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书由福利小说网(www.fltxt.com)自网络收集整理制作,如果喜欢,请支持正版.福利小说网提供各种全本小说TXT,pdf,epub,kindle格式电子书下载. 书香门第【sabbaty】整理 附:【本作品来自互联网,本人不做任何负责】内容版权归作者所有!   天价婚约,总裁前妻很抢手   作者:瑟瑟桃欢   ☆、梦魇   午夜   不知第几次梦到那绝望的那一幕。   她被酒醉的男人压在黑暗的角落,耳旁响起男人的声音——   “帮我。”   看不清男人的长相,一个劲的想挣脱,可是她还无法逃过……,下一秒,身下传来一阵铺天盖地的剧痛。   那种痛,把她从悬崖推下,一直落入无底深渊。   “啊……”唐心妩瞬间弹坐而起,一脸惊慌,额间沁着密密的汗渍。   又做这个梦了?   在新婚夜的一幕,如梦魔一样,常常总在午夜时分,紧缠着她。   只是最近这梦来的太过频繁了。   唐心妩捂住胸口,惊魂未定的喘着气息,每每做这梦,她终究做不到平静,虽然四年过去了,可那幕就像根刺,一直插在心口间,只要触碰它,痛楚卷袭而来,让她无法喘息。   抬手擦了额间的汗渍,探身到床头,拧开了小台灯,昏暗的灯光下,她两侧熟睡的宝宝,散发着均匀的呼吸。   唐心妩视线落在两张肉肉脸蛋上,痛楚的心,瞬间如抹上了清凉的药膏,慢慢的,取而代之的是一股满满的感动。   两个孩子,在这漫长又艰难的四年里给了她生存的动力,每每支持不下去时,只需看一眼两宝贝,浑身会陡升无限的力量,冲破一切困难。   唐心妩低头亲吻他们的粉脸,没了睡意,起身下了床,因为出了一身的冷汗,口干舌燥,的下楼寻水喝。   “嘎……”一声突兀的急刹车声,从从院子飘进死寂的客厅里,自然也进了唐心妩的耳里。   她抬头,看了着白色墙壁上挂着的大时钟,正显示凌晨一点。   她淡淡的睑回眸子,喝了一口手上杯中的水,她丈夫翟逸辰回来了。   喝完水,她没做任何停留就步上楼了,她刚走上楼梯最后,客厅的门‘吱呀’一声,紧接着传来一声娇滴滴的女音。   “翟总,你当心点。”   唐心妩的步子依旧没有停,径直消失在楼梯口,每次翟逸辰回来,都有女人陪伴,已经麻木了。   走进大门看似醉却非醉的翟逸辰眼角不经意扫到那抹消失的身影,即时掠过阴暗。   唐心妩回到房门,并没有直接上床,独身伫立窗口,脑子像窗外黑漆的天,没有一点光芒。   ……   “咚咚……”敲门声响起。   她秀眉微拧,转头看向门口,但却没有移动脚步,“咚咚……”又是敲门声。   唐心妩担心吵醒床上的孩子,身子往门口移动,拧着眉头,满心狐疑的打开了门。   门口翟逸辰搂着美艳的女人,他微低头,额头垂下的发丝滞在眉梢,洒下一片阴影,看不清他的眼里的神色,身上灰色衬衫领口下开了两颗扣子,颈上鲜红的牙印清晰可见。   “怎么才来开门?”他抬头,冷漠的语气透出他的不悦。   话落,搂着女人向前跨了一步,唐心妩快速的反应过来,手挡在门口,冷若冰霜的看盯住翟逸辰。   “你的房间不在这?”   翟逸辰抬眼斜扫她,嘴角挂着讥笑:“我睡哪个房间需要你批准?”   她放在门上的手,不由的卷曲成拳,只是片刻,拳头松开了,语气淡淡:“明天,我给你腾出这个房间。”   翟逸辰嘴角的笑渐浓,眼里却闪过阴狠,下一秒,唐心妩感到手臂传来灼人的热度,紧接着一阵疼痛,随着疼痛人被推在门板上,发出一声咣当巨响。   ☆、把她当什么   “我现在要睡。”翟逸辰阴冷的声音伴随着门的巨响飘进她的耳里。   看着他们径直的进房间,唐心妩顾不得手上的疼痛,站起身跨上两步。   纤瘦的身躯在保守宽大睡衣下摇摇欲坠,挡在两人跟前,脸上一副坚不可摧的冷漠直逼假醉的翟逸辰,“先让我把孩子抱走。”   说完,转身往床边走去,可刚走两步,身后传来一声妖娆的女声:“翟总,我还没试过有孩子在场做是什么感觉,那一定很刺激。”   唐心妩背脊一僵,垂在两侧的手死死握成拳,但是她的步伐更快了,生怕慢一步,这对不知羞耻的男女真会当场表演。   而她的反应全都落进了视线一直在她身上的翟逸辰眼里,他嘴角浮了冷笑。   “这个提议不错,先去洗干净,一会让你体验从所未有的刺激。”   “好。”女人扭着腰肢朝浴室去了。   唐心妩已经抱起了女儿,权当没听见刚才他们俩的话,刚要绕过翟逸辰时,却被他拽住。   “孩子不准抱走。”   唐心妩不可置信的冷睥着他,“放手。”   这时,早已听到动静的刘嫂,已经步进房间来了。   “少奶奶,孩子我来抱。”快速的从唐心妩手里接过孩子,翟逸辰冷瞪着刘嫂,刘嫂滞住动作。   唐心妩清楚,翟逸辰无非都是要她不好受,平静的说了一句:“有什么事冲我来。”   翟逸辰突然笑了笑,示意刘嫂抱孩子离开,只剩两人时,那双腥红的眸子,落在她脸上。   “今晚陪我们一起玩。”   唐心妩只觉的一股血液往脑门窜,这个男人把她当成什么了?   垂在两侧的手,不知费了多大的劲才没有扬起,用那种让人发怔的冷眼盯着翟逸辰,“你想玩,外边大把多人愿意。”   话落,嫌恨的甩掉他的手,要转身去抱床上的儿子,可刚转身,手再次被扯住。   “装什么纯?像你这种水性扬花的女人,早就玩过了吧!不然,怎么会生出这两个野种?”   翟逸辰如刀子般的语言,刺的唐心妩心里一阵阵钝痛,手一扬,往他脸上挥去,只是手在半空中,已被钳住。   “难道这两个孩子不是你外边红杏出墙来的野种?”翟逸辰此刻如魔鬼般的瞪着腥红的眼睛。   “别装的一副圣女的样子,你比谁都脏。”话落,嫌恶的拂甩她的手,走向浴室。   他污辱的话,四年不知道听过多少,可是震撼力却无法比的上他对孩子的污蔑,野种?   这种话,他怎么说的出口,就算没有血缘关系,也该有亲情关系吧!翟逸辰你的心究竟是什么做的?这种话也说的出口?   直听到浴室里传来呻吟声,她才缓神过来,这个家再也呆不下去了。   她受什么样的污蔑都无所谓,可是孩子不能。   ☆、撞车   停车场,刘嫂把孩子抱上车子后,一脸难过的看着唐心妩:“少奶奶,这么晚,你开车小心些。”   “刘嫂,放心,这到又萸那里才十来分钟的路程,你早点去睡吧!”   刘嫂看着车子缓缓驶出院子,叹息,少奶奶真是可怜。   ……   车子不快不慢的开出了别墅,两个熟睡的孩子躺在后座位弄成的小床上,安静甜美。   唐心妩静静的开着车,脑子却混乱不堪,想着刚才发生的事,以后她要怎样保护孩子呢?   四年前,翟逸辰知道她怀孕后就曾扬言。   “我会让你知道红杏出墙的下场,是生不如死。”   果然,他做到了,这四年来,他不放过任何一个机会羞辱她,但是再艰难,她都可以挺下去,只求孩子有安静的环境,无忧无虑的成长,可现在从翟逸辰口中的野种两字来看,似乎不可能了。   要怎么样才能保护孩子们不受外界伤害?   唐心妩心思分散,路口的绿灯突然换成黄灯,也没反应过来,堪堪的往前开,黄灯再转成红灯,突然,左边路口一辆加长林肯开了过来,待反应过来时,赶紧打方向盘,踩刹车,“砰”,还是无法避免的撞上了。   车内的气囊撒开,她被包围住,头有点晕眩,缓过劲后,惊慌的转看后头的孩子,棉被仍旧保持在原来的位置上,两个小可爱粉嘟嘟的依旧在熟睡中,嘴角还泛着笑意,似乎做了好梦。   她,松了一口气。   被她撞的林肯车,下来一位男子,男子披着一件黑色呢大衣,身形修长,高大,撑手呢大衣陪衬的角色。   随手甩了甩车门,动作自然流露出一股成熟内敛的优雅。   在昏暗的街灯带了些距离下,他的面孔有些模糊,影影绰绰勾勒出来的轮廓,坚毅,有型。浑身散发着冷冽站在两车之间,目光落在车子碰撞的之处。   唐心妩确定宝宝没事了,打开车门,拢了拢身上那齐膝盖的风衣,走到车前。   她的车灯开了一条缝,车头盖一大块凹陷,撞的有点惨不忍睹。   相反和她车对撞的那辆价值不菲的加长林肯车,状况倒是显的十分良好,没破损,或许有些擦痕,但在这昏暗的灯光下,看不大出来。   唐心妩看完车子,又转看着车子来的方向,她需要确定这辆车行驶状况,虽然她也有错,但是如果对方如果遵守交通规则,也不可能就这样撞了上来。   几秒后,唐心妩心里已经有答案了,视线移向一旁的男人,却发现男人的视线已在她身上了。   距离拉近下,一张雕塑般的面孔在她眼底清晰呈现出来。棱角分明脸孔上,扎眼的是那高直的鼻端,犹如一座崴峨矗立的山峰,山峰下端是抿紧的薄唇,书上说过男人薄唇,人也薄凉。   山峰上端是一双深邃的眸子,因为额间的浓发垂在眉端,眼潭里笼罩了阴影,深邃无边的眸子看不清眼睛里承载着什么情绪。但昏暗的灯光在它里头折射出海水般深沉的幽光。   这样的幽光,淬染了寒冰的气场向唐心妩压了过来,瞬间脑中找不出任何词来当开场白。   “这么拼命撞过来,想得到多少?”正当唐心妩不知道该如何开口时,一声淡漠的男声飘进她耳里。   ☆、爆露了你的目的   声音很有磁性,十分的好听,可此刻听在桑耳里却是那么的刺耳。   她看着男人好看的脸,细眉微微蹙了蹙,他暗指她故意撞过来,是为了诓钱。   说实话,比这更羞辱的话她听过,可是今晚她心情十分的糟糕,心理承受能力临近爆发点了,在面对一个陌生人故意曲解的羞辱,像是浇了油,一点火即燃的那种状态。   “原来像模像样的人,都是用羞辱别人来显示自已的财大气粗的?”唐心妩冷若冰霜的迎视着男子。   男子蹙了蹙眉,眼里的寒光唰的射在了唐心妩脸上:“刚才你的举动已爆露了你的目的。”   唐心妩一怔,没想他如此凌厉,一目了然她刚才举动的心思。   “先生,我确实是查看你驾驶的轨迹,从路线可以看出你驾驶的路线不对……”   “说个数。”唐心妩的话生生的被男人简洁的三个字打断。   语气,夹杂着他的蔑视。   饶是好脾气,在这样的蔑视下,怒火也莫名蹭蹭的往上冒。   唐心妩冷脸冷眼的看着眼前长像英俊的男子,突然,嘴角噙了冷讥。   昏暗的灯光下,心妩白晰透着怒意的脸,铺了一层淡淡的粉色,眼角棱边沁着流光溢彩,将她极至冷感的气质升级到层次,细看之下,她脸上更有一种勾人的冷艳。   唐心妩转身走回车门前,打开车门拿出手机,按了几下,拨了电话。   “你好,这是星河路……发生车祸,麻烦派人过来。”   风中传来淡淡的酒味,她敢断定,男子一定是酒后醉驾。   ……   “没人伤亡,麻烦尽快。”   挂了电话,唐心妩又拨了个电话,至始至终都没有看男子一眼。   一旁站着的男人,皱着眉宇,灯光下幽深的眼神在这春寒料峭的三月似乎成了冰砣子。   唐心妩打完另个电话,转首朝男子说:“诓不诓钱,还是交给警察来定夺吧!”   说落,转身回到车内,察看宝宝们睡的状况,不再跟他废话。   男子却站在车子旁边,看完唐心妩的举动,也打开车门,拿了手机,样子似在打电话。   ……   十分钟后,一阵紧急刹车声在这空荡又死寂的十字路口刺耳响起,下一秒一红衣女子从红色桑塔尼走下来,火急火燎的奔向唐心妩。   “糖心,没事吧!”   唐心妩打开车门,神色淡淡:“没事,车子可能撞坏了。”   “人没事就好。”程又萸松了一口气,下一秒走向车子头,低头弯腰观察车子撞的程度。   突然她跑向唐心妩,瑟瑟的扯了扯她:“糖心,这辆林肯可是天价,以你现在被翟渣滓压榨的经济来看,绝对负不起。”   唐心妩顿住正要打开后车门的动作,眉宇拧了拧,想到刚才男子的话,就算是赔不起,也不能被人这样看待,“这让警察来定夺吧!”   程又萸拍了拍她的手,“别担心,看我的。”又跑回了去,装模做样的看了一会,直起腰,扯开嗓子。   ☆、这么没品   “先生,我说你开车想什么呢?这样也能撞上来。”   这声音特号大,在这空旷的路口尤为高吭。   正打电话的男子没有转身,淡然处之讲着电话。   “喂,装傻呢?想撇责任,看你开的车也不差,竟然也这么没品。”程又萸喊了一句,看着背对着她的男子不反应,觉的形势对唐心妩大好。   男子挂了电话,转了个身,黑色呢大衣裹着颀长的身形,冷肃的脸,深邃无边的眸光,盯在程又萸脸上。   无需任何话语,他的凌厉充刺着整个空间。   程又萸看清了男子的容貌,感觉很眼熟,蹙起眉头,只是不经意对上他的目光,打了个冷怔,好冷好有气场的绝色男子呀!   男人扫了程又萸一眼,收回了目光,那样子似乎嫌多看她一眼都是浪费眼力。   “又萸,帮我把宝宝抱到你车上。”程又萸感到被鄙视,正想发作,唐心妩的话却让她再次一怔,顾不得反击,转首,跑向身体已探进后车座的唐心妩,“什么……,那个畜生想对宝宝做什么?”高吭愤懑的声音含了怒憎。   程又萸知道,以唐心妩隐忍的性子,如果不是触到她的忍点,是不可能轻易离开翟家的,而她的忍点就是两个宝宝。   “你先带宝宝们回去,等这边事完了,回去跟你说。”唐心妩的声音在这深夜的街道上,淡寡平静。   程又萸一边咒骂翟逸辰不是人,一边从唐心妩手中接过熟睡的宝宝,愤慨的往她车子走去。   唐心妩抱着另一个孩子,随在程又萸身后,动作轻柔的护好怀中的女宝宝,不让风冷着她。   站在车边的男子,似乎没想到车里还有孩子,看着从车子抱出的孩子,分明的轮廓在灯光下,影影绰绰,看不出神色。   当两个小宝贝抱上程又萸的车时,男娃醒了。   “妈咪。”男娃张着那双乌黑稚气但又透着这个年纪不该有的老成眸子。   “安安,你醒了。”唐心妩伸手抚上儿子的脸。   “宝贝安安,你醒了。”站在车门外的程又萸喜呼,她最喜欢的就是安安帅气的脸颊。   唐心妩蹙着眉头转首,压低音量提醒:“欢欢还在睡。”   程又萸吐舌缩脖子,唐心妩再次转对儿子说:“安安,你跟程姨先回家,一会妈咪就来。”   话落,身后传来警车的声音,唐心妩再叮嘱了一声,“别吵醒妹妹,妈咪办点事就回去,你乖乖的。”   安安老成的点了点头,从来,翟亦安都不让唐心妩操心的。   “又萸,你带两个小家伙回去吧!”唐心妩站在程又萸跟前。   “需要我跟着去吗?我看那个男子有钱有势的气势,会不会吃亏损?”程又萸又转头看向男子,此时,男子身边站了交警人员。   ☆、还真够大胆   唐心妩的视线也飘了过去,“没事,交通局怎么也是执法部门,再说,那男子应该是醉后驾驶,吃亏不至于的,你带孩子回去吧!”唐心妩拢了拢身上的大衣,散下来的发丝,风一扬,贴在她的唇上。   程又萸点头,“有什么事就打电话给我。”   唐心妩掀开唇边的发丝,给了程又萸一个安抚的眼神,走向她的车。   “邵总,真是荣幸,在这儿见到你。”身穿制服的人朝男子哈腰点头,样子十分的恭敬。   此人正是港市商界,政界传奇人物邵博寅,年方三十三。   邵博寅那双深眸突然眯住,顿时寒光粼粼,跟前站着的警察冷怔,片刻反应过来,僵笑:“邵总,我刚才的意思不是那个意思……”   “你工作吧!”邵博寅如君王般的姿态扫了一眼,那张冰冷的脸并不因为他的恭敬而显出热络的表情。   ……   几分钟后,刚才站在邵博寅跟前的交警人员,走到站在车边的唐心妩跟前。   “刚才的电话是你打的?”语气很淡漠。   “是的。”   交警写字的动作一顿,掀了眸皮,扫着她,眼神似乎在说:“还真够大胆。”   心妩从相撞的林肯车已经猜测出男子的身份非富则贵,可是就算如此,她也不想让酒后醉驾的人逃脱责任,而且刚才他的态度十分的傲慢无理。   交警收回眼光,冷不防的凑近唐心妩跟前,压低声音:“你看到没,那辆林肯,别说买,就算是维修费,平民一般也承担不起,我劝你还是私聊。”   唐心妩眉一蹙,冷瞥所谓的执法人员:“还没查清楚谁的责任,你就已经把过错归到我头上,这就是你们吃国家粮的人办事手段?”   交警男子没想到唐心妩犀利,怔了几秒,啐了一句:“真不识抬举。”   “对方是酒后驾驶,我要怎么抬举?”唐心妩的声音突然升了个调,引来了在场人的目光,包括站在一边远的邵博寅。   邵博寅眯起眼,双手插在呢大衣的衣兜里,立起的衣领裹住他的颈项,在这昏暗的灯光下,衬的他更加冷峻,神情肃然的望着唐心妩。   最后,还是进了警察局,唐心妩坐在没有几个人的办公室里,没有人理她。   不多久,和她一起进来的邵博寅从贵宾室走了出来,身后跟了位戴着金边眼镜的年轻男子,在经过唐心妩时,邵博寅那双深沉幽邃的目光一直落在她身上。   唐心妩感受到一阵芒刺,视线移了过去,触见邵博寅那晦暗不明的目光,心里瑟缩,说实话,他的目光犹如漩涡,能把人卷进无底洞,唐心妩对峙不下去,移开了目光。   跟在邵博寅身后的年轻男子站在唐心妩跟前。   “小姐,这件事我当事人确实喝了点小酒,测试也测出来了,没有超过标,至于你车的维修费由我当事人出,你还有什么要求吗?”   ……   唐心妩走在警察局门口的台阶上,一阵冷风吹来,紧了紧大衣。   “妈咪。”突然一声清脆稚嫩的声音飘进唐心妩耳里。   ☆、舒了胸口的郁气   唐心妩顺着声音望去,程又萸的红色桑塔纳正停在平坪边,车门正敞开着,坐在座位边沿的安安朝她招着小手。   看见儿子,唐心妩那淡无表情的脸上露出笑容,迈大步子走过去。   “安安,怎么没回去呢?”站在车门口,唐心妩有点意外在这儿见到儿子。   “你儿子还不是担心你,所以一定要跟着过来。”从驾驶位上走下来的程又萸解释着。   一直过着冷暖自知的日子,突然,三岁的儿子开始会关心她,唐心妩心底的那块柔软突然被一团暖意包围,露出欣慰的笑容,摸了摸翟亦安的头。   “妈咪不会有事的。”   “没事就好。”安安老成的闪着那狡黠的大眼,在这光线不是很足的平坪上,就像天上的星星,耀眼明亮。   “糖心,我突然好羡慕你!”程又萸的两手搭在车门上,望着眼前温馨的母子呢喃。   唐心妩对这话听多了,不以为意了,只是望了一旁睡的香的翟亦欢   “妹妹没醒?”   “就算是炮打来,也吵不了她,不过,幸好她没醒,醒来找不到你,又不知道该怎么哭闹了。”安安双手环胸的看着欢欢,无奈的摇了摇头。   唐心妩失笑,“坐好,妈咪关车门了。”   “糖心,最后是怎么判的?”还站着的程又萸问正走向副驾驶位的唐心妩。   只是话刚落,视线就落在唐心妩身后,整个人怔神,唐心妩似乎感到程又萸的情绪,转身。   身后,正走来一身黑色呢大衣,散发凌冽的邵博寅,他手里夹了根烟,不太明的灯光下,额前的头发垂在眉前,看不出眸子里的情绪,步子优雅的伴随着嘴里吐出的烟雾而走,身后金边眼镜的律师正亦步亦趋跟着。   突然,邵博寅的视线随着唐心妩方向飘了过来,眼里闪出一道幽光,似乎有刀光剑影,唐心妩淡淡的忽视,下一秒收回了眸光,转身,打开副驾驶位的车门,喊了怔神的程又萸。   “又萸,我们回去吧!”   程又萸一个激凌,双手一滑,下巴嗑在车门,痛的吡雅裂齿,摸着下巴,很怨念。   邵博寅坐在停在程又萸车的旁边那辆加长林肯车上,手里的烟散着淡淡的雾缭,目光幽深。   “邵总,没想到那位小姐硬是不肯和平解决,害你的证……”   车内死寂,只有淡淡的烟味,半响传来听不出情绪的声音。   “回去吧!”   “是。”   ……   车上,程又萸还不断的摸着疼痛的下巴,“那个男人长的真绝色。”   “别只看表面。”唐心妩淡淡的否定了程又萸的评论。   “刚才在警察局里,不会是他想推责任吧!”程又萸直觉糖心这样说,一定和刚才的事有关。   “酒后驾驶,能推的了吗?”   唐心妩想到那个男人证被吊了,舒了胸口的郁气。   ☆、你为什么娶我   辰天的设计部。   “唐工,招标的设计出来了没有?”设计总监步伐匆忙从她办公室走向唐心妩的位置上。   “已经出来了。”唐心妩顿住手中的动作,看着走过来设计总监乔姿芙。   她停在唐心妩跟前,眼神冷漠的伸手:“给我看看。”   唐心妩从抽屉里拿出设计案,递了过去,乔姿芙当即翻开。   “这样,你先给翟总看。”几秒后,乔姿芙把设计案递回给唐心妩。   唐心妩自然知道乔姿芙的用意,这种时间紧迫决策性的事,乔姿芙自然不想趟浑水,而她就是最好的炮灰。   职场上的事,已经看透了。   “一会我拿给翟总看。”她淡淡的应了一句。   “赶紧的,过两天就是招标会了,翟总说一定要拿下这次的招标。”乔姿芙说完,转身,留了个冷漠的背影。   唐心妩没有在乎乔姿芙的态度,翟逸辰天天绯闻上报,她的身份自然被看轻了,挂着翟太太的名,也只是为了孩子。   ……   敲开了翟逸辰办公室的门。   “翟总,这是盛世招标的设计,你过目一下。”唐心妩面无表情的将手中的设计图搁在他的台面。   翟逸辰从文案中抬起来,目光落在那张光洁细腻的瓜子脸上,“先放着。”   翟逸辰每每会对她送上来的资料都会故意拖延,最后责任自然推在她身上。因刚才乔姿芙已经暗示了,这次的招标两天后举行,而且不能有任何差错,这个责任,她不想去担。   “盛世的招标会两天后召开。”她说。   言外之意,要早点定夺。   落在唐心妩脸上的目光,顿时转成阴厉,“既然知道两天后如开,为何不早点拿上来。”   面对这种刁难,心妩已练就了一身本领了,从容不迫的说:“我也前两才接到的任务,一个设计,从理念到出图,花两天时间,已经不慢了。”   翟逸辰嘴角突然露出阴鸷的笑,“是呀!你在任何方面都很强,不然,怎么可能和野男人一次就能生下一双呢?”   瓜子脸没有任何的变化,但是垂在两侧的手却紧紧握成拳,翟逸辰从来不放过任何一个机会羞辱她。   她从十四岁跟着母亲踏进翟家,她的性格他最了解,当初,如果不是他,她又怎么会在新婚夜失身?   “翟逸辰当初你同意跟我结婚,是为了什么?”唐心妩很平静的看着他,突然间,她有捅破一切的念头。   翟逸辰看着平静的唐心妩,冷讽一笑,“你认为呢?”   “当初是爸爸要你娶我,这个我知道,不过除了这个,我一直认为只有喜欢,才会娶。”   “唐心妩,你还真天真?如果没有你手上的股份,你以为我会娶你这种和你母亲一样水性扬花的女人?”   ☆、我就是要让你痛   听到这话唐心妩淡漠如水的脸,有了一丝波澜,那是受伤的表情。   她垂在两侧的手,指甲深深陷进掌心,疼痛告诉她,这是事实,不是梦,翟逸辰在清醒状态下,击破她还仅存的一丝期盼。   四年前的新婚夜,她在酒店房门口看到新婚丈夫和别的女人上床的一幕都没有觉的她一生如此颓败过,但此刻,翟逸辰赤裸裸的告诉她,她就是个傻冒。   望着他的目光,瞬间被一层薄雾遮掩着,模糊,渐转暗淡。   “所以说,就算没有我后来……你指的所谓爱我,你也一样会这样对我?”   唐心妩的语气很轻,轻的像根羽毛,扫的翟逸辰的心异常躁闷,他看着她那张毫无血色的瓜子脸,就像看着吊在悬崖上玻璃娃娃,而他手中攥着线,只要他松开手中的线,娃娃随时会掉下去摔个粉碎。   翟逸辰突然间有了四年间唯一的犹豫,但转想到她说爱他,但刚新婚,就出轨还怀了别人的孩子,犹豫快速被愤怒掩盖,双眼瞪时充血,蹭一声,站起来,双手撑在桌面上,身子往她的方向倾斜过来。   “不然你还想着我把你这种女人当心上人来宠,唐心妩,你真是够贪心的,而我最恨你这种女人。”   这话,就像刀子一般割过她的耳,她的心。手再紧了紧,指甲已经见红了。   “所以你在新婚夜,并不是因为我还在读书不碰我,而是根本就不愿碰我。”她的声音颤抖。   “我就算在外边找鸡,也不会碰你这种女人,只是没想到,你竟然还学会跟踪我,知道我出轨那一刻,是不是很痛,我就是要让你痛。”翟逸辰咬牙切齿,一句比一句更撮人心。   唐心妩突然呵呵一笑,步子往后晃了两下,最后稳住,眼里的雾气化成水滴,沿着光洁的脸颊,轻轻滑落。   “那么在我嫁你前,那五年时间里,你表现出来对我的关怀也都只是骗取我对你上心?”   她眼神飘渺的看着他,但却又不像是在看她,而是透过他,在看什么?   翟逸辰迎着她的目光,冷冷的,可嘴角的讥笑却分外浓。   这样的表情,已经不需回答,她也清楚知道了答案。   突然之间,才知道她认为所谓的付出,只不过是一场骗局。   只是把她引进套里的骗局,翟逸辰真是个演技派呀!   真真觉的好笑,凄笑,啷呛转身,走到办公室门口,顿住脚步。   “我从来没想过要你们翟家的股份,这些股份是你爸爸给了我后才告诉我。”   她的声音突然冷淡,像是恢复了平常时的她。   “这些股份是你妈吹了我爸的枕头风,你妈恨不得把翟家的财产转到你名下去,见只有百分之三十的股份,所以又唆使我爸,让我们结婚。既然你们母女这么贪,我怎么好让你们空欢喜一场。”   翟逸辰一脸的戾气,唐心妩就算没转身,也猜的出他的表情,只是呵呵一笑,“这辈子,我做的最错的事,就是爱上你。”话落,握住把手,用力一拉,下一秒人消失在这间办公室里。   看着她消失的方向,翟逸辰嘴角的冷笑愈发浓,最后僵硬。说爱上他,是她做的最错的事?唐心妩,你够历害,伤了,也要来个华丽的反击。   突然,他一个大掌,扫掉了桌上的物品……最后,颓废的跌坐回皮质椅子中。   一直以来,唐心妩都是一副淡漠看待他的污辱,不管他如何过份,总是那副波澜不惊的脸色,所以他期待有一天撕裂她掩饰的外衣。   今天,终于如愿了,可他却没有如期的快乐!   ☆、跟他离婚吧   豪盈火锅城,唐心妩坐在热气腾腾的锅面前,手里执着一杯白酒,一手拿着纸巾擦着眼里因吃麻辣火锅辣出的眼泪。   火急火燎赶来的程又萸站在唐心妩对面,看了看锅里的颜色,皱眉。   “糖心,你怎么吃麻辣火锅?还配酒?”程又萸脱掉外衣,随意搁在椅子上,坐下。   “又萸,这样的搭配才能把身体里藏着的毒排出来?”唐心妩仰头把杯中剩下的一口酒倒进喉咙里。   程又萸看出她的异状,忙按住她的手,“疯了,这样吃法,会把胃弄坏的。”   不吃辣的人,突然吃麻辣还配白酒,真是拿身体开玩笑。   “偶尔一次,不会有事。”唐心妩推开又萸的手,朝她痴痴的笑。   程又萸没有放开她的手,“翟逸辰又对你做了什么,上次孩子,这次又是什么?”   唐心妩突然痴笑,媚眼如丝的看着程又萸:“又萸,你说我的人生除了围绕着翟逸辰,是不是就没有一件出彩的事了。”   程又萸松开了她的手,答非所问:“幸好我不是男人,如果是男人,肯定被你勾的兽性大发。”   扶起筷子,将桌上的羊肉片,海鲜什么的推进她她那边没有麻辣的锅中。   鸳鸯锅就是这点好处。   唐心妩低头,拿过一旁的酒瓶往空了的杯中添酒,程又萸也没有阻止她,今中午让她醉一回也好。   “其实你真的是太以翟逸辰为中心了,你看看你才二十三岁的人,整个三十三岁的心态,老公每天出轨绯闻的,你依旧是一副贤惠淑德,一句怨言也不出,相夫教子,我都快被你哑忍到不举了,不对,是性冷淡了。”   程又萸很犀利的解剖着唐心妩当前的形势。   唐心妩呵呵大笑,那是一种痛彻心绯凄厉的笑,瞬间,眼泪随着笑声滑落,再次拿过一旁的纸巾,擦去不知是因为辣、还是伤心而流下的泪珠。   “一直以来,我以为他变成这样,是接受不了我失身,怀上别人孩子,可是今天他告诉我,他从来没有爱过我,跟我结婚,也只是为了我手中翟家的百份之三十的股份,他讨厌我妈,讨厌我,在他眼里,我们就是为了翟家的钱财耍尽手段嫁进翟家的,所以他跟我结婚,要让我尝受嫁入豪门被弃的滋味……”   说到最后,唐心妩眼角的泪像断了的珠子般,掉落。   程又萸瞪大眼,下一秒恢复了常态,“以前我就怀疑过翟逸辰娶你的目的,但没想到还真是另有目的,不过他也真够瞎眼的,和你相处这么长时间,看不出你的品性?还有你也是,傻,爱上这么一渣人,跟他离婚吧!”   唐心妩泪眼朦胧的抬起头,“离婚?”   “既然渣人已经表明心迹了,他就不值的你这样浪费青春了,你还年轻,长的又貌美如花,想想上学时,你可是几靡全校的校花,虽然有两个孩子,但是这两人孩子是人见人爱,花见花开,车见车爆胎,所以一定会遇的到比他好的男人,到时气死他。”程又萸说到最后,咬牙切齿的。   唐心妩一顿,接着呵呵一笑:“不对,我还做了一件正确又出彩的事,那就是生下一对双胞胎。”   程又萸叹了叹,摇头,可真会转移话题。   程又萸知道,唐心妩没下决心的事,谁劝也没用,也就不再劝了,反而是把话题转到双胞胎上。   “糖心,如果安安和欢欢的生父突然出现,你会怎么样?”   ☆、那个男人应该不简单   唐心妩顿住,抬眸瞅了一眼程又萸,摇了摇头:“没有如果,这个假设毫无意义。”   “为什么?”程又萸把烫熟了的羊肉放进嘴里。   “强.奸是犯法的事,他敢出来?”   程又萸想着两个小宝贝的基因超过平常孩子,哼哼说:“我猜那个男人应该不简单,不过要是他出现,跟你要孩子,那也得不偿失,还是别出现吧!”   唐心妩朝她笑了笑:“又萸,别天马行空乱想了。”   程又萸还是觉的很窝火,皱着眉:“不是,当时你怎么就没想到看清他什么样子呢?这样不至于孩子的父亲都不知道呀!”程又萸又说。   唐心妩夹起放在盘子上已凉了的食物,放进嘴里,嘴里苦涩,辣。   “十九岁的年龄,脑子能有多好使,在那伸手不见五指的地方,我想怎么看清,事后能声张?翟家丢不起这个脸。就拿你刚才说离婚的事,如果离婚,两个孩了我是带不走的,就算翟父知道孩子不是翟逸辰的,他们不会允许让外人知道翟家媳妇生的不是翟家孩子,名声对他们来说,重过一切。”   唐心妩心情沉重的喝下一口酒。   程又萸总算知道唐心妩心思,所以面对翟逸辰的挑衅,她才一直隐忍着。   不是不想离,而是她没法离,因为两个孩子。   喝下嘴里的酒后,她低吟一声:“所以不离婚的话,我还可以和孩了一起生活,离婚,我会失去他们。”   程又萸瘪着脸,心里不断的咒骂着翟逸辰浑蛋。   “糖心,要不告诉翟逸辰你是被强奸的,而不是外遇,或许这样,他能多少改变态度。”   唐心妩轻笑:“在他刚才那些话后,这些真像没必要说了,不想为自已找难堪。”   程又萸气愤的拍了两下桌子:“当初你就不该为他着想,管他什么面子不面子,什么责任都让你背了,要不是他把你喊去那个酒店,你不至于今天这个地步。”   唐心妩左手肘撑在桌上,脸贴在手掌心,一脸红扑扑,露出媚笑:“失去一个爱的人,多了两个宝贝,也算不吃亏了。”   程又萸深叹一声,她的心还真阔,算了,让她醉吧!   唐心妩醉了,出包厢时,整个人是贴在程又萸身上的。   “幸好你不重呀,重的话,我还真扛不回去。”程又萸半扶半抱着醉了的唐心妩,喃喃叼叼走向电梯口。   好不容易把唐心妩弄下楼来,程又萸从包里翻车钥匙开车回去,发现钥匙不见了。   “见鬼。”程又萸低咒一声。   无奈,只得把唐心妩扶回火锅城里,放在入口的坐沙发上,她回厢房找钥匙。   唐心妩坐在沙发上,胃如火烧般,吐的意识越来越强,便摇晃着身子站起,一旁的工作人员见状,跑了过来。扶她工扶她往洗手间去。   “哦……”走着走着唐心妩吐了。   “天呀!邵总,你没事吧!”一声惊呼响起。   ☆、扑了过去   和助理走向火锅城大门的邵博寅,没料到突如其来的状况,一时防及不备,在唐心妩哇一声后,他那擦的透亮的欧洲手工皮鞋,沾满了秽物。   邵博寅的随从一脸惊色:“天呀!邵总,你没事吧!这……”   邵博寅目光幽幽的落在脚上,那张严肃的脸没有一丝变化,看不出喜怒,几秒后,视线移在了唐心妩脸上。   此时的唐心妩长长的黑发遮了一边的脸,另一边红扑扑,散发着桃红色泽,双眸紧闭着的靠在一旁的工作人员身旁,长长的睫毛如蝶翼盖在光洁细滑的肌肤上,睫毛尖上还沁着点点水珠,轻呼出的气体飘荡在空气间,带着淡淡的酒味及女人香味,撩人心绯。   那张冰山脸皱褶起来。   “邵总,真对不起,这位客人喝醉了,正要扶她去洗手间,没想到……”工作人员看着邵博寅的脸有了一丝波动,紧张解释着,要是惹怒了邵博寅,工作就没了。   “这是哪里来的醉鬼,把邵总弄成这样。”邵博寅的随从傅绪怒气冲冲的指着唐心妩。   此时,行人来来往往,都纷纷落在这场面上。   唐心妩这时眯开了双眸,媚眼如丝的往邵博寅那边看去。   邵博寅的脸在她眼里渐渐变成了另一张脸,她轻笑:“你还有什么话没说完,那就一次性说出来,现在没有什么可以打击到我了。”   唐心妩挣脱着工作人员的扶持,扑向邵博寅,邵博寅没防到唐心妩的举动,脚下晃了晃。   幽深的目光射向怀中的唐心妩,突然微眯起眸子,一旁的工作人员吓坏了,走过去要将唐心妩从他怀中拉出来,却被唐心妩甩开。   “你没话说了?翟逸辰你终于把心底话掏出来了,看着我受伤,是不是心里很痛快,是不是感到报复了。”   说完,唐心妩呜呜的哭了起来,邵博寅却一脸乌黑,“你认错人了。”   语气冰冷。   唐心妩呵呵一笑:“怎么?在公共场所不敢认我?怕我给你丢脸?”   邵博寅扯了一抹笑,很阴森,傅绪一步踏过来,伸手去拉唐心妩,唐心妩却用很力挣脱,一旁的工作人员也过来帮忙。   一阵忙乱下,唐心妩被拉开,傅绪挡在邵博寅跟前,防止唐心妩再次袭击上来。   火锅城的工作人员蹲下身子,为邵博寅清理脚上的脏物。   站着脸色铁青的邵博寅,定定的看着被推开跌倒在地的唐心妩,只见她轻笑两声,从地爬起,跌跌撞撞往门口走去。   直到她消失不见,他才淡淡的挥开身边的人。   “走吧!”   火锅城的工作人员见邵博寅没有发怒,才松了一口气,心想好心做坏事,下次好心需谨慎。   唐心妩走出火锅城,在一颗树下停了下来,扶住树干,难受的倒出肚里的东西。   邵博寅的车子从她跟前经过时,车里的他,望着坐在地上的唐心妩,目光深邃如海,掠过她后,问正在开车的助理傅绪。   “两天后的时装招标会有哪几个实力公司参与?”   “最有实力的应该是辰天,还有信禹……”   “辰天?”邵博寅低吟一句。   ☆、一对双胞胎   “辰天的设计师唐心妩是个天才,只要出自她手笔的,都能成为时装界的潮流,所以这几年,辰天的实力渐增,成为港市最有实力的实业集团。”傅绪答。   邵博寅靠在沙发上,幽深的眸子微微凝了凝,那张肃穆的脸孔紧绷着,不知在想什么,傅绪透过后座镜看到的邵博寅这个样子。   “这次你认为辰天会有多少胜算?”半响,邵博寅问了一句。   “这个难说,如果唐心妩出手,应该有一半的胜算。”   邵博寅没有再问下去,而是闭上了眼,靠在后座靠上,傅绪也收住话题,专心开车。   ****   待程又萸找到唐心妩时,唐心妩已经稍微有点清醒了,乖乖的跟着程又萸回家。   “我想我前辈子一定是欠你钱了,这辈子你才会来折腾我。”   程又萸一边扶着唐心妩上床,一边抱怨着。   “说不定上辈子我们是情敌,这辈子你还债。”   “你的眼光太差了,你看上的我看不上。还是欠钱好点。”   唐心妩扯了扯唇笑,接过程又萸给她泡的绿茶,喝完倒在床上睡去。   待醒来时,已是华灯初上,唐心妩拧开台灯,额头传来隐隐的痛,醉酒后的症状。   在洗手间梳洗后,唐心妩走出房门,只见两个小宝贝安静的坐在沙发上,安安拿着模形,神色严肃的研究,一旁的欢欢两只黑溜溜的大眼聚精汇神的盯在电视机上,电视机里正播着《熊出没》的动画片,看到精彩处,欢欢嘿嘿笑起来。   安安听到脚步声,抬起头,看见唐心妩,“妈咪,你醒了。”   欢欢听见哥哥的话,转头,看见唐心妩,两眼一眯,笑嘻嘻:“妈咪。”   话落,朝唐心妩奔过去,唐心妩蹲下身子接住柔软的小身子,抱起欢欢,朝沙发上走去。   “妈咪睡过头了,饿了吧!”唐心妩看着两孩子的乖巧的样子,心里陡升愧疚,她竟然酒醉把两孩子忘在一边,真不应该。   “妈咪,不饿,刚才程姨给了我们奶奶喝,她现在正在厨房弄晚餐。”欢欢仰着白里透红的脸,奶声奶气的说。   欢欢眉宇间和唐心妩十分相似,肌肤也继承了她的白晰,带着婴儿肥的瓜子脸蛋,一双乌黑的大眼睛,看人时,水光荡漾,十分的惹人怜爱。   安安则是一副老成严肃,面容也有唐心妩的影子,眼睛和欢欢一样,乌黑溜溜,但不同的是,他板脸时,透出严肃的深邃,有一种震慑人的气魄,这让唐心妩常常寻思,孩子父亲究竟是什么样的人?   唐心妩看着安安,片刻后说:“妈咪很抱歉,没去接你们放学。”   “程姨去接我们了,你太累了,该好好休息。”   唐心妩心头瞬间流过暖流,如果说翟逸辰至她痛苦的恶魔,那么这两个小家伙就是解救她的欢乐天使,幸好两位天使,她才能支撑到现在。   手摸着安安光滑细腻的脸,也许,安安感到唐心妩不安的心,坐了过去,和欢欢一起靠在她怀里。   欢欢的视线落在电视屏幕上,偶尔发出咯咯笑声,唐心妩的心也跟着欢愉,亲了亲怀中的欢欢,再亲安安,无比安心。   ☆、主席台正中坐的人的,是他?   翌日,唐心妩已收拾好了心情,送孩子上学后去公司。刚上班,乔姿芙化着精致的妆容,扭着屁股走了过来。   “你昨天下午怎么无缘无故不上班,我昨天下午一直在找你。”   唐心妩抬睑,淡淡的看着乔姿芙:“我向主管请过假了。”   乔姿芙咬了咬唇角,被睹的没话了,气呼呼的将手中的文件丢在她的台面上:“这设计稿再改改,把它改到最好。”转身走了。   唐心妩看也没看乔姿芙,拿起设计稿,翻开,格子间的同事蓝沁凑了过来,“唐工,如果这次标拿下来的话,你得请客,这标数额大,如果长期建立合作关系,辰天可就更上一层楼了。”   唐心妩嗡了嗡唇:“我也希望能拿下来,干活吧!”   蓝沁笑了笑,坐回她的位置。   设计作了一两个地方细节的修改,最后通过。   下班的时候,唐心妩接到母亲的电话。   “妈。”她淡淡的说。   “阿妩,这周六带着孩子们回来吃顿饭。”电话那头传来母亲秦荷苓细细柔柔的声音。   “好。”唐心妩应道。   面对母亲,她没有过多的热络,一直以来,母亲对她并不亲。   “到时也把逸天一起叫上。”秦荷苓交代着。   唐心妩顿了顿,“如果他那天有空,我会让他一块回去的。”   “好。”   挂了电话,唐心妩却怔神,他们现在这样,怎么可能一同回去?   招标的日子到了,早上十点在盛世大楼开标。   只是这天早上,欢欢突然发烧了,唐心妩带着欢欢八点多来到医院,幸好有程又萸帮忙,排队交费省了些时间。   “妈咪,我不要打针针。”欢欢窝在唐心妩怀里,看着挂水室,很畏惧。   “打针才会好,别怕,一会就好了。”   打针的时候,欢欢大哭,哭到噎声,唐心妩心疼,恨不得自已受。   完事急忙带着孩子回到又萸的家,安顿欢欢睡下,因为又萸也需要上班,把刘嫂叫了过来帮忙照看孩子,她赶去招标现场。   “唐心妩,你是不是诚心的,现在几点了?”唐心妩坐在出租车里,翟逸辰的怒吼从电话那端传进她耳里。   “欢欢发烧,我带她去医院了,现在我正在路上,还有十分钟就到。”唐心妩也没想到事情会这样,捏着眉心。   “如果这次招标有什么损失,损失全部你负责。”   话落,传来嘟嘟声,唐心妩深呼吸一口气,拿下耳旁的手机。   “师傅,麻烦你再快点。”   ……   她赶到时,已经迟了二十分钟。   踏进招标会场,幸好这时有其他企业在解标,没人注意,唐心妩快步走到翟逸辰旁边坐下。   翟逸辰一脸铁青冷瞪着她,唐心妩也顾不得解释那些,只问:“我们过了吗?”   “你认为呢?我们在第三,现在已经第十位了。”翟逸辰的声音冰冷。   “那我们一会补吧!”唐心妩说。   翟逸辰眼里的怒意显而易见,可已经这个关头了,发怒也起不了作用,暂时先压下怒意。   唐心妩坐着,感到芒刺射在她身上,抬眸,顺着感觉看过去,对上一双深邃如海的眸光。   她一怔,主席台正中坐的人的,是他?   ☆、他是盛世的总裁   坐在主席台正中的严肃男人,秉着那双深渊无底的眸光,正不温不愠的盯住唐心妩。   唐心妩整个人僵怔,眼神迷茫的对着他的视线,直到意识过来时,心头陡升不好的预感,主席台正中的位置是盛世的高层位,那么他是……   在唐心妩失神时,邵博寅已经淡淡的收回视线,脸上的表情没有一丝变化,严肃的冰山脸,震慑着整个气场。   唐心妩收回视线,凝眉,几秒后,压低声音,转问一旁的翟逸辰,“坐在正中间的人是盛世的高层吗?”   虽然那天和翟逸辰有过争吵,但是今天这个场合,什么不快都只能丢于一旁。   一身怒意的翟逸辰转头,嘴角噙着冷笑,“唐心妩平常这么聪明,今天给我装傻,逃责任?正中间的那位是盛世的总裁邵博寅,你别告诉我,你不知道。”   唐心妩像被人打了棒,盛世总裁邵博寅?她那晚把他送进警察局,吊了驾照。   要不要这么巧?   想到这,唐心妩心都掉到水沟里去了。   唐心妩来不及懊恼,台上最后一位竞标者已展示完作品,主持人站起身,对着众人说。   “今天的竞标已经全部展示完毕,结果我们会根据作品的实力来定夺,两天后会给大家一个答复。”   唐心妩也来不及多想,站起身:“麻烦等一等。”   众人的视线朝她射去,她迈开步子,往主席台前走去,到主持人跟前,唐心妩一脸歉意。   “抱歉,我是辰天集团的设计师唐心妩,我们的作品还没有展示,麻烦给十分钟的时候我,容我给大家展示。”   主持人凝眉:“辰天?刚才到你们时,怎么不展示?”   唐心妩今天穿着一身灰色的职业套裙,外套敞开,里头穿着一件白色紧身羊毛衫,头发中间分在两边,全数扎在脑后,完全一副干练的外表。   但此时,被这样一问,脸上闪出与外表不相符紧色,目光灼灼的盯住主持人:“抱歉,刚才我迟到了,但是我们公司有代表已经到场。”   主持人面对这样的答案,一时间拿不定主意,但看着唐心妩眼中带着期盼的光芒,于是转向一旁的邵博寅。   邵博寅在唐心妩出现在主席台时,目光就落在她的脸上,她脸上任何一个表情全数落进他的眼底。   “邵总,你看这样的情况……”   唐心妩随着主持人的询问,也把视线落在了邵博寅脸上,此刻,邵博寅幽深的眸光像一把利刀,正往她眸子里插。   唐心妩垂着的双手,紧紧握拳,她执意吊他证,今天的迟到,还有这样深不测的目光,都让她不安。   邵博寅一脸冰冷,目光深深的注视着她,众人看着这一幕,都屏住呼吸,就在唐心妩的心揪到半空中时,他修长的身躯站了起来。   “没有时间观念的人机会,给机会也只会浪费我时间。”   毫无温度的话,结束了唐心妩的期望。   众人吐了一口气,少了一个实力竞争对手,简直是大利。   唐心妩被施了法般的在原处一动不动,看着邵博寅一脸淡漠的转身,身影往门口移去。   就在他快要走到门口时,唐心妩迈开步子,快速的拦在邵博寅跟前。   ☆、威胁   邵博寅的步伐猝然停住,看着挡在他跟前的唐心妩,那双不显情绪的深眸,微微眯了眯,泛了寒潭上的幽光。   面对这样的幽光,唐心妩有那么一丝畏惧,可这个时候,她无暇顾及。   “邵总,我知道迟到没有理由可讲,可盛世举行这样的竞标,不就是想选实力?肯请您给我个机会。”   唐心妩乌黑的双眼染了殷切的光芒,紧紧的锁在邵博寅脸上。   邵博寅平了平眸,目光平淡如水,他淡淡的伫望了她一会,抬手,扫了手碗上的碗表。   “可是我的时间到了。”   几个字,没有凌厉的语气,但却比任何话语都要来的干脆,这事没有缓转的余地。   唐心妩整个人一怔,脑海中刚措好的说词压在喉咙口,一字也说不出来。   邵博寅似乎没有看到唐心妩的表情,淡淡的收回目光,正要跨开那修长的腿部,突然传来一声。   “邵总,请留步。”话落,翟逸辰立在了邵博寅跟前,脸上挂着商场上该有的微笑,伸出右手。   “邵总,我是辰天的总裁翟逸辰,非常抱歉,因为我司的设计师迟到耽误了你的时间。”   邵博寅出于礼貌,伸出右手,但脸上依旧是淡淡的神色,眸光如水平静扫了翟逸辰,薄唇轻张:“没有谁耽误我的时间,我的时间不是谁都能耽误的。”   高傲的一句话也就拂了翟逸辰,言外之意,你抬高了自个的身份。   翟逸辰感到一股难堪,但脸上并没有表露,依旧挂着笑说:“邵总能否看在我早早到场的份上,通容通容让我的设计师展示作品?”   “刚才说了,我的时间到了,抱歉。”带着客气,疏离的得体话,结束了纠缠。   邵博寅越过两人,身后的随从跟着他的步伐,出了会场。那些竞标企业的人,也鱼贯而出。   只有两人的会场透着死寂,唐心妩失落的伫立于门口,对面站着翟逸辰,正用眼睛恼恨剜杀她,似乎只这样不够解气,跨上两步,揪住她的双肩,力道能把她捏碎。   “唐心妩,我的脸面让你丢尽了,还害公司损失了一个好机会,我说过,如果这标拿不下来,损失全部你背。”   知道责任在她,唐心妩也没有想过推卸,抬眸,淡漠的说:“我会对这事负责。”   “你怎么负责?赔钱?唐心妩,你身上的钱都是翟家的。”   “那么你想我怎么负责?”唐心妩迎上他的目光,无谓的说。   翟逸辰眼一眯:“我不管你用什么办法,这个标决不能丢,要不然,两个孩子会立即带回翟家,你知道我会怎么做的?”   话语中浓浓的威胁,让唐心妩猛地挥开翟逸辰的手,“刚才你也听到了,没有缓转的余地,我纵使有三头六臂,也无力改变。”   “这个我不管,我只要结果,你不是很会勾引男人吗?这次我放手让你去做。”翟逸辰眼里闪过阴鸷。   ☆、跟他提离婚   唐心妩心口已经不能用痛来表达了,看着翟逸辰,突然,她低低的冷笑起来,笑的腰肢弯了。   只是这笑却淬染了嘲讽,悲伤,凄凉。   翟逸辰看着笑颠了的人,皱眉,不耐烦的一把扯起她:“是不是听到可以找男人,喜出望外?”   唐心妩突然顿住笑,脸骤冷,森冷的盯住他,接着一个甩手,‘啪’一声巨响。   被打的翟逸辰瞬间怒瞪大眼,放在她肩上的大手掐住她的脖子。   “你竟然敢打我?”   眼里是杀人的腥红,可是唐心妩脸上没有一丝惧怕,反而在笑,很冷很冷的笑。   “很疼?很愤怒?翟逸辰你也知道疼?你这种没有人性的人,居然会疼?看来也只能用畜生两字形容了,不对,畜生还会守着自已的伴侣不受侵略,你却推着自已的老婆去勾引别的男人,你其实是连畜生都不如。”   她幽冷的语气像是在叙说一件事实。   “别装着一副很受委曲的表现,这几年,要不是我这边压着,你早就爬男人了,是不是你很空虚,现在我放手让你去爬,倒装出一副坚贞烈女的委曲来,我看着真倒味口。”   翟逸辰红着眼,这些话是咬碎了从嘴里嘣出来。   “呵呵……”她再次低低的笑了起来,在这空荡的会场,却很清晰,清晰到笑里浓浓的凄怆,幽凉都在这会场弥撒。   “我这九年来,真是猪油蒙了心,瞎了眼。”半响,她自嘲了一句。   突然,唐心妩冷然的抬眸,眼里突然有着六月狂风暴雨后的清明,更有从来没有过的坚定,望进翟逸辰眼里。   “翟逸辰,我用这次拿盛世的标换和你离婚,离婚我不会要翟家一分一厘,但两个孩子你们翟家不能跟我抢,我带他们走。”   翟逸辰落在她脖子上的手,突然减了几分力,那副英俊的轮廓有了僵怔。   唐心妩一英不动,就那样看着他,等待着他的回答,半响见他没有回应,于是说:“你要知道盛世这次的标是众多企业眼中的一块肥肉,纵使我这次没迟到,辰天也并不一定能拿下,现在我保证,我帮你拿下盛世的标,只要事成之后,你和我离婚。”   翟逸辰放下了她脖子上的手,转身,接着嗤笑一声:“离婚?唐心妩你想的好天真,这辈子你只能呆在翟家。”   “我把名下百分之三十的股份一并转给你。”唐心妩紧接加了个条件。   翟逸辰突然转身,眼里露出讥笑:“这股份本来就是翟家的。”   “可是翟家人不止你一个,翟逸辰,我知道你最在乎的是辰天的权利,逸天也是你最在乎的对手。”唐心妩一语道破他的处境。   “想威胁我?”突然翟逸辰再次欺压上来,掐住她的双肩,力道依旧能捏碎骨头。   “我只是在和你做一番交易,既然你这么讨厌我,我离开对你也是好事,以后你不必面对一个水性扬花的女人,你大可找你的旧爱。”   翟逸辰看着唐心妩,那眼神复杂,似犹豫,又似在衡量。   ☆、他再度折回来   唐心妩看着翟逸辰的脸色,又追加一句:“翟逸辰这事对你来说绝对有利。”   突然,翟逸辰看着唐心妩笑了笑:“等你拿下辰天再说。”   这下,倒是唐心妩一怔了,刚才还一副没有缓转的坚定,现在居然……   转想他的嫌恨还有对这个标的期盼,她敛回质疑的心思,一脸冷若冰霜的说:“那么请你记住,我把这次标拿下,你跟我离婚,孩子跟我。”   翟逸辰眼中闪出阴鸷的之色:“得看你能不能拿下再说,唐心妩,我顺便提醒你一下,邵博寅可不是一般的男人,像你这种结了婚生了孩子的女人,他会看在眼里?”   唐心妩面无表情坚硬的冷凝他:“你以为全部人都像你一样龌龊?”   “你不龌龊?那么那两个野种哪里来的?”翟逸辰冷讥一笑,手中的力道加重了几分。   唐心妩听到野种两字,心头再次一痛,她无法容允人对两个孩子这样污辱,而且这个人还是翟逸辰,孩子喊爸爸的人。   纵使不是亲生,听了孩子几年爸爸,就没有一点怜悯之心?   她苍白的脸色,掩不住深深的悲凉,看着翟逸辰。   “孩子们喊了你爸爸几年,难道你就没有一点亲情感?要以这样的方式去伤害什么都不懂的孩子?”   翟逸辰脸色阴狠,搁在唐心妩肩上的手突然大甩,“我不需要。”   唐心妩往后倒呛几步,背抵冰冷的墙壁上,看着浑身戾气的翟逸辰,眼里泛起浓浓的伤雾。   直到传来门咣当一声,眼里的雾气才溢了出来,翟逸辰绝情丢了句话,离开了。   唐心妩的身子靠着墙壁跌坐于地,脸埋在膝盖上,环住颤抖的身子,眼里流出来的温热打湿了套裙,无声无息。   平常人对路上的小猫小狗还会生出怜悯之心,何况是孩子,而且还和他生活了四年的孩子,就算再恨她,再厌她,也不能加载在孩子身上?   这个男人怎么这么无情,冷血?   唐心妩不知坐了多久,直到门口传来开门声,她才警觉这是别人公司,埋在腿上的脸微微抬了抬,用指腹擦拭眼角几下,才扶着墙壁站起身,整了整身上的衣服,准备迈开步子,可是在抬头看向门口时,整个人又愣住了。   门口站着的是邵博寅,他紧抿着唇,一语不言的看着唐心妩,眼神依旧是一贯的冷漠,幽深,让人触目惊慌。   唐心妩一时间有些愣怔,就在她愣怔时,邵博寅迈进会场,往里头走去,经过唐心妩身边时,拂过一阵微风,吹醒了愣神的唐心妩。   她看着邵博寅的背影,咬了咬唇角,迟疑几下,还是追了上去。   “邵总,请给我一个机会,我相信我的设计一定不会让您失望。”   话刚落,只见邵博寅的步伐停在了他刚才坐的位置上,接着转身,幽深的目光盯住她。   ☆、给你一个机会   唐心妩看着邵博寅,他幽黑深邃的瞳孔里,是看不清的眼神,似乎有漩涡的狂暴却有一股清泉般的平静,似乎又是大海的深沉又有小溪汩汩流动的清透确。   她从来没有在一个男人眼中会看到这种包罗万象的眼神,心跳有些失频率,慌乱了。   唐心妩有个特症,紧张的情况上,会眨眼,还会捋耳根的发丝。   此刻,她两样都表现出来了。   还沁着泪珠湿润的睫毛,突然上下扑腾两下,如停在花蕾上的蝴蝶突然起舞,翩出一股楚楚动人的画面。   手捋着耳根的发丝,脸上极力保持镇静,脑子里只想着不要错过这次机会。   “邵总,十分钟就够了。”   邵博寅一直面无表情的静静看着她,听到她这句话时皱了皱眉,但声音却是淡淡的:“我的时间已排满了。”   话落,低头,目光落在桌面上,桌面上摆放着一只金属打火机,他伸手拿在掌心,转身,往门口走去。   唐心妩紧紧的追随身后,“邵总,你什么时候有时间都行,我可以等。”   走在前面的邵博寅突然停伫脚步,唐心妩一时间没想到这种情况,又因为邵博寅的步伐太快,她跟的速度也不小,一时来不及刹住,撞在他的背部,额头发出一阵疼痛。   捂住额头,往后退了一步,心里懊恼怎么出错呢?但还不忘赶紧朝邵博寅道歉:“邵总,抱歉。”   邵博寅感到身后突然贴上一具柔软的躯体,滞了滞,转身,眸格外深沉的凝睇着她。   望着这样的表情,唐心妩摸不清他的是否生气,不管不顾了,一股恼说:“邵总,辰天不管从实力还是设计方面,绝对不会输于今天竞标的任何一企业,我知道邵总是个注重实力的,我只需要十分钟,一定可以让你看到不一样的设计,这十分钟你不会白花。”   邵博寅在她说完这话后良久,淡淡问:“你很有信心?”   “如果一个设计师对自已的作品都没有信心的话,别人也不会给你信心。”   邵博寅看着唐心妩那自信的眼神,浓眉微蹙,静静的对立,空旷的会场透出死寂,听闻到两人的呼吸声。   唐心妩只是焦心等待他的回答,半响,邵博寅才看向手上的名表,低沉磁性的声音随之溢出口:“我可以给你一个机会。”   低沉厚重的声音此刻在唐心妩耳里,犹如大提琴奏出的美妙音乐,在她心里奏出一股希望之花。   脸上露了一抹感激的微笑,朝他点头:“谢谢。”   邵博寅看着她脸上的笑花,眸色愈加深邃。   唐心妩见他不计那晚的前嫌,感激又抱歉,“邵总,那晚的事我真的很抱歉……”   “哪晚?”邵博寅突然脸色阴沉的打断了唐心妩的话,唐心妩整个人愣住,不敢再说下去了。   邵博寅转身,丢下一句没有情绪的话:“时间跟助理去预约。”   唐心妩望着消失在会场的身影,有些懊恼,她怎么好提不提这事,被一个不经名的女子吊了证,这种事对于任何人都会介意,何况是一个大人物。   只能和他助理预约时间了。   ☆、对她印象挺好   邵博寅秘办   傅绪的目光落在唐心妩脸上,有几秒的惊悚。   唐心妩不明他因什么产生这个表情,表面淡然,客气的把来意说明。   傅绪敛好神色,公事公办的态度说:“唐小姐,你先把设计放在这儿,邵总过目后,会给你一个答复。”   这样的说词,通常都是打发人,唐心妩有这层顾虑,尽表诚肯的态度再叮嘱:“那麻烦一定要给邵总过目。”   傅绪看穿了唐心妩的心思,唇角扯了个弧度。“我们不会错漏任何一个寻找好设计的机会。”   顿了顿,又说:“只是我们总裁最不喜欢人迟到,所以这次破例了。”   唐心妩一脸抱歉,语气低低的:“我知道说什么也不能抹灭我的过失,也感谢贵司给这个机会,我相信我的设计稿不会让盛世失望。”   傅绪见唐心妩并没有为自已迟到辩解,倒是产生了几分赏识,扯了扯唇:“早就听闻唐小姐的实力,所以对有实力的设计师,盛世都会重视。”   唐心妩听了,顺下悬着的心,“谢谢,如此的话,我等贵司的答复。”   傅绪听出了唐心妩话里问题,“如果你这个设计符合我们的要求,两天之内会答复。”   言外之意,两天内没有答复,就是没戏了。   唐心妩明白,莞尔,点头,七上八落不安生离开了盛世。   傅绪在唐心妩离开后,拿着她的设计稿走进了邵博寅的办公室。   邵博寅低头专注桌面上的文件,傅绪将手中的设计稿搁在他的台面上。   “邵总,这是辰天的设计案。”   邵博寅手中的动作没有停顿,“放着吧!”   几秒后,邵博寅抬头,对着还伫立跟前的人眯了眯眼:“还有事?”   傅绪刚才已听说了辰天设计师迟到,设计稿当场被拒之门外了。   总裁回来后,却又吩咐先收下辰天的设计案,这是从未出现过的情况。   但他知道总裁常不按理出牌,而盛世主要看中的是实力,所以没深想,但是见到唐心妩时,他心里突然有了某种疑问。   傅绪秉着笑意:“邵总,那天醉酒吐了你一鞋的人竟然是唐心妩。”   “那天她确实有些失态……”傅绪眼神盯住邵博寅的脸,注意着他的表情。   邵博寅放下手中的钢笔,拿过一旁的烟盒,从里头抽出一根,抬眼扫了扫他,示意他说下去。   “我看了她的设计,理念新疑,设计出众,撇开她今天迟到的这个因素,可以说是一份赢标的设计。”   傅绪接着说,邵博寅幽深的吸了一口刚点燃的烟,瞬间烟圈淡淡弥漫空中。   “你认为我对她的印象不好,所以才会有这一出?”邵博寅脸上看不出任何的神色,淡淡的反问。   傅绪心头一紧,有些战战兢兢,“属下不敢,我全是为盛世着想。”   邵博寅皱着眉头,眼神凌厉的像一把明晃晃的刀,穿过傅绪的双眼。   “你对她印象挺好?”   一句类似肯定句的反问,让傅绪颤抖了,暗抹一把汗。   “属下只是看重设计稿,不穿插任何个人因素。”   邵博寅再吐了一口烟,突然话锋一转,“我看了再说。”   “是。”   傅绪脚底抹了油般飞出了总裁办公室。   办公室里,静谥坐着的邵博寅,目光落在那份设计稿上,几秒后,拿起,翻开,半响,合上。   他的身子钳入沙发椅中,指间的烟蒂,飘出淡淡的青烟,那双深邃的眸子,在烟雾中,明暗不晦。   ☆、回大宅   周六这天,唐心妩没有跟翟逸辰提翟家大宅的事,两人捅破了维持假象的那层纸,再也做不到以往无谓的态度,只身带着两个孩子往大宅去了。   去翟家大宅是程又萸送的,车子在大宅前停下,唐心妩抱下孩子后,看向半褪车窗里头的程又萸:“又萸,路上小心些。”   “我的技术你又不是不了解,快进去吧!”程又萸朝她摆了摆手。   唐心妩拿着买来的水果,领着俩孩子,走向大宅门。   翟家大宅处在帝景别墅区,较为僻静,所以程又萸看着母子三人进了大门,才离开的。   唐心妩踏进大门,佣人接过她手中的水果,“少奶奶,回来了,小少爷,小小姐又高了。”   “老爷夫人都在家吧!”唐心妩脸上带着淡淡的微笑,迈开步子,一手牵一个孩子,往屋里走去。   “知道小少爷,小小姐会回来,老爷哪儿也没去,呆在家里,夫人也在家叮着下人做吃的。”佣人脸上挂着温和的笑,跟在一旁。   唐心妩微微一笑,一旁的亦欢听到吃的,仰着粉嫩的小脸,清透的大眼像星星一样,闪着闪着,奶声奶气问:“外婆做什么好吃的了?”   佣人笑:“是小小姐最爱吃的水果糕,还是草莓味的。”   “是陈伯伯做的?”亦欢突然小跳起来。   “是的。”   亦欢乌黑粒粒的眼珠子闪出吃货的喜光,脸上喜滋滋,不知在盘算什么?   一旁小步跟着的亦安则是淡淡的扫了亦欢一眼:“你看你现在的身形,再不控制吃量,会成大胖子。”   亦欢低头看了看自已的肚子,“葛葛你没发现,昨天我生病瘦了咩。”   然后又转仰问牵着她的唐心妩。“妈咪,我是不是瘦了?”   唐心妩低头,捏了捏她的小脸,哪会不知道她的心思,   “就算是瘦了,但生病刚刚好,甜的还是要少吃。”   “哦。”欢欢脸一瘪,语气也小了。   看着欢欢失落的脸色,唐心妩又补一句:“但是今天妈咪允许你吃些,但不能大量。”   欢欢双眼即时放出光芒,头如捣蒜般的点着,然后又朝翟亦安丢了一个得瑟的眼神,惹的翟亦安无奈的摇了摇头。   ***   “哎哟,我的两个小宝贝来了。”刚踏进客厅,传来一声淳厚的男音。   “爷爷。”兄妹俩有礼貌的朝坐在沙发上翟瑾瑜喊了一声。   翟瑾瑜便是翟逸辰的父亲,辰天的董事长。   “哎,快过来。”翟瑾瑜一脸开心的朝两个小家伙招了招手。   兄妹俩欢快的朝翟瑾瑜走了过去,唐心妩看着如此疼爱两个孩子翟瑾瑜,睑了睑眸,“爸。   含饴弄孙的翟瑾瑜抬头,“阿妩快坐吧,你妈在厨房里。”   “阿妩回来了。”身后传来一声细柔的声音。   唐心妩转头,她的母亲身穿紫色丝绸的紧身的长裙,衬的皮肤越发白晰,头发随意挽起,耳旁随意垂下几根细发,透着妩媚优雅,一点也不似快五十的人,倒似刚四十的少妇。   ☆、你这个白眼狼   “妈。”唐心妩看着母亲,扯了扯唇。   母亲蒲涵双走了过来,保持她那一贯不喜不怒的样子,或许,对唐心妩是这个样子,但对她的另一个孩子完全不同。   “坐吧!”蒲涵双淡淡的说了一句,唐心妩看着母亲,敛了敛眸,往沙发上坐去。   “外婆。”兄妹俩又是异口同声。   蒲涵双脸上露出微笑,“安安,欢欢,几天不见,长高了。”   兄妹俩只是投以微笑,很乖巧的微笑,不同于在唐心妩跟前的样子。   佣人端着糕点出来,欢欢眼睛即时望了过去,翟瑾瑜哈哈大笑。   “欢欢,想吃就拿去。”   得到准令的欢欢,扭捏着身子,伸出胖乎乎的小手,疾驰的拿了一块,塞进嘴里,样子十分的憨态可爱,一旁的翟亦安无奈的摇着头。   “做了好多,一会拿些回去吃。”蒲涵双脸上露了微笑。   “谢外婆。”   ……   在爷孙三人玩乐时,蒲涵双把唐心妩喊进了房间,母女俩面对而站。   “阿妩,跟逸辰吵架了?”   唐心妩听了这话,心里猜到了母亲知道了她搬出来翟逸辰家的事了,紧抿着唇。   蒲涵双又说:“阿妩呀!你跟逸辰结婚这么多年,这几年都忍了,孩子也三岁多了,有些事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吧!”   唐心妩听完这话,心里说不出滋味,这是一位母亲该说的话吗?   她过着什么样的生活,母亲应该是最了解的,可竟然劝她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垂着的手,不由的紧握。   “阿妩,你别怪妈这样说,妈知道,你心里爱着他,因为逸辰对妈有看法,同时把这看法也移在了你的身上,他才会做出这样的举动,但只要时间长了,他会发现你的好,介时,你就云开见日了。”   唐心妩淡淡的看着她,视线没有焦距,“所以就算他带着其他女人回到家,还要当着孩子的面行那种苟且之事,我也要忍,是吗?”   蒲涵双一怔,那双不温不愠的眼潭荡起了一丝波澜。   唐心妩冷笑着:“妈,这些年我过的什么生活,你不会看不见,你就真的想你女儿一辈子这样生活?”   蒲涵双往椅子上坐去,垂眸,“阿妩,妈刚才不是说过了吗?逸辰只是还没看见你的好,他会看的到的。”   唐心妩脸上却是一片暗然之色,这就是她的母亲。从小,她就没有在母亲身上感到过一丝温暖,这是为什么?   “妈,你这是自欺欺人吧!可是我做不到这样自欺欺人,又或是你只是在欺我而已。”   蒲涵双抬睑,脸色冰冷,“你这是什么话,难道我会害你不成?”   “那你曾有过站在我的立场来考虑吗?”   唐心妩的反问,蒲涵双脸色难看到无法形容,纤细的手指,颤抖指着她,声音尖锐。   “我怎么就生出你这个白眼狼来,我在翟家举步维艰为了什么?还不是为了你们姐弟俩个。”   ☆、对峙   “可我要的不是荣华富贵。”唐心妩低吼一声,这是第一次她跟蒲涵双这样对峙。   蒲涵双怒视的浑身散发着冷漠的唐心妩,眼里折射出痛心的光芒,颓废的倒退两步,跌坐在了椅子上。   唐心妩看着母亲那张精致,风韵的脸,是和她相似的眉目,可在她眼里,却显的渐渐模糊。   “妈,你嫁进翟家,是因为爱翟叔叔还是翟家的荣华富贵?”   蒲涵双愕然……   ****   从房间出来,唐心妩敛好情绪,只是刚走进客厅门口,传来翟瑾瑜的斥责声。   “什么事这么忙,啊?让老婆和孩子独自回来。”   “临时有点事,现在不是回来了。”   翟逸辰不耐的声音,唐心妩的步子顿住,可是她的脚步声还是传出了声响。   两个小家伙看了过去,随即跑向唐心妩。   “妈咪。”欢欢跑的最快。   一直以来,欢欢最惧畏翟逸辰,惧畏他会卖掉她。   这份惧畏,该在一次她生病说起。   欢欢因为生病不舒服哭泣,吵到了应酬回到家的翟逸辰,他烦躁,直接恐吓,再哭把你卖掉。虽然成功止住了欢欢的哭声,但从那时,欢欢见到翟逸辰就像老鼠见到猫般,爸爸两字再也叫不出口。   唐心妩抱住恐慌的欢欢,因翟逸辰很少出现在两孩子面前,每当翟逸辰在家时,兄妹俩就躲在房间里不出来,所以现在显的十分的不安。   唐心妩将欢欢搂在怀里,身旁的安安则是一语不发,显出不同寻常的深沉。   这样的画面,惹的翟瑾瑜气怒指着翟逸辰,“你看看你,孩子怕你怕成这个样子,你……”   “爸,我带两个孩子去花园走走。”唐心妩开腔打破正要发作的翟瑾瑜,她不想让孩子听见一些话。   翟瑾瑜心里明了,点头。   母子三人离开后,翟瑾瑜对着翟逸辰呵斥一声:“跟我到书房。”   站起身,背着手走楼上走去,翟逸辰一脸淡漠看着离去的翟瑾瑜。   书房里,翟逸辰坐在了翟瑾瑜对面,翟瑾瑜脸色铁青,开口便命令。   “从今以后,给我断干净外边的女人。”   翟逸辰冷笑一声:“这些不是你教我的吗?”   “咚。”翟瑾瑜突然在桌面一拍,怒目而视的吼叫。   “你这个逆子。”   翟逸辰忽略父亲怒火,冷笑:“爸,我终于体会到你当初这样做的原因了,这样的生活确实是人生的一种享受。”   翟瑾瑜哑口无言,这是不是报应?   *****   花园里,唐心妩两手各牵一个孩子,边走边低头看着情绪转变的欢欢。   “欢欢,别害怕,爸爸心里是很疼爱欢欢的。”   另一边的安安则是沉默寡言。   “才不,他很凶,还要卖掉我。”欢欢扁着小嘴,一副可怜。   唐心妩顿住脚,蹲在欢欢跟前:“爸爸说错了话,其实他事后跟妈妈说,一定要替他向你道歉,所以咱欢欢就大人大量,不跟他计较好不好?”   欢欢乌溜溜的大眼,凝视着唐心妩,但却闪出一副质疑的光芒。   正在这时,唐心妩口袋里的手机奏响,放开欢欢,拿出手机,上头的号,她立即按了接通键。   “唐小姐,今天上午十二点,邵总在希尔顿酒店有二十分钟的空余时间,你必须在十二点前赶到。”   ☆、这顿饭吃不上了   唐心妩接完电话,因母亲刚才的话、翟逸辰的出现而引起暗沉的心突然有了光亮,看着俩孩子,脸上露出一抹笑容。   “一会妈咪要出去,你们是在这儿跟爷爷玩还是跟我一块离开?”   “跟妈咪走。”欢欢答的最快。   看着两个粉嫩又担心的脸孔,知道两孩子没有安全感,唐心妩站起身,“去跟爷爷,外婆道别吧!”   牵起孩子,母子三人往屋里走去。   走进客厅,正逢翟瑾瑜从楼上走下来。   “爸,一会我就不吃午饭了,公司最近招标的设计,要叫我过去一趟。”唐心妩说。   翟瑾瑜蹙了蹙眉:“周六怎么还工作?”   “这也是没办法事,对方比较忙,我们也只有遵从对方的时间。”   “不能改时间?”翟瑾瑜又问。   “对方要求一定要十二点前到达,上次因为欢欢生病,耽搁了一些时间,对方直接不给任何机会展示作品,这事逸辰也知道的。”唐心妩不想让翟父误会,拿出那天的事解释。   翟父明白唐心妩是不可能撒谎,脸上闪过一抹歉意。“真是难为你了,阿妩。”   “爸,别这样说,撇开其他因素,这是我的工作。”唐心妩的语气平静如水。   “那孩子们留在这儿吧!”翟瑾瑜说。   “爷爷,我跟葛葛下次再来看你。”欢欢机灵的快速接话。   翟瑾瑜已经走了下来,站在欢欢跟前,叹了叹,他知道,这俩孩子一直跟心妩生活,又因儿子外边沾花惹草,在孩子的心灵上也有一定的影响,所以在陌生的环境里,孩子感到不安。   “那要记得回来看爷爷。”翟瑾瑜捏了捏造欢欢的脸。   “嗯。”小家伙的头像小鸡喙米般的点着。   翟瑾瑜转看一旁的安安,安安紧抿着唇,那白乎乎的小脸越发显的沉默,在翟瑾瑜眼里,是稳重,小小年纪就能有这般的气势,翟瑾瑜暗自高兴,以后孙子会比儿子有出息。   “安安,也常来看爷爷,有什么喜欢的只管跟爷爷说。”   安安虽然小,但是看的出翟瑾瑜眼里的真诚关切,好感的点头。   “爷爷,你也保重身体。”语气老神在在。   翟瑾瑜听完这话,伸手摸了摸他的头,感动,尽在无言中。   站起身,对着唐心妩说:“既然你赶时间,那就快走吧,让逸辰送你们。”   虽然她已经搬出了翟逸辰家的事,可现在不是时候说,也没拒绝翟瑾瑜的好意,点了点头。   “一会就开饭了。”从厨房里走出来的蒲涵双听见了两人的对话。   “阿妩还有公事,这顿饭是吃不上了。”翟瑾瑜说。   唐心妩转身,看着刚才跟她争执的母亲,脸上没有显出任何情绪。   ☆、半途被丢下   “有急事,吃不上了。”她淡淡的说。   蒲涵双没有说话,这时,从楼上传来一道沉声,“我送你们母子三人。”   ……   唐心妩在坐上翟逸辰的车,出了翟家大宅。   车内安静,隐隐撩起一股压抑。突然,一道清脆手机铃声打破寂静。   是翟逸辰的手机。   “喂,一会我就来。”简略几字,便挂了。   唐心妩和孩子们坐在后边,但还是听见电话里传来的女声,猜的出来是他的红颜知已。   虽然两人已经捅破了一切,可是当亲耳听见还是有一丝心痛,她低头,看着怀中两个沉默无声的小家伙,便说。   “你有事的话,在有出租车的地方放下我们母子三人。”   翟逸辰透过后座镜,嘴角噙着冷笑,“怕我跟我过去,看见什么不该看的画面?”   唐心妩不想在孩子的面前跟他吵,平静的应了一句:“那就麻烦你送我到希尔顿酒店。”   翟逸辰又在后视镜看了一眼唐心妩,发现她面色平静,脸色不由的沉了下来。   ……   “下车。”车子突然停在了路口,传来冰冷无情的话。   唐心妩看了看车窗外,发现这里虽有车辆经过,但并不见出租车经过,低头看了看手上的表,已经十一点三十分了。   “翟逸辰,我十二点前必须赶到,你把我们放在这儿,这次标就失了。”   唐心妩脸上有了一丝怒容,而她的怒容透过后座镜里落进翟逸辰的眼里,他笑。   “这是你的事。”   翟逸辰阴冷吐出的话让唐心妩心寒,他的心理,无非是她拿这次的标做为离婚条件,他要为难她。   这样的男人,她怎么会爱那么多年?   唐心妩不再多言,伸手打开车门,将两孩子抱下车,再用力关上车门。   翟逸辰在唐心妩关上车门的同时,脚下的油门一呼,车子像箭一般飞了出去,撩出来的冷风,狂卷着母子三人衣角,发出猎猎的声响。   车内的翟逸辰一脸阴沉,他没想到唐心妩连求也不求他,就这样下了车。   这地方是没有出租车经过的,他倒要看看她有什么能耐准时赶到。   唐心妩望着远去的车子,心头悲凉,蹲下身子,抱起穿着粉红色羽绒服的欢欢,生怕她受凉再次生病,用粉红色的帽子把欢欢盖的严实。   “安安,冷吗?”唐心妩转头部一旁的安安。   “不冷。”安安一脸沉着,望着远去的车子,不知在想什么。   唐心妩拿着包的另一只手牵住身穿淡蓝色羽绒服的安安,往前走去。   走了一会,发现疾驰而过的车子都是私家车,哪有出租车的影子,心头不由的着急了。   突然脑海中生出个办法,放开安安的手,朝路过的车子招手,她希望这样能有好心人停下车来。   母子三人的身影在风中孤寂单薄,在这条车辆不算多车的公路上,引人视线。   不久,一辆车停在了母子三人跟前。   ☆、大胆的决定   唐心妩到达希尔顿酒店时,还是迟了十五分钟,但她还是敲开了门。   门在一分钟后,开了,露脸的是傅绪,傅绪看见门口站着的唐心妩,皱着眉头。   “唐小姐,我不是说在十二点前到达吗?你看你又迟了到了,而且傅总的客人已经到了,估计没时间见你了。”   唐心妩微喘着气息,一脸抱歉:“对不起,傅助理,接到你的电话时,我在离酒店比较远的地方,我还是以最快的速度赶过来的,麻烦你先向邵总通报一声。”   傅绪却是为难的看着唐心妩,看着她还急促的喘气,叹了一声:“我破例为你通报,但邵总是否不计较你再次迟到,就看你的运气了。”   听了这话,唐心妩的心就像海上的帆,摇摇晃晃,但还是说了一句,“那有劳你了!”   看着傅绪的身影消失在门口,唐心妩整个人在房门口来回踱步,两只手紧紧的绞在一起。   温暖的豪华房内,白色衫衬打底,外套深色V领薄羊毛衣的邵博寅双腿交叉,双手随意搁在膝盖上,稳重优雅。   跟客人交谈的同时,偶尔脸上泛起淡笑,傅绪不敢上前打扰,只得站在一旁。   片刻,邵博寅刹住话题,抬头看傅绪:“吩咐酒店,上菜了。”   “是。”   顿了顿,还是说了:“邵总,唐小姐在门外。”   邵博寅脸上没有任何表情,淡淡的丢了一句:“给她的时间不是过了?”   淡淡的反问,压住了傅绪想说的话,只应了一个‘是’就出去回复唐心妩了。   