻的敲门声响起,还伴有女人轻柔的声音,“天擎,在吗?”   【明天有二更,照旧是中午12点之前发出】   ☆、第96章:妈妈,妈妈,姑姑是不是也喜欢爸爸?【二更】   舒舒看向沈天擎,不知道门外的女人是谁,可是她竟然有他家的钥匙。   沈天擎眸色深邃了几分,站起来,身姿挺拔地走到门口,看见苏岚,视线从她精致的妆容,移到她手中的钥匙上。   苏岚看着他憔悴的神色,说不出的心痛,“爷爷让我过来,我按门铃没人应,我以为你不在,就直接开门进来了,爷爷说你身体不太好,我担心,答应他过来照顾你。”   “我很好,不需要照顾。”   “天擎!”   苏岚抬头看向沈天擎。   沈天擎眸色沉黯,伸手,“钥匙给我。”   苏岚脸上一阵难堪,将钥匙递给沈天擎,“对不起。”   沈天擎拾起钥匙,眸色深邃地落在她脸上,“苏岚,不要一厢情愿地认为我好,你年纪也不小了,遇到好男人就他嫁了吧,我不想耽误你。”   “……”   苏岚苦涩地一笑,微红了眼眶,“我的事不要你管!”   有眼泪在眼眶中打旋,她硬是抬头,看向沈天擎,迷人地一笑,“就不请我进去坐坐?”   “不方便。”   沈天擎挡在门口,两人面对着面,保持着一样的缄默。   他点了一根烟,夹在修长的指间,反复摆弄,低头看着白色的烟雾怎样一点点散开,眸色渐渐黯淡,许久,才低低地出声,“苏岚,这些年我念在当初你送芊芊去医院的情分上,一直对你照顾有加,除了感情和婚姻不能给你,你想要的我都尽力地满足你,……”   “好了,别说了,我知道了。”   苏岚低着头一阵挣扎,突然伸手攀上沈天擎的脖子,踮起脚尖,凑上去,“我不要感情和婚姻,我想要你,你不是说我想要的除了感情和婚姻,都可以满足我吗?我现在就想要。”   她一只手移到他皮带上,沈天擎猛地按住了她的手,将她从自己身上拉开,“苏岚,我不想碰你。”   苏岚眼泪终于流下来,“我等你了七年了……”   沈天擎推开她,与他保持了一段距离,“七年前,你说电话是你打的,不管是不是,我都当成你打的,走吧。”   苏岚捂着脸哭着跑开了。   沈天擎看了一眼她的背影,眸色寒峭,抽了一口烟,用力地阖上门,回了卧室,看向舒舒,坐到她身旁,将烟搁在指间,拿起了手机,给母亲打了一个电话,“妈,怎么把钥匙给苏岚了,我不是说过,有了想结婚的对象吗?”   说完,他挂了电话,从一旁拿过烟灰缸,食指压住,揉灭烟蒂,侧眸看向舒舒。   舒舒低头,心想那天她丢了手机大概被苏岚捡去了,完全没有想到。   沈天擎握住她的手,“这件事,不要和任何人提,你也当做那个打电话的人就是她。”   “苏……苏子航知道。”   舒舒咬着唇缩了缩手,苏家人在她面前一直以高姿态出现,没想到也会做出这种事,不过打了一个电话,竟然也会邀功,而她,一直生活在内疚中。   沈天擎没有出声,面色淬了冰一样,坐了一阵,许久,才低低地道,“他知道不奇怪。”   他话音刚落,贝贝推开门,探进了一个脑袋,好奇地问,“爸爸,妈妈,姑姑刚才来做什么?”   其实,她更想问,姑姑为什么想要亲爸爸,刚才她在门缝里看见了,看见是姑姑,就没看出来。   “来送钥匙。”   沈天擎低低地出声,见手中的钥匙递给舒舒,“休息两天去上班吧,宁宁暂时没事,幼儿园已经开学了,我会安排他们尽快上学。”   舒舒不知道应不应该接,不知怎么的,觉得沈天擎和苏子航之间的过节很深。   沈天擎低头看了一眼,握住她的手,掰开,将钥匙放在掌心,“这个别墅就两套钥匙,不会有人再破门而入。”   然后,他站起来,走到门口,低头看向贝贝,“哥哥醒了吗?”   “刚刚醒来。”   沈天擎回头看向舒舒,“过去看看吧。”   他拿起手机,吩咐助理尽快找一个合适的保姆,两个保镖。   带着贝贝到客厅的时候,在酒店定的外卖已经送过来了,十菜一汤,很丰盛,贝贝看到自己喜欢的猪蹄,心里喜滋滋的。   舒舒去厨房拿碗和筷子,沈天擎也跟了过去,“你不知道放在哪里。”   他打开第三个橱柜,取出一套原封不动的新餐具,拿了碗和勺子冲洗了一下,递给舒舒,“先拿过去。”   舒舒先到了餐厅,盛好了四碗米饭,等沈天擎。   没一阵沈天擎拿着筷子过来了,一人递了一双,拿起旁边的遥控器打开了餐厅里的铂金镜面电视,正好是午间新闻。   刚打开,就传来主持人甜美的声音,“……现在播报财经新闻,本市最大的私有财团之一的苏氏今早爆出丑闻,据有关人仕透露,苏氏涉嫌几项大的房地产项目均存在欺诈业主的行为,以谋取暴利。目前,苏氏集团几位高级主管已有四人涉案,已经被警方带走;专家分析,苏氏总裁苏子航难辞其咎,但是警方发言人称,目前还没有证据显示苏总裁与本案有牵连,但不排除请苏总裁协助调查的可能……据我台记者最新传来的快讯,今天清晨,苏氏和业主又发生了争执,有开发商雇人打伤维权业主的嫌疑,苏氏将迎来最大的信yong危机,后续的发展,本台会继续跟踪报道……”   沈天擎看向舒舒。   舒舒低头吃饭,好像什么也没有听到。   沈天擎夹了一口菜,慢条斯理地嚼着,放在餐桌上的手机响起来,是陆子舟。   他扫了一眼,接起电话,走出了餐厅,“下手挺狠的,你不做生意可惜了。”   “不,下手的是你,我真不明白了,你忍了这么多年,护着他,一个女人竟然让你突然改变了注意,沈天擎,我突然对舒小姐很有兴趣。”   陆子舟看着自己的杰作,微微扬起唇角,眸子里射出一道慑人的精光。   沈天擎薄唇轻抿,勾勒出一抹寒意,“你是在向我挑衅吗?”   “如果你这么理解,算是吧。”   陆子舟挂了电话,靠在黑色的皮沙发上,将摇椅转了一个方向,面朝向窗子的位置,看着外面耀眼的红日,勾了勾唇角,“游戏才刚刚开始。”   ————   吃完午饭,沈天擎出去了,贝贝将舒舒拉到了一边,“妈妈,妈妈,姑姑是不是也喜欢爸爸?”   “……”   舒舒看向贝贝,不知道到该说是还是不是。   贝贝肉乎乎的小手着戳了戳舒舒的额头,“妈妈呀妈妈,你看看你,应该学学姑姑,你看姑姑人家来找爸爸打扮得多漂亮,和电视剧里一样,好会勾人,竟然还想亲爸爸,声音也好好听,你可别老这样,天天穿着一样的衣服,也不烫头发也不化妆,每天都是一个样子,我天天看着也心烦,别说是爸爸了。下一次,姑姑要是再这样,我们不在的时候,说不定她就能亲到爸爸了,所以啊,妈妈呀妈妈,你可要好好收拾一下自己,多买些新衣服,多练练嗓子,多买些化妆品,对爸爸主动一点热情一点哦,可以像姑姑那样亲爸爸,或者就电视上那样把爸爸扑倒,可千万不能让别的女人把爸爸抢走哦。”   “……”   舒舒囧得满脸通红,这种事女儿还要反过来教育她!   “妈妈,你听见了吗?”   贝贝声音大了几分,对于妈妈的不听话不受教十分不满意。   “妈妈听见了。”   “那你知道该怎么做了吗?”   “……”   “妈妈你还有钱吗?一会儿我们给姬容表舅舅打电话,让他带着我们去逛街,他很会挑衣服,让他帮你挑几件,一定比姑姑那种衣服还漂亮。”   “妈妈没钱了。”   贝贝懊恼地跺了跺脚,“哎呀,妈妈你怎么这么穷呢?要不我们先跟姬容表舅舅借点吧。等我一会儿长大了再还给他。”   “……”   舒舒抱起贝贝,“好了,宝贝,去午睡了。”   “可是,大事还没有解决呢!”   “我给姬容打电话,等你醒了,他就过来了,好不好?”   “那好吧。”   舒舒将贝贝抱回卧室,哄着她睡下,看了一眼手机,给陆子舟打了一个电话,“陆先生,怎么样了?”   “见面谈谈吧。”   舒舒想了一阵,去看宁宁,宁宁在房间看书,轻轻地带上了门,给沈天擎打电话说了一声,带着钥匙出门了。   刚到约好的咖啡厅门口,猝不及防,遇到了出门的沈云卿,想躲已经来不及了。   【明天万更】   ☆、第97章:别一直用这种勾人心魄的眼神望着我,我容易失控(一更   沈云卿用眼角刮了一眼舒舒,冷笑一声,挽住苏平的手腕,“这轻浮果然是遗传的,母亲生一个私生女,女儿就能生一对,母女俩真是一个比一个长本事。”   舒舒脸上一热,就像被人迎面打了一巴掌,想说什么又咽了回去,顿了一下好似什么也没有听到走向门口,直接越过了沈云卿。   沈云卿不可置信地僵在那里,脸色唰地一下变了,“舒舒啊,转眼就不认识了?”   舒舒只得站住,客气地问了一声阿姨好。   沈云卿轻蔑地看一眼舒舒,“叫错了吧,不是该跟着天擎叫姐了吗?”   “……”   舒舒脸上一红,没想到沈天擎那天在医院和他姐摊牌了!让她现在贴着一张脸叫沈云卿姐,她叫不出口,沈云卿听着估计能恶心死,要是她和沈天擎成不了,反倒落了个笑柄,打自己一耳光?她还没有愚蠢。   沈云卿咄咄逼人地看着舒舒,“还是跟了天擎就目中无人到这种地步了?”   舒舒看向沈云卿,这个曾将她一度踩泥土里的女人。   沈云卿刻薄地一笑,“怎么,想着以后继续改嫁进我苏家叫我妈不成?”   舒舒耳根一红,极力保持着微笑,“沈女士,我一直把你当长辈,也很想尊敬你,希望你以后不要再说这些不好听的话,我和苏子航走到今天,我努力过,从头到尾错的不是我,我问心无愧。”   问心无愧?   好一个问心无愧!   沈云卿气得抓紧手中的包,克制住了将包扔向舒舒的冲动,极力保持着良好的仪态,笑得高贵冷艳,“哦?苏家替你养了这么多年的孩子,连声谢谢不说就算了,反倒是有脸指责我和子航?活了这大半辈子,我还从没有见过你这样没有廉耻的女人!”   舒舒深吸了一口气,“那你就问问自己的儿子做过什么,我从来也没想到你们眼中这么廉价的我,居然也值五千万,三年了,他拿了钱在外面逍遥,而我活的像乞丐一些,用钱还要向你们伸手乞讨……对了,沈女士,你说这种情况是不是应该分我一些呢?”   沈云卿脸色难看地看着舒舒,根本不相信自己的儿子能干得出这种事,但是,这又似乎是最合理不过的解释,要不一直将这个女人捧在手心里的儿子怎么会突然花天酒地?   “我儿子再蠢,也不会把自己的女人送到舅舅*上,这话说出去,只怕傻子也不信。”   苏平看有人看向这边,再闹下去,要人尽皆知了,拉着沈云卿就走,“好了,好了,舒舒马上要和子航离婚了,你较什么劲,以后还怎么见面?”   沈云卿回头看了一眼舒舒,“别以为生了两个孩子就能进沈家的门,舒舒,我告诉你,沈家不是苏家,只要我活着一天……”   “姐姐活着一天,要怎么样?”   沈天擎远远地走过来,看向沈云卿,眸色讳如莫深,逆光中,棱角分明的五官看不清,但是很明显,十分不悦。   沈云卿面色难看地和沈天擎打了一声招呼,想起那天在医院,天擎和他们说过的话、明里暗里的警告,脸色怏怏,强行咽下了那口恶气,挽着苏平离开。   沈天擎走近舒舒,“没事吧?”   舒舒摇了摇头,“没事。”   “不必因为我谦让她,她是我姐,但也不是亲姐,感情比不过我和芊芊,只不过是血缘割不断。”   沈天擎眸色深邃地落在舒舒脸上,看了一眼周围,“去谈吧,我在外面等你。”   “忙完了?”   “嗯,一位重要的客户,亲自见了一下,去吧。”   他目送着舒舒进门,点了一根烟,站在门口抽了一口,夹在指间,拿起手机,拨了一个号码,“陆子舟,我不太相信巧合一说,下一次再有这样的事,我会考虑取消对你的承诺。”   陆子舟喝着咖啡笑了一声,“的确不是巧合,苏太太和苏先生刚才来找我谈WAN苏氏的问题,我正好有闲暇,和舒小姐谈谈她的情况,难道不妥吗?”   沈天擎眸色深敛了几分,“别忘了她以后也是芊芊的嫂子。”   “你还知道自己是芊芊的哥哥?她大概不会喜欢有你这样的哥哥,明明知道罪魁祸首是谁,却任由他逍遥法外,保护他,动用关系驳回我的上诉,不许我出声,你怎么说得出口她是芊芊的嫂子?芊芊在你心里有这个女人十分之一重要?如果有,当年你不会做那样的选择。”   沈天擎声音沉黯了几分,“陆子舟你什么也不懂,和当年一样不成熟。”   陆子舟嗤笑一声,“如果是和你一样成熟,那么我宁可不成熟。”   他看到舒舒朝着这边走过来,挂断电话,“舒小姐,请坐。”   舒舒坐下,看向陆子舟。   陆子舟简单地介绍了一下进程,“我的建议,最好让孩子做亲子鉴定,再查清楚三年前的真相,你会获得更多赔偿。”   舒舒将包放在一边,“我没有打算要苏家的钱,只想尽快和他离婚。”   陆子舟似嘲讽地一笑,“可惜苏家已经开始调查你了,据我所知,他们已经查到你银行账户中凭空多了五百万,可能当成你们婚后的共同财产处理,你真的打算不争取任何补偿?”   舒舒吃惊地看向陆子舟。   陆子舟优雅地搅动着咖啡,没有看舒舒,“聘请我的费用并不低,如果你的个人财产不足够支付我的律师代理费,那么请我会考虑放弃。”   “……”   舒舒神情复杂地看向陆子舟,原来是她把事情想得太简单,“不知道陆律师的代理费如何计算?”   “计时收费,当然还包括因为处理受托事务支出的必要费用,比如交通费、住宿费、司法鉴定费等,另外,也有委托人会拿出讼诉赔偿金的几个百分点向我致谢。”   舒舒一听,心直打颤,像他这样的派头,交通住宿费就不是一笔小数目,别说计时了,还要百分点。   陆子舟将一张清单递给舒舒,舒舒一看,一个小时五千,如今,零零散散算下来已经四十多万了!其中,又一项是调查三年前的那晚……雇用私人侦探,费用占了大半。   她有种骑虎难下的感觉,但,除了陆子舟,没有人愿意接手她的案子!   “到离婚,大概能有多少?”   “两百万。”   “我可以争取到多少赔偿?”   “就看苏家有多少家底了,我会将你和我的利益最大化,保守估计一两个亿不成问题。”   一两个亿?   舒舒愣在当场,她真要拿了那么多赔偿,苏家的人只怕想掐死她的心都有,而且,她想和沈天擎在一起的话,不得不考虑千丝万缕的关系,但是她也不能让母亲的钱白白落入苏家人手中,“让我考虑一下。”   许久,她看向陆子舟,“你打过的类似官司,最高收费多少?”   “我从没有接过离婚案,第一次。”   陆子舟喝了一口咖啡,扬了扬眉,不太高兴地看向舒舒。   “……”   “那陆律师接过的案子里面,最高收费多少?”   “两千万。”   舒舒一咬牙看向陆子舟,“那我就要这么多赔偿,我私下会把所有的钱给你,但是你要保住我那五百万。”   陆子舟放下手中的咖啡,盯了舒舒半天。   舒舒站起来,“那就有劳陆律师了。”   “你确定只要这么点?”   “我确定。”   舒舒和陆子舟说了一声,很快离开,她不想要苏子航的钱,一分也不想要,她觉得很脏!   出了咖啡馆,看到停在不远处的黑色宾利,心中不由地温暖。   就连舒舒也没有察觉,自己已经加快了脚步。   沈天擎看着舒舒的方向,缓缓地将车靠过去,下车帮舒舒打开了副驾的车门,手自然地搭在她腰际,将她轻轻推入。   舒舒抬手去找安全带,和沈天擎的手碰在一起,她刚要缩回,他握住了她的手指,低头看了一眼腕表,“谈了整整一个小时。”   舒舒耳根一红,“陆律师建议我要赔偿,但是我不太想要。”   沈天擎眸色深邃地看向舒舒,“要不要无所谓,尽快了结了最好。”   他一边说一边低头,抽紧安全带,系在她腰上,手指的骨节难免碰到她的腰上敏感的区域,舒舒不由地挺直了身子。   沈天擎直起身子,看着舒舒,阖上车门,上了驾驶位。   回到住处的时候,贝贝已经醒过来了,满别墅地找不见妈妈,也看不见姬容表舅舅来她接她,懊恼地撅着嘴巴,爬在宁宁身边,嘀咕个不停,“哥哥,哥哥,妈妈那个女骗子,太讨厌了!”   “哥哥,哥哥,妈妈好不听话。”   “唉,那么大的人呢,真不让人省心,要是爸爸被姑姑抢走可怎么办?”   说到这里,小家伙委屈地撅长了嘴巴。   宁宁放下手中的小人书,看向贝贝,“妈妈不是姑姑那样的女人,如果爸爸不喜欢那样的女人。”   “真的?”   贝贝又高兴了,看向宁宁,凑近他身旁,又蔫了,“可是电视上那些男人都喜欢姑姑那样的女人,裙子很短,都遮不住屁股的。”   宁宁安静地出声,“爸爸不是电视上的那些男人。”   贝贝振振有词地揪着自己的小辫子,“可是晓晓妈妈说男人没有一个好东西!爸爸也是男人。”   “……”   宁宁看向贝贝,不知道该如何解释。   贝贝一屁股坐在*上,不情愿地出声,“姑姑差点就亲到爸爸了,说不定姑姑有口臭呢!”   沈天擎和舒舒刚走到门外,听到贝贝的声音,面面相觑,默默地站着,门没有关严实,开了一条缝,里面的贝贝的声音很清晰。   “姑姑的屁股大大一片,没有妈妈的好看,哼,妈妈穿那种裙子,一定比姑姑漂亮,如果是妈妈去亲爸爸,一定亲到了。”   舒舒不自在地别了别鬓发,抬头看了一眼沈天擎。   沈天擎正眸色深邃地凝视着自己,她莫名地一阵心慌,“都……都是晓晓把贝贝带坏了……”   “挺好,女儿比你有危机感。”   沈天擎握紧了舒舒的手,低头挨近她耳边,“明天去买条那样的裙子吧。”   “……”   舒舒浑身一痒,慌忙躲开,两颊酡红。   沈天擎握着她的手,推开门,走进宁宁的卧室。   贝贝立马噤声了,贼兮兮地看了一眼沈天擎和舒舒,爸爸和妈妈不会听见了吧?   她看向沈天擎,甜甜一笑,“爸爸,你怎么和妈妈一起回来了?”   “我去接妈妈了。”   沈天擎坐到*头,看着一对儿女,眸色柔和。   贝贝凑到沈天擎身边,看了一眼舒舒,哼了一声,傲娇地扭过身子,背对她,叫你说话不算数,叫你说话不算数,不理你,就是不理你,哼哼哼哼!   舒舒走近贝贝,叫了一声。   小家伙又哼了一声,直接将脑袋蹭进了沈天擎怀里,两只肉肉的短短的小藕臂,熊宝住沈天擎的腰,怎么够也抱不满。   舒舒坐到旁边,拍了拍贝贝的屁股,“宝贝,妈妈错了。”   贝贝抱够了,才回头看向舒舒,用手指戳了戳舒舒的额头,“好吧,那就勉强原谅你了。”   沈天擎在旁边出神地看着,爷爷已经表了态,只把想和她结婚,没那么容易,上一次骗走贝贝的人也没有找到,那位爷爷也没有消息,心中有些不安。   晚饭后,舒舒想起陆子舟说的那五百万,犹豫了一下,问了沈天擎。   沈天擎看向舒舒,眸色深邃了几分,“先把那张卡给我。”   舒舒从钱包里抽了那张卡,递给沈天擎。   沈天擎看了一眼收了起来,“去洗澡吧。”   舒舒刚走上楼,后面传来男人低醇的声音,“下一次给你买尿不湿。”   舒舒一下子满脸通红,他两只手不由地揪了揪衬衫,想要遮住屁股上的东西,可惜,衬衫不够长,不知道遮住了没有。   她加快了步子。   沈天擎眸色深邃地盯着舒舒牛仔裤上晕开的一抹暗红,等看不见她,才拿起手机,“过来一下。”   没一会儿,陈奂过来了。   沈天擎将茶几旁搁置的卡递给陈奂,“去查查,这些钱什么来历,隐秘一些。”   “沈先生,知道了。”   陈奂拿了卡很快离开。   等了一阵,沈天擎上楼,看了一眼舒舒的卧室,越过去,进了书房,一直忙到了凌晨过一些。   中间舒舒给他泡了一杯咖啡,问了他什么时候忙完,大约十二点的时候,她估摸着过去,帮沈天擎放好了热水,铺开了被子。   她忙完刚要出门,沈天擎堵在门口,将她拦在里面,“晚上睡这里。”   “……”   舒舒低头,“不好吧。”   其实,她更担心的是晚上不小心弄脏了他的*单,不知道有多囧,还有,和他睡,只怕要失眠。   “怎么不好了?”   沈天擎低低地出声,眸色越发深邃。   舒舒只是看了一眼,心惊胆颤,“我……我先出去了。”   可是,沈天擎没有让开的意思。   她窘迫地站在他面前,不知所措。   沈天擎突然俯身打横抱起她,低叹一声,“你的那什么来的真不是时候。”   “……”   舒舒抬眸看了一眼沈天擎一眼,媚眼如丝。   沈天擎叫了一声舒尔乐,低头封住了她的唇。   ……   第二天,舒舒醒过来的时候,自己枕在他手臂上,慌忙移开了,昨晚被他吻晕了,竟然靠在他怀里睡着了,其实,细说起来,这应该是第四次和他同*共枕,除了第一次什么也记不清,后面的每一次都感觉不同。   她静静地看着沈天擎,没有想到自己这么快会爱上一个男人,一个和前夫相貌酷似的男人,有些不可思议,是他魅力太大,还是她太容易心动?就算她不想承认,心里却是喜欢极了。   他是一个很有味道的男人,一举一动,甚至说话的声音也让人着迷……   舒舒正出神,手被大掌包裹。   沈天擎已经睁开眸子,将她拉进了怀里,下巴抵在她下颌,眸色深邃,声音惺忪低哑,“别一直用这种勾人心魄的眼神望着我,我容易失控。”   舒舒慌忙移开了视线,哪有勾人心魄!哪有!再正常不过的眼神!   她一慌,身子后移了半截,突然浑身失了力气,向*下坠下去。   沈天擎一把拉住了她的手,舒舒才幸免倒栽下去,难堪地看来这沈天擎,自己在他面前,一样这样笨手笨脚,比贝贝好不到哪里去。   沈天擎一用力,将她拉上来,轻笑一声,“怕什么?就算我想做些什么,你大姨妈只怕不同意。”   舒舒两颊通红,耳根也红了,连忙起身,好在昨晚他和她都没有脱衣服,这样面对着也不会过于尴尬……其实,已经尴尬至极……   她下了*,拖鞋也没有穿,就跑向门口。   沈天擎喊了一声,“落了一样东西。”   舒舒回头,自己的的文胸在他手里,想起昨晚的画面,脸滚烫。   而沈天擎视线落在她胸口上的位置,那里还隐隐约约有他制造的痕迹,引人遐想,甚至想犯罪。   舒舒拿了文胸,钻进盥洗室,反锁了门,穿好了才出来,沈天擎正好整以暇地看着他。   她刚开拉开卧室的门,身后又传来沈天擎低醇迷人的声音,“这样出去,贝贝或许能看见。”   女儿早熟是谁的错?   舒舒停住了手中的动作,默默地坐到了靠沈天擎的位置,后悔自己昨晚晕了头,就这么睡到了他房间,是不是太不矜持了?   沈天擎从*上走下来,身形颀长,看了一眼舒舒,走进了盥洗室,没有一阵,里面传来剃须刀嗡嗡的声音。   舒舒向里面看了一眼,又低下头,绞着手指。   “帮我拿一件衬衫一条裤子。”   听到沈天擎的声音,舒舒站起来,从衣柜里拿出挂着的一套,走进盥洗室门口,背过身子递了过去。   赶紧到手一空,门带上了。   舒舒才回头看了一眼,又坐回穿桑,没过了一阵,沈天擎出来了,瞥了一眼舒舒,“衣柜二层,第三个格子,帮我拿一条领带。”   “哦。”   舒舒走近衣柜,就脸红了,那天她在里面躲了很久,其实本来想躲卫生间,怕他们万一有人进去就露馅了。   她打开衣柜的门,低头看向第二层,寻到第三个格子,摸了一条领带,刚要转身,看到了放在一边的盒子,就是那个文胸的盒子,很熟悉,脑子不由地嗡嗡的响着,回头看向沈天擎,突然觉得灯光那样暗,整个卧室里一色的暗,暗红的衣柜、暗红的吊柜、暗红的木地板,光线不是暗红也成了暗红,让她箍得透不过气来,整个房间里都是她熟悉味道,他特有,还有她不熟悉的香气,扑在她的脸上,浑身就像发高烧一样热起来。   “怎么了?”   沈天擎看向舒舒的方向。   “没什么。”   舒舒慌忙阖上衣柜的门,将领带递给沈天擎。   “会打领带?”   沈天擎低头看向舒舒。   舒舒点了点头,沈天擎又低了几分,凑近舒舒。   舒舒将领带绕过他脖子,扯到沈天擎胸前,两手灵巧地翻转,打了一个结,抽紧,看了一眼,又调整了一下,“好了。”   沈天擎握住她的手,看了一眼她在纽约长岛被烟头烫过的指腹,已经褪了一层皮,好了许多,“不疼了吧?”   “不疼了。”   她慌忙地低头。   沈天擎眸色深邃地看了一眼舒舒,松开手,“以后每天给我系领带。”   “……”   舒舒站在他面前,不知道如何回答。   沈天擎提起旁边的衣服穿上,“一会儿我们去看看幼儿园。”   “好。”   舒舒看向沈天擎,心里一阵温暖,他心里有孩子。   “走吧。”   舒舒还没有反应过来,沈天擎推开卧室的门,拉着她出门,那个上次见过的女孩站在外面,看见沈天擎牵着舒舒的手,微微一愣,“沈先生,贝贝和宁宁已经洗漱好了,在客厅等着。”   沈天擎不悦地看向冯悦,“谁让你过来的?”   冯悦一怔,“彭助理让我发一条招聘沈先生保姆的消息,我报自己也报名了,彭助理觉得我挺合适,所以……”   沈天擎眸色淬了冰一样看向冯悦,“所以你辞职来这里做我的保姆?”   冯悦不知所措,求助地看着舒舒。   舒舒看了也一眼沈天擎,没有出声。   沈天擎点了一个烟,眸色深邃地落在冯悦脸上,“你不适合,既然从公司辞职了也好,现在可以走了。”   冯悦难以置信地看向沈天擎,“沈先生,我哪里做错了吗?”   “没有,错的是我,你再像芊芊,始终不是她。”   沈天擎将一根烟搁在指间,很有深意地看着冯悦。   冯悦看了一眼他身旁的舒舒,莫名地心慌。   沈天擎盯着她,“在沈氏做了这么多年,出去不难找工作吧?”   “不难。”冯悦声音里透出一股惊慌和绝望,看向沈天擎。   沈天擎握紧舒舒的手,朝着楼梯口的方向走去,冯悦急急追上,带着哭腔咬着唇出声,“沈先生,我很真的喜欢贝贝和宁宁,能不能留下来?”   【二更照例明天早上】   ☆、第98章:现在就不好意思,过几天怎么办?【加更】   沈天擎没有出声。   冯悦看着男人坚硬的背影,浑身的力气仿佛一丝丝抽空,突然有些恨舒舒,她是存了私心说了那些话,但是舒舒不该告诉沈先生啊!以前无论她犯了什么错误,他都不会赶她走,都不会!   她以为自己是特别的,却没有想到有一天会被这样驱逐。   她断了自己的后路,他却没有一点犹豫斩断了她最后一条路——留在他身边的路。   一直跟到楼下,沈天擎看了一眼冯悦,示意她走近,“其实,你原本并不像芊芊的对不对?”   冯悦浑身打了一冷颤。   沈天擎看向等在一边的彭助理,“冯悦的工资结算了吗?”   彭助理答,“总裁,还没有,按程序走还要几天。”   沈天擎眸色深邃地看了一眼彭助理,“通知人事部,尽快结算,额外给她十万块钱。”   说完,他回头看向冯悦,“还有什么要求吗?”   冯悦浑身冰凉,无法出声,在沈天擎的注视下一步步出门。   舒舒在一旁看着,大概也听明白了,不好说什么,他这样的男人,大概被很多女人惦记着吧?为什么觉得和这样有魅力的男人在一起很有压力呢?   沈天擎看向舒舒,扫了一眼餐桌上冯悦准备的早餐,都是他喜欢吃的,不是舒舒和孩子喜欢吃的,“去外面吃吧。”   舒舒看了一眼餐桌上的早餐,跟上了他。   贝贝和宁宁也从椅子上蹭下屁股,跟了出去,彭助理开车,沈天擎坐在副驾,舒舒和孩子走在后面。   他偶尔回头和舒舒说一句话,问一些她的意见,看到贝贝在旁边兴奋期待的样子,心中暖暖的。   在外面用过早餐,一共看了三家幼儿园,都是私立贵族学校,硬件和软件的师资不用说都是一流,因为一家幼儿园的学校做得特别好看,外面雕塑了一个彩色的海豚,喷泉环绕周围,特别漂亮,贝贝喜欢上了,舒舒也没有什么好说的,女儿和儿子喜欢就行,彭助理立马去办理入读手续,看着贝贝和宁宁被老师带去小班,沈天擎和舒舒才放心地离开。   出门的时候,舒舒看向沈天擎,“万一宁宁身体有不适,不会有什么问题吧?”   “我安排了特护,放心。”   沈天擎照旧打开车门,等她坐好,帮她系好了安全带,自己上了驾驶位,看向站在一旁的彭助理,“你先回公司。”   彭助理让到了一边,幽怨地看了一眼缓缓离开的黑色宾利,等了半个小时,才蓝岛一辆计程车。   ——————   沈天擎将舒舒送到柏舟集团楼下隐蔽的一角,停住车,倾身解开她腰上的安全带,“晚上下班我来接你。”   “不用了,我可以自己坐公交车回去。”   舒舒看向沈天擎,他最近精神不是很好,来回奔波太累。   沈天擎眸色深邃地落在她脸上,低头吻了她一下,“听话。”   舒舒耳根红成了一片,很快下车,挥了挥手,心不在焉地进了公司,办理入职手续、领工牌、电脑和其他办公用品,几乎耗了半天,中午吃午饭也没有来得及,下班的时候,才刚刚开始安装系统,只认识了邻桌的两位同事,一个叫唐苗苗,一个叫周晓鹏。   唐苗苗收拾包站起来,“舒舒,下班了,一起走吧。”   舒舒抱歉地一笑,“你们先走吧,我电脑还没有安装好,等会儿。”   她看向旁边的装机人员,“如果没有别的什么,你下走吧,我在这里看着就行。”   “没事,还要进行分区。”   “哦。”   舒舒应了一声,坐在旁边等着,没过一阵手机响了,她拿起来一看是沈天擎,接起来,“我电脑还没有装好,可能要等一会儿,你就不要过来接我了,我自己坐车回去。”   “嗯。”   沈天擎坐在车里,看了一眼柏舟大楼,手按在方向盘上,点了一根烟,慢慢地抽了一口,低头看了一眼腕表。   舒舒出来的时候已经是半个小时后,听到鸣号声,一抬头看到了黑色的宾利。   车子徐徐地开过来,她拉开车门,坐上了副驾,才想起自己忘记问公司宿舍的问题,当时面试的时候,她听到面试官说过公司有员工宿舍,好像是三室一厅,一人一间卧室。   舒舒看向沈天擎,幸亏这几天还是特殊时期,“来了很长时间了?”   沈天擎修长的手指将半根烟按在烟灰缸里揉灭,“刚过来。”   他眸色深邃地望向舒舒,“还习惯吗?”   “还好。”   “那就好。”   沈天擎看着烟灰缸里最后一缕烟散尽,启动车子,打着方向盘掉了一个头,到住处的时候,贝贝和宁宁已经等在餐桌旁。   贝贝兴奋地看向舒舒,“妈妈,妈妈,我认识了好多新朋友。”   舒舒亲了亲贝贝,“宝贝真乖。”   贝贝嘀嘀咕咕将幼儿园的趣事讲完了,看向舒舒,“妈妈,妈妈,你们老板让你加班了?爸爸五点去接你,怎么回来的这么晚?”   舒舒看了一眼沈天擎,这么说他在公司门口等了一个多小时了,“没有,妈妈的工作没有做完。”   “那妈妈,你上班是不是偷懒了?怎么工作不在上班的时候做完呢?”   “妈妈刚去,不太习惯。”   舒舒哄了一阵,一位面相笃厚淳朴的中年妇女端着菜到餐桌旁,“先生太太,饭菜凉了,我又热了一下,让你们久等了。”   “没事。”   沈天擎应了一声,侧眸看了一眼舒舒,指向中年妇女,“这是张阿姨,刚刚来的。”   张阿姨看向舒舒,“太太好。”   “……”   舒舒耳根一红,“张阿姨好。”   “那太太我先去忙了。”   张阿姨转身离开,没一会儿将热过一遍的菜全部端到了餐桌上,“先生太太慢用。”   那医生太太叫得舒舒浑身不舒服,在沈天擎旁边,如坐针毡,又不好说什么,越解释只怕越迷糊,把自己解释成了小三之类反倒更不好。   吃晚饭,看贝贝和宁宁去看电视,舒舒将沈天擎叫到了一边,“你工作那么忙,要不我自己买个车,我下班早的时候还可以顺便去接孩子。”   沈天擎握住舒舒的手,眸色深敛,“我赌不起。”   舒舒一时没有听懂,愣住了,没有反应过来他在说什么。   沈天擎又看了一她一眼,“等你开车熟练一些再说。”   舒舒脸上一红,低下了头,她忘记了自己那开车技术问题,默默坐到一边,不吭声了。   沈天擎手按住了她的肩头,低低地出声,“不熟练也行,孩子我会安排专车接送,公司和你上班的地方近,接送你也方便。”   “……”   舒舒没有多说什么,快到睡觉的时候早早地抱了贝贝去她的房间,贝贝会自己房间将自己新买的kitty猫闹钟抱到了舒舒房间。   第二天,刚刚过六点,贝贝的小闹钟就响了,“妈妈总是对我说,爸爸妈妈最爱我,我却总是不明白爱是什么,爸爸总是对我说,爸爸妈妈最爱我,我却总是搞不懂爱是什么。如果真的爱我就陪陪陪陪陪陪我…”   贝贝骨碌一下翻起身子,揉了揉迷糊的大眼睛,摸到闹钟,关了,回头看向舒舒,“妈妈,妈妈,起*了。”   舒舒翻起身,看了一下时间,才六点十分,“宝贝再睡一会儿,上学时间还早。”   哼,妈妈难道没有打算好好打扮打扮她?她想漂漂亮亮地去上学,再说还要叫哥哥起*呢!   贝贝掀开被子,突然看到*单上的血迹,声音大了几分,“妈妈,妈妈你又把*单弄脏了。”   舒舒一听,立马清醒了,看了一眼*单,红了一大片,脸上热热的,滚烫滚烫的,生怕沈天擎听见,“宝贝小声点。”   贝贝去叫宁宁起*,舒舒连忙将*单弄下来,拿到盥洗室,打了一些洗衣液,轻轻地揉着,太专注,以至于沈天擎走进门,在她身边站了好一阵她都没有察觉。   “放到洗衣机去洗吧。”   沈天擎从她手中接过*单,转身去了一楼,丢进了洗衣房里的洗衣机里。   舒舒站了原地,愣了半天,一直到贝贝喊她吃饭才磨磨蹭蹭地下楼,没敢看沈天擎。   吃完早饭,有专车送贝贝和宁宁去上学,门口只剩下舒舒和沈天擎。   沈天擎侧头看向舒舒,走近她,大手落在她肩头,“现在就不好意思,过几天怎么办?”   ☆、第99章:当年早产,那些笑和泪   过几天?   舒舒抬头看向沈天擎,男人眸色深邃,里面隐约流动着黑色的东西……   她身子不由地后退,沈天擎却伸手绕她的腰身,拉向自己,声线压得很低,“几天后你的大姨妈就不会来碍事了,舒尔乐,你说对不对?”   舒舒囧得满脸通红,不知道他怎么知道舒尔乐这个绰号!这一刻她恨死了柏晓,起个什么绰号不好非要用卫生棉的名字!   沈天擎松开舒舒,低头看了一眼腕表,“8点了,走吧。”   舒舒别了一下鬓发,低头去来后面的车门,沈天擎一把按住,连同她的手,“坐前面。”   “那…你那先放开手。”   沈天擎放开,舒舒拉开副驾的门,坐上去,刚要找安全带,低头一看,那一双干净修长的手已经搭在她腰上,不自在地看向另一边,一直到沈天擎坐到驾驶位上,她才松了一口气,又看向了另一边。   到了公司,打了上班卡,到办公室的时候才发现自己到得最晚,连忙坐下,按照文档里的流程,开始在公司网服务器上下载软件安装包,安装软件。   没一会儿财务部总监看过看向舒舒,“舒工,还习惯?”   舒舒点了点头。   财务总监看向旁边的徐宁,“徐工你以后就带着舒工,尽快熟悉一下工作流程。”   舒舒看向徐宁,“徐工,以后请你多多指教。”   徐宁看向舒舒,挺喜欢她的谦和,点了点头。   财务总监安排好,看向舒舒,“跟我过来一下。”   舒舒跟着总监到了他的办公室,财务总监看向舒舒,“苏氏集团总裁苏先生找你,你们先聊。”   他带上门出去了。   听到门锁“咔嚓”一响,舒舒惊得一跳,看向背对自己的苏子航。   苏子航转身看向舒舒,眸色阴寒。   舒舒后退了一步,却听到熟悉的脚步,径直地朝着自己走过来,脸色渐渐苍白,“苏先生是想和我谈离婚的事吗?如果是,请找我的代理律师谈,对不起现在是我的工作时…”   “怎么了?现在看我一眼就这么不耐烦?律师?我只想和你好好谈谈。”   苏子航眸色阴鸷地看着舒舒,所有的隐忍濒临崩溃,盯着舒舒,然后是一场雷霆万钧的暴怒,“舒舒!舒舒!好一个舒舒,你好本事!”   舒舒想要拉开门,苏子航先她一步按住扶手,反锁了门,一伸手就将她拖了过去,手劲大得几乎拧断了她的胳膊,痛得她眼泪都要涌出来了,“苏子航,你疯了!你到底想干什么?”   “想干什么?”   苏子航反问一声,咬着牙,眼睛里几乎要喷出火来,“我苏子航这辈子没有服过谁,我今天真得服了你了——舒舒!”   她的头发让苏子航的手臂缠住了,他扯一下,扯得舒舒头皮都痛,她也顾不上了,仰起脸来问,“你到底想干什么?”   “你少跟我装糊涂!”   苏子航一把掼开舒舒,她踉踉跄跄地撞在墙角,却又一把将他一把揪了回来,“你真是好手段,一边找上我舅舅,一边找上陆子舟,又暗中捅我一刀,你吃定了我苏子航不成?说白了,你他妈的不就是想要钱吗?想要多少,我都给你。”   看苏子航的样子像是要把她撕成碎片似的,舒舒扬起脸将眼眶里的泪水全部倒了回去,“苏子航,我从没有打算要你的钱,我嫌脏,太脏了。我也没有兴趣暗中捅你一刀!”   苏子航发起怒来,突然一掌就掴在舒舒脸上,然后僵住,整个人懵了,这是他一次出手打她,以前,他推过她,摔过东西,却从没有真的伸手打过她的脸。   舒舒也被打懵了,耳中嗡嗡地响个不停,脸上也火辣辣的疼,跌爬在地上,呆呆地看着地板,颤抖地咬着唇出声,“苏……苏子航,我从不欠你什么,如果说欠,也是你欠着我!”   苏子航,愣在那里,怔怔地无法出声,一些曾经的美好在心中膨胀,胀得他浑身难受,闭上了眼睛。   2009年,他的母亲——沈云卿,不同意他和舒舒在一起,觉得舒舒的出生配不上他,甚至找了舒舒谈话。   从谈话以后,舒舒一直对苏子航很冷淡,苏子航知道是因为母亲找过她,他开始天天在家耍少爷的脾气,天天不回家,和母亲生气,然后天天去舒舒的宿舍门楼下等她,她不理自己,他就一阵跟着她。   有一天半夜,苏子航和几个玩伴去夜总会喝酒,喝的有点高,打电话对舒舒迷迷糊糊地说,“舒舒,我求求你,别再和我说分手这种话了行吗?我只想和你在一块。”   那天,他在电话里哭了,冲动地到舒舒宿舍楼下,一直给舒舒打电话。   起初舒舒还站在宿舍阳台上一直看着苏子航,见他不走,给他打了一个电话,“苏子航,求你了,你这个大少爷别再为难我了,我没收你们家一分钱啊,也不用给我打感情牌,我不吃这套。”   挂了电话,舒舒转身回宿舍去睡觉。   过了挺长时间,感觉手机一直响啊响,舒舒才硬撑着坐起来看了一眼,看见苏子航给她打了很多未接,也没在意,爬下高*去找充电器,靠近窗户的时候,推开阳台门,往楼下看了一眼,校园里的路灯早就熄了,但是借着月光,一看看见一个人影在楼下走来走去,一个个黑乎乎的影子在,还是夏天的半夜,可能是蚊子太多了吧,苏子航不停地拍胳膊,抬头往舒舒宿舍的阳台上看。   舒舒急忙进屋,给苏子航,失控了哭出了声,“苏子航,你是不是有病,大半夜发什么疯。”   “你下来。”   “你赶紧回去吧。”   舒舒捂着话筒,听到苏子航带着醉意的声音,“我他妈的站了这么久了,你就当心疼一条狗也该心疼我了吧。”   每一阵舒舒下楼叫醒宿管阿姨,帮她开门了门。   两个人在幽冷的校园里相互望着,紧紧拥抱在一起,那一ye,他们在学校外面的网吧上了一ye通宵,苏子航爬在舒舒腿上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第二天,舒舒用平日里做兼职的钱外学校外面给苏子航租了一间房子。   苏子航对舒舒说,“今天我妈说我要是来找你,就一分钱不给我了,我出来的时候没拿钱,今天的酒钱也是朋友付得,怎么办,你养我吧?”   苏子航停了停,又说,“我和我妈说了,你可以阻止我和舒舒见面,但是你们阻止不了我喜欢她想和她结婚的想法,无论如何财产什么我都不要了,我就想和她在一块儿,即使每天白天穷的叮当响,晚上逛超市买菜做饭,我也乐意。”   然后,他从兜里掏出来手机和一堆零钱放在*上,“舒舒,我就这么多了,收留我吧。“   从那天以后,舒舒住宿舍,苏子航住学校外面,他帮她占座位,陪她上自习,考试帮她打小抄,在食堂帮她打饭…   舒舒去超市做促销的时候,苏子航在超市里乱逛…   舒舒每个月从生活费里省出来的钱,做促销赚的钱,付房租,交水电,真的养着苏子航,然后苏子航这个平日里有尊处优惯了的大少爷竟然也可以穿地摊货,开始吃一碗最便宜的牛肉拉面……   撑了很久很久,将近半年,他们很穷,却很快乐,一起挤过公交车,一起吃过盒饭,然后穿过一些廉价的步行街淘打折处理的廉价衣服,手拉手穿着情侣装逛公园,买一些乱七八糟的小玩意……   ——————————   舒舒盯着苏子航,眼中隐约有泪意,苏子航也一样,两人都想起了那段日子,他们过的最简单最纯洁最幸福的一段日子…   他蹲下身子,扶起舒舒,一声对不起卡在嗓子里无法出声,红着眼看着她脸上的巴掌印。   舒舒推开苏子航,站起来,深吸了一口气,“我从来没有想过你会用我换五千万。”   “舒舒,不是那样的,不是!”   苏子航开始喘气,想要解释,却觉得任何理由都是那么苍白,他明明就是将她亲手推了出去!   四面相对,她笑了,他却想哭,第一次这样无力。   “这一巴掌,结束了我们的一切也好,不管谁欠了谁,都一笔勾销了,我不要你还,我想我也没有什么要还你的,苏先生,请你在离婚协议书上签字吧。”   舒舒骄傲地扬起头,咬着唇,咽下了所有的难受,中国有句老话,不撞南墙不回头,她是已经撞得头破血流。   2009年,那个曾经为自己一掷千金公子哥,为了她,竟然肯过那样贫穷的日子,我以为那就是一辈子。   ——   2011年1月2日,她迷迷糊糊地醒过来,看着晨光落在他脸上,以为她把自己的第一次交给了第一次喜欢的他。   ——   2011年2月14日,她攥着那份检验单,想要告诉他一个好消息,换来的是他的冷眉冷眼冷语,“做了!”   ——   2011年3月20日,那时候她妊娠反应正厉害,他却每天忙的不见人影,一回到家就坐在电脑前玩游戏戴着耳机打游戏,她发现他每个月花在游戏上的钱不少,购买了很多装备之类的。那天他在家休息,他打电话让她打开电脑上他的游戏号帮他做个任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么,对于一个网游老手的老婆来说,这是件很容易的事。挂了电话,我就打开电脑登陆了他的游戏号。自从怀孕之后,她很少坐在电脑前了,即使穿着防辐射服,可是为了他,我还是走近电脑,一上游戏,好友栏就有一个人和他对话,让他加队,她用他的号加进去,然后他们就叫她进一个YY房间。   苏子航的YY号是开机自动登陆的,所以她很快找到了他们的YY房间,进去了。起先进去之后,我没有说话,就听见耳机里有个男人说,喂,小美,你老公上来啦。   她不知道他们说的就是苏子航,就听见一个很甜的女声喊老公,仍然没有意识到喊的是她。过了一小会,另一个男的就说,苏子航,小美喊了你半天你怎么不答应?你老婆在旁边?   那是她第一次发现他出gui,整个人呆住了,点开了游戏界面,看到了游戏号和队伍里另一个女号是情侣名字,召唤兽的名字“爱小美”,而那个小美在YY给她发过来一条消息:“老公?”   她一下子不知道该怎么办,慌张的把电脑关掉了,想过离婚,可是摸了摸已经微微鼓起的小腹,想起护士惊喜地告诉她是一对双胞胎,最后她装作什么也不知道,躺在*上不吃不喝睡了一天*,哭得一塌糊涂,感觉整个世界都黑暗了……   第二天,肚子疼得厉害,下面见了红,去医院,连着住了一周,每天打黄体酮保胎……   从那次起,她每天努力让自己高兴,却不知道问题出在哪里,谁也不敢告诉,在网上偷偷查,以为他只是不想早要孩子,以为他只是不甘她怀孕期的寂寞……   她才刚刚结婚,她才刚刚有孩子,她不想离婚,她以为他只是一丝糊涂,都忍了。   ——   2011年5月20日,她怀孕四个多月了,有天洗完澡刚走到门口听见他在打电话。   她没有慌着推开浴室的门,只是站在那里听着,听了几句他就知道,他再给许芫打电话。许芫要他去接她,好像是她遇到什么事。   苏子航挂了电话就开始穿衣服,然后看到门从浴室出来的她,冷冷地说,“公司有急事,我出去一趟。”   她恍惚一笑问了一声是吗?沉默地走过去挡在门口,不让他出去。   苏子航推了她一下,她差点跌倒,而他直接奔向门口,看叶没有看她一眼疾步离去。   她蹲在地上,额头上冒汗,每一阵已经撑不住了,气喘吁吁的,拿起手机给他打电话,他却没有接,直接挂断了。   她坐在那里一直哭,感觉自己眼睛都要哭瞎了,浑身没劲,肚子也越来越疼,却连爬上chuang的力气没有,就那么瘫坐在冰凉的地板上。   最后还是家里的保姆发现她,将她送到了医院,又住院保胎半个月,没有见过他的影子。   ——   2011年6月30日,苏子航回来了,却打不开卧室的门,就从窗户跳了进来,他们没有争吵,他冷着脸,她微笑相对,他第一次砸东西,砸了卧室里所有的玻璃器具,最后在玻璃的破碎生中,她躺在地上昏死了。   在医院醒过来的时候,看着头顶上的输液瓶,她不敢大声地哭,一直嘤嘤地小声哭,又住院保胎了半个月。   沈云卿赶过去的时候,狠狠瞪了她一眼,“莫名其妙!脾气这么大,要死要活也别拖着我孙子,扥孩子生下来,随便你怎么折腾。”   她坐起来,和沈云卿说,“妈,你给我挑个日子吧,我要把孩子刨了,这样保胎太难受了。”   沈云卿吓了一跳,才没有再说什么难听的话,敷衍地说了一一堆难受啊什么的也不能不管孩子死活之类的话。照例,从她醒后,他一面都没出现。   ——   2011年8月2日清晨,他在洗澡,枕边的手机响了,她一看是苏子航的,没有忍住拿起他的手机,有密码,试了好几次,用许芫的生日得打开了,看了他和许芫所有的短信记录,里面有的内容,简直黄色不堪!他的相册里有不少女人的照片,还有裸照!   那天,她特意找了许芫聊天,聊到喜欢的东西,许芫说,“我喜欢的你不一定舍得给。”   她说,“说出来看看呀,不会是那个谁吧?”   许芫回了一条,“我喜欢你老公怎么办呀?”   她回了一句,“别开玩笑了,我老公那种渣男,你怎么看得上呢。”   “要是我真看上了呢?”   “送你啦,我大方。”   “那你可别后悔啊,我真抢了。”   “只要你抢得走啊,你就拿走,能抢走的老公还叫什么老公啊。”   发完那条短息,连她自己也被自己恶心了,苏子航算什么老公?   手机一闪一闪,许芫又发过来一条,“难不成你们感情很好,我抢不走吗?”   她一手抚摸着已经肚子里的孩子,一手颤抖地回了一条短信,“我老公可不是那么容易就走的人。”   然后她拍了一张孕味十足的照片,发给了许芫,隔了很久,许芫发过来了一段录音。   原来他追她,只不过是和人打赌,娶她,是因为他最讨厌的一个人喜欢她,他在报复,让我她痛苦,折磨她,折磨那个喜欢她的人。   舒舒听完浑身冰凉将手机放在一边,勉强地扶着腰爬起来,将挂着的婚纱照全部摘下来,然后拿到了门外,一个个往楼下搬去。   苏子航听到动静,出来了,看着举止反常的舒舒,一下子就慌了,“舒舒,你别这样,我们谈谈也好。”   舒舒看向苏子航,“你别管我。”   她挺着大肚子,将婚纱照一个个搬到了楼下,扔进了垃圾桶,一直到筋疲力尽瘫坐在地砖上。   苏子航过去抱我,舒舒推开了他,“你不用可怜我,为什么事情会变成这样子?谁能告诉我啊为什么当初你那么爱我现在怎么又要这样对我……”   她边说边哭,苏子航站在那里,冷冷地看着她,一声不吭。   许久,看到地面上的潮湿,想起昨晚刚刚下过雨,才不悦地出声,“你这样有意思吗?进屋吧。”   舒舒擦干眼泪笑着看向苏子航,“我觉得很有意思,没有比这样更有意思的了。”   苏子航什么也没有,去扶舒舒,使劲拽了一把。   舒舒眼睛一黑,就倒了。   苏子航一慌,抱起来往屋里跑,突然感觉到手上有粘稠的液体,低头一看,舒舒裤子上都是血,开着车,一路狂奔将她送到了医院,打电话叫了沈云卿和苏平。   听到医生说小产,需要立马剖产,他紧张地等在产房外,一直到舒舒被推出来,从匆忙离开了医院,那一ye,苏子航在夜总会疯了一样招了十个女人,却一个也没有碰,只是坐了一ye。   ————   ————   舒舒笑着看向苏子航,将所有所有细数了一遍,“如今我才知道,当时你盼着孩子没了吧?为什么你不直接买通护士喂我几片米非司酮和米索前列醇片,不是更省事吗?你拿了五千万,成功了报复了沈天擎,折磨了我,你会是最大的赢家。”   苏子航脸色惨白地盯着舒舒。   ☆、第100章:……沈…沈先生,我…我昨晚梦见你了……   苏子航脸色惨白地盯着舒舒,似有一条毒蛇紧紧缠住了脖颈,无法呼吸,无法出声。   舒舒挺直了身子,将散乱的头发整理到耳后,“没什么事的话,我先出去了。”   苏子航猛地拉住了舒舒的手腕。   舒舒用力地甩开了他的手,“拿开你的脏手!”   苏子航脸色一阵青一阵白,微微发抖,就是不让舒舒出去,气氛一下子紧绷起来。   两个人沉默地站着,呼吸渐渐急促,舒舒突然拿起手机,给陆子舟打了一个电话。   没一会儿陆子舟带着离婚协议书过来了,进门之后,冷漠地看向苏子航,“你好,苏先生,陆子舟。”   “苏子航。”   苏子航应了一声,没有看陆子舟一眼,一直盯着舒舒,“一定要离婚吗?”   “你觉得我还有坚持的下去的理由吗?”   舒舒坦然地看向苏子航,摸了摸微微疼痛的脸颊。   苏子航没有出声,眸色暗红地盯着舒舒,脸上如被人狠狠闪了一个耳光,疼到了耳蜗里、心窝里,从身上摸到一盒烟,发抖地抽出一根,发抖地点燃,狠狠地抽了几口。   陆子舟在一旁冷眼看着,将手中的一叠资料递给苏子航,“苏先生先看一下。”   苏子航一把接过去,低头一看,视线再也移不开,长住了一般,一页一页地翻阅,速度越来越快,只听得见A4纸刷刷翻动的声音,脸上渐渐没了一丝血色,夹在指端的一根燃掉大半截烫了指甲盖他才回过神来,将半截烟对准一叠资料,引燃,捏在手里抖了抖。   火光映红了他苍白的脸,连同暗色的眸子。   等快燃尽时,苏子航才扔在地上,随手将剩下的半截烟砸在烟灰缸里,抬头看向陆子舟,胸口不停地起伏,“离婚协议书拿来!”   陆子舟笑着将一份离婚协议书递给苏子航,“要笔吗?”   苏子航接住离婚协议书,手背上青筋一根根突出来,紧咬着牙关,翻看了几眼,然后直接翻到了末页,落款的地方舒舒的名字提前签好了,娟秀的字迹特别刺眼!   他抬头看向一边的舒舒,“好,很好,舒舒!”   舒舒没有出声,只是努力微笑,心里却突然很难受很难受,七年的感情终于走到了这一步,他终于同意签字了,从此不但成了陌生人,他也恨上了她,可是,该恨的人是她!他有什么资格恨她?   她不知道是喜是悲,只有极力克制住那股想哭的冲动。   苏子航盯着舒舒,从身上摸到一支笔,将离婚协议书放在桌子上,写了苏子航三个字,太用力,笔尖划透了纸张,刺啦一声撕开一条缝隙,很刺眼。   舒舒眼前一晃,视线有些模糊,说了一声“谢谢”,顿了顿,又看向苏子航,“明天早上九点钟,民政局门口见。”   “不加声不见不散吗?”   苏子航扔了笔,大步走出财务总监办公室。   陆子舟也很快离开,偌大的办公室很快只剩了她一个人,舒舒有些茫然的站着,看向苏子航刚才站过的地方,许久之后又看向桌子上的烟灰缸,里面还有他没有抽完的半截烟已经之声烟蒂,烟蒂也燃焦了,早就熄了,就像他们那一点点浅薄的感情……   舒舒深呼吸了一口,突然觉得有些透不过气来,伸手拿起那烟蒂,萦入鼻端的不是熟悉的烟草味,却是一股难闻的烧焦的味道……不知为何突然很想沈天擎,想念他身上的味道,闭上眼,一颗大大的眼泪不由地顺着眼角,慢慢地滑下来。   她知道自己该高兴,却不知道为什么莫名奇妙地哭了,手慌乱地摸到手机,走出总监办公室,冲进卫生间,刚翻到沈天擎的号码,突然犹豫了。   打过去,她说什么?告诉他,沈先生,我已经离婚了?   太像某种信号或是暗示!舒舒吸了一口气,将手机刚放回兜里,突然震动起来。   她又掏出来,一看是沈天擎,没敢接,对着镜子洗了洗脸,冰凉了一下被苏子航打过的那边,等脸上看不到泪痕,手机也不响了,屏幕上映着一个未接电话。   舒舒拿起手机看了一阵,调整了一下心情,打了过去,“刚才去卫生间不在,没有接到。”   沈天擎眸色寒峭地盯着陆子舟发到他手机上的一张照片,“嗯。现在做什么呢?”   舒舒轻轻地说,“正在熟悉工作。”   沈天擎声音越来越低,“嗯,好好工作,今晚我有点事,我会安排陈奂过去接你,他和你熟悉一些。”   “……”   舒舒一愣,“我…我这几天打算住在公司宿舍……”   沈天擎点了一支烟,搁在指间,没有出声,许久,抽了一口,看向烟头上袅袅浮起的烟雾,食指将一根烟压在烟火缸里,揉灭,又点了一根,又揉灭,反复几次。   舒舒没有挂断,话筒里传来的他的呼吸声,耳根不由地一红,“你不高兴了?”   沈天擎嗯了一声,“不高兴你打算怎么办?”   “……”   舒舒哑了,她竟然开始揣摩他的心思!   “没有不高兴,那你就暂时住在公司吧,多熟悉熟悉工作,什么时候想回来,给我打电话,我去接你。”   沈天擎站起来,压低了声音,一边说一边走出办公室,低头看了一眼腕表,和顾子寒约好的时间差不多了,看了秘书们一眼,指了指文件的方向。   秘书将准备好的资料递给沈天擎,他长身玉立,站在那里,一边接电话,一边翻阅,每一个动作成熟优雅又迷人,一堆女秘书快要看醉了,七晕八素地盯着沈天擎,盯着翻开文件的那只手干净漂亮的大手,如果,这双手是在脱她们的衣服该多好……   沈天擎看完,等舒舒挂了电话,从收起手机,看向等在一边的彭川,“走吧。”   ————   舒舒挂了电话,回到办公室,一直忙着熟悉工作流程,中间财务总监找过她一次,问了一声她没事吧?   舒舒随便应了一句,突然不太喜欢这个总监,回了办公室。   下班后到了公司宿舍,舒舒才发现自己正好和邻桌的唐苗苗在一个宿舍,中间的那个大卧室住着一个开发部的女孩。   唐苗苗凑近舒舒,小声说,“开发部的那个,她老公也住这里,两人总是折腾半夜,跟叫魂似的,提前给你打个预防针。”   这预防针打得!   舒舒看向唐苗苗,微红着脸,不知道该笑还是该哭。   唐苗苗手心里握一把瓜子,一边磕一边出声,“这破宿舍隔音太差,勉强将就着吧。”   “是啊。”   舒舒声音刚落,听到一阵钥匙响动的声音,然后看到一个不高不瘦也算不上胖的男人进门。   那男的一进门看见舒舒,“美女,你好。”   舒舒点了点头,“你好。”   然后,那男的换了衣服去卫生间洗澡,舒舒和唐苗苗也散了,各回了各房间,关上了门,只是那道门却关不上卫生间里传来的声音,那男的占用了整整半个小时,在卫生间里面一边哼歌一边冲凉,而且唱的不太着调,完全是扰民的节奏,舒舒本来心神不宁,躺在*上,听着噪音,更睡不着了,不停地翻来覆去。   没一阵,唐苗苗口中那个经常加班的开发部女同事回来了,又是洗澡的水声,很响,好不容易结束了,然后又是电影的声音,起初舒舒没有听明白那女人痛苦的声音是怎么回事,后来随着男主一声“Fuckyoutodeath”瞬间满脸通红,才知道自己被听了某种带色电影。   舒舒摸到枕头的手机看了一眼,已经十一点了,隔了没一阵,电影没了,却又多了吱吱的摇*声,这*不太稳,也就市面上两三百块钱一张那种,可能是那里那两人折腾的太厉害,吱吱声越来越像响……   她长长地呼吸了一口,努力闭上了眼睛,只是入耳的声音不停歇,比电影里更加热火,不由地感叹那*没有被摇塌了!   翻来覆去怎么也睡不着,只是有些难受,又想起昨天晚上沈天擎吻他的画面,似乎感觉到他的手又在她浑身油走……   舒舒翻起身,打开灯,坐在*上,吸了一口气,到卫生间洗了一把脸,又回到*上,好不容易熬到零点三十分,整个世界终于安静了,她才困困地睡去。   第二天早上,刚到公司,听到大家议论纷纷,不知道在说什么。   唐苗苗凑近舒舒,“听说我们总监得罪了总部高层,被开除了。”   “总部?”   舒舒看向唐苗苗。   唐苗苗悄悄地说,“是啊。”   舒舒不想聊八卦,她才是个新来的,免得祸从口出,又坐端正开始熟悉工作,不过想到自己早上还打算请一个小时的假出去和苏子航领离婚证,犹豫了一下,凑近唐苗苗,“那我早上请一个小时假,应该找谁?”   “一个小时?找谁,找自己呀,女生嘛,上个厕所时间长,你就当自己去上了趟厕所。再说请假也不是找总监啊!”   这样好吗?   舒舒犹豫了一下,看时间差不多的时候,还是去和带自己的那个徐宁徐工打了一声招呼,徐工让她和主任说一声,舒舒问过主任,在公司门口拦了一辆计程车到民政局门口的时候,苏子航站在他的车旁抽烟,看他来回走动的模样便知道他已经很不耐烦。   舒舒走过去,看向苏子航,“户口本和结婚证都带了吧?”   苏子航看了舒舒一眼,“带了。”   然后,他不悦地出声,“你就没有一点时间概念,看看现在几点了。”   舒舒没有出声,走在前面进了民政局,苏子航盯着舒舒的背影跟了上去,亲眼看着红本变成绿本,眸色也变绿了,心中有股说不清的滋味,记得三年前,领证的那天,她很开心,人比桃花艳!而他,却要强颜欢笑……   一直到绿本被工作人员递到手中,苏子航才回过神来,站起来,僵直着身子头也不回地离开,一上车,启动车子,漫无目的地在马路上狂奔,耳边是熟悉的《一念之间》,一念之间,他成了魔,亲手毁了自己的爱情——   他没有去公司,也没有去许芫那里,没有去任何一个旧识的嫩模那里,去夜总会开了一个包厢,没有叫女人,没有开灯,在昏暗的光线里一口一口灌下闷酒,突然想起七年前太姥爷说的话,眸色暗了一下,拿起手机,拨了舒舒的电话,恶声恶气地问,“是不是急着去告诉沈天擎你离婚了?”   舒舒刚要挂电话,又传来苏子航的声音,“舒舒,我告诉你,你和他到不了一起,也定然进不了沈家的大门,除非他可以为你六亲不认,你可以为了他放弃你的母亲,让她一辈子流落异国客死他乡!”   舒舒心莫名地往下坠,刚想问为什么,电话已经被挂断了。   她握着手机,心头一阵焦躁,反复回味着苏子航的话,不知道他到底想说什么。   一直到计程车停在柏舟集团门口,舒舒才回过神来,付了钱下车,一进公司就感觉气氛不太多,到办公室才知道,总部高层来视察,同行的还有公司的合作伙伴顾城影视CEO、顾城旗下的几位戏骨,特别是影帝姬容。   公司不少女同胞想要亲眼目睹影帝真容,借着上厕所的机会,频繁走动,制造偶遇。   一想到姬容,舒舒摇了摇头,又想起自己第一次被他捉弄的窘迫,低头看了看自己的工装,还好,一点都不透。   舒舒看着空落落的办公室,感叹了一声,开始工作。   下班的时候,她犹豫了一下,打了柏晓的电话,“晓晓,今晚我能去你那里住一ye吗?”   柏晓满口答应了,舒舒先到了柏晓的酒楼。   柏晓抓过她,“去,把这瓶酒送到二楼的虞美人包厢。”   舒舒看柏晓很忙,帮她送了上去,一推开门她就后悔了,里面坐的人除了姬容和沈天擎,还有一个面很生的成年人,以前从来没有见过的。   看见舒舒,姬容玩味地一笑,看向沈天擎。   沈天擎抬眸扫了一眼舒舒,眸色深邃剔骨。   舒舒慌忙低头以至于没有注意到那个第三人反常的神色。   “这是几位先生要的酒。”   舒舒放下酒,一想到昨晚坐了一ye迤逦的梦,一刻也不敢多待,掉头出了包厢。   沈天擎看向坐在自己左手的顾子寒,“我去洗个手。”   他站起来,看向门外,跟着舒舒出去,在她就要到楼梯口的时候,突然伸手拉住了她的手,压低了声音,“感觉很久没有见你了。”   舒舒一回头,看见沈天擎,脸红得滴血,“也就两天。”   “是吗?”   沈天擎问了一声,没有松开她的手,紧紧地握着,眸色深邃,“贝贝和宁宁挺想你的。”   “马…马上周末了,我打算周末去看你们。”   舒舒低头,别了别鬓发。   沈天擎靠近舒舒,低头在她耳边问,“我吻你了吗?”   “……”   舒舒耳根通红,愣在那里,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沈天擎一带,将她拉入旁边空的包厢,随手拿起遥控器,将灯光来回调,最后调到了最暧mei的昏暗,侧眸看向舒舒,手搭到肩头,掬起了她的长发,缠在掌心,深深地凝视着。   舒舒浑身一阵燥热,僵在那里,不敢动弹,好像又听到昨晚那种不和谐的声音,脑海中有出现了梦里的画面,他在她的头顶上方如神祗一般进出,那种力道,让她欢乐又莫名地难受……   “把你所有的他娇羞和脸红都留到周末,通通给我。”   他咬住了她的耳垂,一路吻到她的红唇,攫住,狠狠地吻,用力地吮她的舌尖。   浑身一阵酥麻,舒舒似长叹一声呢喃,然后软在他怀里,任他带了魔力的手重重地抚过每一寸肌肤,浑身的血液似乎也跟着燃烧、滚烫起来……   沈天擎吻够了才放开舒舒,眸色深邃地盯着她被吻到娇艳欲滴的红唇,低声喟叹一声,“吻你总是这么有感觉。”   “……”   舒舒抬头,凝望着沈天擎,颤抖地出声,“我……我已经和苏子航领……领了离……离……”   她突然说不下去了,不知道自己突然怎么了,跟中了邪一些,怎么会突然没头没脑地说这句话,后悔到恨不得咬了自己舌头,慌忙低了头。   沈天擎大掌覆住她的脸庞,将她整张脸抬起来,迎向自己的视线,“我知道了。”   男人低醇的声音,带了一点性感的沙哑,听得舒舒骨头也酥了,浑身起了一层栗子,“我……我……”   “从今天开始,你是我的。”   沈天擎一根手指压在舒舒饱满的唇上,重重地擦过,停留在她嘴角,“过去代我喝几杯酒,今天身体有些不适。是红酒,也不凉,你大姨妈应该不会有意见。”   舒舒脸血红,点了点头,突然想起苏子航的话,又抬头看向沈天擎,“你…你以前见过我妈妈吗?”   “见过一次,七年前。”   沈天擎深深地看了一眼舒舒,眸子中流过隐约的黑色,彭川查了,安然给舒舒那张卡上的钱是最近存上去的,来自一张支票。银行也有她兑换支票的记录,而那张支票是二十四年前开的,一直没有动过,兴许是时光的沉淀,支票也微微泛着旧黄色……   舒舒低头,大概苏子航又是也用芊芊是沈天擎爱之入骨的女人那种手段来骗自己吧。   她跟着沈天擎到包厢,坐在他旁边,替他给顾子寒敬了几杯酒,不胜酒力的缘故,几杯入肠,白希的脸泛着蜜红,她感觉天花板在旋转,吊灯在摇晃,沈天擎也在视线里渐渐模糊成一片。   大约到十点多钟,散了,临走,顾子寒意外地给舒舒留了一张名片,“有什么需要,可以找我。”   出于礼貌,舒舒身形不稳地扶着沈天擎接了。   等顾子寒一走,沈天擎将舒舒手里的名片拿走,扔进了门口的垃圾桶,扶着她到黑色的宾利旁,打开后面的车门,抱着舒舒上去,让她躺在上面,脱了衣服披在她身上,然后去了驾驶位。   柏晓在收银台的位置看着,傻舒舒,还说要睡她那里,就这样被人拐走了!今晚谁给她暖*!!   “下雨了,路上小心西。”   姬容掌心里颠着自己的车钥匙,和沈天擎告别,回头看了一眼收银台的方向,缓缓地开车离开。   ————   车子经过一家药店,沈天擎停住了车子,回头看了一眼舒舒,下车去买了一盒套,装进西裤兜里,出门的时候,雨又下大了。   他还没有走到车边,远远地看见舒舒打开车门,摇摇晃晃地靠着车站稳,身上套着他的黑色,一双迷蒙的桃花眼四处张望。   看到沈天擎,舒舒一笑,摇摇晃晃地朝着他走过去。   沈天擎眸色深敛了几分,大步走过去,刚扶住舒舒,她已经两手揪紧了自己的领带,“……沈…沈先生,我…我昨晚梦见你了……”   ☆、第101章:见客户,竟然是他【必看】   沈天擎低头,眸色幽邃地看向舒舒。   舒舒踮起脚尖,凑近沈天擎,微微红着脸颊,声音越来越小,“我……我梦见你了,沈……沈先生……”   沈天擎眸色越来越深,声音越来越低,“梦见我什么了?”   “梦…梦见……梦见你……”   舒舒突然凑上去,红唇堵上沈天擎的,两只手放开他的领带,攀上他的脖子,抱紧。   沈天擎深吸了一口气,按住她的手,想要拉开,舒舒抱的更紧,生涩的吻也更急了。   他按在她手上的大掌停留许久,耳边萦绕着她芳香的气息,眸色也越来越暗,看了一眼周围,突然低叹一声,那停留的大掌陡然变了一个方向,搂住了舒舒的腰身,另一只手揉着她的长发,反守为攻,将舒舒整个人揉在怀里。   雨越下越大,越下越急,越下越密,浇透了他,也淋湿了她,呼吸带着酒香纠缠在一起,交融——   他放在她腰上的手,捧住她脸颊,低喘着声抵住舒舒的额头,声线低哑地问,“知道你现在在干什么吗?”   “……吻…吻你,吻你很有感觉…”   舒舒抬头看向沈天擎,两眼含着雾蒙,浑身像过了电一样轻抖,“……只…只有在梦里我才敢这…这样飞蛾扑火一次,哪怕化为灰烬……”   “我不会让你化为灰烬的。”   沈天擎突然抱起舒舒,伸手打开了车门,将舒舒放置在后座上,阖上车门,上了几十位,开着车一路车速飞快地回到住处,直接抱了舒舒上楼,刚进卧室,将她放在*上,灯也没有来得及开,倾身压下。   舒舒还没有明白过来怎么回事,一阵天旋地转,身上多了一具沉甸甸的身子,那重量压得难受又莫名地舒畅!   沈天擎大掌不停地揉着被她被雨水淋湿的头发,阖上眸子,吻她的额头,吻她的眉,吻她的眼,声音越来越低哑,“舒尔乐,你的大姨妈她走了吗?”   “她…她走了!”   “所…所以你不敢回去?”   沈天擎眸色一点点沉下去,大掌落在她牛仔裤拉链的位置,指腹重重地挤压着她的小腹,突然一把拉开了拉链,跟着吻上去,吻到她身体发软。   “我…我……是!”   舒舒呼吸促了几分,有些喘不上气来,鼻尖冒出了细汗,突然听到他解皮带的声音,一动不敢动,紧张得浑身发抖……   沈天擎深深地望着舒舒,眸色深邃剔骨,没有任何前戏,一举磨入。   舒舒闭上眼睛,浑身僵硬,身体越来越胀,充实的痛感伴着难言的欢愉叠加而至,含糊不清地叫了一声“沈先生”,放在他脖子上的手也一点点移到他胸前,紧紧揪住他的衬衫,一动不敢动地看着沈天擎,分不清梦境还是现实,男人深邃的眸子,仿佛磨砂玻璃,在黑色里折射出暗色的哑光,不眩光不刺眼,却性感到让她浑身如陷泥沼中,无法自拔,身体和心脏被一股无形的力量一起一点点拉入,拉入深深的泥沼,那力量,越来越磅礴,沉淀、沉淀又沉淀,突然卷起一股巨浪将她湮没!   她揪着他衬衣的手,松开,又抓得更紧,反复如斯,揪出一沓沓交叠的折痕。   暗黑里他深邃的轮廓,如神祗一般在她的上方时远时近,放大又缩小,而她,犹如一条游弋的鱼,被一bobo潮水推到浪尖,然后又搁浅,周而复始……   一直潮汐褪去,原来搁浅的鱼,很轻很浅地沉入睡眠,亦或是梦境。   沈天擎低喘着撑起身子,浑身浸在一层薄薄地汗水里,盯着舒舒,站起来走进浴室……   第二天,舒舒一醒来,迷迷糊糊地叫了一声“晓晓”,一伸手却摸到了男人健硕的胸膛,惊讶地睁大眼睛。   突然的光明令她慌忙闭上眼,半晌睁不开,不知道自己该做什么,该说什么,脸色蜜红,吃力而缓慢地喘息,大脑短暂地一片空白。   沈天擎修长的手指抚上她鲜艳的唇,指腹带了电一样,重重地刮过,停在嘴角,压了压,压低了声音,“我爷爷总说我是沈家的擎天柱子,其实我也有根擎天柱子,昨晚都给了你。”   迷糊的记忆一点点拼接在一起,是那样羞人!   舒舒张开眸子,怔怔地看向沈天擎,浑身漫过一层蜜红,不动不敢动地躺在那里,她…她,她竟然以为那是梦里!沈天擎啊沈天擎,你……你是故意的吧?故意让她喝酒,故意引她失态!根本是存心的。   沈天擎扳过她的脸,眸色幽邃,手握住了她的纤细的腰身,刻意压低了声线,“有没有听过男人早上醒来是一柱擎天?”   “……”   舒舒耳根通红,慌忙低头,耳边又响起男人低醇暗哑的声音,“想不想要我的擎天柱子,它能大能小,比金箍棒更好用,现在就可以给你。”   “……”   舒舒抬眸,媚眼如丝地看了一眼沈天擎,无法出声,而她腰上那只手力道掐得恰到好处,正好束得人透不上气来。   沈天擎眸色幽暗地盯着舒舒,声音性感的一发不可收拾,“把你交给我,身体和心一起,在你清醒的时候。”   舒舒原本抵在胸前的手一阵难耐,又移开了。   他握住她的手按在怀底,突然吻住了她,只是瞬间,他特有的气息包围着她,擒住她的四肢,攫着她的五腑六脏,胸口,像汽水一样不停地上冒着许多小泡泡,闷闷的涨在里面……无法拒绝,又觉得羞恼,而她,竟和他在离婚得第二天到了这一层……   突然,所有凌乱的思绪停住,感觉到他结实的身体紧贴上她的背,一举进入,来回抽送。   “喜欢它,嗯~?”   “……”   “是不是比我只是吻你更有感觉?”   “……”   “我记得三年前的那晚,你也是这么喜欢它,这样紧紧地咬着它。”   男人暗哑的声音萦绕在耳梢,抽送得越来越快,舒舒两手紧张地抓住了*单,揪起一团涟漪……   ————   洗漱后,舒舒磨磨蹭蹭地下楼,到餐厅的时候,沈天擎一身黑色西服衣冠楚楚地坐在餐桌旁,和刚才的大汗淋漓判若两人,她不由地耳根红成了一片。   “妈妈,妈妈,快点来吃早餐。”   贝贝看妈妈踩蚂蚁一样,什么时候才能走下来,着急地催促了一声。   宁宁坐在旁边,斯斯文文地像个十足的小绅士,默默地拿了一手筷子放在舒舒的碗边上。   舒舒没敢看沈天擎,一直看着贝贝和宁宁,走近餐桌,坐到了离沈天擎最远的地方,拿起筷子,默默地夹菜,吃,默默地用勺子舀了汤,喝!浑身却一直紧绷着,似乎还胀胀的,被他充满一般……   好不容易捱到用完早餐,站在门口送走贝贝和宁宁,她刚想逃,沈天擎握住了她的手,“我送你。”   舒舒什么也没说,上了副驾。   沈天擎一边帮她系安全带一边问,“有什么不适吗?不舒服我帮你请一天假。”   “没有!”   舒舒看了沈天擎一眼,脸颊上滚烫滚烫的,烫的她唇舌冒烟,突然很口渴,嗓子干干的、涩涩的。   她转头看向窗外,浑身不自在。   沈天擎深深地看了她一眼,启动了车子。   到柏舟集团,沈天擎停住车子,侧眸看向舒舒,“去吧,晚上我来接你。”   “不,不用了,今晚有点事,要加班,我……我去宿舍住。”   舒舒看了一眼沈天擎,提着包匆匆地进了楼门,以至于打上班卡都忘记了。   一直看着舒舒进楼,沈天擎才将车子掉了一个头,拿起手机,“查到那张支票的来历了吗?”   “还没有。”   “那暂时别查了。”   他挂了电话,给姬容打了一个电话,“上次害你错过了首映礼,主演缺席,一会儿请你去打高尔夫补偿,怎么样?”   姬容说了一声好,沈天擎直接开着车去了高尔夫球场的方向。   ——————   舒舒坐在办公桌前,一直心不在焉,无法聚神,当梦境和现实重合时,她不知道该怎么办。他什么也没说,她也不知道该说什么,突然好尴尬。   想起昨晚,虽然醉了,但是还不至于醉到不省人事,自己做过些什么,记得犹未清晰。   “舒舒!”   耳边传来唐苗苗轻唤,舒舒回过神来,抬头一看,主任就站在她身边!   她看向电脑屏幕,屏幕已经进入保护模式,锁屏了,黑色的!   她连忙输入密码,打开电脑,开始工作。   主任不悦地看了一眼舒舒,“上班别走神,财务是一项相当严谨的工作,差之毫厘谬以千里,知道吗?”   “知道了,主任。”   “一会儿新上任的总财务总监回来办公室视察,都打起精神来。”   “是,主任。”   众人应了一声,主任又不悦地看了一眼舒舒,转身出门。   唐苗苗凑近舒舒,“你今天怎么回事?”   舒舒抱歉地一笑,隐晦地出声,“不太舒服。”   “哦!”   唐苗苗以为她月经来,没有再问,只让她在实习期注意些,别再惹主任生气。   舒舒说了一声谢谢,继续工作,大约十点左右的时候,柏晓打电话过来了。   舒舒一看,拿着手机走出办公室,看了一眼主任办公室的方向,走向另一个的走廊,“晓晓,什么事?”   “老实交代,昨晚有没有做那个什么叫爱的东西?”   “没有!”   舒舒一口否定后,耳根刷地一下红了。   柏晓在那边笑了一声,“舒舒,你的手是不是正放在鬓发处?”   舒舒连忙将要把鬓发别到耳后的手放了下来,声音也跟着自然了,“没有,我昨晚醉的很迷糊。”   “三年前,你也醉的很迷糊,还不是把孩子生下了?”   舒舒脸上一热,声音小了几分,“晓晓,依你说我现在该怎么办?”   “哎哟,这么说是真的做了。”   “你说是就是吧。”   舒舒捏着手机,看了一眼周围,推开旁边的门,走进楼梯里,随便挑了一干净的台阶坐下,咬着唇,看着鞋尖。   柏晓问,“沈天擎没说点什么表示表示?”   “没有。”   “那我问你,他脱了西服在*上有没有很闷sao?”   舒舒满脸通红,借口主任来了,匆匆挂断了电话,一进办公室,发现办公室空无一人,这人都是去哪儿了?   她刚坐下,发现桌子上留了一张纸条,原来都去会议室开会了。   舒舒拿了笔、笔记本到会议室的时候,只差她一人,主任很不高兴地看了她一眼。   舒舒抱歉地一笑,找了一个角落坐下,看向站在讲台上的新总监,只是一眼,惊得张大了嘴巴,总监竟然和姬容很像,不过姬容更美一些,眼前的男子更清隽一些。   姬唐看向舒舒,“这位刚进门的同事自我介绍一下。”   舒舒被迫站起来,简单地做了一个自我介绍。   姬唐点头让她坐下,“我以后就是柏舟集团的财务总监姬唐,希望大家和我同心协力,为公司的未来添砖加瓦。”   ……   开完会,姬唐看向舒舒,“你留一下,一会儿跟我出去陪客户吃个饭。”   舒舒看了一眼众人诧异的目光,只得硬着头皮留下。   姬唐轻瞥了一眼舒舒,“走吧。”   舒舒坐着姬唐车,一路到了高尔夫球场,远远地看到两个身形挺拔的身影,一黑一白。   姬唐带着舒舒走过去,“沈总好,姬总好。”   沈天擎和姬容握着球杆停住,直起腰身看向姬唐,“过来了。”   “是。”   姬唐没有叫表哥,也没有叫三哥,回头看向舒舒,“这二位都是公司的大客户,舒工,过来打个招呼。”   舒舒应了一声,看向沈天擎的方向,他笔直地站在那里,一身深色的运动服将他挺拔颀长的身躯展现得淋漓尽致,被灯光拖得格外长,投影在草地上,和她的影子诡异地教缠在一起,汇成一副十分抽象的画面…   舒舒脸上努力堆出职业化的笑容,想和他打声招呼,只是,嗓子眼里,就像塞了一团棉花,堵得她无法出声。   姬容站在旁边轻轻咳嗽一声,看向姬唐,“我们去那边,就让你们公司的舒工陪陪我们的沈总。”   姬唐没什么表情,应了一声,跟着姬容走动另一边去了,这边只剩下沈天擎和舒舒。   沈天擎垂眸看向舒舒,舒舒的心跟着一紧,眼看着他缓缓地朝着自己走过来,停在自己面前,身体像钉在地板上一样,无法动弹。   “舒工?”   沈天擎出声询问,表现得那么自然,好像真的是意料之外,手却搭到了她腰际,慢慢地走着,舒舒亦步亦趋地随着他的脚步,“你……你怎么成了我们公司的客户了?”   “不行吗?”   “不是。”   舒舒低头,别了别鬓发。   沈天擎另一只手将球杆递给舒舒,“既然来了,我教你打高尔夫球。”   舒舒垂眸凝望着撞入眼帘的手,修长又骨节分明的大手,一双昨晚和早上刚刚摸过她的手……   “我很笨,可能小脑不太发达,这些运动类的都不大擅长,你还是别教我了。”   沈天擎轻笑,没有出声,搭在她腰上的手抽空,握住了她的手。   舒舒感觉手心就像长出纠缠的曲线一样,和他的,缠在一起。   许久,沈天擎又看向她,身子倾了一下,挨近她耳旁,“可有什么不适?”   “没有……”   舒舒最后一个字细小如蚊音,微微红了脸。   “你这样脸红,让我有种潜了供货商的错觉。”   沈天擎握紧舒舒的手,眸色落在她脸上,分外深邃……   姬容和姬唐远远站在一边看着。   姬容点了一根烟,指了指沈天擎的方向,“老四,你觉得表哥今天是不是笑的很sao很浪?”   姬唐轻咳一声,“就为这,你让我带着女下属跑一趟?”   姬容玩味地一笑,“女下属?我看你还是多巴结巴结你的女下属。”   姬唐瞥了一眼舒舒的方向,“你说表哥调我到柏舟,就是为了让我庇护她?”   “你以为呢?”   姬容鄙视地看了一眼姬唐。   “我还以为我才资出众。”   “出众个屁,表嫂有个闪失,你就真被老妈送去部队上操练了。”   姬唐看向舒舒的方向,“她有什么特别的地方吗?”   姬容双手握着球杆,突然打了一个杆,白色的高尔夫球顺利地滚入穴洞中,“特别的地方就是让表哥看对眼了。”   说到这里,他声音低了几分,“告诉你个秘密,你的女下属刚和苏子航离婚。”   姬唐扭头看向姬容,眸色剧烈波动!   姬容直起身子,看向舒舒和沈天擎的方向,“苏子航上次去柏舟,打了舒舒一巴掌,表哥很生气,前财务总监直接被开了,拒绝在沈氏集下任何分公司任职。”   姬唐没有出声,没想到表哥这么在意这个女人。   姬容回头看向他,“沈家老爷子这几天在调查舒舒,这也是表哥把你调过去的原因质疑,所以尽力荫蔽得周全一些。”……   那边,沈天擎教舒舒打了几杆球,不教了,低头挨近舒舒,“再这样打下去,在这高尔夫球场,我就想……”   他没有说下去,眸色深邃地看了她一眼,抬起手臂,低头看了一眼腕表,“去吃饭吧。”   舒舒看向沈天擎,他神色如常,眼中是一贯的清冷!   她跟在他到了出了球场,见客户变成了见他,四人变成了两人。   沈天擎看着舒舒上车,低头挨近她,“我妈想见见你。”   “……”   舒舒抬头看向沈天擎。   沈天擎握住了她的手,薄薄的眼皮下,一双过分细长的眸子静如幽潭,“她早上去看过孩子了,很喜欢贝贝和宁宁,所以你……不要过分紧张。”   到了地方,舒舒还是紧张,站在酒店门口,看向沈天擎,“她……她知道我和苏子航结过婚吗?”   沈天擎眸色沉黯了几分,看向舒舒,“不知道,以后也不要提,你和他从没有过任何瓜葛,就像我跟我爷爷说的那样,我们在一起已经七年了,生了一对儿女,一直隐瞒是因为爷爷不太满意你的出身,记住了?”   ☆、第102章:我是柏舟最大的客户,陪我也是你的工作   舒舒没有出声,看向沈天擎。   沈天擎握了握她的手,眸色深敛,低低地道,“我也不想太快见面,但也未必是坏事。”   “……我…我是现在觉得见你母亲不…不合适。”   舒舒抬头看向沈天擎,以贝贝和宁宁妈妈的身份,解释不通为什么会有孩子,以为他的某种人身份,还没有到那种地步。   沈天擎一手握着舒舒,一手摸到烟盒,丢出一根咬在嘴里,点燃,抽了一口,搁在之间,看向舒舒,“哪里不合适了?”   “……”   舒舒别了别鬓发,昨晚和他……,突然不知道哪里开始播放《从开始到现在》:   如果这最后的结局   为何我还忘不了你   时间改变了我们告别了单纯   如果重逢也无法继续失去才算是永恒   惩罚我的认真是我太过天真   难道我就这样过我的一生   我的吻注定吻不到最爱的人   ……   她凝神细听,抬头看向沈天擎,心莫名地难受。   沈天擎夹着烟的掌心落在她肩头,低头凝视,眸色深敛,“合不合适,不是试过了吗?从开始到现在,我一直注视着你。”   舒舒脸颊微红,低头。   沈天擎鼻息重了一些,“从你第一次上我的车,就没想过让你下车。”   舒舒一惊,那些掠影在脑海里飘过。   “其实…”   沈天擎沉沉地望着舒舒,看了一眼周围,很安静,也没有闲人走动,靠近她,她躲,他凑上去直接印上她的唇,贴合,浅吻一口又移开,“那天我没有走,我把车停在路边的绿化带里,坐在里面抽烟,就像现在这个姿势,当时车里放的正是这首歌——,《从开始到现在》,听了一遍我就关了,因为我知道不适合我听,也不适合你。”   舒舒抬头看向沈天擎,放弃了挣扎,慌乱了一个上午的心,莫名地安稳了。   “我妈不是猛兽,不敢吃了你,就算是,还有我。”   沈天擎移开手,食指压着烟将烟灰抖落在掌心,望着舒舒,眸色深邃了几分。   舒舒朝着沈天擎一笑。   沈天擎低低地说,“进去吧。”   舒舒点了点头,两人并着肩走进酒店,到了预定好的包厢,看见冉荏,舒舒才算真正的松了一口气,“阿姨好。”   冉荏看见舒舒,眸底闪过一抹异样的情愫,很快,快到沈天擎和舒舒都没有注意到,温和地出声,“舒舒,坐吧。”   沈天擎看了一眼舒舒,替她将椅背向后拉了拉。   舒舒看了一眼沈天擎,心里暖暖地,坐到了冉荏的身边,有些不知所措,臆想中,她的母亲应该不是这个样子的,豪门贵妇,她想象过各种,却不是这种,一眼看上去,沈天擎的母亲就像景泰蓝上面平静而细致的花纹,安静地坐在那里,不发光,不惹眼,不灿烂,却很清澈。   有人说*之间可以出一个暴发户;但是三代也不一定能培养出一位绅士,或许就是这个道理,这一刻,她突然有些明白沈天擎的优雅和绅士从何未来。   优雅是一种教养,是一种完美的生活姿态,气质沉淀的女人香。这就是眼前的女人展示给自己,舒舒有些相形见绌地看着冉荏,“看见阿姨,不由地让我想起白娘子赵雅芝,不由地将阿姨和她对号入座,我知道不恰当也不太礼貌,但是真的感觉很像。”   冉荏一笑,看了一眼沈天擎,“这孩子嘴真甜。”   沈天擎眸色深邃地看了一眼舒舒,没说什么,在一边安静地听着。   冉荏也没有盘问舒舒,只是随意地和她聊天,说起贝贝,“听姬容那小子说贝贝这孩子很像芊芊,所以我特意去见了见。”   舒舒别了别鬓发,静静地听着,他母亲的声音很好听,听着让人很舒服,本来的紧张消失的干干净净。   冉荏说着说着轻笑了一声,“说实话,开始阿姨还对你有些误会,当时还想现在的年轻人真是不像话,后来才从天擎口中知道那条短信是贝贝发的。”   舒舒一听,就知道她说的是什么,耳根红了,“贝贝很喜欢他。”   “应该的,女儿喜欢父亲,父女天性割不断。”   说到这里,她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舒舒,“天擎,你去帮我们要杯红酒,母亲大意,刚才忘记点了。”   沈天擎讳莫如深地看了一眼冉荏,站起来,很快离开。   冉荏看沈天擎走远了,才静静地出声,“天擎和我说你和他认识很多年了,一直在一起,我就当成这样,我也不知道你和天擎中间经历过什么,如今你们有了孩子,我喜欢贝贝,也喜欢宁宁,也听天擎说了宁宁的病情,也不讨厌你,你们想在一起,是我自然是乐意看到的,但是我要告诉你,可能不会那么容易,我帮不了什么,但是我保证以后真的发生什么,我会尽可能阻止,为你们遮风避雨。”   说到这里,她哽咽了一声。   舒舒看向冉荏,“阿姨,你是想起芊芊了吗?”   冉荏点了点头,“我就这么一个孩子了,我希望看着天擎幸福,他跟我说,你是他要的女人,我就知道他心里有你。天擎其实原来也不是这个性子,七年前,芊芊没了,他从国外赶回来,将自己一个人关在房间,三天三夜没有出来,第三天,他出去了一趟,回来的时候浑身是伤,左腿粉碎性骨折,差一点截肢了,最后腿是保住了,但是他变了,整个人很焦躁,经常把自己一个人关在房间里抽烟,偶然出去一趟,回来的时候一句话不说……”   舒舒听着有些心疼他,这些,他从来都没有说过,没想到他还经历过这些。   冉荏拿起旁边的白色湿巾擦了擦眼泪,“这么多年过去了,我也不知道当年发生了什么,他一直不找女人,我以为是落下了病根,如今看到他有喜欢的人,有孩子,我心里高兴,但是我也希望你真心对他,不管现在还是以后,都替我疼惜他,照顾他,我也会把你当成亲生女儿看待。”   舒舒难受地坐在那里,不知道要不要告诉阿姨自己和苏子航的事,也不知道该如何接声。   “阿姨,……”   她刚一开口,沈天擎进来了,冉荏已经神色如常,平静地看向舒舒,“对了,听说你有个母亲。”   舒舒点了点头,“现在在国外。”   “如今,她过得好吗?”   冉荏在心里问了一声,眸色怅然地看向舒舒,舒舒和安然长得很像,不,是太像了,她来到这个城市,来到沈家,不知道是不是一个错误呢?如果她知道自己的身世,会放弃天擎吗?   她不确定,她只希望尽力替儿子留住舒舒。   沈天擎站在一边轻咳一声,放下红酒,替母亲和舒舒各倒了一些,又给自己打了一杯,三个人刚刚饮了一口,菜开始络绎地上了…   吃过饭,冉荏看向舒舒,从包里拿出一个红色的盒子,“这是阿姨送给你的,希望你喜欢。”   舒舒不知道该不该收,拘谨地看向冉荏。   冉荏打开盒子,里面是一个浅绿的玉镯,质地温和,特别精致,特别漂亮。   舒舒只看了一眼就特别喜欢。   冉荏拉过舒舒的手,帮她戴上,“这玉镯很衬你,好像本来该属于你似的。”   舒舒不好意思地看了一眼沈天擎。   沈天擎看了一眼,浅绿的玉镯嵌在她洁白的臂腕,赏心悦目,低低地问,“妈,怎么不送我点什么东西?”   “送你去结账。”   冉荏瞪了一眼沈天擎。   三个人坐了一阵,才结账出了酒店,冉荏看向舒舒,“让天擎送你回去,有时间我去天擎那里看看你和孩子。”   “谢谢阿姨。”   舒舒一边道谢一边上车,刚坐下,沈天擎已帮她系安全带。   她脸一红,没敢看冉荏的方向,低头别鬓发。   沈天擎倒是没什么,系好后回头看向冉荏,平静地出声,“妈,回学校吗?”   “嗯,下午有课。”   “我送你过去吧。”   “不用了,我自己开了车,路上照顾好舒舒。”   “嗯。”   沈天擎应了一声,上了驾驶位,启动车子。   等走了一段距离,舒舒才看向他,“阿姨是老师?”   “嗯。”   “高中老师吗?”   “大学。”   “……”   舒舒没说什么,低头看着手腕上的玉镯子,难怪阿姨气质不同,原来是大学教授。   沈天擎低头看了一眼腕表,抬眸看向舒舒,“随便走走,然后一起去接孩子吧。”   “我…我还要回公司。”   舒舒看向窗外,心里轻飘飘地,说不清的愉悦。   “按照工作计划,你可能要陪一天的客户,沈氏和顾城合作,涉及影视方面的,包括娱乐场所专业管理人员培训、经营策划、代管、娱乐设施的调剂、演艺人员培训、编创、节目组合、策划咨询、组织发布会、演出经纪、经营国内演出等都是柏舟承办的,所以,我是柏舟最大的客户,陪我也是你的工作。”   沈天擎侧头,眸色深邃地看了一眼舒舒。   舒舒绞了绞手指,没有出声,车里放着情歌,坐着他和她。   她不知道他想去哪里,车一直绕着城转着,过了许久,停在郊外。   沈天擎侧头看向舒舒,按住了舒舒的手。   他掌心的温度隔着牛仔裤,烙在腿上,散开在血液里,身体跟着升温。   舒舒一抬头,沈天擎倾身过来,寻到她的唇,吻住,许久,才放开她,“谈谈我们。”   “……谈…谈什么……”   舒舒声音很小,被他吻得浑身难受。   “我想尽快结婚。”   沈天擎大掌落在舒舒肩头,握住了她。   舒舒抬头看向沈天擎,想阿姨的话,一愣,“太快了吧?”   沈天擎指腹刮着舒舒的耳垂,“我是说先把证领了,我想把你的名字、连同的孩子的一起印在我的户口本上。”   “我还是觉得太快了。”   舒舒咬了咬唇,有点回到了恋爱的感觉,本能地想把这种感觉拉长。   沈天擎没有出声,顿了一阵,“嗯,等你想结婚的时候告诉我,但是从今天开始,必须住在我那里。”   “…我…我想住在宿舍,到公司很近,你也不必每天送我。”   舒舒没敢看沈天擎的脸色。   沈天擎的指腹移到唇上,轻轻地来回擦拭,“你在柏舟以后主要的工作,可能是陪客户。”   “哦…”   舒舒低头,摆弄鬓发。   沈天擎握住了她的手,“你每天打电话问宁宁的情况还不如住在他身边,照顾不是更方便一些?”   “可……可是,住在你那里,你要房租啊,……我…我没钱。”   舒舒抬头看向沈天擎,眸色勾魂。   “那就一直欠着吧。”   沈天擎声音越来越低,手已经摸到了文胸的扣子,解开,慢慢地靠近舒舒,鼻息很重地深吸一口气,“喜欢在车里吗?你一直这么看着我,我可能忍不住。”   “……”   舒舒指尖一缩。   沈天擎感受到她急促的呼吸,yu望瞬间流满全身,拉着她的手放在他那里,刷地一下舒舒满脸通红,感觉到他带了电的手覆在身上,在……在脱她的衣服,却没有力气阻止,能想起的只是清晨,白色*单皱成一团不知所云的淩乱,他在她身体里嚣张…   面对着面,坐在他怀里,他抱着她,每一次颠簸,几乎魂飞魄散,跌下去的那一刻,那种深度,是一种xiao魂的难捱滋味…   随着他可以的研磨,舒舒紧紧搂上他的脖子,闭上了眼睛。   他吻住她,挺动腰身,力道一下比一下狠,最后,抱着她,一起颤抖地攀上巅峰,不停地亲吻她,声音低哑,“你脸红的模样很美。”   舒舒不敢睁开眼睛,靠在他怀里,有一种他灵与肉结合的错觉。   ……   第二天,舒舒到公司,才知道自己被晋升为总监助理,办公桌已经被搬到了财务总监办公室外面的隔层。   姬唐别有深意地看了一眼舒舒,“这个,打印一份,送到总经理办公室。”   舒舒点了点头,到顶楼,抬头望了一眼总经办三个烫金的大字,轻轻敲了敲门,没有注意到坐在特助位置的林岚。   “总经理不在。”   一直到苏岚出声提醒,舒舒才回头看向苏岚,看清她,愣在那里,“姑……”   她看了一眼苏岚前面的工作牌,“苏助理,总监让我送过来的。”   苏岚看见舒舒也吃了一惊,“子航替你安排的工作?”   舒舒不知道该点头还是摇头。   苏岚看向舒舒,“你们是真离婚还是假离婚?”   舒舒深呼吸了一口,“真离了。”   苏岚面无表情地出声,“你太狠了,没看出来,果然是闷葫芦干大事。就算要离婚,也没必要联合陆子舟摆他一刀,你这是在他心窝子上戳刀子。”   舒舒勉强一笑,“苏助理,我和他之间的事,外人不知道内情,也不足以道也。”   苏岚看向舒舒,“苏氏陷入困境,他每天醉生梦死,你真的心安理得吗?”   “我没有什么不心安理得的,苏氏陷入困境和我无关,他每天醉生梦死也是夜宿欢场,我也什么不心安理得的?”   舒舒看向苏岚。   苏岚轻笑一声,“看来我嫂子说得对,你毁了子航!”   舒舒不想和苏岚多说,“这是新闻发布会的预算。”   苏岚看了一眼舒舒,“放下吧,我会给总经理。”   舒舒放下,转身走向电梯的方向,刚按了一个下,身后传来苏岚的声音,“舒助理,你回来!”   舒舒一转身就感觉不对劲。   苏岚一直盯着舒舒,突然将手上的一叠资料全部朝着舒舒扔了过去,“你看看这是什么!”   舒舒被她突来的动作吓了一大跳,再看了看散落了一地的资料,不,确切地说是一张张白纸,“我不知道这是什么。”   “这不是你早上刚送过来的预算?”   “我送过来的预算不是这个。”   舒舒脸色微变,为了更多的追加投资,她打印出来的时候检查过,明明没有问题,怎么突然变成了白纸。   “那你算来的预算在哪里?”   苏岚看向舒舒。   舒舒在苏岚办公桌上扫了一眼,并没有多余的资料,又看了一眼垃圾桶的方向,也不见。   苏岚看向舒舒,“你根本是想和苏家的每一个人过不去吧?打算这样害我吗?要是我把这份预算交给总经理,你有没有想过我和整个财务部会承担什么?”   舒舒自嘲地一笑,“我只想和苏家距离划得清清楚楚,又何必如此苦苦相逼?”   苏岚站起来看向舒舒,“你什么意思?”   舒舒迎上她的视线,轻笑一声,“如果我在你这里找到预算表呢?”   苏岚生气地出声,“找到,我走,但是找不到,你走。”   舒舒看苏岚的神情,不像是作假,如果真的找不到,吃亏的是自己,“对不起,我想起来了,是我拿错了,我回去取。”   她刚要转身,苏岚又喊住了舒舒,“等等。”   舒舒看向苏岚。   苏岚盯着舒舒,“我只关心这份预算表的内容去了哪里?为什么会出现这种事?如果你不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我看你没有继续留在柏舟的必要了,我会通知人事部结算你的薪资。”   舒舒还没有来得及出声,一道磁性的男音传来,“怎么了?”   姬唐看向舒舒,舒舒低头指了指地上的白色纸张,“总监,我拿错了预算表,对不起。”   “是我拿错了,将一叠白纸给了你。”   姬唐越过舒舒,将一份新的预算表放在苏岚的办公桌上,“转交给总经理。”   苏岚对着姬唐一笑,“我会的。”   姬唐点了点头,看向苏岚,很少见她这么失态,声音大到容总在电梯里就听见了,特意打电话给他,让他来提舒舒解围,自己却逃之夭夭,远离了这是非之地。   苏岚看向姬唐,眼神耐人寻味,“就算是这样舒助理也称职,不知道查验一遍再送过来?”   姬唐看了一眼苏岚,“助理失职,是我的责任,我会仔细教导。”   苏岚看着姬唐和舒舒,凉凉地笑了一下,早已认定舒舒是因为姬唐和子航离婚的,“舒助理,下次送资料之前请多检查一遍,确定没有问题再送过来,不要因为你的失误,给工作造成任何损失,明白?”   ☆、第103章:总觉得表嫂有些眼熟,似乎哪里见过   “苏助理,我记住了。”   舒舒看了苏岚一眼,回头看向姬唐。   “你先回去。”   姬唐说完看向苏岚,眯了眯眼,等舒舒进了电梯才不急不缓地道,“苏助理,希望你不要将个人情绪带到工作中来。”   “姬总监,你在说笑吗?”   苏岚看向姬唐,“不管你是不是在包庇她,工作中出了差池的是财务部,你没有资格这么说我。”   姬唐眉眼清冷,依然保持着良好的风度,“为什么来柏舟?”   “爷爷希望我来,我便来了。”   苏岚坐下开始整理材料。   姬唐轻笑一声,“爷爷?你好像姓苏,不姓沈。”   苏岚抬头看向姬唐,一笑,“我以为爷爷是对长者的一种尊称,不知姬总监怎么认为?见了八十岁高龄的老人又怎么称呼?”   姬唐看着苏岚只笑不语。   苏岚没有理会姬唐,旁若无人地工作。   姬唐走过去,随手翻开着一堆资料,突然停住,从里面抽出一份,放在苏岚眼前,“苏助理,不知道这是什么?”   苏岚脸色微红,“你为什么来柏舟?”   “和你相反的目的。”   姬唐看着那一份完好无损的预算表,眯了眯眼,指腹轻轻敲了一下纸张,转身离开。   苏岚看着他的背影出神,不明白堂堂姬家公子为什么要钟情一位有妇之夫,更不明白他如何可以接受舒舒和子航的孩子。   ……   ————   姬唐进办公室前,看向舒舒,“以后谨慎一些,职场就是这样。”   “谢谢总监。”   舒舒一边整理材料,一边看向姬唐。   姬唐意味深长地看向舒舒,“倾城影视的顾总想单独见见你。”   顾总?   舒舒想起昨晚那个举止仪态十分优雅的中年男子,自己还敬过他几杯酒,“单独的话就不必了。”   “我知道了。”   姬唐深深地看了一眼舒舒,拉开办公室的门,走进去。   舒舒做完所有的工作,又想起昨晚的一幕,微微红了脸,深呼吸一口气,揉了揉滚热的脸颊,盯着手腕上的玉镯子出神。   姬唐刚出办公室,看见舒舒手腕上的玉镯子,眸底闪过一抹诧异,没有想到二姨会把这个镯子给舒舒。   他曲指敲了敲桌面,“下班了。”   “哦。”   舒舒回过神来有些不好意思,看向姬唐,姬唐已经径直离开。   她收拾包刚到电梯口,按了下,许久,叮地一声,电梯门向两边滑开,里面只有一个人,苏岚!   舒舒走进去,站到了另一侧。   苏岚看向舒舒,不知道姬唐有没有告诉她,“子航最近很消沉,别忘了他当年为你牺牲了多少,如果你还念些旧情,就不要再借用姬家和陆子舟的势力恶意打击他。”   舒舒看向苏岚,客气地一笑,“苏助理,我不想和你在公司谈私事,但是有句话不得不说,就是苏子航现在站在这里,绝不会说得和你一样理直气壮。”   叮地一声,电梯门开了,又有人进来,苏岚看了一眼舒舒,没有再说什么。   到了一楼,苏岚先一步出了电梯,舒舒后她一些,刚刚走出楼门,远远地看见黑色宾利停在那里,车窗半开,搁着一只男人的手,手指修长,食指和中指之间夹着一根烟,袅袅上浮的迷雾后一双沉黯的眸子看向楼门的方向,“姬唐,她说爷爷安排他去的,你确认过了?”   “确认过了。”   “那是留着她还是……”   “先留着吧。”   沈天擎话音刚落,苏岚走过去,轻敲了一下沈天擎一侧的车窗,眸色柔和,嘴角扬起一抹笑意,“爷爷说你今天来接我下班,我还以为……”   沈天擎眸色沉了几分,抖了抖烟灰,淡淡地出声,“不是来接你。”   “……”   苏岚脸上闪过一抹尴尬和失望,很快散去,柔柔地一笑,拢了一下长发,“不知道能不能搭个便车?”   沈天擎看了一眼后座上的姬容、姬唐和容?,“不好意思,满了。”   苏岚看向副驾的方向,沈天擎吸了一口烟,瞥了一眼绕开这边走向公交站台的舒舒,压低了声音,“姬唐说这个位子留给他的助理。”   姬唐被点名,摇开车窗,瞬间齐刷刷地露出三张迥异的脸,明明该是赏心悦目,只是苏岚脸上闪过一抹难堪,“容总,大明星。“   姬容没有出声,容?咳了一声,“苏助理。”   苏岚看了一眼姬唐和姬容,匆匆离开,走了没几步,手机响了,一看是哥哥,接起来,听清苏平的声音,柔声安慰道,“哥,你别担心,我去看看,一定将子航带回家。”   她一回头,就看到黑色的宾利绕到公交车的方向,停在舒舒身旁。   沈天擎眸色深邃地看了一眼舒舒,“上车吧。”   舒舒看了一眼周围,很快上车,上车后,她又后悔了,没想到后面坐了三个大男人,两个是她的顶头上司,一个姬容!   “容总,姬总监。”   容?和姬唐看了一眼沈天擎,简单地和舒舒打了一声招呼,毕恭毕敬,唯有姬容最皮,玩味地看向舒舒,笑得不怀好意,“表嫂,别跟他们客气,以后当长工使唤,你说一,保准这俩人不敢二。我和表哥都是柏舟的衣食父母。”   舒舒不好意思地低了头,很不自在,如坐针毡。   沈天擎收回搭在车窗上的手,摇上了车窗,侧眸看了一眼姬容,“话多是病。”   说完,他启动了车子,而后座已经闹成了一团,传来容?戏谑的声音,“我和姬唐帮他治治。”   容?和姬唐不知把姬容怎么了,姬容叫得很凄惨,舒舒只是听着,没敢往后看,毕竟成人的世界,已经没有那么一清二白……   她拘谨地坐在副驾上,定眼看着前方,刚感觉到手机震动,铃声已经响起来,是张惠妹的《哭砂》,她新设置的。   感觉到沈天擎侧眸看了她一眼,她慌忙摸到手机接起来,“你好…”   苏岚打断舒舒,失控地出声,“你过来看看,看看子航如今成了什么样子?”   话筒里的声音很大,别说坐在他身旁的苏子航,就连后面的姬容姬唐他们也听见了,面面相觑,也不闹了,看向前面的沈天擎。   “他现在成了什么样子已经和我无关。”   舒舒答了一声,挂断了电话,握在手心,很快手机又响起来,她坐在那里,没有接,眼角的余光看向沈天擎的方向。   沈天擎握着方向盘,眸色深敛,突然伸手拿过舒舒的手机,搁在耳边,听到苏岚的声音,低低地问,“哪里?”   苏岚声音小了许多,“后宫。”   沈天擎挂了电话,转了一个弯,拐向去后宫的方向,到的时候,包厢里不但有苏岚、苏子航,还有许芫。   看见沈天擎和舒舒一起进来,原本醉得迷迷糊糊的苏子航一下子清醒了许多,浑身冰凉,像被人兜头泼了一桶冷水。   他跄跄踉踉地站起来,伸手扫翻了茶几上的酒瓶,看向许芫,“谁叫你打电话叫她过来的?”   许芫恨恨地看了一眼舒舒,“我没有打电话叫她。”   舒舒怔怔地盯着许芫脖子上挂的项链。   许芫见舒舒的目光一直落在自己的脖子上,下意识地摸了摸胸口上的吊坠,勾了勾唇角,“这是限量款的,很漂亮吧?子航特意为我在从欧洲买回来的,如果舒舒你喜欢的话……”   “我不喜欢!”   舒舒淡淡地截断了许芫的话,看向苏子航。   苏子航突然无法直视舒舒的眸光,躲开了,东歪西倒地躺倒沙发上,“都滚出去。”   苏岚站在一旁没有出声,许芫眼底的挑衅更浓,看向舒舒,“听见了吗?子航让你滚出去,至于这条钻石项链,你喜欢就送给你好了,我多得是,你带着它赶紧滚。”   她摘了项链,递给舒舒。   沈天擎上前一步,沉沉地没有出声,挡在舒舒面前。   许芫瞧着他,笑了一声,“还真是舒舒一条忠实的狗,也不妄她养着你,花钱将你整成子航的模样,但是别忘了,整的终归是整的,这鼻子,多挺拔,该不会一碰就塌了吧?”   沈天擎眸色寒峭地看了一眼许芫,站在后面的姬容立马呷笑一声,看了一眼许芫手中的项链,“这条狗链子确实蛮漂亮的,不过不适合舒舒,更适合小姐你。至于鼻子,你就没有摸摸苏子航的,我想他的更容易塌一些。”   许芫神情一变,羞恼地看向姬容,“你什么意思!”   姬容抚了抚墨镜,对上许芫恼怒的目光,“字面上的意思,你听不懂吗?”   “你!”   许芫气得咬牙切齿,“你又是谁?”   姬容呷笑一声,“一个三围女也想知道我是谁。”   许芫表情扭曲地看向姬容,“你们再不滚出去,我叫保安了。”   姬容冷笑一声,“就是苏子航,也不敢以这种口气跟我说话,要叫你就快点把保安叫过来试试,我倒是想看看他会叫谁滚出去。”   沈天擎眸色深敛,望了一眼姬容,“跟这种女人逞口舌之争,你也不怕掉了后宫老板的身价?”   他声音一落,不但是许芫,就连苏子航也变了脸色,醉意去了大半,看向姬容,“你是后宫的幕后老板?”   姬容呷笑一声,“怎么,不可以吗?”   苏子航抬头看向沈天擎,“舅舅,许芫不懂事,让舅舅和表舅见笑了。”   说完,他看向许芫,“还不走!”   许芫脸色苍白地看向沈天擎和姬容,他…他们怎么会是苏子航的舅舅和表舅?这…这么说……   她一改扭曲的表情,看了一眼沈天擎,这么说他是沈氏集团的总裁?A市最有权有钱的男人?   不,舒舒怎么可以跟了他,不,不能!   许芫想起她今天早上收到的那份快递,看了一眼舒舒,将手里的项链扔在地上,“舒舒,我已经起诉你了,陆子舟是我的代理律师,我会为我的两个孩子讨回公道,你也别太得意了。”   她回头看了一眼苏子航,往外走去。   苏子航看了一眼地上摔碎的项链,看了一眼舒舒,俯身想要捡起来,舒舒踩到了脚底,笑得看向苏子航。   苏子航抬头看了一眼舒舒,浑身无力地走出包厢。   苏岚看了一眼苏子航离开的方向,“天擎哥,对不起,我不知道许芫在这里。”   沈天擎看了一眼苏岚,没有出声,眸色深敛。   苏岚顿了顷刻,脑海里回想着许芫的话,回头看了一眼舒舒,和沈天擎、容?道了一声再见出了包厢。   包厢里只剩下五个人。   沈天擎看了一眼舒舒踩在脚底的项链,眸色深邃地落在她脸上。   姬容、姬唐和容?三个人退出了包厢。   气氛有些沉闷,许久,沈天擎蹲下身子,手指触向那条项链,舒舒只好抬脚,不知道该说什么。   沈天擎拿起来看了一眼,扔进了旁边的垃圾桶,回头看向舒舒,掌心落在她肩头,低头凝视着她,眸底染了一层薄薄雾光。   舒舒低头。   沈天擎指腹按在她唇上,压了压,松开,坐在沙发上,压低了声音,“别担心,就算陆子舟是她的代理律师,你也会无恙。”   舒舒看向沈天擎,视线瞥向旁边的垃圾桶,“……那…那条项链是他送我的第一份礼物,我只是觉得讽刺……”   沈天擎看向舒舒,突然拉住她的手,扯进怀里,双手箍着她的腰,眸色深邃,“担心我误会?”   “……”   舒舒站在他怀里,低头别了别鬓发。   沈天擎两手攀上舒舒的肩头,按着她将她压坐在沙发上,“我听姬唐说你中午没有去吃午饭,怎么回事?”   “我觉得工作可能跟不上,我……”   舒舒看向沈天擎,眸色怏怏地。   “那也不能不吃午饭。”   沈天擎单手覆上她脸颊,大拇指的指腹带着一股干燥的电流擦过她耳垂,插ru鬓发,沉沉地望着舒舒,“我们还有孩子,你不吃饭怎么有力气照顾他们?”   舒舒低头,“我知道了。”   沈天擎掌心一用力,托起了她的脸庞,灯光绰影下,赛雪的肌肤上,飞起蒸酝红霞,眉眼如画,更显得顾盼生情。   他眸子微醺,“舒舒……”   “嗯。”   舒舒轻应了一声,心底不由地哀叹,他总是这样,只是一眼,一个动作,一句话,乱了她心神,让人面红耳赤。   许久,沈天擎低喟一声,松开了手,强行压下了身体里升起的那股火,“出去吧,再不出去,姬容那小子该想歪了。”   舒舒瞟了一眼沈天擎,脸颊醺红,慌忙去洗手间拍了拍水,凉了一下脸颊,等她出来的时候,沈天擎已经出去了。   她推开门,迎来的是一道道肆虐的视线,勉强保持着镇定,不去胡思乱想,走到了沈天擎身边。   沈天擎握住了她的手,走在前面,出了后宫。   姬容、姬唐和容?三个人在后面交头接耳。   容?在姬容腰上掐了一把,心有余悸地看向舒舒的方向,“大表哥很上套啊,不过,她以前真的是苏子航的老婆?”   姬容拍了一巴掌容?,“别闹,不知道这是男人的民感步位。”   “不敏感还懒得起掐你!”   容?望着舒舒的方向,“总觉得着表嫂有些脸熟,似乎在哪里见过。”   “别是*上,要不大表哥保准卸了你的第三条腿。”   姬容呷笑一声,容?剧烈地咳嗽了一声,努力地回想三年前的那个晚上的一幕,渐渐地脸色苍白起来。   【昨天朋友来家里,QQ号被盗,她家人被骗一万,一直帮她处理这事,今天更新迟了,抱歉了,明天会大家加更,更新8000字】   ☆、第104章:一张男女热吻的照片席卷头条【一更】   容?摸着下颚,突然停住了脚步。   姬容和姬唐同时看向他,“怎么了?”   “没什么。”   容?看着舒舒的背影摇了摇头,眸色凛然,跟在后面,先后进了黑色宾利。   姬容狐疑地盯着容?,“你别告诉我被我说中了?”   容?摇了摇头,没有出声,从西服裤兜里摸出手机,修长的手指轻触着屏幕,编辑了一条短信发给了舒舒,“舒助理,三年前的1月2号是否去过名庭酒店?宫”   舒舒听到短信的声音,并没有理会,以为是广告之类的,出神地想着上午的事,她打印了预算表后去过一趟茶水间,害怕弄湿了,没有立马拿走,回去的时候看封皮没有问题,就直接拿去了顶楼,中间没有见过任何人,预算表也没有离过手,要么是在打印室被换,要么就是苏岚……   一直到车子猛然停住,舒舒才回过神来,向外看了一眼,已经到了柏晓的酒楼。   五个人从自动门鱼贯而入,容?一直走在离舒舒最近的距离,打量着她。   姬容抚了抚墨镜,按住了他的肩头,“你这是想和大表哥抢女人的节奏吗?小心被虐的尸骨无存。”   容?回头看向姬容,将他拉到洗手间的方向,“三年前,我似乎见过她,当时我和她迎面碰上,醉得很厉害,被两个服务生扶向套间,后面跟着大堂经理,当时我还以为是外围女,见她长得眉目如画很清纯,想要讨了去,大堂经理将我拉到和我说,送到部委领导那里去。”   姬容皱了皱眉头,“我只知道当晚她和大表哥成了好事,至于详细的,不甚了解。还是大表哥喝醉后给我露的口风,听说苏子航那笔生意赚了五千万,或许,他是知道详细缘由的。”   容?卡娘姬容,“不好,我给舒舒发了一条短信。”   姬容踢了容?一脚,“大表哥和舒舒孩子都有了,你真是……”   “孩子?”   容?像被一道霹雳劈中,僵在那里,震惊地看着姬容。   姬容抚了抚墨镜,“这事,瞒得很紧,知道的人很少,我告诉你,你口风紧点,别让大表哥知道是我透漏给你的,否则,他非剥我一层皮。”   容?戏谑地出声,“你皮厚怕什么?”   姬容砸了一拳。   容?挨近姬容,“咱小外甥是少爷还是小姐?”   姬容凑近容?,贴耳出声,“龙凤双胎,一位小少爷一位小小姐。男孩和大表哥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性子也很像,女孩性格泼辣,像极了芊芊,不过长得更像舒舒一些。”   容?听得心痒痒的,“住在表哥那里,晚上去看看?”   “大表哥不见得会让你看。”   两个人对望了一眼,回了包厢,看向沈天擎的方向,他和舒舒安安静静地坐在那里,颇有夫妻相。   舒舒想起沈阿姨的话,看向沈天擎,默默地夹了一些肉食放进了沈天擎盘子里,看到姬容和容?在那里挤眉弄眼,不好意思地低了头。   容?很欠抽地看向舒舒,“舒助理,给客户布了菜,该轮到我这位总经理了吧?”   舒舒一怔,看向沈天擎。   沈天擎眸色深敛地扫了容?一眼,将舒舒夹的牛肉送进了嘴里,咀嚼了一阵,轻笑低语,“我帮容经理布吧。”   “怎么敢劳烦沈总。”   “劳烦劳烦也无妨。”沈天擎看向站在一侧的服务生,“再来一份苦瓜放在这位容先生那里。”   容?泪,他最吃不下去的就是苦瓜!   姬容和姬唐但笑不语,幸灾乐祸地看着容?。   没一会儿苦瓜上来了,容?硬着头皮尝了一块,跟中毒一样不停地抽搐、摇头。   姬容噗嗤笑了一声,看沈天擎去外面洗手间,急忙跟了出去。   沈天擎回头看向姬容,“什么事?”   姬容将容?的话复述了一遍,“他给舒舒发了一条短信。”   沈天擎眸色深邃了几分,点了一根烟抽了一口,回到包厢的时候,直接从舒舒手里拿过手机看了一眼,有一条未读短信,指腹摁上去删除了。   舒舒看向沈天擎,不知道他在干什么,有些不舒服。   沈天擎低头看了舒舒一眼,将自己的手机和她的一起塞进她手里。   舒舒一愣,有些不自在,没敢去看姬容他们的神情,将沈天擎的手机还了他。   沈天擎握住她的手,放在她掌心,俯身挨近她耳际,声音低醇,“不看下一次就没这机会了。”   男人湿热的气息喷在耳梢,她耳根莫名地红了,僵直地坐在那里,抓紧了他的手机。   沈天擎淡淡一笑,直起身子,夹了白灼虾放在她盘子里,戴了一次性手套,剥了壳,抬眸看向舒舒,“多吃一些。”   “……”   舒舒低头,夹了一个,刚放进嘴里,一紧张咬了舌头,虾掉了,   tang低头一看,掉进了领口里!   她囧的满脸通红,坐在那里不敢动弹。   姬容、姬唐在桌子下踢了一脚埋头哭吃的容?,将他拉了出去,包厢里只剩下舒舒和沈天擎。   沈天擎看向舒舒,“我帮你。”   “我自己可以的……”   舒舒不敢看沈天擎,羞得无地自容。   沈天擎已经一手握住她的手,按住她贴在椅背上,修长的手指从下面探进了衬衫,干燥的之间沿着她肌肤游走。   她浑身如过了电,轻颤,突然伸手按住了他的手。   沈天擎侧头,寻到她的唇吻住,气息渐重,手上的力度也加重,突然隔着文胸握住了她的胸,一点点收紧。   舒舒难以自持地支吾了一声,沈天擎又堵上了她的唇,吻了一阵才放开,眸色幽邃,气息撩人,“回去?”   “……好。”   他调整了一下呼吸,握着舒舒的手推开门,看向姬容等三人,“我带她换衣服,你们自己吃,单我已经买了。”   “……”   姬容等人心领神会,打了个哈哈进了包厢,四处找那只罪过之虾,不见踪影,容?戏谑地一笑,“我想已经到了大表哥肚子里,别找了。”   姬唐一向最稳重也嗯了一声,“要是我们买通交警,估计可以拿到一些不错的照片。”   姬容嗤了一声,“想得美,就是电子眼也拍不到里面,除非你学孙悟空变一只苍蝇飞进去。”   姬唐抬头看了姬容一眼,“那我会把你变成苍蝇。”   “大逆不道!”   姬容盯着姬唐,在他头上拍了一巴掌。   容?看向姬容和姬唐兄弟,“要不咱表兄弟去大表哥那里做客去?顺便去看看我们的小外甥长什么鸟样。”   姬唐轻哼了一声,“你自己去吧。”   ……   沈天擎带着舒舒一回到别墅,刚进卧室,最后保持的一丝斯文彻底扫地,眸色幽邃地盯着舒舒,“衬衫脏了自己脱了吧。”   “……”   舒舒看着沈天擎,如何都无法自己动手。   沈天擎反锁了门,防止贝贝和宁宁突然闯进来,凝望着舒舒,一步步走近她,“要我帮你脱?”   他的掌心落在她肩头,温度透过衬衫穿在她身上,那片肌肤就像被烙铁烫了一下。   她抬头看向沈天擎,他已经除去他的衬衫扔在地上,手里捏着一直文胸,看着落在里面的虾,眸色沉黯,低哑地出声,“这虾可真会挑地方,是一只色虾。”   话音刚落,他吻住她,将身体的重量一点点压向舒舒。   舒舒一后退,猝不及防,跌在床上,他结实的身体紧跟着压上,大掌已经拉开了她的裤链,低喘地盯着她,“帮我解开皮带,我喜欢你那天的热情。”   “……”   舒舒缩了缩手,躲得很远,沈天擎却拉住她的手按在他撑起的地方,“帮我把它放出来。”   舒舒看着沈天擎,满脸通红,浑身热度蹭蹭地往上蹿,呼吸也彻底紊乱了,眸色迷离,胸口不正常地起伏着。   他引导着她,刚解开皮带,两个人的手机同时响了,像比赛一样,一声比一声叫得欢。   沈天擎阖上眸子,深吸了一口气,顶上去,研磨了一阵,猛地挺入,这才睁开眸子,盯着舒舒,安抚地吻着她,“咬得这么紧我怎么动。”   舒舒更紧张了,不敢看沈天擎,有一种说不清的滋味。   沈天擎按住她的肩头,一边喘息一边摸到自己的西服,找到手机接起来,压低了声音,“什么事?”   “你和舒舒好像上了头条,事情闹大了。”   听清姬容的话,沈天擎眸色一沉,“等会再说。”   他挂断,将手机扔在一旁,吻住舒舒,幅度越来越大,最后一下,舒舒只觉得脑子一片混沌,紧紧地攀住他肩头,停了许久,沈天擎才褪出来,吻了吻舒舒,“在家等我,公司出了点事,我去看看。”   他澡也没有来得及洗,穿好衣服,匆匆出门。   舒舒躺在床上,看着凌乱的床单,久久走不出刚才那种情绪,就像有什么力量将自己拉入了没有底的深渊……   过了好一阵,她才喘了一口气,将滑在脚腕处的牛仔裤褪下去,站起来推开浴室的门,打开花洒,闭上眼睛,任由水花落在身上,冲去情yu的气息。   不知过了多久,她才睁开眼睛,怅然地轻叹一声,挤了一些沐浴露,揉了一身,眸色温柔地看向他挂在一旁的浴袍,白色的,很干净,很优雅,就像他一样。   …………   柏晓也看到了那条报道,不停地打舒舒的手机,就是没人接。   舒舒洗完澡出来看到很多未接电话,都是柏晓的,回了过去,“什么事?”   柏晓没好气地出声,“刚才你俩不会在做那事吧?”   “没有!”   舒舒耳根红了。   柏晓叹了一口气,“出大事了,你和他上头条了。”   舒舒脑子嗡地一声巨响,愣在那里,“什么?”   “晚上一张你和沈天擎雨中热吻的照片上了头条,还有一段视频,整整半个小时,网上都闹疯了……”   舒舒听不下去了,慌乱地挂断电话,用手机浏览了一下新闻页面,果然有,有链接,但是进不去。   她深吸了一口气,心中一根紧绷的弦突然断了,无力地坐在床上,这一次,他和她估计要结束了,在一起没有几天!   她打沈天擎的手机,一直在占线中,打不进去,也不敢出门,站到阳台上看了一眼,门外果然有保镖。   舒舒去看孩子,贝贝和宁宁在楼下看动画片,很乖巧,她没有出声打扰,看向站在旁边的张阿姨,“沈先生没说什么时候回来吗?”   “没有。”   舒舒坐到了一边,两手紧抓着手机,等待的时间几乎是数着秒针过去的。   手机一响,她飞快地接起,“怎么样了?”   姬容轻咳了一声,“表哥回沈园了,让你别担心,晚上不一定能回去,让我转告你就别等了,有事的话,和我联系。”   ☆、第105章:三年前的真相【二更】   舒舒一听,心莫名地往下坠,一想到他回了老宅,没有再打他的电话,只是心里沉甸甸的,就像等待宣判的罪人。   她哄着孩子睡了,一个人坐在沙发上等他,一直到凌晨,沈天擎还没有回来,她却迷迷糊糊靠着沙发睡着了朗。   ————   沈家   沈闫将一叠报纸掷在沈天擎面前,“看看,看看这是什么?”   沈天擎轻笑一声,点了一根烟,吸了一口,抬头看向咄咄逼人的爷爷,“爷爷,我们是恋人,再正常不过亲吻,不知是什么人滋事。”   “滋事?”   沈闫拐拄顶在地板上,一声比一声响,“好,好个滋事,那你看看这些是什么?”   他将手里一堆照片扔在沈天擎面前,有苏子航和舒舒上大学一起游玩的,有他们的结婚照……   沈天擎看向那些照片,眸子微微刺痛,抽了一口烟,抖了抖烟灰,落在照片上,“爷爷哪里来的这些照片?他给你的吗?宫”   沈闫呼吸急促地喘着气,看向沈天擎,“你以为是子航给我的?”“   “如果他早给我就好了,也不会由你这么恣意胡为,荒唐,实在是荒唐了!”   老爷子突然抡起拐杖,狠狠地砸在沈天擎的背上。   沈天擎闭上眼睛,没有动弹,生生地挨了一下,身形一抖,手指一松,烟头跌在照片上。   老爷子的拐杖落在地上,眼前一黑,人也翻了过去。   沈天擎听到动静适时地扶住,让老爷子坐在沙发上,“爷爷,您别动气,我送你去医院。”   老爷子闭着眼睛,脸色苍白,激动地手指发抖,“…你…你你是子航的舅舅啊……你…你竟然抢他的女人……你怎么……怎么可以抢子航的女人…”   沈天擎看了一眼爷爷,拉开书房的门,看向等在外面的父亲和母亲,“快送爷爷去医院。”   家里的特护赶进书屋,老爷子已经昏迷了,慌忙给老爷子带了氧气罩,救护车一到,赶紧送到了陆军总院,进了急救室。   两个小时后,才解除了危险。   主治医生看向冉荏和沈如城,严厉地斥责,“你们也太不注意了,早就说过老军长不能受刺激,可能引起心肌梗塞、冠心病、脑中风等疾病,怎么就是听不进去呢!”   沈如城和冉荏听着。   一边的沈天擎站在会客厅,抽了一个烟,看向主治医生,“以后我们会注意的。”   主治医生看向沈天擎,“老军长一直有动脉硬化,受不得任何刺激,以后注意点。”   “知道了。”   又等了一个多小时,老爷子才醒过来,沈天擎一走近,他闭上了眼睛,一眼也不看沈天擎。   沈天擎眸色深敛了几分,出了病房,站在那里抽烟。   沈如城看向儿子,严肃地出声,“你爷爷的脾气你了解,这几天你就不要过来了,免得他再受刺激。”   沈天擎看着烟头上一圈圈上浮的烟雾,“我知道了。”   沈如城凝重地看向沈天擎,“你爷爷好强了一辈子,丢不起这个人,出了这样的丑事……”   沈天擎手指搁着一支烟看向自己的父亲,薄唇紧抿,“不是丑事。”   沈如城肃穆地看向沈天擎,“已经有人再抖出你这个做舅舅的抢了自己的外甥的女人!闹得人尽皆知,这不算丑事,那么在你眼里还有什么是丑事?”   “事情并非你想象的那样。”   “那是怎样?”   沈如城的声音大了几分,震怒地看着沈天擎。   沈天擎看向自己的父亲,低低的声音透出一股寒冷,“苏子航和沈云卿是什么样的人,父亲不知道吗?芊芊是怎么的死的,父亲忘记了吗?”   沈如城脸色惨白,“别提芊芊!”   沈天擎冷笑一声,丢了烟头,揉碎在地板上,嘲讽地低笑,“怎么就提不得了,她可是你的亲生女儿。”   沈如城沉沉地看向沈天擎,“不许告诉你妈。”   沈天擎眸色寒峭地看向沈如城,微红了眸子,“我妈妈可怜,谁都知道,只有她还蒙在鼓里,而你,不配做芊芊的父亲。”   啪!   沈如城朝沈天擎脸上打了一巴掌,震得手臂发麻,许久,他才缓了一口气,“他我给你三天的时间,你和那个女人的事好好给我处理干净了,我不管你用什么方式,让她离开A市,再也不许回来,不能让你爷爷再受任何刺激。”   沈天擎凉凉地一笑,“我和她的事,不需父亲费神。”   他拿了桌子上的手机,捋起袖管,看了一眼腕表,“我知道爷爷这会不想见我,我先走了。”   “你给我站住!你去哪里?”   沈如城喝了一声,沈天擎人已经推开了套房的门,朝着电梯的方向径直走去。   看着儿子的背影,沈如城闷闷地坐   tang在沙发上,点了一根烟,抽起来。   冉荏出来的时候,抽走了他的手里的烟,“怎么了?”   沈如城看向冉荏,眼底闪过一抹愧疚,“爸怎么样了?”   “还在生气。”   “怎么会不生气,天擎也太不像话了,这种事都做得出来,沈家的脸都被他丢尽了。”   冉荏也不知道怎么劝解,她也没想到事情是这样的,会扯到子航,“可是天擎和舒舒已经有孩子了,孩子已经三岁了,怎么可能是子航的妻子。”   沈如城抬头看向冉荏,“你说什么?”   冉荏一时间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事情的发展已经远远超出了她接受的范围,“我见过两个孩子,宁宁很像天擎,贝贝长得很像舒舒,也像安然,不过性格却很像芊芊…”   沈如城震惊地看向冉荏,“安然?”   冉荏看向沈如城,“舒舒应该是安然的女儿。”   沈如城半天才反应过来,“你…你说他们有孩子了,叫贝贝和宁宁,贝贝性子像芊芊?”   冉荏点了点头,茫然地出声,“是不是弄错了什么,舒舒应该不会是子航的老婆。”   沈如城将一根烟放在一边,看向冉荏,神情肃穆,“就算这样,他们也不能在一起,爸那关过不去。”   “可是…”   “没有可是!”   说到这里,沈如城顿了一阵,“这么说安然回国了?你见过她了?”   冉荏摇了摇头,“我还有什么脸见她?”   “荏儿,别想多了,这件事和你没有关系。”   ……   ————   沈天擎开着车到姬容那里的时候,陆子舟也在那里。   他一看见陆子舟,抡起拳头朝着他脸上砸了一拳,“你满意了?”   陆子舟头被打偏在一边,鼻腔一热流血了。   他捂着鼻子看向脸色寒峭的沈天擎,呵呵地冷笑起来,“你也知道心痛?你心痛了,我就满意了,但是我告诉你,这只是一个开始,不是结束,除非你今天打死我。”   沈天擎眸子淬了冰一样,落在陆子舟的脸上,“如果不是因为芊芊,你活不到今天。”   陆子舟阴寒地盯着沈天擎,“我看着自己的女人和孩子死在眼前,什么都不能做,我只是想让你也尝尝这种滋味。”   姬容看向陆子舟,“你这个疯子,害死芊芊的人不是我表哥,你和他扭什么劲!”   陆子舟冷笑一声,“如果不是他喜欢那个女人,苏子航怎么会去追,芊芊又怎么可能停着肚子出去,她不出去,又怎么会发生意外?”   姬容震惊地看向沈天擎,这…这么说先喜欢上舒舒的人是表哥?   沈天擎垂了眸子,点了一根烟,手臂发抖地吸了一口,扔在地上,看向陆子舟,“你有什么怨气可以冲着我来,你要是敢动舒舒和孩子,我绝不会饶了你。”   “怎么,你怕了?”   陆子舟擦了鼻血,看向沈天擎。   沈天擎冷笑一声,“既然这样,从今天开始,你就一直住在这里吧。”   他回眸看了一眼姬容,“看紧他,许芫把照片寄给媒体的是吧?”   姬容点头。   沈天擎没说什么,警告地看了一眼陆子舟,拿了车钥匙出门。   姬容追了出来,“要不我送你回去?”   “不用了。”   沈天擎出了门,上车,一路开回了自己的别墅,一进门看见客厅的灯开还亮着,侧头看向沙发,舒舒头歪在一边睡熟了。   他在玄关处换了拖鞋,轻轻地走过去,坐下,低头看着她的睡颜,明显睡得很不安稳,眉头轻拧着,害怕惊醒她,沈天擎没有将她抱进卧室,让张阿姨拿了一条毛毯披在舒舒身上,自己拿了笔记本和文件下来,坐在茶几上,打开邮箱,邮箱里彭川发过来的邮件,有一个视频。   沈天擎犹豫了一下,点开,镜头落在包厢里:   一个环形沙发上,隐隐约约坐着十几个人,有一个坐在最中间,身子没在沙发里,珀色的水晶灯洒下柔和的光芒,环绕他周身,配上一身银灰色的西服,衬出几分名流的绰约,有些远,看不清模样,但是能感觉到,他的周遭有股无形的压力。   他旁边坐着舒舒,舒舒旁边是苏子航,苏子航旁边坐的是穆秦。   舒舒坐在那里,明显很不自在,几次要出门,被苏子航强行留住了。   她很不愿意,但还是敬了旁边那位看不清相貌的男人几次酒。   中间,穆秦和苏子航出去了一回,镜头转换到了走廊里。   穆秦看向苏子航,“他看上舒舒了,今晚就送到他房间去吧。”   苏子航迟疑地看向穆秦,犹豫不决。   穆秦轻扫了一眼,淡淡地出声,“不送可以,但是你自己掂量掂量,你母亲已经给你下了死命令,   这一年的时间过了大半,你赚了几分钱?如果不能实现不了一个亿的营业额,就只能娶我妹妹了。你不想娶我妹妹,我不想妹妹嫁给你,两全其美,不是吗?”   苏子航握了握拳头,看向包厢的方向,没一阵那个男人出来了,冷哼一声走了。   穆秦追了出去,苏子航走进了包厢,舒舒抱紧衣服在哭。   苏子航抱着她安慰了一阵,“怎么了?”   舒舒泣不成声,衣服凌乱,显然刚才包厢里发生过什么,明眼人一看就清楚。   而苏子航,有意装成什么也不知道。   又隔了一阵,苏子航的手机响了,他拿了手机走出包厢。   外面等着穆秦,穆秦看向苏子航,“他说了,要是你不愿意,那块地就卖给沈氏了,听说你舅舅对那块地也很感情趣,我还听说你……”   他凑近苏子航,声音很小,什么也听不到,然后,将手里一瓶饮料递给舒舒,“让她喝了,该怎么办,我想你比我更清楚,我想你再不想过那种卑微的生活了吧?除非你和她想穷一辈子。”   苏子航脸色惨白,握着那瓶饮料进了包厢,看了一眼舒舒,“嗓子都哭干了,先喝点吧,我订好了房间,一会儿让服务生送你过去,等我穆总谈完生意再过去。”   舒舒还在哭,哭得眼睛都红了。   苏子航抱紧了她,“别哭了,宝贝,我真的不会介意,他也没做什么,真的没关系,我以后再也不带你来这种地方,我保证。”   舒舒这才抬头看向苏子航,“真的?”   “这笔生意谈成了,我们就可以结婚了,我再也不会让你受一丝委屈。”   苏子航一边哄着舒舒,一边拧开饮料,手指颤抖地递给舒舒。   舒舒不疑有他喝了,然后就失去了意识,很快有两个服务生扶着舒舒出去,送到了8楼的总统套间。   ……   沈天擎眸色深敛,用力地捏断了手中的签字笔,回头看了一眼熟睡的舒舒,他没想到是苏子航竟然亲手喂了她迷yao,深吸了一口气,看向后面的视频,全是一些他和她缠mian入骨的画面,拍的很真切,男人的喘息女人的娇吟交织在一起……   他鼻息渐重,按着鼠标关了视频,捏了捏眉心,这件事看上去没有那么简单。   那天晚上,他到名庭酒店的时候,一向住的套间被人预定了,平日里,那个套间酒店一直会帮他预留,只有那次是个意外,他不太习惯换房间,叫人联系了房主,和房主协调,帮房主换了海景套房,结果进了套间一开灯,看到床上躺着一个女人。   他走近俯身,才看清她的脸,一张小脸红得要滴出血来,呼吸急促,气息炽热紊乱,萦绕耳旁,自己还没有反应过来,她克制不住地嘤咛出声,眸色迷离地看向他,一阵属于女人特有的馨香包围了他。   他一愣,她却已经圈住他的脖子,搂紧,蹭在怀底,挺起身子,温顺如猫地嘤咛:“……子航,你回来了?”   他有些闪神,一声又一声亲昵撒娇的“子航”喊得他莫名心烦,刚想扯开她,她突然将他拉倒在床上,跌压在她身上。   他想推开她,她就藤蔓一样紧紧缠在他身上,脸颊红红地,抿着小嘴,死命地搂紧那精瘦的腰身,“我好热……好渴…”   他推出去的手一顿,反而搂紧了她,感觉到她身上不一样的温度,眉头拧紧,不由地加大手上的力度。   低声嘤咛的她突然堵住他的薄唇!   唇上柔软的触觉让他拧眉,下意识地想要伸手去扯开她的手臂,一条滑嫩的小舌已经撬开他的双唇……   那一刻,轰地一声,所有的理智灰飞烟灭…   沈天擎深吸一口气,回头看向依然熟睡的舒舒,删除了视频。   珀色的灯光下,飞鬓的剑眉,细长的眸子,高挺鼻梁,性感薄唇,拼出一张堪称完美的俊脸,巨匠雕刻一般,只是,淬了一层冰,沉静地坐在那里,不停地捏着眉心。   许久,他拿起手机走到阳台上,“彭川,查查那晚和我换房的人。”   ☆、第106章:抢孩子【一更】   半夜,舒舒惊醒过来的时候,一侧头就看到了睡熟了的沈天擎。   他穿着白衬衫和黑西裤,领带也没有解开,手臂搁在沙发背上,半躺半坐在自己旁边……   灯光罩着他的五官,显得越发棱角分明。   她静静地看着他,也不知道他是什么时候回来的,只是……,哪怕他睡熟了,脸上依然淬了一层冰,带了一股生人勿近的气场,不曾收敛。   大概事情不好处理吧朗?   舒舒轻声站起来,看了一眼,茶几上散乱地摆了几份文件,旁边还有进入屏保模式的笔记本。   她走过去,收拾了一下,放在一起,大概看了一眼,并不是关于网上那张照片的,合上他的笔记本,将文件放在笔记本上,回头看了一眼沈天擎,灯光下,他薄唇抿成一条直线,紧阖着眸子,修长的眉轻拧,显然不太舒服宫。   舒舒蹑手蹑脚地靠近,手落在他领带上,轻轻地拉松,想脱了他身上的西服,害怕惊醒他,最终只是取了旁边的毛毯盖在沈天擎身上,怔怔地看着他,等他醒来会让她离开吗?   她叹了一口气,刚要收回手,手腕却被牢牢抓住。   她错愕地看向沈天擎,那双漆黑幽邃的眸子不知何时已经睁开了,正一瞬不瞬地盯着自己。   这么近的距离,她甚至能看到他因为呼吸微微起伏的胸膛,而她的呼吸间,也多了一股新鲜的烟草味,混合着男士清淡的体味。   舒舒呆在那里不动,任他打量,他的眼神很冷清,却也很专注,让舒舒感觉自己裸着身心任他审视,耳根一热,错开他的视线,低头,下意识地往后抽自己的手。   而沈天擎握得更紧,没有放手的意思,低哑地出声,“这三年,吃了不少苦吧?”   舒舒摇了摇头,吃力而缓慢地问,“我看见新闻了,姬容说你去了沈园,你……没怎么样吧?”   “要不你检查检查?”   沈天擎眸色深邃地盯着舒舒,声音很低,带了一股惺忪的朦胧,格外性感,听得舒舒耳根发烫,又用了几分力想抽回手,却也明显感觉到他也加重了力道,甚至指腹摩挲过她的手腕,一直向上落在肩头,望着低头的舒舒,眼神变得格外深沉。   许久,他手上的劲松了些,舒舒几乎用尽全力才后退一步,躲开了他的手,“你…你去卧室去睡吧,我……我明明天去…去公司宿舍住。”   “这几天不用去上班了。”沈天擎压低了声音,眸子深敛地看了一眼舒舒,掀开毯子站起来,走近舒舒,低头,喟叹一声,拇指指腹穿过她耳后,掌心覆上她一边脸,修长的手指抚过的眉眼。   “……”   舒舒想退,茶几的边缘已经搁在小腿肚子上,“我才刚刚上班,还没有熟悉工作,请几天假不好吧?”   “没什么不好的。”沈天擎声线更低了,小拇指的指腹落在她下唇最饱满的位置,压了压,突然低头亲吻住他,瞬间,他的呼吸见缝插针地侵入她的。   舒舒睁大眼睛看着沈天擎,他突然打横抱起她直接去了卧室,踢开了浴室的门,手一按,头上花洒喷出的水“唰”的打到身上脸上来,顿时两个人都浇了个透,他的吻却比水还要密,还要急,落在她浑身。   “舒舒…”   许久,他松开她,微微喘息,声音浓得让人发腻,定眼盯着看她滴水的发梢和衣服。   舒舒不知道该怎么办,不敢看沈天擎,跟没想到他这样叫出自己的名字竟如此动听,“你…你爷爷……”   “别提他。”   他脱了西服扔在一旁,从后头抱住了她,流连地在她颈上吻着,含糊地出声,“舒舒,你一直喜欢穿衬衫,三年前的那夜,你也穿一件类似的衬衫,不过,领口不是这个样子,但是,我都喜欢。”   舒舒呆呆的站在那里,脸上表情也僵了,他的话吓住了她,她都不记得自己三年前那夜穿的什么衣服了,他怎么会记得这么清楚?就算一ye错情,可是不该连她身上穿了什么样式的衬衫记得这么清楚!   加上他一只手臂横在她的胸口,搂着她,那重量和力度压得她有些透不过气来,呼吸更急促了。   她伸手按住他的手,想扯开,他的手却揭开了她衬衫的扣子,压低了声音,“一起洗澡吧,别挣扎,我有些累了。”   舒舒喘着气出声,“我晚上洗过了…”   沈天擎鼻息一重,放开了舒舒,刚要扳过她的身子,舒舒已经逃出了浴室,回了以前的客房,脱了湿漉漉的衣服,却衣橱里挂的一套衣服不见了,没什么可换的,怎么办?   手机在客厅茶几上,而出去问张阿姨,总不能这么光着出去吧?   舒舒愣了一阵,深吸了一口气,摊开被子,上了床裹住自己的身子,躺在床上,有些茫然的盯着天花板,他不说,她不知道到底怎么了,他想和她洗澡,她还没有过这样的经历,心脏受不了。   隔了许久,一直到敲门声响起,舒舒才回   tang过神来,听到沈天擎的声音,她闭上了眼睛,用被子盖住自己假装什么也听到。   过了一阵,响起钥匙旋动的声音,舒舒慌忙裹着被子下床,一踩在地上,冰凉的大理石地面冻得她哆嗦了一下,还是赤着脚走到门口,刚要反锁门,门被推开了。   她的力气不足以抵挡他的,不过,沈天擎也没有使多少力气,只是推开一条门缝,将一件男士衬衣扔了进去,低醇地道,“自己过来,这里是客房。”   舒舒接住衣服,也被他的话一愣,顿了半刻穿好衬衣,白衬衣刚好到膝盖处,该遮住的地方大概都遮住了,因为是男士的衬衣,也不是很透,还算满意,又站了一阵,害怕他再来,还是很没有骨气地自己过去了。   门为了留着,她推开,沈天擎躺在床上。   “过来。”沈天擎眸色深邃地看向舒舒。   舒舒走过去,沈天擎已经伸手握住她的手,将她扯到床上,抱入了怀里,安静地阖上眸子。   舒舒调整了一个相对舒服的姿势,看着沈天擎,“到底怎么样了?”   沈天擎鼻息重了一下,没有出声,侧了个身子,转过了身。   “我知道你听见了。”舒舒看着他的背,抿了抿嘴,手指轻轻戳了一下。   沈天擎一僵,眉头拧了一下,动作很明显,舒舒愣在那里,感觉不对劲,手覆在她刚才手指戳过的地方,试探地按了一下,他沈天擎一僵,转过身握住了她的手,眸色幽邃地盯着舒舒,沉压压地出声,“再乱动你就别想睡了。”   “你的背怎么了?”舒舒抬眸看向沈天擎。   “没怎么。”   “你说谎。”舒舒另一只手突然滑进了他睡袍里,试探地探到他背后,碰到伤口,眸色变了一下,“还说没怎么,这是什么?”   “没什么。”沈天擎低头,看向被将自己握在掌心里的那只手,突然拿起来放在嘴边咬了一口,“痛吗?”   舒舒摇了摇头。   沈天擎看向她,眸色幽邃,“还没有这么痛,别担心我。”   舒舒一听,没有轻松,反而是沉重难受,“我看看,帮你涂点药吧。”   沈天擎没有出声,盯着舒舒。   舒舒爬起来,抽出手,触到他睡袍,去解开了他腰上的带子。   沈天擎浑身一僵,按住了他的手,低哑地问,“你确定要看?”   “就是要看。”舒舒脸颊微红,手指磨人地触在他腰上,刚解开带子,发现他里面什么也没有穿,看见那里,整个人愣住了。   沈天擎凝视着她,眸底忽明忽暗,倏地盛开一簇火焰,鼻息渐重。   “要你。”   话音一落,他已经吻上她的唇,用力地抱紧了她的腰,贴在自己身上,刚刚在浴室里浇灭的那股火,又凶猛地烧到大腿根部,血脉贲张。   舒舒挣扎着推他,推推搡搡中,他已经进去了。   沈天擎往里面送了送,吻上她的耳垂,“做完了再看可以吗?”   舒舒缩了缩脖子,双手攀上了他的脖子,看着他结实的胸脯,“会不会扯到伤口?”   “不会,背又没进去。”   沈天擎手抱着她臀部,抬起腰身挺动,越入越深。   舒舒渐渐受不住了,想要躲,他却不给她机会,手臂的力气越收越紧,呼吸融在一起,浓到化不开,整个卧室,只剩下男人的粗chuan声和女人难以自持的延绵呢喃……   平息后,舒舒拉了拉衬衣,遮住了汗渍粘稠的身子,爬到了他身后,看到背上一条鲜红的伤痕,见了水,湿漉漉的红得越发触目惊心,心里一疼,指腹在周围轻轻触摸着,“是不是你爷爷?”   沈天擎没有出声。   舒舒抱紧了他的背,下巴抵着,眼角湿润,“为什么不躲一下。”   沈天擎拉开她的手,转身抱住了她,指腹覆上她眼角的湿润,“一棍换这样一次深度交流,我该多挨几下的。”   舒舒低了头,耳根通红,不理沈天擎。   “不是要帮我涂药吗?”沈天擎在她臀部拍了拍。   舒舒连忙下床,穿了他的大拖鞋,拿了医药箱到床上了,先用棉签蹭干了伤口上的水和汗渍,上了一层药粉,最后用白纱布沾好了,才看向沈天擎,“痛不痛?”   沈天擎眸色柔和,握住了她的手,“不痛,再睡一阵吧,假我已经帮你请过了。”   ————   连着一周舒舒没有去上班,也不知道外面发生了什么,在网上查不见任何消息了,铺天盖地都是姬容最新影片的宣传,造型、剧透、各种爆料,随后还有人翻出了他和沈天擎夜宿的那张照片,立马有人站出来说此事已经澄清过,姬容出身名门,身价不凡,和他一起的人是他的表哥,A市最有钱最有权势的男人。   消停了没一天,有人指出和影帝深夜夜宿的男子就是前几天雨中热吻自己外甥老婆的男主角,   原本平息下来的新闻再掀波澜,传说男主角在A市能一手遮天。   关于此事,记者特意采访了苏氏集团总裁苏子航,面对媒体,他嘲讽地一笑,“我何时结过婚?怎么我自己都不知道?”   他一句玩笑似的话,轻松地化解了丑闻。   舒舒看着电视屏幕里眉眼俱冷的苏子航,刚要换台,沈天擎走过来了,扫了一眼屏幕,坐到舒舒身边,从她手里接过遥控器,切了台。   舒舒看向沈天擎,“……”   她拉住了他的手,低了头,“如果难堪,就让我走吧,我们一起抚养孩子。”   沈天擎侧眸看向舒舒,许久才低声问,“他就说了那么一句话,你感动了?”   舒舒抬眸看向沈天擎,欲言又止,站起来要走,沈天擎突然伸手,结实的手臂圈住了他的腰,“我和他最近都不好。”   舒舒一愣,停住了步子,回头一看,才看到他气色不如以前,大概是这几天晚上加班的缘故,“我……我只是不想别人非议你。”   沈天擎按住舒舒坐下。   舒舒握住了沈天擎的手,“如果你的家人执意要我离开,你就……”   沈天擎修长的手指覆上她的唇,压了压,将后面的话堵住了,“你认为贝贝和宁宁会叫别的女人妈妈吗?”   “……”   舒舒眉头紧抿着,看向沈天擎。   沈天擎眸色深邃地盯着舒舒,“你想看着孩子没有母亲吗?宁宁的情况现在虽然稳定,但是稍有不慎,就会病变,除了亲生母亲,谁还能尽心竭力地照顾他?”   “……”   舒舒看着沈天擎,突然明白他话里的意思,浑身冰凉地怔在那里,他家的意思是要孩子不要她吧?   “我要孩子,也要你。”沈天擎定眼看着舒舒,突然站起来,“你的户口本在哪里?”   “在……在公司宿舍。”   舒舒抬头看向沈天擎,突然有些犹豫,都说不被父母祝福的婚姻是不幸福的,当初他和苏子航就是这样,他母亲不同意,最终没有善果,如果近,所有的人都不祝福,她和他会……   沈天擎攥着她的手,走向门口,换了鞋子,看向舒舒,“不管愿意不愿意,你就当为了孩子,孩子下次试药的时候需要你在身边,除非你想背井离乡,再也不能回来。”   “……”   舒舒看向沈天擎,深吸了一口气,闭上了眼睛,就让全世界的人都唾弃她吧!她喜欢这个男人没有假!   沈天擎开车到柏舟员工宿舍楼下,陪着她一起上去,舒舒打开抽屉,怎么也找不到户口本,焦急地看向沈天擎,鼻尖也溢出了一层细汗,“我明明放在这里,抽屉也锁了,怎么会找不到呢?”   “别急,慢慢找。”   沈天擎站在卧室,向周围看了看,点了一根烟,抽了一口,搁在指间,回头扫了一眼外面,走出去,看了看客厅、厨房和另外两个卧室,才慢条斯理地回了舒舒的卧室,“确定是放在这里吗?”   舒舒点了点头。   沈天擎抽了一口烟,压低了声音,“走吧,丢了也可以补办。”   他带着舒舒到当地的派出所,所长亲自过来了,只有一句话,“对不起,沈先生,上面打了招呼。”   沈天擎没有出声,眸色深邃地看了一眼那人,牵着舒舒出门,站在车边,回头看向舒舒,“任何时候,不要放开我的手。”   舒舒看向沈天擎,心里一阵温暖。   “回去吧。”沈天擎拉开副驾的门,舒舒一进去,他照旧帮她系好了安全带,上了车,没有立马启动,反倒是又抽了一根烟。   舒舒看向他。   沈天擎嗅着一阵尼古丁的味道,食指将半个烟压在烟灰缸里揉灭,回头看了一眼舒舒,“走吧。”   他们刚回到住处,跟着贝贝和宁宁的保镖打来了电话,“沈先生,你过点过来吧,老爷过来了。”   沈天擎开了车匆匆出门,到幼儿园的时候,保镖已经被沈如城的人挡在一边,远远地就听见贝贝奶声奶气的声音,“老师,我真的不认识他,他不是我爷爷,我和哥哥不能跟他走,说不定他是专门骗小孩子的。”   沈如城看着贝贝,蹲下身子哄她,“沈天擎是不是你的爸爸?”   贝贝咬了咬手指头,看了一眼旁边的宁宁,小手紧紧拉住了哥哥的手,大眼睛忽闪忽闪地看着沈如城。   宁宁握紧了妹妹的手,看向沈如城,“是,他是我和妹妹的爸爸。”   “我是沈天擎的父亲,难道不是你们的爷爷吗?”沈如城看向宁宁。   宁宁平静地看向沈如城,耳根微红,“但是我们从来没有见过你,你和我爸爸长得也不像,应该不是我们的爷爷。”   沈如城摘了手套,递给站在旁边的人,看向宁宁,“我真的和你爸爸长得不像?”   宁宁摇了摇头。   贝贝偷偷地觑了一眼哥哥,哥哥耳朵果然红了,因为他撒谎了,眼前的这位爷爷明明和爸爸长得很像,可是爸爸跟他们说了,不能跟任何人走,要不以后就见不到妈妈了。   沈如城回头看向随从,“带走吧。”   宁宁和贝贝看向幼儿园的老师,异口同声地出声,“我们不能跟他走!”   幼儿园老师为难地看向孩子和沈如城,不知该怎么办,毕竟沈如城已经亮了身份,哪里是他们可以得罪的人,而孩子的父亲,听说也是一位大主。   老师们正左右为难,沈天擎走过来了,“他的确不是孩子的爷爷,老师,如果以后再有这样的事情发生,你们就报警吧。”   沈如城看了一眼沈天擎,沈天擎对上他的视线,走近贝贝和宁宁。   贝贝叫了一声爸爸,抱住了沈天擎的腿。   沈天擎亲了亲贝贝的额头,侧头看向宁宁,抱起他,“我们回家。”   “站住!”   沈如城喊了一声,沈天擎不停下,他看向身边的几个随从,“拦住他!”   沈天擎轻哼一声,回头看向沈如城,“今天除非踏着我的尸体走过去,要不你别想带走孩子。”   沈如城身子轻晃了一下,盯着沈天擎,“你爷爷看着孩子,病情或许能好转一些。”   “我知道你们打的什么主意,不是婚期都给我定好了吗?谁定的,谁去结吧。”   沈天擎转身继续往前走。   沈如城看向两旁的随从,“带走孩子!”   几个便衣的随从看向沈天擎,“少爷,别为难我们。”   “滚开!”沈天擎眸底淬了一层冰,看向拦在前面的四个人。   贝贝紧张地仰头看着沈天擎,紧紧拉紧了爸爸的手,回头狠狠地剜了一眼沈如城,“坏人!都是坏人!”   她突然吓哭了,沈如城皱了皱眉头,看了一眼贝贝,闭上了眼睛,“强行带走,别顾忌少爷,留着半条命能出席婚礼就成。”   ☆、第107章:还杵在那里做什么?把孩子带走!【加更】   沈天擎低头看了一眼贝贝,“宝贝,闭上眼睛。”   贝贝眨巴着眼泪,闭上了眼睛,紧紧撇着嘴巴。   沈天擎护着孩子,一动不动地站在那里,眸色寒峭。   随从为难地看着沈天擎和沈如城,并没有动手。   沈如城声音肃穆了几分,“还杵在那里做什么?把孩子带走!朗”   “少爷,得罪了。”   四个随从上前来抓住了沈天擎,沈天擎害怕伤到孩子,没有反抗,很快被牵制住宫。   一位随从去抱贝贝,贝贝一口咬住了他的手。   那人吃痛地放开,刚要冲上去,突然一辆林肯从路旁横冲过来,撞了一名随从,冲散了他们,车门打开,姬容眼疾手快地将宁宁接了过去,关上了车门。   沈天擎抱着贝贝上了副驾,回头看了一眼沈如城,带上了车门,看清里面还坐了一个人,是顾子寒,微微吃惊。   顾子寒看了一眼沈天擎,“你们先走。”   沈天擎看了一眼顾子寒,看向前面驾驶位上的姬容。   姬容抚了抚墨镜,“顾总说他能可以帮我们挡住二姨夫,所以…”   “好,那就这样吧。”沈天擎侧眸看了一眼顾子寒,“多谢了。”   顾子寒轻笑,低头看了一眼贝贝,眼底闪过一抹异样的情愫,“我不是白帮忙的。”   他拉开车门,看向沈如城,走过去,“好久不见。”   沈如城看向顾子寒,微微吃惊,“是,好久不见。”   顾子寒走近,看向沈如城,“这孩子长得很像安然。”   沈如城没有出声,站在那里。   顾子寒回头看向姬容和沈天擎,“你们先带着孩子走吧,我和父亲叙叙旧。”   沈天擎将车钥匙丢出车窗,丢给了顾子寒,扫了一眼前面的姬容,“走吧。”   姬容踩了油门,白色的林肯呼啸一声离去。   沈天擎回头看了一眼,顾子寒和父亲站在那里,不知道在交谈什么,一个始终从容,一个始终沉着脸,淡淡地收回了视线。   回到住处的时候,远远地看见冉荏等在外面,沈天擎带着孩子下车,看向冉荏,“妈,你怎么过来了?”   冉荏眸色复杂地看了儿子一眼,“我听说你爷爷让你爸爸去带孩子,就过来看看,你们没事就好。”   她看向贝贝和宁宁,眸色柔和。   沈天擎摸了摸贝贝的头,“叫奶奶。”   “奶奶!”   贝贝乖乖地叫了一声,定眼看着冉荏,奶奶看起来好漂亮呀,不过为什么这么漂亮的奶奶会嫁给那个凶巴巴的老头子?   她大眼睛忽闪忽闪地看着冉荏,“奶奶,奶奶,刚才去幼儿园的那位老头子是你老公吗?”   冉荏一顿,“哦,是。你爷爷他生了病,脾气不太好。”   “是这样吗?”贝贝歪着头看向冉荏。   冉荏点头,蹲下来仔细看着贝贝。   贝贝擦了擦眼角的眼泪,“好吧,看在奶奶漂亮的份上,我就相信你。不过,为什么他生了病不去看医生呢?”   冉荏摸了摸贝贝的手,疼惜地看着她,“他的病比较怪,医生治不了。”   “他这样出来不小心伤害了别人怎么办,要不奶奶你把他关起来吧。”   贝贝巴巴地看着冉荏,心里不停地出声,奶奶,奶奶,你就答应我吧!   “好,奶奶以后把他关起来。”冉荏眉眼含着笑看着贝贝,将手里的一个袋子递给贝贝,“看看这是什么?”   贝贝瞄了一眼是花裙子,也不哭了,一想到奶奶又要把那个老头关起来又送自己漂漂的花裙子,两只眼睛笑得弯弯的,亲了她一下,“奶奶,你真好,我好喜欢你。”   冉荏一笑,心里又暖又酸,亲了亲贝贝,站起来看向沈天擎,将一个袋子递给了宁宁,“宁宁,这是奶奶送你的礼物。”   宁宁接过,看向冉荏,“谢谢奶奶。”   冉荏看了一眼姬容,姬容将孩子带了进去,门外只剩下沈天擎和冉荏。   冉荏看向沈天擎,“你告诉妈,你和舒舒到底是怎么回事?”   沈天擎没有出声,点了一个烟,搁在指间,低头看着。   “难道真和媒体里说的那样?”冉荏有些急了,拉住了沈天擎的袖子,“如果她以前真是子航的老婆,你知道的,你爷爷一向最宠爱子航……”   “妈,他们已经离婚了。”   沈天擎从鼻子里吸了一口气,抬眸看向冉荏。   冉荏手一软放开了沈天擎,“天擎,这些我都不在乎,只要你不介意,我也不会介意,可是你知道咱们家,什么事都是你爷爷说了算,现在他身体不好,还在医院,我只是不想看着你背上不孝的名声。”   “妈,这件事我会处理好,你放心。没有任何疑问,孩子是我的,她也是   tang我多年不娶的原因,别的话,我不想多说。”   沈天擎抖了抖烟灰,眸色深邃地看着冉荏。   冉苒回头看了一眼别墅的方向,哽咽了一声,最终将到嘴边的话咽了回去,“好了,我知道了,你觉得幸福,妈就知足了,好好保护她们。”   “不进去了?”沈天擎将一叠手纸递给冉荏,伸手抱了她一下。   “进去了她也不自在,算了吧,过段时间。”冉荏深吸了一口气,推开沈天擎,“我瞒着你爷爷和你父亲过来的,先回去了。”   沈天擎目送母亲离开,才推开门进了别墅,看向舒舒。   舒舒也看向沈天擎,“是不是孩子不能上学了?”   沈天擎眸色深邃地看了她一眼,抬手将烟送入嘴中,吸了一口,“正好,最近去纽约一趟,带着宁宁过去复查一下。顺便去温哥华看看你母亲,在那里度个假。”   舒舒惊讶地看着沈天擎,她一直联系不到,便知道母亲是有意断了联系,“我…我妈在温哥华?”   沈天擎点头,坐到沙发上,眸色深邃地盯着烟头。   姬容看了一眼,“那我先走了。”   “等会吧,一会儿顾子寒过来,正好在这里吃个便饭。”沈天擎揉灭了烟头,看向张阿姨的方向,“备一桌饭菜。”   “是,先生。”   张阿姨去准备饭菜,沈天擎看向舒舒,“带着孩子上楼休息一阵吧。”   舒舒看了一眼,知道他和姬容有话说,带着贝贝和宁宁上楼了。   看舒舒走远了,沈天擎才看向姬容,“怎么会碰见顾子寒?”   “我从片场赶出来,他也跟了出来,要我顺他一程,我没多想,就顺上了,毕竟,他是我的老板,没想到到幼儿园的时候,他突然跟我说可以帮你挡住二姨夫。”姬容看向沈天擎,眼中一眼闪过迷茫。   沈天擎眸色深邃地看着搁在指间的烟头,白色的烟雾一圈圈上浮,鼻息里全是尼古丁的味道,“看来,他知道。”   姬容突然摘了墨镜,“这么一说,我想起来了,我接到你电话的时候,他也接了一个电话,再说上一次,看着舒舒的眼神不对,一向对人疏离的他却给了舒舒一张名片,会不会是因为顾家和沈家结怨已久,他让人跟踪了舒舒和孩子,有别的什么企图?”   “都有可能。”   沈天擎阖上眸子想了一阵,再睁开看向姬容,薄唇紧抿,喟叹一声,捏了捏眉心,有些想不透。   姬容看向沈天擎,“你和二姨夫的关系已经冰裂多年,这么一闹……”   沈天擎将烟压在烟灰缸上,一边弹烟灰一边侧头看向姬容,“从带着你第一次走进晓然酒楼我就做好了最坏的打算。”   “你以前真的认识她?”姬容迟疑地看向沈天擎。   沈天擎没有出声,姬容也明白,他已经默认。   “你…为她回国的?”姬容试探地问。   沈天擎没有出声,抬眸看了一眼姬容,许久,才低低地道,“不谈以前,只看以后。”   “我明白了。”   姬容把玩着手里的墨镜,缓缓地出声,“希望她值得你如此对待。”   沈天擎没有出声,一手搁在沙发背上,半躺着,盯着手里的烟头,“我出国的一段日子,你们帮我打理好公司,最近不少国企改革,开放了一些下游的业务,有机会,积极介入,有事电话我联系。”   “好。”   姬容话音刚落,门铃响了。   ☆、第108章:现在只想一心一意地和你做……【8000字】   沈天擎拿起遥控,开了门,看见顾子寒,眸色深敛了几分。   顾子寒进门,将车钥匙放在茶几上,看向沈天擎,“我相信你父亲会有所顾忌,暂时不会再打扰你们的正常生活,但是不排除使用其他手段。”   沈天擎看向顾子寒,收了钥匙,“为什么帮我?”   “我帮的不是你。”顾子寒视线落在沈天擎身上,单眼皮,长眸子,薄雾冥冥,透出一股寒泉清冷的光芒,朗。   沈天擎眼神示意他坐下,眸眼更加深邃,“今天的事,我不想她知道。”   顾子寒随意坐到一侧,看向沈天擎,俊眉修眼,展颜轻笑,“迟和早有什么差别么?”   沈天擎没有出声,点了一根烟,搁在指间,将烟盒递给顾子寒。   顾子寒曲指挡了回去,眸眼细眯,“肺不大好,一直不吸烟。宫”   “那顾总就在这里吃个便饭吧?”沈天擎抬眸看向顾子寒。   “叨扰了。”顾子寒盯着被沈天擎搁在茶几上的烟盒,许久,薄眼皮轻抬了一下,看了一眼沈天擎。   姬容看他有话说,找了个借口去了一趟洗手间,等他出来的时候,舒舒和孩子已经下楼,张阿姨已经准备好了饭菜。   沈天擎抬眸看了一眼姬容,“怎么去了这么久?”   姬容轻咳一声,呷笑一声,“我便秘。”   正在吃饭的贝贝呸地一声吐了口里的米饭,鄙夷地看向姬容,“表舅舅,吃饭的时候说便便不文明,你能不能做一个文明的表舅舅呢?”   姬容吸了一口气,走上去,双手扼住贝贝脖子将拨起来,又放下,恶作剧地看向贝贝,笑得风情万种,“表舅舅刚才忘记洗手了,怎么办?”   贝贝嫌弃地“咦”一声,恶寒地看着姬容,蹭地从椅子上跳下来,刀子一样剜了一眼姬容,呼哧呼哧地跑去了洗手间,踮起脚尖,够不到盥洗台,左右瞅瞅,蹲到浴池那里,放了水,撅着屁股不停地洗脖子,生怕洗不干净,挤了一些沐浴露,学着晓晓妈妈那样拍拍打打一直到自己觉得干净了才回了餐厅。   她朝着姬容哼了一声,斜睨着他,嘟囔了一声,“不知道表舅舅的那些粉丝知道表舅舅上完厕所不洗手手,还会不会那么人喜欢表舅舅?”   姬容呛了一口,一根鱼刺突然卡到嗓子里,扭曲着俊脸看向贝贝。   沈天擎敛了敛眉头,“怎么了?”   姬容嗓子一阵猝痛,无法出声,也不敢动弹,一双桃花眸子波光潋滟地盯着贝贝在控诉!   贝贝无辜地看着姬容,难道她说错了吗?“表舅舅不会是鱼刺扎了你吧?”   姬容不敢点头,看向沈天擎,眉头蹙成了一字。   “去医院吧。”沈天擎站起来,回头看了一眼舒舒,“在家里等我回来,替我招呼好顾总。”   舒舒看了一眼沈天擎,想说一声早点回来,又咽了回去,点了点头。   沈天擎换了鞋子往外走,姬容也匆忙跟了出去,贝贝瞥了一眼舒舒,从椅子上蹭下来,“妈妈,我也去吧,要是表舅舅扎破了嗓子,她的粉丝们会…会打我的,再说表舅舅好可怜,一定很疼很疼。”   舒舒点了点头,贝贝追了出去。   看到小魔女跟过来,姬容快要疯了,连忙从副驾移到了后座,结果贝贝也跟着去了后座,紧紧地拉着姬容的手,大眼睛忽闪忽闪了一下,内疚地出声,“疼了你就哭出来吧,表舅舅我不会笑你的。”   “……”   姬容泪。   沈天擎在后视镜里面瞥了一眼,薄唇紧抿,“自作孽。”   他拿起手机,打电话嘱咐了一声张阿姨,启动车子开向医院的方向。   ——————   感觉到顾总一直在看自己,舒舒抬头,落落大方地看了一眼顾子寒,“顾总,饭菜不合口吗?”   “没有。”顾子寒移开视线,低头夹菜。   舒舒多看了他一眼,这位顾总虽然上了年纪,但是很有气质,俊眉修眼,鼻真口方,面部的轮廓也异常独特,如流畅浑成,就像柏晓说的那样,上帝在画这张脸的时候眼没昏花手也没打颤,一气呵成了一根完美的线条,用一个词来形容,就是——耐看。   顾子寒也看向舒舒,一双薄薄的单眼皮沉淀了太多情绪,浓郁而意味深长,“上次想单独请你用餐,为什么拒绝?”   舒舒歉然地一笑,“不太熟。”   顾子寒展颜一笑,“怕我心怀不轨吧?”   舒舒看了一眼宁宁,“怎么会。”   顾子寒慢慢地嚼了一口菜,也看了一眼宁宁,“你和他在一起,迟早会被抢走孩子,如果你愿意,跟我走,我给你……”   他眸子落在舒舒身上,薄雾冥冥,“你想要的一切。”   舒舒轻笑了一声,“我想要的一切,我现在都有,又何必舍近求远呢。”   顾子寒看向舒舒,“是么   tang?如果真是,最近你不会一直待在这里,孩子也不会突然被接回来,就算你们不惧流言蜚语,可是孩子呢?要是沈家老爷子真因为你们怒火攻心而病故,你觉得你们还会在一起?”   舒舒放下筷子,神色不悦地看向顾子寒,“听说顾总和沈总是合作伙伴?”   顾子寒靠上椅背,“这么说没错。”   舒舒往宁宁盘子里夹了一筷子菜,“既然顾总吃好了,请回吧。”   顾子寒看了一眼舒舒,从怀里掏出一张名片递给舒舒,“如果觉得坚持不住了,可以随时打我电话,我的承诺一直有效。”   舒舒接过名片,客气地出声,“谢谢。”   她将顾子寒送出门,砰地关上,深吸了一口气,看向宁宁,“吃好了去午睡吧。”   “好的,妈妈。”   宁宁平静地看了一眼舒舒,等舒舒上厕所,给沈天擎打了一个电话,“爸爸,那位爷爷告诉妈妈,妈妈和爸爸在一起,迟早会被抢走孩子,如果妈妈愿意,跟他走,他给妈妈想要的一切。爸爸,那是什么意思?”   沈天擎看了一眼姬容,医生正在给他拔刺,移开视线,眸色深敛了许多,“那是不可能的意思。”   宁宁想了一下,“他还给了妈妈一张卡片,说如果妈妈觉得坚持不住了,可以随时打他的电话,他的承诺一直有效。”   沈天擎点了一根烟,抽了一口,“在家等爸爸,爸爸很快回来。”   等姬容嗓子眼里的刺拔出来,沈天擎将他送回去,和贝贝很快回了住处。   上了二楼,他将贝贝送进她的卧室,俯身亲了亲贝贝的额头,“午睡一会儿,爸爸一会儿过来叫醒你。”   “好的。”   贝贝闭上眼睛,嘴角弯弯,已经忘记了早上的不愉快。   沈天擎看了一眼,推门出去,站在自己卧室门口,抽了一根烟,推门进去,舒舒蜷在被窝里,睡熟了,就像一个婴儿。   他坐在床头,将烟搁在食指和中指之间夹着,侧眸凝望着舒舒。   依稀记得那年那月,她问他一颗心值多少钱?他回答不上,她俏皮地看着他,突然凑上来,亲了一下他侧脸,小声地说,“一亿,因为一心一意嘛!”   然后,红着脸跑开了。   沈天擎眉梢含了一抹笑意,低头看了一眼腕表,伸手覆上舒舒的脸颊,揉了揉。   舒舒迷迷糊糊地睁开眸子,看见沈天擎,“姬容他没事吧?”   沈天擎看着舒舒,眸色深邃,一字一顿地低语,“他没事,不过你现在有事了。”   “……”   舒舒耳根一红,尚没有来得及出声,红唇被男人的薄唇缄封。   她手推了一下,最后还是搂上了他的脖子。   沈天擎一边用力地吻着她柔软地唇,一边脱西服,等舒舒感觉到,身上已经多了一副结实的躯体。   她面红耳热地看着沈天擎,等他移开唇,喘息地问,“不怕别人说你?”   “说我,我会少块肉吗?”   沈天擎眸色暗哑地盯着舒舒,吻上她白皙修长的脖子。   舒舒难受地拱了一下身子,抱紧了她,“顾总和我说了,有人去抢贝贝和宁宁,是吗?”   “谁也抢不走。”   沈天擎声音哑了几分,停住吻,眸色深邃剔骨地看向舒舒,粗喘了一声,“别的事,能不能先放放?”   “……”   舒舒羞赧地咬了咬唇,他的呼吸热的像熔岩,烙在那里,那里火烧火燎一般,发抖颤栗——   感觉到他的手已经摸到了她裤子边沿,舒舒更加紧张难受,身体里的空虚,迫切地需要他去填充,胸口的胀闷,迫切地需要释放。   沈天擎按着她,进入的刹那,她本能地抱紧了他。   顿了片刻,闭上眼睛,咬着唇不敢发出任何声音。   沈天擎盯着她,力道用来越大,进得也越来越深,一直到舒舒难捱地叫出声,他才浅了几分,吻上她的耳垂,咬住,含弄,一边研磨一边低语,“舒尔乐,这个时候的你最美,咬着唇红着脸的模样,就像罂粟花的颜色,让人着迷。”   那一声舒尔乐叫的她浑身发酥,舒舒不敢睁开眼睛,不知不觉已经本能地迎合他,脸更红。   沈天擎环上她腰际,突然将她臀部托起,“现在只想一心一意地和你做ai。”   “……”   “听说越做会越爱。”   他话音刚落,那狠劲几乎让舒舒叫出声来,在她忍不住低泣的时候,灼热的融液在身体里一泻而开。   沈天擎吻了吻她鬓发,让舒舒枕在精壮的手臂上,“再陪我睡一阵。”   舒舒没有出声,紧闭着眼睛。   沈天擎吻了吻她眼皮,从旁边拿了纸巾擦了一下,丢在地上,搂着舒舒阖上了眸子。   ——————   贝贝用手背揉了揉眼睛,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爬起来,蹭下床,光着脚丫子抱了闹钟看了一眼,不敢相信地睁大了眼睛,闭上又睁开,真的已经三点了!   爸爸说好要叫她起床的,呜呜,爸爸坏坏,骗了她!   贝贝撅着嘴巴,也没有穿拖鞋,推开门,敲爸爸和妈妈的门,没有人开门,又敲!还是没有人开门!   她跑到楼下问了张阿姨,确定爸爸和妈妈都在,站在大卧室门口,幽怨地盯着门板,就差盯出一个窟窿,想了一阵,跑到楼下,拿了电话拨到了爸爸的手机。   沈天擎听到铃声,捏了捏眉心,睁开眸子,从旁边摸到手机,接起,压低了声音,“什么事?”   “表舅舅回去,你也不打电话问问他嗓子还疼不疼了,表舅舅会很伤心的。还有,爸爸,你该起床了。”   贝贝挂了电话,回了自己的房间,气呼呼地将自己包在被窝里,滚来滚去睡不着,又去找宁宁,看见宁宁在看书,她挤到旁边,爬在那里,朝天翘着脚丫子轻轻晃着,双手拄着下巴看向宁宁,“哥哥,哥哥,你说爸爸和妈妈在房间里那么久不出来,在做什么?”   宁宁放下书,看了一眼贝贝,挨近贝贝耳朵,“今天那个爷爷想要和爸爸抢妈妈,送了妈妈一样东西,估计爸爸在生气。”   “那爸爸会不会打妈妈呢?”   “不会。”   “那为什么我敲门,他们不开呢?”   宁宁想了一阵,“应该是在……”   门被推开了,看见沈天擎和舒舒进来,两个小家伙不说了,眼神在沈天擎和舒舒身上扫来扫去。   贝贝身子悄悄地移向宁宁,凑近他耳朵,“哥哥,哥哥,妈妈的脸好红。”   宁宁没有出声,看了一眼沈天擎,不知道爸爸怎么处理了,又看了一眼妈妈,有些心虚,他打了妈妈的小报告……   沈天擎走过去,取过旁边的体温计,摇了摇,放在宁宁口中,“含着。”   舒舒坐到一旁,看着一对儿女,无比满足。   许久,沈天擎看了一眼腕表,拿回体温计看了一眼,亲自测了血压、血糖等常规的数据,拿了药液,挂在支架上,看向宁宁,“手给我。”   宁宁将手递给沈天擎。   沈天擎用医生专用的软管扎了一下宁宁的小胳膊,宁宁握紧了小拳头,沈天擎按了按,找到血管,扎了进去,看药液正常,才用白色的胶布粘了输液针。   舒舒在旁边看着一丝不苟的沈天擎,心里暖暖的,听姬容说过,他特意跟护士学了扎针,为了宁宁。   沈天擎忙完,抬头看了一眼直勾勾盯着自己的舒舒,将体温计拾起递给舒舒,“你也测测。”   舒舒还没有反应过来,他已经用体温计顶着她的唇。   沈天擎压了几下,迫得舒舒张口含住了体温计。   过了一阵,他从她嘴里拿了体温计,看了一眼读数,挨近舒舒,低声道,“你在发烧。”   舒舒一愣,有吗?她摸了摸额头,不觉得烫,好像也没有别的什么反应。   沈天擎长身玉立站在她面前,“应该是刚才一直盯着看我的缘故,或者是中午那一觉睡得不错。”   舒舒脸上一热,侧过脸,看向了窗外,为什么觉得他那句发烧突然变成了发sao。   沈天擎盯着她轻笑,“走吧,去超市买些东西,定的是明天的机票。”   贝贝扭头看向沈天擎,“爸爸,那我和哥哥呢?”   沈天擎回头看向贝贝,“也去。”   贝贝一下子乐了,屁股早已蹭下了床,“那你们等等我,我去换衣服。”   没一会儿,贝贝穿了冉荏买给她的大红裙子出来了,整个羞哒哒的,跑到宁宁的房间,不见爸爸妈妈他们,又呼哧呼哧地跑下了楼梯,“爸爸,妈妈,奶奶给我买的新裙子漂亮吗?”   沈天擎一抬头,看到贝贝一脚踩空了,站起来,大步过去,小家伙圆鼓鼓的身子已经直挺挺地爬在地上,可怜巴巴地望着爸爸的裤腿,抓住擦了擦眼泪,“爸爸,我不疼,贝贝不疼。”   她爬起来,低头看了一眼,幸亏铺地毯了,要不……   一大滴眼泪涌在眼眶里,硬是被她挤了回去,抬头向沈天擎扬起一抹灿烂的笑。   沈天擎抱起贝贝,揉了揉她的小手和膝盖,“还疼不疼?”   “不疼了。”   贝贝看向沈天擎,小脑袋窝进了咯吱窝,这一次是真的不疼了,爸爸好温柔,好有男人味,要是妈妈以后不要爸爸了,她一定让爸爸做自己的男朋友,一定会很幸福!   想着想着,小家伙脸红了,红得像大苹果。   沈天擎抱着贝贝走出门,舒舒和宁宁跟了出去。   到超市的时候,贝贝坐在购物车里,宁宁走在一旁,沈天擎一只手推着,一只手攥着舒舒的手,侧眸看向她,“多买些食物,飞机上的餐饭   不一定合胃口。”   “哪有那么讲究。”   舒舒看了一眼沈天擎,立马错开了眼神,最近一看他,心里就发酥,有种喝醉酒的错觉。   沈天擎看了他一眼,挨近她耳际,压低了声音,“大庭广众,你这么红着脸,别人会以为我对你做了什么。”   明明就是做过!   舒舒脸更热了,有些透不过气来,随手摸到一样东西扔进了购物车,一盒一盒又一盒。   “太多了,我们平时不用这个。”   沈天擎眸色深邃了几分,出口提醒,舒舒扭头一看,是套套!呆呆地站在那里,整个人傻掉了,完全没有注意到对面投过来一道如刺的眼神。   苏子航推着购物车,手指一根根收紧,太过用力,血管一根根爆出来,眸色暗红地盯着舒舒,他从没有见过她如此娇羞的模样,就像一朵艳丽玫瑰,吸住了他所有的视线。   许芫站在旁边看了一眼,扫了一眼沈天擎购物车的套套,冷冷地嗤笑了一声,“她如今是你的舅母。”   苏子航瞪了一眼许芫,许芫噤声了。   他又看向舒舒的方向。   贝贝抬头,看见苏子航,黑眼珠子滴溜溜地转了转,肉乎乎的小手一伸摸到了宁宁的耳朵,轻轻扯了扯,小声地说,“哥哥,哥哥,旧爸爸在看我们,哦,不,旧爸爸在看妈妈…”   宁宁看了一眼苏子航的方向,老气横求地出声,“妹妹,以后叫他表哥。”   “表哥?”   贝贝惊讶地出声,回头看向沈天擎。   沈天擎点了点头,扫了一眼购物车里的套套,宠溺地看向舒舒,“虽然不用,你喜欢就买了吧。”   他推着车,往前走,离苏子航越来越近。   舒舒被沈天擎牵着,机械地走着,浑身僵硬,脑子也跟着一片空白,茫然地看了一眼苏子航,没想到在这里会遇见他,而且,她刚才……   一个是她的前夫,一个是……   她脸上更热,手指缩了缩,怎么会突然手残,抓了那么多套套。   沈天擎推着购物车停在苏子航面前,低头看向贝贝,“和表哥问好。”   贝贝大眼睛忽闪忽闪了一下,看向苏子航,壮着胆子笑了一下,“表哥好。”   苏子航僵在那里,眸色落在贝贝脸上,半天没有反应过来。   “表哥好。”贝贝撇了撇嘴巴。   苏子航回过神来,深吸一口气,推着购物车一声未吭掉了一个方向就走。   舒舒看向沈天擎,沈天擎深邃地看了一眼舒舒,推着购物车去了另一边。   苏子航站在角落,回头看了一眼舒舒纤细的背影,一巴掌重重地砸在购物车上,将购物车甩在一边,握紧了拳头,骨节交错作响。   许芫看了一眼,“你抢不过他的。”   “你闭嘴!”   苏子航冷冷瞪了一眼许芫,眼中闪过冷漠和疏离,冷笑一声,“怎么?你也想爬到我舅舅床上去?”   许芫不甘示弱地看向苏子航,“如果你把我送到他床上,我不就爬上去了?”   苏子航突然抬手,朝着许芫脸上狠狠打了一巴掌,“贱人,滚!”   “你说什么?再说一遍?”   “我让你滚!”   苏子航看有人朝着这边看过来,走到了另一边,余光一瞥,看见一位记者,大步走过去,夺了摄像机,删除了照片,将摄像机塞进记者怀里,“拍我还不如去拍拍沈氏集团总裁沈天擎。”   他指了指沈天擎和舒舒的方向,站在一旁冷眼看着。   沈天擎一边挑东西一边看向舒舒,“想吃什么水果?”   舒舒还没有来得及出声,贝贝憨憨地喊了一声,“爸爸,我要吃木瓜!”   沈天擎、舒舒和宁宁一起看向贝贝,贝贝不好意思地瞅了瞅自己的胸前的平坦,又瞅了瞅妈妈的,差距太大了,太伤人了!   “爸爸,要不多买一点吧?”   沈天擎轻咳了一声,眸色深邃地落在舒舒的胸部,“好吧。”   舒舒红了脸,头扭到一边,拿了几个奇异果放进了购物车。   贝贝心满意地挑了三个木瓜,回头看向妈妈,“妈妈,这是我的,你不许吃哦,你也不许买木瓜。”   “……”   舒舒红着脸扭过了头,眼前突然一闪一花,数秒后才看到有人在拍照。   她脸色苍白了几分,揪了揪沈天擎的袖子,小声说,“好像有记者。”   沈天擎顺着舒舒的方向看了一眼,拿出手机给姬容打了一个电话,走过去,眸色淬了冰一样盯着那记者问,“你刚在做什么?”   “在……我看两个孩子漂亮,所以一时兴起,拍了一张照片,希望先生不要介意。”   沈天擎眸色深敛了几分,声音也带了一股寒意,“是这样吗?”   “是是是!”   记者刚要离开,沈天擎按住了他肩头,“作为记者,没有基本的法律常识吗?严重侵害当事人的隐私权属于犯罪。”   那记者心惊胆颤地看了一眼沈天擎,当着沈天擎的面,删除了所有的照片。   沈天擎随手从他衣服口袋里抽出工作证看了一眼,用手机拍下,“你可以走了。”   “先生,我真的没有留备份,您亲眼看着我删除了的。”   “没有备份,你怕什么?”   沈天擎眸色寒峭地看了一眼记者。   “沈先生对不起,对不起。”记者连声致歉。   沈天擎看了他一眼,“你怎么知道我是沈先生?”   记者从摄像机里翻出一张照片,“是这位先生告诉我的,真的不关我的事。”   沈天擎这才松手,“走吧。”   那记者跑得比兔子还快。   沈天擎在周围看了一眼,不见有别的记者,也不见苏子航,朝着买水果的地方走过去,舒舒等在那里,“怎么样了?”   “没事了。”   沈天擎眸色深邃地看了她一眼,“他刚才有没有找过你?”   舒舒摇了摇头。   沈天擎看了一眼购物车里的东西,“差不多了,回去吧。”   “好。”   舒舒推着购物车,他按住舒舒的手,接过去,推到收银台那里,将卡递给收银台,将购物车里的东西一样样摆在收银台上。   看到套套,舒舒刚要拿出来,沈天擎握住了她的手,“留着,过段时间用得上。”   舒舒咳嗽了一声,扭过了头。   沈天擎一盒盒拿出来放在收银台上,走到前面去装东西。   贝贝拿起一盒套套看了一眼,扭头问舒舒,“妈妈,这是什么东西?”   舒舒看了一眼,难以启齿,“这是爸爸买的,妈妈不知道是什么?”   “可是,妈妈,这不是你拿的吗?”   贝贝一眨不眨地看着舒舒,妈妈是因为撒谎脸红吗?   舒舒轻轻咳嗽了一声,“这是你爸爸让我拿的。”   “哦~”   贝贝应了一声,看了一眼,丢下了。   结完账,沈天擎将几袋东西放进购物车,握了舒舒的手,推着购物车刚要进停车场,随意向外面扫了一眼,停车场里停了几辆车牌号特殊的车。   他警惕地看了一眼周围,门口络绎有几张熟悉的面孔,是父亲的人。   沈天擎将购物车掉了一个方向,往回推,贴近舒舒,暧昧地出声,“忘记给你买换洗的衣服了。”   他余光瞥了一眼,那些人已经跟了上来,手腕一转将购物车推进了电梯,用力地按上了门,将全部楼层都按了一遍。   ☆、第109章:沈如城,从今天起,你不再是我的父亲   电梯里的人纷纷看向沈天擎,上下打量着他,小声地嘀咕,“这人怎么这样啊?”   舒舒感觉到周围不友善的目光,抬头看向沈天擎,两手下意识地圈紧了宁宁,“怎么了?”   沈天擎看了一眼舒舒,握紧了她的手,轻笑了一下,“没什么,每个人总有一些见不得人的癖好。”   舒舒看了一眼沈天擎,将他面色如常朗。   大概她想多了吧?   她拘谨地站在那里,向沈天擎靠了靠,轻轻扯了扯他的手,没想到他这种人还有这样的恶趣味,竟还一脸的不以为然,伸手别了别鬓发,低了头,小声地说,“这不是癖好,是扰乱公共秩序。”   沈天擎眸色落在舒舒头顶,深敛了几分,指腹摩挲着她手背上细腻的肌肤,挨近了耳际,“这里是商场,每一层都有人下,说成我是为大家行方便也未尝不可。”   到二楼,叮地一声,电梯门开了,果然有人下去,舒舒对上沈天擎的视线,沈天擎沉默地将购物车推了出去,她还没有来得及出声,他已经按上了电梯的门宫。   舒舒看了一眼沈天擎,突然发现不对,出于一种本能的感觉。   到三楼的时候,沈天擎抱起贝贝和宁宁出了电梯,回头看了一眼舒舒,径直走向洗手间的方向,推开商场残疾人厕所,带着舒舒进去,放下贝贝和宁宁,阖上了门。   他一边掏手机一边看向舒舒,“把手机静音了。”   舒舒点了点头,摸到手机,刚点下静音,许芫的电话打了进来。   沈天擎看了一眼,眸色寒峭了几分,他已经让律师以侵害个人隐私罪起诉了许芫,才拘禁管制一天,就被放出来了,除了爷爷,还能有谁。   舒舒抬头看向沈天擎,不知怎么,心跳的急鼓一样。   沈天擎眸色深邃地看了她一眼,低头看向这繁华的商业区,没想到顾子寒和父亲的谈话根本没有起作用,爷爷和父亲竟如此心急,一天也等不了。   想到姬容嗓子伤了还在休息,他打了姬唐的电话,“来金华商城一趟,从地下车库开走我的车,备用钥匙找彭川拿。”   刚挂电话,母亲的电话响起来,他没接挂断了,拆了手机,卸下了电池放进了西服兜里,伸手拿了舒舒的手机,同样肢解,放进了自己的西服兜里。   贝贝和宁宁虽然懵懂,也感觉到不对劲,一直盯着沈天擎。   看爸爸和妈妈终于忙玩了,贝贝才小声地问,“爸爸,爸爸怎么了?”   沈天擎沉静地看向贝贝,“有人跟踪我们。”   “跟踪?”   贝贝咦了一声,感觉浑身的寒毛都要竖起来了!不敢回过头去看门口的方向,突然怕的厉害,悄悄地抖着声音问,“爸爸,爸爸,是你的爸爸吗?”   沈天擎点点头,“可能是。”   贝贝踮起脚尖,仰视着沈天擎,“爸爸,你爸爸不好,要不你也换个爸爸吧?”   沈天擎眸色深邃了几分,没有出声,父亲是爱母亲的,只是他从不肯违背爷爷的心意。   贝贝咬了咬指头,声音很小地问,“爸爸,不能换吗?”   沈天擎蹲下,摸了摸她的小辫子,“嗯。”   贝贝搂住了沈天擎的脖子,嘟起了嘴巴,“那我不叫他爷爷可以吧?我不喜欢他,讨厌他。”   “好。”沈天擎深吸了一口气,这七年来,他很少回家,除了过年中秋,平时都一个人住在水苑别墅,这些年,他能感觉到,父亲在努力修复裂痕,可是在关键的时候,父亲却又一次背弃了他…   他阖上眸子,眉心轻拧。   舒舒看了一眼,有些舍不得,是不是她错了?如果不是她,他那样的身份和地位,怎么会被人逼在厕所里不敢出去,如此狼狈。   不,他不狼狈,就算是在着狭小的空间里,依然是优雅的贵公子。   舒舒盯着沈天擎,也蹲下,抱紧了宁宁,“宝贝,害怕吗?”   宁宁摇了摇头,看向沈天擎,小手伸过去,轻轻摸了一下他的眉头。   沈天擎握住了宁宁的手,睁开眸子,看着脸色苍白的宁宁,捏紧了他的小手,放在唇边,薄唇轻轻吻了一下,“爸爸没事。”   宁宁看着沈天擎,眼中闪过一抹浓浓的希翼,“爸爸,不管什么时候,爸爸、妈妈和妹妹我们都不要分开好吗?”   沈天擎点了点头,看向舒舒。   宁宁也跟着看向舒舒,“妈妈,可以吗?”   “可以。”舒舒抱紧了宁宁,看向沈天擎,他给她的不止是温暖,还有最珍贵的贝贝和宁宁。   沈天擎抱着贝贝站起来,几次摸到了烟,看到宁宁,又放了回去,垂眸看向窗外,停车场出口的方向,不见他的车开出去,抬起手臂刚要捋起袖子,贝贝已经帮他拉起来,“爸爸,我帮你吧。”   他看了一眼,已经在厕所里待了半个多小时。   ———   tang———————————————————————————   沈闫躺在病床上,盯着正在接电话的沈如城,等他一挂电话,着急地问,“贝贝和宁宁带回来了吗?”   沈如城将手机放下一边,“还没有找到他们,整个商场不见他们的影子。”   “那个叫许芫的不是打电话说了吗,他们就在商场!”   “是,爸爸,天擎的车还停在那里,人一定在商场,过一会儿一定能找到,贝贝和宁宁一定能给你带回来。”   沈闫长长地叹了一口气,“最好这样。”   许久,他又看向沈如城,“顾子寒那边有什么反应?”   沈如城摇了摇头,“姬容说他在剧组。”   沈闫摇了摇头,“姬容那小子和天擎一个鼻孔里出气的,他的话信不过。”   沈如城看向父亲,“那爸的意思是……?”   沈闫两眼矍铄,“很简单,将消息透露给顾长明不就行了?顾子寒疼惜安然的女儿,顾长明不见得疼惜,他和我一样的心情。”   顿了片刻,他又补充道,“适当的时候,推一把,将舒舒推给顾子寒不就得了?顾长明自会处理了她,不需要我们出面,天擎和你的隔阂也不就渐渐淡了?”   沈如城低头,“还是爸想的周到。”   沈闫看了一眼沈如城一眼,“你不会是念着当年那点情分下不了手吧?”   沈如城坦然地看向父亲,“没有,爸,你知道我心里的人一直是荏荏。”   沈闫点了点头,“这个我知道,那你注意着荏荏一些,当年她和安然情同姐妹,一直心存愧疚,肯定会暗地里帮助舒舒。”   沈如城点了点头。   沈闫看向沈如城,“安然现在在哪里?”   “温哥华。”   “你见过她了?”   沈如城摇了摇头,“她自己选择的地方,不过走之前给顾家和云卿打电话了,云卿告诉我的。”   “嗯。”沈闫重重地哼了一声,想了很久,看向沈如城,闭上眼睛摇了摇头,“当年就不该让他们兄妹回国。”   沈如城没有出声。   沈闫隔了一阵,又睁开眸子看向他,“当年她肯嫁那样一个男人委曲求全,顾家松了口,当时我也心一软同意了,错错错,都是错啊。”   “爸,过去的事就别多想了。”   “那你查了吗?舒舒的孩子为什么是天擎的?”   沈如城顿在那里,许久才出声,“三年了,过去太久不太好查。”   “继续查。”   “那……陆子舟那边?”   沈闫摇了摇头,想起他宝贝芊芊,闭上眼睛,泪水纵横,“算了,不要过于苛责他,如果芊芊还在,他就是我的孙女婿,那孩子,当年也很对我的脾气。”   顿了许久,他又长叹一声,“唉,想当年,他和天擎也是一条心的哥们,不知道如今怎么会闹成这个样子。沈家这一次是出丑了,出了大丑,舅舅和外甥抢一个女人,整个A市,多少只眼睛盯着沈家,巴不得出点事,这下都在看笑话了。”   沈如城没有出声,静静地听着,看了一眼墙上的欧式挂钟,已经两个小时了还没有消息,难道那小子又逃走了?   水苑别墅那里不好明着去,周围住的都是一些有头有脸的人物,真一闹,舅舅和外甥抢女人的消息就压也压不住了。   他拿起手机又打了一次沈天擎的手机,提示已关机。   而此时,沈天擎站在厕所,眺望窗外。   不知道是太紧张还是什么缘故,舒舒突然有了尿意,难为情地看了一眼沈天擎的背影,见他身形挺拔颀长,肩宽臀又窄,很性感,无疑成了这厕所里最亮的一道风景,亮的她有些喘不过气来,尿意更浓。   她心里低咒,咒这莫名其妙的生理反应,脸悄悄地红了。   贝贝无聊地瞅来瞅去,小腿也快站麻了,随行坐到了马桶上,看见舒舒脸色不对劲,仰着脖子歪了头仔细地看了看,悄悄地问,“妈妈,妈妈,你怎么脸红了?”   “……”   舒舒僵在那里,怔怔地看着贝贝,宝贝,你是和妈妈有仇吗?   沈天擎闻声回头,眸色深邃地看向舒舒,“怎么了?”   舒舒难堪地低头,别了别鬓发,她真的快憋不住了,从没有如此难堪过。   让他出去,也不太可能,可是…一想到当着一个男人的面小解,舒舒耳根也红了,几次想开口,又咽了回去,本能地夹紧了腿。   贝贝一直盯着奇怪的妈妈,看到妈妈的腿,想起自己的尿急的模样,了然地出声,“妈妈,妈妈,我知道了。你想尿尿了。”   她屁股从马桶上蹭下来,自动让位,“妈妈,妈妈,马桶给你用吧。”   “……”   舒舒抬头看向沈天擎。   沈天擎眸色幽邃地   盯着她,手***了裤兜,压低声音道,“要我帮你脱裤子吗?”   舒舒脸红到了脖子根部,脑海里自动补上了他每一次脱她衣服的情形,周身的温度热了好几度,声音细如蚊子哼哼,“……不…要…”   贝贝看了看沈天擎,又看了看舒舒,想了一阵弱弱地出声,“妈妈,你要是太紧张,就让爸爸帮你吧,爸爸又不是外人。”   奶声奶气的声音,天真的没有一丝杂质,舒舒看着贝贝,怔怔地不知道如何解释,羞怒地瞪了一眼沈天擎,孩子在,他什么话都说得出口。   沈天擎唇角勾起一抹笑意,转过了身。   舒舒终究是抵不过生理上的反应,走到马桶旁,看了一眼沈天擎,又看了一眼一直盯着自己的贝贝和安静的宁宁,“你们转过头去。”   “哦!”   贝贝乖乖走到沈天擎身旁,学着他的模样转身,可是为什么窗户那么高,她够不到,只看到白白的瓷砖片,好郁闷,大家都是女生,妈妈好矫情。   她扭头看向和自己节奏一样的宁宁,伸手牵住了哥哥的小手。   舒舒又回头看了一眼沈天擎,确定他背对着自己,手才轻抖地摸到拉链处,滑下,蹲到了马桶上,听到小便的水声,头埋得低低的,脸上滚烫滚烫的。   沈天擎背对着舒舒,眺望着窗外,眸底一片空白,那奇异的水声,似乎吸引了他全部的注意力,说实话,活了三十四年,第一次和女人同处一个厕所里,第一次有女人在他面前小解。   许久,舒舒站起来,拉好裤链,冲了水,害怕有异味,又冲了一遍才低声道,“好了。”   贝贝长吁一口气,转过了身子。   沈天擎也转身,看向舒舒,舒舒低着头,没敢看沈天擎,等他走近,她慌忙走到窗户前,眺望窗外,心跳乱成了一片,闭上眼睛,只有一个念头,今天在他面前啊丢人丢到底了,连贝贝也不如!   突然感觉到一双大手握住了她的手,一睁开眼,就看到沈天擎站在身侧,心一抖,错开了视线。   沈天擎看向她,眸光一转,突然眼神顶住了,一辆黑色的宾利开出了停车场,然后,几辆黑色的牧马人追了上去。   他侧头看向舒舒,“我们可以走了。”   舒舒瞬时松了一口气,因为那些人走了,也因为可以离开这难堪的地方。   两个人一人抱了一个孩子,从楼梯走到一楼。   本来走的就急,加上紧张,舒舒更加地心慌气短,吁吁地只是喘气,好不容易出了商场正门,路口人行道的绿色信号灯已经在闪烁了。   “快过。”   沈天擎攥紧舒舒的手,三脚并作两步的横穿过马路,信号灯就在她身后变了颜色,车流一下子涌动了,后面的人也不能过街了。   舒舒回头看了一眼,大大地松了一口气,不知为什么总感觉有一双眼睛盯着她,四下望了望,并没有熟悉的面孔。   她刚要收回视线,突然整个人傻在了那里,自己站在街头,他坐在车里,中间隔着滔滔的车流——他的脸一会儿被车挡住了,一会儿露出来,一闪一闪地忽闪而过。   那个人对着她比了一根中指,嘴角勾起一抹笑意,像毒蛇一样…   “上车吧。”   沈天擎拉了一下舒舒的手,她才回过神来,但见一辆计程车停在眼前,慌忙上了车。   沈天擎上了副驾,意味深长地回头看了一眼舒舒,“刚才在看什么?”   “…没…没什么。”   舒舒愣愣地坐在那里,三年前的那夜渐渐清晰起来,那个人就是苏子航带着她去见得人,确切地说不是第一次,第一次见那个人是在刚来A市没几天。那个人的眼神像阴潮的毒蛇,让人心底生寒,所以记得特别清晰。三年了,她几乎忘记了,从没想过会再见到他…   感觉到沈天擎在看她,她又回过神来。   “系好安全带。”沈天擎眸色深邃地看了一眼舒舒,收回了视线。   舒舒六神无主地系好安全带,看了一眼贝贝和宁宁,有些心神不安,那个人一定很有身份和地位吧?要不苏子航不会特意带着她去赴宴,也不会暗暗地将她往他怀里推。   这么一想,舒舒突然浑身泛起一阵凉意,突然明白过来,那天苏子航是想把她送到那个人床上吧?可是,为什么变成了沈天擎?   舒舒看向坐在前面沈天擎,突然有些心慌,是她想得太天真了吗?   她也突然明白了苏子航为什么从来不带自己参加各种商宴和慈善拍卖会等,那个人、苏子航还有沈天擎到底是一个圈子里的人,稍不留神就会遇上,起初,苏子航是不想她见到那个人,后面就变成了不想让她碰见沈天擎了吧?   沈天擎坐在副驾上,从后视镜看了一眼心慌气短的舒舒,对司机低低地出声,“凤凰路水苑别墅。”   舒舒一直心神不宁,不停地回头,没看到有什么车一直跟着计程车,才   渐渐安心,又看了一眼沈天擎……   一回到住处,沈天擎立马将手机电池放回手机中,给姬唐打电话,“把车开过来吧,顺路买一些出门带的水果零食过来。”   挂了电话,他又将舒舒的手机组装在一起,递给她,“刚才看见什么人了吗?”   “没有,就是感觉有人像在跟着我们。”   “不老实。”沈天擎扫了一眼,垂了眸子,让张阿姨带着贝贝和宁宁上楼,摸到烟盒丢在茶几上,抽了一根出来,送到嘴中,咬住,拿了打火机啪地点燃,吸了一口,搁在指间,手搭在沙发背上,抬眸看向舒舒。   “看见苏子航了,是不是他……”舒舒看向沈天擎。   沈天擎伸手拉住他的手,捏在掌心里,“我不喜欢这种感觉,让我觉得未来无法掌控。”   舒舒没有出声,沉默着,告诉他,如今多事之秋,又添了一桩麻烦,倒不如不告诉他,在车里的一阵挣扎后,她宁愿相信三年前的事和他无关,不过是一ye错情。   她走近沈天擎,坐下,笑了一下,“真的是他,我只是想到可能是他告诉你爷爷,所以……”   “好了,别说了。”沈天擎眸色深邃地盯着舒舒,指腹按住了她的唇,将后面的话压了回去,她的谎言,他不想听。   两人对视,很静,静得像时间凝住了一样。   张阿姨刚走到楼梯口,看到这情形,停住了步子,没有下楼。   窗外透进来的阳光,投在沈天擎和舒舒,宛如镀了一层金边,和四周幽幽的暗暗的影,交叠着,有一种油画一样森森的唯美,像是电影里的镜头,是灯光师精心用灯光、道具、摄影师拍下来的,绝美的画面。   张阿姨看不懂,却觉得先生和夫人站在一起,比电视剧的男女主角站在一起更加养眼。她退回了走廊里。   而楼下,沈天擎突然将舒舒掳过去,一只结实的手臂将她压在怀里,咬上了她撒谎的小嘴。   许久,在舒舒喘不过气来的时候,他才松开,眸子幽幽地盯着舒舒,记忆翻腾——   那年暑假,在榕城度假的时候,有一天晚上,他养的藏獒跑了出去,他寻到的时候,一只浑身雪白的萨摩耶犬和他的獒抱在一起,两只狗四肢交缠,在那里晃动得很刺眼,甚至还发出舒服的狗叫声!!!   而她,转头背对着一对狗,蹲在一旁手指在地上不停乱画,耳根红成了一片,双手捂着耳朵。   他走近,她听到脚步声才转身,看到他的那一瞬间,她嘴巴微张,整个人傻掉了!   那模样,十分可爱。   那时候,她也很小,才刚刚高二。   那时候,他也年轻,却已经工作多年,正好比她大了十岁。   许久,舒舒才看向他,声音很小地问道,“……你…你是那只獒的主人?”   她满脸通红,指向他的獒,想要开口解释,在他的注视下,浑身定在那里,一动不动地望着他,在他的注视下,慌乱地低头,慌乱地喘息,就像个犯了错的孩子,等待老师的批评。   他看了舒舒一眼,又看向正在打桩运动的一对畜生,勾了勾唇角,“听说养狗跟主人。”   她脸更红,回了一句,“你是在说自己吗?”   他看向舒舒,“我不是狗的主人,只是寄养在我那里,而你是。”   她一直低着头,但却轻笑一声,“萨摩耶犬,美丽、机警、强壮、灵活、高贵,有着非常引人注目的外表,你这么说,我可以认为你是在夸奖我吗?”   “完全可以。”   他站在那里,点了一支烟,一边抽烟一边看着她,看着一对畜生在那里运动,第一次身体里有了压不住的***,对眼前一个发育不全的小女孩。   等那一对出声完事,他沉色看了一眼獒,掐灭烟头。   姬容养的那只藏獒发出一种急促似婴儿啼哭的叫声,忽高忽低,慢吞吞地挪到他身边,靠近一步,又退半步,一副做错事的模样,可怜巴巴地觑向舒舒,张望,挨近她,轻轻地拱她的脚尖,好似在央求她帮自己求情。   记得当时,舒舒吓得摔倒在地上。   他伸手握住她的手,扶起了她。   她看了一眼天色,很小地出声,“我……我怕黑,你能不能送我一段距离?”   他没有出声,跟到了她后面,一前一后地走着,视线却自然地落在她精致翘圆的臀部……   沈天擎盯着舒舒,思绪一点点拉回,移开了注意力,免得惹火烧身,“想给你母亲带些什么吗?”   “好像也没什么要带的。”   舒舒低头,轻语。   “今天吓到了吧?”沈天擎捏了捏她的手,紧紧地握住。   “没有,我不是厦大的。”气氛太过诡异,她开了一句玩笑,抬头看向沈天擎,那深邃的眸子,就像能看到她心底一眼,莫名地让她心慌。   沈天擎的手摸到了她   臀部,“还是那么圆翘。”   “……”   舒舒浑身被电了一下,下意识地跳开了,“……我…我去楼上上厕所。”   她一溜烟跑了,沈天擎看着她背影,轻笑了一下。   ————————————————————————————-   第二天,一到机场,沈天擎带着舒舒和孩子一直坐在候机室,等众人都检完票,他还没有站起来的意思。   舒舒看向沈天擎,“不去了吗?”   沈天擎侧眸看向她,将她的手拉过来,握在掌心,另一只手盖住,“再等等,上早了我们就去不了了。”   舒舒看向沈天擎,不太明白,没过一阵,机场的广播里响起他们的名字,满机场都是,不过好多航班,一个人能坐几趟航班?   她看向沈天擎。   他无动于衷,一直到工作人员在候机室不停地喊他们的名字,沈天擎才站起来,大步走到最边上的检票口,将三张机票递过去。   舒舒看了一眼,飞机已经滑到了很远的地方,看样子即将起飞。   他们随着工作人员进了登机口,下面一辆车停在那里,接上他们直接开向飞机的方向,上了飞机,不到三分钟就起飞了。   透过窗子,舒舒看到远远地有几辆车追了过来,大概已经来不及了,划桨的声音已经很响,飞机也渐渐地远离地面。   她看向身侧的沈天擎,“他们不知道我们坐这一次航班吗?”   沈天擎挨近舒舒耳际,“我提前让彭川定了很多航班,也让随行人员上了那些航班,我爷爷一向自负,爱面子,只在那些航班的进站口安排了人员接应我们,可惜了,我到机场才定的机票。”   舒舒没有出声,心想他爷爷知道一定气死了吧?   沈天擎看了一眼舒舒,握紧了她的手,“如果他们固执己见,不如我们定居国外吧。喜欢哪个国家?”   舒舒以为他开玩笑,没有当真,随便说了一个,“我们是不是还要转机?”   “嗯。”   ………………   中间转了一趟机,到纽约的时候已经是第三天上午。   吃完午饭,沈天擎和舒舒带着宁宁到了研究所的合作医院,医生却拒绝任何检查。   沈天擎给研究所的那位所长打电话,无人接听,他只好找了以前在摩根大亨的上司,拜托他通过关系打听缘由。   第二天,接到电话,沈天擎看了一眼舒舒,走到了酒店的阳台头,带上了阳台门,听清那面的答复,脸上渐渐淬上了冰,原来父亲联系了研究所和医院,竟然以拒绝给宁宁治疗逼迫自己。   他紧紧握着手机,将电话拨给了沈如城,“沈如城,从今天起,你不再是我的父亲。”   ☆、第110章:别的事都交给我,安安心心陪我睡觉【一更】   说完,他挂断了电话,握着手机,阖上眸子,任冷吹在脸上,凉凉的,就那么站在阳台上,手掌心的手机不停地响,一遍又一遍,停了又续上。   沈天擎没有接,闭着眼摸到烟盒,捻了一根塞进嘴里,咬住,单手点燃,抽了一口,将所有的烟雾和尼古丁吸入了肺部,咳嗽了一声,才将烟搁在指间,睁开眸子回头看了一眼宁宁和舒舒的方向,眸色幽邃地收回了视线,低头看着手机,长指娴熟地拨了一串号码压低声音很小地说了几句,掐灭烟头拉开阳台的门,走向宁宁。   宁宁也看向沈天擎,爸爸的神色怪怪的。   他看着沈天擎叫了一声“爸爸”宫。   沈天擎俯身单臂抱起他。   宁宁有些不好意思,还是搂上了沈天擎的眸子,心里面暖暖的,甜甜的,整个人更加安静了。   舒舒担忧地看向沈天擎,当着宁宁的面没有问,看他的脸色,知道刚才接的那个电话应该是关于宁宁的。   沈天擎朝着舒舒笑了笑,抱着宁宁坐到了沙发上,眸色深邃地落在宁宁脸上,从旁边拿了一张地图,教宁宁认地图,贝贝也凑了过去,屁股坐到沈天擎腿上,听着朗。   舒舒站在一旁,入迷地听着他给孩子讲五大洲。   一整天,沈天擎都抱着宁宁不离手,熬到晚上,好不容易等孩子睡下,舒舒前脚刚进卧室,沈天擎跟了进去。   她蓦地抬头,沈天擎站在卧室门口,眸色深邃地盯着沈天擎,黑眸里有微微的波动。   下一秒,他握住了她的手,攥得狠劲,另一只手阖上了卧室的门。   “那个电话……?”   舒舒看着沈天擎,不知道该如何措辞。   沈天擎坐到床头,抬眸盯着舒舒,始终没有放开她的手,“那个电话没什么,医院和研究所有纠纷。”   纠纷?   不知为何原本忐忑的一颗心更加忐忑了。   舒舒低头看向沈天擎。   沈天擎将她拉到怀里,“宁宁的情况暂时稳定,过几天再去研究所看看。”   舒舒不太习惯坐在男人的腿上,躲了躲,离他稍微远了一些,“不能明天就去吗?”   沈天擎眸色动了动,“明天…”   “明天我要去见一个人,办点事。”   他侧头寻到她的唇,吻了吻,站起来去开始脱衣服。   舒舒将头扭到了另一边,看向阳台的方向,可是讨厌的玻璃,还是将他的身体朦胧地映在上面……   沈天擎看了舒舒一眼,走进了浴室。   听见门阖上了,舒舒才转过头,松了一口气,心里猜想着明天他要去见什么人。   在床头坐了一阵,她用酒店的电话给柏晓打了一个越洋电话,“晓晓,我心里很不踏实。”   柏晓刚刚到酒楼,用脖子夹着手机,放下包开了电脑,“亲爱的,怎么了?”   舒舒说了求医不遇的事,“我看他脸色不对劲,白天接了电话,在阳台上抽了一根烟,站了很久,问他,他也没说,只说那个研究所和医院有纠纷。”   柏晓一只手拿了手机,坐直身子,一手敲着肩膀,“那就是有纠纷呗,亲爱的宝贝,别担心,我看他是一个有担当的男人,以后,什么事都交给他,你安安心心陪他睡觉、做ai就行。”   “……”   舒舒僵在那里,“你是教我做一只金丝雀吗?可惜我没有一副好嗓子。”   柏晓笑了几声,眼中闪过一抹忧郁,看来他们的确遇到了一些问题,走之前,舒舒打电话就和她提过商场被跟踪的事,还有宁宁的败血症,“要好嗓子干嘛?好好伺候他就行,对了,他现在人呢?”   舒舒看了一眼浴室紧闭的门,“在洗澡。”   “哟,这节奏,我思想不够纯洁了…还是你们这些成人的是世界太……哈哈。”   柏晓不怀好意是笑了一声。   笑得舒舒耳根通红,“没有,宁宁都没有检查,怎么会有心情…”   她说不下去了。   柏晓又笑了一声,“亲爱的宝贝别担心,我正好认识你未来的婆婆,我问问她,一会儿给你回电话。”   “晓晓,我不说谢谢了,我爱死你了。”   舒舒眼角有些湿润,这么多年,除了贝贝和宁宁,一路陪她走过来的还有柏晓,那种温暖无人能及。   “爱我你就亲亲我。”   “卖萌可耻。”   舒舒刚说完,感觉到有手指轻轻划过她的肌肤,仿佛浑身的静脉、动脉全部僵化了一样,不可遏制地战栗了。   回头,看见沈天擎穿着白色的浴袍站在她跟前,领口开得很大,露出大片浅麦色又结实的胸膛,她连忙抬头,只见乌黑的短发湿哒哒地,下面是一双过分深邃的眼,让她的心慌无处可躲。   话筒里传来柏晓的声音,“亲爱的,不亲就我挂了,拜拜。   tang”   “好。”   舒舒赶紧挂了电话,想要站起来,沈天擎按住她肩膀,“你要亲谁?”   舒舒脸一红,低头,深深地将头埋在自己的胸前。   “白天洗过了吧?”   沈天擎看着舒舒,抬起手。   感觉到男人的手刮过她耳根的肌肤,托起她的脸,她慌乱地点点头。   沈天擎眸色深邃的盯着舒舒,“你应该听取柏小姐的建议,别的事都交给我,安安心心陪我睡觉、做ai就行。”   他抱起她,放在床上,并没有动作,只是搂紧了她,掌心覆上了她的眼睛,亲了亲她耳垂,“今晚好好睡觉就行,做ai留到改天。”   舒舒这才松了一口气,枕着他的手臂,莫名地安心。   ——————   柏晓挂了电话,立刻给冉荏打了电话,将宁宁的病情如实地告诉了冉荏,还有在美国被拒医的事。   冉荏一挂电话,朝着沈如城的脸上看去,浑身发抖地盯着他。   沈如城拉了拉被子,“谁的电话,怎么了?”   他看了一眼时间,刚刚九点,今天是周末,加上之前儿子的那句话,让他突然很累,刚想说再睡一阵吧,冉荏笑了一声,哭出了声,浑身犯怵地盯着沈如城,寻到他的手机,拿起来翻开,看到一个越洋电话,扔到沈如城面前,“这是什么?”   沈如城脸部表情一僵,“荏荏。”   他去拉冉荏,冉荏躲开了,哽咽了一声,“我就问,是不是你?”   “荏荏……”   “是不是你?”   “他带着孩子回来就行了,不是针对宁宁。”   沈如城翻起身,想要安抚冉荏。   冉荏已经下了床,又想起芊芊在她眼前逝去的模样,心一阵阵撕裂的痛,平生第一次对着沈如城嘶吼,“本以为你冷血,没想到你冷血到这种地步,宁宁是你的亲孙子啊!他长得那么像天擎,你怎么忍心?沈如城,你怎么恨得下心?”   沈如城伸手拉住了冉荏,震惊地看着她,“荏荏别这样,我不会真的……”   “不会?你难道不知道你家的遗传病,稍微差池,就…就会……沈如城,当年,你帮助他们逼走安然的时候也是这样冷血,完全不顾念小时候的情分,不顾念他曾是你的未婚妻,不顾念她是我最好的朋友,你没人性!”   第一次说这样的狠话,冉荏歇斯底里地抱着肩头哭出了声。   “荏荏,那不过是……”   “我不想听你的解释,沈如城,我知道,你们千防万防防着安然他们兄妹报仇,可是这些年,他们做过什么吗?再说,当年,错不在安家,就算他们想你们寻仇,也是理所当然!”   冉荏急促地出声,转头开始收拾自己的衣服。   “荏荏!”   沈如城闭上眼睛,抱住了冉荏。   “放开我,我不想被你传染,我不想做一个冷血到不顾自己亲孙子死活的人。”   冉荏气息越来越促,眼泪不受控制地不停流,女儿去的早,儿子过得苦,家也不肯回,她……   “沈如城你知道贝贝怎么说你的吗?老头子,她那么聪明可爱,可是我估计,她永远不会叫你一声爷爷,因为你不配。”   她随便取了几件衣服,拉开沈如城的手,睡衣也没有换就出门了。   沈如城追了出去,“荏荏,你要去哪里?”   “没有你的地方。”   冉荏跑的很快,上了车,立马关上了车门。   沈如城追上来,挡在前面。   想起宁宁,想起儿子,她一狠心,擦着他手臂撞过去,扬长而去。   沈如城手臂一麻,跌在旁边,也顾不上疼痛翻起来去开车。   公路上,他的车和冉荏的车一前一后,冉荏开快,他也快,冉荏慢下来,他也慢下来,就是紧紧跟着。   冉荏索性将车子停在马路一边,给沈天擎打电话。   沈天擎接通,捏了捏眉心,“妈,怎么这个时候打电话?”   “天擎,你放心,宁宁的事交给我,妈妈对不起你……”   说完,她挂了电话,打开车门,看向站在旁边的沈如城,两个人都穿的是睡衣,不少人停了车朝着这边看过来。   沈如城将她推进车里,自己也坐了上去,打电话叫自己的助理将他的车一会儿开回去,然后看向冉荏,“你能不能听我说两句?”   “别的话我不想听,想说,你就打个电话,给纽约那边,我希望下午就能听到宁宁的检查结果……”   “……”   沈如城盯着冉荏,“爸想亲自看着孩子,只要舒舒离开……”   “那你就别说了,以后你一个人过吧,出去!”   冉荏紧紧握着方向盘,浑身发抖。   “荏荏……”   <   p>“安然她这一辈子做错了什么?如果不是你们这些冷血的人苦苦相逼,她何至于有家不能回?有女儿也不能守在身边?她也是千金小姐,却嫁给了那样一个男人。好了,如今,我和安然舒舒是一起的,不如你们也把我逼走吧。”   “你别这样。”   “你别碰我!”   冉荏回头看向沈如城。   沈如城拿了手机,给纽约那边打了一个电话,“尽快安排孩子检查身体,这边会继续追资。”   挂了电话,他看向冉荏,“回家吧,宁宁下午就可以检查身体了。”   “我不想回去,你下车,我去学校。”   “荏荏……”   沈如城话还没有说完,手机响了,一看是医院的,立马接起,“什么事?”   听清医生的话,他看向冉荏,“爸的病情突然加剧了,情况不是很好,去医院好吗?”   冉荏没有出声,宁宁能检查她也就放心了,默默地开着车,掉了一个方向,向医院开去。   ————   第二天清晨,同时接到研究所和医院的电话,沈天擎捏了捏眉心,似乎,他托的人还没有做什么。   看舒舒依然睡着,没有叫醒她,只带了宁宁,到医院的时候,医院只说是误会,研究所的人只说昨天没有接到电话。   沈天擎没有多说什么,不管如何,结果只有一个,宁宁必须在这里治疗。   他眸色深邃地看了那些人一眼,看向抱在话里的宁宁,“去吧。”   ……   舒舒醒过来的时候,已经九点多,侧头一看,身边空空的,爬起来到客厅,静悄悄地。   她下意识地看向宁宁的房间,门紧闭着,没有一点动静。   推开,被子叠得整整齐齐,宁宁不在。   这么早就出去了吗?   他不是说去见个人吗?也没说带宁宁去呀?   舒舒连忙去了贝贝的房间,贝贝竟然也不在,不知怎么的,右眼皮突然跳个不停。   她扫了一眼,贝贝的床上,被子散乱地堆在床上,难道是被人突然抱走了?   一下子,眼泪掉下来了,她捂着嘴巴,哭出了声,刚想给沈天擎打电话,厕所的门开了,一个圆乎乎的小身子寄出来了,“妈妈,你怎么哭了?”   舒舒愣在那里,回头看见贝贝,蹲下身子,抱紧了她。   贝贝抬起手,厚厚的手掌轻轻地擦着舒舒的眼泪,“妈妈乖乖,不哭,哭丑了爸爸就不喜欢了。”   一句话,舒舒更难过。   “妈妈,要不我来叫爸爸哄你?”   贝贝瞅着舒舒,妈妈为什么哭得这么厉害,哭得她心里好难受难受,就想有蚂蚁咬着。   舒舒半天才止住了哭声,“爸爸和哥哥出去了,我们等他们回来好不好?”   她抱起贝贝,擦干了眼泪,到客厅,沙发上放着宁宁的书,茶几上凌乱摊着一堆文件。   他半夜起来加班了?   舒舒抱着贝贝坐下,一张一张整理着文件。   贝贝也凑过来,“妈妈,我帮你好吗?”   “好。”   贝贝也跟着拾掇起来,有模有样,一边收拾一边哼起了歌,声音很稚嫩,“妈妈总是对我说,爸爸妈妈最爱我,我却总是不明白,爱是什么。爸爸总是对我说,爸爸妈妈最爱我,我却总是不明白,爱是什么。如果真的爱我,就陪陪我,如果真的爱我,就亲亲我……”   舒舒突然停下,看着贝贝,静静地听着,贝贝和宁宁多么喜欢他,多么想要这个爸爸,她看得出来。   不管是为了他,还是为了孩子,困难再大,她都会坚持下去,这样很幸福,不是吗?   一失神,手不小心碰到旁边的烟灰缸,撞翻了,里面有不少烟蒂,些许烟灰洒落在茶几面上。   舒舒看了一眼,心里涩涩一痛,似乎闻到了淡淡的尼古丁味道。   半夜他抽了这么多烟?   手下意识地摸到手机,想给他电话,却又怕他正在忙正事,打扰了他,又松开,抽了两张纸巾,正想去擦烟灰,却突然顿住了身形。   她敏锐地感觉到背后有双眼睛在盯着自己。   她一抬头,果然,门口站了一个人。   ☆、第111章:认人还是认床【二更】   沈天擎一身黑色西服,袖子半挽,露出左手腕上的名表,随意地站在那里,盯着舒舒,落在她身上的视线沉静又高深莫测。   舒舒觉得那眼神说不出的怪异,半天才反应过来宁宁不在,心莫名地慌乱了几分,“宁宁呢?朗”   “在医院。”   沈天擎走近,她只听见脚步声,尚来不及反应,他握住了她的手腕,抽了她手中的纸,俯身将茶几上的烟蒂和烟灰一起抹到烟灰缸里。   “去做检查了吗?”   舒舒看向沈天擎,忐忑地问。   “嗯。”   沈天擎应了一声,松开舒舒的手,端着烟灰缸去了卫生间,倒进垃圾桶,用水冲了冲,回了客厅。   舒舒一直看着沈天擎,宁宁在做检查,他怎么会突然回来?“出了什么事吗?”   沈天擎看了一眼贝贝,“去那边说。宫”   他一把拽住了舒舒的手腕,拉着她去了旁边的卧室。   贝贝看了一眼,爸爸和妈妈有什么悄悄话要说吗?难道她在,就不能说吗?   看沈天擎和舒舒进了卧室,她站起来,大眼睛忽闪忽闪了一下,看了一眼四周,蹑手蹑脚地走到卧室门口,肉乎乎的小手撑在地上,爬下去,小脸贴着地板挨近门缝竖长了耳朵,睁大眼睛,努力地凝神。   ————   门的另一边   沈天擎定定地望着舒舒,攥紧舒舒的手突然收紧。   在一声低呼里,舒舒人已经被扯着转过身,贴上了一道颀长挺拔的肉墙,清冽的男性气息瞬间将她包裹。   舒舒浑身一僵,下意识地伸手想推开他,他的手已经用力揽住了她的腰,两个人中间的缝隙,随着他的手掌一寸寸收紧,一点点地消失,密合。   她抬头,他垂眸,两人的呼吸没有任何误差地交织在了一起。   “一会儿我送你去医院。”   “好。”   “我可能要回国一趟。”沈天擎脸上的表情始终波澜不惊,但是眸色却格外深邃。   “为……为什么回去?”   “我爷爷病情加重,医生说时候不多了,我不得不回去。”   “……”   舒舒不知道该说什么,也知道这种时候不能让他留在国外。   沈天擎伸手抚摸着舒舒的脸颊,鼻息很重,“我联系了一位友人,我走以后,你和孩子去他那里住一阵,合适的时候,我会来接你。”   “嗯。”   舒舒应了一声,看向沈天擎,总觉得他神色不对劲,“你…你不舒服吗?”   “没有。”   沈天擎攥着她的手握在怀底,隔着衬衫布料传到她掌心的体温舒舒她想要缩手。   舒舒抬头看向沈天擎,还没有来得及出声,腰际的手再度收紧,男人的俊脸映在她黑白分明的眼睛里,渐渐放大。   沈天擎低头,舒舒躲闪不及,他凉凉的薄唇贴在了她的,实实地,没有半点缝隙。   他用力地吻住她,是从未有过的粗鲁,粗粝的指腹已经滑到她肩头,摸到她胸前,一粒粒解开她的衣扣。   舒舒想要挣扎,身子被他挤在墙上,钉在上面一样。   他解开皮带的声响将她整个人僵在那里,等再反应过来,他已经挤进她的身体,涩涩地摩擦,有些痛,却不讨厌,随着他的节奏,急促地喘息……   贝贝皱着眉头,听不出来爸爸妈妈在干什么,只听得见男女交织的低喘,好像很难受似的,沈天擎的闷哼被她理解为感冒鼻塞,只是舒舒,想了半天没有明白怎么回事,爬起来,拍了拍衣服,整理了一下,胳膊腿都有些痛,呼哧呼哧地跑到沙发上,爬上去,仰着身子背靠着沙发背休息,吁了一口气,“原来偷听也这么累!”   卧室里   沈天擎抱起舒舒的腿,架在自己腰上,一阵进出,单手伏在墙上低喘。   许久,眸色深邃地落在她脸上,咬住了她耳垂,“我会想你。”   舒舒羞得别过了头,低头不语,他是个很磨人的男人,磨到身体和心都不好受。   沈天擎将舒舒抱到床上,去浴室放下热水,洗了一下那里,系上皮带站在浴室门口,看向舒舒,“过来洗洗身上的汗,我送你和贝贝去医院。”   舒舒埋着头,从他旁边擦肩而过,用力地推了他一下,然后关上了浴室的门。   十几分钟后,她出来了,“走吧。”   沈天擎看了一眼,去了浴室,拿了电吹风出来,坐在舒舒身边,单手撩起她的长发,托在掌心,打开电吹风调到恒温,慢条斯理地吹着。   第一次享受这样的待遇,舒舒站在那里,浑身紧张,很拘谨地看向沈天擎。   沈天擎摆动着电吹风,暖暖的风喷洒在头皮上,脸上,脖子上,耳梢,一直暖到了心窝里。   她怔怔地看着他,没想到他这样的男人也   tang可以温柔如此,不,他的脸色一直波澜不惊,和温柔无关,很清冷,可是,她就是中了邪一样觉得很温柔很温柔。   许久,沈天擎捏了捏,指腹摸了一下发根,“可以了,走吧。”   他站起来出门,她跟在他后面,影子交缠在一起,看上去也像缠绵悱恻的画面。   沈天擎将舒舒和贝贝送到医院,眸色深邃地看向舒舒,将一张名片递给他,“这就是我的那位友人,他五点左右过来接你们。”   舒舒拿起来看了一眼,却什么也没有看进去,抬头看向沈天擎,“路上小心点。”   “嗯。”沈天擎握住舒舒的手,用劲地攥了一下,等舒舒感觉到痛意才松开,“我走了。”   舒舒看着他背影,走廊里,阳光照进来,忽明忽暗,落在他身上,如有一层淡淡的光晕,细碎的浮尘在他肩头滚动。   这算是和他在一起后,第一次尝到离别的滋味,很酸很涩。   一直到挺拔颀长的背影消失在走廊的尽头,她才回到宁宁的病房。   贝贝看向舒舒,“妈妈,妈妈,爸爸什么时候来和我们在一起?”   “很快。”   舒舒说完,笑了,笑着笑着,感觉眼角湿润,侧头看向宁宁,心中一阵彷徨。   下午三点左右,宁宁的检查结果出来了,一切正常,她才松了一口气,本能地摸到手机,拨了他的手机,听到英汉双语的关机提示,意识到他已经上了飞机,心莫名地惆怅,一阵猝痛,放下了手机。   五点的时候,那位叫哈恩的男人果然过来了。   舒舒看向哈恩,有些像暮光之城里面的男主,原本的紧张也渐渐放松了,抱着宁宁上车,刚要抱贝贝,转眼一看,那小家伙已经坐到了副驾上。   贝贝歪着头看着哈恩,“你是我爸爸的朋友?”   哈恩看了一眼贝贝一眼,没有听懂,看向舒舒。   舒舒翻译了一下,他朝着贝贝说了一声yes。   然后贝贝不说话了,有些心不在焉地看向窗外,爸爸回去看他爷爷了,为什么爸爸才刚刚走,她就好想好想爸爸,想得心里像是有蚂蚁咬。   一个多小时后到了哈恩的住处,像一座古城堡,漂亮又神秘。   一进门,哈恩吩咐佣人带舒舒下去休息,给沈天擎回了一条简讯。   ————   翌日,A市,下午,而此时,纽约已经过了午夜。   沈天擎一下机,开机,看到MSN上的一条简讯,回了一句,盯着手机,想给舒舒打电话,想到她可能正在睡觉,发了一条短信,“我到了。”   舒舒紧紧握着手机,睡得很浅,或者说不知何时已经认床,不,是认了有他在的床,换一张没有他的床,闻不到他身上的气息,竟然寝不能安。   她睁开眼睛,点开短信,看到是他,清醒了许久,立马回了一个电话,“宁宁的检查,有扩散,但是在可控范围,还算理想。”   “嗯。”沈天擎一边说着一边低头,看了一眼腕表,“怎么这个时候还没有睡?”   “可能认床吧。”舒舒声音不自在的小了几分,不知不觉发现他对她的影响已经如此深入。   沈天擎眸色深敛了几分,“是认人还是认床?”   “……”   “好好睡,明天再给你打电话。”   “好。”   “挂吧。”   男人低醇的声音,听起来莫名地安心,舒舒挂了电话,闭上了眼睛,渐渐入眠。   沈天擎听了一阵忙音,将手机放回兜里,出了机场,看见彭川和车一起等在门口,“过去吧。”   不到一个小时,到了医院。   沈天擎进了病房,看见沈如城,眸色并没有停留,越过他,看了一眼躺在床上的沈闫,眸光落在坐在一边的冉荏,“我爷爷怎么样了?”   冉荏叹了一口气,“还在昏迷中,医生说再过十二个小时醒不过来可能有生命危险。”   她抬头看向沈天擎,见他一人,茫然地问,“贝贝和宁宁没有回来吗?我不是让你带他们来见见你爷爷吗?”   沈天擎眸色沉黯地落在病床上,看着带着氧气罩的沈闫,说不出什么心情,“没有,宁宁的身体状况现在不允许。”   “借口!”   一直站在一边的沈如城突然沉着声音斥责了一声。   “那你就当借口吧。”沈天擎没有回头,没有看沈如城,回了一句,冷漠地站在病房的中间,身形挺直颀长。   沈如城盯着沈天擎,心情复杂,一阵剧烈的挣扎,狠心闭上了眼,“出去!”   沈天擎看了一眼冉荏,“妈,等我爷爷醒来再给我打电话,我先去一趟公司。”   冉荏叹了一口气,“好吧。”   沈天擎转身,朝着门口走去,路过沈如城站的位置,没有一丝停留,拉开门,刚刚带上,四面   涌过来一群人。   带头的看向沈天擎,“少爷,得罪了。”   沈天擎冷笑一声,阖上眸子,一声未吭,意料之外,预料之中。   感觉到有人下了他的手机,睁开眸子,寒峭地扫了那人一眼。   “少爷……”   男人又将手机放回了沈天擎的兜里,毕竟少爷向来杀伐果断,纵横商场,手段并非一般,又人说他是商界的神,哪里真的得罪得起。再说沈家就这一根独苗,以后,就是沈家的掌舵人,是这座城市真正的主人。   沈天擎没有出声,被几个人带进了车里,送到了一处别墅,“少爷,老爷让你先安心住在这里。”   “你们可以出去了。”   他眸色一冷,扫向那几个人,几个人慌忙出门,守在门口,给沈如城回了一个电话。   沈如城挂了电话,看向病床上的沈闫,扫向坐在旁边的冉荏,“你先回去休息吧,我在这里看着就行。”   冉荏点了点头,还想去看看沈天擎,问问宁宁的具体情况,站起来出门。   她刚一出去,沈闫睁开眼睛,从病床上翻起来,看向沈如城,手发抖地摘了氧气罩,着急地出声,“孩子真的没有带回来?”   沈如城点了点头。   沈闫沉着脸,不悦地出声,“就这点小事,一直办不好!这样吧,让医生今晚给我下病危通知书,你那边尽快办理他和苏岚的婚事。”   ☆、第112章:医院里的争执【一更】   月光如水,树影婆娑,夜色分外幽静,落单的别墅,外面站着不少人,里面只有两个人。   “沈先生,你就吃一点吧。朗”   冯悦将饭菜又热了一遍,盛到了沈天擎面前,痴痴地看着他。   沈天擎沉着脸,薄唇紧抿,手搁在沙发背上,随意地坐着,身上却散发出来气场却强大阴冷,整个别墅就像笼罩在寒霜里。   他扫了一眼冯悦,自嘲地一笑,点了一根烟,“我以为你会回老家,看来是我小估了你的野心。”   冯悦受伤地看了一眼沈天擎,“我去劳务市场找工作,正好碰见了沈先生的父亲,可能是因为长相的缘故,得到了他的眷顾,所…所以有幸去照顾沈先生的爷爷。”   “那你不继续照顾我爷爷来这里做什么?”沈天擎吸了一口烟,俯身将将烟搁在茶几上的烟灰缸上,弹了弹烟灰。   冯悦看着沈天擎,“我不知,是老爷吩咐的,冯悦只是听命。”   “好一个听命?”沈天擎凉凉一笑,垂眸看向手中的烟头,白色的烟雾绕着手指,袅袅上浮。   冯悦走近,将手里的筷子递给沈天擎宫。   沈天擎没有接,“看着你,没有食欲。”   话音刚落,他站起来,看了一眼腕表,走到阳台上,单手揣在西裤兜里,眸色深邃地看向窗外的夜色,拨了舒舒的手机,等接通,低低地问,“醒了?”   ——“醒了。”   舒舒紧紧握着手机,抱紧了被子,静静地听着他的呼吸。   许久,沈天擎又低低地问,“孩子睡得好?”   “还好,只是贝贝从晚上开始就不停地嘟囔想你了。”   “那你想吗?”   “……”   舒舒愣在那里,心砰砰地跳着。   沈天擎缓缓地吸了一口烟,咽下那股烟味,“想抱着你睡觉,很催眠。”   催眠?   这么说来,他身上的气息更催眠,不过,舒舒没好意思说,心虚地出声,“大概是不解风情的缘故吧。”   沈天擎轻笑,“你的风情只有我懂。”   “……”   舒舒耳根一红,没话说了。   他面色闪过一抹寂寥,寥寥地出声,“一会儿给宁宁量体温。”   舒舒别了别鬓发,“嗯。”   沈天擎盯着窗外的霓虹灯,灯光在眸子里渐渐晕成一抹光圈,“以后每天睡觉前给我打个电话,说晚安。”   “好。”舒舒低头,声音小了许多。   沈天擎听着她纤弱的气息,刚想说什么,话筒里响起了嘟嘟声。   他将手机移开耳边,看了一眼,屏幕上闪烁着沈如城的手机号,没有接,继续和舒舒聊天,母亲的电话又打了进来。   沈天擎看了一眼,和舒舒说了一声,挂断,给冉荏打了回去,“妈,我爷爷醒了吗?”   “天擎,你快点过来吧,医生下了病危通知书,你爷爷可能…”   冉荏掩声而泣,肩膀微微发抖。   “好。”   沈天擎默默地站在窗前,看着夜色,回了客厅,立马出门。   门口果然已经停好了一辆车。   车子看向医院,一路上,两边的绿化带树影婆娑,枝条一根根张牙舞爪地伸到半空,就像黑色的鬼影,似乎要缠住人的呼吸。   到医院的时候,有人等在电梯口,沈天擎一走进去,那人按了三楼。   一分钟不到,叮地一声,电梯门口了。   沈天擎出了电梯门,沿着长长的走廊走向沈闫的病房,主治医生站在病房,沈如城脸色很沉,冉荏哭红了眼。   他看了一眼旁边的心电仪,几乎没有波形,眸色深邃地看了一眼主治医生,“我爷爷……”   主治医生摇了摇头,“老军长这一次只怕熬不过去了,还是提前准备后事吧。”   医生退了出去,病房里只剩下四个人。   沈天擎点了一根烟,闷闷地抽了一口,看向安静地躺在床上的沈闫。   沈如城看向冉荏,示意她出声。   冉荏开不了口,默默地坐在那里。   沈如城叹了一口气,看向沈天擎,“你爷爷清醒时一直抓着你妈妈的手,不停地说想看着你成家,希望你的喜事半载他的丧事前面,临死前还想看看宁宁和贝贝。”   “好,我让舒舒尽快回来,但是最快也到后天了,婚礼暂时不办了,就先领证。”   沈天擎看向沈如城,一句话堵得沈如城够呛,半天才出声,“你爷爷和我都不会同意的,如果你想成全你爷爷身前的遗愿,那就娶了苏岚。”   沈天擎眉眼很沉,冷漠地出声,“我不会娶她。”   “我再说一遍这是你爷爷的遗愿。”   “我也再说一遍,不可能。”   沈天擎迎上沈如   tang城的视线,锋芒丝毫不逊,锋利得让沈如城不敢直视。   气氛一下子僵到了极点。   冉荏只是坐在那里,看着沈天擎和沈如城,一个是自己的儿子,一个是丈夫…   她没有发表任何意见,闭上了眼睛。   突然,病房里心电仪发出嘀嘀声,又跳了几下。   沈天擎和沈如城一起转身,看向沈闫,冉荏也一下子睁开了眼睛,看向病床,看见老爷子睁开眼睛,连忙按了护士呼叫铃声。   沈闫望着站在沈天擎,如枯木般的的手颤抖地伸向沈天擎的方向。   沈天擎一走近,沈闫紧紧地拉住他手,“天……天……擎……孩……孩……子呢?”   “宁……宁……宁,……贝……贝……贝……”   老人浑浊的眼睛里有着一缕希冀,一直盯着沈天擎,紧紧抓着沈天擎。   沈天擎握着沈闫的手,“爷爷,如果你想见宁宁和贝贝,那就一直坚持着,他们两天后才能过来。”   沈闫用力地点头,已经气喘的十分厉害,喘得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只是频频点头,脸色一点点青透了。   沈天擎扶着他躺下,医生和护士已经过来,立马他戴了氧气罩。   沈如城和冉荏在里面守着,沈天擎推开病房门到会客厅,给沈云卿打了一个电话,“怎么还没有过来?”   沈云卿刚刚睡下,接到沈天擎的电话,一时很不自在,一想到今晚子航还没有回来,在外面喝酒,最近沉默的模样看得她心里格外难受,“过去哪儿?”   “爷爷病重了,你们不知道吗?”   “你说什么?”   沈云卿翻起身,焦急的地问。   “医院已经下了病危通知书,你和子航快点过来吧。”   沈天擎挂断电话,心里觉得很不对劲,为什么爷爷下了病危通知书,父亲都没有打电话告诉那母子。   再回到病房,沈闫戴着氧气罩躺在那床上,两眼一直盯着沈天擎。   沈天擎坐在旁边,沈闫用力地抓紧了他的手。   他没有出声,沉沉地吸了一口气,看了一眼旁边有了微弱波形的心电仪。   半个小时后,苏子航母子来了,苏平和苏岚跟着过来了。   沈如城看了一眼,心里突然觉得不妙,看向沈天擎,看他好像并没有察觉才松了一口气。   沈云卿打过招呼带着苏子航围到病床旁边。   沈闫放开沈天擎,抓紧了苏子航的手,看着他胡子拉渣的模样,两眼直流泪。   “……太……太……姥……爷……”   苏子航还没有酒醒,迷迷糊糊睁着眼睛,看着沈闫,突然视线移了一个方向,定眼盯着沈天擎投在地上的影子,脸色渐渐铁青,两眼欲喷出火来。   沈闫扭头,看着苏子航的模样,心口一痛,呼吸真的一点点急促起来,有些喘不过气来。   沈云卿抱住了苏子航,“子航,你醒醒,别这样。”   苏子航没有应声,抬手甩开了沈云卿,站起来,踉踉跄跄地走向沈天擎,阴森森地一笑,“……舅……舅舅…”   沈天擎眸色深邃地看了苏子航一眼,没有出声。   沈云卿去拉苏子航,他一把掼开。   沈云卿踉踉跄跄的撞在床头柜上,额头撞青了,跌在地上,半天爬不起来。   只见苏子航醉熏熏地抓在沈天擎的肩上,“…舅舅,你…你真是好手段,你吃定了我们苏家对不对?你抢了我的老婆,我们全家人屁都不敢放一声,好……好手段。”   沈天擎眸色寒峭地盯着苏子航,“你醉了。”   “……我没醉,我清醒得很!”苏子航咬着牙吼起来,太过用力扑通一声摔在地上。   沈如城叹了一口气,肃穆地看了一眼沈天擎,“都是你造的孽。”   冉荏什么也没说,过去扶苏子航。   苏子航手劲很大地去推冉荏。   沈天擎站起来,一把攥住了他的手腕,“这里是沈家,别在这里撒酒疯。借着酒醉,还想打你外婆不成?”   苏子航看了一眼冉荏,躲开了她的视线,闭上眼睛,仿佛有毒蛇咝咝地叫着咬住了他的脖子,一拳砸在地板上。   沈天擎扫了他一眼,将苏子航往外面拖,眼中淬了一层冰。   一出病房的门,他狠狠地一拳栽在苏子航鼻梁骨上,“你做过什么,不用我细数,但是我希望你自己心里清楚。就算没有我,你和舒舒已经结束了,你根本配不上她。”   苏子航没有出声,握了握拳头,也没有还手,看到会客厅的盆栽,一脚狠狠踹倒在地上。   沈闫在里面听见剧烈响动,手指着门外,眼神急切地催促沈如城出去看看。   沈如城拉开门,看到情形,走过去,抬手给了沈天擎一巴掌,“你爷爷还躺在病床上,你这是做什么?想活活地气死他   吗?子航年纪小不懂事,你当舅舅的也不懂事吗?”   沈天擎冷冷地看了一眼沈如城,从小到大,只要他和苏子航发生争执,这位父亲总是站在苏子航那边,被教训挨打的都是他。   他瞥了一眼苏子航,年纪小?小了不过六岁而已。   他摸到烟盒,咬了一根,衔在嘴里,点燃,吸了一口,将烟雾和烟味全部吸入了肺部,剧烈的咳嗽了一声。   “……借我也抽一根舅舅的烟…”   苏子航伸手,沈天擎一把将剩下的烟从烟盒里抖落在旁边的垃圾桶中。   沈如城站在旁边看着,和蔼地看向苏子航,“子航,去休息间躺躺。”   “外公,你别管我,我……我站在这里就行。”苏子航俯身,从垃圾桶里挑了一根烟,点燃凶猛地抽了一口。   忽闻吱呀一声,冉荏推开门从病房出来了,“天擎你爷爷叫你进去,子航,还有你。”   两个人丢了烟,同时进了病房。   “爷爷。”   “太姥爷。”   沈闫沉痛地盯着两个人,突然从旁边拿起拐杖,抡起来,朝着沈天擎和苏子航一人砸了一棍,颤抖地摘了氧气罩,呼吸急促粗喘着气,“都是那个女人,做舅舅的不像舅舅,做外甥不像外甥!十足的祸水啊!”   他气得浑身发抖,看着沈天擎和苏子航,“如城,你去安排一下,舒舒那个女人不用再回来了!”   ☆、第113章:我总算是明白了,那个女人是来…来向沈家讨…讨债的   “爷爷!”   “太姥爷!”   沈天擎和苏子航同时抬头,看向沈闫。   沈闫喘着气吼了一声,“谁也不许求情,我总算是明白了,那个女人是来……来向沈家讨……讨债的……”   说完,他粗喘着气,直挺挺地倒在病床上,手中的拐杖啪地一声落在地上,这一会,脸色是真的青透了,直勾勾地盯着天花板,眼前白花花一片,突然剧烈地耳鸣宫。   沈云卿慌不迭地叫了护士,护士赶过来,给沈闫戴上氧气罩,紧接着主治医生也赶过来了,“家属先出去。”   众人一出来,急救的红灯亮起来朗。   沈天擎走出会客厅,到医院的便利店买了一包烟上楼,站在走廊的尽头抽烟。   苏岚出了病房看见他的背影,走过去,站在了沈天擎身后。   沈天擎低头看着烟头上的白色烟雾出神,听到后面的脚步声,只当不知。   苏岚看着他的背影,颀长挺拔,突然双手从后面紧紧抱住了他的腰,“天擎哥,别太难受。”   “拿开你的手我就不太难受了。”   沈天擎垂眸,看着那一双手,按住,用力地一根根掰开,回头看向苏岚,眸色深邃剔骨。   他指间夹着一根烟,白色的烟雾一圈一圈上浮,遮住了大半边脸。   苏岚看不清的神色,“天擎哥,我一直以为舒舒是和姬唐,一直到我看到那条报道,才知道是你。”   “没错,就是我。”沈天擎一字一顿地出声,声音异常清冷。   “可…可是,你们是不会在一起的。”苏岚声音小了几分。   沈天擎薄唇紧抿,溢出三个字,“为什么?”   苏岚深吸了一口气,闭上了眼睛,“我…我只知道舒舒的外公和外婆因为沈家和顾家而死,她外公好像是被冤枉的,但是判了死刑,听说枪决的那天,她外婆割腕自杀了,当年的安家老宅留了一院子的血,很凄惨……”   沈天擎身子微颤了一下,手指一松,半根烟掉在地上,浑身的血液仿佛凝固了。   他看向苏岚。   苏岚微红着眼睛,看向沈天擎,“所…所以我觉得芊芊当年的离开,和她有关,我…我觉得你应该听爷爷的。”   “听爷爷的,娶你?”   沈天擎眸色一寒,淬了冰一样盯着苏岚,似有笑意,似有嘲讽。   苏岚不敢看沈天擎,喘了一口气,“我知道你知道了那件事,是,是她打的电话,是,是我捡了她的手机,可是,也是我赶去医院照顾芊芊,通知了你们,不是吗?”   “……”   “我知道你不爱我,但是没关系,我爱你就够了,天擎哥。”她抬头看向沈天擎,眼中是浓浓的情意。   沈天擎越过苏岚,看了一眼病房的方向,将烟头踩在脚底,一步步越过她,走向病房的方向。   苏岚突然追上来,“天擎哥,这些她都知道,你就没有想过她接近你的原因?”   沈天擎步子停了一下,低低地道,“是我接近的她。”   然后,他推开门,走进会客厅,开了一眼病房,还在急救,低头冷冷地笑了一声,神色寂寥地走到阳台上,拿出手机,定眼看着舒舒的手机号,眸色幽邃,指腹停顿了一下,打了过去。   只响了一声就接通了,他顿了顿,低声问,“在做什么?”   舒舒放下筷子,“在吃午饭。”   “很想你。”沈天擎看着夜色,声音低醇,带了一股子沙哑。   “……”   舒舒耳根一红,看了一眼哈恩和孩子,站起来,走到了餐厅外面的露台上,“怎么还没有睡?”   “在医院。”   “你……你爷爷怎么样了?”   “急救。”薄唇用力地咬出那两个字,沈天擎眸色沉黯地盯着夜色,身体里有股绞心断肠般的痛楚,“还好吗?”   听他语气不正常,舒舒眉头轻拧了一下,“怎么了?”   “没怎么。”   “吃晚饭了吗?”   “没吃。”   “别熬坏了身子,按点吃饭。”   “好。”   “那你早点睡觉,别熬夜。贝贝和宁宁都很想你。”舒舒声音小了几分,她也想,很想,可是不知怎么说出口,总觉得一个离异的女人说那些话也矫情,无法开口。   “我也想你们。”   沈天擎话音刚落,阳台的门被人推开了。   苏子航盯着沈天擎,拨打舒舒的手机,已经不似刚在那般醉的迷糊,声音清晰的问,“舅舅是在想谁?”   “我的女人和孩子。”   沈天擎眸色深邃地落在苏子航脸上,掐断了电话。   苏子航呵呵地笑出了声,“你的女人和孩子?”   “难道不是吗?”沈天擎反问一句,负   tang手长立,清俊的脸分外清冷,五官也格外深邃。   这样的沈天擎,苏子航总是无力招架,“她注定成不了你的女人,这是你们的命,因为你姓沈。”   沈天擎没有出声,续了一根烟,夹在指间,阖上眸子,安家和苏家的恩怨,他从没有听说过,苏子航和苏岚竟然都知道。   苏子航暗红着眸子,笑着看向沈天擎,嘴里还有酒气,“三年前的那夜,也是你蓄意筹谋的吧?煞费苦心。”   沈天擎轻笑一声,眸色落在苏子航脸上,“我的苦心怎么有你的多,当年,我告诉他我叫苏子航,没想到却给了你机会,这些年,那么小心,累吗?”   “……”   苏子航握着拳头,没有出声,就像被人朝着脸上狠狠掴了一巴掌,耳中嗡嗡地响着,脸上火辣辣的疼。   “放心,这些事,我不会和她提及。”沈天擎看着苏子航,顿了片刻,“因为我不想在她的伤疤上撒一把盐。”   “……”   苏子航脖子上就像缠了一条毒蛇,无法出声。   沈天擎视线落在苏子航脸上,眸色如刃,“如果是我蓄意,我不会等到三年前那夜才出手,七年前,我就可以把她夺走,如果不是你,我心里不会走不过去那道坎,当然,也因为那时她眼里只有你。”   苏子航怔怔地站着,吸了一口气没,没有勇气对视,闭上了眼睛,“……”   沈天擎用力地吸了一口烟,用力地吐了一个眼圈,“三年前的那夜,我放手,因为那时她还爱你,也因为我以为你把她当成礼物送给别人以后会愧疚,会好好对她,没想到却错误地让她们母子遭受难么多白眼,现在想来很后悔。”   沈天擎说的斩钉截铁,苏子航身形晃了一下,颤抖地出声,“不管怎么说,和她结婚的人是我,明明知道你和她走不到一起,我不姓沈,我或许可以,我陪在她身边,不是更好吗?”   沈天擎低头,看着烟头,弹了弹烟灰,字字音寒,“那你把冯悦安排到我身边是什么意思?又将她推到老爷子身边,存的什么心?”   苏子航嗓子噎了一下凝声道,“我……因为你是我的舅舅,老爷子是我的太姥爷。”   “就这么简单?”   沈天擎抬眸扫了一眼苏子航,那眼神仿佛能将他这个人看穿,让人无形可遁。   他狼狈地错开了眼神,“是。”   “你倒是将所有的心思用来对付我了。”沈天擎轻哼一声,阖上眸子,闻着尼古丁的味道,渐渐神安。   两个人沉默地站在阳台上,相似的容貌,却是不一样的气场,如果说沈天擎想藏在鞘里的宝剑,那么苏子航更像钝了头的箭,即使射出去,已经无法伤人。   ……   沈云卿和冉荏同时看向阳台那边,见舅舅外甥两个人在没有起肢体冲突,才松了一口气。   冉荏看向沈云卿,说是女儿,不过是养女,从心眼里不喜欢她咄咄逼人的性格,   她嫁进门的时候,沈云卿已经十五岁,不知道明里暗里给她使过多少绊子,而,老爷子,大多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自己的丈夫也是,只要云卿不要太过分,他们父子不过苛责。   老爷子以前宠爱沈云卿,到后面是溺爱苏子航……   “爸,妈,你们去休息吧,我在这里守着爷爷。”沈云卿看向沈如城和冉荏。   “你去休息吧,我和你妈在这里照看着。”沈如城答了一句,看向进门的苏岚,见她失魂落魄的样子,“岚岚也跟着你嫂子去休息吧。”   “谢谢沈叔叔。”   苏岚随着沈云卿去了旁边的休息间。   等她们走远了,冉荏浑身无力地坐在沙发上,看向沈如城,小声地问,“一定要让天擎娶苏岚吗?”   “是。”   沈如城看冉荏。   冉荏笑了一声,“现在我总算是明白了,你和爸执意要天擎娶苏岚也是为了子航吧?”   沈如城面色一变,没有出声。   “天擎和沈云卿到底不是亲兄妹,而天擎这些年和子航生分了,子航冲动沉不住气爱惹事,你们是打算用一条线牵着天擎,让他代替你们父子继续照顾好他们母子,不对吗?”冉荏心里觉得凄凉,也是刚才,才突然茅塞顿开,想明白这件事。   沈如城眸色沉痛地看向冉荏,欲言又止,“荏荏……”   冉荏看向另一半,梦呓般出声,“你可以忘记我们第一个孩子怎么没的,我忘不了。”   沈如城叹了一口气,“那时候云卿还小。”   冉荏回头看向沈如城,眼中闪着泪光,“十六岁,也叫小?沈如城,不管爸这一次能不能渡过这一劫,我和你都没办法生活在一起了,我儿子的婚事,你们也别想做主,别想牺牲他的幸福。”   沈如城没有出声,心很痛,却无法诉说,希望她能理解自持自己,可是也知道很难。   一屋子人   ,熬到第二天,老爷子有惊无险地保住了一条命。   沈如城禀退了所有的人,病房里只剩下他和主治医生,低声攀谈。   “老军长因为刺激动脉硬化加剧导致了手脚发麻,以后可能无法行动自如,只能借助轮椅,心悸和头晕也加剧了,大概从今往后受不得任何刺激,稍一刺激,随时有生命危险。”   听到这个消息,沈如城看向床上的父亲,脸上的冷漠崩塌,心情沉重,“如实地告诉他们吧。”   说完他出了病房,走近阳台,看着形同陌路的两个人,“天擎,你跟我过来一下。”   沈天擎抬了一下眼皮,扫了一眼沈如城,手插在西裤里,没有动弹,只是扫了一眼病房的方向,急救已经解除。   沈如城看了一眼旁边的苏子航,“你去看看你妈和你姑姑。”   “是,外公。”   苏子航按住门,走出来,看了一眼坐在沙发上的冉荏,想说什么,终是没有出声,进了旁边的休息间。   沈如城看苏子航走远了,带上阳台的门,眸色肃穆地看向沈天擎,“是你打电话把云卿和子航叫过来的?”   沈天擎转过身子,背对着沈如城,手指夹着烟送到唇畔,吸了一口,“难道不可以吗?”   沈如城闭上眼睛,沉沉地问,“你不知道你爷爷受不得任何刺激?不知道你和子航见了面会有这样的闹剧?”   沈天擎将烟搁在指间,反问,“难道我爷爷病危,他们不该守在身边?”   沈如城脸色冷肃,声音中带了一股雷霆万钧的暴怒,“可是因为你,你爷爷瘫了,以后再也不能走路了,这回你满意了?”   【这里特别谢谢亲们的荷包、鲜花和月票支持,明天给大家万更,希望大家有月票能继续送给阿成,阿成会努力更新的】   ☆、第114章:明天就是你的婚期【一更】   沈天擎一声未吭,眸色深邃地盯着烟头。   沈如城怒气不减,“进去看看你爷爷,我看你还有什么脸面对他,为了一个女人,和自己的亲人闹成这幅模样。”   沈天擎看了一眼沈如城,越过他走进会客厅,到病房,看见爷爷奄奄一息地躺在床上,阖上眸子,沉默地坐到了一边。   而此时,苏子航母子坐在另一边。   老爷子看见沈天擎,紧紧抓住了他的手,“……让…让我见见贝……贝和宁宁,……再……再……再不见,我……我怕没有机会了……”   他挣扎着想要翻起身子,沈天擎按住了他,“爷爷,我知道了。宫”   沈天擎捏了捏眉心,深吸了一口气,给哈恩打了一个电话,让他尽快送舒舒和孩子回来,然后看向老爷子。   沈闫一听到他对那个舒舒还不死心,一声未吭,脸也冷了,扭头看向苏子航,“……子航啊,太姥爷想…想…想亲眼看……看着你再婚……”   苏子航点了点头,抬头看向沈天擎,“太姥爷也想亲眼看着我舅舅结婚吧?”   沈闫点了点头,又吃力地扭头看向沈天擎。   沈天擎眸色深敛,看了一眼苏子航,又看向沈闫,“爷爷想亲眼看着我和谁结婚?”   沈闫眼神示意众人出去。   沈云卿和苏子航先出去了,苏岚看了一眼沈天擎的方向也跟着出去,冉荏最后一个出去的。   看门阖上,沈闫才看向沈天擎,“我……我……我知道你不甘心,但是爷爷想……想和……和……和你作笔交易……”   沈天擎垂眸看向沈闫。   沈闫喘了一口气,“只要你……你……你肯娶苏岚那孩子,我什么都可以答……答……应你……舒舒可以回国,她……她母亲安……安然也可以……”   “……”沈天擎手搁在床边,按紧,没有吭声。   沈闫咳嗽起来,“如……如果你……真的爱她,……为……为……她做……做这点事都……都不愿意吗?”   沈天擎看向窗外,“爷爷先想养好身体再说吧。”   沈闫挣扎地出声,去拉沈天擎的手,“一……一个将死之人的心愿你也不答应吗?我是你的爷爷,你的亲……亲……亲人……”   沈天擎看着沈闫,心里有些难受,“爷爷。”   沈闫声音激动,脸色苍白,“爷爷怎么会害你,我只是怕…怕…怕你受伤害……”   沈天擎将沈闫按会床上,替他盖好了被子,想起芊芊去了的那段日子,爷爷整日悲怆,以泪洗面,微微动容,“爷爷,你别激动,医生说你需要静养。”   “你和子……子航,都……都过得不好,我怎…怎么静得下心…”   “……”   “不管有天大的隔阂,你和子航都是血亲,血浓于水,我…我不希望你们以后交恶……”   他和苏子航的恩怨,总有一天会清算,只是他答应芊芊,不在爷爷有生之年。沈天擎看下个沈闫,“爷爷,你会看到。”   沈闫哽咽了一声,眼中有泪花,“不,爷爷是希望永远不……不要发生……子……子航长得很像你逝去的大伯,看着他,我就仿佛看到了你大伯……”   顿了片刻,他看向沈天擎,“你……你想想吧,想好了给我答复……我一个人躺一阵……”   沈天擎站起来,走出病房,去了主治医生的办公室,嘱咐了一声,刚出医院,一圈人朝着他围过来,紧接着一辆黑色的悍马朝着他开过来。   “少爷,请上车。”   沈天擎一声未吭,看了一眼拉开车门的人,上了后座,有人立马帮他阖上门。   悍马掉了个头,朝着西面而去。   冉荏刚出医院门,看到这一幕,手中的包掉在地上,这一刻,震惊、愤怒随着浑身的血液一起往上冲。   沈如城刚刚追出来,看见这幅情景,慌忙帮冉荏拾起包,递给她。   冉荏用力地拿过,回头看向沈如城,突然朝着他脸上狠狠打了一巴掌,“现在爸没事了,我要和你也过不下去了。”   “荏荏……”   “我不想看见你!”冉荏闭上眼睛,平复了一下心情,走到一边,上车。   “开车小心一些,等你消气了…”   冉荏启动车子,沈如城沉沉地吸了一口气,躲到了一边,看冉荏走远了,又进了医院。   ……   沈天擎又被送到了昨晚的那座别墅,刚进门手机响了。   他一接起来,就听到了熟悉柔软的声音,内心的不适悄然褪去,“睡了?”   舒舒应了一声,“要睡了,和你说晚安。”   “好好睡。”   “嗯,贝贝想和你说话,我把手机给她。”   “好。”   沈天擎走到阳台上,客厅的灯光,暗暗地照在他身后,如一道光晕,   tang光晕里,他身形修长,背影笔直,静静地握着手机,听到一声爸爸,轻笑了一下,“想爸爸了?”   贝贝抱着手机嗯了一声,“爸爸,贝贝好想好想你,快想死了,你快点来和我们一起去温哥华吧。”   奶声奶气的声音,听得沈天擎眉眼俱笑,“好。”   “那爸爸,你哪天来啊?”   “你想爸爸哪天去?”   “明天好吗?”   “好。”   “真的吗?”   “真的。”   贝贝高兴地撅着小嘴巴啵啵了几下,“爸爸,贝贝爱死你了,哥哥也很想你,我把手机给哥哥了。”   宁宁拿了手机,安静地叫了一声爸爸。   沈天擎心口一阕莫名地疼了一下,不知道说什么,只叫了一声宁宁。   宁宁笑了笑,“我把手机给妈妈了。”   “好。”   沈天擎紧紧地等着,又听到了舒舒的声音,低声问,“想安阿姨吗?”   说到这里,舒舒心酸了几分,“我妈上次走了之后,再也没和我联系过,我很担心,但就是联系不上她。你给我的那个电话,我打过去也没人接听。”   沈天擎眸色沉黯了几分,“换个号码试试。”   “嗯……”   舒舒应了一声,然后不知道该说什么了,话筒里只剩下对方的呼吸声,似乎有闻到他身上的味道,耳根红了,“……那我睡了。”   沈天擎声音压低了一些,却多了一股力道,“想睡你。”   “……”   舒舒满脸通红,愣在那里,半天听不到他的声音,红着脸挂了电话。   沈天擎站了一阵回到客厅,午饭摆在茶几上,必须面对的又是冯悦。   他坐到沙发上,用筷子挑了几下,一口没吃,就筷子原样放在茶几上,点了一根烟,沉默地抽着。   冯悦几乎要哭出来了,“沈先生,你这样下去怎么熬得住?”   沈天擎没有出声,低头凝视着烟头,细长的眸子微眯,回想着着爷爷的话,还有那笔交易,回想着这几天的一幕幕。   约莫三个小时后,姬唐回了一份邮件。   沈天擎看了一眼,删除了邮件,阖上手机,抬头看向冯悦,“有泡面吗?”   “有。”   冯悦还没有反应过来,沈天擎已经走进厨房,随便翻了一下很快找到了泡面,随便拿了一个锅,打开水龙头冲了一下,盛了一些水,放在灶上,扭头看了一眼,打开了天然气的开关。   冯悦跟在后面,“沈先生我来吧。”   “不需要。”沈天擎站在厨房里,将冯悦挡在外面,俊脸上没有一丝表情,看水开了,才低头撕开,将面饼、调料分别放入滚水上,盖上了锅。   冯悦站在旁边,看得震惊,没想打他会煮面,“沈先生这种活还是我来吧。”   “不用,你出去。”   沈天擎淡淡地出声,脑海里却出现了那次和舒舒在厨房的尴尬境遇,他不小心撕坏了她的领口,春光在眼前乍然一现,又被她的一双手挡住了。   冯悦看沈天擎出神,见锅里的水又滚了好几回,侧身去揭锅盖,手一不“小心”就碰到了锅身。   “啊!”她手猛地缩回,吃痛地看向沈天擎。   沈天擎回神,看了一眼,冯悦手指上已经迅速地红了一片。   冯悦连忙道歉,“先先生,是我不好,笨手笨脚地这点事的做不好,对不起,对不起,真的很对不起。”   沈天擎看了一眼冯悦的脸,眼一花,仿佛看见芊芊在哭,芊芊第一次帮他煮面,也是这样烫了手…   他刚抬手,手机向了,本去握冯悦手的手变了一个方向,送进了西裤里,看了一眼转身接起,“怎么了?”   姬唐一边看报纸,一边出声,“你那里有没有报纸?”   “没有,出什么事了?”   “报纸上已经刊登了沈家和苏家联姻的婚讯,明天就是你的婚期。”   ☆、第115章:网页新闻上看到他的婚礼【二更】   “婚期?”   沈天擎眸色淬了一层冰,深邃的五官冰冷了许多。   “是,婚期,也是沈家神秘继承人首次见光媒体。”姬唐放下报纸,曲指敲击桌面。   沈天擎点了一根烟,抽了一口,“帮我订好三张机票。”   姬唐看了一眼旁边的咖啡,拿起,抿了一口,“谁的?宫”   沈天擎将烟夹在两指之间,“舒舒母子。”   姬唐放下咖啡,“这个时候你让他们回国?朗”   “现在回国不可以吗?尽快定好。”   沈天擎眸色深敛了几分,挂了电话,转头看了一眼一直站在身后的冯悦,盯着她紧蹙的眉头,突然一笑,“你终究不是芊芊。”   冯悦一只手扶着另一只被烫伤的手,眼泪就那么流下来了,“沈先生……”   “以后不要叫我沈先生,叫我沈总。”沈天擎眸子深敛着,口气冷漠,显得极为难相处。   他抽了一口烟,侧眸看向锅里的泡面,从旁边拿了筷子,一手夹着烟,一手将面挑出来盛在碗里,用汤勺盛了一些汤,端着面侧身出了厨房,徒留冯悦一人。   冯悦握紧被烫伤的手指,闭上眼睛,颤抖地哭出了声,她那么爱他,而他……,对她,竟然没有一点怜惜,不,原本有,在那个女人出现后彻底消失了!   她转身看向客厅的方向,沈天擎背靠着沙发,一手夹着烟,一手收拾她精心准备的饭菜,推在一边,将面碗放下,俯身吃着泡面。   泡面真的有那么好吃?   他的神情是那么专注!   冯悦用水龙头冲了一阵发红的手指,痛意舒缓一些,慢吞吞地走到客厅,将放在一边的饭菜端回一盘一盘端回厨房。   而沈天擎始终没有再看她一眼,吃完泡面,从旁边拿了手纸擦了擦薄唇,寻到沈闫的手机号码,拨了过去,等接通,他缓缓地道,“爷爷,我答应你,但是你要说话算数。”   “好好好,爷爷说话一定算数。”   沈闫挂了电话,揉了揉打了麻药的腿,长叹了一口气,听到门口响起一阵脚步声,赶紧将腿挪回被子里,拉好被子,躺回原来的地方,看见沈如城进门,他咳嗽了一声,板着脸出声,“那个叫舒舒的女人,别限制她入境了,至于安然,和顾家二老打声招呼,也让她回来吧,不过,她必须和那个叫舒程的男人复婚,也算是给顾家一个交代。”   “好,我这就去办。”沈如城应了一声,看向沈闫。   沈闫见他脸色不好,“卿卿说荏荏走了?”   “嗯。”   “我现在没事了,天擎肯娶苏岚,我也就放心了,你有空就去哄哄她吧。”   “是,爸。”   “你们一个个都不让我省心。好了,晚上去陪她吃饭吧。”沈闫看了一眼,沈如城还不走,“天擎的婚礼,准备得怎么样了?”   “都准备好了。”   沈闫拍了拍腿,长叹一口气,病恹恹地出声,“可惜啊,我是没法站着看天擎结婚了。”   “爸……”沈如城眸色落在沈闫的下半身上,眸色波动。   “我现在死不了了,你去吧,明天,荏荏必须要参加婚礼。”   “我知道了,爸。”   看着沈如城出门,沈闫立马精神了,约莫一个多小时后,收到了航空公司的电话,舒舒母子今天晚上的机票,十几个小时的航程,明天中午就能到,两个孩子正好能赶得上明天的婚礼,整个人越发精神了。   ——————   第二天,名庭酒店,象牙白的雕花大门口,白色的百合花簇成拱形花门,正上方的位置贴着红纸,映着沈天擎和苏岚的名字,据说是着名书法家亲笔。   以往对外十分低调神秘的沈家,传说这次办的十分张扬浓重,不但宴请了A市各界名流,还有一些沈家结交的政商,甚至有重要人物,当然也邀请了不少媒体,早早就有记者赶到现场,实时跟踪报道这传说中的世纪婚礼。   刚刚吃过晚饭,百无聊奈中,舒舒躺在床上拿起手机看了一眼,习惯性地打开网页,看新闻,一眼看到头条,被“沈家继承人的世纪婚礼”几个字吸引。   她点开,看到里面沈家神秘继承人,不知怎么地就想到了沈天擎,再看下去,看到一张照片,上面遒劲有力的沈天擎三个字刺红了她的眼睛,突然头晕目眩得厉害,红色在她眼里晕开,晕成刺眼的光芒。   舒舒慌忙闭上眼睛,记忆里这些天他的不对劲一点一点的清晰起来,她的呼吸也越来越困难。   再睁开眼睛,一张张唯美的婚纱张,随着她手指翻动,冷冷地盯着他,依然是那让她心动的眼神,深邃迷雾一样,仿佛照进了她的心里。   她被那一张张婚纱照逼得透不过气来,痴了一样怔在那里,手机掉在地板上,砰地一声,那回响悬在耳边,成了耳鸣。   舒舒爬起来,跪在床上,想要够到手   tang机,在指尖碰到的刹那,又停住了,他还是骗了她,而她竟然一直被蒙在鼓里!   一直到双膝微微的发了麻,她才回过神来,闭上眼睛,竟然流了泪,她知道自己没有资格要求他爱她,她配不上他,一直觉得太不真实,就像偷来的幸福,迟早要还回去……   可是这一刻,就这样还回去,就像心里有准备,胸腔里还是像是憋着一口气,叫人透不过来,几近窒息。   是他太好,对她对孩子太好,好到令她生了奢望。虽知道她不该,可是寒意……,还是从心里涌起,他不能这么待她,若从开始他就不给她这奢望,她又怎么会这样沦陷?她又怎么对他生了贪念,如此飞蛾扑火…   他就是火,她是飞蛾,扑上去就停不住了,像那刹车失灵的轿车,飞驰直前,一直撞得粉碎。   心口像是被什么腐蚀这一样,舒舒捂着胸,半天才缓过劲来,慌忙地擦了一把眼泪,拿起手机刚要关网页,手机屏幕上闪出沈先生三个字。   舒舒以为是自己眼花幻听了,闭上眼,等了片刻,耳边依然响着铃声,再睁开眼睛,看那三个字,心中泛起一阵凉意,用力地掐断了。   而此时,A市,名庭酒店红纸上突然不见了,只剩下百合花的拱门,沈如城陪着坐着轮椅的沈闫一到酒店门口就变了脸色。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沈闫话音刚落,手机响了,他连忙接起,“天擎,你接到新娘了吗?”   “接到了。”   “那路上先缓缓,这点出了点小状况。”   “好”   沈天擎挂了电话,看了一眼身边妆容优雅的苏岚,“车停在这里,你先等等,爷爷说酒店出了点事,让我先过去。”   苏岚带着头纱,看不清沈天擎的脸色,着急地出声,“天擎哥,结婚时辰都是选好的,新娘进门时辰不能延迟,要不不吉利,怎么办?”   沈天擎看了她一眼,眸眼深邃,面无表情地出声,“不会延迟的,我很快回来,应该不是什么大事。”   苏岚轻柔的声音带了一抹出嫁的娇羞和难为情,“那你快点,天擎哥。”   “嗯。”   沈天擎拉开车门,旁边一辆白色的林肯开过来,沈天擎很快上车,摘了胸花,丢进了车上的简易垃圾桶里,侧眸看向驾驶位上的姬容,脸色冷峻。   ————   酒店那边,沈如城叫人重新拉了横幅,刚拉起来,拱形的百合花门突然塌了。   沈闫整张脸拉下来,示意身边的人禁止记者拍照,一向讲究的他,甚觉不吉利,沉沉地吸了一口气,“撤了,都撤了,不要了!”   酒店经理亲自过来致歉,沈闫耷拉着眼,眼皮也没有抬一下。   那经理大气也不敢喘一口,候在那里。   许久,沈闫才吱了一声,“这件事,婚礼办完再说,要是现场再出什么差池……”   “爷爷,出了什么事?”   听到沈天擎的声音,沈闫停住话头,扶着轮椅看向他的方向,“没事,没事,你一个新郎过来什么,快回去。”   “好。”   沈天擎看了一眼沈坐在轮椅上的爷爷,眸光落在他腿上,“那我先回去吧。”   “好赶紧回去,不要误了吉时。”   沈天擎回头看向姬容,拉开车门,“姬容,那么快点回去吧。”   【一会儿第三更】   ☆、第116章:本该洞房花烛的男人突然出现在她房间   一个小时后,眼看吉时就要到了,婚车始终不见个影子。   沈闫和沈如城等在酒店,心急如焚,一个陌生号码打进来,沈闫没有丝毫犹豫,接了电话,一听到纽约那边舒舒母子根本没有登机,刷地一下变了脸色,匆匆挂断。   沈闫立马给沈天擎打电话,听到的却是姬容的声音。   “大表哥让我转告爷爷,麻药打多了对身体不好。”   沈闫一激动,差点从轮椅上站起来,“…你表哥呢?朗”   姬容挑了挑眉,透过车窗看了一眼机场的方向,飞机在他眼里一点点变小,“我表哥呃?我也不知道,他把手机留给我就走了。”   说完,他挂断了电话,不知道为什么,心情倍儿爽,表哥留下手机就是为了引开二姨夫和沈家老爷子的注意力,谁叫里面按了窃听器,不过表哥并没有叫他打这个电话,不过,他就是想打,老爷子爱装病,就让装个够,他不是表哥,不用顾忌那么多宫。   姬容抚了抚墨镜,开了车上的低音炮,听着动感的音乐打着方向盘掉了一个方向,轻点着头开到晓然酒楼才停下,进门看见柏晓正在前台看新闻,手扶着墨镜轻咳了一声,“老板娘,这件事你怎么看?”   柏晓嘴里咬着一根牙签看向姬容,白了他一眼,转身走人,“今天包厢满了,大厅也满了,请便。”   姬容打了一声口哨,跟了上去,“嘿,老板娘,我听说你和我表哥相过亲,是不是…?”   他瞄了两眼柏晓胸部,笑得很无邪。   “去死!”   柏晓突然转身,一脚踹向姬容。   姬容从容地躲开了,“我表哥眼力劲挺好的,不过真不明白你这么野蛮的女人,怎么和我表嫂做朋友的?她的温柔难道就没有稍微传染一点给你?”   柏晓凶狠地瞪了一眼姬容,“再不滚,我给娱记打电话。”   “别介,哥们,你这是作甚。”   “谁是你哥们?”   ……   ————   刚刚吃过晚饭,舒舒向哈恩辞行。   哈恩以晚上没有航班,强留了她一晚。   舒舒回到卧室看到收拾好的行装,又打开箱子,看着被自己胡乱塞进去的衣服,一件件叠整齐,放在里面,从旁边拿出柏晓特意送给她的一套化妆品,到盥洗室,细心地为了自己化了一个妆,然后木然地坐在床头,第一次化妆,只是不想自己太狼狈。晓晓告诉她,心情不好的时候,把自己打扮的漂漂亮亮,心情就会美丽,可是,这时候,才知道再装饰也心情都无法再美丽。   “妈妈,妈妈,你在吗?”   听到贝贝的声音,舒舒打开门。   贝贝一眼就看见舒舒好了妆,羡慕地看着,“妈妈,妈妈你是为爸爸化妆吗?好漂漂呀。”   “……”   舒舒愣在那里,也算是吧,第一次化妆,还是为了一个男人,女为悦己者容,可是悦己者已为她人夫……   “妈妈,你好漂亮呀~”   贝贝仰着头看着舒舒,突然抱住了她的腿,不停地摇着,笑得眼睛弯弯的,像两只小月牙。   舒舒知道贝贝的心思,被她一逗,难得心情好了许多,蹲下身子,看向贝贝。   贝贝两眼亮晶晶地看着舒舒,抓住舒舒的手不停地亲,声音扭捏地出声,“妈妈,妈咪~,妈穆~,贝贝也想变得和妈妈一样漂亮。”   舒舒长出了一口气,一扫心中的阴霾,刮了刮贝贝的鼻子,“宝贝,你到底想干什么?”   “妈妈,你能不能帮我也化化妆呀?”贝贝两眼冒桃心地看向贝贝。   舒舒抱起她,放在床上,帮她夹睫毛,小家伙很乖,坐在那里,眼睛也不眨一下。   等夹完了,她看了看舒舒的眼睫毛,又看看自己的,妈妈的比她的长、比她的黑、比她的卷,总之比她的漂亮,不乐意地撅了撅嘴巴,“妈妈,你是怕把贝贝化漂亮了,爸爸喜欢我比喜欢妈妈多了吗?妈妈,我保证不和你抢爸爸,你能不能给我化成你那样好看的睫毛?”   “……”   想到沈天擎,舒舒心里一阵难受,没有给小家伙戴假睫毛,只是在睫毛梢稍微涂了一点睫毛膏,然后在眉心用唇彩点了一个鲜红的点,在嘴唇上染了一下,“宝贝,去看看,你漂亮吗?”   小家伙到镜子旁,看了看,还挺满意的,又笑了笑,扭了扭头,努了努嘴巴,越来越好看,心里乐开了花,“妈妈,我好爱你。”   舒舒走到她身后,看了一眼镜子中陌生的自己,“宝贝,妈妈也爱你,早点去睡觉吧。”   贝贝摇了摇头,心情沮丧了就几分,委屈地快要哭了,“可是爸爸明明答应我今天来找我们的,他怎么还不来呢?”   “快去睡觉,你睡着了,爸爸就来了,听话。”   “那好吧,妈妈,晚安。”   贝贝亲了一下舒舒的手   tang去了自己的房间。   舒舒一关上门,眼泪又不自觉地漱漱而下,她不想哭,可是眼泪就是止不住,在镜子中一看,眼线晕开了,难看透了,拆了夹假睫毛,洗了眼线,又描画了一条眼线。   ……   沈天擎从肯尼迪机场带哈恩那里的时候已经是午夜以后,推开舒舒的房间,吊灯亮着,她靠在床头上蜷缩着身子睡着了,灯光流泻而下,照在她身上,她整个人都笼罩在明亮的光线里,一张鹅蛋脸上秀美精致的五官,因为淡淡腮红想要发出光亮一般,唇更红,娇艳欲滴,只是眉头紧锁,睫毛湿湿地,晕开了眼线……   他深沉的眼睛停在她安详的睡颜上,久久地,静静地。   ——————   舒舒睡得昏昏沉沉,仿佛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突然睁开眼睛,画面忽然一转,她又看到了这个让她心心念念的男人,他叫沈天擎。   她看不清他的脸,唯独不变的是身上的气息,很干净,很迷人,带着一股淡淡的烟草味道。   沈天擎也出神地看着舒舒,突然伸手,大掌覆盖上她的脸颊,用力地捏了一下,眸色愈发深邃。   舒舒大气也不敢出一口,看着沈天擎,耳边是自己急促的喘息声,突然伸手握紧他放在她脸上的手,闭上了眼睛,不敢再看,只希望这个梦永远没有尽头…   看她眼泪漱漱落下,沈天擎眸子深敛了一下,鼻息渐重,指腹抚过她耳后,用力地揉她耳后鬓发之间哪怕细嫩的继父。   舒舒微颤着哭出了声,怅然叹气,“美洲有一个传说,结婚的新人许愿给蝴蝶,再将蝴蝶一一放飞,蝴蝶就一定会告诉天上的精灵和天使,让美好的愿望成为现实,爱情则天长地久,千里共芳。可是我的幸福蝴蝶飞走了,他飞走了,飞到别人的婚礼上,我该怎么办……”   她像孩子一样吸了一下鼻子。   沈天擎伸手揽过她的腰,将她抱紧了在怀里,“你的蝴蝶他又飞回来了。”   下一秒,他低头,一下子很精准地寻到她的唇,正好吻住。   舒舒愣在那里,耳边响起烟花升入高空绽放的声音,一簇又一簇……   她睁开眼,朦胧的视线里是他深邃的眸子,清晰地映着自己的影子,太真实,以至于是梦境还是现实她已经分不清——   沈天擎吻了好一阵才放开舒舒,低喘地盯着她,盯着脸上清丽又耀眼的妆容,那晕开的眼线丝毫不影响美感,反倒让她更加楚楚动人,多了一股空灵的妖气。   舒舒一瞬不眨地看着沈天擎,反复地闭上眼睛,又睁开,身子一软跌坐在床上,顺着黑色的西服一点一点向上望去,入目的是一张棱角分明的俊脸,深邃的五官,专注的眼神,跟记忆里那张模糊的脸庞在她的大脑里来回交替,一点点,一点点,完全融合。   她抬起手无意识地轻轻抚上他的侧脸,那双沉睡的深邃眼睛因为她的抚摸,隐约闪着黑色的让人耽溺的光亮。   在他低下头凑近的时候,舒舒就像是着了魔一般,抬头凑上去自己的红唇,闭上眼主动吻住了他的薄唇,彼此缄封住——   瞬间,滚烫的温度在唇齿间蔓延开来,她像个孩子一样伸出舌尖描绘他的唇线,齿贝轻轻地不停地咬着他紧闭的薄唇。   沈天擎眸色愈来愈幽深,深得似要拧出墨滴来,隐约闪着黑色的光芒,任由她亲吻着自己。   耳边尽是女人又粗又喘的气息,感觉到她湿滑的唇沿着他的下颚弧线一路吻到喉结处,大掌蓦地扣住她的腰,攥收紧,喉头一动,低头再度压向她鲜红的唇,用力地,仿佛野兽撕咬啃噬她的红唇,腾出另一只手,用食指和拇指卡住她的颌骨,迫得她仰起头承受他更加狂肆的掠夺。   舒舒的大脑一片空白,晕晕乎乎地,只感觉身上的重量越积越多,压得她透不出起来,衬衫的扣子被一粒粒解开,松松垮垮地挂在肩上,紧接着是牛仔裤拉链发出的声响。   “唔……”一声含糊的声音从她微启的唇间溢出。   她的身体结结实实地落在到床上,身上的重量突然变得炽热又结实——   她再睁开眼睛,视线落在他直挺的鼻梁上,唇已经被堵得严严实实。   他手抚过的肌肤,就像一粒火种,瞬间点燃了熊熊烈火,最后裹住她丰盈的柔软挫捏。   她倏地扬起脖子,意识也渐渐清醒,只是难受地无暇顾忌,原本该洞房花烛夜的他为什么会突然出现在纽约出现在她的房间,男人遒劲诱人的手臂已经圈住她后颈,猛地往怀里一扣,舒舒整个人已经紧贴在他怀里。   他伏在她上方,呼吸急喘,低垂着眸子黏在她脸上,吻她的眼线,舒舒不可抑制地发出一声甜腻动人的吟哦,额头上,鼻尖上,渗出细密的汗珠,鬓发潮湿地黏在泛着潮红的脸颊上,在灯光下,闪闪发光,抵在他胸膛的手,触到是线条分明的肌肉。   沈天擎喉头一紧,一双深邃的眸子死死地盯着舒舒,低喘,“你吃醋了?”   “……”   舒舒舒舒半闭着眼,耳根通红,无法出声。   “看到新闻了?”男人的眸子越来越黝黑,声音越来越低哑,如浸泡在水里,性感又惑人。   舒舒看着沈天擎,嗓子似乎也被他的薄唇堵住了一样。   沈天擎声音多了一股不明的力道,“是不是吃醋了,嗯?”   “……”   舒舒喘了一口气,喉咙上下滚动。   “为什么不接我的电话?”   沈天擎按住舒舒,将身全部的重量压在她身上,喉头发紧,再度吻住她的唇,在她口腔里扫荡,。   舒舒紧紧闭上眼睛,又长又密的睫毛不停地颤抖,身子也轻轻哆嗦,身子本能地绷紧,仰着脖子,呼吸越来越重,合成缝的眸子里是最迷醉的沉沦。   沈天擎眸色沉黯成一片哑光,闷哼一声,腾出一只手臂向下,修长的手指突然抚上她的臀部,抱紧,两具身体没有任何缝隙地蜜合,然后,身体往下推送了一下,那力度,几乎让她的身体疯狂地颤抖。   …   ☆、第117章:想听你叫我一声沈先生【甜蜜温暖】【一更】   沈天擎一手扶着床撑起身子,低头看着舒舒。   似错觉,她竟觉得情意绵绵,想起他刚才的他那股子凶猛,舒舒羞赧地错过他的有眼神,将头扭到了另一边。   沈天擎侧一下身子,躺在她旁边,大掌掬起她乌黑的头发,眸色深邃地盯着,薄唇覆上,亲吻了一下,扬起,落在枕头上,胸膛贴上她的背,摩挲了一下,遒劲的手臂绕到她胸前,搂紧了舒舒,另一只手,从旁边摸到西服,摸到一盒烟,修长的手指捉了一根,送进了嘴里,点燃。   云烟缭绕里,他微眯着眼,脸上的表情就如他指端的扑闪的火星子忽明忽灭,看不真切。   许久,他夹着烟手搁在她肩头,嗅着她的发香,亲吻她的耳垂,“没有什么想问的吗?”   舒舒不适地蜷缩了一下,带着一股烟草味的男人气息,萦绕鼻息,罩住了她,轻声说,“我在网页新闻上看到了你的婚礼现场……宫”   沈天擎手臂一用力,将舒舒的身子转过来,朝向自己,“所以,如哈恩所说,想卷铺盖走人?”   舒舒低头,“是。”   想起苏岚那天在医院走廊尽头说的话,沈天擎微眯眸子,又抽了一口烟,手指继续搁在她肩头,凝眸望住舒舒,低缓地问,“不相信自己还是不相信我?”   “不相信自己……”舒舒身子轻扭了一下,他的肢体碰触,让她浑身如过电一样。   “这么说还是不相信我。”沈天擎侧身,夹着烟头往床头柜上的烟灰缸抖了抖烟灰,复又看向舒舒,眸色深邃。   “……”   舒舒无法出声,咬了咬唇。   沈天擎又抽了一口烟,抬起身子将剩下的半截烟撂在烟灰缸里,指腹压在她唇上,按了按,深深地凝视着舒舒,“我不会和苏岚结婚,我爷爷这么做,只是怕他离世后,我对苏家不利,想用一条枢纽连接着我们。”   舒舒看向沈天擎,他指上带着清新的烟草味,浓郁地萦绕鼻端和唇齿间,混着他的气息,是一股让人迷醉的味道,“那…那你走了,闹得那么大,怎么办?”   “我本以为我爷爷真的病重了,没想到他为我设了一个局,我选择配合,不过是想看他们能做到什么地步……”   沈天擎顿了一下,看向舒舒,“当然,我也取得了他们的信任,在他们以为定局的时候突然抽身,也算是表明了我的态度。至于怎么办,我想他们会处理好一切。”   “…那你和他们的关系……”舒舒低下了头。   “没有你我也会这么做。”沈天擎亲吻了一下舒舒的额头,顿了片刻,眸色沉黯地盯着舒舒,站起来,什么也没穿去了盥洗室。   舒舒看向盥洗室的方向,低头看了一眼胸前的吻痕,手指轻触了一下,很像梦,却不是梦,她没有想过他今晚会出现在她的房间,本以为他答应贝贝今天来是玩笑话……躺在床上盯着天花板,浑身提不起一丁点力气,脑海里挥之不去的是刚才,这是他最不温柔的一次,那种未曾体验过的刺激感似乎身体表皮透过血液直冲灵魂深处…   当他带着魔力的手指一覆上她的肌肤,就像烙铁印上,心仿佛和身体一起不可遏制地战栗了,而他那双深邃的眼更是让她无处可躲……   舒舒把脸埋进枕头里,发呆。   十几分钟后,沈天擎出来了,看向正在出神的舒舒,一手拿着白色的毛巾擦着滴水的湿发,一手扯了被子,盖住她胸口,掌心蹭了蹭她耳际,“别着凉了。”   舒舒看向沈天擎,抓住了他的手,埋着头,想贝贝亲她那样亲了亲他的手指,就算刚刚洗过澡,他的手指还是有烟草味,舔在舌尖,让她舌根发麻。   沈天擎轻笑了一下,手指探入她口腔,用力按了一下她僵硬的舌尖,然后抽离,当着她的面,脱了浴袍,提起旁边的四角裤,套上,“我去看看孩子。”   舒舒红着脸看了一眼,他的那里,鼓鼓的,胀胀的耸立,慌乱移开了视线。   沈天擎薄唇紧抿,一笑,穿好西裤和衬衣,“在床上等我。”   然后,他转身出门,到贝贝的房间外,一推开贝贝门,就看见贝贝明黝黝地睁大着眼睛看向门口的方向。   贝贝一看见沈天擎,大眼睛亮晶晶地眨巴了一下,甜腻地叫了一声“爸爸”,   沈天擎走过,小家伙已经咕噜一下从床上爬起来,等他一俯身,欢喜地搂上了他的脖子,“爸爸,爸爸,你来之前怎么不给我打电话呢?”   沈天擎抱起贝贝,贝贝嘟起嘴巴,亲了一下沈天擎的脸颊,乖巧地缩在他怀里,长睫毛忽闪了一下,大颗眼泪流下来了,“爸爸,贝贝好想你……”   沈天擎放下贝贝,掌心轻拭去贝贝的眼泪,温柔地出声,“爸爸的手机被小偷偷走了。”   小家伙抓了沈天擎的手,亲了一下,不哭了,心里又酸又甜,“小偷偷了爸爸的手机,那我们告诉警察叔叔吧,让警察叔叔抓了小偷。爸爸没有手机,以后怎么给贝贝打电话。   tang”   “好,我们告诉警察叔叔。”   沈天擎眸色深邃地看着自己的女儿,抱紧了她,“我们去看看哥哥。”   “好呀。”贝贝搂紧沈天擎的脖子,萌哒哒地看着他。   沈天擎眸眼含了笑意,一边走一边看向贝贝,“宝贝今天真漂亮?”   贝贝摸了摸自己的小脸蛋,笑了,两只眼睛弯成了月牙儿,“是吗?”   “嗯。”   “妈妈帮我化妆了,不过妈妈把自己画的更漂亮。”贝贝撇着嘴巴,骄傲地看着沈天擎。   沈天擎眸色深敛了几分,没有出声,抱着他走进宁宁的房间,宁宁已经睡着了,旁边放着一张小纸条,上面写着沈天擎爸爸五个字,擎字太难,他写的微微扭扭。   沈天擎放下贝贝,拿起来看了一眼,装进了兜里,一低头看到旁边的垃圾桶还有很多这样的纸条,才知道宁宁练习了很多次,练习写爸爸的名字,僵在那里,心弦想被什么触动,重重地锤击了一下。   贝贝站在旁边不明白地看着,不知道那些是什么,爸爸还要小心翼翼地收藏起来,不过害怕吵醒哥哥,她没有出声,走近床,看着哥哥。   沈天擎俯身整理好那些纸条,抬眸看了一阵宁宁,将贝贝抱回房间,然后回了舒舒的房间。   舒舒听到门响,立马闭上了眼睛,不过等他走近,即使闭着眼,也能感觉到修长挺拔的黑影在一点点靠近,睫毛轻颤了一下。   沈天擎看了一眼,她已经洗干净了脸上的妆容,如一块温润的羊脂玉,躺在被窝里。   许久没有动静,舒舒睁开眼睛,入目的是两条修长的腿,包裹在笔直的黑色西裤里……想到它们的雄健有力,蓦地抬头,沈天擎站在床前,穿着衬衣,眸色深邃。   她突然想到了男神两个字,大概很多女人将他奉为男神吧?比如苏岚,比如那个叫冯悦的女孩——当然也是她心目中的,舒舒脸一红,吸了一口气,再一看,他手按在皮带上,慌忙侧头,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后,床猛地颤了一下,身旁多了一具结实的身体。   舒舒不敢动弹,感觉到他上身没有穿衣服,下身却不知道。   “想听你叫我一声沈先生。”沈天擎掬起她的头发,搭在枕头上,手臂从下面伸过去圈住了她脖子,将她搂进怀里,声音粗砺,犹如大漠里的沙尘,漫天蔽日,让人无法呼吸,也无法抗拒。   “…”舒舒心神一颤,转过身子,看向沈天擎。   “想听你叫我一声沈先生。”沈天擎望着他,低八度的暗哑声音,尾音一直往下坠。   舒舒想叫,可是一想起他那个先生的解释就是无法出声,“……”   她闭上眼,感觉到他指腹在她脸上游走,耳边尽是他让人心颤的嗓音,呼吸倏然乱了节奏,“…沈……沈先生…”   沈天擎吻上了她的红唇,声音更低醇,“省去那个沈字。”   “……先…生…”   舒舒红着脸,拘谨地缩在他怀里,伸手别了别鬓发。   沈天擎嗯了一声,握住她的手,捏在掌心,拉到胸前,从旁边拿起遥控器,关了灯,让她枕上自己的手臂,薄唇贴着她额际阖上了长眸。   过了一阵,舒舒就听到了他匀称的呼吸,黑暗里,她轻轻抱紧了他,清醒无眠。   “睡吧。”   许久,听到他带着惺忪的声音,然后感觉到他亲吻她的眼睛,她头微微靠近他心脏的地方,闭上了眼睛,没一阵竟安然睡熟了。   沈天擎睁开眸子,静静看向舒舒,第一次不太确定她知道苏岚所说那些事后,还会不会这样柔软地躺在自己怀里,唇畔勾着优美的弧度。   他眸色悲怆了几分,想起自己这几天查到的资料,安家当年死的死,伤的伤,走的走,太惨烈了,安然和哥哥安东被送到国外,多年不许回来……   他闭上眼睛,搂紧了舒舒,浑身多了一股冷意。   ————   A市   沈闫看完报纸,气得将拐杖扔在地上。   沈如城看向沈闫,“爸,别动气。”   沈闫坐在床前,震怒地出声,“不肖子!什么事都做得出来!沈家已经落为圈内笑柄了,我怎么不动气?”   “天擎他……”   沈如城还没来得及劝说已经被沈闫打断,“让安然和舒舒母女永远别回来了!”   “是,爸。”   沈如城上前扶住沈闫,让他坐在沙发上。   沈闫喘了一口气,端起旁边的茶水,喝了一口,看向沈如城,“你说,我这样做错了吗?”   沈如城坐到了另一边,“爸,你没错,我知道你是为天擎好,是他不明白你的苦心。”   沈闫这才消了一些气,“查到三年前是怎么回事了吗?”   沈如城不知道该如何说,要是说苏子航……,只怕刺激老爷子,低声道,“爸,还没有   头绪。”   沈闫失望地闭上了眼睛,“查这点事也查不出来,你手下那帮人是做什么的?”   沈如城没有出声。   沈闫烦躁地叹了一口气,揉了揉腿,麻药打多了,还真不怎么舒服,“把冯悦那丫头叫回来照顾我吧。”   “是。”   “扶我回房间歇息。”   沈如城从地上捡起拐杖送到沈如城手中,推着轮椅走向一楼的大卧室。   沈闫扭头看向沈如城,“我不管你用什么方法,那两个孩子必须养在沈家,还有苏岚那边,你好好安抚安抚。”   沈如城推开卧室的门,扶起沈闫,扶着他躺在床上,“我知道。”   沈闫躺舒服了,看了一眼沈如城,听他声音很低落,知道是冉荏这几天不肯回来的缘故,闭上眼睛,“女人嘛,闹脾气闹几天也就过去了。”   突然想到什么,他朝着沈如城招了招手,“安排一下,我们去一趟温哥华见见安然。”   沈如城应了一声。   翌日清晨,沈天擎听到手机响,看了一眼熟睡的舒舒,尽量保持那只被她枕的手臂不动,另一只手臂够到手机,接起姬容的电话,听清姬容的话,脸色沉了几分,“我知道了。”   他   ☆、第118章:会唱情歌的男人【甜蜜继续,祝大家中秋快乐】   他挂断电话,放下手机,刚回头就看到舒舒一双美眸脉脉地看着他。   “再睡一阵吧。”沈天擎修长的手指覆上她的眼睑,微微用力,迫得舒舒闭上上眼睛。   舒舒没有出声,靠在沈天擎怀里,听着心跳的声音,结束一段感情,她整整花了三年,爱上这个叫沈天擎的男人,竟是不到三个月的光阴,这大概就是世事无常。   不知怎么的突然想起《你不知道的事》那首歌,【蝴蝶擦几次眼睛,才学会飞行,夜空洒满了星星,但几颗会落地,我飞行,当你坠落之际,很靠近,还听见呼吸……】   想到后面的歌词有些悲情,舒舒打住了念头,抬眸看向沈天擎,“我们什么时候去温哥华?朗”   沈天擎看向舒舒,“明天吧。”   舒舒没说什么,想必他今天有安排走不开宫。   沈天擎垂眸看着舒舒,将她的长发拢到另一边,“今天就想去吗?”   舒舒想说不是又点了点头。   “今天我还有点事要在这边处理。”沈天擎声音很低,掌心落在她脸颊,大拇指和食指正好钳住她的耳朵,拇指指腹在她耳后细嫩的肌肤摩挲。   “那就明天去吧。”她抬头看向沈天擎,又说了声谢谢。   沈天擎眸色深敛了几分,“你知道我不喜欢这种感谢方式。”   “那条短信是贝贝发的,你后来不是也知道了吗?”舒舒低头,耳根在他两指缝里红透了。   沈天擎没有吭声,盯着手舒舒,阖上眸子小憩。   半天听不到他的声音,舒舒抬头,以为他睡着了,一动不动地窝在怀里,他身上有她贪恋的温度和气息,只是静静地辨识这种感觉,似乎浸透了血液,深入了骨髓。   这种感觉很神奇,舒舒想的出神,一动不动地盯着沈天擎,他大学生时代一定很风光吧?一定有不少院花和校花给他抛橄榄枝吧?   想到这里,她又想起了苏子航,她在大一的时候,他在大四,那时候,苏子航就特别万人迷,听说他换女朋友的速度是特别快,一学期两个……   不过,或许是自己先入为主地的缘故,并不以为他花心,第一次见苏子航还是在榕城的时候,他的獒和妈妈养的雪团在野地里那个什么,她寻到的时候,天色还不是很黑,但是两只狗爬在一起,那獒又生的一脸凶相,她不敢打扰它们,只好在一边等,而那个季节正好是狗狗的发情期,她一直等到天黑,也没有等到它们分开,却等到了苏子航,想起他那句养狗跟主人,舒舒耳红了几分,看向沈天擎,为什么突然觉得自己和沈天擎像……   舒舒脸一红,闭上眼睛,不去胡思乱想,可是脑海里的画面一半是两只狗交缠的画面,一半是他和沈天擎……   “想到什么了?”   突然听到沈天擎的声音,舒舒睁开眼睛,手足无措地看着沈天擎,那模样可爱极了,沈天擎不由地想起那年春天,他第一次见到她的模样,一边是两只偷huan的畜生,一边是蹲在地上画圈圈的舒舒,看见他的时候那手足无措的模样,和现在几乎一般无二,因为他一句话养狗跟主人,出口辩驳的模样也是格外动人……   那时候,她还是一个可爱的少女,发育很好的少女,娉娉袅袅,很有豆蔻枝头的味道。   沈天擎眸色深邃地盯着舒舒,那么安静,仿佛是透过她,看很远很远的地方。   舒舒有些茫然,不知道他在想什么,“我妈以前养的一只叫雪团的萨摩耶犬,特别可爱。”   “能可爱到让你脸红的地步?”沈天擎一手搁在她肩头,一只手臂揽过她腰,将她抱紧。   依旧是那深邃到让人心颤的眸子,依旧是那带了魔力的手,舒舒不由自住地紧张起来,感觉到贴在小腹上的硬物,突然想起说过的他的男人清晨醒来一柱擎天,脸颊红得滴血,“……不…不是,只是想起雪团一到春天不太安分,老往外面跑。”   沈天擎眸色更加深邃,低头黏住她的视线,“动物到了求偶的季节,不是很正常吗?人也这样。”   人?   “……”   舒舒低头,微微喘了一口气,声音越来越小,“人不是那样的,人是高级的动物,不像狗。”   “比如?”沈天擎腾出一只手,从旁边烟盒里莫了一根烟,点燃,抽了一口,夹在两指之间,手停在她肩头,好整以暇地看向舒舒。   “……雪…雪团以前到了那个季节,总会抱着我妈给我买的布娃娃,还会弄脏,都分不清玩偶和狗……”   舒舒声音越来越小,恍然觉出他是故意逗自己,懊恼地掐了他横在自己腰上的手臂一下,头埋地很低,大清早,和一柱擎天的男人讨论这个问题实在是很不理智!   沈天擎用力地抽了一口烟,撂到烟灰缸里,手再一次搂紧了舒舒,低头,额头顶着她的,“你这么一说,我也觉得人的确和狗不一样,人还会做前戏,比如现在,你和我。”   话音一落   tang,他低头吻住她,手伸到下面,扶住硬物,对着她送了一下,落在她臀部,抱紧。   她整个人僵住,然后密密麻麻的吻,剥丝抽茧一般卸去她浑身的紧张,才抬起男人结实有力的臀部,以腰力,来回抽送。   她受不住,嘤咛出声,他仿佛受了鼓励一样,后劲越足。   最后,他抱紧她,到了顶峰。   舒舒喘着气,不敢在床上多待,披了一件衣服,逃进了盥洗室,刚打了洗面奶揉在脸上,沈天擎就进来了,还顺手带上了门,吓得她心一颤,两腿更软。   沈天擎看向镜子里的舒舒,随着她的手掌轻柔,脸上研出了白色的泡沫。   他看得十分专注,想起芊芊以前也是这样,“女孩子都喜欢用这些东西?”   “面部清洁还是要的吧。”舒舒看向镜子中映出的俊脸。   沈天擎拿过舒舒的洗面奶看了一眼,搁在原来的地方,两手从后面伸过去,圈住了舒舒的腰,两手交织扣紧,俯身亲吻她的耳朵,“想不想再要几个孩子?”   几个!   舒舒吓了一大跳,肩膀耸了一下,揉洗面奶的手也停在脸上,“多生会罚款。”   “那么多罚一些吧。”   沈天擎抱了一阵,放开了舒舒。   舒舒再揉,脸上的水已经干了,又打开水龙头,弄湿了手,揉搓着脸蛋,等了一会儿,洗去了脸上的洗面奶。   沈天擎拿了牙刷,挤好牙膏递给舒舒,站在她身边,刷起了牙,镜子里,是两个人相偎相依的模样。   舒舒眼角的余光看了一眼朦胧镜面上映出的两个人,很像一对相濡以沫的夫妻。   ……刷完牙,沈天擎开始剃须,舒舒想出去,沈天擎站在门口的位置不让,舒舒只能欣赏他剃须,剃须水的味道很清新,闻起来很舒服。   沈天擎剃完须,才侧了一下身子,走到面盆的方向,清洗脸面,从镜子里看到她出去,阖上门,解开皮带,握住那里,掏出来,刚刚洗了一下,门开了。   舒舒和沈天擎都愣在那里。   “我,我拿镯子。”   舒舒头一低,从面盆上拿了那个冉阿姨送的玉镯子,慌忙出了门。   沈天擎看了一眼,冲洗了一下,出门,舒舒已经穿戴整齐。   两个人出门的时候,贝贝和宁宁已经起床了,只是哈恩让他们不要去打扰爸爸和妈妈,他们就听话的在餐厅等着,看见沈天擎捏着舒舒的手走过来,贝贝摇着肉肉的小手叫了着爸爸妈妈。   沈天擎一过去,贝贝从椅子上站起来,和沈天擎要抱抱。   沈天擎抱起她,坐到椅子上,看向哈恩,扫了一眼手腕上的名表,用英语说,“没迟到吧?”   哈恩嗯哼了一声,看向旁边的佣人。   佣人开始上餐具和牛排,抹了,哈恩招了招手,低声在佣人耳边吩咐了一声,然后,餐厅里想起了迷人的音乐——ToMakeYouFeelMyLove。   优美的旋律刚起来,哈恩看向沈天擎和舒舒的方向轻声哼起来:   When..the..rain..is..blowing..in..your..face   and..the..whole..world..is..on..your..case   I..could..offer..you..a..warm..embrace   to..make..you..feel..my..love   When..the..evening..shadows..and..the..stars..appear,   and..there..is..no..one..there..to..dry..your..tears,   I..could..hold..you..for..a..million..years   to..make..you..feel..my..love   哈恩唱到这里,停住了声音,用刀起了一块牛排送入嘴中,咀嚼了一阵,看向舒舒,凑近她,挨着她耳际轻声告诉她沈天擎只会唱这一首歌,但是唱的特别迷人,他们在哈佛读书的时候,有一位美女无意中听到他唱这首歌,在得不到任何回应的境遇下狂追了沈天擎三年。   舒舒看了一眼沈天擎的方向。   沈天擎抬眸扫了一眼哈恩,眸色清冷,按在牛排上的刀也停住了。   哈恩爽朗地一笑,移开身子和舒舒保持了距离,看向沈天擎的方向,用英语出声,“舒小姐,我的朋友不善言辞,一定还没有向舒小姐表白过是吧?我为你特意选了这首歌,给他一个表白的机会。”   沈天擎用力地切了一块牛排,送入薄唇中,眸色深邃地看了一眼舒舒的方向。   舒舒低头,切牛排,切牛   排!   吃完早餐,哈恩提议跳舞,沈天擎看了一眼腕表,没有反对,看向舒舒,“手给我。”   舒舒耳根一红,僵硬地抬起手。   沈天擎捏住,微微用力,将她拉向自己,搂上她的腰伴随着音乐的节奏在客厅跳起了舞。   贝贝也想跳,和宁宁抱着跳舞,还跟着音乐含含糊糊地唱着根本听不清词的歌。   舒舒太紧张,跟不上节奏,跳了没几步,一脚重重地踩在沈天擎的脚背上。   沈天擎停住步子,两手搂紧了舒舒的腰,低头俯在耳边清唱   “I‘ve..known..it..from..the..moment..that..we..met,   no..doubt..in..my..mind..where..you..belong.   I‘d..go..hungry;I‘d..go..black..and..blue,   I‘d..go..crawling..down..the..avenue.   No,there‘s..nothing..that..Iwouldn‘t..do   to..make..you..feel..my..love……”   舒舒站在那里,无法动弹,他的嗓音迷离,夹杂了一丝粗砺,犹尼古丁的味道,一吸入肺里,让她无法呼吸无法抗拒,心甘情愿沉迷在歌里。   沈天擎随着音乐,轻轻摇摆窄腰,又用中文唱了一遍,“我确信,从我们相遇的那刻起,我就从未怀疑,你该属于谁,我食不下咽,我低落消沉,我步履蹒跚徘徊在林阴小路,我愿为你做任何事,让你感受到我的爱,makelove……”   舒舒身子被动地跟着他摇摆,胸口中似乎有什么东西在膨胀。   【以前没有建过群,看到评论区有人问,这里说一下,喜欢文文的亲来吧,群号是161133079】   ☆、第119章:在这里,用力的方式,好好谢谢我【一更】   沈天擎眸色深邃地盯着舒舒。   舒舒感觉浑身似有股火烧着,从没有男人对她唱过情歌,还唱的如此动人心弦,似乎能麻痹人的意识和神经,连浑身的血液也变了味,是甜的。   只是,她和他相识如此短暂,还是始于…,舒舒顿了一下,想到那个性字,抬头看了一眼沈天擎,那顾盼神飞的模样落在沈天擎眸底,别样的心动。   他松开她腰际的手,攥着她的手走出客厅,到了院子里,侧眸看着她。   舒舒不自在地别了别鬓发,手还没有来得及放下,被沈天擎握在手中宫。   “我看你,也能让你这么紧张?”他低声问,性命的薄唇抿成一条直线,眸色深敛地笼在她脸上。   “……没…没有…”舒舒抬头,看向沈天擎,晨光的雾霭里,他的五官更加棱角分明,站在那里,身形挺拔颀长,脸似刀削,很man很man,心脏就像被钟鎚击了一下,有厚重的回音朗。   “还说没有,一碰你……”沈天擎指腹落在她绯色的红唇上,感受着她身体深处的颤栗,   舒舒努力地让自己镇定,别一副没有见过男人的样子,可是事实便是如此,她就真正意义上见识过这么一个男人!   她挫败地看着他,又想起第一次见他的情形,她低头看发票,听到姬容的调笑,抬头就看见他盯着自己的胸部,眸色没有任何掩饰……   她吞吞吐吐地问,“第二次见你,……为…为什么送文胸?”   到最后两个字,几乎被她咬碎在牙缝里,比蚊子的声音还小,沈天擎一顿,第二次?第二次见她不是这样的情景,第二次见她,还是在榕城,他开着车,路过一片田地,她坐在一颗榕树下看书,扎着马尾,穿着白色衬衫、牛仔裤。   她看得太认真,他车停在路旁,看了很久,她都没有注意到。   沈天擎盯着舒舒,拉回思绪,压低了声音,“自己想。”   “……”   舒舒说不出来话,自己想就想成柏晓说的那样了。   站了一阵,沈天擎低头看了一眼腕表,“我出去一趟,晚上回来。”   “嗯。”舒舒应了一声,顿了一下又道,“出去注意安全。”   沈天擎眸色深邃地看着她一眼,“贤妻。”   舒舒耳红了,她做不了贤妻,要不就不会和苏子航离婚了,她是妒妇,因为冯悦一句话闷闷不乐,看着苏岚投怀送抱,心里不舒服。   沈天擎紧紧攥了攥她的手,放开,开车到机场,直飞温哥华。   到安然的住处,已经快到中午,是典型的温哥华民居,再简答不过的独立小院,院子木栅栏围着,住了不树,在这个季节里落叶铺金。   沈天擎站在栅栏外,沉默地看着,安然坐在院子里,很静,是一种久经沧桑的静。   安然坐在那里,出神地看着手里的报纸,一直到树梢的叶子蔌簌飘落,才抬头,看见站在栅栏外的沈天擎,一惊,手中的报纸落在石桌上,许久才出声,“进来吧。”   沈天擎推开门,进去,坐到了旁边,扫了一眼报纸,竟是那天婚礼的报道。   安然眸色复杂地看向沈天擎,“你父亲让你来的?”   沈天擎摇了摇头,“我自己来的。”   他顺手拿起那份报纸,抬眸看向安然,“这份报纸已经过期了,现在最新的报道是婚车路上出了车祸,新郎和新娘负伤,无法如期举行婚礼,正在医院急救,沈家唯一继承人沈天擎,性命堪忧,沈家老爷子很可能将外孙过继到沈家,继承他浑厚的产业。”   安然看向沈天擎,“你这么做的理由是?”   沈天擎毫无隐晦地出声,“舒舒,我和她的孩子。”   安然点了点头,深吸了一口气,浑身一阵阵发软,怅然地出声,“能在一起多久就多久吧,在一起的时候,好好对她。”   沈天擎眸色沉黯了几分,“为什么这么说?”   安然看向远方,“对于一切有翅膀的生命体而言,沧海给他们的感觉总是爱恨交加——飞与不飞是一回事,飞过和飞不过是另外一回事。”   “我不是沧海。”沈天擎摸到烟盒,眸色深敛地看向安然,“介意我抽根烟吗?”   安然摇了摇头。   沈天擎点了烟,没有抽,握在手底,盯着一圈圈上浮的烟雾,许久,低低地出声,“我也是最近知道一些事,不说道歉,道歉太虚。”   安然看向沈天擎,眼睛红了,又想起亲眼看着母亲死在面前的画面,“你就是为了你知道这些事来找我?”   沈天擎摇了摇头,抽了一口烟,“不,是我父亲和我爷爷今晚到你这里,我不知道他们想做什么,大抵不是什么好事。”   安然吃惊,哥哥并没有告诉他,再一想哥哥只给了她寄了一份过期的报纸,渐渐平静下来,“为什么?”   沈天擎将烟搁在指尖,看向安然,“为了她和孩子,所   tang以,我必须带你离开。”   安然没有说什么,想起舒舒,大概猜到,闭上眼,流了一抹眼泪,“既然知道,不怕我包藏祸心,为我的父母报仇?”   “我相信你有恨,但是不会针对我。”沈天擎站起来,看了一眼院子的四周。   安然也站起来,“不,你继承了沈家人特有的容貌,我讨厌。当年的苏子航,我也讨厌,因为他长得像沈家人,但是我以为舒舒怀的是他的孩子,我是为了自己的女儿。”   沈天擎捏着烟,低头看了一眼安然,“我明白。”   安然转身去回房间收拾东西,沈天擎站在院子里抽烟,约莫半个小时候,安然提着两个箱子出来。   沈天擎掐灭烟,走过去,接过箱子,走到了前面。   安然跟在后面,两人几乎无话。   到纽约机场的时候,安然才看向沈天擎,“舒舒她什么都不知道,我希望你知道的那些事,她永远也别知道,简简单单地过一辈子。”   “谢谢你。”   沈天擎看向安然,眸色黯然。   “我不是为了你,你不用道谢。”   “我还是谢谢你。”   沈天擎拉着行李箱,走到车前,放进后备箱,为安然拉开了后座的门。   安然什么也没说,坐了上去。   沈天擎上了副驾,开车回了哈恩的住处。   到的时候,他下一步下车,从后备箱取了行李,回头看向安然,“这是我一位的朋友的住处,母亲,我和舒舒、孩子都住在这里,如果你愿意,也住在这里。”   安然一阵挣扎,不知道舒舒有没有怪她,最近没有接舒舒的电话,也没有联系她,可是她做了什么,说了什么。沈家和顾家都有人监视着……这一次到温哥华,不是沈家和顾家的安排,是她求哥哥的。   看安然站在门口不动,沈天擎看向她,“舒舒今天想和我一起去温哥华,我不想生差池,一个人过去了。”   安然看了一眼沈天擎,跟上了他的脚步,一进门,有佣人提了安然的行装带着她去了提前准备好的客房。   沈天擎没有去舒舒的房间,在客厅里坐了一阵,等安然下楼,“我带你去舒舒和孩子的房间。”   安然跟着他到舒舒房间外,却突然有些胆怯,她不知道这么多年做的一切是多是错,舒舒并没有过的很好,反而……   沈天擎轻敲了一下门,走到了一边。   舒舒以为沈天擎回来了,开门看见安然,愣在那里,然后抱紧了安然,“妈,你最近为什么不接我的电话?”   安然拍了拍舒舒的背,“我最近生了点小病,一直在住院,不想你担心,所以……现在没事了。”   舒舒抱了一阵,松开安然,将她进门,两个人坐到床头,却不知道聊什么。   安然看向舒舒,还像以前一样,帮她整理了一下鬓发,看她神情,很幸福,这样就足够了,嫁给苏子航,没有过过一天好日子,我都知道,可是她什么做不了,如果做了什么,只会让舒舒过的更加不好。   “……他有没有说什么时候和你结婚?”   结婚?   舒舒愣在那里,“他想和我先领证,可是我户口本丢了。”   看舒舒欲说又止的模样,安然猜到舒舒补办不了了,“没再找找?”   舒舒搪塞地回了一句,“我放在公司宿舍,没了,后来问了舍友,都说没有看见过。”   然后,她低头,有些心不在焉,知道户口本不会丢的无缘无故,其实结婚,和他,对她而言,总感觉很飘渺,突然提起,有些难受。   安然看舒舒不自在,握住了她的手,“不结婚,先相处相处也挺好的。”   “嗯。”   舒舒应了一声,抬头看向安然,“我让贝贝和宁宁过来。”   安然没有说什么,两个孩子大概从那一次以后不怎么喜欢她了。   果然,贝贝和宁宁进门的时候,看见安然,只是乖巧地坐到了一边。   宁宁叫了一声外婆,贝贝却没有,只是一双大眼睛看看安然,心里有些纠结,奶奶是好人,爷爷不是好人,外婆,她不知道,一想到哥哥在外婆家受了伤,撇了撇小嘴,外婆都不来看她和哥哥,也没有送过他们礼物,大抵是不喜欢她和哥哥吧?   舒舒站在那里,瞪了一眼贝贝。   贝贝才看向安然,不太情愿地出声,“外婆好。”   安然看孩子不想亲近她,心里也难受,虽然对宁宁的相貌多少有点介怀,但毕竟是自己的亲外孙,想到这孩子有沈家遗传的败血症,心里更难受了。   她抱起宁宁。   贝贝在旁边看着,小眼神滴溜溜地转,奶声奶气地嘱咐,“外婆,你要小心点。”   她话音刚落,沈天擎进门了,看见爸爸,小家伙脸上笑开了话,亲热地叫着爸爸。   沈天擎走过去   ,抱起贝贝。   贝贝亲昵地搂住他的脖子,“爸爸,贝贝好想你。”   “嗯。”沈天擎应了一声,将一只手手里的袋子递给贝贝,“这是外婆送你的礼物。”   贝贝看了一眼安然,看在爸爸亲自给她的份上,她就收了吧。   沈天擎又将另一个袋子递给宁宁,宁宁看向安然,“谢谢外婆。”   安然受之有愧,看向沈天擎。   沈天擎眸色平静,垂眸看向贝贝,放下她,“还不去谢谢外婆。”   贝贝磨磨蹭蹭地走到安然旁边,说了一声谢谢。   舒舒站在旁边,看向沈天擎,走出了卧室,沈天擎跟着出去了。   舒舒听到脚步声,回头看向沈天擎,“谢谢你。”   “不是我喜欢的方式。”沈天擎低头,眸色深邃地盯着舒舒。   舒舒红着脸,踮起脚尖,扬起脖子,沈天擎配合地低头,她亲了一下沈天擎,刚要撤离,沈天擎遒劲的手臂突然揽住她的腰,眸色一沉,抱起她进了旁边的置物间,一脚带上了门,拇指擦过她耳后,掌心覆上她的脸,中指指腹落在她饱满的唇上,眸色沉黯地黏住她的视线,“在这里,用力的方式,好好谢谢我。”   ☆、第120章:总觉得有什么她不知道的事   “……我…我没有方式。”舒舒心慌地看了一眼沈天擎,为他给自己的惊喜心里欢悦,也为现在的暧昧脸红。   “那就由我自己的讨要吧。”   沈天擎盯着舒舒,移开手指,薄唇俯下,刚刚落下,盖上她柔软饱满,手机响了,在西裤兜里不停地震动。   沈天擎一顿,抱起她放在一个旧柜子上,要继续。   舒舒抵住了他的胸膛,“电话。朗”   沈天擎放开舒舒,笔直地站在那里,掏出手机,低头看了一眼,看到屏幕上显示的名字,眸色渐渐阴沉,淬了一层冰,接起,没有出声。   沈如城肃穆地问,“是你带走安然的?宫”   沈天擎薄唇紧抿,“是。”   沈如城沉着脸问,“你妈也在纽约?”   沈沈天擎低沉地出声,“是。”   沈如城看了一眼旁边的气得脸色铁青的父亲,“你惹的事还不够多?你到底想干什么?”   沈天擎轻嗤一声,“你不都看见了啊?”   沈如城气得脸色发白,“你就一点不为你爷爷不为沈家着想?”   沈天擎淡淡地出声,“你和爷爷着想就够了,不多一个傀儡。”   沈如城一顿,气得半天没法出声,许久,才厉声责问,“是你自己答应娶苏岚,如今你这样,让她以为怎么见人?”   沈天擎回头看了一眼舒舒,一双素眼,没有眼妆,没有眼线,看不清睫毛,也没有美瞳,却美丽得熠熠生辉,微微晃神,然后点了一根烟,低头看着火星子,薄唇上的笑意慢慢地沉淀下来,“我怎么答应的,你不清楚吗?至于她怎么见人,是她的事,当然,你和爷爷也可以说沈家唯一的继承人不治身亡,她可以没有任何负担的嫁人。”   沈如城气得浑身僵硬,沉声问,“那你答应你爷爷的被?到底什么时候把孩子送过来?”   沈天擎面无表情地出声,“让苏子航和冯悦到爷爷身边照顾就行了。”   “天擎,你…你就一点点不为你爷爷的身体考虑?”   沈天擎弹了弹烟灰,“少给他打点麻药,是药三分毒。”   沈如城脸色一变,脸上的表情僵住,回头看向父亲,眸色落在轮椅上,“你爷爷有他的苦衷,不管他做了什么,都是为了沈家为了你。”   “那就不要为了我。”   沈天擎直接掐断了电话,那边又打过来,沈天擎接通,是爷爷咆哮的声音,他按了静音放在一边,想起爷爷的用苦良心,浑身一阵冰冷。   置物间拉着厚实的窗帘,没有开灯,只有帘缝间透出些许的光线投落在地板上,昏暗就像老黑白照片,他就站在中间,只有半截身子照在光线里,棱角分明的脸庞,线条冷硬。   舒舒看向他,跳下柜子,走近,眼梢的余光却扫到被放在一边的手机,看到爷爷两个字,顿了顿,这是他的新手机新号……   走到沈天擎跟前,她不踮脚尖,才够到他下巴的位置,只得抬头,柔声地问,“怎么了?”   沈天擎没有出声,站的笔直,低头望向舒舒,目光越来越深沉。   舒舒伸手握住了他冰凉的手,扯了一下。   沈天擎伸手刚要去搂舒舒,放在旁边的手机忽然震动起来,看到屏幕上显示的名字,本就难看的脸色愈加阴沉,直接就把电他话按掉了,然后切到了飞行模式,之后手机安静了了,屏幕渐渐暗下去。   舒舒抬头看着沈天擎,脖子有些酸。   沈天擎眉心拧了拧,俯身低头,凑近舒舒,那双幽邃如寒潭一样黑眸里倒映出她仓促的小脸,脸上没有多余的表情,浅绯色的薄唇紧紧抿着,慢慢贴上她的唇,黏在一起,带着不容抗拒的力度覆住,手指一松,一根烟掉在地上,遒劲的长臂搂住她,一双薄而有力的唇,揉着她柔软饱满的唇,一下又一下地啃咬,带着新鲜烟草的味道窜进她的口鼻。   “唔……”因为窒息,舒舒不受控制地发出一声嘤咛,冽的男性气息包围了她,她禁不住地战栗,双腿阵阵发软,几乎站不住。   唇齿间的纠缠间,让他目光幽深,呼吸更加紧促,染了些许情yu的沙哑,定定地望着舒舒,一个反身将她压在门板上,移开薄唇,额头顶着她的额头厮磨,“喜欢在哪座城市?温哥华、西雅图、渥太华、塔那那利佛还是雅典?”   舒舒一怔,不明白为什么他说的每一座城市都是她曾经喜欢的。   她静静地望着沈天擎,看着他眸底是她看不懂的情绪,低头别了别鬓发,小声地说,“纽约。”   沈天擎一顿,眸色深邃地落在她脸上,低声问,“喜欢纽约了?”   “嗯。”舒舒红了脸,想起自己第一次坐飞机,是和他一起,飞到了这里,第一次穿比基尼,也是和他,在纽约的长岛,也终于明白,她的工作为什么来得那么突然,是他,都是他。   “好。”   沈天擎压紧舒舒,密不透风的吻   tang,落在她脸上,脖子上,逼得她呼吸喘喘,嘤咛不断,一直到外面响起敲门声,才渐渐停下来。   舒舒红着脸推了一下沈天擎。   沈天擎让他站在自己身后,拉开了门,看到哈恩,让舒舒先出门。   舒舒低着头,像个做错事的孩子,越过哈恩,匆匆离开。   哈恩回头看了一眼舒舒的方向,又瞟向自己的置物间,视线落在掉在地上那根烟上,昏暗里,橘红色的火星子,一圈圈白色烟雾徐徐上浮……   他看向沈天擎,揉了揉微卷的短发,给了沈天擎一个迷离的电眼,用蹩脚的汉语问,“你和舒小姐一起消失这么长时间,贝贝在四处找爸爸妈妈,你回去和未来岳母妈妈怎么说?我和舒舒在朋友的置物间make..love?”   沈天擎回头看了一眼,带上了门,眸色波澜地站在那里,并没有回答哈恩的问题,“帮我购置一套不错的别墅。”   哈恩好奇地看向沈天擎,“你在曼哈顿公寓不是有个四居吗?据我所知,你并没有卖出去。”   沈天擎没有出声,“最好在长岛附近。”   哈恩点了点头,“价钱?”   “价钱不是问题。”   “好了,我明白了,是你们中国人说的婚房?”   沈天擎没有回答,抿唇一笑,附在哈恩耳边说了几句话。   哈恩点了点头,“放心,这些事都交给我。”   ——————   舒舒先到贝贝的房间用凉水冲了冲滚烫的脸颊才回了自己的卧室,贝贝看见舒舒,扭头看向她身后,不见爸爸,“爸爸呢?”   舒舒看向贝贝,“爸爸在和哈恩叔叔聊天。”   “咦?”   贝贝眉头簇成一个大大的问号,哈恩叔叔刚才明明一个人,妈妈在撒谎。   她偷偷地看了一眼,妈妈的耳根红了,走近她,悄悄地问,“爸爸和妈妈是不是去偷偷亲嘴了?”   “……”   舒舒看了一眼贝贝,脸倏地红了,无视贝贝的话,看向安然,不自在地出声,“妈,你累了,就躺躺。”   安然没有说什么,将舒舒的表情一收眼底,女儿是一个简单的姑娘,“我正好累了,我先去休息一阵。”   回到房间,安然静不下心来,有些担心舒舒,看女儿的神情,是喜欢沈天擎了,不,不是喜欢,是爱,要是他们以后不能在一起,女儿还能不能受得住第二次打击?对沈天擎,她也没有信心,没有信心他可以不顾沈家基业,最终选择舒舒,当然,还有更多,比如哥哥,顾家,苏家,没有一个是好相与的。   当年,她不知道苏子航是沈云卿的儿子,苏子航也只口未提,哥哥故意隐瞒了她,所以她才同意女儿嫁给苏子航……   她又想起自己先前和沈天擎说过的那句话,其实,完整地说,是这样的,对于一切有翅膀的生命体而言,沧海给他们的感觉总是爱恨交加——飞与不飞是一回事,飞过和飞不过是另外一回事。但,梦与影真的可以重叠吗?可能与不确定绝对是一种蛊惑。那么,去吧!否则,将永世不得安宁!   爱本就是两个人感情的寄托,真心地走在一起。没有爱的生活毫无意义,就象两个人没有感情的活在一起,不但是身体的折磨,而且是心灵的腐朽,精神的摧残,这一点,自己深有体会。但是太相信一个人的承诺只会更加的失去自我,最后只能托着疲惫不堪的身体躲在无人的角落一个人哭泣!   ……   舒舒一个人躺在房间里,想到沈天擎刚在置物间里的话,总觉得有什么她不知道的事,他对她的好,来的太容易,让她不明白,虽然他说男人只需一眼就知道那个女人是不是他想要的,可是,如果真的看一眼就可以这样对她对孩子,那该是怎样的一眼?   在他的生命里,她出现的时机并不好,苏岚、许悦甚至一些她不知道的女人,都在她前面,而她就像插队的人,走到了第一位,站到了他面前。   “想什么?”   沈天擎推开门,看着出神的舒舒问。   舒舒想得出神,没有听见,心中有些疑问,她不敢刨根究底,比如,三年前的那一夜,为什么变成了他。她只问过一次,他含糊过去了。   “想我吗?”   沈天擎走近,低头凝视着舒舒。   “嗯。”舒舒应了一样,才回过神来,看见男人挺拔的身子,脸红了,懊恼地将被子当成他的背抓。   沈天擎没有出神,坐在床头,两腿随意交叠,侧身看向舒舒。   舒舒侧了侧身子,躲开他的视线,沈天擎却伸手按住了她肩头,将她的头拨了过来,握住她的手,拿起来,仔细地看着,低声问,“最近没有起湿疹?”   舒舒点了点头,“最近没有洗衣服,也没有洗锅,天也没有下雨,当然不会起了。”   “看来手上以后不会长湿疹了。”沈天擎指腹覆在她手背上,游走,   她的手,手指修长,形态也很好,指梢处很细,几乎没有骨节,很漂亮的手。   舒舒被他看的有些脸红,缩了缩手。   沈天擎放开,将她脖子卡在自己怀里,“刚才想我什么?”   舒舒低头,咬了咬唇,“你是不是柏舟集团的大老板?”   沈天擎一笑,“是。”   “那我…我的工作是你安排的?”   沈天擎手指抚上她耳后,拢了拢她的长发,堆在一起,低醇地道,“我还管不到一个财务助理的招聘。”   舒舒脸上一红,是她自作多情了?“现在的企业有那么缺人吗?签了她,还生怕她走一样,签了一堆东西,一个财务助理,还要送到纽约来培训?”   她抬头看向沈天擎。   沈天擎眸色深邃地盯着她,“很缺,柏舟集团的总部跟缺人,你想不想升职到总部?”   升职到总部?她在分公司的工作都没有做好,请的假比上的班还多!   舒舒惭愧地红了脸,“财务助理估计没有什么升职的空间。”   “不,有……”   沈天擎还没有说完,舒舒的手机响了。   舒舒看了一眼,是舒老太。   【蜗牛速度,码得很慢,本来想两点前写出来,结果写到了三点,囧!】   ☆、第121章:舒舒,奶奶求求你,求求你救救你爸爸【一更】   舒舒握着手机正犹豫接还是不接,沈天擎从她手中抽走手机看了一眼,挂断了,扔在一边,回头看向舒舒,“有些倦了,陪我睡一阵。躇”   说完,他脱了拖鞋,躺到了她身侧。   舒舒看了一眼手机的方向,舒老太给她打电话是千年等不来一回,大概是不小心拨错了。   她收回视线看向沈天擎。   沈天擎遒劲的长臂从她腋下搂过,抱住她的身子,阖上了眸子。   舒舒刚刚闭上眼睛,手机又响起来,她在沈天擎怀里,够不到。   沈天擎睁开眸子,侧身将手机拿过来,看了一眼要翻起身子的舒舒,大掌按着她胸部将压下去,站起来,走到阳台上,接起。   那头传来舒老太急促的声音,“舒舒,你在哪儿?快来救救你爸爸,你爸爸进了警察局!”   沈天擎回头看向舒舒,“她不在。”   听到男人的声音,舒老太懵了一下,“你,你是那个沈先生?”   “对。”沈天擎应了一声,转过身子,看向外面的高尔夫球长场,哈恩一个人在那里练球狸。   舒老太心头急的火烧火燎,听着沈天擎低沉的声音,莫名地更急了,“沈先生,那个,舒舒在哪儿?她大概什么时候回去?”   “一周左右。”   “那她现在在哪儿,有没有别的联系方式?”   “没有。”   听着对方过分平静的声音,舒老太心中一阵窝火,声音脆生生地大起来,“你知不知道舒舒和她爸爸感情一直很好?她爸爸是去A市找他们母女才会不小心碰了苏子航的车,你要是不告诉她,她父亲要是坐了牢,她要是知道,你有没有想过她会怎么看你?”   沈天擎嗤笑一声,“据我所知,舒程并不是舒舒的父亲。至于她怎么看我,和你没有任何关系。”   说完,沈天擎挂断了电话,眸色沉沉地如雾霭,捏了捏眉心。   手机又在掌心震动起来,他直接静音了,在阳台上站了一阵,给姬唐打了一个电话,“去查查舒程和苏子航的车祸怎么回事。”   掐断电话,他推开阳台的门,走进去,看向舒舒,“下楼走走,我教你打高尔夫球。”   “不睡了?”   舒舒看向沈天擎,接过他递给自己的手机,想起他早上唱过的那首歌,心里的一角柔软了,什么也没有问,跟着他下楼,出了院子。   贝贝在荡秋千,宁宁在一边推。   看见舒舒和沈天擎,小家伙扭头看向叫爸爸妈妈。   沈天擎走过去,贝贝要下来,沈天擎握住了秋千的缆绳,将她抱下来,贝贝牵了宁宁的手,黏人地跟到了沈天擎身后,“爸爸,爸爸,你和妈妈去哪儿呀?贝贝和哥哥也要去。”   “嗯,一起去吧。”沈天擎回头看了一眼舒舒,舒舒跟上了他们父子的脚步,走向哈恩的高尔夫球场。   哈恩看见沈天擎一家四口,摇着高尔夫球杆的打了一声招呼,走过来,吩咐佣人再拿几个球杆过来,扫了一眼沈天擎和舒舒的打扮,“你们穿成这样怎么打球?”   “随便练练。”沈天擎站在草坪上,黑色的西裤,白色的衬衣,棕色的皮带,英棱角分明的五官,眸色深邃地回头看舒舒。   橘色的阳光落在他身上,致命地吸引人。   舒舒看了他一眼,心跳突突地,看向了别的方向。   沈天擎收回视线,从佣人手中结果球杆递给舒舒。   舒舒紧握在手心,感觉到他靠过来,又想起上次他教他打球的模样,耳根红了。   沈天擎轻瞥了一眼她耳根,从她身后抱住她,手按着她的手,扶住球杆,给舒舒口令,舒舒跟着口令练了好几杆,都没有打进去。   贝贝坐在旁边叹气,妈妈好笨,不过她还是喊了一声,“妈妈,妈妈,加油!”   沈天擎放开舒舒,接过球杆自己打了几杆,白色的小球飞起来,在空中滑过一抹优美的弧线,精准地进洞。   哈恩站在旁边鼓掌,贝贝两眼直冒红心,“爸爸好帅!爸爸好棒!爸爸最厉害了,贝贝爱死你了。”   哈恩走近舒舒,用汉语和舒舒说,“他的高尔夫球还是跟我学的。”   舒舒点了点头,“哈恩先生的中文学的真快。”   哈恩笑了笑,看了一眼沈天擎的方向,“以前,他教我,我不想学,现在美女教我我自己学得快。”   舒舒汗颜,她就教了没几句,记得,第一天到哈恩这里的时候,贝贝问了一句,他听不懂,不到一周的时间,学的这么多,估计在外面特意请了中文老师。   她低头的功夫,再抬头,沈天擎站在那里接电话,神色淬了一层冰,走远了一些,刻意压低了声音,“查清楚了?”   姬唐曲直轻敲着桌面,“嗯,查清楚了,舒程再婚后过不得好,那女人是个市井泼妇,他想离婚,对方死缠上了他,一哭二闹三上吊,   tang他没辙,离家出走来A市找舒舒母女,没有找到,喝了一些闷酒,开车去找苏子航,路上和他的车撞上了,苏子航撞了头部,伤得不轻,如今住在医院,刚刚醒过来,医生说造成了脑震荡,车上还有一个当红女星,怀了苏子航的孩子,小产了,可能以后很难再孕。舒程已经被拘留,查出酒驾和嗑药,还有肇事逃匿的行为,估计量刑不会太轻。舒老太带着钱到A市,想赔钱私了,大表姐一开口差点把她吓晕了,估计没辙了才想到了舒舒。”   “好了,我知道了。”   沈天擎挂断电话,回头看了一眼舒舒,舒程对舒舒不错,这一点他知道,和亲生女儿无异。   他走过来近舒舒,将她拉到了一边,将姬唐查到的原封不动地告诉了舒舒,眸色深邃地看向她,“你想回去,我陪你一起。”   舒舒愣在那里,爸爸虽然出轨了,可是据舒老太所言,他和妈妈毕竟没有夫妻之实,能那么对她和妈妈已经很不错了,爸爸一向疼爱她,而她无以为报……   舒舒抬头看向沈天擎。   沈天擎眸色深邃了几分,握紧了她的手,“我陪你一起回去。”   当晚,舒舒和安然告别,沈天擎到三楼的房间特意见了一会冉荏,“妈,我回国一趟。”   冉荏点了点头,神色落寞,“听你这么说,我觉得事情应该没有那么简单。我记得有一次,我站在阳台上看见你们三个在院子里玩,他失手打了芊芊,子航估计害怕,自己跳进了湖里,等你爷爷和你爸爸过去,说成芊芊推他的,我明明看得清楚,却无法出声,那时候他很小,我说了也没有人相信…”   “我记得。”沈天擎眸色深邃了几分,他看见了,和爸爸爷爷说了,没人相信,挨了一顿批评,那也是爷爷第一次拿拐杖打他,那年他十二岁,苏子航六岁。   冉荏看向沈天擎,“那你小心些,照顾好舒舒。”   “妈,我知道了,你也一直待在屋子里,出去走走。”   “别担心妈,妈没事。”   沈天擎看了一眼冉荏,伸手抱了抱她,转身出门,到一楼的时候,舒舒已经收拾好了行李,贝贝在客厅里也提了一个小箱子,“爸爸,妈妈,我和哥哥跟你们一起回去,好不好?”   “不好。”沈天擎看向贝贝,“在哈恩叔叔这里等爸爸妈妈回来。”   “那好吧。”小家伙瞬间蔫了,小脸垮垮地坐到了沙发上,头扭都一边,小手指在沙发背上幽怨地戳、画圈圈,爸爸才刚来,就要走了,好难过,不但爸爸要走,妈妈也要走了,妈妈虽然笨笨,她还是蛮喜欢的呀!   舒舒看得有些难受,两个孩子几乎没和她分开过,她和沈天擎走不在身边,估计很不适应,其实,她更不放心的还是宁宁。   “宝贝,替爸爸妈妈好好照顾哥哥,每天帮哥哥量体温,记下来,给爸爸妈妈看,好不好?”   “好!”   贝贝点了点头,扭头看向沈天擎,“那爸爸妈妈再见。”   沈天擎提过舒舒的箱子出门,贝贝巴巴地看向门口,“爸爸,妈妈,回来之前给我打电话,我和哥哥还有哈恩舒舒去接你们好不好?”   “好。”   舒舒和沈天擎同时出声,回头不舍地看了一眼两个孩子,宁宁站在一般默默地挥了挥手。   舒舒一转身就哭了,沈天擎搂过她,抵着她额头,吻去了她眼泪,“我们尽快回来。”   舒舒难受地抓紧了沈天擎的手。   ——————   到A市的时候,是第二天凌晨六点,东方才刚刚泛起鱼肚皮。   姬容、姬唐和容?一起过来接他们,看到舒舒,眸色深沉起来,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沈天擎,没想到大表哥真的把舒舒带过来了,如今的情形很明朗,苏子航扭在那里,目的明显在舒舒,来了,回不回得去很难说。   沈天擎扫了一眼他们,上前,抱了抱姬容的肩膀,“嗓子好了吧?”   容?在旁边调笑一声,“好是好了,就是现在不敢吃鱼了,整天说我们小外甥女是个小魔头,和他命里相克。还有啊,他那小助理最近快被他折腾死了,凡是带了刺的食物出现在他的三餐中,被批得狗血喷头,在外面诽谤他是毛里求斯岛的岛主。”   沈天擎轻笑了一声,拍了拍姬容肩膀,看向姬唐。   姬唐将手中一堆资料递给沈天擎,沈天擎上车,随意翻开起来,看到最后苏子航的代理律师是陆子舟,眉心轻拧,看向坐在他旁边的姬容。   姬容轻咳了一声,抚了抚墨镜,愤愤地出声,“他***了我的小保姆,然后被放走了,害得我将他和小保姆睡过的房间消了三遍毒,杀精杀菌又打空气清新剂,还折损了一套床品,表哥,这笔钱你一定得赔我。”   沈天擎没有出声,眸色深敛了几分,芊芊走了,虽然不能苛求陆子舟为芊芊守身如玉,可是就这样碰了一个小保姆…   他捏了捏眉心,眸子里淬了一层冰。   舒舒看了一眼沈天擎,姬容他们在,她不好说什么,手偷偷地碰了碰他的。   沈天擎没有看舒舒,却握紧了她的手,按在座椅上,用劲地揉,揉得舒舒有些疼,也不好出声。   他们开着车从机场直接到了拘留所,姬容三个等在外面,沈天擎陪着舒舒进去见舒程。   舒程看见沈天擎和舒舒,抱着头捂在脸蹲在地上,哭出了声。   舒舒看着有些难受,问舒程到底怎么回事。   舒程不停地摇头,“我也不知道。”   他反反复复不停地重复着那句话,知道也问不出来什么,舒舒坐到了一边。   许久,舒程平静下来,才看向舒舒,“爸对不起你和你妈。舒舒,你还过得好吗?”   “还好。”   想到宁宁,舒程下意识地看了一眼沈天擎,“宁宁没事了吧?”   “没事了。”   “那你妈呢?”   说起安然,舒程呆呆地看向舒舒。   “她还好。”舒舒声音小了几分,看得出来爸是真的喜欢妈妈,可是妈妈大概心里没有爸爸,什么二十几年相敬如宾,从不脸红从不吵架,说白了就是爸在妈妈面前自卑,妈妈内心觉得有愧爸…   “那就好,舒舒,别管爸,我没事,他们要判多久就多久吧,我在这里住着还挺习惯的。”舒程无精打采地坐到了一边。   “爸,你在哪里喝的酒?”舒舒叹了一口气,问了一声。   “一家酒吧。”舒程应了一句,看向舒舒,“爸对不起你和你妈,你和你妈过的好就行,别……别管我。”   舒程说到了这里,哽咽起来,阿然在的时候,房间里总是整整齐齐的,她爱看书,各种书都有,他不懂,可是看着她看的入神,也觉得那书百般好,即使翻开认不得几个字。阿然在的时候,总会做他最爱的饭菜,什么事情安排的井井有条,他不高兴了,她会安慰他,他衣服脏了,她看得见,该机洗的机洗,该手洗的手洗,那时候,他觉得自己过得很好,就算知道她不爱他,可是,他也明白,他没有什么值得她爱的。但是他知足,而如今,自从那个女人进门以后,房间里的东西变得乱七八糟,他收拾不过来。阿然最喜欢的那些书被她当成废纸卖了,每天就知道拿着钱出去买衣服化妆品、打麻将,孩子丢给母亲带,什么事不管……母亲一说,她要带着孩子离家出走,他一说,那女人女人不但骂有时候还对他动手……   他不想再想,摇了摇头,不该鬼迷心窍,听从母亲的安排,想要个孩子。   舒舒看了一眼舒程,回头看向沈天擎。   沈天擎眸色深邃地看了她一眼,“姬唐已经安排律师了解过了,我和你回去详谈。”   舒舒看向舒程,“那爸我改天再来看你。”   “谢谢你,舒舒,还认这个爸。”   舒舒站起来,出了拘留所,刚走到白色的林肯车前,一眼看见舒老太急匆匆地跑过来,眼睛直勾勾地盯着舒舒,一把拽住了舒舒的衬衫,“舒舒,奶奶求求你,求求你救救你爸爸。”   舒舒看向舒老太,“沈先生已经帮我爸请了律师。”   舒老太一听急了,扑通一声跪在地上,“舒舒没用的没用的,我听说苏子航的那个律师打官司从来都不输,奶奶求你了,求你见见子航,子航说了,只要你肯去医院看她,这件事可以商量,只要子航愿意和解,你爸爸就不用坐牢了。”   舒舒愣在那里,没用出声。   舒老太朝着自己脸上狠狠打了一个耳光,“以前是奶奶不对,奶奶不认字,没文化,你别跟奶奶一般见识,就念在你爸对你好的份上,帮帮他好不好?”   “……”舒舒一阵矛盾,虽然不想爸爸被判刑,但是更不喜欢舒老太这种逼迫自己的方式。   ☆、第122章:难道你不介意我和他有过夫妻之实?   “舒舒,你要是不答应,奶奶就跪在这里不起来,一直到你答应为止。”舒老太一直抓着舒舒,没敢看旁边沈天擎的脸色,身体却在发抖。   舒舒看了一眼周围,有人朝着这边看过来,抬头看了一眼戴着墨镜的沈天擎,“你和我一起去看看苏子航吧。躇”   “好。”   沈天擎应了一声,眸色深敛地看向舒老太,“可以放手了吗?”   舒老太欢天喜地放开舒舒,“那快点走吧。”   看她又要抓舒舒,沈天擎长臂一伸挡住了,抬手拉开车门,将舒舒上车,然后,自己坐上去,修长的手指带上门,开向前面开车的容?,“去医院。”   舒老太还没有反应过来,白色的林肯呼啸离去,扬起一股风,打在她脸上,竟然疼疼的。   她恼怒地呸了一口,“都是些什么东西!有钱了不起呀!”   ——————   去医院的路狸上   舒舒犹豫了一下,看向沈天擎和姬容,“我好像算是肇事者家属,要不要买点水果鲜花什么的?”   姬容忍不住笑了一声,看向沈天擎。   沈天擎嗯了一声,嘴角微扬,瞥了一眼舒舒的方向,“别太担心,大案讲政治,中案讲影响,小案讲|法律,责任方不一定在舒程。”   舒舒不太懂,茫然地看向沈天擎,也不太明白他嘴角的那抹弧度是因为什么,“有证据了?”   沈天擎摇了摇头。   姬容忍不住摘了墨镜看向舒舒,“我表哥是说,大案讲的是政治是钱,这个算小案,就目前的案情来看,有民事责任也有刑事责任,主要是民事责任,就算全部责任在舒程,只要对方苏子航和那个女人同意调解,取得他们的谅解,也就是个危险驾驶的罪名,顶多拘役六个月。”   舒舒点了点头,算是听懂了,“那要是苏子航不同意调解呢?”   姬容咦了一声看向姬唐,“这种算不算死人了?据我所知,那女人也不是什么好鸟,本来打算去流产的,苏子航不同意,那女人给她闺蜜打电话,她闺蜜我们剧组的,我就站旁边,听得一清二楚。”   姬唐摇了摇头,“不算,还是赔偿。但是这种情况,赔偿达不成协议,估计要蹲三年。不过,也有变数,如果法庭上,陆子舟能让这件案子以故意杀人罪论,就十年以上了,虽不至于死刑,无期也有可能。”   舒舒听到后面脸色一白,看向姬唐,如果三年还好说,晃了晃就过去了,要是十年以上,一辈子就不毁了?   她感觉自己就像个白痴,这方面真的不懂,一转眼看到前面有个花店,抬眸看向沈天擎。   沈天擎留意到她的神色,一个眼神过去,容?停住了车。   几个人一起下车,为苏子航挑花,姬容挑了一束黄|菊花,握在手里,扬了扬,“正好,我还没有去看过他,就这花了,你们觉得怎么样?”   沈天擎站在那里,眸色深邃,挺身形挺拔,没有吭声。   姬唐说了一声还不错,容?竖了大拇指。   “……”   舒舒看向姬容,盯着那抹黄|菊花,突然觉得自己提议来买花错了,这些人好像每一个人喜欢苏子航的,要是人人上去一束黄|菊花,这件事没得调解了。   她看向姬容,指了指他手里的话,“这个,你能不能换换?”   姬容放下黄|菊花,又拿了一束白菊花,“难道表嫂觉得这个更好看一些?”   他拿在手里看了一阵,“白的似乎真的比黄的好看一些。”   姬唐站在旁边,拿起那束黄|菊花,“那我就这束了。”   然后,兄弟二人看向容?,“你呢?”   容?挑了一束白莲花,“这个好像也合适。”   舒舒彻底崩溃了,这是赶着上坟吗?巴不得苏子航被撞死的节奏,苏子航到底是做了什么,让他们如此痛恨。   她看向沈天擎,沈天擎垂眸深邃地看了她一眼,低低地说,“觉得什么合适买什么吧,我们俩送一份。”   舒舒点了点头,刚一抬手,那三位表弟同时推荐,“那边,天堂鸟很好看,带根的,整盆送。”   “……”   舒舒快要哭了,看病人还是有求于人,哪有送天堂鸟的,这也是送死人的花,整盆送,不是久病成根的意思?   沈天擎扫了一眼姬容等人,三个人消停了,舒舒最后拿了红掌,看向店家,“送几枝合适?”   店家以为前几位是祭奠,眼前这位姑娘是要去看朋友,便说,“可以选九枝,是长长久久的寓意。”   话音刚落,无双眼睛全部落在店家身上,店家无辜地看向舒舒,不知道自己说错了什么,看向四个穿西服的男人,脑补了一下,突然觉得想电影里的黑社会,个个人高马大,带着黑墨镜,越来越杀气腾腾,再看那三人手中的花,怎么感觉是像给自己买的呢?   店家喉咙   tang咕噜了一下,看向舒舒,只有这姑娘面善一些,“姑娘,我不收钱,这……这些花送你们了。”   舒舒一听,懵了,“那怎么行。”   “几枝?”她回头看向沈天擎,沈天擎薄唇抿成一条直线,“一枝吧。”   然后,姬容、姬唐和容?一起看向沈天擎,“表哥,没多少钱,你就一起付了吧。”   沈天擎没有吭声,从西裤兜里摸钱包,店家以为他摸手枪,慌忙将抽屉里的钱都翻出来,脸色苍白地看向沈天擎,这个看起来向头目,“这是我现金,这是银行卡。”   沈天擎一顿,眸色深邃了几分,充耳不闻耳边姬容的呷笑声,将一张卡递给店家,“快点。”   店家半天才反应过来不是抢劫,连忙收了钱和卡,刷了卡递给沈天擎,“欢迎下次光临。”   一出花店,姬容笑个不停,“我们几个那么像黑社会吗?”   他瞟了一眼舒舒,憋着笑,笑得更坏了,“这位是老大的女人。”   舒舒恼怒地瞪了一眼姬容,抬头看了一眼,这四个人站在一起,清一色的墨镜,西装革履的,真的有些像电影里的黑社会,光下华日下行走,真的有些扰民。   她看了一眼,旁边有个水果店,“你们在这里,我一个人去买吧。”   姬容憋着笑没有出声,看了一眼手中的白菊花。   沈天擎扫了他一眼没说什么,跟了过去,站在水果店外面,等舒舒出来,随着她一起上车。   到医院,舒舒看了一眼姬容他们,“要不,你们先进去吧?”   姬容嗯了一声,看了一眼舒舒手中孤零零的一枝,腹诽表哥才是真人不露相,他们还没有表哥那么毒。   舒舒站在外面,和沈天擎等了一阵,估摸着时间,到的时候,姬容、姬唐和容?三个在高干病房,和沈云卿、苏平闲聊什么,看上去不是很和谐也没有过分的违和感。   沈云卿看见舒舒和沈天擎站在一起,沈天擎帮她提着东西,一口气瞬间不怎么舒畅了,只说了一声,“天擎过来了?”   沈天擎嗯了一声,站在那里,也没有坐,眉眼清冷。   苏平站起来,看了一眼沈天擎,脸色自然好不到那里去,如今,宿怨已深。   舒舒见沈天擎受了冷遇,心里不太好受,这一切说到底都是因为她,“叔叔,子航呢?我们过来看看他。”   沈云卿轻飘飘地看了一眼舒舒,“这也该改口了吧?”   沈天擎看了一眼沈云卿,有一丝冷,然后,眸光落在舒舒身上,柔和了几分,“以后叫姐夫吧。”   “……”   舒舒没有出声。   沈云卿看着舒舒,终是没有发作,口气却不怎么好,“子航在重症监护室,你们去看看吧。”   舒舒和沈天擎到的时候,苏子航了无生气地躺在病床上,穿着白底蓝条纹的病服,平日里冷峻的脸庞显得更加苍白如纸,头上缠着白色纱布,还有血渍渗出来染红了纱布,口鼻处罩着氧气罩,床边监是监护仪、中心监护仪、多功能呼吸治疗机等医疗机器。   不过短短几天没见,整个人看上去好像又瘦了一圈。   舒舒望着床上一动不动的男人,不知道该如何开口,她以为他是轻伤,现在看上去好像挺严重的。   看见舒舒,他原本黯淡无光的眸子亮了几分,挣扎着坐起来,叫护士帮他摘了氧气罩,“舍得回国了?”   舒舒没有出声,将水果放在旁边的桌子上,才看到那里已经摆了白黄|菊花和白莲花,一顿,将红掌递给了苏子航,才缓缓地道,“我和天擎来看看你。”   苏子航刚要接,那一声天擎让他浑身顿住了,脸色更加憔悴,仿佛经历了什么重大打击。   他盯着舒舒,那眼神像利箭,似乎相将她射穿,脸上没有了一丝血色。   “我代表我爸向你道歉。”