门外,唐心妩七上八下的踱着步子,直到听见开门的声音,才顿住脚步。   “傅助理,邵总愿意……”   “唐小姐,很抱歉。”傅绪打断唐心妩的话,用无能为力的眼神看着她。   唐心妩身子一僵,刚刚陡升的一丝希望瞬间被很抱歉三字生生打压下去。   “傅助理,我知道迟到不应该……”   “唐小姐,你两次迟到,已经触到邵总的底线了,不会再有机会了。”傅绪很直白再一次打断唐心妩的话。   唐心妩愣愣的望着傅绪,傅绪看了她一眼,便离开,去吩咐服务生上菜。   唐心妩看着傅绪离开,再转身看着紧闭的门,脑海思索的是她这次的机会没把握住,这标一定会与辰天失之交臂,且不说离婚,就拿翟逸辰搁下的狠话来说,不敢想象孩子会受到怎么样的对待。   突然,她做了一个大胆的决定,举手敲了两下房门,再整了整衣裳。   今天因为去翟家大宅,打扮的较为随意,发丝微微卷,随意披在肩后,上身一件紧身白色的毛衣,外边套了一件厚厚的驼色呢大衣,下边是过冬穿的紧身牛仔裤,倒显的青春。   因为匆忙紧张的关系,那张小脸带了一丝微红。   就这样走进了房间。   ☆、自然好说   唐心妩放轻了脚步,但鞋底敲打着地面的声音还是隐隐散发出来,传进了正在交谈的邵博寅和客人的耳里。   邵博寅抬头,看见唐心妩时,那双深邃无边的眸子微蹙,但并没有表露出情绪,片刻放松了眉头,淡淡的看着唐心妩那张小脸。   唐心妩紧握住拳头,朝邵博寅点了点头,“邵总。”   邵博寅看着她,没有说话,只是那沉息幽深的眼神却让唐心妩紧张。   她稳住心神,正准备说话时,传来一声。“是你?”   唐心妩有一瞬间的愕然,视线随即滑向说话人的身上,看见那男子时,一怔,片刻敛好神色,颌首微笑:“先生。”   男子脸上带着笑容,“想不到竟然在这儿见到你。”   “刚才真的是谢谢你了。”   “举手之劳。”   没有说话的邵博寅突然插了话题转问客人:“周董认识?”   周董转头笑:“萍水相逢而已,刚才来的路上,看见这位小姐带着两个孩子,在冷风中行走,我这人是看不得孩子受罪,就顺便带了他们母子三人。”   周董是位中年男子,从气度看,倒是一位和蔼之人。   邵博寅没有说话,只是抬头看了一眼站有前方的唐心妩,沉息的眼里,似乎多了一抹意味不明的波澜。   “你也找邵总?”周董那圆润的脸颊透着富贵的光彩,眼里透着一股光芒。   唐心妩莞尔,“是,但很遗憾,错过见面的时间。”   说话时,眼神从周董身上看向邵博寅。   周董见状,似乎明白了。   “邵总,我真的很抱歉,因为傅助理临时的通知,我已经尽快赶过来了。”唐心妩转向邵博寅解释。   邵博寅定定的看着唐心妩,目光捉摸不定,半响紧抿的薄唇轻轻开启:“确实,傅助理突然的通知实在是有点急促,不过我现在和周董要用餐……”   唐心妩见邵博寅没有一口回绝,清眸生出意外的光芒,“没有关系,我可以我外头等。”   邵博寅垂了垂眼,一旁观看了一会的周董倒是笑了:“邵总,不如这样,让唐小姐和我们一起用餐,边吃边谈,这样既省了你的时间,而且多一位美丽的小姐相陪,这顿饭也不显的烦闷。”   邵博寅掀了眼皮,看着周董,从他眼里,似乎看出了深意,似是而非的笑,“周董不介意的话,我自然好说。”   唐心妩对周董这样热心的帮忙,心生感激,朝周董投了感谢的一眼。   但就这一眼,她似乎从他眼里看出了什么?凝了凝眉,便说。   “周董,您和邵总谈的应该是重要的事,我不适合在场,在外头等就好。”   “不碍事,不碍事。”周董倒显的热络,站起身来,朝唐心妩走了过去。   唐心妩被走上前来的周董牵住,她想缩回手,但是被捏的紧,摆脱不了,最后还是被拉在了周董身边坐下,邵博寅微眯着眸子,不发一言。   ☆、这是谁家的孩子   周董坐的离唐心妩很近,说话的时候,肢体比划着动作,不经意的触上唐心妩的手背上。   唐心妩不是初出茅庐的青涩丫头,自然清楚这样似若无意的举动代表着什么?刚才看到周董眼里透出来的意思,她是清楚的,那是一个男人对女人表示好感的目光。   这趟标固然重要,可是她更不想用这种方式得取,看向邵博寅,发现他的目光只是落在周董身上,要如何才能保证邵博寅不介意她离开呢?   ****   门外,身穿蓝色羽服的小身影紧贴着门板,像无尾熊攀爬着,一只耳朵听完,接着又改用另一只耳朵,样子十分的专注。   返回来的傅绪,看到一个似乎在偷听的小孩,眉心皱了皱。   转看四周,没发现大人的踪影,心头讶异,这是谁家的孩子?   傅绪站了好一会儿,也没见小孩转过身来,“咳。”故意咳了一声。   贴着门板的身子似乎受到惊吓,蓦地转过身子,一道黑影把他遮住,不由的仰起那蘑菇头。   傅绪看到蘑菇头下的脸孔时,整个人一怔,这个小孩怎么这么眼熟?脸型,那神态,都这么熟悉?   他是不是在哪儿见过?   小孩正是唐心妩带过来的儿子翟亦安。   唐心妩搭周董的车到了酒店,在酒店开了一间包厢,安置好两个小宝贝,在服务生照看下,她才匆忙赶到邵博寅预定的包厢。   可是亦安趁着服务生带妹妹上厕所时,偷偷的溜出来跟在唐心妩的身后,他知道妈妈是去谈工作,他从电视上看过,在酒店谈工作男人会不怀好意,担心妈妈吃亏就跟了过来。   翟亦安看着傅绪望着他出神,小心翼翼的往一边移身子,几秒过去,不见傅绪说话,胆子肥了起来,老成问:“你是要进里面?”但声音不脱奶声奶气。   傅绪回过神,鬼使神差的应了他的话:“是呀!”   翟亦安见傅绪的态度还算好,打探里头情况的念头更强了,眼里闪着光芒:“里面是不是很好玩?”   傅绪一怔,下一秒便笑了:“小鬼头,你想玩得去游乐场,里面是谈事情的地方。”   “谈什么事情要关起门来?”   傅绪又是一笑,“你见过谈事情不关门的?”   “刚才都有一个漂亮的阿姨进去了,我才不信里头谈事情。”   翟亦安的话刚落,傅绪脸色大变,坏了,难道唐心妩趁他离开闯了进去,邵总怪罪起来他可担待不起。   下一秒,他几乎连跑带冲的打开门。一时间,门也忘关了,安安见状,聂手聂脚的跟了上去。   傅绪冲进去时,周董正对着唐心妩笑,“唐小姐,不用拘谨,就当朋友一样,放开了说。”   话落,那只肥大的手特意往她手上轻拍着,趁机揩油。   ☆、只有他一人   一旁的邵博寅举着青花瓷杯,动作缓慢的汲了一口里头的清茶,但眼角的余光却落在了那只揩油的手上。   唐心妩脸上带着笑意,不着痕迹的往后坐了坐,手从那只肥手下挣脱出来。   “周董和邵总谈的都是专业上的东西,我不深谙此道,不敢打扰两位的兴头。”   话落,视线不经意的扫到了出现在房内的人影,视线移了过去。   “傅助理。”唐心妩还是喊了一声。   傅绪看着这种情况,一时间也有些不明,看了一眼邵博寅,只见邵博寅一脸的阴沉,喝着茶。   在邵博寅身边也不算短,傅绪自然知道老板的这种表情是代表着什么,朝着唐心妩说了一句:“唐小姐,关于你的设计,我们出去谈谈。”   唐心妩担心这样离开,就失了机会,虽然她想逃脱被揩油,可是她更在意的是这次的标,看向邵博寅:“邵总……”   “傅助理会跟你再订时间。”邵博寅低沉阴冷的打断了唐心妩欲说的话。   唐心妩得到首肯,起身。   ****   说到翟亦安小朋友,正贴在转弯的墙壁上,小心翼翼的探着头,看到载他们来酒店的男子时,小脸皱了皱。   然后随着妈妈的视线,落在了邵博寅脸上,看见邵博寅看妈妈的目光,小脸皱了皱,还来不及思索,唐心妩就要出来,小小身子像只小兔子似的,快速的往门口窜去,回包厢去了。   唐心妩跟着傅绪欲步出房间,在她身后,周董流露出依依不舍的眼神,“想不到辰天有名的设计师竟然这么年轻漂亮松。”   邵博寅噙着意味不明的笑。   ****   房门外,唐心妩和傅绪对站着,傅绪一脸无奈,“唐小姐,你这样做是想砸掉我的饭碗?”   唐心妩一脸抱歉,“不好意思,我实在没办法了。”   一般漂亮的女士都让人难以斥责,傅绪面对着唐心妩,亦是如此,最后只是叹了叹:“算了,这事我也不怪你了。”   唐心妩露出笑容。   “傅助理,刚才邵总说过另外预约时间,能否就定在邵总餐后?”   傅绪其实还摸不准邵博寅刚才话的真假性,因为邵博寅从来没破过例,特别是一次又一次迟到的竞标企业。   但他知道,如果不打发唐心妩,估计还会闹事。   便说:“唐小姐,邵总不知道几时能结束这顿午餐,不然这样,你先去吃午饭,邵总结束午餐,我通知你。”   唐心妩想到两个孩子不曾吃午饭,此时邵博寅还没开餐,估计等的话也会等一段时间。不如趁机跟孩子吃过饭后,再来守点。   唐心妩告别了傅绪,回到孩子们所在的包厢间。   只是还没开饭,唐心妩就接到了傅绪的电话,让她立即过来。   到了包厢,却发现只有邵博寅一人。   ☆、懂的讲条件   唐心妩安抚好两个孩子,急忙出了包厢,她一离开,脱掉了外套,只穿着粉红色毛衣的欢欢盯住安安。   “葛葛,我替你保密了,你用什么报答我?”   她整个人是坐在沙发上的,和安安对面而坐,瞅着安安的眼睛绽着期待的光芒。   安安看着妹妹的样子,凝眉,片刻才说:“一会我把好吃的都让给你吃,不告诉妈咪。”   欢欢听到好吃的,双眼放出幽光,十足小吃货的样子,点点头,“成交。”   安安见搞定妹妹了,松了一口气,只是气刚呼出,传来欢欢又说:“但是葛葛,一会你不准偷偷跑了,得带上我。”   还不算傻,懂得讲条件了,安安心头评判着。   *****   唐心妩再次站在豪华包间,餐桌上只有邵博寅一人,吃的优雅,见唐心妩来了,掀了掀眼皮,淡淡一句。   “坐吧!”   唐心妩面对邵博寅这种成熟的商人,还有他那看不透的沉息眸光时,紧张了。   客气且拘谨的说:“邵总你慢用,我等你用完午餐再和你详谈设计。”   “你要站在这儿看着我吃?”邵博寅放下手中的银筷,语气不露任何情绪。   唐心妩那张小脸一怔,看着邵博寅紧绷的脸透了严肃,一时捉摸不定他的意思,难不成叫她过来陪吃?   她多少还是听过一些邵博寅的传闻的,这个人手段狠厉,但很少与女人传出绯闻,所以陪吃不应该有。   邵博寅静静的看着她,目光深邃如海,唐心妩被看的心里有点发怵,半响,小心翼翼的说了一句:“我在门外等着。”   “我们边吃边谈。”   语气很平静,但却无形透了命令。   唐心妩看在标的份上,只好硬着头皮坐上了餐桌,位置离邵博寅有一段距离。   邵博寅再次拿起筷子,自个吃了起来,一旁的唐心妩倒是有点忐忑不安,但还是拿起筷子,表面故做镇定的也吃了起来。   包厢里寂静如水,水晶灯光从哥特式风格的天花顶倾泄下来,整个包厢流光溢彩。   静坐的两人身上环绕一层淡淡的金光,闲淡又雅静,桌上的菜肴,波光粼粼的透出美味的色泽。   可是唐心妩却吃的不上心,完全品尝不出菜肴的味道来,她吃了第三口后,没忍住,往邵博寅那边探伸了一下头。   “邵总,我讲讲我设计的理念。”   邵博寅抬头,拿了一旁的湿巾拭了拭嘴角,“吃完再说。”   唐心妩不轻意的皱了一下眉头,刚才不说边吃边谈么?   邵博寅似乎看出了她的想法,修长,骨节分明的手指了指桌上的菜,“赶紧吃。”   唐心妩只好点头,无声再次吃了起来,吃了两口,传来一声:“你很在意这次的标?”   唐心妩一顿,下一秒敛好神色:“这次的标对辰天来说是个契机,和盛世这样的大企业合作,无疑是往前大迈一步的台阶,我自然在意。”   邵博寅那双无底洞般的眸子盯住她,“如果这次的标辰天没拿下,你会怎么样?”   后头还有更。   ☆、整个人靠了上去   唐心妩猝不及防,面色一僵,这话是不是在告诉她,辰天没戏了?   两次的迟到,所以邵博寅真的一点也不给机了,周一,盛世就要公布竞标的结果,她现在还没有展示设计的任何一点信息,她不能再等了。   下一秒,她站起身子,“邵总,你还没看我的设计展示,如果你看了……”   “你的设计我看了,老实说是很不错,但是好的设计不只你有。”邵博寅的语气淡淡的。   唐心妩一愣:“邵总,我知道其他企业的设计并不差,但是你先听完我的讲解后,会发现我这个设计与他人不同寻常。”   邵博寅看着唐心妩,眼神不明,“与众不同?”   唐心妩点了点头。   “说。”突然邵博寅便丢了一个字,有些冷,唐心妩不知道他突然转变的原因,但因为急于把自已的设计呈现出来,当场讲了起来。   她简洁明了的概括,十分钟后,她就把该要体现的重点体现出来了。   “你刚才说到的体现中国古风元素,你起码用了三种以的元素,一件作品内,未免太过繁杂了。”邵博寅反驳着她的设计观点。   “邵总,其实不然,在中国古风中加了国际手法,如此,中国元素都融合为一体,这样设成的裁剪,不仅适合高端化,也适大众化。”   邵博寅掏了支烟,静静的点燃,然后手指着桌面,意思要她坐下吃。   唐心妩点头示意,拿起筷子,慢慢吃着,其实,她无心吃,但不能拂了他的面子。   整个房间,弥漫着邵博寅指间上烟蒂散发出来的雾蔼,他的目光在雾蔼下更是明暗不晦,落在唐心妩身上。   若有若无的凌厉,似乎要将低头吃的唐心妩刺穿,这点,唐心妩感觉到了,压力油然而生。   唐心妩实在受不住这种探视,咽下口中的食物,抬头迎视他幽深的目光。   “邵总,你也吃点。”她实在找不出什么话题来打破这样死寂的压抑。   她话落,邵博寅把手中的烟蒂扼在烟缸中,“你这设计比你的手段更吸引人,你不用做其他什么举动,都能赢标,但是聪明反被聪明误,这次的标,没有你们辰天的份。”   生冷无情的话语,让唐心妩脸色大变,她不明白,他果断拒绝的原因。   在还没理出个所以然来,邵博寅已起身,样子像要离开。   唐心妩看见邵博寅拿起一旁的外套,往门口走去,才恍回神,随即跟了上去。   “邵总,请留步。”   可是邵博寅却并没有停伫脚步,步伐依旧疾驰,就在要到达门口时,唐心妩整个人挡在了门板上。   “邵总,死也该让我死的明白,请问我做了什么聪明反被聪明误的举动?”   看着唐心妩一脸坚硬,邵博寅突然浑身犯起了戾气,骨节分明的手捏住唐心妩的下巴,整个人靠了上去。   ☆、比刀子还利的话   唐心妩没想到邵博寅突如其来的举动,僵住身子,惊悚的看着眼前的男人。   近距离下,他身上淡淡的烟草香味侵袭着她的嗅觉。虽然她并不是什么黄花女,但是这样和陌生男子如此靠近还是第一次,跟翟逸辰也没有这样面对面过。   瞬间,心跳加速,双手抵着靠上来的人,不知所措的怔注着一脸阴沉的邵博寅。   他深邃无边的眸子里头正蕴着一股龙卷风,朝她狂卷而来,这是明显的怒意,还带着一股幽沉捉摸不透的深意,撇开这层深意,唐心妩不知他眼里的怒意从何而来?   是否因为她曾吊了他的证?   被这样钳制着,她的呼吸渐渐急促,在她急促的呼吸下,邵博寅眼里的怒意渐散去,眸里只有那股探不透的深意,静静的望着她。   暖昧的姿势,无声的对视,两人如被一条绸带紧紧的缠住,这样的画面,唐心妩心跳更快了。   就在她意识到这点不妥时,她上头的黑影慢慢的压了下来,唐心妩快速的把头一偏,一温热的唇落在了她耳垂边。   下一秒,她用力一推,邵博寅似乎没想到她的举动,往后退了两步,刹住脚步,但脸上露了讽鄙的笑意,出口的话语也变的讽刺。   “你和着周董这样演戏,不就是为了引起我的关注取这次的标,美人计,我见多了。”   唐心妩一怔,明白了他的意思,原来他认为她和周董之间的萍水相逢,是她故意所为的,为了是要引起他的注意,拿下这趟标。   这比刀子还利的话语,是再一次的羞辱确,甚至这次比上次还更离谱。   周董的巧合也是她意料不到的,可是这样的巧合,却成她失标的致命,最近,她的人生真是乱。   她深呼吸一口气,冷若冰霜的迎视着邵博寅。   “邵总从来都是这般片面的吗?总把人想的这么不堪,还是邵总本身就是这样的人?”   两步之外的那双深沉的眼睛,像鹰一样,死死的盯住她,唐心妩明白,盛世的标她是尽力了。   丢下一句:“像邵总这样阴暗的心理,应该去看医生。”   下一秒转身,拉开包厢的房门,快速的消失在邵博寅的视线里。   门口,邵博寅注视着唐心妩消失的方向,眸色渐深……   ****   从包厢出来,唐心妩回了她订的包厢,只是里头哪里还有两个孩子的身影,这可吓坏了她。   说到两个孩子,在她回来的时候错开了,这时候,甜美的欢欢正在电梯门口等着哥哥回来。   可等了一会,哥哥没等到,倒是等来了一位和哥哥长的很像的男子,她站在电梯口,眼巴巴的看着男子。   这个男子就是邵博寅,他站在电梯口,电梯来了,迈进电梯里,欢欢不由的跟了进去。   电梯里,依旧眼巴巴的仰头看着他,邵博寅感觉到身上有道目光,低头。   带着婴儿肥的瓜子脸上,一对黑溜溜的眼珠子像颗黑葡萄,怔怔的盯住他。   ☆、你要童养媳吗?   欢欢看着邵博寅,一会皱眉,一会噘嘴,白里透红的脸蛋要多萌就有多萌。   看着表情千变万化惹人喜爱的小人儿,还有不怕他的劲,邵博寅突然莫名的来了兴趣,也一个劲的盯住她。   所谓大眼瞪小眼莫过如此了,欢欢的定力很好,怔怔的看着,目不转睛。   邵博寅紧绷着脸,透着严肃,可是欢欢没有一丝惧怕,因为她看常见这样的表情,葛葛不说话,瞪着她的时候就是这个样子。   最后淡定不下去的是邵博寅,他呼了一口气问:“你一个人?”   欢欢点头,没有说话,大眼依旧水灵灵的盯着他,邵博寅倒被她盯的心头生疑,“你怎么这样盯着我?”   “大叔跟我哥哥好像。”欢欢甜甜的声音带着奶声奶气。   大叔?虽然他的年纪真的是大叔级,但是还是第一次有人这样叫他,有点刺耳,但听着甜甜的奶声,就像吃了一块朱古力,那种甜腻丝滑的感觉涌上心头。   所以问出口的声音不由的柔了:“所以你就跟着我?”   欢欢摇了摇头,邵博寅奇怪了,“那你一个人要去哪儿?”   欢欢突然低下头,咬着手指,似乎在思索什么?邵博寅看着她乌黑的头顶,没有说话,突然有伸手去摸摸的冲动。   这样一个可人儿,甜美的让人想抱一抱,不过邵博寅这样不和小孩接触的成功人士,还是很有定力的。   见欢欢不说话,也不再跟她搭话了,电梯到了一层,‘叮’一声,接着梯门往两边滑开,邵博寅再看了一眼欢欢,见她还是刚才低头的样子,迈开步子,踏出电梯门。   欢欢见状,也跟了上去,一直尾随在邵博寅身后,他走的步伐较快,她就小跑。   邵博寅发现了欢欢的举动,走到大厅中间停住,看着小不点,小不点并没有看他,依旧是咬着手指。   见状,邵博寅又迈开步子,欢欢再次跟上,酒店大厅,人来人往,邵博寅一身优雅,一副好皮囊,纷纷对他投以恻目,但更多的注意力是放在他身后的小不点身上。   邵博寅走到门,停住,低头看小不点:“你怎么跟着我?你家人呢?”   欢欢看着到了外边,才抬起头:“你要童养媳么?”   邵博寅脸上突然僵住,下一秒浓眉紧皱,显的有点无力。   “你知道童养媳做什么的吗?”邵博寅问。   欢欢点头:“童养媳就是在你家吃喝长大。”   其实欢欢曾听过童养媳是卖给人家,长大后做别人老婆,而她父亲翟逸辰曾说过要卖她,被别人卖,还不如自已行动,讨个好价钱,而且这个人和哥哥长的那么像,不至于会欺负她,哥哥就从来不欺负她的。   再说这个大叔比她大很多,等她长大了,他就老了,死翘翘后,他的钱就会落进她口袋里了。   妈妈就不用受爸爸的气,爸爸也不敢再说卖她。   这是欢欢一路思考的结果,可她的举动,在邵博寅看来,他遇上了一个骗子小孩子,瞬间冷了脸。   “赶紧回去找你家人。”   欢欢听到他阴冷的话,眼里瞬间铺了层薄雾,扁了扁嘴:“大叔好凶,葛葛就不会凶我。”   看着小不点可怜兮兮的模样,邵博寅又一阵无力。   ☆、缠住他   邵博寅看着欲要哭泣的欢欢时,皱着眉头,脸上明显有不耐之色,出口的话语也不太好了。   “你小小年纪就想当人家的童养媳?”   欢欢虽小,但人很敏感,听出了邵博寅语气中隐隐透出来有愠色,撇了撇嘴。   邵博寅就这样静静的看着撇嘴的小不点,一股无力,但不知为何,看见穿着粉红色毛衣的小家伙,嘟着水灵灵的小嘴,从没跟小鬼打交道的邵博寅,没有转头就走,只说了一声:“你为什么想当童养媳?”   欢欢瞥了他一眼,低头,像小媳妇似的咬着唇:“被别人卖,还不如自已卖。”   欢欢低低的说了一声,但邵博寅还是听见了,捏了捏眉,半响,冷了冷声:“快去找你家人。”   欢欢转头看身后,才发现没有哥哥和妈妈的身影,再转过头,看着眼前和哥哥像的人又赶她走,心里顿时没有安全感了,心里一酸,眼里的金豆子一颗颗往外掉。   邵博寅看着突然掉泪的小家伙,脸色更加铁青,这是他从来没遇过的事,被一个小不点的孩子缠上了。   他抬头,看着四周,没有找孩子的人,再看掉泪的小家伙,最后对着门口的站侍招手,侍者立即走上前。   “你带进去替她找找家人。”邵博寅的语气一如以往的淡漠。   一旁的侍者看着邵博寅这身气势,知道是个人物,立即点头。   用胖乎乎的小手揉着眼睛的欢欢,听见邵博寅的话,放下手,跑到他跟前,拉了拉他的裤腿,带着抽噎声:“大叔带我去找我哥哥和妈咪。”   欢欢从未曾单独外头逗留,一直以来,翟逸辰对她的恐吓,在她心里产生了一定的影响,在面对陌生人时,都会莫名的恐慌。   唯独不怕邵博寅,是因为认为他和哥哥长的像,有种熟悉感。   邵博寅看着泪眼汪汪的欢欢,脸色铁青,一旁的侍卫,走到欢欢跟前,“小美女,叔叔带你去找你妈妈。”   欢欢缩在邵博寅的身,看着侍卫,摇了摇头,想走的邵博寅面无表情的皱着眉头,正开车过来的傅绪看见了,立即下车走上前。   “邵总,你先上车。”   邵博寅点了点头,迈开步子往车边走去,可是刚走,欢欢突然跟树熊一样紧紧的缠在了他的腿上,哇哇大哭。   “哇……你带我去找我妈咪,他们都是坏蛋。”   泪水打湿了邵博寅的裤腿,他脸都黑,看着缠着他的欢欢,他遇上了从未有过的难题。   一个甜美哭泣的小萝莉缠在俊雅男子的腿上,这样的画面引的行人纷纷停下脚步观看,傅绪明白老板的性子,不喜被人围观,赶紧蹲下身了。   “小朋友,你爸爸妈妈呢?”   欢欢不理,只是仰望着邵博寅。傅绪见状,起身,对脸色黑沉的邵博寅,诺诺的说。   “邵总,不如你问她,或许她会说。”   邵博寅脸黑黑的,一直看着他腿上的欢欢,两人又是大眼瞪小眼的,最后还是邵博寅败阵下来说:“你爸爸和妈妈呢?还有你刚才说的哥哥在哪儿?”   ☆、抱大腿   虽语气不及侍卫和缚绪的温和,但欢欢却回答了:“爸爸把我和妈妈,葛葛丢在大路边,就走了。妈妈路边拦了一辆车,带着我和哥哥来这儿,然后她去谈合约,哥哥带着我去找妈妈,然后就遇见大叔了。”   欢欢的话,逻辑还是很清晰的,大家都明白了,跟妈妈一起来工作,走丢了。   不由的让人心头怜悯,甚至邵博寅也有这种念头,于是问话的语气也柔了几分。   “你哥哥呢?”   “葛葛怕打扰妈咪,先去打探,让我在电梯边等着。”早知道就跟葛葛一起去的,欢欢心里加了一句。   “记得你妈妈的电话没?”   欢欢摇头,邵博寅无力,一旁的傅绪皱着眉,咽了口水:“你妈妈叫什么?”   欢欢嘟喃一声:“唐心妩。”   傅绪一怔,偷偷看了一眼邵博寅,不确定的再问:“叫什么?”   “唐心妩。”欢欢的声音大了些,众人都清楚了。   傅绪整个人也怔住了,这是唐心妩的孩子?   傅绪看了看邵博寅,发现老板脸色依旧没有好转,眼里异常深沉。   想到刚刚老板突然把盛世和周董的合给也取消了,叫来唐心妩,不到二十分钟,也取消了辰天的竞标资格,他知道取消的原因,但现在,明显唐心妩没有撒谎。   “让酒店的人打电话给唐心妩。”邵博寅声音平静幽沉,如深山林里水滴掉下来发出的响声。   ****   十分钟后,唐心妩急色匆匆的赶到前台大厅。   “妈咪。”欢欢从前台的沙发上跳了下来,朝着唐心妩奔去。   唐心妩蹲下身子,接住小小的身体,将她搂在怀里,那种失而复得的感如此清晰。   唐心妩没有责怪孩子一句,她明白,在陌生的地方,两个孩子都不太有安全感,是她疏忽了。   这次的事,只对兄妹俩说了一句。   “以后别乱跑了。”   欢欢巧乖的点点头,脸上露着暖暖的笑容。   “妈咪,对不起,是我带着妹妹去找你的,不然妹妹也不会走丢。”一旁的安安勇于承认错误。   唐心妩放开欢欢,看着兄妹俩,百感交集,伸手又摸了摸安安的蘑菇头。   “以后不要乱跑了,知道吗?”   兄妹俩异口同声:“嗯。”   她笑了,孩子是她最大的骄傲。   想到刚才不见两个孩子时,她的心瞬间停止跳动。只求两个孩子安然无漾,所以找到孩子时,她也啥不得责斥。只要让他们认识到错误,改正,就够了。   ****   周一,唐心妩刚到公司,乔姿芙从办公室走了出来。   “唐工,盛世那边的标怎么样了?怎么到现在还没有消息?”   唐心妩看着乔姿芙盛气凌人的样子,正要开口说出结果时,蓝沁惊喜的声音传了过来。   “总监,盛世来电,说辰天得标了。”   ☆、真的拿下了   乔姿芙转过头,“真得标了?”语气是明显的不相信,其实另说乔姿芙不信,唐心妩也不相信。   那天邵博寅盛怒的声音还在她耳旁盈绕着,这次的标,没有你们辰天的份。   如此清晰又坚决果断的话,还沥沥在目。   可是蓝沁下句。“那么大的事,我哪敢说假呢?”就让她狐疑了。   蹙了蹙眉尖,看着蓝沁:“什么时候打来的?”   “现在,还没挂电。话呢?”蓝沁摇了摇手中的话筒。   唐心妩走了过去,从蓝沁手里接过未曾挂掉的话筒,搁在耳旁。   “你好,我是辰天设计师唐心妩。”   “唐小姐,恭喜你,你的设计已经被我们盛世采纳了。”傅绪的声音。   她眉凝的更紧,不确定的问:“这是邵总的意思?”   “是傅助理,傅助理的指意就是邵总的指意,唐小姐,你别怀疑,真的是辰天得标了。”   对方传来喜笑的气息。   唐心妩喜的有点摸不着头脑,直到话筒那头传来盲音,才回神,把话筒放回座机上。   “真得标了?”乔姿芙迫于知道真像的目光紧绕着面色怪诡的唐心妩。   走回到位置的唐心妩,朝乔姿芙点头,淡淡应了一句:“是的。”   乔姿芙有一秒的愣住,片刻用异样的眼光看唐心妩,那眼光,唐心妩看的出来,是质疑。   她不想去探索乔姿芙因何质疑,只说,“有劳总监禀报总裁这事了。”   乔姿芙望着唐心妩,嘴角扯了的抹讥笑,很浓,就连一旁的蓝沁也看的出来,所以在她转身回她办公室后,蓝沁凑了过来。   “唐工,总监刚才那是什么表情?得标了,她好像很怀疑似的,你的能力是有目共睹的,她至于这个表情么?”   唐心妩敛了敛眸,一副不在意的说:“习以为常就好。”   蓝沁挑了挑眉,离开前小声嘟喃:“她就是看不得别人风光,你说她都三十多了,怎么还不结婚?这样下去,心理很容易出现问题的。”   唐心妩却顿住手中的动作,她当然知道,乔姿芙不结婚,无非是想着坐上翟少奶奶这个位置。   她拿下了这标,翟少奶奶这个头衔很快空下来了,只是乔姿芙真的能坐上翟少奶奶这个位置么?还真是有待见证。   唐心妩依旧不放心,于是给傅绪拨了个电。话,电。话通了。   “傅助理,我是唐心妩。”   “唐小姐,你好。”傅绪的声音从电波中传过来,显有很好听。   “傅助理,刚才盛世的设计部打来电。话,说辰天得了标,这事,是真的吗?”   “哈哈,唐小姐这么大的事,有谁敢开玩笑。”傅绪的声音瞬间爽朗起来。   唐心妩一直半挂于空中的心,终于平安落地了,呼了一口气。   “唐小姐,恭喜你,你的设计很出色,非常期待我们的合作……”   ……   挂了电话,唐心妩真的是有种被天上掉下来的金子砸到的感觉,本已完全放弃了这次的标,不想峰回路转,虽不清楚邵博寅为什么突然会改变主意,但只要拿下了这标,她就握住了走向光明的钥匙,其他缘由,都不在重要。   ☆、她再度出现   中午,唐心妩去取车,到达修理场,接待员把她安排在会客室。   走进会客室,一位身穿鹅黄色套裙的美丽女子下优雅的坐着,手里拿着一本时尚杂志,正看的专注。   也许是设计师的身份,唐心妩对于颜色敏感超于常人,目光落在了女子身上,这鹅黄色的套裙正是香奈儿限量版的时装。   突然,坐着的女子蓦然抬头,唐心妩的视线也自然落在了女子脸上,心里一怔。   女子尖细的脸孔精美的像画儿走出来的,白晰的脸颊施着淡淡的腮红,弯弯的柳叶眉,笔挺的鼻尖,一双水盈盈的眸子正波光粼粼的散发着光彩,但最吸引人的还是那紧抿红艳的唇。   是她?   女子看到唐心妩,突然,嘴角挂站一抹笑,那抹笑,似是而非。   唐心妩忽视她脸上的笑,走到一旁的沙发上,坐下。   女子带着意味不明白的笑低下了头,专注手中的杂志。   两人的会客室死寂,片刻,服务生上前给唐心妩倒了一杯水,打破怪诡的气氛。   放下水杯后,对一旁的女子恭敬说。   “苏小姐,刚才技术部那边回话,你的车明天才能修好。”   女子抬头,望着服务生,脸上露着笑容。   “行,那我明天过来取车。”   “好。”   服务生离开了,女子拿出电话,拨了个号。   “打扰你没?”女子的声音很温柔,低着头的唐心妩不由的望了一眼女子。   “我的车出了点问题,送到修理场来了,要明天才能修好,能派个人来接我么?”   “好。”   女子挂了电。话,合上手中的杂志,转看唐心妩。   “这本杂志很不错。”突然朝她递了过去。   唐心妩抬头,看着她双白晰葱根似的手握着的杂志,再淡淡的看上她的脸:“谢谢,我一会就离开了。”没有接杂志。   女子不以为意,挑了挑眉,放下杂志,嘴角依旧是那抹意味不明的笑。   接下来,会客室一片沉寂,不多久,服务生跟唐心妩说,她的车可以取了。   唐心妩站起身,走了出去。开着车子出修理场时,在门口时,那抹鹅黄的颜色,再度跃进她的眼里。   女子站在一辆奥迪车边,一个男子很体贴的为她打开后车门,女子优雅的坐了进去,下一秒,车子急速离开。   唐心妩失神望着车子离去的方向,四年前,她突然消失,想不到四年后她再度出现了。   ……   回到公司,翟逸辰就把她喊进了办公室,看着像陌生人般的男人,她平静如水的说。   “盛世的标已经拿下来了,这事乔总监跟你说了吧!”   翟逸辰沉着眸子,像猎人盯住猎物般的眼神盯着她,半响点了点头。   “这事我已经知道了。”   语气很淡。   “既然你知道了,那你当初应允的条件不要忘了。”唐心妩很直接的说。   突然,翟逸辰从他的位置上站了起来,身子往她倾靠过来,眼神阴森。   “我答应你什么条件了?”   ☆、反悔   翟逸辰的话,明显耍赖。   “翟逸辰你不要告诉我你想悔约?”她的语气冷若冰霜。   翟逸辰凝望着她冷笑:“唐心妩我答应过你什么?”   唐心妩怒吼:“你不是答应过我,拿下这趟标,你会跟我离婚,孩子归我。”   翟逸辰眯着眼,脸上露了危险的信号,“唐心妩我什么时候答应过你,我当时只是说过等你拿下再说,从没答应过你什么?”   听到这话,唐心妩心窝口涌起焚烧胸口的怒火,双手同样撑在台面上。   “翟逸辰你不要太过份。”   翟逸辰眸一眯,伸手就捏住唐心妩的下巴,“我过份?唐心妩我从来没答应过你任何事,何来过份,一直是你自作多情而已经。”   翟逸辰目露凶光,似乎要将唐心妩刺透。   翟逸辰突然的变卦,是她始料不及的,一时间,怒意难挡,愤然甩了甩手,逃开了他的钳制。   她知道,和他正面冲突,事情只会无法解决,只能压下怒意,平息气息:“那行,标我拿下来了,现在来谈谈我们之间的事。”   翟逸辰推开椅子,往她的方向走来。   “谈吧!”语气十分的无谓。   唐心妩看着站在跟前的翟逸辰,眼神由怒渐渐转为死寂,语气像只幽魂般飘渺:“我说过这趟标拿下来了,再加我手中的股份,换和你离婚,所以,我们离婚吧!”   可正是她平静的语气,刺激了翟逸辰。以往说爱他,现在说离婚却如此平静,女人怎么可以变心的如此快?   想到此处,他的眸子瞬间沾了腥红,“离婚?唐心妩看来我的话你还真没记在心里?那我再重复一次,你这辈子别想离开翟家。”   他咬牙切齿,血筋如一条条蛇般爬他的额头,这个样子的翟逸辰,在不明情况的人看来,会以为他有多爱她,可是唐心妩心如明镜,脸上突然露了悲凄的神色。   如果他是因为爱她而这样说,该多好,可是不是。他无非是要困她一生,让她痛苦生活。   “逸辰哥,为了报复,你拿自已的幸福陪葬,不觉的太代价太大了?”   结婚四年,唐心妩第一次这样喊她,想想这样喊他,是在四年前了,那时,翟逸辰宠她,爱她,让她认为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人了,整天娇羞的喊着逸辰哥。   只是幸福却在新婚夜灰飞烟灭,她想伸手去抓,最后尾巴也没抓到。   翟逸辰听到这一声叫喊,脸色一僵,心口传来密痛,为什么会痛,听到这声叫喊,为什么会这样痛呢?   他分辨不出,也不想去摸清,只知道,他不会让她过的快活,他要把她母亲拆散父母的悲痛,还有她给他戴绿帽子的污辱,全部加在她身上,想幸福,没有那么容易的事。   ☆、她的软肋   “幸福?我的幸福就已经不存在了,我不幸福,你也别想幸福,就算下地狱,我也会拉着你。”他的声音犹如从地狱走了一遭。   唐心妩看着眼前的男人,脸上是草木化为灰烬的漠然,荒芜。   这样的翟逸辰已经是魔鬼化了,在他脸上找不到以往半点的阳光,温暖。   她不会陪着他这样魔化下去,丢出手中最后一张王牌。   “我手中的股份你也不想要了?”   翟逸辰阴森的笑,露出晃眼的白齿,俊逸的脸有染了邪佞。   “你手中的股份给谁又有什么关系?别忘了,辰天现在是在我的管理下,逸天现在不到十岁,你给了他又能起到什么作用?”   “既然你不在乎这股份,那我就把这百分之三十的股份,在逸天成年时,当初成年礼物送给他,你可别忘了,就算你现在再如何努力,最后这一切还是归逸天。”   她的表情很冷漠,语气也很平静,但比怒语更具威胁。   翟逸辰双眼怒瞪,愤然抓住她的双肩,力道要将她捏碎:“想威胁我?”   “只是提醒你。”   “如果你不怕你两他孩子的身世真像暴光,你就尽管把这些股份送给逸天,你要知道,我爸对两个孩子的疼爱超过了对任何人,要是他知道疼爱这么长时间的孩子,是你红杏出墙的遗物,他会怎么样?”   翟逸辰的话,如一把利刀,往唐心妩的心口插去,疼的她脸色渐白。   孩子的身世是她的致命点,还有翟瑾瑜对孩子的疼爱也是她的软肋,她无法想象,道出事实会对孩子有什么样的影响,对翟瑾瑜又有什么样的打击?   她希望孩子能健康成长,而翟瑾瑜就像父亲般,对她好到无以复加,她也希望他能快乐安度晚年。   她痛苦的闭了闭眼。   “你除了拿孩子威胁我,还会做什么?你怎么变的这么可悲了?”   语气是那么的悲凄。   “可悲吗?我不觉的,只要有用就行。”翟逸辰嘴角噙着冷漠得意的笑。   唐心妩在面对这些问题时,她无力了,她有顾忌,翟逸辰撑握的一清二楚。   “你的事讲完了,那就谈谈另一件事吧!那天你是没有准时赶到酒店,邵博寅这个人的性格古怪,不可能会把标给一次又一次迟到的人,可你却轻而易举拿到了标……”   话里留下的想象的空间,足以让人听出言外之意,唐心妩冷嗤一笑。   “是呀,托你的福,我没有准时赶到酒店。”   可是这样的话在翟逸辰听来,明显承认了她用其他手段得取了这趟标。   “你这个贱人,竟然真的用自已去交换。”他双眸燃烧着大火,把唐心妩往沙发上拖去。   “你放开我。”唐心妩看着怒火冲击的翟逸辰,低吼。   “是不是这么多年没有男人,你很空虚,空虚到想找男人?想着既可得标,又填了空虚,就把自已献出去,唐心妩你可真是我见过最下贱的女人。”   怒吼落下,他已压她在沙发上,疯狂的乱扯着她的衣服。   ☆、发疯   “翟逸辰,别发疯,放手。”唐心妩愤力用手抵着欲在压下来的翟逸辰。   “发疯?你还不值的我发疯,我倒要看看,你是怎么勾引男人的。”翟逸辰腥红着眸子,疯癫了般的扯着她。   压下来的唇往她娇嫩的唇上凑去,她力气抵不过,只是当她感到那凉凉的东西往她嘴里探时,她狠狠的咬了一口下去。   翟逸辰吃痛,伸手就捏住她的下巴,俊逸的脸孔阴翳的要杀人:“原来你是用这种方式,倒真的重口味,但不可否认,这样更能引起男人的征服感。”   说完,大手正要扯下只有扣子维系在唐心妩身上的衣服,却被唐心妩一句话制止了   “苏婧宁回来了。”   翟逸辰手一僵,似乎被人点穴了,一动不动的压在唐心妩的身上,死瞪着她。   唐心妩看着他的神情,心里明白,这个女人对他不一样,所以这个女人突然的消失,他的性子才大变。   他说他没有了幸福,其实是没有了苏婧宁,他的幸福就消失了。   一直以为他心里是有她的,甚至看到新婚夜那一幕,她都还带着侥幸,可此时此刻,才彻底的看清楚一切,他心里真的没有她,没有她一丁点的位置,娶她如他所说,为了报复。   可悲,一直不敢面对现实,持着驼鸟般的心态困着生活,最后一个女人的名字,就撕裂了她一直维持的假面。   “你怎么知道?”突然,翟逸辰瞪着腥红的眸子钳住她的脖子。   果然,苏婧宁是最不一样。   唐心妩脸色灰白,语气淡漠的说:“我见过她。”   “在哪儿?”他紧追不舍。   “修理场。”   下一秒,她身上的重量瞬间消失,只有一道黑影盖在她头顶,突然,黑影往前移去,同时还传来一道冷厉的声音.   “给我滚回去上班,以后再跟我提离婚,我会拿你孩子开刀。”   阴狠的警告像腊月寒冬的冷风,割破她的耳膜,痛的她躺在沙发上,死寂。   僵直的眼睛没有焦距,焕散的落在天花板某处,“当初她会突然离开,因为你结婚吧!”   颀长的身影停在办公桌边的椅子,“我的事还轮不到你指手划脚的,以后别让我在你嘴里听到苏婧宁这三个字,盛世的标给我好好跟住它,要是有任何闪失,我一样会拿你孩子开刀的。”   话落,拿起黑色的西服外套,往门口走去,最后一声咣当在响,徒留一室死寂。   唐心妩没动,依旧躺在那儿,眼睛直直的望着天花板。翟逸辰匆忙离开,是去找苏婧宁了。   虽然四年了,可是她依旧占据在他最要重的位置,可是,翟逸辰,既然你那么在乎,那么心急,为何不结束这段婚姻呢?   难道报复她就真的重要过一切?   突然,干燥的眼眶打湿了,慢慢的,眼角尾处,流出一道温热的东西,一直流向她的发际……   ☆、物是人非   十四岁那年,唐心妩跟着怀孕的母亲踏进了翟家,她依旧清晰记的,那天翟逸辰从楼上走下来,面无表情的站在她跟前,盯着她的目光带着憎恶。   这种憎恶维持了一段时间,改变这种憎恶的,应该从他十八岁的生日算起,也是她十五岁的生日。   谁也没想到,他们的生日竟在同一天,翟瑜瑾自她到了翟家,待她如亲生女儿,所以在她生日那天,也就是翟逸辰的生日,办了隆重的晚宴。   翟逸辰邀请了他的朋友,几乎都是富二代。   唐心妩和翟逸辰一起切了蛋糕后,她跟翟瑾瑜邀来客人的孩子们聊天,翟逸辰则是跟他的朋友凑成一堆。   “辰,你那位妹妹原来这么美。正好,我身边没有像她那种静若繁花的那种款型,肥水不流外人田,给兄弟个方便。”翟逸辰的一位死党带着侵、犯的目光盯住安静坐在远处的唐心妩。   “猴子,你的女友从长江流域排到你家门都排不完,你丫心别太贪,这得该我。”   “你丫滚一边去,就你这种猥琐的样子,把人吓跑就真的浪费资源了。”   ……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的,争论唐心妩归谁。   “你们俩个就别争了,让辰发话,他让谁追就谁追。”突然一位发小打断做着无谓争吵的两人。   顿时大家的目光移向一直不言的翟逸辰身上,他的目光此刻也是落在远处的唐心妩身上,嘴角挂着危险的笑。   “她,你们谁也不能动,我自有打算。”半响,他吐了一句。   众人你看我,我看你的,面面相觑,心里明白,他想来个兄妹恋!   从那刻起,他就已经开始策划报复了。   *****   下班后,唐心妩心情低落,开车去接孩子,车窗外的景物如黑白屏幕掠过一些景物画面,红灯,车停。   不知何处反射来的黄昏余辉落在她的右眼侧,反射性的转头,目光四处寻找,只见“未来”精品店几个字跳进她的视线里。   有片刻的晃然,时间好似又回到了她十五岁那年,翟逸辰在生日的第二天,带着她走进这家精品店。   “阿妩,我补昨天的生日礼物。”他一身清辉攥着她的手,脸上带着暖暖的笑意。   他对着店主说了几句,店主拿出一个精美盒子递了过来。   他拿着盒子,深情:“阿妩,这是我送的订情之物,往后,你心里只能装我,不能多看其他男子一眼,好好保护它。”   她瞬间讶然,面对突如其来的变化,一时间反应不过来,只是僵硬的接过了他递来的礼物盒。   回到家,拿出一看,竟是一个小小晶莹剔透的琉璃球。里头的雪白纯洁世界,还有一片片芦苇荡,芦苇飘起时,就像雪花漫天飞舞。   里头还有几个字,生日快乐—阿妩。   “嘀,嘀……”身后传来车鸣声,唐心妩敛回心绪。踩下油门,从倒车镜里,看着渐失的礼品店。   八年了,店依旧存在,可是她跟他,生日也快到了,只是早已经打碎各自的琉璃世界,物是人非。   ☆、再度遇见他   夜幕如黑纱般倾压下来,港市的夜,睨虹布满着整个城市,亮如白天。   程又萸高级的公寓里,因两个可爱的小家伙显的热闹非凡,客厅,程大小姐和孩子们玩耍,厨房里,唐心妩在弄晚餐。   “洗手吃饭了。”不久,里头传出叫喊声。   晚餐桌上,程又萸吃下一块水煮鱼,对着唐心妩伸手姆指称赞。   “糖心,以后有你在,我每天都可以吃到美味的菜肴了。”   “程姨,你要付工钱我妈咪哟!”吃着梅菜肉饼的欢欢小盆友,奶声奶气的接了话。   程又萸夹菜的动作瞬间顿住,视线落在粉嫩的脸蛋上,“欢欢呀,照你这么一说,那程姨是不是得收点你们的房租费呢?”   欢欢一听,语塞了,程又萸盯着欢欢萌呆的脸,心里好不愉悦。   “程姨,我们住在这儿,你不寂寞,应该赚了,怎么还要收我们的钱?”接话的是欢欢旁边的安安。   程又萸被噎着了,看着紧绷脸的安安,心头叹呀!这IQ应该有一百八了吧!   孩子的父亲究竟是何方神圣?   唐心妩嘴角扯了一抹笑,夹青菜放进欢欢碗里,“吃点青菜。”接着又夹给安安。   “哇,葛葛好历害,程姨成了你的手下败将了。”欢欢放下汤匙,双手拍掌。   “马屁精。”程又萸伸手就捏了捏欢欢的小脸蛋,手感真的太好了。   欢欢仰起小脸儿,嘴噘的老高,得瑟。   “糖心,你人生最大的收获,真的是这一对双胞胎。”程又萸望着排排坐的双胞胎,眼里流露出羡慕的光芒。   ……   晚饭后,唐心妩安顿两个小家伙入睡后,和程又萸坐在客厅,客厅里的五十寸液晶电视正播着偶像剧。   “这个女主真的太儒弱了,老公都这样了,还不把话捅破。”程又萸看到某处,气结的骂咧着。   唐心妩视线落在屏幕上,失神,里头的女主倒是和她际遇相似,那她是不是也儒弱了?   不想让翟逸辰这样控制,可是有什么办法能让孩子不受到伤害?   感到唐心妩沉默,程又萸转头:“你今天情绪不对?”   唐心妩靠在了程又萸肩上,“怎么了?”程又萸惊问。   唐心妩幽幽的把事情大概说了。   “这个男人真的太恶劣了,我真的想看到他悔之晚矣那一步。”   唐心妩心里笑,不会有那么一天。   “又萸,我想过了,我准备找房子,好好工作,先赚点钱,足够资本了,我带着孩子出国。”   “喂,住我这儿不好?刚才我跟孩子开玩笑。”   “不是介意你说的话,我想过了,今后把全部精力放在工作上,我得雇个保姆照个孩子,住你这里不方便。”   程又萸一脸不愿说,“那等你生日后再说,你过两天就生日了,给你好好庆祝。”   她的日生又到了,二十三岁的生日……   ****   这天,唐心妩和乔姿芙去盛世谈设计的详细问题,等电梯时,遇见了邵博寅。   邵博寅颀长的身影从电梯走出来,目光不经意的扫到了在等电梯的唐心妩,有瞬间闪烁。   唐心妩在他走出电梯的同时,目光落在他身上,身子微微一僵。   ☆、让她无所遁形   虽然来的路上就曾想过会碰上邵博寅,但没想还理出该如何面对他时,就撞了个正脸。   僵怔着身子,看着他紧绷的脸,深邃不明的眼神,脑海不由自主的浮现那天在酒店的那一幕,特别是那个不经意落在她耳旁的吻,脸上泛出不自然羞赧。   这种暖、昧的事,唐心妩没有经历过,当时走的时候以为不会再见,可突然峰回路转再相见关,该打招呼还是视而不见?   正不知该如何应对时,传来傅绪轻笑一声:“唐小姐,你来了。”打破了她的尴尬   唐心妩拂去不自然,礼貌的点了点头,扯开唇,低低的喊:“邵总,傅助理。”   邵博寅刚才闪烁的眼神只是瞬间,下一秒换成了一张严肃淡漠的神色,扫着唐心妩。   眼神依旧让人捉摸不透,但也没有回应唐心妩的呼喊。   站在一旁的乔姿芙,知道他是盛世的总裁,迈上前去,露出娇媚的笑容,“邵总,你好,我是辰天的设计总监乔姿芙,很高兴见到你。”   邵博寅不着痕迹的从唐心妩脸上收回视线,但也没看乔姿芙一眼,迈开步子离开,经过两人时,扫过一阵风,风中弥漫着淡淡的草香味儿。   身后的傅绪朝一脸僵硬的乔姿芙点头示意,然后快速的跟上去。   乔姿芙望着颀长的背影,露出讪讪然的表情,但想到刚才唐心妩喊了邵博寅,人家也没有回应她,心里平衡不少。   “盛世的总裁果然傲气,但是长的真是极品。”   邵博寅离开后,压郁的气氛也随之消散,唐心妩松了一口气,每次面对邵博寅,无形中有一股压力,特别是经过那次的事后,更觉之间有一种若隐若现的暖昧,这种暖昧让她无所遁形。   “走吧!”呢喃完的乔姿芙,转头对垂着眼皮的唐心妩说了一句。   两人步进电梯,往设计部门走去。   这次的见面,主要是合作上的一些细节,之后便开始讨论合作上的设计,结束时,已经是中午用餐时间了。   两人准备离开时,傅绪来了个电话,请她们去希利娜餐厅用餐。   两人由盛世设计部的主管带领过去,主管是位男士,看着在三十六以上的年龄,谈吐风趣,让餐桌上笑声不断。乔姿芙跟他倒是谈的十分投机,唐心妩当旁听者,偶尔附和几句,倒也十分显的和谐愉悦。   午餐愉快结束,三人步出包厢,进电梯,只是在电梯缓缓下降时,唐心妩突然感到下腹传来疼痛。   难道大姨妈来了?算算日子,不是大姨妈来的日子,想来想去,应该是刚才吃了海鲜的原因。   自从生完双胞胎后,身体状况不如以往,月子里为了照顾两个小孩,没有做好休息,导致抵抗力下降,怕凉。   海鲜是凉性食物,一直她都非常注意饮食,今天碍于工作,不得不吃了些海鲜。   一出电梯,她往厕所奔去。   只是,她没想到,上完洗手间,离开的时,在转弯处,听见翟逸辰声音。   ☆、作茧自缚   “这几年你去哪儿了?”翟逸辰低哑的声音像是在隐忍着什么。   “别这样。”低柔的女子声音。   “回答我,这几年你去哪儿了?为什么突然的消失无影无踪?”翟逸辰的声音带着几分愠色,亦有几分悲痛。   听了这段,唐心妩心里了然,这女子是苏婧宁,翟逸辰真心喜欢的人。   唐心妩的脚像生了根似的,迈不开,脸上一片寂然。   突然沉寂,半响,传来女子低冷的话语:“我这几年在美国,当初我一声不吭的消失的原因你不应该很清楚吗?你说你爱我,但是最后你娶了别人。”   “那晚我不是告诉过你,我娶她是有原因的,只要你等我三年,我会和她离婚,再跟你结婚。”翟逸辰的声音压抑着愤怒。   “三年?一个三年对女人来说,意味着什么?要是万一中途,你爱上了你的妻子,我又该怎么办?中间变数谁也不会想到,我不敢睹。”苏婧宁冷笑着。   “我新婚夜抛下她,和你一起共渡不是最好的证明吗?”   “可是我不想当第三者,要么你娶我,要么彻底离开你。既然你娶了别人,我只能选择第二条路。”   “所以你就走的绝决,走的沉息。”   “只有这样,我才能走掉。”   两人一阵针峰相对后,再次归于死寂,‘咚’,突然一声响,应该是翟逸辰手捶墙壁的声音,接着他说:   “那如果我现在和她离婚呢?”   唐心妩听到这,仰头,闭了闭眼,垂在两侧的手死死的握紧,就连手指甲掐进掌心也浑然不觉。   她不知道是怎么走出餐厅的,绕了一大圈,错开两人出了餐厅,站在大马路边,看着过往车辆,晃的头脑昏乱。   “如果再提离婚,我会拿你孩了开刀……”这样的话,还清晰的在她耳边盈绕,没想到一转身,他为了挽留旧爱松了口,终于说出离婚两字了。   突然间,她看到了新生活的署光,但同时,也感受到心头传来一阵阵的钝痛。   虽然她想离婚,说不要再爱他。但是亲耳从翟逸辰口中听到同意时,她还是忍不住悲伤,不是她舍不得,也不是她还抱着期望,而是想到,她倾心付出八年的真心,还不如他旧爱的一句话。   一句话就让他轻易说出了离婚。   一句话,就抹灭了她整八年的付出。   现在想想,过往的一切只不过是她一厢情愿,作茧自缚,所谓的付出,不过是一坨屎,让人看了都恶心。   她在这样虚拟的爱情中,整整渡过了八年。   八年后,发现这一切只不过是一场梦而已,只有她一个人孤独存在的梦。   她的人生可悲到这种境地了?   ……   突然,一辆加长林肯停在了她的跟前。   ☆、老板对她做这什么事   唐心妩站在路边,目光茫然,像是个迷路的孩子,孤凄的找不到方向。   这落入了正在开车等红灯的傅绪眼里。   “唐小姐……”傅绪低喃一声,闭着眼的邵博寅微微眯开眼眸,透过后视镜看向傅绪。   傅绪从后视镜接到老板的目光,解释:“唐小姐在路边……”   话落,邵博寅睁开了眸子,目光顺势落在车窗外,行人匆匆踏过斑马线,路旁站着一个纤瘦的身影,一动不动,目光飘渺,遗世独立。   绿灯了,车流缓缓起动,傅绪踩了油门,又透过后视镜看着老板的脸色,看见老板眸底深沉而幽暗,紧绷着脸。   有想带唐心妩一段路的,也不敢开口了,正要堪堪开过去时,邵博寅丢来一句话。   “让她上车。”   傅绪一愣,满脸的不敢置信,再看向后座镜,邵博寅已经闭上了眼,头靠在沙发椅的后靠上。   傅绪来不及再多思考,车子并向右边,就这样停在了唐心妩跟前。   唐心妩依旧沉浸在思绪中,浑然不觉身边停了一辆车。   默色的车窗褪了下来,傅绪伸头出去,“唐小姐。”   唐心妩愣了愣,目光移向半褪的车窗,看见傅绪的脸,闪了闪神。   “傅助理。”她苍白着脸色,糯糯的应了一句。   “唐小姐,我送你一段,这里不好打车。”   唐心妩看了看四周,这才发现,这里真的不是打车的地方,点了点头,“那就有劳你了。”   走向后车座,打开车门,她就怔住了,邵博寅竟然在车内。   刚才见傅绪说带她一段路,认定邵博寅不会在车里,不然按邵博寅对她的成见,傅绪是不敢做主带她的。   “唐小姐,你快上车,这儿不能停车。”傅绪也看出她顾忌邵博寅,只好催促不给她褪缩的机会。   唐心妩只好硬着头皮上了车,选择的位置车窗边。   车子缓缓启动,并入车流,车窗隔绝了外头的喧嚣,车内显的异常寂静,静的让人心生不安。   刚才翟逸辰给的打击被心头不安压的无影无踪,见邵博寅一直闭着眼,才松了一口气,不然,还真不知道该怎么面对。   开着车的傅绪,偶尔抬眸扫扫后视镜,看着邵博寅一直闭着眼,他想不透,老板怎么突然怜香惜玉让唐心妩上车?从来没看过老板有过这样的举动,真的很纳闷?   再看看唐心妩,那身子几乎是贴着车窗,按理说,老板风度翩翩,多少女人趋之若骛,可唐心妩却似视老板是带着瘟疫的传染体,有多远就离多远,那样子似乎很怕老板,难道老板对她做这什么事?   ‘咝’一声,前坐跟后座之间,立了一道屏风,隔绝了傅绪打量的目光,傅绪讪讪的收回视线,专心开车了。   倒是唐心妩怔了一下,只有两人的空间,再因感受到一道目光,手心微微沁出汗水。   故做忽略,但是落在身上的目光久久没有移开,她感到万根银针向她齐射而来,随时被刺穿。   坚持了几分钟,无法淡定自若,转头,对上的是深沉无边的眸潭。   ☆、怕我吃了你   邵博寅紧抿着薄唇,分明有型的轮廓愈发显的深刻,额间垂下来的发丝,落在眉间,投下一片阴影,下边的眸子如一道火车邃道,道口光芒明亮,里头幽黑深沉,让人看不清里头到底承载着什么情绪。   唐心妩带着畏惧,更有不自然的羞赧看着他,两人就这样静静的对视着,空间里,顿时弥漫了一丝丝暖位、昧的气氛。   唐心妩不知道说什么来打破这样的气氛。   “怕我会吃了你?”突然,邵博寅开口说话,但说出来的话,却让人暇想无边。   唐心妩一愣,下一秒察觉出他这话可以理解成多种含义,那天他压着她落吻的场面突然再次浮现脑海,苍白无色的脸突然轰一声红了。   “谁怕了。”突然,她快速的回应了过去。   邵博寅嘴角微微往上扬,十分的好看,唐心妩第一次见他笑,很意外,一时间没反应过来。   直到他敛了笑,正色直直的看着她,那眼神似乎要把她吸进去时,她才察觉刚才的话应的随便了,‘咳’,敛色解释:“我的意思是说,邵总又不是什么洪水猛兽……”   唐心妩突然顿住,越说越不妥了。   邵博寅嘴角挂着若隐若现笑意,唐心妩感觉到被戏谑了,索性收回眸光,不再说话。   “整个身子贴在车门上了,还嘴硬?”在她转开头时,邵博寅低沉的声音传了过来。   唐心妩被这么一提,脸上挂不住了,转头扫了扫他,只见他用好整以暇的眼神凝视她,低头,像做错事的学生被抓包的样子正了正身子。   两人的距离拉近了,她闻到他身上淡淡的草香味,应该是吸烟后的味道。   翟逸辰也吸烟,但是他身上还有别的女人香味,而邵博寅却没有,他是纯粹干净草香味。   “接下来的设计很重要,不管什么事都先搁在一旁,心思要放在设计上头,全力以赴。”邵博寅看着垂眸游神的人说了一句。   唐心妩敛神,抬睑,他的脸上没有了刚才那股戏谑般的笑,而是一脸严肃。   “邵总放心,我一定会把这次的项目做好。”她同样严词正色。   车厢内再次陷入死寂,不自然再次袭来,唐心妩突然呼了一口气,抬头。   “邵总,我有个问题,不知道该不该问?”   靠着闭眼的邵博寅没有睁眼,“想问我为什么改变主意,让辰天得标?”   唐心妩讶然,他有猜心术?但既然被他抢先道破心思,也不掩饰。   “是的,那天你说过这标,辰天没份的。”   突然,那双深邃如海,明暗不晦的双眼睁开了,两人的目光对视一起。   突然,一首钢琴曲插进来,邵博寅没有移开视线,唐心妩只好说,“你有电话来了。”   他伸手到车门的放物格里拿过嚣叫的手机,看到上头的号,蹙了蹙眉。   ☆、请自重   唐心妩在他移开视线后,松了一口气,刚才被他那样打量下,有了心慌意乱。   她转开头,听见他淡淡的声音传来:“我有事,先走了,你自已回去吧!”   话落,听见嘀一声,电。话挂了,手机再次丢回车门边的小格间。   气氛再次归于平静,唐心妩转头看邵博寅,想继续刚才的话题。   可入目的是邵博寅头靠在后座椅上,那双深邃的眼睛紧闭,要出口的话滞在了喉咙口。   转想翟逸辰已经反悔了,问了原因又如何?邵博寅的性子多疑,追着这个尾巴不放,估计又会引起他的怀疑了,罢了,不问了。   就权当傅绪说的,盛世不会错过好设计。   而且这次对她来说是个机会,项目完成了,会有一笔可观的酬劳,她需要钱,同时也给了她一次历练,这样的机会,她需要好好把握。   如此想开了,唐心妩收了视线,转头望向窗外。   “怎么不问了?”刚转头,传来邵博寅沉沉的声音。   唐心妩想,他不仅有猜心术,还有透视眼?果然是个人物。   她转头,看着依旧闭眼的他,淡淡的说:“我相信,盛世注重的是设计。”   邵博寅睁开眸子,看着她,静静的,那眼神深沉无法捉摸透彻,唐心妩被他看的不好意思,伸手捋了捋耳旁的发丝,眼神闪烁着躲避。   只是她不知道,刚才苍白的脸色,因为紧张,血液循环加速,白晰的瓜子脸染了红润,清眸上的两排浓密又粗又长的栅栏,上下扇动,显的娇羞诱、人。   看着她的深邃眸色,愈发深沉,唐心妩实在无力对视下去,转头,只是刚转头,她就感到被一股力道扯住,下一秒落进了一个滚烫的怀抱。   唐心妩惊吓的瞪着大眼,近在咫尺轮廓分明的脸孔上,那双幽深的眸潭罩着一股迷蒙的烟雾,她的倒影溶解在这烟雾中,迷丽又艳绝。   唐心妩瞬间的失神,他渐渐滚烫的体温让她清醒了过来,双手抵住他的胸口,想拉开一段距离。   “邵总,请自重。”   邵博寅脸上不露情绪,只阴冷低喃一句,“自重?你没投怀送抱过?”   唐心妩蹙着眉尖,不明他话的意思,水盈盈的清眸有些慌乱,又有些狐疑的凝视着他,要是说到投怀送抱,也只是酒店那次,但那次是他主动压上来的,怎么说成是她投怀送抱了呢?   唐心妩没想到邵博寅不仅多疑,还有歪曲事实的本事,使劲力气推着他。   “你放开。”唐心妩低吼了一声,又羞又恼,扭动着身子,身上散发着幽幽香气,侵袭到邵博寅的鼻间。   近距离的看着她细腻肌肤脸颊铺了一层桃红色泽,微翘的嫩唇,水波粼粼眸潭,邵博寅眼色渐深,揽住她腰身的一只手突然按住她的头,整个人压了下去。   ☆、玩玩而已   就在邵博寅的唇要碰上唐心妩时,车子一个急刹车,亲密紧贴的两人没有防备,往前倾去。   邵博寅的额头撞向前边的屏风上,他皱了皱眉。   唐心妩见是个机会,伸手一推,邵博寅手撒开,倒向另一侧,她立即弹调坐在车门边,一脸防备的盯住他。   邵博寅看着缩在一旁的唐心妩,特别是触到她防备及愤怒的眼光时,脸如同炭屎般黑,手按了按钮,屏风离开。   “怎么开车的?”语气淬染着流火,傅绪打了个怔,眼睛看向后座镜。   “邵总,刚才有一条小狗窜了出来。”傅绪战战兢兢的解释着。   唐心妩见屏风收了,赶紧加话:“傅助理,你在这儿放下我就行了。”   傅绪看着后座镜上的唐心妩,再看邵博寅乌黑的脸,傅绪是个有眼色的人,又再加上刚才隐约听见两人的争吵声,不敢自作主张。   “唐小姐,这儿不能停车。”   “让她下车。”突然,邵博寅语气森冷的命令。   傅绪想,这次猜错了。   车子停在路边,唐心妩打开车门,快速的下车,看着车子绝尘而去,心里说不出什么滋味。   她是有夫之妇,邵博寅图什么?不就是玩玩而已,她也不会贬低自已。   更不会做和翟逸辰做过的事,婚内出、轨,如果她做了,那么跟翟逸辰也没有区别,纵使他已经认为她早已经出轨了。   ……   程又萸的公寓里,唐心妩给两个孩子夹着菜。   “糖心,我在天上人间包了一间房,在你的生日那天,好好为你过生日。”   “程姨我要去。”正吃的满嘴鼓鼓的欢欢听见,插了一句。   “欢欢也想去呀!行,那天带欢欢和安安一起去。”程又萸伸手捏了捏欢欢的脸蛋。   “又萸,那天翟家有安排。”唐心妩淡淡的说。   “没事,等翟家那边完事,我们接着玩。”   “还有孩子呢?”唐心妩瞅了一眼程又萸。   “妈咪,我们去不会捣乱的,一定会乖乖的坐在那儿不动。”欢欢噘着小嘴说,一双水光光的眼睛闪着期盼的光亮。   “快吃,妈咪不去。”唐心妩严肃的说,然后看了一眼程又萸。   这一眼,程又萸明白了其中的深意,闭嘴不说了。   一直沉默的安安眼瞅着妈妈跟程姨,不动声色,等兄妹俩睡在床上时,安安便说了。   “欢欢,妈咪生日那天你乖乖的,让妈咪出去玩一玩,每天她照顾我们够累了。”安安对着另一张小床上的欢欢叮嘱着。   欢欢听了哥哥的话,嘟着嘴,欢欢生性爱热闹,又不想跟妈咪分开,听了这话,十分的不愿意。   但这话落在门口的唐心妩耳里,眼里蒙了一层雾珠。   “好吧,葛葛我听你的。”欢欢懂事的说。   ***   唐心妩的生日到了,晚上,翟瑾瑜在万福楼订了包厢,给翟逸辰和唐心妩两人过生日。   唐心妩七点,带着两个孩子到了万福楼,翟瑾瑜和蒲涵双已经到了,唯独翟逸辰没到。   ☆、烟火浓烈   翟瑾瑜和两个孩子一直聊天,满脸愉悦。蒲涵双只是看着身旁的小儿子,没有跟唐心妩说话,倒是翟逸天和唐心妩说着贴心话。   “姐,你又瘦。”   翟逸天是蒲涵双和翟瑾瑜的儿子,也是蒲涵双进了翟家后生的,今年九岁。   “你不知道现在流行瘦为美吗?”唐心妩看着这个和她感情甚好的弟弟,脸上露着狡黠的笑。   翟逸天眉眼之,和翟逸辰有几分相似,只是逸天眉角之间尽是稚气。   “姐,那天你回家,都没见上你。”   “你那天去补习班了吗?”   翟逸天点头,唐心妩明白,母亲对逸天期望高,所以在学业上重视,逸天的学习量便大,几乎没有休息的时间。   想着小小年纪就开始承受这种压力,唐心妩忍不住为弟弟心疼。   “逸天,学习再重,也要注意休息。”   翟逸天看着唐心妩,点了点头。   “那个逆子究竟想干什么,都这个点了,他是存心让大家等他?”本带笑的翟瑾瑜突然冷言一句,语气十分的不悦。   “爸,可能在路上了,我打个电话问。”唐心妩不想在这个节骨眼上把气氛弄僵,转身拿了后边的包,从里头掏出手机,往门口走去。   出了包厢,她拨了号,那头响了五声,电话被接起。   “爸等急了,你现在到哪儿了?”唐心妩淡淡的对着电话说。   “酒店门口。”语气十分的不耐。   话落,电话那头切掉了。听着嘟嘟声,唐心妩只好收了电话。   十分钟后,翟逸辰风流倜傥的身影终于出现在大家眼前了。   “比总理还忙了,吃饭也要我们等了,真是太了不起了。”   “我没让你们等。”翟逸辰冷淡的丢了一句。   “咚。”突然一声炸响,翟瑾瑜大拍桌子,面色涨红,怒瞪。   “你这是什么态度?”   瞬间烟火浓烈,蒲涵双赶紧伸手顺在翟瑾瑜的后背,“别动怒,你的血压高。”   欢欢缩成一团,偎在唐心妩怀里,唐心妩和安安沉着的看着这个场面,翟逸天也不敢   翟逸辰皱了皱眉:“我今天特意推了客户的应酬过来,不想过来听教训,如果吃饭,咱就好好吃,如果不是真心想让我过来吃饭,那我还有事要忙。”   话落,一脸阴冷的往门口走去。   翟瑾瑜本已经火气蹭蹭的往上升,翟逸辰这种行为,无疑是火上浇油,火势加大,伸手抓起桌上的茶杯,往门口的方向砸去,说时迟,那时快,坐在他身旁的安安伸手就握住翟瑾瑜拿茶杯的手。   翟瑾瑜没有防备,手一歪,茶杯里头的茶水,全数倒在了安安的胸口上,瞬间,安安胸前湿了一大片。   翟瑾瑜反应过来,低头,看见安安的状况,惊慌失措:“安安,烫到没有?”   唐心妩赶紧放开怀中的欢欢,“安安,烫哪儿了?”   ☆、特殊的日子   安安乌溜溜的眸子看着唐心妩,摇了摇头,“妈咪,茶凉了,没有烫到。”   “阿妩,掀起安安的衣服看看。”一旁的翟瑾瑜不放心。   唐心妩赶紧掀起安安的衣服,安安里头一件保温内衣,外边一件蓝色毛衣。   掀起衣服,安安的胸口没有红样,才松了一口气,只是两件衣服都打湿了。   幸好茶凉了,如若不然,后果不堪设想。   “没事就好。”翟瑾瑜也松口气。   “孩子的衣服湿了,得换掉,阿妩,你赶紧去旁边的超市买两件衣服,给安安换。”蒲涵双一旁看着说。   “对,对,去给安安买衣服换上。”翟瑾瑜急急的附和着。   唐心妩放下安安的衣服,站起身,“那我去给孩子买两件衣服。”   “去吧去吧!”   唐心妩拿了包,走向门口,门口站着还未离开的翟逸辰,唐心妩冷瞥一眼,压低声音说了一句:“看在孩子为你挡了茶杯,吃了这顿饭吧!”,然后出了房间。   翟逸辰在大家惊呼的时候,就止住了步伐,转身看见安安紧紧抓住翟瑾瑜的手,胸口是潮湿的一片。   他看的出来,安安是在维和气氛,老实说,以往只要看见安安的平常乖巧又深沉的表情时,他会不由自主的想到唐心妩带给他的羞污,对孩子的恨意更是深了一层。   但此时,看着他这种行为,心头五味陈杂,只觉的可笑,他人生变的很可笑。   “今天好不容易聚齐一起吃个饭,你压压你的火气。”蒲涵语气柔和的劝解,重新倒了一杯茶,搁在翟瑾瑜手里。   翟瑾瑜深叹一声,一副无力,然后喝了一口茶,消火。   重返沙发上的翟逸辰,从衣兜里掏出烟,翟瑾瑜看见,准备制止,手袖却传来扯动,看向一旁的妻子,只见蒲涵双对他摇了摇头。   翟瑾瑜叹了一声,然后对翟逸天说:“天儿,带欢欢和安安门口玩一会。”   欢欢不喜欢有翟逸辰的存在,听见爷爷的话,立即移向不远处的翟逸天,小胖手拉了拉他的衣襟。   “小舅舅,我们到门口玩,顺便等妈咪。”   翟逸天看着一脸期盼的欢欢,点头:“好,舅舅带你玩去。”   欢欢不忘拉上哥哥,三人就在包厢门口玩了,房门开着,这样方便大人看到小孩的身影。   房间里吞云吐雾,翟瑾瑜叹了一声:“孩子都知道今天特殊的日子,你却……”   说着,手捶着膝盖,一副痛心疾首。   “如果今天唐心妩不过生日,你还会想到我生日?”翟逸辰冷眼相视。   ***   孩子们都在门口玩迷藏,逸天寻找安安和欢欢,欢欢为躲在过道的盆景后边,而安安则是躲在了妹妹旁边的转弯处,逸天开始找,两秒就找到了。   轮到欢欢找人了,她很快找到哥哥,可就是找不逸天,安安经过上次和妹妹失散的事后,半步都不离妹妹,只能帮着妹妹一起寻找。   兄妹两人四处寻找,到一包厢门口时,门正好被拉开,里头走出一位老人,看见手拉手的兄妹俩时,一脸震撼。   ☆、不要和陌生人说话   安安感到被人注视,循着目光看去,发现竟然是位高贵的老婆婆,正惊悚的盯着他和妹妹。   欢欢也感应了到,紧紧的拉住葛葛的手,噘着小嘴,怯怯掀睑,看见奇怪的婆婆,发现脸还挺和善的,朝她笑了笑。   贵妇人看见欢欢朝她笑了,更欢喜的不得了,惊喜露了笑意,保养得当的眼角处,微微露着纹丝,更有一种岁月沉淀后的和蔼可亲。   一脸沉着的安安,淡淡的瞅着贵妇人,警惕的拉着妹妹往前走,没有做任何的停留。   贵妇人看见要走远的孩子,才惊醒过来,脚下像抹油般,追赶了上去。   “小朋友。”贵妇人追在两兄妹身后喊着。   安安听见后边传来的呼喊声和脚步声,拉起欢欢,“赶紧跑。”   两个小不点,撒腿就跑,欢欢心头一下子紧张起来,小胖手拉着使劲攥着哥哥的手,小脚蹬蹬的往前跑去。   “呜呜,葛葛,那个人是来抓我们的吗?”   欢欢哭噎问。   “不知道,但是不要和陌生人说话。”   兄妹俩对陌生人很警惕,也许和一直生活在不安稳的环境下有关。   两个小家伙的步伐快如无影腿,老妇人追的气喘吁吁,追到转弯处,和迎面走来的苏婧宁撞在一块了。   “哎哟!”老妇人跌坐在地上,惨叫一声。   苏婧宁也被撞疼了,正想发作骂人,听见老人的叫喊声,再定睛一看,不得了,赶紧迈到老人跟前。   “奶奶,你哪儿摔痛了?”   老妇人屁股处,传来隐隐的疼痛,一个劲的哀叫着。   “奶奶,你摔哪儿了?”苏婧宁十分的担心,这位老人摔不得。   “我的屁股。”老妇人拧着眉尖,一脸痛苦的样子。   “奶奶,我先扶你起来,看看哪个地方摔疼了。”   老妇人被扶起来后,顾不得痛了,开始寻找两个小家伙的身影,只是过道上,哪里还有小家伙的影子。   “不见了。”老妇人瘪了瘪嘴,一脸失望。   刚才的两个小孩,特别是那个小男孩,小脸简直跟孙子一模一样,孙子还小的时候就是这个样子。   她一直盼着抱曾孙,可是盼了几年,还没盼出个头来,刚刚看见孙子小时候的模版,就忍不住想抱抱,可是没抱上,倒摔了一跌。   “奶奶,什么不见了?”苏婧宁好奇问。   老人这看向扶着她的人,脸色讪讪的:“你走路怎么不看着,万一我摔出个好歹,你过意的去吗?”   苏婧宁被老人这样的呛,脸色僵了僵,“奶奶,对不起,刚才转弯,没看见你从对边跑过来。”   言语中,露着责任不在她,老人也自知责任不在她,可是想到她这样圆滑,推的一干二净,心里就不喜欢,她是长辈,怎么也得在言语上让让。   气鼓鼓的甩了甩手,不让她扶着,还不忘剜了她一眼。   “阿寅呢?”语气不悦。   “他去拿酒了,让我先上来。”苏婧宁依旧保持着微笑。   老人扶着腰,一拐一拐的往包厢走去。   ……   说到邵博寅,他和苏婧宁正要走进万福楼,一抹纤瘦的身影落进了他的眸底,看着那身影进了商场,顿住脚步,眼色幽深。   ☆、制造误会   苏婧宁发现了邵博寅的异样,也顿住脚步:“怎么了?”   邵博寅收回视线,淡淡的扫了一眼苏婧宁,“我拿酒,你先上去吧!”   苏婧宁知道,邵博寅不喜欢别人反其道而行之,顺从   的离开了,邵博寅却站在原处,目光望向商场门口,幽深幽深。   唐心妩走进商场,直接往儿童服装区走去,快速挑了一套保暖衣,一件毛衣,往收银台走去。   此时每个收银台前边是长长的一条龙,唐心妩挤进了其中一条龙里等待。   到了她买单,准备掏钱付款,身后突然传来低沉磁性的声音:“一起买。”   下一秒,两瓶茅台搁在收银台上,她转头,五官分明的脸映入她眼底。   蹙了蹙眉,他怎么会在这儿?上次不欢而散后,就没有再见过了。   看着他从身上掏出卡,递给收银员,才敛神,急急制止收银员:“分开付。”   收银员视线落在唐心妩脸上,接着又转看跟前的邵博寅,目光里的询问很清晰。   “一起付。”邵博寅淡淡说。   “分开付。”唐心妩坚持。   邵博寅目光落在她清丽的脸孔上,深沉又幽暗,这种眼神,让她瑟缩了一下。   “你没看到大家都等的急么?”邵博寅淡淡丢来一句,里头有很浓的挑拨味道。   “对呀,我们也很急的,小姐,跟你男朋友吵架了也不要耽误我们的时间。”身后的人附和。   唐心妩转看身后排队的人,脸上一阵热腾,再转头瞅着造成误会的人,他面无表情,一副无谓,脸上有了咬牙切齿,转向身后的等待付款的人说。   “我跟他……”   肩头突然一沉,瞬间传来滚烫的热度,随之耳旁传来低沉的声音。   “好了,前边等着去。”果断制止了她的话。   接着身子被一道力推向前方,待稳住脚步,气结的转头瞪着邵博寅,可是广庭大众之下,没胆揪住这话题,只是低着头,站在收银台出口处,等着。   五分钟后,低着头的唐心妩看见跟前多了一双欧洲手工皮鞋,擦的亮镗反射着光芒,晃的她眼白花。   “走吧!”低沉的声音传入她耳旁,那双擦的光亮的皮鞋往前移去。   她抬头,前边走着的是一身成熟稳重,浑身散发着高贵的清雅的背影,所过之处,吸引众多倾羡的目光。   她跟了上去,但保持着一段距离。   出了商场,唐心妩望着前边高大背影喊了一句:“把东西给我。”   只是邵博寅充耳不闻,依旧迈着大步,往前走去,她疾步追着,一直追进万福楼。   进了万福楼,唐心妩也不敢明目张胆的紧追,直到进了电梯,才怒不可遏的说了一句。   “你把东西给我。”   邵博寅却目光溶溶的看着她:“你也在这儿吃晚饭?”   唐心妩没好气的嘟喃:“难道只准你来这儿吃,就不许我来?”   ☆、追了出去   邵博寅一手拎着袋子,一手插在裤兜,外套微微敞开,里头灰色的衬衫清晰易见,领口下散开两只扣子,没有平常的严肃,添了几分随意。   他听了唐心妩不待见的话,浓眉深皱,菲薄的唇严抿,紧绷着脸注视着眼前脸上带着愠怒的人。   巴掌般大的小脸,可能是因为刚才的奔跑,氲染着两朵桃花红,微微启合的小嘴,露着水盈色的润泽,荡漾着的波光粼粼的清眸正怒涛滚滚。   气氛安谥,此刻,电梯里只有两人,唐心妩看着邵博寅的眼色颇深,想到先前的事,有些羞赧,又隐隐带着担心。   那次在他车上差点被强、吻了,不由的防备往后退了退,直到背部抵在了电梯壁上。   她的动作,意图,没能逃过盯住她的邵博寅眼底,脸上瞬间铺了一层冰,目光移开了。   狭窄的空间凝固了一层冰霜,唐心妩感觉到了,但并不想去深思,只知道邵博寅性子阴晴不定,不是她可以捉摸清楚的。   电梯一层层往上升,而她没有时间跟他耗下去,儿子还等着衣服换,从包里掏出钱,递了过去。“这是买东西的钱,你把东西给我吧!”   话落,‘叮’一声,电梯到了。   随着电梯门滑开,邵博寅没有接钱,也没有给东西的意思,唐心妩有点急了,迈前两步,伸手。   “把东西给我。”   声音急促下,无意中带了那么一点娇嗔,但她却浑然不觉。   邵博寅这才正眼看她,看着她脸上那副焦急,沉息不语。   唐心妩见电梯门再次关上,愠色的看他:“你究竟想干什么?”接着电梯运作起来,方向是楼下。   邵博寅依旧一副淡漠的神色,她见状,只得步上前,伸手要从他手中抢袋子,邵博寅一个抬手,袋子高高挂起,那高度,唐心妩一米六几的身高,根本够不到,跳了跳,还是够不到。   “邵博寅……”唐心妩气的胸口上下起伏着,双眸瞪的诺大。   邵博寅也只是眼色幽深望着她,不动,正在这时,‘叮’一声,电梯到了一楼,接着电梯门滑开。   “老大。”   这一声,引了邵博寅和唐心妩的视线,电梯门口站着一位身穿千鸟格英伦风外套,下边九分小脚裤,配着一双英伦风款的皮鞋,头发微卷,嘴角挂着邪邪的笑意。   “涤城。”邵博寅喊了一句。   这是他的发小江涤城,江涤城快速的跨进电梯。   “老大,你这是去哪儿?这个时间快晚宴快开始了。”   邵博寅还没来的及回,眼角扫见一旁纤瘦的身影走出电梯,对着她的背影喊了一句:“去哪儿?”   唐心妩没回应,快步往前迈去,邵博寅将手的酒塞在江涤城手里,接着追了出去。   江涤城眼都直了,从来没见过老大追女人的,今天的这个人是老大吗?   ☆、他找错对象了   唐心妩走出万福楼,在僻静的地方被邵博寅扯住,唐心妩一个反手,挣脱开他的钳制。   两人对立而站,她冷若冰霜的看着邵博寅,“邵总,我不知道你这样的举动代表着什么,你是个有头有脸的人,而且有家有室,如果被媒体拍到不好的画面,不仅让你难向你太太交代,还有损你的名声,如这两点对邵总来说不是问题,那么您尽可去找个年轻貌美的单身女子玩耍,我一个已婚还是俩孩子妈妈的身份,实在跟你这样的地位不配。”   语气干净利落,铿锵有力。表达完她的心声,面无表情的转身,迈开步子朝商场走去。   既然衣服他不愿给,她回去重买,说实话,刚才在商场里,她真的想不通他的举动,一个堂堂的传奇人物,竟然也用这招,追女人的手段?   只是可惜,他找错对象了。   “站住。”走了几步,声后传来一声低吼,尽带了命令。   唐心妩是真心不想停,但知道和盛世还有合作,不看僧面也得看佛面,只能刹住了脚步。   “邵总还有什么事?”她没有转身,但语气依旧清冷。   身后的脚步声渐渐逼近,几秒后,一张乌云密布的五官跃进了她的眼里,特别是那双深邃如海的眸子,此刻起伏着波涛汹涌浪潮。   “就如你所说,都有孩子的女人,又怎么能入我眼?只是你常常做出一副欲拒还迎的表情,不是为了勾男人?”   唐心妩被他这样说的一脸难堪,她什么时候做过欲拒还迎的表情?   她蹙皱眉尖,不可思议的看着他,只见他将手中还拎着的衣袋掷在她怀中,淡淡的收回那波涛汹涌的眼神,优雅的迈开步子,越过她身旁,往酒楼走去。   她看着手中的衣袋,运了动气,转头,看着那高大的背影,高傲而冷漠,最后只能把运了的气吐出来。   罢了,跟这种生性多疑的人解释不清,随他怎么想,便拿着衣服回万福楼了。   回到厢房,大家正因为逸天没有回来而着急,唐心妩在洗手间给安安换衣服时问儿子。   “安安,小舅舅怎么不见了?”   她也担心弟弟。   “我,妹妹和小舅舅捉迷藏,小舅舅藏起来了,我们找了好久都没有找到,就先回来了。”   换好衣服后,唐心妩走出洗手间说了一句。   “爸妈,逸天估计还躲着,让酒楼的里人帮忙找找,不会有事的。”   话刚落,包厢门开了,走进来的正是翟逸天。   “天儿,你去哪儿了?”蒲涵双激动的走了过去,将翟逸天揽在怀里。   唐心妩看见母亲的急张,睑了睑眼,母亲这样的紧张,在她身上从来没有过。   其实她也渴望这种的关怀,只是她知道这是一种奢望。   原来逸天躲藏,遇见了同学,跟同学聊天,一段时间后,见没等到欢欢寻来,才走回包厢来。   待吃饭时,翟逸天凑到唐心妩耳边,说了一件事。   “姐,刚才我看见一个和安安长的很像的人。”   ☆、他究竟有什么意图   唐心妩整个人一僵,像安安的人?如果像安安,这说明了什么?片刻的僵怔后,转看弟弟,压低声音问:“你看错了吧!”   “只是他从我身边经过,看了一眼,感觉神态很像。”翟逸蹙着眉头,似怀疑的说。   唐心妩心跳了一下,难道?   心头有了猜疑,这种猜疑就会越来越清晰,像小苗似的疯长。可是她知道,两个孩子的身世不能让其他人知道,一旦泄露,她真的不敢想象会有怎样的天翻地覆。   定定心,对着翟逸天说:“小天,世界无奇不有,相似的人很多,无须感到奇怪。”   “嗯,姐,这个我明白,我也只是好奇,就跟你说说。”   唐心妩朝他扯了个微笑,“这事就不要和其他人说,免的引起不必要的麻烦。”   翟逸天点头,唐心妩暗暗松了口气,只是接下来的饭局上,完全是心不在蔫了。   小天所说的那个人是谁?真的很像吗?如果像,是否只是巧合的相像?   老实说,她并不希望那个人出现,一旦出现,事情完全不是她能控制的。   不仅对翟家是一种打击,对孩子也是一种伤害。   只祈祷一切都只是个巧合,能平平静静。   翟逸辰整个晚饭沉默,但是他的手机却一个劲的响个不停,出去接了三次。   最后一次出去接电话后,再次踏进包厢,是带着笑意走进来的,坐下后对唐心妩说,“今天是我们的生日,晚上我朋友们想为我们庆生,你跟我一块过去。”   唐心妩愣住,他朋友们为他庆生,自结婚后就再也没叫过她去,现在突然叫上她,他究竟有什么意图?   怔忡几秒,淡淡的对上他的视线:“我走不开,孩子需要照顾,你去吧!”   在大家面前,她就算再不愿跟他说话,也要以一副平静的语气和他说。   “孩子带回家里让刘嫂照看一晚。”翟逸辰语气突然很平和,嘴角挂着淡淡的笑。   唐心妩看着异于平常的翟逸辰,没有回应。   “阿妩,你跟他一块过去,孩子让你妈帮你看一晚。”翟瑾瑜突然加入劝慰中。   翟瑾瑜自知道了她搬出翟逸辰那栋别墅,就一直在劝她带孩子回去住,今晚这顿饭也是特意改善他们关系而张罗的。   现在翟逸辰主动提出这事,翟瑾瑜自然乐意看到。   唐心妩清楚再三推迟,就拂了翟瑾瑜的意,翟瑾瑜是翟家人对她最关怀的那一个。   不忍心的应允了。   “不用,爸,我让我朋友照看就行,妈还有小天要照顾呢?”   翟瑾瑜这才欣喜点头。   ***   邵博寅走进邵家的宴场,迎接他的是刚才电梯口遇见的江涤城。   江涤城脸带嘻笑,“老大,人追到了吗?”   邵博寅扫了他一眼,淡淡反问一句:“什么人?”   江涤城皱眉,老大还跟他装,正要开口说话时,人群中传来一声。   “阿寅,过奶奶这儿来。”   江涤城话语滞在了咽喉间,张着嘴,一副欲言又止的看着邵博寅优雅的走向邵家奶奶。   ☆、你外边养了孩子   邵博寅在奶奶身边坐下,恢复了常色,一脸暖意溶溶的望着奶奶。   “奶奶。”   奶奶江意珍一身暗红色的袄子,一派喜气,但脸上的表情却不尽然。   邵博寅看出了奶奶怅然若失的表情,伸手就揽住奶奶的肩。   “奶奶,今天意兴不高?”   “阿寅,刚才我来的时候,在过道转弯处,没看见奶奶从另一边过道跑来,就跟奶奶撞了一下,奶奶倒在地上,也不知道摔了哪儿?说带奶奶去医院检查,奶奶不愿意,非得等你回来。”一旁的苏婧宁在奶奶没开口前抢先说了。   江意珍朝苏婧宁射了个刀子眼,苏婧宁接收到,低垂着眼睑,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   江意珍这才乐意,转看邵博寅:“阿寅,我有事跟你说。”话落,拉着邵博寅的手,欲要起身。   “妈,你坐这儿,我们给你让地。”邵博寅的婶婶赶紧制止老人家,刚刚摔了一跤,还不知道摔哪儿了,哪敢让她老人家给她们腾地。   下一秒,坐在一旁的人络绎不绝的站起身,将地留给祖孙俩。   “奶奶,什么事不能回去说?”邵博寅坐近奶奶身边,脸上挂着暖暖的笑容,而江意珍却一脸严肃。   “你老实交待,你是不是在外边养了孩子?”   邵博寅五官分明的脸一怔,紧接着露出一抹笑意:“奶奶,你孙子的人品你应该最清楚。”   “真没有?”江意珍侧着白花苍苍的头,满脸的不信。   邵博寅笃定的摇头,江意珍脸突然瘪了,叹息一声:“刚才我看见一个小男孩,跟你小时候一模一样,真的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我还以为是你外边养的孩子,满怀希望,谁知你却无情的说不是,看来我有生之年是抱不到曾孙了。”   江意珍说完,故意挤出两滴泪。   邵博寅皱了皱眉:“奶奶,我知道你想抱曾孙,但是这种事不能急。”   “但是阿寅,那孩子真的跟你小时候一个模子,小男孩牵着一个甜美的小女孩,和你小时候牵你妹妹一个样子,我看好像也是一对龙凤胎,你和你妹妹也是龙凤胎,阿寅,会不会是你外边不小心让其他女人怀上的?”   邵博寅有点头疼,双手按在江意珍的肩上,“奶奶,你孙子那方面有自制力,不会乱来的。”   江意珍也清楚孙子的人品,可是想到小男孩的脸蛋,心头还是很怀疑,喃喃说。   “可我怎么觉的他就是你的孩子。”   “奶奶,我知道你的心思,孩子真的不能急,得慢慢来。”   “慢了,我就入土了。”江意珍气鼓着两腮,和小孩似的。   邵博寅捏了捏眉心,江意珍又追逼:“阿寅,你结婚这么长时间,生孩子的事得放在第一位,虽然苏婧宁我不喜欢,但是既然你娶了,我也无话可说了,所以孩子你敢赶紧给我生,你现在三十三了,再不生,年纪大了影响孩子的智力。”   邵博寅最怕的就有两件事,家人逼结婚,结婚后逼孩子。   结婚他应付过去了,但是生孩子的事似乎应付不过去了。   “姑婆,和老大谈什么秘密?”突然,江涤城不知哪儿窜出来,一屁股坐在了江意珍身边。   ☆、恨抱曾孙   江意珍看着身旁的江涤城,那双经过大半辈子风浪后淬染震慑威力的眸子正盛怒,江涤城察觉到姑婆的目光,讪讪的张嘴。   “姑婆,我好像来的不是时候。”   江意珍凝视江涤城,慢条斯理的说着。   “城城呀!你现在也老大不小了,做事别这么莽撞,如果我和阿寅谈的是商业机密,你就成了窃取商业机密机了。”   江涤城惊吓的瞪大眼珠子,蹭一声立起身:“姑婆,那我还是不打扰你和老大谈商业机密了。”   “坐下。”正在迈开步子时,江意珍一声呵令。   江涤城皱褶着脸:“姑婆,我什么也没听到。”   “我有事问你。”   江涤城吐了一口气,接着脸上带了嘻皮笑脸:“姑婆你有什么尽管问,我一定知无不言。”   “听说你有稳定的女友了,准备结婚了。”   江涤城脸上的笑僵住,眼睛转了转,朝一旁的邵博寅投去质疑的目光。   “不用看了,你寅哥也好不了哪儿去?”江意珍看穿了他的心思,身子微微一侧,挡住他的视线。   “姑婆,我年纪那么小,成家太早了,老大三十几也才成家。”江涤城说。   “还小?找莺莺燕燕时怎么不嫌小?”江意珍的话太有反击力了。   江涤城暗抹一把汗,这位姑婆的能耐,他早就见识过了,不能硬碰,态度一软,嘻笑:“姑婆,我向你保证,老大孩子出来,我一定成家。”   “你不知道你老大外头养了孩子了?”江意珍突然丢来一个大炸弹。   江涤城被炸的里嫩外焦,表情像是看见外星人奔跑般,张着嘴无法措词,一旁的邵博寅扶了扶额。   “奶奶,给你孙子抹黑也不是这样。”语气依旧保持着荣辱不惊。   “什么抹黑?如果刚才不是你妻子撞倒了我,我一定把孩子带到这儿,让大家看看,是不是你的孩子。”江意珍的一副笃定的转望邵博寅。   江涤城算是明白过来了,姑婆看见一个和老大长的像的孩子,以为是老大的外头和别的女人生的。   姑婆是有多恨抱曾孙呀!   “奶奶,我知道你想抱曾孙,我答应你,一定让你尽快抱上,好吗?一会开饭了,我们暂时止住这个话题。”邵博寅慢条斯理的劝慰,双手揽住江意珍的肩。   “姑婆,老大不沾女色几乎到了一种境地了,你都不知道,我都不敢和他走的近,真怕老大有那种倾向,所以你说的他外边和人生孩子,那绝对不可能发生。”   江涤城撇着嘴,一副鄙薄。   江意珍伸手就朝他头上去,用力扯过几根卷毛。   “哎哟!姑婆,你抱不了孙子也不能拿我泄愤吧!我怎么这么命苦?”说完,挤出两滴泪。   “装,给我装,赶明儿,我让你父母给你娶个历害的媳妇。”   江涤城一听,赶紧给江意珍顺毛,伸手拍着她的后背,然后在她耳旁嘀咕几声,江意珍突然一改纠缠,放了两人。   邵博寅倒是很意外,问了江涤城说什么了,江涤城打哈哈就是不说,邵博寅也不勉强,但整个晚宴,似乎情绪不太好,这点,苏婧宁发现了。   ****   唐心妩将孩子带回程又萸公寓,交给好友,和孩子说了两句,驱车往‘天上人间’而去。   ☆、她是他手中的棋子   唐心妩按着翟逸辰给的包厢号,到了‘天上人间’,敲开了包厢门。   房门打开,迎面是一股辛辣的烟酒味还有震耳的喧嚣声,因她的出现,喧嚣的包厢煞时间肃静,所有目光唰唰的往门口射来。   唐心妩放眼望去,烟雾下的灯光昏暗,但依旧能看清里头的人。大都是翟逸辰的死党,但是人群中有一位生面孔,定睛一看,讶然,他怎么来了?   “快进来吧!”一声低沉的声音在唐心妩怔神时响起。   唐心妩敛神,迈开步子,走向翟逸辰身边的位子,因为整个厢房就只有他身边的还空留一个空位,看样子是特意为她留的。   “这位是周董。”翟逸辰朝坐定的唐心妩介绍,接着转向周董。   “周董,这是我们公司的设计师,唐心妩。”   翟逸辰的用词,并非他的妻子,而是用公司的职员,显的有点此地无银三百两。   “唐小姐,你好呀!我们又见面了。”周董一脸笑意的凝视着唐心妩。   唐心妩看着周董,没有讶然,铺着一层淡淡粉光的脸上泛着微笑:“周董,你好。”   “哦,原来周董和唐设计师认识?”翟逸辰那张在昏暗灯光下不甚清晰的脸,带了那么一丝惊讶,但在唐心妩看来,这惊讶带了故做。   “有过两面之缘。”周董亦是轻描淡写,但目光一直盯在唐心妩那张静娴的脸上,毫不掩饰他的心思。   翟逸辰嘴里叼着一根烟,烟雾轻轻飘散,将他微眯着眼的脸笼罩,看不清他什么情绪。   唐心妩却垂着眸子,上次在希尔顿酒店,周董的举动络在她脑海中,清晰挥之不去。   而今,周董突然出现在这儿,是巧合还是翟逸辰故意安排?   她转看身旁的翟逸辰,嘴边的烟蒂散发着淡淡的雾霭,整洁的耳鬓,勾勒出他侧脸更为俊朗,这样的他,和没结婚前的他重叠,但是,如今明明在身边的人,她只觉的陌生,再也没了以往的心潮澎湃,有的也只是一汪死水。   “周董是你安排的?”她凑近他耳旁,语气平静。   翟逸辰伸手拿下嘴边的烟蒂,眯着眼,侧向她耳旁,轻轻启唇。   “周董手中有个项目,非常大,如果辰天能拿下这个项目,公司的股价会升上几个点。”   “所以呢?”   “其实周董来也只是个巧合,刚刚我在门口碰见他,就顺便邀他进来玩玩,但没想到,你认识,阿妩,这个项目就靠你了。”   唐心妩心头冷嗤一笑,多少年了,翟逸辰就没再唤过阿妩这个称呼,而今再唤,只是为了一个项目。   他真的以为她是他手中的棋子吗?要派上用场时,一句好听的话就想打发?   “我并不是你的秘书,我只是一个设计师,只要公司需要我设计任何产品,我会义不容辞。”   言外之意,这种交际不是她的职责,也不会买账。翟逸辰那双冷然的眼,倏然盯住清冷的如秋天落叶的素净瓜子脸。   ☆、鱼死网破   “翟总,今天是你和唐小姐的生日,今晚不醉不归。”周董出声打断两人的对峙。   唐心妩顺着杆移过目光,“谢谢周董。”伸手拿过放在桌面上倒满的酒杯,微笑的朝周董举了举。   “周董,感谢今晚的光临,这杯是我敬你的。”   不等周董回应,酒杯已到了娇唇边,下一秒,杯里的金黄色液体已进了她的嘴里,一杯酒,倾刻间就已下肚,一滴不剩。   “好酒量。”周董拍掌满脸兴致。   唐心妩伸手抹掉嘴角淌出几滴的酒渍,放下酒杯,在众人讶异的眼光下起身,微笑说:“大家慢慢玩,我先失陪一会。”   说完,身子移离位子,不顾大家疑惑的目光,离开了包厢。   “唐小姐,等你回来喝哈!”周董的声音从背后传来,话音还在盈绕,可唐心妩已消失在众人眼前。   “她这是去哪儿?”发小猴子盯住翟逸辰,此刻的翟逸辰一脸阴沉的注视着唐心妩离开的方向,眸色阴鸷。   ……   唐心妩站在公厕的厕镜边,望着镜里的人,脑子混乱。   一杯洋酒下肚后,喉咙火、辣辣的难受,胃里翻滚如潮,拧开水龙头,弯腰双手掬了把冷水泼在脸上,冰冷的水温,浇醒着昏沉的脑子。   定了定神,她抽过一旁的纸巾,擦了擦脸上的水渍。看清镜里的自已。   翟逸辰是利用完她一次又一次?怎么人性竟然是这么肮脏丑陋?   可是看清了他的人性,她还能傻傻的受摆布?翟逸辰未免太过自负了。   丢掉手中纸屑,眼里闪出绝决的光芒,步出洗手间,她走的方向是电梯处。   刚要踏进电梯,身后一道力将她一扯,人出了电梯,一直往前扯着。   唐心妩转身看见了扯她的人,步子也随着翟逸辰的步伐显的凌乱。   “翟逸辰,放开我。”   可前边行走的人充耳不闻,脚下的步子不停反而快了,见翟逸辰我行我素,唐心妩也有了反抗之心。   她用力往后扯,只是力气不敌他,但也阻碍了他前进的速度,过道人来人往,纷纷侧目,但这种地方,大多也只是看一眼就离开了,唯独远处有个影子一直跟随着。   翟逸辰扯着唐心妩到了人少的转弯处,一把用力,将唐心妩就那样压在过道的墙壁上。   他的正脸对着唐心妩,俊脸罩在不明不暗的灯光下,显的阴森,眸子里有着盛怒。   “今晚你必须哄周董开心拿下这个项目。”出口的话是命令,似乎唐心妩就是一个任他摆布的娃娃。   唐心妩嘴角扯起一抹冷笑,怔怔的注视着他,半响出口的语气很平静。   “你要我怎么哄?”   “这个你自已拿捏。”   好一句四两拨千金,唐心妩笑。   “可是你心里已经有了答案,为什么不敢说出口?上次夺标,你不是很直白吗?”   语气平静,但是咄咄逼人,翟逸辰怒瞪。   “别一副TM的委曲,总之,这个项目,你必须给我搞定,如果拿不下来,知道我会怎么做的?”   “大不了我们鱼死网破。”唐心妩低吼回去,已经有破罐子破摔的绝望了。   ☆、他都不碰她   邵家的晚宴结束后,邵博寅因为担心江意珍摔伤里头,没有反应出来,带着她去了一趟医院,确认没事,才将江意珍送回了邵家大宅。   “阿寅,生孩子的事给我抓紧点。”临走前江意珍不忘叼叼。   安顿好江意珍,邵博寅才和苏婧宁驱车回他们的处所。十点的港市,睨虹依旧灿若星辰,车内静谥的掉根针都能听的见。   坐在副驶位的苏婧宁,时不时转头望着邵博寅的侧脸,在街道睨虹透过车窗,影影绰绰的勾勒出他完美的侧脸,坚毅的无一丝暇疵。   邵博寅是邵家最有作为的血脉,不管在外表或是事业上,都让她为之倾倒痴迷。   当年,一场意外,她如愿和他结婚了,但自结婚后,他们相敬如冰,不管她如何主动,他都不碰她。   她一直在做努力去改变这种情况,但没成效,刚刚在宴会场上时,隐约听到江意珍说见到长的很像他的小孩,那瞬间,她血液瞬间停住,但后来邵博寅对江意珍说的话,她才稍稍宽了心。   对于江意珍催生孩子,她觉的是个机会。   “老公,刚刚在宴场上,奶奶一直在问,我们打算什么时候生孩子。”   苏婧宁找到打破沉默的突破口。   “不急,奶奶那边我会应付。”邵博寅的语气淡然。   “老公,不如我们生个孩子吧!”苏婧宁觉的不能再等了,特别是听到有长的和他像的小孩。   这几年,她一直谨慎,他身边也没有其他女人,可江意珍如此笃定,她不得不防,除非是那次……   邵博寅双手握着方向盘,目光倾注前方,神色平静的应了一句:“孩子的事不急,刚回国较忙。”   苏婧宁张嘴还想说话,此时,清脆的铃声奏响,到口边的话咽回喉咙里。   是放在车头储物格的手机发出的响声,邵博寅伸手拿过,瞅了一眼发着蓝光的屏幕,将耳机塞进耳内,按了接听键。   不知对方说了什么,邵博寅拧了拧眉,“你现在在哪儿?”   ……   接着邵博寅的脸色黑沉,接着脚下的油门一踩,车子如箭般穿索在街道。   “你说谁?”   ……   “你尽量拖着他们。”话落,挂了电话。   接着他骨节分明,修长的手指在手机屏幕上滑动,直到屏幕上出现傅助理字眼,手指一按,拨了个号,“你马上联系周董,说一会我要跟他谈项目的事。”   “对,场所安排在‘天上人间’,我一会就过去。”   邵博寅一番简洁交代完,将手机扔回了储物格,神情肃穆,目光幽深,不知想什么?   “你一会还要出去?”苏婧宁望着邵博寅思索的侧脸,心里拉起了警铃。   “嗯。”邵博寅淡淡应了一声。   苏婧宁化着精致妆容面孔上的温柔,开始露出崩塌,搁在膝盖纤指,紧紧的绞着。   苏婧宁站在房间的窗口,望着漆黑的夜空,拿起手中握着的手机,按了一组号码。   “喂,是我,有件事想请你帮我。”   ……   “好,电话联系。”   挂了电话,苏婧宁双手环住身子,沉思良久,再次拨了个号,响了五六声,那头电话通了,但电波中却传来喧闹。   “辰,生日快乐!”   ☆、我结婚了   翟逸辰追完唐心妩后,回到包厢里,众人正起哄着玩游戏,他的手机响了,拿着手机,盯了几秒,才按了接听键。   电波里传来苏婧宁柔柔的祝贺语,翟逸辰噙了讥讽之笑说:“你还记得?”   “怎么会不记得?以前的这个日子,都是和你一起渡过的,留在记忆深处了,想摒弃也不能。”苏婧宁的声音柔的像根羽毛,轻轻撩在翟逸辰的心间。   但瞬间,脑海中浮出那天她拒绝他的话,“我已经结婚了。”所有撩拨都毫无力度,有的也只是冰冷。   “真是受宠若惊。”讥讽的语气淡漠,目光只落在手里转动着的金色的打火机上,幽深。   “辰,我知道你对我结婚的事不能理解,当初如果你不结婚,我会和别人结婚吗?你不能怪我。”   “你今天打电话来就是为了说这些?”翟逸辰的声音很冷。   翟逸辰那天满怀希望用离婚承诺来留住苏婧宁,但当时,她就给他当头一棒,她说,我结婚了。   心头就像被根针狠狠的刺了。   当年她悄无声息离开,原是找了个比他身价更高的商界精英,不吭一声离开,是顾及他破坏?   他冷漠的态度,让苏婧宁滞了滞,半响才传来有些委曲的声音:“只是想跟你说一声生日快乐。”   “有心了。”翟逸辰依旧一脸无色的盯住手中的火机。   那头的苏婧宁感受到了翟逸辰冷淡,情绪突然低落的说:“听起来你那边很热闹,那就不打扰你了。”   可是,翟逸辰没等对方挂,已先挂了,将手机丢在一旁。   “我们来玩个游戏,这个游戏绝对能让人H到爆。”猴子站在人群中,扯着高嗓子。   坐在人群中的周董,突然站了起来。   “翟总,有位客户正等着我过去,就不逗留了,改天我们再聚。”   翟逸辰从电话中敛回神绪,站起身,走到周董跟前,双手握住他的手:“周董,最精彩的环节都还没到,你怎么能走呢?唐小姐刚才特意交代,她一会回来要和你玩这个游戏,你一定会喜欢。”   周董听见唐心妩,眼里放了些光芒,但片刻又暗淡下去。   “翟总,唐小姐真这么说?”   翟逸辰笑:“我还能说假?”   话落,包厢门打开了,大家的视线随之看过去,门口站着的正是翟逸辰嘴里说的唐心妩。   翟逸辰脸上的阴笑是那样明显,握着周董的手突然松了松:“周董,我说什么来着,唐小姐回来了,好戏都还没开始,快坐下。”   周董的眼神落在唐心妩身上,急切,任由翟逸辰将他推回位置上。   唐心妩一脸无色的走了进来,冷漠的扫了一眼翟逸辰,然后朝周董身边走去,站在周董跟前,脸上挂着得体的微笑。   “周董,今天本是生日宴会,不是谈公事时间,但是辰天对周董手中的一个项目非常感兴趣,择日不如撞日,我们不如趁此机会谈谈合作意向,你看如何?”   ☆、游戏   这种突兀的行为,却让翟逸辰皱了皱眉。   但周董是何人物,什么场面没碰过,脸上闪着和蔼可亲的笑容,伸手就拉住唐心妩,“唐小姐,别急,我们先玩,玩的尽兴了,什么都好说。”   这话的深意任谁也听的出来,先让他开心了,再谈正事。而这个开心的范畴含意广阔。   “对,周董说的没错,先玩开心了再谈正事。”一旁的猴子扯笑附和。   唐心妩就这样被周董拉在身边坐下,她运了运气,压下那股厌恶。   她离开再度折回,是翟逸辰当时说了那样的话。   “鱼死网破?好呀!咱就鱼死网破?唐心妩,我一无所有,不像你,你有两个孩子,说出这个秘密,最起码让辰天的股份跌一跌,面子损一损,还能有什么?你呢?你一心保护的孩子就真成了世人眼中的野种,以后遭受岐视,而你就是罪魁祸首,你是个不折不扣的罪人,但是只要你拿下这个项目,会相安无事,我保证。”   看着这个曾经深爱的男人,此时有的也只是恨了,甚至恨之入骨,每当利用她时,拿着孩子运用恰到好处让她无可挣扎。   可是这次,她不想再妥协了,每个人的忍奈都有个极限,只要超过这个极限,如同身上的摔断了身上的肋骨,痛如死灰,无所顾忌。   大不了,带着孩子远走高飞。   翟逸辰看出了她的心思,却说,“最后一次,最后一次帮我,帮完了,我不会再打扰你和孩子。”   “你说的话,我能信?”她噙着冷笑,刚才的绝决有了一丝松动,但上次受过骗了,又如何能掉以轻心。   翟逸辰也许知道上次理亏,给了个承诺:“上次我并没有答应你,但这次我可以承诺你,只要不离婚,我不会打扰你平静的生活。”   后来,翟逸辰离开,她在原处思索了许久,孩子的事能保密她尽量保密,翟逸辰说最后一次,如果这最后一次能换来往后的平静,也未尝不好。   上次,她能从邵博寅手中拿到标,相信,这次她也一定可以。   所以她回来了,只为了以后的平静。   “唐小姐,来我们喝一杯。”周董肆无忌惮的拿起低着头沉默的唐心妩的手,摩挲着。   唐心妩小心翼翼的挣脱,“周董,我拨一颗葡萄你吃。”   周董一听,喜的伸手从桌上摘了一颗葡萄,递给唐心妩,“你拨我吃。”   脸上挂着灼热的笑意,盯的唐心妩发怵,可她必须承受。   拨了两颗葡萄后,突然,猴子大喊,“现在玩个游戏,从我这儿开始,我嘴里含一张纸,下个人用嘴从我嘴上撕走一小部分,后面开始接龙,一直往下,每个人必须撕到纸,如果谁嘴里没纸,将会受到惩罚,惩罚是脱衣服。”   游戏开始了,大家玩的不亦乐乎,每个人都遵守着游戏规则,待到了周董,周董从另个人嘴里撕走一小块,转向唐心妩,该她了。   看着周董嘴里沾了唾液的纸沫,她迟疑了,她如果要撕到纸,就得和周董吻上了,而且这个吻是法式舌吻。   “快点呀!”有人催了。   周董脸上挂着期待又猥琐的笑,直勾勾的盯住唐心妩,那样是在等待着她的亲吻。   唐心妩朝翟逸辰看了过去,他也正看过来,但是没有任何表情。   “快点呀!”再次有人催促,唐心妩进退两难,要么跟周董吻上,要么脱衣服。   可是这两样,她都不愿意。   ‘砰’一声,正在唐心妩凑近周董时,包厢门开了,门口出现一个人。   ☆、四少之一   大家的视线瞬间被门口的响动引了过去,只见门口一身花哨衣着的男子,靠在门口,低垂着头,手里托着个金色的果盘,果盘上搁着下酒菜和一瓶酒。   包厢肃静,突然,男子抬起头,朝众人飞过一个骚笑:“各位,本人江涤城,听闻今天这个包厢有人过生日,所以特意送来一瓶子82年的拉菲,以表示祝贺。”   说完,甩了个潇洒扫头发的动作,整一个风骚样。   本对突然出现打断好戏的众人,心里有了微恼,但听见江涤城这个名号,恼意消散,‘天上人间’的老板亲自过来接待,何等荣耀,而且还赠送一瓶拉菲,更是笑脸相迎,最激动的要数猴子,站起身,“原来是江少,幸会幸会。”   江涤城走进包厢内,将手中的托盘搁置玻璃台面,可目光落在了唐心妩身上,打量着唐心妩的样子。   在电梯里没看清楚她的长样,刚才在过道边,也只是远远的望了一眼,心头好奇什么样的女子能让老大紧张的?   身后那帮发小正等着一睹她的容貌,他可不能让别人捷足先登了。   此刻的唐心妩被解救了,正暗吐一口气,低垂着眼,暗淡的灯光下,素净的脸铺了一层粉光,清冷中透着青春,神韵和这喧嚣的纸醉金迷的环境十分的不相符。   唐心妩感到注视,抬睑,触到江涤城打量的目光,刚才他站在门口时,就已经认出他是今晚在电梯遇见的邵博寅的朋友,所以在他走进来时,为了避免尴尬,她是低垂着头的,但没想到还是被认出来了。   见被注视,她还是朝他点了点头。   “这位不是周董吗?真是幸会幸会。”江涤城目光看着唐心妩,但话语却是和周董说的。   周董瞬间的愕然,他其实不认识江涤城,但是听见江涤城恭唯的话,脸上即露了笑容,只是还含在嘴里的纸沫,不得不咽下去了。   “江少,过奖了!”周董表现出他长者风范。   江涤城脸上顶着灿烂的笑容,走了过来,下一秒,身子挤进唐心妩和周董之间,一屁股坐在两人中间。   唐心妩只好往后坐去,江涤城隔开了她和周董之间的距离,莫名的松了一口气,同时,目光无意的扫到了一直沉默的翟逸辰。   他脸上没有表情,看不出情绪,嘴角叼着一根烟,吞云吐雾着。   “早就听闻周董的盛名,今日一见,果然是商界中的精英,让江某折服。”   江涤城热络的和周董勾肩搭背,俨如一对好哥们,其实两人也只不过是第一次见面。   周董被江涤城恭唯的飘飘然,毕竟‘天上人间’这是一家高级的私家会所,VIP制度,而江家在港市是个名门望族,江涤城又是港市四少之一,如果拉近了关系,往后在港市又多了几分薄面。   “江少,过奖了。”周董笑的只露牙齿,不露眼睛。   江涤城亦也笑的眯着眼睛,突然凑近周董耳旁,小声说着:“周董,最近‘天上人间’来了个名器,还没人订走,周董要不要试试?”   ☆、搅了如意算盘   周董一听,心里痒痒,露出微笑,故做问了问:“名器?”   江涤城猥琐一笑:“周董纵横驰骋商场,什么世面没见过,名器,周董定然比我更清楚。”   说完,还拍了拍周董的肩膀。   两人所说的话,全数落进了一旁唐心妩的耳里,名器,唐心妩是知道什么的。   这些男人玩女人到了这种地步,而且要搞定周董拿下项目,除非她替他找个名器,可是这可能吗?   在唐心妩沉思时,江涤城和周董站起身,传来周董的声音:“翟总,我的客户正等着,改天我们再聚,至于项目的事,让唐小姐找我就行。”   对于周董来说,唐心妩这朵清莲般的人,随时都能采,但名器不抓紧,被人占了先机,就没味道了。   猴子突然站起身,出口挽留:“周董,这才刚开始,后边还有意想不到的环节,怎么……”   周董手没有留意的一摆手:“事情耽搁不得。”   坐着沉默的翟逸辰,一直望着江涤城和周董,目光犀利,直到两人起身,他才开口。   “江少一来,就要把我们周董请走,看来这瓶酒来的是有名堂。”   江涤城扫着头发笑:“翟总这话,折煞我了,我受人之托来送酒给唐小姐,祝贺她的生辰,不巧见到周董而已。”   “哦,江少是受何人之托送如此贵重的酒给我妻子庆生?”翟逸辰突然改称呼,语气耐人寻味。   江涤城瞪了瞪眼:“原来唐小姐是翟总的妻子?她刚才坐在周董身边,我还以为是周董的……,翟总的气度可真不是一般大呀!”   江涤城的语气无不透着讽刺,众人当然听的出来,翟逸辰被暗讥孬种,纷纷盯住脸面尽失的翟逸辰。   听着针锋相对的话语,唐心妩最关心的是江涤城受人之托送酒给她,受谁人之托?   她根本不认识江涤城,认识江涤城也只是通过邵博寅,难道是他?可是他对她存在着成见,怎么可能会送酒给她庆生?除非……   “各位,尽情玩吧,我和周董就先失陪了。”江涤城丢下重弹后,在众人狐疑的目光中再次风骚的笑着。   江涤城潇洒登场,却又华丽退场,最重要的是带走了今晚重头人物,搅乱了翟逸辰的如意自算盘。   包厢因江涤城和周董离开后,显的死寂,浑身阴森之气翟逸辰走到唐心妩跟前,伸手就扯她出了包厢。   “江涤城受谁人之托给你送酒?”翟逸辰恶狠狠把她压在墙壁上,大吼责问。   唐心妩凝视着翟逸辰的样子,脸色平静,望着他怒颜,嘴角渐渐的噙了冷笑,“这些不正你所盼的吗?”   翟逸辰一时间语噎,眯了眼,手渐渐松了力道,死寂过道,突然渐循渐近的传出沉沉的脚步声。   翟逸辰循声望去,不由的蹙了蹙眉,唐心妩看着他的表情,受了牵引转头看去。   过道的尽头,一颀长的身躯,溶在微暗的光影中,影影绰绰,俨然从时光邃道穿越而来。   ☆、他迷茫了   模糊的人影晃动,逆着光影如神祗般走来,沉稳有力的步伐,敲出低沉的响动,犹如隐在深山林处寺庙的钟鸣,沉沉声息,幽幽绵延。   光影中笼罩着的五官,渐近渐清的呈现在两人眼底。   唐心妩眉瞬间一蹙,他竟也在‘天上人间’?   走过来的正是邵博寅,他紧绷着分明的五官,一只夹着蒂的手,偶尔抬起凑近薄唇边,腥红的烟头处弥散着淡淡的雾霭。   穿过烟雾,深邃如海的目光像是从遥远古代射向唐心妩和翟逸辰,犀利但却淡寡。   拉近距离,翟逸辰脸上瞬息万变,但捉摸不清他究竟是何情绪。   邵博寅保持着他一贯淡漠脸色,瞥了瞥两人后,淡淡的收回了目光,那个神色,就像遇着的只是陌生人,若无其事的越过两人。   直到脚步声渐行渐远,翟逸辰才收回目光,看着唐心妩,目光里有了愤怒。   “送酒的是他?”   唐心妩冷凝他,嘴角挂着冷笑:“翟逸辰你现在这种反应是告诉我你在意?”   “唐心妩,你现在还是我的妻子,你最好别和其他男人暖昧不清。”翟逸辰说的咬牙切齿,目露怒光。   唐心妩却笑了:“呵呵,你有把我当过你妻子吗?夺标的时候是谁说放手让我去勾引人家的,刚刚在包厢里,又是谁将我推向不怀好意的周董,翟逸辰,你现在说这话,不觉的好笑么?”   翟逸辰还握住她双臂的手,突然紧了紧,“所以你认为和这些男的牵扯不清,是理所当然?”   唐心妩盯着不甚清晰的脸孔,目光清越:“翟逸辰,我盼着你能从兽变成人类,但是对于你瞎眼,我却希望你永远都瞎。”   说完,伸手推开他,欲要离去,可是翟逸辰快手的扯住。   “去哪儿?”   出口后,翟逸辰才发意识到他奇怪的情绪。   刚要转身离去的人,顿住脚步转头,对他泛了个嘲讽的笑容:“你以为呢?哦,估计你认定我会找某个男人共渡春宵庆生吧!不过我也不瞒你,现在我确实去找男人,就是你刚刚答应的,最后一次,只要我替你弄下这个项目,你会让我们母子三人平静生活,为了这平静生活,我去哪儿,你心里很明白,你要跟着吗?”   翟逸辰瞬间无语应对,是的,他刚刚说过了这些话,那么现在他的举动就完全自相矛盾了。   脑海中想着这些,手也慢慢松开了,得到解脱的唐心妩,面无表情的迈开步子,朝着过道另端走去。   翟逸辰站在原处,望着渐行渐远和纤瘦身影渐渐溶在黑暗中,陡升了一种落寞感。   他终于如愿以偿的毁了她的人生,一开始,她眼里是憧憬美好生活的青涩,结婚后,是悲痛绝望,再渐渐转成一滩死水,而今,却是清晰的恨意,痛苦。   他已经达到目的了。   可是在她渐行渐远时,他却突然感到了一股莫名的烦躁,为何烦躁?   他迷茫了。   ☆、自来熟   唐心妩手里拎那瓶未开的拉菲来到服务台,搁在服务台上。   “小姐,劳烦找你们的老总江涤城,就说唐心妩有事找他。”   服务台的服务生一听找老总,不由的多看了唐心妩两眼,见她是个漂亮的女子,又看见台上她搁的拉菲,不敢殆慢,立即拨了内部电话。   五分钟后,她看到了风风火火赶来的江涤城,站在她跟前,满脸笑容,听见他说:“心心,你找我?”   她错愕,眼睛直了直,她跟他不熟好不好?   看着唐心妩的表情,江涤城笑的风华万代:“一时嘴快,莫惊莫惊。”   他可不想吓跑了人,那帮发小可是出了好处让他带唐心妩到大家跟前的,虽然打死他都不敢相信,老大的口味会转在已婚女子的身上,但为了好处,他还是亲和些。   唐心妩见江涤城一副自来熟,有些不习惯,但还是投以微笑的说:“江少,我是来还酒的。”   江涤城见过要酒的,没见过还酒的,一时间有些懵,皱着眉头扫了扫头,“这可不是普通的酒。”   “正因为这不是普通的酒,我不能收的没名堂。”唐心妩脸上虽然带着笑容,但是言语上的疏离感却没有半分减弱。   江涤城算是明白了,她是要打探送酒人,瞬间露出倾城倾国的笑容。   “这酒是老大要我送的。”   唐心妩蹙眉,不明他口里的老大是谁?   江涤城即时解释着:“就是邵博寅,他是我们的老大。”   真是他?只是他为何要送酒给她?万福楼前他一副嫌恶,不可能是装出来的?   江涤城一直盯住唐心妩的表情,常在风花雪月场地打滚的,自然深谙观察别人表情,更懂的什么表情配什么心理。   一眼就看穿了她的心思,但为了那帮发小的好处,只好爆出重磅。   “这可是老大第一次送酒给女人?”   唐心妩听见,皱着眉头:“江少,真是会开玩笑,这话要是传了出去,会给大家都惹来麻烦的。”   江涤城一时语噎了,遇见想和老大保持一定距离的女人了,而且还是位已婚的女人,有点搞笑了吧!   看着无语的江涤城,唐心妩也不再做逗留:“江少,不打扰了,我先告辞。”   朝他点头,转身,江涤城看着她的背影,从讶异中清醒过来。   “唐小姐……,别走呀!”   唐心妩在他的叫唤下,还是顿住脚步,滞了片刻,才转身。   就在江涤城以为她改变主意时,听见唐心妩说了一句:“能帮我物色一位名器吗?”   这话,犹如一颗炸弹,将江涤城炸的里嫩外焦,惊的合不拢的下巴久久不能合拢……   ‘天上人间’的贵宾室门外,江涤城握着电话,脸上依旧挂着惊涛骇浪的表情,对着电话小声说。   “老大,你那边几时能结束?”   ……   “有点事,但是我说了,你别惊讶?”   ……   “唐心妩现在正在我的贵宾室,知道她为什么会在我的贵宾室吗?”   ……   “她是百合。”江涤城听见邵博寅那句有屁快放后,吐出让他惊讶的‘事实’。   今天母亲节,祝是母亲的姐妹节日快乐,还未为人母的姐妹,别忘了给妈妈一句问候哟!节日快乐!   ☆、胆子越来越肥了   邵博寅接到江涤城的电话前,正坐在一间VIP包厢和周董谈着上次未完成的合约。   “邵总,如果你认为合约没问题了,我们今晚就把它订下来吧!”   周董脸上是沉稳的笑容,但言语上,却掩饰不了他的急近。   邵博寅沉息的靠在沙发上,一只搁在膝盖上,另一只手手搁在唇边,骨节分明的手指盖住菲薄的唇。   目光炯炯的盯住周董,听见他的话,极具魅力的笑了笑:“合约几乎没有其他问题,但有一点,贵公司的利润需降低0.5%,周董应该清楚,这项目贵司稳赚不赔。”   周董泛起笑容,“邵总,这项目虽然虽然盛世担了风险,但这风险几乎为零,也是属于稳赚不赔的,降低了我司的利润,有点说不过去了。”   邵博寅眯着眼,逼出来的目光是深沉又犀利,让在商场打滚过来的周董也有了片刻的瑟缩。   但周董很快摆正,做出一副气定神闲的样子,但是他几秒内的反应,已落进了邵博寅眼底,不由的露出高深莫测的笑意:“周董,商场上的风险有谁能保证它的几率,局外人只看的到好的一面,却不会预测它的系数,而我们决策者各方面都必须考虑到,话我就挑明了,如你无法接受,那很遗憾,我只能找其他企业合作了。”   话刚落,江涤城的电话打进来,两人的谈判中止,邵博寅听到江涤城那句唐心妩是百合时,冷涔涔的丢了一句:“胆子越来越肥了。”便挂了电话,对着还坐在对面的周董说了一句。   “周董,你好好考虑考虑,但是考虑的时间希望不要超过两天,我们的时间有限。”   言尽于此,邵博寅高大的身躯已经离开沙发,站了起来期。   周董见邵博寅要离开确,心头有些着急,担心一夜过后有变数,急忙挽留。   “邵总,我们可以再谈谈,何必这么着急离开?”   邵博寅淡寡的扫了一眼周董:“谈下去也未必有结果,不如你好好考虑考虑。”   周董见邵博寅是真要离开,牙一咬:“邵总,我退一步,按你的意思降低0.5%,今晚我们把合约签了。”   邵博寅顿住动作,嘴角微微上扬:“周董决策就是果断。”   周董笑,“邵总才称的上果断。”   邵博寅唤来傅绪,当场将合约做了更改,双方签完字,邵博寅准备离开,周董有心搞好之间的关系,便说。   “邵总,时间还早,不如一块喝杯酒。”   邵博寅抬手,看向手碗上力士名表,若有所思,片刻抬睑:“时间倒还真是早,那由我做东,请周董喝一杯,如何?”   周董了解邵博寅几乎不曾邀请他人私自聚欢的,在邵博寅开口后,喜出望外,“一定要喝一杯。”   于是邵博寅领着周董往江涤城的贵宾室走去。   ☆、祖上哪儿   江涤城的贵宾室里已挤了四五个人,四五双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唐心妩,她被盯的心怵,如坐针毡。   “唐小姐今年贵庚?”   “唐小姐现在在哪儿高就?”   “唐小姐祖上哪儿?”   ……   莫名其妙的问题潮涌而来,唐心妩面色僵硬,这些人她一个也不认识,她只不过来物色位名器而已,需要连祖上也托出来?   “喂,喂,你们干嘛,查户口吗?要查户口也轮不到你们,别吓着心心了。”   江涤城朝着目不转睛打量唐心妩的哥们儿啐了一口。   “心心是你叫的吗?”他身边的男子戳了戳江涤城的后腰。   “死信德,你不戳我会死呀!不知道男人的腰不能戳的吗?”江涤城一副炸毛。   “腰为什么不能戳?”信德一脸不以为意。   “信德,戳腰会威胁到命根子。”突然有人猥琐的笑了两声。   “草,城城什么时候变的这么脆弱了?”   唐心妩听着众人骨露的话,脸上微微一热,坐不住了,等了半个小时,还没见到人,咬了咬唇,朝江涤城投去询问的目光。   “江少,如果没有的话,我就不打扰了。”   名器两字,当着众多人她无法光明正大的说出那两个字。   “有,正在来的路上,你再坐一会。”江涤城附了僵笑,斜靠在沙发上的身子即时坐正,心头叹息,老大这速度真是磨人呀!   “要不然我明天再过来。”唐心妩已经起身了。   江涤城即时也站起身:“别呀,一会就来了。”   ‘咚咚’门口传来敲门声,下一秒,门被打开了,门口一颀长的身躯跃入众人眼里,接着是隐在暗光中的五官,闪出成熟内敛,五官上那双探不到底的眸子,扫视着房内。   “老大。”江涤城望着门口的人,心头担心邵博寅电话里那最后一句话的后果。   邵博寅步子沉稳走了进来,随后周董迈进大家的视线里,大伙有片刻错愕,老大改性了,竟然邀请人了?   唐心妩见到邵博寅的那一刻,本就有点错愕,再看见周董的身影,心头咯噔一跳。   “老大,你合约谈完了。”江涤城很狗腿的笑问。   “嗯。”邵博寅淡淡的应了一句,一身清越优雅,但又带了些冷漠,转身,面对周董。   “周董,请坐。”走进包贵宾室的周董见在坐的都是港市的风云人物,更是乐意的凑和,只是看见唐心妩时,捉摸着唐心妩和这些人什么关系?   但周董毕竟在商场上打滚过多年,面对贵宾室的情况,片刻就有几分明了。   刚才江涤城说过代人送酒给唐心妩庆生,从江涤城喊邵博寅老大的情况看,这个人无疑是邵博寅了。   那天他在希尔顿酒店遇见唐心妩,轻薄了她,当时,邵博寅取消了和他的合约。   从这两件事看,唐心妩应该是和邵博寅有不同寻常的关系了。   ☆、未曾看她一眼   周董有几分庆幸,唐心妩他幸好没动,不然这份合约要泡汤了。   他虽喜欢女人,但事业和女人,孰轻孰重,他得拎的清。   江涤城和其他几个男子,坐在沙发中,唯独唐心妩站着。   唐心妩发现邵博寅从门口走进来,整个房间的人都有投以视线,唯独未曾看她一眼。   对她的忽视,明显到任谁都能一眼看透。   此情此景,她的存在充刺着突兀多余,又想到万福楼前的事,她看向坐在一旁的江涤城。   “江少,我就不打扰你们了,刚才我说的事,如果有了,记得通知我一声。”   江涤城的视线一直在她和邵博寅之间流转,看见她的表情,再看邵博寅长腿相交,正和周董畅聊,完全没看唐心妩一眼,一时间也有把握不住邵博寅的心思。   但是他还是做了挽留:“不如大家一起喝一杯?”   “太晚了,我家人还等着,就不打扰了。”说完,朝他颌首,拿着包,脚步迈向门口。   没人开口挽留,因为邵博寅一言不发,只是沉默的看着唐心妩往门口走去。   倒是坐在邵博寅身旁的周董,看明了几分状况后,开口打破僵局。   “唐小姐,坐下来大家喝一杯。”   唐心妩刹住脚步,望向周董:“周董,改天合约谈下了,我再请周董喝一杯,今天我只是来找江少有点事。”   周董见唐心妩提到合约的事,脸上的笑敛住,滞了几秒才说。   “唐小姐,很抱歉,至于辰天提出的那个项目,我已经和盛世签了合作意向的协议了。”   “这……周董,怎么这么突然?”水晶灯光下几乎白到透明的脸蛋,有了几分意外的黯然失色。   周董转看一旁的邵博寅,露了笑容。“其实这项目一早就跟盛世在谈的,今晚才正式签约。”   唐心妩听见合约都已经签定下来了,这说明没有半分的缓转余地了,沉默几秒,以接受事实失望朝周董淡淡的扯了个微笑。   然后转看江涤城:“江少,刚才跟你说的事,不用了,已经用不上了。”   说完,朝众人点头,“先告辞了。”   纤长的葱根握住门把手,拉开,下一秒,纤瘦的身影在众人讶异的注视下消失,淡然的像一阵风,轻轻吹过,没有留下一丝痕迹。   愣怔的江涤城脑海被唐心妩最后一句话搅成了桨糊,她找名器,是给周董?他竟然搞错了?   他有种被击雷的感觉,一脸僵硬的望向邵博寅,只见邵博寅望着唐心妩消失的方向,眸色讳莫如深。   ****   唐心妩走出‘天上人间’,因为喝了些酒,她没有驱车回去,而是在路口拦了辆绿色的出租车,往好友的公寓开去。   想到周董那边的合约就这样打水漂了,而且又差些被占去了便宜,心里像睹了一块石头,那股气滞在那儿,进不去,也出不来,十分的难受。   ☆、她是天下最幸福的人   唐心妩神情萎靡的坐在车窗口,目光落在灯火通明的街道上,十一点多的街道,车辆依旧络绎不绝的急驰而过,但行人却相对少。   有些寂寥,没有白天的热闹。   车速如飞,街道的景物,像黑白电影般快速放映,掠过,百无聊赖。   十字路口,红灯,出租车停了下来,路口边的游乐场,灯火通明,旋转木马披着五彩光芒,奏着轻快的铃声,欢腾飞跃。   一对年轻的情侣坐在木马上,女子笑靥如花,男子满脸幸福宠溺,一切如此和谐,美妙,这样的画面,落进了唐心妩的眼底。   记得,她也有过。   那是十八岁的生日,她和翟逸辰也曾在游乐场渡过坐在旋转木马上,愉悦欢乐的像置身于童话般里,那时,她就跟坐在木马上的女子一样快乐,翟逸辰也像那男子般宠爱她。   绿灯了,车子缓缓往前开去,看着渐渐远离视线的游乐场,唐心妩转头对司机说了声。   “师傅,前面停车。”   车停,付钱,唐心妩走下车,一阵冷风迎面吹来,惊的她拢了拢外套。   游乐场上,还在木马上的情侣,发出来阵阵笑声,清脆悦耳。   这样的快乐,她能感同身受,所以那时,她认为,全天下最幸福的人莫过于她。   十八岁生日的晚上,翟逸辰带她来到游乐场,她清晰记得,整晚,游乐场只有她和他,没有旁人打扰,欢乐围绕,美妙而难忘。   她坐在木马上,笑逐颜开的凝望伫立在一旁翟逸辰,他笑的,像冬天的太阳,驱赶夜晚的寒冷,从脚底到心间,暖意融融。   在她坐了几圈木马后,他豪情满怀,满眸宠溺的说:“阿妩,你喜欢坐旋转木马,结婚后,我为你建造独一无二的游乐场,让你坐在木马上设计你喜欢时装。”   这段温暖人心的话,她当成了承诺,虽然她从没有过多的期望让他为她建个独一无二的游乐场,但是期盼他对她的心,永恒,像日月星辰般,永不暗灭。   十九岁的生日还没有过完,她和他结婚了,但从那刻起,她的世界从天堂,落到地狱。   他对她再也没有了以往的和颜悦色,有的只是无尽冷落及厌恶,更多伤害。   忆起这些事,犹如发生在昨天,又似遥远在几百年前。   往日的种种,快乐,辛酸,齐齐涌上心头,眸眶突然有了温温的湿度,灼的眼睛生疼。   坐在游乐场的椅子上,望着幸福的情侣,唐心妩想,在她二十三岁的生日里,看别人快乐,也是一种满足。   那她就借别人的快乐,填补被掏空到麻木的感情神经。   冷风阵阵吹来,她默无声息的坐在长椅子上,长长的黑发,在冷风中飘散开来,保持着一个姿态,似乎要将今天游乐场里所有的快乐,幸福都吸纳进身体里,来抵抗这寒冷的夜晚。   ****   邵博寅从‘天上人间’出来,江涤城和那帮发小亦步亦趋的跟在他的身后。   “老大,你喝了酒,傅绪不在,我让人送你回去。”江涤城身后叨叨着。   走在前边的邵博寅掀了掀睑,扫向他:“讨好也抹不掉你二的行举。”   江涤城知道今晚他弄了乌龙,嘻笑的讨好:“老大,这不能怪我,你说拖住他们,在我意识里,是为心心担忧。”   ☆、全力帮你弄到手   邵博寅顿住脚步,天上人间的霓虹灯光影影绰绰落在分明的五官上,透出几分意味不明的神色,凝视江涤城良久,薄唇轻启:“看来我不在的这段时间里,你的脑子进了不少水。”   “老大,你不知道他脑袋泡过污水江,而且还全是黑的。”一旁的信德嘿嘿两声笑。   江涤城一脸愤愤的看着卖友求荣的信德:“当初是谁求我,让我带心心你们见见,现在人见着了,开始拆桥了。”   “是谁说老大有喜欢的女子了?”信德说完,拨腿绕着邵博寅转圈。   江涤城抡起拳头,后头追着。   看着打闹的几个,邵博寅的浓眉微拧,视线在众人来回滚动,大家被看的瑟缩着。   “老大,我们也好奇什么样的女子,能让你动心,所以央求城城带来我们见见?”信德顶不住的那审训的目光,顿住脚步。   “动心?”邵博寅呢喃着,但无形透着凌厉。   江涤城也忘了追打信德,停伫脚步,微卷的脑瓜子凑到邵博寅跟前,“老大,别告诉我,你只是想上她,没有动心?”   江涤城知道邵博寅的性情,不动心绝对不会去沾染。   邵博寅冷瞥他一眼:“我怎么不知道,你竟然是我肚里的蛔虫?”   一句似答非答的话,扰的江涤城和众发小面面相觑,老大这是什么心思?   江涤城不死心的打探,“老大,你就告诉我你心里怎么想的?虽然她现在的身份有点尴尬,但是你看上的,我会竭尽全力帮你弄到手。”   “你那一套,给我收起来。”邵博寅面色一沉,厉声训斥,然后迈开步子,往他的车走去。   江涤城愣在原地,老大这是看上还是没看上?信德和那两个,推了推江涤城的手臂。   “刚才在包厢,老大一眼也未瞧心心呀!你是不是看走眼了?”   江涤城摸了摸头发,一副发难:“看着不像呀!”   那些发小摇了摇头,那眼神在说,这次你看走眼了。   几人跟上邵博寅,发现邵博寅正要打开车门,江涤城急步过去。   “老大,上次喝了酒出事,好不容易拿回了驾驶证,可不能再冒险了。”   江涤城伸手就给关上车门,邵博寅转头看他,江涤城也不惧畏朝他挤眉弄眼的调侃着。   “老大,上次我听四眼说你撞了一位漂亮女子,不会是还想再次撞见她吧!”   再次提及那次的事情,邵博寅瞳孔一缩,一只手中的烟蒂搁进嘴里,深深的吸了一口,烟雾弥漫,幽幽沉沉,此刻他的眸光,一如这飘渺不定的烟雾。   江涤城从来没见过老大失神的样子,此刻算是见识了,样子可真谓是帅到惨绝人寰呀!有种不食人间烟火的味道,身后的那帮发小也看直了。   一阵冷风拂过,烟雾消散在苍穹,清冷的空气扫醒邵博寅,他丢了烟蒂,朝定定盯着他的那帮发小望去。   “婆婆妈妈。”   说完,拉开江涤城的手,打开车门,坐上了车子。   江涤城看着驶离的车影,嘟喃着:“老大真是任性。”   ☆、暗中调查的事情   驰骋在街道上的加长林肯车,车窗半褪,冰凉的风窜进车厢,邵博寅有些微微发热的身体溶在这冰凉的冷风中。   他一只手搁在半褪的车窗上,感受着冷风带来的刺激感,从指尖一直往脑中漫延,冷却心头的莫名烦躁。   车子到了十字路口,红灯,车停,车内的气温瞬间升高,因为喝了些酒,身体发热,扯开了领口下的两个扣子,吐了一口气,按了按钮,两旁的车窗完全褪下,外头的冷气灌进来。   正在这时,他的手机有电话打进来,手机刚才被他随手丢在了副驾驶位上,他往左边侧了侧身子,长臂往那边探去,拿到手机。   正身时,视线不经意的扫到车窗外,突然一抹倩影跃上他的眸底。   视线瞬间定在那抹影子上,冷风中,纤瘦的身子静静的坐靠在长椅子上,长长的黑发零散的披着,乱发在灯光下飞扬,身边人影晃动,衬的她愈发安静,似乎全世界只剩下她一人,孤单只影。   这样的画面,让邵博寅想起上次在街边的她,不由的皱眉,甚至没接手中的手机,直到身后的车子按响车鸣,才把停止响动的手机搁进储物室,踩下油门,车子开过十字路口。   邵博寅目光浮动的看着前边的路,搁在方向盘上修长的手指轻轻的敲打着方向盘,显的心不在焉。   这时,储物格上的手机再次奏响,望了发着蓝光的手机,拿起,看见上头的号,皱眉头,但还是按下接听键。   “老公,你应酬完了吗?”电波那头,传来苏婧宁的温柔的声音。   “嗯。”邵博寅淡淡应了一句。   “如果喝酒了,让人送你回来,别自已开车。”   “嗯。”   “早点回来。”   突然,上空中绚烂的烟火,跃进了邵博寅眸子里,耀眼夺目的光芒,清晰照映出邵博寅的不耐。   “没什么事,就先挂了!”望着烟火失神的他,径直挂了电话。   突然方向盘一转,急踩刹车,车停在了路旁,片刻,车门开了,颀长的身躯出了车门,停伫在车门边,掏了根烟,在冷风中点燃。   烟里的尼古丁,慢慢的扫去他心底的烦躁,任由冷风吹拂,仰望着一直不停绽放的烟花,眸色幽深。   恰逢,车内的手机铃声也奏响了,他蹙了蹙眉,但还是拿起手机,看着上头的号,即时按了接听键。   “邵总,抱歉,很晚了还打扰你。”   “有重要的事?”邵博寅淡淡的问着。   “是的,关于你让我暗中调查的事情,有件事我觉的必须要先告知你。”   “你说。”   “邵总,根据我查到……”   ……   邵博寅听电话的过程,分明的五官是春夏秋冬的变奏曲,最终,仰望天空中的烟花,伴随炮声轰鸣,他收了电话,上车。   他停伫之处,多了一根未燃尽的烟蒂。   离开的加长林肯,一个急转弯,掉头,朝刚才的路线往回开去,最终停在了游乐场。   ☆、你生的是一对双胞胎   邵博寅的车开到游乐场的那个十字路口,坐在车里的他,视线飘向游乐场,寻找那抹纤瘦的身影。   只是一眼,他便攫住了那抹纤瘦的身影。   坐在游乐场长椅上的身影不再形单影只,旁边多了几个人,而坐在长椅上的身影,远远望去,是被团团包围住。   她遇上了黑道烂仔了。   邵博寅用最快的速度停车,下车,奔向唐心妩的方向……   ************   “小姐,一个这么寂寞,我们哥几个好好陪陪你,保证你不会孤单寂寞,还会很H呢?”   其中一个长的猥琐的男子对她伸出猪手,方向是她被冷风吹红的脸蛋。   唐心妩极其厌恶的快速拍掉伸过来的粗手,冷脸冷面怒斥:“再不走开我报警了。”   “好呀,我刚从警察局出来,还挺怀念的。”男子笑的时候,露出黑黄的牙齿,让人看了即泛恶心。   她知道这些小混混,并不好惹,她需要别人帮忙。   转看游乐场,没有几个人,有的情侣看见也只是退避三舍,不敢招事。   瞬间,游乐场只剩下她和这几个小混混,唐心妩心头开始紧张了。   “你们走开。”吼完,她快速的站起身,伸手去推开围在她前面的人,可是几个小混混动作更快,反手揪住她的手臂。   “小妞,想去哪儿?”   唐心妩受推力跌坐回长椅中,望着倾压下来的身影,双手抵住:“你们想干什么?”   “陪你玩玩呀,你一个人如此寂寞,我看着心疼,今晚一定好好陪你,让你快乐的飘飘欲\仙。”   男子说话的口气喷在了唐心妩脸上,一股恶臭味,差点让她呕吐。   “滚开。”她大喊,心头的惧怕渐渐的强烈。   “一会你就舍不得我滚了。”说话的男子瞬间坐在了唐心妩的身边,还往她身边凑去。   而站着的那些人哄然大笑,目光肆意的在她身上流返。   唐心妩瑟缩的往椅子一边退坐,可是坐过来的男子却步步紧逼,逼近她身旁,下一秒,揽住她的细腰。   “这腰枝可真纤细,一会做起来,一定爽快。”   男子流秽的话语,唐心妩只觉的难以入耳,但更害怕遭遇不测。   四年前她已经遭受过一次,不想再遭受同样的际遇了。   突然不知哪儿产生了一股力量,朝搂住她腰的男人甩去一个巴掌,‘啪’一声响彻天际。   被打的男子气的怒意陡升,放在她腰间的手也松了。   唐心快速的揪住时机,反应迅敏的推了他一把,起身冲向睹在跟前的男子。   只是她还没冲出包围圈,头上就传来一阵疼痛,她的头发被扯住了。   “臭女人,给脸不要脸。”   咬牙切齿的声音伴随着头上的一道力发传进她的耳里,头皮太疼了,像是头发要被扯下来似的。   “放开我。”唐心妩痛的大喊,眸子里有了惊慌的湿润。   只是下一秒她的身子已经被扯回到椅子上。   须臾间,男子压在了她身上,臭的像污水河般的嘴逼向她的脸。   唐心妩剧烈挣扎着,可是力气哪儿敌得过。   恐惧再次袭上心头,四年前的遭遇,此刻清晰的再次上演。   ……   “放开她。”突然,一阵阴森冷冽的声音在这空荡的游乐场响起。   唐心妩正感到绝望时,听见这声似陌生,但却又低沉好听的声音,心头一震,眼光有万丈光芒闪过。   压住唐心妩的男子没有停手,倒是站着的三个男子走了上去。   “识相点的就走……”   ‘砰’一声,说话的男子话未完,脸上生生的挨了一拳。   接着又是一拳,男子直接倒地,后边跟上来的两个,冲了上去,正要开展拳脚时,腹部各挨上两拳。   他们几乎没看到对方是如何出手的,就已经倒地了。   解决三个,邵博寅急步到长椅边,一把揪起还压着唐心妩的男子。   坚硬如铁的拳头快速的落在了他的脸上,腹部,最后是他那双扯唐心妩衣服的手臂。   ‘咔嚓’,骨头断裂的声音。   ‘啊!’男子痛苦大叫一声,倒在地上痛苦的打滚着。   邵博寅冷扫着地上打滚的几人,满脸戾气,“滚出港市,否则你们会死无全尸。”   话落,浑身怒气的跨步到缩成一团的唐心妩跟前,脱下他身上的大衣,裹住瑟瑟发抖,惊魂未定的唐心妩。   然后再一把抱起,往游乐场门口走去。   唐心妩身上冰冷。   因为裹了外套,再有邵博寅滚烫的体温,身体渐渐温热起来,甚至那颗冰冷的心,也有温暖的热流窜过,脑子渐渐的有了感知。   她抬眸,跳进眼里的是带了一些青色胡渣的下巴,坚毅,像座山般,让人瞬觉温暖。   两人的姿势,亲密的没有一丝缝隙,她的头靠在他的胸口,耳膜贴在他第三颗钮扣处,强劲有力的心跳,清晰,‘咚咚’声响,她竟有安心的感觉。   他身上散发出来的一股辛辣混合着烟草味道,清晰好闻,这个味道,她曾闻到过。   突然之间,她似乎想到了什么,她竟然在他的怀里,有些不自在,扭了扭身子。   “我身上有针刺你?”头顶传来低沉又有些不耐的斥责声。   唐心妩滞住动作,缓缓抬眸,正对邵博寅凝视她的目光。   微暗的灯光下,邵博寅的深邃不可探透的眼眼,跳跃着火光,那火光亮过游乐场里的灯光,照的她无法四目相对。   她敛了敛眼皮,感受到两人亲密无间的姿态,一阵羞赧,便说。   “你放我下来,我自已可以走。”她的声音有些低,但她知道,这音量,邵博寅是听的见的。   可是邵博寅没有放她下来,我行我素的往前走着。   唐心妩再次抬睑,入眼的也只是他坚毅的下巴,还有他那有型的轮廓,想出口的话也滞在了喉咙口。   明白,像他这种强势的人,如果不是他决定的事,估计难以改变。   罢了,她也不想浪费口舌,索性安安静静的不言。   无端的,脑海中浮荡出刚才邵博寅出手的狠绝,还有招招快准狠的姿势,这点是出乎她意料之外,看似沉稳的他竟然也有功夫底子。   刚才他使的是跆拳道。   只是,他为什么会在这儿?   恰时,已经到了他的车边,他打开车门,把她放在副驾驶位上,然后关好车门,他绕到驾驶位上。   车子开动了,随着车窗外的景物快速的往后倒退,车内的气氛安静。   唐心妩转头看着开车的人,他紧绷着的侧脸,坚硬,以至他的颊骨高高突起,显然是在生气。   唐心妩不清楚他到底在生什么气,拿下披在身上的外套,低低的说。   “刚才谢谢。”   他救了她,于情于理,她都该说一声谢谢才对。   邵博寅握住方向盘的手紧了紧,转头望她,那眼神却没有如脸上的表情般有怒涛,而是幽深无边,带着光亮,这光亮似乎有柔情的情愫,看的唐心妩心扑扑的跳。   她不知道邵博寅哪里出了问题,突然这样的眼神看着她,只好低下头,不看。   “大晚上一个人坐在游乐场,你难道没有一点安全意识的?”   邵博寅在她低头时怒斥一句,口吻俨然丈夫训斥自已闯祸的小妻子。   这种的不适合,让唐心妩再次抬头,只见他面向前方,留给她的只是他的侧脸。   望着坚毅的侧脸,唐心妩的心像是被麻团缠绕住,一时间理不清他的意图,静静的望着他。   突然,邵博寅转头,对上她迷惑的目光,不由的皱褶眉头。   唐心妩看着他皱眉的表情,低头,幽幽的反问:“你这么晚了,又怎么会出现在那儿?”   刚才在‘天上人间’他一副不欢迎她的表情,现在突然出现在这,实在让人难以理解。   邵博寅转看前方,不理会她的问题,只是说了一句:“如果我不出现在那儿,你还能像这样安然无漾逃过那些人的羞辱?”   这话尖锐犀利的让唐心妩心口一滞。   脑海中无缘由的勾起了四年前的那段痛苦。   羞辱两个字,就像一把匕首,插进她的胸口,撕心裂肺的疼痛,苦涩,难堪,齐齐涌上心头。   她难受的咬了咬唇,眼里酸涩的泛起薄薄的雾珠,不想让邵博寅看见她的囧样,转头,看向车窗外。   邵博寅将她的异样看在眼里,搁在方向盘的手,青筋尽现,脸色比刚才还暗。   唐心妩看着车窗外,吸了吸气,平复了心情,才泛起笑容,转头看向邵博寅前。   “所以说,真的很感谢你。”   语气充满了客气疏离,可正是这样的客气,让邵博寅脚下直踩刹车,‘嘎’一声,车子猝然停住。   唐心妩毫无防备,随着车子行走的惯性,往前倾去,额头撞在了车头上。   ‘唔’,她捂住额头低喊一声。   她不明白邵博寅为什么突然停车,转头怒瞪他。   他正一脸黑沉的盯住她,唐心妩不明白他今晚怎么回事?捂着额头,水盈盈的目光有着浓浓的狐疑。   邵博寅的性子在她看来,一直都捉摸不透,不仅生性多疑,甚至冷的让人畏惧。   只是他在生什么气呢?是因为刚才她说的话?两人本来就不熟,道声谢是应该的呀!   还是他认为,因为他救了她,所以她就该和他拉近一段距离,看来果然不能得到别人的恩惠。   邵博寅望着唐心妩清秀的眉目,特别是那双水盈的目光,身体里有股难以压抑的躁动,目光变的深邃如海。   望着邵博寅渐变的眸色,唐心妩心头漏拍一跳,这样的目光她明白代表着什么?   她知道他有妻子,有家室,而她亦也是个有夫之妇,在她的观念中,她无法允许自已做出有违道德的事。   正当四目相对,恰巧,她手中的包里传出熟悉的铃声,转移了她的不知所措。   她顺势低头,拿出包里的手机,看到上头的号,转头向车窗。   “喂,又萸。”   “糖心,你现在安全吗?”电波中传来程又萸的声音。   “嗯,我正准备回去呢?”   她明白程又萸的担心,翟逸辰自结婚后,就没有带她出席过任何场所,更别说生日邀请她庆生了,所以他突然的邀请,明眼人就清楚有几分功利在里头。   “那就好,还担心你呢?”   “我好好的呢?现在正在回去的路上,你别等我,早点休息吧!”唐心妩的语气装佯的十分轻松。   “我现在眼皮完全是粘在一起的,要不是我最爱最帅的安安还坐在客厅里等你,我早就和周公约会去了。”   程又萸的语气是无可奈何。   “什么?安安还没睡?”唐心妩听到儿子未曾睡,声音陡升了音调。   也引来邵博寅的注视,唐心妩说完,才察觉到她激动了,微微侧头用眼角余光扫了扫另一侧,发现邵博寅目光正落在她身上,只好再侧了侧身子,让背对着他。   “糖心,安安见不到你的身影,是不会进房间的,我明天估计得顶着两只熊猫眼上班了。”电话那头的程又萸说到最后,几乎是仰天长啸的语气。   唐心妩皱了皱眉:“你把电话给安安。”   “安安,你妈咪跟你报告行踪了。”片刻,从电波传来程又萸的声音。   顿了片刻,那头传来奶声奶气的声音:“妈咪。”   “安安,妈咪正在回去的路上,一会就快到了,你赶紧去睡觉,你明天还要上学呢?”   唐心妩温柔的声音,像舌尖触上巧克力那浓稠甜腻的味道般,丝丝扬扬,身心愉悦。   “妈咪,我不困。”安安奶声奶气的说。   唐心妩知道儿子的性子,拿定主意的事,就是八头牛也拉不动他,但是她也知道,儿子忌讳她担心,更不愿她生气。   “安安,你跟妈咪说谎了,程姨都支撑不住的想睡了,你却说不困,再这样,我可生气了。”   唐心妩佯装生气的语气说。   每次唐心妩对儿子无可奈何时,她最有力的武器就是生气。   百试百灵。   “好吧,我去睡,但你要快点回来,不然,欢欢睡来见不到你,又不知道哭的如何撼天振地了。”   唐心妩嘴角微微往上扬:“我正在回去的路上。”   “嗯,开车小心。”安安老神在在的叮嘱一句。   “遵命,我的管家公……”   ……   说完电话后,唐心妩嘴角还挂着笑意,像三月春风般娇美可人,待反应过来时,车厢内弥漫着一股浓浓的烟草味。   虽然车窗褪下半边,但大量烟雾还是在车厢内游离,唐心妩有瞬间难以呼吸。   “咳,咳……”她难以呼吸的咳嗽着。   突然,两边的车窗褪下,冷风灌进车内,急速,烟雾慢慢消散,随着邵博寅按灭烟蒂,车内恢复了清新的冷空气。   “能走了吗?”唐心妩平息气喘后,转看他问道。   邵博寅用极其深邃的目光看着她,但深邃里头,带了那么一些情愫。   这情愫,唐心妩也说不出感觉来,似乎有雷电闪光激动,又似乎有春花秋月的柔情。   邵博寅的变化,她只觉的难以接受,她认为,他玩的起,但她却玩不起。   “刚才你儿子?”突然,邵博寅低缓的问了一句。   “嗯,麻烦你送我一段路,这里好像不好打车。”唐心妩依旧很客气。   可是邵博寅这次没有像刚才一样沉脸色,而是发动了车子。   车子缓缓开启,车速很慢,车内恢复死寂。   面对这种寂静,唐心妩有些不知所措,正当她不知所措时,邵博寅突然问了一句。   “你生的是一对双胞胎?”   ☆、怎么会是他   面对邵博寅的问题,唐心妩十分的意外,僵怔。   不明白他为什么会对她的孩子感兴趣,但只是几秒,敛神,如实的说。   “是的。”   “哦……”他长长的应了一句,尾音拖的幽长幽长,十分的耐人寻味。   这个问题过后,两人都没有再说一句话钯。   一片寂静,能听到微乎其微的呼吸声,是两个人的。   在这不算宽,狭窄的车厢内,顿时弥漫隐隐隐约约的暖昧,这暖昧,像根水草,将两人死死的缠住。   唐心妩感到不自在,所以把目光投向车窗外,望着像放慢动作的绿化带,思绪随着它的往后倒退,也往后推移而去,最终,停在了两人第一次见面的情景伴。   突然,唐心妩意识到一个问题,立即转头,“你的驾驶证不是被吊了吗?”   但他却在开车,还是在送她回去。   邵博寅转头,对上她质疑的目光,若无其事的说。   “怎么,还想再吊我一次,你现在坐我的车,不怕被指成共犯?”   语气云淡风轻,但又有几分戏谑。   唐心妩蹙了蹙眉,想到那次吊证的事,有些窘迫。   但转想,当初喝酒驾驶的人是他,怎么现在被他这么一反问,倒成了她的不是了?   咬了咬唇,反击:“喝酒驾驶,是犯法的,就算你是国家领导人物,也是与民同罪,而且你当时的态度可真的是拽,一副高高在上,目空无人。”   邵博寅脸孔没有任何表情,依旧是刚才一副淡淡的神色,但却问了一句。   “那么你现在可以再吊我一次的。”   唐心妩一怔,听着他满不在乎的话,脸上有了些愠色。   “有钱能使鬼推磨,再吊也一个样,浪费时间。”   她嘟喃着,光洁的额头因为蹙起来显出细细的纹路,但并不影响美感。   邵博寅转头,看向车前边的方向,搁在方向盘的手指轻轻的敲打着,有一下,没一下,声音随着这些节拍从菲薄的唇溢出来:“你倒是疾富如仇。”   “我只针对事,不对人。”她淡漠的剜了剜他。   她一向对蛮横的人都是这样,不管贫穷还是富有。   邵博寅却皱了皱眉,样子明显对她的话不满意,再转头冷瞥她一眼。   “你深夜带着孩子这样跑来跑去,难道就做对了?”   反问的话,不需多要重的语气,即使是云淡风轻般,责问的味道也很浓。   唐心妩一语哑然,这样的逼问,她还真不知道如何回答?   确实,带着孩子在深夜驱车也是一种不好的举动。   但是,在那样的情况下,她别无他路,不知内情的人,又如何能体会她的那个处境呢?   邵博寅只是不熟的一位合作商,他又有什么立场的责问?   那么,无需理会。   “我的孩子就不需邵总操心了。”她的语气十分的客气,但更多是的疏离感,无形中拉开了两人之间的距离。   可是却得来邵博寅凌厉的责难:“你生下他们,就必须要担起一位母亲的角色,不是这样随便把孩子的性命拿来开玩?”   刚才的话,唐心妩自认触犯不到邵博寅,更不知道让他发怒的敏感点在哪儿?   能让他如此生气?   唐心妩一副无解的皱着眉头:“邵总倒是挺有关爱之心的,如果当初你不酒后驾驶,我们或许不会撞上。”   邵博寅冷笑:“现在我也喝了酒,而且比上次还多。”   唐心妩想到刚才在他的怀抱中,她确实是闻到有辛辣味。   定定的看着他,倒是邵博寅那幽深的目光充满意了讽刺。   讽刺着现在他喝了酒,却毛事也没,撞车的责任是在谁的一方?   这样的对峙,让唐心妩再次想起那天的事,当时,她开车是心不在蔫的,可是他喝了酒也有错,他无法推卸全部责任。   掀睑,“不管怎么说,喝酒驾驶就是不对,是一种谋财害命的行为,而你却一犯再犯。”   她的语气透着追责。   这时,红灯,车停。   邵博寅转头。   “我不开车,你能回家?”   语气有了几分怒意。   唐心妩听的出来,一时语塞,同时又不想把他惹毛,直接转头,看向窗外。   邵博寅见唐心妩的行举有些小孩子气,嘴角微微往上扬:“这就是你对待你的恩人的态度?”   语气十分的耐人寻味。   恩人?   唐心妩听到这两字,说实在的,她十分不想和邵博寅拉上这种扯不清的关系。   但此时,面对他的逼迫,她又无法撇清关系。   “嗯?”   他只是用反问的语调嗯一声,但却比任何的词语都来的更有力度。   唐心妩顿了顿,片刻,脸上尽是淡然:“你要什么样的回报?”   对方拿问题来为难,就要知道如何丢问题过去为难对方,这样不至于被动挨打。   