舒舒咬了咬唇,将红掌放在旁边。   苏子航定眼盯着红掌,紧握住了拳头,青筋浮在手背上,一根根冒起来,抬眸看向沈天擎,“这花是舅舅选的吧?”   “不,你舅妈选的。”   沈天擎看向舒舒,舒舒因为他那一声舅妈囧的只恨无地缝可钻,脸上红辣辣的热,红成了一片。   苏子航也看向舒舒,“你选的?”   “嗯。”舒舒应了一声,不知道哪里出了问题,她记得看病人可以拿红掌的。   “既然你认为我孤掌难鸣,还来做什么?”苏子航冷哼一声,不再看舒舒和沈天擎。   舒舒回头看向沈天擎,沈天擎按了按舒舒的肩膀,“你去外面等会儿。”   舒舒没有说什么,出了病房,等了好一阵,门吱呀一声开了,看见沈天擎出来,她凑了上去,“怎么样了?”   沈天擎眸色沉沉,如淬了一层冰,薄唇紧抿,“他想和你单独聊一阵。”   舒舒一怔,定定地看着沈天擎,走过去,   试探着握住他的手,很硬很凉,迟疑地出声,“别生气了,气坏了是你自己的身体。”   沈天擎深吸一口气,眸色深邃剔骨地看了她一眼,反握住她的手,紧紧攥了一下,“进去吧。”   “那你在外面等我好吗?”舒舒故作轻松地一笑,看向沈天擎。   沈天擎一笑,“嗯。”   舒舒又看了一眼沈天擎,推开门进去,看了一眼苏子航,阖上门,“我希望你能同意私了。”   苏子航眸色暗红地看向舒舒,“怎么个私了法?”   “赔钱。”   “我不缺钱。”苏子航一把将旁边的桌子上的花都扫落在地上,白色的、黄色的菊花瓣散了一地。   舒舒僵僵地站在门口,以苏子航的脾气,可以想象他收到花时的反应和表情,兴许刚才带着氧气罩,就是被前面三位气的,因为来的路上,听他们说苏子航明天就可以出重症监护室了,现在应该是没有什么大碍才对。   “那……那你缺什么?”舒舒抬眸看向苏子航,攥紧了手掌。   苏子航盯着舒舒,“和我复婚,舒程拘留几天就放出来了。”   “难道你不介意我和他有过夫妻之实?”舒舒看向苏子航,声音有些飘渺。   苏子航紧闭上了眸子冰冷地出声,“三年前可以结婚,三年后就可以复婚,睡一次和睡一万次没有什么区别,我介意,但是可以不在乎。”   ☆、第123章:可是我在乎【一更】   “可是我在乎。”舒舒吸了一口气,只感觉胸口像塞着一团棉花堵得厉害,她喜欢现在的生活,他给她的感觉像丈夫,虽然没有结婚,可是他的肩膀很结实,可以借她依靠,靠上去稳稳当当的,没有一丝颠簸,又有几个女人能抵抗的住这样一个男人?   苏子航阴仄仄地笑起来,嘲讽地勾唇,一股愤怒冲到了头顶,“你是来请求和解的还是向我展示你对我舅舅的迷恋?”   舒舒平静地看着苏子航,手指收紧,“还有别的方式吗?”   苏子航睁开眸子,阴鸷地盯着舒舒,“有!狸”   舒舒别了别鬓发,“你说吧。”   苏子航冷笑一声,“现在脱了衣服让我上一回,让他在外面听着,以后我叫你舅妈!”   “你混蛋!”   舒舒抬头看向苏子航,眼中闪过一抹愠怒,三年前他那样对她,三年后她会自取同样的屈辱躇?   她转身去拉门,苏子航一字一顿地出声,“陆子舟手中有十足的证据,证明舒程是故意杀人,你确定不找我和解了?”   舒舒放在门把手上的手顿在那里,闭上眼睛,深呼吸了一口气,胸口不停起伏,站了一阵,最后还是拉开了门,“我相信法律是公平的,不可能以一己之力指鹿为马。”   “你会后悔的。”苏子航咬着牙,盯着舒舒的背影,看着她出门,提起旁边的一袋水果狠狠地砸在地上。   舒舒轻颤了一下,有些心惊胆战,庆幸自己离婚了,如果以后,他这样脾气,总有一天,会打她、打孩子,不,他已经打过她了不是吗?想起那一巴掌,她脸色白了几分。   沈天擎看见舒舒出门,透过门缝,扫了一眼苏子航青黑的脸色,握紧住舒舒的手,将她半抱在怀里,居高临下地望着舒舒,低头,俯身,头抵上她的额头,眸色深邃,拇指擦过耳后掌心覆上她的脸颊,抚摸了一下。   舒舒抬眸看沈天擎,他眸色专注深沉,没有出声,朝着沈天擎笑了笑。   沈天擎放开他,走在前面,去高干病房和沈云卿打了一声招呼,带着舒舒走向电梯的方向。   不到三分钟,姬容他们也出了医院,两拨人一前一后刚走到车前,苏老太从旁边窜出来,赔着笑脸看向舒舒,“舒舒,苏子航那小子怎么说?”   舒舒看向苏老太,“他的要求我办不到,打官司吧。”   舒老太一下子脸拉下来了,沈天擎就站在旁边,她睨了一眼,不敢动手,看向舒舒字正腔圆地出声,“他能提什么要求,你还办不到了?难不成他叫你去摘天上的月亮?我看舒程那个傻子白对你们母女好了,一个个跟白眼狼一样。”   她甩了一下袖子,干嚎起来,“舒家这是遭了什么孽啊?欠你们母女不成。”   沈天擎眸色寒峭地扫向舒老太,舒老太嚎着嚎着声音小了下去,渐渐的,没了声,灰溜溜地看着舒舒,突然扑通一声栽倒在车胎下,眼角瞅向沈天擎的方向,“我今儿个豁出去了,你们不救我儿子,就从我身上碾过去,我一把老骨头了,一死白了了,你们还都年轻,你们看着办吧。”   舒舒站在旁边,看向舒老太,心里厌恶到了极点,清晰记得高三那年,舒老太的那个混混外甥差点强了她,妈和她要报警,舒老太提了一根绳子挂到了妈妈的房间,踩了椅子勒住脖子时也是这幅模样,就算爸爸跪下求舒老太,舒老太也不下来,还踢翻了凳子,要不是爸爸在下面抱着舒老太的腿拖着她,今天就没有力气在那里讹人了,最后还是妈妈和她答应不报警,舒老太才愿意下来。   她抬眸看了一眼沈天擎,他身形挺拔地站在那里,低头盯着舒老太的方向,眸色深邃幽寒,如淬了一层冰。   舒老太浑身发虚,心一横闭上了眼睛。   姬容抚了抚墨镜,忍无可忍地将头扭到另一边,拿起电话,“小昭,拿一千万过来。”   舒老太一听,浑身出了一层虚汗,脸上的肉跳了一下,“这是省城,还没王法了?”   姬容呷笑一声,“我喝点酒再碾死你去自首,估计有这一千万,你那儿媳妇一定私了了,然后,我顶多一个危险驾驶的罪名,找位好律师,拘役不到三天估计就放出来了。”   舒老太睁开眼睛,看向姬容,嘴角抽动了一下,睨向姬容,“你要请的律师有没有那个叫什么陆子舟的厉害?”   “都要死了,你还关心这个做什么?躺好。”姬容抚了抚墨镜,回头看向舒老太,笑得很无邪。   舒老太翻了个白眼,躺在地上,一个劲地睨着姬容,只觉得墨镜下那张脸像天使,那笑像魔鬼i,笑得她心里直犯怵。   姬容上了驾驶位,从一边拿了一瓶酒灌下去,启动了车子。   舒老太肩膀动了一下,听着车子启动的声音,定眼瞅着车胎,嘴角抽动起来。   沈天擎看了一眼周围,人比较多,“姬唐,容?,把她扔过去。”   然后,他看向姬容的方向,“还嫌黑粉太少了吗?”   tang   舒老太不肯走,却抵不过两个大男人,大叫起来,来来往往的人朝着这边看过来,沈天擎从西服里摸到一顶墨镜,伸手戴在舒舒脸上,拉开车门,“上车吧。”   舒舒看向他,“对不起。”   “道歉换个方式。”沈天擎面色沉静,不急不缓地出声。   舒舒耳根微红,轻松了不少,“让我和她说几句话。”   沈天擎点了点头,一手搁在车门上,看向舒舒的离开的方向,接过姬容递过来的一根烟,咬在嘴里,点燃,抽了一口,夹在指间,又看向舒舒的方向。   舒老太看舒舒走过来,“你个白眼狼,要不是舒程,你们娘俩现在还不知道在哪里遭罪,我就问你你救不救你爸爸。”   舒舒平静地看向舒老太,“舒老太太,今天我想和你说清楚,你和我没有任何关系,我救不救我爸爸也和你没有一毛钱的关系,请你不要再来找我撒泼,如果再发生今天这样的事,我去纽约,你自己一个人想办法吧。看看苏子航到底吃不吃你这一套。”   舒老太气得咬牙,你你你个半天没有说出句完整的话。   舒舒看着她的模样,“话我说到这里,没有那条法律规定我必须救他,毕竟他不是我的亲生父亲,你们怎么对我妈,我清楚,扫地出门,听说第二天新人就进门了,带着她一岁的儿子。”   舒老太脸一白,想起自己千挑万选的那个新儿媳,进门就变了样子,一口气卡在喉咙里,半天出不来。   舒舒转身,看向沈天擎正看着自己,心情顿好,朝着他走去。   沈天擎弹了弹烟灰,掐灭了烟头,等她上车,坐到了她身侧。   容?和姬唐也过来上车,沈天擎看了一眼姬容的方向,眸光落在姬唐身上,压低了声音,“去换换他,要不真成危险驾驶了。”   姬唐和姬容换了一下位子,回头看向沈天擎,“先送你们回去吧,回来还没有休息过。”   “好。”   到沈天擎的住处,已经下午两点多了,张阿姨早就备好了饭菜。   姬容吃完,抹了抹嘴,“哥几个吃完就撤了,不打扰表哥表嫂过二人世界了。”   舒舒看了一眼姬容,恼却没有了怒,又扭头看向另一边。   沈天擎眸色深邃地看了一眼舒舒,放下筷子,扫向站起来的姬容,“戏拍完了?”   姬容摇了摇头,“拍了一半,前面的戏份放在一起拍了,后面的还要等一段时间,正好最近闲着,放心,保准你这个投资商稳赚不赔。”   沈天擎又看向姬唐,“明天,我去公司,谈论一下案情,就别去容?那里了,回总部。”   “好。”姬唐应了一声,看向容?。   容?不干了,“表哥,那你要给我一个财务总监,赶不上唐唐,也要和他差不多的。”   沈天擎扫了他一眼,“自己招聘去。”   容?挑眉看向沈天擎,搂住了姬容的肩膀,“那我把以前那个招回来。”   “你试试。”沈天擎看向舒舒,舒舒正在看他,他眸色深邃了几分,移开了视线,“走吧。”   三哥们一撤,只剩下沈天擎和舒舒。   沈天擎上楼,舒舒也跟着上楼,进了他的卧室,脱了外套,躺到了床上,看了一眼沈天擎的方向,他整个人长身玉立,挺拔的像一颗白杨树,熠熠生辉。   沈天擎脱了西服,挂在壁橱里,回头看向舒舒,“不洗澡?”   舒舒摇了摇头,抱紧了被子,“很累,不想洗。”   “那就不洗了。”   沈天擎声音低哑了几分,抬手拿起遥控器,关上了窗帘,回头看了一眼舒舒,一步步走到床头,就站在舒舒头枕的一头。   舒舒一直看着他,莫名地心慌,“……关……关窗帘做什么?”   “不是要睡觉吗?”沈天擎反问。   舒舒脸红了几分,有些难以自容。   沈天擎抽松领带,放在一边,眸眼深邃了许多,声线也低了许多,“你以为我要做什么?”   舒舒轻咳一声,脸更红,“……以…以前那……那个财务总监是被你开除的?”   沈天擎一边解衬衣的扣子一边出声,“嗯。”   舒舒一顿,“为什么?”   沈天擎眸色深邃了几分,“为你。”   舒舒想起那天,“你都知道了?”   沈天擎“嗯”了一声,腾出一只手,掌心覆在她被苏子航打过一巴掌的地方,轻揉着。   舒舒想起早产那天许芫发给她的录音,心头一紧,“有件事,我想问你。”   “问。”沈天擎眸色深敛了几分。   舒舒感觉自己舌头有些打结,“你以前见过我?”   沈天擎平静地出声,“见过。”   “什么时候?”舒舒定眼望着沈天擎,一眼不眨。   “很早。”   沈天擎薄唇抿成了一条直线,指腹按到她眉翼处,描画了一下。   “有多早?”舒舒脸红,又问。   沈天擎轻笑,“很早很早。”   舒舒咬了一下他的手指,不太确定录音里的那个他是不是眼前这个他,那天在财务总监办公室,她试探了,苏子航并没有辩驳,并没有反对,“很早很早是什么时候?”   “问那么多做什么。”沈天擎握住她的手,压在她胸口,眸色沉黯,喉结滚动一下,声音里带了一股子沙哑。   她深深地看着沈天擎,“我就是想问你苏子航是不是一直很讨厌你?还想报复你?”   “话真多。”沈天擎腾出一只手,修长的手指压在她唇上。   舒舒低头,脸红,两手挣脱他,拉住了他的手,紧紧地,声音柔软地出声,“有些事我想都弄清楚,不想这么稀里糊涂…………”   沈天擎眸色深邃剔骨地盯着舒舒,停住了解扣子的动作,“你爱上我了。”   男人性感低哑的声音落在她耳蜗,耳蜗里也一阵酥痒,感觉到一道黑影压下,笼罩自己,舒舒紧张地闭上了眼睛。   ☆、第124章:喜欢你给我系皮带的感觉   等他的薄唇封上来,她不由自主地咬了一下,扬起脖子,让他吻她。   沈天擎失控地吻她,薄唇含住她饱满柔软的红唇,吮咬,修长的手指已经落在她衬衫扣子的地方,结实的腿压着她的腿,另一只手摸到她牛仔裤拉链的地方——   感觉到一阵凉意,舒舒再睁开眼,衬衫被他随手扬起,在空中是不规则的形状。   再看他,那一双笼着薄雾的眸子,深沉到让人心颤,想要问什么,想要说什么,蓦地全都变成了一边絮状的空白躇。   沈天擎移开薄唇,幽邃地盯着舒舒,隐约的黑光流转,“你怀贝贝和宁宁的时候,没有陪着你一起,没有亲眼看着他们出生,没有扶过他们学走路,没有教他们学说话,我有很多遗憾。”   舒舒怔怔地看着沈天擎,两颊粉红,似乎有什么东西胀胀的,又轻飘飘的,像海绵体一样不停地膨胀,渐渐地,麻痹了意识、血液和每一寸神经。   沈天擎抬起左手,修长的手指泛着粗粝缓缓地抚过她眼梢、鼻子,停在鲜艳的唇上,“再给我一次机会,好吗?”   微醺的声音,带着惺忪的沙哑,撩拨心弦狸。   她微微低头,脸颊酡红,双手勾住了他的结实的肩膀,一碰上他的身子,就能感觉到那股蓄势待发的力量,不自在的侧了脸。   “看着我。”   沈天擎咬了一下她耳垂,一只手抚过她脸庞,将她的脸扭正,鼻尖有一下没一下地擦着他鼻尖,薄唇浅贴上她的唇,左右摩挲。   舒舒忍不住吟哦一声,他一只手滑开她牛仔裤的拉链,大掌用力地将牛仔裤捋到她脚踝处,指腹揉着踝骨,带着一路一道,自下往上游走,薄唇移到她畔,低声道,“我在思考,能不能再让你怀一对,还是龙凤胎。”   炙热的气息喷在耳梢,每一个字带了一股力道,溢着一股性感,妖孽得风水四起。   舒舒看着沈天擎,在他的抚摸中,胸口的一团火燃到了四肢百骸,感觉到他一寸寸地深深植入,到尽根没入,也没有任何不适,有种纾解的轻松。   他双臂环上她腰身,抱紧她,带着她,体验了一场不同的欢爱……   快到的时候,两人都处于高chao的顶端,觉到他的频次越来越猛烈,舒舒双手抓住床单,浑身不可自持地轻颤,忍不住嘤咛出声。   然后,她感觉自己就像一滩泥瘫软在床上,浑身体力透支,还要承担身上超于负荷的结实身子。   沈天擎粗喘了一口,攫住她的红唇揉躏,吻了一阵,抬起身子躺到了一边,结实的长臂横过她胸口,抱着她,阖上了眸子。   舒舒也闭上了眼睛,淋漓尽致后,突然很困很困,嗅着他身上荷尔蒙的味道,睡得很踏实。   ——————   翌日清晨,阳光透过厚密的复式窗帘的缝隙照进卧室,散成一条曼妙的光线。   平时这个时间,舒舒早该醒了,而今天,她窝在他怀里,呼吸很匀称。   沈天擎睁开眸子,拿过放在一边的腕表看了一眼,静静地看着舒舒,放轻了动作,扶着她的头,轻轻地抽出手臂,下床去了浴室,冲了一下身子,握住那里,清洗了一下头部,简单地裹了一条浴巾出浴室,在壁橱里拿了一件新四角裤,踩进去,套在两条结实的大腿上。   舒舒刚睁开眼睛,慌忙又闭上了,其实,他一离开,她就醒了,她对他体味的贪恋,已经超出了想象。   舒舒钻在被子里,深吸了一口气,眼前还是他光着身子宽肩窄臀的画面,那两条修长笔直的腿,壮实的腰身——   遥想冉阿姨曾跟自己说过,他一条腿曾经粉碎性骨折,为什么感觉一点都不像,真是那样,经过一ye,她岂会还如此腰酸疲惫。   听到身后的窸窣声,沈天擎转身向后看了一眼,拿了一条深色的亚麻裤子,穿上,紧了紧,系上前面的扣子,挑了一件浅咖色的V领针织衫,套在头上,拉下,提了一件藏蓝色的风衣、抽了一条皮带扔在床上,长腿摆动,缓缓走到床头,掀开了被子,眸色深邃地盯着满脸通红的舒舒,“帮我系皮带。”   “呃?”   舒舒一愣,看了一眼床上的黑色皮带,眸光落在他胯间,别了别鬓发,“……这…这种高技术含量的工作我…我不会……”   “这么说,让我有种潜了女员工的错觉。”   沈天擎两手撑着床体,俯下身来,呼吸扫在舒舒脸上。   痒痒的,舒舒缩了缩肩膀,看着近在咫尺有棱有角的俊脸,嘴角勾起一抹莞尔,低了头,垂下眸子,“我……我本来是你的女员工。”   沈天擎在她唇上印了一记吻,“喜欢你给我系皮带的感觉。”   舒舒红着脸,从身旁拿了皮带,手臂绕过他的精壮的腰身,指尖轻颤地摸到皮带的一头,攒过一个个裤畔,抽紧了一些,将尾端送入帕金的皮扣里,拉了拉,攒入裤畔。   沈天擎搂住她的腰,将她整个人拔高,吻了   tang她一口,放开,穿好风衣,“再睡一阵,一会儿我让陈奂接你去公司。”   “嗯。”她声音很小地应了一声,手指抚平他的领口,慵懒地埋在被窝里,看着他离去的背影出神,他不但腿长,手臂也很长,个子很高。   等沈天擎的身影消失,她拥紧了被子,耸着肩,咬着下唇,若有所思。   过了一阵,她站起来,什么衣服也没有穿,走到浴室的落地镜旁,看着她身上他留下的痕迹,打开水龙头,洗了一个澡,温热的水,舒缓了身体里那股酸酸的疲惫。   走出浴室,打开壁橱,放nei衣的那一格子多了好几个文胸,都是新买的,已经剪去了商标,有一款蓝色的,她挑出来,穿上了,下面的底ku也是一色的蓝。   仰头看上面,挂着几套女士的衣服,在他的大西装旁边,显得格外小。   有一件修身的黑色皮衣,长款的,很打眼,旁边是一件打底衣,浅色的牛仔裤。   她拿下来,换上,穿上去,竟特别合适,心里有股说不出来的滋味,走到阳台上,打开窗帘,开了几扇窗子透气,闭上眼睛,深吸了一口,口气格外新鲜。   想到今天还要和律师讨论爸爸的案子,脸上的笑容敛住了,再想起舒老太、许芫、沈家老爷子,心情隐晦了几分。   她和他能走多远,她不知道——   舒舒收住念头,拿起手机,才看到有很多未接电话,静音以后没有调过来,有几个是哈恩家里用的手机号,一想就知道是贝贝打的。   她连忙拨了过去,只响了一声被挂断了,又拨,又被挂断。   贝贝气鼓鼓地坐在床上,一副苦大仇深的模样,爸爸和妈妈好讨厌,一到A市就不理他和哥哥了,哼,明明就是丢下他们的宝宝偷偷去约会了。   宁宁在旁边看着,捏了捏贝贝的小手。   贝贝抽抽鼻子,小手圈住宁宁的脖子,抱住了她,“哥哥,爸爸和妈妈不要我们了。”   宁宁小大人模样,摸了摸贝贝的额头,“不会的,爸爸和妈妈在忙,妹妹乖,不生气哦。”   贝贝讨好地看向宁宁,“哥哥,哥哥,我们两个都不要理爸爸和妈妈了好不好?这样,他们就不敢再丢下我们了。”   “嗯。”宁宁应了一声,给贝贝讲故事。   贝贝爬到床上,双手拄着下巴听得津津有味,“哥哥,哥哥,你说农民伯伯养猪是为了吃猪的肉肉,不是因为它们长得像动画片里那么可爱聪明呀?”   宁宁点了点头。   贝贝纠结地撇着小嘴,“哥哥,哥哥,你看的书是不是骗人的?那养小鸡呢?”   宁宁还没有来得及出声,哈恩从门口走进来,用蹩脚地汉语出声,“吃鸡肉。”   贝贝听得更不乐意了,“那养小鸭呢?”   “吃鸭肉。”   “养小牛呢?”   “吃牛肉。”   贝贝快要哭了,“那养小宝宝是为了吃宝宝肉吗?”   哈恩愣住了。   贝贝看向他,“爸爸和妈妈养我是为了什么?”   她看了看自己的胖胖的手臂和小腿,捏了捏自己肉乎乎的小脸,难怪哥哥比他瘦,因为哥哥比她聪明,哥哥讲的故事里,农民伯伯先杀胖猪,那爸爸和妈妈要吃宝宝肉,一定是先吃她。   小家伙闷闷不乐地坐在那里,小手指在床单上乱画,画了一阵,下床穿了鞋子一个人走出房间,到院子里,找了一个角落,四十五度仰望天空,思考人生。   宁宁和哈恩跟了出来,不知道贝贝这是突然怎么了。   过了一阵,贝贝扭头看向的哈恩,“哈恩叔叔,帮我给我爸爸和妈妈发一条短信。”   哈恩点头,“发什么?”   贝贝想了一阵,阻止了一下语言,“爸爸,我们断绝父女关系吧!”“妈妈,我们断绝母子关系吧!”   哈恩有些摸不到头脑,“完了?”   “完了。”   哈恩不知道断绝那两个字怎么写,也不知道是什么意思,将手机递给宁宁。   宁宁犹豫了一阵,还是发了过去。   ————   收到短息的时候,舒舒正在厨房做饭,一愣的时间,一滴油溅在手上,一慌,手机和铲子一起掉在地上。   张阿姨听到动静赶过来,“夫人,还是我来做吧,你在旁边看着就行。”   “没事,张阿姨,你去忙吧。”   舒舒缓了一口气,拿起手机一看,屏幕中间裂开了一条口子,再拿起铲子,还好不锈钢的很结实。   她洗了一下,看向锅里,翻炒了一下菜,糊了,这是最后一个菜,糊得不是很厉害,放到了另一个保温盒里。   收拾好要拿的东西,她看了一眼时间,快十一点了,估计陈奂快过来了,还没有来得及给贝贝回个短信,门铃就响了。   她提了袋子出门,   上车。   走了没多远,从后视镜看了一眼,后面似乎跟着几辆车,不是很近,却也不远,再看陈奂神色如常,便没有出声。   半个小时后,车停在擎天大厦楼门口,舒舒提了袋子下车,往后看了一眼,那些车不见了,走进大楼,前台一看见舒舒,领着她到了总裁专用电梯。   到顶楼的时候,彭川带着几位秘书朝着她鞠躬,“舒小姐,这边请。”   舒舒十分不自在,不好说什么,走到总裁办公室门口。   彭川指了指里面,“总裁在里面,舒小姐自己进去吧。”   几位秘书都看向舒舒的方向,相互眼神授意,这就是那张绯闻照片中的女子。   舒舒站在门口,感觉很怪异,有种芒刺在背的错觉。   她抬头,轻敲了一下门。   沈天擎低头看了一眼腕表,站起来,修长的腿随意地走到,到门口,拉开门,看到舒舒,眸色一深,顿在她身上,许久,才看向她手里提的东西,提过,扫了一眼朝这边张望的秘书,眸色一冷。   几位秘书慌忙低头,眼角的余光看着总裁提着饭盒进门,一天没有了工作的动力,往楼上送过的盒饭不少,但是进了总裁办公室的,只有这一盒!看来男神上司真的有主了。   ————   沈天擎走到办公桌旁,将盒饭风搁在桌子上,“你亲手做的?”   舒舒低着头,别了别鬓发,两条腿贴的很紧,“是。”   “在这里等会,我去洗手。”沈天擎看了一眼舒舒,眸光扫在她曼妙的身材上,特别是收紧的腰身,勉强收回视线,推开内置盥洗室的门,带上。   舒舒看了一眼,将饭盒一个个拿出来,将套着的防漏塑料袋扔进垃圾桶里,一扫,里面有一张报纸,看到头条大标题上沈氏集团四个字,剥开塑料袋拿出来,摊开,大标题是——沈氏集团分别捐赠圣路易医院和纽约医药研究所2.3亿美元。   再一看日期是今天最新的报纸,那纽约医药研究所就是研究败血症专供药的那个研究所,圣路易医院就是研究所的合作医院。   她握着报纸,向下看去,“拥有香港上市公司沈氏集团和沈氏金融的沈天擎先生,通过个人基金“宁宁基金会”,向美国圣路易医院和纽约医药研究所分别捐赠2.3亿美元,创下医院和研究所史上金额最大的单笔捐款。据沈氏和纽约医药研究所发布的消息,纽约医药研究所决定将败血症最新的科研药品名为QianQian,以纪念已故妹妹沈芊芊,这是研究所史上第二次用人名命名药品……”   听到门响,舒舒连忙将那张报纸丢进垃圾桶里,心绪不宁地站在那里,回头看向沈天擎。   见她脸色不对劲,沈天擎走过去,按住舒舒的肩头,眸色深邃地凝视她,“怎么了?”   “这几天有什么事吗?”舒舒抬眸看向沈天擎。   沈天擎顿了顿,低沉地道,“没有。”   然后,他拿起饭盒放在对面的茶几上,俯身打开看了一眼,嗅着香气,回头看向舒舒,“过来。”   舒舒走过去,将筷子递给沈天擎。   沈天擎视线落在她脸上,眸色深敛了几分,握住她的手,低头看了一眼,将她按坐在沙发上,“以后别动水,这些交给张阿姨去做就行了,她以前是五星级饭店的掌厨。”   舒舒缩了缩手,“又没长湿疹。”   “要学会未雨绸缪。”沈天擎眸色深邃了几分,坐到了舒舒旁边,夹了一口,“味道不错。”   舒舒一看,她夹得正是自己炒糊了的那个菜,慌忙拿到自己面前,“这个是我的。”   沈天擎眸子扫了一圈,还是夹了那个菜,“你的不就是我的?”   舒舒耳根红了,咬唇,扭过了头,声音小了许多,“为什么捐了那么多钱?”   【亲们,养猪那段是借鉴姐姐的,感觉很有爱】   ☆、第125章:我带你去个地方(相遇是宿命)   沈天擎夹菜的筷子停住,扫了一眼垃圾桶的方向,眸光落在舒舒身上,深邃地看着她,“还没有做总裁夫人,已经开始揽权了?”   舒舒脸上一热,耳根红透了,低头,别了别鬓发,“我…我没有…躇”   沈天擎一笑,放下筷子,长臂一伸搂过她,大掌揉着她的头抱到怀里,低醇地出声,“你是第一个进我办公室的女人。”   “……”   舒舒一怔,抬头,看向沈天擎,“彭川不是女人?你的那些女秘书不是女人吗?”   沈天擎鼻尖蹭了蹭鼻尖,吻了一下舒舒,缓缓地道,“她们是女员工。”   舒舒咬了咬唇,“我也是女员工。”   沈天擎握住她的手,“你不同,你是床上的。”   舒舒脸上一阵滚烫,没有再出声。   沈天擎想起贝贝发的那条短信,眸色深邃了几分,看了她一眼,“贝贝要和我断绝父女关系。狸”   舒舒一听,忍不住轻笑,“她也给我发了短信。”   沈天擎点了一根烟,抽了一口,眼圈上浮,映在他眸底,也染上了一层迷雾,“她性格很像芊芊。”   舒舒一愣,坐在那里,身体有些虚浮,伸手揉了揉太阳穴,“当年……”   沈天擎握住了她的手,握紧,“那件事不许再提,打电话的人是苏岚,永远是她。”   “是因为这样,他们安排你娶她?”舒舒抬头看向沈天擎。   “不全是。”沈天擎弹了弹烟灰,扫了一眼舒舒,修长的手指捏了捏眉心,“吃饭吧。”   他看向舒舒,舒舒点了点头,拿起筷子。   沈天擎几乎吃完了那个她炒糊的菜,舒舒在旁边看着,沈天擎捏了捏她握着筷子的手,“看我能吃饱?”   舒舒倏地收回了视线,低头吃饭。   沈天擎一笑,抬手夹了菜,送到她嘴边。   舒舒只得张开,慢慢地咀嚼,心情也跟着好转起来,看着沈天擎又往她米饭里夹了一一些菜,浅咖色的V领毛衣,棱角分明的五官,依然那样熠熠生辉。   吃过饭,沈天擎低头看了一眼腕表,抬眸看向舒舒,“中午,我想带你去个地方。”   舒舒跟着他一出办公室,侧头看他,他穿着藏蓝色的长风衣,两手自然地放进兜里,身形颀长,越突显出男人昂藏有型的身材。只是感觉他整个人变了几分,眉眼深邃,轮廓英挺,却多了冷硬,目光所到之处,看不出一丝表情,是传说中总裁特有的冷漠吗?   彭川和女秘书叫了一声总裁,站起来鞠躬。   沈天擎抬手,修长的手指下点,示意他们坐下,脸上似乎写了生人勿进四个字。   然后,他的视线落在彭川身上,“让姬下午三点准时到我的办公室。”   “是,总裁。”彭川抱着双手鞠躬。   沈天擎示意他回去工作,回头看了一眼舒舒,舒舒这才回神。   他什么也没说,修长的手握住她的,攥着她朝电梯的方向走去,看得后面的秘书们瞪直了眼睛,没错,总裁拉着那女人的手!   半个小时后,整个公司知道总裁带着热吻照片中的女主到了公司,还拉着她的手,对她笑。   “听说那个女人是总裁亲外甥的老婆。”   “是,不过听说已经和那个苏少离婚了。”   “这是要二度嫁入豪门的节奏呀?”   “是啊,总裁不娶那个苏岚就是为了她吧?”   “真没想到总裁好这一口,赶明天,我也嫁给总裁外甥去。”   ……   流言遍地四起,整个公司都是酸溜溜的气息,充斥着擎天大厦的每一寸空间。   而此时,沈天擎将车停在一家花店旁边,戴了太阳镜,回头看了舒舒一眼,抬头将提前备好的太阳镜挂在她耳际,“今天很漂亮,很有味道。”   他搂过她,鼻尖擦了一下她的,替舒舒解开了安全带。   舒舒坐在那里没有动,看着他修长的手指,眸色晕开温暖。   沈天擎将安全带扔在车座上,抬头看向舒舒,依旧是那深邃微醺的眼神。   舒舒看了他一眼,跟着他下车,不知道他来花店做什么,又要去什么地方。   她跟着沈天擎进花店,看沈天擎挑了红色的玫瑰花,红了脸。   沈天擎看到她的表情,从旁边拿了两支蓝色妖姬,看向店家,又指了指一束天堂鸟,“都包起来。”   舒舒愣住了,365枝红玫瑰,两支蓝玫瑰,不知道他要分别送谁。还有天堂鸟,应该是去墓地吧?   她看向沈天擎,沈天擎眸色深邃地看了舒舒一眼,从怀里掏出钱包,抽了几张递给店家,压低了声音,“不用找了。”   然后,他看向舒舒,“拿着花。”   舒舒一愣,从店家手里接过,看向沈天擎,送她的花的意思吗?   tang   “走吧。”沈天擎前面出了店门,舒舒抱着花跟上,到黑色的宾利旁,沈天擎已经打开了副驾的门,手搁在车门上,眸光在四处打量。   舒舒上车,在后视镜里看了一眼,果然还有车跟着,她抱紧了花,低头看着。   半个小时后,黑色的宾利停在凤凰山下。   沈天擎扫了一眼舒舒,帮她解开安全带。   舒舒抬眸看向沈天擎,沈天擎按住她的肩头,额头抵着她的额头,鼻尖擦着她鼻尖,吻了一下的鲜红的唇,“蓝色的两支是送你的。”   舒舒耳根一红,“相遇是宿命?”   “不是吗?”沈天擎薄唇压着她的,来回摩挲了一阵,移开身子,“下车吧。”   舒舒跟着他上山,走着走着,果然到了墓地,没有记错的话,高三那年,妈妈带她来的墓地就是这里,外公和外婆的墓地就在这里。   沈天擎在前面走着,舒舒放慢了步子,看着他的背影,在一个墓碑前停住。   然后,她愣在那里,定定地看着沈芊芊三个字。   沈天擎从她手里拿过那捧大红的玫瑰,放到墓碑前,低低地出声,“芊芊,哥来看你了。”   听到那一声,舒舒才明白过来,羞愧地低头,刚才还以为红玫瑰也是送她的……   沈天擎回头看向舒舒,握住的手,“芊芊喜欢鲜艳的颜色。”   舒舒走上前一步,鞠躬,闭上眼睛,虔诚地出声,“芊芊,对不起。”   其实那天,走了以后,打过120之后,她心里不安,又跑回去看,芊芊已经不见了,路上只有渗进路面的血。   这里松树长成了一丈多高的大树,连成了片,阳光透过密密麻麻的松叶变成了千丝万缕的金线,照在墓碑上,照在沈天擎脸上,照在舒舒脸上,投下细碎斑驳的影,随风摇曳,朦朦胧胧。   沈天擎侧头,握住了舒舒的手。   舒舒看向沈天擎,斑驳的光影里,他的脸上,写满了朦朦胧胧的伤戚。   她别了别鬓发,伸手抚摸去墓碑顶端的灰尘,一点点擦拭,“今天是芊芊的忌日?”   沈天擎点了一个烟,抽起来,“是,七年了。”   擦到手指都痛,舒舒的记忆里,芊芊倒在血泊里的画面越来越清晰,她低头,落下了眼泪,“那时候,芊芊的孩子多大了?”   沈天擎颤抖地将烟夹在指间,沉痛地吸了一口气,阖上了眸子,“六个月了,芊芊想保孩子,我爷爷和我父亲真的选择了保孩子,孩子剖出来的时候不哭不闹不呼吸,扫到保温箱,放了三天也没有活。”   舒舒低头,眼泪不停地流,芊芊,芊芊,那个在她梦里无限次出现的女孩,或许是经历过,她明白,“如果是我,当时也选择保孩子,……其…其实苏先生和苏太太当时选择的也是保…保孩子……我当时也更医生说保孩子……”   沈天擎没有出声,丢了烟蒂,长臂一伸,将舒舒抱过去,紧紧缚在怀里,冰凉薄唇贴着她额头吻了一下,抬手指腹轻触她眼角,一点点擦去了她的眼泪。   “恩爱也挑个地方,别脏了芊芊的眼睛。”   一道阴冷的声音传来,沈天擎和舒舒一起朝着声音的方向望去,陆子舟手里捧着一束玫瑰花站在那里,眸色阴寒。   他走过来,低头看向沈天擎送的花,抬脚去踢,舒舒站到前面挡住了。   陆子舟一脚踢在舒舒腿上,她眉头轻拧了一下,没有出声,站在那里。   沈天擎眸色深凝视,拉过舒舒。   舒舒踉跄了一下,跌在沈天擎怀里,腿上嘶嘶地痛,陆子舟那一脚踢得极狠。   “怎么这么傻?”沈天擎低头,凝视着她,握紧她的手,抬眸看向陆子舟,“你敢再踢一脚试试。”   陆子舟倒是没有再踢,将手里的花放到了一边,盯着墓碑上的照片,眸子里的渐渐崩裂,“芊芊,我来看你和孩子了。”   舒舒眼看着那么高大的一个人伏下身子,倒在墓碑旁,手扶着墓碑,肩膀轻抖,似在哭泣,却听不到哭声。   沈天擎移开视线,没有再说什么,低头看向舒舒牛仔裤上的尘土,蹲下,轻轻地拍去,“疼不疼?”   舒舒摇了摇头。   “他不会真踢,以后不要再做这种事。”沈天擎手握着舒舒的小腿,抬眸看向舒舒。   “我知道了。”舒舒低头,心里莫名地难受,看得出来,陆子舟极爱芊芊吧?她可以想象心爱的人和孩子一同在眼前逝去的那种心痛。   许久,陆子舟站起来,再看向舒舒和沈天擎,眸色依然阴寒,脸上没有一丝表情,“明天,法庭上见。”   说完,他冷漠地转身,离去。   沈天擎看着他的背影,眸色深邃,许久,移回视线,看向墓碑,“芊芊,哥答应你的事都做到了,哥也有了孩子,叫贝贝和宁宁,贝贝很像你,姬容很喜欢她,像喜欢你一样。”   顿   了一阵,他又出声,“哥下次再来看你。”   他拉了舒舒的手,穿过几行墓碑,走到了西头,舒舒一看是外公和外婆的墓碑,上面印着一张外公和外婆年轻时候的合照。   沈天擎将那束天堂鸟放在墓碑前,鞠躬,定眼看着照片中的女人,舒舒很像她外婆。   舒舒没有说什么,外公和外婆,她从小就没有见过,只是个概念,也难以形容什么心情,妈妈说是病故的,可是好像不是,高三那年,是她第一次的见外公和外婆,母亲让她在一边等着,她听到舅舅和妈妈激烈争吵了,最后,看了一眼她的方向,压低了声音。   舅舅抬手差点打了母亲一巴掌,最后没有落下,一掌打在旁边的松树下,破了皮,手指上和掌心上都是血,她记得很清晰。   她躲到了另一边,哭了,然后遇见了苏子航。   现在一想,苏子航应该是正好来祭奠芊芊,他的小姨吧。   突然,她记起来,今天也是外公和外婆的忌日。   听到外面有脚步声,舒舒一转头看到了舅舅安东。   安东手里抱着一束白色的百合,走过来,扫了一眼沈天擎,看向舒舒,“他是谁?”   舒舒看向安东,“舅舅,这位是沈先生。”   听到沈字,安东眸眼俱冷,“是哪个沈家?”   沈天擎眸色深邃地落在安东身上,“城北的沈家。”   安东扫了一眼沈天擎,“苏子航的舅舅?”   “是。”沈天擎抬手,想和安东握手,安东转身看向舒舒,“舒舒,花是你买的?”   舒舒看了一眼天堂鸟,微妙地感觉气氛不对,又因为沈天擎是苏子航的舅舅,难堪地低头,“是。”   安东没有说什么,走到前面,放下花,手抽出黑色的毛呢大衣,跪在墓碑前,磕了几个头,然后站起来,看向舒舒,“你好久没有过去了,妮妮一直念叨呢,有空带着他去家里坐坐,看看你舅妈。”   说完,他看向沈天擎。   沈天擎眸色深敛看着安东。   安东看了他一眼,眼里没有什么表情,移开视线,看向舒舒,“有什么事,和舅舅说。”   舅舅如今也在省委工作,舒舒想起舒程的事,问了几句。   安东摇头,冷哼一声,“自作孽不可活,你和你妈在舒家受了不少苦,就是能帮上忙我也不会帮,别说这个案子还有陆子舟插手。”   舒舒不知道说什么,舒程就算对不起妈妈,对妈妈和她还是极好的。   三个人前前后后下了山。   沈天擎和安东交换了名片。   安东看向舒舒,“你们先走吧,我还有点事。”   等沈天擎和舒舒一走,他用打火机烧了那张名片,冷笑一声,丢在地上,踩进泥土里,上车,打了一个电话,沉默地伏在方向盘上,坐了一阵,又上车,将那束天堂鸟扔下了山坡,走向芊芊的坟墓,看着芊芊的笑脸,他跟着笑了,眼前是母亲死在血泊里的画面,眼前是他和安然被赶出国的画面,眼前是安然为了他们,被迫嫁给那个舒程的画面,一幅幅刻进了他血肉里。   站了一阵,他下山看着车回了市里。   ————————————————————————————————————   舒舒和沈天擎回到公司的时候,姬唐和律师已经等在总裁办公室旁边的会议室。   律师简单地讲了一下,和昨天他们在车里讨论的差不多,关键在于以危险驾驶罪还是以故意杀人罪定论。   姬唐看向沈天擎,“还没有找到任何证据,那段路也没有电子眼,从事故现场看,责任方在舒程。”   “目击证人也没有?”沈天擎靠在沙发背上,点了一根烟。   “没有。”   姬唐顿了一下,看向舒舒,“听说苏子航那边有人证可以证明舒程有故意杀人的嫌疑。”   舒舒不好说什么,舒程和他们一点关系都没有,他插手,是因为她。   沈天擎捏了捏眉心,“明天一审,想看看情况吧。”   ☆、第126章:我仔细研究过那张照片,姐夫吻你的姿势很man   姬唐看了一眼舒舒,“只能先这样了,一审下来,对一审的判决不服我们可以上诉,一探虚实,也好好好准备二审。”   沈天擎点头,点了一根烟,放在烟灰缸边,看向舒舒躇。   舒舒低头,绞着手指,深吸一口气,只能这样,她无权无势,无能为力,好在,有他,他可以帮她。   想到这里,舒舒抬头看了一眼沈天擎,他眸色深邃,好似要望进她骨子里一样,“晚上我们去拜访你舅舅,也算是正式见个面吧。”   舒舒一怔,点了点头,定眼看着沈天擎,不过舅舅的态度模棱两可,她还没有明白是什意思。   沈天擎修长手指捏起烟灰缸边燃了一半的烟,送到薄唇边,抽了一口,看向姬唐和律师,“那就这样吧。”   姬唐站起来,看向律师,两个人一起出门。   诺大的会议室只剩下舒舒和沈天擎两个人。   沈天擎低头看了一眼腕表,四点刚过,他抬眸看向舒舒,“纽约刚刚天亮,可以和孩子视讯通话。”   舒舒点了点头狸。   沈天擎给哈恩打了一个电话,“贝贝和宁宁起床了吗?”   哈恩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贝贝昨晚闹脾气睡得晚,半夜在院子里坐了半天,估计还躺着,起床气大,我可不去叫人。”   沈天擎眸色深邃了几分,“我知道了,等会孩子起床了,给我回个电话。”   哈恩应了一声,揉了揉卷发,“以后早上六点以前不要给我打电话,OK?”   沈天擎应了一声,挂断了电话,回头看向舒舒,眸色深邃,“贝贝还没有起床,再等等。”   沈天擎和舒舒一起出了会议室,又一起进了总裁办公室。   外面的几位秘书张望了一下,直接在公司内部通讯平台上热议起来,“最新新闻,总裁和那个离异女人在会议室单独待了整整二十分钟,不知道在里面做什么。”   “一个男人,一个女人,还能做什么?”   “当然是make。。love。”   大家不停地起哄,越聊越离谱,其中不乏酸意,有人直接说,“当年那个冯悦,自以为很特别,以为自己马上要成总裁夫人呢!还不是说撵就被撵走了,依我看,这个女人顶多算个情fu,蹦跶不了多久,你想想,舅舅外甥共用一个女人,说出去多难听,就是总裁愿意捡破鞋,总裁的亲爹亲妈也不同意呀。”   “是啊,是啊,要不以后见面多尴尬,前夫叫前妻舅妈,要我就羞得一头撞死算了。”   “听说她以前很可怜,一路跌跌撞撞委曲求全,守着有名无实的婚姻,看着那个苏氏的少总裁在外面养小三、小四、小五……为了他卑微到尘土里,被人家一度将她踩进泥土里,抠都抠不出来。离婚的时候还被闪了个耳光。”   “这种女人该打。”   …………   姬唐到财务部办公室,看有人三三两两挤在一起,看什么讨论什么很出神,根本没有人注意到他。   他走过去,站在那堆人后面看了一眼,渐渐变了脸色,“看来最近工作太清闲了。”   不冷不淡地一声,吓得那堆人僵在那里,不敢动弹。   姬唐又扫了一眼,“这个月的资产负债表、利润表、所有者权益变动表、现金流量表、固定资产及折旧变动表、税务报表明细账统计来了吗?”   几个人一听,各回各桌,各抱各的电脑,开始认真工作。   姬唐将一份材料递到主任手中,“这是华腾股份的资料,公司有意收购,下月初一我要全面的价值评估报告。”   下周一?   不但是主任,下面的员工一听也懵了,今天是二十号了,十天,十天怎么可能出来?   只是,没有人敢吭声,偷偷看总监的脸色,冷漠到不带一丝人情味,纷纷扭头对着电脑认真工作。   姬唐看了一阵,走出去回了自己的办公室,让IT部门调了服务器上的聊天内容,复制了一下,原封不动地发到了沈天擎的邮箱。   沈天擎收到邮件,翻阅了一遍,眸子深敛,脸上渐渐淬了一层冰,给人事部打了电话,几个带头的立马被各自的上司叫去谈话,两个因为透露公司机密被开除,三个因为重大违纪被处分,还有不少人因为其他问题扣了奖金,证据确凿,这些人连个辩驳的机会都没有。   半个小时后,没有人再敢讨论这个话题了,人人自卫。   沈天擎坐在办公室抽烟,始终眸色淬了冰,盯着那些话,鼠标轻点着,来回地看着,看了一阵,他阖上笔记本,走出办公室,看向正在办公桌前工作的秘书们,眸光落在李娜头上,“跟我去会议室。”   李娜一看是总裁,变了脸色,心惊胆战地跟着沈天擎进了会议室,其他几位秘书看着,知道今天的事闹大了。   半个小时后,李娜出来了,抹着眼泪收拾东西,其他的人也没敢问怎么回事,专心工作   tang。   李娜回头看了一眼总裁办公室的方向,想起沈天擎的警告浑身轻颤,然后拿了包去人事部办理辞职手续。   ————————————————   ————————————————   眼前又是一滩一滩的血,粘稠得化不开。   舒舒定定地看着眼前的芊芊,芊芊朝着她伸手,突然,血色弥漫了视线,她整个人就像被淹没一样,有什么腥甜的东西冲进眼耳口鼻,一下子涌入耳蜗、眼角、鼻腔、喉咙,一直到了胸口,无法说话,无法呼吸,胸口难受地要胀裂开一般。   突然有了幻觉一样,看见芊芊在笑,听见男婴的啼哭声。   明明知道这是个梦,她想睁开眼睛,想清醒过来,就像魇住了一样,被缚手缚脚缚了呼吸,一动不能动弹。   突然听到一阵脚步声,舒舒猛地惊醒,坐直在沙发上,大口大口地喘着气,眼前是光可鉴人的地砖,地砖上是棕黑色的皮鞋,向上是深色的亚麻质地的休闲裤,再往上是男人的皮带。   “怎么了?”沈天擎敛了敛眉,大掌伸过去一摸,舒舒脸上密密麻麻布满了一层冷汗。他掌心一翻朝上,拇指和食指夹住舒舒的下颌骨,托起她的脸,眸色深邃地盯着舒舒发白的脸色。   “我……我刚梦见芊芊了。”舒舒看向沈天擎。   沈天擎坐到她身边,扶住她,掌心扶着她的胸口,“没事了,不过是个梦。”   舒舒点了点头,紧紧抓着沈天擎,想起那种窒息的感觉,依然心有余悸。   沈天擎将舒舒搂在怀里,手按着她肩膀。   舒舒靠在沈天擎怀里,闭上眼,过了一阵,才渐渐平静。   沈天擎握住她的手,手心有虚汗,指尖冰凉。   他用力握了握,垂眸看向舒舒,“你舅舅平日有什么爱好?”   这一问,还真把舒舒问住了,刚到A市那会,我一周去一趟舅舅家,但是见到舅舅的次数还真不多,并没有发现他有什么特别的嗜好。   想到这里,舒舒给安妮打了一个电话,“妮妮,舅舅最喜欢什么?”   安妮在那边笑了一声,“你说我爸啊,工作工作再工作,升职升职再升职,经鉴定,除此以外没有什么别的爱好。”   “那喝茶有什么讲究吗?”   “没有,他就喝白开水。”安妮说完,笑得更厉害了,故意拖长了声音,“表姐,你是不是要带那位过来咱家了?”   舒舒耳根一红,“哪位?”   安妮一边在电脑上开小说一边出声,“还装傻,我都在报纸上都看到了,那张照片还拍得蛮有专业水准的,嗯,雨中热吻很唯美,还有,全市人民都知道苏子航是渣渣了,你和我未来姐夫现在可是A市热议人物,不,风云人物。传言,你将二度嫁入豪门,成为咱A市最风光的女人,简直是全民偶像。”   安妮的声音不小,很兴奋,舒舒抬头一看沈天擎的表情,知道他听见了,脸上火辣辣地热,“别胡说。”   “谁胡说了,我猜未来姐夫是个情种,一定是因为不想和那个叫什么苏岚的女人结婚才在医院装病,我猜对了没有?”   “……”   “表姐,我仔细研究过那张照片,姐夫吻你的姿势很man,今晚一定领回来让我和我妈瞅瞅,迫切地希望见真人。”   “……”   沈天擎盯着,舒舒不好挂电话,这么说下去,那丫头越说越离谱,“妮妮,舅舅真的没什么特别的爱好吗?”   “我们不提他好不好?说说姐夫嘛。”   “哦,我挂了。”   舒舒慌忙掐断电话,一抬头看到沈天擎眼底的深邃,心跳乱了节奏。   沈天擎薄唇挨着舒舒出声,“你表妹人不错。”   这叫不错?   舒舒长吁一口气,从沈天擎怀里钻处理,他身上的荷尔蒙气息已经逼得她已经无法透气。   沈天擎低头看了一眼腕表,“哈恩说贝贝不愿意接电话,我们先去你舅舅那里吧。”   舒舒想说别去,可是舅舅今天已经提了,两个人去商场买了一些东西,到安东住的小区的时候,已经七点了。   舒舒按了门铃,不到一分钟,门开了,安妮探了一个头,看见沈天擎,甜甜地叫了一声“姐夫”。   沈天擎面色淡淡地,却应了,提着东西挽着舒舒的手臂进门。   舒舒看见舅舅和舅妈,囧的满脸通红,毕竟沈天擎是苏子航的舅舅。   安东看见沈天擎,扫了一眼他手中提的东西,“坐吧。”   沈天擎挨着安东坐了。   安妮看了一眼安东,见他表情板正,坐到了舒舒旁边,大胆地看了一眼沈天擎,凑近舒舒,“表姐,姐夫比照片里更man,你好眼光。”   “……”   舒舒低头,耳根通红,不出声。   安   妮看了一眼舒舒的打扮,小声嘀咕,“姐夫给你买的吧?真不错。”   舒舒掐了一把安妮,示意她少说几句。   安妮却没个消停,抬头看向沈天擎,“嘿嘿,姐夫,我还没有男朋友呢,你身边还有没有像你这么帅又有钱的男人,就是南中当得了总裁,下得了厨房,耍得了帅,烧得了菜,养得了家,看得了娃,还生的一副好身材,对其他女人视若无睹,独宠一个女人的?”   “有。”   “给我介绍一个。”   她谄媚地看向沈天擎,沈天擎还没有出声,安东扫了一眼安妮,安妮才从打鸡血般兴奋的情绪中走出来。   沈天擎表情淡淡地,“改天介绍几个随你挑。”   安妮笑得合不拢嘴,“真的吗?姐夫,你真好。”   安东又扫了一眼安妮,安妮又不敢出声了。   安东看向沈天擎,表情严肃地问,“打算什么时候和舒舒结婚?”   舒舒怕沈天擎为难,抢着出声,“舅舅,我的户口本丢了。”   安东意味深长地看向沈天擎,“以沈家的势力,补办一个很难吗?”   沈天擎一顿,眸色深邃,“我很可能失去沈家财产的继承权,所以,也享受不到沈家的势力。”   ☆、第127章:沈先生有事就让他先走吧   安东看向沈天擎,“这么说,以你个人的能力补办不了户口本?”   沈天擎手指摸到了一根烟,又放了回去,看向安东。   安东站起来走向书房,“跟我过来谈吧。”   沈天擎回头看了一眼舒舒,跟了进去。   舒舒和安妮对视了一眼,面面相觑躇。   安妮拉了拉舒舒的手,“表姐你别担心,我爸应该不至于太过分。”   舒舒点了点头,还是有些不放心狸。   半个小时候,舅妈菜炒好了,他们也没有出来。   安妮走到书房门口,想听听在说什么,声音很小,她听不清,自己敲门,“爸!饭好了。”   “先等等。”   安东看了一眼门口的方向,视线又落在沈天擎身上,“如果你没有能力保护她,不能给她婚姻,就趁早放手,舒舒还年轻,他的路很长,我不想将她扯进来,明白?”   沈天擎点头,眸色深邃。   安东将桌子上的照片都收起来,“既然你明白,舒舒住在你那里也不合适,如果你真的想和她一起生活,至少让我看到你有那个能力以后。从今天起,就让她住回来吧。”   沈天擎没有点头,看向安东。   安东看了一眼,眼神很冷漠,站起来,拉开书房的门,径直走向餐厅的方向。   沈天擎手里握着一根没有点燃地烟走出来。   安妮看见他站在门口,回头看了一眼老爸,不明白老爸怎么这样,姐夫第一次上门,就这样冷遇。   她转回头看向沈天擎,“姐夫,过去吃饭吧。”   沈天擎摇了摇头,“不了,晚上还有点事,你们吃吧。”   “这……”   安妮看着沈天擎,走到餐厅,看向老妈和舒舒,“姐夫说他有事饭不吃就要走。”   舒舒看了一眼沈天擎的方向,刚要站起来,安东看向她,“舒舒,好久没有过来了,正好安妮这段时间休假,平时一个人在家里,挺无聊的,你没事就陪陪她,沈先生有事就让他先走吧。”   “……”   舒舒看向舅舅,舅舅比平日里还严肃,多少她有些害怕,“那好吧。”   安东看向安妮和舒舒,“去送送客人,叫他走的时候,把他拿的东西带走。”   “爸!”   安妮跺了跺脚。   安东看向他,“还不快去。”   安妮和舒舒走到餐厅,看向站在客厅的沈天擎。   沈天擎抬眸看向舒舒,眸色深邃。   安妮看向茶几上放的东西,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舒舒看向沈天擎,“我送你出去吧。”   “嗯。”沈天擎应一声,刚走到门口,安东从餐厅出来,看向沈天擎,“把你拿的东西都带走吧,太昂贵,用不习惯。”   沈天擎站着没动。   安东提了东西递给沈天擎,沈天擎只得接住。   安东拉开门,“就送到这里了。”   沈天擎一出门,舒舒刚要出门,安东砰地一声关上门,“舒舒,安妮,去吃饭吧。”   “……”   舒舒心里有些难受,看向安东,“舅舅。”   安东没有多说什么,看向安妮,“还不带着你表姐是吃饭。”   “爸,你太过分了!”安妮忍不住出声,看向安东。   “还不去吃饭!”安东声音大了几分,看向安妮。   舒舒难堪地站在那里,拉了拉安妮,“去吃饭吧。”   “我姐夫是苏子航舅舅怎么了?你去网上搜搜,他有半条绯闻?这样的好男人打着灯笼都难找了,你不会是见不得我表姐过的幸福吧?”安妮站在那里,很倔地出声。   安东看向安妮,严肃地有些可怕。   舒舒拉了拉安妮,“你少说两句。”   “我说的是实话,你好不容易和那个人渣离婚了,我看我爸想你守半辈子活寡,见不得你过几天好日子,想当初,你嫁给苏渣渣的时候,怎么不见他怎么反对?”安妮杵在那里,大眼瞪着安东。   安东气得手颤抖,半天无法出声,许久,才看向舒舒,“你也觉得舅舅是不想让你幸福吗?”   舒舒摇了摇头,“舅舅,我没这么想。”   安妮在那里抢了一句,“你明明就是!”   安东抬头看向安妮,“你妈真是把你宠坏了!”   安妮看着安东的手,“你打啊,你打我,我和你断绝父子关系。”   安东深吸了一口气,手一颤,一巴掌落在旁边的玄关上,手指裂开一条口子。   冉眉看情形不对,走过来,“老安,你消消气,别气坏了身子,安妮她还小……”   “二十岁了,还叫小。”安东看向安妮。   冉眉拉了拉安妮,“还不给你爸爸道歉。”   tang   安妮看了一眼安东流血的伤口,想问一声没事吧,到口边却变成了,“自己做的。”   “你这个孩子,那么喜欢你表姐,怎么不学学你表姐的懂事乖巧。”冉眉训了一句安妮,回头看向舒舒,“你舅舅就这臭脾气,舒舒,你别往心里去,快点和安妮去吃饭。”   安妮挽上舒舒的胳膊,两个人去了餐厅。   冉眉将安东拉进了大卧室,“老安,不是我说你,舒舒好久不来,好不容易来一次,你这是做什么?”   安东坐在床头,没有出声,他已经对那个姓沈的够客气了。   冉眉劝慰道,“舒舒这孩子也命苦,嫁到苏家,连个婚礼都没有,当年,一桌子饭就把我们打发了,这三年,舒舒都没有回来过,孩子我们都没有见过几面,可想那苏家是什么样的人。就算这沈天擎那苏子航的舅舅怎么了,我看他挺沉稳的,不想苏子航,看人的眼神很傲,就像安妮说的,也没有什么绯闻,有事业又成熟,挺适合舒舒的。再说他母亲是我远房堂姐,总算是有点关系,也不至于以后虐待我们舒舒啊。”   安东看向冉眉,啪地点了一个烟,抽起来。   “你肺不好,少抽烟。”   冉眉将烟从安东嘴里抽走,看向他。   安东看向冉眉,“你说得都对,可是别忘了舒舒还有两个孩子,沈天擎还是未婚,他是图什么,还不得而知。”   冉眉笑道,“所以,他才是认真的啊,你看他这样的身份,这样地位,一捐款就是20几个亿人民币,他想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又能从舒舒身上图到什么?人家今天亲自登门了,一点架子都没有,结果倒好,把人赶走了。”   安东气息沉重,“好了,不说了,去吃饭。”   “等等。”冉眉转身出门,去客厅拿了创可贴,回来站在安东的手指上,“以后脾气收敛些,你是舅舅,又不是舒舒的亲爸爸,这样下去,孩子还敢不敢来家里了,以后,你这个舅舅也不认了。”   “我是为了舒舒好。”   安东站起来,和冉眉一起走到餐厅,脸色很沉,看了一眼安妮,又看向舒舒,和声道,“舒舒,多吃点。”   “嗯,舅舅。”   舒舒坐在那里,心里有些点击沈天擎,没想到舅舅这么介意他是苏子航的舅舅,想想也对,舅舅是很传统的人,又在省委工作…   中间她上了一趟厕所,冲完水,站在卫生间朝着窗外看了一眼,黑色的宾利路欧还停在那里,这是七楼,看不清里面,却可以想象他坐在车里抽烟的模样。   她掏出手机,打电话给他,“怎么还没有走?”   沈天擎将烟搁在指间,向上望了一眼,捏了捏眉心,“你在哪里?”   “卫生间。”   舒舒应了一声,看向窗外,大学四年,都是舅舅照看着她,舅妈和安妮给了她家一样的温暖,舅舅严肃了一点,却也对她很好,大学开学的第一天,他没有去上班,让他的司机开着车专门送他到大学,亲自给他报名、交学费、办理住宿,帮她把准备好的铺盖亲自提到宿舍,收拾好才离去,有时间,他会和安妮来学校看她,总会给她买一些书,带着一好吃的零食,嘱咐她好好学习,希望她有一个好的未来。   可是……,她努力读的那么好,年年拿国家一等奖学金,到最后却在苏家做了三年的奴仆……   看见沈天擎下车,她小声地说,“我舅舅人不坏,他不是针对你,你别介意。”   “我怎么会介意。”沈天擎吸了一口烟,全部吞进了肺里,抬头看了一眼楼上,看不见舒舒,却也知道她看着他,“一会儿记得给宁宁和贝贝打电话,我明天让人来接你去听审。”   “嗯。”   “好了,去吃饭,我走了。”   沈天擎又看了一眼楼上,等舒舒挂了电话,上车,启动车子,徐徐地开走。   一直到黑色的宾利路欧消失在视线,舒舒还紧紧握着手机。   “表姐。”   听到外面安妮的声音,舒舒回过神来,打开门。   安妮看了一眼舒舒魂不守舍的模样,“哟,这刚走就想上了,此情无计可消除,才下眉头确上心头呀。”   舒舒嘴角莞尔,“哪有。”   安妮亲昵地晚上舒舒的胳膊,圆圆的脸颊上映出两个浅浅的小酒窝,眼睛也在笑,两个尖尖的小虎牙显得特别甜美,“还说没有,都写在脸上了。”   “你这小妮子。”舒舒长舒一口气,看向安妮,“脚什么时候扭伤的,怎么不和我说。”   “你竟顾着和姐夫甜蜜去了,哪里会管我。”安妮一边说这样一边拿着舒舒到她的卧室,“我们俩今晚睡一起,你给我好好讲讲姐夫怎么追你的。”   舒舒无奈地看向安妮,躺在床上不知道怎么讲,第一次很很尴尬,她的文胸很久,他估计都看得清清楚楚。   安妮摇着舒舒的手臂,“表姐,快说嘛。”   舒舒看了一眼时间,“我要给贝贝和宁宁打电话。”   听到这里,安妮不满地出声,“苏子航那个混蛋,不让你带着孩子回来,也不让我们去他家,我就在照片上见过我的一对小外甥。”   “……”舒舒看向安妮。   安妮亲昵地挽住她的胳膊,“自从你嫁到那苏家,回来得很少。”   舒舒看向安妮,“那以后我天天住在你这里,你赶我我也不走。”   安妮笑着出声,“姐夫还不同意呢。”   舒舒耳根一红,“以后别叫姐夫,还不是呢。”   安妮笑出两个酒窝,“怎么不是,孩子都有了,我可是资深网民,我研究了所有开扒你和姐夫的帖子,掐指算了一下,贝贝和宁宁肯定是姐夫的对不对?”   “女巫婆,你怎么算出来的?”   “嘿嘿,嘿嘿,我偷偷看过你的日记,知道那天是你的第一次,既然不是苏渣渣,是姐夫,你又是早产,那不明摆着嘛?”   安妮吐了吐舌头,害怕舒舒掐她,躲远了。   舒舒瞪了安妮一眼。   “表姐,我知道错了,再也不敢了。”安妮又凑近舒舒,“我很好奇,是你像小说里那些迷迷糊糊的女主一样走错了房间,还是姐夫太腹黑?”   “那天,我醉了,什么也不知道。”舒舒红了耳根。   安妮蹙了蹙眉头,“问过姐夫吗?”   舒舒低头,“问过一次,没说什么。”   安妮贼兮兮地笑了,“那肯定就是他故意的。”   舒舒茫然地看着天花板,她也不知道,如果沈天擎真的是许芫口中说的那个他,为什么她没有任何影响?他的爸爸和爷爷,她的舅舅,都不同意他们在一起,他们还能在一起吗?   安妮愣愣地问,“表姐,怎么了?”   “没事。”舒舒回过神来,看向安妮。   “是不是姐夫的父母不同意?”安妮看向舒舒,“要不然怎么会和那个苏岚办婚礼,现在外面的人都以为姐夫生死不明呢。”   舒舒点头,“算是吧。”   安妮叹了一声,“也是,毕竟苏子航是沈家的外甥,不过说起来,让苏子航以后叫你舅妈,贝贝和宁宁宁以后叫他表哥,想想也觉得爽,噎死他!”   舒舒看向安妮,“我爸爸撞了苏子航,你也看到新闻了吧?明天开审。”   安妮看了一眼舒舒,确定她没事才出声,“网上都苏渣渣一定是在里面和那女人在车震才会被撞了的,应该没事吧?”   舒舒摇了摇头。   安妮看向舒舒,“说起来,表姐,你说你的亲生父亲是谁啊?我一问我爸,他就训我。”   舒舒摇了摇头,“我也不知道。”   “姑姑没有和你说过吗?”   “没有。”   安妮看向舒舒,“那个舒程怎么看都这么配不上姑姑,不知道姑姑当年为什么要嫁给他,这也算了,就他那样,还在外面养女人,太可恶了。”   舒舒不好说什么,“早点睡吧。”   安妮朝着舒舒,“再聊聊嘛。”   中间舒舒和贝贝宁宁打电话说了一声晚安,然后和安妮一直说到了半夜两三点,才迷迷糊糊睡着了。   第二天,陈奂等在客厅,冉眉推开门看了几次,表姐妹头钻在一起睡得很沉,“等等吧,反正舒舒去了也改变不了什么。”   说实话,冉眉也不喜欢舒家,舒家怎么样,她多少也有耳闻,判个无期徒刑,她也没有意见。   舒舒和安妮起来的时候已经是十点多了。   舒舒匆忙洗了一下,看向陈奂,“快点走吧。”   安妮洗了一下跟了出来,“我待在家里快发霉了,表姐,我陪你一起去吧,顺便给你和姐夫当个大电灯泡,被烧爆了我就行。”   ——————————————————————————————————   到法院的时候,已经十一点了,双方律师在激辩,舒舒和安妮也听不懂,中午休庭,还没有出结果。   姬唐看向舒舒,“沈总马上过来,要陪舒小姐用餐。”   安妮挽着舒舒的胳膊,看向姬唐,“你是我姐夫的员工?”   她仔细地瞧着,这员工长得还不耐,俊眉修眼,面如冠玉,就是太冷漠,脸上看不到一丝人情味。   姬唐说了一声是,沉默地坐在一旁。   不到十分钟,沈天擎过来,看向舒舒,“去吃饭吧。”   然后,他看向安妮,“妮妮也过来了。”   安妮笑出两个小酒窝,叫了一声姐夫。   沈天擎朝着她一笑,安妮觉得眼前一花,心跳停止了,半天才反应过来,不由地感叹这就是传说中的大叔总裁,成熟、隐忍、好推倒的三好大叔。   沈天擎看向表姐妹二人,“走吧。”   安妮又看了一眼沈天擎,她仔细研究过苏子航和沈天擎的长相,乍一看很像,细细研究,苏子航就是次品,姐夫大叔就是传说中臻品,越来越有味道。   沈天擎走在后面,安妮挽着舒舒走在后面,看着沈天擎的方向凑近舒舒悄悄地问,“表姐,姐夫是不是很好推倒?”   舒舒咳嗽了一声,没有出声。   姬唐走在后面瞟了一眼安妮的方向,视线落在舒舒和沈天擎的身上。   沈天擎到车前,给舒舒和安妮开了车门,安妮忍不住感叹,“姐夫好绅士。”   安妮和舒舒坐上去,沈天擎刚拿起安全带,舒舒看向他,红着脸出声,“我来。”   沈天擎眸色深邃地看了她一眼,松开手,没有过分亲昵的动作,上了副驾,姬唐上了驾驶位,开动车子,驶向订好的酒店。   安妮挽着舒舒的胳膊,凑近她,“姐夫好贴心,表姐你真有福气。”   舒舒看了一眼沈天擎的方向,低头,鼻息间还是他刚才靠近留下的气息,有烟草味,有荷尔蒙的味道。   到酒店的时候,沈天擎带了太阳镜,从前面递到后座给舒舒。   舒舒也戴上了,四个人一起到下车,进了酒店,走在走廊里,沈天擎趁着安妮不注意的时候,深深地看了一眼舒舒。   舒舒脸上一热,装作没有看见,将头扭到了另一边,正好没有看见从另一个方向盯着她的那双眼睛。   沈天擎看着舒舒,自然没有留意到,姬唐却看了一眼那个方向。   那人看了一眼姬唐,进了包厢。   姬唐淡淡地收回视线,若有所思地看了一眼走在前面的舒舒,站了一阵,又看了一眼包厢的名字,跟在沈天擎后面进了包厢,坐到了沈天擎身旁,看向服务员,“上菜吧。”   不到十分钟,菜就上齐了,还有澳洲龙虾。   安妮看了一眼,偷偷地想,身为吃货的她今天有口福了。   她看了一眼舒舒,舒舒刚拿起筷子,一个手里捧着大束蓝色妖姬的服务员走进包厢,看向舒舒,“一位先生说送给今天酒店最美丽的女客人,想你每天。”   ☆、第128章:大叔成熟隐忍好推倒   舒舒一怔,这句话好熟悉,她突然想起,那次在名庭酒店同学聚会,也收过这样一束花,当时还以为是柏晓。   她抬头看向沈天擎躇。   沈天擎眸色深敛看向服务员,“哪位先生?”   “那位先生并没有留下姓名。”   沈天擎看向那束花,蓝得很刺眼。   舒舒也没法接了,不知道送花的人到底是谁。   安妮看看沈天擎又看看舒舒,站起来走过去,接了服务员手中的花,笑出两个浅浅的酒窝,“嘿嘿,嘿嘿,没人要我就要了。告诉那位土豪,以后送花别送给我表姐,她名花有主了,送我得了。”   那服务员鞠了个躬出去了。   姬唐中间离开了一阵,安妮也很识趣地借去卫生间闪了一阵,包厢里只剩下舒舒和沈天擎。   沈天擎侧眸看向舒舒,握住了她的手,“昨晚睡得还好?狸”   “还好。”舒舒坐在那里话不多,显得很安静。   沈天擎眸色深邃地看着她,将的手攥得更紧。   舒舒感觉到疼,又抬头看向沈天擎。   沈天擎抬起手,修长的手指落在她下眼睑,“明显没有睡好,认床还是认人?”   舒舒咬了咬下唇,“和安妮聊了半夜。”   “聊我?”沈天擎眸光落在在舒舒脸上,指腹从游走到她鼻梁上,重重擦过,最后落在她唇上。   舒舒不自在地躲开了,“不是。”   想起昨天他和舅舅进书房好一阵子,舒舒抬头看向沈天擎,问,“昨晚我舅舅和你说什么了?”   “让我尽快找回你的户口本,登记结婚。”沈天擎移开手指,点了一根烟,搁在指间,透过烟雾,看向舒舒。   舒舒往回抽手,沈天擎却不放开,抬眸盯着舒舒,“明天开始,来沈氏集团上班,你的人事关系,我已经调到了这边了,职位照旧,总监助理,和姬唐一个办公室。”   “嗯。”舒舒应了一声,看了一眼沈天擎。   沈天擎低头看向旁边的蓝色妖姬,抽了一口烟,“惦记你的人真不少。”   舒舒一愣,随即明白过来,却不知道该说什么,只听见他鼻息渐浓。   沈天擎丢了烟头,又看了一眼那束蓝色妖姬,大手抚过她的脸,低头吻她,烟草的味道混着他的体香,***她的鼻息,薄唇带着一股特有的力道,谈上不上温柔,缄封她的呼吸。   舒舒睁大眼睛,看向沈天擎。   沈天擎松开手,眸色深邃地盯着舒舒,指腹重重地压了压她的脸颊,又吻了一下她一下,移开了薄唇。   听到有人推门,他坐直了身子,拿起筷子。   舒舒有些脸红,低着头拿了筷子。   安妮进门,视线在舒舒和沈天擎之间来回穿梭。   她刚坐下,姬唐也进来了。   安妮觉得气氛有些闷,吸了一口气看向沈天擎和姬唐,“姐夫,还有姐夫的这位面瘫员工同志,不如我们做个测试吧?”   姬容和容?刚刚进门,听到测试,看到一张鲜嫩的娃娃脸,扶了扶墨镜,饶有兴致地出声,“什么测试,大家一起做做。”   安妮回头看了一眼,姬容很有型,总觉得哪里见过一样,笑得虎牙尖尖,“姐夫,这两个不会又是你的员工吧?”   沈天擎没有出声,抬头看向姬容,“怎么过来了?”   姬容抚了抚墨镜,坐到了姬唐旁边,“顺路过来蹭个饭。”   然后,他俯身在姬唐耳边说了几句话,姬唐看了一眼舒舒的方向,凑近沈天擎,低声耳语。   沈天擎点了点头,眸色深邃地盯着烟灰缸里的半截烟,没有出声。   姬容看了一眼沈天擎的方向,侧头看向安妮,“嗯哼,什么测试,说来听听。”   安妮笑了笑,“1:一阵急促敲门声;2:我醒了过来;3:我打开门,看见美女邻居站在我面前;4:她扑进我怀里,嘴唇堵住了我的嘴唇;5:她把我扑倒在床上,亲吻,我拿起床头的杜蕾斯。都听好了?”   说到最后,她脸粉红了,低头揪着发丝把玩。   姬容抚了抚墨镜,皱了皱眉头,眼前的女生看上去就是个高中生……“然后呢?”   安妮挽住了舒舒的手臂,“然后在场的四位男士请排序。”   姬容想了想,“12345。”   安妮笑得酒窝粉红,“这说明你是高富帅。”   姬容挑眉看向沈天擎,瞟了一眼舒舒的方向,笑得意味深长,“表哥,你呢?”   沈天擎眸色深邃地看了一眼舒舒,“都不存在。”   舒舒耳根红透了,暗地里掐了安妮一把。   安妮哎呀了一声,看向容?。   “25134。”   “你是土豪。”安妮说完了,抬头看向姬唐的方向,“面瘫员工,你别猜了,   tang你知道你的顺序是13452。”   姬唐漠然地看了一眼安妮的方向,“无聊。”然后拿起筷子,默默地吃饭。   安妮看了一眼姬唐的方向,咬了咬唇,脸上***辣的,不出声了,心里怨念了几句面瘫面瘫死面瘫。   姬容呷笑一声,“唐唐,人家女孩子,脸皮薄,你也太不解风情了。”   姬唐看了一眼安妮的方向,面无表情地出声,“现在的女孩子一口一声杜蕾斯一口一个床上,都这样热情奔放吗?”   姬容咳嗽了一声,不搭声了,不知道姬唐今天吃错了什么药。   气氛一下子有些尴尬。   安妮坐在那里,脸很红。   舒舒看了一眼姬唐,又看了一眼安妮,不知道该怎么劝慰。   沈天擎扫了一眼,低头看了一眼腕表,“一点半了,还有半个小时。”   大家开始吃饭,半个小时后,安妮红着脸挽着舒舒走到了前面,小声地嘀咕,“表姐,那个面瘫做什么的呀,那么讨厌。”   舒舒看了一眼姬唐,平日里他虽冷漠了一些,也没有觉得他那么不好相处,“做财务的。”   安妮偷偷地看了一眼姬唐,嘟囔道,“一看就是没有女朋友的,一点不懂人情世故,说起来,找男朋友就要找姐夫那样的,绝不能找面瘫那样的小青年。”   舒舒被安妮的样子逗得一笑,“你呀,还是个孩子。”   然后,他她看了一眼沈天擎的方向,耳根一红,“他有什么好的?”   安妮笑得虎牙尖尖,“你看看,姐夫,多成熟稳重,就是传说中的大叔,人人都说大叔好,成熟隐忍好推倒,人人都说大叔妙,历经沧桑有味道,大叔好,大叔妙,大叔的滋味呱呱叫,大叔妙,大叔好,日常生活离不了,大叔是心中的一面旗,大叔是圈里的一块宝,我们都来爱大叔,嘿哟嘿哟嘿哟嘿……”   姬容刚好听到,忍不住笑出声,“我表哥是大叔?”   安妮回头看了一眼沈天擎,不好意思地笑笑,“姐夫,对不起,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我就是说你比我表姐大那么十岁,刚刚好,你不知道,我同学他们有多喜欢大叔。”   姬容呷笑一声,“大叔成熟隐忍好推倒,历经沧桑有味道,大叔的滋味呱呱叫,日常生活离不了,是心中的一面旗,是圈里的一块宝,嗯哼,果然值得喜欢。”   他看向舒舒,“是不是?”   舒舒耳根一红,“我怎么知道。”   “我是问我表哥这个大叔有没有味道?”   “你不会自己闻吗?”舒舒刚将头扭到一边,看到苏子航站在不远处,定眼看向她,怔在那里。   沈天擎看了一眼苏子航的方向,上前握住了舒舒的手,十指交缠。   她感觉有一道温暖的热源,从掌心传到全身。   等她反应过来,沈天擎已经握着她的手,朝着苏子航一步步走过去。   苏子航眸色布满了戾气,盯着沈天擎抓着舒舒的手,冷笑一声,两手插进裤兜里,“舅舅好。”   沈天擎看向苏子航,“身体恢复了?”   苏子航冷冷地看着沈天擎,依然盯着缠在一起的十指,分外刺眼,“恢复了。”   沈天擎轻轻一笑,“那就好,保存好体力继承沈家的财产。”   舒舒猛地抬头,看向沈天擎,但见他面色寒峭。   沈天擎低头看向舒舒,棱角分明、俊美无铸的脸上少了那份睥睨天下一般的距离,多了一份平和与自然,“怎么了?”   ☆、第129章:在宣判之前,我给你机会,你随时可以来找我【一更】   舒舒脑子里还回想着他刚才那句话,半天才反应过来,摇了摇头,“没怎么。”   她又看向苏子航,五指却紧紧缠住沈天擎的五指。   苏子航盯着她的手,看得分明,勾唇冷笑,“站在我舅舅身边,这么直勾勾地盯着你的前夫是什么意思?难道我舅舅在某些方面不能满足你吗?”   “苏子航,你……”舒舒气得发抖躇。   沈天擎捏了一下她的手指,她才平静下来,回头对着沈天擎一笑,胸口一阵起伏。   沈天擎的长臂自然地揽过舒适度的腰,眸色越来越深邃,轻描淡写地出声,“现在像一个伤害者一样站在这里,有什么意思?”   苏子航握紧了拳头,反复松开又握紧,骨节交错作响,“听到你们听审,我下午也过来亲自出庭了。”   他眸光落在舒舒身上,“证人下午也到了,在宣判之前,我给你机会,你随时可以来找我。狸”   “不用你提醒。”舒舒看了一眼苏子航,如果一段爱情总是让人哭,寻死觅活,那这就不是爱情,而是遭罪。之所以不忍心斩断,只是不忍心自己多年来的付出鸡飞蛋打,就像走进了死胡同里,却还要用指甲挖出一条血路来。走出来的时候,却发现他那么不值得你曾经的固执。   她回头看向沈天擎,阳光落在他深邃的五官上,有一层薄薄的光晕,“招呼打过了,我们走吧。”   两人朝着姬容的方向走过去,车就停在旁边,沈天擎拉开车门,让舒舒先上车,然后亲自为了她系好安全带。   苏子航盯着盯着,突然转身上了自己的车。   安妮看了一眼苏子航的方向,扭头问,“表姐姐夫好威武,是不是?”   姬唐看了她一眼,没有出声,走到左侧,拉开驾驶位的门,上车。   安妮第一次被人气得浑身发抖,呼呼地喘了几口气,恨不得咬了自己的舌头,她应该先看看旁边站的是谁再说话的。   站了一阵,她跟着上车,坐到了姬容的旁边。   苏子航的车一直跟着,尾随其后,到法院的门口的时候,沈天擎和舒舒一起下车,沈天擎握紧舒舒的手,刚走了一步,一辆迈巴|赫62驶过来,擦着她和他停住。   车门打开,一条拐杖先伸出来,差点捣在舒舒脚上,沈天擎将她拉到了一边。   然后看到一身黑色西服的中年男子下车,走到拐杖旁,扶着一位上了年纪的老人下车。   苏子航远远地走过来,“太姥爷,外公,你们怎么过来了?”   沈家老爷子扶稳拐杖,慈爱地看向苏子航,“太姥爷和你外公给你打气。”   然后,他又伸手拍了拍苏子航的手臂,“身体可是都好了?”   “都好了,太姥爷。”苏子航搀扶住沈家老爷子,看了沈天擎一眼。   沈天擎站在那里没有出声,眸色深邃地看了一眼,握紧舒舒的手往一边走。   沈闫蹭地一股火气窜到了头顶,“站住。”   沈天擎没有回头,也没有停住脚步,攥着舒舒的手朝着姬容他们走去。   沈闫用拐杖捣得地面当当响,定眼盯着舒舒的背影。   沈如城刚要出声,苏子航放开沈闫,大步走过去,拦住了沈天擎,“舅舅,没有看见太姥爷吗?为了她,打算六亲不认了?”   沈天擎凉凉地笑了一声,回头看了一眼沈如城和沈闫的方向,“是六亲不认了我吧?”   他停住步子,拉着舒舒折回去,越过苏子航走向沈闫,“爷爷,这就是上次跟你说的那位正在出国学习的舒小姐,不是说红包都给她准备好了吗?”   沈闫沉着脸看了一眼舒舒,口气生硬地出声,“等他进了沈家的门再说。”   沈天擎沉默地点了一根烟,咬在嘴里吸了一口,夹在两指之间,看向沈闫,“和子航有些误会的是舒舒的父亲。”   沈闫看向舒舒,竖着眉头出声,“舒舒的父亲怎么了?天子犯法还和庶民同罪,法律面前,人人平等。”   舒舒脸上一热,看了一眼,眼前这位老人穿着灰白的中山装,正看着自己,眼神里似乎盘踞着一股威严和霸道。   沈闫看着舒舒,面部肌肉微微若隐地抽搐着,“你就是那个舒舒?”   “是,我就是舒舒。”舒舒抬头,不卑不亢地看向沈闫。   沈闫眉头不悦地跳了一下,拄着拐杖笑出了声,“打算让子航以后叫你舅妈吗?”   舒舒脸上一红,那笑让她感觉很不舒服,一时无法出声。   沈天擎轻笑,眸子里却没有一丝温度,“爷爷,以后她就是我的老婆,我孩子的妈妈,而子航是叫我舅舅,不叫她舅妈叫什么?”   沈闫横了一眼沈天擎,冷笑一声,“我看你压根没把我当爷爷,眼里根本没有沈家。不把这个家搞散了,你不甘心是吗?”   沈天擎声音落寞了几分,“爷爷说是就是吧,爷爷说我在医院   tang生死不明就生死不明,爷爷说我身亡就是身亡,我没有任何意见,看着爷爷的腿好了,能下地走路我比什么都欣慰。”   沈闫猛地举起拐杖,朝着沈天擎砸去。   姬容他们站在后面,没敢吭声,舒舒拉了一下沈天擎,他却站在那里不动,手中有用力,把舒舒拉在怀里,一个拐杖结结实实落在肩膀上,闷哼也不曾一下。   沈如城瞪了一眼沈天擎,“你这逆子,还不给你爷爷认错!”   沈天擎无动于衷,他只得扶住沈闫,“爸,你千万别动气,要保重身子。”   “将死之人,还保重身体干什么?”沈闫眉头一跳一跳地看向沈天擎,怒气越来越胜,看向舒舒,轻蔑地出声,“女孩子,贵在自爱。不自爱的女人,别人也没法尊重。”   舒舒脸色一白,想要出声,看了一眼沈天擎,最终没有出声,握紧了他的手。   沈天擎眸子里淬了一层冰,扫向沈闫,握着舒舒的手,朝着法院的门口走去。   安妮姬容他们跟了上去,路过沈家老爷子的时候,安妮看了沈闫一眼,“这位老人家,脾气太大不好,伤身,你不知道前段时间有个老人在公交车上猝死,听说是因让座打青年四个耳光气得,我觉得有必要说给你听听。那些为老不尊的老人,特别应该引以为戒。”   一句话,瞬间气得沈闫脸色发白,看向姬容,“这…这是哪里来的野丫头?”   姬容轻咳一声,抚了抚墨镜,“老爷子,这个,我也不知,好像是姬唐带来的。”   他挑了挑眉头,指向姬唐。   沈闫看向姬唐,姬唐面无表情地刮了一眼老爷子,步子也没有停顿一下进了法院,气得沈闫剧烈咳嗽起来,难以置信地盯着一群人进了法院,颤抖地闭上老眼,沉重地出声,“一个个翅膀都长硬了,眼里也没有我了!”   苏子航和沈如城在一边劝慰,“爸,你消消气。”“太姥爷,你消消气。”   沈闫一想到沈天擎前几天砸了20亿人民币对抗自己,打他的脸,握着拐杖的手不停地抖,捣得地砖当当地响。   他睁开眸子,看向沈如城,“把舒舒的户口本给苏子航,让他带着户口本去和舒舒复婚,我倒是看看到底能不能断了他的念头!”   沈如城看向苏子航,“在我办公室,明天到我办公室去取。”   苏子航深吸了一口气,“外公,太姥爷。”   沈闫用力地拄住拐杖,“什么也别说,明天拿了户口本,就去登记,我想看看你舅舅能杀了我不成?”   舒老太在角落里偷偷听着,面露喜色,这样苏子航是不是就可以放过他儿子了?她躲在那里,没敢出来,等沈闫在沈如城和苏子航的搀扶下进了法院,她才脚底抹油一样蹭进听审席。   审判继续,陆子舟请求证人出庭,自称目击证人的王姓男子亲眼看见舒程和苏子航车里的女人起了争执,并扬言要撞死她,人证物证确凿。   法官看了一眼沈闫和沈如城的方向,当场以故意人杀人罪定论,被告人涉案情节恶劣,判处无期徒刑。   听到那四个字,舒老太啪嗒一下软在座位上,嚎出了声。   一侧,舒舒喘了一口气,看向沈天擎,沈天擎握了她的手,眸色深邃,“还可以申请上诉。”   他话音刚落,一眼看到舒老太气势汹汹冲地朝着这边冲过来,大掌护住了舒舒的脸,然后,刺啦一下,手背上划了几条深深的指甲印。   ☆、第130章:我一诱惑你,你就跟着我到这里来跟我过夜   沈天擎拧了拧眉心,眸色淬了冰一样看向舒老太。   舒老太看着沈天擎手臂上几道血印子,腿一软,怔怔地跌在地上,一扭头,将矛头对准舒舒,抑扬顿挫地哭嚎起来,“你个小白眼狼,自己的爸爸都不救,你是存心想害我老舒家断子绝孙啊!你也不想想不是你爸爸,你今天能长这么大,能一次次地傍大款,和你妈一样轻浮!”   “那你就踏踏实实地等着舒家断子绝孙吧,我也不妨告诉你,那个被你恭在家里的小祖宗,其实和你没有半点血缘关系。”   沈天擎姿态优雅地看向舒老太,点了一根烟,抽了一口,夹在指间,眸色锋芒地盯着舒老太,忽然开口,他的音质,声线是从未有过的悦耳,语调也拿捏得恰到好处,不紧不慢,不疾不徐,字字清冽,让人听起来,犹如一场致命享受,但是对舒老太而言,却也是致命的嘲讽,就像一刀不偏不倚地戳到了她心窝子上。   “你,你说什么?”   舒老太咽了一口唾沫,磕磕绊绊地出声茂。   沈天擎再没有看她一眼,侧头看向姬唐,“律师,所有援助都撤了。”   安妮看见沈天擎手背上的尚恒,哎呀了一声,“姐夫,你的手!”   舒舒反应过来,拉下沈天擎的手,看了一眼,五条血印子,很深,看得胸闷得难受,两只手紧紧扳着他的臂弯,抬头看向沈天擎。   沈天擎按住她的手,站起来,“我们走。”   他攥着舒舒的手,径直出了法院,从始至终没有看一个人。   安妮跟在后面,路过舒老太的时候狠狠地瞪了她一眼,“你这种人啊,就是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我表姐好心帮你们,你倒好,恩将仇报,这下好了吧,我看你连哭的地都没了,活该。”   说完,她看了一眼沈闫的方向,“喂,你和那边那个老人家很般配,如果都是单身,不如就让苏渣渣给你们介绍一下,可是一桩天大的好姻缘。”   沈闫远远地听见,气得差一点背过气去,两眼盯着舒老太的方向,一个市井泼妇,居然说和他般配,一口气差点上不来,“去……去查查那个叫舒舒表姐的女孩到底是谁!”   沈如城应了一声,看了一眼安妮。   而安妮已经追着舒舒方向小跑跟了过去。   姬容、姬唐和容?站起来,低头看了一眼舒老太,越过她相继离去。   舒老太回过神来,爬起来,拍了拍衣服,回头瞪了一眼沈闫的方向,呸,她怎么会和那老不死的般配,看起来人模狗样的,却暗地里阴她儿子。   她冲出去,故技重施,直接躺到了苏子航车下,嚎起来,“这天下还有没有道理了,女婿黑自己的老丈人!谁帮我做做主啊——”   苏子航出门,阴鸷地盯着舒老太,“你确定要躺在我车下?”   沈如城看向苏子航,“子航,别胡来。”   可惜,苏子航根本听不见去,上车,哐地甩上车门,坐在白色的奔驰AMG驾驶位上,一脚将离合器踩到了底,熟练地挂档鸣喇叭。   感觉到身侧的车轮子打着颤似乎要旋起来,舒老太身子像糠一样抖动起来,“你…你别乱来!”   她感觉浑身的腿抽筋,想要爬起来,突然长在那里动弹不得了,闭上眼索性扯着嗓子吼起来,“孙女婿要杀人了——”   苏子航松手制动,脚刚要抬离合器,沈如城和沈闫拦到了前面,“子航!”   舒老太听到车子突然熄火,睁开有眼睛,身子猛地弹起来,骂骂咧咧地走了。   苏子航下车看向沈闫和沈如城,低头点了一眼抽起来,“太姥爷、外公,我就吓吓她,没想真碾她。”   沈闫喘了一口气,“总之,以后不可如此鲁莽,真出了事,我也罩不住你。”   苏子航低头看着皮鞋尖,“太姥爷,我知道分寸。”   沈闫闻到烟味,皱了皱眉头,“少抽些烟!”   “太姥爷不叫抽子航就不抽。”苏子航看向沈闫,孩子一样地撒娇,掐灭了烟头。   沈闫拄着拄拐看了一眼舒老太离开的方向,“以后再碰到这种撒泼的人,叫人撵走不就行了。”   苏子航竖了个大拇指,“太姥爷,你说得对,还是太姥爷英明。”   沈闫心情好了几分,“好了,案子审完了,我看你舅舅也不会帮他上诉了,回去好好休息,身子还没有完全恢复呢。”   ————————————————————————————   姬唐直接把舒舒和沈天擎送回了水苑别墅,停在门口。   安妮在旁边看了一眼沈天擎,唏嘘不已,这样的男神真不知道那老太婆怎么下得去手,简直是作孽啊,“我说表姐,以后啊别管舒家的事了,不如以后就跟姑姑姓安得了,安舒舒多好听的。”   舒舒低头看着沈天擎手背上的伤,紧紧抓着他的那个手臂,看向安妮,“今晚我就不回去了,你告诉舅舅,我住在   tang公司宿舍就行了。”   “哦,我知道了。”安妮吐了吐舌头,看向沈天擎,笑了笑,笑得酒窝浅浅,“姐夫也算是因祸得福,看把我表姐心疼得,估计比挨她身上还疼,嘿嘿,嘿嘿~”   舒舒微红了脸,瞪了一眼安妮,“傻妞,别笑了一笑更傻。”   “傻怎么了,傻人还有傻福呢!我妈和姑姑当年还说你傻呢,你看这不一傻傻到姐夫怀里了?”安妮笑得唇红齿白,小虎牙尖尖的,特别甜。   舒舒看了一眼沈天擎,他和她果然里的太近,身体离开了沈天擎一些,两颊酡红。   姬容坐在副驾上,抚了抚墨镜,向后瞟了一眼,“呵,这车里温度好热啊,表嫂是不是?”   沈天擎凉凉地扫了他一眼,姬容坐直身子不说话了。   安妮了一眼沈天擎,“姐夫大叔,你好有威严。”   然后,她向前凑了几分,凑近姬容,“你怎么一直戴着墨镜呀?”   姬容呷笑一声,“我是高富帅嘛!要是摘了墨镜,你扑上来嘴唇堵上我的嘴唇怎么办?”   他回头看向安妮,安妮粉红了脸,“才不会呢!我们同学都说了,有我姐夫帅的没有我姐夫man,有我姐夫man的没有我姐夫这张棱角分明的脸,有我姐夫这么帅这么man的没有我姐夫这么财大气粗,我姐夫最近人气指数飙升,已经超越那个花瓶影帝姬容成了A市第一男神。”   容?憋着笑看向姬容,就连姬唐也看了他一眼。   姬容抚了抚墨镜,轻咳了一声,“这要是放在古代,我看你都赶着去给我姐夫做小妾呢。”   “你乱说,我那只是崇拜,我姐夫现在就是我偶像!”安妮急了,感觉越解释越乱,回头看向舒舒,“表姐,我真的不敢觊觎姐夫,你要相信我,要不我指天发誓!”   “……”   舒舒红了脸,自己接声了,等于承认那个啥,比应声,似乎不相信安妮,看她羞恼的模样,瞪了一眼姬容。   沈天擎垂眸看了一眼舒舒,看向姬容,“别闹了。”   然后,他看向姬唐,“你们几个把安妮送回家。”   姬唐没有出声。   沈天擎拉开车门,和舒舒一起下车,进门,到玄关处,换拖鞋。   两双大的,两双小的,只是两双小的很久没动。   她站在那里,愣愣地看着两双小拖鞋,突然很想贝贝和宁宁。   沈天擎一边换鞋,一边低头看向舒舒,“想孩子了?”   “是。”舒舒抬头看向沈天擎,踮起脚尖,帮沈天擎解领带。   沈天擎一手托起她的腰,眸色深邃地锁住舒舒的视线,低低地问,“还在客厅,这是想干什么?”   “……”   舒舒指尖一颤,愣在那里,沈天擎另一只手握住了她搁在他胸前的手。   舒舒用力抽回了手,低头咬唇,看着他受伤的手,小心翼翼地拽了拽他袖子,“西服也脱了吧。”   沈天擎没有出声,张开手臂,任由舒舒帮她宽衣解带。   舒舒脱了他的衣服,挂在玄关旁的衣架上,又踮起脚尖解领带,手指碰到他喉结的时候,不由地想起自己喝醉的那天晚上,抬眸看向沈天擎,世上最难有一人温柔待之,其次温柔相待,这么说,她是不是很幸运?很幸运在她最狼狈地时候遇上他。   “你把我看硬了……”   沈天擎眸色沉黯了几分,隐约涌动着黑色的光芒,放在她腰上的手一寸寸收紧。   感觉到他的那个部位,在小腹处跳了一下,硬邦邦地顶着,即使隔着衣服,也烫得她面红耳赤,触电般松开手,低头别刘海。   沈天擎盯着她红透的耳根,心旌摇曳,突然长臂一用力,抱起她,走向楼梯口。   张阿姨只当什么都没有看见,早就躲进了厨房里。   舒舒头埋在沈天擎怀里,声音很小,“你受伤了,肩膀上有伤,手背也有伤……”   “又没有伤了根……”沈天擎声音低哑了几分,踢开卧室的门,将她放在床上,从旁边拿起遥控器,关上了窗帘,卧室里没有开灯,一下子昏暗起来,窗帘中间接缝的地方,有光线透入,摇曳在房间里,摇得格外***。   他眸色幽邃地盯着舒舒,修长的手指按着皮带解开,裤子也没有脱,走到床边,伴着黑影叠压到舒舒身上,薄唇吻住她,修长的手指抚过她脸颊,擦过她耳后直接插ru她厚密头发,将她的头压向自己,如骤风狂雨,吻得舒舒头发晕发胀。   舒舒伸手推他。   沈天擎握住她的手压在她和他胸膛接触地方,含住她的唇,用力地吮,吮得她有了痛意才移开薄唇,定眼看着舒舒,声音粗哑,“刚才还脱我西服,现在推我又是做什么?”   “能不能等会?”话音刚落,舒舒脸颊红了几分。   “已经等了一天一ye了。”沈天擎停下动作,眸色幽邃地盯着舒舒,   一动不动,呼吸富滚烫***地落在她脖颈上,瞬间,她浑身的火被撩起来。   舒舒咬字不清地出声,“你压得我有些喘……喘不过气来……”   沈天擎抬起身子,舒舒喘了一口气,低头看向他的手,紧紧握住。   沈天擎将她的手捏在掌心里,低头,抬着腰又吻住了她,另一只手去摸她的牛仔裤拉链,呲地一声拉开,用力地拽下她腰际,然后,扶住那里,轻撞了她一下,字里音间藏着一股力道出声,“就是要这么压你。”   她还没有反应过来,他已经扶着那里送入,不停地抬腰往里面挺,越入越深。   舒舒受不住地嘤咛了一声,他幅度很大地来回动,***浑浊的呼吸全部喷在她细嫩泛红的肌肤上,声线低到了嘶哑,“舒舒,喜欢就叫出来,张阿姨不会听见……”   舒舒难受地昂着脖子,情不自禁地吟哦,两手不自主地抱上他腰,想要缓解过分猛烈,而沈天擎,瞬间,抱着她的头,随着他的九浅一深地抽动,呼吸越来越急促,顶撞越来越猛烈,渐渐地,每一下,将她撞出去一截。   没几下,她明晰地感觉到他抱着她头的上撞在床头上,大床也摇摆了一下,晃动起来,头胀晕起,她几乎被他揉进身体里。   沈天擎恣意地吻舒舒的脖子,唇上的温度,烫的她浑身轻颤,不停地躲。   “躲什么?还没有到呢。”   沈天擎喘了一口气,抬起身子,用力地将她的牛仔裤褪到脚踝处,摸着她光洁的脚面,拉下,然后脱了自己的裤子,潮湿烫人又的手掌从她脚踝骨一路摸到她大腿根部,在她的轻颤中,又猛地进入,强劲地撞击,一下又一下,似乎要将她揉进床单里,揉进床体中,床侧配套的柜子也被床体晃得剧烈颤动起来,上面一个水晶杯摇摇摆摆,猛地跌在地板上,随着一声清脆的声响,碎成了粉末。   舒舒手不停地攀着他的背,明显感觉到他的节奏突然又快了,想要抓住他的肩头,又滑落在半腰,有点疼,也有说不清的刺激和畅快,一股想要被他充实的yu望突然很强烈,然后,随着他越入越深,身体被撑得满满的,却感觉他的那里在不停地肿胀,将她越塞越满,浑身上下跟着变得异常敏感,直到她感觉受不了了,又麻又痒的渴望,一下子得到了满足,忍不住叫出了声,中了邪一样迷上了他的节奏和冲击。   他的那里变得特别的硬特别的大,动作也异常地到位,她不由地浑身紧张到了极点,紧紧闭上眼睛,迷失在这种激烈的运动里,有一种瞬息间悬吊飘浮的感觉,意思和感觉同时丧失了分辨能力,然后,随着他停在最深的那一点,一股暖流似的脉动波峰好像轻度触电一样通过骨盆蔓延至全身,浑身停不住的颤抖,像闪电一样一阵一阵地掠过,恍惚有了一种与世隔绝的坠落敢,大脑短暂地空白成絮状物。   沈天擎额头顶着她的,闭着眼睛,亲吻着舒舒柔软的唇,性感地出声,“每一次,你都能给我灵和性结果的感觉……”   舒舒瘫软在床上,睁开眼睛,看向沈天擎,慢慢地回应他的吻,就像在滚烫的热水里浸泡过一样,胸口胀闷,不停歇地喘气。   沈天擎睁开眸子,眸色深邃闪着幽光,盯着舒舒,渐渐凉下的薄唇,扫过她的唇,吻上她的眉眼,低醇地出声,“想要一个女人离不开一个男人,先让她的身体离不开他。”   舒舒红了脸,“你,你不是好人,早就知道你不是。”   “你那里刚才还往上来贴?一直往上来贴?”沈天擎侧了身子,吻舒舒的脸颊,声音里染了一股子性感,致命地吸引人。   舒舒低头,手指别鬓发,“…我……我没有……”   “我诱惑你,难道你感觉不到?”他侧头轻她的耳朵。   舒舒缩了缩脖子,耳际一股酥痒蔓延开,被也抽得疼。   沈天擎又吻上舒舒的唇,“我一诱惑你,你就跟着我到这里来跟我过夜。”   ☆、第131章:二姑父的计较是让我姑姑先失去女儿再失去儿子   “……”   舒舒看向沈天擎,他的声音在耳畔发烫,浑身莫名地一软。   “那时候你是不是潜意识里希望和我发生些什么?”沈天擎停住吻,额头顶着舒舒的额头,低头黏住她的视线,字里音间透出一股低哑的性感,一下一下地吻她的唇,泛凉的唇逐渐带了温度。   “……没有!”舒舒用力地出声,却在滚烫的大掌搁在腰上、扣住一点点渐渐收紧的力度里卸去。   “两次住在这里,一点都没想,嗯~?”沈天擎看舒舒低头,另一只手将按着她的肩头,将打底衫不停地往下捋,火热的薄唇印上,能烫死人的吻烫的舒舒浑身一个激灵,差点跳起来茂。   沈天擎一把将她身上的打底衫掀去,唇从她肩头留恋地吻都后颈、背上,修长的手指,抚摸她光洁的手臂,气息渐促,鼻息渐重,停在耳里,都成了致命的诱惑,鼻息里又一次被男人身上强热的荷尔蒙气息包围、笼罩。   她躲,他却并不给她机会,结实又热烫的胸口贴紧在她背上,两手移到她肩上,按着她,低头,闻到了他前胸撵。   舒舒声音越来越小,“第一次,你是不打招呼就把我带到了这里。”   “为的就是这样抱紧你,好好的地抚摸。”沈天擎的手带了一丝不可抵抗的力道,滑到她腰际,抚摸到她胸前。   舒舒难受地后仰,沈天擎侧头,吻她的脖子,“除了我母亲,你是第一个上我车的女人,把她带到这里,根本就没有按什么好心。”   “那……第二次?”舒舒闭上眼睛,声音微抖地问他。   沈天擎轻咬她的耳垂,“第二次我也没有醉,只是想留你过夜,又担心吓跑你。”   然后,他手腕一转,将她的身子翻过来,正面吻住舒舒,将她整个人抱紧在怀里。   舒舒眸子迷蒙地看她,水雾朦胧里,看不清的深色,只觉得越来越渴,受了蛊惑一样,回应他的吻,柔软的唇擦上他的,不敢低头,怕一低头看得到他腰上的都东西。   “那……那那次在包厢……门……门后面,你……是故意的?”   她看向沈天擎。   “就是故意的,故意吻你。”沈天擎声音里透出一股让人身体发烫的力度,滚热的呼吸喷洒在她身上。   …………   ——————————————————   一个澡整整洗了整整一个小时,舒舒和他一起穿着浴袍出来的时候,两脚虚浮地踩在地上,阵阵发软。   沈天擎按着她肩头,让她坐在床上,拿了吹风里,掬起她厚密的头发,一点点吹干,指法娴熟地拨弄,手轻吹风机,他指腹触到的头皮,摁得特别舒服。   舒舒抬眸看了一眼他举着吹风机的手,正是他刚才扶着他腰上那东西在他身体里恣意妄为的那只手,前一刻还粗鲁,这一刻温柔得出奇,不由地闭上眼睛,回想他们相处的一幕幕,她一生渴望被人收藏好、妥善安放、细心保存,免她惊、免她苦、免她四下流离、免她无枝可依,以前她一直知道,那人不用来,现在,她闭上眼睛也知道他在眼前,世上最难有一人温柔待之,其次温柔相待,似乎,她已经得到。   沈天擎捻起一缕头发,试了一下,已经半干,收起吹风机放回浴室。   舒舒看他进去,出门拿了家用医药箱子,回来的时候,沈天擎已经坐在床头,食指和中间之间夹了一根烟,白色的雾气袅袅。   舒舒走过去,没有出声,拉开他浴袍的领子,露出结实的肩膀,拐杖落下的地方,有紫青色的伤痕,指腹轻轻触碰了一下,低头看向沈天擎,“疼?”   “不疼。”沈天擎将烟搁在烟灰缸边上,张开腿,突然夹紧了她站直的两条腿,手抚上,亲吻了一下她垂在一边的手。   舒舒抬起手,用棉签涂了一些消肿祛瘀的药水,低头按住腿上的手,“给我。”   “不是给过你两回了?”沈天擎抬眸看向舒舒。   舒舒耳根一红,摸到他的那只手臂,用力地拉过来,“你的手!”   她低头一看,指甲的抠出的血印子在水里浸泡太久,很粘稠,用棉签放柔动作一点点吸走水分,想说他不注意,却又无法开口,用双氧水帮他消毒,为了不感染,拿了医用纱布一圈圈绕过他掌心缠起来。   沈天擎看着,没有出声,任由她包裹,看她最后用胶布粘封,站起来,握住她的手,“张阿姨应该准备好了饭菜,下楼去吃饭吧。”   …………   ————————————————————   第二天,密合的窗帘缝里透过一丝金线,舒舒睁开眼睛,看见他正侧头看她,红了脸,“这么看着我做什么?”   “做ai……”   沈天擎盯着她,薄唇说不出的性感。   男人的气息带着烟草味喷脸上,舒舒莫名地红了脸,“你果然不是个好人!”   她翻起身,去浴室洗漱,洗漱完   tang出来,才看到沈天擎站起来走进浴室,慌忙打开壁橱,找文胸,出于好奇,又打开了那件被他送给她又被退回去的文胸,拿起那盒子,一个笔记本哗啦一声掉在地上,翻开一页。   她低头一看,上面写着日期,2006年4月3日   “我行过许多地方的桥,   看过许多次数的云,   喝过许多种类的酒,   却只爱过一个正当最好年龄的人。”   她又翻了一页,是在2006年5月2日   “你不会来   我无法去   是啊,   我们既无立约又何来相欠,   但你是欠我的   你使我的年月窄如手掌   我一生的年数在你面前如同无有。”   然后,一下子跳到了2007年12月24日夜晚   “许多事有如天气,慢慢热或者渐渐地冷,等到惊悟,已过了一季。”   ……   舒舒没有再看,将笔记簿合起来,连同文胸盒子一起放了回去,看到旁边准备好的工服,拿出来,放在一边,又随便拿了一个文胸,刚套上,沈天擎走了出来。   “我帮你扣扣子。”   男人的声音随着脚步声渐近,修长的手指从她指端接过文胸的两头,低头凝视了片刻,温柔地扣上,薄唇揉着她厚密的头发吻了一下耳际,“今晚也别回你舅舅那里。”   “……”   舒舒一僵,背对着他,穿了工装衬衫,系好纽扣,然后套了外面的黑色小西服,才转身,看向沈天擎,“怎么不换衣服?”   沈天擎这才转身,舒舒拿着黑色的西服裤子立马进了浴室,反锁了门,再出来的时候,一身整齐的黑色套装,长发扎成了马尾,看向沈天擎。   沈天擎已经换好西服,只剩下打领带,抬眸扫向她,伸手将她扯过来,看着合体的工装修出她凹凸有致的身子,眸色渐深,深凝了一口气,转移了注意力,“帮我打领带。”   舒舒从壁橱里拿了一条蓝纹的领带,等他低头,套上,拉好,调整了一下形状。   沈天擎握住她的手,“走吧。”   黑色的宾利停在擎天大厦地下停车场,舒舒和沈天擎坐了同一个电梯,到5楼的时候,她下去,进了财务总监办公室,姬唐已经坐在那里,似乎工作了很久。   听到响动,他抬头看了舒舒一眼。   舒舒看向他,“早上好,姬总监。”   “早上好。”姬唐打了一声招呼又低头工作。   舒舒站在那里,想问安妮送到了吗,看他工作出神,并没有好意思打扰,又咽了回去,在办公室里扫了一圈,看到落地窗前一个隔出的办公空间,想着应该是她的,过去,放下包,看到旁边的牌子,果然写着舒舒的名字。   她坐下,开了电脑,没什么工作可做,姬唐一直没有给她安排,看电脑上财务需要的软件都安装齐了,打开公司的网页随便乱看着,看着看着,鼠标不自主地移到总裁那一栏里去,入目是他站在会议室手里拿着投影笔指着投影仪幕布上的ppt在讲什么,表情一丝不苟,却黏住了她的视线,移也移步开,许久,才往下滚动,他的个人荣誉列成了一长串:   ——2014-04——时代周刊2014全球百大人物   ——2014-03——“全球50位最伟大领袖”排行榜第13位   ——2013-12——《金融时报》本年度风云人物   ——2013————2013新财富中国富豪榜第三位   ——2012-12-12——CCTV中国经济年度人物   ——2012————2012年度中国企业十大新闻之民企新闻人物   ——2011-09——以“沈氏集团CEO”身份入围“最聪明CEO”第一名   ——2011-07——CCTV中国经济年度人物中国经济十年商业领袖十人之一   在翻看个人事迹,果然用短短的三年多时间缔造了一个商业神话。   她看得出神,姬唐走近也没有发现,一直到姬唐曲指指节轻敲了一下桌面,舒舒才回过神来,耳根微红。   姬唐扫了一眼她的电脑屏幕,将手里的一份资料放在桌子上,“送到总裁办公室。”   到顶楼的时候,彭川等在那里,看见舒舒,深深地鞠了一个躬,除了她,其他几位女秘书没有认出舒舒是昨天进过总裁办公室的女人,原因有三:一,昨天没敢看太清楚,二,网上那张热吻照片只有侧脸,三是舒舒今天完全不同的打扮。   彭川领着舒舒到总裁办公室门口,“舒工进去吧,总裁等候多时。”   舒舒推开门,沈天擎手里握着一只签字笔,神情专注地盯着手里的合同,修长的手指随意地翻动,映在白色的纸张上,黑色的袖子,刀削般的侧脸,构成一幅赏   心悦目的画面。   她不由地心里低叹,难怪都说认真工作的男人最帅。   许久,沈天擎才抬头,看向舒舒,“过来。”   舒舒一走过去,他双手握住她的手,抽走她手心里的那份文件,放在一侧,“还习惯?”   “习惯。”舒舒低头看沈天擎,眉目间有笑意,看了一眼被他搁在桌子上的文件,“沈总,这是姬总监让我送上去的资料。”   看着她如画的脸庞,沈天擎将她按坐在他腿上,“嗯,知道了,没事多上来走动走动。”   “沈总,我还要去工作。”舒舒想要站起来,被沈天擎死死地按住,“伺候老板不是员工的工作?”   “……”舒舒看了他一眼,低头咬他那只没有受伤的手臂。   沈天擎只是看着,“再叫沈总,我就潜你这女员工。”   他话音刚落,内线响了,侧眸扫了一下,接起电话,听清前台妹妹甜美的声音,淡淡地说了一声“让她上来吧”挂断了电话。   没一阵,舒老太东张西望地钻出了电梯,看见彭川就抓住问,“这公司的老板是沈天擎?”   彭川象征性地鞠了一下躬,“是,公司的CEO是沈总。”   舒老太吓了一跳,差点跌倒,手扶住了墙,“这么一桩大楼也是你们沈总的?”   “是的,女士。”彭川看着舒老太,指了指总裁办公室的方向,“总裁在里面,你自己进去吧。”   舒老太张望地走过去,这大厦看上去真豪华,没想到沈天擎这么有钱,她手碰到扶手又回头看了一眼漂亮女秘书的方向,没注意门只是虚掩着,一下子后仰着侧身砸开门,栽倒在地板上。   沈天擎低头看了她一眼,眸色深敛了几分。   舒老太赶紧爬起来,走到沈天擎办公桌旁边,爬过去凑近沈天擎,“你今儿个来是和你说一个天大的秘密。”   沈天擎看向她,“我只给你五分钟时间。”   “好…”舒老太看了一眼他装修考究的办公室,舔了一下干涩的嘴唇,看见沈天擎包着纱布的手,慌忙移开了视线,看向另一个方向,艰难的措词,“是关于苏子航和你爷爷,主要你帮我捞出我儿子,再给我们2.3个亿,我就告诉你,怎么样?”   舒舒在套间里面听到,吓了一大跳,没想到舒老太狮子大张口,一口要了2.3个亿,估计是报纸上看见的,要是知道那是美元,肯定一张口就是十亿万,她刚要推开门听到沈天擎的声音。   “我不感兴趣。”   舒老太神秘兮兮地看向沈天擎,“你,你真的不想知道舒舒的户口本在哪里?沈先生,只要你肯救我儿子,给我们一笔钱,我一定把我知道的都告诉你。”   沈天擎眸色变了一下,抬眸看向舒老太,“既然是天大的秘密,又怎会让你知道。”   舒老太巴巴地看着沈天擎的脸色,“昨天,我在法院门后不小心听到的,千真万确。”   沈天擎从旁边烟盒里摸了一支烟,衔在薄唇里,啪地用打火机引燃,吸了一口,夹在两指只见,低头扫了一眼腕表腕表:“还有四分钟。”   舒老太急了,“沈先生……”   沈天擎打断她的话:“我很同情你目前的处境,不过很遗憾我不能帮你,我对你的秘密也不感丝毫兴趣,相反,我很乐意看到这样的结果。我提醒你,我的儿子宁宁是因为你的缘故,以致败血症发作差点有生命危险,又出口辱骂我孩子的母亲,你说,今时今日我会不会反再帮你?”   “沈先生……”舒老太苍白无力的垂下头去:“要不一个亿……?”   “一分钱都没有。”沈天擎看向腕表,“你还有两分钟。”   舒老太心底的寒意冒起来,“沈先生,我们好好商量,钱还可以再少的,要不就一千万,对你来说,还不是牛身上拨了一根牛毛?”   “一分钟。”   “我不要钱,你帮我把儿子救出来我告诉你好行了吧?要不过了今天,你和舒舒也就完蛋了。”   “我讨厌威胁我的人,跟讨厌贪得无厌的人。”沈天擎眸色寒峭地看了一眼舒老太,抬眸扫向站在门口的彭川,“把她请出去。”   彭川上前,“这位夫人,请!”   “别拉我,放开我!”舒老太和彭川争执起来。   “夫人,请你配合我的工作,我们总裁很忙。”   “你滚开,别拉我。”   舒老太躲到了一边,看向沈天擎,“你真的不想知道舒舒的身份证在哪里?你可千万别后悔。”   彭川看向舒老太,“夫人再这样,我就报警了。”   “报警咋地,我又没杀人放火!”舒老太没有好气地出出声,瞟了一眼彭川。   彭川只得打电话叫保安,没几分钟了两个保安上来把舒老太架了出去。   舒老太挣扎着骂彭川,彭川只当没有听见,看向沈天擎,“总裁要是没什   么事,我先出去了。”   “去吧。”沈天擎看着门阖上,立马给姬容打了一个电话,“找几个可靠的人,今天一整天给我盯紧了苏子航,有情况立刻和我联系。”   他挂了电话,一抬头,舒舒已经出来走到了他面前。   舒舒看了一眼沈天擎,“对不起,给你惹了麻烦。”   沈天擎握住她的手,眸眼深邃地落在舒舒身上,“如果真的找回来了,我可以帮他上诉,看他帮我把你养这么大的份上。”   舒舒看了一眼他缠着纱布的手,柔软的手握住了他遒劲的臂弯。   沈天擎将她圈在怀里,“让我好好吻一阵我的女员工。”   他寻到她的唇,吸住,吻得舒舒抽干力气软在他怀里,拉着她的手摸到了他裤裆,“它喜欢你穿工装的模样。”   感觉到他去解她裤子上的扣子,舒舒死死地按住了他的手,沈天擎低头又吻住她,“让不让?”   在他密密匝匝的吻里,她手上的力气一点点卸去,他的手得逞了解开了她的裤子,然后解开自己的,对准,进入,按在怀里,上下挺动。   ……   ——————————   舒舒从总裁办公室出来的时候,面红耳赤,低着头走向电梯的方向,忘记了按5楼,等了半天,一直到回过神来,才发现电梯一直停在顶楼,赶紧按了5,回到办公室,闷头走到自己的办公桌的方向,坐下来,脸热得可怕,即使将头扭到窗子的方向,姬唐一抬头也看到了她红透的侧脸,默默地拿起旁边的遥控器,点开了空调,温度调到了25度,风向设置成上下扫动。   感觉到一股凉风朝着自己扫过去,舒舒侧头看了一眼姬唐,他已经放下遥控器,专心工作,其实在容?的追问下,他默默地用键盘打了一句:老板潜了女员工。   容?心满意足地去了,姬唐又开始翻看华腾股份这几年的报表和业绩,甚至同类公司的业绩,和股票方面的表现。   舒舒看了一阵姬唐,脸上的残红渐渐褪去,想起安妮说的面瘫,回想姬唐一直面无表情的模样,倒是很适合他,再想到姬容,难以想象他们竟是同父同母的亲兄弟。   她给在QQ里发了一条消息,确信姬唐没把她丢在半路上才放心,然后又看柏晓在线,和她聊起来。   柏晓抱怨道,“见色忘友,回来了也不来看我一眼,不看我死了还是活着。”   舒舒委屈地出声,“这几天很忙。”她简单地提了一下舒程的事。   柏晓叹了一口气,“你那个爸爸也窝囊,到底是怎么回事自己也稀里糊涂的。”   舒舒跟着她叹了一口气,小声地说,“判了无期。”   “那就上诉,好好准备二审,也好,这一次帮帮他,也算是换了他的恩情,日后你和舒家两不相欠了,各走各的阳关道。”   舒舒看着柏晓的发过来的消息,又和柏晓说了户口本的事。   柏晓也不好评价什么,沈家老爷子一向是跋扈的人,“相信沈天擎会被很好地解决,你瞎操心什么。”   舒舒发了一个蔫了的表情,“明明知道我和他在一起,他会有很大压力,可是孩子需要爸爸,我……我贪恋他给我的温柔,放不下。昨天看到他爷爷一拐杖打在他肩膀上,很难受很自责,可是离开他,我好像办不到,我这样留在他身边,是不是很自私?”   “亲,你又林黛玉了,别这样矫情好不好?变相地晒幸福。”   舒舒苦笑了一下,“我现在这样是不是很好,不吵不闹不炫耀,不要委屈不要嘲笑,也不需要别人知道。”   柏晓一愣,这句话有点绕,“你是什么意思?”   舒舒鼻子一酸,说了她早上看到的那些日记,“他们以前应该感情很好。”   “好了,矫情劲又上来了。”   舒舒想了一下,和柏晓说,“刚才他在办公室问我,要是在户口本上,我是别人的妻子,他是别人的丈夫,而我依然是他别墅里和办公室里唯一的女人,他还这样对我,我会不会离开他?……你……你说他是什么意思?”   柏晓也愣在那里,最后打了一串话过去,“当然是***呀,还能是什么意思!真真是来晒幸福拉仇恨的,信不信我把你们这些肉麻的话录制下来,等你们老夫老妻的时候放给你们听,恶心死你们?”   “很……很肉麻吗?”   舒舒弱弱地发了一句话过去,她没觉得多肉麻,他好像也不会说什么肉麻的话。   柏晓回了一句,“请问,那叫什么叫肉麻?”   舒舒叹了一口气,发了一个哭的表情过去,“你说他爷爷不会帮沈天擎和苏岚登记结婚了吧?”   柏晓发了一堆点点点,然后来了句“我觉得不可能。”   舒舒想了一阵,“他素来沉稳,说的话一定有什么用意,我的户口本应该在沈家老爷子那里,而舒老太今天说什么有天大的秘密,要沈天擎帮她救儿子,   再给她2.3个亿,说和苏子航和他爷爷有关,听上去,我总觉得心里隐隐不安。”   柏晓思考了一阵,的确不太对劲,“沈天擎怎么和她说的?”   “撵走了,他说没兴趣。”   柏晓摸着下巴,又想了一下,“你问问姬容啊,他应该了解沈天擎多一些。”   看到姬唐朝着她这边走过来,舒舒连忙关了QQ,打开了公司网页。   姬唐将一堆资料递给舒舒,“查收一些邮件,整理在一起,拟一份完整的报告。”   “我知道了。”舒舒看向姬唐,姬容嘴巴不严实,问姬唐似乎更好一些,但是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姬唐看了舒舒一眼,“想问什么?”   舒舒吸了一口气,“你知道苏岚最近怎么样吗?”   姬唐手指停在桌面上,多看了一眼舒舒,“听说没有出过门。”   “她和沈总登……登记了吗?”舒舒抬头看向姬唐。   姬唐抬起手臂,眸色和表情一样漠然,“当时并没有登记,表哥的户籍早年已经转移到了国外,我想现在应该还没有,除非表哥愿意,要不没有人可以强迫他。”   舒舒心一松,又蓦地发紧,和姬唐说了一声“谢谢”。   姬唐转身离开,留下了一句话,“这些事,为什么不直接问沈总呢?”   “……”要是他说,她会问姬唐?   舒舒没有出声,拿起那一堆资料,登陆公司邮箱,下载了附近里的文档,对比手中的资料,开始整理。   中午的时候,姬唐看了一眼腕表,想起刚才接的一个电话,看向舒舒,“中午了,去吃午饭,要不沈总会扣我奖金。”   舒舒还想做一阵,由于姬唐的话,不得不站起来,出了办公室,却不知道公司食堂怎么走。   姬唐跟了出去,低头看了一眼舒舒,“沈总临时有点事,出去了,我带你去食堂。”   舒舒跟着姬唐到了一楼的员工餐厅,和他一起吃午饭,想起姬唐和安妮之间的不愉快,她抬头看向对面的姬唐,“我表妹一向很单纯,心性就是那样,有些天真,经常看言情小说的缘故,三观有那么点小问题,但是还是个单纯的女孩子,说起来至今都没有正式地谈过什么男朋友,或许是姬总监有什么误会。”   姬唐想起安妮,没有说什么,低头吃饭。   想起安妮在QQ里不愿意提起姬唐,她犹豫了一下又出声,“女孩子,面皮薄,你那么说他,她生气,要是在回去的路上和你有了什么争执,还请你不要和她计较。”   “我不会计较。”姬唐没有抬头,继续吃饭,脑子里却印上昨晚的一幕。   恰在这时,手机响了。   他接起来,听了一句,看向舒舒,“我临时有点事,先出去了,你去顶层总裁办公室,在那里等沈总,哪里也别去,把笔记本抱上去,在那里工作就好。”   然后,他神色匆匆地离去。   不知为何,舒舒突然心慌得难受,这是姬唐和他说过最长的一句话,显然是出了什么事。   她回到办公室,抱了笔记本和电源线心神不宁地去了顶楼,坐在沈天擎的办公室,却一直静不下心来工作,不停地看向窗外,不停地浏览新闻网页,不停地看手机看时间。   ————————————————————   姬唐赶到现场,那边已经戒严,交通堵塞,围了不少人,有警察维护秩序,禁止记者拍摄,中间停着白色的奔驰和黑色的宾利,车头撞在一起,各有变形。   他挤入人群,钻进去,走向警察,报了姓名,朝着黑色的宾利看了几眼,“事故责任方在谁?”   警察告诉他正在调查,告诉了人已经都送去医院急救。   姬唐处理了这边的事后,匆匆赶到医院,沈家人都在,沈云卿一家也过来了。   当着老爷子和沈如城的面,沈云卿第一次狠狠抽了苏子航一巴掌,“你怎么可以撞你舅舅?”   苏子航站在那里,脸色死人一样灰白,扑通一下跪在沈如城面前。   沈家老爷子在他背上狠狠抽了一拐杖,喘得厉害,“看来我平日里惯坏了你,对你舅舅,你也下得去手!”   苏子航伏在地上,手指发抖。   姬容站在旁边,一脚狠狠将苏子航揣翻在地上,苏平和沈云卿看了一眼,没有出声,沉默地看向着苏子航。   苏子航抬头看向沈闫,“太,太姥爷,我,我当时真的没有撞舅舅,真的没有。”   “还说没有!监控里面看得清清楚楚。”沈家老子也又抽了姬容一拐杖,喘得厉害,眼前一阵阵发黑,沈如城扶住了他,神色复杂地看着苏子航。   姬唐走过去,看了一眼ICU病房,抬头看向沈如城,语气冷漠地问,“姑父,这一次还不给交给警察去处理吗?”   沈闫一听,看向姬唐,“…什什么意思?”   姬   唐刚要出声,沈如城撇开沈闫,将姬唐拉到一边,“先不要提,我自有计较。”   姬唐用力地甩开沈如城的手,漠然地质问,“二姑父的计较是让我姑姑先失去女儿再失去儿子?”   沈如城看了一眼父亲的方向,“天擎伤的并不重,只是暂时昏迷。”   “你不知道你家有要命的败血症?”姬唐冷冷地看了一眼沈如城,大步走开,看了一眼苏子航的方向,抬头看向沈闫,“老爷子真的想看着沈家的基业姓苏吗?”   沈闫用力地扶着拐杖,“你、你什么意思?”   “记得芊芊是怎么去的?”   沈闫突然眉头跳了一下,看向姬唐,手抖得更加厉害,“你……你什么意思?”   姬唐和姬容相互对望了一眼,手机突然同时响起,拿起手机,看到短信,怔了一阵,看了一眼苏子航,又看向沈闫,“什么意思老爷子自己想吧,警察已经找到了新的证据,我们过去做笔录。”   他们匆匆赶到地方,沈天擎手里捏着一根烟,眸色淬了冰一样盯着烟头上的火星子,“医院的情况怎么样了?”   姬唐和姬容简单地说了一下,诧异地看向沈天擎,“表哥,到底怎么回事?你在这里,那医院里那个是?”   沈天擎眸眼深邃地看了一眼姬唐和姬容,吞了一口烟雾,咽下,“爷爷不是说我生死不明嘛,算是给个交代,当然,我也想要看看我亲生父亲到底会怎么抉择?”   姬容看向沈天擎,明明他看着表哥被抬到了担架上,“表哥,到底是怎么回事?”   “过段日子你们就知道了。”沈天擎弹了弹烟灰,看向姬唐,“送舒舒去机场,我在那里等你。”   姬唐回到公司的时候,舒舒已经在网页上看到了车祸的新闻,看到那辆黑色的宾利,浑身的力气仿佛抽空抽干了一样瘫坐在他的位子上,一直到姬唐进门,她才回过神来,抬头看向姬唐。   姬唐看向舒舒,见她满脸是泪,“沈总让我送你去机场。”   “他,他怎么了?”   “见了就知道了。”   舒舒听得一愣一愣的,姬唐也不明白其中缘由,不知道如何解释,带了舒舒赶到机场。   舒舒一看到完好无损的沈天擎,远远望着,站了一阵,突然扑过去抱紧了他,失控地哭出了声,“你吓坏我了。”   沈天擎轻笑,大掌将她压在胸口上,“这不是没事吗?”   哭了好一阵,舒舒才缓过劲来,拉着他的手臂看,依然是她包扎的手,浑身上下西服笔直,连一丝灰尘也没有。   沈天擎看向姬唐,“我们先去纽约,公司的事暂且由你代管,有事和我联系。”   顿了一阵,他看向姬唐和姬容,“安妮,那里你们照看一些,我估计有人会对她不利,帮她尽快办理出国留学手续,我估计这段时间,他们也无暇顾及。”   ☆、第132:遇到飓风,失散   姬容和姬唐点头。   沈天擎低头看了一眼腕表,眸色深邃地看了一眼姬容和姬唐,拍了拍两个人的肩膀,然后拉着舒舒去办理登记手续。   十二个小时后,纽约的下午,天气阴沉,有风,一阵阵吹过来很凉,舒舒穿着风衣也忍不住打哆嗦。   沈天擎看了一眼,将自己的身上的黑色毛呢大衣脱下来,披在舒舒肩头,拢在她肩头。   舒舒抬眸看沈天擎,他里面只穿了一件薄薄的毛衫,想要将大衣他脱下来,沈天擎握住的手,垂眸看向她,“你穿着。楮”   “我有外套。”舒舒缩了缩肩膀,沈天擎却将她搂紧,伸手拦了一辆计程车。   上车,他报了地名,点了一支烟,然后侧眸看向舒舒,见她有困意,将她的手扳在自己肩膀上,“先睡一阵,到了我叫你。糌”   舒舒看了一眼沈天擎,靠在他肩膀上,闻着他身上特有的气温,闭上眼睛,很快睡熟了。   沈天擎垂眸,看着舒舒,她若有若无的气息,听在耳里就像柔软的羽毛挠着他心口,痒痒的,是一种难以描述的美好。   修长的手指抚上她的脸颊,温软细腻的触感,让人舍不得移开,他眸色深邃地看着,回想着A市的那一幕,眸色渐渐深敛,沉黯,然后轻阖长眸,中指和食指捻着烟头放在鼻端,吸了一股尼古丁的烟气,睁开眸子看向车窗外,天色很暗,风越来越大。   车上的广播里正播放着飓风预警,飓风“艾米”刚刚登陆美国东部沿海地区,正在肆虐,截至目前,已造成包括3名儿童在内的至少7人死亡。东北部航线,超过1000架次航班因飓风“艾米”取消,影响的乘客数量可能超过百万。正在以时速为108公里向西前行,纽约市区马上会迎来暴雨寒风。   他低头看了一眼腕表,到哈恩的住处大概还要半个小时的车程,眸色幽邃了几分,抬头将落在舒舒肩头的大衣往上扯了扯,搂着她的手臂收紧,拿起手机立马给哈恩打电话,却无法将接通,深敛着眉看向车窗外,压压的乌云笼罩了整个天空,反复地打,始终没有信号。   车里广播正在播报北卡罗来纳州数个县的状况,房屋屋顶被大风掀翻,大树被折断,造成了道路严重堵塞。飓风在弗吉尼亚州也造成3人死亡,包括一名11岁男孩。飓风带来的暴雨和洪水导致两州约100万居民遭受停电影响。在佛罗里达州,一名冲浪者不顾官方告诫出海冲浪丧生。   沈天擎手指用力地夹着烟,吸了一口,橘红色的火星子,映在他深邃的眸底,闪着幽光,透着几分紧张,   不到十分钟,暴雨如注,飓风刮起,然后,车里的广播突然停了,红绿灯也跟着停止工作,计程车突然急急刹住了,砰地一声和前面的车结尾,并不是很严重,车体还是震了一下,舒舒一下子惊醒,睡眼朦胧地看了一眼窗外,还以为到了晚上,意识尚在迷糊中,抬头看向沈天擎,“怎么还没有到?”   沈天擎大掌覆上她的眸子,盖住,“再睡一阵就到了。”   舒舒拉住两手扳着他的手臂,又靠到他肩上,车体又震了一下,她拉开沈天擎的手,看向窗外,才觉得不正常,用力地揉了揉眼睛,才发现车是停着的,路上停了不少车,大暴雨如瀑布一样从黑蒙蒙的天幕倾泻下来,   她抬眸看向沈天擎,沈天擎握紧了她的手,“飓风。”   他向外看了一眼,料到飓风已经引起大面积停电,前面好像发生了车辆相撞事故,彻底堵住了,夹着烟的手指捏了捏眉心,薄唇衔住烟蒂,又抽了一口,搁在车窗边,看向外面。   舒舒渐渐清醒过来,细细想着纽约的地形,飓风来了,也是在东部登陆,而哈恩就住在纽约东部沿岸,想到妈妈   贝贝和宁宁,她抓着他手臂的手突然收紧!   然后下意识地摸到手机,刚要打电话,沈天擎按住了他,“哈恩……”   话到唇边后面半句“带着他们已经撤离了”被咽了回去,“他联系不上,不过应该已经撤离了,我们等电话。”   又过了半个小时,车依然堵在街头,水慢慢地涨起在路面上,不但没有接到电话,他们的手机也没了信号。   舒舒一直抓着沈天擎的手,抓的很紧,突然后悔,后悔没有在贝贝发那条短信的时候赶回来,眼角一阵阵胀痛,扬起脸,努力不让自己流下眼泪。   沉默,在逼仄的车厢里蔓延而开,她能闻到的只剩下烟草的气温。   前面开车的计程车司机回头,向沈天擎要了烟,两个人不停地吸烟,烟草味很浓,鼻息里都是尼古丁的气味,却更加让人难以安神,舒舒抓着沈天擎的手渐渐开始发抖。   沈天擎垂眸看了一眼,冰凉的薄唇贴上她额头,吻了一下,将滑下她肩头的大衣往上扯了扯,一手夹着烟,两手扯着衣襟,系了一粒扣子。   在狂风的裹挟下,暴雨如同瀑布一样倾泻,砸在窗玻璃上,雨水从四面八方袭来,噼里啪啦的声音越来越响。   沈天   tang擎手一抖,半根烟落下去,俯身捡起来,掐灭了烟头,紧紧把舒舒抱在怀里,昏暗的幽光照在他脸上,把他的五官衬托的更加立体而深邃。   舒舒一直看着他,无疑,他成了她一剂最强的定心针。   两个小时后,直升机划桨的声音越来越响,盖住了雨声,从车窗里看去,能看到庞大的机身,停在半空,放下了扶梯。   “一会儿你先走。”沈天擎眸色深邃地看了一眼舒舒,“估计会撤离到附近安全的城市。”   舒舒向外看一眼,在飓风的猛烈袭击下,平日里生机勃勃的纽约已俨然沦为一座“死城”,心像被什么揪紧了,太紧以致有了痛意。   车门被沈天擎突然打开,他握着舒舒的手,走出来,积水已经快淹到车窗的位置,人一下车,蔓进车里。   舒舒低头看了一眼,水淹没了她膝盖,两腿冰凉,凉的叫人发抖,站了没几分钟,手上突然很痒。   她看了一眼,已经起了红色的点,密密麻麻的。   沈天擎抱着她的肩头,艰难地行走,朝着直升机的方向走去。   舒舒抬头想开沈天擎,雨太大,逼得人睁不开眼睛,摸到他身上已经湿透,伸手想要脱了身上的毛呢大衣,被沈天擎用力地按住了手。   到扶梯落下的地方,沈天擎和舒舒因为东方面孔,被拒上机,沈天擎出示了美国身份证和驾照,和救援人员交谈了几句,声音压得很低,舒舒没有听见,很快有人让她上扶梯,她上了直升机才发现沈天擎没有跟上来,瞬间,眼泪夺眶而出。   她在下面拥挤的人头里,寻找他,却被人挤到了里面,直升机渐渐飞高,再也看不到地面。   看到有救援人员指着她的方向,在交流,她才听清救援以美国公民优先,她不具备资格,是他把自己的机会让给了自己,手指发抖地揪着他的大衣,心口的位置就像扎了无数根刺,刺得五脏六腑都痛。   两个小时后,他们被转移到圣路易斯,这里没有一点飓风的痕迹。   舒舒在角落里,看着一张张面生的面孔,一直紧紧抱着他的衣服,看到又有人转移过来,追过去看,始终没有找到那张铭刻在心的熟悉脸庞。   反反复复几次后,心渐渐冰凉,广播不停地在耳边响,身亡的人数在增加,想到贝贝和宁宁也不是这里的永久居民,包括妈妈,突然瘫坐在冰凉的地步上,手下意识地摸到手机,进水的缘故已经无法开机。   翻了翻身上,只有几张人民币,没有美元。   摸到他大衣的口袋里,有一张卡,不知道他什么时候塞到里面的。   舒舒急匆匆地找了个取款机,取了钱,买了手机,办了卡,却发现只记得沈天擎的号码,拨打出去,一直是无法接通。   那天晚上,住在安排的地方,一个房间,好几个人,看着夜色,她清醒的要命,一眼不曾阖上,手背上很痒,对她而言,却已经无关痛痒。   舒舒一直摆弄着原来的手机,将水擦干,用卫生间里的吹风机吹了一阵,吹干后,可以开机,开机才发现有陌生的号码打进来。   她打过去,却没人接。   没一阵,舒老太的电话打进来了,舒舒接通听到舒老太的声音,立马挂断了。   可是,舒老太不停地往过来打,隔一分钟打一次,几次后,手机低电量的警告音响起。   舒舒看了一眼,再这么打下去,关机了,万一哈恩联系她,她根本接不到电话。   她用力地接通了电话,“别打了,我在美国。”   舒老太一听舒舒在美国,哭骂起来,不停地数落她是个白眼狼,听得舒舒心烦,带着哭腔出声,“求你别打了行吗,这里有飓风,贝贝和宁宁在受困地区,我在等电话。”   说完她挂断了电话。   舒老太翻着白眼,以为沈天擎出事了,舒舒只是在敷衍她,舒舒不叫她打,她偏打,打了好几遍,都被挂断了。   舒舒看着舒老太的电话又打了过来,直接设成了拒接名单,没一会儿看着一条短信发进来,点开一看,“反正那个沈天擎不行了,你不如嫁给苏子航,又能救你爸爸也不吃亏啊!”   那一刻,舒舒气得浑身冒烟,从没有觉得舒老太这么讨厌过!讨厌到了骨子里。   关了信息界面,她把自己新的手机号发给了哈恩,两眼直直地盯着手机屏幕,两一只手握着另一个手机,机械般地拨打沈天擎的手机号。   一直到第二天,也没有电话打进来,手机在她面前一点点黑屏,看着关机画面,她刚想拆下卡,想到在国内卡不能放在这边的手机上,停住了动作。   那一天一夜,心就像一座空城,有他在的时候,这座城市还是好的,时光都存在那里,严严实实,永不褪色,他不在的时候,那座城市空了一半,失了颜色。   她不停地打听,听说还有一些人被转移到了芝加哥、丹佛等地,每天看新闻直播也成了舒舒必做的功课。   <   p>夜里,舒舒实在熬不住了,迷迷糊糊睡了一觉,第二天醒过来的时候,踩在地上,脚步虚浮,头也昏昏沉沉地胀痛。   她揉了揉鬓角,看手机,依然没有动静,她想,哈恩应该是没有收到她的短信,她想,他应该手机进水了。   她出门,强撑着身子不停地打听怎么可以买到可以放国内卡的手机,终于找到了一家,买了,迫不及待地放了卡,给哈恩打电话的时候,听到接通的声音,眼泪顺着眼角流下来,声音微颤地问,“……你……你们在哪里?”   哈恩只说他们在多伦多,贝贝和宁宁都没事。   他没说那天,他去了公司,没说安然和冉荏至今没有消息,没说他赶回去的时候,水淹到了二楼,贝贝和宁宁站在楼顶上,哭哑了嗓子。   哈恩问了一句“沈天擎呢?”   舒舒哭出了声音,告诉哈恩自己和沈天擎走散了。   哈恩安慰舒舒沈天擎有驾驶证和身份证,不会有事,心里却直打鼓,不知道沈天擎用了什么方法上舒舒上了救援的直升机,问了舒舒的具体地点,下午去哈恩过来接舒舒。   到哈恩多伦多的住地,已经到了晚上,贝贝和宁宁一看见舒舒,扑过去紧紧抱住了她,呜呜地哭出了声,“妈妈,妈妈……”   舒舒抱紧贝贝和宁宁,“外婆呢?”   贝贝哭得厉害,眼睛也肿了,紧紧地抱住了舒舒的脖子,“外婆和奶奶被……被大水冲走了……呜呜呜……妈妈,我错了,我不该和妈妈和爸爸生气……”   “妈妈,贝贝好想你们…呜呜……”   舒舒脑子突然空白一片,耳边全是贝贝那句奶奶和外婆被大水冲走了,半天才回过神来,强忍住了眼泪,心口却像被石头压住了一样透不过气来。   她木然地擦了擦贝贝的眼泪,看向宁宁,宁宁哭得厉害,没有说话,只是不停地用手揉着眼睛。   许久,宁宁哽咽地看向舒舒,“爸爸呢?”   舒舒恍惚一笑,“爸爸在家里。”   贝贝搂紧舒舒的脖子,“想爸爸,妈妈,我们回家吧,我们去找爸爸好吗?”   舒舒难受的想哭,却在孩子硬生生地忍住了,“现在飞机不能飞,过几天我们再回家好吗?”   她哄着孩子睡下,去找哈恩,“他……他母亲也在你那里?”   哈恩点头,“遇难人数没有增加,她们还可能已经被救走了,只是没法联系我们。”   舒舒身子晃了一下,眼前一黑,扶住了墙,被救走的可能性多大,她不知道。   好半天,她才回过神来,紧紧抓住了哈恩,“帮我找到他!”   哈恩点头,让舒舒留下来照顾孩子,嘱咐她注意休息。   看着哈恩匆匆出门,舒舒到贝贝和宁宁的房间,看着两个小家伙挤在一起,紧紧拉着手,知道这一次吓到他们了,一低头,眼泪留下来,脱了身上沈天擎的大衣,披在两个孩子身上,埋下头闻,好似能嗅到衣服上,他的气息。   迷迷糊糊中,她又看到了他,他就站在自己身边,眸色深邃地盯着他,依然那么挺拔。窗外一圈明亮的金色光晕照在他身后,模糊而漂亮得像特意设计的一样。   她在黑暗里睁大了眼睛,听得到见墙壁上挂钟“嚓嚓”的走动声音,也听得清他的呼吸。   她站起来,仰头看他,逆光中,他的轮廓依旧是鲜明的,一张完美得无可挑剔的脸,一根胡渣也没有,只有淡淡的烟草混着剃须水的香气,突然生出一种孩子气来,伸出一只手在他眼前晃了晃,没有什么反应。   她的呼吸不由急促起来,伸手急切地抚上了他的脸,奇妙而温暖的感觉瞬息从指尖传到心脏。   他低头来吻她,她刚要去回应,脚下蹬了一个空,睁开眼睛,只有无边的夜色。   舒舒站起来,四处寻找,不见沈天擎的影子,蹲坐在地板上,绝望的寒意从心里涌起来,很快就侵吞了身上仅有的温暖,鼻触里莫名的发起酸来。   或许是她的动静太大,惊醒了贝贝和宁宁。   他们睁大眼睛看着舒舒,“妈妈,妈妈,你怎么了?”   舒舒摇了摇头。   贝贝指着她的脸,“妈妈,你再哭。”   她哭了吗?   舒舒不知道,伸手一抹,脸上有冰凉的夜里,脑海里全部是他在计程车里护着自己的模样,心口上就像被泼了一杯浓硫酸,腐蚀的痛浸透了神经和血液。   贝贝从床上爬下来,抱住了舒舒,“妈妈,你身上好凉。”   她在周围看了一眼,将床上那件大衣服抱过来,递给舒舒。   舒舒十指抓紧,穿在自己身上,认真地系好了每一颗扣子,一阵头痛,抬手按着昏沉的头,脚步虚浮走到床边,揉了揉太阳穴,坐下。   宁宁坐在床上看着舒舒,伸手摸了摸她的额头,“妈妈,你的额头好烫。”   贝贝看向宁宁,“哥哥   ,妈妈是感冒了吗?”   宁宁点了点头。   “我知道药在那里,妈妈你乖乖地坐在这里,我去帮你取。”贝贝说着向外面跑去。   舒舒勉强站起来,双腿紧靠着床边,想要去拉住贝贝,腿一软,跌入一片黑暗。   贝贝跑回来的时候,手里拿着药,看见舒舒躺在地上,哇地一声哭出了声,“哥哥,哥哥,妈妈怎么了?”   宁宁使劲地拽舒舒,力气太小,拽不动,他回头看向贝贝,“妈妈晕倒了。”   “哥哥,我帮你。”贝贝将药放在床头的柜子上,蹲下去,抱着舒舒的头,两个人使劲了吃奶的劲才将舒舒勉强搬到床上。   两个小家伙累的屁股跌在地板上,呼呼地喘气,额头上脸上全是汗水。   贝贝看向舒舒的方向,休息了一阵,爬起来,拿起药,“哥哥,这是感冒药,我看见哥哥感冒的时候哈恩叔叔给哥哥吃的就是这个药。你在这里看着妈妈,你去帮妈妈打杯热水好吗?”   宁宁爬起来,打了热水放到一边。   两个人为难地看着舒舒,看了好一阵,贝贝扭头看向宁宁,“哥哥,怎么让妈妈把药药喝下去?”   两个人将药喂进舒舒嘴里,贝贝试了一下,端起杯子倾斜倒到舒舒唇畔,全部流到了床上,皱了皱眉头放下了杯子。   宁宁看了一阵,突然跑出去,没一会儿拿了一根吸管到了房间,用吸管吸了水,吹进了舒舒口里。   然后,两个人挤在舒舒身边,一人抱了一只手,看着舒舒手上起来的湿疹,呼呼地吹热气。   舒舒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昏昏沉沉中隐约贝贝和宁宁的声音,勉强将双眼睁开一丝微细的缝的时候,贝贝和宁宁微微扭扭地睡在自己旁边,紧紧抓着她的手。   听到手机在响,在旁边的桌子上,她轻轻地抽开手,撑着床沿起身,双脚刚一落到地,便浑身一软,骤然整个人扑在地上,地面冰凉的触感也无法将她脑中的亘沉之感挥去,身子很虚的颤抖。   等了好久,她爬起来,用力地揉了揉额头,头重脚轻地走过去摸到手机,用力地揉了揉额头,终于恢复意识时,季莘瑶勉强睁开眼,见天色竟已大亮,她是被手机铃声吵醒的,看到几十条未接来电,前面都是舒老太一个人的,后面的随便看了一眼,不见沈先生三个字,一一忽略了,打开未读短信,都是舒老太责问短信,一条接着一条数落着着她。   她一一忽略,手指停在屏幕上,突然看着屏幕上亮起姬容的名字,按了接听键。   “你怎么才接电话?”那边姬容的声音带着一丝紧张担忧和快要飙了似的低吼。   她一手拿着手机,另一手敲着胀痛的脑袋,“…我…我在睡觉……”   姬容声音低了几分,却多了几分怨气,“睡觉?我这电话从前天打到今天,你在睡觉?我表哥呢?”   舒舒脸色一僵,转头看向窗外,窗外阳光正盛,让她有些睁不开的眼,无法出声。   姬容着急地问,“到底怎么回事?你该不会是真的睡了几天吧?我和姬唐已经到了圣路易斯,听说我……姑父也到了,估计是因为姑姑在纽约。你们现在在哪里?我过去。”   舒舒按着脑袋,透不过气来,“我……我在多伦多,他……他和冉阿姨到现在还……还没有消息,我我妈也没有消息……”   姬容一听头都大了,手机砰地一声落在地上,回头看向姬唐。   姬唐看了一眼跟在身后的安妮,“你和我哥一起去多伦多。”   安妮没有出声,盯着姬容和姬唐。   姬容问姬唐,“你呢?”   姬唐看向姬容,“我去趟纽约。”   姬容看向姬唐,“让我去吧,你带着安妮去多伦多找舒舒。”   说到这里,他拍了一下脑袋,“忘记问孩子呢,舒舒好像没说。”   他从地上捡起手机,通话已经中断了,又打了过去,听到宁宁和贝贝安全,松了半口气,问舒舒,“你是不是感冒了?”   舒舒拧眉,忍着脑袋里边快要炸开似的痛感,哑声说,“小感冒,已经没事了……”   “小感冒?你睡了两天还是小感冒?对了,告诉我,你和表哥在哪里走散的?”   舒舒将当时的情景描述了一遍,“我也不知道具体在什么位置,我打他的手机一直打不通。”   姬容抚了抚墨镜,倒吸了一口凉气,“把你地址给我!我让安妮过去找你。”   舒舒报了地址,姬容挂断了电话,看向安妮,“你一个人去多伦多吧,我和姬唐去找我表哥。”   安妮看向他们,“要不我也去吧,或许能帮上些什么忙。”   姬唐冷冷地看了一眼安妮,“我们没有精力照顾你,去多伦多。”   “我自己可以照顾自己,你以为你是钢铁侠还是奥特曼呢!”安妮低咒一声,跟上了他们。   姬唐拽住她的胳   膊,带着她直接在机场买了到多伦多的机票,将她强行送上了飞机,看着起飞,他们才找了一辆车赶去纽约。   在路上,姬容声音沉重地对姬唐道,“姑姑可能遇难了……”   姬唐紧紧握着方向盘,面无表情地盯着前方,“这笔账等找到表哥,再和沈家清算。”   到纽约的时候,依然下着大雨,不过没有两天前那么猛烈,路面上的积水也渐渐疏散了。   姬容和姬唐通过驻美领事馆寻找沈天擎的下落,还是没有消息,却看到华人失踪的名单上有确切地有安然和冉荏的名字,还有贝贝和宁宁的。   两个人留在纽约,去了一趟研究所,听说很重重要的研究资料在水中丢失了,包括一些样品。   在纽约,他们碰见了哈恩,短暂地交流后,知道有些人被送去了芝加哥和别的城市,三个人分成了三路去找寻。   中间,哈恩突然收到消息,给姬容和姬唐打了电话,说沈天擎去了他在纽约的别墅。   姬容和姬唐开着车从半路折回纽约,和哈恩集合。   毕竟,哈恩住的地方靠近海岸,那里如今形势依然严峻,去了有可能回不来。   三个人商议了一下,车是无法过去,最后哈恩通过他的关系,弄来了一辆军用直升飞机风,飞向东部反向。   越往东,天气越遭,雨越大,直升机渐渐逼近哈恩住的那一带别墅群,能见度不高,但是依然能看到水面上飘着一辆车,放下扶梯,姬唐推开姬容,“我下去看,是不是哈恩说的那辆车。”   他沿着扶梯到地面上,水淹过了他胸口,他戴了潜水镜和氧气罩潜入水面下,看清车牌号,果然是哈恩说到那辆,浮出水面,看向车里,车门开着,并没有人,仰头朝着直升机上的哈恩和姬容比了一个YES的手势,姬容和哈恩带了家伙也下了扶梯,三个人在车周围开始搜寻。   找了三个小时,依然不见沈天擎的踪影,直接去了哈恩的别墅,屋里的东西被冲走了大半,找了半天,没有找到沈天擎,也不见冉苒和安然。   哈恩看向姬容和姬唐,“我带着孩子离开的时候,她们还在里面,当时直升机容不下了,她们让我带了孩子走,我想沈天擎或许已经找到了她们,带着他们离开了。”   ☆、第133章:终于活着见到你了【一更】   姬唐和姬容没有出声,这个可能性有多大,他们清楚。   姬唐脸上有了绝少出现这种表情,在他的认知里,事情从来都在表哥控制的范围内,没有任何事是他不能解决的,如今已经有了不少例外,显然,他极不喜欢这种例外。   姬容看了一眼姬唐,回头看向哈恩,“我们留下来继续寻找,你先回去。”   哈恩摇了摇头,神情紧张,原本动听得像一把上好小提琴的嗓子,因为激动,如小提琴每一次拉弦按下去响起迷人的颤音,又有外国人说中文特有的咬字不准,平卷舌不分,然,声音里更像透出一股磁性和坚定,“不行,他是我的朋友,你们还记得2011年的‘艾琳’飓风,美国东海岸的10个州目前进入紧急状态,约230万居民被下令疏散,如果不是沈天擎,我今天就没命站里了。”   “那好,我们没有时间讲下去,抓紧时间寻找。”姬唐手按着了一下哈恩的手臂,四下望去,入眼是一片如汪洋的积水,漂浮着各种东西,有袜子、有男人和女人的nei裤、有女人的文胸、又白色的塑料袋,随着漩涡涌动,不堪入目糌。   姬唐朝着漩涡的方向走去,一寸一寸地寻找,姬容和哈恩朝着另外的方向搜寻……   天色渐渐入夜,舒舒看向坐在身边的安妮,心神不宁,甚至能清晰地听到自己的心跳,一声紧挨着一声,完全没有节奏楮。   舒舒看向窗外,一动不动地盯着,天色越来越黑,是那种深黑色,就像泼上了大片浓墨一般。   安妮也紧张,本想安慰舒舒,却觉得自己比舒舒还害怕,紧紧拉住了舒舒的手,勉强地一笑,两个酒窝很不对称,“表姐,姐夫和姑姑他们一定会没事的。”   舒舒不出声,安妮更加紧张了,“姐夫和姑姑都那么爱你,一定舍不得你难过,所以一定不会有事的啦。”   “你的手在抖。”舒舒看向安妮的手,只觉得周围的氧气越来越稀薄。   安妮看向舒舒,“可…可是我右眼皮在跳,一定有好事啊。”   舒舒鼻子一阵酸楚,手指紧紧揪着身上的毛呢大衣,“傻瓜,左眼皮跳财右眼皮跳灾。”   “……唔”安妮愣在那里,暗自懊恼自己关键时候大脑缺了根弦似的,“那个,都什么年代了,还讲这种迷信的说法。”   “是,是,这是迷信的说法。”舒舒按了按自己跳动额眼皮,急促地出声,大概是太紧张的缘故,大概是没有休息好的缘故,一定不是什么跳灾。   安妮看向舒舒,见她面色憔悴,眼下有青色的眼圈,心中也莫名地难受,“表姐,你先睡一阵吧,我在这里等着电话,别等他来了,你熬垮了。”   “我没事,我好后悔,我当时没有在意他那句你先走的话!”舒舒闭上眼睛,微喘着气,揪着大衣的手劲又大了几分。   安妮看了一眼,藏蓝色的扣子也快被表姐揪下来了,表姐的手指因为用力,很白,骨节也分明,忍不住哭出了声,“表姐你别这样,姬唐他们去找姐夫和姑姑了!”   她抱紧了舒舒,想要用自己的体温温暖她,可是感觉表姐的身子越来越凉。   舒舒必深吸了一口气,“安妮,你不知道,如果相信命,那么一切偶然都是注定,如果不相信命,那么一切注定都是偶然。这大概就是我和他,还有苏子航的命。”   安妮不懂地蹙眉看向舒舒,“表姐,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舒舒咬着唇,没有哭出声,她想,他一定认识她很久,起初她没有发现,用过几次他的卡,输了好多次密码没有发现,一直到那天突然倒看手机里他发的那条密码短信,才发现那是一个多么特殊的日子,特殊到她一直不能忘记。   她不知道他什么时候见过她,可是她知道他一定认识她很久很久,她确信他就是那个许芫说的人,那个苏子航要报复的人——   听到电视里主持人的声音,舒舒看向电视屏幕,看到纽约市区的积水已经渐渐排干净了,有些水平面高的地方露出来,心里好像多多少少有点安慰。   安妮看了一眼,听不懂也看不懂,四级刚刚过线的人完全伤不起,不过表姐好似能看懂的样子,大概是好消息吧。   她扶着舒舒躺下,“表姐,我去给你拿药,你感冒还没有好呢。”   结果,安妮到了贝贝说的放药的地方,面对这一大堆英文字符,大眼瞪小眼,谁也不认识谁。   她苦恼地两手抓头发,不知道哪一种才是感冒药,一想到吵醒三岁的外甥女去问,又觉得太丢人,在那里蹲了半天,突然感觉到灯光下,有什么黑影罩住了她,猛地回头,黑和头顶的光影冲击在一起,眼前一花,什么也没有看清楚,哇地尖叫一声,仰着身子跌在地上。   沈天擎走进出来,一贯低沉的声音里难得有丝倦意,“是我。”   安妮半天没有反应过来,以为自己的出现了幻觉,一动不动地盯着浑身脏兮兮的沈天擎。   沈天擎眸色深邃地看了一眼   tang安妮,“你表姐呢?”   “在……在那个屋里。”安妮指了指舒舒的房间,连滚带爬地站起来,抓起电话给姬唐他们打电话,喜出望外地出声,“我姐夫回来了!”   姬唐接到电话,两一只手将手电筒打到周围,“一个人还是三个人?”   “一……一个人……”安妮愣愣地出声,对呀,怎么只有一个人,突然想起,姑姑没有回来,姐夫的母亲也没有回来。   “把电话给他。”   “他在我表姐的房间,我……我不进去…”安妮声音小了几分,不喜欢和姬唐说话的方式,就像一块冰,冰得人瘆的慌,可是,她也只有他的电话。   “难不成你突然学会了害羞?”姬唐反问了一句,手电筒打着光,和朝着姬容打过来汇合在一处,然后姬容和哈恩急匆匆地朝着这边赶过来,“找到了?”   姬唐摇了摇头,“表哥已经到了多伦多。”   三个人收拾东西上攀上了直升机,两条裤管都泡得湿漉漉的沾在腿上,不停往机舱流水,和平日里的优雅的衣着讲究完全不同。   姬唐等不耐烦了,对着话筒问,“电话还没有给我表哥?”   安妮为难地站在门口,没敢敲门,“等一会儿吧。”   ————————   屋里   沈天擎眸色深邃地看向舒舒,一步步走过去。   舒舒背对着他,只听到一阵熟悉的脚步声,突然僵在那里,不敢动弹,不知道是自己又幻听还是又进入了梦里,这几天,这样的场景太多,多到她不敢再相信。   沈天擎走到床边,停住步子,坐下,粗粝的手掌擦过舒舒耳朵,扶到她脸上。   那一秒钟,舒舒屏住了呼吸,大气也不敢喘一口,感觉着他的触摸。   她没敢转身,却两只手紧紧抓住了他的手,看到手背上指节的抓痕泡水太久一样有粘液,感觉到他掌心有不少伤痕,猛地回身,定定地看着沈天擎,一眼不敢眨,仿佛害怕一不小心,他在她的眼前消失。   “我回来了。”沈天擎紧紧握住舒舒的手,攥的她有了痛意,才反应过来这一次是真的。   舒舒挣扎着翻起身子,哽咽地伸手,大胆的伸出了一根食指,抚上了他的脸,虽然有点脏有点硌手,但是,奇妙而温暖的感觉瞬息从指尖传到心脏,有一种奢侈而放纵的幸福。   她摸他的下巴,已冒出了胡渣儿,有一点儿刺手的感觉,可也感觉不那样完美了,他平常太修边幅,太完美,只有这个时候才有一种真实感,才让她觉得他是属于她的。   “沈先生……”   话音刚落,舒舒用力咬着下唇,扑在沈天擎怀里,紧紧地抱住了他,用全身所有的力量。   沈天擎长臂揽过她的腰,将她紧紧箍在怀里,那力气,仿佛恨不得将她揉入骨子里,下巴抵着她的额头,不停地擦来擦去,微微的刺痛,触及她敏感有脆弱的神经,无疑是一种幸福的感觉。   她不停地往他怀里钻,就算他已经勒得她无法呼吸,勒得她骨头都痛。   沈天擎越抱越紧,低头,薄唇贴着她额头,狂乱地亲吻,浓浓的鼻音,在她耳蜗里,撞起沉闷的回声。   一直到舒舒因透不过气来,脸上泛着潮红,沈天擎才放过舒舒,低哑地出声,“终于活着见到你了。”   只是一句话,舒舒的哭得泪流满面,顾不得已经被勒得皱在一起衣服,顾不上他手臂勒在身上的淡淡淤红,又搂住了他的脖子,“……你…你……”   “我让你哭了,我很骄傲。”沈天擎抱住舒舒,额头抵着舒舒的,压低了声音,“你妈和我妈在医院,可能要住一阵子,没有生命危险。”   话音刚落,他低头吻住了她的干裂的唇,用自己口中的津液润泽,大掌抚摸上他日夜想念的身体,揉在怀里,吻这个让他支撑这一股力气从洪水里挺过来的女人。   舒舒热情地回应他,并不像往常,是一种不同寻常的主动,点燃了他身上所有的火。   沈天擎将舒舒压在床上,疯狂地吻她,失控得揉她身体的每一寸地方,呼吸和鼻息一样粗重、滚烫……   ————————   安妮站在外面听着,男女交织的喘息,此起彼伏,无孔不入的钻进她的耳朵,越来越清晰,那近似于痛苦的嘤咛,扰乱了她的心神,手中的抱着的电话“哐啷”一声滚在地上。   她慌不迭地蹲下,抱着电话到了客厅,坐在沙发上,只觉得脸上滚热滚热,呼吸也是不正常的急促,心里暗暗道难怪男生看了毛片以后会用用手,男人情爱之事,真是该死的诱惑人犯罪!不过,并不是狗血的听到男友和闺蜜,而是表姐和姐夫,在劫后余生的时候,没有情se,只有动人的爱情。第一次,觉得好羡慕表姐,甚至有点小嫉妒。   “你便秘了?”一声清冷的男音从话筒里传来,安妮浑身一个激灵,清醒过来,握住电话筒,“你、你姑姑和我姑姑在医院,没有生命   危险。”   然后,她飞快地挂了电话,有种当了小偷被人抓了现行的错觉,赃物就抓在手中那种情景,不由地对姬唐的讨厌,多了一份,简直讨厌到了骨子里,她这种喘息和便秘的吭哧声不一样不一样的!   ————————   沈天擎伏在舒舒上方,喘了一口气,抬起身子,赤着膀子站起来进了浴室,十几分钟后,舒舒听到剃须刀旋转的声音,又过了一阵子,沈天擎走出来,身上穿着一件浴袍,恢复了往日的完美。   他坐在床头,抱起舒舒的头,让她枕在自己大腿上,将她的长发掬起来,搭在腿的下方,指腹落在她唇角   眼角,轻轻地触压,“这几天怎么不好好睡觉?”   舒舒抬眸,望着上方棱角分明的脸,“怎么睡得着。”   “困了不就睡着了?”   “心里念着你就不困了……”舒舒声音轻了几分,小了几分,看着沈天擎,眼波流转。   “你这么看着我,会把我看硬!”   ☆、第134章:我不同意!【二更】   沈天擎眸色深敛了几分,声音暗哑了几分,停在她柔软唇上的手指用力地挤了一下她饱满的唇,重重地摩挲。   是一种奇妙的触电感觉,不至于电死她,却刚好电到她身心酥软。   玻璃窗里射进来的阳光也像是透明的,他眸底的她是清晰的,不由地她的眸色也跟着晶莹剔透,心情一样明快起来,手攀上了他的手臂。   有水滴顺着他额际的短发一滴滴落在她脸上,漾开,在安静的房间里,每一声应着彼此的心跳糌。   沈天擎艰难地移开视线,鼻音浓重,喉咙也跟着滚动了一下,看见她放在一侧的手机,拿起来,看了一眼,输入了姬容的手机号,压低了声音,“我在多伦多,你们去纽约了?”   姬容嗯了一声,轻轻咳嗽,“不过正在回来的路上,刚才安妮说了你已经到了多伦多,姑姑和你老丈母娘住在医院,没有生命危险。”   说到后面,他呷笑一声,“表哥,体力很不错。”   沈天擎一声未吭,挂断了电话,眸色深邃地看了一眼门口的方向,淡淡地收回了视线,掌心落在舒舒脸上,用力地揉楮。   舒舒用牙齿轻咬了一下他的手,“我想听。”   “听什么?”沈天擎垂眸看向舒舒,浓浓的鼻音里有一丝倦意,抬手将她掀到床心,侧身抱着她阖上了眸子,手臂搁在她胸口的位置,“我有些困了。”   不到十分钟,舒舒已经听到了他渐渐匀称下来的呼吸,呼吸声很深。   因为他的薄唇挨着耳廓的缘故,呼吸一丝丝都钻入耳蜗,是温热的也是潮湿的。   她不敢动,怕惊醒他,低头看着他横在胸前的手,忍不住低头亲吻一下,一下又一下,渐渐地迷恋上了这简单地动作,柔软的唇瓣吻着他修长的手指。   突然一股遒劲的力道袭来,等舒舒反应过来,她整个人被他压在身下,“还没够?”   沈天擎的声音是粗哑的,带着一股惺忪的睡意,性感得要命。   舒舒想做错事的孩子一样将头埋在他胸口的位置,却被他肌肤上滚热的温度吓了一大跳,抬眸看向他,“你……”   “我现在就要满足你,要你!”   男人的声音里有股阳刚的力道,刚落,灼热的薄唇吻在她锁骨上,不耐地啮咬,细微的疼痛刺激着她敏感的身子。   而他无疑吻技高超,渐渐移到唇上,很快将她吻出了感觉,唇齿缠绵间我就意乱情迷,熟悉而霸道的气息侵占了全部的呼吸。唇上传来细微的疼痛,她勾住他的脖子,回应他。   沈天擎胳膊一弯就把抱起她的腰部,仿佛要将他揉进骨头里,往碎里整。   舒舒觉得自己就是块煎饼,被放在油锅里滋滋地煎,煎得我连五脏六腑都要碎了,被他压得胸口的呼吸也透不上来,嘤咛也是破碎的。   就这样,没完没了,等他终于筋疲力尽地倒下去,我连把胳膊从他身下抽出来的力气都没有了,骨架被拆开一样酸痛。   沈天擎眸色深邃地盯着舒舒,声音柔下来,“弄疼了你?”   舒舒不知道该摇头还是点头。   沈天擎楼过她,抱在臂弯里,吻了吻她的额头,“以后我会轻点。”   他又很快睡着了,这一次,舒舒睁大着眼睛,没敢再亲吻他落在胸前的手,只是看着安静地看着他短短的额发抵在雪白的枕头里,深邃的五官在灯光下,因为汗水,闪着迷人的光泽,安详得如同一个孩子。   离得这样近,看得清晰,他一张完美得无可挑剔的脸,一根胡渣也没有,嗅上去只有淡淡的烟草味和剃须水的香气,哦不,还夹杂着一些荷尔蒙的味道,她喃喃的像是自言自语地念着沈先生三个字,仿佛枕边人真的成了她的先生,而她是他恃宠而骄的老婆,心里像汽水一样冒着小泡泡,有酸的有甜的,冒上来,闷闷的涨在胸口,有一种说不出的感觉。   她掉过脸去,望向窗外,望着望着,不知何时也靠着他睡去了。   ——————   姬唐他们回来的时候已经半夜三点,一进别墅门,第一时间是脱去身上冰湿的裤子。   哈恩一打开灯,三个人同时愣在那里。   安妮捂着嘴巴,抑制住尖叫,定眼看三个男人胯间丑陋的东西,脸渐渐红透了。   姬唐看了她一眼,“我以为你和害羞无关。”   安妮心中莫名地有一股怒火无法发泄,闷头去了贝贝和宁宁的房间。   姬容看了一眼姬唐,“对小姑娘这么凶,以后讨不到老婆……”   姬唐看向哈恩,问了浴室的方向,面无表情地走去,将姬容后面的话全部斩断在喉咙里,最后,姬容无奈地摇了摇头,跟了上去,“唐唐,我们还是一起吧,节约水。”   门哐地一声被阖上了,姬容深吸了一口气,他好像是老哥,很没有面子有没有?   哈恩指了指舒舒和沈天擎睡得那个房间,“里面也有个浴室,你要急,要   tang是有足够的勇气,可是进去,但愿不要发出任何声音,如果不急那就等一等了。”   姬容摇了摇头,还是算了,他要是无意中看了表嫂,还不惨了,谁知道表哥会不会念他这个表亲兄弟去纽约的水深火热。   哈恩去了自己的卧室洗澡,姬容等姬唐,三个洗完一躺在床上就睡着了,而这一夜,睡不着觉的只有安妮,她坐在贝贝和宁宁身边,抓了一个比卡丘的毛绒玩具,在那里不停地揉躏,当成姬唐揉碎捏扁,然后一脚揣在地上,不知何时惊醒了贝贝。   贝贝肉乎乎的小手揉了揉眼睛,诧异地盯着地上的滚动的比卡丘,“小姨,你在干什么?我的比卡丘惹了你吗?”   安妮看向贝贝,慌忙爬到地上,将比卡丘抱上来拍感觉,放在贝贝身边,“小姨在和它玩耍,对,是玩耍。”   呃?这样玩耍?贝贝看了看比卡丘,她想她的比卡丘一定再也不愿意和小姨玩了。贝贝嘟了嘟嘴巴,看向安妮,为什么觉得小姨好暴力呢?   然后,她想了一阵,没有提这件事,有点怕安妮,怯声地问,“爸爸今天有没有给我们打电话?”   安妮甜甜地笑了一下,“你爸爸过来看你们了。”   “那爸爸呢?”   “和妈妈在一起。”   贝贝听到和妈妈在一起,撇了撇嘴巴,爸爸就是偏心眼儿!然后她仰头看了看安妮,觉得她笑得好危险,伸手推了推宁宁,“哥哥,哥哥……”   宁宁醒过来,睡眼朦胧地看向贝贝,“怎么了?”   “爸爸来了,我们去和爸爸、妈妈睡吧。”贝贝眨了眨眼睛,要尽早逃离这可怕的魔窟窿。   宁宁眼前一亮,翻起身子,牵了贝贝的手下床,两个小家伙朝着门口走去。   贝贝还不忘回头看着安妮,和她挥手再见,“小姨,你就一个人在这里睡吧,晚安。”   然后抓紧贝贝的手,小跑出了门,才呼呼地喘了一口气,偷偷地看了一眼安妮,两个人蹑手蹑脚地推开了舒舒和沈天擎房间的门,看到爸爸,小家伙很快忘记了刚才吓人的一幕,踢了拖鞋,蹭蹭地爬上了床,左看右看,最后小身子蹭入舒舒和沈天擎身体之间,把舒舒往旁边推了推,然后安慰地亲了一下舒舒,自己枕到沈天擎的手臂上,朝着宁宁指了指她身旁的空隙。   宁宁犹豫了一下,还是过去,躺到了那里,这样变成了舒舒睡在最左边,旁边是宁宁,然后是贝贝,贝贝缩在沈天擎的怀里,美滋滋地闭上眼睛,嗅着爸爸身上的香气睡觉也香香。   ……   ————   第二天,沈天擎一睁开眸子,看到贝贝,顿了一下,眸光一扫,又看到了宁宁,两个孩子睡得很安稳,特别是贝贝,梦里嘴巴和眼睛好像都是笑得。   他轻笑一声,又看了一眼还在熟睡的舒舒,抽出手臂,站起来,穿着睡袍去了客厅,看到三个男人的西裤、nei裤湿哒哒地贴在地板上,眉头轻拧了一下,捏了捏眉心,移开视线,从茶几上找了一盒烟,摸出一根,薄唇衔住,拿了打火机,熟练地点燃,缓缓地吸了一口,将烟气全部吸进了肺里,然后手搁在沙发上,眸色深邃地盯着烟头出神。   他妈和她妈是认识的,这是他没想到的,感情似乎很深厚,在大水里,相互扶持,甚至,为了对方不惜付出生命。   听安然讲看着重物砸下来,母亲将安然推开了,自己却伤了,伤的很重,如今在ICU一天一夜了,刚刚醒过来。而安然,也躺在病床上静养。。   听救援人员讲,他们直升机降下的时候,安然自己胸口完全淹没在水里,呛了不少水,将昏迷的母亲拖起来,撑在一个摇摇晃晃的树头上,手扶着母亲,在洪水里起伏。   救援人员感动,想要救她,直升机上满了,只能容下一个人,母亲存活的希望不大,他们劝说她放弃母亲,可是安然没有,让救援人员带母亲走。   而他到的时候,只有安然一个人,抓着树枝,在波浪里起伏,他过去的时候,正好一个漩涡打过来,如果不是他即使地抓住安然,只怕真的会酿成悲剧。   他和安然一起被打入水底,安然对他不停地让他放手,告诉他他母亲应该已经到了芝加哥,并不停嘱咐她以后保护好舒舒和孩子,吃了不少水……   随着风,水流越来越湍急,他和抓着安然,一直在漂流,流向大西洋的方向,就在快要沉入了水底的时候,一颗横倒在水里的树干救了他们。   而安然推开了他,自己被漩涡卷着打在树干上,他伸手拉她的时候,安然的侧肋骨已经重撞在上面……   他抱着她两个人借着树干的浮出水面,冰冷、饥饿随着波浪一次又一次地袭来,他想着她想着孩子咬牙不让自己闭上眼睛,咬着牙有一次又一次浮抵挡着波浪的冲击,没有被打沉在水底,终于等到了救援的直升机,到芝加哥的时候,安然已经昏迷了,也被送进了母亲所住的医院,检查结果,因为撞击断了三根肋骨,胸腔有积液,肺部也有不同程   度的损伤——   感觉到有人走过来,沈天擎回过神来,看着姬唐,吸了一口烟。   姬唐坐到了沈天擎旁边,“姑姑和舒小姐母亲怎么样了?”   “没有生命危险,但是都伤得不轻。一会儿,等她们母子醒来,带她们一起去医院看看。”   姬唐没有出声,表哥说伤得不轻,那一定是很不轻。   他看了一眼舒舒卧室的方向,“你应该没有对她说吧?”   “嗯。”沈天擎弹了弹烟灰,“知道了又怎样?不如不知。”   姬唐看向沈天擎,“你父亲也来了,也去了纽约,回来的时候,我们看到他被困在一个地方,但是没救他,不过,附近也有直升机,他还是得救了。”   沈天擎没有出声,望着烟头上袅袅上浮的白色烟雾。   “你的手机。”姬唐将他们在纽约唯一找到的东西递给沈天擎,沈天擎看了一眼,拿过来,看了一眼,搁在一边,“姬唐,以后我们就在国外发展吧,我不想回去了。”   “我没意见。”   “我不同意!”   一道肃穆的声音传来,突然门被推开,门口站了一个人,沈天擎和姬唐同时抬头,朝着门口的方向望去,是沈如城!   ☆、第135:我表哥就是你表姐的感冒药,不但药到病除,还根治   “你同不同意重要吗?”沈天擎低头扫了一眼指间的烟头,盯着袅袅上浮的白色烟雾,眸色越来越深邃,如幽潭一般。   沈如城看向沈天擎,想说什么,却如鲠在喉,站在门口,许久无法出声。   “这里不欢迎你,你走吧。”沈天擎弹了弹烟灰,抬眸看向他,不咸不淡地出声,眸色里没有一丝温度。   沈如城身形僵了一下,为了舒舒,他不顾名声,背上了舅舅抢外甥老婆的脏名;为了舒舒,他不惜和自己还有父亲翻脸,就连芊芊离去,他都保持着面上的隐忍;同样是为了舒舒,他一掷千金,和自己和父亲扛上了,生生打了自己和父亲的脸;还是为了舒舒,他被舒老太那样一个刁民抓破了手背,他明明可以避免,却非要以那种姿态告诉自己的亲生父亲和爷爷,他宁可伤了自己也决不允许有人伤了那个女人;如今又是为了舒舒,没有拿到那个户口本,竟然暗道陈仓,带着她到了美国,差点丧命!这一切都是因为舒舒,他不相信舒舒是一个简单的女人,也不相信三年前的那夜真的如看上去那么简单嶂!   沈如城深吸了一口气,看向沈天擎,“你真的有那么爱她?”   沈天擎抽了一口烟,吞了一口尼古丁,吸入肺部,没有吭声,看着沈如城,仿佛在笑,又仿佛没有任何表情,疏离又冷漠。   沈如城高大的身子轻晃了一下,神色更加肃穆,“或许以前我还不够确定,当时还给子航一本假户口本,不过现在我很确定,绝不会让你和舒舒结婚,哪怕你恨我也没有关系。”   沈天擎将半根烟掐灭,揉碎在烟灰缸里,眸色深凝地看向沈如城冯。   两个人谁也不说话,气氛紧绷。   姬唐看了一眼,坐在一边,依旧是漠然的神情。   哈恩听到动静,下楼看向对峙的二人,站在一边,皱了皱眉头。   许久,沈天擎轻声一笑,“你让不让也一样不重要。”   沈如城看向沈天擎,“难道让她和子航复婚,你还要如此执迷不悟?在法律上,她会是你亲外甥的合法妻子。”   沈天擎轻描淡写地出声,“我就是这么执迷不悟。”   沈如城眸色沉下去,声音也透了一股愤怒,“你就不怕死在她手里?”   “那是我的事,和你无关。”沈天擎眉心拧了一下,站起来,就要起身上楼,身后传来沈如城的声音。   “让我见见你妈。”   沈天擎回头看了一眼沈如城,“很抱歉,她不想见你。”   然后,他看向哈恩,“这里是你的私宅,既然有人私闯民宅,就报警吧。”   哈恩没说什么,拿起电话,拨打了911。   沈如城看向沈天擎的方向,没想到自己的亲生儿子会这样对他,而,他们之间的隔阂,竟已经成了一堵无法穿越的高墙!他身形轻颤了一下,闭上了眼睛,不得不说安家已经成功了,成功的报仇了,但是,安家的目的何止如此?没想到到头来,置身事外的却是顾家!笑看沈家陷入水深火热中。   沈天擎看着沈如城,不咸不淡地出声,“你既然早已做出了选择,就应该料到有今天。当你不顾宁宁的死活,以暴力的方式阻断他的治疗,三番两次地逼迫我,第一次,我忍,因为我身上流着你的血,你们演戏,我也配合,所以我回国;但是第二次我无法忍,也无法答应你们提出的要求,让舒舒和她母亲一样嫁一个舒平一样的男人,让你们夺走她的孩子,你们舍得花钱,我也舍得,因为宁宁身上流着我的血,你可以不顾骨肉之情,但是我做不到你那样的冷漠和大公无私。我不过一个俗人,所以,在我的观念里,从那时候起,你应该当不起父亲两个字,因为,父亲在我眼里是一个神圣的名词,而你,在明明知道宁宁有败血症,一不小心就会有生命危险,却义无反顾地那么做了。”   到最后,他咬着每一个字,盯着沈如城。   沈如城手在袖子里轻颤了一下,坚决地出声,“认不认我不重要,但是我还是要说,安家想要的沈家人的血,我不相信她能放下那些宿怨爱上你,你和你妈同时有生命威胁,都是安家一手设计的。隐忍这么多年,安然兄妹绝对没有看上去那么简单。”   沈天擎阖上长眸,轻哼一声,“如果不是你口中的仇人,只怕我妈已经没命了。”   看警察已经赶到,他头也不回地上楼。   哈恩耸了耸肩膀,摊手看向姬唐,不知该如何处理。   姬唐看向哈恩,“我表哥的意思是把他遣返。”   哈恩点了点头,看向警察,“这个人我不认识,突然闯入我的别墅,我不知道他想干什么,但是很明显已经对我的生活产生了严重的威胁。”   警察强行带走了沈如城。   ——————   沈天擎站在舒舒卧室的门口,又点了一根烟,抽了一口,搁在指间,笔直地站着,眸色深邃。   而屋里,舒舒醒过来的时候,看见贝贝和宁宁躺在旁边,他   tang睡过的位置空落落的,伸手摸了下了,已经没有余温,大概起了很早了。   她留意到贝贝身上的被子被不安分的小家伙踢在一边,拽过来,盖在贝贝身上,抚摸了一下她胖乎乎的身子,暖烘烘的,就像摸着一只打呼噜的猫。   突然听到门口响动,抬头看去,沈天擎手里握着半支烟,眸色深邃地盯着她,明明一贯清冷的眸色,而她,却感觉里面藏着暖暖的温度,不知道是客观存在还是她主观意识的臆断。   沈天擎安静地看着舒舒,走近床头,随意地坐下,伸手将舒舒拉了过来,低头,随性地吻了她一阵,才慢慢放手。   舒舒下意识地看了一眼熟睡的孩子,红着脸抬眸看向沈天擎,两手抓住了他的左臂,看向他那只伤痕累累的手,手背上是泡了水粘稠的血印,掌心里不知道是被什么擦出的伤口,密密麻麻的。   她不由地鼻子一酸,吸了一口气,眼里含着泪水看向沈天擎,“让我知道到底发生过什么。”   沈天擎垂眸,看着舒舒,将前前后后,简单平静地讲了一遍,凶险的地方极力避开,刻意地弱化。然而,舒舒还是哭了,他平静地讲述,她却失控地哭出了声,两只手将沈天擎的手臂转的更紧,用力地咬着唇,抑制着哭声。   动静太大,贝贝和宁宁都醒了。   看见舒舒哭了,贝贝看了一阵妈妈,又看了一阵爸爸,怎么看爸爸都是不会欺负妈妈的那种好男人,就像柏晓妈妈说的那样,很有味道的好男人,又不会欺负妈妈,那一定是妈妈在和爸爸撒娇。   看舒舒越哭越厉害,贝贝伸出小手拉住舒舒的,奶声奶气地出声,“妈妈,妈妈,你不是总教育我小孩子不能过分撒娇吗?你说我一撒娇你就受不了,听着我的声音鸡皮掉了一地,可是妈妈呀,你现在这样和爸爸撒娇,明显过分了,不信你看,我的鸡皮掉了一床,放不下都滑到地上去了。”   舒舒哭也不是,笑也不是,郁闷地看着贝贝。   贝贝站起来用小手指戳了戳舒舒的额头,“舒舒啊舒舒,好了,不许和爸爸撒娇娇了,你都快三十岁的人了,又不是小孩子。”   舒舒胸口憋闷地看向贝贝,用力地弹了一下她的脑壳,贝贝猝不及防后仰着跌在地上,两只大眼睛含着眼泪看向舒舒,好像在说,妈妈你好坏!   沈天擎抽出手抱起贝贝,摸了摸她的头,“疼吗?”   其实不疼,可是贝贝硬是挤出一颗大大的泪珠子,委屈地撇着嘴,抱紧了沈天擎,“爸爸,疼!”   沈天擎没有拆穿小家伙的谎言,指腹轻揉着她的头,“还疼不疼了?”   “不疼了。”贝贝看着沈天擎,将眼泪又挤了回去。   沈天擎平静地看着贝贝,“妈妈不是故意的,可是以后你要是再这样训妈妈,爸爸会生气的。”   “哦~”贝贝撅了撅嘴巴,看向沈天擎,爸爸好偏心眼!唉,爸爸爱妈妈比爱她多!   沈天擎放下她,“去换身漂亮的衣服,爸爸带你去看奶奶和外婆。”   “好呀!”贝贝听到奶奶和外婆高兴地坐起来,回头觑了一眼舒舒,“算了,看在妈妈没有说谎,救援的叔叔真的救了奶奶和外婆的份上,我就原谅你了。”   “……”舒舒看了一眼贝贝,又看了一眼旁边一直没有说话的宁宁,没想到两个孩子已经放下了对母亲的成见,竟然主动希望去看外婆。   她回头看向沈天擎,“我先替你处理一下手上的伤口吧。”   沈天擎眸色深邃地望了舒舒一眼,低头看了一眼腕表,“来不及了,去收拾吧,正好能赶上十一点二十的飞机。”   舒舒点了点头起身,带着贝贝和宁宁去盥洗室洗漱,洗漱完,带着孩子到客厅的时候,人已经到集齐了,只是有些奇怪的是姬容戴着墨镜,更奇怪的是一向活泼可人的表妹很安静地坐在沙发上和平时判如两人。   “妮妮,你怎么了?没感冒吧?”   安妮马上站起来,勉强地一笑,两个浅浅的酒窝不对称地映在脸颊上,“没有,没有,我怎么会感冒呢。”   “那我怎么感觉你今天不太对劲?”舒舒迟疑地看着安妮。   安妮挽住了舒舒的胳膊,“哎呀,真的没有啊!你才不对劲呢。”   然后她看向沈天擎,甜甜笑了一下,努力赶走了脑海里姐夫性感的呼吸声和表姐难受的嘤咛,“姐夫,你怎么比感冒药还管用,这一回来我表姐不吃感冒药不但感冒就好了,精神也好了。”   姬容在旁边掩着唇咳嗽了一声,呷笑一声,“我表哥就是你表姐的感冒药,不但药到病除,还根治。”   舒舒听到姬容的话,一下子红了耳根,扭过脸低头别了一下鬓发,脸颊滚烫起来,第一个走出了门。   沈天擎眸色深邃地看了一眼舒舒的背影,收回视线,扫了一眼姬容,母亲和安然的情况,他只和姬唐提过,就是不想大家过分紧张,难得还有片刻的轻松,“走吧。”   他跟上舒舒出了门,贝贝和宁宁跟上了沈天擎。姬唐、姬容和哈恩随后,安妮落在最后面。   她盯着三个人的背影,鼓了鼓腮帮子,明明应该是这三个人不自在,偏偏他们没事人一样,脸皮厚到了极点,倒是自己特别遭罪,看都不看他们。   安妮盯着姬唐的背影,这个扑克脸,背影和他那个人一样阴冷,越看越讨厌,明显是和她八字不对盘,自打碰到他后三灾八难的不断,到今天还没完没了。   姬容留意到安妮的反常,放慢了脚步,回头看向安妮,抚了抚墨镜,看安妮的反应,似乎没有看到他的真容,松了一口气,“其实真的没关系,你以后迟早会看到那玩意儿,早看到也有好处,以后找男朋友的时候好一个对比,不至于……”   他话还没有说完,安妮狠狠地剜了一眼姬容,越过他,朝前面走去。   姬容叹了一口气,其实,他说的可是人生大道理,关系到女人一辈子性福的真理,要不然怎么某天涯上有各种抱怨贴,抱怨婚后夫妻生活不和谐不满意,都是因为没有对比没有提前验货,嫁一个水货男人,就砸手里了。就连圣人孔子都说食色性也,凡是人的生命,不离两件大事:饮食、男女,即生活和性。这是民生问题啊,怎么就不愿意听他说呢。   他摇了摇头,跟上去,最后一个上车,将安妮挤到了姬唐和他中间。   安妮坐得很直,像学生听课一样端正,一直看着前方,恨不得有缩身术,和他们没有一丁点的肢体接触。   他们的前排,坐着沈天擎和舒舒,两边是孩子,驾驶位上哈恩。   哈恩将他们送到了机场,一个半小时后,飞机落在芝加哥,沈天擎和姬容分成两拨打计程车赶到了医院。   一进医院,舒舒莫名地紧张起来,抬眸看向沈天擎,在走廊莹白的灯光下,他的脸庞带着朦胧恍惚的光与影,看不清神色。   沈天擎垂眸深邃地看了一眼舒舒,侧眸看向姬容和姬唐,“你们先去ICU病房。”   然后,他带着舒舒母子找了安然的主治医生,因为今天需要签手术单。   主治医生看向舒舒,“你是病人家属?”   舒舒点了点头,手不自觉地握紧了沈天擎的手。   主治医生翻看着检查的结果,给舒舒简单地介绍了一下病情,“病人受到最过于凶猛的撞击,三根肋骨断裂,其中一根严重错位,胸腔有积液,肺部轻微受损不是很严重,但是从昨天开始到今天,积液渐多,已经引起了病人不同程度的咳嗽和呼吸受阻,必须进行胸膜穿刺手术,在穿刺部位和附近没有感染之前进行手术,最好是在今天下午,手术后必须有家属在医院陪同照顾病人。”   舒舒茫然地点了点头,浑身的力气被抽去了大半,人抽去脊骨的动物有些站立不稳,他说没有生命危险,她还以为妈妈已经没事了……   她用力地咬住下唇,头扭向一边,眼泪不由自主地涌出来。   沈天擎手落在她肩头,按住,掌心的温度隔着衣服传在舒舒身上。   舒舒用力地抱住了沈天擎的手臂,看向主治医生,“那就今天手术吧。”   她看了一眼手术风险单上病人的亲笔签名,在家属一拦签了自己的名字,等医生嘱咐完应该注意的事项和沈天擎一起到了安然的病房。   看见母亲穿着白花花的病服,躺在床上,一动不能动,舒舒眼角一阵胀痛,走到床边,看着母亲肋骨断裂的部位,应该是胶布或者胸带包扎,在病服下高高地鼓起来,固定了骨折的胸廓。   “妈!”   她叫了一声,低头,眼泪流了下来。   安然挣扎着抬手要帮她擦眼泪,被舒舒按住了,“医生说了,你不能乱动。”   安然忍着剧痛看向手舒舒,脸色苍白得如一张薄纸,“舒舒,别担心妈,妈没事,不就是做个小手术吗?”   小手术?   可是一听见胸膜穿刺四个字,她就紧张害怕!特别那个穿刺的字眼,让她觉得很残忍,血淋淋的,难以想象这是一个怎样的手术。   舒舒咬着唇,口腔里都是咸湿的涩味。   贝贝站在一边,看着流泪的妈妈,看向安然,“外婆,做手术会很痛吗?”   安然看着贝贝摇了摇头,“不会,一点都不疼痛,医生会给外婆打麻药。”   麻药?   贝贝蹙了蹙眉头,听上去就像是一种让人身体麻麻的没有感觉的药。   她看向舒舒,“妈妈,不要哭了好不好?我相信外婆一定会很坚强,她还答应要帮我和哥哥做风筝呢,所里医生一定让外婆好起来的。”   舒舒点了点头,“宝贝说的是,外皮一定会好起来的。”   沈天擎垂眸,看着,没有吭声。   安然躺在床上,吃力地看了一眼贝贝和宁宁,孩子就是这样的天性,那次因为她,宁宁受了伤,两个孩子心里有隔阂,讨厌她,如今她在洪水里救了自己的外孙,   做了自己本应该做的事,而孩子,却放下了心里的隔阂,她也安心了。   安然又看向沈天擎的方向,在最危险的时候,他能护着她的女儿舒舒,这一辈子,她也没有什么不放心的了,对她来说,现在舒舒的幸福比心里那些恨意更重要,其实如果死了也是一种解脱,没有对父母的愧疚,没有……   她侧头,眼泪顺着枕头滚落,吸了一口气,勉强地出声,“好了,舒舒帮我去看看你冉阿姨,她伤的比我严重。”   沈天擎眸色深邃地看向安然,“不,让她留在这里照顾你,我自己过去。”   安然摇了摇头,看着舒舒手腕上的绿色手镯孱弱地出声,“舒舒,妈没事,你去吧,安妮留在这里就行。”   她看向贝贝和宁宁,“贝贝,宁宁,你们也去看看奶奶,好不好?”   贝贝和宁宁点了点头,“好。”   舒舒站起来,又看了安然一眼,听得出来,母亲对冉阿姨,声音里有些不一样的感情。   她跟着沈天擎出了病房,到了ICU病房,病房里面很多病床,用大平板透明玻璃分隔为半封闭单元,还算宽畅,放有各种药物,医疗仪器及其他医疗用品,还有一个中心监护台,能观察到所有被监护患者。   沈天擎拉开玻璃门,走进去,眸色深邃地看着冉荏,走到床前,静静地盯着母亲憔悴的模样。   贝贝和宁宁也跟了进来,贝贝到床前,探了探脑袋,看向冉荏,甜甜地叫了一声“奶奶”。   冉荏身子也不能动,只是扭头看向贝贝,伸手摸了摸贝贝的脸颊,“宝贝,谢谢你来看奶奶。”   “贝贝看奶奶难道不是应该的吗?”贝贝朝着冉荏一笑,看了看病床,“奶奶,你和外婆什么时候能好呢?”   冉荏一怔,无法回答,看了一眼舒舒的方向,拍了拍床边的位置,“舒舒,过来坐。”   舒舒走过去,坐下,心里难受的慌。   “哭什么,阿姨没事。”冉荏从旁边够到手纸,帮舒舒擦了一下眼泪,拉住了她的手,“以后我还想着你给天擎多生几个孩子,我提前退休了在家帮你们带孩子,现在倒好,估计以后还要连累你们照顾我。”   听到这里,沈天擎低头,阖上了长眸,手伸进裤兜里,摸到烟又放了回去,修长的手指有些发抖。   冉荏又看了一眼沈天擎,笑得看向姬唐和姬容,“我又死不了,一个个耷拉着脸给谁看呢?”   姬容凑近,呷笑一声,“姑姑……”   他话还没有说完,医生过来了,沈天擎跟了出去,舒舒看了一眼也跟着沈天擎出门。   医生看向沈天擎,“目前的诊断,只是软组织损伤,症状是局限性疼痛,深呼吸、咳嗽时会加剧,属于闭合性损伤,胸壁皮肤瘀斑,局部可见血肿。擦伤的伤口皮肤表面有擦痕,同时伴有组织液渗出,点状出血;挫裂伤的伤口边缘不整齐,周围组织挫伤较重。先观察一段时间,从昨天开始,护士在病人肢体周围放置冰袋,并冷敷,出血已经停止,从今天开始改用热敷,促进局部淤血吸收。必要时,予抗生素防治感染。”   沈天擎回头看了一眼舒舒,又看向医生,“最严重的情况是什么?”   医生看向沈天擎和舒舒,“若水肿严重,影响肢体血液循环,或小腿、前臂严重挤压伤有肌肉功能障碍及动脉搏动减弱者,应早期切开减张,将皮肤、深筋膜和肌膜纵行多处切开,然后用生理盐水纱布条疏松填上流。若再严重,保留患肢将危及生命,会考虑截肢。都有可能,现在以观察为主。”   沈天擎点了头,目送医生离去,回头看向舒舒。   舒舒僵硬地站在那里,极力隐忍,原来没有生命危险是这个样子的?   她难受地嗓子蚀痛,走上去,抱紧了沈天擎。   沈天擎闭上眼睛,抬头落在她肩上,鼻息很重,然后,拢了拢她的头发,喉结滚动了一下,睁开眸子,“进去吧。”   舒舒擦了擦眼泪,和沈天擎又回到了ICU病房,看见冉苒那么坦然地躺在病床上,给贝贝和宁宁讲笑话,脸上的笑是那么自然,有种难以描述的心情。   看见舒舒,冉荏指了指姬唐和姬容,“我这两个侄子,年纪都不小了,身边连个像样的女朋友都没有,舒舒啊,你同学和朋友里面有不错的品行好的,介绍他们认识认识,姬容这孩子,别看他平日一副不正经样,品行还可以,姬唐嘛,面冷心不冷。”   姬容呷笑一声,看向沈天擎,瞟了一眼舒舒方向,“小姨,你这么一说,我突然明白了,我表哥就是心有猛虎细嗅蔷薇。”   冉荏看着沈天擎,笑了一下,“说起来,那次看到你和你表哥的绯闻,还真吓了我和你妈一大跳,你们两个身边都没有女人,又不愿意亲近女人,害我和你妈差点当真了。”   姬容呷笑一声,“我说了我表哥是心有猛虎细嗅蔷薇,心里早有所属了。”   冉荏点了点头,笑着看向舒舒,“舒舒,以后   看着姬容点,这小子长得太好看,闹出了不少事,别让天擎和他走得太近。”   “小姨!”姬容激动地出声,“我表哥愿意我还不愿意呢。”   舒舒站在旁边,只是听着,明明有说有笑,只是心不知道为什么越来越难受,有些窒息的错觉,胸闷比往常更甚。   冉荏突然看见舒舒手背上的红疹,“舒舒,你怎么了?”   舒舒回过神过,看向冉荏,“阿姨,我这是湿疹,下雨受潮了就会长,不是什么大毛病。”   冉荏摇了摇头,“还是够遭罪的,怎么染上了湿疹,这病不太好根治。”   “……”舒舒不知道该怎么说。   冉荏看了一眼,突然有些明白了,“这些年,你受了不少苦,孩子也是你带大的,天擎白捡了一个便宜爸爸当,没有体会过一天带孩子的辛苦,以后多生几个,都扔给他带,让他也知道你的不容易。”   沈天擎低头,眸色深邃地盯着母亲,恍惚轻笑一声,“嗯,多生几个,都扔给我带。”   舒舒脸色苍白了几分,没有出声,不知道她能不能多生几个孩子,坐月子的时候没有坐好,早产又伤了子宫,医生说以后可能难再孕育,怀上了,也有滑胎的可能。   不过这三年,她私下看过不少中医,吃了不少暖宫养宫的中药,有没有效果就不知道了。   冉荏看到舒舒的神色,心里咯噔了一下,很快释然,“好了,都别挤在我这里,天擎,你们去那边看看舒舒母亲。”   她话音刚落,安妮急匆匆地跑进ICU病房,四下看了一圈,看到舒舒,冲过来抓住她一下子哭出了声,声音抖得厉害,“……表…表姐不好了,……姑……姑姑姑不见了……”   沈天擎眸色平静地看向安妮,“不是医生推到手术间去了?”   安妮摇了摇头,牙关也颤的厉害,“……不…不是,医生和护士也在…找…找找姑姑……”   冉荏一听,耳际突然嗡嗡地响个不停,“你们快去看看!”   【这里必须要哭诉一下,晚上本来写到6000多字了,然后不小心关了网页,一直可以从回收站回复的,不知道咋回事,今天就是不能恢复,全部没有了,呜呜,然后一直熬夜,总算是写出来了8000字,泪奔啊,不得不咆哮,以后再也不在网页后台上码字了,伤不起】   ☆、第136章:这么说舒舒在榕城遇见的是你,并不是苏子航   几个人匆匆地出了ICU病房,赶到安然的病房,找遍了整个楼道都不见安然。   迫不得已,医院调了监控,视频里,安然自己挣扎从床上翻起来,出了病房,走向电梯的方向,出了医院,站到人行道的位置等着过马路,然后在监控画面里消失,前后不过十分钟的时间。   沈天擎眸色深邃地看安妮,“你看着贝贝和宁宁,我们去找,应该还来得及。”   舒舒、沈天擎、姬容兄弟匆匆坐电梯到一楼,出了医院,加快脚步,眸光四下搜寻。   沈天擎一边走一边拿起手机报警,描述完基本情况,挂断电话,侧眸看向姬容和姬唐,“这条马路没有交叉路口,就两个方向,我们分头找。磐”   四个人刚到人行道的路口,信号灯已经在闪烁了,三脚并作两步地横穿过马路,信号灯就在他们身后变了颜色,车流一下子涌动起来,后面的人也不能过街了。   舒舒回头看了一眼,大大的松了一口气,随着沈天擎朝东向寻去,而姬唐和姬容朝西找去啮。   沈天擎拉着舒舒,步子跨得很大,舒舒跑步才能跟上,本来走的就急,心跳又急鼓一样,更加的心慌气短,吁吁的只是喘气,一边走一边看,一张东方面孔本很好认,母亲又穿着病服,可惜,茫茫的人海里,却更不见母亲的影子,越来越觉得母亲让他们走得时候神色不对,似乎哭了。   当时,她并没有多想,现在越想越可疑。   一路找去,没有找到安然,反倒遇到了十字路口。   舒舒站住,看向沈天擎。   沈天擎眸色深邃地扫了一眼,鼻息渐重,“给她打电话。”   舒舒掏出手机,打给安然,手机一直在响,却没有人接听。   她被逼无奈,发了一条短信,“妈,我和孩子在马路上找你,你忍心吗?刚才贝贝和宁宁跑得急,差点撞上了车,妈,你知道热烘烘的蒸气裹着我和孩子,夹着汽车尾气那种焦焦的味道,逼得人透不过气来的那种感觉和窒息吗?我不知道你为什么走,但是你要是有什么意外,你觉得我们这一辈子会安心吗?”   舒舒发出去,知道母亲能看见,因为母亲走得时候拿了手机,可是一直等不到回信,眼前的信号灯又换了,车子一辆接着一辆停下来,斑马线上,黑黑的人头涌过来,向着她的方向,可是她不知道该不该跨过去,就那么站在鳞次栉比的建筑物阴影里,就连阳光也不能直射到身上。   她有些透不过气来,回头看向沈天擎,紧紧地握了一下他的手,沈天擎拧眉看了一眼舒舒的手机,眸色深邃地盯着她发出去的短信内容,突然抬眸扫向四周,然后视线停在身后的一座商场。   舒舒看了看沈天擎,又看向已经开始闪烁的信号灯,她的心也跟着闪烁起来,明的、暗的、不能明确的定下来,乱成了一片。   “这边。”突然沈天擎拉着舒舒姬极快地转向一边,绕过商场的正门,从侧门进入,直奔电梯口的方向,到二楼,他扫了一眼能看到他们刚才所站位置的位置,拽着舒舒的手臂,一家店一家店地搜寻,不见安然,然后匆匆地上了三楼,又是一家店一家店地找,还是不见安然。   两个人刚出店门,舒舒抬头一眼望到自动扶梯的方向,这一望,整个人傻在了那里。   母亲匆匆走向自动扶梯,而她后面跟着那个男人,不是别人,正是沈天擎的父亲,她在法院门口见过一次。   沈天擎也顺着舒舒的视线望去,中间隔着滔滔的人liu,一会儿视线被人挡住了,一会儿又让开了,一闪一闪的,在隙间露出来,蓦地,神色变了一下,放开舒舒,拨开人群朝着扶梯的方向冲过去,然,已经来不及了,安然身子后仰地摔下来,滚向扶梯口。   沈如城愣愣地站在扶梯上,回头看向安然,缩了缩伸出的手,不明白这是怎么回事,甚至有股怒火,下意识地觉得中了安然的圈套。   安然一滚到扶梯口,旁边有两个好心人慌忙上去扶住安然,但是她的头发和衣服还是卷进了交叉的缝隙里   沈天擎到安然跟前的时候,电梯已经停住了,他抬头看了一眼沈如城,突然觉得他骨子的冷漠已经到了极致,然后,蹲下身子,沉默地看向安然。   安然难受地拧着眉,脸上竟没有一丝血色,只是用力地握着沈天擎的手。   舒舒反应过来,手脚发软地走过去,低头看着奄奄一息的母亲,始终觉得刚才看到的是幻觉,一定是幻觉,根本不可能发生。   前后不过几分钟,商场的保安过来了,采取了救援措施,剪了衣服和头发,安然被放在那里,没人敢动。   沈天擎看了一眼,打电话叫完急救车,看了一眼沈如城的方向,眸子幽邃地拨通了911,眼角看到舒舒蹲下去,伸出一只手拉住了她,“现在不能动,一动会有生命危险。”   舒舒看向沈天擎,停住了手中的动作,一动不动地站在那里,看着安然,想要抱抱她,想要握握她的手,给妈妈一些力量,可是她不   tang正如沈天擎所说的,现在不能动,她也不敢动,“妈,你撑一会儿,救护车马上就来了。”   安然浑然仿佛没有一丝力气,抬一下眼皮也困难,想看舒舒,却一点力气使不上来,痛的浑身流汗,躺在那里。   不到二十分钟,救护车和警察几乎同时而到。   安然被医护人员抬到担架车上,急匆匆地推出了商场。   而在警方调出来的视频监控,和群众的反映完全一样,沈如城明显拉了安然一把,才会酿成重祸,警方以故意伤人罪或者故意伤人罪将沈如城逮捕,直接押进了警车。   ————————   舒舒和沈天擎跟到医院,站在ICU病房外焦急地等待结果。   舒舒眼前一阵阵发黑,如果不是沈天擎扶住,她可能已经没有力气站起来了。   约莫半个小时后,原本安然的那位主治医生走出来,看向沈天擎舒舒,“因为撞击,原本断裂三根的肋骨都不同程度地严重错位,胸腔积水扩张,周围已经感染,必须马上做手术。”   舒舒点了点头。   主治医生看了一眼,吩咐护士下了病危书,让舒舒签下,在警方的见证下,立马将安然推进了手术室。   沈天擎和舒舒站在门口,隔着玻璃门向里面看去。   而手术室里,医生看向舒舒,“胸穿时咳嗽易引起肺膨胀,穿刺针易损伤肺组织,所以穿刺过程中切勿咳嗽、深呼吸或说话,必要时以手示意通知我。”   手术中安然出现休克、呼吸困难的症症状,面色苍白、不停地出汗,医生吩咐护士立即停抽液,自己拔出穿刺针,用无菌纱布按压安然的穿刺部位,并协助她平卧,看向护士,“给予低流量吸氧5L/min,心电监护,静脉注射氨茶碱、强心剂和速尿!”   过了一阵,等安然好转,主治医生看向护士,“准备抽液,时间最好控制在30分钟以内。”   然后,他用中心静脉导管穿刺针作胸膜腔穿刺,抽到胸腔积液后,将导丝经穿刺针导入胸腔,拔出穿刺针,把中心静脉导管沿导丝送入胸腔约250px,抽出导丝,接注射器抽液,确认引流通畅后用贴膜固定于胸壁,外端经胶管与引流袋相接,在安然可耐受情况下,让胸液自然流出,刺松了一口气,“第二天再做引流。”   ……   手术结束后,主治医生摘了无菌手套,嘱咐护士,“协助病人反过来俯卧于病床,卧床休息两小时左右,密切观察患者的生命体征。胸部体征的变化,尤其是体温和呼吸的变化,听取患者主诉,及早发现各种并发症,如穿刺点有无渗血及液体漏出。”   然后看向了一眼等在门口的舒舒和沈天擎,拉开门,“手术比想象中更加成功,明天再做引流,先送到ICU病房观察一天。”   舒舒几乎吓了半死,松了一口气,便身子一软差点栽倒,沈天擎适时地扶住了她,让她靠在他怀里,“先去休息一阵,还要去录口供。”   将舒舒扶到休息间后,沈天擎抱起她,放在床上,被她盖好被子,眸色深邃地凝视了她一阵,点了根烟,衔在嘴里,吸了一口,“我和他的父子关系早已名存实亡,这件事上,我坚持按照美国的法律走,不会让任何人插手。”   “……”舒舒无力地看向沈天擎,沈如城是沈天擎的父亲,安然是她的母亲,而她亲眼看见自己的母亲因为他的父亲摔去了半条命,她做不到为了他不记恨沈如城。   “不信我?”沈天擎深吸了一口气,鼻息渐重,将一根烟夹在指间,定眼看着一圈赶着一圈上浮的白色烟雾,“芊芊因为苏子航而死,他知道,我也知道,我想让苏子航得到应有的惩罚,而他为了维护苏子航,叫他的人撞得我一条腿粉碎性骨折,不管是有意还是无意,都已经成既成事实,他对我来说虽然不算陌生人,但是没有孩子和你重要。”   舒舒一动不动地看着沈天擎,他是害怕因为这件事自己对他有看法?   顿了一阵,握住了沈天擎的手,看向他那条受过伤的腿,很长,也笔直地站在自己面前。   沈天擎修长的手指抚了抚她额头上的碎发,然后掌心落在舒舒脸上,摩挲了一阵,“我先出去解手,好好躺一阵。”   出了病房,他带上门,走到阳台上,给哈恩打电话,“那边为什么没有将他遣返。”   哈恩耸了耸肩头,“听说他在机场溜了。”   沈天擎没有说什么,挂断了,站在阳台上抽着烟,一根续着一根。   安妮看了一眼坐在沙发上贝贝和宁宁,走向阳台,在沈天擎身后两米的地方停住了步子,“姐夫,到底怎么了?我姑姑怎么伤的那么严重。”   “出了点意外。”沈天擎回头看了一眼安妮。   安妮看向他,“我爸知道后,已经坐着飞机赶过来了。”   沈天擎点了点头,没说什么,却也料到安东此来必然会引起轩然大波。   他走进客厅,坐到沙发手,揉灭手中   的烟头放在烟灰缸里,抬眸扫向贝贝和宁宁,摸了摸贝贝的小辫子,“外婆没事了,不要担心了。”   贝贝抱住了沈天擎的手,“真的吗?”   “真的。”   他又问道,“你们会不会因为不喜欢爸爸的父亲讨厌爸爸?”   贝贝用力地摇了摇头,斩钉截铁地出声,“不会不会,贝贝最喜欢爸爸了,还有妈妈。”   奶声奶气的声音听起来透着撒娇的意味,然后她将头靠在沈天擎怀里,看向宁宁,“哥哥,是不是呀?”   宁宁点了点头,小耳朵红了。   沈天擎将宁宁抱起来,放在自己腿上,眸色深邃地看着他,摸了摸宁宁的头。   宁宁抬头看向沈天擎,叫了一声爸爸。   沈天擎恍惚一笑,将他放置在沙发上,看向安妮,“看着孩子,有什么事找姬唐和姬容,我和你表姐去一趟警察局。”   安妮看向沈天擎,“姐夫,你们去吧,我会照顾好孩子的。”   她说完,贝贝看了一眼眼前这位小姨,又想起她欺负比卡丘的情形,“爸爸,要不我和哥哥和你们一起去吧?”   沈天擎摇了摇头,“在这里乖乖等爸爸回来。”   “那好吧。”贝贝答应了,反正她还可以去找奶奶和姬容表舅。   沈天擎又看了一眼两个孩子,站起来,推开休息间的门,舒舒扭头出神地看着窗外。   沈天擎走过去,站在她面前,低头垂眸看着她,“走吧。”   舒舒站起来,勉强朝着沈天擎一笑,下床穿了鞋子。   沈天擎拉了她的手,裹在掌心里,舒舒又看到了他手上的伤,“怎么不处理一下?”   “早上是来不及,下午也没有顾上,昨晚在手术室门外,这点小伤算什么,等今天录完口供,你回来要是看不过去帮我处理一下就行。”沈天擎侧眸看着她,慢条斯理地走着。   舒舒看着她,轻声问,“你……你受过伤的那条腿现在完全好了?”   沈天擎眸色深邃地看着舒舒,“你感觉呢?”   舒舒耳根一红没有出声,两个人到ICU病房看了一眼安然,人依然昏迷着,旁边有一级特护,分秒不离地照顾着。   她抬头看向沈天擎,“沈先生,谢谢你。”   沈天擎修长的指腹轻触了一下舒舒的唇,声音很有磁性,“不是我喜欢的方式。”   舒舒低了头,这一次没有脸红,“我们去看看冉阿姨。”   沈天擎点头,一只手放在裤兜里,一只手攥着舒舒的手,到冉荏那里,然后,他借故支开了舒舒,看向冉荏,“妈,他也在美国,想见你,但是如今在警察局。”   冉荏看向沈天擎,知道他口中的“他”是谁,沉思了片刻,“和我有什么关系?”   她闭上眼睛,心里一角难受,爱与咳嗽总是无法隐藏,可惜她的紧张与多情都在下他每一个决定里埋葬。不是不爱了,是输不起。于是,从此无论多爱便也只是一个人的事情罢了。世间的爱,都有过暴风骤雨。忽而落下,然后也只能安慰自己平静走过罢了。   沈天擎低头,盯着地板,“安然从商场扶梯上滚下来,病情加剧,虽然做了手术,情况还是很凶险,至于诶什么滚下来和他脱不了关系,监控视频里看得清清楚楚,他拉过一把。”   冉荏一惊,然后又瞬间平静下来,“他该去里面反省反省了,人做错事,总应该有些惩罚,不要管他。以后他的事,也不要和说,我就当生命里没有出现过那么一个人。”   沈天擎看向冉荏,母亲不知道芊芊的事,沈家和苏家都瞒着她,就是怕因为这个对苏子航有成见,要是知道了,不知道母亲又情何以堪。   冉荏看向沈天擎,想起当年的情形,那残忍让她忍不住落泪,“当年,安家出事的时候,他害怕我生事,将我反锁在房里,还有他们送走安然和安东的那天,也是,到现在,也该他们还了。欠安然太多太多,竟然还害安然滚下滚梯,我想,是报应来了。”   沈天擎从旁边拿了手纸轻轻擦了一下冉荏的眼角的泪水,“放不下吗?”   冉荏摇了摇头,“放下了,他心里已经有魔鬼,这么多年,我也发现了,不是一路人。”   然后她望向安然的病床,在她的斜对面,心里一阵自责和愧疚,什么多年,她都没有为昔日的朋友做过什么,更多的是逃避……也幸好了纽约,让她有机会补偿舒舒一些。   沈天擎按了按冉荏,“不要动,妈,保重自己身体,我和舒舒去跟警察录个口供。”   冉荏身子不能动,只能点头,“去吧,看见了什么就说什么。”   沈天擎应了一声,除了玻璃门,看向等在门外的舒舒,“走吧。”   到警察局,从安然如何受伤,到受伤的情况,还有失踪的过程以及他们在三楼看到的情形,详细复述了一遍。   警察看向舒舒和沈天擎,“你们两   家昔日有什么恩怨吗?据我们调查,二十五年前,安然来过华盛顿,当时有三个人,一个是沈如城,另一个人是安东。”   沈天擎摇了摇头,“不知道。”   舒舒半天没有出声,脑海里全是警察刚才的话,二十五年前?二十五年前,她想抓住些什么,有些东西在脑海里一闪而过,却什么也没有抓住。警察又问了一遍,她才回过神来,摇了摇头。   录完口供,出了警察局,舒舒还一直想着那句话,想起昨天在商场看到的一幕,父亲应该和沈如城是认识的,不知道为什么又起了争执,也许造物主安排这样的一段,用它那只翻云覆雨手,只是好在一旁看人怎么在中间痛苦的挣扎。   她抬头看向沈天擎,迟疑地出声,“如果你为他请律师,我没有意见。”   到最后声音小了许多,沈天擎摇了摇头,握紧了她要抽开的手,“我不会,我妈也说了,让他里面去反省,反省他这一生。”   舒舒抬眸,诧异地看着沈天擎。   沈天擎低头,吻了一下她,眸色深邃地盯着舒舒,突然害怕安东一到,事情会失去控制,向不可预料的方向发展,握着她的手,不由地又紧了几分,可是,既然发生了,不可能永远隐瞒下去,她迟早会知道,“就这样走一阵吧。”   两个人漫步走在芝加哥的街头,各怀心思。   再到医院的时候,安然已经醒来了,看见沈天擎和舒舒,张了张嘴,她想说沈如城不是故意的,可是她想起母亲割腕惨死的画面,再也无法出声。没几天大伯听到警察要抓他,害怕,直接从三十层的高楼跳下去,摔在地上,挣扎也没有挣扎一下就没了气息,而大婶为了保护堂哥后来改嫁,安家老爷子和老夫人白发人送黑发人,气急攻心,再也没有醒过来……她成了安家的罪人,又何以颜面为孩子自己父母的沈家说情。   “妈!”舒舒叫了一声,安然才活过神来,脸上奇异的潮红渐渐散去,看了一眼沈天擎和舒舒的方向,“你们先出去,我一个人休息一阵。”   舒舒看向安然,“我舅舅已经到了机场,很快就过来了。”   安然看了一眼沈天擎,“舒舒,你先出去,我有些话想和天擎说。”   舒舒看了一眼安然,又看了一眼沈天擎,出去了。   安然不能动,示意沈天擎靠近一些,然后小声说,“我哥来干什么我知道,但是我不希望你和舒舒牵扯进去,你明白?”   沈天擎点了点头,在安然面前,他始终是流着仇人的血,他明白她心里的挣扎。   安然看向沈天擎,“我哥一辈子的愿望就是如此,我阻拦不了他,也没有任何理由阻拦,而你,能找到商场,足见是个心思缜密的人,城府很深,你要是存心骗舒舒,她无力招架,会惨败地一塌糊涂,比她前三年受的苦还要多许多,惨烈许多,我知道这样问有些很冒昧,但是还是要问你,为什么喜欢她。”   沈天擎眸色深邃地落在安然脸上,思绪飘远,坦诚地出声,“七年前,我去过榕城,那是我第一次见舒舒,那时候,你养了一条叫雪团的宠物狗,是不是?”   安然点头。   沈天擎缓缓地出声,“我在榕城待了很长时间,就住在你家旁边的院子,每天可以看到她,又一次,碰到一个小混混,应该是舒程的表弟,对舒舒动手动脚,暗中帮助她脱困的人是我,报警的人也是我。”   安然震惊地看向沈天擎,“那时候,她才多大,而你呢?”   沈天擎点头,鼻息渐重,“有些事情是没有理由的,不是吗?”   安然半天没有声音,许久,又看向沈天擎,声音里多了一丝颤音,“这么说舒舒在榕城遇见的是你,并不是苏子航,……舒…舒她是认错人了?”   沈天擎不知道该点头还是摇头,修长的手指发紧。   安然声音激动了几分,“这么说苏子航从来都骗了舒舒?”   沈天擎眉心拧了一下,捏了捏,“他喜欢舒舒,或许是真的。”   安然突然无法平静,质问地出声,“那这七年,你为什么没有站出来?看着她们母子受了那么多苦?”   沈天擎声音低沉了许多,“或许,我和你有过一样的苦衷,知道他们在一起的时候,他们过得幸福……我不认为那时候站出来,她会选择我,更不确定他喜欢的是榕城的‘苏子航’还是A市的。”   “那三年前呢?为什么一ye过后没有踪影?”   “意外终究是意外,当时她醉了,但还是叫的苏子航的名字,我以为苏子航会心存愧疚好好对她,甚至也不知道孩子的存在,刻意地远离了与她和苏子航有关的地方。”   安然看向沈天擎,“所以知道后,你就故意接近舒舒?”   沈天擎低低地应了一声,“是。”   安然痛苦地闭上了眼睛,“为了孩子?没有孩子,你是不是不会从苏子航手里抢走她?”   沈天擎摇头,“她过得不好,知道后,脑海   里都是她,再见到她,视线无法从她身上移开,或许,就是这么简单。”   安然喘了一口气,“你的苦衷又是什么?据我所知,你和苏子航关系并不好,而你母亲似乎也不喜欢苏子航,她不可能也是因为舒舒。”   “我有个妹妹,叫芊芊,她离开了,也是败血症,和宁宁一样,家族遗传的,但是她出事,和苏子航有关。”沈天擎看向安然,眸子微眯了一下。   安然突然她怀舒舒以前,冉荏已经有了身孕,应该就是沈天擎口中的芊芊,那时候,安家还没有出事,她和冉荏经常在一起,时常去陪冉荏,冉荏还说梦见她也怀孕了。那时候,她也确实怀孕了,才一个月,只是并不知道,而冉荏已经八个月了,冉荏还开玩笑说,要是梦成真了,两个孩子一定要指腹为婚,如果都是男孩以后是好兄弟,都是女孩,认为姐妹……   一晃二十五年了,没想到那孩子已经没了……   安然看向沈天擎,“我不想向后看,我只向前面看,但愿你能好好对他们母子。也希望你们都不要掺和到父辈之间的恩怨来。”   沈天擎点头。   安然深吸了一口气,咳嗽起来,“那就在她舅舅来之前,把她和孩子送走,我不管你用什么方式,保护好他们。”   沈天擎点头。   安然心里难受,闭上了眼睛,沈如城是冉荏的丈夫,“我要休息一阵了,也要告诉你,我不是故意从楼梯上摔下来的,我还没有那么卑鄙,舒舒对我来说比我自己和心里的血仇都重要。”   沈天擎走出玻璃门,舒舒要进去,他握住了舒舒的手,“让她休息一阵。”   舒舒看妈妈的确在休息,跟着沈天擎出了ICU病房,“你……你们刚才在说什么?”   “说你,她不放心你,让我照顾好你。”沈天擎眸色深邃地落在舒舒身上,胸口一阵细微的起伏,“研究所那边也出了一些事,宁宁的病历数据全部在水里丢失了,那边联系我了,我送你和宁宁、贝贝去机场,他们要重新采数据。”   【作者说:前面几张写错了一个地方,大家有没有发现?姬容叫冉荏小姨,沈如城是他的二姨夫,不小心写成了姑父和姑姑,这里说明一下,改过几章,不知道还没有没有改过来的地方,很抱歉】   ☆、第137章:他是一个可以让人稳稳依靠的男人,也能让她狠狠颤抖   舒舒抬眸看向沈天擎,走廊里光线太暗,她看不清他的五官,也看不清那张棱角分明的脸,“现在去是不是太仓促了一些?”   沈天擎讳忌如深地望着舒舒,“也是事出突然,研究所早上联系的我,就是你在休息室我出去小解的时候,听对方的语气和态度,似乎很急,我问能不能等几天,他们说最新研究刚好有了突破,而宁宁的采样数据突然全部丢失,无疑延误了进度,如果我们想拖着多拖出一份危险就拖着,拖得是宁宁的治疗期,可能错过最好的时间,他们没有什么意见。”   “……”舒舒嗫嚅,“那我带着孩子自己打的去机场,你留在这里照顾冉阿姨,有时间也帮我照顾一下我妈妈。糌”   “不,我和你一起去,这里姬唐和姬容照顾就行,姬唐沉稳,姬容心细,不会出任何差池。”沈天擎一只手搁到了舒舒肩膀上,眸色深邃地看了她一眼,声音低醇。   他的几番话,无疑像打蛇打七寸,成功打在她的软肋上。   他们和安然、冉荏打过招呼,也没有什么收拾的东西,带了贝贝和宁宁出了医院直接打车去了机场。   为了路上能安静的休息,沈天擎订的是头等舱,登机后,舒舒抱着贝贝,沈天擎抱着宁宁,面对面坐着,中间有个桌子,放了一些零食。   两个孩子这几天都没太休息好,宁宁脸色略显苍白,贝贝也没有平日活泼,蔫蔫的,对桌子上的零食也不感兴趣,在沈天擎怀里找了一个舒服的姿势,靠在他怀里,闭上眼睛就睡熟了。   沈天擎低头看了一眼,小家伙紧紧闭着眼睛,睡觉的姿势很萌,长长的睫毛就像两把黑漆漆的小刷子,扫在嫩滑奶白色的脸上,砸吧得小嘴像红艳艳的樱桃,漂亮的一塌糊涂…楮…   他抬头看了一眼舒舒,低声说,“贝贝长得很像你。”   舒舒靠在椅背上,听到沈天擎的声音,恍恍惚惚的神智突然清醒了几分,看了一眼沈天擎怀里的贝贝,又看了一眼宁宁,靠着她的手臂也已经睡熟了,她和沈天擎这几天也没有休息好,昨晚又彻夜没睡,就是铁人也该累了。   她看向沈天擎,声音含糊地出声,“你也休息一会吧。”   沈天擎没有出声,站起来,叫了空姐,要了两条毯子,一条没有打开,放在座位上当枕头,;另一条放在一边,然后将贝贝放在座位上,回头看了一眼舒舒,“把宁宁抱过来。”   舒舒一愣,将宁宁抱过去,放在贝贝旁边,沈天擎打开毯子盖好,坐到了舒舒那一侧,舒舒怔了一下,坐回了原来的地方。   沈天擎一只手臂搂过她后颈,将她的头按在自己肩膀上,低醇的声音透这一股倦意,“睡一阵吧。”   舒舒头靠在沈天擎肩头上,抬眸看向他。   沈天擎侧眸垂视,盯着她饱满的唇,看了一眼周围,移开了视线,“不要用这种眼神看着我。”   舒舒耳根一红,闭上了眼睛,是谁说山盟海誓更动人?山盟海誓的人夜夜笙歌的时候,她有时候一夜坐到天明,而他,没有说过一句山盟海誓,却给了她温暖的怀抱,所以她私以为,细水长流有时比山盟海誓更让人刻骨铭心,所以总有那么一个人,会如此不经意间清晰的刻在你的生命中,浸入血脉,深入骨髓……顿了一下,她又睁开眼睛,看向沈天擎,只怕生生死死都无法遗忘,他会一辈子跟着她的呼吸,随着她的记忆,陪着她到白发齐眉,到地老天荒。   沈天擎侧眸看向她,“怎么不睡?”   舒舒的脸颊在沈天擎肩膀上轻轻蹭了蹭,闭上了眼睛,不管出身,不理过去,只是他和她,这样的诱惑她又如何能抵挡?这种感觉,像是被他收藏好、妥善安放、细心保存,免她惊,免她苦,免她四下流离,免她无枝可依。   她轻声地问,“如果说爱是天时地利的迷信,对的时间遇到对的人,才会变得长久,我们的遇见的时间对吗?”   沈天擎一顿,眸色深邃扫在舒舒脸上,她的睫毛很细很长,密密的,在白皙的肌肤上映成一道扇形的阴影,许久,才低低地出出声,“如果你相信命,那么一切偶然都是注定,如果你不相信命,那么一切注定都是偶然。”   舒舒没有再出声,肩头上结实的手掌,握着她的肩胛,温度,透过衣服,一点点散开。   没一阵,便听到匀称轻柔的呼吸,沈天擎抬起手腕,看了一眼腕表,阖上眸子,靠在椅背上小憩。   一个小时后,飞机开始降落,降落的时候,将他颠醒了,侧眸看舒舒,舒舒已经醒了,正看着她。   沈天擎低头压向她,靠近的刹那,清醒过来,压住那股吻她的冲动,看了一眼周围,坐直了身子,低哑的声音里透出一股惺忪的睡意,“什么时候醒的。”   舒舒脸上一热,“刚刚。”   他们同时看了一眼贝贝和宁宁的方向,贝贝正睁大眼睛看着他们。   看到爸爸和妈妈看向自己,贝贝捂住了自己的大眼睛,羞红了小脸,“爸爸,妈妈,我什么也没有看   tang到哦。”   舒舒瞬间脸红透了。   沈天擎左手握住了她的右手,狠狠地捏了一下,“脸红什么?”   “……”舒舒在他手背上轻掐了一下,沈天擎抓住了她那根掐了自己的手指,指腹用力地揉着,来回摩挲。   舒舒用力地想抽回手,沈天擎握得很紧,她只好坐的端端正正。   沈天擎放开了,而飞机正好着地,滑行,他突然起在榕城时候,她经常坐在那颗榕树下背的那首诗,“泛彼柏舟,亦泛其流。耿耿不寐,如有隐忧。微我无酒,以敖以游。我心匪鉴,不可以茹。亦有兄弟,不可以据。薄言往诉,逢彼之怒。我心匪石,不可转也。我心匪席,不可卷也……”他不知道她是不是为他背的,也不知道她是不是知道他看着她,只是,从此那首诗再也没有忘记过,这些年还会经常出现在梦里,起初看到她和苏子航在一起,他每天开着车,看着他们,在人潮拥挤的街头,透过玻璃车窗看着她,想打开门出去,想用力地鸣笛引起她的注意,想把整个阻隔在他和她之间的世界撕裂,最后看着她幸福的笑容,看着自己打着微跛的一条腿,只是呼吸急促,面额潮红,手指颤抖,在激烈的想象中把自己感动了,而事实总是,他一动不动的坐着,安静的看她和苏子航远去……她的脸,从那时候起,他不敢看得清清楚楚,只是手里攥着一张在榕城中学宣传栏撕下的一张照片,之所以一直留下来,是觉得真是可悲的真实。   舒舒抬眸看向沈天擎,望了一眼离自己不过咫尺之遥的男人,他似乎很放松地坐在沙发上,但明显心不在焉,眼睛看着窗外,心更是不知道又飘忽到什么地方。   沈天擎回过神来,回头看了一眼舒舒,站起来,从取了简单的行李,放在座位上。   感觉到机身颠了一下,突然停住,站起来,牵了两个孩子,跟在沈天擎后面下机,一路走出机场。   叫了计程车,到研究所的时候,有人带着宁宁去做各项检查。   沈天擎、舒舒和贝贝等在小会议室。   太安静了,爸爸也不说话,妈妈也不说话,贝贝看了看沈天擎,又觑了一眼舒舒,“哥哥为什么还要做检查?”   沈天擎很耐心地给她解释了一遍,贝贝所有所悟地点了点头,其实,她没有听明白,害怕爸爸觉得她笨,“爸爸,做完了我们是不是就可以回去看奶奶和外婆了?”   “是。”沈天擎点了一根烟,抽了一口,搁在指间,许久,尼古丁的味道在空气里散开。   他看了贝贝一眼,压住烟身弹去烟灰,捻灭烟头,扔在烟灰缸里。   贝贝两手爬在会议桌上,两手拄着下巴,“爸爸,爸爸,你抽烟的模样很帅很帅,很有男人味哦,是不是以前很多女孩子追你,喜欢看你抽烟的样子呀?”   沈天擎眸色深邃地看了舒舒一眼,眸光落在贝贝身上,轻笑了一下,“不太清楚。”   “哦~”贝贝看着沈天擎,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妈妈说谎就会耳朵红,就连她也知道,可是爸爸,居然什么反应都没有,还笑得要迷死人了。   沈天擎看向贝贝,“爬在这儿睡一阵。”   “嗯。”贝贝乖乖地闭上了眼睛,没一会儿真的睡着了。   沈天擎侧眸看向身侧的舒舒,“累了,你也睡一阵。”   舒舒看向沈天擎,“你不累?”   沈天擎没有出声,握住她的手,看了一眼周围,并没有摄像头之类的东西,手搁到她坐的椅背上,俯下身,眸色深邃地盯着她。   从视觉上看去,她已经被他抱在怀里,舒舒红了脸,刚低头,男人的修长的手指捏住了她的下巴,微微抬起,眸色幽幽地看了一阵,薄唇覆上,轻轻吻着她,即便是很轻,浑身还是如触点一样,很快有了反应。   感觉到他的呼吸渐渐***,烫的她浑身的血液沸腾,以不同寻常的速度在浑身流动。   舒舒想拒绝,最后只是任由他吻着,闭上了眼睛。   沈天擎一手搁在会议桌上,一手搁在她脑后的椅背上,体重也渐渐压了过去,吻得越来越狠,两个人都有些迷醉的感觉。   许久,沈天擎停住,在耳边轻声问,“你大姨妈最近来过吗?”   舒舒一愣,点了点头,他伏在她耳边,声音更加低沉,“是我不够努力吗?”   舒舒身子一颤,有股冰凉,弥漫身心。   沈天擎看着她的脸色,亲吻了一下她的侧脸,“不想再要了?”   “嗯。”舒舒点了点头,攥紧了手,不知道要不要告诉他,看着他特别想要孩子的神色,不忍出声,或许是该去医院查查了,又或者该再吃些暖宫的药,她想,他们儿女成群的生活一定别样的幸福和甜蜜,医生并没有说她一定不能孕育不是吗?只是可能很难,但是也有可能不是吧?   她半是疑惑半是迷茫地看向沈天擎,这时会议室的门开了,是研究所的所长,自从沈天擎捐了那笔钱后,所长每次看到沈天擎,都是笑脸相   迎。   所长看见贝贝在睡觉,没有出声。   沈天擎回眸看了一眼舒舒,站起来,走出会议室,没一会儿就回来了,眸色深邃地落在舒舒身上,“机器出了故障,已经叫了厂家的技术人员过来修理,不确定什么时候能修好,这边的意思是,他们先住在这里,就目前检测到的数据来看,情况并不理想,不如上次。”   舒舒神经绷紧了,茫然地点了点头,“会不会有危险?”   沈天擎低声说,“不会,在可控范围之内。但是需要每天监护,不想住院,可以在他们指定的医院外面找个酒店,白天去检查也比较方便。”   舒舒点了点头。   沈天擎看了一眼贝贝,拿起电话预定了套房,抱起来呼呼熟睡的贝贝,“先过去酒店休息一天。”   舒舒跟着沈天擎出了会议室,有人将宁宁送了过来,舒舒牵着宁宁的手,出了研究所,叫了一辆计程车,直接到了酒店。   一到套房,他将贝贝放在南向的房间,宁宁在北向。   沈天擎看着宁宁,摸了摸他的头,“睡一会儿,晚上我带爸爸去带你们吃大餐。”   宁宁点了点头,自己拆开被子,睡到枕头上,闭上了眼睛,他刚伸手沈天擎已经先他一步,将他盖好了被子,大掌握了握他的小手,松开,回头看向舒舒,“我们也去休息。”   舒舒嗯了一声,跟着沈天擎到了主卧。   沈天擎阖上门,拿起遥控器,关上了窗帘也关了灯,开始脱衣服。   舒舒转过了身,有些不好意思看。   沈天擎回头看了舒舒一眼,本没想对她做什么,她这般模样,硬是激起了身体里沉淀的那股yu望,一定子到了顶峰,“过来。”   舒舒看了一眼,见他没有脱光,就过去了,等她反应过来,人已经被他压到了床上。   沈天擎将身体一半的重量压在舒舒身上,压得她呼吸带颤,声音发紧的出声,“好几天没有碰你了。”   舒舒想拒绝,也不太想拒绝,模棱两可地盯着沈天擎,耳根、脸颊、脖子红了一片,毕竟母亲和冉阿姨还躺在病床上,宁宁的检查又没有结果,忧心忡忡,却在他碰触下有了感觉,让她觉得自己很可耻。   沈天擎吻了吻她,脱了两个人的衣服,看舒舒闭上了眼睛,没有任何前兆,突然进入,他的坚硬一下子撑满了舒舒的身体,惊得她张开眸子看向沈天擎。   沈天擎一边吻她,一边慢慢挺动,等她适应了自己的存在,慢慢地加快了频率。   舒舒无法形容是一种什么感觉,心情沉重的情况下,这种男女欢爱有种撞击灵魂的错觉,而他又一次将她带到无人的境地,如神祗一样在她的头顶上方,投下交错的光影,将她整个人笼罩,有一种幽幽的森森的唯美。   阳光透过窗帘的缝隙,在整个房间里镀了一层淡色金晕,在视线里晃了一片,他的持久的力道,迫得她抱紧了他的腰身,有股床要倒塌的错觉,很可耻地到了高chao,是一种完全不同以往的感觉,是一种溺水的感觉,甚至是一种濒临死亡的窒息感,紧紧地闭上了眼睛。   沈天擎伏在舒舒上方,咬着她的唇喘气,在她的醉眼迷离里,沉闷的yu望不但没有得到纾解,反而燃的更旺,大掌握住她柔软的腰际,艰难地退出,再研磨进去,狠狠地往深里钻,一次一次将舒舒推到颤抖的顶峰……   舒舒难受地吟哦,沈天擎盯着她,眸光幽邃,随着他猛烈的攻势,床体剧烈地晃动起来,发出吱吱咛咛的声响。   就在她感觉自己快要溺死窒息死亡的时候,一股滚烫的灼液在体内散开,睁开眼睛,他已经停下,她却感觉他还在视线里摇,摇得她眼花。   沈天擎躺到了一侧,长臂一伸从旁边抓过一把纸巾,握着那里,擦了擦她涂上的泥泞,扔在一边的垃圾桶里,搂过舒舒,让她正在自己粗壮的臂弯上,“睡吧。”   ……   一觉无眠,醒来的时候头有些胀痛,沈天擎已经不在身边,她从床头旁边的柜子上摸到手机,看了一眼已经到了晚上十点,从被子里钻出来,看到旁边放着睡袍,料到是他为自己准备的,穿上,踩了拖鞋到客厅的时候,他正在陪孩子看动画片,竟然能做到有问必答。   沈天擎听到脚步声,抬头看了一眼舒舒,站起来,走向套房里带的厨房。   舒舒跟了过去,沈天擎一边拿冰箱里的饭菜,一边看向舒舒,“我带着孩子在外面吃过了,给你打包了一些回来。”   舒舒怔怔地看着沈天擎,突然想很可耻很冲动地说有夫如此,夫复何求,可是他还不是自己的夫!   她站着,一动不动地看着他修长的手指解开一个个料袋,将菜和米饭分开倒在碟子里,然后,放进微波炉。   感觉到他走近,她还没有来得及出声,沈天擎将她半压在灶台上,遒劲的手臂揽过她的腰际,身子下倾了几分,压得舒舒身子往后倒,不得不勾住他的脖子。   <   p>沈天擎两手抱住她的腰,扣紧,舒舒两手搂着他的脖子,不动不敢动。   沈天擎俯身吻了吻舒舒,“我打过电话了,那边都好,安阿姨情况稳定,我妈也没有异常,让我们在这里安心地陪宁宁做检查。”   “……”   舒舒低头,刚咬住下唇,兜里的手机响了。   沈天擎放开舒舒,舒舒从兜里掏出手机,看到那个熟悉的号码,直接挂断了,然后看向沈天擎,“是苏子航的电话。”   沈天擎没有出声,握住了舒舒的手,只是眸色深邃地盯着她,盯得舒舒不敢看他,不确定他是什么意思。   许久,沈天擎才低低地道,“谁的电话,没必要和我说,如果没有最基本的信任,两个人不可能走得长远。”   舒舒低头,小声问,“你这么相信我?”   “我是相信我自己。”   “自恋!”   舒舒转身去看微波炉,沈天擎从后面抱住了她,两手缚住了她的双手,侧着将头埋在她脖颈间,“难道我不能迷住你?”   “……”舒舒舌头一颤,想说话结果牙齿咬上了舌头,疼得吸气,脸也跟着红透了。   沈天擎笑了一下,“没见过你对别人这么脸红。”   他握着她的手,指腹触摸着她手上的骨节,轻揉着,揉得舒舒浑身没有了力气。   听到微波炉“叮”地一声,他才放开舒舒,手落在她肩头,按住她,将她掉了一个方向推出了厨房,“去客厅等着。”   舒舒没有回头,心里就像被什么暖烘烘的东西填满,不再因为沈如城有丝毫的不快,他是他,他父亲是他父亲不是吗?她自私地想,反正他和他父亲关系不好,以后应该不会住在一起,也很少碰面,有什么关系呢!他对她,对孩子,都妈妈,都没得说,他是一个可以让人稳稳依靠的男人,也能让她狠狠颤抖……   她坐了没一阵,沈天擎端着碟子过来了,放在舒舒面前,将一双筷子递给她。   舒舒握紧,出神地看着他修长的手指,又想起他第一次给她递筷子的模样,甚至是第一次向她要回自己名片的时候,还有那次给她递名片指尖无意中碰在一起的情景。   “不吃,发什么呆。”沈天擎坐到她身侧,眸色柔和,大掌落在她头顶,宠溺地揉了揉她的头发。   舒舒看了他一眼,下了筷子,不知为何,什么东西吃到嘴里都是甜丝丝的,却不发腻。   吃完,她端着碟子要去厨房,沈天擎握住了她的手,眸色深邃地看了一眼她的手背上浅下去的湿疹,“我去。”   “那一起吧。”舒舒声音小了几分,看着认真看动画片的贝贝和宁宁,到底是孩子,钻进电视里去一样,站起来,跟着沈天擎到了厨房,他洗,她一直站在他后面,看着他挺拔的背影,突然从后面抱住了他的腰,两手在他腹部交差扣住,头埋在了他背上,闭上了眼睛,“为什么对我这么好?”   “为什么要对你不好?”沈天擎停住动作,反问了一声。   舒舒没有动,紧紧地抱着他,“有件事我要告诉你。”   沈天擎将碟子放在水池里,低声道,“说。”   “我用了你的卡,刷了你不少钱。”舒舒在沈天擎背上蹭了蹭,嘴角微微扬起一抹弧度。   沈天擎眸色深邃地垂眸看了一眼腰上的手,修长的手指摸上去,感觉很柔软,软的就像暖玉,“你高兴就多刷,钱攒在那里没人动不过是一堆数字。”   舒舒握住了他的手,“我看到了密码的密码,是怎么回事?”   “不就是密码吗?能是怎么回事。”沈天擎眸色沉幽,声音低醇,像大提琴的尾音,落在她耳蜗,轻轻盘旋。   舒舒指甲轻抠了一下他没有受伤的那只手,“为什么不告诉我?”   “告诉你什么?”沈天擎握住她的手,拉开,转过身,将她拉进了怀里,低头凝视着她,额头抵着她的额头,轻轻碰触。   舒舒无法出口了,难道要她恬不知耻地问他是不是喜欢自己很久了,红着脸出声,“没……没什么。”   沈天擎放开她,压低了声音,“乖乖站在一边,别闹,要不我在厨房里拆了你,你受不住。”   舒舒耳根红透了,站到了一边,暗骂了一声下流。   沈天擎听见了,没有说什么,转过身继续洗碟子,洗好后放进橱柜里,看向舒舒,将她压在厨房里的墙壁上亲吻,“你有惹怒了它,怎么办?”   他拉着她的手,摸向自己胯间撑起的地方,滚烫的温度烫的舒舒手心发紧发痛。   沈天擎咬了咬她的唇,手掌压在墙壁上,眸色幽邃地落在舒舒身上,嘶哑地出声,“半个小时别出现在我的视线里,要不……”   他没说下去,性感的薄唇抿成了一调直线。   舒舒红着脸,从他胳膊下钻出去,听话地消失在他的视线里,他白天已经要了两回,有点轻微的刺痛,再要第三回,谁   也受不住。   沈天擎眸色深邃地看着她羞涩的背影,轻轻一笑,渐渐地,他又看到了她可爱的一面。   许久,他收回视线,出了厨房,走到阳台上,拿起了手机,拨了姬唐的电话,“那边怎么样了?”   姬唐看了一眼安然的方向,安东站在那里,不知道两人在交谈什么,“没什么大的动静,但是感觉他是一个城府很深的人,很难窥测他的心思。安妮一点不像他的女儿,不知道藏得太深还是真的头脑简单。”   沈天擎点了一根烟,抽了一口,搁在指间,食指和中指夹紧,眸色深邃地看着烟头上升起的袅袅烟雾,安静地听着姬唐继续分析,最后应了一声,“很有道理,注意点就行,只要不要动我妈就行。”   姬唐应了一声,“我得到的消息,你家老爷子带了苏子航来美国了,同行的还有陆子舟、苏岚和那个整成芊芊的女人,应该今晚的机票,明天白天会到芝加哥。”   陆子舟也来了?   沈天擎眸色寒峭了几分,这里是美国,爷爷的势力还伸不到这里,一个陆子舟,想要为那个人翻盘?   “来了就来了,总要来的,我避开就是,我们不插手,先看看安东和我爷爷两个人怎么对弈。”沈天擎弹了弹烟灰,眸色深邃地看着烟头的火星子,他想看看安东的真正实力,忍了这么多年,有沈家和顾家打压,能爬到省委班子里去,绝对不是一个简单的人物,他不想自己和舒舒之间,再有任何阻力,也需要积蓄力量,有足够的把握,保护他们母子,在这场纷争里不受波及、安然无恙。   姬唐漠然地看了一眼出了ICU病房的安东,又看向照顾在安然身边的安妮,“带苏岚来,你最好有心理准备,他们应该会极力保全沈如城,不择任何手段。”   ☆、第138章:自己离开天擎,否则会落得和你母亲一样的结局   沈天擎嗯了一声,挂断了电话,看了一眼指间的香烟,眸色深邃地望着,站了一阵,掐灭,握在手里进了客厅,看向两个孩子的方向,坐到了沙发上,长腿随意地堆在一起,手搁在沙发背上,眸光落在宁宁和贝贝身上。   感觉到沈天擎在看她,贝贝回头看了一眼,爬到了沈天擎怀里,“爸爸,我困了。”   沈天擎没有出声,让贝贝靠在怀里。   贝贝闭上眼睛没一阵就在他臂弯里睡熟了,两只莲藕一样的白嫩的手臂紧紧抱着沈天擎的胳膊,或许是姿势不对,太不舒服,有呼噜声楮。   沈天擎抱起贝贝将她放到房间里,盖好被子,坐在床头看了一阵,等贝贝呼吸匀称了,才站起来出门,看向宁宁,“去睡觉吧。”   宁宁点了点头,看向沈天擎,站起来关了电视,“爸爸,你上次给妈妈的什么药,再帮她买一些吧,好像很管用,妈妈涂了手上的红点就下去了。”   “嗯。”沈天擎摸了一下宁宁的头,突然将他抱起来,宁宁一惊之后平静下来,两手抱紧了沈天擎的脖子,定眼看着沈天擎,小嘴边挂着淡淡的微笑,“我想和爸爸一起睡觉。”   沈天擎没有说什么抱着宁宁去了主卧,放在床上,低头看着他,“一起去洗澡吗?”   宁宁嗯了一声,一边脱身上的厚外套,一边看向坐在一旁的舒舒,“妈妈,我和爸爸去洗澡了。”   舒舒点了点头,看向沈天擎,又想起他在厨房里的话,目光落在他胯间。   沈天擎眸色深邃地看向舒舒,“在看什么?”   舒舒红了脸,飞快地移开了视线。   沈天擎抿着薄唇轻笑,细长的眸子熠熠生辉地看着舒舒,修长的手指摸到西服的扣子,从容地解开,扔在床上,“扣子松了,帮我缝一下。”   “好。”舒舒应了一声,手摸到了西服,扯到了自己旁边,低头看了一眼,扣子真的松了。   沈天擎看了一眼,“过来,我帮解一下领带。”   舒舒站起来,走到沈天擎身边,看他配合地低头,踮起脚尖,拉松领带,绕过头顶上方的黑影摘了领带,看了一眼他受伤的手,“等会儿,我帮你缠一圈纱布,不会泡水。”   沈天擎没有说什么,一边解衬衫的扣子,一边坐到床上等,侧头看旁边的宁宁,已经脱得只剩下个裤衩,伸手将衬衣脱下来裹住他的身子。   宁宁看了一眼,袖子很长,空了半截,衣襟也很长拖在床上,不过衣服上有爸爸的味道,穿着很舒服。   他乖巧地坐在一旁,看了一眼妈妈刚才看的那只手,捋起长长的袖子露出小手握住了沈天擎的手,看着骇人的伤口,五道血印子很长,中间一道最醒目,眉头轻拧了一下,“爸爸,你的手怎么伤的?”   沈天擎眸色幽暗了几分,有些脏的东西不想污染孩子的耳朵,“和你表舅舅一起,他闹腾,碰到刺上划伤的。”   宁宁点了点头,看着,小手指轻轻按了一下,又移开了,眼神焦急地看向门外,见舒舒进来,紧张之色从眸子里迅速逝去。   舒舒拿着针线盒和医药箱进门,放在一边,握住沈天擎粗壮的手臂,另一只手打开匣子,拿出纱布,一圈圈缠在沈天擎手上,将所有的伤口都缠在里面,用胶布沾上,“好了。”   沈天擎站起来抱了宁宁进了的浴室,舒舒看了一眼他的背影,男人的背很宽很直,一直到他转身深邃地看了一眼阖上门,舒舒才回过神来,微红了脸,打开了针线盒子,捏了一秒针,找到黑色的线,见了半截往针眼里穿,刚穿进去,西服口袋里的手机突然震动起来,她手一晃,线没有穿进去,指腹上一痛,一看针尖扎上了指腹,那里立马溢出一颗血珠子。   她放下沈天擎的西服,从他口袋里摸到手机,只显示号码,与犹豫了一下接了起来。   听见舒舒的声音,冯悦脸上神情变了一下,“他在吗?把手机给他,我有话和他说。”   舒舒一听是冯悦的声音,因为那个女孩的声音楚楚可怜,很特别,一下子就听能出来,而说话的口气,让她尤为不喜欢,却依然很平静地出声,“他去洗澡了,你有什么话和我说就成,我会转告他。”   冯悦紧紧握着手机,“有些话恐怕你听不得,听了会不舒服。”   舒舒从旁边拿了纸擦了一下指腹上的血迹,“既然知道我听了不舒服,是不是特别想说给我听   tang?”   冯悦想起上次的事,咬紧了牙,笑了一声,“你觉得一个三十四的男人身边会没有几个女人?我不知道舒小姐是太单纯还是太傻,这么不了解男人,也怨不得苏先生会那么对你。”   舒舒听着有些生气,“我是没有你了解男人,单纯也罢傻也罢,也不管他以前有多少女人,对我好,我在他身边的时候,他只有我一个也就行了。冯小姐也不需要在我面前炫耀对男人的了解,毕竟……怕你听了不舒服,我就不说了。”   冯悦用力地咬着唇,紧握着手机,微微颤抖,“你确定他现在身边只有你一个女人?上一次他回家和苏岚办离婚事的时候,还是我日日夜夜照顾在他身边,既然你认定我对男人很了解,你觉得我在他身边陪了这么多年,我们之间没有点什么吗?”   舒舒淡然地出声,“我只知道换过一张脸的人,连心也跟着变大了,但是你别忘了你换的是他妹妹的脸,他就算碰任何一个女人,也绝不会碰自己亲妹妹,你可以换张脸再试试,不过,换了脸,还能不能赢得一点他的同情就完全说不定了。”   冯悦身子抖了一下,用劲地深呼吸一口,堵得心口慌,许久无法出声。   舒舒轻轻问了一声,“如果没什么事的话,我挂了。”   “等等……”冯悦背靠着墙壁,看了一眼周围,并没有人,“告诉他,沈老先生一会儿会联系他,让他不要见沈老先生。”   “就这件事?”舒舒反问了一句就要挂电话,那边传来冯悦的声音,还没有听清,沈天擎下身裹着一条白色的浴巾走出来,修长的手指从她手里抽去了手机。   他眸色寒峭地衔了一根烟,指了指打火机的方向,舒舒拿起来帮他点燃,沈天擎吸了一口,握住了舒舒的手,耳边全是冯悦的声音:   “你也别得意太久了,陆律师和沈老先生一直在寻找证据,听说芊芊的死和你脱不了关系,等事情一查清,不知道他会怎么对你。”   沈天擎凉凉地笑了一声,“我怎么对她,是我们两个人的事,无需一个被辞退的公司员工费心。我也不知道你刚才在电话里说了什么,但是如果有什么让我不高兴的内容,你最好自己自己掂量着一些。”   然后,他掐断了通话,低头看了一眼手机屏幕,将冯悦的手机号码设置成黑名单,然后给容?打了一个电话,“将冯悦原来的照片寄一张给我爷爷。”   挂了电话,他侧眸看向舒舒,手掌擦着她耳际抚摸上舒舒的脸颊,“第一次发现你挺伶牙俐齿的。”   舒舒低头,嘴角莞尔,“上高中上大学的那时候,每一次跟别人吵架都是站在那里挨骂,不知道该怎么还嘴,晚上躺在床上的时候才想起该怎么怎么还嘴,有时候甚至还想找个理由和那个人再挑起来,把准备好的台词都说出来才过瘾,不过也就是想想。”   沈天擎轻笑一声,眸色柔和又深邃地看着舒舒,想起那时候,舒老太训斥舒舒,她果真是一个词都不会还,“不如我们吵架试试,你还嘴给我,就像这样。”   他亲吻了一下她的唇,眸色幽邃地盯着舒舒。   舒舒紧张地看了一眼浴室的门,还好宁宁没有出来,要不她囧死了。   舒舒低头,看了一眼他线条匀称的腹肌,张弛很有度,似乎很有力量,红了脸,慌忙打了个岔,“从那以后,每次和别人吵架后我就在心里记着要怎么说,回去之后勤加练习,以备下次使用,渐渐的,我的还嘴功夫就越来越厉害了。”   “还嘴给我试试。”沈天擎手掌落到了她腰际,扣紧了几分,拉住怀里。   舒舒抬眸看了沈天擎一眼,飞快地亲了一下他刀裁的侧脸,红着脸别过了头,心砰砰地乱跳个不停,“试过了吧?”   沈天擎压低了声音,眸色深邃地盯了舒舒一眼,“没感觉到有多厉害。”   然后,他站起来,将手机扔在一边,一边用手里的白色毛巾擦头发,一边指了指衣柜的方向,“帮我拿一条nei裤。”   “……”舒舒木讷地看了他一眼,还是站起来,从里面抽了一条黑色的子弹裤,放到床上。   沈天擎修长的手指在腰间一扯,浴巾落下,舒舒还没有来得及转眼,看得清清楚楚,红透了脸,沈天擎一手拿了子弹裤裤套在长腿上,向上提了半截,抬眸扫了一眼舒舒,“帮我穿一下。”   “……!”   舒舒刚要走,他已经握住她的手,扯进了他怀里,男人混着荷尔蒙   的体香立刻又充满鼻息,她害怕宁宁突然出来,手尖微颤地提着子弹裤裤边帮他往上扯,那里却挡住了。   沈天擎一边擦头发一边提示舒舒,“按着它就能放进去。”   舒舒看了一眼浴室的方向,用手握住已经迅速胀大的部位,按在正中间,将男士的子弹裤扯到了最上面,而他的那里却在手心里不停地跳动,滚烫的温度让她忘记了撒手。   “再握着就握出问题了。”沈天擎低哑的声音带了一股难捱,舒舒回过神来连忙松手,转过头涨红了脸,从没有想过自己的会这样不矜持,手摸着那人那里的部位……貌似,最近脸皮变厚了许多。   沈天擎在她臀部轻轻拍了一巴掌,“去洗个澡吧,宁宁在上厕所,应该快出来了。”   舒舒慌乱地应了一声,没等几分钟,宁宁出来了,她慌不迭地进门,很快关上了门。   只听见砰地一声,宁宁扭头看向身后,不知道妈妈怎么了,眼中闪过一丝疑惑,回头看向沈天擎。   沈天擎语重心长地出声,沉稳地出声,“你妈妈急着上厕所。”   “哦~”妹妹就经常这样急匆匆地冲进卫生间,宁宁想一定是自己占了太久,妈妈等不及了。   沈天擎指了指身边,“过来。”   宁宁走过去,爬到床上,两条腿搭在床沿上,坐姿很端正,坐好了才扭头看向沈天擎。   沈天擎站起来,看了一眼浴室的门,转身出了房间,没一会儿从宁宁房间的浴室拿了干毛巾和吹风机过来,走到宁宁旁边,随手搁在床上,先拿干毛巾帮宁宁揉干了头上的水分,又用电吹风吹干了头发。   宁宁一直坐着,很安静,心里有种很美妙的感觉,他也有爱他的爸爸,对他对妈妈和妹妹很好很好。   ……   舒舒从浴室出来的时候,沈天擎抱着宁宁已经睡熟了,她按了一下遥控器关了灯,掀开被子钻进去,睡到了宁宁旁边。   或许是下午睡多了,一直睡不着,借着月光的幽光,她仔细看着宁宁和沈天擎,比对着他们的五官,眉毛、眼睛、鼻梁、嘴巴都很像,就连眼角的弧度也扬起的如出一辙,不禁感叹,第一次见他的时候,竟然没有看出来。   大概是先入为主的原因,潜意识一直以为宁宁是苏子航的孩子,也没有这样仔细地看他。   舒舒躺在床上,越来越清醒,躺了一阵,突然看到沈天擎手上湿漉漉的纱布,他竟然没有拆就这么睡了。   她没有开灯,借着外面的月色动作极轻地掀开胶布的地方,将纱布一圈圈拆开,然后没有穿拖鞋,踩在微凉的地板上,将药匣子提到床上,打开,用棉签蘸了一些消炎的药膏均匀地涂在结痂的手背,剪了一块纱布先用胶布沾了手背两端,再翻到手心,也涂了一层,用纱布一圈圈缠了,仔仔细细地沾好,刚将药匣子放到一边躺下,感觉到一双大手突然在她胸部狠狠捏了一把,惊得差点叫出声来,再回头,看见沈天擎正微眯着眸子眸光深邃地盯着她,让她有种想被他生吃活剥的错觉。   沈天擎看了一阵,将宁宁抱到舒舒怀里,然后将她拉在自己怀里,从后面抱紧了她。   舒舒一动不敢动,感觉他的那里像火柱子一样搁在臀部,随时要咬人一口。   沈天擎头埋在她后颈,吻了一阵,按住她肩头,咬住她的肩胛骨,啃吻,一直到舒舒感觉到痛,他才松开,声音低哑地在她耳边警告,“别乱动。”   舒舒果然没敢乱动,隔了许久,臀部的硬物才渐渐褪了温度,有些庆幸,他总会顾忌宁宁,不至于太过分。   沈天擎吻了吻她耳际,“睡吧。”   舒舒闭上了眼睛,嗅着他身上的气味,渐渐进入了梦乡。   ————————————   芝加哥   沈老爷子单独约见了安东。   他手里拄着拐棍,坐在主位上,苏子航和冯悦站在他两边,苏岚和陆子舟在旁边的旁边。   冯悦看了一眼苏岚,眼神里有股说不清的意味。   苏岚不知道那是挑衅还是嘲讽、亦或是可怜自己,只想到了一个人,安陵容,甄嬛传里的安陵容,可怜,但是可怜之人却有可恨之处。   她没有再看冯悦,看向安东的方向。   安东坐在宾客的位置上,一声未吭,一直抽烟,神情很从容,从容到没有一丝畏惧。   沈家老爷子一直看着安东,两个人只是简单地眼神交汇,却一度将气氛拉到了紧绷。   在这场博弈里沈闫终是落了下风,“自己的孙子不争气,没办法,为了一个女人分不清大是大非!”   安东停住抽烟的动作,看向沈闫,“以沈伯父的见解,谁是谁非?”   沈闫握着拐杖的手轻晃了一下,二十多年了,是第三次见安东,第一次,他眼中全是恨意,第二次,是不甘,第三次,他看不清安东的神色,“不管怎么说,舒舒曾是子航的合法妻子,天擎插足,就是他的不对,这是非。”   “非也是沈家人的非。”安东将烟头揉灭在桌子上,看向沈闫,眼中的锋芒全部显露。   沈闫突然有些不安,说不清的不安,“今天我是想想谈谈如城的事,你和我都知道,安然以前是他的未婚妻,他做不出来那种事,我相信扶梯事故不过是个意外,我们可以私下解决,不用闹到法庭上。”   安东眸色寥寥地看向沈闫,“不知道伯父和我在讲|法律还是叫情分。”   沈闫看向安东,“都有,打官司,有子舟在,我未必会输,论情分,我也是你的长辈,当年,送走你们姐妹,我也是迫不得已,说起来,非要你们离开的是顾家,而不是沈家,对你们兄妹,我一直还是照顾的,要不这些年你们不会过的这么安静。”   安东仿佛听到了一个天大的笑话,生硬地出声,“那么,我们还是只讲|法律吧。情分,我不敢和沈家讲。”   沈闫脸色难看了几分,看向安东,“芊芊去的那一天,是你父母的忌日,这些年来,我什么都知道,却从来没有找过你们,人去了,再怎么也没用,我答应你过你父母,保全你们兄妹,你们应该知足,不要徒生是非。”   “保全?那你是怎么保全的?”安东疑惑地出声。   沈闫哼哼笑了一声,“很好,既然你要是一意孤行,我也告诉你已经查到芊芊的死和舒舒脱不了干系,到时候有什么样的后果我就不得而知了。”   安东看向苏子航,厉声道,“你孙女的死,我想你的曾外孙最清楚,能一五一十、甚至连全部的细节地转述给你,至于舒舒,你查到多少证据都没用,她什么都不知道。”   沈闫气息急促了几分,“你不要挑事,我还分得清是非。”   “是,你分得太清,你的非也是是,别人的是也是非。”安东眸色阴寒地看向沈闫,曾经,他想象过千万种报仇的方法,一枪崩了沈闫?一刀子捅了他?不,那些都不够,对沈闫来说,都是便宜了他!   沈闫粗喘着气,看了一阵安东,又看向苏子航,“我自己的曾外孙,我自己清楚,他做不出那种事,也没有理由伤害他的姨姨。”   “如果没有别的什么事,在这里听你说这些,我不感兴趣,我妹妹她现在更需要我照顾。”安东站起来,径直出了包厢门,眸中是藏不住锐气锋芒。   沈闫盯着门口的方向,等安东走远了,回头看向苏子航,震怒地出声,“告诉我,芊芊的事到底和你有没有关系?”   苏子航心中战栗地看向沈闫,“太姥爷,我没有,真的没有。”   “你跪在这里给我指天发誓!”沈闫用劲地一拐杖砸在地上。   苏子航跪在地上,深吸了一口气,“我对天发誓,我没有害死芊芊,否则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沈闫松了一口气,看向陆子舟,见他眸色阴戾地盯着苏子航,气又喘了起来,一个人就罢了,三个人都这样认为,难道……   他握着拐杖的手在发抖,抖得稳不住,拐杖在地板上当当响。   苏子航不敢看陆子舟,也不知道父母是用了什么方法让他帮自己打了那场官司,一直跪在地上,只是喘息不出声,却不由自主地想起他第一次见舒舒,还是在照片上,是在太姥爷的书房,她扎着马尾穿着校服很清爽。   他问,“太姥爷,这个姑娘是谁?”   当时太姥爷神色不对,一直沉着脸,他小心收起了那点心思。   许久,太姥爷才沉沉地出声,“这是你舅舅看上的女孩,但是,我不同意。”   不知为何,听到不同意三个字,他心中有种窃喜,也生了不好   的念头。   他打听了她的名字,知道她就在A市,就在A大附中,站在远处看了几次她,是用了一种猎奇的心态注视着她,就像一只猫逮到耗子,特别想玩一玩。   他又不想承认,想给自己找了个理由,玩一玩,那次在会所喝酒的时候,和几个哥们发誓要追上一个叫舒舒的高中女孩。几个人起哄,他打了赌,堵了十万,他输了,给哥们一人赔十万,他赢了,哥们几个一个人给他十万。   那夜,他喝高了,在会所抱着两个如花似玉的姑娘放声高唱《鬼迷心窍》:   春风再美也比不上你的笑   没见过你的人不会明了!   ……   只有他自己知道,她在自己眼中的影子越来越清晰,有很长一段时间,他都很想避免见她,因为担心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但过不了多久,又觉得烦闷焦虑,做任何事情都没有耐心,又跑去看她。   她笑起来真的好看,让人情不自禁地想拥有,特别是知道她是舅舅喜欢的女孩,有一股强烈的冲动,越来越浓郁,到最后,他请了一个私人侦探,查了她和舅舅所有的接触。然后,他带了资料,偷偷地进了舅舅的房间,翻看了他房间里所有的东西,那些他们曾经的交往,被他深深地印在脑子里,放佛成了自己。   再到后来,他选择了最糟糕的方式,没想到会将小姨扯进去,送了她的性命……那时候,他就知道注定了最后的结局,事实一旦揭出,他就是个彻头彻尾的笑话,所以一直小心翼翼。   然而三年前的那夜,他终于走投无路,觉得十分灰心,知道无论如何都会失去她。   如果他不曾硬生生横掠进你的生活,也许他们都不必如此狼狈不堪,他不会看着她受辱。   后面的日子,他极力保持着平衡,更加小心翼翼地对她,一直到她拿着孕检单到他眼前,那一刻,他觉得就连那张薄纸,也在狠狠地嘲笑他、挖苦他、讽刺他!   她的欢喜,在他眼里,丑陋不堪,他想立马带着她去堕胎,又害怕她知道他做过的一切,义无反顾地离开她,在水和火的日子里煎熬,他虐待自己,也虐待她……一直到无法挽回,也放不下脸面去求她,求他回到自己身边……   苏子航伏在地上,又喘了一口气,抬头看向沈闫,“太姥爷,让我去和舒舒母亲谈谈。”   沈闫按着鬓角,虚浮地靠在沙发背上,“你打算怎么谈?”   苏子航深吸了一口气,“舒舒害了许芫肚子里两个未出世的孩子,证据都在我手里,如果安家不撤诉不主动调和,我不会再压着这件事,我相信,安然不会不顾舒舒的安危。”   “好,你去试试,那你舅舅那边呢?那个哈恩也是一直狐狸。”沈闫有气无力地扶着拐杖,眼前全部是芊芊的模样,芊芊,对不对,爷爷失去了你,不想再失去子航,你应该能理解爷爷的心情吧?   他侧头看向冯悦,“这次要是如城没事,回去我让他收你为干女儿,以后我就是你的爷爷。”   冯悦一怔,然后脸色发白地摇头。   沈闫看向冯悦,“怎么,你还不愿意?”   冯悦没敢说不愿意,心里却凉了半截,他的绝情,她都知道,如果注定一辈子无法靠近他,似乎,做他名义上的妹妹,是个不错的选择,他讨厌她又何妨。   “都下去吧。”   沈闫摇了摇头,看人都走尽了,拿出手机看了一眼,给沈天擎打电话,听到舒舒的声音,他脸色沉了几分,眉头跳了几下,“尽快到芝加哥来,别妄想挑拨他们父子的关系,你和你母亲的那点伎俩,我还看得清楚,如果你不担心你母亲突然出什么意外,自己离开天擎,否则会落得和你母亲一样的结局。”   ☆、第139:爷爷,请你说话的时候捂着心口问一问,是不是无愧于心   舒舒一愣,半天反应过来那句话,呼吸急促地问,“我母亲的结局是什么样的?”   沈家老爷子哼地笑了一声,“难道天擎没有告诉你吗?”   舒舒有些喘不过气来,愣愣地握着手机糌。   沈闫不悦地出声,“做那么多也是枉费,我活着一天,就不会任由你祸害沈家,把手机给天擎。”   舒舒看了一眼门口的方向,他和宁宁出去买早餐了,走的时候并没有带手机,而她看是个陌生号码,怕有什么要事,所以接了,接了现在又很后悔,“他不在。楮”   说完,她直接挂断了电话。   沈闫握着嘟嘟响的手机,紧握着拐杖,粗粗地喘了几口气,没想到她竟然敢挂了自己的电话,又打了过去。   舒舒没有接,直接关断了,坐在客厅,浑身没有力气,母亲的结局?她听不懂沈家老爷子在说什么,可是他说不会任由她们母女祸害沈家,说她们母女合起伙来挑拨沈天擎父子的关系……   如果母亲真的有沈如城有什么,母亲又如何能和冉阿姨和睦相处,他又怎么可能如此对她,如果他是为自己的母亲出头,又怎么会有挑拨他们父子关系一说?   ————————————————————————————————————   沈天擎一推开门,就看到了发愣的舒舒,和放在她身侧的手机。   他眸色深邃地看了一眼,没有出声,走过去,将早餐搁在茶几上,顺手从沙发上拿起手机,看了一眼,一个拒接电话,一个已接电话,侧眸看向宁宁,“去叫贝贝起床。”   宁宁看了一眼,妈妈不对劲,知道爸爸和妈妈有话说,乖乖地去了贝贝的房间。   沈天擎握住舒舒的手臂一点点收紧,舒舒被动地站起来,抬眸看了一眼沈天擎。   沈天擎盯着她,将她拽进了卧室,修长的手指带上门反锁,然后深邃地看了一眼舒舒,按住她的肩头。   舒舒挣扎地看向沈天擎,心里乱糟糟的。   沈天擎掌心一用劲,将她按她坐在床上,挺拔修长地站在她面前,拿着手机回拨了沈闫的电话,“爷爷,虽然我不知道你和她说了什么,但是爷爷,请你说话的时候手捂着心口的位置,问一问,是不是无愧于心。”   低醇没有一丝温度的声音一落,他挂断了电话,扔在一旁,修长的手指捏住舒舒的下颚,将她的脸抬起,面向自己,眸色里隐约流动着暗色的光芒,“有什么事,你都可以问我,但是不要自己别憋在心里捉摸。”   舒舒一怔,不知道这样想不想告状,但是她想了解事情的来龙去脉,想听他亲口告诉自己,“你爷爷说……说让我自己离开你,否则会落……落得和我妈妈一样的结局。”   沈天擎瞥了一眼扔在一边的手机,从西装兜里摸到烟盒,摇出一根,咬住,啪地引燃打火机,凑近火苗窜起的方向,吸了一口,点燃了烟头,松开打火机扔在一旁,将一口烟和尼古丁全部吞进肺里,垂眸看向舒舒,眸光落在她脸上,格外深邃剔骨,右手中指和食指夹了烟,搁在舒舒左肩上,左掌覆上她的右脸颊,纱布的粗粝一点点刮过她细嫩的肌肤,有股别样的感觉。许久,他大拇指指腹落在她嘴角的位置,按压,突然低头吻住了她。   男人的气息,混着烟草味的香气,瞬间侵满了呼吸。   她挣扎,他夹着烟头的手移到她脑后,固住了她的头,咬着她的唇吻得更狠,一直到烟灰抖落在舒舒头顶,沈天擎才松手,抿着薄唇轻轻吹去了落在她发丝间的烟灰,眸色幽邃地盯向舒舒,鼻息和呼吸一样沉,“如果你自己离开我,才会像我爷爷说的那样。”   舒舒心有余悸地看了一眼沈天擎,被他刚才的举动惊得不轻,“……我…我想知道你爷爷口中我母亲的结局是什么。”   “就是今天这样,她因为一些放不下的执念,离开了能够保护她的人。”沈天擎用力地吸了一口烟,隔着薄薄的烟雾,眸色深邃地盯着舒舒。   舒舒心里一阵彷徨,保护母亲的人?看上去沈如城不像会保护母亲的人,她抬眸看向沈天擎。   “那个人不会是我父亲。”沈天擎吞了一个烟圈,缓缓地出声,修长的手指抚摸过她眼角的位置,停住,久久地凝视,他不知道说出真相后,他们如何相处,那么,宁可骗她,也不希望她知道。   可是有可能就是她的亲生父亲啊,舒舒心里一阵激动,又渐渐平静下来,“那我妈妈离   tang开那个能保护她的人,和沈……沈家是不是有关?”   沈天擎夹了一眼,搁在指尖,眸色迷邃地望向舒舒,“如果有,那是二十多年前的事,我也不知道,但是我想要真的有关,安阿姨不可能接受我。”   舒舒看了一眼沈天擎,想问那个人他知不知道是谁,一想二十多年前的事,他大抵也不知道,不过有些事她却更加糊涂了,似乎和她的猜想完全不符。更不明白的是妈妈没有拒绝他,可是舅舅呢?舅舅虽然严肃,却从没有那么直白地表现过对一个人的不喜欢,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想起舅舅将沈天擎赶出去的那次,心里突然很难受。   沈天擎看了一眼舒舒,抱紧了她,低头吻她的额头,她的眉眼,声线很低,低得微哑,“我想他们大概是想左右我的人生,偏偏我不能顺从他们的心意,对我没办法,只能在你身上想办法。”   他眸光锁住舒舒的,舒舒一想,听上去很有道理,大概真的是这样吧。   她抱紧了沈天擎,闻着他身上让人迷恋的气息。   沈天擎任由她抱了很久,突然长臂一伸将她锢紧在怀里,寻到她的唇,亲吻了一下,含糊不清地出声,“我想我妈和你妈都希望我们再有个孩子。”   舒舒瞥了一眼他突然布满情yu的眸子,红了脸,还没有反应过来,人已经被他抱起来狂乱地亲吻。   第一次,她被用力地扔在床上,有种说不清的感觉,睁大眼睛看着她。   沈天擎压住她,大掌用力地揉着她臀部狂吻了一阵,撑起身子,修长的手指落在她牛仔裤拉链的地方,刚要拉下,舒舒突然握住了他的手,“……我……我可能很难受孕。”   她抬眸看向沈天擎,眼里闪灼着连自己也不知道的慌乱。   沈天擎握住了她的手,用力地攥紧,浓重的鼻息渐渐平静下来,眸色深邃地看着她受伤的眼神,心中一阵钝痛,“我们不是已经有孩子了吗?”   他盯着她白皙肌肤上的浅浅红印,眸色越来越深遂,越来越寒峭,捏起,薄唇覆上亲吻,一股灭顶的怒气,散开在四肢百骸。   舒舒看向沈天擎,头扭到一边,眼角流下了泪水,咬着唇没有不让自己哭出声,那一次,她不该自虐式地搬那些婚纱照,从楼梯一直拖到楼下,如过没有那样的折腾,那么她就不会早产,也不会落下这样的病根。   感觉到舒舒身子轻颤了一下,沈天擎牙齿咬了咬了她的指节,毫不犹豫地拉下了她的裤链,解开皮带,扶住滚烫的那里,缓缓送入她的身体,然后伸手扳过她的脸,吻去舒舒眼角的泪水,一边徐徐挺动一边低哑地出声,“我要的是你,能不能再要孩子没有关系,贝贝和宁宁两个已经足够了,再多一个,不是和你抢我就是和我抢你。”   舒舒看向沈天擎,难受地透不过气来,似乎有什么东西攫紧了她的呼吸,只是胸口颤颤地起伏。   沈天擎一手抚摸着她的脸颊,一手抱紧她的臀部,入得更深,只是舒舒一直进入不了状态,越是看着沈天擎,越是无法呼吸。   她感觉得到他想要孩子,不止一次在她面前提过,或许真的和冉阿姨说的那样,他希望有一个孩子,陪着孩子看着孩子一点点长大,可惜,很可能自己没有办法满足她的愿望。   她想起贝贝和宁宁刚刚出生的时候,又是双胞胎,又是早产,那么小那么小,相比医院其他和自己一起生的孩子,小的可怜,每看见一次,她就忍不住哭一次。   住了不到一周的医院,她就出院了,一心照顾两个孩子,学习怎么样当个好妈妈……   从那时候起,渐渐地,她不再为苏子航总是半夜而归而闹心,渐渐地无视了他,他要走就走要来就来,两个人几乎没什么交集。   她想过离婚,可是她不想孩子上学的时候没有爸爸被嘲笑,为了孩子,她以为一切都可以忍,就算沈云卿总是指责她没有照顾好苏子航,她也泰然接受,活得像块木头一样没有感觉,谁踩她一脚都没有关系,她都不放在心上,每天忙得像个陀螺一样,不是照顾孩子就是侍奉他们一家子,只有闲下来,看着贝贝和宁宁,才有那么一点真实的感觉和欣慰。   有段时间,她甚至讨厌看到苏子航,她也能感觉到他讨厌孩子,不止是她,苏家的人都感觉到了,沈云卿让她把孩子抱到楼上去,她没有同意。   他在外面找小三小四小五……,一个接着一个,怀孕那时候,她有还有精力打发那些女人,有了孩子以后,她不管不问,任由他在外面花天   酒地,看到他甚至莫名地烦躁。   恰巧那个时候,柏晓来了A市,我去找苏平,告诉苏平,柏晓那里需要帮忙,苏平说服了沈云卿,她才能出去做收银员,再后来遇到了沈天擎……   舒舒突然受不住的嘤咛一声,沈天擎的幅度打断了她的思绪。   她抬头看向沈天擎。   沈天擎定眼盯着舒舒,她眸子里不再是放空的状态和空白,大掌抱着她的臀部,深深地钻入,慢慢地研磨出半截,又冲进去,在最深处打旋、抵磨,抚摸着舒舒的脸颊的另一只手按着她饱满的唇重重地揉。   舒舒难捱地看着沈天擎,两手不由自主地抱紧了她,明显感觉到他快起来,力道越来越狠,迅速地掀起一***巨浪,叠加而至,彻底将她淹没!   舒舒不停地喘息,眸色迷离地望着停在头顶上方的沈天擎,依然感觉天在旋地在转,头顶的吊灯化成一片光晕,在眼前晃来晃去。   沈天擎抬手擦了擦舒舒额头上细密的汗水,按住舒舒,从旁边拿了抽纸帮她擦拭了一下那里,替她穿好裤子,拉上拉链,声音低醇地出声,“早餐应该凉了。”   舒舒耳根红透了,看着沈天擎擦拭他的那里,装好西裤,有些不明白原本一个谈话怎么谈着谈着到了床上,成了这般境地。   沈天擎下了床,回头看了一眼舒舒。   舒舒看了一眼皱得不像样子的床单,红着脸铺平,去了浴室,冰凉了一下脸颊,看了一下镜子中的自己,脸颊上看不见泪痕,出了浴室。   沈天擎看了她一眼,握住了她的手,拉着她出了门,将她按在沙发上他,提着早餐去了厨房,十分钟左右后,将热好的早餐端到了客厅,看了一眼舒舒,推开贝贝的房间,“出来吃早餐了。”   贝贝扭头看向沈天擎,甜甜地笑了笑,将宁宁手中的小人书抽走放在旁边,“哥哥,哥哥,我们走吧。”   下了床,贝贝拉着宁宁跑到客厅,看见舒舒,多觑了几眼,哥哥说妈妈刚才好像有心事,不知道妈妈又为什么事烦恼呢。   她走过去,坐到舒舒旁边,小手戳了戳舒舒的手,“妈妈,妈妈。”   舒舒看向贝贝,“宝贝,怎么了?”   贝贝有模有样地看着舒舒,奶声奶气地说,“妈妈,妈妈,我怎么觉得你今天不高兴呢?”   舒舒一愣,摸了摸自己被贝贝一直盯着的脸,“有吗?”   “当然有。”贝贝大眼睛忽闪忽闪地看着舒舒,扭头看了一眼沈天擎,“妈妈,妈妈,你有什么不高兴的事就和我和哥哥说呀,如果我和哥哥都帮不了你,还有爸爸呀,爸爸那么帅那么有男人味,一定没有什么他办不到的事,妈妈,你说对吗?”   “对!”舒舒咬着那个字,抬眸看向沈天擎,沈天擎眸眼含着笑看着她和贝贝,站在灯光下,越显得身形颀长挺拔,棱角分明的五官淬了光,有一抹神奇的光晕。   “知道就好。”他低低说了一句,走过去,坐到了宁宁旁边。   贝贝看了一眼,很想坐过去,想到妈妈今天心情不好,乖乖地依偎在舒舒身边,“妈妈,妈妈,你是不是担心外婆呀?”   “是。”舒舒应了一声,抬头看了一眼沈天擎,自从沈家老爷子说了那句话,她一直心神不宁,“要不,你和孩子先留在这里,我去芝加哥照顾我妈和冉阿姨,姬容和姬唐毕竟是男人,有些时候可能不太方便。”   沈天擎眸色微顿,“不是有安妮吗?听姬容和姬唐说,她很会哄人很会照顾人,我妈和安阿姨都很开心。”   舒舒哦了一声,站起来去了厨房,沈天擎看了一眼,跟了过去,“有话和我说?”   舒舒点了点头,看向沈天擎,“刚才你一直打岔,我没来及得及说,你爷爷说让我回芝加哥。”   沈天擎手落在她肩头,握住她的肩胛骨,眸色深邃地盯着舒舒,“我想爷爷应该是没办法了,这样说,不过是通过你逼我现身。而我不想插手我父亲的事。那边有姬唐,他一向做事沉稳,你舅舅也在那边,不会出任何差池。”   舒舒听到他肯定的语气,松了一口气,低头勾了勾沈天擎的手,“要不我们去医院检查检查,现在研究所的机器还在检修,反正有……有时间……”   沈天擎眉心拧了一下,看着舒舒,手抚摸上她的脸颊,“贝贝和宁宁两个足够了。   ”   然后他拉着她到了客厅,刚坐下,听到手机响起,拿起来看了一眼,站起来走到了阳台上,“姬唐,没出什么事吧?”   姬唐摇了摇头,“刚才苏子航找了安然,说是他手中有舒舒谋害许芫肚子里孩子的证据,第一次是车祸,第二次是堕胎药,两次买凶杀人,证据确凿,要是安然不主动和解,许芫那边会立即起诉舒舒,判下来不会比他外公少。”   沈天擎凉凉地笑了一声,“安然还好?”   “还好。”   “她还好就没问题。”沈天擎握着手机,薄唇紧抿,眸子里闪过一抹寒峭,“让容?那边准备,苏子航敢起诉舒舒,就让他那边起诉苏子航,我想陆子舟比谁都愿意当代理律师。”   姬唐握着电话半天没有出声。   沈天擎点了一根烟,用力吸了一口,搁在指间,盯着烟头上的火星子,“这些年,我让你做的那些事做的怎么样了?”   “已经准备妥当,苏氏目前的几个大项目,都有渗透。”   沈天擎点了点头,“嗯,先从万盛那个项目开始。”   说完,他挂断了电话,转身靠着阳台上的栏杆,一手随意地搁在上面,眸色深邃地看着舒舒的方向抽烟。   舒舒一抬头,看见沈天擎正看着自己,突然僵在那里,仿佛被他定在那里,说不清他的眼神有什么特别的魔力,偏偏她像被施了咒一样无法移开视线。   贝贝咬着吸管喝着奶茶,看了一阵沈天擎,又看向舒舒,爸爸和妈妈这样一个看着一个做什么?要看,为什么不坐在一起好好看呢?   她疑惑地揪了揪小辫子,太不明白了,不过爸爸这种样子好像特别帅特别有男人味呀!   她两眼冒着桃心看向沈天擎,咕咕地吸着奶茶一口喝光了。   沈天擎抽完一整根烟,掐灭烟蒂,走进客厅,拿起剩下的三明治,咬了一口,慢条斯理地嚼着,“本来想带你们出去走走,不过这个时候,这座城市刚刚经历过飓风,也没有什么可去的地方。”   舒舒点了点头,“本来就是带着宁宁来检查的……”   说完,她看向宁宁,宁宁细咬慢嚼的模样像极了沈天擎。   宁宁感觉到舒舒的注视,也看向舒舒,“妈妈,检查的医生说很好,你们放心,我没有哪里不舒服。”   沈天擎刚要抱宁宁,客厅里的固话像了,他抬眸扫了一眼,长臂一伸,取过来接起,话筒里传来前台好听的英文声音,“有位姓沈的先生和一位姓名苏的小姐找您。”   ☆、第140章:哈恩是你的人,让他撤诉,我给你舒舒的户口本   沈天擎握着电话的手一顿,眸色收紧了几分,“告诉他们,我不在,出去了。”   然后,他挂断了电话,刚坐下,茶几上的手机响起来糌。   看沈天擎一直没有反应,舒舒指了指手机的方向,“电话。”   贝贝和宁宁也看向茶几上震动的手机。   沈天擎看了一眼,挂断,那边又打了过来,锲而不舍地震动楮。   他扫了一眼舒舒,一接通就听到沈闫的声音,“我现在没有时间,正在和客户谈生意,半个小时后,如果爷爷还想见我,在曼哈顿公寓等我,我想爷爷应该有钥匙。”   沈闫有些喘不过气来,听着话筒对面的嘟嘟声,握着拐杖的手一直在抖,闭上眼睛一想起自己的亲孙子让自己捂着心口的位置问问自己有没有无愧于心,   冯悦扶着他坐在大厅的沙发上,苏岚站起来走到台前用英语和前台的服务员交流,“我是沈天擎先生的太太,沈老先生是沈天擎先生的爷爷,你是不是没有说清楚,刚才我们打电话,他明明说自己就在酒店,怎么这么快就出去了。”   那服务生看向苏岚,明明和沈先生登记住宿的是另一个女人,“沈先生真的不在,刚才我们打电话的时候,是沈太太接的电话,说沈先生出去多时了。”   苏岚脸色白了一下,没有再说什么,她穿上了婚纱,就差那么一点成了他的妻子,可是,他在国外,竟然对外说舒舒才是他的太太!舒舒,舒舒,她不明白怎么会有这样的女人,能和自己前夫的舅舅甘之如饴地同居,怎么想怎么都觉得恶心。   她回头看了一眼沈闫的方向,留意到冯悦的神色,别有意味,移开了视线。   冯悦嘴角微微有笑意,刚才苏岚说什么,她都听见了,不管怎么样,或许最后能陪在他身边只有自己。   ——————————   沈天擎站起来,走到阳台上,舒舒跟了出去。   沈天擎点燃香烟,夹在指间,没有抽,一直到有淡淡的烟草气息弥漫开来,转身看向站在自己身后的舒舒。   舒舒也看向沈天擎,烟草的味道让她觉得熟悉而无力,就像在A市的那段日子有时候睡到半夜醒过来,偶尔看到灯光,揉着眼睛推开书房的门,会看到他还没有睡,全神贯注地盯着电脑,指间夹着一根烟,似用来提神,而如今,这般情景,大抵猜到他心情不太好。   沈天擎握住她的手,低头看着,修长的手指抚摸着她的手指,一根一根地抚摸,感受着那股细腻的触觉,眸色深邃地看着那一双手软无骨的手,手除了淡淡的红印,手指的形状很好看,“我要出去一阵。”   舒舒点了点头。   沈天擎额头抵了抵舒舒的,压低了声音,“我会很快回来,回来带午饭,最近累了,躺在床上多休息休息,也别出门。”   “嗯。”舒舒应了一声,朝着沈天擎一笑。   两个人一起到了卧室,舒舒很主动地找到领带,帮沈天擎打好,又将他刚才脱下的衣服披在沈天擎身上,帮他系好了扣子。   沈天擎低头看着,看得出神,一直到舒舒说好了,他才回过神来,侧头亲了亲舒舒的脸颊,“中午想吃什么,西餐还是中餐?”   舒舒微红着脸,看向沈天擎,“最近嘴里没味道,可能西餐吃多了吧,突然想念川菜。还有,回来帮我买些卫……卫生棉……”   沈天擎摸着舒舒的耳朵,吻上她的唇,“现在还有没有味道?”   “有,都是烟味。”舒舒低了头,推了推沈天擎。   沈天擎轻笑一声放开舒舒,拿了手机,很快出门,通过特殊通道出了酒店,直接打车去了曼哈顿公寓。   到的时候,他看了看腕表,已经是四十分钟后。   进门看到冯悦和苏岚,淡淡地扫了一眼,视线越过他们,看向坐在沙发上的沈闫,一声未吭,点了一个烟,握在手里。   沈闫看了一眼苏岚和冯悦,两个人去了旁边的小房间。   他才握着拐杖看向沈天擎,刻意压着心头的那股怒气,沉沉地低低地问,“生你养你的父亲,在你眼里,是不是比不过一个女人?”   沈天擎眸色深邃地看着沈闫,没有出声,笔直地站着,抬起手臂,抽了一口夹在指间的烟。   tang   沈闫闻到一股烟味,握紧了拐杖闭上了眼睛,头靠着沙发背,缓缓地深呼吸了几口,“你父亲被拘役,你母亲半身不遂,你在这里和女人痴缠厮守?”   沈天擎轻咳了一声,眸眼落在沈闫身上,“爷爷的腿好了,我比什么都欣慰。”   沈闫握着拐杖的手抖了一下,有股想扔出去的冲动,终是忍下来,“安然那边,我可以解决,哈恩是你的人,让他撤诉,我给你舒舒的户口本。”   “户口本呢!”沈天擎眸色深邃地看了一眼沈闫,将烟头搁到了指间。   沈闫拐杖握不稳,在地上抖出一片颤音,“等你父亲安然回国的那天,我给你。”   “对不起,爷爷,我信不过。”沈天擎又抽了一口烟,夹着香烟从怀里掏出一把钥匙,放在茶几上,“这里的钥匙,估计以后用不上了。”   沈闫看了一眼收起钥匙,长叹了一口气,“只要不和她结婚,让她离开你,我什么都能答应你,别让沈家的基业毁在我手里,我也就安息了。”   “爷爷不是来谈哈恩的事?”沈天擎抬眸扫了一眼沈闫,眸色深邃地看着他苍老的脸、雪色的发。   沈闫颔首,难掩失望之色,“你这是打算以后六亲不认了吗?”   沈天擎没有出声,盯着橘红色的火星子,盯着一圈一圈浮起的白色烟雾。   沈闫颤抖地握着拐杖,“你不是要眼睁睁地看着你父亲坐牢,你是向把他往进去推一把。”   沈天擎苦笑,“是我把安然拉下扶梯的吗?当时的情况有多危险,爷爷知道吗?那是一条人命。”   沈闫哼一声,“你怎么知道她不是故意摔下来的,她们母女不过是想看着你们父子反目成仇,要不怎么会自己离开医院,又那么巧让你们看见?时间拿捏得那么好,难道不是舒舒带着你去的?”   沈天擎弹了弹烟灰,垂眸,眸色幽邃,“就算真是这样,也没有什么可说的,那是沈家欠他们母女的。”   沈闫看向沈天擎,“你…你是什么意思,你是说你父亲罪有应得?”   “我没有那么说,爷爷要是现在立刻给我户口本,我会想尽办法让哈恩撤诉,如果不能,我先走了。”   “畜生啊畜生,大孽不道!”沈闫摊在沙发上不停地喘粗气。   爷爷不用动怒,保重自己的身体要紧。”   沈天擎看了一眼,拿起茶几上的电水壶去厨房净水器打了一壶水,烧开后倒了一杯,端到客厅,递给沈闫。   沈闫一把抡开了,滚烫的热水洒了沈天擎一袖子,也溅在他那只受伤的手上,杯子掉在地上摔了个粉碎。   沈天擎笔直地站在那里,低头看了一眼,“那爷爷我走了,有时间回去看你。”   沈闫抬头看了一眼沈天擎,“……你的手怎么了?”   “没怎么。”他刚走了没几步,苏岚和冯悦一起从房间出来,苏岚上前拉住了他的手臂,“让我看看你烫伤了吗?”   沈天擎没有出声,用劲地掰开苏岚的手,扔开。   冯悦站在后面,悻悻地看着,有高兴也有伤心,老爷子在的时候,她不能无所顾忌地冲上去,而苏岚可以,依稀记得她初见他的那段日子,他对她极好,好到她有了被爱的错觉…   想到以前,她眸色阴晦地低了头,盯着沈天擎的影子,想起昨晚他绝情的话,心里就像泼了一桶酸水,“沈总,你应该对苏小姐好一些,她是真的爱你,我都能感觉到。”   沈天擎停住步子,回头看了一眼冯悦,突然很讨厌她顶着芊芊的脸在那里哭哭啼啼的模样,“你还是担心担心自己吧。”   他收回视线,看了一眼站在旁边的苏岚,“人人都知道你出嫁当天新郎病重生死不明,后又遭遇车祸,没有生还的可能了,你还是另觅佳缘吧。”   苏岚凝视着这个她爱了多年的男人,等了多年的男人,以前人人都说她一定是沈家的少奶奶,她也信了,她以为他只是腿伤未好……到了如今,才明白他都不曾正眼看过我。   也许到现在,他仍旧没有注意过,她和从前的样子到底是不是不一样,因为她在他心里,从来没留下过什么印象,从没有。   可这一切都是她自己的选择,她也不会后悔她做过的事。   “天擎哥,”苏岚慢慢地对沈天擎绽开微笑,笑得很美,“如果人生可以重新来一次,我依然会选择爱你,我不后悔。”   沈天擎眸色深邃地看了苏岚一眼,转身出门。   苏岚追了出去,“既然你不爱我,天擎哥,等回国,我发布公告,发布我们解除婚约的公告,至少我是你的前妻。”   “前妻?”   沈天擎微眯了一下眼,多么可笑的两个字。   苏岚点了点头,笑得更美,“是。”   沈天擎抬起手臂,抽了一口烟,看向苏岚,薄唇紧抿,眸色讳如莫深,“你从来不曾做过我的妻子,不止你我,整个A市的人都心知肚明,前妻两个字不合适。”   苏岚抬头看向沈天擎,“是不是没有子航,我们之间不会是这个结果?”   “和他无关。”沈天擎吐了一个烟圈,将半截烟夹在指间,搁在半空,看向苏岚。   “很多年了,我都记不清了,我这一生最好的时光已经过去,都在等你……起初喜欢上你的时候,你还是一个青涩的大男生,而如今,……时……时光光已经把你雕琢成这样一个稳重成熟的男人,岁月几乎没有在他身上留下太多痕迹,除了气质,一切恍若不曾改变。可是,你看我的眼神却一边再变,变得好陌生,好让人心凉。”   苏岚眼角有了泪水,看向沈天擎。   “那你怎么不问问你做过什么?七年前,你可想过芊芊是我的妹妹?”沈天擎眸色寒峭地看着苏岚。   苏岚身形微晃了一下,“天擎哥……你…你说什么?什么意思?”   沈天擎看了她一眼,也是因为舒舒的话,七年前那天的前前后后他又查了一遍,确信苏岚一定知道些什么,不但知道,或许还有参与!   苏岚看向沈天擎,捂着嘴哭出了声,泪眼婆娑,“你误会我,我理解,但是天擎哥,你爱她,我也能成全,因为我爱你,比谁都爱,你不是想要那个户口本吗?我帮你,我帮你去拿……”   ☆、第141:吻上你就来感觉   沈天擎缓缓地抽了一口烟,眸色渐渐淬了一道冰,缓缓地抽了一口烟,淡淡地出声,“不,不需要你拿。”   然后他眸色幽暗了几分,掐灭烟头大步走向电梯的方向糌。   苏岚望了一眼离她不过咫尺之遥的那个男人,停住了哭声,擦干眼泪靠在墙上闭上了眼睛,又一次比对自己和舒舒,舒舒虽然漂亮,可是比舒舒美的人太多太多,就是她,也自信比舒舒美,因为她懂得化妆,妆容下可以优雅、可以美艳、可以空灵,可是舒舒呢?成天顶着一张清汤寡水的脸,天擎哥到底是看中她哪一点?子航又是看中了她什么?舒舒唯一能比过自己就是在天擎哥心中的位置!   想到这里,苏岚心头一阵失落,或许在他和舒舒认识之初,他已经知道她是谁的女儿。或是正是因为这种禁忌,他反而对她更加无法自拔吧?可是那又怎样,老爷子和她说了,舒舒不爱沈天擎,根本是为了报仇,老爷子还和她说,她迟早会是天擎的妻子,名正言顺的妻子——   她根本不用想办法拆开他们,因为她根本就不可能爱他!不可能!也不可能和天擎哥在一起!可是天擎哥爱她,深爱,那么坚持,为了她愿意做那么多,护着她,帮她将风雨挡在之外,他这样爱她,到底为什么?为什么?甚至和他结婚那天,一到她的房间,明确地告诉她,“我不爱你,所以请你务必考虑清楚。”   那样的坦白,令人觉得心寒心好痛。可那时候她以为她可以改变一切,可以让他爱上自己,就如同,她爱他楮。   苏岚睁开眼睛,深呼吸了一口,咽下了所有的泪水,她总能等到他,总能。   ————————————————————————————————————————   沈天擎到中餐厅,买好菜全部打包,拦了计程车回了酒店。   到套房门口,他低头看了一眼腕表已经一点了,刷了房卡,推开门,客厅没有人。   沈天擎将菜和米饭提到厨房,搁在微波炉上,轻轻推开了主卧的门,舒舒一个人躺在床上,已经睡着了,脸朝着窗户的方向。   窗帘紧紧地合拢在一起,缝隙里照进来一缕光,投在床上,白色的床单,镀了一层铁金色,只有窗帘缝里一片光,白得像是另一个世界,而整个卧室里光线很暗,光和影交叠在一起,落在她身上,有一种油画一样森森的唯美,像是电影里的镜头,精心用灯光、道具、摄影师拍下来的画面。   他眸色深邃地落在舒舒身上,走近床边,笔直地站着,突然听到低低的啜泣声垂眸一看,舒舒眼角有泪水,呼吸也不匀称,似乎做了什么不好的梦。   沈天擎眉头轻拧了一下,抬手,手掌落在舒舒脸颊上,轻轻摩挲。   舒舒哭醒了,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本能地抓紧了他的手腕,扑在沈天擎怀里,抱紧了他。   沈天擎喉结滚动了一下,眉心轻拧,大掌抚摸她的眼角,擦去了泪水,“梦见什么了?”   舒舒突然闻到沈天擎袖子上一股女人的馨香味,身子僵了僵,彻底清醒了,不太确定,又闻了闻,的确是香水的味道,不过似乎其他的地方倒是没有,只有那片袖子上,很浓烈。平日里,自己和他都不用香水,而这香水的味道似乎和苏岚用的很像,以前她在苏家打扫卫生的时候又一次不小心打了她的香水,就是这个味道。   她放开沈天擎,移开了一些,看向那只袖子,突然看到他手臂上红了一片,心里一紧,抬眸看向沈天擎,“怎么了?”   “烫的。”沈天擎以为舒舒只是因为烫伤,并没有在意,一边说着一边脱去了西服,挂在一边,然后抽松领带摘了,也搭在一边,修长的手指落在衬衣扣子的地方,一粒粒解开,脱去衬衣,整条胳膊红了一大片。   舒舒盯着那条手臂,心里一阵发紧,刚要起身,沈天擎将她按了回去,站起来去了酒店房间里的急救药箱递给舒舒。   舒舒从里面拿了烫伤膏,小心翼翼地涂在手臂上,随意问了一句,“去见你爷爷了吧?”   沈天擎眸色深邃地看了一眼舒舒,“嗯。”   舒舒看着那只手臂,“那怎么会受伤?”   沈天擎没有出声,沉默地坐在床头。   舒舒没有再问,却突然说了一句,“沈天擎,你不会是被抱养的吧?”   她抬头看向沈天擎。   沈天擎一愣,随即轻笑,遒劲手臂搂过她,拉在怀里,压着她吻了上去,“   tang你就当我是抱养的。”   舒舒没有挣扎,闻到他身上的体香,除了荷尔蒙的味道什么也没有,干净又清冽,暂时忘记了梦里的画面,闭上了眼睛,搂住了他的腰身。   “想干什么,嗯?”沈天擎眸色深邃地看着舒舒,轻吮她的唇。   舒舒轻颤了一下,唇被他吸出一阵阵木木的痛意,却始终没有动,害怕不小心蹭破了他那片发红的皮肤。   沈天擎吻了一阵放开了舒舒,“饿了吧?”   舒舒没有点头,一点头,自己就像一只饭来张口衣来伸手的米虫,怪不好意思的,自从和她在一起,她也跟着变懒了,懒得不成样子。   沈天擎站起来,看了一眼手臂上的涂着药膏的地方,“帮我找一条短袖。”   “嗯。”舒舒站起来,下床,从卧室的衣橱里翻出一件短袖的衬衣,帮沈天擎穿上,又系好了扣子。   “饭在厨房,我去热。”沈天擎走出了卧室,去了厨房。   舒舒也跟了出去,突然从后面抱住了他的腰,脸蹭在他背上,“让我来,沈先生去沙发上坐着好吗?”   沈天擎握住她扣紧在腰上的手,指腹揉着,薄唇抿出笑意,低哑地出声,“你放开沈先生,沈先生才能去客厅坐着。”   舒舒放开沈天擎,他却突然转身将她压在厨房的墙上,握住她的手,按在她头顶,细长的眸子深邃地望着舒舒,低头,棱角分明的俊脸凑近了几分,薄唇吻了上去,缄封了她因为惊讶微张的红唇,轻咬,含弄。   舒舒睁大眼睛看向沈天擎,口腔里一下子都是他的气息,浓烈的烟草味,甚至荷尔蒙的味道,让她慌乱不已。   沈天擎吻得越来越急,舒舒有股密不透气的错觉,轻轻地闭上了眼睛。   “吻你总是这么有感觉。”低醇性感的声音一落,他放开她的手,大掌移到舒舒脸颊上,指腹重重地刮过每一寸肌肤,那力道刚好,刚好触摸得她浑身如点了一把火轻颤。   她睁开眼睛,又看向沈天擎,他墨色的眸底是迷人的深色,有她!   沈天擎的大掌难耐地移到她胸前的饱满,五指收紧在她的嘤咛声中有力地揉搓,舒舒难受地扭动,看在沈天擎眼里,他眸色渐渐沉黯下去,压抑地喘息,薄唇含住她柔软的唇,轻轻舔弄,“你把它弄硬了。”   他拉着她的手,放在他胯间,碰到那根火热的硬物,舒舒红透了脸。   沈天擎停住吻,鼻尖擦着她的鼻尖,呼吸粗重,和她的相混,弥漫在耳边,是一阵嗡嗡的耳鸣。   “手放在那里,别动。”男人低哑的声音一落,大掌再一次覆在她身上,从衣服下摆伸进去,带着魔力擦过她的腰际,从脊骨尾端一寸寸揉上去。   舒舒挺直了背,被他抚过骨头酥痒得像散了架,不由地难受地舔唇,咽了一口唾沫。   那声响,听在沈天擎耳里,无疑成了致命的诱惑,喉结滚动了一下,视线落在她饱满的唇上,因为他的亲吻,还闪着迷人的光泽,又吻住,狠狠地吻住,修长的手指停留在她文胸扣子的地方,一挑,解开,大掌结结实实地落在她身上,用力地揉,从背一直抚摸到她的胸前的丰满,盈盈一握,大拇指地指腹难耐地揉,眸光瞬间灼热,浑身跟着紧绷起来。   舒舒紧紧闭着眼睛,破碎的低吟在他的抚摸中情不自禁地溢出,浑身无力地贴在墙上。   沈天擎拉着舒舒的手,解开他的裤子,用她柔软的小手将他那里放出来,手搁在她腰际,摸到拉链的地方,刺啦一声滑下,“一吻上你就来感觉。”   舒舒感觉到腰际一凉,然后又热物顶上来,蓦地呼吸骤急紊乱成了一片,心跳跟着加速,手紧紧地捂住发紧的心口,不停地喘息。   沈天擎看着舒舒,那只没有受伤的遒劲手臂揽过她的腰身,拉向自己,并没有急着进入,在她腿间不停地轻顶、研磨。   舒舒瘫软在沈天擎怀里,呼吸潮热,似乎有潮水涨起来,迅速没过了胸口,有股渴望他用那里将自己填满的冲动,小手抱紧了男人精壮的腰部。   沈天擎闷哼一声,感觉到足够湿润,低头看着挺入,一直到根部尽没,猛地抱起她,放在厨台上,搂着她的后背,低喘猛动。   舒舒耐不住地低吟,随着他的力道,叫出了声。   沈天擎看了一眼紧闭的厨   房门,那只缠着纱布的手轻捂住了舒舒的嘴,“别让那么大声,孩子听见了怎么办?”   他压抑地地盯着舒舒,一断一断地出声。   舒舒红透了脸,睁开眼睛,看向沈天擎,……她…她没有那么大声!   “嗯,我冤枉了你不成?”沈天擎狠狠地发力,手臂搂紧舒舒,不让她被自己顶飞出去,低头轻咬她的耳垂,湿热的呼吸全部洒在她敏感的耳际,“低头看看,看看它怎么好好地疼爱你,怎么你中有我我中有你。”   舒舒不敢看,小手情不自禁得抚碰男人精装迷人的身体,抚碰彰显着男人的力量的腹肌,沉迷在他的强势中,又一次闭上了眼睛,扬起了脖子。   沈天擎退出来半截,猛地狠狠撞入,越入越深,深到舒舒轻颤不已,手指在他背上抓住了印记,一断一断地含糊出声,“……你轻点…轻点……”   “好,我轻点。”他低头亲吻着她的脖颈,越发猛烈————   再睁开眼睛的时候,浑身的力气去了大半,沈天擎一松手,她差点从厨台上跌落。   沈天擎看了她一眼,到水池旁,洗了一下那里,穿好西裤,转身出了门,顺手带上,没一会儿手里那着一把纸走过来,舒舒伸手要接纸,他却错开按住舒舒,亲自擦拭她那里粘稠的爱液。   舒舒羞得闭上了眼睛,耳根通红。   “以后还有更让你脸红的时候。”沈天擎帮她提好裤子,眸色深邃地看了一眼舒舒粉嫩的脸颊,吻咬了一口,走到旁边,打开微波炉的门,将一盒盒菜和米饭放进去,低头看着设置好时间,然后抬眸扫了一眼舒舒,“好了叫我,我去叫醒孩子。”   舒舒细如蚊音地应了一声,一想到刚才的疯狂,脸上沾了辣椒水一样,***辣的。   她走到水池旁,用凉水拍去脸上的燥热,靠在墙上,定眼看着微波炉上的红点出神,耳际似乎依然是他浓重的呼吸,律动的声音……   一直到沈天擎推开门,她才回过神来,媚眼如丝地看向进门的沈天擎。   沈天擎眸色深邃地看了她一眼,走近,指腹停在她脸颊上,压下了一下她唇角,“发什么呆?”   “没有发呆。”舒舒低了头,声音很小很轻。   “在想我还是想刚才,嗯?”沈天擎低头,一手揉着她的头发,寻到她的唇吻了一口。   “……什…么都没有想。”舒舒抬头,心有余悸地看了一眼沈天擎。   沈天擎修长的手指刮了刮她唇线,移开,挺拔地站在舒舒面前。   “叮——”微波炉上的红灯变了颜色,沈天擎侧眸看了一眼,从旁边拿了两双筷子和两个勺子递给舒舒,“拿到客厅去。”   舒舒抬眸看了一眼沈天擎,这是她以前对贝贝说的话,不过她还是接住了,拿到了客厅又折了回来,和沈天擎一起端了菜摆放到茶几上。   贝贝和宁宁坐在沙发上,等待吃饭。   贝贝看爸爸和妈妈又去端饭,自己好像没有什么可做的呢,左右瞅了瞅,站起来拿了杯子一人打了一杯热水,小心翼翼地放在桌子上,然后晃着小腿揉着眼睛等爸爸和妈妈一起吃饭饭。   沈天擎和舒舒端来米饭的时候,看到四杯热水,看向贝贝和宁宁,贝贝笑得甜腻腻,就知道是她做的。   沈天擎放下米饭,坐到贝贝旁边,捏起她的手看了一眼,便没有再说什么。   贝贝看向沈天擎,奶声奶气地说,“爸爸,我没到烫手哦,我没有那么笨笨哦。”   她刚要拉沈天擎的手臂,突然看到沈天擎左手臂上的烫伤,猛地缩回了手,唏嘘紧张地地问,“爸爸,你的胳膊怎么了呀?”   沈天擎看了一眼左臂,眸色变了一下,“开水烫了。”   贝贝定眼瞅着,心疼极了,“爸爸,谁那么坏把开水洒在你胳膊上了?”   沈天擎没有出声,贝贝看了一眼舒舒,以为是妈妈,大概是妈妈不小心烫了爸爸的手臂也不说话了,只是爬到那里对着烫伤地地方乎乎地吹起来,吹了一阵,她坐直身子,喘着气问,“爸爸,这样是不是不疼了?”   “不疼了。”沈天擎摸了摸额贝贝的辫子,将勺子递给她,拿起筷子夹了一些菜放到了贝贝碗里,又看向旁边的宁宁,也给他碗里夹了一些菜。   舒舒看了一眼,默默地夹了一筷子菜放进了沈天擎的碗里,然后低头,闷声吃米饭。   沈天擎侧眸看了她一眼,“米饭不多,只有这一碗,菜还很多。”   舒舒抬眸看了一眼沈天擎,红着耳根夹菜。   贝贝在旁边看着,大眼睛滴溜溜地转了好几圈,妈妈脸好红,一定是刚刚爸爸和妈妈在厨房里亲热不小心烫了胳膊,唉,这些大人啊!怎么一点都不省心呢?   留意到贝贝贼兮兮的眼神,舒舒想起厨房里刚才的一幕,呛了一口米饭和菜,辣的她鼻腔里发酸,连连咳嗽,连忙捂住了嘴。   沈天擎修长的手指从茶几下面抽了几张纸递给舒舒。   舒舒擦了一下,吸了吸难受的鼻子,端起热水喝了一口,嗓子眼里、鼻腔里还是辣的要命,胃里也突然翻腾起来,有股作呕的冲动,又没有那么强烈,很难受,有种心慌气短的感觉。   沈天擎拍了拍她的背,“没事吧?”   舒舒摇了摇头,打了一个响嗝,难为情地看向沈天擎。   “怎么了,不舒服?”沈天擎眸色深邃了几分。   “应该是那个快来了,对了,你是不是回来没有给我买那个什么。”舒舒拍了拍胸口,看向沈天擎。   “嗯,忘记了,一会儿出去帮你买。”沈天擎站起来,拿了舒舒的杯子,又打了一杯热水,送到薄唇边,试了一下温度递给舒舒,“不是很烫。”   舒舒接过的杯子,又喝了一杯暖烘烘的热水,滚入胃里,才好受了几分,低头开始吃饭。   贝贝偷偷地看了一眼妈妈,唉,一定是妈妈感觉被自己发现了不好意思紧张才呛了,想起姬容表舅嗓子里卡了鱼刺的事,内疚地撇了撇嘴巴,可不能再让妈妈也卡了鱼刺,所以她没有再看舒舒,坐在那里乖乖地吃饭,心里捉摸着。   宁宁倒是安静,看着爸爸照顾妈妈,心里很温暖,想到自己的病,心里难受了几分,要是他能一直和爸爸妈妈、妹妹在一起就好了。   吃完饭,他拉着贝贝站起来,“爸爸,妈妈,我和妹妹去洗碗,妈妈的手不能碰冷水,爸爸的手臂受伤了。”   “爸爸能洗,你们坐在那里休息,帮妈妈擦桌子。”沈天擎眸色深邃地看着两个孩子,站起来。   舒舒心里一阵难受,“我没事,我手上的湿疹已经下去了,我去洗。”   贝贝放开宁宁的手,推着舒舒坐在沙发上,低头看了一眼舒舒的手,“还说好了,都没有好,又骗我们。舒舒,你乖乖坐在这里,不许动。”   然后她扭头看向沈天擎,“爸爸,你放心我和哥哥以前帮妈妈洗过碗,我们又不是小孩子了,能帮爸爸妈妈做家务的。”   沈天擎没有再说什么,看着两个孩子把桌子收拾的干干净净,端着碗去了厨房,两个小人一个人搬了一个小凳子站在上面,宁宁洗碗,贝贝在旁边冲碗。   沈天擎眸色深邃了几分,心口有些闷,这小的孩子,已经懂得帮妈妈干活,她们母女那些年在苏家到底是过得有多苦。   ……   ——————————————————————————————————————————————   芝加哥   冉荏严厉地看向苏子航,“那些话是你能对安然说的吗?”   苏子航没有出声,站在冉荏病床前,低了头,外婆打他多少下他都必须挨着,骂他,他必须听着。   冉荏抬手对着苏子航一巴掌,“这些年,也算我白疼你了,你平日里是怎么对人的,我看的清清楚楚,就算舒舒以前是你的妻子,那也是你没有珍惜,她才会跟了天擎,你反过来又有什么资格怨恨她?这么对待她的母亲?你可知道安然刚刚动过手术,随时都有生命危险?”   苏子航握紧了拳头,“我是为了救外公。”   “救他?他进去一点也不冤枉,让他在里面好好反省反省他这一生吧。”冉荏闭上了眼睛,将头扭到了一边,轻笑了一声,“你要是真的这么孝顺你外公,怎么会碰你舅舅的车,如果那天车上坐的真的是你舅舅,如今被你撞死的就是他。”   “……”苏子航一声未吭,碰了就是碰了,是不是故意已经不重要了。   “走吧   ,我不想再看见你,也不想再看到你出现在这里。”冉荏只觉得心凉,如果不是姬容和姬唐以为她睡着了失口提起,她都不知道有这回事,心里对沈如城的那么一点点感情也跟着消弭了。   “外婆,那你保重身体,我先走了。”苏子航看了一眼冉荏。   姬容和姬唐站在旁边,没有出声,一直盯着苏子航。   冉荏笑了一声,“不要叫我外婆,从此往后,我和沈家再也没有一点关系。”   苏子航没有说什么,出去了。   冉荏看向姬唐,“帮我起草一份离婚协议书,送到沈如城那里,让他签字。”   姬唐应了一声,“小姨,不要动气,为了那么一个人,不值得。”   “是,是不值得,我不生气,我想着贝贝和宁宁就不生气了。”冉荏一边说着一边笑起来,笑着笑着眼泪流出来了。   姬容坐到了旁边,从旁边拿了手纸帮冉荏擦了擦眼泪,“小姨。”   冉荏拿过手纸,擦干净了眼泪,“安然昏迷的消息一定不要告诉天擎他们。”   “可是万一她有什么意外,我表嫂可能见不到她最后一面。”   “安然和我说过,就说她突然离开了,我理解安然的用意。”   冉荏一边说着一边看向那个方向,安妮守在旁边,不知道安然能不能度过这一次劫难。   安东看苏子航出去,也跟着出去了,“苏子航,你站住。”   苏子航看向安东,“你想干什么?”   安东冷着眸子看向苏子航,“畜生不如的东西,你还想复婚,我告诉你,这一辈子,你都别想了。回去告诉沈闫,我突然没有了耐心。如果我妹妹有个三长两端,沈家人还有你,都等着去给她陪葬。”   苏子航盯着一阵安东,渐渐败下阵去,很快离开了医院。   安东站了一阵,打了好几个电话,最后一个电话打给了顾子寒,“她在芝加哥,如果你来的速度够快,还能见她一面。这是我给你唯一的一次机会。”   顾子寒愣在那里,半天才反应过来,扔下手机,薄雾冥冥的眸子不复往日的慵懒,立马看向助理,颤抖地出声,“帮我定到芝加哥的机票。”   “顾总,什么时候的?”   顾子寒低头看了一眼腕表,单薄的眼皮沉淀了太多情绪,“下午最早的航班。”   他站起来开车回了公寓,收拾好行装直接去了机场,到芝加哥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一出机场,拦了计程车直奔安东说的医院,一路风尘仆仆,赶到了医院,看到等在门口的安东,紧随着他一路到了ICU房间。   看着昏迷的安然,他揉了揉鬓角,坐到了一边,微颤地握住了安然的手,放在掌心里静静地看着安然,心里提着一口气,始终呼不出来。   安东沉色看向他,“二十五年了,听说我们走了一年不到,你就和沈云卿离婚了。”   顾子寒回头看了一眼安东,点了点头,又看安然,“她这么多年过得好不好?”   “你看不见吗?”安东看向病床上的安然。   “她……怎么了?”顾子寒握着安然的手,单眼皮,长眸子,藏了太多说不清的情绪。   安东沉沉地出声,“安然刚刚动完手术,我正好出去了,你前妻的儿子进来,然后我妹妹就成了这样。”   顾子寒手捂着额头揉了揉鬓角,“如果这一次她醒过来,我想带她走。”   安东轻哼了一声,“她结过婚,也生过孩子,不介意吗?”   顾子寒扶着额头,闭上了眸子,深吸一口气,“我一定要带她走。”   安东看了一眼旁边的安妮,“照顾好你姑姑。”   然后他看向顾子寒,“你出来,我们去找个地方谈谈。”   ☆、142   顾子寒放开安然的手,又看了她一眼,站起来跟着安东往出走,路过冉荏的床位,看到姬容,眼神和姬容打了一个照面。   姬容朝着顾子寒点了点头,看着顾子寒出门才回头看向冉荏,“小姨,顾总和安然认识?糌”   冉苒想什么正想的正出神,听到姬容的话摇了摇头,深吸了一口气,僵硬地看向安然的方向,突然有些喘不过气来,难道舒舒是顾子寒的孩子?难道安然一直不说的那个男人是顾子寒?当年安家为什么突然落难她不清楚,但是顾家和沈家似乎都极为忌惮,从来避免谈及,就是她,也什么不知道。只知道因为沈云卿的事,两家最后闹掰了,但是时间是在安家出事后一年………   “小姨。”姬容看冉荏又在出声轻唤了一声。   冉荏听到声音回头看向姬容,“我也不知道他们认不认识,看刚才的样子似乎认识才对。”   只是认识吗?顾子寒一直握着安然的手,绝非认识那么简单。姬容看向姬唐,兄弟两人对望了一眼,没有出声楮。   隔了一阵,大约实在半个小时后,顾子寒和安东进来了,两个脸色似乎都不怎么好。   “你也在这里。”顾子寒和姬容打了一声招呼,看了一眼冉荏的方向,以前还叫过她岳母,如今那些字再也喊不出口,本来冉荏比他还小一岁,自己当年和沈如城也是兄弟相称,后来……后来都乱套了。   他停住步子,薄薄的眼皮抬了一下,想到什么又顿住了,“伤的这么严重,他没有来照顾你?”   “没有。”冉荏答了一声,看向顾子寒,“这么多年了,没有再婚?”   “没有,一个人过习惯了。”顾子寒淡淡地答了一声,眸色也裹着淡淡的薄雾,隐藏了太多情绪。   冉荏看向顾子寒,二十多年了,除了新闻上没有再见过面,当年他们还是同事,一起在A大任教,似乎,岁月不曾在他身上留下什么痕迹,他个子本就高,身材比例又极好,虽然如今年纪长了,也没有经过刻意的健身,但闲暇时的锻炼让他的身体线条丝毫不比那些年轻的男模差多少,当他穿着驼色的大衣站在她面前,无法否认,会被他的外形所吸引多看了几眼,也难怪当年,沈云卿跟着她去了一次学校,见了一面就疯狂地爱上了顾子寒,非要嫁给他。   为了追顾子寒,沈云卿开始考研,加上沈家的关系,终于进了A大工商管理系,只因为顾子寒是那个系的副教授,而那时候,她不过是个助教,安然还在读研究生,已经研三。   据传,当时顾子寒有交往的女友,是他的学生,但是他为人一向低调,谁也不知道那个和他交往的女学生是谁,现在想起来,竟然觉得像安然!而安然吞吞吐吐的一直不告诉她自己的男朋友是谁,大抵也是因为师生的关系!   ………………   冉荏看向顾子寒,浮想联翩。   “注意休息,好好养身子。”顾子寒看了一眼让男人,越过去,到了安然的病床,搬了一个椅子,静静地坐在旁边,薄薄的单眼皮下,一双薄雾冥冥的眸子一直盯着病床上昏迷的安然。   许久,他看向旁边的安妮,“安姑娘,你先去休息一阵,以后我在这里照顾你姑姑。”   你照顾我姑姑,谁知道你是谁呀,我还不放心呢,安妮心里嘀咕了一声,回头看向安东。   安东沉声道,“以后让他照顾你姑姑,你姑姑可能会醒过来的早一些,恢复的快一些。”   安妮点了点头,看向顾子寒,很好奇地打量着这个男人,男人英俊的面容映照在窗户照进来的光线里,五官散发出冷感的矜贵,一看就不像寻常人家出身,应该是名门贵族之后,有些好奇他和姑姑的关系,“那我去找我表姐他们?”   安东手放在呢子大衣里看向安妮,“去帮你表姐照顾孩子,但是不要提你姑姑的事。”   “哦。”安妮很想问为什么,看了安东的脸色,最后什么都没有没有问,她知道自己问了父亲什么也不会说。   她看向顾子寒,“那你一定要照顾好我姑姑。”   顾子寒单薄眼皮抬了一下,看向安妮,“我会照顾好她。”   安妮朝着顾子寒一笑,这个男人的声音有股特别的磁性,听起来莫名叫人信服,不知为何,她觉得他一定能照顾好姑姑。   “走吧,回去收拾东西,我送去机场。”安东看了一眼安妮,朝着门口的方向走去,路过冉荏的方向,停了一下步子,看向安妮,   tang“你去门口等我。”   安妮本来想要和冉荏说几句,在安东沉沉的眼神下,只得出门。   安东看安妮出去了,进了玻璃门,伸手带上,坐在冉荏病床前,“你救了我妹妹,我还没有谢过你,谢谢你,冉荏,不管以后有什么事,不会牵涉到你。”   冉荏看向安东,“牵涉我没关系,但是我希望不要牵涉到天擎和舒舒两个孩子身上,他们什么也不知道,因为上一辈的恩怨葬送了他们的幸福,是不是太残忍了一些?”   安东没有出声,扫了一眼周围,他很想答应她,但是好像已经来不及了,不知道沈天擎知道了,还不会像现在这样袒护舒舒,如果可以,他也愿意看着舒舒幸福,妹妹就这么一个女儿,当时为了生下舒舒,不知吃了多少苦头,为了他和舒舒,嫁给了舒程那样一个人,当时,他的心情有多沉重,别人无法体会。   冉荏叹了一口气,“如今他们已经有了孩子,就不能不牵扯到他们吗?那一年,天擎才十岁,他知道什么。”   “我会尽力,希望你和然然都能挺过去。”安东深深地看了一眼冉荏。   他拉开玻璃门,带上,然后出了病房,留意扫了一眼周围,将安妮送到酒店,等她收拾好东西,直接送到机场,一直到安妮上了到纽约的飞机,他才回了医院。   ——————————————————————————————————————————   纽约,夜色已晚。   舒舒试着拨打了几次安然的手机,一直无人接听,从昨天开始,她打的时候,接电话的总是舅舅,舅舅总告诉她母亲已经正在休息一切安好,今天突然没人接了,心里不由地咯噔了一下,艰难地咽了一口气,嗓子有些干有些发紧。   她握着手机,咬着下唇,心神不宁地走来走去,还是没有人接听,一回头,突然看见沈天擎站在阳台门口,光线太昏黄,落在他的肩头,朦胧的美,有那么一瞬间,舒舒以为自己出现了幻觉,一直到他的手指触碰她的额头,舒舒才回过神来。   沈天擎眸色深邃地看向舒舒,从她手里拿过手机,看了一眼,“不放心?”   舒舒一怔,点了点头,抬眸看向沈天擎,“刚才做了个噩梦,和我母亲有关,心里不踏实,所以想打个电话,可是一直没人接听。”   沈天擎深深地看了舒舒一眼,握住她的手,将她拉进了卧室,感觉到她手上的冰凉,按着她坐在床上,从旁边拿起自己的手机打给了姬容,“舒舒母亲情况怎么样?”   姬容一听,声音顿了一下,为难地看了一眼冉荏的方向,走出了病房,“表哥你知道了?”   沈天擎眸色变了一下,讳莫如深地看了一眼舒舒。   就是这一眼,舒舒的内心不自主地涌动一下,仿佛拨开薄雾看到了那后面的深沉情绪。   沈天擎嗯了一声,从旁边摸到烟盒,抽出一根烟,点燃,吸了一口,搁在指间,“现在怎么样了?”   姬容回头看了一眼病房的方向,“还没有醒过来,不过顾子寒突然来了,你也知道他一向是个清心寡欲的人,对舒舒母女的事也未免太上心了一些,你说顾子寒该不会是舒舒的亲生父亲吧?”   “不好说。”沈天擎瞥了一眼舒舒的方向,眸色沉黯了就覅恩,“我们收拾一下很快回去,你去机场接我们。”   舒舒一听到沈天擎的话,心口突然闷得无法透气,定眼望向沈天擎。   沈天擎挂了电话,手抚上她的脸颊,大拇指动情地摩挲着,轻声低语,“阿姨出了点状况,我们回芝加哥。”   舒舒片刻的怔愣后,站起来开始收拾东西,听他的口气看他的神色就知道情况很不好,手一抖刚从衣柜里取出衣服就掉在地上。   沈天擎走过去,按住了她的肩膀,“别慌。”   舒舒茫然地点了点头,继续收拾东西,沈天擎站在一边给哈恩打电话,“你现在在哪里?”   听到哈恩说在纽约,沈天擎弹了弹烟灰,说了酒店的名字,“过来接贝贝和宁宁,纽约这边的事就拜托你了。”   舒舒一听贝贝和宁宁不回去,回头看向沈天擎。   沈天擎重重地吸了一口烟,“我爷爷、苏子航他们都在芝加哥,孩子在哈恩那里比较放心。”   这样呃?舒舒反应过来点   了点头,抬眸望向沈天擎,沈天擎将烟揉灭在烟灰缸里走过去帮舒舒收拾行李,收拾好又去贝贝和宁宁的房间,收拾了两个孩子的东西。   他刚收拾完门铃响了,低头看了一眼腕表,到客厅开了门,看见哈恩,将行李箱递给哈恩,“你先下楼。”   然后,他回了孩子的房间抱起熟睡的宁宁,将自己特意留出来的厚衣服拿过来裹在宁宁身上,出了套房。   舒舒抱了贝贝,贝贝也只穿了睡衣,用厚衣服裹住了她,跟着沈天擎出了套房,走向电梯的方向,哈恩等在那里,等沈天擎和舒舒进电梯,按了一楼按上了电梯门。   电梯一开始下降,突然加速,舒舒感觉到一阵强烈的失重感,胃里突然有不舒服,隐隐作呕,却又呕不出来,只是脸色有些发白,电梯的速度慢慢降下来,她才好受一点。   “叮”地一声,电梯到了一楼,门滑开,舒舒轻颠了一下怀里的贝贝,抱起一些,出了电梯,贝贝有点重,抱的她手臂发酸发麻,看沈天擎去前台退房卡,她抱着贝贝坐到了大厅的沙发上。   沈天擎退完房,回头看向舒舒,见她坐在沙发上,走过去,和她换了孩子,抱了贝贝,贝贝果然比宁宁重许多,抱在怀里沉甸甸的。   舒舒抱着宁宁跟着沈天擎出了酒店,外面很冷,好在哈恩的车就停在门口,沈天擎和舒舒将孩子放在后座上,将厚衣服盖在两个孩子身上,关上车门,看向哈恩。   哈恩将贝贝和宁宁的行李箱放到了后备箱,重重地阖上,看向沈天擎和舒舒,卷翘着舌头出声,“你们放心,我会照顾好两个小天使。”   沈天擎握住哈恩的肩头,半抱了一下,说了一声谢谢,看着哈恩上了驾驶位,启动车子走远,才握紧舒舒的手,拦了一辆计程车。   如今已经是秋季,夜里很冷,坐在车上,即使穿了厚外套,舒舒还是觉得冷,不停地缩肩膀,不停地吸气。   沈天擎看了一眼,搂住她的肩头,解开大衣,将她包在里面,将她的头压在自己肩膀上,“先靠着我睡一阵,到了机场我叫你。”   舒舒抬眸看向沈天擎,“怎么睡得着?”   沈天擎没有说什么,握紧了她的手,指腹抚摸着她的手指。   舒舒看向沈天擎,靠在他肩膀上,喉咙一阵发紧,怅然地出声,“从没有想过两个人想要在一起这么难,出了这么多的事,是不是我太自私了?”   沈天擎眸色深邃地看了一眼舒舒,压低了声音,“想离开我?”   舒舒抬头看向沈天擎,眸色迷乱了几分,声音也哽咽起来,“不想,可是看着我妈妈和冉阿姨因为我们的事屡受牵连,如今这般田地我怎么能心安理得。我私下里总是一个人想,我是不是太贪心了一些太自私了一些,可是贝贝和宁宁需要爸爸,我安慰自己阿姨和我妈都会好起来……可是,现在,她们……不但是她们,就是你手臂上的伤也越来越多……”   沈天擎眸色深邃剔骨地看向舒舒,握紧了她的手,“你不需要我?只是孩子需要?”   “……”舒舒含着泪水看向沈天擎,无法出声,怎么会不需要,在他身边,她能感觉到稳稳的幸福。   “不是我们的原因,以后你会知道。有些事情,可能无法避免。”沈天擎抬起手,碰触她的眼角,轻拭去了她眼角的泪水,想起姬容的话,眸色里闪过幽邃的光,指腹的力度重了一些。   到机场,刚一下车,他将身上的衣服脱下来披到舒舒身上,从行李箱又找了一件大衣穿上,搂着舒舒去买机票,买好机票办理好登记手续,然后坐在候机室等候检票。   舒舒一直紧紧抓着沈天擎的手,突然抬眸看向她,终于忍不住问出声,“……我…我妈她…她到底怎么了?”   “暂时昏迷。”沈天擎抬眸看向舒舒,“具体的细节我也不清楚,到了就知道了。”   舒舒突然头有些胀痛,头发一阵发紧发麻,抬手揉了揉,有些缓不过劲来。   听到手机响起来,他慌忙从兜里摸出来,看到妮妮两个字,接通了,“妮妮。”   安妮和前台了交流了一阵,谁也听不懂谁说什么,郁闷地站在酒店前台,早知道这样该好好学习英语,“表姐,我到你住的酒店了,我…我前台说找你和姐夫,但是他们听不懂的英语,你能下来接一下我吗?”   “你……你怎么来纽约了?”舒舒握紧手机,坐直了身子。   安妮郁闷地踢着脚下的地板,不知道要不要给舒舒说姑姑的情况,想起那天苏子航咄咄逼人的模样,就恨得牙痒痒,又内疚自己没有办法阻止苏子航那个渣渣,“我爸让我来的,我本来照顾姑姑的,来了一个叫什么顾子寒的男人,我爸说他照顾姑姑,姑姑恢复的快,我就来找你们了。”   顾子寒?舒舒心里闪过一抹疑惑,闷闷地说,“妮妮,我在机场,我和沈天擎准备回芝加哥。”   听清舒舒的声音,安妮声音大了几分,“啊,你们在机场,贝贝和宁宁也回去吗?”   “不回去。”   “那你们等等我,我现在打车去机场,我们一起回去吧。”   舒舒顿了一下,回头看向沈天擎,“妮妮来纽约了,要不让她去哈恩那里,正好陪着贝贝和宁宁。”   沈天擎手里夹着一根烟,眸色深邃地看了一眼舒舒,点了点头,低头看了一眼腕表,“这个时间点女孩子一个人打车也不安全,哈恩应该到了他的公寓,我让他再接一趟妮妮。”   舒舒和安妮说了,安妮也没辙,心想姐夫大概不想要她这个大电灯泡,只好应了,顿了顿,声音小了几分,心虚地问,“表姐,你怎么突然要回芝加哥?”   舒舒低喘了一口气,“你还打算瞒着我吗?”   安妮愣在那里,“表…表姐,我一直想和你说,可是我爸不让说。一定是姐夫告诉你的吧,还是他贴心。”   舒舒嗯了一声,没有再因为她那声姐夫说什么,“你就在酒店大厅等着,哈恩一会儿去接你。”   她看到已经开始检票,挂了电话,站起来。   “等我给哈恩打个电话。”沈天擎一手拉住了舒舒,一手电话,打完电话,他才站起来拉着行李箱握着她的手走向检票口的方向,检票登机——   ————————————————————————————————————————————————   两个小时后,沈天擎和舒舒到了芝加哥,出了机场,姬容开着车等在外面。   姬容看到沈天擎和舒舒,一边打方向盘掉向一边按着汽笛鸣笛。   舒舒和沈天擎朝着鸣笛的方向望了一眼,车已经倒退了到了他们身旁,舒舒先上车,沈天擎坐到了她的旁边,姬容也没有说什么废话,开着车直奔医院。   一进医院,到了ICU病房门口,远远地望着躺在里面戴着氧气罩的母亲,眼睛里全是血丝,有些发抖的手攥着沈天擎的袖子:“上回手术明明很顺利,明明很顺利的……怎么会这样……怎么会……”   听到护士说是受了刺激,舒舒有些难以置信,母亲一向为人一向宽厚,和邻里关系也和睦,从不和人争执,在舒老太那里也没有受到刺激,怎么会忽然在医院受到刺激?   值班的护士看向舒舒,“医生说病人这次的情况不是很乐观,血压一直显示不稳,想来她有很重的心思,求生的意识十分薄弱。”   舒舒走进病房,站在玻璃门外面,贴着手,有害怕,也有茫然,茫然地看着昏迷的母亲。   沈天擎目光黯淡地看着舒舒,扶住她单薄的身体。   舒舒把头靠在沈天擎肩上,声音哽得有些暗哑,“……我…我害怕,真的害怕,我妈到底受了什么刺激?”   护士看向舒舒,刚要回答,被沈天擎一个眼神制止了。   姬唐和姬容在一边看着,没有过去,本来没有他们什么事,哄表嫂那都是表哥的工作,没有哄红,那是表哥的工作不到位。   沈天擎凝神看着舒舒,舒舒一眼不眨地望着玻璃门里,那张白色的病床上睡着神色安详的母亲。   她目光留意到心电仪上的起伏的波浪线,忐忑的心情才稍稍和缓,只是眼圈发已经涩,冰凉的手忽然被一股温暖包裹,她回头看向沈天擎,看到他捏紧了自己的手。   护士看向舒舒,“病人昏迷之前,一直昏昏沉沉地还在喊着你的名字,你来了,她应该能很快醒来。”   舒舒捂住了嘴巴,没让自己哭出声,用力地推开玻璃门,走进去,跪在安然床前,紧紧抓住了安然的手,“妈,我来了,我来了,你快醒来看看我。”   可是安然躺在病床上很安静,没有一点回应。   跪了一阵舒舒才渐   渐平静,抬头看了一眼旁边的顾子寒。   顾子寒也正打量着舒舒,“安然是你的母亲?”   舒舒点头,定眼看着顾子寒,“你……你认识我妈妈?”   “认识,一位老朋友。”顾子寒心头一阵震动,看向舒舒,没想到她是舒舒的女儿,他原本以为只是长得像的两个人。   舒舒看着顾子寒,突然明白他当初为什么给自己名片,又说了那些莫名其妙的话,想到母亲嫁给爸爸那么多年,从没有过夫妻之实,或许就是为了这么一个男人,真是该死的男人该死的爱情!   他过的风水四起,而母亲呢?   想到自己很有可能就是他的女儿,再想起初次见顾子寒,他一个劲地给她灌酒,不知道存了什么样的龌龊心思,心莫名地凉了许多,口气生硬地出声,“我来了就不用劳烦顾总了,我会亲自照看我母亲,顾总请便吧。”   顾子寒一双薄雾冥冥的眸子看向舒舒,并不介意她眼里的不善意,“……她和你提起过我?”   “没有。”舒舒移开视线,看向躺在病床上的安然,俯身帮她拉了拉被子。   沈天擎站在她旁边,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顾子寒,当年安家的血案,顾家也有参与,但是,从他记事以来,顾家和沈家一向没有任何联系……   顾子寒抬起眼皮看了一眼沈天擎,眸色复杂地看了一眼舒舒,站起来出了病房,一直站在楼道里。   沈天擎看了一眼顾子寒的方向,眸色深邃地落在舒舒脸上,“你在这里照顾安阿姨,我出去一阵。”   舒舒点了点头,坐在床边,出声地看着安然。   沈天擎望着舒舒站了一阵,到冉荏的床边,“妈,你好点了?”   冉荏点了点头,“我除了不能动,没有别的什么事,你去忙你的。”   沈天擎愧疚地看了一眼冉荏,俯身抚摸了一下母亲的手,站直去了病房,看见顾子寒,眼神示意了一下,走向走廊的尽头。   顾子寒随着他一起过去。   沈天擎带上走廊里的门,点了一支跟烟夹在指间,将烟盒和打火机递给顾子寒。   顾子寒挡住了,“我不抽烟。”   沈天擎眸色深邃地看了顾子寒一眼,压低了声音,“你是不是舒舒的亲生父亲?”   顾子寒被沈天擎一句话问懵了,薄薄的单眼皮下,一双薄雾冥冥的眸子暗波涌动,“为何这么问?”   沈天擎眸色幽邃了几分,盯着顾子寒,掐灭烟头,“抱歉,顾总,问错了。”   然后他转身,推开门,朝着主治医生办公室的方向走去。   顾子寒站在原地,手扶着额头揉了揉鬓角,自嘲地一笑,谁都以为他是舒舒的亲生父亲,可是,谁又知道他根本是一个没有生育能力的男人!   人人都说他离婚后,念着前妻,清心寡欲,其中到底有什么,只有他自己清楚。   ——————————————————   主治医生办公室   沈天擎看向医生,静静地听着。   医生指着一堆检查数据,看向沈天擎,“手术后当天穿刺刺伤并没有引起肺内、胸腔内或胸壁任何出血,只有胸壁皮下少量出血,一般无需处理。但是病人受了刺激,激动咳嗽以至于肺损伤加剧引起了咳血,有强烈的胸膜反应,为血管迷走神经反射增强所致。患者还出现不同程度的低氧血症和低血压,昏迷前咳出大量白粉红色泡沫痰,目前能采取的治疗措施只有纠正低氧血症、稳定血流动力学、给予机械通气,能不能挺过来要看她的求生意志了,如果72个小时候后无法苏醒,医院会下病危通知书。”   沈天擎眸色沉沉地看了一眼医生,点了点头,走出医生的办公室,步子有些沉重,他以为安东来了,可以照顾好安然,出了这样的事,他不太确定是不是安东有意为之给苏子航一个机会,还是真的不过是个意外?或者,安然自己……   他摇了摇头,很快否定了这个推断,走到走廊的顶头,带上门,站在那里,又点燃了那半根没有抽完的眼,阖上眸子,烟雾混着尼古丁一起吸入肺里。   ——————————————————————————————————   舒   舒出了病房,看见沈天擎站在那里,侧脸淬了冰一样,白色的烟雾在指尖缭绕,慢步走过去,从后面抱住沈天擎,两手扣紧在他腰上,将头埋在沈天擎背上,声音哽得有些暗哑,“少抽些烟,对你身体好,你最近抽烟越来越厉害了,我妈妈都这样了,我不想你和孩子再有任何事。”   感觉到她的眼泪湿了背,沈天擎阖上眸子,鼻息重了一下,手指夹着烟蒂从薄唇里取下,握在手里,用力地掐灭了烟头,手按住她的手,拉开,转身将舒舒抱在怀底,额头顶着她的额头,抬手帮舒舒擦眼泪,“这笔账,我会替你向苏子航讨还。”   舒舒抬头看向沈天擎,浑身冲起一股灭顶的愤怒,“是他?”   沈天擎指腹触碰着舒舒的眼角,眸色深邃了几分,“是,他找阿姨就是想让阿姨对我父亲撤诉,这件事说到底是因我而起。”   舒舒哽咽了一声,咬住了下唇,搂紧了沈天擎的腰,“不是因你而起,不是!不是!”对上次的扶梯事故,他能置身事外已经很不容易,她怎么可以将苏子航的一笔记在他头上,不可以,绝不可以的。   沈天擎呼吸浓重了一些,“估计你会很快收到法院的传票,我们可能的回国,苏子航扶持许芫起诉你。”   起诉她?   舒舒抬头看向沈天擎,“……我就算再讨厌许芫,也不肯对她肚子里的孩子下手,我下不去。”   沈天擎指腹压着舒舒的眼角,轻轻摩挲,“我知道不是你,但是他手中有证据,我会在国外为你聘请最好的律师。”   “……”舒舒喉咙咕噜了一下,看向沈天擎,呼吸紊乱地出声,“谢谢你相信我,我和他相识七年他都不信,可是你信!”   “去休息一阵吧,我帮你守在你母亲身边,不忍心看你憔悴。”沈天擎按了按舒舒的肩头,舒舒不肯。   两个人再回到病房的时候,顾子寒在里面,舒舒的脸色一下子冷了,“这里需要你照顾。”   顾子寒无奈地看向舒舒,不知道他对自己的敌意为什么如此重,他站起来,走出了病房,却一直站在楼道里。   沈天擎回头看了一眼母亲的方向,见冉荏已经睡熟了,坐在椅子上,将舒舒抱进了怀里,“靠着我睡一阵吧。”   他抬手将她的长发放到了一边,看向安然。   舒舒在沈天擎怀里靠了一阵竟然睡了过去,沈天擎靠着椅子,阖上眸子小憩了一阵,再睁开眼睛的时候眼睛是早上,舒舒依然睡得很沉,安东坐在旁边,正眸色深沉地看着沈天擎和舒舒的方向。   看见沈天擎醒来,安东移开了视线,心口一阵波动,妹妹就这么一个女儿,当年他没有阻止舒舒嫁给苏子航已经十分后悔,如今更后悔是注定要葬送了舒舒的幸福,“你抱着她去我的安然的病房休息一阵吧。”   安东没有转身,将一张门卡递给沈天擎,生硬地出声。   沈天擎看了一眼,接过门卡,抱起舒舒到了旁边安然的病房,见舒舒放在床上,静静地看着她,抚摸她的秀发,抚摸她的脸颊,让她靠在自己怀里,侧身躺着,静静地看着舒舒。   听到她的手机响起来,沈天擎从舒舒口袋里摸到手机,看到苏子航三个字,接通走到了卫生间,没有吭声。   那边苏子航沉默了一阵,唤了一声,“舒舒。”   沈天擎没依旧没有吭声。   苏子航一顿,“我知道你在听,我手里有十足的证据,证明谋害许芫腹中胎儿的人就是你,而你母亲如今在住院,为了她,你好好考虑考虑,让你舅舅别瞎折腾了,我外公不是故意的推你母亲的,那只是个意外,只要你们撤诉,你们可以为舒平上诉,我会放他一马,也不会让许芫起诉你,你也知道你母亲再受不得任何刺激,怎么样?”   “不怎么样。”沈天擎轻哼一声,“苏子航,我告诉你,芊芊的下一个忌日就是苏氏集团的忌日。”   苏子航握紧了拳头,阴鸷地定向对面的医院,“你怎么拿着她的手机?”   “她还没有醒。”沈天擎轻轻一句,刺得苏子航浑身五脏六腑都痛,他已经不知道该如何去挽回她,也不知道该如何从舅舅这样一个强大的敌人手中夺回她。   他冰冷地笑了一声,“舅舅,你真是好孝顺,真的为了她,可以看着外公坐牢?”   沈天擎轻哼一声,“即使他坐牢,也不我把他关进去的,苏子   航,别用这种愚蠢的方法激将我。”   苏子航闭上眼睛,手背上额头上的青筋爆出,“可是你真的确定她知道真相后还会留在你身边吗?户口本现在在我手里,只要我想我随时都可以和她复婚,而你注定只是遭人唾弃的插足者,插足别人婚姻的男小三。”   ☆、第143章:话别说满了,事也别做绝了,记住,给自己留条后路   沈天擎从烟盒里摸到一根烟抽出来,细长的眸子微眯着,盯着白色的香烟,蓦地想起舒舒抱着他说的那句话,只是握着那根烟并没有点燃,夹在中指和食指之间,眸色跟着深邃了几分,徐徐地出声,“苏子航,你就真的以为你外公和太姥爷可以护你一辈子?”   苏子航冷笑,“你是以为没有沈家,我苏子航就活不下去了?”   沈天擎轻笑,“难道不是吗?你最好祈祷你太姥爷一直身体健康,好好侍奉他,别整出一堆事来,你应该知道,不是顾忌他们,你现在应该在什么地方。楮”   苏子航堵得无法出声,似乎有毒蛇咝咝地缠住了他的呼吸,勒得太紧,一口气也透不出来,紧握的拳头骨节交错作响。   沈天擎抿了抿薄唇,“也不要再找舒舒,我警告你,以后你每做一件这样的事,都会付出一些代价,一直到你还清为止。糌”   “舅舅好大的口气,不愧是财经巨子,我就是要和她复婚,不知舅舅让我付出什么样代价?”   “话别说满了,事也别做绝了,记住,给自己留条后路。”沈天擎眸色幽邃地盯着地板,声音一落,摁断了电话,两手插在兜里,站了一阵,拉开门出了卫生间。   舒舒依然在熟睡,洁净的脸庞如初生的婴儿,纯粹地没有一丝杂质。   他站在床前,抬手将遮在她脸面上的发丝抚开,紧紧地拢在她耳朵后面,显出一张光滑白净的脸庞,修长的手指在她脸颊上久久停留,静静地看着,指腹轻揉了一下她微肿的眼泡,视线停留在她微垂眼睫下的淡淡暗影…   她最近都没有休息好,气色不怎么好。   沈天擎正看得出神,一旦真的打官司,他还是有一些顾虑,七年的事有几个小的疑问,至今还没有弄清楚——   舒舒感觉到脸上什么东西弄得她痒痒的,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男人熟悉的五官在她眸底一点点清晰起来,她一转身,看到他两腿修长,仿佛以一种天荒地老的姿势站在那里,格外挺拔。   “醒了?”沈天擎鼻息重了一下,指腹触碰着舒舒的唇角。   舒舒点头,呆呆地看着沈天擎,有点反应不过来自己怎么突然在这里,眼神里是藏不住的低落和忧心。   沈天擎坐到床头,凝视着舒舒。   舒舒翻身起来,穿了鞋子抬眸看了一眼门口的方向刚站起来,突然被沈天擎抱在怀里,有点反应不过来,他这个突然的拥抱。   沈天擎两腿将她的腿夹紧,抬眸看向舒舒,手捏紧了她的手,“你舅舅在那里,先在这里休息一阵,晚上我们再去换她。”   说到晚上舒舒有些惭愧,她都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睡着的。   沈天擎指腹揉着她指节的地方,“我们之间的第二次,就是那天你揪着我的领带不停地说‘沈先生,我昨晚梦见你了’,那天是真醉了还是借酒壮胆?”   “……真…真醉了…”舒舒看向沈天擎,不知道他突然提这个做什么,醉是醉了,醉的不是很彻底,记忆还是有的。   她红着脸说不清自己此刻的心情,太过复杂完全理不清楚,只知道每一次看到他,就胸闷得厉害,大概那就是男女之间的磁场吧。当他每一次靠近,身体和心都是颤栗的,做梦也能梦见那样,或许心灵深处对他有某种渴望,当他后来将她抱紧在怀里的时候,那种感觉很动容……   沈天擎抚摸着她的脸颊,眸色深邃,“到底梦见了什么,作为你梦中的主角,我是不是有知情权?”   “……”舒舒有些难以启齿,耳根通红,总不能告诉她自己梦见和他那个什么了吧?当时,我和他,介于熟悉和陌生之间,梦到那种事,也太不矜持了一些。   “不好说吗?”沈天擎眸色幽邃了几分。   “……就…就是梦见你而已,没什么。”舒舒舌头有些打结,两颊酡红,错开了沈天擎的视线。   “只是梦见我有这么脸红,嗯?”沈天擎声音低醇得像窖藏的红酒,听得舒舒浑身战栗,低了头,不自在地别鬓发。   “梦里我把你怎么了?吻了你还是压了你?”沈天擎攥紧舒舒的手,站起来,低头望着她嗫嚅的红唇,凑上去。   舒舒害怕舅舅突然过来,慌忙从他手里抽出手捂住了他的嘴。   沈天擎薄唇吻着她的掌心轻咬她的指腹,感觉她心情不像刚才醒来那样低落,咬了一阵,遒劲的手臂揽过她的腰搂紧,“我打算让   tang哈恩今晚送贝贝和宁宁过来,或许阿姨会早点醒过来。”   舒舒抬眸看向沈天擎,一阵感动。   沈天擎轻笑了一下,松开手,动了动一ye被舒舒枕着的手臂,“抱起来挺轻的,晚上却压得人手臂发麻,再陪我睡一阵吧。”   舒舒心想睡一阵也好,现在舅舅在那边,白天不睡,晚上又像昨晚那样睡迷糊了要是有个意外怎么办。再说,他估计一晚上没说。   她看了一眼沈天擎,脱了鞋子上了床。   沈天擎侧身躺着,将舒舒抱进怀里,让她枕着自己的右臂,左手隔着厚厚的纱布抚弄着她的脸颊。   “不是要睡一阵吗?”舒舒看着沈天擎。   沈天擎阖上眸子,在想姬唐将事办的怎么样了。   舒舒看见他眉头轻拧,忍不住伸手抚平。   沈天擎没有睁开眸子,握住了她的手,声音低哑,“别闹,要不有你受的。”   舒舒红着脸,缩回了手,靠在他怀里,鼻息里都是他身上的味道,却和他身体保持了一定的距离。   等沈天擎睡熟了,她小心翼翼地从他怀里钻出来,没有穿拖鞋穿着棉袜子踩在地上,摸兜里的手机,没有摸到,看了一眼,放在床头的位置,轻轻拿起来走到了卫生间,轻轻地带上门,没有发出任何声响,小心翼翼地关上门,站在里面要打电话,翻开通话记录,看到了苏子航的号码,通话时间七分二十秒。   她看了一眼,删除了那个号码,站了一阵,感觉浑身的骨头有些犯困,大概是昨晚睡得不舒服的缘故,坐到了马桶上,咬着下唇,拨通了柏晓的号码。   听到柏晓的声音,她紧张地问,“最近A市有什么特别的新闻吗?”   柏晓慵懒地躺在大厅沙发上,“什么叫特别的?”   舒舒声音小了几分,“就是我和沈天擎的。”   柏晓哧了一声,“没有你的,都是他的。”   舒舒握着手机问,“都说他什么了?”   “说他出了车祸英年早逝,可惜了一位财经巨子,商界传说即将终结,沈氏集团要完蛋了,沈家要倒了之类的,什么风雨摇大厦倾。不过最近苏氏集团的股票一直飞涨,吃了威哥一样,涨停不断,我买了不少,已经套现了。”   舒舒听得不是滋味,大概所有人的认定苏子航会成为沈家的继承人,“帮我留意一下许芫,她总说我害了她的孩子,看起来不像撒谎,而我确实没有做过。”   “怎么不让你枕边人帮忙查呢?”   “……他…他最近很累。”舒舒声音小了许多。   柏晓哎哟一声,“舍不得他累,舍得我累,真是够缺德的,见色忘友。”   舒舒喊了一句冤枉,胸口有些闷,透不上起来,站起来,打开了卫生间里的窗户,“我不聊了,我去看看我妈。”   “去吧,有消息了我给你打电话。”柏晓挂了电话,抽了一根烟,打通了一个长年没有拨打过的号码,“帮我查查许芫这个人。”   ————————————————————————————————————————   舒舒从卫生间里出来,听到敲门声,以为是舅舅,开了门,看见冯悦扶着沈闫站在门口,脸色僵了一下。   沈闫拄着拐杖睥睨地看着舒舒,倨傲地出声,“天擎在这里吧?”   舒舒不卑不亢地看向沈闫,轻声说,“他一ye没睡,刚睡着,你们声音小点。”   沈闫的脸色刷地难看了几分,轻哼一声,“越来越会把自己当回事了,害沈家害得还不够吗?”   舒舒看向沈闫,如果不因为眼前的老人是他的爷爷,她不会这么客气,“我说了他在睡觉,请你们声音小点。”   沈闫睨着舒舒冷哼一声,眉头突突地跳了一下,“就算你真跟了天擎,还得要叫我一声爷爷,真是放肆!怎么和长辈说话的?早看清你是个包藏祸心的东西,子航就不该捡乞丐一样将你捡进苏家。”   舒舒本来就对苏子航有股怒气,到此时面对沈闫,再也忍不住出声,“既然你知道自己是长辈,请你自重!”   沈闫愤怒地抬起拐杖,就要朝着舒舒挥去,沈天擎走过去,那只受伤   的手臂挡住了拐杖,眸色沉黯地出声,“爷爷,你这是做什么?”   沈闫看到沈天擎手臂上的烫伤,颤颤地收回了拐杖,粗喘着气出声,“难怪你姐姐说这个女人没有教养。”   他走进房间,冯悦也跟着进来,扶着沈闫坐在高干病房客厅的沙发上,不时地看向沈天擎的方向。   沈天擎回头,眸色深邃地看了一眼舒舒,握住她的手,走到沈闫面前,“不管现在,还是以后,她都是我认定的妻子,爷爷,我听不得任何人说一句她的不是,你是我爷爷,我无可奈何,但是除了你,谁说她一句,我定要她付出代价。”   沈闫原本想心平气和地谈谈,一下子气得手指发抖,拐杖也握不稳了,“你这是告诉我你不但对自己的亲外甥下手了,还要对你自己大姐下手,我想知道如果我不是你爷爷,你要把我怎么样?”   沈天擎眸色深邃地看着沈闫,攥紧了舒舒的手,“没有如果,我也说了,对于爷爷,我无可奈何,当然,我的外甥和大姐,我也不能怎么样,但是其他的人谁说她一句我会让他恨不得咬了自己舌头。”   “……”沈闫气结,看向沈天擎,不知道沈家怎么会出了这样一个情种,是多么不幸!   他指向舒舒,“这个女人有什么好的让你如此痴迷?”   沈天擎垂眸看向舒舒,“她不需要有多少好,也不需要别人的认同,在我眼里好就足够了。”   舒舒站在那里,心中一阵涌动,看了一眼沈天擎。   沈闫喘了一口气,看向舒舒,“很好,你很好,果然是个厉害的角色,让舅舅和外甥两个人斗得头破血流是你想看到的吧?你如愿了。”   沈天擎看了一眼沈闫,有些事脏水不想舒舒趟,拉着她进了休息室,带上门,然后按着她坐在床上,低头看了一眼见她没有见拖鞋,眸色沉黯下去,俯身摸了一把,舒舒的脚冰凉,凉得他手心都不舒服,抬手将她抱到床上,“以后不许这样。”   舒舒没有出声,看了一眼沈天擎,握紧了他松开的手,不知道说什么,就想拉着他的手,很温暖很温暖,其实,这一生,她被人屡屡指责的时候,屡屡站出来为她挡过的人只有他,他的名字叫沈天擎,深深地印到了她的心上的人。   沈天擎朝着舒舒一笑,低头看了一眼她的两只脚,捏住,一个个放进了被子里,“一个人睡一阵。”   然后,舒舒看着沈天擎出门,带上了门,靠着枕头,能闻到他残留在上面的气息,安心地闭上了眼睛,凝神听着客厅的动静。   ——————————————————————————————————————   沈天擎走到沈闫面前,挺拔地站着,“爷爷,我父亲的事,别找我,我不过是个小小的商人,爷爷无能为力的事我自然也无能为力。”   沈闫看着沈天擎,有些心寒,好一个小小的商人,小到没有依靠家族的势力成就了一位财经巨子,真小!小到如今全部心思全部放在防备自己的亲人对付自己跌亲人了。   他握着拐杖点了点头,“好,那我们就说说做生意的事,刚才子航接到电话,穆氏集团想要修改和沈氏集团合同的事是怎么回事?”   穆氏集团?沈天擎眸色深邃了几分,“难道爷爷不该去问问穆家那位少总裁?”   “行了,别和我绕关子,我知道是你的人下了手脚,是她教唆的吧?”沈闫看向沈天擎,他还活着,已经开始一窝斗了,要是他死了,不知道安家人好像撺掇天擎做些什么,不知为何,他突然想起早年看过的一部小说,默多克的前妻安娜发表了一部小说——《家族企业》,主人公麦克林是科罗拉多州的报纸出版人,至死没指定继承人,4个子女自相残杀,而他的传媒帝国也在其死后轰然倒塌。   沈天擎看向沈闫,“爷爷怎么不说说《金融时报》的最新报道,又是谁的授意,是谁说沈氏集团因为掌舵人遭遇车祸生死不明摇摇欲坠,受增长乏力和法律诉讼的困扰,电影电视业务、理财业务和对冲基金业务相比,可谓是冰火两重天?”   沈闫振振有词地出声,“我那是提醒你将心用在正事上,别一味地儿女情长,挥金如土,都忘记自己姓什么了。当然,我今天来是有件事情要告诉你,芊芊的死和你认定的妻子可能脱不了关系,你自己看看吧。”   他看向冯悦。   冯悦从手提包里拿出一堆资料,递给沈天擎。   沈天擎没有接,看向   冯悦,“爷爷,听说你打算认冯悦做孙女?”   沈闫嗯了一声,“你先看看吧,要是看了以后,我还没有改变初衷,那我现在就给你户口本,让安家和哈恩撤诉,从此往后你爱和谁结婚就和谁结婚去,我就当沈家没有你这么个人。”   ☆、第144章:sorry,忘记给你买卫生棉了,一起去吧   沈天擎眸色深邃了许多,扫了一眼冯悦手中的东西,不确定苏子航又想干什么,让爷爷如此笃定他看了这东西会改变主意,“可是,爷爷,你确定舒舒的户口本还在你手里吗?糌”   沈闫看向冯悦,“让他看看舒舒的户口本。”   冯悦愣在那里,摸了摸手提包,掏不出来。   沈天擎盯着冯悦,轻笑,笑得冷漠,不咸不淡地出声,“装模作样的功夫不浅,你私下给苏子航了吧?”   他声音一落,冯悦手一抖,手提包落在地上,楚楚可怜地看向沈闫,“老爷子,我没有,我真的没有……”   沈闫看向掉在地上的手提包,“拿来。楮”   冯悦捡起来递给沈闫,沈闫翻了几下,的确找不到户口本,眉头跳了一下,看向冯悦,“户口本呢?除了你,没有人能动我的手提包。”   冯悦柔柔软软地站在那里,清秀的脸上盈满泪水看着沈闫,紧张害怕得浑身发抖,“老爷子,我真的没有,我怎么敢动您的东西呢。”   沈闫看了冯悦一眼,见她眼泪大颗大颗地坠落下来,是他最疼爱的芊芊的模样,放佛看到自己的孙女儿受到了天大的委屈,正控诉地看着他,又想起自己最终是委屈了她,心中一阵波动,悦悦胆小害怕的样子不像是撒谎的模样,声音也放柔了几分,“好了,别哭了,仔细想想路上碰见什么人了吗?”   冯悦想了一阵,看了一眼沈天擎,心头一阵紧张,“除了在医院门口有人撞了我们一下,我手提包掉在地上,没再没有离过我的手。”   沈闫吸了一口气,看向沈天擎,“你怎么知道户口本不在我这里了,是不是根本就是你拿了?”   沈天擎轻轻冷笑了两声,眸色寒峭地看了一眼冯悦,如沟壑一般深邃,没想到最后养了一只会养人的狗,还是摇尾乞怜的模样,只是换了主人,“想过怎么会是什么结局吗?”   冯悦的脸色一下子苍白到了没有一点血色,心像被利剑刺穿了一下,看向沈天擎。   沈闫不悦地看向沈天擎,“别对悦悦这么说话!”   沈天擎但笑不语,看着冯悦,从她手里拿走那一堆资料,翻看了几眼,是舒舒出现在现场的照片,那张照片拍的很清晰,舒舒惊慌失措的模样也很写真,可是,舒舒是他关注了八年的女人,即使中间空缺了三年,她皱皱眉头,他也知道她在想什么,她的喜好、她的习惯、她的一切,他都了如指掌。   他扫了一眼资料中描述舒舒出现和离开的时间,甚至中间打过一个电话,故意丢了手机……眸色幽邃了几分,从口袋里摸到打火机,啪地打火,凑近资料的下面引燃,捏在手里扬了扬,回头看向沈闫,“爷爷,这些什么也说明不了,就是拿到法庭上,也当不了证据。”   沈闫气得直咳嗽,就算和子航有关,他也相信子航是被人利用的,“芊芊去的那天为什么她外公和外婆的忌日,她就那么巧出现在现场,你给我个合理的解释?”   沈天擎垂眸看着手里燃烧的火焰,映红了他淬冰的眸子,“解释,适当的时候会有,不是现在。”   沈闫紧紧握着拐杖看向沈天擎,“我查了,那个时候子航在追她,她很了解子航的行程,子航又不知道两家的恩怨,很容易被有心人利用,已经再明显不过了!”   “……”沈天擎抖了抖手里最后一些资料,扔在烟灰缸里,盯着A4纸被烧为灰烬,才抬眸扫了一眼冯悦,看着她一副委屈的模样,眸色清明地盯着。   冯悦被盯得莫名发慌,抖个不停,加上流泪的模样,更加楚楚可怜,沈天擎不由地想起第一次见冯悦,她也是这样,紧紧抓着他求他求救,因为这张脸,他救了她,对她照顾有加,可是渐渐地看清一些事情后,只觉得丑陋。   沈闫看着沈天擎的反应,失望地闭上了眼睛,“那你给我个准话,你父亲的事,你到底管不管?”   沈天擎眸色深邃地看了沈闫一眼,“爷爷希望我怎么管?”   沈闫沉沉地吸了一口气,“哈恩是你的朋友,应该不难说吧?听你父亲说,也是你让他报警的。至于舒舒母亲那边,你和他舅舅交涉一下,我们可以私了,赔钱什么都可以,他们以后可以长期在国内,沈家不会做任何干涉。”   “舒舒母亲至今在昏迷,爷爷,你觉得这种话我能说出口?”沈天擎抬眸看向沈闫,眸色深邃。   沈闫喘了一口气,“你父亲还在拘留所呢!你能看   tang得下去?”   沈天擎看着沈闫,低低地问,“爷爷,你觉得就算我和安东说了,他能听我的?”   “……”沈闫握着拐杖没有出声,在美国这边不像在国内,他们咨询了也收集了一些资料,一一对比过,以前类似的案例没有胜诉过的,就是有陆子舟,也于事无补。   沈天擎平静地出声,“爷爷都无能为力的事,要求我去做,是不是太为难我了?再说就算我为他着想,他也不一定领情,也不一定为了着想。我想娶老婆他阻止,我给我儿子治病,他武断地插手,再浓的血液,也能被一盆盆冷水冲淡了。”   沈闫看向沈天擎,颤抖地问,“…你…你是说宁宁有病?什么病?”   “沈家家族遗传的败血症。”沈天擎看向沈闫,芊芊的事他不提,他答应过芊芊,不过爷爷最近精力和身体都太不错了,是该分分心了。   “……你说什么病?”沈闫靠在沙发上粗粗喘息,浑身的力气去了大半,又是败血症!他亲眼看着大儿子去世,看着最疼爱的孙女闭上眼睛,想起只见过一面的宁宁,心口一震一震地疼的,他比谁都想抱曾孙,想看着他们在自己身边长大,可是偏偏不能如愿。   沈天擎看着沈闫悲怆的神情,没有出声,静静地站着。   沈闫闭上眼睛,一直握着拐杖,“就不能把孩子接回沈家?我相信苏岚能做个好母亲,至于舒舒,让她和子航复婚算了,我看子航最近消沉得不像样子,你是没见他半夜酗酒抽烟的模样,你不知道他把自己关在房间里抽烟的模样有多可怜,打开门的时候,烟味呛鼻,满屋子都是白茫茫的烟雾,就像发生了火灾一样……”   说到这里,沈闫有些激动,声音也不成调子,“我从没有见过他那样,我进去的时候老半天才找到他,他眼中的绝望,现在想起来还触目动心,他跟我说他爱舒舒,他说没有舒舒他没法活下去,他那么大一个人像孩子一样抱着头哭出了声,你是没有亲眼看见。”   “……”沈天擎点了一根烟,抽了一口,夹在指间,没有吭声。   沈闫看向沈天擎,“你大姐告诉我,自从他们离婚后,他每天就是那个样子,抽烟酗酒,迟早把自己的身体搭进去不可,他也是你的亲外甥,你看得下去吗?”   “他差点碰死我,我都看得下去,还有什么看不下去的?”沈天擎盯着烟头上的白色烟雾,反问。   沈闫半天没有出声,看着沈天擎,“他是偏执了一些,要是你不介入,有这种事?被自己的舅舅抢了老婆,就是一般人也能憋出一身病来!”   沈天擎看向沈闫,眸色深邃了许多,压低声音说,“爷爷应该没有忘记七年前,他还不认识舒舒,而我,拿着舒舒的照片给你看,我不想说谁介入了谁,毕竟选择权在舒舒,但是,我想,他并没有资格指责我。”   “好,好,我们都是罪人,就你一个是对的,就你有道理,很好,很好,天擎啊,你真是我沈家的擎天柱子!你不顾念你父亲,但至少也想想你母亲,你这样做,对得起她吗?”沈闫站起来,看向旁边的冯悦,“我们走。”   冯悦看了一眼沈天擎,跟了上去。   沈天擎目送着他们出门,沉默地坐在沙发上,闷闷地抽烟,白色的烟圈一圈圈浮起来,遮住了他棱角分明的五官,笼在迷雾中一般。   舒舒推开门,看了一眼沈天擎,走到沙发旁边,站在沈天擎面前,低头看着他,刚才他们说什么她听不清,但是看他的神情知道他不高兴。   沈天擎抬头看向舒舒,刚伸手握住她的手,手机闹铃响了。   他放开舒舒,拿起手机看了一眼,站起来,眸色深邃地看向舒舒,“sorry,忘记给你买卫生棉了,一起去吧。”   ☆、第145章:闹铃的名字是“今天老婆来月经”【一更】   舒舒瞟了一眼沈天擎的手机,闹铃的名字是“今天老婆来月经”,不知怎么的,看到那些字眼心里又暖脸上又烫,鼻子抑制不住地一酸,眼圈也涌过一阵温暖的湿意。   沈天擎收起手机,侧眸看了舒舒一眼,眸色一深,突然伸手紧紧地搂住了她,中间还隔着一根香烟糌。   舒舒人小又瘦,被沈天擎拥着,小鸟依人一般。   他夹着香烟的手抚着她性感的髋骨,大拇指动情地摩挲着那里迷人的线条,声音低醇地道,“就这么点出息?”   舒舒低头看着他的修长的手指,中指和食指之间还夹着一根点燃的烟,烟头上闪着橘红色的火星子,一圈圈灰白色的烟雾袅袅上浮,空气中瞬间只剩下醉人的烟草香味,混着男人身上荷尔蒙的气息。   她慌忙抬眸看向沈天擎,“我就这么点出息。”楮。   “出息的很好。”沈天擎一笑,害怕烟头烫了她,移开了一些,垂眸看了一眼,俯身压在烟灰缸里揉灭,然后松开中指和食指,抬眸看向舒舒,在她正失神的时候,突然握住她的手用力捏了一下。   “那我们去问问我舅舅吃饭了吗,回来帮他们带些饭。”舒舒脸有些红,红得太不正常,不知为何,刚才他抚摸她的动作,看上去很***,也很诱惑人。   沈天擎眸色深邃地看了一眼舒舒,她的模样突然令他血脉贲张,男根突然很硬,胀得发痛,想到她经期到了,喉结滚动了一下,压下那股***,“走吧。”   两个人到ICU病房的时候,冉荏已经醒了,姬容陪在那里,旁边坐着沈家老爷子,还有冯悦。   沈天擎只是轻瞥了一眼,看到母亲看着冯悦时眼神中流露出的不寻常的温柔,眉心轻拧了一下,看来给爷爷寄的那张照片爷爷病没有收到。   “你先去看安阿姨。”沈天擎推了推舒舒,松开她的手,走到冉荏病床前,沉默地站在那里,眸色深邃地看向沈闫和风月的方向,刚要说话,冉荏拉住冯悦的手问,“多大了?”   “二十一岁了。”   “还很小很年轻。”冉荏出神地看着冯悦,仿佛又看到了自己的女儿,芊芊去的时候也是二十一,和眼前的女孩一样年轻,一样漂亮就连长相也几乎是一模一样。   冉荏不能动,只能拉着冯悦的手,“叫什么名字?”   冯悦乖巧可人地看向冉荏,一笑,“冯悦,夫人,你也可以叫我悦悦。”   “悦悦,很好听的名字。”冉荏笑了笑,一直看着冯悦的方向,看着她的音容相貌。   沈天擎站在旁边,看着这一幕,终是没有出声,很沉默,而沈闫眸子里全是笑意,“荏荏啊,就让这姑娘留在这里照顾你吧,她是个很有心的姑娘,人也勤快又眼力劲,你一定能早点好起来。”   沈天擎看了一眼冉荏的方向,终是没有出声,眸色却讳莫如深地看了一眼冯悦,如果不是发现冯悦心思不浅,他早些年就会安排冯悦多陪陪母亲了,然现在事多,母亲卧病再传,他也多有顾不上,冯悦在这里,母亲看着兴许能高兴些。   沈天擎按了按姬容的肩膀,出了病房。   姬容看了一眼跟了出去,走近沈天擎,低声问,“表哥,不会真让这个换过脸的女人留在小姨身边吧?”   沈天擎眸色深邃了几分,“看紧她。”   姬容叹了一口气,“也是,你看小姨看见她的神情,就跟看见芊芊一样。这样吧,我妈要来美国照顾小姨,正好,我就不拦着了,让她来吧,我妈收拾这种小贱人最有一套,当年我老爸在外面很风sao,惹得不少小姑娘sao动,任她白骨精还是蜘蛛精,都被你大姨一个个灭得干干净净,简直比的上化骨水。冯悦这种女人,就那点道行,还不被我妈折腾死。”   “也好。”沈天擎淡淡地应了一声,看了一眼里面,注意到安东也看着冯悦的方向。   安东看到沈天擎看他,移开了视线,看向舒舒,“那你就带饭上来吧。”   舒舒看了一眼安然,握了握她的手,叫了一声“妈”,依然没有反应,心中一阵猝痛,看了一眼旁边的心电仪,“舅舅,那我先去了。”   “去吧。”安东看了一眼沈天擎的方向,收回了视线。   姬容也随着沈天擎看了一眼安东,这男人脸上理性的线条似乎构建出一幅三维的冷感,深邃的眸子、有型的胡须、菱角分明的面颊,看上去再平静不过的一张面孔,看不出   tang一丝刻意,举手投足间却无不透露出厚重,再配上简约的黑色调的呢子大衣,相得益彰地硬朗有质感,“是个深藏不露的人。”   沈天擎点了点头,看见舒舒出来,眸色扫向姬容,“告诉我妈,我出去一阵。等我爷爷一走,别让她单独在我妈身边。”   姬容应了一声,进门,和舒舒擦肩而过,叫了一声“表嫂”。   舒舒应也不是,不应也不是,瞪了一眼姬容,留意到沈家那位老爷子正看向她,迅速地出门。   沈天擎走近一步,自然地挽住她的手,走向电梯的方向。   出了医院,他牵着她的手漫步街头,一路走到了附近的Bestbuy,到了商场里面,沈天擎问了导购卫生棉的方向,走过去的时候看到不少女性站在那里,松开了舒舒的手,脸色不太自然地走到了另一边,背对着货架的方向笔直地站着,随手翻看着手侧的东西。   舒舒回头看了一眼沈天擎,第一次见一向沉稳的他露出这样的神情,或许是恶趣味使然,觉得蛮有意思的,想起上次他帮她买过卫生棉,还买了女士的内ku,不知道他怎么拉下的脸。   看了一阵,她走到旁边挑选,有不少牌子,价格也高低不一,最后她想得到国内不少牌子的卫生巾有荧光粉,矍铄女性每月月经来潮的时候宫颈口是微微打开的,卫生巾上的荧光剂等会渗入到人体内,而荧光剂不像一般化学成分那样容易被分解,而是在人体内蓄积,产生许多有害的作用。   她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腹部,又回头看了一眼沈天擎,他还想要孩子,她也想给他生,还是注意些的好。   舒舒一咬牙,拿了几包最贵的卫生棉放到了购物车里,感觉自己有点资本家了,而她的确没有资本家资本!她回头看了一眼沈天擎,脸红了几分,多少能和资本家扯上点关系,她是资本家孩子的妈!   舒舒推着购物车,轻轻地碰了一下沈天擎的修长的腿,“挑好了。”   沈天擎转过身,垂眸看了一眼购物车,从舒舒手里推过购物车,一手推着车一手握住了舒舒的手,侧眸看向舒舒,“去买些榴莲吧,我妈喜欢吃那东西。”   舒舒没说她也喜欢,总觉得很多男人受不了榴莲那股味道,不知道沈天擎有没有。   她看了一眼,没有看出来沈天擎到底是受不了还是能受得了,跟着他走到了水果那边。   想到贝贝和宁宁晚上过来,她挑了一些孩子喜欢吃的,放进购物车里,侧头一看沈天擎挑的大多是她喜欢吃的,心里偷偷想她和冉阿姨还是挺有缘的,吃水果的口味也这么相似。   舒舒想起母亲,心里不太好受,挑了几样母亲喜欢吃的。   沈天擎看她挑完了,推到一边,一样一样拿出来称重打价,打好价,他看向舒舒,低声问,“不买几条换洗的裤子?”   舒舒耳根刷地红了,他看向的方向是卖女士内ku的方向,他口中的裤子指的也是内ku……   “不买了。”舒舒声音很小地出声,看向另一个方向。   “不是只带了两条吗?”沈天擎眸色深邃地看向舒舒。   舒舒脸上热la辣的,她带了几条他竟然知道。   沈天擎看了舒舒一眼,沉默地将购物车推到那片,一手扶着购物车挺拔地站在一边,舒舒硬着头皮过去随便拿了一盒放进了购物车。   沈天擎拿起来看了一眼,递给舒舒,“拿错了。”   舒舒低头一看,果然拿错了,是孕妇内ku,红着脸放了回去,仔细看着英文字母,买了正常的,放进购物车,结完账出来,沈天擎受伤的手提着一大包东西,右手挽着舒舒,走向旁边的鲜花店,买了两束康乃馨,付了钱,看向舒舒,“拿着。”   舒舒抱了花,两个人到中餐店打包了饭菜,回到医院的时候,正好是午饭时间。   沈天擎将一大包东西放到了安然原来的病房,抱着康乃馨提着午餐到了ICU房间,将一束花放在冉荏床边的桌柜上,然后抱着另一束走到安然那里,放到她病床旁的桌柜。   安东看着没有出声,看了一眼那康乃馨想到自己的母亲,眸色带了一抹血丝,浑身僵硬了几分,眸色阴沉地看向沈闫的放方向。   沈闫也臭着一张脸看着沈天擎放在那边桌桌柜上的鲜花,浑身不舒坦。   沈天擎走回冉荏身边,看向沈闫   ,“爷爷,我以为你不在这里用午餐,没有带你的那份,这些东西,只怕不适合你吃。”   沈闫看了一眼,果然都是些他吃不得的东西,沉着脸给苏子航打电话,“子航,你到医院来接我。”   临走前,他看向冯悦,“好好照顾荏荏。”   “老爷子,悦悦知道。”冯悦眉眼含笑的看着沈闫,宛然一副自家人的模样,始终没有看舒舒一眼,她从不觉得舒舒比自己高贵到那里去,一个离过婚的女人,她不相信舒舒没有和苏子航发生过什么,而她虽然混迹过欢场,但是从不卖身。她自信她的身体一定比舒舒的干净,也不知道沈总到底看上了舒舒哪一点。   沈闫满意地点了点头,走出门口。   冯悦跟了出去,“老爷子,我送送你,把你扶到医院门口。”   沈闫没有出声,看了一眼沈天擎的方向,“不过是个小保姆,却比自己的孙子孝顺多了。”   沈天擎眸色深邃了几分,看向冯悦,“顺便在下面吃了饭再上来,习惯了,没有准备你那一份。”   冯悦脸上的笑容终于冰裂了几分,回头看冉荏,模样出楚楚可怜。   冉荏看了一眼,的确没有多余的一份,就五份,也就没说什么,再像,毕竟不是自己亲生女儿,最多是看着安慰一些。   冯悦眸子阴霾了几分,低头扶着沈闫出去了。   看冯悦走远了,冉荏看向沈天擎,“我看你似乎不太喜欢悦悦?”   沈天擎没有否认,点了点头,拆开盒饭,坐到一边,将病床摇起了一些,然后拿起筷子夹了菜喂给冉荏,冉荏一边吃着一边看着沈天擎,“你爷爷找我,不知道是什么意思,我想沈如城应该收到了我的离婚协议书,但是你爷爷刚才没有提这事。”   “他知道你心软,不说不代表什么也没做。”沈天擎眸色深邃地看向冉荏。   冉荏点了点头,“悦悦实在是太像芊芊了。”   “嗯,像,但她不是。”沈天擎鼻音有些重。   冉荏看了他一眼,“你呀,还是那么较真。看着她,多多少少有些芊芊的影子,可惜性格不太像,这么一说,有点想贝贝那孩子了。”   说到这里,冉荏声音有点哽咽。   沈天擎停住了动作,“贝贝和宁宁晚上过来。”   冉荏眸色亮了一些,沈天擎继续喂她吃饭,心酸地看着母亲的躺在病床上的模样,“不该让你来纽约的。”   “是我自己要来的,我不后悔,二十四年没有见过安然了。”冉荏看了一眼安然病床的方向,看到了安东。   安东也正看向这边,一直注意着沈天擎,旁边的盒饭几乎没有动。   舒舒坐在旁边索然无味地吃着,吃着吃着有些反胃,看了一眼菜,很油腻,突然没有了什么食欲。   安东收回视线,看向舒舒,“怎么不吃了,身子骨那么瘦,多吃点。”   舒舒坐在那里,有点倦有点困,心想这富贵病都被他惯出来了,“没胃口。”   安东严肃地看了她一眼,“吃饭吃饱就成,分什么有胃口没胃口。”   舒舒应了一声,却没有再动筷子,等安东再看过去的时候,她坐在椅子上靠着桌柜睡熟了。   安东看了一眼沈天擎的方向,沈天擎已经喂冉荏吃完了饭菜,放在一边,看了一眼舒舒,走了过去。   安东看着沈天擎,“最近,她没休息好吧?”   沈天擎嗯了一声,“是没怎么休息。”   安东看了一眼舒舒头侧的康乃馨,“抱她去旁边的房间睡一阵,人已经够瘦了,平时多照顾她一些。”   “会的。”沈天擎走过去,俯身抱起舒舒,出了病房,到了旁边的房间,将舒舒放在床上,静静地看着舒舒,抚摸了一下她的脸颊,也有了些倦意,脱了鞋子shang床抱着舒舒睡了。   舒舒缩在沈天擎怀里,寻着温暖的方向凑近,头贴在他胸口位置,调整了一下姿势。   ——————————————————————   冯悦回来的时候,已经两点了。   姬容不悦地看了她一眼,面朝向冉荏,“   小姨,我看见我表哥买了许多水果过来,有你爱吃的蓝莓。冯悦,你去那边拿些蓝莓过来,洗干净了。”   冯悦应了一声,到了那边,进门后在客厅看不到沈天擎和舒舒,想到他们可能在休息轻轻地推了一下门,推开了一条缝隙。   ☆、第146章:沈总,我、我只是想留在你身边…【二更,收拾冯悦】   看到沈天擎抱着舒舒躺在床上,那张俊脸上原本冷硬的线条似乎也柔和了不少,却更加吸引人,致命地吸引人,冯悦脸色阴霾了几分,定眼盯着,眸底闪过一抹不甘,袖子里的手一点点收紧,她刚到沈氏的时候,做什么他都护着她,她感觉自己是特别的,她想跟着他,他带着她去见客户,他为她挡去客户的酒,他对她关爱有加……   可是,她偏偏换了一张他妹妹的脸!   “他就算碰任何一个女人,也绝不会碰自己的亲妹妹,你可以换张脸试试,不过,换一张脸,还能不能赢得一点他的同情就说不定了。沪”   突然,舒舒在电话里刺耳刻薄的声音又在耳边响起来,一遍又一遍,不停地回响,刺得她耳鸣。   她不得不承认,舒舒够毒,一句话说中了她心中的痛,那天,她一挂上电话就哭了,哭得肝肠寸断。   冯悦用劲地咬着牙,艰难地移开视线,看向客厅里的塑料袋,拿出水果,一看到了旁边的卫生棉和女士内ku,脸色变得很难看,白的如纸片,定眼盯着,拿起一包卫生棉看了一眼,又拿起那盒女士内ku看了一眼,手指微微颤抖地放下,只是拿了水果出了房间,丢了魂魄一样到了ICU病房,很快收起戚戚的神情,进了病房,将水果放在旁边的桌柜上,抬头看向冉荏,浅笑,“夫人,你想吃什么?”   冉荏有些晃神地看着冯悦,“随便吧。”   冯悦拿了一个苹果,用水果刀低头削皮,眼中闪过一抹酸意,水果刀一滑,突然割破了手指,指腹上的血瞬间冒出来,染在她手指上,染在苹果上,她疼得吸了一口凉气,眼泪大颗大颗地流下来。   冉荏刚要挣扎着要翻身,姬容眼疾手快地按住了她,吓得浑身出了一层虚汗,“小姨,你不能动。腹”   冉荏没动,两眼却始终看着冯悦的方向,“悦悦,很疼吧?”   冯悦抬头看向冉荏,摇了摇头,“夫人,我不痛,我没事。”   冉荏看向她的削破的手指,“快去找医生处理一下。”   姬容看了一眼冯悦,真想掐死这女人,小姨要是有一点闪失,可能会截肢。   他按了呼叫铃,叫了护士,然后看向冉荏,温柔地出声,“你跟我来,我带你去找医生处理一下。”   冯悦点了点头,眼中溢着泪珠跟着姬容出了ICU病房,乖巧地跟着他后面。   路过安然和冉荏备用病房时,姬容停住了脚步,看了一眼冯悦,呷笑一声,“算了,找医生还挺麻烦的,你也就点小伤,我帮你处理就行了。”   冯悦没有说什么,跟着姬容进了病房。   姬容看向冯悦,“你先在这里等着,我去找护士要点药。”   冯悦坐在客厅,一直看着休息室的方向,姬容没一会儿就回来了,听到门响,她才收回视线。   姬容将药水之类的放在桌子上,眼中闪过一抹笑意,拿着脸棉签,看向冯悦,“手给我。”   冯悦伸手,姬容蘸了酒精用力地按在她削破的手指上,一下子,一种撕裂般的噬痛袭来,疼得她叫出了声。   姬容不悦地皱眉,“我又没有给你破chu,叫的这么大声干什么?别人听见,还以为我对你做了什么。”   冯悦看向姬容,这才发现这个男人是故意的,眼中闪着恶魔一样的笑意,和荧屏上的他完全是两个样子,心中说不出的愤怒,却无法发作,想用力地抽回手却被姬容攥的很紧,捏的骨节也要碎裂一般。   “不过,你叫的声音还是蛮专业的,这么多年了,也没有忘了老本行,再说你还是处吗?”姬容呷笑一声,用蘸了一下一些酒精,在伤口上使劲研磨。   冯悦疼得直掉眼泪,恨极了姬容,“我是清白的!”   “清白的?就算你还是个处,浑身上下不知道被多少个男人摸个遍,也好意思说自己是清白的?”姬容瞟了一眼,笑得很无害。   冯悦原来清秀的脸有些狰狞,咬紧牙关痛的颤抖,“姬先生,我哪里得罪你了吗?”   “你长着这一张脸就得罪我了。我帮你处理伤口,你不说声谢谢就算了,还恨不得咬死我?”姬容放开冯悦的手,站起来,挑着一双桃花眸子睨着冯悦,明明是在笑,眼梢全是冷意,“别说不是你故意割破的,幸亏我表哥没和你躺一张床上过,要不你准能咬破手指把床单弄红了,自己捅破那层膜赖到我表哥身上去。”   “你,你……”冯悦气得发抖,一张脸一阵白一阵红地盯着姬容,突然话头停住了,看向从休息间走出来的沈天擎,咬着牙呜咽地哭起来,越哭声音越大,“姬先生,你太过分了!”   沈天擎眸色深邃地看了一眼冯悦,又扫了一眼姬容。   姬容呷笑一声,看向沈天擎,“表哥,我估计她巴不得你亲自给她处理伤口呢,要不你试试?”   沈天擎没有接声,看了一眼冯悦流血的手指,眸光移到姬容身上,“怎么了?”   姬容玩味地看着冯悦,呷笑一   tang声,“给我小姨削苹果把自己手指削破了,害的小姨差点从病床上就翻起来了,果然和那沈家老头子说的一样,很有心很勤快也很很有眼力劲,这么说来巴黎圣母院缺个撞钟的,就她最合适了。”   冯悦紧张地看向沈天擎,他的眸色淬了病一样看向自己,“我,我……”   沈天擎眸色寒峭地盯着冯悦,冯悦低下了头,只是啜泣,肩膀一抖一抖地。   “姬容,你应该有熟识的整容医生吧?”   沈天擎低沉冷漠的声音一落,冯悦紧张地抬头看向她,“我,我没有整容,真的没有。”   姬容看向冯悦,忍不住爆粗口,“我cao,时间长了,自己以前长什么样也忘记了?”   沈天擎站在旁边,看了一眼旁边的酒精和药,拿起来,手一松,落在地上,听到清脆的声响才抬头看向冯悦,眸色淬了冰一样,“我给过你机会,但是你要是再耍这种小心思,不妨想想你的家人,当年我怎么把你哥救出来的,也可以怎么把他送进去。还有你,从沈氏集团拿的那些材料,给苏子航的,涉及商业泄密,那些金额,足足够你在里面待一辈子,傍上一个苏子航,还救不了你们。你若是本分,就服侍我母亲,一直到她康复。”   没有一丝温度声音,听在耳里,冯悦如提悬了一样颤抖,身子就像如泡在冷水一样凉透了,“我,我知道该怎么做,沈总。”   沈天擎眸色深邃地微眯着眼,点了一根烟,低头看着指尖的寥寥烟雾,握在手底,压低了声音问,“户口本是不是你给我苏子航的?”   “……”冯悦牙关不住地颤抖,没想到他什么都知道,他竟然什么都知道,她还以为……闭上眼睛,一股绝望攫住了心头。   “不说是吗?”沈天擎抬眸扫了一眼冯悦。   冯悦难受地吸了一口气,“是我给他的。”   “现在在他手里?”   “应该是。”冯悦浑身无力地坐在沙发上,如一滩烂泥。   沈天擎看着她,低声道,“滚出去,我不想看见你,也不要去我母亲那里,我给你三天的时间,拿不到户口本,你就去里面蹲一辈子。”   “不,沈总你刚才不是说……”冯悦顾不得痛,看向沈天擎,“沈总,我、我只是想留在你身边,给你保姆当佣人都没关系……”   “刚才是刚才,现在是现在。”沈天擎低头看了一眼腕表,“现在是下午三点,三天后,这个时间,记住了?”   “沈总……”冯悦哭得梨花带雨,看向沈天擎。   沈天擎听到轻柔的脚步声,侧眸看到舒舒推开门走到了客厅。   他眸色柔和了几分,“吵醒了?”   舒舒点头,看了一眼冯悦,她和沈天擎一起被吵醒的,她听得明白,冯悦就是作死的,既可怜又可恨。   冯悦含着泪水看了一眼舒舒,都是恨意,却强行压住了,“我沈总,我知道了。”   她站起来,一转头哭着跑出了房间。   姬容看了一眼冯悦的背影,“No..zuo..no..die。”   沈天擎没说什么,眸色深邃地看了一眼地上的碎物,俯身手按着烟头用力地揉灭在烟灰缸里,“过去看看吧。”   三个人刚推开门,看到顾子寒站在外面,顾子寒看了一眼舒舒,视线落在沈天擎身上,“我想和沈总谈笔大生意。”   ☆、第147章:小姨,我爸爸不是这样的,他是好老公【甜蜜,一更】   沈天擎眸色深邃地看了一眼顾子寒,侧身让他进门。   姬容和舒舒回头看了一眼,出门了。   顾子寒轻轻地带上门,单薄的眼皮轻抬了一下看向沈天擎,眼角有细纹,却无意多了一股沉淀的睿智。   沈天擎随意指了指了沙发,坐下,点了一个烟,慢慢地抽了一口,低头看着黑色的茶几面板,徐徐地吐了一个眼圈,抬眸扫向顾子寒,压低了声音,“我们一直做的不是大生意吗?”   顾子寒轻轻摇头,手扶着额头看向沈天擎,细长的眸子薄雾冥冥,“安东找过我,但是我想我更信得过你。”   沈天擎两指夹着烟,眸色深邃,声线很低,“凭什么信我?腹”   顾子寒徐徐地出声,“不忘初心。”   沈天擎侧眸看向顾子寒一笑,“但是不一定非要和你做生意。”   顾子寒手抚着额头,薄薄的单眼皮又抬了一下,“美国传奇投资人、着名对冲基金创办人罗森昨日在一场活动上警告称,目前苏氏集团泡沫正在形成,未来可能以‘非常糟糕’的方式破裂。高盛也持同样的观点,对近日备受关注的苏氏集团不看好。以致苏氏集团打算在美国上市的计划陷入僵局,无限期搁浅,中间少不了的沈总的推波助澜吧?”   沈天擎抽了一口烟,抿着薄唇轻笑,“我还没有这么大的面子。”   “沈总谦虚了。”顾子寒看了一眼沈天擎夹指间的烟,总有一种感觉,沈天擎本人就像他手中的那根香烟,是一根很有质感的名烟,不点燃放在那里是奢侈品,点燃含在唇里,就是戒不掉的毒瘾,通体散发着尼古丁的味道。做投资如此,如今看来,感情投资也是如此。如果说罗森是美国的传奇投资人,而沈天擎,显然是国内的传奇投资人,无疑是个商界奇才,无论在投资金钱还是感情,都有他独到的天赋。   两个人坐了一阵,沈天擎抽了好几口烟,才看向顾子寒,“安然手里有一张五百万的支票,是不是顾家给的?”   “是,是我给她的。”顾子寒眸色深沉了一些,浓重的语气里,带了一股浓浓的疲惫和咸涩味,“她是我唯一爱过的女人,伤我最深的女人,我伤得最深的女人。”   沈天擎眸色幽邃地看了一眼顾子寒,没有出声。   顾子寒长长地叹了一口气,深吸了一口凉气,闭上了细长的眸子,“安东想对付沈家和顾家,借用你我之手,他手中有两张王牌,一张是安然,一张是舒舒。”   沈天擎抖了抖烟灰,“顾家为什么和沈家决裂?”   顾子寒扶着额头出声,“我和沈云卿有过五年的婚姻,在二十四年前离婚,这件事比较隐秘,可能你并不了解。”   沈天擎眸色里闪过一抹诧异,很快逝去,“你们没有办婚礼?如果办了,我不可能不知道,二十四年前我十岁,二十九年前我五岁。”   顾子寒放在额头上的手落下,两手合掌轻搓了搓,“是没有。”   沈天擎抬眸看向顾子寒,“苏子航比我小六岁,他出生的时候,我大姐还是你法律上的妻子,是不是可以理解为苏子航是你的儿子?”   顾子寒呵呵笑了一声,眼底闪过一抹微妙的情绪,细长的眸子薄雾冥冥地看向沈天擎,“我这一生不可能有子女,如果后半生和安然在一起,我可以把舒舒当成自己的亲生女儿。   沈天擎轻瞥了一眼顾子寒,没有再多问,“我没打算插手这件事,上一辈的恩怨和我和舒舒和我们的孩子无关,顾总,请吧。”   顾子寒深沉地看了一眼沈天擎。   沈天擎低头看了一眼腕表,“顾总在这里休息一阵?”   “不了。”顾子寒起身,先行离开,沈天擎随后出门,到了ICU房间,帮冉荏剥了几块榴莲喂给她,“妈,我爷爷最近身体不好,我让冯悦过去照顾他了。”   “也好。”冉荏点了点头,眼神里面却有一丝失落,毕竟冯悦和芊芊长得太像,有时候,她觉得自己看得是自己的女儿。   沈天擎低头看了看手里正在剥的榴莲,“听顾子寒说,我大姐和他有过五年的婚姻。”   安然点头,“是,但是并不怎么愉快,没有感情的基础,性格上也合不来,顾子寒的奶奶一直盼望着抱孙子,但是一直没有动静,加上沈云卿的脾气,可能多少对顾老太太有言语上的顶撞,久而久之,在顾家没有立身之地,才结婚一年多,就搬回沈家住了。”   沈天擎眉心拧了一下,抬眸看向安然,“那苏子航是顾子寒的儿子还是苏平的?”   冉荏一怔,轻声说,“这我就不知道了。”她是真的不知道,甚至不知道顾子寒和沈云卿为什么离婚,然后沈云卿突然冒出来一个四岁的儿子,迅速和苏平闪电结婚,一切对她来说哦都是谜团。   沈天擎又喂了一块榴莲给冉荏,手底留了几块,“我去机场接贝贝和宁宁他们。”   冉荏一听贝贝和宁宁来了,冯悦走得那些失落一下子烟飞灰灭,“快去吧。”   tang   她看了一眼对角安然的病床,“和舒舒一块去。”   沈天擎抬眸看了一眼舒舒的方向,走过去和安东打了一声招呼,安东没有说什么,盯着沈天擎点了点头,盯着沈天擎握住舒舒的手,盯着沈天擎手里的拿的一些榴莲,盯着两人离开,心中两个声音在剧烈的争辩。   ————————   出了病房,沈天擎停住步子,修长的手指搁到她唇上,大拇指的指腹轻压了一下,将一块榴莲塞进舒舒嘴里,眸色深邃地落在舒舒脸上,隐隐约约有一份柔情,皱了皱鼻梁,“不知道你们怎么喜欢吃这东西。”   舒舒抬头看向沈天擎,轻轻嚼着,“没有听过一只榴莲三只鸡的说法?常用它给体质虚弱的人和产妇补养身子。”   沈天擎没说什么,怕话题引到那方面惹舒舒不开心,只是握住了她的手,将手里剩下的榴莲喂给舒舒,从兜里摸到了湿巾擦了擦手,“早点过去,免得贝贝等久了又要和我们断绝关系。”   压抑了许久,舒舒终是忍不住笑了一声。   沈天擎侧眸看着,攥紧她的手,出了医院,两个人到机场的时候已经五点多了,在出口处等了不到半个小时,看见安妮牵着贝贝和宁宁出来了,两个小家伙一人拖着一个小箱子,很有范。   舒舒不由自主地往前凑了凑,踮起脚尖挥手。   沈天擎站在旁边,垂眸看着舒舒,摸了摸她的头发,“怎么像个孩子一样,让我以为我有两个女儿。”   “……”舒舒耳根通红一片,讪讪地放下了手,站在那里,两眼却看向贝贝和宁宁的方向,如果不是前面有机场保安站着,想扑进去将两个孩子抱出来。   看见沈天擎和舒舒,宁宁没有出声,只是一个劲地瞅着舒舒和沈天擎,而贝贝老远就喊着“爸爸,妈妈!”   她将箱子递给安妮,吭哧吭哧地钻入人群朝着出口的方向跑出来,跑的特别急,一到出口处,跳进了沈天擎怀里,两手搂着沈天擎的脖子在他棱角分明的侧脸上亲了一口,“爸爸,爸爸,人家想死你了。”   舒舒站在旁边,眸色有些幽怨地看着贝贝。   贝贝和沈天擎黏糊够了才回头看向舒舒,在沈天擎怀里挣扎着抱住了舒舒的脖子,“妈妈,妈妈,我也好想你。”   她讨好地吧唧亲了一下舒舒,有模有样地帮舒舒理了一下鬓发,“妈妈,妈妈,几天不见我发现你变漂亮了哦!”   舒舒掐了掐贝贝的脸蛋,“贫嘴。”   贝贝甜甜地笑着,心虚地没有抗议,刚才她明明看到妈妈不高兴了,因为她刚才不小心忘记了妈妈,只顾着和爸爸亲热了,这样面显示不对的,其实妈妈和爸爸一样重要。   眨眼的功夫,安妮牵着宁宁也出来了。   沈天擎放下贝贝,从安妮手里接过两个箱子,跟着舒舒和安妮后面。   安妮回头一边和舒舒说话一边回头看向沈天擎,“对了,今天看到一条新闻,在哈尔滨,赚钱不给老婆花就算家暴。《哈市妇女权益保障条例》已经开始施行了,新法规定:除打骂外,精神恐吓、禁闭、冻饿、经济封锁等都属家庭暴力范畴。赚钱得给老婆花,以后不许欺负她,姐夫,你赞同吗?”   沈天擎眸眼含着笑看了一眼舒舒,“赞同。”   安妮笑得虎牙尖尖,“我就说了,我姐夫很man,和那些男人不一样嘛,表姐,你是不知道,那条新闻都闹翻天了,下面吵成一锅粥,有些男人好讨厌,竟然说什么他们只养父母和孩子,法律规定的!绝对不养那些只会制造婆媳矛盾的牲口!多难听多嘴贱,以为那些家庭妇女就合该他们欺负啊,又是帮他们生孩子,又是帮他们做家务的,这种话都说得出口,人家现在请个专业月嫂还是保姆的都月薪过万呢。”   “分情况吧。”舒舒看向安妮,关于这点,她深有体会,并不是每一个女人都愿意做家庭主妇,比如她,做了三年,并非她情愿,干的活比保姆还多,一分钱没有还要看白眼,而且,苏家对她是全面经济封锁,沈云卿早就扔下了话,花销超过500必须经过她同意。这种情况何尝不算是一种暴力呢?   安妮挽住了舒舒的手臂,“是没错,不过有些男人说话就是难听,看了就生气,说什么女的很现实的,他朋友娶个媳妇就光钱花了15万,还不算车房别的东西,他朋友当自己媳妇面说,‘你是我买的。’一听就是个人渣。”   舒舒点头,“这话的确很难听。”   安妮附和道,“是啊是啊,就十五万,代孕费都不够。”   沈天擎没有参与,只是听着。   安妮说了一阵回头看向沈天擎,“姐夫,你今天家暴了吗?赚钱不给老婆话算家暴哦。”   沈天擎一笑,“我赚钱本来就是给你姐花的。”   贝贝一听不愿意了,指了指自己的鼻子扭头看向沈天擎,奶声奶气地问,“爸爸,那我呢?”   沈天擎眸色深邃地看了一眼舒舒,“你花钱找妈妈要,爸爸   的钱,她说了算。”   安妮在一边听着,唏嘘地出声,“姐夫,你好man!”   舒舒红了脸,“别听他乱说,我都不知道他有多少钱。”   等她说完,突然反应过来,两颊酡红恨不得咬了自己的舌头,这种话该是他老婆说,而自己竟然以他老婆的身份自居,感觉有些那个什么了。   沈天擎眸眼含了笑,显然很满意她的这一句话,“上次用卡的时候没看看,都在上面。”   舒舒没有出声,安妮在一边唏嘘不停,“表姐,你到底有没有看清楚后面多少个零?我好好奇,我姐夫这样的大总裁该是有多少家底。”   舒舒红着脸,“我没看见,谁见过他的卡。”   沈天擎停住步子,从裤子里摸到钱包,抽出那张卡,递给舒舒,“拿着。”   舒舒红着脸看了一眼沈天擎,突然觉得自己刚才那句话又说错了,有点向他要卡的意思,明明不是那样的,低头看着他修长的手指,看着那张他夹在食指和中指之间的银行卡,她不知道该接还是不该接。   安妮在旁边双手合着掌起哄,“姐夫这是交卡的节奏啊,好V587,表姐,你要是不好意思要,让我帮你保管吧。”   “不要,小姨你是外人,妈妈的卡应该由贝贝保管才对。”贝贝飞快地从沈天擎手里拿过卡,低头,小心翼翼地装进了衣服兜里,系好了扣子,然后抬头看向舒舒,奶声奶气地说,“妈妈,我先帮你保管着,以后你要买东西的时候就和我要。”   “……”舒舒红着脸看了一眼贝贝,她还能说什么,女儿已经从小色女升级到小财迷了。   贝贝提防地看了一眼安妮,捂紧了口袋,爸爸的卡里面肯定有好多好多钱吧?   沈天擎看着贝贝的模样,又想起了芊芊,也是这样可爱,眸色迷乱了几分。   贝贝高兴过了,突然想起了老账,嘟起了嘴巴,稚嫩地出声,“爸爸,妈妈,你们为什么趁着我和哥哥睡觉的时候偷偷地走了?我还以为你们不要我和哥哥了呢。”   舒舒刚要开口听到了沈天擎的声音,“爸爸和妈妈有点急事。”   贝贝撇了撇自拔,“那你们也应该给我和哥哥说一声的。”   沈天擎一笑,摸了摸她的手,“以后都给你和宁宁说。”   出了机场大厅,上了车,安妮又说起家暴的事,“表姐,你说男人为什么觉得老婆就应该是三陪保姆又自带薪酬,要老公有什么用,还不如自己过。自己过自己的工资想怎么花就怎么花,一个租个房子,想横着躺就横着躺,想竖着睡就竖着睡,不用刻意去收拾,看不下去了收拾一次,寂寞孤单了找个男朋友疼疼自己,就是不能结婚。”   “……”舒舒看向安妮,“怎么突然感触这么多?”   安妮叹了一口气,“我初中同学高中同学不少嫁人的,现在都过得不太好,感觉问题好多,还是谈恋爱好,结了婚,男的又要我们孝顺他们的父母,又要这又要那,总是很多不满意,要是有点不合就成了婆媳关系,说我们不孝顺,但是人和人相处怎么会没有点摩擦,和自己的父母还闹个别扭呢,再说他们的父母又没有把我们当亲生儿子和乖女看,我们又怎么可能真的把公公婆婆当爸爸妈妈对待,是不是?”   舒舒尴尬地一笑,看了一眼沈天擎,“妮妮,你是不是交朋友了?感概这么多。”   她话音刚落,贝贝卡娘安妮,不满意地出声,“小姨,我爸爸不是这样的,他是好老公,他都不让妈妈洗碗,也不让我妈妈洗衣服,爸爸说妈妈的手不能碰冷水,碰了水会长红点。爸爸是好老公。”   ☆、第148章:会不会是怀孕了?【二更】   “表姐,姐夫这么体贴呀。好羡慕嫉妒恨!”安妮挽紧了舒舒的手臂,摇着,回头看向沈天擎,笑得虎牙尖尖,“姐夫,你还有哥哥弟弟之类的吗?沪”   沈天擎眸色深邃了几分,“表哥表弟算不算?”   “呃,表哥表弟?还是算了吧。”想到姬容和姬唐,安妮脸色瞬间晴转多云。   贝贝歪着头看了一阵安妮,“小姨,我表舅舅长得很帅的,他是大明星,我们幼儿园好多同学都是他的粉丝哦,我们老师也是表舅舅的粉丝,我还听见过老师哼哼表舅舅的歌呢,我打算以后让表舅舅签好多好多名,带到幼儿园,卖给那些同学和老师,(*__*)嘻嘻……”   小家伙掰着手指算了一下,那么多同学,好几个老师,应该不能买不少钱。   不过,安妮听得云里雾里,不知道贝贝说的哪个,看向舒舒。   “就是经常戴墨镜的那个,姬容。”舒舒别了别鬓发,想起姬容那股子坏,第一次见面就害的她出了瘪,笑得不怀好意,那句“美女,衣服挺好看的,在哪买的”瞬间让她红了脸。   “姬容,就是那个容哥哥?”安妮双手抱在胸前,激动地出声。   “就是他。”舒舒看了一眼沈天擎的方向,莫名地又想起他送的那个文胸,不过现在想起来,那文胸还挺精致的,水波纹的湖蓝色,似乎挺好看。   她耳根一红,收回了视线。   沈天擎也想起了那次,眸色深邃地看了一眼舒舒,没有出声腹。   而安妮,坐在一边,低着头不停傻笑,不知在想什么,两手一直抱在胸前。   舒舒看了一眼,就知道花痴粉丝模式启动了……   渐渐靠近医院,那股子快乐渐渐淡下去,到医院门口的时候,已经完全消失了。   安妮抬头看了一眼舒舒,拉了舒舒一下,“表姐,姑姑醒了吗?”   舒舒摇了摇头,眸色有了淡淡的阴云,挥之不散。   安妮抱了一下手臂,揉了揉,声音中多了一丝愤怒,“苏子航真是个人渣,他要进去,我不让,堵住了玻璃门,结果我和他吵起来,他把我推到一边,胳膊都擦伤了,还把门反锁了,等他说完,姑姑……姑姑就……”   舒舒抱着她肩头安慰起来,胸口又闷得慌,“好了,没事了,你姑姑她一定不会有事的,一定可以醒过来的。”   安妮回头看向沈天擎,“姐夫,你一定要收拾收拾那个苏子航,虽然他是你的亲外甥,不过太人渣了。”   沈天擎眸色深邃了几分,嗯了一声,看向舒舒,压低了声音,“他对你做的那些事,我迟早让他还回来。”   舒舒没有出声,低了头。贝贝在旁边眼珠子滴溜溜转了一圈,爸爸要收拾那个讨厌的表哥,为什么她觉得好高兴呢?想去那个旧爸爸表哥,她撇了撇嘴巴,等爸爸收拾的时候,她一定要站在旁边加油鼓掌。   沈天擎打开车门,帮舒舒解开完全带,然后抱下宁宁和贝贝,从后备箱拿了箱子,从医院大门鱼贯而入,穿过前面的门诊楼到了后面的住院部。   贝贝和宁宁到ICU病房,先到了冉荏那里。   贝贝拿了一个小小的天使绒毛玩具放在冉荏的枕头边,奶声奶气地说,“奶奶,这是我和哥哥送给你的,它是上帝最疼爱的宝宝,把它放在你身边,上帝会保佑你和外婆早点好起来的。”   冉荏看着贝贝和宁宁,勉强伸手摸了摸两个孩子的脸颊,“谢谢奶奶最疼爱的宝贝们。”   贝贝凑过去,咧着脚尖亲了一下冉荏,“奶奶,贝贝和哥哥也爱你。”   姬容坐在一旁,看着贝贝手里还拿着一个她口里所说的上帝最疼爱的宝宝,用手揪了揪,“告诉表舅舅,你拿谁的钱买的?”   贝贝有模有样地看了姬容一眼,哼,这都不知道,真笨,难怪表舅舅是属猪的,“我和哈恩叔叔借的,等我以后长大赚钱了再还给她。”   小家伙看到姬容还在揪她送给外婆的礼物,肉乎乎的小手狠狠拍了一下姬容,“表舅舅,你别动我和哥哥送外婆的礼物,弄坏了怎么办?你这么大了,怎么还和孩子一样呢,要是你实在喜欢,让你妈妈也给你买一个吧。”   冉荏出神地看着,又想起芊芊小时候也是这个德行,侧过头,就留下了眼泪。   沈天擎看了一眼,从旁边拿了一些抽纸,默默地帮母亲擦干了眼泪。   冉荏哽咽了一下,心情莫名地好了许多,回头出神地看着贝贝,细细看去,贝贝眉毛和眼睛长得和芊芊有些像,性格就更像了。   贝贝扭头看向冉荏,小大人模样拍了拍冉荏的手,“奶奶,你好好休息,不能乱动哦,要乖要听话哦,我和哥哥去看看外婆再开看你。”   冉荏捏了捏贝贝的手,“去吧。”   贝贝拉了宁宁的手一跳一跳地朝着安然那里跑过去,看见安东,突然停住了脚步,回头看向跟过来的舒舒和沈天擎,手指着安东的方向奶声奶气地出声,“   tang爸爸,妈妈,那个爷爷就是上次救我的爷爷!”   舒舒和沈天擎一怔,看向安东。   安东看着贝贝,没有出声,他工作忙,加上苏家很少让舒舒出门,贝贝三岁,那是他第二次见贝贝,没想到一眨眼长了那么大,虽然长得很像舒舒和安然,但是却古鬼精灵很多,那时候,他明明知道她是沈天擎的孩子,带走她,对沈家是很好的报复,甚至是让那个不认识的男人带走贝贝最好,可是看着孩子,他狠不下那个心。   贝贝跑进外婆的玻璃房子,好奇地看着安东,“爷爷,你怎么在这里?”   安东看着贝贝,“我是你外婆的哥哥。”   外婆的哥哥?贝贝咬了咬手指头,回头看向宁宁,“哥哥,哥哥,外婆的哥哥我们应该叫什么?”   宁宁不知道,回头看向沈天擎。   沈天擎看向安东,“叫舅姥爷。”   贝贝听到声音,甜甜一笑,看向安东,又看了一眼旁边的安然,“舅姥爷,外婆怎么还在睡觉?”   安东转头看了一眼安然,“外婆还要睡很久。”   贝贝走到安然旁边,认真地看着,“我走得时候外婆还没有睡觉呢,外婆为什么要睡很久?”   安东缓缓地说,“外婆太累了。”   贝贝点了点头,哦了一声,将她的毛绒小天使放到了安然头边,“舅姥爷,那让上帝的宝宝陪外婆一起睡吧,外婆就不累了,就早点醒了。”   安东点了点头,气息很沉,“那你也多陪陪外婆,多和外婆说说话,她就不累了,早点醒了。”   “好的。”贝贝病床上,坐到了安然旁边,看着安然手背上扎的针,轻轻拍了拍安然的手,回头看向安东,“我要是一直和外婆说话会不会吵醒她?”   “不会。”安东答了一声,看了一眼宁宁,明显冷淡了许多。   宁宁看了一眼安东,也明显感觉到舅姥爷不喜欢他,那种眼神和表哥以前看他的眼神很像,默默地站到了一边,看着安然。   沈天擎抱起宁宁,坐到了旁边,舒舒看了一眼也明显地感觉到宁宁的委屈,不明白舅舅为什么明显喜欢贝贝却又那么明显地不喜欢宁宁。   她突然皱了皱眉头,抚摸了一下胸口,心情低落了一下,突然胸口的位置好像有个什么东西烧着,有种透过不过气来的感觉。   沈天擎看见,眸色深邃了许多,“怎么,不舒服?”   舒舒捂住嘴巴呕了一下,很想吐,却什么也吐不出来,就是难受,脸色也苍白了许多。   沈天擎眸子沉黯了几分,突然想起芊芊刚刚怀孕的时候也是这个样子,眸底闪过一抹按捺不住的光亮,“上个月例假来了吗?”   舒舒细细一想,的确没来,不过她月信一向不准,加上前段时间不停地出事,也没有心思想那方面的事,根本没有注意,这么一想,这个月的时间差不多了,也还没来,会不会是怀孕了?   她看向沈天擎,不敢确定,生完贝贝和宁宁做B超的时候,医生虽然很委婉地和她说以后很难受孕,但是她明白,那就是不可能再手有孕的意思,虽然不愿意承认,虽然还喝过中药,但是心底从没有抱过多少希望。   沈天擎站起来,看向舒舒,“去做个血检吧。”   ☆、第149章:舒舒,谢谢,谢谢你让我又做爸爸【一更,确认怀孕】   舒舒回头看了安东一眼,安东眸色沉沉地,看不出什么表情,“去吧,是不是做个血检就确认了。”   “……”舒舒不好说什么,低着头脸上热la辣地跟着沈天擎出门。   到了走廊里,她停住脚步,看了一眼走在前面的沈天擎,抬手想要拉沈天擎,几次伸出去又缩了回来,刚要放下手,沈天擎突然回头紧紧地握住了她的手,深邃的眸子里隐约流动着黑色的光芒,专注地凝视着舒舒,“想要说什么?沪”   舒舒低头,手不自在地别了别鬓发,“……要…要不先去外面买个验孕棒试试,要是没有怀上,是什么病,去做血检,不是有有点……呵呵……”   她抬眸紧张地看着沈天擎,傻笑了两声,难以形容自己的现在的心情,有种懵了感觉。   沈天擎深深地看了舒舒一眼,拉着她的手到了旁边的病房,将舒舒推进休息室,抱到床上,大掌动情地摩挲着她的脸颊,“那就乖乖在这里躺着,我去买。”   “……”舒舒点了点头,无法出声,只觉得嗓子很干很干。   沈天擎眸色深邃地望着舒舒,胸口有股气呼不出来,猛地俯身,狠狠地吻了一下她鲜红的唇,站直身子,推门而出,门被他轻轻地带上,真的只是轻轻的,但是依然在舒舒心中惊起一声巨响。   她呆呆地看着紧闭的门,抚了抚发紧的胸口,然后喘了一口气,闭上眼不停地别鬓发,一直到沈天擎再一次进门,胸口还是憋着一口气腹。   沈天擎坐到床头,将手里的验孕棒拆开,看了一眼书名,递给舒舒。   舒舒抬头看着沈天擎,紧紧地握住。   “去吧,是不是都没关系。”沈天擎眸色深邃地看着舒舒,深吸了一口气,捏了捏舒舒的手,将验孕棒袋子里的小杯子放在她掌心。   舒舒长长地呼了一口气,推开门去了洗手间。   沈天擎浑身紧紧绷直着望着舒舒的背影,手摸到烟盒,抽出一根,点燃,用力吸了好几口,搁在指间,侧眸看了一眼窗外,站起来,出了休息室到了客厅,笔直地站在卫生间门口,低头看着指尖袅袅上浮的烟圈,阖上眸子用鼻息吸了一股烟气,顺着鼻腔吸入喉咙里,烦躁地弹了弹烟头,将烟灰抖在掌心。   ——————————————————————————————————————   ——————————————————卫生间里————————————————   舒舒用小杯子接了一些尿液,放在盥洗台上,将验孕棒一端探入,手有点发抖,随着心跳的声响数着“1,2,3……”   数到120的时候,她将验孕棒拿出来,小心地平放,然后,闭上眼睛,背砰地一下撞在门板上靠住,不停地深呼吸。   隔着薄薄的门板,听到舒舒的紧张的呼吸声,沈天擎用力地掐灭烟头,捏在手心里,抬手敲门。   舒舒站直身体,打开门,看见沈天擎,侧开了身子。   沈天擎眸色深邃地看了她一眼,将手里的半根烟和烟灰一起扔在垃圾桶中,低头看了一眼腕表,应该差不多了。   他眸子扫在盥洗台上,看到验孕棒上一条弱阳线,大掌用力地握住了舒舒的手,眸色深邃地落在她身上,“去血检。”   舒舒看着那条弱阳线,有种双色球大奖砸中的错觉,半天没有回过神来。   沈天擎又说了一声去血检,她才抬眸看向沈天擎,手本能地握紧了他的。   到门诊楼才发现人家已经下班了,沈天擎握紧舒舒的手,“明天来。”   再回到病房的休息室,沈天擎直接把舒舒抱到床上,“躺着,今晚我去替你舅舅,我让安妮过来陪你。”   他坐在旁边,陪了舒舒一阵,出门去叫安妮,安妮正缠着姬容津津有味地听姬容将剧组里那些八卦,旁边围坐着两个小听众,贝贝和宁宁,贝贝听得很认真,宁宁却头靠在床沿上快睡着了。   看到沈天擎,宁宁眼睛睁大了一些叫了一声“爸爸”,贝贝立马掉头就不听了,一下子钻进了沈天擎的怀里,奶声奶气地问,“爸爸,是不是妈妈要给我生可爱的小弟弟和小妹妹了?”   沈天擎眸眼里含着笑,点了点头,“很有可能。”   “太好了,太好了,奶奶、表舅舅、小姨、舅姥爷,我要当姐姐了!”小家伙美滋滋地笑着,大声宣布好笑意。   姬容瞟了沈天擎一眼,看向冉荏,“小姨,你看我表哥笑得多风情万种。”   冉荏高兴得直合不拢嘴,“好,真好,天擎啊,早点和舒舒和婚事办了。”   安妮笑得酒窝甜甜,虎牙尖尖,姬唐一进门就看见了,眸子变了一下颜色,走过去,漠然地问,“什么好事,都这么开心。”   贝贝抢着出声,“表舅舅,我要当姐姐了。”   姬唐难道一笑,看向沈天擎,“表哥,恭喜你了。”   沈天擎拍了拍姬唐的肩膀,棱角分明的脸   tang上难掩喜色,“还没有确定,医院下班了,明天早上去做个血检,确认一下。”   姬唐什么也没说,看了一眼沈天擎,然后回头看向冉荏,“小姨,我估计你这病很快就好了。”   冉荏不停地笑,还是头一回体验这种喜悦,当年芊芊刚发现怀孕的时候还瞒着她,蛮了很。   笑不出来的只有安妮,她看了一眼姬唐回头看向姬容,笑得酒窝浅浅,“容哥哥,我先过去,改天再找你聊天。”   姬容桃花眸子风sao地一笑,“嗯哼。”   姬唐漠然地看了安妮一眼,漠然地出声,“我怎么不知道我什么时候多出个妹妹?”   安妮脸一下子红了,想扑过去将姬唐那丫的狠狠拍进地板了抠也抠不出来。   沈天擎轻咳了一声,“安妮,你去陪陪你表姐,我晚上在这里照顾你姑姑。”   “好的,姐夫。”安妮朝着沈天擎一笑,出了ICU病房,到病房套间里的休息室,脱了鞋子挤到了舒舒旁边,伸手摸了摸舒舒的肚子,“表姐,真的有了?”   舒舒沮丧地摇头,“我刚还在网上查了,有时候要来月经的话也是会造成弱阳的现象,只怕……”   安妮挽着舒舒的手臂安慰道,“明天血检不就知道了?现在好好休息,万一有了宝宝,可要多注意了,现在胎停的特别多,要格外格外小心,注意注意再注意。”   舒舒听到胎停,脸色变了一下,万一是有了,她最近没有休息好不会不会……?   安妮瞧见舒舒的脸色,“啊呸呸呸,表姐别听我乱说,我什么也不懂,有姐夫在,你还有什么可担心的。”   想到沈天擎,舒舒心里一阵温暖,感觉胸闷气短,抚了抚胸口的位置,“妮妮,万一不是,……我…我我怕他失望。”   “好了,有姐夫在,咱啥也不怕。”   ……   ——————————————————————————————————————   ————————————————ICU病房———————————————————   沈天擎看向安东,“我在这里看着。”   安东看向沈天擎,眸子沉沉地,“你一个人我不太放心。”   他话音刚落,顾子寒进来了,抬着单眼皮看了一眼两人,“我晚上在这里照顾她,你们都去休息吧。”   安东看向顾子寒,没说什么,算是默许,看了一眼安然的方向,“沈总去看看叔叔吧,她现在也需要照顾。”   沈天擎点了点头,看了一眼顾子寒,跟着安东出门。   安东到病房套间的客厅里,从呢子大衣里掏出一盒烟,抽了一根,夹在手里,没有摸到打火机。   沈天擎眸色深邃地看了他一眼,从兜里摸到打火机,打火送到了安东旁边。   安东抬头看了一眼,含着烟凑近吸了一口引燃,“如果舒舒真的怀孕了,你必须马上和她结婚,我不管你用什么办法,要不就别要这个孩子。”   沈天擎眸色深邃地看了一眼安东。   安东抽着烟看向沈天擎,“当然不止如此,等明天血检结果出来了再说,你去叫安妮,让她跟我回去。”   沈天擎没说什么,走近休息室,抬手敲了敲门,“睡了吗?”   “姐夫还没有,你这么想我表姐啊!”安妮一边应声一边来开门,看到坐在沙发上的父亲,脸上的收敛了许多,“爸。”   安东站起来,“跟我去酒店住,让他照顾你表姐,你姑姑就交给顾子寒照顾吧。”   安妮鼓了鼓腮帮子,她还想和表姐睡一晚上呢!但是姐夫会不会像总裁文里的男主那样拎小沟般将她从门里扔出来?   她看了一眼沈天擎,跟着安东出门。   等安东一走,沈天擎带上了门,手扶着门框看向舒舒。   舒舒低头,声音小了许多,“……你别抱太大的希望,我刚查了,有时候要来月经的话也是会造成弱阳的现象……”   沈天擎走近舒舒,两腿贴着床边站着,修长的手指捏住舒舒柔软的下颌,大拇指指腹停在她唇上,动情地摩挲,“别给自己那么大压力。”   “……”舒舒看向沈天擎,无法出声,越是期待越是害怕。   “起来洗漱了睡觉。”沈天擎声音一落,松开舒舒的下颌,握住了她的手。   舒舒站起来下床,随着沈天擎到了卫生间,看着盥洗台上还没有来得及处理的半杯尿液,舒舒红透了脸。   她就要去扔,沈天擎握住了她的手,拿起来,看了一眼,和验孕棒一起扔在垃圾桶里,用透明的刷牙杯接了水递给舒舒,然后拿过舒舒的牙刷,帮舒舒挤好牙膏才递给她,又朝着舒舒一笑。   舒舒眼前一晃,有点眼花,他本来既好看,笑起来更迷人,看了让她忍不住入迷,就像吸铁石一样将她这一枚细细的针吸了过去。   洗漱完,沈   天擎抱着舒舒睡觉,两臂在她腰上用力地收紧,薄唇挨着舒舒耳蜗低低地出声,“我不希望你怀孕,还没有过够我们的二人世界。”   舒舒耳根一红,缩了缩脖子。   沈天擎的手伸进舒舒睡衣里,大掌裹住她胸前的丰满,用力地揉搓,“嗯,到时候想要你不能要怎么办?”   他吻她敏感的耳蜗,吻得舒舒耳鸣的厉害。   “学着用手帮我解决问题。”沈天擎声音低醇惺忪地出声,眸底含着浓浓的情yu握住舒舒的手,拉向他胯间的昂扬,“套拢它。”   舒舒僵在那里没动,沈天擎拉着她的手握住他的男根,粗度、硬度和滚烫的温度同时让舒舒一惊,错愕地出声。   沈天擎眸色一沉,吻住舒舒的耳垂,手带着她的手来回套拢,在她耳边声音轻抖地粗喘,“你的手真软……”   “……”舒舒闭着眼睛,难受地低喘。   沈天擎薄唇轻咬她一寸寸雪白的耳垂、脖颈,胸前,呼出一口口炙热的气息,喷在舒舒身上,修长的手指沿着她的侧身肌肤一点点下移,经过她腿根游离到女人神秘的地带边缘,轻柔地撩拨。   舒舒难受地皱眉,条件反射地夹紧shuang腿,惊呼,“不要……”   “我只是在旁边摸了摸,还没有碰那里,收缩的那么厉害做什么?你折磨人的妖精。”沈天擎压抑地低喘,声音很粗很性感,握着舒舒的手加快了律动的频率。   奢靡的空气里,男人急促的喘息和女人压抑痛苦的声音交融,舒舒突然感觉到多了一股粘稠的灼液,睁开眼睛看沈天擎,他已经停住了动作,眸色幽邃地看着她,长臂从旁边拿了一些手纸将舒舒的手指一根根擦干净,抱在怀底,“晚安,宝贝。”   舒舒红着脸,嗅着空气非同寻常的气息,闭上了眼睛,靠在沈天擎怀里,没一阵睡熟了。   ——————————————————————————————————————   ——————————————第二天,产科——————————————————   沈天擎陪着舒舒抽完血,被告知三个小时后才能出结果。   舒舒要在血检中心外面等,沈天擎强行将她拉回病房的休息室,帮她脱了鞋子,抱到床上,侧身躺倒她身旁,扳过她的脸,面对着面额头抵着舒舒的额头,“等在那里做什么?”   “……我…我我紧张,医生当年明明说我……”   “庸医!”沈天擎声音里透出一股力道,遒劲地手臂用力地将舒舒抱在怀底。   舒舒口干舌燥,不停地舔唇,两手不知道该放在什么地方。   沈天擎低头吻了吻她,看她唇干,“渴了?”   舒舒点头,沈天擎放开她起身下床,帮她打了一杯热水放在旁边,修长的手指搁着杯子的玻璃面试了试温度,“等会,有点烫。”   过了十分钟,沈天擎将水递给舒舒。   舒舒爬起来,端过杯子,喝了好几口放在旁边,手拉住了沈天擎的手,握得很紧。   沈天擎吻了吻她的额头,“别紧张,放松点。”   舒舒看了一眼腹部,不知道里面到底有没有孕育一个新生命……   沈天擎搂紧了她,下巴抵着她额头,轻轻碰触、摩挲,“如果冯悦能拿到户口本,不管你有没有怀孕,我们都结婚,现在,我没有精力我们准备婚礼,但是过些日子,我都补给你,如今,迫不及待想在我户口本上印上你的名字。”   “……”舒舒听得心里很温暖。   “叫一声沈先生听听。”沈天擎下巴碰触了一下舒舒。   “……”   “叫不叫,嗯?”沈天擎侧头咬舒舒的耳朵。   舒舒告饶地叫了一声“沈先生……”,沈天擎才松口……   三个小时后,沈天擎和舒舒一起到门诊楼,进门诊楼的时候,刚好冯悦刚进医院,远远地看见他们,跟在后面进了门诊楼,刻意和沈天擎他们保持了一些距离。   沈天擎从血检中心拿了单子,看到符合早孕妊娠因的单词,喜形于色,侧头看向舒舒,手揽过她腰身,抱着舒舒,动情地吻她的额头,声音微抖,“舒舒,谢谢,谢谢你让我又做爸爸。”   ☆、第150章:舒舒确认怀孕,沈天擎发现冯悦偷看【二更】   舒舒紧紧握着血检报告单,有些反应不过来,木然地站在那里,“医生明明说……”   “庸医。”沈天擎眸色深邃了许多,低头寻到她的唇,遒劲的长臂揽过她腰际,将舒舒抱紧在怀里,无所顾忌地吻住。   舒舒手缩了一下,抱紧了沈天擎,木讷地抬眸看向他,嗅着他身上专属的气息,眼里是藏不住的欣喜和笑意,心中有股难以描述的美妙,感觉子宫里有一个鲜活的小生命在生长,自己的身体轻飘飘的在他怀里漂、漂,不知道要漂浮到哪里去…沪…   沈天擎动情地吻着舒舒,抬手,修长的手指用力地按压舒舒的唇角,密密扎扎的吻吻得舒舒浑身发软,闭上眼睛,试探着回应他。   冯悦站在远处看着,浑身一阵热一阵冰凉,梦里多少次,他这样抱着她疼爱她,可是,他这样的温柔从来只给舒舒一个人!他吻她的姿势,是那么迷人那么man,眸底浓浓的情意任谁都会沦陷腹。   看着看着,她双臂抱紧了自己,感觉他在抱着她、亲吻她,四面八方都是他身上的特殊的气息,将她包围,将她困住,夺走了她的呼吸……   许久,她才回过神来,感觉下身已经湿湿的,湿透了裤子,再一看沈天擎和舒舒已经走向电梯的方向,悄悄地跟了过去,电梯门已经关上,向上行走。   冯悦两眼盯着电梯,看着电梯在三楼停住,按了上,等电梯上来,进门,毫不犹豫地按了三楼。   到三楼的时候,她一出电梯,看到沈天擎站在产科门口手按着舒舒的肩膀将她推进了产科。   舒舒回头看了一眼沈天擎,她慌忙躲到了一侧,等舒舒进去,又侧了一下身子,看见沈天擎笔直地站在产科门口,看向里面,身形挺拔修长,宽肩窄臀,身材好的无以复加——身体里隐隐的蠢蠢欲动,又热烈了几分,渴望地看着沈天擎,许久回过神来,想到舒舒怀孕了,心里一凉,定眼盯着舒舒的背影,如果不是这个女人,如今她还在他的身边,看着他,陪着他,都是舒舒这个贱人,抢走了他,逼走了她,还怀上了她的孩子,怎么可以,怎可以!不,这个贱人绝不能怀上他的孩子!   冯悦呼吸一阵急促,走到了一边,拨通了苏子航的手机,四下望了一眼,声音很小地说,“苏总,舒舒怀孕了。”   苏子航握着手机,突然感觉周围的氧气稀薄,有些透不过气来,抬头看了一眼沈闫和苏岚的方向,从沙发上站起来,走向卫生间的方向,推开门,用力地带上,眸色阴鸷了几分,沉沉地问,“你刚才说什么?”   冯悦警惕地看了一眼周围,小声地说,“舒舒怀孕了。”   苏子航握着手机,僵在那里,突然一掌狠狠地拍在墙壁上,闭上眼睛,拳头反复攥紧、松开又攥紧,喉咙似乎被毒蛇咝咝地咬住,窒息和痛疼的感觉越来越强烈,眼前全部是她站在沈天擎身边微笑的模样……   “苏总?”   “苏总?”   冯悦连着唤了两声,苏子航才回过神来,极力隐忍着,咬紧牙一字一顿地问,“谁的?”   “……”冯悦吸了一口气,又叫了一声“苏总。”   苏子航紧紧握着手机,脸色苍白到没有血色,摸到烟,慌乱地点燃,慌乱地抽了一口,暴躁地扔在地上,狠狠地用脚踩碎,“当做什么都不知道,按照计划行事,快点离开别被发现了。”   “我知道。”冯悦刚说完,那边已经挂断了手机。   她将手机装回兜里,向前走了几步,看向产科的方向。   舒舒两腿反软地从产科走出来,看到沈天擎,再也忍不住鼻子一酸哭出了声,从听到医生说“孕酮很低,早孕六十天,孕酮在八十九十才算正常,你孕酮太低,只有二十四,能不能保住很难说,如果确定想要孩子,先去做个B超…”,在后面,医生说了些什么,她完全没有听清,耳边一直不停地嗡嗡响,全是一些英文单词,木然地站在那里看着医生在病历上写什么,然后递给她一张卡,让她去缴费,她一直忍着,仰着头走出1号诊室,不让自己流出眼泪,可是看到沈天擎的那一秒,心头一阵猝痛,鼻腔一酸所有的隐忍瞬间崩溃,眼泪夺眶而出…   沈天擎心里莫名地一慌,连忙抱住舒舒,“怎么了?”   舒舒咬住下唇,不停地哭,哭得无法出声。   沈天擎扶着她坐到旁边的椅子上,将她抱在怀里,低头吻住舒舒,将那些令人心碎的声音全部吞进薄唇里,碾碎,融在他的呼吸里,抬手触到她脸颊,掌心冰凉的湿意硌得他心   tang口猝痛,没有出声,只是搂紧了舒舒,两一只手轻轻地揉着她的背。   等她平静下来,从舒舒手里拿过病历看了一眼,摸到手机给安妮打电话,“安妮,过来一下,门诊三楼产科。”   安妮听沈天擎语气不正常,迅速地赶到了产科,看到一脸深沉的沈天擎、满脸泪痕的舒舒,什么也没敢问,心里一阵不安,不知道是表姐,不知道表姐是胎不稳还是身体出现了问题。   沈天擎看到安妮站起来,“你在这里陪着舒舒。”   安妮哦了一声坐到了舒舒旁边,“姐夫,放心,我照顾好表姐。”   沈天擎没有吭声,走到舒舒跟前,俯身,抬头重重地抚摸着她的脸颊,两手捧住,低头亲吻了一下她的额头,刻意放柔了声音,“放心,没事。”   然后,他站直身子,看了一眼标识牌,走到缴费处叫了费用坐电梯到五楼彩超科排了号,看着显示牌上的号,低头看了一眼腕表,回了三楼。   出了电梯,远远地看到低着头心情失落的舒舒,心头一阵闷痛,步履沉沉地走过去,站在舒舒面前紧紧握住了舒舒的手,坐到了她另一侧,抬头看向安妮,“你去住院部照顾你姑姑吧,我在这里陪着舒舒,不要和他们提说。”   安妮连忙站起来,“姐夫,我知道。”其实,她什么也不知道,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提说什么。   她看了一眼舒舒,知道表姐这个时候最需要姐夫陪着,赶紧离开了,看着这种的画面,她不知道怎么安慰人,反倒自己难受地想哭。   沈天擎看安妮走远了,长臂揽过舒舒的腰际,将她搂在怀里,低醇柔和地出声,“没事,我们顺其自然。”   舒舒将头靠在沈天擎怀里,哽得难受,闭上眼睛鼻子一酸眼泪又流了下来,将脸死死地埋在沈天擎怀里,用力地咬着下唇,不让自己哭出声,用力地呼吸他身上的气息。   沈天擎手轻轻地拍着她的背,下巴抵着她的额头,薄唇亲吻她的秀发,“相信我,不会有事。”   冯悦远远地看着,站在那里,无法挪动步子,想到胎儿可能问题,心头却莫名地松了一下,脸上恍惚浮现出笑意,自言自语地出声,“舒舒,现胎停小产的那么多,多你一个又何妨……”   沈天擎一抬头,突然看到冯悦怔怔地站在远处,脸上隐隐约约有笑意,似乎在出神地想着什么,脸色蓦地一沉,松开了舒舒,声音刻意放柔了几分,“坐在这里别动,我去上个厕所,很快回来。”   舒舒含糊不清地应了一声,心情低落地看着地板。   沈天擎眸色深邃地看了她一眼,绕了一个方向走到冯悦站的位置。   冯悦听到身后熟悉的脚步声,猛地回头,沈天擎已经站在眼前,脸上还有隐隐的笑意来不及退去僵在脸上。   她下意识地转身要走,沈天擎眸色一沉,一把扼住她的手腕,毫不怜惜的力道捏的冯悦快哭出了声,“沈总,你、你捏疼我了。”   沈天擎眸色淬了冰一眼落在冯悦身上,用力将她扯到了一边,扔在楼道里的监控盲点,看着她跌跌撞撞地碰在楼梯的护栏上,低低地问,“户口本呢?”   冯悦抬头看向沈天擎,看清他眸底的寒意,慌得浑身颤抖,“还、还没有拿到,沈、沈总总你给我、我一些时间,我一定可以拿到,一定……”   沈天擎盯着冯悦,许久才压低声音又问,“什么时候跟过来的?”   ☆、第151章:一会儿配药看到了怎么办   他的声音没有一丝温度,没有一丝波澜,却有一股无形的压迫感,似乎将她胸腔里所有氧气统统逼走,冯悦看着沈天擎,手扶着栏杆,不停地咽唾沫,“我、我……”   沈天擎声音冰冷,不怒自威,“没有拿到户口本来这里做什么?”   冯悦突然反应过来时间还没有到,牙关不停地发抖,“对、对,时间还没有到,沈总,我去想办法拿户口本,我马上去。”   她转身要走,沈天擎一声“站住”将她定在原地。   沈天擎扫了一眼,视线落在她装着手机微微鼓起的衣服兜,伸手去拿手机。   冯悦眼见他要拿手机,刚要去拉住他的手,被沈天擎用力握住、攥紧,一把狠狠地砸在旁边的栏杆上,修长的手指一带拿起手机,翻开通话记录,看到她和苏子航的通话记录,正好是舒舒拿着血检报告去找产科医生的那段时间,眸色里淬了一层冰凌看向冯悦,“和他说了些什么?”   冯悦不敢出声,只是轻揉着被栏杆擦伤的地方,眼里含着泪花看向沈天擎,委屈地憋着嘴巴腹。   沈天擎眸色寒峭地看了一眼冯悦,手一扬,将她的手机从窗户里扔了出去,低头拿出手机给容?打电话,“冯悦哥哥冯永发,当年怎么放出来的,怎么送进去。”   冯悦一听慌了神,要去抓沈天擎的袖子,沈天擎一侧,她抓了个空,跌爬在地上,伏在地上哭出了声,“沈总,你怎么可以这么对我?”   沈天擎没有出声,眸色寒峭地盯着冯悦。   冯悦哭得上气不接下气,“沈总,我那么爱你,你怎么可以这么对我?”   沈天擎凉凉地一笑,语气里没有丝毫温度,“如果每一个爱的女人我都要娶回家,还轮不到你。”   冯悦爬起来,痴痴地看着沈天擎,“那她呢?”   “她轮不到你来评价。”沈天擎没有一丝表情地看着冯悦,冷漠至极。   冯悦歇斯底里地哭出声,“她是个离了婚的女人,你真的以为苏总没有碰过她?她哪里比我干净了?你是嫌弃我在那里工作过是吗?可是你明明知道我是纯洁的,呜呜……”   “你纯不纯洁关我什么事?”沈天擎反问了一声,声音中透出一股不容抵抗的力度,低头看了一眼腕表,又给姬容打了一个电话。   姬容很快过来了,鄙夷地看了冯悦一眼,抬头看向沈天擎,“表哥,什么事?”   沈天擎眸色寒峭地盯着冯悦,眸色如刃,低低地出声,“送她去韩国整容,换掉这张脸。”   冯悦一听慌了,哭也顾不上了,“沈总,我错了,我错了,我再也不敢,不要,我知道户口本在哪里,我一定能拿到,求你放了我和我哥哥,不要让我……”   沈天擎低头看了一眼腕表,薄唇冷漠地紧抿,“好,我抬给你三个小时的时间,姬容跟着你去,三个小时后,他要是给我打电话能拿到户口本,你哥哥可以出来,但是你,必须去整容,我不想再看你顶着芊芊的脸。如果拿不到,三天后,你哥哥会判死刑,不用我说,你该知道,失去沈家的庇护,陈家会怎么对你。”   话音一落,冯悦浑身没有力气,瘫软在地上,眼睁睁地看着沈天擎转身离去。   回到三楼   沈天擎站在楼梯口看着舒舒的方向,想起冯悦打出去的那个电话,眸色寒峭了几分,抬手给姬唐打了一个电话,“加强对苏氏的制裁,不要手软。”   掐断电话,他看向舒舒,眸色柔和了几分,走过去,站到舒舒旁边,握住了她的手,“走吧,时间差不多了。”   舒舒看了沈天擎一眼,站起来,感觉到他身上的体温透过掌心传到她身上,浑身有了一股支撑的力量。   到彩超科,等了不到十分钟到舒舒了,舒舒拿着缴费单子紧张地看了一眼沈天擎。   沈天擎朝着舒舒一笑,舒舒紧绷的心舒缓了几分,勉强朝着沈天擎一笑,进去了。   沈天擎站在外面,呼吸和鼻息渐重,几次摸到烟,看了一眼禁止吸烟的告示牌又放了回去,老实说,这些年,他谈生意,无论面对怎样的对手都没有如此紧张过。   他眸色深邃地看了一眼彩超室的方向,修长的手指不适地捏了捏眉心————   半个小时后,舒舒出来了,紧张地看着沈天擎,“检查报告单还要等一会儿,一些专用术语我   tang没有听懂,但是好像有原始心管搏动,能看见胎芽。”   沈天擎松了一口气,握紧舒舒的手等在外面,隔了几分钟听到舒舒的名字,沈天擎走过去和医生领了超声检查报告单,看了一眼,可见孕囊,有原始心管搏动,见胎芽,形态尚可,肌层回声欠均质,未见明显血流信号,抬起手大掌揉了揉舒舒的头,笑着看着舒舒,“我说过会没事,下去叫医生看看,听不懂和我说。”   舒舒点了点头,心中难得舒畅,抬眸看着沈天擎,眼睛还红红的,眼皮胀胀地。   沈天擎抬手,指腹触摸了一下舒舒的眼皮,“双眼皮变单眼皮了。”   舒舒红了耳根低头,别了别鬓发,感觉自己一点都扛不住事。   沈天擎握住她的手,走向楼梯的方向,牵着她的手,侧眸看着她还完全没有隆起的腹部,声音低醇地问,“会不会又是龙凤胎?”   舒舒抬眸看了沈天擎一眼,“怎么可……”   突然脚下踩空,身子向下跌去。   沈天擎眸色一变,长臂一伸,险险地扶住舒舒,长出一口气,眸光扫在舒舒周身,“没事吧?”   舒舒点了点头,也吓到了,脸色有些苍白。   沈天擎牵着舒舒,到了三楼,站在产科的外面,低头帮舒舒整理一下了鬓角的碎发,“进去吧,走路小心一点。”   舒舒红着脸抬头看了沈天擎一眼,要不是和他在一起,她也不会走楼梯失神,“我要告诉你不是龙凤胎,怀贝贝和宁宁的时候有两个孕囊,你看上面只有一个。”   她将手里的超声检查报告单朝着沈天擎扬了扬。   沈天擎看了一眼舒舒,眸眼含着笑出声,“说不定过些天会分裂成两个、三个、四个的都有可能。”   “……”舒舒一听,自己快要变成母猪了,不想理沈天擎,脚步很快地走向1号诊室。   半个小时后,她拿着住院单递给沈天擎,“医生说想要就住院保胎,卧床休息。”   “好。”沈天擎从舒舒手里拿过住院单,“坐在这里等我,我去办理住院手续。”   半个小时后,沈天擎回来,看向舒舒,“我们过去吧。”   舒舒站起来,手主动地牵住沈天擎的手,咬了咬下唇,看向沈天擎,别了别鬓发,“没想到真的怀孕了。”   沈天擎眸色深邃地看向舒舒,压低了声音,“晚上我可没少努力,嗯?”   舒舒红了脸,不由地想起那些面红耳赤的画,低了头。   看周围没人,沈天擎凑近舒舒,吻了一下她耳垂,声音低哑地问,“以后打算怎么感谢我?”   舒舒掐了掐他手背,没咬了咬下唇,脸颊红透了,两个人有说有笑地到了住院楼,将住院单送到护士那里,很快住进了新的高干病房,简单的三室一厅,很干净,很明亮,站在阳台上,风景独好,别有一种感觉。   沈天擎从舒舒身后抱住了她,手掌温柔地落在她腹部,下巴抵在头顶,摩挲了一阵,侧头吻她的脸颊,“怎么样?”   “很好。”舒舒向后靠了靠,手落在他手上,摸到了他左手上的纱布,低头看了一眼,原本烫伤的地方变成了褐色,有的地方已经脱了皮,露出崭新的肌肤,指腹触上,轻轻地碰了碰。   沈天擎搂紧她,将她抱起来,放到床上,“那就给我听医生的话,卧床休息。”   舒舒躺在床上,抬眸看向沈天擎的方向,“陪我。”   沈天擎坐在床头,大掌抚摸着舒舒的脸颊,眸色深邃地落在她脸上,“你让我上|床,一会护士过来配药看见以为我很饥渴。”   “……”舒舒红着脸,不出声了,手拉住他的手,脸颊轻轻蹭着,有种被珍惜被呵护的幸福感。   沈天擎抚摸着她的脸颊,拇指指腹落在她嘴角,重重地压了压,抿着薄唇轻笑。   舒舒别扭地别过了头,没发现他也挺坏的,比姬容好不到哪里去!   沈天擎扳过她的脸,低头吻住了她的唇。   舒舒睁大眼睛看着沈天擎,他的眸底清晰地映着自己的模样。   沈天擎动情地吻着舒舒,一直到外面响起敲门声,才移开薄唇,眸色深邃地看了一眼舒舒,站起来开   门。   美女护士在舒舒胳膊上扣了一个手环,写上了病房号,用英语说,“我先帮你称体重、量体温、测血压血糖,一会儿会有医生过来写病历。”   舒舒点了点头,测量体重的时候只有43kg,体温、血压和血糖都正常。   护士作好记录,很快离去,没一会儿一个医生过来写病历,写完病例让护士配药,要输黄体酮。   护士过来,拿过输液架,将药瓶吊好,看向舒舒,“手给我。”   舒舒伸手,看着护士手里的针头,有点怕,从小怕扎针,侧过闭上了眼睛。   沈天擎笔直地站在一旁,眸色深邃地看着她的模样,轻笑,“没多疼。”   听到他声音,舒舒刚松了一口气,突然感觉到针尖猛地刺入手背上皮肤,浑身僵了一下,疼痛很快消失了。   护士调节了一些输液管,看向沈天擎,嘱咐了一声很快离去。   舒舒躺在床上不太敢动,看向沈天擎。   沈天擎坐到了她身侧,“我在这里陪着你。”   他坐了一阵,手机响起来,拿过看了一眼是姬唐,波澜不惊地看了一眼舒舒站起来,拿着手机走到了阳台上,“怎么了?”   姬唐漠然地出声,“国内各大媒体发出各种版本传闻,抹黑舒舒,别让她看见影响心情。”   沈天擎眸色寒峭地看了一眼落地窗外的景色,“一家一家查,别怕得罪任何一家媒体。”   姬唐眸色变了一下,“柏舟涉及娱乐圈,会影响我们的业绩。”   沈天擎声音冰冷了几分,“我们不需要炒作,适当的时候可以出手收购几家媒体。如果和苏子航有关,卡掉苏氏集团的唐叶项目。”   姬唐嗯了一声,别的什么也没说。   沈天擎挂断电话,回头看了一眼舒舒,点了一个烟,夹在指间用力地吸了一口,搁到了一边,盯着烟头上袅袅升起的白色烟雾,拿起手机给沈闫打了一个电话,压低了声音,“爷爷,舒舒怀孕了,两个月,胎不稳。”   ☆、第152章:户口本你休想拿到,让她快点去打了孩子,我不在乎!   沈闫手扶着拐杖激动地问,“什么?”   沈天擎漫不经心地出声,“舒舒怀孕了,两个月,胎不稳,给我户口本,要不这胎她或许就不保了。”   沈闫一听变了神色,“她不保,你就让她不保?”   沈天擎抽了一口烟,压低了声音,“是,我听她的。腹”   “王八蛋,吃里扒外的王八蛋!”太阳穴的不稳猛烈地跳动着,沈闫眉眼冷冽如冰地压下来,急促地喘着气,握着拐杖的手一直在发抖!   沈天擎讳莫如深地看了一眼远方,“爷爷,我希望明天国内的新闻页面都干干净净的,不带一个舒字。”   “还有呢?”沈闫闭着眼,不停地揉鬓角。   沈天擎低头瞥了一眼烟头上半隐在白色烟雾里的火星子,“芊芊的墓我已经移了位置,以后我和我妈祭拜就够了,告诉陆子舟,想要祭拜,可以来找我。”   沈闫愣在那里,半天才反应过来,有一种天旋地转的晕厥感,手中的拐杖哐当一声掉在地上,“……你、你你把芊芊的墓移到哪里去了?”   沈天擎听到沈闫粗喘的呼吸,眉心拧了一下,“不记得了。”   沈闫气得脸色铁青,“你个疯子!为了那个女人,这样对自己的外甥、父亲和爷爷,……我…我就当沈家绝后了,户口本你休想拿到,让她快点去打了孩子,我不在乎!!”   他啪地地一下把手机扔了出去,抬头看向苏子航,声音透出一股怒气,“子航,你不是早就知道舒舒怀孕了?”   苏子航脸色倏忽变冷,“太姥爷,——她怀孕了?”   “你还给我演戏!”沈闫粗喘了一声,从地上抓起拐杖朝着苏子航扔出去,拐杖头不偏不倚嗲打在苏子航额头上。   苏子航冷不防,额头上一痛,等他反应过来,拐杖已经落在地上,额头上灼痛的地方迅速地肿起来,眸色阴鸷了几分,手指抬起摸了一下额头,手指黏糊糊地,放下来一看是血。   沈闫横了一眼,闭上了眼睛,“把户口本给我。”   苏子航手微抖了一下,看向沈闫,“太姥爷,户口本不是一直在你那里吗?”   沈闫眉头突突跳了一下,靠在沙发上喘息,“户口本给我!”   苏子航低了头,“太姥爷,户口本真的不在我这里。”   沈闫睁开眼睛,虎着脸看着苏子航,“再说没在你那里!”   苏子航抚了抚额头上的伤,吸了一口凉气,“真的没有。”   沈闫勉强地站起来,从旁边拿了拐杖抓着苏子航在他背上狠狠抽了一下,“在不在?”   “不在!”   沈闫又抽了一拐杖,“在不在?”   苏子航依然咬着牙说不在,背上又挨了一拐杖,苏岚在旁边看着,也不敢劝阻,沈家老爷子脾气大是出了名的,真的动了火,就是她,也会挨一下。   沈闫抽了十几下,渐渐的下不去手了,将拐杖扔在地上,浑身发抖地看着苏子航湿透的背,急促地喘气,“……为、为为了一个户口本你命都不要了?”   苏子航回头看沈闫,见沈闫脸色青得不正常,“太姥爷!”   沈闫耳中嗡嗡地响,眼前一黑,差点栽倒过去,苏子航忍着背上撕裂的痛扶住了沈闫,脸色更加苍白,声音颤抖,“太姥爷!”   沈闫闭着眼睛没有反应,身子一直往下坠。   苏子航慌忙抱起沈闫下楼,浑身出了一层了冷汗,匆忙将沈闫送去医院。   一到医院,医护人员急忙将沈闫放到推车上,推进了急救室,沈闫已经昏迷,心电监护上提示患者的血氧已经降到80%,如果再继续下降很可能因呼吸衰竭而导致死亡。   苏子航坐在急救室外面的座位上,一直埋着头撕扯着头发,紧闭着眼睛,不想睁开!一股深深的罪恶感攫住了他五脏六腑,撕拉着他紧绷的神经。   苏岚坐在旁边,一直盯着急救室上方的红灯,心里不停地祈祷,祈祷沈闫千万不要出事。   突然,苏子航站起来,两眼直勾勾地看向苏岚,“姑姑,你在这里看着我太姥爷,我出去一下。”   “……”苏岚刚要喊住他,还没有来得及出声苏子航已经   tang走远了。   苏子航一边走一边给沈天擎打电话。   ————————————————————————   沈天擎坐在床边,眸色深邃地看着舒舒,大掌动情抚摸着她的脸颊。   舒舒闭着眼睛,嘴角有笑意,“沈先生,等输完液我想和你去看看我妈,告诉她,说不定她能听见,会早点醒过来。”   沈天擎声音放柔了许多,“沈太太,你说了算。”   舒舒睁开眼睛,看向沈天擎,刚要说话,姬容进门将户口本扔在床上,呷笑一声,“你们别跟连体婴一样,一直黏在一起,万一真长在一起了还要做切割手术。”   舒舒耳根一红,别过了头。   沈天擎大掌从容地从舒舒脸颊上移开,抬眸扫了一眼姬容,拿起户口本,走出了房间,到了客厅,随意翻开看了一眼,脸色倏地淬了一层冰,扔在茶几上,“你没看一眼?”   “呃?”姬容看向户口本,看到户口本上名字一栏赫然写着“冯悦”两个字,脸上的笑容僵住了,瞠目结舌地道,“我看见有字……”   他话锋一转,“表哥,你说这个冯悦是不是想嫁给你想疯了,不会以为你一不留神和她登记结婚了吧?”   “不一定,说不定苏子航早有防备。”沈天擎眸色深邃了许多,看了一眼冯悦的户口本,“带冯悦去整容,这件事办砸了,就别来见我了。”   “绝对不会了。”姬容很快离去,沈天擎刚站起来,手机响了,看了一眼是苏子航,接起,走到阳台上,带上门,打开窗户,点了一根烟,薄唇咬住,抽了一口。   苏子航握着手机站了一阵,“你在电话里给太姥爷说什么?”   沈天擎将烟搁在中指和食指间,看了一眼,轻描淡写地出声,“你舅妈怀孕的事。”   苏子航哧地冷笑一声,“太姥爷晕倒了,就在医院五层701,你要是愿意上去看一眼吧。”   沈天擎眉心拧了一下,“这一次是真的?”   沈天擎站在楼梯道里,低头看着沈天擎所在的楼层方向,“舅舅,太姥爷为了向我要户口本,为了你,为了沈家,如今躺在病床上晕迷不醒,你竟能说出这种话。”   沈天擎眸色深邃了几分,挂断了电话,给姬唐打电话,“过来一下。”   不到三分钟,姬唐过来了。   沈天擎手里夹着一根烟看向姬唐,“在这里看好你表嫂,我去楼上看了一眼。”   姬唐看了一眼舒舒的病房,漠然地出声,“这里交给我。”   沈天擎拍了拍姬唐的肩膀,出门走向电梯的方向,坐了电梯到七楼,看见苏岚站在外面,眸色深邃了几分,“苏子航呢?”   听到沈天擎的声音,苏岚怔了一下,心思一转看向他,想起舒舒怀孕了,浑身一阵不自在,“应该是找医生去处理背上的伤口了。”   沈天擎看了一眼急救室,“我爷爷怎么样了?”   苏岚深吸了一口气,“突然晕倒了,医生说血氧已经降到80%,如果再继续下降很可能因呼吸衰竭而导致死亡。”   沈天擎站在楼道里,眸色深邃地看着夹在指间的烟头,掐灭,低头看着皮鞋,来回走动。   苏岚看了一眼沈天擎那天烫伤的手臂,“好些了吗?”   沈天擎抬眸看了她一眼,没有吭声,眸眼冷漠。   苏岚心里一酸,低了头,什么也没说,心情低落。   半个小时后,医生出来了,看见沈天擎,“你是病人家属?”   沈天擎点头。   医生看向他,“已经没有生命危险,先住院观察两天,不过病人受不得任何刺激,必须保持心情愉悦。”   沈天擎点了点头,没有出声,看着护士将沈闫推出了急救室,跟上,到了八楼的病房。   沈闫奄奄一息地靠在病床上,看了一眼沈天擎。   沈天擎笔直地站在床前,眸色深邃。   沈闫扭头问苏岚,“子航呢?”   “……”苏岚深吸了一口气,“出去了。”   沈闫一听变了脸色,看向沈天擎,“……如、如果拿不到户口本,她真的要打了孩子?”   沈天擎眸色深邃地看了一眼沈闫,淡淡地嗯了一声。   “好,好,她赢了,舒家赢了!”沈闫颤抖地抓着被子闭上了眼睛,“子航打电话叫你来的吧?户口本应该在他手里,他现在去干什么了,你应该知道吧?”   沈天擎压低了声音,“知道。”   沈闫眉头跳了一下,睁开眼睛看向沈天擎,“知道你还不去追?但是我也不同意你们结婚,想要户口本,可以给她,她拿了也没用,但是必须给我保住这个孩子。”   “他想在美国和舒舒登记复婚,需要舒舒的护照,而舒舒的护照在我这里。”沈天擎从大衣口袋里掏出舒舒的护照,看向沈闫,“爷爷,在这里,不需要户口本,只需要护照,我就可以和舒舒登记结婚。我之所以没有那么做,爷爷应该知道为什么吧?”   沈闫闭上眼睛,喘了一口气,“你是害怕子航拿着户口本在国内和舒舒登记结婚?”   沈天擎眸色深邃了几分,“是,我不想她犯下重婚罪。更不希望舒舒的户口本一直攥在他手里。”   沈闫什么也没说,疲惫地靠在床上,许久,才缓缓地出声,“我知道他迟早争不过你,但是他心比你狠!一切等孩子出生再说吧,我过几天带着他回国。”   沈天擎没说什么,笔直地站着。   沈闫无力地出声,“临走前让我见一眼贝贝和宁宁,你知道我现在不会带走他们。户口本的事,现在逼他也没用,他是铁了心不给,不过我答应你,在孩子出生以前,我不会让他和舒舒登记复婚,国内也不会有什么关于舒家的丑闻。”   沈天擎眸色深邃地看向沈闫,“谢谢爷爷,那爷爷你好好休息,我还要下去照顾她照顾我母亲。”   沈闫看了一眼沈天擎上次烫伤的手臂,已经在蜕皮,看上去应该好了然后闭上了眼睛,他不知道舒家会借用这个孩子做什么,不过,这段日子,沈家都可以忍!一切,等孩子出生了再说!沈家的子嗣实在是太单薄了!   他沉沉地出声,“去吧。”   沈天擎出了病房,看了一眼站在门外的苏岚,越过她,走向电梯的方向。   “天擎哥!”   苏岚喊了一声,眸光落在他受伤的手臂上。   沈天擎顿了一下,没有停住步子,继续走向电梯的方向,从始至终,并没有和苏岚说一句话。   回到五楼,他远远地站在电梯口,眸色寒峭地看着正在和姬唐争执的苏子航,脸上淬了一层冰,一步步走过去。   ☆、第153章:从你们离婚后的第二天,我们开始持续稳定地共同居住   停在离苏子航和姬唐一米之遥的地方,沈天擎眸色深邃地看了一眼苏子航,点了一根烟,搁在指间,缓缓地送入薄唇,吸了一口,将尼古丁的味道混着烟气一起吞入肺部,压低了声音,“看看他身上有没有带户口本。”   突然响起沈天擎低沉又有磁性的声音,苏子航回头看见沈天擎,脸色的戾气收敛了几分,“舅舅,你觉得我会拿着户口本来送你?”   沈天擎没有吭声,扫了一眼姬唐。   姬唐擒拿住苏子航的手臂,反剪在身后,在他身上摸了一遍,只搜到了护照,递给沈天擎。   沈天擎接过,低头看了一眼,抬眸看向苏子航,“你的护照,我先替你包管。”   然后,他扫了一眼姬唐,姬唐放开了苏子航。   苏子航额头上汗涔涔地回望着沈天擎,脸色灰白,垂在身侧的双手,渐渐地握紧,他脸上没有任何的表情,只是一想到舒舒又怀上了他的孩子,心底翻起了一股名为嫉妒的酸水,蚀得五脏六腑,连同背上的伤口也血淋淋地痛腹。   自从离婚后,他想见舒舒一次都难,都被他的舅舅保护得死死的,不给他任何机会。   在过往三年,他不小心弄丢了舒舒,一直到现在,才觉得自己错的离谱,想要找回她,却发现后路被堵得死死的。   他更没想到,他们离婚的第二天,报纸上刊登了她和沈天擎这个雨中热吻的画面,那一天,他撕碎了报纸,雪白一样的纸片扬的满办公室都是,他开车去夜总会一连召了十几个小姐,最后一个都没有碰,一根手指头都没有碰,坐在那里喝闷酒,有种无法呼吸的感觉…………………   没想到今天,他会更加难以呼吸,她这么迅速地怀了沈天擎的孩子,医生明明说她不可能再受孕,明明那么说的…多么戏剧性的一幕呵!   不,他不甘,他以为支开舅舅,可以拿到她的护照,没想到姬唐守在这里。   苏子航看向沈天擎,眸色暗幽,每晚夜深人静时,那种不甘会变得越发浓烈,孤枕难眠,闭上眼睛都是那段苦日子——年少时的轻狂,那时候,她笑吟吟地看着穿了一身地摊的她,露出无奈,却坚定地说自己很幸福。   是,那时候她的幸福,是他给的!他可以一周吃一次麦当劳很快乐,一个月买一件衣服很开心,一起吃一碗面,也吃出香的滋味……   “舅舅,让我见见她。”苏子航紧绷着脸看向沈天擎。   沈天擎缓缓地吐了一个烟圈,隔着苍色的烟雾看向苏子航,“给我个见她的理由。”   “理由,理由是我爱她,够不够?”苏子航一笑,笑得苦涩,透过未散尽的烟雾望着沈天擎。   沈天擎仿佛听到了一个天大的笑话,抬眸看了一眼苏子航,抿着薄唇轻笑,“我了解你的脾气,从来就不是个愿意被左右的人,舒舒和你那么多年,大概也了解你的脾气。你折了她的骄傲,用她换得了人生的第一桶金,还等着她主动求你爱她?如果你的爱是将你个人的意志强加给她,从不问她想要什么,那么,你的爱,微不足道。”   苏子航抬头看向沈天擎,那声“微不足道”比双手指甲旁长了倒刺还要疼痛,记得小时候,手指上长了倒刺,他总会撕拉,不仅疼痛,还会让周围的皮肤受伤,甚至会引发流血,导致手部感染。母亲总是将他的双手放在温热的橄榄油中浸泡,自然会好转。可是心上长了倒刺怎么办?轻轻一撕拉,痛觉散开四肢百骸,痛到麻痹。   陆子初低头看着烟头,眸底宛如暗夜,似笑非笑,眸色寒峭,“隐婚三年,也真是难为你了,是不是夜夜睡得不安稳?”   苏子航垂在身侧的手,渐渐握紧,深幽戾气的眸子藏匿着无数的阴暗负面情绪,缓声道,“舅舅多虑了,那时候每夜抱着她,嗅着她身上的香气,就像吻着安神剂,睡得很好。”   沈天擎眸色浮动,渐渐沉淀,苏子航恶意般的挑衅终是扎了一下他的心口,压低了声音,声线暗哑,“所以你睡得很好,她睡得不好。”   苏子航望着沈天擎,昏暗的缘故,走廊里光线越来越暗,头顶悬着几盏灯,灯光很有岁月沧桑感,微小的尘埃漂浮在光晕里,沈天擎站在那里,影子拉长,投射在地面上——明明离得很近,他却看不清他舅舅的脸色。   他目光滑过沈天擎的脸,落在他指间的夹着半根烟上,淡淡开口,“舅舅烟瘾越来越重了,难道是忧心忡忡,夜里睡得不安稳,害怕有一天突然睁开眼,她手里握着刀子对着你?还是怕一觉醒   tang来,身边的温暖已经不见了影子,留舅舅孤孤单单的一个人?”   沈天擎沉默地站在那里,身影略显清冷,犹如被灯光细心剪裁,就连吸烟的动作也很完美,“我只是担心你,听你太姥爷说你熏烟酗酒太过厉害,如同火灾,如果哪天焚了你,害怕你尸骨无存。”   然后,他将一盒烟都丢给苏子航。   苏子航接住烟盒,抖了抖,娴熟精准地抖出一根烟,夹在指间,看向沈天擎,“舅舅,借个火。”   沈天擎修长的手指伸展了一下,露出掌心的打火机,啪地打开,火苗窜起。   苏子航勉强地笑了笑,手抬起,将烟放在唇间,凑近点上,吸了一口,火星子在烟头上扑闪起来。   他移开身子,将烟盒递给沈天擎。   沈天擎手背一挡,挡了回去,从容地出声,“不必了,给你抽吧,你舅妈怀孕了,正好寻着这个机会,先把烟瘾戒了。”   从始至终,沈天擎都没看向苏子航,吸了一半的烟在修长的手指间烟雾缭绕,目光放的很远很深邃。   苏子航朝沈天擎凝望了一眼,“舅舅,据我所查,在我和舒舒离婚之前,她去过你的住处两次,根据我国婚姻法,禁止有配偶者与他人同居,而舅舅引诱有夫之妇,我手里有确凿的证据,不知道舅舅这种行为算不算犯法?如果我现在起诉你,不知道法院会如何判决?”   沈天擎收回视线看向苏子航,“婚姻法并没有明确规定一方发生外yu、通jian、一ye情的行为,另一方可以要求赔偿,属于触犯刑法。同居,是持续、稳定的共同居住,按你的说法,不过是两次,还不确定发生过什么,算不得同居。不过还是要明确地告诉你,从你们离婚后的第二天,我和你舅妈开始持续、稳定地共同居住。”   顿了片刻,他抬头看向苏子航,“不过倒是你,似乎和许芫持续稳定地共同居住,中间两次怀孕,证据随便一搜,信手拈来。不过放心,她不告你,没有闲暇的心思分到你身上。”   他眸子微敛,烟灰从指间弹落在地。   苏子航长眉紧蹙,浑身轻颤了一下,握紧了拳头,“这么说来,舅舅至少是道德上有问题的,舅舅觊觎外甥的老婆很有趣。”   沈天擎眸色寒峭地看向苏子航,目光淬了冰,凌迟着他脸上的每一寸表情,“不知道你怎么告诉她,她在榕城遇见的那个人是你?”   苏子航迎视沈天擎的眸色,毫不退避,“我没有告诉她,是她认定那个人是我。”   沈天擎轻笑了一下,看了一眼指间的香烟,眸底沾染了寒气。   而苏子航,极度隐忍,眼睛里甚至渗出了细微的血丝,手背上和鬓角的青色血管清晰可见,脸色灰白,浑身是煞人的戾气。   苏子航眸色渐渐暗红,戾气越来越重,紧攥的拳头骨节交错作响,死死地盯着沈天擎,“你和我既然相看两厌,可以像以前那样老死不往来不见面。而你和她注定了仇恨似海,无法在一起,把舒舒还给我,我帮你打了那个孩子,以后会好好地替你疼爱她。”   “还?”沈天擎抬眸扫在苏子航脸上,似乎在笑,但眼睛里却没有丝毫笑意,没有一丝温度,只有声音泛着寒意响在苏子航耳边,凉凉的,挥之不去,“还,也该你把七年前的舒舒还给我,我把你本来的鼻骨还给你,你把七年前的芊芊还给陆子舟。”   【先发3000字,一会给大家来个6000字,加更1000字】   ☆、第154章:要是她知道她外婆和外公是因为沈家惨死呢?   苏子航蓦地眸色阴鸷,“既然不甘心,七年前为什么不站出来,从三年前那夜开始,你很卑鄙。”   “对,我很卑鄙,但比不上你龌龊。”沈天擎抬眸看了一眼苏子航,也不见恼怒,将烟掐灭,握在手底沪。   苏子航极力平复着情绪,口气却反而更冲,“倒也不是我龌龊,男未婚女未嫁,我没什么不能追求的。你爱她,我也爱,你的爱,不见得比我深,我的爱,不见得比你浅。她选择了我,我没有强迫她。不管我的手段是否高明是否卑鄙,她曾经是我的女朋友,是我的妻子,我拥有了她七年。我们之间的感情并非一朝一夕,你确信她现在心里,没有我一块特殊的地方?”   沈天擎薄唇紧抿如刃,绷紧了线条优美的下颚,棱角分明的五官在灯光下,越发深邃,阖上眸子,轻笑,口吻几近嘲弄,“你所谓的爱,就是把她送到别人床上,在外面不停地换女人?如果你稍微对她好点,我们至少还会像以前一样和气。不管她心里有没有一块属于我的地方,我都知道,你在他心里,如今没法和我比。”   “要是她知道她外婆和外公是因为沈家惨死呢?”苏子航看了一眼病房的方向,明明是愤恨无比的,但出口瞬间,却仿佛被什么掐住了脖子,戾气撤掉一半腹。   沈天擎眸色深邃,盯着苏子航,“你没有机会了。”   他话音刚落,楼道里传来拐杖敲击地板的声音,沈闫在苏岚的搀扶下朝着苏子航和沈天擎的方向走过来,布满尾纹的眼底是空前的悲怆和绝望。   苏子航目色沉冷,漆黑的眸子里有着令人看不懂的东西,他没说话,因为沈闫看着他正朝着他走了过来,脸色很差,步履颤颤巍巍,又随时晕倒的可能,之前剑拔弩张瞬间烟消小秘,余留在人前的是沈天擎沉稳平静的脸,苏子航略显阴沉的眸子。   沈天擎看向沈闫,“爷爷。”   沈闫看了一眼沈天擎,眸光落在他手里的护照上,“给我。”   沈天擎将护照递给沈闫,“身体还没有完全好,怎么下楼了?”   “还死不了。”他怅然的叹了一口气,看了一眼病房的方向,声音放低了一些,“舒舒身体没什么事吧?”   “没有。”沈天擎眸色深邃地看向沈闫。   沈闫点了点头,“那就好,让她好好养胎,这一年,没有什么人会找她的麻烦。”   说完,沈闫看了一眼苏子航,眸底有浓烈的失望和心痛。   苏子航喉咙滚动了一下,终是什么也没说,抬眸望了一眼沈天擎,暗暗握紧了拳头,唇语出声,“舅舅,你果然够卑鄙!”   沈天擎语调平平淡淡地问,“爷爷,要不要进去看看舒舒,对了,子航也进去看看你舅妈吧。”   苏子航刚想说去,沈闫一声“不了”将他后面的话堵在了喉咙里,他看向沈闫,“太姥爷,我们……”   “我们明天回国,你妈说苏氏的生意接连出问题,你也不能一直待在这里,我打算和你一起回去。”沈闫拄着拐杖看向的苏子航。   苏子航呼吸被人勒紧了一样,看了一眼沈天擎,他就知道会这样,如果能和舒舒领了结婚证,可以名正言顺地带走她,可惜,终是空算计一场,“爷爷,那我外公呢?”   “让他自己反省反省。”沈闫闭着眼睛,扶着拐杖的手微微发抖,希望沈家暂时的服软,可以保住子嗣。   沈天擎眸色深邃了几分,没有出声。   苏子航眸色阴鸷地看了一眼沈天擎,沈天擎脸上棱角分明,不见任何神情。   沈闫几次想问芊芊的墓,感觉到紧绷微妙的气氛,没有问,“天擎,你你一会儿带贝贝和宁宁见见我,我也好走的安心。”   “爷爷,要不在医院里多住几天吧。”   “再多住几天,剩下半条命就真折腾没了。”他深吸一口气,横了一眼苏子航,“还不跟我走。”   苏子航不甘心地看了一眼沈天擎,跟着沈闫离开。   沈闫走在前面,缓缓地问,“子航啊,这些年,你有没有去过你小姨的墓碑前祭奠过?”   苏子航浑身紧绷了一下,不知该如何出声。   沈闫叹了一口气,“不敢去吧?”   苏子航僵在那里,停住了步子。   tang沈闫回头看向苏子航,面上始终无波无澜,“回去好好打理公司的生意。”   苏子航看向沈闫,突然不明白太姥爷什么意思。   沈闫握着拐杖,许久才叹了一口气,“你去告诉陆子舟,芊芊的墓你舅舅移了,想知道位置,让他去找你舅舅。”   苏子航应了一声,脚步有些虚浮,难道太姥爷……   他浑身微微抖了一下,答了一声是,然后朝着电梯口的方向走,“那太姥爷好好休息,我去找他。”   “好。”   沈闫答了一声,看着苏子航进了电梯,缓缓地上了七楼,浑身失去了一半力气。   ——————————————   苏子航先去了一趟拘留所,看望了沈如城,“外公,太姥爷突然打算回国。”   沈如城抬头看向苏子航,“为什么?”   苏子航没说舒舒怀孕了,探究地看向沈如城,“我也不知道,外公,我太姥爷和我提我小姨了。”   沈如城闭上了眼睛,“子航,放心,你太姥爷没有别的什么意思。”   苏子航喉咙滚动了一下,“我舅舅移了我小姨的墓。”   沈如城突然睁开眼睛,看向苏子航,眼底一阵波动,然后,慢慢地平静下来,“是不是,除了他,谁也不知道位置?”   苏子航低头了,“大概是。”   沈如城眸色沉了下去,眼底闪过一抹愤怒,“他为了那个女人已经六亲不认了。”   “外公,舅舅……”   “什么都别说了,回去好好照顾你太姥爷,他最疼你。”   “外公,我知道。”   沈如城看向苏子航,“回去吧,我在这里没事,回去告诉你妈,安然是故意跌倒的,她用命也要拉上我,对沈家自然是恨之入骨,让你妈平时注意一些。”   苏子航没太听明白,疑惑地看向沈如城。   沈如城已经跟着站起来往回走。   苏子航只得站起来,走出拘留所,胸口松了一口气,给陆子舟打电话,将太姥爷的话原样复述了一遍。   陆子舟半天没有出声,眸色幽寒,许久,才翻动了一下手中的资料,“站在那里等我,我手上有些重要的资料,一起去和老爷子商量商量。”   挂了电话,他打电话给沈天擎,眸色一寸寸幽寒下去,修长手指不耐地敲击着桌面,“你有什么资格动芊芊的墓碑?”   沈天擎接到电话没有出声,看了一眼躺在床上的舒舒,站起来走到阳台上,眸色沉黯了一下,“我一直在准备,原本没有打算现在起诉苏子航,但是现在突然想提前一下时间,但是芊芊一直孝敬老爷子,你应该知道,他现在身体不太好,暗着来。”   陆子舟敲击桌面的手停住,渐渐平静下来,“好,我帮你,先告诉我芊芊的墓在哪里?”   沈天擎鼻息渐重,“她以前想和你度蜜月的地方。”   “我知道了。”陆子舟挂了电话,眸色阴寒地看了一眼窗外,从套房里走出来,到地下车库,开车到了距离拘留所不远的地方,看见苏子航站在那里低头抽烟,一脚踩住了刹车,摇开了车窗,“上车。”   苏子航看了一眼陆子舟,打开副驾的门,坐了上去,“老爷子打算回国,我想回去就起诉舒舒。”   陆子舟面无表情,不出声,车厢里出奇的静,只有两个男人呼气的声音。   隔了一阵,就在苏子航泛起一阵寒意浑身紧绷的时候,陆子舟侧眸看向他,眸色幽暗,“我带你去个地方。”   —————————————还有第三更—————————————————   谢谢jkpto、快乐定义的月票,谢谢yuanjing60的鲜花,谢谢tianlitianwei、永远的宝贝和13605170612的荷包   ☆、第155章:苏子航,你真他妈混蛋,一肚子坏水   “我不去,开门。”苏子航看了一眼陆子舟,拉了拉扶手,车门已经被锁死了。   陆子舟仿佛根本没有听到他的声音,一路车开得飞快,停在一片山区,看向苏子航,“下车。”   苏子航警惕地看了一眼陆子舟,跟着他下车,站在那里不动,看向要上山的陆子舟沪。   陆子舟站在高处,已经划了一个黑影,看向苏子航,“这个时候,没有计程车路过这里,你想走回去就站在那里。”   苏子航向周围看了一眼,不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入夜的缘故,入眼的是一片黑色,周围稀稀疏疏亮着几盏灯,少得可怜,站了一阵,还是跟着陆子舟上山腹。   如今已经是深秋,快要入冬,天气已经十分寒冷,夜风又凉,吹在身上,冷飕飕刺骨,即便是爬山,也感觉不到一丝暖意,口里热气一呼出立马变冷,凝成一团白茫茫的雾气,吸入口中的空气似乎跟着冷了几分。   走了许久,陆子舟才停住,停在一个半山小亭的位置,低头看着里面端端正正的无字墓碑,手落在墓碑顶端,来回抚摸,眼角渐渐被湿润,被冷凉浸透。   苏子航站在旁边看着,已经猜到,默默地跪下,不声不响地磕了三个头。   夜很静,周围都是风吹动树叶的声音,他磕头的声音再小,陆子舟还是听见了,闭上眸子,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站到了一旁,平静无波的扯了扯领口,然后解开袖扣,挽起袖子,等苏子航磕完头,轻声问,“我带你来的这个地方好不好?”   “挺好。”苏子航站起来,拍了拍膝盖上的土,话音刚落,伴随着一道闷哼声,身体一晃,步伐不稳退了好几步,差点跌倒,撞在后面一颗树上,待站稳,她抬手毫不在乎的擦拭唇角,手心内侧沾染了鲜血。   他抬头看向陆子舟,“这一拳,打得有够狠。”   风迷乱了陆子舟的双眼,他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手背,上面亦是沾染了苏子航的血。   他笑了,眸光落在墓碑上,“芊芊,到今天,我才知道苏子航身体里面流出来的鲜血竟然是红色的。”   “总不能是黑的吧?”苏子航抬手擦拭了一下唇角血迹,眸色阴鸷地盯着陆子舟,同样带着笑,“这一拳是我欠你的,你恨我,我认了,但是小姨的死,真的和我无关,如果……”   下一瞬,苏子航的衣领被陆子舟狠狠揪住,近乎粗鲁的一拳重重落在他鼻梁骨上,一瞬间,就像芥末涌入鼻腔和喉咙,酸热的呛人,然后,鼻血迸涌。   苏子航抹了一把满手是血,明显地感觉鼻梁骨错了位,紧蹙着眉头,浑身痛,特别是心里那个血肉模糊的地方。   他抬头看向陆子舟,他眸底深处的愤怒、憎恨、毁灭……,悉数窜进眼眸,然后挥拳还击,“你该恨的人不是我!”   他一拳打在空处,紧接着陆子舟一拳又落在苏子航脸上,苏子航背撞在小亭的柱子上,背上的伤口撕裂一般痛,痛到渐渐麻痹,靠在柱子上急促地喘息,“舒舒和外公和外婆是被沈家和顾家害死的,她母亲和他舅舅眼睁睁地看他们的父亲被枪毙,母亲割腕自杀,沈家把他们兄妹逼走,安然嫁给舒程换成了他们兄妹在A市的平静生活,这些年,他们恨透了沈家每一个,我小姨的忌日就是舒舒外公和外婆的忌日,你自己想想怎么回事!”   刮脸的风,伴随着喘息,送来了苏子航的声音,陆子舟顿在那里,屏住了呼吸,一眼不眨地盯着苏子航,“你是说是舒舒害死了芊芊?”   苏子航勉强站起来,风挂在背上,冰凉得痛,嗖嗖地刺骨,“不,她什么都不知道,是她的母亲和她舅舅,当年我舅舅爱的人就是舒舒,你想想他为什么会放弃舒舒,因为他知道这一切,他心里过不去那个坎。”   “照你这么说,还是芊芊,沈天擎也有一份?”   苏子航手扶着墓碑跪在地上,生意悲怆,“我没有这么说,我舅舅一向最护着我小姨。”   墨夜里,陆子舟俊雅的面庞上带着沉沉的凶戾气,“你他妈的少给我放屁,他要是真护着芊芊,芊芊不至于到今天还喊冤未雪。还有你——苏子航,也别把我当傻子,如果真的是安然兄妹害死了芊芊,安家都倒了,他们没权没势,也没有靠山,沈家老爷子会放过他们?”   苏子航扶着墓碑站起来,走向陆子舟,靠在他身上,“因为他们兄妹知道沈家一个见不得人的秘密。”   他挨近陆子舟耳际,在陆子舟耳边说了一句话,看向他,“现在你还信吗?”   tang   陆子舟没有出声,看向苏子航,仿佛被三尺冰水沿头浇下,身心冷到麻木,半天才反应过来,眸子凶戾地盯着苏子航,“你说的是真的?”   墨夜掩去了苏子航眼中的悲伤、嫉恨和紧张,声音小了又小,“当然是真的,你觉得我会拿这种事开玩笑?”   陆子舟跪到芊芊墓碑前,大掌抚摸着粗粝的墓碑,闭上了眼睛,呼吸渐渐粗重,哽得喉结滚动,“芊芊,放心,就算全世界的人都抛弃了你,还有我,你和孩子在那个世界好好生活。等我为你们报了仇,我去陪你们。”   一贯清冽冷静的人,在最后一句话,声音突然凶残到了极点,然后有温柔了到了极点——   他不停地抚摸墓碑,墓碑上一棱角的凸出的一粒碎石子刮破了掌心也没有知觉,一颗心急速下沉,心跳也跟着一下一下艰难,仿佛时间回到了七年前,她被推进手术室里,手指凉得没有一丝人气,依然紧紧抓着她的手,口中不停地呢喃着,“……阿…阿舟,一定要保孩子,保孩子…”   仿佛一根常年鲠隐在喉咙里的刺,突然露出刺尖,一下一下戳着他喉咙,明明很痛,却已经麻木。   ——芊芊,我永远不会放弃你,永远不会,你一直陪着我,一直,还有我们的孩子。我一直陪着你,一直,陪着你和我们的孩子,在梦里!   …………   如果有灯光打在陆子舟脸上,会发现他脸上急遽变化的神色,时而被沉沉的阴气笼罩,眸底全是寒意,时而恍惚一笑,眸底全是温润,再然后是,是太多说不清道不明的隐晦和黯然。   许久,他平静下来,回头看向苏子航。   苏子航看向陆子舟,“舒舒怀孕了,我舅舅和我太姥爷都很在意这个孩子。”   陆子舟笑了一声,笑里透着阴沉,宛如最凌厉的锋刃,白晃晃的刺目耀眼,“苏子航,你真他妈的混蛋,一肚子的坏水。”   苏子航染满血的手在空中摊了摊,似乎被血痂束缚着不能自如伸展,五指勉强地撑开,“我要她,但是接受不了她和我舅舅的孩子,就这么简单。”   陆子舟站起来,看了一眼掌心的血色,面色白的近乎透明,居高临下的俯视着苏子航,“你真是个东西,不过不是东西的很好。”   苏子航费了很大力气,抚摸了一下被陆子舟打破的嘴角,才勉强扯出一抹虚弱的微笑,冷冷的看着陆子舟,“现实就是,他先抢了我的老婆,我还免费为他养了三年的孩子,他没有资格和我争。”   陆子舟没有出声,听到孩子,心里狠狠一瑟,如果他的孩子还在,如今已经快七岁了,已经上小学了,他会开着车载着芊芊每天去校门口接他们的儿子……沉淀经年的仇恨,长时未发泄,被风一吹,神思恍惚,随着嘴角却扬起一抹笑,没入夜色里。   面对面站在那里,距离他们几米远的地方,是无字墓碑,昔日,他、沈天擎、苏子航都是关系交好哥们,但是今日,这一块墓碑,将他们切割到三个不同的季节,他不知道苏子航和沈天擎在什么季节,他只知道他的世界,从来只有冬季……   两人相继下山,浑身的血和汗在冷风里凝结。   苏子航受的伤很重,到了车里,乍一看,背上是血,脸上是血,手上是血,额头上凝了一片伤疤,嘴角濡湿殷红,纵使如此,陆子舟也没有丝毫怜悯,看向苏子航的时候,脸上没有任何情绪,只有那双眸子,深浓一片,“那天,她为什么会出门?”   ☆、第156章:安然苏醒,舒舒有先兆性流产迹象【一更】   苏子航摇了摇头,“我不太清楚。”   陆子舟握着方向盘,修长的手指很有节奏地叩击着方向盘,“我想听听你为什么在案发现场,为什么会和芊芊在一起。”   苏子航暗暗握紧了贴着裤边的手,将头扭到了窗外,眸色阴鸷地盯着,突然看到山上小亭的位置,虽然什么都看不清楚,眼前却莫名地出现了小姨的模样,似乎有一双大眼睛森森地盯着他,盯得他浑身发毛,心虚地低了头,“你这么问什么意思,信不过我?”   陆子舟眸色幽离地盯着前方,声音突然变得很轻,“那天,芊芊为什么一直看着你?奋”   “她,或许也以为是我。”苏子航看向陆子舟。   陆子舟一脚踩住刹车,回头看向苏子航,“芊芊为什么以为是你?”   苏子航点了一根烟,一连抽了好几口,嘴皮发干,“那天,芊芊看见我和舒舒在一起,打电话把我叫到了一边,情绪很失控地质问我怎么回事。她扇了我一个耳光……”   陆子舟没有出声,眸子如凌冽地看着苏子航,以芊芊的性格,看见自己哥哥喜欢的女孩被苏子航捷足先登,自然会扇她一个耳光,也没有扇错。   那之前,苏子航和人打架,被人打断了鼻梁骨,他记得很清晰,当时苏子航躺在病床上痞笑着出声,“给我矫形成我舅舅那样的鼻梁,英挺性感!”   从那以后,苏子航的衣着风格和言行举止一直向沈天擎靠近,经常问他们,“像不像我舅舅?”   …………   陆子舟眸色幽暗地落在苏子航脸上,手指很有节奏地轻敲着方向盘,“然后呢?”   “然后小姨拉着我要去见我舅舅,我和她发生了争执,不小心推了她一把,看她皱眉,担心有什么闪失,我帮她拦了一辆黑出租……”   陆子舟闭着眼睛,听得格外仔细,和他查到的一样。   他没有出声,启动了车子,将苏子航放到半路,直接去了医院。   看见沈天擎,陆子舟眸色一寸寸幽暗下去,“我来照顾几天冉阿姨。”   沈天擎眸色深邃地看了一眼陆子舟,凝视着他,大掌扶住了陆子舟的肩头,按了按,喉头一动,终是什么话也没说,点了点头。   陆子舟抬手将沈天擎的手拨在一边,眸色幽离地看了一眼旁边的病房,“舒小姐怀孕了?”   “嗯。”沈天擎嗯了一声,伸手摸烟,兜里空空的,才想起先前给苏子航了,望了一眼陆子舟。   陆子舟低头,修长的手指贴着大腿外侧的裤边很有节奏地轻敲,眸色越来越幽暗,“挺上心的。”   沈天擎“嗯”了一声,身形挺拔地站在那里,没有动,也没有打算带陆子舟去,“往前走,左拐,有电梯,到楼上下了电梯,右拐,是ICU病房。”   话音一落,他转身,要回病房,陆子舟蓦地上前,给了沈天擎狠狠一拳。   沈天擎似完全没有提防,脸被打侧在一边。   “解恨了?”他抬眸看了一眼陆子舟,抬手抹了下嘴角,指腹上有血丝,口腔里也是咸咸湿湿的血腥味,舔了下破皮的嘴角,眸色深邃地扫在陆子舟脸上,并没有还手,看着他,什么也没说,推开病房门进去了。   陆子舟站在门外,盯着木质的门板,胸口不停地起伏,眸底是少有的失控,以往,他给人的印象总是冷,而不是心浮气躁,然,这一刻明显是烦躁到了极致。   他从不曾对沈天擎动过手,这是第一次,估计也是最后一次。陆子舟闭上眼睛,揉着鬓角冥想。   想了一阵,他睁开眼睛看了一眼病房的方向离开了,上了电梯,一直到电梯门合上才松手,脸色青灰,抬头,看着电梯不断上升的数字,一手,重重地砸在旁边的镜面上,低喘,他一直以为沈天擎是最在乎芊芊的那个,如今看来笑个笑话。   电梯停住,他平息了一下呼吸,出门,右拐,到了ICU病房,站在门口,远远地看见冉荏躺在那里和一个三岁左右的女童有说有笑,女孩一双眼睛很大,忽闪忽闪地像极了芊芊,步子突然停住了,呼吸突然凝住了,心跳的巨响在胸腔里不停地回放。   还是姬唐看见了陆子舟,在冉荏耳边说了一句话,指向陆子舟的方向。   冉荏看向陆子舟,朝着他一笑,眼神示意他进来。   <   tangp>陆子舟回过神来,脸色依然冷冰冰地,抬脚迈进了病房,将手中的花放在冉苒那里,情不自禁地看了一眼贝贝的方向,“阿姨,一直想过来看你,一直很忙,没有空出时间。”   姬唐坐在旁边,漠然地看了一眼陆子舟没有出声。   冉荏让他坐。   倒是贝贝,一直睁大眼睛好奇看着陆子舟,歪着脑袋看的很出神,小手偷偷地拉了拉旁边的姬唐,奶声奶气地问,“表舅舅,这个帅叔叔是谁呀?”   姬唐抬头看了一眼陆子舟,“叫姑父吧。”   “姑父?”贝贝心里大了一个一个大大的问话,仔细地瞅着陆子舟,这个帅叔叔好像和爸爸一样,蛮有男人味的哟。   她咬着下唇低了头,害羞地伸出了小手,“帅姑父,你好,很高兴认识你。”   陆子舟低头看了一眼,看着那一双酷似芊芊的眼睛,明明知道她是沈天擎和舒舒女儿,心还是莫名地一软,只因为那双眼睛,大掌抬起握住了贝贝的小手,“很高兴认识你。”   贝贝不停地觑着陆子舟,柏晓妈妈总说“天涯何处无芳草,何必独恋一枝花花”,唉,爸爸是妈妈的,看样子妈妈是不会不要爸爸的,她总不能一直喜欢爸爸吧?一直一个人吧?算了,尝试着喜欢一下别的男孩子好像也不错。   陆子舟也一直看着贝贝,那双眼睛,大多时候,吸引了他全部的注意力。   贝贝大眼睛忽闪忽闪了一阵,突然奶声奶气地问陆子舟,“你是苏岚姑姑的老公吗?”   陆子舟一顿,摇了摇头,“不是。”   贝贝咬着小手指,觑了一眼陆子舟,不解地睁大了眼睛,“那你的老婆为什么是我姑姑呀,我明明只有一个姑姑呀。”   “另一个姑姑,和你一样漂亮,不过她去另一个世界了。”陆子舟忍不住摸了摸贝贝的头。   贝贝却趁机握住了陆子舟的头,偷偷地摸了摸,帅姑父的肉肉摸起来冰冰凉凉好舒服哟,不明白另一个世界是哪个世界,好像是现在不在一起的样子,声音柔柔地问,“帅姑父,你能抱抱我吗?”   陆子舟没有出声,他拒绝不了那双眼睛,不自然地抱起贝贝放在怀里。   贝贝美滋滋地坐在陆子舟怀里,看向冉荏,“奶奶,我们刚才说到哪里了?继续说吧。”   看到陆子舟,冉荏又难免想起芊芊,心里有些难受,“问你想要个弟弟还是妹妹。”   贝贝歪着头想了一阵,“还是弟弟吧。”   然后,她看向宁宁,“哥哥,你觉得呢?”   宁宁平静地抬头,看了一眼陆子舟,“我觉得还是妹妹好。”   陆子舟这才看见宁宁。   宁宁叫了一声“姑父”,陆子舟冷淡地应了一声,看向姬唐,“你去忙吧,我在这里照顾几天冉阿姨。”   姬唐扫了一眼陆子舟,并没有离开的意思。   陆子舟没有看他,移开视线看向冉荏,“阿姨,身子感觉怎么样了?”   冉荏看着陆子舟,这个女婿他很喜欢,芊芊第一次带进沈家,他就很喜欢,他对芊芊很好,她更喜欢,只是注定了没有那个缘分,心不在焉地出声,“心情好吧,这几天感觉好多了,医生说了,以后就是好好休养的问题,估计一年半载地也好不了,不知道要躺到什么年头去。”   陆子舟没有说什么,抬眸看了一眼安然的方向,看到顾子寒坐在那里,心里冷笑了一声,苏子航说的果然没错。   贝贝看见陆子舟看着外婆的方向,指了指外婆那里,“那边是我外婆,她还在睡觉,医生说外婆太累了,可能要睡很长时间哟。”   陆子舟应了一声,又低头看向贝贝,“你叫什么名字?”   “贝贝,宝贝的贝,贝壳的贝,奶奶说我是爸爸、妈妈和奶奶还有外婆的宝贝儿。”贝贝眼睛亮晶晶地看向陆子舟,“那你叫什么名字呢?”   “陆子舟。”   “陆子舟?陆叔叔?”   陆子舟点头,出神地看着那一双大眼睛,心里的一角莫名地柔软,多少年不曾有这种感觉了。   贝贝从陆子舟怀里蹭下来,摸了摸他的手,“陆叔叔,你的手为什么这么凉?是不是生病了?   ”   陆子舟摇了摇头,“天气太冷了。”   “那陆叔叔,你怎么不戴手套呢!这样,我帮你捂捂。”贝贝两只肉乎乎的小手捂住陆子舟大手,低头呼呼地吹了两口热气,“这下不冷了吧?”   陆子舟点头,手也莫名地暖和起来。   贝贝放开了他的手,“我要去看外婆了。”   小家伙恋恋不舍地看了一眼陆子舟,朝着安然那边吭哧吭哧地跑过去,宁宁也跟着贝贝慢慢地走过去。   他走到病床旁的时候,贝贝已经钻到安然的被窝里,爬在安然旁边,拉住了安然的手,“外婆,外婆,妈妈要生小baby了。”   …………   ——————————————————————————————————————————   沈天擎进了房间,去卫生间洗干净了手上和嘴角的血迹,看了一眼镜子,推开舒舒的房门,走进去,眸色深邃地凝视着她,神情很专注。   舒舒低头,刚要抬手别鬓发,沈天擎适时地按住了她插了针头的手,“是不是把应该把你这只手绑起来?”   他低头检查了一下针头扎入的位置,按住的及时,没有扯动也没有见血,松了一口气,“真像个孩子。”   舒舒不好意思地低头,红了耳根。和他比,她是比他小很多,在他面前,能算是半个孩子吧?   这个想法刚飘过,舒舒耳根通红了,觉得自己脸皮很厚,都二十四的人了,两个孩子的妈了,肚子里有第三个,竟然不要脸地想自己是半个孩子。   沈天擎将她的那只手平放在她胸口位置,握住了她的另一只手,“没有不舒服吧?”   舒舒摇了摇头,“没有。”   沈天擎注视着她,帮她整理了一下鬓发,“以后我当你那只手,不许给我乱动。”   舒舒低头,手指孩子气地轻轻挠了挠沈天擎的掌心,“你又没长在我身上,怎么做我的手?”   沈天擎声音压低了一些,凑近舒舒耳边,“从没有没有长在你身上过吗?要不要再体验一回,在美国,没有怀孕前三个月禁止性生活的说法。”   舒舒脸红透了,不知道怎么说到了这方面,耳蜗里那股男人湿热的呼吸,撩得她耳鸣,浑身起了寒栗,不自在地缩了缩肩膀。   “你这么敏感,我可以当成是你再邀请我长在身上吗?”沈天擎指腹抚弄着舒舒的手背,吻舒舒耳朵,咬在薄唇里,肆意地含弄。   舒舒浑身僵了一下,轻颤。   沈天擎很快放过了她,害怕惹到了舒舒,胎位不稳。   好一阵,舒舒才平静下来,却突然很想上厕所,不停地抬头看沈天擎,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她抬头看了一眼头顶上方的输液架,瓶子里的黄体酮已经剩下不到三分之一。   沈天擎随着她的视线,抬眸看了一眼,抬手探入她裤子里,揉磨她的腹部,摸着摸着,摸到了她di裤的边缘,修长的手指夹了一下,揪起又松开,眸色沉黯下去。   舒舒只看了一眼,熟悉的眸子已经告诉她,他的……   舒舒咬了咬下唇,“帮我叫一下护士,我想去上厕所。”   “我不能帮你吗?”沈天擎薄唇紧抿,反问。   舒舒红了脸,“……你…你不太方便吧?”   “怎么不方便?帮你脱衣服,我演练过很多遍,应该没有障碍吧?”沈天擎扶起舒舒的后脑勺,等她坐直,从旁边拿了一声拖鞋,放到了床边上。   舒舒抬手要拿遥控器呼叫护士,沈天擎长臂一伸,移开了,不容置喙地出声,“我扶你去。”   “……”舒舒脸上红得滴血,又想起那次在商场,他们四个人被逼困在厕所里,她当着他的面,很久就不能尿下来,感觉功能快要时常。   可是,看沈天擎的模样,打定了主意不帮她叫护士!!   舒舒穿了拖鞋,站到地上,“我自己去就可以了。”   “一个手能脱下裤子?”沈天擎瞥了一眼她腰部,她的腰,依然很纤细,盈盈一握就能握住。   “……”舒舒回头   看了一眼沈天擎,沈天擎已经搬动输液架,跟在她伸手。   她头皮一麻,木然地拉开门,走向卫生间的方向。   沈天擎腿长步子跨得大,没几步就越过她,拉开了卫生间的门。   舒舒进去,站在那里,看着沈天擎。   沈天擎将输液架放稳在一旁,走近舒舒,两手落到她腰际,帮她揭开了牛仔裤上的扣子,修长的手指一滑,拉下拉链,将她裤子连着di裤一起扯到了膝盖上,腰上一下膝盖以上的部位一凉,舒舒回过神来,慌忙坐在马桶下,真的尿不出来了!低着头,脸上很热。牛仔裤紧,她一只手还真的脱不下来,不过没有想过要他帮忙,他就这么强行帮忙了……   沈天擎低头看了一眼,“明天别穿这裤子了,勒得你和孩子都不舒服,脱起来也也不方便,我明天出去帮你买一些孕妇专用的衣裤。”   舒舒抬头看了一眼沈天擎,“你能不能出去一下,你站在这里,我可能会……会……”尿不出来三个字,她无论如何说不出口。   沈天擎会意,眸色深邃地看了她一眼,出了卫生间,站在门口不远的位置,背对着舒舒。   舒舒看了一眼门口的方向,缓缓地解决了问题,还没有抬起屁股沈天擎已经走进来了!   她惊悚地看向沈天擎。   沈天擎眸色深邃地看了舒舒一眼,从旁边撕了卫生纸默默地递给舒舒,舒舒拿过僵着手臂擦了一下那里,沈天擎走过去,帮她提裤子,修长的手指带了电触过她腿上的肌肤,她一直僵着,耳根通红,两颊更是红得滴血。   沈天擎低头帮她提起裤子,拉上拉链,然后扣好裤子的扣子,才抬眸瞥了舒舒一眼,按了一下马桶上的冲水按钮。   舒舒红着脸,喉咙咕哝了一下,空气里多少有点尿液的味道,她竟然忘记按了。   “出去吧。”沈天擎拿起输液架,手按住舒舒的肩头,轻轻推了一下,舒舒被动地走了几步,慢慢地走出卫生间。   沈天擎跟在后面,眸色深邃,又想起陆子舟,不明白陆子舟为什么突然提出来照顾母亲,有些匪夷所思,这七年,他再也没有去过沈家,就是祭奠芊芊的时间也故意和沈家人错开。当然,他自己也很少回到沈家,一直住在外面。   回到卧室,舒舒躺上了床,乖乖地遵照医生的话,卧床休息。   沈天擎将输液架放回原来的位置,垂眸看向舒舒,“有件事,我想和你商量一下。”   舒舒抬头看下个沈天擎,脸色还是很红,很不自然。   沈天擎大掌抚上她的脸颊,指腹按了按她眼角,“我爷爷明天回国,不会再干涉我父亲的那个案子,他走之前,想见见贝贝和宁宁,如果你不同意,那就不让他见。”   “……”舒舒看向沈天擎,他都说到这份上了,还能不见吗?她想应该没有不疼曾孙儿的太爷爷,“见就见吧。”   沈天擎一笑,动情地吻了一下舒舒的额头,“善解人意的沈太太。”   舒舒红了脸,扭头。   沈天擎将她的头扳过来,面朝自己,“过几天,胎稳了,我们去领证。”   舒舒疑惑地看向沈天擎,“不是没有户口本吗?”   沈天擎眸色深邃剔骨地望了一眼舒舒,喉结滚动了一下,“在美国,拿着护照就可以领证了,以前是不放心苏子航,我爷爷答应了,孩子出生之前,他就是拿着你户口本也没有人会给他登记。”   舒舒一听,心里莫名地欢快轻松了很多,紧紧地握住了沈天擎的手,看了一眼他依然包着纱布的那只手,“我帮你拆了吧?”   沈天擎没有出声,舒舒一只手拆开了胶布,揪住纱布的一端一圈圈拆开,手掌和手背上的伤痕都已经结疤了,烫伤的地方蜕皮也蜕的差不多了,低头,咬住他的手指,不好意思的闭上眼睛,吻了吻他手背上和掌心的伤疤,“现在唯一的心愿就是妈妈快醒来,冉阿姨早点好起来,宁宁的检……”   说到这里,她心一紧,抬头看向沈天擎,“那边的设备修好了吗?修好了你带宁宁过去做检查。”   沈天擎握紧了舒舒的手,放在薄唇边,“嗯,都听你的,心放宽,他们正在研究新药的所有材料在洪水之前已经安全转移,相信明天这个时候,应该能投入临床试验。阿姨那里,暂时也没有危险,专家已经会诊过了,暂时没有危险,   应该很快能醒过来,我妈,只要没有感染,就是长期静养的问题了。”   “有你真好。”舒舒低头,声音很小地出声。   沈天擎一笑,“大声点会怎么样?”   “会脸红。”舒舒一只手蒙住了脸。   沈天擎脱了拖鞋上了床,侧身躺在舒舒旁边,将输液管调整了一下,一手拄着床体,一手半搂着舒舒,“睡一会儿吧,我帮你看着,输完了,我会叫护士。”   舒舒真的有些困了,靠在沈天擎怀里,闭上眼睛,没一阵睡熟了。   沈天擎手移了一个位置,扶了一把他硬的发烫的部位,在舒舒臀部蹭了蹭,肿胀的更加厉害,浑身僵在那里,不敢再动,害怕惊醒舒舒,移开了视线,眸光落在输液管上。   安静的病房,他听得见药液一滴滴溅落的声音,很清脆,很清晰,在空气里盘旋——   他阖上眸子,大掌轻抚着舒舒的长发,顺在自己手臂上,光滑的触觉,让人很安心,七年前的陆子舟,应该也是这种心情吧?这些年,陆子舟偏执了一些,只是因为太爱芊芊。七年了,陆子舟身边没有出现过一个女人,听说也有向他示爱的,不过被拒绝的很彻底。   母亲看见陆子舟,大概又会想起芊芊吧?   想起芊芊,他眸子寒峭了几分,眼前全是苏子航的模样。   ————————————ICU病房————————————————   贝贝拉着安然的说,还在嘀嘀咕咕地说话,完全没有感觉到安然的手动了一下,偷偷地凑近安然耳边,“外婆,外婆,你希望妈妈给我生个小弟弟还是小妹妹呢?”   她歪着脑袋想了一下,“嗯,我还是喜欢小弟弟多一些,还是小弟弟吧。生了小弟弟,一定会长得很像爸爸,很帅很帅……”   安然的手用力地握了一下贝贝,这次贝贝明显感觉到了,高兴地出声,“外婆,外婆,你听到了是不是?”   顾子寒听到贝贝的声音,提了提神,回头看向旁边的心电仪,波形震动得剧烈,眸瞳猝然收缩了一圈,站起来按了呼叫铃。   不到一分钟,护士赶过来了,叫了医生,测量安然的各项身体指数,结论是患者有苏醒的迹象。   医生看向顾子寒,“刚才发生了什么?”   顾子寒指了指贝贝,“孩子和她外婆说了几句话。”   看到所有的人都注视着自己,贝贝撇了撇嘴巴,然后看见医生激动地蹲到了她旁边,用英语叽里咕噜说了一连串她听不懂的话,都是“!@#¥%…………”,苦恼地蹙了蹙眉头,望着医生,他到底在说什么呀?   陆子舟站起来,走到安然病床那边,看了一眼医生,蹲在贝贝身旁,眸色一寸寸幽暗下去,“医生说你刚才说了什么,一直和你外婆说,你外婆就会醒过来。”   “哦,这样啊,谢谢你陆叔叔。”贝贝拍了拍脑袋,恍然大悟,爬回床上,拉着安然的手不停地说话,“外婆,外婆,妈妈要生小弟弟了……”   医生站在旁边观察,心电仪上波形反应很剧烈,侧身朝着陆子舟说了几句话。   陆子舟看向贝贝,“医生让你继续说,别停下。”   “呃?”贝贝回头看了一眼陆子舟和医生,拉着安然一直说话,说了一阵,一屁股坐在床上,呼呼地喘气,“我已经累了,外婆怎么还不醒过来?”   陆子舟看向贝贝,注意了一眼医生的反应,“快了。”   “那我现在还要不要说话了?”贝贝抬头纠结地看向陆子舟,说了这么多话,嗓子快要冒烟了,她轻轻咳嗽了一下。   陆子舟站在旁边,垂眸看了一眼安然,眸子里没有什么表情,“不用说了。”   他话音刚落,安然醒了,眼神不安地向四周望着,看见顾子寒以为自己看花了眼,心里痛了一下,移开了视线。   医生看向陆子舟,指了指贝贝。   陆子舟将贝贝推到了安然面前,安然看着贝贝,吃力地出声,“你妈妈呢?”   陆子舟看向顾子寒,“把舒小姐叫上来吧。”   顾子寒看了一眼走过来的姬唐,“去把舒舒叫上来。”   姬唐走出ICU病房,到楼道   里给沈天擎打了一个电话。   沈天擎挂了电话,垂眸看了一眼熟睡的舒舒,吻住了她的唇,轻轻地咬。   等舒舒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他眸色深邃地看着舒舒,“阿姨醒了,我们上去看看吧。”   舒舒一下清醒过来,看到手背上的输液针已经拔了,下床站起来,匆匆忙忙地走。   “慢点。”沈天擎握住了她的手,跟上了舒舒,害怕消毒水的味道引起舒舒呕吐,ICU病房人杂还有可能感染病菌,特别给她戴了一个口罩。   舒舒也顾不上,一颗心提到了嗓子眼里,进电梯,出电梯,朝着ICU病房走得很快。   走近安然的病床前,安然眼睛定定地望向她腹部,气息微弱地问,“真有了?”   舒舒用力地点头,坐到了安然旁边,紧紧地握住了她的手,冲动地很想哭,“妈,你终于醒了。”   安然抹去了舒舒眼睛的泪水,徐徐地出声,“这不是没事了吗?哭什么。”   她一说,舒舒更难过了,安然的呼吸很弱,声音很轻,仿佛隔得很远,莫名地让她心慌,何况孕妇的情绪本就不稳定,舒舒眼泪很快流的止不住了。   安然看向沈天擎的方向,“……好好照顾舒舒……”   医生提示病人不能再说话了,帮安然戴上了氧气罩,护士推出去做各项检查。   安然一直看着舒舒,眼中有泪水,又看到顾子寒,眸子定在他身上,不知道是幻觉还是真实,毕竟,这二十多年,自己似乎已经记不清他具体长什么样,也很少梦见他。   顾子寒凝住了呼吸,不知道阿然看见她会是一种什么样的心情,身子不由地前倾,追随了几步。   舒舒在一旁看着,从母亲的神情很确定,顾子寒就是那个母亲坚持二十几年和舒程爸爸没有任何肢体接触的原因,眸色复杂地看向顾子寒。   顾子寒跟了出去,她的视线也跟了出去,不知道这个人到底是不是自己的亲生父亲。   如果是,他是有多失职!   如果不是,他也是有多失职!   ……   沈天擎眸色深邃地看了一眼舒舒,握紧了她的手。   舒舒回过神来,看向沈天擎,渐渐平静下来。   沈天擎扫了一眼她腹部。   舒舒留意到他的眸光,明白他的担心,尽可能地放宽了心,母亲的检查,应该不会有什么问题吧?   “恭喜舒小姐怀孕了。”   听到熟悉的声音,舒舒一回头,这才看到了陆子舟,原本全部的注意力都在母亲身上。   陆子舟看向舒舒,“好久不见。”   “是啊。”舒舒应了一声,有些疑惑,陆子舟怎么会在这里。   陆子舟看向舒舒,“我是芊芊的未婚夫。”   舒舒蓦地抬头看向陆子舟,“你说什么?”   “我是芊芊的未婚夫。”   舒舒半天回不过神来,回头看向沈天擎,沈天擎握了握她手,扫了一眼陆子舟,陆子舟倒是没有再多说什么,沈天擎一颗心却提到了嗓子眼里。   半个小时后,安东和安妮赶过来了,安然的情况已经完全稳定下来了,身体各项检查都很正常,她和冉荏一起搬出了ICU病房,被转移到了原来的病房。   舒舒和沈天擎回了楼下的病房,贝贝和宁宁也要跟着去,安妮最后被指派到舒舒那里,负责照顾两个孩子。   夜里,贝贝一直睡不着,担心小姨会像上次那样对待布娃娃一样对待她和哥哥,闭着眼睛,一直听着动静,结果宁宁和安妮都睡着了,小家伙却失眠了。好久没有和爸爸睡觉了,很想念躺在怀里的感觉爸爸。   她从被窝里钻出来,光着脚丫子推开休息间的门,抹黑走到客厅,跌跌撞撞地扶着墙寻到舒舒的病房,轻轻地推开了门,探头看了一眼,听到爸爸和妈妈的呼吸声,蹭地爬上了床,想要挤到舒舒和沈天擎中间,想起妈妈肚子里有小弟弟,害怕不小心碰到了妈妈的肚子,又跳下床摸到了遥控器,打开了灯。   贝贝抱着遥控器又爬到床上,小心翼翼地推了一下沈天擎,掀开了被子,大眼睛瞅着舒   舒的肚子,挤到了他们中间,看到妈妈脸上很红,呼吸好像不正常,不太放心,伸出肉肉的小手摸了摸舒舒的额头,又摸了摸自己,好像一样,妈妈并没有发高烧,为什么不停地喘气呢?   舒舒又陷入了那个梦境,眼前全是血,呼吸越来越急促,想要跑开,跌坐在地上,浑身瘫软,没有了力气,下身一热,似乎有什么液体流下。   贝贝定眼看着舒舒,摇了摇,担心地看着舒舒,带着哭腔问,“妈妈,妈妈,你怎么了?”   是不是太冷了?   贝贝看了一阵,爬到下面去拽被子,结果看到床单上有血,停住了动作,妈妈的大姨妈来了吗?   她用力地推了推沈天擎,“爸爸,爸爸,妈妈的大姨妈来了,你帮她去买卫生棉和暖宝宝吧。”   沈天擎惊醒过来,贝贝看见他睁开眼睛,声音小了很多,“爸爸,妈妈的大姨妈来了,你快点去帮她去卫生棉和暖宝宝吧。”   沈天擎猛地翻起身,看了一眼,拿起手边的遥控器,按了呼叫铃,神色紧绷地看着舒舒,大掌紧张地握紧了她的手。   【下午有二更】   ☆、第157章:你的文胸我洗,不许他人插手   舒舒从梦中惊醒过来,眼前还是迷迷糊糊还是芊芊的模样,向她伸手的模样。   沈天擎用了几分力气攥紧了舒舒的手,舒舒才回过神来,看向沈天擎,浑身有种虚脱感,下腹隐隐地痛,留意到沈天擎的神情,她也不敢往下看,只是下面,仿佛有什么流出来……   她像是意识到了什么,慌得握紧了沈天擎的手,脸色也瞬间没了血色韧。   沈天擎坐在旁边,眸色深邃地看了一眼床单上的红色,抱起舒舒,让她靠在他身上,将她的手紧紧住,另一只手搭到舒舒额头上,触到湿湿的汗气,手心里也出了一层薄汗奋。   舒舒心口一阵阵发紧,分不清手心上的汗是谁的。   沈天擎回头看了一眼贝贝,手从舒舒额头上移开,落在她的脸颊上,“去那边睡觉。”   贝贝不敢出声,看向爸爸和妈妈,有些吓到了,不知道妈妈怎么了?爸爸的和妈妈的脸色好白……   她坐在旁边,挪了挪地方,下了床乖乖地去了休息室。   没一会儿,过来两位医生。   医生给舒舒做了详细的检查,看向舒舒和沈天擎询问怎么了。   沈天擎看了一眼舒舒,“做恶梦了。”   医生原想责备几句,见舒舒唇瓣苍白,嘱咐了几句,“多卧床休息,避免情绪过大的波动,除非你们不想要孩子了。”   舒舒点头,脸色苍白,“孩子会不会有事?”   医生看向舒舒,“先兆性流产的征兆,能听到胎心,但是孕酮本来低,继续住院保胎,晚上注意睡眠和安神,要是三个月过了没事,大抵是能保住了。”   然后,医生开了一些保胎药,吩咐护士拿过来,嘱咐沈天擎买一个助睡眠的有安神作用的枕头。   医生出去的时候,舒舒和沈天擎对望了一眼,松了一口气。   想起刚才医生的嘱咐,沈天擎心有余悸,猜到她是因为陆子舟那句话又想起芊芊了……   舒舒躺在沈天擎怀里,等护士拿药过来,喝了药,缓了一阵,心绪平静下来才站起来下床,到卫生间脱了裤子看了看,内|裤上有血迹,虽然不是很多。   她用卫生纸擦干净了,刚出了卫生间的门,沈天擎站在门口。   沈天擎执意抱起舒舒,将她抱回床上,依旧不放心,担心她再梦到芊芊,伏在舒舒旁边,低低地哼起了那首《make.you.feel.my.love》。   他修长的手指轻轻地抚弄着她的鬓发,低醇充满磁性的声音莫名地叫人安心。   舒舒靠在沈天擎怀里,闭上眼睛听着,他深邃迷人声线,在耳蜗里回旋,仿佛有一股奇异的魔力,让她感觉到一种特殊的情意,很安心很温暖很舒服。   等舒舒睡着了,沈天擎才移开手指,静静地看着舒舒,眸色越来越深遂,如果不是他的介入,或许不会给她带来这么多劫难。   他轻轻地握住舒舒的手,放在被窝里,关上灯,一直没有睡,侧眸看向舒舒,听着她的呼吸声。   ……   一直到天亮,沈天擎看舒舒依然睡得安稳,动作很轻地下床,到客厅给姬唐打了一个电话,姬唐很快下来了。   沈天擎眸色深邃地看了一眼姬唐,“看着点陆子舟,别让他接近舒舒。”   姬唐应了一声,沈天擎穿了一件衬衫,没有打领带,提着藏蓝色的风衣出了套房,走到电梯那里,按了下,等电梯门打开,看到陆子舟,顿住了步子。   陆子舟看向沈天擎,眸色一寸寸幽暗下去,“听说舒小姐昨晚差点小产,感觉怎么样?”   沈天擎眸色寒峭了几分,抬眸看向陆子舟,“不再遮遮掩掩的,你到底想干什么?”   陆子舟轻哼了一声,“一听到芊芊的名字就如此心神不安,能怪到别人身上去?”   话音一落,他看了一眼沈天擎,按上了电梯门。   门在沈天擎眼前阖上,他鼻息渐重了几分,眸色深邃地盯着,等电梯到了一楼,又按了下,电梯门打开,修长的长腿交叠迈入,到一楼,走出住院部,走向医院门口。   到门口,看见站在那里的陆子舟,沈天擎停住了步子,压低了声音,“以后不要在她   tang面前提芊芊的事,和她无关。”   陆子舟修长的手指夹着一根烟递给沈天擎,“一ye没有睡好吧?”   沈天擎接过烟,低头看了一眼,陆子舟将打了火递过来,他并没有点燃烟,握在手底,“暂时不抽了。”   陆子舟脸色阴寒了几分,“你觉得我故意的还是那句介绍错了?”   “你没错,你都对。”沈天擎抬眸扫了一眼陆子舟,薄唇紧抿,“因为你是芊芊的未婚夫。”   陆子舟看了一眼沈天擎,声音里没有一丝感情地出声,“你对芊芊的疼爱不及芊芊对你的维护多。”   沈天擎眸色深邃了许多,没有吭声,“我不想和你解释什么。”   陆子舟熄了火,揣在兜里,“也没什么可解释的。”   然后,他朝着另一个方向大步离去。   沈天擎站在医院门口,看着陆子舟的背影,终是没有告诉他真相,默默地上车,去了商场。   ————————————————   再回到医院的时候,他手里提了不少东西,都是孕妇用的,还有一些安神助眠的东西。   一进套房,看见姬容也来了。   姬容坐在客厅沙发上,看见沈天擎站起来,“表哥,没事吧?”   沈天擎点了点头,将东西放在旁边,压低了声音,“冯悦的事解决了?”   姬容点了点头,“已经交给了医生,将她送进手术室我才回来的,那边有人看着,做完手术,我安排人将她看起来。”   沈天擎点了点,看了一眼紧闭的病房门,修长的长腿交叠坐在沙发上,“嗯,看住最放心一些,等过段时间,再将手续移交给法院。”   姬容探究地看向沈天擎,“到底怎么回事?”   沈天擎看了一眼买来的那些安神的东西,“做了个噩梦。”   姬容抚了抚鬓角,这个理由听上去很牵强,鬼才相信,他手指比划了一下,“可别是你……表哥,这段时间,你还是最好忍着点。”   沈天擎抬眸扫了一眼姬容,他看上去像那么干渴的人吗?   姬容不说了。   沈天擎看了一眼姬唐,“没有醒来?”   姬唐眸色波动地看了一眼沈天擎,“不知道,反正是没有出过门,也没有听到动静。”   顿了下,又补充道,“陆子舟看上去很奇怪,似乎很关注安家。”   沈天擎眸色深邃下去,看向姬唐。   姬唐没有再出声,姬容在旁边听着,哧了一声,“陆子舟现在是几个意思?以前没见到对小姨多关心,突然转性了?不大可能。”   沈天擎呼吸很重,“先看看再说。”   然后,他低头看了一眼腕表,从购物袋里翻出一套孕妇专用的文胸和内|裤,拿起来去了卫生间。   姬容在旁边惊悚地看着,许久才回过神来,看向姬唐,“唐唐,你有没有看见表哥刚才做什么去了?”   姬唐漠然地出声,“没有。”   “呆子!”姬容不满地哧了一声,走过去,站在购物袋旁低头扫了一眼,貌似孕妇需要的东西都有了,什么防辐射的肚兜、吊单裙,纯棉的文胸、内|裤,叶酸。   CAO,他从来没发现表哥还有这种好男人潜质,谁找谁赚到了,“唐唐学着点,要不就你那臭脾气,我估计以后很难讨到老婆,哥还是不忍心看你打光棍。”   “你还是操你自己的心吧。”   “怎么操?”   “你不会操?”姬唐漠然地白了一眼,看见安妮从休息室走出来。   安妮想退回去,脚却有点不听使唤,没想到一大早听这兄弟两人探讨那么粗鲁恶俗的问题,难以想象!   “小姨,你堵住我了。”后面传来贝贝的声音,安妮僵着步子走出来,站在客厅,不知道该坐在那里,沙发被那对兄弟占了,刚才还听到那话,想起那天夜里看到的东西,沙发肯定是没法坐了,也没有心情花痴容大影帝。   昨晚护士和医生进进出出,她和宁宁也醒了,后来听到没事才松   了一口气,也没有去打扰表姐和姐夫。   她看了一眼舒舒的房间,见门没开,知道表姐还没有醒过来,百无聊赖地站在客厅里,站了一阵索性回了休息室。   贝贝和宁宁在客厅里,不停地看向舒舒的房间,小声问姬容和姬唐,“表舅舅,我妈妈还没有起床吗?”   沈天擎手洗完两件衣服,内|裤大掌拧得很干,文胸挤了挤水,用电吹风吹了一阵,内|裤吹干了,文胸始终吹不干,拿出卫生间,推开舒舒的房间,将内|裤放到了舒舒枕边,转身去阳台上挂文胸。   舒舒听到门响就醒来,感觉到沈天擎靠近没有睁开眼睛,他的气息又远了,她才睁开眼睛,摸了摸还透着热气的内|裤,看向沈天擎的背影,他很高,也没有拿晾衣杆,将文胸搭在衣服架抬手就够到了高高的横杆上,“起得很早?”   沈天擎回头,看见舒舒醒了,点了点头,走近床边,坐在,手摸进被子,大掌落在她腹部,轻轻揉了揉,“没有再肚子疼吧?”   舒舒摇了摇头,低了头,看了一眼已经剪去吊牌的内|裤,“你洗的?”   “不是我洗谁洗?”沈天擎抬眸看向舒舒,大掌落在她脸上,指腹触摸着她的眼角,“以后,不能机洗的衣服送去干洗,别的机洗,这两件小衣服由我来洗。”   舒舒耳根一红,声音小了许多,“我自己可以洗……”   沈天擎握住她的手,一根根抚摸,“以后除了洗脸刷牙就不要碰水了,你的文胸和内|裤我洗,不许他人插手。”   姬容站在门口,斜靠着门缝,听得清晰,啧啧而叹,故意轻轻咳嗽了一声。   舒舒和沈天擎一起看向门口,门口有条缝隙,明显站了一个人影。   舒舒红透了脸,想想干这种事的人只有姬容。   沈天擎眸色深邃了几分,站起来,走过去,用力地阖上了门,回头看向舒舒,“换了吧。”   舒舒见内|裤塞进被子里,手在被子里起伏。   沈天擎瞥了一眼,“又不是没看过,别动了胎气。”   舒舒红了脸,侧过了头,还是在被子下换了内|裤,穿好后下床,沈天擎握住她的手,出了房间,到了客厅,抬眸扫了一眼姬容,“往旁边挪挪。”   姬容挪了一大片地方给舒舒,看向舒舒。   贝贝和宁宁也看向舒舒,紧张地问,“妈妈,你没事了吧?”   舒舒感觉到两道直刷刷的目光注视,红着脸错开姬唐和姬容的视线看向贝贝和宁宁,勉强一笑,“妈妈没事了。”   沈天擎推了推她,“水龙头右旋是热水,我放了一阵,放好了,去洗漱吧。”   舒舒应了一声,刚要进卫生间,身后响起姬容的声音,“表哥,你防辐射肚兜怎么不拿给表嫂穿上?”   沈天擎眸色深邃地扫了一眼姬容,姬容笑了一下没有再继续这个话题,回头看向姬唐,“唐唐以后要个媳妇洗文胸和内|裤,不许别人插手。”   姬唐漠然地看了一眼姬容好像什么没有听到,沈天擎走过去踢了姬容一脚,扫了他一眼,姬容躺在沙发上不开玩笑了。   他坐到了姬容旁边,看向舒舒,舒舒已经进了卫生间,带上门,脸上发烫,不过想到沈天擎,又难为情又心情美丽。   想到他站在阳台上挂文胸的背影,似乎有一层镀金的光晕,想起他昨晚在耳边唱的哥,有股陶醉的感觉。   ————————————————————   沈天擎看卫生间门阖上了,扫向姬容,“以后少开这种玩笑,她情绪不能波动,三个月前不保险。”   姬容看向沈天擎,声音小了许多,迟疑地问,“不会真是做了噩梦引起的吧?”   沈天擎点了点头,看了一眼休息室的方向,门紧关着,推了推贝贝和宁宁,“去看你小姨在做什么。”   等贝贝和宁宁进了休息室,他压低了声音,看向姬容和姬唐,以只有三个人听清的声音说,“芊芊去的那天,她看见了,那时候她年级小,又是女孩子,见到那种情景,自然会落下心理阴影,免不了梦见。后来,她也知道那时候芊芊怀了孩子,心里不好受了一阵子,我见过她做恶梦的样子。昨天,陆子舟提起芊芊,她又想起来,所以见红了。你们注意点,以后别在她面前提   起芊芊,也留意一些,别让旁的人再提起。”   姬容皱了皱眉头,“我怎么不知道?”   倒是姬唐没有出声,眸色迟疑地看了一眼沈天擎,看来表哥是确定芊芊的事和舒舒没有关系。   沈天擎没有再说什么,看见姬容要抽烟,按住了,“以后在这里别抽烟,注意点。”   姬容将烟放了回去,“表哥,我突然觉得做你女人挺幸福的,要不我下辈子投胎去……”   “滚——”沈天擎眸色深邃地看了一眼姬容,薄唇紧抿。   他话音刚落,舒舒已经出来了,沈天擎指了指身边的位子,看向舒舒,“过来吃个早餐,吃完去床上躺着。”   他话音刚落,响起了很轻很有节奏的敲门声。   姬容站起来,去开门,看见陆子舟脸色变了一下,“你来干什么?”   陆子舟看向舒舒,“芊芊的嫂子也是我的嫂子,嫂子怀孕,我该来看看。”   ☆、第158章:想抱着你,可是你一到怀里就叫人难受   沈天擎低着头,没有吭声,扫了一眼旁边的手纸盒,修长的手指抽了一张轻扔在茶几上。   陆子舟看了一眼,进门,将手里提的东西放在茶几上,看向舒舒,“昨晚没事吧?”   舒舒摇了摇头,“谢谢陆律师了。靶”   “谢什么,应该的。”陆子舟一边出声,一边看向坐到了姬容旁边,长腿堆在一起,抬眸看向舒舒,“嫂子,怎么不见贝贝?”   “……”舒舒看向陆子舟,感觉他虽和自己说话,语气却很冷淡,特别是那一声嫂子,她答应不是,不答应也不是肜。   沈天擎站起来,从旁边拿了买好的早餐提在手里,垂眸看向舒舒,“卧床休息去了。”   舒舒抬眸看了一眼沈天擎,站起来,跟着他进了病房。   沈天擎看舒舒进门,修长的手指阖上了门,握住了舒舒的手,眸色深邃地落在她脸上,将早餐放在旁边,抬手抚上舒舒的脸颊,指腹粗粝地游走,摩挲了一阵,突然低头吻住了舒舒。   他的动作很轻柔,握着她的手也搁到了她腰际,小心地扶住了她,吻了一阵才移开薄唇,低低地出声,“芊芊出事和你没有一点关系,记住了?”   舒舒点头,沈天擎抬手帮她整理一下鬓发,“我带贝贝和宁宁去趟楼上,见见我爷爷,乖乖在床上躺着,有什么事给我打电话。”   “好。”舒舒抬头看了一眼沈天擎。   沈天擎突然抱起她,她搂住了沈天擎的脖子,随着他走动,身子擦着他的身子,发出窸窸窣窣的声响。   沈天擎将舒舒放在床上,俯身吻了吻她的额头,“别的事都交给我,安心卧床休息,可好?”   舒舒点了点头,他的呼吸漾在额际,是别样的感觉。   沈天擎薄唇抿出一丝笑意,站直身子,从门口的桌子那里将早餐提过来,拆开,放在靠在舒舒床头的柜子上,“我很快回来。”   舒舒抬手抚摸了一下沈天擎的手,松开。   沈天擎转身出了病房,修长的手指带上门,到客厅,看到贝贝和宁宁在客厅,低低地出声,“过来。”   贝贝本来坐在陆子舟旁边,宁宁坐在贝贝的旁边,感觉怪怪的,听到沈天擎的声音,站起来乖乖走到他跟前,“爸爸。”   沈天擎抱起宁宁,牵了贝贝的手,出了房门。   姬容扫了一眼陆子舟,“我就不明白了,你自找什么没趣。”   陆子舟没有出声。   姬容扫了一眼陆子舟,声音更低,语气却很不好,“要不是看着你对芊芊的情意,上一次我也不会放你走,但是关键时候,你也太给我掉链子了。你喜欢贝贝,好,你以为你这样做下去,贝贝会喜欢你?舒舒是她的妈妈!”   陆子舟抬头看向姬容,眸色幽离,“我怎么了?”   姬容侧过了头,摸到烟,想到沈天擎的话,又放了回去,不悦地皱了皱眉头,声音很低,“那你一再提芊芊做什么?”   “我提芊芊怎么了?”陆子舟看向姬容,没有再争辩什么,点了一个烟,狠狠地将打火机撂在茶几上。   姬容闻到烟味,侧眸看了一眼陆子舟,将烟从他嘴里抽出来,在烟灰缸里揉灭,“你怪谁也不能怪表哥,芊芊出事那天,你想想自己在干什么吧。”   陆子舟没有出声,盯着烟灰缸里那根烟。   “这些年,你顺风顺水,也不想想其中的原因,你一开始就他妈的是百战百胜的律师?别跟苏子航学。”   “不要把他和我相提并论!”   姬容和陆子舟眸子对上,气氛一下子变得紧张起来。   姬唐坐在旁边,漠然地看着,皮鞋在地板上蹭出声响,低着头漠然地出声,“表哥当年一条腿差点废了,陆子舟,和表哥比,你除了恨恨恨,还做过什么?”   “你觉得我除了恨,还能做什么?”陆子舟砸了一拳茶几,整的玻璃作响,站起来,大步出门,门被重重甩上,在客厅里震出剧烈的回音。   ——————————————————————————————————————————————   安妮听到甩门声以为姬容他们走了,出门看见坐在沙发上脸色很沉的姬容、脸色冰冷的姬唐,步子顿了一下   tang,“你们不能声音轻点,我表姐……”   姬唐抬头看了一眼安妮,安妮后面半截话卡在了喉咙里,看着姬唐的脸,总觉得阴阳怪气的。   姬唐看着安妮,表情很臭。   姬容脸色和润了几分,打了个圆场,“去看看你表姐吧。”   安妮走向舒舒的房间,路过姬唐影子的时候,脚下用劲,狠狠地踩了几脚,特别是头部的位置。   姬唐坐在那里,漠然地出声,“幼稚不幼稚?”   安妮抬头看向姬唐,两眼喷火。   姬唐漠然地出声,“别跟原生动物一样。”   “你才是最原始、最简单、最低等的单细胞动物!”安妮看向姬唐,在他的注视下声音渐渐小了下去,气势也弱了下去。   姬容看了一眼姬唐,桃花眸子挑了一下,脸上的沉色一点点龟裂,侧过头,实在憋不住,很不厚道地笑了,唐唐还是第一次被人说成单细胞动物。   姬唐听到姬容的笑声,坐在那里,无动于衷地看着安妮。   安妮看着姬唐,小声嗫嚅,“说的就是你,单细胞动物。”   姬唐盯着安妮,“你确定我是单细胞动物?”   “有什么不确定的!”   “你知道什么是单细胞动物?”   “我为什么要知道?”安妮推开舒舒的房门,一把关上,勉强挤出个笑脸看向舒舒,“表姐!”   舒舒躺在床上,看向安妮,“谁惹你不开心了?”   安妮揉了揉僵僵的脸蛋,坐下,挽住舒舒的手臂,“表姐,有那么明显吗?”   舒舒笑了笑,“当然有。”   安妮磨了一阵牙,抬头看见阳台上挂着的文胸,用肩膀轻轻碰了一下舒舒,“表姐,姐夫对你真好,你好幸福。现在姑姑也醒了,检查又没什么问题,你就放宽心,好好养身体,再生一个和宁宁一样乖巧听话的宝宝。”   舒舒低头,想到沈天擎,嘴角勾出一抹笑意,手不自主地摸到了腹部,“是吗?”   “当然是啊,姐夫就是男神。”安妮笑得虎牙尖尖,也摸了一下舒舒的肚子,“不知道是男孩还是女孩。”   舒舒咬着下唇,想了想,男孩和女孩她都喜欢。   安妮看着舒舒,又揉了揉脸蛋,“表姐,你说那姬唐和姐夫也是表兄弟,怎么差距就那么大了?”   舒舒轻咳了一声,笑出了声,“你们俩又怎么了?”   安妮低了头,愤愤地出声,“别说我们俩,他丫的就有病,不就是那次不小心走错了厕所,我喊一声变态吗?用得着那么记仇。”   舒舒看向安妮,“你走错了还是他走错了?”   安妮声音小了一些,“我……,我上完厕所看见他进门,以为他是故意进了女生厕所,就喊了一句‘变态’……”   舒舒噗嗤笑了一声。   安妮不乐意地抬头,“表姐,你还笑,我都快被他气死了。丫的就是个没风度的混蛋。”   “嗯嗯,混蛋。”舒舒看向安妮,“好了,别气了,再气嘴都气歪了。”   安妮笑了一声,凑近了舒舒,“表姐,我觉得姑姑和那个顾总有故事。”   想到顾子寒,舒舒有些阻心,“哪来那么多故事。”   安妮碰了碰叔叔额肩膀,“可是,他们相互看的眼神很不对劲。我觉得姑姑以后嫁给他也不错,当时准能把那个舒老太气绿了脸。”   说到了这里,她嘿嘿笑了两声,“说不定我还可以沾点光,去他们公司的电影里露个脸,试试做明星的感觉。”   舒舒看着安妮的模样,感觉挺好,安妮还是很年轻很天真的年纪,不像她,心态已经不能和以前比了。说到这里,又想起在榕城,那些懵懂的时光,她和苏子航原本也有过初恋美好的时光。   她从家门走出门,不抬头也能感觉到有人看她,是他。   他们坐在同一个电影院看过电影,隔得很远,她抬头看过去,能一眼看到他。   …………………………………………   只是那些美好,一点点变了质,腐烂成了霉绿色,反倒比不上现在沈天擎在他身边的感觉。   因为他的气息,已经侵入了她的整个世界,无处不在,将她笼罩……   舒舒想到这里,耳根微红,看向安妮,“……你觉得他的父亲和爷爷怎么样?”   安妮呼了一口气,“很不怎么的,不过冉阿姨人挺好。不过表姐你放心,姐夫那么疼你,一定不会让那两个老头欺负了你。”   舒舒没说什么,想起沈天擎的父亲,从心底里不喜欢,他的爷爷,也不喜欢,感觉很强势。   他抬头看了一眼墙上的壁钟,“他上楼已经半个小时了。”   ——————————————————————————————————————————————   沈闫看着贝贝和宁宁,握着拐杖的手也在颤抖,“叫太爷爷。”   贝贝和宁宁叫了一声太爷爷,看向沈闫,好奇地打量着他。贝贝是第二次见沈闫,宁宁算起来还是第一次。   沈闫握了握宁宁的小手,“长得真像你爸爸。”   宁宁抬头看了一眼沈天擎,“你是我爸爸的爷爷?”   “乖,真聪明。”沈闫摸了摸宁宁的手,想到这孩子有败血症,心里有些难受,侧头看向贝贝,“你这小妮子越来越漂亮了,以后一定像你姑姑。”   姑姑?   贝贝看向站在旁边的苏岚,鄙夷地出声,“我才不要像姑姑呢,我像我妈妈。”   沈闫看贝贝的神情知道她还不知道芊芊,也没有在说什么,将旁边准备好的漂亮衣服放在贝贝怀里,“太爷爷给你买的,看看你喜欢不?”   贝贝看了一眼,衣服很漂亮,心里美滋滋的,不过脸上却绷着,不动神色地看着沈闫,爸爸的爸爸不是好人,不知道爸爸的爷爷怎么样,“太爷爷,我爸爸的爸爸是不是也叫你爸爸?”   沈闫点了点头,“嗯。”   贝贝觑了一眼沈闫,咬着指头问,“那他是你儿子喽?”   “是,他是我的儿子。”沈闫笑着答道。   贝贝撇了撇嘴巴,大眼睛忽闪忽闪地看向沈闫,“那你能不能管管你儿子,你儿子很不乖,有一次带了很多坏人,在幼儿园门口非要我和哥哥跟他走,爸爸来了,他还让那些人打爸爸。”   “……”沈闫脸部的肌肉抽动了一下,咳嗽了一声,“他不是你爷爷吗?”   贝贝哼了一声,“我才不叫他爷爷呢,他是坏人,奶奶都答应我了要再找一个老公,给我爸爸找一个好爸爸。”   沈闫抬头看了一眼沈天擎,“平时怎么教孩子的?离婚,结婚都是随随便便的事吗?”   沈天擎眸色深邃地看着沈闫没有吭声。   贝贝听见沈闫说沈天擎,不乐意地撇了撇嘴,沈闫的礼物也没有拿,扭头牵住宁宁的手,回头看向沈天擎,“爸爸,爸爸,我们去看妈妈和小弟弟吧。”   沈闫脸色一僵,看向贝贝和宁宁,“这是太爷爷送你们的礼物,拿着。”   贝贝摇了摇头,“妈妈说不能乱收别人的礼物。”   沈闫哄着出声,“太爷爷不是别人,是你爸爸的爷爷。”   “可是我怎么看看你和爸爸不亲呢?”贝贝眨巴了一下眼睛,抬头看向沈天擎,要他抱。   沈天擎抱起贝贝,看了一眼沈闫,“爷爷,我们先下去了。”   他看了一眼沈闫买的东西,最后还是提上了。   沈闫巴巴地看着两个乖小孙不理睬他就走了,浑身没了力气,跌坐在沙发上,才渐渐觉出,他要是真的让子航和舒舒复婚了,两个小孙儿一定不会和他亲了,不,一定是再也不理睬他了。   没想到三岁的小孩,已经知道了这么多,他还以为从母亲那里抱过来时间一长也就忘记了,现在看来,不大可能。   可是,叫他接受舒舒进门,更不可能!不止是是包藏祸心,叫子航经常面对舒舒叫她舅妈,子航以后还不知道会消沉成什么样子。一想到昨晚他浑身是伤的倔强模样,心里就难受。再说云卿那丫头肯定也不依,好强惯了的。   他看向苏岚,“办理   出院手续,去机场吧。”   然后,又朝着休息室的方向喊了一声,“子航,你可以出来了。”   ————————————————————————————————————————————   沈天擎带着贝贝和宁宁下楼,带着他们去看了一眼安然和冉荏。   两个小家伙和冉荏、安然已经亲了。   宁宁话不多,贝贝却是个话唠子,看向安然和冉荏,“外婆,奶奶。”   安然和冉荏还不知道昨晚的事,精神都不错,进门前沈天擎和贝贝嘱咐过,不要提昨晚的事,贝贝也特别上心,一句没有提。   沈天擎看向安然和冉荏,“我这边买了一套房子,手续很快就走完了,暂时不打算装修,医院条件差了一些,我打算办完手续,让你们也住过去,差不多要等一个月。”   冉荏没什么意见,看向安然,“阿然,你也住过去吧,舒舒现在有身孕,你在,她也安心一些。”   安然抬头看了一眼沈天擎,“那好吧。”   沈天擎侧头看向顾子寒,“顾总怎么打算的?”   顾子寒薄眼皮轻抬了一下,“正好我现在不忙,过去给你帮帮忙。”   沈天擎没有出声,眸色深邃地看了一眼顾子寒,他们还没有熟到这个程度,看向安然。   安然表情很冷淡,“舒舒又不是你的女儿,你守在这里干什么?”   顾子寒看向安然,“我可以把她当成自己的亲生女儿。”   安然心口一涩,到如今,他都不肯承认舒舒是他的女儿,“不需要。”   顾子寒眸子薄雾冥冥地盯着安然,“阿然……”   安然心里波动了一下,“以后不要叫我的名字,我结婚了,那是我丈夫叫的。”   顾子寒轻声问,“你不是已经离婚了吗?”   安然深吸了一口气,咳嗽起来,果然是相见不如思念,太多东西跨越不过去。   她看向沈天擎,“我未来的女婿在这里,我的外孙也在,你我也一把年纪了,能不能给彼此留一些颜面,让我们在子孙面前有脸做人。”   顾子寒一僵,看向安然。   安然笑着出声,“忘记了,你这辈子是不可能有子孙的,那就给一些颜面,让我在我的未来女婿和外孙面前有脸做人,你走吧,我不想再见你。”   冉荏在一边看着没有出声,以她对安然的脸了解,舒舒应该是顾子寒的女儿,顾子寒却不肯承认,她作为局外人什么也不了解,不好说什么。   顾子寒想和安然单独说话,如今的局面,肯本没有机会,站起来,出了病房。   等顾子寒出去了,沈天擎看向安然,“阿姨,我想听一句真话,舒舒是不是顾子寒的女儿?”   安然没有出声,两眼顶着天花板,许久才出声,“不是,是那会他和你大姐结婚以后,我去酒吧和人一ye情生的,我也不知道她父亲是谁,或许已经死了。”   顾子寒刚走出门口,听到那句话,浑身一僵,抬手按着额头闭上了眼睛。   沈天擎没有再多问,“我下下去照顾舒舒了。”   安然这才睁开眼睛,看向沈天擎,“好好对舒舒。”   “嗯。”沈天擎应了一声,带着孩子回了舒舒的病房。   推开门,只有姬容和姬唐,姬容看向沈天擎,“你爷爷和苏子航真的回国了?不管二姨夫了?”   沈天擎点了点头,“陆子舟还在,他们留不留意义不大,不是吗?”   姬容抚了抚鬓角,没有墨镜,顿在那里,“还是你看得透彻。”   沈天擎站在客厅,扫了一眼姬唐和姬容,“你们都上去吧,别让顾子寒影响舒舒母亲的情绪,她们现在都需要静养。”   姬容和姬唐起身出门,表哥这是压根是赶人!   贝贝和宁宁看向他们,“表舅舅再见!”   等姬容和姬唐一走,沈天擎低头看了一眼贝贝和宁宁,“我们去看看妈妈。”   他轻轻地推开门,看见安妮和舒舒坐在里   面有说有笑,心情好了许多。   安妮看见沈天擎,立马站起来,“哎呀,姐夫来了,我就不当大电灯泡了。”   舒舒想要出声留住安妮,看到沈天擎的眼神,没有说出口。   沈天擎低头看向贝贝和宁宁,“跟着小姨到那边去玩,妈妈要睡觉了,知道了吗?”   “哦~”贝贝看了一眼沈天擎和舒舒,爸爸讨厌,爸爸想一个人和妈妈在一起!   等人都走干净了,沈天擎走近床边,垂眼望着舒舒,没说话,却一把拉过她的手,捂在掌心里,吻了一下,踢了拖鞋,侧身躺倒舒舒身边,“陪我是一阵,想抱着你。”   感觉到他的手已经搂在她腰上,舒舒脸颊染了红晕,“昨晚没有睡好?”   沈天擎搂着她,没撒手,下颌抵着她的额头,蹭了蹭她细嫩的肌肤,低着声问她,“起那么早又困了。”   舒舒靠在沈天擎怀里,“我妈和阿姨怎么样了?我想过一阵去看看。”   “我替你都看过了,你怀孕了,她们都很高兴。”沈天擎攥着舒舒的手将她搂到怀里,扳过她的肩,似笑非笑地看着她,眸色沉黯了几分,压低了声音,“想抱着你,可是你一到怀里就叫人难受。”   “……”舒舒感觉到他身体的变化,没有出声,通红着脸低头。   沈天擎抿着薄唇,眸色深邃。   舒舒主动把头靠在他的肩上,双手贴着他的肩胛骨,轻轻吻他的略有胡渣的下颚。   “嗯,学坏了?”   沈天擎拥紧舒舒的上半身,让她的丰盈挤压在他胸肌上,重重摩擦。   从他的拥着自己的力道,舒舒似乎能清晰地感受到他对自己的在意,贴着他的胸口,听着他稳健的心跳声,他富有磁性的嗓音拂过自己的耳畔,“故意折磨我,嗯?”   ————————————   【求月票,客户端投一变三哦,这里谢谢送月票的亲】   ☆、第156章:自己起来还是等着我给你人工呼吸?   舒舒抬头看向沈天擎,他的眸子里隐约流动的黑色,是这般柔情。   沈天擎眸色深邃地望着舒舒,薄唇一点点凑近。   感觉到他的气息扑面而来,舒舒浑身陷入泥沼中,不能动弹靶。   他凑近她饱满地唇,吻上了她,动作太过轻柔的缘故,就像羽毛摩挲在唇畔,浑身痒痒的,心也痒痒的,身体微微轻颤,仿佛徜徉在起伏的波浪中,盈盈荡漾在你的臂弯肜。   舒舒沉醉地闭上了眼睛,嫣红的唇瓣也因为他的亲吻微颤、轻抖,在他眸底,一翕一合,闪着最诱人的色泽。   情yu像栓了缰绳的野马,在身体里奔走、挣扎。   沈天擎紧绷着身子,呼吸渐渐粗重,在她唇齿间辗转喘息,含住她的唇,吻一阵,又松开,又含住,力道一次比一次重,吻得舒舒像抽了脊骨的鱼,在他制造波浪里认命地起伏。   她被动地承受,他的薄唇,游走中,越来越灼热,像烙铁,印在她脖颈上,有种窒息的错觉,她仰头,拼命呼吸。   沈天擎修长的手指一根一根抚摸她精致的锁骨,薄唇渐渐移过去,动情的亲吻,入骨的力道,吻得她扭动身子,惹得他身体里的那簇火在小腹处燃的更猛,那里随时要炸裂一般。   他毫不犹豫地握住她的手,伸向那里,引导着她握住,柔软的小手包裹住火热,***……   他压抑地闷哼,薄唇又一次吻住了她的唇,齿贝轻咬,握紧她的手,摆动腰部,来回抽动。   舒舒赤红着脸,不敢睁眼,随着他的节奏,手臂快要发麻,许久,感觉到他停下,然后手上布满了粘液。   她闭着眼睛,躺在那里,不停地呼吸。   沈天擎吻了吻她,从旁边拿过抽纸盒,将她手认真地擦干净。   舒舒一直没有睁开眼睛,感觉到他离开她的身体,然后听到了系皮带的声音,再然后是听到门响,睁开眼睛,已经人去屋空,莫名地惆怅,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手心里有一层薄汗。   又听到门响,她抬头,沈天擎站在门口,眸色深邃地望着她。   等他走近,握住她的手,用热腾腾的毛巾擦了一下她脸颊的汗水,然后擦拭她为他服务过的那只手,擦完,沈天擎将毛巾随意地扔在旁边,靠在舒舒身边,抱着她阖上眸子,没一会儿,听到了男人匀称有力度的呼吸。   舒舒也莫名地觉得困,缩在沈天擎怀里,在他呼吸里沉入梦乡。   ——————————————   姬唐到客厅,看着客厅空空无人,坐到了沙发上,看了一眼病房的门,低头看向手里的文件,放在茶几上,若有所思地看着。   看了一阵,他站起来,去了卫生间。   安妮出来上厕所的时候,睡得迷迷糊糊,推了一下门,门一开就闭着眼睛往里面走,一下子撞在姬唐身上。   她揉了揉额头,实在困得厉害,头皮炸裂一般,嘀咕了一声讨厌的门,推了一把又往前走。   姬唐直直地站着,低头敛眉看着闭着眼睛又往自己胸口上的撞来的女人,活生生像一只无头苍蝇,眸色变了一下,一动不动地站着。   看到安妮伸腿踢来,他才侧开了身子,安妮已经越过他,向着马桶摸去。   姬唐还没有出门,听到哗哗的声音,面无表情地站在那里,没有回头,口气不悦地出声,“你一向如此吗?”   嗯?   幻听?   安妮似乎听到了那个面瘫的声音,不是他的声音辨识度有多高,实在是太讨厌他的声音!她闭着眼睛打了一个哈欠,耷拉着脑袋垂着。   “很习惯和男人同上厕所?”姬唐眸色沉了下去。   安妮浑身一个激灵,睁开眼睛,门口模模糊糊有个人影,越来越清晰!只看一眼,她就知道是个那个讨厌的原生单细胞动物,整个人彻底清醒了,慌忙提起裤子,才发现上过小号还没有擦那里,也顾不得,红透了脸看着姬唐,两眼恨不得在他背上戳几十个窟窿。   “鼻子不好使吗,有异味,别忘了冲马桶。”姬唐不悦地说了一句,迈步出了卫生间,门在他身后哐地甩上。   安妮觉得自己快要暴走了,狠狠地按了一下马桶,耳边全是姬容的话,大   tang呼了几口气,走到面盆旁,打开水龙头,掬起一捧冷水,扬在还涩痛的眼睛上,闭上眼睛,对着镜子,双手懊恼地抛着头发,啊啊直叫,真是气死人了,气疯了!   隔了好一阵,她才出了卫生间,看向姬唐,姬唐坐在沙发上,手里拿着一份文件翻开,低着头,看不清神情。   安妮心里的火蹭蹭地往上蹿,她开始撞上的门一定是这个面瘫,这个面瘫明明知道她要上厕所,站在门口不出去,不是变态是什么!   她走过去,踢了一脚茶几,“门诊部三楼,心理科,你应该挂个号去看看,记得挂个专家号。”   姬唐缓缓地抬头,看向安妮,“那我先送你去分别看看神经外科和神经内科。”   “你才有神经病呢!”安妮转过头,长出了一口气,好想上手,只是她怕自己打不过这个面瘫。   “我没说你有神经病,只是建议你去神经外科看看有没有外伤导致的脑部疾病,去内科看看有没有脑血管疾病。”姬唐将手中的资料翻了面,放在茶几上。   安妮气得浑身的血液往头顶上冲,“你、你……”   “把脑袋放进冰箱里清醒一阵,再过来争辩。”姬容漠然地看了安妮一眼。   安妮使劲地拍了拍胸口,浑身的气还是不顺,“你、你果然是原生单细胞动物!”   然后,她甩手走人,进了休息间,恼火地坐在床上,坐立不安,又躺下来,翻来覆去,浑身的气怎么都无法顺畅。   ————————   客厅里,姬唐看了一眼休息室的方向,手指来回翻着那叠资料,敛眉,视线不知道落到了何处。   ————————   休息间,安妮突然翻起身子,拿着手机走到阳台上,在大学宿舍群里问:筒子们,报复一个特别讨厌的人,最好的方法是什么?   群里有个人冒出来问:女人还是男人?   安妮道:男人。   群里那两个灰色的头像瞬间亮了,隐隐地嗅到了八卦的气息:高富帅还是矮挫胖?   安妮认真地想了一下,很客观地说:高富帅!   群里的人开始出谋划策,一个说:那就追他,追到手后狠狠地甩了他。   安妮一听疯了:追他,还不如要了我的命!   第二人说:我认为高富帅的最好办法是让他爱上你,爱的就像老鼠离不开大米,俘虏他,嫁给他,花他的钱,睡他的身体,把他变成一个标标准准的妻奴。   安妮只想仰天长啸:太玄幻了,不可能实现,嫁给他,还不如杀了我。   第三个人说:亲,那你把他介绍给我吧,我帮你报仇!   安妮直接关了QQ,这些不靠谱的腐女,没救了!   躺回床上,摆正一个大字,仰头看着天花板,学着星星里女主在雪地里挥舞手臂和腿的模样挥舞了一阵,心情好多了,又学着薛姗姗的模样躺在床上唱了一阵“妮妮是个小太阳”,安妮完全没有注意到贝贝和宁宁都已经醒了,正奇怪地看着她。   贝贝用小手戳了戳宁宁,小声地问,“哥哥,你说小姨怎么了?”   宁宁摇了摇头,“不知道。”   贝贝听了一阵,捂住了耳朵,“哥哥,小姨平时说话挺好听的,唱歌好难听呀。”   宁宁点头,表示认同。小姨唱歌的确很难听,而且还只有一句!   安妮一转头,看到贝贝和宁宁的神色,被两双眼睛看得浑身犯怵,囧得一转身,华华丽丽地滚落在床下。   贝贝和宁宁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然后爬过去,看向躺在地上的安妮,“小姨,你没事吧?”   安妮没有应声,闭着眼睛,我在梦游在梦游,宝贝们,能不能到假装小姨真的在梦游!   贝贝看向宁宁,紧张起来,小姨好像摔晕了,“哥哥,你在这里看着小姨,我去叫人。”   她下床也没有穿鞋子,呼哧呼哧地跑到客厅,看见姬唐跑过去,揪住了姬唐的袖子,急促地出声,“表舅舅,我小姨摔晕了,你快去看看。”   姬唐看了一眼贝贝,贝贝看起来很紧张不像开玩笑,他站起来走进休息间,看到地上   紧闭着眼睛的安妮,留意到她胸口上的波澜起伏,漠然地看着。   贝贝在旁边催促,“表舅舅,你快点给小姨人工呼吸,就像电视里那样。”   姬唐眸色沉了下去,看着安妮,“自己起来还是等着我给你人工呼吸?”   “我自己起来!”   安妮装不下去了,睁开眼睛嚯地起身,红透了脸,今天出瘪真的是出大了!   在这休息间,她一刻也待不下去了,冲出房间,决定去楼上照顾姑姑和冉阿姨。   贝贝看着安妮的背影,好奇地看向姬唐,“表舅舅,小姨怎么了?”   姬唐没有出声,出了休息间。   贝贝彻底不懂了,这些大人们,都好奇怪。   ————————————   下午五点的时候,沈天擎睁开眸子,低头看舒舒,正睁大眼睛看着自己,动了动手臂,看了一眼腕表,“我去买晚餐。”   舒舒将头挪到了一边,头发蹭在枕头上,像一团黑色的水藻,映着她白皙的脸庞,嫣红的唇,修长的眸,桃花眸子烟波流转,漂亮如画。   沈天擎伸手,修长的手指拂过她的脸颊,吻了一下,眸色深邃地看着舒舒,“真美。”   舒舒羞红了脸,垂眸,长长的睫毛在白皙的脸颊上映出一片扇形的暗影。   沈天擎指腹触碰了一下,低缓地叫了一声“舒舒”。   舒舒抬眸看向沈天擎,他叫她的名字,竟然那样好听,觉得自己的名字也好听起来,按住了他的手,指腹轻触着他的指节,想到这个男人以后可能就是自己的老公,是一种很特别很巧妙的感觉,感觉很美!   沈天擎移开手,双手撑在舒舒身侧,撑起自己的身子,缓缓弯下头来,舒舒红着脸,低头,感觉到他黑影渐渐压下,心跳蓦地快起来。   沈天擎一笑,低头吻舒舒,“你的手虽然柔软,总比不上下面舒服,看着你就折磨人,不知什么时候能好好地吻吻你,抱抱你,狠狠地要你……”   舒舒低头,不敢看沈天擎,他说的很露骨,却不讨厌不排斥,还有些喜欢。   就在四片唇相距几毫米的时候,沈天擎突然停下来,仔细地看着舒舒酡红的脸颊,还有屏住呼吸闭上眼睛的样子,薄唇向上凑了几分,咬了一下舒舒的鼻尖。   舒舒啊地一声睁开眼睛,那一刹那,他吻了下来。   她睁大眼睛,看着沈天擎,视线触在一起,便胶住了。   他握住的手,撑起身子,十指相扣地将她的手压在床上,一边吻着她一边轻呼舒舒的名字。   苏子航的视线仿佛还定格在四片唇合拢的时候,握着望远镜的手抖了一下,扔在地上,双手,不受控制地握紧,额角、手背上,隐隐有青筋暴起,眼前全是沈天擎低头亲吻舒舒的画面,是两个人十指相缠的模样,男人深邃专注的眸子,女人含羞的模样,太过般配的画面刺痛了他每一根神经,周围的空气仿佛跟着稀薄,他有些透不过气来,自己都没有那样吻过她,七年,七年,他都没有那么吻过她,沈天擎竟然可以,竟然那样吻他!   苏岚站在他身后,“子航,你就是拖,也拖不了几天,终究还是要回国,不如早点回去。”   苏子航眼中的阴鸷收了几分,用力地吸了一口气,弯腰捡起望远镜,递给苏岚,“姑姑,你看看,你还有机会吗?”   苏岚接过望远镜,却不敢看,突然有些恨这住院楼为什么要是环状的,拿着望远镜就可以看到对面的不想看见的风景。   苏子航看向苏岚,“我身上的伤口已经感染,鼻梁骨也断了,就算太姥爷现在想走,也会考虑我的病情,一时半刻是走不了了,总要等到手术后。”   苏岚没有出声,昨天到机场的时候,子航和人迎面撞了一下,鼻子被撞了,撞得鼻梁骨裂缝的地方肉眼能看得出来,特别吓人,鼻孔不停地流血,吓坏了沈闫,退了机票,叫了救护车,又送回了医院,她猜出他是故意的,可是这样看着他们缠mian恩爱的模样,真的好受吗?   她刚刚陪着子航做过片子,看了骨头那些部位,情况不太好,毛细血管破裂,所以出血不止,以前接过的鼻梁,还经过矫形,要多观察几天才能决定手术,对待几天,她就多几天透不过气来。   苏岚看向苏   子航,“你躺倒床上歇一阵吧。”   苏子航听到苏岚的声音,回头看向她,“背上都是伤,睡着比站着更难受。”   他点了一个烟,一手抽烟,一手从苏岚手里拿过望远镜,又看向对面,只有舒舒一个人,她不知道看着什么,两眼出神,脸上光彩照人,似乎比前些天漂亮了许多。   不由地想起自己第一次刻意学着舅舅的模样看见她的时候,她也是这么看着自己,美艳的光彩照人。   是他一不小心弄丢了她,很后悔,怎么办?   听到敲门声,他才放下望远镜,低头看了一眼,是他和陆子舟约好的时间,“姑姑,你先去照顾我太姥爷吧。”   苏岚出门看到陆子舟并不惊讶。   陆子舟美艳看苏岚,直接进门。   苏子航关上门,反锁了,看向陆子舟,“你比我想象中厉害。”   陆子舟没有啃声,将手中一堆资料递给苏子航。   苏子航看了一遍,从旁边的抽屉里拿出一堆资料,递给陆子舟,默默对视了一眼。   陆子舟站起来出门。   苏子航目送陆子舟离开,又到阳台上,拿了望远镜,看向舒舒的方向。   ——————————   沈天擎坐在沙发上,一边翻开手里的资料,一边看向姬唐,“商场如战场,在战场上对敌人仁慈就是对自己残忍!既然苏氏陷入如此严重的危机,这样的机会千载难逢,我为什么要放过它?”   姬唐点了点头,“那我先回国?”   沈天擎眸色深邃了许多,“我是这个意思,容?办事有他的一套,但是没你沉稳。你去,我放心。”   姬唐看向沈天擎,“真的决定了吗?”   “嗯。”沈天擎点了点头,“我爷爷和苏子航他们昨天没有登机,去查查怎么回事。”   说完,他看了一眼贝贝和宁宁,“小姨呢?”   “小姨走了。”贝贝看了一眼姬唐。   姬唐没有出声。   沈天擎看向姬唐,“你对安妮很不同。”   姬唐笑了一声,“看不惯现在这样的女人。”   沈天擎没有多说什么,本来想亲自去买饭,只得改变了主意,打电话让酒店那边送过来。   贝贝围在沈天擎森身边,等着他放下电话,看向沈天擎,“爸爸,爸爸,我们给妈妈肚子里的宝宝想个名字吧。”   沈天擎看向贝贝,“你想了什么名字?”   贝贝咦了一声,坐到了旁边,“妈妈肚子里的宝宝一定是弟弟,那我们就叫他弟弟好吗?以后,弟弟就是所有的弟弟,是不是所有的人都疼爱他,照顾他,保护他?”   沈天擎没有出声,抚摸着贝贝的辫子,看辫子松松垮垮地落在一边,帮她整理一下。   “爸爸,爸爸,你会扎辫子吗?小姨扎的辫子好难看,我想爸爸帮我扎。”贝贝抬头看向沈天擎,巴巴地望着。   沈天擎没有说自己不会,“去拿梳子。”   贝贝跳下沙发高高兴兴地去拿梳子,沈天擎花了半个小时,才帮贝贝马马虎虎弄出两条辫子,还扎的不一样高。   贝贝跑到镜子旁看了一眼,总觉得比小姨扎的辫子好看,一个高一个低,她想爸爸一定是专门给她设计的发型。   她跑进舒舒的房间,还没有来得及出声,听到旁边桌子上的手机响,走过去看了一眼,看见那个号码,她认识,就是以前旧爸爸表哥的,“妈妈,表哥的电话,你要不要接?”   ☆、第160章:……你,天擎哥你爱她是不是?   表哥?   舒舒有些凌乱地看向贝贝,还没有来得及出声,门口多了一道修长的身影。   沈天擎手指扶着门框,眸色深邃地望了舒舒一眼,看向贝贝,“手机给爸爸。啮”   贝贝很听话地把手机递给沈天擎,心里偷偷地想爸爸是要检查妈妈的手机吗?表哥以前可是妈妈的老公磐。   沈天擎低头看了一眼,拿起电话走到阳台上,“什么事?”   听到沈天擎的声音,苏子航一声未啃,挂断了电话。   沈天擎低头看着那个号码,眸色越来越寒峭,修长的手指握着舒舒的手机,从裤兜里摸出自己的手机,打开了姬唐,“到机场了?”   姬唐坐在头等舱,看了一眼窗外,“已经登机,五分钟后起飞。”   沈天擎低头看了一眼腕表,“我刚收到消息,税务部门周三会突袭沈氏。”   姬唐面色变了一下,今天是周二,明天就是周三。   “回去联系周成周部委。”沈天擎挂了电话,阖上眸子,捏了捏眉心。   ————————————   三天后,沈如城在芝加哥开庭审判,以过失伤人罪判处有期徒刑三年的。   收到消息,沈闫躺在床上,闭上眼睛,一声未吭,躺了整整一个上午。   苏岚看向沈闫,“要去看看沈叔叔吗?”   沈闫摇了摇头,长叹一口气,“不用了,看了又能怎样。”   话音一落,他睁开眼睛,看向苏岚,“岚岚啊,这段时间辛苦你了,你心里有天擎,我都知道,但是天擎他现在眼里只有那个女人,沈家的子嗣单薄,她的孩子必须留着,只是为难你了。   苏岚没出声,勉强一笑,心口酸的要裂开一条口子。   沈闫看着她,“你要你愿意等,我不会让你白等,三个孩子,我也不要求你以后像对待亲生孩子一样,自然有保姆带他们,你到时候还会有自己的孩子。”   苏岚看向沈闫,“爷爷,我愿意等。”   沈闫靠在床上,难得露出笑脸,“好好,只要你愿意等,爷爷不会让你失望的,你放心。你懂事能干,是爷爷最中意的孙媳。爷爷也知道你这些日子不好受,受了不少委屈,但是记住要忍,忍忍就过去了。”   苏岚点了点头,听到敲门声,走过去开门,看见陆子舟,去了旁边的休息间。   沈闫坐起来,靠着床,看向陆子舟,“你冉阿姨最近怎么样?”   陆子舟坐到了一边,“心情好身子精神自然好。”   沈闫闭上了眼睛,“只是老头子我心情不好。”   陆子舟没有出声,默默地坐在一边。   沈闫看向他,“天擎告诉你芊芊的墓在哪里了吧?有空陪着我一起去看看。”   陆子舟沉默了片刻,看向沈闫,“那天晚上我去过了,最近很忙,可能要等几天。”   沈闫靠在床上,闭上了眼睛,“那好,不急,我们等几天再去。一个人孤零零的也不太想去。”   陆子舟应了一声,看向沈闫,将手里的一堆资料递给沈闫,“就是上诉,翻案的可能性也不大,基本上是维持原判。”   沈闫一边看着一边出声,“那就这样吧,你伯父的案子暂时放一放。代我告诉他,在里面好好表现,争取减刑。”   陆子舟犹豫了片刻,看向沈闫,“有件事,我想确认一下。”   他将手里的另一份文件递给了沈闫。   沈闫接过,一看就变了脸色,抬头扫向陆子舟,气息微喘,“……你…你怎么知道的?”   陆子舟眸色渐渐幽暗下去,没有出声。   沈闫喘了一口气,“安家的人故意透露给你的?”   陆子舟没有否认,也没有承认,看向沈闫,只是想确认一下苏子航   说的是不是真的,如今,看沈闫的反应,必然是真的。   沈闫见那份资料放在旁边,“子舟,这件事,我希望你不要让外人知道了,好吗?”   陆子舟点了点头,没有吭声。   沈闫深吸了一口气,脸色很不好,“子舟啊,你这么多年也没有结婚,可还是念着芊芊?”   陆子舟眸色幽暗了许多,“是。”   沈闫闭上眼睛,想起了冯悦,悦悦很会照顾人,也很讨人喜欢,而且他也答应过要让如城收她为义女……   或许,或许……或许陆子舟特意去照顾冉荏,是为了悦悦,也未尝不可能。   沈闫睁开眼睛,看向陆子舟,“你和冯悦在阿荏身边照顾着,她估计也开心。不过,你沈伯父的事就不要和她提了。人啊,年纪大了,身子骨就是不硬朗,动不动就觉得累,我要休息一阵了,你就去忙你的吧。”   陆子舟应了一声,站起来出门。   沈闫看着他一出门,就给冯悦打电话,提示已经关机,脸色渐渐沉了下去,给苏岚打了一个电话,“岚岚,出来吧。”   苏岚出来看见沈闫脸色不对,“爷爷,怎么了?”   沈闫轻哼了一声,“安家的人实在是太过分了,他们想要看如城坐牢,好,我什么也不说,就这样吧,可是如今,竟然又开始在子舟那里打主意,当我沈家的人都是不会出气的了?”   苏岚走到床前,坐到旁边,帮沈闫揉肩膀,“爷爷,你不要生气,注意身体。”   “唉……”沈闫长叹一口气,看向苏岚,这好的姑娘天擎放着不喜欢,却非要去喜欢那个舒舒,“岚岚啊,冯悦的电话打不通,你替我去天擎母亲那里看看,让她过来见我。”   “是,爷爷。”苏岚应了一声,先去外面商场买了一些水果,然后才去看望冉荏和安然的病房。   进了病房,她温润地一笑,看向冉荏,“阿姨,几天没有过来,你脸色好多了。”   冉荏点了点头,看向苏岚,不知道说什么好,这孩子一向善解人意,只是面对感情,太死心眼了一些,偏偏天擎又对她没有什么想法……   “恩,最近感觉还好,医生说还要再观察观察。”   苏岚四下望了一眼,没有看见冯悦,只看到对面病床上的安然和安妮,“安阿姨,你醒了,真是太好了。要不子航和舒……”   她不好意思地咳嗽了一声,歉然地看向安然,“阿姨,对不起。”   “没什么对不起的。”安然看向苏岚,当年,舒舒和苏子航的婚事,就是苏岚到舒家来和她谈的,自称是苏子航的母亲,一直到舒舒和苏子航领证以后,她才知道苏子航的母亲是沈云卿……   而苏子航,为了沈如成,找到自己,竟然以那种方式要挟她,要挟安家不许起诉沈如城,还说什么子航和舒舒,以她看,她就是死了,苏子航也不见得内疚。   见安然神色冷淡,苏岚没多说什么,多看了一眼安妮,安妮不悦地回看了一眼苏岚,“有些人就别惦记我姐夫了,也请放心,我表姐是绝不会吃回头草的,就算再盼着我表姐和苏家那个渣渣复合,也不要随便说出来。”   苏岚脸色瞬间地不自然,很快消失,倨傲地看了一眼安妮,轻笑,轻笑的雍容大方。   倒是安妮,但被苏岚的气到了,真不明白女人在笑什么?她瞪了一眼苏岚,刷地别过了头,看向安然,“姑姑,这里有耳塞,我帮你带上,可以过滤掉那些不好听的噪音。”   苏岚眼中闪过一抹不见痕迹的冷笑,然后回头看向冉荏,“阿姨,冯悦呢,不是让她好好照顾你吗?”   “……”冉荏看向苏岚,天擎说冯悦去照看老爷子了,如今,苏岚又说冯悦在照顾她……,“她出去了。”   苏岚哦了一声,笑着看向冉荏,“阿姨,要不我过来照顾你吧,我听说阿姨这种伤也要每天按摩,那时候,我妈身体不好的时候,我正好学过,指法还不错,估计还没有忘干净。”   冉荏看向苏岚,“算了吧,岚岚,你照顾天擎爷爷已经很辛苦了,不过也就当为你嫂子尽个孝心吧。至于我这里,天擎给我叫了特护,每天有专业的护士给我做按摩,感觉还可以,你就平时就多休息休息,女孩子嘛,多休息多保养总是好的。”   苏岚听得懂,冉荏是婉拒,坐了一阵,聊了一阵天,看向安然和冉荏,“那我先走了,有时间再过来看两位阿姨。”   安然没有出声,冉荏等着苏岚出门,才看向安然,“你不喜欢她?”   安然看向冉荏,“我喜   欢不喜欢,对她来说应该不重要。”   “……”冉荏看向安然,“你……你和顾当年到底是怎么回事?”   “以后不要在我面前提他。”安然将头扭到了另一边,声音渐渐冷却,一直看着窗外,眼中渐渐没了神色。   冉荏看着安然,叹了一口气,“安然,是不是原来和顾子寒传出师生恋的那个女孩是你?”   安然回头看向冉荏,“既然是传出,那就是谣言,又怎么可能是真的呢。”   冉荏屏住了呼吸,有些透不过气来,难怪当年沈云卿总会缠着她问一些安然的事,总说特别喜欢安然,安然到她那里,沈云卿必定会去凑热闹,总会把话题挑到顾子寒那里去,爱慕之情溢于言表,还会问安然,顾子寒那个人怎么样,有没有觉得顾子寒很帅很吸引人之类的……,“安然,对不起,我不知道,你不会是一直以为我是帮着云卿吧?”   安然没有说话,开始她不以为,可是有件事发生后,她就不确定了,又过了五年,后面父母相继遇难,她就更不知道该相信谁了。   “安然……”   “这么多年过去了,是不是已经不重要了。”安然看向冉荏,在纽约,冉荏救了她的那一刻,不管她们之间是误会还是真的,她想过,再大的心结都可以释然了。冉荏不欠她,她也不欠冉荏,只是如今,她的女儿和冉荏的儿子……   不知道这是不是所谓的宿命——   冉荏看向安然,不知道说什么,自己的丈夫,亲手把安家逼到那种绝境,很残忍。如今,天擎和舒舒,后面的路还不知道怎样。   安妮在旁边听着,却听不懂姑姑和冉阿姨在说什么。   一直到陆子舟进来,冉荏才看向他,“帮我叫天擎上来。”   陆子舟应了一声,给沈天擎打了电话。   ——————————————   沈天擎挂断电话,看向舒舒,抬手抚摸了一下她的脸颊,“我去楼上一趟。”   舒舒握住沈天擎的手,“我想和你一起去。”   沈天擎紧紧握住舒舒的手,眸色深邃地落在舒舒脸上,“我去我爷爷那里,你也去?”   舒舒一愣,摇了摇头,“他们不是走了吗?”   沈天擎顿了片刻,“临时出了点状况,可能还要等几天。”   “哦~”舒舒应了一声,从沈天擎手里抽出了自己的手,“那你早点去吧。”   沈天擎坐起来,下床,拿着手机给安妮打了一个电话,安妮下楼,他才出门到了楼上。   冉荏看见沈天擎进门,让他坐下,“天擎,我这几天有点想念冯悦那孩子,让她过来陪我几天。”   沈天擎抬眸,眸色深邃第看向冉荏,“她家里出了点事,回国了。”   冉荏看向沈天擎,“她不是你爷爷的保姆吗?怎么没有和你爷爷打招呼就走了,你爷爷刚才还让苏岚过来问我呢。”   沈天擎鼻息重了一些,低头,习惯性地摸了摸口袋,没有摸到烟,抬眸看向冉荏,“妈,如果你看着她亲切,我可以找十几个女孩,给她们每人长一张和冯悦一样的脸,过来陪着你。”   冉荏一怔,随即明白过来,脸色白了一些,凝住了呼吸,“你是说……”   沈天擎握住了冉荏的手,深吸了一口气,眸色深邃入骨,“如果她稍微安分点,我也不会这么做,也想看着你高……”   他握着冉荏的多了一些力道,“妈,对不起。”   冉荏叹了一口气,随即眼底闪过浓浓的失望和愤怒,“这么说沈如城和你爷爷都知道?”   沈天擎压低了声音,“他们知不知道我不清楚,不过妈,等舒舒孩子出生了,我还盼着你和安阿姨帮我们带孩子呢。”   冉荏听到这里,心情高兴了许多,视线顺着沈天擎的视线一起看向安然。   安然看向沈天擎,“医生不是说孕酮低么,住了好几天医院了,也输了好几天的黄体酮,有没有高点?”   沈天擎眸色深邃地看着安然,点头,“高了不少,不过医生说还要输几天液,阿姨就放心地养好身体,我会照顾好舒舒。”   安然看向沈天擎,除了这长相和   他的姓氏,别的方面,倒是挑不出一根刺,如果顾子寒当年有沈天擎一半的魄力,今天,安家、她,也绝对不是今天这个样子……   冉荏看了一眼安然,回头沈天擎,“天擎,我和你安阿姨躺在床上也动不了,你一会儿带舒舒上来坐一阵,老待在病房里,也挺无聊的。”   “嗯。”沈天擎应了一声,站起来,“我去楼上看看我爷爷。”   出了病房,在走廊里,看见苏岚,沈天擎停住了步子。   苏岚抬头看向沈天擎,两眼失神地看向沈天擎,“天擎哥。”   沈天擎眸色寒峭了几分,压低了声音,食指和中指习惯性地动了一下,什么也没有夹到,停在那里,看向苏岚,“有什么事吗?”   苏岚声音轻柔,“没什么事,就不能找你吗?”   “我还有事。”沈天擎转身要走,苏岚拉住了他的袖子。   沈天擎回头看向苏岚抓着他袖子的手,眸色深邃了几分,棱角分明的五官如淬了一层冰,“苏岚,我早就和你说过,我对你,没有男女之情,一定要我说第二遍吗?”   “……你,天擎哥你爱她是不是?”苏岚抓着沈天擎袖子的手松了几分。   沈天擎袖长的手指拨开了苏岚的手,压低了声音,“这是我和她之间的事。”   苏岚看着沈天擎,许久,眸子里隐约有了泪花,然后侧过了脸,“爷爷在找冯悦,我知道冯悦被你支走了,让她回来吧,爷爷的身体很不好。”   沈天擎微眯了一眼眸子,“我不知道我爷爷跟你承诺过什么,但是我告诉你,他承诺得再多,不过是一句空话,我不会帮他兑现。”   “……”苏岚看着墙壁上沈天擎修长的影子,“在天擎眼里,她真的比沈伯父和爷爷都重要吗?比你和我嫂子的姐弟情分还重要吗?比血缘还重要吗?”   沈天擎没有说话,转身走向楼梯口的方向,苏岚看着他冷漠的背影,心口像被插了一把刀子,“我先帮你瞒着,你尽快让冯悦过来吧。”   沈天擎按了电梯,进门,没有看苏岚一眼,按了关门。   苏岚看着他的脸随着电梯门闭合,消失在视线里,拐了个弯,走向苏子航的病房。   进了门,她看了一眼苏子航,一声未吭,视线落在桌子上的望远镜上,拿起来走到阳台上,调整焦距,一点点对准了舒舒的病房。   ————————   沈天擎进门,看着躺在床上的舒舒,走过去,站在床前,垂眸望着舒舒,大掌落在被子上,隔着被子摸了摸舒舒腹部的位置,“今天有没有不舒服?”   舒舒摇了摇头,看向沈天擎。   沈天擎手抬起,抚摸着她绸缎一样的长发,拇指指腹触上舒舒的脸颊,食指和中指插ru了她耳后的鬓发,眸色幽邃地看着舒舒,喉结动了一下,压低了声音,“两位妈妈想看看我有没有照顾好你。”   舒舒没有出声,感觉他的拇指指腹压她的唇,轻轻咬了一下。   沈天擎移开拇指,低头,正好吻住了她,两手自然地撑到了床头上……   苏岚手一松,望远镜掉在地板上,发出惊人的声响。   苏子航坐在床边上,看向阳台,“姑姑,既然喜欢,为什么不主动一些呢?都说男追女隔座山,女追男隔层纱,姑姑没有听过吗?”   ☆、第161章:喜欢你为我脸红的模样,很动人   苏岚回头看向苏子航,她主动过,那次在他的公寓,还有一次是在医院,他都拉开了她,还要她怎么追?   苏子航低头,点了一支烟,闷闷地抽着,“都说男人是下半身思考的动物,还是有一定道理的。揠”   苏岚一愣,红了脸,看向苏子航,转身出门,“我还不要自己的侄子教怎么追男人!”   苏子航看向门口,“姑姑想通了,可以试一试。”   苏岚在门口停了一下步子,“舒舒一会儿可能会上楼。”   “谢谢姑姑。”苏子航看着苏岚出门,然后站起来,摸了一下额头上的结痂的伤口,到卫生间看了一眼镜子,皱着眉头撕了那层痂,又流出了血,他咬着牙用卫生纸擦了擦,看了一眼,整理了一下衣服,出了病房,站在走廊的位置,身单影只地望着地板,走向电梯的方向花。   看见电梯上来,他按了下,并排是两个电梯,第一个电梯门打开,没有舒舒,苏子航站在那里没动,一直等到第二个电梯上来,门即将开,他浑身不由地紧绷起来,定眼电梯门。   叮——   电梯门打开,舒舒一抬头,看见苏子航。   苏子航盯着舒舒,两手插在裤兜里,风衣随意地披在身上,额头布满了血,有伤口,嘴角有淤青,还没有褪去,一动不动地站在电梯门口。或许是脸色过分苍白的缘故,看上去无比凄惨。   舒舒僵在那里,抬眸看了一眼旁边的沈天擎,苏子航的脸,该不会是他打的吧?   沈天擎眸色深邃了许多,握紧他的收,拥着舒舒的肩头抱在怀里,走出来。   就在他们和苏子航擦肩而过的时候,苏子航突然伸手拉住了舒舒一只手,紧紧地握在掌心里。   舒舒回头看向苏子航,“你放开我。”   苏子航不吭声,也不放手,一双眸子定眼盯着舒舒,她的手柔软无骨,握在掌心里,是那么美好,只是这三年,他忘记了而已。   沈天擎也回头,眸光寒峭地落在苏子航握着舒舒的手,墨瞳收紧。   苏子航也看向沈天擎,对舒舒问,“舒舒,能让我舅舅离开一会吗?我有些话想和你一个人说。”   沈天擎脸上的五官凌冽了许多,握紧了拳头,动了一下,看了一眼舒舒腹部,又松开。   苏子航看着他,无动于衷。   感觉到苏子航揉捏着自己的手,舒舒浑身难受,或许是习惯了一双手,突然无法适应另一双手,勉强一笑,冷漠地看向苏子航,“谈什么?谈你怎么威胁我妈吗?谈我妈在躺在病床上昏迷了多久吗?”   苏子航脸上的表情冰裂成几片,被走廊里的灯光切割,隐在昏暗里的是阴鸷,照在光线里的是伤戚,握着舒舒的手也松了几分,“难道许芫肚子里的孩子不是你……我说的有错吗?”   舒舒看向苏子航,用力地抽回手,“不是我,我从没有对她的孩子下手。”   苏子航又去握舒舒的手,舒舒已经握住了沈天擎的手。   沈天擎和舒舒十指相扣,握紧。   苏子航一动不动地盯着,失神地问,“可是,除了你,还能有谁?”   沈天擎将舒舒拥在怀底,“如果你认定是舒舒,可以,你起诉,我奉陪到底。”   话音一落,他拥着舒舒离开。   苏子航握紧了拳头,站在那里,看着舒舒和沈天擎的背影,一直到她的影子在瞳孔里消失,才回了自己的病房,坐在床头,抽烟,一个接着一接根,烟雾里缭绕里,眼前全部是她的模样,她哭,她笑……   那些画面,怎么也无法忘去,就像刻在骨子里一样,深深烙印在记忆的深处。   ——————————————   一进房间,冉荏和安然的注意力全部落在舒舒身上,陆子舟不舒服,看见她进来,就寻了一个借口出去了。   病房里就剩下他们四个人。   冉荏高兴地看向舒舒,“孩子,现在有反应吗?”   舒舒点了点头,“有,晚上会吐一次,别的时间还好。”   舒舒别了别鬓发看向安然,“妈,这几天咳嗽还厉害吗?”   沈天擎推了推舒舒,按着肩头让她坐下,   tang声音低醇,“别站着说。”   舒舒看了一眼沈天擎,红了耳根,她妈和阿姨都在,他……   安然不动神色地看着沈天擎的反应,很自然,没有一丝造作的成分,应该平日也是这样照顾舒舒的吧。   “妈好多了,这几天没怎么咳嗽,舒舒,你最近吃的怎么样?”   舒舒还没有出声,沈天擎帮着她答了,“一直在叫外卖,都是合着她的口味。她一向吃的不多,食欲还算好,依旧那样。”   安然点了点头,那边冉荏却道,“天擎啊,请个保姆吧,酒店里的饭菜到底吃着不放心,调料太重了一些。这个时候,多注意一些比较好,能吃什么不能吃什么,你要心里有数。”   舒舒低头,红了脸,声音小了许多,“阿姨,……他…他买了一本这方面的书,很认真地看了,该注意的都注意了。”   冉荏一笑,看着舒舒的模样,面皮薄,这就不好意思了,“天擎,什么书?”   “育儿百科,里面说的挺详细的,孕几月要补什么、吃什么、不能吃什么,都有提到。”沈天擎坐在舒舒旁边,眸眼柔和,声音低醇。   安然看向舒舒,这傻孩子,要是没有认错人,何至于这些年过的那么苦,阴差阳错,总算是对上人了。   看着沈天擎看舒舒的眼神,情意浓浓,她脸上渐渐有了笑意,“天擎看着对你不错,怀孕的时候情绪不稳定,你也控制着些,别乱发脾气别折腾她。”   沈天擎轻笑一声,看向安然,“阿姨,舒舒脾气很好,我还没有见过舒舒发脾气的样子。”   舒舒红了脸,低头咬着下唇,眸光落在沈天擎的影子上,波光流转,心情低落的时候,他抱着她,烦躁的时候,他还是抱着她,嗅着他身上特有的气味,再多的低落和烦躁也在他悱恻的亲吻里化去,她能发什么脾气?   安然看着舒舒的模样,笑得温和,“别看她平日脾气好,惹急了,倔着呢。”   冉荏随了一句,“那不是跟你吗?”   安然看向冉荏,恍惚一笑,“是跟我那时候,不过我现在没有什么脾气了。”   感觉话头不对,安然连忙收住,眸子里闪过一抹伤,很快逝去,看向舒舒,“肚子有没有不舒服?”   舒舒摇了摇头,始终低着头,手指摆弄着鬓发。   冉荏看向沈天擎,“你和舒舒结婚证领了吗?婚礼可以等些时候再办,结婚证先领了的好。”   沈天擎眸色深邃了许多,“打算过几天去领,等舒舒过了孕早期的三个月,也不请多少人,叫几个亲朋好友,在教堂里走走仪式。婚礼就推迟一些办。”   他侧眸看向安然,“阿姨,你同觉得呢?有什么要求,你可以和我提。”   安然摇了摇头,“这样就成,挺好的。”   舒舒始终低着头,心里暖暖的,脸上热热的,看着自己的影子和沈天擎的重叠在一起,是一种别样的心情,不由地想到两个人并肩坐在教堂,似乎感觉到圣光照耀浑身……   安然看着舒舒模样,叹气,这孩子,现在真有点像孩子气了,遇上沈天擎,如果他一直这么对她,还好,要是哪一天,这份感情淡了,可怎么办?   “舒舒,天擎说要和你结婚,你自己有什么看法吗?”   “……”舒舒听到安然的声音,回过神来,摸了一下滚烫的脸颊,没敢抬头,“我……我没什么看法。”   沈天擎侧眸看了一眼舒舒,握住了她的手。   舒舒用力地往回抽,却抽不出去,他的力道正好,没有捏疼她,也不让她挣脱。   刷地一下,她脸红透了,不知道妈妈和冉阿姨有没有看见,头埋得更低,感觉自己像一只笨重的鸵鸟。   沈天擎松开手,抬手揉了一下舒舒的头发,“妈,阿姨,那我先带舒舒下去休息。”   安然和冉荏点头,相互对视了一眼,都宽了心。   出了病房,沈天擎握住了舒舒的手,眸色深邃地落在她脸上,“刚才为什么抽开手?”   “……”舒舒脸上一热,低头,按了电梯。   沈天擎看周围没有人,将舒舒拉进怀里,低头,额头轻触她的额头,鼻尖轻蹭她鼻尖,声音很   低,“喜欢你为我脸红的模样,很动人。”   感觉到他的呼吸灼热,洒在脸上,痒痒的,舒舒看了一眼沈天擎,“你刚才说的是真的?”   “自然是真的。”沈天擎吻了一下舒舒的唇,听到电梯叮地一声,移开了薄唇,电梯门开了,沈天擎也站直了身子,握紧了舒舒的手。   看到安东,舒舒脸上滴血一般红,不知道舅舅刚才有没有看到?   安东看了一眼面色从容的沈天擎,又看了一眼低头别鬓发的舒舒,“舒舒,舅舅这几天忙,也没有去看你,这几天,身体可好?”   “挺好的。”舒舒低着头应了一声。   安东走出电梯,“我去看看你妈,一会儿去下面看看你。”   “嗯。”舒舒应了一声,浑身不自在,明明只是亲了一下,却感觉偷qing被人捉在床上一样。   安东视线从舒舒身上移开,抬眸扫了一眼沈天擎,口气很沉,“照顾好她。”   沈天擎嗯了一声,眸色深邃地看了一眼安东,父亲的案子审理之前,安东自然很忙,如今,案子结了,他也该不忙了。想到父亲,他心情低落了几分,哈恩来过电话了,父亲判了三年,开审的时候,他一再辩驳,说舒舒母亲是自己故意摔下去故意设计他……而他,仔细研究过那段监控,舒舒的母亲并不是故意的,父亲拽了她一下,不知道在说什么,她没有站稳,加上身上有伤,肋骨断裂,上半身行动不便,然后就意外地摔了下去,镜头里,她的表情完全是惊慌,根本不可能是装出来的。   客观地讲,父亲应该是失手伤人,而法院最后以过失杀人罪定论,判了三年,量刑不算很重。也不冤了他,毕竟,他对安家人做过的那些……   沈天擎眸色深邃地看了一眼舒舒,父亲判下来,他还没有和母亲提过,也没有和舒舒提过,想到母亲送过去的离婚协议书也被父亲撕了,眸色幽邃几分。   他随着舒舒进了电梯,一直看着舒舒。   舒舒低了头,“总看我干什么?”   沈天擎回过神来,轻笑一声,没有说话,抿着薄唇,握紧了舒舒的手。   到了三楼,回到病房,贝贝和宁宁在客厅里堆积木,安妮在看电视剧。   贝贝看到沈天擎,丢下手里的积木,咕噜一下爬起来,“爸爸,妈妈,你们是不是去看奶奶和外婆了?”   沈天擎嗯了一声,在沙发的贵妇位上放了一个专门的孕妇靠垫,回头看向舒舒,“躺在这里看着一阵电视剧吧。”   舒舒怕沈天擎抱她,自己躺到了贵妃位上。   沈天擎坐到了她旁边,侧头看了一眼,安妮看的是轻喜剧,正好适合舒舒看,没有出声,帮舒舒弄了一下头发,将头发堆到了一边,侧头垂眸,“不舒服了就靠着我肩膀。”   “……”舒舒看了一沈天擎,沈天擎修长的手指落到了舒舒肩头,抱着她。   安妮将遥控器递给沈天擎,“姐夫,表姐,给,遥控器给你们。”   沈天擎抬手推了回去,“看这个就可以。”   “……”安妮没有出声,却好奇地看向沈天擎,姐夫不该喜欢这种没有营养的电视剧呀?想象中,姐夫应该和总裁文里那样只看财经频道和新闻,最多还有加个中央五台,但是绝对不看这种肥皂泡沫剧!   观察了一阵,她发现姐夫果然对电视剧没兴趣,现在是表姐看电视剧,姐夫看表姐,她看姐夫,贝贝看着她,宁宁却看向窗外……   安妮刚收回视线,贝贝走过来,撇了撇嘴巴,“小姨,你为什么刚才一直看着我爸爸?”   安妮轻咳了一声,“我是在看你妈妈。”   贝贝没有出声,觑了一眼安妮,走过去,爬上沙发,坐到了沈天擎旁边,小手牵住了他的大手,小声地问,“爸爸,小姨不会也喜欢上你了吧?”   沈天擎和舒舒同时看向安妮。   安妮举起双手,急红了脸,“没有,绝对没有,没有那个贼心也没有那个贼胆,纯欣赏,纯欣赏!就像贝贝喜欢姐夫一样,当成亲人的喜欢。”   听到这里,贝贝纠结了,其实,她开始喜欢爸爸,是要爸爸做她男朋友的呀!   “小姨,你真的和我喜欢爸爸一样吗?”   “一样,真的一样。”   “呜,可是,我本来想要爸爸做我男朋友的呀,后来妈妈喜欢爸爸了,我就我就偷偷地在心里喜欢爸爸,还想等妈妈不要爸爸的时候,再让爸爸做我的男朋友,现在看样子,妈妈是不会不要爸爸的,所以,我想换一个人,喜欢喜欢,小姨,你也是这么想的吗?”贝贝咬了咬手指头,觑了一眼安妮,小姨半夜那样,会不会是应为喜欢爸爸呢?突然好担心好担心。   噢!安妮觉得快疯了,一头靠在沙发背上,脑子一抽,没有经过大脑的话脱口而出,“宝贝,我喜欢的是你表舅舅!”   表舅舅?   小姨居然喜欢表舅舅!   贝贝睁大了眼睛,“姬容表舅舅还是唐唐表舅舅?”   姬容?唐唐。唐唐这个没有听说过!安妮揉了揉心口,“我喜欢的是你唐唐表舅舅。”   “喔?”贝贝吃惊地呼了一声,看向沈天擎,“爸爸,把你的手机借我用一下,我要告诉唐唐表舅舅。”   舒舒深深地看了一眼安妮,没想到她喜欢的居然是姬唐,有难度!   她抬眸看向沈天擎,沈天擎却眸色深邃,反应稀松平常。   安妮还没有反应过来,贝贝已经拨通了姬唐的电话,笑的两眼冒花,“小表舅舅,表舅舅,小姨说他喜欢你,你喜欢小姨吗?”   姬唐看了一眼包厢里的周成周部委,“一会儿儿再说,表舅舅有事。”   他挂断电话,看向周成,听周成的暗示,是省委有人检举了沈氏。并不是苏子航,有些意料之外,“账面上没有查到大的问题吧?”   周成看向姬唐,“暂时还没有消息,有消息了我会通知你,先静观其变。我下午还有个接待会。”   姬唐送走周成,给沈天擎回了一个电话,“有可能是安东,你先和接触一下。”   沈天擎没有出声,眸色深邃了许多。   姬唐顿了片刻,“给手机给安妮一下。”   沈天擎看了一眼安妮,递给安妮,“唐唐找你。”   安妮接住手机,硬着头皮讲手机放在耳边,走到阳台上,一声对不起还没有出口,听到熟悉的声音,“你说你喜欢我?”   怎么会是他!   那个面瘫单细胞生物!   手机差点掉了,安妮慌忙接住,捏稳,“贝贝听错了,我说我喜欢她表舅舅,我、我说的是姬容,贝贝想错了。”   姬唐漠然地垂眸,“我和我哥都不会喜欢你,不要自作多情。”   说完,他挂断了电话。   安妮很想把手机仍在地上当成姬唐的脸踩碎,想到这是姐夫的手机,摔了还要赔一个,深吸了一口气,连同那口恶气一起咽下。   她刚回到客厅,响起敲门声,将手机放在茶几上,走过去开门,看见父亲,吃了一惊,“爸,你来看表姐了?”   安东看了一眼安妮,声音严肃,“过来看看你表姐,你在这里,没给表姐添乱吧?”   安妮笑出两个酒窝,“没有,当然没有了。”   安东进门,看见舒舒要起来,声音沉了下去,“躺着吧,前几天刚刚出了状况,还不注意着点。”   ☆、第162章:沈天擎,我抱着你,你硬了,是不是代表你爱我?   沈天擎按住了舒舒,站起来,给安东让了一个位子,深邃的视线落在舒舒脸上,眼角却扫了安东看过来的视线,侧头叫一声“舅舅”,“我打算和舒舒结婚,希望能得到舅舅的祝福。”   安东眸色很沉地看向沈天擎,没有吭声,也没有应那一声舅舅,也没有说不,就那么看着沈天擎,脸色沉黯,浑身笼这一股寒意。   安妮站在旁边使劲咳嗽起来,一个劲地给安东使眼色,看老爸还没有反应,急得嗓子冒烟,悄悄地漂移到安东身前,坐到安东旁边,在后面使劲推了一下,“爸,你怎么回事,我姐夫和你说话呢,你听见了没有?同意不同意,你倒是给句痛快话呀?人家问你是尊敬你,你可别…”   安东回头,看了一眼安妮,安妮缩了缩脖子,将后面的话咽了回去,   安东不悦地出声,声音大了几分,“我听见了,我没聋,妮妮,带着两个孩子去旁边的房间玩。”   安妮气呼呼地瞪了一眼安东,听见了还不理,不是存心找茬吗?   她杵在那里没动,今天,她倒要坐这里看看爸爸,看看他到底打算怎么为难完美的解雇大人花。   舒舒也感觉到气氛有点微妙,不太对劲,抬头看了一眼沈天擎,然后侧眸看向安东,咬了咬下唇,悠悠地出声,“舅舅,我想和沈天擎结婚,希望到时候你能来给我们做个见证。”   安东深情严肃地看向舒舒,“想好了?”   舒舒看了一眼沈天擎,又看向安东,耳根红了一下,别了别鬓发,“舅舅,我知道你担心我,三年前,你也这么问过我,可是三年后,我……”   她低头,手指绞在一起,看着沈天擎的影子,投照在她身旁,眸色闪过一抹光亮,“三年后,我和他有贝贝和宁宁,孩子喜欢他,我也对他有了一定的了解,我犹豫过,动摇过,可是,最后……”   有些话她不知道该如何说出口,说爱太矫情,再说,他也没有说过爱她……   舒舒又抬头看了一眼沈天擎,金色的阳光带着凉凉的气息照进屋子,空气里有细小的灰尘在舞蹈,他出众的脸,笼罩其中,似镀上一层光晕,一袭剪裁得体的手工绢制衬衣,浅条纹针织毛衫,衬得他身材伟岸修长,矜贵无比,俊美的脸,如刀刻一般深邃。   她嘴角轻轻扬起,回头看向安东,坚定地道,“所以,舅舅,不管以后怎么样,我现在是真的想和他结婚。如果一段感情、一段婚姻,也算是一种投资,舅舅,我不怕追高,我害怕踏空。”   安东沉沉地吸了一口气,看向沈天擎,“你父亲和你爷爷同意吗?”   沈天擎站在那里,眸色深邃地看向安东,“我的婚姻,我可以自己做主,他们同不同意不重要,以后和舒舒一起生活的人是我。当然,我也确信自己能保护好她,保护好我们的孩子。”   安东扫了一眼舒舒和沈天擎,闭上了眼睛,“舒舒,安妮,你们去旁边的房间,我想和他单独说几句话。”   安妮瞪了一眼安东,扶着舒舒进了旁边的病房,一边关门一边嘀咕,“表姐,你说我爸他怎么回事?怎么总是这样啊。”   贝贝跟在后面,奶声奶气地出声,“妈妈,妈妈,小姨,小姨,我知道,舅姥爷一定是告诉爸爸以后不许欺负妈妈。”   舒舒躺到床上,看向贝贝,刮了一下她的鼻子,“是,宝贝,爸爸一定是和舅姥爷说以后不许欺负妈妈和妈妈的两个宝贝。”   她看向宁宁,宁宁依然扭头看着窗外。   舒舒叫了一声“宁宁”,他才回头看向舒舒,不安地出声,“妈妈,那边窗户上为什么有个红点?”   舒舒和安妮朝着宁宁指的方向看过去,的确有个红点,在她们看过去的时候消失了。   安妮走到阳台上仔细看了一眼那个位置,有窗帘,但是似乎有个黑影。   她回头看向舒舒,“表姐,一定是望远镜,你说不会是苏子航吧?”   舒舒脸色变了一下,没有出声,看了一眼那个方向,“妮妮,把窗帘拉上。”   她从旁边拿过手机,给苏子航打电话,响了一声就接通了。   苏子航站在阳台,双手插在哭裤兜里,手里握着望远镜,看向舒舒的方向,轻佻地出声,“给我打电话想我了?”   舒舒调整了一下呼吸,看向贝贝和宁宁,将话筒移开了半截,“宝贝,捂上耳朵。”   tang   话音刚落,她想到了沈天擎,当初,他和苏子航在医院发生冲突的时候,也是叫孩子捂上耳朵闭上眼睛。   看到贝贝和宁宁乖巧地捂住了耳朵,她又拿起手机,声音冷淡了几分,“苏子航,我不知道你想干什么,但是我告诉你,我们已经离婚了,以后没有任何关系了,请你以后不要打扰我平静的生活。”   苏子航嗤地笑了一声,“平静?你跟了他,就注定平静不了,如果真的想过平静的生活,回来,跟我复婚,我给你平静的生活。”   舒舒声音更冷,“苏子航,我还没有卑微到那个程度,就算我以后过得再怎么凄惨,也绝对不会和你复婚。”   苏子航还想说话,电话被挂断了。   他又打过去,响了一声被拒了,再打,已经提示正在通话中,知道自己被设置成拒接电话,手指用劲地握住了手机,低头的那一瞬间,表情就渐渐地森冷起来,连带着浑身的温度也渐渐地冷却了,低头,编辑了一条短信,发给了舒舒,从西服口袋里摸到一盒烟,拿出来,咬了一根,手揣进裤兜里,摸打火机,正找的不耐烦的时候,摸到了,啪地打燃,冷不防一簇小火苗在眼皮底下燃起,紧皱的眉头没有松开,盯着那簇火苗,烟凑到火苗上方,吸了一口,抬头看向舒舒的病房。   没一会,手机响起,他低头看了一眼,是舒舒,拿起手机,挨近耳际,“想知道,今晚九点到我房间来,你一定不会让你失望而归。”   舒舒调整了一下呼吸,挂断了电话,看了一眼那条短信,按了一下删除了,然后靠在床上,闭上了眼睛。   安妮看向舒舒,“表姐,他说什么?”   舒舒调整了一下心情,睁开眼睛,将苏子航的号码添加到短信拒绝列表,决定忘记那句话,看向安妮,“没什么,一些无关紧要的话。”   她可以不知道亲生父亲是谁,这么多年了,知道了也没意思,反倒徒增烦恼,再说进了苏子航的房间,谁知道他会做出些什么。   舒舒摸了摸腹部,不知道是错觉还是真的,总觉得腹部在动,轻轻地很有节奏地动,是一种血脉相连的感觉,是一种说不清的幸福感觉。   她看了一眼门的方向,看向安妮,声音小了几分,“妮妮,你偷偷听听,舅舅在和我他说什么。”   安妮应了一声,走近门,动作很轻地拉开一条门缝,贝贝也悄悄地凑了过去,竖长了耳朵,结果什么也没有听到,睁大一只眼睛,凑到门缝旁,看了又看,这边什么也看不到,爸爸和舅姥爷在说悄悄话吗?怎么什么声音听不到。   安妮觉得不对劲,拉开门,发现安东和沈天擎根本不在客厅,也不在阳台上,休息室的门紧闭着,“表姐,姐夫和我爸去休息室了。”   “算了吧。”舒舒靠在床上出神,实在想不出来舅舅为什么对他有成见,苏子航又为什么反复强调她不可能和他在一起。   她和他能不能在一起,苏子航说了算吗?   舒舒暗暗摸了摸微微隆起的腹部,心里暗暗地出声,“亲爱的宝贝,妈妈就是想和你爸爸在一起,谁也不许捣乱,捣乱无效哦。”   贝贝没有偷听到爸爸和舅姥爷的话,回头看向舒舒,有些沮丧,蹭蹭地爬上了舒舒的病床,挤到了她被窝里,掀开被子,小手轻轻地小心翼翼地摸了摸舒舒的肚子,抬头看向舒舒,奶声奶气地出声,“妈妈,妈妈,小弟弟还要多久才出生啊?我都快等不及了。”   宁宁也凑在旁边,看着,一直看着舒舒的肚子,伸出小手摸了一下,又缩回了手,抬头看向舒舒。   舒舒看着贝贝和宁宁,捏住了他们的小手,“还要很多天。”   ———————休息室———————   安东又点了一根烟,抽了一口,才将烟盒递给了沈天擎。   沈天擎握在手里,低头看了一眼,抬眸看向安东,压低了声音,“不是和我单独说话吗?舅舅一盒烟都抽去大半了,什么话这么难开口。”   安东呛了一口,看向沈天擎,咳嗽地出声,“既然你要和舒舒结婚,有件事,我不得不提。”   沈天擎垂眸,没有出声,静静地听着。   安东扔了烟头,声音里有浓浓的烟味,“你妹妹的死,和安家有点关系,但是舒舒什么都不知道。这件事,迟早会被揭出来,我现在说出来,是不想是在你们结婚之后。”   沈天擎手指微颤地摸出一根烟,咬在薄唇里,没有抬头,从裤兜里摸到打火机,打燃,送到烟头的位置,薄唇紧抿,用力地吸了一口,眸色幽邃地盯着烟头上扑闪着橘色的火光,渐渐浮起的白色烟雾,眸底淬了一层冰,呼吸也跟着困难了,喉咙发紧地问,“不是苏子航吗?我手里有证据,不知道和安家有什么关系?”   他修长的手指夹着香烟,搁在一边,抬眸看向安东。   安东迎上他的视线,“我看的出来,我的外甥女,对你对以后的生活报满了幻想,虽然有些不切实际,但是作为她的舅舅,我还是想看着她幸福。如果你放得下,那么你们结婚,安家和沈家的恩怨不会牵连到你们。如果你放不下,那么就从现在开始,和她断绝关系,至于舒舒肚子里的孩子,她想留着就留着,不想要就不要了。”   想到舒舒,沈天擎捏了捏眉心,阖上了眸子,声音绷得很紧,呼吸也越沉越重,“我想知道芊芊的死和安家有多大关系?”   安东连着抽了好几口烟,“多大?和苏子航各占一半吧。就像你父亲推我妹妹一样,原本的目的不在此,但是你妹妹死了,我妹妹昏迷了许久却醒过来了。”   沈天擎手指夹着烟,又吸了一口,“舒舒扮演什么角色?”   安东坐到车头,“路人吧。”   沈天擎眸色寒峭了几分,抬头看向安东,“那么三年前,她是不是又变成了你们手中的一枚棋子,被无情地推出去?”   安东冷笑一声,看向沈天擎,眸色陡然凌厉,“我安东想为自己的父母报仇,还不至于用那么卑劣的手段,舒舒是我的亲外甥女!”   沈天擎想到芊芊,浑身多了一股冰冷。   安东哼哼笑了一声,眸色森森地盯着沈天擎,声音中带了一股怒气,“我的愧疚,不是对你,更不是对沈家!只是对舒舒!我给你三天的时间,你考虑清楚了告诉我,就这里,或者你们结婚,或者我带走她,也绝不给你伤害她的机会,不给沈家人伤害她的机会。”   “那么,沈氏、苏氏,和我爷爷的公司,同时被税务部分调查,也是你?”沈天擎夹着烟,隔着烟雾看向安东。   “除了你的公司,你的公司为什么会被调查,我不得而知。”话音一落,安东拉开门,走出休息室,到了客厅里,径直朝着门口走去,脸色阴沉沉的,布满了阴霾。   沈天擎看着安东的背影,一直到消失,用力地关上了休息间的门,沉默地坐在床头,一根烟吸完了,才回过神来,夹着烟蒂,手搁在旁边,定眼看着,四面八方的空气被一点点抽走,氧气越来越稀薄,薄到他浑身缺氧,才回过神来,将烟蒂扔在地上。   如果他是安东,估计也会这么做,可是如今,他是芊芊的哥哥!   头一阵胀痛,他修长的手指用力地捏了捏眉心,指关节处渐渐森白。   保持着同一个动作,坐了约莫半个小时,沈天擎站起来,打开休息间的窗户,等烟味散干净了,低头,一根一根捡起地上的烟蒂,握在手心里,拉开门,走向卫生间,推了一下,门关着。   听到门响了一下,舒舒坐在马桶上,抬头看了一眼,半毛的玻璃上映出一道颀长挺拔的身影。   她站起来,穿好裤子,整理了一下衣服,冲了水,才走过去拉开门,看见沈天擎,“我舅舅说什么了?”   沈天擎眸色深邃地落在舒舒脸上,卫生间里,橘色的灯光从她身后打来,照亮了她白皙的侧脸,双眼皮的弧线随着眼角微微上扬,似乎带了一抹笑,衬得那双黑白分明的桃花眸子格外有神,眉目如画,压低了声音,“没说什么。”   “一个多小时,没说什么吗?”舒舒看向沈天擎,唇色嫣红,嘴角微扬,不施粉黛的小脸澄净而细致,透出一抹耀眼的光亮。   沈天擎定眼看着舒舒,披在她肩头的黑发,因为长时间躺在床上的缘故而有些凌乱,但却有着说不出的韵味。   他不说话,也不动作,沉寂而幽深的眸光落在舒舒身上。   舒舒浑身不自在,别了别鬓发,眼中闪过一抹俏皮,红了耳根,“沈先生,你一直看着我干什么?”   沈天擎没有出声,走近舒舒,将手里的烟头仍在垃圾筐里,洗了洗手,回头看向舒舒,眸光落在她衬衣上扣错的纽扣上。   舒舒低头,朝着沈天擎看的方向看去,才发现自己刚才换胸衣的时候,系错了胸口   上两颗扣子,上下错位,敞开了一片,露出白皙的肌肤,特别是文胸中间的部位,有一段浅浅的沟线若隐若现,蓦地,一股温度涌到脸上,心烦地抓了抓自己的长发,手忙脚乱地捏住那片,又想起那次在他的公寓,她衬衣上的纽扣脱落了一地,她揪出了他衬衣的下摆……   “你先出去,我整理一下衣服。”   “我帮你。”   沈天擎眸色深邃了几分,又走近一步,袖长的手指握住舒舒的手,移开在旁边,解开了她领口下第二颗和第三颗纽扣,顿时,舒舒胸前春光泄露,只剩下最下面两颗无关紧要的纽扣。   锁骨的形状很好看,线条清晰又性感,锁骨窝的深浅也适度,下方,一条深深的ru沟,在灯光下反射出一层细薄如玉的光晕,半隐半现,引人无数的遐想。   沈天擎只是秉着呼吸看着,“怎么没穿防辐射的肚兜?”   舒舒吸了一口气,高耸白皙的浑圆跟黑色的文胸形成强烈的视觉对比,因为她的呼吸而轻微地起伏,脸颊滴血一般红,“穿着不太习惯也不舒服,刚才脱了。”   她看了一眼旁边的洗衣机,上面还放着她刚刚脱下的防辐射肚兜和文胸。   沈天擎顺着她的视线看了一眼,修长的手指拿起肚兜,看了一眼,手指抚过她鬓边的发丝,弯曲的的指关节不经意地划过她的脸颊,握着肚兜脖子上的挂带,低头,看向她后颈裸露的白色肌肤,不熟练地系好了带子,打了一个很不受看的结。然后,移开身子,看了一眼,修长的手指再度握住腰上的带子,弯曲的指关节蹭过她侧面的最下方肋骨,收紧手臂,打了一个结,刚要移开手臂,蓦地僵在那里。   舒舒两手勾住了沈天擎的脖子,抬头望着他深邃的五官,柔软的唇亲吻他的下巴,眼神别扭地盯着沈天擎,脸上红了一片。   沈天擎按住了她,舒舒却又吻了上去,声音轻柔地唤了一声“沈先生”。   沈天擎喉结滚动了一下,遒劲的手臂尚没有离开她后背,猛地收紧,拉近了两个人的距离,垂眸看着舒舒,“今天为什么这么主动,嗯?”   感到他喷在她额头的气息异常滚烫,就像是一个燃烧的烟蒂缓缓地按在她的肌肤上,令她不可遏制地战栗,从身体到灵魂——   舒舒闭上眼睛,没有出声,轻轻地吻他的下巴,不疾不徐,温温火火。   沈天擎鼻息渐重,低头吻住了舒舒,失控地将她揉进了怀里,狠狠地吻她。   舒舒攀在他肩膀的手,手指不受控制地轻颤。   吻了好一阵,在舒舒感觉严重缺氧的时候,沈天擎停住了动作,揉着舒舒的头发,眸色深邃地望着她,另一只手,那修长的手指不知怎么就移到了她的唇边,带着薄茧的指腹轻轻地抚摸她的唇瓣,眸光跟着炽热起来,地声音低沉,“说,说你爱我。”   舒舒有些惊讶地看向沈天擎,明显地感觉到今天的他不同往日,口腔里还有烟草的味道,很浓……   她似乎很多天没有看见他抽烟了,抬手抚摸了一下他微拧的眉,指腹从眉心一直抚到了眉梢,“是不是苏子航又找你了?”   “他找我和你爱我有关系吗?”沈天擎眸色深邃地望着舒舒,声音低了许多。   舒舒看着沈天擎问,“那你爱我吗?”   “你觉得呢?”沈天擎反问了一句,松开了手,走到洗脸池旁,拿过牙刷缸接了一些水,放在一边,拿过牙刷挤了牙膏,背对着舒舒刷起了牙。   舒舒有些不明所以地看着沈天擎,听着牙刷软毛刷在牙齿的声音,走过去,两手圈住了他的腰,手指在他小腹处扣紧,“上次苏岚抱着你的时候,你是什么感觉?”   沈天擎看着镜子里,映在他腰间那双白皙的手,一根根手指嫩葱一样,手形特别好看,停住了刷牙的动作,“你想要我有什么感觉?”   舒舒声音清脆了几分,“排斥的感觉。”   “什么感觉都没有。”话音一落,沈天擎继续刷牙。   舒舒脸蹭着沈天擎的背,靠紧,“那我抱着你的时候你什么感觉?”   沈天擎吐了一口药膏,端起旁边的水涮了涮口,吐在洗脸池里,“往下一寸的地方,自己摸。”   感觉到她柔软的手真的摸了一下,沈天擎按住了她的手,掰开,回头看向舒舒,低头,揪了揪她的衬衣,帮她系好了上   面三颗扣子。   舒舒看着他黑色的头顶,感觉到他的指关节隔着衣服轻轻地蹭在胸上,声音也变成了蚊子声,“沈天擎,我抱着你,你硬了,是不是代表你爱我?”   沈天擎系好最后一粒纽扣,修长的手指停在她锁骨的位置,轻轻地揉摸,面色有那么一些不自然,“你说是就是吧。”   舒舒看着他别扭的表情,握住了他的臂弯。   沈天擎眼角刮了她一眼,无奈地叹气,突然俯身抱起她,垂眸望着她,薄唇紧抿,声音低醇,“现在胆子都大起来了,是不是以后要把我压倒在床上硬来了?”   舒舒抬头看向沈天擎,低了头,认真地出声,“男人强|奸女人是犯法的,女人强|奸男人不犯法,因为男人不愿意,女人拿他没办法。”   沈天擎盯着舒舒红透的耳根,“知道的还真不少,你以为柳下惠那么多!男人的那玩意儿都是摆设?当然,如果你想强|奸我,可以,事后,我保证不会追究你任何刑事责任。”   舒舒别过了脸,“谁要强|奸你了?”   “我刚才看见你很饥渴……”   “你才饥渴呢!”舒舒别了别鬓发,呼吸有些乱了。   沈天擎眸色深邃地看着舒舒,想起芊芊,脸色紧绷了几分,“舒舒……”   听到他唤她的名字,舒舒嗯了一声,回头看向沈天擎,红着脸问,“刚才怎么抽烟了?”   “烟瘾犯了。”沈天擎随意地出声。   出了卫生间,舒舒不由地看了一眼阳台的方向,有红点闪烁,脸色难看了几分。   沈天擎顺着她的视线看了一眼,眸色寒峭了几分,“你什么时候发现的?”   舒舒抬眸看向沈天擎,“刚刚,还是宁宁看见的。我给他打电话了。”   沈天擎身形僵了一下,看向舒舒。   舒舒长发垂下他臂弯,看向他,“和他讲不清什么理,最后把他的号码设置成黑名单了。”   沈天擎脸色舒展了几分,抱着她进了病房。   贝贝和安妮都看向这边,安妮很有眼力劲,“贝贝,宁宁,妈妈要休息了,我们也去那边午睡吧。”   她利索地牵了贝贝和宁宁的手,出了房间。   沈天擎看了一眼,讲舒舒放在床上,走过去反锁了门,又扫了一眼阳台的方向,眸色落在舒舒身上,“舒舒,你见过你外婆和外公吗?”   舒舒摇了摇头。   沈天擎顿了顿,“除了你舅舅和你妈,安家还要什么人吗?”   “没听说过。”舒舒看向沈天擎,“我舅舅和你说了什么?”   “说你是个磨人精。”沈天擎眸色深邃地落在舒舒脸上,若有所思,沈氏被税务部门调查,如果不是安东,还会有谁向他下手?苏子航显然没有这个本事。   “在想什么?”舒舒抬头看向沈天擎。   沈天擎回过神来,“睡一阵吧。今天早上没怎么休息。”   他上了床,半躺在舒舒身边,将她搂进了怀里,看着她闭上眼睛,渐渐睡熟了,侧头看向另一边,眼前都是芊芊的音容相貌,渐渐眯了眼睛。   许久,他才回头看了一眼舒舒,抽开手臂,让她枕在枕头上,侧身下床,拿了手机走到阳台上,给沈闫打了一个电话,“爷爷,冯悦老家出了点事,她回去了,突然阑尾疼,又做了一个阑尾切除手术,暂时不可能来美国了。”   沈闫哦了一声,“这样啊,那怎么她的手机打不通。”   沈天擎身形笔直地站着,看向苏子航病房的方位,“昨天她还给我打过电话。”   沈闫哦了一声,问道,“舒舒这几天胎位还稳定?”   沈天擎压低了声音,回头望向躺在床上熟睡的舒舒,“没有外界干扰的话,倒是稳定。”   沈闫咳嗽了一声,装作没有听懂,“子航的鼻梁骨是不是你打断的?”   沈天擎轻笑一声,“爷爷应该知道,我不是一个喜欢动手的人。说起来,有件事,我想和爷爷确认一下。顾子寒在这里照顾舒舒的母亲,我听他提到和我大姐有过一段五年的婚姻,二十四年前的离得婚,子航今年好像二十八岁   了,是不是?”   沈闫靠在床上,握着手机的手瞬间青筋爆出,低低喘息,“他、他和你提这些做什么?”   “偶尔聊起。”沈天擎眸色深邃了许多。   沈闫握着手机的手一直在发抖,“你还知道些什么?”   沈天擎一手搁在阳台栏杆上,“别的就不知道了,只是好奇子航是顾子寒的儿子,还是苏平的,或者另有其人?”   沈闫声音激动了几分,极力稳住了呼吸,“当然是苏平的!”   沈天擎嗯了一声,又问了一下沈闫的身体状况,挂断电话,低头看了一眼腕表,给姬唐打电话,“查查二十四年前顾子寒和沈云卿的事,越详细越好,特别查查到底谁是苏子航的父亲。”   挂断电话,他低头看了一眼,直觉告诉他,这些事有莫名的关联,当事人都闭口不提,他只能一点点慢慢查了。   ————————————————————————————————   沈闫挂了电话,心神不宁,看向苏岚,“你扶着我下去,我想见见安然。”   苏岚扶着沈闫到了楼下,一进病房,见安然和冉荏住再一起是一个病房,不好说什么,看向安然,“阿然,身体好一些了吗?”   安然侧过了头,没有看沈闫,闭上了眼睛。   沈闫也不怒,“这么多年过去了,大家都相安无事,不是挺好的吗?”   安然冷笑一声,“你们好,我们兄妹并不好,我的女儿过得更不好。你们不让我去A市,好,我不去,可是你们也没有为此善待过我的女儿。”   沈闫握紧了拐杖,看了一眼冉荏,“子航是瞒着我和舒舒结的婚,我知道的时候他们快离婚了,这件事,你总不能算到我这把老骨头的身上吧?更不应该在天擎面前乱嚼舌头根子!”   安然睁开眼睛看向沈闫,眼中怒火喷薄,“我在他面前说什么了?”   沈闫脸色很威严,“说了什么你自己不清楚吗?”   他回头示意苏岚叫护士把冉荏推出去。   冉荏不肯,苏岚在旁边不停地劝慰,压低了声音,“阿姨,你放心,我已经给我天擎哥打过电话了。他很快就上来了,没事。”   冉荏看了一眼苏岚,“岚岚,谢谢你了。”   苏岚一笑,“没事,我应该做的,天擎哥一向对我那么好,能帮他做点什么,有什么的。”   ————————————————————————————————   没几分钟,沈天擎上来了,看见苏岚,呼吸带喘地问,“人在里面?”   苏岚点了点头。   沈天擎从护士手机见过病房的钥匙,走到门口,动作很轻地打开,站在那里,将手里的钥匙递回护士手中,听到里面动静大的时候,推开了门。   “已经把如城送进去,你们还希望怎样?别不识好歹,我今天来和你商量,是看在舒舒肚子里孩子的面上。我希望你能保守好你知道的那个秘密!”   安然声音刺拉拉地,“保守,那么你又给了什么封口费?”   听到门响动,沈闫和安然同时看向站在门口的沈天擎,停住了话头。   沈天擎走过去,眸色深邃地看向沈闫,“爷爷,我怎么不知道沈家有什么秘密?”   沈闫握着拐杖,看向沈天擎,声音很低,却像在咆哮,“沈家没什么秘密!”   安然只是笑,笑着笑着,眼泪流出了,想到母亲惨死的模样,恨得上下牙齿咬在一起直打颤,眼底多了几抹红血丝,“没有秘密?的确没有秘密,不是什么秘密,不过是……”   沈闫看向安然,吼了一声,“你住口!”   安然冷笑,“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   “你,你……当年你要是嫁给如城,会是今天这样的局面?要怪就怪你自己吧,非要追求什么破爱情!现在又反过来教唆天擎,居心何在?”沈闫握着拐杖的手在不挺地发抖,脸色一阵阵泛白。   顾子寒听到动静也进门来,安然看见他,声音更冷,笑的更加悲怆凄厉,“是,我是为了追求破爱情,葬送了我父母的性命,我贱,我后悔,但是沈云卿比我更贱   ,更龌龊,更无耻!顾家和沈家比我更贱!我以为你们两家永远结为同盟呢,到头来也不过是狡兔死走狗烹……”   安然失控地哭出了声,身子剧烈的颤抖,眼中的红血色越来越浓,剧烈地咳嗽起来。   沈天擎大步上前,拿过遥控器,呼叫了医生和护士,回头看向苏岚,眸色寒峭,“还不扶着老爷子离开!”   ☆、第161章:连你同孩子一起赔给我不就行了?   苏岚连忙上前扶住沈闫,“爷爷,我们先走吧。”   沈闫脸色青透了,握着拐杖的手一直在发抖,两眼盯着安然,喘得厉害。   安然看向沈闫的方向,透过层层的泪花只看到一片模糊的景象,咳得满脸通红,却笑出了声,“你放心,只要我女儿安然无恙,我死也不会说出沈家的秘密。揠”   沈天擎站在旁边,看了一眼安然的方向,喉结下方的位置持续疼痛,想说什么,终是什么说不出口,回头,幽邃的眸光落在沈闫身上,用力地扶住他,将他扶出病房,带上门的瞬间松开了手花。   沈闫坐到了沙发上,嗓子发干,喘了一口气,抬头看向沈天擎,一断一断地出声,“我、我这么做,不是为了我自己!都是为了沈家,为了你和子航,如果你不能理解,我也不强求!”   沈天擎低着头,眸色幽沉,抿着薄唇一笑,声音里透出一股悲凉和怒气,“我不需要爷爷这么为我,如果可以,请不要为我做任何事,保持现状就好,可以吗?”   “你觉得可以吗?”沈闫反问了一声,看向沈天擎。   他话音刚落,医生和护士进来了,后面跟着脸色沉沉的安东。   安东沉着眸子刮了一眼沈闫,“我真不明白,你以什么姿态站在阿然面前要求她保守沈家的秘密,如果今天我妹妹阿然有任何闪失,沈闫,我警告你,沈家的秘密不再成为秘密,我相信,看见的人都会津津乐道。”   “你……”沈闫看向安东,喘得呼吸也不顺畅了。   安东掉头看向病房门口的方向,看着顾子寒出来,病房的门被关上,又回头看向沈闫,“你最好祈祷阿然没事!”   沈闫难以置信地看着安东,没想到当年闷声不响的少年今天以如此强势的口吻和自己对话,气场十足,竟能让他感觉到几分震慑的力度!   他扶着拐杖,一阵眩晕,手抖得更加厉害,哆嗦得无法出声。   沈天擎看了一眼沈闫,沉沉地出声,“爷爷,以后我不想再看见你出现在安阿姨的病房。”   沈闫看向沈天擎。   沈天擎侧眸看向苏岚,“扶他回去!”   苏岚看了一眼沈天擎,扶起沈闫出门。   沈天擎走过去,反锁了门,客厅里只剩下六个个人,冉荏、安东、顾子寒和他,还要两个照顾冉荏的医生。   他看了一眼冉荏,眸底闪过浓浓的歉意,“妈,我推你到休息室。”   冉荏没有出声,点了点头,看了一眼顾子寒和安东的方向,安静地躺在病床上,护士和沈天擎将她推到了旁边的休息室。   沈天擎出门的时候,将休息室的门带紧,看向顾子寒和安东。   整个病房里顿时安静得能听到针落地的声音。   三个人谁也没有说话,气氛却一点点绷紧起来,就像一根弦,被拉直,即将崩断的时候,安东看向顾子寒,沉沉地笑了一声,“我看你这么多年不曾结婚,原以为你可以照顾好阿然,可是我错了,沈闫来的时候,你在哪里?”   顾子寒没有出声。   安东走到门口,拉开了门,眼眶中含了泪水,“我妹妹被人欺到头上,我似乎没有听见你为了她说一句话,你现在可以滚了,从今往后,我再也不想看到你一眼。”   顾子寒看向安东,抬手轻揉额头,刚才,他确实疏忽,公司出了点事,在楼道里接电话,并没有注意到,发生了这样的事,百口莫辩,“等确认阿然安全了,我再滚可以吗?”   安东将顾子寒推出了门,“她安全不安全已经没有你的事了,我说,我只给你一次机会。你不配阿然,也不配做舒舒的父亲。”   他砰地一声关上门,拿出手机,给安妮打电话,“你表姐那边没事吧?”   安妮迷糊了,“能有什么事?”   “没事就好,不要放任何人进门。”安东挂断电话,抬头看向沈天擎。   沈天擎也看向安东。   安东侧眸看了一眼病房的方向,“说实话,我很讨厌你这张脸。就像当初讨厌苏子航一样。”   沈天擎垂眸,“我想知道沈家有什么秘密?”   安东深吸了一口气,站在病房门口,“只有阿   tang然知道,她为了保护我和舒舒,就是我这个亲哥哥,也没有告诉。二十四年前,她为了保护我,保护肚子里的孩子,嫁给了舒程,换了我在A市的安宁,舒舒的安然出生。三年前,知道舒舒怀孕后,已经三个月了,还是双胞胎,稍有差池,舒舒和孩子都有生命危险,在结婚的当天,她眼睁睁地看着沈云卿做了女儿的婆婆,为了保护她们,答应沈云卿,从此不来A市,就连清明,为我父母扫墓的日子,三年,也没有来过一次!”   说到了这里,安东闭上眼睛,极力隐忍,还是流下了眼泪,“我不想看着舒舒成为第二个阿然,也等不到三天后了,现在,我要提前知道答案。我也明确地告诉你,沈家和安家之间的恩怨,也不可能这么算了,请你想好回答我。”   沈天擎抬眸看向安东,捏了捏眉心,压低了声音,“如果是你,你怎么选择?”   安东没有丝毫犹豫,“没有如果,任何时候,我会选择保护我的妹妹、外甥女、老婆和安妮。”   沈天擎眸色幽邃地看向安东,“我本不喜欢做选择题。”   安东睁开眼睛,看向沈天擎,眸色阴寒,“你不做,可以,我带我妹妹和外甥女离开这是非之地,至于两个孩子,当然不能给沈家,我们之间也没有什么好谈的了。”   沈天擎笔直地站在那里,五官冷峻,“你知道你讨厌我,我也知道沈家欠安家的,不可能化解。我不知道之前,我从自己外甥手里抢过了舒舒,多方面的压力,承受过来,从不曾改变过初衷。我知道后,也不可能没有猜测过芊芊的去世和安家没有一点关系。你告诉我,不过是印证了我的猜测,没有改变任何东西。芊芊的死,我爷爷和我父亲没有资格指责你,但是我有,我母亲有,我会查,你小心一点,最好别让我查到证据。至于你和我父亲我爷爷还要我大姐之间的恩怨,你们各拼本事,我不插手,也希望不要影响到她们母子。不管是你,还是她们,伤害到我的老婆和孩子,我一样会追究责任。”   安东眸色凌厉地看向沈天擎,“好,很好,我满意的答案。安家和沈家的恩怨,舒舒从来不知道,以后也不会知道。你比顾子寒强很多。”   沈天擎垂眸,想到芊芊,心中涌过一抹浓烈的愧疚,回头看了一眼休息室的方向,心口一阵钝痛,又想起了芊芊,阖上眸子,站在那里,保持着一个动作,很久很久,感觉到浑身快要僵了,才变换了一个姿势。   几个小时候,医生出来了,“患者咳嗽、胸闷,轻度呼吸浅速、急促,是肺水肿的症状。肺水肿本是胸腔穿刺术常见的并发症,但手术刚刚结束时,未见症状,患者手术后两次受惊,是快速性心律失常诱发。查体可闻及两肺哮鸣音,心源性肺水肿。发作的症状是高度气急、呼吸浅速、端坐呼吸、咳嗽、咯白色或粉红色泡沫痰,面色灰白,口唇及肢端发钳、大汗、烦躁不安、心悸、乏力等,家属要平时多注意,发现异常,及时联系医生。治疗方面,医院先用一般内科治疗,如果效果不理想,再考虑电复律,或者安装人工心脏起搏器。”   安东沉着气息,看了一眼沈天擎。   沈天擎垂眸,深吸了一口气,“先瞒着舒舒吧,你在这里看着阿姨,我出去一趟。”   他出了病房,顾子寒跟了过去,问病情。   沈天擎如实相告,然后到了楼上,直接去了沈闫的病房,推开门,眸色很冷地看向沈闫。   沈闫靠在床上,“你这是来兴师问罪了?”   沈天擎深吸了一口气,捏了捏眉心,“安阿姨为了救我,断了三根肋骨,刚刚做完胸腔穿刺术,因为我父亲,跌落扶梯,一度昏迷,刚刚醒过来,你这一闹,引发了肺水肿,有多危险,你们想过吗?爷爷,一个人的生命在你们眼中这么微不足道吗?”   临末一句,他的声音多了一股力道,失望比愤怒更多。   沈闫抬头,额头上的皱纹一道道加深,“你是在质问我?以安家女婿的身份?”   “是。”   沈闫震怒地吼出了声,“你就不怕有一天,让他们害得我们沈家家破人亡?”   沈天擎眸色深邃,压低了声音,“早就家破人亡了,并不是因为安家,从芊芊走的一刻起。爷爷知道苏子航直接害死芊芊后,还不是和父亲一样选择了袒护他。你们的冷漠无情,我和我母亲一样失望。有句话,我今天要告诉爷爷,知道芊芊对我说的最后一句话是什么?”   提到芊芊,沈闫不出声了,心里难受。   沈天擎盯着沈闫,“我对我说   ,哥哥,不要告诉爷爷,不要让他知道是子航,爷爷身体不好,他受不住,哥哥,以后替我照顾好爷爷。”   沈闫浑身抖了一下,闭上了眼睛。   沈天擎轻笑了一声,“爷爷,这样下去,你就不怕沈家遭报应吗?希望你以后不要再找安然和舒舒的麻烦,我不会袖手旁观。”   “你、你说什么?”沈闫急促地喘着气,睁开眼睛看向沈天擎,“你、你……你把我也送进监狱算了!”   沈天擎转身,拉开门,“我已经叫姬唐给你们定了机票,明天下去的,有人会送你们去机场。”   话音一落,他出了病房,听到里面的动静,熟视无睹地离开,到楼下的便利店买了一包烟,站在楼下,点燃,夹在指间,嗅着你尼古丁的味道,眸色深邃地低着头给哈恩打电话,“我知道不好办,但是这一次,必须给我办好,该花钱的钱,一分也不要少。”   挂了电话,他站了一阵,抽完一根烟,才上楼,顾子寒站在门口,神情痛苦。   沈天擎给他递了一根烟,打燃打火机,顾子寒破天荒地凑近打火机,吸了一口。   两个人一起走到了走廊的顶头露台。   沈天擎抽了一口烟,夹在食指和中指之间,搁在露台的栏杆上,盯着被风吹得不成形状烟雾,眸色幽邃逼人,“苏子航是你的儿子吗?”   顾子寒低着头,抽了一口烟,呛得直咳嗽,“不是,我说过了我不可能有子女,当时在医院确认过,是不孕不育症。”   沈天擎弹了弹烟灰,“那为什么安东说舒舒是你的女儿?”   “…”顾子寒沉默了。   沈天擎轻笑一声,“你以为是安然和别人怀了孩子,讹到你身上了?”   顾子寒没有出声,三次在医院检查过,铁一样的事实,还能有什么样的解释。   沈天擎薄唇咬住烟头,用力地吸了一口,“我相信安东和安然,你和舒舒先做个亲子鉴定吧,结果出来了,再说。”   顾子寒抬起单眼皮,薄雾冥冥地看向沈天擎,“那就做吧。”   沈天擎看了一眼顾子寒,鼻息重了,或许,DNA鉴定如他料想,能证明一些什么,“安然的情况,我会转告你,你先在附近找一个酒店住下吧。”   顾子寒没有出声,想到DNA鉴定,多了一份期待,也有恐惧。   沈天擎转身离开,“我一会儿给你打电话,拿了舒舒的头发,你自己去做。”   顾子寒看着沈天擎的背影,心情复杂,其实,他从来不怨她有了孩子,她的孩子,他可以接受,只是她太刚烈……   二十四年前,他愿意帮她,四处奔走,她最后还是离开了他,只带走了一张支票。   ————————————————————————   到了安然的病房,安然躺在床上,看着天花板,不知道在想什么。   沈天擎走近,低头看着,心中莫名地悲怆,“阿姨,对不起,不会有下次了。”   安然听到沈天擎的声音,回头看向他,“舒舒,我的舒舒没事吧?”   “没事。”沈天擎低头,心里有些难受,更多的是愧疚。   安然看向他,“不要觉得对不起我,只要你照顾好舒舒,对她好,就对得起我。我之所以活着,之所以救你,都是为了舒舒,不过是想看着她幸幸福福的。”   “我明白。”沈天擎侧眸,眸底有些湿润。   安然看向安东,“好了,你下去照顾舒舒吧,保护好她,我这里没什么事……”   “好,你好好养着身体,舒舒胎位不稳,我自私地以为阿姨无恙,她才会平安。”沈天擎抬眸看向安然。   安然点了点头。   沈天擎看向安东,“明天下午,他们会回国,不管愿意不愿意,算是我给你一个交代吧。”   安东没有出声,看了一眼沈天擎,不得不说,沈天擎年纪轻轻很有城府,也难怪短短几天,在商界有那么一番作为。这样,何尝不是保全沈闫,以沈闫的身体,在这里,那脾气,迟早会自己断送了自己的性命。不过,他也没想过让沈天擎帮助他对付沈家,至于,沈闫,能不能理解孙子的苦心,也是个问题。   >   ————————————   回到三楼   沈天擎先到卫生间,刷牙去了去口腔里的烟味,脱了衣服闻了闻,扔到了洗衣机里,只穿了一件衬衫,出了卫生间。   轻轻推开病房的门,舒舒靠在床上,没有盖被子睡着了,旁边放着手机。   他走过去,拿起手机看了一眼,一条编辑的短信,没有发出去,只有一句话“你什么时候回来?”   他眸色深邃了许多,将手机放到了旁边,修长的手指扯过被子,盖在舒舒身上,坐到了她身侧,侧眸静静地看着舒舒,一手搁在她背部,撑在床上,突然低头,轻轻地拔了几根头发,捏在手心里,看舒舒没有醒过来,动作很轻地出门,给顾子寒打了电话,顾子寒很快过来,沈天擎将头发交给顾子寒,很快进门。   进了房间,舒舒还在熟睡。   他俯身亲吻了一下她光洁的额头。   舒舒惊醒过来,迷迷糊糊地看见沈天擎,轻揉了一下眼睛,“什么时候回来的,怎么去了这么久?”   沈天擎看着她,压低了声音,“有点事要处理。怎么,一刻见不得到我想得慌?”   舒舒红了脸,没有出声,静静地看着沈天擎,他刚才拨她头发的时候,她就感觉到了,也清醒了。没有睁开眼睛,却听到他出门,“……你、你刚才拿我的头发去干什么?”   这个问题问出,几乎耗尽了舒舒全身的力气,问完后她就像是虚悬在空中的气球整个人找不到重心。   沈天擎静静地回视着她,那深邃的眼神让她看不懂,还没得到答案,她就有些退缩了。   恰在这时,沈天擎眸眼柔和了许多,抿着薄唇轻笑,“年纪轻轻,就长白头发了,我帮你处理了,你还有意见不成?”   舒舒松了一口气,“没意见!”   “没意见就好。”   沈天擎脱了鞋子上|床,将舒舒连同被子一起抱入怀里,“编辑了短信,为什么不发出去?”   “你不是财经巨子吗?怕你有事,搅黄了你的生意怎么办,我可赔不起。”舒舒看向沈天擎,视线描绘他棱角分明的五官,打心眼里觉得趁着她睡觉拔去她白头发的男人很帅!   沈天擎低头,亲吻她的额头,“连你同孩子一起赔给我不就行了?”   “我不值钱。”舒舒低头,别了别鬓发,声音小了许多,手搁到了他胸口的位置,感觉他的沉稳有力的心跳,莫名地心安。   “不,价值连城。”沈天擎握住了舒舒的手,按在怀里。   舒舒心跳乱了节奏,转移了话题,“要不我们去看看冉阿姨和我妈吧?”   “我处理完事已经帮你看过来了,现在,你帮我躺在这里好好静养,可以吗?”沈天擎抬头,粗粝的指腹揉着她光滑的脸颊,美好的触觉,让他不忍放手。   舒舒看向沈天擎,潋滟的眸子,波光流转。   四目厮缠,如胶如漆,沈天擎喉结滚动了一下,凑近舒舒,薄唇刚刚覆盖住她柔软的红唇,突然,手机响了,在桌面上不停地震动。   他没有停,薄唇挤压着她柔软的唇,吻了一阵,才放开舒舒,翻身拿过舒舒的手机,看着未接来电里的陌生号码,眉心轻拧,打了回去,听到苏子航的声音,穿了拖鞋走到了阳台上。   ————————————————   【这里感谢一下送月票和钻石没有在评论区留言的筒子们,其实,橙子都在后台看到哦,欢脱地撒花感谢!】   ☆、第164章:表嫂,你要是总这样,非得把我表哥撩死不可   苏子航端着望远镜,看见沈天擎一点点映入镜幕,脸色暗淡了,阴仄仄地问,“舅舅,要是我不上飞机,不走呢?颅”   沈天擎望向苏子航的方向,“没有要是,你走也得走不走也得走。”   苏子航握紧了望远镜,搭在阳台上,“舅舅在害怕什么?害怕她会回头选择我,还是害怕我告诉她真相?”   沈天擎轻笑一声,“第一次听这么幽默的笑话,以后不要换着号码给她打电话。”   他挂断电话,背靠着阳台,隔着窗帘望着舒舒,点了一根烟,捏住中指和食指之间望了一眼,放在薄唇里缓缓地抽了一口,隔着苍白色的烟雾,眸色深邃地望着舒舒的方向,渐渐深邃。   望了一阵,他低头看了一眼腕表,姬容见过好莱坞的大亨也该回来了辂。   他掐灭烟头,打开阳台上的窗户,走了走烟味,回了卧室,看舒舒还睡着,换了一件衣服出门了。   ————————————————————————————————   安妮看在房间里陪贝贝和宁宁玩腻了,借着上厕所的名义溜到了客厅,听到厨房里有动静,走过去推开门一看,沈天擎穿着咖啡色的毛衫套着白色的围裙,正在炒菜,只听到噼里啪啦的爆炒声,再看旁边的高压锅,不知道炖着什么。   做饭的男人真性感真帅!安妮看着,捂住了快要叫出声的嘴巴,心里想以后找老公一定要照着姐夫的标准找,没有姐夫这么man,但是至少要打五折,五折以下,绝不要!表姐啊表姐,找了这么一个好男人,真是赚到了,不到表姐怎么勾到姐夫的,突然好奇地心痒痒。   厨房里油烟机的声音很吵,沈天擎没有注意到门被推开了,一手颠着锅翻炒,一手摸调料。   安妮看够了,趁着沈天擎还没有发现窜进了舒舒的房间。   她手脚不轻,进门的时候舒舒就醒了,侧头没有看到沈天擎,心中一阵难以描述的失落,揉了揉眸子,坐起来看向安妮,刚刚睡醒的缘故,头很木,浑身有些软。   安妮坐到舒舒旁边,挽住了舒舒的手臂,轻晃着叔,“表姐,姐夫会做饭吗?”   “我不知道。”舒舒打了一个哈欠,身子随着安妮的晃动摇摆,揉了揉鬓角,最近嗜睡,睡太多了很感觉虚软,双手覆面,轻轻地揉。   安妮指了指门外,“我姐夫在厨房做饭呢。”   舒舒停住了揉脸地动作,挪开脸上的手,看向安妮,他在做饭?   反应过来,舒舒清醒了许多,她只知道他会洗锅,没想到他会做饭,会为她下厨、洗手作羹汤…   安妮看舒舒下床走向厨房的方向,没有跟上去,坐在沙发上,咬了一根牙签轻点着头,猜测着表姐各种投怀送抱欲说还羞模样。   —————————————厨房里———————————————   舒舒站在门口看了一阵,旁边已经炒出两个菜,他正在抄什么,被他挡住,看不清,只看到背影,夺走了她所有视线。   一道阳光,透过窗户照进啦,照在他身上,他的背影罩了一层淡淡的光晕——   她走过去,站在沈天擎身后,两手圈住他腰身,紧紧抱住,将头埋在他后背上。   沈天擎关了火,将菜盛在盘子里,放下锅和铲,低头看着腰间的手,声音低醇浑厚,“在厨房里做过一次上瘾了不成?”   舒舒红了耳根,想起那次在酒店套房里的小厨房,他将她放在厨台上肆虐逞强的神情,脸色冷峻,眸色深邃温柔,神祗一般……甚至一低头,就能清晰地看到他那里如何进出自己的身体,耳边都是那里撞击出的羞人的声音……   沈天擎指腹轻轻摩挲着舒舒的手背,声音低柔,“出去吧,厨房有油烟,对孩子不好。”   “我怀贝贝和宁宁的时候,什么活都干,我没有那么娇气。”舒舒小声地说,两只手在他腰腹上扣紧,嘴角不由地扬起一抹弧度。   沈天擎转了一个身,低头看着舒舒,额头轻抵着舒舒的额头,两手绕过她的背,环绕抱住,“不出去,我抱你出去,嗯?”   “不出去!”舒舒抬头看向沈天擎,“我在一边帮你放调料好不好?”   沈天擎眸色幽沉了许多,压低了声音,“你再这样抱着我,你没把调料放进锅里,我就把调   tang料先放进你身体里了。”   舒舒猛地撒手,面红耳赤地看着沈天擎,脸上滚烫起来,似火炙烤着,熏得她眼眶也发热,“你能不能不能总绕到那个方面去?”   “哪个方面?”沈天擎低头含住舒舒的柔软的唇,轻吮了一口,眸眼深邃地望着她。   “我不知道!”舒舒别扭地低头,脸颊更热、   沈天擎松开放在舒舒腰际的手,按住她的肩膀将她推出了厨房,“躺在沙发上看一阵电视去,一会儿姬容也过来。”   舒舒看向沙发,安妮嘴里叼着一根牙签看着她,“表姐,你的结局我已经预料。”   舒舒走过去,想按住安妮挠她的痒痒,以前这小妮子身上一碰就笑,笑的花枝乱颤,想到肚子里还有宝宝,收住了那份心思,懒懒地靠在沙发上,视线落在厨房的方向,波光流转。   安妮看向舒舒,笑出两个深深的酒窝,“表姐,这你没把姐夫的魂勾走,姐夫已经把你的魂勾走了。”   舒舒回头瞪了一眼安妮,“要不我把你喜欢的唐唐叫来,你就消停了。”   安妮哼了一声,说到姬唐,脸一下子拉下去了,“表姐,以后别提他,再提他,我和你火了。”   舒舒一看,安妮是认真的,不知道安妮和姬唐又怎么了,“你不会真的喜欢他吧?”   “我没病。”安妮想到姬唐,想到那一张面瘫脸,觉得浑身倒胃口,“表姐,你是成心不让我一会儿吃到姐夫做的饭呀,居心不良!”   “好呀,那你别吃。”舒舒笑了一声,视线不自主地漂移到厨房的方向,心口的地方跟着一暖和,温暖散开浑身。   安妮憋着嘴巴看着舒舒,吐了牙签,“表姐,你重色到连自己的亲表妹也不认了,色女!”   她话音刚落,敲门声响起,安妮站起来,到门前,一只眼睛凑近猫眼里,看见是姬容才开了门,“容哥哥,我刚才还看你的新电影了是,视频网站,收费的,支持你吧?”   “真乖。”姬容呷笑一声,瞟了一眼四周没有看见沈天擎,“我表哥呢?”   安妮指了指厨房,姬容愣住了,今天姬唐给他打过电话,问这边发生了什么,舒舒和表哥关系怎么样,他还以为出了什么事。   他看向厨房的方向,这都做上饭了,挑了挑眉头,走过去,推开门,看到沈天擎真的穿着白色围裙在那里掌厨,啧啧了一声,“大表哥,好多年没有吃过你做的饭了,今天好荣幸。”   沈天擎听到姬容的声音,没有回头,也没有出声,手中的锅落回灶台上,修长的手旁边拿过盘子,端起锅,将菜入盘,动作流利。   姬容挑了挑眉头,带上了门,“怎么了?”   沈天擎回头看向姬容,“一会儿去楼上送饭。”   姬容看了一眼已经打包好的饭菜,不悦地皱眉,“怎么是四人份?敢情你让我上去吃?”   沈天擎扫了他一眼,“安东在上面,今天出了点事,舒舒母亲病情加剧了。”   姬容皱了皱眉,“怎么回事?”   沈天擎深吸了一口气,眸色深邃,“暂时不确定,等顾子寒和舒舒的DNA鉴定出来,或许能从顾家那里得到什么信息。”   姬容挑了挑眉,“要不我让安东下来,我牺牲一下,让你和未来舅舅缓和一下关系,我怎么感觉他对你不太满意呢,还是因为二姨夫的关系?”   沈天擎眸色淬了一层冰,“不,你下来,我不想看见他。”   姬容疑惑地看向沈天擎,“表哥,你和安东怎么了?”   沈天擎眸色沉黯了下去,捏了捏眉心,“没怎么,去送你的饭吧。”   姬容担忧地看着沈天擎,“表哥,你可别像以前那样,有什么事一个人扛。你现在有女人,有孩子,多为她们考虑一些。这不是还有我和姬唐吗?我一般般,唐唐办事还是挺有谱的。”   沈天擎顿了一下,眸色深邃地望了姬容一眼,转身,打燃了煤气灶,低头看着浅蓝色的火焰,“如果你是舒舒,我爷爷和我父亲害死了你的外婆和外公,然后一直监视着你的舅舅和母亲,迫得你母亲嫁给舒程那样的人,连祭奠自己的父母都不能去,你知道了,还会选择我吗?”   姬容呆着了,反应过来,头痛地抚了抚鬓角   ,难怪每次看见安东,他那眼神,对和沈家有关的人冷漠到了骨子里,“我不是舒舒,我不好说。不过我觉得,这些都是父辈的恩怨,不该牵扯到你们。你想想,舒舒对她的外婆和外公,肯定没有一点感情,毕竟没有见过,没有接触,她还没有出生,他们就去了,只是一个称呼,主要是……”   沈天擎抬眸扫向姬容,“去送饭吧。”   姬容提了饭菜很快送了上去,看见安东,不由地多看了几眼,想起上次沈如城和大表哥在多伦多争执时的那些话,早就料到安家和沈家有些恩怨,没想到是这样难解开的恩怨。   他挑了挑眉头,看向安东和安然,呷笑一声,“阿姨、舅舅,这是我表哥亲自下厨蒸的米饭、炒的菜,难得他有心,你们尝尝,不合口味,尽管和我说,我让我表哥下一次注意些。”   安然惊愕地看了一眼姬容,没有说什么。   安东脸色很沉地看了一眼姬容,“以后不要叫我舅舅。”   姬容呷笑一声,“嘿,我表嫂叫你舅舅,我表哥不得叫你舅舅,我随他们,一声舅舅没有叫错吧?”   安东没有再说什么,接过饭,看向安然,“阿然,你放心吧?”   安然点头,看着安东打开饭盒,菜色不错,闻着也香,真没有看出来,他沈天擎还会做饭。   “阿姨,舅舅,你们慢慢吃,这是我表哥特别给阿姨您熬的汤,阿姨尝尝,我下去了。”姬容将另两份送到了冉荏和陆子舟那里,“小姨,我表哥表嫂他们等我呢,我下去吃饭了。”   ————————————————————————————————   回到三楼,看到一个国外送快递的人员在高干病房门外找望着,正要敲门,姬容喊住了他,挑了挑眉头,玩味地看着快递员用英语问,“做什么的?”   “送快递。”   “谁的快递?”   “舒舒小姐。”   姬容听到舒舒皱了皱眉头,伸手,“给我就成。”   快递人员不肯,姬容变了脸色,“这里是高干病房,你怎么进来的还是个问题,要不这样吧,我先叫医院的保安人员,先查清楚这个再谈别的问题。”   快递人员脸色白了,就要走,姬容拦住了他。   那人想要动手,姬容指了指走廊里的摄像头,“给我,我放你走,怎么样?”   男人警惕地看了一眼姬容,“我只是个快递员,有人给我一笔钱,让我把这个送给舒舒小姐,别的事真的和我无关,只要你不投诉我,这快递我就给你。”   姬容看了一眼,“证件给我。”   快递员捂着工作证上的编号给姬容看。   姬容应了一声,“可以,快递给我。”   那人将快递给姬容,很快地跑了。   姬容看着他的方向,打了医院的报警电话,走到走廊一头,看了一眼周围没人,拆开了快递,将里面的东西往外拉了拉,是几份陈旧的报纸初版,纸张发黄,看得出来有年成了,头条是大幅度报道了安家惨案,特别是安老夫人割腕的那张图片,凄惨得让人不忍直视。   他将报纸装回去,又扫了一眼周围,拿着到了病房外,敲门。   安妮给他开的门,“容哥哥,你可下来了,贝贝一直在嘟囔属猪的表舅舅就是走路慢。”   姬容进门,看了一眼,沈天擎、舒舒还有两个宝贝已经坐在桌子旁等着他开饭。   贝贝大眼睛忽闪忽闪地看向姬容,奶声奶气地出声,“表舅舅,表舅舅,你真慢,快点坐过来吃饭吧!我爸爸做的,一定特别好吃哦。”   小家伙盯着松仁玉米已经好半天了,一直盼着姬容快点来,快点开饭饭,终于让她盼来了。   姬容走过去,落座,看向沈天擎,将手里的快递递给他,“姬唐发过的来的快递,需要你签字快邮回去。”   沈天擎接过那份快递,不动神色地看了一眼姬容,掏出只是看了一眼,立马推了回去,动作很快,随手放到了一边,“吃过饭再说吧。”   贝贝捏着勺子,爬起来,盛了一勺放进舒舒碗里,“妈妈,妈妈,你要多吃一点,这样小弟弟才会白白胖胖的特别可爱。”   <   p>舒舒咬着下唇,笑了,别了别鬓发,看向身侧的贝贝,“你怎么知道是小弟弟,不是小妹妹呢?”   贝贝盛了一勺放进自己嘴里,一边嚼着一边伸出一只肉呼呼的小手摸舒舒的肚子,“我摸出来的,真的是小弟弟。”   安妮在旁边憋着嘴扑地吹了一口气,“我怎么摸到是小妹妹。”   贝贝扭头看向安妮,“小姨,你笨笨,你不会摸!”   姬容看了一眼贝贝,贝贝看向他,小大人模样的地出声,“表舅舅,表舅舅,你怎么不吃呢?爸爸说你旁边那个鱼没有刺,你放心吃吧,一定不会扎到嗓子眼里的。”   姬容低头看了一眼,看见盘子里的鱼,一阵恶寒,谁知道那小家伙是不是诚心玩他,捏着筷子,绕了一个弯,去夹别的菜。   沈天擎看向他,“真没刺,你吃吧。”   姬容这才夹了一筷子鱼,低头仔细地看了一眼,吃进了嘴里,侧头看向沈天擎,眸眼含了一抹深意,“表哥,那快递员还在楼下等着,你赶紧把字签了送下去吧。”   沈天擎眸色深邃了几分,站起来看向舒舒,“你先吃,我出去一阵,马上回来。”   舒舒抬眸看向沈天擎,声音温柔得出奇,“那你快点上来。”   “嗯。”沈天擎走向门口。   姬容看了一眼,站起来,看向舒舒和安妮,呷笑一声,“这表哥一走,我坐在这里单独陪表嫂吃饭不合适,我还是跟过去看看吧。”   他随着沈天擎出门,刚带上门,侧头看向沈天擎,“刚才在楼道里碰见的,幸亏我长了一个心眼,表嫂现在还有身孕,寄快递的人没按什么好心,这个时候寄过来这种东西,会不会是苏子航?”   “先下去看看。”沈天擎紧紧握着那份快递,眸色寒峭,薄唇紧抿。   两人到楼下,那快递员被扣留在保安科,保安已经从他身上搜到了进高干病房区的通行证,是冯悦的。   沈天擎眸色淬了冰,看了一眼,修长的手指夹起通行证,视线落在快递员身上,“谁给你的?”   “一个戴墨镜的亚洲男人,我不认识。”   沈天擎拿出手机,在手机浏览器上输入苏子航,随意打开一条新闻,是一张苏子航和女模开酒店的照片,正面拍的特别清晰。   他递过去,“是不是这个人?”   那快递员摇了摇头,“不是。”   沈天擎轮番打开陆子舟、沈闫和安东的照片给他看,快递员都说不是,“我只记得那人是个左撇子,他给我这个东西的时候是左手,拿钱的时候也是左手,最后上车也是左手打方向盘。”   左撇子?   沈天擎捏了捏眉心,实在想不到认识的人里面有左撇子的,“放他走吧。”   他和姬容在楼下的公用卫生间处理了那份报纸,烧成灰扔到马桶里冲干净了,然后给姬容那不打了一个电话,才回了三楼。   舒舒看向沈天擎,“怎么去了那么久?”   沈天擎扫了一眼桌子上的饭菜,“怎么没有吃?”   “贝贝要等你。”舒舒耳根微红。   安妮咳嗽了一声,看向沈天擎,“姐夫,是我表姐非要等你,我拿过去热热。”   舒舒瞪了一眼安妮,红着脸出声,“就你嘴长。”   安妮笑的酒窝深深,“我这不是怕表姐不会表达爱意,帮你表达表达。”   舒舒别了别鬓发,听到姬容的坏笑容,想掐死安妮,不过只是坐在那里不动。   沈天擎眸色深邃地看了一眼舒舒,走过去,坐到了她旁边,低头看了一眼腕表,“我去了半个小时,现在已经过了饭点,以后再有这种事,自己吃,你撑得住,我们的孩子撑不住。”   舒舒嗯了一声,低头,看着沈天擎桌子下的腿,踢了踢,她都说是贝贝了,安妮非要多嘴,那欠揍的小妮子!   沈天擎侧眸看向她,“不好意思了?”   舒舒回头看向沈天擎,他眸色过于深沉,看的她眼晕心也晕,声音也晕了,很小很轻柔,“都说了是贝贝要等你,妮妮一向那样,她说的信不得。”   沈天擎没有出声,看着   舒舒的模样,心猿意马地拧了拧眉头,看见安妮端来热过的菜,夹了一筷子菜放在舒舒碗里,筷子却没有控制好力道直接插进了米饭里。   姬容掩着嘴巴轻咳了一声,“现在是特殊时期,表嫂,你要是总这样含情脉脉欲说还羞的模样,非得把我表哥撩死不可。”   舒舒低着头,用力地扒饭,吃进嘴里不知道是什么滋味。   安妮在旁边听着,偷偷滴红了脸,想到那次不小心听到的交欢声。   姬容回头扫了一眼安妮,“你脸红什么?”   安妮抬头看向姬容,“我脸红了吗?脸红了吗?明明没有。”   贝贝指了指安妮的红脸蛋,“小姨,你的脸真的红了。”   “哦,这房间,暖气烧的好热。”安妮看了一眼暖气片,摸了摸,还好已经开始供暖了。   贝贝没有出声,看向舒舒,“好像是的,妈妈也脸红了。”   她歪着脑袋看向姬容和沈天擎,“我也觉得好热,爸爸、表舅舅,你们不怕热吗?”   姬容轻轻咳嗽了一声,“男人热了脸发白,知道了吗?”   “哦,这样啊,我说呢。”贝贝又盛了一勺松仁玉米,吃的津津有味,“爸爸,爸爸,做的饭饭真香。”   沈天擎吃了没几口,姬容的电话响了,他握着筷子夹菜的动作顿了一下,看向姬容。   姬容站起来,走到阳台上,压低了声音,“冯悦怎么解释的?”   ☆、第165章:DNA检测结果,意外中的意外【求月票】   听清楚后,他压低声音问,“最近,她有没有和外面的人联系过?”   “…………”   “给她办理出院手续,看紧她,别让她和任何人联系。颅”   姬容挂断电话,回去继续吃饭。   沈天擎抬眸扫了一眼姬容,不动神色,指了指旁边的鱼,“多吃点。辂”   ——————————   吃完饭,安妮去洗碗,贝贝非要去帮忙,旁边的姬容挑眉,“小魔女,你会洗碗吗?”   贝贝使劲地点头,奶声奶气地出声,“我当然会呀,不信你问爸爸,那次就是我和哥哥帮爸爸妈妈洗的碗,一起我和哥哥也经常帮妈妈洗碗的。”   姬容看向沈天擎。   沈天擎点了点头,想起那次贝贝和宁宁洗碗的场景,心中一阵触动。   姬容也不说话了,才那么大点孩子,个头不到水池子,竟然会洗碗,可见苏子航那一家子人是多么混蛋!   他心头一阵发酸,看向贝贝和宁宁,从小到大,家里的活都是保姆做的,就是母亲也没有做过什么。大表哥也是在美国的那些年,生活开始完全独立。这两个小不点,从小就尝尽人世冷暖……   贝贝咬着手指头看向姬容,“表舅舅你总是看着我做什么,我有那么漂亮吗?”   姬容呷笑一声,“嗯,我们家小魔女最漂亮了。”   贝贝笑的美滋滋的,羞答答地不说话了,跑去了厨房。   沈天擎看着贝贝,出神了许久,回头看向舒舒,“去躺着吧。”   舒舒站起来,沈天擎将她送到房间,扯开被子,看着舒舒躺上去,俯身帮她盖好被子,“姬容一向就那样,他说什么就当没听见。”   舒舒红了耳根,躺在床上,伸手拉住了沈天擎的手。   沈天擎反握住她的手,手指收紧,眸色深邃地落在舒舒脸上,“公司有点事,我在客厅处理,不舒服就叫我。”   舒舒点了点头。   沈天擎松开手,出了房间,看见宁宁在那里擦桌子,“爸爸来吧。”   宁宁抬头,脸色很白,白的像牛奶一样,朝着沈天擎一笑,唇红齿白,“爸爸。”   姬容看向贝贝,“表哥,这俩孩子要是去演艺圈,准红。”   “你觉得需要吗?”沈天擎抬眸扫了一眼姬容。   “不需要。”姬容连忙否决。   “以后不要在贝贝面前提这事。”沈天擎压低声音,又扫了姬容一眼。   姬容告饶,想起芊芊当年也特别想去演艺圈,想去参加选秀节目,如果不是家里人一致反对,还真就去了,“我知道,我知道。”   沈天擎抱起宁宁,宁宁红着小耳朵看向沈天擎,特别乖巧,“爸爸。”   沈天擎抱紧了宁宁,眼里闪过愧疚,同龄的孩子都在上学,可是他的孩子却天天待在医院闻着消毒水的味道,小小年纪背景离乡,想到在这边上学,孩子可能有语言障碍,眸色深沉了。   “爸爸,你怎么了?”宁宁一眼不眨地看向沈天擎。   沈天擎轻笑,“没什么。”   宁宁看着沈天擎,平静地出声,“爸爸,你是在担心我的病吗?”   沈天擎眸色微怏,“爸爸不担心,研究院的叔叔们已经在研究新药,新药出来了,宝贝的病就好了。”   “真的吗?”宁宁看向沈天擎,两条小手臂搂住了他,却生生地出声,“爸爸,我好想看着妈妈生小baby,想帮爸爸和妈妈照顾小baby,帮小baby喂奶奶,陪小baby睡觉觉,看着小baby长大。”   “会的。”沈天擎呼吸凝噎了,看着宁宁,将他抱得更紧。   听得旁边的姬容侧过了头,心里特别难受,明明那么简简单单一句话,他却眼角湿润的稀里糊涂。   沈天擎将宁宁抱进休息室,放在床上,帮他盖好被子,“爸爸和表舅舅要在客厅工作,你在这里午休,好不好?”   “好。”宁宁闭上了眼睛,出奇的安静,阳光落在他过分白的脸上,脸上细小的绒毛也清晰可见,好看如金童。   沈天擎摸了摸宁宁的脸颊,最近忙,都没有怎么陪孩子。   宁宁没有睁开眼睛,“爸爸,你去工作吧。”   “嗯。”沈天擎应了一声,出了休息室,看安妮还在厨房里,敲了敲门,“出去照顾一下阿姨,让安叔叔下来,我有点事和他商量,锅先放着,一会儿我洗。”   安妮听见有事,手摸着围裙擦干,脱了放在旁边,“那我带贝贝上去。”   “去吧。”沈天擎看了一眼贝贝。   贝贝奶声奶气地说,“爸爸,我会很快回来哦。”   安妮带着贝贝出去了,没几分钟,安东下来了。   他看向沈天擎,“叫我下来什么事?”   沈天擎没有出声,看向姬容。   姬容把快递的事前前后后说了一遍,“沈家的人没有一个左撇子这样的人,舅舅,不知道你没有认识这样的人?”   安东看向沈天擎,“你怀疑是我?”   沈天擎摇头,将宁宁的病情简单地介绍了一下。   安东心中一阵波动,想到安然和舒舒,叹了一口气,安家的确有一个左撇子,但是,已经消失很多年了,不可能是他,“既然通行证是冯悦的,显然是沈家的人,你去查查苏子航和你爷爷,这种事他们又没少做。”   姬容和沈天擎没有出声。   安东顿了一下,又道,“你们还是平时注意一些吧,照顾好舒舒,明天,阿然做胸部X线、心脏超声和心电图,我先上去了照顾她了。”   安东离开,沈天擎沉思了片刻,给哈恩打电话,“你的人,找两个可靠的,过来医院。”   ——————————   翌日,安然做过辅助诊断后,结果显示二尖瓣狭窄,需要施行紧急二尖瓣分离手术。   沈天擎一直等在手术门口,一直到安然被推出手术室送进了ICU病房,他才松了一口气又呼吸凝重。   安东看向他,“你站在这里也没用,不如下楼去照顾舒舒。”   ——————————   舒舒已经进入孕十一周,从昨晚开始反应越来越重,晚上吃的东西吐干净了。   今天一整天,胸闷气短越来越强烈,胸口的那个位置像是有什么东西灼着,难受得让人烦躁,到了无法忍受的程度,她手抚着胸口,那种焦灼感还是没有丝毫缓解,感觉胃里一阵搅动,赶紧下床到了卫生间,中午吃过的东西吐了个干干净净才止住,嘴里都是酸味。   半天,她才缓过来,浑身无力地靠着墙,看了一眼面盆的方向,走过去,漱口。   沈天擎进门的时候看见舒舒从洗手间出来,脸色白的如纸片,心里一紧,“又吐了?”   舒舒点了点头,看向沈天擎。   沈天擎走过去,抱起她,将她抱回了房间,放在病床上,“这几天忙,没有照顾好你。”   舒舒没有出声,看向沈天擎,总不能让他一分一秒不离开地陪着她吧?可是他不在,她一个人难受的时候,心情又莫名地低落,想哭,不受控制地。   沈天擎紧紧握着舒舒的手,轻缓地出声,“过了这段时间就不难受了,我会一直陪着你。”   舒舒靠到沈天擎怀里,浑身没力气,懒懒地看着他,“你刚到楼上去,我妈她还好吗?”   “她很好。”沈天擎眸色深邃地看了一眼舒舒,将她抱在怀里,低头吻她的额头。   舒舒闭上了眼睛,靠在沈天擎怀底,那种惆怅莫名地得到了安抚。   ————————————   三天后,安然出了ICU病房,情况转好。   沈天擎亲自送饭到楼上,看着安然,“我已经找好了公寓,正在收拾,舒舒怀孕的缘故,旧家具没有动,但是该换的都换了。一周后打算搬进去,不知道阿姨……”   “我陪着舒舒。”安然看向沈天擎。   沈天擎点了点头,放下盒饭,“那阿姨,我先下去了,舒舒这几天吐得厉害。”   “照顾好她。”安然看向沈天擎,很想下去看看,奈何她现在动不了,吃饭也要人喂。<      “我会的。”沈天擎侧眸看了一眼安东,收回视线,到旁边坐到冉荏的病床旁边,垂眸看向冉荏,“妈,对不起,最近没有时间照顾你。本该是我给你按摩,亲自服侍你。”   冉荏笑着出声,“你照顾好舒舒和我的孙子就是照顾好我。”   话音一落,她看向陆子舟,“子舟,你最近挺辛苦的,姬容那小子这段时间也不忙了,让他来照顾我,你休息几天吧。”   姬容在旁边呷笑一声,接过饭盒,坐到旁边,给冉荏喂饭。   陆子舟看了一眼,应了一声,随着沈天擎一起出门,一起走向电梯的方向。   陆子舟看向沈天擎,“你若把贝贝过继给我,我们之间的恩怨一笔购销。”   沈天擎侧眸,眸色深邃第看向陆子舟,“我们之间的恩怨都是你臆想出来的,贝贝我不可能过继给你。”   陆子舟幽暗地看向沈天擎,“贝贝很喜欢我。”   沈天擎轻哼一声,“那你去问问她要爸爸还是要你?”   他按了电梯,到三楼,下楼,再也没有看陆子舟一眼。   陆子舟看着沈天擎的背影,一直到电梯门在眼前阖上,才收回视线,苏子航和沈闫他们昨天已经被遣送回国,如今留在这里,只剩下他一个人。安东是个很有城府的人,过了几次眼神,他没有探出虚实,而最近,沈天擎也将舒舒这边保护的密不透风,一只苍蝇飞进去也能被发现。   他给苏子航打了一个电话,“你那边,许芫的思想工作做好,我很快回去。”   ——————————————————   两天后,已经到了十二月份,天气越来越冷,安妮也该回去期末考试了,大四这年,课程不多,但是该考的也要考的,不然拿不到毕业证。   安妮看向舒舒,有些难受,这段时间一直在一起,走的时候,特别舍不得贝贝和宁宁,表姐和姐夫,“表姐,我回去了,考完试也快过年了,我就不过来了,我妈一个人在家,我爸现在也回不去,我去陪我妈,下半学期开学我还要找工作,也没时间来看你,你照顾好自己,到时候给我生一对白白胖胖的小外甥啊。”   舒舒嗯了一声,看着安妮穿着厚厚的羽绒服拉着拉杆箱出了医院,心里一阵难受,“路上小心点,别粗枝大叶的。”   “嗯,表姐,我知道了。”安妮没有回头,一手捂着脸流下了眼泪,“表姐,姐夫,我走了。”   沈天擎看着安妮的背影,看着她上了哈恩的车,“到了A市,姬唐会接你。”   听到姬唐安妮没有出声,看了一眼站在一边的安东,“爸,我回去了。”   安东站在旁边,始终没有出声,沈天擎帮安妮阖上车门。   贝贝和宁宁朝着安妮挥手,“小姨再见。”   一直到车子走了很远,安妮又扭头望向医院门口,表姐、姐夫和爸爸的身影已经模糊成了黑点,那两个小家伙已经看不清了,她抹了一把眼泪坐直了身子,看向前方。   登机以后,又一次坐头等舱,安妮心里又乐呵了,坐在座位上,颠了颠屁股,头等舱的座位又软又有弹性,比经济舱的好太多哦。   她扭头向四周看着,心想坐在这里的就自己一个屌丝吧,剩下的都是大小土豪们。   看到陆子舟坐在侧对面,安妮眉毛撇成了一字,惊讶地出声,“你也回去?”   陆子舟点头,“好巧。”   “是啊,好巧。”安妮看向陆子舟,陆子舟已经低头看报纸。   安妮觉得没趣,凑近窗户,看窗外,飞机还没有起飞,机场里停着不少飞机。   看了一阵,安妮又看向陆子舟,“听说苏子航他们回去了,是不是?”   陆子舟没有抬头,“是。”   然后又没声了,安妮手放在腿上,直着腿上下晃动,“听说你打官司很厉害呀。”   陆子舟抬头看了一眼安妮,“一般。”   安妮看向陆子舟,找不到话说了,靠在座背上,随便拿了一本杂志看,不太好看,装模作样地翻动,翻了一会儿,盯着杂志发呆。   陆子舟放下报纸看向她,“你表姐最近身体怎么样?”   听到有人说话安妮回过神来,看向陆子舟,“你刚才说什么?”   “你表姐最近身体怎样?”   安妮两手支着下巴,“挺好的啊,就是吐得厉害,听医生说孕酮提高了,胎儿健康才妊娠反映强烈。”   陆子舟眸色一寸寸幽寒,“那就好。”   顿了片刻,他又问,“你看起来很小,还在读书吗?”   安妮点头,“是啊,大四,前段时间休学了一阵子,现在回去考试。”   陆子舟看向安妮,“学的什么专业?”   安妮看向陆子舟,“工商管理。”   陆子舟从兜里掏出一张名片,递给安妮,“这是我的律师事务所,现在正好缺人,要是有兴趣,打电话到我的工作电话,有人会你安排面试。”   安妮拿过名片看了一眼,放进兜里,“陆先生,谢谢你啊。没想到你人冷冰冰的心还挺好的。”   陆子舟没有出声,看了一眼安妮。   飞机起飞了,安妮闭上眼睛,靠在坐背上。   ——————————   到A市的时候,已经是晚上8点,出了进场,天色很黑,夜风吹过来,感觉冰冷,安妮抱紧两臂,张望着,就是没有看见姬唐,外面停了很多车,也不知道那一辆是他的,会不会是那丫的记仇,根本没有来接她?   她正出神,一辆白色的奥迪停在她旁边。   听到鸣号声,安妮看过去,看见陆子舟,“陆先生,你先走吧。”   陆子舟看向安妮,“没人来接你?”   安妮冷的直哆嗦,“可能还没有到吧,我等会。”   陆子舟打开了车门,“要不上我的车吧,我送你。”   安妮不好意思地一笑,“这样好吗?陆先生,你方便吗?”   “挺方便的。”   安妮傻笑了两声,“那好吧。谢谢你了,陆先生。”   陆子舟看了一眼安妮手里的箱子,打开了后备箱,安妮提着箱子走到后面,刚将箱子放进去,被人提了出去。   她扭头一看,是姬唐。   姬唐默然地看了一眼安妮,提着她的箱子向后面的走去。   安妮回头看向姬唐,“喂,把箱子过我,我不坐你的车。”   姬唐好像没有听见一样,将箱子放进车里,上了车,开了过来。   安妮抱歉地看向陆子舟,“不好意思,我去拿箱子。”   然后,她走近姬唐的车,没好气地出声,“把箱子给我。”   姬唐打开车窗,看向安妮,“不上车,是吧?”   安妮站在那里没动,姬唐打着方向盘,就要开走,安妮连忙喊住,“神经病,你等等!”   车门打开,安妮坐上车,将头扭向车窗外,拿出手机和名片,给陆子舟打电话,“陆先生,不好意思,接我的车到了,你先走吧。不过,还是谢谢你。”   挂了电话,她郁闷地坐在姬唐后面,眼神如刺地看了一眼姬唐,又将头扭到了一边,不说话。   许久,不见车开,她终于忍不住出声,“怎么还不走?”   姬唐回头看向安妮,“你刚才叫我什么?”   “……没什么。”安妮没敢看姬唐那张面瘫的脸,反正神经病也没有叫错他。   姬唐扫了一眼穿着嫩黄色的羽绒服的安妮,圆脸蛋,看上去就像坨包子,“把你手里那张名片给我。”   “凭什么呀?”安妮瞪了一眼姬唐,小心地收起来,这可关系到她以后的工作。   姬唐沉着眼看了一眼安妮,没有出声,启动了车,开得很快。   安妮没有系安全带,差点撞在前面的车座上,在姬唐身后挥了挥拳头,暗暗骂了一声单细胞神经病,然后,坐稳,扭头看窗外的黑色风景。   姬唐在后视镜里看了一眼,没有出声,车速却放缓了一些。   安妮又扭头看了一眼姬唐,“你要是不来接,不早   说,我可以自己打的回去。”   车子猛地停住,姬唐回头看向安妮,“那你下去打车。”   安妮看了一眼外面,已经到了荒芜的地方,什么都没有,阴森森的好可怕,“你刚才怎么不给我行李,现在我不下去!”   姬唐漠然地出声,“你不是要去打车吗?”   安妮拉着脸看了一眼姬唐,从没有见过这么挫的人,可恶透了,“这里又没有出租车!”   姬唐没有出声,看了一眼安妮,又启动了车子。   安妮害怕姬唐真的把自己大半夜放在路上,没有再出声,一直到家门后,才松了一口气,欢快地下车,提了箱子,转身就走。   姬唐抬头看着安妮,一直到她进了楼门,才倒了车,给陆子舟打电话,“想干什么?她白痴不懂,但是你也别想利用她对付我表哥,我不允许。”   断了电话,他打电话给沈天擎保平安。   此时,芝加哥,已经是第二天天亮。   沈天擎正陪舒舒和孩子吃早餐,嗯了一声,挂断了电话,刚挂断,顾子寒的电话打进来了。   他眸色深邃了几分,看了一眼舒舒,“有点事,我出去一趟。”   舒舒抬头看向沈天擎,眸子波光流转,“穿暖和一点。”   沈天擎应了一声,去衣柜里拿了新买的羽绒服,穿在身上,一边拉拉链一边出门。   舒舒看向沈天擎,穿着短款羽绒服的他,显得腿更长,宽肩窄臀,身形更加挺拔修长,情不自禁地摸了摸肚子,脸上有了笑意,又有些晕,眼晕心更晕,轻柔地声音也微晕,“宝宝,那是你爸爸……”   沈天擎拉开门,回头看了一眼舒舒,“我很快回来。”   舒舒慌忙端起豆浆,咬着吸管喝,朝着沈天擎点了点头,有点偷看他被抓的窘迫,其实她真的不是花痴,只是最近看着他总有点晕。   沈天擎眸色深邃地看了舒舒一眼,用力地带上门,走向电梯口的方向,眼前都是她柔情似水的模样。   出了医院,冷风吹在身上,浑身的燥热才渐渐褪去,到顾子寒住的酒店,看顾子寒神情沮丧,低着头坐在茶几旁边,沈天擎扫了一眼,拿起茶几上的DNA报告单看了一眼,随即变了脸色,眸色深邃第看向顾子寒,声音也冰冷了,“你去做鉴定的时候有没有碰到过什么人?”   ☆、第166章:如果以后想回A市,舒舒必须要更多的靠山   顾子寒抬起单薄眼皮看了一眼沈天擎,眸色薄雾冥冥,摇了摇头。   沈天擎盯着手里的DNA检测报告单,眸色越来越深邃,蓦地抬眸扫了一眼顾子寒,淡淡地问,“顾总,你自己觉得舒舒是不是你女儿?”   顾子寒看向沈天擎,没有出声,他是不孕不育,是铁证如山,如今DNA检测报告单也在这里,让他怎么说誓?   沈天擎看向顾子寒,眸色里含着轻笑,“既然你从心里不认定她是你的女儿,血缘上是不是已经不重要了。敦”   顾子寒看向沈天擎,“沈总这是什么意思?”   沈天擎修长的手指捏着那份检测报告,微眯了一下眸子,拿出打火机,点燃了那份报告单,捏在手里扬了一下,轻瞥了一眼顾子寒,“舒舒曾和苏子航有过七年的情分,两个身世不明的孩子,我不需要证明,不需要这样一份单薄的检测报告,也不需要追究他们之间曾经有过什么,我认定那是我的孩子,她是我要的那个女人。”   顾子寒抬起眼皮看向沈天擎。   “顾总,好自为之。”沈天擎转身离开,走向门口。   就在他拉开|房门的一刻,顾子寒喊住了他,“等等,我真的不介意舒舒是谁的女儿,我可以把她当做自己的女……”   沈天擎回头看了一眼顾子寒,声音里带了一股力道,“任何一个真正爱你的女人,听到这话都会离开你。”   话音一落,他毫不犹豫地拉开门,重重地带上,留下表情僵硬的顾子寒。   “砰”地一声,门紧紧逼上,震得顾子寒心里也惊起一道巨响,等他反应过来,跟着出门。   刚出酒店,沈天擎的车已经走远了。   他看了一眼周围,确定没有人跟着,上了车,不知道该开向哪里,手扶着额头闭上了眼睛,静静地坐在车里——这么多年,她一去没有音讯,他一直在等她,一直以为她不愿意回头……,想起那天她在病房里嘶声力竭的质问,不止是在质问沈闫,也是在质问他!原来,他什么都不知道!那种感觉就如心口被刀剜,每一寸软肉被凌迟,翻出来,带着血肉……   从理智和情感上,他从来都不相信安然会背叛她,可是,太多事实,摆在那里,非要说舒舒是他的女儿,也未免强人所难。   他揉了揉额头,明明是冬天,车里的空气却闷热得让人窒息,不知过了多久,才慢慢地回过神来,发觉浑身渗着汗水,脸庞上也浸透了薄薄一层。   顾子寒启动车子,沿着马路,缓缓地行走,晌午的马路,安静得出奇,行人稀稀疏疏——   遇到红灯,车停在十字路口,他抬了一下单眼皮,两边的林荫道再浓郁,也挡不住猛烈的阳光,照进来,分外刺眼,望着跃的红绿灯,有些看不清,不适地抬手挡了一下,打电话给姬容,“出来陪我喝一杯酒。”   ————————————————————   姬容到酒吧的时候,顾子寒已经喝醉了。   看见姬容,他东摇西摆地站起来,“姬容,……你你过来了?”   姬容连忙扶住要摔倒的顾子寒,“顾总,借酒消愁也不是这个消法,要不,我帮你叫几位美人?”   顾子寒摆了摆手,摇摇晃晃地坐下,勾住了姬容的肩膀,醉醺醺地出声,“……姬容,你知道吗?我多希望舒舒是我的女儿,有多希望,……你……你知道吗?”   姬容要了一杯红酒,托在手里,轻轻晃动了一下,看着近乎妖冶的红色液体,玩味地看向顾子寒,“顾总,你确认自己真的不行?”   顾子寒摇了摇头,脸贴在桌子上,打倒了酒杯,“……不…不是不行,……是…是不孕…………”   姬容看了一眼,幸好杯子里没酒了,要不都泼到他身上来了,不过摔破了一个杯子,赔了就行。   他抚了抚墨镜,想了想,看向顾子寒,侧身,借着扶顾子寒拔了他几根头发,“顾总,我送你回去吧。”   顾子寒站起来,身子晃得厉害,“不,我不会回去,我要找阿然…………”   姬容扶着他结了账,走出酒吧,“阿然不在酒吧,顾总,我带着你去找阿然。”   顾子寒安静了,看向姬容,指着自己,“……你…你觉得阿然还爱……爱不爱我…………?”   tang“这个我不知道。”   “……那…那……你…你觉得舒舒是不是我的女儿…………?”   “我觉得是。”   顾子寒看向姬容,掌心重重地落在姬容肩膀上,“……我…我也觉得是…………但是DNA检测不是,……我…我无法接受,……其…其实我知道自己不……不…有这种奢望……”   姬容没有再理顾子寒,顾子寒靠在副驾上,即使沉睡了,口里依然含含糊糊地叫着阿然两个字。   姬容开车将顾子寒送回酒店,然后回了医院,到三楼,看向沈天擎,将手里的头发递给他,“表哥,现在怎么办?”   沈天擎接过,看着手里的东西,“这件事我找哈恩,没有办不了的。不过顾子寒的事给我们提了个醒,楼上你留意看好,不能有任何差池。”   姬容迟疑了一下,“大表哥,你真的这么肯定舒舒是顾子寒的女儿?”   沈天擎点头,“以我目前对安然和安东的了解,和手里查到的资料,除了他,不会有第二个人。”   姬容抚了抚墨镜,“顾子寒似乎蛮爱安然的,醉了一直叫着阿然。”   沈天擎点头,抬眸扫了一眼姬容,“你以为我二十四年没有娶为了谁。”   姬容了然地点头,“那我去楼上了。”   “嗯。”沈天擎站在走廊里,看姬容走远了,进了病房,孩子坐在沙发上看电视剧,舒舒躺在贵妃位上。   沈天擎将手里的东西放在一边,坐到舒舒旁边,从茶几上端了切好的芒果盘,递给舒舒,“怎么不吃?等我喂你。”   舒舒看向沈天擎。   沈天擎用牙签扎了一块,送到舒舒唇畔。   她咬了一口,汁水很甜。   贝贝看见,凑了过来,“爸爸,爸爸,贝贝也要爸爸喂。”   沈天擎给贝贝喂了一块,看向旁边的宁宁,也给他喂了一块。   宁宁红了耳朵,慢慢地嚼着,“爸爸,谢谢你。”   舒舒躺了一阵,又犯恶心,捂住了嘴。   沈天擎放下盘子,看向舒舒,连忙扶着她到了卫生间。   舒舒吐个不停,沈天擎站在旁边看着,薄唇抿成了一条直线,浑身紧紧绷着。   等舒舒吐完,他才松了一口气,冲了水,然后帮舒舒打好漱口水,侧眸看向她,见舒舒脸色苍白,抬手,大掌落在她脸颊上,指腹轻轻刮着她脸上柔嫩的肌肤,声音低缓,“真是个可怜的小东西。”   舒舒抬头看向沈天擎,没有力气地一笑,虚浮地出声,“谁是小东西。”   沈天擎大掌抚摸着舒舒的脸颊,眸色深邃,微微低头,薄唇一寸寸凑近。   舒舒反应过来,连忙侧头,“我还没有漱口。”   “我不嫌弃。”沈天擎手掌用了点力气,将她的脸扳正,刚要吻下去,舒舒双手捂住了脸,“我还没有漱口。”   沈天擎放开舒舒,笔直地站在那里,不停的轻笑,腹腔微微震动。   舒舒红了脸,指缝张开一些,看了一眼沈天擎,见他站在那里,松开手,端起漱口水,连忙漱口。   漱完口,她感觉口气清新了许多,看向沈天擎,红着脸出声,“漱完了。”   沈天擎看了一眼,眸色一点点暗沉下去,走过去,遒劲的长臂小心地搂过舒舒的腰际,低头,薄唇在离她红唇几毫米的时候停住,“漱完了是我可以吻你的意思?”   他的湿热的气息,带着过于轻缓的声音,扑在她呼吸间,和她的呼吸交融——   拉着帘子,没有开灯,昏暗的卫生间里,除了她压抑的喘息声,只有衣服碰触在一起沙沙的声响。   那炽热的薄唇覆上来的时候,她所有的心喘息停住了,睁大眼睛,看着压下的模糊黑影,他眸子深沉地要将她吸进去一般,看得她浑身骨头发酥。   沈天擎小心着舒舒的肚子,将她圈在怀里,狠狠地吻,泄恨一般地咬她的唇。   有点痛,却痛得很舒服。   舒舒双手紧紧揪住他的领口,不让发软的身子从他怀里滑落,耳边他的粗   喘,就如一道电流,在她的心脏最深处穿过,电得她浑身瘫软。   “……沈……沈天擎,……沈……沈先生……”   舒舒含糊地叫着他,在她软糯的声音里,男人的粗喘声更胜,空出一只手解开了皮带,随着一声金属物落地的声音,他拉着舒舒的手握住已经肿胀到疼的东西,“感觉到了吗,嗯?”   他吻上她耳际的细嫩肌肤。   性感入髓的声音,带着轻颤,在耳边回响,嗡嗡成了一片,随着他的亲吻,苏苏麻麻的电流在耳际在敏感的地方瞬间贯穿了脊骨,散开全身。   舒舒已经无法出声,如一条搁浅在沙滩的鱼,失去了呼吸。   他握着她的手套拢住他肿胀、发烫的男根,不停地律|动——   最后在一声压抑的粗喘里释放,他抱着舒舒,吻住她的唇,没有回头,手伸到后面摸到卫生纸,帮了一把她擦手。   昏暗里,舒舒不敢睁开眼睛。   沈天擎抱着她,也不动弹,这样的方式,已经无法纾解他的浑身yu望和火,难耐地亲吻她,声音低哑,“在美国没有前三个月不能同房的说法,想要吗,嗯?”   舒舒推他,他却将她抱得更紧,两个人耳鬓厮磨中,空气的温度一节一节急遽地攀升,到了即将自燃的那个点,喘息交织,身体就像夹在烈火里炙烤。   舒舒脸热的发晕,好久没有过,她也很想,感觉到他的热切,浑身溢出了一层薄薄的汗水,只是不停滴推他。   “医生说现在已经稳定了,你说可不可以,嗯?”沈天擎握住舒舒的手,用力地捏,挣扎地看着舒舒,浑身绷直的难受,血液在疯狂地逆流,倒注入那里,硬到灼痛感越来越强烈。   “……”舒舒看向沈天擎,眸子迷离,无法出声,她也不知道,她也不懂,上一次怀孕又没有一点这方面的经验……   沈天擎深呼吸一口,隔着她的裤子顶在她腿心研磨,“这样,应该可以吧?”   “……”舒舒咬紧了下唇,随着他的研磨,她竟然有了快感,两个人即将走火时,外面传来敲门声,还要奶声奶气的声音,“爸爸,妈妈,我要尿尿!”   “爸爸,妈妈……”   沈天擎幽幽地看了一眼舒舒,提起裤子,将那里放进内|裤,头部却顶着平角裤边上露出来,怎么也包不住。   舒舒看了一眼,飞快地低了头,脸颊红得滴血,“贝贝,你等等,妈妈马上就好了。”   她整理好被他揉乱的衣服,再看向沈天擎,他已经系好了皮带,眸色幽暗地盯着自己,恨不得吃了她一样,心虚地低头,别了别鬓发,吸了一口气,打开了灯,打开了换气扇,等卫生间里那股味道散了,才打开了门。   贝贝双手捂着裤子站在门口,抬头看着幽怨地控诉地看着舒舒和沈天擎,地上湿了一片,撇着嘴巴,快要哭了。   沈天擎忍不住轻笑出了声,注意力一下子被转移了,浑身也没有那么难受了。   他一笑,贝贝呜哇一声哭起来,哭得肝肠寸断,鼻子上吹起了一个个小泡泡,盯着沈天擎,不停地哭,呜呜,爸爸笑话她,呜呜,爸爸笑话她,明明是爸爸和妈妈不好,占着卫生间,呜呜,爸爸和妈妈好坏,欺负小孩子……   舒舒刚要蹲下身子帮贝贝脱裤子,沈天擎拦住了她,“去那边躺着我来。”   他抱住贝贝,“宝贝,没事。”   “呜呜,爸爸讨厌,爸爸不好,爸爸好坏……”贝贝两手搂住沈天擎的脖子,哭得更凶,哭得越来越委屈,哭着哭着咳嗽起来。   沈天擎将贝贝抱进卫生间,放在面盆上,帮她脱了裤子,顺手扔进了垃圾桶。   贝贝偷偷地看了一眼没有出声,低着头,不说话,爸爸这么浪费是不对的,不过尿裤子是她不对,可是,爸爸和妈妈不该霸占着卫生间,想到妈妈怀了小弟弟身体不舒服,也不能怪妈妈,要是有两个卫生间就好了。   沈天擎要帮她脱小裤裤,小家伙慌忙双手捂住了,小声地嘀咕,“爸爸,爸爸,你是男生,我是女生,你先出去帮我拿裤子好吗?”   沈天擎看了贝贝一眼,咬着唇笑了一声,转身出门,在休息室的衣柜里帮贝贝拿了小裤裤和裤子。   回了卫生间,他将裤子递给贝贝。   <   p>   贝贝看了一眼沈天擎,“爸爸,你出去吧,我自己可以的。”   沈天擎看了一眼贝贝,出了卫生间,带上了门,站在外面,听着,害怕贝贝处理不来。   贝贝看了一眼关上的门,蹲下打开水龙头,脱了小裤裤,闻到尿味,嫌弃地扔在地上,等水热了,蹲在那里洗屁股和腿,洗干净后,从旁边拿了毛巾擦干净了,穿上新的小裤裤和裤子,朝着门口喊,“爸爸,爸爸,我下不来。”   沈天擎推开门,走进去,抱贝贝下来,轻吻了一下贝贝。   贝贝不好意思,没看沈天擎,低头看着尿湿的小裤裤,“爸爸,你出去吧,我要洗衣服了。”   沈天擎看了一眼,提起来扔进了垃圾桶,“不用洗了,爸爸帮你买新的。”   贝贝看了一眼垃圾桶的方向,低着头小声地揪着衣襟,“可是爸爸好久没有工作了,不工作就没有钱钱,以后还要帮小弟弟买奶粉和新衣服呢,爸爸,我们还是节省一点吧,我一会儿会洗的可干净了。”   沈天擎洗了一下手,抱起贝贝,直接将贝贝抱出了卫生间,低醇地出声,“爸爸不工作也养的起你和妈妈,妈妈再生几十个小弟弟也没问题。”   “呃?爸爸,你这么有钱吗?我怎么不知道呢。”贝贝抬头看向沈天擎,不好意思地红了脸,呜呜,她喜欢爸爸,可是她在爸爸面前尿裤子了。   沈天擎讲贝贝放在沙发上,“现在知道了。”   “那你替我帮我把一起借晓晓妈妈、姬容表舅舅和哈恩叔叔的钱先还了好吗?等我一会赚钱了,再还给爸爸。”贝贝忸怩地坐在沙发上,低着头。   “好。”沈天擎应了一声,亲了亲她的额头,从旁边拿了一颗小樱桃送进贝贝小嘴里。   贝贝慢吞吞地咬着,还是不好意思,心情也很不好,“爸爸,我们什么时候回你的大房子,那里有很多卫生间。”   沈天擎顿了片刻,没有出声,回头看了一眼舒舒,许久,低声问,“喜欢在国外还是想回去?”   “能回去吗?”舒舒抬头看向沈天擎,其实更喜欢在A市,生活了那么多年,已经习惯了,孩子也习惯了。   “当然可以,过一段时间吧,等孩子出生以后。”沈天擎握住舒舒的手,指腹轻轻摩挲她柔软的手背,看了一眼贝贝和宁宁。   他站起来到阳台上,给哈恩打电话,“过来一下。”   然后,他看了一眼舒舒,进了病房,带上门,在枕头上拾了几根头发,拿起来,捏在掌心里,到客厅,拿起放在一边的文件,出了门,将舒舒的头发夹在另一页,眸色深邃第看着,但愿第二次检测不要出问题。   到医院门口的时候,哈恩已经等在那里。   沈天擎上了副驾,将文件递给哈恩,“尽快,找一家比较权威的鉴定中心。”   ——————————————————   三天后,哈恩将DNA检测报告送了过来。   看到结果,沈天擎没有多少惊讶,“你再带顾子寒去做一次精子检测。”   哈恩看向沈天擎,“为什么?”   沈天擎眸色深邃第看了一眼哈恩,“如果以后想回A市,舒舒必须要更多的靠山。”   ☆、第167章:顾子寒是一个生育功能正常的健康男人   “舒舒小姐四十五公斤的体重,估计有三十五公斤都是水。”哈恩耸了耸肩膀,声音里带着特有的迷人卷翘音,笑的很性感很邪恶。   沈天擎眸色深邃地看了一眼哈恩,点了一根烟,吸了一口,夹在食指和中指之间,盯着烟头上的橘色火焰,薄唇紧抿,没有出声。   “好了,我走了。给我顾子寒先生的电话。”哈恩笑着拍了一下沈天擎的手臂,蹩脚的汉语夹杂着卷翘音,听上去别扭得很舒坦誓。   沈天擎掐灭烟头,从西裤里摸出手机,低头看了一眼,修长的手指轻触着手机屏幕,从通讯录里翻出顾子寒的手机号码,发到了哈恩手机上,“帮我查查顾子寒上次做检测的地方是怎么回事。”   “嗯哼,都放心地交给我吧。以后要帮我找一位水一样的中国姑娘。”哈恩一边说一边打开车门,上车,朝着沈天擎挥手,启动了车子敦。   沈天擎看哈恩走远了才收回视线,低头看了一眼被自己掐灭的烟头,回了医院。   到三楼,刚从电梯里出来,看见舒舒的特护手里拿着一束蓝色妖姬朝着病房走过去,他停住了脚步,喊住了护士,看向护士手里的话,“怎么回事?”   护士诧异地看向沈天擎,“不是沈先生您送给舒舒女士的花吗?”   沈天擎眸色寒峭了几分,伸手拿过花,抽出卡片,看了一眼,只有一句话,“想你三百六十五天。”   他捏着那种卡片,眸色讳莫如深地看着,对方似乎知道他刚刚离开过房间,时间利用的很好,如果还是差了那么一点。   许久,沈天擎抬头看向护士,眸色申诉地瞥了一眼,“不要和她提,明白?”   护士迟疑地看着沈天擎点了点头。   沈天擎拿着花下楼,到了公用卫生间,将卡片扔到里面,修长的手指捏住花骨朵,用力地摘下一朵,扔在垃圾桶中,低头看着花刺扎破的指腹,指腹上溢出一粒血珠,眉心轻拧了一下,将整捧花扔进了垃圾桶中,眸色深邃地盯着,拿起手机拨了苏子航的电话,响了三声,接通了。   苏子航紧握着手机,坐在昔日有舒舒的房间,看着那些反反复复被她扔出去,又被他捡回来的婚纱照,轻哼一声,“在去年这个时候,沈氏集团一鸣惊人,以一起价值136亿元的招商银行股权交易案惹人关注之后,今年这个时候,又以19.5亿美元从希尔顿手里买下纽约华尔道夫酒店,惊呆的不再只有国人呵。”   沈天擎轻笑一声,“做笔生意而已。不过打电话是要告诉你,以后不要再给舒舒送花了,多放点心在自己的生意上,不要再拿女人去换。”   说完,他挂断了电话,想起那次在A市舒程一案开审的那个中午,苏子航也是送了这么一捧花,盯着手机号码,看了一阵,出了卫生间上楼。   ————————————————————————   苏子航放下手机,眸色阴鸷地皱了皱眉头,不由地想起舒舒同学聚会那次,舒舒收了一大捧花,应该是舅舅送的,想你三百六十五天,多么真实的写照。   不过,今天,不知道为何,舅舅以为他送了舒舒花,当成就当成吧。   苏子航阴鸷地一笑,拿起婚纱照摆台,盯着照片里笑颜如花的女人,抬手摸了摸上面蒙的灰尘,低头一看,指腹黑了一片。   放下摆台,他试着给舒舒打电话,一直被拒,想到望远镜里看到的画面,浑身僵直,喉咙梗着刺一般,很想告诉舒舒二十五年前的事,却又不敢,他不知道会不会把自己载进去……   —————————————三天后——————————————   沈天擎坐在客厅,打开笔记本,浏览财金板块的新闻,有不少沈氏集团的报道,标题全部冠以神秘二字。   中间,来了一个电话,他站起来去阳台上接电话。   舒舒出来上厕所的时候,路过客厅,看了一眼笔记本,屏幕亮着,是一条沈氏集团的报道,看沈天擎背对着自己打电话,忍不住走过去,坐在那里握着鼠标饭翻开:   “不要忽视这家看起来很低调、很神秘的公司及其其神秘新掌舵者,它有着饕餮般的胃口,猎豹一样的速度,在资本市场中多次大手笔的动作,让外界逐渐看到看到一个金融新贵隐约的帝国版图正在迅速膨胀。”   舒舒抬头看向沈天擎的方向,他的背影英挺修长,站在哪里都是一道最靓丽的风景,看向那篇报道里的沈氏集团,   tang想起第一次去那座大楼的情景,是给她送盒饭,A市天桥区建国门外大街88号,相比于不远处的国贸中心,这以座并不算太高的建筑显得很低调,甚至连大楼的颜色都是灰黑色,或许这就是他一贯的风格吧。   看报道上说,“低调”是沈氏集团掌门人的风格,在其公司官网上,查不到其管理层的任何信息。其实那是对外的公司网站,内部的网上有他的信息,还不少呢。   她刚翻了一下鼠标,有人握住了她的手,抬头看见沈天擎,舒舒臊红了脸,“怎么走路没声音?”   沈天擎坐到旁边,侧眸看了一眼电脑屏幕,大掌覆盖上舒舒的脸颊,大拇指指腹揉她的脸颊,中指、食指夹住了她耳朵,渐渐收紧,无名指和小拇指轻刮着她耳后的肌肤,“会和报道中说的一样,沈氏今后将进一步加大全球资产配置的比重,将欧洲地区和北美作为重点。”   舒舒看着沈天擎,渐渐明白他话里的意思,凑上去亲吻他的薄唇,“在哪里都一样。”   沈天擎的另一只手已经隔着她的衣服抚摸她的肚子,斜着身子鼻尖轻蹭她的鼻尖,“明天我们出院,搬家。最多在这里住一年,过一年,我们可以回去。”   “嗯。”舒舒轻轻地应了一声,头靠近了沈天擎怀里,闭上眼睛,咬着唇,轻嗅他身上的味道。   沈天擎覆在她脸颊上的手抬起,抚过她额头揉她的头发,“舒舒。”   舒舒软糯地应了一声,含糊不清。   沈天擎抚摸着她的头发,手指一捋,指间多了几根细长的发丝,“最近掉头发?”   舒舒应了一声,“怀孕的时候会掉,以后就好了。”   沈天擎抚摸了一阵,低头看了一眼腕表,低头凝视着舒舒,“我出去一趟,中午之前回来,别让我担心,嗯?”   “嗯。”舒舒睁大眼睛看着沈天擎,他的脸近在咫尺,呼吸也萦绕在她脸颊上,被他看得浑身犯晕,耳根不由地红了,抬手捂住了沈天擎的眼睛。   沈天擎轻笑一声,“怎么了,还不让我看你了?”   舒舒嘴角莞尔,“看多了我会心律失常。”   那轻轻柔柔的声音就像羽毛撩在心口上,沈天擎用劲地握住了舒舒的手腕,将她推出怀里,拉过靠垫,让舒舒躺着,“我出去了。”   舒舒转头看着他起身,打开门,出门,一直到门安静地闭上,依然看得出神,现在的她就像一个等待丈夫归来的妻子。   想到丈夫,她脸颊红透了,滚烫地低头,觉得自已有点自作多情,有点不要脸,其实,现在,他们不过是同居关系,她不过是怀了他的孩子。   ———————————————————————————————————   沈天擎到顾子寒酒店房间的时候,姬容和哈恩、安东都在。   他看了一眼,坐到了姬容旁边。   姬容呷笑一声,笑得妖娆,勾住哈恩的肩膀,在哈恩耳边轻声说,“我表哥以前行动力最强,现在有人束手束脚,就是从床上下不来。”   哈恩耸了耸肩膀,凑近姬容,小声地用英语说,“我说过了舒舒小姐有三十公斤水,水做的姑娘。”   沈天擎眸色淬了冰一样扫了一眼姬容和哈恩,两个人停止了交头接耳。   哈恩将顾子寒的两份检查报告单推向沈天擎。   沈天擎拿起来,看了一眼,看向顾子寒,将那份精子的检查报告单递给顾子寒。   顾子寒坐在那里,只是看了一眼,犹如当头一棒,将他整个人打懵了,精子检测的结果显示他一个性功能生育功能完全正常的健康男人,一个完全正常的健康男人!   惊愕、欢喜、愤怒,太多情绪,一时间全部涌动心头,打翻了五味瓶一样……   他看向安东和沈天擎,霍地站起来,急促地出声,“舒舒是我的女儿!”   安东看向顾子寒,冷哼一声,沉着脸转过了头。   沈天擎拿着手里的另一张报告单,眸色深邃第看着顾子寒,“顾总还是先回去查清楚自己为什么会诊断为不孕不育吧。”   顾子寒看向沈天擎,细长的眸子薄雾冥冥,盯着他手里的报告单。   沈天擎将报告单扔在茶几上。   顾子寒只看了一眼,变了脸色,抬手颤抖地给助理打电话,极力保持着镇定,“你过来一趟。”   范成一进门,看到宾馆里的架势,屏住呼吸,按捺着狂跳的心看向顾子寒,“顾总。”   顾子寒将手里的那份检测报告单甩在范成脸上,眸色冷冽,“我去检测中心之前只见过你的一个人,不要告诉我不是你动的手脚。”   范成闭上眼睛,脸上被纸片割得涩痛,抬手抓起了那张掉落的硬纸,“我没明白顾总在说什么。”   姬容和沈天擎都留意到范成用的是左手,相互看了一眼,交换了眼神,姬容站起来出了门。   房间里的气氛一下子紧绷到了极点。   顾子寒站在那里,细眯着眼,睨着范成,不复往日的慵懒,拿出上一次的报告单,递给范成。   范成看了一眼,脸上失了血色,抬头看了一眼房间里的人,“顾总,是老爷和夫人让我这么做的。”   他话音一落,房间里安静下来,安静的出奇。   安东沉着脸看向顾子寒。   顾子寒顿了片刻,抬手扶着额头揉了揉鬓角,给父亲顾安打电话,提示无法接通,拨叫的号码不在服务区。   范成看向顾子寒,松了一口气,“老爷和夫人今天坐高铁回乡下了,可能途中没有信号。”   顾子寒将手机扔在茶几上,啪地一声很响,范成打了一个寒战,“顾总……”   他话音刚落,姬容带着花店的店员和上次那个快递员进门,指向范成,“看好了,是不是他?”   快递员和花店店员同时瞪大了眼睛,“是他,就是他!”   姬容看向那两个人,“你们可以走了。”   然后,他阖上门,回头看了一眼沈天擎。   沈天擎点了点头,姬容反锁了门。   听得门被关死的声音,范成浑身起了一层寒栗看向顾子寒,“顾总,老爷和夫人也是为了你……”   “住嘴。”顾子寒低喝了一声,回头看向沈天擎,不知道姬容带来的那两个人是怎么回事。   沈天擎抬眸看了一眼范成,紧抿薄唇,缓缓地站起来,眸色寒峭地盯着他,突然抬手在范成脸上打了一巴掌。   啪地一声,范成的脸被打偏在一边,侧脸上映出五个鲜红的巴掌印,嘴角有血丝,耳中嗡嗡作响。   范成大气也没敢出一口,只是扭头看向顾子寒。   顾子寒看着范成,细眯着眸子,眸色冷漠。   沈天擎也回头看向顾子寒,“顾总,这个人我带走,”   顾子寒点头,按捺着一颗狂跳的心急促地出声,“人你带走,我尽快回国。”   然后,他转头看向安东,“阿然……”   安东脸色一沉,“拜托我照顾我阿然?你还没有资格说这句话。”   安东站起来,出门,哐地甩上了门,剧烈的回声震得范成耳鸣更加厉害,浑身打寒战,却还是认命地闭上了眼睛。   沈天擎、哈恩和姬容带着范成离开。   沈天擎看向哈恩,“他言语不实,我要听真话,这件事情没有那么简单。”   哈恩点头,耸了耸肩膀,“交给我,我知道一个好地方,一定能让他说真话。”   然后上车,带着范成离开。   沈天擎看着哈恩的车开远了,回头看向姬容,眸色深邃,“有什么看法?”   姬容摸着下巴沉思了片刻,“太容易了一些。”   沈天擎没有出声,点了一根烟,夹在指间,抽了一口,缓缓地吐着烟雾,盯着迷茫的烟雾,许久,侧眸看了一眼姬容,“对方很狡猾,不过是抛出一粒石子,搅乱局面。”   话音一落,他往回走。   姬容跟了上去,细细回味大表哥的话,似乎很有道理,“那你打他一巴掌,为何?”   沈天擎眸色深邃了几分,“报纸和花一定是他寄过来的,如果舒舒看到,什么心思什么后果,一想就知,为你嫂子和她腹中胎儿打的。当年,我没有保护   好芊芊,是我的错。今天,我不会再犯同样的错误,不会让任何人动舒舒一根手指头。”   ————————————————————————————————————   回到病房的时候,客厅没人。   沈天擎推开病房的门,贝贝爬在舒舒身边,摸着舒舒的肚子给小弟弟讲故事,宁宁坐在旁边安静地听着,舒舒靠在枕头似乎闭着眼睛似乎睡着了。   听到门响,贝贝抬头看向门口,看见沈天擎,欢喜地叫了一声“爸爸”。   沈天擎指了指睡熟的舒舒,贝贝连忙捂着小嘴巴,不出声了。   沈天擎走过去,抱起贝贝和宁宁,抱到了休息间,“睡一阵,爸爸去给你们做饭。”   贝贝点了点头,拉住了沈天擎的手,看到他手背上的伤痂,轻轻地抚摸了一下,“爸爸,爸爸,我帮你抠了好吗?”   沈天擎看了一眼,也快脱落了,嗯了一声。   贝贝抱着沈天擎的手,肉呼呼的小手轻轻地抠,抠起一点皮,掐住,然后轻轻地往下撕,奶声奶气地说,“爸爸,爸爸,你要是疼了就告诉我哦,我会很轻的。”   “嗯。”沈天擎低头看着小心翼翼的贝贝,眸色柔和。   贝贝好久才撕下一片伤痂,呼呼地喘了一口气,低头看着有点鲜红色的肌肤,和旁边的不是一个颜色,凑近,呼呼地吹了一口,不撕了,撇着嘴巴抬头看向沈天擎,“爸爸,还没好,对不起。”   “没关系,在这里和哥哥玩,爸爸去做饭。”沈天擎摸了摸贝贝的头,看了一眼宁宁,出了休息间,转身去了厨房。   他看了一眼泡在盆子里的菜,洗干净了放在一边,蒸上了米饭。   回想起在美国的那些年,吃不惯西餐,开始自己学做饭,没想到有一天会为了一个女人洗手作羹汤。也算是学以致用。   他回头看了一眼病房的方向,眸色柔和,突然期待看到她和七年前一样娇憨的模样。   不知怎的,又想起芊芊,神色落寞了许多,从裤子里摸到钱包,翻出一张芊芊的照片,认真地看着,看着看着,心口有了一阵痛意。   看了好一阵,他将照片放回钱包,装进兜里,刚在锅里倒了油打开抽烟机,还没有来得及开火,手机响了,从裤子里摸到手机接起,听到爷爷的声音,沉默了地站在那里。   许久,他喉结滚动了一下,淡淡地出声,“我不是为了沈家的子嗣?”   “……”舒舒刚走到厨房门口,本来昏昏沉沉的,突然听到他清冷的声音,僵在那里,愣愣地看着沈天擎的背影,彻底清醒了。   抽烟机的声音很响,沈天擎并没有听到舒舒的脚步声,低头敛眉,修长的手指按着开关打火,“别的事,等孩子出生再说吧。”   他挂了电话,一转身看到门口呆立的舒舒,眸色瞬间收紧。   舒舒看了一眼沈天擎,有些透不过气来,耳边全是他那句话,为了沈家的子嗣是什么意思?   她转身就走,走得太急,绊了一脚,身子不受控制地往下坠去,慌乱中,她伸手想抓住什么,却抓了一个空。   ☆、第168章:……你…你去过榕城?——为什么告诉我你叫苏子航?   一颗心也跟着揪紧,双手变了一个方向,撑在地板上。   掌心的擦痛感还没有传来,肩头的衣领被人抓起。   沈天擎一颗心提到了嗓子眼里,扶起舒舒,低头扫视着她过度惊吓的脸色,失了血色,过分苍白如薄纸誓。   舒舒抬头看向沈天擎,艰难地咽了一口气敦。   沈天擎眸色深邃地看了一眼舒舒,呼吸很沉,打横抱起她,抱进病房,放在床上,拿起遥控器,叫了护士。   舒舒躺在床上,惊魂未定地看着沈天擎,半天才呼出一口气,任由护士和医生听胎心,心头乱糟糟地,浮想联翩。   沈天擎站在旁边,看着,薄唇紧抿,始终未吭声,眸色讳莫如深。   检查完了,医生看向沈天擎,“没有动胎气,以后注意点。”   沈天擎松了一口气,看着护士和医生出门,习惯性地摸烟,抽出一根夹在指间,并没有点燃,低头看向舒舒,夹着烟的那只手抓起她的手腕,摊开掌心看了眼,没有见伤才放在床上,“想多了?”   舒舒看向沈天擎,嘴皮动了动,没有出声,突然觉得委屈,鼻子酸酸的。   沈天擎坐到她身侧,握住了舒舒的手,“话有很多种说法,有很多种语气,以前语文没有学好?”   舒舒看了一眼沈天擎,低了头,“你什么意思?”   “对我来说,你比肚子里的孩子更重要。”沈天擎凑近,吻了一下舒舒的唇。   舒舒低着头,抬眸看了一眼沈天擎,她比孩子重要?明明先叫医生听的胎心。   沈天擎眸色深邃地看着舒舒,并没有移开唇,薄唇挨着她的唇,淡淡地出声,“三个月了,胎儿出现问题,对母体也不好。”   舒舒心里畅快了一些,咬着下唇,低头看着他握着她的手,两只手十指相扣地按在床上,想起那句歌词,有生之年,狭路相逢,终不能幸免,手心忽然长出纠缠的曲线……嘴角动了一下,指甲在指节上用力掐了一下、   沈天擎又吻了吻舒舒,移开脸,抬起扳起她的脸,“任何时候,都不要我对你的用心,嗯?”   舒舒垂下了眸子,没有出声,说的倒也是,想给他生孩子的人那么多,只要他愿意,前赴后继肯定涌上来不少女人,也没有必要为了子嗣非要是她,只是刚才一念之间就那么想了,差一点摔倒,想想有些心惊胆战,好在他抓住了她,不过领口嘶地一声,侧眸看了一眼,似乎被扯开了,文胸的带子和肩头一起露在外面……   沈天擎也看了一眼舒舒露在外面的肩头,大掌落在她肩骨上,大拇指的指腹勾住文胸带子,带着力道抚摸她的肩头。   在他的力道中,文胸带子和肩头上半搭的衣服一起滑落,落在手臂上,他袖长的手指带着干燥的电流一根根触碰地侧伸进她的文胸里,裹紧浑圆,用力揉捏。   舒舒红了脸,推沈天擎,却推不动,他又再度靠过来,另一只手已经挨到了她腰际,低哑地问,“是不是我该给你打一记定心针?”   舒舒烫红了脸,感觉到腰身一凉,裤子已经被他扯到了髋骨处,他手上带着炙热的温度,修长的手指来回抚摸她的髋骨,大拇指的指腹轻刮着她大腿里侧的肌肤,刮得她浑身突然着了火一般,莫名地口干舌燥。   “爸爸,爸爸,不好了,厨房着火了!”听到贝贝奶声奶气的声音越来越近,沈天擎很快松手,速度更快地扬起被子,盖住舒舒,眸色深邃地望了她。   等贝贝推开门进来的时候,沈天擎已经坐直了身子,眸色平静,嗅到一股烟味,眉心轻拧了一下。   贝贝看向沈天擎,呼呼地喘着气,“爸爸,爸爸,不好,厨房着火了。”   沈天擎站起来,带上门,打开阳台上的窗户,然后才出了病房,一到客厅,越靠近厨房,那股熏人的油烟味越浓,呛得轻咳了一声,眉头拧了一下,走进去,看着锅上方浓浓的黑烟,低头摸到煤气灶的开关,用地关上,看着发火的锅底,走到一侧,打开了窗户,打开了换气扇,捏了捏眉心走出了厨房,带上门锁死。   他一侧身,看到宁宁站在客厅里,定眼看着自己。   宁宁指了指沈天擎,“爸爸,你的脸黑了。”   沈天擎到旁边的卫生间,在镜子里看了一眼,脸上有黑色的灰尘,洗了一把,低头闻袖子,袖子上烟味很浓,手上也有   tang烟味。   他眸色变了一下脱了衣服,扔在一边,洗了一个澡,换了浴袍出了客厅,打电话订好餐,才回了舒舒的病房。   贝贝坐在舒舒旁边,扭头看向沈天擎,“爸爸,爸爸,哥哥说你的脸黑了,没事吧?”   沈天擎点头,看了一眼舒舒。   舒舒看他身上完全无损,才嘴角莞尔,难以想象他被熏黑的模样。   沈天看向舒舒,“今天叫了外卖。”   ——————————————————————————————————   姬容按点下来吃饭,没有见饭菜,听贝贝和他说厨房着火了,不由地蹙眉,表哥一定是……   沈天擎坐在沙发上,扫了姬容一眼,姬容才止住了天马行空的想象,看向舒舒。   舒舒抿紧了双唇,心跳越来越快,她知道依着姬容的性格一定是想歪了,其实他们没有那个什么,不过他也的确没干什么好事……   姬容掩着唇咳嗽了一声,“表哥,这外卖什么时候送到?”   “饿不死你。”沈天擎淡淡地扫了一眼姬容,心里想着沈闫说的话,眸色深邃。   ……   ——————————————————————————————————————   第二天,办理完出院手续,哈恩的保姆房车已经停在门口,体型特别庞大。   舒舒只是看了一眼,不认识的车牌,很奇特的形状,无法形容那种感觉。   护士先后将冉荏和安然抬上了车,舒舒才跟了上去。   贝贝和宁宁一上车,张望不停,贝贝捂着嘴巴,看向哈恩,“哈恩叔叔,你的车好帅呀,就像很大很大的房子。”   哈恩嗯哼了一声,没有再出声,人太多,他就把新入手的房车开过来了。   到了沈天擎新买的公寓,是欧式风格独栋别墅,在纽约的郊区,周围环境很不错,就是离市区有些远,当初,沈天擎一眼看中,就是因为周边的环境,很适合舒舒养胎。   沈天擎站在别墅门口,看着护士把冉荏和安然推进了去,侧头看向身侧的舒舒,“喜欢吗?”   舒舒点了点头,扫了一眼,别墅有很大的花园,围绕漂亮的游泳池和中心草坪来展开,种了银杏、枫树和一些不认识的灌木,室外还有酒水吧,烧烤屋、乐池、舞池、风情帐篷等,另一边是跑马场、大面积运动草坪、家庭高尔夫,特别有个性,估计没人会不喜欢。   她抬头看向沈天擎,身边的男人不是一般地有钱,难以形容什么心情,没有传说中那种榜上大款的欢喜。   沈天擎看舒舒出神,低头看向她,握紧了她的手,“怎么了?”   舒舒回过神来,抬头看了一眼沈天擎,跟着他走进去,始终无法出声,突然觉得他和她是两个世界的人,特别有距离感,可是他对她好,是她孩子的父亲。   她注视着沈天擎,他修长的身影沐浴在金色的光晕里,笔挺的毛呢大衣衬得他更加优雅挺拔,步子稳健,放的很慢,配合她的速度,透着一股商人特有的沉敛和稳重,又有特别的温柔——   忽明忽暗的光线里,他棱角分明的脸上投下一道黑色剪影,让她看不清他的五官……   沈天擎回头看舒舒,舒舒有些愣神,他通身都散发着卓尔不群的矜贵气质,看过来的那一瞬间,周遭的世界瞬间都暗了,只剩下他。   “不喜欢这里?”沈天擎垂眸看向舒舒。   舒舒摇了摇头,失神地出声,“只是不太习惯,有种中头彩的错觉,高兴之后,提心吊胆,害怕有人抢劫,会祸及性命。”   沈天擎轻笑一声,抱起舒舒,进了别墅踩着台阶直接去了二楼的大卧室,放在床上,修长的手指插|入她发间,带着一股力道,轻捋,固住她的头,“我对你,并非一时兴起,蓄谋已久,嗯?”   舒舒看向沈天擎,轻声说,“可是我很普通,很平凡。”   沈天擎侧着身,手撑在床上,低头望着舒舒,修长的手指轻蹭着她的脸颊,眸色深邃,“总有一个人,会一眼相中,总有一种感情,深入骨髓,令人念念不忘。”   他从钱包里摸到一张一直保存的证件照,取   出来,放在舒舒手心。   舒舒拿起来,看了一眼,变了脸色,那是她高中时候的照片,头发还短,是齐耳的***头,而且照片上有钢印,应该就是团员证上丢了那一张……   她凝着呼吸看向沈天擎。   沈天擎抚摸了一下舒舒的脸颊,声音低缓,“那时候的你很青涩,看着让人无法下手,不忍采摘。”   舒舒通红了脸,“你……”   沈天擎吻了一下舒舒,从怀里掏出一个粉红色的绒盒子,打开,入目是一个闪烁着璀璨光芒的粉色钻石吊坠,剔透晶莹,几乎没有任何修饰,却光泽耀眼。   舒舒看向沈天擎,即使不懂,只是看了一眼,也绝对是稀有的臻品,她攥紧手里那张照片呆愣地看着沈天擎。   沈天擎看向舒舒,低声问,“喜欢吗?”   舒舒红了脸,没有出声,唇瓣一翕一合,不知道说什么,他的话,一句句在耳边惊起巨响,感觉到他的手指擦过脖颈上敏感的肌肤,然后,锁骨下方的肌肤感觉到一丝冰凉,低头,那个位置已经嵌了粉色的钻石。   沈天擎移开手,凝视着舒舒,“很适合你,很美。”   感觉到他压下来,舒舒手抵在沈天擎胸口挡住了,喘了一口气,“为什么有我的照片?”   “偷得,不成?”沈天擎向下压了几分,吻了一下她的唇。   舒舒回咽了一口气,使劲地推沈天擎,屏住了呼吸,“……你…你去过榕城?”   “去过。”沈天擎眸色深邃第看着舒舒,抬手,指腹落在她唇上,来回摩擦,擦出酥麻的电意。   舒舒脑子里有些转不过来,直勾勾地盯着沈天擎,“……养…养狗看主人?”   “不对吗?”沈天擎手摸到她的裤子,袖长的手指在她腰际流恋,指腹擦过,指节轻触,掌心重重地按压。   舒舒红透了脸,瞪大眼睛,不敢置信地盯着沈天擎。   沈天擎手中一用力,将她腰上的裤子捋到了髋骨上,低醇地出声,“美丽、机警、强壮、灵活、高贵、有着引人注目外表的萨摩耶犬女孩。”   感觉到他掌心传来熟悉的热量,那只手那么用力,她屏住呼吸,靠在他怀里,很长时间的静默,时间仿佛静止了一样,空气里只剩下他滚热的呼吸,她咚咚的心跳。   紧张?慌乱?狂喜?愤怒?……   不不不,这些都不是。   她只是惊奇,惊奇得很很长时间看着沈天擎,就那么看着,也不眨一下,然后是不知所措。   万万没有想到会是这样,万万没有想到去过榕城的他——   不对,等等,那苏子航是怎么回事?   脑子停止了思考,没有了运转的能力,就那么呆呆地、怔怔地任由他抱着,看着他,那晚陪她回家的人事他,住在隔壁院子里的人也是他?隔着很远的位置一起看电影的人还是他?……   沈天擎停住了动作,再也没有别的任何过分举动,只是就这么一直抱着她,很安静,空气里只剩下两个人呼吸的声响。   这是二人最长的一次拥抱,也是最安静的一次拥抱。   沈天擎眸色深邃地凝视着舒舒,两个人离得很近,近到他能闻到她身上淡淡的香味,也许是沐浴液的淡淡味道,也许是她身上本来有的,干净纯粹到了极点。   她就那么安静又温柔地望着自己,眼神纯洁如小鹿一般,掌心的触感突然软绵得出奇,如丝绸般丝丝光滑,安静与温柔。   这一瞬间,他就像一个花匠,看着自己精心种植的白色蝴蝶兰,一夜之间含苞待放——淡淡的香味,白色的花瓣,开得妖娆一片,而且是最最纯净的妖娆,心里涌起浓烈的成就感。   一阵微风吹过,她的柔软发丝轻轻扫在他的薄唇上,他忽然心猿意马,血脉贲张,全身的热血蹭蹭蹭地就上蹿。   渴望这一刻,其实已经好几个月了……从她被确认怀孕的那一刻起。   不,很多年了,七年了。   时光那么慢,漫漫长夜,一根又一根烟头,他将多少尼古丁吸入肺里,握着半截烟蒂,看着钱包里的照片,彻夜难眠——   时光又那么快,快得他还   没有反应过来已经做了三年的父亲。   沈天擎低头吻住舒舒,薄唇挤压她的唇。   舒舒忘记了反应,只是看着他,眼睛依旧睁得很大很大,死死盯着,不可置信一般,打量他。   她无数次想象过他到底在哪里和见过自己,为什么会喜欢自己,但真相揭穿,实在是太出人意料了——以至于她忽然做了一个很奇怪的举动,伸出手,轻轻抚摸他侧脸。深凝着他的深邃的眸子,他的眸底,几乎看到自己的倒影。   她早就应该想到的,早就应该!   可是,她没有想到,她为什么会认错人,为什么?   她明明那么喜欢隔壁穿着藏蓝色风衣的男子,即使知道他比她大很多,经常想起他看自己眼神,那么不一样,和每一个喜欢她的男孩看她的眼神都不一样!   那天晚上——他抽烟的模样,很迷人。他掐灭烟头的动作,致命地吸引她的视线。她被他的藏獒吓得摔倒在地上,他伸手扶起她,那双手袖长漂亮,那时候,右手中指和食指指腹还没有烟熏的微黄,扶起她的姿势干净利落,一样地撩动人心。   那些苏子航无数次在她面前展示的抽烟姿势,到头来,竟然这样——   她又曾多少次偷偷徘徊在他住的院子外面,偷偷地张望,又有多少次,在他出门的时候,躲到了一边,看着他牵着那只藏獒出了院子,好奇地盯着他的背影,猜测他的职业。   曾经一度,他是坚定的信仰,强大的精神支柱,尤其是自己受到了舒老太的欺负之后,在极度的无助感和惊慌失措之下,他更是自己唯一的大靠山——就如小孩子一般,在日记里吵吵嚷嚷,大声地喊“风衣男子快快出来”……   风衣男子,我心情很不好……   风衣男子,我今天很郁闷了……   风衣男子,我今天月考时常了,很难过……   风衣男子,我想和你一起看电影……   风衣男子,我想和你一起去海边看日出……   风衣男子,我想和你一起去天涯海角……   ……   那些懵懂的情愫,一点点在心头绽放,静静听去,是花开的声音。   他为她搭过伞,他陪着在那棵大榕树下读过书,一遍一遍听她背诵《柏舟》,他在她被流氓欺负时,神祗一般从天而降……   她是那么喜欢他,终于在他走的时候,追上去,问了他的名字,红着脸将她织的歪歪扭扭的围巾塞进他怀里,问了他所在的城市,转身就怕跑开了。   无数个夜晚,总是向往着他所在的城市——扑在床上翘着脚丫子看着日记本咯咯傻笑?又有无数次鬼主意浮上心头?……   可是,可是……   舒舒突然哭了,委屈至极地哭了,眼泪沾湿了煽动的长睫毛,蒙上了一层薄薄的雾气,楚楚动人地看着沈天擎,小拳头狠狠地锤在他胸口上,激动地出声,“为什么告诉我你叫苏子航?为什么!”   沈天擎抬头擦干她的眼泪,被她看得浑身着火,真真是受不了,声音一点点低哑下去,“舒舒,我要你!现在就要,一分一秒也等不了了。”   ——————————   o(╯□╰)o,本来设置的凌晨发布,结果刚一看,是明天凌晨,你们就狠狠滴笑话我吧!亲们,明天确定在凌晨发布,这回一定没有错!!!   ☆、第169章:你不急,我也不急,我陪你,有什么误会,我不会脸红   舒舒使劲地推开沈天擎,颓然地躺在床上,可是,如果是他,他为什么要看着自己和苏子航在一起?为什么等了这么久才出现?   想到这里,就像有人在她头顶浇了一桶冷水,浇得她浑身冰凉,侧眸看向沈天擎誓。   沈天擎眸色深邃地看了舒舒一眼,伸手解皮带。   舒舒看着他的动作,突然将扯下的裤子整理好,站起来,跑出了房间,随便找了一个屋子,进门就反锁了门,背靠在门上,闭着眼睛靠了一阵,听到敲门声,才回过神来。   沈天擎压着声音低声叫了一声“舒舒”敦。   舒舒没有应。   沈天擎又敲了一下门,“开门。”   舒舒没有开,感觉他每敲一下门,就像敲在她背上,触电般站直了身子,看了一眼反锁好的门,走到床上,抱着膝盖坐下,歪着头看向门口的方向。   敲门声不绝,她只是看着,没有出声,也没有开门,回想着不可思议的事情,突然伸手摸手机,想给苏子航打电话问他,偏偏手机不在兜里。   沈天擎抬手敲门,眸色深邃幽暗,点了一根烟,抽了一口,甩灭了打火机,压低了声音,“舒舒,开门。”   “……我…我不开。”舒舒抬眸看了一眼门口,下巴顶着膝盖,第一次觉得沈天擎这个人很可恨!可恨到了骨子里!   “开门,我们谈谈。”沈天擎弹了弹烟灰,弹在地上,眸色深邃地看了一眼指间一圈圈浮起的白色烟雾,“我料到我说出来你会是这个反应,但是,你迟早要知道。”   舒舒低头,咬了一下抱着膝盖的手指,“我现在不想和你谈。”   “那你想怎么办?”沈天擎抬手要敲门,却停住了,放下手,揣在兜里。   “我想静一静。”舒舒咬着手指抬头看了一眼门口,吸了一口气,生气吗?不生气。愤怒吗?也不是。痛恨他?还没有到那个地步。   她低垂着眸子思考,却想不明白沈天擎为什么说自己是苏子航,又为什么任由她错了七年。   又或者那时候,他对她根本没意思,只是自己年少无知,懵懵懂懂地喜欢上了他……   然后,他在三年前一夜风流,将她搁置了三年,三年后再出现,以这样方式插足她的人生?   她低头,看着脖子上的钻石项链,抬手轻抚,抚摸了一阵,扫向窗外,窗外是一个椭圆形的大露台,左右两边两排大书架,中间有一张白色的简约桌子,旁边放着一个白色藤椅,露台的最前方是一个白色漆花的花架,上面错落有致地摆放了不少盆,看了一阵,站起来下床,走到露台上,从书架上随便抽了一本书,翻开,放在桌子上,坐到了藤椅上,侧眸看向周围的风景,远处是一望无际的森林公园,近处是农场,再近处是别墅的花园,到处充斥着人们最喜欢的负氧离子式清新,心情莫名地舒缓了许多,回头看向卧室的方向,装修典雅到极点的屋子,古雅的欧式吊灯,独具匠心的墙纸和装饰点缀,舒适的雪白长毛地毯…   从中午到傍晚,舒舒坐了一个下午,思想似乎完全放空了,坐在藤椅上,或许太久了,睡着了还是打了一个盹,她不太清楚,只是一抬头,看到对面露台上,沈天擎手搁在白色的桌子上,夹着一根烟,眸色深邃地看向她的方向。   沈天擎眸色缓缓地抽了一口烟,掐灭了烟头,看着舒舒的方向,站起来,走到离她最近的地方,停住步子,眸色讳莫如深,“睡了一个下午,能去开门了?”   舒舒红着脸看了一眼沈天擎,“为什么要给你开门?”   沈天擎垂眸看着舒舒,压低了声音,“你和我一起消失了一整个下午,你自己想想,什么时候出去,什么时候出去面对双方母亲,你不急,我也不急,我陪你,有什么误会,我不会脸红。”   舒舒瞪了一眼沈天擎,瞬间面红耳赤,站起来,走回了房间。   每一阵,又响起了敲门声,她走近,一手撑着门,想着让他进来呢,还是不让他进来呢?犹豫中已经打开了门。   这回,沈天擎一进门顺手反锁了门。   舒舒反应过来的时候,人已经被他拉进怀里,闻到他身上混着淡淡烟草味的气息,闷闷地问,“为什么告诉我你叫苏子航?”   “以前有女人问,都是那么回答的,习惯了,等我反应过来,想告诉你,你已经跑远了。”沈天擎低头看着舒舒,看   tang着微垂下的眼睫,搂紧她的肩头往怀里靠,“以后没事就多躺床上睡睡觉,别整天胡思乱想。”   “我没胡思乱想。”舒舒忍不住反驳。   沈天擎抬手抚摸着舒舒的脸颊,指腹轻刮着,低头深凝住舒舒,“那刚才我皮带解开了,你却跑了,把我晾在那里,嗯?”   他手刚碰到舒舒腰上,手机响了,放开舒舒,拿起手机看了一眼,走到露台上,带上了露台和卧室之间的隔门,很随意地坐在舒舒刚坐过的藤椅上,接通了电话,没有吭声,沉默地敛着眉。   