这是她这几年中工作上得出的经验。   邵博寅浓眉微蹙,紧紧的凝视她,目光有探索,更有那种赤裸情意。   他是在用目光告诉她,他的想法。   可是这正是唐心妩无法回应的,她难堪的敛下眸皮。   也无言以对,既然他用无声回应她,她又何尝不能用这个呢?   她学以至用。   “就逃了?”邵博寅看着她的举动,嘴角露出一抹笑容,只是唐心妩没有发现。   望向车窗外的唐心妩,心里有股气滞在胸口。   面对他步步紧逼,那股气来的愈来愈胀,什么叫没理就逃了,她只是不想跟他计较,但似乎他也不愿意放过她。   她猝然转头,面对他那姣好的五官。   “果然不愧是商场上的精英,绕功天下无敌,我自认没有你嘴皮功夫好,也自知自已经是否有理还是无理,不像某些人,本来就没理的,硬要争出个所谓的理来确。”   邵博寅看着她因气怒而涨红的脸蛋,犹如一颗水蜜桃,鲜活而娇嫩,正等他摘采呢?   以至,他深邃的眸光愈发深邃。   唐心妩发现了,看着他的目光,一时间也失去了语言能力,凝滞的目光,有少许的迷茫和慌乱。   这是跟她站在街角时的迷茫,却并不一样。   街头时的迷茫,是因为她发现天大地大之下,没有一处让她可安息落脚。   而此刻的迷茫,是邵博寅的步步逼近,她让无力承受。   对视良久,她的定力终是差他一截,羞赧的转过头去。   此时,绿灯了。   加长的林肯却停斑马线外,没有开动的迹象,唐心妩意识过来,再次对上他的视线。   “绿灯了。”她有些窘迫的提醒着。   邵博寅没有动,只是阴沉着眸色看着他。   这样迫切的目光,唐心妩看的心跳加速,紧张的用手拢了拢耳旁的头发。   后头的车因为林肯的阻挡,不耐烦的响起了喇叭,声音在没有白天喧嚣的街道上,甚是刺耳。   除了车鸣,还伴随着漫骂声。   唐心妩急了,“后边的人急了。”   “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邵博寅答非所问,目光炯炯有神盯住她。   她承受不住他眸里亮出来的光芒,低下头:“你要什么?”   “我要什么你不知道?”突然他反问过来。   可是这句,却让唐心妩心漏拍一跳,瞬间思绪万千,这话问的可真是自信,但就算她知道,也不可能回应他。   但觉着如出口拒绝,似乎不太好。   思来想去,她最终决装傻,抬头时,脸上已是笑容灿烂。   “我知道贵公司最近需要好的设计,我可以替你们公司免费设计几类服饰,分文不收。”   她把这一切嫁接到公事上,顿时棘手的事,就变成简单了,可是在邵博寅意识中,这样无疑是摆了他一道,脸色暗沉。   可是后边的车鸣是越来越多,而且也越来越响。   唐心妩顶不住的伸手扯了扯他的手袖:“你快开车呀!”   邵博寅看了看他手上那只白嫩到几乎不沾阳春水的手,眼神有几秒的停顿。   “快点开车。”她忍不住提高了音量。   “我开车可以,但是我得告诉你,开了车,往后不管我提什么条件,你都不能拒绝。”   唐心妩立即皱眉:“你的什么条件?”   邵博寅没有理会她补充的话,打着火,车堪堪的开过十字路口。   ……   一路,车速不快不慢,车内气氛有些压抑,唐心妩心头捉摸着邵博寅所说的事,也没怎么注意气氛。   片刻,林肯到了程又萸高级公寓的楼下。   车子停住,唐心妩才晃神,抬头,望见是好友的公寓的小区,伸手解安全带。   “谢谢。”   下车后,唐心妩朝着邵博寅点了点头。   望着唐心妩的举动,邵博寅眸色愈发深沉,长腿迈向她,两步到了她跟前。   用低沉略带沙哑的声音说。   “以后我们不需要这种客气。”   话落,他的手放在她的衣领上,轻轻的替她在整理着衣服。   唐心妩有一瞬间的惊吓,瞳孔张大。   只见他的手替她整完衣服,改放在她的肩膀上,用力的攫住。   一个转身,她被他抵在车门上,头上有黑影倾压了下来。   当她的唇触上温热的柔软,几乎是惊悚,眼孔放大,入眼的是几乎贴着她脸的五官,脑中一片空白。   邵博寅轻轻的吮着她的嫩唇,在她茫然之际,撬开了她的唇齿,探了进去。   他的舌尖和她的舌尖相互交缠着,突然,他的动作变的粗暴,像是要从她口中吸取更多。   他的动作惊醒了唐心妩,反应过来,用力的推开着压着她的某人,可是却撼动不了半分。   她不安份的扭着身体,企图用这种方法让他明白,她排斥这样的行为,可是他忽略的很彻底。   ‘唔,唔……’她呜呜的发出声音,唤求他放手。   但邵博寅充耳不闻,我行我素,钳住他手的力道没有半分减弱,继续着他想干的事,直到他满足了,才放开了。   唐心妩得到松懈,用力一把推开了他。   “你……”   气的都无法措词,满脸愤慨的,颤抖的用手指指着他,可是羞愤的,所有的话无法措词出口,愤慨的狠瞪他,接着羞愧的往前小区跑去。   颀长而高大的身影沉息伫立,溶在夜幕中,犹如一座大山,巍峨毅立。   他的目光一直随着那急促奔走的身影,直到消失不见,伸手掏了一根烟,望着渐渐远离的纤影,点燃了烟蒂。   伴随着尼古丁的味道,他眼里的欲望,渐渐压了下去,靠在车门边,沉息的望着楼层,即时程又萸那栋楼。   十分钟后,他看见唐心妩的身景在窗口晃动,脑海中想起那通电话,心头有着不能压抑的澎湃。   **********   唐心妩打开程又萸公寓的门,只见程又萸鸡窝头,两只黑深的眼窝,正歪歪斜斜的躺在沙发了,双眼半闭。   听见门的响动,用力的睁开,打了个哈欠。   “你终于平安归来,我也算是大功告成。”说完,摇摇摆摆的起身,又接着打了个哈欠。   “你快去睡吧!”   “嗯。”接着程又萸闭着眼睛,摇晃的走向她的卧室。   唐心妩的身子往门框上靠去,左手捂住还砰砰乱跳的心脏,脸颊通红。   刚才好友幸好没有认真看,要不然,发现她的端倪,还真不知道如何应付。   邵博寅为何突然吻她?他究竟想干什么?   在万福楼,他不也表示出他对她的厌恶吗?怎么突然又变成这样了?   靠在门口一会,想不出个所以然,便回了卧室。   卧室里,安安和欢欢安静的躺在床上,被子底下,散发着均匀的气息。   走过去,替兄妹俩掖了掖被子,才转身走向浴室。   这晚,唐心妩睡的极不踏实。   可能是因为刚经历游乐场的事,还有邵博寅那个突如其来的吻,她再次梦见四年前的那一幕。   黑乎乎的酒店角落,一声低沉又似在压抑着痛苦的男音在她耳旁响起。   “帮我!”   “滚开。”她惊慌的推着,对方不动半分,更是看不见对方面孔。   男人浑身滚烫,头垂在她的颈间,呼着热粘粘的气体,灼着她发冷发抖的躯体。   男人的唇不经意的触到她的肌肤,激的她打了个激凌,突然伸手用力推,可是却刺激了他,她的颈部突然传为一阵疼,男人在啃咬她。   “滚开。”她低吼着,谁来救救她。   “帮我,我给你报酬。”低沉沙哑的声音带了几分痛苦。   “我不要,走开。”她哭喊,她闻到男人身上充刺着淡淡的辛辣酒味,充满着危险。   她用力捶推压在身上的男人,下一秒,‘咝’一声,她的衣服撕裂了。   “浑蛋,走开,救命,救命……”她恐慌的低吼,快哭了。   谁来救救她,可她的清白,也不能结束在一个陌生人手里。   在她挣扎中,她清晰的听见皮带金属咣当的声响,对方的意图,她清晰明了。   她更慌了,急哭出声音。   她明显感到男人除去了身上的缚束,再大手一挥,她的衣服成了碎片,强行用力扳开她的双腿。   “救命……”   又惊又慌的呼救,可是这个黑暗的角落,是酒店的紧急出口,平常没有人进出。   刚呼完,私处的疼痛从向四肢百骸漫延。   “啊……”   接着一张清晰的面孔出现在眼前,她瞪大眸子,怎么会是他?   ☆、她是他的妻子   猛然。   唐心妩略带惊恐的清眸张开,入眼的是昏暗的天花顶。   还处在梦境的余韵中,有些恍惚,不知时空的迷惑。   魔怔片刻,才反应过来,她现在和两个宝贝正睡在好友的家里。   深吐一口气,压下那股惊慌,但脑海里却有个问题存在钯。   为什么突然会做这个梦呢?   是因为昨晚游乐场的际遇刺激了,再次做这个梦?   只是为何那个男人的面孔会是他伴?   是因为他吻了她?   突然间,脑子成了一团桨糊,也没有睡意了。   看了看两个宝贝,安静的睡颜让她惊吓的心,得到瞬间平息。   突然间,似乎没那么难堪。   在这漫长难熬的岁月里,是一对可爱的孩子,给了她许多快乐及感动。   翟逸辰娶她,至始至终都只是为了报复,就算没有那晚的一切,翟逸辰照样不会放过她,他的目的如此明确。   幸好,一双孩子给了她生存的希望。   ……   起身,发现窗外已经有些泛白了,天快亮了。   神情索然的走出卧室,在客厅里喝了水,压了压心情,站在阳台上,望着泛着鱼肚白般的天空,脑子里再次想起了刚才那个梦。   延着这个梦,她想到了恶梦的渊源。   她清楚记得,新婚,没有大张旗鼓摆酒,一切顺从低调,只是家里人一起吃个饭而已。   因为当时,她因为还在读大学,翟家决定低调进行。   在注册那天,翟逸辰说。   “阿妩,先把你们课程完成,等你真正长大了,我们再洞房花烛。”   当时,听着这番话,她满脸通红,羞的说不出任何的话语,只是点头同意。   晚上,翟逸辰出去应酬了,但却在晚上八点多钟的时候,她接到他发来的信息,信息上写着他喝醉了,让她到希尔顿酒店去接他。   她想也没想,心急如焚的赶去希尔顿酒店。   当站在希尔顿520房门前,发现门并未掩实,微微敞开一条缝。   她满心期待的正要推开微露的门,恰在她手触上门板时,里头传来女人的娇呼,   “阿唔,辰你真棒。”   她搁在门把上的手突然顿住动作。   接着又传来一声:“婧婧,你这个小妖精,我爱死了。”   她的身体蓦然一僵,脸上幸福的笑刹然凝固,这道声音她太熟悉了,正是发信息说要给惊喜她的新婚丈夫,亦是深爱五年的男人—翟逸辰。   虽未经人事,但这种声音她了然,沾满情欲,是交汇时,发出来的激情声。   这一切,犹如一道晴天霹雳,将她生生霹成两半。   手,紧紧的攥住门把,可鬼驱使的,她还是推了推,敞开了足够的缝隙,让她将房里的情景看的一清二楚。   放眼望去,豪华红色的大床,一对赤体交缠的男女,男的背对着她,精壮背脊因用力而现出结实的肌肉,在水晶灯下,皮肤上的汗渍反射出水光,刺瞎着她的眼睛。   她认出来这个背影,是她新婚丈夫翟逸辰的。   ……   “骗我,既然爱我,为何娶了别……的女人……”   悲凄的声音,是趴在床上的女人说的,她看见女人的身体,被她丈夫撞的像风中飘叶般的摇摆着。   生平第一次撞见现场版的人肉大战,竟然是她丈夫跟别的女人现场表演。   看着两人的交媾,她感到天在崩,地在裂,世界慢慢的破碎成一块一块,最终塌成废墟。   新婚当晚,竟然是他和其他女人在洞房?   她想不通,他口中说爱她,娶她,为何还要和别的女人做出这种事?   看着床上两人疯狂的律动,她所有的力气都被抽的干干净净,整个人往地上倒去。   房内,呻吟的声音,如尖利的刀,刺穿她的耳膜,饶是她双手使劲的捂住,也挡不住它的强势,直往她耳里钻。痛的她瞬间失聪。   ……   她想逃离,可是浑身力气都被那一幕,抽掉了。   唯有爬,她用尽力气爬,爬到了无人的暗角处,终于听不到那淫秽的声音了,但更可怕的事,正等着她来。   也就从这一刻开始,她人生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在那儿,她失去了人生最宝贵的东西。   但是,她又得到了一双天使,让她不完美的人生,有了可期盼的希望。   一直以来,这个梦她不敢触碰的。   她希望这个梦,永远都不会被揭开,只尘封在时光的岁月里。   更希望这一对天使能无忧无虑的长大,不受任何外界的干扰。   所以,她需要安抚翟逸辰,就算他一次次变本加历的刁难,她也会忍气吞声。   只是现在,翟逸辰越来越不知足了,周董的合约泡汤了,后边面对她的又会是什么样的路呢?   心头一片茫然。   *********   太阳升起,已经醒来的两个小家伙正排排站在浴室瓷槽边,有模有样的来回刷动牙齿。   欢欢唇边沾了许多泡沫,爱玩泡泡的她,又开始在磨矶的玩耍了。   伸手摸了嘴上的一把泡泡,对着空中吹气,泡泡飞了起来,惹的她咯咯的笑。   旁边,一手拿着水杯,一手拿着沾了泡沫牙刷的安安,冷瞥欢欢一眼,那眼神包涵着真够幼稚的深意,没眼看,摇头的收回目光,含了一口水,‘咕咕’的漱口,再吐掉。   刷完牙,肉肉的小手拿起小脸帕,洗脸。   洗完脸了,看见还在玩泡泡,傻笑的妹妹,淡淡的说了一句:“你再不刷牙,一会妈咪弄的荷包蛋我吃了。”   欢欢一听最爱的荷包蛋哥哥会吃掉,倏一声,甩掉手中的泡泡,拿起水杯,含了水,‘咕咕’的漱口着,那速度堪比西伯利亚龙卷风,吹的安安无奈的摇头叹息。   “葛葛,你的眼睛边上还有眼屎。”欢欢看着就要走出浴室的安安说了一声。   她是想让哥哥回来再洗一次,这样,哥哥就没办法先坐在餐桌上,荷包蛋哥哥就不会吃了。   可是安安哪会不知道欢欢的鬼心眼,顿住脚,转头:“你担心我会吃你的荷包蛋就明说。”   欢欢嘴一瘪,透过镜中看着哥哥冷傲无绝的背影,做了个鬼脸:“每次都这样,一点面子都不给我留,哼哼。”   欢欢拧开水龙头,打湿小手帕,擦脸,望着镜中粉嘟嘟自个,下了个决心,她一定要找一位比哥哥更历害,更有气场的人来扳回一次面子。   突然,脑海中想起了那次酒店里遇见的,和哥哥长像相似的大叔,嗯,大叔一定比哥哥历害。   那次大叔对她还是很好的,帮她找到妈咪了。   只是什么时候才能见到那位大叔呢?   想到这,欢欢垂头丧气的走出浴室。   此时,安安正坐在餐桌上,瞟向从浴室走出来的妹妹,见她一副无精打采的样子,小浓眉皱了皱眉。   欢欢走到餐桌前,小屁屁坐不到木椅中,于是支起脚尖,小屁股慢慢的勾到了椅子板面,小手借了桌子的力道,胖乎乎的小身子坐上椅子去了。   安安看着笨重的像企鹅一样的欢欢,淡淡的说。   “不会吃你的荷包蛋。”   欢欢想到被葛葛戏谑,心情超不爽,转开头,一副不跟你说话的气势。   安安面对这样的情况,习以为常了,不以为意耸耸肩,淡然处之拿起装了牛奶的杯子,放在唇上。   “欢欢,安安,赶紧吃,吃完,妈咪送你们上学。”   唐心妩端着荷包蛋,从厨房走了出来。   “嗯”安安淡然的应了一句,但欢欢情绪不高,没有回应。   唐心妩把荷包蛋搁在桌面上,欢欢双眼顿时亮光,一扫郁闷的心情。   “妈咪,今天有荷包蛋看起来很好吃。”   愉悦的声音,带着奶声奶气,像是爆米花爆开的香味。   “嗯,一人一只。”   欢欢愉悦的去奋战她的荷包蛋了。   ……   母子三人吃早餐中,程又萸顶着鸡窝头,连续打着哈欠,伸着懒腰,从卧室走了出来。   “今天的早餐是什么?在房间里就闻到了。”她走近餐桌边,头勾了勾看。   “程姨,今天有荷包蛋哟!”欢欢眯着小眼,嘴里鼓鼓,说话也变的口齿不清。   “哦,原来是欢欢最喜欢的荷包蛋呀!满嘴都是油,小吃货,以后看有谁敢要你,会被你吃穷的。”程又萸说话之间,已经坐在她的位置上了。   欢欢朝着程又萸嘻嘻的笑了笑,没有在意程又萸的话,反而把碗里的蛋蛋递到她跟前,眨巴着那双大眼,奶声奶气的说:“程姨我的荷包蛋给你吃?”   “哟,今天程姨走了什么狗屎运了,欢欢竟然把最爱的荷包蛋让给我吃了?”程又萸一副被金蛋砸中的表情。   “她一定有事求你,程姨。”安安淡淡的丢了一句。   欢欢朝葛葛射过一记刀子眼,哼哼两声。   “欢欢丫头,一大早的献殷勤,非奸即盗。”程又萸捏了捏那超Q的脸蛋。   欢欢眼里闪着狡黠的光芒,“我只是觉的这荷包蛋没有上次妈咪带我们去吃的那个饼好吃,就不想吃了。”   “什么饼?”程又萸皱眉,望着母子三人,很狐疑。   “就是上次妈咪带我去的,后来我走丢了的那次。”欢欢口齿清晰的解释着。   程又萸望向唐心妩:“希尔顿酒店?”   “对,对,就是那个酒店。”欢欢头点的如捣蒜。再把碟里的荷包蛋递到程又萸跟前。   “程萸,我这蛋蛋给你,你带我去喜耳顿吃那个饼,好么?”   程又萸算是明白了,原来这小家伙是为了讨好她,嘿嘿笑了两声。   “好,等周六的时候,程姨请你吃。”   “哦,真的太好了。”欢欢喜的直拍手叫唤,心里却暗暗有了小盘算。   她是不是又可以碰见那位大叔了?   想到这,欢欢整个人显的十分鹊跃,她的反应落进了一旁安安的眼里,引起了安安的狐疑。   ************   三天后,唐心妩刚上班,乔姿芙的内线打了过来。   “今天要过盛世,你准备好了吗?”   语气依旧是盛气凌人。   “随时都可以走。”   她的语气也是一贯的冷漠。   “十点钟走。”   话落,电话那头也传来嘟嘟声响。   真不知道乔姿芙拿什么为傲,唐心妩心里冷晒一笑,把话筒搁在了座机上。   **********   盛世会客室。   “两位,今天我们就讨论一下设计的内容。”盛世设计部的经理和两人说着。   唐心妩颌首。   “唐小姐,关于你的设计,总裁也曾表示过高度赞赏,所以这次的合作,结合各方面的综合考虑,总裁敲定,要出系列服饰,所以这次请两位过来,就是谈谈这事。”   唐心妩听到总裁这两字,脑海中浮现那晚他出格的举动,心头百感交集,这以后要是见面,该怎么面对?   “唐小姐?”   这一声,唐心妩睑神,抬睑望去,看见李经理怔怔的盯着她。   她扯了个微笑:“好,那么系列服饰需要做一番构思,我想知道贵司在这系列服饰上需要做什么样的补充吗?”   李经理双手交叉:“暂时没有,公司高层也清楚设计这些事,如果太多框框条条,反而会束缚设计师的灵感,所以决定让设计师自已去发挥。”   唐心妩点头,这话倒真,她设计作品时,就是不喜欢受外界的框框条条,有框框条条架住,出来的作品会失了些灵活性,难以让自个满意的作品,更不用谈他人满意了。   面对这样人性化的企业,唐心妩投以微笑:“好的,我明白了。”   乔姿芙则是坐在一旁,完全是听着唐心妩发表着意见,几乎没她什么事?   至于为何要跟过来,唐心妩也的觉的很纳闷。   谈完事情后,李经理邀请两人一同午饭,唐心妩刚要拒绝,乔姿芙却率先应了一句。   “就那恭敬不如从命了。”   唐心妩皱了皱眉,对她的行为,很无奈。   虽然她没有一同去午餐的想法,但乔姿芙已经点头答应了,她是她的上司,如果她这个下属不去,显的她不识好歹。   毕竟这是公事,不好拂了人家的脸面积。   最后还是一同前去了。   这次去的是一家‘旋转相遇’西餐厅,三人顺着旋转玻璃门,走进西餐厅。   服务生直接领了三人往包厢走去,只是刚到在大厅中央,唐心妩看见一抹倩影。   身穿宝蓝色时装,一头淡黄卷发,化着精致的妆容,正盈盈朝着唐心妩三人的方向走过来。   果然是‘相遇’餐厅,吃个饭也能遇上她?   这人正是苏婧宁。   苏婧宁也看到了唐心妩,又见李经理带领着,心里却已经风云卷起,全表面故做一派自然。   停在李经理跟前,李经理朝苏婧宁颌首点头。   “总裁夫人。”   苏婧宁脸上含着娇媚若花的笑容:“李经理也来这儿午餐?”   语气故作漫不经心。   “是的。”   “哦。”苏婧宁点头,接着目光落在了唐心妩身上。   “这两位是?”苏婧宁目光看着唐心妩,但话却是问李经理的。   “这两位是公司的合作企业的设计师。”   苏婧宁脸上一僵,片刻睑了神色,笑问:“哦,合作伙伴。”   李经理点头。   “阿寅呢?”苏婧宁突然转移话题。   “这个我就不清楚了。”李经理笑了笑。   苏婧宁若有所思,但没有移开步伐。   同样,唐心妩听到那句‘总裁夫人’时,她震惊了,她是他的妻子?   ☆、不正当的手段   面对突如其来的消息,唐心妩一时之间,消化不及,瞬间怔忡。   苏婧宁消失了一段时间,是去结婚了?   而且结婚的对象竟然还是邵博寅?   ……   那么翟逸辰是知道了钯?   所以,他那天提出跟她离婚的条件去挽留苏婧宁,遭到拒绝了?   所以后来,他才会有对她说,离婚不可能。   因为苏婧宁那方无望了,才想锁住这段婚姻伴。   ……   “真巧,竟然在这儿遇见你了。”娇柔的声音在唐心妩失神的时候响起。   她回神,抬睑看去,是苏婧宁笑靥如花,十分之美。   她淡淡的颔首,但没有说话,一旁的李经理却惊讶询问。   “唐小姐,你跟我们总裁夫人认识?”   唐心妩看着苏婧宁,她嘴角挂着似笑非笑的弧度,目光意味不明。   “只是有一面之缘罢了。”她说。   语气云淡风轻,有着不值一提的淡漠。   “是的,只在修理场见过一面。”苏婧宁也表现的不以为意,但嘴角的笑意却愈来愈浓。   “哦,原来是这样,那还真是有缘。”李经理一旁附和笑。   乔姿芙目不转睛的望着两人,目光在两人脸上来回移动,似乎有一股异味。   想到唐心妩这次轻松拿下了盛世的标,心头怀疑她用了不正当的手段得来。   而且从翟逸辰那头,她听到了一些风声,唐心妩似乎用了手段去攫取这次的合约。   如果这事被盛世总裁夫人知道了,她唐心妩还能安然无漾吗?   想到这,乔姿芙走上前,一脸笑意的说:“原来是盛世总裁夫人,幸会幸会。”   苏婧宁朝乔姿芙投去一道目光,看见乔姿芙一脸的狐媚相,心头冷嗤,表面却故做高贵笑容。   “你是?”   “我和唐小姐是同事,今天到盛世谈工作。”   乔姿芙笑的十分明媚,目光流彩。   苏婧宁挑了挑眉:“哦。”   若有所思的目光落在乔姿芙脸上,眉角的笑意愈发浓烈。   乔姿芙避开苏婧宁的目光,凑近唐心妩耳旁,用足以让站在对面的苏婧宁听见的音量说。   “唐工,原来你和邵太太认识,难怪你能把项合作轻松的拿下来,甚至在招标会迟到,邵总裁都给你机会,最后标也被咱辰天拿下,原来有这层关系所在。你也隐的够实的。”   说完,乔姿芙捂了捂嘴娇笑。   唐心妩听见,立即冷脸,“乔总监,你这话可就说的过了,辰天拿下这趟标完全是靠的实力。”   唐心妩的声音很重,足以让周围的人都听见,以至纷纷投以侧目。   乔姿芙突然僵硬着脸,似乎一副不可置信的样子。   其实,她正是要这种效果。   唐心妩越激动,只会显的欲盖弥彰,更容易引起苏婧宁的怀疑。   她清楚,女人的心眼比针小,这翻话下去,苏婧宁打翻醋坛子是少不了的。   她倒要看看邵博寅的妻子怎么对待她的?   她早就看不惯唐心妩那副清高的样子,常常用看小三的目光看待她,她倒要看看,她被人当成小三又是什么样状况。   于是故做难堪的说:“唐工,如果不是,你生什么气,我这人直言直语,想到什么就说什么?你也别见怪。”   唐心妩看着乔姿芙,突然有几分明了乔姿芙的把戏,嘴角噙着森冷的笑意。   “乔总监这话是在抵毁盛世是个皮包公司么?只注重关系,而不注重实力。”   面对唐心妩突然的回击,乔姿芙脸色僵了僵。   局面煞时间陷入了死寂,一旁的李经理走上前,附着笑意:“乔总监,你这话真说的过了,盛世是什么公司,能把生意当成开玩笑吗?”   乔姿芙看着突转的局面,脸上一会红,一会白的,她什么时候在唐心妩跟前受过这种窝囊气。   以后她还能在她跟前抬的起头吗?   嘴角噙了冷笑:“李经理,我当然相信盛世看中的是实力,但就是怕有些人,自恃有点实力,干出一些不光彩的事。”   “乔总监说不光彩的事指的是什么?”唐心妩目光瞬间凌厉,一脸坦然。   她不允许别人随意的污蔑她。   “唐工,我又不是时刻跟着你,怎么会知道不光彩的事指的什么?”乔姿芙冷哼一声。   “既然不知道,你在这儿嚼舌根又是何意?”   面对唐心妩步步逼近,乔姿芙一时也接驾不住,脸色十分不好。   但更不好的要数一旁的苏婧宁了,苏婧宁脸色突然发白,样子似乎受了什么打击似的,神情有些恍然。   “总裁夫人,你没事吧!”李经理发觉了苏婧宁的异样,上前关切的询问。   苏婧宁听见这话,敛了敛神色,露出一抹不自然的笑。   “没事,刚才头有点晕,现在好多了。”   “那就好,要不然我扶你到一旁坐着。”   “不用了,我回去休息一下,一会就可以缓过来了。”   苏婧宁突然看向乔姿芙,一脸冷意:“这位小姐,我丈夫是什么样的人,我非常清楚,他是绝对不会因私循公的人,希望你以后说话,注意事实。”   说完,苏婧宁看了一眼唐心妩,那一眼,包涵了千丝万缕的意思,但也只有她明白里头掺杂着什么情绪?   滞留几秒,转身,离开。   刚转身,苏婧宁刚才维持的平和脸色,瞬息变换成阴沉,眼里闪过一抹阴骛。   被她抛在身后的唐心妩,正远远伫望着远去的背影,紧蹙眉头。   苏婧宁是什么样一个人?   从她刚才失色及维护邵博寅的状况可以看出,她对邵博寅爱的很深,那么她对翟逸辰呢?   ……   另一位失神的女人——乔姿芙,脸一青一白的交替变化着,俨然京剧里变脸魔术。   苏婧宁刚才的反应,完全是她意料之外。   她期盼看到的原配打小三的场景没能看到,反而她被奚落了一回,脸真的是丢大了。   人来人往,大家纷纷走过。   李经理出口打破寂静,邀请两人前去午餐,但唐心妩已没有用餐的心情了。   “李经理,我就不去了。”   “唐小姐,都已经到这儿,怎么也得吃完再离开。”李经理上前挽留唐心妩。   可唐心妩执意离开。   唐心妩离开后,李经理也没了兴致,从乔姿芙刚才的举动,这种女人,事儿。   得远离。   乔姿芙看着李经理离开,气怒的狠跺脚,眼里露出阴狠。   唐心妩,别想有好日子过。   ******   唐心妩走出西餐厅,往前走了几步,见有素菜馆,转身扎进里头。   她选了一个角落,点了两样素菜,开始一个人的午餐。   她望着碟里的素菜,泛了青绿色,胃口瞬间大开。   ……   “唐小姐,你也在这儿用餐?”   正当她吃的愉快之际,一道不算熟,却又不陌生的声音在她耳旁响起。   唐心妩抬头,傅绪站在跟前。   傅绪曾帮过她,对于给予她帮助过的人,她都会以特别的笑容相对。   “傅助理。”   傅绪抹了额间一把汗,叹了一声。   “这儿的生意可真好,迟来就没位置了。”   唐心妩愣了愣:“你还没吃?”   “没有。”傅绪倒显一副着急,目光四处察看。   唐心妩看了看四周,确实坐满了人,再看自个这张桌,是坐四人的位置。   “傅助理,要不然你坐我这儿吧!正好,我也一人,占不了多大的地。”   傅绪松了一口气,即时脸上露了笑,点头:“这是个好主意,那就打扰你了。”   唐心妩笑了一声:“不客气。”   只是唐心妩没想到后边还有人,傅绪刚坐下不久,邵博寅就出现在素菜馆里。   “总裁,这儿。”傅助站起身,朝门口招了招手。   唐心妩听见这声,滞住脑子的思维,邵博寅也加入?   早知道他在,就不提出拼桌的事了。   她想到上次他强吻她,心头至今仍有恼意,十分不想和他一起拼桌吃午餐,   唐心妩听着那一声轻一声重的脚步声渐渐逼近,握住筷子的手紧了紧。   “总裁,这儿没有位置了,正好碰上唐小姐,就将就一下,跟唐小姐拼桌了,你看没事吧!”   “嗯。”邵博寅淡淡的一声传来,听不出情绪。   但看的出,傅绪脸上一直露着笑容,样子,似乎遇上高兴的事。   唐心妩至始至终没有抬头,颀长的身影坐在了她的对面。   低垂着头,只专注她的午餐。   其实,她也只是想用这行为来掩饰她的羞怯及愤怒。   ……   三人一桌,无人说话,唐心妩一直是低着头,和碗里的饭菜奋战。   气氛有些僵硬,无声。   虽然唐心妩目不斜视的只顾食物,她还是感受到一道炙热的目光紧紧的追随着她,看的她浑身不适。   僵硬的气氛让人坐立不安,傅绪两眼不敢乱瞅,最后也顶不住了压抑的气氛,找了个上洗手间的借口,溜了。   只留下两人面对面而坐。   唐心妩虽然还是低头,但是那道目光传来的压迫力太过强大,实在无法淡然处之,倏地,抬起头,   一张轮廓分明的俊脸正对着她,带着微笑容。   四目相对,唐心妩也不退缩,就那样直直的对视他,逗的邵博寅轻笑。   “几天不见,不认识了?”他的语气很轻柔,但更多的是调侃。   唐心妩睑眼,嘀咕一声:“我倒是想不认识。”   “可是你早认识我了。”邵博寅的声音变的低沉而温润。   这样的他,倒和之前冷酷,高傲的形象大相径庭,但是之前他的形为,却让唐心妩有些记恨。   “可以当做不认识的。”唐心妩嘀咕一声。   “我做不到睁眼做瞎事。”   唐心妩:“……”   “一个人吃不闷?”他绕过一个话题。   “一个人的午餐才是最惬意的,”   “是吗?我认为不好,沉闷的气氛,会造成消化不良。”   唐心妩心里嘀咕,歪理。   突然,她想到苏婧宁的事,抬头,正色迎视他。   “你不用陪你太太一起用午餐吗?”   邵博寅脸上却没有任何变化,挑眉:“你不觉的,突然说这个很刹风景吗?”   “会吗?我不觉的,但是你现在跟我坐在这儿,我倒觉的不妥,万一被媒体看到了,对大家都不好,特别是对你太太,刚才我还碰见她了。”   唐心妩面无表情的凝视邵博寅,不容他忽视这个问题。   邵博寅突然抿了抿唇,双眼沉息:“哦,既然你要正视这个问题,我那坦白告诉你,我跟她的婚姻,不是你们看到的那般。”   唐心妩皱眉,“男人在外头都是这样去骗爱女人么?”   ☆、要做什么   邵博寅沉了沉脸,目光灼灼的盯住她,若有所思的低吟一句:“骗女人?”   唐心妩挑了挑眉,一副‘不是吗?’反问的表情,邵博寅眼睛眯住,眼缝崩射出危险的光芒。   “你是这样看我的?”从菲薄的唇出来的语气带了几分危险。   唐心妩瞥了他一眼,垂下眼睑,沉默。   虽然没有回答,但是她这副表情,已经是最佳的答案了钯。   邵博寅皱了皱眉头,脸色十分不好。   唐心妩忽视,低头吃她的午餐。   一会,邵博寅点的菜陆续摆上桌,一张不是很宽的桌子,摆了四五道菜,再加上唐心妩的两道菜,几乎没有空余位伴。   于是后头再上来两道菜,没有地摆了。   端着盘子的服务生站在桌子边有些迟疑的望着桌面情况,半响说。   “先生,这两道菜搁不下……”   邵博寅扫了扫桌面,指向唐心妩点的那两道菜说:“换下那两盘。”   服务生服从命令,伸手要去拿,唐心妩不悦的瞪大眼珠子,“这是我的菜。”   “都快见盘底了,留着占地方。”邵博寅淡淡的说。   唐心妩运了运气,“这位置是我的。”   邵博寅目光深邃的望向她,不说话,两人就这样对峙,良久,才语气轻柔的说:“乖,换掉吃新鲜的。”   说完这话,也不再征询唐心妩的意见,对着服务生直接下令。   “撤了吧!”   看着自已的菜被服务生就这样换掉,唐心妩心里呕死了,她好心借位置,反而找气受了。   看着重新换上的菜,唐心妩心里十分的不是滋味,邵博寅他凭什么换她的菜,她跟他不熟,好不好。   这个人究竟怎么回事?   “快吃。”邵博寅对着一个劲盯着桌面的唐心妩催促了一句。   唐心妩的视线从桌面移向了他的脸上,此时,他面若春光明媚,手袖挽至手臂处,露出麦色精壮的臂膀。   “盯着我做什么?快吃。”   唐心妩不是个迷糊的人,可不会完全相信邵博寅突然出现在这儿是巧合,没有位置这个借口,应该是他特意安排的。   只是他如此花心思这样做的目的是什么?   她已经很明确表明了心迹了,他堂堂一位大总裁,不像是那种会和她这样有夫之妇,还有两个孩子的女人纠缠的。   “你要做什么?”她压下怒意,一脸正色的凝视他。   想不明白,只好直接问。   邵博寅抬头,凝视那张因生气而泛了些红润的瓜子脸,目光幽深,许久,只说了两字。   “吃饭。”   云淡风轻。   “吃饭需要搞这些小动作?”   她可不是好糊弄的。   “小动作?”邵博寅伸手夹了一块芥兰,疑惑的目光顿在她脸上。   “你堂堂一位大总裁,吃饭能没有地?”   邵博寅思维跳跃的说:“这事你去问傅绪,他安排的。”   意思是,他对这些事一无所知。   唐心妩简直要拍案而起了,这个男人在耍她绕圈子,可是她没有兴趣和他绕圈子。   放下手中的筷子,拣起一旁的湿巾,擦了擦嘴,搁下,拿起身旁的包包,起身。   动作,没有半分信迟疑,干净利落。   邵博寅看着她的举动,脸色已经开始沉黑了,在她迈开脚步走过他身旁时,一把扯住她的手碗。   “饭还没吃,走什么?”语气明显带了愠色。   唐心妩也不掩饰她的心思,转头冷睇着他:“对着你,吃不下。”   邵博寅浓眉微皱,脸色瞬间铺了一层乌云,但是没有松手。   唐心妩看他不松手,手挣扎两下,依旧不松,再挣扎,还是不松。   她满脸恼怒,望着那张黑臭的脸,深邃无边的眸子有股怒意,在渐渐聚集。   两人的对峙,引来旁桌人的侧目,幸好,她选择的是僻静之地。   “你放手,这是公共场所。”   “要放手坐下吃,”邵博寅不让一步。   唐心妩知道,她可不比他,他是人物,就算被人看见,也只是说风流倜傥,而她,会被众人的口水淹死。   正了正脸色:“邵总,真不用这样玩,我是那种玩不起的女人。”   压低声音说。   在她说完这话后,却传来邵博寅冷声的命令:“坐下。”   他的脸色已经是乌云密布,爆雨天来临的前兆。   邵博寅发怒时的神色,像冷面杀手般,透着阴狠的戾气,就如那晚,他出手教训流氓烂仔时的表情。   十分让人畏惧。   唐心妩看着他的五官,有些瑟缩。   可是她又不想迫于他的威胁之下,就这样僵持着。   谁也不让一步时,傅绪出现了。   “唐小姐,菜刚上,我们还是坐下边吃边谈些工作上的事。”   傅绪走到唐心妩跟前,一脸笑意的对着唐心妩做出伸请的姿势。   傅绪一出现,给了两人台阶下。   邵博寅松了手,唐心妩也没有走,在傅绪的调解下,她还是坐回了位置。   只是坐下位置后,低头不言不语。   邵博寅也一脸铁青,没看唐心妩一眼。   傅绪灵活的目光在两人身上打转着,开口打破僵硬的气氛。   “唐小姐,趁热吃,菜凉了影响口感。”   唐心妩想着,既然坐下来了,再闹情绪就显的有点矫情了,便朝傅绪颌首。   重新拿起筷子,落在那些鲜艳的菜肴上。   邵博寅见唐心妩刚才一副愤怒小鸟的表情,对傅绪的话,倒是言听计从,脸色更加不好了。   阴沉的目光落在傅绪头上。   傅绪正为劝下唐心妩暗自松口气时,感到头上射来两道如刀般的目光,抬眸对视。   见老板正阴森森的盯住他,那目光似乎有凌迟他的狠意,身子瑟缩一下。   老板这是怎么了?他替他挽留下唐心妩,为什么还这副表情?   傅绪真的想不透,问题出在哪里出了?   *****   三人共桌午餐的所氛,有些怪诡。   唐心妩一语不发,夹着桌面上的菜,安静的吃着,也没有看邵博寅一眼,似乎他的存在,是透明的。   邵博寅阴着脸色,目光同样没有落在唐心妩身上,沉默解决午餐。   只是举手投足之间,显示出他的优雅及内敛。   唯独傅绪,吃的战战兢兢,眼睛时不时在两人身上打转,注意两人的动态,以防随时做出应变之策。   “傅助理,刚才你说工作的事,是哪方面的?”   唐心妩吃完了,放下手中的筷子,一脸正色的望关傅绪。   其实刚才傅绪也就是随口扯过个理由,并没有真的有工作方面的事。   现在唐心妩问了,脑子转的腻快,看一眼邵博寅,发现邵博寅鸟也没鸟他。   最后,他扯了个笑:“就是公司提出系列服饰这事,对公司有什么要求没有?”   唐心妩拿着湿巾,再度擦了擦嘴,嗡唇:“贵公司已经给了很好的条件。”   “这样,那以后要是有什么要求,尽管提出来,我们会尽量满足你的要求。”   唐心妩听着这话,十分意外,按理来说,这样的合作,只有得标企业去配合招标企业,现在却反过来,招标企业配合得标企业。   要解释这种情况,那就只有一个原因,这是公司决策者的意思。   思索到这,她的目光突然往邵博寅身上移去,正对上邵博寅刚落在她身上的深邃目光。   心头跳动一下,但她很快压下,视线再飘回傅绪身上。   “其实不用太顾及我这边,一切就按贵司的规章制度走。”   唐心妩的话,让傅绪有些措手不及,他看了看邵博寅,见老板脸上没有表情,只有扯了一抹不太自然的笑,朝唐心妩点头。   “我吃好了,你们慢慢吃,我还有事,先告辞了。”她露出得体的笑容。   傅绪惊了惊,“再坐一下。”   他想不出话来挽留,只能清楚表达。   “不了,我还有点事。”   说完,拿着包起身。   在两人的注视下,走出素菜馆。   只是刚走出素菜馆几步,手上传来一道力,下一秒被人拽着往前走。   ☆、可到头来,报复到自已头上了   唐心妩被邵博寅扯着走。   “你做什么?”   唐心妩皱眉看着他后脑勺,跟不上他快速的步伐,脚步有些凌乱。   邵博寅连头也没转,只是拉着她,往着车子方向走去。   两人推拉的动作,引来路人侧目,唐心妩担心被认出,压着嗓子说钫。   “你放开我,我自已走。”   邵博寅这才停下脚步,可是唐心妩被拉的急速,邵博寅突然停住,拉的惯性没有停止,堪堪撞进他的怀里。   鼻子直接撞在他坚硬的胸膛上,鼻头上,传来一阵疼痛,痛的她直皱褶眉旱。   邵博寅面对突然投进来的温软躯体,他一怔,瞬间,一股燥热从下腹齐集,脸色变的不自然。   在他僵怔之际,唐心妩捂着鼻子从他怀中退出来,退到两步之远。   对于刚才的小意外,没有任何指责,只是拧着眉头淡淡说了一句:“走吧!”   她异常平静走在前边。   因为她知道,越是挣扎反抗,反而会反效果,不如平静的跟他过去,看他要做什么?   也趁着这一次,把话说清楚。   ********   望着走在前边的纤瘦身影,邵博寅深眸紧皱,闪着一抹若隐若现的情欲,但很快,他恢复平常自如。   两人坐在车上了,唐心妩开门见山。   “邵总,我有丈夫孩子,你这样会造成我的困扰。你也是有妻子的人,做这样的事也会降低你的身份,而且我们现在是合作商,如果闹出什么绯闻,实属不妥。”   她的语气很平静,但是话里的意思很明确。   提醒邵博寅别再做出什么出格的举动。   邵博寅凝视着她,目光淬染着让人难以捉摸的深邃,像深海,一个浪打来,能把人卷进去溺死。   唐心妩面对这样的目光,心头是畏惧的,可是此时,不容她退缩。   他的不言不语,让车厢中,无形升腾一股压抑。   他看了她多长时间,唐心妩算不出来,只知道,她手心里尽是汗水。   “邵总,我们就到此为止,感谢你那晚救了我,如果工作上有需求,我可以免费为贵公司设计一套服饰当作报酬。”   最后,挺不过去,开口打破这种压抑。   唐心妩的话已经挑明到这个地步了,足以证明她不想和他沾上关系的想法有多强烈。   这是邵博寅没想到的,但是他没有说话,只是皱褶眉头,深沉的望着她。   “你走吧!”   良久后,他终于说了这句。   唐心妩如得赦令,松了一口气,转头,打开车门,下车。   离开时,只是望了一眼他,平淡的。   依然还坐在车里的邵博寅,望着远离的纤瘦身子,点燃了烟,眸色深沉,吸了两口,掏出手机,拨了个号。   “你好,我是邵博寅……”   ……   “好,我等你消息。”   挂了电话,邵博寅的目光在烟雾弥漫中闪着讳莫如深的光芒。   *****   下午,唐心妩回到公司,翟逸辰打来内线,叫她到他办公室。   敲开翟逸辰办公室的门,走了进去。   “翟总,你找我。”   唐心妩面无表情的望着翟逸辰,眼里淡漠,就像看陌生般的眼神。   翟逸辰发现她的目光,不由的紧蹙眉头,只消片刻,他恢复常色,目光冷然。   “我从周董那边得来消息,盛世和他们的合约,还需要一位合作伙伴?”   “所以呢?”唐心妩看着他,淡淡的问。   翟逸辰从坐位上起身,朝她走了过来,定在她跟前,手压在她肩膀上。   “我不是告诉过你,最后一次,最后一次你帮我。”语气很平常。   “其实以辰天的实力,不用这种手段。”唐心妩依旧是万变不惊的表情。   “但周董表明,一定要你去跟他谈。”   一次一次被推到悬崖边,甚至一次一次被推下去,再是怎么坚冷的心,也会被受伤,也会疼。   “翟逸辰,我最后一次都不想帮了,周董的心思你不会看不见,你真的要把自已的妻子推向别人的床上?纵使你对这个妻子没有一点感情,但是好歹挂着翟家媳妇的名头,你就不怕被人瞧不起吗?”   她的语气悲凄。   翟逸辰脸色立即沉了下来,“既然知道挂着翟家媳妇的名头,为什么还要做出不忠翟家的事?别说一套,做一套。”   突然,她眼里蒙着一层薄雾,渐渐的,薄雾从她眼里溢了出来,无声的。   翟逸辰从来没看见过唐心妩哭,一直以来,她在他面前坚硬的像冰块,总以面不改色示人。   此刻,她的眼泪,晶莹剔透,像天上砸下来的冰疱砸在他的头顶,荡开微疼。   他,心头震撼不小。   “如果我说,我没做过任何对不起翟家的事呢?”她噙着泪珠,无声低喊。   还处在震撼中的翟逸辰,被这句话激醒,甩开她的肩膀,眼里露出厌恶。   “唐心妩,我不是瞎子。那两个孩子哪儿来的?我亲眼看着从你肚子里出来的,你还想狡辩?当我什么?”   唐心妩被他甩到桌旁,但扶住桌角,没有跌倒下来。   眼角的泪,却像滚滚不息的小溪。   “可这一切全是因为你,翟逸辰,是你,这一切都是因为你。”   翟逸辰片刻愣怔,面对她的指责,升起怒火。   “唐心妩,你自已做了不要脸的事,还敢把这一切加到我头上?”   他瞪着双眼,不由的腥红。   她看着他,低了低头,似乎在压郁着情绪,片刻幽幽说。   “如果新婚当晚,你不发信息给我,我又怎么会去希尔顿酒店,也不会看到粉碎我希望的画面,也就不会有后来的事了。”唐心妩说到最后,身体无端颤抖。   翟逸辰皱着眉头,“我发信息给你?”   “你没发吗?”   翟逸辰知道那晚他是和苏婧宁一起度过的,但记忆中,他似乎没有发过信息。   可又因为时间过的太长了,他不敢确定。   想不起,有没有发信息这事,于是直接跳过这个点,问下一个疑问。   “那么,你看到了什么?”   “我看到了什么?现场版的大片,男主角是你,女主角你清楚是谁的。”   唐心妩冷睇着他。   “所以你就以牙还牙?”他说的咬牙切齿,再次步步逼近。   唐心妩擦了擦脸上的泪痕,深吐一口气,“我还真想以牙还牙,可是老天爷根本不给我这个机会。”   翟逸辰体会着她这话的深意,突然,似乎想到了什么?   这个想法,疯狂的滋长,像小苗一样,得到一点雨露,迅速生长。   看着翟逸辰瞳孔一缩,满脸的惊讶,那是无法接受现实的表情。   唐心妩知道,他已经猜到了,猜到她是被人沾污的,而不是红杏出墙。   她痴痴的笑,想不到他会有这样的反应,是该欢喜还是该悲伤。   “堂堂辰天集团的老婆,被人沾污,你心里是不是很鳖屈?”   她的语气很恶毒。   刺的翟逸辰连连倒退几步,难以接受,眼里的有着浓浓的痛苦。   只是下一秒,翟逸辰睁大眼睛望着她,嘴里连说:“不可能,不可能。”   看着翟逸辰的表情,唐心妩心头有些痛快,他一直想报复别人,可到头来,报复到自已头上了。   虽然,他不在乎她这个妻子,可是妻子也代表一个男人的尊严。   这事传了出去,他还有什么脸面在港市立足。   唐心妩轻笑一声:“不可能?那么这几年你看过我有和哪个男人亲密联系的。”   顿了顿,又说:“我本想把这事埋在心底烂掉,可是你不允许我这么做,你非要逼我说出来,拿你的话说,要下地狱,那就一起下吧!”   唐心妩觉的此刻的自已,是被翟逸辰魔化了,看着神神情悲怆,跌坐沙发上的翟逸辰,有报复的快感。   她的一生,算是毁了。   就如翟逸辰所说的,他的幸福早就没了,那么她的呢?也早被你翟逸辰毁了。   看着翟逸辰,唐心妩决绝的说:“周董那里,我是不会再去的。”   说完,她朝门口走去,独留下还不能从惊涛骇浪中醒来的翟逸辰。   他瘫坐在沙发上,神情落寞,嘴里呢喃。   “这不可能?”   ☆、我看见一个长像你的小男孩   周六,程又萸带着孩子们到希尔顿酒店吃午餐,这是她答应过欢欢的。   唐心妩今天有事,并没有一同前来。   到了酒店,欢欢那双黑溜溜的眼睛开始使四处贼瞄,小步子温吞的移动。   “欢欢,是不是想赖程姨抱呀!”程又萸已经察觉到欢欢的龟速。   欢欢收起目光,仰头张开小胖手:“程姨,抱抱。钯”   程又萸蹲下身子,把脸凑过去,“先亲个。”   欢欢凑上粉嘟嘟的唇,唧吧一声,在程又萸的脸颊上落下一个香吻。   “哈哈,真是我可爱的宝贝。”程又萸喜的合不扰嘴伴。   一旁的安安摇了摇头,心里诽谤,一对幼稚的人。   欢欢双手环住程又萸的颈部,小脸趴在她的肩膀上,一双葡萄般黑的眼珠子盯着来来往往的行人,探寻着什么。   可是,来来往往的行人中,没有发现她要找的,小脸垮了垮。   程又萸感觉肩上的人儿太安静了,侧了侧脸:“欢欢,在看什么呢?”   “没看什么?。”欢欢糯糯应。   程又萸也没有在意,一直往电梯口走去,安安则是沉默的跟在一旁。   因为程又萸长的招摇,穿着更是招摇,一身紧身火热的装束,手上还两个可爱的小孩,顿时吸引了酒店里来来往往的行人目光。   看着两个小家伙如此受人注目,程又萸的虚荣心再次升级。   这次,程又萸没有定在包厢,而是选择在酒店公共大厅里,她和两个小家伙选择了一处视野甚好的位置。   坐定后,程又萸点菜,欢欢则是依旧眼巴巴的穿望人群。   欢欢其实也还是怕生的,但为了找大叔,她已经在克制胆怯了。   点完菜,欢欢眨着大眼,奶声奶气的看着程又能萸说。   “程姨,我想尿尿。”   “要尿尿呀!那程姨带你去。”   带欢欢去厕所,必然安安得留在这儿,她不放心的安安一人,便说。   “安安,你自已一个人在这儿,能行吗?还是跟程姨一块去厕所。”   安安一副沉稳,“我在这儿等你们就好,不会乱走的。”   因为是五星级大酒店,自然会较其他地方安全,也放心的把安安一人留在这儿。   她和欢欢往厕所去,待欢欢拉完尿,她叮嘱着。   “欢欢,程姨去拉个尿尿,你站在这儿,不准离开哟!”   欢欢眨着乌溜溜的眼晴,懂事点头,示意程又萸不用担心。   “乖啦!”程又萸笑笑的摸了摸她乌溜溜的黑发。   看着程又萸走进厕所,欢欢眼睛转了转,闪着狡黠的光芒。   下一秒,她聂手聂脚的走到厕所门口,蘑菇头探出门口,四处张望,发现行人不多,拧着小眉,若有所思。   “欢欢。”洗手间格里传来唤喊声。   “嗯。程姨,我在呢?”   “宝贝真乖。”   “嘻嘻……”   当厕所间恢复平静时,外头有人走了进来,欢欢看着陌生人,就出了厕所门。   她凭着记忆,来到电梯口,正看见有人走进电梯,她也跟了进去。   她希望和上次一样,能在电梯口碰见大叔。   经过上次的事后,欢欢的胆子肥了起来,虽然还有点小怯懦,但是比上次的胆子大了许多。   一个劲的看着电梯里的人,因为他们也正盯着她。   “小朋友,你怎么一个人呢?”电梯里的一位中年女士看着粉嫩的欢欢,移不开目光。   欢欢眨着清亮的眼,奶声奶气的应了一句:“我去找爸爸。”   欢欢这样说,是因为担心被人送回去,那她就不能去找大叔了。   “哦,你爸爸在哪儿?”   欢欢顿了顿,“在楼上。”   “几楼?阿姨给你按。”   欢欢努力的想着那天所在的楼层,在幼儿园,也认识几个数字。   想了一会,奶声奶气的说:“有一个一,然后又有一个七的那层。”   她是记的这样,一到十的数,她都能记着。   “哦,十七楼。”   中年妇女抬手按下十七楼,这时旁边的另一位女士说了。   “小朋友,你一个人出来找人很危险的。”   欢欢眨着似懂非懂的眼神,看着那位说话的女士。   ‘叮’电梯停住。   “小朋友,十七楼到了。”给她按电梯的中年妇女叫唤着。   “谢谢!”欢欢很有礼貌的朝那位妇女点头致谢。   惹的电梯的人都纷纷赞扬,“真是个可爱又有礼貌的孩子。   欢欢走出电梯,看着电梯重新关上,心头突然紧张了,她不知道大叔在哪儿?怎么办?   最后,她决定等,像上次一样,这儿等着,会等来大叔的。   小小的身子依偎在墙壁上,电梯里的人出出进进一拨又一拨,就是没有看到她想看到的身影。   这时,刚才的七分热血已经完全被恐惧淹盖了,心里的焦虑浮上来,肉乎乎的小手儿揉着眼珠子。   “呜,呜,妈咪,葛葛,程姨,大叔。”   金豆子随着哭声从眼里掉下来。   ……   那头,程又萸焦头烂额的寻找着。   她从厕所出来,没看见欢欢的身影,慌了,厕所里的人告诉她,小孩走出去了。   也顾不上洗手,直冲出厕所,四处寻找,没找见,又折回大厅,唯有安安一人坐在那儿。   “安安,妹妹回来没?”程又萸的声音失去平常的语调。   安安讶异的看着程又萸,摇了摇头:“她又走丢了?”   “是呀!上次走丢,这次又走丢,这个酒店跟欢欢犯冲呢?下次不来了。”程又萸急的口不择言起来。   安安睑了睑眸,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可是程又萸根本没有时间去注意这些。   正好有一位服务生端着菜走过来,程又萸拉住服务生,“麻烦帮我找一个小女孩,穿着粉红色裙子,白色裤袜,黑色圆头皮鞋,梳的是蘑菇头,对了,跟这个小男孩长的七分像。”   服务生安慰着程又萸:“小姐,别担心,我尽快联系监控室,让监控室帮忙。”   “好,好,谢谢!”   程又萸激动的拉着服务生的手,像是遇见主了。   ********   周六,江涤城约了客户到希尔顿,十二点,穿着花红柳绿的服装,准时迈进酒店。   刚踏出电梯门,‘呜呜’声传进耳膜里,他顺着声音看过去,只见一个小不点,正靠着墙壁,哭的好不伤心。   江涤城虽然玩世不恭,但是特别看不得小孩哭泣,所谓爱心泛滥,就是这个样子吧!   他走了过去,蹲在欢欢跟前。   “小朋友,怎么了?”   欢欢听见声音,揉着眼睛的小胖手移开一条缝,瞅瞅跟前的人。   只见一头卷发,穿着花花绿绿的衣服的人,正一脸和善的望着她。   不是她要找的人,又开始揉着眼睛。   “小朋友,别哭呀!是不是找不到妈妈了,告诉叔叔,你妈妈在哪儿,我带你去找。”   江涤城很耐心的安慰着。   欢欢没有说话,只是一个劲的揉着眼睛,想到见不到大叔,又见不到妈妈,心里怕着。   “别哭呀!有什么事告诉叔叔,我帮你。”   欢欢听见这话,顿住哭泣,放下小胖手,泪眼汪汪的凝视着江涤城:“那你能帮我找大叔吗?”   江涤城听着这奶糯糯的声音,又看着这女娃长的实在可爱,喜欢的紧,露着微笑。   “当然,不过你告诉我,大叔叫什么名字?”   欢欢嘟了嘟嘴,一脸迷茫,“我不知道他叫什么?”   江涤城皱眉,“那他在哪儿?”   欢欢也摇了摇头,表示不清楚。   这下可是难住江涤城了,虽然他的势力还不错,可是要找没有任何信息的人,简直如同大海捞针。   江涤城突然坐在地上,一脸犯难的望着欢欢,“什么都不知道,叔叔有心无力。”   欢欢突然侧了侧头,似做思考,片刻眼里泛起光芒:“我听见有人喊他邵总,邵总的。”   江涤城一愣,邵总?姓邵的港市并不多,除了老大一家子外,他就没听过其他姓邵当老总的,难不成是老大?   但转想,依老大那冷性子,又不喜欢跟孩子打交道的,不可能会认识眼前的小不点。   “知道他长什么样吗?”江涤城否定后,还是问了一句。   “高高的,老是绷着脸,严肃的时候是这个样子。”   欢欢说完,垂着眸子,紧抿粉唇,眼睛还特么的冷瞟一下江涤城。   卧糟,坐在地上的江涤城傻眼了。   这个不是老大才会有的表情么?   难不成这孩子真认识老大?   “鼠鼠,你认识吗?”欢欢望着愣掉魂的江涤城。   江涤城回神,望着还淌着泪珠的小女孩,满脑混乱了。   “你等等。”   他掏出手机,拨了个号,几秒后,那头接了。   “老大,你现在在哪儿?”   “……”   “我在希尔顿酒店,碰见一位小女孩,她说找大叔,描述的样子跟你很像,而且还姓邵,老大,这个人不会是你吧!”   “……”   挂了电话,江涤城有些懵,只是看着欢欢,不说话,似乎受到了什么打击。   “鼠鼠,是不是找到大叔了。”欢欢喜糯问。   江涤城点了点头,“嗯,小不点,我们去房间那里等他。”   十分钟后,江涤城坐的包厢门推开了,邵博寅一身风尘仆仆的走了进来。   坐在沙发上的欢欢听到声响,抬眼望去,来人正是她千盼万盼要找的邵博寅。   可是她没有喊他,只是眼巴巴的望着走到跟前的邵博寅。   邵博寅在欢欢跟前蹲下来,“妈妈呢?”   欢欢看着他,像做错事般扁着小嘴,半响才说:“妈咪她有事忙去了?”   “谁带你来这儿的?”   “程姨。”   邵博寅叹息一声,起身,坐在她旁边,然后一把抱起她,放在自个的大腿上,双手圈住她的小身子。   “以后不能这样离开大人,要是遇见坏人怎么办?”声音温柔。   可是这样的画面,抽掉了一旁江涤城的魂,这个是老大吗?   不会是鬼附身了吧!   欢欢在邵博寅怀里,正奶声奶气的描述来找他的经过,听的邵博寅嘴角泛起浓浓笑意。   “大叔,以后我想见你,怎么办?”欢欢仰头,奶声奶气的询问。   邵博寅闻见欢欢身上的奶香味,吻了吻她的黑发,接着从怀里拿出一个类似手镯的圈圈,套在她的小手上。   “以后想见大叔,就按一按这上头的按钮。”   邵博寅指着接口处突起的小圆点。   欢欢抬手,眨着大眼,好奇看着手上的圈圈。   “这是什么?”   “是大叔送给你的手镯。”   “哦。”   “以后有什么事,都可以按,大叔会第一时间赶到。”   欢欢点头。   “但是,这个不能让其他人知道,只能是你跟大叔的秘密,如果被妈咪知道了,那你就见不到大叔了。”   “葛葛呢?”   “也不行。”   欢欢望着邵博寅,良久,点头:“嗯,我一定保密。”   邵博寅露出微笑,有她脸上亲了亲。   因为他的胡渣,刺的她小脸痒痒,发出咯咯笑声。   一旁的江涤城消化不了这种状况,这实在有点惊悚了。   ‘咚咚’门口传来敲门声。   江涤城这才回神,嘟喃一声:“谁呀!”   邵博寅眯了眯眼,几秒后,对着正起身去开门的江涤城说:“把孩子交给门口的人。”   说完,将欢欢从大腿上抱下来,对着欢欢说:“欢欢,以后不准再一个人乱跑了。”   欢欢点头,“记住,不要跟人说起大叔。”邵博寅又叮嘱着。   欢欢睁着黑溜溜眼睛,再点头,“好了,快去找你的程姨吧!”   邵博寅把欢欢交到江涤城手上,欢欢一步一回头的看着邵博寅,似乎依依不舍,还朝他摆着小手。   邵博寅在江涤城和欢欢到门口时,隐在房间的角落里。   门口,程又萸一副焦急的样子。   门打开后,看见欢欢的身影,直接奔过去,抱住欢欢。   “小坏蛋,你吓死程姨了,你要是走丢了,程姨怎么向你妈咪交待,你妈咪估计也不活了。”   “程姨,对不起。”欢欢低头认错。   程又萸见欢欢认错很主动,也不忍心再斥责了。   一旁的服务生说:“找到了,没事了。”   程又萸这才站起身,对着门口的江涤城准备说声谢,可是发一江涤城的眼睛,瞪大的落在了一旁的安安身上。   那样似乎很惊吓,程又萸狐疑的蹙了蹙眉。   “帅哥,你认识我家安安?”   江涤城被喊醒了,怔了怔:“哈,我认识?当然不认识。”   “哦……”程又萸长长的拖了一声。   可是这一声,表示她的不相信。   江涤城瞧了出来,身子倚上门板上,做了个风骚姿势,双眼眨了眨:“这位小帅哥的帅气,盖过了我,而帅气一直是我的引以为傲的资本,突然发现这位小帅哥完全掩盖了我的风头,好是伤心。”   程又萸见过臭美的男人,但没见过这样臭美的男人,翻了个白眼。   只说了一声谢,动作快速的带着欢欢和安安离开,似乎身后有怪物追赶。   *****   江涤城关上门,以跑的速度走进里头,受了惊吓的望着邵博寅。   “老大,刚才门口我看见一个长像你的小男孩。”   ☆、一对奇葩   邵博寅颀长的身躯往沙发上坐去,无视江涤城那一惊一乍。   从怀中掏出烟,点上,房内顿时弥漫着淡淡的雾烟。   江涤城得不到回答,直接凑近他身边,直直追问,“老大,那小女孩该不是你的孩子?还有那个小男孩?你是没见,那样子简直是你的缩小版。”   邵博寅沉默的吸着烟,烟蒂散发着青色雾霭,他的目光在雾霭中显的幽深幽沉。   “老大,你别以为不说,我就不知道,那次晚宴,姑婆说见到跟你很像的小男孩,我想应该就是那个小男孩,没想到你真的在外头养了小孩。钰”   江涤城在一旁独自喃喃自语,甜噪的让沉默的邵博寅十分不耐,冷瞟了他一眼,“你的眼睛抽筋了。”   语气淡漠,和平常没有异样。   “老大,真的是很像,不如我们追出去,对比一下。”江涤城很认真的拉着邵博寅咬。   邵博寅依旧给他一个淡漠的目光。   江涤城蹙眉,似乎明白过来了,不满的抗议:“老大,这可不够意思,这么明显你还想遮掩。”   邵博寅依旧不理会他。   江涤城深知邵博寅的性子,眼贼溜的转了转:“老大,你不说,我也查的到,正好,姑婆现在正恨抱曾孙,要是知道有那么一个大孙子,估计会乐开花。”   说完,特意的瞟了瞟邵博寅,只见他顿住吸烟的动作,冷眼盯向他。   “你是不是皮痒了?”   江涤城嘿嘿两声笑,故意刺激说:“如果那小孩不是你的,何必担心呢?”   邵博寅哪会不知江涤城的心事,按灭手中的烟蒂,阴森森的说:“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打什么歪主意,这招没用。”   “老大,我知道你眼色好,一眼瞧出我想干什么?但是老大,我这样想有错么?亲哥,你就告诉我吧,你这样吊着我,就像有千万只虫子咬着我。”   邵博寅连个眼色未丢给他一个,一副就是不说的样子,独自吸着手中的烟蒂。   “老大,别藏的这么深嘛!”江涤城伸手摇着邵博寅的手臂,耍赖到底了。   这是他最有效的战术。   邵博寅抬眸斜睨着他,江涤城举手,一副信势旦旦:“老大,我保证保守秘密。”   邵博寅眼色深深,嘴角噙着高深莫测的笑。   ……   唐心妩没有和孩子们在一起,是去看房子了。   自从决定要从好友那头搬出来,在房产中介挂了找房子的消息。   这天,房产中介公司的人打电话来,金地格林有一套房子要出租,不仅环境好,而且租金比较实惠。   她过去了。   来到金地格林,中介公司已经等在门口,金地格林物业方面管的不错,一般陌生人都进不去。   唐心妩跟着中介走进金地格林,发现这里的环境优美,四处有亭台楼阁,小桥流水,完全是江南的风格,让人赏心悦目。   “唐小姐,你看这里的环境不错,很适合小孩和爱清静者居住。”中介公司的人对着里头环境的情况介绍着。   唐心妩目光四处扫视,点头:“环境确实不错,不过张先生,那套房子干净吧!”   现在看房子,最忌讳房子曾发生过命案,太晦气,而她是带两个小孩居住,小孩最碰不得那些晦气。   “唐小姐,你完全放心,不好的房子绝对不敢介绍给你,这个房主因为出国定居了,不想空着房子,你也知道,房子没人气,容易发霉,缩短房子的寿命,所以他就想着低价出租给人也行,最主要是让房子沾人气。”   这话有一定的道理,唐心妩也清楚,房子确实是需要人居住。   “而且这里的物业管理都是一流的,这儿就像住在森林一样,优雅清静,是一处很好的居住之地。”   两人说话间,已经进入电梯了,唐心妩点了点头。   这套房子在十七楼,不算太高,也不算太低的楼层。   出了电梯,走了两个弯道,停在了1707房门口。   走进屋子,简洁大方又时尚的装饰风格立即跳进唐心妩眼里。   走进去,发现家具什么都齐全,光亮如新,看着是刚装修好不久。   她转头凝视中介的人:“这好像没人住过?”   中介公司的售楼员推了推眼镜,笑着:“唐小姐,不满你说,房东刚装修好,一晚还没住上,就出国了,是没人住过。”   听到这番解释,唐心妩点了点头,走进主卧室,看着里头放了张足足两米宽的大床,梳张台,衣柜,应有尽有。   “唐小姐,这些家具你不用换,没人住过,你过来就完全可以住了。”身后的售楼员说。   唐心妩没有说话,只是看着,看完主卧室后,看另两间房。   她意外发现,竟然有一间是孩子的房间,她转头问。   “房东也有孩子?”   “是的,大概三四岁吧!”   “哦。”唐心妩若有所思的点头。   最后一间是客房,客房过后看厨房,厨房里的设备都是超一流的装修,看着让人有下厨的冲动。   客厅是欧式沙发,摆设也十分简洁。   转完一圈后,唐心妩是十分满意的,便问了价格。   “唐小姐,价格较为实惠,月租二千元。”   唐心妩听完,一时间错愕,以为她听错了,侧了侧头,再问了一句。   “多少?”   “二千。”中介的人再回复一次。   这个价格还是太实惠了,按市价,这种环境,这类房子,没有四五千是拿不下来的,但这儿竟然是两千。   中介的人看着唐心妩讶异的表情,笑笑解释。   “唐小姐,这房价是房主要求的,我们只好尊从,他们有钱,不在乎这点小钱,只是想找个有缘人,让房子有人气。”   唐心妩听着这话,没有回应,中介公司的人继续说。   “唐小姐是我们租客中最有恬静淡然气质的,所以就率先考虑你了,后边还有一排人等着要呢?”   唐心妩被这样称赞,反而有些不好意思的泛了个笑:“张先生真是过赞了。”   “因为以后房东也要见租客,所以我们也不敢乱找人。”   唐心妩听完这翻解释,心头的疑问差不多打消了,再转了两圈后,完全没有了任何顾虑,当场就拍板。   *********   看完房子,赶到希尔顿酒店,程又萸和两个小家伙已经开吃了。   “妈咪。”欢欢甜甜的叫了一声。   唐心妩微笑的摸了摸欢欢的头,坐下。   “看中了?”唐心妩落坐后,程又萸问了一声。   “嗯。”唐心妩一脸喜色的点头。   看着唐心妩欢喜的脸色,她探了探头:“看样子很满意?”   唐心妩拿起桌上的茶喝了一口,“真的很满意,不管从环境,还是价格,都非常好。”   程又萸很少见唐心妩这样开心,不由好奇,“哪个小区?”   唐心妩正替两个小家伙夹菜,发现欢欢脸上都是带着笑容,回了程又萸:“金地格林。”,然后对着欢欢说:“欢欢,今天好乖,自已吃。”   “她乖?差点没要了我的老命。”程又萸说到欢欢的问题,明显激动了。   “怎么了?”唐心妩视线落向好友。   于是程又萸把欢欢走失的事讲了一遍,唐心妩的秀眉蹙了蹙,板起了脸色。   “欢欢,以后不可以乱走,要是这样,妈咪不让你出来了。”   欢欢故做委曲的脸色,水汪汪的大眼可怜兮兮的望着唐心妩。   “嗯,妈咪,我保证不会乱走了。”   唐心妩哪会不知女儿的把戏,瞪了瞪眼,再伸手捏捏她的小鼻子:“妈咪相信你一次,再有下次,就哪儿也不准去了。”   欢欢扁着小嘴,但那蘑菇头还是像小鸡喙米般点着,唐心妩这才放过她。   一旁的安安则是沉静的看着妹妹,目光落在她手上的圈圈上,一副沉思。   但是他没有点破,他发现,妹妹今天十分异常,一定有事瞒着他们。   是什么事呢?   他需要好好探清。   程又萸回到刚才的话题上,“那个地方很贵的。”   唐心妩转头露了个笑:“可是我租的只要两千,三房两厅,还是全新的。”   程又萸瞪大眼睛:“不可能吧,不会是耍你的?”   唐心妩侧了侧头:“合同都签了。”   “等等,糖心,不会是骗人的吧!”程又萸瞪大眼珠子。   “合同我是一句一句看的清楚,完全没有问题,可能因为房主脾气有些怪,所以他们只能遵照房主的意思。”   “房主?”   唐心妩点了点头,“房主你见过没?”程又萸瞪大眼问。   “房主出国了。”   “哦。”   程又萸觉的不妥,但又想不出哪儿不妥,一副想不通的表情。   唐心妩抬眸看好友:“又萸,别担心了,那个地方没人敢乱来的。”   程又萸知道金地格林的物业是业界出了名的好,几乎找不出任何问题,便也宽了心。   餐桌上因唐心妩找到房子,气氛愉悦,特意多加了两个菜。   “欢欢,你不是说这个饼好吃吗?怎么不多吃点?”程又萸见欢欢没动跟前的饼问。   “程姨,我吃的好饱了。”欢欢特意的挺了挺小圆肚了。   正是这个动作,她手上的那个圈圈发着亮光,射进唐心妩眼里。   “欢欢,你手上的是什么?”唐心妩伸手过去,拿起欢欢的小手。   欢欢明显的瑟缩一下,眼里透着忧心。   “唐心,这手镯是一个男的给的。”程又萸替欢欢解释着。   “男的?”唐心妩拧着眉。   “嗯,欢欢说的那个男的人很好,帮她找到我们。”   唐心妩转对欢欢:“欢欢,你对妈咪说,这个手镯真的是人家给的?”   欢欢担心被妈妈拿掉,便说了:“嗯,妈咪,那位鼠鼠人很好,看见我迷路,帮我通知酒店的人,他说我很可爱,就送我一个手镯。”   唐心妩皱着眉,十分生气,凛了凛脸色。   “以后不准随便接受人的东西。”   欢欢见妈咪真的是生气了,顺毛的朝她点头:“以后都不敢了。”   “这个给妈咪,有空还给人家。”唐心妩顿了顿说。   欢欢一听,大急,赶紧捂住小手上的圈圈:“妈咪,我不嘛,我就喜欢这个。”   如果这个被妈咪没收了,那么以后就见不到大叔了。   “欢欢乖,妈咪给你买,这个不是你的,接受一个陌生人的东西,是不对的。”   唐心妩柔着声音劝说。   可是欢欢一点也不合作,眼里掉出水珠,呜呜的说:“妈咪,我不要,我就要这个。”   唐心妩蹙眉,脸色难看。程又萸着这对母女,一个要摘,一个不肯摘,还有欢欢那委曲劲,便说。   “唐心,看着那个圈圈值不了几个钱,估计是个玩具圈,你就别计较了,欢欢现在喜欢,等劲缓过来了,再拿掉。”   欢欢呜呜的哭着,声音很大,引来四周的宾客的目光。   唐心妩见这个场面,实在有些不良,叹了一声:“只准这一次,下次妈咪就不饶你了。”   欢欢点了点头。   “妈咪,以后我都不会犯错的,你相信我。但我是真的很喜欢这个圈圈。”   欢欢奶声奶气的声音很甜,很懂事。又引来旁边的宾客赞扬。   “好乖的小孩。”   程又萸突然笑了一声:“唐心,你女儿可真是人精,会利用天时地利人和这个道理了。”   唐心妩心头十分的无奈,拿过一旁的纸巾,给欢欢擦脸上的泪珠。   “还是安安最省心,我的小安安,怎么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   程又萸发现安安一直沉默,一句也吭。   “吃饭说话,会消化不良。”安安淡淡的应了一句。   程又萸脸黑了黑,一对奇葩兄妹,一个口水多过茶,一个沉默是金。   **********   是夜,华灯初上,夜幕如薄纱倾盖着港市的苍穹,迷离而又虚幻。   港市钱柜的VIP包厢,翟逸辰和一帮朋友正在喝酒,翟逸辰一杯接一杯的喝着,像是喝水般。   坐在他身旁的乔姿芙身子倾在了他的身上。   “别喝那么多。”   翟逸辰看也没看乔姿芙,手扫了扫她。   “辰哥,是不是有什么烦心事,很少见你喝洒喝成这个样子的。”   发小猴子关问一句。   乔姿芙也看出来了,翟逸辰情绪似乎不对,难不成是因数为唐心妩?想到这,乔资芙心头有些吃味,双手绕上他的颈,凑近他的耳旁。   “我一会让你开心。”   暖昧的提示,让翟逸辰睁开眸子,望着近在眼前,妖媚又放荡的女人。   乔姿芙见翟逸辰一个劲的看着她,不由的娇笑凑上唇去,双手往揽住他的颈,完全不顾旁人的存在,开始缠绵起来。   翟逸辰心头因为唐心妩那些话,心头一股气,无处发泄,此刻,被乔姿芙这样勾引,心底的那股恨意泛了上来,将乔姿芙一个快速的动作压在沙发。   他开始啃咬着她的颈,扯掉她身上的衣服,动作粗暴。   一旁的人见状,都纷纷离开,将这地留给两人。   乔姿芙身上的衣服变成碎片,任由翟逸辰为所欲为,翟逸辰动作粗野,没有前戏,直接冲进。   乔姿芙痛的叫了一声,可是翟逸辰完全不顾,一个劲的抽动,速度又快又狠。   “辰,你有什么心事,可以告诉我。”乔姿芙承受着粗暴的对待,但她还是很喜欢这样的翟逸辰。   ☆、陪我好不好   翟逸辰阴翳的冷看乔姿芙,抿着唇,一句话也不说,只是加快动作的速度。   只有这样,心里滞住的闷气,才能发泄出来,但是这次不管他如何用力,如何折腾,那股火终究不出来。   乔姿芙发现了他的异样,在他颓废停住动作,瘫坐在一旁时,她赤体跪在他的双腿间,朝翟逸辰泛个微笑,“我帮你。”   说完,低下头,用嘴含住地根硬涨的某物,用她独特技巧去替翟逸辰消欲。   翟逸辰冷眼看着乔姿芙的动作,不要否认,她的服务让他愉悦,很快,她用高超的技术,替他消了火钰。   两人瘫软的躺在沙发上时,翟逸辰感到,心底莫名的空虚,这种空虚从来没有过的。   在他听到唐心妩的话后,空虚,就开始渐渐的往他聚齐。烦躁不堪。   突然,他站起身,穿好衣服,冷漠的看着正在穿衣的乔姿芙,接着从包里掏出一张卡,丢在她的身上咬。   “拿着这个,离开公司。”   乔姿芙不可置信的瞪大眼睛,“你这是什么意思?”   翟逸辰转头,冷眼的睨着她:“你不知道你干了什么蠢事?”   乔姿芙听见翟逸辰的话,也顾不得衣服未穿好,起身,拉住他的手。   “辰,我做了什么?”   她的脸色十分的难看。   翟逸辰略低头,看着拉住他的女人,眼神阴沉的像要将人杀死,伸手捏住她的下巴:“乔姿芙虽然你跟了我,但是你不该当着盛世员工的高层暗讽辰天得标是特别手段,谁给你这个胆的?别以为跟了我,就可以口无遮拦,你知道我最讨厌的是什么?”   乔姿芙脸色即时苍白,她万万没想到翟逸辰会为了这事大动干戈,甚至要打发她走。   她在职场上混了这么长时间,接触的人也不少,对翟逸辰的这个举动多少看的出一些门道,翟逸辰是在意她的话,男人都看面子,她这话,无疑告诉众人,辰天集团的总裁带了绿帽子,这是何等的耻辱。   特别还是辰天集团员工传出来的消息,众人会如何认为?   看着乔姿芙的表情,翟逸辰知道她明白了,嘴角那抹冷笑现冷了。   “拿着钱,离开公司吧!”   “辰,这种错误我以后不再犯了,原谅我一次。”乔姿芙不降低身份哀求着。   她跟了翟逸辰也有几年了,不想半途而费,听到最近唐心无开了提出离婚,她感到一跃豪门的希望就在眼前了。   翟逸辰一直冷眼看着乔姿芙,硬是把她的心思看的一清二楚,笑了笑:“纵然现在知道错了,但是错误不能改变一切。你收拾东西走人,别把自已弄的太难堪。”   说完,手一甩,他的手挣脱了她的下巴。转身,往门口走去。   被甩的乔姿芙脸色苍白,眼里噙着泪珠,她跟了他这么长的时间,就因为一件事,他竟然要跟她分手,难道她在他心头一点位置都没有?   看着俊长的身躯越走越远,心实在不甘,大声吼了一句。   “你对我就没有爱过?”   所以才能如此无情的甩掉她,那么他至始至终都是在玩弄她?   翟逸辰突然顿住脚,转身,灯光从屋顶倾泄下来,落在他的头顶上,在俊美的脸孔投下一层阴影,以至阴森,但还泛上几分嘲讽。   “乔姿芙,玩的起就要放的下。别太天真,我跟你没有任何可能。”   乔姿芙听见玩的起,就要放的下这句话,往后倒退一步。“你只是跟我玩玩?”   “难不成对你这样的女人,我还要娶回家去,我告诉你,翟家少奶奶的位置就算不是唐心妩,也不会是你,拿着钱离开。”   翟逸辰把话挑的十分明了后,转身。   “其实你是在意唐心妩的,对不对?”乔姿芙歇斯底里的喊了一句。   翟逸辰没有迈开步子,但也没有转身,只是冷冷的应了一句:“乔姿芙我看你是个聪明人,就不要过多纠缠,这样对谁都没有好处,给你的那张卡里头有五百万,拿着钱走人。”   “我不要钱?”   “不要钱?你勾引我不是为了翟家少奶奶这个位置?坐上了这个位,是不是拿的更多?”顿了顿:“别再做纠缠,不然,我有的手段让你在这儿无法立足。”   说完,毫不留情的拉开房门,离开。   在翟逸辰看来,唐心妩纵使他再恨,但她是他的妻子,他也不允计别人去污蔑她,污蔑她就是污蔑他,就算是要污蔑她,也只有他才能做。   乔姿芙望着她绝情的背影,跌坐在地上,原来翟逸辰只是玩玩她。   她以为,凭她的美貌,才能,翟逸辰是需要她这样的人陪在身边,起码他需要工作帮到他,可是没想到,最后竟然是这个结果。   她实在不甘心,付出几年的青春,他竟然无情的用五百万打发她,就像打发街边的乞丐,她在他心里竟然是这样廉价?   她不甘心……   ****************   今晚,邵博寅有场饭局,应酬完,助理送他回了家。   妆容依旧精致,但身上披着睡袍的苏婧宁,正坐在客厅里,看见邵博寅的身影,起身。   她优雅的走到他跟前,伸手要帮他拿他脱下来的大衣,但是邵博寅却没有递过去给她,她的手僵在半空,滞了滞片刻,只得讪讪缩回手。   邵博寅看了一眼她,“这么晚还没睡?”语气也是十分的淡泊。   “等你。”苏婧宁依旧带着笑脸凝望着他。   邵博寅收回看她的目光,捏了捏眉心,一副疲劳的样子,“以后不用等我。”   说完,往楼梯口迈去。   “我给你泡杯醒酒茶。”苏婧宁望着他的背影说。   “不用,没醉。”邵博寅应她的话,从来不多加几个词,简短的让人感到他的冷淡。   苏婧宁看着那抹高大的身躯渐走渐远,垂在两介则的手死死紧握着,为什么他总是对她这样冷淡?   虽然当初娶她,没有感情,但是几年的相处,她想就算没有感情也有亲情吧!   可是等来的是他一如继往的淡漠,难道她做的不好吗?是他心中有人还是他发现了什么?   突然间,脑海中回响的是昨天乔姿芙说的话。   他和唐心妩之间真的有什么事?现在唐心妩是有夫之妇,按邵博寅高傲的性子,自然不可能看上有夫之妇的。   问,但不知从何问起,她知道他从不喜欢她过问他公司的事。   这是他的忌讳,她看的透,要得到他的心,就要在行动上表现出她的聪明,所以从来没去踏他的忌讳。   直到那抹身影消失在了她的视线里,她才跟着上楼。   宽敞又现代化的卧室里,邵博寅立在衣橱边,她走了过去,凝视着他的背影。   “找睡袍?”   “嗯。”   苏婧宁本想说她帮忙替他找,但是话到了口边,不得不咽下去。   因为她不知道他的物品放在什么地方,他的东西从来不用她打理,因为每次她出演,都需大半个月,没有时间理过他的物品。就算是在家,邵博寅也不需她动手。   他说,你演出辛苦,这些小事就不要操劳。   这样的话是借口还是什么?她不清楚。   因为她有一次理过他的物品,后来他找不到他急需的领带,便有了那样的话。   就在她深思之间,邵博寅拿着一件灰色睡袍转身,淡淡扫着失神的唐心妩,说了一句:“你去睡吧!”   语气是没有起伏,听不出什么情绪,但是能感觉话里的疏离,苏婧宁心头的预警越来越响,她无法坐以待毙下去了。   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浴室门口,她踱步到床头柜边,拿起手机走到阳台上。   “喂,是我?”拨通了后,她对着电话那头说了一声。   “……”   “嗯,事情查的怎么样?”   “……”   苏婧宁听着电波里传来的声音,握住电话的纤手,露出青筋,脸上开始露出狰狞,目光愤恨。   她没想到邵博寅正跟唐心妩走的近,她在国外,以为邵博寅不会回国,却不想,邵博寅竟然回国了,回国后提出一段时间不回美国。   她以为是国内的分公司的业务问题,但现在看来并不是这个原因?   他是为了谁留下?还是说另有原因让他不想离开?   不行,现在她必须阻断唐心妩和邵博寅的接触。   “这件事暂时放着,等我电话。”   苏婧宁挂掉电话,转身走回卧室,她坐在床边,思索……   ‘嘎’浴室门开的声响。   苏婧宁敛神,望着穿着睡袍,正拿着毛巾擦拭湿碌头发的邵博寅走出浴室的门。   沐浴后的那张容颜在洗涤后,透出清爽,天花顶上的水晶枝灯照出来的灯光,洒落在他清爽又坚毅的五官上,本是稳沉的面容,多了几分年轻。   他身穿睡袍,胸口处微微敞开,闪着麦色的光泽,宽广,坚硬,又迷人。   这样魅力的男人,苏婧宁想到是她丈夫,心头有了几分虚荣。   “老公,我帮你吹头发吧!”她起身,带着笑容。   邵博寅抬了抬眼,朝她微微扯了扯唇:“我这短发,一会就干了,不必麻烦。”   苏婧宁脸色一僵,动作僵滞,但片刻,她脸上再度挂起笑容。   “老公,妈那边今天给我打电话了,妈担到的孩子问题。”   邵博寅抬眼,目光深邃:“嗯,好,我会给妈解释的,对不起,老婆,因为孩子的事,让你一直为难了。”   从来没有得到过邵博寅这样柔声细语的苏婧宁,瞬间喜悦的露出笑颜。   “老公,别这样说。”她走上前,立在邵博寅跟前,伸手抱住,整个身体倾在他身上,迷恋的闻着他身上传来淡淡的草木香味。   “爸妈都是希望早点抱上孙子,其实我也想拥护有我们的孩子,但是你说要忙过这段时间后再考虑,我也尊重你的意见。”   邵博寅手上擦拭头发的动作没有停滞,目光望着前边的壁灯上,深邃不可捉摸。   “你现在还要参加演出,如要怀孩子的话,就会失去你的梦想,我也忙,等你不用演出了,我的时间也空出来了,再考虑孩子的事。”   苏婧宁听这番话,刚才的疑虑完全被突来的转变盖住了,喜悦。   这是邵博寅对她说过最长的话,也是最体贴,最温柔的,正是一直她梦寐以求的温柔,满足的笑着。   “老公你想的真周到,为了孩子,我会推掉所有的演出,安心调身体,你也是,少喝点酒,少抽烟,这样我们的孩子才会聪明。”   邵博寅望着远处的目光,突然闪起一抹笑意,只是这笑意带了意味不明的阴森。   “好,我会注意的,你快去休息,我有事去书房处理。”   他一手拿着毛巾,一手推开苏婧宁。   苏婧宁离开他的怀抱,目光凝凝注视着他,脸上的表情似乎欲言又止。   “还有事?”邵博寅看出她的情况。   苏婧宁闪了个左右为难的表情,“有什么事就直说,不用顾虑。”   邵博寅看了她的表情后,转身把手中的毛巾丢在上衣物篮里。   “我昨天遇见一位多年不见的学妹,正是盛世的合作对象的员工。”   “哦……然后呢?”邵博寅走到床口,拿起烟,抽了一根。   “她是个很有实力的设计师,听说她得了盛世的标,我就想着,老公以后多照顾照顾。”   “她叫什么名字?”邵博寅坐在了一旁的椅子上,凝望阒邵博寅。   “唐心妩。”   邵博寅点了点头:“原来是她呀!”意味不明的一句。   苏婧宁目光炯炯,一刻也不离邵博寅的五官,要将他每个表情都纳入眼底。   “对,你跟她接角后是不是发觉她的实力强?”   邵博寅点燃了烟,烟雾开始迷漫,遮住了他目光的情绪:“还不错,毕竟盛世的标,不会让任何一个没有实力的设计师得去。”   邵博寅抬了抬眼,用打探的目光凝视,苏婧宁倒被他这样打量,弄的有些不知所措,就在苏婧宁要问出口时,邵博寅却开口了。   “那天你遇到唐心妩的事,李经理有跟我报告,你不要乱想,盛世做事从来都只按实力,不走潜规则。那天辰天的员工这样造谣,我就有意撤销辰天的资格,但是……为了你,我就破例一次,给辰天一次机会,也是给那个唐心妩一个机会。”   苏婧宁身子一僵,为了她?破例一次?   是真为她?   她完全没想到邵博寅会做出这翻决定,她本意并非如此,但邵博寅的话圆滑到没有一丝突破口,她无法再圆回去。   懊悔,但不露于面上,片刻还泛起笑容。   “那我就先谢谢老公了。”   邵博寅亦也给了她一个魅力无边的笑,随即,手上的烟搁在唇边,抽了一口烟,一秒后,烟圈一层层的从他口中飘出。   目光犹如烟圈,飘浮不定,虚幻万千。   他把烟蒂按灭在旁边玻璃台面的玉石烟灰缸里,敛了敛身上的睡袍,起身。   “那天的事不要放在心上,人家是有夫之妇,我还能看上?”   苏婧宁听了,脸上故做娇羞一笑,朝他走去,“你想到哪儿去了?我有那么爱吃醋?”   邵博寅伸手拍了拍她的肩,“那就好,我去书房。”   苏婧宁突然来了胆子,抱住邵博寅的腰,撒娇低吟:“老公,今晚别去书房了,陪我好不好?”   她纤长的手往他的胸口探去,慢慢的抚摸着他的胸,动作轻柔如羽,像要撩拨起他的欲。   邵博寅低头看着苏婧宁的动作,没有制止,而是任由她挑逗着。   ☆、没用的男人   苏婧宁见邵博寅没有推开她,心情大好。   “老公。”   她娇声细语,带了那么一丝撒娇的音色,可站着的邵博寅只是冷眼的看着,不抱不推,一副淡寡的表情。   苏婧宁凑近他,柔柔的蹭了蹭他的下巴。   只是当她要吻在他的唇时,邵博寅一把手挡住,目光凌厉,“我不喜欢人碰我的唇,其他地方行,但唇不行。”   苏婧宁迷离的目光凝望着他,愣一愣,但片刻泛起微笑。   “原来你还有这种洁癖。”   泛起笑,再次凑近他。   邵博寅一动不动,凛着脸色,冷眼的看着。   几分钟后,脸上一惊,目光对上正望着她的邵博寅。   他嘴角往两边伸了伸,样子似乎很有些苦涩,这样的邵博寅,在苏婧宁看来,是无奈。   他的这种表情说明什么?难不成他有障碍?   但是她没有说出心头的狐疑,只是十几分钟过去了,依旧如此。   心里那个猜测越来越清晰了。   他真的是不能?   所以这四年来,他一直和她相敬如宾就是这样的原因?   心头的狐疑越来越重,她抬头,入眼的是脸上带着笑意的邵博寅,正堪堪的望着她,在苏婧宁看来,这样的眼神和表情,坐实了她的猜测。   “你怎么……会这样?”   她说的有些吞吐,不敢说的很直白。   “可能最近太累了。”邵博寅皱了皱眉,脸上故意露出为难的笑。   苏婧宁听完这话,心头已经了然了,他的身体有问题。   难以相信,一位商界传奇人物,身体方面有缺陷?   难怪她看不到他不会有任何的绯闻。   苏婧宁此时心头说不出滋味,想到她嫁了一位这样的丈夫,心头像吞了只苍蝇般难受。   难怪他一直和她过着相敬如宾的生活,甚至家人一再催促生孩子,他只找借口推脱。   原来他身体有问题。   想到这,苏婧宁满心失望,没用的男人。   ……   “抱歉,我最近实在太累了,等过段时间就会好起来的,不用担心。”邵博寅解释他的状况。   然后坐起身,拢了拢睡袍,“你早点休息,我去书房。”   苏婧宁回神,扯出一抹不自然的笑:“你别太晚了,要早些休息,这样才会好的快。”   “嗯,我明白。”   邵博寅话落,往门口走去,苏婧宁坐起身,拢好身上的睡衣。   她实在无法想象,这样魅力的男人竟然不行?只觉的晴天霹雳。   这以后要怎么生活下去?   离开卧室的邵博寅,嘴有噙着意味不明的冷笑,往书房走去。   坐在书房里,他打开电脑,输进几个密码,出现一组画面,一对小家伙正安详的入睡,旁边坐着替他们掖被子的唐心妩。   唐心妩披着乌黑的长发,瓜子脸上带着满足的笑意,温柔而又美丽。   身穿家居服的她,比平常穿着古板套装的时候多了几分随性,也显的更加年轻,一如刚出大学校门的大学生。   这样的她,让人无法联想成是两个孩子的母亲,她实在太年轻了。   ******   唐心妩找了房子后,决定周日搬。   早上在收拾行头时,帮着她收拾的程又萸一副苦瓜脸,“糖心,你这一搬走,让我怎么过呀!又剩我一人了。”   唐心妩淡淡的扫了她一眼:“以前你也一个人,怎么没听你吐槽。”   “以前不同,你们没有搬过来我没有感觉,但现在有了你们后,突然又离开,就能深刻体会得到。”   “程姨,你可以到我们新家做客的,我让妈咪做最好吃的菜给你。”   正在一旁装她自已玩具的欢欢糯糯甜甜的插话进来,程又萸转头看去,欢欢拿着自已巴比娃娃,装进箱子里。   “瞧瞧,一下子就气势立增,我成了客人了。”程又萸叹了叹。   而一旁安静的安安正装着他的拼图及其他物品,程又萸走了过去。   “安安,程姨帮你。”   “不用,已经弄好了。程姨你去帮我妈咪吧!”安安说话的语气没有任何起伏,完全不像孩子。   程又萸又走回唐心妩跟前,凑在唐心妩耳旁,“糖心,安安长大后一定是沉稳内敛的美男子。”   唐心妩剜了她一眼:“整天想美男,也开始YY我儿子了?”   “你儿子是我干儿子,我想着以后他身后跟着一大堆女子,想想就觉的风光无限。”程又萸露出花痴般的笑容。   唐心妩没有理会他,继续弄着她的行旅,幸好,她的东西不多,没多久就整装完毕。   这些行旅,程又萸帮忙搬,放进她的后备车箱里。   程又萸开车跟了过去,因为要帮忙把唐心妩的行旅搬进她所租的房子里。   东西搬进房子后,程又萸转了一圈,直叹:“唐心,这房子真的太好了,比我那边还好,竟然两千月租,还有没有这种好事,我租,租完再出租。”   唐心妩冷瞟了一眼,“我帮你问问。”   欢欢和安安也眨着大眼,四处瞧着,欢欢来到她和哥哥的房间,看见她的床单是粉红色,不由嘻嘻的往上躺去。   “你的衣服带细菌。”安安一旁嘟喃着。   欢欢听到哥哥这样一说,赶紧起来,喃喃的说:“对呀!”   胖乎乎的身子跳下去,朝唐心妩奔去,边跑边喊:“妈咪,我要换衣服。”   唐心妩抬头看着飞过来的小人人,皱着眉头,“换什么衣服?”   “睡衣,我要上床上躺一躺,那个房间好漂亮。”欢欢纷嫩的小脸闪着期盼的光芒。   “刚才你都已经躺了,还换什么衣服?”从房里走出来的安安一副老成,插了一句。   欢欢一听,又觉的有理,转头说:“对哦!”话落,一阵风似的跑向房间去了。   唐心妩看着女儿那个风风火火的行动,不由的摇了摇头,这家伙最近比平常调皮开心了许多呢?   程又萸站在她的卧室里,四处张看,“唐心,我想这个房东一定很有品味,你看这个装修,高端大气,特别是细节处,也显的浪漫。简直像个婚房,”顿了顿:“该不会是拿来结婚的吧!”   唐心妩朝她瞟了一眼:“人家都有孩子了,还结婚?”   “哦,如此说来,房东还真是有一颗不老的心。”程又萸边看边摸着下巴思索。   “房东是男的还是女的?”突然,程又萸插了一句。   唐心妩把手中的箱子放进衣橱里,“这个我没问。”   程又萸皱着眉头:“我说你什么好,这种事你得问问,如果是男房东,你要有防犯意识。”   “我把门的密码改过就好。”唐心妩不以为意的说了一句。   面对唐心妩这样无所谓,程又萸无可奈何。   *********   中午,唐心妩,程又萸带着欢欢,安安来到万福楼,为了庆祝乔迁。   四人依旧没有选择包厢,而是坐在了大厅,点好了菜后,欢欢闹上厕所,唐心妩则是带着欢欢去洗手间。   去上洗手间的中途,欢欢跑的快,不小心就撞到了人了。   “小心。”欢欢被接住。   熟悉的声音,让欢欢抬头,看见一张笑意溶溶的脸,雀跃的喊着:“大叔。”   语气甜甜。   来人正是邵博寅,他满脸笑意的看着欢欢。   “慢点跑。”   语气十分的宠溺。   欢欢正想问大叔怎么也在这儿?就传来唐心妩的叫声。   “欢欢,没事吧!”   下一秒,一抹倩影立在了邵博寅跟前,她快速的从邵博寅手中抱过欢欢,紧张的问:“没事吧!”   欢欢朝唐心妩晃着蘑菇头,然后才转望已经高高伫立着邵博寅,她竟然发现大叔正用一种奇怪的目光凝视着妈咪。   那眼神,就好像她看见美味的巧克力一样,垂涎的目光,难不成妈咪像巧克力么?   虽然妈咪很香,但是妈咪不好吃的哟!   欢欢很想提示邵博寅,但上次邵博寅说过,他和她认识的事不能跟妈咪说,不然就见不到大叔了。   好吧,那她就不说,下次见到大叔时,偷偷提醒他。   唐心妩检查完女儿,没事,松了一口气,起身谢谢刚才帮忙的人,顺着欢欢的目光看了过去,这一看,微怔。   竟然是他。   她缓缓站起身,目光和他相对,这时,邵博寅已经敛回刚才的目光,她看见的只是冷淡,又陌生的。   又自那次挑明话语后,两人再次面对,总归有种不自然的感觉。   但还是说了一句:“刚才谢谢。”   语气依旧客气。   邵博寅凛着脸色,没有理会她的话语,而是朝欢欢的脸蛋伸手,捏了捏:“以后别跑快了。”   欢欢闪着大眼,甜甜的应了一句:“嗯,我知道了。”   唐心妩有瞬间的讶异,望着女儿,从不理会陌生人的女儿,竟然会对他说话,还一副笑脸相迎。   邵博寅发现唐心妩惊讶的表情,嘴角微微往上扬,迈开步子绕过她,扫过一阵微风,他身上的木草香味淡淡的弥漫在空中。   唐心妩从愣神中回过神来,转头,看见的只是他高傲的背影。   皱了皱眉,她谢了他,起码得回个礼吧!真是没礼貌。   “妈咪。”欢欢摇了摇她的手,唐心妩这才回神,莞尔。   “走吧!”   走在远处的邵博寅,突然停住脚步,转首,入眼的是母女俩手拉着手,欢愉的像一对小鸟儿,那冰冷的脸孔此时也露出阳光万丈的暖色。   吃过午饭后,程又萸有事先离开,唐心妩带着一对孩子慢悠悠的朝她的车子走去。   只是刚走出万福楼的客厅,在过道,竟然遇见了翟逸辰,翟逸辰身旁挽着一位美丽的女子,妖娆万分。   唐心妩顿住脚,她不想这种情况和他相遇,特别他身旁还带了一个女人,这会在两个孩子心里留下影阴。   她转头,对着两个孩子说:“妈咪还有东西落在餐桌上,陪妈咪回去拿。”   “嗯。”欢欢点着头,目光没看向翟逸辰。   安安只是淡淡的扫了一眼翟逸辰,然后收回目光跟着妈咪回大厅。   待再次转身走出来时,已经不见了翟逸辰,倒是遇见了傅绪。   “唐小姐。”傅绪一身西装革履,样子像是来工作。   想到刚才邵博寅出现在这儿,绪傅在这儿工作也不奇怪。   “傅助理。”   她微笑回应一句。   “来这儿吃饭?”   “对,你也是?”   “有邵总的地方,我出现定然不可能来玩。”傅绪笑了笑。   “这是你的孩子?”傅绪转望着她身旁的两个小不点,正眨着大眼一瞬不瞬的望着他。   嗯,唐心妩点了点头。   “真可爱。”傅绪蹲下身子,望着一对粉\雕玉镯的人儿,脸上露着温和的笑容。   朝两人伸出手:“你们好,我叫傅绪,想跟你们做个朋友,可以么?”   欢欢见过傅绪,知道他是大叔的手下,爽快的摊出她胖乎乎的小手。   “你好,我叫欢欢。”   唐心妩看着女儿,发现最近女儿胆子可大了,刚才面对邵博寅也不害怕,现在对傅绪也是如此。   倒是安安,目不转睛的望着傅绪,没有伸手。上次安安见过傅绪,可能担心傅绪会说出来,一语不发的,故做深沉。   傅绪转看安安,再次对他伸出手:“你好,你叫什么名字。”   “他是我葛葛,安安。”欢儿替安安介绍着。   惹的唐心妩和傅绪笑出了声。   安安朝欢欢甩了个白眼,往前边走去,欢欢见哥哥往前走去,快步跟上。   唐心妩和傅绪紧随,不想刚走出万福楼大门,翟逸辰站在门口。   ☆、他的心从未在她身上   唐心妩看见前边西装革履的身影,脚下一滞,跑在前边的两个小家伙,自然也无法忽视翟逸辰,小小的身子也忙站住,唐心妩回神步上前拉住两个小家伙。   欢欢自然而然的抱住了唐心妩的大腿,怯怯的目光注视前边的翟逸辰。   安安一脸沉着,那双黑乌的眼睛盯住前边的翟逸辰,带着敌意及防备。   也许翟逸辰感到注视的目光,翟逸辰突然转过头,目光落在了母子三人身上。   翟逸辰一身西装革履,修长的身躯,玉面洁容,配上那桀傲不羁的神态,不可否认,他是有吸引女人的资本钰。   也许正是因为他出色的外表,辰天总裁的身份,才让许多女人趋之若鹜。   当初她是否也是因为这个被吸引呢?如此看来,真的不能找个长的太好看的男人。   她像是看见陌生人般,收回目光,低头看着两个孩子,“我们走。咬”   牵着两个孩子,步履稳健,向他的方向走去,待到他的旁边,她硬是一眼也没看他,牵着孩子走过。   只是她刚要走过他的身边时,手臂上多了一道力,转头,对上他那双阴冷的目光。   碍于孩子跟前,她以平静的语气说:“你有什么事?”   翟逸辰那双带着阴冷的眸子,闪射着莫名其妙的情绪,直看着唐心妩,过了好一会儿,他才低低的说。   “搬回去住。”   唐心妩听见他这话,有瞬间愣怔,从来不会留她的,今天破天荒的出口留她了。   他的转变,是因为她那天说出真像?   就算如此,她已经对他没有任何留恋了,更不可能搬回去。   “我不会搬回去的。”她的语气坚决,目光更是如此。   翟逸辰眯了眯他那双阴冷的眸子,“是不是让你搬出来,活的更自由了?”   两个小家伙感受到翟逸辰的变化,一脸惊慌的抱住唐心妩的大腿,这个唐心妩感觉到了。   “你先放开我,有什么事我们单独谈。”   翟逸辰低头望着两个眨着颤抖眼神的小家伙,手放开唐心妩的手臂,蹲下身子,脸上挂着阴森的笑凝望着欢欢。   “欢欢,你很怕我?”   欢欢眼里噙着薄薄的雾气,缩了缩身子,往唐心妩身后退去,睁着闪有晶莹剔透水光的大眼,荡漾惊慌。   唐心妩担心欢欢受到惊吓,伸手扶住欢欢,往后退了一步,“翟逸辰,别吓到孩子。”   翟逸辰嘴角挂着一抹阴险的笑:“我怎么可能吓到他们。”   “你已经吓到他们了。”唐心妩的声音提高了。   可正是她的音量,刺激了翟逸辰,他猛地抬头,眼里闪着狰狞之色:“唐心妩你说你没有做,但是依你对孩子的态度来看,你那天就在说谎。”   唐心妩以往想过翟逸辰不可能相信她的话,但是此刻真正从他口里听到这话时,心头还是有失望。   她无法再和这个男人进行正常思维考虑任何事了。   她目光淡漠的看着他:“你如果要这样认为,那就这样认为吧!”   “从今以后,给我回去住。”他的声音沉重。   “我不会回去的。”   翟逸辰突然起身,再次拉住她的手臂,一脸怒容:“别逼我。”   “翟总。”正在这紧张时刻,一道嘻笑的声音插了进来。   翟逸辰正扯住唐心妩时,被这一声叫喊止住动作。   循声望去,入目的身影让他微微怔忡,但拉着唐心妩的手没有放开,若无其事的泛起笑意。   “傅助理。”   傅绪本是和唐心妩一同行走的,但是刚刚碰到熟人,停留片刻,出来看见这阵势。   “真巧,翟总也在这儿应酬?”傅绪一脸笑意吟吟的走了过来,朝翟逸辰伸出手。   翟逸辰要回握,必然要放开唐心妩,逃脱钳制的唐心妩,快速的往后退了几步。   傅绪停在翟逸辰跟前,握住他的手,一副熟络的样子,接着是一翻客套,唐心妩趁此,带着两个孩子快步的离去,翟逸辰眼角发现唐心妩的举动,转头喊了一声。   “等等。”   唐心妩顿住脚步,“我先把孩子带回车上。”   “孩子在这儿不防碍。”   两人僵持的画面,傅绪一眼了然。   “翟总和唐小姐好像有话说,唐小姐,不如我替你看一会小孩,你和翟总可以无顾虑的谈话。”   唐心妩望着两个小家伙,想着翟逸辰如果一再纠缠,对孩子会造成心灵上的伤害,索性把话说清楚。   转看傅绪:“傅助理,那就麻烦你了。”   “举手之劳,再说两位小朋友又是那么可爱,是谁看了,都会喜欢的。”   傅绪望着两位小家伙,笑了笑。   转看翟逸辰:“翟总,那你聊。”   翟逸辰面色洋洋的点头,但在傅绪走过他身边时,脸色顿时阴沉。   唐心妩在傅绪领走两个小孩时,叮嘱了两句:“你们跟叔叔玩一会,妈咪一会就来。”   两个小家伙扯了扯唐心妩:“妈咪,你不走,我也不走。”安安沉稳而又坚韧。   “妈咪,他会抓走你。”欢欢也不安的紧扯唐心妩的大衣的衣角。   唐心妩蹲下身子,又好笑的捏住欢欢的小鼻尖,“脑子里想什么?这又不是动画片。”   然后转对安安:“安安,听话,你是哥哥,带妹妹跟叔叔一块过去。”   安安扭捏着,硬是不愿过去,这时,傅绪走来:“安安,男子汉可不能婆婆妈妈的,想想你做过最勇敢的事……”   傅绪这翻话,暗中提示着某种消息,安安机灵,想到他指那天他跟妈妈去酒店的事,这事他一直瞒着妈咪,也不想在泄露出去,朝傅绪给了一个警告的眼色。   “跟我一块过去,妈咪一会就来。”安安这话是对欢欢说的。   欢欢见哥哥都这样说了,只是依依不舍的望了一眼唐心妩,很不情愿的跟在哥哥身后,没有异议了。   劝走了两个小家伙,唐心妩走到翟逸辰跟前,淡漠的看着他:“我不认为这儿是谈话的好地方。”   翟逸辰淡淡的说:“几句话,你带着孩子回去住,这也是老爷子意思。”   “我说过了,我不会回去的,爸那边,我会跟他解释。”   “解释?怎么解释,跟他说出实话?”翟逸辰突然目露怒光。   唐心妩顿了顿,“如果事情真的到了那一步,我会跟他说出实情的。”   满脸坚决冷漠。   翟逸辰皱着眉头,那道阴沉而怒意的目光透过细眯的眼缝崩射出来,带着刺穿的透彻力。   他没想到唐心妩离开的决心如此之坚定。这似乎有些脱于他的掌控之下了。   在还没消化完唐心妩给予的冲击时,又听见唐心妩说来。   “我本想这样过一生,但是有时候不是忍,就能解决一切的,反而会使事情变的更糟,就像我们这样,最后都变的恨不得刺死对方。”   顿了顿,她又说:“你放心,我手中的股份,我一分不少的全转到你的名下,让你坐实辰天第一把手的位置。”   翟逸辰听完,嘴角泛起阴笑,“你这是想离婚?”   “是的,我不想再跟你有任何的联系了。”唐心妩说话的时候,眼神很淡,很飘,眼里似乎溢出了一种心止如水的光芒。   翟逸辰瞬间的错愕,目光迷惑的望着眼前瘦的一阵风能吹倒的人儿,一句不想再跟你有任何的联系了,像一把银针,往他心间重重刺了一下   那个以他为天的丫头,突然说出如此决绝的话,这是他从未想过的,她是下定决心了?   翟逸辰突然觉的有什么在流逝,快的他抓不住。   他一直怔怔的望着她,目光淬染着让人摸不到的慌乱,幽幽的说:“我说过,我不会离婚的。”   唐心妩急速的搭上一句:“如果你不同意,我会上诉,翟逸辰,我希望好聚好散吧,纵使中间有过诸多怨恨,仇视,但是结局希望它是平和的。”   翟逸辰似乎听到多大的笑话般,呵呵大笑,笑声停止说:“唐心妩,你以为你能离的了,且不说孩子的事,就你妈那边,你都过不了关。”   她冷冷的看着他,眼神坚定:“我妈那边,就不劳你操心了。孩子是我的,如果你到时要以孩子为由牵制我,我可以请求法院做DNA监定,纵使我身败名裂,这婚我也离定了。”   唐心妩在那天说出真像后,就已经破罐破摔了。   只要能离婚,她受什么样的罪都认了。   这样的唐心妩让翟逸辰心头震撼,她的绝决已经到了这种地位了,可是他知道她还有个致命点,嘴角泛起一抹冷笑:“你不管孩子了,不怕他们受到伤害?”   唐心妩望进翟逸辰嘴角的笑意,还有他眼里的深意,清楚,他故伎重施了。   不由的淡笑一声:“怎么会不怕,但是我知道,我护的了一时,护不了一世。”   离了婚,她会带着孩子离开这儿,找个没人认识的地方生活。   那么孩子也受不到伤害了。   翟逸辰此时深知,他手中再也没有任何把柄可以强留住唐心妩了。   突然间,心头泛起了从来未有过慌忙,迷乱。   他从来没想过唐心妩会这么坚决的离婚,只要她上诉,婚是离的成。   但现在他没想过离。   他目光铸锭,看她良久,“但是我不会跟你离婚的。”   “离不离不是你一个人说了算。”唐心妩冷晒一笑。   翟逸辰看着眼前的唐心妩,意外。   一直隐忍的她,终于反抗了,他还以为掐住了她的死穴,可是不想有一天,死穴最终也不再重要。   “辰。”突然一声细柔的声音拉过两人的视线。   对峙的两人转头,却见是一身驼色大衣,短裙长靴,精致妆容的苏婧宁,依旧美丽气质。   苏婧宁走上前,一脸笑意:“辰,没想到在这儿遇见你。”   然后转对唐心妩,也露了露笑,倒是唐心妩,脸上没有什么表情。   翟逸辰看着盈盈而来的苏婧宁,一时间有些恍惚,他的表情没有逃过苏婧宁的目光。   她的情绪不表露于面,从唐心妩脸上移开目光,落在翟逸辰脸上。   “辰,你也在这儿用餐?”   语气十分的柔软,像是棉花糖般绵绵丝丝,目光透出柔情,怔怔的勾住翟逸辰。   “嗯,你怎么来了?”翟逸辰在她的话后回神,淡淡的应了一句。   “哦,我有朋友在这儿。”   “你吃过了吗?”苏婧宁顿了顿又问。   “嗯。”翟逸辰应道。   “你们怎么站在这儿?”苏婧宁又问。   唐心妩看着两人,又听着两人一问一答,她倒像是外人,防碍了。   在苏婧宁问了这句话后,淡淡的对着两人说:“我先离开。”   看了两人一眼,她转身,看着唐心妩欲要离开,翟逸辰才想到刚才两人的话题,顿了顿,便说:“我跟你一起走。”   苏婧宁脸上的笑瞬间僵住,翟逸辰抛她而随唐心妩,难不成他爱上唐心妩了?   倒是唐心妩有些意外,她没想到翟逸辰竟然当着苏婧宁的面说跟她离开,他这是因为苏婧宁和别人结婚所以拿她来气苏婧宁?   想到这,她的目光移向苏婧宁,发现她的脸色较刚才僵硬难看,似乎受了些打击。   她可不愿当两人的试金石,淡漠的应了一句:“你还是在这儿跟苏小姐聊聊吧!”   话落,转身离去。   可是翟逸辰听到这番话时,那双阴冷的眸子不由的紧蹙,望着行走的身影,他还是迈开步子跟了过去。   倒是站在一旁的苏婧宁,脸色铁青,垂在两侧的手死死的紧握。   望着两人的渐行渐远的身影,只觉的一股气无处可泄,她倒要试试翟逸辰是否真的已经不在乎她了?   恰逢,有人从万福楼门口走出来,她瞅住机会,迎上前去,只是在那行人跟前,故做扭脚,突然摔倒于地。   “小姐,你没事吧!”突然有人喊。   “我的脚好痛。”苏婧宁的声音显的十分痛苦。   走了有一段距离的翟逸辰听到呼喊,抵不过那份纠结,还是转头,只见坐在地上的苏婧宁痛苦低吟。   苏婧宁的痛呼同样落进了唐心妩耳里,她也顿住了脚步,转头,只见有人围在苏婧宁跟前,眸光一转,一旁的翟逸辰正皱着眉头望向苏婧宁。   唐心妩嘴角冷笑,她这个试金石可真好用。   “你的旧情人似乎跌的很严重,不去看看?”她讽刺的笑着,然后转头,离开。   一段路后,她突然停下步伐,转身,那抹修长的身躯急步匆匆的往回走,似乎再慢一步,就再也见不到坐在地上的人了。   几步,停在跌坐在地上的苏婧宁跟前,弯腰一把抱起苏婧宁,穿过人群,往他车子走去。   在他抱在怀中的苏婧宁,嘴角带着胜利的微笑,目光往她这边飘来。   唐心妩只觉的可笑,苏婧宁似乎太把她当回事了,她从来就没有进过翟逸辰的心里,又何需从她身上证明呢?   只是苏婧宁不是爱的是邵博寅么?她还是邵博寅的妻子呢?   那么她现在又算是怎么回事?   突然间,她看不清人心了。   只是这些人怎么样,跟她没有关系,她依旧是一个人行走的唐心妩。   *****   傅绪和两个小家伙在万福楼的小花园里玩耍,欢欢眼儿尖,望见唐心妩的身影,像鸟儿般飞了过去。   “妈咪。”   唐心妩接住欢儿那柔软的小身子,她有两个天使般的孩子,两孩子陪伴她就够了。   唐心妩抱着欢欢来到傅绪及安安身边,“傅助理,辛苦了。”   “没事,两个小家伙是我见过最可爱的,太聪明了。”   唐心妩嗡唇笑了笑,是呀!她有两个世界上最可爱的天使。   ☆、给我们一次机会   翟逸辰抱着苏婧宁放到他的副驾驶座上,他急步坐在驾驶位,目光微皱着望着车子前方,开动车子。   车子极快的驶出了万福楼,穿行在街道上。   阳光透过两旁的玉兰树叶,斑驳陆离的落在车窗上,映照在两脸上。   苏婧宁转头望着翟逸辰,“你带我去哪儿?”   翟逸辰没有看她,目光依旧落在车子的前方,低冷的应着:“去医院。钶”   苏婧宁脸上露出笑容,他还是在意她,紧张她,心头浮出愉悦。   用温柔的目光看着他:“不用去医院,我回家敷点冰就行。”   翟逸辰突然转头,皱眉:“不行,必须得去医院,你是跳舞的人,脚最关键。闽”   苏婧宁对上他的目光,半响,没回答反问了一句:“你为什么这么关心我?”   她需要戳破,点破了两人之间那层障碍,一切就能水到渠成了。   翟逸辰转对车头前方,目光冷淡,“朋友之间关心一下有错吗?更何况我们以前还有不一样的关系。”   翟逸辰的语气显的十分的散漫,似乎这真的是借口。   可是苏婧宁却不相信,她凝视他:“真的只是这样?”   “不然你以为呢?”翟逸辰笑的有点冷。   “你抛下你的妻子带我去医院,只是因为是这个原因?未免太牵强了。辰,你对我还有感情对不对?”苏婧宁直奔最重要的地方。   正驾驶车的翟逸辰,嘴角的冷笑愈发明显,反问一句:“苏婧宁你这样说是想跟我旧情复燃?”   他依旧没有看她,目光落在前方,讽刺。   突然,苏婧宁低头,沉默,目光暗然,翟逸辰透近车后镜将她的表情纳入眼底。   眸色阴冷。   “如果我说是,你还会爱我吗?”苏婧宁突然反问过去。   翟逸辰搁在方向盘上的手,不由的敲打着方向盘:“难不成你还想我会对一个有夫之妇产生想法?”   语气尽是不屑,这样的语气让苏婧宁的脸拧在一起,低下头。   “其实我跟邵博寅的婚姻不是你想象的那样。”良久,她传来一句。   翟逸辰冷笑:“哼,我想的哪样?”   “我们不像其他夫妻一样,我们之间很淡漠的,如老朋友一样相处。”   “你这个比喻可真时尚的,老朋友?老朋友能上chuan?”   “如果我说没有呢?我们从来没有当正真的夫妻呢?你是不是不信?”苏婧宁幽幽的说。   她转头,看着正在驾车的男子,他的两颊骨高高突起,那是用力咬合后出现的,她知道这样的表情,表示着他正在挣扎信与不信之间。   她眼角闪过一抹光芒,垂眸淡道:“是呀!说出去谁会信,可事实就是这样。自你结了婚后,我父母开始逼着我结婚,要我去相亲,后来经人介绍,我认识了邵博寅,他一开始就跟我讲清楚他的条件,他跟我结婚,只是为了应付他家人的催婚,确切来说,这只是一场假婚,我想着跟别人做没感情的真正夫妻,不如和他做一对没感情的假夫妻。于是我就这样嫁给了他。”   她的话刚落,车子猝然刹住。盛满怒意的眸子转头看向苏婧宁,只见她眼里噙着委曲的泪珠,凝视着他。   “辰,我心里至始至终都只有你一个人,那天我跟你说我结婚了,是因为想让你知道,不想让你事后知道。”   翟逸辰暗了暗眼色,双手握住她的双肩。   “你认为说这话我就能相信了?”   苏婧宁委曲的咬了咬唇:“我知道你不会信的,我也不奢望你相信,如果当初你不结婚,或许我们都不会走到这步。你跟唐心妩好好过日子吧!”   “不需要你提点,我们都会好好过日子。”翟逸辰冷漠的应了一句,但听起来有点睹气的感觉。   苏婧宁脸色一僵,垂下头,咬着唇:“你当初说爱我,让我等你,可是你现在已经在告诉我,你爱上了唐心妩了,如果我等的话,现在也会被你抛弃。”   说完,苏婧宁呜呜的哭泣,脸埋在了手掌间,她的痛哭,像是在斥诉着翟逸辰的无情。   最烦女人哭泣的翟逸辰,眯着眸子,点了一根烟,没有理会苏婧宁。   哭了一会的她,闻到车厢内弥漫着呛鼻的烟味,咳了两声,伸手去推车门,车门却是锁了的。   “开门。”   可是翟逸辰却没有理她,苏婧宁又催了一句:“开门。”   “开门做什么?”翟逸辰转头吼了一句。   苏婧宁在眼眶里打转的泪水从眼里淌下,“我的事跟你没有关系。”   翟逸辰的脸色瞬间阴冷:“没关系,那你刚才还说那样的话,苏婧宁你是在玩我?”   苏婧宁突然扑向翟逸辰怀里,双手揽住他的腰,急摇头:“我怎么可能玩你,我心里一直爱的都是你,辰,给我们一次机会。”   翟逸辰看着投怀,楚楚可怜的女人,淡淡的问了一句:“你舍得离开邵博寅那样的金贵身的份?”   “我看重的只是感情,不看金钱,如果当初你没娶唐心妩,我不会跟任何人结婚。虽然结了婚,但是他对我没感情,我也对他没感情,这段婚姻注定不会太长。”   “你意思是还不能离婚?”   苏婧宁抬头,望着他注视下来的眼神:“现在还不是时候,但你相信我,我会尽快跟他离婚。”   翟逸辰凝视着苏婧宁,那目光尽是不认同,但苏婧宁是了解翟逸辰的,知道要让他改变主意,只有一个办法,那就是在激情中。   突然,双手环住他的颈,凑上她的吻。   她轻轻的吮着他的薄唇,直感到他渐渐有了松懈,慢慢撬开他的齿,湿滑滑香丁探了进去,勾撩的翟逸辰慢慢回应起来。   勾引成功的苏婧宁,嘴角泛出弯弯的弧度。   车厢内温度渐升,似乎只是一个吻已经不够了,苏婧宁长时间没有触碰男人,突然间一发不可收拾,两人就在车里干了起来。   ***********   周一上班,唐心妩刚坐下,同事蓝沁跑了过来,凑近唐心妩的耳旁。   “唐工,听说乔姿芙那女人要辞职了?”   正举着水杯喝水的唐心妩顿住动作,意外的目光落在蓝沁脸上:“辞职?”   蓝沁一脸煞有介事的点头,“应该是以讹传讹。”唐心妩突然回复平色,不以为意的说。   看着唐心妩脸上闪着不信的神色,蓝沁大爆料:“是真的,我刚才从人事部那边得来的消息,听说她一大早就拿着辞职报告去了人事部,而且还是总裁批准的。”   唐心妩愣住,这么突然,乔姿芙怎么突然就离职了?她离开辰天,就等于离开翟逸辰,按乔姿芙的性子来说,她跟了翟逸辰几年,不就是图翟家少奶奶之位?   怎么可能轻易的放弃?   这其中是否因为苏婧宁的出现?   又或是逼翟逸辰的手段?   但是从来没有发生过这种事,而且翟逸辰是不受这种威胁。   “唐工,不过好奇怪,一直目中无人的她竟然会辞职,而且翟总还批准了,不会是翟总要抛弃她吧!”蓝沁小声的嘀咕着,但目光却飘在唐心妩脸上。   唐心妩淡淡的目光落在她脸上,将她眼里的深意纳进眸底,放下水杯,淡淡的表情说。   “我们不管别人的事,管好自已的事吧!”   蓝沁突然觉的很扫兴,暗了暗脸色。   “哦。”讪讪的离开回到她的位置上。   心里嘀咕着,就算你不说,我也知道。   蓝沁刚回到位置上,乔姿芙从办公室里走了出来,站在唐心妩跟前,依旧冷傲的态度。   “唐心妩盛世的设计稿弄好了吗?”   唐心妩抬眸淡扫她一眼:“还没出图。”   “赶紧的,弄好了给我。”乔姿芙的语气依旧凌厉。   唐心妩淡扫她一眼,收回目光,继续做她的事,可乔姿芙是个要走的人,恨不得弄多点事。   走了过去,在她的桌面敲了敲:“唐心妩你这是什么态度?是不是看着我要离开了,开始对我不敬了。”   唐心妩面对无理取闹的乔姿芙,依旧淡若无色:“乔总监,要想别人对你敬重,首先自已要敬重别人,这是相互的。”   ☆、我一定要死在你跟前   乔姿芙双手交叉,环在胸口,冷傲抬着那化着精致的脸,睥睨,“刚才我哪点没有尊重你?”   唐心妩和乔姿芙的气势相比,却显的有点淡寡,冷眼瞅了气势嚣张的乔姿芙一眼,那一眼有着眼前的人只是个小丑似的不在意。   “那么请问乔总监我又是哪儿对你不敬了?”   乔姿芙颤抖的伸出涂满颜色的不算修长的手指,指着唐心妩:“唐心妩你算什么东西,敢无视我的话。”   语气尖锐的像在大街上的泼妇钶。   唐心妩面色平淡,嘴角的冷笑捎了几抹讽刺:“既然我不算什么,?那么乔总监何必跟这个不算什么东西的人计较呢?”   这种云淡风轻般的态度,倒是将乔姿芙睹的无言可对,只能气呼呼的瞪大描了黑色眼线的眸子,让本不算大的眼睛,瞬间睁狞。   手指依旧还在半空中颤抖着,气的无法言语,最后只能透过动作来发泄她的气愤闽。   只见乔姿芙突然扬起手朝唐心妩脸上劈去,一旁的观看两人争吵的蓝沁,吓的‘啊’出声。   唐心妩反应也快,身子往后作力,坐着的椅子往后退去,椅子的脚底是滚轮组成,一下子滑出一段距离,乔姿芙那掌落空,但掌风却强劲,扫的桌上的纸张哗哗飞扬往地上飘去。   乔姿芙见没有打着唐心妩,不依不绕的追上前,唐心妩没想到乔姿芙发起疯来比泼妇更野蛮。   她站起身,大声呵斥着:“乔姿芙这是公司,不是你撒野的地方。”   乔姿芙完全被怒火充昏了头,哪儿还能听的进话,整个人就像疯了般,往唐心妩身边凑去,用力推着唐心妩。   唐心妩一个劲的往后退,用手抵挡着乔姿芙的进攻,可是乔姿芙似乎魔怔了,力气大的让唐心妩防备不了。   突然后脚跟一滑,整个人往后倒去,而乔姿芙还推着她,这样倒下去的力道比一个人要大许多,‘砰’一声巨响,两人倒下,唐心妩垫底,乔姿芙压在她的身上。   乔姿芙见压住了她,正要扬手,发现唐心妩双眼是闭着,没有反抗的意识,她止住动作,突然,一股鲜血从唐心妩的后脑流了出来,乔姿芙脸色瞬间僵白。   血,怎么会流血?   在一旁又制止又喊的蓝沁也看见了那抹血,惊慌失措的大喊。   “唐工流血了。”   乔姿芙惊吓的弹离开唐心妩的身体,跌坐在地上,惊悚的往后退去,看着那血越来越多,惊慌的喃喃自语。   “这不能怪我,谁叫你要顶撞我。”   设计部里的员工都围了上来,看见这状况,有人便说:“赶紧打120。”   有人又说,“快通知翟总”   瞬间设计部一片忙乱,凌乱。   翟逸辰此时还在来公司的路上,接到电话后,一脸冷色加快了车速。   当他到达时,救护车已经到了,唐心妩躺在担架上,闭着双眼,一脸苍白。   脑后包扎着厚厚的纱布,可是纱布的颜色是刺眼的红,甚至担架上都是血迹斑斑,翟逸辰一时间愣住。   再看唐心妩那苍白到透明的脸色,心头竟然有隐隐的疼痛。   “让一让。”抬着担架的医护人员喊了喊,翟逸辰晃神退开两步,看着唐心妩被抬上救护车,他才急步跟过去。   “请问病人现在什么情况?”   医护人员看向翟逸辰,“你是她什么人?”   “我是她丈夫。”翟逸辰丈夫说的没有一点迟疑。   “哦,她的后脑被硬物磕了个洞,失血过多,要赶快抢救,不然,会死人,你是家属赶紧跟过来。”   翟逸辰心头一震,脑海中回响着抢救,死人,再看唐心妩那苍白的脸色。   像是被一棒打了过来,疼痛漫延到四肢百骸。   他还来不及分清自已的感觉,救护车的门已经关上,下一秒响起鸣笛,堪堪的开出大楼。   车鸣,唤醒恍神的翟逸辰,他快步跳上车,尾随过去。   车上的翟逸辰脑海一直浮现唐心妩了无生气的脸,还有医生那句话,死人。   他从没想过唐心妩死,纵使他再恨,也没要唐心妩死,可此刻,他听到这个死字,心头像刺进了一根针。   突然间,唐心妩十八岁前的美丽容颜,瞬间泛上他的脑海,她甜甜的对他笑。   “逸辰哥,我们竟是同月同日生,这是不是上天给我们的恩赐?”   “逸辰哥,我们同日生,那么以后死就不能同一天了,但是我想着,如果死的话,我一定要死在你跟前,这样我就不怕孤单了。”   突然间,翟逸辰眼睛瞬间腥红了。   结婚后,他没有从她脸上看过笑容,当初得知她怀孕,他大怒,恨意更浓。   他依旧清晰的记着,那天他搁下的狠话。   “我会让你生不如死。”   这四年,他确实做到了,他用尽了所有污辱她的方式,而她从隐忍到现在的绝决,他知道唐心妩的心性,一旦决定了的事,就会坚持到底的。   离婚,在看到苏婧宁那刻,这两字是曾有出现在他脑海中的,但很快从脑海中消失,就算那次,苏婧宁表白她的意思后,他也没有想过离婚这事。   可当医护人员说会死人,翟逸辰突然有了一种惧怕,惧怕唐心妩从此消失在这个世界上。   在抢救室门口,翟逸辰坐在过道的椅子上,神色阴沉的抽着烟,从抢救室出来的护士,停在朝翟逸辰跟前,“这儿禁止抽烟。”   翟逸辰一愣,只好掐掉烟蒂,护士又说:“病人现在急需输血,但是跟她的配合的血型确,医院的血裤里没有,你快去验证,还有把她的父母或是姐妹找来验验,要快。”   翟逸辰来不及问,护士的身影已消失在过道里,翟逸辰赶紧拨打翟家大宅的电话,让蒲涵双和翟逸天过来。   只是薄涵双和翟逸天的血型也不符,正当束手无策时,程又萸带着一对双胞胎赶了过来。   经过验血,欢欢和安安的血型符合,但因为是小孩,不敢抽多,但还是稳定了唐心妩的伤情。   只是两个小家伙却不稳定了,死活不愿意离开医院,一定要和妈妈一起,又因抽了血,翟瑜瑾同意两个小家伙留在医院,跟唐心妩共住一间。   翟家人派了佣人照看唐心妩,顺便照看俩个小家伙,但两个小家伙只认程又萸,所以程又萸也留了下来。   蒲涵双带着翟逸天离开医院,翟瑜瑾直接跟前翟逸辰回了公司。   经过了解,得知了唐心妩受伤的原因,翟瑜瑾在翟逸辰的办公室发怒,指着翟逸天的鼻子训斥。   “你说你干什么不好,偏偏还吃窝边草,让自已的妻子差点命丧你招惹的女人手里。”   翟逸辰这次一声也没反驳翟瑜瑾,坐在沙发上,神情萧索抽着指间的烟蒂。   “那个什么乔姿芙立即撵走,还有要告她故意伤人罪。”   翟瑜瑾背着手,板着铁青的脸。   ……   “这事我会看着办,如果没什么事你先回去吧!”待他手中的烟蒂灭了,他对翟瑜瑾说。   “我说了这么多,如果你还听不进去,翟逸辰,总有一天你会失去阿妩,到那时,后悔就来不及了。”   “我知道了,你回去吧,我会让伤她的人得到相应的惩罚。”   翟瑜瑾得到翟逸辰的保证,才愿意离开。   翟瑜瑾离开后,翟逸辰拨了个内线,将乔姿芙叫进办公室。   一直处在惊慌的乔姿芙敲开他的办公室门,战战兢兢的走到翟逸辰身边,拉住翟逸辰:“辰,我不是故意的,如果她不刺激我,我也不至于去推她。”   翟逸辰满眼戾气,掐住她的颈,“乔姿芙是不是我对你太过纵容了,连杀人你也不放在眼里了?”   乔姿芙满目惊慌:“辰,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是她太目中无人了。”   “对你这种女人需要尊重吗?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底下的事,你处处针对她,她没找你麻烦已经是很大的让步了,可你却没脑子的一次次找她麻烦。”翟逸辰说的咬牙切齿。   乔姿芙感到翟逸辰的愤怒,心有不甘,凭什么把一切过错推到她头上,冷笑指责。   “我找她麻烦还不是你允许的,翟逸辰你对她怎么样,全公司的人都看的到,我这样做全是你批准的,伤害她的人应该是你,不是我。”   ☆、五十步笑百步   乔姿芙的不认错,让翟逸辰额间青筋尽现,手上的力道不由的加大了。   “你到现在都还不知悔改,乔姿芙我以前怎么没有发现你是个没有脑子的人呢?”   语气完全嫌恨。   乔姿芙此刻见翟逸辰对她的态度完全是绝情冷漠,心头那股恨意顿时泛了上来,瞪着那双带了破罐子破摔的决绝的双眼。   “我是没脑子,但是翟总不上了没脑子的女人,一上还是几年,你比我还没脑子钫。   乔姿芙低吼,精致妆容的脸孔此时十分狰狞又恶毒。   翟逸辰突然一个甩手,将乔姿芙甩到了地上,“死到临头了,还不知悔改,看来你是不见棺材不落泪了。”   怒气冲冲的迈到桌面,拿起台面上的话筒,“让保全马上到我办公室解。旱”   电话刚搁下,跌倒于地的乔姿芙愤起身,冲了过去,攥紧着翟逸辰的身子。“你玩了我几年,就想将我一脚踢开,姓翟的,我不会放过你的。”   翟逸辰反手,再次掐住她的脖子,恶狠狠的说:“你还是先考虑自已吧!”   只见乔姿芙双瞳张大,足以翟逸辰的力气有多大,正在这时,门外的保全冲了进来。   翟逸辰这才松开手中的人,对着保全吩咐:“把她送进警察局,告以故意伤罪我夫人。”   瘫坐在地上,正咳的历害的乔姿芙一听,突然大笑:“翟逸辰,你真是无情,不仅我瞎眼,唐心妩也瞎眼了,看上你这么一个十足的混蛋。”   就在她痛骂时,两个保全已经叉起乔姿芙的双掖,往门口架去。   “翟逸辰你会不得好死的,睡了我几年,想什么责任也不负,十足人渣。”   ……   乔姿芙的骂声,高吭响彻整层楼。   翟逸辰捏着眉心,大吼:“将她的嘴封住。”   当听不到乔姿芙的声音后,翟逸辰跌会于沙发中,一副颓废,他当初怎么会看上乔姿芙这种货色?   *******   下午时分,欢欢和安安各躺在唐心妩病房里两张小床上,欢欢睁着大眼,看着头上缠着纱布,脸色苍白闭着眼睛的唐心妩,泪眼蒙蒙。   “妈咪,你要快点好起来,欢欢以后会很听话,你不能抛下我跟葛葛。”   欢欢从电视里看过,躺在医院,头上缠纱布,身上插针管的人,是病的很严重,有可能会死掉。   所以欢欢心里害怕,害怕妈咪离开她和哥哥。   说完,大眼里打转的泪珠儿突然掉落了下来,用小胖手擦了擦眼。   又看向安安,发现安安盯住妈咪,神色严肃,一语不发。   “葛葛,妈咪什么时候会醒来?”欢欢奶声奶气的问。   “不知道。”安安沉沉的应了一句。   欢欢见哥哥无趣的回应着,感觉也很无趣了,现在没人跟她说妈咪会怎么样?   突然,她脑海中响起了个人,于是侧了侧身,看着胖胖小手上的白银手镯。   大叔说过,想见大叔,只要按下那个按钮,他就会来见她了。   于是另一只肉肉手按下那个突起的小圆头,按了一次,欢欢又担心邵博寅看不见,又再按了一次。   第二次还按了许久。   完后,嘴里碎碎念着,“大叔快来,大叔快来。”   欢欢的异样引起了在唐心妩另一侧的安安注意,他的目光盯住欢欢,眸色深沉。   欢欢完全没有注意到哥哥已经盯上她,只是一个劲的对着手镯喃喃自语。   欢欢喃喃自语后,目光一直落在了门口,其实心头明白心头想着大叔说不能让人知道他们认识,可是如果大叔要来见她,一定会被其他人看到,这又怎么能够保密呢?   欢欢现在想不通大叔要怎么样来看她,所以目光也没有收回。   安安看着妹妹的反应,安安若有所思,她在等谁?   *************   三十发钟过去,在这三十分钟内,欢欢的目光一次次从期盼到失望。   心里已经开始动摇了,大叔肯定在骗她,这个东西怎么可能按了大叔就知道她想见她,骗人的。   心里嘀咕着同时,还不忘拍着手上的手镯。可是这样竟然把她自已经拍痛了,痛的她泪水在眼里打转着。   妈咪不醒,大叔又不见踪影,欢欢心头害怕,打转的泪水随着时间的推移而滚了下来,小声抽泣。   一边欢欢在这医院期盼,而在另一边邵博寅从机场匆匆接人往医院赶。   接的人是国际享有盛名的脑科医生白士容,是邵博寅认识多年的朋友。   虽然白士容年过五十,但两人却在谈吐上十分的投机,以至相遇后,成为好友。   四十分钟后,他带着白士容走进了唐心妩的病房,两人分别穿着医生的白色外袍,脸上带着一个大大的口罩。   邵博寅走进病房那瞬间,接到半躺着的欢欢期盼的目光,发现她眼里的目光看见变了装的他转成失落。   虽然如此,但他也没有立即跟欢欢表露身份,只是走到欢欢和唐心妩之间的床距间,看唐心妩的状况。   病床上的唐心妩,脸色苍白,白到近乎透明,这是因为失血的缘故。   那张巴掌大的小脸,此刻愈发尖瘦,整个人了无生气的躺着,胸口突上突下动着,表明着还有呼吸。   他的双深眸不由的紧皱,没有口罩挡着的地方,可以看到严肃的凌厉。   瞬间浑身散发出怵人寒意,一旁欢欢感觉到了,有些瑟缩的往一旁蠕动。   “医生伯伯,我妈咪什么时候会醒来?”突然,传来一声略带沉着,又带着稚气的男童声。   邵博寅目光移了过去,同时白士容也转身看去。   这一看简直惊悚,经过大风大浪,面对任何突变都能淡定如常的白士容,此时明显是失色了。   刚才他进来没注意孩子的长像,此刻定睛一看,这小男娃长的非常漂亮,又转看邵博寅,发现孩子和好友邵博寅眉宇之间百分之九十分的相似,可以说是邵博寅的缩小版。   邵博寅看着安安的目光幽深,看不出情绪,察觉白士容的举动,朝他点头,目光示意一会再他解释。   一旁的欢欢见医生没回应,心头害怕了,哭出声音,“医生伯伯,是不是我妈咪要离开我们了?”   欢欢奶声奶气带着一些抽泣声,听来十分的可怜兮兮。   白士容看到正揉着眼睛的欢欢,泪珠点点。小女孩子跟邵博寅也是有相似。   邵博寅从安安身上移开目光,迈步到欢欢跟前,蹲下,伸手擦掉欢欢粉嫩脸上的泪痕,动作十分的温柔。   “妈咪会没事的。”低沉磁性的声音像一道清泉,缓缓流过,抚平欢欢心头的害怕。   欢欢瞪大荡漾着水色的双眼,不可思议的望着变装后的邵博寅。   “大叔在这儿,妈咪不会有事的。”邵博寅的声音很低,只能欢欢听的音量。   欢欢看着邵博寅,泪珠在眼里打转着,使劲不让它掉出来。   “大叔,你怎么现在才来。”委曲的说着,泪珠从眼眶里掉出来了。   邵博寅伸手擦了擦欢欢脸上的泪珠,“大叔带医生给妈咪看病,妈咪很快就好,别哭,哭了就不漂亮了。”   语气有着心痛。   另一旁站着的白士容推了推眼镜,若有所思。而另一边的安安,则是狐疑的看着妹妹和医生的异样。   不由的皱眉。   邵博寅安抚好欢欢后,对着白士容说:“情况怎么样?”   白士容回神,看着邵博寅:“基本情况我都了解了,出去说。”   “你先回办公室,我一会就来。”   然后转身看向欢欢,“欢欢,你好好在这儿休息,大叔一会再来看你。”   欢欢听到邵博寅说他找医生给妈咪看病,点了点头。   临走前,邵博寅望了一会安安,安安对上他的目光,有点狐疑。   邵博寅说了一句:“你妈咪不会有事。”然后离开了。   ******   邵博寅走后,安安那双深息的眼睛望着妹妹:“你认识他?”   欢欢转头看哥哥,一副装傻到底:“啊?他是医生。”   “可你刚才的样子似乎跟他很熟?”安安再次逼问。   欢欢守口如瓶,眨着童真的大眼。   “我跟他不熟,就是问他妈咪的情况。”   “葛葛你不是也问了吗?医生大叔不也回答了你吗?”欢欢很精明的回了过去。   安安见从妹妹口里问不出任何事情,垂下眸子,开始想着心计了。   ……   医生办公室。   摘去口罩的邵博寅坐于白士容对面,“容哥,情况怎么样?”   白士容一脸凝肃,“病人现在主要是失血过多,刚才我看了医院的病情记录,伤势不算太严重,但也不排除有后遗症。”   邵博寅蹙了蹙眉:“有什么后遗症?”   白士容双手搁在台面上,“有轻微的脑震荡,如果病人醒来正常,就不用担心失忆,但往后可能会有头晕的症状。”   邵博寅目光一沉,脸色即时转成沉重,“失忆?”   望向他的白士容点头,但一会又说:“也不一定,要醒后才能看出来,但也有很多没事的,不过你放心,我会尽力医治。”   邵博寅点头,但脸色依旧沉重,再问下一个问题:“头晕能治好吗?”   白士容推了推脸上的眼镜:“可以,但需要慢慢调理,因为头晕是失血过多造成的。”   邵博寅脸上突然有瞬间的松懈,目光期盼:“容哥,这方面你是专家,一定用最好的方案和药给她治疗。”   白士容凝肃的面色,突然带了一抹笑意,不由的打趣着:“寅弟,从来没见你如此紧张任何一个女子,想不到今天让我有幸看到了。”   话落,露出一双洁白的牙齿。   邵博寅那张分明的五官也露出讳莫如深的笑:“容哥,五十步笑一百步,你比我有过之而无不及。”   白士容伸手指着邵博寅:“你呀,别人永远占不到你一点便宜。”   邵博寅嘴角弯弯,“咱彼此彼此。”   “我怎么比的过你,你看那两个小娃娃,看起来已有三四岁,你藏的好严实。”   邵博寅提到两个小孩,脸色瞬间凝肃,白士容见状,便问:“难不成那两个孩子不是你的?”   他看着两个小家伙长的和邵博寅十足的相似。特别是小男孩,几乎是他的缩小版。   邵博寅一副不愿提及的表情,“容哥,这事以后再跟你解释。”   白士容听邵博寅这样说,也不再继续这个话题,便说:“不过这次你欠我个人情,我记着的。”   邵博寅突然笑了,千年冰山面要笑真是不易呀!白士容想。   邵博寅从办公室走出来后,往唐心妩病房走去。   这时,病房里佣人和程又萸已经在了,程又萸对着兄妹说:“程姨带你们先回去,明天再来看妈咪。”   “程姨,我不回去,我要跟妈咪在一块。”欢欢扭着身子,一副极不情愿的说。   程又萸有些为难:“你们在这儿,妈咪没有办法好好睡觉。”   “我保证不吵妈咪。”   这时,邵博寅推开了房门,发出吱吱声响,引起程又萸的转头,她见是白马卦的高大男医生,邵博寅那一米八几的身高,还有天生散发的贵气及王者之气将白马卦撑出另一种魅力。   虽然看不清脸面,但程又萸脑子不能自已的YY的想象着男医生的面孔。   俊美天神般的五官,或是最近流行的韩剧男主觉教授的面孔,又或是长腿哥哥的样子。   程又萸这样想着,撇下也正望着走进病房的邵博寅的欢欢,起身迎了过去。   脸上露着笑容:“医生,我朋友什么时候会醒来?”   其实吧,她不是因为他长的高大而吸过来,而是因为担心好友的状况。   邵博寅掀眸看程又萸,忽视她脸上的花痴像,淡淡的说:“明天可以。”   绕过她,往唐心妩床边迈去,一身清雅。   程又萸听到这话,才定了定心,见巧装了的邵博寅连走路都有一种魅力,还是尾追着,“那醒来了是不是没事了?”   “可以这么说。”邵博寅站在唐心妩跟前,装模做样的翻看着唐心妩。   程又萸在他身后,探着头:“那是确定还是不确定?”   邵博寅此时拿着唐心妩的手,正感觉她肌肤传来滑嫩的触感,听见身后程又萸的追问,转头,触上程又萸那迫切的目光,顿了顿,才低低的说着。   “明天醒来后会知道情况。”   “不会有什么后遗症吧!”程又萸想到好友是后脑有个洞,立马想到小说里的YY剧情,失忆神马的。   邵博寅碍于程又萸的追逼,放下唐心妩的手,然后拿起   床前的记录本,“明天才能知道情况。”语气依旧淡漠。   “哦。”程又萸见问不出什么,就是呆愣在他身后。   邵博寅正在看记录本,突然,脚下似乎被什么东西扯着,低头一看。   一张白白嫩嫩的小脸,忽闪着大眼,正仰望着他。   他蹲下身子,和欢欢平视:“怎么下床来了?”   “我又没生病,病的是妈咪,大叔,我妈咪明天真的能醒吗?”   “当然。”邵博寅的眼里流露出笑意。   一旁的程又萸很惊讶,她知道欢欢不喜欢跟陌生人接触,可是竟然不怕这个医生,还是因为担心她妈咪?   “你好好回去休息,明天过来,妈咪就醒了,如果你在这儿,吵到妈咪,妈咪醒来的就会慢了。”邵博寅继续劝说着。   欢欢闪着大眼,看了邵博寅,再看唐心妩,虽然她很想和妈咪在一块,但是为了让妈咪早点醒来,她决定听话。   一翻挣扎后,转对程又萸说:“程姨,我跟你一块回去。”   程又萸心里感叹,刚才她死活劝不动的,这医生两句话就搞定,欢欢这个丫头,这么小也重色轻友了。   安安望着妹妹和医生的样子,侧着头,若有所思。   程又萸带着孩子离开了,病房只余下邵博寅和唐心妩了。   ☆、滑嫩的触感   安安看着妹妹和带着口罩的邵博寅互动的样子,眸色深深。   迟疑片刻,他走了过去,对着邵博寅认真打量,但因为邵博寅带着口罩,看不清他面容,不由的蹙起小浓眉。   “我怎么没见过医生要戴口罩的?”安安按压不住的问出心头疑惑。   邵博寅的目光本是落在欢欢身上,却被安安的出声引了过,他看着用一副老成眼色盯住他的安安,同样蹙了蹙眉头。   “医生护士不都戴口罩的?”他反问过去钶。   欢欢的目光落在了安安脸上,看着哥哥起疑的眼神,插了一句:“葛葛,这位医生大叔说的没错呀,护士啊姨那些不都戴口罩的吗?”   “你懂什么?”安安劈头给了欢欢一句训语。   欢欢见哥哥训斥她,扁着小嘴儿,一副委曲的低下头。看的邵博寅眉头更紧蹙闽。   程又萸瞪大眼,第一次见安安发火,想不到气势如此威大,衍生出一股魄力,她看直了眼。   “上午进来的医生都没见带口罩。”安安不理会众人的眼光,乘盛追击的逼问。   安安的犀利,引起邵博寅不小的震撼,一个四岁的孩子,细节的洞察力这般敏锐。   小小年纪就有这般的本领,唐心妩还真是生出一个好儿子。   可现在他该忧心了,忧心怎么样避过这小家伙的问题。   这也是他不曾预料过,从未想过有朝一日,会被一位四岁的孩子逼的无言以对,甚至到凌乱程度。   一旁的程又萸听了安安的疑问,想想似乎好像是这么回事,应和着:“对呀,上午的医生没有带口罩呢?”   只露着一双深眸的邵博寅望着四双瞪住他的大眼,沉息无声,也许他正在想对策。   可这时的欢欢机灵说了一句。   “葛葛,难不成医生还有假的?刚才两位医生大叔不是来替妈咪检查了吗?”   “你别打岔。”安安又凌厉的丢了一句,脸色十分严肃。   欢欢刚才被吼后的委曲心情都还没退去,现在再添一回,金豆子像断了线的珠子,大颗大颗的掉落下来。   “葛葛坏蛋,等妈咪醒了,我要告诉妈咪,你趁她不醒人事时欺负我。”欢欢哭诉着。   小肉手揉着眼睛,一副可怜。   一旁的程又萸见欢欢哭泣了,担心吵到唐心妩,赶紧蹲下身子哄她:“好欢欢,别哭,会吵到妈咪的。”   欢欢放下手,泪眼朦胧的凝视程又萸,“程姨,你会欺负我么?”   程又萸垮了垮脸,伸手捏着欢欢的小鼻子,“你不欺负我就算好了,我还欺负你?”   “那我们不要理哥哥了。”欢欢说完,目光还特意的瞟向安安,发现安安的目光依旧还落在邵博寅脸上。   恰恰这时,门口传来敲门声,门从外头推开,紧接着一位护士出现在众人眼里。   “张医生,查房?”护士走进房内,朝邵博寅笑了笑。   “嗯。”邵博寅淡淡的应了一声。   “我给病人量一下体温,家属怎么还没离开?”护士的目光落在程又萸和欢欢及安安身上。   程又萸听完护士的话后,知道刚刚安安冒昧了,急忙回应:“准备走了。”   然后牵起欢欢跟安安的手说:“咱们回去吧,别打扰医生和护卫士。”   安安虽然也怀疑,但是听到护士的话,疑虑也消除了一半,也不发意思再去针对人家了。   只是目光灼灼的看着邵博寅,一步一回头的看着他,欢欢也是一步一回头。   “大叔,再见。”欢欢临走前朝还跟哥哥对视的邵博寅摆了摆手。   “再见。”   “医生,我朋友就麻烦你了,一定要医好她,她有两个这么嗷嗷待哺的孩子,她一定不能有事。”程又萸一边走,一边扮着苦情的表情。   邵博寅额间闪过一阵乌云,但在两个孩子的注视下,还是点头了。   三人终于走了,邵博寅心头莫名的松了一口气。   护士走到唐心妩的病床前,检查了情况,朝邵博寅点头,离开。   病房终于只剩他和唐心妩了,他才放下手中的记录本,拿过一张椅子,坐在了她的跟前。   那张没有血色的瓜子脸,透明的像玻璃般,他伸出骨节分明的手,轻轻的抚摸,从指节末梢传来温热的体温,提醒着他,她还真实存在。   只是摸着摸着,除了温度的热感,还有另一种触感不能忽视,那是剥了壳的鸡蛋的滑嫩感。   这样的触感,他脑海不由自主浮起了那天视频看到的画面,她身上的任何一个地方跟脸上的肌肤有过之而无不及。   突然,喉结上下滚动了几下,眸色愈发幽深。   放在她脸上的手,青筋爆现,似乎在克制着什么?   良久,手从她脸上一离一顿的速度移离,速度堪比蜗牛,当手放在身边两侧时,门再次被推开。   白士容步进房间,邵博寅带着异样深眸瞬间虑化成平静。   “我们现在要带她再做一次脑部CT和全身的检查。”白士容解释。   邵博寅点头,随后看见护士推着推车出现在病房内,待推车放在病床前,邵博寅弯腰,双手插进唐心妩和床之间的缝隙里,一把抱起了她。   她的身体软若无骨,十分舒服,邵博寅慢慢的将手中的她放进推车上,动作缓慢。   佣人刘嫂此刻也走了进来,看见唐心妩被放置在病床上,便问做什么。   护士告诉了她,刘嫂也跟着一起过去了,但最终留在检查室门外。   唐心妩的整个检查,都由邵博寅亲自抱上抱下,待医生要掀开唐心妩后背的衣服检查背后的伤情时,邵博寅是沉着深眸,注视那位医生。   搞的那位医师进退两难,倒是一旁的白士容看不过去了,调侃着。   “老弟呀!你不掀开怎么检查,只是看看,又不是摸,你吃醋也不是这个吃法的。”   邵博寅朝白士容看了看,那一眼涵包着深意。   白士容故意忽视,心头却暗自偷笑。   检查完,唐心妩送回病房,邵博寅就开始为唐心妩后背被撞黑的地方开始擦药了。   检查结果是唐心妩身上没有内伤,只是后背撞黑了一块,擦些跌打药酒,很快可以消散。   邵博寅温热的手掌心倒了药酒,轻轻的复在那乌黑但又滑嫩的背部,先用掌心温热,再慢慢推拿。   力道适中,动作缓缓有绪。   但邵博寅推拿几下后,气血开始不稳了,身体内有一股难以控制的气流乱窜,如同武侠小说里练功走火入魔的情景是一样的。   他越是推拿,指尖上传来的滑嫩触感,越发清晰。   这种触感从指尖直达他的大脑神经,再漫延到身体各各部位,最后聚齐他的腹部。   只是,腹部开始慢慢的疼痛起来,他低头,那里竟然起来了……   走进病房的刘嫂,见入目的画面,一时傻眼了,这服务也太周到了吧!   医生替患者擦药酒!   刘嫂是位思想保守的农村妇妇,在她的意识里,女人的身体除了丈夫可以碰外,其他男人碰了就是犯妇道。   纵使少爷和少奶奶的感情不好,但她也不能让昏迷的少奶奶被人占了便宜去,背上犯妇道的罪名。   她走到正在擦的入迷的邵博寅跟前,“医生,这擦药酒的事让我来吧!”   这一声,犹如世外高人的一道掌力,将走火入魔中的邵博寅点住穴道,制住他的动作。   邵博寅顿了顿僵硬的身子,半响转头,望向刘嫂,但他的状况却让刘嫂大惊,“哎哟,医生,你看你满头大汗的,赶紧起来擦擦汗,我来替我们少奶奶擦药就好。”   在手中动作停止时,那双深眸从浑浊迷乱中渐渐清醒,拨开迷乱,恢复平色,但看着刘嫂从他手中抢过药酒,深眸聚齐了怒氲。   突然被打断的邵博寅,看着刘嫂从他手中抢过药酒瓶,淡淡的说:“医生比较清楚用几分道力。”   刘嫂却笑容满面,“医生你有所不知了,我丈夫以前是农村的跌打丈夫,我替人擦过很多的药,能一眼看出伤势该用什么力道。”   顿了顿,“而且男女授受不清,这样被人看到,不清楚的人还以为医生想占我们少奶奶的便宜呢?”   ☆、要定了她   邵博寅带着咯应的心情离开病房,口罩下的面容乌黑成了炭屎,以至走路的脚步愈发沉重,发出咚咚声响,响彻整条过道,引来行人侧目。   行人像是看到了一身火球的人溜过,都讶异的望着。浑身火焰的邵博寅走进办公室,身上的传出手机铃声。   一只手在腰间掏出手机,一只手奋力的扯下面上的口罩,随即丢在了玻璃台面上,他走向窗口,按下接听键。   “说。”简洁的一字,却透着烦躁。   “邵总,按你的吩咐已经办了。”那头传来傅绪略带迟疑的声音钫。   “嗯。”   邵博寅淡淡的应了一句。   但是两人没有话题了,傅绪却没有挂电话,“还有事?旱”   “就是您夫人上来了,见你不在,又离开了。”傅绪说着。   邵博寅幽深的黑眸从窗口望向医院的花园,沉息良久,问了一句:“她有说什么?”   “什么也没说。”   邵博寅顿了顿,便说:“嗯,我知道了。”   挂了电话,他望着窗外,一脸阴沉。   突然身后的门打开,他转身,看见白士容走了进来。   “还没走?”白士容的表情似乎有些意外。   邵博寅从窗口走过来,站在桌旁边,抽出一根烟,搁进嘴里。   “她明天可以醒来?”吐了一口烟圈,邵博寅问。   “如果不出意外,明天醒来是没问题的。”   “嗯。”邵博寅又抽了一口烟,目光若有所思,恰时,他搁在桌面上的手机又响起了。   他拿起看着上头的号,一脸无色,顿了片刻,才接起。   “喂。”   “老公,我刚才去公司,你没在。”苏婧宁的声音温柔细腻。   “我在外边,找我有事?”邵博寅问。   “是晚上妈让我们回去吃顿饭。我想着正好经过你公司,就上去了。”苏婧宁言语之间尽透着解释。   邵博寅眯了眯眸子:“哦,这样,我下班去接你。”   挂了电话,白士容转身打趣,“你现在可是两头忙呀!望尘莫及。”   白士容自知邵博寅不是个滥情之人,只是他太好奇这其中的故事,故意调侃两句,以此来挖挖内幕。   但是邵博寅是何许人,怎么会不知白士容那点心思,只是面色自如,脱下身上的白马卦,拿起自已的外套:“容哥,我先走了,有事打手机。”   白士容望着他离去的背影,叹息:“真是撬不开他的金口呀!”   *******   翟逸辰从公司出来,直往医院去,翟瑜瑾在他还没离公司前,给他来电,非得要他去医院。   到达医院后,病房里只有唐心妩一人躺在床上,他站在床头,看着躺在床上安静无声的唐心妩,突然间一种恍然隔世的感觉涌上心头。   他们之间似乎几年没有这样共处一室平静待过,自从结婚后,两人之间有的只是仇恨。   这么多年,这些仇恨有增无减.   当她说,她是被人沾辱的,那刻,他发现,原来他自已一直自欺欺人,一直认为是她出轨背弃承诺,可事实却跟他开了个大玩笑。   突然发现,这些耻辱是他自已留给自已的,只是她替他掩盖了许多年。   他多年用手段折魔的女人,却用另一种方式替他掩盖住他耻辱。   而她把这事隐瞒了几年,甚至当初他坚决要让她把孩子生下来,以此来效示她的耻辱,她都不曾透出半句.   为何现在要说出来?为何不继续隐瞒下去?   是因为失望了,死心了,不愿再替他兜着了,所以破罐子破摔。   才有那句,我再也不想跟你有任何的联系。   绝决的态度表示着她真正要远离他了,她的坚决,任何事都撼动不了。   这是他始料未及的。   ……   “咚咚……”门口突然传来敲门声,随之从外推开,走进来的是一位中年男子,长像十分的雅儒,身上穿着大马卦。   翟逸辰从对方的服装上叛断,是医生。   没错,走进来的正是白士容。   只是走进来的白士容看到病房内站着一位长相俊朗,气度不凡的男子,也有片刻的怔忡。   仅瞬间,他恢复平色,迈进房内。   翟逸辰微蹙眉头,这个医生和上午的医生不是同一个人。   白士容立在他的对面,对唐心妩进行例行检查,翟逸辰凝重眉头半响,看着白士容问道。   “我妻子的情况怎么样?”   白士容按住唐心妩头部的动作明显顿滞,片刻,又恢复如常,平和的声音传来。   “伤势稳定的不错,如果情况好的话,这两天会醒来。”   “没有什么后遗症吧!”翟逸辰知道,头部受伤不可小窥。   “醒来后才能确定。”   很官方的回答,让这个话话题没有再进行下去。   白士容检完,站起身,抬眼看翟逸辰一眼,便转身往门口走去。   “医生贵姓?”翟逸辰突然喊住白士容。   白士容顿住脚步,转身,脸上挂着淡淡的笑容:“我姓白,是这位患者的主治医生。”   “上午的那位张医生呢?”翟逸辰蹙着眉头,脸上的狐疑没有逃过白士容的眼睛。   “张医生突然有急事,需要出差,所以由我来接手这位病患。”白士容很平静的回答着。   翟逸辰若有所思的点头,客气的朝他说:“麻烦白医生了。”   “客气。”   白士容朝翟逸辰点头,云淡风轻的转身离开了病房。   翟逸辰蹙着眉头,喃喃自语:“姓白?”   ……   白士容从病房出来,回到办公室,立即给邵博寅去了个电话。   电话那头通了,白士容皱着眉头便说:“你几时口味变的这么特独了?”   邵博寅那头沉默几秒,之后,波澜不惊的语气从电波传来:“她丈夫来了?”   两人之间的默契,已经不需要点的太明白,也清楚对方要表达的意思。   白士容的语气比刚才稍平和了些:“现在还在病房,寅弟,人家正牌老公在,你操什么心呢?”   