沈闫特意起了个大早,定了闹钟,就为了给沈天擎打电话,结果接通了,没声,一股火气窜上来,“不把我气死不把我也折腾死,你过意不去是吗?”   沈天擎点了一根烟,夹在指间,抽了几口,“爷爷打电话有什么事吗?”   沈闫气恼地掀开被子坐起来,脸一摆,“我那天的提议,你考虑的怎么样了?”   “我从来没考虑过让舒舒回国养胎,你是为了沈家的子嗣,我也是。”沈天擎抖了抖烟灰,声音很低。   原本还没有睡醒的沈闫一下子清醒了,颤抖地出声,“我已经让步到这个地步,你还要怎样?是不是我这条老命赔给安家,你就满意了?”   沈天擎低头,眸色幽邃,“爷爷,我再说一遍,安家和沈家的事,我不插手,也不介入。”   沈闫冷哼一声,“那顾子寒算怎么回事?”   沈天擎微眯了一下眸子,“这么说爷爷知道的很清楚?”   沈闫冷哼一声,“顾家将那家医院都告了,整个A市谁不知道,我又没有眼瞎也没有耳聋。”   沈天擎眉头轻拧了一下,“所以,爷爷顾全大局做出了你理解范围的妥协,我在想为了什么呢?是不是和沈家的那个秘密有关。”   沈闫脸色变了,“我给你三天的时间回来,你不回来,好,我就让舒舒和舒老太的外甥直接登记结婚,这样也好,你和子航都不用争了!”   说完,他害怕沈天擎说出难听的话直接挂了,看向跟了他几十年的秘书,“顾家有没有查到什么?”   秘书看向沈闫,“暂时没有?”   沈闫点了点头,“找过那个医生了?”   秘书点头,“找过了,已经给他说过其中利害关系,他也一口咬定当时顾子寒的精子检测确实是不孕不育,现在突然检测正常,只能说明顾子寒的病情好转了,医院也有过这样的病例,并无漏洞。”   沈闫看向秘书,“那你告诉我顾家告什么?”   秘书低了头,“……”   沈闫从旁边拿过拐杖,握在手里,下了床,用力地敲了几下地板,“他们手里一定是有证据,知道吗?闹得这么凶,明显是要把事情搞大的意思!或许,真的是知道了些什么,或许,他们目标就是沈家,就是云卿和我!”   秘书低着头,挨训,没有出声。   沈闫看向秘书,“让那个医生管好嘴巴,然后去查查,查查顾家手里有什么证据,子航又不是他顾子寒的儿子,除了舒舒,还能泛起什么浪。”   “是,老军长。”   —————————————————————————————   沈天擎站在阳台窗前,流畅的空气稀薄了香烟呛人的味道。   他又抽了口烟,白色烟雾徐徐从眼前升起,抬手拨了姬容的电话,“查查舒家最近什么事。”   姬唐坐在办公椅上,指节轻敲着桌子,漠然地出声,“我正要给你打电话,舒程放出来了,是沈家老爷子的意思。”   沈天擎眸色拧了拧,“我爷爷的关系网很硬,有些方面,我们没办法,啃不动,这样吧,还是在我们擅长的领域下手,从苏氏下手,这一次,扼住咽喉,狠一些。舒家那边,舒老太的外甥,叫朱永泰的那个,一向不是安分的主,把他弄进去,弄不进去就弄出国。”   说完,他挂断了电话,敛眉沉思,以爷爷的性格,好强自傲,还不至于和舒家的人搭上关系,苏子航更不可能,不可能让舒舒加个那个姓朱的,这件事也只可能是沈云卿做得梗。一起或许都应为顾子寒回国所查及的事情开始。   他站了一阵,抽完一根烟,掐灭烟蒂,回了卧室,这一会,没有   再靠近舒舒亲吻她,身上有烟味,很重。   舒舒看向沈天擎,也没有以前那么自在,心里很别扭,别扭他看着她认错了人,保持了沉默。   沈天擎侧眸看了一眼舒舒,“我欠你一个解释,本来不想提,不得不提了,那次走了以后,我回了美国,在榕城的那段日子,不过是中间休年假,因为榕城有一片丹霞湿地,我喜欢丹顶鹤,经常去那里拍摄丹顶鹤。遇见你是个意外,你还小,我比你大十岁,你还没有满十八岁,还是个未成年人,加上我还要回美国的,没想过和你发生什么。可是你送了我围巾,我思考了,到了美国,开始和姬唐、容䶮他们创业,我在美国,他们在A市。中间,我回来了一次,回来的时候,你和苏子航在一起了。”   舒舒看向沈天擎,他正眸色深邃地看着自己,想起了柏晓的话,他应该说的没错。柏晓说三年以前,他回了A市,缔造了一个商业神话,看来言不近实,他准备了七年,七年的时候创造了一个商界的传奇。   后面的沈天擎没有说,讳莫如深地盯着舒舒,深吸了一口气,握住了她的手,攥紧,低头看了一眼腕表,“我特意请了一个中餐大厨,以前在驻美大使馆掌过厨,很不错,晚饭是他准备的,时间差不多了,出去看看吧。”   舒舒点头,手指在他掌心里勾了勾,低了头,红着脸出声,“那条围巾还在吗?”   沈天擎看了舒舒一眼,“还在。”   舒舒咬了咬下唇,“为什么女人问你名字,你都说苏子航?”   “怕麻烦。”沈天擎压低了声音。   舒舒抬头看向沈天擎,“我对你来说也是个麻烦了。”   沈天擎停住了步子,“从未有过的麻烦。”   舒舒松开了沈天擎的手,走到了前面。   沈天擎站在后面,看了一阵,跟了上去,“餐厅在楼下。”   到了一楼,姬容躺在沙发上,看见沈天擎和舒舒,掩着嘴咳嗽了一声,“一起消失了一个下午,从进门那一刻就消失了,呃,我估计一会儿小姨得找表哥谈话,安阿姨要找表嫂谈话,苦口婆心地劝导你们房事要节制。”   沈天擎扫了一眼姬容,“管不好自己那张嘴,我叫人帮你缝上。”   “能,绝对能。”姬容赔笑一声,“不过我说的是实话,你们要有心理准备,想好怎么回答,两中间找过你们好几次,都不见人,我想帮忙也帮不上。”   看舒舒进了餐厅,姬容使了个眼色,将沈天擎勾到了一边,“冯悦应该不认识顾总的助理,这件事有蹊跷。”   沈天擎点头,看了一眼周围,“当初我还怀疑那花是苏子航送的,如果不是,这个人得尽快揪出来。”   姬容抚了抚鬓角,吸了一口气,“没有任何线索,不好查。”   “不好查也得查。”沈天擎眸色深邃,看见舒舒走过来,拍了一下姬容的肩膀,“恭喜你,上个电影卖得不错。”   姬容轻咳一声,“表哥投资的,我敢让赔本吗?”   沈天擎轻瞥了一眼姬容,回头看向舒舒,“今天看着妊娠反应减轻了不少。”   舒舒耳根一红,嗯了一声,“贝贝和宁宁怎么还没有下楼?”   姬容挑眉看了一眼一楼的两个客卧,“在陪他们的奶奶和外婆。”   沈天擎看了一眼桌子上上了一半的菜,踢了姬容一下,“去推她们出来用晚餐。”   冉荏和安然都配备了轮椅,到餐厅,有专业的护理人员伺候在旁,冉荏手臂能动,完全活动自如了,自己可以吃饭了,但是安然一只手臂不能动,会扯动断裂接上的肋骨,只能动一只手臂,自己吃饭也还可以。   安东在旁边看着,看安然没有任何阻碍以后,沉着脸看向沈天擎,“把结婚证先领了,你说的那个去教堂,简单地走一下仪式,完了,我还要回国。”   沈天擎漠然地看了一眼安东,两个人神色都很冷。   舒舒侧眸看向沈天擎。   沈天擎垂眸看向舒舒,眸色柔和了许多,“明天?”   舒舒一愣。   安东看向舒舒,“你们孩子都有了,早点稳定下来吧。还需要考虑吗?”   舒舒摇头,又看了一眼沈天擎。   沈天擎看向舒舒,“婚礼以后会补办。”   姬容在旁边呷笑一声,“到时候我和姬唐要当伴郎,提前预定了。”   冉荏在旁边轻笑一声,“说不定到时候你结婚了,轮不到你了。”   “不太可能,人都没有,和谁结去。”姬容一边吃菜一边出声。   一直坐在旁边没有出声的贝贝说,“表舅舅,不行不行,哥哥当伴郎,我要当伴娘。”   姬容摆了摆手,“你们俩只能当花童。”   花童,花童是什么?听上去挺好玩的,应该也挺漂亮的。贝贝看向姬容,点了点头,奶声奶气地出声,“那好吧,我和哥哥当花童。不过要是让唐唐表舅舅和小姨当伴郎和伴娘就好了,小姨不是说她喜欢唐唐表舅舅吗?”   安东一听,沉了脸,看向贝贝,“你小姨说的?”   贝贝点了点头,“是的,舅姥爷,我小姨说她喜欢唐唐表舅舅,其实,我觉得姬容表舅舅长得更好看一些,更好说话一些,不知道小姨为什么喜欢唐唐表舅舅,为什么没有喜欢姬容表舅舅。”   安东看向姬容,“贝贝说的是姬唐?”   姬容呷笑一声,“应该是吧。”   安东没有再出声,脸色很不好。   安然看了一眼,“哥。”   安东回过神来,问姬容,“姬唐喜欢安妮吗?”   “舅舅,这个我还真不清楚,唐唐的心思一向难以揣摩,我帮舅舅问问,不过能不能问出来我不敢保证。不是我说,就是我老爹老妈问,也不见得问的出来什么。”姬容夹了一筷子菜,送进了嘴里,这唐唐和安妮要真在一起,怎么都觉得好戏连篇。   ……   ————————————————————   穆婷接到沈云卿的电话时,本来不想赴约,但最近实在是太气闷太低气压了,索性换了一身衣服来到了咖啡店。   到的时候,沈云卿坐在那里,她拿出礼物,是一盒高档虫草,放在桌子上,“阿姨,这是我前几天去香港从那边带回来的。”   “婷婷,来了就来了,送什么东西,多见外。”沈云卿迎着笑脸,拉着穆婷坐下。   穆婷看着沈云卿,“好久不见阿姨,一点小意思。对了,阿姨,你怎么瘦了这么多?”   “唉,别提了。”   “阿姨别急,没什么过不去的大事。”   她好言安慰,温柔软语,沈云卿只是一再感叹,穆婷这么好这么善解人意孝顺的千金小姐,为什么就不是自己儿媳妇呢?子航为什么就不喜欢呢?儿子当真是瞎了眼啊!要是当初娶了穆婷,该多好啊。   “阿姨,子航最近怎么样?”   “总算出院了,你是没见,浑身是伤,看着就让人心痛。都是因为那个舒舒,你不知道,舒舒那女人天生就是个祸水是狐狸精,就是爱作|爱勾男人,我早知道她不是什么好女人,看吧,如今脚踏两条船,还是外甥和亲舅舅。和天擎搭上以后,真面目暴露了,还不择手段地害子航,太可恨了!”沈云卿惺惺地出声,不停地叹气,说到舒舒两个字,牙缝里咬出来一般。   ☆、第170章:猜猜我接下来会做什么?   “说谁呢?”旁边桌子上站起来一个女人,穿了一件顶级名牌的最新款大衣,里面是一条红色的裙子,非常端庄,非常秀丽,她全身上下并没什么奢华珠宝,但手腕上一块百达翡丽的女表誓。   她闲闲地看了沈云卿,无端端跟公主娘娘似的,突然扬起手中的咖啡,利落地泼在沈云卿脸上。   沈云卿没有料到,出手遮挡,抬手的速度比不上咖啡泼在脸上的速度快,咖啡已经流到了衣服上。   “阿姨。”穆婷递了白色的毛巾过去。   沈云卿手颤抖地握住,擦去脸上的咖啡,妆也脱了大半,艰难地咽了一口气,抬头看向对面的顾子茹,死死盯着她,从头到脚,又从脚到头,据说顾子茹十八岁的时候受邀参加巴黎最顶级舞会成年礼,按照“年纪最小女生跳开场舞”的惯例,领舞第一支开场舞,号称当年最美貌的“东方公主”,一身紫色的Oscardela、、Renta礼服,衬出独有的东方气质,身材柔美,妩媚迷人,在华人圈里名动一时。在她身边,从来都围绕着数不清的追求者,都是人中翘楚,不是富商就是世家子弟,有过几段非常精彩的感情,至今未婚……   她咬着牙出声,“这就是东方公主?见识了,跟市井泼妇有什么区别!敦”   顾子茹淡然地看着沈云卿,“东方公主对贱人就没必要刻意保持仪容了。”   “你说什么?”沈云卿站起来,端起杯子里刚倒上的热水,就要朝着顾子茹泼出去,坐在顾子茹旁边,一个西装革履的男人站起来,握住了沈云卿的手腕,用劲地一捏,逼着她撒手,水杯落下,热水撒了她一身。   “谢谢贝先生了。”顾子茹看了一眼那男人,又回头看向沈云卿,淡然地出声,“以后别让我听到你说我侄女一句坏话,听见一次就收拾你一次。”   沈云卿浑身的气不打一处来,“你……”   顾子茹轻哼一声,直接打断了她,“一个婚内出拐的贱人,有资格评论我正常谈恋爱的侄女?”   沈云卿脸色唰地变了,涨红着脸,一阵红一阵白,“那是你哥的问题,你哥不孕!”   顾子茹刚提起包,停在那里,好笑地看着沈云卿,“我哥不孕?我哥的女儿都二十四了,你等着,等顾家查清楚了事情的原委,叫你吃不了兜的走!”   沈云卿一口气憋在胸口里,快要气炸了,“服务员,叫你们经理过来!”   顾子茹本要走,听见沈云卿叫经理,停住了步子,轻笑一声,看向沈云卿,“第一次知道你是阴阳脸,一边脸还凑乎着看,另一半脸嘛就……还有这脾气,这么多年了,一点也没改,难怪人老珠黄的这么快。”   沈云卿看着顾子茹,当年,她和顾子寒离婚的时候,顾子茹才十岁,没想到如今这样盛气凌人,浑身燃火了一样,气的胸口疼,“果然像小老婆生的,骄纵无礼!”   顾子茹眸子里闪过一抹怒气,很快压了下去,释然地看沈云卿,慢慢地走到她旁边,看着沈云卿,笑着缓缓出声,“是个男人,找了你这样的女人,都得离婚,我爸跟我哥一样不幸,都是苦命的男人,头婚找了一样的女人,难不成还要叫贱人祸害他们一辈子?”   沈云卿看向顾子茹,用力地咽了一口气,“不知道顾子寒听了你这话怎么想?”   顾子茹轻哼一声,“我和我哥的感情还不是你能挑拨了的。”   她话音刚落,酒店的BOSS宗庆毕过来了,经理毕恭毕敬地跟在后面。   沈云卿看向宗庆毕,颐指气使地出声,“把这女人给我赶出去!”   宗庆毕看向顾子茹,顾子茹把包递给他,“不是一直想请我共度晚餐吗?正好今天有空,找个清静的地儿。”   宗庆毕抱歉地看看向沈云卿,“对不起,苏夫人,你今天所有的花费,算我请客,欢迎您下次光临。”   沈云卿不可置信地看着宗庆毕,只觉得脑子嗡嗡响,他的爷爷曾经是她爷爷的下属,一直对沈家礼遇有加,没想到到了孙子一辈,如此嚣张昏庸!   她提着包就走。   穆婷坐在原来的位置,看着,没有跟上去,等沈云卿走远了,站起来,走向顾子茹,“子茹姐,我父亲提过的那件事就拜托顾小姐了。”   顾子茹看向穆婷,“我和他提提,他应不应就是另一回事了。你先走吧,我还有点事。”   穆婷   tang告辞离开。   顾子茹看向宗庆毕,从他手里提过包,“今天我还有点要事,改天一定请你。”   宗庆毕目送顾子茹离开,一直看着她的背影。   …………   ——————————————————————————   A市连续几天都是雨夹雪,温度一直在下降,晚上已经到了零下,让整座城市陷入了空前的寒冷。   纽约也差不多。   沈天擎整天呆在公寓,寸步也不离开。   除了人前,舒舒并不太跟他讲话,也不发怒,每天躺在床上睡觉,睡醒了就吃吃喝喝,偶尔静静地看着沈天擎。   感觉到舒舒又看向自己,沈天擎手移开鼠标,抬眸看向舒舒,眸色深邃。   听到门铃响,他低头看了一眼腕表,下楼,开门,接过快递员手中的东西,签了字,将快递单递给男人,然后重重地带上门,拆开,将包装的盒子扔在客厅的垃圾桶里,手里拿着一个袋子上楼,进了房间。   舒舒好奇地看了一眼沈天擎手里的东西,没有出声,其实她真的不生气,只是感觉还没有完全消化,消化风衣男就是沈天擎的事实,也就是不太想和他说话。   想到这里,她低了头,咬了咬下唇。   沈天擎走近舒舒,抬手触摸舒舒的脸颊,低声命令,“闭上眼睛。”   舒舒抬头看向沈天擎,偏偏把眼睛睁得很大。   沈天擎薄唇抿出一抹笑意,指腹按了一下她的饱满的红唇,眸色愈发深邃,“还没有别扭过去?”   舒舒红了耳根,曾经看过一个杂志,杂志上说女人没有爱情,谁对她好就跟谁走了,跟小狗似的,谁给骨头就跟谁走,谁对她好就跟谁走了,要是自己就这样当做什么也没有发生,太没骨气,她又不是小狗。可是那时候看见那句话的时候,明明觉得很扯淡,难道不应该是谁对你好就爱谁吗?难道非要谁对你坏谁虐你,你才去爱他?那不是神经病吗?   在这里耗着,又太端着太矫情,不知道到底怎样才算最好。她没有出声,也没有抵抗,其实这几天都是这个样子,他抱,她就让他抱,他吻,她也让他吻,就是没有那么热情自然而已。   沈天擎指腹在舒舒唇上轻蹭了一下,缓缓地移开手,掌心带着温度覆上她的眼睛,往下一带,带的舒舒闭上了眼睛。   他渐渐地松开手,眸色深邃地看着舒舒,“猜猜我接下来会做什么?”   舒舒没有睁开眼睛,心里别扭又紧张,感觉像死者咽气后没有合眼的,他帮她将眼睛合上,可是又不同,他的掌心带了酥麻的噪电。   沈天擎眸色深邃地看着舒舒,袖长的手指翻动拆开手里的包装袋,拿出那条她早年编制的灰白色围巾,握在手里仔细看着不太熟练的针脚,笑了一下,展开,在他脖子上绕两圈,围巾过长,垂到了膝盖。   他捏住尾端看了一眼,将脖子上的一圈松开,然后一端绕过舒舒的脖子,将她缠住,另一端缠在她腰上,将她缠进怀里。   舒舒睁开眼睛,看向沈天擎,看到她织的那条围巾,红了脸,心跳怦怦乱跳。   沈天擎将两端系在一起,两手捧住舒舒的脸,低头吻了上去她的耳际,声音低醇到迷人,沙哑到性感,“有个问题问你。”   他的唇很烫,带着灼人的温度,舒舒不由地轻颤了一下,看向沈天擎,嘴唇翕合、颤动,“……问…问什么?”   沈天擎指梢在舒舒脸颊上游走,“第一次见我,是什么感觉?”   ☆、第171章:他灼热的气息喷洒在脸上,烫人的很   第一次?   舒舒抬眸迟疑地看向沈天擎,想起那个晚上,脸滴血一样红。   沈天擎抚摸着她的脸颊,拇指指腹轻蹭她的嘴角,缓缓地往上移,擦过鼻翼旁边的肌肤,一直往上,压着她的眼角,描画美好的眼形,“是什么感觉,嗯?敦”   “……”舒舒短暂地头脑空白,只是盯着沈天擎,两只狗狗交喘的呼吸在耳边此起彼伏…誓…   那是她第一次看那种事,还是两只畜生。   随着他的触碰,她明显低感觉浑身的温度跟着急遽升高,清晰地听见他呼吸的声音,心跳的声音,喉结滚动的声音——   沈天擎低头吻了一下,“那天我就想这样……”   他吻她,吻得她身子不停地往后靠,手落在她肩上,将她肩上衣服一点点捋下去,薄唇渐渐移到她脖子上,在她的喘息声里,吻突然加重了力道,另一只手摸到她的裤边,指腹擦了一下她腰上已经过分敏感的肌肤,猛地抱起她,将她放在床上。   舒舒看向沈天擎,脖子和腰都被拴在一起,就像姬容口中的连体婴。   浑身越来越热,昏沉和眩晕的感觉也跟着强烈,心跳的砰砰砰,要跳出心脏一样。   沈天擎挨着床站着,大掌沿着她胸前的饱满一路滑过,落在床上,从旁边拽过被子和靠垫,垫在舒舒腰下,低头凝视舒舒。   他微醺的眸色看的舒舒晕热、紧张,伸手推了一下沈天擎,挡在两人之间。   沈天擎握住她的手,用力地捏了一下,情|欲来很快也很强烈,眸色暗得,额上也渗出汗水来。   舒舒看着沈天擎,呼吸越发急促了,大脑仿佛也快要缺氧,……他,他这种时候一言不发的样子总是迷人得要人命,那双细长的眸子,拢着暗色,似乎要吞噬了她一样——只是瞬间,浑身的血液好像也跟着燃烧起来。   沈天擎紧紧抵着舒舒,眸色暗得如同看不见一丝光亮的月食之夜,突然喘息了一声,手指划过舒舒胸前诱人犯罪的沟线,再一次吻住了她。   感觉到他一只手放下焦虑地解皮带,舒舒额头上渗出了汗水,两手圈住他的精壮的腰,突然听见他皮带落地的声音,受了刺激一样颤栗起来。   沈天擎一手按住舒舒的肩头,一手扯了她的裤子,呼吸滚烫地吻住舒舒,缠绵湿热的吻强烈又持久。   舒舒闭上眼睛,身体地深深地陷入柔软的床体,交叠起伏——   ——————————————————   事后,沈天擎低喘一手按着床体,一手抱着舒舒翻了个身,躺在床上,眸色压抑地看着舒舒。   舒舒睁开眼睛看了一眼沈天擎,两颊绯红,他应该是顾忌着她怀孕,没有尽兴,时间没有往日长,也不像往日那样有股狠劲……   感觉到他一只手用力地攥着她的领口,中间听到嘶地一声,她侧眸看了一眼,领口肩膀的那个地方缝合的地方撕开了一条口子,是把浑身的力气都用在手上了吗?   沈天擎也眸色深邃地看了一眼舒舒看的方向,手扳过她的脸,又吻上来,声音低哑,“以后是不是应该和你分床睡,嗯?”   “……”舒舒看了一眼沈天擎,没有出声。   沈天擎吻上她的眼睛,“就这样抱着你,浑身就要着火。”   “……”   “以后离我远一点,保持一点的距离,嗯?”   “……”   舒舒低头,他灼热的气息喷洒在脸上,烫人的很,不适地缩了缩脖子。   沈天擎抚摸她的肩头,“这几天没怎么恶心,嗯?”   舒舒点了点头,缩到了沈天擎怀里,靠在她炙热的胸膛上。   沈天擎揉了揉舒舒的头发,“早知道你这么没出息,前天应该直接……”   舒舒伸手捂住了沈天擎的薄唇,红着脸出声,“注意胎教!”   沈天擎一笑,抚摸了一下她的肚子,鼻尖碰了一下舒舒鼻尖,吻她覆着他唇的手,含在嘴里咬,“这个时候,还听不到我们说什么。”   舒舒触电般抽回了手,抬眸看了一眼沈天擎,脸红的滴血,要翻起身,刚坐直被脖子上的围巾拽了回去,倒在沈天   tang擎怀里,低头一看,围巾被拉的很长,早变了形,将两个人捆在一起,要命的是,就是这样,他刚才也能弄出那样大的动静,她躺在床上,他是站着的……   沈天擎低头看了一眼缠住两个人的围巾,两只手臂伸到她腰上,解开了挽的死结,将围巾搁在一边,两手搂住舒舒的细腰,“长得够慢的,腰还这么细。”   舒舒没有抬头,拳头在他胸口上轻捶了一下。   沈天擎握住她的手,低头看了一眼腕表的,“预约好的时间差不多,走吧。”   “预约什么了?”舒舒轻声问。   他将舒舒推起来,从旁边的梳妆台拿了梳子不熟悉地帮舒舒梳头,“到了你就知道了,必须你和我两个人完成的事。”   “……”舒舒看向沈天擎,想到去领结婚证,心头一热,定定地看着沈天擎。   头发结了,梳不开,沈天擎不敢太用力,一只手抬起来,捏住头发,才缓缓地梳下去,抬眸扫了一眼舒舒,“平时怎么不用护发素?”   “……”舒舒望着沈天擎,“在里面待久了透不过上气来。”   沈天擎一边梳头一边出声,“以后,我帮你洗,嗯?”   舒舒低头,“我自己可以洗。”   沈天擎放下梳子,声音低柔,“我帮你,我帮你洗碗,我帮你洗文胸和底|裤,我帮你做早餐、做午饭、晚餐,我帮你洗头发,晚上帮你脱衣服,早上帮你穿文胸,嗯?”   “……”舒舒低头咬唇,“那我做什么?”   “你做沈太太。”沈天擎看着舒舒,眸色温柔,“不是觉得我欠你吗?还你的。”   “……我…我没有……”舒舒指甲胡乱地轻抠沈天擎的手背。   沈天擎握住她的手,捏在掌心低头轻吻,“我觉得欠你,不行吗?”   话音一落,他坐直身体,从地上捡大衣和皮带,放在床上,看了一眼舒舒,打开壁柜,拿了一身白色的皮草大衣,走过去,手拢在舒舒肩头,帮她穿好,系上了扣子,转身出门。   没一会儿沈天擎提着一双GUCCI的雪地靴进门,放在床下。   舒舒看了一眼,坐到床头,穿了鞋子。   沈天擎笑着看了她一眼,拾起床上的围巾,看了一眼,收起来,放进了壁橱,拿了一件藏蓝色的大衣穿在身上,走过去,牵住了舒舒的手,“走吧。”   ——————————————   走了很长一段车程,才到了纽约市政厅。   第一次来纽约登记结婚的地方,舒舒下车,好奇地看着,美丽很传统的欧式建筑。   婚姻登记处设在大楼的一楼,右拐进去,就看到一条长长的队伍,大厅很明亮,灯光柔和,还有带垫子的座位,供网上申请使用的计算机台,显示等候时间的录像屏幕。   舒舒看着,感觉很好,不过就是排队的人太多了一些。   沈天擎攥住舒舒的手,侧眸看向她,“谁都可以在纽约登记结婚,无论你是暂住几天的游客,还是长期在这里生活居住的外国人。所以,这样宽松的政策吸引了许多游人,将结婚登记作为日程安排的一部分,又具有相当的纪念意义。”   舒舒点了点头,既然这样,为什么不早点来呢?她没有好意思出声,心头却莫名地喜悦。   沈天擎低头,挨近舒舒耳边,“当天拿不到结婚证。”   舒舒脸色变了一下,抬头看向沈天擎,走出队伍。   沈天擎在那里排队,舒舒去看旁边的告示牌,原来在这里进行结婚登记,不是当天就可以拿到结婚证的。新人必须在网上提交两人的结婚申请书。然后在指定的期限内到市政厅去进行第一阶段的登记,拿到一份允许两人结婚的证书。不过,这不是正式的结婚证,纽约市结婚登记的特别之处在于,拿到结婚证书后的最少24小时之后,新人才有资格进行正式的第二阶段登记,并获得正式的结婚证。新人们排队等候叫号,轮到自己的时候必须和见证人一起到登记台去。见证人可以是新人的亲朋好友,也可以是随便在路上找来的陌生人——只要年满18岁就好。   舒舒看了一眼沈天擎的方向,料到结婚申请书他早在晚上提交过了,不过见证人是谁,她很好奇,难道真的要去外面随便拉一个陌生人?   她四处张望了一下,并不见熟悉的面孔。想到要在二十四个小时以后,现在又不用来,收回了视线。   沈天擎示意舒舒过去,舒舒走回了队伍,看向沈天擎,……他…他好像还没有求过婚,也没有问过她愿不愿意嫁给他。   沈天擎握住舒舒的手,“想什么?”   想你求婚时候应该是什么模样?不过,舒舒只是在心里说了一下,毕竟孩子都三个了,两个已经上幼儿园了,话一说出口,感觉好矫情。   一个小时候,好不容易排到了舒舒和沈天擎,拿了允许两人结婚的证书。   沈天擎低头看了一眼腕表,“还要二十四个小时,你可以反悔。”   舒舒看着沈天擎的裤腿,小声地说,“我现在就反悔了。”   沈天擎眸色深邃地看了舒舒一眼,“今天属于我们两个人。”   出了大厅,沈天擎打开车门,扶着舒舒上车,帮她系好安全带,看向加驾驶位的方向,“赵伯,走吧。”   舒舒不知道沈天擎要去哪里,到了才知道是中央公园,和他一起乘坐了四轮马车,又划船从虹桥下经过,再到望京城堡和温室花园。然后又去了帝国大厦,八十英里外的景色,一收眼底,到了傍晚时分,在夜晚能够看到眼下整座闪闪发光的城市。   沈天擎从后面抱紧舒舒,触手都是她衣服上柔软的绒毛,低头轻吻她,“喜欢吗?”   “喜欢。”舒舒晕热地出声,感觉浑身被幸福和温暖包围。   “看够了就换个地方。”沈天擎移开薄唇,握紧了舒舒的手,抱起她,走向电梯的方向,进了门,才放下她,下一站到了林肯中心,爱弗利费雪音乐厅,听小夜曲。   听完小夜曲,两个人在林肯中心喷泉漫步。   沈天擎走在前面,倒退地看向舒舒,“累吗?”   舒舒摇了摇头,中间没有走多少路,一直有代步工具,一点都没有觉到累。   看到有人买气球,沈天擎走过去,付了钱,低声对美国姑娘说了一句话。   姑娘跑到舒舒身边,将一串气球递给舒舒,舒舒隔着手套捏住,看了一眼沈天擎,在灯光下慢慢走,走向沈天擎的方向,一点一点靠近。   琉璃的灯光下,他站在那里,张开怀抱,身形挺拔修长,棱角分明的五官更加出类拔萃,像俊美的神祗,幸福和温暖之神!   就在想个一步之遥的距离,突然看到沈天擎身后的人,脸上的笑容骤然僵住。   【有点卡文,抱歉今天的更新比较迟,明天的更新在凌晨】   ☆、第172章:……我…我看见三年前苏子航带我去陪酒的那个人了   沈天擎眸色深邃地看了一眼舒舒,转身向后望去,除了散步的情侣、行人,并没有熟悉的面孔,也没有什么特别的人。   他回头,舒舒手里的气球已经飞了出去,飘到了远处,还愣愣地站在那里,仔细看去,脸色发白誓。   沈天擎走过去,握紧舒舒的手,将她包进大衣中,亲吻她的额头,“怎么了?”   “……我…我看见三年前苏子航带我去陪酒的那个人了。”舒舒抬头看向沈天擎,紧张地靠在他怀里,想起那天在包厢里,那个人差点强了她,如果不是她打了那个人一巴掌,只怕她已经失了清白。   沈天擎鼻息沉了一些,抱紧轻颤的舒舒,想起自己看过的那个视频,眸色淬了一层冰回头看了一眼,“刚才在哪里?敦”   “在你身后,从那边走了。”舒舒指了一个方向,抬头望着沈天擎。   沈天擎低头,亲吻她,“有我,别怕。”   舒舒没有出声,看着沈天擎,两只手紧紧搂住了沈天擎的腰,从明天开始,这个人就是她的丈夫,但是还有二十四个小时。   还有二十四个小时?   想到二十四个小时,她莫名地紧张起来。   沈天擎看着舒舒,“知道那人叫什么名字吗?”   舒舒摇头。   沈天擎低头,眸色深敛,摸到烟,又放了回去,自己都没有查到那个人,她又怎么可能知道,就素苏子航,也不见得知道,这件事穆秦清楚,可惜,从他嘴里套不出什么。   舒舒看向沈天擎,声音小了许多,“还记得上次,我们躲在商场卫生间里吗?那天,我也看见他了,他对我比了一根中指……”   “没什么,下一次站在我身边,比回去。”沈天擎握紧舒舒的手,感觉有些凉,拿起来,放在唇边亲吻。   他话音刚落,旁边一个女孩手里捧着一大捧蓝色妖姬朝着这边走过来,舒舒看见,突然明白过来,那些花都是那个人送的,不知道他到底想干什么,脸色白了。   “小姐,一位先生送给您的,说送给今天林肯中心最漂亮的女人,想你每天。”   女孩将一捧花送到舒舒手边。   舒舒没接,退了一步,落在地上。   沈天擎回头看了一眼送花的女孩,知道也问不出什么,眸色淬了冰一样,寒峭逼人,低头看着那捧花,看向舒舒,将后面的行程搁置,“回去吧。”   舒舒点头,心里突然恨极了苏子航,如果不是他,怎么会招惹来那个莫名其妙的人!感觉阴魂不散。   沈天擎拉着舒舒的手走到一边,又买了一串地球,递给舒舒。   舒舒牵住,抬头看了一眼沈天擎,心情好了一些。   沈天擎打开车门,等舒舒坐好,坐到她旁边,关了门,然后帮舒舒系好安全带,吻了一下她的脸颊,“今晚回去,有惊喜。”   舒舒看向沈天擎,“什么惊喜?”   “告诉你了还是惊喜吗?”沈天擎反问一声,眸色深邃地看着舒舒。   舒舒坐在那里,等着他问三年前的事,问问那个人,偏偏,他没有再问。   沈天擎一直注视着舒舒,看的她耳根红,手轻碰了一下沈天擎靠在自己腿边的腿,低了头,小声地问,“为什么不问和苏子航……还要那个人……有……有没有发生什么?你不在意吗?”   沈天擎眸色深邃地盯着舒舒,抬手捏破了舒舒头顶的一串气球,“你喝醉的那天不是和我控诉过了?我心里有数。”   舒舒别了别鬓发,抬头,红着脸看向沈天擎,“那你相信我?”   “相信。”沈天擎握紧了舒舒的手,“相信你只有我这么一个男人。”   舒舒红着脸低了头。   沈天擎抚摸舒舒的肚子,“有没有不舒服?”   舒舒摇头,想到孩子,努力将那个人带来的负面情绪统统赶走,咬着下唇,握了一下沈天擎的手,“明天,在登记处还有个仪式,我还没有给你买戒指,怎么办?”   沈天擎抿着薄唇轻笑,“结婚登记处还设有小商店,一旦新人双方发现忘记什么,都可在现场购买,包括鲜花、一次性照像机、纸巾、发胶,和每个9   tang元的仿真钻戒等。”   “你让我给你买个仿真钻戒?”舒舒红着脸看向沈天擎,突然觉得他一本正经的样子很可爱,莫名其妙地就想到可爱两个字。   “我打算也在那里给你买一个戒指,这么看来你有意见?”沈天擎看着舒舒,声音低醇。   舒舒低头,拉住了沈天擎的手,声音轻柔,“反正我没有你有钱,都买假的也好,免得落差太大。”   “我的还不是你的?”沈天擎指腹在她的手背上轻轻地蹭。   舒舒低着头,看着沈天擎好看的手,看着手上的伤痕,抱起来,亲吻舒老太留下来的伤疤。   “后视镜能看见,你规矩点。”沈天擎靠近舒舒,在她耳边低声警告。   舒舒红着脸瞪了一眼沈天擎,坐直了身子,松开了沈天擎的手,特别规矩地坐着。   沈天擎看了一眼后边和周围,不见有什么车跟过来,眸光落在舒舒脸上,咬着唇笑个不停。   舒舒侧眸瞪了一眼沈天擎,“很好笑吗?”   沈天擎一手搁在车窗边沿上,撑住头,看向舒舒的方向,“不好笑,不过,看着你高兴。”   舒舒没有再说什么,却突然将头枕在沈天擎肩膀上,“沈先生,可以靠靠吗?”   “随便靠。”沈天擎左臂搂住舒舒的肩头,按着舒舒的头,侧眸看着舒舒,眸色一沉,稳住了她。   舒舒眼睛瞟了一眼前面司机的方向,使劲地推沈天擎,推不动。   沈天擎移开唇,抱紧舒舒,在她耳边低语,“他不敢回头,也不敢看见什么。”   话音刚落,他抬手解开完全带,将舒舒抱进了怀里,让她坐在自己腿上,拉紧安全带,凉将个人扣在一起。   舒舒不由地想起围巾缠着两个人交叠起伏,浑身一阵晕热。   沈天擎侧头吻舒舒的耳朵,“想做吗?”   “……”舒舒抬手想要解开安全带,被沈天擎按住了手,又不能出声,只能坐在怀里,感受着他男人的部位越来越硬的磨人过程。   沈天擎也没有别的动作,只是紧紧抱着舒舒,“感觉到了吗?”   “……”舒舒通红着脸,没有出声,抬头看了一眼前面的大叔,果然没有回头,不知道大叔有没有听到后面她和他不正常的呼吸,已经和做|爱的声音没有什么区别!   沈天擎吻舒舒的耳朵,后颈,吻她的肩头,男根坚硬地上顶着舒舒的臀部,随着呼吸,上下勃动。   舒舒不敢乱动,耳红面热,侧眸看了一眼旁边的车窗,车窗布满了湿热的水雾,朦胧地映着两具紧紧贴在一起的身体,画面旖旎悱恻……   ——————————————————   回到公寓的时候,已经晚上九点,舒舒浑身出了一层汗,红着脸进门,看到舅舅、妈妈、阿姨好姬容还有两个孩子都在客厅,一边聊天一边看电视,换了拖鞋,径直朝着楼梯低头猛走。   姬容瞟了一眼舒舒的方向,看向安然,呷笑一声,“阿姨,表嫂这么纯良,你怎么养的,教教我,以后我也这么养女儿,惹男人疼。”   安然看了一眼舒舒的方向,只是笑不说话。   安东沉着脸看了一眼姬容。   姬容看向安东,“说实话,舅舅,安妮也挺可爱的,我家唐唐对她也很不同,要不舅舅也传授我一下养女儿的秘诀,怎么女儿养的又可爱又纯良。”   安东眸色阴冷了许多,没有出声。   舒舒上楼的脚步,停在那里,很想脱了一只拖鞋,朝着姬容那张比女人还美的臭脸砸过去,最好堵上他的嘴。   姬容捂着鼻子打了一个喷嚏,“有人骂我。”   冉荏看了姬容一眼,将手里一块毛巾扔在姬容脸上,“你就作吧。”   姬容笑着告饶,“舅舅,阿姨,小姨,你们别和我计较,我这个人一向粗俗,别跟我一般见识。”   安然低头笑,没有出声,姬容性格挺好的,挺讨人喜欢的,演的电影也好看。   安东一直沉着脸,想到安妮喜欢姬唐,浑身不舒坦,已经把半个女儿嫁到沈家了,还要把另一个女儿嫁给沈家相关的人吗?   不可能!   冉荏看向安东和安然,“这小子就嘴贫,在娱乐圈学坏了。下次和顾子寒说说,让顾子寒监督他节食,看他还有力气在这里贫嘴。”   沈天擎换了鞋子,走向沙发的方向,扫了一眼姬容,淡淡地出声,“这件事,我和顾总提提,姬容最近吃成这副模样,没法上镜了。”   “表哥,你说清楚,我哪副模样了?我天天称体重,半斤都没涨,是吃的多了吃得好了,可是人家不发胖呀,人家还健身呢。”姬容叫屈。   沈天擎将手里的车钥匙递给姬容,没有再理会他,看了一眼楼上,走向楼梯口的方向。   姬容朝着冉荏努努嘴吧。   旁边的贝贝不愿意了,看向姬容,“表舅舅,爸爸对妈妈好,你看着不高兴吗?”   姬容轻轻咳嗽起来,“没有,表舅舅没有不愿意,表舅舅是羡慕。”   贝贝哦了一声,撇了撇嘴巴,安慰姬容,“表舅舅,就算你没有爸爸那么有男人味,没关系,你也长得挺帅的,不用羡慕我爸爸,以后会有女孩子喜欢上你的。”   冉荏在旁边笑出了声,“姬容,你看,就连贝贝也看出你没有男人味了,以后注意这点。”   姬容闭上眼睛,这下作死了,果然是不作死就不会死。算了,他这么有牺牲精神,娱乐大众还不收费,多有职业节操!   贝贝看向姬容和冉荏,奶奶的话好像伤到了表舅舅,唉,谁叫表舅舅比女孩子长得还好看呢!   宁宁坐在旁边,小手轻轻拉了一下姬容的手,轻声说,“表舅舅,你挺好的。”   “谢谢,谢谢宝贝。”姬容抱起宁宁,亲个不停,竟然比自己得了最受观众欢迎男演员奖还激动。   等姬容放下,宁宁抬手擦了一下脸上的口水,为什么表舅舅亲他和柏晓妈妈一样,亲的人总是满脸口水?   等姬容不注意,他从茶几上拿了一张卫生纸擦了擦脸蛋,默默地扔在一边的垃圾桶里。   姬容没有转头,眼角的余光却看到了,自己竟然又被嫌弃了!   他回头看向冉荏。   冉荏正出神地看着贝贝,感觉到姬容的视线,抬头看向安然,指了指贝贝,怅然地出声,“阿然,还记得芊芊吗?你怀孕的时候,我快生了,比舒舒大几个月,贝贝这孩子性格特别想芊芊。”   安然听说芊芊没了,知道冉荏心里难过,却不知道怎么安慰,抬头看了一眼安东。   安东看了一眼安然,眸色深沉地看了一眼冉荏,心底闪过一抹愧疚,芊芊并没有错,当时计划里也没有想过伤害她,她有身孕,他也没有那么冷血,只是被波及,出了意外,计划之外。   “我先上楼去休息了。”安东站起来,看向坐在轮椅上的安然和冉荏,上本身都被固定着,只有手臂能动,眸色黯然。   ————————————————   到了露台上,到了客房,他站在楼台上抽烟,一侧头,看到了旁边屋子露台上抽烟的沈天擎。   沈天擎也看见了安东,眸色深邃地扫了一眼安东,脸上淬了一层冰,抽了一口烟,夹在指间,搁在一边。   安东缓缓地涂了一个烟圈,看向沈天擎,“以后还是少抽一些吧,多少对胎儿不好。”   沈天擎一顿,掐灭了烟头。   安东隔着一段距离,看着沈天擎,移开了视线,抽烟,沉声说,“前三个月虽然过了,一开始就孕酮低,你还是克制着点,别伤了她和孩子。”   沈天擎听懂了安东话里的意思,淡淡地出声,“我知道。”   安东缓缓地吸了一口烟,看向沈天擎,“你妹妹的事,我抱歉。”   沈天擎没有出声,阖上眸子,深吸了一口气,用力地握着指间的香烟。   “等我做完该做的事,会给你一个交代。”安东看着沈天擎,缓缓地出声。   沈天擎抬头看向安东,薄唇紧抿,僵硬地动了动手指,看着掐灭的烟头,“你没法让人太讨厌,对舒舒而言,你是个好舅舅,在安妮面前,你是个好父亲,在安阿姨面前,你是个好哥哥。至于芊芊,她有遗传性败血症,外人并不知道,但是苏子航知道,所以,我这辈子都没法原谅他,也没有办法原谅袒护他的我父   亲。但是,舅舅你一心想为父母报仇,有没有想过安妮和舅妈?”   安东想到冉眉和安妮,皱了皱眉头,看向沈天擎,这是还是他第一次叫自己舅舅。   安东连着抽了好几口烟,“说这话,你存了私心吧?”   沈天擎眸色深邃地看着安东,“有没有私心,都是实话。报仇没有那么重要,重要的是眼前的人,你该保护的人,我父亲和我爷爷自然会有他们该受的惩罚,不管是道德上还是法律上。当然,也包括顾家。顾子寒查清楚原由,顾家追悔的可能性多一些,舒舒也有可能认祖归宗,她们母女多了顾家这个靠山,没有什么不好。而顾家,自然会和沈家交恶,你又何必出手。”   安东看向沈天擎,“如果顾家和沈家交恶,你怎么打算?”   “不插手。”沈天擎看向安东,一阵沉默。   看到舒舒走近露台的隔门,拉门,沈天擎对着安东比了一个手势,两人同时噤声,安东掐灭了烟头。   看到舒舒走近沈天擎,回了房间。   沈天擎看向舒舒,“露台上冷,怎么出来了?”   舒舒没有出声,想到明天领结婚证,越想越紧张,紧张了又会想起那个人,心里不安。   她钻进了沈天擎怀里,两手搂住了他的腰。   沈天擎手指一送,半截烟掉在露台上,抱起舒舒回了房间,低头看了一眼腕表,已经九点半了,“洗漱睡觉吧。”   舒舒点头,嗅着他身上带着烟草的体香,心安得出奇。   沈天擎抱起舒舒到了卫生间,洗漱过,面对面搂着她,关了灯,抬手从枕头下摸到一个盒子,抹黑取出一枚戒指戴在舒舒无名指上,“愿意嫁给我吗?”   舒舒看向沈天擎,窗帘很厚,完全不透光,依稀看见一个模糊的黑影、一双男人黝黑的眸子,低头,声音小了,“……结婚以后你让我继续工作我就嫁给你。”   “继续做我的女秘书,嗯?”沈天擎吻舒舒的额头。   舒舒摇了摇头,“以前做梦都想开个会计所。”   “那就开。”沈天擎将舒舒搂紧了一些,手情不自禁地摸上她的臀部,流恋地抚摸。   舒舒抬头,亲吻沈天擎的下巴,“第一次见你,虽然讨厌,但很吸引人,还送我回家,觉得你很不同。”   沈天擎握紧舒舒的手,“那天呢?那天在柏晓的酒楼。”   “你觉得呢?”舒舒反问了一声,想起那天,他一直盯着自己胸部看,小声问,“你是不是觉得我的文胸太久了?”   “不,我只是觉得你胸长大了,形状也很好,不由地多看了两眼。”沈天擎说着大掌落在她胸部,捏住用力地揉。   舒舒红了脸,又偷偷滴庆夜里黑,脸红了也看不见。   沈天擎艰难地咽了一口气,“睡吧。”   舒舒闭上眼睛,将头埋进了他胛骨。   ——————————————————   第二天,姬容被留在公寓照看安然和冉荏,安东跟着舒舒和沈天擎上车,去结婚登记处。   舒舒看了一眼安东,万万没有想到沈天擎请的见证人是舅舅,明显感觉到两人气场不对,谁也不喜欢谁,沈天擎第一次提着礼物去舅舅家,连人带礼物都被赶出去了。   到了登记处,刚停住车子,安东看到旁边停着一辆车,看清半开车窗里露出的一张脸,脸色沉了下去,等舒舒和沈天擎下车,他才慢慢地下车,拉开了一段距离,走到那车旁边,看向车里的人,“你来做什么?”   ☆、第173章:领结婚证,屏幕上突然出现的画面   车里的人看了一眼安东,没有出声,关上车窗,很快离开了。   不知道他的出现时偶然还是蓄谋?安东看着那辆车,站了一阵,进了结婚登记处。   他坐在一边,看向排队的沈天擎和舒舒,看着明亮的大厅,显示等候时间的录像屏幕,灯光虽然柔和,他却渐渐不安,心头有些烦躁,下意识地摸烟,摸到又放了回去,这里是公众场合—誓—   舒舒回头看了一眼安东,对着安东一笑。   安东勉强地一笑,又想起周宇那张毒蛇一样的脸,有种拉起舒舒往外走的冲动,却很快停住这个念头,这里是结婚登记处,他能做些什么,也许是他多想了呢敦?   安东留意观察四周,看到一个妙龄的东方女郎朝着自己走过来,警惕地看着她。   “舅舅好。”柏晓走到安东旁边,打完招呼,坐到了他旁边。   安东看了一眼,不认识,看向另一个方向。   柏晓看向沈天擎和舒舒的方向,“舅舅,舒舒和沈少终于结婚了。”   安东回头看向柏晓,“你是什么人?”   柏晓笑了一下,“我是舒舒的朋友,她在我那里工作过一段时间。”   她话音落了,安东才松了一口气,似乎听舒舒这么提过,“你叫柏晓?”   柏晓点头。   柏晓,柏晓?   安东反复念着柏晓两个字,“是不是周柏晓?”   听到有人直接念出她的姓,柏晓变了一下脸色,声音低了几分,“是。”   “周宇是你的什么人?”安东眸光咄咄地看向柏晓。   柏晓惊讶地看着安东,在S市,很少有人这么揭穿自己的身份,“同父异母的哥哥。”   安东看着柏晓,问,“他刚才出现过,送你吗?”   柏晓倒吸了一口凉气,“你说他出现过?”   安东沉了声音,“是。”   柏晓紧张地看向沈天擎和舒舒,站起来,就要朝着舒舒和沈天擎走过去,安东拉住了他。   柏晓不停地摇头,“今天不能登记结婚了,还是改天吧。你应该比我更清楚,他讨厌舒舒的原因。”   安东看向柏晓,“为什么改天?”   柏晓闭上眼睛,深吸了一口气,想到那次父亲和周宇一起来A市,她不敢让他看见贝贝和宁宁,将贝贝和宁宁托付给朋友,也不敢继续住在原来的地方,换了朋友的名字,另租了一个公寓,“既然他来过,不可能什么都没做,你应该知道,他见不得舒舒幸福。”   安东没有出声,眸色和脸色一样沉,看向舒舒和沈天擎的方向,站起来,走到沈天擎旁边,拍了一下他的肩膀,示意他过来。   沈天擎松开舒舒的手,出了队,跟着安东到了一侧。   舒舒回头向舅舅和沈天擎,不知道舅舅突然要和沈天擎说什么话,竟然不让她听,一侧眸,突然看到柏晓,喜出望外,完全没有想到他会叫柏晓过来,有些语无伦次问,“你什么时候来的?”   问完,她觉得自己傻透了,这么远的距离,柏晓根本听不到。   柏晓看着舒舒,飞吻了一下舒舒,站起来,走过舒舒旁边,热情地拥抱舒舒,“亲爱的,一定要幸福哦。”   舒舒低头看着无名指上的粉色钻戒,和脖子的吊坠是一套的,漂亮夺目地有些惊心动魄,红着耳根低声问,“你觉得我现在不幸福吗?”   柏晓心思不停地转,“要不,你陪我先逛一天,明天再来领结婚证,安慰一下我这个单身人士?”   “才不呢。”舒舒抬头看向柏晓,噗嗤笑了一声。   柏晓瞪了舒舒一样,指头戳了一下舒舒额头,“见色忘友的东西,看你那出息样。”   舒舒眸色脉脉地看了一眼沈天擎的方向,眼中波光流转,“当初,还不是你说他各种好吗?”   柏晓切了一声,鄙夷地看着舒舒,“哪里来的村姑,没见过男人似的?”   “你才村姑呢。”舒舒瞪了一眼柏晓,抚摸了一下肚子,“你轻点,别对我像以前那样粗暴,我怀孕了。”   “看你整个像只叫春的猫,说话也   tang……”柏晓话说了一半,停住了,惊异地看着舒舒,“你、你刚才说什么?”   “我说我怀孕了,以后对我温柔些。”舒舒笑着看向柏晓。   柏晓伸手碰了碰舒舒的肚子,然后开始摸,“真的?”   “嗯。”舒舒被柏晓摸的发毛,有些不好意思。   “多少天了?”   “一百多天了。”   柏晓不满地咆哮,“妈的,这么长时间,你也不告诉我?”   “公众场合,你文明点,别败坏中国人的形象。”舒舒咬着下唇,轻笑。   “知道了,假正经。”柏晓拍了拍舒舒的肩头,勾住,“这么说我又要当妈了?”   “有没有搞错,是我又要当妈了。”舒舒瞪了一眼柏晓。   柏晓不停地点头,“是是是,是你又要当妈了,我又要当干妈了。唉,不过你以前不是说你很难受孕吗?还在我店里熬过中药,怎么突然怀孕了?”   “反正是怀上了,孕酮低,还住院了,所以没和你说。”舒舒抚摸着肚子,看向柏晓。   柏晓看向沈天擎的方向,朝着舒舒飞了一个电眼,“嗯哼,我不介意,不过我现在才知道沈少怎么厉害?居然可以让难孕患者一炮而红,他该去不孕不育医院当教授的。”   “滚!”   “中国好炮筒。”柏晓啧啧而叹,眸光在舒舒和沈天擎之间不停地游移。   舒舒看向柏晓,“真想掐死你,但是怕我会坐牢。”   柏晓笑个不停,不知道该如何劝舒舒放弃今天领取结婚证,“掐吧掐吧,孕妇可以免刑。”   两个人说说笑笑,随着队伍往前走。   旁边说话的沈天擎和安东,都看向舒舒的方向。   沈天擎眸色深邃地看了一眼柏晓,“舅舅,他叫周宇是吧?”   安东点头,“是,详细的,我有时间和你细说。”   沈天擎沉吟了片刻,捏了捏眉心,“想躲的始终躲不过去,今天就今天吧,随机应变吧,我也想早点和舒舒安定下来。”   安东点头,“我也是这么想的,小心一些周宇。”   周宇,没想到是周部长的儿子。   沈天擎眸色深邃地看了一眼大厅外面,不明白周宇和舒舒到底有什么过节,记恨三年前,舒舒打过他一巴掌?   他低头,给姬唐打电话,压低了声音,“马上处理和周部长有牵连的所有项目,做好风险控制和紧急预备,明天,我回国,请你们喝喜酒。”   姬唐指节敲了敲桌面,凝重地出声,“只怕来不及了,我刚刚发现,已经在做风险控制和紧急预备,知道你今天结婚,打算晚上再和你说。”   沈天擎捏了捏眉心,被人一网打尽的感觉很不好,“这样吧,那边别管了,公司的资产基本转移到国外了,你马上出国。”   姬唐停住了敲击桌面的动作,“表哥,不,我留下来,如今沈氏集团的法人代表是我,我的户籍也在这边,躲不过去,我会处理好。”   沈天擎声音沉重了一些,“姬唐!”   姬唐释然地一笑,“表哥,相信我,这边还有一些重要的数据,必须处理好。”   沈天擎深吸了一口气,“好,那我等你的好消息。”   姬唐站在办公室里,看向窗外,“表哥,明天别回国了。好在,我察觉到的时候,已经安排我妈他们出国度假了,帮我安置好他们。”   沈天擎轻阖长眸,捏了捏眉心,这么说那个人是周宇,对方只怕从三年前开始布局,布局三年,而他们完全没有防备,一时间肯定是躲不过的。   挂断电话,他给沈闫打电话,“爷爷,帮我保住姬唐。”   沈闫轻哼一声,“可以,想保住他,现在立马给我回来,带着两个孩子,肚子里的那个,暂时就别管了,你和苏岚结婚,她和舒老太的外甥结婚。我帮你保住姬唐。”   沈天擎浑身僵硬,“爷爷,这是我第一次求你。”   沈闫急促地喘了一口气,“天擎,也当爷爷求你,你知不知道,周部长的老婆是安然的婶婶,她   的儿子,是从安家带过去的?他们的目的何止于你,是我沈家!或者,你把舒舒带过来,当人质。”   沈天擎深吸一口气,“这件事,和舒舒无关。”   他挂断电话,敛眉看向安东,“周宇是你的堂弟?”   安东不知道该点头还是摇头,“如果你听你爷爷说了什么,现在想反悔还来得及,我带舒舒走。”   沈天擎眸色一阵灼热,回头看了一眼舒舒的方向,“不,我今天结婚。”   安东沉着眸子看向沈天擎,“你们在一起,这条路注定难走。”   “难走也得走。”沈天擎看向柏晓,“舅舅,帮我把柏晓叫过来。”   安东走到舒舒和柏晓旁边,“柏小姐,沈天擎有话和你说。”   柏晓看了一眼安东,心里谢谢了一声他的柏小姐,回头抱了一下舒舒,朝着沈天擎走过去。   舒舒看了一眼沈天擎的方向,对着柔情地一笑,以为他是嘱咐柏晓一会儿简单仪式的事,耳根有点红。   安东站在旁边看着舒舒的神情,心里沉重,不知道今天还会遇到什么。他知道自己一路提拔的原因,也是最近,周宇来见他,他才知道。   “舒舒,紧张吗?”   舒舒看向安东,点头,“挺紧张的。”   安东恍然一笑,“舅舅也紧张,希望牵着你的手,将你交给一个可以照顾你一生的男人。”   舒舒看向安东,听着这句话,突然有些难过,扭过头,哭了,今天,母亲不能来,有遗憾,不过说起来,也不是正式的婚礼,以后还会补办。   安东抱了一下舒舒,擦了擦眼角的泪水,“别难过,沈天擎是个不错的男人,舅舅把你交给他,放心。”   说到这里,他哽咽了。   舒舒抱紧安东,头埋在安东肩头哭了。   安东抱着舒舒,抚摸她的头,想抚摸他的孩子一样,其实,对舒舒,开始,他也不喜欢,毕竟他是顾子寒的女儿,可是慢慢地,看着她在自己身边,看着她四年,她懂事,她小心翼翼地和他相处,他下班,舒舒会帮她倒一杯热茶,比自己的女儿更懂得孝顺他,到后来,和自己女儿没有什么差别。当初,她嫁给苏子航,一念之间,他没有阻拦,后悔多年,不想再做自己后悔的事。   “舒舒。”   “舅舅……”   舒舒擦了擦眼泪,放开了安东。   安东和蔼地笑着,看着舒舒,“这么大的人了,怎么还和孩子一样?”   舒舒红着眼睛看了一眼安东,笑了。   这时,沈天擎走过来了,看向舒舒,握住了她的手,“和舅舅到那边去休息一阵,和柏晓说说话,我在这里排队,到了叫你。”   他用力地握了一下舒舒的手。   舒舒看向沈天擎看舅舅转头,踮起脚尖,在沈天擎侧脸上飞快地亲了一下,跟在安东后面,走向座椅那边。   沈天擎僵在那里,半天才回过神来,眸眼含着笑看着舒舒,心里的一角柔软,想到姬唐,又难受起来,不知道柏晓能不能说服他的父亲,她说有个办法或许可以试一下,不知道她所谓的办法,有没有成效。   ——————————————————   快到沈天擎的时候,舒舒突然紧张起来,看向柏晓,“我想去卫生间,你陪我。”   柏晓挽着舒舒,一起去了大厅里的洗手间。   洗手间很宽敞,有落地壁镜,舒舒仓促不安地深呼吸了几口,走到镜子旁,整理衣服和头发。   柏晓抱着手臂在旁边看着,“看你那怂样,不就领个证吗,至于紧张成这样,还是第二次。”   舒舒瞪了一眼柏晓,“你说话怎么那么难听呢?”   柏晓蹲在地上,笑起来。   舒舒没有理柏晓,继续整理头发和衣服。   柏晓看了一眼时间,催促起来,“行了,别磨蹭了,情人眼里出西施,估计他现在怎么看你,都很美,毕竟,他见过你没有穿衣服时候的模样,所以,你穿什么打扮成什么样子,在他心里,你都是一个样子,没穿衣服的时候的模样。”   >   舒舒回头,红着脸等着柏晓。   柏晓哈哈一笑,挽着她的手,出了卫生间,“我可以当你的伴娘,但是等过一段时间我结婚的时候,你就当不成伴娘了,少妇同志。”   舒舒听到柏晓要结婚,诧异地看着她,“……你…你和谁结婚?”   “男人。”   “好呀你,瞒得够紧的。”   “等等。”舒舒拖了一下沈天擎,放开他的手,跑去了大厅里的卫生间,卫生间很宽敞,舒舒紧张地,   到舒舒和沈天擎的时候,柏晓挽住舒舒的手臂,走向挂着薄帘登记室。   沈天擎牵过舒舒的手,看了一眼安东和柏晓,一起进了登记处。   在安东和柏晓两个见证人的见证下,半个小时后,工作人员终于将结婚证递给沈天擎。   沈天擎如释重负地长出了一口气,看向舒舒。   舒舒打开结婚证,上面甚至没有国籍,越过一大堆英文字母,看到印着她和他的名字的地方,沈天擎,在纽约洲纽约郡,时年超过18周岁,舒舒,在在纽约洲纽约郡,时年超过18周岁……下面是见证人的名字,是安东和周柏晓。   舒舒盯着柏晓的名字,多看了几眼,她一直以为柏是她的姓,没想到她姓周。   那张薄薄的纸,握在手心里,很暖和,舒舒回过神来,抬头看向沈天擎,红着脸一笑。   沈天擎抿着薄唇朝着一笑,牵着舒舒的手随着司仪官到登记办公室后边的一个小厅,小厅里有雅致的壁画,前面是个演讲桌,演讲桌对面是一排座椅,后面还要一个大屏幕,登记双方还可携带自己的iPod,在典礼上播放喜欢的音乐和MV。   沈天擎将手里的录制好的音乐,递给司仪旁边的工作人员。   司仪官先核对了两个人的名字,看向沈天擎,“沈天擎先生,是否愿意娶舒舒作为你的妻子?你是否愿意无论是顺境或逆境,富裕或贫穷,健康或疾病,快乐或忧愁,你都将毫无保留地爱她,对她忠诚直到永远?”   沈天擎看向舒舒,“我愿意。”   司仪官问舒舒,舒舒眸色明媚地看向沈天擎,“我愿意。”   司仪官看向舒舒和沈天擎,“双方交换戒指。”   开始播放音乐,屏幕上渐渐出现了画面,画面定格在名庭酒店的包厢,许久听不到声音,沈天擎警惕地看向后面,一眼看见屏幕上的画面,屏住了呼吸,反射性地看向舒舒。   舒舒低头在把玩着那只她和沈天擎刚才在外面店里买的九元钱男士戒指。   沈天擎抱住她,两手捂住她的耳朵,低头吻住她的红唇。   舒舒被吻得猝不及防,手中的戒指滚落在地上,想到柏晓和舅舅在后面看着,红着脸闭上了眼睛,双手僵在半空,不知道该不该去抱他。   安东和柏晓同时站起来,看向后面的屏幕,司仪官也察觉到不对,速度很快地拿起遥控器,窸窸窣窣的声音想起来,他立马关了声音。   画面里是一个看不清模样的男人强吻舒舒的画面,光线虽然很暗,柏晓和安东还是一眼认出那个人正是周宇。   舒舒极力地挣扎,打翻了茶几上的酒瓶和杯子,即使没有声音,安东和柏晓似乎听到它们跌在地板上破碎的声音,在耳边不停地回响,放佛听见了舒舒的哭声和啜涕,不绝于耳。   周宇按住舒舒,在她身上乱摸,去脱她的裤子。   舒舒的脸被特写,很清晰,脸上的痛苦和泪水,反抗很强烈,愤怒地咬了一口周宇。   周宇抬手打了舒舒一个耳光,撕她身上的衣服。   舒舒的裤子被他扯了下来,一直扯到了脚跟,露出两条又白又长的腿,在视频里不停滴地晃荡。   ☆、第175章:吻我   沈天擎抬眸看见,脸上淬了一层冰,越来越冷,眸色寒峭地盯着,画面永远定格在那一幕——   视频很短,舒舒还没有察觉到不对,沈天擎示意司仪官换掉视频孵。   司仪官看向工作人员。   工作人员有些反应不过来,看向安东,明明是女方的亲人要求播放的祝福,说是给一对新人的惊喜,怎么会变成这样……   安东沉着脸,紧紧握着拳头,在颤抖,提着心看向沈天擎蹇。   柏晓也回头看向沈天擎,不知道他看到这样的画面会怎么想,还会不会一如既往地对舒舒好,毕竟不是每一个男人都有那样的胸怀,就像很多男人有处子情怀一样,结婚前可以忽略,结婚后却渐渐心生不满。   小厅里突然出奇地安静,只剩下呼吸的声音,沉默,蔓延而开。   一直到轻缓的音乐伴随着男人低醇迷人的歌声响起来,屏幕上放出的男女相拥共舞的缠|绵画面,是make、youfeel、my、love的旋律,安东松了一口气,柏晓也松了一口气。   沈天擎看着屏幕上播放正常的画面,停住了吻,额头抵着舒舒的额头,眸色深邃迷人地看着她,声音低醇地问,“我的戒指呢?”   舒舒睁开眼睛,看向沈天擎,满脸通红,不敢抬头看舅舅和柏晓,低头在地上寻找。   司仪官连忙帮舒舒捡起戒指,递给舒舒,又凝重地看向他,重新问了一遍沈天擎,“沈天擎先生,是否愿意娶舒舒作为你的妻子?你是否愿意无论是顺境或逆境,富裕或贫穷,健康或疾病,快乐或忧愁,你都将毫无保留地爱她,对她忠诚直到永远?”   沈天擎眸色深邃地盯着舒舒,“我愿意。”   他拿出一枚九元钱戒指,牵过舒舒的手,薄唇轻吻了一下,戴在她左手无名指上。   司仪官多看了沈天擎几眼,询问舒舒。   舒舒抬眸看向沈天擎,缓缓地出声,“我愿意。”   舒舒握住沈天擎的手,咬着下唇看着他,将那枚戒指戴在沈天擎的袖长的无名指上,他的手指很好看,白皙,修长。   舒舒出神地看着,等正式婚礼的时候,她一定给他买一个好戒指,而不是用和苏子航有关的钱,也不是用妈妈的钱,用她自己攒的!   想到这里,她心里一阵雀跃,咬着下唇抬头看向沈天擎。   沈天擎轻笑,轻轻捏了一下舒舒的手,没有控制好力度,捏疼了舒舒,看到舒舒表情不对劲,松了手。   司仪官轻咳一声,“你们现在可以相互亲吻了。”   舒舒红了脸,刚才似乎已经亲过了。   沈天擎眸色深邃地看着舒舒,声线低迷地出声,“吻我。”   舒舒想抗拒,似乎那声音里有一股魔力,让人无法抵抗,慢慢地踮起脚尖,轻颤地凑近沈天擎。   沈天擎遒劲的长臂搂住她的腰身,直接将她拔高一截,配合地低头。   舒舒很容易吻到了沈天擎,嗅到他身上浓烈的荷尔蒙味道,醉了。   沈天擎薄唇轻吻了一下舒舒,抱起她出了小厅,出了登记处,回到了车里。   安东跟在后面,找工作人员拿了两份视频,心情没有多么轻松。   柏晓也不时地看向舒舒,周宇的心里扭曲程度不时一般人能想象的,就是她也没想到他会对舒舒做出那种禽兽不如的事,按辈分讲,他还是舒舒的叔叔!   郁闷,郁闷至极!   柏晓看向窗外,很想抽烟的,看安东和沈天擎都没有抽烟的意思,只得作罢。   舒舒也感觉出了气氛有些不对劲,拉了一下沈天擎的手,沈天擎配合地低头。   舒舒轻声问,“……他们怎么了?”   沈天擎眸色深邃地看了一眼安东,视线落回舒舒身上,凑近舒舒耳边轻声说,“据说爸爸第一次听到女儿有男朋友的时候的感觉,就像农民伯伯辛辛苦苦中了一季的白菜被猪给拱了。而爸爸第一次听到儿子有女朋友的感觉就像辛辛苦苦养的猪终于会拱白菜了。还有的父亲特别震惊,因为他听说自己家养的猪把别人家的猪给拱了。估计,舅舅现在是父亲模式发作了。”   舒舒忍不住笑出了声,“你意思   tang你是猪?”   沈天擎深深地看了舒舒一眼,侧头在她耳边,压低了声音,呼吸湿热,“你意思是我拱了你?”   舒舒红着脸,掐沈天擎的手臂。   沈天擎一把将舒舒搂紧怀里,用力地抱紧。   舒舒挣扎,推沈天擎,推不开,沈天擎直接将她抱到了怀里。   舒舒不敢出声,也不敢有太大的动静,舅舅和柏晓就坐在前面一排,扭头瞪沈天擎。   沈天擎眸色深邃地盯着舒舒,凑近她耳边,“再瞪我就吻你,用力地吻,狠狠地吻。”   舒舒不瞪了,坐好,调整呼吸,乖巧地像一只猫。   沈天擎抱着她,抚摸着她的头发,亲吻她的后颈,眼前都是她被欺负的模样,心口一阵猝痛,将舒舒抱得越紧。   ——————————————————   回到公寓,姬容抢着看结婚证书,“我CAO,都是英文,欺负我英语学得不好,不知道我把英语都还给数学老师了?”   沈天擎一边换拖鞋,一边看向姬容,淡淡地扫了他一眼,“你数学考十几分是学的好吗?”   “……”姬容愣了一下,将结婚证书丢在一旁,“爷那是不想学,不是学不好。”   “结果都一样。”沈天擎眸色深邃地看了一眼姬容,这小子那时候在学校打架,大姨不知道费了多少心,为了这小子,大姨一生没有受过的气,都在姬容的老师那里受了。   姬容轻咳了一声,呷笑,想起那段经历,不免尬尴,男人嘛,年轻的时候,谁没有犯过几次浑?不过好像大表哥和他家唐唐都没有,“好吧,你和唐唐都是学霸,我是学渣!我承认,我不否认。不过养女跟姑姑,养儿跟舅舅,贝贝跟芊芊,以后绝对学渣。宁宁跟舅舅的话,因为没有舅舅,有两种可能,百分之五十的学渣,不过跟你跟顾总的话,应该不是学渣,外公当过叫兽,老爸是高智商总裁,就算如此,还是有百分之五十的可能做学霸。”   他指了指舒舒的肚子,“肚子里的生女,百分之五十学渣,生男孩的话,半分之二十五,合计百分之七十五的学渣,这么说来,还是我的阵营强大。”   “……”舒舒凌乱,什么理论!   柏晓瞪了一眼姬容,“生物学得不错,估计是出于动物的本能。”   “Yes,你说对了。”姬容朝着柏晓竖大拇指,将结婚证书递给安然和冉荏传看。   沈天擎没有再说什么,姬容当年生物个位数,好不好,他就不太清楚了。   他看向柏晓,指了指沙发的位置,“坐吧,别拘谨,随意一些。”   柏晓坐到了沙发上。   沈天擎看向姬容,“你就负责照顾好柏小姐。”   姬容朝着沈天擎敬礼,“保证完成任务。”   他轻瞥了姬容一眼,想到姬唐,心里不舒服,移开了视线,看向安然和冉荏,轮椅摇在一起看那张薄薄的结婚证,上面只有两个人的姓名、出生年月和住址,连国籍都不需要注明,一切都简单随意。   还有什么比看女儿幸福更重要的了!看完,安然看向安东,“哥,舒舒也结婚了,你要是忙就早点回国,我就在这里看着舒舒。”   安东点头,看了一眼沈天擎,先上了楼。   冉荏看向安东,见他已经走远了,视线落在舒舒身上,“委屈你了,现在也没办法大办,不过我已经让赵师傅和赵阿姨准备了,晚上我们一起庆祝庆祝。”   舒舒一笑,看了一眼沈天擎,“阿姨,不委屈。”   安然在旁边看了一眼,这傻孩子,两次结婚都没有婚礼,笑的那么坦然,说不委屈,心口一酸,“该改口叫妈了。”   舒舒红了脸,看向冉荏,“妈。”   叫完,她满脸通红。   冉荏拉着她的手嘘寒问暖了一阵,“折腾了大半天,也累了吧?”   “有点。”舒舒看向冉荏,有点犯困了。   冉荏看向沈天擎,“带舒舒去休息,睡一阵,晚上也有精神,可要照顾好我的儿媳和孙儿。”   “遵命。”沈天擎话音一落,看向安然,“妈,我先带舒舒上楼   去休息了。”   “去吧。”安然点了点头,心里叹了一口气,总归是了了一桩心愿。   冉荏看向安然,“你看这叫的顺口的,估计私下已经联系过了,早想叫你妈了,但是不敢。”   安然看向冉荏,“有什么不敢的,孩子都生了几个了。”   ——————————————————   到卧室,沈天擎打开被子,摆好枕头,看向舒舒,抱起她放在床上,躺到了舒舒身侧,大拇指不停地抚摸着舒舒的脸颊,“舒舒,从今天开始,你是我的妻子了。”   “嗯。”舒舒低头,靠在沈天擎怀里,嗅着他身上的气息,莫名地安心,浑身仿佛被一股温暖包裹。   “睡吧。”沈天擎搂紧舒舒,看着舒舒,等她睡着了,轻轻移开手臂,坐在一侧,又想起视频里她被周宇欺负的模样,浑身紧绷,想到姬唐,面色渐渐冰冷。   他抬手抚摸了一下舒舒的脸颊,从床上下来的,到了书房,安东正在书房看书。   看见沈天擎进来,安东将两个U盘放在书桌上。   沈天擎取了自己那个,放在抽屉里,拿起另一个,反复看着,看了一阵,拆开U盘,拿了打火机,对着芯片的地方炙烤,一直到有了一股焦味,随手丢在烟灰缸里,抬眸看向安东,“这件事,不要和她提。”   安东多看了一眼沈天擎,不确定他到底介不介意。   沈天擎看向安东,“他不是舒舒的叔叔吗?”   安东看了一眼门口,沈天擎已经反锁了门,“周宇可能并非我大伯的骨肉,或许周成,柏晓的父亲,就是他的亲生父亲。”   沈天擎摸到烟盒,烦躁地点了一根烟,吸了一口,坐在皮椅上,夹着烟的手搁在桌子上,又看向沈天擎,“那他应该在安家生活了很多年,也不至于如此对舒舒吧?”   想起那件事,安东沉了脸,“安然比周宇大不三岁,以前是玩伴,他们十二岁那年,安然和周宇一起撞见周宇母亲张彤和周成睡在同一张床上,他性格变了很多,从此郁郁寡欢。安然把那件事告诉我大伯,我大伯或许本来就知道张彤和周成的关系,或许是因为利益吧,从没有声张,也没有为难张彤,他的生意反而越做越红火。”   沈天擎眸色深邃地盯着指间的半截烟,“他为这个记恨,所以迁怒到舒舒身上?”   安东摇头,“不,不是,后来知道这件事的人越来越多,周宇的朋友、同学,有人暗地里嘲笑他是野种,嘲笑我大伯,说我大伯的钱都是老婆睡来的。他认定是安然说出去的,恨上了安然。后来安家出事,和安然有点关系,我大伯畏罪跳楼自杀,周宇一向亲近我大伯,他伤心欲绝,恰恰又遭遇我大伯母张彤改嫁,难以接受,突然失踪。”   沈天擎没说什么,眸色淬了冰,盯着烟头,“他不该更恨他母亲吗?”   “他恨,但是更恨安然。”安东又续了一根烟,忧心忡忡。   沈天擎帮他点燃。   安东抽了一口,看向沈天擎,“安然和舒舒在这里安全吗?”   “安全。”   “好,那我今晚回国。”安东弹烟灰,看向沈天擎。   沈天擎站起来,“我和姬容也回。”   安东看向沈天擎,“你和舒舒才刚结婚。”   沈天擎缓缓地抽了一口烟,“姬唐在那边,我不能不回去,周宇想对付的是沈家,因为舒舒,或许更是我。”   安东没有再说什么,低头,沉着脸,看着烟头。   沈天擎掐灭烟蒂,揉在烟灰缸里,站起来,“我让彭川定今晚的机票。”   安东看向沈天擎,“我的已经自己订好了。”   沈天擎看了一眼安东,安东站起来出了书房。   沈天擎站起来走到露台上,给姬容打电话,片刻的功夫姬容和柏晓同时来了。   沈天擎将手机扔在旁边,看向柏晓,“你的办法现在可以说了吗?”   柏晓看向姬容,郑重地出声,“姬容,你和我结婚。”   姬容没有明白过来,指了指柏晓,嗤地呷笑一声,“开玩笑,我为什么要和你结婚,要胸没胸,要屁股没屁股……”<      柏晓没有搭理姬容,看向沈天擎,“沈总,借根烟。”   沈天擎看了一眼柏晓,将烟盒递给柏晓。   柏晓抽出一根,夹在纤细的指间,从旁边捡了打火机,熟稔地点燃,熟练地抽了一口,朝着姬容脸上吐了一个烟圈,“你以为我想嫁你?”   “那就别和我结婚,我是不婚主义者。”姬容一双摄魂的桃花眼盯着柏晓,有种被调戏了的错觉。   “随便,姬唐进去了,出不来,我无所谓。”柏晓笑着摊手,抽烟的模样性格撩人。   姬容蒙住了,看向沈天擎。   沈天擎省去视频那一段,将周宇的事情前前后后说了一遍,眸色深邃。   姬容轻咳一声,“我就不明白了,那个叫周宇的能有这么大的本事?姬家虽然不怎么显赫,也是名门望族。”   沈天擎没有出声。   柏晓看向姬容,“我和他一个父亲,叫周成,沈家老爷子,见了我父亲,也要礼让七分吧?”   “周成?”   姬容变了脸色,看向柏晓,“等等,你不姓柏吗?”   “我什么时候告诉你我姓柏了?”   姬容不说话了,想了一阵。   柏晓一直看着姬容,“你觉得娶我亏了你?”   姬容看向柏晓,“不,是怕亏了你,我事先声明,我有一个儿子,你想当后妈?”   柏晓意外地看向姬容,“生母死了的话,我可以考虑,反正迟早要嫁男人,被我父亲逼去相亲、联姻,倒不如嫁了你,我们互不干涉,遵守和平共处五项原则,岂不更好?”   姬容考虑了一下,他准备不婚的,这么听说去也不错,“嗯哼,生母不明,死了没死,我不知道,知道了也和我没关系。”   柏晓点头,“很好,那我也告诉你,第一,我不是处|女,第二,我生过孩子,但是孩子已经没了。结过一次婚,新婚当夜,我告诉他我不是处|女,第二天和平离婚,没有发生关系。”   姬容点头,“我也结果一次婚,她和我儿子处不来,被我儿子赶跑了。正好,谁也不嫌弃谁。那就现在去结呗。”   “但是我要大办,举行婚礼,非常隆重的那种。”柏晓看向姬容。   姬容点头,“OK,没问题,就是你不愿意大办,我家那群人也会给你大操大办。”   柏晓看向姬容,“护照带了?”   姬容点头,“带了。得,那就明天去领结婚证吧,表哥,帮我通知一下你大姨和大姨夫,我扛不住审讯,对了,唐唐现在还没有进去吧?”   沈天擎点头,“你们两个人考虑好,不一定非要结婚,我们可以想别的办法。”   姬容瞟了一眼柏晓,“算了,就这样吧,娶个没胸没屁股的也没什么不好,养肾。”   柏晓回了姬容一眼,“我也没关系,联姻嫁给二婚的半老头子,倒不如嫁给一个花瓶,心情不好的时候还可以看看。”   姬容又瞟了一眼柏晓,“我儿子很闹腾,你要是没法和他和平相处,我不帮你。”   柏晓抽了一口烟,“惹恼了我,我抽他,你也别插手。”   “一言为定。”姬容呷笑,他不管,他的爷爷和奶奶一定管,飞飞可是两个老人的心头肉。   沈天擎眸色深邃地看向柏晓,“姬容对婚姻看得很淡,你要是真嫁给他,要耐得住寂寞。”   “无所谓。”柏晓笑着看向沈天擎,掐灭烟头,揉在烟灰缸里,出了书房。   姬容玩味地看向柏晓的背影,看了一阵,回头看向沈天擎,“表哥,你觉得我和她结婚有用吗?”   沈天擎看向姬容,“不确定,周成为人老练,周宇不了解。既然柏晓这么多年一直在外面,一定是和家里有隔阂,不过老周对柏晓倒是很上心,一直拜托我照顾柏晓。”   “这么说老周满意的女婿是你了?”姬容挑眉看向沈天擎。   沈天擎没有吭声,老周是有这个意思,他和柏晓都没有这个想法。   姬容掩着唇轻咳了一声,“这事,表嫂知道吗?”   <   p>   沈天擎扫了一眼姬容,没有出声。   姬容啧啧了一声,“柏晓这个女人有意思,他父亲撮合你和她,她倒给你当起了红娘,你们俩蓄谋已久,引表嫂上钩的吧?表哥,你厉害!”   沈天擎心情不佳,“行了,你先去准备吧。”   姬容出了书房,想了一阵,给姬唐打电话,响了很长一阵才接通,“唐唐,你还好?”   姬唐低头看了一眼腕表,已经五点,快天亮了,端起旁边的咖啡提了提神,喝了一口,继续处理手头的数据,“还好。”   姬容听到敲肩膀的声音,“你在办公室?”   “嗯。”姬唐应了一声,面无表情地盯着屏幕,紧锁眉头。   姬容半天听不到声音,只有敲键盘的声音,有些着火,“我在这着急呢,你不当一回事。”   “我正在忙,一会儿给你打过去。”姬唐掐断了电话,抬头看向坐在秘书位置上的安妮,“再帮我冲一杯咖啡。”   “是,总监。”安妮在电脑前打了一个盹,站起来,拿了姬唐的杯子,去了茶水间,困得厉害,他被这个死面瘫强行安排到沈氏实习,每天必须看他的脸色行事,被他呼来唤去,已经特别不爽,还要在这里陪他熬夜,已经三天了,感觉快要不行了。   安妮马马虎虎冲了一杯咖啡,困得厉害,揉着鬓角,看着杯子,很想在里面吐一口唾沫,一想太没素质了,作罢了。   她端着咖啡,脚步虚浮地走到姬唐办公桌前,一脚踩空,滚烫的咖啡倾斜泼了姬容一袖子,溅了姬唐一身。   姬唐黑了脸,站起来,看向安妮。   安妮清醒了许多,看向姬唐,“总监,对不起,我再去帮你冲一杯。”   “算了。”姬唐拿起手纸,擦了擦袖子上的液渍,看了一眼安妮,从办公桌抽屉里拿出一个抱枕丢给安妮。   安妮抓住,不明所以地看向姬唐,这个死面瘫是什么意思?是让她去睡觉的意思吗?她早就不想干了,可是学院的院长已经给她下了死命令,以后学院在沈氏集团的实习名额和就业名额指标就看她的了,如果她做不好,让学院的指标泡汤了,估计就拿不到毕业证了,四年大学不白读了?   姬唐漠然地看了安妮一眼,端起杯子去了茶水间。   安妮看了一阵姬唐的背影,回到自己的办公桌上,抱着抱枕,没一会儿就睡熟了。   姬唐在茶水间喝了一杯咖啡的功夫,又冲了一杯,回到办公室,看了一眼安妮的方向,安妮已经睡熟了,又轻微的鼾声。   他关了窗户,坐到办公桌上,视线落回屏幕,看到MSN有消息,打开一看是沈天擎,“姬唐,丢一部分过来,我帮你一起做。”   姬唐将一半的工作量发给了沈天擎。   两个人赶了三个小时,做完了所有的数据。   姬唐低头看了一眼腕表,八点,又看了一眼安妮,睡相很不好,还留口水,收回了视线,拷出数据,格式化了系统,拆开笔记本,摘除了硬盘,换了一个,组装好笔记本,重装系统,然后将全部做好的数据,重新拷回电脑,加载到公司的管理系统,爬在桌子上,睡了。   ————————————————————   沈天擎在电脑上察看了一遍,确认无误,关了笔记本,捏了捏眉心,回了卧室。   舒舒睡得很沉,沈天擎靠着她躺下,抱着她,胸膛贴着舒舒背,将她搂在怀里,低头凝视着舒舒,低头看了一眼腕表,下午五点,亲吻了一下舒舒的侧脸,阖上了眸子。   ……   舒舒感觉到有人吻她,吻得很用力,惊醒过来,沈天擎手覆盖她的胸部,捏的很用力,吻在脸上的薄唇也滚烫,烫的人面红耳赤。。   她按住了沈天擎的手,挣扎了一下,感觉到一股力道袭来,沈天擎已经按着她的收手指相扣压在床上,颀长的身子压到了她身上,完全没有顾忌她的微鼓的肚子。   舒舒惊慌地推沈天擎,“别,别这样。”   她抗拒的越厉害,沈天擎反而吻得更狠,咬住她的唇,力道仿佛要将她嘴皮咬破了一样,身体的重量一直往下压。   舒舒两手护着肚子,使劲地推沈天擎,看向沈天擎,才发现他一直闭着眼睛   ,似乎没有醒过来,用力地推开了沈天擎。   沈天擎跌在床上,惊醒过来,看见脸色苍白的舒舒定眼盯着自己,粗喘了一口气,一把将舒舒抱进了怀里,抱得很急,下巴抵着舒舒的头,不停地轻蹭。   第一次,舒舒感觉到他的紧张和不安,忍着肚子轻微不适轻声问,“……怎…怎么了?”   沈天擎深吸了一口气,没有出声,只是低头亲吻舒舒的额头,渐渐清醒了,想到刚才的梦,梦里他去了A市,再也没有回来,出了意外,每天看着她,却不能接近她,也无法碰触她,好不容易能感觉到她——   感觉到舒舒额头上浸着一层薄薄的汗水,他睁开眸子,掌心轻柔地抚摸舒舒的脸颊,“怎么了?”   舒舒抚着肚子,脸色很白,没忍心说是因为他,“肚子有些疼。”   沈天擎坐起来,立马从旁边拿了手机打电话。   家庭医生很快上楼,给舒舒测胎心测血糖和血压,确认没有大的问题,才松了一口气,看向舒舒,“你太紧张了,精神上要放松,OK?”   舒舒点头。   沈天擎心有余悸地看着,等医生走了,看向舒舒,“刚才怎么了?”   舒舒不知道该怎么说,眸光躲闪。   沈天擎眸色深邃了许多,“是不是我刚才对你做了些什么?”   舒舒一愣,最后还是点了点头。   沈天擎捏住了舒舒的手,浑身紧绷,眸色深邃地落在舒舒脸上,“以后再有这样的情形,你直接给我一耳光扇醒我,嗯?”   他捏着她的手,在他脸上师范地轻拍了一下。   舒舒缩了缩指尖,被他认真的模样惹笑了,忍不住笑出了声,原本提紧的心也瞬间轻松了,“我舍不得打你怎么办?”   她的指梢,轻柔地抚摸沈天擎棱角分明的五官。   沈天擎握紧舒舒的手,放在唇畔亲吻,“梦里无法控制自己,我不不小心伤了孩子,你和我都遗憾终身,倒不如你给我一巴掌,然后,整个世界都安静了。”   她他音刚落,响起了敲门声,然后是贝贝奶声奶气的声音。   沈天擎从旁边拿起遥控,按了一下,开了门。   贝贝进来一边跑一边看向舒舒,“妈妈,妈妈,不好了。”   宁宁跟在贝贝后面跑进来,跑得急,苍白的小脸透红,到床边,靠着床喘气。   沈天擎和舒舒心疼地看向宁宁。   贝贝回头看见,惭愧地低头,拉住宁宁的手,“哥哥,哥哥,对不起,你有没有不舒服?对不起,我忘记了,都是我不好。”   宁宁摇了摇头,“哥哥没事。”   他抬头看向沈天擎和舒舒,对着他们一笑。   沈天擎抱起宁宁,抱到了怀里,“以后不要跑这么急,磕着了怎么办?”   宁宁点头,“爸爸,我记住了。”   沈天擎抚摸着了一下他的脸颊,“这几天有没有认真跟老师锻炼身体?”   宁宁点头,没有出声,看着沈天擎卷起了袖子,小胳膊曲了一下,肘子以上有点小小的突起、   贝贝看着,指了指那块突起,“那是哥哥的肌肉,爸爸,妈妈,我也有。”   贝贝学着宁宁的样子,卷起袖子,小胳膊一曲,都是肉肉,再曲,还是肉肉,挫败地看向沈天擎和舒舒,“爸爸,妈妈,我有认真陪哥哥锻炼身体的,我真的没有偷懒。”   舒舒看了一眼沈天擎,忍不住笑了,拉住了贝贝的手,心疼地抚摸,抚摸了一阵,看向宁宁,“到妈妈这里来。”   宁宁坐到了舒舒旁边,凑近舒舒,小手轻轻地抚摸舒舒肚子,“妈妈,我可以和宝宝说话?”   舒舒点头,宁宁靠在舒舒身边,高兴地和肚皮说话。   贝贝也爬上了床,围到了舒舒身边,看着,“妈妈,现在小弟弟长多大了?”   舒舒随便比了一下。   贝贝咦了一声,“这么小,好可爱呀。”   舒舒问贝贝,“宝贝,你刚才说什么不好了?”   贝贝回国神来,看向舒舒,“妈妈,妈妈,晓晓妈妈要和姬容表舅舅结婚了!”   舒舒一听,诧异地看下沈天擎。   沈天擎点了点头,“未必不是一段好姻缘。”   “可是,他们相互了解吗?”舒舒看向沈天擎,有些不太确定,想起她看见柏晓抽烟的那次,格外让人心疼,应该是有过经历的人,姬容,看上去不太成熟。他们真的适合吗?   沈天擎眸色深邃地看了一眼舒舒,“他们都是成年人。”   舒舒点了点头,但愿吧。   贝贝拉了拉舒舒的手,“妈妈,妈妈,你说,晓晓妈妈和姬容表舅舅结婚了,是不是也会生小宝宝?”   舒舒点头。   “太好了。”贝贝拍了拍肉肉的手掌,看向宁宁,“哥哥,你说晓晓妈妈生小弟弟还是小妹妹好呢?”   “小妹妹吧。”宁宁没有思考就出声。   他话音刚落,舒舒的手机响起来,贝贝已经蹭地爬下床,“爸爸,妈妈,我帮你们去哪。”   贝贝不认识安妮两个字,也没有记住安妮的号码。递给舒舒,“妈妈,给你。”   舒舒刚要接过,沈天擎以为是苏子航的电话,先一步从贝贝手里拿走了手机,看见安妮,想了一下还是接通了,“什么事?”   安妮带着哭腔出声,“姐夫,不好了,突然来了很多警察,把姬唐带走了,公司也贴了封条……”   ☆、第175章:公司有事,我要回国一趟,照顾好自己和我们的孩子   “知道了,我会处理。”沈天擎说完,挂断了电话。   舒舒看沈天擎,从他脸上看不出来什么,“妮妮打电话什么事?”   沈天擎按住了她的手,告诉她安妮在沈氏实习,问了自己一点事谪。   舒舒不好多说什么,躺在床上,发呆,问一点事,需要问他吗?想到自己在怀孕,她不想生差池,也没有多想,安妮要是有事,他一定会和她说,“你要是工作上有事就去忙。幻”   沈天擎点头,晚上一家人庆祝了一下。   第二天,沈天擎到舒舒的房间,握住她的手,轻轻抚摸她的脸颊,“公司有事,我要回国一趟,照顾好自己和我们的孩子,我会让哈恩过来照应这边。”   舒舒朝着沈天擎一笑。   沈天擎抬头摸了摸她脸颊,收拾行李。   舒舒躺在床上看着,看沈天擎没装几件衣服,应该去的不久,“在那边,照顾好自己。”   沈天擎抬眸看了舒舒一眼,点头,低头去看腕表,姬容和柏晓应该到结婚登记处了,想到两人匆匆结婚,不知是对是错,但是姬容肯结婚是好事。以他看二人并非只为姬唐,他看过公司的财务数据,已经没有什么大的问题,有隐患的地方,已经处理过了,就是查,也查不出什么,再说公司一向不触碰法律边缘。   到机场的时候,姬容和柏晓已经等在那里,两个人是在驻美大使馆登记结婚,很快拿到了结婚证。   沈天擎看向柏晓,“你父亲那里没问题吧?”   “有问题和没问题一个样。”柏晓拨拉一下短发,看向沈天擎。   三个人相继登机,到A市的时候已经半夜十一点。   顾子寒等在机场,接到了沈天擎他们。   沈天擎看向顾子寒,“有进展吗?”   顾子寒点头,“医院那里没有,但是我查到了一些事,来接你是想你陪我一起去见见你姐,我约她,她拒而不见。”   沈天擎点了一根烟,抽了一口,“明天吧,今晚太迟了。”   他回头看向柏晓和姬容,“你们去哪里?”   柏晓看向顾子寒和沈天擎,“我要带姬容去见见我父亲。”   ——————————————   第二天,沈天擎带着顾子寒到了沈家。   苏平开门,看见顾子寒的时候,脸上的表情一僵,还是开了门。   沈云卿抬头,一声天擎也没有出口看见顾子寒,冷着脸站起来,“你来做什么?”   顾子寒没有理会,径直坐到了一旁,“当年向学校和上级部门举报我与一名女研究生多次发生不正当关系的匿名信,我拿到了。”   沈云卿看向顾子寒,轻瞥了一眼,“拿到了就拿到了,和我说什么?”   顾子寒看向沈云卿,“你不需要解释一下吗?”   “你要我解释什么?”沈云卿扭过了脸。   顾子寒从文件夹里的一袋东西扔在茶几上,“你自己看看吧,没想到是你,也没有想到你会嫁祸给安然。”   当年,沈云卿举报顾子寒后,上级部门经过三个月的多方取证和深入调查,查明顾子寒确实与一名女研究生多次发生不正当性关系,在和顾家协商后,做了处理。顾子寒严重违背作为一名教师应有的基本职业道德和操守,败坏了师德师风,根据相关法律法规,经研究,给了顾子寒开除党籍、撤销教师资格的处分。   这件事,秘密处理,没有外宣,一则是为了顾家的名声,二是顾忌社会反响。   顾家本不希望顾子寒做老师,趁着这个机会,正好断了他的这条路。   顾沈两家交好,顾家和安家有生意上的竞争,不太和睦,加上安然和沈如城订过婚,很不中意安然,借着这个机会,顾家以安然举报顾子为托辞否决了顾子寒和安然这段恋情,极力促成了顾子寒和沈云卿的婚事。   想到那段往事,沈云卿变了脸色,僵在那里,没想到他查到了,她看了一眼苏平,“你先上楼去。”   苏平站了一分钟,才慢慢地上楼。   等苏平上楼,沈云卿看向沈天擎,“天擎,你回避一下吧。”   tang   沈天擎出了门,站在车旁抽烟,估摸着姬容见过周成的时间,看着腕表给姬容打了一个电话,“怎么样?”   “她父亲瞧不上呗,嫌弃我的职业,不过柏晓放了大招,还是她赢了,涉及到隐私,就不和你细说了。”   沈天擎挂了电话,眸色深邃地看向苏宅。   约莫一个小时候后,顾子寒出来了,脸上有一个鲜亮的巴掌印。   顾子寒没有出声,沈天擎看了他一眼,上了车。   顾子寒跟着上车,脸色冷峻,许久,看向沈天擎,“帮我一件事。”   沈天擎看向顾子寒,“什么事?”   顾子寒将手中的匿名信递给沈天擎,“沈云卿模仿过安然的笔迹,你看看能不能在沈家找到一些证据。她还说苏子航是我的儿子,”   沈天擎眸色一深,看向顾子寒,顾子寒神色痛苦,打开了车窗,这里是郊外,A市昨晚下过一场雨,空气里似乎还有一股泥土的清香。   他想起和安然分手的那个夜晚,也是下了这样一场雨,也是这个季节。   提分手的不是他,是她,因为他酒醉后和沈云卿发生了关系,沈云卿说她怀孕了……   今天,沈云卿告诉他,是她让医生故意告诉他,他是不孕不育患者——   舒舒是他的女儿,苏子航也是他的儿子。   两个人居然结过婚,想到这个,浑身就像扎满了刺。   沈天擎停住车,看向顾子寒,“如果苏子航是你的儿子,我姐真的会让舒舒和苏子航结婚?”   顾子寒抬手揉额头,“她并不知道舒舒是我和安然的女儿,我告诉她舒舒是我的女儿的时候,她打了我一巴掌。”   沈天擎眸色深邃地看了一眼窗外,点了一个烟,抽了一口,夹在指间,搁在方向盘上,“舒舒的母亲呢?如果真有这种可能,她会让舒舒嫁给苏子航?”   安然?   顾子寒回过神来,眸色清明了许多,“我父母要去看舒舒,我正好一起过去。”   沈天擎看向顾子寒,眸色深邃,“暂时,我不想任何人打扰她的平静,要见,等到她分娩以后吧。”   顾子寒看向沈天擎,“你没有权利组织阻止我们见面,我们都是她的亲人。”   沈天擎看向顾子寒,“血缘上是,感情上不是,我是她的丈夫,我的责任就是保护好她。”   和顾子寒分开后,沈天擎折回了苏宅。   沈云卿一看到沈天擎,失控地质问,“为什么带他来见我?”   沈天擎点了一个烟,一边抽一边看向沈天擎,“苏子航不是顾子寒的儿子。”   “当然不是。”沈云卿坐下,沏了一杯茶,自斟自饮,倨傲地出声。   沈天擎坐到了对面,多看了沈云卿一眼,“那为什么告诉他苏子航是他的儿子?”   “我不这么说,他会走吗?”沈云卿反问了一声,看向沈天擎,“苏子航?连名带姓一起叫,真显得亲切。当时我还以为子航真的开车撞了你,真没想到你这么算计自己的亲外甥。你知道,爷爷怎么打子航的吗?我和你姐夫怎么责怪他的?”   沈天擎垂眸,轻笑一声,“爷爷的拐杖,我没少挨过,怎么不知道。至于撞,如果车里坐的是我,撞的便是我。”   ‘子航他不会那么做!不可能!’沈云卿强硬地出声,声音拔得很高,咄咄地看着沈天擎,“苏家和我这个做姐姐的,处处忍让,而你呢?我只看见你如何逼迫他。舒舒母子,你已经抢走了,为什么还要咄咄逼人,处处作梗,为难苏氏为难子航呢?”   沈天擎低头看着烟圈,没有回答沈云卿,淡淡地问,“让舒舒和朱永泰结婚,是不是你给爷爷出的主意?”   沈云卿脸色不自然了一下,很快掩饰过去,“朱永泰,舒舒的新欢?不知道朱永泰是什么样的人物,一定比天擎还厉害吧?”   沈天擎夹着烟,弹了弹烟灰,抬眸扫向沈云卿,眼中淬了一层冰,“到底是不是?”   沈云卿笑着看向沈天擎,“天擎,你反应这么强烈,不会是舒舒一脚蹬了你,又另攀高枝了吧?”   沈天擎   眸色深邃地盯着沈云卿,将沈云卿见舒老太、舒老太妹妹、舒老太外甥一起吃饭的照片扔在茶几上。   沈云卿看了一眼,手指微抖,“你、你哪里来的照片?”   “你别管我哪里来的,舒舒的户口本在苏子航的手里,我要户口本。”沈天擎抽了一口烟,将烟搁在指间看着沈云卿,眸色深邃了许多。   沈云卿轻笑一声,“你威胁我?”   “大姐说是就是吧。”沈天擎淡淡地出声,压着烟,在烟灰缸里抖了抖烟灰。   “就算是我出的主意,又能怎么样,并不触犯法律。”沈云卿将手里的杯子放在茶几上,看向沈天擎,“我实在不明白,为了一个女人,你要和我、爸爸还有爷爷反目。就算真的如爷爷所说,是子航先抢了你喜欢的女人,但是她舒舒,有什么特别的?放在街道上,一拎一大把,你想找什么样的女人找不到,偏偏要是她?”   说到最后,沈云卿几乎失控地尖叫。   “那姐你为什么不这么问苏子航呢?”沈天擎薄唇咬住香烟,吸了一口,将尼古丁混着烟雾一起吸入肺里。   “……”沈云卿顿住了。   沈天擎看向沈云卿,“姐姐,应该知道苏子航从记事以后,总喜欢拿我的东西,他往苏家拿了多少,姐姐应不知道吗?”   沈云卿涨红了脸,“那是子航喜欢你,喜欢他舅舅,以为你的东西都是好……”   沈天擎掐灭烟蒂,扔在烟灰缸里,“所以,以为我喜欢的女孩也很特别,也要插足?”   他话音刚落,苏子航进门来,哐地一声甩上了门,阴鸷地看向沈天擎,“舅舅,是,我是以为你喜欢的女孩也很特别,所以我要插足,然后呢?”   沈天擎抬头看向苏子航。   苏子航脸色萧条地站在沈天擎对面,看着沈天擎,两手插在兜里,想起他在芝加哥医院看到那些画面,浑身不由地紧绷,没有舒舒的那种空虚,是看不见的,却如影随形,是穿过湿漉漉街道的脚步声,一声一声单调地回响;是饭局上朋友们发笑的尾音,尾音的尽头都是寂寞;是电视频道切换瞬间的黑屏,黑屏后是一些看不入眼的凌乱画面……   “我是拿着舒舒的户口本,就算太姥爷不让我和她复婚,我也不会给你。”苏子航掏出打火机,咬了一根烟,啪地点燃,眯着眼看向沈天擎。   沈天擎坐在那里,没有动,“就算你捏着户口本,我也照样和舒舒登记结婚了。”   “你说什么?”苏子航激动地出声,口中的烟头啪嗒掉在地上,在地毯上烧了一个窟窿。   “我和她登记结婚了,你拿着户口本有用吗?”沈天擎淡淡地看向苏子航,淡淡地出声。   苏子航攥紧了拳头。   沈天擎看着他握紧的拳头,“就算舒舒真的回头,你会好好对她?不可能,面对宁宁,你好像看到了我,心神难宁。看见贝贝,你好像看见了芊芊,那一双眼睛,看得你寝食难安,是不是?”   苏子航闭上了眼睛,深吸了一口气,“舅舅,你要是不和她离婚,好,我把一切都告诉她,我不信她会选择你,你和我一样,她也会跟你离婚。”   沈天擎站起来,看着苏子航,没有动手,眸色寒峭,“听说沈家有个秘密,和你有关。”   苏子航和沈云卿同时变了脸色。   沈云卿站起来,想起刚才沈天擎说过那句子航总喜欢拿沈天擎东西的话,嘶声力竭地问,“安、安安然告诉你的?”   沈天擎看向沈云卿,点头,“是。”   沈云卿身子一颤,扶着额头,差点晕过去。   苏子航连忙扶住了她,看向沈天擎,“说吧,你到底想怎么样?”   “舒舒的户口本给我。”沈天擎看了一眼沈云卿,果然,他猜得没错,沈家的秘密和苏子航有关,想到这里,浑身不由地发紧。   “我说过,我不会给你,既然你们已经结婚了,你要个户口本有什么用?”苏子航反问了一句,扶着沈云卿坐到沙发上,轻柔她鬓角,“妈,你没事吧?”   “我、我没事。”沈云卿看向沈天擎,“子航,户口本给他。”   苏子航没有吭声,也没有动作。   沈云卿说了好几遍,苏子   航无动于衷,她也不说了,闭上了眼睛,“天擎,我知道你这次来的目的,不就是想给舒舒找个靠山?”   “是。”沈天擎垂眸扫向沈云卿的方向。   “我帮你说服爷爷,让爷爷接受舒舒,但是你让安家放过苏氏,不要再让税务部门再查苏氏了。”沈云卿看向沈天擎。   沈天擎瞥了一眼沈云卿,“我不会帮你,爷爷是不会接受舒舒的。我也不放过苏氏,不止是因为舒舒,芊芊也因为这个秘密丧身,苏子航,对吧?”   他眸色寒峭地看向苏子航。   苏子航脸色白了一下,无法辩驳。   沈天擎阖上眸子,心口一阵猝痛,握紧了拳头,“我倒是要看看他们怎么保护你。”   话音一落,他转身出门。   沈云卿半天才反应过来,看向苏子航,“你舅舅,他、他刚才什么意思?”   苏子航坐到沙发上,蒙头抽烟,不吭声。   “芊芊的死,是你做的?”沈云卿颤抖地问苏子航,苏子航没有出声,丢了烟,两手***短发抱住了头,眼前都是芊芊盯着自己的画面,浑身出了一层冷汗。   沈云卿回想着沈天擎刚才的话,渐渐明白过来,声音虚浮地出声,“我说七年前你和你舅舅怎么疏离了,因为芊芊,因为舒舒?”   “妈,行了,你别说了!”   苏子航站起来,走向自己的卧室,反锁了门,坐在床上,拿起手机,看着舒舒的号码,反复拨打,始终拒接。   他拿过一本相册,慢慢地翻开两个人的照片,相识七年,七年的照片,积攒在一起,厚厚地一本,每一张都有一段故事,他和她,和沈天擎没关,一点都没有关系。   每一次,她说起那些在蓉城的记忆,他心里就像插了一根刺,他反复地问她,爱上的是榕城的他还是A市的他,她每一次都说是榕城的他,可是,那个他根本不是他,是沈天擎啊!   她每一次问那条围巾,他都不听地打岔,多次去舅舅的房间找,始终没有找到,只能一再地告诉她,他保存在一个神秘的地方,就是不告诉她。   她后来再问,他说太丑了丢了。   为这件事,舒舒和他生气了很久——   苏子航抱着相册,直挺挺地躺在床上,目光涣散地盯着天花板出神……   想起什么,突然翻起身,拿了车钥匙匆匆出门,到穆秦公司的时候,穆秦正在开会,等了一个多小时,才见到了穆秦。   一见到穆秦,苏子航失控地抓住了穆秦的衣领,将他逼在墙上,“你不是告诉我,他没法和舒舒结婚吗?今天,他回来了,告诉我,他已经和舒舒登记结婚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穆秦无奈地摇了摇头,“我以为你们舅舅外甥性格很像,没想到他和你性格截然不同,心理承受能力那么强,看了包厢里那段视频,居然还会选择和舒舒结婚。不过,我保证,时间长了,终究是心里一根刺,肯定会出问题,如果你有足够的耐心等,一定能等到他们离婚的那天。”   苏子航深呼吸了一口,放开了穆秦。   穆秦整理了一下被苏子航揪乱的西服,看向苏子航,凑近他,低声道,“我告诉你一个好消息,沈氏集团出事了,姬唐进去了。”   苏子航眸色阴鸷地看向穆秦,“我不明白,这几年你为什么帮我?给我一个理由。”   ☆、第176章:   穆秦在苏子航脸上扫了一眼,变了脸色,转身就走。   苏子航被穆秦的助理拦住了,“对不起,我们总裁现在没有时间。”   苏子航想到穆婷,没有出声,看着穆秦远去的背影,陷入了沉思谪。   ———————————————————————————————————————————————————————————————————————————————————————————————————————————————幻—   苏子航回到他的私人公寓,许芫在。   苏子航躺在床上,闭上眼睛,没有动弹。   许芫脱了鞋子,上了床,钻进了苏子航怀里,“子航,你爱我吗?”   苏子航沉默了半天,睁开眼睛看向许芫,“你把事情搞复杂了。”   许芫脸色白了一下,坐了起来。   苏子航看了她一眼,心里一阵发紧,有种被人讹上了的错觉,闭上眼睛一把将她搂到怀里,去脱她身上的衣服。   白色的水床很快随着女人娇喘的呼吸晃动起来,约莫半个小时后,苏子航伏在许芫身上,停住了动作,“我送你回去。”   “今晚,我想住在这里。”许芫呼吸有些不稳,声音里还带着一股娇憨,看向苏子航。   “你也知道最近税务部门在查苏氏,新闻闹得那么火,晚上我还要见个重要的人,别闹了,好不好?”苏子航看向许芫,看着许芫站起来穿衣服,从钱包里抽出一张卡,递给许芫,“最近我都没有时间陪你,你去旅游散散心,看上了什么衣服、鞋子、包,也别心疼钱。”   苏子航将许芫送出门,看着她开着玛莎拉蒂离开,松了一口气,约穆秦晚上去会所。   穆秦没有拒绝。   两人在会所碰面,苏子航没有提白天的事,叫了几个新来的小姐,看向穆秦,“今晚,我们不谈公事,只找乐子。”   穆秦没有反对,搂住走到身边的美女,“顾家和你舅舅前后两面夹攻你,你还真坐得住。”   苏子航苦笑,灌了一杯酒。   穆秦看向苏子航,示意几个小姐推出去,“白天你问的问题,我现在可以回答你,我之所以帮你,不过一个利字,相比沈天擎,我更愿意你获得沈家的继承权,但是我要沈家在A市30%的营业份额。”   苏子航一下子变了脸色,刚刚端起高脚杯落灰大理石的茶几上。   穆秦靠在环形沙发上,端起高脚杯,朝着苏子航倾斜了一下,自信地出声,“我知道你会答应我的。”   ——————————————————————————————————————————————————————————————————————————————————————————————————————   A市下着绵绵细雨,一个二十出头摸样的女子打着一把大伞走在路上,伞沿向前倾,压得很低,几乎挡住了整张脸。   女子还戴了个鸭舌帽和墨镜,低着头默默地快步走着,仿佛是哪个大明星走在路上怕被狗仔队认出而特意装扮一样。   突然,女子闪进了路边一家不起眼的酒店,上了楼梯,一路走进角落里的包厢,包厢里周宇正疑神地望着窗外。   女子摘了鸭舌帽和墨镜,坐到了周宇对面。   周宇看向女子,虐带愤怒地出声,“咱们不是说好了暂时不见面的嘛,怎么又自己跑来找我了?没有被跟踪吧?”   他向包厢门口张望,又站起来,走到窗子前看了好一会儿,才把窗帘拉上,回头看向女子。   “至于这么小心吗?又不是在演电影,我就是想你才来看你的嘛,你也不请我吃点好的,酒店门也不让我进,非得让我来这个小破地方。”   女子边说边摘下了帽子和墨镜,露出了清秀的面孔。   “你懂什么!”周宇看了一眼女子,口气不屑,“酒店登记了我的名字,有名的餐厅指不定就碰到熟人,小心驶得万年船。”   顿了片刻,他又补充道,“沈天擎阴得很,没想到他会在柏晓那里下功夫,姬唐可能很快被放出来。”   “唉,前   tang些天我还和他在一个办公室讨论问题,天天小心谨慎,活的提心吊胆的。还要,前一段时间集团还在抓信息安全,要求上报配偶基本信息,我还是临时编了个谎,说我男友是企业员工糊弄过去了。你说,这个时候忽然抓信息安全,还问这种问题,他们是不是察觉到了?”女子看向周宇,紧张了起来。   “所以我和你说了暂时不要见面!沈天擎和姬唐都是老狐狸,防不胜防!”周宇用手指关节把桌面敲得咯咯响,愤然道。   女子看向周宇,犹犹豫豫地出声,“宇,我是想来和你当面商量一下,我想......我想辞职了。”   “为什么!”周宇明显吃了一惊,看向女子。   女子病没有立刻回答周宇的问题,而是将服务员喊了过去,颇有姿态地看了一眼周宇,慢悠悠地点了好几个菜。   周宇一脸僵尸般的表情坐在一旁,闷闷不乐地看着她和服务员研究本店特色的做法。   等点完菜,服务员走了,女子才娇嗔地说道,“我呀,现在天天像做间谍一样,活的如履薄冰,怕被公司的人发现我们的关系。所以我想,与其这么担惊受怕地继续搞地下恋情,还不如我辞职了,咱们就可以光明正大地在一起了。”   周宇眯着眼,看了一眼女子,“当前我太需要你了,需要你提供信息,绊倒沈天擎,把我扶上市委书记的位置。你知道,我的竞争对手是安东,安东如今和沈天擎什么关系,你不会不清楚吧?”   女子娇嗔地道,“可是,沈氏集团并不代表沈家。”   “沈家是绝不会支持安东的。”周宇看向女子,有信心让女子相信自己的诚意,因为在两个人利益契合的前提下,有时候女人只是需要一点作润滑剂的甜言蜜语。   他把凳子往女子身边挪了挪,轻轻地用手搂住她的肩膀,声音显得温柔而又诚恳:“宝贝,我知道现在大家都不好过,我也压力很大,经常失眠,我想尽一切细节,尽量做到天衣无缝,怕的就是你被发现啊。但是你知道的,这个关头对咱们的前途太重要了,我还需要你帮帮我。所以为了咱俩的未来,我希望你还是继续在沈氏干下去,我为你保驾护航,等这个项目结束了,你就马上辞职过来跟我住,我们结婚怎么样?”   女子没有吭声。   周宇顿了一下,看到女子眼睛看着右下方不说话,便明白她在犹豫了,于是欲擒故纵地又补了一句:“当然,这只是我的希望啦,最后我还是听你的。”   女子杏眼圆睁,嗔怪道,“前途,说得好听,那你赶紧行动啊,自从上次你被顶头上司灰溜溜地赶出办公室后,也不见你有什么动作,倒是人家安东最近天天上A市新闻,还搞了个技术引资的机会。要不是为了你,我可是一天都不想再呆在沈氏了。”   “我又不是第一次被领导赶出办公室,没享受过这种‘待遇’,你都不好意思跟人家说你干过政治这一行!”周宇忽然他表情变得严肃起来,语气也变得沉稳,继续说道,“你肯定不知道我已经私下去领导家里拜访过好几次了吧?”   “哟,这是真的吗?”女子大吃一惊,问道,“你连办公室都去不了,还能到领导家里?”   周宇点了根烟,深深地吸了一口,说道,“办公室都去不了,是我故意造成的假象而已。”   他对女子密语了几句,笑着看向女子。   女子也笑出了声,“你这只老狐狸。”   ——————————————————————————————————————————————————————————————————————————   舒舒认真地看着育儿百科,看了一阵,低头看时间,这个时候,他应该忙完了?   想了一阵,舒舒拿起手机给沈天擎打电话。   “喂,哪位?”   听到女人的声音,舒舒愣了一下,“你是?”   好久没有声音,过了一阵,手机被挂断了。   舒舒再打过去,已经是关机,心情莫名地往下沉,蔫蔫地靠在床上,两眼看着天花板发呆。   墙上的壁钟指向了清晨十点,如今A市,恰好是晚上十点,这个时候,他的手机在女人手中,意味着什么?   她很想信任他,很想他打电话过来,给她一个解释,可是没有。   舒舒侧眸   看了一眼身旁的手机,也顾不得辐射什么,放在身侧,只是,它过分安静,也不震动一下。   舒舒躺在床上呆呆地看着天花板,枕头边的手指上有他亲手给她戴上的戒指,一只手上是粉色的钻戒,一只手上是九元钱的廉价戒指,可是,在她心里,它们是一样的价值。   墙上的壁钟不知疲倦地滴滴答答响着。   舒舒又拿起手机,拨打沈天擎的手机,屏幕上显示着九十九次相同号码的拨出电话。   她机械似地又拨打了同一个号码,从前,苏子航一夜未归,自己也没有打过这么多的电话,只是想听他的声音,想听他给自己一个解释。   “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没等电话里标准的女声说完话,舒舒就把电话挂了。一个小时,九十九次拨打电话,他的手机还是关机,她不想拨出第一百次了。   ——————————————————————————————————————————————————————————————————————————————————————————————————————————————————————————————————   沈天擎总裁办公室配套的休息室里走出来的时候,女助理和几位秘书已经靠在沙发上睡着了。   沈天擎看了一眼手机,正在关机,旁边压了一张纸条,“沈总,刚才舒小姐来过电话,我不小心接了,怕她有误会,挂了电话,但是沈总的手机一直响,沈总在休息,我不好去打扰,沈总看见了记得回电话。”   沈天擎看了一眼,眸色深邃,侧眸看了几眼已经在沙发上睡着的秘书和助理,将纸条收进西服兜里,拿起手机,开机,看见九十九个未接电话,眸色波动了一下,走回休息室,低头看了一眼腕表,如今已经凌晨2点,舒舒应该在午休,看着那个号码没有拨出去,想发一条短信,却不知道说什么。   顿了一阵,他放下了手机,将手里的纸条递给容龑。   容龑看了一眼,“什么情况?”   他给沈天擎递过去一根苏烟,问道,然后自己也叼上一根。   休息室里只有沈天擎和容龑两个人。   沈天擎接过烟,给两人都点上火,搁在指间,抽了一口看向容龑,压低了声音,“周宇出手了。”   “意料之中,你打算怎么做?还有,那个‘内鬼’怎么处理?”容龑也抽了一口烟,休息室里开始云雾缭绕起来。   沈天擎抿着唇轻轻一笑,又点了一根烟,黑暗中亮起了一点火光,隐约能看到地板上躺着十多根烟头。   他一动不动地盯着威士忌的空瓶,抿着薄唇一笑,“还不到处理的时候,让对手的子弹飞再一会儿吧。”   容龑看向沈天擎一笑,“表嫂那里,你要小心处理一下,别后院着火,女人这种动物,天生敏感,特别容易想歪了,加上表嫂如今怀孕,荷尔蒙分泌时常,更容易情绪激动,为了腹中的胎儿,你还是说清楚了的好,有些事不要瞒着。”   沈天擎抬眸扫了一眼容龑,“对女人了解不少?”   “一般,一般。”容龑躺倒床上,“我先睡了,你就等等吧,等表嫂睡醒了,好好解释解释,女人嘛,听觉动物,多说点好听的,甜言蜜语几句,也就过去了。”   沈天擎轻嗤了一声,没有出声。   容龑看向沈天擎的方向,“别告诉我你不会甜言蜜语,你说了,我也不信,要不怎么把表嫂骗到手的,她在感情上吃过亏,就算有贝贝和宁宁,也难免小心翼翼,你一定没少下功夫。”   沈天擎摇了摇头,没有出声,外面突然响起了徐徐的敲门神。   他站起来,看向门口,“谁?”   “沈总,是我。”   听到彭川的声音,沈天擎面色变了一下,拉开了门,眸色深邃地看向彭川,出了休息室,带上了门。   “回来了。”   “嗯,我见完周部长了?”   “哦,这么快啊。”沈天擎淡淡地扫了一眼彭川,抽了一口烟。   彭川看向沈天擎,见客户,最怕别人说自己见客户快,这仿佛是意味着自己客户关系不行,跟客户没什么好聊的。沈总这么说是什么意思?   她一边心里打了一个疑问号,跟在沈天擎身后,出了总裁办公室。   ————————————————————————————————————————————————————————————————————————————————————   沈天擎总裁办公室配套的休息室里走出来的时候,女助理和几位秘书已经靠在沙发上睡着了。   沈天擎看了一眼手机,正在关机,旁边压了一张纸条,“沈总,刚才舒小姐来过电话,我不小心接了,怕她有误会,挂了电话,但是沈总的手机一直响,沈总在休息,我不好去打扰,沈总看见了记得回电话。”   沈天擎看了一眼,眸色深邃,侧眸看了几眼已经在沙发上睡着的秘书和助理,将纸条收进西服兜里,拿起手机,开机,看见九十九个未接电话,眸色波动了一下,走回休息室,低头看了一眼腕表,如今已经凌晨2点,舒舒应该在午休,看着那个号码没有拨出去,想发一条短信,却不知道说什么。   顿了一阵,他放下了手机,将手里的纸条递给容龑。   容龑看了一眼,“什么情况?”   他给沈天擎递过去一根苏烟,问道,然后自己也叼上一根。   休息室里只有沈天擎和容龑两个人。   沈天擎接过烟,给两人都点上火,搁在指间,抽了一口看向容龑,压低了声音,“周宇出手了。”   “意料之中,你打算怎么做?还有,那个‘内鬼’怎么处理?”容龑也抽了一口烟,休息室里开始云雾缭绕起来。   沈天擎抿着唇轻轻一笑,又点了一根烟,黑暗中亮起了一点火光,隐约能看到地板上躺着十多根烟头。   他一动不动地盯着威士忌的空瓶,抿着薄唇一笑,“还不到处理的时候,让对手的子弹飞再一会儿吧。”   容龑看向沈天擎一笑,“表嫂那里,你要小心处理一下,别后院着火,女人这种动物,天生敏感,特别容易想歪了,加上表嫂如今怀孕,荷尔蒙分泌时常,更容易情绪激动,为了腹中的胎儿,你还是说清楚了的好,有些事不要瞒着。”   沈天擎抬眸扫了一眼容龑,“对女人了解不少?”   “一般,一般。”容龑躺倒床上,“我先睡了,你就等等吧,等表嫂睡醒了,好好解释解释,女人嘛,听觉动物,多说点好听的,甜言蜜语几句,也就过去了。”   沈天擎轻嗤了一声,没有出声。   容龑看向沈天擎的方向,“别告诉我你不会甜言蜜语,你说了,我也不信,要不怎么把表嫂骗到手的,她在感情上吃过亏,就算有贝贝和宁宁,也难免小心翼翼,你一定没少下功夫。”   沈天擎摇了摇头,没有出声,外面突然响起了徐徐的敲门神。   他站起来,看向门口,“谁?”   “沈总,是我。”   听到彭川的声音,沈天擎面色变了一下,拉开了门,眸色深邃地看向彭川,出了休息室,带上了门。   “回来了。”   “嗯,我见完周部长了?”   “哦,这么快啊。”沈天擎淡淡地扫了一眼彭川,抽了一口烟。   彭川看向沈天擎,见客户,最怕别人说自己见客户快,这仿佛是意味着自己客户关系不行,跟客户没什么好聊的。沈总这么说是什么意思?   她一边心里打了一个疑问号,跟在沈天擎身后,出了总裁办公室。   ☆、第177章:至于我有没有能力胜任,这个姬总监应该去问沈总   彭川?   声音明明不是,彭川的声音她听过,干净利落,刚才那个声音,娇柔了一些。除非,彭川单独面对沈天擎,变了一个语调和他说话。   舒舒勉强地一笑,“第一次听彭川说话声音这么娇滴滴的,有些不习惯。楮”   沈天擎抿着唇轻笑一声,压低了声音,“沈夫人对我特助声音这么有研究。糌”   很低很轻的声音,舒舒刚好听清楚,脸上一红,“我又没说错。”   “谁说你错了。”   舒舒奇怪地听着沈天擎的话,突然不明白他什么意思,“这么晚了还没有睡?”   “不是认床,是习惯认人了。”沈天擎压低了声音,低醇地出声。   “这么说,换了一个人就睡不着了?”舒舒反问。   “嗯,容龑总是打呼噜,想把他踢下床。”   沈天擎说完,舒舒就笑了,没想到容龑那样的人还打呼噜,太有违和感了。这也算是他侧面的解释了吧,坦荡荡的样子,好像什么没有一样。   听着舒舒的笑声,沈天擎心情好了一下,拐了一个弯,走到了楼顶,顺手锁上了楼顶和总裁办公室之间的栅栏铁门。数九寒冬,冷风嗖嗖,简直能把身子吹透,狂风吹过,令人窒息,头发更是被吹得根根竖立。   沈天擎拍了拍头发,“刚才打了那么多电话,手指酸吗?”   舒舒没有出声。   沈天擎点了一根烟,夹在指间,风吹着烟雾只往脸上打,声音忽然低醇性感,“舒舒,想我了?”   “才不想。”舒舒说完,想起今天在财经板块看到的新闻,“我怎么看着沈氏的股价一直在跌,新闻上面说沈氏集团被税务部门稽查,严重吗?”   沈天擎一顿,“我倒是想你了,至于新闻,媒体就那样,喜欢捕风捉影,正常的查,已经结束了。”   “可是,报道里说沈氏的高层入狱了。”   “我入狱了,还能和你深夜打电话?”   “那姬唐没事吧?”   “没事,妮妮在他手下实习呢。”   妮妮在姬唐手下实习?什么节奏!舒舒回过神来,“刚才你口中的彭川为什么拿着你的手机。”   “手机在办公室,刚才的彭川是敌人的线。”   线?眼线?   舒舒突然明白过来,“那你提防着点,别被美女线引诱了。”   “除非她整一张沈夫人的脸。”沈天擎轻笑一声,眸色深邃地抽了一口烟,听到栅栏轻响的声音,压低了声音,“你先挂了电话,一会儿打给你。”   他挂断电话,站在楼顶,听着风刮着衣服的声响,看着远方。   “表哥,你怎么一个人上这里来了?”   身后传来容龑的声音,沈天擎回头,容龑身后并没有多余的人。   他抽了一口烟,眸光落在容龑手中的信封上。   “拿到了,姬容刚刚叫人送过来的。”容龑就把手上厚厚的信封拆开,递给了沈天擎,“税务部门稽查的结果,集团纳税申报表、财务报表、往来账、原始凭证都没有什么大的问题。但是我们参入飞讯项目的商务标书,涉及到详细报价,我们应对公开商务标的策略,都在稽查报告里都有记录。如果我们要继续参加飞讯项目的竞标,必须重新做商务标书,还有明天一天的时间,时间特别紧迫。而且我们的‘线’全部已经暴露,被隔离审查,我们不能再获得对手的信息。”   沈天擎捏了捏眉心,抽了一口烟,风吹得烟雾熏了眸子,“这次公开商务标,明显是低价优胜,这样吧,让项目部重新做一份商标书,标价压低一千万。”   “这样……”容龑看向沈天擎,这样有用吗?   沈天擎眸色深邃地看了一眼,“我自有打算。”   ——————————————————————————————————————————————   第二天,秘书们从总裁办公室醒过来的,分别去楼道里的卫生间洗漱,洗漱打扮后,回到总裁办公室。   沈天擎看向容龑。   tang>   容龑手里拿着一叠信封,递给了几位秘书,“昨晚加班,幸苦大家了,这段时间,你们的付出和努力公司都看得到,公司的一点意思。”   几位秘书接过信封,摸着里面沉甸甸的的,似乎不少,看向容龑和沈天擎,明显感觉办公室里的气氛好像有点不对劲,是压抑,兵临城下的压抑。从桌子上的烟头数量看来,在她们来之前,两个人一直在抽闷烟。   她们齐声道,“这是我们应该做的。”   沈天擎抬眸扫了一眼,眸光落在林娜身上,容龑看了一眼沈天擎,心里不免犯嘀咕,目前进展顺利,关键材料也拿回来了,‘局’也布好了,怎么表哥脸色依然抑郁?   空气凝固了几秒钟,沈天擎淡淡地出声,“从明天起,林娜接替彭川的工作,协助容总的工作。”   林娜“哦”了一声,把身子站直了,紧紧捏着信封里的东西,“我一定尽心尽力地协助容总和沈总。”   沈天擎站起来,站到窗户前,看了一眼窗外,回头看向林娜,“最近有人借助媒体,释放了一些对不利的信号,借力打压。姬总监也因为配合税务部门的调查,传出被拘留的假消息,你们对此有什么看法?”   几个秘书禁声了,林娜发表了自己的看法,   沈天擎点了点头,说了一些场面话,“飞讯商务标一事,我会亲自参与进来,支持这个项目,希望大家尽力。”   秘书们“啊”了一声,张着嘴愣是没说出话来,空气又凝固了。   沈天擎吸了口烟,看向众人,目光里仍然充满了信心,“这个项目对公司市场格局影响重大,我会调重兵支援也是意料之中,不用怕,都是人,谁也没有三头六臂。穆氏和苏氏既然出手了,咱们就好好招待。”   说完,他看向的容龑,将一个信封递给容龑,“让你的‘线’赶紧干活,另外赶紧联系那个客户,让他准备好‘那张牌’,我们按照计划把‘牌’打好了,输不了。”   “沈总,那我先去操作了。”   容龑拿起信封,快步走出了办公室。   他想起了昨晚沈天擎在楼顶说的话,突然明白表哥买的什么关子,不过这个项目,真的不要了吗?正如表哥所说,这个项目对公司市场格局影响重大。难道他还有什么‘法术’不成?   容龑开着车飞驰在滨海大道上,心里若有所思......   ——————————————————————————————————————————————   第二天   商标会上,第一轮是宣讲,参与的公司不少,多功能会议室里坐了不少A市名流和政界名流。   沈天擎一到场,会场立马哗然,纷纷看向沈天擎一行。   沈天擎穿着一身笔直的西服,白色的衬衣,熨烫整齐,西裤裁剪得裤脚恰好垂到鞋面,领带讲究地打了个“男人的酒窝”,沉稳内敛,很有财经巨子的派头。   他身后跟着姬唐、容龑和姬容,相继落座,无疑成了会场的瞩目点。   死而复生的沈天擎,传说中已经入狱的姬唐,顿时,会场上议论纷纷,沸腾了。   “没想到沈氏集团也采取了新闻战术。”   “沈氏集团前不久不是和媒体闹翻了吗?”   “是啊,到底怎么回事?”   ……   相对于苏子航的意外,穆秦淡定了许多,他虽然不知道姬唐什么时候放出来的,但是事先收到了周宇的消息,看了一眼沈天擎的方向。   有人上来和沈天擎握手,他礼貌地拒绝。   很快主办方宣布宣讲开始,沈氏集团排在中间的位置,出人意料的是,沈氏集团的宣讲人并非沈天擎,也并非他身边任何一个人,而是她的特助林娜,烙上苏氏,虽然出彩,但是没有绝对性的压倒性优势,各个公司的代表们松了一口气。   到柏舟金融集团的时候,沈天擎突然站起来,在众人还没有回过神来的时候,已经站到了宣讲台上。   十分钟后,全场鸦雀无声,几秒钟后,是全场潮水般的掌声,主办方也纷纷站起来鼓起掌来,此次招标的最高负责人开玩笑道地,“你讲得比绝大多数产品经理还好,你不应该做总裁。”   >   苏子航听得目瞪口呆,他转过头看到穆秦也是一脸惊讶的表情。他不得不承认,舅舅的宣讲比穆秦好,而且是好太多了,愣是把枯燥的解决方案讲得生动有趣。   一开始,他就用低醇磁性的嗓音一连串掷地有声的数据和提问,独到的开场白一下子吸引住了大家的注意力。接着在讲述金融发展的时候,也没有落入俗套,用一连串新颖的比方讲述了自己的观点,最后做了简单总结,几点全部正中要害,全部是输承办方最关注的问题。   …………   舒舒在财经板块看到直播视频的时候,听着他的声音,看着他的一举一动,不得不说他太有让人着迷的资本,将人吸引,让人沉迷。   不过柏舟金融集团是容龑的那个公司?   她记得当初签署劳动合同的时候,下面的落款是柏舟集团。   舒舒输入柏舟金融集团搜了一下,没想到是一家外企,成立于去年,总部在纽约,以投资业务、金融服务、金融事务处理、投资管理、私人银行业务和私募股权投资为核心业务的金融服务机构,其全球网络的分支机构和办事处遍布北美、欧洲、亚太、拉丁美洲和其它市场,财务实力建基于稳健及专注的业务发展策略,获得标准普尔“A+”评级。主要控股人是沈天擎和哈恩。   她看了一眼壁钟已经是晚上十一点,想到他可能还没有结束宣讲会,又等了半个小时,才给沈天擎打了电话。   沈天擎坐在会议室,看到手机号码,眸色深邃了几分,站起来出了会议室,“怎么还没有睡?不早了。”   “看见你容易失眠。”舒舒声音轻柔了许多,看了视频,她就是再笨,也明白了,那个林娜就是他口中说的敌人的线。   听到舒舒软糯的声音,沈天擎眸色幽邃了几分,“听了你的声音,我也容易失眠。”   舒舒红了耳根,“我看到你了,在视频上,标题是神秘复活的财经巨子。”   沈天擎轻笑一声,点了一根烟,抽了一口,“然后呢?”   “……然、然…然后,有点想你了。”舒舒舌头有些打结。   “有点?”沈天擎发问一声,尾音性感的地拖长。   “我睡了,先挂了。”舒舒有些招架不住,面红耳赤地挂了电话,深吸了一口气,头贴着枕头,呆愣地摆弄着戒指和脖子上的吊坠,懒懒地睡了过去,那天,她做了一个梦,梦里,他抱着她,那皮肤给人一种特殊的温柔的感觉,他颀长的身子压着她,只是抚摸着她,她在呻吟,他在低喘,他不能忍受情|欲折磨的时候,他和她在一起尽兴……她几乎全程颤抖,觉得她似乎被慢慢地举了起来,腾云驾雾,被带到一个极乐的世界……大海,没有形状,只是因为它无可比拟,在她眼前,幻化成丝丝的絮状物——   ……   第二天,舒舒起的很早,继续关注商标会,今天是第二轮投标,她查看了承办方在网上公布的项目背景、客户信息和标书,认真读了一遍材料。   第一轮商务标唱标刚刚结束,即使隔着屏幕,舒舒也能感觉到现场的紧绷。   沈氏集团报价略高,本来柏舟金融集团的报价有压倒性有事,在报价的时候,沈天擎就报价阐述了自己的观点,分析了双方可以盈利范围的预算。而穆氏集团的报价仅比柏舟金融集团低十块钱,这个报价太巧合了,就是舒舒也看得出其中有猫腻。   第一次宣讲会通过的十家公司里,最低价竟然只比次低价的报价低十块钱,百亿级别的项目报价差十块钱人民币!   第一轮报价结束,就是媒体也议论纷纷,肯定有人提前把柏舟金融集团的价格漏出去了!   姬容斜着眼看着沈天擎,不屑地道,“损招玩得这么明显,连我都知道有‘鬼’。只不过不一定是内鬼,也可能是承办方或者对手做的。”   容龑点了点头,“姬容说的有道理,内鬼、承办方和对手都有可能泄漏我们的价格,而且我相信我们的队里是不会有内鬼的。”   姬唐没有出声,一如既往的面无表情,没有发表任何看法,回头看向安妮。   安妮立即出声,“我只是过来友情支援的,涨涨姿势,我完全没有参与,不要怀疑我哦!”   她紧张地看向沈天擎,“姐夫,你们应该不会怀疑我吧?”   沈天擎站在走廊里,点了一根,抽了一口,隔着烟雾看了   一眼安妮,“姬唐没有怀疑你。”   没有怀疑她,看她干什么?   安妮回头看了一眼姬唐的方向,“你什么时候出来的?”   “昨晚。”姬唐漠然地看了一眼安妮。   “那我要不要去你那里继续实习?”   “要!”   安妮蔫了,太丧心病狂了!   沈天擎看了一眼安妮,一笑,然后环视了一圈,“后面还有两轮报价,咱们回想一下,提出可行的策略。”   他话刚说完,手机响了,看是舒舒,走出酒店,压低了声音,“担心我了?”   舒舒轻轻嗯了一声,“是不是真的出了间谍?还是那个林娜吗?”   沈天擎缓缓地吐了一个烟圈,回头扫了一眼跟上来的姬容他们,掐灭了烟头,“林娜并没有参与到柏舟金融的商务标书制作,这件事不是她做的,另有其人。”   “知道是谁吗?”   “大概才到。”   “那你小心点。”舒舒仍不住嘱咐,很想开口问他自己有没有能帮上忙的,又觉得问这个问题太幼稚了一些。   沈天擎低头看了一眼腕表,“遵命,沈夫人。姬容他们过来了,你先挂电话,晚上我有空给你打过去,以后不要熬夜,早点睡,现在已经十一点半了。”   他刚挂了电话,有记者过来采访,无论记者问什么问题,沈天擎客气地回绝。   记者问不出来什么,看到穆秦的团队出来,纷纷围了过去,问他对这次投标有什么看法?   穆秦拒绝回答,看了一眼沈天擎的方向。   沈天擎回视了一眼穆秦,掐灭了烟头。   穆秦表情僵了一下,迅速进了座驾,车子扬长而去,将记者甩到了后面。   记者们又朝着沈天擎围过来,沈天擎快一步进了座驾,全程脸色淬冰,姬容他们跟着上车,林娜也跟着上车。   不出半个小时,财经板块出现了一条新闻,标题是,沉默的穆氏少总裁和愤怒的财经巨子。   ——————————————————————————————————————————————   回到总裁办公室,话题依然围绕着报价漏底一事。   安妮也说有间谍。   林娜轻蔑地看了她一眼,“什么间谍,又不是在拍谍战片,安助理太入戏了吧。可能对方真的就是踩狗屎运了呢?”   姬唐听到的林娜的声音,回头看了她一眼,漠然地出声,“如果林特助真的以为是对方是踩狗屎运,那么我觉得林特助现在应该马上提交辞呈,辞去手头的工作,转交给有能力胜任该职位的人。”   安妮在旁边看着,有些幸灾乐祸,没想到死面瘫进了一次局子,脑子也清明了,也会帮他说话。   她看向林娜。   林娜脸上一热,姬唐和彭川是大学同学,据说两人私交甚好,特助一职也是姬唐保荐,姬唐明显是为彭川说话,想都这里,她笑了一下,“我和安助理开个玩笑。至于我有没有能力胜任,这个姬总监应该去问沈总,我是沈总亲自任命。”   ☆、第178章:感觉到了,嗯?   姬唐漠然地看了一眼林娜,“作为总裁特助,和一个小助理开这样的玩笑,能力不可能太出众,我会考虑向沈总建议换掉林特助。”   林娜脸上难堪,忿然地看着姬唐糌。   姬唐没事人一样坐到了旁边沙发上,从旁边的书架上抽了一本《自控力》看起来,书面封皮正好对着林娜的方向,三个字十分清晰。   林娜脸色难看,不想对号入座,装作什么也没有看见。   安妮看了一眼,很想再气气这个林娜,一想到今天报价的事,没有再扰乱楮。   姬容看向休息室的方向,“这个时候,表哥依然这么有雅兴,一回来就跟表嫂聊上来,这就是气场。”   他低头看了一眼腕表,“都半个多小时了,国际长途不要钱啊!唐唐,你觉得表哥是几个意思?”   姬容看向姬唐。   姬唐放下手里的书,看向姬容,“我也不知道,一会儿你问沈总。”   姬容掩着嘴巴轻咳了一声,“纽约这都凌晨了,表嫂还不睡,两个人思念成灾,还怎么养胎?”   “不该你操心。”姬唐漠然地看了一眼姬容。   “……”姬容呷笑一声,不说话了。   容龑在旁边一直精神紧绷,看到姬唐和姬容两极化的表情,忍不住侧过头笑了,   ————————————   约莫半个小时,沈天擎从休息室出来的时候,感觉到办公室里气氛不太对,他眸色深邃地扫了一圈,“这几天大家幸苦了,中午我请大家吃饭。”   饭桌上,大家纷纷发表看法。   “一般采用这种唱标方式的承办方,特别是事业编转企业的单位,最看重的还是价格的,材料里里也写道飞讯连续两年现金流紧张,所以我估计,三轮之后最低出价者的胜算最大,不管前面的宣讲做得多好。”容龑看向沈天擎。   沈天擎夹菜的筷子顿了一下,看向容龑,没有发表看法。   姬容看向沈天擎,“不错,所以报出最低价的公司一定做了手脚,我们在第二轮交商务标的时候,一定要查出他们是怎么做的手脚。”   一直没有发表意见的姬唐低头想了一阵,“我提议两点,第一,本轮最终价格定下来后,交标前我们都留在会议室。第二,交标后,我和林助理负责观察穆秦,沈总和安妮坐阵,容龑和姬容负责和承办方聊天,套他们的话。”   姬容犹豫了一下,套话,就是在神不知鬼不觉的情况下让对把信息漏给你,是一种高级沟通技巧,他完全没有把握自己能做到,这个他真不在行。但现在只有这个办法了,容龑应该可以,老狐狸一只了,于是他点头,“好,咱们就这么办吧。”   下午三点交第二轮商务标,一直到下午两点四十五分才敲定最终价格,依然是沈氏集团报一个价,柏舟金融集团报一个,并把商务标书打印装订好。   “这次我们把时间掐得这么紧,如果报价还是漏出去,就一定是承办方或者我们这几个人里有‘鬼’。”姬容紧紧抱着标书,看向沈天擎。   沈天擎掐灭手里的烟头,握住手底,“别太晚了,去交标吧。”   “稍等一下,憋死我了,我得上趟厕所。”安妮忽然间说道。   空气瞬间凝固了,只听得到会议室空调“呼呼”的风声,所有人的目光都望向了安妮。   过了几秒钟,林娜突然出声,“安助理,关键时刻你这是演哪出?‘小’的吧,省得你被怀疑是内鬼,要不让我陪你去一趟吧,让沈总他们在这里等!”   沈天擎看了一眼林娜和安妮,“快点。”   进了厕所,安妮看了一眼紧跟在后面的林娜,拉开厕所隔间的门,“你也打算跟进来吗?”   “手机给我,你进去。”林娜看向安妮。   安妮警惕的看了一眼林娜,“万一你就是那个内鬼呢?手机给你我不放心。”   林娜看了一眼安妮,“我跟了沈总三年,从他刚到A市,就跟着他,他一手提拨我做特助,你简直是无稽之谈。”   安妮没有给林娜手机,“别说跟了沈总三年这种话,听了很容易容忍误会,要是沈总知道,还以为你对他有别的心思呢。”   tang   林娜表情僵硬,伸手从安妮身上抹手机,“我和沈总之间,还轮不到一个小小的助理来插嘴。”   安妮一下子跳开了,砰地一声关上了厕所门。   三分钟后,安妮出来,看了一眼林娜,刚才,厕所很安静,出了她解决生理问题的声音,没有别的声音。   回到会议室,标书已经交了,约莫一个小时候,结果出来了,依然是穆氏集团比柏舟金融集团低了一把块钱。   那一刻,姬容和容龑同时看向穆秦,似乎能从对方眼神里里感受到狠狠的嘲弄。   沈天擎也看向穆秦,穆秦看向沈天擎,两人对视,整个会场上议论纷纷,僵持使得人人心里越发地难受,感觉就像一群蚂蚁在满身子地爬。   苏子航坐在角落里,看着争锋相对的二人。   出了承办方的会议室,一路出了酒店,一行人安静得能只听见呼吸的声音,又是相差十块钱,这让人有一种被别人在背后偷偷监视和嘲笑的感觉。   一上车,气氛立马紧绷起来。   “这报价是怎么漏出去的呢?”容龑用手摩挲着脖子,一脸无奈地看向安妮和林娜,交标后,他和姬容在到承办方那里套话,没有得到任何有用的消息,姬唐和林娜盯着穆秦,那边也没有任何动静,问题只可能出在上厕所的那个环节。   姬容抚了抚墨镜,“价格我们等到最后一刻才定的,等结果的时候,没有出任何差错,只可能是林娜和安妮中的一个,交标前只有她们俩离开大家去上厕所了,呵呵,小丫头,你不会是‘内鬼’吧?”   姬容看向安妮。   安妮摇了摇头,“我当然不是!”   她看向林娜,指了指林娜。   “安助理你什么意思?”林娜看向沈天擎和姬唐,“当时我要求安助理交出手机,但是她不肯,到了里面,我也不知道发生过什么。”   安妮看向林娜,“要不这样吧,我们把手机都交给沈总和姬总监,让他们看看谁才是内鬼。”   “没问题。”林娜拿出手机,递给前排的姬唐和沈天擎。   安妮也把手机递了过去。   检测完后,安妮手机和林娜的手机都没有任何问题。   沈天擎看了一眼姬唐,“你从联通和电信两边分别调一下通话单,你们处理一下,我有点事,后天回来。”   容龑看向沈天擎,“可是明天是最后一轮投标。”   “我知道。”沈天擎点了一根烟,扫了一眼众人,眸光深邃。   姬唐、姬容和容龑都都看得出来,表哥主意已定,叹了一口气,没有出声。   ——————————————   舒舒刚刚醒来,抬头看向墙上的壁钟,已经早上八点,她翻起身,没有洗漱先拿了手机,继续关注A市公开投标的新闻,发现昨天下午,各大新闻网站及论坛出现满天飞的两条传闻:一是柏舟金融集团已经取得A市金融业务百分之七十以上的市场份额,而穆氏和苏氏几家参与投标的厂商仅共获得百分之三十的份额;二是穆氏与飞讯签署的合同订利率很低。   如果这两个传闻属实,意味着柏舟金融集团首次注入A市,一举突破了最大优势市场,而穆氏集团赔了夫人又折兵,丢了市场又失了利润。   昨天早上,就有人扬言穆氏集团股价必然应声大跌五个点以上,甚至可能跌停,结果真的跌贴。   今天不少人依然持不看好的态度,穆氏集团今天依旧会跌停。   舒舒还没有高兴过来,就看到了官方辟谣,传言有误,细看投标的详情,穆氏集团又低了柏舟金融十块钱。   想到那个穆秦,舒舒心里一阵不舒服,给沈天擎打电话,提示关机。   她忧心忡忡,继续看新闻,各大媒体争相报道一条震惊业界的爆炸性新闻,各大厂商为了争夺蛋糕,脱光了衣服不算,还扒光了皮,剩了一副骷髅骨架在埋身“骨”搏。   连续几天的新闻轰炸,引起了A市金融界地震,特别是两次投标,穆氏集团一直比柏舟金融集团低十块钱,评论区是议论纷纷,一片倒地谩骂,骂有内幕。   舒舒也想注册个号发表出一口气,想了一下,又算了,发泄一句有什么作用。   过了一阵给沈天擎打电话,还是提示关机,她打给了姬容,“我打他电话,怎么打不通?”   “表嫂,我也不知道,表哥突然离奇失踪了,不知道去了哪里,我们也联系不上,明天是第三轮投标,关键时候,他……唉…”   姬容说不下去了,“你好好养胎吧,我估计他心里不痛快,又一个人跑到哪里去散心了。”   舒舒挂了电话,有些心神不宁,给沈天擎发了一条短信,“看见了回电。”   ……   晚上九点的时候,舒舒躺在床上,连着两天晚上没有睡好,头一沾到枕头上就睡实在了。   沈天擎进门的时候,灯光很暗,隐约看见女人朦胧的身形轮廓,在床上摆成了妖娆的形状,眸色忽地沉下去,走近床侧,低头凝视着舒舒,许久,移了一下视线,落在她身侧的手机上,拿起来放到了旁边的桌子上,动作很轻地去浴室洗了一个澡,换了一身睡衣躺到了舒舒身侧,两手拢着她的腰,抱进了怀里。   翌日,清晨,舒舒感觉身侧有人,睁开眼睛看见沈天擎,还没有反应过来,他已经吻上了她。   她定定望着沈天擎,搂上他的脖子,一声不吭地回应他,互相亲吻,一再地拥抱接吻,感受着潮水般的爱意缱绻,一直到身上一凉,才回过神来,两手自然地搂上了他腰际。   沈天擎低头,额头轻蹭舒舒的额头,“越来越会体贴自己的丈夫了,嗯?”   舒舒低头,感觉到湿热沉重的气息不断地喷在耳蜗,大脑里不由地混沌一片,耳根也红成了一片,“什么时候来的?”   “在你身边硬了一晚上,你没有感觉到吗?”沈天擎声音带了一股惺忪的性感,听上去真和一|夜没睡一样。   舒舒抬头看向沈天擎,呼吸越来越急促,浑然晕热得慌,眼前男人棱角分明的俊脸已经渐渐模糊。   沈天擎眸色深邃地看着舒舒,抱紧了她,在她身上研磨了一下,“感觉到了,嗯?”   舒舒烫红了脸,无法出声,只感觉随着他薄唇再度印上来,每一寸肌肤都被他吻得像火烧般炽热,她的双手不由地揪紧他睡袍的领口。   细密的吻一路蔓延而下,一场酣畅淋漓的情爱里,男人的低喘伴随着女人的呜咽,交叠起伏……   等平静后,舒舒懒懒地躺在沈天擎怀里,“投标的事怎么样了?”   沈天擎低着头看舒舒,亲吻她的额头,“明天再上起床就看到结果了。”   舒舒诧异地看向沈天擎,他一点都不紧张,不由地好奇,“你有办法?”   沈天擎抿着薄唇轻笑一声,“没有。”   “那你不打算做这个项目了?”   “嗯。”   沈天擎搂着舒舒,垂眸看着她。   舒舒也看向沈天擎,在他臂弯里转了一个身,“那新闻里说的都是真的还是假的?”   “敏感信息,暂时不便透露,请耐心等待正式公布结果。”沈天擎故意摆出一副面对记者问题的官方腔调,半开玩笑道,抬手,指腹按着舒舒的嘴角,轻轻地摩挲。   “那传闻沈先生明天会报出地狱价,是真的吗?”舒舒不折不挠地接着问道。   沈天擎指腹重重地按了一下舒舒饱满的唇部,轻触她的贝齿,“还在看靠注册会计师的书?”   舒舒嗯了一声,平时无聊,没事的时候就一个人坐在露台上的藤椅上看书。   沈天擎薄唇贴上,吻了一下舒舒的唇,“报价是集团的绝密信息,我们不提。但你们有没有想过,理论上来说,招标结果、厂商报价、市场份额这些信息都是没有向外界透露的机密,那么这些传闻是怎么来的?透过这些信息,你能又看到什么隐藏的信息?”   他没有直接回答疑问,反问了一句。   舒舒看向沈天擎,试探地猜,“难道是穆氏集团散播的?”   沈天擎笑着摇了摇头,“一般来说,散播信息的源头,就是信息的受益者。解密信息是每一个大公司客户经理的的一项重要技能。我问你,谁最不希望看到这些传闻的散播?”   舒舒被问住了,羞红了脸,感觉自己看的那些都白看了,“难道是你散播的?”   沈天擎没有否认,鼻尖轻蹭舒舒的鼻尖,“市场份额和利润的传闻刚出来,穆氏集团的股价就会暴跌。”   舒舒诧异地看着沈天擎,万万没想到他才是始作俑者。   沈天擎又问舒舒,“既然前两个传闻已经可以对穆氏集团造成实质性的打击了,为什么后面又爆出了‘地狱价’的传闻呢?”   舒舒答不上来了,脸更红。   沈天擎指腹移到舒舒脸颊上,轻轻地抚动,“解密信息的第一步是判断信息源,第二步就是站在信息源的立场来想,他花了多大力气来散播信息?为什么一定要这样做?只是打压穆氏集团吗?”   舒舒无法出声,一动不动地看着沈天擎。   沈天擎看向舒舒,声音低醇,“这个目的并不会对项目中标产生直接的影响,所以如果仅仅为此,我没有必要前后两次设局,花这么大的力气来散播信息。更重要的原因是‘舆|论要挟’。”   舆|论要挟?   舒舒一头雾水地看向沈天擎,更加听不懂了,感觉自己真的是给他帮不上一点忙,“什么是舆|论要挟?”   沈天擎顿了一下,淳淳教导地出声,“舆|论要挟指的是通过大众的舆|论使得某些人不敢去做某些事情,或者不得不去做某些事情。就好比说,你是小偷,虽然大家没有证据,但都传闻你是小偷,你为了证明自己清白,就会在一段时间内‘金盆洗手’。房产商操控舆|论要挟政府,药家鑫案是一场舆|论要挟司法的群体性不法事件,这些都是典型的例子。”   舒舒思考了一阵,咬着下唇看向沈天擎,“用这一招是证明柏舟金融集团对承办方的高层客户关系很一般。让大家认为这个项目估计在承办方的决策层里有穆氏集团的人,涉及到某些暗箱操作,一般情况下这样的高层最后会以各种理由支持价格较低的厂商,从而获取更高的回报,于是报价高的厂商反而处于劣势。这时候大范围地爆出‘地狱价’的传闻,大家都会看到,政府的官员也会盯着,而飞讯原本是事业单位,花的是国家和纳税人的钱,这样就能‘要挟’决策层里,让他收敛一点了,让大家误认为这条信息是穆氏集团放出来的,我说得对吗?”   “很对,孺子可教。”沈天擎抿着薄唇一笑,指腹不停地抚摸舒舒的脸颊。   舒舒感觉很新鲜,第一次听他讲工作里的事,听完了,她也放心了,“那第三轮投标应该没有问题了吧?”   “不会。”沈天擎手指捏了捏舒舒的耳朵,薄唇凑近,“宝贝,今天是你的生日,生日快乐。”   他话音刚落,舒舒愣住了,然后去摸手机。   沈天擎按住舒舒,侧身从旁边的桌子上取过来,递给舒舒。   舒舒看了一眼,今天果然是她的生日,这几天紧张,她竟然忘了。   她主动吻了一下沈天擎,“你是特意来给过生日的?”   沈天擎点头。   舒舒将头靠在沈天擎胸膛上,想到自己还不知道他什么时候的生日,心里一阵惭愧。   感觉到他的薄唇印在她的锁骨上,忍不住一个激灵,双手本能地抬起,捂住了沈天擎的薄唇。   沈天擎亲吻舒舒的掌心,吻得舒舒手心痒痒的迫不得已松开了手,被子下紧紧合拢的双腿有些抵抗不住他传递给过来的炙热。   沈天擎动情地看着舒舒,手停在她肩头,按着舒舒,额头上渐渐渗出细汗来,呼吸也逐渐紊乱而急促。   舒舒低头,不太敢看沈天擎,两个人之间发生性|爱的次数已经不少了,没有怀孕一起都是畅快淋漓,现在在,明显感觉到他在克制,温柔缱绻多一些,不敢太过。   沈天擎深吸了一口气,阖上眸子亲吻她圆削的肩头,声音有些沙哑,“怎么我不在的时候晚上睡觉都不穿文胸和内|裤?”   “……”舒舒脸上再度晕热起来,晨曦透过窗帘落在她白皙的脸颊上,映出滴血般的好,声音小了又小,“穿着不太舒服。”   沈天擎轻笑一声,“既然不舒服,那就和我在一起的时候都不用穿了,我还要帮你脱,省了不少时间。”   感觉到他的一只手不安分地开始游走在她嫩滑的长腿,来回地抚摸,另一只大手用力地捏她的臀部,捏的她浑身颤栗起来,加上听出他话里的意思,舒舒的脸红得能滴出血来,尽管这个人已经是她的丈夫,还是不   习惯这样的挑|逗。   卧室里安静地只能听清两人的呼吸声。   沈天擎吻舒舒耳朵,“知道我第一次见你,那天走在你身后一直在想什么吗?”   舒舒闭着眼睛,迷迷糊糊地摇头。   沈天擎挨近她耳蜗,将低醇的声音直接送到了她耳蜗最深处,“一直在想该用什么姿势,你不会太痛,我又最舒服。”   舒舒浑身颤栗了一下,心跳扑通扑通加快,感觉到沈天擎在咬她的耳朵,不是很痛,却莫名地有一股快感,从尾骨处迅速窜起,散开。   沈天擎捏着她的臀瓣,用力地搓揉,舒舒动了一下,沈天擎抬眸看着她迷乱的模样,覆在她耳边咬着字问,“那天你穿文胸和内|裤了吗?”   舒舒用力地点头,眼里含着雾水看向沈天擎,感觉他那里已经又硬的发烫。   沈天擎不满地她的答案,眸色幽暗地盯着舒舒,“告诉我没穿,嗯?”   舒舒看着沈天擎,眼前他的脸渐渐朦胧成一片,额头的刘海也被汗水沾湿了。   沈天擎看舒舒的模样,嗓音变得粗哑又不稳起来,刚要出声,手机响起来,一遍接着一遍地响————   沈天擎移开视线,眼尾余光瞟向床柜上他的手机,拿了过来,看了一眼,并没有接,放在一旁。双手忍不住抱住舒舒的头,手指插|入她湿漉漉的黑发间,偏过头吻舒舒,“还想来一次,嗯?”   沈天擎声音刚落,身侧不止何时回归平静的手机又响起来,尖锐的铃声促使舒舒渐渐清醒过来,越来越清醒。   “电话……”舒舒好心提醒,要是再来,她心里有些害怕,每一次做,都提心吊胆,害怕不小心伤到了胎儿,因为这种事小产的又不是没有。   除了他,她没有过这方面的经历,只经历过这么一个男人,虽然没有比较过,总觉得他在这方面是强悍的。   沈天擎移开唇,一手撑在舒舒的头顶上的枕头上,一手拿过了手机,“什么事?”   他的嗓音已经没了刚才情动时的沙哑,显得格外沉稳,一如平日里的清冷。   姬唐看了一眼身旁的林娜和安妮,“那个时段的通话单子打出来了,林特助没有通话记录,安助理打过一个号码。”   姬唐念了一遍,听到舒舒的手机号码,沈天擎眸色深邃地看了一眼舒舒,“我知道了。”   他挂了电话,看向舒舒,“安妮昨晚给你打电话了?”   舒舒一怔,看向沈天擎,脸上褪去的红又漫上来,没想到这么隐秘的事也被她发现了,“是。”   沈天擎漫不经心底问,“聊我吗?”   “……”   好自恋的财经巨子!舒舒看着沈天擎,不知道该怎么说,总不能说她可以打听了林娜这个女人吧?当安妮提出帮她看着他和林娜,别让他和女特助发生些什么的时候,她没有反对。不过是因为她深知,夫妻之间一但一方出了拐之后就永远回不到以前。找不到以前的那种感觉,它就好像身上的伤疤永远也抹不掉,这是她用三年时间领悟的,所以深刻。   她不确定自己这么做,他喜不喜欢。应该是不喜欢的吧?不是她不够信任他,是他太容易非主动地勾|引到有姿色的女人,女人勾|引男人似乎太容易了一些。   沈天擎看舒舒神色,已经猜到了八|九分,“学精了。”   舒舒臊红了脸,侧过了身子。   沈天擎低头看了一眼腕表,“收拾早点出去吃早餐,不要让两位妈妈误会什么。”   舒舒听懂了他话里的意思,红着脸看向沈天擎,“……帮…帮我拿一下文胸和内|裤。”   “我来了,你就开始穿了,什么意思,嗯?”沈天擎看向舒舒,没有帮她取的打算,眸色反而深邃的奇异。   舒舒睡好睡衣从被窝里钻出来,要自己取,沈天擎又去壁橱里帮她拿,回头扫了她一眼,“我说过早上帮你穿衣服。”   舒舒没有出声,他拿来衣服执意要帮她穿,她不肯……   最后是沈天擎帮她穿了文胸,她自己穿了内|裤。   一到客厅,他们依然是最晚到的。   冉荏看向舒舒,“这几天不   舒服吗?看你这几天精神不太好?”   舒舒摇了摇头,“没有。”   她一侧头就看到贝贝已经吭哧吭哧地爬到了沈天擎怀里,小脑袋蹭在他胸口上奶声奶气地出声,“爸爸,爸爸,贝贝好想你。”   “爸爸也想你。”沈天擎亲吻了一下贝贝的额头,侧头看宁宁,他才去了没几天,感觉两个孩子都长高了一些。   他将贝贝放在旁边,抱起宁宁,“今天测过体温了吗?”   宁宁乖巧地点头,眼睛放着光彩看着沈天擎,“爸爸,你是回来给妈妈过生日吗?”   沈天擎侧眸看了一眼舒舒,“嗯”了一声。   舒舒心里甜美,不过也想起自己忘记看他钱包上的身份证了,上面肯定有他的生日。   她看了一眼沈天擎,他睡着睡衣,不像拿了钱包,便借口上厕所回了卧室。   一进卧室,舒舒反锁了门,从沈天擎脱下的西服外套里摸到了钱包,拿出来,打开,里面有身份证。   身份证上的照片,应该好多年了,看着比现在年轻很多,特别像榕城她和他相遇的时候。   她小心翼翼地翻出身份证,看身份证的有效期,果然是八年前办的。   她手指轻轻触摸着那张迷人的脸,那双深邃的眸子,好一阵眸光才移到下面,他的生日在阳历的七月二十六。   舒舒记住以后,往回去装身份证,突然看到一张陈年的证件照,竟然是她的,是她团员证上丢失的那张,那时候她还没有过十八岁生日,看上去也特别年轻。   她拿出来看了一阵,发现背面有字,写着“我心匪石,不可转也。我心匪席,不可卷也。”   字迹干净苍劲,如其人。   舒舒听到沈天擎的脚步声,慌忙将他的钱包偷偷装了回去,将他的西服挂回原地。   听到敲门声,舒舒别了别刘海,等脸色自然了,才走过去,打开了门。   “这么久?”沈天擎看了一眼舒舒。   舒舒坦然地对着沈天擎一笑,“怎么上来了?”   “在房间里做什么?”沈天擎一眼看出舒舒在房间里做了什么,压低了声音。   舒舒脸上一囧,指了指他的西服,“不过是想看看你的生日在哪天。”   沈天擎抿着唇轻笑,“这是实话。”   舒舒诧异地看向沈天擎,“你怎么知道?”   她想起他书房里有两本书,《别对我说谎:FBI教你破解语言密码》《FBI教你读心术》,想必仔细看过很多遍,这么说她也有研究研究的必要了。   “我就知道。”沈天擎声音轻柔了许多,捏住了舒舒的手,捏在掌心,捂住舒舒的眼睛,将她打横抱起,抱下了楼。   贝贝和宁宁唱起了祝你生日快乐。   沈天擎放下舒舒,移开手掌,客厅中心放着一个巨型的多层蛋糕,蛋糕上有一条盘踞的彩色小蛇,很漂亮——而他站在那里,依次点燃了二十五根彩色的蜡烛,眸色深邃地看向舒舒,“生日快乐。”   舒舒红了脸,回头看了一眼安然。   安然笑着看着她。   舒舒又转过了脸,抬头看向沈天擎,客厅里光线很暗,四面的厚窗帘也全部拉上了,没有开灯,他的脸,却格外清晰地映入她眸底。   她吹了好一阵才吹灭了蜡烛,切了蛋糕,一人分了一块,还剩很多。   沈天擎看向舒舒,凑近舒舒耳边,“我要吃那个小蛇精。”   他指了指蛋糕上彩色的小蛇。   舒舒红了脸,瞪了沈天擎一眼,最后抵抗不过他,还是帮他弄了那条蛇放进了他的大盘子。   贝贝看见,嚷嚷着也要吃那条小花蛇,舒舒通红着脸,全程低着头,没敢看妈妈和婆婆的脸色。   ————————————————————————————————   第二天,舒舒醒过来的时候,沈天擎正在翻看手机,投标结果,果然是柏舟金融赢了,获得了百亿的投资项目,出乎大家意料之外,却众望所归。   舒舒躺在沈天擎怀里,思绪有些乱,“我还是不太明白,出了这种事,承办方和穆氏集团就可以澄清啊,为什么还要怕传闻呢?”   沈天擎眸色深邃地看向舒舒,“如果你把大众舆|论看做一个人的话,它就是一个三岁的小孩,它只关注最简单、最直接的东西。如果不是干这行的,你会愿意听我喋喋不休的解释吗?解释了,大家也并不一定懂,这时候他们越是解释,大家反而认为是在掩饰。再说了,评标过程、厂商报价这些是招标绝密信息,是不允许向外界透露的,他们只能哑巴吃黄连,等着被大众舆|论的口水淹死。再说现在每个行业都有《竞争公约》,我不会控告穆氏集团恶意低价竞争吗?这里头的逻辑稍稍有点绕,等你经历过项目后,会更清晰。”   舒舒手指在沈天擎胸口上轻画,“但是你不是前一段时间和媒体闹翻了吗?还和他们打了官司,媒体怎么会帮你?几个月前,媒体还一致铺天盖地地抹黑你呢,这次你是怎么操纵媒体的呢?”   沈天擎看向舒舒,“媒体这么努力抹黑我,应该不仅仅是表面那么简单,必定有人在背后推波助澜。但是别忘了,经营一个公司,还要关键部门。上次以后,我秘密收购了几家媒体,在这次投标中,配合关键部门,自然无往不利。”   关键部门?舒舒从来没有听过,好奇地看向沈天擎。   这时,沈天擎手机响了,他接起来,听清楚后挂断了电话,抬眸看向舒舒,“一个月后,姬容和柏晓在A市举行婚礼,一起去参加?”   舒舒点头。   一个月后,已经是一月十号,中间经历了圣诞节和元旦。   舒舒已经怀孕五个多月了,肚子特别显,尖尖的,穿了加厚的羽绒物,整个人显得更远。   十几个小时的航程,她有些累,虽然沈天擎已经选了白天的航班,但是到A市的时候,才天刚刚亮。   柏晓和安妮、安东都过来接舒舒了,姬容和姬唐、容龑都过来了。   顾家的人听说了,从安妮那里打听到消息,顾家二老也赶到机场。   远远地看见沈天擎牵着舒舒的手出了机场,行李车上推着两个粉琢玉砌的娃娃,年过七旬的顾家老爷和夫人已经激动的热泪盈眶,使劲地攥着手,看向旁边的顾子寒,“那就是舒舒?我的好孙女?两个孩子就是你说的贝贝和宁宁?”   顾子寒点头。   两个老人已经按耐不住,走向舒舒。   安妮、柏晓、安东和姬容却从后面越过他们,到了前面。   安妮笑的酒窝很甜地挽住舒舒的手臂,“表姐,想死我了,我以为姐夫以后都不让你回来了。”   她趁着沈天擎不注意,凑近舒舒耳边,“那个林娜就是内鬼,已经被公司起诉了,听说要判好几年,活该。”   柏晓两眼直勾勾地打量着舒舒的肚子,“已经孕味十足了,总裁夫人。”   舒舒瞪了一眼柏晓,“马上要成及姬夫人,说说,你和姬容怎么勾搭上的?”   “他求着娶我。”柏晓白了一眼姬容,看向舒舒。   姬容没有反驳,抱起贝贝,“小魔女,让表舅舅亲亲。”   姬唐站在一边,抱起了宁宁。   容龑站在一边,好奇地打量着宁宁,这还算是第一次见贝贝和宁宁,果然和表哥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贝贝很想表嫂——   他一转头看到了,顾家二老,客气地打了一声招呼,“过来接人?”   顾家二老怔怔地点了点头,眸光追随着越过身侧走过去的舒舒和两个孩子,心里特不是滋味。   等二老回过神来,人已经走远了,感觉周围的空气也冷下来了,心里拔凉拔凉地,回头看向顾子寒,忿然地出声,“不管你用什么方式,自己造的孽,自己取得安然的原谅,我和你妈只要孙女和外曾孙!要是她们母子不认我们俩,你就给我从顾家滚出去!”   ☆、第179章:舒舒,以后别顾老顾老的叫,多见外,叫我爷爷就行   “……”顾子寒抬起眸子,眸色薄雾冥冥地看了一眼父亲和母亲,“当年奶奶非要我娶沈云卿,你也没阻止她。”   “那我也没有支持她!”顾博闵气恼地瞪向顾子寒。   顾子寒扶上顾博闵,“当年,沈家对付安家的时候,你也没有出手帮助。糌”   “那我也没有落井下石,最多是袖手旁观,要真追究起来,还不是你自个儿的问题,你自己消极不认真不出手帮助,到现在,你倒是怪起你老子了?出息!”顾博闵吼了一句,甩开顾子寒的手,扶着他的夫人一起追了出去。   顾子寒怔怔地站在那里,父亲说得对,问题出在他身上,每一次出事后,他没有选择信任,他不能做老师,他不怪安然,以为是她一时气愤,多年后,她怀孕,他不怪安然,可是不能接受她坚持那是自己的孩子楮。   等他反应过来,父亲和母亲已经走远了。   顾家二老刚出候机厅,舒舒母子已经上车了。   顾博闵扶着夫人上车,看向司机,“还不跟上。”   司机回头看了一眼候机厅的方向,“那少爷呢?”   顾博闵摆了摆手,不耐烦地出声,“别管他,他自己那么大一个人还回不去了,快跟上!”   顾家的车跟着沈天擎他们的车一路到了沈天擎的公寓。   沈天擎在后视镜里看见了,并没有叫人阻拦,他没有叫人将苏子航不是顾子寒儿子的事透漏给顾家二老的时候,二老已经私下跟他打探过很多次舒舒母子,多次提出想见面的意愿。   车子停下,一行人进了公寓,姬唐一直抱着宁宁不放手,容龑抢也抢不过去,抬手摩挲着脖子不满地看向姬唐,“唐唐,你要是这么喜欢小孩,自己生一个,这是表哥的儿子,你就不能让我抱抱?”   姬唐漠然地看了一眼容龑,“原话送给你。”   话音一落,他不理旁人,低头和宁宁交流。   容龑去找姬容,姬容抱着贝贝就是不给容龑,扶着墨镜摘下,给贝贝戴上,朝着容龑呷笑一声,“小魔女最喜欢我,你靠边站。”   容龑在旁边干看着,一个也捞不着,看着姬容和姬唐二兄弟,干咽了一口唾沫回头看向舒舒,“表嫂,说好了,你肚子这个一出生,就给我抱,我给他当奶爸。”   沈天擎眸色深邃地看了一眼容龑,压低了声音,“那我呢?”   容龑习惯性地抽出烟,刚要点燃,沈天擎扫了他一眼,“要抽烟去阳台上,或者卫生间,你自己选。”   容龑尴尬地咳嗽一声,放下打火机和烟,看向舒舒,“表嫂不好意思,我一个人习惯了,没考虑到你。”   他舔了一下唇,看向沈天擎,凑近,指了指舒舒的方向,“表哥,商量个事,要不让我提前抱抱未来的小外甥。”   沈天擎眸色深邃地看了一眼容龑,“想都别想。”   沈天擎回头看向张阿姨,“准备午餐吧。还有两个人,多准备一些。”   然后,他回头看向舒舒,握住了舒舒的手,眸色柔和地看着她,“累了吧,上去休息一阵。”   舒舒点头,的确有些累,人多太热闹,吵得有些头疼。   她看向安妮和安东还要柏晓,“舅舅,妮妮,柏晓,我去睡一阵。”   安东点头,面色和善,“好好休息一阵吧,坐飞机也挺累的,十几个小时,太长了。”   柏晓和安妮笑着朝舒舒点了点头。   沈天擎扶着舒舒上楼,刚到楼下人看不见的地方,抱起舒舒,抱进了卧室,低头凝视着舒舒,“有没有不舒服?”   舒舒摇了摇头,头发垂过他的手臂。   沈天擎低头看着,“要不把头发剪了吧,最近掉的厉害。”   舒舒点了点头,朝着沈天擎一笑,眼眶突然有些泛酸,“贝贝和宁宁现在很幸福,以前,从来没有这么多人关心过他们,两个孩子很胆小,很怕生……”   她说不下去了,低头咬着下唇,眼泪顺着脸颊流下来。   沈天擎抱紧了舒舒,将她放在床上,低头亲吻她眼角的泪水。   舒舒抬头,抱住了沈天擎的头,饱满的唇贴上他的薄唇,胡乱地亲吻。   tang“以后,你和孩子会更幸福。”沈天擎掌心落在舒舒脸上,男人的体温通过肌肤,暖到了心窝里。   舒舒朝着沈天擎一笑。   沈天擎移开薄唇,掌心流恋地在她脸上摩挲了一阵,抬起,落在她鼓起的肚子上,摸了一阵,帮舒舒盖好被子。   卧室外突然响起张阿姨的声音:“先生,家里来客人了!”   沈天擎站直身子,“好好睡一阵,午餐好了我上楼叫你,嗯?”   “嗯。”舒舒头埋在枕头上,闭上了眼睛。   沈天擎看着她,轻笑,走出了卧室,轻带上门,看向张阿姨。   张阿姨看向沈天擎,“先生和夫人这次回国要住多久?”   沈天擎看向张阿姨,“这一次回来,我和舒舒多住一阵日子,每天在家里用餐,幸苦张阿姨了。”   张阿姨看见先生提到夫人脸上都是笑意,“我会好好照顾夫人和未来的小少爷。”   到了一楼客厅,就听到了门铃的响声。   顾博闵不安地站在门口,按门铃,一直没人开门,急了。   朱虹看向顾博闵,“看你急的,或许是没听见,等等吧。”   顾博闵叹了一口气,“怎么不急,你说沈天擎这小子会不会教唆舒舒不认我们?”   朱虹没有出声,心里也不确定。   顾博闵按门铃没人开,重重地拍了两下。   第三下还没有拍下去,门开了,看见沈天擎,顾博闵脸上的略显狰狞的表情僵了一下,指了指门外,声音仓促地出声,“不好意思,打扰了,车子到半路突然抛锚了,能不能进去坐坐。”   沈天擎看了一眼停在不远的车,“这样吧,我叫人送二老回去。”   顾博闵连忙摆手,“不用了,不用了,我们年级大了,坐不惯别的车,这样吧,我们在你家坐一阵,一会儿我的司机把车修好了,过来接我们。”   沈天擎看着顾博闵,眸色深邃,并没有拆穿他,“那好吧。”   他侧了个身,让顾博闵和朱虹进门。   顾博闵看见安东,脸上有些不自在,“安东也在啊,好多年不见。”   安东没有理顾博闵,仿佛没有听见一样。   顾博闵讪讪地,有些尴尬,也不生气,这种时候,老脸也要不得了,孙女和曾孙最重要。   他两眼已经寻着贝贝和宁宁的方向看过去,携着朱虹很主动地坐到了姬唐和姬容旁边,不知道怎么搭腔,眸光一直在宁宁和贝贝之间流转。   宁宁和贝贝也好奇地看向顾博闵和朱虹。   顾博闵干咳一声,伸手捏贝贝的小手,“你叫贝贝是不是?”   贝贝大眼睛忽闪忽闪地看着顾博闵,看得顾博闵心都快化了,“小贝贝,看太爷爷给你带什么礼物了?”   他手指有些发抖地从衣服里摸出提前在进店里特别定制的兔纹金锁,放在贝贝手里,“太姥爷送给你的,你喜欢吗?”   贝贝看了一眼顾博闵,低头看向手里的金锁,黄灿灿的很漂亮,上面还有一只可爱的大兔子,真的很喜欢,不过妈妈不让她要别人送的东西。   她为难地撇了撇嘴巴,“这位老爷爷,我不认识你,对不起,我不能收你的礼物哦。”   她把金锁还给了顾博闵,恋恋不舍地看了一眼,然后移开了视线。   顾博闵心里一阵不好受,孩子说不认识他,不认识他,“没关系,我和你爷爷、你太爷爷认识。”   “可是,爷爷和太爷爷不好,你怎么认识都是坏人?”贝贝看向顾博闵,眼前的老爷爷会不会也是坏人呢?   坏人?   顾博闵突然反应过来,“我说错了,不认识贝贝说的那些坏人,我认识你爸爸。”   他看向沈天擎,特别期待沈天擎帮自己的解围。   沈天擎眸色深邃地看着顾博闵,“宝贝,爸爸认识他,太姥爷送你礼物,喜欢就收着吧。”   贝贝回头朝着沈天擎甜腻腻地一笑,然后转过头,看向顾博闵,“那好吧,谢谢你的礼物。”<      顾博闵感激地看了一眼沈天擎,激动地看向贝贝,“太姥爷帮你戴上好不好?”   贝贝点了点头。   顾博闵颤抖地握着金锁,带在贝贝脖子上,回头看向宁宁,“宁宁,太姥爷你有礼物送给你。”   他将另一个金锁戴在宁宁脖子上。   宁宁安静地看着顾博闵,不太明白他和爸爸妈妈是什么关系。   顾博闵看着宁宁,像,真像,太像孩子的爸爸了,没想到他的曾外孙都这么大了。   沈天擎坐到了一边,看向顾博闵,“如果不介意,你留下来用午餐吧。”   顾博闵连连点头,“好,好,好,太好了。”   他话音刚落,安东站起来,看向沈天擎,“我有事,和妮妮先走了。”   安妮不乐意地看了一眼安东,见父亲脸上严肃,没敢吭声。   顾博闵脸上的笑一僵,看向安东。   安东没有看顾博闵。   顾博闵想起安家的事,当年确实是沈云卿打着老太太的幌子以顾家的名义参与,“安东啊,我们谈谈吧。”   安东看向顾博闵。   顾博闵看向安东,“借一步说话。”   安东看向沈天擎,“有什么说话的地吗?”   “舅舅,顾老,跟我到楼上来吧。”沈天擎走在前面,安东和顾博闵跟在后面到了三楼的客房。   沈天擎要出去,安东留住了他,“你也听听吧。”   顾博闵爬楼梯爬的有些气喘,跟上沈天擎和安东的脚步有些吃力,喘了一口气才看向沈天擎,“也好,你也听听。”   沈天擎没有说什么,点了一根烟,抽了一口夹在指间,看向安东和顾博闵。   顾博闵看向安东,“我知道你不可能原谅我们,但是当年的事,我真的没有参与,我也不太清楚,安东啊,老太太确实是应该参与了,我也不说是沈云卿怂恿的,如今老太太也去了,患的是肝癌,你就当成是报应吧。”   安东看向顾博闵,眸色很沉,没有出声。   顾博闵长呼吸了一口,缓了一阵又出声,“我也不说别的,过去的事,说什么都来不及,如果你想知道当年的真相,我,顾博闵,帮你查,到时候,顾家谁参与了,我也不护短,该怎么办就怎么办,我没有任何话说。但是现在,我们要为舒舒和孩子考虑是不是?”   安东始终没有发表意见。   沈天擎站在旁边看着,眸色深邃,又抽了一口烟,看向顾博闵,见他言辞恳切,侧眸看向安东,“舅舅,现在到了国内,舒舒还要参加姬容和柏晓的婚礼,如今她有身孕,我确实希望顾家也能保护她。”   安东想起自己冤死的父母,心中一阵悲怆,如今,舒舒嫁给了沈天擎,为了舒舒,他也和沈天擎和解了,夜深人静的时候很矛盾,不知道该和沈家怎么处理。   有些东西,有些仇,不可能放不下。可是真的动真格,会不会伤害到舒舒和沈天擎的夫妻感情?   当时,他给顾子寒打电话,是因为阿然昏迷不醒,希望阿然醒过来,现在不同,顾子寒让他很失望,他不可能像接受沈天擎那样接受顾子寒,事实摆在那里,沈天擎照顾舒舒,照顾孩子,照顾安然,没有话说,就是他,也不一定能做到。顾子寒没法和沈天擎比。   顾博闵看向安东,“我也不期望你原谅顾家,但是,我希望能照顾舒舒和孩子,安然要是愿意,我可以把她当女儿养。至于我儿子,我也不期望安然原谅他,他确实不争气,打一辈子光棍是他活该,是他自己做的。”   安东看向顾博闵,“好,你话说到这份上,我相信你一次,希望你能帮助我查当年的真相。”   他看向沈天擎,“我确实有事,先走了,让安妮在这里陪陪舒舒。”   沈天擎点头,送安东出门,顾博闵也跟着去送。   站在门口,顾博闵看向沈天擎,“舒舒呢?”   “在休息。”   顾博闵“哦”了一声,点了点头,回到客厅,一直看着贝贝和宁宁,陪着孩子玩,心里甭起有多乐了。   朱虹看着他欣慰   的样子也高兴。   ……   姬容和姬唐知道其中缘故,见怪不怪,容龑有些不明白,凑近姬容问,“这顾老怎么回事?”   姬容贴着容龑说了安然和顾子寒之间的事,安家和沈顾两家之间的恩怨,容龑听后震惊不已,恍然大悟地点了点头,“这么说,表哥的老婆没有娶安稳?”   姬容点头,谁也不保证安家和沈顾两家的恩怨一旦被牵扯出来舒舒会怎么选择,真的很难说,“到时候就看表哥的魅力了。”   容龑看向顾博闵和朱虹,声音压得更小,“难怪二姨夫出事的时候,表哥没管。”   “当时的情况,表哥不能管。”姬容声音很小,除了容龑,没人能听清,“以后说不定还会有这样的事,够表哥受的。”   容龑一手遮着,凑近姬容的耳边,“要是我,我也不管,沈家那两位老爷子太不招人爱了,这些年,怎么扶持苏子航的,我们又不是不知道,叫人看去,还以为苏子航是沈家独苗呢。也没有见过他们帮过表哥一次。”   “我们自力更生,不需要人帮。”姬容话音刚落,贝贝跑来了,“表舅舅,你们说什么悄悄话呀?”   “说贝贝怎么长得这么漂亮呢。”姬容和容龑分开,朝着贝贝呷笑一声。   贝贝美滋滋地出声,“那是因为妈妈长得漂亮,爸爸长得帅。”   姬容嗤地笑了一声,斜躺在沙发上,睨向沈天擎,“表哥,见过自恋的,没见过这么自恋的一家子。”   沈天擎凉凉地扫了姬容一眼,没有出声。   贝贝撇了撇嘴巴,表舅舅讨厌,她明明说的是事实,哼,不理表舅舅了。   她转过去和柏晓玩。   沈天擎看张阿姨开始上菜,低头看了一眼腕表,十一点了,上楼去叫舒舒。   舒舒是被人吻醒的,睁开眼睛看见沈天擎的脸,睡得有些晕沉。   “去用午餐。”沈天擎掀开被子,视线落在舒舒身上,突然愣住了。   舒舒一下子红了脸,彻底清醒了,睡下的时候穿着衣服不舒服,她都脱了,肚子大了,内|裤束在腰上肚子上,也不舒服,所以她连内|裤也脱了……   反应过来,她拽过被子,捂住了光溜溜的身子,抬头看向沈天擎,他胯间……   “……我,你…”   她不知道说什么脑子里乱成了一片,脸红得滴血。   沈天擎漆黑的眸子一瞬不瞬地盯着舒舒,就像是两道会吸人的黑色旋涡。   舒舒两手不知该放哪儿,从旁边抓过衣服,拽进了被窝里。   沈天擎低沉的出声,“又不是没看过,遮什么?张阿姨还要等一会儿。”   他说着已经开始脱衣服,舒舒红着脸不敢置信。   沈天擎已经弯下头封住她的唇,大有尽兴一番的意思。   当他真的抓着她的腰时,舒舒的手压着他胸口上,“楼下有人!”   “听不见。”沈天擎搁在舒舒腰际的手用力,不顾她的阻挠,从后进/入,舒舒不配合地挣扎,搅紧内壁,却反而令他愈发全力地驰骋。   过了好半晌,男人发出一声魇足的低吼,凶猛地抽动了几下,一个深顶,浑身汗渍地倒在舒舒身旁。   门外,张阿姨的声音响起,“先生,午餐已经好了,姬少他们让我上来叫先生和夫人。”   她要是再不出声,姬少和容少就上来了。   沈天擎亲吻着舒舒白皙的背,从她体内退出,扯过被子盖在她身上,抽了几张纸巾擦拭了一下,套了衣服下床,走过去开了门。   张阿姨战战兢兢地站在走廊里,门一打开就瞧见沈天擎出来,脸色很不好。   她很自然地闻到了从房间里飘出的暧|昧味道,即便先生立刻带上门,但她还是看见了床上凌乱的风光,那光裸着肩头的女人可不就是夫人?   沈天擎声音还带着些沙哑,“张阿姨,你先下去,我和舒舒一会下去。”   “嗌!”张阿姨求之不得,声音有些塞,心情复杂地走向楼梯口,不敢多看多听多说什么。   ————————————————————————————————————————————   舒舒和沈天擎到餐厅的时候,看见张阿姨,舒舒不自在地红了脸,别了别鬓发,抬头看了一眼沈天擎,他脸色平静,仿佛什么也没有发生一样,这人和人的差距真不是一般大,难怪当初他当初吻了她,还义正言辞地让姬容给她道歉!   姬容掩着唇咳嗽,“表哥,表嫂,菜都凉了。”   容龑也笑得很不厚道,柏晓在旁边看了一眼舒舒,介于两位长辈在场,没有说什么。   安妮想到那次,脸上有点尴尬,咳嗽了一声,笑出两个小酒窝,站起来挽住了舒舒手臂,“表姐,坐我这里。”   舒舒刚坐下,沈天擎提了提旁边姬容的领口,姬容站起来移了一个位子。   沈天擎很自然地坐到了舒舒的旁边。   顾博闵岂不明白,这把年纪了什么看不懂,只当不知,装糊涂地看向沈天擎,只盼着他做个介绍。   沈天擎看向舒舒,眸色落在顾博闵夫妇身上,“这是顾老和他的妻子。”   舒舒看向顾博闵,“顾老和老夫人好。”   那一声客气的问候,问得顾博闵心里酸酸的,太不满意这样的介绍方式,不过,还是很慈爱地看向舒舒,“舒舒,以后别顾老顾老的叫,多见外,叫我爷爷就行。”   朱虹坐在旁边没有出声,掐了一把顾博闵,他也太心急了一些。   顾博闵只当没有感觉到,热情地看向舒舒。   舒舒有些被莫名其妙的热情蒙住了,扭头看向沈天擎。   沈天擎眸色深邃地看了一眼顾博闵,“舒舒,他们应该是你的爷爷和奶奶。”   爷爷和奶奶?   舒舒愣住了,回头看向顾博闵和朱虹,目光打量着二人。   不知怎的,顾博闵莫名地紧张起来,活了一大把年纪,他还没有这么紧张过。第一次,真的是第一次,忐忑的表情全部写在脸上,额头甚至出了一层汗水。   ☆、第180章:不能抽你,不抽烟我抽什么?   顾老?也姓顾?   舒舒看向顾博闵,“……你们和顾子寒是什么关系?”   顾博闵想到儿子有些底气不足,听舒舒的口气,显然是孙女不喜欢儿子,仓促地出声,“他、他应该是我的儿子。楮”   舒舒脸上的表情刷地一下变了,很客气地出声,“按照辈分和年纪,我该叫顾老一声爷爷,也该叫顾夫人一声奶奶。糌”   顾博闵一口气塞住,半天上不来,过了一阵,才喘了一口气,“没关系,舒舒,我们慢慢来,我不急,你不介意我们经常过来看看你看看贝贝和宁宁吧?”   舒舒没有出声。   顾博闵拉着朱虹站起来,“那我们先走,舒舒你养好身体。”   舒舒看了一眼顾博闵,如果眼前的顾老像沈家老爷子一样咄咄逼人,反而更好一些,如今,看着老人受伤的神情,她心里反而不舒服,有些自责,可是一想到顾子寒是自己的亲生父亲,有些无法接受,从一开始,她就不喜欢他,他灌她酒,他在这公寓,也是在这张餐桌上说出那番话,留下名片……   顾博闵见舒舒没有松口,不想惹舒舒动气讨厌,看向贝贝和宁宁,“贝贝,宁宁再见。”   贝贝和宁宁看舒舒不开心,几乎同时从脖子上摘下金锁还给了顾博闵,一声未吭,到了舒舒旁边,一副保护妈妈的架势。   顾博闵心里特别不舒服,心情低落地捏着那一对金锁,看向沈天擎,“谢谢你今天的招待,我们夫妻下次再特意拜谢。”   沈天擎没有站起来,示意张阿姨送送二老。   顾博闵出了公寓,垂头丧气地坐在外面的一颗大石头上,不停地唉声唉气,“我没想到孙女不认我,曾孙儿也不认我,阿虹,我是不是做人很失败?”   朱虹看向顾博闵,细声安慰他,“是我们太着急了一些,孩子一时间没法接受我们,完全可以理解,没关系,我们慢慢来,让孩子看到我们的真心,不就好了?人心都是肉长的,是不是?”   顾博闵低头看着手机的金锁,看了一阵,小心地装进了衣服兜里,“你说得对。不过回去,我要和顾子寒那混小子算账!”   “看你这脾气!”朱虹看顾博闵站起来,往前走,上去扶住了他,两个人走了很长一段路,司机才将车开过来。   顾博闵回头看了一眼沈天擎的公寓,“这样吧,阿虹,我们去商场给舒舒和孩子买些东西,然后叫人送到这里来的,拜托沈天擎那小子别告诉舒舒是我们送的,你觉得怎么样?”   “这样也好。”朱虹扶着顾博闵上车。   顾家的老爷车驶向市区……   ----------——————   餐厅里气氛有些沉默,没人出声。   容龑多看了几眼舒舒,一直以为表嫂温柔如水,原来也是有脾气的,今天表哥介绍顾老也是存了私心吧?   他看向沈天擎。   沈天擎眸色深邃,拿起筷子,向舒舒碗里夹了一些绿色蔬菜,眸光落在舒舒身上,“吃吧。”   舒舒调整了一下心情,朝着沈天擎一笑,看向安妮和柏晓,“怎么不吃?”   安妮挽住了舒舒的手臂,笑了一下,虎牙尖尖地,“表姐,我们又没有这样体贴的好老公,看看,姐夫已经给你盛汤了。”   沈天擎将盛好的汤放在舒舒身边,轻笑,“妮妮会说话,姐夫也帮你盛一碗。”   沈天擎又盛了两碗,分别给了安妮和柏晓。   姬容轻咳嗽一声,“表哥,你给我老婆盛汤是什么意思?”   沈天擎扫了一眼姬容,“事多。”   姬容呷笑一声,“表哥,要不这样吧,你给容龑、我和唐唐一人盛一碗汤,这事就算了。”   柏晓白了一眼姬容,“你真贱!”   姬容没有呛声,拭目以待地看向沈天擎。   贝贝不乐意了,“你们欺负我爸爸!”   “乖,不是欺负,那是……”   贝贝嘟着嘴巴看向沈天擎,“就是欺负,爸爸,别给他们盛。”   沈天擎刚拿起勺子,舒舒要帮他。   tang>   他腾出一只手,捏住舒舒的手,按在一旁,盛了一碗汤,放在贝贝旁边,贝贝拿着勺子喝了一口,看向沈天擎,“谢谢爸爸。”   沈天擎又盛了一碗放在宁宁旁边,宁宁朝着沈天擎一笑。   沈天擎放下汤勺,看向姬容,“自己盛。”   “差别待遇!”姬容瞄了一眼贝贝的汤,想抢过来,想到这小祖宗不好得罪,抢宁宁的又下不去手,最后自己盛了一碗,刚放下,被容龑递给了姬唐。   姬唐面无表情地拿起勺子先喝了一口。   姬容睨了一眼容龑,“这一碗,说和我抢谁是孙子。”   刚盛好,他就抱在怀里,拿起勺子速度很快地喝了一口,挑衅地看向容龑。   容龑看向柏晓,“你说的没错,他就是个贱人。”   姬容不干了,和容龑扛上来。   贝贝扭头看向沈天擎和舒舒,“爸爸,妈妈,什么是贱人?”   “……”舒舒看向沈天擎。   沈天擎扫了一眼容龑和姬容,低醇地出声,“就是表舅舅的意思。”   姬唐喝汤的动作一窒,最终没有出声,表情依旧。   正吃饭,沈闫的电话来了。   他听说贝贝和宁宁也回来了,向沈天擎婉转地表达了想要见贝贝和宁宁的意思,握着手机,等着沈天擎主动开口。   沈天擎低头看着筷子,眸色深邃,仿佛没有听懂一般,语气生疏地出声,“正在用餐,没有别的事,我先关了。”   听着忙音,这一会沈闫没有多少惊讶,他已经习惯了,蹲了一阵,他看向管家,“开车送去少爷那里。”   ——————————   沈闫到的时候,饭局已经散了,张阿姨在收拾桌子。   听到门铃声,张阿姨想起沈先生的吩咐,打开了门,“先生和夫人在休息,请老爷在客厅等一会儿。”   沈闫握着拐杖不悦地看了一眼张阿姨,那一声夫人叫得浑身不舒服。   他坐到沙发上,看向张阿姨。   张阿姨也没有帮他沏茶,沈闫脸色有些难看,咳嗽了一声。   张阿姨才看向沈闫,“老爷要不要喝茶?”   “随便来点吧。”沈闫虎着脸出声。   阿姨泡了茶,很快端了上来。   结果沈闫坐在客厅里等,那杯茶早已经冷却了,就跟他此刻的心情差不多。   他又打沈天擎的手机,关机了,打舒舒的,一直是拒绝,脸色越来越难看,看向张阿姨,“两个孩子呢?”   “小少爷和小姐在楼上,正在午休,沈先生吩咐,如果老爷等不及了,可以先回去。”张阿姨一边拖地一边看向沈闫。   沈闫脸刷地一下黑了,“今天顾家的人来过?”   张阿姨小心翼翼地出声,“我也不认识,来过两个上年纪的人,沈先生说是夫人的爷爷和奶奶。”   沈闫握紧了拐杖,一想到顾家和安家可能会有更深的交集,背后出了一身冷汗。   他不出声,张阿姨也不出声。   沈闫等了一个多小时,等到耐心快要熬尽的时候,看到沈天擎穿着睡袍下楼来,往他身后看了几眼,又往二楼方向瞅去,没有看见舒舒,也没有看见两个孩子,黑着脸出声,“孩子呢?”   沈天擎眸色深邃地看向张阿姨,“回屋休息吧。”   张阿姨松了一口气,放下拖把上楼。   沈天擎看张阿姨走远了,眸色才落到沈闫身上,扫了一眼茶几上的茶盏,“爷爷,怎么不喝茶?”   沈闫没有好气地将拐杖立在旁边,“我是来看两个孩子的。”   “孩子在睡觉,或许并不想见你。”沈天擎摸到一根烟,夹在指间,并没有点燃。   沈闫被一句话堵得呛,气得不轻,“那你就让顾家的人见?”   “嗯。”沈天擎看向沈闫,淡淡地应了一声。   沈闫心头不受控制地窜起一   股火来,“你打算联合安家对付完你父亲,又来对付你爷爷吗?”   沈天擎眸色深邃地看了一眼沈闫,站起来,打开门,走的沈家的车前,看向驾驶位上的管家,“送我爷爷回去!”   管家看着拧不到一处的爷孙叹了一口气,下车进了公寓,看向沈闫,“老军长,我送你回去吧?”   沈闫按了按鬓角,“你是以后不打算让我见两个孩子了吗?”   “没必要见。”沈天擎声音很冷淡。   沈闫拿起拐杖,扶着,匆匆地出门,一上车,不停地喘粗气。   管家帮他喂了一粒药,将车上的沈闫专用的保温杯打开,倒了一小杯水,递给沈闫。   沈闫闭着眼睛喝了一口。   管家看着沈闫,忍不住出声,“老军长,为什么不顺着少爷一些呢?少爷如今已经是叱咤风云的人物,老军长越是逼迫他,他的逆反心理可能越严重。今天,见不到两个孩子,要是这样下去,明天,只怕要进这门都难。”   沈闫虎着眼看了一眼管家,“你知道什么!”   “是,老军长,我逾越了。”管家拧好保温杯,放回原来的位置上,系好安全带,启动了车子。   沈闫叹了一口气,看向前排的管家,“我也不是反对他结婚,就是他娶了那个顾子茹,我也不会这么反对,我是不能看着沈家的根基毁于一旦,看着这个家散了。”   管家没有回头,“可是,老军长现在这样,越是逼少爷,少爷不是越向那边靠近?有没有想过沈家会散的更快?”   沈闫没有出声,管家说得对。   管家握着方向盘,“老军长想一想,少爷没有靠沈家,自己闯了那么大一片基业,绝非等闲之辈。特别是一个月前那场招标,少爷‘借威’媒体,摇身一变成了外资企业,是各个省市争抢的优质投资商,好好‘震撼’了一把穆家和穆家背后的人,绝不简单。”   沈闫点头,天擎的能力和资质毋庸置疑,“可是我不能眼睁睁地看着他对付子航。”   “老军长越是护着苏少爷,越是适得其反,倒不如老军长自己出手,制制苏少爷身上的恶习,或许能激起少爷的心中的亲情呢?”管家回头看向沈闫。   沈闫握着拐杖,闭上了眼睛,“你说得挺有道理的,可是子航的性格,你又不是不知道。”   “人的性格总是会变得,老军长为何不试一试呢?”   ……   ————————————————   舒舒醒来的时候,不见沈天擎,身边的床单已经冰凉,她抬头看了一眼露台的方向,看到了他修长挺拔的背影,手里夹着一根烟,不知道在想什么,想的很出神。   她蹑手蹑脚地下床,手刚按到露台和卧室之间隔门的扶手上,沈天擎转身看向舒舒,掐灭了手中的烟头,在外面按紧了门,等烟味散的差不多了,抬手将烟蒂扔在露台上的垃圾篓里,打开了门。   他握住舒舒的手,将她拉回卧室,眸色深邃地落在舒舒脸上,薄唇抿处一抹淡淡的笑意,“后天,你要穿的礼服已经送过来了,先试试,要是不合适,我叫人过来过来重新量尺寸,尽快返工。”   舒舒站在地上不动,低头看了一阵肚子,抬眸看向沈天擎,叫了一声“老公”。   沈天擎应了一声,抱紧了舒舒。   舒舒抓起沈天擎经常抽烟的那只手,看他的中指和食指,里侧的肌肤熏得微微泛黄,比起以前,颜色没有浅,反而更深了,“最近偷偷抽烟?妈和我说你以前身体很不好,晚上睡不着觉的时候经常抽烟,就是你腿有伤的那段日子,抽得经常咳嗽,染上了慢性咽炎,后来,外公心疼你,特意托人帮你定做了一套檀香木的家具,有安神助眠的作用,你失眠的情况才渐渐……”   沈天擎按住了舒舒的唇,“抽个烟怎么成了偷偷的?”   舒舒握住了沈天擎的臂弯,轻柔地出声,“妈让我劝你少抽些烟,我妈也希望你少抽点。”   “不能抽你,不抽烟我抽什么?”沈天擎眸色深邃地看向舒舒,低头想吻舒舒,在四片唇离了不到一厘米的时候,突然停住,“不能让我的孩子抽二手烟。”   舒舒却突然凑上唇,吻住了沈天擎。   沈天擎按住舒舒   的肩膀,将她推开。   舒舒又去吻,沈天擎又推开。   舒舒不甘心地看向沈天擎,被一再拒绝,脸上有些挂不住,红了耳根,坐到了床上,不自然地错开了沈天擎的视线。   “一会儿让你过过嘴瘾。”沈天擎进了盥洗室,漱口以后很快出来,从壁橱里拿出店里送过来的礼服,提出来。   舒舒看了一眼,露肩的白色的礼服,是质地上好的绸缎料子,特别很漂亮,领口是一圈布艺的碎花,很有型,腰上没有收,却在腰上方的位置收了一圈,穿上应该不会显得很臃肿。   “你先出去,我自己换。”舒舒看了一眼沈天擎。   沈天擎将礼物扔在床上,看舒舒站起来,手臂环过她的腰,低头稳住了她,吻了好一阵,才放开舒舒,“绊倒了怎么帮,礼服不好穿,我帮你。”   舒舒推了推沈天擎,“要不让张阿姨……”   沈天擎眸色深邃地看向舒舒,抬手抚摸她的脸颊,“张阿姨从早上忙到下午,现在在休息。你要是觉得贝贝可以帮你,我过去叫女儿。”   “……”   舒舒想穿着衣服试,沈天擎已经手伸到下面,将她裤子往下捋了捋,一直捋下髋骨。   裤子落在脚底,舒舒也没有感觉到冷,房间里有空调,调在28摄氏度,温度刚好的。   等她反应过来,他已经熟稔地帮她脱了身上的家居服。   她没有穿文胸,就穿了内|裤,站在那里,下意识地抱住了胸。   沈天擎看了一眼,“上面的沟没有捂住。”   舒舒红着脸瞪沈天擎。   沈天擎一笑,转身在壁橱里取了那件文胸,他委托姬容买的“阿胶”。   看到那件文胸,舒舒红透了脸。   沈天擎拿着文胸,帮舒舒穿上,长臂伸到后面,帮她扣好,然后让舒舒试礼服。   礼服上身,沈天擎按住舒舒饱满的胸部,帮她拉好了侧面的拉链。   舒舒脸上晕热晕热的,他按的地方也太挑了一些。   沈天擎看着穿着礼服的舒舒,特别满意,害怕婚礼上有突发情况,特意让设计师调整了礼服的长度,刚好到脚踝处,即使舒舒穿着高跟鞋,也能修出身形,显出苗条,“效果和我想象中一样好。”   他手捏上她胸部,低头吻住了舒舒。   舒舒害怕他又有了反应,乘机躲开了。   沈天擎无奈地看着舒舒,摇了摇头,又想起回来去,安然和他说的话。   “我知道自己是个不称职的母亲,这些年让她受了那么多苦,但以后,我不想看着她再受一丁点苦,所以她爱你,看你有能力给她幸福,我尽我所能地补偿她。她才刚过二十五岁,以后的路还很长,所以我想天擎啊,你这一次带她回去,如果顾家愿意庇护舒舒,我没有意见。这样舒舒也不用和我一样,流落在外,也能帮我在父母坟上上一炷香,尽尽孝心消消我的罪孽。再替我转告顾子寒,以后别来找我了,我和他没有可能了。”   他正出神,手机响了,看了一眼是顾老的电话,接起来,走到了露台上。   顾老表达了他的意思。   沈天擎回头看了一眼舒舒,“好吧,你叫商场的人送过来。”   挂了电话,他看向舒舒,“我给你和孩子买了一些衣服和日常用品,一会儿送过来。”   没一会儿,商场电话打到了沈天擎手机上,确认了地点,两个小时后,货送来了,玩具、衣服和生活用品,装了整整一卡车。   沈天擎捏了捏眉心,笑着看向舒舒,不知道说什么。   舒舒吃惊地看向沈天擎,“怎么买这么多东西?”   沈天擎眉心轻拧,“我让彭川买的,她应该很享受拿着老板的钱扫货的感觉。”   “说不定她是在为你上次无故辞了她报仇,谁让你不事先和人家说明。”   “说明了还怎么演戏?”   沈天擎握着舒舒的手,看着商场的人将东西搬进公寓,张阿姨负责协调,什么东西该摆放在那里,什么东西搬到楼上,有条不紊地进行。   ————————————————————   两天后,姬容和柏晓的婚礼在A市最豪华的五星级宾馆举行。   这一次,不但是A市的名流,就是省城的政要人物也来了,还有演艺圈的大小名腕和导演,港澳台的名花名旦,特别隆重。   为了沈天擎,姬容特意在婚礼现场让工作人员贴了禁止吸烟的标识,因为前一段时间宴会上有宠物咬伤女明星的,也明令禁止携带宠物到婚礼。进门的地方,还安排了安检。   周成的意思是不想办的太过张扬,柏晓偏偏给她的朋友们和认识的名媛全部发了请帖,又让姬容联系了他那边的朋友,婚车统一用了法拉利的顶级限量版跑车,停在酒店门口,特气派。   周成的座驾一到酒店门口就变了脸色,看向柏晓,“你想干什么?”   柏晓笑了一下,“我第一次结婚,想办隆重一点不行吗?我母亲就是吃了不办婚礼的亏,我记住了教训,学乖了。”   周成没有说话,走向里面,周宇母子跟在后面,刚走到门口,柏晓拦住了他们母子,“我没有请你们,滚出去,我的婚礼上不想看见你们。”   周成停住步子,压低了声音,“他们是你母亲和哥哥!”   “我母亲长什么样我还记得清,我也记得我没有哥哥!”柏晓看向周成,“父亲不怕丢脸,我不怕。”   周成回头看向周宇母子,“你们先回去吧。”   沈天擎也站在不远处,看向周宇的方向,点了一根烟,烟雾袅袅中,看不清他脸上的表情。   周宇一眼看见沈天擎,朝着他挑衅地笑笑。   沈天擎回了周宇一个笑,吐了一个烟圈。   看周宇母子离开了,他才松了一口气,今天的这种场合,他不想周宇和舒舒碰面,为了以防万一,顾家的人安排在暗处盯着。   他走到门口,看向柏晓,“你和姬容去准备吧,我在这里看着,你让安妮带舒舒母子到客房去休息。”   柏晓应了一声,和姬容离开了。   沈天擎在门口站了没一阵,看见沈云卿和苏子航来了,还有他爷爷,姬容并没有请这些人。   他眸光落在苏子航身上,“姬容不太想看见你。”   苏子航站在那里么吭声。   沈云卿攥着手里的包走前走了一步,看向沈天擎,见他脸色波澜不惊,心里膈应得厉害,“天擎,看在母亲的面子上,我们好心来贺喜,你这是什么意思?在外人面前,想叫人看我沈家的笑话不成?”   ☆、第181:大狗,咬他们!   沈天擎把烟搁在指间,手低垂在裤缝侧,眸子向周围扫了扫,讳莫如深地看向沈云卿,压低了声音,“姐,你这样才是让人看沈家的笑话,还是快点带着子航回去吧。我外公、我舅舅和我姨们都不希望看见苏子航……”   沈云卿脸上一白,站在那里,似乎感觉到一道道异样的目光投向这边,两手攥紧了包。   苏子航站在沈云卿身侧,一声未吭,两边僵持起来,后面来的宾客往这边张望。   沈闫紧紧握着拐杖,想起管家那天的话,语重心长地出声,“子航,你把太姥爷送到这里就行了,送你妈回去吧。”   “……”苏子航看向沈闫,心口就被泼了一杯浓硫酸,腐蚀得痛。   沈闫按着他的肩膀,拍了拍,无力地出声,“快点回去吧。”   苏子航回头看了一眼沈天擎,扶住沈云卿,“妈,我们走吧。楮”   沈云卿刚转身,一抬脚突然踩到顾子茹的裙角,狼狈地摔在地上。   顾子茹挽着顾子寒的手臂,低头看着沈云卿,小声地笑出了声,“见了顾家人,也没有必要行如此大礼吧?如果是谢罪就不必了。”   “就算我和你哥离婚了,还轮不到你来指手画脚。”沈云卿看着顾子茹,恨之入骨,站起来,突然抬手照着顾子茹脸上一巴掌,啪地一声,整个世界安静了。   顾子茹脸上***辣地,闭上眼睛,气得浑身发抖,站在那里,呼吸也窒住了。   顾子寒侧头看了一眼,下手太重,巴掌落下的地方已经红肿起来。   他走过去,拽住沈云卿的手,往远离酒店门口的方向走去。   “你放开我!”沈云卿挣扎,顾子寒却握得很紧,手腕处捏出了红色的於痕。   一直到没人的僻静处,顾子寒才放开沈云卿,薄薄的单眼皮抬起,看向沈云卿,“我不打女人,但是今天你打子茹这一巴掌我会用别的方式还给你,好自为之!”   他猛地松开手,沈云卿差点再次跌倒在地上,勉强稳住脚步。   顾子寒看了一眼沈云卿,转身离开。   沈云卿恨恨地看着顾子寒,冷哼一声,“子茹?叫得多亲热,是在拍电影呢?还是在交往呢?兄妹关系再好也不能这样吧,手挽着手出席各种场合,一个不娶,一个不嫁,要不你们去做个DNA鉴定得了,没有血缘关系……”   顾子寒僵了一下,转身朝着沈云卿走过去,步子很急。   沈云卿艰难地将后面的话咽了回去,迎上顾子寒,身子不能地往回退,“你想干什么?”   顾子寒盯着沈云卿,眸色薄雾冥冥,透着一股寒意,又想前走了一步。   沈云卿往后退了一步。   顾子寒紧张着参沈云卿眸子里的慌乱,“你也知道怕了?”   沈云卿额头上渗出了汗水,第一次见顾子寒如此等怒,以前,不管她怎么闹,他都平静地坐在那里,无事人一样。   顾子寒眼中闪过一抹嘲讽,停住步子,“管好你这张脏嘴。”   “……”沈云卿回咽了一口气,看到苏子航朝着这边走过来,又迎上顾子寒的视线,“子航过来了。”   “还想说他是我的儿子?”顾子寒神情极为淡薄地看向沈云卿。   “……”简单的一句话,沈云卿心里膈应得厉害,“顾子寒,你……”   顾子寒已经转身离开。   沈云卿盯着他的背影,将手里的包朝着顾子寒背上砸过去。   她的包里有遮阳伞、有手机,还有化妆镜之类,很沉,还没有挨近顾子寒,已经落在地上。   苏子航走过来,挨着顾子寒站住,“我父母和你什么关系?你刚才拽走她,有没有想我我父亲看见会是什么心情?”   顾子寒仔细看了一眼苏子航,“你父亲的承受力比你想象中强很多。”   “……”苏子航无法出声,定眼看着顾子寒,看了一阵,走过去,弯腰捡起沈云卿的包,递给沈云卿。   沈云卿拿过包,深吸了一口气,转身往停车处走去。   苏子航站在后面看着沈云卿的背影,许久才跟了上去,上了驾驶位,回头看沈云卿,“你和顾   tang子寒似乎很熟。”   “不熟,见过几次面而已。”沈云卿不想多提,闭上了眼睛,“回家吧。”   路过LV店的时候,沈云卿让苏子航停住了车,说是给苏平选领带,结果只拿了一条领带,站在那里出神。   苏子航在旁边看着,沈云卿手里捏的领带和顾子寒戴的一模一样,当即走过去,将沈云卿手里的领带抽出来,扔在那里,冷声道,“走吧。”   沈云卿看向苏子航,回过神来,以为他还在为没见到舒舒生气,看向店员,指了指领带,“包起来吧。”   苏子航眼神如刺地盯着沈云卿提着领带走出,手插在兜里,跟着出去,在路过垃圾桶的时候,从沈云卿手里夺过领带,扔在垃圾桶中,“你这么做,有没有想我我爸?”   话音一落,他双手插在兜里走向白色的奔驰,也没有等沈云卿,开着车走了。   沈云卿莫名其妙地看着赌气离去的苏子航,窝了一肚子火,看了一眼垃圾桶,还是将那条领带拿了出来,如今苏氏陷入危机,税务部门还在查账,一天不得安生,她只能省着点。   她踩着高跟鞋走了没几步,崴了一下脚,心情更糟,给家里的司机打电话。   “夫人,少爷让我去接老爷,已经出城一个多小时了,就算折回来还要的一个小时。”   司机说提议让少爷过去接沈云卿,沈云卿不好说儿子和自己怄气,拦了一辆出租车,回到苏宅的时候,许芫站在门口。   沈云卿睨着许芫,“你来干什么?”   许芫抚摸着肚子朝着沈云卿一笑,“我又怀孕了,阿姨,我前两胎都没有保住,这一次,我想住在这里保胎。”   沈云卿看了一眼许芫的肚子,“在医院检查过了吗?”   许芫从包里拿出一张化验单递给沈云卿。   沈云卿看了一眼,脸色好了许多,看着许芫,想起穆婷,“那就现住在这里吧,不过我丑话说在前面,我要的是孩子不是你,苏家是名门大户,不会让一个外围女嫁进来。”   许芫脸色难看了很多,跟着的沈云卿进来,四下望了一下,苏宅比他买给她的那个公寓好太多,没想到有一天,她真的进了这个门,踩着舒舒进了这个门,这种感觉很好,特别好。   想到这里,她脸色好了很多,“我就住子航的房间吧。”   “你住三楼!”   沈云卿看向家里的阿姨,“带她去三楼客房。”   听到客房两个字,许芫脸色难看了几分,看了一眼沈云卿,忍住了,跟着阿姨上了三楼。   ……   ——————————————————————————————————   婚礼现场,姬容和柏晓开始交换戒指。   姬容瞟了一眼盛装的柏晓,平胸也蛮有姿色的。   柏晓留意到姬容的眼神,在拖在婚纱裙摆的遮掩下,高跟鞋狠狠踩了一家姬容。   姬容手抖了一下,戒指差点掉了,挑着桃花眸子看向柏晓,“新婚第一天,你就给我下狠脚,柏晓,有你的,以后我的粉丝围攻你,我不挡着。”   柏晓从容地出声,“随便,麻烦你先把眼睛挪开。”   姬容侧身贴在柏晓耳际,呷笑一声,“我在研究你怎么没有沟,目测要多少硅胶填充进去才能让你前凸后翘。”   柏晓又去踩姬容,姬容躲开了,然后站直,漫不经心地将戒指戴在柏晓细长的手指上,全程一直笑着盯着柏晓。   柏晓将戒指戴在姬容手指上,婚礼仪式已经走完了。   司仪将姬容父母和柏晓父亲和母亲分别请了上来。   周成看见柏晓母亲柏默的时候,脸上的不自然转瞬即逝,脸上是一贯的从容。   柏默也神情稀松平常,就像遇见了空气一样。   柏晓看着父母形同陌路的模样,眼角一涩,错开了眼神。   她看向姬琛和冉冉,跟着司仪的节奏,叫了爸和妈。   姬琛和冉冉应了,然后是姬容叫周成爸。   周成没有吭声,不悦地看着姬容,一   个戏子,他怎么看都看不上眼,如果女婿换成是沈天擎,他会满意很多。当年柏晓到A市,他没有反对,拜托沈天擎照顾柏晓,是期望两人擦出点火花,到现在他才知道,她是为别人做了嫁衣裳。   柏晓看向周成,小声问,“你什么意思?”   周成才草草应了一声。   姬容又看向柏默,“妈。”   柏默看向姬容,嘱咐了一些柏晓平时的习惯,爱吃的菜,喜欢的东西,“好好对柏晓。”   姬容抱了一下柏默,走完了仪式。   他带着柏晓下去换衣服。   一对大伴郎伴娘跟了出去,一对小伴郎伴郎不知道该做什么,张望着。   司仪看向贝贝和宁宁,指了指姬唐和安妮的方向。   贝贝和宁宁跟了出去。   贝贝悄悄地地喊安妮,“小姨,小姨,姬容表舅舅和柏晓妈妈现在是去洞房吗?我们为什么要跟过去?”   安妮慢了几步,故意走到了姬唐后面,“不是,他们现在去换衣服,一会儿要敬酒。”   “可是换衣服我们为什么跟过去呀?”贝贝不懂,好奇地完,手里还玩着腰上的粉色蝴蝶结。   “我跟过去帮忙,你和宁宁在这里等着,好吗?”安妮低头哄贝贝。   贝贝嗯了一声,和宁宁等在走廊里。   扭头看向宁宁,奶声奶气地出声,“哥哥,你今天穿的衣服,和爸爸一样帅。”   宁宁低头看了一下自己的衣服,没有出声。   两人牵着手,站着,突然听到旁边有砸门声,走过去,看着房间上的门号,“哥哥,是不是有人关在里面?”   宁宁嗯了一声,两个人仰头看着门牌号。   里面,姬小五听到有小孩的声音,听起来奶声奶气的应该还是乳臭味干的毛孩子,激动地差点哭了,爬在门底,“你们帮我开一下门好不好?我会给你们买最大的冰淇淋吃,就是哈根达斯里面的,特别好吃。”   说到冰淇淋,姬小五爬在地上,咽了一口唾沫,耳朵竖的很长,听外面的动静。   贝贝看向宁宁,“哥哥,我们要不要帮他?”   宁宁看了一眼,“没有门卡,我们也打不开。”   姬小五连忙出声,“在我爸爸的衣服里面,就在809房间,你们要是帮我,以后你们上学,到上学我的学校,我罩你你们,绝对没人敢欺负你们。”   听着特别臭屁的声音,贝贝咬了咬手指,听上去蛮诱人的,可是809房间不是姬容表舅舅的房间吗?里面的男孩说表舅舅是他爸爸,明显是假的,她才不信呢!   “哥哥,我们走吧,他是个骗子。”   贝贝拉着宁宁走到了一边,气的姬小五踹门,结果碰他脚了,他又不踢了,只是在那里砸门。   没一会儿,贝贝看见来了一个服务生,帮那个骗人的小子打开了门。   姬小五牵着一条红白点的大狗出了房间,在走廊里张望了一下,看到贝贝,“刚才是不是你这小丫头片子不帮我开门?”   贝贝摇了摇头,“我们没有门卡。”   姬小五哼了一声,扭头看向宁宁,看清宁宁的相貌,皱了皱眉眉头,和表舅舅长得那么像,难道就是小甜甜妈妈说的那个女人的孩子?“喂,你们爸爸叫什么名字?”   贝贝大眼睛警惕地忽闪了一下,“我们为什么要告诉你们?”   她扭头看向宁宁,“哥哥,是不是?”   宁宁一直看着姬小五牵的大狗,看到刚才那个服务生给大狗喂了一根火腿肠,为什么他感觉大狗吃了那根火腿肠以后变得有些不对劲。   听到贝贝的声音,他回过神来,看着那条大狗跳窜起来快要挣脱链子,拉着贝贝往回跑,进了楼梯口,沿着楼梯往下跑,跑向大厅的方向。   姬小五牵着狗追了上去,“喂,你们给我站住,你们妈妈是不是叫舒舒?”   贝贝一边跑一边回头看了一眼姬小五,脚下绊了一下,差点跌倒,宁宁拉住了她,吓得站住,脸色苍白地看了一眼下面长长的楼梯,捏紧了贝贝的手,上一次,他碰破了额   头就查出了那样的病,要是妹妹滚下去,也有可能和他生一样的病。   宁宁回头看了一眼追过来的姬小五,“妹妹,你去叫爸爸,告诉爸爸,我在这里等你。”   贝贝拉紧了宁宁的手,回头看向姬小五,没有放手。   姬小五也牵着大狗站住,完全没有注意到身后打狗的异常,“我说对了吧?舒舒就是你们的妈妈,听说她还做过我苏子航的媳妇,后来做了小三,破坏了我苏岚阿姨和我表舅舅的感情。”   贝贝皱了皱眉头,虽然她不明白小三是什么意思,也知道那是骂人的,很不好听,“你胡说,我妈妈不是小三。”   姬小五想到小甜甜,心里一阵柔软,决心今天趁着表舅舅不在,在这里帮小甜甜的姑姑他的苏岚阿姨出口气,“她破坏别人的感情,不是小三是什么?”   贝贝突然松开宁宁的手,走过去,抬起肉乎乎的手掌,啪地一下搭在姬小五脸上,“你不许说我妈妈!”   姬小五被打懵了,从小大人,还没有人敢打他,等他反应过来,使劲揪住了贝贝的辫子。   宁宁过去帮忙,三个人打成了一团,没一会儿,就传来了小孩的哭声。   哭声是姬小五的,特别洪亮,在大厅里就能听到。   大厅里,顾子寒和沈天擎站在一边,他望着一脸从容的沈天擎,“如果有机会,我希望你能劝劝舒舒,我父亲这几天总提起舒舒和孩子,食不下咽。”   沈天擎抬头看顾子寒,眸色是分辨不清的深邃。   “当年的事错在我,安然和舒舒要是怨我我也认了,我欠她们母女这一辈子还不清,只有等到下辈子来偿还了,但是父母……”   顾子寒刚提到顾博闵和朱虹,听到了楼道里小孩的哭声。   他和沈天擎同时往楼梯口的方向望去。   沈天擎似乎听到了贝贝的声音,哭得小孩应该是想姬小五,姬小五不是被姬容锁在房间里了吗?怎么会这个时候出来?   他眉心轻拧了一下,心不受控制发紧,眸色深邃地看向顾子寒,“你帮我去看看舒舒,我去楼道里看看。”   顾子寒也想去楼道里看,想到舒舒有身孕,别人的可能不会顾忌,往舒舒坐的那个方向走去。   ————————————————————————————————————   姬小五没想到自己竟然打不过两个小屁孩,脸上还挨了好几下,哭得上气不接下气,不停地骂舒舒。   贝贝有股倔劲,也不管就揪乱的辫子,一个劲地往姬小五脸上招呼。   宁宁推开姬小五,牵住贝贝的手,往楼下跑。   贝贝的一个辫子也被姬小五扯开了,什么也顾不得了,害怕姬小五追上来,使劲地往大厅跑。   “大狗,咬他们!他们欺负我,呜呜……”姬小五看两个小屁孩打了自己已经跑远了,松开了大狗的链子,哭得越来越凶,大厅里他的声音他,听得越来越清晰,走廊里还传来了藏獒的吠声。   吓得脸色贝贝惨白,跑的比宁宁还快,一直紧紧拉着宁宁的手,手心里出了一层厚厚的汗,小心脏也扑通扑通跳的特别快,喘着气出声,“哥哥,要是一会儿大狗冲上来,你先跑吧,我胖,咬一口没事的。”   转眼,两个人已经跑到楼梯和大厅的门口处,刚进大厅。   藏獒一下子冲进了大厅,朝着贝贝咬去。   ☆、第182章:他睡了外甥的老婆,外人不知情,传出去顶多说他风流   情急中,沈天擎随手抓起一样东西,狠狠地朝着藏獒砸过去。   藏獒叫了一声,看向沈天擎,沈天擎曾经喂养过它好一阵,它没有攻击沈天擎,掉了个头,又朝着贝贝凶猛地扑过去。   贝贝侧着身子,使劲地推宁宁,“哥哥,哥哥,你快跑!糌”   太使劲的缘故,小小的身子扑通一声摔在地上,呜哇一下哭出了声,两条肉肉的小腿在发抖,脸色也变白了楮。   舒舒匆匆赶过来,浑身出了一层冷汗,手发抖地将贝贝和宁宁拉到了一边,心有余悸地护住了两个孩子,颤抖地闭上了眼睛,浑身抖得厉害。   许久,没有毛茸茸的东西朝着她扑过来。   她再睁开眼睛,藏獒停在那里不动弹了,似在挣扎。   沈天擎站在不远处,使劲扯着藏獒脖子上的链子,强行将大狗拉到一边。   他旁边站着顾子寒,手臂上应该是挨了藏獒一口,袖子上、手上都是血,顺着指间往下流,滴滴答答地,西服袖子也被咬破了,露出一大片伤口,甚至能看见森森的白骨头。   她胃里一阵翻腾,恶心起来,一手捂着胸口一手捂着嘴巴不让自己吐出来。   酒店的大厅经理过来,姬唐也到了大厅,将大狗拖到了一边。   顾子寒还好,只是垂着胳膊,不敢动弹。   他看向舒舒,见舒舒脸色惨白,“舒舒,没事吧?”   舒舒难受地厉害,无法出声,只是慌乱地摇了摇头,心慌得特别厉害。   酒店立马派专车送顾子寒和舒舒去医院。   沈天擎、贝贝、宁宁、姬唐和安妮还有冉眉都跟到了医院。   医护人员要带着顾子寒去注射疫苗,他摇手拒绝了,看向舒舒。   舒舒被医护人员送到急症室,半个多小时的检查后,医生出了病房,摘了口罩,看向沈天擎,“受了惊吓胎动的厉害,并没有其他异常,进去一个对她最重要的人,让病人尽快平复心情。”   沈天擎眸色深邃地进了病房,贝贝和宁宁跟在后面,没有进去,知道她们进去会吵到妈妈,会影响小弟弟,乖巧地等在外面,透过门缝往里面张望。   沈天擎进门,回头看了一眼,轻轻地阖上了门,看向舒舒。   舒舒虚软地躺在床上,手一直按着肚子,肚子动得厉害,动得她心发慌,看见沈天擎,她两眼直直地盯着。   沈天擎走过去,搬了一个椅子,坐到病床旁,握住舒舒的手。   舒舒手指很冰凉,他薄唇覆上亲了亲,一只手握住,另一只手抬起放在她的肚子上,轻柔地抚摸。   舒舒看着沈天擎,没有出声。   沈天擎也没有出声,今天,他以为安排得很好,不会有任何意外,当头来证明,他太自负了!   一个小时后,舒舒渐渐平静下来,胎动的频率也渐渐放缓了。   舒舒对着沈天擎一笑,手按住沈天擎放在肚子上的手,抚捏住了他的手,“宝宝喜欢爸爸。”   沈天擎低头轻吻舒舒的肚子。   舒舒低头看着沈天擎。   亲吻了一阵,沈天擎移开唇,眸色深邃地落在舒舒脸上,“我去看看顾子寒,刚才他坚持不让护士带他去处理伤口,一直等到医生说你和孩子安然无恙。”   想到顾子寒受伤的手臂惨不忍睹,舒舒一顿,今天多亏了他,护住了她和孩子,“你先去看看吧。”   沈天擎点了点头,叫护士进来帮舒舒听胎心。   护士听完胎心看向沈天擎,“沈先生,胎心很好。”   沈天擎看向护士,“下去吧。”   他站起来,大掌覆在舒舒脸颊上,抚摸了一阵,出了病房,看向等在外面贝贝和宁宁。   贝贝和宁宁紧张地拉住了沈天擎的手,“爸爸,爸爸,妈妈和小弟弟怎么样了?”   沈天擎低头看向两个孩子,“妈妈没事了,小弟弟在妈妈的肚子里睡着了,你们进去,能不能答应爸爸,陪着妈妈小声说话,不要吵醒小弟弟?”   贝贝和宁宁使劲地点头,“能!”   沈天擎抬头看向冉眉,“舅妈,带妮妮进去看看舒舒,我先去看看顾总。”   冉眉看向沈天擎,没想到堂姐的儿子不但相貌器宇轩昂,人还上进有事业心,年纪轻轻事业有成又谦虚有修养,“放心去吧,我和妮妮会照顾好舒舒。”   她和妮妮进病房的时候,贝贝和宁宁早就围到了舒舒身边,贝贝看着舒舒的肚子,轻轻抚摸了一下,小声地问舒舒,奶声奶气地问,“妈妈,妈妈,我摸摸小弟弟应该不会吵醒他吧?”   “宝贝不会。”舒舒笑着应了一声,抬头看向进门的冉眉和安妮,“舅妈。”   冉眉今天也是吓出了一声冷汗,看着舒舒突然离席,以为她去上厕所,结果差点……   “现在还有哪里不舒服吗?”   “没有。”舒舒摇了摇头,让冉眉坐。   冉眉坐了沈天擎坐过的椅子,安妮坐在病床上,闲聊了一阵。   贝贝在那里不停地摸舒舒的肚子,很小声地嘀咕,“小弟弟,小宝宝,我给你唱安眠曲好吗?”   宁宁不出声,大眼睛也始终瞅着舒舒的肚子。   突然,贝贝咦地惊叫了一声,吓得缩回了手,脸色白白地看向舒舒和安妮,“妈妈,小姨,小弟弟醒了!我刚才感觉到他动了一下。”   宁宁立马去摸,果然在动,也诧异地看向舒舒,兴奋又害怕。   舒舒看向了贝贝和宁宁,“别怕,宝宝在和你们打招呼。”   “是吗?”贝贝兴奋地笑出了声,咯咯地笑着,感觉好神奇。   她又去摸舒舒的肚子,想要和小弟弟好好打招呼,可是肚皮突然不动了。   她沮丧地看向舒舒,“妈妈,小弟弟不理我了,一定是怪我今天和那个小胖子打架。”   舒舒问到底怎么回事,贝贝委屈地撇了撇嘴巴,“他说妈妈是小三,我就打他,他揪我辫子,哥哥帮我打他,他放狗咬我和哥哥。”   舒舒一手搂紧宁宁和贝贝,“没事了,没事了。”   “可是那个爷爷受伤了,妈妈,要不我和哥哥帮你去看看他吧?”贝贝抬头看向舒舒。   舒舒本来不喜欢顾子寒,可是今天,如果不是他,不但她和肚子里的孩子有危险,贝贝和宁宁、天擎都有危险,“那好吧,让小姨带你们过去。”   安妮带着贝贝和宁宁去找顾子寒,到的时候,医生正在帮他处理伤口。   贝贝和宁宁站在旁边,小心翼翼地看着,“爷爷,爷爷,还疼吗?”   顾子寒看向贝贝和宁宁,摇头,“不疼。”   贝贝抽了抽鼻子,大眼睛忽闪忽闪地盯着顾子寒的伤口,有些害怕,爷爷那么粗的胳膊,大狗都咬出骨头了,要是这一口咬到妈妈、哥哥或者她身上,胳膊就要被咬断了。所以,爷爷明显在说谎,一定好疼好疼,她想爷爷应该是个好人,一定是不想她和妈妈担心才说不疼。   “爷爷,妈妈让我和哥哥来谢谢你。”她歪着脑袋看着医生给顾子寒手臂上消毒。   消毒后,医生上了药用纱布包好,看向护士,“带顾先生去注射狂犬病疫苗。”   沈天擎牵着贝贝和宁宁,跟了过去,低头看了一眼腕表,已经半个多小时了,姬唐听宁宁说大狗因为吃了火腿肠突然变凶了,怀疑又不干净的东西已经回酒店去处理了。   约莫半个小时后,姬容的电话过来了。   沈天擎看了一眼,接通,“结果出来了?”   姬唐低头看着伏在那里挣扎的藏獒,“是不是感染了狂犬病现在还不能确定,可以肯定的是大狗一直很不安很烦躁,吃了腥辣东西受了刺激。”   沈天擎站在吸烟区,点了一根烟,抽了一口,搁在指间,“姬容那边呢?”   “婚礼已经草草结束了,周成很不满,事情已经闹到媒体那里了,写的很不真实。”   “媒体方面,相信周成会处理,喂大狗东西的人找到了吗?”沈天擎低垂着眸子,弹了弹烟灰。   “逃了,是酒店的员工,已经报警了,应该没有几天就能抓到。”   “嗯。”沈天擎挂断电话,站了一阵,又抽了一根烟,直接   打电话给周成,“今天的事,必然和周宇有关。”   说完,他直接挂断了电话。   周成顿在那里,将手机扔在一边的车座上,看着窗外飞逝的风景问司机,“叫人查查小宇今天的行程。”   ————————————————————————————————   姬容和柏晓坐着,旁边是冉冉和姬琛。   姬小五不安地站着,低头不敢出声,他知道自己今天做错事了,声音特比小,“爷爷,奶奶,他们打我。”   姬琛没有出声,冉冉看着姬小五问,“他们为什么打你?”   姬小五不出声,不敢说自己骂了表舅妈,要不爷爷和奶奶、爸爸都会打他。   冉冉看着姬小五,“抬起头,看着奶奶。”   姬小五刚抬头,看见奶奶严肃的神色,又心虚地低下了头。   “过来。”冉冉朝着姬小五勾了勾手。   姬小五磨磨蹭蹭地走到了冉冉旁边,求救地看姬琛和姬容,没有一个人愿意帮他说话。   他又可怜巴巴地看向柏晓。   柏晓心里一肚子火,压着没有出声,无视了姬小五的眼神请求。   姬小五垂头丧气地看向冉冉,“奶奶我错了。”   “那告诉奶奶,谁跟你说表舅妈是小三?”冉冉拨拉了一下姬小五,让他站端正了。   姬小五哭了,摸了摸眼泪,“小甜甜的妈妈,小甜甜的妈妈和苏岚姑姑是好朋友,小甜甜的妈妈说表舅妈是坏女人,破坏了苏岚姑姑和表舅的感情,表舅舅不喜欢表舅妈,但是为了孩子,才和表舅妈在一起,呜呜,奶奶,爷爷,爸爸,我错了。”   他话音一落,哭得更伤心。   冉冉看了一眼姬小五,抬头看向姬琛。   姬琛看向冉冉,“这样吧,我让学校那边处理一些,让小甜甜转学。至于苏岚,让天擎去处理吧。”   姬小五一听小甜甜要转学,哭得更伤心了,可是,他不敢说话。   冉冉看了一眼姬小五,扭头看向姬琛,“你和天擎打个电话吧,出这样的事,是姬家的责任,幸亏舒舒没事,要是有个三长两断我怎么和我爸和我妹妹交代?”   姬琛拿起手机,给沈天擎打电话。   沈天擎接到电话,让姬唐送舒舒母女回别墅,他约了苏岚出来。   苏岚没有想到沈天擎会主动约她,坐在化妆台前,整整收拾了一个小时,换了几个唇彩,挑了好几身衣服和鞋子,一直到既不显得轻浮又恰到好处性感迷人,才提了包匆匆出门。   到约好的咖啡厅,沈天擎坐在那里抽烟。   苏岚眸色泛着柔光看向沈天擎,将包放在一边,“天擎哥。”   沈天擎抬头看她,眸底是喜怒分辨不清的深邃。   苏岚看向沈天擎,微红了脸,声音里带了一股嗔意,“天擎哥,你怎么一直看着我?”   沈天擎没有出声,眸色深邃地看着苏岚。   苏岚莞尔一笑,低下了头。   沈天擎眸色淬了一层冰,看着苏岚精心打扮、眉目含羞的模样,用力地掐灭了烟头,“以后不要再让你杜玉兰在小五面前说舒舒破坏你和我感情之类的话。”   苏岚一顿,抬头看向沈天擎,脸色难堪。   沈天擎将烟蒂扔进烟灰缸里,垂眸看着烟灰缸里的烟蒂,许久才抬眸冷冷地扫了一眼苏岚,“你应该清楚,我们之间从来没有感情一说。这一次,只是给杜玉兰一个警告,有下一次,你就想想自己的后路。”   苏岚心口一痛,看向沈天擎,“天擎哥,我真的什么也不知道,玉兰她,她可能以为我们……,所以为我不平……”   “你有什么不平的?”沈天擎眸色寒峭地看向苏岚。   苏岚堵得半天无法出声,许久,才幽幽地道,“天擎哥,我真的什么不知道,玉兰她一定是无心的。”   “无心的?我会让她以后再也不敢如此无心。”沈天擎站起来,出了门。   苏岚急急地追了出去,“天擎哥,对不起,我   真的不知道,我会说她,求你别对她……”   她还没说完,沈天擎已经上了车,车门阖上。   她没有追过去,高跟鞋一拐,跌摔在地上,低头看脚腕,已经发红,痛得吸了一口凉气,这件事,她真的不知道,也没有让玉兰这么做……   苏岚坐在地上,摸到手机给沈天擎打电话,一直是拒接,委屈地哭出了声,好不容易站起来,鞋跟已经断了。   她脱了鞋子上车,先去商场买了一双舒服的新鞋,才去了医院。   杜玉兰接到她的电话,赶到了医院,“岚,你没事吧?”   苏岚手抚摸着缠住纱布的脚踝,一直在哭,哭得鼻子通红。   杜玉兰第一次见苏岚哭得这样伤心,扶着她的肩膀,抱住了她,“到底怎么了?”   苏岚抱紧杜玉兰,“我以为我一直等着,他总有一天会看见我,玉兰,不是的,我败得一败涂地……”   “他太过分了,怎么能这么对你,你扭了脚,他竟然将你一个人丢在马路上!我说你就是太善良了,你应该给那个舒舒一点厉害,让她知难而退。”   杜玉兰声音刚落,手机响了,接通电话,听到是小甜甜的班主任,“陈老师,打电话有什么事吗?”   “……”   听清学校要甜甜转学,杜玉兰激动地问为什么。   学校的解释无懈可击,“明天,赵甜甜不用来学校了。”   杜玉兰还没有来得及出声,电话挂断了,抬头看向苏岚,这个学校还是苏岚帮她拖关系进的,学校里都是贵族子弟,好不容进去了,没想到会出这样的意外,她甚至不知道为什么。   苏岚看向杜玉兰,擦干了眼泪,“以前还是我求他帮你联系的,甜甜这次估计没法在那里继续上学了。”   “为什么?”   杜玉兰看向苏岚。   苏岚将沈天擎今天和她说的事挑着重点和杜玉兰说了几句。   杜玉兰浑身出了一层冷汗,“要不我们去找姬小五?他一直喜欢甜甜。”   苏岚摇了摇头,“于事无补了,还是不要找了,不过既然埋了根,一定会发芽,姬小五见不到甜甜,肯定会闹,说不定甜甜以后还会有机会转回去。”   “可是甜甜怎么受得了,她自尊心那么强。”杜玉兰担心地出声。   苏岚看向杜玉兰,“他这样动怒,说不定是出了事。”   说到这里,杜玉兰眸色一亮,“是,出事了,你还没有看到新闻吗?姬容和那个高官女儿的婚礼上,有两个人被送到了医院,一个是孕妇,看来就是舒舒。”   苏岚不哭了,拿出手机,打开网页,结果新闻已经不见了。   杜玉兰凑过去看,指了指头条的地方,“我看的时候就是在这个位置。”   苏岚没有出声,现在这个已经被某知名编剧出轨的新闻占据,看样子舒舒真的是送进了医院。   她从没有想过害舒舒,可是这一次,她心里特别期望那个孩子掉了,隐隐地,特别期望。   ——————————————————————————   姬容、姬唐、容龑和沈天擎坐在一起,说到三年前的事和周宇。   容龑想起三年前自己在名庭酒店碰见舒舒的那件事,点了一根烟,看向沈天擎,“表哥,那晚我见过表嫂,我和表嫂迎面撞上了,那个时候,表嫂应该已经不清醒了,眸色很迷离,我、我以为她是酒店喝醉了应召女,想要叫人带到我的房间,跟在她后面的经理告诉我是一位大主要的人。后来在酒店走廊里,我看见周成的儿子,那个叫周宇的,他在吩咐穆秦做什么,我不清楚,只听到一句人马上到了,让穆秦做好准备,他先走了。”   沈天擎把烟按灭在烟灰缸里,往后靠着沙发,给周成打电话,“今晚,我想请周部长和周公子用个晚餐。”   周成不好说什么,上次商标会,沈天擎叫他的特助彭川给他带了一句话,到现在还记忆犹新,“好,在哪里?”   沈天擎报了时间和地点,去了三年前名庭酒店顶层会所的那个包厢。   周宇跟着周成到地方的时候,变了脸色,想要找借口离开,沈   天擎已经出门迎接,“周部长和周公子到了。”   周成看向沈天擎,“都是一家人,何必客气。”   他看向姬容,“怎么今晚不陪柏晓?”   柏晓从包厢里出来,“我也在。”   看到柏晓,周宇脸色变了变,心头一阵不安。三年前的事,他们查到了?   他送过去的视频都做过处理,沈天擎是不可能认出是他,但是安东和柏晓就说不定了,也是后来,他才知道安东和柏晓是证婚人,更没有想的身沈天擎完全不介意。但是舒舒入职体检的时候,他明明叫医生破了她处|女膜,虽然他没有碰她,只是吓唬了一下,可是,沈天擎上舒舒的时候,她不是处|女,也不可能有落红。他看了那个视频,真的心里就没有一丝芥蒂吗?他相信舒舒是不可能把这种事告诉沈天擎的,告诉他,那时候她的第一次,任何男人也不信!   周宇看了一眼沈天擎的脸色,几个人进了包厢。   沈天擎点了一根烟,抽了一口,将烟盒丢给周成。   周成看向沈天擎,指腹压着烟盒抽出一根,点了火,抽了一口,“我已经查过了,今天的事,和周宇没有关系,柏晓是他的妹妹,他没有理由破坏柏晓和姬容的婚礼。”   沈天擎两指夹着香烟看向周宇,“舒舒已经和我说了,当年,我走之前,叫人给她做过鉴定,体内有迷|药。”   除了沈天擎和周宇,没有人听懂他们在说什么。   周宇也不明所以地看向沈天擎,“沈总不亏是财金巨子,说句话太深奥,我这琢磨了半天,还没有明白,愿闻其详。”   沈天擎抬眸看了眼周宇,点了第二根烟,朦胧的烟雾荡在两人之间,整个包厢里笼罩着一股极低的气压。   他脸色淬了一层冰,眸色寒峭地看向周宇,以他的脾气,他倒是敢直接说出实情,不必和周宇藏着噎着,他相信舒舒,但却不愿意舒舒因此受到伤害。她没说,肯定是不想他知道,除了安东和柏晓,那件事,他一直在查,不想再扩散睡。他睡了外甥的老婆,外人不知情,传出去顶多说他风流;但对女方,世人只会骂她不知羞耻、勾|引丈夫的舅舅。   ☆、第183章:可是沈总始终没有试过她第一次的滋味,特别紧致   所以上次照片曝光后,他很快处理了,也处理了评论区,不想她被人骂,也不想事情再扩散。那次他和苏岚结婚不成,旧事重提,他也是大动干戈过一次。哪怕是苏子航对不起她,经过媒体的渲染和添油加醋,看热闹的人不会去挖掘真相,只会指责和谩骂。   沈天擎将烟搁在指间,烟头朝下,垂眸盯着烟灰缸,食指压着,中指弹了弹烟灰,始终没有抬头,“周公子很会说话。”   周宇一笑,“哪里,是沈总说话太深奥,周某不才,的确听不懂。楮”   正常情况下,话说到这份上了,沈天擎应该停住话题,在两人陷入更为尴尬的境地之前。   但是,出人意料的是,他站起来,握住烟看向周宇,“借一步说话。糌”   周宇笑着看向沈天擎,“沈总有什么话不能在这里讲吗?”   沈天擎眸色寒峭地盯着周宇,“总统套房808,人马上到了,穆秦已经做好准备了,我先过去了。”   周宇脸色沉了下去,回视着沈天擎,探究地看着他,几乎是他的原话,变了几个字。三年前他的原话是,总统套房808,人马上到了,穆秦你去做好准备,我先走了……   沈天擎走向门口,出了包厢。   周宇回头看了一眼环形沙发,当年也是这个包厢,要是早知道,他今天不会来。   周成看向周宇,“既然沈总有话和你说,你就过去吧。”   周宇没有说什么,出了门,跟着沈天擎到了总统套房。   沈天擎坐到床上,缓缓地抽着烟,抬眸看向周宇,“所有的事,到此为止,我当做什么也不知道。”   周宇没有吭声,眸色阴寒,副柴米油盐不进的样子。   沈天擎抖了抖烟灰,眸色越发深邃,“以后也不要送花给她,叔叔送侄女玫瑰花说不过去。让人知道了,只会说你德行败坏,心理扭曲。”   周宇眸色阴寒了几分,看向沈天擎,笑得让人很不舒服,“哪里有叔叔送侄女玫瑰的,沈总搞错了吧?”   沈天擎眸瞳缩了缩,“周成和你没有血缘关系,他不见得会帮你。”   周宇一笑,“那你还真说错了,我还真是他亲生儿子,倒是和舒舒没有一点血缘关系。”   沈天擎看向周宇,意料之中,如果周宇不是周成的儿子,当年,周成不可能抛弃柏晓的母亲,不可能娶张彤,但是,周成一直没有对外承认周宇是自己的亲生儿子,大抵是顾忌身份和地位。   他缓缓地吐了一个烟圈,眸色深邃地看向周宇,薄唇抿出一抹淡笑,“就算是,也一样,真出了大事,他不见得会帮你。”   周宇看向沈天擎,以前并没有和他直接交手过,上一次商标会是第一次,他扶持的穆秦和穆氏集团败得根本没有回旋的余地,都说弱者是柏舟金融,是穆氏操作价格,报价每一次低十块钱,可是谁又知道,穆氏根本没有在报价上动手脚,那么只能是沈天擎,又巧妙地借威媒体,挟持高层不得不放弃穆氏,这一招不得不说,很高明,就连他的线也骗过了,并一举拔除……   他轻笑了一下,“你是个厉害人物,可是你已经有了致命的缺点,如果你像我一样,或许会不可战胜。”   沈天擎看着周宇,不回答,反而威胁他!林娜有身孕,在他意料之外,虽然他委托律师出示了所有证据,但是林娜已经通过律师申请了取保候审,保证人并不是周宇,是林娜的父母,也交纳了保证金,出具了保证书,保证随传随到,估计没有几天可以出来了。林娜显然不会成为周宇的缺点。   周宇漫不经心地看着沈天擎,“还有其他事?”   “还有一点。”沈天擎站起来,扔了烟头,突然朝着周宇挥了一拳,砸在眼眶下方。   周宇眼眶下方立马黑了一圈。   沈天擎从旁边抽了几张手纸,擦了擦,扔在垃圾桶里,“现在没事了,你可以滚了。”   周宇盯着沈天擎,“你会为你这一拳付出代价,愤怒和暴力只是失败的表现。”   “那我也告诉你,你会为你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沈天擎修长的手指夹着烟,点燃了第三根,缓缓地抽了一口,搁着袅袅升起的白色烟雾,眸色深邃地看着周宇,“你不想到此为止,可以,我奉陪到底。”   周宇心中的疑虑更深,盯着沈天擎,不太确定他手里握了多少证据,   tang“不知道你有什么资格和我奉陪到底,舒舒的丈夫,还是仇人?”   他一双眼盯着沈天擎的脸,偏偏沈天擎眸色深邃,难看出一点端倪。   四目相对,比的是谁先沉不住气。   沈天擎看着周宇,“她的丈夫。”   周宇一笑,“可是沈总始终没有试过她第一次的滋味,特别紧致,滋味相当好。我只进去了一个头,夹得我心都抖,没几分钟就缴械投降了。第二次,我顶进去的过程,她叫的很大声,也很淫|荡,指甲在我胸口留下了很多抓痕,脖子处也好有几块,内壁搅的我那里硬的痛,很销|魂,只想顶进她宫口里去……”   周宇还没有说完,啪地一声,沈天擎朝着周宇脸上一巴掌,手里夹得烟刮过周宇脸上,烫红了一片,还要烟灰抖落在周宇脸上。   周宇吸了一口气,拍去了脸上的烟灰,摸着烫痛得地方,笑的更加阴寒,“怎么,听不下去了,要是亲眼看见,会不会气的砸了电脑?”   沈天擎握着半根烟,眸色寒峭地盯着周宇。   周宇摸着烫伤的脸,眯着眼,看向沈天擎,“动武很粗鲁,不过我不介意,毕竟睡了你老婆的第一次,这一巴掌和前面一拳头,我都受了,不过,还是要问一声,那天晚上,你进去的时候是不是很松弛,没有体会到我说的好滋味?”   沈天擎眸色阴寒地盯着周宇,握紧了半支烟,没有出声。   周宇笑得更肆虐,“舒舒生了一对双胞胎,说不定一个精子是我贡献的,认他们的时候,做过亲自鉴定吗?”   沈天擎淡淡地一笑,眸色幽邃,薄唇咬出三个字,“没必要。”   “很大度,不愧是做生意的人,财经巨子,哼哼……”周宇一边说着一边去拉门把手,“你想闹大,我也奉陪,不过我知道你会成为第二个苏子航,呵呵……舒舒命不好,不过最后她没地去了,我要她,做个情|妇玩玩滋味还是不错的。”   沈天擎眼睁睁地看着周宇出了房间,将烟头扔在地上,狠狠地踩了一脚。   ……   再回到包厢,周宇不在。   周成看向沈天擎,“周宇身体不舒服,先回去了。”   沈天擎又点了一根烟,没有出声,闷闷地抽。   姬容和姬唐看他脸色不对劲,“表哥,不舒服,你就先回去吧,我们陪着周部长就行。”   沈天擎站起来,和周成告辞。   容龑站起来,“我送你回去。”   沈天擎摆了摆手,“不必。”   出了名庭酒店,他紧握着方向盘,闭上眸子,耳边全是周宇刺耳的声音,坐在驾驶位上,连着抽了三根烟,然后拿起手机,“舅舅,能出来一下吗?我们找个地方谈谈。”   ————————————————————   半个小时后,安东到了和沈天擎约好的地方,灯光下,沈天擎的脸有些恍惚,棱角分明,淬了一层冰。   他下班后才接到电话,才接到冉眉的电话,知道今天婚礼出事了。   安东自己点了一根烟,“今天的事,查清楚了吗?”   沈天擎夹着烟的手搁在桌子上,抬头看向安东,压低了声音,“我想详细地了解周宇这个人,事无巨细,只要舅舅知道的,我都想听听。”   烟灰落在桌子上,他也没有注意,只是看着安东。   安东心里升腾起一股不安,原来的猜测似乎下一秒就要变成真相,今天的事,看来是和周宇脱不了干系,“周宇性格偏执,我和你说过。他和以前变了很多,说以前,也没有什么可说的,现在的他,我基本不了解,见面的次数一只手就数的清楚。不过,一个多月前,你和舒舒在纽约领结婚的那天,我在大厅外面看见了他的车,只说了一句话,他离开了。”   沈天擎阖上眸子抽了一口烟,没有出声。   安东看着沈天擎的神色,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舒舒暂时没有任何危险,难道顾子寒感染了狂犬病?   他仔细思虑,觉得这个也没有可能,狂犬病有一段潜伏期,就是有,现在也查不出来。至于生意上的事,沈天擎肯定不会找自己谈,“舒舒出了什么事吗?”   沈天擎眉头锁紧   ,看向安东,没有出声。   “很严重吗?你害怕舒舒担心,隐瞒了情况?”安东看向沈天擎。   沈天擎低头看着烟头,压低了声音,“我只问舅舅一句话,在舒舒和周宇之间,如果你必须做出选择,你选谁?”   安东一顿,脸色一沉,霍地站起来,转身就走。   沈天擎抬眸看着安东的背影,没有出声挽留,难道他想错了?可是,明显,他不愿意和自己多谈周宇。   ————————————————————   安东出了酒店门口,周宇的车,停在那里。   车门打开,周宇看向安东,“大哥,上车吧。”   安东看了一眼周宇,沉着脸上了周宇的车。   沈天擎站在楼上,隔着窗户,看的清楚,捏了捏眉心,不确定这是周宇的离间计还是他们两个人之间真的有什么协议。   他站了一阵,手机响了,接起来。   舒舒躺在床上,低头抚摸着肚子,柔声问,“晚上什么时候回来?”   沈天擎低头看了一眼腕表,已经十点了,“你早点睡吧,我很晚才能回去,”   舒舒应了一声,想起舅妈来的电话,“我舅妈让我舅舅早点回家,好像家里出了什么事,大舅舅的电话没有人接,舅舅走的时候说是来见你,你和舅舅说一声。”   “好,你先挂吧。”沈天擎压低了声音。   舒舒听着不对劲,不知道他和舅舅在谈什么,“晚上回来的时候开车小心一些。”   她挂了电话,若有所思。想到他说很晚回来,洗了脸刷了牙,早点睡了。   最近,一直有他陪,躺在床上,一人不太睡得着,舒舒去书房随便拿了一本英文的书,躺在床上看,看了不到半个小时就困了,看着看着,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   ——————————————   不知何时,她翻起来,摸着黑迷迷糊糊地出了房间。   走廊里,灯光很亮,她看见他站在走廊里,灯光落在他身上,衬得他身材挺拔,五官深邃,面如冠玉,眸眼迷人。   只是,在她走近他的时候,旁边一个看不清面貌的女人也走向他。   明明她离他近,不知道为何,偏偏是那个女人先走到了他身边,手搭到他肩头,将他按在墙上,很狂野地亲吻她。   舒舒站在原地,突然动不了了,愣愣地看着,他也没有推开那个女人,任由那个女人解他的领带。   没一会儿,她看见他的衬衣和皮带都被扔到了地上。   她愤怒地冲过来,上前扯开那个女人,一句话说不出来,两只手只是不停地抓那个女人的脸……   “放开她。”猛然听到他在身后出声,她回过头。   沈天擎揪住舒舒的领口,将她扯到了一边,冷漠地问,“你在干什么?”   舒舒窒息一般看着沈天擎,后退了一步,突然脚下踏空,倒仰着摔下了楼梯,那速度很快,她手在空中慌乱地挥舞,想要抓住他,可是,他站在高处,只是那么看着她,漠然地看着他,没有任何表情。   她的身体不停地滚,肚子一次又一次地碰在台阶上,她哭了,他笑了。   最后,她落在地板上,伸手一摸,下身流血了,暗红的血、   “啊……”她压抑地哭出了声,身体不停地发抖。   就在这时,舒舒从梦里惊醒过来,一睁看眼睛,映入瞳孔的是一片黑暗,旁边没有熟悉的气息,伸手摸,一片冰凉,心里莫名地好像缺了些什么,一想到梦里的画面,心里压抑不住地难受。   她坐起来,拿过遥控器打开了等,伸手摸东西,东西动的厉害,绷得很紧,她有些害怕,穿了拖鞋,出了房间。   走廊里真的亮着灯,他不在,可是书房的灯亮着。   舒舒本来想要去楼下叫张阿姨,折了步子,走向书房的方向,门虚掩着,里面没有声音,她不太确定他有没有回来,有没有在书房。   站了一阵,舒舒几次伸手,几次放下,要是他在里面,她说什么,她说梦见他和别的女人接吻了,歇斯底里吗?<      或许,他不在。   舒舒推开门,看向里面,沈天擎坐在里面,手里握着鼠标,手指敲着肩膀很响。   他听到门响,没有抬头,“张阿姨,咖啡放下,去休息吧。”   许久没有听到动静,他才抬头,看见舒舒站在门口,眸色深邃地看向舒舒,站起来,走到门口,“怎么穿这么薄出来了?”   舒舒没有出声,看着沈天擎,走进了书房。   她刚走到书桌前,想看看他在做什么,沈天擎先一步阖上了笔记本,声音很响。   舒舒一惊,看向沈天擎,“你笔记本上有什么我不能看的吗?”   沈天擎捏住了舒舒的手,“走吧,我送你回去睡觉。”   舒舒不肯,执拗地看向沈天擎,“我就是想看看你的笔记本。”   沈天擎眸色深邃地看向舒舒,“是一些工作的事,乱七八糟地,你看了头疼。”   “我的头没有那么矫情。”舒舒看向沈天擎,想起那个梦,浑身不舒服。   沈天擎不由分说,遒劲的长臂伸,倾身打横抱起舒舒,低头看向舒舒,薄唇紧抿,“看什么能比睡觉重要。”   舒舒挣扎不过,也不敢太挣扎,顾忌着肚子,“不就是工作的事吗?有什么不能看的,你给我看我也看不懂。”   沈天擎低头吻住了舒舒,出了书房。   张阿姨正好端着咖啡上了楼,看到这情形,默默地退了回去,站在楼梯上,不敢发出声音,怕惊动了先生和夫人,一直到听到卧室的门阖上,才上了楼梯,到书房将咖啡放下,看桌子上乱糟糟的,随便收拾了一下,拿着抹布擦了一下桌子,手指无疑动了一下鼠标,听到了不对劲的声音,声音很像夫人的。   张阿姨站在那里,愣住了,终是没有抵得过好奇心,打开了笔记本,看到视频里的画面怔在那里,包厢里灯光很暗,看不清男人的模样,但是女人的相貌很清晰,是夫人,衣服被撕得凌乱。   她没敢再看,试着点了一下鼠标,视频不动了。   张阿姨连忙合上笔记本,慌慌张张出了书房,一想到夫人以前被人糟蹋过,心里一阵难受,夫人人不错,不知道什么恶人,这样对夫人。不过让她更加心惊胆战的是先生,先生竟然在看这个视频,不知道他看了会怎么想?会不会对夫人有芥蒂?   经过大卧室的时候,张阿姨不由自主地停住了步子,听里面的动静,急于求证心里的猜测,哪里肯掉头走人。   一门之隔,卧室里,沈天擎吻住舒舒,不给她开口的机会。   舒舒抵抗不住的声音,生不自己地低声吟哦。   许久,沈天擎才放开她,沉静地望着舒舒。   “为什么不让我看,里面有我不能看的东西吗?”舒舒打量着沈天擎,眸色里都是质疑。   沈天擎看着舒舒,好像在面对一个无理取闹的孩子,突然开始脱衣服,一直眸色沉黯地看着舒舒。   舒舒眸色瞪着她,“你想干什么?”   “你,让吗?”沈天擎回了一句,将衣服扔在地板上。   听到先生粗鲁又霸气的声音,还要皮带敲击地板的声音,张阿姨连忙捂住了嘴巴,生怕自己惊呼出声。   一直到里面传来男人交叠起伏的喘息声和暧昧声,张阿姨才放轻脚步走向楼梯口的方向,回了楼下自己的房间,躺在床上,有些担心舒舒,睡不着。   ————————————————   沈天擎抵着舒舒,最后一阵冲刺,不敢弄在舒舒里面,拨出来,手握着那里,射在舒舒小腹上。   舒舒低头去看,他那里还不停地抬头。   沈天擎握着那里,用劲地捋了几下,然后瘫软地跌在旁边,侧头看向舒舒。   舒舒红着脸,没有出声。   沈天擎一伸手,从旁边撕了纸,帮舒舒擦小腹上的乳白色的液体。   虽然纸擦干净了,舒舒还是觉得不舒服,去浴室冲洗了一下,穿了一件沈天擎的衬衫出来,沈天擎依然躺在床上,一双狭长的眸子深邃地看着她。   洗澡时她把头发盘起了,带了浴帽   ,没有打湿,这会儿拿了下来,要睡觉,也解开了头绳。   舒舒的皮肤很白,是那种红润的白,藏蓝色的衬衫刚刚遮过臀部,衣襟落在她膝盖以上的部位,露出很好看的膝盖骨,一双纤长的白腿的若隐若现,从沈天擎的角度望过去,女人双腿在灯光下,线条直而柔,因为盘过而微卷的黑发散在肩头,有一股说不上来的风情万种,介于少女和女人之间,格外动人心弦。   她一上|床就被沈天擎拉了过去,枕到了他胸口的位置。   沈天擎长臂搁在舒舒胸前,握住她丰盈的胸部,“刚才怎么了?”   舒舒红了耳根,低声说,“梦到你被女人吻了,人家解开了你的领带和皮带,手都碰到你那里了。”   “然后呢?”沈天擎垂着眸子,低头看着舒舒,眸色深邃地问。   舒舒爬在沈天擎胸口上,头发蹭了一下他的胸部,抬头看向他,“……我…我抓了那个女人的脸。”   说完,她满脸通红。   沈天擎抿着薄唇笑出了声,“还好没有抓我的脸。”   舒舒嗔怒地瞪了一眼沈天擎,“你那次是故意的!”   “哪次?”   “那次我问你想干什么?……你…你说和别人说的……”舒舒缩在沈天擎的肩胛骨里,别了别鬓发。   “那时我要说对你说的,还不吓跑了你,嗯?”沈天擎揉着舒舒的头发,声音惺忪又性感。   舒舒在沈天擎怀里靠了一阵,抬头看向沈天擎,“说实话,我们在一起,你是不是很累?”   沈天擎微阖着眸子,声音慵懒,和着他稳健有力的心跳,“伺候你确实很累,刚才就流了一身汗。”   “我跟你说正经的。”舒舒红透了脸,现在刚才他浑身汗涔涔的模样,很性感。   沈天擎睁开眸子,低头看了舒舒一眼又阖上了眸子,搂在腰间和胸部上的手同时收了收,“以后不要胡思乱想,解开我领带和皮带的女人只有你,以后也是你的特权,永远属于你,嗯?”   ☆、第184章:说一遍,我是你的第一个男人,唯一一个   舒舒拨开了沈天擎按在胸上的手,声音小了许多,“我说了,我只是梦见,又不是胡思乱想的。”   “日有所思,夜有所梦。”沈天擎掌心落在舒舒的脸颊上,轻轻碰触糌。   “再说我要你那些特权干什么?跟以前古代的通房丫环一样。”舒舒的手指在沈天擎搁在她腰间的那只大手手背上乱画着。   “你见过地位这么高的通房丫头?”沈天擎手指擦过舒舒的唇,拇指指腹来回刮,刮了一阵,改为挤压,挤压了一阵,指头伸进了她嘴里,压住了她的舌尖,带了一些力气往下按。   舒舒有些受不住了,他随便一个动作,总能引得她想到那方面去,说解开过他领带和皮带的女人只有她一个,真的不太像,三年前的那夜,她不记得,不清楚,可是我记得起几个月前的第一次,他可一点都不像只有过一次性经历的人,不论是技术还是那时候***的话,都说的很溜,一套一套的楮。   她抬头看向沈天擎,手指在沈天擎下巴上轻画,红着脸出声,“我都没有说只有你一个,你倒是好意思说,老实说吧,以前是不是都是你自己解开皮带的?”   沈天擎僵了一下,睁开眸子,低垂着看向舒舒,将她抱起来半截。   四目相对,如胶似漆。   沈天擎捏住了舒舒的脸骨,眸色深邃地看着舒舒,声音低醇的要命,“说一遍,我是你的第一个男人,唯一一个,我就告诉你。”   他伸手抚摸着她的头发,一下又一下。   舒舒有些意乱情迷,咬着下唇,那些羞人的话太过,她说不出口。   沈天擎捏着舒舒的下颌的手指用了一些力道,“不是想知道是我自己解开皮带还是有人帮我解开的吗?说一遍,我就告诉你。”   舒舒拍开了沈天擎的手,不自在地别过了头,娇嗔地出声,“以前还觉得你这个人挺正经的,现在才发现一点都不正经。”   沈天擎抿着唇,轻笑了一下,听懂她话里得有意思,她一直以为只有他,只有他是她经历过的唯一男人,这样不是很好吗?到底有没有落红不重要。   他心里舒服了不少,刚才想到周宇的话还心里一阵猝痛,这一阵,又莫名地柔软了下来,搂紧了舒舒,放缓了声音,“你是我唯一的女人,我的皮带要比你想象中紧。”   舒舒红了脸,小声嘀咕,“不太像。”   沈天擎垂眸看着舒舒,低头吻住了她的唇。   吻了一阵,他移开薄唇,看着舒舒轻笑了一声,“那是男人的本能,我这个年纪,虽然没有经历过,片子也没有看过吗?各种体位和姿势,我都有看过,当时看的时候,就想象着你的模样。”   舒舒脸红的滴血一般,看向沈天擎,没想到他还会看片子,以前上大学的时候,听说很多男同学看,还是一个宿舍四个人围在一起看,难以想象!   沈天擎低头看了一眼腕表,凌晨三点,“睡吧,熬夜不好。”   他拿过遥控器,关了灯,搂紧了舒舒。   舒舒抹黑看着沈天擎,“晚上,和舅舅说什么了?”   “不许说话了,听话,睡觉。”沈天擎吻了一下舒舒,将她的头发捋起来,放在枕头上,调整了一个姿势,让她枕着自己的手臂更加舒服一些。   舒舒想他回来得晚,还在书房工作了一阵,应该很累,不说话了,手放在他胸膛上,感受着他沉稳有力度的心跳,就是睡不着。   许久,沈天擎睡着了,听到他平稳的呼吸,舒舒轻轻地爬起来,偷偷地去了书房,好奇电脑里的东西是不是和她们的事有关,如果是工作,他不会瞒着她。   舒舒推开书房的门,看见书桌上多了一杯咖啡,猜到张阿姨送来的,应该顺便收拾了一下桌子,看着桌面上和他们出去的时候不太一样了。   旁边有一堆资料,她瞟了一眼,不太看得懂,坐到沙发上,有些紧张,慢慢地打开了笔记本。   屏幕是黑色的,已经休眠,她按了一下鼠标,屏幕一点点亮起来,却显示要属于密码。   舒舒手指在键盘试着敲了几下,提示错误,登陆不进去,试着输入了他的生日、她的生日,都不是,随便输入了一二三四五六,离奇的是,竟然进去了。   第一眼看到视频,整个人懵住了,呼吸也停住了,脸上瞬间没有了血   tang色。   许久,她才喘了一口气,手指微抖地点开了视频,脑子里一直嗡嗡地叫,一直看到了结尾,只有两条白花花的腿在她眼前晃荡,几乎晃瞎了她的眼睛。   舒舒六神无主地将视频拉到了原来的位置,看了一下,是一个叫周宇的人通过邮件发给沈天擎的。   记住周宇的名字,她阖上笔记本,出了书房,浑身无力。   她不知道他看到这个视频,会是什么心情,如果是苏子航,一定认定她和那晚那个男人有什么,可是,她清清楚楚地记得,她们之间什么也没有,地方就在包厢,她打了一巴掌,他就出去了。   回到卧室,她看了一眼沈天擎,他睡得很沉。   她很想将他摇醒,问问他相不相信她,可是最后,她放弃了,看了一阵沈天擎,头无力地搁在枕头上,整个人就如瘫在床上一样,睁大眼睛茫然地看着天花板,不知道到什么时候,才困困地睡去。   ————————————————   第二天,沈天擎一醒来,看了一眼,舒舒没有盖被子,整个人蜷在床边上,快要掉下去了。   他抱起舒舒,将她抱到了床心的位置,帮舒舒盖好被子,低头去看舒舒的脸色,脸色很差,眼下有淤青,明显昨晚没有睡好,一直皱着眉头。   沈天擎迟疑地看着舒舒,看了一阵,随便披了一件衣服到了书房,桌面上的东西被人动过,打开笔记本,视频的播放进度也有问题,看到旁边有一杯凉透了的咖啡,他到了楼下,走进厨房,眸色深邃地看向正在准备早餐的张阿姨,点了一个烟,压低了声音,“你昨晚动过我的笔记本?”   蓦地,听到没有一丝温度的声音,张阿姨一慌,手中瓷碗掉在地上。   她回头看向沈天擎,“先生。”   沈天擎将烟搁在指间,面无表情地扫了一眼张阿姨,“跟我上楼。”   张阿姨战战兢兢地跟着沈天擎上楼,一直到进了书房,大气也不敢出一口。   沈天擎打开笔记本,看向张阿姨,“你看过?”   张阿姨不敢看沈天擎的脸色,点了点头,“我、我擦书桌的时候不小心碰了一下鼠标,听到了夫人的声音,所……所以……”   沈天擎捏了捏眉心,烦躁地将掐灭了烟,扔在烟灰缸里,“你看完的时候是不是在这个位置?”   他将笔记本推到张阿姨面前。   难不成夫人看了?张阿姨一慌,凑近仔细看了一阵,点了点头,“就是这儿。”   沈天擎阖上了笔记本,点燃了第二根烟,抽了一口,看向张阿姨。   张阿姨低着头,不知道先生会怎么处理她,是她不对,她不该看先生的笔记本。   沈天擎抽了一阵烟,食指压着烟身,中指轻弹了弹烟灰,看着张阿姨,没有出声。   张阿姨脸上渐渐流出了汗,艰难地咽了一口气,抬头看向沈天擎,豁出去地出声,“先生,你辞退了我没有关系,夫人明显不是情愿的,请你不要对夫人……”   沈天擎盯着张阿姨,见她亲真意切,阖上了眸子,“好了,你去准备早餐,忘记昨晚的事。”   “是,先生。”张阿姨退出了书房,腿软的厉害,搁在地上,甚至在不停滴打颤。   她站了一阵,才没有那么紧张,慌忙下楼,将锅里烧糊了的土鸡蛋铲了出来,洗锅重新煎鸡蛋。   ——————————————   沈天擎还是有些不放心,回到卧室,坐在床头头,侧眸看着舒舒,本来心里还有那么一点在意,可是一想到她看见视频的无助模样,只剩下紧张。   他抬头,抚摸了一下舒舒的脸颊。   舒舒睡得很迟,睡得很沉,完全没有感觉到。   张阿姨几次到卧室门口,想要叫先生和夫人吃早餐,里面没有动静,她又到了楼下。   一直到中午十二点过后,太阳红艳艳地挂在当空,舒舒才迷迷糊糊地睁开眼你就,头痛地厉害。   她抬头要揉头,沈天擎按着她躺下,大掌落在她两侧鬓角,轻轻地揉起来。   舒舒闭上眼睛,一口气也呼不出,僵在那里。   <      许久,她才回过神来,想起昨晚看见的东西,就像做了一场噩梦。   她睁开眼睛,看向沈天擎。   沈天擎对着舒舒一笑,“好些了吗?”   舒舒点了点头,鼻子一酸,哭出了声。   沈天擎将她抱起来,搂进了怀里,抬手擦她的脸上的泪水,“怎么了,又做噩梦了?”   舒舒摇了摇头,又点了点头,看向沈天擎,看不出任何端倪,他是真的不在乎,还是……?   不,他是在意的,要不昨晚不会让她说那一句话。   现在回想起来,有些心禁胆战,舒舒胸口不由地一阵发紧,闷得有些喘不过气来。   沈天擎低头凝视着舒舒,柔声问,“怎么了?”   “没什么。”舒舒不太再敢看沈天擎的眸色,“我去洗漱了。”   “舒舒!”沈天擎看舒舒站起来,唤了一声她的名字。   舒舒回头随便看了一眼沈天擎,眼神不敢和他对焦,“想起昨晚那个梦,我只是心里有些不舒服。”   她匆匆进了浴室,反锁了门,下意识地拍了拍胸口,闭上眼睛,靠着背,镇定了一会儿,拿起手机给苏子航打电话,接通了,却不知道如何开口,问他那天早上有没有在床单上看到了落红?   舒舒深吸了一口气,听到苏子航的声音,挂断了电话。   她接了水要刷牙,手没有拿稳,杯子砰地一声落在地上。   舒舒拿着牙刷,下意识地后退了一步,低头看着地上的碎片出神。   ——————   沈天擎听到浴室里重物落地的碰撞声,站起来,走到门口,抬手敲门。   舒舒打开门,抬头看向沈天擎。   沈天擎落在她没有血色的脸上,声音紧绷,“怎么了?”   舒舒指了指地上的杯子。   沈天擎看了一眼,低头看舒舒的脚,没有受伤,又握起舒舒的手,也没有见到划破手指,将舒舒推到一边,弯腰去拾地上的玻璃片。   舒舒怔怔地看着沈天擎,眼角又湿润了。   她嗓子里哽得难受,蹲下身子,抱紧了沈天擎的腰。   沈天擎僵在那里,将手里的玻璃片扔在垃圾桶里,感觉到背上湿了,听不到哭声,握住舒舒的手,拉开,转身将舒舒抱进了怀里,低声问,“你昨晚是不是去过书房?”   舒舒没有否认,也没有点头,钻进了沈天擎的怀里。   沈天擎揉着舒舒头发,将她抱起来,抱到了床上,坐在,一手撑着床身倾斜着身子望着舒舒。   舒舒握住了沈天擎的手,抱得很紧,心里难受,不知道要不要开口,她说了,他会不会相信。   沈天擎低头吻舒舒,一下又一下,薄唇上沾染的酸涩味道,眉头紧锁,心口一阵阵发紧。   他抬手抚摸舒舒的脸颊,将她的刘海捋起来,吻她的额头。   舒舒闭上了眼睛,伸手扯他身上的衣服。   沈天擎按住了她的手,“房事要节制。”   舒舒红着脸,缩了回了手,钻进了被子里,想来想去,有些事还是说清楚的好,闷声说,“我看了那个视频。”   沈天擎没有出声,手摸到烟盒,摸到烟,又放了回去,看了一阵蠕动的被子,声音有些塞哑,“第一次不第一次,我本来就没有那么在意,但是那天早上你的确有落红,我不太明白,你说的那个人为什么要给我发这个视频。”   舒舒一听,解开了蒙在头上的被子,看向沈天擎,“是不是,没有落红,你昨晚就不会碰我了?”   沈天擎抿着薄唇一笑,遒劲地长臂一伸,将被子和舒舒一起抱进了怀里,“你这么在意第一次是不是和我做的?”   舒舒嗔怒地瞪了一眼沈天擎,红着脸扭过了头。   沈天擎抱起舒舒,让她坐在自己腿上,手伸进舒舒睡衣里,捏了一下的胸,“我昨天见过他,他跟我说了一些不好听的好,我听不得你受辱,所以生气,和你无关,嗯?”   嗯就嗯,为什么放在那里的手收紧了?   舒舒身子轻颤了一下,红着脸低头,鼻子酸酸的,“你昨晚是在看那个视频?”   “嗯。”沈天擎抚摸着舒舒的头发,低头寻到了她的唇,吻了一下。   舒舒用手指抠沈天擎的背,“如果你相信我和他没有什么,为什么昨晚那么问?”   “哪么问?”   “你让我说,说你是我的第一个男人,唯一一个,为什么?”舒舒抬头,有些别扭地看着沈天擎,眼睛却挣得很大,湿漉漉地盯着沈天擎。   沈天擎扣紧舒舒的手,“喜欢听,不可以?”   “那你还说第一次不第一次,你本来就没有那么在意,前后矛盾,一点都不诚恳。”舒舒咬着下唇瞪着沈天擎。   沈天擎眸色深邃地望着舒舒,低沉又黯哑的声音在舒舒耳边响起,“你再这样勾|引我,信不信我现在就顶进去!”   那声音,有一股力道,停在耳里,就像有人握着烫红的烙铁在她心头猛按了一下。   舒舒红着脸,瞟了一眼沈天擎,不出声了。   沈天擎气息有些喘,眸色有些暗,定定地望着怀里的舒舒,握住她的手,摸他那里。   舒舒指尖就像被电了一下猛缩了一下,有些不知所以,小声地说,“我现在是在和你吵架,没有见过吵架还能把那东西吵硬了的。”   沈天擎放开了舒舒,放在床上,“今天见过了?”   舒舒没有出声,瞅着沈天擎,看着他进了浴室,莫名地心情好了,只要他不误会她就好。   舒舒又觉得自己这样很没出息,典型的内心恐惧,不就是害怕他心里对她有芥蒂?   过了一阵,听到里面淋浴的声音,舒舒身不由己地想歪了,有些不明白,男的为什么硬了洗个冷水澡就好了,听上去很神奇。   过了一阵,沈天擎腰上系着一块浴巾出来了,眸色深邃地看向舒舒,“去洗漱,早点下去吃饭,一点了。”   舒舒抬头,眼梢的余光瞟向他腰间,似乎看不到小帐篷,应该真的是冷水灭了火吧?   “看什么?”沈天擎轻轻问了一声,那双凝望着舒舒的黑眸似有千言万语蕴在眸底。   舒舒听出他的意思,连忙移开眼神,坐起来,踩了拖鞋,刚站起来,沈天擎突然拦腰抱起舒舒。   舒舒下意识地圈住沈天擎的脖子,闻到他身上透着清爽的味道,是刚洗完澡的沐浴露和洗发水的清香,令她满足又心安。   进了浴室,沈天擎还没有放舒舒下来的意思。   舒舒抬头看向沈天擎,小声地提醒,“我要刷牙了。”   沈天擎放下舒舒,腰上的那块浴巾也落了。   一眼看去,他那里不停地抬头,肿大的可怕。   沈天擎鼻息一沉,吻住了舒舒,“做一次,应该没事吧,嗯?”   舒舒无法回答。   沈天擎已经吻到了舒舒脖子上,“我会轻点。”   他掀起舒舒的睡裙,挺了进去,一进去,就轻不了了,不敢猛顶,只是打着旋重重地研磨。   舒舒难捱地吟哦,又希望他重一些,又害怕他重了,一直提心吊胆。   沈天擎真的重起来,她又害怕了,含糊不清地出声,“……你…你轻点……”   “还不够轻,嗯?”沈天擎退出了一些,又挤了进去,没有强忍,不敢时间太长,没几分钟就到了,拔出来,手扶着那里蹭在舒舒臀部。   然后拿过淋雨的喷头,试了一下水温,帮舒舒冲干净了,又冲洗那里。   舒舒要刷牙,看向镜子,镜面已经被水雾蒙住了。   她红了耳根,拿了毛巾,将刚才他们制造的水雾擦干净了,才开始刷牙。   沈天擎一直没有离开,站在舒舒身后。   舒舒感觉到身后有一座随时可能喷发的活火山,刷牙的动作也不利落了,刷的满嘴都是白色的泡沫。   她握着牙刷回头看向沈天擎,含糊不清地出声,“你一直站在这里做什么?”   沈天擎低头看着舒舒   ,抬手擦了擦她嘴角的白沫,眸色深邃地看着舒舒,没有出声。   舒舒也不管沈天擎了,继续刷牙,刷完了,出了浴室。   到一楼的时候,张阿姨已经不知道把做好的午饭热了多少遍了。   看到先生和夫人下楼,张阿姨蹑手蹑脚地放下手里的抹布,看向沈天擎,“先生,夫人,早上姬唐少爷和容龑少爷过来了,我就让他们把贝贝和宁宁带出去了。”   “嗯。”沈天擎应了一声,给姬唐打电话,“贝贝和宁宁在你那里?”   听到姬唐的回复,沈天擎看向舒舒,“好,小心一点,别让宁宁磕着碰到。”   张阿姨等沈天擎确认完了,看向他,“那先生和夫人用饭吧。”   “嗯。”沈天擎淡淡地应了一声。   张阿姨多看了一眼舒舒,好像两个人没有什么不动静,她立马回了自己的房间闭门不出。   舒舒看了一眼,不知所以,看向沈天擎,“张阿姨今天怎么了?”   沈天擎按住舒舒坐下,“可能累了吧。”   舒舒没有出声,一点多了,张阿姨估计早就做好了午餐,没有好意思叫他们,只是两个孩子,在姬唐那里,她有点不放心,又看向沈天擎,“和贝贝、宁宁打架的那个孩子不在吧?”   沈天擎看向舒舒,“飞飞不在,飞飞上学去了。”   舒舒想起顾子寒,不知道怎么问,又没有问,说实话,不太想和顾家有太多的瓜葛。   ——————————   吃过午饭,沈天擎去了公司,舒舒借口出去散步,通过在网上查到了办公电话,将电话打到了周宇的办公室,“请问是周先生吗?”   周宇一听是舒舒,笑了一声,“找我什么事?”   “你能出来吗?我想见见你。”舒舒口气生涩地出声。   周宇低头看了一眼时间,“可以,下午两点,名庭酒店808套房。”   ☆、第185章:沈总要是有时间,替我去帮她解决解决生理需求   舒舒听着周宇的声音,抱紧了羽绒服,“能留一个手机号码吗?”   周宇饶有兴致地舔了一下唇,没想到舒舒竟然敢找他,当真是有趣,兔子约狼见面,太有意思了,还要狼的手机号码。   他念了一遍自己的号码,“记住了,宝贝,要不要我出说第二遍?楔”   “不需要,一会儿见。”舒舒只觉得恶心,很快挂了电话,将记好的号码输到了手机上,看了一眼时间,还有一些时间,想了一阵,给安妮打电话,“妮妮,有时间吗?出来陪我一阵,不要和姬唐说是我。贰”   安妮在姬唐的办公室快憋死了,好不容易逮住了机会,连忙说有,挂了电话,轻轻地朝着姬唐走过去,调整了一下表情,“总监,我妈突然感冒了,我爸没有时间,我要送她去医院。”   姬唐抬头,看了安妮一眼,“去吧。”   “谢谢总监大人。”安妮心里乐极了,脸上使劲绷着,一转身,脸上笑出两个小酒窝,速度极快地收拾好包,提着包一出办公室,脸上立马浮出了笑意,蹦蹦跳跳地走向电梯的方向。   进了电梯,只有她一个人,安妮握着拳头噢耶了一声,哼着歌扭了起来。   叮地一声,电梯到了一楼,安妮马上站好,又绷紧了脸,出了电梯,出了公司大楼,到马路上,立马给舒舒回电话,“表姐,我终于从那个死面瘫手里逃出来了。”   突然,看到姬唐的车朝着自己开过来,安妮脸上瞬间晴转多云,赶紧挂了电话,往另一边跑,还没来得及拦出租车,姬唐的车停到了安妮眼前。   姬唐抬手打开了车门,看向安妮,“上车。”   安妮摇了摇头,“我自己打车就可以,总监,你有事先走吧。”   “不是要送你妈妈去医院吗?沈总让我送你回去,再送你们去医院。”姬唐默然地看了一眼安妮。   安妮只想哭,姐夫,你要不要这样体贴?体贴过头了,就是折磨人啊!   姬唐看向安妮,“不上车,扣一天的工资。”   工资!怎么能说扣就扣呢!她实习期一个月才2200块钱的工资,一个工作日一百块,一百块钱,她都可以去阿里巴巴淘一件不错的衣服了!不像表姐,姐夫给买了那么多衣服,衣帽间里都是,冬天的、春天的、夏天的、秋天的都有,贝贝和宁宁也是,那么屁大点孩子,衣服都是她的N倍,就像开专卖店一样。   安妮不知道那是顾博闵上次买了送过去的,一边心里吐糟一边不情不愿地上了车,掏出手机,手心里直冒汗,先给冉眉发一个信息,又给舒舒发了一条。   车子到了安家,冉眉配合地演了一场病,等到医院,姬唐一走,冉眉立马看向安妮,“妮妮,你真是折腾人,要不是念在你刚刚工作,想在你上司面前给你留个好印象,我都今天准拆你台。”   “妈,谢谢你,我先去找我表姐了。”   安妮一看时间,已经快两点了,出了医院给舒舒打电话,正在通话中。   舒舒听到有电话打进来,没有理会,问周宇,“你到了吗?”   周宇低头看了一眼腕表,“这么心急?还要二十分钟,我在路上,洗干净了等我就行。门卡找前台拿,我已经吩咐过了。”   舒舒没有吭声,挂了电话,有些紧张。   而周宇,听着嘟嘟声,给沈天擎打了一个电话,“沈总,今天,你老婆约我在酒店开|房,这件事,你怎么看?”   沈天擎眸色收紧了几分,低头看了一眼时间,眼神示意彭川过来。   彭川走近,沈天擎用签字笔在一张空白的A4纸上写了一个电话号码,后面,写了一句话,“问问舒舒在不在家”。   彭川点头,走出办公室给沈天擎的公寓打电话,听到张阿姨的答复,她没有回办公室,在公司内部的即时通讯工具上给沈天擎发了一条消息,“夫人确实出去了,说是和安妮出去走走散散步,买几件衣服。”   沈天擎盯着那些字,没有出声,挂断了电话。   刚挂断周宇又打了过来,隔着话筒是让人听着很不舒服的声音,“沈总,是不是你平时都没法满足舒舒?她还出来停着大肚子偷腥,真是辛苦了。”   “闭上你的嘴。”沈天擎声音冷硬了几分,他没想到舒舒会去找周宇。   “还是808套房,我正好有点事走不开,沈总要是有时间,替我去帮她解决解决生理需求。”   沈天擎掐断了电话,眸色淬了一层冰凌,浑身僵硬地给姬唐打电话,“安妮呢?”   “安妮母亲生病了,她下午送她母亲去医院了。”   “跟我去一趟名庭酒店。”沈天擎挂了电话,给舒舒打电话,没人接,捏了捏眉心,站起来出门。   两个人一到名庭酒店,直接到了八楼。   808套房的门虚掩着,里面有不堪入耳的声音传出来。   姬唐扫了一眼沈天擎,表哥身上散发上出的气息不太对劲。   沈天擎心不由地收紧,回头看了一眼姬唐,姬唐站到了一边,眼中闪过一抹错愕,没有出声。   沈天擎推开门进去,顺手带上了门,看到床上交叠在一起的两个人,男人压着女人,说是吻,更像是啃咬,就像野兽猎食一般,疯狂而粗暴,撞得床体不停地晃动,和床柜碰撞出剧烈的声响……   他浑身僵硬着,血液似乎在翻腾,阖上眸子,打舒舒的手机,在床上响起来,手中的手机砰地一声掉在地上,手指也在发抖,失了理智地冲过去,提起床上的男人,愤怒地甩在一边,抬手一拳,狠狠地砸在男人脸上。   男人闷哼了一声,抬手将套子拔下来,扔在垃圾桶里,捂着脸看向沈天擎,“你是谁?”   “滚,滚出去!”沈天擎阖上了眸子,浑身僵直,不敢去看床上的女人,害怕看到床上的女人,更害怕看到床上染满了血。   那男人看了一眼沈天擎,不像自己惹得起的人物,难不成今天,他上了不该上的女人?   男人只提了一条裤子,没法出不去,慌忙躲进了浴室,心惊胆战地反锁了门,给周宇打电话,“怎么又来了一个男人?”   周宇一笑,“床上的女人,你上了吗?”   “上了。”   “上了就好,没有你的事了,你现在在哪里?”   “卫生间。”   “删除通话记录,我一会儿让人去接应你。”   男人安心地挂了电话,等人接应。   卧室里,躺在床上的女人打量着沈天擎,眼前一亮,盯着紧抿着薄唇的沈天擎,这年纪,这长相,这气度,极品啊!没想到周先生是这样一个极品的男人,今天的这笔生意,太划得来,要是先睡了……   她站起来,浑身没有穿衣服,身边遍布着情|欲的痕迹,走向沈天擎,伸手攀住了沈天擎的肩头。   沈天擎浑身僵了一下,按住了肩膀的手,蓦地睁开了眸子,   女人看向沈天擎,只见眼前的男人冷冷地盯着她,脸色绷紧,那内敛的样子让她不敢放肆,想要做更多,却又不敢,扭动了一下身子,嘤咛了一声,小腹处有热流不断涌聚,“你才是周先生?”   沈天擎伸手推开女人,女人后仰着身子跌在床上,弹了弹,浑身上下没有遗漏地呈现在沈天擎眼前。   沈天擎错开了视线,从床上拿起舒舒的手机,压低了声音,“她人呢?”   女人变了一下脸色,突然翻起身,抬手将旁边柜子上的玻璃杯打落,警惕地看着沈天擎,“周先生……”   沈天擎抬手钳制住女人下巴,冷冷地问,“她人呢?”   “你说谁,我听不懂。”女人风情万种地看向沈天擎,抬起腿去勾沈天擎。   沈天擎刚按住她的腿,突然,房门“砰”地被踹开!   “都别动,警察扫黄!”   几个警察冲进了,一看里面的架势,就是男人提竿而上的节奏,对着浑身未着丝缕的女人命令道,“把衣服穿上。”   女人抓过衣服,套在身上,指了指卫生间的方向,举着双手浑身发抖地出声,“卫生间还有一个,也是周先生叫的服务,我没想到……周…周先生喜欢玩三P,我是被……周…周先生强迫的……警察同志,我主动自首,能不能宽大处理……?”   “到警察局再说。”警察打断了女人回头看向沈天擎,“麻烦跟我们走一趟!”   沈天擎眸色沉沉地看向说谎的女人,和她一起被带出了房间。   舒舒看着警车开走了,才松了一口气,给周宇打电话,正了正腔调,色厉内荏地出声,“周先生,这一次是给你一个教训,我不希望你再无中生有,捏造什么视频发给我的丈夫,如果有下一次,我就把刚才的视频发布到你们单位的网站和公司网站上去,直接端了你的饭碗,兔子惹红了眼也会咬人,你好自为之。”   周宇变了一下脸色,没想到等他的是一场鸿门宴,要不是今天省里有重要的会议,他今天还真栽到这个女人手里了。   没想到她还会玩心机,看来这场游戏比想象中好玩。   周宇握着手机,听着嘟嘟声,过了好一阵,才移开耳边,看向助理,“去打听一下名庭酒店出了什么事。”   ——————————————   舒舒打了车,跟到了警察局门口,坐在出租车里张望着。   没一会儿,看到警察局门口停了一辆车,很眼熟。   看见姬唐和姬容下车,跟这是是彭川和沈天擎的律师。舒舒眸底闪过一抹惊讶,怎么这么多人出面了?总觉得哪里怪怪的,但又说不上来到底哪里不对劲。   三个多小时候,舒舒坐在出租车里快睡着了,突然有人从警察局门口走出来。   她昨晚没有睡好,头还有些胀痛,揉着鬓角坐直身体看过去,突然僵在那里。   警局门口,一个男人被众人簇拥着出来。   白衬衫跟黑西装外披着一件加厚的黑色毛呢大衣,英挺的面容映在黄昏的光线里,衬得他五官的棱角越发深邃。   沈天擎紧抿着薄唇沿着台阶走下来,身上散发出来气场,冷感矜贵。   舒舒总算是反应过来哪里不对,没想到她算计来算计去,将沈天擎算计进去了。   她咬着下唇回想,怎么就没有仔细看了一下进门的人。   沈天擎看到警察局门口停着的出租车,一眼扫过去,看清了里面端坐着的舒舒,抬腿朝着舒舒走过去。   舒舒比了比手势,表情要多精彩就有多精彩,看向出租车师傅,“师傅快走吧。”   沈天擎径直走过去,在出租车司机开车之前,拉开了车门,伸手握住舒舒的手,压低了声音,“下来。”   舒舒不敢看沈天擎,心虚地磨蹭了一下,还是下了车。   沈天擎低头,沉着呼吸,眸色深邃地看了一眼舒舒,突然弯腰打横抱起她,走向姬唐的车。   舒舒心扑通扑通地狂跳,低头偷偷去看沈天擎的脸色。   沈天擎紧绷着脸,她看不清他的神色。   沈天擎将舒舒放在副驾上,抬手捏起安全带,帮她系好,眸色沉黯地看了一眼舒舒,上了副驾,启动了车子。   舒舒侧眸,偷偷地看向沈天擎,想开口,却不知道怎么开口,不管从哪个方面讲,他都生气了。   第一次见他生气,她有些怕。   一直到车子停在公寓,沈天擎才回头看向舒舒,将兜里的手机拿出来,沉着眸子递给舒舒,“为什么不接我的电话?”   “……我…我,我不想让你担心。”舒舒看向沈天擎,接过手机。   沈天擎没有出声,下了车,帮舒舒拉开车门,转身进了公寓。   舒舒下了车,看着沈天擎的背影,跟了上去,进门在玄关处换了棉拖鞋,看向沈天擎。   沈天擎坐在沙发上开电视,绷着脸,看不出一丝情绪。   舒舒走过去,朝着沈天擎靠了靠,“对不起。”   沈天擎长臂一身,搂紧了舒舒,垂眸盯着舒舒的脸,没有出声。   舒舒抬眸望着沈天擎,试探地问,“你生气了?警察没有把你怎么样吧?”   沈天擎眸色沉了一下,没有出声,在警察局只是录了个口供,他的律师过来,和那个女人交涉了一下,第一,他的确没有碰那个女人,第二,他不是她口中的周先生,最后名庭酒店那边高层的人出面为了他解释了,他习惯住那个房间,是酒店的前台搞错了,给错了房间的门卡。但是,他清楚,这件事,没有那么简单。   舒舒看着沈天擎,他的眸色深邃,沉稳,太耐人寻味。   >   四目相对的那一刻,她的心跳漏了一拍,像是要被吸进他那双内敛着锋芒的黑眸里,有些抵挡不住他眸底幽深的情绪。   许久,沈天擎才喉头混动了一下,“以后不要再做这种这种冒险的事,”   舒舒松了一口气,看向沈天擎,握住了他的手,钻到了沈天擎怀里,“你不知道,我还打电话给周宇,威胁他了,没想到……”   她松开沈天擎的手,捂住了自己热烫的脸,害人不成反害己,真丢人!   沈天擎眸色柔和了一些,将舒舒的头按进了怀里,“以后,这些事交给我就行,你乖乖听话就成了。”   “我又不是宠物。”舒舒小声辩驳了一句,看向沈天擎。   沈天擎握紧了她的手,“有没有想过,如果你进了房间,被那个男人糟蹋了的人事你怎么办?”   “我就没有打算进房间,我有那么蠢吗?”舒舒手抠沈天擎的手背。   沈天擎不忍再生气,低头亲吻舒舒的额头,想起她整出来的事,亏她能想到这一招对付周宇,压低了声音,“下一次再这样,看我怎么收拾你。”   舒舒圈住了沈天擎的腰。   沈天擎抱起舒舒,上了楼梯。   张阿姨躲在自己的房间,一直到客厅没有动静,才出来了,一想到自己今天又犯了大错,有些惶恐。   ——————————————————————————   沈天擎将舒舒放在床上,躺在她身侧,一只手小心翼翼地护着舒舒,极尽缠绵地亲吻舒舒。   舒舒被他吻得有些意乱情迷,两只手紧紧抓着沈天擎的领导,扯得沈天擎呼吸更加受阻。   他按住舒舒的手,放在一边,移开了薄唇,“休息一阵,一会儿,我们去外公家用晚餐。”   外公,也就是姬容和姬唐的外公?   舒舒有些紧张。   舒舒真的有些倦了,靠在枕头上靠了一阵就睡着了,沈天擎坐在旁边看着,等舒舒睡着了,站起来,拿着手机到了阳台上,“外公,我和舒舒晚上六点半过去,宁宁和贝贝还乖巧吧?”   姬唐早上其实接了孩子去外公和外婆那里,沈天擎也是到了办公室才知道,姬唐说贝贝和宁宁打头阵会好一些。   其实在姬容的婚礼上,两个老人隔得很远就看见了外孙媳妇,舒舒也看见了两位老人,只是没有来得及正式见面,出了那样的岔子。   听到宁宁和贝贝乖巧,沈天擎眸色柔和了许多,“外公,外婆,舒舒平时比较胆小,去了你们别吓着她。”   ——————————————————   到六点半的时候,舒舒刚好睡了一个小时。   沈天擎看了一眼,没有叫醒舒舒,将她抱到车上。   舒舒折腾累了,加上怀孕本来嗜睡,没有感觉到,醒过来的时候,睡在一张陌生的床上,翻起身,白了脸。   低头看了一眼,地上有摆放好的白色拖鞋。   她踩上去,不知道这是哪里,有些头昏脑涨,揉了一下,看到了旁边桌子上的手机,走到窗户前,看了看,天已经黑了,也不认识这是哪里,睡糊涂了,也忘记了沈天擎提过去外公家的事。   舒舒拿起手机,给沈天擎打电话。   沈天擎没有接,摁断了,没一会儿,门被推开了。   舒舒回头一看,是沈天擎。   沈天擎看向舒舒,“走吧。”   舒舒还没有反应过来,沈天擎握着她的手出门口,下了楼梯,到了陌生大厅,一色的红木家具,有些古色古香。   她才反应过来,沈天擎说过要来外公家的。   舒舒停住步子,看向沈天擎,“……已…已经到外公家了?”   “嗯。”沈天擎应了一声。   舒舒通红了脸,懊恼地出声,“……你怎么不叫醒我?”   “没关系,外公和外婆都是自己人。再不走,我抱你下去。”沈天擎侧眸看向舒舒。   舒舒红着脸瞪了一眼沈天擎,第一次来外公和外婆家,表   现就这么糟糕,不知道两个老人会怎么看她,以为她是猪吧?这么能睡,从车里睡到冉家都没有知觉,她也服了自己了!囧,真囧。   到了餐厅,她红着脸低了头,“外公,外婆。”   姬容咳嗽了一声,指向另一个方向,“在那边!”   舒舒抬头看了一眼,囧的很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声音小了许多,看向两个鹤发童颜的老人,“外公,外婆。”   冉老太太呵呵地笑出了声,“姬容,你这臭小子,别欺负你表嫂。”   她看向舒舒,“舒舒,过来坐,都是一家人,别拘谨,随便就好。”   舒舒走过去,坐到了冉老太太的身边。   冉老太太抓了舒舒的手,拿起看,“看这小手长得多漂亮。”   舒舒被夸得有些不好意思。   冉老太太看向沈天擎,“没想到天擎这小子还挺会疼人的,以前,我还以为他这性子不会疼女人呢。”   舒舒脸上烧了一样红,人多,也没有敢看沈天擎。   冉老太太打量着舒舒的肚子,“昨天吓到了吧?我一把年纪,也是吓出了一生虚汗,想到你要清静,我和你外公就没有过去,你这没事,我们俩也就放心了。”   姬容咳嗽了一下,没有提表嫂今天整出来的事,动机是好的,结果就是表哥被当成嫖|客带进了局子,这也是表哥有生以来第一次进局子吧!一定格外难忘。   他旁边,姬小五睁着一双黑葡萄般的眼睛,坐在柏晓旁边一点也不闹腾,小眼神看向舒舒的方向,又偷偷地看了一眼沈天擎,屁股挪了一下。   冉老太太看向姬小五,“飞飞,以前也在家里也见你这孩子这么乖巧过,第一次。”   姬小五做贼心虚地低下了头,不吱声,听说表舅妈肚子的宝宝差点掉了,爸爸说了,要是表舅妈肚子的宝宝以后有问题,就要送他去坐牢。   ☆、第186章:沈老爷子向舒舒示好   他才六岁,还很小,还要上学,以后还要娶小甜甜当老婆,等小甜甜生了他们的宝宝,还要和小甜甜一起赚钱养宝宝,他不能去坐牢,要不小甜甜会嫁给别人的。   姬小五知道血燕窝很好,奶奶经常喝,太姥姥和太姥爷也经常喝,悄悄地叫自己面前的那碗血燕窝放在转盘上,摇了摇,摇到了舒舒那里,肉肉的小手,按住了转盘,低头抠手指。   冉老太太笑起来,“飞飞,你的血燕窝怎么跑这里来了?”   姬小五通红了脸,低着头不出声。   舒舒也看向姬小五,觉得这个孩子挺憨厚的,胖胖的,眉目有些像姬容,却没有姬容好看,可能胖了的缘故吧,看得出来应该心眼不坏,不知道从哪里听来的,说了那些话,结果贝贝和宁宁同这姬小五打了一架。   不过,姬小五那大块的身子,比贝贝和宁宁高一个多头胖一圈,居然被贝贝和宁宁打哭了,还放狗,有点像二世祖,不知道姬容小时候是不是也和这姬小五一样?   舒舒在心里不厚道地笑了一下,脸上却没有表现出来蝗。   贝贝不乐意地看了一眼姬小五,扶着桌子边站起来,将转盘转了过去,将那碗血燕窝转回了姬小五那里,奶声奶气地说,“我妈妈才不要吃你的东西呢。”   姬小五抬头,看了一眼贝贝,低下了头,很讨厌这个屁大点的小女孩,那天,打了他巴掌,现在还让他面子上过不去,很丢人。   姬容看到姬小五的表情,在姬小五头上拍了一巴掌,“你那是什么眼神?贝贝是你表妹,要是她不喜欢你,我就把你送人了。”   姬小五差点哭了,爸爸好偏心,不知道为什么,爸爸一直不喜欢他,是因为他笨吗?他笨,所以读书也读不好,学什么学的很慢,他想一定是头总被爸爸打,打笨了脑袋瓜子。   他将撇着嘴巴,将自己的那碗血燕窝默默地拿了回去,用勺子埋着头,一勺一勺喝,俨然一副小受气包的模样。   姬容咳嗽了一声,“来之前,你怎么和奶奶保证的?”   姬小五放下勺子,站起来,抬头看向舒舒,苦着脸朝着舒舒鞠了一个躬,“舅妈,对不起,我不应该和表弟表妹吵架,更不应该放狗咬表弟和表妹,我错了,我以后再也不了。舅妈,对不起。”   看着姬小五可怜兮兮的模样,舒舒也不忍心苛责,听说这姬小五从小都没有妈妈,是被人放到姬家门口的,“好了,舅妈原谅你了。”   话音一落,她红了脸,舅妈两个字那么自然地出口。   她侧眸看了一眼身旁的沈天擎,至今,还没有适应在公开场合她身份的转变,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他们见不了光似得,或许因为和苏子航有过一段婚姻的缘故吧。   沈天擎眸眼深邃地回视了一眼舒舒,优雅地握着勺子摆弄着。   姬小五紧张地看向沈天擎,“表舅舅,你原谅我吗?”   “原谅了。”沈天擎扫了一眼姬小五。   姬小五憨憨地笑了一下,开心地吃燕窝。   贝贝撇着嘴巴看了一眼姬小五,没想到爸爸和妈妈就这么轻易地原谅了这个小胖墩,心里不大乐意,算了,看在姬容表舅舅的面子上,就原谅他算了,不和他一般见识。   姬容和冉老太太都留意到了贝贝的小眼神,不约而同地想起了芊芊,心中一阵触动。   冉老太太看先众人,“怎么都不吃菜?”   她用筷子给舒舒夹了一些,放在舒舒面前的盘子里,“孩子,我还没动过筷子,你别嫌弃我。”   舒舒有些不好意思,“外婆,怎么会。”   ——————————————   吃完饭,冉老太太将舒舒和沈天擎一家送出门,有些舍不得贝贝和宁宁,看着孩子们都上了车,看向姬容,“我看这舒舒品行不错,就是前面没有遇到好人。”   姬容白了一眼冉老太太,“外婆,你觉得我表哥是好人?他可是沈家的人的根,诱|拐了外甥的老婆。”   “去你的,别和我说沈家人。你表哥那不叫诱|拐,是解救懂吗?”冉老太太恼了,将姬容和姬小五两个人哄上了车,看向柏晓的时候,慈眉善目下来,“晓晓啊,我这外孙子从小就是混账东西,一身反骨、事事忤逆他老爹,没少吃皮肉苦,他以后要是犯浑,别手软,下了狠手揍,他就老老实了。   tang”   柏晓朝着冉老太太一笑,“外婆,他平日还好。”   冉老太太忍不住嘱咐了一句,“让你年纪轻轻做后妈,为难你了,也不打紧,你们很快会有自己的孩子。飞飞这孩子,和姬容小时候一个德行,皮,你也别惯着他,该训得时候就要教训。”   柏晓一笑,没有说什么,上车了。   她要抽烟,被姬容夺了过去,“一个女人,抽什么烟。”   柏晓蹭地火气上来了,看向姬容。   姬容只当没有看见,只是坐在旁边的姬小五怕得血淋淋的缩缩了脖子,以前爸爸找的妈妈都会讨好他,他让大狗咬,就把她们吓跑了,可是这个不但没有讨好她,第一天晚上就训了他,把他训哭了,还罚他站墙角,不给他晚饭吃,黑心的后妈!还不给他的大狗饭饭吃。   柏晓看向姬容,“送我回酒楼。”   “不行,今晚得回家,前面一段日子还是装像一点。”姬容瞟了一眼柏晓。   柏晓没有出声,默认了。   ————————————————————   沈天擎和舒舒刚回到公寓,外面等着一辆黑色的路虎,是省里的公车。   舒舒先下车,“舅舅,这么晚了,你怎么过来了?”   “我过来看看你。”安东眸色在沈天擎和舒舒之间扫了一圈,见两人没有隔阂,心里松了一口气,今天的事,他也是下班后才听说,一听说就不放心,过来了等了许久不见人,“天擎,你先进去吧,我在这里和舒舒说几句话。”   “舅舅,进去说话吧。”沈天擎下车,眸色深邃地看向安东。   安东也没有推辞,跟在后面进门。   贝贝扭头看向安东,“舅姥爷。”   安东低头看向贝贝,掌心摸了摸她的头,感觉到孩子来拉他的手,安东僵了一下,牵住了贝贝的小手,看向宁宁,伸出大手。   宁宁看了一眼安东,牵住了安东的手,进了客厅。   贝贝换了自己的小拖鞋,打开玄关处的鞋柜,拿了一双大人的拖鞋放在地上,“舅姥爷,这个给你穿。”   “谢谢。”安东朝着贝贝一笑,换了拖鞋走过去坐到了茶几旁的沙发上。   “舅舅想和舒舒说话,就在客厅说吧。”沈天擎眸色深邃地看了一眼安东,带着贝贝和宁宁上楼去洗澡。   安东看着沈天擎走远了才看向舒舒,脸色沉了下来,“舒舒,你今天下午太鲁莽了。”   舒舒一听,舅舅也知道了,红了脸。   安东谆谆教导地道,“周宇是什么样的人?他在官场上打磨了二十几年,今年四十五岁了,以他的身份和地位,什么场面没有见过,其中包括女人。你的方法,不见得对他有用。”   舒舒没有出声,低了头。   安东严肃地看向舒舒,“你有没有想过,沈天擎进去的时候,里面要是有迷香怎么办?就算真的是周宇进去,你待在旁边的房间就安全吗?以周宇的能力,想从酒店里找到你轻而易举。”   舒舒抬头看向安东,哑了。   安东叹了一口气,“你还年轻,没有什么阅历,人心险恶,你还不懂,但是总要学学,毕竟你的丈夫不是别人,是A市首富,有很多双眼睛盯着你们,盯着你们的位置。他爱你,愿意保护你,所以你现在过得安虞,可是你还是应该学着走进他的圈子里,和他站在一个高度上,知道吗?”   他抬头看了一眼楼上,压低了声音,也不想过于严厉地批评舒舒,今天的事,总的来说舒舒还是蛮小心,好在这孩子一向细心,要不真的会出大事。   舒舒看向安东,懂舅舅的意思。   安东沉色看向舒舒,“现在,他能保护好你,周宇的事,你就不要管了,交给他去处理,以他的能力,会处理的很好,你养好胎就行了。周宇到了这个地位,加上他的背景,只要不出大事,在A市,还没有人动的了他,知道吗?就是你今天叫来了警察,他一个电话就能将警察轻易打发了。”   舒舒点了点头,涨红了脸,舅舅说得都对,她都听得明白。   “好了,我先回去了,舒舒,有什么事,或是他对你不好,就给舅舅打电话,知道吗?别   跟以前一样一个人憋在心里。”安东看向舒舒,想到周宇,十分愤怒,昨晚,周宇故意在那里等他,在车上,告诉了他和沈天擎说过的话,问他沈天擎会不会成为第二个苏子航,问他没有报仇的快感。   舒舒突然心里有些难过,舅舅是典型的面冷心热,就算第一次将沈天擎赶出了门,回头又……听说上次商标会,舅舅就帮了忙,亲人到底是亲人。   她站起来,将安东送了出去,站在门口,看着安东上了车,车子走远了,才进了门,心里暖暖的,舅舅说她也是不放心她。   回到卧室,沈天擎已经洗完澡躺在床上。   听到舒舒进来,他抬头看向舒舒,“舅舅走了?”   “走了。”舒舒看向沈天擎,上了床,钻进了沈天擎的怀里,抬头看向他,“我今天是不是很蠢?”   “你没有进门已经很聪明了。”沈天擎抬头摸了摸舒舒的脸颊。   舒舒低头,犹豫了一阵,又看向沈天擎,想说回去上班,一个人在家,挺没意思的。最后咽了回去,舅舅才刚走,她说这话,有点把舅舅装进去的感觉。   沈天擎顿了一下,眸色深邃地落在舒舒脸上,“想说什么,说吧。”   舒舒摇了摇头,“困了。”   ——————————————————   第二天,沈天擎一走,舒舒也就醒了,坐在床上,坐了每一阵,手机响了。   她下床,从旁边的桌子上拿了手机,看了一眼一条未读短信,一点开就变了脸色,将手机扔在地上。   现在,她才明白自己真的惹了一个不该惹的大麻烦,没想到周宇会给他发这种恶心的短信。   她飞快地删除了那条短信,将周宇的手机设置成了黑名单。   第三天,她又收到了陌生号码的短信,犹豫着要不要打开,一看,和昨天的差不多,从那天开始,以后有短信,绝不敢打开了,一打开就影响心情。   只是,每一次短信提示音一响,她就莫名地紧张一下。   一周下来,舒舒心神不宁,去医院做产检的时候,医生反复叮嘱一定要注意休息。   她不安,回到公寓,把短信的事告诉了沈天擎,抬眸看向沈天擎。   沈天擎拿过舒舒的手机,低头看了一眼,收件箱有很多未读短信,打开,看了一眼,每一条都差不多,他全部删除了,看向舒舒,声音低醇,“换个号吧。”   舒舒点了点头。   沈天擎看向舒舒,“一直在家,一个人挺闷的吧,明天和我一起去公司。”   舒舒点了点头,朝着沈天擎一笑。   第二天,舒舒和沈天擎一起到了公司,沈天擎继续安排舒舒在姬唐的办公室,安妮和舒舒在一起,三个人共享一个办公室。   上午十点的时候,彭川送过来一部手机,“舒助理,沈总让我告诉你,这个号是用别人的名字办的,放心的用。”   舒舒感激地看向彭川,拿过来一看是一部新的iPhone6,大小正好合适,彭川也很好,没有叫她夫人,这点让她很舒服,在公司,除了容龑、姬唐、安妮和彭川还没有知道她和沈天擎的关系,省了不少事。   中午的时候,舒舒桌子上的固定电话响了,一接起来,就听见沈天擎迷人的声音,“上来用午餐吧。”   舒舒看向安妮,本来约好和安妮一起午饭的。   安妮挥了挥手,“不用为难,表姐,放心地去吧。”   舒舒站起来,出了办公室,坐电梯到了顶层。   到总裁办公室门口,门开着,知道他给她留着门,推了一下进了门。   沈天擎停下手头的工作,走到旁边的桌子旁,打开了张阿姨送过来的饭菜,“家里做的,送了过来。”   舒舒看先沈天擎,“贝贝和宁宁今天去幼儿园,应该不会有事吧?”   沈天擎握住舒舒的手,眸色深邃地落在她脸上,“能有什么事?”   他推了推舒舒,“去洗洗手。”   舒舒到卫生间,洗了一下手出来坐到了桌子旁,看向桌子上已经摆开的饭菜,张阿姨做饭一直很贴心,总能把孩子、   她和他喜欢吃的菜,变着花样做的与众不同。   吃过午饭,沈天擎看向舒舒,“下午就别下去了,去休息室睡一阵。”   顾忌到腹中胎儿,舒舒没有异议。   沈天擎陪着舒舒睡了一阵,到两点的时候,他醒过来,看了一眼放在床头的腕表,戴上,起身去开会。   舒舒一直睡到三点才醒过来,沈天擎不在办公室里,她站在露台上看风景。   一个小时后,沈天擎回来了。   他走进休息室,看见舒舒站在那里,没有出声,走过去,从后面搂紧了舒舒。   舒舒扭头亲吻沈天擎。   沈天擎将她的身子扳过来,一手护着舒舒的肚子,一手抚摸她的脸颊。   舒舒帮沈天擎整理了一下领带,“昨天的事完了吗?”   沈天擎点头,“没事了,已经都解决了。”   他没有提周宇叫的那个男人在拿东西上涂了让人兴奋的东西,也没有提周宇配去接应的人,这件事到此为止。但是周宇用心险恶,让人愤怒。   舒舒感觉没有那么简单,要不舅舅昨天不会特意来给她说那一番道理,“我去楼下了。”   “嗯,别太累着。”沈天擎松开了舒舒的手。   舒舒回到财务总监办公室,安妮正在打印沈氏集团第四季度的季报的初版,看到下面法人代表上写的是姬唐,诧异地看向姬唐,难道沈氏集团的法人代表不是姐夫吗?   看到舒舒进来,安妮将季报递给舒舒,指了指法人代表的位置。   舒舒看了一眼,“不太清楚。”   姬唐抬头看向舒舒,安妮粗枝大叶,他不太放心,“舒助理,你再核对一遍季报。”   舒舒应了一声,回到位置上核对季报,第一节是重要提示,没几句话,没有什么问题,第二节主要财务数据及股东变化,有几个地方错了小数点,舒舒一边核对,一边用红色的笔标出,第三项,重要事项没有什么大的问题,有几个地方,语言组织不太妥当,第四项财务报表,也有几个数据对错了,她修改了一下,拿给姬唐看。   姬唐点了点头,把安妮叫了过去。   安妮走到姬唐办公桌前,低了头,猜到她整理的季报可能出了问题。   姬唐将舒舒红笔标注的地方指给安妮,“怎么回事?”   安妮不吭声,第一次做这东西,看的都头疼,她觉得自己能做出来已经很不错了。   姬唐将报表丢给安妮,“重新做一份,打印出来给我。”   舒舒在旁边看着,姬唐对安妮的态度很奇怪。   她回了位置,姬唐也没有分配别的工作给她,她看了一阵考注册会计师的书。   安妮做好第二份季报,害怕看姬唐的臭脸子,在笔记本上仔细对比了好几遍,确定没有问题,才打印了一份,送到姬唐办公桌上。   姬唐看过,没有出声,放在一边。   就这样了?没做好要批评,做好也没有一句象征性的鼓励。   安妮看了一眼姬唐,灰溜溜地回到了自己的位子上,给舒舒发消息,“表姐,你说姬唐是不是小时候脸部中过风?”   “……”舒舒看到那条消息,忍不住笑了一下,“这个,我还真的没有听说。”   下班后,沈天擎开了车,和舒舒一起去幼儿园接贝贝和宁宁。   贝贝和宁宁背着书包手牵着手走出来,看到熟悉黑色的宾利,一路小跑过去。   舒舒下了车,看着贝贝穿着厚厚的羽绒服,背着书包,就像一个圆鼓鼓的皮球,朝着自己滚过来。   贝贝和宁宁到了舒舒身边,放慢了脚步,“妈妈,妈妈,我今天学了很多知识。”   舒舒摸了摸贝贝的头发,看向宁宁,两个孩子今天看起来很开心,还是上幼儿园好。   有家长和小朋友朝着着看过来。   贝贝得意地和他们介绍,“这是我爸爸我妈妈。”   小朋友们朝着沈天擎围过来,“叔叔,你车好帅,人更帅。”   <   p>有几家做生意的人,一看沈天擎,认出了他,前一段时间,还在报纸上看见过,没想到能在这里见到沈总的真人,也没敢贸然上前打招呼套近乎,只是问自家孩子,“那两个小朋友叫什么名字?”   “沈贝和沈宁,我们老师可喜欢他们俩了,听说沈贝送了老师老师偶像的签名照片。”   孩子父母一听,没错就是沈总,私下嘱咐孩子和贝贝和宁宁搞好关系。   舒舒有些不好意思,不少人朝着这边看过来,看贝贝那嘚瑟的样子,也不好坏了孩子的兴致。   顾博闵和朱虹远远看着,看着贝贝和宁宁圆乎乎的模样,老头子呵呵地笑了。   突然看到沈闫的车也开了过来,顾博闵变了脸色。   沈闫见了顾博闵的车,倨傲地看了一眼,脸色也好不到哪里去,握紧了拐杖,今天,两个孩子来上学,他是来示好的,没想到和顾博闵碰上了。   “管家,把车停到那边去。”   舒舒和幼儿园老师说了几句话,希望老师多多照顾两个孩子。   老师一直说两个孩子还乖巧,就是进度有些慢了,但是人聪明,能跟的上,舒舒才放心。   贝贝也在一边搭腔,“妈妈,我很听老师话的。”   沈天擎在旁边看着,并不插嘴,留心注意着周围,看到管家沈闫朝着这边走过来,脸色变了一下,看向幼儿园老师,“舒舒,走吧。”   沈天擎扶着舒舒上车,刚要上驾驶位,管家喊住了他,“少爷。”   沈天擎顿了一下,阖上车门,看向沈闫,“爷爷。”   沈闫朝着车里看了一眼,就差一步,就差了一步,两个孩子已经上了车,“天擎,快过年了,你一直不和爷爷联系,也联系不上你,爷爷只能找到这里来了。我就是想说过年的时候,都来老宅过年吧。”   沈天擎眸色深邃地看向沈闫,爷爷最近的行为有些反常。   沈闫没有理会沈天擎,敲了敲车窗,舒舒不好装聋作哑,打开了车窗。   沈闫看向舒舒的肚子,有些期待,从管家手里接过一大包东西,拉开后座,放了进去,不太自然地出声,“舒舒,这是我托人买的一些补品,孕妇吃挺好。”   【求月票】   ☆、第187章:看清站在门口的人,舒舒脸上的笑容僵住   舒舒诧异地看向沈闫,很不习惯他突然的和颜悦色,勉强一笑,说了一声“谢谢”。   沈闫佯装不知,和贝贝、宁宁打招呼。   贝贝和宁宁睁大眼睛看着沈闫,安静地坐在后座上,没有出声哪。   沈闫牵住贝贝的小手,轻轻晃了一下,“太爷爷过几天去看你好不好?”   贝贝看向沈天擎和舒舒,奶声奶气地说,“这个要问我爸爸和我妈妈我,小孩子不能做主。蝗”   沈闫扶着拐杖站直了身子,挺着腰板看向舒舒,“舒舒,我可以去看宁宁和贝贝吧?”   舒舒僵硬地点了点头,实在不喜欢沈家老爷子。   沈闫回头看向沈天擎。   沈天擎眸色深邃地看向沈闫,“爷爷身体不好,还是在老宅静养为宜,管家,平时照顾好爷爷的起居。”   “是,少爷。”管家看了一眼沈天擎,拉了拉沈闫。   沈闫没有动怒,看向沈天擎,“那我先走了,天擎啊春晚,我给舒舒、贝贝、宁宁和阿荏都预备了位子,你记得啊。”   说完,他拄着拐杖走向旁边的车。   沈天擎回头看向沈闫,见他步态瞒珊,已经老态龙钟,眸色暗了暗。   沈闫走远了,沈天擎才上车,看向舒舒,“要是不喜欢,我们就不去。”   舒舒看向沈天擎,沈家老爷子是什么意思?接受她了的意思?想想母亲也没有事了,在美国那边康复的很好,咳嗽的症状也缓解了,冉妈妈也能做适当的活动了,快过年了,沈天擎的父亲还在美国服役,说到底应该不是存心的,审判的时候她也没去,也不了解审批的详细过程,但是沈如城在里面一进蹲了一些日子,也算是惩罚了吧?特别是想到冉妈妈,心里有些过不去。   她抬手捏住了沈天擎的手,“沈叔叔的事……”   沈天擎按住了舒舒的手,侧眸看向舒舒,“这件事,你不要管。”   舒舒没有再出声,沈如城她是不喜欢的,对沈天擎不好,还想夺走孩子,这两点,已经够了。要不是为了冉马妈妈,她也不会开这口。   ————————————————————   沈闫刚回到老宅就咳嗽的厉害。   管家给沈闫倒了一杯水,放在旁边,“老军长,要不要去医院?”   沈闫靠在沙发上,闭着眼睛摇了摇头,脸色紫红,缓了一阵长叹了一口气,“我的身体我知道,老了,一身病,儿孙又不省心,到要灯油枯竭的时候了,还去什么医院?”   “老军长!”管家眸色收紧,盯着沈闫,他跟了老军长几十年了,老军长一生不服软不认输,倔性子,从没有栽过大跟头,偏偏栽在自己儿孙手里,心情郁结,对养病是极为不好。上次,税务部门查账,老军长名下的产业倒是没有查出什么,只是苏少那里,麻烦不少,老军长动用了压箱底的关系,才护住了苏少,但愿苏少能少些给老军长添麻烦。只是,苏少和少爷都很像老军长,偏偏都是倔性子,为了一个闹到今天这个地步,他是不怎么瞧得上舒舒,只是少爷当成宝一样护着。   沈闫摆了摆手,睁开眼睛,喝了一口水,呼吸渐渐平稳下来,意味声长地看向管家,“我身体的情况,不要和任何人提,特别是子航和天擎。只有你和我知道,记住了?”   管家看向沈闫的,点头。   沈闫若有所思地扶着拐杖,“过几天,准备一下,你陪我去安然父母坟上一柱香。”   “老军长?”管家诧异地看向沈闫。   沈闫眼中闪过一抹愧疚,长吁了一口气,“他们终究是委屈了,但是只能冤屈了,我也没有别的法子,只能对不起他们了,云卿闯了那么大的祸,我不护着,谁护着?”   过了一阵,他回头看向管家,眸色凌厉万分,“安然活着我始终不放心,临死前,我想看着最后一个知道沈家秘密的人彻底消失!”   管家看向沈闫,“安然住在少爷那里,有哈恩的人保护,他的背景似乎很不见你,只怕一只苍蝇也飞不进去,别说是人。”   沈闫握紧了拐杖,“办法也是人想出来的,要多琢磨琢磨。”   ……   ——————————————————   半个   tang多月后,已经进入二月份,天气渐渐转冷,气温已经到零摄氏度以下,早上窗户上会结一层冰凌,很好看。   舒舒穿着羽绒服,肚子越来越现,足足有五个月了。   她低头试了一下,已经看不到脚尖,听到沈天擎还在浴室剃须,走到阳台上,看着玻璃上结的冰花,指腹触上,一股冰凉渗入,感觉很不一样,手指在冰凌上轻轻地划了三个字——“沈天擎”。   沈天擎出来的时候,舒舒站在阳台上对着那三个字发愣。   他扫了一眼,握住舒舒的手,摸着冰凉,裹在温暖的掌心,垂眸看向舒舒,“怎么像个孩子?”   舒舒回头看向沈天擎,眸色晶亮,“和你比,我是个孩子,应该没错吧?”   “恃宠而骄!”沈天擎粗粝的指腹落在舒舒脸颊上,眸色深邃,轻压了几下舒舒的鼻梁。   舒舒笑着靠到了沈天擎的怀里,抬头望着他,嘴角扬起一抹好看的弧度,“我现在这样是不是很丑?”   沈天擎轻笑了一声,没回答舒舒的问题,垂眸凝视着舒舒的肚子,“下去吃早餐吧。”   两个人下楼的时候,贝贝和宁宁已经穿好衣服,端端正正地坐在餐厅旁。   贝贝看向舒舒,“妈妈,是不是你又睡懒觉了?”   “……”舒舒说了一声‘没有’,坐到了一边。   贝贝跑过来摸了一阵舒舒的肚子,大眼睛忽闪忽闪地看向舒舒,兴奋地出声,“妈妈,妈妈,小弟弟又长大了,真好。”   沈天擎眸眼含笑看着贝贝,摸了摸贝贝的头。   贝贝看向沈天擎,撒娇地摇着沈天擎的手臂,“爸爸,爸爸,我们还没有给小弟弟想好名字呢!上次我说叫小弟弟到底怎么样嘛?”   沈天擎抱起贝贝,看向舒舒,“是妹妹就叫蓉蓉,是弟弟就叫榕城。”   舒舒看向沈天擎,心里温暖,他倒是记得清楚,榕城是他们相遇的地方,这个名字她很喜欢,不由地想起那段朦胧的时光,初恋总是格外美好,没想到的是,他们终于有一天走到了一起,组建了一个家庭。   贝贝没有听懂,也不知道那几个字怎么听,可是这名字是爸爸起的,没有理由地觉得好听,特别好听。   她屁颠屁颠地看向沈天擎,甜甜一笑,“爸爸,你起的名字真好听。”   沈天擎将贝贝放到旁边,“快点吃早餐,吃完去幼儿园。”   说到去幼儿园,贝贝很高兴,老师和同学都喜欢她,长吁了一口气,“爸爸,爸爸,好多小哥哥送我礼物,我都不知道该怎么拒绝。他们都说很喜欢我,爸爸,我怎么才能知道谁是最喜欢我的那个呢?”   沈天擎僵了一下,眸色深邃地看向贝贝,“需要什么爸爸会给你买,小哥哥的礼物不要收。”   “哦,爸爸,我知道了。”贝贝坐在椅子上,晃荡着两只肉肉的小腿,看向沈天擎,为什么感觉到爸爸不高兴呢!   “爸爸,一个小哥哥说想亲亲我,我没有答应。”贝贝看了看沈天擎,读了读嘴边,有太多话想和爸爸分享。   “下次有小哥哥说想亲你,给他一个耳光。”沈天擎紧抿着薄唇,脸色冷了一些。   爸爸好野蛮,老师教他们要文明礼貌,打人耳光是不对的,当然,姬小五那个胖墩除外,那是因为他骂妈妈。贝贝没有吭声,看向沈天擎,爸爸这个样子,她是哪里说错了吗?   用完早餐,送完孩子,沈天擎和舒舒一起到了公司。   ————————————————   晚上,沈天擎有个饭局,不太适合舒舒去,沈天擎安排姬唐送舒舒回去。   他打开车门,看着舒舒上车,帮舒舒系好安全带,看向姬唐,“车开慢一些,顺路接贝贝和宁宁。”   姬唐破天荒地朝沈天擎一笑,“表哥,你越来越居家了。”   沈天擎没有出声,拍了拍姬唐的肩膀。   姬唐漠然地看了一眼旁边的安妮,上了驾驶位。   安妮有些反应不过来,好几个月了,第一次看见姬唐笑,她以为姬唐不会笑,他竟然会笑,可是,他刚才真的笑了吗?   沈天擎回头看向安妮,   “好好陪你表姐,表现好姐夫给你加工资。”   “姐夫,保证完全任务。”安妮一激动,差点朝着沈天擎敬礼。   ……   回到公寓,安妮陪着舒舒,一直到了晚上九点,还不见沈天擎回来。   舒舒想到他今天要见重要的客人,几次想打电话最后还是放下了手机,前一段时间,他有应酬都不会超过九点,看来今天回来的晚。   安妮回头看向舒舒,甜甜一笑,“表姐,想姐夫了吧?才几个小时不见,就魂不守舍的,都老夫老妻了,还难么黏糊!”   “哪有。”舒舒回了一句,躺在主卧的床上和安妮一起看电视。   安妮爬在床头,凑得很近,轻度近视,一只手撑开眼睛看电视剧,一只手伸进旁边的爆米花袋子里,一边吃一边看,含糊不清地出声,“表姐,你看这个男主都没有姐夫十分之一帅,竟然好意思去演男主角。”   舒舒看了一眼,没有发表意见。   安妮一边吃一边嘟囔,“容哥哥怎么不演电视剧,只演电影呢?害的我都没有偶像剧看。”   舒舒白了安妮一眼,“你怎么不叫欧巴,听起来更恶心一些。”   安妮笑出了声,“说实话,我叫容哥哥还真没错,我妈和容哥哥母亲是堂姐妹,和姐夫妈妈也是堂姐妹,虽然远了一点,但也是堂的啊。算起来,她应该叫姬容表哥,要是在古代,表妹可都是嫁给表哥的。你看看,那个王语嫣,表哥表哥叫的腻歪歪的。”   “别让柏晓听见,听见撕了你的皮。”舒舒低头看着戒指,心不在焉地出声。   安妮回头看了一眼舒舒,“反正他俩现在还没有洞房,以后还是要离婚,说不定以后我还有机会嫁给我的偶像容哥哥呢。”   舒舒眸光从戒指上移开,看向安妮,“怎么不见你叫唐哥哥,这么说,姬唐也是你表哥,你也有可能嫁给唐哥哥的。”   “呸,我才看不上他呢,倒贴三万块钱也不要,嫁给他不是等于请一个瘟神进家门吗?要真这么算起来,姐夫还是我表哥呢!”安妮将爆米花扔在旁边,提起姬唐,爆米花也吃着不带劲了。   这时,手机响了,舒舒一看是沈天擎,接起来。   沈天擎声音微醺地出声,“给我留着门,我晚点回去。”   听着他的声音,就知道喝酒了,偏偏又特别的性感,隔着手机听着,都似乎有一股撩人的呼吸喷在耳梢上,让人不由地耳红。   舒舒应了一声,挂断了。   过了不到十分钟,听到敲门声,舒舒下床穿了拖鞋。   安妮跟了出去,“表姐,我去吧。”   “没事,我去就可以。”舒舒回头看向安妮,心里有些雀跃,没想到他这么快回来了。   安妮长长地哦了一声,“客房在哪里,我要回避,免得你们教坏了未成年人。”   舒舒白了一眼安妮,还没有见过二十一的未成年人。   舒舒打开门,抬头看向站在门口的人,“天……”   看清站在门口的人,她脸上的笑容僵住,定眼看着,抬手就要关门。   苏子航按着门,使劲地阻挡住了舒舒的力道,强行进了门。   “你出去!”舒舒喝了一声,却赶不走苏子航。   反倒是苏子航抓住了舒舒的手臂,浑身沾着酒气,走路步子有些不稳,看向舒舒,盯着舒舒圆挺的肚子,“你…你和我舅舅的野种?”   舒舒愤怒地看向苏子航,“请你注意用词。”   “用词?怎么用?你教教我?”苏子航凑近舒舒,抓着舒舒,带着力道摇舒舒的身子。   舒舒想挣脱苏子航,但是闻到他身上浓浓的酒味,顿住了动作。   苏子航明显喝醉了,她害怕他没轻没重,伤了她的肚子,只是站着,“你喝醉了。”   “我没醉,我清醒的很。”苏子航将舒舒搂进怀里,用劲地抱。   舒舒手护着肚子,不敢强行和苏子航起争执,这种时候,也不敢提沈天擎,怕刺激了他,记得以前,每一次在他面前提到沈天擎,他的反应都很时常……   感   觉到苏子航来吻她,舒舒想咬苏子航,却又不敢。他推她怎么办?肚子这么大了,倒在地上就可能流产。   苏子航胡乱地吻舒舒,无语伦次地出声,呼吸突然变得很急促,“舒舒,我想你了,跟我回去,我们好好过日子好不好?”   舒舒僵硬着身子,没有出声。   苏子航停住动作看向舒舒,抬手抚摸舒舒的脸。   舒舒不自然地躲了一下,苏子航突然来了脾气,吼起来,“他碰的我就碰不得了,他的手和我的有什么区别?”   张阿姨和安妮听到楼下的动静,锁死了贝贝和宁宁的门,站在楼梯口张望着,也不敢贸然刺激苏子航,提心吊胆地看着。   安妮想下楼,被张阿姨拉住了,“你下去反而不好。”   安妮只能远远看着。   张阿姨拿出手机给沈天擎打电话,没人接听,急的手心开始冒汗,楼下苏子航越来越过分。   他伸手撕舒舒的衣服,舒舒反抗了一下,苏子航将茶几上的茶具掀翻在地上。   舒舒后退了一步,也不敢跑,朝着楼上要下来的张阿姨和安妮使劲地摇头,苏子航的性子她最清楚不过,这种时候,惹恼了他,他少爷脾气一上来,什么混账事都干得出来。   苏子航眸色阴鸷地盯着舒舒,呼吸似乎被一条无形的毒蛇紧紧缠着,缠得他无法呼吸。   他开始砸东西,逮到什么砸什么。   客厅里不时传来重物撞击地板的声音,舒舒提着心看着,听着,浑身紧绷着。   安妮看情况不对劲,想到姬唐一向沉稳,姐夫有事都是交给姬唐办,连忙给姬唐打电话,带着哭腔出声,“不好了,苏子航来了,你快点过来,他在发疯,姐夫的电话一直打不通,呜呜,你快点过来……”   “别慌,表嫂比你有理智,你别添乱,不要去招惹苏子航,表嫂应该了解苏子航,知道怎么保护自己。”姬唐听了变了脸色,挂掉电话给沈天擎打电话,没有人接,心思一转,将电话打到了沈闫那里。   沈闫刚睡下,一听到苏子航去沈天擎的公寓发疯,挂了电话手指发抖地开始穿衣服,“管家,快去天擎那里,快点!”   房间里没有开灯,无边无尽的黑暗就像要吞噬他,沈闫喘息的厉害,声音也颤抖,心一直往下沉,既不希望沈家的子嗣有任何问题,也不希望这个时候,天擎和子航之间再起任何争执,要不他的盘算就要竹篮打水一场空了。   管家过来扶住沈闫,沈闫按着鬓角抓起拐杖,匆匆地往外走。   —————————————   姬唐也往公寓这边赶,半路也沈闫的车碰上。   沈闫心跳擂鼓一样握住拐杖,不停地催管家快一点。   而此时,公寓,舒舒哭出了声,蜷缩在一角,看着苏子航。   听到舒舒的哭声,苏子航突然安静下来,一阵沉寂后,他看向舒舒的方向,看着那道蜷缩在门角的身影时,高俊挺拔的身体一怔,渐渐清醒了几分。其实,他真的没有喝醉,只是烦躁的厉害。   “舒舒,跟我回家好不好?”他走近舒舒,伸出了手。   舒舒抬头看向苏子航,他还是那么俊美,黑色的修身西装,白色的衬衫,高挺的眉峰,修长的剑眉,曾经近乎痴迷地仰望的他,这样熟悉的一张脸,如今却陌生得厉害,为什么自己当时会认错人?这样看着,他明明和沈天擎不像,真的不像。   最后,她视线落在苏子航鼻梁的地方,突然反应过来问题所在。   偏偏,只是一个眼神,瞬间点燃了苏子航的怒火。   他手一挥,将墙上实木架子上的酒和酒杯全砸烂了一地。   舒舒皱了皱眉,站远一点。   苏子航面色难看地盯着舒舒。   舒舒又后退了一步,靠着门口,看向苏子航,很想冲进厨房关了门,但是想到曾经有一次,她将苏子航关在卧室门外,他竟然半夜踹开了门,还是打消了这个念头。   肚子也开始闹腾的厉害,估计宝宝在肚子里也受了惊吓,不安地伸胳膊踢腿。   舒舒心慌地看着苏子航,一手按着肚子,哭得原来越凶,声音发抖。   >   苏子航眉头狠狠皱起,“你怕我?”   舒舒攥紧手指,没有出声。   苏子航眼神发冷地盯着舒舒,盯了一阵,从旁边撕了一叠卫生纸递给舒舒,“别哭了,我听着难受。”   舒舒手指发抖地接过,慌忙地擦眼泪。   苏子航看向舒舒的肚子,一直盯着,手攥成拳头,手臂青筋凹凸,他们又有了孩子!又有了,又这么大了,当年,他要是足够狠心,今天,结局是不是会不一样?   舒舒紧张地看向苏子航,手指越收越紧,“……你…你……”   苏子航突然抬手,摸了一下舒舒的肚子,也感觉到了舒舒肚子动的厉害,知道那是一条生命。   舒舒后退一步,差点跌倒。   那一瞬间,苏子航没有丝毫犹豫,伸手拉住了舒舒,紧张地卡习惯舒舒,见舒舒脸色发白,心中的戾气平息了几分。   舒舒站稳了,看向苏子航,“别这样,好吗?”   苏子航闭上眼睛,抱紧舒舒,压抑地出声,“生下孩子给他,我们以后好好过日子好不好?”   “好……”舒舒声音有些发抖,使劲朝着对面楼梯上的安妮和张阿姨摇头。   苏子航抱起舒舒,“现在跟我回去,好吗?你不知道我能见到你有多不容易吗?”   舒舒没有反对,看向苏子航,点了点头。   苏子航看向舒舒,知道她不愿意,可是今天,是他带走她的唯一机会。   他抱着舒舒,步子有些不稳。   舒舒害怕自己不小心掉下来,两手搂住了苏子航的脖子。   这样一个动作,莫名地让苏子航高兴,做梦也想见到的人,终于见到了,只是他又发了脾气,都是最近被许芫闹得!当然,沈天擎永远是他噩梦,永远是,想到他,面对他,都在提醒他的不堪!   “走吧,我们回家。”苏子航回头看了一眼张阿姨和安妮的方向。   安妮和张阿姨没敢跟上去,提心吊胆地看着苏子航,生怕他抱不稳舒舒。   出了公寓,苏子航将舒舒抱进了车里,打开了车里的暖气和灯,上了车,启动了车子,速度很快。   舒舒肚子不舒服,看向苏子航,放柔了声音,“能不能开慢点?”   苏子航没有出声,车速却慢了下来,只是心里难受,三年,三年,她几乎没有这样温柔地和他说过话,虽然喝了酒,但是他知道她为了什么,不是为了她、   舒舒感觉到肚子不停地动,动的她心慌,“我肚子不舒服,能不能送我去医院?”   苏子航回头看向舒舒,见舒舒脸色很白,掉了一个方向,将车开向医院的方向。   到了医院,医生看向苏子航,“你是病人家属?”   苏子航看了一眼舒舒,“她丈夫。”   舒舒没有出声,也没有辩驳,她已经没有那个精力,只是配合医生。   医生听了胎心,又做了几项检查,看向苏子航,“动了胎气,住院保胎。”   听到那几个字,舒舒闭上眼睛,心里难受,一阵阵收紧,每一次怀孕,都躲不过住院保胎的命!   苏子航歉然地看了一眼舒舒,沉默地坐在一边,两手插进短发里,埋着头,没有出声,手扒拉几下头发,头痛。   医生以为是小两口吵架了,看向苏子航,“好好照顾她,女人怀孕的时候脾气不好,情绪不稳定,做丈夫的应该多多包容忍让一些,让老婆保持心情愉悦,这样胎儿发育会更好。”   “我知道了。”苏子航看向医生。   医生开了一些保胎药,“一会儿护士拿过来,会嘱咐你用法和用量,记得让舒小姐按时服用。”   苏子航点了点头,看向舒舒,看舒舒也没有带手机,比较放心。   医生离开后,没一会儿,护士送了药过来,和苏子航说用法和用量。   苏子航认真地听着。   舒舒躺在病床上看向苏子航。   苏子航回头看了一眼舒舒,打了热水,放到舒舒旁边。   舒舒看向苏子航,这还是他第一次给她倒水。   苏子航拿了药,握在掌心里,坐到了舒舒旁边,“你也别惦记着他来找你,我不会让他找到你,死了那条心,听我的话,我会让你安然地生下孩子,然后我带你去一个安静的地方,我们两个人过日子。”   舒舒没有出声,看向苏子航。   苏子航捏住了的舒舒的手。   舒舒没有挣扎。   苏子航指腹摸了一阵舒舒的手背,“我们刚在一起的时候,你也是这么安静,这么乖巧,你这样,恍惚让我觉得回到了以前的那段日子。”   舒舒没有出声,苏子航肯定不知道她已经知道了他不是榕城的那个‘他’,当然这个时候,她也只能装作不知道。   “舒舒,我以后不会对你发脾气,今天是最后一次,喝了一点酒。”苏子航看向舒舒,捏着她手的感觉很好,如果他早点明白,该多好,中间就不会有这么多插曲。   舒舒看着苏子航,难以相信,他突然变得这么好说话。   苏子航看了一眼舒舒,“怎么,你不相信?”   舒舒没有出声。   苏子航看了一眼旁边的热水,摸了一下,温度差不多了,将药递给舒舒。   舒舒看向苏子航,不确定他会不会事先安排好了,这药会不会是打胎药?   “喝不喝随便你,如果你不想要肚子里的孩子,我更乐意。”苏子航看着舒舒的手,她对他的信任,真的就那么薄弱?   舒舒看了一阵苏子航,以她对苏子航的了解,他应该不会,她放心地喝了药,没有任何不适。   苏子航看向舒舒,“睡吧,我在这里看着。”   舒舒看向苏子航,总觉得今天的他很反常,不同往常,为了肚子里的孩子,还是靠在床上闭上了眼睛。   苏子航静静地看着舒舒,第一次知道这个世界是那么可笑,他以前,一直视贝贝和宁宁为野|种,没想到他才是个正宗的野|种!一直叫的父亲不是父亲,一直叫的母亲也不是母亲。   他只想逃,逃开着让人心烦的环境,去一个没有人认识的地方,和舒舒一起,有她就可以了。   ————————————————————   沈天擎笔直的站在落地窗前,屋内鹅黄的灯光落在他的肩上,他整个人背光而站,忽明忽暗的光线让冯悦看不清他的脸色。   但是,即便如此,他浑身的强大气场及清冷气息依旧能让她感受到。   冯悦看向沈天擎,“沈总。”   沈天擎看向冯悦,冯悦已经整回了原来的模样,没有顶着芊芊的脸,看着也算是一种安慰,压低了声音,没有一丝温度地出声,“说吧。”   冯悦痴痴地看着沈天擎,“沈总,你能抱抱我吗?”   沈天擎侧身看向她,脸上已有不悦,眸光深邃,淬了一层冰,盯着冯悦。   冯悦伸手去抱沈天擎,沈天擎抬手拨开了她,“没见过你这么不自重的女人。”   冯悦看向沈天擎,咬着唇一笑,眼里闪着泪光,“她很自重吗?她真的那么自重,怎么会生下沈总的孩子。”   沈天擎闻言,嘴角倒是勾起讥诮的弧度,发出一声冷笑,盯着冯悦,眸色寒峭,压低了声,“不是说你知道沈家的秘密吗?”   冯悦看着沈天擎,浑身微微抖动,“沈总,你给我一个孩子,只要你抱我吻我,给我一个孩子,我就告诉你。”   沈天擎看着冯悦,冷笑一声,“不要把自己弄得这么脏这些下贱。”   冯悦脸上一热,眼里蓄满了泪水。   沈天擎眸色寒峭地看着冯悦,“不说可以,你和你哥哥都得进去。”   冯悦擦了一把眼泪,紧紧咬着唇,眼里全是沈天擎,“我不在乎,现在才知道我哥哥其实在乎的是我赚的钱,他进去了,没关系,我进去了也没有关系,只是这个秘密关系到舒舒,沈总要是不想听,估计也没有办法保护好她。”   沈天擎盯着冯悦,眸子微眯,“不要和我玩这些,你玩不起。”   “沈总,我爱你,从第一次见你,就深深地爱上了你   ,其实,那天碰见,不是第一次见你,第一见你,你没有看见我,我却一直注视着你,一眼爱上了你,你的每一句话,每一个动作,都致命地吸引我。所以后来,苏子航找到我,我才会愿意整容,为的就是能在的身边。”冯悦看向沈天擎,声音颤抖,“我只要你一次,只要一次就足够,不要拒绝我好不好,我什么都告诉你,把我知道的都告诉你,好不好?沈总,沈总,我爱你。”   沈天擎眯起黑眸,看着又一次靠近的冯悦。   冯悦突然停住了步子,看着沈天擎,开始解身上的衣服。   羽绒服落在地上,露出她引以为傲的身材。   她脱了里面的打底衫,只剩下文胸,也解开。   文胸落在地上,她甚至听到了自己的心跳声,抬头看向沈天擎,踩着裤脚脱了裤子,“沈总,我好冷。”   沈天擎脸上淬了一层冰,敏感地嗅到空气渐渐弥漫开一阵不同寻常的异味,眸色深邃地看向冯悦,眸色渐渐迷离。   冯悦满意地看着沈天擎的反应,走过去,靠上是沈天擎炙热又坚硬的胸膛,紧紧贴上,让她有种无力的窒息感,两只手疯狂地撕扯沈天擎的衣服,在他的身上四处游移,甚至一把握住他的皮带,一声一声颤抖又激动地叫着‘沈总’‘沈天擎’‘天擎’,那些一遍遍温习过的称呼,很自然地从唇畔溢出。   她感激苏总,感激苏总能给他这样一个接近沈总的机会,闭上眼睛,踮起脚尖凑上去亲吻梦里吻过她无数遍的薄唇。   ☆、第188章:就在附近找,人应该没有走远   没有梦里冰凉的感觉,不,是什么也没有吻到!   冯悦浑身一个激灵,迷离地睁开眼。   沈天擎后退了一步,推开冯悦,脸上淬了一层冰,一双狭长的眸子盯着冯悦,抬手给姬容打电话,声音里没有一丝温度,“姬容,找个男人送进来。铴”   冯悦一听,潮红的脸突然白了,“沈总!不要,你知道我……话”   沈天擎紧抿着薄唇甩开冯悦的手。   冯悦跌在地上,眼睁睁地看着沈天擎出了门,难以置信,怎么会这样?刚才他明明眸色乱了,明明乱了的……   迷香不止对他起作用,对她也是一样的。   冯悦舔了舔唇,两条腿不安地互蹭在一起,一闭上眼睛,就能想象出梦里的画面……   ——————————————————————   姬容站在外面,看见沈天擎出来,走了过去,“刚才姬唐给我打电话,表嫂被苏子航带走了。他打你电话没人接,我起初怀疑这房间里有屏蔽手机信号的东西。但是,你刚才明明打给我了,可是我打你,就是无人接听,真奇怪。”   沈天擎脸上表情瞬变了,将手他在公寓周围布置了三道保护层,稍有风吹草动,立马会有人通知他,但是没有收到一点消息,原来问题出在手机上,看来今天是有人摆了一个局。   他将手里一个东西递给姬容,“这里交给你处理,我先回去。问出这个,可以用任何手段。你小心一点,房间里有迷香之类的东西,催人情|欲的。”   姬容看向沈天擎,难不成冯悦这个贱人还没有死心,还妄想和表哥……   “表哥,那你没事吧?”   沈天擎摇了摇头,“我先走了,我叫容龑过来帮你。或许,今天冯悦就是个突破口,不但能揭开多年前的真相,就是芊芊被害的真相,也有可能挖掘出来线索。”   “表哥,我知道了。”姬容凝重地看向沈天擎。   沈天擎一走,姬容深吸了一口气,打电话问他认识的那个经常拍A|V的黑人到哪儿了,“快点。”   挂了电话,他抬脚踢开门,看到地上闭着眼睛自|慰的冯悦,骂了一声贱人,很没有风度的踢了一脚。   冯悦感觉到一阵冰凉,闭着眼睛抱住姬容的腿,“给我……”   “我表哥不打女人,但是偏偏我不吃那一套,我就喜欢打贱人。”姬容抚了抚墨镜,扬手给了冯悦一巴掌,打的冯悦身子摇摆,清醒了一些。   她睁开眼睛,看见姬容,脸白了一下,很快放开了姬容,厉声训斥姬容出去。   姬容呷笑一声,嘲讽地看着冯悦,“你还怕我占你便宜不成,妈的,老子没有那么饥不择食。”   冯悦紧紧咬着唇,从旁边抓了个一床被子,裹在身上,警惕地看着姬容。   姬容大开着门,又打开了窗户,看着冯悦的模样,越发觉得恶心,还从来没有这么讨厌过一个女人。   冯悦看着姬容,不停地让他出去。   姬容嗤地哼了一声,“我真强了你,岂不是便宜了你,少他妈的给我在这里装贞洁烈女。”   冯悦抱着被子,躲在墙角,警惕的地看着姬容,浑身微微发抖,她的身体是干净的,只能属于他,别的任何人,都入不了了她的眼!她害怕自己忍不住扑过去……她不信任男人,并不是每一个男人可以像他那样拒绝一个浑身没有穿衣服的女人,听说姬容上高中的时候,就和女同学睡过。如今,还在这里装什么正人君子,她不想白白地玷污了自己的身子,“……他他他呢?”   姬容看着不停发抖的冯悦,没想到这个时候,她还惦记着表哥。真他妈的贱!   半个小时后,A|V男主角来了,随行的还有专业的摄像人员。   摄像人员走近,在姬容耳边说了几句。   姬容才知道,专业的摄像人员是顾子寒和顾博闵派过来的,没想到顾家人比他还狠。他看了一眼混在摄像人员里顾家来的那个人,看上去不是一个简单的角色。顾家现在和表哥也是一个阵营的,冯悦这贱人,今天是她自己蠢到作死。   冯悦一看阵势,有人已经在四面摆开了摄像机,白了脸紧张地问,“你……你们想干什么?”   tang姬容看向冯悦,将手里的东西朝着冯悦扬了扬,“最后一次给你机会,这东西是谁给你的?”   冯悦抬头看了一眼姬容,不出声。   姬容低头看着芊芊丢失了的手机,听表哥说过,芊芊告诉表哥手机内存卡里有一段录音,是证据。出事后,芊芊的手机在包里,包丢了,手机也丢了。只要找到了那部手机,就可以将苏子航绳之以法,但是一定要等到沈家那个老头子百年之后。   姬容实在不明白,芊芊为什么那么孝顺沈家那个老头子。   他又何尝知道,这是芊芊在以孝义之名在保护她的哥哥,沈天擎。   姬容看向A|V男主角,“别弄死了就行,留着一条命。”   那黑人人高马大,看了一眼冯悦,朝着冯悦走过去。   看到相貌不堪的黑人朝着自己走过来,冯悦缩着肩膀抱紧了被子,吓得哭出了声,“滚开……快滚开!”   姬容扶着墨镜呷笑一声,“你不是爱在男人面前脱衣服吗?以后,你的片子大卖了……”   冯悦哭叫起来,“放开我,我要见他,我要见他,他不会这么对我,不会的……”   被子被撕开,冯悦挣扎的更加厉害。   姬容抚了抚墨镜,看着,“谁给你的手机?”   冯悦被摄像机打出的灯光刺得睁不开眼,急促地喘着气,“苏子航给我的,他说把这个手机寄给沈总,沈总一定会见我,求你们,我都说了,放过我……”   “开始吧,拍清晰一些。”姬容冷哼一声,没想到冯悦到这个时候还撒谎,这些年,苏子航也一直在寻找个手机,如今,沈闫的人也加入了寻找的队伍。这件事,别人不知道,他和表哥清楚。   冯悦开始还哭喊,到后面一脸享受地在那里哼哼唧唧,绝望地闭上了眼睛,把身上的人想象成了他的模样,想象着他这样对她……   一声“天擎”叫出来的时候,姬容抚了抚墨镜,顾家的那个人抽了抽嘴角,脸上都难掩厌恶之情。   他看向姬容,“我家老爷和少爷跟沈总通过电话,冯悦如果落在有心人手里是个祸害,完事了,人我带走。”   姬容抚了抚墨镜,表哥走的时候说让容龑过来协助他,结果来的是顾家的人,看虐冯悦这股狠劲,是顾家的人没错,但是,人他们带走,真的合适吗?   他看了一眼地上破布娃娃一样的冯悦,嘴里还迷迷糊糊喊着“天擎”,人在他们手里,也得花费人力和物力,顾家带走也好,顾家的关系在A市盘根错节,比起沈家,也不差毫厘,“我问一下我表哥。”   他给沈天擎打电话,已经不是无人接听,将冯悦的事简单滴交代了几句,“表哥,顾家的人要带走冯悦。”   沈天擎嗯了一声,“就这样,让他们带走,容龑和姬唐在我的公寓,你马上回我的公寓,你们保护好贝贝和宁宁。我暂时在外面,有事和我联系。”   沈天擎挂断电话,沉沉地吸了一口气,爷爷还在公寓那边,这种时候,如果爷爷突然开始抢孩子,他得防备着。   沈天擎阖上眸子,搭在方向盘上的手,青筋突兀,感觉到眼前一道强光源投过来,睁开眸子,看到顾子寒的车,打亮了车灯。   顾子寒看到没入夜色里的黑色的宾利,停住了车,拉开车门,下车,走到宾利旁边,“你那边有消息吗?”   沈天擎看向顾子寒,点了一根烟,“苏子航的车找到了,在一家医院门口。但是人不在,医院也没有舒舒,中间他应该是换了一辆车。”   顾子寒看向沈天擎,没想到他行动速度这么快,两个小时后以前,人还在冯悦那里,“我这边也没有查到苏子航的下落。”   沈天擎抽了一口烟,眸色深邃地看向顾子寒,或许,今天这件事的目的根本不在他,在舒舒,目的只为引开他。   他阖上眸子,捏了捏眉心,指间的半截香烟已经燃尽了,目的在于舒舒,苏子航的可能性很大,冯悦不过是枚棋子,很有可能也没有说谎,只是芊芊的手机什么时候到了苏子航手中?手机是旧版的摩托罗拉,现在,摩托罗拉已经没落了,那款手机早就停产了,也做不得假。里面的电池和内存卡被去了,只有一个壳子,手机皮套上还贴着芊芊和陆子舟的大头贴,背面还有刻字,是当时陆子舟叫人从国外特别定制的,刻着L&S,镶嵌了一圈钻,绕成心得模样,   不可能有错。   一部消失七年的手机,一部他和苏子航都寻找了七年的手机,为什么突然在今天寄到他手里?   目的是舒舒,会是谁?   会是谁在暗中帮助苏子航,如果只是苏子航,还不可能有这样的心机。   沈天擎修长的手指捏着眉心,一直到烟头烫了手,回过神来,看向顾子寒,“这样吧,我联系周成。”   顾子寒抬了一下眼皮,眸光薄雾冥冥,“他靠得住吗?”   沈天擎给周成打电话,将那次叫彭川带给周成的话,原封不动地复述了一遍。   周成接到电话,从床上翻了起来,脸色肃穆,明显在隐忍,压低了声音,“一家人何必说两家话,有什么事找我帮忙,说吧。”   “我妻子舒舒被人挟持了。”沈天擎又续了一根烟。   “好,我给A市那边的领导打电话通知,他们会极力配合你,能不能找到我不能打包票。”周成缓缓地出声,每个字都很有分量,一手揉着鬓角。   “还有一件事请你帮忙。”   “说!”   “舒舒的户口本丢了,我在这边补办不了,你帮我办补办一份,有时间,我去你那边取。”   “好,有事再和我联系。”周成挂了电话,变了脸色,他不知道沈天擎是怎么知道那件事的,但是,显然,他很清楚,时间,地点,说的清清楚楚,分毫不差。虽然没有借着这个事,向他狮子大张口,但是短处一直捏在人手里的感觉很不好。他开口了,显然是要他立即去办的意思。   他将手机扔在一边,又很快拿起来,给A市和省里都打了电话,然后通知户籍部门补办了舒舒的户口本,“办好送我的办公室。”   ——————————————————   舒舒一直没睡,闭着眼睛,一直到听到苏子航的呼噜声,睁开眼睛,看向苏子航。   苏子航头坐在椅子上,头耷拉地低垂着。   她轻轻叫了一声苏子航,没有人应,心跳扑通扑通地狂跳起来,看了一眼桌子上的药,轻轻地拿起来,放进了衣服兜里,盯着苏子航,从床上下来,没敢穿拖鞋,提了,走向门口。   手刚碰到门,没有拉开,里面反锁了,要是她旋动一下,苏子航可能会惊醒。   舒舒回头看了一眼苏子航,苏子航似乎睡得很死,身后的柜子上放着他的钱包和手机。   她在周围看了一眼,医院很破,旁边还有一个铁凳子,看见那个铁凳子,一个念头冒出来,攫住了她所有的心思。   舒舒走过去,手发抖地搬起凳子,盯着苏子航,猛地朝着他后脑勺砸了一下。   苏子航刚睁开眼睛就晕了过去。   舒舒浑身一软,手中的凳子落在地上,撞出刺耳的声音。   好一阵,她才回过神来,连忙拿了苏子航的钱包和手机,看了一眼苏子航,他头部没有撞破,也没有流血,松了一口气,喊了一身苏子航,已经没有反应,她拿起手机,立马给沈天擎打电话。   只响了一下,手机就接通了,舒舒紧握着手机,有些带喘地出声,“天擎,我不知道我在哪里,是一家医院,还在A市。”   沈天擎一听是舒舒,眸色一亮,“苏子航呢?”   “我把他砸晕了。”   “不要拿苏子航的手机,先想办法躲起来,就在附近,尽量找个安全的地方,我很快过去接你。”沈天擎深吸了一口气,挂断了电话,看向顾子寒。   顾子寒打电话给顾博闵,定位查苏子航手机所在的位置。   沈天擎给安东打电话,“舅舅,舒舒失踪了,我希望你能想办法拖住周宇一个小时。”   安东一听,声音沉了,他刚和周宇见过面,周宇接了一个电话,已经离开半个小时了。蓦地,他反应过来,今天是个特别的日子。   周宇,周宇,没想到他真的对舒舒下手了,这么快!   “先挂了。”安东挂断电话,下楼,上车,一手打着方向盘一手给周宇打电话,响了很久才接通。   周宇坐在车上,脸上隐约有笑意,“大哥,什么事?”   安东定了定心神,以平常的口吻出声,“我收拾老宅,收拾了一些大伯的旧物,今晚我本来想给你,刚才打了一个叉,忘记了,你看是我有时间给你送过去还是你回来取一下?”   “改天吧。”周宇低头看了一眼手里的怀表。   安东打着方向盘转了一个弯,出了小区,“刚才一个朋友打电话过来,已经到了这边,叫我去机场接他,我正好出门,你在哪里,我给你送过去吧。”   周宇看了一眼时间,“我现在有事走不开,明天上班的时候,叫人送到我的办公室吧。”   他挂断电话,看向司机,“快点。”   然后他换了一个号,拨通了沈闫的电话,“沈老,今晚是你的好机会,明天,舒舒失踪的消息会见报,安然看见了一定会回国。”   沈闫一阵纠结,紧握着手机,“你到底是谁?你和许芫是什么关系?”   周宇笑了一声,“我是谁不重要,我也不认识什么许芫,对沈老来说什么最重要,我想沈老应该清楚。”   沈闫握着手机,听到电话被挂断,半天回不过神来,许芫不知道从哪里听说了子航的身世,闹得让子航也知道了,不但是子航,苏家的人都知道了,知道子航和苏家没有一点关系。子航如今离家出走,云卿那边不得安生。肯定和这个打电话的人脱不了关系。   他突然头痛的厉害,有些发晕。   姬唐坐在一边,看着沈闫,不动神色。   沈闫也看向姬唐、容龑和姬容,他动过带走贝贝和宁宁的念头,可是,他不一定能从这三个年轻人手中抢走孩子。他处心积虑地调和子航和天擎的关系,如今,落了一个空啊,落了一个空啊!   如果如城现在在身边多好,还可以帮帮他。   沈闫想了一阵,握着拐杖走向厕所的方向,进了厕所,他砰地一声关了门,给那个陌生号码打电话,“你是什么人,告诉我这个消息,想从我这里得到什么?”   周宇看向远处的医院,“我和你一样不喜欢安然,这个理由够吗?”   “那你为什么不自己出手,想要我出手?”沈闫扶着拐杖,声音激动。   “这样安然的女儿和沈天擎之间就没有可能了,这是我乐意看到的。”   话音一落,周宇挂断了电话。   车子停住,他下车,和身边的两个人一起进了医院,医院很小,住院楼的走廊里很黑,也没有亮灯,到了舒舒的病房,他推开门,抬手打开了灯。   看到房间里的情形,周宇变了脸色,摇了一把苏子航,没有反应,看向身后的助理,“叫人送到市里大医院去急救,留着他还有些用处。”   助理打电话叫救护车,周宇在房间里扫了一圈,拿起床上苏子航的手机,看了一眼,看到了一个半个小时前和沈天擎通话,若有所思地走到窗户前,看向窗外,看了一眼周围的地形,“就在附近找,人应该没有走远。”   舒舒躲在床下,听着时远时近的脚步声,蜷得浑身难受,也不敢喘一口气。   【抱歉,本来想凌晨更新的,昨天大姨妈来,很难受,在床上躺了一天,没有码字。今天好多了,不过就更新六千字,明天凌晨更新,十一月份是日更八千,有月票的亲,快点送给我吧】   ☆、第189章:躺在这里,睡一觉,我们回家【一更】   脚步声时远时近,应着舒舒的心跳,砰砰砰地快要跳出胸腔,手脚也都发麻,可是,她始终保持着一个动作,屏着呼吸不敢动弹铴。   挂了电话,她想了一下,最危险的地方或许就是最安全的地方,就赌一把吧!好在从小她就喜欢游泳,憋气的功力还不错。   许久,两个人进门,看向周宇,“没有找到人。”   周宇点了一根烟,抽着,“再仔细找找。”   他在屋子里扫了一眼,出了门。   舒舒听到关门声,喘了一口气,轻揉了一下发麻的腿,揉了揉感觉特别涨的肚子,扶着胸口祈祷,“宝宝,一定要坚持,等你爸爸来救我们好不好?话”   她刚松了一口气,门又被人推开,听到有人进来,舒舒僵在那里,又屏住了呼吸,胸闷气短地厉害。   周宇坐在床上,抬手摸了摸床上的被子,被窝已经凉了,人能去哪儿?他抬头看向两个人,缓缓地抽烟,“再叫些人,在周围找,我还不信她停着肚子能跑远了。”   看着两个人出去,周宇在房间里走动,仔细查看房间里的东西,又拿了苏子航的手机翻开,翻开看一阵,站起来打开了窗户。   房间里的温度渐渐降下来,舒舒突然很想打喷嚏,努力忍住了,鼻腔里又痒又酸,快要憋不住了。   周宇站在窗子前抽烟,突然看到一辆车打着亮光朝着这边开过来,越来越近,一直到车停到楼下,才看清楚是安东的车。   安东给周宇打电话。   周宇吐了烟头,夹在手里,接了电话,低头看着窗外,“你什么意思?”   安东看了一眼周宇的车,打开车门,用力地阖上,不动神色地在周围扫了一圈,“飞机晚点了,没接到人,我过来给你送东西。”   周宇变了脸色,“你怎么找到这儿来的?”   “我上楼去?”安东没有答,问了一声。   “我下去。”周宇将烟头从窗子里扔出去,皮鞋蹭了一下地面。   “还是我上去吧。”安东又在周围看了一眼。   周宇不放心安东,这个时候,他来到这里来,一定不是一个人,看到安东已经往楼门走,他变了脸色,舒舒显然在外面,安东是引开他的注意力吧?   周宇挂了电话,往外走,刚走到二楼,和安东碰上。   安东将手里一个袋子递给周宇,“看看吧,都是一些大伯早年用的东西。”   周宇一把拿过袋子,没有打开,推开安东径直出门,便看到一辆黑色的宾利从黑暗处窜出去,离开了医院。   安东站在周宇的身后笑起来,“别看了,舒舒已经被他带走了。”   周宇回头看向安东。   安东眸色平静地看着周宇,笑了一下,走出门口,走向自己的车,上了车,拉上车门,倒了一个弯,离开了医院。   周宇看着安东离去,将手里的一盒烟用力地扔在地上,始终没有想明白,沈天擎和安东怎么会这么快找到舒舒?   他给楼上的助理打电话,“下来,快点。”   两个助理下了楼,看向周宇,“没有人。”   周宇摆了摆手,“不用找了,追。”   他上了车,指了一个方向,打电话确认了黑色宾利的位置,叫过来支援的人半路拦住。   没一会儿,周宇的车,追上了安东的车。   安东开得很慢,押在周宇前面。   周宇渐渐失了耐心,拿起手机给安东打电话,“二叔和二婶怎么死的,大哥忘了吗?爷爷和奶奶白发人送黑发人,晕过去就没有醒过来,大哥都忘了吗?顾家和沈家,都是我安家的仇人,这是多么好的机会,一个舒舒……”   安东掉了一个头,将车横着拦在路中央,“我没忘,但是你不是姓周吗?安家的仇和你有什么关系?”   周宇下车,用力地磕上车门,“你再说一遍!”   安东打开车门,看向安东,“你不是姓周吗?安家的仇和你有什么关系?安家的仇,我和阿然会用自己的方法去报,就不劳周公子费心了。”   周宇将手机仍在地上,   tang踩了一脚,眸色阴鸷地看向安东,嘲笑地哼了一声,“她给顾子寒生孩子就是给叔叔和婶婶报仇吗?真特别的报仇方法,第一次听说。我估计爷爷和奶奶地下有知,也能气得从坟墓里跳出来。”   安东看向周宇,“如果你还念及大伯的养育之恩,应该知道大伯一向疼爱阿然,不要再将矛头对向她和舒舒。”   周宇看向安东,笑出了声,“我爸为什么跳楼?她不去招惹顾子寒,安家回家破人亡?你知道你现在是干什么?助纣为虐!他们身上沾了舒舒和婶婶的血,你还帮他们擦血,你知不知道?”   安东看向周宇,“你父亲是周成。”   周宇朝着安东狠狠挥出一拳头,气急败坏地出声,“他不是我父亲!”   安东摸了一把脸笑起来,“那你现在算什么?跟了周家的姓,享受了周家的锦衣玉食,说不是周家的人?”   “你拦在这里也没用,我的人一样会截住他们。”安东嘲讽地看向安东,阴寒地冷笑。   “是吗?”安东笑着看向周宇。   “真没想到,你有一天会帮着沈家的人,你对得起叔叔和婶婶吗?对得起爷爷和奶奶吗?”周宇看向安东,突然反应过来,甩手上车,“折回去。”   ——————————————————————   沈天擎上了住院楼,走廊里很清静,清静到走廊里满是脚步声的回音。   这是一家很小的医院,估计很少有病人来这里就真,别说住院了。值班室的护士爬在桌子上睡觉,睡得很沉,估计有人上来过都不知道。   沈天擎压低声音叫了一声“舒舒”,走廊都是回音。   舒舒躲在床上,不敢动弹,她似乎听到了他的声音,但不一定真的是他,录音或者什么变音工具,都可以做到。   她屏住了呼吸,一直到有人推开门,进来,是再熟悉不过的脚步声,想要爬出来,手脚麻得厉害,竟然动不了了,声音发抖地出声,“……我…我在这里。”   沈天擎走近,眸色深邃地落在床上,抬手掀起了床单,蹲下身子,看着蜷缩在床底的舒舒,眸色越来越黯,心也跟着揪紧。   他朝着舒舒伸手。   舒舒看向沈天擎,突然没有那么紧张了,心跳奇异地平稳下来,“手脚发麻,动不了了。”   沈天擎站起来,扶着床体,将床掀起来,弯腰抱起舒舒,摸到她浑身冰凉,心中一阵猝痛。   舒舒没有出声,闭着眼睛,靠在沈天擎怀里,闻着他身上的气息,泪水湿了他的胸口。   沈天擎喉结狠狠地滚动了一下,抱着舒舒出了病房。   刚到走廊里,值班的护士醒过来揉着眼睛朝着这边走过来,看见沈天擎抱着舒舒,喊了一声,“你是谁?”   沈天擎眸色深邃地看了一眼护士,没有搭理她,径直走向电梯。   护士追了过来,“喂,你是什么人,等等,你要带病人去什么地方?”   沈天擎进了电梯,按了一楼。   护士跑过来,狂按按钮,电梯已经下去,她跑回舒舒的病房,“苏先生,你妻子……”   看到晕在椅子上的苏子航,护士站在那里,突然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   沈天擎抱着舒舒出了楼门,走到一处隐蔽的地方,打开车门,将舒舒放在后座上,拿了顾子寒车里的抱枕,放在后座上,“躺在这里,睡一觉,我们回家。”   他从旁边拿了一条毯子盖在舒舒身上,握了一下舒舒的手。   舒舒紧紧抓住了沈天擎的手,嘴唇发干地出声,“先去医院吧,我肚子很不舒服。”   沈天擎看向舒舒,舒舒脸色很白,受了惊吓,一夜没有睡,憔悴的不像样子。   他抬手抚摸了一下舒舒的脸颊,很快松开,“好,我们去医院。”   阖上车门,上了驾驶位,沈天擎不敢开的太慢,也不敢太快,很快上了高速。   周宇回到医院的时候,看到晕倒在地上的护士,看了一眼苏子航和立在旁边的床,仰着头气得闭上眼睛,深吸了一口气,当时,他真的没想到舒舒会躲在床下。   外面响起了救护车的声音,周宇睁开眼睛,走到窗户前,往下望了一眼,是助手叫的救护车。   看到有人抬着担架进了楼门,他带着人很快离开了这是非之地。   救护人员上楼,到了病房,将苏子航和护士抬上担架,赶回市里。   ————————————————   沈天擎一边开车,一边给周成打电话,“谢谢周部长的帮忙,我妻子已经找到了,希望周部长帮我找一家安全的医院,如今周公子跟在车后,我心难安。”   周成半夜被吵醒第二次,强忍住了怒气给周宇打电话,“你人现在在哪里?你母亲胃病又犯了,已经送到了医院,明天就要动手术,她希望你能陪着。”   周宇没有出声,挂了电话,知道肯定是沈天擎那里又动了手脚!至于他母亲,……他是实在不想看见她,特别是今晚!   他也不慌,坐在车上,眸色稳稳地看向窗外,“沈老,你还有一个小时的时间,能不能抓住机会就看你的了,过了今晚,我保证你以后绝对没有这么好的机会。”   沈闫握着手机还想问什么,那边已经挂断了,心里犹豫了好一阵,还是打算了断了抢孩子的念头,他要放长线、钓大鱼,再说姬唐刚才接了一个电话,像是天擎打过来的,看样子舒舒已经找到了,打电话的人说他还有一个小时,不就正好印证了这个可能吗?只是不知道子航怎么样了。   沈闫看向姬唐,“舒舒找到了?”   姬唐漠然地看向沈闫,没有出声。   沈闫再问,姬唐漠然地出声,“听说苏子航晕死在荒郊野外了,沈老爷子要不要赶过去给他收尸?”   “你、你说什么?”沈闫眼前一花,头一阵阵发晕,握着拐杖刚刚站起来,拐杖一转,和人一起倒了下去。   管家连忙扶住了沈闫,“老军长,我送你……”   沈闫喘着气看向管家,使劲地摇了摇头。   管家扶着沈闫靠躺在沙发上,   沈闫休息了一阵,死灰一样的脸色渐渐好了一些,回头紧张地看向姬唐,“天擎和你说的?”   姬唐看向沈闫,真不明白沈家老爷子为什么对一个外曾孙比自己的亲孙子还宝贝,漠然地应了一声。   沈闫抓起手机,慌乱地给沈天擎打电话,定了定心神,言不由衷地问,“天擎,舒舒找到了吗?”   ☆、第190章:他敢出手,我就敢收拾他   听到人找到了,沈闫松了一口气,“胎儿没事吧?”   沈天擎没什么心思和沈闫絮絮叨叨地聊天,压低了声音,“我在开车,先挂了。”   沈闫很快地出声,“天擎,要不送去军区总院吧,我打电话,叫专家给舒舒看看,先住院抱抱胎,今天舒舒应该受惊了。湖”   “已经找好医院了,不牢爷爷费心。淞”   “那子航……”   沈闫还没有说完,那边电话挂断了。   他焦躁不安地握着拐杖,看向张阿姨,命令的口吻出声,“天擎和舒舒最近住院,孩子在这里也不安全,我先带到老宅那边去。”   张阿姨为难地看向沈闫,“老爷,这样不好吧?先生……”   “有什么不好的?你能保护我的两个小曾孙?”沈闫看向管家,“去楼上抱孩子吧。”   安妮一听,心里觉得可气又好笑,“不用了,我在这里帮我表姐照顾孩子。”   沈闫不悦地看向安妮,对这个目无尊卑的丫头讨厌至极,“沈家的事还轮不到你来插嘴。再说你是安家的人,我信不过你!”   “安家的人怎么就信不过了?”安妮气愤地看向沈闫,“看你是长辈的份上我尊敬你,但是这话要是说不出个所以然来,我今晚……今晚……”   她也不能拿这讨厌的老头怎么样,安妮只是盯着沈闫。   沈闫握着拐杖不看安妮,“我懒得和你说,管家,去楼上抱孩子吧。”   管家刚要上楼,姬唐站起来拦住了,“孩子就留在这里,我和我哥能照顾,不需要沈家老爷子费心。”   沈闫看向姬唐。   姬唐漠然地看着沈闫,“有些事心里清楚就行,非要说到面上吗?”   沈闫握着拐杖的手在发抖,脸色也很白,这个姬唐,他早就看不习惯了,油盐不进,跟厕所里的石头一样又臭又硬,一直不把他放在眼里。   姬唐看向张阿姨和安妮,“你们去楼上照顾孩子。”   安妮和张阿姨看了一眼沈闫,上楼了。   等人走远了,姬唐看向沈闫,“请出去吧!”   沈闫脸色难看第看向姬唐。   姬唐面无表情,“我表哥或许念及你们之间淡薄到可怜的那点亲情,但是你和我没有一点关系,你自己不走,我送你出去。”   沈闫僵硬地站起来,要是他真的被姬唐赶出去,面子上就不好过了。   看管家想和姬唐动手,沈闫眼神制止了,“我们走吧。”   出了公寓,沈闫坐在车上,一闭上眼睛眼前就是姬唐狂妄的模样,“不知道天高地厚!管家,记得买一份早报。”   ——————————————   沈天擎带着舒舒到了周成安排的医院,即使大半夜,护士和医生已经到齐,等在那里,舒舒一下车,被推到了病房,又是听胎心和各种检查。   沈天擎一直在旁边看着,浑身紧绷。   医生做完检查看向沈天擎,“只是受了惊,胎儿并没有异常,心跳强有力,很健康,最近注意休息就行,不过保险起见,还是住几天院观察观察。”   舒舒躺在床上听着,松了一口气。   医生把彩超图指给沈天擎和舒舒看,“宝宝已经十八厘米了,足足有二百五十克,看,这里是耳朵,入口已经张开,发育的很好。现在宝宝已经能够听到妈妈心脏和动脉血流声和肠鸣声,也能用听诊器听到宝宝的心音了。”   沈天擎和舒舒都凝神听着,是一种很美妙很神奇的感觉,心口暖暖的。   医生看沈天擎兴趣很浓,索性多讲了一些,“现在宝宝动作也原来越活跃了,能够做戳、踢、扭动和翻转的动作,还能够用口舔尝、吮|吸拇指,样子十分可爱。”   沈天擎在旁边听着,心都要软化了,脑海里补了宝宝吮|吸拇指的样子,棱角分明的五官柔和的不像样子。   医生看向沈天擎,“第一次做父亲吧?”   沈天擎怔在那里,不知道该摇头还是点头,上一次舒舒怀孕,他完全没有参与。   tang他看向医生,“饮食有什么要注意的吗?”   医生说了一些,沈天擎认真地听着。   医生告诉沈天擎怎样防止妊娠纹。   沈天擎记住了番茄汁和猕猴桃酸奶的做法,又请教了一些如何数胎动的问题。   医生见沈天擎有耐心,说的也很详细,并教了沈天擎一些给孕妇按摩的手法,鼓励地看向沈天擎,“沈先生,先试试?”   沈天擎嗯了一声,看向舒舒,指尖按摩舒舒的前额、双侧太阳穴及后脖颈。   医生在旁边看着,赞许地点点头,“沈先生悟性不错。”然后退了出去。   按摩了一阵,沈天擎修长的手指抚摸上了舒舒的脸颊,低头看了一眼腕表,已经凌晨四点多了,“睡一会儿吧,我在这里看着你。”   舒舒抬头看向沈天擎,一直紧紧抓着他的的手。   沈天擎伸手覆了舒舒的眼睛,抬手拿起遥控器熄了灯。   不到十分钟,舒舒已经睡着了。   沈天擎垂眸看着舒舒,移开手,拿着手机到阳台上打了一个电话,姬唐那里派了几个人都医院。   沈天擎看着舒舒,坐在陪同椅上睡着了。   ————————   翌日   在闫城集团董事会议上,各位董事刚说出自己看法,一个震耳欲聋的怒吼声,在会议桌的首位炸开。   “我绝对不同意!”   沈闫紧紧握着拐杖,站起来,看向围绕着椭圆形会议桌的众董事,否决了众人的提议,如果真的依着这些股东们的意见,让闫城集团融入柏舟金融,他百年之后,子航只怕连沈家的一个子都见不到,以后怎么办?子航不像天擎,如果两个人一起丢在孤岛上,死的那个人一定是子航。不行,绝对不行,   几位董事长看向沈闫,“董事长,我们也是为了闫城集团的未来,如今大市场不景气,人工成本过高,公司业绩连续下滑,这样下去……”   沈闫抬手打断了,“这件事没有可能。”   他倏地打住,愠恼地扬起浓眉,走出了会议室,看向管家,“去查查是不是天擎在背地里做的手脚。”   沈云卿躲在不远处听见了沈闫的话,松了一口气,其实,今天那几个提出将闫城并柏舟的董事是她的人,这个时候,她只要稍微添点火,爷爷的重心会全部移到子航身上来,她害怕爷爷给舒舒生的那两个小野种留一笔遗产。   ——————————————————   舒舒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下午,头已经没有昨天那么胀痛。   她一侧头看到了熟睡的沈天擎,阳光透过窗帘缝隙,隐约地照在他深邃的五官上,那张迷人的脸,沐浴在金色的光晕里,出奇地俊美,黑色的修身西装,白色的衬衫,深邃而眼眸,修长的剑眉,高挺的鼻骨……脸色虽然略显憔悴,却让他脸上原本硬朗的线条柔和了许多。   舒舒近乎痴迷地仰望着沈天擎好看的五官轮廓,嘴角莞尔了一抹笑意,轻轻地抚摸肚子,医生说晚上九点到凌晨一点的时候胎动最强烈,可是她能感觉现在宝宝在动。   她低头看向肚子,手指轻轻地压了一下肚皮,又抬头看向沈天擎,下床,将旁边的毛毯打开披在沈天擎身上。   “醒了?”沈天擎没有睁开眸子,一只手拉住了舒舒的手,另一只手很自然地摸向舒舒的肚子。   舒舒脸上露出欣喜的笑容,看着沈天擎,低头亲吻他。   沈天擎睁开眸子,眸色幽邃地看向舒舒,“早跟你说过清晨起来一柱擎天,你来点火,嗯?”   舒舒红了耳根,轻轻掐了一下沈天擎。   沈天擎薄唇抿出一抹笑意,长臂搂住舒舒的腰,指梢抚摸着舒舒的臀部,压低了声音,“臀部比以前浑圆了,嗯?”   舒舒没有出声,低头别了别鬓发。   听到有人推门,沈天擎放开了舒舒,舒舒很快地坐到了床上,装作再看窗外。   护士将药递给沈天擎,“沈先生,这是舒小姐今天的药。”   沈天擎示意护士放下。   护士放下药出门,告   诉外面等着探望的姬容、柏晓他们舒舒和沈天擎已经醒了。   安妮和柏晓先进了病房,看见舒舒,安妮上去搂住了舒舒的手臂,“表姐,你吓死我了。”   舒舒示意柏晓坐到旁边,回头朝着安妮一笑,“我这不是没事吗?”   安妮甜甜地笑了一下,看了一眼沈天擎,“我爸都和我说了,还是姐夫镇定。是他的主意,让我爸和顾伯伯引开了那个什么叫周宇的,顾伯伯开着姐夫的车,那周宇还以为姐夫救走了你,一路围追堵截顾伯伯,我爸爸在中间拖着的周宇,那周宇竟然深信不疑。”   舒舒侧眸看了一眼沈天擎,这些事,她倒是不知道,原来过程远远比想象中惊险,如果周宇不上当就麻烦了。   好半天,不见柏晓说话,舒舒看向柏晓,“今天怎么话这么少?”   “嗓子上火,难受,一说话就咽喉痛。”柏晓看向舒舒。   舒舒一听,柏晓的嗓音果然不对,“你还是把烟戒了吧。”   柏晓一笑,“最近没有抽过烟,刚进姬家,还是要装几天淑女的。”   “好了,别说了,你听着吧。”舒舒一听柏晓嗓子哑的厉害,看着她,有些心疼,姬容大概不太会照顾人,而且晓晓和姬容的脾气只怕合不来。   “我去趟厕所。”柏晓临走前,看了沈天擎一眼,出了病房。   过了一阵,沈天擎也借故出去了,带上门,柏晓在客厅里等他。   沈天擎带着柏晓进了休息室,点了一个烟,抽了一口,看向柏晓。   柏晓看向沈天擎,“我得到消息,苏子航被重物撞击一直处于昏迷中,到现在还没有醒过来,他现在还在周宇手里,要是周宇暗地里做些什么,借题发挥,可能对舒舒不利。”   沈天擎眸色深邃了一下,“无妨。”   柏晓看了一眼沈天擎,不知道他对付周宇的资本是什么,周宇是个不达不目的罢休的人,她有领略过,也吃了闷亏,“周宇既然开始对舒舒下手,肯定不会轻易罢休。”   沈天擎夹着烟,盯着烟头,“他敢出手,我就敢收拾他。”   看沈天擎很沉稳,似乎已有应对方法,柏晓看向沈天擎,“他毕竟是我父亲的亲生儿子,我父亲不可能坐视不理,要不这么多年,周宇犯下的那些事,浑身长十个头也不够毙。”   沈天擎眸色深邃地看向柏晓,讳莫如深。   柏晓没有再说什么,两个人一起走出休息室。   安妮正好出了厕所,看见柏晓和沈天擎一起出了休息室,错愕地长大了嘴巴,“你、你们在休息室干什么?”   ☆、第191章:手环绕在舒舒腰际,用体温将她包围   沈天擎走近,看着安妮,淡淡地问,“一个小丫头,思想怎么很不纯洁?”   “……”安妮看向沈天擎,明明是姐夫和柏小姐…据…   沈天擎淡淡地看了一眼安妮,进了病房。   安妮站在后面,看着沈天擎的背影,姐夫一副不屑解释的样子,应该没什么吧?不过什么话表姐听不得,她突然很好奇。   —————————揆—   午饭过后还没有苏子航的消息,沈闫心焦地握着拐杖,看向管家,“叫人买一束鲜花和一些补品,我们去医院看舒舒。”   沈闫到的时候,已经傍晚时分。   沈天擎打开门,看见沈闫,让他进了客厅。   沈闫要去舒舒的病房,被沈天擎伸手阻拦了,“她在休息。”   沈闫一听,也不好进去,将东西放在茶几上,看向沈天擎,“医生说怎么样?”   “休息为主。”沈天擎坐在沙发上,没有多话,紧抿着薄唇。   沈闫看向沈天擎,“子航这次确实做得不对,太混账了。”   沈天擎点了一根烟,抽了一口,半握在手里,没有搭声。   沈闫接不下去,只得另起话题,从文件夹里翻出一户口本放在茶几上,“我知道你和舒舒已经登记结婚,我也没有什么送你们的,就当送你的新婚礼物吧。”   沈天擎垂眸看了一眼,“不必了,这本估计也作废了。”   他拿起手机给周成打电话,“什么时候有时间,我去拿一下舒舒的户口本。”   周成看了一眼墙上的挂钟,“我正好有事下午去一趟A市,我叫人给你送过去。”   沈天擎嗯了一声,挂断了电话。   沈闫坐在旁边,浑身不舒坦,这小子不是明摆着告诉自己,他翅膀已经硬的不得了了,“那我改天再来看舒舒。”   临出门,他等着沈天擎提苏子航,偏偏,沈天擎只字未提,沈闫终于忍不住开口,“天擎,你去的时候见子航了吗?”   沈天擎眸色深邃地看向沈闫,没有出声。   沈闫有些不敢和沈天擎对视,到今天,他和这个孙子的感情也磨得差不多了,实话实话,大抵彼此都很失望。只是,对着这双那过分沉静的眸子,放佛是在说他此行是为了打听子航,毕竟有些难堪,“昨晚,子航在苏家闹了一些脾气,喝了些酒离家出走了,才会做出那么鲁莽的事,但是,毕竟是一家人,血浓于水,是不是?”   沈天擎掐灭了烟头,“我和芊芊血浓于水。”   沈闫脸色僵了一些,呼吸突然不稳了,说起芊芊,也是他心里的痛,芊芊是他最疼爱的孙女,只是,他能怎么办?把子航送进去毙了?已经失去了一个孙女,他不想再失去一个心头肉。   他看了一阵沈天擎,缓缓地出声,“你和子航之间就真的没办法和解了?”   沈天擎看向沈闫,“我是个俗人。”   沈闫什么没有说,心里凉透了,浑身的力气也卸去了大半,扶着拐杖走出了病房,又回头看了一眼沈天擎,曾经,这个孙儿是他的骄傲,从小聪明,悟性好学习好,做什么强什么。以前还担心什么富不过三代,看着天擎,他觉得沈家后继有人,心头宽慰。只是,现在,他越有能力,宽慰已经变成了忧心……   “天擎啊,不管怎么说,子航和他你也是一家人。”   沈天擎轻笑一声,“不见得他把我当一家人。”   沈闫不甘心地看向沈天擎,“那你打算把他赶尽杀绝吗?”   沈天擎看着沈闫,不出声。   沈闫执意等沈天擎的答案,站在门口,定眼看着沈天擎。   沈天擎看向旁边的管家,“送爷爷回去。”   管家看向沈闫,“老军长!”   沈闫视线从沈天擎身上移开,“你知道他的下落吗?”   沈天擎眸色深邃下去,苏子航在周宇手里,还是个事,“周宇。”   沈闫看向沈天擎,点了点头,周宇这个人他听过,是省里的。   他和管家很快离去。   <   tang   沈天擎站在门口,看着沈闫匆匆的脚步,眸色越来越深邃,凌晨五点的时候,他接了一个求救电话,是许芫。   子航既然不是沈云卿和苏云的儿子,会是谁的呢?父亲还是爷爷?如果不是,这两个人不会护苏子航护得那么紧,沈家人口单薄,总共就这么几个人,不可能有其他可能性。   想到苏子航有可能是自己的弟弟或者舒舒,沈天擎自嘲地一笑,眸色暗淡了下去。   他站在走廊里,许久,才回了病房,看着茶几上的花和东西,爷爷真的是来看舒舒?看他的妻子?   他拿起来,扔进了垃圾桶里,进了舒舒的房间。   舒舒看向沈天擎,“谁来了?”   “一些无关紧要的人。”沈天擎轻笑,坐在床头,抬手抚摸舒舒的脸颊。   舒舒拉着沈天擎的手去摸他的肚子,笑着看向沈天擎,“又动了,小家伙比贝贝还调皮。”   沈天擎低头看了一眼舒舒的肚子,眸色柔和,不知道他的孩子是在捏拳头还是踢脚,手环绕在舒舒腰际,用体温将她包围。   舒舒想起柏晓,问沈天擎,“姬容和柏晓是不是过得不太好?”   沈天擎没有说两个人协议结婚的事,“可能姬小五比较费神,以前我大姨帮姬容介绍的对象,都被姬小五赶跑了。”   舒舒手拉住了沈天擎的手,“我看着他还挺憨厚的……”   “眼拙。”沈天擎看向舒舒。   舒舒红了耳根。   ——————————   沈闫找到周宇,周宇矢口否认,声称苏子航并不在他这里,   周宇看着沈闫,心头恨意焦灼,如果不是眼前这个老头子,他的父亲怎么会跳楼身亡。   沈闫打量着周宇,确信沈家素来和这个周宇没有任何瓜葛,不知道他为何挟持子航。   周宇叫助理送客,沈闫和管家被委婉地驱赶出来。   沈闫看向管家,“查查这周宇是什么来头,在我面前还这么猖獗。”   两个人刚出了省政府,沈闫收到了一条短信,上面是医院的名字和病房号。   沈闫叫管家查,也没有查出谁发的,带着管家激动地赶往医院。   进了病房,苏子航躺在床上,头上缠着白色的绷带,两眼无神地看着天花板出神。   他没想到,她对他下得去那样的狠手,也不怕失手打死了他,难道,她心里对他已经没有一点点爱恋?不,她爱他,她一定爱他!她只是生气,生气他昨天发了脾气。   “子航。”沈闫走到床边,看着神思恍惚的苏子航。   苏子航闻声,看向沈闫,没有叫太姥爷,妈妈不是他的妈妈,他已经和沈家没有一点关系了。真是可笑,他还一直和沈天擎比,和他争,到头来,他就像个笑话。   “子航。”沈闫担忧地看着苏子航,又叫了一声。   苏子航看向沈闫,“你知不知道我的亲生父母是什么人?”   沈闫一顿,握着拐杖的手微微颤抖,说不出话来。   苏子航看向沈闫,闭上了眼睛。   管家搬了一个凳子,沈闫坐到了一边,“孩子,你是沈家人,没有错,相信太姥爷。”   “沈家人?”   苏子航睁开眸子看向沈闫。   沈闫握住了苏子航的手,“你是沈家人,不是外人,子航,不要这样灰心。”   苏子航有些反应不过来,“外公是我的父亲?”   沈闫闭上眼睛,点了点头,气喘的厉害,“是,有件事你不知道,云卿她没办法生育,因为这个,嫁到顾家,不知道在顾家遭了多少罪和白眼。她得了假孕症,恶心、呕吐,甚至还会有觉得有胎动,腹部也胀大隆起了,我们都以为她真的怀孕了,带她去医院检查,但是实事却不是真正的怀孕,在超音波下根本看不到任何子宫内或子宫外的妊娠。我和你外公特意去咨询了心理医生,这是一种心理疾病,内心十分渴望能怀孕,所以身上就产生一些类似怀孕的症状,通常这类型的假性怀孕,体内的绒毛膜性腺激素并不会上升。云卿精神状态不好,我们担心他受不了这样的打击   ,就瞒了这个消息。也是恰好,如城他在酒醉后不小心碰了女下属,女下属正好怀孕了,她腹中的孩子就是你。”   苏子航笑起来,原来他是小三生的孩子。   他闭上眼睛,浑身绷直了。   沈闫看着,心里难受,“我接你回家。”   苏子航下了病床,跟着沈闫回家,他不想再看见那个叫周宇的男人,看见他,他就想起自己曾经对舒舒犯下的罪,焦躁不安。   回到沈家老宅,沈闫让管家带苏子航下去休息。   苏子航一直不说话,进了房间,反锁了门。   管家看了一眼,回了客厅,走到沈闫旁边,“老军长为什么那样对苏少爷讲?”   沈闫握着拐杖看向管家,“不是最好的办法吗?”   管家没有说什么,“老爷出狱回来后怎么办?如果夫人知道了,只怕心和老爷离得更远了。”   “我去看过冉家那个老古董,去了几次,被拒门外,我看冉荏也不想回这个家了,暂时就这样吧,走一步看一步,我死了,也就不操这个心了。”   ————————————————   七天后,舒舒出院。   沈天擎害怕舒舒对公寓有心里阴影,一家子暂时住在外公和外婆家。冉家老爷子和老太太自然求之不得,儿子和孙子不和老两口长住一起,外孙和外曾孙来,承欢膝下,比什么都好。   舒舒和沈天擎一到冉家,冉老太太早就叫人收拾好了房间,舒舒怀孕,老人家担心还给舒舒和沈天擎特意买了一张舒服的新床,房间里消毒过很多遍,什么东西都换了一遍,房间里以温馨的暖色为主色调。   冉老太太看向舒舒,“喜欢吗?你要是不喜欢,咱换一个风格。”   舒舒看向床上,是大红色的床单和被罩,上面手工绣着龙凤呈祥的图样,显然是结婚用品,耳根悄悄地红了。   沈天擎看向冉老太太,“喜欢,都喜欢,外婆你先下去休息吧,我在这里照顾舒舒就行。”   冉老太太乐呵呵地看着孕味十足的舒舒,感觉脚底轻飘飘的,心也轻飘飘的,“舒舒,休息一阵吧,我下去看着邵妈准备晚餐。”   一下楼,老太太乐的合不拢嘴,看向老伴,“等舒舒生了啊,我帮她看着孩子。”   冉老爷子放下手里的报纸,摘了老花镜,“行了吧,你还看孩子呢,少在天擎和舒舒面前提,省的你吓到了孩子,邵妈的侄媳妇是专职做月嫂的,金牌月嫂,自己人放心一些,我已经联系好了,就邵妈的侄媳妇了。”   “嘿你这个老头子,原来你早就打算好了,怎么不和我商量。”老太太心情大好,也不计较老头子没和他打招呼。   这几天贝贝和宁宁住在这里,老太太每天心情好,好的每天合不拢嘴,脸上慢慢是笑容   “商量什么?”老爷子看了一眼老太太,“老大不小了,就这点事,看你每天乐的,笑的皱纹都深了。”   “有吗?”老太太一下子不笑了,站起来去旁边看镜子,皱纹好像真的深了。   老爷子抬头看向老太太,“那天我还看着你做面膜,多做几片不就行了。”   老太太脸上有些挂不住了,这把年纪,她去买面膜都是背着人的,一直没有人知道,没想到被这死老头子看见了。臊的有些脸红,“我去看看邵妈在做什么。”   ——————————————————————   吃过晚饭,舒舒陪着老太太在楼下看电视。   老太太非要舒舒躺着。   舒舒抵抗不住老太太,只能躺在沙发上,老太太在舒舒腿上和腰上都垫了专门的垫子。   舒舒有些不好意思,毕竟外公和外婆坐着呢。   老太太觑了一眼老头子,“舒舒啊,现在家里你最大,你别管其他人。”   老爷子也看向舒舒,“你外婆就这句话说得对,舒舒啊,没事,一家人,不生分。”   老太太一边看电视,还要拉着舒舒一边说话,“都我晚上九点了,姬容怎么还不送贝贝和宁宁回来,玩什么玩到这么大半夜。”   她看向老爷子,“你给   姬容那小子打个电话,叫他把孩子赶紧送回来。”   老爷子没说,心里也急,虽然孩子来了没几天,但是很讨人喜欢,他看报纸,两个小鬼头又是帮他倒茶又是帮他拿眼镜,快要爱到心坎里去了,这一天不见,怪想得慌。   他拿起茶几上的电话给打给了姬容,“把孩子快点送回来,记得给穿暖和一些,夜里天气冷,别让感冒了。”   到了十点,姬容还没有送过来,说是晚上不送回来了,气的老太太抢了电话训了姬容一顿,挂了电话,就去催舒舒睡觉。   看舒舒进了卧室,老太太也不闲着,去书房催沈天擎,“工作的事放一放,别一天到晚尽忙着工作,去陪舒舒睡觉!”   沈天擎抬头看向老太太,低头看了一眼我腕表,收拾了东西。   回到卧室,沈天擎上了床,习惯性地把舒舒拥到自己的怀里,关了灯,没提刚才在书房里忙什么。   舒舒在沈天擎胸口靠了会儿,他的胸膛靠上去很舒服,身材特别修长匀称,特别的小腹,特别紧致,隔着丝质的睡袍,摸着手感特别很好。   她的手往下,忍不住摸了摸那里。   沈天擎一把握住了舒舒的手,薄唇贴在她耳边,低声问,“想要,嗯?”   舒舒咬着下唇没有出声,另一只手别了别鬓发,想说不是,但是真的很想要,毕竟,他们好久没好好地过一次夫妻生活了。   “忍一忍,过几天再说。”   沈天擎自己也憋得难受,但碍于她如今的身体状况,只能忍了,只是提到这个话题,他的身体难免硬了,硬的疼。   舒舒察觉到他的反应,推开沈天擎,翻了个身,有点孕妇脾气地不搭理他。   沈天擎看了眼旁边耍小性子的女人,过了许久,突然挨到了舒舒身后,那里紧紧贴上舒舒,手抚上了她的大腿。   舒舒想要挣扎,却被他紧紧按着,感觉到一双大手抚摸着她的臀部,往后拉,心跳突然加快。   沈天擎分开她的臀瓣,薄唇带着滚烫的气息贴上舒舒的耳际,“满足你。”   他不敢入的太深,一只手扳过舒舒的脸,吻住的唇,缓缓地推送。   舒舒紧紧抓着床单,也很紧张。   沈天擎抬手打开了灯。   舒舒闭上眼睛,想象出红色大床演绎着怎样的旖旎……   许久,沈天擎停住了动作,照旧在最后一刻拔出来,弄在舒舒白皙的臀部,“有点洞房花烛夜的意思。”   舒舒红了脸,等他帮她擦干净了,才转身看向沈天擎。   沈天擎抚摸着舒舒的脸颊,密密匝匝地吻落了她一脸。   舒舒知道他还没有尽兴,只是,特殊时期,放不开,也没有办法,“很难受吗?”   沈天擎掌心重重地擦了一下舒舒脸,低沉沉地出声,“等孩子生下来,我上你一|夜,别想下床。”   他声音里透过这一股力道,带着沙哑的粗鲁声音,有一股子不一样的性感,听得舒舒面红心跳,不知道说什么,只是会吞了一下口水。   ——————————————————   对于大年三十去春晚这个安排,舒舒还是有些紧张,早上洗脸时,还问沈天擎要准备些什么。   “只要把你自己带上就成。”沈天擎边扣衬衫的纽扣边说,眸色深邃地落在舒舒身上。   舒舒用十根手指算了算日子,再过四天就是除夕夜,今天是这周最后一天上班,明天就是周六了,只是明天是个特殊的日子,情人节。   她不太确定想沈天擎这样的人过不过这样的节日,“明天你有什么安排吗?”   沈天擎看向舒舒,以为舒舒想出去逛街,“要是想买东西,打电话给安妮、姬容,让他们陪你去。”   “……”舒舒看向沈天擎,他果然不知道,“我下午想和外婆出去买东西。”   “那好,我让姬容陪你们。”沈天擎给姬容打了一个电话,说了一句,还没有等姬容提醒他明天是情人节就挂了。   他收拾好东西,没有让舒舒帮他打领带,收拾了一下公文包,牵着舒舒的手下楼吃早餐。   >   吃过早餐,沈天擎换了皮鞋出门。   舒舒出神地看着他的背影,这是她和他在一起的第一个情人节,她想好好过过。   冉老太太看向舒舒,“贝贝和宁宁在姬容那里,正好让他带过去,我们下午一起去买些东西,给孩子买一些新衣服,过年了,填填喜气。”   舒舒点了点头,她主要是去给沈天擎买情人节礼物。她仔细地看过,他的皮带和钱包都旧了,该换一换了,只不过,她的薪水很微薄,妈妈的那笔钱,不想动,不知道能不能买一个LV的钱包。   舒舒坐在客厅沙发上,一边看书一边和老太太聊天,过了会儿,手机响了,来了一个快递的。   “你确定是我吗?”舒舒握着手机,她住在这里,很少有人知道,寄快递不该寄到这里来。再说,她这个手机号除了自己人没有人知道。冉家住的别墅区,是联排的那种,保安系统十分健全,一般人根本进不来。不会是沈天擎送给她的惊喜?可是,明天才是情人节啊!   “舒舒,舍予舒,不是你吗?”   舒舒想了想,“是我,那你送进来吧。”   过了十分钟,门铃响了。   老太太看向舒舒,“你躺着,我去取。”   老太太也觉得奇怪,在门上的可视屏控上看了一阵送快递的人,面相不像是凶恶的,开了门,签了字,拆开快递,里面是一个小巧的信封,很薄,薄到老太太以为里面没装东西。   她一看,还是同城快递,一想明天是情人节,恍然大悟,关上门,摇了摇,听不出里面装的什么东西,进门递给了舒舒。   舒舒打开信封,里面只有一张照片,她翻过来,看到上面的女人时,有刹那的惊吓,是一张很久的老照片,如果不是照片中女人穿的衣服很古老,她还以为照片里的女人是母亲。   而她之所以会吓到,是因为照片里女人手腕上触目惊心的伤痕,明显是割腕了,她周围都是血,连身上的衣服都要染透了。   “怎么了?”老太太看舒舒脸色不对,侧了个身,看向那张照片,一看清,脸刷地白了,详细的她不了解,安家当年出事,她还是知道的,不过不知道这件事和沈家有关系,“谁这么缺德!”   舒舒的心跳急促,很乱,刚才乍看一眼,她确实被吓住了,抬手捂着胸口,“没什么事。”   老太太看到照片,有些担忧地看向舒舒,“我去打电话,把这事告诉天擎。”   舒舒拉住了拿起电话的老太太,“外婆,暂时不要。”   她大概猜到是谁干的,不想沈天擎替自己操心,只是照片中的女人,和她是什么关系?似乎呼之欲出,她长得想母亲,所以也特别像照片中的女人,难道是外婆?   “等会我打电话去快递公司问问情况。”   舒舒没有打电话给快递公司,反而给安东打了一个电话。   安东说是来看舒舒,给舒舒送一些东西,老太太也没有疑心。   舒舒借着老太太去厨房端水果的机会,把照片递给安东,“舅舅,照片里的人和我是什么关系?”   安东拿过照片,看了一眼,眸色沉了下去,把照片装进了大衣兜里,“你外婆。”   “外婆是自杀的?”舒舒看向安东。   安东看了一眼舒舒隆起的肚子,“这件事交给我处理,你不要参合,放宽心养胎就是,等孩子出生了,我和你谈谈。”   舒舒看向安东,“他为什么给我寄照片?”   安东刚要说话,老太太出来了,两个人没有继续这个话题。   安东起身告辞,老太太再三挽留,也没有留住,看安东走远了,冉家老太太看向舒舒,“舒舒,现在什么事也别想,身子重,等孩子出生了,我给你说说你外公和外婆的事,我们想办法提他们伸冤也不迟,是不是?”   舒舒一听懵了,这么说外公和外婆的死有文章。   不知道为何,想到舅舅第一次见沈天擎的态度,心里很不安。   …………………………   下午,姬容过来了,得知舒舒收到血照片,二话不说,拿起手机给沈天擎打电话,舒舒还没有反应过来,姬容已经将这件事完完整整地告诉了沈   天擎。   沈天擎挂了电话,点了一根烟,看向姬唐,“看来是我们一直组建的关键部门发挥作用的时候了。”   姬唐看向沈天擎,“真打算动手了?”   沈天擎没有出声,抽了一口烟,夹在指间,看向姬唐,“从穆氏开始吧。”   姬唐点头,“稳妥。”   ☆、第192章:特别的情人节礼物——怀念旧时的时光(一)   姬唐点头,“稳妥。”   沈天擎低头看了一眼腕表,姬容他们应该到商场了。   他站起来,看向窗外,“今天是13号?”   “是,明天14号了。”姬唐多回了一句犍。   沈天擎回头看向姬唐,抽了一口烟,搁在指间。   午后的阳光,从窗口的角度平射进来,空气中细尘缓缓地浮动在金色的光线里,笼在他肩头。   姬唐清晰地看见表哥笑了。   沈天擎垂眸,想起自己第一次去榕城的那一段日子,那一个黄昏,才是他第一次见舒舒的时候,并不是姬容养的藏獒跑出去寻欢的那天夜里。   那个黄昏,榕城中学考完最后一门课的那个黄昏,发生了一件大事——高三的学生暴动了。   与其说暴动,倒不如说是解脱式的宣泄,大概每一届高三喧声考完最后一门课都会经历那样一个过程。   被撕碎的课本、试卷、作业和辅导书从天空中纷纷扬扬地落下,雪片一般,不停歇、不间断,就像一场大雪,越下越大。整座教学楼,都是一张张激动的年轻面孔,还要嘶哑的吼叫。   约莫半个小时后,狂欢的高|潮才渐渐停歇下来。   他就站在教学下的一棵树下,静静地看着,有些怀念旧时的时光。   约莫七点多的时候,他看到一些非高三的男生女生跑到楼下寻找什么。   其中,一个穿着校服蓝白校服扎着马尾的女孩吸引了他的视线。   因为当时,那个女孩捶着胸站在离他不远的地方,看向身边的女孩,“太激动了,刚才鸡血上脑了一样,竟然忘记自己还没有毕业呢!呜,怎么把英语课本直接砸下来了?”   他笑起来,再看下面那些孩子,估计和她一样的遭遇。   他一直凝神注视着她,看她在一颗颗浓密的垂下寻找,听到她身边的女孩叫她舒舒,突然,一个念头冒出来,便不可抑制,疯狂地发芽生长。   他想在她之前,找到那本英语书!   巧的是,他一低头,看到了脚下的英文课本上写着舒舒两个字,不动神色地捡起。   那一刻,心跳莫名地乱了,他没有犹豫带走了那本书。   ————————   烟烫了指尖,沈天擎才回过神来,抬眸看了一眼依然站在他面前的姬唐,“还有什么事吗?”   “没了。”姬唐看了一眼沈天擎,从没有见过表哥想什么想得如此出神,这是第一次,大概和表嫂有关吧。说起来,表哥为什么对表嫂一往情深,不但是容龑和二哥,就是他也好奇。   沈天擎看了一眼姬唐,坐到办公桌前,打开抽屉,缓缓地抽出一本书。   姬唐一看,是一本红皮的英语课本。   沈天擎垂眸看着课本反复把玩,看了一阵,抬手拿起电话,“彭川,帮我买一个礼品盒子送到我办公室来。”   姬唐低头看向课本,封皮上写着“高二三班舒舒”,他很快反应过来,原来七年前,表哥就盯上舒舒了。   ——————————   贝贝一到商场,逛街的热情特别高,一双大眼睛忽闪忽闪地四下望着。   姬容抱着贝贝,宁宁牵着舒舒和冉老太太的手,走在一边,柏晓带着姬小五,走在后面。   姬小五的那条狗,暂时被隔离了,姬小五手里没有牵大狗总觉得缺了点什么。但是他才不想去牵后妈的手。   看到前面爸爸抱着贝贝,姬小五心里特别不舒服,从小到大,爸爸对别人都好,唯独对他不好,经常臭着脸,为什么爸爸对这个臭丫头那么好。   贝贝在姬容的怀里,扭头看见姬小五,对着姬小五做了一个鬼脸。   姬小五示意揪贝贝的辫子。   贝贝嘟起嘴巴,将手里吃完的爆米花朝着姬小五扔出去。   姬小五一偏头躲开了,挑衅地看着贝贝。   贝贝哼地一声,扭过了头,侧头看到旁边商家打出的情人节广告,好奇地问柏晓,“晓晓妈妈,什么是情人节?”   柏晓看了一眼舒舒   tang的方向,“就是舒舒妈妈和沈天擎爸爸过的节日。”   “咦,那他们怎么知道爸爸和妈妈今天过节日?真奇怪,难道他们都是爸爸的员工?”贝贝扭头看向姬容,一双大眼睛闪着疑问。   姬小五在后面嗤地笑了一声,“小傻瓜,人家骗你的,情人节是男人给自己喜欢的女人送礼物的节日。”   贝贝哼了一声,奶声奶气地说,“你送礼物,也没人要。”   贝贝这么一说,姬小五想起自己还要给小甜甜送礼物,向前跑了几步,跑到姬容前面,“爸爸,给我两百块钱。”   姬容脸色变了一下,抚了抚墨镜,“让你在外面叫我什么的?”   姬小五连忙改口,讨好地看向姬容,心里委屈极了,爸爸是大明星,所以在外面,从不让他叫爸爸“二舅舅,给我两百块钱。”   “你要钱干什么?”姬容看到姬小五就心情不好,自己二十四岁就喜当爹了,那时候,他自己还是个孩子,姬小五每天扯着嗓子哭,屁大的孩子,牙也没长,话也不会说,哭起来,那嗓门别提了,还是每天夜里。   想起那段地狱一样的日子,姬容看向姬小五,“没钱。”   姬小五蔫了,撇了撇嘴巴,磨蹭着步子和柏晓走到了一起,抬头看向柏晓,声音压到屁股下面一样小,“周柏晓,你要是给我两百块钱,我就叫你妈妈。”   “那我更不能给你了。”柏晓低头看向姬小五,一笑,拿钱买一声妈妈这种事,她不会干,爱叫不叫,她也不在乎,反正迟早还得和姬容离。最近网上闹得很凶,姬容的那些粉丝们不是骂她老就是骂她丑,还有人骂她飞机场,甚至编了一条笑话:   容哥哥洞房花烛夜,周氏女告诉容哥哥,“我有一个缺点。”   容哥哥问,“什么缺点?”   周氏女害羞地低头,小声地说,“就是胸有点小。”   容哥哥问,“有没有馒头大?”   周氏女答曰,“当然有了”。   容哥哥说那就行了,于是容哥哥掀起了周氏女的衣服,突然愣在那里,反应过来惊得从床上掉下来对天长叹,“天哪!旺仔小馒头!”   只听周氏女说“旺仔小馒头也是馒头呀!”   ——————————   柏晓心里一想起那条笑话就有火,瞪了一眼走在前面的姬容。   姬小五看柏晓在瞪人,跟在后面不出声了,心里怨念后爸后妈!爸爸后爸就算了,还给他找一个狼外婆一样的后妈,以后,他的好日子真的要到头了。   姬小五不死心,最后将注意打到了冉老太太那里,小跑到舒舒旁边,圆乎乎的手指勾了一下,试探地拉住了舒舒的手,“舅妈,你肚子这么大,是不是走路很不舒服,没关系,我扶着你,嘿嘿……”   舒舒看向姬小五,她从外婆那里听说姬容从一开始就很排斥这个姬小五,一直不喜欢这孩子,说是姬容儿子,其实是姬家二老在抚养,姬容不过是个挂名的爸爸。   她心里有些怜惜这个姬小五,笑着点头,“好,你扶着舅妈。”   姬小五乖乖地扶着舒舒,不时地抬头看舒舒,为什么觉得舅妈很温柔,和小甜甜妈妈说的一点都不一样。舅妈还对他笑,为什么他觉得舅妈气长得很漂亮笑起来很好看呢?   唉,要是他是舅妈的儿子多好,听说表舅舅也很疼爱那两个小屁孩。唉,他就是投错胎了,一不小心做了姬容的儿子,好倒霉!   走了一阵,姬小五看向舒舒,“舅妈,你为什么喜欢我表舅舅?因为他很有钱吗?”   舒舒一怔,摇了摇头,“我第一次见他的时候,不知道他有没有钱,不过,你表舅舅养的藏獒欺负了我家的的小狗。”   姬小五睁大了眼睛,表舅舅居然也养狗,他怎么不知道。   姬容在旁边一听,寻摸地看向舒舒,表嫂第一次见表哥,藏獒欺负了表嫂家的小狗?可是表哥从来不养狗。   藏獒,藏獒,对了,一定是他家大狗的妈妈!   姬容一个激灵,反应过来,细说了一下自己将阿红托付给表哥的时间,只有七年前的那个夏天!他掐住算了一下,天,七年前,表哥二十七岁,表嫂才十七岁。   他挨到后面,   拿了手机个沈天擎打电话,“表哥,你老实交代,是不是我的阿红是你和表嫂的大媒人?”   “不是。”沈天擎一口否认了,悉心地将课本装在礼物盒里,写了一张卡片,放在里面,阖上盖,点了一根烟,抽了一口,夹在指间,手搁到桌子上,才缓缓地问,“从哪里听说的?”   “表嫂自己和我说的。”姬容抚了抚墨镜,看向前面的舒舒,“没发现,表哥还要老牛吃嫩草的癖好。”   沈天擎挂断了姬容的电话,低头看着手边的礼物盒,若有所思。   ——————————   舒舒逛完街,回到冉家,贝贝和宁宁累了,洗了澡就回屋去睡觉了。   姬小五吃饱喝足后,躺在沙发上看向舒舒,拉了拉舒舒的手,“舅妈,我不想回我家了,我发现你人挺好的。”   舒舒看向姬小五,猜不知道姬小五想干什么?   姬小五顿了一阵,扭了扭屁股,压低声音看向舒舒,“舅妈,我想做你儿子,要不我们商量一下,以后我做你和我表舅舅的儿子,行不行?”   舒舒愣在那里,没有说话。   冉老太太正好走过来,听见姬小五的话,朝着姬容喊了一声,“姬容,你看看你,儿子都嫌弃你,不想做你儿子了,想给天擎和舒舒当儿子了。”   姬容看向姬小五。   姬小五连忙低了头,假装什么都没有发生。   过了八点,姬容强行让姬小五回家。   姬小五回头恋恋不舍地看了一眼舒舒,“舅妈再见。”   ————————————————   到晚上十来点,舒舒洗过澡躺在床上就开始犯困,低头看了一眼时间,沈天擎还没有回来,大概在加班,她最后挑了一个领带,不知道他会不会喜欢。   舒舒看着枕头边的领带礼盒,靠到枕头上,没一阵就睡着了。   沈天擎回来的时候,房间里灯亮着。   他将手里盒子放在床下,低头看了一眼舒舒身侧的盒子,拿起来看了一眼,是一条男士平角裤。   沈天擎捏在手里眸色幽邃地看了一眼舒舒,垂眸看向手里的平角内|裤,那个位置有个洞,空了一片,很方便行事。   ☆、第193章:特别的情人节礼物——怀念旧时的时光(二)   沈天擎抿着薄唇轻笑了一下,垂眸看着手里的平角裤,眸子幽沉地盯着,盯了一会儿,放在枕头边,拿了一盒烟推开隔门走到阳台上,点了一根,薄唇衔住,用力地抽了一口,手里拿着打火机没有熄火,就那么握着又回头看了一眼舒舒,微眯了一下眸子,将烟搁在中指和食指之间,用力地夹住。   连着抽了三根烟,他才掐灭烟蒂,缓缓地吐了一口烟,回了卧室,进了浴室,将衣服脱了扔在一边,冲了一个冷水澡回到卧室。   身上凉,他没有靠近舒舒,躺在床上,和舒舒隔了一段距离,将他的礼物盒子放在舒舒枕头边上邾。   ——————————   第二天,舒舒醒过来,一伸手碰到硬物,睁开眼睛一看,是一个礼物盒子,那一瞬间,有一种满满的幸福犍。   她看着礼物盒子,心跳有点乱没了章法,猜不到是什么,她也没有急着打开,回头看了一眼身后,没有人,床单揉乱了,显然他昨晚在这里睡过。   舒舒皱了皱眉,今天是星期六,他去加班了?   她拉了一下身上睡衣,裹紧自己,坐起来,发现她送他的礼物盒子打开过,拿起来,翻开了一下,里面空空的。   想到他领口上系着她买的领带去上班,舒舒脸上情不自禁地浮出笑容,低头,别了别鬓发,余光看到他送她的礼物,拿起来,刚要打开,听到浴室的门响动,反射性地抬头,看见沈天擎的那一瞬间,她愣住了,怔怔地看着,“……你……”   沈天擎颀长挺拔的身子靠着门板,眸色深邃地看向舒舒,“你送的礼物,我很喜欢。”   她送的礼物?   舒舒有些懵了,错愕地看着沈天擎,他的意思是他身上穿的……那…那条裤子是她送的?她明明送的是一条领带!她还没有奔放到那个程度!   她不知道该怎么解释,耳根红透了,脸上晕热的厉害。   沈天擎走近,坐在床头,抬手握住舒舒的脚踝,指腹轻柔摩挲。   舒舒抬眸看向沈天擎,唇瓣微微颤动,不是我送的那句话始终没有说出话。看着沈天擎,她又想起昨天收到了的那张照片,钻进沈天擎怀里,双手搂住了沈天擎的腰,他腰上没有一丝拽肉,手感特别好,摸着就有一股很彰显力量的错觉。   沈天擎大掌揉着舒舒的头发低头寻到舒舒的唇,薄唇封住,眸色深邃地看着舒舒,移开一些,又缓缓贴上她的唇,没有一丝缝隙地合紧,然后轻吮,封住,又移开。   在他这样反反复复的动作中,舒舒眩晕的厉害,两手搂上沈天擎的脖子,随着他的亲吻,浑身瘫软,呢喃地叫了一声天擎。   “打开我送你的礼物。”沈天擎目光深谙地盯着舒舒,强压着快要按耐不住的欲|念,声音沙哑,眸色磨砂,拢着一层烟雾,薄唇在离她一厘米的地方停住,呼吸灼热地喷在舒舒白皙的脸颊上。   舒舒喘了一口气,吃力地抬起有些酸软的手臂,推开沈天擎,拿过他的礼物,打开,看到英语课本的封皮愣在那里,那一年的那一刻,她以为自己用力过猛,扔到了哪颗大树顶上,没想到扔到了他手里……   舒舒回头看向沈天擎,心莫名地乱跳,要跳出胸膛一样,“……你不…你不会那时候就喜欢上了我吧?”   问完,她脸红得滴血一般。   沈天擎盯着舒舒性感地“嗯”了一声,声音黯哑地出声,“那时候就应该追你,可以和你早点过情人节,可以早点抱着你疼你、爱你,贝贝和宁宁或许已经有好几个哥哥和姐姐,嗯?”   舒舒红着脸无法出声,听懂了他话外之音,看着沈天擎,浑身的温度越来越热、他,恰好出现在她最干净的年华里,那时候,对她而言,他就像仲夏夜之梦,这一生遇见再好的人,也终究抵不过那时候,他在榕城的轻轻一笑。   沈天擎将舒舒搂紧怀里,“给我念一段英语。”   舒舒拿起课本,翻开,里面还夹着一张泛黄的纸片,上面是她誊写的《柏舟》,她靠在沈天擎的怀里,声音轻柔地念那首诗。   沈天擎低着头,宠溺地看着舒舒,耳边全是舒舒软糯的声音,快绷不住的时候,抬手抽走她手里的书,搁在旁边,一手扣住舒舒的手,压在床上,压低了声音,“做点情人该做的事,嗯?”   舒舒看向沈天擎,他大早上竟然想做那种事,莫名地,惹得她也很想,“我又不是你的情人,我是你的妻子。”   “你是我的妻子,也是我的情人。”沈天擎低头吻住舒舒,一边吻着舒舒,一边声音低哑地问,“怎么想起给我买这样的衣服?”   “……”舒舒垂下眼睑,无法回答,他的吻愈来越急,越来越密,吻得她没有闲暇想别的事。   感觉到他靠上来,她屏住了呼吸,抑制不住地紧张又期待。   沈天擎大掌抚摸着舒舒的脸颊,抬臀顶入,两个人的呼吸颤抖地交融在一起,此起披伏。   一场欢|爱一身汗,完事后,舒舒靠在沈天擎怀里,手抓着沈天擎的手,把玩他修长的手指,特别是经常抽烟的那两根,指腹侧面微微熏黄,说不出的好看性感。   沈天擎侧头看向舒舒,抬手用那两根手指抚摸舒舒的唇。   舒舒躲了躲,抓住沈天擎的手,按着不让他动,侧头抬眸看向沈天擎,“你浑身都有烟草的味道。”   “是吗?”   沈天擎看向舒舒,腾出一只手臂,曲着肘子侧身,头枕着手掌凝望向舒舒。   舒舒点头,抓过他的右手,把玩他那两根手指,掰开又并拢,出神地看着,“你抽烟的姿势很迷人。”   “能迷住你就好。”沈天擎淡淡地出声,眸色深邃地看着舒舒,想起昨天那张照片,有些不安。   舒舒放开沈天擎的手,转过身,看向沈天擎,“我爱你。”   沈天擎手抚摸上舒舒的脸颊,凑近舒舒,吻了一下她,“我也爱你。”   舒舒抓着沈天擎的手去抚摸她的胸部,沈天擎眸色深邃地落在舒舒脸上。   舒舒红着脸,低声提醒,“看下面。”   沈天擎垂眸看向舒舒胸部,舒舒拉着沈天擎的手拉开她睡袍的领口,里面是那件湖蓝色的文胸,他曾经错送给她的,被她拒绝的。   沈天擎刚才摸到了她穿了文胸,并没有在意,如今,被她这样一阵挑|逗,刚刚疲软下去的男根,又硬的发烫。   他指腹沿着文胸的边缘游走,轻蹭着她胸部细嫩柔软的肌肤,舒舒呼吸蓦地急促了,有种心跳至死的错觉,有些怀念她没有怀孕以前两个人一起做的那种感觉。   沈天擎抚摸了一阵,移开了手,看向舒舒,“还想要?”   舒舒红着脸点头。   沈天擎笑了笑,坐起来,开始穿衣服,“今天没有了。”   舒舒红着脸看了一眼沈天擎,“我骗你的。”   她坐起来,整理被他揉乱的睡袍。   沈天擎抿着薄唇一笑,没有拆穿舒舒的谎言,将舒舒抱进怀里,“好好收拾一下,今天我们两个人出去过个不一样的一天。”   舒舒在沈天擎怀里蹭了一下。   沈天擎贴着舒舒的侧脸吻了一下她的耳朵,推开了舒舒,“去梳洗外婆在等我们吃早饭。”   舒舒想起这是在外公外婆家,连忙站起来,刻意不往那个方向想,进了浴室。   洗面盆上,有他倒好的刷牙水、挤好牙膏的牙刷,心里比吃了蜜还甜。   刷完牙,舒舒打湿了脸,挤了一些洗面奶,轻揉热烫的脸颊,不知何时,一抬头,突然在镜面上看到一张让她心醉的脸。   她没有来得及出声,沈天擎走过来,搂住舒舒,头埋在她项间,吻舒舒的肩头,声音发烫地问,“怎么都药不够你怎么办?”   舒舒浑身像被电了一下,侧头吻沈天擎,两个人又吻在一起。   一直到冉老太太敲门,两具紧贴在一起的身体才分开。   沈天擎额头抵着舒舒的额头,低喘的厉害。   舒舒炽热的呼吸全部烫在沈天擎锁骨上下的位置,身子微微颤抖。   沈天擎定了定呼吸,穿了一身衣服,开门出去,顺手带上了门。   冉老太太狐疑地看向沈天擎,小声责问,“可别是关着门在里面做坏事,悠着点。”   沈天擎轻咳了一声,“姥姥,我知道。”   冉老太太看了一眼沈天擎脖子上吻痕和抓痕,“行了,偷吃了嘴都没有擦干净还好意思跟我说知道了。”   <   p>沈天擎眸色深邃了几分,没有出声,他这不是偷吃!   冉老太太唉了一声,“今天是你们年轻人的节日,就这样了,以后不给我悠着点,我就搬过来和舒舒睡,你去陪你姥爷睡去,那他那呼噜声吵得你能睡安稳。”   沈天擎眸色变了一下,看向冉老太太,见她是认真的,哑在那里。   冉老太太瞪了一眼沈天擎,“快点下来吃饭。”   看着冉老太太离开,沈天擎才回了卧室。   舒舒已经换好了衣服,沈天擎牵过舒舒的手下楼,贝贝和宁宁端端正正地坐在餐桌上,就等他们了。   沈天擎提了一下椅背拉开半截,让舒舒坐下,看向冉家老爷子,“姥爷早。”   冉家老爷子看向沈天擎,“以后不上班的时候早点起来陪舒舒去外面的园子里散散步,呼吸呼吸清鲜空气。”   “嗯。”沈天擎应了一声,端过一碗水蒸蛋,放在舒舒面前。   贝贝嘟着嘴巴在旁边看着,爸爸对妈妈越来越好了,比对她好太多了,妈妈穿鞋子,爸爸帮忙系鞋带,妈妈爱吃什么,爸爸把自己的那份也让给妈妈,妈妈一皱眉,爸爸就上去哄,妈妈就像电视剧里的太上太皇一样……   唉,爸爸这么好的男人,当时要是真的成为她的男朋友,现在也这样疼爱她吧?   贝贝看着,心里酸酸的,今天是情人节,可是她的小男朋友在哪里呀?像爸爸这样又帅又有男人味又有很多钱钱的好男人到底要去哪里找呀?唉,就像昨天和姬容表舅舅一起看的那个叫什么《致青春》电影里的那个老张叔叔一样,见过了玫瑰谁还看得上路边的野草呀!她觉得自己这一辈子很有可能找不到了男朋友了。   想到这里,贝贝蔫蔫地拿勺子无精打采地捣水蒸蛋,没几下,捣成了小碎片,舀起来,用劲地咬在嘴里砸吧。   ————————   吃过早餐,沈天擎带着舒舒出门,看向舒舒,“想去哪里?”   舒舒坐到副驾上,看沈天擎帮她系安全带,偷偷地吻了一下他的短发,柔软地出声,“想去你的公寓,想看你写的日记。”   ☆、第194章:你是我这里额一根肋骨【一更】   沈天擎一顿,看向舒舒。   舒舒低头,想到自己偷看过他的东西,脸上热热的,“我看见过一次。”   “又没写你,看什么?”沈天擎淡淡地瞥了一眼舒舒,自己就那么些老底。   舒舒拽住沈天擎的胳膊,抬头看向他,“那你写的是谁?犍”   “不告诉你。”沈天擎拉开了舒舒的手,轻笑了一下,阖上门,上了驾驶位。   舒舒悠然自得地坐在副驾上,一直盯着沈天擎看,她想知道自己能不能把他看脸红,为什么每一次和他在一起,脸红的要是她。   沈天擎打着方向盘,慢慢地看着车,侧头看了一眼舒舒,“还没有看够?等到了公寓,让你仔细地看个够。”   舒舒红了脸,想到他还没有那件平角裤脱下来,就那么穿着,第一次买回来还没有洗过,“穿着舒服吗?”   沈天擎眸光一顿,握紧了方向盘,“很舒服。”   “……”   到了公寓附近,景色立马变得好起来,这里挨着一片湿地,其中以原生湖泊为主的湿地景观据说有五百多亩,还有十万平米的原生湖泊。   舒舒看车窗外,难道有心情欣赏,外面有风情各异的原生池塘,移步换景的宅间溪流,叠泉瀑布的变换组合,有种和自然亲密接触的感觉。   经过一片别墅区,到了一桩独栋独院的公寓,沈天擎停了车,下车帮舒舒打开了车门。   舒舒自己已经解开了安全带,看向沈天擎,和他在一起,有种自己是公主是女主的错觉。   沈天擎拉了舒舒的手。   舒舒下了车,紧紧握着沈天擎的手看向公寓南面的湖,“这是什么湖?”   沈天擎看了一眼,“白鹭湖。”   舒舒看着碧色的湖水,“名字真好听。”   沈天擎看阳光不错,侧眸看向舒舒,“不累的话,我们去那边走走。”   舒舒看向沈天擎,点了点头,她就是想去那边看看的意思,看起来很漂亮,正合她意。   她头靠在沈天擎手臂上,两个人漫步在白鹭湖畔,白色大理石的堤岸上有几位垂钓爱好者安静地垂,湖里的水草与摸美丽的湖泊借着微风摇曳着一副绝美的风景,还有野生水鸟出没着。   舒舒摸到手机,“我们合个影吧?”   沈天擎没有吭声,低头朝着舒舒靠了靠。   舒舒拿出手机,调到前置镜头,笑了一下,侧头亲吻沈天擎的侧脸,手按了一下拍摄。   手臂抖了一下,相片很清晰,却有些晃。   沈天擎低头看了一眼,从舒舒手里拿过手机,伸长了手臂,垂眸亲吻舒舒,拍了一张,递给舒舒看。   舒舒拿在手里,低头看着,他随意地拍了一下,竟效果十分好,他的侧脸拍的棱角无明,而她,被他吻过的那片脸颊,有可疑的红晕。   突然,一只白鹭飞过来,停在舒舒脚下,舒舒站在那里,不敢动了,低头看着白鹭,小心地蹲下身子,想要摸摸白鹭的翅膀,白鹭一惊飞起来,翅膀打在舒舒手上。   沈天擎站在旁边,低头看着,笑起来。   舒舒蹲在地上,抬头看向沈天擎,“你笑什么?”   沈天擎不出声。   舒舒站起来,不依不饶地拽住了沈天擎的手臂。   “笑我把你宠出了孩子样。”沈天擎摸了一下舒舒的头,将她搂进了怀里。   舒舒抱住了沈天擎的腰,手握住他的皮带,把玩。   沈天擎喉结滚动了一下,按住了舒舒的手,指了指不远处的石凳子   ,“去那边坐坐。”   到了石凳子旁边,沈天擎坐下,将舒舒抱进了怀里,拍了拍自己的腿,“坐这里,凳面上凉。”   舒舒不客气地坐到了沈天擎腿上,嘴角扬起弧度,闭上眼睛,靠在沈天擎怀里。   沈天擎指腹触碰了一下舒舒唇。   舒舒睁开眼睛,看向沈天擎,“想听你唱歌。”   “给钱了吗?”沈天擎眸色深邃地看向舒舒。   舒舒凑上去吻了一下沈天擎的薄唇,“这样可以吗?”   沈天擎抿着薄唇一笑,低头吻了一下舒舒的耳朵,又唱了那首英文歌,舒舒闭上眼睛听着,陶醉地靠在沈天擎怀里,他低醇的声音,钻入耳蜗,莫名地让人浑身痒痒。   约莫十一点的时候,沈天擎低头看了一眼腕表,“回去吧。”   舒舒懒洋洋地靠在沈天擎怀里,“你抱我回去。”   沈天擎抱起舒舒,舒舒两手楼上沈天擎的脖子,“我重不重?”   “重。”沈天擎低头看着舒舒隆起的肚子,手臂小心地护着。   舒舒娇嗔地瞪了一眼沈天擎。   来的时候,他们走了很长一段距离,往回走,路很长,走了一段路,沈沈天擎额头上有了细密的汗珠。   舒舒抬头看着沈天擎,用袖子帮他擦汗,“放下我下来吧。”   “偏要抱你回去,还要抱到床上去。”沈天擎低头,眸色深邃地看了一眼舒舒,嗓音很有磁性。   舒舒红着脸,将头埋在沈天擎怀里。   苏子航站在公寓院门口,远远地看着那一幕,高俊挺拔的身体一怔,随即便恢复了一贯的冷漠。   沈天擎走近,看到苏子航停住了脚步。   舒舒侧头看向公寓,便看到苏子航正站在门口,手里拎着公文包,头上还缠着没有拆开的纱布。   苏子航静静地看着舒舒,看着她脸上幸福的笑容,心口酸酸的。   那眼神,仿若见到了最珍爱的人。沈天擎看着有些不舒服,眸色淬了一层冰,压低了声音,“来这里做什么?”   苏子航看向沈天擎,脸上的表情有点不自然,两人目光相遇,一时间,只有僵硬的沉默。   许久,苏子航抬头看向沈天擎,“我没想到你是我的哥哥,竟然不是舅舅。”   他话音一落,沈天擎和舒舒都愣在那里。   舒舒明显地感觉到沈天擎的浑身僵了一下,抬头看向沈天擎。   沈天擎抱紧舒舒,看着苏子航,眸色讳莫如深。   苏子航看向沈天擎,想说什么,又没有说自己是外公和小三的结合物。   他看向舒舒,“那天,对不起,你没事吧?”   舒舒难以置信地看向苏子航,他从来不是个道歉的人。   苏子航伸手抓了抓头发,烦躁地点了一根烟,在沈天擎的注视下又掐灭了烟头,扔在地上,狠狠滴踩碎了,眼角一阵胀痛,酸酸的,抬不起来,“我也没有想到竟然是这样。沈家的根不好,舅舅,你不像外公,也不像我……”   他舔了一下唇,不知道说什么,有些凌乱,有些语无伦次,抬头看向舒舒,手僵在半空,维持着原来的姿势,眯眼笑着,眼里泛着湿漉漉的水光。   舒舒僵了一下,不自然地躲开了苏子航的目光,“天擎,我们进去吧。”   沈天擎抱着舒舒经过苏子航,走向门口。   越过苏子航的时候,苏子航突然伸手拉住了舒舒的手,从袖子里抽出一支红色的玫瑰花,放在舒舒的手心里。   舒舒想扔掉,他按着舒舒的手指捏住那支玫瑰花,“第一次送花给你,给我个面子,别扔。”   舒舒和沈天擎一起回头,看向苏子航。   苏子航看向沈天擎,“我还是不习惯叫你哥哥,还是叫你舅舅吧。”   沈天擎呼吸凝滞了几分,眸色深邃地看向苏子航,“你母亲是什么人?”   “可能是路人甲吧。”苏子航漫不经心地答了一句,心里只觉得讽刺,“太姥爷说我妈不孕,所以把我给了她,他希望我住在沈宅,我觉得不合适,在那边买了一处房子,就在舅舅隔壁。”   他随手指了指。   舒舒突然有些透不过起来,“我和他已经结婚了,苏子航,我们之间已经结束了。”   “我知道。”苏子航答了一句,深吸了一口气,看向沈天擎和舒舒,“舅舅,你能抢了我的老婆,我也想试试,能不能从你手中抢走舒舒。”   “那你就试试吧。”沈天擎转   身,抱着舒舒进门。   苏子航出神地看着,点了一根烟,抽的很猛。烟灰抖了一手,盯着舒舒和沈天擎的背影,僵硬地站着。   一直到舒舒和沈天擎一起消失在他的视线,苏子航身子颤动了一下,错过了才知道最初的才是最好的,就如一部电影,直到最后一刻,男女主角才懂得真爱,若是不想某一天回忆起来有所后悔,那就去找另一个人,可是他是男主角吗?   苏子航咬着唇,笑起来,笑着笑着,笑出了眼泪,将半截烟扔在地上,转身离开。   电视剧里,电影里,甚至是小说里,男主即使做出了对不起她的事,她还是一如既往地爱他,就算在梦中,也没法忘记过他,可是舒舒不是那个他,他也不是那个男主!他一直是那个可恶的男配,他该演好自己的戏份,成为他们在一起的绊脚石,还是该放手,看着他们在一起?   苏子航艰难地迈着步子,闭上了眼睛,突然一脚踏空,从台阶上狼狈地摔下去,爬起来,才发现掌心擦出了血,回头看了一眼沈天擎的公寓。   沈天擎站在露台上,薄唇里衔着一根烟,看向苏子航的方向,这么说,沈云卿不孕,害怕顾子寒为此和她离婚,才给顾子寒先扣上一个不孕不育的帽子,堵住了顾家的人嘴?   他隐约记得小时候一次听父亲和母亲吵架,母亲在生她之前,还有过一个孩子,当时沈云卿和母亲置气,推了一把母亲,母亲跌倒在地上,那个孩子掉了。从那以后,他对沈云卿的感觉就对不起来。   后来有多了一个苏子航,然后芊芊没了。   沈天擎夹着烟,两指收紧,眯着眼,看着远处的苏子航,抬手给顾子寒打电话,“你查查,沈云卿应该是不孕。”   挂了电话,他掐灭烟头,回到卧室。   舒舒翻看着沈天擎的日记,渐渐从刚才碰见苏子航的情绪里走出来,今天是他们在一起的第一个情人节,不像被苏子航影响了,   她认真地看着他写下的每一个字,每一句话,都有种令她心跳致死的错觉。   他的笔迹,并不像他本人一样清隽,有着力透纸背的硬朗。   沈天擎垂眸看着坐在床上的舒舒,“那么好看?”   舒舒抬头看向沈天擎,笑了一下,“嗯。”   舒舒站起来,放下日记本,抬手攀上沈天擎的脖子,认真地看着他,“我是你的白玫瑰还是红玫瑰?”   沈天擎搂上舒舒的腰,眸眼深邃地盯着舒舒,“都不是。”   舒舒没法接下去了,看着沈天擎咬了咬下唇。   沈天擎抬手,碰了一下舒舒的唇,眼角的余光看见苏子航放在舒舒手里的那支玫瑰花,眸光停住了。   舒舒也看向那支红玫瑰,“娶了红玫瑰,久而久之,红玫瑰就变成了墙上的一抹蚊子血,白玫瑰还是‘床前明月光’;娶了白玫瑰,白玫瑰就是衣服上的一粒饭渣子,红的还是心口上的一颗朱砂痣。”   沈天擎眸光落回舒舒脸上,抬手抚摸了一下舒舒的脸颊,“你意思是你现在是他心口上的朱砂痣?”   舒舒看着他绷着脸的模样,哑然失笑,解释道,“我是说,对男人来讲,别人的老婆总是好的。自己的老婆……”   沈天擎抬手按住了舒舒的唇,嗓音很有磁性,“你不是我的白玫瑰,也不是红玫瑰,你是我这里的一根肋骨。”   他拿起舒舒的一只手,搁着大衣抚摸他的肋骨。   舒舒靠到了沈天擎怀里,想到那张照片,心头有一阵罪恶感,如果外公和外婆的死真的和沈家有关,那么她这样是不是很自私很无耻?   她昨天认真想过这个问题,外公和外婆,对她来说就是一个名词,没有碰触过的名词,但是他,不一样,他是孩子的父亲,是她的幸福,就算她的猜测是真的,她也不想放弃他。   就算他的父亲和爷爷都不好,可是不是他,他对她,对母亲,对舅舅,对安妮,不是都很好吗?   舅舅也能接受他,她比舅舅更容易能接受。   外公,外婆,对不起!   舒舒心里默默说了一声,靠近了沈天擎,这么一想,她和他能在一起,真的不容易,不应该更加珍惜吗?   所以,她的选择是什么都不知道,不深究,他们   之间就没有隔阂,不是吗?希望外公和外婆地下有知,能原谅她的自私。   她靠在沈天擎怀里,手指抚摸他的肋骨,希望她一辈子能做他的肋骨。   沈天擎捏了捏舒舒的手,舒舒抬头看向沈天擎,“那年你离开榕城就去了纽约,是吗?”   沈天擎点了点头,“嗯,那年我博士毕业,算是休了个小长假,回去就到摩根大亨就职了。”   “那我当时不在你的计划之内?”舒舒看向沈天擎,定眼望着。   沈天擎轻笑了一下,“听说舒老太爱钱,我估摸着她会狠狠地要我一笔彩礼钱,所以我计划是努力挣钱娶老婆。”   舒舒在沈天擎腰上掐了一把。   突然,“啪!”地一声钥匙打开了公寓的门。   苏岚安静地走进来,看见沈天擎和舒舒顿了一下,脸色变了,转身就要出门。   沈天擎先她一步,阖上门,从苏岚手里接过一串钥匙,眸色深邃地落在苏岚身上,声音没有一丝温度地问,“你哪里来的钥匙?”   ☆、第195章:在公司,我是你上司,在家,你是我的上司【第二更】   苏岚心头不禁一阵苦涩,抬头看向沈天擎,没有她,他过得很好,吃饭,睡觉,上班,结婚,照顾老婆和孩子,过他们的情人节,没有一样是落下的。   可是没有他,她过得一点也不好,喝水会塞牙缝,走路会撞倒,上班也会走神,生活一团乱麻。   她回头看了一眼舒舒隆得很起的肚子,突然很恨舒舒把苏家搞得一团糟,如果不是舒舒,怎么会有现在这么多事?子航不是哥哥的儿子,嫂子心里的人也不是哥哥,许芫又流产了,在苏家撒泼,偏偏,始作俑者,却幸福地生活着,没有羞耻地过着安逸的日子,享受着他的宠爱,比谁都滋润犍!   “不是你上次给我的吗?”苏岚笑着看向沈天擎邾。   沈天擎盯着苏岚,眸色淬了一层冰。   苏岚伸手来去沈天擎手里拿钥匙。   沈天擎抬手,用力地甩开苏岚。   苏岚的手撞在门板上,很疼,却没有出声,他对她,特别是在舒舒面前,从来没有一丝怜悯,大概是真的不爱,不放在心上。   沈天擎捏住苏岚的手臂,拉开门,将她推了出去,“上次我爷爷给你钥匙的时候,你私自配了一副吧?”   也不等苏岚应声,他重重地阖上了门,回头看向舒舒。   舒舒没有出声,她看得明白,钥匙不是他给的,只是想到苏岚可能这段日子来过公寓,心里多少有些不舒服。   沈天擎拿起手机,抬手给换锁公司打电话,不到半个小时,有人过来,速度很快,给公寓的外的院门的公寓门都换了锁,将钥匙三套钥匙递给沈天擎。   沈天擎拿起来,分了一套给舒舒,“张阿姨最近回了老家,过段时间,等她回来,一套给她。”   舒舒点了点头,看向沈天擎,他还真是雷厉风行,这样的他感觉特别好,他们之间不至于有过不去的误会。   沈天擎坐到沙发上,斜躺着,示意舒舒过去。   舒舒过去,他将舒舒抱在怀里,双手捏住舒舒的手,“今天这样的处理方式,你还满意,沈太太?”   舒舒笑了一下,用头顶了顶沈天擎的下巴,“沈先生很迷人。”   沈天擎握紧了舒舒的手,抱在怀里,下巴在舒舒秀发里摩挲,“今天中午,我给你做午餐。”   舒舒扭头看向沈天擎,“是不是太屈尊沈总了?”   沈天擎指腹抚摸着舒舒柔软的手,“在公司,我是你上司,在家,你是我的上司。”   舒舒靠在沈天擎胸口上,静静地听着他强有力的心跳。   沈天擎手掌落在舒舒肚子上,摩挲了一阵,抱起舒舒放在旁边,“在这里躺一阵。”   他站起来,脱了毛呢大衣挂在一边,看了一眼舒舒,去了厨房。   舒舒扭头看厨房的方向,看着他修长干净的手指如何系上围裙,看他熟稔地摆弄菜刀,看得入了迷。她想这世上只怕没有一个女人能拒绝得了这样的男人,哪怕她不知道他是榕城风衣男子的境遇下,还是投入了他怀抱。尽管他是处心积虑的,现在想想,他的用心,让人温暖幸福。   看了一阵,舒舒低头看向自己的手,手上好久不长湿疹了,并不是天气变好了,只是他保护得好,从不让她碰冷水。   她懒懒地靠在窝在沙发里,想他想的入神。   沈天擎中间到客厅,走近舒舒,湿漉漉的手揉了一下舒舒的脸颊,“要是让我知道你想别的男人,我将你们一起拔草除根。”   舒舒回过神来,看向沈天擎,嘴角勾了勾,“你在想榕城那个‘苏子航’,你要不要把他拔草除根了?”   沈天擎眸色深邃了一下,“除了根,你用什么?”   舒舒红了脸,侧过了头。   沈天擎轻笑了一声,又去了厨房。   舒舒站起来,跟了过去,从沈天擎后面抱住了他,肚子隆的太高,她手只搭到他腰两侧的胯骨,“你想要儿子还是女儿?”   “我想要什么,你能给我生什么?”沈天擎反而了一句,放下手里正在洗的菜,握住了舒舒的手,“生下来都是我的心头肉。”   舒舒不甘心地问,“那你喜欢儿子多一些还是女儿多一些?”   tang   沈天擎顿了一下,“都喜欢,没有多一些,不过还是生儿子好一些,一想到女儿以后要找朋友嫁人,我也会有那种精心种的好白菜被猪拱了的恶劣心情,更担心我女儿遇不到好男人,会受委屈。”   舒舒一听也是,“有道理。”她在苏家受了多少委屈,只有她自己知道。   沈天擎侧过身,看向舒舒,“所以,以后我的女儿,只找上门女婿,我不打算把贝贝嫁出去。”   舒舒噗嗤一笑了一下,看向一本正经的沈天擎,“那你给我家当个上门女婿吧?”   沈天擎眸色深邃地落在舒舒脸上,“如果舅舅和妈没有意见,我也没有什么意见。”   “那你爷爷准来找我拼命。”舒舒看向沈天擎,手指在他手背上点了点。   “我护着你,没人敢和你拼命。”沈天擎说着,将舒舒推到了一边。   他洗完菜,蒸上米饭,才开始炒菜。   舒舒在旁边看着,“沈先生还蛮有大厨的潜质,我做了三年都的没有你好,不过有一样一定比你做得好,煎牛排,以后,我给你给煎。”   “你给我煎?”沈天擎将抽油烟机关小了一些,回头看了一眼舒舒,眼神讳莫如深。   舒舒听懂了他话外的意思,红了脸,“谁给你煎!”   “不是你吗?”沈天擎反问了一句,端起锅颠了几下,翻炒起来,动作娴熟利落。   舒舒声音小了一些,“老不正经。”   “比你老点。”沈天擎低头看着火候,没有抬头看舒舒,“太正经了,你如今能睡在我床上?握总不能一辈子不知道女人的滋味吧,嗯?”   他的嗓音很有磁性,低醇又性感。   舒舒有些招架不住,回了客厅,躺在沙发上又忍不住回头看沈天擎,他背影很迷人,肩宽臀窄,身材的比例好的没有一丝瑕疵,反倒是她,现在没有身材样。   舒舒低头看向隆起的肚子,轻轻抚摸,“宝宝,你的爸爸叫沈天擎,一个很迷人的男人。”   半个小时后,沈天擎将米饭和菜都端到了茶几上、   他在地上放了一个厚厚的软垫子,让舒舒坐上,自己席地而坐,坐在地毯上,让舒舒靠在他怀里,用筷子夹了菜喂给舒舒。   舒舒故意咬沈天擎的手指,沈天擎薄唇贴近舒舒耳边,压低了声音,“这么想吃,下次给你。”   舒舒烫红了脸,回头瞪沈天擎。   沈天擎吻了吻舒舒,轻声说,“舍不得你。”   舒舒心里软软的,侧头吻沈天擎。   两个人正在吃饭,舒舒的手机响了。   沈天擎遒劲的手臂一伸,从旁边拿了手机递给舒舒。   舒舒点开短信,是安妮发来的求救短信,原来今天,姬唐抓安妮过去加班了。   她看向沈天擎,“公司最近很忙吗?周六还要加班?”   沈天擎没有看短信,侧眸看向舒舒,“没有。”   舒舒皱了皱眉眉头,“那怎么今天姬唐叫安妮过去加班呢?”   沈天擎一听,夹菜的动作顿了一下,“哦,我不用加班,姬唐就要加班。”   舒舒停了,给安妮回了一条短信,“我问过他,有加班费,双倍的,”   安妮一听乐了,她一个月就两千二百块,两倍的工资,今天不是可以额外拿到两百?反正她也没有男朋友,加班就加吧。   她心情瞬间平衡了,看向姬唐的办公桌。   恰好,装上姬唐抬眸,两个人的视线对在一起,只剩下了沉默。   姬唐漠然地看着安妮,“加班不情愿?”   安妮一笑,“也没有啦,姐夫说有加班费。”   “明天继续加班。”姬唐看了一眼安妮,移开了视线,盯着电脑屏幕,没有动键盘,也没有动鼠标。   安妮觉得今天的姬唐有点奇怪,大概是情人节没有情人才会这个表情吧?不过,话说话来,哪有女人还喜欢这样的大冰块,就像整过的脸一样,没有一点表情,看着都觉得不爽。   一直到晚上   九点,安妮才弄完姬唐给他的那些表格。   她不想被死面瘫挑出刺批评,又检查了一遍,才发给了姬唐。   姬唐看也没有看一眼,站起来收拾东西,“晚上,去我的公寓加班。”   安妮一听懵了,“为什么还要加班?我不是都做完了?”   姬唐看向安妮,“市场部那边刚发过来新的数据,你刚做的那些作废了。”   “什么?你怎么不早说?”安妮气愤地看向姬唐,恨不得将手里的包朝着姬唐扔出去砸他的脸!   “走吧,正好去吃饭。”姬唐走在前面出了办公室。   安妮跟在后面,用脚踩了一下姬容的影子,朝着他身后挥了一下拳头,跟了出去,“你请客吧?我没有钱。”   “加班餐公司会报销。”姬唐回头看了一眼安妮,声音和表情一样漠然。   上了姬唐的车,到了姬唐的公寓。   安妮傻傻地站在玄关口,看着他放下公文包,脱掉西服,拿下领带,走到冰箱边,拿出矿泉水喝下,一系列动作,似乎早已习以为常,早就忘记了后面还有她这个人的存在!   “总监,我没有拖鞋。”朝着姬唐喊了一声。   姬唐回头看向安妮,走到鞋柜那里,拉开鞋柜,从里面拿了一双新的男人拖鞋,扔在安妮脚下。   安妮看了一眼,虽然很丑,还是脱了鞋换上了,默默地走到沙发上,没想到吃饭是在他的公寓里吃,不过,他在公寓吃,也能报销?公司真的是太人性化了,哦,不,应该是姐夫真是体贴的好老板!   姬唐去楼上洗了一个澡,叫好的外卖正好送下来了,他换了一身家居服,下楼开门,付了钱,看向安妮,“过来吃饭。”   安妮早就饿死了,情人节过的最悲催的,只怕莫过于她。   她走过去,坐下,拿起筷子,不客气地从姬唐那边拿过盒饭米饭,吃了起来。   姬唐看了一眼安妮的吃相,皱了皱眉,没有说下什么,低头吃饭。   安妮吃着吃着,只听到空气里两个人嚼菜的声音,觉得怪怪的,看了一眼姬唐。   姬唐正在看她。   安妮以为是自己吃的动静太大,淑女了一些,刚才实在是太恶了,没有考虑到形象问题。   吃完饭,安妮看向桌子上的垃圾,这个时候,作为下属,她是不是应该主动承担收拾残局的任务?为了她通过实习期,为了她转正,早日逃脱姬唐的魔掌,她还是主动点好。   安妮笑了一下,“总监,我来收拾吧。”   姬唐看向安妮,看着她婴儿肥脸颊上的浅浅酒窝,看着她笑起来尖尖的小虎牙,动筷的修长手指一顿,冷峻的眉宇间依然平静一片,他还没有吃完,她看不见?“不用了。”   听着筷子接触碗壁发出的窸窣响声,安妮觉得有些局促,强行压下心中的异样,一扯唇角,故作轻松道,“那我今晚在哪里加班?”   姬唐筷子夹菜的动作行云流水般没有停顿,他还是安静地吃着饭,仿佛,没有听到她的问话。   安妮放在椅背上的纤白双手有些无措,气氛又降到了冰点。   她望着他的低垂的脑袋,心里有些憋闷。   在他吃完最后一口饭时,她主动上前,接过他准备扔到洗碗槽里的碗筷,没有去看他的神色,她便快步进了厨房,打开水龙头,在哗哗哗的水声中,并没有听到姬唐靠近的脚步声。   姬唐站在后面,看着,“我叫你来公寓,是为了加班,不是让你来洗碗,做这些,叫个钟点工就可以,没必要花大价钱请一个本科生。”   安妮一听,僵住,心里蹭地窜去一股火,想到她月底的绩效还要靠姬唐打,绩效都是钱啊!   她还是忍了,将没有洗碗的餐具扔到了水池里,用洗洁精洗了洗手,从旁边扯了厨房专用卫生纸擦干净,将纸扔进了旁边的垃圾桶。   姬唐转身走向客厅,安妮跟了出去,坐在沙发上,将她从办公室带过来的笔记本打开,“总监,那我在这里加班了。”   姬唐看了一眼安妮,“数据在服务器上,自己下载。”   说完,他上楼了。   >   安妮抬头看了一眼,不知道他是去睡觉还是去加班,要是睡觉,她都想冲上去拿拖鞋踩这个死面瘫。   半夜,安妮做的渴了,站起来走到冰箱旁,打开冰箱,里面除了姬唐喝剩下的半瓶矿泉水,再也没有任何解渴的东西,又合上了冰箱,实在是渴得厉害,上楼去找姬唐。   看有一个房间的灯亮着,她抬手敲了敲门。   听到进来两个字,安妮推开门一进去,看了一眼是书房,还收拾的很有格调,“我没有找到总监家的饮水机。”   姬唐指了指自己卧室的方向,靠楼梯左边,第三个房间。   安妮进门,里面的整洁程度叫人咋舌,不知道是姬唐自己收拾的还是叫钟点工收拾的,特别特别干净。   目光寻到热水器的方向,安妮从一次性水杯打了一杯热水,用杯托托着,小心翼翼地端下了楼。   喝完热水,安妮继续战斗,手指敲着键盘不停地响。   姬唐出了书房,站在二楼看着,没有出声,安妮没有没有注意到有人看她,做表格做累了,停下伸了伸腰,伸弯腰觉得文胸弄上去了,往下面拉了拉,手伸到衣服里面调整了一下,觉得自己胸部小,用力挤下了一下,低头看着被她挤出来的乳|沟,想着下次再买一定要买个聚拢效果超级好的,小A杯会立马变成B杯的样子。   姬唐站在楼上看着,看了一阵,转身离开。   ——————————————   晚上十一点的时候,冉眉给舒舒打电话,“公司很忙吗?安妮说今晚加班不回来,你帮我问问天擎,别是那丫头找了男朋友在外面过夜了,舒舒,你知道那丫头缺心眼,没心机,我不放心。”   舒舒挂了电话,给安妮打电话,安妮说自己在姬唐的公寓加班。   挂了电话,舒舒有点反应不过来,看向沈天擎,推了推他,“安妮在姬唐的公寓加班。”   沈天擎一听,没有说什么。   舒舒觉得不对劲,打开灯看向沈天擎,“姬唐为什么叫安妮去他的公寓加班?”   沈天擎轻笑了一声,“今天是情人节。”   舒舒愣在那里,半天才反应过来,“你是说姬唐对安妮有意思?不像吧?”   “怎么不像?”沈天擎反问了一句,关了灯,搂住舒舒,“睡觉。”   舒舒还想问什么,真的有些困了,靠在沈天擎怀里,没一阵就睡着了。   ——————   翌日,清晨   沈天擎和舒舒刚刚出了公寓,看到了不远处的苏子航。   苏子航穿着一身运动装在跑步。   看见舒舒和沈天擎,朝着这边小跑过来。   舒舒的心情莫名地不好,看向沈天擎。   沈天擎扶着舒舒,走向另一个方向。   苏子航跑过去,跑到了舒舒的另一侧,“早。”   舒舒看了一眼苏子航,没有出声,靠向沈天擎。   沈天擎眸色寒峭地看了一眼苏子航,搂过舒舒,骨节分明的大手拖住舒舒的脸颊,低头吻住舒舒。   舒舒僵在那里,被沈天擎吻得有些招架不住,两手勾住了他的脖子。   苏子航站在一边看着,僵住了,如果真的如周宇所说,他们两人之间的感情终究会出现皲裂,只是需要一些时间,那么,他愿意等,他相信,有一天,舒舒的心,会回到他身上,像以前一样只装得下他一个人!   ☆、第196章:你害死了我的孩子,我让你的孩子给我的孩子偿命!   逆光的阴影遮住了他眼底的无助和惘然,苏子航看着舒舒和沈天擎,看着他们相拥相吻,他仿佛只是空气,无关紧要的空气,有那么一刻,他有种窒息致死的错觉,胸口就像压着一块巨石喘不上气来,僵在那里站了一阵,落荒而逃,速度极快,快到好似身后有洪水猛兽在追赶。   烈日炽热地挂在正空,让人窒息,不知过了多久,他才慢慢停下狂奔的脚步,浑身渗着汗水,俊脸上渗出一层薄薄的汗珠。   回到公寓,看见站在门口的许芫,苏子航当即冷了脸,“滚,我再也不想看见你。”   许芫看向苏子航,眼里已经没有往日的光彩,眸子里更多是怨恨和嘲讽,“如果你当初对我好一点,我也不会这么对你,我为你怀过三个孩子,每一个孩子都不足三个月,这是你的报应。犍”   苏子航冷笑一声,看向许芫,“既然是报应,你可以滚了吗?”   许芫看向苏子航,手指指向自己,“你让我滚?别后悔。”   苏子航一把推开许芫,“滚!”   许芫抬手想给苏子航一巴掌,苏子航捏住了许芫的手臂,“不是你,我也落不到今天,从现在开始,不要出现在我眼前,不要再让我看见你。”   苏子航扯着许芫,拉了一段距离,拿出手给保安处打电话,没一会儿,保安过来将许芫强行赶出了别墅区。   许芫歇斯底里地看向苏子航,“苏子航,你会后悔的!”   苏子航看向许芫,眸色阴鸷地盯着她,“你应该知道,如果不是你手里的那些东西,我这一辈子都不会碰你,你的孩子,估计也不是我和舒舒弄掉的,你去问问你那主子吧。”   许芫脸色白了,苏子航的意思是她的孩子是穆秦弄掉的?   可是,不可能!她的前两个孩子一定是舒舒害的,她的第三个孩子,凶手是沈云卿。   想到这里,她不由地又想起那日的情形。   ——————2015年2月3号————————   沈云卿一回到苏宅看见许芫躺在沙发上看电视剧,衣服也穿得很不整齐,姿势不成样子,想到苏平就在家里,这也太不像话了!心头无端地起了一股怒气,将身上的衣服脱下来,扔在沙发上,“去。把我和子航的衣服手洗了。”   许芫躺在沙发上,头也没有抬一下,只当没有听见,拿着遥控器将电视声音调大了很多。   沈云卿将包重重地搁在茶几上,走近许芫,端着腔调问,“你听见了没有?”   许芫拨了一下大波浪的卷发,手抚摸了一下肚子,厌恶地瞪了一眼沈云卿,轻巧地出声,“我有身孕,医生说前三个月要卧床休息,妈,我看你一天很闲,要不你去洗了吧?”   沈云卿当即火了,“不就是怀个孩子吗?哪个女人不生孩子,卧床休息不躺在床上躺在沙发上干什么?进了苏家,别以为怀了个孩子,就可以颐指气使,我得把你当成菩萨供着。”   许芫恼了,看向沈云卿,“也不是每一个女人能生孩子,如果你不喜欢,好呀,明天带着我去医院把这孩子做了。”   沈云卿气的头疼,“滚,给我滚出去,穿成这样,你也不嫌害臊,我看着还瘆的慌,别人进来,还以为我苏家招妓了,俗话说出生背景是无法隐瞒的,你不懂修饰也就罢了,居然用这种方式展示,好一个没有教养的女人,生怕别人不知道你做过外围女是吗?我看你,还不如那个舒舒。”   许芫看向沈云卿,红了脸,“你做过外围女怎么了?总比被婆家休了的女人强!”   “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沈云卿气的浑身发抖,朝着许芫脸上狠狠打了一巴掌,“别以为你怀了一个孩子,苏家的人就得对你千依百顺,也不看看你什么身份。”   许芫捂着脸看向沈云卿,“我怀了一个孩子就了不起了怎么,有人就是怀不上,还处心积虑地诬陷自己的前夫和丈夫生育功能有问题,其实,就是个不下蛋的母鸡。”   沈云卿气的浑身颤抖,盯着许芫,“你还知道什么?”   许芫冷笑一声,盯着沈云卿,“你想知道,好呀,跟我道歉我就告诉你。”   沈云卿扬手一巴掌朝着许芫脸上打去。   许芫握住沈云卿的手臂,两个人撕扯起来,她用力地掐沈云卿的手臂。   沈云卿一把推开了许芫。   tang   许芫肚子撞在沙发角上,感觉到肚子一股坠痛,下身一热,有什么东西要流出来,低头一看,深红色的血沿着腿已经流到地毯上,那里有个东西撑着坠痛,越来越强烈,意识到发生了生什么,抬头看向沈云卿,“你…你害死了我的孩子。”   沈云卿吓住了,站在那里,无法出声。   苏平在楼上,听到动静下楼来,一看现场,闭上眼睛,长叹一口气,给苏子航打电话。   苏子航赶回来的时候,许芫拽着沈云卿的衣服不放手,红着眼睛要和沈云卿拼命一样,歇斯底里地骂沈云卿是个不会下蛋的母鸡,骂沈云卿是个小三,从舒舒母亲手里抢了安然,骂沈云卿作践舒舒纯粹是为了泄私愤,骂沈云卿不知从哪里弄来一个孩子,骂只有苏平这样没有本事的男人才会纵着沈云卿……   沈云卿脸上一阵红一阵白,看向许芫,声音发抖,“你给我闭嘴!”   她推开许芫,回头看向苏平。   苏平神色怪异地盯着沈云卿,有些透不过气来,“子航是不是我的儿子?”   沈云卿看了一眼许芫,没法出声。   许芫歇斯底里地笑起来,“呵呵,呵呵,她就根本无法生育,苏子航怎么可能是你的儿子。”   苏平看了一眼沈云卿,看了一眼僵在那里的苏子航,转身上了楼,冷漠地出声,“一会儿去做亲子鉴定吧!”   沈云卿回头看向苏子航。   苏子航浑身紧绷着,闭上眼睛,一声不吭,转身出了苏宅。   沈云卿追了出去,“子航,子航,你听我说……”   苏子航上车,关上车门,开着白色奔驰一路到了A市最大的娱乐场所。   沈云卿回到别墅,看着许芫,厉声质问,“你到底想干什么?”   许芫紧紧捂着肚子看着沈云卿,“我害死了我的孩子,我也不让你有好下场!”   那天,出了苏家,正午的马路安静得可怕,稀疏的行人,在她视线里花乱成了一片,林荫道挡不住猛烈的阳光,她站在十字路口,墨镜下的瓜子脸失了往日的光彩夺目,木然地望着那跳跃的红绿灯,笑得泪水从眼镜后涌出。   她和苏子航之间的爱情算不算是红绿灯,红灯亮起,一切都将结束,而她,从来没有抉择的权利,只是唯他是从。   或许,自始至终,那都不算是场爱情,是她一个人的剧本,而他,从来就没有入过戏……   他选择她,不过是因为她捡到了沈芊的手机,捡到了那部藏着他害死沈芊证据的手机。   明明在笑,泪水为何像开了闸的水龙头停不了?为了他,她几次怀孕,几次小产,第二次没有流干净,刮宫了,应为刮得太狠子宫膜很薄,医生说以后很难受孕,好不容易怀上了,却又没了……   许芫蹲在马路上,抱着头哭起来,小产也要坐月子,可是她从没有好好做过一次,他想要的时候,她都满足他。   她到苏家,如果他好好对她,如果苏家的人好好对她,她想和他好好过日子。   可是苏家的人怎么对她的?连看她的眼神也是轻蔑的!   川流不息额车辆,在路口停了又开,当绿灯亮时,发动引擎,准备穿过这个十字口,“滴滴叭叭!”刺耳的车鸣声穿透耳膜,疾驰的汽车从她身侧呼啸而过,却未让她害怕得停下脚步。   来回行驶的车辆未因一个失恋的女人停下,只是维持着它们的高速。   突然,刹车声划破天际,当她晃神地迈过车道时,径直往前走时,没有注意,一辆亮黑色的兰博基尼因为她而撞上了一边的铁栏。   一时间,喧闹声,警鸣声,打破了安静的午后。   穆秦下了兰博基尼,看向许芫,“还想寻死吗?”   许芫摇了摇头。   穆秦看向许芫,“我送你去医院,那部手机现在可以给我了吗?你放心,我不会白要,我会给你一张支票,只够你下辈子安枕无忧,到现在,你应该明白,钱远比男人可靠。”   ————————————   许芫回过神来,看向苏子航,看着他走远,盯着他背影,别墅区的门被在她面前“砰”地一声关上,将她阻挡在另一个世界,   倏然闭上眼睛,穆秦说得多,钱果然远比男人可靠。   许芫转身离开,没有流眼泪,走着走着到了白鹭湖畔,坐在石头上,盯着湖面,命运或许就是这样,如果那天不是她跟着舒舒,就不会捡到沈芊的手机,苏子航也就不会再一次接受她。   她所有的悲剧,都是从那个叫舒舒的女人来到A市开始的!   突然,看到湖面上映出舒舒的容颜,她以为她看错了,一回头,看到舒舒,红了眸子,浑身僵硬。   舒舒也看到了许芫,停住了步子。   许芫站起来,看向舒舒,突兀地笑起来,“舒舒,你知道你外公和外婆怎么死的吗?”   舒舒一听,浑身一顿,变了脸色,“你别说,我不想知道。”   “你有没有收到我寄给你的照片?”许芫直勾勾地盯着舒舒,那眼神淬着怨毒的光,看的舒舒很不自在。   舒舒抚摸了一下肚子,“以前我不想和你解释,但是你的两个孩子,真的不是我……”   “别和我提孩子!”许芫歇斯底里地吼了一声,眸光落在舒舒的肚子上,紧紧地盯着,堵住了舒舒。   舒舒后退了一步,这个位置,对她很不好,回头看向沈天擎,喊了一声沈天擎的名字。   许芫已经死死的抓住了舒舒,“你害死了我的孩子,我让你的孩子给我的孩子偿命!”   舒舒护着肚子,使劲抓住了许芫的手腕,声音有些慌乱,“你清醒一点,我没有害过你的孩子,从来没有。”   沈天擎听到舒舒的喊声,手里捏着电话朝着这边看过来,只是一眼,跨步朝着舒舒的方向跑过来,一把摁住了许芫的手臂,“放开她!”   许芫死命地缠着舒舒,一副要和舒舒拼命的架势,双手被沈天擎钳制了动弹不得,抬脚去踢舒舒的肚子。   舒舒被逼在一角,无处可躲,情急中蹲下身子,双手抱住了肚子。   沈天擎眸色淬了一层冰,遒劲的手臂一用力抱起许芫将倒甩进了湖里。   ☆、第197章:我救你,是因为舒舒怀着我的孩子   扑通一声,许芫掉进了水里。   舒舒听到落水声,浑身一个激灵,身体有些发软,看向沈天擎。   沈天擎松了一口气,给姬容打了一个电话,看了一眼湖里挣扎的许芫,跳下去,把她捞了上来。   许芫伏在那里吐水,浑身冷得发抖犍。   沈天擎眸色寒峭地看了一眼许芫。   许芫浑身的寒意更重,刚才,她差点以为自己要死了,那种溺水的恐慌,是她从来没有经历过得。只是没想到,是他救了她。   沈天擎紧抿着薄唇,声音里没有一丝温度,“我救你,是因为舒舒怀着我的孩子,我不想在我的孩子面前两手沾满血腥,但是有下一次,我不保证你会如此幸运。”   许芫看了一眼沈天擎,他身上仿佛有一股不一样的气势,逼得她气短,不敢和他对视。   沈天擎冷冷地睨着许芫,“还有一件事,我要告诉你,你的那两个孩子,和舒舒无关。怎么没的,你去问穆秦,他一清二楚。我不希望你再出现在舒舒面前,如果你想要证据,可以随时来找我。”   他从身上摸到一张打湿的名片,扔给许芫。   许芫浑身冰凉,看着那张名片,会不过神来。   等她回过神来舒舒和沈天擎已经走远了,走向远处的私人别墅。   ——————————   进了公寓,舒舒担心地看着沈天擎,“冬天,湖水冷,你有没有不舒服?”   沈天擎摇头,脱去了身上滴水的衣服。   舒舒要去浴室给沈天擎放热水,沈天擎拦住了她,“我自己去,去床上躺一阵,要不,我不放心。”   舒舒没有说什么,看沈天擎去了浴室,下楼去厨房熬了一碗生姜汤,她端到卧室的时候,沈天擎正好洗完出来了。   沈天擎手里拿着一条毛巾,一边擦头发一边看向冒着热气的生姜汤,眸色深邃地看了一眼舒舒,“不是让你躺着吗?”   舒舒看了一眼,他浑身裸着,没有穿衣服,红了脸,端了生姜汤递给沈天擎,“可以驱寒。”   沈天擎看了一眼舒舒,没有说什么,端起碗一口气喝了,喝完随手将碗搁在一边俯身抱起舒舒放到床上,掀开被子,躺到了舒舒身侧,抬手抚摸舒舒的肚子,“没事吧?刚才打电话,没有留意到湖边有人。”   舒舒摇了摇头,“没事,这不是挺好的吗?”   她抬手摸沈天擎的额头,没有太烫,但是他身上很烫。   沈天擎真的有些着凉了,冬天的湖水很冰凉,好在洗了一个热水澡,一碗热姜汤喝下去,浑身暖和了不少。   他看向舒舒,据他得到的消息,苏子航的身世是许芫和沈云卿闹矛盾揭出来的,要不,今天,他也不会那么快救许芫,总要让她在冷水里泡泡,醒醒脑子。   舒舒用被子捂住沈天擎,抱紧了他,“我暖暖你。”   沈天擎轻笑了一下,修长的手指捋了捋舒舒的头发,指腹停留在舒舒耳朵附近摩挲,“一直说要给你剪成短发,一直没有剪,这样吧,明天我让姬容的造型师给你剪个齐耳的头发。”   舒舒侧头亲吻了一下沈天擎的手腕,“沈先生安排就好。”   她话音刚落,楼下的门铃响了。   “我出去一下,躺在这里,乖乖地别动。”沈天擎亲吻了一下舒舒的头,翻起身,去壁橱拿了一身衣服,换了衣服出门。   打开门,看见落水的许芫,眸色淬了一层冰。   许芫没想到来开门的是沈天擎,浑身哆嗦地出声,“我能不能借一身衣服?”   沈天擎找了一套张阿姨的衣服递给许芫,看了一眼楼下的浴室,“去里面换,等你出来我们谈谈。”   许芫点了点头,拿着衣服进了浴室。   她打开,试了一下,有热水,浑身实在冷得厉害,洗了一个热水澡,换了衣服,没有穿文胸和内|裤不太舒服,她的衣服都湿透了,也没法穿了。   许芫出来的时候,沈天擎坐在沙发上抽烟。   看见许芫,他将香烟搁在食指和中指之间,夹紧,隔着一层薄薄的烟雾,眸色更加深邃,“你从哪里知道苏子航不是沈云   tang卿的儿子?”   许芫站在对面,不出声,看向沈天擎,从她这个角度看过去,沉稳内敛的男人半隐在灯光下,过于完美,抽烟的姿势也致命地吸引人,“我告诉你,你能给我什么?”   “支票。”沈天擎抬眸看了一眼许芫,门铃响了,他站起来,开了门,姬容进来了。   姬容抚了抚墨镜,看了一眼许芫,不知道许芫怎么在这里,别说表哥……那个可能打死他也不相信。   沈天擎伏在姬容耳边说了几句话。   姬容看向许芫,玩味地抚了抚墨镜,一双桃花眸子风情万种地盯着沈天擎,“帮你处理她可以,但是,你告诉我,你认识表嫂的时候,她到底多大?”   沈天擎眸色沉黯了几分,扫了一眼姬容,“我打算收购一家传媒公司,你不是想当导演吗?”   姬容呷笑一声,“得了,爷我不吃这一套。”   沈天擎按住了姬容的肩头,压低了声音,“那年她初二。”   姬容啧啧了一声,看向沈天擎,修长的手指摸了摸下巴,“行,表哥,你太行了。”   “这里交给你了,带她离开。尽快要到消息,别搞上次那套,出了事,不好办。”沈天擎拍了拍姬容的肩膀,上楼了。   姬容知道表哥说的是冯悦的事,那天,他也不过是叫个人吓唬一下许芫,顾家的人呢下手比他狠多了,但是表哥一向不主张他们做违法乱纪的事。   他看向许芫,“我送你去医院。”   许芫看了一眼上楼的沈天擎,“你是什么人?”   姬容摘了墨镜,许芫惊住了,没想到这个曾经在那叫柏晓的女人开的酒楼碰见的男人,竟是影视圈炙手可热的男神,果然生的比女人还美,皮肤好的一发不可收拾,让女人见了也汗颜。   她跟着姬容刚出公寓,姬容折回了头,“我表哥让你把换在浴室的垃圾带走。”   以前,面对着戴墨镜的姬容,还可以生气,可是对着这样的娱乐圈男神,脾气,莫名地没了。   许芫回到浴室,将自己的衣服收拾在一起,拿了出来。   姬容带着许芫去商场买了一身衣服,将她送到医院,检查了一下身体,帮她开了一个酒店,让许芫先住着,“你想说的时候,可以随时打我的电话。”   查到许芫最近有一笔大的进账,被她全部投入到了股市中。   姬容很快把这个消息告诉了沈天擎。   ————————————————   沈天擎接到电话,将许芫买的股票代码给了姬唐,“随便操作一下就行,别太过了。”   沈天擎挂了电话,和舒舒回了冉家,并没有说着两天遇到的事。   冉老太太看舒舒毫发无伤,才没有唠叨沈天擎,两个年轻人过一下情人节也没啥好说的,看舒舒肚子越来越尖,老太太心里乐呵着呢,都说尖了是男孩,“孩子,这几天有没有不舒服?”   “姥姥,没有,我很好。”舒舒笑着看向冉老太太,从小没有外婆,舒老太一向不待见她,开始因为她是个女孩,后来因为她不是舒程的女儿,这样长辈的亲情从没有感受过,有一种不一样的温暖。   “没有就好,来,坐在这里。”冉老太太拉着舒舒坐下,给她腰上和腿上垫上垫子。   沈天擎站在旁边看着,轻笑一声,“姥姥,怎么不见你这么关心过我?”   冉老太太白了一眼沈天擎,“你能给我生小曾孙,我也这么关心你,要不你去做个手术,给你移植给子宫,我保准比关心舒舒还关心你。”   沈天擎嗤地笑了一声,坐在旁边,随手打开了电视。   冉老太太拿起遥控器立马就关了,“昨天,邻居家的莫太太还说现在看电视也有辐射,不许看。前一段时间,我们都没有注意,这段时间可要注意着了。”   说完,她给舒舒泡了一杯蜂蜜水,“我听人家说喝蜂蜜说生的时候顺利些,这两年,特意拖人在乡下买的土蜂蜜,咱每天喝一杯,生的时候准顺畅。”   虽然还早,但是老人的用心很暖心,舒舒没有说什么,端过去喝了。   冉老太太在旁边,高兴地看着,“你这孩子真听话,比我其他几个孙媳妇   乖多了,善解人意,真招人疼,天擎他一把年纪了,娶了你也算是他捡了一个大便宜。”   舒舒忍不住笑起来,看向沈天擎。   沈天擎没说什么。   冉老太太又是给舒舒看她从乡下代买的蜂王浆,又是看从超市买回来的进口的榴莲,“我在家没事,给你做榴莲酥吃,我以前,也爱吃这些,你外公那时候还嫌弃我呢。我听姬容说你也爱吃,就买了几个。”   舒舒听着,笑着。   冉老太太给舒舒讲这几天贝贝和宁宁有多听话,把老头子哄得多开心,把最宝贝的两块祖传玉石也给了贝贝和宁宁,讲自己以前没有注意,现在去超市买菜都要特意去问是不是有机绿色无公害的,“舒舒啊,等你生了,也住在我这里,你外公已经帮你找好月嫂了,一直等孩子大了再搬走也不迟。”   舒舒拉着冉老太太的胳膊撒娇,“姥姥,要不我们住在你这里不走了,好不好?”   “当然好呀。”   ……   沈天擎在旁边看着,想到母亲现在在美国,身边没一个亲人,再没几天就过年了,有些心酸,走到阳台上,给美国那边打了一个电话,问了一下母亲和安然的恢复情况,两个人已经都能走动了,关系也不错,心里宽慰了许多,让彭川订了两张回A市的机票。   两天后,贝贝和宁宁陪着沈天擎到机场去接安然和冉荏,舒舒也想去,冉老太太不许,留在家里了,   贝贝穿的很卡哇伊,远远地看见安然和冉荏,已经吭哧吭哧地跑过去了,“奶奶,外婆!”   冉荏和安然还坐着轮椅,不过浑身上下已经都能动了,比以前好了很多。   贝贝一跑过去,两个人同时去抱,手碰在一起各自让了一步。   贝贝亲了亲冉荏和安然,肉呼呼的小手给他们比划,“医生说,小弟弟已经长这么大了,会握拳头会踢腿了,奶奶,外婆,小弟弟特别听话,经常和我聊天,他能听懂我说什么,我摸妈妈的东西,他还隔着妈妈的肚子和我握手呢。”   她刚说完,沈天擎已经牵着宁宁走了过来,推过安然和冉荏的行李。   姬容母亲也过来了,看见安然,心里一阵难过,“我一直想去国外照顾你,你不让我去,总算是回来了,回来后就别再回去了,还是在自己家里好。”   冉荏没说什么,和姐姐抱在一起,湿了眼眶。   沈天擎看向安然,“妈,舒舒肚子大了,不太方便,没有过来。”   安然没有说什么,这种时候,心里有些泛酸,冉荏回来,全家团圆,她回来,不免想起逝去了的父母。   ————————————   到冉家的时候,冉家的老老少少、姬容上下三代都到齐了,顾虑到舒舒,冉老太太还邀请了安东夫妇和安妮。   第一眼看到坐在轮椅上的冉荏,老太太一个没忍住就哭了。   舒舒在旁边给老太太递了一张手纸,“姥姥,你应该高兴才是吗?”   “是是是。”老太太抹了一把眼泪,握了握女儿冉荏的手,看向旁边的安然,“舒舒这么漂亮乖巧,果然是跟了你呀。安然你这孩子,多年不见,还是这么娴静,”   安然被夸得有些不好意思,看到哥哥和嫂子都在,心里有些温暖,冉家老太太以前就对她不错,她也经常来冉家,并不陌生。   一群人坐在客厅,好不热闹。   冉老太太给贝贝和宁宁一个一个介绍,“这是你大舅姥爷,这是你二舅姥爷……”   一圈人介绍下来,贝贝脑袋快大了,看向宁宁,偷偷滴拉了拉宁宁的手,指了一个面生的老头子,“哥哥,哥哥,太姥姥刚才说要叫那个爷爷什么?”   宁宁也答不上来,人太多了,他也没有记住。   冉老爷子在旁边提醒,“那个是你三舅姥爷。”   贝贝哦了一声,“谢谢太姥爷。”   她亲了一下冉老爷子,冉老爷子明显很得意,看向几个儿子和孙子,“我给你打过电话,这也算是你们第一次见天擎的孩子。”   老爷子的意思就是要给孩子买礼物,表示表示,一来是给冉家长脸,二来是两个小曾孙实在让他爱到心坎里去了,最   近,他出去逢人说起两个小曾孙,别提有多骄傲了。   有几个准备了,有几个没有准备。   老爷子看着那几个没有给孩子礼物的儿孙,明显不高兴了。   几个人看老爷子拉了脸,给了红包。   贝贝和宁宁收礼物收的手软,从没有收过那么多礼物,贝贝一直笑的跟花一样,一声一声舅姥爷舅舅叫奶声奶气,特别甜。   姬小五在旁边看着,心里很不痛快,为什么舅舅舅姥爷们只给那两个小屁孩送礼物,不给自己送,他也是小孩子。太姥爷太偏心了!   ……   安东和安然在旁边看着,这样的其乐融融好久没有过,有一种不一样的心情。   一家人正有说有笑,门铃响了。   姬容坐在沙发边上,最靠门,他随手开了门,看见沈老爷子,脸上的笑容僵住了。   只是瞬间,房间里的笑声凝住了,纷纷看向沈闫。   ☆、第198章:这是我的三孙子,你觉得他做你男朋友咋样?【一更】   沈闫握着拐杖,手里提着一份礼物,尴尬地咳嗽了一声。   冉老太太哼了一声,扭过了脸。   冉家老爷子站了起来才。   沈闫走过去,“亲家,荏荏回来了,我也来看看。摹”   冉家老爷子顺手去摸老花镜,贝贝在旁边,大眼睛滴溜溜地看了一眼沈闫,拿起老花镜放在老爷子手里,小声地说,“太姥爷,我不喜欢他。”   只是一句,虽然很小声,沈闫还是听见了,握着拐杖的手抖了一下,一回头,看见安东和安然,脸上的表情瞬间不自然了许多。   安东和安然看着沈闫,脸上没有什么表情,冷漠却不淡然。   那一双双眼睛,看得沈闫浑身不舒服。   冉老爷子看向沈闫,顾虑到沈天擎,也没有说什么难听的话,“今天孩子们在一起高兴高兴,你就先回去吧。”   沈闫将东西放下,僵硬地转身,出了冉家,有些无地自容,竟然没有愤怒,心里突然空落落的,空落的厉害,刚才那一瞬间,他很羡慕冉家那个老头子,儿女承欢膝下,甚至到了嫉妒的程度。   看沈闫出来,管家给沈闫开车门,“老军长。”   沈闫一声未吭,上了车,握着拐杖闭着眼睛,靠在座椅上。   管家明显看出来老军长不开心,没有说什么,开车回了沈宅。   回到大宅,沈闫站在门口,看了好一阵,沈宅冷冷清清的,好多年都没有像冉家那么热热闹闹过了。   如今,连两个三岁的小孩子也不喜欢他,蓦然想起天擎和芊芊小时候经常围坐在他身旁,听他将一些部队里的事,他抗过日,不过那时候是个新兵蛋子,后来上过抗美援朝的战场,再后来去越南打仗,而芊芊和天擎总是听得津津有味,子航就不大爱听……   想到那场越南战役,老爷子心里特别难过,那一次,他的大儿子没了,是为了救他和如城,那也是第一次,他知道败血症这玩意儿,知道他沈家的败血症和别人家的不同,大儿子不治身亡,他黑发人送白发人。老大临死前,将唯一的女儿云卿托付给自己和如城,后来如城认了云卿做继女,本来好好地,可是为什么一切都变了?一切和他预想的不一样。   “老军长?”管家看向若有所死的沈闫,看他郁郁寡欢,心里也不好受。   沈闫回过神来,抬了一下眼皮,什么也没说,握着拐杖进了沈宅,宅子里没有一点声响,安静的只有拐杖落在地上的声音,和他不稳的呼吸声。   他换了一双拖鞋,走向红木沙发,坐下,看向管家,心里还是冉家那热闹的声音,还有贝贝那声“我不喜欢他”……贝贝那么像芊芊,芊芊如果地下有知,应该是心里对他有怨气吧?难道……   “老军长,今天中午吃什么?”管家看向沈闫。   沈闫摇了摇手,“不饿,什么也不想吃。”   他站起来,踉跄地扶着拐杖去了楼上。   管家有些看不懂,老军长今天怎么了?最近一直不开心,如果不是拼着一颗为了沈家的心,早倒下了。   他给苏子航打了电话。   苏子航听到太姥爷不开心,开着车过来了。   到的时候,沈闫一个人把自己关在屋子里,听到苏子航的声音,才开了门。   看见苏子航,老爷子又高兴了一些。   苏子航看向老爷子,太姥爷今年快九十了。   沈闫看向苏子航,“你一个人住那个大个别墅,听话,搬到这里来住吧。”   苏子航顿了一下没有答应,他没有办法把自己当成沈家人,那样,他在沈天擎面前更加抬不起头来,映衬的他反倒是像泥泞。   ——————————————   冉家   沈闫一走,有姬容在,那股子不快很快离去。   他讲了几个黄段子,被冉老太太丢了抹布堵住了嘴。   姬容哭天喊地地控诉,老太太傲娇地看了姬容一眼,“别跟我演,生怕别人不知道你是个演戏的。”   姬容一下子没脾气了,又去那里和老太太撒娇。   就连旁边的   tang姬小五都看不下去了,爸爸真的是太不要脸了,越来越觉得不幸,为什么沈天擎表舅舅不是他的爸爸,舒舒舅妈不是他的妈妈?   他哀怨地看了一眼姬容,眼睛老往沈天擎和舒舒那边瞟。   柏晓偷偷看过姬小五的日记,早就看出来了姬小五那点心思,走过去凑近舒舒,贴着舒舒耳际出声,“你说奇了怪了,姬小五这小子以前还说你是小三,如今啊做梦都喊你妈妈。”   舒舒惊得呛了一口,柏晓连忙给她拍背顺气,如今舒舒是冉家的宝贝,老太太的心头肉,她可惹不起,“你悠着点,你这咳嗽一声,很多人想我身上捅刀子。”   舒舒看向姬小五的方向,不敢相信柏晓说的是真的。   姬小五看见舒舒在看他,摸了摸头,低下了头,那天,和舅妈相处了一天,现在再见舅妈,越来越觉得舅妈温柔了,就像妈妈一样。其实,他会不会是沈天擎表舅舅和舒舒舅妈的孩子了?其实,他不是爸爸的孩子。   姬小五又看向贝贝和宁宁的方向,看看自己和他们长得像不像,看不出一点像,他有点沮丧,不过班上的同学,长得不像爸爸妈妈的也很多,也许,他就是不像的那种呢?   柏晓站在舒舒身边,看着姬小五的模样,心里笑翻了,估计着场合硬是端着淑女,“舒舒,这小子日记里天天写你,什么你好温柔,温暖的妈妈的眼神,啧啧……”   舒舒掐了一把柏晓,“听说飞飞从小没有妈妈,或许是心里也想要个妈妈吧,你多缺德,还偷看人家小孩子的日记,看了也不知道对飞飞好点,做个好后妈。”   柏晓白了一眼舒舒,“后妈哪有好的?你不看那电视剧里演的,都是蛇蝎后妈?”   不过,想到自己那个不知所踪的孩子,不知道在什么地方,如果还在,大概也有姬小五这么大了。柏晓脸色只是不自然了一下,很快掩饰过去了。   ……   沈天擎在旁边看着,不知道两个人在说什么,刚才舒舒略发胖的脸已经呛红了。   他倒了一杯热开水,在几个玻璃杯子涮了涮,摸了摸温度,递给了舒舒。   舒舒看了一眼,握在手心里,喝了一口,心里特别暖和。   安然和安东坐在舒舒的旁边看见,相互看了一眼,总算是他们没有看错人,舒舒在这里过得很好。   安妮在旁边挽着安然的胳膊摇了摇,笑的酒窝甜甜,“姑姑,你看看我表姐,泡到蜜罐里了,如今想我这姐夫这种好男人打着灯笼都难找。”   冉眉在旁边拉了拉安妮,“你姑姑还没有完全好,你给我悠着点。”   安妮一听,赶紧放开了安然,“姑姑。”   安然笑着看向安妮,“没事,没事,姑姑现在好多了。”   冉老太太一直看着这边,看着安妮的时候,眼睛亮了一下,起了点心思,看向安东,“东子,妮妮多大了?”   好久没有人叫过他东子,安东好一阵才回过神来,看向老太太,“二十一了,明年大学就要毕业了。”   老太太看向安妮,点了点头,小了一点,不过看天擎,不照样找了个小的,小一点也没有什么,惹人疼,“妮妮,找到工作了吗?”   安妮摇了摇头,她现在只是在姐夫的公司实习。   老太太看向自己的三孙子冉明,“你们单位缺不缺人,给妮妮介绍一个工作。”   安东咳嗽了一声,他想要给安妮安排工作倒是不难,只是顾忌到周宇和沈家,所以当初没有反对妮妮去沈天擎的公司实习,“妮妮在天擎的公司实习。”   说到这里,安妮小心翼翼了几分,上次老爸一回来,就和他谈思想政治,不对,是思想批评和教育,不许她喜欢姬唐。   她不知道谁说出去的,但是太冤枉了,她又不是受虐狂,怎么会去喜欢姬唐那个死面瘫,当然,慎重起见,她没敢和老爸说是在姬唐手下工作,要不,老爸准不让。   冉老太太哦了一声,看向安妮,“找男朋友了吗?”   安妮两只手绞在一起,耸着肩,肩头轻晃了一下,“还没有。”   冉老太太一听,嗨哟,有戏。   她指了指冉明,“这是我的三孙子,你觉得他做你男朋友咋样?”   ☆、第199章:只是因为在人群中多看了你一眼,再也没能忘掉你容颜   安妮看了一眼冉明,还挺帅的,看上去很像暖男,就是不知道人咋样。   冉老爷子在旁边看着,心里也希望孙子早点找个小媳妇,看安妮在看冉明,似乎也不讨厌他的小孙子。   不过面子上,他还是说了一句冉老太,“哪有你这么直接的?才”   老太太屁股都有些坐不稳了,“唉呀,我就说说嘛。”   说完,他看向冉明,“要不你给妮妮留个那叫什么微信号的,年轻人嘛,有空联系联系,咱不说别的事,妮妮是表嫂的妹妹,多照顾照顾也是应该的。摹”   冉明看向安妮,今天他要不留下个联系方式,回头,爷爷和奶奶准找他算账,变着法子这疼痛,最近一直给他安排相亲,烦都烦死了,这丫头看着不讨厌,处处就处处。   他走过去,看向安妮,“手机给我。”   安妮看向了一眼冉明,没想到这人看起来斯斯文文的,还挺霸气的,有点像她看的小说里面的男主,或许,真的是天降姻缘呢,就是她喜欢的那一款呢?   她磨蹭了一下,将手机递给了冉明,看了一眼冉明的手指,修长的手指,有那么点感觉。   冉明在安妮手机上输了自己的号码,拨了一下,递给安妮,“周末我约你。”   喔!这么快!周末就约她?   安妮有点不好意思了,没想到看上去很斯文的男人还是行动派的。   她没有注意,三双眼睛落在她身上。   沈天擎和舒舒看了一眼安妮,然后看向姬唐。   姬唐看了一眼安妮,扭过了头,表情依旧那样。   舒舒扭头看向沈天擎,“我怎么感觉有事了?”   沈天擎低头,倒了一杯水,送到薄唇边,轻抿了一口,低声说,“也出不了什么大事。”   舒舒哦了一声,就听见舅妈说话了。   冉眉看向冉老太太,“老太太,说实话,赶着辈分,我也还要叫你一声婶婶,孩子们联系联系就行了,要是真的处对象,不合适。”   婶婶?   老太太有些懵了。   冉荏倒是认识冉眉,在老太太耳边说了一句。   老太太看向冉眉,“你是冉老七的女儿?”   冉眉点了点头。   老太太看向安妮,“还真是一家人,真有点不合适,不过,阿明,妮妮是你表妹,平时多照顾着点。”   冉明应了一声,话音刚落,姬唐说话了,“姥姥,有什么不合适的,又不是直系血亲和三代以内的旁系血亲。”   大家都向姬唐看过去。   他坐在那里,表情很自然。   老太太一听又来劲了,“对,唐唐说得对,法律也没有规定不可以,要是孩子喜欢,就由着他们去吧。”   只是,安东却表情不只是那么自然了,看了一眼姬唐,收回了视线。   安妮在旁边听着,觉得也没有什么,以前表妹还嫁给表哥呢,也不见得人人都生了傻子,要是这个冉明真的合适,她不排斥,嘻嘻……   ……   一家人聊了很晚,吃了午饭又热闹了一个下午,吃过晚饭,老太太看舒舒有点累了,才把一帮人轰走。   送安东和冉眉的时候,老太太看向安东,“东子,不要让阿然在我这里住着,你放心,我以前就喜欢阿然,在我这里,你放一百个心。”   安东看向安然,想着她也想和舒舒待几天,“那就打扰了,过几天我来接阿然。”   “不打扰,不打扰,路上好走。”冉老太太看安东来的时候没有开车,要去打的,从旁边揪住了冉明,“送送你安妮妹妹。”   冉明没说什么,开车过来送安东。   姬唐站在一边看着,表情很冷。   送完安东一家,老太太才看见姬容一家子还没有走,姬小五在那里缠着舒舒告别,一告别就没完没了了。   姬容站在旁边,一张脸别提有多臭了,他一直不喜欢姬小五,但是如今儿子嫌弃他,想去认表哥做爸妈,他心里怎么都不舒服,“姬小五,你现在立马给我上车。”   tang   姬小五抱着舒舒的胳膊回头看向姬容,他不想走!后爸凶,后妈凶!   冉老太太走过来,“飞飞,你真的要认舒舒做你妈?”   姬小五抬头看向舒舒,使劲点头。   舒舒看向沈天擎,两个人面面相觑。   冉老太太看向姬小五,“可是,你一起放狗咬了贝贝和宁宁。”   姬小五心虚地看了一眼舒舒和沈天擎,“表舅舅,舅妈,我不是故意的,他们也打了我,再说大狗也没有咬到他们,是不是?”   舒舒点了点头,抚摸姬小五的头,孩子从小缺少母爱,这样也不奇怪。   她这一抚摸,姬小五更加认定舒舒像妈妈了,更不愿意撒手了,决定勇敢地表白,脸蛋红扑扑地看向舒舒,“舅妈,为了你,小甜甜和她妈妈来找我的时候,我已经和他们说清楚了,我以后不喜欢小甜甜了,和她分手了,也不听小甜甜妈妈在我旁边说你的坏话了。你做我妈妈吧,好吗?”   舒舒咬着下唇看向姬容。   姬容一靠近,姬小五就往舒舒怀里缩,那天逛商场的时候,他想吃冰激凌,舅妈给他买了,他吃饭弄脏了衣服,舅妈帮他擦了,还用卫生纸擦了他的嘴巴。舅妈真的很一样,看他的眼神那么温柔。不像小甜甜的妈妈,他知道她喜欢自己,是因为爸爸和爷爷奶奶有钱,当初喜欢小甜甜,也是因为她长得漂亮!如今,班上转来一个新的女同学,很不一样,又漂亮又善良,他觉得更喜欢那个新同学一些。   姬小五还趁机摸舒舒的肚子,认舅妈做了妈妈,以后还有小宝宝抱。   姬容站在一边,脸色越来越难看,“你给我过来。”   姬小五就是不,想根柱子一样杵在舒舒旁边,“我下定了决定,要和你脱离父子关系。”   他看向沈天擎,“表舅舅,我能当你儿子吗?”   沈天擎站在门口,眸色深邃地看了一眼姬小五,压低了声音,“你要真做了我儿子,就不能反悔了。”   “绝不反悔!”姬小五仰头看向沈天擎,那眼神很坚定很坚定。   姬容在一边看着,真想把姬小五揪过来,只是表嫂肚子那么大,姬小五死命地抱着舒舒,他不好动手。   姬小五看向姬容和柏晓,“后爸,后妈,你们回去吧,表舅舅已经答应让我做他儿子了,以后我们还是保持距离比较好。”   姬容踱着步子,气的快要岔气了。   柏晓在旁边看着,蹲下身子去哄姬小五,“爷爷奶奶那么疼你,你也不要了吗?”   说到爷爷和奶奶,姬小五眼神闪烁了几下,看向柏晓,“我以后会经常会去看爷爷和奶奶的。”   柏晓看着舒舒有些不服气,舒舒能让姬小五乖乖地认妈,她不信自己还能被这臭小子一直喊后妈,她照顾过贝贝和宁宁,两个孩子都叫她晓晓妈妈了。   她可以放柔了眼神,“可是,你这么不和爷爷奶奶说一声,不好吧?要不,今晚我们先回去,你和爷爷奶奶告别一下,明天我送你过来?”   姬小五想了一下,摇了摇头,“爷爷和奶奶不同意怎么办?”   柏晓看向姬小五,“不会的,你想想,姬容是爷爷和奶奶的儿子,表舅舅是爷爷和奶奶的外甥,就算你认了表舅舅做爸爸,爷爷和奶奶还是你的爷爷和奶奶,他们为什么不同意?”   这么一说,好像也是,蛮有道理的。   姬小五看向柏晓,“那你明天得送我过来,说话算数。”   “嗯。”   “拉钩,说话不算数,你就是小狗。”   柏晓伸手,姬小五勾住拉了拉,抬头看向一脸怒气的姬容,凑近柏晓,“回去,要是我爸爸打我,你得护着我,要不我就去和警察叔叔说你打我,虐待我,警察会把你抓起来。”   “好,我护着你。”柏晓真想揍姬小五,忍住了,一个小屁孩还威胁她。   姬小五恋恋不舍地放开舒舒,“舅妈再见,明天我来找你。”   舒舒挥手和姬小五再见。   姬小五又和沈天擎挥手再见,以前一直觉得表舅舅不够温和,现在看来,表象都是骗人了,他爸爸那么难相处,竟然还有   那么多人崇拜他,瞎了他们的狗眼!   好不容易送走姬小五一家,总算是清净了。   舒舒回到客厅,和安然、冉荏聊了一阵,看向沈天擎,今晚她想和母亲睡,不知道怎么开口。   冉老太太一看,就知道舒舒的心思,天擎和舒舒睡,她还老提着心,那天,他站在外面可是都听到了,两个人还是分开睡比较好。   她大手一挥,“天擎,今晚你去隔壁的小房子睡,让舒舒和她母亲住几晚。”   沈天擎不好说什么,只能应了,只是眸色深邃地看了舒舒一眼,“妈,舒舒,我送你们上楼。”   送完舒舒,他下楼的时候,老太太已经丢下老爷子,拉着冉荏母女睡去了,贝贝和宁宁也被两个人带走了。   他看向坐在客厅抽烟的外公。   冉老爷子看向沈天擎,“舒舒在的时候,你姥姥不叫我抽烟,烟瘾难捱,我在这里抽一口,你不介意吧?”   沈天擎坐下,看冉老爷子的烟抽的抽不多了,又在他的烟斗里填了一些,帮老头子点了火。   冉老爷子看向沈天擎,“你爷爷那个人倔的要命,认定的事,不好改变。你姥姥不知道,但是那件事我知道,东子和阿然下定决心把舒舒嫁给你也不容易,心里别扭着呢,你平时多留点心,要是他们面子上对你有什么意见,多理解理解,最近看着你爷爷一些,别让他再做些什么事,到时候伤害的也是你和舒舒的感情。”   沈天擎抬头看向冉老爷子,“姥爷,我知道。”   “知道就好。”冉老爷子看着外孙,又想起了外孙女,“贝贝和宁宁这两孩子惹人疼,不疼都没有办法。宁宁的那个病我听姬容不小心失口说过,怎么样,最近那边有没有研究出什么新药?”   沈天擎眸色深邃了几分,“还在研发阶段,上一次飓风,多少影响了进度。”   “我看着也着急,你多过问过问。”冉老爷子吧嗒吧嗒抽了一口烟,抽完,收拾了烟斗,站起来,打开了窗户,“回去睡吧,我也睡了。”   看着外公进了房间,沈天擎才到了楼上的房间,躺在床上,没了睡意,今天爷爷走的时候,落寞的深情,他看得清楚。   依着爷爷的性格,要放下真的很困难,不过就算爷爷能放下,换成他是安东和安然,也不可能原谅沈家。   他随手将手机搁在一边,点了一根烟,也是从昨晚到现在为止的第一根烟,跟舒舒在一起,顾忌着他有身孕,他连烟盒也没碰一下,尽管烟瘾上来有些难捱。   想到这里,沈天擎捻灭烟蒂起身,刚脱下外套时眼角余光瞟见床柜上拆封的避|孕套盒子,垃圾桶里是几只用过的套子,里面还残留着暧/昧的体液,明显今天下午刚刚用过的,估计是哪个带着女人上来应急了。   他无暇想太多,熟悉的热流已经汇聚到下腹,仅仅是看着,就有了反应,***不可遏制地从骨髓深处渗出。   扯掉领带,刚解开衬衫袖子的纽扣准备去浴室,沈闫的电话就打来了。   沈天擎淡淡地“嗯”了一声,不冷不热地问,“有事?”   “没事难道不能给你打电话了?”沈闫反问了一句,躺在床上,一听这语气就知道天擎这小子又想搁他电话了,在他真的挂掉之前忙说,“除夕去看春晚吗?”   沈天擎眉心轻拧了一下,“不去了,熬得太晚,舒舒身子不方便。”   沈闫长长地哦了一声,缓缓地问,“那除夕带着他们来老宅吗?”   沈天擎修长的手指捏了捏眉心,没有出声。   沈闫无端地紧张起来,除夕夜,他是计划好了的,但愿没有任何差池,“你们不去,我也就不去了,问问你姥爷和姥姥去不去,要是他们去,就让他们去吧,位子留了六个。”   沈天擎浑身僵硬着,不舒服,“他们不去了,年纪大了,去北京还要坐车,挺折腾的。”   沈闫听沈天擎声音不对劲,“天擎,你怎么了?是不死以前身子留下的旧伤还没有好?”   提到旧伤,沈天擎没想到爷爷还记得,“旧伤都好了,不碍事了。”   “我看舒舒肚子挺大的,预产期是哪天呀?”老头子仿佛浑然不觉沈天擎语气里的不耐烦,继续说,“我这把联系了医院,那个接生的大夫很有经验…   …”   沈天擎推开门,进了浴室。   沈天擎半天没有听到动静,突然听到了哗啦哗啦的水声,“天擎,你在听吗?你就早些把孩子和舒舒接过来,接到老宅也姓,带着咱们家里来,别叫人看着沈家跟穷得揭不开锅一样,还养得起自己的孙子和曾孙。”   沈天擎站在淋浴室下,手扶着那里,阖上眸子,捋起来,手机被他扔到了一边。   沈闫听不到声音,落寞地挂了电话,再打,已经没有人接了,听筒里只有女人冰冷的声音一遍又一遍重复,“您拨打的电话暂时无人接听,请稍后再拨,the/phone/you……”   ——————————   贝贝一听妈妈和外婆说,爸爸一个人睡,她屁颠屁颠地上楼,推开沈天擎的卧室,奶声奶气地喊,“爸爸,妈妈,妈妈不要你了,我来陪你。”   咦!爸爸不在房间。   她张望了一下,看向半开的浴室门,原来爸爸洗澡了。   听到贝贝噔噔的脚步声朝着这边过来,沈天擎眸色收紧,手松开那里,从旁边提了一家浴袍披在身上。   贝贝推开门进来的刹那,父女四目相对。   贝贝明显低看到爸爸脸红了。   沈天擎系好浴袍腰上的带子,看向贝贝,挂了淋雨,“怎么一个人跑上来了,哥哥呢?”   “哥哥被姥爷叫走了,我上来陪爸爸睡觉觉。”贝贝跑到沈天擎,要往沈天擎怀里跳。   沈天擎长臂一挥,抱起贝贝,身体有些难受,还没有解决问题,贝贝就来了,“爸爸抱你去睡觉。”   “好啊。”贝贝钻进沈天擎怀里,脑袋挤在沈天擎胸口上,“爸爸你洗澡放什么沐浴露了,香香的真好闻。”   沈天擎喉结滚动了一下,没有说什么,抱着贝贝躺到了床上。   贝贝好久没有和爸爸一起睡了,很兴奋,满血复活一样,躺在沈天擎身边,小动作一直没有停下来,不是拉沈天擎的手,就是小指头扣沈天擎的胸膛,“爸爸,爸爸,你可不千万不要认那个小胖子做儿子呀!”   沈天擎嗯了一声,低头亲了亲贝贝的额头,“宝贝,睡吧。”   贝贝躺在沈天擎怀里,乖乖地闭上了眼睛,躺了一阵,一点都不困,睁开眼睛,又在哪里吧嗒吧嗒地说起来,“爸爸,我今天收了好多礼物,有芭比娃娃,又恐龙蛋,还有……都好好玩。”   沈天擎睡不着,身体里的火还没有灭,“嗯”了一声。   贝贝在他怀里蠕动了一下身子,往上爬了爬,“爸爸,他们还送了我和哥哥好多前钱钱,我数了一下,整整五十张毛爷爷呢,可是,妈妈说她帮我保管着,妈妈都收走了。爸爸,妈妈会不会不给我了?”   “不会,爸爸的钱,妈妈也帮忙保管着。”沈天擎眸色深邃地吸了一口气。   “那就好。”贝贝咬了咬手指头,凑过去亲了一下沈天擎的脸颊,“爸爸,小姨要给那个表舅舅做媳妇吗?”   沈天擎摇了摇头,“不是。”   贝贝大眼睛忽闪忽闪地看着沈天擎,看来看去,还是爸爸最帅,爸爸最有男人味,爸爸最好,谁也比不上。   她两只手小手熊抱住沈天擎的手臂,“爸爸,你给我讲个故事吧。”   沈天擎还真没有给孩子讲过故事,这么一问,难住了他,“明天晚上讲好吗?”   “好!”贝贝一听,这么说她明天晚上还可以和爸爸睡觉觉了,好开心,一边掀被子一边哼起了歌,“只是因为在人群中多看了你一眼,再也没能忘掉你容颜……”   ☆、第200章:这里当时钉了三根钢钉,痕迹到现在还看得清楚   沈天擎垂眸看向贝贝,贝贝两只大眼睛正明亮地看着他。   贝贝想起了第一次见爸爸的时候,那时候竟然有些不喜欢他,一直到后来了解了他,才发现他的与众不同,快要被爸爸迷得晕头转向了。   小家伙紧紧地拉着沈天擎的手,嘟着肉肉的小嘴巴,认真地看着沈天擎,看了一阵,头靠在沈天擎胸口上,又往他怀里挤了几分,闭上了眼睛,“爸爸,我困了,睡觉吧。”   沈天擎摸了摸贝贝的头,阖上了眸子,身体的那股火慢慢地卸了下去摹。   ————————   沈闫躺在床上,没有合上眼睛,也没有关灯,两眼直愣愣地盯着天花板,手机就在他手边不远的位置。   他手指颤抖地伸出,掐指算了算,自己今年八十六了,生子航的那一年,他五十八,到了那个年纪,还能再填一子,是真正的老来得子啊,他一直相信这是上天厚待他,保佑他……   “管家,管家……”他朝着屋外喊了几声。   管家听到沈闫的声音,进门看向沈闫,“老军长。”   沈闫看了一眼壁钟,“把我的律师叫过来吧。”   不到一个小时,律师过来了。   沈闫坐到床上,靠在床头,看向律师,“我说你写。”   律师打开笔记本,沈闫一边说,他一边记录,等沈闫说完,打印了一份给沈闫过目,“董事长。”   沈闫看了点了点头,“很好,就这样。”   看完,他递给一边的管家,“明天一早,你送去公证。”   管家迟疑地捏着那份遗嘱,看向沈闫,“老军长……”   他想说什么最后还是咽下了。   翌日,到了腊月三十   管家大清早就带了沈闫立的遗嘱去公证,二沈闫梳洗得整整齐齐,换了一身崭新的衣服,在沈宅里里外外转了一圈才回到了一楼的客厅,端坐在那里,有些想念如城,握着拐杖,手用力了几分。   ————————   一到清早,沈天擎载着贝贝、宁宁、舒舒和安然去安东家接了安妮一大家人到安然父母坟上去上香。   舒舒坐在安然身边,有些不安地看向驾驶位上的沈天擎,见他面色自然,没有一丝矫揉,舅舅和母亲表情也没有什么造作,有点疑惑,如果外公和外婆的死真的和沈家有关系,又怎么会这样平淡,特别是去祭奠外公和外婆的时候。   如果不是,许芫的那句话又是什么意思?她的寄得照片又是什么意思?   她手不自主地捏紧了身上的厚棉裤,有些燥闷。   沈天擎在后视镜中留意到舒舒的沈天擎,拧了拧眉心,从昨晚到今天,一直没有机会独处,修长的手指握着方向盘收紧了一些。   舒舒坐在后面,两眼放空地看向窗外,想起第一次去外婆和外公坟墓上的场景,她站在外公和外婆的墓碑旁,舅舅和妈妈走到了一边,离了她有很长一段距离,但,她还是明显听到舅舅和母亲争吵起来,看情形,十分不好。   别的她没有听到,但是有一句话她听得很清晰,舅舅沉着脸指着她的方向质问母亲,“为什么带她来这里?她是谁的女儿,你不知道吗?”   母亲哭了起来,舅舅和她都压低了声音,后面的,她什么也没有听到,只看到过了一阵,舅舅又在那里帮母亲擦眼泪。   想到从那天以后,她就要到A市了,离开榕城,到这个陌生的城市,而舅舅明显不喜欢她……突然很感伤,一阵难受,看着远处的母亲和舅舅,眼泪不受控制地流下来。   许久,远处走来一抹熟悉的身影,他沐浴在细碎斑斓的阳光里,她几乎看不清他的容颜,可是,他就是他,她还是认出来了。   他递给她手指,修长的手指停驻在她的视线里很久,现在想起来,当时的那个人应该是沈天擎,不是苏子航。   而沈天擎,为什么会出现在那里,现在回想起来,不言而喻,那天应该也是芊芊的忌日,因为芊芊出事的那天,她记得很清楚,舅舅没有带安妮和舅妈,也没有带她,一个人去外公和外婆的坟墓上祭拜。想必外公和外婆的忌日,与芊芊的应该在同一天,这之间,到底有没有联系,她不敢想。   “舒舒,不舒服吗?”安   tang然看着舒舒一直抓着裤子的手,不放心地问了一句。   舒舒回过神来,看向安然,笑着摇了摇头,一双眸子不由自主地朝着沈天擎的方向望去,突然右眼皮不停地跳起来,跳的她有些慌。   沈天擎留意到舒舒的神情,回头看向舒舒,“怎么了?”   舒舒朝着沈天擎笑了一下,不知道说什么。   车子很快到了墓区,攀沿上车,停在墓园外面。   沈天擎下车,帮安然和舒舒打开了车门,然后到后面的车子前,帮安东他们一家子开了车门。   安东看了一眼沈天擎,脸色不好,却没有说什么,也没有赶沈天擎走,突然回头看到舒舒一直看着这个方向,脸色自然了很多,双手插在呢子大衣兜里走进了墓园,冉眉推着安然也跟了进去。   舒舒和沈天擎眼神交汇了一下,见沈天擎眸色深邃地盯着自己,太过明目张胆,移开了眼神,任由安妮扶着进了墓园。   沈天擎眸光落在舒舒丰盈的臀部,眸色一深,从车里拿了一个垫子,感觉到贝贝来牵他的手,回过神来,牵着两个孩子进了墓园。   舒舒就要跪下,沈天擎将一个垫子放到了地上,抬眸看了一眼安然和安东,“舒舒一直有关节炎,天气阴潮的时候总会犯,现在有身孕,膝盖处更不能着凉。”   安然一听,心口上就像泼了一桶腐蚀性的东西,声音也有些哽咽了,“怎么没有和我说过?”   舒舒跪在垫子上,看向安然,“也不是什么大病,就没说。现在到了那个时间,注意保暖,也基本没有犯过了。”   安妮和冉眉一听,这病根一定是在苏家的时候落下的,那些年,在她家的时候,好好的,哪有什么关节炎。   安东也回头看向舒舒,心里一阵愧疚,当年他要不是存了一点私心,对安然隐瞒了苏子航是沈云卿儿子的事,舒舒也不会受那三年多的苦头。   他又将目光移到沈天擎身上,看了一阵,落回墓碑上,“父亲,母亲,我和阿然来看你了,还有冉眉和安妮,阿然的女儿舒舒……”   顿了一下,他又补充道,“舒舒也长大了,已经嫁人了,有孩子了,他们都过来看你了。”   安东俯身,一手捏着袖子,一只手在墓碑前浇了一些酒,然后,双手伏地,重重地磕了一个头。   除了安然不方便,别的人都跟着磕头了。   贝贝两膝盖结结实实地跪在地上,一个头磕得有模有样,还念念叨叨,“太姥爷,太姥姥,我和哥哥来看你们了,你们要在天堂好好的哦。”   看安东又磕了一个头,她跟着又磕了一个,又将她刚才的祈祷词说了一遍。   安妮忍不住笑起来,看向贝贝。   安东看了一眼安妮,本来不悦,不过目光略过贝贝,小家伙还在那里锲而不舍地磕头,突然没有脾气了,“贝贝,不磕了,够了。”   贝贝哦了一声,停住了,抬头看向安东,呼了一个口气,站起来,拍了拍膝盖上的灰尘,走到墓碑旁,小手抚摸着了一下墓碑上的遗像,“爸爸,妈妈,太姥姥长得好漂亮呀!我说妈妈和我怎么也长得这么漂亮呢!”   安妮看向贝贝,“你漂亮还是妈妈漂亮?”   贝贝咬着手指看了一眼舒舒,笑了以前,“妈妈以前比我漂亮,现在没有我漂亮,比我还胖,还像个小皮球。”   说完,她嘿嘿地笑起来。   原来有点闷的气氛,缓解了很多。   安东看向贝贝,摸了摸贝贝的头,又想起了那个叫芊芊的女孩,回头看了一眼沈天擎。   他们刚要离开,陆子舟进了墓园,看见沈天擎,眸色阴寒,哼哼冷笑了两声,越过沈天擎,路过安家二老墓碑的时候,将墓碑前面的献品全部踢翻在地上。   安东听到动静,眸色倏地变冷了,却没有出声,他知道陆子舟是沈芊芊的未婚夫,陆子舟当年丧妻丧子,他能理解,只是和他的父母没有关系。   他皮鞋蹭着地面朝着陆子舟走过去。   陆子舟听到脚步声,停住步子,回头,看见安东,“别以为我什么都不知道。”   安东指了指地上的献品,“拾起来,放回原地。”   陆子舟直接抬脚踩碎了。   眼看两个人要动手,沈天擎过去强行将陆子舟拉到了一边,按住了他,将他抵树上,压低了声音,“今天是你过分了,芊芊如今不在这里,你是存心来拆台的吧?”   陆子舟看向沈天擎,眸色阴寒至极,“是,我是存心来拆台的。”   沈天擎沉沉地吸了一口气,“芊芊的事,我马上就全部查清楚了,和他们无关,不要被有心人肆意地挑拨,你想知道什么,等我查清楚了都告诉你。”   陆子舟要甩开沈天擎,却没有甩开,“少在这里诓我!”   他还要说难听的话,沈天擎伸手捂住了陆子舟的嘴,眸色深邃发紧地盯着他,“芊芊是我的妹妹,我疼爱他不必比你少一丝一毫,谁欠了芊芊的,我都会一笔一笔地讨回来,当时不告诉你,是因为芊芊托付我,我遵守对她的承诺。”   沈天擎一松手,陆子舟嘲讽地笑了一声,“那怎么现在不遵守了?前后矛盾,你以为我还信你?沈天擎,我知道你,都是为了舒小姐,你爱她可以,为她做什么都可以,但是别他妈的和我说芊芊,行吗?”   沈天擎扼制住陆子舟,声音嘶哑了几分,“你知道什么?当初,我为了弄倒苏子航,我亲生父亲手下的人开车撞了我,撞得我一条腿粉碎性骨折,那段时间,你找不到我,我躺在床上养病,我动弹不得。如果换成是你,你觉得你还有这半条命吗?芊芊不让我告诉你,只是为了保护你。”   陆子舟顿在那里,没想到还有这事,看向沈天擎。   沈天擎松开了陆子舟,“谁让你来的,好好想想那人的居心吧!”   陆子舟看向沈天擎的腿。   沈天擎从伸手从身上摸了一样锋利的东西,用力地划开了裤腿,露出了那条受伤的腿,指了指膝盖处,“这里当时钉了三根钢钉,痕迹到现在还看得清楚。”   陆子舟看向沈天擎手指的地方,他以前打过类似的官司,这种伤情还叫人做过鉴定,的确是钢钉打入过的痕迹,错愕地抬头看向沈天擎,不敢相信真的是沈如城对亲儿子下的黑手。   ☆、第201章:她今天右眼皮不停地跳,跳的她心不安   沈天擎眸色深邃地看着陆子舟,“你今天过了。”   他松开陆子舟。   陆子舟转身就走,有些待不下去了,原来,他真的什么都不知道,芊芊竟然是为了保护他,还要沈天擎。   沈天擎看着陆子舟离去的背影,走到墓碑前,蹲下身子,慢慢地整理那些被踩碎的鲜品,将好的挑出来,放回原来的地方,然后虔诚地叩拜了一下,回头看向舒舒的方向摹。   安东脸上的怒气渐渐消退下去,走到沈天擎身边,“阿然和舒舒出来都时间来了,我们回去吧。”   沈天擎站起来,对安东说了一声对不起。   安东拍了拍肩头,“算了,这些事,和你没有关系。”   回到车上,沈天擎看向舒舒,朝着舒舒一笑,舒舒有种久违的感觉。   安然在旁边看着,舒舒幸福,是她这一辈子唯一的心愿了。   而贝贝,也在那里看着沈天擎呵呵地傻笑,她不知道在笑什么,只是这样看着爸爸,就是幸福,好幸福好幸福。   她晃着腿,拉着了宁宁的小手,看着爸爸和妈妈,心里美滋滋的,唯一不开心的是,那个她有些喜欢的陆子舟叔叔竟然那么蛮不讲理,还弄坏了他们给太姥爷和太姥姥的吃的,太坏了,果然长得好看,心不一定善良呀,还是爸爸最好啊!   回去的时候,沈天擎把安然送到了安家。   冉眉留沈天擎一家吃饭。   沈天擎看舒舒好久没有回舅舅家,今天是年三十,没有说什么,留下了。   安妮帮冉眉去做饭,搭把下手,安然和安东兄妹两个在聊天,沈天擎和舒舒坐在旁边听着。   贝贝和宁宁也跑去厨房了,说是要给舅姥姥帮忙。   每一阵,安东看向沈天擎,指了一个房间,“舒舒以前住过那个房间,你带她过去躺一阵吧。”   沈天擎扶着舒舒到了那个房间,好不容易单独相处了,一进门,他就反锁了门,小心翼翼地搂着舒舒的腰,吻上了她。   舒舒被他吻得浑身发软,就像身体里真的有一团火在燃烧。   沈天擎怕舒舒太累,将她抱到了床上,躺在她身侧,一手抚着她脸颊一手护着她的肚子,低头啃噬着她的嘴唇。   舌齿纠缠间让舒舒抑制不住的吟哦和喘息,也热烈地回应着沈天擎,说实话,昨晚,她也睡不不好,不知何时,已经认床了,也认人了,只有在他的怀里,她才会睡得很安心。   沈天擎一边吻着舒舒,一边握着她的手往下,从裤子里探进去,在她耳边又轻又强硬地命令,“握紧。”   舒舒晕热的脸颊似乎要冒出热气来,视线左右飘闪,手怎么也不肯配合,完全不见方才的主动,这里是舅舅家,母亲和舅舅就在外面,他也太那个了一些,攥紧了手。   沈天擎弯下头又封住舒舒的双唇,吻得舒舒意识迷乱,才渐渐地她松开了紧攥的手,微颤的小手,指尖还带着凉意,无意间扫过他那里,一声过分压抑的闷哼从沈天擎喉咙间溢出,他越加用力地啃咬她本就红肿了的唇,反复舔着她的齿舌。   她手握得不紧的分身越来越滚烫、越来越硕大,瞬间胀满了她的手,甚至让有点握不住,手心里能清晰地感觉到那里脉络的跳动,抬眸看向沈天擎。   沈天擎有些难以自持,急躁地勾住舒舒的舌急吮,吮得舒舒舌根有些发麻,微疼,却又莫名其妙的舒服和满足。   舒舒手指带着好奇按了按他的顶端,只是那一下,刺激的沈天擎手钻入舒舒的衣服,恨不得扯碎她身上碍事的文胸。   他修长的手指,带着冬天特别的静电,抚摸着她饱满的轮廓,欲/望在舒舒的手里跳了跳,硬邦邦地,随即又大了一圈,烫得她几欲要松手。   他俯下身,另一只手移到她领口,扯开,用力地亲吻她的脖子和锁骨,引得舒舒战栗又呻|吟,咬着下唇,又不敢真的发出声音。   两人的心脏几乎紧紧贴在一起,砰砰地直跳。   最后沈天擎真的按捺不住了,抓住舒舒的手开始加快了速度,房间里的温度越来越高,连周遭空气都要蹦出火花一般,在她刻意压制的一声又一声嘤咛声里,他的吻越来越密集,就像一张网,将她牢笼。   释放的过程,两个人不约而同地呻|吟   tang。   沈天擎握着她白皙的手,修长的手指拿捏她的手指,一根又一根,低头望着她香汗淋漓的模样,心跳却仿佛停滞了一般,将粘液涂得舒舒满手指都是。   “现在我不敢碰你,别让我等住了机会,信不信到时候我刺穿了你,嗯?”沈天擎伏在舒舒耳畔,滚烫的呼吸喷在耳梢,薄唇吻舒舒的耳朵。   舒舒扭了一下,被他的话弄得浑身紧张。   吻了一阵,沈天擎呼吸渐渐恢复了正常,只是那里还没有疲软下去,这样的方式,已经远远没法纾解他的压抑了一|夜的欲|望。   舒舒手僵在半空,不敢动弹,手指上渐渐冰凉,裹着一层东西,说不清什么感受。   沈天擎穿好裤子,系好皮带,打开门,去外面打了一杯热水,用卫生纸沾湿帮舒舒擦干净了,将用过的纸揣进了兜里,躺到了舒舒身边。   舒舒睁大眼睛看着沈天擎,脸上一片酡红,根红也红得很可爱。   沈天擎手捏住舒舒的耳朵,指腹抚摸,“睡一阵吧,一会儿我叫你。”   舒舒靠到了沈天擎怀里,埋住了脸,小声问,“舅舅和妈妈没有听到吗?”   “听到了他们也当没有听到,再说我和你还没有搞出那么大动静。”沈天擎低头垂眸看着舒舒,揉了揉舒舒的长发,“我让姬容的造型师今天下去到姥姥那里,帮你把头发剪了。”   “嗯。”舒舒手指扣着沈天擎的胸口,轻轻滑动,游走。   沈天擎握住了她的手,“贝贝跟你学的吧?”   舒舒红了脸,“不能是我跟贝贝学的?”   沈天擎轻笑了一声,抱紧了舒舒,将被子又往上扯了一截。   一个小时候,安妮来敲门,沈天擎牵住舒舒的手出门,安妮不由地往里面看了两眼,姐夫和表姐似乎没有在里面做坏事,关上了门。   到餐桌旁,沈天擎帮舒舒拉好了椅子,扶着她坐下,才自己坐下,全程小心翼翼地护着舒舒。   冉眉看着,笑的朝安然出声,“阿然,放心了吧?我看天擎对舒舒好的没话说。”   安然笑了一下,没有出声,对沈天擎,还是挺满意的,那次在榕城见到他,她还以为是灾难的开始,能像今天这样,是她没有想到的。   冉眉给安然夹了一些菜,看向沈天擎,“就当自己家里一样,我们家条件差了一下,别介意。”   沈天擎朝着冉眉一笑,没有说什么,给舒舒碗里夹了一些菜,自己吃起来。   贝贝在那里嘀嘀咕咕又出声了,“爸爸,妈妈,你们尝尝那个菜,是我放的调料哦。”   沈天擎很给面子的尝了一口,“很好吃。”   贝贝很得意地坐在那里,美滋滋的,扒拉着筷子挑菜吃,偶尔给宁宁夹一些。   吃到一半的时候,安东起身拿了一瓶白酒过来,给沈天擎倒了一盅。   冉眉看向安东,“天擎回去还要开车,别喝酒。”   安东看了一眼沈天擎,“就喝一盅没事吧?”   “没事。”沈天擎从安东手里接过瓶子,“舅舅,我帮你倒吧。”   他帮安东倒了一盅,安东又另倒了一个酒盅,放在旁边,没有动。   沈天擎敬了安东一盅,碰了一下那一个酒盅,举起来一饮而尽。   安东也一饮而尽,两个人再也没有多喝,安东将酒收了起来。   舒舒和冉眉不太清楚这个酒的意思,安然却知道,以前到了这一天,哥哥和父亲总会喝一盅,他们老家是北方人,有这个传统。哥哥这样,是完全接纳沈天擎的意思,她有些难过有些感动,有些想哭,想起父亲和母亲,那时候,过年,她家也是其乐融融,还要大伯和舒宇,爷爷和奶奶……如今安家就剩下这么点人了。   安东看向安然脸色不对劲,说了一声“多吃点”。   安然回过神来,看向舒舒和沈天擎,从怀里套了一个红包,递给他们俩,“这是我给你们的压岁钱。”   沈天擎好多年没有收过压岁钱,接在手里,手臂有些沉,“谢谢妈。”   安妮在旁边撇了撇嘴巴,“姑姑,我也要。”   <   p>   贝贝和宁宁在旁边也堵起了嘴巴,爸爸、妈妈和小姨都有,她们俩应该也有吧。   宁宁难得腼腆地笑了,稚嫩地出声,“外婆,我和妹妹也要。”   安然又拿出三个红包,分别递给了安妮、贝贝和宁宁。   贝贝拿到红包,小心地收进了口袋里,看向舒舒,“妈妈,外婆给我的压岁钱我不要你保管哦,我自己可以保管好的哦。”   舒舒笑了一下,说了一声好,没想到贝贝还惦记着那些钱,以后保准是个小财迷。   宁宁看贝贝自己保管了,也把自己的红包收进了自己的兜里,“谢谢外婆。”   安东和冉眉也给几个晚辈一人发了一个红包,贝贝借着上厕所偷偷地数了一下,好多钱钱,二十几张了,她沾了唾沫又数了一遍,似乎是三十张,数第三遍的时候,确认无疑就是三十张,放在一起,开心地装进了衣服里面的兜里,又把三个红包装到了外面的兜里,要是回头妈妈说话不算数,她就把红包给妈妈,嘻嘻。   小家伙回到餐桌上,爬上椅子,美滋滋地吃起来。   吃完饭,沈天擎载着他们回冉家。   舒舒回头看向贝贝和宁宁,“外婆、舅姥爷他们给了你们多少压岁钱?”   贝贝警惕地看着舒舒,捏紧了口袋,“外婆两百、舅姥爷两百,舅姥姥也是两百。”   宁宁附和地应了一声,耳根偷偷地红了。   舒舒刚想说妈妈帮你们保管起来,沈天擎握住了她的手,很有深意地看了她一眼。   舒舒将到嘴边的话咽了回来,只是贝贝和宁宁还小,拿得钱太多,她有点不放心。   回到冉家坐了没多久,沈闫的电话来了,这一次他换了个号打给了舒舒,“舒舒啊,今天是除夕夜,你和天擎还有孩子回家来吗?”   舒舒顿在那里,不知道说什么,沈家老爷子最近似乎对她还不错,不过,她今天右眼皮不停地跳,跳的她心不安。   沈闫紧紧握着话筒,“舒舒啊,我身体最近越来越不行了,估计剩不下多少日子了,医生说最多就几个月的时间,下一个除夕夜过不上了。最近我思前想后,是我太固执了,以前对你有偏见,爷爷和你道个歉,但是除夕夜,我希望你和天擎回家来过,好吗?”   ☆、第201章:我有些累了,舒舒你扶我去房间,正好有些话想和你说   舒舒握着手机,回头看向沈天擎,沈天擎站在阳台上打电话,看向舒舒的方向,朝着舒舒抿着薄唇轻笑。   舒舒不知道说是还是不是,“我问问他。才”   “问什么,你来,他肯定会来,舒舒啊,我是将死之人了,你还和我计较吗?”   沈闫的声音格外和善,和善到舒舒无法拒绝,一个人对你恶声恶气的时候,你可以理所当然地拒绝他,可是他没有。   沈闫听舒舒不吭声,一手握紧了拐杖,一手握紧了话筒,“沈家这么大一个宅子,我一个人住在里面,空落落的,说话都能听到回音。那天去天擎的外公家,看冉老头和老太太儿女承欢膝下,其乐融融,又羡慕又嫉妒,你们要不回来,这个除夕夜就没什么意思了,我也没有什么盼头了。摹”   说完,他长长地叹了一口气。   舒舒想到舅舅和妈妈也年纪到了,沈闫也没有对她做过什么十恶不赦的坏事,终究是他的爷爷,“我们可能晚点过去。”   沈闫一听松了一口气,客套了几句,挂断了电话。   舒舒坐在床头等沈天擎。   沈天擎正在和顾子寒通话,顾家希望除夕夜见见舒舒母女,他也想见见安然,只是安然拒绝和他联系。   沈天擎眸色深邃了许多,看向卧室里面,修长的手指拢紧了卧室和阳台之间的隔门,点了一根烟,缓缓地抽了一口,搁在指间,“你和舒舒母亲之间的事,我不插手,我也不希望你把舒舒牵连进去。沈云卿的事,等过完年再提。”   说完,他挂断了电话,站在阳台上,眸色深敛,顾家已经查清楚了,沈云卿查出自己不孕后,担心顾子寒为此和她离婚,带着顾子寒一起去检查身体,买通医生给顾子寒下了不孕不育的诊断,如今人证物证俱在。   ——————   顾子寒坐在沙发上,手扶着额头闭着眼睛,想起那些旧事,总算是理清了事情的来龙去脉。   他和沈云卿只有过一次夫妻生活,还是在那种情况下,从那以后,他再也没有碰过沈云卿。   奶奶急着想要抱曾孙,见沈云卿的肚子一直不见动静,难免多唠叨几句,沈云卿在奶奶那里抖出了和他没有夫妻生活的事实。奶奶故技重施,亲自给他喝了一杯的饮料,他换了杯子,那杯饮料,沈云卿喝下了。   他出门,沈云卿跟着出门,阴差阳错和一直爱慕沈云卿的苏平发生了关系,沈云卿担心怀孕,结果例假没有按时来,又有了假孕反应,以为自己真的怀孕了,害怕被顾家发现,格外小心翼翼,一次和奶奶发生了口角,然后搬回了沈家。三年后,奶奶从中缓和他和沈云卿的关系,故技重施,又在他饮料里加了料,他料到了,喝了,却去找日日夜夜思念、渴望的女人。   结果那晚,他和安然旧情复燃……   然后没过多久,他被查出不孕不育症……   现在想起来,沈云卿一定是知道安然怀孕了,才买通医生给他下了那样的诊断。   顾子寒睁开眸子,看了一眼旁边搁置在一边额手里,眸色薄雾冥冥,看了一阵拿起来给安然打电话,一直无人接听,又发了一条短信,等了许久,也不见有回复,从旁边拿了一瓶酒,一个人自斟自饮起来。   安然以前喜欢喝红酒,他不喜欢,如今,他喜欢上了喝红酒,只怕她再也不喜欢了。   她以前喜欢看《红楼梦》,一遍又一遍地看,十分安静,他不喜欢红楼梦,却喜欢看她看书的模样。   如今,他喜欢上看《红楼梦》,一遍又一遍地看,书页都翻厚了,翻旧了,翻破了,只怕,她不会再翻一页……   顾子寒手托着高脚杯,红酒灌入喉咙,没有醇香的气息,只有涩味,这一涩就是二十五年,整整二十五年。   一直到酒瓶空了,顾子寒还晃动着,往高脚杯里倒,竟连一滴都没有了,所谓物是人非,大概就是这样吧?   他站起来,走到阳台上,开着窗外,修长的手指揉额头,揉了一阵,回到卧室,躺在床上睡下了,一直睁着眼睛,他追到她那么不容易,为什么没有好好珍惜,如今看看沈天擎,是羡慕也呗,嫉妒也呗,不得不承认,但是,他要有沈天擎一般的勇气,结局不是今天这个样子。   顾博闵的电话打过来,他也没有接,安静地躺在床上,脑海里都是那些年少冲动的时光。   ……   ——————   沈天擎站在阳台上,抽完一根烟,掐灭烟蒂,进了卧室直接去了浴室,漱口之后才走到舒舒身边,坐到她一侧,长腿随意地交叠,侧眸看向舒舒,长臂刚搂住舒舒的肩头。   舒舒看向沈天擎,见他没有问自己和谁打电话,刚要提沈闫的电话,沈天擎的手机响了。   他从旁边拿过来看了一眼,是姬容的发型造型师,接通说了一句,挂断,又将手机扔到了一边,“我下楼一趟。”   舒舒坐在床上,揉了揉一直跳动的右眼皮,又用力揪了揪,有点翘起的感觉,很不舒服,不过不跳了,心情突然变好了。   她很想化个淡妆,到了浴室,却发现什么化妆品都没有,那里只摆着洗面奶、水和乳液,外加一只唇膏,他也没有给她添置,那是不是代表他不喜欢她化妆?索性,她也不怎么会,倒是省事。   舒舒刚走出浴室,沈天擎带着一个不认识的男人进了卧室。   舒舒看向那个看起来很时尚的男人。   沈天擎简单地介绍了一下,“这个就是姬容的造型师,尚先生。”   舒舒看向尚伟,礼貌地微笑,很他握手。   尚伟请舒舒坐到梳妆台前,拿出随行带的小包,里面有各种工具。   一个小时后,尚伟用梳子梳了一下舒舒的头发,拨弄了一下舒舒的两鬓的头发,“舒小姐觉得怎么样?”   舒舒侧头在镜子里面看了一下,显得她年轻了很多,发型改变了的缘故,看起来也变了很多,像大学生,“谢谢,很不错,我很喜欢。”   尚伟点了点头,“我帮舒小姐上个淡妆吧。”   舒舒在镜子里看向沈天擎,他的眸光一直落在她身上,她眸眼含笑地点了点头。   半个小时后,舒舒恍惚觉得自己变成了明星,不敢相信镜子里那个明媚漂亮的女人就是自己。   尚伟帮舒舒打腮红,“舒小姐皮肤好,底子也好,上妆效果很惊艳,不进演艺圈真的是可惜了。”   舒舒没有说什么的,对于演艺圈,总觉得那个圈子比较乱,不喜欢。   尚伟收工后,看向沈天擎,“沈先生,可以了吗?”   沈天擎眸色深邃地落在舒舒身上,“可以了,你回去吧。”   尚伟收拾了东西,很快离开,沈天擎走过去关了门。   舒舒看向沈天擎,不知道他想干什么,刚站起来,沈天擎走过来懒腰抱起了她。   她被放置在他腿上。   沈天擎低头看向舒舒,“为什么叫他尚先生?”   舒舒反应过来,蓦地脸红了,“你也叫他尚先生。”   沈天擎握紧了舒舒的手,低头,薄唇在离舒舒唇一寸的地方停下来,看着眉目如画的舒舒,弯弯峨眉下,一双美目波光流转勾魂慑魄,如星辰般明亮,清晰地印着自己的影子,粉腮微晕,红唇丰满,在一头如丝缎般的黑发印衬下,越发面如芙蓉,喉结连着滚动了好几下“以后,只能叫我一个先生,不能叫别的男人先生。”   舒舒看向沈天擎紧绷的脸,忍不住一笑,柔软的手指碰触他的下巴,抚摸他性感的喉结,闭上眼睛,凑上唇,印上微凉的薄唇,“我漂亮吗?”   沈天擎拉着舒舒的手,按在下面,“你问它,它不是已经告诉你了吗?”   舒舒闭上眼睛,也能想象出那里血脉贲张、脉络清晰的样子,手上,隔着裤子和那里接触的肌肤,突然热起来。   沈天擎的呼吸明显粗了,鼻息也重了,狠狠地咬了一下舒舒的舌尖,哑着声摸到她的裤子往下捋,“我叫你勾|引我!”   舒舒睁开眼睛,看向沈天擎,红着脸,热晕地出声,“你是我老公,我不勾|引你勾|引谁?”   沈天擎隔着一层底|裤,抚摸那里,舒舒难受得直往沈天擎怀里缩,两只手缠上了她的脖子。   沈天擎将舒舒放在旁边,开始解皮带,“想想这几天都没有碰你,这么大一个美人放在眼前,只看着是不是太浪费了?”   他抽出皮带,扔在旁边,掏了出来。   舒舒只是看了一眼,闭上   了眼睛。   沈天擎靠近舒舒,吻她的眼睛,“睁开眼睛看我,看看你勾|引我的后果,满意吗?”   舒舒闭着眼睛,就是不睁开。   沈天擎指腹带着颤栗的躁电,从她锁骨处摩挲到耳根的地方,又滑过她的脸颊,落在她唇上的,压了一下,加上他那里隔着裤子磨她那里,很硬,让她身体随着灵魂一起颤栗。   偏偏,他只是撩着她,没有实质性的举动。   舒舒睁开眼睛看向沈天擎,没有出声,没说她想要,只是吻沈天擎,唇彩印在他下巴上,薄唇上,甚至是衬衣上,开出罂|粟一样的色彩。   沈天擎不动了,只是俯身望着舒舒,“说,你想干什么?”   舒舒红着脸,看向沈天擎,“……没想干什么。”   沈天擎望着舒舒不出声,手指游走到他饱满的胸部,隔着文胸的边摩擦那里软嫩的肌肤。   舒舒浑身空虚的要命,双手环绕到他腰上,情不自禁地往下压。   沈天擎低头看了一眼,声音低哑,“会压到肚子。”   舒舒立马松手,脸上很烫,以前没有觉得自己有这个方面的需要,现在几天没有,就特别想。   马上要六个月了,想到孩子里的肚子,她努力压着身心燃起的那股火,侧过了头,“你……爷爷刚才打电话了,希望我们到那边去过除夕。”   “不是还没有到晚上吗?”沈天擎刚吻上舒舒的耳朵,敲门声响起来,还有冉老太太的声音。   “天擎,把舒舒领出来,让我们看看,听说姬容那个造型师很不错,让我和你姥爷看看,把咱舒舒打扮成啥样了。”   老太太看这大白天关门,就只知道准没好事,故意寻了个借口打扰了一下,担心万一动了胎气怎么办。二来是,老太太最近也想改变一下形象,想看看舒舒头发剪得怎么样。自己一把年纪了,不好开那个口,不好意思跟外孙们说自己也想烫个头发。   沈天擎沉沉地吸了一口气,看了一眼舒舒,手撑着床站起来,从地上捡起裤子,穿在身上,系好皮带,缓缓地打开门,“姥姥想看就进来看吧。”   老太太不想进去,看了一眼沈天擎唇上、下巴上、脖子上、衬衣上的唇彩印,讪讪地脸有些红,万一进去看到不该看的东西怎么办,今天早上起来,她收拾天擎住过的那个房间,发现了好几个套套,都沾满了粘液,实在好奇,一个人在房间憋不住,用右手就行了,还用套套,一用好几个,到底是需求有多大!要是那股子蛮劲用在舒舒身上,她还真怕弄出事来。   早上,她想了半天也没有想懂天擎怎么用的,去问老头子,老头子还正襟危坐地批评了她一番,“带着舒舒到楼下来吧,老待在房间里,空气也不流畅,不好。”   老太太也没有往里面看,转身下楼了。   沈天擎看着老太太的背影,看走远了,回头看向舒舒,舒舒衣服已经弄整齐了,就是脸红的厉害,眸色蓦地又沉黯了,“在蓉城那个晚上,你也脸这么红,我从来没有见过有人脸能红成你这样,比煮熟了的螃蟹还红,红的让我很渴很饿,很想将你拆吃入腹。”   他走近,一手覆上舒舒的脸颊,低头,掌心擦着她的晶莹的耳垂,又吻上了舒舒。   “姥姥在楼下等着呢……”舒舒口齿不清地出声,推搡沈天擎。   沈天擎放开舒舒,紧紧攥着她的手出了卧室。   舒舒被他握的有些疼,却也说不清的舒服,完全没有注意到沈天擎身上那些印。   到了客厅,贝贝扭头看见沈天擎,一双大眼睛忽闪忽闪地盯着那些红印,羞涩地红了脸,看来妈妈学姑姑了。   冉老爷子看见咳嗽了一声,老脸也涨的有些红,想到老婆子说的那几个套套,有些担心舒舒肚子的孩子,心里估摸着还真得把这两个人分开,分开在两张床上。   老太太睨了一眼沈天擎,还以为他会收拾一下,怎么印子比刚才还多了,真会抓紧时间!   舒舒觉得不对劲,侧头看向沈天擎,蓦地涨红了脸,转身上楼。   老太太忍不住噗嗤笑了一声,冉荏坐在老太太旁边,看舒舒已经窘成那样了,忍住没笑,舒舒的性子,她还是了解,想到儿子这么磨人,老脸也红了。   沈天擎有些不明所以,看   了一眼楼下,跟着舒舒上楼,进了卧室,随手关了门,“怎么了?”   舒舒脸比刚才还红,声如蚊音,“你去镜子那边看看吧。”   沈天擎走到梳妆镜旁看了一眼,修长的手指落在红印处,擦了一下,擦不干净,回头看向舒舒,“怎么弄上去的,怎么帮我弄下来。”   他走近舒舒。   舒舒手抵在了他胸口,咬着下唇,晕热地出声,“我以后没脸见姥姥和姥爷了,丢人死了,我们还是去沈宅吧,过了除夕,我们回你的公寓住。”   沈天擎抿着唇笑出了声,“那你去换一身衣服,我们去沈宅。”   舒舒在一边换衣服,沈天擎去浴室洗脖子上脸上的红印,衬衣上的他没有舍得洗去,第一次见舒舒上妆,唇红齿白,比平日里更加招人,低头看着那个印子,眸色深邃地看了一阵,到卧室穿了一件开衫,又套了一件大衣。   舒舒穿着过膝的长羽绒服,就是显得肚子特别圆,看向沈天擎,“你下楼去叫贝贝和宁宁上来换衣服。”   沈天擎下楼,带着贝贝和宁宁上楼换了衣服,接了舒舒下楼。   舒舒涨红着脸,“姥姥,姥爷,妈,我和天擎去那边了。”   说完,她埋着头脸上***辣地出了门。   沈天擎倒是一本正经,带着贝贝和宁宁跟了出去。   他们一走,老爷子撂下报纸看向老太太,哼哼了两声,“叫你多事,这下孩子都走了,去沈家过年了,你满意了?”   冉老太太看了一眼臭着脸的老头子,没话反驳。   贝贝和宁宁走了,老爷子特别舍不得,摘了老花镜,放在茶几上,转身回了房间。   女儿在,老头子就发火,太不给她面子了。   老太太看向冉荏,“你看看你爸着臭脾气。”   冉荏不知道说什么。   老太太拉着冉荏问,“阿荏,两个孩子不会不过来住了吧?”   冉荏看向老太太,“妈,舒舒脸皮薄。”   老太太懊恼地叹了一口气,“我还不是为了他们两个好,你是不知道早上……”   老太太刚想提套套的事,老爷子出门来拿眼镜,听着话头干咳了一声,“这话是你和阿荏说的吗?”   老太太憋屈地看向老爷子,“大过年的,你找茬是不是?”   冉老爷子哼哼了一声,没搭理老太太,看向冉荏,“阿荏,去房间休息吧。”   然后拿着眼镜走了。   老太太跟了过去,在冉老爷子关门之前,挤了进去,就要揪老爷子的耳朵。   冉老爷子躲开了,“一把年纪了,你还想打架不成?”   ……   冉荏在外面听着声音,哑然失笑,爸妈老了,倒是越来越有意思了。   ————————————   沈天擎和舒舒到沈宅的时候,沈闫坐在客厅看新闻,旁边站着管家,就两个人,很凄凉。   听到门响声,沈闫回头看到沈天擎带着舒舒进来,脸上明显很高兴,“过来了。”   贝贝和宁宁都不太喜欢沈闫,跟着沈天擎坐到沙发上,特别拘谨。   沈闫看孩子不愿意理他,看向舒舒,“谢谢你,舒舒。”   舒舒不知道说什么,他爷爷这么一客气,她倒是觉得自己以前矫情了,当然,前提是外公和外婆的死和沈家没有关系的情况下。   沈天擎眸色深邃地看了一眼沈闫,他想以爷爷的脾气,能亲自打电话叫舒舒过来,大抵是真的接受舒舒了吧?   沈闫深吸了一口气,看向沈天擎,突然有些不敢直视自己亲孙子的眼神,一阵心虚。   沈天擎眉心拧了一下,眸光落在沈闫脸上。   沈闫握紧了拐杖,勉强看向沈天擎,“天擎啊,云卿和子航一会儿也过来,你不介意吧?”   沈天擎摇了摇头,既然决定来,就做好了遇上的打算。   沈闫又看向舒舒,“总要见面的,慢慢就放开了,没关系的。”   舒舒朝着沈闫勉强一笑,有点不适应。   半个小时后,沈云卿和苏子航过来了。   沈云卿一进门,看到舒舒母子,特别是大着肚子的舒舒,脸色刷地一下变了。   沈天擎俯身在贝贝和宁宁耳边说了几句话。   贝贝和宁宁站起来,看向沈云卿和苏子航,“姑姑好,表哥好。”   沈云卿僵在那里,被那一声姑姑喊懵了,苏子航差不多,虽然不是被贝贝和宁宁第一次喊表哥,但是错愕的程度,不亚于上次。   沈闫见沈云卿和苏子航不啃声,抬了抬拐杖,“怎么回事,孩子和你们打招呼呢!”   沈云卿面色难看地看着宁宁和贝贝,僵硬地笑了一下,坐到了沈闫的另一边,将LV的包搁在茶几上,浑身不舒服,不明白爷爷怎么把舒舒母子叫过来了,这个除夕夜没法过了。   苏子航跟着沈云卿坐到了旁边,一直低着头,看着地板,不出声,客厅的气氛一下子沉闷到了极点。   沈闫一个人说了一阵话,和贝贝搭讪。   贝贝见这个老头批评了那个旧爸爸表哥,理了一下下沈闫。   沈闫心情一下子大好,目光看向舒舒的肚子,再过几个月就要生了,只怕是他看不见了,想到这里,一阵沮丧,心跟着一点点沉下去,回头看向苏子航,看他的模样,有些心疼。   不过,他很快收回了视线,“云卿,爷爷想吃你做的水饺,今晚你就给咱包饺子当年夜饭吧。”   沈云卿看向沈天擎,僵硬地问,“母亲不过来吗?”   沈天擎没有看沈云卿,“不过来。”   沈云卿浑身不舒服,刺扎着一样,看向舒舒,“跟我一块去做饭吧。”   舒舒要站起来,沈天擎按住了他的肩膀,抬头看向沈云卿,“舒舒不能碰冷水,碰了会起湿疹,姐,你一个人去吧,需要帮忙再叫我。”   沈云卿看向沈天擎,一阵语塞,惺惺地出声,“天擎这么疼老婆呀。”   “疼老婆不是应该的么?”沈天擎反问了一句,薄唇紧抿。   苏子航坐在一边,听着,不由地浑身僵硬,舅舅能做的,他从来都没有做过,他看见过她手上长湿疹,但是从没有阻止过她做家务,大概在舅舅那里,她是十指不沾洋葱水吧?   沈闫留意到苏子航眼中的落寞,看向沈云卿虎了脸,“没看见舒舒怀着身孕不方便吗?你一个人去吧。”   沈云卿剜了一眼舒舒,去了厨房,当年在苏家,什么都干,如今还和端架子了,蹬鼻子就上脸,也不知道自己什么身份!   沈闫看了一眼沈云卿,心里摇了摇头,看向舒舒,“你姐就这个脾气,刀子嘴豆腐心,别和她一般见识,别理她就行。”   舒舒应了一声,有些囧,低头抚摸贝贝的小辫子。   贝贝抓住了舒舒的手,奶声奶气说,“妈妈,妈妈,就是,你别理姑姑,以后我们不搭理她就是,反正她现在也欺负不了妈妈了。”   苏子航抬头看向贝贝。   贝贝看着苏子航,撇了撇嘴巴,朝着沈天擎靠了靠。   沈天擎将贝贝抱在怀里,扫了一眼苏子航。   苏子航收回了视线,坐在那里,如一尊雕塑。   过了一阵,沈闫意味深长地看向苏子航,“怎么还没和你舅妈打招呼?”   苏子航抬头看向舒舒,没有出声。   沈闫拿拐杖象征性地敲了一下苏子航的头,“你这孩子。”   苏子航抬头看向沈天擎,叫了一声“舅舅”。   沈天擎淡淡地应了一声。   沈闫明显低感觉到气氛很微妙,敲了一下苏子航的屁股,“去,帮你妈包饺子去。”   苏子航站起来,去了厨房。   沈闫坐在那里,有一搭没一搭地和舒舒聊了几句,问了问她最近的情况,迟疑地问,“做B超医生有没有说是男孩还是女孩?”   “没有。”舒舒朝着沈闫笑了一下。   沈闫移开了视线,突然心   口跳的厉害,对着舒舒,看着舒舒笑,他就好像看到安然,看到了安然死去的母亲。   沈天擎在旁边搭了一句。“都一样。”   沈闫握紧了拐杖,“是都一样。”   不过在他内心里,还是希望是个男孩。   隔了一阵,沈天擎手机响了,他站起来去阳台上接电话。   沈闫看了一眼,天擎没有看这边,面色和蔼地看向舒舒,站起来,“我有些累了,舒舒你扶我去房间,正好我有些话想和你说。”   ☆、第202章:你敢动她一下试试【一更】   舒舒看沈闫握着拐杖走路不稳,站起来,扶着沈闫到了楼上。   进了房间,沈闫将拐杖放在一边,躺到了床上,抬着眼皮看向舒舒,“把门关上吧。”   舒舒看了一眼沈闫,不知道他要和自己说什么,关上了门,看向沈闫才。   沈闫指了指旁边的椅子,“坐吧。摹”   舒舒坐下,“不知道沈……爷爷想说什么。”   沈老先生到嘴边,舒舒觉得不合适,换了称呼。   沈闫看向舒舒,靠在床上,“纸终究保不住火的,舒舒,有件事,我不得不和你说。”   舒舒心里不安起来,突然不想听了,站起来,要往外走,听到后面拐杖倒地的声音,回头,看见沈闫差点从床上摔下来。   沈闫急促地喘着气,“……头、头晕……”   舒舒看向沈闫,“那我去叫天擎?”   沈闫摇了摇头,“……旁…旁边第三个抽屉,左边有一盒药,……白…白、白色的药片……”   舒舒看沈闫脸色很差,害怕耽误了时间他有个三长两短自己不好交代,连忙拉开第三个抽屉,很快找到了左边的一盒药,打开药盒,看了一眼,的确是白色的药片,拿送给沈闫看,“是这个吗?”   沈闫喘不上起来,脸上没有血色,只是点头。   舒舒看了用量,将药片递给沈闫,沈闫没有接稳,手一抖药片落在地上。   舒舒看了一眼地上的药片,已经脏了,情急中,又挤了两片药,没有一丝犹豫送进了沈闫嘴里,看旁边桌子上有保温杯,她拧开,里面有热水,扶着沈闫帮他喂了一些,紧张地看向沈闫,轻声问,“感觉好些了吗?”   沈闫脸上浮出了一抹笑意,点了点头。   只是下一秒,舒舒怔住了,沈闫脸色比刚才还差,死灰的那种白,她触电般站起来转身要去叫沈天擎,沈闫突然伸手拉住了舒舒,很用力,脸上浮着那抹笑,直勾勾地盯着舒舒,喘得厉害,声音很痛苦,极勉强地出声,“……舒、舒舒,……你、你你你终于给你外公外婆报…报仇了,我、我……心愿已……”   眼看着沈闫头一歪倒在床上,舒舒慌得六神无主,沈闫的话在耳边嗡嗡地响,就算他什么也没说,她却已经全部明白了,拼命地想抽回手,一用力却带着沈闫的身子摔在地上。   她怔怔地看着脚下已经闭上眼睛的沈闫,站在那里,突然无法动弹,也无法出声,双手紧紧攥着,攥出了湿汗。   ——————————   沈天擎一边听姬容说,一边回头,不见舒舒,走进卧室,俯身问贝贝,“妈妈呢?”   贝贝指了指楼上,奶声奶气地说,“你爷爷说他累了,让妈妈扶他上去休息了。”   沈天擎眸色深邃地看了一眼楼上,“上去陪着妈妈。”   “好的,爸爸。”贝贝凑上去亲了一下沈天擎的侧脸,屁股蹭下沙发,呼哧呼哧地跑去楼梯。   宁宁看了一眼,也跟着上去了。   沈天擎一手搁在沙发背上,垂眸看着舒舒坐过的地方,“继续说。”   姬容抚了抚墨镜,“许芫说苏子航肯定不是二姨夫的儿子,原因有二,第一,穆秦当时没对她说是谁的,她当时问苏子航的亲生父亲是不是二姨夫,穆秦冷笑了一声,如果是,绝对不是那个表情;第二,有一次,她去找穆秦,看到他看着一张黑白照片出神,那个人看上去很像做鼻子以前的苏子航,应该是沈家的人,照片里还有一个女人,后来他在穆家的全家福上看到过;第三,穆秦明显很讨厌苏子航,但是提起表哥,并没有同样的反应。”   沈天擎没有出声,这个判断也不完全正确,看到贝贝着急地跑下来,他眸色一紧。   贝贝气喘吁吁地跑下楼梯,扑通一声摔在地板上,又咕噜爬起来,眼眶都红了,吧嗒一下掉下来眼泪,“爸爸,爸爸,不好了,你爷爷把妈妈关起来了,你快点去救妈妈吧!”   沈天擎挂断了电话,上楼,敲门,没人应,推了一下,门在里面锁死了,完全没有反应。   管家听到动静过来了,“少爷,你别着急,老军长不会为难少奶奶的,这几天一直念叨着你们。”   沈天擎脸色淬了一层冰,看向管家,“去拿备用钥匙   tang。”   管家看了一眼沈天擎的脸色,不敢推辞,下去拿备用钥匙。   苏子航站在客厅,看向管家,“怎么了?”   管家看了一眼苏子航,“我也不清楚,苏少爷自己去楼上看看吧。”   管家找了半天,才到了卧室的备用钥匙,刚要上楼,沈云卿一双面手也从厨房出来了,想到爷爷可能告诉了舒舒沈家和安家的事,惺惺地笑了一下,跟着上楼。   管家将钥匙递给沈天擎。   沈天擎旋动钥匙。   听到门锁打开的声音,舒舒回过神来,胸口有些透不过气来,下意识地跑过去,抵住了门。   沈天擎推开一条缝,看见舒舒没有一丝血色的脸,还有她惊慌失措的眼神,没有太用力,眉心拧了一下,回头看向管家和苏子航,“你们先下去,没事。”   苏子航站在那里没有走。   沈云卿觉得不对劲,本来是上楼看笑话的,怎么肯走,“把门打开吧。”   沈天擎回头看向沈云卿。   沈云卿叫了一声“爷爷”,没有人应,她要推开门,沈天擎突然拉紧了门。   沈云卿看向沈天擎,“天擎,你这是什么意思?”   她敲门叫爷爷,还是没有人应,突然觉得没有那么简单,难道是舒舒……如果真是这样,那么这一次——   沈云卿眸光咄咄逼人地看向沈天擎,“你也知道安家和沈家有仇,她不会是对爷爷做了什么吧?”   沈天擎没有出声,眸色深邃地看向沈云卿,脸部线条坚毅有型,薄唇紧紧地抿着,长且直的睫毛,在逆光中投影在眼睫下方,印在淬了冰的脸上,给他棱角锋芒的五官镀上了很有层次感的光影。   在沈天擎的审视下,沈云卿没有再说什么,只是使劲地敲门,里面还是没有动静。   她抬脚要踢门,沈天擎一把将沈云卿推开了。   沈云卿猝不及防,摔在地上,后脑勺一阵木晕的痛,“沈天擎,你疯了,你想干什么?”   沈天擎垂眸,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给顾子寒和姬容、姬唐打电话,又给周成打了一个电话,算是打了一声招呼。   贝贝和宁宁看沈天擎护着门,两个小身子也凑到沈天擎旁边,护住了门,警惕地看着苏子航、沈云卿和管家,一时间,谁也进不了门。   苏子航站在旁边,看着,不动。   管家看向沈天擎,委婉地劝解,“少爷,把门打开吧,老军长身体最近真的很不好,如果真的是舒小姐起了冲突,可能就是个误会……”   沈天擎眸色寒峭地看向管家。   管家不说了,“少爷,老军长的身体重要啊。”   沈天擎眉头深拧着,紧抿着薄唇。   沈云卿看他反应,料到里面出了大事,坐在地上哭骂数落起来,“天擎,里面是爷爷,要是他真的有什么事,现在打开门,送到医院,还能来得救,如果真的……”   贝贝和宁宁虽然年纪小,可是却也听懂了。   贝贝第一个哭起来,看向沈云卿,“你胡说,我妈妈才不会害人呢!”   沈云卿看向贝贝,要推开她,沈天擎出声了,“你敢动她一下试试。”   沈云卿收回了手,又是嘲讽地笑又是哭,不停地数落沈天擎不顾忌亲情。   姬唐和顾子寒来的最快,在沈宅一公里以外的地方就被警车挡住了,“刚刚接到报警,这边区域于今天下午17点20分发生了一则特大的凶杀案,目前警方已经入手调查,这里已经戒严,禁止车辆通行…”   姬唐给沈天擎打电话。   沈天擎接了电话,看向管家,眸色寒峭逼人,“怎么回事?”   管家看向沈天擎,确切地说,他具体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但是联系前几天老军长的反应,也不难猜到,没想到老军长最后选择用这样的方式保护沈家和苏少,“少爷,我没有听明白你在说什么。”   沈天擎从兜里摸到一根烟,阖上眸子,薄唇衔住、咬紧,修长的手指用力地打燃火机,凑近,点燃香烟,抽了一口,闻着尼古丁的气息,鼻息渐渐平静下来,两   指夹着烟,青白色的眼圈袅袅地往上飘动,遮掩着他的眸色,让人看不清。   他望着烟头上的橘红色,低垂着眸子,没有抬眸,“你不知道还是不想说?”   没一丝温度的声音比当年老军长驰骋沙场的时候还要凌冽许多,管家一阵心虚。   沈天擎不冷不热地问,“听说安律师半夜见过爷爷,谈了些什么?”   管家脸色变了一下,勉强地维持着表面的平静。   沈天擎眸色寒峭地看了一眼苏子航,落在管家脸上,眸色如刃,“苏子航是我爷爷的儿子?”   “不是!少爷从哪里听得这种风言风语。”管家立马否决了,看向沈天擎,不知道少爷还知道什么。   沈天擎夹着烟,抽起来,空间里遍布着尼古丁的味道。   他看向沈云卿,沈云卿停住了哭声,诧异地看着沈天擎,脸色苍白。   苏子航僵在那里,看了一眼沈天擎和沈云卿,突然笑起来,笑着一拳砸向墙壁,闭上了眼睛,拳头伏在墙上颤动,笑声也乍然停住了。   他知道一个沈家的秘密,但是一直没想到那个秘密和自己有关,这么一说,他似乎都明白过来了。   沈云卿看向苏子航,“子航?”   “子航,你别这样,事情不是这样的……”沈云卿站起来,慌乱地去拉苏子航。   苏子航甩开了沈云卿,站在那里,吸了一口气,眸色暗红地看向沈天擎,闭上了眼睛,没想到真相就像一把血淋淋的剪刀,狠狠滴割在他心口上,呼吸急促地出声,“是我害了芊芊,你现在把我的命拿去给她偿命吧。”   “有个屁用!”沈天擎将烟搁在指间,看向苏子航。   话音刚落,他手机响了,低头一看是安东,接了电话。   安东语气很沉,“刚刚阿然接到电话,舒舒失手杀死了沈闫,警察已经前往逮捕,阿然非要赶到那边去,我确认一下,是这样吗?”   沈天擎眸色越来越冷,“事情还没有弄清楚,就算警察来了,舒舒正在孕期,舅舅应该知道我国的法律,稍安勿躁,别让她过来,有了进展,我会电话通知你们。”   ☆、第204章:麻烦沈少和这位小姐去警察局一趟   沈天擎挂断电话,看向朝着自己走近的苏子航。   苏子航也看向沈天擎。   沈天擎没有出声,手里夹着一根烟看着苏子航。   苏子航看了一阵,压低了声音,“让我带她走。摹”   “我不放心你。”沈天擎扫了一眼苏子航,话音一落,薄唇紧抿成一条直线。   沈云卿在旁边看着,有些稳不住了,上前扯沈天擎,激动地出声,“让开,让我进去看看爷爷怎么了!”   沈天擎没有出声,也没有动,拨开了沈云卿的手。   “你再这样,我就打电话报警了。”沈云卿一边看着沈天擎一边拿出手机,拨了110。   沈天擎只是看着,也没有阻止,这一切不是算计好了吗?打不打这个电话无所谓了。   沈云卿挂了电话,没有几分钟,就听到警笛的声音,越来越近。   ————卧室里————   舒舒回头看向沈闫,看他已经似乎不动弹了,背靠着门,听到警笛声,浑身抖得厉害,牙齿不停地上下打架。   外面的争执声,她听得一清二楚,不停地深呼吸,调整很不匀称的气息,却越来越紧张,闭上眼睛,双手捂着脸,用力地揉了揉,才感觉神经没有那么紧绷。   舒舒松开手,透过指缝看了一眼地上的沈闫,感觉肚子突然动的厉害,手落在肚子上,轻柔地抚摸。   一门之隔,沈天擎能清晰地听到舒舒渐渐平静下来的呼吸声,面部的线条没有那么紧绷了,夹着烟的手指也松了几分,一只手垂着护着贝贝和宁宁。   警察很快进来了,带队的走近沈天擎,挨近他耳边出声,“上面已经打过招呼了,沈少请放心。”   沈天擎还是不太放心,毕竟还有一个周宇,“我是舒舒的丈夫,我也有嫌疑。”   “这……”带队的为难地看向沈天擎。   沈天擎轻敲了一下门,压低了声音,“舒舒,让开一些。”   舒舒听到沈天擎的声音,往旁边站了站,门一打开,沈天擎进去,紧紧握住了舒舒的手,半搂着她看向沈闫,看清后,胸口有些透不过气来。   苏子航、沈云卿和管家也跟着进来了。   “爷爷!”沈云卿朝着沈闫扑过去被警察拦住了,随后几名随行的救护人员抬着沈闫出去送往医院。   现场被封了,警察仔细勘查,发现遗留了地上的药片,现场并没有视频监控设备,警察盘问了舒舒。   舒舒帮当时的过程原原本本叙说了一遍。   沈云卿站在旁边,盯着舒舒,激动地出声,“不可能,一定是你!一定是你仗着怀有身孕……”   沈天擎扫了一眼沈云卿,沈云卿停住了话头看向沈天擎,呼吸不稳,“爷爷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不会放过舒舒的。”   说完,她看向苏子航,“我们去医院。”   警察拦住了沈云卿,“沈小姐,还要录口供,你和苏少暂时不能离开。”   录完苏子航、沈云卿和管家还要贝贝和宁宁的口供,警察取了地上的药片和那盒还剩下一半的药片,还有桌子上的保温杯,封存起来送去检查,“那就麻烦沈少和这位小姐去警察局一趟。”   沈天擎看向警察,“孩子的外公顾子寒顾先生过来接孩子,请放行。”   带队的打了一个电话,过了十分钟,顾子寒过来了。   沈天擎眸色深邃地看向顾子寒,“贝贝和宁宁就暂时交给你了。”   顾子寒点了点头,看向舒舒,“舒舒,别害怕,你没有做过的事,谁也元冤枉不了你。”   舒舒看向顾子寒,僵硬地点了点头。   顾子寒抬手抱了抱舒舒,厚厚的掌心拍了拍舒舒的后心窝,“爸爸会不惜一切代价保全你的名誉。”   舒舒看向顾子寒,无法出声,点了点头。   顾子寒低头看向贝贝和宁宁,去牵孩子。   贝贝和宁宁同时缩了手,紧紧抓住了舒舒的腿,看向周围的人。   宁宁没有出声,贝贝撇着嘴巴委屈地哭了,“我妈妈没有   tang,不是我妈妈,呜呜,你们都是坏人,都是坏人!”   她抱紧了舒舒,头埋在舒舒裤子上,眼泪吧嗒吧嗒湿了舒舒的裤子。   舒舒低头,抚摸着贝贝,嗓子突然哽的难受,“宝贝,妈妈没事,跟着外公去吧。”   贝贝没有抬头,抱着舒舒的腿只是摇头,嘟着嘴巴出声,“呜呜,妈妈,我不走,我要和妈妈在一起,我不走。”   宁宁红着眼眶伸手摸眼泪,突然从旁边拿起沈闫的拐杖去打苏子航、管家和沈云卿,“刚才你们都说谎,明明是爷爷自己要妈妈扶他的,你们都说谎。”   苏子航躲开了,沈云卿被打了一拐杖,管家也挨了一下。   沈云卿去抓拐杖,被顾子寒推开了。   他俯身抱起了宁宁,“放心,有外公和爸爸在,任何人都欺负不了你妈妈。”   宁宁看向顾子寒,“真的吗?可是警察叔叔要带走妈妈。”   顾子寒回头看了一眼舒舒,“警察叔叔只是带妈妈去了解情况,明天妈妈就回来了。”   “是吗?”宁宁揉了揉涩痛的眼睛,憋着嘴巴看向顾子寒,不想大声哭,可是心里很难受,刚才他和妹妹应该跟着妈妈上楼的。   沈天擎看了一眼宁宁,“听爸爸的话,跟着外公走,爸爸在这里陪着妈妈。”   宁宁点了点头,看向沈天擎,张开小手臂抱住了身旁的舒舒,亲吻舒舒的脸颊,稚嫩地出声,“妈妈,你会没事的。”   舒舒也亲了一下宁宁,低头看向贝贝。   贝贝揉着眼泪抬头看舒舒,脸上都是湿哒哒的泪水。   沈天擎低头看了一眼贝贝,侧眸看向顾子寒,“把贝贝也带走。”   顾子寒蹲下身子强行抱起贝贝。   贝贝踢腾着脚不肯走,逮住顾子寒的手背使劲地咬。   顾子寒闷哼了一声,没有犹豫抱起贝贝,出了卧室。   贝贝两只手挥舞着打顾子寒,“你放开我,我要妈妈,我要和爸爸妈妈在一起,呜呜,不要抓走我妈妈,不是我妈妈,不是我妈妈……”   楼道里都是贝贝撕心裂肺的哭声,哭得沈天擎和舒舒心口像是被什么利器绞着。   沈天擎喉结滚动了一下,攥紧了舒舒的手。   舒舒抬手擦了一把眼泪。   不但是他们,现场一些心肠软的警察也难过了,特别是那些有孩子的,再说今天的事有些蹊跷,刚才录口供的时候,案发时间在下午十七点二十,他们出发的时候,还没有到案发时间。   许久,一直到贝贝的哭声听不见了,带队的才看向沈天擎和舒舒,“请跟我们走一趟吧。”   沈天擎点了点头,扶着舒舒跟着警察出门。   沈云卿找不到机会问管家到底怎么回事,和苏子航和管家赶去了医院。   沈闫在急救室,还有两个警察等在外面,情况到底如何,不得而知。   ————————   沈天擎和舒舒到警察局,只是一般录口供,因为舒舒在怀孕期,不能拘留。   但是很快,A市中级人民法院介入,认为舒舒涉嫌利用孕妇的特殊身份和老人慈悲的良好品德,实施故意杀害沈闫的犯罪行为,加上沈云卿的口供,作案动机十分明显,安么仲因为贪污受贿罪当年被判处死刑,其后辈公私不分,为他报仇,情节极其卑劣、社会影响极坏、人身危险性极大,必须马上拘禁。   双法争执不下,姬唐看着情形,打电话叫了陆子舟,开出了添加代理费。   陆子舟没有拒绝,很快过来了,以专业的口才三言两语打发了法院检察人员,争取到了取保候审。   出了警察局,沈天擎看向陆子舟,“今天谢谢你了。”   陆子舟没有出声,看了一眼舒舒,经过这一次,他更加确信沈天擎上次说过的话了,许久,才看向沈天擎,“苏子航曾给我说过一个沈家的秘密,你爷爷和大儿媳穆婻有过一段不伦之情,你查查吧,是不是实情。”   沈天擎看向陆子舟,“他亲自和你说的?”   陆子舟点头,“那次在美国的时候,我和你爷爷确   认过,他没有否认,至于到底是不是事实还需要证据。”   沈天擎眸色深邃了许多,没有吭声,真相已经呼之欲出,已经没有其他可能,这对于沈家老说果然是一段丑闻,也难怪爷爷极力隐瞒,甚至不惜以生命代价保护苏子航,一切都似乎得到了合理的解释,可是芊芊只知道这个,还不至于在苏子航那里招来杀身之祸。除非苏子航自己也知道自己的身世,只是看上去似乎没有这个可能。   舒舒坐在一边,听着,没有出声,想到沈云卿说过的那些话,有些头疼,和她猜想的差不多,外公和外婆的死果然和沈家有关,她没有想到的是他一直都知道。   沈天擎不想姥爷和姥姥担心,没有回冉家,让姬唐开车家将舒舒送到了医院。   医生给舒舒做完警察,看向沈天擎,“孩子各项指标检查都很正常,心跳很有力,看上去很健康,但是胎动很频繁,频繁得不正常,医院的意见,还是先住院观察几天。”   沈天擎点了点头,看向舒舒。   舒舒抬头看了一眼沈天擎,有种咫尺天涯的感觉,她不知道自己能不能躲过这一劫,如果真的躲不过,背上了谋杀他爷爷的罪名,他们之间该怎么办?   沈天擎坐到床头上,眸色深邃地看向舒舒,抬手抚摸了一下她的脸颊,舒舒没有躲,贪恋地嗅着他手上的气息,不知道那些证据检查结果出来的时候,他还会不会像现在这样相信她?毕竟,安家和沈家之间有血仇!   既然他爷爷计划好了,相信什么证据都会指向她,她是逃不掉的。   “妈和舅舅马上过来了。”沈天擎低头看向舒舒,定眼看着舒舒的眸子。   舒舒也凝望着沈天擎。   沈天擎深吸了一口气,指腹触碰了一下舒舒的眼角,松开了手,站起来,看向窗外,接下来,周成会怎么选择,他没有十足的把握,舒舒和他也被限制了自由,二十四小时候有人盯着,也不能出国了。   他没想到爷爷会这么绝情,一点都不顾虑他和舒舒肚子里的孩子,闭上眼睛,感觉烟瘾又上来了,手抬了抬。   舒舒看着他的背影,“想抽烟就抽吧。”   沈天擎回头看向舒舒,这时,电视里突然插了一条直播,“现在插播一则消息,在陆军医院附近的子午路和北京路之交叉处发生了一则事故,目前,该路段交通堵塞,交警已经前往处理,如果在开车的司机朋友最好绕道……下面我们连线本台前方记者——”   ☆、第205章:你和苏子航来了,他就高兴了   转到了现场,有警察封锁了现场,但是出事故的车被特写了,车牌号也很清晰,就是安东的专车,车头已经严重变形。   突然间,舒舒听到了自己心脏剧烈跳动的节奏,两眼紧紧盯着电视,记者没有说车里的人伤得严重不严重,只说车里四个人不同程度的受伤,已经就近送进了陆军医院才。   舒舒的脸色变得很难看,瞬间没有了血色,大脑出现短暂的空白,反应过来,立刻下了床,给安妮打电话,还是没人接,她打给舅舅,也没有人接,抬头看向沈天擎。   “我们一起去看看。”沈天擎走过去,牵住了舒舒的手,浑身有些僵硬,手心也冰凉了,这出事,也出的太巧了。   到了急救室那边,安妮等在外面,只是额头上挂彩了,已经包扎过了。   看见沈天擎和舒舒,她站起来,扑倒舒舒身边,抱住了舒舒,呜呜地哭起来摹。   舒舒手指僵了一下,抱住了安妮,声音干涩又焦急,“舅舅、舅妈和我妈怎么样了?”   “姑姑和我妈没事,在旁边的病房,我爸伤的最重……”安妮说不下去了,哭起来,爸爸是为了护她和姑姑伤的,伤在头部,撞在车窗上,听医生说头部左侧额顶崩进玻璃碎片,显高密度影,可以取出,但这种手术有一定的难度。   舒舒浑身发软,没有了力气,脸色苍白地可怕,这么巧,偏偏在今天,她怎么可能不怀疑都是沈闫一手安排的!舅舅要是有个三长两短,如何是好?   沈天擎站在旁边,浑身透不过气来,看了一眼舒舒,舒舒并没有看他,走到一边给姬唐打电话,“安妮父亲的车出了事故,查查事故原因。”   刚挂电话,沈云卿的电话来了,“爷爷去了。”   说完,她挂断了电话。   沈天擎站在那里,阖上眸子,捏了捏眉心,站在走廊的尽头,靠着阳台上的栏杆,眸色深邃地看着舒舒,修长的手指有点抖,勉强捏了一根烟送到唇畔,用打火机点燃,一口一口抽起来,隔着袅袅升起的烟雾看着舒舒和安妮。   舒舒僵在那里,没法动弹,安妮抱着舒舒只是哭。   沈天擎抽完一根烟,掐灭了烟蒂,指腹用力地按着,烫疼了也没有感觉,捏在手心里拿出手机给柏晓打了一个电话,“你过来陪陪舒舒。”   他说了地址,没一会儿姬唐、姬容和柏晓都过来了,还有姬小五,哭着缠着爬上了车,时间紧张,姬容也拿姬小五没有办法,带了过来。   到了医院,柏晓看见舒舒,走过去,抬手帮她整理了一下凌乱的鬓发,“脸色这么差,在这边坐坐。”   舒舒回过神看,半天才吸了一口气,看向柏晓,跟着她坐到了旁边的椅子上。   安妮跟着坐到了旁边,低着头一直哭。   姬小五凑到了舒舒身边,没有出声,只是小心翼翼地看着舒舒,看舒舒没事,又看了一眼安妮,女孩子哭,总会哭得人心软难受。   他从兜里摸到湿巾,抽了一张,塞进了安妮的手里。   安妮看了一眼姬小五,擦了擦眼泪,鼻子哭得也堵了,吸了吸鼻子,擦了擦。   姬小五想在舒舒面前表现,想到安妮是舒舒妈妈的表妹,用手指捅了捅安妮,“我帮你去扔吧。”   安妮看了一眼姬小五,将手里的湿巾递给了姬小五。   姬小五两根手指捏住走到不远处的垃圾桶,扔进去,钻进厕所里去洗手,左看右看没有看见洗手液,用湿巾不停地擦手指。   擦了一阵,出去,又围到了舒舒的旁边,看谁都不高兴,也没敢说话,扭头看了一眼姬容和沈天擎的方向,发现小叔在偷看刚才擦鼻涕的姑娘。   姬唐看了一眼安妮,想说什么又没说,和姬容一起朝着沈天擎的方向走过去。   姬唐一向不善言辞,站在旁边没有出声。   姬容看着沈天擎抽烟的模样,心里有些难受,“表哥,你没事吧?”   沈天擎抬头看了一眼姬容,没有出声,又点了一根烟。   姬容也不知道怎么安慰沈天擎,出了这样的事,让表哥怎么面对表嫂,让表哥和表嫂以后怎么过?   他一向不抽烟,也觉得苦闷,从沈天擎伸手摸到烟盒,站在那里,陪沈天擎抽起来。   抽了一阵,   tang姬容将烟头扔在地上,用力踩了一脚,踩了个稀巴烂,“到底怎么回事?”   沈天擎还是没有出声,爷爷如今已经死了,让他怎么说?到这个地步,他也不想去见他最后一面,阖上眸子,点了第三根烟,一直看着舒舒的方向、   舒舒坐在椅子上,看见沈天擎,看清他的神情和模样,心痛的无以复加,几乎要窒息的感觉,两眼湿漉漉地盯着沈天擎,放在腿上的手有些都抖。   沈天擎微眯了一下眸子,看着舒舒,掐灭了手里的烟头。   舒舒有些恍然,他的眼神,似乎要望进她骨头里、血液里,甚至是灵魂深处,她下意识地抚摸了一下肚子。   姬容也看了一眼舒舒的方向,又收回了眼神,看向沈天擎,侧过头,有些不好受,不明白沈闫为什么要这样自私!   只是一个小时,沈天擎抽完了一盒烟,手里捏着十四根烟蒂,阳台上都是烟味。   姬唐和姬容不由地想起芊芊去世的那一年,表哥也抽烟抽得这么凶。   一直到第二天,安东脱离了危险,看到急救信号解除,等了一外面的人都松了一口气。   医生看向安妮,“侧额顶崩进玻璃碎片的地方,有淤血,暂时不适宜做手术,要观察一段时间,家属先进去看看吧。”   舒舒和沈天擎刚松了一口气,心又提紧了,四目相对,更多的是沉默。   柏晓扶着舒舒先进了病房,沈天擎跟在后面,姬唐和姬容最后面进去的。   安东躺在病床上,人已经清醒了,看见安妮、安然和冉眉,问了一下安然和冉眉的情况,比安妮伤的重,都是皮肉伤,一听也放心了,看了一眼大家,“我没事,看你们一个个沉着脸做什么。”   安妮摸了摸眼泪,瞪了一眼安东,“没有见过脑壳里插着玻璃片还这么满不在乎的。”   安东声音没有往常那么严肃,“你不是说了玻璃片吗?一片玻璃片而已。”   安妮又瞪了一眼安东,走近安东身边,摸了摸他的胳膊和腿,都完好着,看父母还能板着脸说话,应该没有那么严重吧?   坐了一阵,安东看向众人,“你们都出去,天擎留下。”   舒舒看了一眼沈天擎,随着大家出去了,病房里只剩下安东和沈天擎。   安东目不转睛地盯着沈天擎,盯了一阵,才缓缓地说,“撞我们车的是沈闫身边的那个人。”   管家?   沈天擎眸色波动了一下渐渐平稳下来,给姬唐打了一个电话。   安东躺在床上看着,“既然这样,你们两个现在在一起反而不好,不如各自冷静冷静、沉淀沉淀,反而更好,顾虑到舒舒的安全,我可能让她暂时住在顾家。”   沈天擎点了点头,这样最好,他也有很多事情要做。   “我不逼你,不逼着你做什么,但是你要让我看到希望和信心。”安东看向沈天擎。   沈天擎没有出声,眸色寂寥,僵硬地点了点头,出了病房,出了这么大的事,他必须要给安家一个交代,给舒舒一个交代,给自己一个交代。   路过舒舒的时候,他抿着薄唇笑了一下,突然俯身抱住了舒舒。   舒舒僵了一下,两只手紧紧地抱住了沈天擎。   沈天擎额头抵着舒舒的额头,抬手抚摸着她的脸颊,抚摸了一阵,手指插|入舒舒的头发,帮她整理了一阵,松开了手,垂眸望着舒舒,手指抚摸着舒舒的耳朵。   舒舒抬头看着沈天擎,留下了眼泪,这样的他,让她心碎,她想说没关系我不怪你,和你没有关系,可是那些话太苍白无力,舅舅躺在病床上,她还要面临着后面的审讯,是他和她都没有办法坦然面对的。   沈天擎捏了捏舒舒的手,“好好照顾自己,过段时间我来接你和孩子。”   舒舒机械般点了点头,看着沈天擎转身一点点走远了。   ……   ————————————   三天后,警察局的采集的物证检测结果出来了,只有舒舒的指纹,沈闫的尸检显示服药过量造成血压骤降以致猝死。   舒舒的口供也是她亲自喂了沈闫药,案情在继续调查中,陆子舟   是舒舒的代理律师,很多事情不需要舒舒出面,但是她也有耳闻。   一个月后,沈闫下葬,沈天擎只出现在葬礼上,面色很冷。   沈闫的骨灰盒刚刚落葬,墓碑立起来,沈云卿看着墓碑突然发作,看向沈天擎,上前撕住了他,“到现在,你还这么护着那个女人,对得起爷爷吗?”   沈天擎没有动,垂眸看了一眼沈云卿,紧抿着唇。   沈云卿歇斯底里地哭着,不停地摇晃着沈天擎,“爷爷的性格难道你不了解?爷爷分明是被舒舒害死的,到现在,你还要保护她,让亲者痛仇者快吗?安家在看沈家的笑话你知不知道?”   沈天擎一声未吭,一根根掰开了沈云卿的手指,“看就看吧。”   “你……你说什么?”沈云卿看向沈天擎,没想到到这种时候,他的胳膊肘还向外弯,“母亲呢?爷爷下葬的日子,她也不打算来吗?”   沈天擎看向沈云卿,“你有资格提母亲吗?”   沈云卿想起冉荏被自己推在地上没了一个孩子,“不管怎么说,母亲不喜欢我可以,但是,今天她应该来的。还有你……”   她抬头看向沈天擎,“今天,你该让父亲来的!”   沈天擎看向沈云卿,眸色暗沉,“你不是美国总统。”   沈云卿抬手在沈天擎脸上一巴掌。   沈天擎脸上淬着冰看向沈云卿,眸色幽邃,“今天是爷爷下葬的日子,我不想生事。”   沈云卿手指发抖,盯着沈天擎。   沈天擎看着沈云卿,摸出烟盒,抽出一根烟衔在嘴里,点燃,一口一口抽着,抽了一阵,将烟搁在指间看向沈闫的墓碑,眸色里隐约有黑色的光芒在流动,抬手整理了一下被沈云卿揪乱的衣领和衬衣。   沈云卿盯着沈天擎,哭得嗓子都哑了,“为什么不带贝贝和宁宁来?你知道爷爷希望看到他们的,你知道……”   沈天擎抖了抖烟灰,眸色深邃地落在沈云卿的脸上,“你和苏子航来了就足够了。”   “你、你什么意思?”沈云卿红着眼睛看向沈天擎。   沈天擎盯着沈云卿,就在沈云卿再次抬手挥巴掌的时候,被他一手钳制住,“够了!”   ☆、第206章:快点进去吧,表哥可能还需要你好好安抚安抚   沈云卿的手被扔在一边,身子摇摆了一下,勉强稳住了身形,回头看向沈天擎。   沈天擎没有再看沈云卿一眼,一直盯着沈闫的墓碑,不停地续上烟,挨到葬礼结束,掐灭烟头,走向黑色的宾利。   “沈少,稍等一下。”沈闫的律师突然叫住了沈天擎,他没有当场宣读遗嘱,将遗嘱一式二份分别递给了沈天擎和苏子航礼。   沈天擎接过翻看了一眼,遗嘱上明明白白写着沈贝贝、沈宁、苏子航、沈如城各占沈闫名下25%的股权,除了一套允诺送给芊芊做婚房的别墅赠送给陆子舟以外,其他所有的固定资产归沈如城。   沈云卿凑过去看清楚苏子航手里的遗嘱变了脸色,没想到爷爷会给贝贝和宁宁50%的股权,抬头看向沈天擎和律师,“我对这份遗嘱有异议。淌”   沈天擎扫了一眼沈云卿,抿着唇笑了一声,将遗嘱递还给律师,“沈宁和沈贝放弃继承遗产。”   沈云卿站在那里,就像脸上被人闪了一巴掌,涨红。   沈天擎转身走向黑色的宾利,开着车离开。   律师握着手里的遗嘱,惊讶地看着黑色的宾利远去,虽然他也深知沈少不缺钱,但是没有人嫌钱多,50%的股权可是整整50个亿,没想到沈少就这么轻易放弃了。   ————————————   沈天擎回到公寓,换了拖鞋,站在客厅里,眸色有些茫然。   张阿姨看向沈天擎,“什么时候接夫人过来?”   沈天擎回过神来,没有出声,点燃了一根烟,抽起来。   张阿姨只是提醒了一下,没再出声,回了自己的房间。   沈天擎坐在沙发上,一手搁在沙发背上,一手夹着烟,抽了一阵掐灭了烟头,低头看了一眼搁在茶几上的手机,拿起来,看了一阵,指腹轻触着舒舒的号码,拨了过去。   舒舒刚刚吃过午饭,在顾家,还是没有住习惯,也不习惯顾家人的热情,关了房门,一个人静静地躺在床上,听到手机响,她下床从桌子上取过来,拿起来看了一眼,看到沈先生三个字,顿了一下,指尖轻颤了一下,接通了,柔声问,“你在干什么?”   “想你。”沈天擎顺手将烟蒂丢在烟灰缸里,又点燃了一根烟。   舒舒愣在那里,可以听到自己的呼吸声和心跳声,很久没有见他,很想很想,想到做梦也能梦见他。   许久,她问了一句,“你最近过得好吗?”   沈天擎没有回答,手指压着香烟抖了抖烟灰,反问,“你呢?”   “不好……”舒舒嗓子有些塞,舅舅已经做完手术了,有惊无险,玻璃片从额头上取出来了,还在住院,已经没有任何危险了,医生说是沈总为了保证手术的成功率,特意从国外请来的专家,一个月后,舅舅就可以康复出院了。但是一切还没有结束,接下来只怕是一场恶战,有太多太多事情需要处理。   沈天擎紧紧夹着烟,僵在那里,当她说她过得不好的时候,他心疼,疼的不知道该怎么去安慰她,疼的不能自制,思绪混乱,语言过于苍白,他不知道说什么,心却是因为她的那句不好不停地抽疼,“我去见你。”   他站起来,俯身将烟揉灭在烟灰缸里,换了鞋,提了一件衣服出了门。   张阿姨听到门响,打开了,探头看了一眼,见沈天擎出门,长叹了一口气。最近新闻上天天报道夫人害死了沈老先生,可是打死她也不敢相信。   她回了一趟老家,回来就出事了,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是先生最近很不开心,每天坐在那里,抽烟抽半夜,偶尔工作,偶尔什么也不做,只是出神,就是她看着也心疼先生。   ——————————   沈天擎的车停在顾家门口,顾家拒不接客,拒绝沈天擎见舒舒。   沈天擎站在车前抽烟,知道爷爷已经安排好了一切,听说有人前天找过顾家。大抵是这个缘故,顾家的人不让他见舒舒。   他刚拿出手机要给舒舒回电话,顾家的大门打开了,贝贝和宁宁牵着舒舒出来了,贝贝哭得满脸是泪,宁宁眼睛红红的。   刚才要不是贝贝爬在窗子上看见沈天擎的车,哭闹着要见爸爸,她们母子出不来。   顾博闵和朱虹心疼贝贝,站在门口看着,这个时候,他们也不想阻挠舒舒和沈天擎见   tang面,只是法院那边的人来过和他们交谈过,现在人证物证确凿,舒舒作案动机充足,没有任何证据证明自己的清白,说就算舒舒怀有身孕,这件事一但曝光出去,社会舆|论的压力会很大,毕竟舒舒的外公当年涉案情节严重,加上舒舒先嫁给苏子航,后又改嫁苏子航的舅舅,涉嫌谋害弥留之际的老人,情节相当恶劣,只怕对舒舒伤害更大。前来谈话的人还引证了最近出事的几位高层官员,最后得出的结论是舒舒根本保不住,法院很可能判处舒舒死刑或无期徒刑,等舒舒引产后再执行。   想到这里,顾博闵恨沈闫恨得牙痒痒,恨不得一冲动带几个人去掘了沈闫的墓碑,眸光落在贝贝身上。   贝贝一看见沈天擎哭着跑去,抱住了沈天擎的腿,“爸爸,我好想你,呜呜……”   她头埋在沈天擎裤管上,眼泪打湿了他的裤子。   沈天擎俯身抱起贝贝,抬眸看向舒舒,长臂一伸将她搂进怀里。   舒舒嗅着沈天擎身上的体香,有种隔年的错觉,突然觉得那些都不重要,“接我们走吧,我不想待在这里……”   沈天擎用力地揉了揉舒舒的头发,“再等一段时间,好吗?”   舒舒抬头看向沈天擎,这一个月,失眠已经成了习惯,习惯躺在床上望着天花板,想他黑色的衣服、白色衬衣、深邃的视线。习惯一个人在一个房间,抱着绒绒熊,独眠,身边没有属于他的温度。   沈天擎摸了摸舒舒的脸颊,嗓音低哑,“怎么瘦了?”   舒舒哭了,咬着下唇,抬手摸了摸沈天擎略扎手的下巴,“……多…多久没有剃须了?”   沈天擎捏了捏舒舒的耳朵,“没多久,长得快了些。”   舒舒哭着哭着笑出了声,咬着下唇,抠了一下沈天擎的手背,拉着他的手摸自己的肚子。   沈天擎垂眸看向舒舒很鼓的肚子,“别担心,好好养着身体,我会处理好一些,ok?”   舒舒点了点头,捏着沈天擎的手指,抬头看向沈天擎,勉强一笑,眼中闪着泪光,故作轻松地出声,“等我临盆的时候,你要是还不来接我回去,我就让你的孩子跟别人的姓。”   “威胁我?”沈天擎用力地攥紧了舒舒的手指,笑了一声,眸色深邃地看了一眼舒舒,“回去吧,外面冷。改天我再来看你。”   舒舒看向沈天擎,“你先走。”   “不,看着你们进门我再走。”沈天擎负手而立,放下怀里的贝贝,抱了一下宁宁。   贝贝和宁宁扁着嘴巴朝着沈天擎挥了挥手,“爸爸,再见,要是小弟弟出生了,你还不来接我和妈妈,我就和你断绝父子关系。”   “爸爸知道了。”沈天擎吸了一口气,挥了挥手。   贝贝一转头就忍不住一大颗眼泪在眼眶里打着旋落下来,揉了揉眼睛,没有哭出声音,妈妈说爸爸在和坏人打仗,她不想给爸爸增添负担。   进门的时候,她又回头看了一眼沈天擎,进了门,哐地一声阖上了门,不让爸爸看见她的眼泪,呜呜……   贝贝扁着嘴巴抓着舒舒的裤子不停地擦眼泪,宁宁低着头。   顾博闵在旁边看着,不知道怎么安慰一对小曾孙,两个小曾孙不亲他们,因为子寒将他们带到这里,一个月也没有理子寒,连个好脸色都没有,也不怎么理他和朱虹。   舒舒低头看向贝贝,刻意放柔了声音,“爸爸去处理坏人了是不是?爸爸不是说改天还来看我们吗?”   “呜呜……可是我好想爸爸……”贝贝抬头看向舒舒,哭得舒舒心里难受。   贝贝看了一眼舒舒,见妈妈脸色不好,害怕哭得妈妈想爸爸,然后不高兴了对小弟弟不好,止住了哭声,擦干了眼泪,抬头和舒舒笑了一下,笑得比哭还难看,小鼻头红红的,嗓子塞塞地出声,“妈妈,我知道呀。”   宁宁和贝贝拉着舒舒手回了房间,没有搭理顾博闵和朱虹。   舒舒看了一眼顾博闵,“我先上楼去休息了。”   “去吧,去吧,舒舒,哪里不舒服就和爷爷奶奶说。”顾博闵朝着舒舒慈爱地一笑。   舒舒点了点头,上了楼,躺在床上,给宁宁和贝贝讲故事。   讲了一阵,两个孩子睡着了。   她坐起来   ,从旁边拿了一个日记本,带了密码锁的那种,解开密码锁,放在膝盖上,低头认真地写日记。   ——————————————   不到三天,舒舒的事见报了,网页上也有刊登。   沈天擎看到报纸给周成打电话,接通,并没有出声。   周成知道沈天擎打电话过来的目的,“已经这样了,我也没有办法,我帮你介绍一家危机公关公司……”   “我自己会找。”沈天擎声音一沉,挂断了电话。   周成有些不安,给周宇打电话,“谁叫你插手沈家的事,我当时怎么和你说的?”   周宇直接挂断了周成的电话,然后给沈天擎打电话,“就算有陆子舟,你也保不住她,我给你一条最简单的路,和舒舒离婚,她会安然无事。”   沈天擎轻笑了一声,“你以为我拿你没办法?”   周宇跟着笑了一声,“我不怕一无所有,你想做什么,欢迎。这一次,我和你爷爷是合作伙伴,应该在你意料之外吧?他把接力棒递到我手里,我能比他跑的更远。”   沈天擎点了一根烟,“怕不怕,现在说了不算。”   说完,他挂断了电话,给姬唐打了一个电话。   不过,沈天擎准备的新闻没有发出去就被扣留了,他给哈恩打电话,国外媒体第二天就刊登了穆氏集团涉嫌为某周姓神秘人物洗钱的新闻,涉案金额相当大,在报道中,还提到有人故意压下这条新闻。   周成一看到报道,马上解决了报纸上抹黑舒舒的新闻,最后,官方出了新闻,关于退役军长被害一案正在调查中,案情还没有任何进展,也没有证据指向任何人。   但是,当天,沈天擎出了车祸。   舒舒接到消息,赶到了医院,看见姬唐,声音干涩地问,“他呢?”   “在里面。”姬唐指了指旁边的病房,“护士在替表哥包扎伤口。”   舒舒顺着姬唐所指的方向看去,突然,不敢抬起脚进去,手有些抖。   姬唐看出她的担忧,淡淡地出声,“头部受了点伤,没什么大碍。”   “到底怎么回事?”舒舒扭头看向姬唐。   “许芫许小姐打电话找表哥,说是有要事告诉他,但是不知怎么的,表哥出门一到约好的地点,她开车撞了过来,车祸就那么发生了,至于详情暂时还不清楚,警方正在调查。”   “……”警方?舒舒不知道应不应该相信警方了,警方的调查,她拜托不了嫌疑,如果不是陆子舟,她已经被关进去了。   姬唐面无表情地说,“玛莎拉蒂撞到路边的护栏,车速太快,许芫受伤比较重,还在抢救,她醒了,事情就清楚了。暂时确定,责任方不在表哥。”   “麻烦你了。”舒舒是真心跟姬唐道谢,有他在天擎身边,天擎省了不少心。   她话音刚落,姬容从里面出来了,呷笑一声看向舒舒,“快点进去吧,表哥可能还需要你好好安抚安抚。”   舒舒从他的打趣听出沈天擎伤得应该不重,安了心,推开病房的门,顿了一下,迈着步子进去,就听到了沈天擎没有一丝温度的声音,“……我不是她什么人,签字,不合适……我可以不追究她的刑事责任……”   舒舒看到沈天擎站在窗边,护士拿着棉签站在一旁,还没有帮他包扎。   他拿着手机在打电话,脸上神情幽邃逼人,额头,破了,流了血,身上的衬衫也有些乱,袖子挽起,有一些些的狼狈,但看精神,倒是没什么问题,就是比上一次还清瘦了一些。   护士拿着棉签欲言又止地站在旁边,想上前却又不敢,刚才就不小心惹恼这位身份不低的男病人。   沈天擎手指间,夹了一根烟,青白色的眼圈袅袅地往上飘动,他没有注意到门口的人,对电话那头的人,说话不客气,也很生硬,“这事不跟我不和你说,你们寻找许小姐的家属,让许家马上派人过来,该怎么做就怎么做。”   他说着,抽了口烟,一转头,就看到了不知何时站在那里的舒舒,身上的冰冷顿时收敛不少,脸色缓和,眸色柔和了许多,跟电话那头又说了两句就挂了,伸手掐灭了烟蒂,“怎么没有打电话就过来了?”   舒舒走过去,看向沈天擎,定眼盯着他   额头上的伤口,“我担心你。”   护士趁着这个机会连忙看向沈天擎,尽量客气地出声,“沈先生,您额头的伤,我先帮你包扎一下吧。”   沈天擎看了一眼忽视的没有出声。   舒舒走过去,跟护士说,“让我来吧。”   护士犹豫,舒舒看向护士,“你要不放心,在旁边看着,指点我。”   “……”护士看了看沈天擎,觉得自己可能是搞不定这位沈先生,交代了两句就把棉签递给了舒舒,在旁边仔细看着,要是出了什么事故,她得负责,自然不敢马虎。   结果,沈天擎比护士想象中还要难搞许多,抬眸看了一眼护士,护士被他看得头皮发麻。   沈天擎薄唇紧抿成一条直线,“你先出去。”   护士看了一眼,不得不掩了门出去。   病房内,一时间只剩下两个人。   舒舒看见沈天擎伤得不重,原本忐忑不安的情绪突然就消失了,整个人也平静下来,看棉签已经干了,走到护士的小推车旁,用棉签重新沾了沾红药水,眸色波光流转地看向沈天擎,“过来,把伤口处理一下,免得感染了。”   沈天擎的额头伤得不重,看着舒舒,将烟蒂丢在旁边的垃圾篓中,坐到床边,离舒舒最近的地方,捏住了舒舒的手,指腹抚摸她的手指。   舒舒撩开沈天擎的头发,用红药水清洗他的伤口,就近看着他血淋淋的伤口,或许是怀孕的缘故有些腿软和反胃,但还是不让自己闭眼。   她抿着唇,细心地替他的伤口消毒,又拿了纱布替他缠上,很认真地包扎,刚要探身去拿胶布,沈天擎突然抬手摸着舒舒的肚子,另一只手将舒舒握的更紧。   “你捏疼我了。”舒舒低下眼睫,看沈天擎握紧了她手的大手。   沈天擎松开了舒舒的手,从旁边拿过胶布,递给舒舒,“坐在这里。”   虽然他没多说什么,但她还是从他的动作和语气中感觉到了他的安慰,莫名地红了眼圈,上前,双手搂住了沈天擎的脖子,“我刚才好害怕,怕你出什么事。”   这一刻,她不想再故作坚强,她想告诉他,自己的担忧,她想要他和她一直都好好的。   沈天擎回抱着她,紧紧地搂着,揉着舒舒的头发压低了声音,“现在不是没事了吗?”   他这么一说,舒舒的眼泪差点掉下来,肚子又动了一下,却又不想让他担心,唯有抱紧他,真实地感受到他的体温,贪婪地嗅他身上的气息。   抱了一阵,沈天擎拉开了舒舒,抬手抚摸舒舒的脸颊,“今晚,我去接你们回去。”   “真的?”舒舒抬头看向沈天擎。   沈天擎指腹按了按舒舒的眼角,他相信,经过这件事,周成会约束周宇的行动自由,许芫嗑药了,指使她的只可能是穆家,这种时候,穆家也代表周姓神秘男子,他要是借题发挥,周成还吃不消,“真的。”   ☆、第207章:你的母亲是我的母亲,可是我的父亲是你的爷爷   他随手拿起旁边的胶布放在舒舒手心。   舒舒抿着嘴巴笑了一下,拿起胶布,用剪刀剪下一截,凑上去,帮沈天擎贴好,低头又剪了一截,放下小剪刀刚抬头,沈天擎拉得她跌坐在他腿上。   舒舒耳根红了,小声地说,“姬唐和姬容在外面,还有护士呢。淌”   “在外面就在外面,怎么了?”沈天擎眸色深邃地看向舒舒礼。   舒舒瞪了一眼沈天擎,脸颊阵阵发烫,帮他贴好纱布,要从他腿上站起来,沈天擎按住;额她的肩膀。   舒舒站不起来,抬头问沈天擎,“你想干什么?”   “能干什么?”沈天擎指腹摸了摸舒舒的锁骨,或许这次车祸让他有了新的认识,之前,他一直觉得无法面对舒舒和安家人,因为爷爷的自私,舒舒在医院又住了半个月安胎,安然和冉眉手臂上受伤,安东动手术很危险,安妮额头上留了一个疤痕。然,在许芫的车子碰上来的那一刹那,他觉得什么都不重要,只有她和孩子。她们需要他,他也需要她们。那一刻,只有一个遗憾,生怕自己闭上眼睛再也看不到她。   想到这里,沈天擎遒劲的长臂一挥,搂紧了舒舒。   舒舒靠到沈天擎的怀里,安静地听他胸口上的强有力的心跳,“怎么会撞车?”   沈天擎低头看向舒舒,“都过去了,提它做什么?”   “有什么事别一个人闷在心里,会发霉的。”舒舒缩在沈天擎腋窝里,抬头看向沈天擎,手指轻挠了一下沈天擎胸口。   沈天擎按住了舒舒的手,低头咬舒舒的手指,“舒舒,我爱你。”   舒舒一愣,红了脸,指尖轻缩了一下。   沈天擎捏紧舒舒的手指放在薄唇边亲吻,“躲什么?”   舒舒低头,另一只手别了别鬓发。   沈天擎垂眸看着舒舒娇俏的模样,一边头发遮耳,一边露出白皙的耳朵,薄唇凑上去,含住了耳垂,舔弄。   舒舒难受地缩了缩肩膀,抬手按住了沈天擎的唇。   沈天擎吻舒舒的手心。   吻得舒舒手心痒痒的,不得不撒手,浑身晕热,声音软糯,“你……”   沈天擎放开舒舒。   舒舒站起来,整理被沈天擎揉乱的衣服。   沈天擎看向舒舒,“坐在这里等我,我去办理出院。”   “……”舒舒抬头看向沈天擎,“这么快出院?”   “你觉得我有住院的必要?”沈天擎眸色深邃地看了一眼舒舒,站起来,伸手捋直了被舒舒坐皱的裤子,拉开门出去。   舒舒看着闭上的门,看了一阵,回头看向已经用过的纱布和剪刀什么的,收拾到了护士的小推车里。   门吱呀一声开了,舒舒扭头刚要问他怎么回来了,看清进门的是姬容,顿了一下。   姬容摘了墨镜,拿在手里,坐到了距离舒舒一米之遥的地方,桃花眸子睨了一眼舒舒,不似往常的风|***入骨,有些不符合他风格的深沉。   舒舒看向姬容,“想说什么说吧。”   姬容将墨镜放在床上,“你打算什么时候跟我表哥回去住?”   舒舒一怔,没有出声。   姬容看向舒舒,“我表哥在你身上花的心思,你应该知道,八年前,他跟我说过突然想回国发展,以前不知道为什么,现在回想一下,一定是因为你。那年他去榕城度假,我去拍戏顾不上照顾小七,将小七托付给他,小七就是你说的那个欺负了你家小狗的藏獒。对了,欺负你家小狗,小七回来的时候怀孕了,后来生了一堆狗崽子。姬小五的那只大狗就是其中一只,别的几只送人了。”   舒舒看向姬容,没想到那只差点咬伤她的大狗就是当年那只红色藏獒生的。   姬容掩着唇轻咳了一声,“好像绕远了,其实我就是想说表哥刚认识你的时候,也不知道沈家和安家之间的恩怨,第一次知道,据我猜测,应该是在那次表哥回国差点和苏岚结婚的时候。为了保护你,他可是做了不少,顶了那么大的压力,我二姨夫,还有沈家那个老头子,冒天下之大不韪,处处为你考虑,你可不要因为他们负了我表哥,轻重和是非,我觉得你应该分的清楚吧?还有柏……”   tang   他话音刚落,沈天擎握着账单推开了门,眸色深邃地落在姬容身上,“说什么呢?”   姬容呷笑一声,看向沈天擎,干咳起来,“我和表嫂还能说什么,当然是说你了。”   沈天擎站在外面都听见了,没有说什么,听到姬容要提柏晓才打了一个岔,“走吧,我办完出院手续了。”   他将手里的账单用打火机点燃,随手扔进了垃圾桶。   姬容先出去了,舒舒走向沈天擎,随着他一起出门,看了一眼姬容和姬唐,其实真的很感谢他们,她觉得沈天擎命苦,但是至少有几个同甘共苦的兄弟。至于真相——,往往是丑陋的,那天,沈天擎和苏子航他们在外面的对话她都听清楚了,苏子航原来是沈闫的儿子,按辈分还是沈天擎的叔叔,完全没有是意料之外,就连她也无法接受,别说是他。   沈天擎侧头看向舒舒,“走路不留神,一直看我做什么?”   “你长得帅不行吗?”舒舒红着脸扭回了头,伸手拉住了沈天擎的手,捏的很用力,这件事,其实他受伤不比安家任何一个人少,毕竟那个人是他的亲爷爷。   沈天擎抿着薄唇轻笑了一声,扫了一眼舒舒,没有说什么,和她一起走向电梯。   要进电梯的时候,舒舒有些不好意思,怕姬容和姬唐看见,放开了沈天擎的手。   沈天擎却突然又握住了她的手,舒舒看了一眼沈天擎,低了头,随着他进了电梯。   姬容看了一眼,表哥都拉到手了,问题应该不大了。   ——————————   回到公寓,沈天擎让张阿姨服侍舒舒洗澡,他收拾了一下去顾家出门去顾家接贝贝和宁宁。   半路接到周成的电话,沈天擎一手握着方向盘,从旁边拿了耳机塞进耳朵里,按了接听键,点了一个根烟,抽了一口,夹着烟的手搁在方向盘上,留下看着前面的指示灯,袅袅烟雾绕着修长的手指一圈一圈上浮。   许久,沈天擎问了一声,“有事吗?”   周成沉默了一阵,“晓晓给我打电话了。”   “我并不知道。”沈天擎淡淡地回了一句,手往旁边一移,往烟灰缸里抖了抖烟灰,看着红灯,停住了车。   周成顿了一阵,没有打岔,直截了当地出声,“这件事到此为止,周宇不会再做任何伤害舒舒的事,我会安排他出国,这个结果,你满意吗?”   沈天擎看了一眼烟头上冒出来的轻烟,“如果前面的可以成立,有什么不满意的。”   “那就这样了,不过我听晓晓说一直委托你帮忙找她的孩子,有什么线索吗?”周成靠在办公椅上,看向窗外,最近京都减排措施严格执行以后,空气质量好了许多,天空也特别蓝。   “这件事,你问问周公子吧,详情他应该了解。”沈天擎挂断了电话。   周成握着手机,半天没有反应过来,等了一会儿,直接让司机送他回了住处,上楼到周宇房间,看向被禁闭在卧室里的周宇,“晓晓的孩子你送到哪里去了?”   周宇坐在那里,沉着脸,没有出声。   周成走过去,表情沉穆地看着周宇,知道再问也没有用,“这些年,你给我惹的事少吗?”   “不够多,要不你在我面前早就没这么威风了。”周宇抬头看向周成,一笑。   “放肆。”周成沉了脸色,将手里一张机票甩在床上,“我已经帮你办理了伤病提前退休,开除了你的党籍,明天,我会安排人送你到新加坡。”   周宇冷笑了一声,撕碎了机票。   周成没有说什么,看了一眼,很失望,出了房间,锁上门,看向管家,“看好他,帮我订明天早上到A市的机票。”   ——————————————   沈天擎接了贝贝和宁宁,回到公寓,刚吃完饭,门铃响了。   他走到门口,在门禁显示屏幕上看了一眼,是沈云卿,抬手打开门,走出去,顺手带上了门。   沈云卿看见沈天擎出来,气急败坏地出声,“苏氏和爷爷的公司,这几年股价被人不停被打压,是不是你?”   “大盘不是也在跌吗?”沈天擎点了一根烟,抽了一口,搁在指间,眸色沉静地看着沈   云卿。   沈云卿调整了一下呼吸,“大盘跌了多少,苏氏和闫城可是连着两天跌停。”   “这两天跌停了几十支股票,来找我的,你是头一个。”沈天擎抖了抖烟灰,讳莫如深地盯着沈云卿,脸上淬了一层寒冰。   “爷爷刚走,你就开始着手对付我们了,还把那个女人接到了这里,你心里还有没有沈家?有没有爷爷?”沈云卿呻吟拔高,刺拉拉地质问。   “既然你这么说,我还真不能白担了这罪名,也不能辜负了财经巨子的盛名,姐姐回去吧,半个月后再来找我,我定然给你个不一样的答案。”沈天擎修长的手指夹着烟,送到薄唇边,抽了一口,眸色寒峭地落在沈云卿脸上。   “你……你、你……”沈云卿气的脸色发白,她这一辈子都没有学过服软这种东西,让她在自己的弟弟面前服软,她还做不到,“让姓舒的害死你你就薪满意足了……”   “就算有那天,也不会劳烦你去收尸。”沈天擎眸色深邃地看了一眼沈云卿,手指一松,香烟落在地上。   他垂眸看了一眼,用皮鞋尖踩灭,回了公寓,砰地一声关上了门。   沈云卿深吸了一口气,气的头昏脑涨,用劲地踩那只还没有灭干净的烟头,踩完了,给苏子航打电话,没人接听。   她走向旁边的别墅区,在门卫处登记了一下,进了别墅区,按了苏子航的门铃。   苏子航打开门,看见沈云卿,站在那里,没有让她进门的意思,也没有说一句话。   沈云卿看向苏子航,“回苏氏上班吧,苏氏是你一手……”   “你让我现在以什么身份回苏氏?”苏子航反问了一声,眸色阴鸷地看着沈云卿,突然笑起来,“到如今,我都不知道该怎么称呼你了,妈妈,姐姐,还是侄女?”   沈云卿脸色苍白起来,瞬间失了血色,“你还知道什么?”   “你的母亲是我的母亲,可是我的父亲是你的爷爷,我整整想了一个多月,我都不明白,以后以应该怎么称呼你,幸亏你父亲死了,要不我都不知道该叫他父亲还是哥哥。”苏子航看向沈云卿。   沈云卿僵在那里,想起逝去的母亲,浑身微微发抖,不知道该如何回答,那件事是她这一辈子最不愿意面对也无法面对的的错误。   ☆、第208章:孩子长得太大了,可能会难产   苏子航看着沈云卿,苦笑了一声,真没想到她可以一直把自己当儿子养,“我们的母亲呢?怎么没有听说过她?”   沈云卿脸色苍白,没有出声,转身就走。   苏子航看了一阵,阖上门,坐在沙发上,一声不吭,出神地看着茶几上凌乱地布满了烟头和酒瓶,还有打碎的杯子礼。   以前,他不是这样,可是如今,他练就了一项神奇的本领,再整洁的房间不出一天就会被他弄得乱七八糟,所有的东西都不在原来的地方,手表在盥洗盆面上,手机在马桶旁挂壁纸盒上,衣服随手扔在沙发上、卧室的地板、床上,甚至浴室里也有……   每次要找东西,东翻西翻,越翻越乱,站在一旁狼藉中好不容易找到香烟,从烟盒里抽出一根烟,却怎么也找不到打火机,每当这种时候,他就特别怀念有舒舒在的日子淌。   苏子航好不容易从一堆衣服兜里摸到打火机,点燃了烟,抽了一口,想起她在的时候,不论多乱的房间,半个小时内准能整的跟样板间一样,内|裤、袜子什么被她弄进什么收纳盒里,薄的、厚的,春夏的、秋冬的,都能被她码得整整齐齐,就像一道景观。   而他……   苏子航捏了捏鼻子,直发酸,酸的厉害,站起来,到卫生间找到手机,不自觉地翻到了舒舒的号码,拨出去,话筒里传来甜美的声音,“对不起,你拨打的号码不存在。”   手机啪地一声落在地上,屏幕皲裂开一条口子。   苏子航低头看了一眼,站起来,拿着望远镜走到了阳台上,不远处的独栋独户的别墅拉着厚厚的帘子,他什么也看不到。   过了一阵,看到窗帘拉动,露出一张脸,却不是她,是他。   现在想来真是可笑,以前,他一直嫉妒沈天擎,因为他姓沈,一个沈字,一个苏字,差了太多,如今……   他在镜片里看着沈天擎,看了不到三秒钟,将望远镜扔在旁边的杂物里。   ——————   沈天擎打开窗户,拉上了窗帘,回头看向躺在床上认真看书的舒舒,她最近买了不少育儿方面的书,这些都是他从顾家搬过来的。   舒舒看得很认真,还在做笔记。   沈天擎站在旁边看了一阵,走过去,从旁边厚厚的一沓书里随便抽了一本,《明星月嫂的月子宝典》,封皮上些什么什么一本可以逐日检索的42天月子攻略,实战经验丰富的明星月嫂叫你如何快乐坐月子。   沈天擎放下,又抽了一本,《孩子,把你的手给我》,上面的宣传语写着,与孩子实现真正有效沟通的方法,长效美国500多万册的教子经典,彻底改变父母与孩子沟通方式的巨着……   他轻哼了一声,搁在一边。   舒舒听到他的哼声抬头,看了一眼沈天擎,从书里找到了一本胎教故事书,递给沈天擎。   沈天擎看向舒舒,眸色深邃,“给我这个做什么?”   “你觉得呢?”舒舒抬头看向沈天擎,反问了一声。   沈天擎翻看了几眼,过于幼稚的故事,不知道怎么读出来,将书撂在一边,“万一孩子不喜欢听呢?”   舒舒看向沈天擎,“孩子不喜欢听,那我喜欢听。”   “你喜欢听,我每天给你读一遍就是。”沈天擎坐下,握住了舒舒的手,捏了捏,从她手里抽走那本正在看的书,旁边还有小标注,字迹很清秀,忍不住轻笑出声。   舒舒有些脸红,才搬回来第一天住,他就笑话她了,“你真讨厌……”   沈天擎扫了一眼那一沓书,抱起来,放到了一边的桌子上,低头看了一眼腕表,已经晚上九点多了,“睡觉吧。”   舒舒想起明天是去孕检的日子,两只手揪紧了被子,“明天我去产检,你要是不忙的话……”   沈天擎正在解衬衣扣子的动作停住,“就算忙,我也陪你去。”   他脱了衬衣,放在床上,开始解皮带。   舒舒耳根莫名地红了,已经一个多月没有见过他在自己面前宽衣解带了,脸莫名地晕热,一阵阵发烫,错开了眼神。   沈天擎脱得只剩一条内|裤,抬头看了一眼舒舒去浴室洗澡,洗完澡出来的时候舒舒躺在床上,似乎已经睡着了。   他瞥了一眼,耳根   tang有些红,没有说什么,掀开被子,躺进了被窝里,吻上舒舒耳朵,从后面抱住了她,手刚刚沿着她臀部摸下去,手机响了。   舒舒保持着僵住的动作,不敢动,莫名地紧张。   沈天擎看了一眼舒舒,在她臀部轻拍了一巴掌,一手撑着床坐起来,从旁边的桌子上拿过手机,低头看了一眼是陆子舟,接了起来。   陆子舟翻看了一下他这几天收集的资料,“法院那边拖着,估计想等舒舒临产以后再开庭,我的意思是我们可以申请现在开庭,越早对我们越有利。当然我也有私心,尽快地了结了这个案子,我才有充分的时间准备我这一辈子最期待的一场开庭。”   沈天擎眸色深邃了许多,“你有几分把握?”   陆子舟轻笑了一声,“一切机会都在法庭上,我们没有证据证明舒舒的清白,那么只有开庭我们才有机会和他们博弈,你应该知道一个优秀的律师,是在证人的证词中寻找漏洞。”   “我考虑一下。”沈天擎挂了电话,轻捏了一下眉心看向舒舒。   舒舒睁开眼睛正开着沈天擎,“和谁打电话这么不开心?”   “陆子舟。”沈天擎回了一句,眸色深邃地看了一眼舒舒,“明天还要去产检,早点睡吧。”   他熄了灯,双手从后面搂住了舒舒,“把你臀部给我。”   舒舒红了脸,身子扭了一下,臀部和他保持了距离。   沈天擎的手向下,摸着她的髋骨的掌心扳着她大腿里侧往后拉了拉,贴紧在自己身上,“睡吧。”   这个样子……,让她怎么睡得着?   舒舒脸红得厉害,身上也膈应的厉害。   沈天擎看着舒舒这般躺着,香肩微露的模样,喉咙莫名地发紧,“没对你做什么,这么紧张干什么?”   舒舒吃力地转个身,肚子大了,很不方便,有些气喘吁吁,面朝向沈天擎,把肚子给了沈天擎,她想,对着大肚子,他的性趣应该会淡下去,如今七个多月了,肚子太大,她不敢,很可能引起早产什么的。贝贝和宁宁就早产了,生下来的时候比别的小孩子轻很多,个头也小,这三年多,她十分精心地养着,贝贝还是比同龄的女孩矮了一些,宁宁又太瘦。   沈天擎眸色深邃地看着舒舒,喉结滚动了一下,没有别的动作,搂着舒舒枕在自己手臂上,阖上了眸子。   第二天早上,他很早陪着舒舒去产检,排了很长的队才挂了号,两个人在产科区等了好很久,才叫到舒舒的号,医生听完胎心开了B超单子。   沈天擎拿着B超单子缴费后去排队。   到他的时候,护士拿过沈天擎的缴费单子看了一眼,“今天超声科的号已经全部发完了,明天早上五点前来排队,八点以后当天的号就全部发完了,只能第二天早上过来重新排队。如果着急的话,可以去别的医院退款,去别的医院做。”   沈天擎站到了一边,没有说什么,拿出手机打了一个电话。   没一会儿,有个医生过来,带着舒舒去了彩超一室。   在众人的注视中,舒舒有些不好意思,第一胎的时候,都是她一个人来的,一般都是第二天早上很早,大约凌晨三点就让苏家的司机开车送她到医院过来排队,她先去挂号排队去医生那里开单子,司机在超声科排队,占了号,然后她拿了缴费单子过去取号。每一次都很羡慕那些直接给医生领走的孕妇,偶尔在沈云卿面前提提,看沈云卿根本没有反应,后面她也就不说了。   这一次怀孕,发现是在美国,做B超很方便,后来回国了,时间短,又在产检的那个时期正好住院了,还是那柏晓父亲安排的医院,都是随时做的,当时没有注意,现在想来,开了小后门吧?   如今,再突然享受了这个待遇,反而觉得有些那个了。   舒舒回头看了一眼沈天擎,进了彩超科,躺上去,掀开了衣服。   医生在她肚子里涂了一些冰凉的液体,按着仪器在肚子上移动,过了一阵,递给舒舒一厚叠卫生纸。   舒舒擦了肚子,穿好裤子,看向医生。   医生看向舒舒,“在外面等一会儿再拿单子。”   舒舒不安地看了一眼医生,医生做B超的时候什么也没说,正常不正常她都不知道,迟疑了一下出了彩超室。   <      沈天擎看向舒舒,过去握住了她的手。   舒舒看向沈天擎,“我想去厕所。”   沈天擎没有出声,牵着舒舒的手走向厕所的方向。   到了,他提过舒舒的包,站在走廊里等着。   舒舒进去了十分钟才出来,沈天擎提着包站在那里,还挺像回事的。   她轻笑了一下,将手上没有擦干的水往沈天擎脸上扬了一下,看向沈天擎。   沈天擎刮了一眼舒舒,“上个厕所也能这么开心?”   舒舒笑着走近沈天擎,“我在想刚才有没有人跟着我,是不是上厕所也有人监视,我不是取保候审吗?”   沈天擎眸色深邃,没说什么,大掌裹住舒舒的手,捏在手心里回了彩超科,值班的护士说刚才叫了舒舒。   舒舒去彩超一室拿B超单子。   医生递给舒舒,“拿去给医生看看。”   舒舒拿着出来,低头看了一眼上面的两张图,递给了沈天擎。   沈天擎第一次见这东西,捏在手里看得很仔细,只是术业有专攻,如果给他一只股票的K线图,他能看出很多问题,然,面对这张他孩子的B超图,他看出一点端倪。   回到产科,舒舒拿着单子去找医生,沈天擎在外面候着,并没有坐在等候区的椅子上,一直站着,烟瘾上来了,他捱着,一直到舒舒出来,走过去,有些紧张,“医生说怎么样?”   舒舒快要哭了,看向沈天擎,“孩子长得太大了,可能会难产,医生让以后一周来产检一次,要是羊水破了,就要随时准备剖腹产。”   “还有呢?”   “早上,晚上多走走,注意锻炼身体。”舒舒看向沈天擎,抓紧了他的手。   沈天擎抚摸了一下舒舒的手背,“害怕了?”   “有点。”舒舒捏紧了沈天擎的手。   沈天擎将舒舒送到冉家,才去上班,到公司,叫姬唐和陆子舟,还有公司的律师,开了一个小型会议。   最后,见于舒舒的情况,往后拖反而越不好,沈天擎给周成打了招呼,尽快开庭,还是公开审讯。   ☆、209   一周后,法庭上   控方辩护律师看向舒舒,“请回答我,是不是你亲自喂给我的受害人沈闫硝苯地平缓释片两片?”   舒舒看了一眼沈天擎和陆子舟的方向,不知道该说是还是不是。   控方辩护律师盯着舒舒,又提醒了一遍,“请直接回到我的问题。淌”   舒舒说了一声“是”,手心里出了一层薄汗,从未曾有过这样的经历,就算他开庭前反复跟她说放心,陆子舟的实力在那里,不会有大的问题,但是她没法一点都不紧张。   控方律师看着舒舒又重复了一遍,“请大声地回答一次是不是你亲自喂了受害人硝苯地平缓释片?”   “是!”舒舒又回答了一遍,看向控方律师。   控方律师看向法官,“法官大人,既然当事人对犯罪事实供认不讳,案情已经明了。”   法官看向陆子舟。   陆子舟笑了一声,“请问控方律师,对于高血压患者,服用两片降压片会导致猝死?”   控方律师看向陆子舟,“我是律师,不是医生,不过我这里有一份医院开出的尸检证明,受害人属于过度服用降压药导致血压骤降猝死,你的当事人也供认不讳,不知辩方律师有什么证据证明当事人的清白?”   陆子舟从容地看向控方律师,“法官大人,我这里也有一份医学鉴定报告,报告显示在我的当事人去受害人的住宅前三个小时,他曾服用过一种慢性升血压的药物,关于药物成分,在报告中有详细的分析。”   医学鉴定报告被呈递给法官。   法官看完,放在一边,“请控方律师证明解释。”   控方律师看向陆子舟,“请问辩方律师出示这份报告的目的是什么?”   陆子舟细数了沈闫和舒舒一向不合的事实,控方律师几次反对,法官判定反对无效。   等陆子舟详细叙述完,看向法官,“法官大人,以上事实和控方证人当时在警察局录的口供完全吻合,可以请控方证人上庭作证。”   控方律师再次发对。   法官宣布发对无效,请沈云卿和苏子航上庭,苏子航以生病为由拒绝出庭,只有沈云卿一个人。   白纸黑字,沈云卿想反供,却来不及。   陆子舟屡次向沈云卿提问,“请问案发当时,你在何处?”   沈云卿看向法官,“厨房。”   “这么说当时客厅和卧室发生过什么,你并没有亲眼看见是不是?”   沈云卿想要绕开话题,陆子舟提醒她,“你只需要回答是不是?”   “是。”   “既然是,在口供里的证词前半部分并不成立,后面控方证人提到我当事人一直存心报复沈家,请问控方证人如何断定我当事人对沈家怀有仇恨?”   “安家和沈家有隔阂,安家一直对沈家怀恨在心。”   “请问你如何得知?证据呢?”   沈云卿脸色变了一下,看了一眼陆子舟,“这还要证据吗?三岁小儿都懂的道理。”   “对不起,这是法庭,你的猜想不足以作为任何证据,请控方证人出示证据。”陆子舟从容淡定地看向沈云卿。   沈云卿一时拿不出证据,说不出话来,这还需要什么证据,明显是狡辩。   陆子舟翻阅着手里的资料,从容地出声,“既然没有证据,控方律师所说的作案动机并不成立。我方有两个疑问请控方律师回答,一,在我当事人到受害人住宅之前,受害人还服用过其他药物,硝苯地平缓释片引起的血压骤降,但是是否和上述药物有关,在控方提供的尸检报告中由没有提及?二,受害人明明知道自己是三高患者,又为什么要服用提升血压的药物,是自己还是他人所为?”   “……”   “既然控方律师不能回答我的两个疑问,我的当事涉嫌杀人罪不成立,请求法院取消对我当事人的人身自由限制。”   两方争辩不下,控方律师再一次提问舒舒。   最后,法官宣布暂时休庭,控方证据不足,暂时取消对舒舒的人身自由限制。   这个结果,出人意外之外。   tang   沈天擎上去扶了舒舒,出了法庭,“有没有不舒服?”   舒舒摇了摇头,这样的对簿公堂,让他太为难,只会招来骂声,担忧地看向沈天擎,“……你…你还好吧?”   “我有什么不好的?”沈天擎眸色深邃地看了一眼舒舒,反问。   舒舒没有再提,适时地打住了这个话题,提起来,谁也不开心。   回到住处,沈天擎在公寓请大家吃饭。   贝贝看向陆子舟,奶声奶气地出声,“陆叔叔谢谢你帮助我妈妈,对于你上一次粗鲁的行为,我决定原谅了。”   陆子舟朝着贝贝笑了一下,看着贝贝的眼睛,他有种看见芊芊的错觉。   贝贝歪了歪头,靠近舒舒,抱紧了舒舒的手臂,不知道警察叔叔以后还会不会来找妈妈。   沈天擎却不敢放松,这个案子显然还没有结束,只是暂时休庭。   吃过饭,沈天擎、姬唐、姬容还要陆子舟在书房里继续讨论案情,舒舒卧床休息,贝贝和宁宁陪着舒舒,结果,贝贝头靠在枕头上,没一会儿就睡着了,还不停地说梦话,“打坏人,打坏人。”   ————书房里————   沈天擎提到了苏子航可能是沈闫儿子的时候,不但是姬容和姬唐,就是陆子舟也微微吃惊,介于他以前和沈天擎关系尴尬,没有出声。   沈天擎看向陆子舟,“说出这件事,只是为了配合案子的进展,暂时我并不希望曝光。”   姬唐手指轻扣着桌面,看向沈天擎,“表哥,这个穆婻是怎么死的?”   沈天擎点了一根烟,搁在指间抽起来,“当时我还小,并不知道,但是这件事可以查。或许能从里面挖掘处线索证明舒舒的清白。”   ……   沈云卿正在通过律师寻找证据,突然接到医院的电话,有人再查当年母亲的死因,慌了神,却不知道该和谁商量。   那件事除了她、爷爷和沈如城父亲,没有人知道。   想到这里,她又镇定了一些,从茶几上端了一本冷水咕咚一下全部喝完了,喝完才觉得凉,凉的浑身不舒服,刚放下杯子,苏平进来了。   看见苏平,沈云卿刚站起来,苏平跟没有看见她一眼越过客厅直接上楼了。   沈云卿跟了上去,苏平回头看向沈云卿,“别上来。”   沈云卿停住了脚步,“你、你想怎么样?”   苏平看向沈云卿,将手里一份化验单递给沈云卿,“你自己看看。”   沈云卿没有接,那张化验单飘在地上,苏平的精子DNA碎片化检测结果显示他的精子成熟度完全正常,并没有受损伤,DNA也没有在酸的作用下会变性成单链。   苏平看向沈云卿,“我一直还想要孩子,你就用这一招对付我?”   沈云卿无法出声,满脸涨红,想起许芫骂她是不会下蛋的母鸡,又是一阵愤怒,“我只是太爱你不想失去你。”   “这么说当年你也是不想失去顾子寒?爱他?”苏平反问了一声,脸上表情很冷漠,冷漠的没有一点温度。   “那都是过去的事了……”   沈云卿话说了一半被苏平打断了,“在我心里过不去。我们还是离婚吧,我没法和你过下去了。”   沈云卿冻结了一样僵住了,许久才反应过来,失控地出声,“你怎么可以这么对我?”   苏平看向沈云卿,心里沮丧至极,他半辈子忍让着她,没想到她会在自己心口上捅一刀,她应该知道他是多么喜欢孩子,可是她竟然生生地剥夺了他做父亲的权利……如今,他已经五十八了,才知道自己一直当成宝贝的儿子和他没有一点血缘关系,全部都是骗局,“我应该怎么对你?”   “离就离,你净身出口。”沈云卿喘了一口气,端着架子看向苏平,“现在就从这里滚出去。”   ☆、第210章:……你…你能帮我搓搓背搓搓腿吗?   苏平看向沈云卿,没想到她这么狠心,“你让我净身出户?”   “难道你还想平分家产?”沈云卿倨傲地看向苏平,到了这个地步,他要和自己离婚,她也没有必要放低身价,“苏平,我告诉你,不是我沈家,苏氏集团不会发展到今天,当年苏氏不过值几百万,现在值多少钱?”   苏平看向沈云卿,“你想要什么都拿走吧,我不和你争。礼”   沈云卿勉强笑了一声,“好,很好,那就你自己走,公司的法人代表从你名下过继到子航名下。淌”   “好。”苏平应了一声,没有说什么,上楼收拾东西。   半个小时后,他提着一个黑色的箱子下来,将钥匙放在茶几上,出了苏宅。   沈云卿坐在茶几上,僵在那里,许久没有出声,定眼看着茶几上的钥匙。   她从来没有想过苏平会离开她,她以为不管到什么时候,他都会在她身边,原来男人都一个样。   沈云卿坐在那里,凉凉地笑了一声,伸手将茶几的钥匙推在地上,一个人上楼。   ————————————   送走姬唐和陆子舟、姬容,沈天擎站在水苑别墅外抽了一根烟,抽完了晾了晾身上的烟味才回了进了门。   阖上门,张阿姨在客厅看向沈天擎,“冉老太太吩咐让我给夫人泡的蜂蜜水,一直喝,到时候生产顺利一些。”   沈天擎看了一眼,“你去休息吧,我端上去。”   “是,先生。”张阿姨看了一眼沈天擎,回了自己的房间。   沈天擎端着蜂蜜水低头看了一眼,上一次产检医生说胎儿长得太大,大概是补过了,这段时间,他请人特意修改了舒舒的一日三餐。   回过神来,沈天擎端着蜂蜜水回到卧室,舒舒在里面洗澡。   他将蜂蜜水放在床头,抬手推了推浴室的门,里面反锁着,不放心她大着肚子一个洗澡,指节轻敲了一下门。   舒舒开了一条缝隙,看向沈天擎,“做什么?”   “我进去帮你洗澡。”沈天擎眸色深邃地看向舒舒。   舒舒楞了一下,想到自己的确不太方便,身子根本没法扭动,只能洗洗胳膊,前一段时间在顾家都没有好好洗过澡,身上有些脏,缓缓地拉开门。   沈天擎进了浴室,看向舒舒。   舒舒红了耳根,现在身材走样得厉害,低头只看到肚子,她将手里的浴巾递给了沈天擎,“……你…你能帮我搓搓背搓搓腿吗?”   “很乐意。”沈天擎垂眸看着舒舒,薄唇抿出笑意。   舒舒关了淋雨的喷头,站到了一边。   沈天擎看向舒舒手里的浴巾,“这东西怎么用?”   舒舒在胳膊上示范地搓了一下。   沈天擎拿过来大手伸进去,竟然撑满了。   他看了一眼,手搭在舒舒背上,力道刚好合适地来回搓动,“这个力道合适吗?”   “嗯……”舒舒声音很小,有些不自在,上大学都是宿舍的同学相互帮忙搓的,这还是第一次让男人帮她搓背。   沈天擎搓完背,拿过喷头冲了一下舒舒的背和手里的浴巾。   舒舒回头,红着脸问沈天擎,“很脏吗?”   “不脏。”沈天擎淡淡地应了一句,眸色沉如幽潭,盯着她的美背,指腹触碰她背上的脊骨。   舒舒被他摸得有些难受,“你干什么?”   “又不能干你。”沈天擎嗓音低哑地说了一声,捉过舒舒的手臂,擦了擦她肩膀的位置,擦过她肩膀和胳膊的外侧,俯身用浴巾搓她的臀部。   舒舒站在那里,浑身有些僵,果然,叫她进来就是一种折磨。   擦完了臀部,沈天擎蹲下身子,坐在地上,手扶着舒舒的腿,帮他搓腿。   舒舒站在那里,手好像被烙铁烫着,烫的有些打颤。   沈天擎眸色深邃地往看了一眼,丢了浴巾,修长的手指不停地摩挲她的腿。   舒舒回头看向沈天擎,“好了。”   <   tangp>“我不好了。”沈天擎嗓子有些哑,开始抽领带脱衣服。   舒舒要出去。沈天擎拉住了她,“帮我洗澡。”   “我累了……”舒舒耳根一阵发烫,看向沈天擎。   “等十分钟。”沈天擎眸色深邃地看了一眼舒舒,很快脱去了身上的衣服,很快两个人坦陈相见。   舒舒只看了一眼他腿心的地方,视线也被烫到了一样移开了。   沈天擎手搭在舒舒肩膀上,从后面抱住了她,侧着头俯身亲吻舒舒的耳朵,“你说怎么办?”   舒舒僵在那里,唇瓣哆嗦,“……你…你想怎么办?”   “我要你的手。”沈天擎吻着舒舒耳垂,拉过了她的手。   舒舒脸红耳赤,浑身泛着蜜色,任由他握着她手肆意妄为,停在他在耳边性感很有磁性的低喘,浑身阵阵发烫,别说是握着那里的手。   ……   从浴室出来的时候,舒舒看了一下时间,已经九点半了,沈天擎字里面洗澡,她手臂有些酸,躺在床上,两只手不停地梳理垂在鬓角的头发,偶尔使劲地捋直。   隔了一会儿,她拿过手机给柏晓打电话,“晓晓,你和姬容到底怎么回事?我怎么听说你们分居?”   柏晓看了一眼姬容,“一张床,中间挂了一张帘子,一人一床被子。晚上拉下帘子,白天收起来,蛮方便的。”   舒舒想起去年看的那个《爷们》,笑了一声,“跟电视剧学的?我记得电视剧里是女那女的先忍不住摘了帘子,踢了那个对他无动于衷的男人。”   “我绝对不会。”柏晓瞪了一眼姬容,靠在床上,两腿在床上交叠。   “话别说的太死,你旁边躺的可是多少女人的梦中情人,多漂亮的男人。”舒舒打趣了一声,就柏晓和姬容两个人,谁扑倒谁都有可能。   柏晓轻咳一声,“既然你觉得姬容这么漂亮,不如我们换换,你换吗?”   舒舒红了脸,娇嗔一声,“谁跟你换。”   “那不得了。”柏晓打了一声口哨,“最近你家那位很憋屈吧?”   舒舒咳嗽了一声没有继续这个话题,“酒楼的生意最近怎么样?”   “还是那样,不是很好,也不是很坏,你应该知道,你一走,我就少了两个大客人,能好吗?”柏晓从旁边摸烟,被姬容一把拿走扔到了垃圾桶里。   柏晓瞪了一眼姬容。   舒舒握着手机,扯了扯被子,“难不成姬容的钱你还想赚?现在不是你们的共同财产吗?”   “共同个屁,我都不知道他有多少钱,连张卡都不见,还花过我钱。”柏晓蔑视了一眼姬容。   姬容蛮不在乎地躺在那里,洋洋自得,只穿着一条裤衩,低头看着自己身上的腹肌纹理。   舒舒许久听不到柏晓的声音,看见沈天擎出来了,“亲,晚安,我先睡了。”   “我知道,准是刚才他不在,要不你也记不起来给我打电话。”柏晓不满地哼哼一声,挂断了电话。   舒舒握着手机,脸上有些烫。   沈天擎走过去,从她手里拿过手机,放到了旁边的桌子上,“以后打电话戴耳机,别拿得那么近。”   “知道了,沈先生。”舒舒声音有些娇气,看向沈天擎,今天,总得太少还是高兴地,毕竟没有眼睛一直盯着他了,陆子舟比想象中战斗力更强,或许这个案子真的能翻盘也说不一定。就算不能,和他在一起的时间,不该高高兴兴的吗?   沈天擎躺倒舒舒身侧,“心情不错?”   舒舒拉过沈天擎的手,枕在他手臂上,“你喜欢我什么?”   “你会脸红。”沈天擎看向舒舒。   舒舒掐了一下沈天擎的手背,靠在他怀里,“其实,过去的就过去了吧,我想了很多,父辈的事都和我们没有关系,你也不要因为那些事不开心,好吗?”   沈天擎垂眸看着舒舒,嗯了一声,亲吻他的额头,“明天,我邀请了舅舅和妈妈到家里做客。”   舒舒笑了一下,“舅舅复查没有问题吧?”   “没有,比预想的恢复的更快。”沈   天擎答了一声,抬手熄了灯。   ——————————   第二天,一道早,沈云卿接到电话,变了脸色,匆匆出门,买了一份报纸,报纸头条果然是苏氏,苏氏上次承接的一个项目出了问题,就是前年老爷子特意拖人帮子航争取的一个安居工程。   “审计披露,A市的安居工程,有1.46万套保障性住房规划设计方面未执行有关强制性标准。据审计厅今天公布的2015年城镇保障性安居工程跟踪审计结果显示,上述万余套住房涉及30个项目,主要是未按规定执行抗震设防、建筑节能等有关强制性标准。与此同时,因地处偏僻、配套市政基础设施不完善等原因,致使该省已建成保障性住房2.66万套空置超过1年。由于生活服务设施配套不完善等原因,已分配的保障性住房2416套,形成闲置……”   她给苏子航打电话,苏子航不接,立马打电话到公司总裁办,详细地询问到底那一块出了问题,所谓“安居工程”,包括廉租住房、公共租赁住房、经济适用住房、限价商品住房和各类棚户区改造等,这个项目一直是子航负责,沈云卿并不太清楚。   听到秘书处说审计抽查26个经济适用房和棚户区改造项目,发现平均销售价格为每平方米1893元。按政府指导价同口径核算,项目平均成本为每平方米1717元,平均利润率达10.25%,超过国家规定的3%利润率水平的3倍多,对审计发现的相关涉嫌违法违纪事项,省审计厅表示,必然严肃处理,已经向纪检监察部门移送的违纪违规和经济犯罪案件线索,相关部门正在依法查处。   沈云卿变了脸色,“股市那边有什么反应?”   听到不少大机构准备抛售苏氏的股票,沈云卿突然腿有些发软,站在那里,浑身没有了力气,“给我电话,我再联系联系。”   沈云卿收到电话名单,一家一家机构联系了,没有人愿意和她约谈,连个主事的人都找不到。   她给爷爷以前的旧部打电话,不少人以最近在外出差推脱了,没有人愿意沾手。   沈云卿又咨询了公司的律师,要是这个案子查出来属实,相关负责人都要承担连带责任,她原本想急着让苏平更换苏氏的法人代表,想到秘书已经去办这件事,连忙打电话过去,“这件事立即暂停。”   想了一阵,她求助无门,犹豫了一下,还是给沈天擎打了一个电话,“天擎,今天的新闻你看到了吗?”   ☆、第211章:想安慰我,回房间,我躺着,你随意   沈天擎躺在被窝里看了一眼缩在自己肩胛骨里的舒舒,大掌揉了揉她的头发,惺忪慵懒地出声,“还没有起床。”   沈云卿一听,不知道该如何开口,他要是说看了,她可以顺利成章地接下来……   沈天擎眸色深邃地垂眸,修长的手指捏弄着舒舒的耳朵礼。   舒舒抬头看向沈天擎,用了一点力气拍了一下他的手,指了指壁钟,努了努嘴,这个时间,再过半个小时说好的陪她晨练。   沈天擎抿着薄唇亲了一下舒舒的嘴唇,移开,握着手机许久听不到声音,淡淡地问,“什么事?淌”   沈云卿想到哪天还和他起了争执,浑身的气流不太顺畅,声音也有些不自然,“公司出了点事,就是关于安居工程那个项目。”   沈天擎没有出声,掀开被子下床,低头看着拖鞋,穿上,推开卧室的门,去了书房。   舒舒躺在床上,看向开着一条缝隙的门,不知道沈云卿给他打电话什么事,低头看着肚子,手掌轻轻地揉起来,揉了一阵手撑着床爬起来去洗漱。   ————————   到了书房,沈天擎打开笔记本,浏览了一下新闻网站,修长的手握着鼠标,停留在新闻页面,看了一阵移开手,拿过一边的烟盒,从里面抽了一根烟,送进唇里,薄唇衔住,语气凉薄,“这是出了点事吗?”   沈云卿顿了一下,的确,这不是出了点事,是大事,弄不好,苏氏不少人要进去,“有办法吗?”   “没办法。”沈天擎抬眸扫了一眼,摸到打火机,啪地点燃,看着突然窜起的橘色火苗,凑上去点烟,吸了一口,搁在指间,缓缓地吸气,盯着烟头上的一抹橘红,修长的手指捏着打火机在桌面上轻击。   话筒里传来很有节奏的细碎声音,沈云卿听不清是什么,“真的就没有办法了吗?”   听清对面沈云卿的声音,抿紧薄唇,轻笑一声,“姐都无能为力,我能帮上什么忙?”   沈云卿脸色变了一下,挂断了电话。   当天,苏氏的股价一开盘就一字跌停了,动也没有动一下。   上午十点后,她开车到了苏子航的别墅区,抬手敲门。   苏子航打开门,看见沈云卿,眸色暗淡下去,“来做什么?”   沈云卿看向苏子航,一时也不该知道以后怎么称呼,僵了一下,“你不打算去公司了吗?”   “我去哪里的公司?”苏子航看了一眼沈云卿。   沈云卿深吸了一口气,“安居工程出事了,这个项目一直是你负责,我不了解情况,你现在就去公司,我们一起想办法解决。”   苏子航轻笑一声,很淡地出声,“没事,出事了我去坐牢,不会连累你。”   沈云卿今天受了一肚子气,一颗心全部在苏子航身上,他来这么一句,倏地又委屈又气,声音也拔高了,“子航,你这样子做给谁看?姓舒的那个女人?”   “我的事,不要你管!”苏子航眸色阴鸷了几分,抬手就要关门,沈云卿站在门缝里,用力地扳住了门,“你打算这样一直消沉下去吗?”   “我说了我的事不要你管!”苏子航呼吸不太稳地出声,抬手握住沈云卿的手就要拿开,沈云卿突然一巴掌打在苏子航脸上,“你能不能争气一些?”   “我给谁争气?”苏子航看向沈云卿,笑出了声,眸色暗红,伸手摸了一下被沈云卿打过的地方,从小到大,这还是她第一次打他。   那样的表情,有些伤到了沈云卿。   沈云卿抱歉地看向苏子航,“对不起,我激动了一些。”   苏子航站在那里,神情冷漠,双手插在兜里,“如果不是你,我和舒舒也走不到今天。好,如果你能让她现在来这里见我一面,我明天就去公司。”   “……”沈云卿心头一阵上火,“说来说去还是那个女人!”   苏子航嗤嗤地笑,“是,就是她。”   “你清醒点,现在她是沈天擎的老婆,在外人眼里,她是你的舅妈。”沈云卿抬头看向苏子航。   苏子航嗤嗤地笑了一声,“他可以抢走我的老婆,我就不能抢走他的?”   沈云卿头疼地揉了揉鬓角,“当初是你自己将…”   tang   “够了,别说了!”苏子航突然出声打断了,一双眸子猩红地盯着沈云卿。   沈云卿吃惊地看着苏子航,子航从小虽然顽劣了一些,但是鲜少在她面前有情绪大动的时候,这更别说是这样看着她,像是要吃了她一样,眸底盛满了讽刺的意味。   难道他知道那件事?   想到这里,沈云卿抓着包的手指一点点收紧,盯着苏子航,看了好一阵才松了一口气。   苏子航看着沈云卿,嗤地笑出声,玩世不恭地出声,“还不走?以后不要见面了,要不没法称呼,你应该不知道叫我叔叔还是弟弟或者儿子吧?”   沈云卿轻颤了一下,从包里抽出来早上买的报纸,用力地摔在苏子航脸上。   盛怒之下的力道不一般,苏子航站在那里,也能感觉到侧脸被刮的涩痛,火|辣|辣地,沉沉地吸了一口气闭上了眼睛,喉结一阵涩动。   沈云卿失控地吼起来,“你这样要死不活的,就算死在这里,她也不会为你掉一滴眼泪,有意思吗?”   苏子航闭着眼睛握紧了拳头,手背上的血管和青筋一根根清晰地爆出来,显然在隐忍的边缘。   “你一味消沉,倒不如想想怎么经营好公司,说白了,她跟你舅舅,不过是因为他有权有钱。像你现在这样狼狈,还怎么从人家手里抢老婆?”因为激动,沈云卿的脸有疑似涨红,站在那里,胸口不停地起伏。   倏地,苏子航呼吸急促起来,睁开眼睛看了一眼沈云卿,猛地推开她,出了门。   到了水苑别墅前,他抬手要敲门,却又放下了,站在楼下,抬头看向二楼。   ……   沈云卿跟了出来,站在苏子航身后,“现在我才明白,他为什么能从你手里抢走舒舒,就是因为你这样懦弱!你想想,七年前,芊芊去了,他喜欢的女人被你捷足先登,他是不是像你今天这样没有关在房间里醉生梦里,萎靡不振?”   苏子航回头看向沈云卿,“说够了吗?”   “没有!”沈云卿盯着苏子航,“如果现在把你们的身份和地位互换,三年后,他照样可以从你手里抢走舒舒。”   苏子航眸色阴鸷地盯着沈云卿,随手将手中的手机砸在地上,呼吸急促。   沈云卿惊得后退了一步,低头看向地砖上摔裂的手机。   苏子航紧握着手,掉头就走。   沈云卿反应过来,看着苏子航的背影叹了一口气,子航从小没有吃过什么苦,都是她和爷爷惯坏了!   站了一阵,她又给沈天擎打电话,“我有事找你,你下楼来。”   ————————   沈天擎站到书房窗户旁,打开落地窗,走到露台上,手里搁着一根烟垂眸看了一眼站在楼下的沈云卿,慢条斯理地掐断了通话。   等了十分钟,他才出门。   沈云卿看向沈天擎,脸色僵硬,还是开口了,“安居工程的事,你能不能拖柏晓的父亲帮个忙?报酬这方面肯定少不了,我还会想办法说服法院那边放弃对舒舒的诉讼。”   沈天擎眸色深邃地看着沈云卿,吹了吹浮在眼前的烟圈,“这件事,你该去找姬容。我和柏晓的父亲不熟。”   “我找他算什么?如果没有你这一层关系,我和姬容之间什么都不是。”沈云卿胸口有些闷,没想到爷爷刚刚出世一个月,她就和子航焦头烂额的。如果子航真的从此一蹶不振,怎么对得起爷爷的一番苦心!   沈天擎看向沈云卿,“还有事吗?”   “沈天擎,你是存心想叫安家看我沈家的人笑话,看我们如何自相残杀吗?”沈云卿终于忍不住发作了,一口恶气怎么也咽不下去。   沈天擎看了一眼沈云卿,眸色冷漠,转身往后走。   沈云卿忍无可忍地出声,“你真不打算帮子航,他可是你的叔叔!”   沈天擎停住步子,回头看向沈云卿,眸色淬了一层冰,紧抿着薄唇没有一丝温度地笑了一声,“你要是当着我的面叫他一声叔叔,这件事我帮你解决了。”   “…”   沈云卿站在那里,浑身轻颤,满脸通红,想说什么,嗓子被堵上了一样,无法出声。   沈天擎轻哼了一声,进了别墅。   沈云卿闭上眼睛,眼皮也在颤动,刚呼吸也不稳,僵硬地站在那里,站了一阵,低头看着地上碎裂的手机,捡起来,回头看了一眼水苑的方向,上车,用力地踩了一脚油门,离开了水苑。   沈天擎站在窗子前看着,抽了一口烟,看沈云卿走远了抬手掐灭了烟头,一回头看见舒舒站在身后,随手将烟蒂搁在窗台上,走过去握住舒舒的手,“陪你去晨练。”   舒舒偷偷地看了一眼沈天擎,他眉心轻拧,似乎不开心,手指在他掌心里抽出来,握住了他的手。   沈天擎侧身看向舒舒,“我没事。”   舒舒抿着嘴巴笑了一下,“都写在脸上了。”   沈天擎垂眸,抿着薄唇轻笑,手搂上舒舒的腰际,亲吻她的耳朵,声音低哑了几分,“想安慰我,回房间,我躺着,你随意。”   “……”舒舒红着脸瞪了一眼沈天擎,走到了前面,漫步在河畔。   沈天擎看着舒舒背影,看了一阵,跟上上去,一手插在兜里,一只手臂抬起来握住了舒舒的手臂,“把你养刁了。”   舒舒没有出声,没有回头,背向后靠了靠,将重量给了沈天擎一些,慢慢地走着。   ……   ——————————————————————————————   沈云卿的车一到公司,就看到有人拉着横幅堵住了公司正门。   她将车停在不远处打开车窗看了一眼,红色的横幅上写着“黑心开发商私改规划,小花园变成垃圾场”。   沈云卿揉了揉鬓角,这个工程她知道,当初规划图里,小区的地下车库入口将建在8号楼东侧,建成后小区内可以实现人车分流。后来为了成本考虑,地下车库入口改建到了8号楼和10号楼之间的绿地上,还在那里多建了一座垃圾处理站。   没想到业主们来维权了,她拿起手机给秘书处打电话,“怎么回事?”   问完才知道这一段时间处事不少,苏氏集团先后爆出“祥通国际花园涉嫌‘一房两卖’”和“学仕花园供暖承诺变空开发商‘躲猫猫’事件”。   沈云卿看着车进了地下车库口,到总裁办公室看见苏子航的时候,微微惊讶。   苏子航抬头看了一眼沈云卿,什么也没说,又开始工作。   沈云卿心中多了一些安慰,看着苏子航退出了总裁办公室,打电话问了一下法院那边证据收集的情况,“尽快,我现在就想看着姓舒的早点进去。”   挂了电话,她一整天不顺畅的气才顺畅了一些,笑了一声——   ————————————————————   沈天擎正在沉思,手机响了。   他扫了一眼手机屏幕,看到陆子舟三个字接起了电话,听到许芫醒了,低头看了一眼腕表,十一点半。   沈天擎到休息室看了一眼舒舒靠在床上睡着了,走过去,将被子往舒舒身上拢紧了一下,蹑手蹑脚地出了休息室,很轻地拉开门,给姬唐打了一个电话。   姬唐上来,沈天擎眸色深邃地看向他,“照顾好舒舒。”   姬唐应了一声,沈天擎拍了一下他的肩头很快去了医院。   到医院的时候,陆子舟等在那里,看见沈天擎,“警察在里面录口供。”   警察出来,又和沈天擎对了一遍口供,确认了一下案发情况,看向沈天擎,“事故责任方在许芫小姐,在徐小姐体内检到了摇头丸成分。”   陆子舟作为沈天擎的代理律师,拿到了一份医检报告。   沈天擎想起上次苏子航和舒程那次车祸,眸色深邃了许多,“和舒程体内检测到的一样吗?”   陆子舟看了一眼沈天擎,点了点头,目标对着苏子航和沈天擎,是穆家没错。但是有些说不过去的是,苏子航再怎么说和穆家有血缘关系,穆家为什么要对付他?“必须查穆婻的死因了。”   沈天擎点了一个烟,看向陆子舟,点了点头。他们第一次配出去的人什么也没有查到,医院病历记载穆婻难产而死,显然是对方最有准备。   恰在这时,手机响了。   <      沈天擎从兜里摸出手机,看了一眼,是顾子寒,接了起来,“什么事?”   “剧组拍摄现场道具出了问题,被威亚吊起的铁架子突然从上面坠落下来砸到了姬容……”   沈天擎眸色淬了一层冰,呼吸也凝住了,“人现在怎么样?”   “铁架子中间有个小空间,正好套住了他,只是皮肉伤,已经送往医院,要是再往后十厘米,必死无疑。”   沈天擎手里搁着一根烟,盯着袅袅上浮的青白色烟圈,“事故原因查出来了吗?”   听到“正在查”三个字,沈天擎拧了一下眉心,显然很不满意,“必须找出那个人!”   ☆、第212章:再严重点就死了,我得受活寡了【一更】   顾子寒应了一声,“我已经叫小昭将姬容受伤的消息更新到微博上了,配了文字和图。”   沈天擎问了姬容送去的医院,没再说什么,掐断了电话,看了一眼陆子舟。   陆子舟拿着手里的文件,皱着眉若有所思芪。   沈天擎掐灭了手里的烟,将烟蒂揉在烟灰缸里站起来,“你留在这里问问情况,许芫是我们要保护好的证人,我去看看姬容。妨”   ————————   到医院,沈天擎推开病房的时候,姬容躺在床上,脸上好几处贴了白色的纱布,一条胳膊被固定着,正在拿着美颜手机龇牙咧嘴地自拍,柏晓在旁边帮他削苹果。   他走过去,从姬容手里抽走美颜手机,扔在旁边。   姬容一只手臂抱住沈天擎的胳膊,“表哥,你来看人家,人家真幸福。”   柏晓在旁边白了一眼姬容,朝着沈天擎出声,“别理他,脑子摔坏了。”   姬容放开沈天擎,挑眉看向柏晓,“旺仔小馒头,爷……”   柏晓瞪了一眼姬容,将手里削了一半的苹果朝着姬容砸去,正好砸在他怀里。   姬容惨叫了一声,骂了一声毒婆娘,没有受伤的手拿起苹果放在嘴边咬了一大口。   沈天擎站在旁边,垂眸看了一眼姬容,“看来伤的还不够重。”   姬容停住咬苹果的动作,垮着脸看了一眼沈天擎。   沈天擎坐下,两腿随意地交叠,看向柏晓,“谢谢你照顾姬容。”   柏晓没说什么,姬容一受伤老两口就拉着他过来看了,结果这厮生龙活虎的,还非要她在这里伺候着。   倒是一边的姬容,在那里笑的颠倒众生,“老婆照顾老公不应该的吗?表哥,谢她做什么,自古以来,夫为妻纲。”   沈天擎紧抿着薄唇,看向姬容,“第一次知道你语文学的这么好。”   “是的,是的,想当年我的作文……”姬容停住了话头,看了一眼柏晓,想当年,他的作文都是零分,因为太离经叛道了,比那些网上流传的段子过瘾很多,几次他都想上传,被小昭阻止了。   柏晓不客气地笑了一声,“怎么不说了?别以为我没有看过你那些卷子,几门加起来也没有我一门成绩高。”   姬容不信地看向柏晓,难不成学渣还取了学霸不成,看着不像,“行了,别吹了,有本事亮卷子。爷那是没有遇到伯乐。”   柏晓没有理姬容,脸色不自然了一下,想到那段日子,心里难受,也没了心情和姬容抬杠。   沈天擎看了一眼姬容,拍了拍他被固定的胳膊,“医生说多长时间能恢复?”   “伤筋动骨一半天。”姬容抬头,看向沈天擎,呷笑一声,悠哉悠哉地出声,“不过,我要多躺躺,多休息休息,半年吧,反正也有小媳妇侍候着,电影就叫替身去拍,你不是说给我机会当导演么?能不能快点?”   沈天擎眸色深邃地看了一眼姬容,“看上哪家公司了?”   “穆陵影视,就穆家的那个吧,当家小花旦好几个,都长得不耐,还在我剧里客串了一下我看上眼了。”姬容一双桃花眸子,风情万种地看了一眼沈天擎。   沈天擎应了一声,“我先走了。”   姬容目送沈天擎出去,一回头看见柏晓躺在椅子上,双手环胸翘着二郎腿看着自己,“这是什么眼神?”   “把你剁了的眼神,姬容,我告诉你,你娶了我,在没有和我离婚之前,要是敢和外面的女人勾三搭四,我就剪了你。”柏晓看了一眼姬容的胯间。   姬容突然觉得蛋疼得厉害,“你是说,你一天不和我离婚不让我碰别的女人?”   “是,我不喜欢人给我戴绿帽子。”柏晓将手里的水果刀扔出去,正好扎在桌面上。   姬小五刚进门,看见这一幕,吓得脸上没有血色,站在那里,突然就哗哗地尿了。   听到水流声,姬容和柏晓同时朝着门口看去,姬小五站的地方一滩水流开。   姬容闭上眼睛抚了抚鬓角,他这个年纪已经能挥着拳头揍得班长满教室跑了,结果儿子还在尿裤子……   姬小五低头看了一眼,退   tang了三步,退到了冉冉怀里,捂着自己的裤裆,带着哭腔出声,“奶奶,我们走吧。”   冉冉刚才也看见了儿媳妇彪悍的一幕,心里惊讶之余倒是有些欣慰,姬容一向不着调,还真应该找个这样的女人管着,只要别剪了就行,“晓晓,我带着飞飞回家换裤子,你在这里照顾着姬容。”   柏晓有些尴尬,尴尬地摸后脑勺,蹭地站起来,挡住了插着水果刀的桌子,“妈,你去吧,我照顾好他。”   冉冉带上门,带着姬小五走了。   姬容睁开眼睛,蹙了蹙眉头,看了一眼被姬小五尿湿的地面,“去,拖干净了,有味道。”   柏晓瞪了一眼姬容,出去看到楼道里打扫卫生的阿姨,给了一百块钱,叫进来拖了地上的水渍。   姬容躺在那里,没有朝那边看,一直到阿姨出门才瞟了一眼,指了指柏晓,“把窗户打开,透透气。”   “别给我装大爷,我又不是你的小丫鬟。”柏晓坐回椅子上,懒得理姬容。   姬容吸了一口凉气,总觉得空气里有股尿***味,“你就长了一张丫鬟脸……”   柏晓将旁边一块毛巾朝着姬容扔出去,正好遮在姬容脸上。   姬容抬起左手,掀去脸上的毛巾,看向柏晓,“周柏晓!我他妈的真当时真不该娶你。”   柏晓轻哼一声,从兜里摸到烟,娴熟地咬在嘴里摸打火机。   “嘿嘿,在医院,床上还躺着病人呢,你给我顾忌着点。”姬容脸色吃了苍蝇一样看着柏晓,越来越发现柏晓女汉子的一面。   周晓将烟盒扔到他姬容怀里,“要不要也来一根?”   姬容拿起烟盒,扔在地上。   柏晓站起来,走过去,突然捏住了姬容的下巴,俯身抽了一口烟,红唇将烟雾喷了姬容一脸。   姬容有些回不过神来,不知怎么的,总觉得眼前那张小嘴很性感。   柏晓又在姬容脸上喷了一口烟雾,姬容才回过神来,连连咳嗽起来,“周柏晓,你他妈的还是女人吗?”   一想到他刚才被调戏了,心情甭不爽!   “我不是女人,难道你才是女人?”柏晓反问了一声,坐到了床上。   姬容看了一眼,眼角撇到了柏晓性感的黑色厚丝袜,前面还是透肉的那种,“你个有夫之妇,平日里穿这么风***去外面勾男人啊?”   “又不勾你,你怕什么?”   “那你也不能给爷戴绿帽子,怎么说我也算是名人吧?”姬容伸手拨了一下头发,移开了视线,不想再看那两条腿,因为被子里,他的男根图腾可耻地硬了,他想应该是很久没有见过女人的缘故,吃素吹久了,见了肉哪有不馋的。   柏晓看姬容表情不对,也没有多想,坐回了原来的位置,一边抽烟一边看着姬容。   姬容下床,自己打开了窗户,躺在床上,闭着眼假寐,可是他妈的,下面越来越硬,和他的思想根本不同步!   柏晓的手机响了,她拿过低头看了一眼,“周成周先生,给我打电话有什么事吗?”   周成握着电话,脸色比吃了苍蝇还难看,“以后别叫我名字。”   “你不叫周成?”柏晓反问了一声,语气和很冷漠,还夹着一抹嘲讽。   周成咳了一声,“姬容伤的不严重吧?”   “再严重点就死了,我得受活寡了。”柏晓脸色很差,语气也很差。   “你真的那么爱他?”周成忍不住问,不太明白女儿为什么能看到姬容那样的男人,他派人查了,姬容从小不是好鸟,学习差,爱打架滋事,如今进了娱乐圈,经常和女人暧昧不清的,特别是他那个经纪人加助理莫小昭,打情骂俏一样,关系不清不楚的。   “他长得漂亮不行吗?我就喜欢花瓶,不知道周成先生有什么不能理解的?爱美之心人皆有之,你应该也懂这个道理。”柏晓说完,一张脸没了一点表情。   ☆、第213章:母亲,能不能帮我约一下安然,我想见见她   周成咳了一声,“姬容受伤的事,我会叫人查个水落石出。”   “那谢谢周成先生了,我不希望再发生这样的事,也不想年纪轻轻守活寡。”柏晓说完,掐了电话,扔在床上。   姬容瞟了一眼,“旺仔小馒头,以后说话能不能注意点,什么叫守活寡,多难听的,注意措辞!芪”   “别烦我!”柏晓白了一眼姬容,哐地甩上门,去了客厅,躺在沙发上,打开电视,播放的都是姬容的电影,直接关了电视,闭上眼睛睡觉妨。   姬容骂了一声蛇精病,看向门口,拿起床上的手机看了一眼,就在他送到医院的那时候,柏晓给周成打过电话。   撸了一管,处理了一下,他才下床到客厅,看见柏晓躺在沙发上,脚从拖鞋里伸出来,抬起来在柏晓拨拉一下,“躺在这里干什么?起来,扶我去小解。”   柏晓睁开眼睛,瞪了一眼姬容,“你胳膊腿都没断,自己去。”   “你试试一只手脱裤子。”姬容不满地看着柏晓。   “一只手怎么不能脱裤子?不能脱你就憋着吧,学你儿子。”柏晓浑身的气不太顺畅,躺在那里,闭上了眼睛。   姬容抚了抚鬓角,忍住了在柏晓脸上踩一脚的冲动,没好气地出声,“周柏晓,我说我要跟你离婚。”   “离就离,反正姬唐已经出来了,你和结婚的目的已经达到了。”柏晓说完不再搭理姬容。   姬容抚了抚鬓角,有种能被这女人气死的错觉,当初要和他结婚的人是她,有没有搞错?实在挨不住了,去了卫生间,一只手勉强脱了裤子,小解,弄完,没法系皮带,冲了水提着裤子出来,看向柏晓,“周柏晓,帮我系一下皮带。”   柏晓睁开一只眼睛,瞟了一眼姬容,“我不是你丫鬟。”   “你到底帮我系不系?”姬容一手提着裤子走到柏晓旁边。   柏晓不搭理他。   姬容用脚踢柏晓,柏晓往沙发里面靠了靠,姬容没辙,“你他妈的就这么照顾我的?”   “……”   姬容吃味地看着柏晓,“行,你狠,那我站这儿就不走了,人一进来看见还以为你用口帮我弄呢。”   柏晓扭头看了一眼姬容,粗暴地扯过皮带,帮姬容系好,“可以滚了吗?”   “我不会滚,你给老子师范一个?”姬容挑眉看着柏晓,越发吃味,从没有见过哪个女人这么没有女人味,不,从没有见过哪个女人对着自己不面红耳热,帮他系皮带也脸色也没有变一下。   柏晓抬头看向姬容,“你还想怎样?”   姬容半天没法出声,浑身的气不打一处来,越想越觉得憋屈,他和她结婚几个月了,除了婚礼那天,连个人手都没有拉过一下,重要的是,这个女人一点都被自己魅力倾倒,和她躺在同一张床上,睡得比睡都安稳。   许久,他低声问,“周柏晓,你是不是女人?”   柏晓还没有来得及回答,手机响了,看是舒舒,接了起来,“怎么想起给我打电话了?”   舒舒坐在沈天擎的办公室,一边刷新微博一边问,“姬容好点了吗?”   “生龙活虎的,没事,死不了了。死了也好,我正好改嫁。”柏晓答了一声,问舒舒在哪儿。   舒舒说在沈天擎的办公室,柏晓笑着打了一个口哨,“你们两个人每天恨不得拴在一起?”   舒舒有些脸红,岔开了话题,“好歹说人家姬容是一枝花,你怎就一点不懂得怜香惜玉呢?”   柏晓嗤了一声,“花?狗尾巴花?算了吧,你是不知道,出门都不帮我提个包,有少爷病,干什么都叫周柏晓,我又不是他的小助理,送给你你估计也看不上。”   舒舒笑了一声,“那你当时为什么要嫁给人家?”   “当摇钱树不成?”柏晓笑了一声,问了一下舒舒这几天的情况,心情也好了很多,挂了电话,盘腿坐在沙发上,看向姬容。   姬容看着柏晓问,“谁是狗尾巴花?”   柏晓打了一个哈欠,“你要是这么健壮,我先去酒楼了,关门一天损失也不少。”   姬容龇牙咧嘴地皱起了眉头,“呀,胳膊好痛!”   tang   柏晓盯着姬容,姬容回了病房,躺到了床上,看向柏晓,“口渴。”   柏晓随手拿起一个苹果扔给姬容,打在他胸口上。   姬容脸色别提有多扭曲,“怎么不削皮?”   柏晓从旁边桌子上拔出水果刀递给姬容,姬容手一扬,扔在地板上,“老子不渴了,娶妻如此,夫复何求!”   他转了个身子,背靠着柏晓,生闷气。   柏晓从地板上拾起水果刀,拿出去洗了一下,坐在一边,自己削平果自己吃。   姬容听到声音,一口气越不顺了,在微博上更新了他住院的地址,配了一句话,“躺在床上,好口渴,没有人照顾,好可怜……”   半个小时后,姬容的病房挤满了年轻漂亮的小姑娘,旁边的桌子上放满了各种各样的水果、饮料。   “容哥哥,我帮你削苹果。”   “容哥哥,我帮你剥桔子。”   “容哥哥,这是我在超市买的进口奇异果……”   “容哥哥……”   “容哥哥……”   ……   柏晓坐在一边看着,害怕姬容的脑残粉丝攻击自己,躲到了休息室去睡觉了。   柏晓刚出去,姬容眼角一刮就看到了,心情瞬间不好了,“好了,谢谢你们来看我,这一阵好累,我要休息了。”   人都走干净了,他下床关上门,去敲休息室的门,“周柏晓,你给我出来。”   柏晓刚睡着就被姬容吵醒了,打开门,看向姬容,“大爷,你又怎么了?”   姬容一双桃花眼睨着柏晓,“我是不是你老公?”   “现在是。”柏晓想了一下,看向姬容,打了一个哈欠,十二点半了,这个时候,困得慌。   “……”姬容看了一眼柏晓,什么也没有说,转身回了病房,给沈天擎打电话,“表哥,我要和周柏晓离婚。”   沈天擎正在陪舒舒吃午饭,听清姬容的声音,将筷子搁在晚上,“怎么了?”   “没法过了才。”姬容抱怨了几句,细数柏晓的种种不是,“表哥,要是你这种老婆你要吗?”   沈天擎眸色深邃地看了一眼舒舒,“我有老婆。”   说完,他直接挂断了电话。   舒舒看向沈天擎,“姬容吧?他怎么了?”   沈天擎抿着薄唇一笑,“没事,吃饭吧。”   舒舒怪异地看着沈天擎,那那句我有老婆是什么意思?   吃完饭,顾子寒过来了,沈天擎示意舒舒去套间里面休息。   顾子寒看向沈天擎,“是穆家的人。”   沈天擎沉思了片刻,“穆婻你熟悉吗?”   顾子寒抚了抚额头,“认识,不算熟悉。”   沈天擎点了一个眼,抽了一口,搁在指间,看向顾子寒,“她怎么死的,有了解吗?”   顾子寒若有所思,“好像是怀孕了,她去医院的时候,正好被记者看见了,怀孕的事就曝光出去了。孩子不是沈家的,可能压力大,孕期得了抑郁症,最后难产而死,死在了手术台上。”   “那孩子呢?”   “孩子据说没有保住。”   “知道什么时候怀上的么?”   “推算日期,媒体人私下推测是在沈家举办的一场酒宴上,至于男的是谁,一直没有曝光出来,也没有人知道。这多少年了,人都死了,没人提了。”顾子寒看向沈天擎。   沈天擎点了点头,没说什么,“既然找出来了,交给警察处理就行了。”   顾子寒看向沈天擎,“我只是顾虑到舒舒,要不等到舒舒临盆以后?免得穆家再有什么动作。”   沈天擎看了一眼顾子寒,“也好,最多两个月的时间,等等也行。”   送走顾子寒,陆子舟来了电话,沈天擎接完电话许久才出声,“等两个月吧。”   陆子舟清楚沈天擎的想法,“那我去查芊芊的事。”   “不要打草金蛇,姬容那边可以对外就说伤的很严重……”沈天擎弹了弹烟灰,话还没有说完,听清陆子舟的话,打开笔记本,在娱乐版块翻了一下,姬容果然上了头条,什么和粉丝互动很有爱等等……   他阖上眸子,捏了捏眉心,拿起旁边的电话,给姬唐打电话。   姬唐很快上来了。   沈天擎抬头看了看姬唐,“上次,许芫买的股票和基金还剩多少?”   姬唐报了一个数。   沈天擎夹着烟想了一阵,“股票还剩下五成的话……”   顿了一阵,他看向姬唐,“这样吧,把许芫和苏子航的关系爆出去,但是不要提及舒舒。”   “这是……”姬唐看向沈天擎。   沈天擎抽了一口烟,“要么连根拔除,要么就不动,穆家那边,暂时放放,查查二十五年前沈家的那场晚会。”   姬唐应了一声。   沈天擎看向姬唐,“给银行那边打声招呼,苏氏的贷款都不要放了。”   姬唐看向沈天擎,“其中两家银行,我们没有并没有持股,A市和省里的主事人都是沈家老爷子的忠实旧部。”   沈天擎抽了一口烟,眸色深邃了许多,“不用担心。”   ……   ————————   沈云卿一接到银行的停止房贷的电话,跌坐在沙发上,万万是没有想到会这么快,她以为还可以拖一段日子。   苏子航也是一筹莫展,坐在那里,不出声。   沈云卿看向苏子航,“我出去一趟。”   她开着车到了冉家,手里提了不少补品东西。   冉老太太看开门看见沈云卿,平日里没有打过交道,不甚了解,客气地让她进了客厅。   沈云卿陪着笑看向冉老太太,“姥姥,我来看看我母亲。”   “你等一下。”冉老太太去冉荏的房间,推开门,“阿荏,沈云卿来看你了。”   冉荏推着轮椅出来,看见沈云卿,示意老太太先回去。   等冉老太太一走,她看向沈云卿,“你来做什么?”   “母亲,能不能帮我约一下安然,我想见见她。”沈云卿看向冉荏。   “你怎么不自己约?”冉荏看向沈云卿,深情冷漠,“还有以后别叫我母亲了。”   沈云卿看了一眼冉荏,痛心疾首地出声,“母亲,现在天擎故意为难子航和我,都是舒舒一事引起的,外面已经有人说天擎了,你真的要看着他一错再错下去?你是不知道,那些人话说的多难听。”   ☆、第214章:约你真难,不是我母亲帮忙,想见你一面都难   冉荏没有说话,难听是难免的,外人并不一定知道真相,“爱说什么就说去吧,说腻了也就不说了。”   沈云卿看着冉荏,又叹了一口气,“母亲,你是一向脾气好,我就怎么都学不来,远远不如母亲,反正看着有人说沈家的人,心里就不舒服。鸹”   冉荏看了一眼沈云卿,她自然也不希望别人说他的儿子,只是情况分很多种,“你见安然想干什么?”   沈云卿仔细看着冉荏的神色,“妈,是这样的,我最近才知道顾子寒以前的女朋友是安然,安家呢对我们沈家或许有些误会,细想,我觉得还是解释清楚比较好。”   “有什么好解释的?”冉荏看向沈云卿二。   沈云卿看向冉荏,“母亲,当年我和顾家的事你也清楚,是我主动的,但是我真不知道顾子寒以前和安然谈过,要是知道,我绝不可能和顾子寒结婚的,安然是母亲的朋友,要不是她,母亲和父亲也不会走到一起,是不是?”   冉荏脸色变了一下,看向沈云卿,“都过去,提它做什么?”   沈云卿满意地看着冉荏的反应,“我也不想提,但是我最近听几个朋友说,安家好像和周家有点关系,就是姬容老婆周柏晓的父亲,你知道周柏晓的同父异母的哥哥是谁吗?”   冉荏看向沈云卿,“是谁?”   沈云卿想到自己雇佣自家侦探查到了消息,“安宇,就是安然大伯的儿子,现在叫周宇,这周宇一向和安然大伯亲近,听说安然大伯死了以后,他不吃不喝在坟墓上守了三天三夜,发誓要给自己的养父报仇。”   周宇?安宇?   冉荏仔细想了一下,记得有这么个人,小的时候喜欢跟着安然玩,但是话不多,见了她也叫姐姐,后来突然不和安然亲近了,见了她也仿佛没有看见一般,记得有一次,她和安然一起碰见安宇,她和安宇打招呼,安宇看了一眼安然扭头就走了。   她问安然怎么回事,安然什么也没说,表情却不自然。   冉荏又看向沈云卿,没想到安宇如今是柏晓的哥哥,看着沈云卿没有出声。   沈云卿叹了一口气,“没想到如今安家和周家联合在一起,芊芊的死只是个开始。去年,苏氏、闫城,沈氏三个公司同时被税务部门调查,然后姬唐被捕,如果不是柏晓,姬唐如今只怕……”   冉荏心里咯噔了一下,脸上瞬间没有了血色。   沈云卿瞧着冉荏的神色,语气凝重地出声,“好像现在又开始了,天擎和子航因为舒舒有隙。他们稍微煽风点火一下,子航和天擎斗起来,谁最开心?”   冉荏坐在那里,想起芊芊,呼吸很不稳,也不出声。   沈云卿看向冉荏,帮她拍了拍背,“母亲,你没事吧?我相信舒舒什么也不知道,对天擎没有恶意,毕竟,我和她接触过一段日子,对她还是有所了解,只是那安家其他的人呢?现在我最担心天擎。有什么误会,我找安然解释清楚不是更好吗?”   冉荏想起芊芊,神情悲怆,“你回去吧,约好后我给你打电话。”   沈云卿一走,冉荏心中焦躁不已,安家要报复,冲着沈如城和老爷子去就行,对付苏子航和天擎做什么?可是既然是报仇,似乎对付苏子航和天擎,也合情理。不过,想起舒舒和安然,她又觉得不太可能。   想了一阵,有些头疼,冉荏拿起手机给舒舒打电话,“舒舒,你在哪呢?”   舒舒坐在副驾上,看了一眼沈天擎,“刚送贝贝和宁宁去幼儿园,我和天擎正在去公司的路上。”   “哦。”冉荏应了一声,没有再说什么,神思有些恍惚。   半天没有听到冉荏说话,似乎声音也不对劲,舒舒柔声问,“妈,你是不是感冒了?”   “没有,刚才你姥姥叫我,我没有听见。舒舒,这几天肚子没有不舒服吧?”冉荏轻声问。   舒舒说没有,并没有告诉冉荏胎儿过大需要剖腹产的事。   冉荏挂了电话,给安然打了一个电话,约了她,让冉明送她到了地方。   她到的时候,安然已经到了。   安然已经可以自己走路了,看见冉荏,站起来,“找我什么事?”   冉荏犹豫了一下,看向安然,“安然,我们这么多年的朋友,我就不说套话,我问   tang你,芊芊的死和安家有没有关系?说实话,太巧了,芊芊死在伯父伯母忌日那天。”   安然一愣,想起父母的死,脸色白的像纸片,讽刺地笑起来,“那时候,沈家防我们兄妹跟防贼一样,你觉得我和我哥有那么大的本事?”   冉荏看向安然,脸上一烫,虽然事是沈闫和沈如城干的,可是一个是她的公公,一个是她的丈夫,她也没有理由要求安然不介怀,换换身份,如果是她,她一定能做到现在这样坦然,“是这样的,今天沈云卿找我,想让我帮她约你,说是解开什么误会,你们之间的事,我以前也不知道,也是自己乱猜的,也不一定正确。”   “我和她没有什么误会。即使有,这一辈子也解不开。还有一点我要说明白,如果我真的够狠心,只为父母报仇,不为我女儿考虑,现在沈闫死了,我早就把沈家那点秘密说出去。”安然将手里的咖啡放在餐桌上。   冉荏看向安然,伸手去拉安然的安然的手,“对不起,我不该……不过,安然你知道什么,会招来那样的祸端?”   “不说这个了,我理解你。”安然看向冉荏,不想再提,如今沈闫死了,沈如城在美国服役,也算是罪有因得,“舒舒和天擎安然过日子就行,我不想再生风波。”   冉荏拉紧了安然的手,“今天,对不起,我鲁莽了,只是沈云卿提到安宇和东子哥一起对付沈家,我失去了一个女儿,不想再失去一个儿子,他的父亲和爷爷有错,但是他没有,我只是希望舒舒和天擎好好过日子。”   “好了,我知道,据我所知,芊芊的死应该和我哥没有关系,我改天和我哥确认一下。至于安宇,我好多年没有见过,他有没有,我不知道。你还没有完全好,回去吧。”安然看向冉荏。   冉荏走后,安然一个坐在那里喝咖啡,神情落寞,有时候,一念之间,她真的想把所有的事都抖出来,哪怕沈闫死了,也让他脏进淤泥里,只是想到舒舒,那样的心思会渐渐安静下来。   突然旁边做了一个人,安然一抬头就看到了沈云卿。   沈云卿看向安然。   安然穿了一件黑色的针织衫,酒红色的长裙,一条粉色的披肩,就这样自然的搭在针织衫的外面,外围随意的从肩膀处散落下来。羊绒的质地,衬着浅浅的粉,显得愈发的柔软。她的头发是最典型的“知性”长度,发尾至肩的地方有微微的大卷,有些发丝不经意间收在了披肩里,散出来部分些许蓬松,在灯光的照射下透着深棕色的光。   沈云卿看着看着就变了脸色,这个女人似乎永远是他喜欢的模样,永远比她更符合顾子寒的审美,悻悻然地出声,“约你真难,不是我母亲帮忙,想见你一面都难。”   安然眸色漠然地看着沈云卿,“说吧,找我干什么?”   沈云卿招手跟服务生要了一杯咖啡,看向安然,用勺子慢慢搅动着咖啡,“也真有你的,整个A市最优秀的男人被你们母女耍的团团转,青出于……”   安然将手里半杯咖啡泼在沈云卿脸上,“不要说我女儿,沈闫死了,我看你最近完全没有往日风光了,所以,你给我记住,最好安分守己点,要不你当年做的那些龌龊事,我全部给媒体,害死我父母、虐待我女儿的账,我一笔都给你算清!”   沈云卿闭上眼睛,从包里摸到纸巾擦了一下脸,嗤地笑了一声,看向安然,“你给啊,你不给你女儿都自身难保,兴许天擎还没有给你说,我爷爷可是死在你女儿手里,所有的证据指向她,如果不是她怀孕了,早就判刑了,不判无期徒刑,也能判个几十年。”   安然嗓子里一阵不舒服,又咳嗽起来,摸到手机要给沈天擎打电话。   沈云卿笑了一声,“你打了他也不会告诉你,你知道吗?子航就是那个孩子,天擎的叔叔。你让舒舒说服沈天擎停止对付我和子航。”   安然怔在那里,她完全没有想到苏子航就是那个孩子,突然愤怒至极,又觉得可笑至极,“我要是不呢?”   沈云卿笑起来,“舒舒没有告诉过你的吧?胎儿过重,现在随时准备剖产,稍有闪失,就是一尸两命。还有侄子对付叔叔,这种事,说出去多难听,我告诉你,为了保护子航,我可以不择手段,就算天擎的父亲也会保护我和子航,知道为什么吗?因为他的命是我父亲救来的,就算芊芊因为子航而死,他还是义无反顾地选择保护了子航,就算子航用车撞了天擎,他还是保护了子航……”   突然,结结实实一个巴掌落在沈云卿脸上。   沈云卿   脸上一热,抬头看见一边从轮椅上站起来的冉荏,僵在那里。   “你真是畜生不如,这些年,我对你和子航,从来都是尽心尽力,你们母子就是这么报答我的?”冉荏嗓子哽得难受,有些喘不上气来,随手抓气一个咖啡杯愤怒地砸在沈云卿头上。   安然反应过来,站起来扶住冉荏,“你没事吧?”   冉荏软软地跌坐在轮椅上,浑身颤抖,两眼一直盯着沈云卿。   沈云卿没想到冉荏会突然出现。   安然给沈天擎打了一个电话,   这个咖啡厅就在天擎大厦对面,沈天擎很快过来了。   他眸色如刃地看了一眼沈云卿,又落在冉荏和安然的身上,“妈,你们没事吧?”   安然看向沈天擎,“我没事,快送你母亲去医院,她还没有完全好。”   沈天擎站在那里,眸色冷冷地盯着沈云卿,给姬唐打电话,“让安妮一起过来。”   ——————————————————————————————————   安妮和姬唐到的时候,场面很混乱,沈云卿坐在那里捂着头,不停地路,指缝里有血,沈天擎站一边抽烟,散发着一股不同寻常的气场。   看见姬唐,沈天擎眸色讳莫如深地看了他一眼,“送我妈医院。”   姬唐推着冉荏的轮椅离开了,包厢里只剩下沈天擎、沈云卿、安然和安妮。   沈云卿低头看了一眼手上的血渍,又抬头看向安然,失声苦笑起来,“安然,你约我见面,不但威胁我撤消对舒舒的诉讼,还给我设了这样一个圈套,让我们母女反目,姐弟反目,你得逞了吧?”   ☆、第215章:沈家的秘密【一更】   没想到沈云卿会反咬一口,安然冷冷笑了一声,“不可理喻。”   沈天擎在,沈云卿不敢再多说什么,依着他的情商,自己说多了反而容易露馅,只是定定地看着安然,眼中有眼泪,是被气得,她不明白冉荏怎么会突然回来,她明明跟踪冉明的车到了这里,看着冉荏离开才进了包厢。   安然看看着沈云卿装腔作势的模样,觉得很可笑,“没想到那么沈家大小姐也会这一套。鸹”   沈云卿扶着额头,“安然,今天这个哑巴亏我吃了,我没什么可说的,但是希望你不要将那件事说出去,毕竟关系沈家和天擎的荣誉。二”   沈云卿一边说着一边扶着额头就要出门。   沈天擎弹了弹烟灰,“姐,等等。”   沈云卿停住了步子,回头看向沈天擎。   沈天擎扫向安然,“妈,到底怎么回事?”   安然将事情的经过复述了一遍,“我也没想到你母亲会突然回来,正好听见了那段话。其实,开始我以为真是的你母亲让她过来的,看来并不是。”   沈天擎抽了一口烟,回头看向沈云卿,“姐,是这样吗?”   沈云卿定了定神,“天擎,你不信我这个做姐也就算了,但是,我这里有一些东西给你看。”   她将最近查到的递给沈天擎。   沈天擎接过,垂眸看了一眼,无非是针对安家,芊芊的死,沈家接连不顺,都怪罪到安然兄妹身上,“要是我母亲和我舅舅能做到这点,我相信,你一点都查不到。”   他拿出打火机,啪地点燃,扔在地上,眸色看向沈云卿,声音里没有一丝温度。   沈云卿看向沈天擎,不太确定他什么意思。   沈天擎抿着薄唇一笑,“有人拿姐当枪使。”   沈云卿脸上一热,不知道他指的是谁,这些东西的确是她花大价钱查到的。   沈天擎看着沈云卿一字一度地出声,“以后我不想再看见你找我和舒舒的母亲。”   “……”沈云卿脸上一阵难堪,咬牙吞下了这口恶气。   沈天擎掐灭烟蒂,看向安妮,“带着你姑姑去我的办公室休息。”   安妮嗯了一声,从头至到尾没有听明白他们在说什么,只是扶住了安然,“姑姑,我们走吧。”   沈天擎看着安然离开,眸色寒峭地看向沈云卿,“想干什么?”   沈云卿抑郁难平,“天擎,你怎么是非不分?”   沈天擎眸色深邃地看了一眼沈云卿,脸上如淬了一层冰,“既然你为了苏子航可以不择手段,就放马朝着我过来吧,我看奉陪。”   沈云卿提了包就走,一上车,狠狠地包撂出在一边。   ——————————   沈天擎看着沈云卿的车走了,又抽了一根烟,到前台结账后回了办公室。   看见安然,他指了指旁边的小型会议室,“舒舒在里面休息,这里说话不太方便。”   两个到了小型会议室,沈天擎帮安然拉了一把椅子,“妈,我想知道你口中沈家的秘密。”   安然看了一眼沈天擎,过去的事或许应该让他知道,“以前和你父亲订过婚。”   沈天擎手里握了一根烟,没有点燃,垂眸听着,“这个我知道。”   安然看向沈天擎,“一次偶然的机会,我和你母亲在一起的时候,你父亲过来找我,见了对冉荏一眼钟情,而我也有心中所属,所以我们俩商议了一下退婚了。”   沈天擎点了点头。   安然吸了一口气,“她看上了顾子寒,细节我也不清楚,不过结果是她嫁给了顾子寒。”   沈天擎手指翻动了一下香烟,没有出声,听到安然咳嗽,站起来去饮水机上给她打了一杯热水。   安然接过水杯,看着沈天擎,“她刚结婚没多久,好像回了沈家,一直住在沈家,我去找你母亲,经常能见到她,一次沈家举行宴会,正好我去也在。”   沈天擎垂眸看了看烟蒂,料到苏子航可能就是那时有的,他查过穆婻的病历,时间差不多,估计是为了掩人耳目,改了苏子航的出生   tang日期。   安然看着沈天擎见见陷入了回忆。   ———————二十八年前—————   沈云卿看着安然和冉荏的方向,摇了摇手里的高脚杯,抿了一口,放在一边,想起顾子寒对她的冷漠,睡在一张床上,衣服也不脱背对着她,感觉浑身长满了刺一般,呼吸也不舒畅了。   看沈如城在那里给安然和冉荏倒酒,她走过去,“爸,天擎在边哭,不知道怎么回事。”   沈如城看向沈云卿,“在哪里?”   沈云卿指了指楼上的书房。   沈如城寻了出去。   沈云卿看着沈如城倒的酒,转过身子,装作填酒,将一些东西,倒进了高脚杯里,看向冉荏和安然的方向,随便抓了一个佣人,“去,端给我母亲和安小姐,支开我母亲。”   佣人将酒端到冉荏和安然那里。   安然和冉荏一人拿了一杯,有说有笑。   沈云卿看着安然拿的那杯是她放了药的,笑了一下,一直到冉荏离开了,才走过去,看向安然,“安姐姐,我父亲让你一会儿去一下书房。”   安然看向沈云卿,错开了视线,走到了另一边。   沈云卿满不在乎,哼哼了一声,抱着手臂看着安然。   这一幕,恰好被沈闫看在眼里,叫过来那个给安然和冉荏送酒的佣人,“去看看云卿对安然说了什么?”   没一阵,佣人回到沈闫身边,“大小姐和安小姐说二少爷找安小姐有事,叫安小姐一会儿去您的书房。”   沈闫没有出声,沉思了片刻,看向身边的管家成伯,“去,把大小姐让你送给安然的那杯酒端过来。”   成伯走过去看安然还没有喝,红酒放在桌子旁,人去了卫生间。   他趁着和那一桌人敬酒,不动神色地换了高脚杯,回了沈闫身边,将那一杯酒放到沈闫眼前,“军长。”   “好了,没事了。”沈闫低头看着那杯酒,他刚看到云卿站在那里做了什么,听说安然怀孕了,已经好几个月了,大概是堕胎药吧?云卿的性子他最了解不过,虽说这孩子是她和顾子寒结婚以前有的,估计心里不舒坦。   成伯看着沈闫。   沈闫没说什么,看着那杯酒,端起了喝了,看向管家。   他刚放下杯子,一个佣人走向沈闫,“老爷,大少奶奶过来看大小姐了。”   沈闫脸色变了一下,“让穆婻去书房等我。”   ……   安然从卫生间出来,有些口渴,坐回位置,把面前的红酒喝了,站起来去了书房。   沈云卿在不远处,看着安然喝了那杯酒,安心了,笑了一下,去寻冉荏。   找到冉荏,她走过去亲昵地挽住冉荏的手,“妈,你说我爸找安姐姐有什么事呢?”   冉荏没有在意,“我怎么知道,说不定是生意上的事。”   沈云卿抱着冉荏的手臂,“妈,你怎么这么不长心眼呢,我怎么觉得安然对我爸余情未了呢,看我爸的眼神都不一样,要不我们去看看。”   冉荏笑了一声,“云卿,是你是不是最近电视剧看多了?我还要去那边招待客人,你想去看就看看吧。”   她拉开沈云卿的手,走到另一边。   沈云卿站在原地,眼神如刺地看着冉荏,就是不喜欢她,不但不喜欢,还很讨厌!   想到那些姐妹姐妹说冉荏看起来比她还年轻漂亮,浑身不舒服。   她冷哼了一声,想到父亲和安然或许已经成了好事,看向管家,“成伯,我爷爷呢?”   “军长刚去书房了。”管家看向沈云卿。   沈云卿心里一乐,要是让爷爷看见了也好,两个都是她讨厌的女人,想到她们痛苦,她就开心,“我去楼上找我爷爷。”   管家想到穆婻在楼上,连忙出声阻止,“大小姐,老爷在接待客人,你还是不要上去的好。”   “哟,什么客人呀?”沈云卿看向管家。   管家说是顾家的人,沈云卿一听,没有出   声,脚步已经朝着楼上去了。   管家劝不住,跟了上去。   到书房外,沈云卿看见安然站在门口,变了脸色,一走近能听到里面男女情|爱的声音,女人的哭声很熟悉。   她拿着备用钥匙,颤抖地打开门,看见沈闫红着眼粗鲁地将穆婻压在书桌上,手一颤,钥匙掉在地上。   管家也变了脸色,回头看了一眼安然,见沈云卿捡起钥匙退出了书房,连忙拉住了门,“安小姐,你怎么在这里?”   安然一怔,指了指沈云卿,“她说沈如城有话和我谈,让我上来。”   管家一听,突然明白过来,痛心疾首地看了一眼沈云卿。   沈云卿脸上一热,又觉得愤怒至极,一想到自己的亲生母亲和爷爷……   她看了一眼安然,浑身颤抖得厉害,“安然,是不是你?你好阴险!”   安然不明所以地看向沈云卿,“和我有什么关系?”   “明明就是你,是不是把那杯酒换给了我爷爷?就算你恨我,也没有必要这要报复我!”沈云卿攻心地冲上去,撕扯安然,两个人扭在一起。   管家在旁边看着,也不好出手,毕竟都是女孩子。   他连忙下楼去叫沈如城。   沈如城上来,拉开沈云卿的时候,看到安然下身见红了,慌忙问,“安然,你没事吧?”   管家在旁边,看向沈如城,“二少爷,快送安小姐去医院,不要伸张。”   沈如城抱起安然从后门出去,开车送去了医院。   沈云卿站在过道里,脸色发白,想到她和顾子寒的孩子可能会掉,心里莫名有点高兴,又有些害怕,可是想到自己的亲生母亲和爷爷,烦躁又愤怒。   没一会儿沈闫出来了,伸手关了门,阴沉着脸看向沈云卿,抬手打了沈云卿一巴掌,“云卿,你太任性了!”   沈云卿捂着脸,看向沈闫,不敢说话,哭起来。   沈闫看向管家,“等穆婻心情平静后,送她回穆家去。”   管家应了一声,站在门外。   沈闫看向沈云卿,“跟我过来。”   沈云卿战战兢兢地跟着沈闫去了旁边的房间,低着头,大气也不敢出一口。   沈闫闭着眼睛,长出了一口气,心情沉重,“看看你做的好事?”   “爷爷,我……”沈云卿哭着看向沈闫,扑通一声跪下,“爷爷,对不起,我错了。”   “现在怎么办?”沈闫想起自己进了书房,一阵头昏脑热瞬间就失了理智……到现在药劲还没有过去,他浑身都想在滚水里一样,“你到底在里面放了多少?”   沈云卿低着头不出声,只是哭泣。   沈闫看着沈云卿,长叹了一口气,“我知道你不喜欢你冉荏,可是你……”   这时,响起了敲门声,沈闫听见冉荏的声音,停住了话头,走到门口,打开门,勉强压得住浑身一股火,“阿荏,什么事?”   冉荏看向沈闫,“爸,你有没有见安然?”   “她回去了,说是家里有点事,让我给你说一声。”沈闫看向冉荏。   冉荏多看了一眼沈闫,总觉得他脸色有点不正常。   沈闫咳嗽了一声,“阿荏,你下去招待客人,我在这里休息一阵。”   冉荏应了一声,出门给安然打电话,被挂断了,又给安东打,“东子哥,阿然回去了吗?”   听到安东说安然没有回去,冉荏有些不放心,又去问管家,管家和沈闫一个说法,她要去书房,管家不让他进去,“大少奶奶在里面,刚和老爷吵了一架,二少奶奶,我看你还是不要进去。”   冉荏想到穆婻为了和沈家争云卿的抚养权闹得不可开交,没说什么,下楼了,不见沈如城,给他打电话。   沈如城接了电话,“公司有点事,我正在处理,先不和你说了。”   冉荏犹豫了一下,还是问了,“如城,你在书房和阿然说了什么,她怎么不辞而别了?”   沈如城深吸了一口气,看到护士过来找他,做了一个   安静的手势,有些不明所以,顿了片刻,缓缓地道,“阿然最近交了一个男朋友,怀孕了,那个男人不太靠谱,听说在外面还有女人,安东让我劝劝她,别要孩子。我劝了,她听不进去,可能生气了。”   冉荏哦了一声,挂了电话,原来这样,怪不得安然不接她电话,不过,安然找了男朋友,还怀孕了,怎么她什么都不知道?   想到过几天就没事了,冉荏在楼下继续招待客人。   ……   沈如城挂了电话,看向护士。   护士让沈如城进病房。   沈如城进了病房,医生看向她,“你们打算要这个孩子吗?”   沈如城将医生出去了,看向安然。   安然看向沈如城,“别告诉他,我要这个孩子。”   沈如城顿了一下,“一个人带孩子很辛苦,生下来就没有父亲,你真的打算要孩子吗?顾子寒和云卿虽然不和睦,但是也不会离婚,夹在你和云卿之间,我真的很为难。”   安然脸色惨白地看向沈如城,“如城哥,你不会是劝我做了这个孩子吧?我和顾子寒认识还是因为你,我们在一起,你最清楚不过……”   沈如城点了一根烟,“我知道,云卿的性子倔,我也劝不住,她追顾子寒,我以为碰几次壁就自个儿算了,没想到她认真了。他们的婚事也不是我做的主,是我爷爷和顾老太太一手操办的。”   他话音刚落,手机响了,沈如城一看是沈云卿,走出病房,看向医生,“这个孩子我们要。”   说完,他走到一边接电话,“云卿,你知道安然有身孕,为什么下手没有轻重?闹出事,怎么办?”   沈云卿哭起来。   沈如城没有再责备她。   过了一阵,沈云卿问孩子怎么样了,沈如城说应该能保住,沈云卿说了一声幸好,失魂落魄地挂了电话,再到书房外面的时候,推开门,穆婻已经走了。   她也无法在书房里多待,回了自己的房间,自己回到沈家已经住了三个月了,他连一个电话也没有打过,跟别说叫她回去,害人不成,反而害了自己的爷爷和母亲。   一连好几天,沈云卿郁郁寡欢,关在房间里不出门,每天蓬头垢面,也不收拾。   安然的孩子保住了,沈如城没敢和沈闫提,看着沈云卿的模样,想到她幼年丧父,没有人照顾,哥哥把她托付给自己,自己平时时间又少,也没有教育好她,也不忍苛责,只是叮嘱冉荏多照顾沈云卿。   沈云卿偶尔会和冉荏发脾气,沈如城总是劝冉荏忍让点,“云卿脾气倔,在顾家过的不顺心,回了这边,顾子寒也没有来看过她一次,她心里不开心。”   ——————二十八年后——————   安然看向沈天擎,“我也不清楚怎么回事,沈云卿说你父亲找我,我到书房敲门,可是一直没人开,里面有奇怪的声音,想到可能是你父亲和别的女人,便等在门口,想听听他说什么,毕竟,你母亲是因为我的缘故和他有了交集。她又是我的朋友,我自然是向着她的。后来沈云卿上楼了,开了门,我就看到了里面的情形,知道了沈家的秘密,以为你爷爷和你婶婶有那样的关系。”   沈天擎终于没有忍住点了一根烟,垂眸看着烟蒂,抽起来,没想到安然在舒舒之前还有个孩子,这么说后来大概是没了吧?他没有问,只是听着。   安然看向沈天擎,“几个月后,我在医院产检的时候见了穆婻。看到她在坐在产科那里排队,十分尴尬。她看见我,显然也很不自在,就在我要转身离开的时候,她叫住了我,交谈中,我才知道她是被强迫的。”   【晚上有第二更】   ☆、第216章:今天的你和平日不太一样【二更】   强迫?   沈天擎眸色深邃地盯着烟头,弹了弹烟灰,爷爷强迫婶婶,听上去很讽刺。那时候他年纪小,对穆婻完全没有一点印象,对于那个宴会,记忆也很模糊。   安然看向沈天擎,“穆婻告诉我,他进书房的时候还是正常,她和他谈了想接沈云卿过去的想法,她看沈闫脸色不对劲,没有多想,结果过了一阵,他就失去理智一样对她做了哪些事,完全变了一个人一样,很粗鲁。没想到怀孕了,毕竟也是自己的孩子,虽然屈辱了些,舍不得打掉。二”   沈天擎手指木然地夹着香烟,“就为了这点事,我爷爷和父亲那么陷害安家,有些说不过去。鸹”   安然闻到烟味,咳嗽了一下。   沈天擎看了一眼掐灭了烟头,打开窗子,端着烟灰缸去了旁边的卫生间倒烟灰。   他回来的时候,安然正在喝水。   看见沈天擎,安然放下了水杯,“是,不止这些,我流产了,护士说是不小心拿错了药,但是我哥在医院碰见了神色匆匆的沈云卿,也找到了证据,如果告到法庭上,只怕最终没有结果,法院会让两家私下调解,况且我未婚先孕,传出去名声也不好,我哥听说沈云卿那时候也怀孕了,想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虽然没有成功,但是多少让沈家有了忌惮,这是其一。   其二,沈婻死的很蹊跷,那时候,我做产检经常能碰到她,每次产检出来,她胎儿发育很好,剖腹产的前一天,她还和我通过电话,跟我说她希望要个男孩,男孩跟母亲亲,沈云卿不怎么和她联系,平日里她打电话给沈云卿,沈云卿似乎也不愿搭理她,匆匆说几句就挂断了。这一次,要是生个男孩,她要带在身边好好抚养。没想到第二天……”   她没有说下去,看向沈天擎。   沈天擎修长的手指捏了捏眉心,爷爷怎么会让穆婻活着污了他的一世英名,这种事,推说成医疗事故,穆家也奈何不得沈家,毕竟,剖腹产也是个手术,手术必然会有风险。   安然看向沈天擎,“她剖腹产的那天早上,她又给我打电话了,说沈闫打电话过来,要见见她,很可能要夺走她的孩子,她很害怕,不知道该怎么办。她父母不支持她生下这个孩子,因为她坚持要生下这个孩子,从穆家搬出去了。所以,她很不安,让我录一段音,好保留证据,当时好和沈闫争夺孩子。   沈闫过去和穆婻谈话的时候,我和她的电话一直通着,也录音了。如果你想要,那段录音我给你发给你。”   沈天擎点了点头,没有出声,越是门名大户,水越浑水越脏。   安然看向沈天擎,“其三,我父母知道我流产的原因后,逼着沈闫要个说法,他们手里不知道有个什么东西,好像让你爷爷很忌惮,我也不太清楚。没想到你爷爷先下手为强,安家和沈家以前也算是世交,我父母以为沈家理亏在先,完全没有防备,打了一个措手不及。”   沈天擎摸了摸烟盒,心很沉。   安然嗓子有些干,又喝了一口水,“后来,我家被查封后,他还带着人来搜过一回,好像没有找到,如果不是听你父亲说,我也不知道他来我家是为了找什么东西。沈如城让我劝我父亲把那样东西给他们,我把那份录音也给他们,他可以保证我父亲没事。   我和我父亲提过,我父亲摇了摇头,告诉我他将那样东西存在国外,给了我一个的保险柜的钥匙,还有一个密码。说那是保护我和我哥的……”   说到这里,安然脸色怅然,失声落泪。   沈天擎看向安然,“妈,我送你回去吧。”   安然点了点头,“我本不想告诉你,今天出了这样的事,我怕你和舒舒之间再生出什么事,只得说了,但是希望你别把这些告诉舒舒,她知道的就知道吧,只是一点点,我不想她背负太多东西,简简单单的生活就成。”   沈天擎亲自开车将沈云卿送回了安家,安然把那个钥匙给了沈天擎。   回到办公室的时候,舒舒躺在沙发上看书。   看见沈天擎进来,放下书,站起来,朝着他走过去,娇嗔地出声,“怎么去了那么久?”   沈天擎朝着舒舒笑了一下,将她抱进了怀里,用力地揉她的头发。   舒舒抬头看向沈天擎,觉得他有些不对劲,“怎么了?”   “几个小时不见,我很想你。”沈天擎抱   tang紧舒舒,低头亲吻她的额头,眸色深邃地看着舒舒,一双黑眸深沉得似乎要将她吸进去。   舒舒笑了一下,“好肉麻。”   沈天擎垂眸看着舒舒,极用心的亲吻舒舒的唇,他想,三年前,安东没有阻止舒舒嫁给苏子航,大抵是想借用舒舒离间苏子航和沈云卿之间的母子感情,后来,对舒舒心存愧疚,从勉强接受了他。   舒舒眸眼温柔地看着沈天擎,“今天的你和平日不太一样。”   “哪里不一样?”沈天擎低声问了一句,扶着舒舒坐到了沙发上,帮她背上垫了一个硬一些的垫子,随手拿起旁边的书,是考注册会计师的。   舒舒咬着下唇,仔细地端详着沈天擎,指腹轻轻地描绘他的眉毛,眼形,鼻子,薄唇,再到下巴,然后是喉结,摸到男人的锁骨,移开了手,“好像和平日没什么不一样。”   沈天擎轻笑了一声,抱着舒舒坐在他腿上。   舒舒坐在沈天擎的怀里,问,“我重不重?”   沈天擎轻笑了一声,“还可以。”   “还可以是什么意思?”舒舒看向沈天擎,较真地问。   沈天擎抬手覆盖上舒舒的脸颊,指腹轻轻地碰触、抚摸,嗓音有些沙哑,“舒舒,你有个好妈妈。”   舒舒笑了一下,想起妈妈,没有说什么,有些难过,她这样和沈天擎在一起,很对不起妈妈和外公、外婆。   有一次,她不小心看过妈妈压在床下的一个笔记簿,没有微信的时候,妈妈有个QQ号,藏在她的好友列表里,她更新过什么签名,提到自己去过哪里,都记在里面,有微信的时候,妈妈有个微信号,也藏在她的好友列表里,总是关注着她发了每一条微信。   笔记簿里还有一张A市的地图,她去过的地方,总是被勾出来,红色的笔迹很温暖。   她知道母亲一直陪着自己,以前不知道母亲不能来A市的原因,现在她知道了,可是,她也和沈天擎结成了父亲。   舒舒没有说什么,头靠到了沈天擎怀里,静静地听他的心跳。   沈天擎揉了揉舒舒的头发,“怎么突然闷闷不乐了?”   舒舒定了定神,抬头看向沈天擎,“没什么,只是有些想我妈了,要不今晚我们去我舅舅吧?”   “好。”沈天擎应了,“在这里看书,我想尽快把手里的活处理完,静心陪你待产。”   舒舒在一边看书,偶尔看看沈天擎,他工作的时候很专注,工作的样子也很迷人,偶尔看着会失神,不知道妈妈看着他是什么心情,她不敢去多想。   想到这几天财经新闻上总是出现苏氏集团,她也不太确定是沈天擎还是舅舅做的,总觉得沈天擎的可能性小一些,毕竟有斩不断的血缘关系。想到苏氏集团,她不由地想到了苏子航,想到以后她和沈天擎都要叫他叔叔,僵在那里。如果老死不相往来倒好,偏偏总要见面。   更让她不舒服的是,苏子航最近注册了一个微信,以前,她怎么逼迫他,他都不注册,没想到现在他自己注册了一个,还天天@她,总是发一些以前他和她在一起的小细节,配一张温馨的图片。   手机响了,舒舒拿起一看,苏子航更新了一条微信,“你给我倒了一杯热水,而我总惦记着其它饮料,将你放置一旁。可是饮料越喝越渴,于是,我又想起了那杯热水。我以为它还是温的,可端起来已经冰冷刺骨。水凉了埋怨不了任何人,别忘了那杯水起初是温热暖心的,是我的不在意让它变冷了!不知道,我能不能用我的双手重新捂热你@舒舒?”   舒舒轻轻拢了拢头发,坐在了灯光之下,目光长久停留在沈天擎身上,注视了一阵,注销了微信,然后卸载了,放到了一边。   ☆、第217章:你和许芫估计还会有孩子,还是留个你们的孩子用吧   她又看了一阵,站起来,蹑手蹑脚地走到饮水机旁,拿出那天她拖张妈在超市买的绿茶,倒了一些在杯子里,打开水泡了一阵,回头看沈天擎依然认真工作,走过去,放到了桌子旁。   肚子大不能低头,她抬手捂住沈天擎的眼睛。   沈天擎手一顿,按住了舒舒的手,握紧,拉下来,看见桌子上的茶水,眸色柔和了许多,深邃地望着舒舒,“去睡一阵,一会儿忙完带你去散步,然后接孩子。”   “那你先把这杯茶喝了。”舒舒看向沈天擎。   沈天擎抿着薄唇一笑,端起来,一口气喝了整杯。   舒舒害怕沈天擎呛住,拍了拍他的背,“你干嘛?只是一杯茶。”   沈天擎握紧了舒舒的手,声音低醇,“是你亲手泡的茶。莛”   舒舒笑了一下,看了一眼沈天擎,去了一角的套房,没有关门,将枕头搬到了床尾,躺到床上,一侧头就能看到他。   沈天擎看着那个方向,一笑,又开始工作。   许久,他抬起手腕,看了一下腕表,已经下午三点半点了,回头看舒舒,头靠着枕头脸朝着他的方向已经睡着了,站起来,走到床边,低头凝视着舒舒,抬手想要抚摸舒舒的脸颊,害怕惊醒她,停在半空又垂下,出了办公室,看向彭川,“别让人进去打扰她。”   然后,他走向电梯口,推开姬唐办公室的门。   姬唐和安妮同时抬头。   安妮悄悄地关了电脑上的小说,打开了EXCEL。   沈天擎眸色深邃地看向安妮,“去把我和姬唐泡杯咖啡。”   “是,姐……沈总。”安妮吐了吐舌头,看向沈天擎,在公司还是叫沈总的好,爸爸再三叮嘱她不要在公司叫姐夫,也不要对别人说她和姐夫的关系。   看着安妮出了门,沈天擎将手里的保险柜钥匙递给姬唐,“今晚的机票,你去一趟美国。”   姬唐抬头看向沈天擎。   沈天擎俯身在姬唐耳边说了地址和密码。   姬唐点了点头,“嗯,我知道。”   沈天擎听到门响动,直起身子。   安妮用胳膊肘推开门,小心翼翼地端了两杯咖啡,放在桌子上,先给了沈天擎一杯,又将一杯放在姬唐桌子上。   沈天擎握住杯子,放到安妮桌子上,“给你喝吧,我要陪比表姐去散步了。”   安妮朝着沈天擎甜甜一笑,两个酒窝很深,姐夫越来越妻奴了,真是好老公!那个冉明和姐夫是表兄弟,不知道以后会不会像姐夫这样?   沈天擎看了一眼安妮,出了姬唐的办公室。   安妮目送沈天擎离开,然后背着手小心翼翼地走到姬唐的办公桌旁,“总监,明天我想请个假。”   姬唐知道冉明约安妮出去自驾游,正好是三天,周五拼凑周末,漠然地看了一眼安妮,漠然地出声,“今天晚上的机票,和我一起去美国出差,三天左右,一天差补两百,周末双倍工资,谈成项目,作为我的助理,有一笔不菲的奖金。你不去……”   “我去!”安妮心里早就默算了一遍,差补家加班费900元人民币,可以去商场买一件刚刚上架的新款春装,再说了,还可能有一笔不菲的奖金,她和冉明还是八字没一撇,正是所谓生命诚可贵,爱情价更高,若为金钱故,二者皆可抛!   “那好,下班以后回家收拾行李。”姬唐低头又开始工作。   安妮站在那里,感觉自己像空气,“总、总监,我想问一下,200包不包括吃住?”   姬唐头也没有抬一下,漠然地出声,“公司专车接送,机票、住宿、三餐,公司报销。”   “好!”安妮应了一声,看姬唐不搭理自己了,回到自己位置上,拿了手机,悄悄出门办公室,给冉明打了一个电话,“对不起,我去不了了,我要跟我们总监去出差。”   冉明正好在家,坐在沙发棱上,一手帮冉老太太垂肩,“你的总监不是姬唐吗?把电话给他,我和他说。”   “……”安妮暗叫一声不好,“冉明,真的不好意思,等我回来请你吃饭好不好?”   “好吧。”冉明应了一声,挂了电话,给姬唐打电话,“安   tang妮说要跟你去出差,她一个小助理,去了也没什么作用,你自己一个人去……”   冉明话还没有说完,电话被挂断了,响起嘟嘟的忙音,噗地吹了一口额前的碎发,扭头看向冉老太太,“奶奶,姬唐这小子最难说话,比我天擎表哥还难搞。”   说起姬唐,冉老太太眯着眼笑起来,“唐唐怎么难搞了?有你这么当表哥的吗?背地里说唐唐的坏话。”   自从舒舒和沈天擎搬走以后,冉老太太闲得心慌,最近偷偷背着冉老爷子炒股票,每天盯着看着,也算是打发时间,都是问姬唐要的股票代码,不到一个月的时间,放在里面试水的钱已经涨了五成,十万变成十五万了,别提多开心了。什么时候买,唐唐会给她发一条短信,什么时候卖,也会发一条。   老太太从来没有一个月赚过这么多钱,心里甭提又多乐了。   冉明一脸见鬼的表情看着冉老太太,老太太以前总念叨唐唐像个小老头,老气横秋的,不知道怎么突然改口了。   “这么看着我做什么?”冉老太太朝着冉明翻了一个白眼。   冉明凑近老太太,“奶奶,听说你最近经常去美容院,以前总是舍不得,怎么突然舍得了?是不是唐唐……”   看到冉老爷子过来,冉老太太咳嗽了一声。   冉明打住了话头,“唐唐太过分了,我约安妮小表妹,他竟然不放人。”   冉老太太悠悠地喝了一杯茶,“安妮年纪还小,当然是工作重要,你为什么非挑着人家忙的时候去玩?”   ……   ————————   沈天擎陪着舒舒走了约莫半个小时,基本是在逛商城,商城的店铺档高,都是些国际名牌,人不多,清净,医生说孕妇逛商场也心情愉悦。   他和舒舒亲自挑了婴儿车、小孩的衣服、奶瓶、尿不湿什么的,又给宁宁和贝贝买了几套春装。   舒舒在一边看着,有些肉疼,想着肚子的孩子也是他的孩子,最终没有出声。   沈天擎付了钱,低头看了一眼腕表,幼儿园快放学了,他拿出手机给陈奂打电话,“上楼来拿东西。”   陈奂很快上楼,退了婴儿车提着一大袋东西,搬回了车里。   沈天擎扶着舒舒进了电梯。   到幼儿园的时候,离放学时间还差十分钟。   贝贝和宁宁一出校门看见沈天擎的车,跑得很快。   沈天擎和舒舒站在车门旁,贝贝一跑过去,就高兴的拉住了沈天擎的手,“爸爸,爸爸,你和妈妈一起来接我和哥哥了呀?”   “嗯,上车吧。”沈天擎垂眸看着贝贝和宁宁。   贝贝上了车,将书包取下来,放在车座上,“爸爸,妈妈,今天老师给我讲了一个故事,我讲给你们听好吗?”   沈天擎嗯了一声,贝贝挤到沈天擎身边,绘神绘色地讲故事。   ……   ——————   回到水苑的时候,看见别墅的院墙外停着一辆白色的奔驰,舒舒和沈天擎都变了一下脸色。   贝贝和宁宁跟着舒舒和沈天擎下车,看到苏子航也下车了。   贝贝想了一下,老实说要讲礼貌,虽然不喜欢苏子航,还是奶声奶气地打了一声招呼,“表哥好!”   苏子航愣在那里,看向舒舒和沈天擎,脸上一热,刻意没有看两个孩子,“舒舒,我过来给你送一些东西。”   他从车上拿下一些婴儿用品。   舒舒看了一眼沈天擎,抬手别了一下鬓发,“你和许芫估计还会有孩子,还是留个你们的孩子用吧,我和他今天已经都买了。”   听舒舒提到许芫,苏子航脸色变了一下,没有出声。   沈天擎看向舒舒,“你带着孩子先进去。”   【晚上二更】   ☆、第218章:我和舅舅一样是个长情的人【二更】   舒舒朝着沈天擎一笑,拉着贝贝和宁宁进了别墅院门。   沈天擎看舒舒进了别墅,从西裤里摸到一盒烟,点燃,咬在薄唇里抽了一口,手指握住香烟,眸色淬了一层冰看向苏子航,“一杯热水是多少摄氏度,人的体温又是多少摄氏度,一杯冷水再怎么捂还是一杯冷水。”   苏子航咬着唇自嘲地笑了一声,眸色阴冷地看向沈天擎,没想到沈天擎也会用微信,还看到了他发的微信,“我掌心温度比常人高呢?”   “那你就慢慢捂吧,不过我还是劝你换杯水。”沈天擎弹了弹烟灰橐。   苏子航一双黑眸,盯着沈天擎,“可是,我和舅舅一样是个长情的人,怎么办?”   “叫舅舅不合适吧?”沈天擎反问了一声,眸光咄咄地看向苏子航。   苏子航眸色一阵恍惚,有浓重的雾气,呼吸一声比一声沉,对于他的出生,他很讨厌,讨厌到了骨子里,却偏偏没有办法选择,“你想叫我叔叔?你想叫什么,我都没有意见。”   苏子航也抽起烟来。   沈天擎看着苏子航,想到陆子舟打来的电话,许芫已经说了,手机是她给了苏子航,苏子航又给了冯悦,不过她捡到手机的时候里面并没有储存卡,冯悦的确和周宇没有关系,但是穆秦有,“在美国的时候,冯悦进出高干病房的门卡是你给穆秦的吧?”   苏子航也没有抵赖,“是,没想到舅舅查的这么清楚。”   沈天擎没说什么,轻哼一声。   苏子航看向沈天擎,“不请我进去坐坐?”   “请你看我老婆?”沈天擎反问了一声,抬眸看向苏子航,“既然知道我查的这么清楚,不知道收敛些?”   苏子航笑了一声,“一条烂命,怕什么。不过现在全A市的人都知道我是你叔叔,你还想逼死我不成?”   沈天擎眸色暗沉下去,看了一眼苏子航。   苏子航看向沈天擎,“她额头受伤了,怎么回事?想媒体爆料的人是舒舒母亲吧?”   沈天擎一听知道苏子航口里的她是沈云卿,“她跟踪我妈,打着我妈的幌子去见我岳母,如今要是真的爆出去,又多了一条,嫁祸我岳母。这三条,我会一查到底。”   “好,那你就查吧。”苏子航朝楼上看了一眼。   舒舒正站在露台上,向下张望。   沈天擎转身,朝着身后看了一眼,掐灭了烟头,眸色寒峭,“孩子出生以前,我不想再生事,但是你敢滋事,我照样收拾你。”   苏子航冷笑一声,神色嘲讽,“好,那我拭目以待。”   沈天擎眸色淬了一层冰凌,“看来不做点什么,她停不住。”   话音一落,他给陆子舟打电话,“整理一下诉状,先提交给法院。”   挂断电话,他深深地看了一眼苏子航,进了院门,苏子航想跟上去,门已经被锁上了。   ——————————   舒舒站在露台上,看了一眼苏子航,转身进了卧室,脱了身上的厚厚的珊瑚绒睡衣,随便整理了下头发,坐在床头上等沈天擎。仪容才跑出去。   苏子航站在楼下,看露台的方向,她已经不在,可还是怔怔地看着,刷了一遍微信,“真的一点不留恋我们的过去吧?你不是说最喜欢榕城的我吗?@舒舒”   可是,发出去后,完全没有反应。   他怅然地在湖边坐了一阵,随手抓起石子,用力地抛入湖中,石子落在水面上,散开一圈圈涟漪。   苏子航望得出神,他给她投了那么多“石子”,她只是平静地看着,或者懒得看了,从来没有任何回应。   如今,什么都不重要,苏氏的股价一天暴跌10%,半个月,几乎懒腰斩了,二十个亿变成了十亿,他似乎也没有多少感觉,可是当初,他竟然用她换了一个五千万的单子!   闭上眼睛,感觉呼吸严重受阻,有些喘不过气来,他回头,眼前只是一桩美丽的别墅,里面是他们的欢笑声,外面,是另一个世界。   ————————   做了一阵,舒舒等不住沈天擎,出了卧室,刚到楼梯口,看到坐在沙发上抽烟的沈天擎,目光落他身上。   沈天擎微微拧着眉心,抬眸,打量着舒舒。   舒舒只看见,淡淡的烟雾从他性感的薄唇间吐出,他站起来,一身硬挺熨帖的黑色大衣衬得他身形越发挺拔颀长,在灯光的朦胧雾晕里,好看的有些不真实。   舒舒轻轻咳了一声,“说了什么话,说完坐在这里一个人抽闷烟,很有意思吗?”   沈天擎掐灭了烟头,“上去,别下来,客厅里烟味重。”   舒舒没有下去,站在楼梯口看沈天擎。   沈天擎转身打开窗户,走烟味,在窗户前站了一阵,脱了身上的大衣,“张阿姨,送去干洗一下。”   看着他上楼,舒舒握着楼梯护栏的手不由地收紧,他看她的眼神有些那个了。   沈天擎看着舒舒,一步一步上了楼梯,步子很慢,很沉稳,眸色幽邃。   舒舒明显感觉到心跳有些不正常,随着他的靠近,不自觉地舔了一下嘴唇,其实,在榕城,他看她的眼神还没有这么露骨,含蓄很多,多年后,在柏晓的酒楼再遇,起初也是稳重的,不,现在或许也是稳重的,只是看在她眼里,都变了,多了一丝说不清的味道。   沈天擎到了楼梯口,停在舒舒身边,垂眸瞧了她一眼,低声吐出一句,“不抽烟,你叫我上楼抽你吗?”   “……”舒舒用力地咬了咬下唇,“流氓。”   沈天擎抬手指腹轻轻地碰舒舒的脸颊,“你不就喜欢我对你流氓,还没有正式接受我的时候,不但梦到我,还梦到我对你耍流氓,嗯?”   舒舒耳根瞬间红透了,浑身晕热,想起自己喝醉以后失态的事,手慌乱地别头发,“那也是你蓄谋的。”   “我当时没有把你的手从我身上扯开。”沈天擎讳莫如深地盯着舒舒,一双黑眸似乎要将她吸进去一般。   舒舒动了动嘴唇,无力地看着沈天擎,娇嗔的声音带了一股羞赧,很小很小,“明明是你没有用力气,女人的力气怎么能和男人的力气比?我可记得,就在你的卧室门口,你能将苏岚从身上扯开的时候,我还没有她力气大呢。”   沈天擎指腹触摸上了舒舒的唇,头越发低,“可是你喝了酒,不知道喝了酒的女人力气也很大?”   舒舒红着脸抬头看沈天擎,“说谎,明明是你故意灌醉了我,引诱|我。”   “那说明你心里对我有想法,嗯?”沈天擎看着舒舒,薄唇渐渐地凑近。   舒舒本能地想躲开,被他另一只手按住肩膀制止了。   “只是吻一下,不可以?”沈天擎这么说着,脸上基本没什么特别表情,只是低头,看着舒舒的红唇,拇指指腹按着她下唇瓣最敏感的最饱满的部位,用了一些力气,薄唇渐渐靠近。   舒舒莫名地哆嗦一下,有点触电的感觉,只是顿了一下,感觉他已经吻上来,他的唇,不是冰凉的,带了一些温度,吻得很轻,偏偏每一下,都让后脊骨一酥,就在她有些迷乱的时候,唇上的手指突然撤走了,突然被他懒腰抱起来,动作温柔又粗鲁,刚好让她能感觉他浑身的力量。   舒舒不知道自己现在不轻,体重已经从原来的九十斤涨到了一百二十多斤,但是每一次看他抱起她,似乎都很轻松,这大概就是传说中的男人力量吧?   沈天擎将舒舒抱着,一边吻着她,一边走向卧室,踢开门,将她放在床上,眼睛直直地望着她,很干脆地捉起她的手,放在他裤裆的位置,按着舒舒的手摸他那里。   舒舒抬头看向沈天擎。   两个人目光交缠,心跳都乱得没了章法,舒舒嗓子有些干,小声地拒绝,“现在不可以。”   “我有说要你吗?”沈天擎眸色发紧地定着舒舒,唇几乎要贴上她的,嗓音轻缓、低沉,“它思念你,发狂地思念。”   舒舒呼吸一滞,感觉到他的薄唇移了一下位子,贴近了她脖子,就像烙铁挨上来,只是他口气的灼热的气息,烫的她浑身发颤,全身僵得的如化石似的,她只要动一下,他的薄唇就会结结实实地吻在脖子上。   沈天擎鼻息全部落在舒舒脖子上,吻上去,“用你柔软的小手帮我可以吧?”   他的声音和姿势都暧昧至极,让舒舒难以招架,被动地任由她抓住她的手,为所欲为。   到一半的时候,外面突然响起敲门声,“爸爸,妈妈,你们在里面吗?   开开门?”   舒舒恢复了一些励志,想要将沈天擎推开,他却步步紧逼地缠上来,手臂一横将人越加用力地将她的唇压向自己,一抬头就吻上了她泛着蜜色的唇。   原本,舒舒还有些理智,却在他热烈的亲吻里,渐渐支离破碎。   他的呼吸越来越粗,伏在耳边,吻她的耳朵,声音很低,“这里是你最诚实的地方。”   舒舒大气都不敢喘一口,害怕贝贝在外面听见,也不知道这房间的隔音效果怎么样,在沈园就不怎么好,她站在门外,能听到里面,好在他动作幅度很小,声音也很低,只是靠在她耳边,才勉强听清。   