但话语的凌厉却不减。   邵博寅依旧是不温不愠的语调,“容哥,这其中缘故往后再跟你谈,无需心头有负担。”   “我倒是想,就怕还没医好人家,被人家正牌丈夫发觉,我这个‘庸医’头衔坐实了。”白士容如实说出心头的顾虑。   想到阿寅现在的身份规纳在了小三之间,他漂洋过海来的已经是名不正言不顺的。   万一被刚才那男子知道他是应老弟的身份成为她的主治医生,传了出去,是历史最可笑的庸医了。   邵博寅自然清楚白士容的想法,沉声打消他的顾虑:“一切我会安排妥当。”   听着邵博寅万变不惊的语气,白士容心头已经了然,顿了几秒,问了一句最重要的话:“那个女子你一定要?”   “一定要。”简单的三个字,铮铮有力,透过电波,坚定明了。   白士容还真没见过他有这么认真的时候,刚才的坚定的语气,不是随便玩玩。   叹息一声:“罢了,为了你,我冒险一次吧!”   “这份人情我记着。”邵博寅的语气轻松了许多。   “行,到时可别怕出血!”   ……   此时邵博寅是在回家的路上接的电话,搁下电话后,他随手拨了个号。   “妈,今天我有个很重要的应酬,不能和婧宁回去吃饭了。”电话接通后,邵博寅看着前方说。   “……”   “嗯,我会空出周末的时间来回家吃饭。”   “……”   “妈,那我先挂了,正开着车。”   车速放慢了。   凝了凝眉,又再拨了个号,这次是给苏婧宁打的,告诉她今晚不用回去吃饭,他有应酬。   正在修着指甲的苏婧宁顿住动作,“老公,怎么又应酬呢?你得好好注意身体,不能过于劳累。”   “记住了,忙过了这阵子我们就去旅游放松。”邵博寅的声音变的也温柔了。   苏婧宁听见邵博寅的哄话,脸上闪出笑容:“好吧!晚上早点回来。”   邵博寅解决苏婧宁后,方向盘一转,往另一个方向而去。   那头的苏婧宁放下手中的电话,脸上露出满意的笑容,满怀喜悦的拨了个号。   电话响了五声,传来一道男性的声音:“喂。”   “辰,晚上陪我。”   ☆、这几年,是不是想男人想坏了   邵博寅的林肯车子驶进了‘天上人间’,在门口给了侍者,往里头走去。   推开专用贵宾室的门,坐在里头的江涤城看见邵博寅,看见他的身影,怔忡几秒,接着大笑一声:“老大。”   那样子似乎太意外了,老大今天突然出现,不同寻常。   邵博寅忽略他的夸张表情,到他身旁坐下,江涤城即时凑过头去,一脸嘻笑。   “老大,今天什么风儿把你吹到我这儿来了?钫”   邵博寅给了他一个淡淡的眼神,手伸向自已的口袋掏出烟盒,正要拿起桌上的打火机时,江涤城动作快,抢先拿起打火机,一脸笑容。   “老大,听说你把白士容请来了,心心一定会吉人天相,很快会醒来。”   江涤城手上握着打火机,视线却使劲往邵博寅脸上瞄,只见邵博寅叼着烟,目光凌厉的飘向他,不阴不阳的说了一句:“消息还挺灵通?旱”   语气有几分耐人寻味。   江涤城手中的的打火机已闪着红红的火焰,凑向了他唇边的烟头上,邵博寅吸了两口,星火燎原,室内顿时烟雾弥漫。   江涤城将灭了火的打火机夹在手中,把玩起来,“老大,港市芝麻大的地方,一个风吹草动,全港市就是热闻了。”   邵博寅吸了口烟,目光锐利如刀的割向他,江涤城顿时响起警铃,嘿嘿两声笑:“不是说心心受伤人尽皆知,我也只是听业界的内幕,正传辰天集团总裁私生活靡乱,勾搭手下员工,小三欲想转正,出手伤了正牌妻子。”   邵博寅收回目光,吸了口烟,烟雾从他的鼻间缓缓飘出,水晶灯下,分明的五官,在烟雾下显的讳莫如深。   “老大,今儿过来,是不是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尽管说,兄弟我定当万死不辞。”   江涤城一副慷慨激昂。   邵博寅的目光再次扫向他,定定的看着他,就在江涤城正侧耳倾听时,却听见邵博寅杀风景说了一句:“我还没吃晚饭。”   江涤城整个人仰头,老大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   深夜十二点,苏婧宁和翟逸辰在翟逸辰的私寓里正如火如荼的进行着云雨。   ………   “辰,你真棒。”苏婧宁目光迷离的望着上头耕耘到汗水淋漓的翟逸辰。   翟逸辰腥红的目光,凝视着淫荡表情苏婧宁,“这几年,是不是想坏男人了?”   他额间沾满着汗水的发丝垂在眉头,洒下的阴影,更看不出他眼里到底是什么样的情绪。   苏婧宁听了这话,媚眼如丝的娇嗔:“想也只是想你。”   翟逸辰突然狠狠一撞,惹来苏婧宁的尖叫,“真的只想我?”翟逸辰严刑逼问。   “不想你还能想谁?”   翟逸辰听到这话,心头陡升一股满足,加快了动作。   ……   一番云雨后,苏婧宁脸上挂着欢爱后的满足,枕着翟逸辰的双臂,她的纤手抚在他的胸口上,轻轻的抚摸。   翟逸辰点了一根烟,吞云吐雾,目光晦涩。   “辰,听说你的妻子进医院了?”苏婧宁问。   翟逸辰吐了一口烟:“嗯。”   “怎么会进医院?”   翟逸辰低头看了她一眼:“员工之间发生冲突,不小心磕到脑壳。”   “有谁这么大胆,竟然跟总裁夫人发生冲突?”苏婧宁的语气义愤填膺。   翟逸辰目光落在她的脸上,眸色沉了沉,这样的目光,苏婧宁知道是什么意思?   他不乐意她评论这事。   回国后,对翟逸辰的事情或多或少听闻过,也已经听到唐心妩受伤是因为受了翟逸辰的情人所推导致。   可现在她可不愿意他一边说爱她,一边外头还跟其他女人耦断丝连。   脸上也沉了沉,拧着眉头,:“辰,我离开这几年,你有很多粉颜知已我不怪怨,但是现在决定跟我在一起了,我就不允许你外头有其他女人,我做不到和别的女人分享你。”   翟逸辰目光不明的看着她,这样的目光,苏婧宁心头不确定他还是否对她的话言听计从,担心的的投进他的怀抱,泫然欲泣的苦诉着:“辰,我这四年就只有你一个男人,你却并不是只有我一个女人,我都不计较了,难道这样还不能让你收心吗?”   翟逸辰抽着烟,看着吐出的烟雾,目光飘渺,不知道想什么。   苏婧宁得不到回应,从他的怀里抬起头,入目的是他奇怪的表情,眼里故意挤出两滴泪水,“当初你说让我等的,我现在也等了四年了,难道就等来你这样的对待吗?”   翟逸辰将手中的烟蒂按灭在床头柜上的玻璃烟灰缸里,入目的是泪珠挂脸,一副我见犹怜的样子。   意味不明的喃喃低语:“是该收心了。”   苏婧宁这才破涕而笑,脸再次贴上他的胸膛,一副满足。   正当时,苏婧宁的手机传来响声,她起身,伸手越过翟逸辰,拿了手机。   看到上头的号,怔了怔,片刻对翟逸辰说:“我接个电话。”   赤体下床,顺手拿了床头柜上翟逸辰的睡袍,裹住身子往阳台走去。   “喂。”在阳台上,苏婧宁才按下接听键。   “宁宁,邵博寅现在在‘天上人间’,喝醉了。”电话那头传来一声低沉的男音。   苏婧宁望着港市的夜空,拧了拧眉,“有人送他回去了吗?”   “他的发小安排他在‘天上人间’里睡下了。”   “好,我知道了,浩然哥,这段时间谢谢你了。”苏婧宁脸上露出一抹微笑。   “我们之间说这些做什么,你有空回来看看。”顿了顿,又说:“你爸妈很挂念你。”   苏婧宁突然沉默了,良久才应了一句:“他们可能不希望看到我。”   “怎么会呢?自从你离开家后,他们心里难过,虽然嘴上不说,但有几次我碰巧看见叔叔拿着你的照片看呢,你也别太犟,你在港市,只他们是你的亲人确,往后被人欺负了,也需要家人替你出头才是。”   苏婧宁手扶上栏杆上,望着万家灯火,“好,我找个时间回去。”   那头听见苏婧宁的话,传来喜悦的语调:“好,我会告诉他们的。”   挂了电话,苏婧宁又拨了邵博寅的手机,只是没人接听,可见真的是喝醉了,放下手机。   她满脸笑意的走进房间,却看见翟逸辰穿好了衣服。   “你要去哪儿?”她蹙着眉头走过去。   翟逸辰仰高头,扣着颈下扣子,“送你回去。”   苏婧宁突然露出笑意,到他身边,伸手抱住他的腰,娇柔的说:“今晚我不回去了,陪你。”   翟逸辰怔了一下:“不回去了?”   “嗯,邵博寅今晚也不会回去了。”   “哦。”翟逸辰淡淡的应了一句,但眸光却有一抹暗影掠过。   贴在他胸口的头抬了起来,“你不会是要去医院陪唐心妩吧!”   翟逸辰对上苏婧宁质疑的目光,嘴角略略往上扬:“不是,她有佣人照看。”   “那我们上床吧!”苏婧宁凑近他耳旁,娇柔的引诱着。   片刻,翟逸辰的卧室里再次传出的尖叫声。   ………   翌日,程又萸带着两个小家伙早早的来到医院,两个小家伙迫不及待走进唐心妩的病房,看见刘嫂正一脸笑意对着病床上的唐心妩。   唐心妩此刻是张开了双眸的,两个小家伙见状,立即冲到唐心妩跟前,激动的不约而同的喊出声,“妈咪。”   欢欢更是开心的扑向唐心妩,幸好一旁的刘嫂眼明手快,扯住了她。   “欢欢不能这样,这会压到妈咪,妈咪现在还承受不住你的冲击力。”刘嫂语气平和的解释着。   一旁的安安见妹妹刚才差点弄伤妈咪,脸沉了沉,十分严肃的看着欢欢。   “你怎么这么冲动,要是弄伤了妈咪怎么办呢?”   欢欢见哥哥这两天对她的态度十分不好,现在妈咪醒来还这样,就想告诉妈咪,不由的扁着小嘴,一副委曲的表情。   刚醒来的唐心妩看着两个孩子好好的出现在跟前,露了笑容,伸出手往欢欢脸上摸去。   “欢欢,乖。”   声音很小,有点沙哑。   欢欢听见妈咪喊她,刚才的委曲也不见了,抬睑。   “妈咪,你要快快好起来。”   唐心妩听着女儿奶声奶气的声音,心头感概,从鬼门关里走了一趟回来,还能见到两个小天使,已经别无所求了。   望着女儿,手摸着她滑嫩的小脸:“嗯,妈咪很快会好,这几天要乖乖的听程姨的话。”   欢欢闪着汪汪大眼,一副懂事的朝她点头。   唐心妩又转摸安安。“安安,照顾好妹妹。”   “妈咪,你放心,我会照顾好她的。”安安眼里也有了一层薄雾。   安安虽然比别的小朋友成熟,有主见,但毕竟是孩子,见到自已的妈妈受伤,心里自然难过。   望见安安眼里的雾气,唐心妩心头微微刺痛,儿子的情绪极少表露出来,但此刻,他眼里的泛起来的雾气,可见他掩饰不住所有的情绪,心头的担心已经到了一定点了。   两个孩子一直和她生活,以她为中心,突然见她这个样子,心头会没有安全感,担心。   “妈咪很快就会好的。”唐心妩沙哑的声音也有伤感成份在里头。   一旁的刘嫂听的出来,眼里也泛起了泪珠,可怜的少奶奶,受了这么重的伤,少爷也不来看,还说昨晚会来看少奶奶,可是鬼影子都见不到。   孩子也不顾,真没见过心这么狠的人,刘嫂愤愤为唐心妩不平。   走过来的程又萸看着母子三人泪眼汪汪的场面,心头也掩不住酸涩,但不想雪上加霜,想活跃气氛,便说:“糖心,我告诉你呀,这儿有一位大帅哥,你有眼福了。”   躺在床上的唐心妩扯了扯唇,有气无力的说:“你除了爱看帅哥,也就没有其他爱好了。”   安安睑下雾气,翻了个白眼,欢欢则是凝眉思索,程姨说的大帅哥是不是大叔?   程又萸突然想起个问题:“对了,医生来过吗?”   一旁正擦泪水的刘嫂才低低的应了一句:“还没呢,少奶奶刚醒,你们就来了,现在通知医生。”   话落,刘嫂的身影往门口迈去。   几分钟后,白士容立在唐心妩床前,对着唐心妩检查一番,然后问了几个问题。   “你现在感到头会疼吗?”   “会,伤口那个地方隐隐做痛。”   “除了伤口,头上还有哪儿不舒服?”白士容说。   “就是头晕。”唐心妩说。   白士容点了点头,笑了笑:“头晕是因为失血的缘故,需要慢慢调养,多吃点补血的食物。”   唐心妩蹙了蹙眉,但还是应了一句:“好。”   白士容检查完,离开病房,临走前说了一句:“注意休息。”   白士容离开后,欢欢凝着眉,走到唐心妩跟前。   “妈咪,再从我和哥哥身体里抽点血给你,这样你以后就不会头晕了。”   唐心妩听见欢欢的话,瞪大眼睛,再……,难道……   这时,程又萸便说了:“你送进医院时,因为流了太多血了,必须输血,而医院没有你血型的血了,只好从两个小家伙身上抽血给你。”   唐心妩顿时提高音调:“他们这么小怎么可以抽血呢?”   “这不是没办法吗?”程又萸早就想到,唐心妩醒来,肯定要责怪她了。   唐心妩突然没了声,只是望着两个小家伙,一切尽在六双目光对视中。   “妈咪,没事的,我和葛葛现在都很好呢?”母女同心,欢欢感受到唐心妩的情绪。   听着女儿的话,她心头酸气不断翻腾,差点止不住,安安走到跟前。   “妈咪,程姨给我们煮了好多红枣猪肝汤,我们都有吃。现在感觉很精神,比平常更有劲,更有力气了。”   说完,安安还紧握拳头,做出加油用劲的姿势。   “对,妈咪,我也觉的好有力气。”欢欢随即跟着哥哥做了同个姿势。   看着两宝搞怪的姿势,唐心妩咽下酸楚,泛了笑脸:“看来可以打怪兽了。”   两个小家伙咯咯的笑了起来,一旁的程又萸也被逗笑了,病房瞬间暖哄哄。   ……翟瑾瑜听到唐心妩醒来的消息,和蒲涵双来了医院探望。坐在床头,对着唐心妩关问,倒显的没问几句的蒲涵双言语寡少。   “阿妩,你好好养伤,爸不会饶过伤你的人。”   经翟瑾瑜提及,她这才想起伤她的人——乔姿芙。   其实乔姿芙疯狂的举动,还不是受了翟逸辰的首肯,才敢这样肆无忌惮。   她爱了那么多年的男人,几乎差点要了她的命……   翟瑾瑜看着唐心妩垂眸不语,又继续说:“乔姿芙被逸辰送进警察局了,逸辰非常生气,扬言不会让她逍遥法外,准备起诉她。”   这消息,在她心里泛起阵阵涟漪,乔姿芙好歹跟了他几年,真的可以不顾往日的情意?翟逸辰可以做到这么绝情?   虽然她对乔姿芙很痛恨,也希望她得到相应的惩罚,但是想到翟逸辰如果真的可以对一个跟了他几年的女人绝情的话,那么这个男人真的太让人可怕了。   但转想到她的际遇,心头已经断定这种男人真的是没有什么不敢做的。   想想九年,真是磋砣了岁月。   不能再浪费自已的时光了,现在该是断的时候。   想到此,她掀起眸皮,目光铸锭的望着翟瑾瑜。   “爸,我病好后,准备跟他离婚。”   语气虽然缓慢,但话里的绝决却如千斤重的铁锤,重重的打在铁桩上。   翟瑾瑜顿惊,甚至一旁沉默的蒲涵双也瞪大眼睛。   两人似乎一时间还消化不了这样的消息。   翟瑾瑜听到唐心妩醒来的消息,和蒲涵双来了医院探望。坐在床头,对着唐心妩关问,倒显的没问几句的蒲涵双言语寡少。   “阿妩,你好好养伤,爸不会饶过伤你的人。”   经翟瑾瑜提及,她这才想起伤她的人——乔姿芙。   其实乔姿芙疯狂的举动,还不是受了翟逸辰的首肯,才敢这样肆无忌惮。   她爱了那么多年的男人,几乎差点要了她的命……   翟瑾瑜看着唐心妩垂眸不语,又继续说:“乔姿芙被逸辰送进警察局了,逸辰非常生气,扬言不会让她逍遥法外,准备起诉她。”   这消息,在她心里泛起阵阵涟漪,乔姿芙好歹跟了他几年,真的可以不顾往日的情意?翟逸辰可以做到这么绝情?   虽然她对乔姿芙很痛恨,也希望她得到相应的惩罚,但是想到翟逸辰如果真的可以对一个跟了他几年的女人绝情的话,那么这个男人真的太让人可怕了。   但转想到她的际遇,心头已经断定这种男人真的是没有什么不敢做的。   想想九年,真是磋砣了岁月。   不能再浪费自已的时光了,现在该是断的时候。   想到此,她掀起眸皮,目光铸锭的望着翟瑾瑜。   “爸,我病好后,准备跟他离婚。”   语气虽然缓慢,但话里的绝决却如千斤重的铁锤,重重的打在铁桩上。   翟瑾瑜顿惊,甚至一旁沉默的蒲涵双也瞪大眼睛。   两人似乎一时间还消化不了这样的消息。   ☆、不是看吗?为什么要摸   唐心妩突然宣布的消息,翟瑾瑜一时间难以接受,他定定的望着唐心妩。   看从她脸上表达出来的认真,知道她并非随便说或者闹脾气,而是下定决心了。   他清楚她这决心是从何而来,想想这几年儿子的所作所为,已经达到人神共愤的地步了。可此刻这个就算儿子再错,他也不能直指责儿子,火上浇油,能做的,便是打消阿妩心头的想法。   叹了叹,以情晓理的说:“阿妩,爸知道这些年那混小子做了许多荒唐事,不仅伤害了你,还伤害了孩子,但是阿妩呀,这该怪我,是我的过错,如果不是爸以前做错事,也不至于导到阿辰这样。他针对的是我,并非针对你,他其实心里是有你的,只是因为爸和你妈的原因,才变成这样,要想把他拉回头,只有你才可以。阿妩,看在爸的份上,再给他一次机会吧!也帮爸爸把他拉回头吧!”   翟瑾瑜的语气透着一股无奈,更有身为父亲的一种自责,神情哀伤钹。   唐心妩多少了解翟家的一点秘事,她做为局外人,无法去指点。   而在翟家,翟瑾瑜是对她最好的一位了,就连她的母亲也比不上他对她的好。   所以面对翟瑾瑜的任何请求,她从来不忍心拒绝,可是这次,她真的无力再继续了,只是她该如何拒绝银?   翟瑾瑜看出了唐心妩的迟疑,继续劝慰:“阿妩,你放心,爸不会再让阿辰乱来的,这位乔姿芙爸爸一定不会轻易饶过。”   说话的力度比任何时候都要强。   唐心妩对这次受伤的缘由,比谁都要清楚,而她已经不想再为翟逸辰兜着了。   嗡了嗡唇,“爸,其实这事也不能全怪乔姿芙,如果没有人给她胆,她是不敢这般猖獗。”   言外之意翟逸辰才是罪魁祸首,晦暗的隐意,久经商场的翟瑾瑜自然听的出来。   他叹了一声:“阿妩,当时你出事后,阿辰着急爸是看在眼里的,他绝对不希望你出任何一点意外,从他对待乔姿芙的手段就可以看的出来,他对你在意。”   可是这话在唐心妩心头击不起一丝激动,喜悦的浪涛,她清楚翟瑾瑜的心情,不希望他们离婚,才会这般为翟逸辰开脱。   她迷茫的看着翟瑾瑜,“爸,我知道你的心意,但是这几年你也看到了,我不是没给过机会,可是……”   “阿妩,爸知道,阿辰伤了你,可是爸看的出来,阿辰并不想跟你离婚的。你看在爸的份上,最后给阿辰一次机会。”翟瑾瑜快速的打断了唐心妩欲要往后说的话。   姜还是老的辣,翟瑾瑜怎么会看不出唐心妩此时是站在十字分岔口,迷茫找不到方向,他只需要稍微拉一拉,还是可以把她拉回头。   而正左右为难的唐心妩,看着因焦急而皱成川字额头,还有带着那满满的期盼的翟瑾瑜,想拒绝的话全滞在喉咙口,一句也出不来。   一旁一直听着两人对话的蒲涵双,也出口了。   “阿妩,你爸保证,不会让阿辰再乱来,就别再固执了,给各自一次机会。”蒲涵双的话十分的温和,没有以往对她的凌厉。   以至,唐心妩的目光转移到了她身上,平静如水的目光,找不到对母亲的一丝热度。   “阿妩,也看在孩子的份上,给一次机会他!”翟瑾瑜握住她的手,轻轻的拍了拍。   孩子?这几年翟逸辰对她,对孩子何尝关心过,有的也只是无尽的屈辱。   再说孩子并非翟逸辰所出,再维持下去,对孩子只有无尽的伤害。   她有种将一切都托出来的冲动,可是她知道,这事越急反而越糟糕,现在她还躺在病床上,说了也并不能马上就可以离,刚才说出口,也只是想给两人提前有个心理准备。   既然这样,只有等她完全康复了再说。   她的沉默以对,在翟瑾瑜看来,是暂时稳定下来了,额间的皱褶也瞬间平了,露出笑容,“阿妩,你什么也别担心,只需要好好调养好身子,一切有爸为你做主。”   接着转对蒲涵双:“从家里带来鸡汤,给阿妩喝,补补身子。”   蒲涵双脸色和悦的点了点头,往病床边的桌子移去,桌面搁了一只保温瓶。   翟瑾瑜朝她露着灿烂的笑脸:“老鸡炖红枣及滋补药材,特意给你炖的,出了那么多血,得好好补补,等你出院了,让你妈每天给你炖鸡汤。”   看着翟瑾瑜关怀的笑脸,唐心妩嗡了嗡唇,“谢谢爸。”但因为刚才喝了刘嫂弄的粥,还饱着,便说。   “妈先放着,才吃过粥,有点饱,一会我想喝的时候让刘嫂弄。”   蒲涵双顿住正拧开瓶盖的动作,转头看她,便说:“那行,一会想喝,让刘嫂倒给你喝。”   唐心妩朝她点头。   翟瑾瑜并没有因为唐心妩提及离婚的事后,而心情大受影响,依旧如以往的脸色,甚至比以往更和悦,态度更和谒。   翟瑾瑜在病房内呆了一阵子,为了不影响唐心妩休息,便离开了。   两人离开前,蒲涵双独自停留了片刻解,她有话要独自对唐心妩说。   唐心妩看着站在跟前的母亲,了然母亲要说什么,但她没有开口点明,而是等着母亲先开口。   “阿妩,我留下来想必你也猜到原因了,其实妈真的不赞同你离婚,女人哪个不受气的,但受气也还是正牌。”蒲涵双看了唐心妩一会,便点明留意。   唐心妩听着母亲的话,不由的叹一声:“妈,如果没有幸福而言,正牌坐着又有什么意思呢?”   语气也是淡淡的。   “阿妩呀,你要想想,你不是十七八岁的姑娘,你现在是有两个孩子的母亲,你离婚想找什么样的家庭,能好过翟家吗?再说,两个孩子你忍心看着他们没有妈妈在身边。”   唐心妩看着脸上保养极好的母亲,目光淡淡,良久才说:“妈,离婚后我带着孩子不准备结婚了。”   蒲涵双冷嗤一笑,看她的目光顿时流转讽刺:“你想离婚带走孩子?你以为翟家会同意让你带孩子走吗?纵使翟逸辰再怎么混蛋,再怎么不喜欢两个孩子,但终究还是他们的骨肉有,有钱有势的翟家不可能允许血脉让一个女人带走。”   蒲涵双说的,唐心妩怎么会不明白,但那是孩子是翟家骨肉的前提下,可两个孩子并非是翟家的骨肉,他们又如何能忍的了。   其实她并不希望把一切捅破,弄的大面脸面不存,如果能平静的解决,她希望和平离婚。   可是她的这种愿望实现起来非常渺小,渺小到她看不到一点希望。   蒲涵双看着低垂眸眼的唐心妩,以为她的提点起到作用了,语气也放柔起来。   “阿妩,妈知道这些年你过的不容易,但是看在孩子的份上,我们就忍忍,等孩子大了,一切都好了,而且阿辰终有一天会回头的,你公公说的没错,阿辰在你出事后,整个人很焦急,从这可以看出,他心里不是没有你。”   唐心妩抬睑,目光不明的望着蒲涵双,始终一语不发。   蒲涵双也不理会她的目光,毕竟多年母女没有什么互动,见话已带到,也起了作用,便说:“好了,我该说的也说了,你公公还等着我,我先回去了,每天妈都会炖鸡汤过来,你自己多注意点。”   她看了唐心妩两眼,见她没有其他反应,叹息一声,转身,拿着名牌包,优雅离开。   看着母亲消失的方向,唐心妩无力闭上了眼,心头凌乱如麻。   离婚这事虽然说出了口,但是进行起来,比想象的要困难。   她并不希望因为离婚将大家的脸皮撕破,毕竟翟瑾瑜待一直不错,而且母亲和逸天跟她有割不断的血缘,撕破了,再见面就变的难堪了,纵使她可以不见翟逸辰,但不可能不见母亲和逸天。   这场离婚战是一场艰难的战争,同时又是持久战。   突然她头痛了起来,痛的眉头拧紧,不由的伸手扶了扶额头,而她的这动作,表情正落进了推门而入的邵博寅眼里。   邵博寅依旧是穿着大马卦,脸上带着口罩,但这样的行头,依旧难掩他身上的贵气及优雅。   唐心妩睁开眼睛,是因为听到响动,张开眸子入眼的包裹的严实的医生,还有个护士。   目光有点迷茫。   两人站在她的跟踪前,护士说明来意:“我们来检查一下你背后的伤势。”   她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怔了怔,她背后还有伤势?怎么没多大感觉。   也许看出了她眼里的迷惑,护士又是解释:“你背后有撞伤的地方。”   “哦。”她呆呆的应了一句。   然后目光落在了一旁始终未说一句话的医生身上,不知为何,她总感觉到这医生看她的目光有点奇怪,但又说不上来哪儿不妥。   因为她对上他的目光时,有一种情愫,那种情愫她觉的有点怪异。   但片刻,他的目光变成了,没有任何情绪的,有的只是平淡及冷漠。   她有所了解,医生的目光从来都是都是冷漠平静的,或许只有这样,才能救人吧!   但想到自已撩起衣服,让一位陌生男人察看自已背部,便迟疑了,虽然对方是医生,但她还是感到难为情。   她看着护士,又看旁边的看不清脸面的邵博寅,目光里透着迟疑。   护士也看出了唐心妩的心思,但还是催迟了一声:“转过身。”   唐心妩没动,目光却落在护士身上,吞吞吐吐的说:“那个能不能只有你看?”   护士看了看一旁的邵博寅,只见邵博寅蹙了蹙眉头,便说:“我不是医生,这位才是医生,得他看了才能确定伤情怎么样。”   她蹙紧眉头:“我的主治医生不是白医生吗?”怎么又多出一位医生了?   护士的眼角弯了弯,应该是笑了,接着很耐心解释着。   “白医生是脑科医生,这位是骨科医生。”   这样的解释倒是清楚,不同科室自然医生不同。   可这依旧让唐心妩心里别扭,没有翻身的动作,不愿转身撩衣的目光在两人身上流转着。   一句不吭的邵博寅倒是闲神气定,居高临下的将唐心妩所表情纳入眼里,同时,眉宇之间透着淡淡的笑意,看样子心情好似不错。   倒是一旁的护士有点不知所措,她不知道是催促唐心妩还是等待?可是没接到邵博寅的指示,她也只有缄默着。   对峙了几分钟后,邵博寅才转头朝护士使了个眼色,领命的护士弯弯下腰,语气温和的说。   “你应该转不过身子,我帮你吧!”   说话间,手搭上了唐心妩的两侧膀臂,开始用力,唐心妩现在犹如砧板上的鱼肉,任人宰割。   ……   衣服撩起来了,唐心妩只觉的脸上火辣辣的热灼,倏地,背部传来滚人的温度。   她感觉出来,那是一只手,应该是医生的手。不是看吗?为什么要摸?   她突然带着反抗的念头,抖了抖肩,大动作的牵动了身子,脑后传来一阵痛疼,疼的她吡牙裂齿。   “别动。”护士的制止声。   “不是看吗?干嘛摸?”她的声音带着疼痛的尾音,而且这医生也太奇怪了,至始至终一句话也没讲,不会是哑巴吧!   站着的护士抹了一把汗,接到邵博寅的眼神,才说:“需要确定你的伤处痛的情况。”   唐心妩迟疑片刻又说:“我感觉没事,躺着的不觉的疼,擦点药酒就好。”   “这要是感觉出来,还有骨科医生这职业?好好配合,别动来动去的。”   护士的语气突然凌厉起来,唐心妩被训斥后,倒是老实了许多,可是心头依旧怨念。   不动了,片刻,刚才滚烫的温度再度袭上她的背部,灼的她心生不安,那只手像条蛇般,一直漫延而上,手腹传来的热度,源源透进她冰冷的肌肤上,让她产生了道不清的感觉。   “都不会疼,应该没事了。”她实在等不下去的说。   突然,那只温热的手顿在一处,下一秒那处传来疼痛,“唔……”   “很疼?”护士问。   “刚才那个地方有点疼。”唐心妩有点难为情的应了一句,刚才她竟然说不疼。   话落,那处再传来一阵疼痛。“对,就是刚按的那个地方。”她继续说。   “这是伤处,四处於黑,如果不及时治疗,会带来风湿后遗症。”护士解释。   “哦。”这声,明显小了。   想到她刚才不配合,还说没事,就有点自打嘴巴的感觉。   可是想到被一个陌生男人摸自已的身体,唐心妩真的放不开来。   可是也被看了,摸也摸了,再动就变成没事找事了,不反抗的,任由那男医生摸来摸去的。   一翻折腾后,检查终于结束了,唐心妩转好身体,瞪向站着的男医生。   她发现男医生迎视她的目光,那目光淡淡的,若无其事的样子。   唐心妩心头除了鳖屈,还有无奈。   “差不多检查完了,你这伤口,需要再擦药酒,不能间断。”护士说。   唐心妩嗯了一声,瞪向邵博寅的目光不仅有怒言,还有狐疑。   滞了滞良久,她便问了:“护士小姐,为什么你不是医生,能知道医生要说的话?而且从头至终,这位医生没开口说过一句话。”   这话一问,护士顿时僵滞了,她该怎么回答?   不知如何回答,不由的看向邵博寅,唐心妩蹙眉:“有什么难言之隐?”   护士口罩下的脸突然板起:“给你检查,你叽叽歪歪做什么?难不成医院还会吭你不成?”   语气凌厉。   唐心妩被这般一训斥,怒看一旁一直不言的某人,良久说了一句:“难道他是哑巴?”   ☆、她没有能让他花心思接近的地方   护士听完唐心妩的话,额间飘过乌云,哑巴?   眼神往邵博寅身上飘,戴着口罩一语不发的邵博寅,目光幽深的正凝望着唐心妩。   因为带站口罩,看不清他的脸色,但护士猜一定忍俊不禁又或是乌黑。   唐心妩同样是看着邵博寅,这样的对视下,她发现他的目光深邃,如同深海,幽幽沉沉,一种熟悉感悄然爬上心头。   秀眉微蹙,为什么他的眼神这么熟悉?哪里见过钹?   一时间又想不起来,再定睛打量。   邵博寅一动不动的将她的表情纳入眼底,目光从深邃变的意味不明。   正在两人对峙时,一旁的护士脑中转呀转的,突然一主意跃上心头,清了清嗓子,“这几天医生感冒,喉咙不舒服,讲话困难,便由我代讲,而我是医生的助理,自然明白医生所要表达的意思。银”   这样的解释虽然有些强牵,但此时也是最适合的借口,以至唐心妩看着向邵博寅的目光已消除了几分怀疑了。   “哦。”她低低的应了一句,然后垂了垂眸,似乎在沉思着什么?   邵博寅将她的表情看在眼里,转头朝一旁的护士使了个眼色,这一切,唐心妩没看到。   “你现在头部感觉怎么样?”护士在邵博寅的示意后问。   唐心妩的视线移回到护士身上,然后再到邵博寅身上,然后视线在两人之间来回转移着。   半响,她才应了:“刚才白医生来了都跟他反应过了,就是头晕。”   “好好休息,不要过多思虑。”护士接着说。   唐心妩应了一句,好。接下来便是沉默,唐心妩又见两人没走,邵博寅一直盯住她,盯的她发毛,想到他的目光给她熟悉感,压不住好奇心的问了一句:“我们在哪里见过?”   邵博寅的眉宇突然蹙了一下,瞬间就恢复原样,没有回应,深深投去一眼,转身,往门口走去。   看着桀傲的背影,高傲无礼的态度,唐心妩眉心蹙的更紧,这医生怎么这样?   不过这种对待曾经似乎有过,于是生气的同时,脑中也开始在寻思。   突然,似曾相识的际遇跃上心头,渐渐形成某时,某处,某人的画面。   没错,邵博寅的目光也是这样的,而且他的态度也曾傲慢无礼。   怎么会这么相像呢?   唐心妩纳闷着,但是并没有往医生就是邵博寅的问题上想去,因为她知道,邵博寅那种高傲,又有身份地位的人不可能在她说出那样的话后还来纠缠。   她没有能让他花心思接近的地方,他那样的身份地位,配上俊雅的长像,一大堆名缓淑女等着他挑,又怎么会为她一个为人妇而有孩子的女人费心呢?   唯一能解释的,便是医生和邵博寅有血缘关系,所以才会给她似曾相识的感觉。   对,应该是亲戚关系。   ************************   说到翟瑾瑜,从唐心妩的病房出来后,直往翟逸辰的办公室杀去。   翟逸辰正低头批改文件,听到门‘砰’的一声开了,正要怒斥进来的人无礼时,抬头看见父亲一脸黑容,所有话语消弥于喉口。   “你怎么来了?”在翟瑾瑜站在办公室中央时,翟逸辰问出了口。   板着乌黑脸的翟瑾瑜大怒:“昨晚为什么没有去陪阿妩?”   说到昨晚,翟逸辰心头闪过一抹暗光,但仅眸间,他恢复平色,“昨晚我有应酬,喝多了。”   翟瑾瑜板着脸冷哼一声:“是真去应酬还是借口?”   “现在我说什么,你也不会相信。”   翟逸辰淡淡的应道,依旧坐在椅子上,没有动一下身了。   这样的态度让翟瑾瑜更恼火,跨步向前:“阿妩都提离婚了,你叫我怎么相信你?啊?”   话几乎是吼出来的。   翟逸辰怔了怔,她醒了?想到这,倒是松了一口气。但听到她提离婚的事,皱了皱眉头。   “四年了,这四年你怎么对待孩子和阿妩的,我看在眼里,可在这四年里,阿妩半句怨言都没说过一句,但是不说,不代表她不介意,她只是在给你机会,而你呢?变本加厉,自已惹上的女人竟然祸及到阿妩,让她差点命都丢了。是个木头也有死心的时候,她现在心灰意冷了,如果你再不好好表现,这段婚姻迟早灭亡。”   翟瑾瑜在翟逸辰没有回答前,开始给他说理。   听着翟瑾瑜的训斥,翟逸辰嘴角泛起阴冷的笑意:“灭亡便灭亡,我又不是娶不到老婆。”   这种满是不在意的态度,更惹的翟瑾瑜瞪大眼睛,双手撑在了桌面。   “你……,我知道你要气我,可是婚姻的事,是终生大事,如果你错过了这段婚姻,往后你一定会后悔的。”   听着父亲的指责,翟逸辰大笑:“后悔?那么你后悔了吗?”   翟瑾瑜没想到儿子的会把问题丢回给了他,瞬间脸色转成猪肝色,手指因气怒成颤抖的指着翟逸辰,“你……”却没有说出任何一句话来。   翟逸辰突然张大瞳孔,甚至眼里的血丝泛了出来,“你到现在都还没有后悔,我又怎么能后悔呢?”   翟瑾瑜看着目光充血的儿子,清楚他母亲的死永远是他心头的一根刺,如果这根刺不拔掉,他永远都不能正常的生活,最终也会失去阿妩。   当初让阿妩嫁给他,就是清楚阿妩是个识大体,善解人意的孩子,她的性子是最适合不羁性子的儿子。   男人有了事业自然需要应酬,应酬免不了出入欢乐场所,在这种情况下,就需要一位善解人意的妻子做后盾,男人家庭好,事业才能兴旺。   他以前经历过的悲剧,不想在儿子身上重演。   所以,解铃人还需系铃人。   儿子心里头的那根刺必需要拔去,拔掉这根刺的人,就是他。   收回半空中的手,转身,走到对面的沙发上,坐下。   目光瞬间平静,经历过苍桑变化的脸,也像太阳西落般缓缓暗沉下去,幽沉的声音也随着而来。   “其实当时的情况跟你现在的情况完全不同,如果你妈不那么极端的话,也不会走上这条路。”   翟逸辰始终坐在办公台的张椅了上,充血的眼睛恢复平静,冷漠的看着父亲。   “不同?你婚情,我也婚外情,这又会怎么不同?”   语气轻蔑。   翟瑾瑜也没在意他的指责,依旧幽幽的叙说:“那时,公司刚刚开创,为了让公司尽快发展起来,我每天出去应酬,为了拿到一张订单,酒桌上免不了要喝酒,这种喝酒不是一般的喝,而是一杯接一杯的喝,最终我喝到胃出血,其实这不算什么。更重要的是陪客户,自然要出入那些娱乐场所,一开始我是规规纪纪,没有沾花惹草,但是你妈却认为我变坏了,开始胡搅蛮缠,每次只要我晚一点回家,她就开始闹,甚至找到我应酬的地方去,搞的我颜面尽扫,常因为她的蛮缠,丢了好几张大单,我没办法忍下去了,于是才会有后来的出轨,如果当初她不是那样偏激,我也不至于做出后来的事。”   翟逸辰不知道什么时候抽上了烟,他身边弥漫着浓浓的烟雾,目光深幽,悲痛。   “你不要把一切责任归到我妈身上,你做了对不起我妈的事就是做了,我妈为何会胡搅蛮缠,还不是你不能让她有安全感,如果当时你能耐心的打消她的疑虑,也不会让她越来越偏激。”   在烟雾中,翟逸辰的目光突然变成犀利如刀,揪准的要点,是一针见血。   翟瑾瑜叹了叹道:“是的,当时年轻气盛,也没想周全,所以才会有后来的悲剧。我不想让你走我的旧路,阿辰,阿妩是个好女子,这四年她从没管过你的绯闻事,甚至没闹过,这样的女子你要上哪儿去找?”   确实,这几年唐心妩除了隐忍还是隐忍,从来没干涉过他的事,但正是因为,让他觉的她对他的感情并不深,他宁愿她闹,这样起码让他的心好受些,但是没有。   她从来只是冷眼旁观,冷漠的让他想撕破她的冷静,看看冷静表层下究竟他占的位置有多大?   可是当他撕开后,得来的是重重一击。   翟逸辰的不语,让翟瑾瑜明白,他的话引起了儿子的触感,继续说:“阿妩刚才提出离婚的态度很坚决,但是后来在我的劝说下,暂时她不会再提,这段时间就要看你的表现了,好好把她拉回来吧!”   翟逸辰吐出嘴里的烟圈,透着烟雾看向翟瑾瑜,那目光像是在算计着什么?良久,从他口里传来一句。   “要我把她拉回来也不是不能,除非你答应我一个条件?”   翟瑾瑜身子靠在沙发的垫上,突然正了正身子:“什么条件?”   翟逸辰嘴角噙着冷笑。“你跟蒲涵双离婚,我答应你所有要求,永远不会跟阿妩离婚。”   翟瑾瑜脸色顿变,两手气怒的捶了捶沙发,“你这是什么交换条件?”   “如果当初不是蒲涵双,我妈不会死,我就是看不得她在翟家。”翟逸辰的声音也陡然升高。   “你妈的死跟她没关系。”翟瑾瑜同时也始吼一声。   “怎么会没关系,如果她不把怀孕的事告诉我妈,我妈能激动到吞药自杀吗?”   翟逸辰道出了多年压藏在心底的秘密,翟瑾瑜一时间也有些怔忡,望着他。   瞬间,父子俩针锋相对,办公室的烟火味顿浓。   良久后,翟瑾瑜大抵了解翟逸辰为什么会把唐心妩放在一旁不闻不问,甚至用各种方法去伤害她,原来他是将对蒲涵双的恨,移到了她的身上。   翟瑾瑜身上的那股怒火,再次压了下来,平和的说。   “当初是你妈找上她,正好碰见她孕吐,你妈发现她怀了逸天,可是你妈出手害她,进了医院,孩子差点没保住,我没法忍容向你妈提出离婚,你妈一时接受不了,才吞药自杀。”翟瑾瑜把当年的秘密全部抖了出来,他本来打算把陈年旧事埋进时光,但现在被儿子激了出来。   当时翟逸辰在读大学,很少回家,直到母亲出事后,他才回到家,也看见了母亲留的遗书,才知道父亲外头的女人怀孕了,母亲是因为这个原因而死的,而这事,他一直埋藏在心底,从未跟人说过。   也从那时,他恨蒲涵双入骨。   “不管如何,确实是因为她,我妈才死的,她推不了责任。”翟逸辰怒吼。   想到母亲的死,翟逸辰整个人变的十分爆躁,脸上的表情也是狰狞的。   翟瑾瑜望着满脸恨意的儿子,心头五味陈杂,这段孽缘因他而起,需要他去承受后果。   但是逸天还小,不能让逸天在一个不健全的家庭成长,再变成逸辰这个样子。   他定定的看着翟逸辰:“你任何要求我都可以答应你,唯独这个,我没办法跟双双离婚,不能再让逸天再变成你这个样子。”   可这样的话,在翟逸辰听来,翟瑾瑜重视翟逸天胜过任何人,包括他。   被抛弃的感觉,顿时漫上心头,原来他一直都是这样孤家寡人,父亲早就把所有的目光转向他那个所谓的弟弟。   虽然翟逸辰年纪不小,但从小受过伤害的心,在这方面特别敏锐。   突然,他低低的冷笑着:“呵呵,既然这样,我的事也不劳你操心,你去操心你的小儿子吧!”   话落,他从椅子上站起身,拿起外套,朝门口走去。   翟瑾瑜见一番深谈后,事情没有任何缓转,恼意再次泛上心头,在翟逸辰走到门口时,他怒吼一句。   “难道你想让辰天在你手里灭亡吗?阿妩受伤的事,今天各大头条登着,不知道这会对辰天造成什么打击?”   翟逸辰顿住脚,“这些绯闻,我会处理,或者,你想从我手中把辰天要回去,不过这辰天也有我妈一半心血在里头,当初没有我外公的扶持,辰天到不了这个地步,所以你也没权要回去。”   话落,打开房门,身影瞬间消失在翟瑾瑜眼里。   站在房间的他,满目痛心,造孽呀!   ******************************   从唐心妩病房走出来的邵博寅,一脸无色的朝着办公室方向走去,脸上没有任何表情,身后的护士却要笑不敢笑的。   白士容此时还在办公室,看见邵博寅走进来,嘴角上不由的挂上一抹笑容。   “老弟,你看这报纸上写的应该是你那位吧!”   白士容把报纸摊开,递在邵博寅跟前的桌面上,可他只是淡淡的扫了一眼,手摘下脸上的口罩,再脱身上的白马卦。   “你什么时候也变的这么八卦了?”在他将脱下的白马卦转挂在墙上时,不阴不阳的说了一句。   白士容自知他的毒辣,挑眉不在乎的说了一句:“也就只是当成茶余饭后消遣消遣。”   邵博寅转身到洗手台,拧开水头,骨节分明修长的手指在清水中漂洗着。   “原来白医生竟然也有这种消遣的肆好。”带着几分耐人寻味的声音从他菲薄的唇口下飘了出来。   白士容抬眸睨他,看着他俊朗的背影,嘴角噙着别有深意的笑:“这叫做物以聚类。”   邵博寅自然听的明白他说的物以聚类是何意,他有的特别爱好,而他自然也得有其他肆好呼之相应。   关掉水阀,抽过一旁的纸巾擦了擦手,转身,脸上依旧是一副云淡风轻的表情。   走回到桌子边,从抽屉里拿出车钥匙,淡淡的瞟了白士容一眼。   “那你继续你的消遣。”   话落,往门口优雅的迈去,白士容习惯他这副样子,但是心头却开始期待他在唐心妩跟前会是什么样子。   在他离开后,护士把在病房的事说了遍,惹来白士容哈哈大笑,他还真没想到,那个心高气傲的传奇人物竟然也会用这种低下手段,真的奇观。   ☆、天地绝,乃敢与君别   唐心妩午觉醒来,刘嫂坐在一旁削苹果,看见唐心妩张开眸子,脸上露出笑容。   “少奶奶,你醒来?”   唐心妩刚醒来,头还有点晕晕的,但还是朝刘嫂泛了个笑容。   “少奶奶,我削了苹果,你吃点。”刘嫂那圆胖的脸上尽是和蔼可亲的笑容。   唐心妩点了点头,“好,不过刘嫂,我想先去喝点水。钶”   “好,好,我给你倒去。”刘嫂赶紧放下手中的水果和刀,起身到桌子旁边。   几秒后,刘嫂拿着水杯,里头插着吸管走到唐心妩跟前,唐心妩却说:“刘嫂,扶我坐起来喝。”   “你刚醒来,还是躺着喝。”刘嫂不敢大意明。   “没事,坐着没事,躺着实在太难受了。”唐心妩说着。   刘嫂嗷不过唐心妩,将手中的水杯放在桌面上,弯腰扶唐心妩坐起来,刚坐起来一阵晕眩,刘嫂赶紧给她后脑那头垫了个枕头,然后再将她弄成半躺的姿势。   坐定后,刘嫂拿起水杯,唐心妩伸手接过:“我自已拿就好。”   刘嫂清楚她素来不愿麻烦人,纵使生病也都是咬着牙关一个人看病,吃饭的。   便顺了她的意,将水递到她手里,接过水的唐心妩慢慢的喝了起来。   喝完水后,刘嫂拿走水杯,回来时,将苹果切成片,用叉子叉给了唐心妩。   唐心妩带笑接过刘嫂手中的苹果,“谢谢!”   接下来,病房内静谥的只听见唐心妩吃苹果的沙沙声,刘嫂将一盘切好的苹果放在她旁边的桌子旁。   唐心妩吃了两块,就没有胃口再吃了,将手中的叉子放进盘子里,刘嫂又倒来一杯水,给她漱口。   刚放下杯子,唐心妩的手机奏出音乐,她转过头,“刘嫂,帮我把手机拿来。”   她的手机,被刘嫂收拾在抽屉里了。   刘嫂即时放下手中的事,到抽屉边,拿出她的手机递了过去。   唐心妩看到屏幕上的号码,蹙了蹙眉,停滞片刻,按下接听键。   “喂,你好。”   “唐小姐,你好,我是家政公司的,你让我们公司物色的阿姨有了,这位阿姨是位资深的家政,各方面都非常优秀。”   “那真的太谢谢你们了,请问什么时候可以过来。”唐心妩听见找到合适的阿姨,喜悦语调升了几分。   “随时都行。”   唐心妩凝眉,她现在躺在医院里,正需要阿姨过来帮她照看孩子,便说:“那让阿姨明天过来,因为我出了点事,现在人在医院,阿姨来了,就直接让她到医院。”   “当然没问题。”家政公司的人非常客气。   “那就麻烦你让阿姨明天过来人民医院……”   唐心妩挂掉电话后,脸上噙着笑意,保姆找到了,生活一切似乎都慢慢上了轨道。   刘嫂从唐心妩的话语中隐约猜到她在找保姆,走了过去,“少奶奶,你现在找保姆吗?”   唐心妩望着刘嫂,点了点头。   “少奶奶你怎么不早跟我说?你要找保姆,找我就行,反正你不在少爷的那个家,冷冷清清,少爷很少回去,我在那儿也无所事事,呆着不走,反而不好意思,不如我去辞了那个工作,帮你带两个小家伙吧!”   唐心妩一听,倒是有些意外:“刘嫂,你真的愿意从翟家出来?”   “少奶奶,你以为我随便说说的吗?我也跟了你几年,清楚你的为人,在翟家无所事事,还不如出来干点实际的。”刘嫂笑了笑。   唐心妩听见刘嫂的话,也笑了:“不过刘嫂,我现在住的地方不比翟家,会艰苦点,薪水方面就还和翟家一样。”   刘嫂一听,板了板脸:“少奶奶,你这话就生份了,我什么苦没吃过,至于薪水,就给我一些零用钱就行!”   “那怎么行,现在的家政一个月也是多多少少两千以上,不如这样吧,刘嫂,我就给你我现在请家政的工资给你,也不能让你吃亏的。”   刘嫂深知唐心妩的性子,如果不收,反而不会同意她帮带小孩。   便说:“行,就按少奶奶说的做。”   唐心妩笑了笑,接着便说:“那我打电话给家政公司,让那位阿姨不用来了。”   ********************   两个小家伙放学后,就懒在唐心妩病房里不愿走,欢欢则是在病房里踱步来踱步去的,老在房门口转悠,偶尔蘑菇头往外探,头勾勾的。   唐心妩躺在床上,但目光随时都是随着两个家伙的身影,所以欢欢的状况,全部落入她的眼睛里。   “欢欢,你找谁?”在欢欢第五次探头出去时,唐心妩忍不住的问了一句。   欢欢听见妈咪的话,顿时缩回头,那小小有脸蛋转向妈咪,然后走到唐心妩跟前,仰着小脸,闪着乌溜溜的眼珠子。   “妈咪,我没有在看谁?”说这话时,欢欢眼里闪过一抹闪躲。   欢欢眼里的异色没能逃过她的眼睛,她伸手捏了捏女儿的小鼻子,“那外头有金子捡吗?”   欢欢听了妈咪的话,噘着小嘴儿,垂了垂眼睑,不说话,这时,安安走了过来。   “妈咪,最近她一直怪怪的,特别喜欢跟陌生人说话。我担心,再这样下去,她真会被人卖掉。”安安双手环胸的站在欢欢对面,半斜着头,眼神吊睨。   欢欢见哥哥火上浇油,给了哥哥个刀子眼,反击回去:“你还说,你在妈妈没醒来时,老凶我,我还没跟妈咪说呢?你就恶人先告状。”   说着,欢欢故意挤出两滴泪,显的要委曲便有多委曲似的。   妹妹这个伎俩安安最清楚的,鄙视的斜了妹妹两眼,“那是你欠凶。”   安安说话时的严肃劲令欢欢一委曲,嘴巴一扁,眼里的金豆子掉的更厉害了。   躺在床上的唐心妩,看着兄妹俩,听着俩人对话,突然意识到,兄妹俩最近好像有矛盾了,有矛盾,她需要调解了。   “安安,你为什么这样说?”想了想,先弄清楚事情的经过。   欢欢揉着眼,见妈咪先问哥哥,开始摸寻着哥哥一定会说到大叔的事,她该如何应对?   听见安安语气老成,但不脱奶声奶气:“妈咪,你晕迷的那天,有位带着口罩的医生过来了,可是欢欢对他好像很好,老替他说话,而且那位医生看不清长像。”   “我没有替他说话,是你疑心太重,人家好心替妈咪看病,你就一副防着人家。”欢欢脑子倒是转的很快。   “上午来的医生不带口罩,为什么下午来的就带口罩了,这不奇怪么?”安安逻辑的推理。   欢欢反驳:“说不定上午的医生忘带了,再说护士阿姨不一样带口罩么?”   ……   听着兄妹俩的口舌之战,唐心妩算是明白了,又是那个带口罩的医生引起的。   她蹙了蹙眉,但和并没有立即责怪欢欢,而是对着安安说:“安安,你是哥哥,要记得爱护妹妹。”接着才转对欢欢:“而欢欢呢?对外头的陌生人要有警惕,哥哥是担心你受人骗了,谁叫你长的这么惹人爱呢?”   兄妹俩听见妈咪的说教,欢欢噘着嘴巴,安安一副淡漠的样子。   唐心妩见俩个没有和好的势头,板起脸,转成严厉:“你们俩个这就不听话了?”   “妈咪,我听话呢,你不要生气,生气的话,你头会痛痛的。”欢欢担心妈咪生气,所以赶紧认错。   安安已经放下双手了,也表示和解的样子:“以后我会好好爱护她的。”   唐心妩这才露出笑容,但心底已经响起了预警,那个带口罩的医生已经开始引起母子三人的和谐了。   她得好好探控那位医生的底细。   于是在两个小家伙离开医院后,在护士来查房时,她便问护士,只是护士却不愿多说,最后她想了想,还是再见一次那医生再说。   “我想见见那位医生,麻烦你帮我通传一声。”   “那医生现在下班了,不过晚上可能会过来。”   唐心妩低低的应了一句,哦,然后便沉默了,那她只有等晚上了,晚上他应该会来查房。   只是唐心妩没等到神秘医生的出现,倒是等来了她丈夫翟逸辰的出现。   十二点,她本是迷迷糊糊的在睡觉,突然一阵‘咣当’声响将她惊醒了。   张开眸子,微暗的灯光下,她看见那张看了九年,但又陌生的脸孔。   平常打理的一丝不拘的英俊轮廓,此刻有几分的凌乱,额间垂下发丝,无章绪的掩盖着他入鬓的浓眉,洒下暗影,看不出他的目光。   “醒了。”他坐在她床边的椅子上,声音沙哑的问,让唐心妩也听不出他的情绪。   但是飘到她鼻间是一阵浓郁的辛辣味,这辛辣味是酒的专属气味。   她知道他喝酒了,而且喝了不少。   “嗯。”她淡淡的应着。   喝了酒的人,容易犯酒疯。   突然,他靠上椅子的后背,深吐了一口气,伸展开两腿,成八字型。   唐心妩看着他,目光平静,她不知道他为什么这么晚出现在这儿,是因为喝醉了?想过来发酒疯?   在她寻思时,翟逸辰突然掀了掀眸,斜睨着她,“醒来就好。”   语气平静。   唐心妩不知道他这是在演哪一出,便说了:“这么晚了,特意来说这这句话?”   翟逸辰看着躺在病床上的她,昏暗的灯光下,细腻无暇的肌肤散发着极度的安宁,让他那燥动的心瞬得到抚平,肌肤上的细小毛绒衬的她脸庞愈发粉嫩。   有多久没这样认真的看她了,翟逸辰也想不起来了,似乎好久了,自从结婚后就再没好好看这张年轻又柔美的脸了。   记得上次看这张脸时,是在她大学校园里的玉兰花树下,初夏,玉兰花开的如火如荼,飘散着淡淡的清香。   她和他坐在玉兰花下的草坪上,他坐着,她打竖躺着,头枕在他的膝盖上。   阳光透茂密的玉兰树投下斑驳的影子,她的脸上打下一束阳光,阳光下,细细的毛绒清晰可见,那张带着红润的瓜子脸粉嫩如同现在。   她的外表没有多大变化,但是性子却比以往冷了,忧郁了,以往的她,嘴角总是带着浅浅的笑,温柔且美丽。   可今,他几乎没再看见过那样的微笑了,常常看见的只是一张冷冰冰的脸。   突然,他伸手出,摸向这张粉嫩的脸颊,唐心妩没防到翟逸辰的突如其来的动作,待他的手触到她的肌肤时,她才反应过来。   头往一旁偏去。   翟逸辰感到手指神经末梢传来滑嫩如鸡蛋的触感,但瞬间那触感从手中滑过。   眼眸里闪过一抹落寞,看着头偏于一旁的唐心妩,一脸无色的冷盯他,淡淡的说了一句。   “你喝醉了,回去休息吧!”   他讪讪的收回手,低低的冷笑,“是呀!我醉了,醉了真好,什么都不用想,真想这样一直醉下去。”   声音流露着浓浓的落寞及悲伤,唐心妩从来没见过这样的他,心头更回确定他真的喝醉了。   人喝醉,一定是心里头有事,是什么事让他喝成这样?   突然脑海中浮现刘嫂下午说到的事,现在各大媒体大肆报导她出事缘由,严重影响到了辰天的股市了。   也许,是这事。   “阿妩,我现在才发现,一直以为他对我有惭疚,是因为心里有把我当成他的儿子,可是今天我才发现,根本不是这么回事,阿妩他抛弃了我,难道你也要抛弃我吗?”   突然,翟逸辰的身子伏在她的床沿边,不知是因喝酒还是悲伤所至而变的腥红的眼睛,带着浓浓的悲伤正期盼的望着她。   唐心妩看着他的眼睛,依旧冷的像块冰,但心里却翻江涌浪。   她清楚翟逸辰口中的‘他’,是她公公翟瑾瑜,两人应该有过一番争执了。   今天上午,她向翟瑾瑜说出心里的想法,回去该是找过了他。   她更明白,离婚说出来后,会有许多她意想不到的事及困难,但是不管什么困难,她不会更改初衷。   “没有谁抛弃你,爸对你一直弥补当成救赎,可你从来没有当成一回事。而我,只是悟醒了,一起生活,你不仅痛苦,我也难受,不想再这样下去了。”   她的语气很平很淡。眼里是死水般的沉。   望着这样的唐心妩,翟逸辰双手握住她的手:“阿妩,你以前不是说过,天地绝,乃敢与君别。可才四年,四年你就说出离婚,你的感情就是这样轻浮。”   听见以往的誓言,脑海想起种种美好的过往,再是婚后暗无天日的生活,突在间,一直压在心底里的苦楚酸涩即时涌了起来,一直往眼里冲,最后化成雾气。   “那你还记我,在我说这句话前,你说的话?”她极力平复心头翻涌,想用平静的心态去回应,但是没办法,眼里的雾气凝聚成了泪珠,从眼潭滑落,延着眼角流逝,湮没在发际。   翟逸辰双手抱头,微微抬起,眼里尽是错愕,这份错愕让唐心妩看的清清楚楚,他不记得了。   他记得她说过的誓言,却不记自已曾对她说过什么?   是呀!那是因为他一心想着报复得取她的心,特意而为的甜言蜜语又如何能记在心上。   唐心妩痛楚的闭了闭眼,眼角的泪无声无息的流着楚动人,谈也不想谈下去了,冷漠的说。   “不记得是意想之中的事,不是你心尖上的人,又何必去记着自个的誓言。翟逸辰,离婚吧!这样对大家都好。我答应你等这段风波过后,再低调进行我们的离婚,不会给你造成任何名益上的损害。”   翟逸辰紧紧的握住唐心妩的手,放在他的唇边,呢喃着:“阿妩,这婚我不会离的,再给一次机会我。”   “不离?是因为你还要折魔我?”   ☆、你想重新开始,能接受我不洁,还有两个孩子的存在   翟逸辰紧紧的握住唐心妩的手,放在他的唇边,呢喃着:“阿妩,这婚我不会离的,再给一次机会我。”   “不离?是因为你还要折魔我?”   听完唐心妩的话,翟逸辰目光灼灼:“不,不会了,阿妩,我们重新开始生活。”   如果在她没下定决定离婚听到这句话,她会欣然答应。   当初心存希望,再慢慢变成一片荒草,可是他却毫不留情的放了一把火,把荒草殆尽燃烧成一片灰烬钽。   这个念头被完完全全扼杀了,已经再无生长的希望,心累了,长不希望之苗了。   可他却送来了一句,重新开始生活,这是醉后胡话?她定定的看着他。   “那你拿什么来重新开始生活?爱?还是恨?又或是你爸给的压力?抉”   她突然的犀利,让翟逸辰逃无可逃,他拿着她的手抵在额头,而他微微低头。   半响,才说:“阿妩,如果我说在这几年里,你已经长在我心里了,你信不信?”   因为他略低着头,唐心妩看不出他的表情,所以不知他以何种心态说这种话的,但不论是何种原因,她已经累了,不想再继续下去了。   她定定的看着他,用从来都没有过的坚定眼神,“我信,因为那是一种习惯,你习惯了身边有一个人呼之即来,挥之则去,这种习惯就像毒瘾一样,突然之间没有这个人存在了,你身上的瘾会发作,你难受难挡。”   唐心妩的剖析的话,让翟逸辰猛地抬头。   “不,你说对了一半,我是习惯了你,但是这种习惯是一种不是毒瘾,是良药。”   唐心妩看着他腥红的眸子,冷声笑了笑:“良药?那么你的想法真的独特,我不敢苟同,想法观念不同,再生活下去也只是相互折魔。”   “我改,阿妩,我改。”翟逸辰突然转口。   这样的话是唐心妩不敢想的,除了吃惊更多是质疑,因为喝醉的缘故?   “你喝多了,开始说糊话了,回去先休息,有什么事明天再谈吧!”   今晚的翟逸辰让人捉摸不定。   “酒后吐真言,阿妩你不会不懂。”翟逸辰没放开她的手说。   “如果你想重新开始,能接受我不洁,还有两个孩子的存在?”   唐心妩摊开了最难堪,他最忌讳的事。   翟逸辰望着她,突然没有声音,半响他低下头,唐心妩笑了笑。   “接受不了吧!翟逸辰我不知道你究竟带着什么心态来跟我谈,这四年我什么样的苦、伤都受过了,也不怕了,脑子也开壳了,不想再这样委曲自个,我想展开另一种生活。”   翟逸辰遭到拒绝,不由的冷哼一笑:“展开另一种生活?阿妩纵使你离婚带走了两个孩子,可是一个女人带着拖油瓶,哪个男人会愿意娶你,就算真娶你,那也肯定不是因为爱你,而是看在你年轻的身体上。”   听到拖油瓶三个字,唐心妩实在拿不出心情去应对这句话,用力从他手中挣脱自个的手。   “对你而言是拖油瓶,但并不是每个男人都会这样想。”   其实她没想过再结婚,她打算再着孩子过一生。但为了让翟逸辰死心,只能这么说   翟逸辰提高了语调:“那是你不了解男人。”   她冷凝着他,幽幽的说:“对,我是不了解,就如同不了解你一样。”顿了顿,觉的已经没有没有谈下去的必要了。便说:“不管我以后的命运怎么样,那是我的事,不劳你操心了,你回去吧,我需要休息。”   看出了唐心妩排斥,翟逸辰凝着眉头,:“阿妩,嫁别人,还不如跟我一起过。”   听着他这般自负的话,唐心妩忍不住的冷吼出声:“我就算嫁缺手缺腿的人也不会再跟你过下去,给我出去。”   唐心妩这么一吼完,只觉的脑袋疼痛,抚住额头,冷汗涔涔。   门外的刘嫂听见响动大,疾步的找了护士前来,护士走进房门,看见唐心妩的异样,对着一旁的翟逸辰怒斥一声。   “不知道病人需要休息吗?这么晚了还要打扰病人休息,出了事,你能担待的起吗?”   翟逸辰也看出了唐心妩的异样,所以在唐心妩吼过后,他一言不语,想安慰,但是不知从何说起,直到护士进来。   “你走吧!”唐心妩有气无力的说了一句话。   “你不要激动,我们改天再说,你好好休息。”翟逸辰此刻只能这样应答。   翟逸辰离开了,护士叫刘嫂给她喝了口水,喝水后,唐心妩脑壳依旧疼痛。   护士给她吃片止痛药,然后嘱咐让她睡下休息。   吃完止痛片不久,她慢慢的入睡了,只是脑子是一片乱团,翟逸辰刚才的话在她脑海时不时浮现。   各种光怪陆离的画面,一幕幕的泛了上来。   她走进一片花园,在花园里玩耍,玩累了跑进了花园里的别墅内,刚踏进别墅的门,一道冷漠的声音飘进她的耳膜。   “谁让你跑进这儿的?”   她抬首望去,从二楼的楼梯口站着一位高大俊美的男子,正一脸阴沉的望着她。   她顿住脚步,怯懦懦的说:“打扰你了,我不知道这里有人。”   只见男子缓缓走向她,走到她跟前,执起她的下巴,“你叫什么名字?”   她说了,男子突然露出笑容,说:“我叫翟逸辰,你要记住这个名字。”   他让她在他的别墅休息,给她食物,世界上最美的礼物,他对她宠溺,温柔,她情窦初开,此后,两人相恋。   她住在美丽的花园里,忘了回去,突然有一天,她才想起要回去了,翟逸辰却说:“你要离开我吗?这样会让我难受至死,我已经深深爱上你了,我美丽的公主。”   她得到他的告白,愉悦露出笑容。便问:“你会爱上其他人吗?”   “此生独爱你一人,至死方渝。”翟逸辰深情款款的对着她说。   世间最美丽的话,莫过于情话,当听到心爱之人对自已美丽的告白,那颗荡漾的心,又怎么能平静?   她沉醉于他带来的喜悦,泛上世间最美丽的笑容。   “你不走了?”翟逸辰追问。   她言辞正色说:“天地绝,乃敢与君别。”   翟逸辰笑了,笑的是那般白齿眉弯,撩过她的心房,一波一波。   就当她要开始幸福生活时,她去花园外的果园里摘果子,遇见了一只雄狮,雄狮朝着她的方向而来,她想逃,但是最终没能逃过野兽的追击。   雄狮将她扑倒,化身成绝色男子,而她失贞于绝色男子,而她的生活从此开始了灾难。   不久后,她发现别墅里来了许多的女人,而她心爱的丈夫在女人堆里醉生梦死。   她悲伤,因为她的失贞,她只能默默承受着,这样的日子过了不知多久,突然来了一位男子,说他是她孩子的父亲,他要回他的孩子。   他强行将孩子带走,而她望着孩子消失的方向,悲痛欲绝……   “唐小姐,你醒醒。”突然,一声清亮的女声落进了她的脑海中。   她猛地一怔,张开眸子,入眼的是带着口罩的护士,正用关切的眼神望着她。   她脑子里还是刚才梦镜里的画面,失神的望着护士,片刻,才恍然过来。   “你做恶梦了?”护士关切的问。   唐心妩没有说话,只是弯了弯唇,护士又说:“什么恶梦让你哭成这样?”   唐心妩伸手拭擦了一下眼角,转头看见窗外的阳光灿烂,转开了话题:“现在几点了?”   “现在在九点半了。”护士手中正弄着记录本。   唐心妩没想到她一睡,睡了这么长时间,也许是那些梦的原因。   “对了,你说要找骨大夫,他刚才来了,见你没醒,便离开了。”护士突然又加了一句。   唐心妩这才想起,她找那位神秘医生的事,既然错过了便错过了,他应该还会来查房的。   “对了,刚才你说什么天地绝,乃敢与君别,是对你丈夫说的?”护士突然一副八卦的探了探头。   唐心妩顿时愣住,她刚才在梦中说这句话了?但看护士的瞪大的眼,一副好奇,不答,似乎不好。   便说:“是看到书上有句相似的诗,我便做了修改,随口玩玩的。”   “哦,还挺有改进性的。”护士笑。   “你知道我的陪护去哪儿了?”她适时的转移话题。   “刚才骨大夫出去的时候叫她出去了,估计快回来了吧!”   话落,刘嫂回来了。   在她漱口时,唐心妩问刘嫂,“刘嫂,骨大夫找你做什么?”   ☆、有着勾人魂魄的媚力   刘嫂将水杯接过来,一脸不以为意的说:“就是问你后背的情况,其他的倒没说什么。”   唐心妩接过刘嫂递来的手帕,神情诧异,慢半拍的应了一句:“哦。”   她摊开手帕,复在脸,闷气让她脑中想起了个问题,手帕擦脸时,闷声问:“你有看过这位医生的面目么?”   “没有,那位医生说感冒,怕传染人。”   唐心妩擦完脸,将手帕递给了刘嫂钽。   刘嫂将东西收拾好,然后才扶着唐心妩走出卫生间。   “他说话了?”唐心妩转头愣看刘嫂。   “是呀!抉”   唐心妩蹙眉,在她跟前不说话?   “他的声音很沙哑?”   刘嫂笑了笑,不知道她为什么会对那位医生好奇,但还是应了:“是的,很沙哑。”   唐心妩若有所思的点头,到了病床边,唐心妩坐在床的边沿,刘嫂拿过餐桌,让唐心妩吃早餐。   唐心妩吃早餐,刘嫂在一旁忙着手里的活,“对了,两个小家伙有没有来?”   “来了,因为看见你还在睡,就逗留了一会,程小姐送去学校了。”刘嫂说。   “我怎么睡的那么沉?”唐心妩也觉的不可思议,她从来都没有睡过这样沉的觉。   是那个梦,她沉浸于梦中的美好,虽然后来的是很悲痛,但是前段却是她最难忘的一段美好时光,是她曾认为的美好时光。   虽然后来不知名的绝色男子带走了孩子,但是她依旧相信那只是一个梦。   这真的只是一个梦吗?梦醒后,这一切都不会成真?   “少奶奶,你做梦竟然还会说梦话呢?”突然,刘嫂加了一句。   唐心妩顿住喝粥的动作,敛神抬头:“你听到我说什么了?”   刘嫂笑了笑:“什么天地绝,什么绝,我说不完全。”   唐心妩一怔,她说的梦话让刘嫂也听去了?还以为只有护士听到,没想到刘嫂也听到,那么那位骨大夫呢?   想到这,唐心妩放下手的汤匙,问:“当时有谁在场?”   “我,骨大夫,护士。”   刘嫂的话嗝应到她了,她说的梦话被这么多人听去,突然有种秘密爆露在光天白日下的感觉,十分不好。   偶尔抬头看唐心妩的刘嫂,看出了她的窘迫,笑着打趣。   “少奶奶,你别难为情,说梦话的人很多,我也会说梦话,所以很多秘密守不住,老被我老伴听去,常被他拿来取笑,这样还能增加夫妻间的感情。”   刘嫂试图减少唐心妩的顾虑,唐心妩听见刘嫂说到她的老伴,话题转了过去,笑着着:“你们感情一定很好?”   刘嫂走了过来,“如果没有感情,怎么可能相伴到现在,虽然他没有大富大贵,但是对我好,不在外头乱来,我就看中这点,女人不图大富大贵,就只图男人老实。”   唐心妩听完刘嫂的这翻话,低下头,刘嫂是个通透之人,知道触上了唐心妩的伤心事,叹了一声:“少奶奶,我知道少爷实在过份,但昨晚我看少爷是有悔恨的表情,说明他已经认清了自已的错误,不如给少爷一个机会,不是我站在他那边,而是我替孩子们难过。”   唐心妩清楚刘嫂的心意,但是刘嫂不知其中缘故,所谓劝合不劝离,才会说出这样的话。   她嗡了嗡唇:“刘嫂,有很多事你并不清楚,这四年我过的什么日子,你也看到了,我们再无复合的可能了,我说出离婚是经过深思熟虑的决定。”   唐心妩的语气很平淡,但平淡中带着的坚定又是不容人质疑的。   刘嫂是看着她这几年如何撑过来的,那是怎样一个酸心史,她这个旁人都感到不平,就算再想劝合,话到了唇边,也说不出来了。   深叹一声,便起身拿水果往卫生间走去,唐心妩望着刘嫂的背影,神色低沉,望着餐桌上的粥发愣,半响,低下头,喝了一口,觉的粥的味道也变味了。   ……   躺在床上,她只觉的整个人很难受,让刘嫂扶着她去医院的花园走走。   刘嫂一开始不同意,但后来扭不过唐心妩的央求,还是扶着她来到花园中。   十点多钟,太阳已经开始热烈起来了,花园里散步的病人廖廖无几,刘嫂扶着唐心妩在树荫下行走着。   望着大大的草坪,唐心妩心头的郁结似乎被绿色慢慢淡化了去。   看着绿色,会随着它的强盛生命力得到感化,生命是可贵的,没有什么坎过不去,她这次可以算是劫后余生。   更要好好体会这三月春光。   “少奶奶,你看草坪在阳光下多绿呀!三月所有植物都是青青绿绿的,看着真舒心。”刘嫂边走边感叹着。   唐心妩脸上带着淡淡的微笑:“是呀,生命真的美好。”   “俗话说,大难后,必有后福,所以你的好运要来了。”   唐心妩轻笑一声:“如果真要说福,我倒希望心想事成,这便是我最大的福了。”   话里头的深意,刘嫂又怎么会听不出来呢?心想事成,无非指的就是离婚这事。   “少奶奶,如果你真想离婚,那孩子怎么办?”   “孩子我带走。”唐心妩说的很肯定。   刘嫂张了张口,欲言又止,唐心妩的眼角扫到了刘嫂的表情,笑了笑。   “刘嫂,你担心翟家不同意我带走孩子,不会的,孩子我可以带走。”她坚定的语气让刘嫂心怀质疑,可是也知道,这个时候不能去打击她。   “嗯”刘嫂应了一声,这一声显的有些苍白无力,但是唐心妩并未放在心上,只要她胸有成竹,便够了。   迎着三月的春风,只觉的身心都舒畅,走了几圈,在大树底下的椅子中坐了下来。   唐心妩说有点渴,刘嫂便去了医院的便利店买水去了,她则是坐在木椅子上,感受着春天的温暖。   有多久没有这样好好放松心情了,似乎在大学时有过,在玉兰树下,她常常坐在树底下,体会着阳光的美妙。   不由的仰起头,让阳光落在她的脸上,闭上眼,静静的感受着它的存在。   “你怎么了?”突然一声娇俏的女声落进了唐心妩耳膜里   这娇俏的女声,唐心妩就算想记不住也不能,太特别了。   她缓缓张开眸子,一张精致到无法言词形容的脸跃进她的眸底,苏婧宁。   她笑意涔涔,但这笑意,唐心妩分辨不出是真诚还是假意,也无心去揣摩,她摆正了头,淡淡的表情看着她说。   “邵夫人。”   听见唐心妩喊她邵夫人,苏婧宁脸上的笑意更深了。   “唐小姐这是受伤了?”苏婧宁的语气有着惊讶。   这话听听真假,各大报纸已经登满了,她能不知道?但是她并不想揭穿,因为犯不上,亦也泛起淡淡的笑。   “我这样应该很明显了。”   “怎么会这么不小心,辰呢?怎么也不见他来陪陪你?”苏婧宁特意提到翟逸辰。   唐心妩听到这话,心头晒笑,那天翟逸辰丢下她,去寻她时,她不是已经向她证实了谁才是翟逸辰心尖上的人了吗?现在是在拿来炫耀?   “昨晚辰来找我,说了好大一堆话,我让他去看看你,他应是不愿意,一会我打个电话劝劝他,让他多陪陪你。”苏婧宁继续说。   唐心妩冷眼的看着她,不知道她在摆什么局?   “其实我跟辰是大学同学,算是关系很好的那种,所以那天我跌倒了,他才会过来帮我,你可别放在心上哈!”   唐心妩依旧一脸淡寡,看不也神色,苏婧宁跨上两步,往她旁边的椅子上坐下。   拿起唐心妩的手:“阿妩,你别介意我这样喊你,因为我以前听过辰说他是这样叫你的。我觉的这样的喊法真真好听,你不会介意吧!”   她张大眼,那双描着黑色眼线的眼显的特别的大,有着勾人魂魄的媚力。   唐心妩冷晒一笑,“如果我说介意,你是不是就不会这样叫了?”   苏婧宁脸上的笑意瞬间僵住,唐心妩看见,哈笑一声:“原来邵夫人开不起玩笑呢?”   苏婧宁顿时笑了,“瞧你说的,我只是担心你心头有想法,不想弄的大家见面不好,毕竟你现在还是我丈夫的合作商呢?”   ☆、没见到你的身影突然有些想念了   唐心妩一笑,也不揭穿她。只是自顾自的顺着她的意思往下说。   “我要见丈夫还需要通过他人,想想真是失败呀!”   这声声感叹,不知是感叹她的可悲还是讽刺苏婧宁的可笑。   苏婧宁的行举,她想不通,她头上顶着邵夫人的头衔,但又对另一个男人趋之若鹜,这是想一脚踏两船?   如果是这样,那她的心可真大,能同时装的下两个男人钽?   只是像邵博寅那种男人能不知道?能忍?   苏婧宁将唐心妩的表情纳入眸底,嘴角噙着意味不明的笑意,正了正身子,涂满蜜的唇轻轻开启,“其实我真是一翻好意,只希望你别多想。”   沾满蜜汁的唇,在太阳底下一张一开,耀着光芒,闪的唐心妩眼花瞭乱抉。   她的目光绕过她的脸,落在远处的草坪上,飘无虚幻。   “是不是我想多了,你心里不是有数吗?”   说出来的语气如同她的目光。   苏婧宁脸上淡淡的笑意一直耀眼的挂着,似乎唐心妩的质疑,无足轻重。   她直勾勾的望着唐心妩,别有深意的应了一句:“当然。”   唐心妩听着这般理直气壮的回答,目光再次滑向她的脸孔上,看着这张精致到让人挑不出一丝瑕疵的脸孔,有种毛孔悚然的心惊。   美丽底下,究竟藏着怎样的心机,她以前从不相信越美的女人,越可怕,但此刻,她有了这种认知。   苏婧宁看着唐心妩定定的打量着她,那种眼神,让她脸上的笑容慢慢变的僵滞。   “阿妩,还不相信我?要不然,我当场给你打个电话给辰?”   唐心妩突然露出淡笑,带了嘲讽,语气也变的嘲讽起来:“我很好奇,如果你丈夫听见你叫前男友叫的这么亲密,他会怎么想?”   苏婧宁眼角流转着光彩,捂住嘴,低头娇俏的笑了起来:“我老公他接受西方教育,对这种事见怪不怪的,也就只有咱们国民,才会这般大惊小怪。”   这话从里到外都带着一股崇洋媚外的味儿,直往唐心妩脸上扑过来。   唐心妩收回目光,低头,弯了弯唇,“粕来品一直被认为比咱国的任何东西都要出色百倍,这就是你们这些出国后的人带来的。”   话里的讽刺味儿十分浓烈,苏婧宁突然蹙着细眉,“阿妩,我是真心真意过来找你,你别把我的好心当驴肝肺。”   唐心妩对谁都是这么冷淡的,冷哼不屑,“你想我以什么态度面对你的话?高兴?还是热烈欢迎,可是很抱歉,我很长时间没有热烈欢迎别人了。高兴,我对国外的东西一向不热衷,高兴不起来,邵太太还是找个感兴趣的人说吧!”   她的语气很平淡。   苏婧宁听着已下逐客令的话,精致的脸也一时挂不住了,瞬间蹭一声,就站起来。   居高临下的睥睨着唐心妩:“说话尖酸刻薄,辰怎么会喜欢,你得改改。”   “我看你才尖酸刻薄呢?你以为我们家少爷跟你上过床后,就会将翟家少奶奶的位置留给你吗?告诉你,别痴心梦想了,翟家少奶奶只有唐心妩一个可以坐,我们少爷现在悔悟了,你们这些小三就等着滚蛋吧!”突然一声犀利又哄亮的声音插进两人的谈话中。   引的两人转看过去,是刘嫂,手里正拿着一瓶矿泉水,一脸愤懑。   刘嫂买水走回来时,远远的就看到唐心妩身边多出一位人来,加快速度,只是没想到刚走近两人,苏婧宁不入耳的话落进了她耳膜里,一口认定为又是一位偷窥翟家少奶奶之位的小三,来找少奶奶晦气,顿时一通狂骂。   这顿骂声又响又亮,虽然花园里的人并不是很多,但是也有少数,听见这翻话,目光都往苏婧宁身上投。   众人带着斥责的目光,惹的苏婧宁脸上不好看了,她纤手指向刘嫂,横眼眉对。   “你是什么身份,在这儿胡说八道。”   苏婧宁从来没有人敢这样对她说话,这种污辱简直让她下不了台。   刘嫂这个年纪的人,什么场面没见过,脸上噙着笑意:“我什么身份与你何干,别以为凭着一张狐媚的脸迷惑了我们少爷,我们少爷就把你当回事,也不撒泡镜子照照,整张脸上擦了几层粉你说话时,脸上的粉唰唰的往下掉,估计卸了妆真会吓死人了,还有你这种泼妇骂街的姿势,没瞎眼的男人看不上你的,所以才会做人家的小三吧!”   刘嫂的话可谓是毒辣,气的苏婧宁快要跳脚了,但她还算够冷静,清楚跟这样的下佣一般见识,有损的是她的身分,平息气息的说。   “这位大婶,我想你误会,我跟你们家少爷只是普通朋友而已,并不是你口中说的小三。我和你们少奶奶也是认识的,我们是校友,不信你可以问你们家少奶奶。”   刘嫂面对突如其来的转变,一时间有些愣住,只好转望向唐心妩,试图从她脸上寻求答案,可是唐心妩的脸色冷淡,目光飘渺,唯独嘴角噙着一抹嘲讽的笑。   这样的表情,跟了她几年的刘嫂,到底还是看的出来代表着什么意思的,嘴角不由的浮现鄙薄的笑意。   “怎么怕丢人了?既然怕丢人,就不要做小三呀!是不是小三好做,容易赚钱,只要两腿一张,不仅能享受快乐,还能赚到白花花的银子,所以连咱老祖宗留下的美德中的道德底线也抛弃了,情愿当人家的小三,赚这肮脏的钱。”   刘嫂骂的越发来力了,一扯,扯到老祖宗孔夫子上头去了,就连无动于衷的唐心妩也抬头,看着刘嫂,目光带着讶异,更有赞赏。   苏婧宁听到这般难堪的话,脸色已经苍白了,脑子里一时也找不到任何的话语对薄。   倒是刘嫂触到唐心妩的目光,心头愈发一股作气了,不依不饶的继续指责着。   “你当了人家小三就算了,竟还敢找上正牌,我们少奶奶好欺负,我可看不得她受人欺负。”   说着,蹭上苏婧宁跟前,苏婧宁一直是站着的,此刻见到刘嫂气势汹汹,惊吓的往后退了两步,步伐变的凌乱。   苏婧宁目光落在唐心妩脸上,脸色要说有多难看,便有多难看了,就算是脸上那厚厚的粉,也遮不住。   “阿妩妩,你不应该解释一下吗?”   唐心妩嘴角噙着淡淡的笑:“解释什么?解释你跟我说,你在可怜我,表示会让我丈夫来看我?”   唐心妩这话一出,倒是坐实了刘嫂说的所有内容,苏婧宁描的精致的眉完全拧在一起了。   苏婧宁咬着唇,目光已开始愤怒了:“看来我真的多管闲事了,我看在我们同校的份上,又和你丈夫同学,好心想缓和缓和你们之间的关系,你竟然反咬我一口,真是不能当好人。”   她的语气也开始变的愤慨了。   唐心妩看着苏婧宁的样子,淡淡的说:“你怎么不说你和他也是曾经的恋人。”   只是一句简单的回应,应的苏婧宁哑口无言,她蹙着眸子,眼里的狠意渐渐锋芒毕露。   唐心妩见已经戳到了她的敏感点,闲神气定的伸手拨开风吹乱而粘在眼睛的发丝。   话随着动作飘了出口:“因为我们的结婚,你离开,那么现在回来,突然变的这么关心我们之间的事,是为了什么?我想应该不单纯是因为你刚才说的原因,因为你跟我并不熟,可以说是没有交流过,那么就是为了我的丈夫?”   语气慢幽幽,但听在苏婧宁耳里,却不是那么回事,刚收起的手,再次指向唐心妩。   “唐心妩,别不识好人心。”   主仆俩夹着她,真把她当成肉可以随便夹。   “我们少奶奶的名字可是你叫的?”一旁的刘嫂听不得她大呼小叫唐心妩的名字。   苏婧宁不想理会刘嫂,迈开步伐想绕过她,刘嫂哪会如她愿,快步上前,睹上她的路,苏婧宁见,又往那另一边,刘嫂再追赶上去,于是乎,唐心妩跟前,两人就这样绕来绕去,没个消停。   “好狗不挡道。”苏婧宁斜睨眼神吊着刘嫂,尽显不屑。   刘嫂也学着她的眼神,嘴角再次噙着冷笑,圆圆的福像脸上,倒秉承了几分唐心妩那种淡漠了。   “好道不让狗走。”刘嫂反击了回去。   这下真嗝应到了苏婧宁,但苏婧宁终归是苏婧宁,知道什么情况下于她不利,就算再愤怒,不利的情况下,她绝对不会动手。   她跟刘嫂过多纠缠,再往后退两步,目光往唐心妩脸上落去,“唐心妩,前几天,我还在我老公面前替你说了好话,才不至于让辰天的标取消,你就是这样报答我的?”   唐心妩听完,有瞬间的错愕,看着维持着高傲表情的苏婧宁,分辨不出她口里出来的话是真还是假?   靠在坐椅背上,低垂凝眉,顿了顿说:“这事,我还真不知道,那么我要怎么报答你?不过我想不通的是,我们之间的还达不到那种度让你如此费心的,究竟是看在谁的份上?因为辰天是我老公名下的。”   一副荣辱不惊的态度,条理不苟的话语,没有正面冲突的激烈感,但却让人无力可击,难以反驳。   苏婧宁或许没想到唐心妩牙尖嘴利,而且话语更是无可挑剔的完美,深吐一口气,披着大波浪的头不断点着:“行,算我今天倒霉。”   一副认载的表情,继续说。   “我今天就是好心办坏事,告诉你,我是有丈夫的人,我丈夫比你丈夫好过百倍,难不成我还会做出这么不明智的举动,有脑子的想也想的到,没脑子的,估计一辈子也不会明白。”   她的犀辣也不容小窥。   一旁的刘嫂听着也瞬间懵了,眼前这个女人竟然还结了婚?   而且丈夫比少爷更历害?既然比少爷好百倍,为什么还要勾搭少爷?   突然,刘嫂竟然往那方面想去了,男人的功力问题。   在刘嫂糊思乱想的同时,从唐心妩口传来。   “所以呀,我想不明白,为什么一个人的心里可以同时装下两个男人,你丈夫要是知道了,会做何感想。”   唐心妩的语气突然转成不咸不淡。   这时,四周的人慢慢聚向她们这个方位来了,苏婧宁意识到呆下去不是明智之举,运着气。   “我说过,我对辰根本就没有其他想法,这种歪曲别人的本事真是我见过最历害的,算我多管闲事吧!”   说完,丢了一个不屑的眼神,高傲转身,往医院门口走去,步伐疾快如风。   似乎担心慢一步,会被那些聚过来的人生吞活剥。   看着苏婧宁渐远的身影,唐心婚心头没有一丝喜悦,她知道,纵使她口头上赢了她,但其实是一直输的,输在了翟逸辰心里。   虽并不是对翟逸辰还有着依恋,可是想到自已丈夫心里装的不自已,换任何一个女人来说,都是没办法做到无动于衷。   所以没有愉悦可言。   站着的刘嫂,望着苏婧宁离去的背影,嘴里念念有词:“苏婧宁,应该叫苏贱宁。自已有老公,还要出去勾搭人,真是不要脸,我要是她的丈夫,一脚把她踢到太平洋去。”   这不响不低的话落进了唐心妩耳里,从晃神中缓过来,她从来不知道刘嫂这般内秀,还知道踢到太平洋去,嘴角不由的微微往上扬。   刘嫂念完,转头,看见唐心妩嘴角的弯弯,好不明媚。   “少奶奶,你看你,被人欺负了,还在笑。”刘嫂不由的板起脸来。   唐心妩止住笑,舒一口气:“刘嫂,我对你真的是刮目相看了。”   刘嫂走到她跟前,将手中快被她捏碎变了刑的矿泉水递了过去。   望着递来的水,唐心妩的嘴角更加弯了:“你看看你,矿泉水跟你有苦大冤仇,要把它整成这个模样。”   刘嫂噗卟一笑:“其实呀,我就把它当成苏贱人了。”   唐心妩最终没能忍住,笑出声来,刘嫂真是可爱。   两人相视而笑,刚才的郁闷被这笑声冲淡了不少,又坐了一会,气温渐渐升高,两人才往医院走去。   刘嫂扶着唐心妩往病房走去,南方三月的天气已开始渐暖,唐心妩穿着不薄不百的病服,外头还披了一件较厚的外套,倒觉的有些热了。   “刘嫂,把我身上的外套脱了吧!”唐心妩说。   刘嫂也许感到热了,这次没有劝说唐心妩,自动替她脱外套。   “少奶奶,你真该吃胖点,身子上全是骨头。”刘嫂一边叨喃,一边把衣服从她身上拨下来,动作倒是小心翼翼。   解脱厚重的外套,突然觉的轻爽,伸了伸展手臂:“我每顿吃的不少了,但就是这个样子,所以强求不得,现在不是流行骨感吗?我反而不用辛苦减肥,倒是省了一翻心事。”   刘嫂哼了哼两声:“其实你心头的事太多,压着自已,就拿刚才那个女的一样,如果我没出现,你是不是就不吭声任由人家欺负。”   说到刚才的事,刘嫂还是愤愤不平。   唐心妩嗡嗡唇,没有说话,目光只是落在远处,其实,苏婧宁装的太好了,如果刚才没有刘嫂那翻举动,她还真难在不撕破面皮下打发她走呢?   “不过少奶奶,你最后那几句话说的特别有水平,一看就像是正室对外头的野女人不屑一顾,跟她正好形成强烈反差。让人一听,瞬间明了谁是不要脸的小三。”   刘嫂的语气有着扬眉吐气的豪迈感,她转头瞅着刘嫂,眼色深明。   “刘嫂,以后就叫我阿妩吧!”她望着前方,淡淡的说。   刘嫂知道唐心妩的性子冷淡,能让她说出这翻话,可见不把她当外人,这份难能可贵的重视,让她心头也是一热。   “好,阿妩。”   语气温润而动容。   ……   迎着三月春风,撩动人心绯的柔软,两人相依着往前走去……   ********************   接下来的日子,唐心妩过的还算平静,倒是翟逸辰来医院的次数频繁了。   但每次来都不怎么说话,只是静静的坐在一旁,唐心妩偶尔看书,偶尔看电视,也从不找话。   那晚的事她绝口不提。   翟逸辰也没再提,好似那晚的事,他没有做过一般,直的是醉了,醒后脑子里什么也想不起来。   其实那晚的事,他清楚记在脑子里,那晚也是以醉酒的借口来探寻唐心妩的态度,可是现在,他看的出来,她下定了决心。   在他意识里,她的坚韧无人能比,这四年,她从不抱独怨他一句,维持着缄默,如果没有一定韧性,根本达不到这种境地,而她的韧性,比水草还要顽强。   所以他每天抽出时间前来,话并不多,但是他知道,她可以感觉的到。   这天,翟逸辰八点就到了病房,给她带来早餐。   唐心妩已经好了许多,自已起床也没有晕眩了,当她从卫生间走出来的时候,翟逸辰正推房门迈进房间。   他看见唐心妩披着长发,瓜子脸清爽可人,翟逸辰有瞬间的怔忡,目光柔和:“你起来了,我给你带了早餐,是你喜欢吃的梅菜肠粉,还有南瓜粥。”   他的声音带着沙哑,是没睡好后的沙哑。   今天,他身穿淡灰色线条的衬衫,系着金色领带,下边套的黑色西裤,这衣服是她以前买。   他从不穿她买的衣服,所以买了两年后,她就再也没买过了,以往买的,她也忘了收拾在什么地方,他竟然还能找到,说不出心头的滋味。   表面没有什么情绪,缓缓走向床边,坐在床边沿,抬睑淡淡的看他。   “其实你不用这么特意过来给我送早餐,我的早餐刘嫂会张罗。”   语气淡淡的,可是翟逸辰并不介意,情绪高涨。   “我去公司顺路。”   唐心妩知道,他从不早到公司,但也没揭穿他,就让他再装吧,装不下去了,再一次性解决。   “你先放着,我刚起来没有胃口。”   “好。”   ……   医生办公室里,白士容正要去查看唐心妩的情况,在窗口无意中看到了翟逸辰拎着早餐走进医院,想到了这段时间,好友并未来医院了。   转身拿出手机,拨了个号。   “……”   “老弟,最近在医院没见到你的身影突然有些想念了,最近很忙?”白士容旁敲侧击。   “还行。”那头传来邵博寅低沉的声音。   “既然不忙,得该到医院走动走动呀!人家正牌老公天天报到,这不,一大早拎着早餐来了,你再不行动,人家回心转意了。”   ☆、大灰狼哄小红帽的讨好   接到白士容的电话时,邵博寅正在家里的车库里,在白士容说出那句人家正牌老公天天报到……时,他站在车门口,打开车门的动作顿时滞住。   目光幽深的望着远处,良久,不咸不淡的吐了一句。“你倒是观察细微。”   手搭在车门上,手指不由的敲打着车门,发出叮叮声。   “我是帮你帮到底,能不仔细?她是一颗钉了,很难拔起,你可要足够的耐心,不过这个姑娘品行不错。”白士容的声音在电波里带了赞赏。   邵博寅微眯眼眸,目光透过车库门,看向远方,半响,幽幽的说:“白哥,她什么时候可以出院?钿”   “她恢复的不错,随时都可以出院了,只要回家好好休养。头晕方面,我开些药给她调调,再配合休息及饮食,慢慢的就能缓和过来,可以正常工作。”   邵博寅手中的电话搁在耳旁,抿着唇,听着电话里的话,整个脸渐渐严肃,似乎在凝思什么?半响,他的薄唇轻启。   “白哥,这样……匝”   挂完电话,邵博寅坐在车里,并没有极时开车,他点燃了一根烟,在烟雾中慢慢的沉淀着那颗烦躁的心。   那天,她梦呓的那句:“天地绝,乃敢与君别。”   不必猜都知道这话是对谁而说的,他当时,就离开了。   翟逸辰在她的心底已经烙下印迹,一个伤害她至深的人,依旧还能根深蒂固的存在着,可见她不是一般的顽石。   要搬动这块顽石,并非一朝一夕之事。   *************   唐心妩的病房里,刘嫂张罗早餐回来,看见翟逸辰的身影,没有第一二次来时的惊讶了,心态平常。   “少爷,你来了。”但语气难掩喜悦。   老实说,她最想看的还是翟逸辰的回头,只要他能有决心回头,那么挽回少奶奶不是难事。   “嗯。”翟逸辰正坐在椅子上,看报纸。   唐心妩站在窗口,眺望着窗口外,同时,还伸展手脚当成活动。   唐心妩听到刘嫂的声音,转过头。   “刘嫂,你早餐买的什么?”   刘嫂正将早餐放在餐台上,回答:“猪肝枸杞叶粥,还有烙饼。”   唐心妩嘴角弯了弯,走了过去:“好久没吃烙饼了,猪肝枸杞叶粥是医生交代过的食物,难得刘嫂记得。”   说罢,在餐桌上坐了下来,她自已动手打开盒子,脸上露出垂涎三尺的表情。   刘嫂刚才放早餐到餐台时,已经发现餐台上有一份月宫私房菜的盒子,她想,应该是少爷带过来给阿妩的。   可此刻,阿妩并不想吃他的早餐,刘嫂也注意到了翟逸辰的脸色有些不自然。   为了缓和气氛,她说:“少爷,你没吃早餐吧!”   翟逸辰目光依旧落在报纸上,显的漫不经心的应了一句:“没有。”   “那一起吃吧。”刘嫂说。   翟逸辰见有台阶下了,便点头:“好。”   起身,来到餐桌前,坐在了唐心妩对面,唐心妩低着头,径自吃着自已的早餐。   刘嫂从配套的小厨房里,拿着一个碗,站在两人跟前,正要盛猪肝枸杞叶粥时,唐心妩不咸不淡的说了一句。   “刘嫂,猪肝枸杞叶粥留点两个小家伙吃,他们刚抽了不少血,还需要补补。”   刘嫂突然鬼附身般,拍了拍脑子,“哦,该死,我差点忘了。”接着像变脸似的泛了个笑容,转对翟逸辰说:“少爷,小少爷和小小姐每天早餐都会过来这儿吃,这个份量刚好够母子三人,往后少爷要是过来吃早餐,我多带些。”   “吃我带过来的吧!”他叹息一声,知道唐心妩不会吃他带来的早餐。   “好,看着这盒子很漂亮,一定好吃,阿妩,一会你可以尝尝。”刘嫂说。   翟逸辰的视线一直落在唐心妩身上,看着她不紧不慢旁若无人的勺着粥放进嘴里,慢嚼慢吞的样子,猜的出她现在心静如水。   他记得以往她只要面对她,都会脸红心跳,而今她对他的只是心静如水,一如陌生人般,话更是少的可怜。   “吃完这个,我就饱了。”唐心妩应了刘嫂的话。   刘嫂笑了笑:“少爷,你的粥。”将盛满粥放在他跟。   两人低头无声的喝着粥时,无言以对,寂静的气氛下,只有两人喝粥微乎其微的声音,这让一旁的刘嫂一旁干着急,但也只能干着急。   最后,只能叹摇头离开。   气氛如死水般凝固时,门口传来敲门声,下一秒,门从外头推开,一对粉嫩盛装的龙风胎立在门口。   欢欢今天里头一件白色衬衫,外加黑色西服外套,领口下结着个红色小领结,下边是红色线条的西裙,双腿是白色裤袜,脚上一双黑色的圆头皮鞋,十分英伦学院派。   小小的身子后背,背着一个粉红色的公主书包,粉嫩的小脸上,那双乌黑溜溜的大眼,正灵活的四处转着。   一旁的安安亦是一身黑西服西裤,领口下也同样有个小领结,背着一个黑色的大书包,同样粉嫩的脸上有一又乌黑的大眼,只是这双大眼,灵活之余多了一份沉着,同样四处打转着。   两双灵活气现的大眼,突然顿在翟逸辰身上,两兄妹的脚步像被定时一样刹住。   欢欢蹙了蹙眉,那双灵气的双眼突然蒙上忧愁,安安却多了一份沉默。   “今天怎么这么迟,赶紧进来吃早餐,吃完去上学。”唐心妩看出了两兄妹的异样,开口说话的同时,放下手中的汤匙,起身去接两个孩子。   她走到门口,一手牵一个走了进来。身后的程又萸满头大汗的用手翩着脸。   “这两个小家伙走路可真快,赶的我满头大汗的……”话到此处,顿时停住,因为她看见翟逸辰了。   “哟,这是哪门子的风,把这么重要的宾客吹来了?”程又萸的语气无不透着讽刺。   翟逸辰倒也没理会程又萸的讽刺,只是看着和唐心妩相似的双胞胎,心头像是被什么蜇痛了。   她说,她是被人沾污的,这两个孩子生父不明,可却是长的这般惹人疼爱。   他拿着汤匙的手,突然泛起了青筋,那股羞辱就在眼前,心头汹涌澎湃。   两个小家伙感受到翟逸辰的变化,身子不由的瑟缩一下。   “翟大总裁今天倒是很闲呀!”程又萸不依不饶的追逼着。   翟逸辰睑回神色:“程小姐,这段时间真的谢谢你照顾我妻子和孩子。”   程又萸捂住嘴笑了笑:“哎哟喂,我没听错吧!你也记得唐心是你的妻子?真是天下奇闻呀!”   “萸萸,坐下吃早餐吧!一会还要送两个小家伙去上学。”   唐心妩适时出声制止她说下去。   两个孩子面前,她并不想发生让孩子心头产生阴影的事,就是连话也不行。   程又萸明白唐心妩的意思,剜了剜翟逸辰,说了一句:“有个倒胃口的人,怎么吃的下,让两个小家伙吃吧!”   说完,转身往门口走去,拉开门,离开有她不想见的人的病房。   欢欢和安安已坐上了桌,但是神情僵硬,一动不动,目光死死的盯住翟逸辰。   翟逸辰收好刚才的情绪,脸上泛起微笑。   “欢欢,今天穿的真漂亮。”   他赞扬的话,让欢欢瑟缩了一下,似乎见到的是个大怪物,突然对她说话的大怪物,乌黑的大眼,带着懵懂的瞪住他。   安安同样瞪住他,眼里多了一份打探。瞬间四只乌黑灵气的大眼瞅着翟逸辰,气氛有些怪诡。   唐心妩见翟逸辰对两个孩子的态度,心头并没有因此而高兴,她看的出来,翟逸辰心头的那股嫌弃死死的压着,心头不是真心的接受,他只是在试图挽回。   往后矛盾还是会随着爆发出来,她不需要这样的片刻的蒙骗。   “安安,欢欢,快吃早餐,一会迟到了。”唐心妩催促了一声。   兄妹俩不约而同的收回视线,四只小胖手拿起了各自跟前的汤匙,慢吞吞的一口一口往嘴里送,动作憨厚可爱。   翟逸辰望着两个孩子,便说:“安安,欢欢,这有肠粉,要吃吗?”   安安抬头,高傲冷艳的凝望他一会,“不喜欢吃。”语气也十分的冷淡。   欢欢却连回应都没有给他,只瞟了他一眼,带着防备。   翟逸辰心头受睹,但脸色上却没有表现出来,而是低头耐心的反问。   “那安安和欢欢喜欢吃什么?明天我带过来。”   语气有着大灰狼哄小红帽的讨好,安安不屑一顾,但眼珠子还是暗中转了转。   “我喜欢吃水上漂。”安安突然很狡猾的说了一个。   而欢欢听到吃的,顿时两眼放光,听哥哥说了一个水上漂,这个她好像没吃过,转头问安安。   “葛葛,水上漂是什么东东?那个好吃么?”欢欢眨着纯净的大眼,泛起了求解的迷茫。   安安心里不由的嘀咕一句,真是个蠢蛋。   “当然好吃。”但他还是回了妹妹。   欢欢粉嘟嘟的小嘴张了张,高吭出口:“我也要。”   翟逸辰听见水上漂,愣了一下,没听过,但见兄妹俩兴奋,只得应了一句:“行,明天我去买。”   安安老成的点了点头,然后神色无异的低头开吃着他的早餐,欢欢也随哥哥低头吃早餐了。   一旁的唐心妩顿看着儿子使坏,也没有出口制止,但是心头知道,翟逸辰会在两个小孩跟前受挫的,受受挫也好,打了他的念头。   *********   两个小家伙在去上学的路上,开始嘀咕着。   “葛葛,今天他好奇怪哟,竟然对我说话了,以往他看到我就一副讨嫌的脸色的。”欢欢坐在程又萸车的后座,小胖手托着乌黑的小脑袋瓜子。   安安扫了她一眼,确定的语气回答:“他在讨好我们。”   接着,也是托着小脑袋瓜子,两个小蘑菇头,不由的靠在一块儿。   “他为什么要讨好我们?”欢欢挖树根般的追问着。   “因为我们从那个家搬出来了。”安安蹙着眉头说,他想应该是这个原因。   “哦。”欢欢应了一声。   “那是不是我们没搬回去,他都会这样待我们这么好?”欢欢突然想到这个问题。   安安其实也不是很确定是不是这个原因,但是他想到只有这个原因,不确定的说了一句。   “估计吧!”   “那我们就不要搬回去。”欢欢奶声奶气的说。   想着,不搬回去,他就会对他们好,这样多好。   安安也一副迷茫的样子,但是脑子里已经有了另一个想法了,突然问前边开车的程又萸。   “程姨,他真是因为我们搬出来才变好的吗?”   兄妹俩的对话,一字不落的进了正开车的程又萸耳里,她没有出口打断兄妹俩的对话,是因为想听听两个小家伙的心声。   最后听到欢欢说的话,程又萸脸上露出笑容,翟渣滓想收买两个小家伙,没路。   这是他的报应吧!   语气不由的喜悦起来:“就是刚才你说的,因为你们搬出来了,只剩下他一个人才发现他好孤单,少了两位可爱的天使在家里,他睡不着,所以开始想你们了。”   孩子的天性单纯,她就算再讨厌翟逸辰,也不会在孩子面前说他一句不是,因为不想给天真的孩子们留下不好的阴影。   两个小家伙小鸡喙米般的点了点头。   只是下车时,安安凑近程又萸耳旁突然问了一句:“程萸,妈咪会不会和他离婚?”   程又萸一愣,没想到安安竟然会提到这个问题,别看安安虽小,但还是心头明了着。   “安安为什么这样问?”她伸手捏了捏他的小脸。   安安立起头,一副认真:“因为我们搬出来了,按理说,都会到离婚那一步的。”   程又萸心头惊讶的,她虽然知道安安与众不同,但是没料到他的心思竟然已经达到这种程度了。   “程姨,妈咪是不是想和他离婚。”   安安眨着那双大眼,一怔不怔的盯住程又萸。   程又萸被他盯的倒是不知道所措,顿了几秒讪讪的笑了笑,用推移手法打发安安:“这个问题,程姨也回答不出来,晚上问你妈咪去。”   虽然不满意这个回答,但安安也没有纠缠,走到一旁,拉起妹妹的小手,和程又萸再见,往校园门口走去。   而欢欢脑子里没有任何疑问后,开始捉摸着哥哥说的水上漂是什么东东?   程又萸望着远去的两个小身影,拨了电话,告诉了唐心妩,唐心妩知道后,望着还坐在一旁的翟逸辰,一脸凝重。   “你还不去上班?”最终她打破沉默。   “我一会就去。”翟逸辰抬头,正望着她。   唐心妩觉的有必要把话说的再清楚一点了,于是也拿过一张椅子,坐在了他的对面。   “翟逸辰,我不清楚你这段时间的出现是想挽回什么?但是别费心思了,你从心底无法接受孩子的出生,也不能接受我的污点,这样下,只有让你自已难受,别人也难受,放手吧!”   翟逸辰突然站起身:“为什么?难道我这样做的还不够吗?”   “你以为这样,矛盾就不存在了?这是本质性的问题,始终有一天会爆发出来,何必这么辛苦呢?”   唐心妩脸色坚定的凝望着翟逸辰。   “翟逸辰你刚才忍的很辛苦,是吧!其实没有必要忍,我答应过,等这段风波过后,再低调离婚,不会造成你任何的困扰,爸那边,我会跟他解释,让他同意的。”   最后,唐心妩的声音十分的平静。   翟逸辰定定的望着她,依旧那句:“我说过,不会同意离婚。”   正在这时,病房的门突然再次被推开,走进一位穿白马卦的医生。   ☆、他急步上前抱住晃动的她   走进来的是白士容,一身白马卦,让温润的脸上增添了一种安静和平的意感。   他微笑的走到唐心妩跟前,关切的问:“唐小姐,感觉怎么样?”   唐心妩在白士容走进房间就已经从椅子上站起身,脸带笑意:“白医生,我感觉好多了。”   白士容朝翟逸辰点头示意,走到唐心妩跟前,“坐吧,你现在还不能长时间站立。”   唐心妩朝他微微莞尔的点头,坐回椅子上,倒是翟逸辰起身了,白士容透过薄薄的镜片淡淡的看了眼他,再转对唐心妩说钿。   “你现在已经可以出院了,在家里好好休养,保持良好的心情,千万不能激动,激动会让你脑子充血,而脑子的血液供应不足,会造成晕眩的。”   唐心妩认真的听着白士容的提醒,点头,“我会注意,谢谢你了,白医生。”   “不必客气。”白士容笑道匝。   一旁的翟逸辰这时也搭话上来,“白医生,你的全名叫白士容?”   白士容毫不掩饰的点头:“嗯。”   翟逸辰蹙了蹙眉:“白医生是国际名医,怎么会在这港市这个医院呢?”   白士容推了推脸上的眼镜,淡然的说:“没有固定在哪个医院驻地,都是到处进行交流,这次正好到了港市这边的医院碰上了唐小姐。”   翟逸辰若有所思的点头,同时说了一句:“原来这样,是我太太的荣幸。”   白士容面色平静,没有接着这个话题下去,而是把主要问题放在了转移到了唐心妩的问题上。   “病人出院后,翟先生要特别注意,要让病人感到舒心,这样恢复起来更快。”   翟逸辰站在他的对面,点头,突然问了一句:“白医生,我太太出院多久可以正常上班?”   一旁低垂眸眼的唐心妩听见翟逸辰的问话,抬睑别有深意的扫了他一眼。   白士容嗡唇笑了笑,“翟先生真是心急呀!其实可以让病人多休息,但真的要工作的话,也不是不能,只要出院这段时间让病人好好休息,一个星期后,就可以上班了,但上班后不能太过劳累。”   翟逸辰露出笑容,“怎么舍得让她操劳,先做好了解,这样对她也好。”   其实辰天和盛世的合作,因为唐心妩的住院已经开始滞停了,如不能按时完成,损失将会不以计其数。   翟逸辰哪会不着急,一心只盼着她尽快可以上班,工作才能就绪。   白士容顿了顿,特别的提示了一下:“唐小姐是搞设计的,如果工作上真有什么重要的设计,不防考虑一下在家里完成,毕竟唐小姐的头晕是不防设的。”   翟逸辰听完,很同意的点了点头。“好的,谢谢白医生的提示。”   唐心妩一句也没有说话,低垂着眉宇,不知道在想什么?   白士容说完情况后,翟逸辰的手机适时响了,他持了手机上的屏幕一眼,便离开病房,只留下了白士容和唐心妩。   “白医生,这段时间真是谢谢你的照顾了。”唐心妩坐在椅子上说。   “唐小姐这话就过重了,说不定以后我还要仰仗你帮忙呢?”白士容打哑迷般的嘻笑一句。   “白医生真会说笑。”唐心妩干笑着。   “这可不定,以后你成了著名的设计师,我出席时某研讨会要找你设计衣服,还不得是仰仗你。”   唐心妩呵呵一笑:“白医生真会说笑,如果有那么一天,一定要为白医生设计独一无一的服饰。”   “这话我可记住了。”白士容笑。   只是这样的一个玩笑话,往后倒真的成现实了。   ********   唐心妩在第二天就出院了,开始在金地格林休养。金格格林的房子,足足有两百平方宽,住起来非常舒适,在刘嫂的加入下,房子透着温馨。   出院的第二天,唐心妩接到了傅绪的电话,傅绪在她住院期间,曾探望过她。   傅绪先是询问唐心妩的身体状况,完后再说出来电的意思。   “唐小姐,辰天和盛世的合标案,因为你的情况已经搁置了一段时间,邵总也很体谅你情况,愿意把时间往后延了十天。”   唐心妩有一时间的愣怔,没想到邵博寅会通容到这地步,心头倒是立增了对他的感激。   “傅助理,替我转达对邵总的谢意。这几天我在家休养,不过休养期间我会尽快把设计稿完成。”   其实在还没出事前,她的设计稿都已经有个大概轮廓了,现在只需要将它们再完善就可以出图了。   “这样那就放心了,不过你的谢意,你还是亲自打给邵总吧!”傅绪笑着说。   唐心妩顿了顿才说:“好的,我会的。”   挂完电话,唐心妩没有立即拨号,沉凝着打过去该如何给邵博寅说。   思索良久,她还是拨通了他办公室的号码,那头传来甜美的女声。   “我找邵总。”唐心妩对着电话那头说。   “小姐贵姓?”   “姓唐。”   “稍等。”   静片刻,手机里传来优美的音乐,还未从音乐声音缓过来,音乐声转成了低沉的男音,从电波那端传一直透进她耳里。   “喂。”   只是一个字,但依旧不减沙哑磁性的魅力。唐心妩瞬间失神,那头又传来一声:“说话。”   她才回过神来,赶紧清了清嗓子,“邵总,我是唐心妩。”   那头沉寂了几秒,才传来一句:“出院了。”   一句如熟悉人之间对话的语气,让唐心妩有瞬间的错愕,似乎两人从来没有发生过不愉快的事,但她很快释然了。   她认为邵博寅那种日理万机的人,不会记挂这些锁碎之事,于是她低低的应了一声。   “是的。”   “出了院先在家好好养着。”邵博寅的语气俨然家人的叮嘱,让唐心妩一瞬间有些不适,但还是很温和的回应。   “正在家养着。其实我这次打电话是因为我的事情而耽误了合作案的工作,谢谢邵总能体谅愿意把到期时间推延。”   唐心妩直接表明来意。   “谢的事先摆一边,等这次合作完美落幕再谢吧!”邵博寅的声音突然有些僵冷。   唐心妩感觉到了,不明白他突然为何变的这般快,低低的应了一句:“你放心,我一定会尽全力,设计出最适合这次合的设计。”   “叮”一声,在她的话落下后,她听见像是金属打火机的声音。   邵博寅应该在抽烟,又是沉寂片刻,唐心妩握着手机,不知所言,顿了半响,便打破寂寞说。   “邵总,我也没有其他事情了,就不占用你的时间了。”   “等等,你把我的手机号存一下。”突然,邵博寅说了这样一句。   唐心妩有瞬间的错愕,一时间不知用何话话来应对,邵博寅在那头已开始报号码了。   “138……”   “存好了吗?”   唐心妩被催促的只好握着手机,走到一旁柜台边,拿起笔唰唰的写下这个号码,最后说了一句:“存好了。”   “你说什么?”突然,那头的邵博寅说了一句。   接着传来解释:“不好意思,刚才一位朋友问我手机号,但是如果你存下了,就先保存着,以后有什么事可以直接打过来。”   唐心妩瞬间懵住了,他刚才不是对她说的?然后低头望着纸上那一串数字,足足顿了几秒,她略带尴尬的说。   “那个,我也没什么事,就不打扰你了。”   “嗯,好好养着。”   挂掉电话,唐心妩有些失神的望着邵博寅的号码,她哪根筋错乱了?竟然会认为他会让她存号码?   突然,一把扯过那张纸,揉成一团,只是刚要丢掉时,她又刹住动作了。   最后,她还是留着,认为往后也许会派上用场。   ****************   那头的邵博寅挂完电话,脸色愉悦,走进来的傅绪也发现了这点,不由的放大胆子打探着。   “邵总,刚才我给唐小姐打了电话,她说会尽快把设计稿弄出来。”   “嗯。”邵博寅点了点头。   “她知道合作时间推迟后,直说要感谢你,我让她给你打电话,一会她应该会打给你。”   傅绪很有眼色的盯住邵博寅的表情,但是邵博寅依旧是那副冰冷又严肃的面孔,傅绪心头有些抓狂,高深的邵总。   “嗯,辰天那边的事,你全权负责,完事后,可以给你假期。”   傅绪听见能有假期,心头恨不得唐心妩明天把稿件交了上来,点头。   “是,我一定会完成好。”他满脸保证。   *******   唐心妩在家休养的第三天,翟逸辰找到金地格林来了,他坐在客厅里,目光四处张望。   看着房子的格局,他整个脸色陷入阴晴不定中。唐心妩正在房间里捉摸她的设计,并没有出来,上次说过话后,她不再接待翟逸辰了,而是让刘嫂带去一句话。   “设计稿,三天后可以出来。”   刘嫂说完这些话时,翟逸辰的脸上明显松了一口气,接着点了根烟,吞云吐雾起来,“刘嫂,这房子是……”   “阿妩租的。”刘嫂知道翟逸辰的心思,打断了他要往下说的话。   “哦。”翟逸辰吐了一口烟圈。   “少爷,你也别恢心,阿妩的性子是比较固执了点,但只要有耐心,还是能可以感动她的。”刘嫂看着他有些落寞的情绪,安慰了他。   翟逸辰没有说话,坐了一会,便离开了,因为他接到苏婧宁的电话。   三天后,唐心妩的设计稿终于出来了,她拿着稿图来到盛世,傅绪隆重的迎接她。   “傅助理,这设计稿我先送到设计部去。”唐心妩看着电梯一直往最高层奔向。   “这设计稿直接给总裁看就行。”傅绪笑着。   “直接给邵总看?”她质疑的问。   她觉的好像哪儿不对劲,但是又说不上来,因为以往,她似乎没有过这样的先例。   “是的,因为现在时间紧迫,邵总希望早点定夺。”   傅绪的解释合情合理,也打消了唐心妩的顾虑。   “你先坐一会,邵总正在开会。”傅绪把她带进了邵博寅的办公室。   然后,傅绪就忙他自已的事了,留下唐心妩一个人在邵博寅的办公室里。   等待的时间不短,唐心妩感到实在乏闷,起身,走到窗户边,眺望下去,几十层高的楼,眺望下去的,街道的车辆犹如蚂蚁行走。   这样的高度,让她一时有些晕眩,不知是因为高度还是受伤后的原因,唐心妩晃了晃身体。   她的状况,落进刚踏进办公室的邵博寅,他急步上前抱住晃动的她。   唐心妩迷迷糊糊的感到被人抱住,虽然心头有些排斥,但是此时已经无力挣扎。   她被抱到沙发椅上,闭着眼,直到耳旁传来一道低沉沙哑的声音,“喝点水。”才缓缓睁开眸子。   入眼的是一张分明的五官,五官上那双深邃如海的眸子,像海绵吸水般将她紧紧的吸住。   对上这样的包罗万象的眸子,她的心突然砰砰的乱跳着,刚才是他抱她过来的?想到这,羞赧立即涌上脸颊,不由的闪现一抹红。   为了化解羞赧,她垂睑伸手接过他递来的水,:“谢谢!”然后低头喝水。   她的表情全部落进了邵博寅眼里,只见他嘴角微微往上扬,然后在了她一旁坐下,若无其事的拿起她放在玻璃台面上的设计稿翻阅起来。   唐心妩低头喝着水,心头的羞赧,依旧没有消散,在这样静静的共处下,她闻到,空气中传来淡淡的草香味,十分的好闻。   纸张割过空气发出唰唰的声响,是这个办公室唯一的动静,同时也化解了室内的尴尬。   她把水喝完,心头才慢慢平静起来,抬头,看到的是邵博寅认真稿件的侧脸。   近距离下,他的侧脸十分的完美,如人工刻出来般,眉角之间的英气,让他的侧脸更加霸气魅力,这是翟逸辰没有的。   突然,邵博寅转头,和她的目光对上,唐心妩有偷看人被抓包的狭促感,慌乱的抬手拢了拢耳旁的细发。   今天她披散着头发,这样的举动下,有种清纯的妩媚。   邵博寅那双深沉的眸子,一刻也没离开她的脸,唐心妩有些慌忙,静静的对视片刻,空气中,顿时衍生了一种叫暖昧的东西,在两人眉眼之间缠绕。   唐心妩承受不住他深眸的威力,利用放手中的杯子的动作化解此刻的紧迫,扯开突然变的干燥的嗓子。   “这设计符合您的要求吗?”   她用了个您字,把刚才的暖昧扫的干干净净,但这让邵博寅浓眉微蹙。   看着她,良久说了一句:“我很老?”   唐心妩瞪大眼,扯了突然变干的嗓子:“只是对人的一种尊重。”   她的解释,让邵博寅睑了睑深眸,接着站起身,走到他的办公台边,拿起一根烟,点燃。   唐心妩知道,抽烟的人,是因为心里烦闷,可是她想不出邵博寅烦在哪儿?   是因为刚才她用了那个‘您’字?   正当她寻思这个问题时,邵博寅突然说了一句:“这设计稿你是出院后赶出来的?”   她慢半拍的看向他,片刻敛回思绪,说:“不全算是,我以前就有些轮廓,出院后只是再往里头完善。”   邵博寅点了点头,抽了两口烟,开始对她的设计提出了些观点,她也很虚心的接受着。   最终,这稿件没能过,邵博寅让她拿回去改,改完再送过来。   “现在快十二点了,一起用个餐吧!”邵博寅在唐心妩正要开口说离开时,率先出口了。   ☆、把一个女子带到她们跟前,可见不一样   邵博寅的车驶到了海王大厦,车停,下车,唐心妩伫望着大楼时,脑子似乎一下子清醒了过来。   有些懊恼,怎么就跟过来了?   想到刚才两人的独处,那股羞赧还未褪去,现在竟然跟他来吃饭。   她敲了敲额头。   “头晕吗?铄”   一道低沉的声音从她的身后传过来,打断了她的思绪,同时也止住动作。   她转头,“不是。”   “那我们走吧!瑚”   高大修长的身影从她身旁越过,掠过一阵男性气味,依旧略带淡淡的草香味儿,刺激着她的嗅觉神经。   他穿了一件深蓝色线条的衬衫,黑色西裤,意大利手工皮鞋,一手抄袋,一手垂在身侧,信步闲庭的迈着稳健步。   宽宽的背脊,犹如伟岸矗立的雄山,但并不魁梧,而是让人赏心悦目的黄金比例,优雅的步伐下,散发一股浑然天成的王者魅力。   她望着他那优雅的背影,迟疑,凝眉,一副进退为难,咬了咬牙,最终还是迈开步伐跟了上去。   邵博寅带她是到月宫私房菜吃饭,月宫私房菜在海王大厦的五楼,乘坐电梯时,正是吃饭时的高峰期,人潮涌动。   电梯挤满了人,唐心妩一开始是站在门口边沿,因为后边有人步进来,便被人流涌到了中间。   而邵博寅先是护她进电梯,待她走进,才迈进去,但是人太多,唐心妩跟前的位置,立即被人占据。   电梯起升。   邵博寅站在门口,转头瞅了一眼唐心妩跟前的人,那人触上邵博寅的目光,被他深邃又犀利的眸光触了一下,再看他浑身上下而散发出来的气场,脚步不由的移开,让了一条道,他往前一迈,人已立在唐心妩跟前。   因为邵博寅的存在,唐心妩感觉到周围的人纷纷往两边靠去。   她伫立的地方顿时不再拥挤,不由的抬首望了一眼他。   入眼的依旧是他的侧脸,坚毅又有型。突然,邵博寅转过头,再一次对上她的目光,她的心突然扑通一跳,近在咫尺如漩涡般的深眸,把她定定的吸进去,她整个人突然有些晕眩了。   “头晕?”他略低着头,靠近她耳旁,沙哑而磁性的声音让她猛地一醒,抬头,望进他殷切又带着一种让她捉摸不透的目光,看着他良久,僵硬迷茫的摇了摇头。   恰时,‘叮’一声清彻响起,唐心妩还没缓过神来,肩上突然一重,一道温热的气流从肩膀往身上各个地方流窜,她懵迷迷的转看肩头,邵博寅一只双手正揽住她的肩。   她再转看邵博寅,只见他正神情专注的用另只手拨开人群,往电梯门走去。   “麻烦让让。”低沉的声音似乎有种魔力,众人不约而同的移了移步子,一条羊肠小道立现在两人跟前。   她被揽在他怀里,往门口带去,   老实说,在他的怀中,她只觉的头晕脑热,脚下的步伐没有平时的稳健,以至整个身子都挂在了他的身上,以此支撑着才能正常行走。   微低的头,离他的胸口很近,强有力的心跳声清晰的落进她耳旁里。   她不知道是怎么样走出电梯的。   直到出狭窄让人压抑的电梯间,清晰的空气迎面而来,才晃回神,她抬头看他,看到的只是他坚毅的下巴,刚要张嘴让他放手时,却不想他率先撒开手。   两人的拉开距离后,邵博寅顿住脚步,侧头,对上她迷惑的目光。   “刚才人太多,担心你被人撞倒。”低沉的声音传来为刚才举动的解释。   说完后,他一手抄袋,一手垂直的姿势和唐心妩同排而站。   她侧头凝望,看到他的目光依旧是她看不透的深邃,这样的解释,让她要出口责斥的话瞬间消弥于喉咙口。   静静对视,两人之间的气氛有些诡异,身旁有人经过,她有些迷乱的低头,伸手拢了拢头发,低低的说:“谢谢!”   看着她的样子,邵博寅嘴角却泛起了笑意:“走吧!”   迈开步子,往前走去,唐心妩只能跟了上去。   两人踏进月宫私房菜的大门,服务生上前迎接,带领着两人到预定的包厢里,只是刚走两步,身后传来一声女声。   “阿寅。”   邵博寅顿住脚步,转头,“奶奶。”   唐心妩也停下脚步,转身,只见一群人簇拥着一位身穿深紫色套装的老人,老人一头银发,气色红润。   这位老人正是邵博寅的奶奶江意珍,今天江意珍跟着邵家众多女将前来月宫吃午饭。   邵博寅走了过去,“奶奶,今天你们在月宫聚餐?”说话间,他从人群中扶过精神矍烁的江意珍。   “是呀,你四婶说今天来月宫,正好大家就一起过来了。”江意珍正笑吟吟的说。   “哦,原来这样。”邵博寅扶着老人,往前走着。   还立在他们跟前的唐心妩,一时之间有些不知所措。   万万没想到和邵博寅吃个饭,会碰上他的家人,忤在原地,想让众人忽视她,最好邵博寅也能忽视她,那么可以免去这一顿午餐了。   “阿寅,你跟谁在这儿用餐?”突然,江意珍另一旁穿着讲究,透着一股知性的一位中年妇女问,是邵博寅的母亲季卉。   “妈,一位朋友。”邵博寅云淡风轻回答着,但目光落在了唐心妩身上。   唐心妩正低着头,没有束起的头发垂下挡住了脸。   季卉随着他的视线看过去,看见唐心妩,眼微蹙,但没看清唐心妩的面孔,又碍于人多,但没有再追问下去。   “阿寅,终于开窍了,和女性朋友一起出来吃午餐。”接话的是邵博寅的四婶。   “老四,别瞎说。”季卉呵斥一声。   邵博寅的四婶缩了缩脖子,而一直沉默不语的江意珍,目光一直落在唐心妩身上。   她打量着唐心妩,若有所思。   众人立在唐心妩跟前,她这才抬起头,目光落在众人脸上,礼貌的朝众人点头示意。   “阿寅,这位是?”江意珍眼里有惊喜,同时,心头更是汹涌澎湃了,这位女子和那天见的小女孩长的太像了。   突然,有种猜测在江意珍脑海不断升腾。   “奶奶,这位是唐心妩。”邵博寅只是简短介绍着。   然后转对唐心妩说:“我奶奶,我妈,四婶……”   清一色女将,属于三姑六婆的关系,唐心妩扯了扯嘴,朝众人打了声招呼。   “啊哟,唐小姐长的可真俊。”邵博寅的四婶走到唐心妩跟前,从头到脚把唐心妩打量一翻。   那眼神就像婆婆第一次见媳妇的目光。   不仅邵博寅的四婶这样打量,季卉,江意珍身后还有其他亲戚,亦是用的同样眼神。   第一次被人这般打量,唐心妩有些难为情,挤出个极不自然的笑。   “奶奶,我送你到包厢。”邵博寅出声打破这种僵局。   江意珍的目光依旧还落在了唐心妩脸上,在邵博寅说话后,才收回目光,点头。   “走吧!”   季卉也适时收回目光,一行人这才往包厢走去,唐心妩忤在最后,现在她有种逃离的冲动感。   步子越来越慢,走在前边的邵博寅突然转过头,望着在身后磨磨蹭蹭的唐心妩,说了一句。   “别落下了。”   唰一声,大家再次转头,如激光般的强烈的光芒落在她的身上。   唐心妩脸上哄地红了,望着众人的视线,带了些羞赧,脚下的步子只得加快。   四婶见状,走到唐心妩跟前,拉起唐心妩的手,笑了笑:“唐小姐,不必不好意思,一回生,二回熟。”   唐心妩干干的对着四婶笑了笑,于是随着众人一块走去。   江意珍所在的包厢,和邵博寅定的包厢位置正好是两对门。   当扶着江意珍进包厢门时,邵博寅便说:“我们正好在对面。”   “真巧,两对面。”四婶一副热叼叼的样子。   唐心妩没有跟进包厢去,她伫在门口,江意珍刚踏进包厢门口,顿住脚步,对扶着她的邵博寅说,“既然在两对面,不如过来跟我们一块用餐吧!人多热闹。”   邵博寅抿了抿唇,一副高深莫测的表情,说:“奶奶不介意的话当然没问题……”顿了顿,转对唐心妩说:“不介意吧!”   立在门口的唐心妩,突然一怔,看见大家的目光又是落在她身上,一时间有些懵懂。   她刚才闪神了,并没有听清楚江意珍的话,所以面对邵博寅那句‘不介意’完全不知道讲什么?   想问什么不介意,又担心唐突了,滞了几秒,在众人逼迫的目光下,机械被动的点头了。   邵博寅嘴角露出一抹笑意,说了一句:“那别在门口忤着,进来。”   四婶脸上的笑意更深了,拉过唐心妩的手:“不用这么拘束,都很好相处的。”   季卉看着弟妹热络的样子,眉头拧了拧,但终究没有说什么,看了一眼唐心妩,跟在邵博寅和江意珍身后踏进包厢。   唐心妩是被四婶拉着步进包厢的,坐的位置也是四婶身边,坐下后,四婶就一副迫不及待的拉关系了。   “唐小姐,你今年多大?”四婶的目光像看中了一颗钻石般,发出耀眼的光芒。   唐心妩有些尴尬的拢了拢耳旁的发丝:“二十三。”   “真是年轻呀!二十三岁,不过你看着倒像个十八九岁的小女孩。”   唐心妩被赞的十分不好意思,呵呵一笑,随口说:“您也很年轻呢?”   四婶被赞年轻,情不自禁的摸脸,一副不好意思的笑:“嘴巴这么甜。”   坐在一旁的季卉,一脸忧心忡忡,见弟妹和唐心妩聊的火热,伸手扯她一把。   “三嫂,有什么指教?”四婶手臂上受到牵引呼,转头大大咧咧的高喊。   季卉心头十分无奈,但还是说了一句:“你跟我出来。”   说完,季卉站起身,手里拿着一个黑色的包,走向门口,四婶有些摸不着头脑,朝唐心妩笑了笑:“你坐一会,我出去一趟。”   四婶的热情倒让唐心妩有些受宠若惊,但也朝她点了点头。   四婶离开后,一直和邵博寅说话的江意珍看了过来,脸色严肃。   唐心妩看着江意珍的脸色,心头有些怵,手握着水杯,坐立难安的,一时之间不知道该如何进退。   坐在一旁的邵博寅看出了她的窘迫,对江意珍说:“奶奶,你不是很喜欢上次看中的那套时装吗?设计师现在就坐在您的对面,心头有什么感想?”   江意珍一听,似乎很意外,抬了抬头,脸上闪着不可置信的神色。   “设计师叫唐心妩,正是眼前这位。”邵博寅解答江意珍眼里的疑惑。   江意珍本来有些抵触唐心妩的神色,但说到那款《意之珍》的时装,立即消散不少,只是脸上并没有马上露出喜悦的表情。   依旧板着脸,瞅着唐心妩:“那款意之珍是你设计的?”   唐心妩听见她去年设计的时装名字从江意珍嘴里传出来,有一瞬间的错愕,表情呆呆的看着江意珍。   “我奶奶非常喜欢你去年设计的《意之珍》系列的时装,还特意订了一套,虽然这是年龄偏小穿的,但奶奶依旧非常喜欢。”   邵博寅解释着。   唐心妩这才反应过来,弯了弯唇:“原来老夫人也喜欢那个系列的时装。”   江意珍撇了撇唇,故做出一副不屑的表情,叹了叹:“其实也不算很喜欢,因为买了那套,一次也没穿过。”   其实那是因为颜色太过年轻化了,她没敢穿出去。只是碍于面子上,她不会说出这种原因。   唐心妩听见自已的设计在年龄大的消费者嘴里说出来,有种被得到认可的喜悦,一点也不在意江意珍的表情,脸上的笑容依旧挂满。   “老夫人你这种气质和气色,其实应该多穿颜色鲜艳的,更能衬出你的雍容高贵。”   江意珍被赞,心里早已乐开了花,但依旧死要面子,隐忍不表露。   一旁的邵博寅将江意珍的表情纳入眸底,出其不意的说了一句,“不如你替我奶奶设计一个系列。”   江意珍强装的表情,被孙子这出其不意的惊喜完全攻破了。   雍容华贵的脸,泛起了笑容,眼角之眉衍生出淡淡细纹,但并不影响她的气质,反而让她看起来年轻不少。   期盼的目光落在唐心妩清瘦素白的瓜子脸上。   唐心妩其实也被出其不意的要求给难倒了,那双水汪汪的大眼,对上江意珍的目光,但她的目光有左右为难神色。   “怎么?不愿意?”江意珍脸上的笑瞬间凝固了。   “你不用在意成本那些,一切费用都由我来出。”邵博寅适时的附上一句。   意在为唐心妩找台阶,唐心妩看着江意珍的表情,又再看邵博寅。   话都已经说到这个份上了,她能拒绝吗?显然不能,毕竟邵博寅卖了一个大人情给她,是因为这次的设计合作案。   “如果老夫人不介意的话,我当然乐意替老夫人设计适合你的系列。”   江意珍听到想要的答案,脸上的笑意即时也泛了出来。   “嗯,不仅要适合我,还必须要独一无二的。”   这时,季卉和四婶从外头推门走了进来,听见江意珍说的话,四婶好奇心十分的重,便问:“什么独一无二?”   江意珍因为服饰上有了自已的系列,心头略高兴的说:“我要求服装上的设计独一无二。”   “妈,你的服装一直都很独一无二的。”四婶说,随之在唐心妩身旁坐了下来。   江意珍听见儿媳的话,脸上更明媚,便说:“这次不一样,是我自已经的个人系列。”   四婶有瞬间的错愕,瞪大眼睛,“妈,你找人帮你设计衣服?”   江意珍倒是一副不以为意的点头,但是没有说其他话,倒是坐在一旁的其他亲戚说了:“唐小姐是《意之珍》的设计师,阿寅让她帮老夫人设计适合系列。”   这不仅让四婶惊讶,也让刚坐下的季卉惊讶,都不约而同的望着唐心妩。   接到两人震撼的目光,她挤了一抹笑意:“我也不知道能不能设计出老夫人喜欢的款式。”   江意珍一听,又再次板着脸:“什么叫不知道能不能?能设计出《意之珍》这样的时装,可不能对我的敷衍了事。”   江意珍太在乎自已的服装了。   唐心妩望着江意珍的脸色变的快,拢了拢头发,但也没有故意讨好,缓缓幽幽的说:“对每件作品,我都会尽自已最大的努力的。”   江意珍这才满意的点头。   只是一旁的四婶却不能淡定了,抓住唐心妩的手,双眼放光:“心妩呀,既然你也我设计设计,我也喜欢你的《意之珍》。”   四婶也是个爱跟风的人,特别对服装要求高,而邵家是个有头有脑的家族,她常常要为出席一些重要场而而烦恼服装,现在见面前有个设计师,哪愿意放过,再听见婆婆有个人风格的时装,她产生也要个系列的念头。   唐心妩有点意外,但同时又有点为难,可是看着四婶期盼的目光,拒绝的话硬是说不出口。   一旁一直沉默的邵博寅将众人的反应都看在眼底,眼底闪过只有他懂的深意,漫不经心的说:“不如这样,你也给四婶,我妈各自设个系列,她们对时装也有一定的鉴赏能力,一切费用由盛世出。”   唐心妩的目光从四婶的脸上转移到邵博寅脸上,见他目光灼灼,她凝望片刻,有一时间的恍然。   一旁的四婶心急,推了推唐心妩的手肘,“心妩你可不能偏心呀!我三嫂可是阿寅的母亲,这个也是至亲呢?”   唐心妩一顿,脸上的表情有些呆滞,但片刻,明了里头几分意思,四婶这意思是以为她跟邵博寅有那种关系?   她只能解释,但又不能解释的太直白,略略低头。   “四夫人,我是辰天公司的设计师,一般来说是不能给公司以外的任何企业或个人设计的,这是职业操守问题,但因为最近我负责的设计合作,因为我出了点意外而导致延滞,邵总十分的仁意,合约的时间给予延长,才没有让辰天及我造成损失,对于邵总的这中小要求,于情于理,我也不能拒绝。”   唐心妩这一翻话说的十分得体,解释了他们之间的关系。   这让浮想联翩的四婶一时间有些愣怔了,目光落在唐心妩脸上,只见她一脸闲静温婉,眉眼之间,完全没有小三的本质。   再看看邵博寅,一脸看不到底的表情。   四婶在邵家也有几十年了,是看着邵博寅长大的,多多少少清楚邵博寅的性子,知道他对不喜欢的物或人,不屑于看一眼。   能把一个女子带到她们跟前,可见不一样,当初他结婚,都没有把苏婧宁带来给她们先瞧瞧。   还有那副表情,那是一种探不到底的深沉。   这种深沉,往往是因为在谋算什么才会表露出来。   四婶瞬间明了,这小子对人有企图,可是这姑娘似乎还没有那种心思呢?   但是如果阿寅没有结婚,她一定帮这个忙。   可现在阿寅却是有妻室的人,虽然对苏婧宁她算不上是十分的喜欢,但她对这种吃着碗里看着窝里的做法是不会苟同的,所以她并不会帮这个忙。   但是她喜欢时装呀!   这会儿,四婶已开始上下纠结了。   同样翻江倒海的不止四婶,还有季卉,季卉对儿子的了解那是比四婶更深,也已看出了儿子的心思,可是看这姑娘倒是没有表现什么心思出来。   心头不由的猜疑着,是太会装还是真的没有任何想法?   在唐心妩说完话后,沉寂了片刻,突然有人说了一句:“唐小姐,你出什么事故了?”   唐心妩看向那人,云淡风轻的说:“摔了一跤,不过现在没什么大碍了。”   “哦。”有人发出一声叹声。   “不过给各位夫人的服装,我会尽快设计出来,先从老夫人的开始,老夫人的完事后,再给两位夫人设计,这样行吗?”   唐心妩朝季卉及四婶投去询问的目光。   四婶见唐心妩刚刚大病初愈,自然不能着急,点头,“没问题。”   一直看着唐心妩的季卉确,顿了许久,才接了话题:“既然唐小姐刚刚初愈,我的就免了,反正我对服装并没有多大的兴趣。”   唐心妩也没在意季卉的话,更不想去讨好任何人,而且她和邵博寅的关系清清白白,不想被人看轻了。   顺应着季卉的话点头:“谢谢夫人的体谅。”   脸上保持着一贯的平淡。   江意珍看出了三媳妇的心思,可是她不想管这些乱七八糟的事,她只需要保持漂漂亮亮,还有曾孙抱,就好了。   想到曾孙,江意珍的目光不由的再定在唐心妩脸上,脑海浮现上次见到的两个娃娃面孔,越看就觉的和唐心妩越像。   片刻,江意珍心头已经有个决定了。   一直沉默的邵博寅,已经将所有人的心思看在眼底了,微眯着眸子,不知在想什么?   气氛瞬间有些僵滞,四婶突然打趣的笑道:“三嫂对服装都没有太多的讲究,不像我们穷喜欢这些。”   唐心妩拢了拢头发,微微莞尔。   ☆、爱孩子有魅力的男人让人憧憬   上菜,大家坐在了餐桌边,一桌子的佳肴,散发着诱人的光泽。   唐心妩和四婶坐在一块,邵博寅跟江意珍挨着坐,其他人气氛融融。   “心妩呀,你得多吃点,你看你这张小脸,白的没什么血色,看着真让人心疼。”   四婶转着转盘,将一盘滋补的鸡肉炖药材转到她跟前。唐心妩看着跟前的食物,有点发味。最近刘嫂天天炖鸡肉给她吃,所以看到鸡肉就发怵。   但不忍拒绝四婶的热情,她还是伸去了筷子,夹了一块进碗铄。   “谢谢。”她低低的说着。   四婶圆圆的脸上露出微笑,她是越看唐心妩越是喜欢。又想到唐心妩是服装设计师,心头更喜欢的紧,同时,心头打着这样的算盘。   以后她的服装就全权让唐心妩张罗瑚。   “这一桌都是咱女性食物,都是滋补类型的,阿寅,你可真会点菜。”四婶不由的打趣着。   整张桌就只有邵博寅一位男性,所以刚才的菜全是他张罗的。   “四婶喜欢就好。”邵博寅脸上泛着迷人的笑。   “这个食物正适合心妩伤后初愈补补。”四婶又是一句语不惊人死不休的话。   唐心妩抬头,看了看邵博寅,发现他嘴角噙着似是而非的笑意,这让她分不清楚他是什么意思,看了几秒,无言低头吃着碗里的食物。   季卉倒是别有深意的看了一眼儿子,皱了皱眉,但什么话也没说出口。   江意珍则是装傻,一副什么也不知道的样子,一个劲的吃着。   其他人也有一眼没一眼的往两人身上瞄着。   一顿饭,在各自心事中结束,吃过饭后,江意珍提出回去,临走时,转对唐心妩说。   “你记一下我的手机号,衣服设计出来了,就快些给我送过来。”   语气僵硬,但这是江意珍第一次主动给人留电话号码,不管是因为服装的原因,还是其他原因,都让众人认定唐心妩已经得到了江意珍的欢喜。   众所周知江意珍不喜欢苏婧宁,以至心头开始猜测,江意珍要换孙媳妇了。   唐心妩对江意珍的话,有了片刻的呆滞,她的表情,让一旁的邵博寅出声提醒。   “别忤着,记电话号码。”   唐心妩转头,目光落在他眼里,看出他的意思,才点头说:“稍等。”   接着从包里拿出手机,在众人的目光下,将江意珍的手机号输了进手机里。   ……   从月宫私房菜馆离开,邵博寅送唐心妩回去,车内寂静,唐心妩坐在副驾驶位上,一语不发。   邵博寅转头看了看唐心妩:“我奶奶和四婶的服装,不急,先休息好再动手。”   他的声音低沉,带着淡淡的温润。   唐心妩转头,对上他的目光,似乎想说什么?但是却见她运了运气,最后是低头应了一声:“嗯。”   然后,她别开了头,没有再说话,正当气氛陷入僵硬时,《天空》的音乐声奏响,这是唐心妩的手机发出的铃声。   她低头翻开包,从里头翻出手机,看见上头号,眉头即拧,按接听键的动作都显的慌乱。   “你好。”她的声音突然变的有些干燥。   这是两个孩子学校的电话,一定是有事,才会有电话打来。   “是翟亦欢的家长吗?”电波那头传来老师的声音。   “对,老师是不是两个孩子有什么事?”问这个问题时,唐心妩的声音带了些颤抖。   “是这样的,刚刚我发现翟亦欢小朋友发烧。”   “发烧?”   “是的,现在我把她送去了医务室,你赶紧过来吧”   ……   挂掉电话,心急如焚的唐心妩转对邵博寅说:“我在这儿下车?”   邵博寅深深的看着她,低沉的说了一句:“我送你过去。”   唐心妩现在一心想赶到学校,对邵博寅的话没有提出任何异议,只说了一声:“谢谢!”   在唐心妩说完这话时,后座镜上的邵博寅微微拧了拧浓眉。   再看向她,瓜子脸有着浓浓的担忧,眉间才稍稍平了平,沉声问了一句。   “孩子生病了?”   刚才唐心妩讲电话时,他隐约听到了电波里的话。   “嗯。”   “孩子生病很正常,不用太担心。”   唐心妩转头,看向邵博寅,眼神里染了一抹道不清的神色,片刻,她垂下眼皮,不知在沉思着什么?   邵博寅对她的反应,全看在眼里,在她垂下眼睑时,他眸色变的幽深。   *******   车速疾驰如风穿行在街道,往市小学驶去,市小学是港市最好的小学,有设立幼儿班。   唐心妩挤破脑壳将孩子弄进去,只为让孩子得到好的教育。   费用全由她一人承担。   车子到达市小学门口,唐心妩快步下车,在门口跟老师通话后,进了学校,随着下车的邵博寅也跟了进去。   医务室躺在小床上的欢欢,小脸红通通的,看见唐心妩的身影,糯糯的喊一声:“妈咪。”   “欢欢。”   唐心妩到欢欢跟前,摸了摸她的额头,发现她确实烧。抬头和医务人员了解情况。   “大叔。”突然,欢欢眼里跃出一抹修长熟悉的身影,她小声低吟。   心头不禁暗暗欢喜,刚刚想大叔了,大叔就出现了,今天好神哟!(色色说:“今天是六一节,节日的礼物是让你梦想成真。”掩嘴笑。)   邵博寅迈步到了她跟前,朝她使了个眼色,欢欢会意,嗡唇笑着。   医务室突然来了一位英俊魅力的男性,众人纷纷投以好奇的目光,感叹邵博寅长的英俊魅力。   正了解情况的唐心妩发现了这一现象,她没想到邵博寅会跟进来,于是了解完情况后,不想再做停留。   只是当她弯腰抱欢欢时,却惹来邵博寅制止。   “我来。”   唐心妩一顿,目光对上他,嘴张了张正要说欢欢不喜欢陌生人时,眼角扫到欢欢朝邵博寅张开胖乎乎的双臂,声音滞在了喉咙里。   邵博寅嘴角往上扬,弯身抱欢欢,起身,望着愣在一旁的唐心妩说:“去医院。”   接着转身,迈开步子,留给她的是一个苍劲宽敞的背影……   这画面,让医务室的所有护士失魂了,有魅力的男人让人失魂,爱孩子有魅力的男人却让人憧憬。   刚才他嘴角宠溺的笑,是全世界最有爱的笑容。   真想嫁一个这样的男人呀!   突然一位年轻的护士双手合掌,一脸陶醉的说。   “欢欢爸爸好爱欢欢呀!欢欢妈妈,可以让欢欢爸爸上那个综艺节日《爸爸去哪儿》,一定能够火爆全球哟!”   唐心妩本也是愣神中,听见护士的话,才晃神过来,哪里还有邵博寅的身影,也顾不上应答护士的话,匆匆的追了出去。   “真是幸福的一家。”医务室发出羡慕的声音。   *******   唐心妩小跑的赶上了抱着欢欢的邵博寅,邵博寅朝她说了一句:“怎么这么慢?”   似乎他比她还急。   唐心妩没有说话,只是嗡唇跟在他的身旁。   上了车,车子急速往医院开去,唐心妩坐在后位座抱着欢欢。   欢欢依偎在妈妈怀里,那双乌溜溜的大眼却落在开车的邵博寅身上。   唐心妩对女儿的反应是有点奇怪,但是因为孩子生病,没追问。   到了医院,一下车,邵博寅就从唐心妩手里接过孩子,低沉的说。   “你身体刚好点,我来抱孩子。”   她有片刻的恍然,在她晃然之际,邵博宣从她手中接过欢欢,走进医院,她反应过来,跟了上去。   邵博寅抱着孩子直接进了儿科VIP室,里头的医生看见邵博寅的出现,一时间有些慌乱,战战兢兢的接待着,推开等候在前的病儿,要替欢欢先医治。   唐心妩倒有些不习惯,以往她带孩子看病,从来是遵守排队秩序。   “我们还是排队吧!”唐心妩凑近他跟前,小声说了一句。   邵博寅抱着欢欢坐在椅子上,转首望他身旁的唐心妩,深邃的眸子闪着不能理解的深意。   “先到的孩子肯定比欢欢严重,我们突然插队,会耽误他们治疗时间,每个孩子都是父母的心头肉,他们父母比我们还着急。”唐心妩耐心的解释着。   虽然她也想早点让欢欢看医生,但是得将心比心。   邵博寅虽然没有说话,但看她的眼神却不一样,多了一份她也看不清的情愫。   ☆、直接将她压在沙发上   在邵博寅的眼神变的深不可捉时,医生适时传来一句,“邵先生,坐过来些,我给孩子看看。”   引开了他落在唐心妩脸上的目光,转对正等眼巴巴的望着他的医生确,眉眼淡淡说:“让先来的人看。”   他的妥协出乎唐心妩的意料,望着他紧绷的脸,心头有微微的喜悦。   她坐在他一旁,看着偎在他的怀里欢欢,才意识到应该从他手里接过孩子。   于是伸了手过去,“我来抱孩子吧!钿”   邵博寅转头,目光灼灼,“你坐着不头晕就是帮忙了。”   唐心妩的手即时顿在半空,为什么这话她听着有点鄙视意味呢?心头的喜悦顿时变成不服气。   “我才没那么脆弱呢?匝”   这一声有几分娇嗔,惹的邵博寅转头,看到她脸上的不服表情,嘴角往上扬了扬。   “我办公室里,要不是我及时抱住你,你不晕倒?”那语气像是情人之间的揶揄,有几分暖昧。   经他这么一提,唐心妩看他的目光瞬间转成差涩,美眸瞪了瞪,小嘴噘着,一副小女人的表情,嘀咕着:“那是因为楼高的缘故。”   邵博寅凝望她的深眸立即闪过一抹热流,他左侧的大手往她纤细的小手上伸了去,下一秒,紧紧包在掌心。   “好好坐着,孩子交给我。”   语气虽然是淡淡的,但却很认真。   唐心妩耳旁是他沙哑又低沉的声音,手上源源传来温热的触感。   他的手干干的,燥燥的,温温的,和她冰冷的纤手形成反差距。   温流从她的指间往四肢百骸漫延,轻轻颤颤挑撩着她那颗寡淡的心。   目光茫然的凝望,以至忘记挣脱,感受着他独有的体温及修长手指轻轻的摩挲带来的悸动感。   邵博寅看着眼前的女人,白净的小脸,微翘的红唇,长而密的睫毛淬染着几滴水珠,撩跳他的视角,突然,一股称为欲望的电流在他的身体里狂窜,如果这不是公共场所,他定将凝望他的女人压在身下。   “呜呜……”一声小小的抽泣声突然响起,切断了两人对视的电流。   唐心妩恍然过来,赶紧褪出在他掌中的手。   邵博寅的视线从唐心妩脸上移到怀中的人,看见欢欢胖乎乎的小手紧紧的揪住他的衣襟,乌粒粒的眼珠儿铺着一层薄雾,扁着小嘴。   “怎么了?”他问,声音还带着一些不适的沙哑。   “大叔,我不想打针针,痛痛。”欢欢噙着泪水,声音糯糯软软。   “医生还没看,不一定要打针。”唐心妩突然蹲在邵博寅的膝盖边,凝望一副忧心忡忡的欢欢。   “可是每次来都要打针针,妈咪,我不打针。”   “好,一会妈咪跟医生说不打针。”   “尊的?”欢欢糯软软的声音有些口齿不清。   唐心妩朝她点头以示她宽心。   欢欢听了妈咪的应允,但心头还是不放心,仰头想问邵博寅。   但却发现邵博寅目光落在妈咪身上,那眼神和上次在希尔顿酒店时看妈咪的眼神是一样的,蹙了蹙眉,眨着乌黑黑的大眼,一副懵懂。   下一秒,她决定了一件事,抬起小蘑菇的头,凑近他的耳旁,小声滴咕。   唐心妩看着女儿奇怪的举动,一时间也想不透,怕陌生人的女儿竟然一点也不怕他。   就在她纳闷时,她看到了邵博寅那张千年难得一笑的脸眉眼之间尽是笑意,接着伸手的捏住欢欢的小脸。   “小鬼灵精。”   欢欢咧出白齿,眉眼弯弯,一副好不开心。   看着两人的互动,唐心妩有些吃味,两人说什么秘密话不能让她知道的?   也许注意到身上的视线,邵博寅目光转落回唐心妩脸上,见她噘着红唇,一副吃味的样子,嘴角的弧度更弯了。   “跟一个小孩吃醋,羞不羞?”邵博寅嘴角噙着开怀的笑意。   被看穿了心思,唐心妩脸上一阵羞赧,但还嘴硬的顶了一句。   “才不是。”   声音娇嗔,有种撒娇的味儿,邵博寅脸上的笑意更浓了,伸手将蹲着的她揽起到他身旁的椅子上。   “脸上都写着了,还嘴硬。”   目光温柔。   唐心妩在他动手揽她时,才发觉两人的亲密,突然就没有声音,低下头。   欢欢看着低头神情肃穆的妈咪,以为妈咪真的是吃味了,伸出胖乎乎的小手摇了摇唐心妩。   “妈咪,我告诉大叔你不是巧克力,不好吃的。”   唐心妩在女儿说完后,脸上一僵,愣愣的,脑子思索着女儿话里头的意思,片刻,她再次惊悚的抬起头,看向一旁的邵博寅。   只见他的目光是直勾勾,赤裸裸,完全不掩饰他内心的想法,唐心妩脸突然轰地红了。   狭促的低头,邵博寅也不容她逃避,再次握住她的手,唐心妩像触电般瑟缩回来,可敌不过他的力气,挣扎几下,依上被他死死的握住。   她只得抬头瞪他,可是触见他眼里的深意,瞪的力度也是苍白无力。   在两人视线交流时,她的手上传来更大的力道,紧紧的被握住。   躺在邵博寅怀里的欢欢转着乌溜溜的大眼,在妈咪和大叔身上打转着。   大叔和妈咪好奇怪,刚才跟大叔说妈咪不能吃的,可现在大叔的眼神更像是要把妈咪吃掉似的,而妈咪又是一副又羞又气的表情。   欢欢从来没见过妈咪这种表情,也很少接触其他男子,完全不懂的两人的意思。   只是懵懂的看着,但想到妈咪不赶大叔走,心头就乐开花。   ******   欢欢因为烧过了三十八度五,还是要打针,打针时,欢欢哭的天昏地暗。   “爸爸抱紧孩子,妈妈帮忙按住孩子的手。”打针的护士看着拼命挣扎的欢欢说。   唐心妩听到这话,也无暇去纠正护士的话,双手按住欢欢乱挥乱甩的小肉手。   邵博寅则是紧紧的抱住欢欢,柔声哄着:“欢欢乖,一会就好了。”   “我不打,我不打。”欢欢哭喊着。   只是在她哭喊时,护士的针头已经插进她的血管里了,一声更大声的哭叫。   让邵博寅脸色一沉,对着打针的护士斥责一声。   “你能不能轻点。”   护士看出邵博寅散发着一股王者气度,又听见他沉冷的呵斥,手中瑟缩一下,针头竟然有些歪了,欢欢又是大哭。   唐心妩看见了护士手里的变化,转头制止邵博寅:“你安静点,干扰护士更难打好。”   听见欢欢大哭的邵博寅,蹙紧眉头正要再呵斥护士,但听见自个被某女人呵斥了,快出口的话全消于喉口了,阴着脸色盯住护士手中的动作。   护士战战兢兢,尽量放轻动作,在两人的注视下,终于完成,不由的松了一口气。   邵博寅要了一间VIP房,带着母女去里头等药水滴完,唐心妩不想开房间浪费,提出在公共区里等,可邵博寅无动于衷,硬是带着母女俩进了VIP病房。   欢欢在白色的病床上,因为哭累了,贴上床后,上眼睑粘住下眼睑了,片刻散发着均匀的呼吸。   放下欢欢后,邵博寅的手机有电话打进来,他转身出去接电话,只留唐心妩在病房等候着。   因为午饭后没有休息,一翻折腾后,她渐感疲惫,受伤后的体质比以往更加不好,所以坐在椅子上时,她的双眼一个劲的粘合,最后抵抗不住,磕在欢欢的床头边,合上双眸。   邵博寅讲完电话走进病房,看见的便是母女俩安静的散发着均匀的呼吸。   肃穆的脸瞬间柔了几分,轻轻的带上门,脚下的步子放的十分轻。   走到唐心妩跟前,看她安静的睡颜,眸皮下有淡淡的疲惫。   他的眸色闪过一抹幽沉,伸手拔开挡住睡颜的发丝,沉吟片刻,然后弯下身子,一把抱起她。   这个动作,自然惊醒了唐心妩,睁开眸子的她,见被他抱在怀里,恍恍忽忽的问:“你抱我去哪儿?”   邵博寅低头,扫她一眼,“上床睡觉。”   简短有力,但细捉下,就能发现里头隐隐透着暖昧味。可是唐心妩太累了,丝毫没有心思往里头想,靠在他的胸口,任他抱。   他动作轻缓的将她放在另一张病床上,再给她盖上薄被,在她耳旁低吟:“你睡,孩子我看着。”   “嗯。”她迷迷糊糊的应了一声,然后闭上眼睛。   望着她安静的睡颜,邵博寅凑过脸去,轻轻的在她的唇边轻喙一口,动作微乎其微,没有惊醒睡中的人儿。   只是这样的偷吻,愈发撩起他压在心底对她的渴望,为了平息心底的火,他起身走到窗口,掏烟。   但是想到房间里的母女,硬是压着把烟塞回了裤袋里。   ***********   唐心妩醒来,是因为耳旁隐约传来说话声,张开眸时,看见护士对着邵博寅说话。   她从床上坐起,才发觉自已睡了好久,再转看女儿,药水已经滴完了,针头也拔了。   她的动作虽然很轻,但还是引起了邵博寅的注意,他移过视线。   “醒了?”低沉淡淡的声音,十分的好听。   唐心妩点了点头,“嗯。”   “欢欢药水打完了?”说话间,她掀开薄被,下床。   “打完了。”邵博寅说,然后转对护士说:“你出去吧!”护士点头,离开,离开前,别有深意的看了一眼唐心妩。   唐心妩下床后,来到欢欢跟前,手摸向她的额头,不烧了。   “我送你们回去。”邵博寅在她身旁,接着弯下身子,抱起还在熟睡的欢欢。   唐心妩看着他弯腰的背影,想到他一下午都在这儿陪着,便说:“我带孩子回去,已经耽误你太多时间了。”   邵博寅像是没有听到她的话,用欢欢的外套裹好小人儿,往门口走去。   “愣着做什么?”到门口,转头看见唐心妩没有跟上来,不咸不淡的催促着。   唐心妩见他意志坚定,也没再坚持,迈开步子跟上去。   只是从医院到家,两人之间变的沉默,开车的邵博寅偶尔透过后座镜看她,只见她低垂着眼睑,一副沉思凝重的样子。   他凝着眉宇,目光幽深的望着前方,亦也是一副心事重重的神色。   到了金地格林,邵博寅下车从她手中接过还在熟睡中的欢欢。   “我抱上去就行。”唐心妩手中一空后,将双手不由的伸了过去说。   抱着欢欢的邵博寅,看见唐心妩伸过来的手,蹙起了眉头,落在她脸上的目光淬染了凌厉。   不悦的情绪十分明显,以至唐心妩伸在半空中的手,在面对他凌厉的目光,心头畏惧的慢慢垂了下来,低下头。   在她低头的同时,邵博寅迈开步子,同时丢了一句话:“负责按电梯。”   唐心妩咬了咬唇,迈开了步子跟上去。   打开家门,唐心妩弯腰换鞋,因为家里没有男性,所以唐心妩没有准备男士拖鞋,她换发鞋后,起身说。   “没有男士的拖鞋,孩子给我,我抱进去。”   “难道也不请我喝一杯水,就赶我走?”邵博寅这次没有忽视她,而是说了一句邀功的话。   今天刘婶正好请假回去看老伴,家里就只有她和孩子,对邵博寅突然的到来,她有点不适。   但人都这样说了,唐心妩赶人的话实也说不出口了。   “那你穿我的拖鞋吧!”她即时把拖鞋从脚里换出来,递到他的脚边。   邵博寅低头看着那三十七码的鞋,他的四十几码的脚,能穿进去?   最后,他抱着欢欢站着褪去鞋子,然后将穿着白色袜子的脚直接踩在地板上,淡淡的说:“房间在哪儿?”   唐心妩看着他的举动,有瞬间的愣怔,在他的问话后,才晃回神。   穿上棉拖往里头走,带着他来到欢欢的房间里。   ******   唐心妩从欢欢的房间走出来,看见邵博寅站在阳台上,背对着她,正在讲电话。   她转身去倒水,待倒水回来,邵博寅已经收了电话,从阳台走了进来。   “随便坐。”她对他笑着说。   邵博寅踩着袜子,步伐优雅的走到沙发边,坐下,然后双腿交叉,转头看她。   唐心妩被他这么一看,狭促感再次泛了上来,为了把拔开这种气氛,将手的水递到他跟前。   “今天谢谢你了,请喝水。”   邵博寅看着她递过来的水,并没有接,只是眼色深深的凝望着她。   被看的不自在,唐心妩只好将水杯放在玻璃台面,发出‘咣’一声。   正当她直腰移离一段距离时,她的手突然多了一道温热,下一秒手上传来一道力,她的身子往那道力的方向倒去。   她落进了一个温暖的胸膛,正当她想挣扎时,耳旁传来低沉的声音。   “跟我一定要这么客气?”   她顿住挣扎的动作,抬眸,在他深邃的眸子里清晰看到她的倒影,披头乱发,眼神迷乱。   如此近距离下,两人的呼吸交缠在一起,轻轻柔柔,呼的唐心妩意乱情迷,躺在他怀里的身,从僵硬渐渐变的柔软。   突然,邵博寅的头压了下来,唇复在她的红唇上,轻轻的吮吸,然后慢慢撬开她的双唇,往里探去。   唐心妩被突如其来的吻,弄晕了头,只觉的浑浑噩噩,承受着他的索取。   邵博寅感到怀中的人柔顺,也开始大胆了,直接将她压在沙发上,动作有些急促的在她口里吸取甜蜜,两条香丁交缠于一起,两人气味相融,分不出你我。   只是这样的吻,满足不了邵博寅压在腹部的欲望了。   ☆、这是一种变相攻掠   身下温软的玉体,刺激着邵博寅身上的每根神经,积压在腹部的欲火已经开始嚣叫,所以这样的吻只能是望梅止渴,难以从根本上解决问题。   