沈天擎吻了一阵舒舒的耳朵,又缠上了她得唇,唇舌交缚,吻到她浑身越来越软。   在他握着她的手动作最快的时候,舒舒最后几乎瘫在床上。   沈天擎扶着那里,乳白色的汁液喷了舒舒满衣襟。   穿好裤子,他害怕帮舒舒肚子上感觉凉,帮舒舒脱了身上的衣服,又伸出一只手抚她的唇角,看舒舒有些难受,颇有成就感的出生,“孩子出生以后,我再会让你更舒服……”   舒舒不敢看沈天擎,脸色酡红,浑身没有一点力气,躺在床上。   沈天擎拉开被子盖在舒舒身上,舒舒拉紧被子,裹住了自己,抬头看向沈天擎,明明都是他在主动,为什么每一次到最后,都是她被他抽|干了一样?   沈天擎看着舒舒,“我出去看一下贝贝找我们什么事?”   ————————————   到了客厅,贝贝没看见人影,走到沙发那里,爬到沙发上,扶着沙发背向窗外张望,原来爸爸和表哥站的地方没人,难道爸爸没有回来?   可是,妈妈呢?妈妈明明和她一起进来的呀?   贝贝转过身子,屁股一软,落在沙发上,朝着厨房的方向张望了一下,她进来的时候,张阿姨还在厨房做饭,怎么现在不见了?   她奶声奶气地喊起来,“张阿姨,张阿姨……”   张阿姨听到贝贝的声音,从自己的房间出来,“小小姐,什么事?”   “我爸爸和我妈妈呢?他们怎么不在房间?”贝贝一双大眼睛忽闪忽闪地看向张阿姨。   “……”张阿姨不知道怎么说,估计是先生和夫人没有给小小姐开门,不知怎的,脸烧起来,   ☆、第219章:你的腿好得不容易,地板凉,凉起关节炎怎么办?   “张阿姨,你怎么脸红了?”贝贝诧异地看着张阿姨,咬了咬手指,黑眼珠子滴溜溜地转了一圈,难道张阿姨交男朋友了吗?   张阿姨看向贝贝,刚要出声,听到楼梯上的脚步声,知道先生下来了,去厨房看她特意煲的汤掏。   贝贝扭头看向楼梯口的方向,爸爸怎么从楼上先来了?明明她刚才敲门没有人开门的呀?   沈天擎看向贝贝,“刚才敲门了?”   贝贝用力地点了点头,这么说爸爸听见了没有给她开门,好受伤臌。   沈天擎走到沙发旁边,坐下,“刚才妈妈在洗澡,没有听见。”   呃?这么说爸爸和妈妈一起洗澡澡了?这样恐怕不好吧?贝贝咬着手指看着沈天擎。   沈天擎看了一眼贝贝,“什么事?”   贝贝嘿嘿笑了一下,扭扭捏捏地做到了沈天擎身旁,摇着肉呼呼的小腿,仰着小脑袋不停地看沈天擎,“爸爸,你能不能请姬容表舅舅来家里做客呀?”   沈天擎拧了一下眉心,看向贝贝,不知道她想干什么。   贝贝抱住了沈天擎的手臂,小脑袋枕在上面,大眼睛忽闪忽闪地看着沈天擎,“我想表舅舅了。”   “好。”沈天擎答应了一声,看张阿姨已经准备饭了,说好晚上去安家吃饭的,先给安东打了一个电话,说今晚不过去了,“舅舅如果方便,你和我妈过来吃饭吧。”   安东婉拒了,“网上的新闻你打算怎么办?这个时候爆出来,只怕对舒舒二审不利。”   他没有明说,这样一来,柏舟金融也不好对付苏子航了,毕竟,苏子航已经成了沈天擎名义上的叔叔,当初看到新闻,他也惊讶,没想到是这样的。不过新闻里没有提到沈闫为什么和自己的大儿媳有了关系,他问了安然,安然也不清楚,只说是穆婻是被强迫的。   挂了电话,他给冉荏打电话,“妈,晚上过来吃饭吗?”   冉荏躺在床上,奄奄地,一点精神都没有,想到自己的丈夫自己的公公,那样对她,她的芊芊,好可怜!   “我身体不舒服,你们吃吧。”   沈天擎嗓音有些沙哑了,“妈,你没事吧?”   “天擎,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了?”冉荏问了一声。   沈天擎没有回答,冉荏也知道了答案,突然都明白过来了,天擎当年为什么出了车祸一条腿粉碎性骨折,为什么和沈如城突然疏远冷漠了,为什么搬出去住,为什么长年不愿意回沈园,为什么睡眠不好。   想起那段时间,她天天在水苑照顾天擎,看着他憔悴的模样,不知道有多难受。   她是怎么样陪着他练习走路,跌倒了多少次,天擎都是怎样咬着牙一步步挺过去的。   如果她的儿子是个泛泛之辈,没什么能力,只怕这辈子任由沈如城父子摆布了!如今娶了苏岚,照顾着苏子航的企业,任由那母子、兄妹还是叔叔侄女的挥霍?   就算如沈云卿所说,她的父亲救了沈如城父子,他们欠沈老大的,可是她不欠啊!芊芊不欠,天擎更不欠!   冉荏心里一阵剧烈的起伏,渐渐平静下来,“我出门不方便,天擎,过几天带着孩子和舒舒过来看看你外公和外婆,你外公天天念着贝贝和宁宁,这几天看报纸的心思都没了。”   “妈,我知道。”   “挂吧,去吃饭吧,好好照顾舒舒。”冉荏难受地咽了一口气,面如死灰。   “妈,你先挂吧。”沈天擎心情有些沉重。   冉荏等了一会儿见沈天擎不挂,就挂了。   沈天擎听着嘟嘟声心口一阵猝痛,许久才回过神来给姬容打电话,“怎么样了?”   姬容正在办理出院手续,“我准备出院了。”   沈天擎拧了拧眉心,“胳膊不是固定了吗?怎么这么快出院?”   姬容交完钱,看了一眼柏晓,“就胳膊和额头受伤了,不碍事,一直待在医院,闻着福尔马林的味道,准能把我憋疯了。”   “那晚上带柏晓和飞飞过来吃饭,半个小时能过来吗?”沈天擎低头看了一眼腕表。   “能,马上过去。”姬容一边说着一边看向柏晓,“去开   tang车。”   ————————————   半个小时后,听到门铃响,贝贝眼睛一亮,跑过去开门,看见姬小五哼了一声,目光移到了旁边姬容和柏晓的身上。   “柏晓妈妈,姬容表舅舅,我好想你们哦。”贝贝拉着柏晓和姬容的手往里面走。   姬小五跟在后面撇着嘴巴,后爸和后妈!从来没有见过他们两个拉他的手,想到柏晓后妈那次骗了他,心里更加恼火。不过没关系,他今天听说来表舅舅家,把自己所有值钱的东西都转进书包里带过来了,今晚他不打算走了。不过,他没有带大狗,带了大狗,他害怕爸表舅舅和舅妈不要他。   沈天擎回头看向站在门口发愣的姬小五,“飞飞怎么不进来?”   姬小五朝着沈天擎哼哼笑了两声,站在玄关处换了拖鞋跑到沈天擎旁边,坐下,张望了一眼,“怎么不见我舅妈?”   “在楼上休息。”沈天擎垂眸看向姬小五。   姬小五放下书包,开始翻东西,从书包里翻出来一张小考的卷子,献宝地递给沈天擎,“表舅舅,我考了一百分。”   沈天擎拿起来看了一眼,鼓励地看了一眼姬小五,看的姬小五信心百倍。   姬小五不停地看沈天擎的脸色,奶奶说表舅舅和舅妈上学的时候功课特别好,所以他们喜欢学习认真的好孩子,喜欢考一百分的好孩子,虽然他最近认真学习了,可是还不能考一百分,这个一百分是他给了班上学习最好那个家伙一百块钱,让那个家伙给他打了小炒,才好不容易考了满分,虽然手段不怎么好,但是结果还是蛮不错的。   贝贝在一边瞅着,不乐意了,走过去,钻到了沈天擎怀里,“爸爸,爸爸。”   沈天擎抱着贝贝,垂眸看她,“怎么了?”   “贝贝想爸爸了。”贝贝头蹭在沈天擎怀里,示威地看向姬小五,抱紧了沈天擎的手臂。   可惜,姬小五看着沈天擎满满都是爱,完全没有注意到贝贝的神情,心里偷偷比较着表舅舅和姬容后爸,从小到大,后爸只抱过他一次,听说还是在他不到一岁的时候,他尿湿了后爸的衣服,以后再也不愿意抱他了,看表舅舅的样子,应该经常抱抱小表弟和小表妹,想着表舅舅以后当他爸爸抱他的样子,姬小五醉了,肉圆的脸蛋也红扑扑的,蛮可爱的。   贝贝在旁边咳嗽了一下,扭头看向姬容和柏晓,“柏晓妈妈,姬容表舅舅,你们平日是不是不关心飞飞表哥呀?”   姬容右手扶了扶墨镜,柏晓没有出声。   贝贝咬着手指,悠悠地看着姬容和柏晓,长吁了一声,“你们这样子是不对的,幼儿园老师说,每个宝宝都是爸爸和妈妈小天使,你们不能只忙着赚钱钱不关心飞飞表哥,你们要是一直这样子,等你们年纪大了怎么办?飞飞表哥也不会关心你们的。”   姬容嗤地笑了一声,看向沈天擎,“表哥,看来你得对贝贝好点,要不她以后不给你养老。”   贝贝嘟起了嘴巴,“才不会呢!”   不过养老是什么?贝贝扭头看了一眼沈天擎,没有问,大概就是关心的意思吧?   姬容伸手去揪贝贝的小辫子,贝贝扭头要打姬容的手臂,看到姬容挂在脖子上的左手,想到自己今天还有求于表舅舅,停住了手,肉肉的小手落在姬容的左手臂上,“表舅舅,你的胳膊怎么了?”   “天上掉下来东西砸伤了。”姬容低头看着贝贝,越来越觉得这家伙想芊芊了。   “表舅舅,你都是大人了,怎么那么不小心呢?”贝贝一边嘟囔一边轻轻地摸姬容的手臂,凑过去轻轻吹了一口,“还疼吗?”   “不疼了。”姬容看着贝贝,摘了墨镜,摘了帽子,露出了额头上白色的纱布。   贝贝看见姬容额头上的白色纱布,“表舅舅了,你额头也受伤了?”   “嗯。”姬容嗯了一声,心里不知怎的,很温暖,受伤以来,贝贝是唯一一个这样温柔滴关心过他的亲人。老妈不但没有安慰,还训了几句,柏晓就不用说了,净知道气他,姬小五就是个堵心的。   他扭头看向沈天擎,“表哥,姬小五想当你儿子,要不我们换了吧,让贝贝做我女儿,姬小五做你儿子。”   姬小五在旁边听见,激动的心要跳出嗓子眼了,巴巴地看向沈天擎,换了吧换了吧,表舅舅,快答应了吧。   贝贝却不愿意了,“爸爸就是爸爸,怎么能随便换呢。”   姬容想起贝贝换过一次爸爸,但是没有说,要不表哥和贝贝都得收拾他,“那好,宝贝,过来帮舅舅揉揉肩。”   “那好吧,不过不能换爸爸哦。”贝贝确认了一下,从沈天擎怀里爬出来,站在沙发上,走到姬容身后,帮他揉肩膀。   姬容闭着眼享受着,觉得生个女儿真的是太好了,都说女儿是爸爸上辈子的小情人,女儿是爸爸的贴心小棉袄,真不假。   旁边的姬小五蔫了,闷闷不乐地坐在一旁,看到张阿姨往餐桌上端菜,连忙站起来看向沈天擎,“表舅舅,我上去叫舅妈下来吃饭吧?”   沈天擎点了点头。   姬小五噔噔地跑上了楼梯,跑到卧室门口的时候,气都喘了,摸了摸胸口,急促地喘了几口气,抬起胖胖的小拳头很轻地敲了两下门。   舒舒拉开门,看见姬小五,摸了摸姬小五的脑袋,“什么时候过来的?”   “嘿嘿,刚刚,舅妈,吃饭了,我来扶你吧。”   姬小五看了一眼舒舒的大肚子,另一只手轻轻地摸了一下,“舅妈,你肚子都这么大了,是不是快生了?”   “是呀。”舒舒看着姬小五,她就说小五看起来很憨厚,他非说她眼拙。   姬小五一边走一边看着舒舒,“舅妈,小表弟不在楼下,他在哪个房间,我们也把他叫上吧?”   舒舒指了指宁宁的房间。   姬小五看向舒舒,“那舅妈你先站在这里等等我。”   “好。”舒舒朝着姬小五一笑,有些心疼这个孩子,姬容就是那个性格,带孩子估计真的不行,柏晓是个没有耐心的。   姬小五推开宁宁的房门。   宁宁正在看书,抬头看见姬小五,“你怎么来了?”   姬小五咳嗽了一声,红着脸出声,“宁宁,你应该叫我表哥,但是为了显得亲切,你以后还是叫我哥哥吧,上次是个误会,是我不对,但是作为哥哥,我还是让着你和妹妹,你们打我,我都没有还手是不是?嘿嘿,不打不相识嘛。”   宁宁放下书,看姬小五主动认错,后来对妈妈也好,没有再说什么。   姬小五走过去,摸了摸后脑勺,讨好地看着宁宁,“吃晚饭了,我们一起下去吧?”   宁宁下床,穿了拖鞋。   姬小五站在后面,偷偷地拿起宁宁刚才看的书瞟了一眼,好多他不认识的字,脸立马绿了,表舅舅生的孩子果然很聪敏,不过那么难的字,眼前的小萝卜头真的认识吗?   他追上宁宁,“宁宁弟弟,你看的那个希月神话里面都讲了些什么?”   宁宁回头,冷艳地看了一眼姬小五,“希腊神话。”   姬小五摸了摸后脑勺,脸通红,“我还以为你不认识那个字呢,我考考你,我知道那是希腊神话,希腊神话。”   宁宁没有说什么,平静地给姬小五说了几个希腊神话里面的英雄人物,他最喜欢哪个。   姬小五听得一愣一愣的,看来他真的要认真学习了,连一个小鬼都比不过,面子往哪里搁?“你这么一说,我记起来了,我以前上幼儿园的时候也看过,看的书太多了,忘记了。”   到了走廊,姬小五看见宁宁牵了舒舒一只手,他走到另一边牵了舒舒另一只手,“舅妈,我们慢慢点走。”   一路上,姬小五小心翼翼地扶着舒舒,一直扶到了餐厅。   姬容坐在沙发上看得很吃味,自己胳膊都动不了了,也没有见这小子来扶一下他,啧啧,一到表哥这里,转性了一样。   ……   吃完饭的时候,姬小五不走,姬容和柏晓没辙。   贝贝趁机从书包里拿出很多姬容的明星卡片,拉着姬容过去,“表舅舅,我那么喜欢你,买了很多你的照片,这么支持你,你在每一张卡片上签一下你的名字好吗?”   姬容一看,天,十几张。   贝贝觑了一眼姬容,从旁边拿了备好的笔,“给,表舅舅,以后我会经常给你揉肩膀的哦。”   姬容没说什么,   还是签了,想到小家伙一定是去幼儿园炫耀了,想到贝贝炫耀自己,心里美滋滋的。   姬容签完十五张卡片,回头看向姬小五,“走,回家了。”   姬小五不走。   姬容看向柏晓,姬小五太皮他没辙,想到上次还是被柏晓糊弄了回去,“你来吧。”   柏晓蹲到姬小五身边,和他讲道理。   可惜,这一次,无论柏晓怎么说,姬小五就是不走,“哼,你上次骗了我,这一次我再也不上你的当了,你们走吧,以后我们还是不要联系了。你也别讨好我,没用的。”   柏晓看向姬小五,“你想做表舅舅和表舅妈的儿子,可是他们同意吗?”   姬小五扭头看向沈天擎和舒舒,表情纠结。   沈天擎没有出声,姬小五一向闹腾,舒舒已经七个多月了,他自不然不愿意姬小五留下来。   姬小五拉紧了舒舒的手,看着舒舒,快要哭了。   舒舒有点不忍心,看向柏晓和姬容,“要不让他在这里住几天吧。早上我们送他去学院。”   柏晓不太放心,“姬小五,舒舒舅妈肚子里又小baby,你平时太吵,会影响你舅妈和小baby。”   “不会的,不会的,我不会吵,我会很听话的,舅妈,你要相信我。”姬小五抬头看向舒舒。   沈天擎看这一次也没办法,“你们先回去,让飞飞住几天吧。”   姬小五一听乐了,目送姬容和柏晓离开,很想放鞭炮庆祝,想到舅妈肚子有小baby,忍住了,他书包里还要没有过年没有放完的摔炮,摔在地上就会响的那种。   沈天擎关上门,回头看了一眼姬小五,“把你书包给我,我检查一下。”   姬小五乖乖地走到了沙发旁边,打开了自己的书包,今天是住在表舅舅家的第一天,一定要表现好。   沈天擎看见摔炮,“这个不能要。”   “那好吧。”姬小五有点舍不得,看了一眼还是将一整盒扔进了垃圾桶里,除了这个,书包里没有别的什么危险物品。   姬小五整理完书包里的东西,看向沈天擎,“表舅舅,以后我住哪个房间?”   沈天擎让张阿姨带姬小五去客房,姬小五屁颠颠地入住了,住好后,给冉冉打电话,“奶奶,我表舅舅和舅妈暂时接受我了,周末,我回回去看你,不要太想我喔。”   打完电话,姬小五很激动,没想到就这么真的住到表舅舅家了,躺在床上怎么也睡不着。   ————————————————   卧室   沈天擎看向舒舒,“你先睡,我去外婆家看一趟妈。”   舒舒刚脱了睡衣,顿住了动作,“我和你一起去吧。”   “乖乖睡觉,妈知道芊芊的事了,心里不好受,我去看一眼就回来。”沈天擎吻了一下舒舒的额头,拿着钥匙出门了。   到冉家的时候,冉老太太和冉老爷子都睡了,他推开冉荏的房间,没有亮灯,却听到了隐隐绰绰的哭声。   沈天擎打开灯,走到床边,看见满脸是泪的母亲,跪在床前,抬手帮冉荏擦眼泪。   冉荏抓着沈天擎的手翻起来,哽咽地出声,“起来,跪在底板上干什么?你的腿好得不容易,地板凉,凉起关节炎怎么办?”   ☆、第220章:以后女儿跟你就是个奸商——奸商奸了谁?   沈天擎紧抿着薄唇,眸色深邃地看着冉荏,没有出声,抱紧了她。   冉荏也不说话,伏在沈天擎肩膀上只是眼泪唰唰地流。   过了一阵,冉荏停住了哭声,擦了一下眼泪,看向沈天擎,声音有些沙哑地出声,“怎么大半夜过来了?犸”   “不放心。”沈天擎看着冉荏,呼吸有些浓重。   “我没事。”冉荏声音沙哑曼。   沈天擎用袖子帮冉荏擦了一下眼泪,出神地看着她,母亲的声音明明近在耳边,却又放佛很遥远。   “去照顾舒舒吧,沈云卿不是省油的灯,没想到她跟踪我,还跟安然说是我帮忙,你防着她点。如果不是冉明看到了沈云卿,跟我说了,我不折回去,也就看不到那一幕了。谁知道她想做些什么。”冉荏视线有些模糊,看着沈天擎。   “妈,今晚我在这里陪着你。”沈天擎凝视着冉荏。   “行了,妈不用你陪,这边你外公和外婆都在,那边舒舒一个人,女孩子家胆小,怀着身孕晚上起来上个厕所都不方便,快点走吧。”冉荏心很沉,勉强地挤出了一个笑容,这个时候,她不想给儿子添乱。   “妈……”   “好了,走吧。”   沈天擎看着冉荏,深吸了一口气,出门到冉老太太的房间,敲了敲门。   冉老太太看门,看见沈天擎,“天擎,你怎么过来了?”   “姥姥,这段时间,你陪着我睡吧,她一个人,我不太放心。”沈天擎看向冉老太太。   冉老太太心里咯噔一下觉得不对劲,“擎,到底出了什么事?”   “姥姥,你就别问了,陪着我妈就行。”沈天擎呼吸很沉。   冉老太太越听越不放心,“我本来是要陪着你妈睡得,她非不让,从小就那脾气,有事一人死扛着。她直哭不说,你也不给姥姥说,是想急死我妈?”   “我妈是惦念芊芊。”沈天擎眸色幽邃地许多。   “哦,这样啊……”冉老太太一阵恍惚,芊芊也是她的心头肉,她一想起来就心口疼,别说阿荏了,“擎呀,你那边要是照顾不过来,带着孩子和舒舒搬过来住,让两个孩子多陪陪你妈,兴许她心情好些。”   “好,我改天搬回来。”   ——————————————   沈天擎回到水苑的时候,张阿姨还没有睡,看到他进来,看了一眼坐在沙发上拿着书靠着沙发睡着的舒舒,刚要叫醒,沈天擎对张阿姨使了个颜色。   张阿姨会意,退回了自己的房间。   沈天擎侧身看了一眼舒舒走过去,将身上带着体温的大衣脱下来,盖在舒舒身上,垂眸看了一阵,弯腰抱起她。   书从舒舒手中滑落,biu地掉在地上。   她惊醒过来,看见沈天擎,抬手揉了揉眼睛,“回来了?”   沈天擎顿了一下,抱着舒舒走向楼梯口,“怎么没睡,一个人坐在客厅看书怎么回事?”   舒舒倦倦地打了一个哈欠,两手搂上了沈天擎的脖子,“妈给我打电话了,说你一个人回来路上黑,让我给你亮着灯。”   沈天擎心口一阵蚀痛,没有出声。   舒舒看向沈天擎,“妈怎么样?我听着她声音不对劲,哭过的样子。”   沈天擎嗯了一声,没有多余的话。   舒舒想到冉荏因为芊芊伤心,“天擎,要不我们回姥姥家住吧,贝贝和宁宁陪着她,她或许会心情好些。”   沈天擎垂眸看着舒舒,没有出声,抱着她的手臂渐渐收紧。   ————————   这一晚上,舒舒躺在枕头上静静地看着沈天擎。   沈天擎只是笑,却没有上来***扰她。   舒舒推了推沈天擎,红了脸,想起那次她在他衬衣上弄了很多唇彩印,“真的不打算搬到姥姥家去住吗?”   “明白搬,现在睡觉。”沈天擎手臂圈住舒舒的脖子,将她搂在怀里。   舒舒闻着沈天擎身上的特有的气息,安心地闭上眼睛,缩到了她怀里。   tang————————   第二天早上,沈天擎和舒舒一送贝贝到幼儿园,不少小朋友朝着他们的车子围过来。   贝贝一下车,心虚地朝着沈天擎和舒舒挥挥手,“爸爸,妈妈,再见。”   贝贝进了幼儿园,在小朋友们的簇拥下,一拐弯没有进教学楼,到了旁边的石凳子上,坐好,打开了书包,将姬容签了名的卡片掏出了,得意地摇了摇,心里估摸着姬容表舅舅签名的照片到底应该卖多少呢?   一百元,好像太便宜了点,可是一千块钱是不是太贵了?再说小朋友的身上哪有那么多零花钱。   “两百块钱一张,想要的排好队。”贝贝咬着手指想着钱钱,笑的眼睛开了花。   本来闹哄哄的小朋友们立马整整齐齐地排好了队。   贝贝一边收钱一边卡片,宁宁站在一边看着,没有出声。   剩下手里最后一张卡片,贝贝犹豫了一下,放了兜里,嘟了嘟嘴巴,奶声奶气地出声,“这一张不买了,想要的亲下一次吧。”   没有买到的小盆友灰心丧气地看着看着贝贝放着卡片的那个口袋,“贝贝,下一次要等到什么时候呀?”   贝贝想了一下,“下一周吧。”   说完,贝贝将手里一大把钱整理的整整齐齐装进了书包里,高高兴兴地背着书包走向教学楼的方向。   沈天擎和舒舒站在不远处的一颗梧桐树后,看着,一直到贝贝进了教学楼,舒舒忍不住抬头看向沈天擎,“你小时候是不是也这样?贝贝一定是跟你。”   沈天擎垂眸,轻笑一声,“也好,以后跟我从商。”   他回头看向舒舒,握着她的手出了幼儿园。   ——————————————   贝贝进了教学楼,蹭蹭地跑到班主任老师的办公室,小手轻轻敲了敲门。   老师打开门,看见贝贝,“沈贝贝,什么事?”   贝贝朝着班主任老师甜甜一笑,从兜里摸到那张特意留下的卡片,“老师,这个给你。”   班主任接过卡片一看是姬容的亲笔签名,激动地语无伦次,“沈贝贝,容哥哥真的是你舅舅?”   贝贝用力地点了点头,奶声奶气地出声,“嗯哪,老师你要是喜欢,我给他说,让你以后去他的电影里当群众演员。”   “我,真的可以吗?”班主任老师摸了摸脸颊,有些烫,看向贝贝。   贝贝用力地点了点头,“当然可以,老师你长得这么漂亮,姬容表舅舅一定会很喜欢和你拍电影的。”   “宝贝,谢谢你。”老师有点羞涩,想到姬容,脸更红。   “那老师再见。”   贝贝挥了挥手,出了老师的办公室,小手指奥耶一声朝着自己比了一个V,唉地叹了一口气,没想到班主任老师这么好搞定,比她还花痴。老师一高兴让她和哥哥当班长就好了,班长听上去看上去都好威风的样子。   ————————   沈天擎和舒舒送完贝贝,又送姬小五。   姬小五背着书包下车,特别高兴,以前,后爸爸从来没有送过他来学校,没想到表舅舅和舅妈一起送他,胸口轻飘飘的,好像有个大气球要浮上来的样子。   他厚厚的手掌挥了挥和沈天擎、舒舒再见。   一到人群里,他就朝着几个哥们吹嘘地出声,“看,刚才送我的是我爸爸和我妈妈,我爸爸帅吧?比电影明星还酷,我妈妈漂亮吧?将那什么影后甩几条街。”   几个哥们不信,“刚才送你的真的是你爸爸和你妈妈吗?”   姬小五得意地仰着头,“当然,我爸爸是做股票的,还有那个什么基金的,一分钟能赚好多钱,哗哗的,就跟印钞机一样快,是不是很厉害?”   “你就吹吧姬小五,我怎么觉得你和刚才车里的型男一点不像呢?你看看你肚子的肉。”有人捏了一下姬小五肚子里的游泳圈。   “那是我爸爸和我妈妈平时太疼我,给我吃得太多太好了,我以前瘦的时候,和我爸爸长得特别像,和他就跟一个模子里面刻出来的一样,你们可别不信。”姬小五一边说着一边进了校门。   ……   ——————   下午,沈天擎下班后接了贝贝和宁宁回了冉家。   过了放学的点已经一个小时,姬小五站在校门口,东张西望就是没有等到沈天擎和舒舒接他,姬家的车一直等在校门口,“小少爷,回吧。”   姬小五杵在哪里不出声,也不动弹。   杨伯伯叹了一口气,“你表舅舅人家有三个孩子,你去了,一定……”   姬小五瞪了一眼杨伯伯,“再说我放大狗咬你!”   “要不,小少爷给你表舅舅打个电话问一下,万一他晚上有事不能过来呢?”杨伯伯没有办法,看向姬小五,三少爷就是那个脾气,一直视小少爷为累赘,不疼小少爷,所以小少爷从会生了那样的念头,可是,姬家也就这一个男孩子,大少爷生了两胎都是女儿,二少爷一胎,也是女儿,老爷和夫人平日里不知道多疼姬小五。   “我不打,表舅舅和舅妈会想起来的。”姬小五站累了,背着书包坐到了路边的台阶上,表情很深沉。难道表舅舅和舅妈真的不想要他,他那么可爱,难道他们就没有一点点喜欢他?或者表舅舅和舅妈还因为那次他放狗咬了两个小鬼头生气?可是没有咬到他们啊,他们还打了他。   ——————————   沈天擎接到杨伯伯电话的时候,正要吃饭,“飞飞不肯回去?”   杨伯伯叹气,“是啊,沈少爷,要不你还是过来接一下小少爷。”   “好吧,你在那里看着,我马上过去。”沈天擎挂了电话,看向冉老太太,“姥姥,等一下再开饭吧。”   舒舒看她要出门,“有什么事吗?”   沈天擎回头看向舒舒,“飞飞不回去,我去接他。”   舒舒想了一下,站起来,“我和你一起去吧。”   “也好。”沈天擎从旁边拿了一件厚衣服递给舒舒。   舒舒披上,要换鞋子,沈天擎蹲下身,“弯腰吃力,我来。”   舒舒站在那里,低头看着沈天擎帮她穿鞋、系鞋带,有些不好意思,不敢回头看冉老太太和冉荏。   等到舒舒和沈天擎出门,冉老太太朝着冉老爷子翻了一个眼,“唉,活了这么大岁数了,还没有男人给我系过鞋带。”   冉老爷子放下报纸,扶着老花镜花了一眼冉老太太,“矫情!”   “我矫情怎么了?”冉老太太撂下遥控器,换了台找了一个韩剧,回头看向冉荏,“阿荏,我们看这个好吧?”   冉荏点了点头,“好。”   过了一会儿,到了新闻联播的时间,老太太将台调到了中央一台,“自从习大大执政,就追着看新闻联播,我已经成了习大大彭妈妈的脑残粉,暖男暖女,好般配。”   冉老爷子刚拿起报纸,又放下了,回头看向宁宁和贝贝,“来,太姥爷教你们下棋。”   冉老太太剜了一眼冉老爷子,不知怎么的,自从看了天擎怎么对舒舒,是越看老爷子越不顺眼,想到冉荏不开心,又没有发作,回头看向冉荏,“飞飞这孩子有眼光,也知道挑好爸爸和好妈妈。”   冉荏一直看着贝贝,听到冉老太太的声音回过神来。   冉老太太凑近冉荏的耳边,“我刚才听舒舒说呀贝贝这个贼丫头忽悠着姬容签了名,然后拿到幼儿园卖了不少钱,她回来的时候偷偷在书包里翻了一遍都没有找到,不知道这贼丫头藏到哪里去了。”   冉荏笑了一下,心情莫名地好了许多,偷偷地提了贝贝的书包,和冉老太太一起去找,结果真的没有找到,但是从文具袋里找到了一张崭新的银行卡,背面的空白处弯弯扭扭写着沈贝贝三个字。   冉老太太和冉荏都奇怪了,不知道贝贝怎么办的银行卡,小孩子办储蓄卡的要求挺多,必须要监护人陪同办理,监护人作为代理人填写办卡资料,还必须提供监护证明,还要小孩和代办大人的户口本或者身份证。而且所有联系的方式都是填写大人的,孩子太小还一定能记得住密码。   冉荏和冉老太太偷偷将贝贝的卡藏了起来,将书包放回了原地。   舒舒和沈天擎接了姬小五回来的时候,冉荏偷偷地银行卡给了舒舒,“给,贝贝的银行卡。”   沈天擎和   舒舒看到银行卡愣了一下,突然明白过来,想起上次过年安东和安然他们给的年钱,贝贝就死活不给舒舒,藏得很隐秘。   舒舒收好卡,想看看贝贝的反应。   贝贝一直在专心的看着宁宁和冉老爷子下棋,完全没有发现有人看着她。   姬小五看谁都不说话,原本沮丧的他因为舒舒和沈天擎一起去接他,又满血复活了,“太姥爷,贝贝,宁宁,吃饭了!”   他刚要去餐厅,突然想到什么,回头拉住了舒舒的手,“舅妈,我扶你。”   舒舒看着姬小五,有些疼惜他,跟着他去了餐厅。   贝贝回过神来,突然一回头,看到沙发上她的书包好像变了一个位置,她放下的时候,明明在旁边做了记号,怎么不在原来的位置了?   她咬了咬手指头,“爸爸,妈妈,奶奶,太姥姥,太姥爷,我下去放我和哥哥的书包。”   贝贝站起来,拿了两个小书包上楼,在文具袋里怎么也没有翻到自己的卡,坐在床上发愣,不知道到底是谁偷偷拿了她的卡,不过想到卡设有密码,又放心了一些。   下楼,她装作什么也没有发生,坐在餐桌上低头吃饭,感觉到有人看她,一抬头正好看到冉老太太和冉荏,黑眼珠子滴溜溜地转了一圈,“奶奶,太姥姥,是你们拿了我的东西是不是?这样子是不对的,我当做不知道,你们给我偷偷放回去就行了。”   “……”   冉老太太和冉荏对望了一眼,没有出声,再看贝贝一副我就知道是你们的样子,没想到就这么被轻易地揪了出来,真是逆天了!   冉老太太心里骂了一声变态的基因,只吃饭,当作什么也没有听到。   贝贝瞅瞅冉老太太,又瞅瞅冉荏,似乎他们不放回去,她会很看不起他们的样子。   舒舒坐在那里,一直吃饭,觉得兜里的银行卡有些烫肌肤,突然呛了一口。   沈天擎在一边看着,没有出声,将旁边的盛着热水的杯子递给舒舒。   舒舒喝了一口,耳根有些红。   贝贝扭头看了一眼舒舒,为什么觉得妈妈也有问题了,“妈妈,吃饭的时候要专心哦,你这样会呛了小弟弟的。”   她再看爸爸,看不出所以然,目标暂时锁定成太姥姥、奶奶、妈妈。   姬小五一边吃饭一边瞅着,云里雾里一样,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   吃过晚饭,舒舒和沈天擎去散步,两个人找了一个自动取款机。   舒舒插|入卡试了好几个密码都不对,贝贝的生日,宁宁的生日,她的生日,沈天擎的,都不对,懊恼的站在那里。   沈天擎抿着薄唇轻笑了一声。   舒舒抬眸红着眼瞪了一眼沈天擎,“以后女儿跟你就是个奸商。”   “奸商奸了谁?”沈天擎薄唇凑近舒舒耳蜗,低声地问。   舒舒耳根一烫,“我怎么知道。”   沈天擎也试了几个密码,都不对,“好了,给她放回去,孩子有点私房钱也是对的。”   舒舒点了点头,以前害怕贝贝不小心丢了,现在她办了卡,自己也放心,密码都猜不到,比自己精多了。   两个人回到冉宅的时候,宁宁和姬小五在下棋,姬小五马上要输了,懊恼地红了脸,没想到自己会输给三岁的小萝卜头,“不行不行,我不走这一步了。”   ☆、第221章:二审【一更】   姬小五刚要伸手,贝贝直接拍掉了他的手,“不许耍赖。”   姬小五看着贝贝,没辙,憋着一口气把棋盘搅乱了,“不和你们玩了。”   搅乱棋盘后,他又很后悔,这样显得特没有风度,特别是跟两个加起来跟他一样大的小萝卜头前磐。   姬小五默默地蹲下身子,拾起散落的棋子放在茶几上,低头坐在那里,不出声了啮。   舒舒憋不住笑了一声,姬小五扭头看向了一眼舒舒,红了脸。   冉老太太和冉老爷子也跟着笑起来。   冉老爷子看向舒舒,“舒舒啊,这小子和姬容一个德行,以前姬容也赢不了天擎,总是这样耍赖。”   姬小五一听说他像后爸,决心要以后再也不这样了,他要像表舅家一家靠近,“太姥姥、太姥爷,我去楼上写作业了。”   贝贝扭头看了一眼舒舒,“那妈妈,我和哥哥也上去睡觉觉了,困了。”   舒舒应了一声,看着贝贝和宁宁上楼,将卡递给沈天擎。   沈天擎坐到沙发上,打开贝贝的书包,放了回去。   放好后,刚要起身,手机响了,他回头看了一眼舒舒,接通电话,走到了阳台上,顺手带上了门,压低了声音,“怎么样?”   陆子舟将这几天的进展详细地说了一遍。   沈天擎点了点头,“你看着办,和法院那边申请一下,舒舒不出庭,需要医院开出证明,给我打电话。”   陆子舟“嗯”了一声,喝了一杯咖啡提神,最近天天熬夜,只想尽快了结了这个案子,很快投入到芊芊的案子中。他也知道,这个案子的细节和隐情,很多可以为芊芊的案子提供证据,一丝也不敢懈怠。   沈天擎顿了一下,“听说你最近一直开夜车,注意身体。”   “行了,不用你假惺惺的。”陆子舟抿了一口咖啡。   沈天擎轻笑一声,“辛苦你了。”   “我不是白帮你的,我不一定要钱,你最好有心理准备,到时候别舍不得。”陆子舟眸色变了一下,放下咖啡杯,瞥了一眼手中的资料。   沈天擎顿了一下,没有出声。   陆子舟笑了一声,“猜到了?”   “到时候再说吧。”沈天擎压低了声音,“你有多大的把握开庭会赢?”   “百分之五十。”陆子舟翻看着手里的资料。   沈天擎没有出声,陆子舟挂断了电话,看向自己的助理,“去,给这两份信函分别给这两位领导。”   助理看了一眼,一份是递交到法院那边的,一份是警察局的,“陆先生……”   “我让你去送你就去送。”陆子舟看向助理,口气毋庸置疑地凌厉。   助理没有再说什么,出了陆子舟的办公室。   ————————   三天后,周一,沈天擎陪着舒舒做完产检,回了冉宅。   冉老太太一个人在房间抱着笔记本电脑正在看股票,听到沈天擎回来,把他们俩拉进了自己的房间,“擎,你给我看看,现在要不要抛出,唐唐那小子的电话打不通。”   沈天擎刮了一眼,没想到姥姥最近在玩股票,“庄家做股票一般是一年一个股票,不要频繁换股,走三家不如坐一家,财不入急门!”   冉老太太咽了一口唾沫,没有听懂,指了指下面的贴吧,“可是下面有人说下午要下跌。”   “别看贴吧。”沈天擎淡淡地扫了一眼,看向冉老太太的电脑屏幕。   冉老太太坐到了一边,给他腾了一个位置。   沈天擎坐下,看了一阵,卖出了冉老太太的股票,给她换了一支,“慢慢握着,不要天天去看,过上一年,随便挑个时间买了就成。”   冉老太太高兴地点了点头,“快带着舒舒去休息吧。”   沈天擎回头看了一眼舒舒,“上楼去休息一阵。”   舒舒嗯了一声,看了一眼冉老太太,一起出了老太太的房间。   老太太也心安理得,直接关了笔记本不看了,到客厅用毛线织帽子,这   tang是她给舒舒的肚子里没有生出来那个织的,上商场买的最好的毛线。   ——————   到了楼上,沈天擎按着舒舒躺在床上,“我有点事出去一趟。”   他刚一下楼,冉老爷子放下了手中的报纸,“天擎,我没有记错的话,今天是舒舒二审的日子,对不对?”   沈天擎一顿,点头,“是,不过已经和法院申请了,舒舒可以不出庭。”   冉老爷子摘了老花镜,“是要去那边看看吗?”   沈天擎点头。   冉老太太一听,也放下了手里的只针和毛线,心里一抖一抖的,“擎,那个陆子舟不是号称打官司从来都不输吗?应该没问题的,是吧?”   “我先去看看。”沈天擎没有肯定的答复,就算二审败诉了,以陆子舟的能力,舒舒暂时也不会去服役,哺乳期也是安全的,只是,他不想看着她身上泼上这盆脏水。   冉老爷子叹了一口气,“天擎,我跟你一起去吧,我打听了一下,主审官是我当年的学生。”   沈天擎没有说什么,点了点头。   两个人到法院的时候,审讯已经到了僵持阶段。   沈天擎和冉老爷子进了法院,找了一个位置,静静地坐下。   两方律师辩得正激烈,唇枪舌战,硝烟滚滚。   冉老爷子坐在那里,静静地听着,提了一颗心,手不安地放在腿上,有些僵,开庭前,他已经和他的学生通过了电话,就是现在法庭上的主审官,大概的情况也了解了,对舒舒非常不利。不过主审官跟他保证会多给陆子舟辩词的机会。   控方律师将舒舒在网上在线和医生咨询降压药的证据呈了上去,特别标注了咨询硝苯地平缓释片用法用量的问题。   陆子舟立马将舒舒电脑当天遭遇黑客攻击的证据呈了上去,“法官大人,这明显是一桩对我当事人栽赃陷害的冤案。”   控方律师请陆子舟出示证据。   陆子舟冷笑一声,“当天出警时间和案发的时间如今贴近,是不是他警察局有人能未卜先知?知道我的当事人即将谋害沈老先生?”   “证据呢?口说无凭。”   陆子舟看向法官,“法官大人,请允许我的证人出庭。”   “我反对。”   “反对无效,请辩方证人出庭。”   然后,姬容、姬唐相继出庭。   控方律师笑起来,“大家都知道来这两位证人是受害人丈夫的表弟,作为证人,有失偏颇。”   “请我的第三个证人。”   陆子舟话音一落,负责当天出警的队长出庭,将警察局接到报警电话和出警的详细记录呈给了法官。   陆子舟看向控方律师和旁边的沈云卿、苏子航,两眼淬着火,“法官大人,出警时间在受害人死亡之前,确认无疑。”   法官请陆子舟继续。   陆子舟看向控方律师,“你刚才说我方证人是受害人丈夫的弟弟,不能作为证人,请问控方证人沈云卿和苏子航,一个是受害人的孙女,一个是受害人的私生子;一个与我当事人母亲当年有夺爱之恨,曾经诬陷自己前夫和他的学生有私情,行贿医生给自己完全健康的前夫下了不孕不育的诊断;一个是我当事人的前夫,曾为了一己私利,将我当事人送到他人床上,多年在外面和不同女人同居,视婚姻为儿戏。这样两个人,如此品行,视道德为无物,视法律为无物,有没有资格成为证人?”   陆子舟话音一落,全场哗然。   控方律师一阵气喘,“作为辩方律师,你肆意出言污蔑我的证人,如果没有证据,我会以是否诽谤罪起诉你。”   陆子舟看向沈云卿和苏子航,“要证据?”   “……”沈云卿不敢出声,浑身出了一层了个汗。   苏子航浑身紧绷着,似乎有什么东西攫住了他的呼吸。   ☆、第222章:沈云卿四处求救   陆子舟注视着苏子航和沈云卿,“请法官允许的我证人出庭。”   控方律师出声阻止,“反对,于此案无关。”   主审官宣布休庭半个小时,和审判长还要其他陪审员侧头商量起来。   前来参加的公开审判的新闻记者已经走向沈云卿和苏子航的方向,将他们团团围住,“请问苏少和苏夫人,辩方律师对你们指责是否属实?秉”   “苏少,听说你和养母苏夫人是一母所生,你们私下怎么称呼?”   ……   沈云卿极力躲避着朝着她伸过去的话筒,脸色苍白。   苏子航僵在那里不动,突然一个话筒顶在他下巴的位置,蹭的皮肤一阵刺痛,他眸色阴鸷地看了一眼,一把夺过话筒,扔在地上。   有记者对着苏子航拍照,苏子航去夺照相机,记者和苏子航起了争执,工作人员出来制止,才止住了异常混乱。   苏子航坐在那里,闭上眼睛,呼吸急促,放在腿上上的手,血管和青筋一根根爆出来,络布在他手背上。   沈云卿提着心去看苏子航,突然后悔将苏子航的身世曝光出去了,“子航,你……”   苏子航嚯地一声站起来,用力太猛,带的座椅作响。   沈云卿反应过来的时候,苏子航已经朝着外面走出去,连忙追了出去,急急忙忙地抓住了苏子航的袖子,“子航,不要意气用事。”   苏子航回头看向沈云卿,嘴角凉薄苦涩的笑和讽刺几乎要刺透沈云卿的心脏。   “子……”沈云卿看着苏子航,心中一阵难受,子航是她从小看着长大的,从生下来就抱过来,她不能当母亲,一直尽心尽力地抚养着他,当成自己的亲生儿子一样,渐渐地,她也忘记了他的身世,忘了那段不愉快的日子。   苏子航盯着沈云卿半稍,带喘地出声,“我今天来不是做证人的,我是来看她的,既然她不出席,我也没有留着的必要了。”   “你……可是,是安家把那事爆出去的,你真的不在乎吗?”沈云卿胸口上有些出不来气,就像什么巨物压着一般。   “就算是安家,难道不是事实吗?”苏子航反问了一声,只是笑。   笑得沈云卿浑身难受,“子航,你别这样……”   “那我能怎样?告诉我,为什么,为什么我们的母亲和你的爷爷……”苏子航说不下去了,扭头就走。   沈云卿呆呆地站在那里,要是子航知道是她一手造成的,会恨她吗?   她浑身轻抖了一下,那件事,除了她、爷爷、母亲和管家以外,没有人知道,就是安然也不知哦她曾经在酒里下过药!   如今,只要她知道,只要她一个人知道,她不说出去,永远会成为一个秘密!   想到这里,她渐渐平静下来。   回头看见在远处拍摄的记者,一声不发地进了法院。   最后,主审官宣布辩方证人出庭。   当年负责给顾子寒诊断的医生出庭讲述了沈云卿曾经患过假孕,知道自己无法孕育后,给了他一笔钱,让他在顾子寒做检查时下了不孕不育的诊断。   证据确凿,沈云卿瘫坐在位子上无法出声。   后面陆续都是陆子舟的证人,还有检察院的一名干事、许芫,纷纷站出来为舒舒作证。   事情的发展完全超出了沈云卿的预想。   一直到最后,主审官当庭征询了大众陪审团的意见,当庭宣布舒舒涉嫌谋害沈闫一案不成立。   沈天擎松了一口气,完全没有想到陆子舟准备如此充分,他提供的证据,陆子舟自己查的证据,特别是在检察院、法院和警察局找的那个几个证人起了关键性作用。   他看向冉老爷子,“姥爷,我们回吧。”   冉老爷子坐在沈天擎的搀扶下站起来,看了一眼沈云卿的方向,没有想到这沈云卿和苏子航那么坏,没想到舒舒被这母子害的那么可怜,长叹了一口气,“天擎啊,以后好好对舒舒,就当替沈家人补偿他们吧。人啊,不能做昧良心的事,不是不报,是时候未到呀。”   沈天擎眸色深邃地看了一眼冉老爷子,“虽然是公开审判,但是有些事不会透漏出去,姥爷,你   tang也别告诉舒舒。”   “我知道,天擎,你放心,我不和舒舒说。”冉老爷子和沈天擎一起走向出了法庭,路过沈云卿的时候,没有停顿一下。   沈云卿抬头看了一眼沈天擎,腿下一软跌在地板上,膝盖就那么直直在撞在冷硬的地板上,“天擎……”   沈天擎看向陈奂,“先扶老爷子上车。”   陈奂应了一声,扶着冉老爷子去了旁边的黑色宾利。   等车门关上,沈天擎才回头看向沈云卿,脸上和眸子里都淬了一层冰。   沈云卿脸色苍白地看着沈天擎,“天擎……芊芊……”   “不要和我提芊芊。”沈天擎眸色一冷,狠狠地出声,浑身多了一股寒意。   他话音刚落,陆子舟走过来了,站在沈天擎身边,看向沈云卿,“沈云卿你等着,再过几个月,我会以芊芊代理律师的身份亲自把你和苏子航送上法庭。”   沈云卿看向陆子舟,极力平复着心头的不安,轻笑一声,“我有什么罪,你能把我送到法庭上?”   “做生意的人,没有人是干净的,何况是你这样的人。”陆子舟冷笑一声,掉头走向旁边的白色奥迪,他还要找穆秦去要芊芊的手机。   瞬间,法院门口,只剩下沈云卿和沈天擎。   沈云卿看向沈天擎,不知道该说什么。   沈天擎抿着薄唇,盯着沈云卿,盯了一阵,在沈云卿慌乱的眼神中转身离开。   沈云卿看着沈天擎,嘴唇有些哆嗦,隔了一阵,给她的助理打电话,“现在马上给我订到美国的机票。”   打完电话,她挂了手机,开着车亲自到了穆家,求见两位穆老。   穆老爷子看见沈云卿,立马拉下了脸,“你来干什么?”   旁边穆老夫人拉了拉穆老爷子,“孩子好不容易过了一趟,你怎么这样啊?”   然后,她看向沈云卿,忐忑地问,“这么说子航真的是婻婻的儿子?”   沈云卿点了点头,“外公,外婆,你们舅舅子航,能救他的只有你们了!”   穆老爷子一眼也没有看沈云卿,看向管家,“来人,把她赶出去。”   “外公!”   “赶出去!”穆老爷子生气了,穆老夫人拉也拉不住,劝也劝不听,沈云卿最后被赶出去了。   穆老夫人哭起来,“婻婻都去了,她就这么两个孩子,你……”   穆老甩开了穆老夫人,一想到他收养的孙女,差点被自己的糊涂老婆子许配给了苏子航,“你别犯糊涂,婻婻那次去了沈家就莫名其妙的怀孕了,沈闫是什么人,为什么会发生那样的事,这里面肯定有问题!他老婆死了,一个人单身那么多年也没有结婚,想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为什么非要自己儿媳妇?说不过去!况且从那以后,沈云卿有没有来看过婻婻,有没有把婻婻当自己的母亲?我看那事和她脱不了关系。婻婻去的不明不白,看她的样子,她也是清楚的,这种狼心狗肺的东西,我不认也罢!”   “可是……”   “没有可是,要不是为了给苏子航找靠山,你以为她会主动撮合婷婷和苏子航,说白了,就是个白眼狼!”穆老爷子坐在沙发上,狂怒不已。   “不把婷婷嫁给苏子航,难道要嫁给秦儿吗?他们虽然没有血缘关系,可是他们毕竟是兄妹,说出去的多难听的!”穆老夫人越哭越厉害。   穆老爷子瞪了一眼穆老夫人,“行了吧你,被人当枪使还不知道。”   穆老夫人“我愿意!”   “我不愿意!”穆老爷子恨铁不成钢地看着穆老夫人,就因为沈云卿,穆家已经惹上麻烦了,被沈天擎和陆子舟盯上了,再要是这样下去,一个家毁了,他不能看着因为一个沈云卿一个苏子航,毁了他整个穆家。   ☆、第223章:以后别不说一声就乱跑,至少知道要告诉我你去哪了   出了穆家,沈云卿回头看了一眼穆家的大门,难掩那口恶气,刚一转身,恰好和穆秦迎面碰上,对上一双冷冽的眸子,不自主地后退了一步綦。   穆秦停住脚步,看着沈云卿,捏住她的手腕。   “你放开我!”沈云卿极力挣扎,还是被穆秦拖到一了边。   他睨着沈云卿,冷冷地问,“我姑姑的事,是不是你他妈的爆出来的?”   沈云卿脸上一白,“你胡说,怎么可能是我?”   “不是你,还能有谁?”穆秦扬手在沈云卿脸上闪了一个耳光,咬紧牙关盯着沈云卿秉。   沈云卿捂着脸,难以置信,没想到穆秦敢打她,她冲动地和穆秦动起手来,大有拼命的架势,今天,她到处受气,心里一股火早就喷薄。   穆秦抡了一下手臂,甩开了沈云卿,“滚远一点,别站在穆家门前,脏了这块地。”   沈云卿脸上一阵红一阵白,从地上爬起来,看着穆秦,浑身颤抖,“穆秦,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和穆婷那点破事,我不说出去我是嫌恶心……”   穆秦侧头看向一边,轻呵一声,“你一向善于这种事,很好,沈云卿,你等着,别以为你干得那些肮脏事没人知道了。我姑姑为什么和沈闫有了苏子航那个野种,你最清楚不过,你他妈的最好给我安分点。”   沈云卿僵在那里,始终想不明白穆秦为什么会知道,“你……”   “滚!”穆秦盯着沈云卿冷笑,姑姑一向最疼爱他,那时候,把他当亲生儿子一样照顾,经常在他面前提起她的女儿沈云卿。却没想到被自己亲生女儿害的那么惨。   当初,婷婷,是被人遗弃在路边,姑姑看见,想起自己的女儿,把她捡了回去。那时候,姑姑肚子还怀着苏子航。没想到没过多长时间,姑姑就走了,刚刚生下的孩子也被人夺走。   从那以后,他替姑姑照顾婷婷。   没想到多年后,婷婷长大了,沈云卿却打起婷婷的主意。   看着沈云卿上了车,穆秦回过神来,转身朝着穆家大门走去,突然听到砰的一声,回头一看,他的车头被撞变了形,沈云卿的车已经呼啸离去。   穆秦轻呵了一声,给助理打电话,“过来调一下监控,我想现在,记者们对沈云卿的事很感兴趣。”   挂了电话,他给沈天擎打电话,“沈总要是有空,我们见个面,谈谈。”   沈天擎抿着薄唇一笑,“正好,我也有这个意思。”   沈天擎挂了电话,如有所思,站在露台上抽了一根烟,过了一阵掐灭烟蒂,回了卧室。   舒舒也在看沈天擎,这几天肚子越来越大,越来越不舒服,不过好在是,她的案子终于彻底结束了。   两个人刚要说话,外面响起了敲门声,然后是冉老太太的声音,“擎,陆子舟过来了,说是来看看舒舒,好像顺便还有点事想和你谈。”   沈天擎应了一声,看着舒舒站起来,两手拢住舒舒的肩头,“在这里躺着,我去。”   “人家说来看看我,我也不下去,好像不太好。”舒舒抬头看向沈天擎。   沈天擎没有再说什么,扶着舒舒下了楼。   到了客厅,陆子舟坐在沙发上。   他看了一眼舒舒高高隆起来的肚子,“快生了?”   舒舒应了一声,有点尴尬,突然不知道说什么。   她想陆子舟大概是爱极了芊芊,如今和沈天擎一样,三十四了还没有再找。   沈天擎扶着舒舒坐下,转身去倒茶。   陆子舟抬头看了一眼,“我只喝咖啡。”   沈天擎去餐厅找咖啡,客厅里只剩下陆子舟和舒舒。   陆子舟看向舒舒,“其实,我今天过来是和他讨厌打官司的劳酬。”   舒舒一顿,不知道陆子舟想说什么,但是,她知道,一定和她有关。   陆子舟低头看了一眼时间,“贝贝快放学了吧?”   贝贝?   舒舒心里咯噔了一下,都说贝贝很像芊芊……   她抬头看向陆子舟,不会是他想让贝贝以后   tang嫁给他吧?   陆子舟眸眼幽寒地盯着舒舒。   舒舒回过神来,觉得她刚才想的太离奇了,陆子舟比贝贝大三十一岁,都可以当贝贝的爸爸了,怎么会,“既然陆先生是和他讨厌劳酬,和我说什么。”   “贝贝很像芊芊。”陆子舟低头,手指慢条斯理地敲着茶几桌面。   舒舒莫名地紧张起来。   陆子舟轻笑一声,“你也别太紧张,我不会提什么过分的要求。”   舒舒没法不紧张,只是仔细地看陆子舟的神情。   沈天擎端着咖啡出来,陆子舟接过,放在茶几上,说了一声谢谢。   沈天擎将一杯热水放到舒舒面前,坐到了她身旁。   陆子舟抬头看向沈天擎,“我就直接了当地说了,这一次,帮舒舒打官司,我熬了半个月的夜,几乎每天睡眠不足两个小时。”   舒舒捏紧沈天擎的手,看了一眼陆子舟,气色的确比以前差了许多。   沈天擎拍了拍陆子舟的肩膀,“只要你要求不过分,我都可以答应你。”   陆子舟端起咖啡喝了一口,抬头看向沈天擎,“我要做贝贝的义父,以后,周末,我接她到我那里去住。”   沈天擎原本以为……听到陆子舟的话,松一口气,看向舒舒。   舒舒紧张的情绪也一下子舒展了,笑着看向陆子舟,“贝贝有这样帅的义父,我想她应该会很开心。”   陆子舟眸色暗了暗,其实他想要更多的,天天看着贝贝,只是为了芊芊,他不能那么做,“既然你们答应了,这周五你们就不用去接她了,我直接接到了我那里就行。”   过了一阵,沈天擎推了推舒舒,“上楼去休息。”   舒舒想到他们可能有事谈,点了点头,上楼去了。   沈天擎看向陆子舟,“周三晚上,穆秦约我,你和我一起去和他见个面。”   陆子舟点头,“也好,我们一直拿不到芊芊的手机,见面谈谈也好。”   沈天擎看向陆子舟,眸色深邃了几分,“芊芊走了七年了,你也不能一直这么单着,没想过重新开始?”   “等芊芊的案子结束了再说。”陆子舟声音恍惚了几分,芊芊留给他的所有记忆是刻骨铭心的,其他女人永远无法取代的,他想,这一辈子,他恐怕没有办法爱上其他女人了。   “芊芊也不希望看着你一直这样。”沈天擎侧眸看了一眼陆子舟。   “贝贝是不是快放学了?”陆子舟岔开了话题。   沈天擎低头看了一眼腕表,“陈奂去接了,再有半个小时就回来了,就留下来一起吃个饭,我妈最近知道了芊芊的事,一会儿别提芊芊,她心里不好受。”   陆子舟没有说什么,这种人搁在任何一个女人身上都不好受,“要是阿姨和沈如城离婚,我会接第二个离婚案。”   沈天擎看了一眼陆子舟,没说什么,如今,母亲和那个人离婚是在所难免的,以母亲的性格,一辈子也不可能原谅他了。   两个一坐下来,说了一些上学时事,转眼半个小时过去了。   贝贝和宁宁背着书包一进门,看见陆子舟,都朝着陆子舟笑了一下,他们听陈奂叔叔了,陆叔叔帮妈妈打赢了官司。   贝贝放下书包,坐到了陆子舟旁边,“陆叔叔,你好帅!”   陆子舟朝着贝贝一笑,“是吗?”   贝贝大眼睛忽闪忽闪地看着陆子舟,“当然是呀。”   陆子舟心头莫名地一软,看着贝贝。   贝贝凑近陆子舟,“哥哥说他以后长大了也要和你一样当律师。”   陆子舟看向宁宁,“你想到律师?”   宁宁朝着陆子舟点了点头,“是的,以后要是再有坏人欺负妈妈,我会可以像陆叔叔一样保护妈妈。”   陆子舟苦涩地一笑,如果不是一个芊芊,就没有今日的他,没有舒舒,就没有今天的沈天擎,成功后面背负的辛酸又有谁懂!没想到宁宁这么小已经有了独立的想法。   宁宁想到自己的病,有些担心,不知道能不能等到他当律师   的那一天。   他走近陆子舟,“陆叔叔,你能不能改天带着我去你工作的地方看看,教教我怎么做律师。”   “好。”陆子舟一口答应了,“周末,我带着你和贝贝去我工作的地方看看,好吗?”   贝贝和宁宁一口答应了。   宁宁想了一阵,凑近陆子舟耳边问,“我不明白,你上次在我妈妈外公的墓地和爸爸吵架,好像你们关系并不好,为什么后来又帮我爸爸和我妈妈。”   陆子舟眸色暗了几分,挨着宁宁耳边出声,“因为有坏人让我和你爸爸之间有了误会。”   宁宁点了点头,“这样啊。”   宁宁想了一阵,又凑近陆子舟,“你是不是喜欢我爸爸的妹妹?”   陆子舟点头,“是。”   “那你了解她生的病吗?”   “有点了解。”   宁宁顿了一下,鼓足了勇气,“我和她有一样的病,我每天晚上都很害怕,做梦也能梦到自己突然变得透明了,爸爸和妈妈就站在我面前,他们看不见我,我想拉他们的手,却碰不到。”   陆子舟心里有些难受,他也经常做这样的梦,梦见芊芊就在他眼前,他碰触不到。   宁宁一双清澈的大眼睛一动不动地看着陆子舟,在他耳边轻声问,“你说我的病会不会治不好,我会死吗?”   陆子舟一顿,眸色有疼痛,摇了摇头,“不会。”   宁宁笑了一下,“谢谢你安慰我。”   他朝着陆子舟伸手,“以后我们做朋友吧。”   陆子舟一笑,不知为何,眼睛一阵酸涩,握住了宁宁小手,“好。”   过了一阵,冉老太太过来了,“行了,别聊了,饭熟了,你们都过来吃饭。”   沈天擎刚要起身,手机响了,一看是姬容,接起来,“什么事?”   “柏晓不见了。”姬容声音有些慌乱。   沈天擎轻笑一声,“她去见她母亲了。”   姬容抚了抚墨镜,“她母亲住在哪里?”   “你丈母娘住哪里,你不知道,问我?”沈天擎轻哼了一声,还是说了地方。   ——————————————————————————   柏晓和母亲正在厨房做饭,门铃响了。   “妈,我去。”柏晓擦了一下手,走到客厅,打开门,看见姬容,瞪了她一眼,“你来这干什么?”   姬容抚了抚墨镜,呷笑一声,“认门。”   “……”柏晓刚要关门,姬容手放到了门缝里,扳住了门。   “以后别不说一声就乱跑,至少知道要告诉我你去哪了。”姬容摘了墨镜,一双桃花眸子直直地望着柏晓,表情有些不自然,声音认真又执拗。   ☆、第224章:我可以给你们,当然,也可以给苏子航   柏晓好奇地看向姬容,目光从上到下打量着他,“你今天吃错药了?”   姬容一愣,捏着墨镜挑了一下眉头,“没错,把感冒药当头疼药吃了。”   柏晓无语地瞪了一眼姬容,两个人面对面站了半天,姬容没有扯手的意思,柏晓也没有办法关门,“门认好了可以走了吗?綦”   姬容吃味地看着柏晓,“这门和门,从外面看起来都差不多,我不进去能认好了?秉”   “姬容,姬大爷,说吧,你到底想干什么?”柏晓渐渐失去了耐心,深吸了一口气,盯着姬容那张妖孽的脸。   “认门啊!”姬容呷笑一声。   他话音刚落,柏晓母亲柏默的声音响起,“舒舒,谁啊?”   柏晓眸色变了一下,看了一眼姬容,让开了门,“进来吧。”   姬容提着手里的东西进门,放在桌子上,四处看了一圈,很温馨的二室一厅,装修的满讲究的,也收拾的很干净,看得出来丈母娘是个有格调的女人。   柏晓从旁边拿了遥控器扔给姬容,“想看什么电视剧自己看。”   然后,她转身去了厨房。   柏默一边包饺子一边看向柏晓,“谁啊?”   “姬容。”柏晓从旁边拿起一个饺子皮。   柏默一听是姬容,抬头看柏晓,“你不是说他今天有事来不了吗?”   “事忙完了正好过来接她。”姬容走到厨房门口,向里面望了一眼,很自然地接过了话头。   柏晓正在捏饺子的动作一滞,不知道他来厨房凑什么热闹。   她侧头看向母亲,柏默回头看向姬容,很自然地笑了一下,“那正好一起吃晚饭,姬容啊,去客厅走,马上就好了。”   姬容舔了一下唇,顿了一下,若有所思,然后,很快地出声,“妈,不如搬到客厅去,我们三个人一起包,多快。”   柏默放下手里的饺子,又拿了一块面皮,“在我这里你也别谦虚,我看你也不像会包饺子的样子,就安心去客厅坐着去吧。”   姬容掩着嘴巴咳嗽了一声,“妈,我怎么看着不像会包饺子的样子,要不我们三个人比比,我一定包的最快。”   柏默笑了一声,“你有这份心就好了,那边去坐着吧。”   姬容又说了几句,回了客厅。   没一会儿,柏晓出来了,走近姬容,小声地说,“一口一个妈叫的挺顺溜的。”   姬容瞟了一眼柏晓,“嗯哼。”   柏晓坐到姬容旁边,看了一眼电视的方向,不知道这个男人到底是有多自恋,竟然在看自己拍的电影。   她拿起遥控器,随便换了一个台,“我要在我妈这里住几天,吃完饭你自己走。”   “……”姬容挫败地看着柏晓,没想到这个女人对自己一再地视而不见,“就因为我昨晚撤掉了我们中间的帘子?”   “和这事无关。”柏晓看着电视屏幕的方向,又换了一个台,不是抗日神剧就是些乱七八糟的东西,没什么好看的,关了电视,将遥控器扔在沙发上。   姬容在旁边看着,脸色很臭,“为什么不看我的电影?”   柏晓瞪了一眼姬容,“天天看,还在电视上就要吐了。”   “……”姬容胸口立马生出一股郁气,看向柏晓。   柏晓听到柏默叫她站起来去厨房端饺子,根本没有留意到姬容的表情。   姬容摸了摸胸口的位置,喉结滚动,艰难地咽了一口吐沫,看万人迷的他,会让她吐,看他又不会怀孕!   柏晓端着饺子出来,将一双筷子粗暴地递给姬容,“要醋和辣椒吗?”   “不要。”姬容害怕吃辣椒多了长痘,要是被记者拍到就毁颜了。   柏晓没说什么,又去厨房,没一会儿端了两个料碗过来,放在一边。   柏默过来坐下,三个人吃起来,就姬容没有料碗。   姬容一口一个饺子,吃在嘴里总觉得缺点什么,吃了一阵,他侧头看向柏晓,见柏晓吃的津津有味,突然将夹在筷子上的饺子放到了柏晓的碗里蘸了一下。   tang   柏晓抬头看向姬容,她妈在,她也不好骂姬容,姬容堂而皇之地将蘸了料的饺子夹起来,吃进嘴里。   柏默看向柏晓,“怎么不给姬容调料碗?”   她站起来要走,姬容连忙劝阻,“妈,你别去了,是我不要的,我们两个人一碗就行。”   话音一落,他将料碗顺手移到自己和柏晓之间,蘸起来更方便更顺手。   当着母亲的面,柏晓也不好说什么,不过,桌子下的脚却狠狠地踩上姬容的,用力地揉。   姬容嘶地吸了一口凉气,挑眉看向柏晓,“有话不能当着妈的面说吗?去什么房间。”   柏晓移开了脚,恨不得掐死姬容,没想到他还会来这一套。   柏默也看向柏晓,“晓晓,有什么话我还听不得吗?”   柏晓干笑一声,“妈,我就是想说让他吃香斯文一些,别饿鬼投胎似得。”   柏默看了一眼柏晓和姬容,“我怎么感觉吃香不斯文的是你呢?”   柏晓想哭,还是不是亲妈!   姬容在旁边呷笑了一声,瞟了一眼柏晓,桃花眸子里暗芒折射明,“妈,没事,她平时就这样,我习惯了。”   柏默叹了一口气,“晓晓这孩子从小就像个野孩子,我听说你母亲出自书香门第,就怕晓晓讨人嫌。”   姬容呷笑一声,“我妈是出自书香门第,不过兄妹几个里面,就她和书香没有关系,我外公当年是A大的教授,如今承我外公衣钵的是我大舅和我二姨,妈,有机会你见见我二姨,那气质不是盖的,特别像赵雅芝。我二姨年轻的时候,爱慕者成群,听说前去求亲快要踏断我外公家门槛了。”   柏默也是大学教授,听得颇有兴趣,“哦,这么说,还真得见见了。你结婚的时候,她没去吗?”   “当时我二姨在美国,有伤。”姬容想起那次在纽约的惊险,依然心悸。   “你二姨不会是那个叫沈天擎的母亲吧?”柏默想起最近频繁出现在新闻上的那个号称财经巨子的男人,如今,可谓是誉满一身谤满一生。   “就是,看我表哥那派头,就像我二姨生出来的。”说起沈天擎,姬容显然很自豪,讲了一些沈天擎的奇人奇事。   柏默如有所思,晓晓刚来A市的时候,听周成说要给晓晓介绍一个不错的对象,好像就叫沈天擎,记得当时,周成对沈天擎评价很高,所以印象很深刻。   她看向柏晓,“那你表哥的老婆是不是以前在你酒楼收银的那个女孩?”   “是,就是舒舒,我们两个一直是朋友。”柏晓没有在意,答了一声。   柏默笑道,“不会是去姬容和他表哥去你店里吃饭,对那女孩一见钟情了吧?”   柏晓答不上来,只记得有一次,沈天擎给她打电话,意思很明显,对舒舒很有兴趣,她觉得沈天擎人不错,就撮合了一下。开始的时候,看舒舒不像认识沈天擎的样子,但是沈天擎,她总觉得以前应该是见过舒舒的。后来那次逛商场,记得舒舒说两个人以前是见过的。   姬容咬了一口饺子,“一见钟情应该是,不过是很多年前的事了,她们现在算是破镜重圆。”   柏晓抬头看向柏默,不知道母亲怎么突然对这种事感兴趣,“妈,你问那么多做什么?”   “哦,没什么。不说了,吃饭吧。”柏默拿起筷子。   ……   吃完饭,柏默看向姬容和柏晓,“你们是现在走,还是坐一会儿走。”   姬容站起来,“妈,我帮你洗了碗再走吧。”   柏默要阻拦,柏晓拉住了她,“妈,他要表现就让他表现吧。”   姬容瞟了一眼柏晓,收拾了碗碟端进了厨房,结果没一会儿就听到乒乒乓乓的响声。   柏默和柏晓过去的时候,姬容呆呆的站在那里,两手僵在空中,看着地上碎成片的盘子。   柏默笑了一声,“在家没有做过这些活吧?”   姬容回头看向柏默,抚了抚鬓角的位置,“妈,你看我这想表现表现,没表现好反倒弄巧成拙了。”   柏默笑了一声,“没事,你们这帮年轻人,不会做家   务的很多,我都见惯不怪了。”   姬容不好意思地掩唇干咳。   柏默回头看向柏晓,“你和姬容先出去,我来收拾吧。”   姬容跟着柏晓到了客厅。   柏晓瞪向姬容,“你今天是搭错哪根弦了,说吧,是不是有事求周成?”   姬容抚了抚鬓角,“不,我有事求你。”   柏晓抱着胸躺在沙发上,“说吧。”   姬容瞟了一眼柏晓,“以后再说吧,还不到时候。”   柏晓不可思议地看着姬容,“什么还这么神神秘秘的,你一向不是藏得住事的人吧?”   “我的深沉,你不懂。”姬容挑了挑眉,傲娇地出声。   “饭也蹭完了,你可以给我滚了吗?”柏晓头枕在沙发上,横躺着,伸出脚丫子踢了踢姬容。   姬容回头看向柏晓,脸色有那么一些不自然,“跟你说实话吧,你住这里的时候,我能不能和你一起住几天?”   柏晓看向姬容,“给我一个理由。”   姬容吸了一口气,看向柏晓,“姬小五走了以后,我爸和我妈特不待见我,你刚一走,他们在家就给我脸色看,今天我一回家,直接把我赶出来了。”   柏晓忍不住笑了一声,“活该,姬小五不是你儿子?让你平时作践他?”   姬容听着不乐意了,“我怎么就作践他了?”   “行了行了,你看看这里,想睡沙发,你今晚就留在这里,不过,我好奇了,你不去住酒店,来这里干什么?”柏晓上下打量着姬容。   姬容感觉自己跟货物一样被打量着,心里特不爽,“我住酒店多丢人,再说我能随便住酒店吗?要是被记者看见了,给我胡诌一条桃色绯闻,你爹还不得揭我一层皮?”   柏晓一想也是,周成对姬容是一百个不满意,“行,不过那边小屋床很小,只能睡一个人,你就睡沙发吧。”   柏默收拾完厨房出来,听见柏晓的话,“姬容晚上不回去了吗?”   “不回去了。”姬容看向柏默,“妈,我和晓晓今晚住你这里了。”   柏默听到柏晓刚才说那个屋子床小,想把自己的卧室让给他们住,一想又觉得不合适,“姬容,你别睡沙发,要不让晓晓去我……”   姬容厚着脸皮出声,“妈,没事,我和晓晓平日里睡大床,也占了不到一半,我看过,那小床我们睡得下。”   柏默一听这是小两口想一起睡,床小了一点,不过……“那好吧。”   柏晓蹭地从沙发上做起来,看向姬容,脸上一阵热,“姬容,你跟我过来。”   姬容跟着柏晓进了小卧室。   柏晓一关上门,压低声音问姬容,“你想干什么?”   “干什么也不会干你,你别想多了。”姬容挑眉看向柏晓,特别是她有些平坦的胸部。   柏晓指了指小床,“你觉得能睡得下两个人?”   姬容看了一眼,躺上去,指了指旁边的剩余的一点位置,“如果你不是太胖,应该的睡得下。”   柏晓一看,那不是两个人紧贴着睡,“你去外面住酒店。”   “我不去,我一向没什么绯闻,这个时候住酒店,媒体还以为我和你夫妻关系不和。”姬容闭上眼睛小憩。   柏晓气的牙疼,“好,那我晚上去沙发上睡。”   姬容睁开眼看向柏晓,“你怎么不为你母亲想想,你这样去沙发上睡,她还以为我们夫妻关系不和,这么大年纪了,还要为你劳神,懂不懂什么叫孝顺?”   柏晓真向过去给姬容一脚,“好,那我睡床,你睡地上。”   姬容拆开被子,裹在身上,“地板上那么冷,你想冻死我?要睡你睡地板,我不睡。”   柏晓脱了鞋子,脚踩在地板上,的确很凉,睡一夜,第二天非得感冒不可。   她走到床边,拽姬容的腿,“你给我下来。”   姬容一伸手,将柏晓拉到了床上,“行了吧,你就睡我身上我也不会有反应,你还怕我半夜强了你不成?”   <   p>   柏晓一想也是,钻进了被窝里,到底是床上暖和,反正他们俩彼此没有感觉,她把他当女人就好了。   刚睡了没一阵,姬容睁开眼看向柏晓,“身上软软的,都是脂肪吗?”   “信不信我一脚把你蹬下去?”柏晓没好气地出声,到底身边靠着一个男人,浑身不自在。   姬容呷笑一声,“我靠着墙,你蹬蹬试试,应该小心的不是你吗?”姬容一只手臂搂住了柏晓。   柏晓瞪眼,“拿开你的手?”   姬容无所谓地松手,“那好,半夜掉下去你别怪我?”   柏晓靠着床边,她一个人睡大床睡习惯了,也知道自己睡品不好,半夜一滚准滚到了地上去了,没有再出声。   睡到半夜,姬容身上热,柏晓怕冷,迷迷糊糊就抱上了姬容。   姬容一直没有睡着,搂紧了柏晓,为什么觉得这个平胸女人还是蛮吸引人的?   他摸了一下,她还是有胸的,不过就是小了一点。   柏晓睡得沉,没有感觉到,第二天醒过来的时候,发现文胸放在床头上,倏地警铃大作,伸手去摸衣服,倒是都在,使劲推了推姬容,“姬容,你给我醒来!”   姬容睡得正好,迷糊地出声,“怎么了?”   “怎么回事?”柏晓指了指床头上的文胸。   姬容瞬时清醒了,镇定了一下出声,“你问我我问谁,我比你睡得早,谁知道,不是你自己脱的?”   柏晓没有感觉到别的什么异样,想到自己有时候穿着文胸和裤子睡着了,睡到半夜不舒服了,也会自己脱了,可是,她身上的打底衫还在!她没有那么高超的技术,“姬容,你今晚给我滚出去睡。”   “说的跟我占了你便宜一样,你也不想想,多少女人想和我睡,你白白睡了这么多晚上,不该放鞭炮庆祝吗?”姬容一双桃花眸子风情万种地看着柏晓。   柏晓懒得再和姬容斗嘴,还没有睡醒,闭上眼睛继续。   姬容看了一眼,也闭上眼睛睡了。   ——————————   周三,沈天擎和陆子舟到了后宫,穆秦比他们到的早,已经等在包厢。   沈天擎和陆子舟进门,穆秦站起来,“沈总,陆律师。”   他们握手之后坐下,包厢里也没有多余的人,很静。   谁也没有先开口,一阵眸光交接后,穆秦叫了服务员,“来一瓶82年的拉菲。”   很快,服务员送了酒进来,给三个人一人满了一阵。   穆秦一挥手,服务员退出了包厢。   穆秦看向沈天擎和陆子舟,“先喝一个。”   三个人碰杯,喝了一口,将高脚杯放在桌面上,穆秦顿了一下,“沈云卿周一去找过我爷爷和我奶奶。”   沈天擎眸色深邃地点了一根烟,抽了一口,搁在指间,盯着明灭的烟头,“你知道我今天来,不关心她去没去穆家。”   穆秦也点了一支烟,轻笑一声,“我知道你们最近一直在寻找一样东西,苏子航也在找。”   沈天擎眸色淬了一层冰,陆子舟眸色阴寒了许多,知道穆秦说的是芊芊手机里那张存储卡。   穆秦连着抽了三口烟,“我可以给你们,当然,也可以给苏子航。”   沈天擎指腹用力地压着香烟,弹了弹烟灰,“说吧,什么条件。”   “最近有媒体抹黑穆氏,沈总应该有所了解。”穆秦也弹了弹烟灰,从容地看向沈天擎。   沈天擎抿着薄唇一笑,“先说说三年前的事吧。”   ☆、第225章:别惹它,惹怒了,吃亏的是你   穆秦一顿,看向沈天擎,“沈总不是都查清楚了吗?”   沈天擎修长的手指捏着烟,优雅地吸了一口,手指夹着烟搁在茶几上,“似乎没那么清楚。”   穆秦靠近沈天擎,低声说了几句终。   沈天擎点头配。   穆秦看了一眼沈天擎,“他的底细你应该清楚。”   沈天擎没有出声,周宇的底细,他的确清楚,如他所料,三年前,周宇做好了安排,那一|夜并非偶然。   穆秦又抿了一口红酒,看向陆子舟,“陆律师,能回避一下吗?”   陆子舟出了包厢,等了约莫半个小时,沈天擎和穆秦从包厢里出来,显然已经谈妥。   穆秦看向沈天擎和陆子舟,“我先行一步了,沈总、陆律师再回。”   “再回。”沈天擎弹了弹烟,看穆秦走远了,侧眸看向旁边的陆子舟,将掌心里的存储卡给了陆子舟。   ————————   回到冉家的时候,已经晚上九点多了。   宁宁和冉老爷子在下棋,贝贝和姬小五在旁边看着。   姬小五跃跃欲试,想再和宁宁下一局,一直没有机会。   沈天擎走过去,在棋盘上扫了一眼,见宁宁许久不走棋,坐在一边,帮他指点了一步。   冉老爷子抬头看了一眼沈天擎,“今天什么事,怎么这么晚回来?你姥姥给你留了饭,饿了自己去热。”   “在外面吃过了。”沈天擎答了一句,又垂眸看棋局。   冉老爷子不太舒服,宁宁刚开始不会,和他下了几天以后,他要一不小心,这小家伙还能赢了他。要是天擎坐在一边指点,他输得可能性就更大了,“舒舒好像不太舒服,你上楼去看看吧。”   沈天擎闻声,立马站起来想着楼梯口走去。   冉老爷子心里笑了一下,开始走棋,毕竟他八十多岁的人了,要是输给下了没几天棋的宁宁,面子没地方搁。   他这么想着,没有注意棋局,突然听到宁宁平静地说了一声“将军。”   冉老爷子心里咯噔一下,低头看去,已经成了死局,“宁宁,咱再来一盘吧?”   宁宁还没有来得及出声,贝贝出声了,“太姥爷,你不是说下完这一局就睡觉吗?”   “哦,太姥爷忘记了,睡觉睡觉。”冉老爷子闷闷地收拾了棋局。   姬小五在旁边不可思议地看着宁宁,他记得后爸和表舅舅他们和爷爷下棋,都走不了几步就输了,没想到宁宁赢了太姥爷,太恐怖了。他很快打消了和宁宁下棋找回场子的打算。   三个孩子一起上楼,睡觉前去看舒舒。   推开门的时候,舒舒躺在床上,沈天擎坐在旁边,帮她按摩。   贝贝直接爬上|床,钻进了被子里,小心翼翼地看着舒舒的肚子,“妈妈,你肚子里是不是有两个小弟弟,怎么越来越大了?”   姬小五呵地笑了一声,“宝宝在肚子里也要长个子的,要是双胞胎,在医院做检查的时候就能看出来。”   贝贝有些不服气,没想到姬小五这个笨笨的块头,比她知道的多。   她扭头看向沈天擎,“爸爸,爸爸,妈妈肚子里是不是有两个小弟弟?”   沈天擎眸色深邃地看向贝贝,“一个,就像飞飞哥哥说的那样,你的小弟弟在妈妈的肚子里也要长个子。”   “那他吃什么啊?”贝贝咬着手指,好奇地问,没想到姬小五说的是对的。   沈天擎答了一句,贝贝没太听懂,还是点了点头,姬小五在,她才不愿意让姬小五觉得自己比他笨呢。   宁宁在一边没有搭理贝贝,也没有搭理姬小五,静静地看着舒舒的肚子,却希望妈妈能生一个妹妹,他可以保护妹妹,多好。   几个孩子热闹了一阵,回房间去睡觉了。   舒舒的确有点不舒服,这几天越来越难受,胳膊、腿,全身都出现了不同程度的浮肿,会抽筋,会手脚发麻。   沈天擎又帮她揉了一阵,去浴室拿了漱口水,让舒舒漱了一下口,弄了一条热毛巾,又帮舒   tang舒擦擦脸,垂眸看着舒舒。   舒舒舒服了很多,抓紧了沈天擎的手,“要是生的时候有危险,你就保孩子吧。”   沈天擎俯身,盯着舒舒,眸色沉暗了一下,“你再说一遍?”   舒舒咬了咬唇,不出声了,她想任何一个母亲,在那种时候,都想保全自己的孩子,不由自主的。如今,她的预产期越来越近,不由地越来越紧张。   沈天擎呼吸一沉,低头吻住舒舒,狠狠地咬她的唇。   咬的舒舒痛出声,他才移开,抓起舒舒的手,放在他掌心里,握紧,嗓音低沉地说,“以后再说这种话,就不是这么简单了。”   舒舒轻拧着眉心,专注地凝视着沈天擎,目光从他握着她的手臂,一路移上去,最后他深邃的眸底,“我很想你。”   沈天擎眸色深邃地盯着舒舒,站在床边,低头,薄唇凑近她的红唇,“有多想?”   舒舒呼吸一滞,两手勾住了沈天擎的脖子,主动地将唇贴的更近了些,唇几乎要贴上他的。   沈天擎一顿,浑身僵得跟石头似得,薄唇紧紧地压下去,覆上舒舒的红唇,极尽缠绵地啃咬她的唇,她的舌头。   鼻息相贴的触觉,让他浑身蓦的燃起一股火,一直烧到了男人最脆弱敏感的部位。   他想理智地将她推开,只是,鼻息间都是她身上的女人馨香,迫得他呼吸越来越急促,步步紧逼地黏上她的唇,手臂一横,揉着舒舒的头发,更加用力地将她的唇压向自己的薄唇,柔软的触觉,擦在唇上,刺激着他浑身每一处感官器官,渐渐僵硬,硬到浑身发胀作痛,越发用力地咬舒舒的唇。   在沈天擎热烈的吻里,舒舒意识渐渐支离破碎,大气都不敢喘一口,浑身慢慢有了一股不一样的感觉,越来越软,就像陷入泥沼中一样,他明明咬得她很痛,浑身却又说不出的舒服,甚至有种快|感的错觉,几乎摊在他怀里,无法动弹。   许久,她指间微颤地伸手去解他的皮带。   沈天擎喘了一口气,用力地按住了舒舒的手,哑着嗓子出声,“别惹它,惹怒了,吃亏的是你。”   男人的声音低沉,性感,又迷离,带着一股子沙哑,听在舒舒耳里,浑身难受,那种渴望也原来越强烈。   毕竟,她们已经好几个月没有过一次夫妻生活了,最多是她用手帮他解决问题。   沈天擎按住舒舒的手,低头继续吻舒舒。   在他缱绻的深吻里,舒舒浑身的力气就像被他抽干了一样。   许久,沈天擎才移开薄唇,闭着眼睛,眼前全是舒舒耳根红透的娇羞模样,手指粗粝地抚了抚舒舒的唇角,在舒舒耳边低声地说,“早点生了也有好处。”   他的声音就像烙铁,烫在耳蜗里,舒舒全身不由地烧起来,难耐地抚摸沈天擎硬实的胸膛。   沈天擎睁开眸子,看着舒舒,突然自己解开了皮带,手按着平角裤放出跳跃的硕物,眸色沉黯地看向舒舒,“握住。”   舒舒手抖了一下,握住那里,纤细的手指套住他的巨物,慢慢地动。   沈天擎一双黑眸盯着舒舒,放佛要将她吸进去一般,声音里带着一股力道出声,“舒舒,以后再也不要孩子了,这是最后一个。”   舒舒抬眸看了一眼沈天擎,有种心惊肉跳的错觉,茫然地点了点头。   沈天擎垂眸盯着舒舒,粗喘了一声,大掌握住舒舒的手,快送地动起来,动了一阵,他定在那里,紧紧握着舒舒的手,低头亲吻舒舒的额头,“欠我的,以后给我加倍补回来。”   舒舒手上湿哒哒的,感觉有液体顺着指尖流到了被子上,出声提醒沈天擎,“被子。”   沈天擎看了一眼,从旁边拿过一包纸,帮舒舒擦手指,擦干净后,随意将卫生纸丢在地上,擦了一下被子上的乳白色液体。   舒舒红着脸看了一眼沈天擎,“舒服了?”   沈天擎眸色如刃地扫了一眼舒舒,“你觉得呢?”   舒舒没有再出声,沈天擎收拾了一下,躺到了舒舒身边,从后面抱紧了舒舒,依然没有疲软的地方狠狠地顶在她臀部上,“是不是你没有舒服?”   舒舒没有说是,也没有说不是,伸手别了别鬓发。   沈天擎从后面扯下了舒舒的裤子,垂眸看着,一点点挤了进去,许久没有做的缘故,很紧,一进去就能感受到阻力。   他额头上出了一层薄汗,不敢太重,顶了一下舒舒,只是放在里面,没有再动,紧紧抱住了舒舒,“这样,舒服了一些?”   舒舒没有出声,抱起沈天擎的手,不停地吻。   隔一阵,他顶一下,不是很用力,却一样可以叫舒舒很舒服。   舒舒闭着眼睛,感受着。   沈天擎顶了几下,吻了吻舒舒的耳朵,“不敢动了,就放在里面吧,你也不会太难受。”   那天晚上,他硬了一夜。   早上醒来的时候,下面也没有分开,紧紧地顶在里面。   舒舒醒来,有些脸红,羞于启齿,小声地问,“怎么还硬着?”   沈天擎扶着舒舒光洁的肩头,咬了一口,“该释放的没释放,软不下去。”   他渐渐退了出来,在舒舒臀部顶了几下,起身去了浴室。   舒舒躺在床上,精神力有些无法凝聚。   等了一阵,沈天擎出来,搂着舒舒的脖子扶起她,“洗漱了去吃早餐。”   洗漱完,舒舒和沈天擎到楼下的时候,人已经差不多到齐了。   冉荏看了一眼舒舒的肚子,“我怎么觉得快要生了?”   她算了一下,离预产期还有一个月,看向冉老太太,“妈,舒舒是不是能去住院了?”   冉老太太看了一眼,她也估摸不准,就是肚子特别大,怎么看上去都有些像双胞胎,偏偏做B超的时候只看到一个胎儿,不可能是双胞胎了。   邵阿姨在一边看着,也觉得快要生了的样子,“老夫人,二小姐,我也觉得应该住院了。”   冉荏想起沈云卿的话,摇着轮椅将沈天擎拉到了一边,“上一次,沈云卿说舒舒胎重,你也不叫我看B超,现在孩子到底多重了?”   沈天擎顿了一下,“八斤多了。”   冉荏一听,心里也咯噔了一下,还要一个月都八斤多了,只能剖腹产了,不过剖腹产应该没有什么风险才对呀,“早点剖腹产吧,再长重一些,舒舒就有危险了。”   沈天擎眉心拧了一下,“那今天我带着舒舒医院问问医生,可以的话早点剖腹产也可以。”   ————————   到医院,医生给舒舒检查后,和沈天擎到一边说话,“现在剖还太早,胎儿虽然重,但是发育还没有完全成熟,可以剖,但是婴儿剖出来后要放在保温箱,可能有很多问题。一般的胎儿在三十七周左右就完全发育好了,我建议还是等到三十七周。”   三十七周?   现在是三十五周,还有半个月的时间。   沈天擎眉心拧了一下,“胎儿要是再长,剖腹产大人会有危险吗?”   医生摇头,“这个,沈先生请放心。”   沈天擎无法安心,还是头一回看着她生孩子,无法形容的紧张,“那现在需要住院吗?”   医生顿了一下,“可以住院。”   沈天擎没有说什么,出去办理了住院手续。   办理完住院手续,带着舒舒到了高干病房,他扶着舒舒躺下。   舒舒低头摸了摸肚子,抬头看向沈天擎,“你觉得是儿子还是女儿?”   沈天擎扫了一眼舒舒,心情复杂,没有出声,其实,他想早点剖了的,但是毕竟是自己的孩子,万一有问题,心里舍不得,好在医生说剖腹产没有危险。   舒舒朝着沈天擎笑了一下,“怎么觉得你比我还紧张?胎气这么重,我觉得是个男孩,要是女孩长成这么大,以后嫁人都难了。”   沈天擎抿着薄唇笑了一下,“我女儿,不嫁出去,招上门女婿。”   “那就真的嫁人难了。”舒舒抿着唇笑了一声,想起在网上看的一句话,“人家说,养个儿跟玩游戏差不多,建个账号,起个名字,然后开始升级,不停的砸钱、砸钱、砸钱,一年升一级,等以后等级起来了,装备也神了,却被一个叫儿媳妇的盗号了!”   沈天擎听得   挺新奇的,“养女儿呢?”   舒舒看向沈天擎,眸子里闪过一抹光亮,“养个女儿呀,就象种一盆稀世名花,小心翼翼,百般呵护,晴天怕晒,雨天怕淋,夏畏酷暑冬畏严寒,操碎了心,盼酸了眼,好不容易一朝花开,惊艳四座,却被一个叫女婿的瘪犊子连盆端走了!”   沈天擎眸色深邃了几分,指腹落在舒舒唇上,用力地压,“你说我是瘪犊子,嗯?”   舒舒笑了一声,用牙齿咬沈天擎的手指。   沈天擎按着舒舒的唇,一只手摸到她饱满的胸上,还没有来得及动作,响起了敲门声。   他眸色变了一下,看向舒舒。   舒舒松了牙齿。   沈天擎移开手,站起来出门,穿过客厅开门看见安然和冉眉,“妈,舅妈,你们怎么过来了?”   “你妈给我说舒舒住院了,她不放心,没法过来照顾,我和你舅妈过来照顾舒舒。”安然看向沈天擎。   沈天擎让到了一边,等安然和冉眉进门,阖上了门。   安然示意冉眉先进去,示意沈天擎去旁边的休息室。   沈天擎跟了过去。   安然看向沈天擎,“医生说到底怎么样了?”   沈天擎眸色沉了沉,想到沈云卿,眸色淬了一层冰,看向安然的时候,眼中的冷意褪去,“等两周再剖腹产,不会有危险。”   安然顿了顿,应了一声,出门去了舒舒的病房。   沈天擎到客厅阳台上,关上隔门,抽了一根烟,给姬唐打电话,“沈云卿去了美国,回来了没?”   姬唐给合作的航空公司打了一个电话,查了一下,给沈天擎回了电话,“还没有回来。”   沈天擎挂断电话,给哈恩打电话,“沈云卿在美国做什么?”   哈恩也是刚刚得到消息,“她正在帮你父亲申请减刑。”   沈天擎眸色深邃了很多,压低了声音,“他在服刑期间有可以申请减刑的表现吗?”   “有,不过依照美国纽约州的法律规定,监狱当局可以对表现良好、服刑超过5年的罪犯实行减刑,所减去的刑期总计不得超过原判刑期的1/4,但是对短期监禁者不适用该法。”哈恩摸不清沈天擎是想沈如城出来,还是不要沈如城出来。   沈天擎连着点了抽了三根烟,“多注意沈云卿的动作。”   “我知道,我给你盯得很紧。”哈恩说完,问沈天擎,“我的普通话是不是标准了很多?”   沈天擎嗯了一声。   哈恩笑起来,“我找了一个中国女朋友。”   沈天擎轻笑一声,没说什么,又寒暄了几句,挂断了电话。   他站在阳台上,站了一阵,拧了拧眉心,看向远方,看了一阵,又给哈恩打电话,“随便寻个借口,先把沈云卿遣返回国。”   “这个好办,我在她住处弄点毒品,她就会被遣返。”哈恩挂了电话,很快交代了下去。   ——————   沈云卿正在回到酒店,刚躺到床上睡下,门突然被打开了,冲进来几个美国警察。   “你们干什么?”沈云卿翻起身,看向闯进门来的警察。   警察没有理会沈云卿,在房间里搜起来,很快从沈云卿的包里搜到了一包白色的粉末状东西,看向沈云卿,用英语说,“我们怀疑你携带毒品入境。”   沈云卿还说说什么,直接被带走了,核实以后,缴了罚款,当晚被遣返,送到回A市的航班上。   在起飞之前,她给沈天擎打了一个电话,顿了一下,声音僵硬地问,“是不是你?”   ☆、第226章:孩子出生—我妈和我舅妈在,我们睡在一个房间不好吧   沈天擎修长的手指捏着手机,接通后走到阳台上,腾出一只手点了一根烟,缓缓地抽了一口,紧抿着薄唇,垂眸盯着手机屏幕,看了一阵挂断了颅。   沈云卿气的不知道说什么,没想到他会用如此下三滥的手段对付她,接了电话,连个声音也没有。   她气不过,发了一条短信,“我去看看爸,你用的着这么大费周折。”   沈天擎收到后没有点开直接删除了,关机后将手机扔到了一边,站在阳台上走了走烟味,才回了舒舒的病房。   他轻带上门,搬了一个椅子,默默地坐到了一边。   安然看向沈天擎,“你要是公司有事,就去忙吧,我在和我嫂子在这里照顾舒舒就行。辂”   沈天擎抬眸看向安然,“我最近会一直陪着舒舒。”   安然心里一阵暖和,“公司最近不忙吗?”   沈天擎眸色淡淡地看向安然,“公司的事,我暂时交给姬唐处理。”   姬唐?   冉眉对姬唐有印象,那次去冉家,姬唐说过一句话,她记忆犹新,而且,姬唐接送过她和安妮几次,两个人好像很熟的样子。   ————————————————————————————————————   大约十点多的时候,沈天擎出去了一趟,回来的时候手提着一大包菜。   冉眉到客厅打水看见,侧头看向沈天擎,“你买菜了,那我做饭,你去休息一阵吧。”   沈天擎看向冉眉,“舅妈,这段日子,我打算每天自己做一些她喜欢吃的菜。”   冉眉一听,也不好说什么了,人家是打算为舒舒亲自下厨,“要我帮忙吗?”   “不用。”沈天擎提着菜进了厨房。   冉眉看了一眼,没想到他这种身份和地位的男人居然会做饭,就是不知道做出来怎么样?听安妮说的天上有地上没的,她倒是想见识见识。   回了病房,她看向舒舒,“舒舒,你这丫头挺有福气的。”   舒舒不知道冉眉说什么,“舅妈我怎么有福气了?”   “他这样成功的男人肯为你洗手作羹汤,对你很不一样。”冉眉一边说着一边看向安然,“阿然,你也该放心了吧。”   安然没有说什么,对沈天擎还是十分满意,舒舒身边有他,她很放心。如今沈闫死了,沈如城在美国服刑,沈云卿焦头烂额的,以后麻烦事一大堆,说不准还会进去,她也解恨了一些,“舒舒,平时多体贴他一些。”   舒舒耳根有些红,声音不由地小了,“妈,我知道。”   冉眉在旁边看着,笑了一声,“都是老夫老妻了,说起他怎么还脸红。”   “哪有脸红。”舒舒脸上一热,摸了一下脸。   ……   十一点半的时候,响起敲门声。   安然站起来去开门,到客厅的时候,沈天擎已经开了门,冉老太太手里提着一堆饭盒放在茶几上,“阿然,擎,还没有吃午饭吧?我怕外面的饭菜不合口,特意叫邵妈做的给你们送过来,叫冉明那小子送我过来的。”   安然一顿,看向沈天擎。   沈天擎眸色深邃地看向冉老太太,“姥姥,以后不用送了,我在这里做就成。”   冉老太太懵了一下,以为自己听错了,半天才回过神来,“你要在医院做饭?”   沈天擎点头。   “擎,你疼舒舒我知道,可是你做的能吃吗?舒舒现在需要补身体。”冉老太太不太信任地看向沈天擎。   沈天擎收起冉老太太送的饭,放到了冰箱里,“午餐快好了,姥姥中午就和我们一起吧。”   冉老太太想起老爷子让她早去早回,别影响舒舒休息,不过,吃饭时间不算影响休息吧?再说,她还没有吃到过外孙做的饭。   想到这里,老太太便也没有客气,直接落座了,“那好吧,不管你做的好吃不好吃,我都给你面子,说好吃。舒舒吃不下去,就吃我带的。”   沈天擎轻笑了一声,没说什么,去了厨房。   冉老太太看安然进了   tang病房,跟着她到了房间里,忧心地看向舒舒,“在医院还住的习惯?”   舒舒点头,“姥姥,还习惯。”   “习惯就好。”冉老太太坐到一边,打量了一下,这花了大钱的病房就是收拾的不错,宽敞明亮,装修的跟宾馆一样整齐,天擎蛮舍得给舒舒花钱的,蛮好的。   ——————————————————————————   沈天擎做好饭菜,敲了敲病房的门,“姥姥,妈,舅妈,吃午饭了。”   冉眉开了门,“阿然,婶婶,我们去看看天擎做的饭怎么样吧。”   冉老太太站起来,随着安然他们出了病房,去了餐厅。   沈天擎反而进了病房,房间里瞬间只剩下沈天擎和舒舒。   舒舒看向沈天擎,“要是……”   她还没有说出口,沈天擎修长的手指压住了舒舒的唇,一只手扶着舒舒起身。   舒舒挨到沈天擎身旁就能闻到一股油烟的味道,淡淡的,不是很浓,却难得的好闻,轻轻地靠到了他怀里,抬眸看向沈天擎,捏住了他的手,“以后别做了。”   “不喜欢吃我做的饭?”沈天擎垂眸看向舒舒,指腹轻轻摩挲着她的脸颊。   舒舒摇头,看着沈天擎笑了一下,头蹭到了他胸口上,“嘴巴吃刁了怎么办?”   “吃刁了就吃我。”沈天擎低头,垂眸看着舒舒,一双漆黑的眸子,隐约流动着黑色的光芒,似乎要将吸进去一般。   舒舒轻掐了一下他的手背,站好走向门口。   他们到餐桌上的时候,冉眉已经盛好了米饭和汤。   看沈天擎和舒舒坐下,冉老太太瞟了一眼沈天擎,“看着似乎还不错,挺像样子的。就是不不知道吃起来怎么样。”   等着她落筷子,冉老太太没有客气,先给夹了一筷子菜,“都吃吧。”   大家都动起筷子,冉老太太连着试吃了好几个菜,“擎,味道真不错,我怎么不知道你会做饭。”   沈天擎轻笑了一下,没说什么。   吃过饭,冉老太太爬洗锅洗碗,溜得很快,回家就跟冉老爷子一个劲地夸沈天擎的厨艺,“老头子,我不管,下一个情人节我要吃到你亲手给我做的饭,你看着办吧。”   冉老爷子放下报纸,看了一眼冉老太太,“你都多大年纪了,还学着人家年轻人过情人节。”   冉老太太直接手边一块擦桌布扔到了冉老爷子头上,“我说你个死老头,哪条法律规定年纪大了不能过情人节?”   冉老爷子取下头上擦桌布,扔在一边,“洋人的节日要过你去过,我不跟你胡诌。”   “我说你这个糟老头,怎么思想那么狭隘呢,洋人的节日怎么呢,仔细算起来,大家都是地球人。”   “无理取闹。”   ……   下午,舒舒打电话让姬容把她买的那些早教书送了过来,这些书,大多是她听医生的建议买的,上次没有注意,所以这一回,格外的用心。   晚上只有两个人的时候,她挺着大肚子将早教书塞进沈天擎手里。   沈天擎垂眸看了一眼书皮,随手丢在旁边,讳莫如深地看向舒舒,“除了你,这个时候,这个点,我什么家务都不会干。”   他抬手抚摸舒舒的脸颊。   舒舒耳根一红,握住沈天擎的手,推开他,装作什么也没有听懂,小声地说,“你忘记医生说了什么?”   沈天擎紧抿着爆出,眸色深邃地盯着舒舒,“庸医。”   “……”舒舒红着脸,错开了沈天擎的视线,“你再这么说,我就告诉那个医生了,我说你说她是个庸医,人家好想是叫知名专家。”   “贝贝和宁宁没有听早教书,一样比人聪明,有些东西是遗传的,早教书不过是一些商人挖掘出来的商机,不要信的太真。”沈天擎说完,直接将舒舒枕头边上一堆早教书抱到了一边,“再让我看,我就……”   他没有说下去,眸光发紧地盯着舒舒。   舒舒不出声了,或许他说的有道理,可是看和不看也有区别,起码觉得自己做了,心   安理得一些。   “睡吧,我在旁边陪着你。”沈天擎用力地捏了一下舒舒的手。   舒舒看了一眼旁边的陪同床,咬了咬下唇,“我妈和我舅妈在,我们睡在一个房间不好吧?”   “那我们睡一张床上?”沈天擎抬眸,讳莫如深地扫了一眼舒舒,舒舒不出声了,闭上了眼睛。   沈天擎看了一阵,躺到了旁边的床上,从旁边摸了一本早教书,侧眸扫了一眼舒舒,翻开起来,不能把她怎么样,他也只能看这东西了。   ————————————————————————————————   连着两周,大家轮着陪着舒舒,舒舒在医院比冉家还热闹。   姬容和容龑因为沈天擎亲自下厨,经常拖着安妮和姬唐来蹭饭,毕竟,能吃到表哥亲手做饭的次数少之又少。   两周后,医生和护士推着舒舒进了产房。   冉老爷子、冉老太太、安然、冉荏、姬容、姬唐、容龑、安妮、柏晓,早早就过来了,安东早上上了半天班中午才过来的,一行人目送沈天擎陪着舒舒进了产房,门一闭上,不由地紧张起来,没有人说话,走廊里安静的只剩下出气的声音。   冉老太太不停地念佛祖、念菩萨,念了一阵,又在胸口上画十字架求上帝保佑。   冉老爷子在旁边看的烦躁,“你少点动作。”   冉老太太剜了一眼冉老爷子,在医院,不想和他犟嘴,继续用自己的方式祈福,几天前,她还去专程去A市香火最旺的香岩寺,为了虔诚,让冉明扶着她,爬上山去的。   ——产房里   沈天擎一直握着舒舒的手,看着医生给舒舒麻醉,低声地抚慰舒舒,“别害怕,我陪着你。”   舒舒没有出声,感觉到他捏着她的手在微微颤动,似乎比她还紧张。   沈天擎指腹抚摸了一阵舒舒的手,“一会儿闭上眼睛。”   手术的时候,沈天擎让到了一边,看着医生拿了手术刀,阖上眸子扭开了头,不敢再看,浑身绷直着,心提到了嗓子眼里。   半天听不到动静,他身体越绷越紧,浑身渐渐渗出汗水。   等待的时间变得格外漫长,一分钟一秒钟,沈天擎都有种站在刀尖上的感觉。   不知过了多久,突然听到一声婴儿洪亮的啼哭,沈天擎松了一口气,想到舒舒,刚刚松懈下来的神经又绷紧了,睁开眸子,看向舒舒的方向,抬手擦了一把脸上的汗。   接生医生看向沈天擎,摘了口罩,“恭喜沈先生,母子平安。”   沈天擎僵在那里,身上的衬衣早被汗水湿透了,半天才回过神来,朝着舒舒的方向走过去,看到舒舒额头上有细密的汗珠,用掌心擦了擦,“感觉怎么样?”   护士抱着宝宝给舒舒和沈天擎看,“沈先生,舒小姐,是个男孩。”   舒舒两眼直直地看向宝宝的方向,沈天擎握紧了她的手,眸色深邃地看着舒舒,抬手轻拭她额头上的汗珠,“贝贝如愿了。”   舒舒点了头,朝着沈天擎孱弱地笑了一下,脸色有些苍白,然后看向孩子。   沈天擎也顺着她的视线望去,盯着护士怀里的软体动物,似有一种很神奇的感觉,这是他的孩子,他和她的,心中有种说不清的感情,在迅速的膨胀。   他修长的手指轻轻地碰了一下宝宝的脸颊,“你叫榕城。”   护士笑了一下,看向接生医生。   医生抱着宝宝,亲自称体重、量身高,“体重4600千克,身高62米。”   然后,医生叫护士出去保平安。   护士拉开手术室的门,“男孩,母子平安。”   冉老太太一听,站久了,激动的腿一软差点跌下去。   冉老爷子在一边扶住了她,“多大的人了,怎么就一点沉不住气。”   ……   安然和冉荏想进去看,护士拦住了,“一会儿会送回病房,家属先去那边吧。”   产房里   接生医生看向沈天擎,将宝宝放到了舒舒身边,“宝宝身上特别干净   ,等明天我再安排特护帮他洗澡。现在,你们可以回病房了。”   沈天擎和护士推着舒舒回了病房。   冉老太太早就旋了过去,跟着进了病房,坐在旁边,小心翼翼地看着床上的小不点,声音特别轻,“擎,这孩子真乖,比你舅舅他们生下来干净漂亮多了。”   安然和冉荏也跟了进来,在旁边看着舒舒和孩子,两个妈妈也是第一次看着孩子出生,说不出的激动,一直站在旁边说不出话来。   护士看向她们,“好了,舒小姐需要休息,留下一个人照顾。”   安然想照顾,想到自己上次骨手术以后,还没有完全恢复,估计不如沈天擎照顾得好,“天擎,你就辛苦点了。”   她和冉老太太推着冉荏出了房间。   安妮刚要进去,冉老太太拦住了她,“丫头,等会儿吧,护士把我们撵出来了,舒舒需要休息。”   一屋子人都是等着看孩子的,结果被关在门外。   一直到下午,他们才看到孩子,沈天擎嘱咐过护士,没让任何人抱,安妮和姬容、容龑三个人最想抱,偏偏搞不定护士。   安妮巴巴地看着护士,“美女,就让我抱一下下,好吗?”   护士抱歉地看向安妮,“对不起。”   姬容抚了抚墨镜,凑近容龑,“从没有见过这么难搞的护士。”   容龑推了一下姬容,“去,摘了墨镜,美男计。”   姬容瞪了一眼容龑,“我老婆还在旁边呢,以前都是我,现在换你来。”   容龑看了一眼柏晓,摸了摸下巴,压低声音和姬容耳语,“怎么,这么快妻管严了?”   “开什么玩笑。”姬容呷笑一声。   容龑推他,“那不得了,还是你去。”   “别跟我来这一套。”姬容直接把容龑推了过去,“护士,这个帅哥送你了,换我抱一下可以吗?”   护士看向容龑,噗嗤笑了一声,说了一声抱歉。   姬容回头看了一眼柏晓,推起墨镜,顶在额头上,看向护士。   护士明显一惊,崇拜地看着姬容,有些语无伦次,“你是……”   姬容朝着护士不停地放电,“抱一下,我给你签名,你知道我从来不给影迷签名,我还会送你我下个电影首映礼门票,最前面的,至尊VIP。”   护士羞红了脸,说了一声抱歉,抱着孩子回了病房。   容龑在旁边哈哈笑起来,回头看向柏晓,“弟妹,回去好好收拾一下,风sao是病,要治。”   柏晓白了一眼两个人,“两个大男人出卖了色相,还没有搞定一个小护士,看你们的出息。”   容龑摸了摸下巴,侧头看向姬容,“你老婆说你没出息。”   “说你呢!”姬容推下墨镜,戴好,看柏晓没有一点反应,有些吃味,他走到哪里都是万人迷,偏偏对这个男人婆没一点吸引力,见鬼了。抱着睡了三个晚上,愣是一点反应没有。   ……   ——————————————————————————————   一周后,舒舒出院,回了冉家,冉老爷子叫了邵妈的亲戚张嫂,那个金牌月嫂。   沈天擎让陈奂查过张嫂的底细,又观察了几天,没有问题,便让她住到冉家照顾舒舒和孩子。   冉老太太围上围下的帮忙,一直围着孩子,抱了孩子就不想撒手,她几个孙子生的狗崽子也轮不到她抱,舒舒和沈天擎的孩子,她当成了心肝宝贝。   冉老爷子看冉老太太又抱了孩子,凑过去看了一阵,板着脸出声,“你年纪大了,握个筷子都手抖,孩子赶紧给月嫂,你抱着,我悬着一颗心。”   冉老太太不服气地瞪了一眼冉老爷子,“我看八成是你想抱吧,偏不给你抱。眼馋死你。”   “我说你怎么越来越喜欢跟人抬杠了。”冉老爷子看了一眼冉老太太,一抬头看见沈天擎下楼了,“天擎,把孩子抱上去,以后别让你姥姥抱,年纪大了,耳聋眼花手抖的,万一把孩子摔了怎么办?”   冉老太太将孩子给了沈天擎。   沈天擎看姥姥估计要和姥爷算账,抱着孩子上了楼,刚走没多远,就听下面吵起来了。   冉老爷子也不和冉老太太一般见识,丢了报纸,直接走人。   ——————————————————————————   沈天擎回到房间,将孩子给张嫂,“你先出去吧,我帮她擦身体。”   舒舒还不能洗头也不能洗澡,除非沈天擎有事,一般都是他帮舒舒擦身子。   舒舒抬头看向沈天擎,有些脸红。   沈天擎回头看向张嫂,等她出门,关上了门,去浴室弄了一条热毛巾,回到卧室,掀开舒舒身上的被子,修长的手指一粒粒解开了舒舒睡衣上的扣子。   舒舒看向沈天擎,随着他指关节碰触肌肤,突然嗓子有些干,再看他,好像没有什么。   沈天擎垂眸看着舒舒白皙的身体,丰满了一些,手感却更好了,还能闻到一股奶香味。   他握着毛巾的手一顿,在舒舒饱满的乳|峰上重重地多擦了几圈,喉结滚动了一下,眸色也黯了许多,脑海里不由地想起医生的特别嘱咐,剖腹产后一般需禁性生活三个月的,否则对子宫的恢复不好,容易引起干扰、月经淋漓等情况。   三个月!   他握着毛巾的手紧了一圈,抬眸扫了一眼舒舒,“最近吃的都没味道,怎么样?”   舒舒低头看了一眼他手停留的位置,“最觉得嘴里和舌头上缺点什么味道。”   她话音刚落,沈天擎低头吻住了头,狠狠地吻了一阵,移开薄唇,“现在呢?”   舒舒抬头,红着脸看了一眼沈天擎,被她吮的舌头发麻,嘴唇有点轻微的涩痛,小声地说,“你这是帮我擦身体吗?”   沈天擎没有说什么,握了握毛巾,不是很热了,又去浴室弄热了才回来,眸色深邃地盯着舒舒,“今天,我好好帮你擦。”   舒舒看向沈天擎,忽然说不出话来,四目相接,胶着在一起。   沈天擎一直盯着舒舒,握着毛巾的熟练地帮她擦腿,舒舒看着沈天擎,嗓子很干。   一直到沈天擎的手机响起来,才打破了这无声的僵局。   他看了一眼,是个陌生的号,犹豫了一下,接了起来。   沈如城出了机场,看了一眼久违的A市,“天擎,我回来了,你来接我。”   ☆、第227章:芊芊的手机上沾满了血   上一章有个地方改正一下,宝宝体重是4600克,身高是62厘米,以前数学是体育老师教的,o(╯□╰)o巴拉拉,其实心里想得对,但是手残…泗…   ————————   沈天擎听清对面的声音,喉咙一阵发紧,眸色深邃地看了一眼舒舒,从旁边抽屉摸了一盒烟,握在手里推开玻璃门到了露台上。   他回头,看了一眼舒舒,关紧玻璃门,拉上来窗帘,点了一根烟,抽了一口,搁在指间,烟雾被风吹得弯弯扭扭乱摆,扑在他脸上。   许久,他才回过神来,“你在哪里?”   沈如城声音肃穆,明显很不悦,“我在机场。”   “你知道我不会去接你,何必打这个电话。”说完,他直接挂断了电话,给哈恩打电话,哈恩也不知道沈如城提前出狱到底怎么回事,“明天,最迟明天我给你原因。唐”   沈天擎挂断电话,一只手夹着烟一只手捏着手机,垂眸翻通话记录,找到陆子舟,拨了过去,响了三声那边接通。   他垂眸看着烟头上袅袅浮起的烟雾扑在手上,压低了声音,“我父亲回来了,你带着存储卡去见他一趟,现在就去机场。”   挂了电话,他又给沈如城打电话,“等一个小时,我过去接你。”   “好,我等你。”沈如城想到父亲含恨终身,而自己的亲生儿子,听云卿说,一个是丧礼,去的最迟,走得最早,甚至不让贝贝和宁宁去祭拜一下,浑身就像被刺扎着,难受。   ——————————————————————   一个小时候,陆子舟到了机场,倒了一下车,将车停在候机厅外面,远远地看着沈如城提着行李站在候机厅门口,有些陌生,眸眼也跟着冷了几分,芊芊为什么会有这样的父亲,让他无话可说。   顿了一会儿,他将车开了过去,在有一段距离的地方停下鸣笛。   沈如城听到鸣笛声,看向旁边的白色奥迪。   陆子舟看沈如城朝着这个方向看过来,要开了驾驶位旁边的车窗,看向沈如城。   沈如城看见陆子舟,面色变了一下,走了过去,“他呢?”   陆子舟修长的手指很有节奏地敲了几下方向盘,不冷不热地出声,“有事走不开,我帮他过来接你。”   沈如城面色沉了下去,十分冷硬,没再出声。   陆子舟突然呵地笑了一声,扬手向后一扔,将放着那张存储卡的芊芊的手机扔到了沈如城身上。   沈如城一惊,抓住,看清是芊芊的手机,面色苍白了很多,就连嘴唇也失去了血色,浑身一僵,只是低头怔怔看着女儿的手机,指腹颤抖地抚摸后面大头贴上女儿的脸颊,眼中闪过浓浓的内疚和自责,心口上也一热,放佛有人朝着那里捅了一刀子,滚热的血液涌上那里。   陆子舟在后视镜里观察着沈如城的脸色,修长的手指不停滴敲打着方向盘,“里面有张存储卡,有段录音,你自己听听。”   沈如城看了一眼前面的陆子舟,犹豫了一下,没有出声,低头点开手机,找到存储卡的位置,一打开,根目录下就有一个名称为20071025的音频文件。   一打开,里面就传来了沈云卿和沈闫的声音。   沈闫,“你今天对你母亲怎么说话的,什么态度?”   沈云卿,“爷爷,我……”   沈闫,“以前的教训,你忘记了吗?以后在阿荏面前不许再这样放肆,她是你母亲,你该有个女儿的模样,我不要求你孝顺她,但是也不允许你不尊敬她。”   沈云卿,“爷爷,我只是不喜欢她。”   沈闫,“我没让你喜欢她,芊芊现在怀着身孕,你以后不要在她面前对阿荏不礼貌,知道吗?”   沈云卿,“爷爷,芊芊,芊芊,你就知道宠爱她,比对子航还好,子航可是你的……”   沈闫咳嗽了一声,沈云卿的话没有接下去。   沈云卿,“爷爷。”   沈闫,“以后不要再说这种话,子航的身世除了你、我、安然、如城,决不能再让第五个人知道。子航是你的亲生儿子,你和苏平是他的亲生父母,而我,只是他的太姥爷。”   “那穆家……”   tang   “穆家不知道子航是穆婻生的,这件事,你那里不要泄露出去,就不会有第五个人。”   然后,半天没有声音,只有沈云卿的呼吸声。   沈如城看向陆子舟,“你让我听这个是什么意思?”   “继续听下去。”陆子舟没有回头,声音很冷。   沈如城继续听着,隔了一阵,话筒里又响起沈闫和沈云卿的声音。   ——“爷爷,那安然要是说出去呢?”   ——“她不敢,除非她和他哥哥都不想活了。”   ——“爷爷,那你怎么不把他们……”   ——“住口,不要再提这件事,当年的事,已经是我对不起安家,一念之间,作孽也作了,没了退路,他只求我放过他的的一对儿女,安东和安然这几年很安分,也不生事,到底为止。”   ——“可是爷爷,现在子航和安然的女儿舒舒在一起,你说这怎么办?”   话筒里传来沈闫急促的呼吸声,许久,才听到他的声音,“你说什么?”   ——“子航和安然的女儿舒舒在一起,怎么办?”   ——“……”   ——“爷爷,要不你找安然谈一下。”   ——“你了解子航的脾气,他认定的事,十分固执,这个时候拦着他,他反而更加坚持,走一步看一步吧。”   ——“爷爷,我不放心,要不我让子航把她带到家里来,我……”   沈闫厉声打断了沈云卿,恨铁不成钢地出出声,“你不会是想故技重施吧?云卿啊,你给我记好了,这种事以后不许再犯,你当年在安然酒里下药,想她和如城发生什么,简直是胡闹!你就没有想过你父亲和你母亲?就算你不喜欢你母亲,也没必要这样对她,对你有什么好处?”   沈云卿没有出声。   沈闫气的咆哮,“结果呢?我为了给你消灭证据,发生了什么?你怎么就不明白我的苦心呢?子航是我的亲生儿子,你父亲死得早,他把你托付给我和如城,我让你和子航跟阿荏处理好关系,也是为了如城、你和子航以后好。”   ……   然后房间里突然响起一声重物落地的声音,录音中断了。   陆子舟停住车,回头看向沈如城,“这个录音是唯一能证明当年真相的证据。”   沈如城脸色奇差,无法相信,他知道父亲和大嫂有了孩子,但是没想到孩子是这么曲折中来的,再想起当年的一幕,万完全和录音中所说的吻合,难怪他去书房找天擎没有找到,难怪安然会出现在书房外面。大概的事情,前前后后,联想一下,他都明白了。只是,子航是父亲的儿子,云卿是大哥的遗孤,让他能怎么办?   他看向陆子舟,“还有谁听过这份录音?”   陆子舟没有出声,盯着沈如城。   沈如城刚要打开手机取存储卡,陆子舟动作很快地拦住了,两个人争抢起手机。   沈如城看向陆子舟,声音很粗地出声,“他让你给我听这个想干什么?”   陆子舟看着两个人捏着的手机,冷笑一声,“我对你真失望,你想过芊芊看到你这样会有多寒心吗?”   沈如城声音很沉重,“她会理解我的。”   “放屁!”陆子舟怒不可遏地出声,捏住手机的手多加了一些力道,红着眼看向沈如城。   沈如城一怔的时间,差点被陆子舟抢走手机,慌忙捏紧了,“你放手!”   陆子舟冷冷地笑了一声,“我为什么要放手。”   两个人过于用力,手机壳刮破了两个人的掌心,有血液沾上了手机,很快,陆子舟和芊芊的大头贴上沾了血,血染了两个人的脸。   陆子舟红了脸,突然一拳头将沈如城砸在一边,趁机夺走手机,打开了车门,冲动地出声,“现在,立马下车。如果你不是芊芊的父亲,我今天一定拿巴掌抽你!”   沈如城浑身透不过气来,再看向陆子舟,下了车。   陆子舟将手机放在车里,下车锁了车门,从后备箱拿出沈如城的行李,不客气地扔在公路上,“你真不配做一个父亲!”   沈如城心里难受,无力地出声,“我能怎么办?已经发生了,我不是上帝,无力回天,我也不想芊芊出事,可是如今,芊芊没了,难道还要子航也将一辈子毁了?为什么就不能给子航一个改正错误的机会,子舟,你听我的,把存储卡给我。”   “那要法律何用?任何人杀了人都可以这么说!”陆子舟眸色阴寒地盯着沈如城,走向驾驶位的方向,打开车门,用劲地甩上,直接开着车去了冉家。   ————————————————————————   冉老太太一打开门,看见陆子舟的脸色,跟要吃人似得,吓了一大跳,“你……”   “我找他。”陆子舟极力克制着,但是刚才的事,他着实愤怒,为了他,为沈天擎,更是为了芊芊。   冉老太太看了一眼陆子舟,心里瘆得慌,“你先坐那里吧,我上楼去叫他。”   冉老太太脚步很快地上楼,走得很急,差点甩了,到了沈天擎的卧室,轻敲了敲门,“擎!”   自从上次舒舒害羞后搬走了一次,再回来住,冉老太太除了有事再也没有敲过舒舒的房门。   隔了一阵,门打开了,沈天擎看向冉老太太。   冉老太太一把把他揪了出来,顺手拉着门扶手拉上了门,将沈天擎拽到了一边,“擎,陆子舟来了,脸上煞气很重,蛮吓人的,说是找你,你下去看看吧。”   沈天擎嗯了一声,走向楼梯口。   冉老太太不放心,早就听说过两个人不和,曾多次在公开的场合争执过,几次差点打起来了。当然,每一次挑事的都是陆子舟。   她怕陆子舟又找天擎来挑事,站在楼梯口向下张望。   ————————————————————————   沈天擎一到客厅,就看到陆子舟低头用卫生纸和专注地擦芊芊的手机。   他走过去,看了一眼,旁边放了几团卫生纸,纸上有红色的印迹,陆子舟手里的手机上,芊芊的和陆子舟大头贴上的颜色也被擦得褪了一些,心里蓦地一沉,压低了声音,“怎么了?”   陆子舟放下手机和卫生纸,抬头看向沈天擎,口气很冲地出声,“让阿姨赶紧和这种人离了!”   沈天擎顿了一下,没有出声,从兜里摸到烟盒,抽了一根递给陆子舟。   陆子舟接住,握在手里。   沈天擎自己抽出一根衔在薄唇里,摸到打火机点燃,又将火凑到陆子舟那边。   陆子舟吸了一口,气不顺,呛得连连咳嗽,咳得嗓子眼腥疼,眼泪也飙出来了。   沈天擎从旁边打了一杯纯净水递给陆子舟。   陆子舟一口气喝了大半杯,才缓过来,顿了顿,将在机场发生的一幕语气僵硬地讲了一遍,轻咳了几下,“你就不要对他心存幻想了,简直愚不可及。”   沈天擎眸色深邃地看了一眼桌子上的手机,拿起来,看了一眼,鼻息很重,“既然如此,就彼此不要留什么余地了。”   陆子舟点头,“那就好,我不希望再有意外,看着害了芊芊的人被绳之以法,是我毕生最大的心愿。”   沈云卿垂眸看了一眼陆子舟,“也是我的,我看你一个人太劳累了,让我公司的律师过去帮你吧。”   “好,我想尽快,我就是要送苏子航进去,我看看他能护的住!沈家老爷子都把命玩没了,我还不信他能比沈闫更有手腕。”陆子舟抽了一口烟,看见张嫂抱着孩子下楼,掐灭了烟头,扔到烟灰缸里。   沈天擎回头看了一眼,掐灭了手里的烟头,也扔进烟灰缸里。   陆子舟看了一眼,用喝剩的半杯水浇灭了还没有熄灭的火星子,“让我抱抱你儿子。”   沈天擎看向张嫂,示意张嫂把孩子抱过来。   张嫂抱着孩子走向陆子舟和沈天擎的方向。   陆子舟站起来,从张嫂手里接过孩子,低头看了一眼,也不敢动,一动不动地看着,呼吸有些重,仔细看着婴儿稚嫩的面孔,整个人放佛陷入了梦魇里一样。   沈天擎在旁边看着,心里钝钝地痛,芊芊的孩子从子宫里取出来的时候已经……当时,孩子的五官很清晰,长得也很像陆子舟,可是始终闭着眼睛,一点哭声也没   有,一点反应也没有。   他清晰的激动,陆子舟两手沾着血抱着孩子,僵在那里,不让医生碰,不让护士动,抱了整整三天三夜,守着孩子和芊芊。第四天的时候,眼里布满了红血丝,憔悴的不像样子,整个人却像一头困兽一样……   “子舟。”沈天擎嗓子有些沙哑地叫了一声。   陆子舟回过神来,颠了一下怀里的小榕城。   榕城看着陆子舟,突然咯咯地笑起来。   陆子舟感觉到身上一湿,低头一看,小榕城尿了。   张嫂走过去,“陆先生,给我吧。”   “没事,我自己来。”陆子舟抱着小榕城坐到了沙发上,取了垫在小榕城身下的尿布,用卫生纸擦了擦。   张嫂将干净的尿布递给陆子舟。   陆子舟拿过来给小榕城换上,低头看了一眼湿了的衣襟和裤子,擦了一下,扔下卫生纸看向沈天擎,“有没有房间,让我去洗个澡,帮我找一身你的衣服。”   张嫂抱了小榕城到冉荏的房间,这小家伙不知怎么的,最近特别黏奶奶,晚上睡觉前,非要闹着去看一眼,咿咿呀呀半天,然后才肯乖乖地睡觉。   沈天擎看向陆子舟,“跟我上楼。”   陆子舟跟着沈天擎上楼。   沈天擎把他带到了姬小五住的房间,“你进去洗,我帮你去拿西服。”   陆子舟应了一声,进了浴室。   ——————————————————————————   沈天擎回到卧室,舒舒躺在床上,看向他,“谁来了?”   “陆子舟。”沈天擎答了一声,打开了壁橱,拿了一套没有穿过的西服套装,又从旁边拿了一件衬衣。   舒舒侧头看向他,“怎么还拿衣服?”   “榕城尿湿了陆子舟的衣服。”沈天擎回头看了一眼舒舒,勉强对着她笑了一下,很快了卧室。   半个小时后,陆子舟到这边看了一眼舒舒,“坐月子就这样,忍忍就过去了。”   舒舒笑了一下,“是啊,好在我一向比较宅,躺着也没事。”   陆子舟侧眸看了一眼沈天擎,“让他多陪陪你就行。”   舒舒应了一声。   陆子舟看向舒舒,“周末我就接贝贝过去了。”   “嗯,不过贝贝比较黏人,你可别受不了,第一次见你,似乎就挺喜欢你的,不过我,她对长得帅的男人一向没有免疫力。”舒舒说到这里,忍不住笑了一声。   陆子舟也笑了一下,“时间不早了,你们休息吧,我回去了。”   他提着装了换下来的衣服出了卧室。   沈天擎跟着出去送陆子舟。   出了冉家的公寓,两个人站在楼前,又低声攀谈了几句。   陆子舟看向沈天擎,“我建议你有能力,将沈闫全部的股份都收购过来,免得他们钱多了撑得慌,生出很多是来。”   沈天擎点了一根烟,“先让他们蹦跶一阵子吧。”   陆子舟看向沈天擎,“我现在也想明白了,你比我忍耐心好,如果当年,我们一起做这件事,最后一定会败得一塌糊涂,就算找到芊芊的手机,也会落在你爷爷和你父亲的手里。不但为芊芊报不了仇,就是舒舒,就算你从苏子航手里抢过来,只怕也保护不好,两个人的感情最后走到无路可走,结局绝对不会是今天这个样子。”   沈天擎顿了一下,抽烟的动作一滞,点了一下头,“从那时候起,我知道我该培养自己的独立的势力了,没有那些惨痛,或许就没有今天的沈天擎,也没有什么传说。”   “你说得对,是我一直误会你了。”陆子舟看向沈天擎,站在那里,和沈天擎差不多一样高,拍了拍沈天擎的肩膀,“以后,我们还是朋友。”   两个人用力地握了握手,陆子舟转身,头也不回地离开。   ————   沈天擎站在门外,看了一阵,回了公寓。   她刚要上楼,冉荏从旁边推着轮椅过来了,“天擎。”   沈天擎停住脚步,回头看向冉荏,母亲脸色很差,似乎料到发生了什么。   冉荏顿了一下,看向沈天擎,呻吟哽咽地出声,“他刚才给我打电话了,明天,你陪我一起去见见他,让子舟也过去吧,既然他出来了,我想把离婚的事早点办了。”   沈天擎看向冉荏,不知道该说什么,母亲到这个年纪,还要离婚,他如何不心痛,只是,不离婚,母亲心里更不好受,“好,我陪你去。”   冉荏顿了一下,问沈天擎,“他联系你了吗?”   沈天擎眸色深邃地看着冉荏,“还没有。”   冉荏试探地看向沈天擎,不想沈如城再伤害她的儿子、儿媳和孙子们,天擎的性子,一向瞒得住事,一向是报喜不报忧,“可是你姥姥说刚才子舟过来了,难道不是为这件事?听你姥姥说子舟心情不对。”   沈天擎按了一下冉荏的肩膀,“子舟是为了芊芊的案子过来的,可能我们很快会向法院提起诉讼。”   冉荏愣了一下,明白过来他们是打算起诉苏子航,不知道这么多年了还有没有证据,但是至少该给芊芊一个公道,不是吗?   “天擎,那你们俩注意安全,那母子的性格你又不是不了解,答应妈,别再出任何事,保护好舒舒母子,如今不是你一个人,你有老婆,有儿子有女儿,做事多想想他们。”   “妈,我知道。”沈天擎顿了一下,想到了另一个难题,到时候,周宇一定会被牵扯进去,安东那次在纽约也和他说过,这件事,和安家有关系,他如今也查出了一些端倪,加上那天穆秦对他说的话,确定无疑周宇参与了,安东是知情的。   好在,安东舅舅没有直接参与。   只是,陆子舟要是一意要将周宇扳倒,而周成要是执意保护周宇,他合着顾家的力量,最后只能和周成斗个两败俱伤。   想到这里,他抬手捏了捏眉心,刚放下手,手机响了。   他拿出手机看了一眼,是周成,眸色深邃地看着周部长三个字,接通了电话。   ☆、第228章:和我抱在一起,不该思考这个问题   两个人谁也没有说话,隔着话筒,只听得清对方的气息。   这似乎更像一场对决,比谁更沉得住气。   冉荏站在旁边,也不由地紧张起来,不知道谁给天擎打的电话,气氛这样不对劲添。   她看向沈天擎屋。   沈天擎看了一眼冉荏,示意她回房休息,面上依然不动神色。   冉荏想问是不是沈如城,看儿子的神色,不好出声,虽然不放心,不过还是推着轮椅回了房间。   沈天擎注视着冉荏的方向,点了一根烟,缓缓地吸了一口,夹在指间,从始至终,气息没有丝毫紊乱。   隔了一阵,周成说话了,“你父亲应该回国了吧?”   沈天擎垂眸,眸色深邃地盯着烟头上的橘红,“是,刚刚通过电话。”   周成语气停顿了一下,“你父亲迟早要回来,这一关是逃不过去的,早回来比迟回来好。”   沈天擎抿着薄唇轻笑了一声。   周成一阵尴尬,“这一次是看他的人没有看紧,我也不能将他绑起来……”   “周部长,需要我帮忙吗?”沈天擎弹了弹烟灰,不冷不热地出声。   周成笑了一声,“客气了,以后我会叫人看紧他,这样的事不会有下次了,你不知道,舒小姐生产的那几天,我一天是三个电话,叮嘱那些人务必看紧了他,我也不说我不容易,相互体谅一些,你真的打官司,需要我什么帮助,给我打电话就行。”   沈天擎掐灭了烟头,站在楼梯口,突然感觉膝盖处一阵隐隐作痛,拧了拧眉头,再去感觉,已经没有了,似乎刚才只是短暂的幻觉,“那谢谢周部长了。”   “算起来,大家都是亲戚,何必如此生分。”周成笑了一声,接着说,“满月的时候,我帮你儿子主持抓周吧。”   “那就有劳了。”沈天擎迈着修长的腿踩上了楼梯。   周成嗯了一声,“今年你们省里特供到我那里的一些土产品,我的那一份都让送到你那里去,舒小姐坐月子,就当我的一点心意吧,也不是什么贵重东西,但是那些水果、蔬菜都是拔尖的,你也知道,无公害、有机、纯绿色的,市场上买不到。”   “那我就不推辞了。”沈天擎没有再多说什么,说了一声晚安,以前爷爷那里也会收到特供的土特产,自从退居二线了就断了。每个地方都有这样的特权,在浙江,西湖龙井,最好的都是送到上面去,根本不卖,在山东,章丘的大葱和小米,也是如此,哪几块田种的送到哪里都是有规定的。在A市,一些特产水果划分一片专门果园,蔬菜指定了哪个菜棚,都是取自湖里最好的零污染糊淡水浇灌。   周成也说了一声晚安,挂断了电话。   沈天擎在走廊上站了一阵,给哈恩去了一个电话,“不用查了。”   ——————————————————————————   回到卧室的时候,小榕城正在吃奶,小家伙个头大,力气也大,吃奶的劲很猛,吸的舒舒胸部疼,脸色有些白,额头上微微有汗。   宁宁、贝贝和姬小五围在旁边观看,似乎在看什么稀罕事,六双眼睛瞅着小榕城吃母乳。   舒舒的脸又白又红。   沈天擎看了一眼舒舒,眸底闪过一抹疼惜,走过去,啪地在小榕城屁股上拍了一巴掌,没有使力气,却格外的响。   小榕城松开舒舒的乳|头,吃力地扭了一下头,舒舒害怕他跌倒,也顾不到拉下撩在胸上部的衣服,坐在床上,手扶住了小榕城的背部。   小榕城半躺在舒舒怀里,看向沈天擎,眼睛就像黑亮的葡萄,特别漂亮,盯着他,盯了一阵,就像是以为爸爸在和他玩耍一样突然朝着沈天擎咧着嘴巴笑起来,没有牙齿,嘴巴很小,白白嫩嫩的,一笑特别可爱。   沈天擎看向小榕城,伸手抱过他,放在旁边的婴儿床上。   小榕城躺在小床上,还在咧着嘴巴笑。   被那一声吓住的贝贝和姬小五听到宝宝的笑声,心里感觉怪怪的,回头愣愣地看向沈天擎。   贝贝以为爸爸生气了,怯生生地说,“爸爸,我去觉觉了。”   然后,她走的很快。   姬   tang小五脸色发白地看了一眼沈天擎,后爸再不好还没有打过他,表舅舅对宝宝下手也这么重,他要是惹表舅舅生气了,是不是直接拎起来从窗户里biu地扔出去了?   想到那样的画面,他突然感觉屁股好疼,摸着屁股看向沈天擎,一慌,机械般地重复了一边贝贝的话,“爸爸,我去觉觉了。”   然后,溜之大吉。   出了门,他偷偷地回头看了一眼,宁宁那个傻萝卜头还在里面。   他朝着宁宁吐了一个舌头,心里说了一句你自求多福吧,完全没有发觉自己竟然叫了爸爸,赶紧回了自己的卧室,关了门,爬到靠那边的墙听,什么也没有听到,脱了鞋子,躺到了床上,想洗脚,看了一眼浴室的方向,懒得去了,上一天学好累,明天吧!   他一挨上枕头就睡着了,发出嘘嘘的吹水泡一样的呼噜声,完全是以前瑞星小狮子偷懒打呼噜的原版配音。   ————————————————————————   贝贝回房间隔了一阵,看哥哥还没有出来,去敲姬小五的门,想让他去看看,毕竟他在家里是客人,爸爸应该不好意思对客人下手,结果怎么敲门都没有动静。   贝贝嗤了一声,“胆小鬼!”   然后想到自己走路噔噔的很响,脱了拖鞋,提在手里,穿着可爱的草莓袜子蹑手蹑脚地走到沈天擎和舒舒的房间门口,听了一阵,没有动静,将鞋子放在地上,穿上,轻轻地推开门,探了一个脑袋,甜甜地笑了一下,大眼睛忽闪忽闪眨巴着看向沈天擎,使劲卖萌,“爸爸,妈妈,我忘记亲亲小弟弟和他说晚安了。”   沈天擎抬眸,看向贝贝,点了点头。   贝贝装模作样地走到婴儿床旁,太高她还够不到,脱了鞋子站到了床上,扶着婴儿小床回头看沈天擎和宁宁的方向。   宁宁手里拿着一个本子,看向沈天擎,“爸爸,我和妹妹的名字都好写,你和弟弟的最难写。”   他一边说着一边在旁边写了一个“沈天擎”,“爸爸,这样写对吗?”   沈天擎看了一眼,“这里不对,少一个横。”   沈天擎又把擎字写了一遍。   宁宁认认真真地看了一遍,一笔一划在旁边写了一个擎字,虽然不是很好看,但是笔画对。   沈天擎摸了摸宁宁的头,“不错,写的很好。”   宁宁抬头,看了一眼沈天擎,耳朵和脸蛋都红扑扑的,在旁边又写了几个沈天擎,一次比一次有进步。他觉得写得好看了一些,才看向沈天擎,“爸爸,那弟弟的名字榕城怎么写呀?”   沈天擎在旁边写了两个很大的榕城。   宁宁低头,看着那两个字写了沈榕城三个字,写得够好了,翻了一页,先写舒舒,再写了沈天擎,又在下面写了沈榕城、沈贝贝、沈宁,然后拿到舒舒身边,“妈妈,这是我们一家人的名字,我写的对吗?”   舒舒侧头轻了一下宁宁的脸颊,“宝贝,你写的真好。”   她拿过来,仔细看了宁宁用心写的一页,顿了一下,又翻到了上面,看沈天擎写的字,笔锋刚劲,特别受看,似乎比某些三流的书法家写得还好一些他。一些上大学的时候,学校学生会有个书法部,组织过书法展览,她就看着没有一个人写的跟沈天擎一样好看。   或许是情人眼里出西施也说不定。   想到这里,她看了一眼沈天擎,眸子中波光流转。   沈天擎也看向她,没有注意到贝贝的目光。   贝贝看着宁宁和舒舒的方向,想看看哥哥写的字,却感觉一只柔软的手碰她的手。   她扭头看向小榕城。   小榕城睁着黑亮的大眼睛看着贝贝,显得很紧张,紧紧地攥着小拳头,似乎使不上力气,一动不动地看着贝贝。   贝贝想到妈妈和爸爸还有奶奶、太姥姥都说小弟弟的身体还很软,不能乱动,她亲了亲小宝宝的拳头,拳头上有奶香味,特别好闻,不由地亲了第二口,第三口。   小榕城一眼不眨地盯着贝贝,看着他的手。   贝贝亲够了,说了一声晚安,然后爬下床到旁边看宁宁写的名字。   小榕城看不到姐姐了,发出咿咿呀呀的声音,眼睛不停地   转,看到的只有天花板和周围的木头,也不知道那是什么,好奇地盯着,不哭不闹。   过了一阵,贝贝和宁宁回去了,只剩下沈天擎、舒舒和孩子。   沈天擎走到婴儿床旁边,垂眸看着躺在里面的小榕城。   小榕城也看向沈天擎,眼睛睁得很大。   他回头看向舒舒,“小家伙每天晚上这个时候特别清醒,该给他调整一下作息时间。”   舒舒笑了一下,“什么叫小家伙?”   “我儿子。”沈天擎眸色深邃地盯着舒舒。   舒舒笑了一下,靠在床头上,深情地看沈天擎,这样的画面,很美好,每天都看着他陪儿子陪女儿,幸福的跟做梦一样。   沈天擎想起顾子寒还没有见过孩子,上次舒舒生的时候,安然在,她不想见顾子寒,顾子寒主动回避了,也没让巴巴想来的顾家二老过来,这几天是一天给他七八个电话的节奏,他手机快没有让顾家人给打爆了,“顾家的人明天过来看孩子。”   “哦。”舒舒应了一声,想起顾家的人,现在也没有当初那么排斥了。   沈天擎回头,修长的手指轻轻地碰了一下小榕城的脸颊,擦了擦他嘴角流出来的口水。   小榕城动了动胳膊,紧攥的小拳头碰了一下沈天擎的手臂,好奇地看着他。   沈天擎拿起遥控器,关了灯,小家伙突然什么都看不见了,动了动小拳头,努这小嘴巴发出唔唔的声音。   他听了一阵,见小榕城没有哭,到了床上,钻进被窝里侧身抱住了舒舒的腰。   舒舒想起陆子舟来过,扭头看向沈天擎,却黑乎乎的什么也看不见,连他的眸子也看不清,“怎么送他送了那么久。”   沈天擎精准地寻到舒舒的唇,吻了一下,嗓音很有磁性,“和我抱在一起,不该思考这个问题。”   舒舒红了脸,钻到沈天擎怀里,将他抱的更紧,“不让我出门,这也不许,那也不让,什么也不让我干,快憋死我了。”   “那你现在干我吧。”沈天擎鼻息有些重,手摸到她胸部上,嗓音越来越低,“比以前软多了,身上多了一股奶香味,嗯?”   舒舒握住了他的手,不让他乱动,也没有出声,想到他刚才那句你现在干我吧,耳根红透了,凑上去亲吻沈天擎的下巴,小声说,“宝宝在旁边,你可不要树立坏榜样。”   沈天擎抿着薄唇轻笑了一声,想到儿子在旁边,浑身的那股刚刚窜起的火又莫名的灭了,“睡吧。”   ——————————————————————————   安家   安东和安然也听到沈如城回来的消息。   安东很不悦。   安然看向安东,“哥,肯定不是天擎,应该是沈云卿。”   安东没有出声,沈云卿现在倒是掀不起什么大浪,他不安,不是因为担心是沈天擎,反而担心是周宇,不过,安然不知道,他也没有打算点明了,“就算是他,我也可以理解。”   安然怅然地出声,“哥。”   安东看向安然,沈天擎现在在安家人心里身份就不一样了,“好了,我也知道不是沈天擎,是沈云卿,但是沈如城回来多了个事不是,那天,你不是跟我说,你亲耳听到沈云卿对你说她父亲救了沈如城父子,这些事,以前我们也不知道,现在想想沈如城大概还会帮着沈云卿,我只是担心舒舒。”   安然释然了几分,“我觉得天擎应该能处理好。”   说完,她抬头看了一眼壁钟,“已经晚上十点了,安妮怎么还不回来?”   她要给安妮打电话,安东拦住了,没有出声,脸色难看了几分,想到安然以前是顾子寒骗了,他对安妮一向严格要求,但是最近,安妮天天回来的很晚。   十点半的时候,安妮回来了,又困又累,为了钱,感觉命都快搭上了,好在黄世仁一样的上司终于给她歇了三天的带薪假。   她拿着钥匙,半天钥匙没有插|进锁眼里,用劲地踩了一下高跟鞋,楼道里的感应灯亮了,她揉了揉眼睛,清醒了一下,打开门,进门看到坐在客厅的爸妈和姑姑,半天回不过神来,“你、你们怎么还没有睡?”   安东没有出声,脸色特别沉。   安然看向安妮,“妮妮,你怎么最近回来的这么晚?”   安妮一边换鞋一边看向安然,“姑姑,天天加班,快累死我了。”   “那赶紧……”安然话刚说到一半,被安东打断了,“妮妮,跟我到书房去。”   “……”安妮心里咯噔了一下,有种不妙的感觉,“爸,我很困。”   安东一眼看过来,安妮没有再说什么,将包放在鞋柜上,耷拉着脑袋跟着安东进了书房。   安东看向安妮,“你说最近天天在加班?”   安妮点头。   安东看向安妮,“你们领导的电话,我问问一个实习生需要每天加班做什么。”   安妮看向安东,撇了一下嘴巴,面对爸爸的询问,支支吾吾地不知该该不该告诉爸爸,要是爸爸知道她的上司是姬唐,会不会直接让她不干了。   在美国那次事件后,爸爸三番五次地和她谈话,就是坚决不许她和姬唐有瓜葛,估计小助理和上司的关系,在爸爸这么保守的人眼里,也无法容忍。   “好,你不说,我给你姐夫打电话。”   “爸,你别呀!现在我姐夫人家都睡了,你好意思打扰人家吗?”安妮蔫蔫地看向安东。   安东看向安妮,“那好,告诉我,你和谁在一起。”   “爸,我真的在加班。”安妮无奈地看向安东,最近,姬唐疯了一样的让她加班,她连和冉明约会的时间都没有,她每次做的报表,奶奶个熊的,一天能连着给她打回去八次,她不停地修改,不知道总监大人要追求怎样的完美,表态到她EXCEL表哥行距不一致也能被他火眼金睛地发现了,表哥哪里忘了缺了一条线,他都能看的清清楚楚,比她同学在对日公司要求还苛刻,除了变态还是变态变态超级变态。明明以前没有那么忙,不知道现在怎么每天都有干不完的活。   好在有加班费,完全符合国家标准,下班时间加班给双倍,也算是对她的安慰吧。   安东低头看手机,似乎在寻找手机号码。   安妮连忙出声,“爸,我上司的电话号码是138XXXX8888,不信你问,我真的在加班。”   安东拨了电话。   安妮站在一边听到手机铃声,不由地提紧了心,爸爸老奸巨猾,果然是不过他串通口供的时间,容龑容总可是见过她每天加班的,但愿他聪明一点,别给她穿帮了,想到她转正后的不菲工资,紧张的手心都是汗。   电话接通了,听到容总的声音,她安妮心提到了嗓子眼里。   安东看向安妮,沉声问,“你是安妮的上司?”   容龑一愣,随即反应过来,想到唐唐最近很不正常,他和姬容一致认为唐唐看上安妮了,结果话一出口,姬唐报复性地打压了他和姬容投资的股票,资金这几天缩水了不少。这唐唐是出了名的难搞,比传说中毛里求斯岛岛主容大影帝难搞太多了,“是,我是安妮的上司,你是?”   安东沉沉地出声,“安东,安妮的父亲。”   容龑摸了摸下巴,吸了一口气,“哦,舅舅啊,上次在医院见过,我是容龑,不知道舅舅还有没有印象?”   “有点印象。”安东一听语气也没有刚才那么强硬了,“妮妮最近天天加班,是不是她基础太差,跟不上,如果是这样的话,我就不让她给你们填乱了。”   容龑笑了一声,“没有没有,没有的事,妮妮做事很认真,工作态度和能力都很强,我打算下个月给她转正。最近公司的确事多,她最近很辛苦,周三、周四、周五我给她安排了休假,可以连休五天,好好休养几天。”   安东声音好听了很多,“给你添麻烦了,不好意思,这么大半夜还打扰你休息。”   容龑被客气的有些不好意思,“舅舅说的是哪里话,我有事,我听着就是,哪有打扰一说。”   “那你早点休息吧。”安东说完,挂了电话,看向安妮,“回去睡觉吧。”   安妮松了一口气,容总到底是容总,话说的滴水不漏,“谢谢父皇大人大发慈悲,小的告退了!”   “少贫嘴,以后和那个冉明保持着距离,一看就是个花花公子。”安东站起来。   “爸,我知道了,你的谆谆教导,我时刻铭记在心。”说完,她赶紧去卫生间匆匆洗了一把脸,胡乱刷了一下呀牙,冲进房间,跌爬在床上,“床,我的床,我真是想死你了!嗯嗯嗯,一整天就想着和你亲密接触。”   ……   ——————————————————————————   第二天,沈天擎早早地起床,先看了一眼婴儿床上的小榕城,安静地躺在里面,睡得很安稳,闭着眼睛,一动不动,呼吸很匀称,梦里小手也紧紧攥着。   以前没有见过小孩,第一次这么看着,还是自己的儿子,这种感觉,心也快要被萌化了,柔软的不像样子。   他修长的手指想碰触一下那圆鼓鼓的肉肉的脸蛋,害怕惊醒了小榕城,又没有动,顿在那里,隔了一阵,抹了一把尿布,没有湿,半夜,他起来帮儿子换过一次。   舒舒躺在被窝里,看向沈天擎,脸上有柔腻的光晕,“这样的你很像奶爸。”   沈天擎回头看向舒舒,“一会儿我出去一趟,手机一直开着,有事你给我打电话。”   舒舒懒懒地说了一声好,凝视着沈天擎。   沈天擎朝着舒舒笑了一下,进了盥洗室,没一阵,出来了脱了身上的睡袍,开始穿衣服。   舒舒看着那让人面红耳热的好身材,脸上烧得慌。   卧室里突然太安静,沈天擎回头看了一眼舒舒,见她一动不动地盯着自己,“似乎春天到了。”   舒舒脸一红,挪开了视线。   沈天擎轻笑了一声,开始穿西裤,系皮带,“也别心急,再过两个多月。”   舒舒红了脸,沈天擎走过来,让她系领带,她做起来,帮沈天擎系好,“早去早回。”   沈天擎应了声,听到很轻的敲门声,站起来开门,看到邵阿姨端进来的早餐,压低了声音,“放那里,让我妈等一会儿。”   邵阿姨很快出了房间,沈天擎端了汤到舒舒身边,修长的手指捏着瓷勺搅拌了几下,盛了一些送进薄唇试了一下温度,“刚好,不烫不冷。”   他勺子一勺子喂舒舒。   舒舒有时故意咬沈天擎的手,轻笑着出声,“人家嫁进豪门,生女儿给一千万,生个儿子送别墅和产业,你打算送什么?”   “送人,我自己,给你,随便用。”沈天擎眸色深邃地看了一眼舒舒,两人目光相撞,舒舒倏地别开眼,脸上有些发热,“不正经。”   “太正经了,你就不舒服了。”沈天擎咬了一下舒舒的耳朵,喂了她最后一勺汤,“我先走了。”   他端着碗又看了一眼小榕城才出了门。   到客厅的时候,冉荏已经等在那里。   看见沈天擎,她顿了一下问道,“和子舟说了吗?”   沈天擎将汤碗搁在茶几上,邵阿姨赶紧拾掇了过去。   沈天擎低头看了一眼腕表,“说过了,时间差不多了,我们走吧。”   ——————————————————————   到约好地点的时候,陆子舟的白色奥迪已经停在那里。   看到沈天擎的车,他开了车门走向黑色宾利。   沈天擎打开车门,陆子舟帮他将冉荏的轮椅搬了出来,打开折叠的轮椅。   沈天擎抱了冉荏放在轮椅上,推着她进了酒店。   到包厢的时候,沈如城、苏子航、沈云卿都在。   沈天擎脸色淬了一层冰,看了一眼沈云卿和苏子航的方向,将冉荏抱下轮椅。   陆子舟提着旁边一把椅子,拉开了一些。   沈天擎将冉荏放在座位上,坐到了旁边,抬手理了理领带。   陆子舟坐到了冉荏的另一边,浑身透着一股寒意。   两方显然成了对峙之势。   沈如城看向冉荏的方向,本来是打算让云卿和子航来给阿荏道歉赔罪的,没想到天擎和陆子舟也跟过来了。   “阿荏……”沈如城刚一开口,被冉荏打断了,“你别说,让我先说,我今天来见你,   就是想把该办的手续办一下。”   沈如城一僵,瞳孔收缩,“什么手续。”   冉荏没有看沈如城,从进门的那一刻,脸色冷的出奇。   她也没有直接回答沈如城,放佛面对的只是空气,侧头看向陆子舟,“子舟,法律上的事我不懂,你就代我和沈如城先生说说吧。”   ☆、第229章:以后不要叫我阿荏,我们的关系还没有亲密到那个程度   陆子舟从旁边的文件包里拿出一份准备好的协议,眸色阴寒地看了一眼沈如城,放在餐桌转盘上,手指按着转盘转到了沈如城那边,“这是离婚协议书,沈如城先生,你看一下,有任何疑问,可以提出,我们可以协商解决。”   沈如城一阵沉默,低头看向面前的协议书,随后从鼻腔里哼了一声,抬头看向冉荏,“阿荏,你看过这份协议书吗?”   冉荏这才看向沈如城,漠然地出声,“子舟的意思就是我的意思,以后他全权代表我,和你协议我们离婚的所有事务。睚”   沈如城目光落在冉荏身上,心口一阵绞痛,声音沉疼地问,“非要离婚吗?”   “还有什么理由不离?”冉荏反问了一声,目光落在他沈云卿和苏子航身上,觉得特别讽刺,怅然一笑,眼神始终冷漠疏离,“嫁到沈家三十六年,我一直努力扮演一个好儿媳、好妻子、好母亲的角色,却没想到被人当成傻子。轿”   沈如城眼中闪过一抹猝痛,“阿荏,你不要这样,你听我说,芊芊出事是个意外,这是一场误……”   冉荏呵地冷笑了一声,“你住口!这些话我听腻了,别跟我说。”   沈如城愣住了,看向冉荏,他能回来不容易,想象中也不是这个样子,“阿荏……”   “以后不要叫我阿荏,我们的关系还没有亲密到那个程度。”冉荏移开视线,不愿意再多看沈如城,这个男人已经冷透了她的心。   旁边,沈云卿看着,脸色多云转阴,“母亲,我爸好不容易……”   冉荏转头看向沈云卿,想起那天沈云卿跟踪自己找到安然说的那些话,脸上失去了血色,“我生过你吗?以后不要叫我母亲,我听着心里膈应,我的女儿只有芊芊一个。”   “我叫你母亲是尊敬你,如果你觉得膈应,那我就不叫了。”沈云卿表情难堪,脸上有些挂不住,还是强行咽下了那口恶气,昨晚,父亲打电话接让她去机场路接他的时候,说起了一个录音。芊芊手机里有段录音,她以前是不知道,没想到如今落在陆子舟手里,实在太不好办了。   她看了一眼陆子舟。   陆子舟迎上沈云卿的视线,没有一分避让,锋芒毕露,看了一阵,冷哼一声,移开视线看向沈如城的方向,“沈如城先生,既然你不同意协议离婚,那我只能代表我的当事人向法院起诉离婚,我可以明确地告诉你,只要能举证证明夫妻感情确已破裂,法院就会判决离婚。”   沈如城没有出声,坐在那里,浑身就像泼了一桶凉水,在美国,就算是服刑,他也没有这样的感觉。他以为他回来,天擎至少对他有点愧疚,阿荏至少对他有些疼惜,可惜,一切都不是想象中的模样。芊芊的事终究是没有瞒住她…   他疲惫地看向冉荏,“阿荏,芊芊已经没了,你以为我心里不难受?我比谁都难受……”   沈如城的声音突然被陆子舟的冷笑声打断了。   陆子舟手中的杯子中重重地搁在桌面上,发出刺耳的声音,一张脸也阴冷下去。   沈如城看了一眼陆子舟,没有理会他,又看向冉荏,继续说,“如今就是杀了子航,芊芊也回不来,可是,子航也不是故意,他也是我们的亲人,他也知道自己错了……”   冉荏笑了一声,打断了沈如城,“这么说,天下的杀人犯都是无罪了,他是你的亲兄弟,是的亲人,和我没有一点关系,路人都不如。”   说完,她从怀中的包里掏出当年沈如城送她的项链和订婚戒指,朝着沈如城的方向用力地扔了过去,泄愤一般,突然很后悔今天来了,这个男人,真的是太让她失望了,到如今,还替沈云卿这对假母子说话,尽然可笑到希望她当做什么也没有发生。   沈如城僵在那里,戒指落在他脸上,刮着脸面落下,一阵刺痛,项链也砸在手背指关节处,隐隐作痛。   他还没有来得及抓住,落在地上,低头看了一眼,拾起来,放在他面前的桌子上,“阿荏,你一向知书达理,怎么能说这种话。子航现在就是云卿的儿子,以后也是,他永远是我的外孙。”   冉荏凉凉地笑了一声,看向苏子航,“你以后真能坦然地叫沈如城外公,叫沈云卿妈妈?不如现在叫一声,让我和天擎都听听。”   苏子航坐在那里,没有动,浑身一直处于僵硬的状态,感觉到冉荏视线灼热的盯着自己,突然透不过气来,就像一条毒蛇咝咝地吐着蛇信子咬住了他喉咙。   沈如城在旁边看着,   tang看了一眼苏子航,想起沈云卿说子航这么多年如何自责,如何得不好过,再看他如今瘦成了这幅样子,看向冉荏的方向,“阿荏!”   冉荏回头看向沈如城,放在轮椅上的手在微抖。   沈天擎坐在旁边,眸色深邃地看了一眼沈如城和苏子航的方向,握住母亲的手,紧抿薄唇,冷淡地出声,“妈,你这样确实为难他了,不如,我叫他一声叔叔吧。”   他看向苏子航的方向,叫了一声叔叔,从旁边拿了茶壶,倒了一杯茶,放在转盘上,转到了苏子航面前。   苏子航抬头看向沈天擎,对上一双淬了冰的眸子,顿了一下,问道,“……舒舒她还好吗?”   沈天擎扫了一眼苏子航,从旁边拿了烟盒,修长的手指压着烟盒抽了一根,夹在指间,送到薄唇里,又从身上摸到打火机,点燃,缓缓地抽了一口,“她好不好,已经和你没有任何关系了,叔叔,无需费神。”   苏子航和沈天擎对视了一阵,站起来,喉结滚动一下,眸色阴鸷地低头看着转盘上的那杯茶,“芊芊的事,我一个人做的,我一个人当,你们也别为难他们了。”   陆子舟眸色阴寒地看向苏子航,“你打算怎么一个人当,自首?”   苏子航眸色暗然地出声,“自首我不会。既然你们有证据,就用司法手段解决吧,我会全力配合警方的调查。”   他看向沈天擎的方向,想到收到的那份神秘信件,镇定了许多,闭上眼睛,想到芊芊,浑身紧绷起来,虽然这些年,他被那种罪恶感折磨的苦不堪言,经常会做噩梦,不过他还不想坐牢。   沈天擎弹了弹烟灰,眸色深邃抬眸,看向苏子航,“不知道你有什么底牌如此有恃无恐,我给你机会跟我博弈。”   “不是有底牌,确实是意(外)……”苏子航话还没有说完,陆子舟突然站起来,一拳头狠狠朝着苏子航脸上抡过去。   苏子航被打了个猝不及防,脸重重地偏在一边,喉咙连着鼻腔涌起一股腥热,然后有灼热的液体从鼻孔流出。   沈云卿在旁边看见苏子航脸上印了一个青红的拳头印,慌忙站起来,帮苏子航擦了一下鼻血,恼怒地看向陆子舟的方向,“你怎么如此粗鲁!”   “粗鲁?”陆子舟擦了擦拳头,看向沈云卿。   沈云卿竖着眉毛看向陆子舟,“平白无故动手还不叫粗鲁?”   陆子舟冷笑一声,“根据我掌握的证据来看,二十八年前,三月二日,晚上八点左右,你在安然小姐酒里下过药,让她到沈闫老先生的书房,促使她和沈如城发生关系,结果被沈闫发现。因为当时安然小姐怀有你前夫顾子寒的骨肉,沈闫误以为你酒中是堕胎药,想不动神色地帮你毁灭证据,反而与前去沈家和他争取你沈云卿抚养权的穆婻小姐发生了不正当关系,你的行为更粗鲁更无耻,你说对不对?”   他眸光咄咄地看向沈云卿。   沈云卿被陆子舟的眼神盯得浑身犯怵,僵硬地站在那里,无法出声,陆子舟竟然完全说得对,不知道他手里有多少证据?   自从上次,舒舒二审一案,她心里就有些慌了。   爷爷虽然什么也没说,但是她还没有蠢到那个地步,爷爷一个人计划,一个人安排,为的就是不牵连任何任何一个人。   一时间,整个包厢里静的只有出气的声音。   呼吸最不稳的是沈如城,他紧张地看向冉荏。   冉荏突然笑起来,打破了包厢里紧绷的气氛。   她眼中隐约有眼泪,看向沈云卿的方向,“我进了沈家的门以后,有亏待过你?喂一只狗,就算一只野狗,只要我拿食物喂饱了它,它也会朝着我摇摇尾巴,不是反过来咬我一口!”   沈云卿脸上一阵白一阵白,站在那里,想辩解,却无法出声。   沈如城坐在位置上,闭上了眼睛,事情的发展完全脱离了预料。   冉荏看了一眼沈如城的方向,“那天,我给你打电话的时候,你在哪里?”   沈如城睁开眼睛,看向冉荏,“都过去了,重要吗?”   “我问你,安然为什么突然不告而别?”安然突然扶着餐桌边沿一点点从轮椅上站了起来。   沈天擎在旁边扶住了她,上次沈云卿和母亲发生了冲突,他担心影响母亲   的恢复,到医院医生说有复原的迹象,恢复情况很理想。   没想到母亲现在可以站起来了,心中一阵宽慰,却并没有出声,父亲和母亲之间,他不插手,母亲说了算。   冉荏艰难地迈着步子,走向沈如城的方向。   沈如城站起来,看向冉荏。   就在冉荏到他身边的时候,突然扬起一巴掌,朝着沈如城脸上狠狠打过去,啪的一声,特别响。   沈如城站在那里,愣住了,惨白的脸上,清晰地映着五个红色的手指印,手指印渐渐扩散,没一会儿,红了半边脸。   冉荏站在那里,手指发麻,“从今天起,我就当从来没有认识过你。你去跟沈云卿、苏子航过一辈子吧!”   沈如城站在那里,无法呼吸,只是看着冉荏,突然发现他连出口挽留的资格都没有,他欠哥哥的,可是,冉荏又欠了沈家什么,她付出了那么多,第一个孩子,芊芊,那么大了……   他也心痛,可是——   沈如城闭上眼睛,“阿荏,你要是觉得解恨,觉得舒服一些,你可以多打几巴掌。”   “我嫌脏手。”冉荏转身,好一阵才平静下来,一想到沈云卿的险恶用心,胸口又起伏起来。   她一向不是一个喜欢争斗的人,可是,沈云卿竟然这样害她和安然!   许久,她才看向沈天擎,“我累了,我们回去吧。”   她又看向陆子舟,“子舟,走吧。”   陆子舟眸色阴寒地看了一眼沈云卿、苏子航和沈如城,“各位,日后法庭上见。”   然后,他过去和沈天擎一起扶冉荏。   冉荏看向陆子舟,潸然泪下,“孩子,其实伤的最深的是你和天擎,我什么都不知道,我有罪……我没有做好一个母亲,没有保护好我的孩子……”   沈天擎看了一眼冉荏,没有出声,抬手帮她擦去了眼泪,打开车门,将她抱到后座上,看向陈奂,“先送我妈回去。”   冉荏看向沈天擎,“天擎,你和子舟……”   “我们还有点事要办。”沈天擎握着半根烟,朝着陈奂示意,陈奂启动了车子。   沈天擎开着自己的车走远了,看向陆子舟,两个人回了包厢。   沈云卿正在跟沈如城哭诉,委婉地说落了几句冉荏,解释事情并非陆子舟所说的那样,门突然被推开,看见沈天擎和陆子舟进来,她突然说不下去了,表情僵了一般看着沈天擎和陆子舟。   沈天擎带上门,调了一下包厢里的灯光,打到了最亮。   沈云卿坐在那里,突然刺得睁不开眼睛,眼睛一阵不舒服,眼泪就刷地流下来了。   沈天擎眸色深邃地看了一眼沈云卿和沈如城,眸光落在沈云卿身上,“最近,我收到消息,你动用沈贝贝和沈宁名下没有过户的资金做了一笔投资。”   沈云卿表情变了一下,“那天你不是说他们放弃继承遗产吗?”   “那你也没有权利动用,我突然改变注意了,准备用这笔钱筹建一个慈善基金的时候,却发现有人挪用这笔钱做高利贷,而受贷方已然携带巨款潜逃。”沈天擎抽了一口烟,侧眸看向陆子舟,“子舟,这种情况,怎么追回?”   “不具有遗产继承资格却未经遗产继承人同意私自盗用遗产,从事盈利活动,已经构成盗窃罪,应依法追究刑事责任,涉案金额巨大,可以向法院提起诉讼,向沈云卿女士追回贝贝和宁宁应该继承的遗产,追究刑事责任。”陆子舟看向沈云卿的方向,没想到沈云卿胆子这么大。   沈云卿早就慌了,那是五十亿!再听到陆子舟的话,脸色早已惨白,五十亿,要是真的定为盗窃罪,那是无期徒刑,“既然贝贝和宁宁放弃了继承遗产,我父亲和子航作为第一继承人……”   “停,你这个说法有问题。”陆子舟敲了敲桌面,看向苏子航的方向,“如果一个私生子能做第一继承人,那小三生的孩子都可以去和原配抢家产了。”   沈云卿一顿,“子航不是私生子。”   陆子舟看向沈云卿,“哦,那是什么?难道是野种?据我所知,苏少多次这样辱骂宁宁,莫非这两个字更适合他自己?”   陆子舟声音一落,苏子航和沈天擎脸色同时变   了。   沈天擎浑身多了一抹寒意,苏子航僵硬地坐在那里,握紧了拳头。   四目相对,如兵刃交接,电光石火在空气里摩擦。   沈天擎掐灭烟蒂,用力地揉进烟灰缸,想起那次贝贝失踪,苏子航差不多也是这样,捏了捏眉心。   苏子航坐在那里,呼吸很不平稳,没有出声。   沈云卿也不说话了,陆子舟像疯狗咬人一样,说话越来越难听。   一直沉默的沈如城说话了,“陆子舟,不管怎么说,我父母是芊芊的爷爷……”   “你没有资格说芊芊。”陆子舟一句话顶过去,沈如城面如死灰,再也没有出声。   陆子舟又看向沈云卿,“第一,苏子航作为第一继承人的说法不成立;第二,他是不是第一继承人,你都没有权利支配那笔遗产;第三,沈天擎并不是遗嘱指定的继承人,他没有权利提沈贝贝和沈宁做主放弃遗产继承,他随口一说,不具备任何法律效应。”   沈云卿瘫软在那里,无法动弹。   沈如城闭上了眼睛,深吸了一口气,然后睁开眼睛看向沈天擎,“分割到我和子航名下的遗产都给贝贝和宁宁,这件事到此为止。”   沈天擎抿着薄唇轻笑一声,“不可能。”   沈如城看了一眼沈云卿的方向,无奈地叹气,然后,又看向沈天擎,“你到底要怎样?”   沈天擎垂眸看了一眼香烟,阖上眸子闻着尼古丁的味道,“做过什么,就付出什么样的代价。”   沈如城看向沈天擎,第一次觉得自己真的一点都不了解自己的儿子,这么多年来,儿子冷漠他,疏离他,他一直以为天擎是心里有一股怨气。   到如今看来,他只是在积蓄一股力量,一股可以和他和父亲对抗的力量。   他直到现在才看清,只怕父亲早就看清,才会选择了那样的方式,可是,天擎的坚持远远比一般人执着。   “天擎,你跟我过来。”沈如城站起来,看向沈天擎的方向。   沈天擎看了一眼,跟着沈如城到了洗手间。   沈如城看向沈天擎,“当年,在战场上,你大伯给我和你爷爷挡过了子弹,如果不是他,当我和你爷爷……本来只是枪伤,不该有生命危险,偏偏沈家有遗传的败血症,他临终前把你姐托付给我和你爷爷,这一次,你放过他们母子,以后,舒舒和安家的事,我保证他们不会参与。”   “你拿什么保证?要报恩你可以继续报恩,对不起,我没有那个义务。”沈天擎看了一眼沈如城,出了卫生间。   沈如城伸手拉住了沈天擎,“天擎,你爷爷早年丧子,你不明白那种白发人送黑发的痛,他是娇惯了云卿和子航……”   “这些都不是理由,法律面前,人人平等。”沈天擎剥开沈如城的袖子,声音里没有一丝温度,回头看了一眼沈如城。   沈如城痛心地问,“沈家已经成这样了,难道你非要弄得家毁人亡不可?”   其实,他内心对云卿是失望的,可是总不能把她逼上死路吧?他如何对得起哥哥。   “踩着别人的痛苦,看着别人家毁人亡,你们真的心安么?”沈天擎反问了一句,用力地甩上了门。   那一声,也把沈如城仅有的希望甩灭了。   ——————————————————————   沈天擎回到包厢,点了第二根烟,看向沈云卿,“这笔钱,你先尽快补过来。”   然后,他看向陆子舟,“我们走。”   陆子舟没有说什么,跟着沈天擎出门,“你不会是想放过她吧?”   “该经历的都让她经历经历,我母亲和舒舒,在她手里,吃了多少暗亏。”沈天擎一边抽烟一边出声。   陆子舟拿着车锁打开了车门。   沈天擎拉开副驾的位置,坐上去,系好了安全带。   陆子舟到驾驶位上,看了一眼沈天擎,“我记得以前你不喜欢系安全带。”   “芊芊没有系安全带,才会出现车祸。”沈天擎抽着烟,眸色深邃地盯着前方,眸底笼着迷雾。   陆子   舟到驾驶位上,看了一眼沈天擎,“我记得以前你不喜欢系安全带。”   “芊芊没有系安全带,才会出现车祸。”沈天擎抽着烟,眸色深邃地盯着前方,眸底笼着迷雾。   陆子舟系好安全带,启动了车子,“以前,我们三个人总出去玩,还带一个姬容。”   沈天擎没有出声,想起那段时间,很美好,也很短暂,明明放佛只是在昨天,只是芊芊已经不在了。   其实,芊芊比和他和陆子舟小很多,只比舒舒大半年多,却人小鬼大,姬容一向是不务正业,逃了课跟着他和陆子舟混,两个都是省心的。   那时候,他们最爱去榕城,那里有一片天然的湿地,特别是夏天去,很舒服。   “就真的一直不能忘记芊芊吗?”许久,沈天擎回过神来,两指夹着香烟看向陆子舟。   “有些事,有些人,有些感情,不是说忘就能忘了的。”陆子舟回头看向沈天擎,“如果你可以做到,现在就不会和舒舒在一起了。”   他想起八年前那个夏天,姬容去拍戏了,说得再直白一点,那时候姬容还是个群众演员,将那条叫小五的藏獒托付给他们,说是替他去榕城,说白了是,是姬家二老不支持姬容进演艺圈,暗地叫人不给他上位的机会,告诉姬容,他去演戏,小五就送人,姬容才会托付给沈天擎。   那一次,去榕城的只有他、芊芊和沈天擎。   有一天傍晚,沈天擎回来的时候手里拿着一本高中生的英语书,一看封皮上的名字就是女生的书。   芊芊缠着沈天擎问,他什么不肯说。   芊芊觉得没劲,拉着他非要去学校看真人。   最后,他们是真的去了,打听之后,远远地看到了舒舒。   芊芊还一个劲地跟他说,老哥喜欢老牛吃嫩草。那时候,他的表情比谁都难看,因为芊芊也就刚刚上大学,中间还学着他和沈天擎跳了两级,论年纪,估计和舒舒差不多。芊芊学习不好,还跳级了,但是考的艺术类,加上沈家的身份和地位,轻而易举地上了A市最好的大学。   也是那一年,沈天擎总是去看舒舒,他和芊芊有了单独相处的机会,才会情动浓时不能自禁地越过了***。   后来一直保持着那种关系,当然瞒着沈天擎。   第二年,芊芊就怀孕了,他一直主张采取安全措施,但是芊芊不喜欢套子,不让他用。   他是男人,那时候正血气方刚,不带套和带套是两种完全不一样的感觉,哪里经得住那样的诱|惑。   知道自己做父亲的时候,他很激动,芊芊更兴奋,还扬言要立马嫁给他,并告诉了父亲,沈天擎和沈闫。   为这事,沈天擎还给过他一下,说芊芊还很小,不过,最后来了一句负责就行了,然后了解了。   他们正在筹备婚事,谁也没有想到离婚期不到两个月的时候,会出那样的差错。   想到这里,陆子舟握紧了方向盘,脸色微微渗出一层汗。   许久,他回过神来,看了一眼沈天擎,“有时候,我特别想遇到一个和芊芊长得一模一样的女人,我也就凑乎过了,可惜一直没有遇到。”   说到这里,陆子舟想到了冯悦,曾经沈闫跟他提过,想让沈如城收冯悦为义女,到时候以沈家小姐的身份嫁给他。   他一口回绝了,冯悦长得和芊芊像,性格差了太多!还有故意模仿芊芊的嫌疑,特别是这点,让他很反感很讨厌!   沈天擎眸色深邃地看向陆子舟,“总会遇到一个让你忘记芊芊的女人,我想芊芊不希望你一直这样过着。”   “你都单了那么多年,我怕什么?”陆子舟将车开进小区,到了前面的联排别墅区,停到了冉家的门口。   沈天擎没有再说什么。   陆子舟看向沈天擎,“你进去吧,我还要整理手头的文件。”   沈天擎点头,“头上注意安全。”   ——————————   沈天擎走后,沈如城拒绝沈云卿的邀请,回了沈园,院子里,老梧桐树的叶子落得满地都是,踩上去厚厚的一层,显然很久没有人来过了。   他打开门,进了门,看向客厅,冰冷冷的,空   荡荡的,茶几上落满了灰尘。   沈如城也没有擦沙发,直接坐上去,打开了电视,正好在放一首歌《有些事我们永远无法左右》:   “你把我送的项链扔了   就像扔掉你那些过时的裙子   你曾经坚信那会带给你爱的荣光.   可如今你胸前只有一枚惆怅的勋章   没关系宝贝没关系   这不是你的错   没关系宝贝没关系   谁活的都不轻松   有些事我们永远无法左右……”   不由地想起阿荏绝交地将戒指和项链摔在他身上的表情,手脚突然冰凉的没有一点温度,电视里的歌声还在继续,他渐渐听不清了,一阵耳鸣。   “我找了一把红色的猎枪   用它绑架了一个善良的富翁   这也许是我做过的唯一正确的事   用一种无助无奈地惩罚另一种无助   原谅我朋友原谅我……”   伴随着歌声的旋律,他想起了安东,安伯父和安伯母,浑身越来越冰凉,惊悸地站起来,额头上浸透了冷汗,起身上了楼,到了书房门口,站在那里,最终没有推开门,自私地想如果那天喝了酒的人是安然多好,他应该不会碰安然的,应该就不会有今日的苦果。   过了半晌,他到了沈闫的房间,推开门,里面冷冷清清的,窗户开着,地上和床上落着几片叶子。   都说一岁一枯荣,这才不到一年的时间,已经完全是一番天地。   一直手机响了,他才回过神来,接起来,是沈云卿打过来的,“爸,你到家了吗?”   “到了。”沈如城答了一声,挂断了电话。   沈云卿握着手机,浑身发软,她刚刚咨询过律师,从律师所出来,那五十亿是铁定追不回来了,要不是苏氏资金匮乏,她也不会铤而走险强行甩卖了那些股权,做这种事。   审计部正在调查安宅项目的问题,还要有一大堆事,已经够烦躁了,又出了这档子事。   没过一阵,苏子航的电话来了,“太姥爷给我的股票现在卖出去只有十二亿,离五十亿还差很多,苏氏账面的流通资金也不多,加起来不到一半。”   沈云卿没有出声,站在那里,明明是春天,却觉得极冷,春风刺骨一般。   听到苏子航说再想想办法挂了电话,沈云卿才回过神来,细细回想着陆子舟的话,突然有了主意,匆忙上车,开着车直接去了金兰国际幼儿园。   ☆、第330章:这不一样,这是太爷爷特意留给你们的   她一边开车一边给律师打电话,“遗产继承人怎么样可以放弃遗产,需要办理什么手续?”   ——“写一份放弃继承的声明书,签字按手印后,去公证处进行公证,然后就可以顺利过户了。”   沈云卿一听,要签字按手印,比较麻烦,“如果是未成年人呢?铗”   ——“需要监护人签字同意。芴”   听到这里,沈云卿车速突然慢下来,“帮我写两份放弃遗产继承的声明书,很快送过来。”   说了她的位置后,沈云卿坐在驾驶位上,抚摸着额头上冉荏砸出来的伤疤苦心冥想,监护人签字,这个问题比较困难,如今舒舒和沈天擎一个都不会签。   等了一阵,她又给律师打电话,“假如孩子的母亲改嫁,孩子的户口迁到了养父那里,养父和养父谁才是孩子的监护人?”   听到养父,沈云卿头疼地揉额头,沈天擎如今是贝贝和孩子的亲生父亲,就算孩子是子航的,子航也没有监护权,只有未成年人的父母已经死亡或者没有监护能力的,祖父母或者外祖父母才有监护权。   等了一阵,她又给苏子航打电话,“贝贝和宁宁的户口从你户口本上迁走了吗?”   苏子航想了一下,“还没有。”   “好,很好,我让律师带着声明书去你那里,你签了字,让他很快给我送过来。”沈云卿挂断电话,想了一下,车停在路边等着,低头看了一眼时间,刚刚十一点。   一个小时候后,律师把声明书拿过来了,有苏子航的签字。   沈云卿仔细看了一遍,确认没有问题,“印泥带过了吗?”   律师将印泥递给沈云卿。   沈云卿收好后,如释重负地笑了一下,去幼儿园附近的酒楼用了一顿午餐,吃过午饭,到幼儿园找贝贝和宁宁。   ———————————   贝贝和宁宁正在上音乐课,听到老师说奶奶找他们,站起来手拉着手出了教室,看见沈云卿,贝贝脸上的笑容突然僵住了,就那么站住了,站在离沈云卿好几米的地方。   宁宁也跟着站住了,看向沈云卿,所有所思。   贝贝大眼睛忽闪忽闪地看着沈云卿,奶声奶气地问,“我爸爸叫你姐姐,我爸爸的妈妈也是你的妈妈,现在我们不应该叫你奶奶吧?以后不要在别人面前说你是我和哥哥的奶奶。”   沈云卿笑了一下,走过去,蹲下,“哦,习惯了,忘记了,顺口给老师那么说了。”   贝贝很少见沈云卿这样笑过,心里觉得怪怪的,瞟了一眼宁宁,后退了一步,差点跌倒了,宁宁也快要扳倒了。   沈云卿连忙拉住了贝贝和宁宁,“没摔着吧?”   贝贝惊魂未定地点点头,拉紧了宁宁的手,看向宁宁,“哥哥,我们回去吧。”   宁宁看了一眼沈云卿,拉着贝贝的手就要转身。   沈云卿连忙拉住了贝贝和宁宁,想到他们都说贝贝想芊芊,眼神变了一下,“你们会写自己的名字吗?我今天找你们是因为太爷爷给你们留了一些东西,让我带给你们,但是你们要在这里写自己名字。”   太爷爷?贝贝看向沈云卿,黑眼珠子滴溜溜地转了一圈,就是爸爸的那个很讨厌的坏爷爷吗?“是什么东西?”   “就是太爷爷以前攒的钱,只要你和宁宁在这里签了自己的名字,那些钱就是你们的了。”   贝贝看向沈云卿,想到沈闫,十分不喜欢,“我和哥哥才不要他的钱呢!再说,我爸爸有钱,为什么要他的钱呀。”   “这不一样,这是太爷爷特意留给你们的呀。”沈云卿细声细语地劝说。   “可是我自己也有钱,我不要他的钱,姑姑,你要是喜欢的话,你就把自己的名字签在那里,那些钱不就是你的了吗?”贝贝看向沈云卿,想到那次在沈园发生的事,有点害怕,她才不相信一个说谎的人会给她和哥哥钱钱。他们都是坏人。   沈云卿深吸了一口气,“这是你太爷爷留给你们的,可以买很多漂亮的衣服,买很多好吃巧克力、冰淇淋。”   宁宁看向沈云卿,陆叔叔送给他一本故事书上说人说话的时候,眼睛向上抬并且眼珠向右看,那么他说的是实话,如果他向左看,则表那么一定在说谎。   tang   现在他明明看到姑姑的眼睛向左看,是不是代表姑姑在说谎呢?想到妈妈在爸爸的爷爷家被警察叔叔带走,以前的奶奶还撒谎了,冤枉妈妈,紧紧抿了一下嘴巴,脸色白了许多,牵着贝贝的手就走。   沈云卿又拽住了他们。   宁宁凑到贝贝耳边说了几句话。   贝贝看向沈云卿,一着急,朝着教室门口的方向大声喊起来,“老师,老师,我不认识这个人,这个人不是我们的奶奶。”   “呜呜,救命啊!”   ……   楼道里都是贝贝的哭声,老师一听到慌了神,很快跑出来了,看见沈云卿拉着两个孩子,厉声问,“这位女士,请问你是什么人?”   沈云卿看向老师,放开了贝贝和宁宁,“我是孩子的奶奶。”   “她不是我奶奶,我不认识她。”贝贝紧紧抓住老师的手,扭头看向沈云卿,脸色因为害怕紧张很白。   宁宁看向沈云卿,“妹妹不认识你,我也不认识你,你为什么要说自己是我们的奶奶?”   老师看了一眼沈云卿,完全没有见过,什么也没说,直接打电话叫了幼儿园的保安。   沈云卿没有办法,只能配合学校的盘问,被带到保安处。   最后确认她是孩子的姑姑,老师看向沈云卿,“沈女士,你为什么要说自己是孩子的奶奶?”   沈云卿看向老师和保安,声音一阵哽咽,“有些事,说起来难以启齿,其实,我以前真的是孩子的奶奶,孩子的母亲是我的儿媳妇,后来,我儿子和儿媳妇离婚了……”   她没有说下去,保安和老师也听明白了,舅舅抢了外甥的老婆!这世道,真是什么事都有,有父亲抢了儿子老婆的,也有舅舅抢了外甥女人的。   沈云卿看向老师和保安,“他们一直不让我们见孩子,教唆孩子不让他们认我们,可是孩子是我从小带大的,就算现在不亲我,还是我的孙子啊。”   说到这里,沈云卿擦了一把眼泪,“今天的事,我希望学院不要通知他,要不他一定……我和我儿子都会有麻烦。”   老师和保安看沈云卿泪水涟涟,十分可怜,便答应了。   沈云卿离开学校才松了一口气,原以为两个孩子很好对付,让签字就签字了,没想到两个孩子不好糊弄,要是真的把沈天擎引来了就麻烦了,好在保安和老师相信了她的话。   ——————   班主任老师回到教室,再回想了一下,就这样轻易地放走了那个叫沈云卿的女人,有些不放心,毕竟有钱的世界没有那么单纯和简单,想了一阵将贝贝和宁宁叫了自己的办公室,“刚才的那位女士到底是不是你们的奶奶?”   贝贝要说话,宁宁捏住了她的手,声音稚嫩地说,“老师,她是我们的姑姑。”   老师看向宁宁,料到沈云卿说的是实话,“那你们为什么说不认识她?”   宁宁将除夕夜那天在沈园发生的事给老师说了一遍。   班主任老师一听变了脸色,那个案子混动一时,她听说过,媒体不停地报道过,但是对于人物,都做了保密,没想到当事人就是沈宁和沈贝贝的母亲。   当时,大家都觉得被告的那个女人是冤枉的,这么说刚才的沈云卿女士就是传说中那个坏女人,今天的事恐怕没有那么简单!   她赶紧给沈天擎打电话,却听到“你拨打的号码正在通话中……”   “你们先回教室,我会打电话通知你们的爸爸妈妈。”班主任老师看向贝贝和宁宁,等他们出了她的办公室,害怕事情弄大了,立马把这件事禀报了校长。   ——————   贝贝和宁宁还没有回到教室,被一个保安拦住了,“沈贝贝、沈宁,你们的爸爸过来看你们了。”   ☆、第331章:迟一秒钟,后果将不是你能承担的   爸爸?   可是刚才明明老师打电话的时候爸爸正在通话中呀?   贝贝咬着小手指看向保安叔叔,若有所思芴。   宁宁牵着贝贝的手看向保安,“叔叔,能不能借你的手机,我先给我爸爸打电话确认一下。铗”   保安想了一下,记得那位女士说孩子和爸爸亲,应该没有事。   他把手机给了宁宁。   宁宁拿过来,熟练地拨了沈天擎的号码,响了三声接通了,“喂,爸爸。”   沈天擎开着车正在来幼儿园的路上,“你姑姑还在吗?”   宁宁拉着贝贝的手走到了一边,“不在了,爸爸你来幼儿园了吗?”   “嗯。”沈天擎应了一声,眸色深邃地看向前方,脸上淬了一层冰,一手打着方向盘,车速越来越快。   宁宁没有再说什么,哦了一声挂了电话,还给保安。   保安带着他们到了学校门口保安室。   贝贝和宁宁一进去,又看见了沈云卿,想要走,门已经关上了。   贝贝有些害怕,紧紧拉着宁宁的手。   宁宁护住了贝贝,看向沈云卿,“姑姑,我爸爸来了。你找我们有什么事快点说吧。”   沈云卿一听沈天擎要来了,不知道真假,有些慌,又觉得不太可能,那些人不是相信了她吗?答应她不打电话的吗?   她看向宁宁,想到自己进去了可能这一辈子出不来,一把将宁宁拽了过去,看向贝贝,“在这个上面写上你的名字,这样按个手印。”   她示范了一下。   贝贝站在那里不动。   宁宁想挣扎也没有敢动,想到自己上次受伤,还以为自己要死了,他还想陪着弟弟一起长大。   沈云卿抓紧宁宁,盯着贝贝,“贝贝,你知道吗?宁宁和你姑姑芊芊生了一样的病,要是有个地方碰破会一直流血,你姑姑就是不停地流血没了。如果你不希望宁宁哥哥受伤,和哥哥一样突然不见了,乖乖在这里写上自己的名字,按个手印。”   贝贝撇着嘴巴看向宁宁,想到哥哥那次受伤的样子,突然很难过。   她什么也没有说,走过去,在沈云卿说的地方写了自己的名字,小手指蘸了印泥在申明书上按了一个手指印。   沈云卿松了一口气,看向宁宁,“你也一样,在这里写字节名字,按手印。”   宁宁被沈云卿紧紧抓着,只好写了名字,按了指印。   沈云卿将两份申明书放进包里,松了一口气,放开宁宁,看了一眼贝贝和宁宁,她要是动了贝贝和宁宁,沈天擎绝不会放过她,“好了,没事了,你们回去上课吧,我改天把太爷爷留给你们的东西送过来。”   贝贝和宁宁看了一眼沈云卿,什么也没说。   沈云卿打开门,贝贝和宁宁跑出去了,她也紧跟着出门,和保安说了一声谢谢,“你真是个好人。”   想到宁宁说天擎快过来了,她很快出了校门,上车,开着车匆匆离开,刚到前面的十字路口,看到沈天擎的黑色宾利朝着这边开过来,手指有些颤抖,不知怎的,最近见到沈天擎,都有些惧怕。   沈云卿看了一眼,也顾不得红灯,打方向盘急转了个弯,差点和正要过马路的车擦上,看那车子急急停住,她踩了一脚油门,朝着另一个方向驰去。   沈天擎一边等红灯一边看向沈云卿车离开的方向,给贝贝的班主任打电话,“沈贝贝和沈宁呢?”   “正在上课。”   “你确定?”   班主任老师顿了一下,害怕发生什么,赶紧固话给正在上课的老师打电话。   代课老师看到电话号码,出了教室,“什么事?”   “沈贝贝和沈宁在教室吗?”   “在,刚刚回来。”   班主任老师听到肯定的答复松了一口气,和沈天擎说了一声,“沈先生,您听到了吧?沈贝贝和沈宁的确在教室。”   沈天擎什么也没说,挂断了电话,眸色深邃地看了一眼沈云卿离开的方向。   tang   绿灯亮了,他才收回视线,过了路口,到金兰国际幼儿园,下车出示了证件,进了学校。   到贝贝和宁宁的教室外面,他轻敲了一下门。   代课老师一开门看到沈天擎,愣在哪里,怔怔地看着沈天擎,现实生活中,还是第一次见如此出众的男人,浑身上下似乎彰显着矜贵的派头,还有致命般吸引女人的男性荷尔蒙气息。   沈天擎看向代课老师,淡淡地出声,“我找沈贝贝和沈宁。”   代课老师回过神来,朝着沈天擎笑了一下,有种心跳失常的错觉,回头看向教室里面,“沈宁、沈贝贝,有人找你们。”   然后,她回头看向沈天擎,“你是孩子的父亲?”   问过后,她又后悔了,沈宁和眼前的男人长得如此相像,一定是就是孩子的父亲了。   沈天擎淡淡地“嗯”了一声,站到了一边,等贝贝和宁宁。   一直到贝贝和宁宁出了教室,代课老师还站在门口。   贝贝跑到沈天擎脚下,抱紧了沈天擎的腿,“爸爸,姑姑不是好人,刚才我好害怕。”   沈天擎眸色沉了下去,蹲坐在走廊里贝贝整理了一下衣服,侧头看了一眼宁宁,“告诉爸爸,发生了什么事。”   宁宁将刚才的事讲了一遍,声音小了许多,“我以为真的是爸爸。”   沈天擎没有多说什么,宁宁打电话的时候正好他刚刚出发,没想到却给了沈云卿机会。也怪他,回答过于简单,让孩子误以为真的是他。   贝贝抱住沈天擎的脖子抱了一阵才松开了手,“爸爸,”   沈天擎看向贝贝和宁宁,“回去收拾一下书包,我们回家。”   贝贝和宁宁点头,回了教室。   沈天擎看向代课老师,“叫你们学校领导过来。”   代课老师回过神来,想到孩子刚才说了的那些话,变了脸色,赶紧给校长和班主任老师打电话。   没一会儿,几位校领导都过来了。   沈天擎打电话叫陈奂开车过来接孩子,挂了电话,才看向学校领导,声音很冷地问,“是不是随便一个自称为孩子家长的人来,都可以随意带走孩子?”   校长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连忙道歉,“沈总,我想其中一定是有什么误会。”   “误会?”沈天擎抿着薄唇笑了一声,看贝贝和宁宁背着书包出来了,没有继续这个话题,看向贝贝和宁宁。   贝贝和宁宁走到沈天擎身旁,叫了一声“爸爸”。   沈天擎垂眸看了一眼贝贝和宁宁,抬眸扫向校长,“孩子告诉我,有个保安说他们的爸爸找他,带他们去了保安室,发生了让人很愤怒的事。”   校长一听,连忙叫学校保安过来。   没一会儿,学校里所有的保安都集合了过来。   校长看向贝贝和宁宁,“告诉老师,是哪个保安叔叔。”   贝贝和宁宁扫了一圈,指了其中一个,“就是他。”   校长看向那位保安,“孩子的父亲在这里,到底发生了什么,请你把当时的情况讲清楚。”   保安看了一眼沈天擎,浑身突然冰凉了,像,实在是太像了,沈宁几乎和眼前的男人长得一模一样,意识到自己可能闯了大祸,不由地颤栗,颤栗到说不出话来,在这个学校上课的孩子,非富即贵!他这一次估计是完蛋了。   花了半个小时,保安才将当时的情况讲清楚,“班主任老师可以作证,她当时也在,我们都以为……”   沈天擎看向保安,示意他停住,“我不想听这些。”   校长连连跟沈天擎道歉。   沈天擎低头看了一眼腕表,给陆子舟打电话,“沈云卿拿到了贝贝和宁宁放弃继承遗产的申明书,你先去和秦律师交涉一下,看如何解决。”   校长、班主任老师和保安在旁边听得明白,突然觉得脊背一凉,浑身的温度跟着降了下去。   保安站在那里不出声了,只是发抖,上下牙关不停地打架,发出叮叮叮的声音,没想到那样一个可怜控诉的夫人会说谎!   他们   刚要说话,陈奂来了。   沈天擎回头看向陈奂,“送孩子回家。”   陈奂带着贝贝和宁宁离开。   沈天擎看孩子走远了,看向校长,“保安室有监控吗?”   “有!”校长答了一声,带着沈天擎去看监控。   看完监控,校长深吸了一口气,看向沈天擎,“沈总,……”   “如果你是我,你会怎么做?”沈天擎看向校长,“学校的安全可真是叫人担忧。”   校长回头看向那个保安和班主任,这个时候再说什么已经晚了,“不知都遗产所涉金额是多少?”   沈天擎看向校长,“五十亿。”   校长刚要说赔偿,一听数目僵在那里,就是把学校买了也不值那么多钱,“沈总,你的意思是……?”   “我已经打电话报警了,警察和我的律师很快会过来处理这件事情。”沈天擎眸色淬了冰一样看了一眼校长,好在贝贝和宁宁没事,如果真的出了事,就不是这么简单了。   没一会儿,他的律师和警察一起来了,取了证据,介入了调查。   校长想和沈天擎私下解决,沈天擎拒绝了,“这样的事,有了第一次,就有第二次,那样的拙略的谎言,有一个人相信,也就会有第二个、第三个、第四个。”   然后,沈天擎上车,很快离开了学校,   校长回头看向那个惹事的保安,叹了一口气,给他的后台打电话,直接被训了一顿,挂了电话。   校长浑身一软,差点瘫倒。   ——————————   沈天擎没有回冉家,开车直接到了公司,亲自过目了他手中苏氏集团和闫城集团的财务问题,给姬唐打了一个内线,“你上来一下。”   姬唐很快上来了。   沈天擎将笔记本转了一个方向,指向其中一条,“把这条消息放出去。”   姬唐看了一眼,应了一声。   沈天擎一想起沈云卿威胁贝贝的话,浑身多了一股寒意,“就这样,有什么事给我打电话。”   他很快离开了办公室。   姬容看了一眼沈天擎的背影,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是看得出来,今天表哥今天真的动气了。   ————   沈天擎没有回冉宅,开车到了水苑,给沈云卿打电话,“我给你一个小时的时间,自己带着东西到水苑来找我,迟一秒钟,后果将不是你能承担的。”   【谢谢大家的月票和荷包,好惭愧,今天更新的很迟,唉,是女人每个月总有那么几天,第一天难受得很厉害,呜呜,一直在床上躺着,明天会中午以前更新的。】   ☆、第332章:我一直给你留了几分余地,而大姐,你却越来越过分   沈云卿听到电话挂断响起了忙音有些慌。   她刚刚做完公证,想到叫沈如城一起过去,可是父亲对她显然比以前冷淡了,不知道他知道了这事还……   沈云卿将公证后的申明书找了一个家店传真了一份给律师去处理,然后开着车到了水苑珂。   她站在门口,按了门铃阕。   三分钟后,门开了,一道的颀长的黑影站在门口,遮住了她面前的光线,心口不由地一紧。   沈天擎眸色淬了冰看了一眼沈云卿,走向沙发的方向。   沈云卿带上门,走过去,坐到了沙发上,看了一眼沈天擎,无端地感觉到一股寒意,明明是春天,房间里的温度却好像到了冬天的零下好几摄氏度。   沈天擎捏了捏眉心。   沈云卿将公证后的申明书拿出来放在桌子上。   沈天擎垂眸扫了一眼,修长的手指拿起来看了一眼,沈贝贝三个字写的歪歪扭扭,沈宁两个字写的很整齐。   他眸色暗淡了许多,没有出声,将申明书放在桌子上,看向沈云卿。   沈云卿看向沈天擎,心里犯怵,“我也是一时气急,想到了这个办法。”   沈天擎抿着薄唇冷笑一声,抬手拿了打火机点燃了申明书,燃尽了甩着灰扔了出去,一把将打火机撂在茶几上,力气太猛,嘭地一声巨响,炸了!   沈云卿本能地向后靠,倒抽了一口冷气,半天才平静下来。   沈天擎侧眸看向沈云卿,“我一直给你留了几分余地,而大姐,你却越来越过分,过分到让人无法容忍!”   沈云卿没有说话,脸上***辣的红,就像被人闪了一个耳光。   沈天擎冷哼一声,盯着沈云卿,盯了一阵,手机响了。   他接起来,听清陆子舟的话,脸上霜降一样冷。   沈云卿一直看着沈天擎的脸色,心里升起一股不安。   过了一阵,沈天擎挂了电话,扔在茶几上,侧眸看向沈云卿,“有些事情,我本打算慢慢来,但是你着急,我加快进度。”   沈云卿看向沈天擎,“你、你什么意思?”   “现在从这里滚出去,立刻。”沈天擎站起来,看向沈云卿。   沈云卿也来了气,梗着脖子看向沈天擎,“天擎,不是我说你,爷爷尸骨未寒,你这样窝里反,正好中了安家人的下怀,难道你就真觉得安家人会毫无芥蒂认你这个女婿?你现在一门心思想整我和子航,不知道螳螂捕蝉,有没有黄雀等在后面。”   “那不该你是关心的!”沈天擎多了一股力道,走到客厅门口,拉开了门,看向沈云卿。   沈云卿脸上一阵红一阵白地出了门,又被人这样赶出来,像憋气得慌似的,急促地喘息,在门哐地关上的时候深吸了一口气,让自己的脸在红白之间渐渐恢复到正常的颜色。   想到自己最近够过得是什么日子,是个人都给她气受,狠狠地将包扔在地上。   咵地一声,包里的东西零零散散地掉出来,铺了一地,手机、唇彩、粉饼盒……   站了一阵,她揉了揉胸口的位置,蹲在地上,将东西一样样捡起来放进包里,走向车子的方向,脸色阴郁得周围一米都可以降霜。   上了车,狠狠地踩油门,车速飚得特别快。   ————   沈天擎站在窗户前,眸色深邃地看着沈云卿的背影,点了一根烟,抽了一口,手机响了。   听到舒舒的声音,他脸上的寒意渐渐散开。   舒舒躺在床上,“怎么还不回来?”   “很快就回来了。”沈天擎掐灭烟头,扔在烟灰缸里,挂了电话上楼洗了一个澡。   ——————   回到冉家的时候已经过了晚饭的点。   冉老太太叫邵阿姨去热饭,“擎,今天贝贝和宁宁怎么放学很早?”   沈天擎看向冉老太太,“不知道,只打电话叫我过去接孩子,学校好像有什么事,孩子都放学了。”   冉老太太哦了一声,没说什么,明明旁边的   tang旁边的旁边那家的孩子还在上学,看见贝贝和宁宁回了,还问她来着,难道是出了什么事?   贝贝和宁宁被开除了?   不可能!   冉老太太摇了摇头,这么可爱懂事的孩子,谁瞎了眼才不喜欢呢?   她正想着出声,张嫂抱着小榕城下楼了,看见沈天擎,“舒小姐说沈先生回来了,果然。”   沈天擎从张嫂怀里接过小榕城。   小榕城钻到沈天擎怀里,一双葡萄一样的大眼睛一动不动地看着沈天擎,看了一会儿,捏成小拳头的小手松开了一些,轻轻地拉沈天擎的领带,使不上什么力,只是吭哧吭哧地呼气。   沈天擎垂眸看着怀里的小人,心口一阵柔软,抱着小榕城站起来,“姥姥,我上楼看看舒舒。”   “去吧。”冉老太太回头张望着,等沈天擎上楼,立马给旁边的旁边的旁边的老太太打电话,“你帮我打听打听,是不是幼儿园出了什么事?”   ——————   沈天擎到楼上的时候,舒舒躺在床上认真看书,他坐到床头,手伸进被窝里摸了一下,很暖和,放了心,“这么喜欢看书?”   舒舒看向沈天擎,“以前做梦也想过个注册会计师。”   她放下书,握了一下沈天擎的手,抬眸看她,“手怎么这么凉?”   沈天擎反握住舒舒的手,另一只手抱着小榕城,搁在一边,“你给我暖暖。”   舒舒笑了一声,双手握紧了沈天擎的手。   沈天擎抿着薄唇看向舒舒胸口,“那里更暖和一些。”   舒舒刷地红了脸,看了一眼小榕城的方向,“儿子在,以后说话注意点。”   沈天擎顺着舒舒的视线,看了一眼小榕城,手指缠着舒舒的手指十指紧扣,按在床上,“这几天还难受吗?”   “偶尔有。”舒舒本想说没有,想起柏晓说适当的时候要矫情一下,好像蛮有道理的。   不过矫情完,她眼前又出现了华妃娘娘。   她掩住嘴巴笑了一下,回头看了一眼沈天擎,眸色流转。   沈天擎被舒舒看的心猿意马,浑身的火蹭蹭地窜,突然明白过来为什么那么多男的女人怀孕的时候出|轨。   他从旁边拿起手机,给张嫂打电话。   没一会儿张嫂上楼在小榕城挥舞小胳膊的抗议中抱着她出了房间。   沈天擎站起来,看了一眼没有合拢的窗帘,走过去,拉紧,转身看向舒舒,眸色深邃地看向她脖子以下露出来白皙肌肤,喉结滚动了好几下,坐到舒舒旁边。   舒舒耳根有些红,确切的说,她从他眸底看到了熟悉的光芒,声音小了许多,“大白天拉窗帘干什么?”   沈天擎什么也没说,眸色深邃地看着舒舒,抬手,修长的手指落在舒舒脸颊上,指腹摸着她脸颊上柔嫩的肌肤,沿着她嘴角的地方一路滑下,带了一丝力度,在舒舒饱满的唇上摩擦了一阵。   舒舒突然嗓子有些干燥,想要抓着他的手,却始终没有任何东西,只是看着沈天擎。   沈天擎触摸着舒舒的下颌,一点点滑到脖子上、锁骨的位置,垂眸扫了一眼她胸口上诱人的沟|线,摸了一阵,鼻息一重,脱了衣服上|床。   在他的掌心里,舒舒几乎瘫死在床上,当天性感的薄唇吻上来的时候,浑身不可遏制地颤栗起来,双手勾住沈天擎的脖子,回应他。   沈天擎将舒舒揉嵌在怀里,垂眸看着舒舒,吻得越来越用力,隔着单薄的睡衣,捏的她胸口疼。   舒舒靠在沈天擎怀里,呼吸湿润地洒在男人坚硬的下颚上。   沈天擎吻上舒舒的脖子,手隔着裤子,摸她那里,摸得舒舒下意识地夹紧了腿。   房间里快着火的时候,门外响起小榕城洪亮的哭声,然后是张嫂轻轻敲门的声音。   沈天擎翻起身,从床上下来,提了西服穿在身上。   舒舒侧头看了他一眼他胯间,好在穿着西裤,不是很明显,坐起来,扯了扯被揉乱的床单,整理了一下衣服。   沈天擎看差不多了,定了定神,走过去开门。<      张嫂抱着小榕城递给舒舒。   小榕城已经熟门熟路地捏着小拳头往上推舒舒的衣服,没有什么力气,根本没有推动。   舒舒自己掀开衣服,小榕城虎头虎脑地凑过去,吃奶。   沈天擎站在一边,看着,莫名地不舒服,回头看了一眼张嫂,“以后让孩子喝奶粉吧。”   张嫂哦了一声,出了房间。   舒舒看向沈天擎,“为什么吃奶粉,现在的的奶粉吃着都不放心……”   沈天擎眉心轻拧了一下,没有再说什么,站在那里眸色深邃地看着。   翌日   沈天擎刚起来,手机响了,他翻起来看了一眼,掐断电话,关了机扔到了一边。   沈云卿打不通电话,又着实着急,不得已去找沈如城。   审计署已经快逼死苏氏了,再这样下去,真的要出大事了,如今,她突然很后悔拿了那五十亿,当时真的应该砸锅卖铁凑给沈天擎的。   ——————   小榕城出月子的时候,在A市新开的榕城酒店开了一间包厢,只宴请了亲朋好友。   趁着大家还没有到齐的空隙,舒舒凑到沈天擎身边,“这个酒店名字看着很亲切。”   沈天擎笑了笑什么没说,这是他给儿子的满月礼物,以后会过继的小榕城的名下。   没一会儿人陆陆续续到了。   姬容和柏晓来的最早。   他帮柏晓拉了一下椅子,然后看向沈天擎的方向,抚了抚墨镜,摘下来搁在一边,“表哥,你也太阔绰了一些,最近榨干了沈氏,给你儿子弄了这么大一个满月礼,搞得我都想再投胎一会给你做个儿子什么的。”   冉老太太直接让一包餐巾纸朝着姬容脸上丢出去,“你爷俩一个出息。”   姬小五坐在旁边,默默地擦汗,为什么觉得他躺着好像也中枪了?爷俩一个出息是什么意思?是贬低的意思吗?不过他可不想后爸也来给表舅舅的儿子,毕竟以前也叫过爸爸,根本没法相处!   贝贝和宁宁坐在边上笑了起来。   冉冉和姬父一进门就听到了姬容的话,坐到一边,朝着姬容翻了一个白眼,这货丢人现眼的是她儿子吗?真的是他儿子吗?不是,姬唐和姬武才是她亲生的,这个二货一定是当时医院护士半夜睡迷糊了抱错了。   姬父什么也没说,最先看向姬小五的方向,看到宝贝孙子整个人瘦了一圈,皮肤也没有以前白了,免不了心痛,不过个子好像高了一些。   冉冉看向沈天擎,“天擎,姬武在部队上,回不来,不过让我帮他遂了礼。”   想到儿子的礼物,她觉得面子上落不下去,姬武爱枪如命,可是不是人人都爱啊。   她私下帮儿子贴了一个红包,放进了小榕城的怀里,然后将一小包子弹壳放在一边,“听说是男孩儿,姬武那小子从部队里寄来的这些玩意儿。”   舒舒看了一眼,从形状看不出是什么。   姬容在旁边瞟了一眼,“妈,千万别说又是子弹壳,谁家小孩都送那玩意儿,我大哥他们部队是缺人缺废了吗?跟四处挖人从娃娃抓起一样。”   一边说着,他一边拨拉着一边拆开,看见熟悉的子弹壳,嘴角抽动了一下,拿了一颗,凑到小榕城旁边,“你大表舅……”   小榕城瞅了一眼,好奇地看着,伸了一下手,紧紧地捏住,看了一阵,往嘴里送。   舒舒看见,连忙拉住了,“宝贝,这又不是吃的。”   小榕城看了一眼舒舒,睁大着眼睛,看了一阵,又低头看子弹壳,一直紧紧地攥着。   姬容半天回不过神来,这么多年来还是第一个沾亲带故的小baby喜欢这东西。   他呷笑一声,看向沈天擎,“表哥,榕城这不会是从军的节奏吧?难道不继承你的老本行做投行?”   他话音刚落,门口响起咳嗽声。   姬容回头看见周成,没想到他也来了,站起来,“爸也来了。”   周成虽然不待见姬容,还是应了一声,看向沈天擎,眸光落在小榕城身上   ,“果然是虎父无犬子,小小年纪,志向不俗,以后一定是国家的栋梁之才。”   柏晓白了一眼周成,“都来这里了,就不能收起你那套姿态和腔调,存心让所有的人不舒服么?”   周成深深地看了一眼柏晓,没有说什么,脸上也没有什么不自然,看向姬父和冉冉,“不好意思,让你们见笑了,把女儿从小惯坏了,你们体谅着一些。”   姬父和冉冉客气了几句,“柏晓平日在家挺懂事的,估计和你亲,才会这样。”   周成没有出声,和他亲不亲,他自己知道、   他看向沈天擎的时候,沈天擎已经落落大方地站起来,起身时用手按着领带,优雅抬手再和周成握手。这一套动作他做下来行云流水,美感十足。   就是周成也十分欣赏沈天擎的作风,沉着大气,矜贵稳重。至今还觉得这样的男人没有成为自己的女婿,倍感遗憾,也只有想想罢了。   他看向舒舒的方向,“这位就是沈夫人了?”   舒舒站起来,落落大方地和周成握手,大抵是因为他是柏晓父亲的缘故,总觉得是亲切了一些,哪里会想到这个人就是周宇的父亲。   每一阵,安东一家子到了。   安然进门看见周成的时候,脸色变了一下。   周成看见安然,脸色也有那么一丝不自然,却很巧妙地掩饰过去了。   ☆、第233章:那就看你有没有那个本事了   安然也很快收回了视线,想起很多年前,自己和安宇在婶婶床上看见的一幕,印象特别深刻,所以,这个人,这张脸,她记得分外清晰,心里多少有点膈应。   周成淡淡地移开视线,和安东握了一下手,“这位是你令妹吧?”   安东应了一声,周成是领导,自己免不了面子上对付,“是,舒舒的母亲。”   安东再次看向安然,“嗯,看得出来,母女很像,沈夫人天生丽质,看来是遗传自母亲。”   他坐下看向沈天擎,“我本来说孩子百岁来的,听说你出月在这里过,不请自来,不会不欢迎吧?”   “不会。”沈天擎淡淡地应了一声,和安东、安然、冉眉打招呼。   又隔了一阵,冉家的兄弟姐妹都来了,来迟了的,冉老太太在那里罚酒,“什么都不许说,自觉自罚三杯。蝗”   冉明罚完酒看向安东,“舅舅,安妮怎么没有一起过来?”   “安妮工作上好像有点事,说一会儿自己过来。”安东客气地看向冉明,保持了适当的距离。   冉明坐在那里,若有所思地吸了一口气,看向沈天擎,端着一杯酒,隔空朝着沈天擎碰了一下自己喝了,“表哥,以后叫姬唐少给安妮安排工作,一个助理整的比你这当老板的还忙,我想和安妮妹妹吃个饭都腾不出时间。唐唐那脾气,一点都不知道怜香惜玉,通宵加过好几夜班,也知道心疼表妹。”   “喝你的酒,酒还堵不上你的嘴。”沈天擎扫了一眼冉明,看向安东,安东果然脸色不太对。   安东坐在那里没有出声,胸口却有股闷气不停地往上顶。想到安妮说容龑才是她的上司,还故意弄来一个电话忽悠他,八成就是心里有鬼。通宵加班?孤男寡女的,谁知道在做什么!想到这里,脸色越来越沉   冉眉在旁边瞧见,掐了一把安东。   安东估计着场合,很快调整了脸色,也走过去,和几个人围观了一下白嫩的小榕城。   小榕城手里还捏着一枚子弹壳办完,不怕生,也不怯场,也看抬头看外挑|逗他的人,在那里睁着葡萄一样的大眼睛傲娇地眼睛手里的新玩具。   玩了一阵,想要放在嘴里咬。   沈天擎本来想拿走,怕小榕城哭,只是看着,不让他往嘴里含。   ——————   榕城酒店门口   晌午的阳光透进车窗,沐浴在阳光里,车里的空气似乎也变得毛茸茸的。   安妮靠在副驾上不知不觉就睡着了。   姬唐将车停酒店门口,侧眸看着安妮,她的脸沐浴在阳光里,也毛茸茸的。   他看得很出神,眼角留意到安妮眼下有淡淡的淤青,想到最近加班加的太猛了,一阵烦躁,打了安妮的手机。   安妮惊醒过来,闭着眼睛手四处摸手机,却一直没有摸到,摸到姬唐身上。   她突然意识到什么,睁开眼睛,收回张牙舞爪的爪子,“对不起总监,我还以为自己刚刚睡醒……”   姬唐没有说什么,打开了车门。   安妮揉了揉眼睛,眼角有眼屎,连忙从兜里摸到手指擦了干净了,出了车门,囧囧地看向姬唐,“总监,你先进去,我在这里站一站再进去。”   姬唐站在酒店门口,看向安妮,语气漠然地问,“最近加班累吗?”   安妮看着姬唐,定了定心神,为什么觉得总监还能这么体恤下属很诡异,早干嘛去了,一个一个晚上拖着她当男人用,才没有看见他有一点绅士的风度。   她勉强笑了一下,“总监,虽然累,想到加班费就不累了。”   姬唐没有说什么,安东家的条件也就是中上,虽然在政府部门,美其名曰高干,但是工资并不高,听说安东一向清廉,也没有在外面置办什么副业,一向洁身自好,自然没有什么多钱,冉眉是小学老师,条件有限,安妮也不是富养出来的,为了几个加班费加班也加出乐趣来。   他漠然地一眼安妮,抬脚进了酒店。   安妮站在酒店门口,等姬容走远了,站在他车旁边,照了照镜子,脸色有些白,有黑眼圈,从包里拿了粉底液,又拍了一点,提了一个腮红,看到容龑的车子过来,走过去,看向容龑,“容总   tang,我能不能和你一起进去?”   “一起进去吧。”容龑看了一眼安妮,这丫头最近瘦了一圈,脸上的婴儿肥跟着少了一些,反倒多一些女孩子的娇柔。   两个人进门的时候,安东脸色表情又沉了下去。   安妮和沈天擎、舒舒打完招呼,忐忑地看向安东,为什么觉得老爸脸色很不好呢?   安东看了一眼安妮,收回了视线。   安妮心肝颤了一下,没有说什么,走过去去抱小榕城,顺便把自己花了一个月加班费买的一个金脚镯戴在小榕城脚上,低声说,“小家伙,这可是你老姨的血汗钱,以后跟老姨亲点,要不我追着打你屁屁。”   小榕城抬了一下眼皮,看了一下安妮,又低头看脚腕上的东西,小脚动了一下,上面有个小铃铛有声音。   他凝神听着,听了一阵,睁大眼睛看向安妮。   安妮啵了一下小榕城的脸蛋,走过去拉住舒舒撒娇,“表姐,你什么时候来上班,我好想你。看你养的越来越美腻了。”   舒舒看向安妮,安妮真的瘦了,黑色的西服套装穿在身上,明显比以前宽松了,小声问,“姬唐真的一直抓着你加班吗?”   “好在给加班费,要不我拍死他的心都有了,有一天晚上,在他的公寓,我真的很想杀人碎尸,然后再去警察局自首。”安妮甜甜笑了一下,两个小虎牙很惹眼。   舒舒笑了一下,“我听说冉明一给你打电话,你就被揪去加班,你不觉得他对你有点不一样吗?”   “是挺不一样的,他巴不得我累死,我不知道哪里得罪了这个变态上司,有时候我做个报表一天能给我回退七八次。我这是做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摊上了这样一个上司。”安妮愤愤地看了一眼姬唐的方向,恰好与姬唐看他的视线撞上,立马龟毛了,缩回视线。   上个月,她加班费整整拿了五千,和工资一样多,也跨入了月入万元的行列,说起来都是血和泪。不过,把这傲娇上司毛捋顺了,加班费还是大大的有,2015年,她都攒了三万块钱了,还没有毕业已经是沈氏的正式员工了,别提小伙伴们有多羡慕她了。   当然,比起同班同学,在变态上司的表态教导下,她学到的东西也最多。   今天去商场买金脚镯的时候真他妹的有白领的感觉,以前做梦也没有想到自己也能这么能干!   舒舒看了一眼小榕城身上的金脚镯,“妮妮,你买那么贵的东西干什么,你工资也没有多少。”   “我外甥,我愿意疼,怎么着。”安妮笑的很开心。   舒舒又和安妮说了几句,安妮看冉明旁边有座,冉明一直眼神示意她过去坐,害怕老爸还惦记着那档子她喜欢唐唐的谣言,堂而皇之地坐到了冉明的身旁。   “安妮妹妹越来越漂亮了。”冉明看向安妮。   姬唐就坐在冉明的边上,漠然地看了一眼冉明,小声地说,“没事学什么贾宝玉,真把你当宝哥哥了。”   冉明回头看向姬唐,“要说我们好好说说,以后别总让我们安妮加班,看好好的一个妹妹,都憔悴成这样了,有没有点怜香惜玉的心,你这脾气不改改,只怕四十岁了,还找不到女朋友,光杆司令一个。”   安妮坐在旁边,使劲地给冉明使眼色,使劲地拉他,冉明还是把话说完了。   她瞟了一眼安东的方向,完蛋了,今晚回去,她准被请进书房去,明天,说不定老爸直接不让她去上班了。   安东坐在那里没有出声,表情却显然写了很不满三个字。   安然在旁边,也不知道哥哥为什么不高兴,不好说什么,和冉荏在一边说话,“我听说他回来了,你真打算离婚?”   冉荏已经能走路了,比原来好很多,就是不能多走路,也不能劳累,“要你是我,这事搁你身上,你也离,现在说起来,顾子寒比沈如城好多了。你还不照样不搭理他,怎么不给他个机会呢?”   安然笑了一声,“年纪大了,都做外婆的人了,我还要老脸呢。”   冉荏看向安然,“沈云卿的事,是我一直对不住你,我不知道她竟是这样一个人。”   “算了,都过去了。”   两个人正说话,沈如城和沈云卿来了,也没有说话,自个儿找了一个位置坐了。   沈天擎看向舒舒,刚要发作。   舒舒捏住了她的手,“今天是个高兴的日子,不要坏了心情。”   沈天擎握紧舒舒的手,抿着薄唇朝着他轻笑了一声,低头看了一眼腕表,顾家的人还没有到。   姬容在旁边吹起口哨,“嗨,嗨,人这么多,注意点印象,某些人别在桌子底下搞小动作,平日里恩爱还不够吗?”   柏晓在旁边狠狠地踩了一脚姬容,姬容不出声了。   安妮和容龑在旁边看的清楚,憋着笑看向姬容的方向。   冉冉也看向儿子,心里堵得慌,当初,她同意飞飞去天擎那里,就是想姬容着急一下,结果倒好,成天给她摆出一副这个样子,要不是看在柏晓和亲家的面子上,她都想把这个儿子扫地出门了。   隔了一阵,顾博闵和朱虹、顾子寒和顾子茹一起来了。   沈天擎站起来,客气了一句,请他们坐。   顾博闵和朱虹、顾子寒和顾子茹急着去看孩子了,好几天没见,看小榕城又变了模样,心都跟着要化了。   顾家很土豪的买了一大堆东西。   舒舒坐在旁边,看着,瞧了一眼母亲的神色,如今她带孩子,也没有时间照顾母亲,母亲也不能一直住在舅舅那里,提了好几次想搬出来,要不是舅舅拦着,早就出来一个人住了。   有是有个人照顾母亲,她倒是觉得挺好的。最近瞧着顾子寒也顺眼了很多。   不过,看母亲神色冷淡,始终没有看顾子寒一眼,她捏了一下沈天擎的手。   沈天擎看向舒舒,指腹摸了摸她柔软无骨的手,作为东道主,从始至终都没有招呼沈云卿和沈如城,放佛他们只是空气,不存在一般。   沈云卿和沈如城坐在那里,特别尴尬,特别是沈云卿,走也不是,留也不是,从始至终,坐了一大席的人似乎没有人当他们存在。   沈如城坐在那里,似乎淡定许多,始终看向小榕城的方向。   不停地有人去抱孩子,他兜里揣着礼物,不知怎的,就是不敢上去送。   差不多看着人都坐会位置上,他买的金锁,已经有相似的金锁叫人给孩子戴上了。   他手摸了一下口袋,刚站起来,沈天擎看了一眼沈如城的方向,将小榕城从婴儿坐上抱下来,抱在怀里,看向旁边的服务员,依着冉老太太的意思吩咐开始满月礼上的剃头。   舒舒又看到了上次给她做过头发那个先生,走了一遍仪式。   冉老太太在旁边看着特得意,儿孙从不照顾她意思,就擎和舒舒董事听话,她也就那天唠叨了一下满月时为小孩第一次理发,叫做剃胎发,没想到他们还真记住了。   冉老爷子看了一眼冉老太太,不知怎的,看老婆子最近俊俏了不少,人也可爱了很多,“看你那小人得志的样。”   “我高兴,你管得着。”冉老太太一边说着,一边看着小榕城,就是她心肝儿。   剃胎发后,沈天擎吩咐服务生开始上菜。   桌子上的水果、干果之类的被扯下去了,上了几个硬菜,澳洲龙虾,佛跳墙,鱼刺,海参汤等……   吃得差不多,周成有点事先走了。   沈如城一口没动,沈云卿也没有动筷子,中间借口一趟上厕所,出了酒店,抚着胸口,怎么都无法捋顺一口气,还从没有遭遇过这样的待遇。那是一种彻底的漠视,比朝着人脸上打一巴掌还难受,这种侮辱,还是一次受。   可是,如今,苏氏账户上已经没钱了,银行贷款也卡住了,资金流转不开,正在进行的工程全部迫停了。媒体不停地报道苏氏的负面消息,税务部门、审计署介入调查,苏氏的好几个高层被带走了,子航也被带去调查过一次……   闭上眼睛,想到这些,她有些心力交瘁,有些气,她不想受也得受,她找过穆家,如今连外婆人也见不到了——   顾子茹上厕所的时候,看见站在镜子前发呆的沈云卿,冷笑了一声,“这才是刚刚开始,听说我哥说,我侄女的老公要看着你一点点求助无门,就像猫玩老鼠一样,看着老鼠怎么出丑挣扎,想想,这还真该是你的下场。”   “我的事还轮不上你来插嘴。”沈云卿脸色一阵红一阵白的看向顾   子茹。   顾子茹看了一眼沈天擎,没有理她,进了厕所隔间,栓上门。   沈云卿瞪了一眼顾子茹隔间的方向,刚刚从胸口上降下去的郁气又满了上来。   出门的时候,她和安然迎面撞上,冷笑了一声,“如今,你是不是觉得很过瘾?你女儿比你有本事多了,你连一个自己的男人都守不住,你女儿倒是厉害,改嫁了,还让子航惦记着。”   安然看向沈云卿,“你嘴巴放干净点,别说我女儿。”   “我就说怎么了?你当年介入有妇之夫,生了她,她就是个私生女。”沈云卿看向安然的,一口气全部发泄在她身上。   安然看向沈云卿,“冷笑一声,你怎么不去问问你前夫到底怎么回事?”   她没说自己是被强迫的,大抵是那时候对他旧情未了,大抵是心力交瘁,没有力气去计较,事后,她没有再和他有来往,不想被人当做小三,也并没有让他知道她有身孕的事。   不过后来,他还是知道了,却不肯承认她肚子的孩子是她的种。   想到这里,安然有些没法呼吸。   沈云卿一个劲地盯着安然,“我看你这些年保养的挺好的,不想死了父母的,也不知道伤心难过,是不是一门心思保养着只想有一天从我……”   安然朝着沈云卿的脸上打了一巴掌,“别提我父母。”   沈云卿没想到有一天,安然也敢打她,那时候,安家虽然也是大户,她父亲怎么也是爷爷提拔起来的,后来才有了门路,做了一些生意,发了一点财,“安然我就告诉你,其实你第一个孩子不是无缘无故没得,你还记不记得,是不是去医院取了保胎药,吃了后就开始肚子疼?”   安然怔在那里,看向沈云卿。   “没错,就是我,我看不得你和他野种生出来,帮你们解决了。”她抬起手刚要还安然一个巴掌,手臂突然被人捏住了。   顾子寒震怒地看着沈云卿,一双眸子薄雾冥冥,那眼神似乎要吃了沈云卿一般。   沈云卿莫名地心慌起来,赌气地看向顾子寒。   顾子寒盯了沈云卿一阵,朝着沈云卿脸上狠狠打了一巴掌,“滚开,以后别再出现在安然面前,脏了她的眼。”   “怎么,你心疼了?可惜,晚了,二十五年前你在干嘛?”沈云卿笑起来,笑着笑着心口痛,她那么爱他,他心里却只有一个安然,从来没有她丝毫的位置,哪怕她是他的妻子。   当初,他害怕学校处分安然,主动要求学校处理他,后面自己提了辞呈,只为保全一个安然。   就算以为安然肚子里怀的不是他的孩子,也愿意头上顶着绿光和她离婚娶娶了安然!   顾子寒甩开了沈云卿,看向安然,“你没事吧?”   安然看向顾子寒,“我没事。”   顾子寒要牵安然的手离开,安然转身走了。   顾子寒迟迟地看着安然的背影,沈云卿踉跄地站在一旁,盯着顾子寒丢魂落魄的样子笑出了声,“看着也没用,这些年,她受了多少苦,顾家也有一份,她记恨着你呢,你这辈子都别想和她在一起!”   顾子寒回头看向沈云卿,“以后不要再找她,否则,不要怪我不留情面。”   沈云卿盯着顾子寒,看着他眼里的冷漠,他竟然当着安然打了她一巴掌,呵呵地冷笑起来,“不知道你所谓的留情面是什么?”   顾子寒转身就要走,沈云卿在后面歇斯底里地出声,“顾子寒,我告诉你,你们不让我好过,谁也别想好过,我就算死,也要拖几个。”   就在这时,沈天擎扶着舒舒朝着这边走过来,讳莫如深地看了一眼沈云卿,“那就看你有没有那个本事了,半年以后,等舒舒成了柏舟旗下投行的首席保荐人,我让亲自负责苏氏集团和闫城集团的重组项目,我让她亲手收拾你,好让她的外公外婆瞑目。”   沈云卿不可置信地看向沈天擎,没想到他心里是这么盘算的,怪不得这几天出了丑闻没有什么动作,到这如今,她在他面前又何必放低姿态,“你……你……”   她几乎要牙龈咬出血来,看向舒舒的方向,轻蔑地笑了一声,“我看她要是考家政服务一定能得第一,注册会计师都不知道哪天过,别说是保荐人了。要是真有那个能耐,也不至于   被前夫冷落了三天,在苏家连个下人都不如。很好,我等着,不知道猴年马月才能等到那一天。”   舒舒脸上一热,今年的注册会计师八月份就开始考了,还要不到半年的时间,还不知道能不能一次通过,保荐人就更难了,不是沈云卿看不起她,保荐人真的太难考过。   看上去,他不像是在开玩笑,为什么觉得自己突然有压力了。   沈天擎推了推手舒舒,没有再和沈云卿说话。   舒舒去了厕所,隔了一阵出来的时候,沈天擎站在厕所外面抽烟。   看见舒舒出来,沈天擎掐灭了烟头,“怎么进去那么久,不舒服吗?”   舒舒看向沈天擎,试探地问,“你刚才说的是真的?”   沈天擎轻笑了一下,眸色深邃地看向舒舒,“嗯,我觉得对于沈云卿,莫过于你亲手处理了她,最戳她的心窝子,我一早也是这么打算的。没关系,不要有压力,多磨她个几年,也让她尝尝你母亲这些年受的苦。”   舒舒什么也没说,眼眶莫名地又酸又热,靠进了沈天擎的怀里。   沈天擎抱紧了她,亲吻她的额头,“改天我带着你去医院做个B超看看。”   “好。”舒舒抬眸看向沈天擎。   沈天擎拉着她回到席上,已经散的差不多了,姬容看向沈天擎,“表兄弟们好久没有聚聚,去我的后宫,大家乐乐。”   沈天擎垂眸看向舒舒,“想去吗?”   舒舒点了点头,最近闷久了。   年纪大的都回去了,孩子也被送了回去。   舒舒留下了安妮,安妮开心极了,生怕被老爸强行拖走,生了见见世面的机会,听说后宫都是有钱人去的地方,纸醉金迷,相当奢侈,她也借光去瞧瞧。   ————————   后宫,天字号的VIP包厢   姬容拿了麦克风就不放手了,在那里将他的成名曲都唱了一遍。   柏晓将他拖到了一边,麦克风才被解救出来。   柏晓抱歉地看向大家,“这孩子刚从里面出来,大家谅解一下。”   姬容不满地挑眉,什么叫他刚才里面放出来,不过他没有发作,大爷一样躺在沙发上,盯着柏晓的方向。   柏晓拿着麦克,看向沈天擎,“不如沈总给我们的舒舒唱一首情歌吧。”   舒舒看向沈天擎。   沈天擎也没有拘谨,拉着舒舒的手站起来,走过去,大方的唱起《make、you、feel、my、love》,从始至终,眸光一直深邃地落在舒舒身上,声音有一股独特的成熟韵味,很有磁性。   姬容在下面吹起口哨,“你们要不要真忙奔放,唱歌也要唱个make、love,纯属教坏唐唐。”   一时间,口哨声不断,柏晓也在那里起哄。   安妮笑个不停。   舒舒红透了耳根,好好地一首歌,被姬容糟蹋了成了这样。   沈天擎但是一如往常,面色沉稳,只是眸色深邃地看着舒舒,想起他们相识的一点点,拥紧了舒舒,他自己知道得到她有多不容易。   舒舒看了一眼沈天擎,脸上晕热,伴随着他低沉好听的嗓音,她渐渐什么都听不到了,后来满脑子都是姬容的make、love,想起他曾经那个时候各种情话,感觉他的呼吸吹打在脸庞,巨大的压迫感让人无法喘息,能靠在他怀里栖息,灯光渐渐朦胧,是被姬容故意调暗的,只是,她和他都没有注意到。   一唱歌唱完,在场的女孩子都看向姬容,“我说要是表哥去做明星,姬容的饭碗绝对被端了。”   “切,至于吗?我比他长得俊美、俊美、俊美,你们看不见吗?”姬容不服气的出声,看向柏晓,提了一下,“男人婆,你说是不是?”   “我看你雄雌莫辨,去了泰国,一定是当红人妖,绝对比你在国内还火,至于我,我更喜欢沈天擎这种成熟有魅力的男人。”柏晓不屑地白了一眼姬容。   姬容不服气,问安妮,“安妮,你这孩子一向老实,你要说实话。”   安妮看向姬容,“姐夫是男神。”   姬容受伤的看向沈天擎,“表嫂,你觉得呢?”   “你俊美。”舒舒笑了一声,姬容今晚受打击不少,不过想起他的make、love,又补了一句,“你是娱乐圈第一美人。”   “表嫂你这样是不对的,你忘记当初谁给你们牵的红线,可是我养的那条藏獒小五吗,做人不带这样忘恩负义的。”姬容不知道最近怎么了,他怎么突然人缘变得这么差。   “你说了是小五,又不是你。”舒舒笑了一声出去上厕所,沈天擎陪着出去了,姬容又在那里喊连体婴。   舒舒红着脸回头看了一眼沈天擎,“姬容就是嘴巴欠。”   “说得对。”沈天擎附和了一声,两个人刚走了没几步,在楼道里和苏子航撞上。   舒舒脸上的笑容僵了一下,要越过苏子航,苏子航突然伸手去拉舒舒的手,沈天擎抬手挡开了。   走廊里,瞬间气氛不对,僵住了一般。   ☆、第234章:我和沈天擎比,哪个更叫你刻骨铭心一些?   苏子航看向舒舒,盯着那张灿烂又光亮的脸,和沈天擎在一起,她就这么幸福?   瞬间,脖子上似乎有什么东西勒紧了,叫他无法呼吸,“我和沈天擎比,哪个更叫你刻骨铭心一些?”   舒舒看向苏子航,“你想干什么?哪”   苏子航盯着舒舒。   舒舒上身穿了一件长款的蓝色毛呢大衣,下面搭了一条水洗白的小脚牛仔裤,穿着厚底的低筒靴,显得高挑、苗条,完全不像刚刚生过孩子蝗。   他眸色不由地炽热了几分,“我想知道七年的感情,和半年不到的感情相比,哪一个在你心里刻骨铭心一些。”   舒舒回头看了一眼沈天擎,又扭头看向苏子航,“有人常说有些东西失去了比拥有更让我们刻骨铭心,可是对我来说,站在我身边的他才是最刻骨铭心的人。”   她拉紧了沈天擎的手。   沈天擎垂眸看着舒舒,没有出声,眼中有一抹奇异的光亮。   苏子航站在一边,突然彻底无法呼吸,只是怔怔地看着舒舒,很久没有说话,她看他的眼神,跟看陌生人没有什么区别,深深地刺痛了他的心。   舒舒看了一眼苏子航,“我知道榕城的那个人是他,我只是不小心认错了人,对不起,以后,在我的生命里,你还是个陌生人,跟原来一样。或者有点关系,如果他叫你叔叔,我也会跟着叫你叔叔,就这样,到此为止。”   苏子航心口猝痛了一下,眸色暗红地盯着舒舒,有种掉头就走的冲动,却还是固执地站在那里,呼吸急促,阴阴地笑了一声,“以前,你跟我叫过他舅舅吗?”   “以前,你不曾带我见过他,见过你的任何亲戚,我一直叫他沈先生。”舒舒回头朝着沈天擎一笑。   沈天擎捏紧了舒舒的手,看向苏子航,“如果你很闲,多在融资和债券上费点心吧。”   苏子航脸色变了一下,看向沈天擎,不知道他怎么知道苏氏正在准备融资、发行债券,周围的氧气原来越稀薄,似乎,下一秒就要窒息。   沈天擎按住苏子航的肩膀,将他推开在一边,舒舒过去进了洗手间。   苏子航看了一眼女卫生间的方向,点了一根烟,抽起来。   沈天擎眸色深邃地看了一眼苏子航,也点了一根烟,抽了一口,搁在指间,“苏子航,爱一个人不是捆绑一个人,爱一个女人,是要将她捧在手心里,像珍珠一样呵护,让她放出万丈光芒。”   “不需要舅舅说教。”苏子航冷笑一声,将烟头扔在地上,狠狠地踩了一脚,看向沈天擎,“我还以为你真的是高风亮节,如果你不说榕城的事,不知道你的胜算有几何?”   沈天擎抬眸扫了一眼苏子航,凉凉笑了一声,没有出声,嗅着尼古丁的味道。   苏子航等着沈天擎的回答,可是他偏偏不说,苏子航心口就像被人划了一刀子。   过了一阵,舒舒出来了。   沈天擎走过去,牵着舒舒的手离开。   苏子航怔怔地看着舒舒的背影,曾经那点美好的记忆,终于在她知道那件事后,消失殆尽了吗?   他闭上眼睛,半天才艰难地吸了一口气,手机响了。   隔了一阵,他才接起来。   ——“苏总,你快来公司,出大事了。”   苏子航靠在墙上没有出声,天天接到这样的电话,他已经麻木了,感觉自己就像一具行尸走肉。   许久,在助理焦急的声音里,他挂了电话,关了机,在后宫一个人开了一个包厢,招了是几个小姐,突然想到这里是姬容的产业,也将小姐都哄了出去,也没有开灯,一个人坐在黑暗里,抽烟。   抽了一阵,他接了一个电话,脸上渐渐浮出表情,不到十分钟,很快离开了后宫。   ——————————   舒舒和沈天擎回到包厢的时候,冉明在和安妮对唱,是一首任贤齐的老歌《浪花一朵朵》,唱完了又是他们的歌,《花好月圆夜》,安妮的声音很甜,又活泼漂亮,掌声一片。   沈天擎看了一眼姬唐的方向,姬唐手里拖着一杯红酒,看着安妮的方向,眸色冰凉。   安妮又唱又跳,下面掌声不断。   安妮   tang和冉明唱完,拉着舒舒上去唱《爱情买卖》、《伤不起》、《看透爱情看透你》、《泡沫》。   冉明坐在姬唐旁边,端起红酒和姬唐碰了一下,“我还真的蛮喜欢安妮的,你平日里能不能对她好点,一个女孩子,别叫人家老加班,给我们点约会时间。”   姬唐漠然地看了一眼冉明,掀开了冉明伸过来的手,没有出声。   冉明看向姬容唐,“别总是一副整容整残了一样天天面部僵硬,久了别真的脸僵了。”   姬唐移开视线,轻抿了一口红酒,放佛旁边的空气。   冉明摊了摊肩膀,看来谈判又失败了,“哥们,我说我家妮妮是得罪了你,还是你看上了她?”   姬唐什么也没说,站起来,看向安妮的方向,走过去,一把拉住了她的胳膊,“工作还没有做完,回去一起加班。”   众目睽睽之下,安妮还没有来得及说话,人已经被姬唐带出来了包厢。   冉明愣在那里,半天才反应过来,看向姬容和容龑,“怎么回事?唐唐就这样公然在我面前拉着我小女朋友的手走了?”   姬容干咳了一声,“唐唐一向有人格分裂症,我十分不了解他。”   容龑摸了摸下巴,“小子我看你算了吧,我觉得唐唐要是真的和你抢,你一定不是他对手。”   冉明舔了舔唇,为什么感觉很不爽,他站起来,一把扒开了容龑的脑袋,“去你妹的,我觉得我刚才忘记做出该有的反映了,我是唐唐表哥,反了他!”   “别忘了唐唐可是大表哥一手调教出来的。”容龑话说完,突然觉得不对劲,一转头看见沈天擎淬了冰的眸子盯着自己,“我突然好尿急,我先去厕所了!”   他站起来,落荒而逃。   姬容正在喝红酒,噗地一口全部喷在地上。   柏晓瞪了一眼姬容,“真难以相信,你还有那么多脑残粉丝。”   舒舒红着耳根瞟了一眼柏晓和姬容的方向,抬眸看了一眼沈天擎,脸色酡红,容龑不就是说舅舅抢了外甥的老婆……   沈天擎垂眸看了一眼舒舒,捏了捏她的手,站起来出了包厢。   姬容在后面偷偷跟了出去了,凑在卫生间外面听着容龑告饶的声音,真他妹的爽!   听到沈天擎和容龑出来,他连忙回了包厢,看向舒舒,“表嫂,大表哥去收拾那个嘴欠的了。”   “……”舒舒无力望天花板,“好像有句话叫五十步笑一百步也就算了,一百步笑五十步很可耻什么的,大概就是这个意思吧?”   姬容看向舒舒,“表嫂,我没有听明白,你这是拐着弯骂我吗?”   柏晓一巴掌将姬容的脑袋呼啦过去,“她在夸你。”   “行了,你能温柔一下不,你看看,这里就你不像个女人,跟你做夫妻,我怎么觉得很像在搞基?”姬容整理一下衣服,不爽地看向柏晓。   ——————————   冉明追出去,在姬唐和安妮上车之前,一把扳住了车门,“唐唐,你说清楚,这是什么意思?”   姬唐抬头扫了一眼冉明,“还有些工作,我们去加班。”   冉明一边说着一边要上车,“我去帮我家小妮妮。”   姬唐挂了档,直接启动了车子,“涉及公司机密,你进不了天擎大厦。”   冉明连忙退了一步,姬唐的车已经开了出去,在前面几米的地方,回头看向安妮,“把车门关了。”   安妮愤愤地看着姬唐,最后什么也没说,还是关了车门,不知道为什么,死面瘫一沉脸,她心里就发慌,大概是爸爸经常这样,把她神经吓得太敏感了吧。   过了一阵,姬唐回头看向安妮,“你喜欢那小子什么?”   安妮一愣,没想到姬唐会和她谈工作以外的事,“他长得帅,性格也好,蛮绅士的,感觉蛮不错的。”   “那是因为他想上你,他对想上的女孩都这样绅士,不止是你。”姬唐回了一句,不再说话,也没有看安妮。   安妮脸上突然通红通红的,看了一眼姬唐,他背对着她,背影冷漠。   安妮举起拳头,在姬唐后面挥   了挥,又放下了,不明白,一个总监,也是有文化的人,怎么说话那么难听呢!   过了一阵,姬唐又问,“他亲过你?”   “关你什么事。”安妮顶了一句,坐在那里不再说话,将头你扭到了一边,心头又羞又怒,却不知道怎么发泄。   姬唐也没有再出声,车速陡然加快,也没有去公司,载着安妮在环城高速上兜圈子。   过了一阵,安妮觉出不对劲了,扭头看向姬唐,口气很僵地问,“姬总监,你不会是不认识路了吧?那边是高速路口,那边下。”   姬唐回头看了一眼安妮,将车开向高速路口,停在路边,坐在驾驶位上不出声。   “车没油了?”安妮问了一句。   姬唐没有回答。   安妮心里觉得怪怪的,气氛也怪怪的,没有再说话。   一直到冉明的电话打过来,两个人已经在那里坐了半个小时了。   安妮刚要接电话,姬唐向后伸手,冷森森地出声,“手机给我。”   安妮看向姬唐,“为什么给你?”   姬唐没有出声,从安妮手里拿了手机,直接挂断了冉明的电话,关了机,扔在一边,将车开到了自己的公寓,将自己的笔记本丢给他安妮,“把工作底稿整理出来,这个月的报表写出来。”   安妮脚步一晃,“那……那你呢?”   姬唐又搬来一台笔记本,“准备新项目的招股书。”   安妮才不信,“那不是项目组(做的)……”   “我以前也是做项目出身的,这个项目我带。”姬唐扫了一眼安妮,按了笔记本电源开关,盯着开机画面,眼前都是安妮和冉明唱歌的亲密样子,猛地一把合上电脑,“我去楼上做,你做完了,上楼找我。”   安妮没有说什么,心里问候了一边姬唐祖宗十八代,要不是觉得跟着姐夫的领导后面都是阳光大道,她真不想在姬唐手下干了,不过,听下面的人议论,似乎这个死面瘫蛮有本事的,哼哼,等老娘都学会了你的本事,把你踩下去,想到这里,安妮想象着自己指挥姬唐的情景——   “姬助理,你去把这份报表打印了。”   “姬助理,去帮我煮杯咖啡。”   “姬助理,今晚去我的公寓加班……”   等等,这样好像不对,想到这里,安妮纳闷了,姬唐为什么爱叫她来他公寓加班?   她抱着胸打了一个寒颤,他不会是……   然后,安妮很快地否定了,她打心眼里觉得姬唐这么龟毛的人一定不喜欢女人,说不定喜欢的就是男人。   ————————   沈天擎和舒舒回到冉家的时候已经十一点多了,姬容他们还在继续,沈天擎带着舒舒回了。   舒舒和沈天擎洗完澡去看了一眼小榕城,小榕城在自己的张嫂的房间,还没有睡着,躺在婴儿床上,张嫂在给小榕城喂奶粉。   小榕城听到有人进门,大眼睛骨碌碌地转着,看向舒舒和沈天擎,扭头就不吃奶粉了,朝着舒舒方向爬,可惜没有力气,爬了半天,还在原地,揪着床单哭起来。   舒舒走过去,抱起小榕城,抱到了他们的卧室,给小榕城喂奶。   小家伙折腾了一天,白天没有睡觉,熬了一个下午,躺在舒舒怀里,一吃饱奶就心满意足地睡了。   舒舒低头看着小榕城。   沈天擎坐在旁边看着舒舒和孩子,抬手抚摸了一下舒舒的脸颊,将小榕城抱到了旁边的婴儿床上,伸手抱过了舒舒,低头吻住了她。   瞬间,舒舒心跳如鼓,耳根通红地看了一眼小榕城方向。   沈天擎胸膛起伏,喘着粗气将舒舒的脸扳过来,用力地握住她肩膀,往下抚去了她肩头上的衣服,对着舒舒的红唇吻了下去。   他一边吻舒舒一边抱起她,手一扬脱了将舒舒身上的衣服拢起来从脖子上脱了,修长的手指一挑解开了文胸,扔在一边,将舒舒按在床上,用尽力气使劲啜她的唇,顶着她,胸膛挤压着胸膛,压得舒舒几乎透不过气。   舒舒浑身晕热,头晕脑胀地回应着沈天擎。   沈天擎撬开舒舒的唇,唇舌霸道的在她唇齿间逡巡。   舒舒闭着眼睛,感觉到一股酥麻从脊梁骨上窜起,散开在四肢百骸,突然瘫软的无法动弹,只听得到彼此粗沉的喘息声和怦怦的心跳声。   她不知道他们究竟缠吻了多久,等沈天擎放开她时,嘴唇已经肿胀发麻。   沈天擎指腹带着干燥的静电重重地抚摸舒舒的脸颊、眼角、嘴唇,额头抵着舒舒的额头,鼻尖几乎擦着她的鼻尖,眸色深邃地望进了舒舒的眼底,声音里带了一股克制的低哑问,“说说,我怎么让你觉得刻骨铭心了?”   舒舒听着自己的心跳声,呼吸急促,红着脸看了一眼沈天擎,抬手捂住了他的唇,不让他再说出挑|逗的话。   沈天擎顾念着舒舒,还没有碰她,握住她的手帮自己解决了问题。   ————   第二天,沈天擎带着舒舒去做B超,各项指标都正常,听医生说断奶可以早点来月经,沈天擎心里果断地决定给小榕城断奶,舒舒做B超的时候,他打电话叫哈恩再买一些奶粉寄过来。   从医院出来,沈天擎带着舒舒直接到了公司,想到自己恐怕没有发凝神帮舒舒辅导,将她直接带到了姬唐的办公室。   姬唐抬头看向沈天擎和舒舒。   沈天擎扫了一眼旁边爬在桌子上睡着的安妮,什么也没说,指了指舒舒,“舒舒交给你了,注册会计师的考试在九月份,该怎么复习,你看着办。”   姬唐应了一声,看了一眼舒舒。   沈天擎回了楼上。   舒舒朝着姬唐笑了一下,坐回了原来的办公的地方,看了一眼安妮的方向,低声问姬唐,“加班很晚吗?”   姬唐嗯了一声,显然不想多谈,舒舒本想问问他对安妮到底是什么态度,看姬唐的态度,不好多问,又咽了回去,安妮显然对姬唐是没意思的,对冉明好像还有点感觉,“也好,我来了正好帮安妮分担一些工作,听说她最近经常加班。”   “不用,你看书就成了,不懂得问我。”姬唐回了一句,又开始忙工作。   舒舒不好说什么,渐渐已经习惯了姬唐的脾气,只是可怜了安妮。   想到舅舅今天还给她打过电话,她圆谎说安妮晚上住她那里,“姬唐,你和安妮之间没什么吧?”   “有什么?”姬唐抬头,反问了一句。   舒舒咬了一下下唇,“不知道你听得进去不,我还是想说感情是不能勉强的,如果你喜欢她,就告诉她……”   安妮揉了揉眼睛,看见舒舒,坐直了身体,“表姐,说喜欢谁啊?”   她一眼刮到姬唐,陡然清醒过来,才发觉自己是在办公室,“总监,不好意思,我好像睡着了。”   “睡了两个小时了。”姬唐漠然地回了一句,低头看向笔记本,眸色漠然地盯着屏幕,打了一串数据,又删除了,头也不抬地出声,“既然睡醒了,你负责写招股书里面发行人历史沿革及改制重组情况的部分,措辞要简练精准,注意细节,下班之前给我。”   “是,总监。”安妮看了一眼姬唐的方向,想了想又问,“那么我也算是参加到这个项目了吗?”   “是。”   “是不是到时候有项目奖金?”   “有。”   姬容始终没有抬头,安妮一听有项目奖金,想到负责上市的公司要是发行成功,会有一笔不菲的奖金,愉快地去工作了。   舒舒听着二人多话,心里滴汗,傻孩子,这是被钱收买了,她也不好提醒什么。   午休的时候,舒舒趁机问安妮,“妮妮,听说你最近加班费不少。”   安妮默默算了一遍,乐呵呵地出声,“是啊,和工资对半,表姐,我忘记告诉你了,我已经转正了,和公司签了劳动合同,签了五年,现在工资是五K,这几月加班费也五K,已经攒了三万块钱了。”   舒舒没说什么,本科应届毕业生,这个工资确实不算低。在沈氏集团听说加薪的机会很多,毕竟从事金融投资方面的,只要有真本事的,在这里工作五年,房子和车全部搞定,不是首付,是全付。   她和安妮算是打杂的,工资也是最底层的,当然,沈氏集团一般根本不招应届   毕业生,听说今年就招了两个应届毕业生,一个清华的研究生,一个东南大学的研究生,两个人都已经考过了注册会计师,听说保荐人的考试也过了好几门。而那些和安妮一起来实习的那些同学,打扫了一段时间的卫生,实习完全部被打发了,一个也没有要,只要了安妮,应该不完全是因为她的缘故。   想到这里,她看向安妮,“妮妮,你经常去姬唐的公寓加班?”   安妮磨了磨牙,“是啊,最气愤的是,我昨晚才发现我在楼下加班的时候他在楼上睡觉,我每次加完班,他还不送我回家,我也不敢给我爸说,你也知道我爸那人,要是知道了,非叫我辞之不可。每天晚上加完班都是睡他公寓的沙发……”   听到姬唐进来,安妮打住了话头,爬在桌子上装睡。   姬唐都听见了,什么没说,越过安妮的办公桌,坐到了自己的位置,看向舒舒,“沈总叫你上楼去。”   舒舒出了总监办公室,去了总裁办公室。   姬唐站起来,走到安妮办公桌前,指节轻敲了一下桌子,“去,煮两杯咖啡。”   安妮假装刚刚睡醒,“知道了,总监。”   她站起来,去端咖啡。   姬唐看着她的背影,“睡沙发很不满意?”   安妮僵在那里,心里叫苦,还是叫他听见了,看来以后不能再办公室说这丫的坏话,“还可以啦。”   “以后加完班,睡我卧室旁边的房间。”姬唐说完,坐回了位置。   安妮回头看了一眼,见高冷上司不搭理他,出了办公室,不明白,死面瘫是突然良心发现了吗?怎么还会想到让她睡卧室,不过说起来,他家的沙发睡起来还是蛮舒服的。   ————————————————   舒舒到总裁办公室的时候,沈天擎正在打电话。   她坐到一边,翻开旁边的财经报纸,不少苏氏的报道。   “上周,苏氏旗下所有房产停工的消息犹如在房地产市场投下了重磅炸弹,在四月份的最后两个交易日,股价暴跌逾10.8%和10.01%,两度刷新近三年以来的最低水平。目前,具有风向标意义的苏氏地产彻底陷入困境,若延续跌势,股价跌破支撑点位,将正式进入历史性的长期熊市。”   “苏氏地产再爆丑闻,陷入质量门,惨烈的下跌行情更是令人大跌眼镜,用‘自由落体’形容一点都不为过。”   “苏氏总裁苏子航被有关部门请去喝茶……”   ……   舒舒放下报纸,不想再看到任何和苏子航有关的东西,想到沈天擎昨天对沈云卿说过的话,一阵感动。   过了一阵,沈天擎打完了电话,看向舒舒,“去休息室睡一会儿。”   “我哪有那么娇气。”舒舒站起来,帮沈天擎泡了一杯绿茶,放到了他办公桌上。   沈天擎握住了舒舒的手,低头凝视了一阵,“很久没有长湿疹了。”   舒舒点点头,想起他给贝贝诌的医生说,“你这个医生好呗。”   “要不要我这个医生给你打一针?”沈天擎看向舒舒。   舒舒从他的眸色里看懂了他的话,红了耳根。   沈天擎顿了一下,看向舒舒,“美国那边来电话了,这周周末我们一起去美国,带着宁宁去试药。”   舒舒一顿,点了点头,想起第一次试药的场景,浑身出了一层汗,再提起,莫名地紧张,手心不由地出了一层薄汗。   沈天擎握紧了她的手,“别担心,有我。”   舒舒看向沈天擎,咬着下唇点了点头。   沈天擎遒劲的长臂一伸,将舒舒抱到怀底,“放心,小榕城生下来的时候做过检查,没有带这病根。”   舒舒点了点头,呼吸有些不舒畅。   沈天擎抱起舒舒,将她抱到了休息室,“以后早上看书,中午就来我这里睡一阵,三点我叫你起来。”   舒舒没有挣扎,任由沈天擎将她放在床上,不知何时,爱上了他这个动作,爱进了骨髓。   沈天擎俯身吻了一下舒舒额头,出了休息室,他要带上门,舒舒出声阻止了。   p>   她照例将枕头搬到了床尾,靠着枕头看着沈天擎的方向,看了一阵,习惯性地困了,迷迷糊糊睡着了。   ——————   三点的时候,沈天擎叫醒了舒舒。   舒舒出了总裁办公室,到五楼的时候,去了一趟厕所,洗了一把脸,出了厕所,忽然她感觉眼角一花,停住脚步往旁边的走廊看去。   一个长发窈窕的背影在前方渐行渐远。   她怔了怔,觉得那背影看起来好像蕴着一股怨气。   恍惚间,她听到安妮俏皮的声音,“舒助理,在看什么呢?”   ☆、第235章:舅舅,我可以救宁宁,不过我有个条件【一更】   “没什么。”舒舒回过神来,再去看,已经不见那个身影。   是她太敏感了?   她看向安妮,“忙完了?哪”   安妮点头,“我发现跟着变态,我工作能力也变态起来了。蝗”   舒舒轻笑了一声,没有再说什么,看安妮进了卫生间,她又看了一眼那个背影消失的方向,回了办公室。   坐下,一直心里不踏实,隔了一阵,她看向姬唐,“卫生间那个方向有视频监控吗?”   “有。”姬唐应了一声,看向舒舒,“怎么突然问起了这个。”   舒舒将刚才的事说了一遍,姬唐顿了一下,立马给保安科打了电话,没一会儿,监控视频发到了他的笔记本上。   姬唐看向舒舒,“过来看看吧。”   舒舒走过去,最后找到了舒舒刚出洗手间的那段视频,的确有个女人,可惜一直没有拍到正面。   姬唐看向舒舒,“是她?”   舒舒点了点头,“是。”   姬唐打电话下去,让保安科的查这个人。   挂了电话,他看向舒舒,“有了结果,我会告诉你,你先安心看书。”   舒舒点了点头,到了自己的位置上复习功课。   一直到晚上下班也没有消息,舒舒问姬唐,姬唐只说正在查,并嘱咐不要和沈天擎提。   舒舒下班回去的路上,还是和沈天擎提了。   沈天擎眸色深邃了许多,顿了一阵,看向舒舒,“我知道,是公司员工,你看错了。”   舒舒哦了一声,也是,她看着一个背影,就能感觉到怨气,玄乎了一些。   想到她看完书查的一些人体试验的病例,心里一阵难受,握紧了沈天擎的手。   沈天擎看向舒舒,“怎么了?”   舒舒顿了顿,看向沈天擎,“我担心宁宁。”   沈天擎没有说什么,下午那边已经把治疗的方案发过来了,手术结合药物,遗传性革兰氏阴性菌败血症,新创药物配合骨髓干细胞移植。   临床上抽取骨髓需要先麻醉,医生用针刺入其髂骨抽取一定量的骨髓用以移植。贝贝和小榕城年纪小,是绝对不能进行骨髓移植的,只有他了。   他垂眸看向舒舒,眸色一深,撒了一个谎,“那边做过一例临床试验,成功了。”   舒舒看向沈天擎,松了一口气。   沈天擎将她搂入怀里。   ——————————————————————   五天后   沈天擎和舒舒带着宁宁又到了美国。   哈恩陪着舒舒,医生带着沈天擎和宁宁去做骨髓匹配。   舒舒浑身紧张到了极点,不安地看向哈恩。   哈恩想安慰舒舒,却心虚,首例人体临床实验的危险度有多高,可想而知。   没过一阵,冉老太太、冉荏和安然都打电话过来了,问舒舒怎么样。   舒舒也说不清楚,“医生说要做骨髓匹配,带着他们去了,还没有结果。”   冉荏听到骨髓匹配,心里不踏实,天擎以前一条腿粉碎性骨折过,虽然治好了,但是抽取骨髓不知道有没有影响。   隔了一阵,她给熟识的医生打了一个电话,那边托人问了国内一个着名的骨科专家,答案是模棱两可。   她坐在沙发上,一直出神,隔了一阵,给安然打电话,商量要不要带两个孩子过去也检查一下。   安然看向安东,安东沉沉地看了一眼安然,“未成年不能捐献骨髓。”   安然不懂,在网上查了一下,查到幼儿抽取骨髓会影响发育,给冉荏回了一个电话。   冉荏听了,打消了念头,“等结果出来再说吧。”   第二天,结果出来了,医生觉得沈天擎可能有髌骨软化症,安排他做后续检查,经过髌骨压磨试验、单腿下蹲试验、X线检查、放射性核素一系列检查,骨显像检查时,侧位显示髌骨局限性放射性浓集,确   tang证是髌骨软化症,是那次一条腿粉碎性骨折治愈后的后遗症。   医生看向沈天擎,“平时有没有疼感?”   沈天擎顿了一下,想起那次上楼梯时膝盖出有隐隐的疼痛,他并没有在意,“有。”   “什么时候发现的?”   “一个月前。”   “疼痛感强烈吗?”   “不太强烈。”   医生嗯了一声,看向沈天擎,“膝部外伤引起的软骨退变性改变,慢性积累性小损伤,主要症状是膝关节髌骨后疼痛,轻重不一,一般平地走路症状不显,在下蹲起立、上下楼,或走远路后疼痛加重。病变在隐蔽状态下不断发展,目前还是早起,症状不严重,注意避免直接撞击髌骨和减少髌骨磨擦活动,如上下楼、骑自行车等活动,症状可望减轻。先观察一段时间,有必要,可以考虑做手术,目前不建议你捐献骨髓。”   沈天擎脸上淬了一层冰,“没关系,捐献骨髓,给孩子做手术。”   医生看向沈天擎,劝解他放弃孩子,沈天擎拒绝了,嘱咐医生,这件事不和舒舒提。   出于人道精神,医院还是配了一个人和舒舒沟通了。   舒舒听完医生的话,瘫坐在座位上,半天忘记了反应,许久问医生,“髌骨软化症可以治愈吗?”   医生看向舒舒,“以沈先生目前的检查来看,还在早前,没有危险,但是不建议他捐献骨髓,可以考虑让其他直系亲属来做匹配。”   舒舒看向医生,“让我去吧。”   “你和孩子血型不匹配,肯定不行,我建议你和家属商量一下,本来这件事,沈先生并不想让你知道,但是医院觉得你有权知道。”   ————————————————————————   和医生谈完话,许久,舒舒心情不能平静,有股想哭的冲动,抬着头,硬是将眼泪逼了回去。   沈天擎过来的时候,看见舒舒脸色不正常,白的没有一点血色,“怎么了?”   舒舒恍然看向沈天擎,努力让脸色自然,“有点累。”   沈天擎看向舒舒,握紧了舒舒的手,“检查没有问题,过一段时间就可以安排手术。”   舒舒扭过了头,不敢看沈天擎。   沈天擎觉得不对劲,抬手扳过舒舒的脸,眸色深邃地审视着她,“到底怎么了?”   舒舒嘴唇有些干,“宁宁额头以前受伤的地方长了脓包,我心里不安。”   “那是药物作用,别担心。”沈天擎垂眸看着舒舒,将她抱紧在怀里。   舒舒靠在沈天擎怀里,紧紧环抱住她的腰,眼眶、喉咙酸涩的难受,有种无法呼吸的痛感,很强烈。   等了一阵,她看向沈天擎,“你在这里等我,我去上厕所。”   到了女生厕所,她给冉荏打电话,听到冉荏的声音,捂着嘴巴哭出了声。   冉荏一听也吓住了,不停地问,“舒舒,你别哭,快说到底怎么了?”   舒舒嗓子涩痛的无法出声,隔了很久,才勉强将情况复述了一遍,“妈,我的血型不匹配,沈家还有什么人是RH阴性血吗?”   “有有有,舒舒你别担心,明天妈就去美国。”冉荏挂了电话,手在发抖,隔了一阵,寻思了一遍,如今能救宁宁的恐怕只有沈如城和苏子航,她记得他们两个都是RH阴性血,沈如城那边好说,苏子航那边,如今闹成这样,他只怕不会救宁宁。   她犹豫了一下,给沈如城打了电话,“明天,你跟我去美国,带上苏子航。”   沈如城也听说宁宁去美国治疗的消息,忧心地问,“是不是宁宁出了什么问题。”   冉荏僵了一下,嗓子针扎一样痛,声音里带了一股怒气,“天擎膝部外伤引起了髌骨软化,不适合捐献骨髓,否则可能造成软骨已无再生修复能力行动不便……”   沈如城浑身一僵,无法动弹,闭上了眼睛,半天才说了一句话,“好,明天在机场见。”   挂了电话,他坐在沙发上,浑身没有了力气,没想到会这样。   他给沈天擎打电话,拒接了,坐在那里,浑身难受,等了一阵,   又给沈云卿打了一电话,“云卿,美国那边有个公司有在国内投资的意向,我有个熟人,和他联系了一下,让子航明天跟我去美国看看情况。”   沈云卿一听,很高兴,多少天没有好消息了,立马告诉了苏子航。   第二天,苏子航在机场看见沈如城,“外公。”   沈如城被那一声外公叫的很不舒服,毕竟现在,所有的事都挑破了,“以后什么也别叫了吧。”   苏子航看了一眼沈如城,没说什么,跟着他上了飞机。   冉荏怕和苏子航遇见,让他起疑,坐在经济舱。   沈如城和苏子航坐的是头等舱。   十二个小时的航程,沈如城上了不下五次的厕所。   沈如城又去上厕所,苏子航看向他,“肚子不舒服?”   沈如城嗯了一声,“受凉了。”   沈如城去上厕所的空档,苏子航跟空乘要了一杯白开水,放在沈如城的座位上。   到美国的时候,天刚刚亮,东方刚泛起鱼肚皮。   沈如城伸手拦了一辆的士,侧头看了一眼冉荏的方向,安东陪着她一起来的,看他们也上了的士,回头看向的士司机,“报了地址。”   苏子航眸色动了动,“刚才在看什么?”   “没什么。”沈如城答了一声,沉默地坐在那里。   苏子航看沈如城脸色很差,没再说什么,看了一眼沈如城刚才看的方向,一辆的士从那边开走了,“听你刚才说,我们应该是去医院。”   沈如城应了一声,“是。”   苏子航看向沈如城,“怎么是去医院?”   “我那个朋友住院了,我们先去看望他。”沈如城脸色很沉静,说完,坐在那里,又是一阵沉默。   苏子航哦了一声,两个人坐在那里,有些尴尬,毕竟以前是外公和外孙,现在是同父异母的兄弟。   他闭上眼睛,靠在座背上休息,昨晚,前几天晚上没有睡好,坐了十二个小时的飞机,也累了,靠了一阵就睡熟了。   ————————————————————   的士到医院的时候,沈如城叫醒了苏子航,“下车吧。”   苏子航跟着沈如城下车,进了医院,两个人一起被医生带到了化验室。   抽完血出来,苏子航眸色阴沉地看了一眼沈如城,轻笑了一声,“外公,这是来见你的朋友来谈生意吗?”   沈如城没有出声,站在那里,脸色肃穆。   苏子航突然明白过来,嘲讽地笑了一声,“外公,其实我早就知道你带我来的目的,我也有我的目的。”   沈如城回头看向苏子航,眼中是惊奇,没有出声。   苏子航什么也没再说,他刚到机场的时候,有人给他递了一张纸条,这次美国之行的目的,写的清清楚楚。   两个人坐在那里等化验结果。   医生拿着化验单子出来的时候,沈如城和苏子航同时站起来。   医生看向沈如城和苏子航,“哪个是苏子航?”   苏子航说了一声“是我”。   医生看向苏子航,“跟我过来,去做骨髓匹配。”   沈如城站在一边,看着苏子航跟着医生离开,给冉荏打了电话,没一会儿,冉荏、舒舒、冉明和沈天擎都过开了。   舒舒嘴唇很干,起了裂皮,看向沈如城的方向。   沈天擎侧眸看了一眼舒舒,什么也没说,握住和舒舒的手。   沈如城看向沈天擎和舒舒的方向,“子航可能和宁宁的骨髓匹配。”   听到那句话,舒舒心里咯噔了一声,突然有种不好的感觉,如果真的是苏子航和宁宁骨髓匹配,他会救宁宁吗?   漫长的等待总是特别熬人,一个小时候,苏子航出来了,什么也没说,坐到了一边,走廊里沉默的可怕,只有呼吸的声音。   许久,苏子航看向沈天擎,“舅舅,你紧张吗?”   沈天擎   眸色深邃地看了一眼苏子航,紧抿着薄唇没有出声。   苏子航唇红齿白地朝着沈天擎一笑,回头看了一眼舒舒的方向,眸色深沉。   舒舒错开了苏子航的视线,低头,握紧了沈天擎的手。   沈天擎大掌覆上舒舒的手,指腹抚摸着她的手指。   苏子航定眼看着两个人十指相扣的手,看了一阵移开了视线。   过了一阵,医生出来了,“家属先回去吧,明天才能出结果。”   舒舒和沈天擎回了住处,宁宁在看书。   舒舒出神地看着宁宁的方向,走过去,将宁宁抱在怀里。   宁宁放下书,朝着舒舒一笑,“妈妈,你怎么不高兴?”   舒舒抚摸了一下宁宁的脸颊,笑了一下,“有吗?”   宁宁眸色明朗地看向舒舒,小手帮舒舒理了一下鬓角被风吹乱的头发,“妈妈,你放我下来吧,医生说妈妈要注意休息。”   “宝贝,你又不重。”舒舒抱着宁宁坐在沙发上,将他揉进了怀里,闭上眼睛,浑身难受。   沈天擎站在一边,眸色深邃地看着舒舒,看了一阵,走过去,将宁宁抱回了自己的房间。   舒舒跟着沈天擎到了他们的卧室,一直不说话。   沈天擎走过去,握紧舒舒的手,“我没和你说,你生气了?”   舒舒抬头看了一眼沈天擎,眼泪掉下来了,“你那么做有没有想过我和孩子?”   沈天擎深吸了一口气,走到舒舒面前,修长的手指覆在舒舒脸颊上,指腹触碰她的眼角,“不许哭。”   舒舒咬了咬下唇,抑制住了哭声,红着眼圈看了一眼沈天擎,低头看向他的底盖处,“疼吗?”   “不疼。”沈天擎低头亲吻舒舒,吻了一嘴咸涩的味道。   舒舒抱紧了沈天擎。   过了一阵,她站起来,手握住沈天擎的皮带,缓缓地解开,帮他脱了皮带,蹲下,仔细看他膝盖的地方,有几个印,应该是钢钉以前固定留下的。   她揉了揉那里,抬头问沈天擎,“疼吗?”   “不疼。”沈天擎猛地抱起舒舒,将她放在床上,眸色深邃地看向舒舒,“我没事,别担心,如果苏子航不愿意,我可以为我们的孩子捐献骨髓,死不了,你怕什么?”   舒舒咬着唇,红着眼眶错开了他的视线。   沈天擎将舒舒的脸扳过来,低头吻住了她。   舒舒起初没有反应,后来动情地回应他。   一直到她透不过气来,沈天擎才移开薄唇。   舒舒躺在床上,喘着气看向沈天擎,她不知道该怎么说,她知道就算骨髓匹配,宁宁也是有危险的。   过了一阵,她到宁宁的房间,将宁宁抱到了这边卧室。   睡觉的时候,一直紧紧抱在怀里。   宁宁也一直缩在舒舒的怀里,闭上眼睛,睡不着,却努力装出睡着的模样。   沈天擎一直看着她们母子的方向,想起苏子航,脸色冰冷了几分。   ————————————————————   第二天,他们一到医院,检查结果出来了,苏子航和宁宁的骨髓匹配。   沈天擎站在那里,点了一个烟,抽了一口,眸色深邃地看向苏子航的方向,走到了一边。   苏子航看了一眼沈天擎,跟了过去。   舒舒也想跟过去,冉荏拉住了她,“舒舒,别去。”   舒舒回头看向冉荏,咬了咬下唇,抱紧了冉荏。   冉荏拍了拍舒舒的背,“舒舒,别怕,不会有事。”   沈如城站在旁边,看了一眼冉荏和舒舒方向,又看向沈天擎和苏子航。   一直到和舒舒他们隔了一阵距离,两个人停住了步子。   沈天擎将烟搁在指间回头看向苏子航,苏子航迎上沈天擎的视线,“舅舅,我可以救宁宁,不过我有个条件。”   ☆、第236章:老婆和儿子之间只能选一个,你选吧   沈天擎抿着薄唇,盯着苏子航,缓缓地抽了一口烟,“什么条件?”   “我要你老婆。”苏子航朝着沈天擎笑了一下。   沈天擎扔掉烟头,脸上淬了一层冰,抡起一拳,狠狠地招呼在苏子航脸上,鼻息沉重终。   苏子航摸了摸脸上拳头落下的地方,看向沈天擎,只是笑,“老婆和儿子之间只能选一个,你选吧。”   “你滚吧,我儿子我自己救。”沈天擎眸色寒峭地盯着苏子航配。   苏子航擦了擦嘴角,回头看了一眼舒舒的方向,要走过去和她打招呼,被抬手沈天擎拦住了。   苏子航看向沈天擎,“舅舅,我二十四小时开机,在这里住一周,给你一周的时间做选择,你随时可以来找我。”   说完,他转身出了医院。   冉荏和舒舒远远地看着苏子航离开,不知道他说了什么,天擎动手了。   沈天擎回到舒舒和冉荏身边,看了一眼沈如城,“你可以走了吗?”   沈如城一顿,回头看向医生,“帮我再做一次匹配。”   ————————————————————   第二天,结果出来,沈如城是半相和,而苏子航的匹配结果是全相和。   沈如城不太明白,“半相和和全相和有什么区别?”   舒舒和沈天擎也看向医生。   医生解释道,“骨髓造血干细胞移植,均要求供者和受者的骨髓配对必须完全吻合,就叫全相合,否则极易产生排异反应。”   舒舒心里咯噔了一下,看了一眼沈天擎。   沈天擎没有出声,看向医生。   医生看向沈天擎和沈如城,“配对完全吻合的几率,只有同卵双生的双胞胎才是100%,而没有血缘关系人群,全相合的概率只有十万分之一。不过,人类的遗传基因一半来自父亲,另一半来自母亲,这就造成了父母和孩子之间的染色体只有一半相吻合。半相合技术,是被医学上叫做‘单倍型相合骨髓移植’,这意味着有亲缘关系的父母、子女、兄弟姐妹,甚至堂表亲之间的骨髓都可进行半相合移植,从而帮助患者获得生命。从上世纪90年代开始,全球医学界都在探索和研究半相合技术,目前已经有很多成功案例。”   很多?   舒舒浑身一阵冰凉,觉得那个很多并不是很多,嗓子一阵干涩,“那沈天擎和孩子的骨髓是全相合吗?”   医生点头,“很幸运,沈天擎先生和苏子航先生的骨髓和孩子都是全相合,如果进行移植,可以很大程度提高手术成功的几率。”   舒舒看向沈天擎,“他…他说什么?”   沈天擎站在那里没有出声。   冉荏将沈天擎拉到了一边,压低了声音,“天擎,如果是芊芊的事,你就答应他了吧,芊芊走了,就是苏子航他判了死刑,芊芊也回不来,总不能因为这个不顾宁宁了吧?”   沈天擎眸色深邃地看向冉荏,压低了声音,“他要求的不是这个。”   冉荏一顿,看了一眼舒舒方向,“他该不会是想要舒舒吧?”   沈天擎没有出声。   冉荏僵在那里,要是别的事都可以,可是要舒舒,这个要求也太过分了。   半天,她才回过神来,不知道怎么办,总不能真的为了救宁宁,让舒舒和天擎离婚,真的再嫁给苏子航,那也太不像话了!   她回头看了一眼沈如城,“你,过来和我谈谈。”   沈如城和冉荏走到了一边。   沈天擎回到了舒舒身边。   舒舒看向沈天擎,欲言又止,刚才冉妈妈看了她一眼,她就明白了。   沈天擎握紧了舒舒的手。   舒舒咬了咬下唇,看向沈天擎,“要不让我去和他谈谈。”   “谈什么?我来就是。”沈天擎攥紧了舒舒的手,眸色深邃地看向她。   舒舒抬头看向沈天擎,“可是……”   “如果我真的行动不便了,你会嫌弃我吗?”沈天擎垂眸看向舒舒。   舒舒摇了摇头,   tang靠到了沈天擎怀里。   沈天擎抚摸着她的头发将她压在怀底,“那不就得了,还说什么。许多人认为捐献骨髓影响身体健康,这完全是一种误解。一个成年人的骨髓重量为3公斤,一名供髓者提供不足10克的骨髓造血干细胞,就能挽救一个生命,而骨髓是再生能力很强的组织,一般健康者捐献造血干细胞后在十天左右即可补足所捐的干细胞量。后面注意休息,不要从事过于繁重的体力活动就完全没事。别听医生危言耸听。”   “可是你不是……”舒舒没有说下去,看向沈天擎。   沈天擎看向舒舒,“初期,也不严重,以后注意都不是什么事,医生太小心了。”   舒舒没有再说什么,孩子和他一样重要,偏偏除了他,匹配的那个人只有苏子航,就像冥冥中自有一双翻云覆雨的手故意拨弄着这一切,而他和她,只能这样束手任命吗?   ————   冉荏看向沈如城,“我不管你用什么办法,只要你能说服苏子航给宁宁捐献骨髓,芊芊的事,我去陆子舟说,哪怕我给他跪下,也会劝他放弃诉讼。”   沈如城看向冉荏,“我去试试,阿荏,你别太着急。”   “不要假惺惺的,要不说芊芊的事,你有这句试试吗?”冉荏转身,走向舒舒和沈天擎的方向。   沈如城看了一眼冉荏,心里一阵苦涩,没有出声,如今,既然让天擎放过苏子航,又让苏子航给宁宁捐献骨髓,是最好不过的结果了。   出了医院,他给沈云卿打电话,将这件事说了一遍,“你劝劝子航。”   沈云卿挂了电话,立马去医院咨询捐献骨髓到底对人身体有没有伤害,确信没有问题,她直飞了纽约。   到的时候,直奔苏子航住的酒店,敲门,却一直没有人开门。   焦急地等在门口。   一直到凌晨的时候,苏子航醉醺醺的回来了,看见沈云卿,身形不稳地对着她笑了笑,“你来干什么?劝我?”   沈云卿扶住了苏子航,从他手里接过门卡,打开了房门,叹了一口气,“子航,这是一次机会,错过了就没有了,你想想,要是你不同意,我们以后路怎么走?他只怕会逼死我们,你是想一辈子坐牢,还是想以后安安虞虞的?”   苏子航没有出声,点了一根烟。   沈云卿呛了一口,挥了挥烟雾,“子航!”   “好了,你别说了,我什么不要就要舒舒,你去和沈天擎谈,要是他同意,我立马捐献骨髓。”苏子航不耐烦地看了一眼沈云卿。   “子航,你怎么还惦记着那个贱人!”沈云卿浑身的气不打一处来,没想到到现在,子航还想着那个女人。   “我这辈子就看她顺眼了,别的女人……”   “那你还和别的女人……”   “不要说了!”苏子航阴冷地看了一眼沈云卿,“你自己也不一样,要不是和我爸发生了关系,你会和顾子寒离婚吗?”   “你、你调查我!”沈云卿一阵气结。   “我调查你怎么了?你当年也不调查我和舒舒,如果不是你插了一脚,我现在和她幸幸福福地生活着,有这么多事?”苏子航一把将手中的烟扔在地上,火星子滚动。   沈云卿堵得无话说。   苏子航抬头看向沈云卿,玩味地笑了一声,“你告诉我,我们的妈妈怎么死的?”   沈云卿脸色突然苍白得失了血色,看了一眼苏子航,头不自然地扭到了一边。   “不用说了,我知道,这种事,听太多了,像沈家这样的家庭,太多和我妈妈一样死的不明不白的女人。”说完,苏子航冷笑起来。   沈云卿回头看向苏子航,“子航,你别这样,爷爷也是为了你,为了沈家。”   苏子航冷笑了几声没有再说什么,一直盯着地上的忽明忽灭的烟头,“为了我,为了沈家?当时还不如弄死我算了,何至于现在如此窝囊。”   “子航……”   “什么都别和我说,出去!”   苏子航拽着沈云卿,将她拖出门,嘭地一声关上。   沈云卿站在门外,闭上眼睛,一阵难受,从来没有想到有一   天,子航会这么对她,以前他是混账了一些,至少还算孝顺,从不顶撞她,第一次和她意见相悖,还是那时候因为舒舒,子航离家出走了一阵子,最后,她妥协了。   ————————————————   过了三天,沈天擎始终没有找苏子航,也不许舒舒和冉荏去找他。   沈云卿给沈如城回了电话,“爸,我劝不动他,要不你来试试,他一向还算听的进去你的话。”   沈如城到了酒店,敲了敲门,“子航,是我。”   苏子航听到沈如城的声音,打开了门。   沈如城进门,点了一根烟,坐在沙发上,看向苏子航。   苏子航低了头。   沈如城叹了一口气,“芊芊因为你没了,我知道你心里一直过不去,你就救救宁宁吧,他还是个不到四岁的孩子,就当救了芊芊。”   苏子航吃力地喘了一口气,抬头看向沈如城,眸色暗红,“外公,你开了这口,我不该拒绝的!可是,我没有办法,这是我唯一能从他手里夺回舒舒的机会。你就当我是个畜生,我是个混蛋吧!”   他闭上眼睛,不再出声。   沈如城也闭上了眼睛,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宁宁他还是个孩子。”   “外公,这个世界上,每天因为疾病去世的孩子成千上万,如果他和你没有关系,你会在意吗?说到底他又不是我儿子,我没有义务救他。你知道吗?他从懂事开始就不亲我,我也讨厌他,大概一直是相克的吧。”苏子航咽了一口气,幽幽地出声。   “看来,我再说什么,你都不会答应了?”沈如城睁开眼睛,看向苏子航。   “是的,我就是个混蛋,我就是个畜生!外公,对不起,我没法答应你,你打我也行,骂我也行,就这样了。”苏子航低头,点了一根烟。   沈如城站起来,出了酒店。   回到医院,趁着沈天擎带着宁宁去做检查的空档,他寻了一个机会,把舒舒叫到了一边。   舒舒看向沈如城。   沈如城突然无法直视舒舒,错开了舒舒的眼神,“我知道我不该提出这样自私的要求,可是天擎他毕竟是我儿子,宁宁是我的孙子,我不能眼睁睁……”   “以前呢?以前能眼睁睁地看着,现在就不能了?”舒舒红了眼睛,眸色逼人地看向沈如城,用力地咬着下唇。   ☆、第237章:用你这里,好好地感受我!   沈如城无法回答,保持了沉默。   舒舒轻哼了一声,不想再看沈如城一眼,“我还以为你忘记了自己还是个父亲。”   沈如城身形晃动一下,“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苦衷,有自己的不得已。”   “不得已?”舒舒恍惚一笑了一声,看向沈如城,胸腔里有一股怒火喷薄,“不得已让天擎一条腿粉碎性骨折吗?不得已看着芊芊含冤而死吗?就算我是一个和她不相识的陌生人,也会因为自己没有及时救她心里惶恐不安,七年来,每一次梦见芊芊,浑身都会出一层冷汗,我真不知道这些年你是如何心安理得过的,梦里见了芊芊,你又是自己面对的,抬着头还是低着头?配”   沈如城看向舒舒,呼吸微微沉重,“那么,你现在不救宁宁和天擎,再过多少年,你就不会惶恐不安了吗?”   舒舒抬头看向沈如城,“请把你的要求完完整整说一遍。”   “离开天擎。”沈如城看向舒舒。   舒舒咬了咬下唇,睁大眼睛看着沈如城,声音很轻却很坚定,“你死了这条心吧,我不会离开他的。”   “那你眼睁睁地看着……”   舒舒不想听下去,转身就走,紧攥着拳头,指节在掌心留下一排深深的印迹。   ——————   沈天擎和宁宁做完检查出来的时候,舒舒坐在长椅上发呆。   沈天擎眸色深邃地看着舒舒停住了步子。   宁宁抬头看了一眼爸爸,走过去握住的舒舒的手,“妈妈,你的手好冰冷。”   舒舒回过神来,看向宁宁。   “妈妈,我帮你暖暖手吧。”宁宁朝着舒舒笑了一下,两只小手捏紧了舒舒的手,俯身用口吹热气。   舒舒盯着宁宁,突然将他抱紧在怀里。   “妈妈,你别担心我,我不会有事的。”宁宁靠在舒舒怀里,声音平静。   那柔软的声音,却像一把刀子,割在她心口上。   舒舒站起来,推开宁宁,像是被洪水猛兽追赶般冲进旁边的卫生间,猛地把门关上,狼狈地靠在墙上大口呼吸,眼睛里有着深深的慌乱。   洗手的地方有面巨大的镜子,镜面擦得干干净净没有一丝污点水渍,让她清清楚楚地看到自己眼底的慌乱,无处遁逃。   镜子中的她,眼带血丝,脸色苍白。   舒舒吸了一口气,沈如城和医生的话不停地在耳边盘旋,可是她不能,不能对不起他。   她离不开他,也不能没有宁宁。   舒舒深吸了一口气,盯着镜子中的自己。   一直到外面响起沈天擎低醇的声音,舒舒才回过神来,整理了一下头发,出了卫生间。   沈天擎看向舒舒,“怎么了?”   舒舒抬头迎上沈天擎的视线,“没什么。”   沈天擎什么也没说,攥紧了舒舒的手。   舒舒抬手别了一下鬓发,看了一眼沈天擎,“要回去了吗?”   “不,从今天开始,宁宁要住院了,我们去办理住院手续。”   ——————   办完住院手续,到了病房,看着护士给宁宁输液,舒舒静静地坐在一边出神。   沈天擎站在旁边,扫了一眼舒舒。   舒舒看向沈天擎,“怎么不坐下休息,医生说……”   “又不是纸糊的。”沈天擎一边说一边坐到了舒舒身边,一起看向宁宁的方向,握住了舒舒的手。   舒舒侧头看了一眼沈天擎,又看向宁宁的方向。   护士扎好针,用胶布固定了,回头看向沈天擎和舒舒,“沈先生、沈夫人,好了。有什么事,按呼叫铃,我会马上过来。”   沈天擎点了点头,护士出去了。   宁宁静静地躺在床上,侧头看了一眼舒舒和沈天擎的方向,没有出声。   沈天擎走过去,抚摸了一下宁宁的额头,“害怕吗?”   “不害怕。”宁宁抬头一眼不眨地看着沈天擎。   tang>   沈天擎坐到旁边,凝视着宁宁。   宁宁朝着沈天擎笑了一下。   沈天擎也抿着薄唇轻笑。   舒舒看着看着,视线模糊了,连忙移开了视线,出了病房。   沈天擎侧眸看了一眼轻晃的门,回头看向宁宁,“躺在那里,不舒服叫爸爸,我去看看妈妈。”   宁宁拉了一下沈天擎的袖子,“告诉妈妈,别担心我。”   “嗯。”沈天擎看了一眼宁宁,站起来出了病房。   舒舒坐在沙发上低头抹眼泪。   沈天擎走过去,抬手抚摸着舒舒的脸颊,“我问过医生,宁宁的手术把握很大,不要太担心。”   舒舒抬头看向沈天擎,“那你呢?”   沈天擎一怔,拉着舒舒站起来,低头吻住了她。   舒舒双手拉扯着他西服的衣领,心口一阵一阵窒息地痛感。   沈天擎吻了一阵,薄唇下移,在舒舒锁骨上印了一个个深色的吻痕,移开身子,指腹触碰着舒舒的唇角垂眸看着舒舒,嗓音低迷地出声,“我能有什么事?”   舒舒嗓子眼里就像堵了一团棉花,无法出声,看着沈天擎,许久,艰难地出声,“你让我去找一次苏子航吧,或许我能说服他。”   沈天擎鼻息浓重,没有出声。   舒舒勉强朝着沈天擎笑了一下,拉了拉他的手,“沈天擎,我爱你。”   “说爱我也没用。”沈天擎眸色深邃地看了一眼舒舒,坐到了沙发上。   舒舒坐到了沈天擎旁边,低头看了看他的腿,“你不相信我?”   “我不相信苏子航。”沈天擎从西服兜里摸到烟盒,抽了一根,捏在手里,另一只手去摸打火机。   舒舒快他一步,从他西服兜里摸出打火机,啪地打燃了,火苗子一下子窜起来。   沈天擎隔着橘色的火苗看了一眼舒舒苍白的脸,薄唇衔住烟凑过去吸了一口。   舒舒熄了打火机,认真地看着他抽烟的姿势,很男人,也很迷人,每一个慢动作,在她眼底回房。   隔了一阵,她低下头,“天擎,行不行让我去试一试吧。”   “我宁可自己瘸了。”沈天擎弹了弹烟灰,将烟搁在指间,用那只手握住了她的手。   白色的烟雾绕着相扣的手,袅袅上浮。   舒舒盯着,感觉手背似乎也炙烤着,有一些烫烫的温度,心口也烫烫的,没有再说话。   “你才刚刚出月子,去那边躺一阵。”沈天擎推了推舒舒。   舒舒看向沈天擎,站起来,进了休息室,低头看着手机,看了一阵,将黑名单里苏子航的手机号码放了出来,整理着思路。   ————————   沈天擎看了一眼休息室的方向,出了病房,给沈如城打电话。   沈如城很快过来了。   沈天擎眸色深邃地看向沈如城,“我妈说你找过舒舒。”   沈如城点头。   “你和他说了什么?”沈天擎声音里多了一股寒意。   沈如城看向沈天擎,他的态度和抵触,让他一阵阵不自在,“我让他离开你。”   “嫁给苏子航?”沈天擎哼地冷笑了一声。   沈如城呼吸有些困难,“天擎,子航和你不一样……”   “你是来劝我的话,省省吧!”沈天擎将手里的半截烟扔在地上,“以后,不要管我的事,我早就说过,你不再是我的父亲,我,我的孩子,舒舒,都和你没有一点关系,请你自重。”   “……”沈如城看向沈天擎,眸色一阵波动,“天擎,你不要……”   “该说我的我都说明白了,你好自为之,如果有下一次,就不是这么简单了。”话音一落,沈天擎转身进门,砰地一声关上。   沈如城半天才回过神来,站在门口,想要敲门,却放下了手。   隔了一阵,冉荏和冉明过来了。   >   冉荏看见站在门口的沈如城,“你来干什么?”   沈如城看向冉荏,“阿荏,你劝劝天擎和舒舒。”   “我劝什么?让舒舒跟天擎离婚,去做苏子航的老婆?这种话你能说出口,我说不出口,哪怕我儿子真的瘸了,我也不会做这种事。”冉荏冷笑一声,越过了沈如城。   沈如城脸上放佛被人打了一巴掌,很痛,连着心口痛,难道他这么做真的错了吗?只有这样,才能保全所有人不是吗?   冉荏突然停住步子,回头看了一眼沈如城,想到沈如城还是军籍,她们要离婚,还必须须征得他本人同意,“我很后悔认识了你,希望你尽快同意离婚,这样拖着没意思。”   沈如城什么也没说,落寞地看了一眼冉荏。   冉荏进了病房,将和冉明一起买的一些东西放到了茶几上,看向坐在旁边抽烟的沈天擎,“天擎,快要做手术了,你还是少抽烟吧。”   沈天擎掐灭了烟头,丢在烟灰缸里,扶着冉荏坐下,看了一眼冉明。   冉明坐到了一旁,“就没有别的办法吗?我听说你们在起诉苏子航,要不让陆子舟那里抓紧一点,给他一点压力,兴许他会改变主意。”   沈天擎摇了摇头,没有出声。   冉荏看向冉明,“阿明,你不了解苏子航,那些对他没用的。”   ——————   舒舒站在阳台上,怔怔地看着窗外,天空灰蒙蒙的,淅淅沥沥下起了小雨。   这个时候,正是下班点,路上车流、人|流涌动,却在她眼前一点点模糊,她该怎样说服苏子航呢?   都说光脚不怕穿鞋的,大概就是这个道理。   她想除了沈如城说的那个方法,估计没有什么可以让他妥协了。   听到门响,她回头,看见沈天擎进了休息室,朝着她走过去,光晕下,男人有一张完美的侧脸,棱角分明的脸上镶着英挺的眉和鼻……   光影交错下,他的五官出奇地深邃。   舒舒怔怔地看着,一直到沈天擎两手绕过她的腰,她才回过神来。   “身上这么凉。”沈天擎喟叹了一声,抱起舒舒进了卧室,顺手带上阳台上的门,将舒舒放在床上,掀开被子盖住她,微微抿着的薄唇,垂眸深凝着舒舒,“以后别这么任性。”   “有你就是这么任性,怎么办才好呢?”舒舒看向沈天擎,握紧了他的手。   沈天擎指梢刮了刮舒舒的脸颊,眸色深邃地看着舒舒,声音出奇地温柔,“那就继续任性下去吧。”   舒舒抬头看着沈天擎,“哪天手术?”   沈天擎握住舒舒的手,“还有一周的时间,先用药。”   “23号吗?”舒舒问了一声。   “嗯。”沈天擎坐到了床上,侧身看着舒舒。   舒舒点了点头,没有再说什么,两个人谁也没有说话,房间里静的出奇,只有呼吸的声音。   ————————   转眼到了23号,看沈天擎进了手术室,她叫护士将医生叫了出来。   医生看向舒舒。   舒舒压低了声音,“你给他用麻药就行,但是不要抽取他的骨髓造血干细胞,我已经说服了苏子航,他一会就过来。”   医生疑惑地看向舒舒。   舒舒又解释了一遍,“这件事请你不要和他说。”   “我给你半个小时的时间。”医生答应了舒舒,进了手术室。   舒舒看着医生进去,拿起手机给苏子航打了一个电话,“你来医院,我们谈谈吧。”   挂了电话,她到病房的客厅,打了两杯热水,犹豫了一下,还是将手里两片药放了进去,等溶解了,喝了一口,有苦味,在里面融了一些咖啡,又给自己兑了一杯咖啡。   听到敲门声,过去打开了门。   舒舒看向苏子航,指了指沙发的位置,“坐吧。”   苏子航看了一眼舒舒,坐下,“谈什么?”   舒舒看向苏子航,“我希望你救救   宁宁。”   “可以,我要你。”苏子航眸色暗红地看向舒舒。   舒舒吸了一口气,点了点头,“医生已经给他做了麻醉,现在你过去替了他,他只能接受。等宁宁做完手术,我跟你走,和他离婚。”   苏子航轻笑一声,“我信不过你。”   他从旁边的包里拿出一份文件,递给舒舒。   舒舒一怔,接过,“这是什么?”   “离婚协议书,你现在过去让他签字,然后你签字,给我,我给宁宁捐献骨髓。”苏子航眸色阴暗地看向舒舒。   舒舒呼吸一窒,点了点头,翻开了一遍,带着协议书,去了手术室,看了一眼沈天擎,狠着心握着沈天擎的手用笔写了沈天擎三个字,就像他当初带着她签下人体试验的协议书一样。   从始至终,沈天擎一直眸色深邃地看着舒舒,浑身无力地躺在那里,不能动弹,眼睁睁地看着离婚协议书上印上自己的名字,沉痛地闭上了眼睛,一声未吭。   舒舒看了一眼沈天擎的方向,看着他脸上的淬了一层冰一样冷漠,不愿意多看她一眼,心口上就想被蜜蜂猛蛰了一下,不是极痛,却一根毒刺,一点点嵌入软肉里,延绵不绝的痛感传遍了全身。   出了手术室,她有些喘不过气来,站在病房门口,顿了一阵,平复了一下心情,推开门,手里多拿了一份自愿捐赠骨髓的协议书。   走近客厅,走到苏子航身边,她将捐献骨髓的协议书放在苏子航面前,“我也信不过你,你签了这个。”   她给苏子航递了一支笔,坐到一边,拿着笔要在离婚书上签字,没有听到苏子航的动静,抬头看了苏子航一眼,从旁边端起咖啡喝了一口,“你什么意思?不打算签吗?”   苏子航看了一眼舒舒,从旁边端起另一杯咖啡,喝了一口,看向舒舒,“一起签。”   舒舒松了一口气,“好。”   看苏子航笔尖落在纸上,她也低头,舒字写了一半,抬头看了一眼苏子航。   苏子航已经写上了自己的名字,看向舒舒。   舒舒顿了一下,写了予,完成一个舒字,提着一口气又开始写第二字,记得有一段时间,苏子航自己买了安眠药,通城吃两片,十分钟不到就睡过去了。   她站起来,看向苏子航,“我去上个厕所。”   苏子航看了一眼,“去吧。”   他拿起舒舒签了一半的离婚协议书,一边翻看,一边脸上露出笑容,随便翻开了一遍,放回桌子上,将剩下的半杯咖啡端起来喝完了。   过了一阵,有点头晕,抬手揉了揉鬓角。   ——————————   舒舒在厕所里等了约莫十分钟,按了一下冲水,站在卫生间门口,朝着客厅喊了一声,“苏子航,卫生间没纸了,你能帮我拿点纸吗?”   没有人出声。   她又叫了一声苏子航,推开门,看到苏子航靠在沙发上睡着了,松了一口气,走过去,迅速地将那份没有签好字的离婚协议收到一边,叫了医生和护士。   医生和护士很快过来了。   舒舒将捐赠协议递给医生,“是不是这样就可以了?”   医生点了点头,皱着眉头看向熟睡的苏子航。   舒舒吸了一口气,嗓子有些干,努力表情自然地看向医生,“苏子航先生说他怕疼,提前喝了一些安定片,应该不影响麻醉吧?”   医生点了点头,叫两个护士将苏子航扶了过去。   舒舒站在手术门口,看着苏子航被扶进手术室,两腿一软,跌坐在座椅上。   没一会儿,沈天擎被推了出来,推回了病房。   舒舒低头看了一眼手机,她特意给沈如城打过电话,让他支开了冉妈妈,这个点,冉妈妈和冉明应该快过来了。   冉荏进来看向舒舒,“舒舒,你怎么那么傻?”   舒舒朝着冉荏笑了一下,牙关有点抖,毕竟是第一次做这种事,她也不知道算什么性质,算不算违法犯罪,但是她都豁出去了,为了他和宁宁,她什么都不怕,“妈,没事了,你怎么哭了?”   >   冉荏走过去抱住了舒舒,哽咽地出声,“傻孩子,想哭就哭吧,妈看着你笑心里更难受。”   说着,冉荏自己哭了起来。   舒舒拉开冉荏,帮她擦眼泪,“妈,苏子航他愿意给宁宁捐献骨髓,没有提任何要求,妈,你这是怎么了?”   冉荏一怔,看向舒舒,怎么可能?沈如城刚才明明和她说,舒舒答应了苏子航和天擎离婚,以后跟苏子航在一起。   为这事,她还甩了沈如城两个耳光,“舒舒,你别骗妈。”   舒舒深呼吸了一口气,至今不敢想象,真的就这么简单地搞定了,“妈,真的,我没有骗你,要不我给你发誓。”   沈如城在一边听着,变了脸色,“舒舒,到底是怎么回事?”   舒舒面色冷漠地看向沈如城,“我也不知道,反正他答应了,也没有提任何要求,你有什么疑问,等手术结束后,自己问他吧。”   说完,她没有再看沈如城,一直看向手术室的方向。   冉荏握紧了舒舒的手,实在不敢相信苏子航就这么答应了,太不可思议了,“天擎呢?”   “医生给他打了麻醉药,本来是让他去的,现在在病房,他没事。”舒舒看向冉荏。   冉荏点了点头,听沈天擎没事,也不担心了,就盼着宁宁手术成功。   两个小时后   医生出了手术室,摘了手套和口罩。   舒舒和冉荏浑身紧绷地看向医生。   医生看向舒舒和冉荏,“手术暂时很成功,已经在病人体内植入MSCs来降低造血干的抗排斥作用,就看后面有没有排斥反应了。”   舒舒和冉荏刚松了一口气,又提紧了心,刚站起来,护士推着宁宁去了重症加强护理病房,苏子航被推回了病房。   舒舒看了一眼依旧熟睡的苏子航,“妈,你先去那边看看,我去看看天擎。”   进了病房,她拿着那份离婚书到卫生间,用打火机点燃,烧的差不多的时候,扔进了马桶里,按了一下,冲干净后才出了卫生间。   然后用准备好的杯子换了那个苏子航喝过的杯子,将杯子放进了她的包里,给冉明打了一个电话,“你陪着去外面买点东西。”   冉明很快过来了。   舒舒和冉明出了医院,到了超市。   舒舒看向冉明,“我去那边买点女人用的东西,你别跟过来,不方便。”   她在货架子周围走了几圈,到超市卫生间里,将那个杯子扔进了卫生间里的垃圾桶里,然后出了卫生间,绕到买卫生棉的地方,拿了一些卫生棉,回去找冉明,“好了,我们回去吧。”   冉明看舒舒买了卫生棉,错开了眼神,两个人结账回了医院。   回到医院,舒舒才松了一口气,去见沈天擎。   沈天擎一直闭着眼睛,麻醉药已经过了,他也知道宁宁手术结束了,可是一想到她和自己离婚要再嫁给苏子航,一口一阵阵钝痛。   舒舒走过去,坐到沈天擎身边,捏住了他的手,“我知道你醒了。”   “我没醒。”沈天擎淡淡地回了一句。   舒舒将沈天擎的手抱紧了怀里,“天擎……”   “什么都不要说,我现在什么也不想听。”沈天擎侧过了头,背对着舒舒。   舒舒脱了鞋子,贴着沈天擎,手抱上了他的腰,“不和我一起去看看宁宁吗?”   沈天擎拉开舒舒的手,睁开眸子,回头看向舒舒,“以后我和孩子应该怎么称呼你?”   “……”舒舒一僵,看向沈天擎,哀怨地瞪了她一眼,刚要凑近沈天擎耳边,被沈天擎推开了。   舒舒心里又好气又好笑,从没有见过他发脾气,没想到这样难搞,顿了一下,轻声说,“孩子叫我妈妈,你叫我婶婶吧。”   沈天擎眸色幽邃地看向舒舒。   舒舒转过了身子,背对着沈天擎,“我说的不对吗?”   沈天擎鼻息一重,没有出声,用力地扳过舒舒的身子,眸色幽邃地紧盯着舒舒。   舒舒咽了咽口水,“…你……你…干…干什么?”   沈天擎捏住舒舒额下颌,“除了干|你该能干什么?”   他一手倏地箍住舒舒的腰,薄唇封住舒舒的唇,咬了一口,“用你这里,好好地感受我!”   他抬手按住舒舒胸口,感受着她加速的心跳,加深了这个吻。   舒舒红了眼睛,使劲地推沈天擎,却怎么也推不开他。   男人的薄唇疯狂地纠缠着她的唇,在她唇齿间扫荡,牙齿磕得她唇涩痛。   吻了一阵,沈天擎抬手捋去舒舒上身的衣服,吻上了她雪白的脊背,昏黄的光线营造出不一样的气氛,刺激了他的情绪,阖上眸子,略带粗粝的指腹慢慢抚摸上来,起初重重地,后来力道渐渐放轻了,轻柔地、深情地一寸寸摩挲着,浑身所有的神经末梢放佛也变得格外敏感,呼吸越来越浓重。   舒舒看着沈天擎,牙齿将唇肉咬的快要渗出血来。   沈天擎睁开眸子,看了一眼舒舒的模样,忍着浑身的硬痛推开了舒舒,“你出去吧。”   ——————   肚子疼,去了一趟医院,对gl30050445亲失信了,说好白天更新的,明天一定是白天更新   ☆、第238章:刚才有没有弄疼你?   舒舒整理了一下被沈天擎揉乱的衣服,下床穿好鞋子,站起来看了一眼他,“我出去看宁宁了。”   沈天擎没有出声,也没有看舒舒的方向,等舒舒出去了,点了一根烟,抽了一口,又掐灭,扔在烟灰缸里,穿了鞋出了病房。   冉明等在外面,看了一眼沈天擎的脸色,看样子刚才表哥和表嫂吵架了,他实在不明白现在有什么好吵的,“表哥……镑”   沈天擎眸色深邃地看了一眼冉明,“宁宁呢?”   “姑姑让我在这里等你,宁宁在ICU病房。”冉明一边说一边带着沈天擎过去栩。   进了独立的病房,远远地看到舒舒和冉荏守在玻璃门外,沈天擎停住了步子。   宁宁闭着眼睛躺在里面还没有清醒过来。   他看了一眼旁边的护士,压低声音问了一下情况,护士说暂时没有危险,一切正常。   沈天擎松了一口气,听到后面有脚步声,回头看到沈如城脸色淬了一层冰。   沈如城刚要进门,沈天擎走过去拦住了沈如城,压低声音,没有一丝温度地出声,“你出去!”   沈如城站在那里不动。   沈天擎向门外走了一步,带上了门,眸色寒峭地看向沈如城,“现在你满意了,嗯?”   沈如城脸色一变,眼底闪过一抹诧异,看向沈天擎。   沈天擎点了一根烟,抽了一口,握着烟头看向沈如城,轻哼一声,将烟头扔在地上,踩灭,“你的目的达到了,可以滚了吗?”   沈如城没想到自己的儿子会这样和他说话,震怒地抬手,想要给沈天擎一巴掌。   沈天擎握住沈如城的手,“你没有那个资格,还是去看看你弟弟怎么样了吧。”   沈如城深吸一口气,闭上了眼睛,“你……”   “以后我对你的态度都是这样,你会慢慢习惯的,今天我不妨把狠话搁在这里,就算苏子航他娶了舒舒,我照样可以弄死他,舒舒还是我的老婆,你信不信?”沈天擎抬眸扫了一眼沈如城,抿着薄唇笑,眸底拢了一层寒霜。   沈如城叹了一口气,转身离开。   沈天擎看着沈如城的背影,阖上眸子,掌心重重地覆在墙壁上,深呼吸了一口。   冉荏出来看见沈天擎的模样不对,“天擎,你怎么了?”   “没什么。”沈天擎站直身体,回头看了一眼冉荏,落寞地垂了眸子。   冉荏看着沈天擎的神色,“天擎,我看你和舒舒不对劲,你不会是在生舒舒的气吧?”   “……”沈天擎站在那里,没有出声,想到她握着他的手签了“沈天擎”三个字,浑身一阵僵硬,就像被冷水灌透了一样冷。   “舒舒找苏子航,是不是没有和你商量?”冉荏看向沈天擎。   沈天擎侧眸看向冉荏,“妈,不说这事了。”   “这就是你的不对了,你也不能这么霸道。我也没想到苏子航没有提任何要求就这么为宁宁捐献了骨髓…”   冉荏话还没有说完,沈天擎变了脸色,推开ICU病房,看了一眼舒舒,突然抱起她,出了ICU病房,朝着旁边的高干病房走去。   冉荏看着儿子越过他,眼中闪过一抹错愕,久久回不过神来,第一次觉得,她似乎不太了解儿子。   ————————————————————————————   沈天擎抱着舒舒,到了休息室,抬手关了门,将舒舒放在床上,垂眸看向她,“到底怎么回事?”   舒舒抬头看了一眼沈天擎,想到他先前的粗鲁,别过了头,不知道为何,觉得很委屈,“什么怎么回事?”   沈天擎抬手扳过舒舒的脸,掌心抚摸她的脸颊,舒舒想躲怎么也躲不开。   抚摸了一阵,沈天擎松开手,垂眸点了一根烟,抽了一口,将烟搁在指间捏住了舒舒那只握着他的手签过他名字的手,“你答应苏子航什么了?”   舒舒回头看了一眼沈天擎,低下了头,没有出声。   “那份离婚协议书呢?”沈天擎抬眸扫了一眼舒舒。   舒舒还是没有出声。   沈天擎弹了弹烟灰,俯身,下巴抵着舒舒,夹着烟的手覆上了舒舒的耳垂,薄唇亲了亲舒舒的头发,“就算你嫁给他,我也能叫你做寡妇,你还是我的女人…”   “你才是寡妇呢!”舒舒一巴掌拍开沈天擎的手,突然被他一句话说的不生气了,看沈天擎还想说什么,站起来,抬手捂住了他的嘴,瞟了沈天擎一眼,眸色流转,“好在你没有摔东西,要是你摔了,我就真和你离婚了。”   “你不是问离婚协议书吗?我告诉你,已经进烧成灰进了下水道。”舒舒朝着沈天擎笑了一下,抱住他的腰,埋在他胸口上,听着他的绷紧的心跳,小声地说,“我还是你老婆。”   沈天擎一怔,垂眸审视地看着舒舒。   舒舒在沈天擎胸口上蹭了一阵,抬头看向他,刚要说话,响起敲门声。   沈天擎什么也没说,一手抱紧舒舒一手拉开了门,看见苏子航,脸色淬了一层冰。   苏子航没有看沈天擎,盯着沈天擎怀里的舒舒,始终不敢相信这个女人竟然给他下一个套,什么也么说,他就那么跳了进去,低吼了一声,“舒舒,你在咖啡里放了什么?”   舒舒看了一眼苏子航没有出声。   苏子航阴鸷地笑了一声,“我刚才问过医生,你和医生说我怕疼,在咖啡里放了安眠药是不是?”   舒舒摇了摇头,一脸无辜地看向苏子航。   苏子航伸手要去抓舒舒,沈天擎抬手阻住了,“想干什么?”   苏子航冷笑一声,看向沈天擎,“看来你和她是串通好的了,真卑鄙!没想到你一个男人……”   “我没有在女人酒里下过药。”沈天擎捏了捏眉心,看向苏子航。   苏子航一顿,突然无法出声,看向舒舒。   舒舒朝着苏子航笑了一下,双手圈进了沈天擎的腰,“谢谢你把我送到他床上,我现在很幸福。”   苏子航踹了一脚门,回头到客厅,看了一眼茶几上的两杯咖啡,拿起自己喝过得那个,将两个都收起来,递给舒舒,“去检验一下里面有没有安眠药的成分?”   沈天擎看了一眼苏子航的方向,抬手关了门,垂眸看向舒舒。   舒舒示好地勾了勾沈天擎的手。   沈天擎又抽了一口烟,“说说怎么回事吧。”   舒舒看了一眼沈天擎,将事情的过程说了一遍,偷偷看沈天擎的脸色。   沈天擎没有出声,用力地抽了一口烟,许久,看向舒舒,“如果苏子航当时不自己喝那杯咖啡怎么办?”   “我仔细想过,他当时应该很疲劳,他有喝咖啡提神的习惯,我觉得……”   沈天擎深吸了一口气,鼻息浓重地看了一眼舒舒,掐灭了烟头。   舒舒朝着沈天擎笑了一下,挽住了他的手臂,学了贝贝那招,“我很了解苏子航,整个过程我都做过假设,如果他不喝,我会邀请他喝的。”   “你邀请他喝,他就喝,你以为你对他……”   舒舒掩住了沈天擎的唇,揪着他领口踮起脚尖,红唇覆上去,亲吻沈天擎。   沈天擎中指和食指一松,半支烟掉在地上,他没有动,垂眸看着舒舒。   舒舒闭着眼睛,轻咬他的薄唇。   沈天擎看了一阵,手覆上舒舒后腰,将她压在自己身上,一边吻舒舒,一边脱她的衣服。   舒舒闭着眼睛,摸到沈天擎的皮带,解开,柔软的小手抚摸了一下他肿胀的那里。   沈天擎没有忍住,将她抱起来放在床上,扶着那里顶了进去,看到舒舒蹙眉,他要退出来,舒舒拉住了她,红着脸小声说,“我没事,医生说要六到八周恢复时间,现在差不多也第七周了。”   沈天擎往里面挤了一下,哑着嗓子出声,“痛了就出声。”   “嗯。”舒舒闭上眼睛,耳根通红,感受着他的存在。   沈天擎俯身,手撑在床上,低头吻住舒舒的唇瓣,一边吮|吸着一边挺入。   那里被湿热紧紧包裹着,他感觉寸步难行,额头溢出细密的汗珠,手盖上了她高耸的胸部,用力地揉捏。   舒舒不可抑制地吟哦一声,   睁开眸子看向沈天擎。   沈天擎眸色幽邃地盯着舒舒,用力地往里面顶,额头的汗水渐渐汇聚,滴在舒舒身上。   他抬手抚摸舒舒的唇角,声音粗哑地问,“怎么生了孩子比以前还紧了?”   舒舒红着脸,口齿不清,无法出声,两手勾住了他的脖子。   沈天擎一下子进到最深处,心也跟着一抖,手按着舒舒的唇角,啃咬她娇艳的唇瓣。   他能感觉到舒舒收缩的厉害,没有动,等她暂时适应自己的存在,一边抚摸舒舒的脸颊,一边问,“疼吗?”   舒舒带着颤音说了一声“不疼”,小的几乎她自己也听不见。   她抬头看沈天擎,只感觉视线撞进男人眼漆黑如墨的眸子里,瞬间被吞没了,浑身颤栗的厉害。   沈天擎眸色幽邃地俯视着舒舒,视线渐渐下移,最后停驻在了他掌心旁两团高耸起伏的白嫩上——   舒舒烫红了脸,闭上了眼睛,浑身一阵阵晕热。   沈天擎掌心刮了一下在眼前不停起起伏伏的两团白嫩,声音沙哑又充满磁性,“好久没有这么交流过,一进去就想射,怎么办,嗯?”   他不敢动,过了好一阵,才慢慢地动起来,渐渐地加大了幅度,多少也顾忌着她,没有太用力。   舒舒的呼吸越来越乱,时而紧紧闭着眼睛,时而张开眸子看向他,看眼神也好像蒙了一层水雾。   沈天擎看着舒舒,霸道地手指相扣,扣紧,按在床上,情不自禁地又低头吻舒舒。   空气里似乎只剩下彼此的呼吸和心跳。   舒舒莫名地觉得嗓子很涩很干,那种干涩,就像从灵魂最深处蔓延出来一样,感觉到他轻褪了半截,又狠狠地顶进去,紧张的心都快跳出嗓子眼了,喉咙也干渴得更加厉害。   沈天擎盯着舒舒,粗粝的指腹再一次覆上她的唇,压着她的唇瓣,重重地在她最深处研磨,两个人贴的更紧。   他另一只手不安分地抱住她的臀部往起来抬,好让他入得更深。   舒舒突然像受了刺激一样吟哦一声,身下传来轻微的痛感,随之,又有酥麻的感觉散开,有种眩晕的错觉,像是缺氧窒息,又像是浮在云端,又有种要被撑爆的错觉。   她本能地伸手推沈天擎的胸口,浑身颤抖的厉害,唇瓣哆嗦,说不出一句话来,那种难捱的感觉折磨的她几乎要崩溃。   沈天擎不停地抚摸舒舒的脸颊,“推我做什么?”   “太深了……”舒舒小声说了一句,看了一眼沈天擎,飞快地移开是视线。   沈天擎咬住舒舒的唇瓣,将她的声音吞没,食髓知味后,忍了这么久,还是不敢动作太大,那种隐忍迫得额角的青筋也一抽一抽地跳动起来,浑身出了一层薄汗。   他明显地感觉到舒舒那张热乎乎的小嘴将他越咬越紧,一个控制不住,还没有冲刺,就释放在她体内,急促地喘着气吻舒舒。   舒舒感觉到小腹处一股灼热散开,闭上眼睛回应地吻沈天擎。   沈天擎吻了一阵,在她里面完全没法疲软下去,反而更硬,低头凝视着舒舒,“还可以吗?”   舒舒烫红着脸,点头。   沈天擎一动,舒舒又不停地收缩,弄得心脏蓦地一紧,艰涩地挤出一句话,嘶哑地出声,“舒舒,其实我一直很感激苏子航,感激他和你七年,还能将你完整地交给我……”   舒舒艰难地和沈天擎对视,耳根和脸颊都红得滴血,随着他的动作,感激自己快被他搅弄得泥泞不堪,只能被动承受……   并不怎么结实的床,随着他的挺动,吱吱作响,烫的她耳蜗一阵阵涩痛,全身几乎要湿透了。   沈天擎终于克制不住,一阵狂风暴雨之后,渐渐停下来,呼吸浓重地吻舒舒的嘴唇,身体全部的重量落下来压得舒舒几乎动弹不得,心口挨着心口的地方,砰砰砰的心跳也撞在一起。   沈天擎侧了一下身,躺到一边,床很小,他将她紧紧抱在怀里,吻舒舒的耳朵,“刚才有没有弄疼你?”   感觉到男人滚烫的呼吸洒在耳蜗里,舒舒止不住又是一阵轻颤,“没有。”   “你喜欢在下面?”贺沉睁开眼,黝黑的眸子   情-欲未退,看起来性感极了。   沈天擎吻了一阵,扳过舒舒的脸,眸色深邃地看着舒舒,面对面,额头抵着她的额头,“舒舒,下次再敢做这种事,做到你腿软,站都站不起来。”   舒舒脸上一热,不得敢看沈天擎,垂下了眸子,“臭流氓!”   沈天擎抿着薄唇,眸底蕴了笑,“流氓也有流氓的好处。”   舒舒还没有来得及出声,手机响了,拿过来看了一眼,是苏子航,接了起来,“什么事?”   苏子航坐在沙发上,阴鸷地盯着茶几,“你到底在咖啡里面放了什么?”   舒舒看了一眼沈天擎,坐起来,有种那里还被她胀满的感觉,不适地夹了夹腿,一手拿了一件衣服套在身上,“要是你觉得放了什么就拿去检查吧。”   苏子航一把将手机扔在底板上,闭着眼睛靠着沙发喘息。   ————————————————————————————   休息室里,舒舒放下手机,开始穿衣服。   沈天擎躺在旁边,拿起舒舒的手机看了一眼,点了一个烟,抽了一口,手一伸,往地上弹了弹烟灰,“以后不许和他打电话。”   “你吃醋了?”舒舒回头,看了一眼沈天擎,眼底有一抹促黠。   沈天擎眸色深邃地看了一眼舒舒,借着室内昏黄的灯光,看着刚刚被自己好好疼爱了一番的女人大半晌,白皙的肌肤,红润的唇,在刚才狂热的纠缠之下,肌肤更加水润,唇色更加鲜艳,添了一股妩媚和性感。   他翻起身,嗓音低醇地出声,“我吃醋你就得腿软,自己估摸着点。”   就是那么一眼,看的舒舒莫名心颤。   沈天擎从旁边拿了文胸,夹着烟的手固住一头,另一只手将两条带子套在舒舒肩头,指关节抵着她的背,修长的手指扣住了两粒扣子,眉眼也跟着柔软。   整个屋内安静无比,只有两个人的呼吸声,此起彼伏。   舒舒被他的手烫的背挺直了,回头看向沈天擎。   沈天擎盯着舒舒,她眼形很漂亮,也唇形很漂亮,看了一阵子,忍不住又将她搂过去,低头吻了上去,紧紧地攫住,揉着舒舒的头发,加一个吻再度加深。   经过刚才一番,舒舒本来心慌气短,再一次被吻住,很快要喘不上气来了,感觉他濡湿的舌尖在她口腔里游走,然后是衣服布料细微的摩擦声,接着,他滚烫的身躯又压了上来,浑身不由自主地再一次颤栗起来。   外面响起敲门声,沈天擎硬生生停住了吻,看了一眼舒舒,放开她,掐灭烟头开始穿衣服。   穿好衣服,他侧眸看了一眼舒舒。   舒舒也已经穿好了衣服,坐在那里,轻轻蹙着眉头。   沈天擎眸色深邃地盯着舒舒,抬手抚上她的脸颊,眉心拧了一下,薄唇微动,“我……刚才弄伤你了?”   舒舒回过神来,摇头。   沈天擎盯着舒舒,想到医生曾嘱咐他剖腹产后一个月是不可以同房,女性的生|殖|器|官经过妊娠和分娩的变化和创伤,必须经过一段时间的修整才能恢复,过早性生活易造成感染和损伤,“真的没有?”   舒舒摇了摇头,看向沈天擎,“我在想苏子航为什么会知道你……父亲来美国之前,就知道他找他来美国的目的。”   沈天擎眉心拧了一下,掐灭了烟头,看向舒舒。   舒舒握住沈天擎的手,抬头看向他,“行动之前,我给他打电话支开了妈妈,他和我说了一些事情,我才知道苏子航早就知道他来美国的目的,装作什么都不知道,这件事,还是我给妈妈打的电话,除了我和妈妈,只有冉明知道,你说会不会是他告诉苏子航的?”   沈天擎捏了捏舒舒的手,“别担心,我查查。”   他拿起手机,给姬唐打了一个电话,挂了电话,下床拉开了门。   苏子航站在门口,闻到里面弥漫着情|欲的味道,浑身突然绷紧了,看了一眼舒舒的方向,她脖子上有吻痕。   舒舒被苏子航看得浑身不自在,拉了拉领口。   苏子航看向沈天擎,“你们还真是……不择地方,还知不知道什么叫廉耻?”   沈天擎扬手在苏子航脸上一巴掌,声音里透出一股力道,“这话不该你对我和舒舒说。”   苏子航一顿,抚摸着脸颊,咬着唇肉看向沈天擎,阴仄仄地笑了几声,“很好,打得好!舅舅,我以为你一向情绪控制的很好,这是第二次出手打我了。真好,以前我欠你,现在我不欠你了!”   “你从来不欠我。”沈天擎抿着薄唇看向苏子航,想到利用宁宁威胁他和舒舒,真想一把捏死苏子航。   顿了片刻,他扔了烟头又出声,“不过回去,我得好好和你清算一下该清算的东西。”   “舅舅,你就是这么对长辈的,对你的叔叔,对救你儿子的恩人,你可知道,我当年要是足够狠心,现在就没有贝贝和宁宁。”苏子航盯着地上的烟头,呵地笑了一声。   沈天擎推开苏子航,拉着舒舒的手出了病房。   “舅舅,你猜我在舒舒给我喝的咖啡你验出了什么?”苏子航看向沈天擎和舒舒的背影。   沈天擎没有回头,也没有停住步子,拉着舒舒的手走向ICU病房的方向。   苏子航低头看着茶几上两个检验过的杯子,拿起来一用力将它们急速地甩了出去,落了地板上摔个粉碎,发出震耳欲聋的声音。   沈如城听到动静,进了病房,看就苏子航手上的伤口,“这是做什么?”   “外公,别这么多我好,你这样让我觉得自己不是个人。”苏子航喘息地出了一声,眸色阴鸷地看了一眼沈如城。   沈如城看向苏子航,“那你就多想想你太姥爷,为了保护你,他多不容易。”   苏子航想到沈闫,变了脸色,突然看向沈如城,“那你告诉我,我的妈妈,你的嫂子,她到底怎么死的?”   沈如城移开了视线,没有回答。   苏子航闭着眼睛,呼吸急促,“除了他把我带到这个罪孽的世界,给了我生命,还能给我什么?”   沈如城没有说什么,也无言以对,隔了一阵出声,“我还是谢谢你救了宁宁。”   “外公,你以为我愿意的?”苏子航突然浑身多了一股戾气,哼哼地冷笑起来,“我从来没有想到舒舒会算计我,算计得这么准,这么狠!她是沈天擎的软肋,也是我的,我这一辈子都只能和沈天擎死磕着,不是你死就是我活。”   沈如城也看向苏子航,“你能告诉我,当初为什么害死芊芊吗?”   “你告诉我我妈妈怎么死的,我就告诉你芊芊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做个交换吧。”苏子航看向沈如城。   沈如城心里一阵冰凉,没想到自己一直袒护的子航,最终还是这样对他,没想到他会如此冷漠,或许,当年真的不该将他交给云卿抚养!真的不该从穆婻手里夺来子航。   或许,他真的错的离谱了,可惜,这世界上太多过错,没有后悔药!   他什么也没说,出了病房。   “我害了你女儿,你害死了我母亲,我们也算扯平了。”苏子航闭着眼睛,急促地出声,为什么说出这么多狠话,心里还是一刻不能平息,一阵阵窒息。   ——————————————   沈天擎和舒舒到ICU病房的时候,起初宁宁还正常,过了样子很,宁宁脸色突然很苍白,紧抿着小嘴,浑身似乎瑟瑟发抖。   舒舒在旁边看见,连忙按了呼叫铃,一颗心全都乱了。   沈天擎抱紧了舒舒,喃喃地出声,“没事,没事,宁宁不会有事的。”   男人结实的身躯坚硬而热烈,给了舒舒一阵从未有的安全感,她的紧张神奇地缓解了一下,两眼,却一直盯着宁宁的方向。   医生和护士很快过来了,一边做检查,一边看监听仪上的数据,“有了排斥反应!”   排斥反应?   舒舒一愣,苏子航一向讨厌宁宁,看着他总跟看着一件脏东西一样,而宁宁,又不喜欢苏子航,怎么可能没有排斥反应?   她抓紧了沈天擎的衣服。   沈天擎看了舒舒一眼,看向宁宁的方向,一只手抱紧着舒舒,一只手搁在半空,僵了僵。   医生回头看了一眼沈天擎和舒舒,“有排斥反应很正常,并   不是一件坏事。”   他吩咐护士注射了缓解排斥的药物,“下面我们只有等待,沈宁远远要比我们想象中坚强,这个孩子是我见过意志力最坚定的孩子。”   ————————   抱歉,今天更新又晚了,白天肚子又疼,是肠胃炎,去医院输液了,回来后一直马不停蹄的赶着码字。   ☆、第239章:宁宁出院——那个人就是冉明   过了二十四个小时,宁宁的反应明显没有那么强烈了,脸色也渐渐恢复了正常,虽是昏迷着,却显得极为疲惫,一副累极了模样,脸上明显有虚汗媛。   舒舒、沈天擎、冉荏和冉明都熬了一夜,几乎一眼不眨。   医生说没事了,舒舒和沈天擎才松了一口气,看了一眼旁边,冉明已经靠着椅子睡着了。   沈天擎推了推冉明。   冉明睁开眼睛,看了一眼宁宁的方向,揉了揉眼睛,声音含糊地问,“宁宁怎么样了?”   “暂时没事,去那边睡一阵吧,扶着我妈过去。”沈天擎拍了一下他的肩膀反。   冉明站起来,扶冉荏。   冉荏累极了,神经几乎一个紧绷着,感觉有些不舒服,想留下来看着宁宁,又怕自己身体熬不住熬出问题,在这个时候给舒舒和天擎填麻烦。   她看了一眼宁宁,跟着冉明出了ICU病房。   沈天擎目送着他们离开,将舒舒搂进了怀里,“你就委屈一下,靠在我怀里睡一阵。”   舒舒抬头看向沈天擎,“那你呢?”   他话音刚落,沈如城和冉荏进来了。   冉荏看向舒舒和沈天擎,“让他替替你们吧,舒舒刚出月子不久,天擎,你腿又不太好,都过去休息一阵,这里有护士和监控,谅他也生不出什么事来。”   沈天擎眸色寒峭地看了一眼沈如城,“妈,你回去休息吧,这里我和舒舒看着就行,别人,我不放心。”   冉荏心疼舒舒和沈天擎,见沈天擎态度坚决,没说什么,回了病房。   沈如城站在那里,呼吸有些困难,看了一眼宁宁的方向,“孩子还好吗?”   没有人吭声,诺大的ICU病房只有他的回音。   沈如城沉重地咽了一口气,“你们还年轻,身体要紧,别熬垮了,去休息一阵吧,我在这里看着宁宁。”   “你要站这里就站着吧。”沈天擎没有看沈如城,搂紧了舒舒,“闭上眼睛睡一阵。”   舒舒看了一眼沈如城,不知道该怎么说,到今天这个情况,是他一手造成的,怨得了谁。   她闭上了眼睛,嗅着沈天擎身上的气息,太累了,没一阵就睡熟了。   沈天擎垂眸看着舒舒,很安静地坐在那里,靠着椅子小憩。   沈如城站在病房里,把护士叫出去搭讪了几句,问了问孩子的情况,“据我了解白血病也是骨髓移植治疗,但是过几年,也有复发的。不知道苏宁的情况,要是手术成功了,以后还会不会复发?”   护士说了一声sorry,“我不是医生,再说,这也是首例临床试验,有太多不确定性,这位先生,你要是想了解更多的情况,可以问主治医生,或者咨询我们的合作方。”   沈如城又去问了主治医生,医生的答复是,按理说移植后没排异就跟正常人一样了啊,寿命应该和正常人一样,移植唯一的风险就是排异,建议平时生活注意按时服药,做好术后保健。   沈如城回到ICU病房的时候,沈天擎靠着椅子也睡着了,他看向沈天擎的方向,不知怎的,突然觉得很惭愧,亏欠他们太多。   他去楼下买了一条毯子,小心翼翼地盖到了沈天擎和舒舒身上,然后坐在一边,看向宁宁的方向。   三天后,宁宁醒了,浑身瘦了一圈。   他看向舒舒和沈天擎的方向,露出一个大大的笑容。   舒舒眼眶一热,突然掉下了眼泪。   冉荏在旁边也哭了。   半个月后,宁宁出了ICU病房,回了原来的病房,偶尔会有排异反应,不是很强烈。   5月2号晚上,舒舒去了一趟厕所,刚回到病房,看见宁宁脸色不正常,摸了摸他额头,烫的可怕,嘴唇也干裂起皮。   她连忙按了呼叫铃,医生和研究所的负责人员立马过来了,又是繁琐的检测。   ————————————————————————————————   沈天擎接到电话回来的时候,宁宁已经昏迷了过去,神志不清,不停地打寒战,血压、心率极端不正常,呼吸很微弱、心   tang脏停止搏动,神志丧失,异常危险。   医院已经迅速用上各种生命支持系统,每分钟不低于140次的有效心脏按压,研究所的专家、医院的医生、护士轮番上阵,前后坚持了将近一个小时。   单心脏按压一项,已经把医生累得够呛。   最后使用了电击除颤。   舒舒闭上眼睛不敢看,难以想象曾经电视里才有的画面对着小小的宁宁,太残忍。   沈天擎抱住了舒舒,将她的头捂在怀里。   一次,两次,三次,……,十七次点击之后,宁宁心室才恢复正常。   不但是医生,舒舒、沈天擎、冉荏、冉明、沈如城也累坏了。   昏迷将近五个小时后,宁宁苏醒过来,好在并未留下常见的脑供血不足、脏器损伤等后遗症,精神意识良好。   舒舒差点跌坐在地上,沈天擎勉强扶住了她。   护士看向家属,“你们都去休息一阵吧,精神养好了才能更好地照顾孩子。”   护士话音刚落,安然和冉眉来了。   沈天擎看见她们进来,“妈,舅妈,你们怎么过来了。”   “怕人手不够过来帮忙,你们走之前也不说一声,如果不是安妮说起,我还不知道。”安然一边说一边看向宁宁的方向。   看宁宁瘦的可怜,心里一阵揪痛。   谁也没有和她们说刚才的凶险。   但是安然不傻,看样子,看架势就都知道发生过什么,“天擎,舒舒,你们带着你妈去外面找个酒店休息一宿,我和你舅妈在这里看着孩子。”   沈天擎点了点头,几个人出了医院,找了一个临近的酒店,一觉睡到了第二天晚上也没有恢复精神,还是累得慌,就像大病过一场。   特别是舒舒,感觉腰酸肚子胀痛。   她忍着,没有和沈天擎说。   沈天擎膝盖处也隐隐作痛,瞒着舒舒找医生做了一次检查,确认是最近太累,没有休息好,并没有大碍才松了一口气。   他还不想宁宁刚做过手术,他就躺进手术室里,让舒舒情何以堪。   晚上的时候,安妮和柏晓也过来了,是安然打电话叫过来的,心疼舒舒,也心疼沈天擎,沈如城私下找她说过沈天擎髌骨的问题。   沈天擎和舒舒到医院的时候看见柏晓和安妮吃了一惊,“你们怎么也来了。”   安妮过去挽住舒舒的手臂,“姐,看你下巴都尖了,我们再不来,你们得憔悴成什么样。”   柏晓朝着舒舒笑了一下,看向沈天擎,“你和舒舒去休息吧,我和安妮跟安阿姨和冉阿姨轮流照看宁宁,你们俩放一百个心。”   舒舒感动地看向柏晓和安妮,“谢谢你们。”   她和沈天擎进去陪了一阵宁宁。   宁宁脸色比昨天好了很多,虽然憔悴,精神倒很好,只是脸瘦的只剩下一双眼睛,显得特别大。   安妮和柏晓看了也心疼。   沈天擎和舒舒回了酒店,休息了几天,感觉元气恢复了,才开始和她们轮换照看宁宁。   一个月后,宁宁的排斥反应很小,检查细菌也没有感染,有渐渐衰弱的趋势。   每天和贝贝打一次电话。   贝贝总是想着办法逗哥哥开心,讲笑话。   宁宁虽然觉得不好笑,还是很配合地笑。   贝贝最近学习很认真,央求冉老爷子教了她很多字,听哥哥高兴,兴冲冲地出声,“哥哥,那我再给你讲个笑话吧。”   宁宁应了一声,贝贝奶声奶气地出声,“语文课,老师叫起一昏睡同学回答问题,该同学迷迷糊糊啥也说不出……老师说:‘你会不会呀?不会也吱一声啊!’该同学:‘吱。’”   宁宁笑了一下,贝贝在电话里啵了一个,奶声奶气地问,“哥哥,贝贝好想你,你什么时候才能回来呀?”   宁宁也不知道,顿了一下,“过几天我就回去了。”   贝贝又和宁宁说了一阵,恋恋不舍地挂断了电话,回头看向冉老太   太,唉了一声,“不知道妈妈和爸爸有没有照顾好哥哥,太姥姥,要不改天我们俩也去看哥哥吧?”   冉老太太摇了摇头,“不好,我们去了,他们还要照顾我们俩,怎么照顾哥哥?”   “我能照顾好自己,太姥姥你不能自己照顾好自己吗?”贝贝眨巴了一下眼睛,看向冉老太太。   冉老太太戳了一下贝贝的头,“我们去了会给你爸爸和妈妈添麻烦,你好好读书,哥哥就能早点回来。”   ……   冉老太太好不容易哄好贝贝,连忙给冉荏打电话,“阿荏,宁宁怎么样了?”   她不想让贝贝去,是害怕贝贝看了心里难受,小家伙一向亲哥哥,听说宁宁瘦了很多,她也不敢看,心里别提多难受,这个月,老头子睡觉都不安稳,半天在哪里唉声叹气,她也睡不着。   听到冉荏说好多了,她才松了一口气。   ————————————————————————————————————   两月后,宁宁比以前稍微胖了一点,还是有排斥反应,在药物作用下,不是很严重。   柏晓、安妮、冉眉和冉明回了A市。   半年后,宁宁恢复情况良好,回了国内。   已经十一月份,天气渐冷,一出机场,风吹在身上很凉。   沈天擎一手抱着贝贝,将他羽绒服上的帽子戴在头上,一手捏紧了舒舒的手,后面跟着安然和冉荏。   姬唐看见他们,朝着他们挥手。   上车,回到冉家,冉老太太已经让邵妈准备了热乎乎的饭菜。   听到门铃响,她和贝贝一起跑去开门,冉老太太一激动,摔了一跤,摔得腰痛。   冉老爷子走过去扶起她,“毛毛躁躁的,在自己家也能摔成这样。”   他话音刚落,贝贝已经打开了门。   沈天擎和舒舒第一眼看到贝贝,僵在那里,半年多不见,贝贝已经长高了,比以前瘦了,整整四岁了,从幼儿园小班到了中班。   贝贝嘴巴一撇,哭出了声,走过去,两只手一手抱着舒舒的腿,一手抱着沈天擎的退,哭的无法出声。   沈天擎低头,抚摸着贝贝的头,比以前高了一截,“弟弟呢?”   他声音一落,张嫂抱着小榕城过来。   舒舒定眼看向小榕城,抱过了他,如果不是孩子长得像沈天擎,她几乎认不出来了,长高了,更胖了,白白嫩嫩的,很招人喜欢。   她亲了亲小榕城的脸颊,小榕城睁大眼睛看着舒舒,慢慢地抬手将手里捏着的子弹壳放进舒舒手里,看着舒舒,朝着舒舒笑了一下。   冉老太太在旁边嗬地笑了一声,“这贼小子,你不知道他有多宝贝那破子弹壳,谁要都不给,也不让人碰一下,我以前动了一下,还给了我一大耳光子,你看看,半年不见,还是认自己亲娘。”   舒舒笑了一下,低头手指轻点了一下小榕城的小嘴巴,“怎么能打太姥姥?”   小榕城扭头看了一眼冉老太太,抿了抿嘴巴,咿咿呀呀起来,咿咿呀呀了一阵,看向一直看着他的宁宁。   宁宁在沈天擎怀里,伸手捏了捏小榕城的小手。   小榕城盯着宁宁看了一阵,慢悠悠地摇了摇他的手,很像握手。   冉老爷子和冉老太太在旁边看了一眼宁宁,看宁宁比以前还瘦了,心里别提有多酸了,“快过来吃饭吧。”   沈天擎抱着宁宁走过去,放在椅子上。   宁宁自己脱了羽绒服,刚要放到一边,贝贝接了过去,“哥哥,我帮你。”   她拿着宁宁的衣服,放到沙发上,很快到了餐厅,看到哥哥又瘦了,心里好难过,说不出话来,一个劲地将旁边的肉往宁宁碗里夹。   宁宁侧头看向贝贝,摸了摸贝贝的头,默默地吃。   冉老太太也冉老爷子也不吃饭,巴巴地看着宁宁,“多吃点,多吃点。”   沈天擎眸色深邃地看着,总算是松了一口气,不过不代表宁宁已经完全没事了,还要观察一年。   他从舒舒怀里抱过小   榕城,“还认识爸爸吗?”   小榕城不会说话,盯着沈天擎,朝着他一笑,握住沈天擎的手,轻轻地摇。   冉老太太在一旁看见,笑了一声,“你外公天天抱着小榕城看新闻联播,他就学会了握手,天天找人握手,子弹壳又不离手,我看以后准能当个军长。”   舒舒侧头看向小榕城,手轻点了一下鼻头,“宝贝是吗?”   小榕城看向舒舒,伸手握住舒舒的手,轻轻地摇。   ————————————————————————————————————   沈天擎他们回来的第三天,沈云卿给他打电话了,“天擎,我听说宁宁回来了,我过去看看孩子。”   她想借着这个机会缓和一下关系。   沈天擎没有出声,挂断了。   沈云卿放下手机,看向苏子航,“晚上我们两个去冉家,怎么说宁宁也是你救得……”   苏子航看向沈云卿,“要去你自己去,我不去。”   一想到半年前,他在舒舒那里吃了个暗亏,尽然没有抓住一点证据,心里一阵憋闷。   “子航,不要任性……”   “我说了我不去!”苏子航站起来,出了苏宅,看到苏岚,顿了一下,“姑姑。”   苏岚看向苏子航,“我哥已经快一年没有消息了,你们就这么心安理得?”   苏子航想到苏平,顿了一下,“我一直在叫人寻找他,有了消息,我会通知姑姑。”   “不要叫我姑姑!”苏岚转身离开了。   苏子航盯着苏岚的背影,看了一阵,闭上了眼睛,苏氏接二连三出事,他之所以安然无事,是因为父亲会帮他顶罪。   想到苏平,他拿起手机给沈天擎打电话,“我也不求你什么,怎么说宁宁也是我救的,你帮我把我父亲弄出来。”   “你还真是孝顺。”沈天擎轻哼一声,点了一根烟。   “你只说帮不帮?”苏子航呼吸一阵急促。   “我有什么理由帮你?他又不是替我顶罪。”说完,沈天擎挂断了电话,坐在办公桌前,低头看着姬唐做出的评估分析,看了一阵,手机响了,一看是沈如城,没有接。   过了一阵,姬唐过来,看向沈天擎,“上次在机场给苏子航消息的人,我查清楚了,确实是冉明。”   沈天擎顿了一下,停住了抽烟的动作,看向姬唐。   姬唐将自己调查的结果递给沈天擎。   沈天擎随便翻开了几页,“行了,这件事,我就当不知道,你也不要告诉舒舒,他在美国那段时间也挺辛苦的,你给他敲个警钟,让他知道就行。”   ……   姬唐约了冉明到天擎大厦。   冉明进了姬唐的办公室,“你着急打电话叫我过来是出了什么事?”   姬唐将手里的资料递给冉明。   冉明看了一眼,手一抖,落在地上,看向姬唐,无法出声。   姬唐漠然地看了一眼冉明,“我还没有告诉表哥,你做这种事,要是让老爷子和老太太知道该是有多寒心?”   冉明瘫坐在一边。   姬唐轻哼一声,“我也知道那个人后面给过你好几次消息,叫你动手,好在你没有动手,这件事就算过去了,至于你摊上的那件事,我会找表哥帮你解决,希望以后不要再发生这样的事。”   “我对不起表哥。看着宁宁,我怎么下得去手。”冉明脸上露出惭愧。   姬唐又漠然地扫了他一眼,站起来,从地上拾起那些资料,递给冉明,“也幸亏苏子航打着鬼心眼,要不真事就没有这么简单了。你自己拿打火机烧了。”   冉明点了点头,“这件事,我亲自去找表哥道歉。”   “随便你,反正我是压下来了。”姬唐开始工作,不再理会冉明。   ☆、第240章:安妮相亲   冉明用打火机烧了那份东西,看了一眼姬唐。   姬唐又看向冉明,“以后不要影响我助理的工作。”   冉明什么也没说,出了姬唐的办公室,出了天擎大厦,心绪不宁,不知道自己该以何种脸面面对表哥,爷爷和奶奶知道了,非气死不可,麻烦的是他不知道那人是谁,每次只是接到电话。   -------------遨-   下午的时候,陆子舟来了。   进了沈天擎的办公室,他看向沈天擎,“我听说苏子航救了宁宁,如果你觉得不好办,我一个人来就是,诉讼的材料我已经准备的差不多了。”   沈天擎正在看文件,停住动作,抬头看向陆子舟,“没什么不好办的,该怎么办就怎么办。”   陆子舟难得一笑,“我进来的时候看见沈云卿在楼下,应该是在给苏子航打电话。”   “他们进不了门。”沈天擎低头,扫了一眼手中的文件。   陆子舟坐下,将自己准备的材料给沈天擎。   沈天擎放下手里的文件,拿起来,翻看了一遍,“尽快吧。”   陆子舟和沈天擎交回意见后很快离开。   沈天擎送出门,站在走廊里给姬容打电话,“帮我找个不错的摄影师,我想和舒舒拍一组婚纱照。”   姬容呷笑一声,“好嘞。”   沈天擎挂了电话,收拾了一下东西,看了一眼腕表,回了冉家。   他进门一边换拖鞋一边看向沙发的方向,贝贝还没有放学,宁宁和小榕城在客厅里玩耍,舒舒坐在旁边,老爷子在看报纸,不见姥姥。   听到门响,舒舒看向门口的方向,看见沈天擎,轻声问,“这么早就回来了?”   “回来得早不好吗?”沈天擎脱了西服,挽在手臂上,走向沙发的方向,和冉老爷子眼神打了一个招呼,将衣服搭在一边,眸光落在舒舒身上,“姥姥呢?”   “和邵妈出去买菜了。”舒舒一边说着一边站起来,走过去将沈天擎的西服拿起来,捋了捋,“我放楼上去吧。”   沈天擎按住了她的手,将西服放回去,坐到一边抱起了小榕城。   小榕城唔唔了一声,睁大眼睛看沈天擎。   沈天擎看着小榕城,心里一阵愧疚,孩子刚生下,他和舒舒就去了美国,一走就是半年,多亏有姥爷和姥姥照顾。   他亲了一下小榕城,小榕城咯咯笑起来,怕痒地躲了躲,用巴掌推沈天擎的脸。   沈天擎捏了一下小家伙小手,软绵绵的,也不敢用力,只是轻轻摸了一下。   小榕城低头看着沈天擎,握住他的手,看向他,慢悠悠地摇了两下。   沈天擎抿着薄唇一笑,将小榕城递给舒舒,侧眸看宁宁,“今天有没有不舒服?”   宁宁摇了摇头,坐在沈天擎身边,晃着两条细细的小腿。   沈天擎摸了一下他的额头,试着温度正常,侧眸看向冉老爷子,“姥爷,宁宁需要锻炼身体,我打算搬到水苑那边,那边环境好一些,配有健身房,我的意思是你和我姥姥也搬过去住。”   冉老爷子话听到一半,甭提有多难受,听到后面,脸色好多了,“等你姥姥来了,我们商量一下。”   ————————   沈云卿没有进得了天擎大厦,开车去商场买了一些孩子的补品,开车到了冉家。   正好在小区门口看见冉老太太,调整了一下呼吸连忙凑了上去,“外婆,出去了?”   冉老太太一回头,看见沈云卿,脸色立马拉了下来,报纸上那些新闻,她可是看了又看,研究的清清楚楚、透透彻彻、明明白白,所有的事都是因这个女人而起,一看见就一阵莫名的讨厌,“我可不是你外婆,可别叫错了。”   沈云卿赔了一个笑脸,“我来看看宁宁。”   “不要你看,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什么好心!”冉老太太不待见地看了一眼沈云卿,掉头要进门。   沈云卿连忙追上了她,“宁宁以前和我亲…”   冉老太太一听,扭头看向沈云卿,“亲个屁,亲你就不会拿宁宁威胁贝贝了。”   沈云卿脸色一僵,没想到这事冉老太太也知道了。   冉老太太看向旁边的邵妈,“我们走。”   进小区门的时候,看向门口的保安,“别让外面那个女人进来!”   然后,冉老太太头也不回地朝着自家的房子走去,一进门就出气呼呼地出声,“刚才我在门口碰见了沈云卿,好好拾掇了她一顿,这还是我第一次跟人说粗话。”   沈天擎看了一眼,越发确定了搬走的想法,这边只能让保镖暗中看着,那边不一样,住的人一般都雇有保镖,门口站两个保镖也没有什么奇怪的。再说还有冉明,万一冉明再做点什么,风险不是   他承担的起的。   他和冉老太太一说,冉老太太很爽快立马就答应了,“沈云卿最近经常出没这附近,我都受不了了,前几天,有人看见她在小区外面盘旋。正好,你那边风景好,我和你姥爷也能去看看,放心,我们俩不给你们添麻烦。”   ——————————————————————————————————————————————   第二天,沈天擎没有去上班,打电话叫了公司一帮人过来搬家。   中午的时候,他在榕城酒店宴请众人。   一开席,他看见舒舒进来,站起来出声,“今天我和舒舒谢谢大家帮忙,大家随意一些,不必拘谨。”   来搬家的都是一些精英人士,跟着沈天擎四年的老将,早就听说总裁结婚了,去年一度还闹得沸沸扬扬的上了新闻,今天终于有机会见夫人庐山真面目,纷纷转头看向门口。   大概是潜意识作怪,总以为总裁夫人应该和影视剧里那些女人一样,是当下正流行的巴掌大锥子脸,随便一点小心机就活脱脱演成狐狸精的坏心眼的那种。   看清是舒舒,大家有些懵,这、这不是姬总监的那个助理吗?古典的鹅蛋脸,白皙的肌肤,不但漂亮,看着也叫人舒服,不少男同事看见她,奉为心中女神,还蛮上心的,有人刚想下手就听说怀孕了……   这么说来,当初舒助理怀的是总裁的孩子?   大家一时反应不过来,一直到沈天擎走过去牵住舒舒的手,才回过神来和舒舒打招呼,“舒助理,你和我们总裁什么关系?”   “总裁和女下属的关系。”舒舒笑了一下,看向大家,被沈天擎牵着手,有些不自在。   “舒助理这就是你说的不对了,这样一说,让人一听,还以为沈总潜规则了女下属,你看我们沈总像那种人吗?”大家开始起哄。   舒舒看了一眼沈天擎,耳根都红了。   沈天擎抿着薄唇轻笑了一下,按着她坐下,看向众人,“舒舒想考保荐人,你们谁愿意帮我带带她。”   大家又开始起哄,“沈总怎么不亲自带?”   沈天擎摇了摇头,“我带,怕她考不过。”   ……   休息了一周,舒舒回公司上班,那天帮忙搬家的一帮子人都知道舒舒是总裁夫人,沈天擎私下嘱咐过,他们倒是没有外传。   姬唐安排了一个叫周晓东的帮舒舒辅导,“你那个新股发行的项目让舒助理和安助理也加入项目组,多带带她们。”   安妮暗暗拉住舒舒的手,朝着她飞过去一个眼神。   舒舒看了安妮一眼,看向周晓东,“周经理,以后请多多指教。”   周晓东看向舒舒,那天,他也去帮忙了,说起来,总裁叫他们这帮经理去搬家,做苦力活,就知道没有那么简单,“舒助理客气了。”   安妮也和周晓东打招呼,周晓东是公司少有的黄金单身男,长得高、五官端正,又工作能力突出,是公司不少女同事心中的白马王子,能去他的项目组工作,当然高兴了。   但是,她不敢把高兴太明显的表现在脸上,生怕姬唐反悔。   周晓东看向安妮,和她握手。   姬唐移开了视线,“既然都认识过了,你们就搬到项目组那边去吧。”   ————   到了新的工作环境,安妮不敢多看,还好和舒舒挨着,两个人可以小声说话,“表姐,你真的要考保荐人呀?”   “   是呀。”舒舒心里有些不淡定,总觉得这像个梦,她注册会计师都没有考过,考保荐人,感觉就像痴人说梦。   但是这件事,他已经当着那么多人面说了,她要搭上老命拼了。   中午的时候,沈天擎和姬唐去陪一个主要的客户吃饭,安妮和舒舒在公司附近的商业街吃饭。   安妮一边欢脱地喝着银耳木瓜羹,一边瞪看舒舒,“表姐,你说我要不要跟你一起考那个保荐人?”   舒舒一听,有个人陪着也挺好的,“妮妮,说好了,你可不许反悔。”   “不反悔。”安妮一边说着一边端起饮料和舒舒碰杯。   舒舒碰了一下,喝了一口放在旁边,“以后再公司,你别叫我表姐,我们只是同事,知道吗?”   安妮坐在一旁,傻乐个不停,“哎呀,表姐,我知道了,你都和我老舅有的一拼了。”   舒舒低头看了一眼手机,看向安妮,“你呀!就该放在姬唐手下好好调教。”   “才不要呢,表姐,你真坏。”安妮说完,低头喝粥,喝到快把一张脸埋进了碗里。   舒舒笑了一下,也喝起来,喝完,准时给张阿姨打电话,“阿姨,宁宁吃过饭,中午让他多睡一阵,还有榕城,看着他一些,别让他把子弹壳吃进了嘴里,要是有什么事,给我打电话。”   张阿姨应了一声,“夫人你就放心吧,小少爷中午吃的不少,我一定会好好照顾两个小少爷。”   舒舒听了才放了心。   两个人吃完饭刚出门,在公司门口碰见了沈如城。   沈如城也看见了舒舒和安妮,朝着她们走过去。   舒舒站在那里没有动,迎上沈如城的视线。   沈如城看了安妮一眼,“舒舒,我想找你谈谈。”   舒舒看向安妮,“你先进去吧。”   安妮很不放心地看了一眼沈如城,显然很不高兴,“你找我表姐谈什么?”   沈如城瞥了一眼安妮,没有出声。   安妮看向沈如城,“要是半个小时,我表姐没有回去,我立马给我姐夫打电话!”   说完,她拿工作卡刷了门禁进了公司。   沈如城指了指旁边的一家咖啡厅,两个人一起走了过去。   进门,沈如城点了两杯咖啡,看向舒舒,“我能去看看宁宁吗?”   舒舒一顿,“你问他吧,这些事,都是他做主。”   沈如城看看着舒舒,眼神闪过一抹淡淡的谴责,“你又何必这样推脱,要是真的什么事他做主……”   他没有说下去,“怎么说,我都是孩子的爷爷。”   舒舒看向沈如城,“您还有什么事吗?没有的话我回去上班了。”   “等等。”沈如城一顿,不知道怎么提苏子航的事,今天,法院那边的人说收到了陆子舟那边提交的诉讼书,法院已经正式受理,“舒舒,我想请你帮个忙。”   舒舒还不知道陆子舟开始起诉苏子航的事,“说吧。”   “是子航的事。怎么说你们……后来,他又自愿给宁宁捐献了骨髓造血干细胞,身体至今还没有恢复,看在这件事上,我想让你帮他在天擎那里说几句话,不要闹到法庭上去。”沈如城看向舒舒,想到昨天去父亲坟上的时候,云卿哭的肝肠寸断,哭得他有些不忍心。   舒舒听着,一会儿皱起,一会儿又舒展,一会又皱,好不容易等着沈如城说完,看向他,“您觉得我说这话合适吗?作为一个男人,假如你的夫人在你面前给前夫求情,你是什么心情?”   沈如城一怔,沉默不语,深吸了一口气。   舒舒朝着他笑了一下,“我是不会帮他说好话的。”   沈如城静了静才开口,“你这样做,让他和所有的亲人隔断感情,真的好吗?很多年后,他后悔的时候……”   舒舒笑了一声,“那就等很多后再说吧。”   然后,她站起来离开。   沈如城看着她出去,将咖啡杯重重地放回桌子上。   ————————————   舒舒回到办公室的时候,安妮已经等不及给沈天擎打了电话。   沈天擎和姬唐一回到公司,给周晓东打了一个电话。   周晓东走到舒舒和安妮旁边,轻声说,“你们去趟总裁办公室。”   舒舒和安妮调开出了办公室,前后隔了好几分。   周晓东看见,暗自点了点头。开始以为丢过来还是包袱,他观察了一个上午,没想到两个女孩子还挺上劲的。   ——————————————————————————————————————————————   安妮和舒舒到总裁办公室的时候,沈天擎和姬唐都在。   两个站在一起,虽是表兄弟,但是像的地方并不多。沈天擎脸上带着几分平易近人的浅笑,与姬唐并肩而立,那么一对比,安妮看着总觉得显得姬唐很阴郁。   沈天擎点了一根烟,抽了一口,看向舒舒,“他找你什么事?”   舒舒看向沈天擎,“他让我帮苏子航跟你求情。”   话音一落,诺大的办公室突然噤了声。   沈天擎始终保持着夹烟的姿势,须臾,才回过神来,“你怎么回答他的?”   舒舒眼神带了一抹促黠,“你猜。”   沈天擎轻笑一声,看向姬唐和安妮,“你们先先去吧。”   等他们出去了,沈天擎手里还捏着半根烟,抱起舒舒去了休息室,口腔里还带着烟味,一低头,狠狠地吻住了舒舒的唇。   舒舒搂紧了沈天擎的脖子,闭上眼睛。   沈天擎一进门,顺手带上门,放下舒舒,将她压在门板上,一手掀起了她腿上的套裙,烟灰不慎落在袖子上,染了一个洞。   他抬手弹了弹,手抚上了舒舒的臀部,额头抵着舒舒的额头急促地喘气,“现在换你猜猜我要干什么?”   舒舒呼吸乱成了一片,无法出声,闭上了眼睛,很快听到了他解皮带的声音。   ……   ——————————————————————————————————————————————   下午,还没有到点,安妮请了一个小时的假出去了,姬唐听说话,给安妮打电话,“今天为什么请假?”   “我爸叫我去相亲。他来了,我先挂了啊。”安妮看到那人来了,赶紧挂断了电话,看向来人,站起来打招呼。   那人看向安妮,和她握手,“安小姐。”   安妮点了点头,“陆先生。”   陆子平是陆子舟的弟弟,听说在家排行第三。   安妮是第一次见这个所谓的陆三公子。他和陆子舟长得并不像,或者说是给人的感觉全然不同,他肤色偏白。   陆子平看向安妮,“不好意思,刚才有个手术,来的晚了。”   “没事,救死扶伤重要。”安妮一边说着一边看向陆子平,听说他三十了,看起来却跟二十三四一样,大概是保养太得当所以看起来特别年轻,即使身上穿着深色系列的衣服,却没有太多压迫感,反倒是修长挺拔的身形略显清瘦,蛮儒雅的,很赏心悦目。   “谢谢安小姐理解。”他低声对安妮道,语气微微沉重,大概真是心情不好,修长的手指落在桌子上,目光这才落在安妮身上。   安妮有些局促,被这人看着总觉得不自在。   好在陆子平非常温和的样子,随机嘴角缓缓勾起很小的弧度,“安小姐怎么了?”   ☆、第241章:遇上流氓   安妮笑了一下,凑近了一些,试探地问,“你也是被逼着来相亲的吧?”   陆子平往后靠了一下,随即点头,“安小姐也是?”   安妮用力地点了点头,“看你的脸色我就知道了。稞”   陆子平没有说什么,心情不好是因为一个手术失败,又一次亲眼看着一个病人在他面前离开了这个世界,感觉很无力,他不想提,误会就误会了吧。   安妮看向陆子平,“既然来了,就当聊聊天吧,回去也好交代。遨”   “是这样。”陆子平招手,叫了服务员,要了菜谱,递给安妮。   安妮看到陆子平的手,果然像医生的手,白净修长,好看得一塌糊涂。   “安小姐……”陆子平轻唤了一声,安妮回过神来,连忙接过菜谱,点了几样清淡的素菜,晚上不敢太肉,吃了会让她有负罪感。表姐生了孩子,还比她轻两斤,想起这个就受挫。   点完,她将菜谱递给陆子平。   陆子平接过,又点了几样荤菜,一个海鲜汤,看向安妮,“可以了吗?”   “可以了。”安妮坐着,反复将陆子平和冉明作比较,还是冉明好,不知道是因为姐夫的缘故还是什么的,反正就是蛮喜欢冉明的。想到那一次差点就吻她了,该死的加班电话一来,硬生生打断了。   安妮脸上猛地浮出一张面瘫脸,连忙摇了摇头,实在太诡异了,赶紧赶走了那画面。   两个人磨蹭了三个小时,吃完饭,安妮一出酒店,不知道是错觉还是怎的,看着门口停的一辆车很像面瘫总监的。   她朝着陆子平挥了挥手,“你先走吧。”   “要不我开车送你一程?”陆子平看向安妮。   安妮摇了摇头,陆子平以为她有事,也没有勉强,先离开了。   等陆子平一走,安妮转身刚要朝着那辆车走过去看个究竟,却发现原来停车的地方什么也没有,连忙揉了揉眼睛,还是什么都没有。   她一边走一边想,难道最近加班太累,出现了幻觉?可是出现幻觉,为什么要是姬唐的车呢?应该是冉明的才是呀。   看到那边有夜市,她突然笑颜如花,刚才为了淑女形象她没怎么吃,突然觉得好饿,吃一个烤红薯,然后喝一杯奶茶应该不会胖吧?   她闭上眼睛,自我催眠了一阵,很快朝着夜市跑过去,最后买了一个红薯,买了一袋炒栗子,又买了一杯奶茶,心满意足地出了夜市,看到一辆闪着红色空车的计程车,连忙招手。   可惜不停!   想到可能被嘀嘀打车或者快的打车之类的叫走了,她一手端着奶茶一手掏手机,怎么也没有摸不到,一愣神,奶茶掉在地上,白色的乳液泼了一鞋子。   她也顾不上,一手捏着栗子和红薯在包里翻,怎么也翻不到,脸色瞬间白了,意识到一定是比人偷了!   想到那是她才买的iPhone6plus,安妮站在那里,快要哭了,一定是刚才在夜市丢的,买奶茶的时候身边有好几个人,还有一个人挤了她一下,她记得清楚,是个男的,长得流里流气的,挑染着非主流的头发,一定就是那个男的。   她返回去找,却连个人影也没有,她想要找钱包才发现钱包也丢了,里面有八百块钱,还有一堆证件,还有一张两千块钱的购物卡,还是上次过节公司发的!   这一会,安妮真的要哭了!一分钱也没有,连个坐公交的钱也没有。   出了夜市,她抹着眼泪张望了一下,两边都没有公交站台,一边咒骂着挨千刀的小偷一边往前走找公交站台。   “美女,就你一个人吗?要不要和哥们到那边一起玩玩?”   两个装扮风格跟哥特的年轻人嘴里叼着烟从旁边走过来,朝着安妮出声。   安妮一愣,连忙往后退。   那两交头接耳,不知道说了句什么,朝着安妮追了过来,耍帅地拨弄了一下头发,看向安妮,指了指旁边的酒吧,“美女,别怕,就是邀请你喝杯酒,跳跳舞,没什么的。”   安妮往一边挪了挪,冷淡客气地说,“对不起,我还有事。”   她要走,那个年轻人前后堵住了她。那个一直说话的伸手来扶安妮的肩头,“走什么,去玩玩。”   tang>   他不依不饶,又往安妮跟前凑过来一些。   安妮闻到了他身上的酒气和烟草味,皱了皱鼻子,“你们再这样我就喊人了!”   她一边说着,一边甩开痞子的手,慌忙朝着马路对面跑去。   身后传来急促的脚步声。   安妮一边跑一边回头,发现那两个痞子居然追了上来,脚下一阵发软,又穿的是高跟鞋,不管怎么使劲都跑不快,感觉肩膀已经被人扶住。   “美女,怎么着,不给面子是吧?不过是一起喝喝酒唱唱歌玩一玩,有什么的,至于这么矫情么?又没带着你去开|房。”   安妮有点害怕,不跑了,看向两个人,“不好意思,我要回家了!”   一个扶着她的肩膀,一个伸手扯住了她的胳膊,“回什么家啊,才几点,还早呢!咱交个朋友,走,一起玩一会儿你再走,到时候我们哥俩送你回家,好不好?”   安妮又气又急,却害怕惹怒了这两个人自己吃亏,耐着性子解释,可惜,两个人痞子根本不为所动,拉着安妮朝着酒吧的方向走。   安妮意识到什么,看周围没人,想喊救命又没干喊,用力挣扎,想挣脱痞子的手,带着哭腔出声,“请你们放手,我又不认识你,你们认错人了,别这样平白无故拉着我好吗?”   其中一个男的听到安妮的话突然笑起来,“既然不认识才要一起认识认识嘛!”   安妮四面看着,看有没有人可以呼救,“我不想和你们认识。”   “别给脸不要脸,要不是看你的长得漂亮,爷俩还不想带着你玩呢!”扯着她胳膊的那个男的唧唧歪歪地咒骂一声,力道更狠,扯得安妮手臂涩痛。   看到终于有对情侣朝着这边走过来,朝着她张望,她连忙叫了一声“救命”。   那对情侣似乎在说什么朝着这边看过来。   两个痞子一脸戾气地朝着那对情侣骂起来,“看什么看,没见过吵架啊?滚远点!”   情侣要走,安妮哭喊起来,“他不是我男朋友,求你们救救我,帮帮我报警也行!”   那两个痞子一听,变了脸色,看向那对情侣,恫吓地出声,“少管闲事,快点滚开!”   说着扯着安妮朝着酒吧的方向匆匆忙忙走去。   安妮扭头看向那对情侣的方向,明显看到了对方眼中的歉意,浑身一下子凉了半截。   被人扯着,没提防,突然被扯倒了,摔在地上,膝盖重重地擦在地上上,一阵涩痛,眼泪就那么汹涌地留下来了。   就在这时,一道耀眼的车灯朝着这边打过来,然后一辆黑色的轿车从侧面斜开进来,猛地停住。   姬唐下车,朝着安妮走过去。   两个痞子扯起安妮就要进酒吧,姬唐冷冷地出声,“放开她!”   两个痞子丢了烟扯着安妮就跑,姬唐追上去,直接将其中一个撂倒在地上,挽了一下袖口,看向那个抓着安妮肩膀的痞子,“松手。”   那痞子看姬唐似乎有两下子,放开安妮就跑。   姬唐也没有追,一把拉过安妮,将她推在副驾上,关上车门,看了一眼摔倒在地上的痞子,攥着领口提起来,朝着脸上重重地挥了一拳,“滚!”   那痞子看姬唐是个厉害的,不敢动手,故意拖延着时间。   不到十分钟,那个跑了的叫人快来了,将姬唐团团围住。   姬唐冷笑一声,漠然地看着一堆人,有人提着棍子,有人拿着没有开光的砍刀,虎视眈眈地盯着他,“想干什么?”   “谁叫你多管闲事,还英雄救美呀?呸,恶心不恶心。”那个叫人来的痞子朝着姬唐唾了一口。   姬唐猛地出拳,一拳头结结实实地砸在那人嘴上。   那人哎呦一声,捂住嘴巴,再松开手发现掉了两颗牙,“兄弟们,上,给我打死这丫的。”   一群人围着姬唐动起手来。   安妮在车里看得心惊胆战,慌忙闭上了眼睛,想要打电话报警,想到自己手机丢了,连忙睁开眼睛,看到丢在驾驶位上的手机,拿起来想要打电话,有屏保,连忙拨打了紧急号码。   响了半   天,110的号码才打通,哭着出声,“警察同志,我要报警……”   警察问在什么地方。   安妮带着颤音说了地方,才挂了电话,回头看向外面。   外面已经达成了一团,她看不清姬唐在什么地方,着急地握紧了手。   ——————————————————————————   姬唐背上挨了一棍,飞起一脚将那个偷袭他的那人踢飞出去,一手扼住最近的那个人,夺过棍子,抵住了朝着自己身上招呼过来的砍刀。   十分钟后,警察来了,因为报警的手机号码比较特殊,他们调取临近的录像发现了违规冲到路边消失在监控里的车,车牌号是姬家的,行动速度特别快。   一群流氓听到警笛声一哄而散。   姬唐盯着他们跑开的地方,等警察过来,指了指旁边的那个酒吧,“人是从里面出来的。”   警察当场给姬唐和安妮录了口供,“抓到人我们回电话通知你们。”   姬唐点头应了一声,看向旁边的安妮,“上车。”   安妮上了副驾,眼角还要未干的泪痕。   姬唐很快上了驾驶位,深吸了一口气,坐在那里,手握紧了方向盘,侧头看向安妮。   “你……你没事吧?”   安妮看了一眼姬唐,除了衣服零乱了一些,脸上手上似乎都没有带伤。   姬唐俯视着安妮,冷冷地出声,“大半夜的,你一个人在街上晃荡什么?等着被人带去酒吧鬼混?”   安妮被训得直缩脖子,明明刚才还有点感动,最后一句,硬生生将心头那些感动弄得丁点不剩,头一低,鼻子一酸,委屈地掉下了眼泪,要不是为了看那个车是不是死面瘫的,她也不会摊上这事,被人劫财又劫色!她还没有发脾气,他发的什么脾气!   姬唐眸色暗沉地盯着安妮,“哭,现在知道哭了,如果我刚才没有看见你,你想过会发生什么吗?”   安妮没有出声。   姬唐深吸了一口,扭开了头,重重地拍了一把方向,“你的手机呢?”   “丢了。”安妮手指用力地抓着包包的皮带两手搅着。   姬唐没有再说什么,又看了一眼安妮,难怪他刚才电话没有人接,打第三次的时候关机了。觉得不对劲,倒过来看,结果看到的就是这一幕!   他将手机丢给安妮,“给家里打个电话吧。”   安妮看了一眼,还是锁屏,按了一下递给姬唐。   姬唐解锁后,按着通话记录,将他拨过的几次删除了,才递给安妮。   安妮给冉眉打了一个电话,说手机丢了。   冉眉听见安妮哭了,问她怎么回事。   安妮将自己留到流氓的事出了一遍。   冉眉一听生气了,“妮妮,你现在在那里,我过去接你。”   安妮吸了一下鼻子,“一个同事路过,正好看到了,救了我,我坐在他车上,一会儿就回去了。”   “好好好,好好谢谢你那个同事。”冉眉一挂电话,就朝着安东发脾气了。   安东正在看新闻,“好端端的,你这是做什么?”   “我这做什么,你不说你给妮妮介绍的什么对象!见个面也不知道送送妮妮回了,妮妮在路上遇到流氓了你知道吗?如果不是她同事碰巧救了她,谁知道会发生什么!万一遇到那事,她以后还怎么见人!”冉眉说着就掉了眼泪。   安东一听,脸色变了一下,立马给安妮打电话。   冉眉在旁边冷哼一声,“别打了,手机被人偷了!打也打不通,冉明怎么了,你就看着不顺眼,非要给妮妮介绍对象,我看你介绍的人还不如冉明呢!”   安东沉沉地看了一眼冉眉,“你说的都对,我错了还不成吗?”   说着,他站起来要出门。   冉眉叫住了她,“妮妮同事送她回来了,用不着你出去!”   安东松了一口气,“到底怎么回事?”   冉眉不出声,憋着一肚子气。   安东给陆子平打了一个电话,问了一下,听到陆子平已经回去了,没有说什么挂断了电话。   冉眉在旁边看着来了火,“平日里就知道对妮妮发脾气,怎么不见你给人家发个脾气,你看看你介绍的什么破对象!”   安东点了一根烟,“我出去接妮妮。”   冉眉将电话给了安东。   安东一边下楼开车,一边打电话,屏幕上却出现了姬唐两个字,顿在那里,反应过来的时候,电话已经接通了,“你们现在在哪里?”   姬唐报了地名,“还要二十分钟的路程。”   ——————————————————————————   安妮坐在车里,看向姬唐,看他挂断了电话,憋了憋嘴巴,勉强地出声,“今天谢谢你了。”   “我看你谢得很勉强,不必了。”姬唐看到前方红灯,停住了车子,回头看向安妮。   安妮没有出声,抬头看了一眼姬唐,就是勉强,她都碰上这事了,迎头被臭骂了一顿,再说,他只是曾经是她的上司,有什么理由骂她!   开到半路的时候,姬唐的车和安东的车碰上了。   姬唐停住车子,打开了车门,从始至终没有看安妮。   安妮看了一眼姬唐,“那我先走了,你没受伤吧?”   “他们还伤不了我。”姬唐看了一眼安妮。   安妮下了车,关上了车门,朝着安东的车跑过去。   安东已经下车了,看到安妮没事松了一口气,刚要上前和姬唐道谢,姬唐已经开着车离开了。   安东回头看向安妮,“妮妮,报警了吗?”   “报了。”安妮鼻子一酸,又想哭,刚要上车,才发现包丢在姬唐车里了,一想算了,明天再去找他要过来。   安东给姬唐打电话,说了一声谢谢,开车回了家。   一回到家,冉眉拉着安妮,浑身上下检查了一遍,看到裤子膝盖处擦破了,擦伤的伤口上还染着泥土,连忙去拿就消毒液和棉签,免不了又念了几句安东。   安东始终没有回声,一直听着。   ————————————————————————————————   舒舒和沈天擎刚刚睡下,沈天擎接到了警察局的电话,听到安妮差点出事,打开了卧室里灯,“查清楚了。”   舒舒一时不太适应强灯光,闭着眼睛问,“谁的电话?”   沈天擎眸色深邃地看了她一眼,“刚才安妮碰到了点事。”   舒舒浑身一个激灵,清醒过来,揉了揉眼睛,看向沈天擎,做起来问,“什么事?”   沈天擎说了一遍,舒舒连忙给安妮打电话,想要安慰她几句,却提示在关机。   沈天擎看向她,“手机丢了,钱包也丢了,还没有找到。”   舒舒一听,连忙给冉眉打电话,“舅妈,妮妮怎么样了?”   “膝盖受伤了,听说被两个小流氓扯在地上擦破的。”   舒舒一听,吸了一口气,没敢再问,不知道那些人有没有对安妮怎么样,提了一颗心,“舅妈,你把电话给妮妮。”   冉眉将电话递给安妮,“给,你表姐要和你说话。”   安妮拿过电话,一听到舒舒的声音又哭了,“表姐,我手机丢了,钱包也丢了,呜呜……”   舒舒眉头也拧起来了,“到底怎么回事?”   ☆、第241章:那总监,晚安   安妮将过程说了一遍,憋了憋嘴巴,“表姐,你不知道那个死面瘫有多讨厌!都这样了,他妹的,他第一句给我来了个‘大半夜的,你一个人在街上晃荡什么?等着被人带去酒吧鬼混?’罩”   舒舒忍不住笑了一声,“你学的太像了,惟妙惟肖。”   安妮也不哭了,破涕为笑,“天天朝夕相处,能不像吗?他怎么不说的再难听点呢,我总觉得他应该特别想说我站在那里等着被人强|奸呢!表姐,你说这世界上怎么就有他那样不解风情的人呢!”   “你想他和你怎么解风情?”舒舒噗嗤笑了一声,又安慰了几句安妮。   安妮一扫阴霾哼起了歌,“春风不解风情,吹动少年的心…”   舒舒笑得更厉害,“你满血复活的速度真够快的。拘”   “那当然,我就是传说中那蒸不烂、煮不熟、捶不匾、炒不爆、响珰珰一粒铜豌豆,恁子弟每谁教你钻入他锄不断、斫不下、解不开、顿不脱、慢腾腾……”安妮抑扬顿挫地出声。   舒舒笑了一声,“行了,你够了,膝盖看来是不疼了。”   “自从那年我膝盖中了一剑……”   “再这样下去,我叫舅妈带你去脑外科看看。”舒舒感觉到沈天擎的手不规矩,按住他的手,笑着出声。   “唉,表姐,你现在是幸福像花儿一样,我还是个孤家寡人,求赐好男人一枚。”安妮又说了一句,心情好了许多,找几个诉诉苦,倒倒肚子里的苦水,舒坦多了。   挂了电话,她爬在被窝里,伸了一个懒腰,将手机放在一边,闭上了眼睛。   闭上眼睛,不知怎么的,眼前又出现了总监大人的车。   她翻了一个身,拿起手机,犹豫了一下,拨通了姬唐的手机。   姬唐刚睡下,随手拿起手机看了一眼,眸光停留在安妮两个字上,顿了一阵,接通,没有出声。   安妮在那头要不是听到话筒里有人出气的时候,就差点以为这个妈妈的破手机又出问题了。   一愣,她寻了一个开场白,“总监,你不会睡觉了吧?”   “睡了。”姬唐淡淡地回了一句,坐起来。   “哦,我打电话就是有件事想和你确认一下。”安妮咽了一口唾沫,不知怎么的,和死面瘫一说话,她就有些紧张,跟老鼠见了猫、学生见了老师一样。   “确认什么?”姬唐顺手打开灯,下床倒了一杯热水,喝了一口。   安妮轻轻咳嗽了一声,酝酿了一下,“就是那个九点半的时候,你在米兰西餐厅外面看到了你的车……”   “你看错了。”姬唐眸色一暗,一句话打断了安妮后面的话。   “哦!”安妮憋了憋嘴巴,心中有种挫败感,声音小了许多,“那总监,晚安。”   姬唐没有出声,直接挂断了,直挺挺地躺在床上,视线放空,保持本来那个姿势很久,感觉到背上有些痛,才侧了一下身。   ——————   舒舒刚放下电话,沈天擎将她搂在臂弯里,垂眸看向她,“安妮对姬唐有没有那么点意思?”   舒舒抬眸看向沈天擎,顿了半天,最后还是诚实地摇了摇头,“应该没有吧。”   沈天擎眸色深邃了许多,没有再说什么,精准地寻到她的唇,一边吻一边抬手脱她身上的睡衣。   舒舒躺在床上,浑身突然一热,脸上泛起红晕。   蓦地,感觉到男人没有一点前戏,直接顶入,她睁开眼睛,看向沈天擎,有种眩晕的错觉。   沈天擎大掌抚上舒舒的脸颊,眸色深邃剔骨,低头看着舒舒不停起伏的胸部,足见她此刻有多紧张。   他修长的手指抚摸着舒舒的唇瓣,气息越来越急。   舒舒听着,耳蜗一阵烫痛,呼吸越来越乱,脸越来越红,看他的眼神也好像蒙了一层水雾。   那副模样,落在他沈天擎眸底,受用极了!   他一只手扣住舒舒的手,十指相扣地压在枕头上,另一只手圈住她脖子,抱紧她,将两个人贴的更紧。   舒舒敏感地颤栗起来,异物入侵到最深处将她撑满的感觉实在是太   tang难受了,浑身就像有蚂蚁在啃咬。   沈天擎看着她勾|人的模样,感觉到她内里深绞,吸的他几乎溃泄,闷哼一声,扣着她的手用了一些力气压入枕头里,抬臀挺动起来。   舒舒闭着眼睛也能感受到坚实的胸膛上上下下时不时蹭在身下,那强有力的心跳!   她清楚的知道,这个男人有多爱她,他在她心里的位置,有些事情或许就是命中注定的,属于你的,兜兜转转,千帆过尽,还是今时风景旧时人。   感觉到她出声,沈天擎不满意地抬手捏住了她脸骨,啃咬她的红唇,“在想什么?”   “想你。”舒舒睁开眼睛,眼中笼着朦胧的雾气看了一眼沈天擎,心扑通扑通地狂跳起来,低沉的声音绕在耳边,却弄得心口难受地酥麻、涩痛。   沈天擎盯着她晶莹如水的眼眸,抬手捋起沾在她额前的头发,一只手搂住了她的纤腰,抱着她做起来。   舒舒还没有反应过来,他将她放在卧室里电视柜上,快速地律动起来。   舒舒闭着眼睛,搂紧了沈天擎的脖子。   他吻着她,一如既往的霸道、狂热,灵活的舌头贪婪的霸占了她的每一处甘甜,吸住她的小舌细密的吮|吸。   舒舒感觉到一股酥麻透骨的颤栗,忍不住吟哦喘息,鼻息都是混着他身上体香的荷尔蒙味道,迷人心神,像蛇一样将她紧紧的缠绕了起来,捆绑,束缚!   她闭着眼睛回吻他,浑身晕热,唇与唇的紧密接触将彼此深埋于心底的欲|火全部引诱了出来,火山爆发一样,突然一发不可收拾。   沈天擎修长的手掠过凝脂一样的纤背,抚摸她性感诱人的脊骨,从尾端一直到后颈,带着让人颤栗的燥电,摸过她的脸骨、唇、下巴,向下,拇指指腹重重地摩挲她精美锁骨的位置,中指和食指捏住了她胸部,用力地揉捏。   舒舒轻呼了一声“痛……”   沈天擎放过那里,握住她的腰,猛烈地来回抽动起来。   舒舒时而闭着眼睛,时而睁开,看着他修长伟岸的身躯,呼吸急促的随时要晕死过去一样,眼角有透明的泪珠,唔唔地出声。   沈天擎垂眸看着她,抱紧她的臀部,狠狠地顶进去,骤然停住了动作,保持着最深入的动作,心脏蓦地一紧,艰涩地出声,“你舒服吗?”   舒舒无法出声,只是看了一眼沈天擎,感觉到有液体顺着他和她接触的地方流出来……   她想推开沈天擎,沈天擎眸色一暗,抱起放在床上,将她翻了一下,抓住她的腰,抽出一些,又深深地推送进去,幅度很大。   舒舒浑身有股禁|脔一样的抽痛,难受地摆动臀部。   沈天擎两手向前,去抚摸她的胸部,顶的越深。   过了一阵,他抽出来,又将她压在床上,一进入边疾风骤雨一样律动起来。   舒舒闭着眼睛,不敢和她对视,那种心惊肉跳的感觉,刺激的她浑身绷紧!   许久,沈天擎重重地按住她,力道还是和从前一样,一点都不心软的挺入,然后停住了动作,只是喘气。   两个人连接的部位,瞬间泥泞不堪。   ……   保持着那个动作许久,沈天擎才呼吸渐渐平静下来,从舒舒身上翻下来,站起来抱起舒舒去了浴室。   洗澡的时候,他忍不住又吃了一回,出浴室的时候,舒舒明显地感觉到下面酸胀。   沈天擎搂着舒舒,幽深的眸子情|欲未退,看起来性感极了。   他唇轻吻着舒舒的耳朵问,“最喜欢哪个姿势?”   舒舒有些晕热,被他一说急忙移开了眼,“哪个都不喜欢。”   “嗯?我记得你刚在浴室里叫的最大声。”沈天擎手滑入她腿间,抚摸了一下。   舒舒浑身一阵颤栗,缩了缩,按住了他的手。   沈天擎手臂变了一个方向,将她搂紧在怀里,“睡吧,明天还要早起。”   ——————————   第二天早上,舒舒一大早起来,先是给小榕城喂奶,然后帮宁宁测体温,确认没有问题,和沈天擎一起送贝贝去上学。   <   p>   贝贝坐在车里,看向沈天擎和舒舒,“爸爸,妈妈,哥哥什么时候才能和我一起去上学呀?”   “明年开学的时候。”   “啊,那么长时间呀!”宁宁瞬间蔫了,顿了一会儿,她抬头看向舒舒和沈天擎,“爸爸,妈妈,我能不能在家陪哥哥,明年一起和他去上学?”   舒舒抱着贝贝,低头哄她,“哥哥是身体不好,休学。”   “哦!”贝贝不出声了,低头摆弄着书包。   许久,她低声叹气,“唉,没有哥哥一起上学,一点都不好玩,在幼儿园老师教的那些东西,我都会了,好没意思呀。”   “那我考考你,要是你真的都会了,妈妈就让你不上学了,和哥哥一起,好不好?”舒舒低头看向贝贝。   贝贝抬头,大眼睛忽闪忽闪地看着舒舒,使劲地点头,“那妈妈,你能不能考一个简单点的?”   “能。”舒舒答应了一声,缺考了一个很难。   贝贝答不上来,脸蛋红红的,一想到刚才还和妈妈吹牛老师教的她都会了,顿时整个人都不好了!唉,在爸爸面前丢人丢大了。   或许是接触的男人多了,越来越觉得爸爸是不同的,谁也不能相提并论的,明明爱一个人如痴,可是偏偏他就是她的爸爸,可如何是好?   到了新幼儿园,她朝着沈天擎和舒舒摇了摇头,“爸爸,妈妈,再见!”   ————————————   等贝贝走远了,舒舒看向沈天擎,“我怎么觉得贝贝有心事?”   “有吗?”沈天擎一边说着一边上车。   舒舒系好安全带,点了点头,“她这几天吃的少了,话也少了,会不会是幼儿园里有孩子欺负她了?”   “应该还没有人能欺负得了我女儿。”沈天擎抿着唇轻笑了一声,侧头看向舒舒,拉住了她的手。   “开车的时候你规矩一点。”舒舒斥责了一句。   沈天擎还没有来得及出声,手机响了。   看是警察局打来的电话,他脸色变了一下,接起来,一手打着方向盘,将车停在旁边的应急通道,从身上摸了一个烟,寻到火机点燃,抽了一口,侧身弹烟灰的时候,目光与舒舒相撞,眉间轻拧着,有道褶皱很深,似乎遇上了什么心烦的事情。   舒舒看向沈天擎,不知道谁打的电话,看表情,怎么觉得是沈云卿还是沈如城呢?   过了一阵,沈天擎淡淡地嗯了一声,挂断了电话,将烟头掐灭,放在旁边烟灰缸里,手握着方向盘启动了车子。   舒舒看向沈天擎,“我怎么感觉你接完电话心情不好?”   “安妮的事,有点复杂。”沈天擎没有多说,简单地提了提。   舒舒哦了一声,低头看向沈天擎,“开车的时候,髌骨那里会难受吗?”   “不会,脚上又没有一直使力气。”沈天擎侧头扫了一眼舒舒。   舒舒还是不放心,“要不我去学开车吧,以后我开车。”   “你怎么不说床上的事以后你来,你动我躺着?那样都没问题,开车能怎么的。”沈天擎握住舒舒的手,轻笑了一声。   舒舒一恼,拍开了他的手,耳根通红。   沈天擎眸色深邃地看着她,“这今天,昨天去项目部那里,还习惯吗?”   “习惯。”舒舒回了一句,瞟了一眼沈天擎。   到天擎集团的时候,依旧在还有一段距离的地方,舒舒叫沈天擎将她放下。   沈天擎也怕风言风语对她不好,放下了她。   他停好车进了公司,在大厅看到一个项目部的新进来的博士和舒舒走在一起,眼神一直停在舒舒身上,就那么眼睁睁地看着两人一边说话一边进了电梯,浑身有一种说不出来的不舒服!   他刚走了没几步,听到旁边几个人小声的议论。   “刚才走在前面的不是项目部的艾工和舒工,怎么回事呀?”   “艾小平喜欢舒工,听说他想追舒工来着。”   “那个舒工不是去年休了产假吗?她不是生过孩   子了吗?”   “听说是个单身妈妈,人家不在意呢!”   “这倒也,不过去年的时候,不是传说——”   ……   沈天擎站在一边,听着,脸上淬了一层冰,低头看了一眼腕表,看向几个说话的女员工,“现在是聊天时间?”   几个女员工变了脸色,偷偷看了一眼沈天擎,很快散去。   结果是,那位叫艾小平的新同事当月的绩效考核出了问题,怕实习期出了问题,一门心思用在工作上,再也没有时间在舒舒身上用心思,整个项目部最琐碎最苦力的活都落到了他头上。   ——————————   舒舒办公室的时候,安妮已经到了,眼皮肿肿胀胀的,显得眼睛比平时小了许多。   安妮谈了一生气,揉了揉眼皮,“是不是像被蚊子叮了很多口一样?早知道这样,我就不哭了,丢死人了,估计有人看见我还以为我失恋呢!痛不欲生,以泪洗面。”   舒舒看了一眼安妮的膝盖处,“走路不影响吧?”   “还好,稍微有点痛。”安妮一边说着一边从包里掏出一把水果刀给舒舒看。   舒舒吓了一大跳,“你在包里放这个干什么?”   “防狼,早上吃早餐的时候我,顺便买的,买了两把,一个给你的,万一哪天姐夫不在你身边怎么办?总会配上用场的。”安妮一边说一边讲水果刀递给舒舒。   舒舒怕别的同事看见了,很快收了起来,“今天要做的工作不少,快点做吧,做完我们就不用加班了。”   安妮点点头,去看电脑屏幕,在内部通讯工具飞秋上给舒舒发了一条消息,“表姐,我来的路上用手机在淘宝上买了两个防狼电击棒,一人一个,不用给钱,也不用说谢谢了,啦啦啦啦——”   “那我就不客气了,(*__*)”舒舒回了一句,开始认真工作,整理文档材料。   安妮也开始工作,正忙得头晕眼花的时候,后面有人按了按她的肩膀。   安妮回头看向站在她身后的男同事小孔。   小孔看向安妮,“你的电话。”   安妮说了一声谢谢,走到临桌,接起来一听警察已经找到了她的钱包和手机,听到警察说让她下楼去领,高兴地跑出了办公室。   到了楼下,签字拿了手机和钱包,安妮紧紧地捂在怀里,进了电梯,乐得合不拢嘴,没想到找回来了,竟然连购物卡还在,从来没有发现警察叔叔这么尽职可爱。   她笑了一声,闭着眼睛,高兴地在电梯里转圈。   叮——   电梯停住,安妮还没有停住,跟个陀螺一样旋转着。   姬唐一进门,安妮撞到了他怀里。   看安妮就要跌倒,他伸手扶住。   安妮囧的的脸上一热,睁开眼睛,看见姬唐,脸上的笑就那么僵住了,“总、总监……”   姬唐没有出声,推了推安妮。   安妮连忙从姬唐怀里移开,站好,“那个,刚才……”   她一抬头看见姬唐没有看她,站在那里不出声了,懊恼地要死,安妮呀安妮,你没事在电梯里乱转什么圈圈!   过了很久,电梯也不不见动,安妮尴尬地站在那里皱着眉头,平日里很快的电梯,今天怎么这么忙呢?   姬唐感觉不对劲,看了安妮一眼,走过去看向电梯的控制面板,没有出声,按了五楼。   安妮站在那里,闭上眼睛,突然窘迫至极,才意识到了她进了电梯以后就根本没有按楼层!!   ☆、第243章:总裁,出问题了   过了几分钟,到了五楼,电梯门一开,她蒙头出了电梯,头也不回一下。   拐角到了楼道里,安妮靠着墙,闭着眼睛拍了拍胸口,靠了一阵,才回过神来,选择性地忘记了刚才电梯里发生的一幕篁。   回到办公室,她拿着手机朝着舒舒晃了晃。   舒舒笑了一下,大家在都在上班,办公室很安静,不好说话。   安妮在飞秋上跟舒舒说钱包和手机都找回来了,购物卡和钱都没有丢,警察大叔有多好,送到了公司径。   舒舒觉得不对劲,真的是这样,也应该通知安妮去公安局取,警察局又不是安家的,不可能送过来。   寻着上厕所的借口,舒舒出了办公室,绕到楼梯上,一层一层爬到了顶楼的总裁办公室。   看到彭川,她指了指办公室的方向。   彭川点了点头,示意舒舒进去。   舒舒走过去,轻轻地推开门,沈天擎靠在沙发上,不知道思考什么,眉心轻拧着。   听到门响,他抬头看向门口,看见舒舒,眸色柔和了许多。   舒舒到他旁边,刚要出声,沈天擎拉着她坐到了他腿上。   他抬头将舒舒鬓角一侧的头发别到耳后,亲吻了一下,“想我了?”   舒舒一顿,点了点头,抬头看向沈天擎,脖子被他手指弄得痒痒的,缩了缩,笑着出声,“我们两个人不会把你的皮椅压塌吗?”   沈天擎垂眸看着舒舒,“把你压在上面运动应该也不至于塌了。”   舒舒红了耳根,“我是来问你点事。”   沈天擎眸色深邃了一些,“什么事?”   “妮妮刚才去楼下了,说是警察找到了她的手机和钱包,送了回来。你有没有觉得很奇怪?”舒舒抬头看向沈天擎,眸子里蕴着一抹诧异。   沈天擎看了一眼舒舒,“那就当警察送回来的。”   舒舒听这口气,他是知道了,“到底是怎么回事?”   沈天擎从旁边拿了一根烟,薄唇咬住,拿着打火机引燃,抽了一口,搁在指间,手停留在舒舒的肩头,低声问,“你没看见手机新了一些?”   “……”舒舒一愣,随即反应过来,“你说是姬唐帮她买的?”   “聪明。”沈天擎朝着舒舒笑了一下,抬手弹了弹烟灰。   舒舒看向沈天擎,有点不相信,虽然也觉得姬唐对妮妮不一样,但说不清是喜欢还是别的什么,“姬唐真的喜欢妮妮?”   “我不清楚,要不我叫他上来,你自己问?”沈天擎抽了一口烟,问舒舒。   舒舒红了脸,“你讨厌。”   一顿,她又看向沈天擎,“早上你说妮妮的事比较复杂,到底是怎么回事?”   沈天擎眸光停顿了一下,“这些事我处理,你把心用在工作和复习考试中,我放下了话,你总要给我长点脸。”   舒舒后仰着头看向沈天擎,“我不给你长脸,你这张脸也蛮吸引小姑娘的,听说今天早上几个女孩碰见了总裁,脸滚烫了一早上,魂不守舍的,闭上眼睛都是总裁那张棱角分明的脸,你说总裁是不是个磨人的小妖精?”   她手指轻点了一下沈天擎的下颌。   他下颌猛地绷直了,抱起她放在办公桌上,盯着她的长腿,“你想知道?”   舒舒看他的架势,有点吓住了,“不好意思,突然不想了。”   “来不及了。”沈天擎想起早上那个叫艾小平的,浑身的逆鳞突然长起来,盯着舒舒,抬手开始解皮带。   舒舒想跳下来,他一只手按住了舒舒。   舒舒告饶地看向他,小声地说,“有点痛。”   “痛我就轻点。”沈天擎低头吻住舒舒,顺手掀起了她的套裙,撤下了她腿上肉色的打底|裤,低头看着那里,扶着那里研磨了一阵,等舒舒那里湿润了,才挤了进去,侧头吻她的耳朵,“以前还没有和你在办公室做过,特别想,今天你送上来了,我怎么的能扫了你的意。”   舒舒闭着眼睛,承受着他的侵入,这样的动作,入得极深,几乎每一下,他都能让她狠狠颤抖……   tang   半个小时后,沈天擎喘着粗气从旁边拿过卫生纸帮舒舒擦拭身体,擦完了又用那纸擦了擦他那里的黏液,抬头看向舒舒,“都是你的。”   舒舒耳根红透了,只觉得周遭热的透不过气来。   沈天擎擦完,将纸丢在桌子下的垃圾桶里,抱着舒舒坐在她腿上,开始看股市和期指,刚才他又听到他设置的预警响了。   舒舒坐在沈天擎腿上不太看的懂,她一向对股票、基金、期指这些东西没有多大兴趣,总觉得这些东西就像毒品一样沾不得,还有彩票之类的,看那些买的人都很上瘾,总觉得不太妥当。   可是,偏偏她这辈子沾了一个叫人上瘾的男人,还是个玩股票玩基金这些叫人心脏受不了的。   想到这里,她靠到了沈天擎胸口上,心着他有力的心跳。   沈天擎一只手抱着舒舒,一只手动着鼠标,看了一阵,拿起旁边的电话,拨通了证券交易部的内线电话,“做空,从机构手里抢筹码。”   舒舒坐在旁边没有出声,听姥姥在家不停地念叨什么股市是骨市,都叫庄家为狗庄。其实她想,既然是骨市是狗庄,不吃骨头吃什么?   想到这里,她抬头问沈天擎,“你算是庄家吗?”   沈天擎一顿,想起老太太在家经常念叨的狗庄,“不算。”   舒舒长长地哦了一声,笑起来。   沈天擎看着她,指腹触碰舒舒的唇,“刚才对你太温柔了一些,还要力气笑你的沈先生,嗯?”   舒舒最受不了他这样,总弄得她浑身难受,“我要去楼下了,一个厕所上这么长时间,周经理估计要生气了。”   沈天擎放开舒舒,“去吧。”   舒舒站起来,低头亲吻了一下沈天擎的薄唇,离开了总裁办公室。   走到楼道里,想到自己没问到什么,反而……她的脸一热,进了洗手间,用冷水拍了拍脸,怕再长湿疹,在旁边烘干了手才出了洗手间。   出了洗手间,又看到了那个幽怨的背影。   她急急地追上去,那人进了一个办公室。   舒舒没有贸然闯进去,记住了办公室的名字,回了项目部的办公室。   安妮看舒舒进来了,凑近了一些,“刚才周经理来过,我们从明天开始白天上班时间去那家手游的公司做调研。”   舒舒点了点头,被安妮看的不自在,转过头开始工作。   ————————————————————————————   晚上下班的时候,舒舒正在收拾包,接到了沈天擎的电话,“这几天姥姥生病了,身体不太好,宁宁和小榕城,张嫂和张阿姨照顾不过来,我的意思是让妈妈过来住一段时间,安妮也过来,有空的时候,你们俩晚上一起复习复习,考试好通过。”   舒舒没有说什么,心里咯噔了一下,应了一声,总觉得是出了什么事。   她给安然打了电话,打完电话看向身旁的安妮,“妮妮,最近你去我那边陪陪我吧,晚上我们一起复习功课。”   “这样好吗?占有了姐夫的时间,他会不会给我扣奖金?”安妮笑了一下,远远地看着沈天擎朝着这边走过来,想要闪人。   舒舒连忙拉住了她,“我说的是真的,你最近做了半年的总监助理,长进不少呢。而我中间休息了一段时间,有点跟不上,一些过于简单的问题,我也不好意思去问周经理,正好晚上你帮我解释一下,晚上下班,早上上班的时间,我们还可以讨论讨论。”   “我住没几天,姐夫把我赶出来怎么办?”安妮笑了一下,虎牙尖尖的,很甜美。   舒舒笑了一下,“主要你别勾|引你姐夫,没人赶你走。”   “表姐,看你说的,我哪敢!”   两个人笑笑闹闹出了公司,走了一段距离,听到了后面轿车的鸣笛声。   沈天擎停住车。   舒舒走过去,拉开了后座的门,想了一下,还是跟安妮坐到了后面。   安妮看向沈天擎,“姐夫,我可以住几天呀?”   沈天擎没有回头,手打着方向盘,“多住一段日子吧。”   安妮笑了一下,“那你和我表姐不赶我出来,我就不走了,可别说我没有眼力劲,我是真的没有,问清楚了也好放心,别到时候,、变成了你俩的眼中钉我还不知道。”   沈天擎轻笑了一声,“不会。”   他没有多说什么,出于安全考虑,安妮和安然还是住在他那里好一些,最近,他又暗中加强了警戒,水苑那里是绝对安全的,一只苍蝇飞进去,他也能随时知道。   ——————————————————————————   到水苑的时候,陈奂已经将安然接到了公寓。   沈天擎推开门的时候,安然抱着小榕城正在和冉荏聊天。   看见沈天擎进来,冉荏指了指老太太住的房间,“你给你姥姥推荐的股票跌停了,她正在里面躺着,你去劝说劝说吧。”   安妮一听,脸色变了,那天她听表姐说姐夫给冉老太太介绍了个好股,看最近大盘行情不错,昨天破了财,突然很想发笔横财。   所见她今天偷偷下楼去开了个户买了三万块钱的,还是追高买进的,几乎就在涨停价,刚买完,看着人家已经到了涨停板,没有时间看就把界面关了。白天忙,还没有来得及看第二眼,就这么跌停了?   安妮有些反应不过来,许久才回过神来,跌停价,那不是赔了百分之二十?   她脸色苍白了起来,只想哭,有没有和她一样倒霉,炒股第一次就这样巨亏!一天工夫,一个月的工资飞了!   “那个,姥姥买的是什么股票呀?”   她看向冉荏,定定地望着。   安然坐在一边,看向安妮,“妮妮,你不会也买股票了吧?股票今天好像跌得很惨。”   “哦,没有,没有,我就是想买,还没有来记得买。”安妮一边说着一边跟着舒舒和沈天擎去了冉老太太的房间。   沈天擎推开门就看见老太太无精打采地躺在床上,不停地哼哼,“我站在高高的山岗上,举目望呀望故乡   只看见长江水后浪推前浪,看不见爹和娘……”   舒舒和沈天擎对视了一眼,沈天擎抿着薄唇轻笑了一声,走过去,坐到了床上,“姥姥,你要是一直拿着我给你说的那支股,就算今天跌了十个点也赚不少了。”   冉老太太欲哭无泪地看向沈天擎,怎么给天擎说呢,说自己手贱,总喜欢看看,总喜欢买来买去,昨天卖出去了,今天早上张停牌追了进去,然后……其实她不但没有转,还赔了十万,因为最近股市好,都说是牛市,就拼着这只股是天擎推荐的,她偷了老头子的存折,把老头子的几十万存款也押了进去。   沈天擎大概猜到了,刚开始炒股的人都有那种习惯,穷折腾,折腾穷,“卖出了没?”   冉老太太摇了摇头,“中午我眯了一会儿,醒来就跌停了,哪有机会卖出去。”   他点了一根烟,“买了多少钱的?”   冉老太太伸了五个手指。   沈天擎问,“五万?”   冉老太太纠结地摇了摇头。   “五十万?”沈天擎弹了弹烟灰,看向老太太,老太太这回没有出声,他知道猜对了,“那就放里面吧,暂时别动,合适的时候我给你打个电话叫你卖出去。”   冉老太太翻起身,看向沈天擎,“擎,你的意思是我本能捞回来呀?”   “到时候你看看数目就知道了,赔了我给你垫。不过这话,别到外面去说。”沈天擎不忍心老太太伤心,交了一个底。   老太太突然来了精神,来了精神的还有站在门口的安妮。   其实,安妮刚也好想应景地唱张惠妹的《站在高岗上》,吼一嗓子“我站在高岗上远处望,那一片绿波海茫茫,你站在高岗上向下望,是谁在对你声声唱……”   然,没几秒钟,她心里彻底踏实了,这么说,她的那六千块钱也回得来,回来后,她再也不炒股了,太刺激心脏了。   沈天擎回头看见安妮,“去客厅吧。”   安妮哦了一声,舒舒感觉不对头,跟了出去,将她拉到了一边,“老实说,你不会也买了那只股票吧?”   安妮犹豫了一下点了点头。   舒舒叹了一口气,“你买那些干什么?”   “我这不是破财了吗,听说最近很多人赚钱了,所以……所以……”安妮憋了憋嘴巴,看向舒舒。   舒舒问安妮,“你买了多少,什么价位。”   安妮老老实实都交代了。   舒舒安慰了她一句,“我问问他,等涨回去,你感觉都抛了吧,以后别玩这东西。”   安妮没有说什么,姐夫就是职业玩这个的,她是好员工,不该和总裁大人努力靠齐吗?   舒舒和安妮回到客厅的时候,老太太已经满血复活了,就像打不败的boss,在那里和小榕城玩。   宁宁在和老爷子下棋。   老爷子知道老太太把自己的存折都弄进去后,一直都搭理老太太,一个下午没有和她说一句话。   老太太走过去瞧了一眼棋盘,想到死老头最讨厌下棋的时候有人在旁边不停滴说,她分析起棋面来,“宁宁,我看你要赢了,加油呀。”   “吃了他的,马!”   “吃了炮!”   “车上来吃卒子。”   ……   冉老爷子终于忍不住白了她一眼,“行了,你一边去。”   冉老太太看老头子终于开口说话了,心满意足地去了一边。   冉老太太在房间里转了一圈,总觉得今天缺点什么,半天才想起是因为贝贝,贝贝今天晚上主动去了陆子舟那里,公寓里上了一个能说话的人。   ————————————————————————————   这天晚上,安妮在梦里不停地喊,“预备,唱!熊在吼!牛在逃!机构在咆哮!股民在哀号!回首昨日万丈高,前瞻明天又要跌了。万绿丛中,套牢散户真不少;一点红里,转瞬之间向下抛。割肉逃离又涨,回头买入再套,套牢散户,套牢券商,套牢基金,套牢全中国!”   冉老太太梦里不停地嘟囔,“锄禾日当午,炒股好辛苦。对着K线图,一哭一上午。哭了一上午,还要哭下午。仓位补不补,心里很痛苦。补了也白补,不补更痛苦。股市不靠谱,仅次于国足。为何会这样,只有问政府!---《股民的祭奠》”   过了一阵,冉老爷子翻了一个身,又听见冉老太太唱起了歌,气的跳眉,“你说你买了不该买的股,你的心中满是伤痕,你说你犯了不该犯的错,心中满是悔恨,你说你尝尽了股市的苦,找不到可以相信的人,你说你感到万分沮丧,甚至开始怀疑人生。”   他打定主意,明天早早起来把老婆子电脑上的炒股软件都给弄走了,免得她哪天被刺激的得神经病,十万块钱都当交学费,学个乖。   ……   ——————————————————————   第二天早上,沈天擎送完安妮,舒舒刚要下车,他出声留住了,“我带你去个地方。”   舒舒回头看向一脸神秘的沈天擎,“去哪里?”   “我已经帮你请了假,去了你就知道了。”沈天擎眸色深邃地看着舒舒,就是不告诉她。   舒舒没有说什么,坐好,自己系好了安全带。   沈天擎看她坐稳了才启动了车子,一路看到了北边的影视城。   舒舒下了车,回头看向沈天擎,“别说你想让我当演员。”   沈天擎没有出声,眼神示意姬容的助理带着舒舒下去换衣服。   助理带着舒舒去挑衣服,沈天擎坐在一边等,姬容没一会儿过来了,“表哥,我给你弄点粉底吧,婚纱照拍出来效果会……”   他话还没有说完,沈天擎手机响了。   沈天擎刚刚接起电话就听到话筒那边急促的声音,“总裁,出问题了。”   ☆、第244章:三个亿,十个你也卖不了那个价   “先别慌,慢慢说什么事。”沈天擎点了一根烟,缓缓地抽了一口,眸色深邃地看了一眼旁边的姬容,将他递给了的粉饼挡了回去。   ——“我们出货的时候有大户和机构接货了,似乎已经洞悉了我们的目的,我们正在操作的那只股票,被他们拉涨停了,如今,我们已经的货已经清的差不多了,只剩下三成,手里没有筹码,算成本,账面上已经亏了三个亿。颥”   “三个亿而已,至于慌成这样,先去打听打听到底是怎么回事,别怎么死的还不明白。”沈天擎眸色沉了一下去,弹了弹烟灰。   看到舒舒出来,挂了电话,脸上的不悦很快逝去,一双深邃地眸子一瞬不眨地望着舒舒。   姬容站在旁边,嘶地吸了一口凉气,三个亿,大概主要表哥才有这个气度,不知道出了什么事,一下子就弄没了三个亿,看表哥的意思是想继续拍婚纱照了贰。   他凑上去,呷笑一声,“擦点粉上镜。”   “男人擦什么粉。”沈天擎回了一句,站起来,握住了舒舒的手,靠近舒舒耳边说了一声“很美”。   舒舒看了一眼姬容,红了耳根,收回视线,低声问沈天擎,“今天这是要干什么呀?真不会是让我去视镜吧?我怎么觉得身上穿的很像婚纱,问她们,她们什么也不说。”   沈天擎抿着薄唇朝着舒舒笑了一下,将手机扔给了姬容,“再来电话让他们去找姬唐。”   姬容接住手机放进兜里,看向沈天擎,“真的不擦粉,我说男人擦点粉其实真的没什么的。”   沈天擎没有回答,牵住舒舒进了影视城。   遇到顾子寒,舒舒客气地和他打了一声招呼。   顾子寒看向舒舒,“宁宁身体怎么样了?”   “好多了。”舒舒看了一眼顾子寒,没想到前一段时间还很健硕的男人,短短半年多,憔悴成了这样,她又多看了一眼,“你身体最近不好吗?”   顾子寒摇了摇头,一双眸子薄雾冥冥地看着舒舒,“我身体挺好的,舒舒,你是不是不愿意认我这个父亲?”   舒舒没有出声。   顾子寒眸色暗淡了下去,声音有些嘶哑,“宁宁去美国治疗,怎么不和我们说一声,多少也可出点力气。”   舒舒怔怔地看了一眼顾子寒的落寞寂寥的神情,其实,心里还没有把他当成父亲吧,所以那时候根本没有想起来。   沈天擎握紧舒舒的手,看向顾子寒,“那段时间,顾总不正好胃病犯了,住进医院了吗,所以就没有告诉顾家。”   顾子寒想到自己的那个胃病,上次差点要了他的命,最近烟酒都戒了。   他看向舒舒,“舒舒,拍了婚纱照后,你们打算什么时候补办婚礼?”   舒舒一愣,看向沈天擎,心里是一股说不清的滋味,无疑是温暖又甜蜜的,小声地问,“怎么没和我说?”   沈天擎垂眸看着舒舒,说了,还会看到她眸底如此美丽的眸光?   顾子寒抱歉地看向沈天擎,“我似乎打乱了你的计划,不好意思。”   沈天擎摇了摇头,抽了一口烟,将烟蒂掐灭,握在掌心里,“无妨。”   顾子寒看向沈天擎,“烟头给我,我去扔,你们先进去,摄影师在里面等着了。”   他怕舒舒冷,早就吩咐人在仿真实景的各个角落放了立式的空调,温度调到了26摄氏度,不冷也不热,拍婚纱照刚好。   舒舒看了一眼顾子寒,跟着沈天擎进去了,捏紧了他的手,虽然是第二次拍婚纱照了,心情却完全不一样。那一次和苏子航拍的时候,她和他还吵了一架,吵得不可开交,照片上的表情也是僵硬的,看着婚纱照,让人想到四个字,貌合神离!   “在想什么?”沈天擎侧眸看向舒舒。   “想我的老公真帅。”舒舒眼角的余光瞟了一眼沈天擎,往他身上靠了靠。   沈天擎搂紧了她的肩膀,扫了一眼仿真实景,看向舒舒,“喜欢哪个景?”   舒舒指了指教堂模样的仿真实景,沈天擎牵着她的手走过去,摄影师立马跟了上来。   沈天擎搂住了舒舒,眸色温柔地对着他笑。   舒舒也看向沈天   tang擎,眸光流光溢彩。   摄影师端着相机蹲在那里,“好,好极了,就保持这个动作。”   “嗯,很好,再来一张,靠近一点,搂得再紧一些。”   “小一些,嗯,就这样,好极了。”   ……   一组拍摄完,舒舒挑了一套古代凤冠霞帔的衣服,换了一次发型。   她从化妆室出来的时候看见换了一身龙袍的沈天擎拧着眉头看着身上的衣服,脸色很别扭。   她走过去,学着甄嬛传里那样给沈天擎行了一个礼,抿着唇轻笑,“皇上!”   沈天擎抬眸看向舒舒,红色很衬她,衬得舒舒肌肤更白,光艳照人,眸色一暗,压低了声音,“今晚就你侍寝了。”   舒舒嘴角轻轻勾着看向沈天擎,“不知昨晚是谁侍的寝?”   沈天擎握住的手,“不记得了?那今晚温习一遍。”   瞬时,舒舒面红耳热,没有再闹,和他一起进去拍婚纱照。   后面,他们还换了一套民|国的,一套军装的,出了一趟外景,拍了一套晚礼服的,总共拍了五套。   拍完的时候,舒舒快累趴下了,瘫坐在车上,头靠着椅背看着沈天擎,嘴角挂着幸福的笑,他这样的地位和身份,愿意和平常小情侣一样陪着她拍了那么多张,换了好几次造型,让她感动。   看着看着,视线有些模糊了。   沈天擎侧身,抬手,指腹落在她眼角的位置,轻轻摩挲,“怎么了?”   舒舒钻进了沈天擎的怀里,闭上了眼睛,轻声说,“沈天擎,我爱你。”   沈天擎抚摸了一下她的脸颊,“舒舒,我也爱你。”   他将她搂紧在怀里,下巴抵着她的头发,闭上眼睛,轻轻地摩挲了一阵。   舒舒侧了一下身子,主动去吻她的薄唇。   沈天擎垂眸看着舒舒,扶着她的后脑勺,任由她后仰着身子面对着她,狠狠地吻住她的唇纠缠不清!   …   ——————   过了半个小时,姬容和顾子寒出了影视城,看沈天擎的车还停在那里。   姬容看了一眼顾子寒的脸色。   顾子寒也看向沈天擎的黑色宾利,虽然外面看不见里面,但是已经出来半个多小时的人还在这里,一般人闭上眼睛也能想象到里面在进行着什么。   姬容掩着嘴巴咳嗽了一声,想着要不要个表哥打电话提醒,老丈人就站在车外,他就在里面……   想了想,也不合适,他打消了这个想法当做什么也不知道朝着自己的车走去。   顾子寒看了一眼黑色的宾利,也上了自己的车,看着姬容开走,他却没有开走,一直看着黑色的宾利。   又过了半个小时,黑色的宾利才缓缓地启动。   舒舒坐在副驾上,看了一眼沈天擎的方向,总觉得他最近的需要太强了一些,几乎每天都折腾她好几次。   明明骨头都要散架了,只是,每一次还是抵抗不了他……   沈天擎侧头看向舒舒,眸色幽邃,“刚才还没有满足?”   舒舒连忙摇了摇头,她要是敢说没有两个字,他绝对拉着她来第三遍,明明感觉他拍了将近一天的婚纱照,也很累了,偏偏那时候的狠劲完全不必往常轻,那里又有了酸胀的感觉!   沈天擎抚摸了一下舒舒的腿,“不舒服?”   舒舒摇了摇头,说不清那是一种什么感觉,倒的确不是不舒服。   他将舒舒送回水苑,开着车直接去了公司,到的时候,姬唐正在和证券交易部们的人开会。   随便找一个位子,沈天擎坐下,抬手捏了一下眉心。   约莫一个小时后,得到了那边的消息,的确是有人走漏了这边的底。   沈天擎捏了捏眉心,“查查其他的项目有没有涉及到泄密。三天时间,做出一份完整的风险控制评估。”   出了会议室,他边走边看向姬唐,“查出来怎么走漏的风声吗?”   “公司这边暂时没有人查出谁走漏风声。”姬唐看向沈天擎,“但是今天我见过冉明来公司楼下,会不会是他?”   沈天擎眸色深凝了一下,他叫姥姥买的股票就是那支,安妮也买了,“这样吧,你回去休息,让证券交易部的今晚加班,这几天保持低动作,少操作,看看对方什么反应。”   “好。”姬唐和沈天擎一起出了公司。姬唐给证券交易部的部长打了一个电话。   到停车长的时候,沈天擎膝盖处隐隐作痛,突然站在那里不动了,轻阖上了眸子。   姬唐看向他,“是不是发作了?”   沈天擎点了点头,将车钥匙递给姬唐。   姬唐拿了钥匙,打开车门,扶着沈天擎坐在副驾上,自己上了驾驶位,“我送你回去。”   沈天擎靠着座椅,闭着眼睛,修长的手指捏着眉心,“好吧,安妮也住在我那里,为了她最近的安全。”   姬唐眸色变了一下,“周宇还没有消息吗?”   沈天擎点了一根烟,嗅了嗅尼古丁的味道,缓缓地出声,“周部长来了电话,找不到人,我估计在A市。”   姬唐顿了一下,“我不明白他为什么对安妮下手。”   “他这个人心思极深,不必常人,花了三年给我和苏子航布了一个局,足见城府。”沈天擎弹了弹烟灰,感觉到膝盖处的那阵痛过去了,睁开眸子看向姬唐。   姬唐嗯了一声,看向沈天擎,“你最近去医院看看吧,需要做手术,就早点做了。”   “等忙过这一阵子,以后也就轻松了。”沈天擎抽了一口烟,眸色寒峭地看向车窗外的夜色,眼中寒气逼人。   姬唐一边开车一边打开了车上的新闻播报,柏舟金融在股市失利的新闻正在播报。   沈天擎闭着眼睛听着,听完了轻笑一声,“怎么吃进去的,到时候让他们怎么给我吐出来。”   姬唐跟着笑了一声,“翻倍地让他们吐出来。”   沈天擎侧眸看向姬唐,在金融投资方便,姬唐比他,逊色不了多少,这些年,跟着他,倒是埋没了,“等事情都忙完了,我想带着舒舒到各国走走,你就帮我挑大梁吧。”   “可以。”姬唐看向沈天擎。   沈天擎抚了抚他的肩膀,“过去的事就过去了,别那么介怀,如果真的喜欢安妮,换个方式,别老把她往别人怀里推。”   姬唐没有出声,一笑了之,沈天擎也没有再多说。   ————————————————————————   到水苑的时候已经十点多了,一进门就听到了老太太和老爷子的吵架声。   沈天擎和姬唐站在那里听了一阵,总算是听明白了,老爷把姥姥的股票卖出去了,姥姥在那里闹脾气。   姬唐上去劝慰了几句,老爷子将姬唐和沈天擎叫到了一边,“以后别给你姥姥推荐股票了,问了也不要说,今天她看邻居家的林老婆子亏的多,把这只股票推荐给了人家,提到了你,我看到新闻上说你们公司股市失利了,是不是因为这个事?”   沈天擎和姬唐对望了一眼,也不太确定是不是老太太这里出去的风声。   冉老太太急了,“擎,唐唐,你们听我说,林老婆子不是这种人,我和她是多少年的朋友了,我了解她。要不是他大儿子得了喉癌,需要化疗,她也不会进股市,也就不会亏钱,那是救命的钱,所以我才……”   “姥姥没事。”沈天擎劝慰一句冉老太太。   冉老太太拉住了沈天擎的手,紧张地问,“擎,你的公司不会真的损失了三亿吧?”   沈天擎摇了摇头,“你们早点睡吧,我和姬唐也上去睡了。”   冉老太太看向姬唐,“唐唐,你今晚也住这里?”   姬唐点头,跟着沈天擎到二楼的时候,安妮站在楼道里。   她看见沈天擎,紧张地走过来,“姐夫,真的不是我,不过这件事我不小心和冉明提了一下,我想他应该也不会说出去,我实在也没有和别人说过。”   沈天擎眸色变了一下,“没事,早点休息,明天还要上班。”   他回头看向姬唐,指了指安   妮隔壁的房间,“你也早点睡。”   看沈天擎进了卧室,姬唐才看向安妮,板着脸出声,“跟我过来。”   安妮看了一眼,跟了过去。   姬唐抬手关上门,指了指床,“坐。”   安妮没有说话,乖乖地坐到了那里,那只股票的事除了姐夫和表姐,只有她和老太太知道,只能是她和冉老太太一个人走漏了风声。   姬唐站在一米之外的地方,定定地看着安妮,“说出去的人是冉明。”   安妮抬头,惊讶地看向姬唐,“他……他不是姐夫的表弟吗?怎么会……”   “怎么不会?”姬唐反问了一句,将电脑包放在一边,掏出了笔记本,“晚上就在这里陪我加班,一起解决这个事,毕竟是因你而起,三个亿,十个你也卖不了那个价。”   ☆、第245章:最坏的情况还是发生了【一更】   安妮本来心里内疚,偏偏听完姬唐最后一句话,脸色一下变了,浑身的气不打一处来,这是什么人呀!说的是人话嘛!   她扫了一眼姬唐,轻哼一声,“那十个你就能卖三个亿了?月”   “我年薪千万,十个我就不止这个身价了。”姬唐漠然地看了一眼安妮。   安妮愣在那里半天才反应过来年薪千万到底是多少钱,愤愤地看向姬唐,“你真的年薪千万?”   姬唐没有理安妮,手指已经敲得键盘作响鹁。   安妮盯着姬唐,恨不得在他身上盯个洞出来,年薪千万,年薪千万,竟然是年薪千万!那可是她多少个日日夜夜在他公寓加班帮他换来的,她在楼下卖命工作,他在楼上睡觉!这是赤|裸|裸的剥削!她为了几千块加班费高兴,血汗钱都落到了这个死面瘫手里。   “一直盯着我看,我很好吗?”姬唐突然回头看了一眼安妮,脸色很冷。   安妮脸一红,错开了视线。   姬唐扫了一眼,“你笔记本下班的时候带回来了吗?”   “带过来了。”安妮十分不愿,还是回了一句,毕竟这件事因她而起,只是到如今她都无法相信是冉明,为什么呀?明明看着他人也挺好的,为什么要做这种事呢!姐夫可是他的表哥呀!   姬唐看着发愣的安妮,“不去拿笔记本怎么加班?”   安妮回过神来,狠狠地剜了一眼姬唐,出了姬唐的卧室,默默地问候了他几万遍,才去自己房间拿笔记本。   回到姬唐卧室的时候,听到自己手机在响,一眼看去,手机却握在姬唐手中。   “冉明的电话。”姬唐看向安妮。   “那我和他问个清楚,要真的是他……”安妮伸手去拿手机,姬唐没有松手,她的手碰在姬唐的手上,连忙缩了回来。   姬唐眸色淡然地看了一眼安妮,“没有真不真,就是他。不要和他提这件事,一会儿他要是问你什么,照着我的话去说。”   话音一落,他抓住安妮的手,一把拽过去,单手从电脑包里找出耳机,拿起来插在安妮手机上,将一个耳塞不怎么温柔地塞在安妮耳朵里,安妮躲了一下,没有躲开他,反而被他扯的更近,甚至能闻到他衣服上洗衣粉的味道。   她还没有来得及出声,电话超时自动断了。   姬唐拨了回去,手机放在旁边,打开了一个空白Word。   “你……”什么意思四个字还没有来得及出口,电话已经接通了,听到冉明的声音,安妮看了一眼姬唐,声音有些僵硬地出声,“这么晚了怎么还打电话?”   冉明问安妮刚才怎么不接电话。   安妮哦了一声,“在洗澡。”   冉明又问了一句安妮股票怎么样了。   她看了一眼姬唐,姬唐指了指电脑屏幕。   她盯着电脑屏幕,“今天很忙,还没有来得及看呢。”   冉明说他听说涨停了。   安妮假装高兴地咦了一声,“真的呀?”   “自然真的。”冉明回答了一句,看了一眼身旁的周宇。   周宇坐在那里端着一杯酒慢慢地喝着。   冉明被逼无奈,捂着话筒叹了一口气,又放开,“妮妮,我听说你最近去项目部工作了。”   安妮听着听着,心里越来越凉,还真的是冉明,她看向姬唐打得字,一句一句地回给冉明。   最后,连晚安也没有说,她闷闷地挂了电话,坐在那里,心里有些难受,看向姬唐,“为什么?”   “日后你自己问他吧。”姬唐摘下耳机,收回电脑包,看向安妮,“晚上把这个表做完。”   安妮无精打采地嗯了一声,坐在旁边开始做报表,没想到冉明是这种人,她不小心透露了消息,姐夫赔了三个亿!   想到三个亿,安妮低下了头,她怎么也赔不起!   姬唐看了安妮一眼,没有出声,下楼去泡了两杯咖啡端进来,将一杯放在安妮的桌子上。   安妮看了一眼,两只手捏紧咖啡杯,低头喝了一口,扭头看姬唐的时候,他坐在那里工作。   tang>   安妮没有说什么,喝完咖啡也开始认真工作,她给姐夫造成的损失,一定要想办法填补回去,要不怎么都无法心安。   ————————————   冉明看向周宇,深吸了一口气,闭上了眼睛,“希望你以后别再找我了,好吗?”   周宇笑了一声,“做都做了,怎么,后悔了?”   冉明没有出声,转身向包厢外走。   周宇也没有拦,得到他想要的信息就可以了,别的什么不太重要。   随即,他笑了一声,沈天擎啊沈天擎,你应该不会想到自己的亲表弟会如此害你吧?   ————————————   凌晨两点的时候,安妮爬在桌子上睡着了。   姬唐听到头磕在桌子上的声音,侧头看了一眼安妮,安妮脸贴在桌子上,呼吸匀称。   他呼吸重了一些,站起来,走过去,一直低头看着安妮。   站了许久,俯身将她抱回了房间,放在床上,帮安妮盖好被子,又看了一眼安妮,带上门出了安妮的卧室。   ————————   第二天,安妮迷迷糊糊地醒过来,一睁开眼睛看见自己到了她自己的卧室,惊悚地缩了一下身子,然后整个人懵住了,明明记得自己去姬唐的房间加班,怎么回事?   她一直在做表,后来就不记得了。   安妮起床要穿衣服的时候发现自己身上的衣服根本没有脱!   洗完脸刷完牙,她出了自己的房间,轻轻敲了敲姬唐的门。   姬唐衣冠整洁地打开门,看向安妮,“大清早敲我的门干什么?”   “昨……昨晚……”安妮看向姬唐。   “昨晚怎么了?”姬唐出门,越过安妮,一边往前走一边问。   “昨晚我的报表做完了?”安妮看向姬唐,小心翼翼地看他的神色。   姬唐停住步子,回头看向安妮,“你的意思是你交给我的是一份半成品?”   “我…我不是这个意思…”安妮缩了缩脖子。   姬唐返回了卧室,打开笔记本,开始检查安妮的报表。   安妮跟了进来,咧着脚看向笔记本屏幕,为什么不记得后面这些数据,一定都没有影响?   她闭上眼睛,用力地捶了捶自己的头,难不成还没有上年纪,已经得了老年健忘症?   姬唐看向安妮,“没问题。”   安妮松了一口气,看来真的是自己精神恍惚,自己做的事也不记得了,大概太累了,“既然没有问题我就出去了。”   姬唐没有出声,跟着安妮出了卧室,下楼梯到了客厅,坐在餐桌前等舒舒和沈天擎。   约莫十分钟后,舒舒和沈天擎下楼了。   安妮站起来,愧疚地看了一眼沈天擎,低下了头,不好意思地抓耳朵,“姐夫,对不起!以后你就别给我发工资了,那些钱你从我工资扣吧,我会慢慢地偿还给你。”   说完,她唔唔地哭了。   沈天擎轻笑了一声,侧眸看了一眼舒舒,“没事,等你以后长本事了帮姐夫赚回来就行。”   “真的?”安妮抬头看向沈天擎,红了眼圈。   “当然是真的。这件事也不完全怪你,以后小心点就行。”沈天擎温和地看向安妮。   安妮破涕为笑,“谢谢姐夫。”   舒舒站在一边,帮安妮递了几张手纸,笑着出声,“多大的人了,还哭鼻子。”   安妮红了脸,一侧头看见姬唐正看看她,脸上突然拉不下去,“表姐,你真坏!谁哭了,眼睛不过点沙子。”   她擦干眼泪,坐到了离姬唐最远的地方,却发现面对着面,有些尴尬,用汤勺使劲地搅着粥,搅了一阵,偷偷地抬头看了一眼姬唐,见他正在专注地喝粥,移开了视线。   吃完早餐,四个人一起去上班。   沈天擎和姬唐将舒舒和安妮送到了她们需要调研的那个公司门口。   <      沈天擎坐在副驾上,看姬唐停住车,“我看你背一直僵着,背上的伤还没有好吗?”   “还没有完全好。”姬唐看了一眼沈天擎。   安妮在后面听见,想到姬唐可能是那次救他受的伤,抬头看了一眼姬唐的方向,想问又没有问,只是多看了几眼姬唐,明明受伤了,还说没事,就是作!传说的作男!   “不下车一直看我做什么?”姬唐按着车喇叭鸣笛。   安妮回过神来,侧头一看,表姐早已经出了车。   她脸上一红,“你长得奇怪我多看一眼不行吗?”   说完,她下车,砰地一声关上车门,浑身的火气蹭蹭地往上冒,什么叫她一直看他,搞得好像她垂涎他美色暗恋他一样!   舒舒看了一眼安妮的神情,挽着她的手臂进了客户的公司。   等她们进了公司后,姬唐才倒车开向柏舟金融集团总部。   半路上,沈天擎接到了陆子舟的电话,听到半个月后初审,脸上有欣慰,“我叫了两个保镖,让他们以后跟着你保护你。”   ——————————————   晚上下班回去,安妮和冉老太太打听了一下冉明的情况,旁敲侧击地问她冉明和沈天擎有没有什么关节?   尽管她足够隐晦,老太太也听出点什么,特意找老爷子问了问,“老头,你说妮妮问我这些是什么意思?”   老爷子听出不对劲,想到可能和昨天的那件事有关,打电话给冉明,“明天晚上过来一起吃个饭。”   “爷爷,我最近很忙。”冉明敷衍了一句,他是没脸去表哥那里。   “忙到吃顿饭的时间都没了?是不是要你表哥亲自请你,你才肯来?”老爷子声音很沉,冉明听到表哥两个字只得答应了。   冉老爷子挂了电话,浑身的气不打一处来,又打电话叫了二儿子和儿媳妇,“明天晚上你们过来一趟。”   第二天   冉明到的时候,沈天擎他们还没有回来。   进门看见板着脸的老爷子,冉明心里咯噔了一下,“爷爷。”   “还知道我是你爷爷!”冉老爷子将报纸扔在沙发上,站起来看向冉明。   “爷爷,你这是怎么了?生谁的气呢?”冉明脸色有些白,心里感觉不妙。   “你今天老实告诉我,昨天新闻上报道的你表哥亏了三个亿的事,是不是你干的?”老爷子摘了老花镜放在一边。   冉明站在那里不出声。   “话呢,是不是?”冉老爷子火冒三丈地拍了一把桌子吼道,双目圆睁地盯着冉明。   这时,门铃响了。   冉老爷子看向坐在一旁的冉老太太,“你去开门。”   冉老太太一开门看见二儿子和二儿媳,“进来吧。”   冉同和刘美进门看见冉老爷子一脸怒火地站在那里盯着冉明,冉明低着头,“阿明,你怎么惹你爷爷生气了?”   冉明低着头没有出声。   冉老爷子从旁边取了一根木棒,朝着冉明大腿上狠狠抽了一棒,“畜生,你自己给你爸说你到底做了什么事!”   冉明站在那里,后背直冒冷汗,他从来没见过平时温文儒雅的爷爷发这么大的火,他知道自己真的犯大错了。   冉同和刘美看向冉明,虽然心疼儿子,却没敢出言袒护,老爷子一向最疼爱儿孙,如果不是犯了不大错,也不不至于这样。   冉同看向冉明,“你跟我说,你到底做了什么?”   冉明抬头,红着眼看了一眼冉同,“爸,上次宁宁去美国做手术的时候,我给苏子航暗暗通了消息,告诉他我姑父带着他去美国是为了给宁宁做骨髓移植术……”   “你这个混账东西!”冉明话还没有说完,冉老爷子朝着冉明屁股上狠狠抽了一棒,气的浑身发抖,“你忘记芊芊怎么去的了?你怎么能做出这种大逆不道的事呢?宁宁才多大点孩子,万一苏子航没去,你想过吗?宁宁会怎样?”   冉老爷子又狠狠滴抽了冉明一顿。   冉同和刘美站在旁边也不   敢拦。   冉老爷子在那里教训冉明,“你再说你还做了什么?”   冉明闭着眼睛,将昨天的事说了一遍,冉同忍不住上前给了冉明一个耳光,“你糊涂啊!”   刘美在旁边终于看不过去了,“爹,老冉,我看阿明知道错了,你……”   冉老爷子打断了刘美,“对自己的表哥尚且如此,要是再不好好教训,以后谁知道能做的出来什么事!别当时候学的跟苏子航母子一样,什么事都做得出来,一辈子还不毁了!”   说完,老爷子又抽了一顿冉明。   刘美看不下去扑过去,帮冉明挡住了,“阿明,还不快跟你爷爷和你父亲认错!”   冉明抬头看向冉老爷子和冉同,“爷爷,爸,我错了,我再也不会了。”   “你表哥赔了三个亿,你一句错了就完了?如果宁宁有意外,你一个错了就可以了?”冉老爷子气的够呛,看着冉明,如果不是儿媳妇护在那里,真的想打死这个畜生。   冉明不出声,站在那里,低着头。   刘美将他拉到了一边,“阿明,你说你为什么要做这些?”   冉老太太也凑了过去,“阿明,快说啊,擎哪里对你不好了?你怎么这么对你表哥呢?宁宁那孩子多聪明伶俐多懂事的,不说你爷爷,就是我也想打你!”   冉明闭着眼睛难以抬头,“我…我……”   这时,门开了,沈天擎和姬唐进来了,后面跟着舒舒和安妮。   一看客厅里这架势,只有舒舒不明白怎么回事,蹙了蹙眉头,难道她上次的怀疑是真的?   沈天擎看向舒舒和安妮,压低了声音,“你们先去楼上吧。”   安妮拉着舒舒去了楼上。   冉老爷子看向沈天擎和姬唐,“天擎,唐唐你们过来吧。”   沈天擎和姬唐走过去,坐到了冉老爷子旁边。   冉老爷子生气地看向冉明,“现在你对着你表哥说,你为什么要那样做!”   冉明抬头看向沈天擎,“表哥,我……”   沈天擎点了一根烟,“姥爷,算了吧。”   冉老爷子板着脸看向冉明,“怎么能说算了就算了,以后还得了,这种毛病绝不能给他纵,别到时候和沈云卿和苏子航那样还得了,不好好给他一顿教训估计还不长记性!”   刘美看向冉老爷子,“爸…”   “还不是被你平时惯成了这样,你看看,沈云卿能对自己亲生母亲做出的事,你这么惯下去,这小子也能对你做出来!”冉老爷子哼了一声,越想越气。   刘美坐在一边,也不敢再搭腔了,看向冉同,冉同也没有帮冉明求情的意思,“我赞同父亲的意见,还不给你表哥道歉。”   冉明看向沈天擎,“表哥……”   沈天擎拍了拍冉明的肩膀,“如果宁宁有三长两短,我一定是不会放过你的,好在宁宁没事,我赔点钱倒是不要紧,但是你别走了歧途。”   冉明点头,其实他内心也很纠结,每一次做了对不起表哥的事,也很痛苦,可是……“表哥,我去自首,以后他就没有什么可以威胁我的了。”   冉同、刘美、冉老爷子和冉老太太一听,轰地一声,脑子突然一片空白,“你到底犯了什么事?   冉明深吸了一口气,“去年,苏子航不是出现过车祸吗?”   沈天擎点头。   冉明叹了一口气,“那个叫舒程的,他身上的药是我叫人放到了他酒里的,他完全没有疑心,喝了下去,然后和苏子航撞车了,没想到死的是她,不是苏子航。”   冉明低下了头。   冉老爷子忍不住了,“看看,看看,这都是做的什么混账事!”   突然感觉到旁边一道黑影一闪,老爷子一侧头就看到老太太一头晕了过去。   沈天擎一把接住了冉老太太,站起来抱起冉老太太出了水苑,一行人匆匆忙忙地将冉老太太送往医院。   到医院后,一行人站在急救室外等候消息。   ————————————   ————   水苑,宁宁下楼的时候,不见太姥爷和太姥姥,看向张阿姨,稚声地问,“太姥爷和太姥姥他们呢?”   张阿姨看向宁宁,“有点事出去了,今晚可能不回来,他们打电话过来,叫我们三个人先吃。”   ————————————————   六个小时后,急救解除了,护士人员推着老太太出了急救室,“病人已经没事了,不过以后千万不能受到刺激,否则很危险!”   姬唐去办理入院手续,舒舒和沈天擎留下来陪冉老太太。   住了一天的医院,老太太憋不住了,硬是出院了。   冉老爷子不敢刺激她,都依着她了,“感觉不好我们再来医院。”   看见冉明凑过来,冉老爷子想开口骂,顾忌着老太太,又停住了话头,“到此为止,再有这样的事发生,就没有这么简单了。”   冉明点头,不停地说是,然后回头看了一眼沈天擎,脸色一半红一半紫色。   沈天擎将冉明叫到了一边,“这件事我本来没打算告诉爷爷和奶奶,不知道怎么的还是被他们知道了。”   冉明深吸了一口气,“表哥,你骂我几句吧,别这样,让我觉得自己……其实,做了错事的人是我。”   沈天擎看向冉明,“去年的那件事另有蹊跷,我正在叫人查,很快会有结果。”   冉明点了点头,“谢谢表哥。”   沈天擎没有再说什么,拍了拍冉明的肩头。   ——————————————————   翌日   姬唐有急事去丽江出差,叫了安妮过去协助她。   到了丽江,入住到酒店,安妮发现一打开窗户,就能呼吸到夹杂丝丝雨露的新鲜空气,能看到远处冬日下的玉龙雪山,心里偷偷地想出差比加班好多了!   姬唐叫安妮负责接待国外来的客户,安妮提前定好了借机的车,预定好了房间。   她看了一眼时间,确定没有任何问题后,在客户到来前在酒店休息一阵,正睡得迷迷糊糊,手机响了。   安妮没有看名字,直接接通了。   电话一接通,那头就传来姬唐冷冰冰的声音,“你给我说说看,现在该怎么办!”   “什么怎么办?”安妮反问了一句,然后听到门铃响了,翻起身打开门,看见姬唐黑着一张脸,心里咯噔了一下。   “客户到机场后,接机的车一直不到,客户生气了,已取消了和我们的合作。”姬唐看向安妮,脸色冷峻。   “我……我马上去给鲍总打电话,给接机司机打电话,我给两头都打,都打。”安妮急得说话都带了哭腔,她知道这个项目很重要,要不姬唐就不会亲自过来了,想到自己没有安排好才会让客户生气,浑身不受控制发地发抖,还是好强地压抑着泪水。   “我现在特别后悔让你来负责这事!”姬唐看着安妮,冷着一张脸,“如果不是因为鲍总有一个你这样大的女儿,还轮不到你来安排鲍总和鲍总的家人!”   “……”安妮低下了头。   姬唐闭上眼睛,声音冷冷地问,“你知道我和沈总费了多少劲儿,才把这位鲍总和他的家人邀请去看这里来的吗?他只同意让我们来安排家人的行程,不希望柏舟公司的人作陪,就是这样,我们也把机会争取过来了,为的就是以后的长期合作。结果他一个电话过来,说给他和他家人站在机场外面等了半个小时,不见接机的车!”   “我,我反复叮嘱过司机按时按点的过去,哪想到他还......”安妮太着急,思绪也异常混乱!有些抓不住重点了,冷汗渐渐湿透了衬衫的后背。   “你还好意思说反复?我问你,鲍总和他的家人到机场,直到现在你有没有给他或者他的家人打过一个电话?客户接待,一向至关重要,你倒是当起了甩手掌柜了?让你负责这么重要的客户,你竟然在‘放羊’!还有什么好解释!”   “对不起,对不起,总监,我错了,我马上去安排车,马上。”安妮低着头,泪水在眼眶里不断打转,他把两个手握着垂在身前,偷偷地用指甲狠狠掐了一下手背,强迫自己忍住。   “你知道国内有多少人想做通鲍总的关系吗?   人家凭什么等你?要是鲍总说不用我们的车了,你怎么办?你说!”姬唐看向安妮,厉声责问。   安妮站在那里,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她知道是自己又没有做好,又让姐夫蒙受了损失。   “还站着干什么?跟我去机场!”姬唐看了一眼额头上大汗淋漓的安妮,一把捏住安妮的手,拽着她出了房间,走向电梯,一直没有放开她的手。   ————————————————————————   A市   舒舒和周经理的项目也出了问题。   舒舒一进办公室,就发现同事们在偷偷地用异样的眼神看着自己,皱了皱眉眉头。   有人小声地说,“项目部只有一个新来的,一定是她,是她给敌人漏露了消息。”   “是啊,除了她还能是谁,她来之前,我们项目组可从来没有发生过窃密事件。”   【一更】   ☆、第246章:我觉得前面有点露,后面看不到,你帮我看看   舒舒只当没有听见,中间趁着上厕所去了一趟总裁办公室。   她进去的时候,沈天擎不知道和彭川说什么,语气很不好,她只听到“不可能”三个字。   看到舒舒进来,沈天擎脸上的寒意褪去,“彭川,你先出去。”   彭川看了一眼舒舒,退了出去鹁。   舒舒看着彭川出门的时候带上门才走近沈天擎,担心地问,“出了什么事?”   沈天擎点了一根,靠在沙发上,看向舒舒,“公司几个大项目都出了问题。”   “那……那怎么办?”舒舒手心里捏了一把汗,看向沈天擎,如果不是安妮出差,不是她回到总部,还不知道项目部已经议论纷纷,看得出来事情比较棘手。   沈天擎捏住舒舒的手,手臂环绕在她腰上,“有些话,不要太当真,委屈你几天,过段日子我帮你出去。”   舒舒听得云里雾里,似乎觉出什么,抬头看向沈天擎。   沈天擎将旁边的文件夹摔在地上,眸色温柔地看向舒舒,“你先去工作。”   舒舒看了一眼摔在地上的文件,看了一眼沈天擎,调整了一下脸色,“沈总……”   “我让你出去,你没有听见?”沈天擎声音陡然变冷。   舒舒看了一眼沈天擎,脸色苍白地出了办公室。   她留意到彭川和几个秘书朝着自己的方向看过来,低下了头,闷头走向电梯的方向。   她一进电梯,几位秘书看向彭川,“彭姐,怎么回事?从来没有见过总裁对这位夫人翻脸。”   彭川看向几个秘书,“少说话,多做事,免得祸从口出。”   “知道了,彭姐。”几个秘书答应了一声,收回了视线,低头开始工作。   ————————   舒舒回到办公室,有些担心安妮,好在安妮和姬唐一起出去的,姬唐应该会照顾安妮的吧?但愿他们那边没有出事。   她想给安妮打电话,又怕安妮正在见客户,最后只发了一条短信。   安妮收到短信,刚要回,手机被人一把拿走了。   她抬头看向姬唐,“你干什么?”   “这种时候你还有心情发短信。”话音一落,姬唐直接将安妮手机关机了,收到了车上的抽屉里。   安妮眼睁睁地看着抽屉被合上,“你拿我手机干嘛,我怎么联系客户和司机?”   姬唐没有出声,想到姥姥进了一次医院,这个时间段,他不想再看到冉明的电话号码,这样,就是打了,他只当不存在过,没有发生过,毕竟冉明没有完全坦陈,他也是机缘巧合下查到了冉明惹上了毒瘾。   “我说姬总监,姬唐,你能不能把手机给我,我说你这样是侵犯我的人|权!”安妮看向姬唐,虽然接客户的事出了差错,她愧疚,可是不代表他可以这样欺负她。   姬唐看向安妮,淡淡地出声,“你告诉我什么叫人|权,说对了我给你。”   “……”安妮想说又害怕被姬唐取笑咽了回来,“术业有专攻,我又不是学政治的,怎么能说对!”   她扭过了头,不给就不给!   姬唐看向前面的高速路口,上了高速,很快到了机场路上,走了二十几分钟后,他从抽屉里拿出手机开机,然后递给安妮,“自己给客户打电话。”   安妮接过手机,拨了号码,挤出一脸僵硬的笑容等待电话接通。   过了许久,电话才被接了,听说去是一个女人的声音,慢悠悠地说道,“你是安助理吧?”   安妮陪着笑脸说了一声“是”。   “安助理啊,你不用操心了,我们这一次的丽江行,我丈夫已经联系了天投,我们已经坐在车上了。”   最坏的情况还是发生了,安妮一下子瘫坐在车座上,他呆滞地望着挡风玻璃,不知道该怎么面对旁边驾驶位上的姬唐。   忽然,姬唐从安妮手里取过手机,“鲍夫人,我们已经到了,看到你们了,很抱歉前面造成的误会。”   然后,安妮看着姬唐闪电般的速度又拨出了好几个电话,于是乎就像天地间突然狂风大作、电闪雷鸣,天投派过来   tang的车受阻于半路,而他们的车停到了机场出口处。   就在鲍总和家人等的一筹莫展、孤立无助的那一刻,总监大人下车,身上带着七色彩云闪亮登场。   鲍总看见姬唐,欣喜地携着家人很快上了车,完全没有再提天投两个字。”   姬唐看向安妮,在他的暗示下安妮和鲍总连连赔礼道歉,一场危机就这样在无形中化解。   安妮看向窗外的时候,偷偷看了一眼驾驶位上的姬唐,没想到他还挺有两下子的,本来以为今天的客户要泡汤了。   有时候,加班加过了的时候,她真希望自己能够像电视剧《奋斗》里的陆涛一样,有模有样地“奋斗”几把,肝肠寸断地谈一场三角恋,然后富爸爸出现,自己不情不愿地“勉强”接受了富爸爸的帮忙,最后“靠自己”成功,这样的“奋斗”多让人向往啊!   或者,她的父亲或者母亲其实某财阀的神秘董事,但一直瞒着她,为的就是磨练他,让她自己奋斗,而现在父亲觉得她已经成熟了,于是他在父亲的提拔下,成为了最年轻的和最漂亮的万人迷CEO,然后通过“不懈的奋斗”成就了很好很强大的事业。全剧终。   突然叮地一声手机响了。   安妮拿起来看了一眼是姬唐的,只有间简简单单的一句话,“客户坐在旁边,你能不望着窗外发呆?   安妮浑身打了个激灵,发现自己刚才在做白日梦,连回了一句,“能。”   她看向身边的鲍夫人,呵呵笑了一声,突然不知道该怎样来个开场白。   鲍夫人看向安妮。   安妮不由地紧张起来,“鲍夫人一直居住在国外,回来还习惯吗?”   “哦,呵呵,没事,没事,习惯。”鲍夫人看向安妮,觉得安妮年纪很小,看上去和初三生差不多,“孩子,多大了?”   两个都是女人,很快找到了共同话题,聊得有滋有味。   姬唐在后视镜里朝着这边望了一眼,还算满意,“鲍总,住处已经帮你们安排好了,丽江大酒店。”   “好,不错。”鲍总应了一声,还是不算。   他们将鲍总一家送到酒店套房,“鲍总,鲍夫人,你们旅途劳顿,稍作休息再去用餐?”   安顿好鲍总夫妇,安妮才松了一口气,刚想回房休息,被姬唐一声“站住”留住了脚步。   姬唐指了指安妮身上的衣服,“去商场买一套衣服,晚上陪我和鲍总夫妇去晚餐。”   安妮看向姬唐,“可以不去吗?”   姬唐声音一冷,“接待客户本来是你的工作。”   安妮哦了一声,声音小了许多,“我出来没有带银行卡。”   姬唐扭头看了一眼别的方向,才漠然地看向安妮,“现在去商场。”   两个人到了商场,姬唐随便做了一个沙发坐下,“自己去选吧。”   觉得无聊,姬唐低头翻开气手机。   过了约莫半个小时,安妮穿了一身晚礼服,扭扭捏捏地走到姬唐面前。   姬唐没有抬头,只看到一双高跟鞋,两条长挑的腿,不是很细,却很匀称,在商场的灯光下,闪着耀眼的光。   “总监,你觉得这件怎样?我给他们说晚上参加重要的晚宴,她们使劲给我推荐这一件。”安妮低头看向姬唐。   姬唐抬头看向安妮,看到她大开的领口,眸色微变,不冷不热地出声,“你觉得穿成这样去见客户合适吗?”   安妮低头看向姬唐,“我觉得前面有点露,后面看不到,你帮我看看。”   说着,她转了个身,背对着姬唐。   姬唐只看了一眼,冰冷地出声,“去,换了,不合适,我们是去见客户,和客户夫妇吃饭,你不是去当三陪小姐,鲍夫人可能不会太高兴。”   ☆、第247章:闻到他身上干净的洗衣粉的清香味,突然睡不着了   安妮僵了一下,变了神色,突然心里堵得慌,为什么他说话总是那么难听呢?她穿成这样去就是三陪小姐了?   “把这件衣服帮我包起来。”安妮将衣服交给店员。   店员开了票,报了价钱,“九千九百九十九。糌”   安妮回头看向姬唐。   姬唐站起来,将安妮手里的袋子提过去,递还给店员,随便指了一件衣服,“就那件。楮”   店员看了一眼姬唐和安妮,最后帮拿了姬唐指的那件,重新开了单。   姬唐付了帐,一手提着衣服一手拉过安妮的手,大步出了店门。   安妮想甩开他的手,却怎么也甩不开,“你放开我,我自己会走。”   姬唐没有出声,步子走的更快,安妮被拽得小跑才跟上他。   进了电梯,到了一楼,出了电梯和商场,姬唐将安妮塞进车里,面无表情地坐到驾驶位上,再也没有看安妮一眼。   安妮也没有和姬唐说话,生气地将头扭到了一边,低头看自己被他捏得发红的手臂。   ——————————   下午六点的时候,舒舒看人都走干净了,问了彭川,然后到了总裁办公室的时候,沈天擎正在认真工作。   她没有出声打扰,步子很轻地去了套间的休息室,拿了一本书看了一会儿,有些头痛,浑身没有力气,手里捏着书靠在枕头上睡着了。   一觉醒来的时候,头倒是不疼了。   舒舒看了一眼窗外的天色,已经很黑了,也不知道是几点了,只看见霓虹灯透过休息室的窗子照进来,斑驳的五颜六色,一时间回不过神来。   许久,收回视线,她缓缓地看向门口的方向,门虚掩着,透了条缝,想来是天擎进来过。   外面里静悄悄的,但是细细听取,透过门缝,有手指敲击前键盘的唏唏嗦嗦声音。   想到他还在加班,蓦然,舒舒心乱如麻,心慌很,不知道这一次,能不能扛得过去,他已经很少这样加班了。   舒舒下床,走到门口,打开门,站在那里看着沈天擎办公。   就算她动作极轻,还是惊动了沈天擎,抬眸看了一眼舒舒,低头看了一眼腕表,“再等我半个小时。”   舒舒帮沈天擎跑了一杯茶,走过去,蹲下身,把头搁在他的膝上,轻轻揉了揉,问,“膝盖疼不疼?”   “不疼。”沈天擎垂眸看向舒舒,握住了她的手。   “好好工作吧,我在这里等你。”舒舒看向沈天擎。   沈天擎松开手,又开始工作,整整一个小时后才忙完,“彭川。”   彭川进来,看向沈天擎,“沈总。”   沈天擎看向彭川,“把这份材料打印一份。”   彭川拿过U盘,出去了,没一会儿打印好后递给沈天擎。   沈天擎看了一眼收起来,“我先回去了,你也早点回去吧。”   “是,沈总。”彭川应了一声,出门收拾东西。   沈天擎看了她一眼,收回视线,跟舒舒坐上电梯,到了地下停车场。   上了车,舒舒才看向沈天擎,“难道你怀疑彭川?”   沈天擎摇头,“她跟了我很多年,没有问题。”   舒舒点了点头,“冉明应该不会再给消息给周宇了吧?况且他知道的也不多,大多是从安妮那里套的话。”   沈天擎没有出声,一只手握紧了舒舒的手,一手开车。   到冉家的时候,冉家老爷子和老太太在客厅,都没有睡,安然和冉荏也在客厅。   他一进门,感觉到气氛不太对,“怎么了?”   “冉明出事了。”冉老太太看向沈天擎。   沈天擎眉头轻拧了一下,“怎么回事?”   “还在昏迷中,等醒过来了才能知道。”冉老太太叹了一口气。   沈天擎看向舒舒,“在哪个医院,我和舒舒去看看。”   冉老太太说了医院。   沈天擎也舒   tang舒出门,半个小时后,到了医院。   到的时候,冉同和刘美在。   沈天擎看向冉同,“舅舅,出了什么事?”   冉同抬头看向沈天擎,“阿明毒瘾发作了,他……他竟然吸毒……”   沈天擎坐下,大致听完冉同的话,看向躺在床上的冉明,不可能无缘无故的出现车祸,既然冉明有毒瘾,不可能在车上就那么毒瘾发作,听舅舅说,事故原因警方还在调查中,“阿明还年轻,醒过来就送他戒毒吧,要不一辈子就毁了。”   刘美坐在旁边哭起来,“天擎,医生说他毒瘾已经很重了,很难戒掉,一朝吸毒,十年戒毒,终身想毒。就算暂时戒掉,以后得十分小心,很容易再一次染上毒瘾。”   沈天擎坐到了一边,眸色深凝。   舒舒看着刘美,坐过去,给她递了一些手纸。   刘美捏牢,吸了一口鼻涕。   沈天擎想到姬唐,有些担心,站起来,给姬唐打了一个电话,“阿明出了车祸,还在晕迷中,事情有些蹊跷,你那边注意安全,照顾好安妮。”   “我知道。”姬唐已经和鲍总吃完了饭,开车和安妮返回住处。   看姬唐挂了电话,安妮看向他,“是不是鲍总那边已经谈好了?”   “还早。”姬唐答了一句,没有再出声,那天安妮安排的车之所以没到机场的原因,他已经查到了,大抵是周宇故意安排的,也没有想到他会对冉明下手。   “难道他还在介意白天去机场接他的事?”安妮看向姬唐。   姬唐没有出声。   安妮见他不说话,将头扭到了一边,哼,转什么冷艳高贵!不说话就不说话,谁稀罕跟你说?   她没事干,车里很静,有些无聊,过了一阵,又看向姬唐,不知道他是不是从小这么屌这么傲娇!如果不是,那一定是以前被人甩开,不过,不知道要被人甩多少次才能甩成这个样子。   “我很好看吗?”姬唐淡淡地问了一句,没有转身。   “谁看你了,自恋!”安妮收回了视线。   姬唐将车停到了他们住的酒店门口,泊好车,下车,等安妮出来,跟在她后面进了旋转门,走向前台的方向,“把这个房间退了。”   安妮一回头,看见姬唐没有跟上来,去了前台的方向,不知道他在干什么,正看着,姬唐已经朝着这边走过去。   她赶快走向电梯,一进去马上按了楼层,然后很快地按了关门,就在姬唐离电梯有两步之遥的时候,电梯的门阖上了。   几秒后“叮”地一声,电梯停住,安妮出了电梯,不知道怎么的,感觉很舒服,特别爽!   她一边笑着一边跳着走向房间的方向,拿了房门使劲地刷,怎么不开门,一回两回觉得是自己错了,次数多了,就不是刷卡的问题了。   安妮仔细对比了一下门卡上和门上的号码,没错,就是32008,可是为什么就是打不开门。   她正纠结着要去前台,看到走廊里姬唐朝着这边走过去,小心地站好,乖乖地出声,“总监,不好意思,我刚才不是故意不等你,不小心按错了按钮,你大小大量,应该不会和我计较吧?”   姬唐视线落在安妮脸上,面无表情,没有出声。   安妮拿着卡,不太看姬唐,莫名地心虚,就好像她那点心思被他早已看穿。   姬唐站了一阵,越过她,刷卡进了房间,关上门。   安妮朝着姬唐房间的门做了一个踢的动作,踢完后,走向电梯的方向,到前台,“您好,我的门卡消磁了。”   服务员收回门卡,“这个房间已经退房了。”   “什么,退房了?”安妮半天才反应过来怎么回事,原来,他刚才到前台是来退房的,他什么意思?   气氛难平,她很快地回到了32层,拍了拍胸口,今天被他说教一下,开始是自己工作出了问题,她无话可说,好好的,她穿个衣服,他说她像三陪小姐,和鲍总他们吃饭的时候,喝了杯酒,还要遭他白眼,突然觉得老爸也没有姬唐这么讨厌!   拍着胸口,顺了一阵气,她按了门铃,整整过了好几分钟,姬唐才走过来,拉开了门。   安妮看向他,“你把房间退了是什么意思?”   姬唐转身往回走,“公司财务吃紧,节省开支。”   安妮跟了进去,“那你为什么不把自己的房间退了?”   姬唐坐到沙发上,用瓷勺搅拌着咖啡,“你是领导还是我是领导?”   安妮不出声了,哼了一声,坐到了床上,“那好,我今晚也住在这房间里。”   姬唐没有出声,看了一眼大床的方向。   安妮也看了一眼,发现只有一张床,“我睡床,你睡沙发。”   姬唐走过去,拎起安妮放到了沙发那边,“我退房是叫你过来加班,不是让你过来占我的床。”   安妮愤愤地看了一眼姬唐,“总监你是不是从来不知道绅士怎么写?”   “那你告诉我怎么写?”姬唐端起咖啡放在床头柜上,躺到了床上,靠在靠垫上看向安妮。   安妮咬了咬牙,将到嗓子眼的话咽了回去,“我要是会写你睡沙发我睡床吗?”   姬唐没有出声,闭上了眼睛,“我笔记本打开的文档里,已经列出了你今晚需要完成的工作。”   安妮看了一眼旁边打开的笔记本,看了一眼,不是很多,最多两个小时完成了。   她回头看了一眼姬唐的方向,骂了一句死面瘫、吸血鬼,然后坐到那里,从电脑包里拿出自己的笔记本,开始工作。   一个小时候后,有些困,她揉了揉眼睛,感觉到身后有脚步声,一回头看到姬唐站在后面。   姬唐将一杯咖啡放在安妮面前。   安妮几乎以为自己看错了,这个死面瘫怎么可能这么心好,从来都是她吃萝卜他吃肉,她加班,他睡觉!   不过话说,到嘴边的咖啡,不喝白不喝,喝了一口,温度正好,一口气喝完了,过了几分钟,稍微清醒了一些,又开始工作。   姬唐躺在床上,一直看到安妮。   安妮忙完工作,一回头看到他的视线,十分奇怪,学着姬唐的语气问,“看够了吗?”   姬唐没有出声,闭上了眼睛,掀开被子,盖在身上。   安妮憋着嘴巴盯着姬唐,没想到今晚他真的睡床,要她睡沙发。不过想到这里住一个晚上很贵,她还是舍不得自己去开一个房间,沙发就沙发。   安妮抱着膝盖蜷缩到沙发上,下巴抵着膝盖看向姬唐的方向,不知道他睡着了没有。   大抵是喝了咖啡的缘故,她一点睡意都没有,反倒很清醒。   没有穿拖鞋,挖在踩在地上,静静地走到床前,手指在姬唐面前摇了摇,没有反应,抓住被子,想要神不知鬼不觉的抱走,姬唐突然睁开了眼睛。   安妮吓得一大跳,后退了一步,“我…你打呼噜的声音很响,吵得我睡不着!”   姬唐看向安妮,“我没有睡着。”   安妮脸上一红,低下了头,“沙发上有些冷。”   姬唐看了一眼安妮,翻起身什么也没有说,从旁边的壁橱里拿了一个厚浴袍,穿在身上,走向沙发的方向,躺到了沙发上。   安妮看了一眼姬唐,姬唐已经闭上了眼睛,没想到他就这么把床让给了自己,这是真的吗?   她掐了一把自己,痛,不是做梦!生怕姬唐反悔,很快地上了床,躺到被窝里,那里还要属于男人身体上的余温。   闭上眼睛,还能闻到他身上干净的洗衣粉的清香味,突然睡不着了。   许久,她抬了一下身子,看了一眼沙发的方向,看他没有动静,不知道睡着了没有。   安妮又躺下,不知怎么的,鼻子里都是洗衣粉的清香味,很烦人!   ——————————————   A市   冉明醒了,警察做了笔录,他什么也没有说,说是自己毒瘾发作不小心开车撞到了马路牙子上。   等警察走了,沈天擎看向冉同和刘美,“舅舅,舅妈,我和冉明单独说几句话。”   冉明看向沈天擎,正好,他也有这个意思。   等人都走干净了,沈天擎坐到了旁边,“到底出了什么事?”   “他要我把小榕城抱给他,我没有答应,我们起了争执,我毒瘾发作了,他不肯给我拿东西,逼我答应他,我想开车撞死他,让他侥幸逃脱了。”冉明看向沈天擎。   沈天擎呼吸很重,“不是沈家,你也不会被牵连进来,说到底是我欠你。”   “表哥,你快别这么说……”冉明惭愧地低头。   沈天擎拍了拍他的肩膀,“这件事,知道人就那么多,不会再多任何一个人,以后忘记了。”   顿了一阵,他又问,“你染上毒瘾几年了?”   冉明闭上了眼睛,“三年了。”   他告诉沈天擎一次去酒吧喝酒,酒里被人做了手脚,沾上了毒瘾,“我自制力差,以至于越陷越深。一开始,他没有要求我做任何事,我也就掉以轻心了。”   “好了,没事,以后把这东西戒了。”沈天擎眸色深邃地看了一眼冉明。   冉明睁开眼睛看向沈天擎,“表哥,能戒掉吗?”   “持之以恒,一定能拜托这东西。”沈天擎呼吸凝重。   冉明看向沈天擎,“表哥,谢谢你能原谅我。”   “是我对不起。”沈天擎握紧了冉明的肩膀,“我帮你联系了一家不错的戒毒所,等你伤好了,送你过去。”   冉明点了点头,声音有些哽咽,“这三年,我活的人不人鬼不鬼的,只有遇到安妮,她的单纯和可爱,就像一道阳光照进了我心里,可惜,她知道我做了这些事,一定不会原谅我。”   沈天擎呼吸一重,什么也没说,姬唐口里没说,肯定是喜欢安妮的,没想到冉明也是认真的,都是他的表弟,“我先去公司处理一些事务,晚上再过来看你。”   冉明点了点头。   沈天擎又看了他一眼,心里矛盾,他和苏子航爱上了舒舒,注定是一场杀戮,没想到姬唐和冉明也会喜欢上一个人。   出了病房,他和冉同、刘美告辞,然后带着舒舒到了公司。   舒舒看向沈天擎,闷闷不乐,“是我们连累了冉明吧?”   沈天擎看向舒舒,握紧了她的手,“不关你的事。”   舒舒看向沈天擎,“有周宇的消息吗?”   沈天擎摇了摇头,周宇有自己的势力范围,人很奸诈,每一次他的人赶到的时候,他已经挪了窝,是一个很难对付人。   他看向舒舒,“明天芊芊的案子开审,你和我一起去吗?”   “去。”舒舒握紧了沈天擎的手。   ——————————   第二天,沈天擎和舒舒带着冉荏早早到了法庭,和陆子舟碰了面。   他看向陆子舟,“有把握吗?最近事多,我很忙,也没有顾得上这边,都交给你了。”   “有没有把握,我都能将他送进去,就让他下半生在监狱里忏悔他失败的人生吧!”陆子舟眸色阴寒,想到芊芊,心口一阵阵发紧。   今天是个特别的日子。   “子舟哥哥,你和约好,你又放了我鸽子,也不接我电话,可不能这样,这样子是不对的,你知道吗?不过我还是决定原谅你了,快给我道歉。”   “对不起,芊芊小姐,我约了你?约你干什么?”   “既然道歉了,给你半个小时,速速赶过来,我小人不计大人过,干什么来了不就知道了?”   ……   陆子舟只觉得太阳穴突突的跳,头痛欲裂,不敢再去回忆。   沈天擎看到沈云卿和沈如城朝着这边走过来,“我们先进去。”   陆子舟回过神来,看了一眼沈如城和沈云卿的方向,眸底有湿湿的泪水,想到芊芊,恨不得将这些人碎尸万段。   “天擎,阿荏。”沈如城叫了一声,追了过来,沈云卿也紧紧跟上,到了沈天擎和冉荏面前,“母亲,天擎。”   沈云卿看向沈如城和沈云卿,没有出声。   沈云卿这是这段时间,才彻底认清了现实,想要就苏子航,只有一   条路,那就是求得这个弟弟的原谅。   她跪在地上,放下了所有的骄傲,“母亲,天擎,我知道以前错的很离谱,但是我求你们,原谅子航这一次,他已经知道错了。”   沈天擎没有出声,陆子舟在旁边冷笑起来,“你们搞错了,你们现在应该求的人是我,不过我告诉你们,就算你们今天跪在这里磕破了头,我也不改初衷,等这一天,我已经等了七年,一分一秒再也等不下去了!”   沈如城看向陆子舟,“子舟……”   “你闭嘴,别说话,要不别怪我忍不住打你。”陆子舟看向沈如城的方向,眸色阴狠。   沈如城嗓子被堵上了一样,他看向沈天擎,许久才出声,“天擎,你想想你爷爷,你爷爷白发人送黑发人,这辈子他唯一的心愿就是看着子航……”   “我这辈子唯一的心愿是让害死芊芊和我外甥的人绳之以法。”沈天擎眸色寒峭地看了一眼沈如城,眸底尽是失望,没想到到了今天,他还是固执地袒护着苏子航。   陆子舟看向沈天擎,“我们进去吧,没有时间在这里跟他们磨。”   他们进了法庭,沈云卿从地上爬起来,拍了拍裤子上的土,在地上盯了一阵,跟着沈如城进了法庭,两眼凶狠地看向沈天擎和舒舒方向!   舒舒一回头,和沈云卿的视线对上,后背一阵发凉,“天擎,你看她的眼神。”   沈天擎朝着舒舒的视线看过去。   沈云卿对上沈天擎的视线,低下了头。   沈天擎盯了她一阵,握紧了舒舒的手,“别担心,她生不了什么事。”   “我怕防不胜防,毕竟,她在暗处,我们在明处,要是她和周宇勾结在一起。”舒舒看向沈天擎,忧心忡忡。   沈天擎看向舒舒,没说自己已经开始全力对付周宇。   如今,周部长也不插手周宇的事了,周宇写了匿名信检举人,检举周宇生活作风不端正,和他母亲婚内有奸,还检举了他早年的经济问题。   周部长只说了一句话,如果是沈天擎赢了,留他一条命就行,毕竟是自己的亲生儿子,他下不去手。   听到法官宣布开庭,沈天擎回过神来,看向被告席的位置,苏子航眸色很深沉地盯着舒舒的方向。   ☆、第248章:爸爸,爸爸,不好了,陆叔叔死了,唔唔,贝贝好怕怕   舒舒看了一眼苏子航,移开了视线,侧头看向沈天擎。   沈天擎眸色深邃地看了一眼苏子航,收回了视线,看向他的两名辩护律师,旁边是两行李箱的材料,今天,注定是一场恶战。   庭审一开始,有备而来的控辩双方,交锋激烈,使得庭审时间被拉长,一直到下午五点三十分左右,这场始于上午九点三十分的庭审尚在继续糌。   控方律师陆子舟指控苏子航的录音证据,辩护律师对其真实性提出了异议,并申请真伪鉴别,许芫的证词,辩方律师声称存在伪造的嫌疑,有辩方证人上庭作证,案发时间许芫并不在现场楮。   许芫再三申明,“我当时就在现场,被告人苏子航知道。”   苏子航看向许芫,“不好意思,当天,我没有见过你。”   主审官问许芫,有没有其他人证明证人当时就在案发现场。   许芫站在那里,看了一眼苏子航的方向,说了一声,“没有。”   主审官宣布证词不成立。   陆子舟正要想法官申请允许第二证人上庭作证,主审官宣布今天的庭审结束,明天继续。   根据《刑事诉讼法》第117条第2、3款:传唤、拘传持续的时间不得超过十二小时;案情特别重大、复杂,需要采取拘留、逮捕措施的,传唤、拘传持续的时间不得超过二十四小时,苏子航有人身自由。   出了法庭,他朝着沈天擎走过来。   沈天擎推了一下舒舒,舒舒扶着冉荏先上了车。   看着车门阖上,他侧眸看向苏子航。   苏子航朝着沈天擎笑了一下,“舅舅,为了这一天,我整整准备了七年,陆子舟他再厉害,也不是神。”   说完,他转身离开。   沈天擎眸色深邃地盯着苏子航,一直到陆子舟朝着这边走过来,才收回视线,“晚上,我们一起合计一下,你到我那边去住,方便交流。”   陆子舟没有反对,“他准备得比我想象中充分太多,我们赶紧回去,重新研究方案。”   沈天擎上车,启动了车子,陆子舟的车很快跟了上去,到水苑的时候,张阿姨正好准备好了饭菜。   安然将冉荏拉到了一边,“怎么样?”   冉荏摇了摇头,“才第一天,感觉很不好。”   安然安慰了一句,“听说小陆很厉害,你别担心,一定能胜诉的。”   冉荏摇了摇头,“他们准备很充分,今天子舟在庭审上完全不占优势,许芫的证词都被推翻了,情况真的不太好。我看苏子航,似乎一点都不害怕。”   安然拉着冉荏回到了餐厅,“先吃饭吧,我相信小陆和天擎一定可以解决。”   舒舒将怀里的小榕城递给冉荏抱。   冉荏抱着小榕城,亲了一下,“奶奶的心肝宝贝。”   小榕城看着冉荏,手揪她的衣服。   冉荏抱顺了小榕城,看向沈天擎,“对了,天擎,在法庭外面,苏子航和你说了什么?”   “没什么。”沈天擎不想母亲担心,简单地敷衍了一句,开始吃饭。   沈天擎和陆子舟吃了不到十分钟,放下筷子上楼去了。   舒舒回头看向坐在旁边的张阿姨,“张阿姨,你给他们准备一份晚点。”   “知道了,夫人。”张阿姨应了一声,心里有些担心,先生和夫人对她真的很好,她也希望这个案子能赢,只是看起来似乎不太乐观。   她看了一眼壁钟,站起来去厨房端了炖好的汤放到舒舒旁边,“夫人,这是你的花生猪蹄烫。”   舒舒看了一眼小榕城,不知道怎么的,她奶少,好在有张阿姨,一直给她做催奶的膳食。   她拿了勺子,舀了一勺尝了一口,味道很好,一边喝汤一边挑着清淡的菜吃。   吃完饭已经到晚上八点了,舒舒抱着小榕城喂了一次母乳,大约到十点的时候将小榕城抱下楼给安然和冉荏。   然后,她走进厨房,看见张阿姨在准备晚点,又嘱咐了几句,泡了一盒龙井端上了楼。   到书房门   tang口,她轻轻敲了一下门,听到沈天擎一声进来,她推开门,一眼看到书桌上摊满了材料,连个放杯子的地方都没有。   她到另一边,倒了两杯茶端过去给沈天擎和陆子舟,“你们先喝点茶提提神,精神好一些,效率或许高一些。”   陆子舟接过茶说了一声谢谢,几乎一口气喝完了。   沈天擎喝了一口,放到了一边。   舒舒看向陆子舟,“还要吗?”   陆子舟嗓子快要冒烟了,将杯子又递给了舒舒,“谢谢嫂子了。”   “客气什么。”舒舒将茶壶放到了最近的地方,也低头看了一眼桌子上摊开的材料,有几张是案发当场的照片,看着看着她突然变了神色,“我记得我当时看见芊芊的时候,她脖子上挂着一个玉坠,为什么这张上面没有。”   她抬头看向沈天擎和陆子舟。   陆子舟和沈天擎停住动作,同时看向舒舒,“什么样的玉坠?”   舒舒仔细回想了一下,一时之间记不清什么模样。   陆子舟从脖子上解下一个翡翠玉坠递给舒舒,“是不是这个?”   舒舒捏在手里看了一眼,激动地出声,“就是。”   沈天擎从舒舒手里拿过玉坠看了一眼,眸光落在陆子舟身上,“你怎么找到的?”   陆子舟若有所思,“样子是一样的,但是并不是芊芊的那个,我听我父亲说,早年在佳士得买卖会上拍了这个玉坠,当时拍卖行的介绍说是一位雕刻大师所雕刻,只有两款,这个应该是另外一款,你看后面有纹了一支玫瑰,芊芊的那个什么也没有。我是睹物思人,三年前碰到这个,用我几乎所有的积蓄买了这个。”   沈天擎看了一眼,后面的白金底座上的确有一支玫瑰,拧了拧眉头,“可是在芊芊的房间还有一枚玉坠,这么说那一枚是假的?”   陆子舟沉思了片刻,低头看了一眼时间,“我们过去看看。”   “好。”沈天擎站起来。   舒舒跟了上去。   沈天擎回头看向她,想到她去沈园可能有阴影,“舒舒,你先睡吧,今晚我和子舟可能要忙一夜。”   舒舒点了点头。   ——————   沈天擎和陆子舟一到沈园,很快找到了那枚玉坠,很快打电话叫了姬容。   姬容到沈园的时候,已经将近凌晨。   他们一起又到了陆家,拿了当年拍卖的证书还有在沈园取了的玉坠,还有陆子舟手里的那一块,姬容当晚买了飞机票飞往法国。   沈天擎和陆子舟回到水苑的时候已经过了午夜,到了一点。   进门的时候,张阿姨听到动静出了房间,“先生,陆先生,夫人让我给你准备了夜宵,你们还是先吃一点吧。”   沈天擎看向张阿姨,“送到书房去。”   他和陆子舟到书房的时候,舒舒正在帮他们整理材料,一叠一叠归类放在一起,上面订了纸条,写着内容缩略。   看到沈天擎和陆子舟进来,她站起来,“我帮你们整理一下,查阅起来可能更方便。”   沈天擎没有说什么,陆子舟跟舒舒说了一声谢谢,想到舒舒那天见过芊芊,“既然你当天去过案发现场,还能不能想起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舒舒摇了摇头,她路过,吓得很快跑开了,如果不是芊芊脖子上的玉坠闪闪的在阳光下很耀眼,她也不会注意到。   沈天擎眸色深邃地看向舒舒,“你先回房歇息。”   舒舒点了点头。   沈天擎看着她出了门,将舒舒打电话叫救护车,后来手机被苏岚捡到的事纤细说了一遍,“如果房间里那块玉坠是假的,也可能是被苏岚拿到了。”   他们两个翻看了一下当时警察局的笔录,苏岚口供里到案发现场的时间和舒舒打电话的时间相差十分钟,十分钟后,芊芊脖子上的玉坠不见了,很可能就是苏岚。   沈天擎给容龑打电话,让他去查查七年前苏岚到底还做了些什么。   沈天擎和陆子舟整整忙到凌晨五点,再也没有什么重要发现,就在书房靠着沙发睡了三个   小时。   舒舒早上起来叫他们的时候,两个人睡得很实。   她走过去摇了摇沈天擎,将他唤醒,陆子舟也醒过来了,用过简单的早餐,又是一天的庭审,和昨天差不多,无疾而终。   第三天,庭审当场宣布证据不足,被告胜诉。   ——————————   庭审完,陆子舟坐在办公室坐了一夜。   沈天擎接到陆子舟秘书的电话,和舒舒将贝贝送了过去。   一进他的办公室,贝贝看着陆子舟,皱了皱眉头,“陆叔叔,你长胡子了。”   陆子舟回过神来,将贝贝抱起来,放在腿上,“有没有想陆叔叔?”   “想,很想。”贝贝朝着陆子舟点了点头,大眼睛忽闪忽闪地看着他,伸手摸了摸他下巴上硬硬的胡须茬子,奶声奶气地哀叹了一声,“陆叔叔,你现在的样子可真叫人不放心。”   陆子舟看着贝贝,没有出声。   沈天擎看向陆子舟,“这不是我们那晚定好的方案吗?这段时间,注意一些,行动尽量隐瞒,不要让他们察觉到什么,注意休息,养精蓄锐,把精力放在二审上。”   陆子舟点了点头。   沈天擎看向陆子舟,“就先拜托你照顾几天贝贝。”   陆子舟说了一声谢谢,将沈天擎和舒舒送了出去,回到办公室的时候眼前一黑,突然栽倒在地上。   贝贝吓得退了一步,蹲下来摇了摇陆子舟,“陆叔叔,陆叔叔。”   陆子舟没有反应,贝贝呜哇一声哭起来,肉肉的小手发抖地从陆子舟身上摸到手机,带给了沈天擎,“爸爸,爸爸,不好了,陆叔叔死了,唔唔,贝贝好怕怕…”   沈天擎和舒舒刚走了没多远,立马匆匆地返回,进了陆子舟的办公室,将他扶起来,放在沙发上,打了急救电话,然后通知了陆家。   陆子舟送到医院,陆子平亲自为他做夫人检查。   做完检查,陆子平脸色很不好。   陆父和陆母急了,问陆子平怎么回事。   陆子平知道瞒不下去了,“我哥是重度神经衰弱症,他一直服用安眠药,过度劳累和饮食不良都可能造成晕厥。”   陆父和陆母一听头扭到一边不忍心再看儿子,只是掉眼泪。   舒舒站在一边看着,心里很酸楚,看得出来,陆子舟对芊芊很痴情,这样的痴情,让人难受。   陆父和陆母看向沈天擎,冷冷地说,“你们先离开吧,我们在这里可以照顾子舟。”   沈天擎知道陆父陆母不喜欢沈家人,也不喜欢舒舒,“那我们先走了。”   他低头看向贝贝,“你在这里好好陪陆叔叔。”   “嗯,爸爸,我知道了。”贝贝点了点头,和他们挥手再见。   陆父和陆母看向贝贝,“孩子你们也带走,子舟现在需要休息。”   贝贝看向陆父和陆母,为什么感觉到他们讨厌她呢?   她看看病床上昏迷的陆子舟,又看看沈天擎。   陆子平在旁边看了一眼,上前劝父母。   陆父和陆母拒绝了。   贝贝无精打采地跟着沈天擎回了水苑。   ——————   听到门响,冉荏看向门口的方向,看到贝贝第一个进来,“不是让贝贝去子舟那里住几天吗?”   “陆叔叔的爸爸和妈妈说我会影响陆叔叔休息。”贝贝看向冉荏,换了小拖鞋,坐到了沙发上,不开心写在脸上。   她不喜欢被人讨厌的感觉,心里很难受,想到陆爷爷和陆奶奶看她的眼神,委屈地低下了头。   沈天擎和舒舒看着贝贝,不好说什么。   安然和冉荏安慰贝贝,越安慰小家伙越不好受,低头摸了一下眼泪,“不知道陆叔叔醒了没有。”   冉荏抬头看向沈天擎,“到底怎么回事?”   沈天擎说了陆子舟晕厥的事,冉荏摇了摇头,“如果没有出现那个意外,芊芊   和子舟现在一定过得很幸福,其实,我也理解他父母,子舟现在成这个样子,都是因为芊芊。”   “妈……”沈天擎唤了一声,没有再说什么。   ——————————————   陆子舟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两个小时候,他睁开眼睛,看见陆子平,“贝贝呢?”   陆子平没有出声。   陆子舟看向旁边的父母,料到发生了什么,什么也没有多说,坐在那里很沉默。   “子舟……”陆母哽咽地唤了一声,看向他。   陆子舟淡淡地出声,“我没事。”   “你还瞒着我们……”陆母说完,哭起来。   陆子舟看向陆子平,“你跟爸妈说了什么?”   陆子平叹了一口气,“这事也不能瞒一辈子,我知道这次败诉,对你的打击很大,可是哥,你要保重身体,才又可能再一次站在法庭上。”   “你帮我办理出院,我已经没事了。”陆子舟翻起身,从病床上下来。   陆母失控地哭起来,“子舟,你这是看什么!”   “妈,我真的没事。”   “没事会晕厥过去?”陆母反问了一句,擦干眼泪,看向陆子平,“不许你给你哥办出院,我最近在医院照顾你哥。”   “妈……”陆子舟想到还有很多事要做,看向陆母。   陆母红着眼睛看着陆子舟,想不明白他儿子为什么对芊芊那么执着呢,这七年了,她安排了多少次相亲,他一次都不去,“什么都别说,就是不许出院,除非你神经衰弱和失眠都治好了,没治好一天,妈决不许你出院。”   陆子舟看向陆子平,躺回病床上,闭上了眼睛。   ——————————————————————   三天后,姬容从法国回来了,知道陆父和陆母在,没有直接去医院,先到了水苑这里,“表哥,通过拍卖行我找到了那位雕刻大师,芊芊房间里的这一枚并不是他雕刻,陆子舟手里的这一枚就是当年陆父从佳士得拍卖过来的,只是有人在后面的金色底座上又刻了一支玫瑰。”   他一边说着一边打开了底座,“他说一般上乘的玉石做成玉坠后面都留有暗门,以便买者更好的鉴别。”   沈天擎看了一眼,果然如此。   他拿起来仔细看了一眼,给姬唐打了电话,“你暗中去帮我查一个拍卖行,查查三年前五月份拍出的一枚翡翠玉坠,不要走漏风声。”   挂了电话,他一个人去探望陆子舟。   陆母见识沈天擎,没有阻拦。   沈天擎坐到了一边。   陆子舟看了一眼父母,“我想和他单独说几句。”   陆父和陆母出去了。   沈天擎将姬容法国一行的结果告诉了陆子舟,陆子舟眸色变了一下,翻起身,“如果是苏岚,她一定知道什么,我们太需要证据了。”   “你父母?”沈天擎看了一眼门外。   “我有办法对付他们。”陆子舟叹了一口气,“你先走吧,我一会儿去你那边。”   “你的身体没事吧?”沈天擎担忧地看着陆子舟,想到他想干什么,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彼此彼此,又不是癌症,死不了。”陆子舟换了鞋子,坐到了床上。   沈天擎走的时候,带上了门。   陆父和陆母很快进了病房,“子航你怎么下床了?”   陆子舟看向陆父和陆母,“我们谈谈。”   “如果是出院,我们不同意,别说你又是为了那个官司。”陆母没有好气地出声。   “如果我愿意结婚呢?”陆子舟吸了一口气,看向陆父和陆母。   ☆、第249章:姬唐的安妮的电话同时打不通   陆父和陆母愣在那里,许久才反应过来,激动地抓住了陆子舟的手臂,颤抖地出声,“子舟,你说的是真的?”   陆子舟眸色幽寒地看向他们,“有条件,一,我去办这个案子,二,人得我挑,看顺眼就行,一年之内,我肯定完婚。糌”   “好,都没有问题,都没问题。”陆母激动的语无伦次,“不过说好了,你可不能熬夜加班,每周过来让子明给你检查一次身体。”   陆子舟点了点头,站起来脱了身上的病号服,扔在一边,“我现在去办出院手续。”   陆母看着他出了门,慌忙给沈天擎打了一个电话,“天擎,你们从小长大的,我相信你,这段时间你帮我看好他,不要叫他熬夜,他的身体受不了。”   “阿姨,放心。”沈天擎坐在车上,应了一声,听着电话挂断,朝着医院门口望去楮。   约莫半个小时后,陆子舟出来了。   沈天擎打开车门,陆子舟上了车。   他看向沈天擎,“走吧。”   沈天擎眸色深邃地看了一眼陆子舟,“你也别一个人住了,住我那里去吧,人多,热闹一些。”   陆子舟看了一眼沈天擎,这些年,他越来越不喜欢热闹,喜欢一个人坐在黑暗里,就那么坐着,闭上眼睛,就可以梦到芊芊,有时候希望梦永远不要醒来。而往往,一夜惊醒,眼里有泪,空气也是冰凉的。不过,这些年,他偏偏越来越喜欢孩子。   想到这里,他淡淡地出声,“随便吧。”   沈天擎开着车,直接回了水苑。   ——————   听到门响,贝贝扭了一下头,看见陆子舟,脸上闪过一抹欣喜,“陆叔叔,你终于出医院了。”   陆子舟没有出声,走过去,坐到了贝贝的旁边。   贝贝闻到陆子舟身上一股福尔马林的味道,皱了皱鼻子,奶声奶气地问,“陆叔叔,你可担心死人家了。”   “叔叔没事了。”陆子舟将贝贝抱到了怀里,看向小榕城的方向。   小榕城睁大眼睛看着陆子舟。   陆子舟又想起他的孩子,只是长出了五官,但是还是模糊的,看不清,如果男孩真的长得像舅舅,那么他的孩子还在的话,是不是和小榕城一样可爱?   他突然有些透不过气来,呼吸粗喘起来。   “陆叔叔你怎么了?”贝贝担忧地看着陆子舟。   陆子舟回过神来,“叔叔没事。”   冉荏将怀里的小榕城递给陆子舟,“子舟,你要不要抱抱?”   陆子舟没有出声,将贝贝放在一边,抱起小榕城,小孩子的身体很软,他不太会抱,动作笨拙,却极尽温柔。   看小榕城的脸色,好像不舒服,他马上调整了姿势,一动不动地看着小榕城。   小榕城将攥在手心里的子弹壳放在陆子舟手背上,咕噜滚到了地上,扭头去看,咿咿呀呀起来。   陆子舟一手抱紧小榕城,腾出一只手从地上捡起子弹壳,放在小榕城手里。   小榕城又放在陆子舟手背上,等子弹壳咕噜滚到地上,很快扭头去看。   冉荏在旁边看着轻笑出声,“子舟,看来榕城很喜欢你,他的子弹壳是日日夜夜不离手,除了舒舒和天擎,谁也不给,就是贝贝也不行。”   陆子舟抬头看向冉荏,“是吗?”   冉荏指了指贝贝,“不信你问她。”   陆子舟看向贝贝。   贝贝去拿子弹壳,小榕城马上叫起来。   贝贝很快撒手,幽怨地看了一眼小榕城,“小气鬼。”   陆子舟坐了一阵,和沈天擎去了书房。   舒舒跟了过去,“我帮帮你们吧。”   陆子舟和沈天擎没有反对,三个人整理起资料,又仔细地翻阅起来。   舒舒将感觉有用的地方折了角,留给陆子舟过目。   三个人一忙就是三个小时,没一会儿张阿姨上来叫他们吃晚饭。   人多,吃饭也热闹,姬小五从半年前落寞地离开后   tang,第一次跟着柏晓过来看小弟弟,孩子多,闹哄哄的。   陆子舟坐在那里,有些头痛,不是不喜欢,只是不太习惯,一个人习惯了,刹那间,十几个人,不但头晕,他浑身也不由地紧张起来。   沈天擎看陆子舟脸色苍白,“要不去楼上吃?”   “没事,就在这里吧。”陆子舟看向姬小五和贝贝的方向,一个像极了小时候的芊芊,一个像极了小时候的姬容,很多年前,姬容明明比芊芊大很多,偏偏,每一次两个人争辩起来,姬容怎么也说不过芊芊。   很多年后,这一幕重演了!   他怔怔地看着贝贝。   姬小五要抱小榕城,贝贝不让,两个在那里讲理,最后以姬小五败北结束。   姬小五挫败地坐到了一边,抬头看了一眼柏晓,哀怨地问,“舅妈已经生了好几个孩子了,后妈,你怎么不生个孩子?”   “我不想生。”柏晓看了一眼姬小五。   “既然不想生孩子,你和我后爸结婚做什么?要不你们离了吧,让我后爸找个会生孩子的女人,我想要小弟弟。”姬小五碎碎念地出声,不乐意地朝柏晓翻白眼。   柏晓没有理会姬小五,给他碗里夹了一些他最喜欢的菜。   姬小五想发脾气,看了看贝贝,又没有发,低头看着碗里的菜不满地嘟嘴气了嘴巴,要这些菜有什么用,他现在就想要个小弟弟,表舅舅家的小弟弟真的好可爱,可爱的像个水晶娃娃,他很想抱回家去,放在他的房间,让小弟弟和他住在一起,他陪小弟弟玩。   想到这里,他又看了一眼柏晓,怎么可以把后妈赶走呢?赶走她就有新后妈了,她不愿意生,那么多女人,总有女人愿意生孩子的,在学校,他可是听说很多女人愿意给后爸生孩子。   ……   吃完饭走的时候,姬小五站在那里不吭声了。   柏晓早就猜到了他那点心思,“姬小五,不走了?”   姬小五情愿地看了一眼小榕城的方向,走过去,抱住了舒舒的腿,“舅妈,你能不能让我带小弟弟去我家住几天?”   “……”舒舒一怔,低头看向姬小五。   姬小五巴巴地盯着舒舒,“舅妈,你放心,我对上帝、玉皇大帝、如来佛祖和观世音菩萨发誓,我一定会照顾好小弟弟。”   舒舒很为难,看着姬小五满怀期待,柔声问,“可是小弟弟要吃奶,去了你家,他饿了怎么办?”   姬小五回头指了指柏晓,“小弟弟饿了,就让他吃她的奶。”   姬容噗嗤一声笑了,扭头看向柏晓。   柏晓红了脸,“姬小五,你再不早,我明天告诉你们班那个女孩……”   “你真讨厌!”姬小五跺了跺脚,恋恋不舍地看了一眼舒舒和小榕城,要不是上一次表舅舅和舅妈去美国,他也不会无奈地回了后妈和后爸的家!唉,都是命呀!他命不好,没办法。端午节的时候,他还跟着奶奶去寺庙上香了,十分诚恳地祈求佛祖能不能让他命好一点点,可是好像一点作用都没有,白白磕了几个头。   他跟着柏晓上了车,朝着舒舒和沈天擎挥手再见,然后将头扭到了一边,哼了一声,没有再搭理柏晓。   ————————————————————————   晚饭后,沈天擎、陆子舟和舒舒又忙了两个小时,三个人模拟了一场庭审,舒舒不太懂这方面,不太入戏,效果不是很好。   陆子舟中途叫停了,“今天就到这里,嫂子,你去休息吧,这里有我们两个人就行了。”   舒舒尴尬地看了一眼陆子舟。   她要出门,沈天擎跟着她出来,“子舟就是这个脾气,你别多心,我会说说他,他以后会注意。”   “我没事。”舒舒低头别了别鬓发,其实,她很理解陆子舟。   沈天擎抬手抚摸了一下舒舒的脸颊,“最近很忙,没有时间陪你,脸色这么差。”   舒舒握住了沈天擎的手,“我也希望芊芊的案子早点有结果,他太残忍无耻了一些。”   沈天擎将舒舒搂到怀里抱了一下,“子舟的身体不好,你也知道,是重度神经衰弱,失眠很严重,我说了他很可能听不进去   ,再过十分钟,你让贝贝过来叫他去睡觉,估计可以。”   舒舒点了点头。   沈天擎回了书房,约莫十分钟后,贝贝噔噔噔地进了书房,大眼睛忽闪忽闪地看了一眼沈天擎,其实,她还是想和爸爸睡觉觉,可是,听妈妈说,陆叔叔好可怜,晚上都睡不着觉,那她就勉强陪陪陆叔叔,“陆叔叔,晚上我能和你一起睡觉觉吗?”   陆子舟放下材料,看向贝贝。   贝贝走过去拉住了他的手,“陆叔叔走嘛,早睡早起才是好孩子,我明天还要上学,陆叔叔还要上班,我们早点睡好不好?”   “好。”陆子舟站起来,牵着贝贝的手离开。   沈天擎看着他们的背影,叹了一口气,又翻阅了一个小时的材料才回了主卧室。   他到房间的时候,舒舒已经睡熟了。   脱了西服,澡也没有洗,上了床,将舒舒抱进了怀里。   舒舒睡得很浅,很快醒了,睁开眼睛看见沈天擎,“有什么进展吗?”   沈天擎摇了摇头。   舒舒侧了一下身子,伸手帮他揉鬓角,“子舟累不得,你也是累不得的,以后不许熬夜熬得这么晚,如果你们两个人忙不过来,要不让姬唐过来吧,他做事一向沉稳,让人放心。”   沈天擎抿着薄唇轻笑一下,“他现在要更重要的事去做。”   “哦~”舒舒哦了一声,“最近还是没有找到周宇的下落吗?”   “还没有。”沈天擎想到周宇,脸色深邃了许多,他那次让人动安妮,让他百思不得其解,周宇对安家是有感情的,特别是安东和安然的大伯,对安东一向是尊敬的,只是讨厌了安然和舒舒一些,从这个方面讲,他没有可能对付安妮。   周宇为人处事极为老练,从不做没有没有意义的事!   想到这里,他眉头拧了一下,结成了一个疙瘩。   舒舒看向沈天擎,“怎么了?”   “我担心安妮。”沈天擎说完,拿起手机给姬唐打了一个电话,响了很久,手机是通的,只是没有人接听。   他浑身不由地紧绷起来,翻起身,从旁边拿了烟盒,点了一根烟,一边抽烟一边重复地拨姬唐的手机。   隔了一阵,他侧眸看向舒舒,“你给安妮打电话试试。”   ☆、第250章:苏子航,你算什么男人   舒舒也跟着紧张起来,赶紧给安妮电话,同样是电话通着,却没有人接听。   ——————   姬唐抱着安妮四处张望了一下,朝着一家酒店走去糌。   安妮闭着眼睛,僵硬地握在姬唐怀里,肚子越来越疼,一阵阵痉|挛了一样,她想催姬唐快点,却不好意思出声。   姬唐进了酒店,将一张银行卡递给前台,“门卡先给我,多少钱自己刷,等下来我再签字。楮”   前台好奇地看向姬唐,两个人都呼吸带喘,女人的面色薄红,有点不对劲,男人给人感觉不一般,身上散发出来的气场很冷。   她一顿,反应过来也不敢多想将一张门卡递给姬唐,“201。”   姬唐没有出声,接过没卡,看了一眼电梯的方向,直接走了楼梯,低头看向安妮,“你给我坚持一会儿。”   安妮点了点头,好不容易挨到房间,姬唐打开|房门一放下安妮,安妮朝着卫生间的方向冲去。   然后,门哐地一声被甩上。   姬唐低头看了一眼泛旧的床单没有坐,看了一眼卫生间的方向,走到窗户前,看向远处停在路边的车子。   八个小时候后,卫生间里响起冲水的声音。   安妮皱了皱鼻子,走到洗脸池旁,用房间里的一次洗漱用品刷了一遍牙,嘴里的酸味才去除了一些。   她闻了一下,身上没有臭臭的味道,才慢吞吞的吃了卫生间,然后,速度很快地带上了门,关紧,“好了。”   姬唐回头看了一眼安妮,眸色阴凉凉的,“你晚上到底吃了些什么?”   安妮低了头,憋了憋嘴巴没有出声,今晚,他们又去陪鲍总夫妇用晚餐,是自助,她不过贪心了一些,多吃了一些水果和冰淇淋,没想到吃出了问题。就算上过了厕所,肚子里还涨的难受,不停地冒气泡一样。   她刚要说话,打了一个嗝,连忙捂住了嘴巴。   姬唐看了一眼安妮,“去机场还要一段路程,中间可能没有厕所,我在门外等你。”   安妮尴尬地摸头,看着姬唐出去,闻了闻,房间里似乎也没有臭味。   突然肚子咕噜了一下,她捂着肚子连忙进了卫生间。   一个小时后,安妮出来了,看向姬唐,“走吧。”   姬唐多看了一眼安妮没有出声,走向楼梯口的方向。   安妮跟上了姬唐,摸了摸头,心里懊恼地出声,今天真是丢死人了!   “走那么慢,楼梯上有蚂蚁叫你踩吗?”姬唐回头,反问了一句,加快了步子。   到了前台,姬唐将门卡放在收银台上,“退房。”   “这……”前台的收银员为难地看向姬唐,不知道一个半小时应该怎么收费。   “按一天算。”姬唐站在那里,漠然地出声,身上有一股悠然天成的矜贵。   收银员刷了卡,将小票和卡递给姬唐。   姬唐收起来,回头看向磨磨蹭蹭跟在后面的安妮。   安妮赶紧跟上了姬唐的脚步,在众人的异样的目光里出了酒店。   他们走到人行道旁,正好变成了红灯,一前一后站着等绿灯。   顿了约莫几秒钟,安妮拍了拍胸口,轻咳了一声,“刚才多少钱,我给你。”   姬唐回头看了一眼安妮,没有出声。   安妮脸上热烫热烫的,“其实,我平时不这样的……”   她话音刚落,人行道的绿灯亮了,姬唐没有出声,没有回头,一把拽过了安妮的手,牵着她过马路。   安妮今天难得安静,没有出声,也没有反抗,和姬唐差了半步,抬头看着姬唐的背影,其实,这个死面瘫好像也没有那么讨厌,刚才她肚子疼,是他将她抱到了酒店,要不,真的要就地解决了……   还挺男人的,也没有取笑她,只是训了她几句。   到了车前,姬唐打开副驾的门,安妮坐上了。   姬唐阖车门,走到另一边上了驾驶位,低头看了一眼腕表,将座椅旁的两部手机扔到了一边,淡然地出声,“先去一趟医院。”   <   tangp>   “我没什么了,舒服多了。”安妮声音很小,总觉得这样说有歧义。   姬唐没有理会安妮,直接将车开到了就近的医院,到急诊科挂了一个号,将安妮交给了医生,“吃坏了东西,上吐下泻。”   安妮站在一边红了脸,上吐下泻,听上去好难听!   急症医生问安妮晚上吃了些什么,安妮站在那里,看了一眼姬唐,“两块牛排,一只龙虾,一只大闸蟹,一杯红酒,一碗甜米酒,一碗黄豆面,一碗鸡豆凉粉,米灌肠,土豆粑粑,丽江糍粑……”   她嘴角僵了一下,突然说不下去了,吃货就是这么作死的!   医生看向安妮,“还有呢?论说吃了这些东西也不至于闹肚子。”   “还……还吃了一点水果沙拉和冰淇淋……”安妮眼角余光瞟了一眼姬唐,果然如她所料的神情,总监估计在心里腹诽,这女人是猪吧?   姬唐阴凉地看了一眼安妮,又看向医生,“要不要吃点药?”   医生看向姬唐,“不必了,明天来做个胃镜吧,记住,晚上不要吃东西不要喝水,明天早上也不能吃东西喝水,早早过来做个胃镜,看看有没有别的问题。”   姬唐说了一声知道了,看向安妮,“走吧。”   他开着车直接去了机场。   两个小时后,安妮和姬唐顺利登机,就坐。   突然安妮肚子又疼起来,脸色有些白。   姬唐听到她呼吸不对劲,放下手里的报纸,侧头看了一眼安妮,“在候机室不知道去一回卫生间?飞机上的卫生间起飞后才开放,先等一阵吧。”   安妮用力地点了点头,从来没有觉得面瘫这么好过,这么善解人意。   她坐在那里,屁股就像坐在针毡上,好不容易熬到飞机起飞,结果整整憋了半个小时,飞机才渐渐平稳。   姬唐漠然地提醒了一句,“可以去了。”   安妮哦了一声,站起来连忙往后走。   姬唐压着嗓子喊了一声,“在前面。”   安妮立马掉头,去了前面。   半个小时后,她过来,小心翼翼地坐到了位置上。   空姐正好过来派发饮料,她刚要出声,姬唐先她一步出声了,“一杯白开水。”   安妮抬头看了一眼空姐,又扭头看了一眼姬唐,她本来想要要杯橙汁的,还是作罢了。   漂亮的空姐倒了一杯白开水放到安妮面前,抬头多看了姬唐一眼,一身阿曼尼的定制西服,相貌出众,气质不凡,不明白这样的人明明该坐在特等舱的,偏偏坐在经济舱。   安妮也感觉到了,侧头看向姬唐,等空姐走了,看着吉他女心里嘀咕了一声,难道那些空姐觉得这丫的很帅?   她仔仔细细看了一眼,第一次觉得姬唐还真的蛮帅的,和姬容不是一个风格,应该比姬容更容易招女人喜欢吧?   姬唐拿起报纸,挡住了脸。   安妮感觉口渴,刚要去端面前的热水,姬唐突然伸手端过去了,慢条斯理地喝了一口,放在他前面的小桌板上。   安妮幽怨地看了一眼姬唐啊,没有出声,暗暗捏了捏拳头,突然觉得他又不帅了!人也不好了。   ————   三个小时后,安妮和姬唐到了姬唐A市的别墅。   姬唐进了客厅,脱了衣服,挂在一边,“晚上整理好这两天的工作记录,去二楼第一个房间休息。”   安妮顿了顿看向姬唐,尴尬地摸了摸后脑勺,“总监,你不饿吗?”   姬唐侧头看了一眼安妮,“明天早上去做胃镜,十个小时不能喝水不能进食。”   “我……”安妮看向姬唐,刚想说自己没事,被姬唐打断了,“我是你的上司,这是命令。”   安妮低了头,“可是,我现在是项目部……”   “那只是借调,放你去现场学习。”姬唐说完,看了一眼安妮,“你还是去房间加班吧。”   安妮只好跟着姬唐上了楼,进了第一个客房,姬唐带上门,直接在外面锁死了。   安妮听到钥匙转动,心里默默骂了姬唐上千遍,骂完又觉得自己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   她花了一个小时做完工作记录,上了个厕所,不能洗澡,用香皂洗了洗脸上的隔离霜,刷完牙去睡觉。   可是躺在床上,总是想到在她最危急的时刻,他毫不犹豫地将车停到一边,然后抱着她去了酒店。   那些人大概以为他们去开|房吧?   想到这里,安妮郁闷了,她也是女人,也算得上半个女人,为什么觉得姬唐总来没有把她当女人看待呢?   她想摸手机,才发现手机落在车上了,不知道他有没有拿回来,那车是在丽江那边租的。   安妮下了床,走到门口,试着旋几下,门打不开!   ——————   隔壁,姬唐躺在床上,忙了一阵,查了一些东西,低头看了一眼腕表,已经凌晨四点多了。   他给沈天擎回了一条短信,“我们已经到A市了。”   然后,他将手机扔到一边,看了一眼安妮的手机,也有好几个未接来电,应该是在抱着安妮去找厕所的时候打过来的。   他手指划了一下,轻松地解开了锁,替安妮给舒舒回了一条短信,内容也是,“我们已经到A市了。”   ————————————   早上,舒舒醒过来,第一时间去摸手机,刚要给安妮打电话,看到一条短信,只有简单的一句,完全不符合安妮的风格,她一边想着一边给安妮打电话,响了三声被人掐断了。   舒舒不由地紧张起来,想到妮妮上次差点出事,看了一眼沈天擎,连忙摇醒了他。   沈天擎睁开眸子,看向舒舒,“怎么了?”   “妮妮只回了一条短信,太简单了,不对劲,电话打过去就被挂断了。”舒舒忧心忡忡地看着沈天擎。   沈天擎眸色深邃了许多,从旁边拿起自己的手机,打开看到姬唐的短信,看清楚后低声道,“妮妮应该在姬唐那里,没事。”   “让我看看。”舒舒从沈天擎手里接过手机,看到两条一模一样的短信,怔在那里,半天反应过来,抬眸看向沈天擎,“安妮和姬唐不会住一起了吧?”   “不可以吗?我们也以前住一起的。”沈天擎遒劲的长臂一伸,将舒舒搂紧了怀里,“再睡一阵。”   舒舒看了一眼时间,点了点头,双手抱紧了沈天擎的腰。   她刚睡着,手机响了,是个陌生的号码,以为是安妮连忙接通了,听到苏子航的声音,立马挂断了电话。   苏子航直挺挺地躺在床上,握着手机听着嘟嘟的声音,心口一阵绞痛,这个时候,亲吻你的手,还靠着你的头,让你躺胸口的那个人已不是我   这些平常的举动,一想起来突然叫人难受!她的温暖他的冷漠让爱起雾了,如果爱心画在起舞的窗,是模糊还是更清楚?   他深吸一口气,自问了一声:苏子航,你算什么男人,是有多天真,明明期待她想挽回她心里爱着她,却拱手让人,又将她推入别人的怀抱?   躺了一阵,他将手机扔到了一旁,闭上眼睛,想起那段他们最穷最快乐的日子,可惜,他把她弄丢了!   【星期天吃火锅吃坏了东西,这两天积食了,吃什么吐什么,一直在床上躺着,坐着就难受,发文字数不多,今天晚上吃了一些药才好了,心里过意不去说一声,现在应该是好了,明天可以多更新了】   ☆、第251:孰生孰死,现在还很难说【一更】   舒舒睡醒的时候,沈天擎已经不在身边。   她起身到书房的时候,陆子舟和他正在查阅材料。   沈天擎听到门响,抬头看见舒舒,“醒来了?”   舒舒嗯了一声,坐过去帮忙楮。   大约十一点的时候,沈天擎的手机突然响了。   他放下材料,低头看了一眼,是容龑,接通了电话,听清声音变了脸色,“人还在?”   容龑说了一声是,半天没有听到沈天擎的声音,眼角跳了一下,摸了摸下巴,“表哥,还有半个小时的时间,你立马赶过来,我在这里等你。”   “别让他离开了,我很快过去。”沈天擎挂断电话站起来从旁边提了西服出门。   舒舒看着他的脸色,觉得不太对劲,“难道有周宇的消息了?”   沈天擎回头看了一眼舒舒,“我先过去,你和子舟在这里看材料。”   舒舒看着沈天擎匆匆离去的背影,心里不放心,想跟上去,却怕反而成为他的拖累,“那你小心一点,有什么事给我打电话。”   “我知道。”沈天擎回了一句,人已经下了楼。   舒舒回到书房里,手里握着材料,却有些心神不安,低头看了一眼时间,十一点十分。   ————————————————————————————————   周成接到沈天擎的电话,很快给周宇打电话,“在你的房间等着我。”   说完,他直接挂了电话,看向身边的秘书,“你们有没有找到少爷的下落?”   秘书犹豫了一下,还是把手中的地址递给了周成,“部长,已经找到了,不过夫人……”   宗政明看着酒店登记入住的记录,啪地一下将手里的电话放在桌子上,一声脆响,“你是我的秘书还是夫人的秘书,如果不是我从别的渠道得到消息,你还打算瞒我多久?”   他抚着胸口,一阵气喘心悸,猛地起身,气得太急将茶几上的茶具也掀翻了,“还不去备车。”   “是,部长!”秘书伸手去扶周成。   周成摆了摆手,不停地喘着气,“我没事,快去备车。”   “是,部长。”秘书出了办公室,想到夫人,想到如果不是夫人,这一次他的儿子就保不住了,“夫人,你过来一下,部长要去A市那边,不知道是谁给他走漏了少爷的行踪。”   张彤很快赶了过来,就在周成刚刚上车的时候,下车匆匆跑过去站在车前拦住了周成。   周成看了一眼身边的秘书,“你可真是我的好秘书!”   话音一落,他拉开车门,看向张彤,“这是做什么?”   张彤泪水涟涟地看向周成,“宇儿怎么说都是我们的亲生骨肉,老周你……”   “可惜,他从来不当我亲生父亲!”周成轻哼一声,看向张彤,在她还没有意识到的时候,突然抬手从张彤手里提过包,拉开拉链,看到手机拿出来,一打开就看到了她和他的秘书的通话记录,轻哼了一声,放回包里,递给张彤,“很好,我的秘书都快变成你的秘书了,你们母子一个比一个有出息!”   张彤看向周成,有些害怕,“老周,宇儿他只是一时糊涂……”   “一时糊涂?还知道每年去姓安的坟上上香,还知道举报自己的亲生父亲,这种混账事都做得出来,你还瞒着我袒护她?”周成色内厉荏地看了一眼张彤。   张彤没敢出声。   周成审视地看着她,“我听说你最近又去会所了,你这样顶风作案,是不是嫌我位子坐得太稳了,你这个周太太当得太稳当了?”   张彤低下了头,“都是以前的姐妹,她们非要叫我去,盛情难却…”   “既然你觉得深情难却,我就帮你好好却一却。”周成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盯着张彤。   张彤声音打颤,“老周,我以后再也不敢了。”   “以后,还有以后?”周成声音不怒自威,“你尽快将你收的那些东西给我原路退回去,否则,别怪我大义灭亲。”周成甩了一下袖子,打电话叫了两个警卫员。   不到十分钟,警卫员过来了。   tang>   周成看向警卫员,“把夫人和董秘书带下去,先看管起来,不许他们和外界有任何联系。”   警卫员看向张彤,“夫人,得罪了。”   然后不由分说将张彤和董兵带走了。   周成打电话叫了一个亲信助理,“你跟我去一趟A市。”   没一会儿助理过来了,开车送周成前往A市。   周成中途给沈天擎打了一个电话,“你见到人了吗?”   他听沈天擎说见到了放心地挂了电话,低头看了一眼时间,“下午五点以前,能不能到A市?”   助理看向周成,“部长,要是路上没有什么意外,一定可以到A市。”   周成靠着车座休息,闭上眼睛想到周宇做的那些大逆不道的事,神情越来越了冷。   ————————————————————————————   A市   沈天擎看向周宇,点了一根烟,抽了一口,夹在指间。   周宇也点了一根烟,看向沈天擎,“消息蛮灵通的。”   沈天擎眸色深邃地看了一眼周宇,“冉明,安妮,和舒舒的账,今天我就好好的和你算一算。”   周宇轻蔑地笑了一声,“孰生孰死,现在还很难说。”   沈天擎看向周宇,“多行不义必自毙。”   “那说的沈家。”周宇嘲讽地笑了一声,弹了弹烟灰,“沈家当家逼得安家走投无路,死的死,散的散,没想到二十五年后,安家只不过派一个小小的女子出去,什么都没有做,就把沈家的独苗迷得七荤八素,就这么轻易地扳倒了沈家,果然是多行不义必自毙。”   沈天擎眸色淬了一层冰夹紧了香烟,看向周宇。   周宇扬手和服务员要了一瓶拉斐,帮沈天擎满了一杯,“喝一个吧。”   沈天擎抬手拒绝了。   周宇笑了一声,“毕竟我们用过一个女人,何必呢?”   沈天擎眸色寒峭地看向周宇,低声地问,“你所谓的用就是暗地里叫医生弄破了她的处|女膜?”   周宇顿了一下,看向沈天擎,笑出了声,“不错,这都查到了,我的确小看你了,我一直以为你会是第二个苏子航,没想到一样的基因传下来,就是承了不同的二脉。”   沈天擎抽了一口烟,修长的手指压着烟身弹了弹烟灰,扫了一眼周宇,“你母亲不可守妇道,何必迁怒到舒舒和她母亲身上。”   他话音一落,周宇变了脸色,脸上表情狰狞地看向沈天擎,突然一把将手里的一瓶红酒抡起来砸在地上!   只听见“砰”地一声,酒瓶落在地上,碎裂而开,红色的液体摇曳地流在白色的地板上。   沈天擎看向周宇,明显听到了他浓重地呼吸,一字一顿地出声,“亲眼看着自己母亲出轨的滋味不好受,我理解,不过你的满腔怨气发泄也该找对人,有本事就去找你母亲,对付无辜的舒舒和她母亲,你还有什么本事?我突然理解了基因的奇妙妙,你母亲那样的女人,生出……”   “你给我闭嘴!信不信老子一枪崩了你!”周宇突然掏出枪,搁在沈天擎鬓角上,狠狠地压着,鬓角上、手上血管爆出,眼前都是母亲和那个男人淫|荡的画面,他母亲像妓|女一样取悦着那个男人,比起当年艳照门里的照片,有过之而无不及!   他突然一阵反胃,呼吸越来越粗重,浑身升腾起一股灭顶的愤怒,用力地扣着扳机。   沈天擎有恃无恐地看着周宇,眸色淡淡地看着周宇,抿着薄唇轻笑了一声。   “你以为我不敢杀你,我手上的人命不少,不差你一个。”周宇低吼了一声,盯着沈天擎不停的冷笑一声,直接扣动了扳机,“你他妈去死吧!”   【凌晨补更一章】   ☆、第252章:鹿死谁手还说不定【二更,补19号】   砰地一声,他的笑突然僵在脸上,两眼紧紧地盯着沈天擎。   沈天擎看着周宇,已经有警察进来将他团团包围,四面的枪口对着他的方向,“不许动,放下枪!”   周宇冷笑了一声,“沈天擎,行,我今天输在你手上。糌”   他抬起手一枪就要朝着沈天擎鬓角砸去,突然一个警察开枪击在他手腕上楮。   周宇吃痛地闷哼一声,手中的抢掉在地上的,低头一看,血已经湿了袖子。   他一只手捏着左臂看向沈天擎,“鹿死谁手还说不定。”   沈天擎看向周宇,“那就拭目以待吧。”   他话音刚落,警察围上来将周宇制住,带出了包厢。   周宇回头朝着沈天擎笑。   那笑就像一只毒蛇盯着人,让人很不舒服。   沈天擎拧了拧眉心,抽了一口烟,配合警察做了一个笔录,出了会所。   容龑跟了出去,“表哥,你太冒险了,你就不怕他的抢又被掉包一次?你不知道,我刚才吓出了一声冷汗。”   沈天擎回头,拍了拍容龑的肩膀,“事情还没有完,你去用周宇的名义给媒体散播一些周成的事,隐晦一些,别让人看出端倪,一眼能看出说的是谁。”   “我知道,表哥,你放心。”容龑看向沈天擎,就要去办事,沈天擎出声留出了他,“刚才的事别和你嫂子提。”   “我知道。”容龑应了一声,很快去办事。   沈天擎看着他的背影,深吸了一口气,但愿这一次能干净利索的解决了周宇,除了心腹大患!   他掐灭烟头,进了车,回到水苑的时候已经过了饭点。   舒舒帮他热了留好的饭菜,坐在他旁边,将一双筷子递给沈天擎,“还顺利吗?”   “顺利。”沈天擎握住了舒舒的手,想到容龑帮他查到的那些事,觉得心惊胆战,要不是他信得过舒舒的人品,真的被周宇说得心里有了解不开的疙瘩,他和她之间今天是什么局面?   要是不在意,有些假,太在意又言过了,当初决定靠近她的时候,没想过她只有自己一个男人。   舒舒别了别头发,“怎么眼神怪怪的一直看着我?”   沈天擎抿着薄唇笑了一下,用力地握了握舒舒的手,“最近一直没有时间好好陪你,心里过意不去。”   “你不是在我身边吗?”舒舒低头,笑了一声,看着沈天擎白皙修长的大手。   沈天擎看着舒舒,慢慢地用着晚餐。   舒舒在旁边看着沈天擎吃完,站起来要收拾碗筷,沈天擎握住了她的手,遒劲的长臂一伸,将她打横抱起来,走向楼梯口的方向。   舒舒羞红了耳根,“姥姥、姥爷、妈都在,叫人看见了怎么办?”   沈天擎垂眸看着舒舒,没有出声,想到今天拿惊魂的一幕,低头缄封舒舒的红唇,薄唇含住轻吮。   舒舒睁大眼睛看向沈天擎,长时间没有这么亲密的接触,他一吻上,嗅到他身上的气息,身子不可遏制地颤栗起来,等他的唇稍微离开,一断一断地出声,“你……你的腿上楼梯……”   沈天擎薄唇压下去,将她后面的话吞入腹中,抱着她的手臂一寸寸收紧。   舒舒感觉浑身一阵晕热,闭上了眼睛。   沈天擎抱着舒舒一到房间,将她放在地上,一边关门一边脱她的衣服,动作很急。   舒舒闭着眼睛被他压在门板上,等她感觉到她身上一凉,他已经抱起她的双腿搭在他精装的腰上,肿胀的分身挤入她早已湿润的地方,一举磨入,到最深处突然不动了。   她睁开眼睛,看向沈天擎,浑身一阵痉|挛的抽痛和难捱。   沈天擎低头吻了一下舒舒的唇,声音低哑得厉害,“好久没碰你,一进去你就夹那么紧,弄得我立马想射了。”   他抽出来,用手擦了擦额头溢出来的津液,再一次顶进去。   舒舒闭着眼睛,感受着他的节奏和力道,迷失在简单而原始的快乐里,耳边全是他忽近忽远的撩|人呼吸,热的耳蜗僵硬的疼。   沈天擎盯着舒舒,   tang动作的幅度越来越大,抱起她,两个人已经没有分离。   随着他走动,入得更深,舒舒不可遏制地颤栗。   沈天擎吻住她的唇,将她压在床上,两个人一起倒入床心。   白色的大床立马陷进去半截。   沈天擎握住舒舒的手,十指相扣,压在床上,呼吸越来越浓,不停地叫着“舒舒”。   舒舒口齿不清地应着,声音抖的厉害。   女人的吟哦应着男人的粗喘,整整半个小时,才渐渐安静。   沈天擎抱着舒舒,压在她身上,吻她的脖子。   舒舒仰着脖子,还走不出刚才的一阵高|潮,身上的重量压得她喘息得厉害。   吻了一阵,沈天擎从舒舒身上翻下来,脸上还布满了汗水。   他抬手擦了擦,从床头拿了抽纸擦了舒舒那里,又帮自己擦了一下,吻舒舒的耳朵,低声问,“我刚才没忍住,射里面了,你最近不在危险期吧?”   舒舒窝在沈天擎怀里,闭着眼睛问,“是危险期又怎么了?”   “不想再生孩子,三个够了。”沈天擎一手将舒舒搂得更紧,一手从旁边够到手机拿过来,查女性生理周期,看不在危险期,低头吻了一下舒舒,“去年你买了那么多避|孕|套,至今一个还没有用过,以后多用。”   舒舒红了脸,没有出声,想起收银员当时看在他们两个人脸上的目光,突然浑身又热的厉害。   沈天擎眸色深邃地看着舒舒,“有些困,陪着我睡一阵。”   舒舒嗯了一声,闭着眼睛,很安静。   沈天擎很快睡着了,呼吸匀称。   半个小时后,手机铃声将他惊醒。   他翻起身子,睡眼惺忪地看了一眼舒舒,从旁边拿过手机,接通了,“您好。”   周成听沈天擎的声音似乎没有睡醒的样子,“我听说了,特意问一下你没事吧?”   “没事。”沈天擎简单地回了两个字,下床穿了拖鞋去了楼台上,回头看了一眼舒舒,转眼,他们在一起一年了。   周成顿了一下,想替周宇说情,想到沈天擎的为人,很有原则,就是他的亲生父亲,犯了不可饶恕的罪过,他照样可以冷漠处之,何况是他,不过是个合作伙伴,“我到A市了。”   他话音刚落,另一个电话打进来了。   周成看是他留在北京那边的特助,“现有点事,挂了,明天我去看看你。”   挂断电话,他接通了特助的电话,“什么事?”   特助吞吞吐吐,“部长,少爷他……”   “他到底怎么了?”周成声音一凛。   特助深呼吸了一口,“部长,少爷他又在网上散播不利于您的消息。”   “这竖子,这次该给他点苦头吃了,尽快都处理干净了,我和张彤还没有领结婚证,你想办法扯清我们之间的关系,我这边也会有所行动。”周成挂了电话,深吸了一口气,想到这些荒唐事,头疼!   挂了电话,他给柏晓打了一个电话,“我到A市了,正好有时间,一起吃个饭,让姬容也过来吧,还你公公婆婆,就当我请客。”   柏晓笑了一声,“你请客,我们就必须去吗?”   周成沉了声,“好了,晓晓,别任性,你妈也过来,我手里查到了一点当年的事,正好和你们母女商量一下。”   柏晓想到可能找到她孩子了,心中一阵按捺不住的激动,突然想哭,“在哪里?”   周成说了地点,想邀请沈天擎和舒舒,想到他刚刚受了一番惊吓,估计不愿意来,就作罢了。   他看向助理,“你去安排一下,安排好去接夫人。”   “夫人?”助理看向周成,随即明白过来,此夫人非彼夫人,“部长,我知道了。”   他刚吩咐一下,接到沈天擎的电话,“沈总,有什么重要的事吗?”   沈天擎点了一根烟,低头看着烟头上橘色的火星子,“我刚接到电话,周宇跑了。”   ☆、第253章:我还是建议你明天去医院做个全面的检查   周成皱了皱眉头,“什么时候的事?”   沈天擎听不出真假,淡淡地说了具体身体。   周成脸色阴沉了一下,“我让助理去查查!”   “那就有劳周部长了。”沈天擎客气了一句,站在阳台上,抽了一阵烟,这样的结果,在他预料之内,扯上周成,倒是好办了,纵子之罪,说不重也不重,说重却会很重,毕竟,周成不是一般身份逖。   “晚上有个饭局,你方便的话和沈夫人一起过来吧。”周成问了一声。   “好!”沈天擎挂断了电话,想起沈如城,烟呛了一口,连连咳嗽了几声,抬手掐灭了烟蒂。   舒舒听到他的咳嗽声已经醒了,走到露台上,从后面抱住了沈天擎,头靠在他背上,“以后还是少抽一些烟吧,抽多了肺不好。”   “你是上司,听你的。”沈天擎低头看着腰间的手,握紧,拉开,将舒舒反抱入怀里,“柏晓的父亲晚上有个饭局,和我一起去吧。”   舒舒嗯了一声。   沈天擎放开她,去了书房,和陆子舟打了一声招呼,“晚上一起吃饭吧,正好你也会会那个周部长。”   “好。”陆子舟答应了,说起来,他和沈天擎最后定的方案是先起诉苏子航,解决了他然后再解决周宇,只是挨着周成、柏晓和姬容,这件事不太好办,说起来,至今和这位周先生没有打过照面,见识见识也好。   三个人一起出发,一到酒店,周成的助理候在门口,看见陆子舟,也没有好奇,领着他们前往包厢,“沈总,沈夫人,这边请。”   舒舒一进包厢就看到了柏晓和柏默,柏晓长得很像母亲,很文气,不过,柏晓骨子里却是个糙妹子,想到这里,她朝着柏晓抿着嘴巴笑了一下。   “笑什么?神神秘秘的。”柏晓拉着舒舒坐到了她和柏默旁边,姬小五屁股挪了一下,跑的很快,屁股放到了舒舒的另一边的座位上,指了指自己旁边的座位,“表舅舅,你就坐在这里吧。”   沈天擎摸了一下姬小五的头,侧头看向周成,和他寒暄了一句,回头看向舒舒。   舒舒脸色尴尬,朝着周成眼神示意了一下,本来想和做东的人打招呼,偏偏柏晓就是不让她打,也就罢了。   她朝着姬父和姬母的方向看去,“大姨,大姨夫。”   姬父和姬母朝着舒舒笑了笑,一来她是天擎的老婆,二来是儿媳妇的闺蜜,三来人也好相处,见得次数越多感觉越亲近。   舒舒和姬父和姬母打过招呼,又和柏默打招呼。   柏默在旁边看着舒舒,“我家柏晓可没少我在跟前说你的好话。”   舒舒笑了一声,“她说过了。”   “不过,不过。”柏默寒暄了一句,看着舒舒,确信自己的真的见过她的母亲,蹙了蹙眉头。   柏晓和舒舒说话,两个人都没有注意到。   舒舒说了一阵话,侧头看向沈天擎,他正在和周成低声交谈什么。   柏晓看了一眼周成方向,眼色明显不好了,凑近舒舒,“有件事,我要向你坦诚。”   舒舒看柏晓神神叨叨的,“什么事?”   “其……其实周宇是我同父异母的哥哥。”柏晓看向舒舒。   舒舒顿在那里,呆呆地看着柏晓。   柏晓紧张地拉紧舒舒的手,声音依旧小到只有两个人能听到,“我听说他今天差点开枪打死了沈天擎,所以,这件事,我不得不说。”   “哦~”舒舒半天才反应过来,回头看向沈天擎,不知怎么的,眼眶里突然有了眼泪,难怪他下午回来的时候那么反常!   她望着沈天擎的侧脸,出神了许久才回头看向柏晓。   柏晓脸色苍白地看着舒舒,“开始我不知道你和周宇有关系,后来才知道的。不过坦白的讲,五年前来到A市,我就知道你。”   她看了一眼周成的方向,“他安排我和沈天擎相亲,那是五年前,我和沈天擎在你和苏子航邻桌,他告诉我他心里有女人,装不下别的女人,可以做普通朋友,我们只是聊了聊。后来他一直看着你的方向,我猜到了了他心中的那个女人就是你。”   舒舒有些反应不过来,勉强整理清楚,怔怔地看着柏晓,不明   tang白五年前她和周宇有什么关系。不过想到她一直是他心里的女人,心头不由地涌过一阵甜蜜。   “他拜托我照顾你,所以我和你成了朋友。”柏晓忐忑地看向舒舒,“不过,我选择和你成为朋友,是真心的。”   舒舒深吸了一口气,想起她和柏晓相濡以沫的这五年,大概除了将她的消息透漏给沈天擎,她也没有做过什么对不起她的事,换句话说,将她的消息透露给沈天擎,还是功德一桩。   想到这里,她笑了一声,看着柏晓,打趣地出声,“我知道了,看你紧张的,做了叛徒你还有理了。”   柏晓松了一口气,勾住了舒舒的肩膀,朝着舒舒吧唧了一口,“就这些了,没有别的什么隐情了。三年前的事,我也不清楚,要不我会去阻拦周宇那个畜生。”   “好了,不说他。”舒舒不想提那个人。   柏晓转移话题,说起姬小五,“这小子挺逗的,他日记里经常梦见你是她妈妈。”   舒舒回头看向姬小五,轻笑了一声,觉得姬小五蛮可爱的。   姬小五看到舒舒对他笑了一下,脸立马红了,坐在那里,特别乖,人也跟着扭捏起来。   姬父和姬母看着姬小五的方向笑了一声,瞪了一眼旁边的姬容,“看看你,有没有当爸做当得这么失败的。”   姬容掩着唇干咳,这又轮到他什么事了!躺着也中枪。   他看向周成和沈天擎的方向。   沈天擎正在和周成介绍陆子舟。   周成看向陆子舟,“早就听说了,如雷贯耳,不错不错,年轻有为。”   看着陆子舟,他突然又后悔将女儿嫁给了姬容,一个演员说起来他怎么也瞧不上眼,大抵是张彤出身于娱乐圈,加上娱乐圈本来就脏,出的事也不少,他心里始终对娱乐圈有一些放不下的芥蒂和成见。   ……   吃完饭的时候已经晚上十点了,舒舒随着沈天擎一上车,就抓紧了沈天擎的手,抬头看向他,怨怼地出声,“你有什么事都瞒着我!”   沈天擎侧眸看向舒舒,眸色深邃了许多,修长的手指一边帮舒舒系安全带一边问,“老婆大人,我瞒你什么了,不能随便给老公顶罪吧?”   舒舒看着沈天擎,突然视线凝住了,声音涩哑地问,“要是你下午有个好歹,我和孩子怎么办?”   沈天擎停住动作,看抬眸向舒舒,“谁和你说的?”   舒舒脸色很白,白的没有一点血丝,手紧紧地抓着沈天擎的大手,“你别管谁说的,以后不许你再做这种傻事。”   沈天擎抿着薄唇“嗯”了一声,将舒舒搂到了怀里,“这不是没事吗?你说不许就不许,以后听你的就是。”   “什么叫就是,这种事你也瞒着我,你倒是说说,还瞒着我什么了?”舒舒靠在沈天擎怀里,眼里带着一股怨气看向沈天擎。   沈天擎抿着薄唇笑出了声,压低了声音,凑近舒舒耳畔问,“能不能到床上慢慢说?一边做一边说,我能给你说一|夜。”   舒舒掐了一下沈天擎的手背,低头看到他手背上一道淡淡的印痕,还没有褪去,别扭了一下,表情跟着自然了,小声地嘟囔,“和你说正事呢,你就不能正经点。”   沈天擎轻笑了一声,没有再说什么,手摸了摸一下她的髋骨。   舒舒剜了一眼沈天擎,坐到了一边,“那个周宇怎么处理了?”   沈天擎想到周宇跑了,脸色变了一下,淬了一层冰,“本来警察抓住了,不知怎么跑了,不过跑不跑都一样,跑了还不如不跑。”   舒舒看向沈天擎,猜不透他的心思。   ——————   他们刚回到水苑,陆子舟将手机里一条新闻递给沈天擎看。   沈天擎看了一眼眸色里淬着冷笑了一声,将手机递给了陆子舟。   舒舒不知道他们两个人在笑什么,也不好开口问,坐到沙发上打开了网页浏览器,在新闻头版看到了周成和柏晓他们的照片。   柏默阿姨和柏晓的脸都处理了,很模糊,看不清楚,但是周成扶柏默的动作拍的很清晰,看向她们母女的眼神也很慈祥,标题写着某某和夫人女儿共聚天伦。   舒舒抬头看了一眼沈天擎,不明白他冷笑什么。   沈天擎看向陆子舟,“早点休息。”   陆子舟点了点头,“周末有个相亲,想起来烦人,有什么经验给我传授一点,能让对方知难而退的。”   沈天擎拍了一下陆子舟的肩膀,“顺其自然就好。”   陆子舟本来想反问一句你怎么不顺其自然,想到舒舒只是另嫁他人,而芊芊却是永远离开这个世界了,自然不能同日而语,心情一下子低落了,脸色跟着变得很快。   就连舒舒也感觉到了他微妙的变化,一向口拙,不太会安慰人,索性没有出声。   沈天擎看向陆子舟,只是简单地拍了拍他的肩膀。   陆子舟看向沈天擎,眸色黯淡无光,“我先上楼休息了。”   沈天擎应了一声,话音刚落,贝贝穿着棉服蹦跶蹦跶地从楼梯上下来了,“你们怎么这么晚才回来呢!”   舒舒看向贝贝,“怎么还没有睡?”   贝贝嘟起了嘴巴,奶声奶气地说,“我担心你们呀,我怕你们喝醉了呀,还特意让张阿姨给你们煮了醒酒汤呢。”   她指了指厨房的方向,大眼睛忽闪了一下,其实是太姥爷叫张阿姨煮的,“嗯,那边,自己去喝吧。”   他们没怎么喝酒,但是看在贝贝的面子上,还是去厨房喝了。   贝贝很快拉住了陆子舟的手,“陆叔叔,喝完了你快点陪我去睡觉觉吧。”   陆子舟低头看了一眼贝贝,牵着她的手上了楼。   舒舒看着贝贝的样子,心里偷笑出了声,这小家伙事越来越多了。   她扭头看向沈天擎,“你小时候不会也是这样的吧?”   “你觉得可能吗?”沈天擎反问了一句,随着舒舒上楼。   舒舒刻意走得很慢,听着沈天擎的呼吸,料到他膝盖不舒服也不会和她说,一向有事都瞒着她!   不过,她没有听出什么,只是心头还是有些惴惴不安。   舒舒看向沈天擎。   沈天擎料到她的心思,“下午,我给你的感觉很虚弱吗?是不是晚上要再验证一遍?”   舒舒红了耳根,急走几步上了楼梯。   沈天擎站在原地没有动,膝盖的疼感越来越强烈,可能是最近太过劳累,明明已经很注意了!   舒舒听不到他的脚步声,回头看向沈天擎,见他一动不动地站在那里,心里咯噔了一声,总觉得他脸色白的有些不正常,“你……不舒服?”   “我没事。”沈天擎回了一句,要抬步,膝盖处就像被利器扎了一下,停住了步子。   舒舒慌不迭地跑下了楼,眼泪一下出来了,一到沈天擎身旁,清晰地看到了他脸上细密的汗珠,扶住了他,带着哭腔出声,“你别吓我!”   沈天擎走不到,舒舒只好把他扶到了楼下的沙发上,低头看着他的腿,手指轻碰了一下他膝盖处,又反射性的缩回手,“很痛是不是?”   沈天擎摇了摇头,没有出声。   舒舒慌乱地在身上摸手机要给120打电话,沈天擎按住了她的手,“歇一阵就好了,不要让妈他们担心。”   “可是,你才让人担心啊!”舒舒不依,“你在这里躺躺,我去楼上找陆子舟,他弟弟不是医院的吗,要不我问问他,让他弟弟介绍一个这方面不错的医生给你过来看看。”   沈天擎看劝不住舒舒,由她去了。   舒舒紧张地看了一眼沈天擎,转身上楼去敲陆子舟的门。   陆子舟刚刚冲完一个澡,穿着浴袍出了浴室在吹头发,换贝贝去洗澡了。   听到敲门声,他走向门口,拉开门,看见一脸是泪的舒舒,低声询问,“怎么了?”   “天擎他……他膝盖情况不太好,刚刚上楼梯都难,你下去看看吧。”舒舒求救地看向陆子舟。   陆子舟很快出门,跟着舒舒走向楼梯口。   舒舒说了希望他通过陆子平叫个医生过来,陆子舟听明白很快给陆子平打了一个电话,“骨科最好的医生联系一个,   让他到水苑。”   两个人到楼下的时候,沈天擎那阵痛已经缓过去了,坐在沙发上。   舒舒走过去,“怎么不躺着,坐起来了?”   沈天擎看向舒舒,“不疼了,就坐起来了。”   他看向陆子舟。   陆子舟扫了一眼沈天擎的膝盖,想到沈天擎那次在墓地说过的话,“我还是注意一些吧,这不是小病,你不为自己想,也为嫂子和孩子想想,还有阿姨。”   沈天擎又何尝不明白,只是想等熬过这段日子,解决了所有的事,再去做手术,没想到恶化的速度很快。   陆子舟看沈天擎不出声,坐到了一边,“让我看看。”   他卷起沈天擎的裤腿,仔细看了一眼膝盖处,森白森白的,“听舒舒说不能上楼梯,我看你还是换到一楼住的吧。”   沈天擎点了点头,一楼只有三个房间,顾忌着姥姥和姥爷年纪大了,上下楼不方便,母亲和安妈妈也是大病初愈,在一楼方便一些,这一次看来是不得不换了。   等了约莫半个小时,门铃响了。   冉老太太以为沈天擎他们回来了忘记带钥匙了,心里一直惦记着这事,睡得又浅,门铃志翔了一声她就醒了。   她迷迷糊糊地揉了一把眼睛,推开门走向客厅的方向,感觉到一股冷风从玄关处吹进来,一下子清醒了,看向进门的人,“你……你是什么人?”   “我叫方文,骨科医生。”   陆子舟想阻止还没有来得及,进门的方文已经客气地和冉老太太打了招呼,潜意识里已经把冉老太太当成了他的病人,“不知你是哪里不舒服?”   冉老太太呆愣地站在那里,半天没有明白过来怎么回事。   她扭头要去问沈天擎,看到一脸是泪的舒舒,还有卷起一条裤腿默不作声的沈天擎,心里突然很难受,有些绷不住了,“擎,你的腿是不是又不舒服了?不会是留下了什么后遗症吧?”   方文这才意识到认错了病人,说了一句不好意思。   陆子舟将他领到沙发旁边,“先帮他看看。”   方文坐到沙发上,问沈天擎哪里不舒服,沈天擎看着冉老太太没有出声,舒舒红着眼睛指了指膝盖处,小声地说,“在美国做的诊断是髌骨软化症。”   方文点了点头,坐下来,手指按着沈天擎的膝盖用了一些力气,“很疼吗?”   沈天擎拧了拧眉心,点了点头。   方文又问平时什么时间比较疼,沈天擎如实回答了。   方文语气有些沉重,“情况不太好,上次检出出来的时候,医生没有建议你们做手术吗?”   舒舒看向方文,“医生当时说不太严重,注意休息。”   方文皱了皱眉头,“不大可能,短时间不可能恶化得这么严重。”   他看向沈天擎,“平时经常爬楼梯吗?做什么剧烈的的运动吗?”   沈天擎摇了摇头,在公司一般是坐电梯。   他指了指房间里的楼梯,“一般就是走这个楼梯。”   方文看向沈天擎,“我还是建议你明天去医院做个全面的检查,现在我也只能根据你的症状做出推断,到底怎样,做了检查一目了然。”   冉老太太站在旁边听着,不明白什么情况,听语气就觉得挺严重的,软软地坐到了沙发上,突然恨死了那个沈如城,当初真的不该将冉荏嫁给沈如城那个畜生啊!   ☆、第254章:你们都比我精明,你们俩把我卖了,我还帮你们数钱呢   方文又嘱咐了一些平时应该注意的事项,如何减少髌骨的磨损,“尽量减少下蹲起立、上下楼,或走远路,避免长期、用力、快速屈伸运动。主动充分活动关节,在不负重条件下进行。如平卧在床上主动伸、屈膝关节。坚持每天早、晚各一次,每次10分钟。注意防止髌骨关节面持续受压,屈膝位髌骨所受压力较大,容易损伤关节面。要避免持续性蹲位对髌骨关节面的压力,有时间有条件的话,早点做检查做手术。”   冉老太太一听,闷声不响地回了房间,把冉家老爷子弄了起来,没好气地城,“死老头,睡得跟猪一样,你给我醒来!”   冉老爷子本来想说几句,一睁开眼睛看老婆子红着眼睛,“大半夜这是怎么了?逖”   冉老太太擦了一把眼泪,“我们和擎、舒舒他们换一下房间吧。菟”   冉老爷子觉得不对劲,一下子清醒了,“怎么了?”   冉老太太声音哽咽地说了前前后后,“安然和阿荏刚刚好,我觉得还是我们俩到楼上去住吧。”   老爷子二话没说开始穿衣服,“你去叫张阿姨和邵妈过来一下,把两个房间的床铺什么都换一换。”   看老太太要出门,老爷子跟了出去,方文已经走了,客厅里只有沈天擎、陆子舟和舒舒。   老爷子看向舒舒,“好孩子,别哭,没事的。”   他又看向沈天擎,“我和你姥姥搬上去,你们俩住我和你姥姥的房间,别怕,不会有事的。”   沈天擎看向老爷子,“你和我姥姥年纪大了……”   “大什么,身子骨都硬朗着呢,就这样了。”老爷子话音刚落,老太太已经从三楼叫了张阿姨和邵嫂搬着舒舒他们的被子、床单下来了,老太太手里拎着两个枕头。   沈天擎也没有说别的什么,点了点头。   约莫半个小时,张阿姨和邵妈收拾的差不多了,安然和冉荏被不大的动静吵醒了,出门看着这架势还不太明白发生了什么。   冉荏看见老太太红着眼睛,以为老两口又闹矛盾了,“爸妈,你们半夜怎么要搬走?”   老太太摇了摇头,声音塞塞的,“不是要搬走,要搬到楼上去,我和爸身子骨还硬朗,留在这里,还能帮点忙,走了还不放心呢。”   冉荏看了一眼,见陆子舟和舒舒将沈天擎扶了过来,顿时明白过来,站在那里僵住了,一直看着沈天擎的方向。   舒舒看向冉荏和安然,声音涩哑地出声,“妈,没事,你们回房休息吧。”   她心里难受,也不想多说话,看着张阿姨和邵妈换床单什么的。   张阿姨和邵妈收拾好,看向沈天擎和舒舒,“先生,今晚就这样吧,你们早点休息,明天我们好好收拾一下,有什么事你们就喊我们。”   她们出来,和冉荏和安然打了个招呼,“太太,你们还是去歇息吧。”   冉荏走过去看向舒舒,“舒舒,你和天擎早点休息,别难受,我们明天一起去医院看看。”   舒舒朝着冉荏点了点头,没有出声。   冉荏带上了他们的门,回头看向老爷子和老太太,“爸,妈,还是我去楼上睡吧你们俩睡我的房间。”   老爷子看向冉荏,“好了,今晚就这样,明天再说,你和安然都早点去休息吧。”   看安然站在旁边似乎还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老爷子看向她,“阿然,没事,你也别担心,快回去睡吧。”   话音一落,老爷子牵着老太太的手走向楼梯的方向。   目送老爷子和老太太上楼,冉荏才丢魂落魄地往自己的房间走。   安然跟着冉荏进了冉荏的房间,“天……擎……怎么了?”   冉荏叹了一口气,没有出声。   安然不放心,看起来似乎是身体不好,公寓里也不冷,温度适中,可是刚才她明明看见天擎的肤色在灯光下几近透明的白,没有一点血色,额头上有细密的汗水。   过了一阵,冉荏抬头看向安然,“不知道我这一辈子是欠了沈家什么!”   安然愣在那里无法出声,如果不是她,安然也不会和沈如城认识,心里一阵不好受,“阿荏,对不起。”   冉荏抬   tang头看向安然,反应过来,苍白地一笑,“阿然,你这是干什么,当年我是心甘情愿嫁给他,和你没有关系。只是没想到后来发生了那么多事,相比,你比我过得还苦,我都知道,可惜我无能为力,我爸就是个大学教授,顶多是一个普通人家,没权没势,那时候也帮不上你什么。”   “别这么说,都过去了。”安然捏住了冉荏的手。   冉荏抱住了安然,失控地哭出了声,“我们姐妹一场,都是苦命的女人,遇人不淑,才会有这样的……”   她说不下去了,哭的换不过气来。   安然抱着冉荏也哭了,是啊,都是苦命的女人,遇人很不淑,好在她们的孩子有缘结成了夫妻,没有步她们的后尘,何其幸运。   哭够了,冉荏跟安然说了一下沈天擎的病情,“我这儿子的性格,我最清楚不过,凡事都自己扛着,压弯了腰也不出声的。”   她详细个安然说了沈天擎那年因为芊芊一条腿被撞的粉碎性骨折,很长一段时间无法走路,冉荏是怎么陪着他练步,沈天擎又是怎么熬过那段日子,有一段时间差点自我放弃,后来康复了,却从此性格孤僻。   安然心里跟着不好受,才明白为什么那么多年他没有找过舒舒,一直等到去年,如果是以前,他哪有能力保护舒舒母子。沈家这是个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   “又不是什么大病,没事,没事,一定能治好的。”安然安慰了一阵冉荏,晚上,两个人凑在一起睡了,商量了一下,打算让老爷子和老太太她的那个房间。   可是,那一晚上,安然躺在床上,一夜没怎么睡安稳,如果天擎有个好歹,舒舒怎么办?   ————————   第二天,陆子舟和舒舒带着沈天擎去医院做了检查,确诊要马上做手术后给家里回了一个电话。   老爷子和老太太留守家里,照顾孩子,安然和冉荏去医院那边照顾沈天擎。   顾子寒听说了也过来帮忙,看安然不待见他,他也没吭声,闷声帮安然和冉荏把事情都做妥帖后,没有招惹她心烦,只是和沈天擎打了一声招呼。   看气氛不太好,有些闷,他突然想起婚纱照,确认明天才安排手术,“你和舒舒的婚纱照底片基本没有修,我特意和摄影师看过样片了,挺不错的,一会儿我让人送过来,你们一起选选,我叫人给你们做成相册和放大。”   然后,他主动离开了。   一个小时后,他又和摄影师一起过来了,用笔记本播放样片,安然和冉荏也凑过来看,舒舒和沈天擎反倒是被挤到了一边。   冉荏看沈天擎多一点,安然看舒舒多一些,两个人不停地讨论着,看着看着心情莫名地好起来。   “阿然,你看这张不错,天擎比电影明星还好看一些。”   “阿荏,这张也不错,舒舒笑的自然。”   “这张做成放大效果好一些。”   “你看这张,舒舒很漂亮。”   “这张天擎……”   两个人有说有笑,不自觉心情好了许多,也高兴起来,不知不觉,安然和顾子寒靠的近了一些,顾子寒没有看照片,出神地看着安然。   安然一抬头,看见顾子寒的神情,一阵尴尬,连忙扭过了头,看冉荏指的照片,“这张很好,两个人都很自然。”   冉荏没有注意到,笑着看向安然,“舒舒很像年轻时候的你,我们结婚那年头哪流行这东西,糊里糊涂都结了。”   安然僵硬地点了点头,感觉到顾子寒的视线一直停留在她身上,往远挪了一些,回头看向舒舒和沈天擎,“你们两个躲那么远看什么,自己过来选选,我和你妈就是建议,也不能给你们做主。”   冉荏听到安然的声音,看向摄影师,“你拿过去让他们选选,我们两个说的不算数。”   摄影师把笔记本放到了沈天擎和舒舒那边,舒舒看了一眼沈天擎,两个人凑在一起看起来,她的目光始终留恋在照片中沈天擎的身上。   沈天擎的眸光更多落在舒舒身上,低声说,“你喜欢的都挑出来,我都听你的。”   舒舒抬头看了一眼房间的里的人,有点不好意思,不过视线落在照片上,心跳不由地快起来,全部的注意力都放到了上面。   沈天擎侧头看向摄影师,“外景里面有一张舒舒一个人的,头上有满天星的那个,做成放大。”   舒舒闻声不好意思地看了沈天擎一眼,脸上红红的,低下了头。   安然和冉荏在旁边看着,相互一笑,没有说什么,出了病房,到了中间的客厅。   冉荏拉着安然,“我看顾子寒还算可以,对你一片痴情……”   “阿荏,你别说了,我和他……”安然话说到一半,听到有人从病房里出来,抬头一看是顾子寒和摄影师出来了,很快移开了视线,“阿荏,我们去那边休息室吧。”   冉荏回头看了一眼顾子寒,和安然进了休息室。   顾子寒一双细长的眸子薄雾冥冥地看着那扇对他关上的门,心里一阵不好受,坐到沙发上,端起面前安然碰过的一杯白开水抿了一口,过了会才抬头看了一眼摄影师,“你有事先去忙吧。”   摄影师应了一声,“顾总,那我先走了,他们选好之后你给我就成。”   顾子寒看摄影师出去,蹙了蹙眉望向窗外,外界的人并不知道他和安家、沈家的关系,他也别对外说什么,只有姬容知道,姬容也知道他最近身体不太好,大多时候都在国外治疗,他也并没刻意告诉舒舒和沈天擎,还拜托姬容帮他隐瞒着,不知道以后还能不能这么在暗处这么默默守候着她们母女。   ——————————————   病房里   舒舒认真地挑选照片,沈天擎眸色深邃地看着舒舒,帮她别了别散到鬓角的头发,眸光柔和,手指贪恋地停留在她脸颊上,轻轻地摩挲,感觉好久没有这样闲下来,就这么静静地在一起,不想任何事,只有他和她,他抱着她。   隔了一阵,舒舒抬头看向沈天擎,“你觉得我选的怎么样?”   “你选的都是我喜欢的。”沈天擎将她搂到了怀里。   舒舒靠到沈天擎怀里,嗅着他身上的类似烟草味的气息,“今天通过这个事,我觉得顾子寒这个人还是蛮心细的,妈她们心情好了许多,我也好受了一些,你呢?”   沈天擎没有出声,低头吻了一下舒舒的额头。   舒舒将笔记本收起来,放到了一边,静静地靠在沈天擎怀里,闭上了眼睛,无论是照片里的他,还是生活中的他,远远比那些杂志上的男模还有味道,五官的轮廓深邃,气质温雅,虽然眼中多了一点生人勿进的了规模,但是照样不影响他致命的吸引力。   “方医生说手术完,休息一个月,注意一年,就可以完全康复。”她睁开眼睛看向沈天擎。   沈天擎揉了揉舒舒的头发,“这段时间,你陪着我。”   “嗯……”舒舒嗯了一声,醉在他低醇迷人的嗓音里,“要是我妈能想得开,和顾子寒走到一起,其实也不错的,至少有人照顾她,现在我要照顾你照顾孩子,不但没有时间照顾她,还要她为我们他担心。”   “顺其自然吧。”沈天擎吻了吻舒舒的脸颊。   舒舒没有睁开眼睛,朝着沈天擎笑了一下。   ……   姬容和柏晓过来的时候,一推开门就看到沈天擎抱着舒舒,两个人都睡着了,没有出声打扰,带上门,和冉荏、安然问了一下沈天擎的情况,“安阿姨,小姨,我们俩没事,我们俩来医院照顾我表哥,你们回去看我姥爷他们,还有三个孩子呢,宁宁现在是关键的时候,榕城还小,家里我姥爷和姥姥几个人只怕人手不够。”   安然和柏晓也觉得有理,“这倒也是。”   姬容呷笑一声,“所以你们放心,我和柏晓保证照顾好我表哥,把他照顾的白白嫩嫩的。”   冉荏不信任地看向姬容,“你从小就是个公子哥,你能照顾好人吗?”   “怎么不可以,我照顾人最细心了。”话说到这里,姬容拍胸脯再三保证。   冉荏突然想到冉明,神色变了一下,低声问,“阿明最近在戒毒所那边怎么样,有没有……?”   “刚开始自然不好过,过段时间就适应了,他的事你也别担心,也是他平日里不学好,自己招来的。”姬容想到冉明,又是同情又是生气,“好了,小姨,安阿姨你们先回去吧,身体也没有完全好,注意休息,别劳神,我表哥什么人,没有过不去的事。”   他想到小姨   和阿姨两个人回去不太放心,回头看向顾子寒,“顾总就麻烦你送她们回去吧。”   顾子寒看向安然,自然是求之不得。   安然没有看顾子寒,“阿荏,我们走吧,我会开车。”   顾子寒眼中闪过一阵落寞,看着他们出门,心中一阵难受,终是他负了她。   姬容不放心,周宇那个死变态拿枪顶表哥脑门的事他也知道的,“顾总,你还是在暗地里保护她们吧,别让周宇逮了空,到水苑那边就安全了。”   顾子寒起身跟了出去。   出去的时候,看到安然的车,远远地跟了上去。   到半路,有个车朝着安然她们的车靠过去,顾子寒提高了警惕,插了一个车道冲动了前面。   他刚停住车,看到两个车同时开了门。   安然下了车,看向对面的张彤,哥把很多事和她说了,就是要她和嫂子平日小心一点,提防着周宇,“婶婶,不知道你找我有什么事?”   张彤看向安然,“我们能谈谈吗?”   “谈什么?谈你儿子怎么算计我们母女吗?”安然反问了一声,轻哼了一声,“这种时候,我不想给舒舒填麻烦,婶婶,还是请你自重。”   张彤没想到吃了个闭门羹,“阿然别这么说,宇儿他只是一时……”   “婶婶,你有这功夫,倒不如去劝劝他,别让他以后和我女儿过不去,请他以后也不要挖空心思地对付舒舒的丈夫……”安然面无表情地看向张彤。   张彤放佛听到了一个天大的笑话,笑了一声,毫不掩饰地看向安然,“我也真不明白你,父母含冤九泉,你倒是真把女儿嫁给了杀父仇人的儿子,这都叫什么事!你是不是忘记了你父母怎么死的,还有你爷爷你奶奶?”   安然站在那里,脸色苍白,没有出声。   张彤看了一眼安然的打扮,“或许你和安东都变了,这个世界会抹掉人的血性,我也知道沈天擎有权有势,你们以前过得苦,但是也不能为了荣华富贵……”   “婶婶,你没有资格这么说,当年是谁在我大伯尸骨未寒的时候改嫁了他人,奔着荣华富贵去了?”安然看向张彤,轻笑了一声,“我是软弱无能了一些,这一辈子总是受人欺负,不过软柿子也不是人人能捏一把的。”   张彤脸色难看地看了一眼安然,“找了一个好女婿,说话声音都硬了,嫁给那个叫什么舒平的时候,说话底气没有这么足吧?”   “婶婶,你别恶心我,我没有你那么多的弯弯曲曲的心思。”安然漠然地转头,“我之所以下车见你,不过是想和你说清楚,请你们母子不要再为难我们母女了,你们要是执迷不悟,我不介意把你和现在丈夫的那些丑事说出去,相比媒体和不少人都会很感兴趣,一定会有人去查去揭露,不知道到时候,婶婶和周宇还没有闲情逸致专门给人添堵,还能不能再享受着荣华富贵。”   张彤拉了衣襟,气得无法出声,想到昨晚新闻上的那张照片,牙咬的吱吱响。   安然看了一眼张彤,转身要上车。   张彤朝着她喊了一声,“安然,宇儿他根本不在乎这些,他一直把自己当安家人,你估计还不知道,昨天,他一冲动差点开枪打死了你的好女婿,你真的不打算和我好好谈谈吗?”   安然和坐在车里的冉荏都听到了这句话,同时看向张彤的方向。   张彤满意地看着安然的反应,“我只是不想我儿子出事,宇儿和沈天擎各让一步,谁也别逼谁,我保证他以后……”   “你拿什么保证?”安然反问了一声,上车关了门,想确认这件事,却不好直接问沈天擎,回头看向冉荏。   冉荏呼吸不太舒畅,已经拨通了容龑的电话,“昨天,是不是你打电话把你表哥叫出去的?”   容龑感觉不妙,打了一个马虎眼!   冉荏沉沉地吸了一口气,“别拿那些话糊弄我,老实跟我说,周宇昨天是不是对你表哥开枪了?”   容龑没有出声,冉荏知道一定是真的,坐在那里,挂断电话浑身没有了力气,从来没有想过儿子背负着这么多,都是沈家都招来的!而沈如城,上次一审的时候,还站在苏子航那边!   冉荏给沈如城打了一个电话,“有时间吗,我们现在立马见一面。”   >   沈如城很痛快地说有。   冉荏说了地点,和安然到了地方,沈如城很快也过去了。   看见沈如城进去,冉荏站起来就给了沈如城一个巴掌,“你们造的孽,为什么都是我儿子受罪?”   沈如城被一巴掌打懵了,沉着脸出声,“阿荏,你怎么越来越不讲道理了?”   “道理?和你,我还能讲什么道理?如果不是我儿子还需要我,我今天杀了你,我去给你偿命!”冉荏冲动地出声,恨恨地看着沈如城。   沈如城没有对冉荏生气,看向一边的安然,“你跟阿荏说什么了?”   安然冷笑了一声,“我能说什么?你招惹的仇人昨天还差点一枪打死了天擎,天擎他现在躺在医院里腿疾复发就要动手术,我还真没有见过你这样做父亲的!”   沈如城一怔,声音弱了,回头看向冉荏,“怎么回事?”   “从此和你无关!”冉荏侧过头,深吸了一口气,“你什么也别说,痛痛快快和我把离婚手续办了,要不我有办法让你开除军籍,到时候你还是得跟我离婚。”   “阿荏……”沈如城看向冉荏,“天擎他到底怎么了?”   安然将冉荏拉到了一边,看向沈如城,“别问了,沈如城,我和阿荏都认错了你,你根本配不上阿荏。”   “你知道什么?”沈如城回了一句,不想再和安然说话,虽然沈家愧对于安家,可是如今父亲死了,沈家鸡犬不宁,欠了安家的,他们也要回去了。   安然冷哼了一声,“我不知道什么,不过我看着沈云卿更像你老婆,苏子航更像你儿子,护他们比护自己的老婆、女儿、儿子还紧,要这么样的丈夫做什么?”   “你怎么说话的?”沈如城看向安然,眼中多了一丝怒气。   顾子寒怕他对安然不利,从旁边站了出来,“对她说话客气点,你还没有资格对她用这种语气说话,摸着自己的心口想想。”   沈如城回头看向顾子寒,“难不成你有吗?”   顾子寒看了一眼安然,“我没有,但是我也不许你这么跟她说话。”   他看向冉荏的方向,“冉荏,你真的要和沈如城离婚吗?要是你确定,我帮你。”   冉荏坚决地点头。   顾子寒看向安然,“你带着她先走吧,这里交给我,什么时候需要他在离婚协议书上签字给我打电话。”   安然看了一眼顾子寒,带着冉荏很快离开了。   到了车上,她看向冉荏,本想劝一句,毕竟现在已经五十多岁的人了,现在离婚以后怎么办,一个伴儿也没有,可是想到沈如城做的那些事,还真是无法原谅,又忍住了,“阿荏,你自己决定,你过得开心就行。”   “能和他撇清关系,再也看不到他,我就很开心了。”冉荏看了一眼安然,“我们回水苑吧。”   ——————————————   一回到家,老太太缠着冉荏和安然问沈天擎在医院的情况,问医生怎么说的,“手术后能完全康复吗?会不会复发?”   冉荏没有心情,寥寥地回了几句,将宁宁抱到了怀里。   宁宁静静地听着,知道爸爸住院了,坐了一阵,侧头跟安然和冉荏说,“奶奶,外婆,你们能不能帮我买一些纸,我想给爸爸折千纸鹤,每天折一个,一直到爸爸做完手术回到家里。”   安然和冉荏朝着他点了点头。   过了一阵,宁宁去房间休息了,冉荏将安然拉到了房间,“你能不能帮我给顾子寒打个电话,我知道有些为难你,只是现在,我一天不想和沈如城有丁点的关系,他这么对我们母子,这么对你,我看他能有什么报应。”   安然什么也没说,给顾子寒打了个电话,“一会儿我给陆子舟打电话,让他带着离婚协议书去找你,你能让沈如城尽早签字最好不过了。”   顾子寒看了一眼沈如城的方向,“我们还在那个饭店,你让陆子舟过来,我让沈如城马上签字,你放心。”   安然说了一声我挂了就挂断了电话,顾子寒听着嘟嘟声,心里却还是忍不住一阵开心,这是她第一次给他打电话。   沈如城看向顾子寒,“你一定要逼我吗?”   顾子寒看向沈如城,“天擎现在是我的女婿,我有权利和义务保护他们。”   沈如城没有出声,沈着脸坐在那里。   过了约莫半个小时,陆子舟过来了,将一份离婚协议书递给了沈如城。   沈如城看了一眼顾子寒。   顾子寒一双细长的眸子薄雾冥冥地盯着沈如城,“签字吧,要不我搭上顾家,你和沈闫……”   沈如城什么也没说,父亲都死了,他不想他再落下什么污点,落个晚节不保,在离婚协议书上签了字,“行了吧?”   顾子寒看了一眼,交给了陆子舟。   陆子舟眸色幽寒地看了一眼沈如城,“明天九点,民政局门口见。”   他带着离婚协议书很快离开,到了水苑,交给了冉荏。   冉荏一看还有一大笔钱,“子舟,我不是说不要他一分钱吗?”   陆子舟笑了一声,“何必呢,放在他手里,也是叫那母子用了,不是浪费了吗?天擎要办个慈善基金,要是阿姨你愿意要这笔钱,捐出去,作为慈善基金的启动资金,不是挺好的吗?”   冉荏点了点头,“这倒也是。”   ————————   姬容接到容龑的电话,“小姨和安阿姨知道这事的事,别和表哥提,手术前,让他放轻松些。”   挂了电话,他给姬唐打电话,“表哥让你办的事办的怎么样了,这几天没有见过你人影。”   姬唐和安妮刚刚出了医院,“我的人已经查到了苏岚的住址,找到了她拿着玉坠去找人雕刻的证人,我现在打算去找她,她也赖不掉,要不然,我们就走法律途径。”   姬容没有说什么,姬唐办事的效率一向是杠杠的,“唐唐,表哥要做手术了,你还不知道吧?最近公司有事都别让给表哥打电话,你多担当一些。”   “我知道了,等我办完是去看表哥。”姬唐挂了电话,心情一阵沉重,侧头看了一眼安妮,“以后少做这种蠢事,占便宜还是吃亏了?”   安妮看了一眼姬唐,没有出声,心里怪委屈的,“我是不是可以回去工作了?”   “跟我继续出差。”姬唐将安妮推进车里,直接去了机场,很快飞去了新加坡。   ——————————————   姬容到病房,给沈天擎和舒舒讲了一些娱乐圈的八卦,谁谁谁被谁谁谁潜规则了,谁谁谁标榜着玉女其实是个欲女,谁谁谁整容了,整的一个乳|房小一个乳|房大。   沈天擎和舒舒听着,并没有发表意见。   姬容刚要说个劲爆的,手机响了,一看是老丈人周成的电话接了起来,“爸。”   柏晓坐在旁边冷冷地看了一眼姬容。   姬容脸色一僵,语气没有刚才那么热情,“什么事?”   ——“我查到你名下有个叫后宫的会所,最近还是关了吧。”   姬容一听,没有说话,看向柏晓。   柏晓一把将电话夺了过去,出了病房,“周部长,说吧,什么事。”   周成重复了一遍,“姬容名下有一个会所,我的意识是让他先关了,可以做点别的什么。”   柏晓冷笑了一声,“挨着你什么事了?利用我和我母亲,又怕他连累了你?放心,等到时候,我帮你澄清,你和我们没有一丁点的关系,不会影响周部长的前程。”   说完,她直接挂断了电话,坐在沙发上,呼呼地喘了几口气,真希望周宇直接搞倒他算了,上一次还以为他有孩子的消息,接过是个幌子!   坐了一阵,她回了病房。   沈天擎看向柏晓,“什么事?”   柏晓也没有隐瞒,“姬容名下不是有个后宫吗?怕我们影响他前程呗。”   她看向姬容,“别听他的,别关!”   本想说他们不是什么正儿八经的父亲,看舒舒在,她咽了回去。   舒舒也没有说什么,想到安妮曾经抽烟的模样,大概是以前的经历有关,周成估计也不是什么好人,要不会抛妻弃女了。   柏晓看向姬容,“我们别打扰人家夫妻二人世界了。”   姬容呷笑一声,看向舒舒和沈天擎,“那你们甜蜜,我们先出去了。”   舒舒红了脸,“我看是你们才要出去甜蜜吧!”   等柏晓和姬容出了门,她回头看向沈天擎,“你知道周家的事吗?我觉得挺奇怪的,你看柏晓,比我大三岁,可是那个周宇年纪不小了,四十有了吧?”   沈天擎握了握舒舒的手,“听说柏晓母亲以前一直不生,所以柏晓比周宇年纪小。”   舒舒明白过来,“这样啊。”   “她是成年人了,她的事她自己的知道怎么处理,人比你精明,你就别费神了。”沈天擎侧头看着舒舒,拨了拨她的头发。   舒舒抬头看了一眼沈天擎,“当然比我精明,你们都比我精明,只有我傻,你们俩把我卖了,我还帮你们俩数钱呢。”   沈天擎抿着薄唇轻笑了一声,“怎么说?”   “你不是比我认识她还早吗?”舒舒眸色流转地看了一眼沈天擎,靠到了他怀里。   沈天擎刚刚闭上眼睛,手机响了,接起来,听清对面的声音,眸色暗沉一下寒峭了几分,声音里淬了一层冰,“冉明现在人怎么样?”   ☆、第255章:【难道沈总没有叫你加过夜班?】——收到警告   听清对面的声音,他心口一沉,声音低哑了几分,“先别通知父母,送到这边医院来。”   挂了电话,沈天擎阖上眸子,修长的手指捏了捏眉心舢。   舒舒在一边看着不放心,轻声问,“冉明怎么了?”   沈天擎睁开眸子,呼吸沉沉地看向舒舒,没有出声。   舒舒按住了他的手,帮他揉了揉额角槁。   沈天擎下床,穿了鞋子,坐在床上眸色深邃地看了一眼舒舒,一手扣着她的手握紧,一手从旁边的西服口袋里摸了一盒烟,单身点燃,吞吐了一口烟雾,缓缓地将打火机扔到一旁,拿起手机,给容龑打电话。   听到容龑的声音,他压低了声音,“再放点消息出去,不要留下蛛丝马迹。”   隔了一会儿,他接到电话,牵着舒舒的手出了病房。   姬容在客厅看电影,回头看到沈天擎出来站起来,“这是要去哪?”   沈天擎眉心轻拧,“一起去看看冉明吧。”   几个人到了急症室,门紧紧闭着。   沈天擎看向站在走廊里的人,“是你联系的我吧?”   那人点头,“是,所长让我给你打电话,人已经送进去急救了。”   他看向急症室的方向。   沈天擎顺着他的视线看了一眼,没有出声。   宽敞明亮的走廊上,人来人往,嘈杂不断,与往日相比似乎更加忙碌一些。   几名身穿白大褂的医生匆匆穿过长廊,表情凝重,看见沈天擎,和他打招呼,都知道,这是一位住在高干病房的贵人,看向舒舒的时候,很快移开了视线。   他们先后进了急症室,一直不见出来。   沈天擎站在外面点了一根烟,一口也没有抽,握在手里,随着烟雾弥漫,他的周围都是尼古丁的气息。   舒舒也被这样的气氛感染的紧张起来,看了一眼沈天擎,又看向旁边的柏晓。   除了沈天擎,谁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走廊里安静的呼吸声也很轻,只有几个年轻小护士的脚步声,突兀的凌乱。   一个护士手里拿着血浆看向身侧的护士,并不认识站在前面的人,以为是别的急症室的,没有在意,依旧窃窃私语。   虽然声音很小,走过舒舒他们的时候,舒舒还是恍惚听到一句话,“好可怜,这么年轻就染上毒瘾,还是那种不好戒的,难怪会自杀。”   舒舒脸色白了,抬头看了一眼沈天擎,有点不好受,毕竟,和她有关,要不,冉明哪里会招惹这些。   护士留意到这边,提醒沈天擎,“这里是医院,不能抽烟。”   沈天擎掐灭了烟头,垂眸看向舒舒,“别多心。”   舒舒恍惚点了点头,闷着声没有说话。   站在一侧的姬容叹了一口气,“表哥,表嫂,这事怨不得谁,怪他自己,我和姬唐就没有染上毒瘾。沈家、冉家、姬家加起来就他一个。”   “冉明还在里面,别说这话,舅舅和舅妈听见会不开心。”沈天擎低声说了一句,低头看了看手里熄了的香烟,已经燃为半截,些许烟灰落在他站过的地方。   转眼几个小时过去了,急症室的门依然紧闭着,舒舒暗暗吁了口气,掌心已经泌出一层细汗。   她不时地看一眼沈天擎,见他同样神情紧绷,心跳也异常了,冉明要是真的因为她和天擎去了,就算他做过什么,也无法抵消心中的愧疚。姥姥和姥爷年纪也大了,舅舅和舅妈就这一个独生子。   姬容想劝沈天擎回去,又觉得不合适,没有出声。   隔了一阵,他看向沈天擎,“舅妈和舅舅还不知道吧?”   沈天擎颔首点头,眸光扫过姬容,稍作停顿,很快又看向急症室的方向。   姬容深吸了一口气,“真的不叫他们过来吗?出了事,他们会怪你的。”   沈天擎用力地捏了一下烟头,回头看向舒舒。   舒舒什么也没说,心里矛盾,不知道这种时候要不要叫舅舅和舅妈过来。   “你觉得呢?我听你的。”沈天擎握了握舒舒的手   tang。   舒舒正要说话,急症室的门开了,急症科的主任医生从里面出来了,后面跟着陆子平。   主任医生看向沈天擎,“病人已经没有生命危险,安排了病房,就在沈先生的胳膊,护士会送过去,你们先看看病人,一会儿我们在办公室详谈。”   沈天擎推开门,看见护士推着冉明出来了。   冉明躺在床上,闭着眼睛,虚弱的不堪一击,手臂上和腿上都有石膏固定着。   护士朝着沈天擎招手,沈天擎站到了一侧,跟着上推车,一直到病房。   护士将冉明搬到床上,让他躺着。   冉明躺了好一阵,才睁开眼睛看向沈天擎,“表哥……”   沈天擎坐到了一层,眸色平静地看向冉明,“为什么?”   冉明茫然地摇了摇头,“我也不知道,刚去的几天,毒瘾发作的时候只是哈欠、流泪涕诞、鸡皮疙瘩、精神萎靡、出汗、畏寒眩晕、食欲差、恶心呕吐腹痛,这些我都能忍得过去。心里有魔障,我叫工作人员帮我绑在床上捱一阵也就过去了……”   沈天擎看着冉明,“为以后想想,这东西沾上不好。”   冉明虚弱地出声,“我知道我才一直坚持着,慢慢的,瘾一上来就四肢酸痛、软弱无力、四肢麻木抽搐、关节骨骼疼痛、腰背痛、大汗淋漓、视物模糊……”   看冉明不停地喘息,沈天擎示意他少说话。   舒舒从旁边打了一杯热水递给冉明,才反应过来他手脚不便,红了脸,“不好意思。”   冉明摇了摇头,“谢谢你能来看我,嫂子,谢谢你没有因为那些事对我有成见。”   舒舒看向冉明,“你也是被我们连累的。”   冉明笑了一下,“也是我以前太荒唐。”   随即,他神情凝重了一些,看向沈天擎,呼吸很急促,“虽然后面发作起来无法忍受,视物模糊,情绪恶劣易冲动,但是我真的没有想过跳楼自杀,当时我感觉有人在我后面推了一把,我也不太确定,当时意识是模糊的……”   他似在努力回想,还是想不到什么。   “别想了,我查查。”沈天擎眸色寒峭了几分。   冉明看向沈天擎,“表哥,谢谢你能原谅我,我想见见安妮,可是我又不敢见她。”   沈天擎和舒舒对望了一眼,面面相觑。   他从舒舒手里接过杯子,给冉明喂,“喝点水吧。”   冉明低头喝了一口,躺在那里,盯着天花板,眸光涣散,“原来吸毒的时候,只觉得很舒服,从没有想到想要戒掉这东西这么难,你们不知道,那种感觉,就像一个巨大的阴影,你站在高大的建筑物前,太阳在建筑物的上空,随着太阳的移动,那阴影一点点地向你逼近,逼近,再逼近!刚上瘾的时候,它逼近的速度慢,等瘾大了,它的速度也逐渐地加快了,当瘾没发作时,天空是晴朗的,太阳就那么高高地照着,一旦毒瘾发作,那阴影忽地向你袭来,你立即就陷入一种无尽的黑暗之中,一切亮光就从你的眼前消逝,浑身上下冷飕飕的,接着是奇痒难受,然后就是疼痛,那种疼痛是常人难以想像的,那是一种噬骨的疼痛,浑身上下像有无数只蚂蚁在啃噬你的骨头,而你的骨头像被劈开一样,骨头从里向外一点点地刺穿你的肌肉和皮肤;牙齿也要裂开了一样,拼命地疯长,像利刃一样刺向你的大脑,脑袋爆裂般地疼;五脏六腑也被什么东西撕扯着,那种疼啊,简直就没法形容……”   舒舒和柏晓站在一边听着,似乎感觉到浑身紧绷难受,每一句话甚至每一个字都警醒着人们要远离毒品。   冉明笑了一下,看向舒舒和柏晓,“吓到你们了吧?”   舒舒没有出声,也没有点头,不善撒谎,只是涩硬地一笑。   冉明摇了摇头,看向沈天擎,“表哥,我有个想法。”   “说吧。”沈天擎将杯子放到一边。   冉明看向沈天擎,“在戒毒所的这段时间,我想了很多,还有爷爷后来找我的一次谈话,突然也明白了很多,我想请个记者,给我做个专访,用我的亲身经历告诫大家要远离毒品。”   沈天擎没有出声。   冉明又看向姬容,“到时候还麻烦你在微博里给我转一下。”<      姬容咬着唇看向冉明,“你想这样做最好征求一下舅舅和舅妈的意见,要不到时候会有很多问题。”   “他们自然是不同意的,我想找爷爷说一下我的想法,我觉得爷爷应该会同意。”冉明叹了一口气。   沈天擎点了点头,修长的手指碰了碰冉明的肩膀,“我先出去一趟,去趟医生那里。”   冉明点了点头。   沈天擎一走,姬容带上门,看向冉明,“刚出来的时候你为什么一直闭着眼睛?别跟我说你当时没有清醒过来。”   冉明虚弱地一笑,“你死过一回就知道为什么了。”   “别含糊其辞。”姬容抚了抚鬓角,眸光审视地看着冉明。   冉明侧过了头,冷笑一声,“你是什么意思?”   姬容看了一眼舒舒和柏晓,“我的意思很明显,有人告诉你表哥明天要做收拾,想从中作梗,够清楚了吧?”   冉明闭上了眼睛,懒得解释。   许久,冉明才睁开眼睛看向舒舒,“表嫂,我不会再做对不起你和我表哥的事了。”   “或许有时事,你不会觉得对不起。”姬容插了一句。   舒舒看了一眼姬容,又看了一眼冉明,不知道该相信那种说法,如果不是因为天擎,是不是都没有关系,她也不在乎,只是,事关他,冉明是他的表弟,姥姥和姥爷那么好,太多事情不得不顾忌。   她想说什么又没有出声。   冉明看着舒舒,“看来,你们已经不相信我了。”   这时,沈天擎和陆子平进来了。   陆子平给冉明说了一些平时注意的事项,怎么克服瘾发作起来的心里障碍,“这种毒品是国际上新出的品种,发作起来,很容易产生幻觉。”   他话音刚落,一个护士匆匆跑进了病房,“陆医生,陆医生,主任让我过来找你,刚刚医院来了个重要病人,听说背景不简单,要你亲自过去——”   陆子平回头看向小护士,“什么人?”   小护士欲言又止,左右看了看,压低声音又说,“您还是亲自去看看吧。”   陆子平看向沈天擎和冉明,“我先过去一趟。”   看陆子平出去,沈天擎看向姬容,“去打听一下是什么人。”   这种时候,进来背景不简单的人不得不防,他眉心轻拧,修长的手指整理了一下领带,回头看向冉明,“我明天做手术,可能很久不能下来看你,现在你腿和脚都受了伤,暂时不能回戒毒所,陆医生会照顾你,瘾一上来估计比那会还难受,克制着一些,多想想舅舅、舅妈、姥姥和姥爷。”   “表哥,我知道。”冉明目送着沈天擎离开,躺在床上,想着自己收到的那张纸条,上面写的内容,看着沈天擎的背影,心情复杂。   ——————————————————————————   沈天擎回到病房,坐在那里若有所思。   舒舒看着他,“你不会是也觉得冉明有问题吧?”   “有点奇怪,不过很快就查清楚了。”沈天擎低头看了一眼腕表,等姬容的消息。   柏晓坐在旁边,许久没有出声。   沈天擎回头看向她,“你是不是有什么想法?”   柏晓看向沈天擎和舒舒,啧啧而叹,“我是担心姬唐、冉明和安妮之间的问题,看样子冉明似乎是真的是喜欢安妮,不过我听说姬唐经常叫人家去加夜班。”   加夜班三个字出来,舒舒原本心情沉闷,不知怎么的突然逗笑了一下,因为这话从柏晓口里出来听上去那么不纯洁!   柏晓瞥了一眼舒舒,“难道沈总没有叫你加过夜班?”   舒舒脸不红心不跳地说了没有,的确就是没有过,就有一次打着客户的幌子占用了她将近一天的时间,她就选择性地忘记了吧。   柏晓切了一声,看向沈天擎,“我也觉得他有点古怪,开始不愿意搭理我们一样。”   沈天擎若有所思,没有出声,坐在那里,很沉默。   舒舒看向他,想到他明天手术,提紧了心,其实,她   也觉得不对劲,就是不想把人总往坏处想。   她凝望着沈天擎,那些金色的光芒就从他身后的窗子里漫射进来,落在他的脸上,他本就精致深邃的五官,显得更清俊逼人。   ——————————————————————   陆子平出了主任办公室,和主任一起到了病房。   主任亲自敲了敲门,里面传来一声很有气场的声音,“进来。”   看主任推门进去,陆子平跟了进去。   一进门,闻到一股浓浓的烟草味,陆子平不由皱了皱眉头,平时他不抽烟,因为工作的缘故,有轻微的洁癖。   他不着痕迹地瞥了眼,房间里还有四个人,三个男人,一个女人,年级最长的是个男人,穿了一身老式的中山装,旁边两个人俱是黑色西服的装扮。几个人看向他的眼神都肃穆冷冽,带着一股挑剔的审视意味。女人躺在床上,看不清什么情况。   陆子平侧头看了一眼主任,主任看着那个年纪最长的人,眉目间立马蕴开了笑意,介绍道,“这是小陆,是我们脑外科最好的主治医生。”   周成看向陆子平,“留过学吗?”   陆子平没有出声。   主任马上道,“哈佛大学临床医学博士。”   周成目光落在陆子平身上,带了符合身份特有的深沉,闻言也只是对陆子平微微颔首,目光再次落回主任身上。   如果陆子平没看错,眼前的这位人物看他的那一眼似乎有些不满意。   许久,周成又看向陆子平,“不容易,从小就去那边的吗?”   陆子平摇了摇头。   周成问他什么时候出的国,陆子平说是研究生的时候。   周成皱了皱眉头,“据我所知,医学方面,国外的大学基本上不招收中国学生……”   周成的话意味深长,陆子平明显听出了什么意思,“不好意思,有些事情是我的私事,不方便透露。”   周成一笑,“既然陆医生是权威,那么我妻子的表妹,希望陆医生多费心,先看看有没有得救。”   他话音一落,两个人黑色装扮的男子将主任请出了病房,周成也出去了,房间里只剩下陆子平和躺在病床的女人。   陆子平明显感觉到不对劲,看了一阵,没有过去,拉了拉门,到了会客厅,看向周成,“我才疏学浅,怕耽误了您妻子表妹的表情,我建议请医院所有的脑外科专家过来做个会诊。”   周成只是端了茶杯慢慢品茗,目光似乎一刻也没落在他身上,“既然这样,就换个医生吧。”   他看向主任,主任拼命给陆子平使脸色。   见他无动于衷,主任将陆子平拉了出去,“小陆,你是怎么回事?”   陆子平没有出声,总觉得不太对劲。   主任摇了摇头,“小陆,你到底是要怎样?”   陆子平凝重地看向主任,“我听不到病人的呼吸,不敢靠近,主任,你还是再叫几个医生,我们一起看看,我也好心安。”   主任一听变了脸色,“你说的是真的?”   陆子平点了点头,想到指明要自己去就诊,就是有些不正常,“病房里静的不正常。”   “那好吧。”主任一边说着一边打电话。   没一会儿两个医生过来配合陆子平。   最后确诊是药物过敏,导致休克,昏迷不醒,脑细胞坏死,可能以后都会成为植物人。   周成没有说别的什么,“那就先住院吧,先观察观察情况。”   然后,她给柏默打了一个电话。   柏默很快过来了,见到张彤的时候,她站在那里,怔怔地看着自己的表妹,不知道当年将她从小城镇带到一个物欲横流的一线城市,到底是对是错。   她沉声问周成,“到底怎么回事?”   周成说了周宇的事,“我没有答应她,她以死相逼,吞了很多安眠药,她的性格,你又不是不了解,冲动容易走极端。”   “还能不能醒过来?”柏默闭上了眼睛,心情沉重   。   周成看向一边的陆子平,“这是我的妻子,你给她说说张彤的情况吧。”   陆子平将张彤的情况详细地说了一遍,“醒过来的几率很小,周夫人您节哀。”   柏默什么也没说,给她姑姑和姑父打了一个电话。   ————————————————————   晚上,陆子平到沈天擎那里看了一眼,“你也别担心,不要有心里压力,方文做手术,你放心,不会有问题。”   沈天擎想到姬容打听来的消息,“今天你去看的那位是我的一个故交,不知道他情况怎么样?”   陆子平一顿,看向沈天擎。   柏晓看陆子平不好说,“我是那人女儿,他死了没?”   陆子平看向柏晓,才发现她和刚才的那位周夫人长得奇像,就是床上躺的那位也眉目里有点像,不过听这口气,父女关系似乎不太好,“不是令父,是一个叫张彤的女士,好像是你母亲的表妹,不知道你怎么称呼。”   “那个贱人怎么了?”柏晓面无表情地看向陆子平。   陆子平脸色一僵,感觉到事情果然没有那么简单,“物过敏,导致休克,昏迷不醒,脑细胞坏死,可能以后都会成为植物人。”   柏晓骂了一声“活该”,没有再说什么。   沈天擎看了一眼柏晓,若有所思。   等陆子平一走,柏晓看向沈天擎,“你也觉得是他吗?”   沈天擎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看向柏晓。   “我对他早就没有父女之情。”柏晓冷笑了一声,想到周成当年曾想将自己嫁给一个四十多岁死过几个老婆的老男人,那时候她才刚刚大学毕业,那男人可是出了名的“克”妻,怎么克死的,不需要谁,谁都清楚。   舒舒在旁边默默的听着,大概理出个所以然,看向柏晓,见她脸色苍白,“柏晓……”   “别安慰我,我没事!”柏晓朝着舒舒笑了一下,故作轻松地出声,“我也想举报他来着,可惜没有周宇那么能耐,手里没有什么证据,要不我早就举报他了。”   ——————————————————————————————   张彤的病房   周成将茶杯随意地搁放在茶几上,看向柏默,“默默,你知道我一直想要孩子,周宇是我周成唯一的血脉,是我的第一个孩子,年轻的时候受了点刺激,性格才会像现在这样别扭,如今彤彤又算是走了,我的意思是我们复婚吧,以后你照顾他们母子,我也放下,你姑姑和姑父那里你也好交代,他们年纪大了,受不了什么刺激——”   “别说了!我不可能和你复婚!”柏默想到自己隐瞒了几十年的秘密,终是没有说出口。   周成看着柏默,声音故意顿了顿,将默默两个字咬的很重,“我们之间是有感情的,后来执意离婚的也是你,你要我照顾她,娶她,我做到了,可是张彤走了,我后面的半生只想和你做个伴。”   柏默额头的青筋突突直跳,思绪像是回到了多年前,心境几乎与那时一模一样,也是这个人,面目狰狞地和彤彤说过类似的话,心里愤懑,却始终没有表现出来,“我已经找到了伴了,只是一直没有公开,怕柏晓不接受,既然你这么问了,我就给你说个实话。一会儿我姑姑和姑父估计要来了,他们不敢骂你,骂起我来倒是肆无忌惮,我先走了。”   她出了病房,远远听到姑姑和姑父的声音,看了一眼周围,找了一个地方躲了起来,这些年,因为彤彤,父亲和姑姑闹得见不得面,她不想再生事端,电话里被骂几声就算了,不想被人就住当着面谩骂。姑姑和姑父是不讲道理的人,受害者成了害人者,第三者反倒成了可怜人,还有什么好争辩的。   她听到开门的声音,过了一阵,楼道里又有脚步声朝着这边走过来,没一会儿就听到开门的声音,然后是周成和周宇的声音,似乎有小声的争执,很快门阖上了,柏默什么也听不到了,从那里出来,很快走向电梯的方向。   她刚走到门口就听到了姑姑的声音,“默默,是你吗?”   柏默使劲按了一下电梯进门,进去,按了一楼看向外面追过来的姑姑,远远地听到一句,“柏默,你别走,我女儿到今天这个地步,和你脱不了关系,你给我站住!”   柏默没有   犹豫地按上面,看着那张狰狞的脸在眼前消失,闭上眼睛,深吸了一口气。   “妈,你怕她们什么,怎么不上去撕烂她们的脸。”   柏默听到声音,回头看见身后的姬容和柏晓,僵在那里,脸上一阵难堪,“然后呢?然后又能怎样,又是大闹一场,让你外公夹在中间受气,倒不如少一事。”   柏晓站在那里没有出声,冷笑了一声,从她生下来,家里吵吵闹闹就没有个停,开始是那一对老的,后来是张彤和周宇母子,看,遭报应的时候到了吧!   人,享受了什么就要付出什么。   到五楼的时候,柏晓将柏默一起拖了出去,“我估计那一对极品追下去了,到五楼躲躲吧。”   她和姬容到了冉明的房间,冉明正在那里挣扎,一看是发作了,脸色苍白,浑身是汗,几个高大的男护士按着他,他还在那里挣扎,输液架被打倒在一旁!   看冉明的眼睛,似乎清醒着又似乎完全不清醒,神情迷茫……   柏默指了指冉明问怎么回事。   柏晓简单地说是毒瘾发作了,过了一阵,冉明被绑在床上,才渐渐平静下来。   医生给他注射了一些镇定的药水,他才渐渐清醒过来,看见姬容,“来盯梢的?”   “是,来盯梢的。”姬容呷笑了一声,先给柏默搬了一个椅子,又给柏晓搬了一把,自己坐到了冉明身旁。   冉明没出声,躺在那里,折腾了几个小时,几乎虚脱了,脸上都是汗水。   ——————————————————————————————   柏默的姑姑和姑父追到一楼没有找到人,又到五楼找了一圈,这是高干病房,他们也不敢乱闯,找不到人,也就作罢了,回了张彤的那里,坐在床前,不停地哭哭啼啼。   周成听得心烦出了病房,到了会客厅。   周宇也跟了出去,眸色引渡,“说,我妈是怎么出事的?”   周成冷笑了一声,“现在知道是你妈?以前不是恨她恨我妈?我还以为是你做的呢!”   “别掩饰了,你紧张了吧?”周宇盯着周成,却从周成脸上看不出任何端倪,“别让我查到是你?好好照顾她,她要是死了,你就等着去给她陪葬吧!”   周宇出了房间,哐地一声磕上了会客厅的门。   周成在沙发上坐了一阵,给助理打了一个电话,“给我买一篮水果,还有一束鲜花,看望病人的。”   约莫半个小时后,助理将水果篮和鲜花送了过来。   周成去楼上看沈天擎。   到房间外,他抬手轻轻敲门。   舒舒打开门看见周成,想到刚才天擎和柏晓的推测,如果这个人真是对自己枕边人都下得去手的人,那么谁知道他现在来有没有存别的什么心里。   她心里不由地紧张起来,“周部长,您好。”   周成看舒舒没有让开,“我来看看小沈。”   “他睡下了。”舒舒将周成迎到了会客厅,帮他倒了茶,看了一眼病房的方向,想到周成或许很清楚天擎明天就要做手术,“不好意识,明天手术,他晚上睡得早。”   周成坐在沙发上,端起茶,喝了一口,“我晚上就要回北京了,手术后就没有时间来看望小沈了,今晚冒昧地来看看,沈夫人请见谅。”   “您客气了。”舒舒尽力保持着自然,以主人的十分招待着客人。她也知道周成的身份,真是谁都惹不起。   周成喝了一杯茶,坐了一阵,低头看了一眼时间,“好了,我就不多坐了,沈夫人也早点休息。”   舒舒将周成送了出去,回到客厅,自己看了周成送的花篮和水果,没有发现什么猫腻,打电话将柏晓叫了上来。   柏晓仔细瞧着水果篮和花篮,也没有瞧出什么名堂,拿进去给沈天擎看。   沈天擎看了一眼,抿着薄唇一笑,“你们看这水果是什么?”   舒舒不认识,柏晓却一口叫了出来,“牛油果。”   舒舒愣了愣,这么高大上的水果,她真的不认识。   沈天擎看着舒舒一   笑,“切开牛油果,除去中间的黑核,它的果肉象牛油一般如黄似白,而入口后的感觉也象是吃了一块牛油,即使没有入口即化,但也算是细腻绵滑吧,不过最叫绝的就是它确实一点味道都没有,有人说称得上味同嚼蜡。这对于爱吃多汁酸甜水果的人来讲,这牛油果是水果中的鸡肋!价钱高,没味道。”   舒舒看向沈天擎,“吃之无味,弃之可惜,是警告的意思吗?”   沈天擎眸色深邃,点了点头,从旁边拿了水果刀切开牛油果给舒舒和柏晓尝。   舒舒吃了一口,真的和沈天擎说的差不多,她喜欢吃多汁酸甜水果,吃这东西就像味同嚼蜡。   她脸色苍白地看向沈天擎,“那要不要把手术推迟一下?”   沈天擎眸色深邃,敛眉沉思,顿了片刻,眉心轻拧了一下,猜到周成可能发现什么了,也不确定他会做什么。   他抬头看向舒舒,“越早做手术越好,一天拖不得。”   舒舒担心地看着沈天擎。   柏晓看向舒舒,勾住了她的肩膀,“妞,你放心,我在,我绝不会让他动你老公。”   舒舒看了一眼柏晓,朝着笑了笑,可是还是不放心,没想到在贵圈内,勾心斗角到这个程度,送给水果还这么有名堂!   “别担心我,我更担心孩子。”沈天擎握住了舒舒的手,将她拉了过去,抬头看向柏晓,“柏晓你帮我去看看那个方文,要是他没有问题,让他今晚立马给我做手术,如果有问题,我和舒舒带着孩子出国去做手术。你帮我看着冉明,别让他出事,还有姬唐和姬容。”   ——————   小剧场,姬唐VS安妮番外简介:   实习之前,她有种预感,自己的成材之路,就是要在这等气势磅礴的男神荫蔽下枝繁叶茂、遍地开花,他随便一句话足够她受用一辈子,随便一句点拨能打通她的任督二脉,随便发点银子就能助她走上康庄大道,一直到见到传说中的顶头上司,她才灰头土脸地意识到,这个预感就是阳光下的泡沫,一触即破,连渣都破灭了……   【荣升为总裁助理的第一天】   “总裁,这是你的行程安排,你看看哪里还需要改一下。”   “……嗯,你把14年改成15年吧!”   她瞬间蔫了,这种低级错误一定不是她犯的,嗯,一定是那破电脑的键盘坏了,自己乱跳!   【荣升为总裁助理的第二年】   某天,公司来了个男性生zhi科的女医生,出于好奇,休息室里,她加入探讨起学术问题的行列。   女医生很有耐心地为她们科普,“那个嘛,根据形状可分成六类,香覃型,试管型,球棒型,黄瓜型,船头型,三角型。”   她虚心地请教,“哪种最能博女性欢心?”   “船头型。龟头部份往上翘,很少人有这种类型,名器中的名器,相当受女性的器重。”   她若有所悟地点点头,“那哪种无法满足女性?”   “三角型,越前端越细的类型,必需使用一点技巧,否则无法使女性满足。”   她摇了摇手中的咖啡,笑处两个甜甜的酒窝,“我想总裁一定是三角型,要不怎么会每天板着一张脸,一副欲求不满的样子。”   说完话,大家表情不对,一直看着她的身后,不停地咳嗽,这是什么情况?   后头的刹那,她脸上的笑容彻底石化。   “想见识名器跟我来。”她口中的总裁男神一本正经地看着她,身材挺阔,气场强大,神情寡淡地指了指总裁办公室的方向。   她跟在他身后,不停地吐槽,气场强大,气场强大,不就是很久不衣服不洗澡——   ☆、第256章:我还有点事没有跟舒舒交代   舒舒没有出声,从沈天擎手里拿过水果刀,看了一眼果篮,将那些蛇油果扒拉出来,都狠狠地切开,整齐地排成了一排,搬了椅子,坐在那里,默默地吃起来。   柏晓在旁边看着,憋不住笑出了声,“妞,你这是和谁较劲呢?”   舒舒没有出声,抬眸看了一眼沈天擎,脸上红红的,耳根也悄悄红透了,她似乎也帮不上他,倒不如把这些警告吃进肚子里,虽然很幼稚,但是看着蛇油果越来越少,心里却莫名地舒服了。   沈天擎躺在床上看着,被她认真的模样感染,阳光透进窗户,照在她脸上,淬了光一样,脸上细小的绒毛也清晰可见。   柏晓在一旁看着两个人眸色情意绵绵自动闪避了,去找那个叫方文的。   房间里只剩下舒舒和沈天擎。   沈天擎看着舒舒又吃了半枚蛇油果,蹙了蹙眉心,“过来。塄”   舒舒回头看向沈天擎,没有出声,捏了半枚蛇油果送到了沈天擎唇边,一双手手指白嫩无骨地晃在他眼前。   沈天擎咬了一口蛇油果,低头看着舒舒的手,大掌捏住,垂着眸子仔细地看着,修长的手指捏着舒舒的手指。   舒舒别了别头发,“怎么了?”   沈天擎抬眸看向舒舒,将她压到胸口上,“你刚才的样子很可爱。”   舒舒朝着沈天擎一笑,想到他的话,“他不会真的对贝贝和宁宁下手吧?”   “不到时候,他不会,除非他想鱼死网破。”沈天擎低头吻了吻舒舒光洁的额头。   舒舒闭着眼睛靠在沈天擎怀里,“明天要手术,你还是早点睡吧。”   沈天擎拨了拨舒舒耳边的碎发,捋到了她耳后,“我们等柏晓的消息,她看人一向挺准,当时我还想过挖她来做人力资源。”   舒舒没有出声,靠在他怀里,所谓唇亡齿寒,大抵就是这个意思?   他和她现在就想唇和牙齿,但愿方文没有问题吧,他说想今晚做手术,那也可以。   沈天擎看向舒舒,“担心我?”   舒舒嗯了一声,抬头看向沈天擎,他本来就肤色偏白白,在灯光的剪影下,看起来白的有些不自然,“膝盖又疼了?”   沈天擎摇头,吻了一下舒舒的耳朵,压低了声音,低醇性感的声音直接送进了她耳蜗,“做手术前,我还有个未了的心愿,一会儿跟你说。”   约莫半个小时后,响起轻轻的敲门声。   舒舒想到柏晓回来了,立马从沈天擎怀里爬出来,整理有些皱了的衣服。   沈天擎看着她,哑然失笑,等她又捋了捋头发,才低声道,“进来吧。”   柏晓很快进来了,扫过桌子上的还剩一半的蛇油果,故意看向舒舒,“磨磨蹭蹭的在里面干什么呢?看着小脸红的跟猴屁股似得。”   “你脸才红的跟猴屁股似得!”舒舒回了一句,狠狠瞪了一眼柏晓,红着耳根问她方文有没有问题。   柏晓这才脸色正经地看向沈天擎,“以我的经验,这个人没有问题,我暗里明里都试探了。我们认识不是一两天了,我也不跟你说保险起见还是去国外做,如果你信得过我,就做手术吧。”   沈天擎点了点头。   柏晓看向他,“几点开始做手术?”   沈天擎低头看了一眼腕表,“我想尽快,晚上三点吧。”   “那我让他们去准备,你们也准备准备。”柏晓看向舒舒和沈天擎。   沈天擎点了点头,“也好,我还有点事没和舒舒交代。”   柏晓很快出了病房。   舒舒看向沈天擎,“你有什么事和我交代?”   沈天擎指了指他身边,“过来,到床上来,我告诉你。”   舒舒看沈天擎神色凝重,不疑有他,走过去,靠到了沈天擎身边,脚搭在床沿外头,避免蹭脏床单。   沈天擎一侧头吻住了她,舒舒蓦地顿在那里。   沈天擎修长的手指带着干燥的电流刮过舒舒脸颊,滑过脖子上细嫩的肌肤,指腹触碰在肩膀的肌肤上,扶着她的肩膀,将她整个人拉到了床上。   tang   紧接着一具结实的身体覆盖在她身上。   舒舒睁大眼睛看着沈天擎,“这……这是在医院……”   “又不是第一次在医院做,嗯?”沈天擎眸色沉黯地盯着舒舒,薄唇缓缓地压上她的红唇,起初只是轻轻地摩擦。   摩擦到舒舒嘴唇颤抖的时候,他狠狠的吻住,用力地吮|吸,留恋在肩膀的手夹住衣领,褪在背上,裸处大半个上本上,蓝色的文胸带子映在水润的肌肤上,勾出一股引人遐想的画面。   他并没有急着解开文胸后面的扣子,修长的手指只是黏着文胸的带子,粗粝的指腹划过周遭的肌肤,引得舒舒一阵阵颤栗,紧紧地盯着沈天擎。   沈天擎看着舒舒胸前蓝色的文胸,吻在文胸边沿上,吻得舒舒突然呼吸凝滞,心口的位置就像被什么电了一下,酥麻地难受,僵硬地疼,突然透出上气来了,呼吸严重受阻,轻轻地喘气。   沈天擎侧眸看了一眼舒舒,修长的手指沿着文胸边沿弹了进去,握住弹性柔软的半球用力地揉搓起来,肆意地搓变捏圆,揉成任意形状。   舒舒有点轻微的痛,却没有出声。   揉了一阵,沈天擎修长的手指绕到后面,一勾解开了文胸的扣子,顺手放在到了旁边的枕头上,低头吻住了舒舒胸前被他揉红的蓓蕾。   舒舒浑身一个激灵,低头看着他吮|吸她乳|头的模样,浑身一阵阵禁脔的痛,难受地拱身子。   沈天擎吻得更用力,掌心绕到舒舒后背托起她的身子。   舒舒身体僵在他掌心,浑身的抽痛感一阵比一阵厉害,闭着眼睛渴望他给予她更多,身体的空虚已经到了巅峰。   沈天擎粗粝的掌心从她臀部腰身,一路摸到她胸口,在往上,抚摸她的锁骨,脖子和脸颊,摸了一阵突然手一路往下搁到了她腿心,跟着底|裤抚弄着那里。   舒舒闭着眼睛咬紧了唇,唇畔还是不可抑制地溢出了娇喘。   沈天擎看着她的模样,早也受不住,迅速地除去两个人身上的障碍,抬臀猛地挺入,一直往软肉里钻。   舒舒浑身颤抖的厉害,不敢睁开眼睛看沈天擎。   沈天擎闷哼了一声,抬臀律动起来,幅度也原来越大,床体不敢重负地晃动起来。   他九浅一深,引得舒舒不停地分泌处爱水,将他包裹。   那种湿润泥泞的感觉,刺激的他勇往直前,手扶上|床头,闷哼一声,看着舒舒闭着眼睛迷离的模样,奋力冲刺起来。   舒舒难受地吟哦,一声比一声大。   沈天擎低头看着她,两一只手抱起她的腰身,用力地搂紧,一阵疾风骤雨,来不及拔出已经释放在她内体,带着她瘫软在床上,只是不停的粗喘。   空气也遍布着情|欲的味道,让舒舒窒息。   隔了一阵,她推开了身上的沈天擎,将褪在膝盖以下的底|裤和裤子提起来,系好扣子,又从旁边拾起文胸穿好,将被拉在肩膀下面的T恤领口拉了回去,红着脸下床打开了窗户,看向沈天擎,无法出声,没想到这就是他要给她交代的事。   过了一阵,那股子味道淡了,舒舒看沈天擎躺在那里没有动,想到平时都是他扫尾,这一次就换成她吧。   她从旁边抽了一把卫生纸,战战兢兢地走过去,看了一眼那里,还没有疲软下去,指尖颤抖地握住,微微侧头,用卫生纸擦拭上面的黏液。   沈天擎看着她的模样,不满意地将她的头扳正,“看不得吗?”   舒舒红透了耳根,眼睛正对着他怒张的龟|口,突然唇干舌燥得厉害,目光顿住,不知所措。   沈天擎满意地看着她的模样,大掌揉着她的头发,薄唇含住她的耳垂舔舐,声音低哑,“我最喜欢看你脸红的模样,让人忍不住想和你不停地做|爱,做完一次又一次,一直到你颤抖地告饶。”   【今天实在坐在那,没有写出来,明天万更,把今天少了都补上】   ☆、第257章:妈,天擎醒了   舒舒通红着脸躲开了他的注视,手胡乱地擦拭,“一会儿柏晓和方医生他们来了……”   沈天擎握住的她的手,粗粝的指腹刮了一下她手上细嫩的肌肤,又松开,从她手里接过卫生纸,收拾干净了,穿好平角裤,系好皮带,将被子扬了一下,遮住了被揉乱的床单。   没过一阵,响起敲门声那。   舒舒走过去拉开门,看见柏晓,抬头问她,“可以了?塄”   “那边准备的差不多了,现在刚一点,还有两个小时,你们先休息一下,一会儿有精神,到点了我过来叫你们。”柏晓瞟了一眼大床。   舒舒蓦地红了脸,“不用,我和你到外面去休息吧。”   她脸上热热的不敢回头看沈天擎,她在,他只怕休息不好,手术前,还是睡一觉,总比没睡好。   她拉着柏晓出了房间。   沈天擎眸色深邃地看着舒舒的背影,看着她带上门的白皙小手,没有做声,等门阖上,靠着床阖上眸子——   三点的时候,舒舒推开门,看见沈天擎站在阳台上打电话,不知道这大半夜,他在和谁打电话。   她没有出声,坐在床上默默地等着。   沈天擎侧眸看了眼卧室的方向,“好,就这样。”   他挂了电话,修长的手指捏着手机进了房间,低头看了一眼腕表。   舒舒抬头看了一眼他,“阳台上是风大,冷,你膝盖有问题,为什么要站到阳台上去讲电话?”   沈天擎垂眸看向舒舒,没有出声,将手机放在她掌心里。   舒舒问他,“给我做什么?”   沈天擎大手握着她的手握紧手机,凝视着舒舒,回想着他刚才接的电话,“你的手就是我的手。”   舒舒诧异地看着沈天擎,“怎么了?”   沈天擎看向舒舒,“去叫柏晓进来,我想和她说几句话。”   舒舒不太明白,看了一眼沈天擎,站起来到外面叫柏晓,“他要和你说话。”   柏晓挨近舒舒,帮她整理了一下被扯松的领口,“老公就老公,他他他的,他是是谁呀?”   “行了吧,你快进去吧。”舒舒坐在沙发上,看着柏晓进去,心里稍微有点不舒服,不知道他们说什么还要瞒着她。   踌躇了一下,她还是没有走到门口去偷听。   ————   病房里   沈天擎点了一根烟看向柏晓,“我不知道他跟你怎么说的,孩子的事我一直帮你留意着,当年带着孩子出来的那个人离奇死了,在A市断了线索,孩子是在A市,不过没有任何线索。”   柏晓一怔看向沈天擎。   沈天擎缓缓地弹了弹烟灰,“然,那一天,突然整个A市身世不明的孩子就那么几个,姬小五是一个,我当初也怀疑过是他,一切看上去是最吻合,不过,姬小五的确是姬容的儿子,和你和姬容的确以前没有过任何交集,我就没有告诉你。”   柏晓想到定是周成叫人在外面说了什么,“他是今天刚刚跟我发短信说的,当时,我的确有些冲动,不过后面仔细想想,觉得你也不可能故意瞒着我,利用我。你要是信不过我,手术马上叫停。”   沈天擎垂眸看了看烟头,“信不过你就不会给你说这些了,只是不想有嫌隙。”   柏晓一笑,“谢谢你的坦诚。”   沈天擎抿着薄唇轻笑了一声,“好了,这件事拜托在我身上,已经有了进展争明年春节之前叫你们母子见面。”   柏晓出了病房,医护人员很快过来,将沈天擎推进了手术室。   舒舒目送着他,一直尾随,一直到手术室的门关上,才收回视线,看向柏晓。   柏晓勾住了舒舒的肩膀,“刚才没有想歪吧?”   “我没有你那么五官不正,不过,你们说什么了?”舒舒定了定心神,看向柏晓。   “我儿子。”柏晓声音小了一些。   舒舒一愣,看向柏晓,她可从来没有听说她还有个儿子,“对不起。”   “没事,不说我   tang了。”柏晓笑了一下,拉着舒舒坐到了走廊的椅子上,“紧张吗?”   舒舒点了点头,眸色复杂地看着柏晓。   “别用这种怪怪的眼神看着我。”柏晓不想再想那一年的事。   舒舒收回了视线,乖乖地坐在那里,心里若有所思。   等待的时间总是格外漫长,漫长到几个小时,几乎熬尽了舒舒的耐心,她反复地站起来又坐下,呼吸也跟着急促起来,漫漫长夜,没有一点困意,清醒的要命,时而皱眉,时而咬唇。   柏晓看着她的模样,叹了一口气,知道说了也于事无补,“妞,你快把我眼睛晃花了?”   “是吗?”舒舒愣愣地回了一句,刚坐下,又不自觉地站了起来。   柏晓把她拽回了座椅上,“你这样反而更紧张。”   舒舒没有出声,紧紧握着沈天擎的手机,转眼看向走廊的尽头,不知不觉竟天亮了,天空雾蒙蒙地白,太阳还没有出来。   低头看了一眼时间,差不多已经三个小时了。   突然有些着急,不该这么久呀?   她抓住了柏晓的手臂,“不会是出了什么事吧?”   “不会。”柏晓也觉得时间长了一些,蹙了蹙眉头,安慰了一句舒舒,心里却有些不安,难不成周成和方文之间真的达成了什么协议?   七点的时候,安然和冉荏来了,在病房没有找到沈天擎舒舒他们,门关着,给舒舒打电话,“舒舒,你们人呢?”   “已经开始做手术了,在二楼你们下来吧。”舒舒应了一声,挂断了电话。   安然和冉荏很快来了,还要陆子舟和顾子寒。   冉荏看见只有舒舒和柏晓,“姬容呢?”   “哦,他上厕所去了。”柏晓打了一局马虎眼,没说他们不放心冉明的事。   安然坐到了舒舒旁边,“怎么手术开始的这么早,不是说十点才开始吗?”   “哦,医院提前了一下。”舒舒脸色有些白,没有说三点就进了手术室,早就该出来了。   安然看舒舒脸色不对劲,“怎么脸色这么差?”   “走廊里有些冷。”舒舒抱了抱手臂,看向安然和冉荏,勉强笑了一下,不知道这是她人生第几次最难熬的经历,从第一次怀孕,到宁宁查出败血症,一直到他做手术,现在,又到了他。   安然将身上的羽绒服脱下来披在舒舒身上,包紧,“手术进行多长时间了?”   于此同时,冉荏也看向舒舒,同样等待她的答案。   她舌头打结了一下,伸手要去别头发,反应过来又顿住了动作,故作轻松地一笑,“妈,你们别担心,才刚刚进去,医生说这是小手术,没有什么风险。”   “那就好,我还以为不好做呢。”安然说了一声,看向冉荏。   冉荏坐到了安然旁边,问柏晓,“姬容这孩子怎么上个厕所这么久?”   柏晓笑了一下,“刚才楼上没有空位,他不知道是去楼下还是去楼下找厕所了,我打电话问一下他是不是掉里面了。”   柏晓说着打了一个电话,“姬容,你怎么上个厕所也这么墨迹,小姨和安阿姨都过来了,你不见个人影。”   姬容会意,含糊地应了一声,挂断了电话,看了一眼躺在床上的冉明,“你希望表哥手术顺利吗?”   “我自然希望。”冉明没有思考,回答出声,这几个小时,他也同样煎熬!   姬容抚了抚鬓角,出了冉明的病房,给舅舅和舅妈打了一个电话,然后到了楼下。   远远地看着冉荏和安然,亲热地上前打招呼,看了一眼手术室的方向,“这一个医生怎么回事,磨磨蹭蹭的。”   陆子舟站在旁边没有出声,走到一边打电话问陆子平。   陆子平说手术中出了点状况,问题不是很大,叫陆子舟别担心,手术的难度很大,先要进行髌骨软骨切削术,对软骨表浅切削,切削软骨到骨质,骨质钻孔术本来极度危险,沈天擎以前粉碎性骨折过,要万分小心。   陆子舟压低了声音,“到底出了什么问题?”   陆子平回想了一   下,努力阻止语言,“髌骨成形术,切削去病变的软骨后,骨质外露较大者,达到了2~3cm,必须用邻近的滑膜或切削一层脂肪垫翻转缝合覆盖外露的骨面。哥,就算难度大,方文已经有将近三十年的临床经验,绝对不会出过大的纰漏,你放心。”   ——————   手术室里   方文额头已经溢出了豆大的汗水。   他看了一眼沈天擎的脸色,粗喘地问,“还能坚持?”   沈天擎点了点头。   方文放下手术刀,走到一边,看向旁边的助理医生,“以前骨折严重,虽然康复,滑膜太薄,周围脂肪垫有损伤,都有退化现象,从病人家属里找一个人进来。”   助理医生为难地看向方文,“方医生,这样合适吗?”   “快去!”方文没有时间磨蹭,语气急了一些。   助理医生很快出来,和家属交涉了这个问题。   陆子舟想了一下,应该直系亲属最好,他直接给沈如城打电话了。   沈如城来的很快,浑身还带着一股寒意进了手术室。   进去的时候,沈天擎已经昏迷,他躺到旁边临时的架子床上,任由医生帮他麻醉,一直看着沈天擎的方向,痛苦地闭上了眼睛,这恶果是他种的,就算他后半生瘫痪了,也要换儿子一条健康的腿。   ……   三个小时后,沈天擎和沈如城一起被推出了手术室。   方文累的几乎瘫痪,出了病房,坐在长椅上,两腿发软,直接站不起来了。   他看向舒舒和冉荏他们,“手术很成功,你们放心,积极配合复健,最长半年的时间可以完全康复。”   冉荏一听,浑身出了一层虚汗冷却下来,很快给冉老爷子和老太太打电话保平安。   舒舒双手紧攥在胸前,匆匆回了病房,守在沈天擎身边,看着他熟睡的模样,抬手,轻柔地抚摸了一下他汗涔涔的脸颊,“天擎,我等你醒来。”   冉荏看完沈天擎去旁边的休息室看了一眼沈如城,“不管怎么说,还是谢谢你救我儿子。”   沈如城刚要说什么,冉荏已经转身出门,帮他叫了一名特护照顾沈如城的起居,并不想和他有太多的交集。   后面,相继来了很多,顾子寒来的时候,听说沈天擎还昏迷着,也没有进去打扰,在会客厅坐了一阵,将一些打包带过的饭菜去厨房热了一下,“你们还没有吃吧,都吃点,有精神照顾天擎。”   安然站在旁边,没有说什么。   姬容阿姨长阿姨短的将她拉到餐桌上,距离顾子寒最近的地方。   年纪大了,安然也不好矫情,只得坐下了,看了一眼舒舒不在,又站起来,“我去叫舒舒。”   “你坐在那里吃饭吧,我去叫。”顾子寒拦住了她,站起来进了病房,看着默默对着沈天擎的舒舒,“出去吃饭,我在这里帮你看着他。”   舒舒回头看向顾子寒,“我不饿。”   顾子寒走到舒舒身边,“不吃饭怎么行,我听姬容说了,你昨晚也熬了一夜,我早知道就早过来了,对不起,舒舒,是爸爸不够好。”   舒舒眼眶一红,看向顾子寒。   顾子寒欠身抱了一下舒舒,“饿不饿都要吃饭,你这样,我不放心,出去吃饭吧,吃完饭好好睡一觉,他醒了,我叫你。”   舒舒僵硬地站在那里,怔怔地,从没有想过爸爸的怀抱也是温暖的。   舒舒看了一眼顾子寒,出了病房。   顾子寒坐在病床前,看着沈天擎,烟瘾上来,也生生忍住了。   吃过饭,舒舒睡了一觉,她醒过来的时候,沈天擎还没有醒过来,她急匆匆地要出去问医生,顾子寒叫住了他,“我问过医生了,手术时间拖得太长,精力透支,他也需要休息,别担心。”   舒舒点了点头,还是不太习惯和顾子寒相处,“你先出去吧,我在这里看着他。”   顾子寒看了一眼舒舒,站起来出了病房。   舒舒静静地看着沈天擎,握住他的大掌,放在唇边轻吻。   <   p>沈天擎醒过来的时候已经黄昏,手上湿湿的凉凉的有泪水。   舒舒抓着他的头,爬在床边困得睡过去了。   他腿不能动,只是用手摸着舒舒的脸颊,抚摸着。   舒舒惊醒过来,抬头看向沈天擎,抱着他的手,胡乱地亲吻。   沈天擎抿着薄唇轻笑一声,“怎么哭了?”   “有哭吗?人家明明是在笑。”舒舒朝着沈天擎笑了一下,将他的手抓得更紧。   沈天擎想起姬唐,“手机响过吗?”   舒舒摇了摇头,从兜里摸到了手机,低头看了一眼,的确没有未接来电,也没有短信,但是有份邮件。   她递给了沈天擎。   沈天擎单手握着手机看了一眼,是垃圾邮件,扔到了一边。   舒舒半天反应过来,“我去叫妈她们,她们还担心你着呢。”   她站起来,出了病房,看向坐在会客厅的冉荏和安然,“妈,天擎醒了。”   她话音刚落,冉荏已经激动地站起来进了病房,看见沈天擎没事,站在那里,突然动不了了。   “妈。”沈天擎低声唤了一声。   冉荏回过神来,过去抓住沈天擎的手,喜极而涕。   安然也高兴,听医生说手术很成功,她详细的问过,如果没有什么意外,不会有任何后遗症,以后和健康人一样。   她将舒舒搂到了怀里,“舒舒,总算是没事了。”   舒舒看向安然,笑着点了点头,眼中还有晶莹的泪光。   姬容和陆子舟想上去缠|绵一下,还轮不到他们,姬容到一边打电话四处报喜。   冉老太太高兴,一听见沈天擎醒了,立马要带着三个孩子来医院,被姬容阻止了,毕竟,到医院的路很长,这几天,宁宁也没有上学,在水苑那里很安全,出来了就说不定了,现在的风声很紧。   给冉老太太打完,姬容给安东打了电话,安东的电话一直打不通。   他给姬唐打,也没有人接听,直接给冉明打了一个,“表哥没事。”   冉明松了一口气,表哥总算是没事。他对表哥是有点意见,全部在安妮,表哥明明知道姬唐对安妮不一般,而他对安妮是真心喜欢,表哥却依旧让姬唐和安妮做上下属关系。但是这点意见,还不至于到他希望表哥出事。   ——————   飞机上   容龑和姬唐的座挨在一起。   容龑看姬唐摆着一张脸根本不搭理自己,“我坐这里,你就这么不情愿?”   姬唐没有出声,飞机上也不能使用电子设备,他只能看杂志。   容龑摸了摸下巴,“唐唐,你还是个处|男,没有偿过禁果的滋味,难道没有天天想上?”   姬唐当做没有听见一样,翻动着杂志,窸窸窣窣地作响。   容龑看了一眼安妮的方向,以前他这个年级的时候,还在长江商学院学MBA,那时候和姬容一起学的,每晚睡前习惯性和那只雄性动物开卧谈会,研究哪只雌性长得漂亮?哪只身材好?哪只前凸?哪只后翘?   也听说那些女人们睡在一起也会谈论男人里中谁长得帅?谁身材好?谁那活儿更长?   姬容总会呷笑一声,她们也是人,尼姑都说这年头连胡萝卜都靠不住了,别说她们了。这年头,那样的处|女就像鬼魂一样,男人们都在谈论它,但从来没有亲眼见过。。。   想到这里,容龑一把夺了姬唐手中的杂志,“是不是你有处|女情结,安妮妞儿不是个处?”   姬唐漠然地看了一眼容龑,“无聊!”   他低头看了一眼腕表,这个时间,表哥手术已经结束了,可惜不能打电话问一下情况。   他闭上眼睛,靠到特等舱的皮沙发上。   容龑笑了一声,“看你那一脸矫情的样,又不是女人,矫情个什么劲,听说丫的爱情就像便便,来了之后,挡也挡不住。别天天想上,憋的脸上起青春豆了。”   姬唐依然呼吸平静,沉稳。   容龑吸了一口气,“叫人家加了那么多回夜班,多好下手,怎么回事?还没上?”   “……”   “出了问题先从自己身上找原因,别一便秘就怪地球没引力。你得给自己制造机会。”   姬唐睁开眼睛,看向容龑,“你无聊不无聊?”   容龑学着姬容平日的模样打了一声口哨,“你不上我帮你上了她!”   姬唐没有出声,按了服务铃。   没一会儿空乘过来了,空乘看向姬唐,“先生,不知您需要什么帮助。”   姬唐指了指容龑的方向,漠然的出声,“得了口蹄疫,帮他拿个口罩。”   容龑吃瘪地看着姬唐,“你别……”   “畏寒恐高,时不时抽搐,帮他拿两根毯子过来。”话音一落,姬唐拿起杂志,从始至终,冷艳高贵。   容龑指了指姬唐的方向,看了一眼不远处靠着沙发睡着了安妮,“行,我追定了,你等着。”   姬唐没有理睬容龑。   隔了一阵安妮醒过来的时候,看了一眼窗外,还在高空中颠簸,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回到A市。她又看了一眼身边的苏岚,打了一个哈欠,为了在这高大上的特等舱保持形象,她捂住了嘴巴。   她手机关机了,也不习惯戴手表,想到姬唐手腕上有一块高档的手表,就是那个赫赫有名的百达翡丽,“总监,几点了,还要多长时间才能到A市?”   姬唐低头看了一眼时间,“五个小时。”   安妮一听,快蔫了!还要五个小时,虽然是皮沙发,很软,还是做得屁股疼,这坐长途飞机也是个苦力活!   “对了你说姐夫什么时候做手术来着?”安妮揉了揉眼睛,看向姬唐,即使不笑,脸颊上也有两个浅浅的酒窝。   姬唐漠然地答,“上午十点。”   安妮问现在自己点了。   姬唐只有五点两个字,简单的要命。   安妮也无心去计较,死面瘫一向这样惜字如金,“你说姐夫手术应该没有问题吧?”   姬唐拿起了杂志,遮住了一张俊脸,“我不是医生!”   “你怎么这样啊!他是你表哥,冷血动物!不对,是单细胞直肠动物!”安妮气愤地骂出了声。   姬唐没有再搭理她。   倒是安妮身边的苏岚听着沈天擎做手术,眉目间流露出浓浓的担心,“安妮,我天擎哥他怎么了?”   【一更】   ☆、第258章:把口水弄到了他身上   安妮被那一声我天擎哥叫的浑身不舒服,感觉到浑身起了一层鸡皮疙瘩,扭头看向苏岚,挑了挑眉,“我天擎哥我天擎哥,你这么叫合适吗?我表姐还没有这么叫过我姐夫呢,真搞不明白,现在的女人是怎么了,一个个轻浮的了得!”   话音一落,她不想再多看这女人一眼。   苏岚坐在那里,脸上微红,没有出声,保持着原有的仪态。   安妮看了一眼坐在那边的容龑和姬唐,总监不好说话,好在容总比较通情搭理,好说话多了。   她站起来走到那边,“容总,我们换一下位置吧。”   容龑一顿,摸了摸下巴,推了一把姬唐,“你过去,我在里面,不方便。”   安妮也看着姬唐,他过去最好不过了,说实话,和他坐在一起蛮不自在的,大多时候,感觉自己像空气塄。   她期待地绞着手指。   姬唐微微移开杂志,没有抬头,看向安妮绞在一起的手,眸色一冷,回头看向容龑,站起来,走到了一边,等容龑出去,始终一言不发。   容龑舔了舔唇,“姬唐,你以前不是暗恋苏岚吗?这是机会,去吧。”   安妮闻声,心里狠狠地鄙夷了一下姬唐,眼光!   姬唐漠然地看向容龑,“你不是上过她吗?去怀怀旧吧。”   容龑错愕地看着姬唐,姬唐脸上表情始终如一,淡淡的。   站在他旁边的安妮心里重重地咦了一声,恶寒地摇了摇头,突然觉得总监原来这么不斯文,好吧,其实一直不绅士不斯文!不过,这么粗鲁的话,就不能挑着场合说吗?   虽然不是他的小小助理,也觉得脸上无光。   容龑看了一眼姬唐,提起西服,站起来,走向苏岚的方向,坐到了安妮原来的位置。   安妮看了一眼姬唐,只好走到了里面。   姬唐什么也没说,沉默地落座。   安妮偷偷看了一眼姬唐,黑色针织领带,白色的衬衫,配着黑色西装,外面披了一件暗红色的大衣,映衬的他格外矜贵。   从窗户上漫射进来的金色的光芒,落在他侧脸上,投出一片潋滟的剪影,他本就精致的五官,更显得清俊逼人。   她就那么看着,突然有点心跳失常的错觉,心就像被人拧了一把。   安妮许久才回过神来,连忙移开了视线,心里不停嘀咕了一声,也难怪女同学把他奉为公司的第二大的男神,蛮有姿色的呀,为什么她以前没有发现呢?不过有姿色也没用,一看这种人是不解风情的那种,你给她撒个娇,他估计还嫌弃你矫情。   坐了一阵,外面暖烘烘的阳光照进来,安妮困了,打了一个哈欠,耷拉了眼皮。   过了一阵,随着飞机在云层里颠簸,她头靠到了姬唐肩膀上,或许是舒服的缘故,她结结实实地枕实在了。   姬唐感觉到肩膀的重要越来越大,将杂志放在桌板上,一侧头,看到了安妮胸部,领口因为侧身聚拢,向下掉了半截,里面的风景一目了然。   他很快移开了视线,僵硬地坐在那里。   容龑在不远处看见,打趣地吹了一声口哨,看不憋死你小子,听姬容说这小子那时候卫生纸都不费,真不知道怎么解决的!他不信她真的没有过女人,没有用过自己的手。   姬唐放佛根本没有注意到容龑,沉默地坐在那里,女人的头发撩在脖子上,很痒。   他眸色变了一下,一把将安妮推到了一边。   安妮靠着那边睡了一阵,没一会儿,头又靠到了姬唐的肩膀上。   姬唐黑着脸看向安妮,她闭着眼睛,明显睡得很舒服,不知道梦到了什么,嘴角有浅浅的微笑荡漾,两个小酒窝浅浅的,很甜美。   他不自然地移开了视线,低头盯着杂志,呼吸也凝住了。   容龑一直在不远处观察着这边,对姬唐实在感兴趣。   他注意着姬唐喉结的地方,没有滚动的迹象,目光深沉地落在他腿上,胯间的地方,惊奇的发现竟然没有顶起小帐篷。   妈的,还是不是男人?   容龑恨铁不成钢地移开了视线。   tang   姬唐瞥了一眼容龑的方向,脸上的表情更加沉默,放在小桌板上的手收紧又自然死松开,压低了声音,“安妮!”   “……”安妮睡得很舒服,根本没有听到姬唐的声音。   “安妮!”姬唐又叫了一声,还是没有回应。   “安助理!”姬唐加重了语气,还是于事无补,呼吸也渐渐不稳了,坐在那里,手重重搁在桌板上,感觉到安妮靠的越来越近,像一把将她扔出去。   容龑再一次看向那边的时候,姬唐表情狰狞,奇了怪了的是依旧没有身体上的明显反应,草,这荷尔蒙分泌失常了吧?   姬唐坐在那里不动弹,浑身僵硬,甚至有种排斥。   五个小时后,飞机缓缓地降落在机场,下降是剧烈的颠簸也没有把安妮荡醒,她的呼吸越来越匀称,湿热的气息全部落在姬唐脖子上。   姬唐黑着脸坐在那里,一直到所有的人都下机了,还听着耳边的轻鼾声。   空乘过来,看向这边,走过来,看了一眼,“先生,麻烦您叫醒夫人,赶快下机。”   姬唐看向空乘,“把她叫醒。”   空乘尴尬地看向姬唐,原来这位小姐不是他的夫人。   她凑近安妮,“小姐,我们的飞机已经到达目的地……”   “小姐……”   安妮惊醒过来,留了一口口水,落在姬唐的西服上,一双眼睛迷蒙地看向近在咫尺的空乘小姐,声音软软蠕蠕地出声,“怎么了?我没有要橙汁。”   空乘小姐尬尴地咳嗽,“小姐,我们的飞机已经抵达A市机场。”   “到了?”安妮清醒了许多,四下一扫已经没人了,却看到了坐在她旁边的姬唐。   怎么回事?   总监大人黑着脸!   不对,他的西服肩膀上怎么有口水。   她摸了摸嘴角,那个,是她弄上去的吗?   哦,天,到底发生了什么?   她看了一眼她和姬唐的距离,她几乎贴在他身上。   安妮闭上眼睛,很快明白过来到底怎么回事,轻声地说,“总监,我们要下飞机吗?”   姬唐侧头看向安妮,“把我肩膀上的东西擦干净。”   安妮哦了一声,从包里拿出手指手抚上姬唐的肩膀,刺刺地擦。   过了一阵,姬唐说了一身够了,安妮才停住了机械般的动作,“总监,可以下飞机了?”   姬唐没有出声,站起来,走向出口的方向。   安妮提着包小跑的跟上,有些气喘,个子那么高,走得那么快,一步顶他两步!太可恶了!   姬唐到取行李的地方,容龑和苏岚等在那里,行李传输带上有两只孤零零的箱子,正是他的和她的。   姬唐将安妮那个提下来,扔到了一边,又把自己的提下来,按了一下抽出拉杆,径直走向出口的方向。   安妮拉着拉杆箱跟上,看了一眼旁边的容龑,“你说他会不会因为我不小心靠了一下她的肩膀,克扣我的出差补助?”   容龑比了比眼睛,天,两个大脑缺陷的,姑娘,就不知道人家巴不得你扑倒他吗?扑倒?别说是靠靠肩膀了?   他摸了摸下巴,“我估计会给你多发。”   “可是我把口水弄他肩膀上……”安妮盯着姬唐的背影,咽了一口唾沫,只怕他身上那件衣服也不够她赔的,不过他明明还穿了一件大衣,她怎么就能剥开大衣枕到西服上?   “这个嘛,你帮他把那件西服手洗了,我估计就没事了。”容龑看向安妮。   “真的?”安妮看了一眼姬唐又看了一眼容龑。   容龑点了点头,“当然是真的。”   一行人出了机场,夜里气温低,飞一吹到身上,嗖嗖地冷,刺骨一般。   好在姬容亲自过来接他们来了,开着一辆奥迪的商务车。   安妮这一次自动做的很远,离了姬唐有一大截距离,至少有一米,她估计是安全的。   ☆、第259章:上来,到我怀里躺一阵   到医院的时候,已经十一点了。   安妮下车前瞟了一眼苏岚,看向姬容,“容哥哥,别让这个女人上去。”   苏岚一听,面色微微不自然,看了一眼姬容的方向。   姬容没有多看苏岚塄。   苏岚声音幽幽地说,“姬容,我上去看他一眼,他没事我就走……”   姬容看了一眼姬唐。   姬唐漠然地看了一眼苏岚,冷冷地问,“你上去看了,他还能没事吗?见了他,你只会更难堪。”   苏岚坐在那里说不上话来,脸色一白。   姬唐从姬容手里拿过车钥匙,将苏岚锁到了车里,一行人去了病房。   沈天擎还没有睡,容龑和姬唐坐在旁边和沈天擎说话,安妮在那里拉着舒舒絮叨。   约莫十五分钟后,几个人离开了。   舒舒关好门,在病房陪沈天擎,她怕半夜不小心碰了沈天擎的腿,搬了一个,坐在那里爬在床上睡。   沈天擎怎么劝,她也不上去。   后来顾子寒进来将舒舒抱到了休息室,他将折叠椅子拉开,随便弄了一条毛毯,陪床。   ——————   安妮照旧,又被姬唐喊去加班。   到了他的公寓,姬唐将新加坡一行整理出来的材料扔给了安妮。   安妮看了一眼姬唐西服的肩上,想起容龑的话,“那个,把你身上西服脱下来,我帮你洗干净。”   姬唐刚要上楼,回头看向安妮。   在他的注视下,安妮有些紧张,是不是她一提起来,他又生气了?“……要是不需要就算了。”   姬唐看着安妮,白净的手指搭上西服的扣子,解开,将西服捏在手里,示意安妮过去拿。   安妮松了一口气,走过去,双手接住了西服,瞟了一眼姬唐。   姬唐指了指卫生间的方向,“把扣子剪下来洗,熨烫一遍,再缝上扣子。”   安妮哦了一声,进了一楼的卫生间。   姬唐看着卫生间的方向,走过去,垂眸看了一眼安妮的笔记本,坐下,长挑白皙的手指落在键盘上,没有看旁边的材料,直接新建了一个文档,稍微停顿,熟稔地阻止语言,键盘敲得飞快。   写完,查阅了一遍初稿,修改了几个地方,直接发给了陆子舟。   关了Word,桌面背景是安妮的写真,看到安妮只穿了一件白色衬衫站在那里,宽大的白色衬衫,包裹着她的身子,下面应该是没穿裤子,看不清有没有穿底|裤,动作和眼神撩人——   姬唐脸一沉,哐地一声阖上了笔记本,坐在那里,脸上隐约有怒气。   安妮出来的时候,提着挂在衣服架子上的西服,看见姬唐黑着脸坐在沙发上,张望了一下,“挂在哪里?”   姬唐站起来,没有出声,一把从安妮手里拿过西服,走到阳台上,也没有晾衣竿,长臂往上一举挂到了横杆上。   安妮站在后面看着,突然发现个子高了也蛮好的,看,省了一个晾衣竿。   她偷偷地走近,手抬起,将自己头顶和姬唐比划了一下,粗略地目测了一下死面瘫好像有184以上。   她手还没有来得及放下,姬唐已经转身,看见安妮怪异的动作,沉着脸问,“你在做什么?”   “我……我要去加班……”安妮掉头走向沙发的方向,打开笔记本,发现桌面上有一个新建的Word,打开一看,已经写好了,抬头看向姬唐。   姬唐表情有些别扭,转身去了楼上。   这大半夜,安妮也不敢一个人回去,习惯性地到了她以前住过的房间,到了卫生间发现有新买的洗发水、沐浴露、洗面奶、护肤品等东西!   奇怪,上次来的时候还没有!怎么突然有了?   看来,他是准备经常让她加班了?   安妮拿起来看了一眼,虽然都价格不菲的名牌,不过相比他的年薪千万,简直是九牛一毛。   哼!   不用白不用,他的那些工资,也有   tang一部分是她加班帮忙赚的。   安妮对着镜子笑了一下,打湿了脸,试用了雅诗兰黛的洗面奶,感觉还蛮不错的。   又试用了睡眠面膜,湿湿滑滑的很清爽,躺到床上,心情无比美丽!   拿出手机,自拍了一张,发了一个微博,“雅诗兰黛的面膜用起来很不错哦!”   又觉得自己有炫耀的成分,要是让老爸看见了就完蛋了,安妮很快又删除了微博,侧着身子抱着枕头很快睡着了。   ……   姬唐躺在床上,眸色深沉地看着外面的夜色,很清醒。   ————————   第二天,舒舒醒过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在休息室,洗了一把脸推开病房,看到顾子寒和沈天擎都睡得很熟,脚步声放的很轻,到床边,看了一眼,沈天擎做过手术的腿动了一下,下面的枕头歪在一边,她轻轻地扶着他的腿,抬高了一些,将枕头调整好位置,又盖好了被子。   医生说,这样高于心脏方便血液的回流,利于恢复,等一个半月后拍片之后,如果恢复理想,就可以负重活动,做适当的锻炼。   她看他有顾子寒在,也放心,突然很想孩子,出了病房,想到现在是特殊时期,给姬容打了一个电话。   姬容过来,将舒舒送到了水苑。   冉老太太一开门看见舒舒,“怎么这么早过来了?”   “天擎还没有醒,我回来看看孩子。”舒舒看了一眼,除了老爷子和老太太还没有人起,两个老人有晨练的习惯,六点就起了,现在正好六点半。   冉老太太悄声告诉舒舒孩子还没有醒。   舒舒点了点头,上了楼,先到了张嫂的房间。   小榕城睡得很熟。   她坐下抱到了怀里,亲了亲小榕城白白嫩嫩的脸颊。   小榕城立马就醒了,一双黑黝黝的大眼睛看着舒舒,在她怀里拱。   舒舒还没有反应过来,小家伙已经熟门熟路地蹭在舒舒怀里吃起奶,吧咋吧咋地很使劲。   那声音把张嫂也惊醒了,“夫人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舒舒看向张嫂,“刚刚。”   她手臂搂着小榕城,这家伙长得快的缘故,每一阵手臂就有些发酸。   小榕城吃饱后,很知足,扭头看了一眼被自己掉在床上的子弹,拿起来和舒舒分享玩,坐在床上,使劲地拨过来拨过去,时不时抬头看向舒舒。   舒舒将他抱起来,“我们去看看哥哥。”   到了宁宁的方向,舒舒摸了一下宁宁的额头,体温很正常,不过脸色有些白。   她将小榕城放到了一边,看着宁宁。   小榕城看了看舒舒,又看了看睡着的宁宁,吭哧吭哧地爬过去,呼地在宁宁脸上招呼了一巴掌。   宁宁醒了,睁开眼睛,看见盯着自己的小榕城,手停在半空。   小榕城笑起来,笑的很迷人,回头看向舒舒,好像在跟她邀功。   舒舒本想打小榕城屁股,最后还是没有舍得,“以后再敢打哥哥,小心我打你屁股。”   她象征性地在小榕城屁股上拍了一巴掌。   小榕城满不在意,朝着宁宁不停地咿咿呀呀说话。   宁宁坐起来,看向舒舒,“妈妈,我什么时候能去医院看爸爸?”   “过几天吧,宝贝。”舒舒笑着看向宁宁,哄着他睡下,帮他盖好被子,“我去看看贝贝,一会儿还要去医院。”   “嗯,妈妈,你放心,我和贝贝很听话。”宁宁乖乖地闭上了眼睛,昨天晚上,他不舒服的事,太姥姥、外婆、奶奶他们说不可以告诉爸爸和妈妈,他不会说。奶奶已经给美国的医生打了电话,过几天,奶奶会带着他去美国见医生做复查。   他好想在去美国之前,去看看爸爸。   舒舒看宁宁闭上了眼睛,轻轻地带上了门,到了贝贝的房间,贝贝睡得很实在,小榕城依葫芦画瓢地给了她一巴掌,也没有打醒贝贝。   舒舒赶紧抱起小榕城,俯身亲了一口贝贝,出了贝贝的房间。   到一楼的时候,她将小榕城交给冉家老爷子,“姥爷,你看他一会儿,我去炖个汤,一会儿带去医院给天擎喝。”   “舒舒,叫张阿姨去就行,你这几天累,去房间休息一阵。”冉老爷子看着放在自己身边已经乱怕的小榕城,揪住了他的衣服,看向舒舒。   “我想自己做。”舒舒脸一红,看向冉老爷子。   冉老爷子明白了,“那你小心点,别烫了手。”   “我知道了,姥爷。”舒舒朝着冉老爷子笑了一下,进了厨房。   冉老爷子看着舒舒的背影,也欣慰。   小榕城扑通一声掉下了沙发,他听到声音,回头一看,小榕城四肢朝天地躺在地毯上,好像也吓得了,脸色白白的,看着冉老爷子,好半天没有动静。   老爷子赶紧把小家伙抱起来,抱到沙发上,这要是让舒舒和天擎看见了,以后还让他抱孩子。   老爷子检查了一遍,好在地毯很柔软,小家伙也没有摔伤,心惊胆战地看着他,再也没有分神。   ————   舒舒熬好排骨汤出来的时候,已经七点半了,她看了一眼两个妈妈都还没醒,有点奇怪,平日这个时候,她们早就醒了。   她以为是太累了,没多想,更想不到昨晚公寓里折腾了半夜,姬唐和姬容都过来了,叫了好几个医生进门,毕竟,宁宁好久没有排斥反应了,突然发作,吓得老太太都一夜没有睡好。   舒舒盛好烫,提了看向老爷子,“姥爷,那我先去医院了。”   “去吧,路上小心点。”冉老爷子看向舒舒。   舒舒点了点头,抱了一下小榕城,亲了亲他光滑的脸蛋,“宝贝,再见。”   她朝着小榕城挥了挥手。   小榕城也慢吞吞地举起手臂,朝着舒舒挥了挥,咿咿呀呀地说着什么。   舒舒恋恋不舍地看了一眼小榕城,提着保温盒出了公寓。   舒舒拉开车门,姬容正爬在方向盘上睡觉。   她叫了一声,姬容才猛地惊醒,看向舒舒,“好了?”   舒舒看了一眼,姬容眼里有血丝,“昨晚没有睡好?”   姬容很快转移了话题,舒舒还以为他和柏晓两个人折腾的晚,不好再提,“要不我自己打车过去?”   “我送你过去,没事。”姬容启动了车子,将舒舒送到了医院,也没有上楼,一回到姬家,躺倒在床上,立马摆成了一个大字,沾上|床就睡熟了。   ——————   舒舒到医院,进了病房,沈天擎还没有醒,她将保温盒放到了一边,轻轻推了一下顾子寒。   顾子寒一下子醒了,看向舒舒。   舒舒指了指休息的方向,“你去睡会儿,休息室有汤和早餐,你自己看着吃。”   顾子寒点了点头,站起来,出了病房。   舒舒坐在旁边,静静地看着沈天擎。   沈天擎一睁开眸子看见她,抬手握住了她的手。   舒舒挣脱了他的手,从旁边拿过保温盒,“我给你煲的汤。”   舒舒看了一眼,是家里的保温盒,“你回去了一趟?”   舒舒嗯了一声,用勺子盛了送到了沈天擎薄唇边。   沈天擎喝了一口握住了舒舒的手,“我自己来。”   “不,我喂你。”舒舒红了脸,执拗地看着沈天擎。   沈天擎松开了她的手,本来腿不能动,便仍由她喂他。   后面舒舒自己也喝了一些,两个人将炖烂的排骨也吃了。   沈天擎拍了拍他旁边,“上来,到我怀里躺一阵。”   舒舒笑了一下,脱了鞋子和外套上了床,靠到了沈天擎怀里,沈天擎侧头垂着眸子看着舒舒,吻了一下她的唇。   舒舒抬手捂住了他的嘴。   他薄唇吻到她掌心上,吻得舒舒掌心痒痒的移开了手。   沈天擎轻笑了一声,“生个病也挺好的,   一天二十四小时和你在一起。”   舒舒看了一眼他搭在枕头上的腿,眉目间情意绵绵地看向沈天擎,“我倒是宁愿你别这样,我宁可一天两三个小时和你在一起。”   沈天擎大掌抬起,抚摸舒舒的脸颊,眸色深邃,低低地出声,“那怎么够?”   舒舒抿了抿嘴巴。   沈天擎指腹抚摸上她饱满的唇,“我身体恢复了,把芊芊的案子一了解,扫除了所有障碍,我把公司交给姬唐搭理,带着你去各国走走。”   “那也要你早点好起来。”舒舒窝在沈天擎怀里,抬眸看着沈天擎深邃的五官,笑的眉眼温柔。   沈天擎压了一下她的唇,舒舒明显感觉到浑身仿佛被电了一下,缩了一下身子。   沈天擎眸色沉暗地看着她,“我倒是希望现在就好起来,你怀孕的那段日子,我已经捱够了,没想到又是好几个月,是不是上帝也故意作弄我,嗯?”   舒舒一听他又说到那方面去了,“你这腿都没好,想的真多!”   “看见你都不想,才有你哭的。”沈天擎声音低哑,手臂渐渐收紧,将她压在自己胸口上,感觉到她胸口上软绵的地方挤压在他胸口上,喉结滚动了一下,眸色更深了。   ☆、第260章:安妮没有回家里,去了你那里吗?——住在我那里   舒舒面红耳热,声音小了又小,“都这样了,你就别乱想了。”   沈天擎眸色笼着迷雾看着舒舒,缓缓阖上眸子,收敛了***。   舒舒靠着他,闻着他身上的气息,“再这样,没好之前我就不躺你怀里了。颥”   沈天擎修长的手指摸到舒舒唇部,按了一下,“唬上我了?”   舒舒笑了一下,躺在床上看窗外,白云像被吹散的棉絮,洋洋洒洒飘在蓝色里贰。   她懒懒地一笑,闭上了眼睛。   沈天擎睁开眸子,看着舒舒,五官柔和,这几天手机难得安静,他知道是兄弟们体谅他,不是真的没什么事。   手机响了,舒舒一听是她的手机铃声,拿过手机一看是舅舅,很快接起来,“舅舅。”   安东问了一下沈天擎的情况,听到手术成功这两天也没有不适,略为安心,“舒舒,这出差一周了,刚刚回来,我刚去医院看看你们。”   “舅舅,你刚刚回来,要是累就回家休息一阵吧,这里没事。”舒舒看着沈天擎,笑着出声。   “那好,你好好照顾天擎。”安东挂了电话,给安妮打了一个电话,听说安妮最近也在出差,他实在太忙,没有抽空打电话。   接了电话,安妮本来迷迷糊糊的,一听到安东的声音突然整个人清醒过来,“爸爸。”   安东问安妮怎么还在睡觉。   安妮顿了一下,“我已经起了,正在工作。”   “那刚接电话的时候听声音还没有睡醒?”   面对安东的询问,安妮支支吾吾地不知该如何解释。如果回答是,现在已经过了上班的点,她还在总监的公寓睡觉,如果不是,爸爸突然打电话不会是想见她吧?   安东见安妮半天没有回答,“出差回来了吗?”   安妮咳嗽了一声,“回来了。”   “那好,我去你公司楼下等你,一会儿我们一起去看看你表姐和你姐夫。”安东低头看了一眼腕表。   安妮闭上了眼睛,死定了,要是让老爸知道她在外面过夜,就没有那么好说话了,“爸,你一个人去吧,我昨晚已经看过了。”   “我快到你公司楼下了。”安东说了一声挂断了电话。   安妮坐在床上,听着嘟嘟声有些反应不过来,满脑子都是那句我到公司楼下了,昨晚宁宁突然起了排斥反应,她也过去了,一直到凌晨四点才回来,困得要死,总监大发慈悲就今天不用去上班了!   她反应过来,蹭地跳下床,来不及穿拖鞋跑出房间,用力地敲姬唐的门。   姬唐还没有睡醒,带了一丝浓浓的情绪问,“干什么?”   “总监大人,你开开门,我有急事,快点啦!”安妮急的像热锅上的蚂蚁,突然后悔她刚才怎么不说个出差没有回来。   姬唐深吸了一口气,没有睁开眼睛,摸着下床,踩了拖鞋,拉开门,眼睛还是闭着的。   安妮看着姬唐穿着睡衣的模样,不知怎的,莫名地觉得穿睡衣的男人很帅,“我爸去公司楼下找我,你能不能送我去公司?”   “……”   “总监大人,我求你了,要不我死定了。”安妮一急,抓着姬唐手臂轻摇。   姬唐睁开眼睛,看了一眼安妮,安妮很快松手,乞求地看着他。   “去换衣服。”姬唐漠然地说了一声,砰地关上了门。   安妮回到卧室,急的团团转,打底衫穿反了都不知道,套了一件衣服,穿了靴子,拉链都没有拉,急急地出了门,又来敲姬唐的门。   姬唐刚刚上了一个厕所,牙刷到一半,搁在那里,拉开门,语气不善,“走吧。”   “你……你这样走?”安妮指了指姬唐身上的睡衣。   “你不走我回去睡觉了。”姬唐转身要进门,安妮连忙改口了,“走,走。”   两个人出了公寓,安妮在门口等着,姬容去地下车库开车,不到三分钟,车停到了脚下,她拉开门,坐到了副驾上,“总监,麻烦你快点,闯了红灯我帮给你付钱。”   姬唐没有出声,车速快到很快,安妮还没有反应过来,车已经飞了出去,遇到红灯也没   tang有管,十分钟就到了公司楼下。   快得安妮都数乱了红灯的数量,完全没有注意到他们刚刚超了安东的车。   安东的司机看向安东,“唉,看现在的年轻人,开车也太危险了……”   安东点了点头,他没有看清车牌号,要不一定要助理叫交警查一查,“开慢点吧。”   ————   安妮一到公司楼下,瞟了一眼,看没有父亲的车,松了一口气,要进公司,突然发现工作卡没有带,在包里,又过来敲姬唐的车窗,“带工作卡了没?”   姬唐没有出声,从车上找到一张卡扔出了车窗。   安妮接住,一看不是工作卡,不过既然是总监给的,一定能进去。   她刷了一下卡进门,躲到了一边,偷偷地看安东的车有没有到,伸手摸手机,突然发现急晕了手机落在床上没有装进衣服口袋里。   安东又给安妮打电话,想说这边堵车,让她慢点下来,却一直没人接听,叹了一口气,还是这丢散落四的老|毛病,一定是下了楼手机忘在办公室了,不知道什么时候能改改这臭毛病!   他低头看了一眼腕表,给冉眉打了一个电话,说了一声中午回家吃饭,转眼也就到了。   安妮远远地看着安东的车子靠近公司,绕了一圈,颠颠地出了门,背着手走近安东的车,“爸。”   安东没有下车,叫司机打开了车门,“你去把东西拿下来,跟领导请个假。”   “……?”安妮彻底懵了。   安东催了一声快点,安妮回过神,“不用了,放在公司就行。我明天还要上班呢。”   安东看了一眼安妮的神色,“那上来吧。”   安妮刚上车,安东的司机看向安东,“您看,那不是刚才闯红灯的那辆车吗?”   安妮顺着司机的方向一看,姬唐的车还停在那里,顿时浑身不自在了,呵呵地笑了一声,“怎么这么没素质,还闯红灯。”   她坐在那里,激动地批评了一阵,安东坐在安妮旁边,看着她,突然脸沉了。   安妮停住了声音,“爸,你怎么了,脸色这么不好?”   安东看了一眼安妮穿反的啊打底衫,“你看看衣服怎么穿的吧。”   安妮低头看了一眼,丫的,穿反了!   安东没有出声,坐在那里,很沉默,想到这几天听到的风声,看向司机,徐徐地出声,“绕一条不堵的路,赶紧到医院。”   司机应了一声,绕了一条路。   安妮坐在那里,提心吊胆地低着头,不知道爸爸有没有察觉什么,也不知道姬唐有没有回去,不会坐在车上睡着了吧?   车里闷热,坐了一阵,安妮就困了,呵欠连连。   安东看向她,“晚上没有睡觉吗?”   “坐飞机。”安妮撒了一个谎。   安东看向安妮,“哪次航班?”   安妮说了,安东变了脸色,“这趟航班是晚上的吗?”   安妮一下子清醒了,一本正经地看向安东,“就是晚上的呀,从新加坡到A市的。”   安东没有再说什么,不知道是她糊涂病犯了还是在说谎,看神情,不像说谎。   安妮松了一口气,跟着面瘫久了,总有点好处,就是说个谎也能脸不红心不跳了。   到了医院,安东看了一眼周围停的车,没有见有什么特别的,和安妮一起进了医院。   安妮抱怨地看向安东,“来看姐夫,你也不知道买点东西?”   “一家人,何必那么客套。”安东斥了安妮一声,按了电梯,其实,一则是他根本没有时间,二则是他怕中间出了意外,毕竟那是周氏父子。   安妮跟着安东了沈天擎的病房外,看着安东敲门,在后面打了一个哈欠。   而此事,舒舒还躺在沈天擎怀里,他的胳膊还搭在她肩膀上,亲密的没有缝隙。   “不会是舅舅来了吧?”她脸一红,抬手抓着沈天擎的手臂移开。   沈天擎若有所思,看向舒舒,   “有猫眼,看看,如果是不认识的人,就不要开门了。”   舒舒点了点头,出了病房,爬在猫眼上,看到一双放大的眼睛,吓得惊叫一声,扶着心口后退了一步。   安妮在门外笑起来,舒舒听到她的声音才开了门,看向安妮,脸色苍白,“妮妮,你没事爬在猫眼上干什么?”   “谁叫你那么长时间不开门?”安妮笑得乐不可支。   安东扫了她一眼,“任性,要是你表姐怀孕了,还不叫你吓出事来,以后做事多想想,毛毛躁躁的像什么样子,我也不明白就你这样丢散落四的,还怎么做财务助理的,别弄错数据,到时候搭上了整个安家也赔不起。”   “……!”她有那么差劲?   安妮看向安东,好几个公司想挖她,还开出了高薪!就老爹,看她里外不是人!   安东叹了一口气,看向舒舒,“你生了榕城后,也一直没有休息,别劳累过度了,要不以后年纪大了受不住。”   “舅舅,我知道。”舒舒应了一声,将安东让进了病房。   沈天擎叫了一声舅舅。   安东坐到了一边,看了一眼沈天擎的腿,有些担心,问了几句,听到可以康复也便放心了,不过想到周氏父子,还是有些担心,“张彤出事的事,你应该知道了吧?”   沈天擎眸色顿了一下,点了点头。   安东坐在那里,若有所思,看了一眼舒舒和安妮,“本来,我还想着你们先出国避一阵日子,看你的样子,是不能出去了,我会留意着消息,有什么事,跟你打招呼。”   话音一落,他看向舒舒,“你也注意点,要是楼道里有陌生的面孔,留个心眼。”   他又看向安妮,“你从小是个缺心眼的,暂时就请个长假,别上班了,在这里帮你表姐照顾你姐夫。”   安妮和舒舒都觉得有事,看向安东。   “舅舅,怎么了?”   “爸,出了什么事?”   “你们别问了,小心一点就行,你们俩先出去,我和天擎说几句话。”安东看向沈天擎。   舒舒看了一眼沈天擎,心里不安,和安妮到了会客厅。   安妮还不知道周宇的事,看舒舒脸色苍白,“表姐,你是不是知道怎么回事?”   舒舒看安妮一直没心没肺的,害怕她不上心,“你上次遇到小流氓,没有那么简单。”   “呃?”安妮一怔,看向舒舒,突然觉得害怕起来。   “也别担心,他不好明着来,身份摆在那里,别害怕。”舒舒安慰了一句安妮。   “他是谁呀?”安妮看向舒舒。   舒舒不知道怎么说,没有出声。   安妮坐在那里,看表姐和爸爸都那么紧张,看来那个人挺厉害的,不同寻常,看了一眼病房的方向,不知道爸爸和姐夫在说什么。   ————————————   病房里,安东看向沈天擎,面色凝重。   沈天擎眸色寒峭,“不妨事,我早有准备,舅舅别担心,我们的输得起,他输不起。”   “还是小心一些好。”安东看向沈天擎。   沈天擎给姬唐打了一个电话,“你来医院一趟。”   挂了电话,他看向安东,“姬唐做事一向沉稳,他一直帮我,最近的事也是他一直在处理,一会儿我们见面谈谈。顾总也在,在那边休息室休息。”   安东点了点头,“我想把安然托付给顾子寒了,现在就怕安然不愿意……”   这种事,沈天擎作为女婿不好发表意见,“我妈住在我那里暂时没有什么危险。”   “苏子航也住在那边呀。”安东叹了一口气,想到上次舒舒被苏子航掳走的事,还是有些顾虑。   ——————   约莫二十分钟左右后,姬唐到了医院,一进医院引得众人频繁回头。   他穿了一套丝绸睡衣,踩着一双拖鞋进了电梯,面无表情。   到了楼上,他敲门,安妮去开门,打开门看见姬唐,压着声音   问,“你来干什么?”   姬唐没有出声,拨开了安妮,走进了病房。   舒舒看了一眼,一个穿反了打底衫,一个穿了睡衣,实在是……   安妮瞪着姬唐,看着进了沈天擎的房间。   姬唐进了病房,看到安东,问了一声好,坐到了旁边。   安东看了一眼姬唐,打量着他身上的行头,突然想起安妮穿反了打底衫,两个人一样是一副没有睡醒的样子,“你和安妮一起去新加坡出的差?”   姬唐一顿,看向安东,点了点头。   安东看向姬唐,“他的上司不是容龑吗?”   姬唐答的很自然,“最近调到我那里去做助理了。”   安东想从他脸上看出点什么,却什么也看不出来,“你们昨晚到的A市?”   姬唐想到安妮这么说的,随便应了一声。   “安妮没有回家里,去了你那里吗?”安东看向姬唐,想到早上安妮的种种不对劲,脸色沉了下去。   “住在我那里。”姬唐没有否认,眸色坦然,看向安东。   ——————   谢谢msg226亲的荷包,没有显示,这里提一下,我看到了,么么哒,还要小艾小家和小小可乐月亮湾的月票。   ☆、第261章:爱情不是轰轰烈烈的誓言,是平平淡淡的陪伴   安东看着姬唐许久没有说话。   沈天擎躺在床上,眸色深邃地打量着两个人,“舅舅,女孩子晚上一个人回去不安全,我让姬唐给安妮安排的住处。”   安东看向沈天擎,“原来是这样。桀”   不过,他心里倒不是这么认为,如果真的没有什么,安妮何必遮遮掩掩,还要绕那么大一个圈子,撒了一堆谎言姿。   安东看向姬唐,明显脸色难看,不像看向沈天擎那么和顺,“早上一路闯红灯到公司的人是你吧?我都看见了,一个穿反了衣服,一个穿着睡衣,像什么话……让人看见了该说闲话了。”   姬唐看向安东,看到舅舅微微苍老的脸上带着几分不悦,他什么也没说,点了点头。   沈天擎提到了正事,他叫姬唐将顾子寒叫了过来。   四个人交流起来,沈天擎大多是保持沉默,让姬唐发表看法,安东第一次认识到眼前的年轻人虽然年纪小,但是想法很有建树,倒是有几分刮目相看。   他多看了几眼姬唐,也难怪天擎对他如此器重,不过可惜了,生活作风很有问题。   最后,沈天擎补充了几点意见,“就这样定了吧,应该没有多大的问题。”   安东看向沈天擎,“不错,挺好的,就这么办吧。这一次波及范围广,谨慎一些还是好的。”   他看向顾子寒的时候,没有多说话,显然是不太喜欢。   顾子寒看向安东,“需要什么帮助,可以找我。”   “我不放心安然,总要有一个人照顾她。”安东起身出了病房,将安妮叫了一边,简单地问了几句话,看向安妮。   安妮站在那里不知道该怎么说了,原来爸爸连之前路边闯红灯的那一幕都看到了!   她豁出去了,将她为什么喜欢唐唐误会陈述了一遍,不怕死地说,“我怕你让我辞职才那么说的,爸,我真的不喜欢他,你看他,那种性格,能招人喜欢吗?我在他的公寓加班都快要加班到吐了。”   安东听着也放心了,脸上有笑容,“那爸爸就放心了,你早点说实话不就好了?以后他再要求你加班,你在公司加就行,别去他的公寓。这种事传出去,对你总不好。”   安妮朝着安东努了努嘴巴,点了点头。   安东摸了摸她的头,“都多大了,跟个孩子似得,好了,在医院别偷懒,舒舒出了月子一直没有省心过,你就多替她干点,顺便也减减身上的脂肪。”   “爸!”安妮怨怒地看向安东。   安东和舒舒道别,一再嘱咐她多注意身体,有什么事都丢给安妮就成。   安东一走,安妮拉着舒舒的手臂不停地摇,“表姐,你看我爸多偏心,我就不是他亲生的,我是你和姐夫的小丫鬟。”   “你得了吧,有这样撒娇卖萌的小丫鬟?”舒舒轻轻地戳了安妮一指头,推开了她。   她一转身看到姬唐出来,看着安妮的方向脸黑的彻底。   她脸上有点不自然,怎么感觉自己都像大功率的电灯泡,“我先进去看看天擎。”   舒舒进了病房,带上了门,走近床头,看向沈天擎,“怎么感觉这两个人今天不对劲,不会是……”   “操心他们的事做什么?杞人忧天。”沈天擎握住舒舒的手,将她扯到了怀里。   舒舒被扯得重心不稳,上半身跌在他怀里,下本身担着床沿。   身上的薄衫捋起了一截,露出白皙的肚皮,有浅浅的刀口印。   沈天擎眸色深邃地看着,手指落在上面,顿了一阵,轻轻地摩挲,声音也跟着低沉了,“以前从来不知道女人生孩子这么不容易。”   “也没什么,是个女人都会生孩子。”舒舒声音小了许多,贝贝和宁宁,还有榕城,都生的不容易,几经波折,不过,现在不都挺好的。   沈天擎抬眸,视线落在舒舒脸上,注视着他,眸色如深潭。   舒舒突然又想起第一次见面的场景,又想起一年前,在酒店见到他的画面,都太美,留在心中,是无法磨灭的印迹。   沈天擎手掌落在舒舒的肩头,将她搂得更紧,大拇指的指腹不停地描绘她锁骨的一端。   舒舒感觉那只手也跟烙铁似得烧得慌。   过了好一会才传来男人温和的声音。   沈天擎垂眸看向舒舒,“能拥有你真好,和你生儿育女,平平淡淡地过一辈子,原来以为只是个奢求。”   舒舒听得这话,心口微微疼痛,明明那么轻,却叫人无法呼吸。   她靠在沈天擎怀里轻蹭了一下,“做梦都想嫁给你,没想到嫁给你会这么幸福。”   “幸福就好。”沈天擎垂眸看着舒舒,吻了吻她的额头。   两个人相依了一阵,听到了外面的敲门声。   沈天擎也没有避讳姬唐,搂着舒舒让他进来。   姬唐看向沈天擎,“苏子航说是过来看你,让他进门吗?”   “让他进来吧。”沈天擎眸色深邃了许多,声音里没有了一丝温度。   苏子航手里捧着一束黄花进来了。   舒舒看到那束鲜艳的黄花,变了脸色,浑身僵硬,倒是沈天擎,脸色自然,躺在那里,自有一番气势。   苏子航将花放到床头,整理了一下,看向沈天擎,“舅舅,你做手术很久了,我现在才来看你,实在是太忙了,抽不开身,您能理解我吧?”   “理解。”沈天擎一双深潭一样的眸子扫向苏子航。   苏子航看向沈天擎,“听说你们找到我姑姑了,能不能让我见见她?”   苏岚?   舒舒闻声,变了一下脸色。   苏子航满意地看着舒舒脸上细微的表情,“舅舅,你也知道我姑姑对你一片痴情,你把她留在身边,考虑过舒舒的感受吗?”   沈天擎抿着薄唇轻笑一声,将舒舒搂紧,“苏子航,你的舅舅以后别叫了,我当不起。”   “习惯了,改不过来,就像看见舒舒,总觉得你搂的是我老婆一样。”   苏子航笑着看向舒舒。   舒舒脸色苍白,似在隐忍。   沈天擎推了推舒舒,让她先出去。   舒舒漠然地越过苏子航。   苏子航眸色追随着她,刚想要伸手,舒舒已经躲开了他,小声地说,“你应该知道,从头到尾,我心里的那个人始终是他,你不过是个小偷,偷走了我和他的七年。也怪我瞎了眼,认错了人,不过你也够无耻的……”   苏子航站在那里,脸色隐隐多了一股戾气,看着舒舒。   舒舒笑了一下,仔细地看着苏子航的五官,目光最后落在他的鼻子上,“其实,现在看,你和他长得还真不像,即使当年你和他长得一模一样,你只要不提榕城半个字,我绝对不会……”   她没有再说什么,话说到这份上,已经够明显了。   看着舒舒漠然地出了病房,苏子航站在那里,突然发现,她已经不是原来的她,在沈天擎身边,她自信了,漂亮了,对他,也更加疏离了,冷漠了……   苏子航看着舒舒,沈天擎打量着苏子航。   许久,苏子航看向沈天擎,“你确定,她爱的是你?我给她的事刻骨铭心……”   “爱情不是轰轰烈烈的誓言,是平平淡淡的陪伴,我可以陪她一生,你可以吗?”沈天擎反问了一句,眸色淬了一层冰看向苏子航。   苏子航站在那里说不出话了。   沈天擎侧头看向床头的黄花,轻笑了一声,“就算我死了,她也不会嫁给你,拥有她,我会让她离不开我,将她捧在手心里,当这个世界上最珍贵的宝贝。你也有过这样的机会,可惜,机会只有一次。”   苏子航站在那里,握紧了拳头,没有出声,额上的青筋隐隐爆出,“你以为一个苏岚就能证明我有罪?舅舅,我们走着瞧,你不逼我,或许我还会和一年前一样,生活在自我的世界上,谢谢舅舅让我成长,我会向你学习,学习怎么对付自己的敌人。”   【二更来得迟了一些,晚上吃多了,就不舒服,胃最近一直不好,唉,晚上一吃饭就吐,明天更新在早上,大家圣诞节快乐】   ☆、262   沈天擎注视着苏子航,没有出声。   苏子航看了一眼他的腿,“很久不能走路了吧?”   沈天擎照旧没有出声。   苏子航注视着他搁在枕头上的腿,“舅舅,为了感谢你最近对我的特别关照,我给你特别定制了一个拐杖,过几天可能就送过来了,记得签收。鬻”   “那就谢谢了。”沈天擎眸色深邃,声音里听不出太多情绪。   苏子航看着沈天擎,升起一股无地自容的挫败感,无论以前的他,还是现在的他,站在沈天擎面前,永远矮了一截一样。   他感觉呼吸有些困难,当天,沈天擎送他红掌的时候,人一走,就被他打翻在地上,当时,他躺在病床上,沈天擎站着。   如今,沈天擎躺着,他长着,可以沈天擎就是比他高那么半截!   苏子航看向沈天擎,“我很忙,改天再来看你。”   沈天擎颔首,没有出声。   苏子航出门看见舒舒,实在找不到话说,问了一句,“我外公在哪个病房?”   “隔壁。”舒舒说完,转身进了病房。   苏子航停住脚步,回头看着她的背影。   安妮坐在沙发上轻笑了一声,从姬唐面前拿了遥控器调到了电影频道,正好在播放周星驰的大话西游。   她笑出两个甜甜的酒窝,“曾经有一份真挚的爱情摆在我的面前,我没有好好去珍惜她。等到失去以后才后悔莫及。如果上天在给我一次机会,我一定会对那个女孩说三个字:我爱你。如果给这个爱加上一个期限的话,那就是一万年。可惜,那个女孩已为他人妻,留给我一个绝望的背影,因为我是个渣男。”   苏子航扭头看向安妮的方向。   安妮面朝着电视,笑出两个尖尖的虎牙,“今天有一位美女坐在我的面前,我没有好好的看清楚。等到走过之后我才后悔莫及。如果上天再让那个女孩走在我的面前,我一定睁大眼睛,仔细的看。如果给这个看加上一个形容的话,那就是目不转睛。”   苏子航目不转睛地看着安妮的方向,呼吸越来越重。   安妮满不在乎地哼起了邓丽君的《爱情甜如蜜》,“有人告诉我\爱情甜如蜜\我是将信又将疑\将信又将疑\自从遇见你\深情暗中起\我的心里只有你……\总想告诉你\你却有道理\爱情真的甜如蜜……”   苏子航阴鸷地看着安妮,朝着安妮走过去。   他伸手一巴掌朝着安妮脸上掴出去,姬唐拦住了他,一把握住苏子航的手臂,力道攥的苏子航手腕发白。   苏子航看向姬唐,“睡过了,舍不得?可惜太贱了。”   “我看你最贱。”姬唐一把推来了苏子航。   苏子航看向安妮的方向。   姬唐打开了门,将苏子航请了出去。   他关上门,回头看向安妮,“管不着住自己那张嘴?”   安妮脸上一红,没有出声,她只是气不过,表姐在苏家受了那么多罪,还差点被污蔑为杀人凶手!   姬唐走过去,站在安妮面前,“如果这里没有人,他一巴掌打过去,你怎么办?”   “我打回来。”安妮声音小了几分。   “男人力气大还是你力气大?”姬唐坐到了沙发上,长腿自然地堆在一起,脸色很黑沉地看着安妮。   安妮看了一眼姬唐,声音彻底没有了。   “以后说话过过脑子。”姬唐说完,站起来,走向休息室的方向,将门砰地关上。   安妮不知道姬唐为什么要发那么大的火,反正人已经去休息室睡觉了,她脱了鞋躺在沙发上睡,是在困得熬不住了。   ————————————————   沈天擎和舒舒在里面听到了外面的动静。   舒舒看向沈天擎。   沈天擎笑了笑,“没什么大事。”   舒舒回过神来,看向旁边桌子上的黄花,刚站起来,沈天擎握住了她的手,“我都不在意,你在意什么。”   “你可以不在意,但是我不能。”舒舒回头看向沈   tang天擎,眸色真挚,如果今天,她躺在病床上,苏子航送了这花,她不在意,他肯定会在意的。   沈天擎指腹刮了刮她手背。   舒舒挣脱了他的手,坐过去,拿起那束花,扔到了垃圾桶里。   沈天擎没有阻拦,抿着薄唇微笑地看着她,眼神有些恍惚。   舒舒低头将垃圾桶里的塑料袋弄出来,系住了口,拎了出去。   在客厅里,看了一眼躺在沙发上已经睡着的安妮,将垃圾袋放到了卫生间以后,回到客厅,拿了一件厚衣服披到了安妮身上,才回了病房。   她又在垃圾桶上套了一个垃圾袋才回头看向沈天擎。   沈天擎看向舒舒,“过来。”   舒舒过去,没有出声,躺到了他怀里,闭上了眼睛。   沈天擎垂眸,深深地凝望着她,“告诉我,第一次见我是什么感觉?”   舒舒闭着眼睛,想起那天傍晚,确切地说她真的没有看见他,一直忙着找被自己扔出去的英文课本,至于另一个晚上晚上,想起狗狗缠绵的画|面,耳根微红了,“刚开始有点生气,后……后来,说不清什么感觉……”   舒舒认真地想了想,那时候太过青涩,有些感觉是很朦胧的,起初有点羞赧和气恼,后来他一直静静地坐在她后面,也很黑,他的脚步声听起来有种让她很踏实的感觉,或许又是他长得太出众,多少有些说不清的好感。   那天晚上,她也梦见了他,他就那么一直走在她后面,一直听得见他的脚步声,有些神秘。   沈天擎垂眸看着舒舒,修长的手指将她已经过肩的头发捋到了她耳后,将她嵌入怀里。   舒舒没有出声,凝神听着他呼吸,心跳乱了节奏,或许,那是什么好奇是带了点心动,不然那一年,那段时间怎么会经常不经意间的想起他,后来有一次出门碰到他就住在对面的院子里,从那以后,目光不自主地看向那个院子,然后有些感情一发不可收拾。   “其实我开始不住在那里,那天晚上送你回家后,突然想住在你的隔壁,早上一出门就能看见你,只是想看见你。”沈天擎吻了一下舒舒的额头,轻柔地出声。   舒舒捏住了沈天擎的手,心头涌过一股甜蜜的感觉。   沈天擎攥紧了舒舒的手,“以后,那个院子是我买下来了,以后有时间,我们回去住住。”   舒舒睁开眼睛,看向沈天擎,眸色明亮。   沈天擎吻了吻她……   ————————————   第二天,沈天擎电话响了,是快递公司的,说是他在店里预定的拐杖。   沈天擎让医院门卫代收了,也没有叫舒舒下去拿。   约莫几个小时后,他接到了保卫处的电话,眉心轻拧了一下,没有惊动任何人,叫姬唐下去处理了。   舒舒问什么事,沈天擎只说是姬唐下去订餐了,没有提别的什么,拿着手机,躺在床上浏览了一边各大主流网站。消息已经很多,风声已经很紧,看样子,有人又要去查柏舟金融的账目了。   如今沈氏集团已经成了一个空壳,申请了注销,查不到什么,不过柏舟金融就能查到什么?   他紧抿着薄唇,关了UC,知道这只不过是个开始。   舒舒其实也在网上看到了消息,有不少柏舟金融的负面消息,还扯出了舅舅。上一次柏舟金融的投标的那个项目多少和舅舅有点关系,这一次,看来是要把舅舅扯进去了。她有些担心,不过舅舅和天擎都没有告诉她,她只当做不知道,总觉得没有什么事,是他解决不了的。   想到这里,她抬头看了一眼沈天擎。   沈天擎看向舒舒,“嘴唇这么干,昨晚没有睡好吗?”   舒舒摇了摇头,想到安妮在医院,姬唐和天擎应该在暗处布置了保护圈,可是舅舅呢?水苑那边呢?   想到这里,她有些坐不住了,走过去,看向沈天擎,“你说不会有什么大事吧?”   ——————   抱歉,今天就更这一章了,也没有在说话在早上更,实在是胃不舒服,疼的厉害,明天打算再去医院看看   ☆、第263章:这是干什么?丈夫还躺在床上,就赶着投怀送抱来了?   沈天擎扶住了舒舒的肩膀,掌心的温度透过肌肤传到她身上,眸色也跟着深沉了许多,“一切都有我呢。”   舒舒莫名地心安,靠到了他怀里——   晚上的时候,陆子舟带着苏岚过来了羲。   舒舒打开门,看到苏岚,看到她看向病房的方向,那眼神,心脏仿佛被狠狠蛰了一下。   陆子舟将手里的手机递给了舒舒,“你的,物归原主了。眉”   舒舒握住手机,看向苏岚。   苏岚看着舒舒,舒舒是以前是的侄媳妇,现在是他的老婆,注定是没法喜欢眼前这个女人了,语气里不由地带了一点情绪,“等着我道歉吗?对不起,可以了吗?”   舒舒笑了一下,“这么没有诚意,何必呢。”   她低头看向那个陈旧的手机,还是摩托诺拉的滑盖手机。   苏岚看了一眼舒舒,推开了病房的门,看向沈天擎的方向,目光定在他那条腿上,心里一阵不好受,“天擎哥……”   “我只有一个妹妹,叫芊芊,芊芊已经死了。”沈天擎眸色淬了一层冰看向苏岚,眸光从她身上移到舒舒身上,温和了许多。   苏岚站在那里,像被刺猬刺伤了一样,浑身难受,可是将近一年多没有见过他,再一次见面,她还是不受控制地心跳异常,这个男人的一举一动,哪怕是寡情薄意也叫人迷恋。她以为她会恨他,可是恨不起来,要说苏家,毁也毁在舒舒手里,和他无关。这一辈子,遇上他,误了终身,也甘之如饴,不过至于舒舒……   她侧头看向舒舒的方向,眼神巨冷。   舒舒走向沈天擎的方向,沈天擎牵住了她的手,“过来。”   舒舒很自然地坐到了沈天擎身旁,打开手机,从相册里面翻了一下,找到了以前她上课走神时画的他。还是高三那年画的,一直留着,买了手机以后就情不自禁地拍了下来,一直保存着。   沈天擎眉心轻拧了一下,抿着薄唇笑了一下,将手机拿在手里仔细看了一阵,放到了一边,微微眯着眼看向苏岚的方向。   陆子舟想到苏岚同意出庭的要求,一阵焦虑,苏岚自称手里有重要的证据。   苏岚看向沈天擎的方向,缓缓地出声,“如果不愿意回来,没有人可以强迫我,不过就算我回来了,也不一定会出庭替你们作证。”   沈天擎抬眸看向苏岚,“说吧,什么要求。”   “你和她离婚,我也不奢望嫁给你,不过就是没有办法看着她幸福。”苏岚看向舒舒的方向,笑了一下。   舒舒坐在那里,没有看沈天擎,也没有看陆子舟,看向苏岚的方向,朝着苏岚笑了一下,神情自然,没有太多紧张。   两人沉默对视着。   苏岚呼吸渐渐急促,一年前,她看着自己,还没有这样的气场,说到底,她的自信和气场,都是她心里的那个男人给的。没有他,哪有今天的舒舒。如果她还在苏家,不过是一个天天缠着家务的女人,和佣人有什么区别。   许久,沈天擎看向苏岚,“我给你半个月的时间,你相信你会做出正确的选择。”   话音一落,他看向陆子舟,“让她先走。”   陆子舟看向沈天擎,微微出神。   隔了一阵,他看向苏岚,声线很冷,“你先走吧,有事情需要向你了解的时候我再找你。”   苏岚看了一眼沈天擎,不知道他想干什么,僵硬地出了病房。   舒舒看陆子舟和沈天擎有话说,也站起来出了病房。   客厅里只有舒舒和苏岚两个人。   苏岚看向舒舒,轻笑了一声,“你现在过得这么幸福,知道踩着多少人得来的吗?”   舒舒看向苏岚,“我踩你什么了?”   苏岚别过了头,“我哥对你不错吧?”   舒舒笑了一下,没有出声。   苏岚轻哼了一声,“你还笑得出来,我哥他现在一无所有,净身出户,都是拜你所赐。”   “和我有什么关系?”舒舒反问了一句,站在那里,神情冷漠。   苏岚笑起来,“和你没有关系?和谁有关系?如果你没有怀丈夫以外男人的孩子   tang,如果你母亲没有介入沈云卿的婚姻,会有今天的一切?”   “你倒是会颠倒是非黑白。”舒舒想到苏平,算是在苏家,她唯一尊敬的人,虽然最他终是厌恶了她,她还不想在背后说他什么。   “颠倒黑白是非?”苏岚笑了一声,吵醒了安妮,安妮揉了揉眼睛,看清苏岚,“你怎么不说你哥介入别人的婚姻呢?”   苏岚看向安妮,脸色苍白了几分,看向舒舒,“这是你表妹吧?家教不怎么的。”   舒舒笑了一下,“是不如苏小姐的家教好,你倒是让我们表姐妹长了见识,如果没有别的什么事,请你出去。”   她拉开门,看向苏岚。   苏岚看着舒舒,僵硬地出了门,“我等着看你们离婚的那天。”   “对不起,估计要让你失望了。”舒舒关上门,坐到沙发上,若有所思。   安妮坐到舒舒旁边,给她揉了揉肩膀,“表姐,别跟这种人计较,明显是嫉妒你,咱不跟她生气。”   舒舒看向安妮,“我不生气,只是有点事没有想明白。”   既然苏岚在她之后见得芊芊,苏岚怎么可能做证人?当时,她碰到芊芊的时候,周围没有人,除非她忽略了什么?   她仔细地回想着,却什么也想不起来。   或者,苏岚,这么做,只是为了……   想到苏岚的目的是为了离间她和沈天擎,让他和陆子舟对她有所猜忌,不由地心里一悚。   如果天擎向着他,会不会和陆子舟起了争执?   她也算是渐渐地了解了陆子舟这个人,主要不涉及到芊芊,倒是好说,要是涉及的芊芊,他可以谁的面子都不顾……   安妮看舒舒想得出神,“表姐,怎么了?”   “没怎么。”舒舒回头看向安妮,“你先休息,我出去一趟。”   “你去哪里?”安妮看向舒舒。   舒舒说了一句隔壁出了病房,轻轻地敲沈如城住的病房,门一打开,看见苏子航,她一顿。   苏子航穿着一件黑色的风衣,双手插兜,站在门口,看着舒舒,面色越发冷峻逼人。   舒舒刚要转身,苏子航伸手握住了她的手,将她用力地扯进房间,带上门,站在那里,将她逼在身体和门之间,复杂地看了她一眼,“我们在一起的那些幸福,真的可以忘记吗?”   舒舒定了定心神,静静回视他,眼神越来越坦然,淡淡地问了一句,“难道你还记得?”   苏子航显然被她这副语气给激到了,皱眉睨着她,脸色渐渐阴鸷,医视线渐渐落在了她敞开的衣领下。这么冷的天,她此刻身上却只穿了一件宽松的套头线衫,领口处白皙的颈子上,那刺眼的一点点红痕……   那是什么,他再熟悉不过。   他的黑眸剧烈紧缩着,脸上瞬间覆了一层寒冰,“我当然记得!”   舒舒被他忽然凶狠的眼神给吓了一跳,却没有退缩,站在门口直视他赤红的双眼,离得太近了,她几乎可以看到苏子航额头上突突直跳的青筋,还有他紧绷的下颚。他在生气什么,有什么资格生气。   舒舒忍不住就笑了,眼底好像蒙了一层水雾。   苏子航依旧是冷着一张脸,这些年他笑得极少,大都时候其实都是冷若冰霜的,可是这时候的眼神异常冰冷,像是要杀人一样。   “苏总,你这样看着我是不是不很不礼貌?”舒舒抬头看向苏子航,语气冷漠,她本来想问问沈如城到底知道多少芊芊的事,或许能了解到什么,没想到会遇到苏子航。   苏子航捏住她的下巴,低头吻下来。   舒舒咬了一口他的手手臂,趁机推开了苏子航。   恰在这时,沈云卿从旁边的休息室出来,倨傲地睨着舒舒出生,“这是干什么?丈夫还躺在床上,就赶着投怀送抱来了?”   ☆、第264章:苏岚是一个很有心计的女人,以后还是少和她碰面吧   舒舒看向沈云卿,没想到她也在,大抵是先前和苏子航一起来的,她不过想问问沈如城,对于芊芊的事,他到底知道多少,没想到会和沈云卿、苏子航碰上,“苏夫人,你大抵没有看清楚吧?我可以理解,不过,你还是请自重。”   沈云卿看着舒舒,脸色阴郁,声音倨傲,“你刚才说什么?”   “我说你请自重,看清楚后再说。”舒舒看向沈云卿,神情始终坦然桎。   沈云卿看着舒舒,刚刚扬起手,苏子航拦住了她潼。   沈云卿看向苏子航,没有出声。   苏子航看向舒舒,“你先出去吧。”   舒舒出了病房,定了定呼吸,如今苏子航他们在,她没有机会接近沈如城。   苏子航也跟了出来,在走廊里拦住了舒舒,“舒舒,我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喊你舒舒,喊了八|九年了,这个名字就像毒药一样渗入了血液,哪怕我怎么抵抗,也无济于事,病入膏肓了一样。”   舒舒看向苏子航,“现在说这些有什么意义吗?”   苏子航固执地看着舒舒,拦住了她的去路,低头看着舒舒的眼睛,呼吸急促,“一直以来我都明白,那些年不是我罩着你,其实是你一直在照顾我。”   舒舒站在那里没有出声。   苏子航去拉舒舒的手,舒舒躲开了。   他深吸了一口气,“有些话,我一直难以启齿,张不开嘴,等想说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如果我说我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你,你信吗?”   舒舒笑了一下,“为了我?”   苏子航看着舒舒,忽略了她语气里的不屑,“是,别人都以为是你追的我,只有我知道,我故意出现在你面前……”   他顿了顿,眸色幽深地看着舒舒,“我出现你面前,用最卑鄙的方法得到了你,可是我不后悔。”   “别说了,我不想听。”舒舒侧过了身子。   苏子航一手横到舒舒的肩膀上,将她带进自己怀里,“你听我说完好吗?”   舒舒推了一把苏子航,“你放开我!”   舒舒想往一边走。   苏子航紧紧抱住了舒舒,却感觉不到她身上的温度。   舒舒站在那里,浑身渐渐冰凉,才知道,苏岚不过是给她设了一个圈套,故意引得她胡思乱想,不得不说,她是个十分聪明的女人。   苏岚站在不远处,看着这一幕,没想到舒舒真的出来找沈如城,拍了一张照片,想发给媒体,可是那样,沈天擎反倒多疑,虽然解气,却只能图一时痛快了,倒不如……   她心思一转,到了护士站那里,说最顶头那个病房的病人突然不舒服,叫护士过去一下。   然后,苏岚很快地离开了医院。   几个护士匆匆朝着沈如城的病房的方向走去,在楼道里碰到苏子航和舒舒,红了脸,轻轻咳嗽了一声。   苏子航放开了舒舒。   舒舒挣脱他,进了沈天擎的病房,顺手带上了客厅的门。   安妮看舒舒脸色苍白,“表姐,你出去碰到什么事了吗?”   舒舒摇了摇头,耳边依然是苏子航的话,无法从那种震惊里走出来,看姬唐睡在沙发上,站在那里,浑身僵硬。   “表姐,到底怎么了?”安妮看得有些不放心。   舒舒看向安妮,“我头有些痛,去休息室躺一阵。”   安妮看向舒舒,“是不是大姨妈要来了?”   舒舒一顿,点了点头,日子也差不得不远了,就在这两天。   “表姐,那你去躺躺,我给你熬些红糖姜茶。”安妮看舒舒进了休息室,自个儿进了厨房。   姬唐睁开眼睛,看向舒舒休息室的方向,陷入了沉思。   顿了片刻,他换了一身病房,出了房间,在走廊里散步一样走了一阵,路过护士站的时候,无意中听到了里面的风言风语。   “我刚看见沈夫人和苏总在走廊里吻得如火如荼……”   “是呀,我也看见了,你说到底怎么回事?”   tang   一个经常泡网的护士嘿了一声,“你们不知道吗?那个苏总是沈夫人的前夫,我估计是沈总腿出了问题,那女人不甘寂寞……”   姬唐神色默然地听着,见话越来越难听,默默地走开了,路过沈如城病房的时候,顿了一下,轻轻地敲门。   沈云卿打开门,看见姬唐,没有出声,让到了一边。   姬唐看了一眼沈云卿,扫了一眼客厅,不见苏子航,“苏子航人呢?”   沈云卿坐到了沙发上,“我什么要告诉你?”   姬唐漠然地看了一眼沈云卿,走到休息室的方向,一脚踢开门,看见苏子航,眸色冰冷了下去,声音也很冷,“你出来。”   苏子航看见姬唐,看了一眼,躺在床上没有动。   姬唐带上门,走过去,一把揪住苏子航,一拳迎着他面门击去,“你见过苏岚了吧?”   苏子航摸了一下涩痛的脸颊,看向姬唐,挥拳还击。   姬唐一侧身,轻巧地躲开了,讲苏子航从床上揪了起来。   两个人动起手来,一阵霹雳乓啷,沈云卿听到动静,推开门,看到两个人已经打到了一起,苏子航根本不是姬唐的对手,被打的鼻青脸肿。   “姬唐,你干什么呢?能不能不这么粗鲁?”沈云卿在一边看着着急,不敢贸然去拉姬唐。   姬唐根本当做没有听见一样,一脚狠狠地将苏子航揣在床上,“我表哥还躺在病床上的时候,再让我听见什么不三不四的话,我就废了你一条腿。”   话音一落,他拍了拍手,回头看向沈云卿,“让开。”   沈云卿看着姬唐,“你……”   姬唐直接忽略了她,出了休息室的方向,进了沈如城的病房。   沈如城躺在床上,不能动,却听到了那边的动静,看向姬唐。   姬唐离了沈如城一大截距离,站住,没有再往前走,“我看你还是搬到别的医院去住吧,你在这里,我表哥能静心休养?”   沈如城深吸了一口气,闭上了眼睛,如今,沈云卿和苏子航也不听他的,不过是表面上敷衍着他。刚才舒舒来了,他也听见了,刚想叫舒舒进来,人已经走了,似乎还发生了什么。   姬唐顿了片刻,“我会安排你转院,这样对谁都好。”   沈如城没有出声,他想在天擎的隔壁,看着天擎康复,可惜事太多了,倒不如如姬唐所说,换个医院。   姬唐转身出了病房,亲自帮沈如城办理了转院手续,将他转到了A市另一家三甲医院。   办完手续,看着沈如城被那边医院接走,他想了一下,还是暗中叫人盯着,安排好一切,才回了沈天擎的病房。   安妮早已经煮好了红糖姜茶,端给了舒舒,坐在沙发上很困,也睡不着,躺在上面看电视剧,看到姬唐进门,“总监你出去了很长时间。”   姬唐看了一眼安妮,“陆子舟走了吗?”   安妮摇了摇头。   姬唐顿了顿,看向休息室的方向,抬手轻敲了一下门。   舒舒以为是安妮,“我不舒服,妮妮……”   “姬唐。”姬唐简单地说了两个字,站在门口。   舒舒深吸了一口气,看着天花板,翻起身,到门口,打开了门,看向姬唐,小声说,“正好有点事,我也想和你谈谈。”   姬唐多看了一眼舒舒,虽说他和她一起工作过不少时间,但是两个人几乎没有交集。   确切地说,他根本不了解舒舒。   “进来吧。”舒舒看了一眼客厅的方向。   姬唐走进去,带上门,坐到了一边,“刚才路过护士站,听到了一些不三不四的话,关于你和苏子航的。”   舒舒料到了,低头,苦笑了一下,“你也那么认为吗?”   姬唐说了一声“不”,看向舒舒,“确切地说我不了解你,我不明白你为什么去找苏子航。”   舒舒没有出声,的确是,她蠢笨,才会着了苏岚的道。不过想到她利用芊芊,心中有一股怒气。   姬唐想到自己在卫生间里听到舒舒   和苏岚的争执,看舒舒脸色苍白,声音缓和了几分,“苏岚是一个很有心计的女人,以后还是少和她碰面吧。她从小在勾心斗角的环境里浸泡,你不是她的对手。”   ☆、第265章:有什么话不能对我说吗?   舒舒站在那里,脸上一红,轻轻地点头。   姬唐又看了一眼舒舒,转身要出休息室。   舒舒想叫住她,想了一阵,苏子航说的那些话,还是不适合说给姬唐和天擎听,“没事了。潼”   姬唐看舒舒欲言又止,心情不太好,没有做声,出了病房桎。   舒舒深吸了一口气,在休息室坐了一阵,听到陆子舟离开,去了沈天擎的病房。   进了房门,舒舒看向沈天擎。   沈天擎见舒舒脸色不对,眸色深邃了一下,“过来。”   舒舒坐到了沈天擎身边,出奇地沉默。   沈天擎侧眸看她,握住她的手,“怎么了?”   舒舒什么也没说,靠在沈天擎肩头,闭上了眼睛。   沈天擎想到苏岚说的那句话,“因为苏岚不开心?”   舒舒摇了摇头,睁开眼睛,看向沈天擎。   沈天擎抬手抚摸了一下她的脸颊,“别担心。”   他没有多说,舒舒看他脸色,倒是如常,只是,到最后,就算赢了,芊芊的事,难免把她和他扯进去,翻起来,又是一番伤害。   沈天擎一手横亘住舒舒的肩膀,将她搂入怀里,“我挺想孩子的。”   舒舒看向沈天擎,点头,“我也想,你快点好起来,我们就可以回家了。”   沈天擎抿着薄唇轻轻一笑,“中午没有睡,靠在我怀里睡一阵。”   “嗯。”舒舒缩在沈天擎怀里,闭上了眼睛。   沈天擎低头看舒舒,她不出声,呼吸也很轻,安静的如同一只猫,不由地手臂收拢,将她往怀里嵌了嵌。   舒舒缩了一下,手抱住了沈天擎的手臂,没想到芊芊是因为她才会出来找苏子航,所以才会出那样的事故。   沈天擎低头看着舒舒,整理着她的头发,“有什么话不能对我说吗?”   舒舒仰着头睁开眼睛看着沈天擎,笑了一下,“今天有点累而已。”   沈天擎没有再说什么,想着他和陆子舟刚才的谈话。   ——————   一周后   舒舒刚洗漱完,一出卫生间,安妮扯住舒舒的胳膊,将她拉到了一边,“表姐,出大事了。”   舒舒心里咯噔了一下,看向安妮。   安妮扯着舒舒坐下,指了指电视,是中央台的早间新闻。   看着看着,她也变了神色,不知道是好事还是坏事,周宇涉嫌重大违纪,被立案调查。   安妮看向舒舒,“听说他是周成的儿子,这个周成好像是柏晓姐的父亲,柏晓姐和姬容哥要是知道了……”   她突然看见舒舒脸色不对劲,是不该有的表情,“表姐……”   舒舒看向认真地看着新闻,看了一阵,又翻了几个台,每个台都有播放,看来,这一次周宇是栽了,可是周成真的会不管吗?   如果不管,柏晓母女就就不会流落在外面了。   如果管,又是怎样的腥风血雨?   “表姐……”安妮又叫了一声,舒舒回过神来,看向安妮,“妮妮,周宇他不是什么好人,立案调查,也是罪有应得。”   “噢。”安妮想多问,看表姐也不会和她说,也就作罢了,“表姐,你和姐夫今天想吃什么,我给咱做。”   “别做了,一会儿张阿姨会送过来。”舒舒看向安妮,现在的情形,她也没有什么心情做饭。   突然很想孩子,她将电话打到了家里。   老太太接了电话,听到舒舒想孩子,把电话给了贝贝。   贝贝握着话筒叫了一声“妈妈”。   舒舒问她最近在家里听话吗?睡得好不好。   贝贝一一回答了,“妈妈,贝贝很乖,睡得很香,就是经常梦见妈妈和爸爸。”   舒舒一听,心里有些难受,几个孩子都那么喜欢爸爸,可是却不能来医院看爸爸,“哥哥呢?”   tang   贝贝想到姬唐表舅舅带着哥哥去美国了,大眼睛忽闪忽闪地看了一眼冉老爷子和冉老太太,“哥哥和太姥爷正在下棋呢。”   舒舒一听,没有多说什么,“那你好好照顾哥哥和弟弟,我和爸爸很快就回家了。”   “嗯呢。”贝贝答应了一声,很快挂断了电话,然后,轻轻地拍了拍胸口,和妈妈撒谎,说哥哥在下棋,真的好紧张好紧张。   她看向冉老太太,撒娇地往冉老太太怀里钻,“太姥姥,我们能不能给哥哥和姬唐表舅打个电话,问问哥哥有没有身体不舒服呀?”   “好好好,你一天打三个电话,看不烦死你表舅舅。”冉老太太一边说着一边给姬唐打电话,打通了还是先递给了贝贝。   贝贝怯生生地叫了一声“表舅舅”。   姬唐知道贝贝想和宁宁说话,将手机递给了宁宁。   宁宁拿着手机走到了一边,两个人有模有样地聊起电话粥。   贝贝给宁宁讲了小弟弟早上都干了什么,讲完了才幽幽地问他,“哥哥,你什么时候回来呀?”   宁宁也不知道,这几天那些医生天天给他做检查,什么也没说,还不知道怎么样呢。   见宁宁不出声,贝贝带着哭腔问,“哥哥,你是不是又不舒服了?”   宁宁摇了摇头,说了一声没有。   姬唐看医生过来了,估计又要做检查,走到宁宁旁边,“好了,有空再电话吧。”   宁宁和贝贝说了一声再见,挂断了电话,一回头看到朝着他走过来的医生。   听到走廊里传来的脚步声,宁宁低头看向医生脚上的皮鞋,眉心轻拧了一下,抬头看向姬唐,见姬唐面色平静,本来有些紧张,却突然不紧张了。   姬唐抱起了宁宁,看向迎面走来的医生。   医生看向姬唐,用英语和他交流了几句。   宁宁听不懂他们在说什么,只看到那个医生转身,走向另一个方向,姬唐表舅舅抱着他跟了上去。   他小手紧紧地捏着,有些担心,这里的医生穿的鞋子和这个医生的不一样,走起路来很轻,没有那么响的脚步声,他都发现了,姬唐表舅舅一定也知道了。   不过,表舅舅没有说,是有别的打算吧?   想到这里,宁宁平静了下来,也没有再看姬唐,静静地注视着前方。   很快到了一头的房间,医生叫他站在仪器上,背紧紧地贴着后面,然后机子摇起来,一点点后倒。   宁宁始终睁大着眼睛,看着姬唐的方向,一直到身子平行,也没有惊慌失措。   姬唐站在门口,看着宁宁的方向,宁宁非常聪明,比他想象中还要聪明许多,很难得这么小的年纪临危不乱,日后一定有一番大作为。   约莫十分钟左右,检查做完了,医生看了一眼宁宁,转头对姬唐说,“手术效果很不理想,先住院治疗,要不细菌扩散……”   “好。”姬唐看向宁宁,用中文解释了一遍。   宁宁站在那里,红着眼睛,落寞地低下了头。   医生满意地看着姬唐和宁宁的反应,让姬唐去办理住院手续。   姬唐抱着宁宁去办住院手续,办完手续,两个人一起去上厕所。   一大一小站在小便池旁,宁宁看向姬唐,眼睛也不红了,平静地问,“表舅舅,你要怎么办?”   姬唐扭头看了一眼宁宁,心里十分喜欢这个孩子,确切地说他喜欢聪明的孩子,“该怎么办就怎么办,看看他想干什么吧。”   宁宁点了点头,低头握住小家伙尿尿。   姬唐看向他,“害怕不害怕?”   “说实话,有点害怕,不过我相信表舅舅。”宁宁没有看姬唐,语气难得坚定。   姬唐甩了甩手里的东西,穿好了内|裤,提裤子子,系皮带,“看来我不能辜负你的相信了。”   “嗯呢。”宁宁应了一声,听到有人朝着这边坐过来,脸上的微微的笑很快消失了。   姬唐看着宁宁自己提裤子,完全能够自理,没有出手帮忙,等他提好裤子,抱起他出了卫生间,和迎面刚才那   个医生碰上。   ☆、第266章:宁宁的检查结果   宁宁微微红着眼眶和那个医生招招手,打了招呼。   姬唐抱着他进了病房,关上门,在周围看了一遍,很快发现了一个隐形的摄像头,朝着宁宁指了指那个位置,“窗外风景不错。”   宁宁很快会意,指尖一点点用力蜷起来,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两个字,“不好。”   他躺到了床上,抬头看着天花板发呆淌。   姬唐沉默地看着他。   许久,宁宁看向姬唐,“表舅舅,我的病会好吗?”   姬唐看着宁宁,没有回答,只是凝视着宁宁。   每一阵,护士来给宁宁配药。   姬唐没有过多留意那些药片,听了一下护士的说明,等护士说完怎么用药,点了点头,“你先出去吧。”   护士很快出去了。   姬唐倒了一杯热水,取了药的分量,递到宁宁手心里。   两个人眼神融化,宁宁低头看着药片,手放到嘴边,仰头喝了一口水,然后转过身子,背对着摄像头的方向,将药片和杯子一起递给姬唐。   姬唐捏紧,很快联系了哈恩,哈恩一来,他寻机交哈恩去检查。   当天晚上结果就出来了,药里有违禁成分,宁宁根本不能服用。   结果一出来,哈恩立马给姬唐打电话。   半夜,姬唐接完电话,坐在病床上,看向宁宁,“乖,摸摸头,我们应该很快能回去了。”   宁宁朝着姬唐笑了一下。   不出半个小时,哈恩带着人过来了,警察迅疾地抓了医生和护士,证据确凿,百口莫辩。   警察录口供,宁宁和姬唐简单地说了的过程,那个穿皮鞋的医生瞠目结舌地看着宁宁,没想到一个小小的孩子,心机如此重,实在出乎他意料之外。   宁宁朝着那个医生一笑,露出一口整齐的白牙。   那个医生吃了黄连一样,看着宁宁,眸色隐晦了许多。   宁宁看着警察带着医生和护士离开,很礼貌地挥手和他们再见,斯文儒雅。   姬唐低头看着宁宁,难得脸上隐隐有赏识的笑容,宁宁的性格,他是极喜欢的。   等警察带着医生走远了,姬唐才回头看向哈恩,“我表哥的意思,这个人就交给警察处理,大惩小戒。要是真的不留点余地,上一次就不会检查出他的腿疾,这一次又故意提醒我们,我看他不喜欢做这种事,我让你报警,应该是帮助了他。”   哈恩嗯哼了一声,低头看向宁宁,“有没有想哈恩叔叔?”   “有点。”宁宁看向哈恩,脸色平静。   哈恩又联系了医生,迅疾给宁宁做突袭检查,一直到天亮,检查才结束。   三个人去哈恩的别墅小住了两天。   结果出来的比想象中快。   第三天,姬唐接到电话的时候有些紧张,一直到听到宁宁已经完全恢复健康,突然凝住了呼吸,回头看向正在和哈恩聊天的宁宁。   宁宁也扭头看向姬唐,“表舅舅,是医院的电话吗?”   姬唐点头,“我们去一趟医院,详细看看检查结果。”   哈恩站起来,“那我也过去吧,带着我的私人医生过去,他最近对这方面有点研究,应该会有些帮助。”   姬唐“嗯”了一身,三个人赶到了医院。   医院和研究所将检查分析后的所有数据交给姬唐。   姬唐递给哈恩的私人医生,坐在一旁,和研究所的专家交谈了几句。   专家有些亢奋,兴奋地告诉姬唐,除了宁宁,还有三例人体试验,两例成功,一例失败,两例成功的正在观察中,都没有宁宁恢复情况好。   姬唐神色淡淡地听着,不太感兴趣,宁宁完全康复,的确是个惊喜。   他站起来,很快给沈天擎打电话,“表哥,你猜的没错,上一次你髌骨软化就到要做手术的程度了,是这边的医生出了问题,不过他不愿意透漏为什么暗中帮我们,警察来了,也很坦然。”   沈天擎握着手机,眉心轻拧,眸色深邃地看了一眼旁边   tang的舒舒,上一次,姬唐来的时候,他看姬唐和安妮都不对劲,最终寻了一个机会和姬唐谈了谈,姬唐说了宁宁半夜突然产生排斥反应的事,他没有和舒舒提及,就是害怕她分心。   如今,总算是彻底地放下了心中的一颗石头。   他侧头看向舒舒,握紧了舒舒的手。   舒舒看沈天擎脸上有欣慰之色,料到有什么好消息,心情也跟着好起来。   沈天擎和姬唐又说了几句,挂断了电话,凝神看向舒舒,郑重地出声,“宁宁完全康复了。”   舒舒怔住在那里,半天才反应过来,“你……你刚才说什么?”   “宁宁完全康复了,我让姬唐带着他去美国复查了,暂时就让宁宁住在哈恩那里,姬唐回国,等过段时间风平浪静了,再接宁宁回来。”沈天擎将舒舒拉进了怀里。   舒舒靠在他怀里,感受着他强劲的心跳,耳边又响起姬唐的话,这种时候,她不但帮不上忙,还惹起了风言风语,心里一阵不好受。   沈天擎感觉到她不对劲,低头看向舒舒,“怎么了?”   舒舒朝着沈天擎一笑,“高兴傻了。”   沈天擎呵呵笑了一声,电话响了,一看是老太太打过来的,料到是报喜的电话,只是听着,并没有提自己已经知道宁宁的情况。   冉老太太高兴的整个人都不好了,“擎,你不会怪我们瞒着你吧?宁宁没事了,真是谢天谢地。”   “怎么会呢?”沈天擎轻笑了一声,听着老太太有说了一阵,才挂了电话。   舒舒从沈天擎怀里钻出来,“我和妮妮说一声。”   舒舒出了病房,到了客厅。   安妮看舒舒脸上有喜色,“什么事,看把你表姐你开心的。”   舒舒看向安妮,“妮妮,宁宁的败血症完全好了。”   “真的?”安妮回头看向舒舒。   舒舒点了点头。   安妮笑得眼睛也弯了,“太好了,真是太好了。我给我爸爸和我妈打电话说一声。”   她一边说着一边打了电话,报了喜。   舒舒看着安妮的模样,不禁有些羡慕,曾经她也有安妮有一样,有过天真无邪的年纪,不过再也回不去了。现在她,经历过一段失败的婚姻,就算走出了阴霾,有些伤害已经注定了,比如芊芊,再也无法挽回,她始终没有料到芊芊是受沈家老爷子用钱财来解决她的问题,没想到芊芊会碰到她和苏子航在一起,然后……   她不敢再去想,那样一个年轻的生命就那样离开了人世,她再也无法心安理得。如果她把这件事告诉了沈天擎,他大概也会心里过意不去,倒不如她一个人承受着好些。   安妮看向舒舒,“表姐,听说苏子航的二审明天就要开庭了。要是这一次赢了,真的就是双喜临门了。”   舒舒诧异地看向安妮,“什么时候的事?”   安妮变了脸色,“表姐,姐夫没有和你说吗?”   舒舒摇了摇头,一直犹豫着要不要告诉陆子舟,她倒是没有关系,可是她担心陆子舟会为此和天擎又闹翻了,看来如今等不得了。   她立马拿着手机进了休息室,然后给陆子舟打电话。   铃声一直在响,却没有人接听,舒舒握着手机有些焦急。   好不容易,电话接通了,手机响起低电报警,很快关机了。   她到客厅寻到电源线,插好后又给陆子舟打电话。   陆子舟正在翻阅起诉的资料,“刚才打电话什么事?”   舒舒深吸了一口气,“有件事,我想和你谈谈。”   陆子舟放下手中的文件,“需要我过去吗?”   “不用了,就在电话里谈吧,你现在出来估计也不太安全。”舒舒顿了顿,平静了一下呼吸,将苏子航那天说的话复述了一遍,“我也不知道他说的是不是真的,不过我觉得应该对这个案子有些帮助。”   ☆、大结局(1)银行卡上来路不明的现金   许久听不到陆子舟的声音,舒舒有些紧张,他不敢说,就是害怕陆子舟反应过于激烈。   话筒里只有喘气的声音,舒舒不由地也呼吸紊乱起来。   “需要的事实,我要你出庭作证。礼”   不知过了多久,话筒里传来男人冰冷的声音。   舒舒答应了一声,那边挂断了电话淌。   她坐了一阵,静了静,出了客厅。   安妮看向舒舒,“表姐,你神神秘秘的,刚给谁打电话呢?”   “陆子舟,问了一下哪天开庭,需不需要帮忙。”舒舒回了一句,看向安妮,“最近一直待在医院,闷死了吧?”   “还可以。”安妮吐了吐舌头,稍微有点闷,倒是不至于闷死,“表姐,有需要我做的吗?”   “也要有做的才让你做呀。”舒舒勉强笑了一声,突然听到电视里提到了安东两个字,回头看向电视屏幕。   安妮也听到了,扭头看向电视的方向。   女主持人甜美的声音,在她们耳中无疑是晴天霹雳,“安东涉周宇案被停职审查……”   画面一闪而过,安妮和舒舒都僵在那里。   许久,安妮红着眼睛低了头,感觉周围的氧气突然稀薄的让她无法呼吸,胸口上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住了一样。   舒舒看了一眼安妮,过去抱住了她,“妮妮,舅舅一定不会有事的。”   安妮没有出声,虽然她不懂官场上那些事,这都见新闻了,这一次爸爸估计是栽定了。   ————   病房里,沈天擎也接到了容龑的电话。   如今,沈天擎住院,姬唐在美国,别的事,容龑可以自己处理,只是涉及到安东,还是要表哥亲自拿主意。   沈天擎深吸了一口气,“舅舅的为人我清楚,从不沾惹是非,查就查吧,你留意着,不要让人在他们的账户上打钱就成,找人用我们的网多发一些安家的情况,爆料一些他们的生活起居。是非曲直,相信群众的眼睛是雪亮的。”   容龑答应了一声,“好,我叫人去办。”   沈天擎还没有挂断电话,手机上有打进了一个电话。   他看了一眼是冉眉,说了一声就这样迅速挂断了电话,接通了冉眉的电话,听到的却是安然的声音。   沈天擎顿了一下,眸色深邃了很多,“妈,什么事?”   安然有些慌,“你舅妈的一张银行卡上平白无故多了一千万。”   “去银行查了吗?入账时间是什么时候?”沈天擎捏了捏眉心。   安然声音有些抖,“分几次打进来的,好几年了,那张卡,你舅妈很久没有用过了,扔在抽屉里,以为早就停卡了,没有理会,今天接到你你舅舅的电话,才翻出了那张卡。天擎,你说现在该怎么办?”   沈天擎眸色寒峭了几分,“妈,你别急,我叫人先查查,有了结果给你回电话。”   他挂断电话,给彭川打电话,问了姬唐坐的航班什么时候到A市,顿了顿,道,“把我的办公电脑带过来,让陈奂送你过来。”   沈天擎刚挂断电话,舒舒进来了。   她看向沈天擎,不知道该怎么说。   沈天擎眸色深邃地看向舒舒,“舅舅的事,我已经知道了,叫安妮别担心。”   舒舒点了点头,坐到了床上,宁宁的刚刚康复,那股高兴劲还没有过去,舅舅就出事了。   她突然觉得两者之间应该有点关系,却不知道在美国发生了什么。   沈天擎握住舒舒的手,捏了捏,“去把方医生叫过来。”   舒舒出去,把方文叫到了这边。   方文进门看向沈天擎,“沈先生,你哪里不舒服吗?”   沈天擎摇了摇头,看向方文,“我现在能不能出院?”   “现在绝对不能出院,这段时间要是稍有不慎,你以后就要借助拐杖走路了。”方文面色凝重地看向沈天擎。   沈天擎打消了出院的想法。   方文坐下,按了按沈天擎的膝盖,检   tang查了几处关键的位置,详细问了一些情况,“现在恢复的很理想,沈先生,你应该好好静心休养。我知道你是生意人,时间对你来说很重要,一个小时意味着数不尽的财富,可是健康对人来说比金钱更重要。”   沈天擎应了一声,“谢谢方医生了。”   方文又检查了一遍沈天擎每天需要输的药液,“没有别的事,我去那边的病房看看。”   “方医生,你忙吧。”沈天擎目送方文离开,看向舒舒,“舒舒,这段时间,有些事就交给你处理吧,就当历练历练,有什么不懂难的以决定的问我。”   舒舒不自信地看向沈天擎。   沈天擎朝着她笑了一下,“没事,还有姬唐和容龑,姬唐马上回国了,你要是有决策性失误,他会指正。”   舒舒点了点头,天擎不适合操劳,只是这担子太重了一些,她不知道能不能做好。   约莫半个小时后,彭川过来了,将沈天擎的办公工具都放到了沈天擎的病房,“沈总,沈夫人。”   沈天擎垂眸扫向彭川,“这段时间,你就协助舒舒,你们在那边的休息室办公,有不能解决的问题,过来找我商量。等姬唐回来,他会和你们一起处理,到时候你们商量着办就行。”   彭川看向沈天擎,“是,沈总。”   然后,她毕恭毕敬地看向舒舒的方向。   沈天擎赞许地颔首,这是他最喜欢彭川的地方,从不问为什么,无条件地执行命令。   舒舒和彭川打了一声招呼,看向沈天擎。   沈天擎看着彭川和舒舒,“今天,你们要解决的问题是冉眉银行卡上不明不白多出来的一千万,需要出去办事的时候,让陈奂送你们。”   舒舒一听,脸色失了血色,没想到舅妈卡上多了一千万,只怕如今,百口莫辩。   沈天擎看向舒舒,“一会儿容龑会把详细的情况发到我的邮箱,试着做,别紧张。”   舒舒嗯了一声,有些心虚,这种事,她还真的不会处理。   她硬着头皮抱着电脑和彭川到了休息室。   彭川介绍了一下最近沈天擎的工作安排,“本来这些是姬总处理的,他去了美国,中间停留了一下。”   舒舒看了一遍,有些不知所措。   彭川看着,偶尔提点一句,舒舒觉得很受用,不由地对彭川刮目相看,难怪她是天擎的助理。   ……   ————   傍晚时分,敲门声响起,舒舒已经忙得头昏脑涨。   她站起来,打开休息室的们,很意外的看到顾子寒站在门口,“你怎么来了?”   顾子寒看了一眼舒舒,“你舅舅出了事,我过来看看,需不需要帮忙。”   “我正忙这事呢。”舒舒抬头看向顾子寒。   顾子寒看舒舒的脸色,“有什么不好办的吗?”   舒舒将顾子寒让进了门,将柏舟金融公司的资料收拾了起来,放到了一边的文件夹里,看向顾子寒,“我舅妈银行卡上多了一千万,五年,分了五次转入,安妮有一张银行卡上也多出了一百万来路不明的资金,警察已经通过银行冻结了我舅妈卡里的那笔钱,正在调查。安妮卡上多出来的钱,警察还没有查到。”   顾子寒若有所思,想到沈天擎给他打电话,叫他过来帮助舒舒,“你是什么看法?”   舒舒觉看了一眼顾子寒,“这件事,安妮还不知道,我把她先叫进来。”   舒舒拉开休息室的门,看向安妮,“妮妮,你进来一下。”   安妮直觉有事,不由地紧张起来。   舒舒将一张建行卡的照片扫描递给安妮,“这张卡是你放在哪里?”   安妮看了一眼,不认识,皱了皱眉头,“这是我的卡吗?”   舒舒看向安妮,“注册时间是2012年12月20号,你仔细想想,现在里面有一百万来路不明的现金。”   “一百万?”安妮大脑一片空白,深呼吸后,立马开始回忆,可思前想后,都想不起来这张卡。   舒舒看向安妮,“真的一点   想不起来?”   安妮点了点头,她的卡都在钱包里,根本就没有这张卡。   突然,她想到她钱包丢了一次,看向舒舒,“表姐,我钱包丢了一次,里面好像少了一张废卡,我不知道是不是这张。”   “容龑那边也查不到更详细的,这样吧,我们一起去,你带着身份证,我们到银行查详细的记录。”舒舒顿了一下觉得这样不好,回头看向顾子寒,“如果让安妮去建行办借记卡,是不是银行会提醒她还有一张卡,我们可以顺便查一下她的那卡,装作不经意地发现卡里有一百万,然后报警?”   “可以试一试,如果顺利,这样最好不过,可以完全撇清安妮的责任。”顾子寒看向舒舒,赞许地点了点头。   舒舒看向安妮,“这样的话,你一个人去,我们一起去,就有些欲盖弥彰了。”   安妮点了点头。   顾子寒看向安妮,“别害怕,我会叫人暗中保护你。”   安妮嗯了一声。   舒舒看向她,“查到里面有钱,一定要很惊讶,然后报警,再给我们打电话,我给陆子舟打电话,和他一起过去处理。”   安妮有些紧张,点了点头,“那我现在就走,不过我要为什么要突然办银行,警察问起来,我怎么解释?”   舒舒顿了一下,“公司的奖金不是建行卡发吗?你一直用的是工行卡,就说不方便。”   安妮咦了一声,她怎么就没有想到呢!估计前段时间加班加猛了,脑子加坏了。   舒舒看了一眼安妮的穿着和打扮,确定没有问题,“就这样去吧。”   她拿了包,出了病房,到了一楼,出了医院,摇手打的。   到了最近的建行网点,安妮排队叫了号,等待办卡,坐在等候区,努力地调整情绪,活动了一下脸部僵硬的肌肤,拍了拍脸蛋,渐渐平静下来。   听到叫她的号,安妮站起来,马上走过去,将填好的办卡表格和身份证递到柜台上。   柜台工作人员拿过去,在那里敲打什么。   安妮注视着工作人员,不知道会不会提醒她名下有别的卡。   过了一阵,柜台工作人员看向安妮,“安小姐,你确定要新办一张借记卡吗?你名下已经有一张我行的借记卡,每张卡每年要缴纳一定的年费,两张卡,要缴双份的年费。”   安妮迷茫地看向柜台工作人员,“我从来没有办过建行卡,你会不会是搞错了?”   柜台工作人员调取了详细的记录,“注册时间是2012年12月20号,是A大统一办理的奖学金发放卡,2013一月份通过集团业务转入两千人民币,一月底在建行A大分理处自动取款机全部取走,2013年六月份,一位叫杜年的先生通过私人卡个人业务转入一百万,然后,两年多的时间没有任何变动。”   工作人员顿了一下,看向安妮,“这个卡,你在吗?”   安妮摇了摇头,脸色苍白,“丢了,不过不对,我不认识什么杜年,他怎么会给我转一百万?”   银行工作人员看向安妮,“你自己想想,是不是你朋友或者亲戚寄给你的?”   安妮摇了摇头,“那时候,我就没有这么有钱的亲戚,会不会是陌生人汇错款了呢?”   她一筹莫展地看着银行柜台工作人员。   柜台工作人员看向安妮,“安小姐,你还要不要办理银行卡?”   安妮摇了摇头,“不用了,我得先搞清楚这些钱怎么回事。”   “需要补办一张吗?”   安妮不知所措地看着柜台工作人员,“你说这些钱来路不明,要是人家报警了,我算不算犯法?”   柜台工作人员抱歉地看向安妮,看她十分紧张不安,安慰地出生,“应该不算,如果真的来路不明,还是报警吧。”   “对,报警,应该报警。”安妮重复了好几遍,要打电话,旁边的人开始劝说安妮。   “都两年了,肯定没人管了,姑娘,你就当自己的钱,装作什么也不知道。”   ……   安妮心里吐槽,要是真的这样,她就坑死她爸了!   >   她拨打110之后,警察让她到附件的派出所配合调查。   安妮给舒舒打了电话。   舒舒给陆子舟打了电话。   陆子舟想了一下,“我去了,事情就不简单了,我的意见,你和安妮两个人去。”   舒舒一想,太对了,差一点弄出事来。   她一个人出了医院,打的到了安妮所在的银行,平静了一下,问安妮,“怎么回事?”   安妮紧紧地抓住了舒舒的手臂,按照计划好的说了一遍。   舒舒又和银行工作人员确认了一遍,和安妮打的到了派出所,向民警讲述了这笔不明来由的巨款。   民警对他所说的情况进行登记,让安妮先补办银行卡,并嘱咐他在查清钱款来源前不要挪用。   走出派出所后,在一位民警和闻讯赶来的A市商报闻讯陪同下,安妮和舒舒一起返回建行营业网点,补办了银行卡,经ATM机查询,卡上确实有一百多万元存款,民警叫安妮试着取了100元现金,一切正常,这说明卡里的余额能够使用,并没有冻结或者故障。   ☆、大结局(2)我和你借舒舒一个晚上,明天完整地交给你   安妮明确地告诉记者,并和民警再三保证,在核实清楚这笔钱的来源之前,她肯定不会再动卡内余额,请他们务必找到失主。   她又将一百元钱存入了卡中礼。   A市商报的记者采访了安妮,做了报道。   当晚,很快有人发现安妮是安东的女儿,A市商报的记者晚上和安妮打电话约好时间采访她。   安妮有些紧张淌。   舒舒抱了她一下,“妮妮,没事,别怕。”   安妮长呼了几口气。   约莫半个小时后,高干病房的响起敲门声。   安妮打开门,看见那个记者,笑脸相迎,“这位帅哥,是不是有失主的消息了?”   记者看向安妮,问她知不知道他父亲涉嫌重大违纪案被带走调查,安妮蒙在那里,呆呆地看着记者,“你……你说什么?”   她声音抖得不像样子,努力装成刚刚知道的模样。   记者看着安妮,还有人在旁边录像,安妮该注意的地方都注意了,“我父亲怎么了?”   记者看向客厅里的电视,“你平常不看新闻吗?”   “新闻?”安妮看向记者,“我表姐生了孩子一直没有休息好,我姐夫刚刚做完手术,我在这里照顾他们,哪有心思看新闻。我爸爸到底怎么了?”   记者将一份报纸递给安妮。   安妮看了一遍,立马给冉眉打电话,“妈,你卡上的钱到底怎么回事?我今天发现我卡上多了一百万,是不是有你和我一样……”   两名混在记者群里的便衣警察,窃听了安妮和冉眉的通话,留做重要证据。   打完电话,安妮看向记者,憋屈了一整天,终于忍不住哭出了声,激动地出声,“我妈那张卡好久没用了,她和我的情况差不多,我要去和警察说,我爸爸是被冤枉……”   舒舒也拿起报纸看了一遍,看向记者,“我舅舅不可能收受贿赂,我舅舅和舅妈一直过得很清贫。这里面一定有什么误会。”   她也给冉眉打了一个电话,“舅妈,你现在在哪里,我和安妮一起回去。”   记者跟着他们到了安家,安家的确过得很清贫,从家具到摆设,日常生活用品。   ……   警察过来找安妮重新做笔录,舒舒在一旁看着,一直忙到了半夜。   警察和记者走后,已经是到了晚上八点。   舒舒和安妮累的几乎瘫痪了。   冉眉坐在那里,一声未吭,沉默地可怕,许久,她看向舒舒,“你舅舅和我说了,别管他。既然有人诚心栽赃,肯定不会解决,别把你们扯进来。安妮没事,我们俩就放心了。”   “舅妈,别这样,我们是一家人。舅舅的事,我们怎么会不管。”舒舒走过去,抱住了冉眉,在她一个人来到A市的时候,舅妈给了她母亲一样的温暖。   冉眉叹了一口气。   舒舒当晚在安家睡了,三个人睡在一张床上,谁也没有睡踏实。   第二天天亮,舒舒看向安妮,“你现在家陪着舅妈,现在这里应该安全,肯定有警察盯着,我先去医院,有事和我联系。”   舒舒回到医院,和沈天擎详细地说了前前后后的事。   沈天擎点了点,“看看打款人怎么说,我们再做应对。”   舒舒嗯了一声,很困,坐在椅子上睡着了。   沈天擎没有出声,看着她,料到她昨晚一夜没有睡。   一直到敲门声响起,舒舒才惊醒过来。   她开了门,看到柏晓站在门口,“晓晓,你怎么来了?”   柏晓手里拿着一个大盒子,笑容满面,“舒舒,今晚有空吗?”   “有空,怎么了?”舒舒看向柏晓。   柏晓将盒子放在一边,“陪我去一个地方吧。”   舒舒一怔,下意识地问,“我很忙,非去不可吗?”   柏晓勾住了的肩膀,“只是一个小聚会而已,会有意想不到的人出现,去看看吧。”   舒舒本想拒绝,但一转念,意想不到的人,柏晓这个时候来,一定是来帮她的。   她低头看着那个大盒子,“到底是什么人?”   “去了你就知道了。”柏晓凑近舒舒,“别和沈天擎说,这件事,要不她舍不得你去。这件事,还非你不可。”   舒舒指了指大盒子,“这是什么?”   柏晓把盒子打开,里面是一件湖蓝色的名牌礼服,搭配的是一双同色系的高跟鞋,“晚上你换上,我们一起出去。”   舒舒留了一个心眼,不是她不放心柏晓,柏晓她信得过,可是,万一出了事怎么办?   她拿了iPhone机,到了休息室,在设置里设了定位,可以查到她手机出现的位置,自动发送最后的位置,在电脑上登陆了iCloud,试了一下,位置定位准确,才出了休息室,和柏晓约好了时间。   柏晓看向舒舒,“我去看看你的沈先生,一起进去吧。”   舒舒和柏晓一起进了病房。   沈天擎看向柏晓,“出了什么事吗?”   柏晓看向沈天擎,“没有,谢谢你帮我,周宇母子逼走了我母亲,他又害了我,害的我母子分离,他有今天的下场,是他活该。”   舒舒在旁听着,暗暗吃惊,看了一眼沈天擎。   沈天擎看向柏晓,“没有想过你父亲?”   “他一向把他自己看的最重要,我早就没有这个父亲了。他会那么对自己的枕边人,该牺牲的时候,他照样会毫不含糊地牺牲我和我母亲,迟早有那么一天,倒不如他得到应有的惩罚。他那样对我们母女,情分早就没了,他如今又在我母亲面前献殷勤,不过是需要她,维持自己的形象。”柏晓真挚地看向沈天擎。   沈天擎垂着眸子若有所思。   柏晓看向他,“你和他没有金钱往来吧?”   “不至于,我手里有他的一些把柄,他是给我办过几件事,都是些无关紧要的。不过姬唐出狱的事,确实是他插手。这件事,摆脱不了干系。”沈天擎眸色深邃地看向柏晓。   柏晓笑了一声,“这件事,扯出周宇就解决了。不过,我父亲是只老狐狸,和他斗,是一场恶战,要小心小心再小心。后来还有很多事。”   沈天擎嗯了一声,看向柏晓,她的果敢,倒是让他刮目相看,“姬唐已经到机场了,很快过来,我们一起商量一下。”   “我和你借舒舒一个晚上,明天完整地交给你。”柏晓看向沈天擎。   沈天擎点了点头,柏晓面上看起来简单,其实不是个简单的女人,一个人开着酒楼,打点的有声有色,就很不简单。   他看向舒舒,“你先去睡一阵,晚上估计还有事,闲不下来。”   舒舒应了一声,出门到了休息室,补了一觉。   到了夜里,舒舒换了礼服,出了休息室,在外面穿了一件略厚的呢子大衣。   柏晓和她出了医院,开车到了一家五星级酒店参加酒会。   下车前,柏晓叫舒舒脱了外面的大衣,也脱了自己身上的大衣,一红一蓝缓缓地进了酒店。   苏子航也参加了,本来坐在一边的休息区,随手翻着旁边几本奢侈品皮具杂志,听得脚步声,抬起头,心跳几乎窒息。   算起来,他认识她九年多年了,几乎是从她最青涩的少女时代到现在,其间无数次聚散离合,可是,但见她如此盛装,也忍不住心跳。   感觉到一道熟悉到极点的灼热目光,舒舒看向苏子航的方向,然后漠然年底移开了实现。   柏晓搂住了舒舒的腰,“苏子航现在这么看着你,有什么用?”   舒舒看向柏晓,“不说他了。”   穆秦也参加了酒会,看到舒舒和柏晓,走过来打招呼,“穆氏总裁穆秦,这位是我女朋友。”   他简单地介绍了自己的女伴。   穆婷有些不好意思,突然被穆秦抱住,心跳得几乎要涌出胸腔,呼吸也急促得不可思议,她明明是她妹妹,什么时候变成他女朋友了?   “舒舒,你好,我是穆婷,你应该听过我。”   舒舒一听,看向穆秦和穆婷,有些搞不清状况,“是听过。”   舒舒话音刚来,苏子航走过来,看了一眼穆秦的方向,扯过了穆婷,“哥,我和婷婷会遵从外婆的意愿,我们一定要尽快结婚。明天就去领结婚证,好不好?”   穆婷挣脱了苏子航,“谁和你明天去领证!”   她要是真的嫁给苏子航,在沈云卿那个强势的女人手里,一辈子也不见得能抬得起头来。   “婷婷,不是都说了吗?我们领证后你就搬到我那里去……”苏子航灼热呼吸吐在她的脖子上,仿佛熨斗滑过,令她浑身都难受起来。   这是他无数次的催促了,结婚,好似他很渴望,他的求婚也无比真诚,无可挑剔——可她就是感觉不到真情,也不喜欢他,他明明心里还有舒舒,偏偏在他面前和穆家人面前装出深情的模样,让她很恶心,偏偏奶奶说她喜欢苏子航喜欢的要命!奶奶现在身体不好,爷爷都依着她,她能怎么办?   穆婷看向苏子航,和他保持了距离。   苏子航没有说什么,看了一眼穆秦,冷笑了一声,扫了一眼舒舒,敏锐地察觉了她一点都不在乎,心里一阵痛苦。   就在这时候,他的手机响了。   他一看号码,脸色微微一变,舒舒立即猜测是沈云卿打来的。   “子航,今晚回家吃饭吧。”   “我今晚有个应酬。”苏子航往一边走去。   “什么应酬?可不可以改期?今晚家里有个重要的客人……”   “我这个应酬也很重要,我和婷婷一起去的,这也不是你一直的意思吗?……”苏子航反问了一句。   沈云卿的声音立即变得尖锐,“我听人说舒舒也去了,我怕她对你不利,上次在美国,她就算计你了,子航,她现在对你没有半点情分了,你还是和婷婷快点回来吧,算我求你了,这种肮脏的女人……”   苏子航直接挂断了电话,回头看了一眼舒舒,舒舒和柏晓已经走到别的方向去了。   看到柏晓和她正在和一个油头粉面的中年男人聊天,那男人看向舒舒的目光很不怀好意,苏子航暗暗地捏紧了拳头,四年前,他竟然毫不犹豫地给她喝了那瓶饮料,如今,只是看着她被别的男人觊觎,就受不了!   如今,他真的后悔了,很后悔!   可是,他没有机会了!   苏子航一直注意着舒舒柏晓和那个男人的方向,看着他们走到一边,也暗暗跟了过去。   ☆、大结局(3)你负责美貌如花,我负责赚钱养家   苏子航一走到楼道里,看着柏晓、舒舒和那个男人进了一个房间,看了一眼门牌号,不知道他们在里面干什么?   那个男人会不会对她动手动脚?   几乎不受控制的,这个念头,紧紧地攫住了他的意识礼。   多年以前,他只是站着,呼吸急促,如今,他无法站在这里无动于衷。   ——————————————————————————————————————————————淌—   柏晓关上门,看向舒舒,“你觉得苏子航会不会跟过来?”   舒舒没有出声,她现在很不愿意听见这个名字,上次因为他,护士们背地里不知道怎么议论她!   柏晓看向舒舒身上的礼服,“这几万的衣服跟几百的衣服差距看起来差距真的很大。”   “很大吗?没有感觉。”舒舒想到柏晓在车里和她说的话,不由地紧张起来。   柏晓笑了一声,“亲,这可是云泥之别,版型,裁剪,材质,都是本质上的区别。不然,漂亮的女明星们干嘛一个个都名牌等身?要是她们也穿廉价地摊货,你得相信,她们跟我们这些大众脸就不会有太大区别了。”   舒舒莫名的有点慌张,毕竟这一次不是美国那次,而且手段和她上次的相似,好在对付的是苏子航,比周宇好应付多了。   不过也好,就让苏子航恨上她吧!他曾经那么对自己,如今,她这么对他,也不过分,“晓晓,就算他进来了,又能怎么样?”   柏晓笑得很神秘,“不要小看了穆家。”   舒舒突然明白过来了,可是柏晓为什么要对付苏子航?说起来,苏子航曾经对柏晓很无理,不过也还不到柏晓处心积虑的对付他?   柏晓察觉到舒舒的紧张,立即握住了她的手,“舒舒,别紧张,就当一个小型的聚会,主办方是我一个非常重要的客户,也是我的朋友,都安排好了。”   舒舒强笑着,看了一眼身边的男人。   那男人已经没有了刚才的猥琐,坐在那里,一本正经。   那个男人看向舒舒,“你放心,这种事,曝不出去,不会影响你的声誉,我和穆总是合作伙伴,穆总和沈总关系摆在那里,绝对不会让舒小姐出事。”   他压低了声音,耳语一般对着舒舒说。   舒舒听完,略为放心,走过去,打开旁边的隔间,里面一个身形和她差不多的女人。   舒舒看向那个女人,好在只是身材像,从后面看上去极像,但是正面看,五官完全不同。   那个女人和她穿了一条完全一样的衣服,发型也做的和她差不多,从后面看,真的可以以真乱假。   舒舒和柏晓躲进了隔间。   那个男人和女人在床上交合,有类似的旖旎声隔着墙传入舒舒耳中,舒舒面红耳热地看向柏晓,“怎么感觉就偷听墙角似得?”   柏晓笑了一声,“可不就是偷听墙角,一会儿有更好玩的。”   舒舒凝神听着。   约莫十几分钟后,苏子航打开门进来了,看到地上凌乱的礼物和床上的画面,冲上去揪住中年男子,两个人动手打起来。   很快有记者闯进来,拍摄了现场。   苏子航一拳将中年男子砸倒在地上,抱起床上的女人。   女人埋着头,缩进苏子航的怀里,呜呜咽咽地哭着。   苏子航紧紧搂住舒舒,用手遮住了她的脸,看向对面的记者,“都滚出去!”   他话音刚落,穆秦出现了,站在门口,扫了一眼苏子航,“苏少,这是做什么呢?为了一个妓|女争风吃醋,上了头条,我家老太太恐怕不会高兴。”   苏子航看向穆秦,“闭嘴!她不是妓|女。”   穆秦轻笑一声,“四年前,你跟我签了一份协议,将妻子转让给了别人,四年后,你在这里,对一位妓|女爱护有加,说实话,我真的不太了解苏少到底是个什么样的男人了?”   苏子航脸色僵了一下,低头看向怀中的女人,猛地顿住,扯开头发一看,僵硬地抬头看向穆秦,“你算计我!舒舒呢?”   “舒舒?你说的是谁?”穆秦轻笑一声,声音淡淡地   tang问。   苏子航推开身上的女人时,记者已经被穆秦清理出去了。   穆秦看向服务员,指了指地上躺的男人,“这位先生是我一位重要客户,就这样,立刻叫救护车,送他到医院。”   舒舒躲在隔间里,才知道今天的主办方是穆秦,难怪苏子航会参加。   苏子航很快被保安扣留了。   穆秦跟了过去,吩咐手下的人神不知鬼不觉地送舒舒离开。   隔间里面有暗门,舒舒被人带到车里,直接送回了医院。   穆秦和沈天擎打电话说了一声,“完璧归赵了,这就是当我们结盟以后我送你的第一重大礼,明天早上记得看早报。”   沈天擎没有说什么,料到和舒舒有关,柏晓叫舒舒出去,他隐隐觉出了些不太寻常,不过想着舒舒跟柏晓出去历练历练,没有阻止,但是穆秦亲自打电话过来了,这件事就不同寻常了。   柏晓又是怎么和穆秦有了瓜葛?   他拧了拧眉心,扫向窗外,听到门响,知道舒舒回来了。   隔了一阵,舒舒到了病房,看向沈天擎。   沈天擎看向舒舒,看她安然归来,没有说什么,走总要在逆境里成长。   ——————————————————————————————————————————————   保安处,只有穆秦和苏子航两个人。   穆秦看向苏子航,手里捻起一杯红酒,浅浅地抿了一口,“爱情其实就是生活,它有时让你觉得渺茫,有时让你又很痛苦,有时却也会给你带来快乐!其实,正如一位诗人说的那样:生活就是一张网,而爱情就像似被网在生活中的一种特别的东西。总之,酸的、甜的、苦的、痛的、伤的、笑的、喜的、怒的、哀的、乐的都被牢牢的网在了里面!”   苏子航坐在那里没有出声,脸色阴鸷。   穆秦轻笑了一声,“从没有想过舒舒也会有一天这样对你吧?”   苏子航握紧了拳头,闭上了眼睛,眼前是那张让他又爱又恨的脸,可是想到那年他做的混账事,那股恨又渐渐地变得无力,“你也不是什么好东西,以前帮着那个叫周宇的吧?如今他倒了,你倒是赶着跟沈天擎献殷勤了。”   穆秦看向苏子航,“是又怎么样?我们都是生意人,为了利益,你可以卖妻子,为了利益,我重新选择合作伙伴应该没有问题吧?”   苏子航没有出声。   穆秦低头看着高脚杯里摇曳生辉的红酒,“我做生意虽然不如沈天擎,但比你强很多。”   苏子航脸上一阵难堪,抬头看向穆秦。   穆秦轻笑了一声,“遗传真是个奇妙的东西,姑姑和沈家老爷子身上的缺点统统被你继承了。倒是沈天擎,他似乎传承了所有优良的基因,没有你身上的种种陋习,我看你和沈云卿更像母女,她命里注定无子,倒是有你这个不是儿子胜似儿子的儿子。”   苏子航坐在那里没有出声,脸色与越来越阴鸷,眸色也跟着暗红,“舒舒就在房间里,你的人盯着,我的人也盯着,你冤枉不了我。”   穆秦轻笑了一声,“你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一再地提起舒舒,如果警察觉得你心理有问题,将你带到心理诊所,经过心理医生诊断,你一定会患有情爱型妄想症。”   “患有情爱型妄想症是你吧,对自己的妹妹……”苏子航话说到了一半,被穆秦打断了,“婷婷是我姑姑的养女,我和她没有血缘关系。而妄想症是一种严重的精神病,病人无法分清真实和幻想。通常患者会认为被跟踪、被下毒、有阴谋论等等,听起来是可能在真实生活中存在的,但都是他的幻觉。虽然大多像正常人一样社交和生活,却总是认为有人爱他或者她,通常是美人,并会去***扰妄想的对象,比如上面的你这样的一个例子,认为一名男舒舒爱你,经常去***扰她和她稍有相似的女人,当发现那名女子和其他男人在一起时,他会变得非常嫉妒,居然攻击其他男人……”   穆秦看着苏子航,站起来,“我还有客人照度,今天就谈到了这里,你在这里等警察过来处理吧。”   半个小时后,警察临时逮捕了苏子航。   三个小时后,那个和苏子航发生争执的中年男子不救身亡,诊断结果是急性心肌梗死是冠状动脉急性   、持续性缺血缺氧所引起的心肌坏死。   苏子航站起来,“这不可能!”   警察看向苏子航,“请您配合我们的工作。”   然后,几个人强行带走了苏子航。   穆秦看着苏子航被带走,警车缓缓开动,刚刚转身就接到了沈天擎的电话。   沈天擎问穆秦,“苏子航被警察带走了?”   穆秦点头,没想到沈天擎的消息这么灵通,已经得到了消息,看来今天的事,他是默许的。   当晚,苏子航在宴会上被警察带走,在A市商圈引起不小的风波,那些最近看苏氏经济形势好转,几次调查逃过一劫,正有打算投资苏氏的纷纷打消了念头。   翌日   沈天擎特意叫护士帮忙订了一份报纸。   他拿起来看了一眼,头条是“A市权少和人争夺小姐大打出手,失手打死中年男子,事故原因正在调查中……”   沈天擎刚看完,穆秦的电话很快过来了,“说实话,如果不是因为婷婷,我是不会帮你的。这不,为了生存,为了逃避爱情,为了不使自已继续的被网在爱情的地狱里面,我不得不重新开始选择,不得不为了给自已的那曾经沧伤的情感重新安一个新的家园。”   沈天擎轻笑了一声,挂断了电话。   ——————————————————————————————————————————————   下午,舒舒有一个重要的小型商业聚会。   在彭川的陪同下,到了地方,一进门,果然全是陌生面孔,压根没有熟悉的身影。   舒舒想到昨天苏子航出的事,万万没有想到那个中年男子死了,隐隐觉得这是个阴谋,既然那个男人愿意帮助穆秦,说明已经做好了后事的打算,大概早就知道自己的命不久矣。苏子航这一次是真的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虽然方法卑鄙了一些,狠毒了一些,但是效果是显着的,过听说穆秦的爷爷发怒了,早上和沈云卿发火,狠狠地训斥了一顿,沈云卿被赶出了病房,礼物被扔出了病房,散落了一地。   一直到有人过来打招呼,舒舒才回过神来。   因为全是商业伙伴,一些高端人士,大家都客客气气,舒舒也稍稍放心,大概是苏子航树立了不良的作风,晚上关于这种聚会爆料的很多,久而久之,潜移默化,这些聚会在人的意识里不由地带了颜色。   就在这时,忽然听得一个声音,“彭助理你也来了?哇……这位美女是?”   舒舒一转身,许芫正挽着他的老公。   一看到舒舒,许芫一愣,笑容非常勉强,“这……这不是舒舒吗?真巧……”   舒舒面不改色地看向许芫,“你好,大学同学。”   许芫小心翼翼地看着舒舒,“你好,大学同学。”   经历了那么多,她最后选了一个以前自己做梦也不像嫁的男人,相貌平庸,资质平庸,不过是有点家族遗传。而他愿意娶她,是因为这个男人离异,还带着两个孩子。   而她,已经无法怀孕,两个孩子,倒是照料的细心,他也多自己很好。   从没有发现这种简简单单的生活也格外美好,不像以前,总是提心吊胆,又怕舒舒找上门来,又盼着她找上门来,到了最后,只是她去找舒舒,一再的自取其辱。   她累了,想找个地方停下来,然后是沈天擎帮助了她,因为她愿意出庭作证。   不过再次碰到舒舒,看到她和自己完全不一样的身份,旁边站着助理,不嫉妒太假!   她嫉妒,嫉妒舒舒的命好,嫉妒的发狂,却也于事无补,“苏子航出事了,你知道吗?”   “我不认识他。”舒舒走开了。   许芫看着她的背影,知道自己这一辈子都输给了舒舒,不甘心又怎样,想好好的活下去,她只能看着舒舒站在比自己的高的地方,一直都这样,不愿意看,她走开不是更好吗?   倒不是她善良,经过上一次的事,她认识到了自己不可能争的过舒舒,苏子航那样的男人,她或许一时可以从她手里夺过去,占为己有,如果她对沈天擎动了那样的心思,一定会死的很惨。   <      许芫的老公看向许芫,“那么出神,你和这位沈夫人关系不好吗?”   他话音刚落,电话正好响了。   隔了一阵,男人挂断了电话。   许芫看向男人,小心翼翼地问,“你妈妈怎么说?”   男人若无其事地回答,“我妈叫我跟你一起回家吃饭。”   许芫噗嗤一声笑出来,“你撒谎!”   “你怎么知道?”   “因为你每次撒谎时,嘴角就会扬一下。”   许芫笑起来,男人也跟着呵呵笑起来。   许芫轻叹一声:“在你妈妈没有同意之前,我俩真不能贸然领结婚证。不然,一辈子也别想过清净日子。”   “那我再设法,我还真就不信她能固执一辈子。”男人挽住了许芫的手。   ……   舒舒远远地看着这一幕,倒是没有想到许芫有了这样高的好归宿。   她看向彭川,问了几句。   彭川将自己知道的,都告诉了舒舒。   舒舒点了点头,二十五岁之前,她也会悄然领了结婚证作数,哪怕裸婚,隐婚,都无所谓;但现在,已经不可能了——但凡父母强烈反对的婚姻,到最后,十之八|九以悲剧收场。   见过几位重要的客户,谈好了生意,签了合同,舒舒和彭川回了医院。   沈天擎看着合同,翻了几下,将一份挑出来,递给舒舒,“这个价格还有下降的空间,约莫在一成左右。”   他给舒舒讲了一些谈判的技巧。   舒舒认真地听着,彭川悄悄地出了病房。   不知何时,沈天擎的大手突然滑过舒舒身上那柔软轻薄的面料,她的体温随之传来,千回百转,一如他多年的强烈渴望。   “舒舒,你今天真漂亮。”   舒舒声音低低的,“以后别给我买这么贵的衣服了。”   沈天擎眸色深邃地看向她,“为什么?”   舒舒看向沈天擎,“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我要是习惯了奢侈品,用久了贵重的包包、鞋子、衣服,档次一上去了,就下不来,就是败家女了。”   沈天擎哑然失笑:“干嘛要下来?”   “可一直这样吃不消呀,一件衣服几十万,想想都心惊肉跳。”   “傻瓜,你操心这些干嘛?出去谈判,就得装备几身好的行头,我沈天擎的妻子,不能让人小看了不是?这样吧,等我康复我们一起去巴黎参加时装展,我陪你多买几件。”   舒舒看向沈天擎,“现在发现你挣钱也很辛苦,我哪能大手大脚乱花?”   沈天擎抿着薄唇轻笑起来,“辛苦挣钱便是为了让家人生活得更加舒适,要是你一直不肯花,那我挣来干什么?”   你负责美貌如花,我负责赚钱养家。任何女人,听了这句话不感动是假的。纵然手也不例外。   她靠到了沈天擎怀里,眸色温柔。   “这两天辛苦了。”沈天擎刚刚要搂她,手机响了,看了一眼手机号码,立即接通了电话,“子舟,出了什么事吗?”   ☆、大结局(4)遇到你,是我最美好的意外   陆子舟简单扼要地叙述了当年芊芊为什么去找苏子航的原因,静静地等待沈天擎的回复,虽然他答应过舒舒不告诉沈天擎,但是随着案子的跟进,势必会揭秘一些沈家的私事。   沈天擎静静地听着,浑身越来越冰凉,临末,淡淡地出声,“该怎么来就怎么来吧。皆”   “那苏岚那边?”   “过两天她自己会来找你。”沈天擎只说了一句,语气十分坚硬。   舒舒在旁边听着,大概猜出了所以然,没有做声父。   沈天擎挂了电话,低头看向舒舒,将她搂紧了几分,帮她捏了捏肩膀。   舒舒抬头看向沈天擎。   沈天擎深深地凝视着她,“昨天晚上有没有害怕?”   舒舒看向沈天擎,说了一声对不起。   沈天擎抿着薄唇轻笑了一声,“没事就好,柏晓和穆秦都不是什么善类。”   他没有再多说什么,也没有问什么,舒舒不知道说什么,不知道他有没有什么误会,想到医院里的那些风言风语,又说了一声“对不起”。   沈天擎知道她什么意思,将她搂紧,本想她简简单单地在他保护之中,可是,太多是非,太多人都不是什么善类,“我知道,不用解释。”   他低头吻了吻舒舒。   舒舒诧异地看着沈天擎,“你这么相信我?”   “不能是我相信自己吗?”沈天擎低头看着舒舒,手沿着她挺翘的鼻梁滑到她饱满的唇上,她的锁骨上……   舒舒下午去参加小聚会,上了淡淡的妆容,眼睛描的更有神,眉形也拉长了,配上自然笑容,清新的面庞最是让人一见倾心。   许久,他才低低地出声,“以后参加这些活动,没必要这么化妆,简单收拾一下就行,你最美的一面,还是留给我一个人看吧。”   舒舒看向沈天擎,他略带沙哑的声音,性感得尤为动人。   看了一阵,她低下了头,轻轻地出声,“遇到你,是我最美好的意外,就像歌词里唱的那样,有生之年,狭路相逢,终不可避免。”   沈天擎没有出声,将舒舒嵌入了怀里,下巴轻轻地摩挲着她的头顶。   舒舒晚上还有安排,在医院待了不到一个小时又匆匆出门了。   沈天擎叹了一口气,今天,和她在一起的时间,总共就那么几个小时。   他给姬唐打了一个电话,嘱咐了几句,躺在床上,看着对面墙壁上的电视,调到了财经频道,看了一阵,又看了一阵体育竞技。   最后,了然无趣地关了电视,扔掉了遥控器。   自从她在身边以后,只要她在,什么也不做,坐在那里,他也有种很满足的感觉。   她突然不在身边,很不适应,总觉得心里空落落的。   沈天擎给家里打了一个电话,和贝贝聊了一阵天,贝贝一直嚷嚷着要来医院看爸爸,沈天擎没有同意,“乖,听话,再过一段时间,爸爸就回家了。”   “那好吧,爸爸,我很想你,很想很想,也很想哥哥。”贝贝小手指拨弄着小榕城,哀怨地出声。   “爸爸也很想你。”沈天擎语气温柔地出声。   贝贝聊了一阵挂了电话,用姬容表舅舅送她的美颜手机叫冉老太太给她拍了一张照片。   冉老太太随便照了一张,递给贝贝。   贝贝看了一眼,不满意地摇头,奶声奶气地出声,“太姥姥,你这样拍显得我腿很短,要不这样吧,我帮你那个垫子,你坐在那里,好不好?”   冉老太太答应了一声,依着贝贝的意思坐到了垫子上,心里抱怨贝贝真是个魔人的小妖精!   贝贝站到了远处,“太姥姥我给你比手势的时候你再拍哦,千万不要早了。”   “太姥姥知道了。”冉老太太这回认真了。   贝贝站在那里,嘟起了嘴巴,笑得很甜,小手指朝着冉老太太比了一下,很快地幸放下。   冉老太太有些无语,不知道小家伙在哪里学得那些动作,就跟那些小明星PS的照片一样,动作很萌蠢,贝贝本来漂亮可爱,拍出来更惊艳,比那些天   tang天挂在电视上的小孩不知道可爱多少倍,“宝贝,过来看看,这回可以了吗?”   贝贝看了看,不是很理想,不过还算可以,“好吧,太姥姥你坐在那里别动,再给我和小弟弟拍一张好吗?”   “好,我的心肝儿。”冉老太太转了一个方向。   贝贝抱着小榕城亲的小脸蛋,软软滑滑的,就像果冻,她特意喜欢亲。   冉老太太拍了一张,“宝贝,你过来看,满意吗?”   贝贝过去一看,有些郁闷,为什么小榕城坐在那里什么也没做,就那么无辜地睁大着眼睛,比她抢镜多了,“可以了。”   贝贝拿过手机,体贴地将冉老太太扶起来,“谢谢太姥姥,贝贝最爱太姥姥了。”   “哼,等会儿就最爱你太姥爷了。”冉老太太轻哼了一声,总觉得她应该比那个糟老头招小孩子喜欢,偏偏小榕城最黏糊那个糟老头,大概是喜欢他那把胡子吧,看她哪天晚上偷偷地剃了他那把胡子。   贝贝讨好地亲了一下冉老太太,“怎么会呢!贝贝最爱太姥姥的。”   然后她低头拿着手机走到一边,给沈天擎发了彩信,想了一下,又给姬小五发了一遍,姬小五最近还不错,总会过来陪他玩,突然觉得他没有以前那么可恶了。   姬小五到家里,刚放下书包,收到贝贝的彩信,捧在手里看着,扭头看向冉苒,“奶奶,我发现表舅舅家的贝贝表妹越长越漂亮了。”   “当然了。”冉苒随便说了一句,没有认真想。   姬小五仔细地看了一阵照片,又看向冉苒,“奶奶,你说小表妹会不会喜欢我这样的男人?我觉得我也蛮帅的,是不是?”   冉苒正在喝水,呛了一口咳嗽起来,“飞飞,你说什么?”   姬小五嘿嘿一笑,红了脸蛋,“我觉得贝贝表妹越来越漂亮了,我们学校的校花和贝贝表妹比,能被贝贝表妹甩好几条街,奶奶,你说我追贝贝表妹,她会不会答应做我的女朋友?”   冉苒盯着姬小五,她说呢,怎么姬小五最近越来越爱去水苑那边了,原来是打起了表妹的注意,真是姬容的儿子!   她咬了咬牙,“听说你表妹喜欢成熟稳重的男人。”   姬小五像模像样地沉了脸,“奶奶,你难道觉得我不够成熟稳重吗?”   “……”冉苒愣在那里半天,缓缓地出声,“那你去试试吧。”   “这么说,奶奶也对我有信心了?”姬小五笑得很甜蜜,他就喜欢漂亮的女孩,发现表妹又聪明又漂亮,听说找了这样的老婆,以后生个儿子也聪明漂亮,一定不会像后爸那样!   要是小表妹答应做他的女朋友,多幸福多有面子,他把她所有的零花钱都给小表妹花,给她买漂亮的衣服,买化妆品……   想到自己最近偷偷将后爸首映礼上的一件衣服拿出去卖了,买了不少钱,赞了一笔,等今年情人节一定给小表妹买一件香奈儿的裙子,再买一瓶香水,喷在身上,一定香死了,小表妹一定欢天喜地的做他的女朋友吧?   想着想着,姬小五笑出了声。   冉苒看着姬小五,头痛地抚了抚额头。   姬小五看向冉苒,“奶奶,明天是星期六,小表妹一个人在家挺无聊的,这个时候陪着她,最容易打动她,我们去表舅舅家吧。你可要记得给小表妹和小表弟买礼物哦。”   “……”   “不要买太次的,要显得有档次,小表妹喜欢漂亮的衣服,不过呢,这些还是留给我以后做吧,你就先给她买一双漂亮的靴子吧,穿上会显得腿长漂亮,再给小表妹多买点大补的东西,我看她胸部还没有发育,个子矮矮的,要多吃有营养的东西,至于小表弟,你随便给我买个遥控飞机或者遥控汽车就好了。”姬小五在那里不听地巴拉巴拉,冉苒听着,头都大了!   姬小五不满意地看着奶奶,“奶奶,你听见了吗?”   “听见了。”   “那你说一遍,要给小表妹买什么礼物?”   “……”   姬小五叹了一口气,“好吧,奶奶你是不是到了更年期了,这么健忘,我就再说一遍,这次你可要记好了。”   “你奶奶我更年期早就过了。”冉苒拍了一把姬小   五的头。   姬小五哼哼了一声,又念叨了一遍,不放心地让冉苒复述,冉苒连着说了三遍,他才放心了,给贝贝打了一个电话,然后心满意足地去看动画片了,“奶奶,晚饭好了叫我。”   ————————————————   榕城酒店   舒舒不喜欢热闹,但是今天是几位重要的客户,好不容易聚一次她却不能不去,有几个人喝得热火朝天,她跟别人客套了两句,得了空闲一个人默不作声地端着一杯酒坐到角落的沙发。   她闭着眼睛坐在那里像睡着了一样。   彭川一走过去,她立刻睁开了眼睛,最近有些杯弓蛇影的感觉,看到是彭川,又闭上了眼,自然地倚在她沙发上。   彭川帮她拿了一个垫子,让她倚得舒服一点,“怎么了?不太舒服吗?”   “这几天总做噩梦,昨晚我又梦到好多条蛇爬到我床上,缠到了我身上,我吓醒了,一晚上都没敢睡,总觉得床上有蛇。”舒舒片这头,靠在沙发上,总觉得这几天特别容易累。   彭川安慰了几句,若有所思,前几天,同学群里还有人嚷嚷着梦见蛇是胎梦,虽然迷信了一些,但是看舒舒这几天的状态,精神不太好。   靠了一阵,舒舒睁开眼前,上挂着浅浅的笑意,看向彭川,“他以前也这么忙吗?”   “是,挺忙的,以前,他把所有的精力的放在工作上,有时候连着熬夜,来不及吃饭,就拿泡面充饥……”彭川讲了很多沈天擎以前的事,特别是他刚回到这边经营公司的时候,没有那么顺利,也得不到人的认可,有一段时间比较艰难。   舒舒静静地听着,莫名地心疼。   彭川轻笑了一下,“不过自从和夫人结婚以后,沈总花在工作上的时间比以前少了一半,不过姬总监就忙起来了。”   舒舒笑了一下,心里甜甜的。   过了一阵,彭川看向舒舒,“我们过去吧,应该开始上菜了。”   舒站起来,和彭川一起到了饭局上。   看服务生给舒舒填酒,彭川想到舒舒刚才提到的那个梦出声阻拦了,半真半假地看向几位客户,“我们舒总酒精过敏,不能喝酒,不好意思,我帮她带喝。”   舒舒本来不喜欢喝酒,想着彭川酒量不错,就没有阻拦,这种场合,她应该是见惯了的。   不过,没想到的是,彭川喝了没多少就上脸了。   舒舒帮她推了一些,最后吩咐客户经理陪几位客户到会所去唱歌,她扶着彭川出了酒店,上了车。   彭川醉的厉害,靠在舒舒肩膀上睡着了。   陈奂告诉舒舒,彭川不会喝酒,以前和沈总出去,沈总不让她喝酒。   舒舒抱歉地朝着彭川看了一眼,问她感觉怎么样?   彭川醉的厉害,唇边的笑意渐渐扩大,笑着笑着哭了起来。   舒舒帮她擦眼泪,彭川哭的更加厉害,哭的舒舒不知道该怎么办。   陈奂在前面提醒舒舒,“彭助理最近订婚了,她似乎心情不太好。”   舒舒抱着彭川安慰了一阵,猜到结婚对象可能不是她喜欢的人,不过她喜欢的人会是谁呢?   想到这里,她心里咯噔了一下,没有出声。   那次招标会,彭川被冤枉,沈天擎什么也没有和她解释,为了掩人耳目,直接辞退了她,在公司引起了不小的风波,如果换成是她,她可能不会再回来公司做他的助理了。   可是,彭川什么也没说,他一句话,她就回来了。   不过,看她,平日并不像对沈天擎有什么,难道是公司别的人,姬唐?   舒舒想不出来。   很快到了医院,舒舒扶着彭川进了客厅,将她安置在休息室,听着彭川口里胡乱地出声,“我……我和他说我要结婚了,他…他说恭喜我,给我一个大红包……”   说着说着,彭川哭的越来越厉害。   舒舒帮她盖好被子,到了沈天擎的病房,装作若无其事地问沈天擎,“听说彭助理要结婚了,你打算给你的助理送多大的红包?”   沈天擎一听,惊   讶地抬头,看向舒舒,“她怎么没有和我提过?”   舒舒一听,那个人不是沈天擎,那么会是谁呢?   她正想的出神,一只大手覆在了她的手上,重重地往下一按。   舒舒看向沈天擎,闭上了眼睛,他的唇就是这个时候压上来的。   舒舒“唔”了一声,剩下的声音全被他吞了进去,手轻轻地推着他厚实的胸膛。   良久之后,沈天擎终于放开了她,看着她,手沿着她的唇上移到锁骨上,停留在她的文胸边沿,“今晚陪我睡。”   “我去看看彭川,她喝醉了。”舒舒红了耳根。   沈天擎想都彭川订婚,眸色凝重了一些,“去看看吧,她过得很不容易,这些年做我的助理,也很辛苦,一个女人养着一个大家不容易。”   舒舒点了点头,“她喝醉了,乱说了一些话。”   沈天擎抚了抚舒舒的肩膀,“她性子好强,你就当什么也没有听见吧。她很少喝酒,感情控制的很好,也很少失态。”   舒舒深吸了一口气,点了点头,出了客厅,到休息室,看了看彭川,打电话叫陈奂买一些醒酒药。   陈奂看向舒舒,“彭川容易过敏,不能吃醒酒药,酒后吃几个新鲜的西红柿,可以缓解头晕症状,若榨汁饮用则效果更佳。西瓜是清热祛火的上佳水果,如果酒后感到浑身燥热,可吃一些西瓜,可加速酒精从尿液中排出。吃上三根香蕉,能够增加血糖浓度,降低酒精在血液中的比例,达到解酒目的,同时减轻心悸症状,消除胸口郁闷。浓米汤里富含的多种糖及B族维生素,也有解酒、解毒功效。酸奶能保护胃黏膜,延缓酒精吸收,尤其对于酒后兴奋的人们,缓解烦躁情绪十分有效。如果酒后反胃恶心,可切一片生姜含在口中。用新鲜柚子蘸白糖食用,对消除口腔中的酒气很有帮助。要是有的话,你帮她弄一些应该可以。”   舒舒诧异地看着陈奂,陈奂就像一个百科全书,沈天擎的身边,真的是厉害的人不少,“我记得冰箱里有西红柿、酸奶、香蕉,我去看看。”   舒舒到厨房,香蕉被安妮吃的差不多了,只剩下一根,没有生姜,也没有柚子,倒是有几个西红柿,半个西瓜,一盒酸奶。   她拿到休息室,先让彭川吃了,也没有看出有有没有缓解。   不过,彭川已经安静了,只是躺在那里安静的出奇。   她似乎看到五年前的自己坐在床头,房间里面温度很高,她的身体却很冷,不停地颤抖着。   她慢慢抬头看向那个男人,“我不想再过这种生活了…”   声音越来越低,房间里昏暗的灯光暧昧地照在她身上。   男人慵懒地站在门口,听完她的话俊脸上一片漠然,弹了弹烟灰,轻轻地摸着下巴,漫不经心地上下打量着她,“既然不不想过这种生活了,我为什么还要帮你?”   她咬咬牙,“我什么都可以做。”   “什么都可以?”他轻笑着重复了一遍,定定地看着她,“好,我可以给你你想要的一切,但是你必须要用你的一切来换。”   ……   她闭上眼睛,不想再去回想。   舒舒看着彭川,见她许久没有动静,呼吸匀称,帮她盖好被子,出了休息室。   带上门前,她又回头看了一眼,才进了沈天擎的病房。   沈天擎正在打电话,看到舒舒进来,挂断了电话。   舒舒朝着沈天擎笑了一下,“彭川是一个挺让人心疼的女人。”   ☆、大结局(5)舒舒意外怀孕   “你是一个很让我心疼的女人。”沈天擎将舒舒扯过去,搂进了怀里。   舒舒自然地靠到沈天擎肩膀上,恬静地闭上了眼睛。   沈天擎亲吻了一下她的额头,“去洗漱,睡觉吧。”   舒舒应了一声,先帮沈天擎极好了牙膏,让他刷牙,等他刷完牙,她倒了盆子里的水,弄了一些热毛巾帮沈天擎擦脸,又帮他擦了擦身上矾。   想到自己坐月子的那段时间,他也是这样这样照顾自己,舒舒心也跟着柔软起来,覆在毛巾的力道越来越柔。   沈天擎看着舒舒,缓缓地阖上了眸子,呼吸有点粗重,身上一股柔柔软软的力量摸得他浑身是火,喉结轻轻滑动。   舒舒觉得他身上越来越烫,突然感觉到不对劲,停住了动作,红着脸看向沈天擎,“我去洗漱了。”   沈天擎没有出声,睁开眸子,眸色黯然地看着舒舒出了病房。   过了一阵,舒舒换了一身睡衣进了房间,轻轻地带上了门。   沈天擎侧了一下身,掀开被子。   舒舒看向他,坐过去,脱了鞋子,躺到了他身边,头自然地枕到沈天擎臂膀上,闭上了眼睛,双手放在沈天擎身上。   沈天擎垂眸看着她,将她嵌入怀里,审视地看着往怀里钻的舒舒,低头亲吻她的额头。   舒舒抱住了他的手,“睡吧。”   ……   第二天,一大早,舒舒就去了公司,代替沈天擎开了一个重要的会议,一时间,议论纷纷。   谁也没有想到曾经财务总监的助理竟然是总裁夫人。   听说曾经有人非议过总裁夫人,当天就被开除,便没有人敢公然说舒舒什么。   散了会,姬唐静静地看着,倒是对舒舒多了一点看法,有她独特的地方,心思倒是缜密,明显认真地准备过,可是据他所知,她的时间并不多。   等人都走光了,姬唐站起来,走向舒舒,“那天我误会你了。”   舒舒淡然地笑了一下,“没什么,本来是我不对。”   姬唐没有再说什么,昨天,沈云卿联系不上表哥,找过他,说那天苏子航被舒舒指甲划破了脖子和脸也没有放手,她说希望天擎不要误会,苏子航对舒舒也是一片真情……话里话外,是说沈天擎故意把苏子航弄了进去,为了这件事迁怒。   原本他以为舒舒对苏子航始终有一些放不下的情分,毕竟一起七年多,后来听到苏子航脖子上和脸上的伤是舒舒划破的,心里有点愧疚。   舒舒将袖子拉了拉,遮住了胳膊上一片淤青,是那天和苏子航争执中,不小心撞伤的。   后来,苏子航说起芊芊,他们才安静了下来。   这几天,她都不敢穿没有袖子的睡衣,害怕他看到,害怕他担心,最近帮他做一些事,虽然不得心应手,却认真地想要做好,就是不知道做的好不好。不过,她已经努力了。   ——————   彭川醒过来到公司的时候,已经到了中午,想起昨天舒舒说的那个梦,联系医院给舒舒做体检。   联系好后,她轻轻地敲了敲总裁办公室的门。   舒舒正忙得焦头烂额,看到彭川进来,正好问了一些她不清楚的事宜。   彭川一一解答后,抱歉地看向舒舒,“不好意思,昨天给夫人填麻烦了。”   “没事。”舒舒微微一笑,看向彭川,“身体有没有不舒服?要不今天不要上班了,休息一个下午,明天再过来上班吧。”   “不用了,我身体没有不舒服。”彭川看向舒舒,不知道她昨晚有没有乱说,一晚上梦里都是那个男人。   “别撑着,不舒服就去休息。”   “真的没事。”彭川又重复了一遍,看向舒舒,“今年公司体检的时间到了,我已经安排好了,夫人您正好今天下午有空,就先把你安排在前面了。”   “我就不用了。”   “这是公司的一向的惯例,体检的结果要登记。”   舒舒一听,不好再说什么了,“那好吧,就依着你的安排了。”   中午,彭川和舒舒   tang一起用过午饭,彭川就让陈奂开车送她们到了沈天擎住的医院。   彭川亲自陪舒舒去体检。   到了抽血的地方,彭川帮舒舒提了包,站在一边看着。   舒舒怕疼,脱了外套递给彭川,卷起袖子,将头扭到了另一边,针头扎进去的时候,还是狠狠地疼了下,身子猛地一僵,渐渐地平静下来。   护士用蘸了碘伏的棉签压住抽过血的地方,看向舒舒。   舒舒接住棉签,按着站起来,看向彭川。   彭川将大衣披到了她身上,看向陈奂,“你先送夫人到沈总那里去,我在这里等着取单子。”   看着舒舒他们离开,彭川等了约莫半个小时才拿到了单子,看到早孕那两个字,心中一阵开心,又是一阵担忧,她拿到医生那里去看,医生说孕酮偏低,开了一些药。   彭川拿了药,到了楼上。   舒舒去洗澡了,她到病房,将血检单子递给沈天擎。   沈天擎拧了一下眉头,不知道那是什么,接过扫了一下,表情石化了。   看时间,就是手术前那次在医院,怀孕还不到一个月的时间,想到孩子,他有几分期待,可是想到舒舒怀孕、剖产和坐月子受的那些苦,心情不由地复杂了。   他紧紧捏着血检单子,抬头看向彭川,见她手里拿着药,“那是什么东西?”   “医生说孕酮有些低。”   沈天擎一听便知道是黄体酮,“这样吧,先别告诉她,免得她心里有负担,这几天,工作安排减少一些,让姬唐去处理。一直待在医院也不好,让她在外面透透气,药就别吃了,你去找最陆医生,让他安排舒舒输几次液,比吃药效果好一点。”   听到客厅里有脚步声,沈天擎停住了话头。   彭川将药塞到了旁边的柜子里,刚放好,舒舒进来了。   舒舒一边擦头发一边看向彭川,“血检单子出来了吗?”   “出来了,医生都正常。”   “给我看看。”舒舒觉得最近有点不对劲。   “对不起,我以为没用了,刚才扔到楼下的垃圾篓里了,我现在去下面找。”彭川撒了一个谎,这个时候,夫人怀孕了,要是她知道,心里压力会更大,对胎儿和母体都不好。   曾经,她也因为这样流了一个孩子,想起来,心中一阵疼痛。   舒舒站在那里,若有所思,她明明记得彭川说公司是要做记录的,为什么会无缘无故地扔掉,莫非她身体出了什么问题?   想到这里,不由地呼吸深浅交错。   等了一会儿,她抽空到楼下,去了一趟医生那里,问了一下,才知道自己怀孕了,又是孕酮低!   医生看舒舒脸色苍白,安慰地出声,“稍微偏低,我开了一个疗程的药,你先服用看看效果。”   舒舒才知道彭川还给她取药了!   她看向医生,“这个孩子我想保住,您开始再给我开一张单子,我想注射效果会好一些。”   医生又开了一个单子,递给舒舒。   舒舒缴费后跟着护士去了输液的地方。   她两眼发直地望着吊瓶内的点滴一滴滴顺着管子注入自己的体内,浑身的力气放佛被抽空。   这个时候怀孕,无疑,时机很不好。   只是他和她的孩子,她想尽力保住。   经过两次怀孕,她知道怎么样调整自己的心情。   ——————   彭川看着舒舒进了急症室,看着护士带着她输液,静静地站在暗处看着,用力扶着墙,猛地,肩膀也在哆嗦,一闭上眼睛,又想起那年的事。   是她,是她,如果当时她不拿出那份单子,她和他之间也不会像今天这样惨烈。   所有的报道把他写的猥琐、丑陋,把安家写的肮脏不堪,可是明明没有,一条条子无须有的罪状和栽赃…   而她,竟然也成了染黑他的黑手。   “啊……”   她咬着唇,痛苦地呻吟一   声,那个时候,想到那段时间怀孕后突然下身见红去医院保胎。   想到刊登出来的报纸,她伸手拔下身上的针头,冲进了他的病房。   她一进门就看到他手中捏着一叠厚厚的报纸。   她发疯地冲上去,将所有的报纸撕了个粉碎,全部抛在空中,放声大哭。   他一把将她搂进怀里,下巴在她颈间用力地摩挲,“为什么?”   “对不起……”   “对不起……”   ……   她反反复复念着那三个字,紧咬着唇,把嘴唇也咬破了。   ☆、大结局(6)看什么看!坐好!别再撞到前面去了。   ……   彭川站在那里无法呼吸,日日夜夜,那些记忆,在梦里,在现实里,几乎将她逼疯!   她羡慕舒舒,羡慕她有那么几个可爱的孩子,如果她和他的孩子还在,估计也和贝贝、宁宁那样可爱,也会像他一样俊逸,也会像他一些聪明矾…   只是现在,她再也无法靠近他,他的冷漠,扎在心头,就像没有根的刺,刺在她最心痛的地方棱。   如果他真的和那个可爱的女孩子在一起,她只有祝福!   他能幸福,是她今生唯一的心愿。   她和他保持这样的距离就好,至少每天能看见他,不是吗?   ……   站了一阵,彭川深吸了一口气,走到了一边,吩咐陈奂在这里看着,她上楼和沈天擎说了舒舒在输液的事。   沈天擎眸色深邃,“那你就当没有看到。”   她不希望他担心,他只有成全。   约莫两个小时候,舒舒到了楼上。   沈天擎含着笑看向她,拍了拍身边的位置。   舒舒问了一下陆子舟那边案子的进展,沈天擎简单地说了一些,舒舒认真地听着,大概就是数案并罚的意思。   两次都是故意杀人罪,第一次是有意,第二次……   舒舒想到第二次,多少和自己有关,她不知道那是一个这样深的陷阱,不过,她也不会为苏子航作证!   想到苏子航,她脸色冷了。   沈天擎看到她的神色,握住她的手,揉了揉。   舒舒回过神来,朝着沈天擎一笑。   沈天擎帮她捋了捋头发,“晚上,我想和你一起用餐,不用去公司了吧?”   舒舒想了一下,今天下午的确没有什么重要的事,一些审批,可以在电脑上完成,还有些不确定的地方需要问他,自己又怀孕了,抬头看向沈天擎,“你不会怪我偷懒吧?”   “窝在我怀里偷懒就成。”沈天擎深吸了一口气,低头看着舒舒,有一种又将做爸爸的心情,很澎湃,却难以描述,很难用什么语言去形容,只是不由地感激舒舒又给他学习做个好爸爸的机会。   想到在这样的形势下,怎样保证孩子天天在一个快乐的环境下孕育,他不由地相信圣经里的一句话,所怀的胎是上天所给的赏赐。   彭川告诉她舒舒去楼下输液,他又接到了姬唐和容龑打过来的电话,躺在床上连着抽了十多根烟以后,背靠着床头看着对面的墙壁,神游外虚。   一直到舒舒进来,他才回过神来。   想到这里,沈天擎将舒舒往怀里搂了一下,吻了吻她。   舒舒靠在沈天擎的怀里,静静地躺着,感觉腹部祈福的节奏也有些不一样了,那是他和她爱情的延续。   最近乏困,舒舒靠了一阵,就睡着了。   沈天擎一直保持着一个动作搂着她,低头凝视着舒舒的模样,眸色深邃又专注,舅舅的案子还在调查中,取证不是很理想,给冉眉打钱的人确实和舅舅曾经经手的一个项目有关,想要证明舅舅的清白,很难。就算有那些报道,安家确实清贫,但是大家看法不一,有人相信,有人却说是作秀。安妮会不会被牵扯进去,还很难说。   姬容也因为转发微博被牵扯进去了,粉丝和批判者掐起了架。   为此,一段话爆红网络,“这鸡蛋真TM难吃…脑残粉:你知道下蛋的鸡多努力吗?!这鸡蛋真TM难吃…脑残粉:你有本事你也下个蛋啊!这鸡蛋真TM难吃…脑残粉:你就是嫉妒人家母鸡会下蛋!这鸡蛋真TM难吃…脑残粉:你肯定是隔壁卖鸭蛋家的人!这鸡蛋真TM难吃…脑残粉:这只鸡还是个孩子你们还是人么?!”   他捏了捏眉心,阖眸冥想了一阵,捏着手机低头翻看了一些名人的微博,有人支持姬容几乎被喷个半死,演艺界一个新面孔发了一条微博,“我说几句,大家见谅。‘一家满门碎尸,十家七日夜谈。’无论别人的经历有多么惨烈,局外人怎么讲述都是故事。作戏也好,噱头也罢。有多少少女捧着明知道作戏的韩剧,哭天喊地?一个新闻能吸引我们,能传递一份真情,甚至是正能量,从这个的角度来说,就很成功。安东的事情,我信,我也愿意信,并不是天下乌鸦一般黑。。。”   下面是一片骂声,骂她只是为了炒作。   沈天擎没有再看,再看下去,心脏再强的人,看到那些指责也受不住。   他搂紧舒舒,编辑了好几份邮件,全部发了出去,深吸了一口气,低头看了一眼舒舒,最后给姬唐发了一条短信,“我行动不便,你去见见安东,和他谈谈。”   姬唐开着车,先去安家看了一眼,见到安妮的时候,安妮哭的眼睛红红的,肿了一圈。   冉眉在,他只是多看了几眼安妮,和冉眉单独谈了一番话,出了主卧,看向安妮的方向,“你最近住我那里去。”   安妮看向姬唐,“我要和我妈妈在一起。”   她扭头看向冉眉。   冉眉推了推安妮,“去吧,在他那里安全一些。”   “妈……”安妮捂着嘴巴哭出声了声。   冉眉看向姬唐,恨着心出声,“你把她带走吧。”   姬唐看了一眼安妮,一把握住她的手,将她拉了出来。   两个人在楼道里争执起来。   安妮激动地出声,“你放开我,这是我家,我哪里也不去!”   姬唐直接将她往电梯的方向拽。   安妮一口咬住了姬唐的手臂,太用力,咬出了血。   姬唐僵在那里,低头看着安妮,没有出声,才兜里掏出一叠卫生纸,笨拙地擦了一下安妮的眼泪,看了一眼没有垃圾桶,将湿漉漉的纸捏在手心里,才缓缓地出声,“你在这里,会被强行带走调查,这样你父亲和我们都会很被动,现在你表姐怀孕了,你父亲正在隔离调查,你住在我那里,你安全,我们胜算的几率才会大大增加,要是你出了事,以后谁也不会好过。”   安妮愣在哪里,眼里含着泪花,父亲那么一个古板的人,从来都是清清白白,却被诬陷,如今人人都指责,将爸爸骂的一文不值。   想到网上那些难听的眼泪,她心里难受得要裂开一条口子一样。   姬唐见安妮安静下来,深深地看了她一眼,又看了一眼手臂上被血水沾湿的衬衣,沉默地牵着安妮的手进了电梯。   安妮没有再出声,一直低着头,呼吸深浅交错。   到了一楼,姬唐给安妮带了一个口罩,牵着她的手,穿过外面围堵的记者,在保镖的保护下,让安妮上了车。   车平稳的滑出去,安妮没有系安全带,整个人狼狈地撞向前面。   姬唐伸出手臂阻住了她,安妮没有撞在前面。   他的手撞在她胸部,安妮也没有意识到,只是浑身被一股悲伤包围着,那股浓浓的伤戚和愤怒,让她透不过气来,不知道那个姓周的为什么要这样陷害爸爸。   姬唐感觉安妮抖得厉害,一只手按着她的手很用力。   两个人都不说话,安妮反应过来拼命地动,“我要下车,我不能留我妈妈一个人在家里。”   姬唐默然地按着,“你这样,不是正好遂了那些人的意?如果我是你,我会努力证明自己和父亲的清白。”   安妮没有出声,剧烈地扭了一阵,姬唐原本默然的那个脸色渐渐变了。   他眉头紧紧皱着,双颊悄然浮起淡淡的可疑的红晕,眼神也跟着飘忽不定起来,突然松开了安妮的手。   安妮像一只笨笨的乌龟那样,四肢乱划在空中比划着,等姬唐一松手,她立刻去拉车门,突然听到姬唐好像很疼、又有点别的意味的闷哼了一声。   她回头看向姬唐,挣扎中头发衣服全都乱了,脸红红的眼睛肿肿胀胀的。   姬唐换了个坐姿,直视着前方,默然地出声,“看什么看!坐好!别再撞到前面去了。”   ☆、大结局(7)你会害羞吗?   安妮拉了几下车门,车门是锁了的,根本拉不动,扭头看向姬唐,愤怒地骂了一声“神经病!”   安妮很少骂人,气不过的时候就这么一句,往往是被人欺负的厉害的时候姚。   姬唐回头瞥着安妮,“骂够了你就消停点。”   安妮坐好,红着眼睛瞄了姬唐一眼,“你是我什么人,凭什么管我?我爱在哪里就在哪里。”   “我是你上司。”姬唐没有看安妮,声音冷硬,却突然觉得很热,降下驾驶位一侧的车窗,一阵凉风吹进来,又吹得他心乱,就那么来来回回地升降车窗愎。   安妮想看神经病一样看着姬唐,哪里会想到她不小心碰了男人不该乱碰的地方。   如今是冬天,车速又快,风吹进来很冷,安妮哭过,没一阵便打起了喷嚏。   姬唐没有看安妮,关上了车窗,打开了车内的空调。   安妮别扭地坐在那里,很不自在,心中一直惦记着妈妈,“总监,请你开门,就算你是我的上司……”   “我现在带你去见你父亲,我只问你你去不去?”姬唐眉头一皱,转脸看向安妮。   安妮愣了一下,声音小了许多,“我去。”   姬唐开着车到了自己的公寓,让姬容的化妆师被安妮化了一个妆,遮住了她本来的面目。   化妆师画好后,看向姬容,“好了。”   姬唐放下手上的报纸看向安妮,神情漠然地点了点头,站起来,捋了捋袖口,“走。”   安妮红着眼睛看向姬唐没有出声,跟到了她后面。   上了车,姬唐坐到驾驶位上,看向安妮,“记住,不要哭。”   安妮看向姬唐,用力地点了点头。   姬唐看着安妮,脸色如窗外的天色一般晦暗不明。   安妮出神地想着很多年前的那个下午,不明媚的阳光洒在教学楼对面的房顶上,她坐在教学楼的最高层,离天的距离很近很近,近到触手可得的阳光,优雅的落在肩头,她就那么看着送她到学校的爸爸一点点走出校门,一点点消失在视线里,第一次住校的她,莫名地开始想念那个严肃又古板的爸爸。   那是第一次,看着爸爸渐渐消失在她的视线里,她突然莫名其妙地视线模糊了。   想着想着,她低头擦了一把眼泪,很多年已经没有这种感觉了,这种感觉来了很不好,心胀胀得很难受。   姬唐侧过了身,背对着安妮,深吸了一口气,从旁边摸了一把卫生纸,胡乱帮安妮擦了一下。   安妮低着头,只有呜咽声,没有反抗,这个时候,她好像抱着一个人哭一场,可是坐在那里的人是总监!   她委屈地咬了咬嘴唇,咽了一口泪水,有浓浓的咸涩味。   “哭够了?”姬唐有些头痛,很少见女孩子哭,   “还没有够……”安妮撇了撇嘴巴,用力地闭上眼睛,泪水已经又大湿了睫毛,一滴滴眼泪顺着睫毛流下,掉在姬唐袖子上。   姬唐手臂一僵,声音沉静地问,“哭有用吗?能解决问题吗?”   “……”安妮没有出声,又是一大串眼泪掉在姬唐袖子上。   “如果你这样一直哭下去,你以后要哭的日子就长了。”姬唐回头看着安妮,一双沉幽的眸子静静地看着安妮。   安妮吸了一下鼻子,睁开眼睛看向姬唐,带着哭腔问,“如果是你父亲给冤枉了,现在在警察局里,你会哭吗?”   “我不会哭。”姬唐呼吸有些不均匀,看着安妮。   “你不哭,又不代表人人不会哭,并不是大家都和你一样是冷血动物……”安妮用力地撇了撇嘴巴,低下头,又不出声了。   姬唐看着安妮委屈难受的模样,表情松动了一下,“有时的哭泣会让人更成熟,你自己要好好的想,哭泣虽不是好办法,但你哭过后就要站起来。”   安妮没有出声,擦了擦眼泪。   姬唐看了一眼安妮,“妆都花了,下车,再画一遍,不要再哭了,再哭,你今天就见到不父亲了。”   安妮咬了咬嘴唇,止住了要哭的冲动,下了车。   姬唐拉开驾驶位的们,走在安妮身后。   约莫十分钟后,两个人一起出了公寓,先后上了车,安妮的情绪已经稳定了很多,也不哭了,也不闹了。   姬唐看了她一眼,“系好安全带。”   安妮低头系好了安全带,坐直了身子,心里还是很难受,表姐现在怀孕了,爸爸又出事了,不知道后面还会发生什么,应是憋着,不让自己哭出来。   她努力想以前一些开心的事,一些冷笑话,却越想越难受。   姬唐将车子停在半路,看向安妮,“你会害羞吗?”   安妮没有出声,抬头看向姬唐。   姬唐一把拉过安妮的手,将她搂进了怀里。   速度太快,安妮忘记了反应,僵在那里,只是两只手本能地抵在姬唐胸口上。   姬唐一双沉幽幽的眸子闪过一抹挣扎,突然抬手将安妮的手扣住按在自己的背上。   安妮睁大了眼睛,看着姬唐,呼吸也停住了。   姬唐看着安妮,突然凑上去,吻住了她,尝到她唇上的咸涩,喉结滑动了几下,将那个吻加深。   许久,安妮才反应过来红了脸,用力地咬了一口姬唐。   姬唐嘴唇被咬破了,鲜红的血染到了两人唇上。   安妮推开姬唐,将她扭到了一边。   姬唐指腹擦了擦唇上呃伤口,低头看了一眼沾上的血渍,“我一直以为你不知道害羞是什么,今天证明你也有这东西。”   “你神经病……”安妮骂了一声,感觉脸上热热的,他的唇似乎还停在她唇上一样。   姬唐沉幽幽的眸子转到一边,握紧了方向盘,力道有些紧,启动了车子,再也没有多看安妮一眼。   过了一阵,安妮伸手扯了扯衣服,偷偷地看了一眼姬唐,出奇地愤怒!   到拘留所的时候,陆子舟在那里,走了正常的秩序后,姬唐和安妮见到了安东。   看到安妮,安东心中有些惊讶,只是表情并没有多少逗留,表现的极为淡定。   安妮看着安东,虽然只是短短几天,她却感觉爸爸突然老了,发现他鬓角有几缕白头发,那么明显,可是她一直没有看到。   姬唐听到安妮的呼吸声深浅不已,侧头看了一眼安妮,一把将她扯进了怀里。   几乎是本能的,安妮很快走出了那种情绪,想到姬唐的话,渐渐地平静下来,听着姬唐和安东的对话,有些听不太明白,有些听得迷迷糊糊的,似乎懂了,又似乎不懂,但是她还是听出来了,爸爸的意思是让表哥不用顾忌他,保护她和妈妈、表姐和姑姑就行了。   时间一到,有人开始催促。   姬唐带着安妮离开了拘留所。   陆子舟叫助手开车回去,他上了姬唐的车。   姬唐先将安妮放到了自己的公寓,然后和陆子舟一起到了医院。   舒舒还在睡,这几天,她的睡眠不足,加上早孕的反应,睡得有些沉。   沈天擎叫彭川看着她,让护士将他弄到了休息室,三个人召开了一个小型的会议。   临末,沈天擎看向陆子舟和姬唐,“不,这样不好,谁下手快对谁更有利,我会叫人放出第一手的材料,这样,对方的阵脚会乱,子周迅速地结束苏子航的案子,当初,一审我们保留了最后的证据,是出于保险的考虑,如今,我掌握的证据已经完全足够,记住,二审要快、狠、准。”   说完,他顿了顿,看向姬唐,“围魏救赵不失一个好办法,想办法寻找那个叫张强所有资讯,记住,是不择手段,没有,就给我制造酒会,总能找到他致命的弱点让他说出事情的真相,到时候扣在安东身上的罪名自然会迎刃而解。”   “这个,我去部署。”姬唐胸有成竹地朝着沈天擎颔首点头。   沈天擎阖上眸子,轻轻捏了一下眉心,“叫容龑和姬容看好我们的后院,最近,我们的人就尽量少走动,可以不出门,就尽量不要出门。”   姬唐点了点头。   陆子舟看向沈天擎,“不知道苏岚会不会临时在法庭上突然变脸。”   “他不敢,苏   子平在我们的掌控中,苏岚这个人虽然精明,但是她和苏子平直接兄妹情深,她不会不顾忌苏子平。”沈天擎很有把握地看向陆子舟。   “有时候,女人并不是理性的,感性会主导她的意识。比如曾经的冯悦,她最后选择不顾她的哥哥,就是个典型的例子,谁叫沈天擎是沾惹不得的毒品呢?”陆子舟看眸色幽寒地看向沈天擎,不得不说,有时候,沈天擎的人格魅力,还是让他折服的,那种气势,是别人无法模拟的。   沈天擎眸色淬了一冰,意味深长地看向姬唐,“感情这种东西是没有理由的,不管他是天才,还是平凡的人,都一样,都是糊糊涂涂的,爱情就是这样,糊里糊涂就爱上了,其实就是在那些小小不经意间,哪怕是一次偶然,一个眼神,一秒钟的心跳,慢慢投入越来越多的情感的,等到发现的时候已经陷得很深了,爱过的人应该都懂的。不爱就是不爱,何况她算计的成分太多,目的性太强了一些。感情从来都是纯粹的。”   陆子舟听出沈天擎这段话是对姬唐讲的,没有再说什么,其实多聪明的人,在感情面前,都有可能是笨蛋。而往往有时候很笨的人,在感情方面却难得精明。   ——————   沈天擎回到病房的时候,舒舒醒了。   她有些乏力,抬头看着壁钟,半天才认出时针指的地方,揉了揉眼睛,没想到自己一觉睡了这么久。   护士将沈天擎挪到了床上。   舒舒问护士,为什么要搬动沈天擎。   护士没有出声,看向沈天擎。   沈天擎示意护士出去,然后看向舒舒,“堆到那边去做检查。”   舒舒不由地紧张起来,“出了什么问题吗?”   “没有,只是观察恢复情况。”沈天擎抿着薄唇一笑,看向舒舒。   舒舒再三确认了一下沈天擎的脸上的表情,“不对,你有事瞒着我……”   想到她刚才做的噩梦,突然梦到了外婆,还是外婆割腕自杀的画面,然后是舅舅倒在血泊里的画面,一下子惊醒了,浑身出了一层冷汗。   “怎么觉得我瞒你了?”沈天擎握住了舒舒的手,眸色沉静地看着她。   舒舒盯着沈天擎的眼睛,“每次,你对我说谎的时候都是这个眼神。”   沈天擎轻笑一声,“我去楼下确认了一下你输液的事,应该是你有事瞒着我,嗯?”   ☆、大结局(7)剑拔弩张   舒舒没想到他会直接说出来,不由地红了耳根,“你比我早知道不是吗?”   沈天擎将舒舒嵌入了怀里,“才工作几天,长进不少。”   舒舒别扭地出声,“这都看不出来,你当我是傻瓜吗?姚”   “我宁愿你一辈子做我怀里的傻瓜,傻傻地幸福着,也不愿意你跟着女强人一样拼。”沈天擎搂紧了舒舒,语气有些沙哑愎。   舒舒看向沈天擎,“天擎,你也别担心我,明天让我去公司吧,舅舅的事这几天耽搁了一下,我打算明天花一天时间,好好想想。我也成不了女强人,你看着我像女强人吗?”   沈天擎顺了一下她的头发,从鬓角拨到了耳后,声音温柔,“没有躺在丈夫怀里的女强人。”   舒舒笑了一下,想起舅舅的事,又问了几句沈天擎。   沈天擎没有透露什么。   晚上临睡前,舒舒给冉眉打了一个电话,“舅妈,你和妮妮睡了吗?”   沈天擎特意给冉眉打过电话,嘱咐冉眉不要提安东的事,说舒舒又怀孕了。   冉眉听到舒舒的声音,嗓子有些哑,故意咳嗽了一声,“刚刚睡下,舒舒你怎么还没有睡呢?”   舒舒说自己要睡了,又问了一下有没有人找冉眉。   冉眉说没有,什么都好。   舒舒听着冉眉嗓子不舒服,“舅妈,最近天气冷,你是不是着凉感冒了?”   冉眉应了一声,“昨晚睡觉开着窗户,夜里风冷了一些,受凉了,没事。”   舒舒想到舅舅还在隔离审查,舅妈又生病了,心里一阵难受,“舅妈,是不是有记者堵着门?这样吧,我一会儿给你送药过去。到了我给你打电话。”   挂了电话,舒舒跟沈天擎说了一下。   沈天擎不同意,拢住了舒舒的肩头,“如今半夜,你也容易着凉,怀了身孕,很容易感冒,我让陈奂送过去就是。”   舒舒倒不好再说什么,看着沈天擎拿起手机给陈奂打电话。   陈奂象征性地买了一些药,送到了冉眉那里,夜深了,还有记者蹲守在门外,好在他来的时候,还买了一大包吃的东西。   陈奂敲门,冉眉在冒烟里看到是陈奂才敢开门。   陈奂一进来,冉眉很快把门锁上,急切地问陈奂安妮怎么样。   陈奂看向冉眉,“安夫人,姬总照顾着安小姐,请你放心,绝不会出什么差池。”   冉眉木讷地点了点头,“那他们有没有见到他?”   “见到了。”   “他……他还好吗?”冉眉抬头看向陈奂,心神憔悴地看着陈奂。   陈奂安慰了几句,“安夫人,你放心,安先生一定不会有事,这几天,你也注意一些,不要给任何人开门,如果再有人来带你去配合调查,打电话通知我,我很快会带人过来协助解决。”   冉眉点了点头,她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妇道人家,当初跟安东的时候,他只是一个小小的公务员。而她,从小跟在父亲在小地方长大,也没有见过什么大世面。不像堂姐他们,叔叔早年上了大学后来留到高校任教,就再也没有回过那个老地方,后来,将三爷爷和三奶奶都接到了A市了,两位堂姐又分别嫁入豪门,走动也越来越少,早就不是一个世界的人了。如果是她们,她们或许还有办法,可是她,完全不知道怎么办,唯有指望天擎了。   陈奂看了一眼时间,“时间不早了,安夫人你放宽心,好好休息,我先回去了。”   冉眉送走了陈奂,关上门,想了一下,这件事,也真的只能靠天擎了。   ——————————   陈奂一回到医院,和沈天擎回复了一声。   舒舒又给冉眉打电话,嘱咐冉眉按时吃药,说了几句宽心话。   冉眉什么也没有多说,这几天的新闻估计舒舒没有看到,大概是天擎不想让她看见,“舒舒,我听陈奂你说怀孕了,早点睡吧,已经很晚了,养好身体。”   “嗯,谢谢舅妈。”舒舒挂断电话,靠在沈天擎怀里睡了。   沈天擎搂着舒舒,阖上了眸子,难以入睡,他在等电话,手机设   tang置成了静音,但是屏幕一亮他能看见。   午夜的时候,一个陌生的固话打进来了。   沈天擎看了一眼,抬了一下手臂,拿过来接通了,低头看了一眼熟睡的舒舒,低声问,“事情办得怎么样了?”   “差不多了,这几天夫人出去抛头露面,对方确实有些摸不到头脑。”   “好,明天的新闻搞定了吗?”   “搞定了,沈总天亮记得看看各大网站和报纸。”   沈天擎挂了电话,看向外面的夜色,抿着薄唇轻轻一笑,眸子里锋芒毕露,如果不是顾忌太多,保护好他想保护的人,这一切早就能结束。   ————————————   第二天,舒舒和沈天擎在手里铃声里醒过来。   沈天擎接通电话,听到了周成的声音。   周成问沈天擎,“是不是小宇逃出来也是你安排好的?”   沈天擎没有否认,也没有承认,“现在说这个有意义吗?”   周成沉沉地笑了一声,“看来,我还是低估了你。”   沈天擎一手搂着舒舒,一手拿着手机,垂眸看了一眼舒舒,害怕他担心,没有多说什么,很快挂断了电话。   周成将固话扔到了一边,低头看着报纸,他和张彤的事被报道的清清楚楚,就连张彤怎么出事的,也写的一字不差!   他闭上了眼睛,早知道这样,就不该暗地里扶持苏子航,当初只是不想沈天擎一个人独大,至少有个可以抗衡沈天擎的人,不过如今看来这是个错误,沈天擎还是知道那些很隐秘的动作。   助理看向周成,“部长。”   周成坐在那里没有出声。   助理也不敢出声了,现在不比前些年,网络信息太快,一旦见光,难以控制,特别是部长这个位置的,估计,很快,部长也会被隔离审查,不知道又有多少人被牵连进去!   隔了很久,周成看向助理,“你叫人盯紧了沈天擎,我们手中没有他的任何筹码,安东不值钱,想办法弄一个他最在意的人,他的母亲,那个叫舒舒的,或者孩子都成。”   “是,部长。”   “不,这样不好,你去找柏晓,就说我要见她。”周成又喊住了助理。   “就怕小姐……”   “告诉他,孩子已经找到了,她肯定会来。”周成看向助理。   ……   ——————   柏晓接到助理的电话,轻笑了一声,“告诉他,我不想见他。”   助理顿了一下,“大小姐,部长说孩子已经找到了。”   柏晓顿了一下,“什么地方?”   约好时间,柏晓坐飞机直接飞到了北京,助理带着她一到地方。   白瞎你看向周成,“说吧,我的孩子呢?”   周成看向柏晓,将手里的报纸扔在她面前,“告诉我你有没有参与?”   “我参与了。”柏晓低头看着报纸轻笑了一声。   周成扬手在柏晓脸上狠狠打了一巴掌,“你竟然帮着别人对付自己的亲生父亲。”   “我没有你这样的父亲。”柏晓愤怒地看向周成,抬手要打回去,助理连忙拦住了她。   周成看向助理,“你先出去。”   助理看了一眼柏晓和周成剑拔弩张的情形,不放心,还是出去了。   周成看向柏晓,“来了就别回去了,我倒是看看你自己亲自选的丈夫到底有多在乎你。”   “你……”柏晓愤怒地看向周成,其实来之前,她就想过可能是个陷阱,只是有些时候,明明知道那是陷阱,却不得不跳进去。   “你就暂时住在这里吧。”周成失望地看了一眼柏晓,出了门。   柏晓知道,她出不去,也没有白费功夫,安然地坐在沙发上点了一根烟,手指发抖地抽起来。   ——————————   到了晚上,姬容一直打不通柏晓的电话,终   于坐不住了,给沈天擎打了一个电话,“表哥,柏晓去北京了,我打她的电话,一直无法接通。”   沈天擎捏了捏眉心,“什么时候去的,多长时间联系不到了?”   姬容说了大概的时间。   沈天擎顿了一阵,“怎么说也是他女儿,不会怎么样的,先看看他想干什么。”   姬容也这么想,不过想到张彤就那么永远睡过去了,还是不太放心,“说实话,我挺紧张的。”   沈天擎眸色深邃了许多,“我让人打探打探消息。”   挂了电话,他又打了几个电话,有些关系,手下有些人,他还从来没有用过,如今是到用的是时候了。   打完电话,他给陈奂打了一个电话,“晚上不要安排任何活动,下班之前,提前一个小时,送舒舒和彭川到医院这边来,路上小心些,不要用宾利,多开几辆一样的车,目标不会那么明显。”   “是,总裁。”   沈天擎嘱咐完,挂了电话,还是不太放心,虽然说周成这个时候动手不是很理智,但是未雨绸缪,还是免不了的。   他躺在床上,不耐烦地点了一根烟,夹在之间抽起来。   舒舒在的时候,这段时间不让他抽烟,他藏了一盒,压力大的时候偶尔抽一根,闻着尼古丁的气息,会镇静许多。   抽了一口,他将烟搁在指尖,想起冉明,又打电话叫人看好了冉明那边,别让他出事,也别让他扯进去。   顿了一会儿,他又给容龑打了个一个电话,“水苑那里,这几天加强戒备,不能出任何事,需要什么东西,缺什么,叫我们的人去买,人别出去。”   他阖上眸子沉思了一阵,水苑那里,还是缺少主心骨。   沈天擎又和顾子寒通了电话。   顾子寒和父亲商量了一下。   顾博闵看向顾子寒,“去了好好表现表现,安然对你应该是有感情的,我叫人打听过了,她嫁给那个叫舒平的男人,两个人几十年也没有夫妻之实。”   顾子寒心中一阵波动,“那你小心些。”   “你也太小看我了。”顾博闵注视着顾子寒,儿子这些年也不容易,“快点过去吧,别让孩子们出事,一有风吹草动,及时和我联系。”   顾子寒出门,开车带了人,很快去了水苑那里。   ——————   下午四点左右,陈奂提醒舒舒和彭川沈天擎吩咐的早点回去。   舒舒想到可能有事,没有多说,有个文件也没有看完,和彭川一起下楼,看到停车场清一色的十几辆黑色奥迪,不由地手心出了一层薄汗。   陈奂打开其中一辆车门,嘱咐彭川照顾好舒舒,然后上了另一辆车。   一路上,舒舒提心吊胆的,好在有惊无险地到了医院。   进门,看见床头的烟头,她心里一沉,走过去,抓住了沈天擎的手,紧张地问,“怎么了?”   ☆、大结局(8)唐唐,你嘴唇怎么了,被谁咬破的?   沈天擎扫了一眼旁边的烟头,有些多了,反握住了舒舒的手,低沉地出声,“烟瘾上来了。”   他看了一眼陈奂和彭川,两个人很快出了病房,自觉地带上了门弛。   舒舒回头看了一眼,坐到了床头,多看了几眼,足足有五个烟头,但是房间里没有烟味,窗户开着,估计是他估摸着她要回来了,提前走了走烟味,“你别吓我,到底出了什么事,要是没事,你不会这么抽烟。”   沈天擎指腹抚摸了一下舒舒的手背,将她抱入怀里,“等你等的有些着急,每天都盼着早点下班,早点见到你,这是我每天最想汽滤的事,就算你坐在旁边不说话,只要在我身边也觉得很幸福。”   舒舒耳根有些红,除了那个时候,他很少肉麻嗄。   她闭上了眼睛,“我也觉得很幸福,不过,你还是要告诉我到底怎么了。”   沈天擎抿着薄唇轻笑一声,凝住了呼吸,郑重地出声,“从明天起就别去公司了。”   舒舒睁开眼睛,抬头看向沈天擎。   沈天擎凝视着舒舒一双美眸,吻了吻她的眼睛,捏紧了她的手,“我们和周成的斗争正式开始了,你在这里陪着我,我们一起对付他。”   舒舒顿了一下,“水苑那里安全吗?”   “安全,我们在这里,那边就比医院安全。”沈天擎搂紧了舒舒。   舒舒本来想说什么,又咽了回去,她要陪着他。   沈天擎下巴摩挲着舒舒的下巴,没有再多说什么,他要是什么不说,她胡思乱想,猜来猜去,反倒是伤神。   舒舒紧紧靠在沈天擎怀里,她知道,这一次不容易。   ——————————   到了晚上,姬容一直没有柏晓的消息,打电话,还是打不通,手机扔在一旁,心头异常烦躁。   虽然,平时柏晓不怎么温柔,也不像个女人,偏偏,他很受用。   姬小五一边看韩剧一边看着姬容,憨憨地问,“后爸,我怎么觉得你魂不守舍的?”   “看你的电视剧,少说话。”姬容不耐烦地看了一眼姬小五,将他推到了一边。   姬小五哼了一声,看向姬容,“后妈不在你就蔫了一样,不会是喜欢上那个男人婆了吧?”   姬容没有理会姬小五,拿了西服出了门。   姬小五以为姬容是要去水苑,改口亲切地叫了一声“爸爸”,“你去哪里,我看你一个人挺孤单的,要不我陪你一起去吧。”   姬容看姬小五出了门,“快点回去,被人抓走了,你可不拿钱去赎你。”   姬小五心里骂了一声渣男,还是很谄媚地陪着笑脸,“嘿嘿,爸爸,我知道你去水苑那里,你看你年纪也大了,回来一个人孤零零的也没有个办,没关系,我不看电视剧了,我陪你。”   “我不去水苑!”   “你骗人!”   “行了,快回去!”   “不,不嘛,我陪你一起去嘛!”姬小五紧紧黏住了姬容。   姬容抱起他,直接将他丢回了别墅,和冉苒打了一声照顾,“别让他出门,这几天小心点。”   冉苒看向姬容,“你也别太担心柏晓,怎么说,柏晓是他的亲生女儿。大半夜,别出去了,一个人出去不安全。”   “我去唐唐那里。”   “那也好,他一个人在外面住,我还真不太放心,你知道他的脾气,去了他那里,别惹他,小心半夜给他轰出来。”冉苒叮嘱了一句。   姬容不满地出声,“他敢。”   说完,他开车出了门,约莫半个小时后,到了姬唐那里。   姬唐打开门看见姬容,没有出声,从旁边鞋柜里拿了一双新拖鞋,扔在地上。   姬容习以为常,换了鞋子,关上了门,“安妮人呢?”   “在房间里。”姬唐说了一句径直上了楼,将姬容一个人晾在了客厅。   姬容更郁闷了,“唐唐,你嘴唇怎么了,被谁咬破的?”   姬唐正在上楼梯,步子停顿了一下,想起车上的一   tang幕。   姬容看着他停下脚步,跟了上去,走到姬唐前面目光在他唇上扫视了一阵,呷笑一声,“被安妮咬的?”   姬唐眸色沉幽地看了一眼姬容,语气漠然地出声,“蚊子。”   他越过姬容,上楼进了自己的房间。   姬容愣在那里,这么冷的天,哪里有蚊子?   看姬唐进了自己的房间,他想了一阵,走上去,轻敲了一下安妮的门,“安妮,睡了吗?”   安妮还没有睡着,听到姬容的声音,无气无力地走过来开门。   姬容看安妮脸色很差,人也比前几天消瘦了,“丫头,你几天没有睡觉了?”   安妮委屈地撇了撇嘴巴,不是没睡,只是一睡着就会做恶梦,终于见到了一个亲切的人,抽泣地叫了一声“容哥哥……”   姬容看安妮又要哭了,“别担心了,表哥已经正在处理舅舅的事,估计过不了一个月就有结果了。”   安妮抬头,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看向姬容,“真的吗?”   “当然是真的,容哥哥什么时候骗过你。”姬容安慰了一句,指了指楼上,“三楼有电影和KTV,我陪你看个电影,唱几首歌,一会儿就心情好了。”   安妮看向姬容,“你没有骗我吧?”   “我骗你了,你到时候还不得找我算后账?”姬容呷笑了一声,看着单纯的安妮,心情好了许多,真如母亲所说,柏晓是周成的亲生女儿,他还能对柏晓怎么的。   出来走走,不看着姬小五心情好了许多。   安妮吸了吸鼻子,跟着姬容一起到了三楼,这几天,第一次这么开心,姐夫那么厉害,一定可以帮爸爸洗脱冤屈。   姬容随便找了一个电影,正好是他的。   他看向安妮,“你等等,我去楼下现打两杯果汁,一会儿我们一起看。”   安妮嗯了一声,暂停了电影,好奇地看着三楼的布置,来了这里无数次,从没有想到楼上还要电影厅和KTV,一点都不科学,感觉那个面瘫根本不好这一口。   想到姬唐,她又想起在车上,他强吻了她,她居然没有反抗,脸莫名其妙地红了,心中一阵排斥,不愿意去多想。   过了一阵,姬容端着两杯橙汁上来了,递给安妮一杯。   两个人一起看起电影。   姬容一向自恋,从来只看自己拍的电影,看一百遍都不觉得厌恶,一边看一边给安妮讲一些拍戏时的趣事,说说八卦。   姬唐站在楼梯口,没一阵就听到了安妮的笑声,沉了脸,直接下来拉了电源的闸刀。   姬容和安妮正看到紧要处,屏幕突然黑了,整个世界都黑暗了。   安妮有点害怕,摸了一下,摸到姬容,揪住了他的袖子,声音颤颤地问,“没电了吗?”   姬容拿出手机,打开手电筒,手机投出一道亮光。   他走到窗户前,掀开窗户,向外面望了一眼,周围一片灯光辉煌,“我下楼去看看,估计保险丝烧了。”   安妮不敢一个人留在上面,“那也下去。”   她紧紧地跟在姬容身后。   两个人一起下楼,遇到了姬唐。   姬容问姬唐,“是不是保险丝烧断了?”   姬唐嗯了一声。   姬容看向姬唐,见他跟木头一样站在那里,“那你站在这里干什么,不换上保险丝?”   “没有保险丝。”姬唐扫了一眼姬容。   “我出去买。”姬容一边出声,一边走到玄关处换鞋。   姬唐什么也没说,等姬容出门,顺手关了门。   安妮姬容走了,姬唐朝着他卧室的方向走去,马上跟到了后面,到了自己房间门口,赶紧进了门,拿出手机看了一眼,晚上十点多了。   她躺在床上,想到爸爸再过一个月就没事了,心里一阵高兴,很想打电话告诉妈妈,看时间晚了,盯着号码没有拨出去。   躺在床上,看着窗外的五光十色的霓虹灯,不知道容哥哥买保险丝多长时间才能回   来。   结果一直到等到她睡着,也没有等到姬容。   姬容回到公寓,怎么敲门都没人开,按门铃也没有人搭理,给姬唐打电话。   姬唐漠然地说了一声,“哥,我睡下了。”   “唐唐,你吃醋了,对不对?”姬容站在门口,呷笑了一声。   他话音刚落,一个电话打了进来。   姬容断了姬唐的电话,接通了那个电话,“请问你是哪位?”   ——“周成,柏晓的父亲。”   姬容听清周成的声音,回了车上,“柏晓呢?”   ——“她在北京。”   “柏晓的手机是不是在你那里,一直打不通。”姬容难得正经地问。   周成沉沉地笑了一声,“你怎么就没有想过是她不愿意接你的电话?”   姬容呷笑了一声,没有出声。   周成顿了顿,出声,“你来北京一趟,和柏晓把离婚手续办了。”   姬容难以置信地怔在那里,“她说的?”   “是。”   “好,等我到北京见了她,她要亲口对我说离婚,这婚我就离了。”姬容坐在车上,身形有些僵硬。   周成笑了一声,“你不来也可以,这婚肯定是要离的,你还配不上我的女儿。”   “在我看来,你更不配做的她父亲。”姬容挂断了电话,叫助理给他订了一张机票,开车去了医院。   到了医院,他敲了敲病房的门。   看见舒舒,顿了顿,姬容站在门口没有出声。   舒舒知道他有话和沈天擎说,估计不想她听着,看向姬容,“我先去客厅。”   她出了病房。   姬容朝着舒舒故作轻松地呷笑了一声,“表嫂,不是我有意不让你听,我弄出了点事,你要是听见了告诉柏晓,我还不得惨了。”   舒舒朝着姬容笑了一下,很配合地出声,“既然你都这么说了,看来我一定要和柏晓打小报告了。”   姬容嗯了一声,带上门,看向沈天擎,“我去一趟北京。”   沈天擎一顿,抬眸看向姬容,眸色深邃,“去北京?”   “周成给我打电话了,说让我和柏晓去办离婚手续,我估计他想用我做人质。”姬容抚了抚墨镜,摘下,握在手里,看向沈天擎。   “很冒险。”沈天擎只说了三个字,坐在那里,阖上眸子冥想。   姬容呷笑一声,“不入虎穴焉得虎子,表哥,我是这么想的,我一到北京就给你发一条短信,说我人在周成手里,你把我的短信曝光了,我相信他不会动我。”   沈天擎睁开眸子看向姬容,捏了捏眉心,“你一定要去吗?”   ☆、大结局(9)还能不能安静地做个美男子了   姬容看向沈天擎,点了点头。   沈天擎捏了捏眉心,抬眸看向姬容,“还是太冒险了。”   姬容抚了抚鬓角,“我是为柏晓去的。”   沈天擎没有再说别的什么,“路上注意安全,我会让叫人接应你,只要你在他手里的消息一见红,他暂时不会动你。你也注意了,别真的落到他手里。洛”   “我会的。”姬容说完,回了姬家。   ——————   舒舒回到病房,担心地问沈天擎,“姬容怎么了?”   “他要去一趟北京,柏晓和他闹脾气了。”沈天擎看向舒舒,捏了捏她的手。   舒舒没有多说什么,他大概害怕她担心,不愿意多说。   不过,她刚才给柏晓打电话,却一直无人接听,隐隐感觉不对劲。   ——————   第二天,周宇卷入一起性|侵丑闻的报道见光了,这则桃色丑闻迅速被各大媒体大肆报道。   对这一指控,周宇的助理出面否认,接连驳斥性侵指控,为传闻灭火。   但是据消息人士透露,陷情|色传闻的女子针对周宇提交正式控诉,警察将就有关传闻展开调查。   舒舒看到新闻见怪不怪,这几天,就一直没有安静过,有种山雨欲来风满楼的错觉,不由自主地紧张。   ——————   第三天,苏子航涉嫌故意杀人案二审开庭。   一大早,媒体称柏舟金融集团和苏氏集团发相关责任人涉嫌内幕交易,两大股东进入“互掐”模式。   苏氏集团提出仲裁申请,向柏舟集团索赔300亿,柏舟金融自有资金717.73亿元遭冻结。   柏舟金融集团CEO沈天擎被举报有存款345亿,“沈姬圈”浮出水面,沈天擎和姬唐等高管被“协助调查”。   “战火”燃起两个月,柏舟金融集团和苏氏集团之争,进入白热化阶段。   周成收到消息,只得寄希望于这次突袭,但愿能查到什么。   他特意和助理嘱咐了一声。   助理给下面到了招呼。   ……   姬唐和容龑被带走调查,各个部门高管也被带走调查,沈天擎情况特殊,加上不属于本国国籍,有关部门只是来病房调查谈话,舒舒被隔离在客厅。   她坐在客厅里,听不到里面说什么,心里却仓促不安,手放在腿上,紧紧地攥着裤子,攥出了一圈很明显的皱皱的折痕。   约莫三个小时候,一直到医生提示时间不能过长,谈话才结束。   舒舒看着一行出了沈天擎的病房,然后离开,才松了一口气,站起来进了病房,脸色苍白地看向沈天擎,“他们……”   沈天擎示意舒舒坐到他身旁。   舒舒坐到沈天擎身边,看他有些疲劳,动作很轻柔地帮他揉了揉鬓角,站起来打了一杯热水,放在床头晾着,凝神看着沈天擎。   沈天擎顿了一阵,看向舒舒,“容龑和姬唐被带走协助调查了。”   舒舒僵在那里,呼吸突然急促。   沈天擎遒劲的长臂一伸,将舒舒圈入了怀里,眸色深邃地看向舒舒,“我告诉你,只是不想你猜忌,也防着临时有变,好在哈恩已经帮你和孩子办好了移民,最坏的打算,他们也动不了我们。”   舒舒松了一口气,“那姬唐、容龑他们呢?”   “调查可能要持续一段时间,苏子航控诉我们涉嫌内幕交易,不过不管调查多长时间,结局只有一个,什么也查不到,在公司建立之初,就从不涉及违规操作。”沈天擎眸色沉静地看向舒舒。   舒舒听到这里,松了一口气,突然又想到了舅舅,那怎么办?   她没有出声,坐在那里。   沈天擎看向舒舒,“我现在唯一担心的就是舅舅,姬唐正在处理这件事,突然被中断了。”   舒舒抬头看向沈天擎,没有出声,眸色里却难掩不安。   沈天擎揉了揉她的手,“我不会置之不理的。   tang”   舒舒没有出声,偏偏这个时候她又怀孕了,太不凑巧了。   隔了一阵,她又看向沈天擎,“我能帮你做些什么?”   “帮我生一个健康漂亮的女儿。”沈天擎搂紧舒舒,下巴抵着她的额头,用力地摩挲。   舒舒能感觉到他浓重的鼻息。   ……   11月16日晚,柏舟金融连发三则公告,称苏氏集团提出仲裁申请,要求柏舟金融赔偿300亿元,已通过国际经济贸易仲裁委员会向A市高新区人民法院申诉。   有关柏舟金融CEO起诉苏氏CEO涉嫌杀害其妹妹连环诉讼案尚未结案,又添仲裁申请,媒体戏称这场“宫斗戏”结局依然扑朔迷离。   颇值得玩味的是,2015年11月17日,苏氏集团曾发公开声明称,根据其掌握的情况,包括沈天擎等在内的部分柏舟金融集团高管涉及刑事案件,已被公安机关控制。   11月18日凌晨,沈天擎在新浪实名认证微博中发了前一天注册后的第一条微博,“还能不能安静地做个美男子了?”并附了一张他和舒舒的甜蜜照片。   不过当日,柏舟金融股价还是“跌声一片”,其旗下六家上市公司在二级市场上的表现来看,高管被查并未对股价造成太大影响,但至当天收盘,股价纷纷下跌逾5。   沈天擎看了一眼,看向彭川,“今晚凌晨发布公告,财产保全事项已对公司正常经营造成影响,公司存在发生重大风险的可能性”。   彭川不解地看向沈天擎。   沈天擎眸色深邃,别有意外。   舒舒站在那里,突然有些懂了,想起她昨晚说过的话,如今这个时候,发布这样的消息,无疑别有深意。   她抬头看向沈天擎。   沈天擎看了一眼舒舒,没有出声。   彭川只好去拟写公告内容。   舒舒陪着沈天擎。   沈天擎侧眸看向她,“说说你怎么想的?”   舒舒笑了一下,靠近了沈天擎怀里,“明天报纸上应该会出姬容的消息,对吧?”   沈天擎嗯了一声,垂眸看着舒舒。   舒舒抚摸了一下他的胸口,“柏舟金融现在不是外资企业吗?这样国际影响很恶劣,会影响其他跨国企业在华投资,算是给周成一些负担和压力吧?”   “不错。”沈天擎垂眸看向舒舒,“如果再升级,我会考虑撤资。”   话音一落,他挨近舒舒耳际,“舅舅的事有进展了。”   舒舒喜出望外地看向沈天擎。   沈天擎将她往怀里嵌了嵌,“想好怎么感谢我了吗?”   “我们谁和谁呀,说感谢是不是太见外了?你还是安安静静地做个美男子吧。”舒舒打趣地笑了一声,轻轻地挠沈天擎的胸口,到现在反而不紧张了,更多的是坦然。   “以后你动?”沈天擎看向舒舒,眸色沉黯了几分。   舒舒耳根红了一些,“没听懂你说什么?”   她靠在沈天擎怀里,闭上了眼睛,“安妮还在姬唐那里吗?我打不通电话。”   “姬唐得到消息后就立马将安妮送到了水苑,顾总在那里,不妨事,很安全。”他低头看着舒舒,感觉到膝盖那里已经有感觉,但是打着石膏,还是无法动弹。   2015年11月18日   柏舟金融午后股价急速下挫随后紧急临时停牌。   下午五六点的时候出了一条爆炸性新闻,柏舟金融CEO嫡系表国内知名影星姬容失踪,关机前短信内容曝光,失踪地点在北京,失踪前只见过周成。   2015年11月19日   柏舟金融集团否认涉嫌内幕交易,认为相关信息指责所谓“内讧、内幕交易”等说法与事实不符,并称保留采取法律手段追究其责任的权利。   2015年11月20日   证监会就举报事项核查,新闻发言人表示证监会已经收到柏舟金融举报,正就举报事项进行核查。   201   5年11月21日   苏氏集团再发第二封举报信,详述股票代持和内幕交易细节,并指称柏舟金融高管涉嫌侵吞百亿国资。   2015年11月22日   苏氏集团抛证据,其中是其对部分交易款项直接流入方正高管个人账户的举证,柏舟金融否认,称不存在“高管获利”情况。   2015年11月23日   柏舟金融发布公告,将苏氏集团举报门事件涉及的诸多核心细节首次曝光,正式反击,爆出撤资设想。   ——————   沈天擎翻看着这几天舒舒整理的报纸,环球时报也跟踪报道了,一切在计划之中,深吸了一口气,放下报纸看向舒舒。   舒舒朝着沈天擎一笑,“歇一阵吧,安静的美男子。”   ☆、大结局(10)医院突然拉响警报   沈天擎一手将舒舒勾入怀里,低头吻住她的唇。   舒舒僵在那里,手顿在空中,隔了一阵,双手搂上了沈天擎的脖子,闭上眼睛,也能感觉到他的呼吸。   许久时间,他都没有这样吻过她了。   舒舒有种当机的错觉,只是静静地感受那种唇与唇相擦的感觉,渐渐的浑身晕热洛。   沈天擎吻了一阵,松开了舒舒,斜靠着床头,眸色深邃地看着舒舒,打量着她微红的脸颊,大掌触摸上她的脸颊,指腹去摩擦被他吻的鲜艳欲滴的红唇,声音带了一股子沙哑低低地问,“够安静吗?”   舒舒羞赧地推沈天擎,没有用多少力。   倒是沈天擎,指腹狠狠地揉搓了一阵舒舒的唇,弄得颜色更加鲜艳,“安静的美男子不代表没有任何执行力。”   “你的执行力是……是什么……”舒舒不自在地别过了头。   沈天擎揉着她的头发将她的脸扳正,深深凝视着她,舒舒的轮廓映在他眸底,越来越清晰。   约莫几分钟后,他才低缓地出声,“我的执行力就是……”   他没有说下去,手隔着舒舒的牛仔裤,抚摸她的腿。   舒舒腿上似乎被烙铁按着一样,很快按住了沈天擎的手。   沈天擎没有再乱来,松开了她,闲适地欣赏着她脸上的薄红,将身侧凌乱的报纸抬手扔搁在一边,慢条斯理地拿起手机,打了一通电话。   舒舒只是在旁边听着,能从他的语气里听到失态的严重性,安静地坐在一边,看着沈天擎,偶尔摸摸肚子,心情会莫名地很好。   沈天擎打完电话,修长的手指翻着手机,调出了美颜相机。   舒舒看到那东西,抬头看向沈天擎,觉得太不可思议,从来没有想过他手机上会下载这种东西。   沈天擎握住舒舒的手,深邃的眸子,扫向舒舒,“贝贝给我推荐的,我看着宝贝女儿用它自拍的照片不错。”   说着,他搂着舒舒,打开了自拍功能,手指轻轻地按了一下屏幕,手机屏幕上多了一张照片。   舒舒错愕地看着沈天擎。   沈天擎没有在意舒舒的目光,一手搂着舒舒一手摆弄手机,很快把那张照片发到了微博,@了宝贝贝和宝贝宁。   很快,贝贝和宁宁都在沈天擎的微博下点了赞,留下了评论。   宁宁只是发了一个稀松平常的表情,贝贝却写了长长的一句话,“帅帅爹地萌哒哒~,啵啵(╯3╰)”   舒舒低头看着,没一会儿看着沈天擎打开了好友圈,里面有不少贝贝和小榕城的照片,视线突然长住了一般,一动不动地看着手机屏幕。   沈天擎将舒舒又搂紧了几分,声音出奇的温柔,“孩子们都长大了,榕城出生的时候,我打算一直陪着他长大,世事难料,我们一去美国就是半年,当时回来的时候,我最怕儿子突然不认识我了……”   舒舒听着听着,嗓子一酸,有些哽咽,榕城生下来接二连三的事,她和天擎看着他的时间加起来都没有多久,转眼,小榕城快一岁了,不知道她会不会叫妈妈,会不会已经可以自己爬起来了。   沈天擎垂眸看向舒舒,大掌落在她腹部,“这个孩子出生以后,我会每天看着他,看着他一天天长大。”   舒舒朝着沈天擎笑了一下,无法出声,只是靠紧在他怀里,从他手里拿过手机,翻开贝贝发的微信,小家伙很勤快,每天都有更新微博,还转发了沈天擎那天发的微博,“萌哒哒的男神爸比就是这么任性哟~~”   她的微博里有很多小朋友的评论,大多是她在幼儿园的朋友,又说羡慕的,还有表白的。   看着看着,她看不下去了,打算过段时间回家后不让贝贝用微信了。   她又翻开了一下宁宁的微信,转发了沈天擎的微信,也转发过贝贝的,但是没有自己发过一条。   顿了一阵,她在宁宁的微博下面回了一句,“宝贝,妈妈想你,在纽约自己照顾好自己。”   很快宁宁回复了消息,“妈妈,我也很想你。”   宁宁在贝贝的强烈推荐下下载了美颜手机,但是没有用过,第一次跃跃欲试地打开,最后还是选择了原图模式,拍了一张嘴角微微上扬的照片刷新了一条微   tang博。   舒舒定定地看着,好久没有见宁宁,宁宁比前段时间胖了一些,不过还是很瘦,脸很白,神情很安静,虽然笑着,却显得更加安静。   舒舒屏住呼吸看着,看了一阵,眼中旋了一抹泪水。   沈天擎将手机拿过,抬手擦了一下舒舒眼睛湿湿的雾气,“很快就会过去的。”   舒舒没有出声,闭着眼睛靠到了沈天擎怀里。   沈天擎吻了吻她的头,一手拿起手机看了一眼,宁宁的微博下面迅速地有很多小女生的示爱,不看看着看着,看到几个小男生的表白,他眸色深邃了许多,盯着那首小情诗,“我说你是人间的四月天;笑响点亮了四面风;轻灵在春的光艳中交舞着变。你是四月早天里的云烟,黄昏吹着风的软,星子在无意中闪,细雨点洒在花前。那轻,那娉婷,你是,鲜妍百花的冠冕你戴着,你是天真,庄严,你是夜夜的月圆。雪化后那片鹅黄,你像;新鲜初放芽的绿,你是;柔嫩喜悦,水光浮动着你梦期待中白莲。你是一树一树的花开,是燕在梁间呢喃,——你是爱,是暖,是希望,你是人间的四月天!”   再看署名是“爱你的张昭昭”。   他手臂碰了一下舒舒,将手机塞进舒舒手里。   舒舒低头看了一眼,有种被雷的外焦里嫩的错觉,突然眼泪没了,抬头看向沈天擎,“现在的这些孩子啊……”   沈天擎轻笑了一声,“你是人间的四月天……”   舒舒怔在那里,听着他声音低低地为她念了一遍诗。   舒舒忸怩地看向沈天擎,红了脸,“你是念给我听吗?”   “你感觉不出来,嗯?”沈天擎把玩着舒舒的手指,眸色深邃地注视着她。   舒舒摇了摇头,明明他一本正经地看着她,可是硬是感觉出一股不寻常。   沈天擎视线扫在舒舒脸上,“是我眸色不够专注,还是语气不到位?”   舒舒推了一下沈天擎的胸膛,声音小了许多,“等你情人节的时候也给我写份情书我就告诉你。”   沈天擎抿着薄唇一笑,想起《柏舟》,垂眸,低低问,“是不是只对我一个人读过《柏舟》那首诗?”   舒舒耳根通红了,没有出声。   过了一阵,看到沈天擎睡着了,她偷偷滴拿了日记本,悄悄地写了一篇日记,第一段只有一行字,“我心匪石,不可转也;我心匪席,不可卷也。”   隔了一阵,她又在下面写了一段话,“在一个时候,你同你自身以外另一个人互相一彼此存在为极端的幸福;如同恋爱,在那时那刻眼所见,耳所听,心所触无所不是美丽,情感如诗歌自然的流动,如花香那样不知其所以。这些种种便是一生中不可多得的瑰宝。世界上没有多少人有那机会,且没有多少人有那种天赋的敏感和柔情来尝味那经验,所以我是幸运的。”   她一抬头看到沈天擎定定地看着她的日记本,脸上一阵臊红,迅速地合上了日记本,飞快地按上密码锁。   沈天擎凝视着舒舒手里带拉锁的密码日记本,“一直有写日记的习惯吗?”   舒舒很快将日记本放到了一边,声音很小地说了一声“是”,以前没有,遇到他后,那种恍惚的悸动不知道该和谁说,突然喜欢上了写日记,第一次写的时候,被同桌看见了,后来还取笑她,说她早恋,喜欢的是上了年纪的大叔,班主任还特意找她去谈话,为这事特意找过舒平,不过在她的再三央求下,舒平并没有告诉妈妈。后来她就换了密码日记本,渐渐地习惯了用有密码锁的日记本,一直到现在,就算找好几家超市很难找,她总会特意去找,一直到找到为止。   沈天擎没有说什么,眸光不经意间却刻意记住了舒舒放日记本的地方。   两个人对望了一眼,情意绵绵,却谁也没有出声。   沈天擎惦记着舒舒的日记本,舒舒只是不太自在,心中所想,被他看到,和贝贝和宁宁微博下那些大胆示爱的小朋友没有什么区别,觉得心里臊得慌。   隔了一阵,听到敲门声。   舒舒站起来开门。   彭川走进来,将手里一份报纸递给沈天擎,犹豫了一下,还是抬头看向沈天擎,“他……他不会有事吧?”   沈天擎接住报纸,抬头看向彭川,“不会有什么事。”   彭川松了一口气,他已经被带走调查好几天了,沈总没有刻意说,她一直没有听到什么消息,心里有些不安,不由自主地有些担心他。   沈天擎看彭川还站在那里,两个人的感情纠葛比较复杂,他作为一个外人不好说什么。   彭川顿了顿,将手里的两张喜帖递给沈天擎,声音落寞地出声,“一张麻烦沈总转交给他,我大概是在情人节结婚。”   沈天擎看向彭川递过来的两张红色喜帖,“为什么不亲自给他?”   “怕他扔了。”彭川笑了一声,等沈天擎接过喜帖转身就走,眼泪瞬间就落了下来。   沈天擎捏着手里的喜帖,眸色深邃地看着彭川的背影,摇了摇头,没有出声,随手放在一边。   舒舒一直站在旁边看着,不太清楚他们口中的他到底是谁,她想过,姬唐不可能,容龑也不太像,平日里看着彭川和这两个人都没有什么交集,可是这一次被带去调查的高管最高的就是这两位了,还有几个,和天擎的关系就疏远了许多,应该不会麻烦他去带喜帖。   沈天擎眼见舒舒好奇,也没有多说,拿起报纸翻开起来。   报纸上是最新的新闻,周成并没有替周宇粉饰,不过就他婚外情的事,迅速并直接发表声明,并不存在这件事。申明里,详细叙述了张彤、他和柏默之间的关系,出于对老婆的尊重和爱护,他同意老婆的要求,所以张彤丧夫以后一直住在周家,周家一直照顾张彤母子。在申明里,他还强烈地谴责自己,对周宇疏于管教,以至于有了今日之祸。最后,他坦言,绝对不会因为周宇是妻子的外甥而姑息养奸。   不过,对于张彤为什么脑坏死,并没有提及,也没有做解释和回应。   沈天擎看完,将报纸放在一边,轻哼了一声,拿起手机打了一个电话。   舒舒看沈天擎打电话,拿起报纸看了一眼,没有出声,周成在政圈混迹了几十年,肯定没有那么好对付。   想到柏晓,她心里为柏晓母女叫屈。   沈天擎没有可以避讳,交代了该办的事很快挂断了电话。   舒舒将报纸放到一旁,担忧地看向沈天擎。   沈天擎朝着舒舒一笑,“上来,我抱着你,你睡一阵,别累着我们的孩子。”   舒舒笑了一下,上了床,最近,沈家这边几乎没有任何走动,就是为了防止突发事故。   ……   当天晚上凌晨时候,医院的警报突然拉响。   舒舒和沈天擎从睡梦里惊醒,周围一如墨的夜色。   舒舒心跳的厉害,扭头看向沈天擎,指尖颤抖地摸到遥控器打开了灯。   沈天擎将舒舒抱在怀里,看着她苍白的脸色,低头吻了吻她的额头,“没事,别害怕。”   舒舒呼吸急促,胸口也闷的厉害,有种透不过气的错觉,只是看着沈天擎,靠在她怀里。   尖锐的警报响了约莫几分钟的时间,很快停下了。   沈天擎和舒舒保持着拥抱的姿势坐了半个小时,不见动静,舒舒才渐渐心跳恢复了正常。   沈天擎刚松了一口气,顾子寒的电话打进来了。   舒舒将手机递给沈天擎,看着顾子寒三个字已经心颤了。   沈天擎握紧了舒舒的手,动作很快地接通了电话,一直到顾子寒问了一句“你们没事吧”才松了一口气,缓缓地道,“我们没事,你们那边呢?”   顾子寒说,“这边没有动静,已经加强了巡逻。”   沈天擎嘱咐了句“小心一些”。   顾子寒一双单薄的眸子薄雾冥冥的看向安然,“没事就好,舒舒怀孕了,你们两个在医院小心一些,照顾好舒舒,这才是第一轮,刚刚开始。”   沈天擎应了一句挂断了电话,又和舒舒静静的在房间里坐了一阵,一直到彭川和陈奂敲门进来,紧绷的气氛才有所缓解。   沈天擎看向陈奂,“出了什么事?”   “现在没事了,沈总和夫人赶快歇息吧。”陈奂恭敬地看向沈天擎和舒舒。   沈天擎没有再问什么,看向彭川,“叫一个护士过来给舒舒听听胎心。”   彭川抱歉地一笑,“沈总,这个时候孩子还小,听不到胎心,你要是不放心,明天可以再去验血,查查胎心,你们还是早点歇息吧。”   沈天擎没有在说什么,有些方面,他真的不太懂。   等陈奂和彭川出了病房,他才看向舒舒,“怀孕多久才能听到胎心?”   舒舒看向沈天擎,反应过来这个时间是可以听到胎心的,彭川这样说,大概是不希望他们现在出去吧,外面肯定出了不小的事,“差不多是六七周左右吧。”   沈天擎一听没有在说什么,抬手抚摸了一下舒舒的脸颊,缓解了一下她的紧张,才低低地道,“睡吧。”   …   翌日   A新网11月24日电A市当地时间本周四早晨,A市中心医院发生了爆炸案,据报道数名医护人员在该事件中受伤,医院甚至拉响了事故警报。警方的一名发言人表示,警方很快赶到了事发现场,并正在调查事件的起因。中心医院由于此次爆炸已经启动了应急系统。   中心医院的一名发言人表示,他们已经派遣救护车将爆炸现场之一的伤员送到急症室进行救治,其中一人伤势严重,其他几人只是受了轻伤。鉴于这是一起大型事故,医院目前已经处于高度警戒状态。   舒舒和沈天擎天亮看到新闻,相互对望了一眼,没有出声。   洗漱过,舒舒帮沈天擎擦脸,沈天擎握住了她的手,“暂时不能做检查,我相信我们的孩子是坚强的。”   对方很可能已经知道舒舒怀孕的事,也很可能在关键的地方坐了埋伏,这大概是彭川昨晚说那句话的深意。   沈天擎这么一说,舒舒也明白了,朝着沈天擎点了点头,勉强笑了一声,“我也相信我们的孩子是最坚强的。”   沈天擎拿着毛巾自己擦了一下脸,将毛巾递给了舒舒。   舒舒接过,将毛巾放到了地上的洗脸盆里,坐到床上,靠到了沈天擎的怀里,拉住他的时大手抚摸她的肚子,轻轻地出声,“宝宝,是爸爸,你感觉到了吗?”   沈天擎什么也没说,将舒舒搂紧到了怀里。   今天本来有周成婚外情的继续爆料,可惜出了这件事,上了新闻也被遮掩了。   好在刊发的时间还没有到,他单手抱着舒舒打了一个电话,“先缓几天,等这件事的风头过几天再开始。”   没过一阵,宁宁从纽约打来了电话,一向平静的他,忧心忡忡的问,“爸爸,你和妈妈没事吧?”   “没事。”沈天擎回了一句,问了宁宁这几天身体有没有不舒服。   宁宁摇了摇头,声音稚嫩地说,“从那次以后再也没有过排斥反应,哈恩叔叔又带着我去做了好几次检查,检查结果都说我已经完全康复了。”   沈天擎听着宁宁一副小大人的口吻,比小时候的自己还要沉稳,“没事就好。”   宁宁顿了顿,“我要和哈恩叔叔一起回来了,爸爸,我不放心你们,我来了还可以照顾妈妈和妹妹,你不许生气。”   “爸爸不生气。”沈天擎说完,将电话递给了舒舒。   舒舒和宁宁聊了几句。   宁宁最近一直在翻开孕期的书,背的滚瓜烂熟,笑了一声,“妈妈,这一次你可要给我生个小妹妹哟。”   听着宁宁稚嫩又温和的声音,舒舒的心莫名的一软,没有先前那么紧张了,“好,妈妈这一次给你生个小妹妹。”   宁宁又嘱咐了一些舒舒平日里能吃什么不能吃什么,孕九周要注意些什么,才恋恋不舍地挂断了电话。   沈天擎在一旁听得欣慰,他的儿子已经学会疼妈妈了,不,是一直很疼妈妈。   他拿过手机又给哈恩打了一个电话,叮嘱了一声。   舒舒在旁边听着,想到宁宁要回来又开心又担心。   沈天擎吻了吻她,“放心,哈恩身份特别,还没有人敢动他,宁宁和哈恩在一起,很安全。”   舒舒朝着沈天擎点了点头。   ————————————————————————————   第二天晚上,哈恩和宁宁在森严的护卫中到了医院。   宁宁一进病房就跑过去抱住了舒舒,“妈妈,宁宁想你。”   舒舒想抱起宁宁,沈天擎在旁边提示她注意别动了胎气,舒舒反应过来,只是蹲下,抚摸着宁宁的小脸庞将他紧紧抱在怀里。   哈恩在旁边耸了耸肩,看向沈天擎,“我来保护你们。”   “我们不是纸糊的。”沈天擎淡淡地回了一句,朝着哈恩抛过去一个感激的神情,这段时间,是他一直照顾宁宁。   哈恩摊了摊手,带了一些口音的语气说,“其实我没来的,你儿子非要回来,一直动员我,我觉得他说的很有道理,so,我跟着他回来了。”   沈天擎看向宁宁。   宁宁从舒舒怀里钻出来,走到床边,看去身高也长了一截。   他凑上去,亲了一下沈天擎的脸颊,低头看了一阵沈天擎打了石膏的腿,“爸爸,我查了资料,你这种情况恢复的理想,半年你就完全可以康复了。”   舒舒在旁边看着父子相亲的母亲,心中一阵感动。   宁宁朝着舒舒伸手,拉住她的手,将她拉到床边,用自己的手机拍了一张三个人的照片,登录微博骄傲地设置成了他的头像,从今天开始,他再也不怕自己有一天突然离开爸爸和妈妈了。   以后,他要和爸爸一样,保护妈妈和妹妹,还有小弟弟。   当天晚上,宁宁直接在医院住下了,一家三口挤了一张床,宁宁睡在中间,感觉很幸福。   第二天刚刚六点,他已经醒了,没有吵醒舒舒和沈天擎,起身到客厅,用哈恩叔叔给他买的电脑查阅新闻,浏览完新闻回到病房,看到沈天擎的手机闪烁起来。   还没有等手机铃声响起,宁宁拿起手机接通,轻手轻脚地走了病房,声音稚嫩地问,“您好,您是哪位?”   【今天更新到这里,从今天开始多更了,明天更新8000+】   ☆、大结局(11)沈总,不好了,我听说他们出事了……   周成听到孩子的声音一愣,“这是沈天擎的电话吗?”   “是呀,爸爸正在睡觉。”宁宁很乖巧地出声。   周成顿了顿问,“哦,宁宁是吧?”   宁宁声音无害地出声,“是的,爷爷。狸”   “你怎么起得这么早?”周成诱哄地问。   “我起来尿尿。”宁宁坐到会客厅的沙发上,调整了一个很舒适的姿势,穿着一身深黑色的小西服,神情冷峻,双目漆黑,小脸白皙的如釉过的瓷器,更显得五官精致,斯文儒雅,有股不一样的冷静和沉稳。   早在他接听的时候,已经按了录音键。   听不到周成的声音,宁宁慢条斯理地问,“你是谁呀?等我爸爸醒了,我告诉他你打过电话,让他给你回电话。”   “我姓周,你就说老周,你爸爸就知道了。”周成缓缓地出声。   宁宁眉心轻拧着,若有所思,“可是爸爸认识的人里面有好几个老周,我说了,他不知道爷爷是哪个老周怎么办?”   周成没有多想,“我叫周成。”   “哦,周成爷爷好,你这么早打电话给爸爸,有什么重要的事吗?”宁宁平静地问了一声,一双漆黑的眸子越发冷静了。   周成想了一下,“你告诉他,你表舅舅在我这里做客。”   宁宁眼中闪过一抹狡黠,“表舅舅,是姬容表舅舅还是姬唐表舅舅?”   对了一个才五岁多的孩子,周成没有多少戒心,“姬容。”   “哦,我知道了,我会告诉爸爸的。”宁宁说完,挂断了电话,静静地坐了一阵,将这段音频发到了自己的微博上,然后@姬容的官方微博,“有个叫周成的爷爷跟我说让我告诉爸爸,姬容表舅舅在他家做客,可是姬容表舅舅明明失踪了,我不太明白这是怎么回事。昨天凌晨爸爸住的医院发生了爆炸,妈妈怀着小baby,爸爸才刚刚做了手术没多久他,他们受了惊吓,这几天没有休息好,还在睡觉觉,如果这个爷爷是坏人,我告诉爸爸和妈妈了,他们会不会担心,会不会对他们的身体不好?可是不告诉爸爸,表舅舅会不会有危险,有哪个聪明的叔叔或者阿姨告诉我,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好迷糊,唉~”   最后后面配了个很纠结的表情。   很快,负责姬容微博更新的助理转发了宁宁的微博,然后不少演艺圈的明星转发,一时间,这条微博闹得沸沸扬扬,在网上掀起了一场口水战。   陈奂和彭川看到消息懵了,两个人通了电话,沈总并没有安排这样方案,只是那段录音陈奂反复听过,里面的声音都是真实的,不可能是合成的,难道是小少爷?可是,那才是个五岁的小孩子!   陈奂从附近的酒店赶到医院的时候,彭川站在客厅看着宁宁。   宁宁很淡定在坐在客厅里玩电脑。   听到陈奂进门,他抬头看了一眼陈奂,“爸爸和妈妈还在睡觉呢,你们不要打扰他们噢。”   陈奂看着宁宁说不出话来。   宁宁又把注意力放到了玩游戏上,熟练地操作,娴熟的技巧,看着陈奂一愣一愣的。   宁宁手边放的是沈天擎的手机。   陈奂和彭川面面相觑,没有出声。   隔了一阵,宁宁一局游戏打完了,看向陈奂和彭川,伸了伸懒腰,“突然困了。我去睡觉了。”   他阖上笔记本,拿起旁边的手机进了病房,将沈天擎的手机放回原来的位置,爬到床上,小心地钻到了被窝里,闭上眼睛,长长的睫毛在他白皙的脸脸颊上投出一片悱恻的阴影。   ————————————————————————————   客厅   彭川看向陈奂,指了指宁宁做过的位置。   陈奂平静地出声,“一切等沈总醒来再说。”   八点的时候,沈天擎醒了,宁宁枕在他臂弯上,睡得很恬静,舒舒面朝着他,呼吸匀称。   他静静看着没有出声,拿起放在枕头下面的腕表看了一眼时间,已经八点了。   将腕表放下,他静静地看着自己的妻儿,心中涌过一股无与伦比的满足感。   舒舒怀孕的缘故   tang,嗜睡了一些,一直睡得九点才醒过来,身子还有些酥软。   她睁开眸子的时候,宁宁和沈天擎都醒了。   她起身去洗漱,宁宁也跟了过去。   陈奂看着母子进了卫生间,迅速进了病房,和沈天擎汇报了今天早上的突然事故。   沈天擎静静地靠着床头,一双眸子深邃冷感,没有出声,等陈奂说完,拿起放在一边的手机,翻开了一眼,打开了他的微博,开宁宁的好友圈,那条微博已经删除了,有一条新的微博,“我是不是做错了什么?管理员叔叔找我删除了微博……”   陈奂定睛看着沈天擎的表情,“沈总,这……”   沈天擎抿着薄唇轻笑了一声,眼中闪着夺目的光,抬眸看向陈奂,“看来我可以让宁宁早点搭理公司了。”   陈奂僵了一阵,才笑出了声,“小少爷聪慧过人。”   沈天擎没有说什么,也没有什么表情,只是眼中分明闪着骄傲,周成算计了一辈子,只怕没有想到栽到了一个他沈天擎的儿子手里,并不是周成不老道,只是没有提防宁宁,毕竟宁宁才只有五岁,如果换成他和周成打电话,他定然说的含蓄许多。   陈奂看向沈天擎,“那沈总……”   沈天擎眸色深邃地看向陈奂,宁宁的颜值加上他的聪明,已经把这条微博送上了头条,“不必等了,把后面的新闻都放上去,现在是时候。”   陈奂应了一声,“那姬容姬少……”   沈天擎眸色淬了一层冰,看向陈奂,“你做你的就是,姬容的事,我自有思量,安排一下,明天,我和舒舒去看看二审情况。”   陈奂看向沈天擎,“沈总,这……”   “够周成忙一阵子了,他恐怕没有闲心来顾忌这边了……”沈天擎看到舒舒和宁宁进来了,停住了话头。   宁宁洗的白白净净,五官精致得就像漫画里的天使一样,乖巧地牵着舒舒的手,看上去,真的只是个孩子。   陈奂也回头看着宁宁,有种幻觉的感觉。   沈天擎注释着宁宁,“到爸爸怀里来。”   宁宁朝着沈天擎笑得唇红齿白,走过去,很安静地坐到了沈天擎身边。   沈天擎摸了摸宁宁的头,将他搂到了怀里。   宁宁看向沈天擎,想起飞机上的一幕,“爸爸,我在飞机上看到一位很漂亮的阿姨,很像姑姑,我看她的时候,她也盯着我看了很久。”   沈天擎顿住了呼吸,低头看向宁宁,“你知道姑姑长什么样子吗?”   宁宁点了点头,“姑姑和妹妹的眼睛长得很像,我看到过爸爸钱包里姑姑的照片,那个阿姨真的和姑姑很像,你可以问哈恩叔叔,那位阿姨看我的眼神不对劲,就像认识我一样。”   沈天擎没有出声,若有所思,宁宁既然这么肯定的说,一定是没有看错,难道是冯悦?她不是已经换了那张脸吗?   如果是冯悦,她看着宁宁的眼神不一样,倒是有可能。   当然,他也希望那个人是芊芊,可惜,是他亲眼看着她离开,看着她被推进太平间,看着她被火化,将她下葬。   沈天擎闭上眼睛,心里一阵难受,这件事,唯一让他意外的是爷爷竟然早就知道芊芊的死可能和苏子航有关,他一直选择了装聋作哑,不是爷爷叫芊芊去找舒舒,芊芊大概不会出那样的意外。   他心里有太多愤怒,想质问爷爷,可惜爷爷已经死了,什么也没法回答他!如今,他心里觉得亏欠芊芊和陆子舟太多。   舒舒在一旁听着,也觉得可能是冯悦。   隔了一阵,沈天擎还是给顾博闵打电话,确认了一下冯悦现在的情况。   听到顾博闵说冯悦还在顾家,没有离开过顾家一步,沈天擎突然闪过一抹想法。   挂了电话,他问了宁宁做的那次航班,然后叫陈奂去查所有乘坐该次航班的乘客名单。   看着陈奂离开,沈天擎坐了一阵,给陆子舟打了一个电话,“准备的怎么样了?”   陆子舟简单地说庭审已经一周了,准备很充分,只要苏岚那里不出问题,百分之百胜诉。   沈天擎听到那边吵闹,“在哪里?”<      陆子舟不耐烦地出声,“在相亲,我母亲安排的相亲,频繁的相亲就像翻来覆去的死。”   沈天擎轻笑了一声,“死过之后,我帮你介绍个姑娘吧。”   “相亲相够了,省省吧。”陆子舟挂断了电话,今天的例行公事总要熬够点,这已经是他和母亲协议的一部分了。   他穿着一身平整的西服,一个人坐在那里,眸色幽寒,过于冷静,和现场的气氛格格不入。   活动大厅两百多平方米的样子,地上铺了喜庆的红色波斯地毯,摆着红木的桌椅,挂着红色的灯笼。满墙满眼的红色,映得男男女女们一个个小脸通红,由里到外的透着喜庆。   桌子摆的很个性,十几个大圆桌点状分布,每个桌子围着十把椅子。组织者招呼着男女们就坐,每张桌子男的五女,还要间隔起来。这样,每人都被两个不认识的异性夹在中间。   陆子舟打量着现场,神情越来越冷峻,他身侧两个本来因为坐到他身边暗自庆幸的美女一下子很快变得拘谨起来,偶尔偷看陆子舟一眼,不明白这样俊美一看就是成功人士的男人为什么还要来相亲?   陆子舟仿佛没有注意到那些投在他身上的热切目光,看着四面的桌子,这架势让我突然想起了小时候在幼稚园玩的游戏,丢手绢,找朋友。没想到时隔三十年,我又被打回原形,在这里玩起了新一轮的找朋友。   陆子舟被安排在六号桌,在陆母的刻意安排下,今天场上的美女几乎都坐在六号桌。   他无暇细看,只是粗略地扫了一眼,完全没有那种感觉。赶紧找地方坐下,只是心里感叹如今有相亲需要的人还真不少。   除了陆子舟,周围的人都是一个动作,手中或捏着纸片搓来搓去,或找支铅笔转个不停,眼睛却都在用余光四处乱飘,方向最后都汇聚到一起。   女人们看着陆子舟的眼神,更多的是惊艳。   男人们看着陆子舟的心情就不同了,不明白这样的人为什么来和他们抢资源,僧多粥少,好男人学会漫天要价,女人们忘记身份趋之若鹜。不知道这个看起来相当高冷的男人到底是怎么回事,看穿着和气质,不像装出来的,挺像高大上的,不过不知道那身光鲜的外衣是不是在淘宝上淘的高仿货,或者高冷只是装了个姿态,逼格!   有人打趣的和身边的哥们出声,“找不到老婆估计是生理有问题。”   几个男人纷纷点头。   有个很贱的站起来,走到陆子舟那边,手搭到陆子舟肩膀上,“哥们,是不是经常去男性医院?”   陆子舟坐在那里,浑身散发着冷气,“手放开。”   “板着脸干什么,今天不是老相亲找老婆的吗?跟死了爹妈一样……”   陆子舟站起来,拨开肩膀上的手,回头看向身后面相猥琐的男人,一拳头过去就将那人撂翻了。   他没有再看,听着啊哼声,脸色沉沉地坐到原来的位置上,低头看着手臂上的腕表。   几个女生眼见地看着陆子舟手腕上戴的是百达翡丽,只是陆子舟太冷,她们不敢往前凑。   主持人看了一眼陆子舟,知道他的身份和来历,自动忽略了刚才不愉快的一幕,看着场上几百人小眼光“BIU-BIU-BIU”的扫来射去,一时之间,场面煞是壮观。低头看了一眼时间,时间马上到了,可是还有个女孩没有来,不过想到说到底今天这个相亲会是为陆少准备的,除了这位知名律师,男人们乏陈可述,女孩子中倒有不少亮点。尤其坐在律师对面到一位MM,装扮时尚,面容娇好,性格也是活泼的很,是陆母亲自看过上百过女生特意选出来坐到陆子舟对面的,差一个就差一个吧。   因为在大家都在互相打量的时候,陆子舟没有理会一个女人,这位MM已经和身边的男士聊的火热。那男人受宠若惊,点头如同小鸡啄米。   陆子舟低头看腕表的动作越来越频繁,脸上的表情也越来越烦躁,耳边都是聒噪的噪音!   相亲正式开始,先是主持人发言,说一些祝贺大家早日找到意中人的场面话,接着主持人上台,让大家按照桌子分组,每组当中选出一个组长来,还要再想出一句相亲口号,以代表本组成员想要找到另一半的迫切心理和坚定决心。然后还要比唱歌,比才艺等等一大套华而不实的环节。   陆子舟看着主持人在上边说的口沫横飞,几次忍不住想站起来,身   子动了一下,还是做回了原来的位置,低头翻开着手机,浏览一些新闻。   看到宁宁今天的大作,眸色才有波动,扯着嘴角轻笑了一下,看醉了不少MM。   主持人给了半个小时,叫大家分组讨论,先熟悉熟悉,尽快定出口号和组长。   六号桌上,陆子舟对面那个漂亮MM当仁不让的成了组长,听到旁边八号桌套用了电视相亲栏目中的“青春不常在,抓紧谈恋爱”作为自己小组的口号。   她看向陆子舟,“先生,你觉得我们小组叫什么口号比较好?”   陆子舟没有抬头,“你不是组长吗?你是你该思考的问题。”   漂亮MM一阵尴尬,微微红了脸,没有再和陆子舟搭讪,第一次有男人坐在他对面,看也没有看她一眼。   她和其他小组成员讨论区口号问题,可惜一直找不到头绪,另一个美女提议道,“对面的男孩看过来。”   结果,六号桌除了陆子舟以外的男人们全部否定,他们来找的可不是男人,再说,美女都坐在他们这一桌。   一个大哥慢吞吞的说,“找个老婆,回家过年”,立刻雷到一片。   陆子舟这才抬头,“第一个口号挺好的。”   他话音一落,凉了一桌子女孩的心。   七嘴八舌中,漂亮MM终于拍板决定,“我们小组的口号是——相亲尚未成功,同志继续努力。”   为了体现力度,在一个组员的建议下,又加上了一个感叹词“耶!”   陆子舟坐在那里,皱了皱眉头,彻底逼上了眼睛。   过了这个环节,后来就是自我介绍,在坐的每个人依次介绍下自己,叫啥名字,多大岁数,做什么工作。   陆子舟例行公事一般寥寥地出声,“陆子舟,三十六,律师。”   说完,他站起来,去旁边打电话。   相亲会上的男女面面相觑,这个人看上去就像个怪胎。   站在门口,急匆匆刚刚走进来的支支僵在那里,定定地看着陆子舟的背影,莫名地觉得很熟悉,仿佛在哪里见过,仿佛他们已经认识了很久很久,只是细细想去,不知道到底在哪里见过。   突然有些头疼,疼的厉害,炸裂一样,呼吸也跟着急促了,浑身突然很不舒服。   她慌忙地走出了大门,坐在酒店外面的冰凉台阶上,闭上眼睛,揉着鬓角,做了半个小时,才舒服了很多。   这些年,只有做梦的时候才会有这种感觉,第一次在现实中这样头疼的厉害。   不知怎地,她觉得刚才那个叫陆子舟的男人的背影很像梦里的那个背影,可惜,每次梦里他转过脸来,她都看不清他的脸,不管多努力,怎么都看不清楚,只是雾蒙蒙的一片。   是巧合,不是巧合,还是巧合呢?   支支有些想不明白,也懒得去想了,被一个梦困扰了那么久,总是总不出来的那种感觉很不好。   舒服了一些,头也不疼了,她拦手打的回了住处,一路上,闭着眼睛靠着车座,努力想忘记刚刚听到的那一串字,忘记那个背影,却好像刻在灵魂深处一样,越来越清晰,他的背影,他的声音,“陆子舟,三十六,律师。”   他的背影不停在眼前晃,他的声音不停在耳边回响,挥之不去。   支支长出了一口气,有些后悔,她至少应该上去看看他,看看他的脸,看看他到底长得什么样子。   她想看背影的那张脸,想了八|九年了,真的很想很想,就像一种执念,可惜刚才,她很怂地逃避了!怕失望吗?   支支在心里问自己,却找不到答案。   ——————————————————————   陆子舟打完电话,相亲会还没有结束,旁边某小组的男士,被她的活泼吸引,居然跨组跑来,非要给她现场演唱一首“特别的爱给特别的你”,漂亮MM立刻还以一曲“甜蜜蜜”,俩人男耕女织,场面好不热闹。   陆子舟眸色寡淡地看着,安静地坐到了自己的位置上,又低头看了一眼腕表。   漂亮MM看向陆子舟,看他根本没有反应,自始至终,眼神未在她身上停留多久,心中   失望,兴趣也淡了。   主持人看着陆子舟回了座,立即宣布让所有的人都回到自己的座位上,女士坐着不动,男士们起身换位。一号桌的换到二号桌,依此类推。   刚才陆子舟打电话的时候,不少女孩仔细听了,他的声音颇有磁性,语调中带着一股很吸引人的东西,对他的关注度很高。   一换桌,有人自动搭讪陆子舟,“你哪个学校毕业的?”   陆子舟没有抬头,还是耐着性子礼貌地回答,“不好意思,不发表透露。”   不少女孩看着陆子舟,莫名地被他吸引,毕竟,平常生活中很少见到这种什么条件都很优秀的男人,眼光不由自主的跟着陆子舟跑来跑去,小心肝跳的噗通噗通的。   不知不觉,男士们已经全部的转了一圈了,中间夹杂的低龄化的小游戏,使得整个相亲场面充满了幼稚园大班的气氛。   陆子舟轻哼了一声,等到结束就走。   一个女孩鼓起勇气来向他表白,好歹也想要个联系方式回去,壮起胆量,我一个跨步就窜到陆子舟的面前,向他一笑,“你好,我没有你的联系方式,请问可以给我一个吗?”   陆子舟抬头看看那女孩,将手里一张纸条递给了那女孩,要是母亲知道他什么没做,反倒不好了,明天,他不想出任何的差池。总要给一个女孩,随便吧。   那女孩激动地抓着陆子舟的纸条,将自己的纸条塞到了陆子舟手中,“我叫苏兰,苏州的苏,兰花的兰?”   “兰花风姿素雅,花容端庄,幽香清远,和你不太搭。”陆子舟话音一落,转身离开,留女孩一个人站在风里凌乱。   他走到白色的奥迪Q7旁,打开车门,长腿迈进去,坐到驾驶位上,系好安全带,缓缓地掉头,朝着医院的方向开去。   不好女孩看着那一抹白,唏嘘,还真的是个高富帅!   ————————————————————   陆子舟一边开车一边给陆母打电话,“这次没有碰到喜欢你的,下一次,你安排的时候,可以再隆重一些,人多了,自然有看顺眼的。”   陆母僵在那里,不知道他说的是真话还是反话,“有个叫支支的女孩,你看到了没有?”   “没有,我只记得有个女孩叫苏兰,和兰字沾不上一点边。”说完,陆子舟说要去吃饭了,很快挂了电话。   到医院,他泊好车,直接坐电梯到了沈天擎住的那一层,进门看到宁宁,朝着宁宁勉强一笑,大概是经过下午磨人的一场相亲会,再看到让他舒服的人,心情竟然难得愉悦。有种从地狱回到人间的错觉。   沈天擎看陆子舟心情不错,以为他见到了那个叫支支的女孩,没有再提,两个人交流了一下庭审的细节,特别是明天的每个时间点,说什么话,上什么证人,做了详细的推敲和考究。   宁宁和舒舒在旁边听着,宁宁明显很感兴趣,听得津津有味。   舒舒也能听懂,他们的心思缜密,绝非一般人能比,每一个细节的安排可以说滴水不漏,倒是让她长了不少见识。突然觉得第一次庭审败诉,似乎没有那么简单。   他们等待的是什么?   舒舒想不透,微微蹙眉,侧头看宁宁,宁宁听得很专注。   最后,沈天擎和陆子舟敲定这个过程后,宁宁看向陆子舟,有点小小的崇拜陆子舟。   陆子舟看了宁宁一眼,和宁宁说了几句话,离开去找陈奂。   宁宁去客厅玩电脑,病房里只剩下舒舒和沈天擎。   舒舒明显感觉到沈天擎情绪有些伤感,也有些开心,知道大概是彭川进来查到的消息有关,坐到沈天擎身边,“是想芊芊,又为子舟开心吗?”   沈天擎侧眸看向舒舒,将她搂入怀里,没有出声,呼吸有些不正常,阖上眸子,喉结滚动了一下。   舒舒听得非常清晰,却不知道该如何安慰她,“如果真的很像,我们就把她当芊芊吧。”   “好。”沈天擎自嘲地笑了一声,人有时候就这样,明明不是,却很有阿Q的精神,上一个是冯悦,这个是支支,希望不要是一样的人。   他话音刚落,彭川急匆匆地冲击了病房,声音压抑有些喘不过气来地出声,“沈总,不好了,我听说他   们出事了……”   ☆、大结局(12)晚上穿个护士装,我让你见识一下什么叫招蜂引蝶   沈天擎眸色深邃地看向彭川,声音低缓,“听谁说的?”   彭川慌乱地看着沈天擎,“我一个朋友。”   她没有说是自己未婚夫取。   沈天擎低垂下了眸子,把玩着手机,“你这个朋友以后还是和他保持一些距离。腑”   彭川顿了顿,看着沈天擎,突然反应过来,才知道是自己太着急了一些。   她窘迫地出了病房。   舒舒看着彭川出去,才转头看向沈天擎,“看得出来彭川很爱那个他,看她刚才,平日里闷声不响那么沉稳的一个人,刚才慌乱无助的模样,让人看得心酸。”   沈天擎握住舒舒的手,“有时候,只有爱还不够。”   舒舒看着沈天擎没有出声,他说得对,有时候只有爱还不够,这个世界上,很多相爱的人最后却并不能在一起,如此说来,她和他是何其幸运,可以执手相伴。   沈天擎一直注视着舒舒。   舒舒过了一阵问,“姬唐他们什么时候可以……回来。”   她本来要说出来,觉得出来两个字不太好。   沈天擎低低地出声,“还在查,我已经叫人交涉过,哈恩过来就是为这件事,一周左右,他们可以回来。”   一周,七天,舒舒想了下,一周还好,要是时间再长一些,大姨估计坐不住了,“不过姬容呢?”   她看向沈天擎。   沈天擎想到姬容,“姬容是公众人物,事情闹到如今这种局面不会有危险。”   舒舒有些担心,“也不一定,如果他觉得还有扳回局面的可能,应该会顾忌,如果他觉得会失败,无所顾忌呢?”   沈天擎看向舒舒,薄唇轻抿,“周宇的量刑,在我们手里,死刑,无期还是几十年,不是他能决定的,他还做不到一手遮天。现在这个时候动手,也是有深意的。”   舒舒很快想到了换届,若有所悟,如释重负地松了一口气。在她的意识里,总觉得柏晓嫁给姬容,应该是对他有感觉的,曾经在酒楼,追求柏晓的成功男人也不少,商人、政要都有,柏晓从不怎么搭理。   沈天擎将握着舒舒的手,将她拉入怀里,低头看着她的腹部,手掌盖上,轻轻地摩挲,“有没有感觉不舒服?”   舒舒摇了摇头。   沈天擎担忧地拧着眉心,舒舒这一次比上一次妊娠反应小很多,让他多少有些不放心,思考再三,他拿起了手机,给陆子平打了一个电话,拜托他找一个放心的产科医生过来帮舒舒看看。   医院出了爆炸的事,陆子平十分谨慎,最后在他兼职任教的母校找了一个正在研三的产科手术学女学生。   晚上的时候,陆子平的女学生到了医院,她帮舒舒做了检查,还抽了血特意带回学校去做检查。   等女学生一走,沈天擎看向陆子平,“这女孩很年轻,和舒舒差不多了几岁。”   陆子平听出沈天擎的意思,“她本科学的临床医学,实习的时候就在我们医院的妇产科,在产科方面很有天赋,后来研究生就学的是产科手术学,每年在医院实习一段时间,临床经验丰富,完全没有必要担心。”   沈天擎点了点头,没有再说什么。   等陆子平一走,沈天擎看向舒舒,“要不,你和宁宁去水苑,这里条件有限,不利于你养胎。”   舒舒看向沈天擎,咬了咬下唇,声音小了一些,“安静的美男一个人在医院,那么多美女小护士,招蜂引蝶的,让人不放心。”   沈天擎忍不住一笑,“嗯,是太多美女小护士,不过……”   他顿了顿看向舒舒。   舒舒不知道他想干什么,惊奇地看着沈天擎。   许久,沈天擎才低低地出声,“晚上穿个护士装,我让你见识一下什么叫招蜂引蝶。”   舒舒红了耳根,“你……你还喜欢制服诱惑?”   沈天擎从没有出声,目光打量着舒舒。   舒舒看了沈天擎一眼,“你不会是当年看着我穿校服有感觉吧?”   沈天擎一僵,半天才缓过劲来,“嗯,看着你穿校服是蛮有感觉   tang的。”   舒舒微红着脸娇嗔地出声,“太过分了。”   沈天擎轻轻地“嗯”了一声,“是太过分了,竟然没有当时将你弄到外面的小旅馆里拽你的裤子,给你全脱了……”   “……”舒舒听出他在开玩笑,还是通红了脸。   沈天擎将舒舒拽了过去。   舒舒在沈天擎手背上轻轻地拍了一巴掌。   沈天擎遒劲的手臂用力地将她搂入怀里,撞在自己胸口上,垂眸凝视着舒舒,“不想你怀孕的,不想你再经历一遍,也不想一年碰不到你……”   他抚摸了一下舒舒的腹部,声音性感沙哑到迷人,“大概是我上一辈子欠了他的,跟我来讨债了。”   舒舒忍不住轻笑了一声,“有你这么自私的爸爸?”   沈天擎紧搂着舒舒,吻了吻她,只是安静地抱着她。   一直到听到门窸窣响动的声音,沈天擎才放开是舒舒,宁宁进门,看向沈天擎和舒舒,“是不是该睡觉了?”   舒舒站起来和宁宁一起去洗漱,洗漱完照例帮沈天擎拧了一条热毛巾,转头一开,宁宁已经帮沈天擎打好了刷牙的水,小心翼翼地端了出去。   舒舒看着宁宁的背影,心里有酸有甜,知道宁宁是担心她,不想她端重的东西,本来沈天擎的起居,可以由护士料理,她一直想别人插手,倒是有找个特护的必要,不过想到最近不安生,她很快打消了这个念头。   在客厅,问了一下彭川公司这几天的情况,除了股价跌宕起伏,倒是没有别的什么,特别最近的各种查,没有查出什么问题,让人松了一口气,听了也略略放心。   ……   第二天一大早,沈天擎、舒舒和宁宁坐车到了法庭,他们到的时候,冉苒、安然和贝贝都到了,顾子寒陪着他们,一路上照顾的很妥当。   贝贝一看见宁宁、沈天擎和舒舒,就朝着这边跑过来。   舒舒看着贝贝。   贝贝跑近的时候,先过去拉住了舒舒的手,打量舒舒的肚子,大眼睛忽闪忽闪的,笑得很甜腻,“妈妈,妈妈,我们家又有小baby了,真开心。”   她抱住了舒舒的腿,头顶已经过了舒舒的腰。   贝贝奶声奶气地叫住妈妈,亲热了一阵,看向一旁的宁宁,抱住宁宁,吧唧亲了一下宁宁的侧脸,小声地说,“哥哥,以前幼儿园的小梅让我给你捎一份情书。”   宁宁没有多少兴趣,揉了揉贝贝的头,“以后不许这样子了。”   “哦~”贝贝和宁宁亲热够了才饱含深情地看向沈天擎,好像扑过去将自己狠狠地甩在爸爸怀里,可是看着爸爸咯吱窝里夹着拐杖,她不敢,只是憋着嘴巴看着沈天擎。   沈天擎眸色温柔地看着贝贝,“过来,到爸爸这里来。”   贝贝才慢吞吞地走到沈天擎身边,低头看着爸爸黑亮的皮鞋,心里酸酸的又甜甜的,有些忸怩。   沈天擎摸了摸贝贝的头,“像爸爸了吗?”   “才不想呢,爸爸又不想贝贝。”贝贝抬头,大眼睛忽闪忽闪地觑着沈天擎,眼里闪着泪光。   “傻丫头。”沈天擎掌心用力地揉了揉贝贝的头发,不能俯身,只是低头看着贝贝。   贝贝抓起沈天擎的手,亲了亲,“好了,人家才不和你计较呢。”   一行人刚要走,碰到了沈云卿。   沈云卿看着沈天擎一家老小,没有前一段时间的卑微,这段时间,公司起死回生,她也没有刻意放低身段,眼神里有往日的倨傲,客气又疏离地打招呼,“穆秦,天擎,你们也过来了。”   【一更】   亲爱的女孩,无论经历过什么,都要努力让自己像杯白开水一样,要沉淀,要清澈。白开水并不是索然无味的,它是你想要变化的,所有味道的根本。绚烂也好,低靡也罢,总是要回归平淡,做一杯清澈的白开水,温柔的刚刚好。   ☆、大结局(13)老公,既然是你的堂姐,还是你决定吧   沈天擎和冉荏看向沈云卿,都没有出声。   沈云卿也没有再说什么,嘴角有隐隐的得意,想到沈天擎早些时间子在榕城酒店放下的话,只觉得好笑,说什么舒舒要亲自收购了苏氏集团,时间早就过了,这个女人上次还在医院出了那么大的丑,嘴角的笑意明显了许多,还柏舟旗下投行的首席保荐人,亲自负责苏氏集团和闫城集团的重组项目,亲手收拾她,真像个笑话。   她的视线移到舒舒身上,发现舒舒根本没有看自己,心里无端地升起一股愤怒,随手从包里取出几张请帖,递了过去,“子航和婷婷的订婚宴在情人节,24号,天擎,你和舒舒一起过来吧。”   沈天擎回头看向沈云卿,“等他能出席订婚宴再说吧。腑”   沈云卿脸上划过一抹不悦,却很快地掩饰过去了,“那过了今天,我再给你们发请帖。”   她看向舒舒,傲慢地出声,“舒舒,虽然我们之前有很多不愉快,子航以前对你也不怎么好,但是你应该不会到现在还记介意吧?他能幸福,你也高兴是吧?”   舒舒看着沈云卿,许久不见,沈云卿倒是比前段时间沉得住气了许多,似乎有恃无恐,毫不担心今天的庭审,看来,周成或许暗中帮助了苏氏不少,“不好意思,之前,以前,我都不记得了。”   她侧头看向沈天擎,微微一笑,“老公,既然是你的堂姐,还是你决定吧。”   沈天擎握住了舒舒的头,眸色淬了一层冰看向沈云卿,“我去了辈分有些乱,不知道是他叫我舅舅还是我叫他叔叔,还是算了吧,大家都不难堪。”   沈云卿的脸色渐渐变了,阴沉沉的,没有出声,看着沈天擎和舒舒,一个出口说她是沈天擎的堂姐,一个话说的那么直白!   胸中有口气没法出,感觉自己跟自讨没趣一样,扭身进了法庭。   顾子寒松了一口气,看了一眼旁边的安然。   安然神情淡淡的,没有什么特别的表情,情绪掩藏的极好。   冉荏看向沈天擎,“天擎,舒舒,我们进去吧。”   他们进去的没一会,庭审开始了。   一开庭,就陷入唇枪舌战。   沈天擎害怕舒舒太过紧张,一直侧头看着,偶尔说点什么分散她的注意力。   舒舒调整着心态,她相信陆子舟,不该放宽心吗?   苏子航不时看向舒舒的方向,从始至终,她都没有看他一眼,而他脖子上,她留下的伤痕还在——   大约十一点的时候,苏岚上庭作证,“当年我到现场的时候,苏子航就站在沈芊的旁边,沈芊问苏子航为什么,苏子航看着芊芊说,‘我妈说你手里有个录音,你早点给我就不会有这样的事了。’沈芊冷笑了一声,‘不就是怕我知道你是大伯母和…’沈芊话还没有说完,苏子航急切地打断了她,‘你给我住嘴!’后面,沈芊可能是留血太多晕了过去。苏子航看见我,让我跟她迅速离开。我也害怕就离开,没一阵,我接到了医生打来的电话,跟我确认病人的位置,我才知道我捡到的手机的主人打电话叫过救护车了,我暗恋沈芊的哥哥沈天擎,便返回去了,随着救护车一起到了医院,并打电话通知了沈家。我没有机会问沈芊那句没有说完的话是什么意思,后来,回到家里,我问了沈云卿,我当时的嫂子,她脸色很不正常,没有回答,说这件事和苏家没有关系,是沈家的事,她不方便告诉我,只说我她知道我喜欢沈天擎,会撮合我和他。”   陈述完供词,苏岚坐到了庭审席,看向沈云卿的方向,面色俱冷。   沈云卿没有想到苏岚会把她咬进去,也没想到当初苏岚问她那句话的原因是这样,她还以为苏岚在哪里听说了什么,后来百般试探也没有试探出什么,只得向这个小姑子示好,帮她安排和天擎见面的机会,利用沈家的关系送她出国留学深造,后来又把她安排进当时的柏舟集团,直属沈天擎的公司,没想到有一天,还是养出了一条白眼狼!   苏岚是收回视线,想到哥哥,心里越发厌恶沈云卿,想到哥哥还在沈天擎的手里,心里一凉,看了一眼舒舒和沈天擎的方向,他正眸色温柔地看着她,为了她,他不惜任何代价地保护她,如果他能这样对她一天,她也值了。只是,他从未曾这样看过自己一眼……   沈天擎顾忌着舒舒,贴近她,绞尽脑汁给舒舒讲了一个笑话,“正在电视收看四中全会,卖保险的打来***扰电话,我接通免提后放在电视旁,让他听了一段习大大讲话。过了一会儿,他小声问:‘   tang您正在人民大会堂开会吗?’我轻声答:‘嗯……’‘不好意思,首长,打扰了您啦!’一会儿他又打回来,悄声说:‘首长,我公司最近推出了一个新产品,双规也可以理赔的。’”   舒舒笑了一下,留意到苏岚看向这边,朝着沈天擎一笑,想到他现在也心里不好受,打趣了一声,“有人正在欣赏安静的美男子。”   沈天擎笑了一下,没说什么,看向苏子航的方向,眸色寒峭。   陆子舟又向法官申请新的证人出场了,一时间维持了很长的僵持不下二审突然有了转折性的变化,陆子舟也出示了录音证据,许芫再一次上庭作证,后面是出租车司机。   辩方律师看向出租车司机,笑了一声,“这一切都不能证明我的当事人参与了本案。”   “我能证明!”   突然一个人走进了法庭,众人循声望去,一个十几岁的小女孩看向陆子舟的方向,支支姐姐叫她将一样东西交给今天律师大人,听说这个陆子舟很厉害,没想到人长得也很帅。   陆子舟也看向女孩的方向,没有让后面的证人和证据上场。   女孩将一样东西递给陆子舟,“支支姐姐叫我交给你的,你是他男朋友对不对?”   支支?   陆子舟看着女孩,有些反应不过来,他从来不认识一个什么叫支支的女孩。   “陆大哥,加油哦,支支姐姐上有了这个,你一定能赢,一定可以惩治坏人。”女孩说完,很快离开了法庭。   陆子舟低头看着手里的U盘,不知道这个支支是什么人,偏偏没有理由地相信了小女孩的话,他倒是很想看看里面是什么东西,就算他有足够的证据证明苏子航有罪,但是也没有办法完全复原当时的情况,不知道每一幕细节。   他将U盘递给了法官,法官认证以后是一段视频,当场播放了那段视频。   苏子航看着看着脸色变了,这个视频他明明已经销毁了,怎么还有!到底是什么人,这么多年,还能藏着这份视频!   陆子舟和沈天擎看着视频,渐渐脸色黑沉,愤怒地攥紧了拳头,骨节咯吱咯吱地作响。   舒舒也哭了。   冉荏早已泣不成声,坐在那里浑身颤抖。   一直默默躲在最隐蔽的角落里的沈如城也潸然泪下,闭上眼睛,无法呼吸,多少年,再看到女儿熟悉又稚嫩的脸庞,完全知道事情的真相,突然觉得没有脸再面对阿荏,他不是个好父亲,也不是个好丈夫!渐渐地意识到自己的错误,已经到了无法挽回的地步,夫妻情,走到了尽头,她对他只有恨,父子情也没有了,天擎对他只有怨吧?   ……   很快,法官宣判了,苏子航故意杀人罪成立,加上他之前因为斗殴出手伤人致死,多罪并罚,性质恶劣,判处有期徒刑二十年。   听完宣判,沈云卿坐在那里,突然反应不过来,结局不该是这个样子?   她失神地坐在那里,看着苏子航被带走,这些年,她怎么尽心尽力地抚养子航,甚至忘记了他是自己的亲弟弟,把他当成亲生儿子一样疼爱……   舒舒推了推沈天擎,“那个支支会不会是芊芊?”   沈天擎反应过来,回头看向舒舒,无法相信他们一直无法还原的真相,一个叫支支的女孩竟然给出了答案,她不但长得像芊芊,还……   他从刚才的悲愤里走出来,看向一旁的彭川,“你尽快安排一下,我要见支支,叫人保护她的安全。”   彭川本想说支支小姐根本不需要他们的保护,最后还是没有出声,“是,沈总,我会尽快安排。”   沈天擎和舒舒出了法庭。   舒舒到一边去安慰冉荏,给冉荏提了支支的事,“妈,我觉得这个支支一定是芊芊,要不她怎么不自己来。天擎要见支支,不如你妈也去见见。”   安然也点了点头,“听舒舒这么一说,还真的有可能是芊芊。”   冉荏摇了摇头,无法相信,她是亲眼看着芊芊下葬的,怎么可能是她的芊芊,想到苏子航如何害死了芊芊,心里一阵灭顶的愤怒!   ——————   回到医院的时候,沈天擎和陆子舟单独谈话,“你有没有见过支支?”   陆子舟摇头。   沈天擎若有所思,“你昨天参加的相亲会,有个叫支支的女孩,户籍在德国。”   他从旁边拿出支支的资料递给陆子舟看。   陆子舟只是看了一眼,突然无法动弹了,那模样,那神情,就像极了芊芊!   许久,他有些颤抖,“这个支支人现在在哪里?”   “我让彭川去联系了。”沈天擎看向陆子舟,也心情久久无法平静。   两个人相互望着,空气里只有浓重的呼吸。   陆子舟一刻也等不及了,“你给我彭川的电话,我也过去,我要亲自去看看。”   沈天擎也想去,两个人一起出了医院,上了车,到地方的时候,只有彭川一个人。   陆子舟急切地抓住了彭川的肩膀,“她人呢?”   彭川抱歉地看向陆子舟,“支支小姐已经退房返回了德国,现在应该在到德国的航班上。”   陆子舟拿出手机查了一下航班,飞机已经起飞了两个多小时了,他看向沈天擎,“我明天就去德国,这里的一切就交给你了,有什么需要,你给我打电话。”   沈天擎点了点头。   陆子舟深吸了一口气,手放在额头,***短发,难以相信!冯悦就算整了一张芊芊的钱,只要一个眼神就不让他误以为是芊芊,可是这个支支不一样,只是一样,她的眼神,让他有种看着芊芊的错觉!   沈天擎看向陆子舟,“你身体不好,早点回去歇息吧,明天还要坐飞机。”   “我先送你回医院。”陆子舟松开额前的手,看向沈天擎,“正好,安东的事我们再商量商量。”   ——————————   沈天擎和陆子舟回到医院的时候,冉荏还在。   她站起来,看向沈天擎和陆子舟,“天擎,子舟,你们见支支了吗?”   陆子舟看向冉荏,“阿姨,她已经返回德国了,我打算明天去德国见见她。”   冉荏看过支支的资料和照片,也有种这个支支就是芊芊的错觉,“我想和你一起去德国,不管她是不是芊芊,我想认她做女儿。”   陆子舟迟疑地看向沈天擎。   沈天擎看向陆子舟,“那就拜托你一路上照顾一下我母亲。”   陆子舟说了一声好,看向舒舒和沈天擎,“你们最近也小心一些,姬唐和容龑那里,我前面已经做了准备,和那边交涉过了,确实没有查到什么问题,我会叫我律师继续处理,很快可以出来了。”   沈天擎叫陈奂送冉荏他们回去,陆子舟也很快回了公寓。   舒舒看着沈天擎,苏子航的案子刚刚尘埃落定,却多了一件叫人揪心的事,如果这件事要是让周成知道了,只怕不好。   沈天擎叫舒舒躺到床上去休息。   舒舒不想他担心,乖乖地到床上睡觉。   沈天擎搂着她,一直睁着眼睛,眼前交换地出现支支和芊芊的脸,今天的那张视频绝对不是个偶然,这个支支到底和芊芊有什么用的关联呢?   如果真的是芊芊,她怎么可能不会来见他和子舟一面,这些年都了无音讯,如果不是,她怎么会叫人送来证据,又哪里来的证据?   他仔细回忆着七年的每一幕,确认没有任何纰漏,心渐渐冷却下来。   舒舒也没有睡着,真的很希望那个女孩就是芊芊。   ——————————————   三天后,姬唐和容龑出来了。   陈奂去接他们,彭川也跟着去了。   容龑上车看到副驾上的彭川,只是稀松平常地看了一眼,移开视线,和姬唐坐到了后座。   姬唐看向陈奂,“去水苑,接一下安妮。”   彭川看向姬唐。   姬唐漠然地看向彭川,“将最近堆积起来需要处理的工作都整理出来,发给我。”   彭川想到他可能又要叫安妮过去加班,明明就是想人家了,却用这种方式,无可奈何地一笑。   容龑正好看到了彭川的笑脸,神情一冷,看向了窗外。   彭川坐在那里,突然心里委屈难受,第一时间,她只是想看见他。   他还是那么不待见她,不过想到自己当年做的事,又有什么资格让她待见?不过,她的孩子,不是她故意弄没的,那个孩子是维系他们之间最好的一根纽带,可惜没了,他们直接也就彻底结束了。   ☆、大结局(14) 我摸过的女人,该凸出来都就出来了【一更】   那是压倒他们感情的最后一根稻草!   他指责她杀了她们的孩子……   彭川想到那天,突然没有了思考的能力,坐在那里,浑身僵硬,就像被抽了脊髓的软体动物,抬不起头,直不起腰,软软地依在车座上腑。   陈奂明显地听到彭川呼吸不正常,突然陷入了沉默里,神情恍恍惚惚。这些年,彭助理将自己冰封在记忆里,而容总,又何尝不是。他是亲眼看着他们如何在一起,又如何分开取。   说到底,两个人之间的裂痕,也许本来只是一道细小的伤口,只是因为太在乎,谁也受不起,到最后演绎成了一场痛不欲生。   姬唐坐在那里,看了一眼容龑和彭川的方向,他们俩的事他是知道的,他现在住的那个公寓,以前是他们的爱巢,上面的电影院,是因为彭川喜欢,容龑刻意装修的,还有KTV,那时候,彭川还在上大学,容龑表哥刚刚出来做事……   容龑表哥是打算娶彭川的,在彭川怀孕之前,已经和他们打过了招呼,后来,容龑知道彭川怀孕后,恨不得全世界都知道,挨个打电话通知了他们一遍,连远在美国的天擎表哥也不除外,半夜被吵醒就为了说一句“我当爹了”。   那时候,姬唐在心里暗暗耻笑过容龑,在自然界,动物因为会做爹,做爹太正常了,不过是一种生物界延续后代传承,完全没有理解容龑的心态,多少有些不屑。   结果不到半个月就出事了,安容龑前面省略了一个字,从此叫容龑,彭川收拾东西拖着箱子离开了那座公寓。   容龑将彭川遗留的东西全部扔进了垃圾桶,在公寓里不吃不喝坐了三夜,第二天,挂名出让那套公寓。   天擎表哥出钱,让他买下了那套公寓,他正好想办出来住,一住就是这么多年!   姬唐看了一眼身旁容龑。   容龑从始至终看着窗外,脸色冷冽阴沉,身上散发出来的气息可以把周围的空气都冻住。   姬唐什么也没说,一直到陈奂将车开到水苑,看向彭川,“彭助理,你去叫一下安妮。”   彭川没有出声,推开车门,下了车,背部僵硬地走向大门的方向。   姬唐看向容龑,“她看起来很担心你。”   容龑没有出声,心里重重地冷哼了一声,都要结婚了,担心什么,担心个屁!   姬唐没有再说什么,静静地等安妮出来。   没一会儿,安妮随着彭川出来了,冉荏、冉老太太和冉老爷子也跟了出来。   “唐唐,容龑……”看他们俩个没有事,他们才放心了,“快到饭点了……”   姬唐看向冉荏,“小姨,我现在还有事要做,改天过来看你们。”   “你……你们两个在里面没有受苦吧?”冉荏打量着容龑和姬唐。   姬唐说了一声没有。   容龑摸了摸下巴,看向冉荏,“姨,看我们像受过苦的样子吗?”   冉荏笑了一下,“那你们路上小心一点。”   她拉开车门,让安妮上车,“妮妮,有时间过来玩。”   “知道了阿姨,阿姨再见。”安妮看向冉荏,礼貌地和冉荏告别。   冉荏上了后座,坐到了容龑的身边,彭川也跟着上了副驾,和冉荏他们道别。   冉荏和冉老太太看着他们的车走远了才进了公寓。   ————————————————————————————————   安妮蛮开心的,看着总监和容总没事,那么姐夫说爸爸没事,应该会没事吧?再说报纸上已经出来了,爸爸的案子有了新的进展,有关部门正在核查,妈妈这几天天天和她通电话,妈妈那里也没有那么多记者了,一切都在往好的方向发展,表姐还给她打电话说,爸爸很快就会释放了,会不会就是明天呢?   她看向容龑,“容总,你们怎么都不说话呢?”   容龑看向安妮,声音冰寒透顶,“说什么?”   安妮浑身一个激灵,怎么感觉车里的气氛这的很不太对,坐在那里也不说话了。   过了一阵,她实在憋不住了,朝着前面的副驾探了探头,“彭川姐姐,我表姐这一胎是   tang不是双胞胎呀?”   彭川调整了一下呼吸,生涩地出声,“还没有做过B超检查,不知道。”   安妮听出彭川也不想多说话,难道她有那么讨人厌吗?或者,有什么她不知道的坏消息。   她看向姬唐。   姬唐漠然地扫了她一眼,“话那么多,能安静一会儿吗?”   安妮撇了撇嘴巴,讨厌,怎么有关部门的人不多调查他几天,先放容总出来,不知道他对着那些人,是不是也是这样一副死面瘫的样子,还不得把那些人气死!   她坐在那里不说话了,低头摆弄着手机,很无聊。   姬唐垂眸看见,看着那双小手不安分地在手机上抓来挠去,手很小,很白,很少见过有那个女孩可以把手长得这么漂亮。   看了一阵,他移开了视线,转头看向车外。   车里几个人,彭川一直看着前面,眼神早已放空。   姬唐看向左边的窗外。   容龑坐在中间,本来可以看着窗外,安妮坐进来,他看向前方,彭川的背影映入眼帘,他很快移开了实现,侧头看着右面的窗户。   安妮坐在边上,感觉容总一直看着自己,过了半个小时,终于忍不住出声,“容总,我没有那么漂亮吧?”   容龑本来心情烦躁,看见安妮怯怯地看着自己,突然来了这么一句,嗤笑了一声,“你从来不觉得自己长得很漂亮吗?在我眼中,你就有那么漂亮。”   安妮看着容龑,尴尬地笑,“你……你不是认真的吧?”   容龑感觉到姬唐朝着自己看过来,声音温柔了一些,“我以为你能感觉到我眼神里的真诚。”   安妮看着容龑傻笑,“真的好真诚,我感觉到了。”   容龑看着安妮,“既然感觉到了,要不要做我女朋友?”   “女朋友?”安妮看着容龑,心里直犯怵,“呵呵,还是算了吧,容总,您这样的,我可招惹不起。”   容龑注视着安妮,“怎么招惹不起了?”   安妮看向容龑,“那我就直说了。”   容龑摸了摸下巴,“直说听听。”   安妮吸了一口气,怯生生地看着容龑,“呵呵,听说容总身边都是些十分美艳的女人,那个,胸部都很大,臀部好那个的,身材火辣,我应该不符合容总的审美……吧?”   容龑笑了一声,神情冷漠,“我是魔术手,我摸过的女人,该凸出来都就出来了,该凹进去的就凹进去了,你要不要试试?”   安妮心里疙瘩了一下,这话题越来越奔放了,她hold不住,“嘿嘿,还是算了吧,我觉得我现在这样挺好的。”   姬唐坐在那里,看了一眼安妮的方向,神情冷的出奇。   彭川坐在前面,麻木地听着,他不知道和多少女孩这样肆意***了吧,突如其来的钝痛袭上她心头,越来越明显,眼泪先是一颗一颗地毫无预兆地落下,然后渐渐不能自抑,坐在那里,突然埋首放声痛哭。   这一哭,将安妮哭懵了,“彭川姐姐,你怎么了?”   彭川平静了一阵,才渐渐遏制住那种心痛,这多少年来,第一次在他的面前如此失态,他大概在心里嘲笑她吧?   半天,她才和安妮出声,“没事,只是突然阑尾疼。”   “阑尾疼割了就不疼了。”容龑声音里没有一丝温度地出声。   彭川坐在那里,僵僵的,突然有些反应不过来,突然不知所措,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姬唐看向安妮,“你可以再蠢一些!”   安妮恶狠狠地瞪向姬唐,“我蠢不蠢关你什么事?”   “你是我的助理,你代表着我,你蠢就是我蠢。”姬唐坐在那里,扫了一眼安妮,将头扭到了一边,眼神里藏着一股浓浓的不悦。   ☆、大结局(15)你如果真的这么爱钱,你陪我睡,我给你一百倍   “那你换个助理吧,你那么难伺候的,你以为我愿意做你的助理。”安妮哼了一声,将头也扭到了一边,为什么心情刚刚好的时候,就有人扫兴!   姬唐坐在那里没有出声,唇却紧紧抿成了一条直线颅。   容龑看了一眼姬唐,选择性地忽略了前面的彭川,和蔼地看向旁边的安妮,“这样吧,既然不愿意给她做小助理,来给我做小助理,我给你涨工资。”   安妮看向容龑,“还是算了吧,我对一切美的事物都没有抵抗力,完全你潜规则我怎么办?”   容龑心情难得大好,第一次遇到让姬唐如此吃瘪的女孩,不给姬唐一点压力,看他十平八稳地根本没有行动力,“那我保证没有经过你同意不潜规则你,工资给你调到一万,怎么样?”   一万?安妮有些心动,“容总,一万是税前还是税后?辂”   容龑摸着下巴笑了一声,“睡后翻十倍。”   十倍?安妮怎么都觉得不对劲,这是什么算法?   姬唐坐在那里,深深地被安妮的智商蠢到了,真不知道安东步步为营走到今天,怎么会把女儿养的如此单纯,“你陪他睡觉后翻十倍,听懂了吗?”   安妮一阵尴尬,看向容龑,“容总,你怎么这么坏呢?故意捉弄人家!”   姬唐神情漠然地扫向安妮,一字一字清晰无比地说,“你如果真的这么爱钱,你陪我睡,我给你一百倍。”   安妮脸色爆红,看着姬唐,真想将手里的手机朝着那张面瘫的脸砸过去,还是很理智地忍住了。   容龑坐在那里,看着姬唐笑了一下,“安妮,你今晚就陪他睡吧,我给你作证,要是不给一百万,我们就告他!”   “容总,你就知道取笑我,我生气了。”安妮转过了头,担心地看向彭川,“彭川姐姐,你要不要去医院?”   “我没事,已经不痛了。”彭川红着眼睛看向安妮,朝着她勉强笑了一下,她和他在一起的时候,也曾这么单纯过……   她怔怔地看着安妮,年轻真好!   车子很快到了姬唐的公寓,姬唐问容龑要不要进去坐坐。   容龑坐在那里没有出声。   安妮看向副驾上的彭川,“彭川姐姐,你进去休息一阵吧,肚子再疼怎么办,喝一杯热水应该会好点……”   彭川抵不过安妮的软磨硬泡,下车和安妮进了公寓,好几年了,好久没有来过,一走进公寓,眼眶就热了。   姬唐站在车边,看向容龑,“要不要进去?”   容龑站在那里,“不进去了。”   姬唐进了公寓。   容龑站在公寓外面,没有走,也没有进去,打量着三层高的公寓,点了一根烟,一边打量着公寓,一边抽烟。   陈奂坐在驾驶位上,没有出声催促,静静地等候着。   过了一阵,彭川出来了,看见容龑站在外面,一僵,呆呆地站在门口,看着容龑。   容龑看了一眼彭川,将烟头扔在地上,上了车。   彭川站了一阵,走过去,看见容龑坐在后座,没有出声,坐到了副驾上,“陈奂,先送容总到住处。”   容龑没有出声,板着脸,坐在那里,冷漠的出奇。   彭川不敢看他,坐在那里,觉得一分一秒都十分难熬,她今天就不该来!   到了容龑的住处,容龑下车,用力的带上车门,没有回头看一眼进了公寓。   彭川打开车窗,泪水迷糊地看着容龑的背影,听着他皮鞋踩在地板上的脚步声,最后一次这样任性地看着他,这样哭泣了。再过一个月,她就要结婚了。   陈奂给彭川递给了几张手纸。   彭川擦了擦眼泪,关上了车窗,看向陈奂,“走吧,回医院。”   陈奂没有出声,启动了车子。   ——————————————   容龑站在阳台上,隔着窗帘看着车子开走,将手里一根烟扔在地上,转身进了卧室,坐在那里,神情冷冽,一言不发。   一直到母亲的电话打进来,他才动了一下,接通了电话,“嗯,我出来了,没事。”<   tang   ……   彭川到医院,也没有和沈天擎和舒舒打招呼,直接去了休息室睡觉。   舒舒看见陈奂进来,问他,“彭川呢?”   “身体不舒服,去睡了。”陈奂看向舒舒和沈天擎。   舒舒没有说什么,今天姬唐和容龑他们出狱,彭川要去,大概就是冲着其中之一去的,应该是容龑吧?   “那你也早点休息吧。”她看向陈奂。   陈奂看向沈天擎和舒舒,“那我先下去了。”   沈天擎嗯了一声,等陈奂一走,看向舒舒,“睡吧。”   舒舒到卫生间洗漱完,路过客厅,看了一眼休息室的方向,彭川这个时候,大概不喜欢人去打扰吧,虽然她不太放心,还是没有去敲门,进了病房,将热毛巾递给沈天擎。   沈天擎简单地洗漱后,将舒舒搂到了怀里,抬手熄了灯。   舒舒靠在沈天擎怀里,手放在他胸口上,感受着他的心跳,“陆子舟应该到德国了吧,怎么还没有消息?”   “你倒是操的心多。”沈天擎摸了摸舒舒的唇,按住她的唇,不让她再出声。   舒舒靠了一阵,困了,睡了过去。   沈天擎抱着沈天擎,在黑夜里睁开眸子,看着窗外,这几天,周成安静的有些不寻常,虽然他正在接受审查,单手不该如此安静,今天,他也没有收到姬容的消息。   他低头看了一眼熟睡的舒舒,一只手臂从旁边拿过手机,给他在北京那边的人发了一条短信,很快回过来了,姬容突然失去了联系。   第二天,铺天盖地都是他和舒舒的负面消息,陈年老事被翻出来,伴随着连绵不断的负面新闻和骂声。有记者扭曲报道沈天擎因为舒舒,故意置她前夫于死地。   沈天擎醒过来就接到了彭川发来的短信,给彭川回了一条短信,不许他们在医院提起,影响舒舒养胎,将这件事交给公关部门。   他在舒舒醒来之前,将舒舒手机关机了扔到了一边。   连着一周,柏舟金融的危机公关能力才开始展露头角,发新闻,起诉相关媒体,纰漏整个事件的真相……舒舒和沈天擎的人气在A市一路蹿高,转危为安,保住了岌岌可危的公众形象。   舒舒一周没有见过自己的手机,沈天擎说坏了,叫彭川送到客服那里去修了。   舒舒打电话都是用的沈天擎的手机,发现沈天擎这几天特别黏人,不给她一点点偷闲的时间,总是霸道地抱着她,在床上一躺就是一整天,她骨头都要软了。   下午的时候,方文过来带着沈天擎去拍片复查。   舒舒等在外面,焦急地等待着。   中间有个病人看向舒舒,给舒舒递了一份报纸,“新闻上的人是你吧?”   舒舒感觉不对,将报纸扔到了旁边的垃圾桶里,一眼也没有看,这种时候,她不想给自己添堵,拿着沈天擎的手里很快给彭川打了电话。   彭川去上厕所了,很快回来了。   舒舒指了指垃圾桶里的报纸,“你看看吧,要是好消息,就告诉我,如果是什么不好的事,你就当没有看见,什么也别对我说。”   彭川拿起来看了一眼,是几天前的报纸,舒舒和沈天擎被骂的最惨的时候,毕竟舒舒以前是苏子航的老婆,沈天擎是苏子航名义上的舅舅。   她朝着舒舒笑了一下,“是好事,安先生的事情调查清楚了,应该很快就可以回家了。”   舒舒伸手要接报纸。   彭川扔回了垃圾桶里,笑着看向舒舒,“里面不太干净,这段时间,舒小姐还是注意卫生的好。”   舒舒点了点头,彭川很聪明,她也不知道彭川说的是真是假,也没有再纠结这个问题,一心想着沈天擎的复查,这次拍了片子就可以确定是否拆除石膏了,如果拆除了,他估计渐渐地练习走路了。   过了一阵,方文出来了,让护士推着沈天擎回了病房,看向舒舒,“舒小姐,我你跟我来一下。”   舒舒跟了过去,不由地紧张。   方文给舒舒看了一下片子。   舒舒没有看,“方医生,你   给我看这个我也看不懂,你就简单地说,现在可以拆除石膏了吗?”   方文笑着看向舒舒,“舒小姐,你不用太紧张。我叫你过来只是嘱咐一些需要注意的事项,沈先生恢复的很理想,现在完全可以拆除石膏。”   他花了约莫一个小时,给舒舒讲了平时需要注意什么。   舒舒记得很认真,出了方医生的办公室,回到病房,一路上难掩喜悦。   ……   第二天,沈天擎拆石膏,舒舒在旁边看着,沈天擎眸色深邃地看向她,“转过头去。”   舒舒转过了头,不忍多看。   等护士说好了,才转过了头,看向他的腿,那条腿上的肌肤白的有些不正常。   她坐下,轻轻地触碰了一下他的膝盖,“还疼吗?”   沈天擎摇了摇头,“你是在质疑方医生的专业性吗?”   “哪有。”舒舒看向沈天擎,握紧了他的手。   沈天擎看向舒舒,将她搂入怀里,“一会儿,我让陆子平带你去做B超,昨晚B超我们出院。”   舒舒点了点头,很想几个孩子,只是在他的手术的这段日子,她必须陪着他。   大约十一点的时候,陆子平做完手术过来了,看向沈天擎,“那我先带着嫂子过去做检查。”   沈天擎点了点头。   陆子平看向舒舒,“跟我来吧。”   舒舒跟着陆子平出去了,沈天擎示意彭川跟过去,彭川一向做事缜密,她跟过去,他放心不少。   陆子平叫护士下了医嘱,拿着医嘱单子带着舒舒去了做彩超。   舒舒没有憋好尿,陆子平让彭川去买水。   彭川买了两瓶水,递给舒舒。   舒舒都喝了,约莫等了一个小时才憋好尿,陆子平安排她去检查。   舒舒进了彩超室,他也跟了进去,站在一边看着,不想突生变化。   做完检查,他看向彭川,指了指厕所的方向,“你先带舒舒去上厕所,我在这里等着拿单子。”   舒舒和彭川上厕所的时候,碰到了来医院检查的许芫,她也怀孕了。   看到舒舒,她明显惊讶,“你……你又怀孕了?”   舒舒看见许芫,也有些意外,没想到会在这里碰到她,“我做妇科检查。”   “做妇科彩超不需要憋尿吧?”冯悦打量着舒舒,心里酸酸的,难掩嫉妒,她怀孕了,可是医生说胎停了,要做稽留流产,没想到舒舒又做了母亲!而她……这一辈子只怕永远做不成母亲了!   舒舒不想多和许芫有交集,看向彭川,“我们走吧。”   彭川示意舒舒先进厕所,等舒舒进去了,警告地看了一眼许芫,“你现在拥有的,沈总一句话,你随时可能没有,我劝你还是安分点。”   说完,她跟着进了厕所。   许芫站在那里,站了一阵走了,她不想失去现在的一切,但是也没有办法喜欢舒舒!   舒舒上完厕所,和彭川一起出了厕所,陆子平等在不远处,手里拿着彩超单子。   舒舒看向他,他什么也没有说,她心里没有底,“陆医生,是有什么问题吗?”   ☆、大结局(16)你都送到怀里了,什么都不做是不是太不给你面子了   “哦,没什么问题,不过是双胞胎,详细的情况还要到产科主任医生那里看看才能确定。”陆子平看向舒舒。   舒舒站在那里,呆住了,“你……你说……”   “是双胞胎。”陆子平看向舒舒,微笑地出声,想到沈家以后五个孩子,就像个幼儿园小班,笑着摇了摇头桀。   舒舒悄悄地咬了咬下唇,双胞胎,她闭上眼睛,一想到自己才二十七岁,已经是五个孩子的母亲了,五个?想到这个数字,她突然觉得有些恐怖,感觉自己怎么跟母猪似得!她真的觉得以后不能再生了,偏偏他每次都不喜欢用套!   彭川看向舒舒,“恭喜舒小姐,沈总知道一定会很开心的。漤”   舒舒看向彭川,木讷地点了点头。   陆子平将舒舒和彭川送到高干病房区才去了妇产科,“你们上楼,我一会儿就过去。”   彭川跟着舒舒,看着舒舒一直呆滞的表情,也难以想象沈总以后五个孩子爬在身边的模样,估计,舒小姐也是这种心情吧。现在,很少有五个孩子的家庭了。   进了病房,彭川主动地闪避了。   舒舒推开门,走进沈天擎的房间,抬头看向他,欲言又止。   沈天擎抬眸看向舒舒,放下了手里的一份文件,搁到了一边,看清舒舒的脸色,第一次看不明白她脸上是什么表情,眉心轻拧了一下,“怎么了?”   舒舒缓缓地出声,“是双胞胎。”   沈天擎眸色一深,浑身僵硬在那里,双胞胎?   他半天才回味过来这三个字的意思,看向舒舒,“过来。”   舒舒走过去坐到,沈天擎将他搂入怀里,阖上眸子,下巴抵着她的头顶,轻轻地摩挲,“医生还说什么了?”   “陆医生一个人去医生那里了。”舒舒抬头看向沈天擎,将他阖着眸子,指腹触碰他下巴上渣渣的胡茬,眼中闪过一抹不一样的光亮,“请问安静的美男,现在有什么获奖感言?”   “这话不应该问你吗?”沈天擎睁开眸子,垂眸看向舒舒,见舒舒两眼定定地望着自己,低头缄封住她的唇,轻吮她柔软的唇。   舒舒被她吻得浑身晕热,唇舌覆盖的感觉突然让她无法呼吸,“天擎,别……”   沈天擎不依不饶地吻着舒舒,鼻息浓重,撩在舒舒耳边,让她心颤得酥麻。   她不知道两个人的姿势怎么变成了面对面,等她反应过来,整个人已经爬在沈天擎身上,手放在他胸口上,触手是他身上结实的肌肉,那种触觉,让人心惊肉跳,呼吸都难以自持。   沈天擎吻得更狠了,唇咂得她舌尖发麻,火热的吻甚至不知足地蔓延到颈上,一路向下,仿佛要把压抑许久的情|欲全部都倾泻出来。   舒舒被他吻得陷入措手不及的意乱情迷中,暧昧空气中,遍布着他身上的气息,带着一股干净的类似烟草的香气,侵袭她的脆弱的感官,浮动着丝丝甜腻味。   舒舒气息不稳地叫“天擎!”   隔了一阵,沈天擎渐渐平静下来,薄唇的温度渐渐褪去,头还埋在她的颈窝里,急促地低喘着。   舒舒两手抚摸着沈天擎的脸颊,看着身下的沈天擎,呼吸紊乱成了一片,深浅不一地扫在他脸上。   沈天擎眸色沉黯地看着舒舒,手用力地绕过她的背捏她的臀部,声音低哑地说,“我早就说过,这两个小东西是来讨债的,跟我抢你。”   他喟叹了一声,掌心的力道渐渐轻了许多。   舒舒凝望着沈天擎,张了张嘴巴,什么也话也说不出来,口干舌燥要生出烟来一样,臀部和所有敏感的部位都是微微的刺痛。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了,两人保持着上下的姿势。   沈天擎阖上眸子,这两个孩子来得太意外,完全没有给他准备的时间,惊喜有,不过他才和舒舒在一起不到两年,接二连三地怀孕,他的孩子完全是把他当成仇人来对待。   一直到外面响起敲门声,他才回过神来,看了一眼舒舒。   舒舒连忙从沈天擎身上爬起来,整理了一下衣服。   沈天擎看了看舒舒脖子上烙印的吻痕,深浅不一,指了指枕头。   舒舒躺下了,他拿起被子盖在舒舒身上,整理一下凌乱的   tang衣服,“进来。”   陆子平进来看向沈天擎,“嫂子是双胞胎,暂时还看不出来男女,也没有什么问题,平日里注意一些,及时过来做产检就好。”   他将B超图文报告单递给沈天擎。   沈天擎拿起来,看了一眼,两张照片,除了里面两个椭圆形的东西,看不到什么,“子平,这段时间谢谢你了。”   “不用那么客气。”陆子平出去了。   沈天擎拿着B超报告单琢磨,却看不出个所以然。   舒舒看他一直看着,好奇地问,“你看出了什么?”   沈天擎放下报告单,回头看向舒舒,抬手抚摸了一下舒舒的脸颊,什么也没有说,生孩子不容易,他不希望她再受一次那样的罪,偏偏他又……,“以后还是带套吧。”   舒舒想当刚才,红了脸,突然很渴望他的靠紧,或许,是做更多。   沈天擎看着她的模样,懊恼地垂眸,这个时候,不该去招惹她的。   隔了一阵,舒舒也平静了,只是身体觉得有些空虚,一种前所未有的空虚。   她看向沈天擎,“你不是做完检查出院吗?”   沈天擎拿起旁边的腕表低头看了一眼,给彭川打电话。   彭川很快进来了。   沈天擎看向彭川,“去办理出院手续。”   “是,沈总。”彭川办理完出院手续,想到又要面对那个未婚夫,低头,难掩落寞,其实,能住在医院,她一直觉得很好,至少当个逃避的借口。   她回到病房,很快收敛了情绪,“沈总,可以出院了,陈奂很快就过来了。”   ——————   冉老太太听到沈天擎要出院了,高兴地四处打电话,叫大家过来吃饭。   姬唐接到电话的时候,正睡得迷糊。   他应了一声,“我一会儿过去。”   他翻起身,看了一眼时间,已经下午两点多了,不过,昨晚他和安妮整理了一个晚上的资料,一直到凌晨七点。   姬唐下床,穿了拖鞋,拉开门,走到旁边的房间,抬手轻敲了一下门,根本没有反应。   他敲了半个小时,耐心渐渐熬尽,到楼下拿了备用钥匙,打开门客房的门。   推开门,进去,安妮依然睡得天昏地暗。   姬唐走近床前,压低声音叫了一声“安妮”,完全没有反应,他不由地想起那次在飞机上的情形,神色沉默了许多,抬手碰了一下安妮的头。   安妮完全没有反应,枕头上还有口水的痕迹。   姬唐抬手掀开被子,突然愣在那里,安妮身上什么也没有穿,在裸睡!   他脸一下子涌过一抹红晕,迅速地盖上了被子,脑海里鬼使神差般想到安妮那次在车上碰到了他那里,自己竟然可耻地硬了!   他回头看了一眼安妮,呼吸有些不稳,神情扭曲,想到昨晚他们坐在一起加班,她一低头,头发总是擦在他脸上,让人十分地烦躁!   “安妮,你可以醒了吗?”   “唔,不好,妈,我再睡一会儿,一会儿就好……”安妮嘟囔了一声,声音迷迷糊糊听不太清。   姬唐听着,垂在腿侧的手有些僵硬,语气生硬地出声,“你一直有裸睡的爱好吗?”   安妮突然浑身一个激灵,翻身坐起来,揉了揉眼睛,看向站在面前的人,“你……你……”   感觉到姬唐眼神不太对劲,她低头一看,她身上真空的,顿时羞红了脸,抓起被子紧紧地捂在胸前,“你…你无耻……”   “我要无耻,你现在能完整地坐在那里?”姬唐皱了皱眉头,声音极度不悦。   安妮瞪着姬唐,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骂他,“你…你还不出去!”   姬唐站在那里,根本没有走的意思,声音沉沉地问,“平时,你去别人家,都是这么睡得?”   安妮没有出声,不知怎地,莫名地心虚,这是死面瘫的家,她怎么会突然无所顾忌地跟在家里一样?该死的,不就是在这里多加了许多次班不?   不不不,她以前也没有总监的公寓里裸睡过,这还是真的是第一次,“那……那个穿着衣服睡觉,你没觉得很不舒服吗?”   “可是,你隔壁住着一个男人,你是想告诉我你想让我睡吗?”姬唐盯着安妮,眸色有沉幽。   “你有病!”安妮怒急,将身旁的枕头抓起来朝着姬唐脸上砸去。   姬唐没有躲,枕头落在脸上,仍由它再滑落在地上,依然眸色沉幽地盯着安妮,“我问你呢,去别人家,你是不是也是这么睡的?”   “哪有!”安妮条件性反抗了一句,看向姬唐,“你还不出去!”   姬唐听了那句话莫名地心情好了,看了一眼安妮,出了客服。   安妮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胸部,迅速地从旁边拿过文胸带上,然后穿了衣服,一直到刷完牙洗完脸还是脸上火辣辣的。   出了房间,姬唐站在走廊里,抬头看向安妮的方向。   安妮很不自在,打量着姬唐,她记得自己明明反锁了门,“你怎么进来的?”   “门开着,我以为客房被打劫了。”姬唐站在那里,脸色一如既往的漠然,眸色依旧沉幽。   安妮仔细想,越想越迷糊,或许真的是她加班加糊涂了,早上上楼梯的时候脚步都是虚浮的,“就算门开着,你也不能进来啊。”   “我的客房,我为什么不能进去?”姬唐看向安妮,反问了一句。   安妮无法可说,看着姬唐,人间说的没错,的确是人家的客房,早上躺在床上,一直睡不着,腿也困困的痒痒的,放在床上总觉得放的不踏实,很不舒服,她就先脱了底|裤,然后是文胸……   不过难得是,昨晚他竟然和她一起加了一个通宵的班,这种情况实在太少见!   姬唐再一次被安妮的智商蠢到了,扫了她一眼,没有出声,总是忘不了刚才看见的一幕。   安妮跟了上去,“去哪里?”   姬唐没有出声。   安妮对自己的表现很不满意,明明是他看光了她,不该一巴掌朝着他脸上招呼过去吗?不该是她生气吗?为什么现在的情况是好像她做错了事,而他倒是拽拽的。不过想到她巴掌总监的这种画面,觉得很恐怖,总监这么不绅士的人,一定会给她一巴掌还回来,她还是很庆幸自己在那样的愤怒中还没有丧失理性。   然,下一秒她又觉得挫败,这样的她好没有骨气,败在总监的淫|威下!   想到淫|威两个字,她又觉得不太合适!   下了楼梯,她小跑地跟上姬唐,“我可以走了吗?”   “一起去水苑,表哥出院了。”姬唐回头看向安妮。   安妮正小跑着,来不及刹车撞在姬唐身上。   姬唐低头看着安妮,眼神里有一丝无奈,“你赶着投怀送抱吗?”   “没有啊,送也不送你……”说完,安妮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这句话似乎哪里不对,看总监的脸色就知道。   姬唐盯着安妮,“说说,那你打算送谁?”   安妮突然哑了。   姬唐突然手绕到安妮身后,将她抱入怀里,低头吻住了安妮,快到安妮根本来不及反应。   安妮睁大眼睛看着姬唐,脑子里只有一个声音,他在咬她的嘴唇,他在咬她的嘴唇!   许久,她才反应过来自己应该反抗一下,抬手想给姬唐脸上一巴掌,却没有敢打下去,手僵硬地顿在半空。   姬唐握住的手,捏在掌心里,吻得安妮连连后退。   她突然后悔了,刚才应该把那一巴掌打下去,偏偏,现在双手被他控制了,想打也没有机会了。   她挣扎,姬唐反而吻得更疯狂,仿佛有股怒火在发泄,让她招架不住,唇上传来清晰的刺痛,还有男人粗喘声又让人慌乱的。   姬唐盯着安妮,眸色波动,最后两个人退在楼梯上,安妮背靠着雕花的楼梯栏杆,被姬唐吻得身子后仰,却怎么也躲不开他肆虐的唇舌。   安妮盯着姬唐,眼中怒火喷薄,手却被捏的更紧,骨头也发酸,头更胀痛了,她想要咬他,他的唇舌覆盖着她,密不透风,唇舌头的麻痛让她根本使不上离奇,刺痛越来   越强烈。   整整一个小时,姬唐从放开了安妮,眸色沉幽地盯着安妮,呼吸不稳。   安妮扬手朝着姬唐打过去。   姬唐握住了她的手臂,将她拽出了公寓,塞进了车里。   到了车上,安妮扭身看向窗外,心里闷闷的,感觉就像一场荒诞的梦,声音里难掩生气,“你为什么那样对我?”   “你都送到怀里了,什么都不做是不是太不给你面子了?”姬唐坐在驾驶位上,声音沉静,却没有刚才的漠然。   呸!安妮在心里狠狠吐槽了一番,“那是你突然转身,你这么一说我还觉得你是故意的呢!”   姬唐没有出声,他就是故意的,过了一阵,他才低声说,“你还没有那么吸引人。”   ☆、大结局(17)睡我身边,我把控不好自己,不是每天晚上被你折磨   安妮坐在那里,别扭又难受,被那一句话呛得浑身不是滋味,哪有见过吃了葡萄还说葡萄酸的?不过,她好像不是葡萄,他也没有吃她!不过,话又说回来,她又不是故意撞他的,撞了就要被强吻吗?   为什么,到底为什么呀?   她苦恼地搓着手,坐在副驾上,侧头看向姬唐,要说面瘫总监暗恋她,她打死也不会相信的,哦,大概是她那句话伤到了他男人的自尊吧?不过,这自尊心也太强了一点吧。   姬唐手指收紧,将车停在旁边,侧头对上安妮的视线,“看够了吗?”   “够(了)……”安妮反应过来,急急地出声,“谁在看你,我在看窗外风景。”   姬唐眸色沉幽地看着被安妮自己吻得红肿的嘴唇,视线闪烁了一下,声音低了许多,“你是有多蠢。”   安妮没有出声,驾驶位上横只面瘫,哪里能看到风景,她只是嘴快了一些,说错了而已漤。   姬唐垂头叹了一口气,手放在方向盘上,又启动了车子。   安妮没有再看姬唐,却不停地腹诽,不停地偷偷地打量着姬唐,这么睚眦必报的男人真不绅士,那点臭自尊重要还是她的初吻和第二次吻重要?她该怎么报仇呢?   转眼,车子到了水苑,姬唐停好车坐在那里解安全带。   安妮还看着姬唐,弱弱地问,“你进了客房看到什么了?”   姬唐看向安妮,没有出声,长腿一跨下了车,走到右侧,帮安妮打开了车门,不怎么温柔地看着安妮。   安妮坐在那里,感觉侧面的阳光都被他遮住了,车厢里光线很暗。   姬唐见安妮坐在那里不动,动作有些粗鲁地帮她解完全带。   “我自己可……”安妮话还没有说完,安全带已经解开了,没有再出声,下了车,站在那里没动。   姬唐走了几步,停住了步子,听不到安妮跟上来,一手插在裤兜里回头看向安妮,“看见什么你打算叫我负责吗?”   “我…我没有那个意思,我是希望你当成什么也没有看见,就这样。”安妮看向前面几米远的姬唐,他穿得很随意,简单的衬衫长裤,却硬是穿出一种与众不同的英气来,人模狗样的,其实就是那啥衣冠禽兽!   姬唐沉着脸看着安妮,“等着我抱你进去?”   安妮刚要走动,远处一辆白色的轿车开过来,听到了不远处,她扭头去看,看到冉明下车了。   冉明看了一眼姬唐的方向,他看向安妮,朝着安妮一笑,“怎么站在这里,我陪你一起进去。”   安妮本来对冉明有一些意见,只是现在顾不得那么多了,“好吧。”   冉明牵住安妮的手,看向姬唐,“站在这里做什么,一起进去。”   姬唐盯着冉明牵着安妮的手,站在那里没有出声,浑身有一股寒意,看向安妮,“你先进去,我和表哥有几句话说。”   在总监的注视下,被这样牵着手安妮本来很不舒服,手用力地缩了一下,缩回了手,“你们聊吧,我先进去。”   她走向门口,敲门,开门的是冉老太太,远远地看到冉明和姬唐在那里说什么,“妮妮,阿明和唐唐说什么呢?”   安妮回头看了一眼,“我也不知道。”   冉老太太看着孙子有些不放心,这一次戒了毒瘾出来看着好了许多,但愿不要再染上,听说吸过毒的人还容易再一次沾上毒,再戒很困难。   舒舒看见安妮进来,将她拉了过去。   安妮看见妈妈在,坐过去亲热地叫了一声骂,想到爸爸不在,心里有些难受。   舒舒看见跟她说,“舅舅很快就回来了,放心。”   安妮朝着舒舒笑了一下,挽住了她的胳膊,看向舒舒的肚子,“表姐,你这一年生一胎,姐夫要不愿意了。”   沈天擎坐在旁边,朝着安妮淡笑一下,“是很不愿意。”   容龑坐在旁边,摸了摸下巴,“表哥,你要不要这么直接,这里打光棍的人不少,你这不是摆明了教坏我们这些未成年人?”   “未成年人?”沈天擎抿着薄唇看向容龑,“谈判次数多了,口才也越来越好了,说笑话的能力也强了。”   tang   姬唐一进来就听到了这么一句,看了一眼安妮,搭了一句,“什么笑话,我也凑凑热闹。”   容龑本来还想和沈天擎计较,听到姬唐这句话,神色诡异地看着姬唐,又瞟了一眼安妮,玩味地摸了摸下巴,“我发现一个怪现象,你们两个人嘴唇都肿了,说吧,到底怎么回事?”   安妮坐在那里,睁大了眼睛,只觉得嘴唇微微刺痛,没想到肿了,她条件性地摸了摸嘴唇,心里嘀咕,有那么明显吗?   她眼前又发现出那么一幕,觉得很残暴!   容龑看向冉眉,“舅妈,抽他。”   冉眉咳嗽了一声,看了一眼安妮,十分尴尬。   安妮回过神来,这要是宣扬出去,她还怎么找男朋友,看到冉明正注视着她,还有不少双眼睛盯着自己,连忙说了一声“没有”,“容总,你就欺负人,昨晚房间里飞进来一只蚊子,讨厌,没想到咬到我嘴了。”   容龑其实也是想暗示冉明,希望他不要在安妮身上多浪费心思,姬唐的人他了解,认定的事很难改变,“然后呢,蚊子怎么办了?”   安妮脸一红,“当然是被一巴掌拍死了,在我面前得行凶的小蚊子,被我活捉了现在乖乖爬在我面前反思了一阵,然后被我……”   她做了一个掐死的姿势,笑出两个浅浅的酒窝,想象着自己虐待总监的模样,“你们想象一下,一个长长的嘴巴,两个细细的触角,六条细长的美腿,一对薄翼…可惜再也不能…唉,说多了都是泪啊……自取灭亡吧,我就不送了!”   她可惜地摇了摇头,惹得冉老太太和冉老爷子也笑起来。   冉明也笑着,看着安妮,有股阳光照在身上的错觉。   不过笑得最开心的是小榕城,就好像他能听懂似得,笑得大家懵了,不过反应过来,又是一阵笑声。   舒舒笑得咳嗽了一下,看向沈天擎。   沈天擎捏了捏她的手,拉着她到了自己的旁边。   安妮感觉似乎迷糊过去了,话题也转移了,心里偷偷乐,看了一眼姬唐,不知道有没有自动对号入座,可惜人家正襟危坐地坐在那里,很好地诠释什么叫衣冠禽兽。   冉明看安妮注视着姬唐,眸色一暗,想到姬唐和他的谈话,心情也跟着黯淡了,如果没有那么一些插曲,妮妮或许已经接受他了!只是,这世界上没有什么后悔药。   安然看着冉家阖家团聚,想到沈家和安家,如今再也聚不起来,那些沉年的恨也淡了,对沈云卿的恨也淡了,只是觉得她很可悲,最后像个跳梁小丑。相信哥哥应该也是和她一样的感觉。心里难免有些伤感,这几天一直没有陆子舟和冉荏的消息,不知道有没有找到那个叫支支的女孩。   容龑在那里因为姬唐来迟了,给他罚酒。   姬唐没有出声,坐在那里,将容龑倒的酒都喝了,想到安妮刚才一副小人得志的样,眸色沉幽了下去。   ……   晚上九点左右,聚会散了,姬唐被容龑灌了很多酒,一向不沾酒的他竟然也没有醉,甚至脸上一点颜色也没有。   容龑看向姬唐,“真人不露相,一下次接待这种事你去。”   姬唐没有搭理容龑,看向冉眉,“我送你们回去。”   冉明也想送被姬唐抢了先,“唐唐,你喝了那么多酒开车不方便吧?还是我送妮妮他们回去吧。”   “我看着我像喝多了吗?”姬唐看向冉明。   “你这也算酒驾,被抓住总怪不好。”   “我又不是什么公众人物。”   沈天擎远远地看着,吩咐了一声陈奂。   陈奂出门看向姬唐,“姬总喝多了,沈总说还是不要开车了,今晚就留在这里,我送安小姐和安夫人回去。”   他看向冉明,“明少,冉老爷和夫人马上过来接你。”   冉明和姬唐没有再说什么看着陈奂送安妮母女回去了。   安妮有很多话要和冉眉说,也顾不得姬唐和冉明,上车就将头扭到了一边。   没一会儿,冉明父母过来将他接走了,姬唐理所当然地住到了水苑。   沈天擎看向舒舒,“你去泡   杯茶。”   舒舒知道他和姬唐有话说,回避了去泡茶。   沈天擎看向姬唐,眸色深邃,“任何感情都不要冷处理,无论是家人还是恋人,有疑问,你就去要去询问,你有错误就承认,你想她就告诉她,很多事情忍着忍着就变模糊了,明明不是误会却变成了误会。别以为问题在忍耐的时间里会被化解,它只会在日积月累里,给你一个承受不了的结果。”   姬唐看向沈天擎,没有出声,却在思考。   沈天擎朝着姬唐淡淡一笑,“好了,我去休息了,你也早点休息,我说的话,你好好想想。”   “谢谢表哥。”姬唐上楼,和宁宁挤了一个房间。   ——————————————————————————————————————————   沈天擎第二天起来,看了一眼陈奂送进来的报纸,前些天的他和舒舒丑闻事件总算是彻底过去了,漂亮地打了一个翻身仗,将周成父子彻底推到了浪尖上。   想到前些天,网上的互相谩骂,虽然不是太陌生,但对无中生有的谩骂术再理智的人还是无力招架,他无所谓,他不能让舒舒跟着她被耻笑……   陈奂看向沈天擎,“沈总,这件事就算了吗?”   沈天擎摇了摇头,“新周刊率先刊登的新闻,发了一条公告,我和舒舒要起诉新周刊,代理律师还是子舟吧。”   陈奂看向沈天擎,恭敬地鞠躬,“是,沈总。”   “好了,你下去吧,我知道你母亲最近住院了,忙完这段时间,我给你休一个长假,回去好好陪陪父母。”沈天擎扫向陈奂。   陈奂感激地看向沈天擎,“谢谢沈总关心,我母亲一直还念叨着您,说她没什么就是一点小病,让我这段时间务必留在沈总身边保护沈总。”   沈天擎笑了笑,当年他也是无意帮助了陈奂的父亲,没想到陈家如此记恩情,陈奂一直是他的左臂右膀,这些年,为了出了不少力,“阿姨太客气了。”   看着陈奂离开,沈天擎刚拿起手机,舒舒进来了。   沈天擎看向她,“起了?”   舒舒有些幽怨地看着沈天擎,昨晚,他将她赶到贝贝那里睡了,说什么她在身边,他睡不好。   沈天擎躺着,动了一下腿,刚刚拆了石膏的那条腿依然不怎么能动作,“早上怨气就这么重。”   舒舒坐过去,轻轻地推了一下沈天擎的胸口。   沈天擎紧握住了她的手,将她拉入了怀里,“你睡我身边,我把控不好自己,不是每天晚上被你折磨?”   舒舒反应过来,红了脸,却没有低头。   沈天擎掌心擦过舒舒耳后,指腹触摸着舒舒的脸颊,“孩子生下来以前,分房睡吧。”   舒舒觉得也是,估计老有生理反应,对他的腿恢复也不好,点了点头。   后面一个月,简单的事,舒舒都没有叫彭川告诉沈天擎,她就帮他处理了,也就没有剩下什么伤脑筋的事了,大抵都被姬唐承担了。   沈天擎没有去上班,她在家照顾沈天擎,闲暇的时间看看书。   舅舅出来的那天,舒舒早上就看到了报纸上的报道,很快给安妮和冉眉打了电话。   安东没有先回家,先到了水苑这里。   舒舒听到门铃下楼要去开门的时候,安然已经开了门。   舒舒怔怔地看着安东,突然发现舅舅老了很多,不,是这段时间突然苍老了许多,鬓角以前没有白头发,如今白了不少,这几个月的时间在里面一定不好过,低头,眼泪忍不住掉了下来。   安然和安东兄妹说了一阵话,安东看向舒舒,走过去,轻轻抚摸了一下舒舒的头发,“傻孩子,哭什么,舅舅这不是好好地回来了吗?”   舒舒抬头看向安东,抱住了他,“舅舅,你受苦了。”   安东笑着哄着舒舒,“都当妈妈的人了,肚子里又有孩子了,哭哭啼啼的怎么还跟个孩子似得,我看沈天擎把你宠坏了。”   舒舒红着眼眶朝着安东笑了一下,“那你叫他严厉地管我吧。”   “宠着吧,女孩子就是要宠,宠坏了才好呢。”安东抚摸了一下   舒舒的头,低头看着舒舒,说说了一句傻孩子。   舒舒朝着安东调皮地笑了一下,有点回到刚到A市的那种感觉,那时候,满世界都是新奇的,特别是对他生活的城市,她走在这座城市的每一个街道,希望和他邂逅,可惜没有!   安然摇了摇头,“看舒舒,还是个长不大到的孩子,心情都写在脸上,妮妮也是,以后不找个精明点的丈夫,都不让人省心。”   安东看向舒舒,“天擎呢?我去看看他。”   舒舒领着安东上楼。   安东和沈天擎单独谈话,并没有叫舒舒和安然进去。   舒舒看向安然,“妈,你说舅舅和天擎说什么呢?”   “谁知道呢。”安然看向舒舒已经见形的肚子,“你就好好的做你的沈夫人,不该操的心别操!”   “我做米虫呀?”舒舒今天心情难得好,打趣地看向安然。   安然笑了笑,“你呀你,平日里在天擎面前也这样子?”   舒舒别了别头发,低下了头。   过了一阵,安东出来了,“我回去了,妮妮和阿眉要等久了。”   舒舒和安然将安东送了出去,舒舒回到了卧室,坐下,看向沈天擎,眸色潋滟,“舅舅和你说什么了?”   “你猜。”沈天擎看向舒舒,眸色深邃。   “猜不到。”舒舒看向沈天擎,伸手去挠沈天擎的咯吱窝,“说不说?”   沈天擎躺在那里,没有躲,也没有阻止舒舒,眸色深邃地盯着她。   舒舒挠了一阵,觉得自己特别幼稚,他却一点都没有笑,“和你生气了,不理你了。”   她转过了身,沈天擎强行将她的身子扳过来,“今天很开心?”   “现在不开心了。”舒舒看着沈天擎,故意板着脸。   “那我告诉你。”沈天擎朝着舒舒勾了勾手。   舒舒凑近,沈天擎薄唇覆在舒舒耳垂上,含住,轻轻地舔弄。   舒舒看向沈天擎,眸色流转。   沈天擎低低地出声,“舅舅让我晚上对你狠点。”   舒舒掐了一下沈天擎的手背,恼怒地瞪她。   沈天擎唇移到她唇上,缱绻情深地吻着。   贝贝和宁宁牵着手刚走进卧室,看见这一幕,贝贝立马伸手捂宁宁的眼睛,“哥哥,别看。”   舒舒听到贝贝的声音推开了沈天擎,耳根红透了。   沈天擎淡淡一笑,没有说什么,仿佛刚才什么也没有发生。   贝贝轻轻地敲了一下房门。   沈天擎淡淡地说了声“进来”。   贝贝蹦蹦跳跳地牵着宁宁的手进来了,将一枚小情书递给沈天擎,“爸爸,旁边那个院子的一个男孩送的,长得还蛮帅的,就是不够成熟,爸爸,我要不要答应做他的女朋友?”   沈天擎接过,翻弄了几下,打开,眸色深邃地看着,脸色沉沉地没有出声。   舒舒突然想起他那句爸爸知道女儿有男朋友,感觉像老农种的白菜被猪拱了——很心酸!怎么看,他现在的表情就是这种表情!   她瞟了一眼所谓的情书,稚嫩的笔触,可爱的情感,简直萌翻了。   小纸条上是用拼音和一颗小桃心组成了“贝贝我爱你”的意思,看起来很像从作业本上撕下来的,还是四线三格,写情书的是一个叫丁丁的小男孩。   沈天擎看了许久,修长的手指摆弄着那所谓的情书,上面是一串拼音和一颗小桃心组成了“贝贝我爱你”,下面是一串画,有太阳,有桃心,有衣服,再下面是数学题目,1+1+3=5,5+2+3=10,4+1+3=8。   舒舒不太明白,问贝贝,“第二行的画是什么意思?”   贝贝大眼睛忽闪忽闪地看着舒舒,笑得很灿烂,“丁丁说等挣钱了给我买小裙子和漂亮的衣服。”   舒舒忍不住又逗贝贝,“那下面的数学题目呢?”   贝贝笑了一下,“他说他很聪明,数学学得好,给我证明看。”   舒舒捂着嘴巴笑出了声,“这么优秀的小朋友,要是妈妈收到这情书,妈妈就嫁给他!”   贝贝横了一眼舒舒,谆谆教导地出声,“舒舒你这样子是不对的,年嫁给丁丁了,让我爸爸怎么办!”   舒舒摸了摸贝贝的头,“爸爸给你,让爸爸做你的男朋友,怎么样?”   “你骗我,奶奶说了爸爸和女儿是不能做男女朋友的。”贝贝不乐意地看着舒舒,妈妈故意逗她,太坏了,又一次,她和奶奶诉苦的时候,奶奶对她说了很多话,她突然都想明白了。   舒舒看了一眼沈天擎,又看了一眼不满意的贝贝,忍不住又笑起来。   “讨厌,再笑人家不理你了!”贝贝扭过了头,又给了舒舒一个屁股。   舒舒摸了摸贝贝的头,“告诉丁丁,下一次写情书的时候认真一点,不要再抄袭了。”   贝贝听见,扭头看向舒舒,诧异地睁大了眼睛,“妈妈,这份情书真的是抄袭的?”   “当然了。”舒舒朝着贝贝笑了一下。   贝贝站在那里,很不满意,“好在我跟他说了,他当不上班长,我才不做他女朋友呢!”   ☆、大结局(18)柏晓手机打来的电话【一更】   沈天擎丢下情书,看向贝贝,眸色很深邃,“上大学以前不许谈恋爱。”   贝贝纠结地看向沈天擎,咬了咬小手指,“爸爸,那要是我上不了大学呢?”   沈天擎眉心轻拧了一下,刚要出声,手机响了,侧眸看了一眼床头的手机,拿起来看了一眼,摁了一下接通了,垂眸看着白色的被子,没有出声桀。   一直到他听到姬容的声音,才问了一句,“见到柏晓了吗?”   听到一声闷闷的没见到,沈天擎手轻声问,“回来吗?漤”   听到姬容不打算回来,沈天擎没有多说什么,简单地说了一句,“注意安全。”   挂了电话,他靠在床头,若有所思,眉心轻拧着。   舒舒将贝贝和宁宁哄出去,“宝贝,去楼下和太姥姥、太姥爷说早上好。”   看他们都走了,舒舒进了卧室,看向沈天擎,“柏晓到底怎么了?”   沈天擎看向舒舒,没有出声,他得到的消息是周成想把柏晓许配给一位先天脑子有些问题的男人求自保,那个男人今年已经四十了,结过一次婚,老婆不明不白地死了,圈子里有人说是女方婚外情。   他思考了一下,还是没有说,“柏晓和姬容闹脾气了。”   舒舒蹙了蹙眉头,问怎么回事,沈天擎说详细的他也不了解。   舒舒听不出什么问题,“可是,柏晓的电话我一直打不通。”   “我想等她愿意的时候会给你打电话。”沈天擎看向舒舒,声音温柔。   舒舒觉得也对,上一次,柏晓就消失了几天,她住了一次酒店,回来她什么也没有说,难道是和前一段感情有关?   “别想了。”沈天擎凝望着舒舒,缓缓地出声。   舒舒点了点头。   张嫂过来扶着沈天擎到卫生间洗漱,舒舒坐在床头等着。   过了一阵,沈天擎出来了,看向舒舒,“去外面走走,晒晒太阳。”   舒舒朝着沈天擎笑了一下。   张嫂推过来轮椅,沈天擎坐上,张嫂从胳膊抱了小榕城给沈天擎抱着。   舒舒想推,沈天擎和张嫂拦住了她。   张嫂推着沈天擎下楼。   舒舒跟了出去,几个人慢慢地沿着湖畔走,晨曦洒满了湖面,闪烁的流光溢彩。   张嫂拿了一个垫子,放在旁边的石头上,“夫人,坐这里吧。”   舒舒坐下了,看向沈天擎,有种岁月静好的错觉,已经很久没有享受过如此静谧的时光了,虽然是冬天,还是有种太阳晒得人懒洋洋的感觉。   张嫂看了一眼,自动走开了,叫人留意着这边。   过了一阵,舒舒看向沈天擎,“像奶爸。”   沈天擎朝着舒舒浅浅一笑,垂眸看着怀里的小榕城。   小榕城拉着沈天擎的手,不停地叫“pa、pa”。   舒舒有些吃醋地看着小榕城,“叫妈妈……”   小榕城没有搭理舒舒,继续不折不挠地叫住“papa”,沈天擎纠正了好几次,他还是叫“papa”。   沈天擎放弃了,仍由小榕城叫着。   小榕城的口水流成了一条线,滴在沈天擎肩头。   沈天擎坐在那里看着,没有动。   舒舒在旁边看着笑起来。   过了一阵,舒舒看到了沈云卿。   沈云卿往这边走,被不知道从哪里出来的几个穿着羽绒服的高大男人挡住了。   沈天擎看向沈云卿的方向,朝着几个块头很大的男人挥了挥手。   几个男人放行。   沈云卿朝着沈天擎和舒舒的方向走过来,迟疑地看着沈天擎,“天擎……”   沈天擎坐在那里,没有抬头,看着小榕城捏着他修长的手指往嘴里咬,“说吧。”   “子航才三十岁,要是真的坐二十年牢出来就五十了,天擎,求你……”   沈天擎抬头扫向沈云卿,眸色深邃   tang,“你们放过芊芊了吗?”   沈云卿站在那里,说不出话来,她的确没有想到她也和芊芊的死扯上了关系。   沈天擎眸色深邃,“没有别的什么事走吧,我不想见你。”   “父亲病了,你去看看他吧。”沈云卿低了头,感觉所有的希望都破灭了,突然很怀念以前爷爷在的时候,怀念她年轻的时候,爷爷和父亲都护着她,她从来都受不得一丝委屈,想要什么,就去抢,她得不到的别人也别想得到。   即使如今,被迫放下那种骄傲!   沈天擎没有出声,示意不远处的保镖请沈云卿离开。   沈云卿还算识趣,到这个时候,如果她再和天擎作对,到时候只怕什么也得不到了,如今,她只想替子航保留着苏氏集团,可是随着子航入狱,周成被隔离调查,苏氏再度陷入危机,以前的出的那些事,只怕……   走了没几步,她突然回头,看向沈天擎,“天擎,求你帮我保住苏氏。”   “我没有义务帮助你。”沈天擎只说了一句,没有再看沈云卿,低头和小榕城玩耍。   舒舒从始至终没有插话,只是听着,想起那次开庭前的沈云卿,和如今的沈云卿,完全是两个样子。   一个小时候后,张嫂出来将沈天擎推了回去。   下午的时候,陆子舟打来了电话,舒舒接的,“子舟,你们见到支支了吗?”   陆子舟深吸了一口气,“她就是芊芊。”   舒舒虽然也曾经那样设想过,但是当陆子舟说这句话的时候,还是惊住了,半晌才反应过来,“你们带芊芊回来吗?”   “还有些麻烦。”陆子舟有惊喜,不过想到芊芊失去了大部分的记忆,一阵心情烦躁,至今不明白怎么回事,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明明他也是看着芊芊离开的,不知道这里面有没有什么阴谋,不过即便有什么阴谋,他也会毫不犹疑地跳入,甘之如饴。   “那你什么时候回来?”舒舒问。   “还不知道,我先挂了,你给天擎说一声。”陆子舟话音一落,很快挂断了电话。   舒舒听着嘟嘟的忙音,想着陆子舟口中的麻烦,应该是大麻烦吧。   她回过神来去了书房,看向沈天擎,“天擎,子舟刚才打电话了。”   沈天擎没有抬头,正在看书,“他说什么了?”   舒舒看向沈天擎,不知道他听到会不会是同样的惊讶,顿了一下,等沈天擎看向她,才一字一顿地出声,“他说支支就是芊芊?”   沈天擎僵住了,看着舒舒,思考了半天,心头一阵难以言的述狂喜,“真的是芊芊?”   舒舒点了点头。   沈天擎接过舒舒递过来的手机被陆子舟拨了回去,却已经提示无法接通。   他坐在那里,有些急躁。   舒舒将陆子舟的原话复述了一遍,沈天擎坐在那里若有所思,寻思了半天,完全没有想明白,立马给陈奂打了电话,“暗中查查九年前芊芊住过的医院,还有那个火化场。”   打完电话,他看向舒舒,“回去休息吧。”   舒舒看了看沈天擎,“我在这里陪你。”   她坐下,拿了一本书,还是考注册会计师的,低头看起来,手里拿了一支铅笔,看到哪里有问题的会勾出来,认真地做标注。   过了一阵,沈天擎放下书看向舒舒,“你在这里会干扰我,还是回卧室躺一阵。”   “我都没有发出声音,怎么干扰你了?”舒舒看向沈天擎,不满地瞪着他。   沈天擎紧抿着薄唇,“你在我身边什么都不用做就干扰我了。”   舒舒放下书,站起来,走向沈天擎,搂住他的脖子,亲吻他的侧脸,“偏要干扰你。”   她寻到他的薄唇,轻轻地浅尝辄止地轻吻。   沈天擎眸色深邃地看着舒舒,低低地问她,“想了?”   舒舒红了脸,“没有。”   她站起来,抱着书出了卧室,想到他的那句她在就会干扰他,心里一阵甜蜜。   刚走进卧室,舒舒就听到了她的手机在   响。   走过去,拿起手机,看到晓晓两个字一阵开心,接通听到陌生的男人的声音,蹙了蹙眉头,“你是什么人,为什么拿着柏晓的手机?”   ☆、大结局(19)放松点   那边问了一句你是舒舒,舒舒答了一声“是”,“请问你是……”   “柏晓在我这里,我一会儿把地址发给你,你一个人过来,不许告诉沈天擎,如果不过来她会有生命危险,……”电话里传来沉闷的男人声音,磕磕绊绊,有点像咒怨里的咯咯声,舒舒开始害怕了,还没有等男人说完,很快挂断了电话。   她等着短信,坐在那里,闭上眼睛思考桀。   不到一分钟,想起短信提醒音,她睁开眼睛低头点了一下,打开短信,看到地址,脸色苍白了一些,这地方是在A市漤。   思虑再三,就算柏晓在人家手里,这个人没有骗人,她去了不但救不了柏晓,很可能成为他危险天擎的砝码。如果柏晓根本没有在他手里,那根本就是冲着天擎来的。   她站起来去了书房,轻轻地敲了一下门,靠在门上看着沈天擎。   沈天擎抬头看向舒舒,“怎么了?”   舒舒走过去,看着沈天擎,将刚才的电话说了一遍。   沈天擎坐在那里若有所思,过了一阵看向舒舒,抬手打了一个电话,寥寥说了几句,然后挂断电话看向舒舒,“不用理,柏晓在北京。”   约莫一个小时候,舒舒的手机又有电话打进来。   她看向沈天擎。   沈天擎给熟识的警察局打了电话,报了警,然后看向舒舒,“接吧。”   舒舒走到电脑前,打开了网页地图,看了一下线路,又随便在网上搜了一段喧闹的视频,调到了音量,然后接通。   男人问舒舒到哪里了。   舒舒看了一眼地图,“我到求是路了。”   那边沉闷的男音问舒舒为什么刚才不接电话。   舒舒顿了一下,“我刚刚下出租车,很吵。”   男人听到电话里汽车鸣笛的声音,不疑有它,“快点。”   然后挂断了电话。   那边警察局给沈天擎打来电话,是信号定位在电话亭附近,并不是舒舒说的地方,让舒舒尽量拖延时间,一会儿打电话通话时间长一点,他们很快会赶过去。   沈天擎简单地舒舒说了一下,看着舒舒在认真地看地图,心里有些欣慰,现在她也能做到临危不乱。   舒舒看好地图,等了约莫十分钟,果然电话又来了。   男人问舒舒到了吗?   舒舒说到了,问,“你在哪里?我怎么没有看到你?”   男人沉吟了片刻,没有出声,仔细听,舒舒这边很安静,应该已经到了,“推开门进去,用桌子上的固话给我打个电话。”   舒舒看了一眼沈天擎,有些紧张,紧紧地抓住了沈天擎的手,“门锁着,我打不开。”   男人一听,语气轻松了许多,“钥匙在旁边的……”   舒舒没想到懵对了,故意动桌子上的东西发出一阵声响,焦急地出声,“我怎么找不到钥匙?”   “你再仔细找找,就在那里。”   舒舒声音带了一丝喘,“真的没有,我真的找不到,你是不是记错了?”   “不可能。”   “那……你能让我和柏晓说几句话吗?”舒舒试探地问,故意拖长了时间。   舒舒明显听到男人声音隔远了,似乎电话拿开了,但还是听得清一句粗鲁的声音,“过来,和舒舒小姐打声招呼。”   舒舒凝神听着,话筒里传来一句“舒舒,我是柏晓。”   声音很清晰,的确是柏晓的声音。   舒舒僵住了,看向沈天擎,手里已经传来了男人清晰的声音,“找到钥匙了吗?”   “哦~刚才和柏晓说话,我没有找,我这就找。”舒舒一边弄出声音,一边看向沈天擎,用眼神问他柏晓会不会真的在那人手里。   沈天擎眸色深邃,顿了顿,还是摇了摇头。   舒舒心思一转,说不定对方也和他一样,播放的是录音,“你能让我和周小姐再说一句话吗?”   “少罗嗦。”   舒   tang舒一听,这人都没有问谁是周小姐,说明是知道柏晓底细的,一般人知道柏晓姓周人特别少,就算报纸上和周成一起出现过,脸上都做了模糊处理,多半是周成的人,如果是周成的人,柏晓多半是没有危险的。   沈天擎低头看了一眼腕表,舒舒和男人已经通话时间十分钟了,看向舒舒,示意她可以了。   舒舒突然灵机一动,“喂,你说什么,听不到,是不是你信号不好?”   男人唧唧歪歪的声音传来,舒舒又连着喂了几声,然后挂断了电话,将手机设置成了飞行模式,看向沈天擎。   沈天擎抿着薄唇轻笑了一声,将舒舒搂入怀里,“看来你以后得防着你了。”   “防我什么?”舒舒看向沈天擎,眸子雪亮。   “防你用这一招对付我。”沈天擎手臂收紧,舒舒坐实在他怀里,明显地感觉到他腿心的位置迅速地肿胀起来,硬硬地顶着自己。   沈天擎看了一下时间,低头吻舒舒白皙的后颈,声音也低醇到性感,“过了三个月了,应该可以了,我轻一点。”   舒舒声音小了许多,“你的腿……”   “一条腿就不能跟你做|爱,嗯?”沈天擎从后面舔舐舒舒的耳垂,舒舒轻颤了一下,想阻止他,他手横在她胸部的位置抱得很紧。   舒舒红了耳根,“一会儿警察局那边还要给你打电话确认呢!”   “有冲突吗?”沈天擎反问了一句,腾出一只手,手抚摸了一下舒舒的臀部去解他的皮带。   在房间里暖和,她穿的单薄,听到一声皮带扣子解开的声音,明显地感觉到搁在臀部的东西更火热了,脸更红了。   然后,她感觉到他在脱她的裤子,却无力抵抗。   过了前三个月,应该是可以的,记得他说过在美国没有怀孕不能房事的说法,微微安心。   沈天擎将舒舒的裤子一直捋到她膝盖处,扶着那里在舒舒腿心研磨起来。   两个人贴的很紧,舒舒坐在那里,感觉到浑身出了一层薄汗,这种时候,他还惦记着这种事,柏晓应该是没有危险的,她也放心了。   沈天擎咬了一下舒舒的耳垂,吻上她的肩膀,吻了一阵,吻她漂亮的肩胛骨。   舒舒坐在他腿上,感觉到周围的空气腾地一下似乎燃烧起来了,闭着眼睛,也能感受到他挺拔宽阔身体,靠着自己,像烙铁印在身上。   沈天擎感觉到舒舒足够湿润后,双手扶住她的肩骨,用了一丝力度,不是很重,也不是很轻,恰到好处。   “天擎……”舒舒闭着眼睛,轻轻唤了一声他的名字。   那软软无力的呼唤绵绵地撞入他心窝里,反而催化了他的热情,小小的抗拒和挣扎更加深了他的***,眸色幽深地望着舒舒漂亮单薄的背,吸吮着她背上娇嫩的肌肤,强迫地在她身上留下他的印记,那狠狠的吻法,一点不温柔,激烈而直接,简直像是要把她整个身体都吞下去,让舒舒浅浅地抽气,男人温热的呼吸撩在脊骨上,脑中不由地一片空白。   沈天擎放在舒舒肩膀上的手挪了一下,移到了她前面,掌心肆意地游移在那一片柔软上,连同炽热的吻一起背上的脊骨上,那种前后夹击的热情,让舒舒无法思考,昏沉沉的,仿佛置身于一个令人迷乱的幻境。   旁边,放在书桌上的手机震动起来,然后响起铃声,舒舒漂远的神智又渐渐地飘回来,声音很小地出声,“电话……”   沈天擎随手拿过手机,看也没有看一下挂断了电话,男性滚烫的身躯覆在她背上,双手再次握住她的肩骨,将她的身体轻轻地托起来。   舒舒紧张地微微颤抖。   沈天擎顶了一下,握紧舒舒的肩,没入其中,还没有尽根到底,一股温热的包裹快感几乎让他失去了理智。   沈天擎喝着眸子,吻着舒舒的后颈,粗喘,身形定住了,停住了所有的动作,鬓角、手背上的血管脉络清晰地爆出来,额头上渗出了大颗大颗的汗珠。   他不敢动,怕一动,他就歇斯底里般失去了理智,咬了一下舒舒的肩膀,声音沙哑地出声,“放松点。”   ☆、大结局(20)最浪漫的事,陪着你一起连步【一更】   舒舒闭着眼睛,呼吸紊乱,姿势的问题,根本无法放松,白皙的双肩在他掌心微微颤抖,耳根细腻的肌肤上布满了红晕,很清晰谪。   沈天擎看着,眸色越来越沉骇,呼吸几乎灼热,猛地退了出来,抱紧了舒舒,狂乱地吻着她背上漂亮的蝴蝶骨。   舒舒闭着眼睛,也能感觉到他身上的热度,熨烫得心也颤动,感受着他炙热的薄唇再一次贴上肌肤的颤栗。   沈天擎渐渐吻上的后颈,耳后娇嫩的肌肤,声音也沙哑透了,“为什么勾|引我?”   “哪有……”舒舒柔软无力地辩驳了一句。   “你不知道你在我眼前出现就是勾|引我么?”沈天擎粗粝的声音钻入耳蜗,舒舒不适的动了动,感觉到搁在后面的东西更硬了,硬的她浑身晕热幻。   沈天擎看着舒舒,明显地感觉到刻意压制的热情更加激烈,就像点燃一样,在脑海中绽放开噼里啪啦的声音,额头的汗水重重地滴在舒舒背上,也不敢贸然进去,压抑太久的缘故,太容易失控,只是一遍又一遍地吻着她,掌心揉着她的肩膀,用力地将她的身子往后扣,扣在怀里,感受肌肤相贴的颤栗。   手机响起,一遍又一遍,一直到没了声音,空气里遍布着***的气息,浓烈的几乎叫人给无法呼吸。   舒舒一直不敢睁开眼睛,感觉到周围的氧气越来越稀薄,唇舌越来越干燥,舔了一下嘴唇。   沈天擎抱着舒舒,将她的身子扳过来,额头抵着舒舒的额头,火热的唇从她眉眼处一路吻下,流连地滑过她的直挺的鼻梁,落在柔软的唇上,慢慢地含住,轻吮。   舒舒一直闭着眼睛。   沈天擎缓缓地出声,声音性感的一发不可收拾,“睁开眼睛,看着我。”   舒舒慢慢地睁开眼睛,看着眼睛俊逸的脸庞,浑身一阵晕热。   沈天擎吻了一阵,感觉稍微好一点,才一手搂着舒舒再一次进入,引领者她再度领略那番过辗转起伏的激情。   舒舒睁着眼睛,却什么也看不见,眼前白茫茫一片,有种被潮水淹没的错觉,一直到击去退却……   她迷迷茫茫地坐在他怀里,看着他擦拭,能闻到那股情爱过后残余的气息。   沈天擎一手抱着舒舒一手系皮带。   舒舒低头看着,他修长的手指就像变魔术一样,灵巧地系好了皮带。   沈天擎看了一眼舒舒落在脚踝处,垂在地上的裤子,微微俯身,捡起来,修长的手指一提,慢慢地拉到她腰际,抓住舒舒的手,放在唇边吻了吻,放开,拿起旁边的手机。   舒舒瞟了一眼,七条未接来电。   沈天擎眸色深邃地看着舒舒,眼中的***尚未完全褪去,手指请按着手机拨了回去,看到接通才放到耳边,听到那边人已经抓住了,正在处理,他简单地应了一声,“涉及到我的妻子,我希望尽快有结果。”   听到那边肯定的答复,他挂断了电话,想抱起舒舒会卧室,才发觉一条腿行动不便。   舒舒站了起来,看着沈天擎,眸色旖旎。   沈天擎扶着桌子站起来,看向舒舒,“坐这里,我连连走路。”   “我扶你。”舒舒抬头看着沈天擎的脸,他脸上有一层薄薄的汗水,性感迷人。   “不用。”舒舒一手扶着桌子,一手按着舒舒的肩膀,让她坐在他刚才坐过的位置。   舒舒出神地看着沈天擎扶着桌子一步一步地走,眸色出奇的温柔。   沈天擎走了一阵,扶着桌子站住,回头看向舒舒,抿着薄唇一笑……   转眼半个月时间过去了,舒舒看着他练步,感觉他就像一道光源,照亮了自己。   沈天擎已经不需要任何辅助物,走的有些慢,走了一阵,停了下来,低头看了一眼时间,贝贝和宁宁快放学了,他给陈奂打了一个电话,“去接贝贝和宁宁。”   舒舒远远地看着,很多时候,她想上去扶着他,都被他拒绝了,没想到他恢复得很快,就连方医生也说恢复很快很理想,出乎意外之外。   她想这大概就是他身上的一种力量吧,当初宁宁就是跟了他,才会得了那种病,那样坚强。   沈天擎转身朝着舒舒走过去。   tang   舒舒看着,朝着他微笑。   沈天擎走了约莫十分钟,走到了舒舒身边,一手扶着椅背,坐到了舒舒身旁,给陆子舟打电话,还是无人接听,母亲的电话也没有人接听,但是前几天,他收到了陆子舟的邮件,六个字,“一切都好,勿念”。   他看向舒舒,“今天早上舅舅给我打过电话,说他辞职了。”   舒舒看向沈天擎,有些惊讶。   沈天擎看向舒舒,“晚上,我们带着孩子去看看舅舅。”   舒舒握住了沈天擎的手,靠在他肩膀上,嘴角扬起一抹弧度,“好。”   她想,舅舅辞职了也好,远离了那些纷纷扰扰,经过这么多,她也觉得政圈很乱,水很脏。舅舅陪着舅妈,安享晚年不是很好吗?   四点的时候,顾家打来了电话,沈天擎接通,听到顾子寒胃出血住进了医院,看向舒舒,“晚上去不了舅舅那里了,我们去看看……顾总。”   舒舒看向沈天擎,“他……他怎么了?”   “住院了。”沈天擎眉心轻拧了一下,想到姬容以前跟他暗示过,顾子寒的胃不好,很多年了,以前顾子寒也不管,不甚在意,舒舒和安然出现后,他并不像以前那样镇静,找国内不少知名专家看过,治不好,后来去过一次美国,是一样的答案。   舒舒愣了一下,看向沈天擎,“严重吗?”   “……”沈天擎顿了一下,“你和妈妈去看看他,他应该很开心。”   这么长时间,沈天擎看得出来,顾子寒对安然很长情,说到底,当年的事,他也不知道真相,也是受害者,怪不得顾子寒。   舒舒看向沈天擎,“你坐在这里,我去和妈妈说说。”   舒舒进了别墅,看到安然坐在那里和老太太聊天,看着安然出神,其实,母亲现在和他在一起,应该也挺好的,如今,她也没有精力照顾母亲,总比不得一个可以时刻相伴的人,以前,她从心里抵触他,但是这两年,他叫人感觉蛮温暖的,毕竟是亲生父亲,和别人不一样。   她站了一阵,叫了一声“妈。”   安然看向舒舒,“怎么了?”   舒舒欲言又止,安然站起来朝着舒舒走过来,担心地看着她,“身体不舒服吗?”   舒舒摇了摇头,轻声说,“他病了……”   安然站在那里,没有出声。   舒舒看着安然,“我和天擎打算去晚上去医院看看爸爸,你去吗?”   安然没有回答,心里一阵矛盾。   舒舒没有再说什么,妈妈那么多年和舒平爸爸过着有名无实的婚姻,心里其实定然在乎他的,这是太在乎了,所以才那么介意吧。   ……   五点的时候,陈奂开着车接了贝贝和宁宁回来了。   张阿姨听说先生和夫人要出去,早已经做好了饭,特别给小榕城坐了水蒸蛋。   沈天擎从张嫂怀里接过小榕城,抱在怀里,拿着瓷勺给小榕城喂,小榕城坐在沈天擎怀里,吃的很开心,一双葡萄一样的大眼睛骨碌碌地转来转去看着周围的人,吧唧着嘴巴,柔软的小手扳着沈天擎的手腕,舔勺子。   舒舒拿着湿巾轻轻地擦了一下小家伙嘴角流出来的液渍。   小家伙不满意地看了一眼舒舒,拧了一下眉心。   冉老太太在旁边看的心都要化了,“老头子你看,和擎小时候一模一样,拧眉心的样子也很像,一个模子刻出来的一样。”   老头子笑着看小榕城,真的是像极了天擎小时候的模样。   舒舒抓住小榕城的手,强行把嘴角的液渍擦了。   小榕城不满地唔了一声,盯着舒舒。   舒舒松开手,吃起饭。   小榕城抿了抿嘴巴,扳着沈天擎的手腕让他帮自己盛水蒸蛋。   沈天擎笑了笑,没有动,小家伙打了一下沈天擎的手腕。   张嫂走过来,“先生,你先吃,我喂小少爷。”   沈天擎将榕城递给张嫂。   小家伙到张嫂怀里就哭   起来,张嫂无奈,又将孩子递给沈天擎。   舒舒看向沈天擎,“要不我喂,你先吃。”   小榕城也不要舒舒抱,非要爸爸喂,吃完饭已经六点。   舒舒和孩子们收拾好到楼下的时候,安然在客厅等着。   舒舒看了一眼,知道妈妈要去,“妈,我们走吧。”   安然有些难为情,看了一眼沈天擎。   沈天擎面色如常。   冉老太太叫张嫂扶着沈天擎出去,被他拒绝了。   舒舒看向沈天擎,“我扶你。”   沈天擎没有出声,捏住了舒舒的手,牵着她走出了门。   舒舒随着他的脚步,害怕他在下台阶的时候跌倒,时刻准备扶他。   沈天擎看了一眼舒舒,泰然地下了台阶,安然无事。   安然在后面看着,心里欣慰,本来以为天擎还要几个月才能走路,现在已经基本没有什么影响,就是没有那么灵活而已,估计再过不了多长时间,天擎就可以完全康复了,再想到顾子寒,心里一阵难受,最终,她还是无法忽视他。   她从张嫂怀里抱过小榕城,看向贝贝和宁宁,“走吧。”   贝贝蹦蹦跳跳地朝着前面的黑色宾利跑过来,宁宁在后面说了一声慢的,慢条斯理地走着。   安然抱着小榕城坐到了前面。   贝贝和宁宁坐到了后面,和舒舒沈天擎坐到了一起。   小榕城不安分地扭头,含糊不清地叫着“爸爸”。   安然无奈,将小榕城递到了后座。   沈天擎抱到了自己怀里,小榕城立刻眉开眼笑了,一直抓着沈天擎的手低头把玩着。   到了医院,陈奂带着他们到了顾子寒的病房。   顾子寒躺在床上,脸色没有一点血色,死灰一般白,安然只是看了一眼,不忍地扭开了头,记忆里,他总是拿着粉笔站在讲台上……   看见舒舒和安然,顾子寒脸上有了一些血色。   舒舒走近病床,看着顾子寒,“你……爸,医生怎么说?”   顾子寒躺在床上,整个人定住了,难以相信他刚才听见的话。   舒舒拉着贝贝和宁宁的手,神情有些不自然,这是她第一次叫爸爸,奇怪的是,叫出口的时候很顺畅。   她将贝贝和宁宁推到了床边,“和外公问好。”   贝贝和宁宁看向顾子寒,“外公好。”   贝贝咬了咬手指,看了一眼输液架上的药水,大眼睛忽闪了一下,奶声奶气地出声,“外公,你这么大的人了,怎么平日不好好照顾自己呢?让妈妈和外婆替你操心。”   顾子寒朝着贝贝一笑,声音涩涩,如鲠在喉,“是外公的错,是外公不好……”   贝贝朝着顾子寒笑了一下,“外公笑起来还蛮好看的。”   顾子寒心里一阵温暖,看向安然。   安然没有看顾子寒,低着头。   沈天擎看了一眼安然,拉着舒舒出去了,出门的时候,回头看向贝贝和宁宁,“你们去给外公洗个苹果。”   贝贝从旁边的盘子里拿了一个大大的苹果牵着宁宁的手蹦蹦哒哒地出了病房。   病房里只剩下顾子寒和安然。   顾子寒抬头看向安然,“我以为你不会来。”   安然看向顾子寒没有出声。   “谢谢你来看我。”顾子寒怔怔地看着安然,她看起来还年轻,可是他已经老得不像样子了。   或许是光线暗的缘故,安然觉得顾子寒身影如此沉重,逼得人透不过气来。   两个人没有再说话,是长时间的沉默。   暗沉的光线里,安然里看不清顾子寒眼眸里蕴藏的东西,看了一眼输液架子。   顾子寒点了一根烟,安然看了一眼,“胃出血了,还抽烟!”   顾子寒摁灭烟,坐起来,“又不是癌症。”   他话音一落,又是长时间的沉默,房间里安静的出奇,顾子寒看着安然,安然错开了他的视线,还是感觉到他的注视。   她安静了半晌,忍不住开口,“我走了。”   安然转身朝着门口走去。   “别走……”顾子寒声音里有一丝慌乱,拔了输液针!   安然手还没有放到扶手上,听到输液架倒地的声音,回头看向顾子寒,“你疯了……”   顾子寒没有出声,走近安然,静静地抱住了她。   安然双手垂立着没有出声,身形微微颤动。   顾子寒感觉到她的抵触,又放开了她,“能不能陪我多坐一阵?”   安然没有出声,走到病床旁的椅子上,坐下,按铃呼叫了护士。   几分钟后,护士进来了,看了一眼也不好说什么,“顾先生,您还是躺到病床上吧。”   顾子寒眸色薄雾冥冥地看了一眼安然,没有出声,上了病床,躺下,伸出了手。   护士用橡皮圈抓住了顾子寒的手腕,帮他扎针。   安然看了一眼,想起那年她感冒在课堂上晕倒,他将她送到校医院输液,醒过来后,她怕扎针,他站在旁边,淡淡地出声,“害怕就转过头看着我……”   她转头看着他,似乎真的没有那么疼了。   输了三天液,他陪了三天,虽然没有多余的话,却无法让人忽略他的存在。   ☆、大结局(21)再叽叽喳喳,信不信我堵上你的嘴?   听到贝贝敲门的声音,安然回过神来,视线有些模糊,走过去,拉开了门。   贝贝甜甜地笑着,小跑到顾子寒身边,将一个大大的苹果递给他谪。   顾子寒接住,咬了一口,看着贝贝。   贝贝问,“外公,甜吗?”   “很甜。”顾子寒一阵感动,以前从没有想过有一天,他有女儿,有可爱的外孙幻。   贝贝看了一眼外婆,想到爸爸叫她送了苹果马上出去,跑了出去,坐在沙发上,看向正在削茶几上苹果的沈天擎。   沈天擎将手里刚刚削完切成两半,分别递给贝贝和宁宁。   “谢谢爸爸。”   贝贝和宁宁接住,坐在那里咬了一口苹果。   沈天擎又削了一个,递给舒舒。   舒舒咬了一口,将苹果递给沈天擎薄唇边,沈天擎咬了一口,轻轻地嚼着。   小榕城揪着他吃力里爬起来,看着沈天擎吃苹果,往他跟前凑。   沈天擎亲了一下小榕城,将他抱入怀里。   舒舒从旁边拿起水果刀削了很薄很薄的一片放在小榕城嘴里,他吧唧嘴巴,似乎在品尝味道。   吃完苹果,舒舒看了一眼病房的方向。   沈天擎站起来,“我们回去吧。”   舒舒愣了愣,明白了他的意思,给爸爸和妈妈一些空间也好,她牵着贝贝和宁宁,陈奂抱着小榕城,沈天擎走在旁边,出了病房。   ……   第二天,沈天擎一醒来,陈奂将最新的报纸送进了他的房间。   沈天擎躺在床上拿起报纸扫了一眼,周宇的案子快开庭审判了,周成的案子已经有了进一步的发展,他收了巨额现金、名下几处房产的曝光。   他将报纸放在一边,“舒舒起了吗?”   陈奂看向沈天擎,“起了,在楼下。”   沈天擎下床看向陈奂,“你去准备一下,备点礼物,一会让去安家。”   “是,沈总。”陈奂出了卧室。   沈天擎穿着睡衣去了卫生间,洗漱了一下,换了一身居家休闲一些的衣服,低头看了一眼腕表,给姬唐打了一个电话,“今天放安妮一天假吧。”   姬唐应了一声,看向低着头站在他面前的安妮。   安妮椒着手指,低头看着自己的影子,撇了撇嘴巴,“总监,我和容总说过了,我去他那里做助理……”   在姬唐的沉默里,她的声音越来越小,小的最后,安妮自己也听不见了,脚轻轻地挪动了一下,调整了一下姿势。   姬唐挂了电话,放在一边,抬头看向安妮,眸色沉幽,始终没有说话。   “总监,你听见了吗?”安妮怯怯地抬头看向姬唐,她已经说了三遍了!   “听见了。”姬唐说了三个字,唇抿成了一条直系,显然很不开心。   “那……你是同意……还是不…不同意……”安妮觑了一眼姬唐,有些心虚,说到底,他强吻了她,她不想在和他一起工作了,觉得很危险,这么睚眦必报的男人,要是哪天惹急了,会不会做出更加不可理喻的事。   “你觉得呢?”姬唐看向安妮,神色冷峻漠然。   安妮摇了摇头,小声嘀咕了一句,“我又不是你肚子里的蛔虫,我怎么知道。”   姬唐看了一眼安妮,想到沈天擎说过的话,还要安妮刚才那句,她不是他肚子里的蛔虫,她怎么知道了?   只是…   他看向安妮,缓缓地出声,“我不同意,除非你辞职,离开柏舟。”   安妮撇了撇嘴巴,很纠结,别的公司她不想去,等表姐生了孩子,她还可以和表姐一起,多好的!在大公司上班,面子工程也好,要是她辞职了,她那些同学估计以为她能力不强被辞退了,“那好吧,总监,你就当我从来没有说过。”   她转过身,朝着自己的办公桌走去。   听到后面一阵脚步声,手突然被握住。   安妮看向已经站在身边的姬唐。<   tang   姬唐一声未吭,牵着她的手走出了办公室。   楼道里有不少人,诧异地看着总监牵着助理的手走向电梯,交头接耳,“Oh,my_god,这是怎么回事?”   “小声点,小心惹出事。”   ……   安妮挣扎着,人已经被姬唐带到了电梯里。   她往回拉,姬唐看了一眼安妮扔开了,“有些话非要说出来吗?”   安妮不明所以地看向安妮,眼神很懵懂,“什么话?”   姬唐闭上了眼睛,站在那里,没有再出声。   安妮看向姬唐,“要去见客户吗?”   姬唐淡淡地出声,“我送你回家。”   安妮不自在,不知道总监无缘无故总拉她的手是什么意思?他们关系有那么好吗?喜欢她?不可能!   她摇了摇头,觉得好玄幻,好恐怖,还是不要喜欢的好,当然,这个可能性应该为零,他一直嫌弃她蠢她笨,“总监,我自己可以坐公交车回去的。”   姬唐没有出声,安妮也没有再说话,一直到叮地一声,电梯到了一楼。   安妮以为姬唐默许了,大步出了电梯,朝着公司门口走去。   姬唐看了一眼,跟了出去,和安妮离了有一段距离。   安妮东张西望了一下,看到一辆公交车过来,而她离站台还有一段距离,小跑地追了过去。   姬唐看了一眼,跨着大步走着,腿长的缘故,比起安妮的小跑,并没有慢许多。   这个点是上班点,人不多,公交车司机大叔看安妮追的很认真,停着车等了少许。   安妮跑到公交车跟前,从包里找到公交卡,刷了一下,挑着太阳晒不到的一边坐下了。   她刚坐下来,看见姬唐上了公交车,突然感觉整个人都不好了,从没有见过他坐公交车,破天荒的第一次,矫情的总监平日计程车也不坐,竟然坐公交车。   姬唐翻了翻钱包,修长的手指停在百元大钞上,最后抽了一张投向投币箱。   司机看姬唐的身着打扮,完全不像坐公交车的人,连忙喊住了他,“你别投,一路上没有什么人,投……”   姬唐顿了一下,没有抬头,继续投。   安妮条件地性地站起来,刚想喊一句土豪我帮你刷卡,你把一百块钱给我,她还没有张开嘴已经来不及了,姬唐已经将钱投了进去,沉默地看了一眼安妮的方向,是双排座,走过去拾起安妮放在座位上的包扔在安妮怀里,坐到了她旁边。   安妮翻了一个白眼,“那么多座位,你为什么要坐这里?”   姬唐没有出声,坐在那里,看向窗外,这是他第一次坐公交车,以前上大学的时候,经常骑山地车,去哪里,骑到哪里就行。   他不太舒服,身形有些僵硬。   安妮看了一眼姬唐,心里嘀咕了一句,一百块钱也不给我,浪费!   车上人不多,朝着姬唐这边看过来。   姬唐出奇的冷静,仿佛没有感觉到了那些异样的眼光。   安妮打量了一眼姬唐,“总监大人,你要去哪里?”   “表哥让我送你回家,出了事就牵扯不清了。”他脸色很冷,语气也出奇地寡淡。   原来是姐夫!   安妮撇了撇嘴巴,看着姬唐,“总监,你以前坐过公交车吗?”   “……”   “坐公交车的感觉怎么样?”   “……”   安妮扫了一眼姬唐,“我看你蛮紧张的,第一次吧?”   姬唐侧眸轻飘了一眼安妮,“再叽叽喳喳,信不信我堵上你的嘴?”   姬唐朝着安妮靠了靠,安妮连忙躲开,咽了一口口水,他说堵上她的嘴用什么方式?为什么她觉得他好像又要强吻自己一样,应该不会吧?   姬唐看安妮躲开了,坐直了身子,没有出声,低头看了一眼腕表,给沈天擎打了一个电话,“一个小时后到。”   <      ☆、大结局(22)怎么会这样?【一更】   约莫半个小时后,安妮下了车,转了一趟公交车,上车刷卡的时候看见姬唐又要投钱,“我帮你刷……”   一百块钱给我那句话,她硬是没有说出来谪。   姬唐没有客气,看到安妮坐到了老弱病残孕专座,是单排的,走过去,坐到了她前面。   安妮看着姬唐的背影,忍不住吐槽,她面前还算的上弱,面瘫就算了吧!幸好这个点没有人,要不看大家拿什么眼光看他!   就算安妮不想看,前面还是横了一个背影,她惊奇的发现总监的背影还蛮好看的,可惜人不好,就是说的那个啥,金玉其外败絮其中幻!   过了二十分钟,很快到了。   安妮下车走在前面。   姬唐跟在后面,到了安家住的小区,看到楼下停着黑色的宾利,安妮知道表姐和姐夫过来了。   她心情立马好起来,上了老式的楼,没有电梯,但是上楼梯的速度显然很快。   等她到门口的时候,姬唐也到了她身侧。   安妮看向姬唐,“你可以回去了吗?”   “我和表哥打声招呼。”姬唐看了一眼安妮,十分不悦。   安妮用力地敲了几下门。   安东出来开门,门打开的瞬间,姬唐牵住了安妮的手。   安妮还没有反应过来,就对上了安东黑沉的脸色,“爸……”   她快要哭了,不知道怎么解释。   姬唐注意到安东落在他和安妮手上的视线,松开了安妮的手。   安妮瞪了一眼姬唐,真想掐死他,上一次,她和爸爸保证不喜欢姬唐,这下完蛋了,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不就是坐了个公交车吧,至于这么报复她吗?   一直到冉眉的声音响起,安东才回过神来,“进来吧。”   安妮先进了,姬唐跟着进了门。   沈天擎和舒舒坐在沙发上,茶几上有个棋盘,看样子,老爸和姐夫刚才在下棋。   看到姬唐和安妮,沈天擎缓缓地抬头,“过来了,路上没有遇到什么事吧?”   “没有。”姬唐说了两个字,视线落在棋盘上。   安妮瞪了一眼姬唐,“你不是说和姐夫打过招呼就走吗?”   冉眉看了一眼,其实相比冉明,她倒是更喜欢姬唐一些,看着稳重内敛,和天擎有些像,以后应该是个好丈夫。冉明专访的那个节目,她看过,吸过毒,怎么说心里有些疙瘩,再说,冉明和安妮是表兄妹,从血缘上讲,也比姬唐近,“妮妮,人家送你回来的,你怎么说话的,不懂礼貌。”   她看向姬唐,听说这个孩子年少有成,从小就学习好、卓尔不凡,再想到安东出的事,安妮以后还是要这个有城府一些的丈夫,要不心里不放心,但是有城府,又不会伤害妮妮,让人放心的眼前她看着姬唐最后,想到这里,冉眉朝着姬唐笑了一下,“你别介意,这孩子从小被我惯坏了。”   姬唐看向冉眉,“阿姨,没关系。”   “坐吧,坐那里。”冉眉指了指沈天擎身边的位置。   姬唐没有客套,坐下了。   沈天擎看了一眼,眸色深邃,若有所思,似乎舅舅对姬唐有很大的成见,莫非他知道那件事?   他正思虑,安东过来了,下了棋子,看向沈天擎,“天擎,到你了。”   沈天擎心思没有放到棋盘上,拿起车随便落了一个位置。   还没有落下,坐在旁边的宁宁扯了扯沈天擎的袖子,“爸爸,不是那里。”   安东看向宁宁,“那你说要下哪里?”   宁宁看着棋盘,指了一个地方。   沈天擎朝着宁宁一笑,落下了棋子。   安东沉默地看着棋盘,没想到这一个字落下去,将他陷入了困境,“宁宁会下棋?”   宁宁嗯了一声,“在家和太姥爷下棋。”   安然以前和冉荏是好姐妹,他也去过冉家,和冉老爷子下过棋,是一等一的高手,“那宁宁赢得多还是你太姥爷赢得多?”   宁宁扬起嘴角   tang,“我赢得多一些。”   “哦?”安东抬头看向宁宁,“是吗?”   宁宁很安静地点了点头。   安东一笑,“那一会儿陪舅姥爷下一局,好不好?”   “好。”宁宁安静地坐到了一边,后面一直观棋不语。   沈天擎最后存心走错了一个棋子,安东赢了。   安东也看得出来,没有说什么,天擎给他面子,他也就受了。   安妮却没有看懂,“还是老爸厉害。”   姬唐看了一眼安妮没有出声,安妮很奇怪地感觉到那眼神似乎说她蠢!   安东看了一眼姬唐和安妮,视线落在宁宁身上,“宁宁,和舅姥爷下一局吧。”   “好吧。”宁宁移了一下屁股,靠近了棋盘一下。   一盘棋整整下了一个多小时,最后宁宁赢了。   安妮在旁边看得不可思议,“不行不行,老爸,你一定是让着宁宁的,我也要和宁宁下一局。”   安东看了一眼安妮,笑了一声,“我估计你走不了几个回合就输了。”   “我才不信了。”安妮卷着袖子坐到了安东的位置上,看向宁宁,“小姨可不让你。”   宁宁看向安妮,朝着她一笑,“小姨,我让你三个棋子。”   “不行!”安妮一口拒绝了,看向宁宁,这口气也太狂妄了!   宁宁看向安妮,“那小姨先走吧。”   “石头剪刀布,三局两胜。”安妮看向宁宁。   贝贝在旁边叹了一口气,石头剪刀布,要是哥哥不让她,她从来没有赢过,小姨这是……   她摇了摇头。   安妮看向贝贝,“小小年纪,不许重深沉。”   她看向宁宁,出了一个布,第一下宁宁输了,安妮窃喜。   第二下,安妮输了,她想还有机会。   第三下,她还是输了,算了,让宁宁先走又何妨,她看着老爸下了那么多年的棋,还能下不过一个小孩子。   宁宁走了一步,安妮看了一眼,再一次窃喜,顶了一个兵。   宁宁又走了一步,安妮瞟了一眼,大喜,上了马。   宁宁走了第三步,安妮直接上马吃了一个卒子,沾沾自喜。   宁宁走第四步,安妮开开心心地将自己马挺进。   第五步,宁宁将军,安妮没有在意。   宁宁上了卒子,直接吃了安妮的士,安妮看了一眼,直接用帅吃了宁宁的车,心想这回赢定了。   宁宁抿着嘴巴一笑,挪了另一个车,安妮看了一眼,还有一步才能将军,动了自救自的车。   宁宁将军,安妮躲了一步,还没有明白过来,宁宁吃了她的车又将军。   安妮悲剧地发现无路可走了,竟然没有过十步,她总结了一下,自己是大意轻敌,“不行,再来一局,三局两胜。”   “好。”宁宁慢条斯理地将身边的棋子还给安妮。   第二局更快,安妮眼巴巴地看着宁宁将军无计可施,只有五步!   第三局,她走了第一步,宁宁很快下了棋子。   安妮憋着嘴巴仔细看宁宁走那一步的用意,看了半天,没有看出一个名堂。   姬唐看不下去了,“上马。”   舒舒朝着沈天擎一笑,看向安东。   安东注意着姬唐下棋的套路,最后一局难解难分,安妮到后面手都不碰棋子了,只是看着!   姬唐和宁宁落棋子的速度越来越慢,到最后,下一步的棋都要半个小时,安东去帮冉眉做饭。   饭熟了,还没有见胜负。   冉眉催促了一声,“好了吗?”   姬唐没有出声,安妮大声地说,“妈,你别打扰,这是我的第三局,我一定要赢了。”   冉眉朝着沙发那边看了一眼,“就算赢了,是你赢得吗?”   安妮蔫了,是啊,就算赢了,也是姬唐赢了,不是她!   她看了一眼姬唐,为什么他们都下棋那么厉害!   沈天擎看了一眼,这么下去,最后是平棋,谁也赢不了,他侧眸看了一眼宁宁。   宁宁会意,很给面子的让了一步,姬唐赢了。   姬唐心里有数,没有多高兴,安妮却蛮开心的,怎么说也是她开的棋,第一步是她下的,还是算她赢!   她收拾了棋盘,“吃饭。”   安东和冉眉将菜端到了餐桌上,姬唐没有出声,却去厨房帮忙。   冉眉没有出声,心里蛮开心的,越来越觉得姬唐好了,就是不知道这么姬唐这么优秀,看不看得上她家傻丫头呀!   折叠式的餐桌,打开,椅子还不够,冉眉去客厅搬凳子。   姬唐站起来去帮忙,安东眼色变了一下,倒是没有出声。   冉眉看着姬唐很贴心,想法越来越明显了,故意让姬唐坐到安妮旁边。   姬唐没有拒绝,坐下了。   安东没有发作,只是暗暗地看了一眼冉眉,猜到了她的心思。   他看向沈天擎,想抱一下小榕城,小榕城一直霸在沈天擎怀里,谁也不让抱。   安东笑着出声,“天擎,榕城这么亲爸爸。”   沈天擎轻笑一声,“父子天性吧。”   安东想到了父母,很快转移了自己的思绪,“吃饭吧。”   他拿起遥控器,顺手打开了餐厅的电视。   冉眉看向他,“都吃饭,你看什么新闻?”   安东看向沈天擎,“天擎平时也看新闻吧?”   沈天擎淡淡一笑,“平时都看。”   冉眉倒是没有说什么,看了一眼,姬唐也看新闻,神情专注,或许,男人的天性,都喜欢关注政治。   看到新闻里提到2016年的工作安排,姬唐看向沈天擎,“我想收购几家公司的股票。”   沈天擎会意,“你自己看着办,我身体恢复以后也不打算回去管理公司,以后退到二线,等宁宁长大一些再说。”   安东和冉眉一听,这是让姬唐当执行总裁的意思。   冉眉心中想法更加浓烈的,天擎能把那么大的公司交给姬唐,姬唐不简单,只是觉得妮妮似乎配不上姬唐,怎么看姬唐都相貌堂堂仪表不凡。   新闻中间插播了关于周宇的审讯处理进度,“昨日上午8点30分,A市中级人民法院开庭审理原A市市委重要官员周宇涉嫌受贿、行凶、洗黑钱一案,检方指控称,周宇在职十年以来,本人或通过其特定关系人非法收受单位和个人给予的财物共计折合人民币9132万余元,担任要职期间发巨大争议的安民工程,暂时以受贿罪追究其刑事责任。涉嫌命案还在调查中,但是持枪威胁罪成立……”   沈天擎和安东对望了一下,没有出声,动作很慢地夹着菜,看着电视。   舒舒看了一眼沈天擎,想到那里,心里猝痛了一下。   沈天擎暗暗握了一下她的手。   舒舒没敢看沈天擎,不知道舅舅和舅妈看见了没有,耳根微红,低头吃饭。   过了一阵,她看向安东,“舅舅最近身体怎么样?”   “身体挺好的,你也知道我一直有晨练的习惯。”安东看向舒舒,“你怀孕也多和天擎出门走走晒晒太阳,别一直待在房间里。”   “我们早上也出来走走。”舒舒看向安东。   安妮在旁边唏嘘了一声,“表姐姐夫真恩爱。”   冉眉看了一眼安妮,“羡慕你就也给我找一个回来。”   安妮憋着嘴巴看向冉眉,“妈,你不想要我了,看我不顺眼了,想把我当水泼出去呀?”   “是啊,我想尽快把你泼出去。”冉眉笑了一声,看向沈天擎,“天擎,你们公司有没有什么青年才俊,给妮妮介绍一个。”   沈天擎低头吃了一口饭,抬头看向冉眉,指了指姬唐,淡淡一笑,“舅妈,我以后在公司的时间不多,这件事你   还是拜托唐唐吧。”   姬唐看向冉眉,“阿姨喜欢什么样的女婿?”   冉眉看向姬唐,打量了一眼,“像你这样的就不错……”   安东咳嗽一声,冉眉转了一下口风,“不过呢,阿姨要求没有这么高,你看着满意阿姨估计也就满意了。”   姬唐看向冉眉,“阿姨,我给你留心,保证你满意。”   冉眉一笑,我对你最满意了,“那就谢谢唐唐了。”   “阿姨客气了。”姬唐看了一眼安妮,夹了一口菜,慢慢地嚼着,看向安东。   安东没有看姬唐。   姬唐低头,眸色沉幽了下去,寻思着什么。   新闻里传来周成的声音,他抬头,沈天擎安东都看着电视的方向。   “检方指控显示,周成担任重要职务时,未显示有受贿事实,介于个人作风问题,开除党籍和公职……”   新闻画面里,周成流泪说,他作为高级领导干部,犯了天下男人都会犯的错误,深深地表示忏悔。   舒舒反射性地看向沈天擎,“怎么会这样?”   沈天擎若有所思,看来柏晓的婚事,周成是要一力促成了,要不那个人不会这样帮周成。   安东看向沈天擎,眸色深沉,“他根深蒂固,想要彻底地清除掉不容易,不过他不倒,以后我们必然有麻烦。”   ☆、大结局(23)舒舒,把电话给沈天擎   沈天擎看向安东,点头颔首,“既然开始了,就不会轻易结束。”   冉眉看向安东和沈天擎,没有出声,前一段时间,她一个晚上没有睡好,每天从噩梦里醒过来。   安妮看了一眼沈天擎,又看向安东,难以想象这种电视剧里小说里才有的情节会出现在她的生活中,真真实实的斗争,即使她没有多少了解,前段时间草木皆兵的感觉很强烈,姐夫住的医院出了爆炸案,应该也是有关的谪。   舒舒看向沈天擎,“吃饭吧,不说这些事了。”   沈天擎嗯了一声,抱着小榕城给他喂了一口冉眉特意做的水蒸蛋,小家伙挑剔的要命,吃进去眉心拧了一下又吐了出来,全吐到沈天擎袖子上,眼睛挣得特别大幻。   舒舒连忙帮沈天擎擦了,指头轻轻地戳了一下小榕城。   安妮在旁边出声,“妈,你做的不好吃,我看我小外甥都嫌弃了。”   冉眉有些不好意思,掐了一把安妮。   舒舒看向冉眉,撒了一个善意的谎言,“舅妈,别听安妮乱说,早上来之前他吃饱了,大概吃不下去了。”   她将小榕城接过来,这回小榕城没有闹,只是揪着舒舒的头发玩。   舒舒看向沈天擎,“你自己吃些吧。”   沈天擎朝着她淡淡一笑,没有再说什么。   吃过饭,几个年轻人一起打牌,姬唐和沈天擎一直赢,舒舒和安妮一直输,安妮输的最多,转眼两百块钱不见了,她输的眼都红了,心里只有她的加班费加班费!   后面,宁宁给舒舒做参谋,舒舒渐渐地追了回来,安妮没有帮手,心里委屈极了,她发誓,以后一定也要找个高IQ的老公,生出宁宁这样高IQ的宝宝,然后各种问题就迎刃而解了!   安东和冉眉在旁边看着,冉眉也不禁羡慕起来,要是姬唐真的是他女婿多好,以后有了外孙,也和宁宁一样聪明乖巧!   安东看安妮输得多了,也帮她参谋了一下,倒是作用没有那么明显,   ……   下午三点的时候,沈天擎低头看了一眼腕表,起身拿起放在一旁的衣服,“舅舅,舅妈,我们先回去了。”   “时间还早呢,怎么不再坐坐。”冉眉挽留了一句,也算是存了私心,让安妮和姬唐多在工作以外的场合摩擦摩擦,说不定能擦出点什么东西。   安东看了一眼冉眉,“天擎是大忙人,让他早点回去吧,晚了也不太安全。”   冉眉没有在说什么,一行人将他们送到了楼下。   沈天擎看向安东,“舅舅没有打算搬个住处吗?”   “打算把这房子买了换一套。”安东看向沈天擎。   沈天擎本来想提他名下有一套闲的房产啊,想到舅舅一定不会接受,便没有提,“那我们先走了。”   安妮以为今天不用上班了,暂时忘记了输钱的烦恼,开心地和舒舒挥手再见。   姬唐看了一眼安妮,今天她输了四百,“这几天工作有些赶,晚上可能要加班。”   安妮一听到要加班,这一次特别开心,刚刚输了四百,加一晚上她也开心,智商有缺陷,只能用勤劳恶补了!   沈天擎在旁边看了一眼安妮,“姬唐,你过来没有开车?”   姬唐没有出声,安妮看向沈天擎,“姐夫,我们坐公交车过来的。”   沈天擎有些意外,看了一眼姬唐,据他所知,这应该是唐唐第一次坐公交车,“……那我们先走了。”   安妮本以为姐夫会让他们蹭一下车,没想到姐夫就这么无情地抛弃了他们。   她委屈地看向舒舒。   舒舒有些为难,天擎的意思,她明白,不过……   她看向安东,舅舅脸色不太好……   她看向冉眉,舅妈给她使眼色……   左右为难中,舒舒借口肚子不舒服上了车。   沈天擎和安东告别,抱着小榕城上了车。   冉眉看着车子出了小区,回头看向安东,“我看天擎已经能走了,恢复可真快。”   安东看向冉眉,“天擎不是一般   tang有毅力的人,看看宁宁,又有多少成人的毅力比得上?”   冉眉点了点头,越发觉得基因的重要性,打算姬唐和安妮一走揪着安东好好问问还是不待见姬唐。   安东也没有车,以前用的专车,现在辞职了,专车的待遇也就没了。   他看向安妮,从钱包里抽出两百钱递给她,“打的去公司吧。”   安妮钱包里就四张票子,都输干净了,“谢谢爸爸,你真好。”   她两手熊抱了一下安东,抬头,扬起一个大大的笑脸。   安东轻哼了一声,“以后学聪明点。”   “那怪你和我妈,能怪我吗?”安妮委屈地看着安东。   安东笑了一声,“去吧,晚上别加班太晚,加完班给爸爸打电话,爸爸去接你。”   “真的?”安妮偷亲了一下安东的侧脸,“等我加完班真的给你打电话,你要不来接我,我就蹲在马路牙子上哭。”   安东轻轻捏了一下安妮圆圆的脸蛋,看向姬唐。   姬唐知道那些话是对他说的,“一路,我和她一起,应该安全些。”   安东冷淡地说了一声“谢谢”,看向安妮,“去吧。”   安妮挥了挥手,和姬唐一起出了小区,她一边走一边低头弄手机,快的又发红包了,现在叫车还可以抵用红包。   小区到公路上的巷子比较窄,一辆车从对面看过来,安妮走在路中央一直低头看手机,等待司机接待,完全没有注意到。   姬唐呼吸一紧,猛地拽过安妮的手将她扯到了一边。   安妮回过神来,看着擦身而过的面包车,一惊,手机脱手落到了地上,屏幕华华丽丽地裂了!   她很快蹲下,捡起来,看着手里的手机,快要哭了,真的好倒霉,和面瘫在一起总是各种倒霉!   姬唐看了一眼安妮,以她的性格,输了钱已经够心疼了,又摔了手机……,“过度时间开年会,每年都会抽手机。”   抽手机?她买一张两块钱的刮刮乐都没有中过,追过十期的双色球也没有中过五块钱,她觉得发横财这种事绝对不适合她。   她看向姬唐,抽了抽鼻子,没有出声,用力地捏着手机。   “我那里有一个闲置的手机,你暂时用着,年会在一周后,中奖概率50%,你不至于那么倒霉吧?”姬唐看向安妮。   安妮一听百分之五十,那她还是蛮有希望,“什么手机呀?”   “三分之一的是iPhone6Plus,三分之二是6。”姬唐一边走一边打电话,“小何,把我的车开过来,我在丰原路路口等你……”   安妮扳着手指想,中个六也不错!   想着想着,脚步慢了。   姬唐回头看向安妮,“你在踩蚂蚁吗?”   安妮眼神懵懂地看向姬唐,“这里有蚂蚁吗?”   姬唐没有出声,眸色沉幽地看了一阵安妮,错开了视线,喉结微微地滚动了一下。   不到半个小时,小何将车开了过来,姬唐上了副驾,安妮看他没有不让自己上车的意思,今天已经损失大了,能省个打的的钱就省吧!   爸爸现在辞职了,她要挣钱养爸爸妈妈,她很主动地拉开车门上了后座。   姬唐示意小何开车。   ……   舒舒还没有到水苑,已经给张阿姨打电话,让她给小榕城做水蒸蛋,到的时候,刚好最好。   小榕城饿坏了,沈天擎刚将勺子喂到嘴边,他就吧唧一口连着勺子咬进去了。   沈天擎看着,轻轻地拍了拍小榕城的背。   小家伙吃的急了,果然咳嗽起来。   舒舒舀了一勺旁边张阿姨晾好的温水,送到小榕城嘴边,他喝了好几口才止住了咳嗽,手指挥在半空紧紧地抓住了沈天擎的袖口,“爸…爸……”   沈天擎又喂了他一勺水蒸蛋,小家伙吃的斯文了许多,两只大眼睛滴溜溜地看向舒舒,似乎在示意舒舒帮他喂水。   舒舒低头看着宁宁,没有收到了小   榕城的眼神示意。   小榕城着急地叫了一声“妈…妈……”   舒舒抬头看向小榕城,小榕城眼神飘到刚才喝过的水上。   舒舒又舀了几勺温水喂了他,他又转头去和沈天擎要水蒸蛋……   看得旁边的冉老太太不停地吐槽,“看这小家伙多小心自己。”   舒舒噗嗤笑了一声,的确是,刚才呛了一下,一直要她伺候喝水。   听到手机响了,她看了一眼,坐下,拿起沙发上的包,拿出手机看了一眼是个陌生的手机号码,听到的是柏晓急促的声音,“舒舒,把电话给沈天擎。”   ☆、大结局(24)姬小五走丢   舒舒有些反应不过来,想说什么,听着柏晓很着急,很快地将手机递给沈天擎。   沈天擎听到柏晓的声音,眸色深邃,低低地问,“出什么事了?”   柏晓急促地喘着气,“离婚协议书我还没有签字,但是上面有姬容的签字。怜”   沈天擎很快地回答,“姬容还没有签字,你不要签字,我的人已经查清楚了,飞飞应该是你的儿子,我这边会想办法。”   柏晓顿了片刻,愣在那里,耳边不停地回旋着沈天擎的话,飞飞是她的儿子?怎么可能?飞飞竟然是她的儿子,飞飞是她的儿子逢?   她声音梗塞地出声,“我不会签字的,不会……拜托你保护好飞飞……”   沈天擎刚要说什么,电话突然断了。   舒舒坐在旁边看向沈天擎,眸色焦急,“……他…他们怎么了?”   “交给我好吗?别担心。”沈天擎握住了舒舒的手,舒舒和柏晓之间的情谊,他大抵是了解的。   舒舒点了点头,脸色有些苍白,一直觉得一定出了什么事,果然还是有事。   她闭上眼睛,心里默默地祈祷,祈祷上天保佑舒舒,在她那段最落魄狼狈的日子里,都是柏晓陪着她一起哭、一起笑……   就算柏晓隐瞒了什么,她都不介意,谁对她好,她还能感觉不到吗?   她看着沈天擎打了一串电话,想起他刚才说姬小五是柏晓的孩子,捏住了袖子,“天擎,刚才飞飞给我打电话说要一个人来我们家,应该是偷偷从学校跑出来了。”   沈天擎一听,变了脸色,但是想到姬小五的手机有定位功能,就算跑出来保护他的人应该能很快找到,手机关机了还有儿童腕表,也有GPS导航定位功能。   保险起见,他还是给保护反姬小五的保镖打了电话。   电话里传来保镖急促的声音,“姬家小少爷把腕表放在学校,留了一张纸条,‘今天天气很好,我要去找小表妹约会,希望你们有成人之美的品德,不要打扰我们。’”   沈天擎沉声问,“手机呢?”   ——“最后的位置显示来看,手机应该是没电关机了。”   沈天擎沉声吩咐,“你们在附近找,我会增派人手。”   挂了电话,他让彭川发了一条寻人启事,贴出了姬小五的照片,重金悬赏,凡是能提供线索的都有丰额的报酬。   ————————————   姬小五一路走着,好几次忍不住想拦计程车,又很快地打消了念头,他看上的那条漂亮裙子,他还没有攒够钱!   他想,大不了走到表舅舅家,不但能给小表妹一个惊喜,还能减肥!   其实,他想去学校的,但是害怕小表妹不开心!   姬小五背着书包一边走着一边想着,头上戴了一顶时下很流行的嘻哈风格的帽子,走到人群聚集的地方,看到一个买花的小姑娘,看了一眼,慢慢地凑了过去,“一枝花多少钱?”   “五块。”   姬小五算了一下,很便宜,又看向小姑娘手里的花,总共就十几枝,不过呢,地摊花似乎配不上小表妹!看那花很新鲜,他脑子转了一下,突然开心地咧着嘴巴笑了,“小姑娘,我都要了,多少钱?”   小姑娘看着姬小五,好像觉得他没有钱一样。   姬小五不满地哼唧了一声,从兜里掏出一叠钱,抽出一张扬了扬,“够了吗?”   商场外面的巨幕屏上正在循环播放寻人启事,小姑娘的方向,正对着屏幕,听到有巨额赏金,抬头看去,看的很清楚。   她长大嘴巴,低头看向姬小五。   姬小五觉得不对劲,回头看向大屏幕,整张屏幕都是他的大脸,可恨的是明显把他的脸拉宽了,奶奶找他,为什么不放一张他拍的帅一点的照片?他微博里很多的!   他学了一下后爹在杂志里的姿势,没想到照出来都蛮酷的,可是偏偏,奶奶放了他拍的最丑的照片,要是让小表妹看见了多不好!   他想了一下,拿出手机,想起自己爬那些跟屁虫子找到他,故意玩游戏玩没电了,然后绕了一圈,从这个方向走!他掏出铅笔和本子,记下了屏幕上的手机号码,看了一眼那个卖花的小姑娘,看样子没有手机,蛮   tang穷的,“你告诉我哪里有电话亭,我就买了你全部的花,要不我不买了。”   小姑娘仔细想了一下,附近根本没有电话亭,她想提供线索领赏,可惜没有手机!   姬小五叹了一口气,拉低帽子迅速地跑进了旁边的商场,绕了几圈,确认刚才那个小女孩找不到他了,找了一个可以看到外面的地方,扫了一眼,有大屏幕的地方都有他的照片,唉,奶奶怎么这么招摇呢!   他在商场里面转了一圈,没有大屏幕,也没有他的照片,突然萌生了一个念头,瞅了一阵走到一个看上去面向不俗的大龄妇女身边,“阿姨,我刚和我妈妈在商场里走散了,能不能借用一下你的手机,我给我妈妈打个电话?”   女人看了一眼姬小五,身上穿的都是名牌,背的书包也价值不凡,不可能是小骗子,将手机递给姬小五。   姬小五从兜里拿出那张从本子上撕下来的纸,走到一边,被对着女人打通了那个电话,用手捂着话筒声音很小的出声,“麻烦你们把那个……寻人启事的照片换了一下,太丑了,换成我戴着墨镜的那张……”   说完不等那边说话,挂断了电话,大声说,“唉,怎么还没有人接!一定是商场太吵了!”   过了一会儿,他喂了一声,“妈妈,我在商场门口,旁边有个LV的店,你过来接我。”   然后他放下手机,走到女人身边,将手机递给女人,“阿姨谢谢你,你叫什么名字,我会让我奶奶他们找你,谢谢你。”   “不用。”女人很快走开了。   姬小五站在商场门口,磨磨唧唧了一阵,看外面的大屏幕,照片始终没有换过来,没有换成他那张最酷的照片,十分郁闷!   他躲在商场一角,看着大屏幕上他的照片不停地闪呀闪,想等不播放了再出去,可惜,一直到他坐在角落里睡着了也没有停止。   ————————   那个借给姬小五电话的女人看到大屏幕里的寻人启事,想到刚才那个男孩,走了没几步,大屏幕里的电话打了过来。   彭川听到女人的声音,顿了一下,“请问刚才有没一个一米三左右高的男孩用你的手机给我打过一个电话?”   “有。”   “那……那个男孩呢?”   “在商场里面,他说他和他妈妈走丢了……”   “谢谢您。”彭川挂了电话很快给沈天擎打了电话。   沈天擎收到消息吩咐姬唐和陈奂去找。   姬唐和陈奂带着人到商场,沿路听到有另一波人寻找姬小五,确定姬小五没有落在那些人手里,松了一口气,暗中跟上了那波人。   就在其中一个人接电话的时候,姬唐和陈奂交换了一下眼神,陈奂负责去找姬小五,姬唐对付这波人。   接电话的人讲到关键处,姬唐突然从暗中出来猝不及防地控制住了那个人,警察随后就到,电话还没有挂断,对面能听见嘈杂的争执声。   沈天擎坐在商场外的黑色宾利里,掀开墨镜,打开车窗,看了一眼出来的警察,让他收购的几家传媒记者守候在门口。   记者连着提了很多问题,询问了上次医院爆炸事故的调查情况。   警察以不方便透露拒绝,直说案子正在调查中。   沈天擎摇上车窗,修长的手指从旁边抽了一根烟,啪地点燃打火机,凑近烟头,缓缓地吸了一口,将烟搁在了指间,眸色深邃地看着各路来的记者围堵着警车。   舒舒接到恐吓电话的事,医院爆炸案,案情都已经明了,偏偏压住不处理,看来没有一点关注,没有一点压力,有些人不会作为。   很快,警察离开,沈天擎弹了弹烟灰,看了一眼时间,打了一个电话。   一个小时候,姬容八岁儿子失踪不明人士商场搜寻的新闻传遍了各大主流新闻网站,现场记者三问警察局的话爆红网络,现场手机通话的音频也流到了网上。   沈天擎听着广播里的消息,掐灭了烟头,看向车窗外,陈奂已经找到了姬小五,抱着姬小五出来了。   姬小五刚刚醒过来,整个人还有些迷糊,不知道他刚才经历了怎样一场危险,一直到看到沈天擎和姬唐才清醒过来,“表…表舅舅,唐唐小叔……”   <      他低下了头,“我不小心睡着了。”   姬唐看向姬小五,眸色沉幽,虽然说今天因祸得福,但是万一姬小五落在那些人手里,会是怎样的后果?   他声音严厉地责问,“你想去哪里,可以打电话跟爷爷奶奶商量,为什么要用这种方式?”   姬小五低着头不出声,小叔好凶,好害怕!   沈天擎看了一眼,大掌落在姬小五头上,摸了摸,“以后想去哪里和长辈商量,如果他们不同意,你也可以和姬唐小叔和表舅舅商量,只要是合乎情理的事,我们不会拒绝你。”   姬小五抬头看向沈天擎,用力地点了点头,“表舅舅,我再也不会了。”   沈天擎从车上取了一只腕表,戴在姬小五手臂上,“宁宁和贝贝也有这样一直腕表,戴着他,就是遇到坏人,我们也能第一时间找到你们。”   姬小五点了点头,低头看着表舅舅给的腕表,比他原来那只漂亮多了,再说表舅舅说了,和贝贝表妹的一样,算不算是情侣的呢?   沈天擎扣好,看向姬小五,“不许取下来。”   “不会的。”姬小五点头,还是表舅舅好,不像小叔,好凶,要是后爸,直接就开骂了,反正兄弟俩没有一个好的,也难怪表舅舅能找到舅妈那样温婉漂亮的老婆,后爸一直打光棍,后来找个男人婆,小叔到现在还是一个人,说不定以后找个小泼妇!   他看了一眼姬唐,很快收回了视线,模样很乖巧。   沈天擎收回视线,看向陈奂,“回水苑。”   姬唐也跟了过去,到水苑两个人直接去了书房,陈奂也跟了进去。   舒舒看了一眼楼上,看着坐在沙发上的姬小五,又婉转地教育了一遍,给他讲了一些安全常识,告诉他一些坏人专门拐卖小孩子,大街上很多要钱的小孩子都是被拐卖的。   听得姬小五瞠目结舌,心里直嘀咕,看来以后真的不敢随便出门了。   他和贝贝玩了一阵,渐渐才从那种恐怖里走出来。   贝贝走到那里,姬小五跟到那里,完全一个小伙计模样。   舒舒看着,忍不住笑出了声,没有忍心告诉他,他和贝贝血缘关系很近,是不能有其他感情的。估计姬小五这样花心,和贝贝一样,过段时间又移情别恋了。   不过,想到天擎说他是柏晓的孩子,一阵出神。   姬小五确定是姬容的儿子,如果他真的是柏晓的儿子,那么柏晓和姬容……   只是记得第一次见面,两个人似乎完全不认识,这里面到底有什么隐情?别说跟她和天擎差不多,简直不敢想象里面有什么阴谋!   一直到张嫂抱着小榕城过来,姬小五才回过神来。   姬小五要抱小榕城,小榕城不让,两个人扛上了,在那里大眼瞪小眼。   瞪了一阵,姬小五第一个认输了,讨好地摸了摸小榕城的手,“我是大表哥,让我抱抱好吗?”   小榕城看了一眼姬小五缩回了手,在客厅里扫了一圈,找不到爸爸,最后朝着舒舒挥手,抛出他珍贵的橄榄枝。   舒舒想抱,张嫂怕小榕城闹腾不小心踢了舒舒的肚子,“夫人,使不得。”   舒舒也没有再勉强,上次小家伙不安分踩了她肚子,好在不重也没有什么事,从那以后,天擎就不让这小家伙坐她怀里了。   “妈…妈……”小榕城葡萄一样漂亮的眼珠子看着舒舒,那模样委屈至极,似乎在控诉妈妈不要他。   舒舒一阵心软。   张嫂赶紧抱着小榕城离开了,要是真的弄出什么事,可不得了,孩子还小,又不知道轻重,舒舒是母亲,母性使然,自己的宝宝软萌萌地叫一句“妈…妈……”,哪有不缴械投降的。   小榕城不满意地揪张嫂的耳朵。   张嫂一边吐槽这小家伙劲大,揪的她耳朵还挺疼的,一边抱着他上了楼。   舒舒笑着摇了摇头,心里有些难受,贝贝和宁宁小时候可怜,小榕城生下来也挺可怜的,她和天擎一去美国就是半年,如今她还不能抱他!希望第三胎生下来,孩子再也不要受这样的苦。   她低头,摸了摸腹部。   旁边   姬小五噼里啪啦拨打着心里的小算盘,“宁宁,贝贝,明年你们两个就上小学了,你们想过上哪个小学了吗?”   宁宁没有出声,贝贝看向姬小五,“爸爸说上哪个,我们就上哪个。”   姬小五摇了摇头,讲了他们学校各种好,听得贝贝好向往,“飞飞表哥,真的吗?”   “当然是真的,你们去了,谁要是敢欺负你们,我就帮你们揍他。”姬小五信誓旦旦地看着贝贝。   贝贝心里美滋滋的,有个人保护的感觉还是蛮好的。   舒舒在旁边听见,突然发现好久不见,姬小五变聪明了。   过了一阵,张阿姨从厨房出来了,看向舒舒,“夫人,饭好了,先生他们……”   “你布置吧,我上楼去叫他们。”舒舒站起来,看了一眼孩子们,走向楼梯口。   到了走廊里,一路走到书房门口,都特别安静,门紧紧地关着。   她抬手轻敲了一下,“先吃饭吧。”   ——————————————   书房里   沈天擎低头看了一眼腕表,“就这样吧。”   他站起来,走到门口,拉开了门,看向舒舒,“走吧。”   舒舒低头看了一眼沈天擎的手,牵住了他的手,两个人走在前面。   姬唐和陈奂跟在后面,相继到了客厅,张阿姨已经交了冉老太太和冉老爷子,张嫂抱着小榕城坐在旁边。   一看到沈天擎,小榕城立刻不安分了,小胳膊小腿在张嫂怀里挣扎不停。   沈天擎伸手接过小榕城抱在怀里,小榕城心满意足地看着沈天擎,揪着他的衣服小腿不停滴往起来站。   沈天擎将他掉了个方向,放在腿上,盛了一勺虾仁豆腐泥送到他嘴边,小家伙吧唧一口全部吃完了。   听到姬唐叫张阿姨,沈天擎看向姬唐。   姬唐站起来,看着张阿姨,“帮我准备一份饭,我带到办公室去。”   冉老太太一听,“唐唐,你给谁带的?是不是交女朋友了?”   “……”   “要是交了,带过来让外婆瞅瞅。”冉老太太期待地看着姬唐。   姬唐眸色漠然,“给容龑带的。”   “哦……”冉老太太心里奇怪,以前可没有见他对容龑这么好,太阳打西边出来,又打东边落下了。   张嫂看他们说完了,看向姬唐,“四少,有什么特别的要求吗?”   姬唐坐下,拿起筷子,“你拿手什么做什么吧,没有什么特别的要求。”   冉老太太觉得不正常,都拿手什么做什么了,还说没有什么特别的要求,有猫腻。她看了一眼冉老头子。   冉老头子叹了一口气,年纪这么大了还比年轻人八卦,也没有看见舒舒这么好奇,“吃你的饭。”   冉老太太瞪了一眼冉老爷子,大不了等唐唐走了,她问擎。   姬唐吃过饭,直接带着姬小五离开。   姬小五本来想说赖皮,赖着不走,看着小叔那张冰冷的脸,最后什么脾气也没有了,乖乖地跟着姬唐上了车。   到了公司,姬唐丢给了姬小五一台笔记本,“去看动画片。”   他将打包的盒饭放在安妮桌子上。   安妮看了一眼,是饭盒,抬头看向姬唐,“这……”   “吃了,晚上有力气加班。”姬唐回到了自己的位置,坐下,翻看文件,再也没有搭理安妮。   安妮看了一眼盒饭,鼻子凑近一些,闻起来香喷喷的,顿时食欲大增,不吃白不吃,反正她吃的是饭,产出来的都是效益,都是钱!还有绝大一部分进了四面瘫的口袋。   她打开饭盒,看着格式精致的菜肴,口水都要流出来了,速度很快地从旁边拿起筷子,吃的津津有味。   姬小五没有心思看动画片,偷偷看姬唐和安妮,小叔撒谎了,明明是个小姑娘带饭,非要说是容龑表舅舅,顿时,他很同情容龑表舅舅。   看安妮吃的有滋有味,他寻摸着,难道舒舒喜欢这种天真可爱型的?以前,他也喜欢过这种女孩,不过现在他还是喜欢贝贝小表妹那种辣辣的小魔女!   ……   姬唐给家里打了一个电话,冉苒开车过来接姬小五。   姬小五一到车上,神秘兮兮地看向冉苒,“奶奶,我告诉你一个秘密,关于我小叔。”   冉苒根本没有在意,姬唐是她的儿子,她能不了解,就那性格,能有什么秘密。如今,她也听说了,一心担心姬容。   “奶奶,你到底有没有听我说?”姬小五不满意地嘟囔起来。   冉苒看向姬小五,应付地出声,“说吧,什么秘密。”   “我小叔在追女孩子…”姬小五靠在车座靠背上,懒洋洋地看着冉苒,话只说了一半,明显是在卖关子。   冉苒一听,扭头看向姬小五,“你怎么知道?”   姬小五哼哼笑了一声,“当然是看见了……”   “真的假的?”冉苒不可思议地看向姬小五,觉得唐唐那个性格是不可能是追女孩子的,她打算这段时间过了,直接来一罐那种催情的什么东西给唐唐灌了,然后打包送到女孩子床上。   “当然是真的!”   “那个女孩?”   “嗯,我看见小叔给那个女孩子带饭了,从表舅舅家打包的,还让张阿姨做了她的拿手菜……”   冉苒听得一愣一愣的,她一直以为小儿子情犊未开,都让二儿子姬容给用完了,没想到小儿子也会做这种事,就像自己辛辛苦苦养的猪终于会拱白菜了,心情澎湃。   姬小五看向冉苒,“奶奶,你想知道哪个女孩子是谁,这个月必须多给我五千的零花钱。”   冉苒一听姬小五狮子大张口,想到她偷看的姬小五的记账本,正好缺了五千块钱,“奶奶不想知道,你别给我说了。”   她想知道,她不会查吗?   冉苒一想,她要是直接问唐唐,肯定一丁点也不给她透露,边给一位熟识的私家侦探打了电话,“把四少这个月的所有行踪给我,一天二十四小时的。”   挂了电话,她立马给老公打了一个电话,“你儿子终于会拱小白菜了……”   姬小五郁闷的看着冉苒,奶奶好过分!不过,他心思一转,可以去找小叔,小叔大方,给一次都是一万。   ————————   姬唐正在加班,接到了姬小五的电话,“飞飞,什么事?”   姬小五偷偷地看了一眼,他的房间的门关的挺严实的,“小叔,是这样的,奶奶可能要做一些事,关于你的,你要是给我一万块零花钱,我就告诉你。”   “说吧。”   “先打钱,我的账号是…”姬小五很熟练的背了自己的银行卡号。   姬唐看向安妮,“给姬小五账户打一万块钱。”   姬小五听到短信提示一箱,开心地出声,“小叔,奶奶让私家侦探调查你,说一天二十四小时,小叔的一个月的行踪都要报告给她。”   “好了,我知道了。”姬唐挂断了电话,不明白母亲突然来了什么性质,居然聘请私人侦探调查他,二哥还没有回来,她居然有这闲情逸致。   安妮好奇地看向姬唐,还少见他出神,没想到工作狂也会发呆。   姬唐转头看向安妮,安妮很快地低头,开始工作。   姬唐看了一阵安妮,低头看着键盘,拨拉了几下,母亲认识的私家侦探就那么一个人,他给那就私家侦探公司打了一个电话,“有笔生意,二十万,做不做?”   听到对方肯定的答复,他缓缓地出声,“将陈玲的一天二十四小时的行踪全部报告给我,时限一个月。”   对方显然惊住了,客户口中的陈玲就是她的同事,不过二十万,这笔生意值得做,“好的。”   姬唐挂断电话,想到柏晓和二哥的事,如今牵扯很多,打了一个电话,简单地说了一句话。   安妮明明听得很清晰,却不明白他话里的意思,感觉像在听谜语。   一直到晚上十点多,姬唐看   了一眼腕表,想到安东的话,“可以下班了,这一周继续。”   他从办公桌抽屉里拿出一部以前用过的iPhone4S,放在安妮的桌子上。   安妮说了一声谢谢,换上卡给安东打电话。   安东打的来接安妮。   姬唐站在楼上看着那辆出租车开走,吩咐人暗中保护。   ——————   第二天,各大纸媒也刊登了昨天姬小五失踪的始末,一时间闹得沸沸扬扬,各界呼声特别强烈,要求彻查真相。   三天后,警察局召开新闻发布会,公布了调查结果,再一次将周成扯了进去。   柏晓在自己的微博,从自己小时候详细地叙说了自己的家庭和成长经历,@了姬容的微博,声称自己正陷入困境中,周成和某汪姓男子如何逼她和丈夫姬容离婚,伪造她丈夫姬容的签名,如何逼她和汪姓男子的智障儿子结婚,甚至想抓他们的儿子姬小五做威胁,汪姓男子如何帮助周成脱罪,细数了一些曾经她见过出入周家的商人,“如果我和我的丈夫,我的妈妈,还有我的亲人朋友,在这段时间出了事,凶手一定是周成和汪姓男子。”微博下面附了一张她的亲朋好友名单,赫然有舒舒和沈天擎的名字。   这条微博很快扩散开来,威力相当大,一时间把周成他们逼到入了困境。   特别是周成,听着助理的报告,一拳头狠狠在桌子上,愤怒地出声,“这条微博是怎么发出去的?”   助理吓得不敢出声。   周成给老汪打电话,已经打不通了,没想到他有一天会栽在自己女儿手里!   老汪叫人放了柏晓,“让她回A市。”   柏晓没想到一条微博彻底换了自由,出了一直被幽禁的酒店,走在大街上,阳光过于强烈,一下子眼泪流下来了!   姬容看着车看到柏晓,鸣号。   看向看见姬容,有种恍如隔年的感觉,拉开车门,上了车。   姬容将一张机票递给柏晓,坐在驾驶位上,抚了抚墨镜,“离婚协议书上的字不是我签的。”   “我知道。”柏晓看向姬容,顿了顿,“……你…你真的和姬小五做过亲子鉴定?”   姬容以为柏晓介意那段过往,“做过。”   柏晓没有出声,低着头思考,一直以为孩子是她和他的,没想到是姬容的,到底是怎么回事?   姬容看了一眼柏晓,呼吸微窒,没想到在北京守候她一个多月,再见面,她第一句话问这个,心口凉了半截,默默地开车,没有再出声。   过了一阵,柏晓给沈天擎打了电话,“我们要回A市了。”   沈天擎嗯了一声,“一路上会有人照顾你们的安全,不要担心。”   挂了电话,他看向舒舒,握住了她的手,将她搂入怀里,“柏晓和姬容晚上就到A市了。”   舒舒靠躺在他怀里,“谢谢你。”   沈天擎两只手臂搂紧舒舒,低头,吻了吻她的额头,姬容他们回来,后面剩下的事就简单多了。   门铃响了,他的动作顿住,放下舒舒,从沙发上站起来去开门,看见柏默微微惊讶,“进来吧。”   “对不起,我直接找到这里来有些唐突。”柏默看向沈天擎。   沈天擎淡淡地出声,“柏阿姨客气了,柏晓他们晚上就回来了,您放心。”   柏默声音急促地出声,“不是这事,我来是突然想起一件旧事,可能和安家、沈家、周成有关。”   ☆、大结局(25)别来招惹我……   舒舒回头看向柏默的方向,其实不太关心她说的事,毕竟都过去了,如今,沈家只有天擎,安家只有舅舅和妈妈,和和睦睦的不是很好吗?不过,柏妈妈为什么不是更担心柏晓?   想到柏晓应该已经给柏妈妈打过电话了,舒舒低头一笑,觉得自己怀孕了,心情也跟着敏感起来。   谁都没有想到,时隔十年的再次相遇,会来得这么突然。   许久听不到动静。   她抬头看向沈天擎。   沈天擎背对着舒舒,眸色深邃地看向柏默,“既然是旧,就不必重提了。”   柏默看向沈天擎,顿了一下逢。   沈天擎看向柏默,“我让助理送你回去。”   “不用了,我自己可以回去,不过他的人去翻过我们一起在A市的老房子,那里估计藏了些什么。”柏默看向沈天擎,想到自己早上接到了一个电话,她来找沈天擎,告诉他一件子虚乌有的事,否则,柏晓和姬容坐的飞机可能出事,好在他不愿意听,她来了就是了,沈天擎不愿意听,她就不用说了。   柏默心里一直很紧张,这一刻,才渐渐地放心了,要不然还不知道怎么一边告诉沈天擎一边婉转地暗示他是假的。   沈天擎看向站在门口出神的柏默,“柏阿姨,还要什么事吗?”   柏默回过神来,“哦,没有了,我回去了。”   她提着包就走,心情无比轻松。   到了车上,很快又接到了那个电话,“哦,我已经告诉他了。”   听清对面的声音,她顿了顿,“我没有看出他表情有什么不对劲。”   ……   沈天擎阖上门,若有所思,刚才柏默的神情……   “天擎?”舒舒看向沈天擎,轻唤了一声。   沈天擎看向舒舒,走过去,坐到了她身边。   舒舒闭上眼睛,靠到了他怀里,想到他刚才就那么拒绝了柏默将话说下去,一阵感动。   沈天擎握住了舒舒的手,“她要说的事估计是不存在的。”   舒舒睁开眼睛看向沈天擎。   沈天擎吻了吻舒舒的额头,“别想了,晚上柏晓就回来了,我想为他们办个接风宴。”   舒舒笑了一下,“好啊。”   沈天擎手搂住舒舒,在她臀部轻拍了一下,“去楼上休息一阵,晚上估计要熬一阵子。”   舒舒嗯了一声,抱住了沈天擎的手臂,“一起。”   沈天擎眸色深邃地看了一眼舒舒,薄唇紧抿,“别来招惹我…”   舒舒红了耳根,站起来,缓缓地上了楼。   沈天擎抬头,静静地看着舒舒的背影,看着她一步步走在台阶上,看了一阵,移开了视线,喉结滚动了一下,随手拿起遥控器,对着机顶盒的方向按了一下,很快将台调到了新闻频道,眼前一直是舒舒的背影。   他阖上眸子,呼吸有些重,从茶几上摸到烟盒,抽了一根,薄唇衔住,啪地一声打燃打火机,凑到了烟头前,睁开眸子看着烟头上闪烁的橘红,缓缓地抽了一口烟,将打火机搁在一旁,垂眸看着烟头上袅袅升起的白色烟雾。   ——————   抽完第三根烟,他扫了一眼烟灰缸,站起来,端到了厨房,倒进垃圾桶里,清洗了一下烟灰缸,回到了客厅,拿起茶几上的手机,给姬唐打了一个电话,“带上安妮,晚上一起聚聚,让容龑和彭川也去吧,我就不一一打电话了,你说一声,就我们几个。”   姬唐一顿,看了一眼安妮的方向,“知道了。”   挂了电话,姬唐走到安妮身边,“晚上,表哥请客,你去吗?”   “去,当然去啊!”安妮奇怪地看向姬唐,不知道这个人什么思维,那是你表哥,还是我姐夫呢!好像说的她不去一样。   姬唐神色漠然地看着安妮,“那你打电话和叔叔阿姨说一声吧。”   说完,他回了办公桌,低头翻阅文件。   安妮身子往后靠了一下,办公椅旋转了一下,角度正好让她能看得清姬唐的方向,她昨晚回去想了半夜,措辞诚恳又委婉地写了一份邮   tang件,标题是辞职信,难道他还没有看到吗?   安妮直起腿,咬着唇看着姬唐,两只脚不规矩地踢了一下办公桌,办公椅又往后退了半截。   噗通~   姬唐听到一声惨叫,抬头看向安妮的方向,看着直挺挺躺在地上的安妮,眸色有沉幽。   安妮也看向姬唐,为什么躺在地板上视线这么好,他一定也能看到她现在的狼狈样子,顿时,脸上火烧火燎一般烫,用力地闭上了眼睛,挠心抓肺地想为什么,到底是为什么!办公椅也看她不顺眼,要这样欺负她?丢人丢到姥姥家去了!   姬唐看安妮不动弹,站起来,朝着安妮的方向走过来,“你……没事吧?”   安妮眼睫毛不停地颤,没有出声。   姬唐看了一眼办公椅,伸手,“把手给我。”   安妮想装作没有听见。   姬唐等了一分钟,失去了耐性,随手拿起一边的西服披在身上,抱起安妮出了办公室。   很快有人朝着这边张望,窃窃私语。   姬唐也留意到了,没有出声,抱着安妮进了电梯,垂眸看了一眼安妮不停抖动的眼皮。   到了地下停车场,姬唐将安妮放在后座上,看了一眼,让她躺着,在她身上系了两个完全带,又看了一眼,侧过头嘴角动了一下,上了驾驶位,启动车子,看向医院的方向。   安妮躺在后座上,心里咒骂姬唐,一定是看到辞职信了,故意报复她,要不怎么会将她这样绑在车上,车速还那么快,快要将她骨头颠散架了!   二十分钟后,到了医院。   姬唐下车,打开后座的门,抱着安妮进了医院,看了一眼大厅里排队的人,没想到这个时间点,医院还有这么多排队挂号的人。   他低头看了一眼腕表,抱着安妮在自费挂号处排队。   安妮一直在姬唐怀里难受,都装了这么久了,现在睁开眼睛?摸着头说呃,好晕?   她感觉自己都被自己拙劣的演技蠢到了!   最终,她还是没有动弹,心里不停地嘀咕,这厮就不手臂酸吗?   不少人朝着这边张望,看向姬唐,“小伙子,去挂急症。”   姬唐看向周围好心提示的人,“不急。”   那些人打量着姬唐,看这小伙子穿的像模像样的,怎么对自己的女朋友……   很快,有人联想到了家暴,可能把女朋友打晕了!   姬唐将安妮身子翻了一下,安妮的脸朝向大家。   大家看着安妮,发现不对劲,小声地议论。   安妮很快听到有人说她撞晕,他妹的,更绝的是有人说她是碰瓷的,长了一张碰瓷脸,还是姬唐聪明,故意整整她。整她估计是对的,不过不是因为什么碰瓷。   因为气愤,安妮的胸部起伏的很厉害。   姬唐低头看了一眼,抬起脸,再也没有往下看。   等了大约二十分钟,姬唐挂了专家科,拿着挂号单到外科等待叫号。   他坐在等候区的硬椅子上,手臂自然低环住安妮,坐了许久,才低头看向安妮,“有意思吗?”   “没意思…”安妮说完就后悔,她还在晕——ing,怎么可以说话?   哭!安妮缓缓地睁开眼睛,看向姬唐。   姬唐低头看向安妮。   安妮揉了揉摔的涩痛的后脑勺,“你放开我,我要回去上班了。”   姬唐凝视着安妮,眸色沉幽,一手抱着安妮,一手不怎么温柔地摸了摸安妮揉的地方,似乎鼓了起来。   “疼——”安妮瞪向姬唐,对上那一双沉幽的眸子,气势渐渐弱了下去,拖长的尾音也越来越小,带了一丝颤音。   “知道疼,脑子还没有摔坏。”姬唐淡淡看着安妮,“还有哪里摔到了?”   安妮没有出声,揉了揉胳膊肘子。   姬唐抓住安妮的右臂,捋起她的袖子看了一眼,擦上了,皱了皱眉头,“还有呢?”   安妮摸了摸脚踝处。   姬唐看了一眼,“没事晃椅子干嘛?”   安妮委屈地看向姬唐,就知道合同在一起没好事,千年彗星,尾巴拖得长长的,更加坚定了辞职的决心,“……你有没有看到我的辞职信。”   “看到了?”   “那……那你有没有改变主意?”   安妮小心地看向姬唐。   姬唐凝视着安妮,“我的意思不够明确?”   安妮蔫了,“那我今天算不算工伤?”   “你觉得呢?”姬唐看着安妮,声音漠然地问。   安妮没有出声,其实是她自己不小心,的确不能算工伤,“我可以回去了,挂号费多少,我给你。”   姬唐没有出声,也没有松手,没有再看姬唐。   安妮一直被他抱在怀里,他身上很硬,都是骨头,满不舒服的,“我要坐在旁边,我身上有擦伤,你硌得我……”   姬唐突然松手,安妮差一点跌在地上。   姬唐伸手拉住了她,等安妮站稳,松开了手,沉默地坐在那里。   安妮看了一眼姬唐,做到了一边,看了一眼姬唐,“真的不用看医生,就摔了一下没事,我能不能……”   “你敢走。”姬唐侧头看向安妮。   安妮低头,撅了撅嘴,最近已经很破财了,医院收费那么贵,估计随便看一下就五六百没了,你又不出钱!花谁的钱谁心疼,你这样的吸血鬼哪里知道我们这种没钱人的痛苦!哼!小时候,她和父亲生活在北方一个小城市,那里冬天经常下雪,学校前面有个大坡,她怕冷,冬天穿的很厚,每次到那里都滚下去了,骨碌碌,大家都说她跟皮球似的!冰天雪地里摔过那么多次,早就练出来了,能有什么事!   姬唐还想说什么,手机响了。   沈天擎点了一根烟,低头看了一眼腕表,“刚才彭川跟我说你抱着安妮出去了,她……她没有出什么事吧?”   “摔了一下,我带她来医院看看脑外科,看看脑子有没有摔坏。”姬唐扫了一眼安妮,淡淡地出声。   看姬唐转过头去,安妮憋着嘴巴攥着拳头朝着姬唐隔空砸了好几下。   姬唐看到了地板上安妮的影子,最近轻勾了一下,“我还没有来得及和他们说,表哥,你说一下吧,安妮马上要做CT了。”   “嗯。”沈天擎挂了电话,分别跟容龑和彭川打了一个电话,只说了地点和时间。   晚上六点的时候,姬容给沈天擎打了一个电话,“再有一个小时到A市。”   沈天擎说了吃饭的地点,就定在榕城酒店。   姬容呷笑一声,“好。”   挂了电话,他脸上的笑容很快消退了,一路很沉默地开车。   柏晓看向姬容,“你要是累了,我开一阵。”   “不用。”姬容出口拒绝了。   柏晓抱着胸看着姬容,没有发现,姬容也有矫情的时候,想到他就因为……   她突然浑身一个激灵,看向姬容,“我们是假结婚,婚前是有协议的,你应该没有忘记吧?”   “没有。”   “回去,我想带你飞飞去做个亲自鉴定。”柏晓看向姬容。   姬容猛地刹住车,气恼地拍了一把方向盘,“你什么意思?”   “我……我觉得姬小五应该是我的孩子,应该和你没有血缘关系,那个DNA检测应该出了问题。”柏晓留意着姬容的神情。   姬容噗嗤笑了一声,“你的儿子?”   柏晓点了点头。   姬容一双桃花眸子少了往日的风采,“这么说你是觉得姬小五可能是你儿子,所以选择和我结婚?”   “不是为了救姬唐吗?”   “你那么本事,一定非要这个法子?”   姬容冷了脸,重新开车。   柏晓没有再说什么,这个时候,他大抵不是理智的,其实,在北京这段时间,他一直在这座城市陪着她,她知道,她也感动,只是   现实终归是现实,很多男人有处|女情结,她看过他以前的专访,他说过,他在意,再说他们的性格,也不太合适,再说孩子也不是她和他,也不知道出了什么纰漏,DNA检查出了问题。   到榕城酒店,姬容下车,自个儿先进了酒店。   两边的迎宾小姐深深地鞠躬,“欢迎光临。”   柏晓跟了进去,今天沈天擎请客为他们接风,她不好坏了大家的性质。   她追上去,挽住了姬容的胳膊。   姬容看向柏晓,“不是想跟我离婚吗?”   柏晓笑着看向姬容,“好啊,你说你爱我,不在乎我的过去,如果姬小五真的不是你的孩子,是我的,你可以把他当亲生儿子,我们不离婚。”   姬容抚了抚墨镜,没有出声。   柏晓心里微微难受,终是她想多了。   她笑着看向姬容,“那一天之前,我们还是和原来一样。”   姬容挽着柏晓进了电梯,按了楼层,“继续睡一张床的意思,我可不保证一直不碰你。”   柏晓朝着姬容飞了一个电眼,“我学过跆拳道和柔道,你信不信?”   两个人说说话话间,到了三楼,远远地看到舒舒站在门口,笑着看向柏晓的方向。   柏晓从姬容臂弯中抽回手,打量着舒舒,“啧啧,又怀上了,你们俩造人很疯狂嘛!”   舒舒看着柏晓,没想到一见面,她就这样一带而过,本来想问她这段时间有没有遭罪,顿时什么也问不出口了,只是紧紧地搂住了柏晓。   柏晓笑着抱紧了舒舒,“我们两个在沈天擎面前这么秀恩爱好吗?”   舒舒笑着看向柏晓,“看看你身后你家醋坛子。”   柏晓回头看了一眼姬容,笑得更厉害,“抓个特写,发给资深媒体人,这个表情能卖不少钱。”   舒舒瞪了一眼柏晓,“有你这么对老公的吗?”   “老公不是用来赚钱的吗?”她看向沈天擎,“沈总,你说是吧?”   沈天擎抿着薄唇轻笑一声,“是,柏小姐说的有道理。”   “有道理就好,就怕说的没道理,贻笑大方。”柏晓落落大方地看着沈天擎和舒舒。   舒舒朝着柏晓摇了摇头,“你呀,就知道耍贫嘴。”   “你干儿子和干女儿呢?”柏晓看了一眼,不见宁宁和贝贝。   “没让过来。”舒舒看向柏晓。   柏晓打趣地出声,“不会是怕他们见了我,不认你这个亲妈了吧?”   舒舒笑得花枝乱颤,“让你猜对了,我就怕呀,所以不让你得逞。”   “小肚鸡肠,要不得!”   “要得要得。”舒舒和柏晓一起进了包厢。   沈天擎落在后面,看向姬容,“怎么了,给谁甩脸子?”   姬容呷笑一声,摘了墨镜,“哪有。”   他看着已经自然走路的沈天擎,“表哥,这就正常走路了,铁人!”   “有老有小,不铁不行。”沈天擎拍了一下姬容得肩膀,轻笑一声,低头看了一眼腕表,料到姬唐和安妮应该在路上,估计在医院耽搁久了,不过彭川和容龑怎么还没有到。   他们刚进包厢,就听见柏晓眉飞色舞地问,“又是两个,你们两个人……”   看到沈天擎,柏晓停住了话头,“沈总,请问生双胞胎有什么诀窍吗?请传授。”   沈天擎眸色深邃地看向舒舒,抿着薄唇轻笑,“这个,你应该问她,生龙凤胎应该在母亲。”   舒舒红了脸,瞪了一眼沈天擎。   沈天擎坦然受之。   柏晓缠着舒舒问怎么一个月能分泌两个卵子。   舒舒看向柏晓,“你的节操呢?都去哪里了?”   “都被你蹭光了。”   ☆、大结局尾声1:告诉他,我的取向是正常的   舒舒看向柏晓,眸色明媚,“我身上又没带倒刺,还能蹭走你的节操?”   柏晓嗯哼了一声,舒舒笑出了声,“估计本能没有多少吧。”   柏晓勾住舒舒的肩膀,看向沈天擎,“你估计还没有见识过她这么利牙利齿的一面吧?怜”   沈天擎轻轻颔首,“是。”   柏晓看向舒舒,“平日在沈天擎面前装什么淑女?逢”   “虽然我算不上什么淑女,不过和你比,应该是。”舒舒拿了菜谱递给柏晓。   柏晓接过,一边翻看一边看向舒舒,打趣地笑,“我挑贵的,别心疼。”   “又不是我请客。”舒舒朝着沈天擎抿嘴笑了一下。   柏晓不满意地出声,“秀恩爱呀!”   她转身朝着姬容招手,“姬容过来。”   姬容瞟了一眼柏晓,没有搭理她,和沈天擎说起影视剧。   柏晓在旁边笑了一声,“说什么?日剧男主喜欢努力善良上进的女生,韩剧高富帅不爱江山爱美人,国产剧男人小三控,没有最爱只有更爱,英剧里,女主再努力再美丽再善良,不好意思,男主注定要和男二在一起的。”   她摊手看向姬容。   姬容呷笑一声,“你觉得我是国产剧男人?”   柏晓看向姬容,“你自己定位呢?”   “英剧男人。”姬容眸色勾魂地看了一眼沈天擎,“表哥,我们不是一起上过头条吗?”   沈天擎掀开了姬容的手,眸色深邃地扫了一眼姬容,回头看向舒舒,“告诉他,我的取向是正常的。”   舒舒红了脸,声音也小了,“你自己不会说!”   姬容笑得风情万种。   舒舒站起来,“我去卫生间。”   姬容手指轻点了下沈天擎,“表哥,你一直就这么坏,那次在柏晓的酒楼,故意亲了人,还叫我道歉…”   沈天擎低头,拿过旁边的白色毛巾擦了一下手,想起那天,淡淡地问,“你突然不想当导演了?”   “想,很想,做梦都想!”姬容缴械投降,看着沈天擎,脱下身上的白色西装,搭在椅子上,低头看了一眼腕表,“唐唐和容龑怎么回事,这么不给面子?”   “安妮摔了一下,唐唐送她去医院里,应该在路上。容龑……”沈天擎顿了一下,想到姬容来之前彭川给他打了一个电话,说不能过来了,声音不对劲,明显哭过。   他挂了电话给容龑打了一个电话,让容龑去看看。   沈天擎低头看了一眼腕表,已经有一个小时了。   他刚抬头,看到容龑和彭川进来了,彭川眼睛很红,明显哭过,容龑神色不正常。   容龑一直沈着脸,进了包厢看到沈天擎和姬容,才勉强笑了一下,看向柏晓的方向,“完整地回来了。”   “你以为我们怎么回来?”姬容抚了抚鬓角,看向容龑,眸光移了一下,落在彭川身上,为什么觉得这两个人有奸情呢?旧爱重燃,在车里天雷勾地火,然后车震了?   容龑倒了一杯茶,喝了一口,正了正领带,摸笑着“我以为他们没有拆了你们,你们俩回来的路上,相互拆了。”   舒舒一出卫生间,就赤果果地听到了这么一句带颜色的话,默默地坐到了沈天擎和柏晓中间,努力降低了自己的存在感。   她看向彭川,彭川一直低着头,可是,从她这个角度看去,明显看到彭川额头上有一丝淤青。   舒舒握住了沈天擎的手。   沈天擎看向舒舒,眸色温和,声音低醇,“怎么了?”   舒舒顿了一下,还是没有问,朝着沈天擎摇了摇头,“没什么。”   她一直留意着彭川,渐渐发现,不但她额头上有淤青,拿菜谱的时候,袖子动了一下,手腕上也有红色的伤痕……   柏晓也看到了,很意外,看了一眼舒舒。   两个人心领神会,谁也没有出声。   舒舒看了一眼容龑,不知道是不是容龑把彭川弄伤的。   彭川点好菜,放在一边,眼睛有些肿。<   tang   沈天擎只是淡淡扫了一眼,移开了视线,不知道中间发生过什么,微微寻思了片刻,又低头看了一眼腕表,看向服务生,“先上菜吧。”   他话音刚落,包厢的门推开了。   安妮手里提着包,俏皮地凑过来,站到了沈天擎身边,嘴巴撸了撸,叫了一声姐夫。   沈天擎知道安妮想叫他让座,“做彭川身边吧。”   安妮看了一眼彭川,害怕彭川觉得自己不想做她身边,没有再说什么,坦然地坐到了彭川身边。   姬唐跟在后面,坐到了沈天擎身边,正好和安妮挨着。   安妮朝着舒舒一笑了一下,看向柏晓和姬容,有些羡慕柏晓和容哥哥,想到容哥哥为了柏晓去了北京,多么威武,柏晓姐姐又那么聪明,一条微博就战胜了坏人,好般配,“”   看向盆川的方向,“彭川姐姐,你过来多长时间了?”   “刚刚到…”彭川看向安妮,朝着安妮一笑,声音有些暗。   安妮咧了一下嘴巴,“彭川姐姐,你是不是感冒了?”   彭川咳嗽了一声,“是,昨晚夜里着了凉,感冒了。”   “是呀,昨晚挺冷的,半夜把我冻醒了,我把卧室的窗户关了。”安妮感同身受地点了点头。   彭川笑了一下,“是,我忘记关窗户了。”   容龑侧身看了一眼彭川,没有出声,有些讨厌她这样的笑容,委曲求全,装给谁看!   他到她住处的时候,站在门口就能听到了里面霹雳乓啷的动静。如果不是找了保安,还进不了门。   进了门,却看到了一身是伤的彭川坐在沙发上,低着头,她那砸东西的未婚夫站在旁边——   容龑心里很不是滋味,曾经,她那么对他,他也没有舍得碰她一根手指头,就是孩子没了,她离开了他,他也没有,今天,竟然有男人敢打她!当着他的面,骂她是一个“X子”,狠狠滴打了她一巴掌。   第一次,他动手了,那么愤怒地打了一架。   可是,到最后,彭川竟然给那个畜生叫了救护车。   容龑呼吸有些不稳,端着杯子的手骤然收紧。   感觉到姬容龑在看她,彭川低下了头,每个人都有深埋于心的不可告人的秘密。有些事,她永远不想让他知道。   噬骨的疼痛在心口的位置慢慢地泛滥而开,彭川蜷缩了一下身子,将自己缩成一团,这么多年她把自己隐匿在黑夜的最角落,等待黎明。只是…阳光,还能照到她吗?   沈天擎叫服务生将菜单拿给姬唐和安妮。   安妮接的很快,姬唐落了个空。   姬唐看了他一眼安妮,移开了视线。   舒舒看向姬唐,“做了CT,医生怎么说?”   姬唐看向舒舒,“皮糙肉厚的,没什么事。”   安妮正在低头看菜单,听到那四个字,脸上硬是没有绷住,抬头看向姬唐,“你…你说谁呢?”   “不是已经对号入座了吗?”姬唐他看了一眼安妮。   安妮愤愤地看着姬唐,不知是错觉还是眼花了,从他眼神里看到了笑意,真是见鬼了,一定是她眼花了!再看,姬唐果然跟面瘫一样,没有什么神色。   她心里疯狂地吐槽面瘫才是真正的皮糙肉厚,厚到脸上有表情和没有表情一个样子瘫了!不知道他有什么勇气说她?不过,官大一品压死人,她面上不能骂你,心里狠狠地骂你!   姬唐没有再搭理安妮,侧头和沈天擎低声交谈。   安妮没意思,心里愤愤不平,却也奈何不得姬唐,抓狂地点菜,看到皮相好的菜都点了,反正姐夫有钱,她就算是个饭桶,一顿饭也吃不穷姐夫。   菜上的很快,安妮一看到色相好的菜上来,暂时忘记了不开心,“等等,都先别动筷子,我刷条微博。”   她站起来,小心翼翼地拿着手机,将一桌菜都拍了一下,低头配了一段文字,“哒哒哒,吃货的春天来了~~美食,快到肚子里来,吼吼~”   发完微博,看大家都谦虚,安妮没有打算谦虚,一边眉头扬了一下,一高一低地看着满   桌子诱惑的美食,上帝啊,原谅她,没有见过这么多好吃的!为什么要和美食谦虚呢?都是自己人,何必那么客气呢?虚伪!   看安妮筷子动的最快,姬唐看了她饿鬼投胎的模样,眸色沉幽了许多。   “你不吃看我做什么?”安妮看向姬唐,嘴里嚼着东西含糊不清地问,两个脸蛋一边大一边小,随着她嚼东的动作,不停地动。   “看着你就饱了,没食欲了。”姬唐放下了筷子。   安妮呛了一口,捂着嘴连忙将头扭到了一边,一咳嗽,嗓子眼里都是呛人辣椒味,腐蚀进肉里一样,火辣辣的痛。   一下子,眼泪也流出来了。   姬唐低下了头,用力地抓住旁边的毛巾,递给安妮。   安妮擦了一下嘴巴,感觉还没有擦干净,有东西残留,手上也有菜,站起来去了卫生间。   洗了一下手,低头看了一眼弄脏的前襟,跺了跺脚,真是恨死那个死面瘫了,不说话,又没有人将她当哑巴!   磨蹭了一阵,她出了卫生间,做回位置,“不好意思啊——”   她低头看了一眼餐桌,还好没有弄到餐桌上,要不就更无地自容了。   这一会儿,她细嚼慢咽,吃相斯文了很多。   柏晓和舒舒对望了一下,噗嗤笑了一声。   安妮瞪了一眼姬唐,红了脸,“表姐,柏晓姐姐,你们好坏,还笑人家!”   舒舒看向安妮,问她白天怎么摔得。   安妮摇了摇头,“吃饭吃饭,不说了。”   舒舒看了一眼姬唐,其实私心里觉得姬唐更好一些,只是妮妮的性格,姬唐的脾气,就跟火星撞海王星一样,感觉很玄幻!   吃的差不多的时候,舒舒看彭川去了卫生间,想跟进去问问怎么回事,想到彭川可能不希望大家知道,就算大家看出来了,她估计也不想被提及,犹豫再三,还要没有站起来,只是看了一眼容龑的方向。   容龑感觉到舒舒跟看暴徒一样看着自己,心情不太顺畅,表嫂就觉得他就那么向家暴的男人?   舒舒低头,若有所思,感觉容龑和平时不太一样,没有那么平和,那么那么淡定,有些情绪,已经写到了脸上。   彭川很快出来了,坐回了原来的位置,大多是和安妮说话,大抵是安妮太可爱,她心情也跟着好了很多。   ……   吃完饭,沈天擎擦了擦手,将毛巾随手搁在一边,看向大家,“有个好消息要通知大家。”   “什么好消息?”   “我和舒舒打算2月1号办婚礼。”沈天擎眸色平静地坐在那里,承受着打量在他身上的眸光。   舒舒也惊讶地看向沈天擎,“他从来没有说过,虽然,没有婚礼,她也不介意,可是他这么一说,心中有一阵难以描述的喜悦。”   想到201521,后面三个字暗藏玄机,红了耳根,其实,他说那三个字的时候少得可怜。   柏晓勾住了舒舒的肩膀,“舒舒,你再说一遍,刚才沈天擎说你们哪天举办婚礼?”   舒舒坐在那里,脸上有一抹薄红,“不是2月1号吗?”   安妮反应过来,尖叫一声,捂住了嘴巴,看向沈天擎和舒舒,“521,521!”   大家起哄起来,有人吹口哨,有人打响指。   安妮一直看着沈天擎的,笑得很甜,“姐夫,你对我表姐说过那三个字吗?”   沈天擎看向舒舒,“问你表姐?”   安妮嘿嘿笑了两声,“表姐,老实交代,要不我揭你老底。”   她勾了勾食指,偏着头看向舒舒。   舒舒瞪了一眼安妮,“应该没有说过。”   感觉到沈天擎捏紧了她的手,她坐在那里,耳根红透以后,反而脸上一本正经起来。   沈天擎看向舒舒,“真的没有?”   “没有。”舒舒坐得很值。   沈天擎低声在舒舒耳边说了一句“我爱你……”   舒舒   感觉耳朵和脸都不是自己的了,坐在那里,难以出声。   “嗨,说什么呢?大声点,大家都听听。”姬容不满意地站起来,大家跟着起哄,这段时间,没有喜事,太需要一件喜事来扫扫前一段时间的压抑和阴霾。   确切地说,沈天擎的选的时间很合适,深思熟虑过,正好在彭川婚期前面。   他看向姬唐和容龑的方向,“你们四个做我们的伴郎伴娘。”   安妮指了指自己,“我做伴娘?”   沈天擎看向安妮,“不愿意吗?”   “不是,太高兴了,不用给红包了,姐夫,给你们包红包很愁人的,太多了我包不起,太少了自己不好意思,姐夫是土豪嘛!”安妮笑出两个尖尖的小虎牙。   沈天擎眸色深邃地看着安妮,“姐夫看起来很土吗?”   “没有没有,是说你财大气粗的意思。”安妮说完,脸色爆红,因为这个成语已经被网络玩坏了,天,她怎么就说了这个词呢,财大气粗,财大器粗!尼玛,太纯洁了!   姬容看向安妮,呷笑一声,“你怎么知道的?”   安妮坐在那里,低下了头,吐了吐舌头,囧死了,这个段子估计没有人不知道!   舒舒笑也不是,不笑也不是,坐在那里蛮尴尬的。   姬容抚了抚鬓角,看向舒舒,“表嫂,采访一下,小妮妮说我表哥财大器粗,你觉得她这个词用的恰当不恰当?”   舒舒站起来,没敢看沈天擎一眼,落荒而逃,“我去一下洗手间。”   柏晓等了一姬容,“你够了!”   姬容看向沈天擎,“表哥,你觉得小妮妮对你的评价中肯吗?”   沈天擎眸色深邃地看了一眼姬容,“今晚你买单吧。”   “算了,表哥,还是你吧!”姬容不提了。   沈天擎低头看了一眼腕表,“时间还早,你们去后宫消遣消遣,让姬容给你们免单,我和舒舒先回去了。”   大家没有勉强,舒舒正在怀孕,不能熬夜。   姬容看向大家,“那就撤吧。”   安妮想到后宫,那么高级的地方,还能再去,当然求之不得了。   彭川没有说什么,安妮挽着她,她也就跟着出门了。   ——————————————————————   舒舒从卫生间出来的时候,大家都走干净了,只剩下沈天擎。   沈天擎抬头看向舒舒。   舒舒面红耳热,想到那刚才姬容故意加重了那个字,这样面面相觑,很是尴尬。   沈天擎站起来,看着舒舒,朝着她走过去。   舒舒站在那里,无法动弹,一直到他凑近,薄唇贴在她唇上,辗转反侧才认命地闭上了眼睛。   沈天擎一手搂着舒舒的腰,动情地吻着舒舒,呼吸浓重的一发不可收拾,一边吻舒舒一边声音粗哑地问,“难道你对我不满意吗?”   “没…没有……”   “那你现在告诉我,那四个字,对不对?”   舒舒被沈天擎炽热的唇吻得浑身无力,无法出声。   “嗯,说不说?”沈天擎吻得更狠。   舒舒站在那里,身体仿佛也不是自己的了,“我说……我说,对。”   沈天擎眸色幽邃地盯着舒舒,呼吸急促,“什么对?”   “安妮说的那四个字。”舒舒话音刚落,门被人推开了。   姬容站在门口吹口哨,“我们打道回府,就知道能看到这***的一幕。”   舒舒羞得无地自容,捂住了脸,从指缝里也不敢看站在门口到底有几个人。   ☆、大结局尾声2:婚礼   相比,沈天擎淡定许多,从旁边提起风衣披在舒舒身上,拢紧了一些,回头看向姬容的方向,“刚才说什么?”   姬容抚了抚墨镜,风Sao地摇了摇头,“表哥,你幻听了吧?我刚才有说话吗?揠”   “是,刚才没人说话,我听错了。”沈天擎指尖夹了一根烟,因为舒舒在,并没有点燃,眸色深邃地看向姬容,淡淡地出声。   “是啊,刚才是没人说话!”姬容摊了摊手,看着沈天擎,表哥已经不复刚才那副兽急的模样,只是,那神情,为什么感觉不太对劲。   “你不是人,走吧。”柏晓将姬容拽了过去,抱歉地看了一眼沈天擎和舒舒,“他是猴子请来的逗比。”   姬容一被拉走,安妮探了一个头,吐了一下舌头,“姐夫,我什么没有看见,什么也没有听到,我保证,要是说谎,让我今晚捡钱,最后捡到手抽筋。花”   她很快溜了。   沈天擎哑然失笑,回头看向舒舒,“我们回吧。”   舒舒松开遮住脸的手,错愕地看着沈天擎,她羞得无地自容了,而他却……看沈天擎脸色已经恢复了一贯的沉稳,果然人和人的定力差太多。   沈天擎握住舒舒的手,牵着她,出了包厢。   进电梯的时候,他先走进去,看舒舒进来了,按了一楼。   舒舒看向沈天擎,“车不是在地下停车场吗?”   “我们在酒店门口等,陈奂很快就上来了。”他和舒舒并肩站在一起。   舒舒偷偷看了一眼沈天擎,看他没有看他,用手比划了一下,她刚到他下巴的位置。   沈天擎没有侧身,紧紧地搂住了舒舒的肩膀,“对我的身高不满意,还是你的?”   “应该是我的。”舒舒莞尔一笑,看向沈天擎,她一米六过去没有几厘米,看样子,他比她高了二十好几厘米。   “我挺满意的。”沈天擎朝着舒舒一笑,看到陈奂看着车过来,伸手打开了车门,坐到了里侧。   舒舒坐到了沈天擎身旁,知道他照顾她,怕她坐里面动作大不太方便,低头握住了沈天擎的手。   沈天擎指腹捋了一下舒舒鬓角散乱的头发,拨在她耳后,抚摸了一下她的脸颊,回头看向前面的陈奂,“回吧。”   ————————   2015年1月31号,舒舒和沈天擎婚礼举办的酒店被曝光,晚上祝福声一片。   贝贝和宁宁也跟着激动起来,想到他们明天也要参加爸爸和妈妈的婚礼。   她不停地看向舒舒和沈天擎,“爸爸,妈妈,我穿这件裙子漂亮吗?”   “漂亮。”舒舒和沈天擎毫不吝啬地赞美了贝贝。   贝贝心里美滋滋的,凑到了沈天擎身边,“爸爸,你好帅。”   舒舒故意咳嗽了一声,贝贝立马回头看向舒舒,“妈妈,你也好漂亮。”   舒舒没有说什么,贝贝一向嘴乖。   贝贝靠在沈天擎手臂上,扭头看着舒舒,“妈妈,你今天紧张吗?”   舒舒点了点头。   贝贝扮了一个鬼脸,“你和爸爸都做夫妻这么长时间了,有什么好紧张的?”   舒舒没有说什么,这个时候,她的心情,贝贝那么小,怎么会理解!再回想起和他重逢,其实也算是正式有交集的时候,特别是第一次,她衬衫有些透,回想他的眼神,突然觉得含蓄、克制,却让人想疯!   沈天擎低头看了一眼腕表,“妈和子舟他们要回来了,我去机场接他们。”   舒舒看向沈天擎,“芊芊也回来吗?”   “一起回来了,不过……”他没有继续说下去,想到芊芊,眸色深凝。   “早点去吧。”舒舒轻声说了一句,盼着芊芊回来,他们一起照顾她,那样多好。   沈天擎收拾了一下,很快和陈奂出去了。   约莫两个小时后,听到门响,舒舒站起来,看向门口。   沈天擎看向芊芊,“支支,这是舒舒。”   支支看向舒舒,皱了皱眉头,朝着舒舒笑了一下,很安静,没有出声。<   tang   冉荏拉着支支坐到了一边,“坐了一天飞机,你也累了,快休息一阵。”   支支明显有些不适应,坐在那里出神,如果不是DNA检测,估计德国的爸爸和妈妈也会让她回来,除了陆子舟和沈天擎,她感觉有些印象,别的人,几乎都没有一点记忆,特别是自称为她妈妈的冉荏,但是看着冉荏,她为什么不忍心让她难过,真的是因为母女连心吗?   她看向陆子舟,又看了一眼他侧脸的轮廓,真的很像,和梦里很像,即使没有看到正脸,这个侧脸的轮廓,她记得很清晰。   沈天擎看向舒舒,“我想着,让他们俩也做我们的伴郎和伴娘。”   舒舒点头,朝着支支一笑,“当然好呀。”   支支也看向舒舒,只是打量着舒舒。   舒舒朝着支支笑了一下,“支支,你要不要去楼上睡一觉?”   “不用了,你不必太客气。”支支坐在那里,又看向沈天擎,这张脸,偶尔也在梦里出现过,看着感觉很亲切,很有哥哥一样的感觉。   那天,从相亲会上离开后,她忍不住在浏览器上输入了陆子舟三个字,点了搜索,看了很多陆子舟的报道,翻开他的照片,一张张,到后面看他办过的案子,一件件的,然后就看到了苏子航的那个案子,然后突然想到什么,叫人送了那份视频,不知道为什么,就是知道,就是记得。   庭审的时候,她也一样紧张,甚至不停地翻开相关的报道,看到了沈家的种种恩怨,哭,愤怒,委屈……   然后,头剧烈的痛。   她觉得这个城市让她无法呼吸,仓皇地坐上了回德国的航班,只向远远地逃离开。   舒舒看支支一直出神,抬头看向沈天擎和陆子舟。   陆子舟声音很轻地问,“又头疼了?”   支支抬头看向陆子舟,摇了摇头,“没有。”   不知道怎么的,和他一说话,心就有些不受控制的慌乱,到A市,是因为在德国认识的一个朋友回国相亲,她说她还没有见过相亲是什么模样的,那个朋友帮她报了名,她还是迟到了。   不过意外地看了陆子舟!   可是……   想到德国的爸爸和妈妈给她定的婚事,心里一阵焦躁,这一次如果不是DNA检测,然后冉荏妈妈说她的亲哥哥结婚,爸爸和妈妈故意不回让她到A市来,David哥哥也不会让她回来。   陆子舟看支支又在出神,“我去给你倒杯热水。”   他站起来,走向饮水机的方向。   支支出神地看着陆子舟的背影。   舒舒站在那里,留意着支支的神色,看了一眼沈天擎。   沈天擎没有说什么。   过了一阵,支支看向冉荏,“不是说贝贝很像我吗?怎么没有见她?”   舒舒看向支支,“贝贝和宁宁陪着她小表哥一起去商场买衣服了,榕城在午睡。”   支支看向舒舒微鼓的肚子,突然很想哭,想到明天是他们的婚礼,忍住了。   再抬头,看到陆子舟端着手到了旁边。   她接过水,看向陆子舟,想说谢谢,却说不出口,端起来,喝了一口,为什么觉得平淡无奇的水,有淡淡的甜味。   陆子舟一直注视着支支。   旁边,舒舒看着,凑近沈天擎,“那明天,我把捧花扔给支支。”   沈天擎嗯了一声,希望这一次,在熟悉的环境里,看着熟悉的人,支支能想起更多。   坐了一阵,贝贝和宁宁回来了,姬小五也跟着,穿着一身崭新的衣服。   看到支支,都好奇地看着她。   宁宁和贝贝牵着手,走到支支旁边,“姑姑。”   贝贝仔细看着支支,听他们说姑姑死了,她一直不相信,果然姑姑又回来了。   她朝着支支笑了一下。   支支出神地看着贝贝,真的感觉很像,其实,她在德国的时候,很开心,只有做梦梦到那些断裂的画面,才会心里不好受,才会头痛。   她以前从没有来过中国,也没有来过A市,可是每一次做梦,都在这里。   贝贝试探地牵住了支支的手,屁股一扭,坐到了支支身边,“姑姑,爸爸和妈妈结婚以后,你和姑父也早点结婚吧,到时候,让我给你们做伴娘吧。”   支支说不出话来,看了一眼陆子舟,有种心痛的错觉。   陆子舟心情寡淡了许多。   贝贝没有注意到陆子舟的神情,全部注意都在支支身上,“姑姑,你是在害羞吗?”   支支看向贝贝,摇了摇头,“姑姑不害羞。”   “那就好,不过……”她爬起来,偷偷地凑到了支支耳边,“姑姑,你结婚的时候能不能把你手里的花花抛给我呀?”   支支看向贝贝,“为什么?”   贝贝偷偷看了一眼舒舒和沈天擎,“我听说接到花花的人会幸福哦,也能很快找到男朋友,姑姑,我最爱你了,我们商量好了哦。”   她亲了一下支支的脸颊。   支支心情好了很多,“有很多男孩子追你吗?”   “有,但是爸爸好像不喜欢,我不敢和爸爸说。”   “那以后和姑姑说。不过姑姑告诉你,别等着人追你,喜欢的人,你要自己去追。”   贝贝大眼睛忽闪忽闪了一下,回头看了一眼陆子舟,“姑姑,那以前是不是你追的姑父呢?”   “唔,大概是吧。”支支有些心不在焉,和David哥哥在一起那里久,从没有过心动的感觉,就像亲情一样,觉得结婚也是理所当然。   冉荏看向陆子舟,“你送支支到楼上房间去休息一阵。”   支支看向陆子舟站起来,跟着他上楼。   舒舒看向冉荏,“妈……”   她想问芊芊,到底没有问。   冉荏看向舒舒,“明天是你和天擎的婚礼,时间不早了,早点去歇息吧,明天有你们累的。”   “是,妈。”舒舒笑着看向冉荏。   冉荏心情也好,女儿回来了,儿子办婚礼,有什么比这更开心的事呢。   ……   第二天,天还没有亮,顾子寒过来了,脸色依然苍白,面上却有喜色。   他将舒舒接到了顾家。   到了顾家,顾家老爷子和老太太围着舒舒转,给她准备的房间打扮的喜气洋洋。   七点的时候,沈天擎那边接亲的车就到了。   白色车,扎着红色的喜花,一路到榕城酒店,声势隆重。   婚礼邀请了不少媒体,请了有身份的证婚人,场面不小。   顾家和沈家都很重视这个婚礼,现场的妆扮以温馨为主,只摆了二十几桌,邀请的都是至亲的人。   主持人念完了祝贺词,很快到了最重要的一步。   沈天擎一身温雅的礼服,衬得整个人如同一块暖玉。   顾子寒牵着舒舒的手走向沈天擎的方向,抱了一下舒舒,将他交给沈天擎。   沈天擎从顾子寒的手中牵过舒舒的手一路走向了主持台。   舒舒脸上始终挂着淡淡的合体的笑容。   在热烈地掌声中,沈天擎握住舒舒的手,将戒指套在她好看的手指上。   台下,姬容他们不停地喊着“521”……   ☆、正文大结局:闹洞房   整个婚礼现场,回旋着唯美弦乐的浪漫曲风,给人一种很幸福的情境,气氛温馨感人。   新娘新郎,两个小花童,六个伴郎伴娘,都是高颜值,格外的赏心悦目。   贝贝和宁宁站在沈天擎和舒舒两侧,脸上满是笑容揠。   贝贝笑得嘴巴都合不拢了,相比,宁宁含蓄很多。   三个伴娘,三个伴郎,分列在两侧,站在贝贝和宁宁旁边花。   沈天擎握着舒舒的手,凝视舒舒,薄唇轻启,缓缓地出声,“泛彼柏舟,亦泛其流。耿耿不寐,如有隐忧……我心匪石,不可转也。我心匪席,不可卷也。威仪棣棣,不可选也……”   舒舒醉在他迷人的声线里,看着一身高级定制礼物的沈天擎,越发衬托他清贵的气质。   沈天擎看着舒舒,缓缓地牵起来她的手,放在薄唇边,亲吻了一下。   柏晓在下面吹起口哨,“亲一个,亲一个……”   舒舒红了脸。   沈天擎凑近舒舒,眸色深邃地看着她,一手搂过他腰际,一手握住舒舒的手臂低头吻住了她。   舒舒站在那里,手里的捧花都握不紧了,呼吸也仿佛被他夺走,一个象征性的吻,而他……   她有些被他行动力怔到的感觉,很快丧失了思考的能力。   安妮站在旁边看着,突然觉得姐夫好会吻,感觉心跳都漏了一拍,少女的心也要炸裂了,那个侧脸啊,那个动作,好看死了!她想表姐的心口一定有蝴蝶在飞,不,一定是浑身上下全是蝴蝶在飞!   她看的跟打了鸡血似的,一个人在那傻笑,心情澎湃中,幸福感爆棚。   彭川轻轻地叫了一声安妮,安妮才止住笑声,紧紧地合上嘴巴,看向一边的支支,真的是个大美人,不愧是姐夫的妹妹。   沈天擎开舒舒的手臂,修长的手指捧着她的脸,慢慢地移开薄唇,凝视着舒舒,“终于为我穿上了婚纱,这辈子,能给你的,我都会给你,没有任何保留的。”   舒舒无法出声,看着沈天擎,有种心跳停止的错觉。   台下的人,伴郎伴娘们也看醉了,干净纯粹、没有杂念、没有***、最完美的吻、最完美的对望,感觉就像有个男人站自己面前一样。   安然想起了顾子寒。   冉荏想起了沈如城。   彭川想到了容龑。   支支想到了陆子舟。   安妮心情是唯一不好的,想到了在姬唐公寓里的那个吻,还有在姬唐车上的强吻!   柏晓将姬容拉到了一边,到了一个没有人的包厢,看着姬容,将他推到了墙上,强吻了一记。   姬容一双桃花眸子略带惊讶地看着柏晓,等她吻够了,一个转身,将她按在墙上,护在她身后的手臂狠狠地撞在墙上,加深了那个吻。   半个小时后,两个人喘着气看着彼此,姬容动作很重地脱柏晓身上的衣服,呼吸比动作更重。   柏晓想阻止,却没有了力气,眼睁睁地看着姬容抱起她,放在餐桌上。   他压住她,在急促的呼吸里,带着她领略了另一番境地。   两个疯狂地厮缠,柏晓抓着姬容的肩膀,含住他胸前的红点,牙齿轻咬,吻。   姬容觉得她快要被这个女人折磨疯了,动作幅度越来越大,结婚这么久,第一次碰他,没想到是在表哥的婚礼上,还是在这样的环境下……   一场欢|爱后,柏晓推开姬容,开始穿衣服。   姬容扳过她的脸,“为什么?”   “好几年没有过男人,很想试试做|爱的滋味。”柏晓勾魂地朝着姬容一笑,出了包厢。   姬容站在原地,回味着她刚才得笑,没想到她在这事上也很不女人,不过,他喜欢!至于离婚,休想。   过了一阵,他也出了包厢,回到婚礼现场,正好赶上舒舒扔捧花。   舒舒背对着大家,看了一眼沈天擎。   沈天擎低声说了一个方向。   舒舒用力地抛向身后,不偏不倚地砸在支支身上。   支支还没有反   tang应过来,等捧花快落在地上,才慌忙抱紧,看向陆子舟的方向,那个叫人魂牵梦绕的人,心中有花开的声音,很清晰。多年梦里都没有看清的脸,和陆子舟的脸渐渐重合。   这时,有人走近沈天擎,低声在他耳边说了几句。   沈天擎看了一眼支支,“别让沈云卿进来,至于他……”   想到沈如城,他脸色寒峭了许多,“还是让他别进来了。”   他怕支支看到了父亲会受刺激,昨晚,听母亲和陆子舟说,支支已经知道了整个事情。   婚礼结束,沈天擎带着舒舒去房间换衣服,贝贝也跟了过去,羡慕地看着舒舒,“妈妈,你今天的婚纱好漂亮,妈妈就像一只大大的白天鹅。”   舒舒亲了一下贝贝的脸颊,“小白天鹅。”   贝贝亲了一下舒舒的脸颊,害羞的看向沈天擎,“爸爸最帅。”   舒舒要换衣服,沈天擎在旁边帮忙,贝贝很主动地帮舒舒提起裙摆。   舒舒本想让贝贝出去,看贝贝高兴,不忍心驳了她的兴头。   婚纱一脱下来,她身上的衣服不太多了。   舒舒背对着贝贝,耳根微红。   沈天擎将一件特制的旗袍拿起来,帮舒舒套在头上。   舒舒往下拽旗袍,这身衣服特别做得款式,穿上不显肚子,还蛮有感觉的。   她还没有把旗袍的裙摆弄下去,听到贝贝在后面笑,“妈妈,我和爸爸把你看光光了。”   沈天擎扶着舒舒的腰,害怕磕着碰着,回头看向贝贝,“宝贝,去吩咐他们把蛋糕推过去。”   “遵命,我的爸爸男神!”想到大大的蛋糕,贝贝高高兴兴地出了房间,蹦蹦哒哒地跳着,一路爬向婚礼大厅的地方,迎面和姬小五撞上。   姬小五将贝贝拉到了一边,“好表妹,我能不能亲你一下?”   “有什么不可以的?你是哥哥嘛。”贝贝亲了一下姬小五的脸颊,吧唧了一口,将自己的脸颊主动凑到了姬小五脸旁。   姬小五不情愿地亲了一下,他说的不是这种亲,唉,他也不想做她的什么哥哥,就想做她的男朋友,“贝贝,要不我们也结婚吧,我们明天结婚。”   贝贝诧异地看向姬小五,“我们是不能结婚的,奶奶说了,我们都是有血缘的关系的。”   姬小五不太懂,摸了摸脑袋,“总有一天,我会让你嫁给我的。”   “不和你说了,我去喊他们上大蛋糕。”贝贝看了一眼姬小五,不忍心告诉小表哥,她不喜欢这样子的小男人,不能像爸爸那样,也要像姑父一样。只有那样吸引人的男人,她才嫁!虽然,她也很想结婚,可是并不是什么人都可以和她结婚的哦。   ……   沈天擎从后面拥住舒舒,抱着她,两个人一起看着窗外的阳光。   他亲吻了一下她的侧脸,“舒舒。”   “嗯。”舒舒应了一声,靠在沈天擎的怀里,只是孩子一样反复地叫“沈天擎”的名字。   她叫一声,他应一声。   舒舒低头,噗嗤笑了一声,“你不觉得我很烦吗?”   “你可以更烦一点。”沈天擎抚摸着舒舒的秀发,被她拉上身侧的拉链,“出去吧,他们等久了。”   ——————————————————————   舒舒和沈天擎回到婚宴上,姬容不满意地出声,“表哥,老实说,这么久,你们在房间里干什么?”   沈天擎扫向姬容,低声一笑,指了指胳膊的包厢。   姬容不出声了,该死的,别说有监控!   支持人解围,“两位新人向长辈敬茶。”   冉家老爷子和冉家老太太最先,舒舒叫了一声姥姥,冉老太太高兴地应了一声,接过茶就喝,将手里准备好的红包递给舒舒,开心地看着舒舒的肚子,“好孙媳。”   舒舒看向冉家老爷子,叫了一声姥爷,冉家老爷子面带微笑的送上红包。   后面是顾家二老,二老还没有等沈天擎开口叫,已经将红包给了沈天擎,“好好照顾舒舒,要是敢欺负   她,我们两个饶不了你。”   “不敢。”沈天擎将茶递上去。   舒舒站在旁边,朝着顾家二老笑了一下,在顾家住的那段日子,除了那次不让她见天擎,他们对她倒真的很好,好的没话说。   后面是顾子寒、安然和冉荏,一起敬的。   敬过茶,沈天擎牵过舒舒的手,走到中央的位置,支持人送上长长久久的祝词,示意彭川把交杯酒端过来。   舒舒看了一眼沈天擎,心酥酥软软的,握着高脚杯,眸光溢彩。   沈天擎看向舒舒,“你杯子里是温开水,没有关系。”   两个人手臂交绕,舒舒看向沈天擎,故意嗔怒地看着他,“你意思是我是一杯白开水?”   沈天擎深凝着舒舒,声音低醇的说,“你,你就是一碗白开水,我每天都在喝,不羡慕别人喝的饮料有各种颜色,未必有我的白开水解渴!”   舒舒红了耳根,闭着眼睛,喝了交杯“酒”。   沈天擎抿着薄唇轻笑一声,一饮而尽,从舒舒手里接过杯子,放到彭川手里的盘子里,握住舒舒手,走到了一边一起倒酒塔。   倒酒塔后,他握着她的手,朝着她淡淡一笑,合力切蛋糕。   明明是冬天,舒舒感觉浑身沐浴在春风里一样,眼神不停地和沈天擎交汇。   到了后面,他们一桌一桌地敬酒,因为舒舒有身孕,她一桌敬一回,然后被彭川和安妮她们扶回房间休息去了。   沈天擎被一帮表兄弟狠劲地灌,“今天你不喝,我们一会儿不让你入洞房。”   “表哥,告诉我们做新郎感觉如何?”   “蛮好。”沈天擎抿着薄唇,只有两个字,有人灌酒,心情好,都喝了,也不醉。   容龑不满意了,“以后,你和唐唐去见客户,我退居二线。”   “还是你适合。”姬唐坐在一边,默默地出声,回头看了一眼走廊的方向,不见安妮回来。   ……   晚上,回到了水苑,容龑和姬容将沈天擎挡在新房外。   舒舒坐在房间里,红着脸看了一眼床上龙凤呈祥的红色床单和被罩,想到洞房花烛夜,抬手重重揉了一下脸颊,感觉越来越热。   门外,姬容打开手机,“这样,表哥,你唱完这首歌,我们再商量你能不能进洞房的问题。”   沈天擎低头扫了一眼,是《媳妇你真好》,听都没有听过的歌,他本来就是不对歌多感兴趣的人,除非到了烂大街的程度,他大概才会哼上两句。   姬容看向沈天擎,“呷笑一声,网络歌,很适合表哥。”   沈天擎站在门口,看了一眼横在眼前的肉墙,点了一根烟,缓缓地抽了一口,夹在两指之间,淡淡地出声,“不会唱。”   “没关系,现学,学不会,表哥,你今晚别进这门。”姬容点开了音乐播放器。   沈天擎听了一句歌词眉心轻拧了一下。   姬容连着放了三遍,“可以吗?”   沈天擎念了一遍,“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一拜天地二百高堂,你就是我媳妇,你让你妈我的婶,多花两个子……”   只是念了一遍,听得容龑和姬容忍俊不禁。   沈天擎眸色深邃地扫视着两个人,弹了弹烟灰,“可以闪开了吗?”   “似乎唱功不太好,这样吧,我们换一首歌,这一首。”姬容照旧给沈天擎放了三遍。   沈天擎照旧拧着眉心,不知道姬容从哪里找来一堆这样的哥,全都稀奇古怪,面无表情地念了一遍“哥有老婆”的歌词,后面是“老婆老婆你最大”,“我是一个光棍”。   沈天擎站在那里不出声了,只是打量着姬容和容龑。   姬容扛不住压力,将姬唐拉过来顶住了压力。   姬唐看向沈天擎,“五月份的时候,给我多休几天假。”   “好。”沈天擎点头,夹着烟头抽了一口,掐灭了烟蒂,扔在旁边。   姬唐给了沈天擎一个成交的眼神,直接放行了,看得容龑和姬容真想将姬唐拉过   去狂揍,就连围观的安妮也忍不住想打姬唐,能不能让姐夫多表现一阵,上一次听姐夫唱英语歌,声线那么迷人,今天还完全没有展示呢!她还想点歌,让姐夫唱“征服”的。   姬唐另有思量,看姬容和容龑看着他,“能打过我,你们就一起上。”   姬容和容龑甩了姬唐一记白眼,进了新房,看向安安静静坐在床上的舒舒,“来,表嫂,今天要给我们唱首歌。”   舒舒看向姬容他们,“我五音不全,不会唱歌。”   容龑和姬容不满意地看着,好似舒舒不诚实一样,“表嫂不诚实,上次就听过,声音很好听。”   舒舒争执不过他们,拿过姬容手机上指定的歌,看了一眼,耳根红透了,歌名是“老公亲亲我的嘴”。   姬容看向沈天擎,“表哥,你说唱最在行,前面的说唱你伴奏。”   沈天擎这一次难得认真,听了三遍后,眸色深邃地看向舒舒,“老婆老婆我只爱你一个,老婆老婆我不会犯错,姆……”   他觉得有点恶心,姆妈姆妈亲一个这样的歌词说不出口,直接越过了一大截。   “表哥,前面一句是什么?没有听清。”容龑笑得乐不可支。   姬容朝着容龑,“姆嘛,姆嘛,亲一个。表哥我给你做示范了,再试一遍。”   沈天擎不上当,继续。   后面到了舒舒,舒舒唱的模糊不清,根本听不清歌词,歌声在舌头上绕,“老公,老公,亲亲我的嘴,老公,老公,哄着我入睡,老公,老公,别把我往外推,痴心的我一辈子要你陪,你在我心中比潘安还美,虽然我不如那个杨贵妃……”   大家笑成了一片,“表嫂,你在唱杰伦的歌啊?”   舒舒看向姬容和容龑,“我唱的是听妈妈的话,好伤心,唱了半天,你们没有听清楚……”   “表嫂以前很老实的,跟表哥学坏了。近墨者黑——”姬容过断地得出了结论。   ……   过了一阵,冉老太太过来了,“别闹了,让他们早点睡。”   “姥姥,少儿和老年人不宜,你先回避一下。”姬容将冉老太太推出房间,出门看向张阿姨,“我让你准备的东西端进来。”   他回到新房,看向舒舒和沈天擎,“玩个游戏,玩完你们休息,我们滚蛋。”   舒舒看向姬容,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他笑得很坏,不坏好意,当初他结婚,出了点事,大家都没有闹他,今天,他可是使着劲闹她和天擎,“……什么游戏?”   姬容呷笑一声,“表嫂,你别管玩什么了,总之,我表哥一展舌功的时候到了。”   他话音一落,张阿姨端着一盘子樱桃进来了,放在桌子上,赶紧出去了。   姬容看了一眼红色的樱桃,拿起一颗,咬在嘴里,“挺甜的。”   舒舒看着看着,觉得不太妙。   姬容将一枚樱桃丢进自己领口里,看向容龑,“过来,给表哥示范一下,怎么吃到樱桃。”   容龑嫌弃地看了一眼姬容,“滚一边去。”   舒舒坐在那里,突然感觉屁股坐在针毡上,天,这游戏……太没有三观了——   姬容将端起盘子递给沈天擎,“表哥,来吧,早点吃饱了,也好休息。”   沈天擎看了一眼,“你们出去,我自己能吃完。”   姬容不配合地摇头,“不行,我们要监督你。”   沈天擎拧了一下眉心,看向舒舒。   舒舒摇了摇头,这种游戏,真的是羞死了。   突然,一直没有出声的姬唐出声了,“走吧。”   姬容看向姬唐,“老四,你可以出去了,我们还留一阵。免得表哥欺负孕妇。”   姬唐真的出去了。   姬容和容龑看了一眼,最后还是跟着出去了,安妮朝着舒舒扮了一个鬼脸,挽着几位伴娘出了新房。   沈天擎看了一眼坐在床上的舒舒,“很衬你的肤色。”   舒舒声音小了很多,“没有听明白……”   <      沈天擎将手里的盘子随手放在一边,看向舒舒,缓缓地走近,“床单很衬你的肤色……”   舒舒屏住了呼吸,低下了头,浑身晕热。   沈天擎修长的手指从旁边灯光下流光溢彩的盘子里夹了几粒樱桃,手一抬,搁在舒舒唇边,低头深凝着她。   舒舒看着他好看的手指,张开嘴巴去咬樱桃,不知怎么的,自从怀孕后嘴有些馋。   沈天擎突然移开手,低头凑上去,薄唇吻上了她的红唇。   她坐着,他站着。   沈天擎拱身吻着舒舒,唇寻着她的唇,不给她躲避的余地,也不留一丝缝隙,吻住了她的唇瓣,吻技高超娴熟,灵巧的舌头轻易就撬开她的唇,在她唇齿间风云涌动。   舒舒被吻得措手不及,软在床上,眼神游弋地看着沈天擎,两颊酡红。   沈天擎吮着她舌,两手撑着床体,将舒舒围绕在怀抱里,用力地匝了一下,薄唇移到了她脖子上,低哑地出声,“今晚我是不会放过你的。”   舒舒听着他很有力道的声音,心口就像被烙铁猛按一下。   沈天擎低头看着舒舒,女人圆润丰满的身体上,衣角刚刚遮到臀部下方,露出纤细修长的腿,女人姣好的身体轮廓依稀可见。   他修长的手指勾了一些,压拉下了舒舒礼服腰际的拉链,举过她的双手,将裙摆从腿上捋起,一直捋到舒舒肩膀上,形成捆绑的姿势,看着舒舒灯光下莹白色的身子,突然觉得喉头发紧,全身的血液似乎要一股脑冲进大脑和身体的某处。   明明不是第一次了,舒舒还是有洞房花烛那种感觉的羞赧,看着温暖的灯光照着身影,脸染上一层暖黄色。   沈天擎摘去领结,解开衬衣上方的两粒纽扣,露出浅麦色的结实皮肤。   舒舒只是看了一眼,闭上了眼睛,有种灵魂脱壳的错觉。   沈天擎一遍又一遍,抚摸着舒舒的身子,大掌,在她的身体上游移,最后停留在她肚子的位置上,将舒舒推到一层,靠到了舒舒的身后。   舒舒闭着眼睛听到他解皮带的声音,紧张的颤栗。   沈天擎一只手圈着她的脖子,将她搂紧,贴在她的背上,“喜欢这种感觉吗?”   舒舒不出声,只是往他身上靠。   沈天擎闷哼一声,火热的吻落在她的侧脸、耳后、颈边、背上……延着她身体的曲线一路而下,甚至连腿部都没能逃过。   舒舒觉得每一寸肌肤都像火一样滚烫,仿佛马上就要燃烧起来。   她身上的热度刺激了沈天擎的感官,一个挺腰进入她的身体。   舒舒觉得自己像濒死之人,他在体内横冲直撞,却有种如在云端的感觉。   那种感觉,处于半睡半醒之间。   她不停的喘气,呼吸也是湿热的,朦胧的视线中,男人英俊的面孔忽远忽近,突然清晰,又突然模糊。   舒舒嘴巴微微动了动,难耐地叫着“天擎……”   ——————   欢|爱之后,沈天擎手埋在舒舒脖颈间,嗅着她的发香,叫了一声“舒舒”……   舒舒没有力气回答了,两个人身上都是汗水,湿湿的,却不介意这样贴着他。   她拉下一下沈天擎的手臂,枕在臂弯里,头蹭到了他怀里,“我困了……”   ——————   第二天早上,舒舒醒来的时候,沈天擎已经不在身边了。   时间已经不早了,清晨六点多了,但因为冬天的缘故,天还没有大亮。   她躺在被窝里,用被子将自己拥紧,回想着最晚的一幕幕,她的人生,已经没有任何缺憾,他给了她一个最完美的丈夫。   许久,舒舒才回过神来,天已经大亮了,窗边低垂的白纱随风轻轻飘荡,一缕晨光漾进卧室。   沈天擎推开,站在门口,看着舒舒笑,晨光映照着男人轮廓分明的英俊侧脸。   他不会告诉她,刚刚,他处理了网上他们婚礼报道下的评论,以前读研究生和博士的时候,他选修过新闻,对于如何利用媒体和新闻引导舆|论,有粗浅的了解   。没想到沈云卿会花钱雇佣那么多水军,采用片面性和轰炸型的方式在下面辱骂他的妻子,二往往,这种方式很容易让人相信了错觉,或是怀疑了自己的观点。   沈云卿舍得花钱,他也舍得,甚至很自信,可以奉陪到底,她能不能陪的住还是个问题。至于这个人,从没有如此讨厌过,不过,也生不成什么大浪,当然照旧,留给以后的舒舒去处理。   他上了床,两手搂住舒舒,“再睡一阵。”   舒舒靠在沈天擎怀里,闭上了眼睛,“好。”   第三天,沈天擎陪着舒舒到顾家和安家转了一圈,完后了俗礼。   第五天,沈天擎看到周成被深度调查的消息。   2月20号,周成彻底垮台,检察院进入正式取证的阶段,向法院提起诉讼。   2月23号,他陪着舒舒去产检。   医生检查完,将沈天擎叫到了一边,“沈先生,是龙凤胎,恭喜你。”   【舒舒和沈天擎的正文完结,不过后面,他们还是会出来打酱油的,明天开始写唐唐和妮妮,大家一起来改造龟毛男神(*__*)】 本书由(熊猫没眼圈)为您整理制作 本书由福利小说网(www.fltxt.com)自网络收集整理制作,如果喜欢,请支持正版.福利小说网提供各种全本小说TXT,pdf,epub,kindle格式电子书下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