望梅止渴的后果就是越看越渴,渴的难耐难挡,骨节分明的大手往身下的人儿某个突起的地方探去。   今天唐心妩穿的是V领的薄毛衣配牛仔裤,他的手触摸到的只是隔着衣服的柔软,从来没有这刻让他痛恨衣服,阻挡了他想摸的,烦躁的一把捋起她紧贴的薄毛衣,从腹部往胸口捋起,动作粗暴。   他的唇从她娇唇移向她的颈部,一边索取芳香,一边用双手去解开自已身上的缚束。   唐心妩被他突如其来的吻搅的情迷意乱,脑子一片空白,只是当金属器解开的声音传进她耳膜时,像被一道雷劈中了,整个人开始清醒铋。   下一秒,她清楚的感到压在她身上的男人用硬邦邦的东西抵着她,虽然除了新婚夜那晚经人事,这四事未曾经过人事,但她还是明白那硬邦邦的是什么?   又惊又羞的拿着双手推移身上的男人,“别这样。”   声音沙哑南。   沉迷于她美好的邵博寅充耳不闻,自顾自的埋在她的颈部,当撑满整个杯罩饱满、白晰如雪的浑圆跃进他的视线时,动作愈发急促及粗暴。   唐心妩感到身上的男人越来越急的动作,她惊慌的抓住他散开衣服的肩膀。   “你放开我,别这样。”   声音已经转成了哀求。   “这种时候你让我停下,耍我很好玩?”邵博寅沙哑又低沉的声音沾满危险。   话落,再次伏在她身上,啃咬着,惹的她又急又难受,急的扬手乱捶他的背部一通,脑子里想的是怎样让他停手,急的顿时便口不择言起来:“你想搞婚外情,可我不想,因为我爱我丈夫。”   唐心妩知道,一个成功的男人通常都是自负的,自负到无法忍受向女人求欢时,听到对方说出心有所属。   事实恰恰如此,所以,这句话成功的刹住了邵博寅所有的动作,他伏在她身上,一动不动,发出粗喘声。   听着他粗喘声,唐心妩心头杂乱,双眼呆滞的望着天花板,她的胸口也起伏变化着。   突然胸口传来一阵疼痛,“唔”她低吟一句。   低头一看,邵博寅竟然狠狠的咬住她的左胸,那力度,狠度疼的她呲牙裂齿。   似乎解气了,他松开了牙根,才直坐起身,浑身戾气的他,衣服凌乱,衬衫开敞,露出精壮的胸肌,裤腰处的金属皮带松垮垮的散开,这样的着穿和他生来俱有的优雅相结合,顿添不羁的质感。   看着邵博寅一语不发,手往裤袋里掏出烟盒,点着一根烟时,她趁机坐起身,往沙发一角缩去,低头整现被他捋起的毛衣。   空气中,顿时烟雾缭绕,整好衣服的唐心妩抬眼看去,隐在烟雾缭绕的侧脸,紧绷坚硬,额头垂下来的发丝挡住了眼角尾处,但从他急速抽烟的动作来看,心情很糟。   她无法顾及他的情绪,伸腿下地,移离他一段距离。   “今天谢谢你的帮忙。”   客套冷漠疏离的语气,引来邵博寅的转头,正面的对视,她看清楚了隐在迷蒙烟雾中的眼神,有爆怒,也有一种说不出来的嘲讽,更有幽深到让人畏惧的寒光。   “我进去看孩子。”她畏惧到了想要逃的冲动了,扯了个借口逃离,于是也不管他做何感想,转身往房间去。   望着她几乎是落跑远去的背影,坐在客厅的邵博寅,脸色阴沉,眸神变的深不可测……   ******   走进欢欢房间的唐心妩,心还砰砰的乱跳,同时,胸口来传来疼痛难挡的痛。   她走进卫生间,站在浴镜跟前,撩起毛衣,浴镜上露出凝固着死血的伤口,伤口又深又血肉模糊,可见用了力咬。   邵博寅果真是狠冽之人,不是她能惹的。拿起毛巾忍着疼痛开始清理伤。   当她清理完伤口后,回到客厅,客厅里已经没有邵博寅的身影了,玄处那双唯一的男士鞋子已经不见踪影了,她茫然又带着一股说不出来的滋味坐回沙发上,陷进入深思。   有身份地位有家室的男人,她惹的起吗?她是个有夫之妇,有两个孩子的女人,撇开丈夫不说,她也不能做出不道德的行为影响到孩子。   不可否认,邵博寅是龙中之龙,有魅力事业有成,身上有着许多女人趋之若鹜的光环,可是正是这样的男人,她沾不起。   对于他今天的帮忙,或许是因为喜欢孩子的缘故,又或许是她曾经拒绝过他,这是一种变相攻掠的手段。   说实在的,从学校到医院,身为父亲才会做出来的举动,也是这四年里,她唯一一次不是一个人带孩子到医院,说没触感动那是假的,特别看到是他安慰欢欢,斥骂弄疼欢欢的护士时,俨然他就是欢欢的父亲。   那么真实,那么有爱。   可是这一切并非现实,当一切过后,会让她的生活陷于更大的不平静。   已经够乱了,她不想生活变的更乱。   ****************   走出唐心妩家的邵博寅,坐在林肯车里吞云吐雾,从唐心妩家到车里,已经抽掉了半包烟。   靠在车椅上,仰起了头,目光落在了高楼处,手里的烟一下一下的浮动着。   半个小时后,一辆加长林肯驶出了金地格林的关卡处。   华灯初上,加长林肯驶进了阴明山的别墅区,最后停在别墅区里带着江南风格的别墅前。   车里出来的是邵博寅,他关好车门,往屋里走去。   “少爷回来了。”从厨房关口走出来的佣人杏姨喊了一声。   一身家居服的季卉坐在客厅的沙发上,手上翻着校学带回来的杂志,听见杏姨的声音,抬眼望去,看见儿子一身清雅的走进来。   “妈,还没开饭。”他走到季卉对面,往沙发上坐去。   “正等你呢?”季卉说,同时放下手中的杂志到一旁的杂专堆上。   季卉一脸素净,依旧乌黑的头发在后脑挽起个发髻,优雅端装,浑身上下透着一股知性气质,这和她的职业有很大的关联。   她是大学历史系教授。   “爸呢?”邵博寅双腿交叉,身子陷入沙发中。   “你爸手下的孙子摆满月酒,被邀去出席了。”季卉说这话时,目光一直盯在他的脸上。   可是邵博寅似乎也没有任何发现,淡淡的应了一声:“哦。”   季卉接着说:“你爸今晚其实不想去,但是人情过不去,没法子,想想也是,你爸手下年纪比他小,都抱孙子了,让你爸这个快退休的领导面子往哪儿搁,人家凑一块,都是孙子长孙子短的,唯独他口气硬不起来。要是我,也不想去。”   季卉说到最后,多了无可奈何。   邵博寅一边听着母亲的话,一边从身上掏出烟盒,取了一根烟放进嘴里,正准备点火时,季卉一个上前,伸手抽掉他嘴里的烟。   “你现在准备生孩子不能抽那么多烟,会影响下一代健康。”季卉一脸气恼的将手里的未点的烟丢进垃圾桐里。   邵博寅挑了挑眉,放下手里的打火机,一副认真听说教的态度再次陷进沙发里。   季卉重新坐回刚才的位置,“别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阿寅,你现在不小了,三十三了,你现在不生想等到什么时候?年纪大生的孩子也不够聪明,我看的出来,婧宁在在减少演出就是准备要孩子。”   邵博寅一副理解的点头:“妈,孩子的事你不用担心,今年一定让你抱上孙子。”   可是这样的打保票并没有让季卉松懈这个话题。   “今年?三月都快过去了,如果现在怀也要明年才能抱……”说到这儿,季卉突然顿住,似乎想到了什么,下一秒瞳孔张大:“是不是已经怀上了?”   邵博寅看着母亲期盼的目光,滞了滞,说出两个字:“不是。”   季卉的脸顿时垮了下来,“既然没怀上,就不要敷衍我。”语气十分气恼。   邵博寅面对母亲的不悦,保持缄默,扯过话题转移:“开饭吧,等饿了。”   可是并没有把季卉绕进去,季卉一脸正色接下一个话题。   “我说今天那个唐心妩怎么回事?你带着她到你奶奶跟前是什么意思?阿寅,你一直洁身自爱的,妈可不想看到你中途变的跟外头那些男人一样,家里红旗不倒,外边彩旗飘飘。”   季卉是大学教授,一直注重道德观念。   邵博寅一边听着母亲的说教,一边拿起桌上的水杯,“妈,只是巧合而已。”说完,水杯搁在唇边,汲了一口水。   “阿寅你是我儿子,你一个眼神,一个举动,妈都明白你心头的想法。”   季卉表面说的万分肯定,可是心头她却茫然,对儿子,她是越来越看不透了。   邵博寅喝了一口水,漫不经心的说:“那妈认为我什么想法?”   季卉皱着修的整齐的眉宇:“如果没什么想法,你带她和我们吃什么饭?如果这事传到你老婆耳里,还以为我们纵容你呢?”   邵博寅望着母亲,目光清远,季卉被儿子这样看着,倒不确定了,“儿子,咱家世代都没有出过作风问题,可不能在你身上打破呀!这以后让妈和你爸在邵家立足?”   邵博寅点头,目光铸锭:“妈,你还信不过你儿子吗?”   “妈是信不过外边的女人,现在外头的女人为了钱,什么事都能做的出来?”季卉叹息一声。   邵博寅轻笑一声:“你儿子像是那种没有把持力的人?不然我怎么管理这么大一公司?”   看着儿子的表情,季卉半信半疑的点头:“行,那妈信一次。”   但是季卉却没有因为忽略孩子的问题,继续说。   “那你现在开始戒烟,赶紧给妈生个孩子,不管男女,妈都喜欢。”   季卉恨抱孙子的心不比江意珍弱。   邵博寅点头,“行,听你的。”   这才让季卉拨开脸上的阴霾,露出笑容。   *************   从家里出来,邵博寅直径回到他和苏婧宁的家里,刚踏进大门,撞见正打扮光鲜准备出门的苏婧宁,苏婧宁看见他的身影,有一瞬间的意外,顿住脚步。   “你回来了?”她娇俏的声音婉如莺啼。   邵博寅朝她泛了个笑容:“嗯,准备出去?”   “是,今天一位朋友过生日,邀请我过去,今天你怎么这么早回来?”   “你不是说要让我多注意休息吗?所以今天推了应酬。”邵博寅脸上泛着笑容,但也有倦容,一边往楼梯口走去。   苏婧宁看着他疲惫的样子,心头有些不爽,一个大男人这么容易累,那方面看来真的不行了。   虽然心头有怨言,但她还是跟了过去。   “那你一会早点休息,不要等我,我那些朋友好长时间没见面了,可能会聚的晚一点。”   邵博寅顿住脚,转身,“那你去吧,我挺累的,不然我陪你一块过去。”   说完,还打了个哈欠。   看的苏婧宁心头一阵恶寒。   “不用,你休息吧!”   三十三岁的男人怎么这么弱?结婚三年多,都没见过他身边有其他女人?还一副疲倦的样子,难不成他喜欢男人?   想想他身边都是清一色男性,连秘书都是,想到这儿,再次恶寒,恨不得快些离开。   “那我走了。”说完,她急忙的转身,往门口走去。   “嗯。”邵博寅看着她迫不及待离开的身影,嘴角闪过阴森之笑。   洗完澡踏出浴室,听见手机正发出滴滴声,这样的声音,他明白是哪里来的信号,系上浴袍,走出卧室,往书房走去。   他坐在电脑桌边,看着上头的画面,欢欢小丫头眼一眨不眨的盯着她手上的镯子。   好像盯着它,就能把他盯出来,看见欢欢傻气的小样,阴沉的脸终于有了笑容。   突然,画面出现了一抹纤影,那抹纤影坐在了欢欢的床边沿。   “欢欢,睡觉了。”声音很柔。   “妈咪,大叔什么时候会来看我?”欢欢眨着大眼,完全没有任何睡意。   她睡了一下午,现在精神着呢,有了精神,就开始想某人了。   唐心妩被问到邵博寅时,脸上闪过一抹不自然,但很快,她泛起笑容:“欢欢乖,他有时间就会来看你的。”   “那妈咪现在打电话给大叔好不好,问问他什么时候有时间?”   “这么晚了人家睡觉了,欢欢这样打过去,会影响大叔的。”   “现在也不算太晚呀!”欢欢扁着嘴,一副委曲的样子。   “现在九点多了,大叔也要睡觉的。”   “妈咪,谁是大叔呀!”在另一张床上坐着的安安听见妹妹一直喊大叔,好奇的问。   面对儿子的问题,唐心妩不知如何解释,但是孩子好奇心重,不解释会一直问,凝眉片刻,说:“就是一位出租车司机,妈咪带妹妹去看病时,他好心帮忙。”   安安若有所思的点头,欢欢却不乐意了,“他才不是出租车司机呢?他是当总裁的。”   唐心妩一听,清秀的脸皱褶起来,“欢欢,你怎么知道他当总裁的?”   欢欢这才察觉,她说漏嘴了,低着头,脑子里一个劲的在想该如何隐瞒住。   “欢欢,妈咪问你话呢?”唐心妩追问。   欢欢不得不抬起头,一脸很无辜:“妈咪,那次我们跟你一块去工作时,我走丢了,是大叔帮我找到你的。”   唐心妩一愣,想起那次的事,她找到欢欢后,并没有询问客服是谁帮忙找到欢欢的,当初一直以为是酒店的人帮忙找到的呢?   原来是他?   ☆、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她一直想不通的原因,终于真像大白了。   是因为女儿的出现,他才相信她没有说谎,所以才会将标落给辰天。   原来是这样。   看着欢欢扁着嘴儿,满脸忧心的看着她,唐心妩捏了捏她的鼻子:“当时怎么不说?”   “当时我不知道他是谁,又担心妈咪骂骂。”欢欢说到最后,声音渐渐没底气了,眼神暗了暗,噘了噘小嘴儿铋。   看着女儿的表情,唐心妩嘴角弯了弯,伸手捏了捏她那粉嫩的小鼻子:“你也会怕妈咪骂骂?”   欢欢突然一副内秀模样,低下头,像受了委曲的小媳妇样儿,看在眼里的唐心妩轻笑一声。   “快快闭上眼。南”   欢欢抬睑,乌溜溜的大眼盯住唐心妩,“妈咪,那能不能打个电话给大叔?”   唐心妩皱着眉头,露出一副可惜的表情:“可是妈咪没有他的电话号码?”   话落,闪着光芒的小脸瞬间垮了下来,满是失落。   唐心妩瞅着欢欢的表情,手在她额头轻轻的撩着她的细发,“妈咪打听到了再打电话给他,好不好?”   欢欢张着澄澈的大眼,嘟着小嘴,怔怔的望着唐心妩,良久才极不情愿点头。   唐心妩泛上笑容,“赶紧睡吧!”话落,弯腰,红唇落在了欢欢的额头,发出‘叭’一声,“晚安。”   “妈咪,晚安!”欢欢糯糯软软的回应着。   唐心妩莞尔,纤瘦的手伸向床头灯,‘啪’,床头的灯关掉了。   唐心妩起身,走向儿子那头,伸手给安安掖了掖被子,同样在安安额间落下一个晚安吻,“晚安。”   “妈咪,晚安。”   看着唐心妩离开了房间,安安陷入深思中。妹妹最近奇怪的原因,是因为那大叔?   那位大叔是不是他在那个包厢中看到的那个男人呢?   如果是的话,那么那天叫傅助理的人照看他和妹妹,是因为看在那个男人身上?   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那个男人对妈咪有企图?   突然,安安有了个决定,从妹妹那边下手调查那个男人。   ………   坐在屏幕边看着母子三人的邵博寅,直到那抹纤影离开,他才起身,拿着手机走到窗口。   “喂,是我。”   “邵总,你好。”电波那头传来一声恭敬的男音。   “事情进行的怎么样了?”邵博寅一手环在胸口,一手握着手机。   “已经进行的差不多了。”   “下手干净点。”邵博寅说完,便挂了电话,他站在窗口,目光望向远处。   **************************   天上人间,苏婧宁一身光鲜的走进去,到达预定的包厢门,伸手推开。   瞬间,包厢内的注意力全数落在门口的她身上,室内一片寂静,片刻,人群中有人喊了,“舞蹈家来了,热烈欢迎。”   苏婧宁一脸笑意的走进去,朝众人示意的微笑。   “婧宁,你来了。”她走到苏浩然跟前,苏浩然目光灼灼的站了起来,脸上带着笑意。   “浩然哥,生日快乐!”她对上他的视线,笑意吟吟。   “快坐吧!”苏浩然对着一身光鲜美貌的苏婧宁热情招呼着。   苏婧宁将手中的小礼物伸到苏浩然跟前,“小小礼物,你收下。”   苏浩然伸手接过,“人来就已经很开心了。”   “我怎么好意思空手而来?”苏婧宁狡笑着。   “坐吧!”   坐定后,其他人凑了过来,纷纷询问苏婧宁豪门老公的事,都纷纷羡慕她嫁了个传奇人物。   苏婧宁心里却不由冷哼着,确实是个传奇人物,那方面不行的传奇人物。   中看不中用的男人,嫁给他也只是守活寡。   但转想,他的身份地位倒是一种通行证,以至脸上明媚的笑意是那么的明显。   “婧宁一看就是有福气之人,命真好,不过婧宁,有空时带你老公让我见见真人版的传奇人物呀!”   人群中有人说了一句。   苏婧宁倒是优雅的笑了,“下次聚会我再带他过来。”   众人拍掌期待,倒是坐在一旁的苏浩然一语未吭,独自汲着杯里的黄色液体。   众人各自玩去了,苏浩然才看向苏婧宁,问:“什么时候回去?”   苏婧宁拿起桌上的酒杯,对着他举了举:“过几天我会回去。”   苏浩然抬眼深看她:“回去的时候我来接你。”   “我自已开车回去好一点。”说完,酒杯接到口中,她慢慢的汲了一口。   望着美丽的苏婧宁,苏浩然眸里突然闪现迟疑的神色,喝完酒的苏婧宁转头对上苏浩然,发现他的神色。   “浩然哥,怎么了?”   苏浩然对上她的眸子,“宁宁,其实有一件事我一直在犹豫着要不要告诉你。”   苏婧宁蹙了蹙眉:“什么事?”   苏浩然顿了顿,“上次调查时,查到他休息的房间有其他男性出现。”   两人坐的近,声音很低,只有他们才能听见。   这个他,苏婧宁明白指谁,调查针对的是邵博寅,除了他再无第二人。   联想到他最近的疲劳,身边又没有其他女性出现,再结合苏浩然的话。   心底的猜想被苏浩然的话坐实了,他喜欢男人。   对上苏浩然的眼神,苏婧宁脸上一阵阵热辣,但是她不想让人知道自已的难堪,泛上笑容遮掩。   “浩然哥,有其他男性出现是很正常的事,都是商业上的客户。”   苏浩然依旧一脸正色,有片刻的迟疑:“宁宁,我不知道这几年你是怎么过来的,但是那天出现的男性,是夜店里的头牌牛郎。”   在那两个字涌进她的耳膜后,她掩饰的话语再也说不出口了,一脸僵硬。   突然举起手中的酒,往嘴里灌了一大口,喝完,放下杯子,看向苏浩然。   “对不起,我去一下洗手间。”   说完站起身,拿着手袋朝门口走去,凹凸有致的身材挺的很直,有人喊:“婧宁,怎么这么快就要走。”   苏婧宁朝人群微笑,但却没有回应,苏浩然同一时间站起身,追了出去,在门口,扯住她。   “宁宁,逃避解决不了问题,这样的男人你还想留在他身边吗?”   “这是我的事,请你不要管。”   苏婧宁现在真的还没想过离婚,虽然邵博寅那方面不行,但是他在商场上的威名比任何东西都要来的现实,挂着邵太太的头衔,不管在何处,都能受到上流社会才有的尊重。   “我是不想管,可是我看不得你这样委曲自已,宁宁,别再过这样的生活了,不值的。”   苏婧宁挣脱他的手,瞪着那双描着眼线的眼睛,张的有些骇人。   “这是我自已选择的,再苦我都会咬牙坚持下去。”   “名利真有那么重要?”苏浩然在她转身之际时,吼出一直压在心底的话。   苏婧宁顿住脚步,没有转身,而是冷硬的回了一句。“对。”   说完,迈开穿着几厘高跟鞋的双脚,往前走去。   她脚下的鞋子,发出咚咚的响声,尖锐刺耳。   苏浩然看着远去的身影,握紧了拳头。   ………   带着一身愤恨的苏婧宁,在天上人间的停车场,正拿着手机拨号,那个号拨通后,一直没人接,直到响完。   她不死心,再次拨,依旧是这样,她气的要将手机摔烂,就在举起时,她突然想到了什么,再缓缓放下,拿着手机编辑信息。   编完,她再三反复的读,觉的没有问题了,按上发送键。   她坐在车里等电话。   这几天,翟逸辰对她冷淡,还说因为唐心妩的事一段时间不能见面,可是她猜的出来,他是在找借口,找借口避开她。   特别是听到邵博寅是同志的消息,她心头有一股郁气积压在心头。   她需要人帮她拨开这股郁气,这个人唯独只有翟逸辰。   可是他却不接她的电话,是不是最近看见唐心妩受了伤,心痛了?   想到这,她只觉的怒火丛生,干脆她编辑了一条短信给翟逸辰发过去。   不到五分钟,她的手机如她预期响起了熟悉的铃声,但是她望着手机,满脸愤怒,不接了。   倒要看看翟逸辰能紧张到什么程度?   手机响完,她坐在车里闻丝不动,目光落在手里的手机上,接着第二轮的铃声再次响起。   嘴角才露出一抹笑意,直到响到了第五声,她才按下接听键,把手机搁在耳旁,片刻,那头立即传来急促声。   “你现在在哪儿?”   “你还会关心我吗?”   苏婧宁语气委曲,可脸上却是得意的笑容。   “婧宁,最近我真的太忙了,你也知道她出了事后,各大报纸的报导影响非常大,造成辰天股市的下跌,在这个风头上,我还能撞?”   翟逸辰的声音从电波那头传来,显的十分的无奈。   “我知道你的处境,但是不能成为你躲着我的原因,辰,是不是我造成你的困扰了,如果是,那么以后你也别管我了。好好跟你的妻子过吧!”   苏婧宁其实知道唐心妩已经向他提出离婚了,可是他竟然不答应,他对唐心妩动心了。   她感到威胁,现在知道邵博寅是那种人,而她能抓的便是翟逸辰。   所以翟逸辰不能失。   “婧宁,你知道我现在的情况……”电波那头传来翟逸辰的解释。   “我知道,也知道你跟她结婚是不得已,你心里只爱我,但现在我已经不敢确定你是否爱我了,你知道我这四年是怎么过来的,你一定不会知道,为什么你要这样对我?”   说完,苏婧宁故意呜呜的哭起来。   翟逸辰那头片刻沉寂了,半响才传来一声:“你现在在哪儿,我去接你。”   听见这话,苏婧宁脸上的露出笑容。   ***************************************************   这天,是周六,翟瑾瑜打来电话,让唐心妩带着两孩子回去吃一顿团圆饭,还特意让翟逸辰前来接她。   唐心妩知道翟瑾瑜的心思,也没有拒绝,坐上翟逸辰的车回到了翟家大宅。   在车上,翟逸辰沉默,偶尔从后视镜看着母子三人的状况,两个孩子偎在她的身上,安祥而宁静。   “安安不是说喜欢吃水上漂吗?现在还早,我带你们去吃。”   安安抬头,看见妈咪脸上依旧是一贯的脸色,正想开口拒绝,可却被吃货妹妹抢先了。   “好呀,我们去吃水上漂。”欢欢奶声奶气的小声应了一句。   她现在好想吃到水上漂,名字也漂亮,一定好吃。那双清澈的大眼闪着期盼的光芒。   “好,我们去吃水上漂。”翟逸辰听着欢欢的话,在唐心妩没有出声前,率先应了一句。   其实安安对水上漂也只是随口说说,他并不知道是什么东东。因为最近看电视,看着有人在水上飞,俗称是水上漂,于是他当时突发其想的取了这么一个文艺的小吃名来为难翟逸辰。   此刻,听见翟逸辰说真有水上漂,心头有想一睹这个东西真容的好奇心,毕竟孩子的生性对奇特的东西天生就一种探索欲望。   唐心妩一直没有出声,是因为不忍心打断孩子的期望,特别是欢欢这两天一直催着找邵博寅,想想用别的事物引开她的注意力。   翟逸辰的车子驶进了港市美食一条街,不管你想吃什么,都能在这条街上买到。   欢欢下了车,那双乌黑的大眼就开始四处乱瞄,东张西望,从来没有来过这种地方,看见人山人海,激发着她的好奇心。   安安亦也是,虽然安安性子沉稳,但他也没有来过这种地方,所以十分的好奇。   兄妹俩在人群中张着好奇宝宝的大眼,一个劲的张望。   翟逸辰在比僻静的地方找到一个位置,让母子三人在这里坐着等,他去点餐。   翟逸辰正要离开,欢欢说要上厕所,他停住脚步,便说“你带欢欢去,安安我带去点餐,不然你照顾不了两个。”   唐心妩看着人山人海的美食大厅,带两个孩子是有点忙不开身,便点头,但特别叮嘱一声。   “那你拉好安安,这儿人多。”   “放心吧,我会的。”   于是唐心妩带着欢欢去女士洗手间,翟逸辰便领着安安去了点餐台。   其实安安他一个人也不怕,但是好奇点餐台上的食物名,还是沉默的跟着翟逸辰过去了。   昨天,唐心妩的大姨妈光临,待欢欢上完厕所,她要上厕所,就让欢欢在她的厕所门口等着。   欢欢在等妈咪时,对着手上的手镯,一个劲的按着,她希望大叔出现,特别这里有那么多好吃的东西,想着大叔能带她吃。   按后不久,她颤畏畏的步子移向厕所门口。   “欢欢。”唐心妩喊了一声。   “妈咪,我在呢?”欢欢奶声奶气的应了一句。   唐心妩这才放心,动作极快的从马桶间出来,只是走出马桶间,却看见欢欢站在门口,她走了过去。   “怎么在门口?”   “妈咪,我刚才看到大叔了。”欢欢脸上闪着愉悦的光芒。   唐心妩的头也伸了出去,但却没看到邵博寅的人影,   她有点气恼了,女儿这两天一个劲的说要找邵博寅,这样下去,怎么是好?   她顿时拉下脸:“他不会在这儿的欢欢。”   “我真的是看见他了,妈咪不信你出来看看。”欢欢眼里噙着泪珠儿,一副委曲的表情。   ☆、如从天而降落的人   人来人往的洗手间里,唐心妩将女儿拉在了一旁的角落里,对着女儿楚楚可怜的表情,无力,只得强压下怒火,柔声相劝着。   “欢欢,就算他在这儿,你也不能一直缠着他,他于我们来说不是什么人?他有他的家庭,也会有他的孩子,你这样反会给人添麻烦的,知道吗?”   欢欢眼里的泪水儿一直打转着,听到妈咪说不能缠大叔,产生了与大叔分别的念头了,心头一酸,金豆子像雨点般坠落下来。   洗手间来来往往的人目光偶尔投在母女俩身上,一副好奇,但也是匆匆而过。   看着女儿满脸的悲伤,唐心妩说不出什么滋味,纤指复在她粉嫩的脸上,轻轻的拭去她脸上的泪痕,幽幽说铋。   “欢欢你要记住,不属于我们的东西或人,不能去贪恋,就算再难受也要摒弃,伤心只是一会儿,过了那一刻,就是晴天了。但是你硬要去贪恋,会造成更深的伤心,而且时间更长。”   她已经受过这种痛苦了,所以希望女儿从小就知道这种道理,长大后不要重蹈她的痛苦。   欢欢眨着清灵的大眼,一脸懵懂望着妈咪,但是她敏锐的发现妈咪说这话时,脸上露出浓浓的悲伤南。   一直在没有父爱下生活,心头的敏感度比任何人都来的强,所以察颜观色的能力也比常人大。   她对唐心妩脸上的每一种表情都十分的熟悉,这种悲伤的表情,是坏爸爸伤妈咪时,妈咪很伤心时会出现这种表情。   舍不得妈咪伤心,虽然也不懂妈咪说的什么意思,但还是很懂事的点头应允了,“妈咪,我知道了。”   糯软软的声音带了几分委曲,唐心妩露出笑容,捏了捏她粉嫩的小脸。   “乖乖。”   安抚完欢欢,唐心妩才带她在洗手台洗手,之后大手牵小手的走出女性洗手间。   走出洗手间后,欢欢目光没有四处寻搜了,而是望着前方,完全没有了刚才的兴头。   只是走了两步,经过男洗手间时,一高大身影从男洗手闪现在母女俩视线里。   母女俩的脚步不约而同的顿住了脚步,视线同时落在如从天而降落于两人跟前的人影身上。   这个人,正是邵博寅。   走出男性洗手间的邵博寅,视线对上母女俩的视线时,深邃的眸子若有若无的闪过一抹意外,但片刻,已暗敛了下来。   唐心妩眼里的意外却比他明显,刚才她认为欢欢是随便说说的,谁知他竟然真的在这儿,巧合也没有这般巧合吧!   但是下一秒,脑海中不由自主的浮现他将她扑倒在沙发上的情景,羞赧,难堪统统泛上心头。   低头。   邵博寅忽略了唐心妩眼里的意外,淡淡扫她一眼,那一眼带着诸多情绪,一眼后,视线移向仰着小头颅,一双澄澈的眼珠子溜溜在他脸上打转的欢欢。   欢欢第一眼看到邵博寅的身影时,心头暗喜,大眼散出万丈光芒,小嘴糯糯低低的喊大叔。   但想到刚才妈咪说的,大叔会有他的家庭,也有他的孩子,眼里的光芒瞬间暗沉了下来,扁了扁嘴,在邵博寅看向她时,移开视线,偏过头,一副不理你的姿态。   欢欢的反应让看着她的某人蹙起额头,他走到母女俩跟前。   蹲下,视线和欢欢平视,虽然欢欢是别过头,没有和他对望。   “这儿有好多好吃的,要不要我带你去吃。”邵博寅直接用美食诱惑。   唐心妩扶了扶额,这个邵博寅想干什么?她好不容易哄完欢欢,现在又来招惹她。   “谢谢你的好意,我丈夫在外边等着呢?”唐心妩在欢欢还没有回应时,率先出口斩断他的诱惑。   邵博寅突然站起身,对上唐心妩的视线,目光幽深望不到底,良久,说。   “你的丈夫真的在外头等着你吗?”   这样的反问,让唐心妩一愣,这话是什么意思?   “你什么意思?”她一愣。   “没什么意思,只是觉的你的丈夫不像会很耐心带孩子的那种。”邵博寅说的云淡风轻。   说完,又低头看向垂着蘑菇头的欢欢,说:“欢欢,不理大叔的话,大叔走了。”   垂着头的欢欢依旧没有反应,其实欢欢是一直在纠结,她如果跟大叔说话,妈咪会伤心的,而且大叔有孩子,想到这,她很有骨气的没有抬头。   望着欢欢的样子,邵博寅脸色没有变化,确定欢欢打定主意不理会他,才抬头,看向目光望向别处的唐心妩。   母女俩同出一辙的表情,邵博寅并没有任何不悦,反而嘴角微微泛起一抹淡笑,一脸讳莫如深的转身走开。   站在原地的唐心妩,在邵博寅转身时,目光就落在他的背影上。   看着远去的身影,心头非但没有轻松,反而增添了烦躁,烦躁到她已经看不清楚自已心头的想法了。   同样望着邵博寅背影的欢欢,心头亦是失落落,酸涩的想哭,大叔以后一定不会理她了。   突然,嘴巴一扁,眼里的金豆子再次像雨点一样掉出来,小胖手不断的擦揉着眼睛,小声呜咽着。   唐心妩蹲下身子,伸手拿开她的小胖手。   “以后就好了。”她淡淡的说。   欢欢只是一个劲的擦着泪,低着头,没有理妈咪。   唐心妩也不逼她,知道她需要一段过程,这段过程过去了,就好了。   *****************************   母女俩走回刚才的位置,并没有看到翟逸辰和安安的身影,于是她牵着欢欢往点餐台走去,在点餐台找了一遍,依旧没翟逸辰和安安的身影。   正当她纳闷时,包里的手机奏响了。   她放开欢欢的手,从包里翻出手机,看到上头的号,快速的接听起来。   “喂,你们在哪儿?”唐心妩一边牵着欢欢的手往人少的地方走去,一边对着电话问。   “……”   突然,她顿住脚步,“你现在在哪儿?”   脸色大变,说话的语气也颤抖起来。   “……”   “你想干什么?”唐心妩朝着电话那端吼了一声。   她的吼声引来过往宾客的注目,可是她已经在意不了。   下一秒,她脸色苍白的朝后倒退了两步。因为手里还牵着欢欢的手,所以两步后,她就稳住身子。   她的异常,欢欢察觉出来了,本是悲伤的脸色,此刻也变的凝肃了,一脸忧心的喊了一句:“妈咪。”   唐心妩知道还有女儿要顾及,稳住心绪说。   “翟逸辰,你还有没有人性,他只是个孩子。”她平静的说,但眼里遮不住惊慌。   “只要你办好这事,我会把安安毫发不伤的交给你,同时,也会附上一张离婚协议书,从此以后,我们再无瓜葛。”   那头传来翟逸辰毫无温度的声音。   唐心妩终于明白翟逸辰这段时间改变的原因了,原来他一直在算计着,算计最后一次利用她。   “原来这段时间你的改变,是为找机会下手而做出来的?”   “这是你逼的,周董那单生意不比盛世这次的标小,最近因为你的住院,各大报媒体大肆抵毁我,让辰天的股市大跌,合作商更是见风使砣,有些到期的合作商都不愿再续约,照这样下去,辰天支撑不了多久,而周董那单合作唯一可以救辰天,既然你一定要离婚,那么离婚前替我办好这件事,我会如你所愿。”   电波中翟逸辰的声音犹如魔鬼般。   唐心妩已经说不出话来,面对他这种卑劣的手段,就算用最恶毒的语言也表达不了他的卑劣。   “不要试图报警,因为大家都知道我们是夫妻,你的孩子就是我的孩子,没人会相信我会做伤害孩子的事,老爷子那边也保持缄默,离婚时,我不会在他跟前揭穿孩子的身世。”   “这是你早就计划好了的?”她死死的咬着下唇,用疼痛提醒着,电话那头的男人是个丧心病狂的恶魔。   那头突然沉寂了,半响才说了一句:“你还是想办法跟周董联系,签下合同,用合同换离婚协议,合同签下的那天,安安也会安全的回到你身边。”   说完,那头径直挂了电话。   唐心妩握着电话,脑中是一片空白,翟逸辰竟然用绑架安安来威胁她?   突然,一股无措感袭上心头,该怎么办?   “妈咪,葛葛捏?”欢欢仰着头看见妈咪的脸色很差,不安的问了一句。   唐心妩低头,看着一脸天真的女儿,她该怎么回答欢欢,告诉她哥哥现在被她那所谓的爸爸绑架了?   可是,说出来,会吓坏欢欢的。同时也会给她的心灵复上一抹阴影。   欢欢在妈咪看她多久,她就和妈咪对望多久,其实她敏感的察觉到不同寻常,一直眨着大眼望着妈咪。   “葛葛你爸爸带他去玩了,妈咪现在有点事,得先带你回去。”唐心妩犹豫良久,才说。   欢欢眨了眨大眼,半信半疑的说:“不去爷爷家吃饭了?”   “今天不去了。”唐心妩说完,转身,牵着欢欢一边往门口走。   “哦。”欢欢小步的跟着。   可是她心头却很狐疑,这时唐心妩又出声说。   “欢欢,以后不管是谁,你认识的也好,不认识的都不能跟人家走,知道吗?”   欢欢用力的点了点头,“嗯。”   唐心妩牵着欢欢步出大厅,脑海着还是乱哄哄的,翟逸辰会怎么对安安,如果他伤害了安安,那可怎么办?   他现在已经没有任何理性,什么事都敢做出来的?   越想唐心妩越没办法静心下来,此时,她只觉的一片乱团,周董那头,也不一定能拿的下来,如果拿不下来,他是否会对安安动手。   她真的不敢想下去了,握着欢欢的手惊慌的紧了紧。   “妈咪,你弄疼我了。”走着的欢欢突然叫喊一声。   听到欢欢的呜叫,她才醒了过来,赶紧放开欢欢的手,惊慌失措的蹲下她跟前:“对不起,妈咪不是故意的。”   她的声音很慌乱,连动作也变的乱糟糟。   “妈咪,我没事了。”欢欢看着妈咪方寸大乱,皱着小眉反过来安慰。   唐心妩心头有说不出的难受,看着被她捏红的小手,无言。   “妈咪,是不是葛葛不在,你担心呀!”欢欢奶声奶气的追问着。   妈咪接了电话就变的好奇怪了,究竟葛葛怎么了?   唐心妩听着女儿的话,眼眶瞬间就湿了,脚跟使不上力气,跌坐于地上。   “妈咪,你怎么了,怎么哭了?”欢欢看见妈咪眼里流泪水,心也慌了。   唐心妩心情很遭,完全是没了方向,听到女儿软糯糯的声音,只觉的她力量单薄,起码的安全也无法给他们,心头控制不住流下酸涩的泪水。   欢欢见妈咪的泪越流越多,哇一声的哭了,母女俩抱成一团。   两人的动响引来过往行人的注目,突然有人上前询问。   “小姐,孩子是不是跌伤了?”   “小姐还是你自已跌伤了,需要我们叫救护车吗?”   “小姐,你别哭呀!”   正当越来越多的人将母女围住时,一道清雅的身影拨开人群,快步的来到母子身边,二话不说,将欢欢抱起,另一只手半抱着唐心妩。   “请你们让让。”有人拨开一条小道。   唐心妩被半抱半走时,才回过神来,转看身旁的人,看见邵博寅的脸,突然觉的心安,就像大海中被猜风吹乱的船,突然靠了岸。   邵博寅一句话也没说,带着母女俩来到车边,身后的傅绪快步到车前打开后座车门。   邵博寅将母女便放进车内,也跟着坐了进去,傅绪前头开车。   在车里,唐心妩的情绪才有点稍稍平息,低着头,怀里抱着欢欢。   欢欢窝在唐心妩怀里,清澈的大眼还挂着泪水,难过的望着邵博寅。   邵博寅看着母女俩的状况,突然伸手将欢欢从唐心妩怀里抱放在自已的大腿上,环住她的肉乎乎的小身子。   骨节分明的手指慢慢的拭擦着欢欢脸上的泪珠,“怎么哭了?”   欢欢抽噎着声,抬睑看向唐心妩,软软低低的说:“我看妈咪哭,就难受的哭了。”   邵博寅听完,转头看了一眼低着头的女人,然后再移回目光,“妈咪那是眼睛进沙子了,她疼,没人给她吹,所以就哭了。”   欢欢愣了愣,那双大眼眨呀眨的:“真正吗?”   “不信,你给她吹一下。”邵博寅挑了挑眉。   欢欢看着妈咪,从邵博寅身上坐到唐心妩跟前,“妈咪,你是不是眼睛疼?”   唐心妩听见两人的对话,因为哭后,眼睛干涩的不行,没有抬头。   欢欢凑近唐心妩跟前,“妈咪,那我帮你吹一下,大叔说,吹了就不疼了。”   欢欢的奶声奶气的话,让唐心妩抬了起头,“妈咪现在不疼了,等下次再被沙子进眼里,妈咪再找你吹,好不好。”   欢欢听见妈咪的话,才点了点头。   “嗯,下次你一定要告诉我。”   唐心妩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   欢欢又坐回邵博寅的腿上,窝在邵博寅怀里,想到刚才她不理他,就担心他生气,现在看大叔没有生气,还对她一样好。   刚才幸好是大叔,不然她跟妈咪都不知道怎么办?   一路上,欢欢沉默的窝在邵博寅怀里,安安静静。   车子停在了一处别墅,邵博寅抱着欢欢下车时,对着唐心妩说了一句。   “下车。”   话落,他的身影消失有车门口,唐心妩见欢欢在他手里,只好也跟了下车。   看到别墅,她的脚步有片刻的停滞,但是看着前边快步走着的身影,她还是跟进去了。   邵博寅把欢欢安顿好,回到客厅,看着站在客厅的唐心妩,走了过去。   ☆、用脚趾头也能想到是什么意思   唐心妩此时背对着邵博寅,双手环在胸口,背影有些落寞的站在窗口边。   她的目光落在别墅外头的草坪上,看着绿色,脑子却依然混乱。   她现在满脑子是儿子如何安全回到她身边,然后拿上离婚书,离开这儿。   可是挡在她跟前的障碍,是那个合约。   要从周董手里拿到合约,就必须有所付出,而且周董指定要她去,用脚趾头也能想到是什么意思铋?   她遇上从所未有的困境,而这困境,就是她那所谓的丈夫给她设的局。   人心竟然坏到这种程度了。   ……南…   邵博寅站了多久,唐心妩就沉默了多久,直到他失去耐心,才问出声:“刚才遇到什么事了?”   低沉的声音将唐心妩从沉思中拉醒,她转头,对上那双永远深邃无边的眸子,他就在她跟前,很近。   近到可以闻到他身上的气味。   而她,因为没有距离,莫名的心乱跳了几下,看着他那沉息幽深的目光,一时间说不出任何的话语来。   两人的沉寂,在他握住她的双肩打破了。   “儿子呢?怎么只欢欢一个?”   唐心妩晃神过来,因为心头想着其他事情,没有注意到他说儿子,而不是说你儿子。   她敛了敛眼眸,低下头,散在肩头的黑发随着她的动作而垂了下来。   邵博寅腾出一只手,轻轻的将垂下来的黑发轻轻挽起,同时追问:“发生什么事了?”   动作让唐心妩感到他的温情。再次抬起头,凝望着眼前出色的五官。   “可以帮我一个忙吗?”   她低缓的说着,因为不确定他会不会答应。所以目光带了期盼。   以往不管遇上什么样的困境,都是咬牙挺下去,从不轻意求助于人,因为千古不变的一条道理,求人就要还债。   而她难以撑握还债平衡度,所以从不轻易开口。   今天,她实在无路可走了,儿子的安全她不得不顾。   邵博寅目光灼灼的盯住她脸上的每个表情,良久,他还是那句话。   “回答我的问题再说。”   语气凌厉的不容唐心妩忽视。   唐心妩望着他,咬了咬唇,最后说:“我儿子跟我丈夫在一块。”   她的轻描淡述让那精致的浓眉突然皱褶,分明的五官陡升冷感,目光如刀锋般凌厉割向清眸。   突然,她肩膀上那道炙热的温度突然消失,眼前压下来的暗影散开,看着跟前停伫的人,往沙发边走去。   当修长的身躯已经钳进沙发时,他再度问。   “你刚才抱着欢欢坐在地上哭们,又是什么伤心事?”语气听不出他的情绪,只见他双腿相交,脸上的神色阴沉让人无法的直视。   唐心妩深呼吸两口气,平静的凝视邵博寅,云淡风轻的回答:“女人总有一两天心情起伏大,一件不顺心的事也能击发着她的泪腺。”   平静自如,似乎真的就那么回事。   但是她这话说完后,看的见邵博寅看着她的目光转变成锐利,像刀一样的死死劈了过来。   唐心妩被他看的心慌气乱,站立不下去,为了缓和压抑的气氛,她走向他对面的沙发上,坐下。   “我刚才的要求可以考虑吗?”她的语气很温婉。   邵博寅突然别有深意的回应:“帮忙当然没问题,但是商人从来不做亏本生意,你能让我得到什么益处?”   听到这样的话,一点也不觉的意外,心头早就做好了准备的唐心妩,平静的说:“你想什么样的益处?”   邵博寅听见唐心妩的反问,脸上闪现寒气:“求人帮忙这个态度可没人会愿意帮忙的。”   唐心妩低下头,目光落在穿站脱鞋的脚上,若有所思,良久,幽幽的说:“我免费给盛世设计一季时装。”   “盛世不需要。”   果断快速的拒绝,让她怔了一下,低垂眸宇,顿了顿,说,“钱?”   “我不差钱。”邵博寅的目光没有移开过唐心妩低垂的脸,面对她的回答,显的十分耐心。   唐心妩死咬着唇,似乎鼓起了某种勇气,头缓缓抬起来,目光铸锭子:“那你说你想要的条件?”   她知道邵博寅对她有兴趣,但是不确定他对她这个人的兴趣究竟到了什么程度,是否到了愿意得到她可以用任何事情来交换的境地。   所以,在还摸清他的想法前,她不敢贸然拿自已当成赌注。   她可不想条件没有谈妥,到头来受了污辱。   邵博寅不知什么时候点燃了烟,修长手指上夹着烟蒂,烟蒂散发着青雾,将他整个人包裹住,在雾霭中的他,阴森且冰冷。   “你过来。”   良久后,唐心妩听到他没有情绪的一句话。   她顿了顿,还是站起身,很听从走向他。   刚到他跟前,他抬起苍劲有力手,将她一扯,一时受不住他使出来的力,整个人倒在了他的身上。   隔着衣服,她清晰能感从他胸膛上传来灼热的体温,她不动,看着他阴沉沉的目光。   “究竟是什么忙,让你如此顺从。”他居高临下的凝望着她,语气有着足以冻死人的森寒。   “我知道你和周董熟,他手上有一单合同,辰天想拿下这单合同。”唐心妩说出她的意图。   “又是辰天,这次你牺牲这么大,依旧还是为了翟逸辰?”他问的咬牙切齿。   唐心妩没有心情和他争论这个话题,她只想得到他的答复,反问。   “你能答应吗?”   邵博寅抽了一口烟,下一秒,对着她的脸吐出烟圈。   ‘咳,咳。”唐心妩一时没有防备,被他吐在脸上的圈雾呛到了。   看着怀里咳的脸色通红的女人,他眸子微眯,透着危险的气息,在他若有所思的沉默后,提出了他的条件:“我可以替你拿到这合同,但用你来交换这个合同。”   邵博寅话落,咳声也停止,只见唐心妩垂了垂眸,看不清楚她在想什么,半响只听到从她嘴里传来一个字。   “好。”   邵博寅脸上阴沉并没有听到她的应答而有所缓和,反而更加暗沉,犹如暴风骤雨前的天气,随时压下来。   果然,下一秒那阴沉如黑暗天气的脸压了下来,在她的红唇一个劲的狂扫,似乎在发泄着什么气。   在他怀里的唐心妩一动也不敢动,嘴上虽然很疼,但是她没胆在这个时候能挣扎,默默的承受着他的噬咬。   邵博寅谑完红唇,转战场地。闯进了她的口腔内,一通狂扫,像狂风暴雨摧残着娇嫩的花蕾,毫不留情。   似乎在她口里发泄不了情绪,转辗到雪白滑嫩的颈上,在颈上咬的力度不比其他地方轻,于是在他所过之处,留下明显的印痕。   从她的颈一直往下探索,今天唐心妩穿的是一件米黄色的衬衫,外边一件毛外套,外套她没有上扣,只是加上去的。   所以挡住某人路径的只是衬衫,恼的他大掌一挥,衬衫上的钮扣全数尽落。   煞时间,饱满的山峰跃跳出来,像两只小白免般跳动,挑撩他的视线,这画面将他浑身的戾气压了下去。   可同时,跃进他眼里的是左山峰边沿一触目惊心结疤的伤口,那是他上次咬下的。   看到这处牙印,脑海中再次回响起她那句话。   “我很爱我丈夫。”   戾气再次泛上来,一把扯掉那黑色蕾丝胸罩,小白免瞬间露出完整的容颜。某人想也没想,脸埋进去。   唐心妩突然感到一阵电流从他唇下往身体内四窜,承受不住电流的袭击,嘴里轻呼出娇喘。   只是当感受到臀部被硬物咯的生疼时,她才想到大姨妈尚在。   “现在不行,我身体不方便。”她艰难的说完一句话,喘息未定,其实来大姨妈时,她的身体变的更敏感,从来没有被男人这样撩拨过的唐心妩,已经意乱情迷了。   但是她还是强撑着意识,知道要拒绝。   唐心妩的提醒,让邵博寅从来没有这样强烈想杀人的念头,他停住动作,伏在她的身上,大口喘气。   就在她松一口气时,感到整个人腾空而起,她惊慌的看着他,双手不由的紧紧抓住他的衣领。   邵博寅正抱着她,往楼上走去。   双手撑着他的滚烫的胸膛,急促的解释着:“我身体现在真的不行,我来那个。”   她以为他刚才没听明白她的意思,索性点的更明了些。   可是她说完这话后,见邵博寅依旧无动于衷,脸色保持着刚才的阴冷骇人,步子踏过一台阶梯又一台阶梯。   看见他这阵势,她的脑海里闪过一个念头,满脸的惊慌了。   此时,倒有些后悔用这种方式去交换那个合同了。   他踏开二楼的一间房间,大步踏到床头边,将怀里的人往大床一丢,紧接动手脱他身上的衣物。   被丢的头晕脑涨的唐心妩定神后,看见邵博寅正进行着脱有的动作,忧心的往床一边退去。   清眸带着慌乱,“我现在身体不行,没有骗你。”   “你那个地方不行,用别的部位代替。”邵博寅的声音冷的没有温度。   “别的部位?”唐心妩颤颤的低吟着。   这是什么样的男人?   “别告诉我你不懂。”   她真的不懂,可是说不出口,只能摇了摇头。   只见他脱完上衣,手往腰间的金属皮带伸去,解开,瞬间西裤也褪去了,只剩子弹内裤。   内裤包裹着他男性特征,很肿胀,唐心妩看了一眼,羞赧的赶紧移开目光,脸颊烧过一阵热度,热的脸颊通红。   她害怕的把脸埋在支起的膝盖上,闷闷的说:“等我身体行了,再来行吗?”   “等到什么时候,等到你拿了合同,不认帐,那我找谁去,起码你要付点金定。”邵博寅说的很无情,却又很现实。   唐心妩还是摇了摇头,她现在在清醒的状态下,根本就没有那种胆子。   可是邵博寅步步紧逼,不给她任何余地退缩。   “刚才你不是说的很有气魄?怎么到这个地步却没胆了?”邵博寅冷淡的说着。   唐心妩听到邵博寅这话时,明显感到床那边凹陷下去了,邵博寅上床来了。   她更是将自已抱的更紧了,这下怎么办?   “抬起头来。”某人硬声命令着。   脸埋在膝盖上的唐心妩摇了摇头。   可是下一秒她的手就被灼人的大手扯了过去,紧接着手碰到某一硬物。   她只觉的瞬间要停止呼吸了,手上碰的硬物,她知道是什么?   从来没有碰过男人那个地方,突然让她摸一个不算很熟的男人那个地方,难堪,羞怯,害怕统统涌上心头。   她用力的挣扎着手,想从他手里挣脱出来。   可是力气敌不过,手依旧还停留在那硬物上。   她的手被邵博寅拿着,她弄开她紧握的手指,将她的手完全握住那根硬物。   唐心妩感到那根硬物的尺度,她的一只手根本就握不全。   就在她感受着手上的东西时,她的下巴突然被邵博寅的手捏住,他的力道很大,以至她被迫的抬头,瞬间眼里噙着雾气。   “既然敢和人做交易,就要有敢面对交易中可能发生的任何事情。”   唐心妩摇了摇头。   可是邵博寅没有任何怜惜,冷声说:“你不是很爱你丈夫,既然愿意为了他,你就要大胆做。”   “看着它。用你的手安抚它。”   唐心妩闭上眼,硬是不张开眸子去看。   看着她的举动,邵博寅冷笑一声:“不知道的人还会以为你没见过男人这东西呢?还是真没见过?”   唐心妩突然张开眸子,也怒了:“你放开我。”   “不要合同了?”邵博寅森逼迫来了一句,让唐心妩身子再次一顿。   看见唐心妩突然的变化,邵博寅的脸色此时已是乌黑了,“看着它,安抚它。”   唐心妩望着他阴阳怪气的脸色,目光怯懦的移向她手上的地方。   当触上那黑幽幽的硬物时,那双清眸的瞳孔张大,一脸难以置信的死瞪那个东西。   看着惊吓程度不小女人,某人的脸色微微稍霁,用磁魅的话语蛊惑:“记住,以后要记住它的样子。”   话落,他拿着她的手,不管唐心妩僵硬的像只木乃伊,开始上下移动着她的纤手。   她的纤手柔软无骨,滑嫩,就像小嘴似的含住他的男根,一阵阵舒服随之而来。   他低着头,看着她不知是羞涩还是气愤而涨红的小脸,她微微敞开的衬衫,露出没有任何缚束的山峰,凌乱的头发垂在   峰沟间,随着他的动作,小白免似的山峰一跳一跳,在黑发之间若隐若现,刺激着他的视觉。   他的眸子越来越黑,额间泛起一条条青筋,慢慢的沁着汗水,垂在额间的发丝,沾着汗水粘在皮肤上。   突然,他的手把她身上还穿着的衣服拔掉,赤着上身,唯有她垂下来的黑发贴在胸口,雪白的肌肤,配上黑色的发丝,一雪一白,造成了视觉上的盛宴。   她的神情除了茫然,更多的是惊吓,可是邵博寅没有理会她的惊吓。   再拿起她的另一只,沙哑低沉的命令着。   “两只手去安抚它。”   唐心妩抬眼看向他,看着他脸上涨起来的血筋,还有那幽深的眸子,觉的太惊悚了。   男人在这种时候是这个样子。   唐心妩直勾勾的注视,让邵博寅把持不住,一把扯起她,吻上她的娇唇。   另一只手握住她放在某处地方上来回移动,喉口忍不住低吟出声音。   ☆、邵博寅,我要跟你离婚   听着他嘴里低吟的声音,唐心妩只觉的心跳加速,嘴巴因为被邵博寅封住,发不出任何声音。   可是羞涩之余,也变的热血沸腾起来。   他对她的撩拨,强烈又毫不掩饰。   从她嘴里吸取够甜汁了,转移颈部,再一次转扫过刚才已扫的地方。   所过之处,加深了刚才的痕迹,鲜艳又触目惊心铌。   唐心妩被他如此再次撩拨,整个人心思散乱,眼神迷离,已分不清楚现在她究竟做什么,身体燥热的如被千万只蚂蚁咬过,难耐难挡。   两人的姿势是面对面的跪着,邵博寅身材高大,虽然跪着,但依旧要高出唐心妩一些距离,所以身材的差距让她手中的动作而滞停。   这让某人不爽,他滚烫的大掌一揽,在她躺入他怀里时,低头再次开始在她身体上留恋桊。   一只手握住她的小手,移在某处上头,带着她的小手上下来回动着。   一只手在她身体上流恋。   一切恢复平静,两人倒在床上,唐心妩也回到清醒状态,这时才感到手中的东西开始软塌,她蓦地惊吓,松开。   这动作,让拥护着她的邵博寅皱了皱眉,但并不曾出声,片刻就放开她的身体,起身。   站在床头,别有深意的看着倒在床上头发掩盖脸的她,黑发将肩膀掩盖住,只有纤细的腰肢露在他的眼底。   黑发雪肌,美不用收。   浓眉深皱,片刻后,他走向浴室。   ……   躺在床上的唐心妩,手的边沿溢出来的粘液,掉在床单上,瞬间打湿床单,尽是粘液的两只手,一时间不知往哪儿搁放。   确定他真的是进浴室去了,才起身,身体移到床头,掏出床头放着的纸巾,蹙着眉尖擦拭着双手。   足足用了一大叠的纸巾,才将手中的液体擦拭去,但是手上残留着腥味儿却是纸巾擦拭不去的,碍于邵博寅在浴室,她只得留着手中的腥味儿。   唐心妩从没想过,邵博寅只是吻着她的身体,也能把她撩拨到那种境地。   她觉的不能再这儿逗留下去,便不管手中残留的味道,下地捡起被某人丢在地上的衣服。   穿好内衣,可是衬衫的扣子差不多都被扯掉了,只有反穿,后边的放在前边,有扣子的那一边,穿在背后,然后再套上那件开口毛衣,这样可能完全遮住身体。   穿好衣服,再三确认身上没有地方不妥,才穿上鞋子走向门口。   …………   下楼。   她在楼下喊了两声:“欢欢。”   没有欢欢的身影,出来的是佣人,看见唐心妩,脸上露出笑容。   “欢欢刚才睡下了。”   “她睡在哪儿,我现在要回去了,我抱她回去。”   佣人一听她要走,还要带走欢欢,一时间有些吱唔。   “怎么了?”她问。   “没有什么?那你跟我来吧!”佣人说,但眼睛却看着她身上的衣服。   唐心妩突然想起,一会要抱欢欢,可是手有着那禽兽男人的味道,这是对孩子的恣渎,于是问了佣人洗手间的方向,去洗手间洗掉手中的味道。   在洗手间,第一次洗完手,凑近鼻间,还能闻到那股味儿,她又按了按手液,然后使劲的搓揉着,那劲头,就差把手上的皮搓破了。   只是当她要再洗第三次时,身后传来一道声音。   “你把皮掀下来,都消不了我的味道。”   平淡的声音里头捎了几笑冷嘲。   唐心妩身子蓦地一僵,脸上是一片难堪,想着刚才他那近乎变态的举动,心有余悸。   但还是把手伸到水阀下边冲洗着,直到她认为可行,再洗嘴巴。   身后的男人看着她的举动,一脸阴沉的吞云吞雾着,瞬间,洗手间烟雾缭绕。   唐心妩漱完了嘴,想离开,但是门口的人正睹着,她没有转头,想等他先离开。   只是某人似乎就跟她杠上,一直站在门口吸烟,目光落在外头。   唐心妩没有心思跟他绕下去,运了运气,接着又呼出两口气,转身。   正要开口说话,门口的男人却突然高傲的走开,留下一个高深莫测的背影。   唐心妩秀眉深皱,面对他的举动,觉的有些可笑,呼了两口气,才走出洗手间,外头等着的佣人却对走出来的她说:“小姐,跟我来。”   唐心妩跟着佣人走到楼下的一间孩童房,里头全是粉红色公主风格,唯美又梦幻。   唐心妩心头讶异,这儿竟然有孩子的房间,但看着欢欢睡的安稳,心事转到欢欢身上了。   估计看到这儿漂亮,开心的睡着了。   到欢欢跟前,看着睡的开心的小脸,唐心妩嘴角也微微扯了扯笑,弯腰抱起来,再用她的外套裹住。   *******   客厅,邵博寅重新换了一身衣服,身体钳在沙发里头,指间夹着散发青色雾霭的烟蒂,目光幽深的落在抱着孩子出来的唐心妩身上。   看着她反穿的衣服,还有那木然的表情,不由的深深吸了一口手里的烟。   “你准备这样出去?”   就在唐心妩经过客时,他说了一句。   经过刚才的事,唐心妩已经打消了跟他交易的决心了,所以在他说话时,并不曾回应,径直的越过,完全没有半点停留的迹象。   邵博寅看着她的举动,阴冷的丢了一句:“走了,就别回头找我拿合约。”   唐心妩心头已经不抱任何希望了,步子越发快的抱着欢欢直往前走去,而客厅的男人脸色已经不能用黑来形容了。   在唐心妩走到别墅门口时,有佣人追了出来。   “小姐,请留步,少爷让我送你回去。”   唐心妩看了看怀里的欢欢,淡淡道:“不用了。”   说完,转身往别墅门口走去。   “小姐,这儿不好打车,你又抱着孩子。”   唐心妩也没理会佣人的话,径直抱着孩子走出大门。   这片区属于别墅区,除了私家车外,甚少出租车过往,偶尔一辆也需要拼运气。   可是唐心妩的运气这次很差,走了快十来分钟都没看到一辆出租车经过。   因为伤后刚全愈,刚才又经历心惊动魄的事,精力已消了大半,这会儿抱着欢欢走了这么长一段路,于是气喘吁吁。   没力气了,她停下步子,抱着欢欢就那样坐在地上,将欢欢放在膝盖上,拿下挂在手臂上的包,掏出里头的手机。   正要拨号,突然,手中一空,一道人影立在她跟前。   她抬头,一张五官明立的脸跃进她的眼底。   这是一张她不想看到的脸,又见他抢了自已的手机,满脸冷漠。   “把手机还给我。”语气愤慨。   “上车。”邵博寅盯着地上的她,还有怀里的欢欢,命令着。   唐心妩转开脸,不看他,摆明不上车。   邵博寅等了几秒,显然也没有耐心,弯脸一把抱过她怀里的欢欢,往车上走去。   唐心妩一时没有防备,以至欢欢从手中抱走了才反应过来,心慌低吼。   “你抱我孩子干什么?”   安安刚被翟逸辰带走,现在欢欢她说什么也要护她周全,动作快速站起,狂步追了过去,   可却是因为急促的动作,今天情绪波动,脑中瞬间缺血,刚到邵博寅跟前,毫无预警的沉了下去。   邵博寅看着倒地的唐心妩,脸色也变了,从没慌乱过的他,连打车门的动作也变的绪乱,快速安置好欢欢放,转身去抱起地上的唐心妩。   骨节分明的手指有些颤抖,摸在唐心妩苍白的脸上,“心心。”   可是唐心妩没有任何的动静,邵博寅抱起她便上了车。   下一秒,车子像箭般的飞了出去。   ……   “白哥,你现在在哪儿?”开车时,他打了白士容的电话。   “我还酒店,准备一会飞日本。”那头传来白士容的声音.   “你现在马上到医院,她又晕倒了。”邵博寅的语气有着从未过的慌乱。   “我马上到。”那头的白士容感到了邵博寅的异常,答的异常干脆。   *********************************************   十五分钟后,加长林肯停在了人民医院,门口立即有医护人员推着躺车出来。   邵博寅将唐心妩抱上推车,转身再去抱欢欢,此时欢欢已经醒来了,看见唐心妩一动不动的躺在推车上,心头害怕,一路都在喊要妈咪。   当唐心妩推进急救室后,邵博寅抱着欢欢在急救室门口的椅子上坐着。   “大叔,我要妈咪,我要妈咪。”欢欢抽噎着声音。   邵博寅紧紧的抱住欢欢柔软的小身子,拍着她的后背安抚:“欢欢乖,妈咪一会就会醒来。”   邵博寅将欢难放在了他的膝盖上。   “真的吗?大叔不会骗我?”欢欢噙着泪水的大眼,怔怔的凝视着。   “大叔保证。”邵博寅的指腹摸去欢欢的脸颊上的泪珠。   听见邵博寅的保证,欢欢突然抱住邵博寅脖子,小脸磕在他的肩膀上,小声低吟着。   “谢谢你,大叔,以前没有像大叔一样对我好的人,以后大叔会一直对我好吗?”   糯糯软软的声音十分的好听。   “当然。”邵博寅心头流过一抹从未有过的感概。   “那大叔你有孩子吗?”欢欢脑海中想到妈咪说的那句,大叔有孩子,有家庭。   邵博寅闻着欢欢身上的奶香味,语气柔和:“大叔把你当成自已的孩子。”   “那大叔以后会有自已的孩子后,也会一样对我好?”   “一样会对你好。”邵博寅语气没有了以往的淡然,更多的是颤抖。   欢欢听到邵博寅的保证,破涕而笑,小手依旧环着邵博寅的脖子,乌溜溜的大眼闪着光芒。   “大叔是世界上最好的大叔,妈咪也是世界上最好的妈咪,如果葛葛认识了大叔,葛葛一定会很开心的。”   “好,等机会成熟时,带大叔见葛葛。”   蘑菇头像小鸡喙米般的点着,粉嫩的小脸上露出喜悦。   就在两人相对而笑时,急救室的门打开来,白士容的身影随之出现在门口。   邵博寅将欢欢放在椅子上,他起身走近。   “白哥,怎么样了?”   白士容扯掉脸上的口罩,“没事了,就是脑子供血不足,犯晕眩了。”   邵博寅绷着的脸,在白士容的话后稍霁,但依旧是严肃   恰在此时,唐心妩正好从急救室被推出来。   苍白脸色的唐心妩,躺在推床上,让邵博寅的脸色更加暗沉。   安排进病房后,邵博寅将欢欢安排在另一张床上,同时有护士照看,他才和白士容出了病房。   白士容的办公室里,邵博寅立在窗口前,听着白士容的讲解唐心妩的情况。   “要让她多些休息,别太过劳累,绝不能受刺激。”白士容再次叮嘱两声,可是看着邵博寅的目光渐渐变的幽深,他饶有兴致的问。   “你究竟做了什么事,让她的衣服穿成那样。”   邵博寅手中夹着一根烟,幽深的目光望向远处,阳光灿烂,到处显的生机勃勃。   可是在这医院,却到处透着死亡气息。   白士容也不顾他的沉默,依旧在他一旁叼叼念着:“你是个男人,得让让女人,你常常阴阳怪气的性子,确实很让人抓狂,再说她那么小,怎么也得你让让她呀!人家不愿意,就别强来,小心把人家吓跑了,到时你哭都没地哭去。”   白士容在一旁叼叼着,叼的邵博寅转了过头,淡淡的丢了一句。   “原来男人年纪大了,也会变的婆妈。”   说完,又转首回望着窗外。   白士容蹙了蹙眉,目光落在他的侧脸上。   “我婆妈还不是为了你一家子能尽快团圆,你说你干的什么事,强也要强的有些手段吧,你竟然把她的衣服撕的惨不忍睹,她不愿意还不是你现在是已婚人士,你得先解除已婚这头衔。”   白士容的最后一句话,算是说到点子上了,惹来邵博寅的一瞥,可是白士容正意犹未尽。   “我这是实话,男人当小三倒是没什么,顶多人家说风流,但女人却不同了,人家会说她不守妇道,水性扬花,所以心妩肯定会有顾虑,不愿意跟你在一起,你还是早点解决你的身份问题吧!不然,你别想人家愿意跟你上床。”白士容完全不理会邵博寅的目光,自顾自的说着。   “不知道的人会为你是个心理医生而是不脑科医生。”邵博寅依旧没啥表情,淡淡的丢了一句。   “别说,心理方面我还算有点研究,正好可以帮你追心妩。”白士容开始调侃着邵博寅。   邵博寅在白士容的叼叼喃喃下,吸完整根烟,在丢掉手中的烟蒂时,顿住身子问了一句。   “她醒来后是不是可以出院了?”   白士容看着一直被他说教的某人一句也没吭声,强忍着笑意,但还是故作平静的推了推脸上的金边眼镜,“不用住院,回去一定要让她多多休息。”   邵博寅给了他一个明白的眼神,转身往门口迈去。   白士容看着他消失在办公室门口,才开怀大笑。   真是太奇闻,从来只有他说人的,现在竟然在他的说教下,一句也没有反击,这实在是奇观。   看来往后他只要抓住心妩这个重要人物,完全可以为所欲为了。   邵博寅回到病房时,唐心妩已经醒了,而欢欢也窝在她的床上,一张不算大的病床,此时被母女俩占完了。   正愉悦发出笑声的欢欢见到邵博寅的身影,甜甜的喊着:“大叔,妈咪醒了。”   邵博寅走近病床,目光落在唐心妩脸上,但是唐心妩却没有看他,一副就是不理他的僵。   邵博寅没有在意,而是对着欢欢说。   “欢欢,床太小,先下来,让妈咪躺。”   说话的时,已经伸手到欢欢跟前,可是唐心妩动作却更快,双手抱住欢欢,不让邵博寅碰欢欢。   可是正因为她在这样动了,手上的针头因为牵动而被扯掉了。   “你打针动什么。”说完,赶紧按住她打针的手,一旁的护士见状,快步的移过来,替唐心妩重新把针头弄上。   唐心妩倒也没反抗,一只手抱着欢欢,一手任由护士处理。   定好针头后,唐心妩则是抱着欢欢,一眼不瞧邵博寅。   看着唐心妩的举动,邵博寅嘴角弯了弯,因为有电话打进来,他移向窗口,接电话。   欢欢看着邵博寅的背影,凑在唐心妩的耳边说着:“妈咪,你都不知道,刚才你闭着眼睛躺在推床上时,大叔可紧张了。”   唐心妩听了女儿的话,愣了一下,但脑海中浮现他在别墅里对她做的事,立妈恢复原色,瞪着窗口的身影。   邵博寅打完电话,走回床边,瞅了一眼瓶里的液水,已经要滴完了。   他按了铃,片刻,护士走了进来,替唐心妩拔掉针头。   “按着。”   护士对着唐心妩说。   唐心妩正想伸另一只手按住打针中,可是有一只手显然更快,在她手还没伸过来时,已经按住了针口。   唐心妩不想跟他有接触,挣扎两下,“又不是强迫你做那事,你动什么?”低沉的声音有些戏谑的飘了过来。   唐心妩脸轰的红了,他竟然当着孩子的面说这种话,这个可恶的男人。   气的恼恨瞪他,但没有说话,因为她是被气的说不出话。   见她终于正眼瞧他,邵博寅嘴角弯弯,目光灼灼的落在她的脸上。   唐心妩本是瞪他的,但是瞪着瞪着,触见他的眸光渐渐有着不一样的柔情,她像触电般,收回目光,拒绝跟他对视。   邵博寅脸上是一片愉悦之色,大掌按住她的针口,另一只手握着她纤纤的手指,还时不时的轻轻摩挲着。   他的举动引起了唐心妩阵阵颤粟,想收回手,可依旧被死死的攥着,那一阵阵颤粟让她脸色绯红。   一旁的欢欢眼巴巴的盯着唐心妩和邵博寅,突然发现唐心妩红扑扑的脸,眨着大眼甜甜问。   “妈咪,你的脸怎么红红的。”   唐心妩被问的窘迫,将脸埋在枕头上,惹的一旁的邵博寅轻笑出声。   欢欢听见邵博寅的笑声,更加懵懂了。   目光一会望望唐心妩,一会望望邵博寅,妈咪脸红,大叔在高兴什么?   不由感叹,大人好奇怪哟!   ***************************************   从医院出来,邵博寅将母女俩送回金地格林,什么也没说,确认母女俩进家门后,他驱车离开了。   车子驶在街道上时,手机有电话打进来了,接了个电话。   “监视他的一举一动,确保孩子的人身安全。”   ……   挂了电话,他又拨了个号。   “周董,我是邵博寅。”   ……   “嗯,改天出来好好聚聚,这次‘天上人间’真的有名器到了。”   和周董通完电话,他将手机丢进储物室,恰时,电话再次响起,他伸手去拿起,见是苏婧宁的号,顿了顿,手往车上某个地方按去,突然,车内的音箱响起杂吵声,男男女女。   搞定一切后,他接起电话,语气温柔。   “老婆。”   “……”   “我去接你?可是现在我走不开,跟朋友一块聚会呢?”邵博寅说。   “亲爱的寅,快过来呀!”突然一声男音,带着阴柔劲从车里的音箱传了出来,通过电波清清楚楚的落入了苏婧宁的耳膜里。   “谁叫你?你身边怎么有男人?”突然,那头的苏婧宁语气僵硬的追问过来。   邵博寅却云淡风轻的笑了笑:“是商场上的朋友。”   “朋友怎么那样喊你?”苏婧宁的语气依旧急促且僵硬。   “我这边的朋友都爱开玩笑,你忘了,我接受的是国外知识,对这些喊法也没多大的想法。”   可是邵博寅越是这样解释,越勾起苏婧宁的不信,她明白邵博寅的性格,对没好感的人,是不会别人这样喊他的。   脑海中响起那天苏浩然的话,有牛郎在他休息的房间出现,现在再一次证实邵博寅真是和男人有染。   一直压抑的气从心底涌了上来,竟然嫁了一个同志多年,所以多年他从来没有跟她有过夫妻之实,宁愿碰男人也不碰她,   她只觉的脑皮发麻,受了严重的耻辱。她怎么千算万算,间然嫁了一个同志?   也不想再低调进行了。   “我知道你不是随便的人,能让别人这样喊你,一定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惹来邵博寅的轻笑:“我能有什么秘密?难不成你认为我喜欢男人?”   依旧一副谈笑风生的语气,可是这更让苏婧宁气愤,如果没有亲耳听到,或许她还找不到缺口来点破这事,但现在被她亲耳听到,她就不可能当做什么都不知道。   也是适时候捅破这层纸了。   “你就是喜欢男人。不然,这几年你为什么从来没有任何生理需要?”苏婧宁犀利且尖锐的反问过去。   邵博寅顿了顿,又说:“我不是说了吗,我的身体有些问题,不能行夫妻之事,等这段时间忙过后,我好好调养。”   “你还想骗我?邵博寅我一直以为你是顶天立地的男人,没房想到你竟然是个弯的。”苏婧宁的语气有着满满的失落,伤心。   邵博寅急促的解释着:“老婆,你听我说,我真的不是喜欢男人。”   可越是这样的解释,越让苏婧宁恼火:“别以为你的事传不到我耳里,你找牛郎的事我已经有所听说了,当初我还以为别人看不得我好,所以才这样中伤你来污辱我,但没想到竟然是真的。邵博寅你怎么可以这样耍我?”   苏婧宁忍不住的吼出压在心底一直想说的话。   邵博寅又是一阵沉默,苏婧宁见状,便说:“邵博寅你太让人恶心了,你一个传奇人物,竟然是这种人。”   “老婆,你听我说,我这是有苦衷的。”邵博寅语气有低低的。   “苦衷?什么苦衷?你是不是打着这样的算盘,娶一个老婆给你继续同志遮风挡雨?”   “老婆,我也是没有办法。”   听到邵博寅的话,苏婧宁一阵无力,最后一点留恋也被扫的无影无踪。   “邵博寅,我要跟你离婚。”苏婧宁低吼出声。   “老婆,你听我说,我一定努力改,你别跟我离婚。”邵博寅的语气已经是哀求了。   听着邵博寅不同以往的语调,苏婧宁此刻才发现了邵博寅有种窝囊,语气坚定的说:“这婚是离定了。”   说完,便切掉了电话。   邵博寅握着传来盲音的手机,嘴角的弧度往上扬。   *************   躺在床上的唐心妩一心想着安安,便给翟逸辰打了电话,第一次拨,没人接听,第二次拨,响了五声被接起。   “辰刚才去洗手间了,请问你是哪位?”   唐心妩刚要开口说话,电话那头传来清脆婉转的女声。   她一怔,听清楚这是谁的声音。   她也不空理会苏婧宁接这个电话的意图,直接了当的说:“你把电话给翟逸辰。”   “你是哪位?”那头故意的问。   唐心妩清楚苏婧宁的意思,因为要找安安,所以也就忽略苏婧宁的挑衅,老实答腔:“唐心妩。”   “哦,是你呀!你等等。”   “辰,唐小姐找你,她要跟你讲电话。”苏婧宁故意大声嚷嚷。   可是这样也引不起唐心妩任何的妒忌感了,她现在对翟逸辰已经没有任何的感情了,现在只盼安安回来,拿到离婚证,离开这儿。   “对不起,辰说,他没有话要跟你说。”苏婧宁的声音做传了过来。   唐心妩闭了闭眼,手抚着额头,片刻说:“你告诉翟逸辰,我拿到了合约。”   说完,她率先按掉了电话。   没有和苏婧宁再说下去的欲望。   她从没想过翟逸辰会这般绝情,用安安的人身安全来逼迫她献身去得取一单合同。   这样的男人她怎么可以爱那么久?   突然,她的手机响了,拿过一看,是翟逸辰的号。   她快速接起,“喂。”   “唐心妩,你真有手段,周董这么快就答应跟你签合同了?你的床上功夫太好,伺候他舒服,才答应的如此快速?”   翟逸辰的声音有种咬牙切齿的抓狂。   他的抓狂引来唐心妩的冷笑,但同时认为翟逸辰是因为听到她说合同拿到才这样说的,想着他既然信了,那就顺应的说下去:“翟逸辰就算如此,也是你把我推到那个地步的,我们也不用扯那些有的没的,既然周董答应了给我合约,安安你给我送回来,一手交合同,一手给安安和离婚协议书,还有,别耍手段拖延不离或者怎么样,大不了我们同归于尽。”   唐心妩一刻也不想跟他再有任何的关系了。   听着唐心妩绝决的话语,那头突然沉静了,半响才说:“安安我晚上送回去,不过你最好是合同你拿到了?如果你和周董合伙骗我的,你应该知道光脚不怕穿鞋的。”   唐心妩听见安安晚上能回来,心头又喜又急,喜的是安安终于要回来了,急又是因为她根本还没拿到周董的合同。   如果他把安安送回来,发现受骗会怎么样?她不敢想。   “你让我跟安安说说话。”唐心妩也顾不了其他了,首先确定安安的安危。   “安安现在不在我身边,但是你放心,他好着呢,下午五点,在希尔顿酒店见面。”   话落,翟逸辰那头率先切断了电话。   唐心无握着嘟嘟声的手机,一时间有些心烦。   现在她必须要先拿到周董的合同,不然下午,她不能想象会发生什么样的状况。   她躺在床上,仔细捉摸着,她是不是该给邵博寅打个电话,让他帮忙一下,反正也被他那样了。   这样想着,唐心妩便拿起手机,刚要拨号,却有个电话进来了。   看着上头的号,她蹙了蹙眉。   她忘了给翟瑾瑜去电话了。   思索片刻,她按下接听键。   “爸。”   “阿妩,刚才听刘嫂说,你身体不舒服?”那头传来翟瑾瑜温润的声音。   “哦,没事,就是刚才出去有些累。”   “阿辰也是,只顾着带孩子玩,也不体谅一下你的身体情况。”翟瑾瑜把责任怪到翟逸辰身上。   唐心妩张了张口,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说。   那头的翟瑾瑜接着说:“听刘嫂说,安安跟阿辰在一块。”   ☆、洗不去他的味道   唐心妩虽然意外刘嫂会把这事跟翟瑾瑜说,但还应了一句:“是的,爸。但是因为我太累了,欢欢又不愿意跟着他,所以我把欢欢一块带了回来,而他们……父子俩还在外头玩。”   说到父子两字时,唐心妩滞了片刻,但不让翟瑾瑜怀疑,还是说出口了。   “哦,原来是这样,安安愿意跟着他,说明已经有很大的进步,这样的话,我就放心了。”翟瑾瑜在电话那头喃喃呢呢。   面对这话,唐心妩有种要捅破翟逸辰的所作所为,但是理智占了上风,她还是控制住要说出口的念头,保持着沉默。   那头的翟瑾瑜继续说铌。   “其实阿妩呀,最近这段时间我有问过佣人,阿辰几乎都是在家面住,没有出去过,他的改变是有目共睹的,还有伤你的那个乔姿芙,爸听说已经判了重刑,是辰暗中下的手,可见他对你是很重视的。”   翟瑾瑜突然提到乔姿芙,让唐心妩有一瞬间的恍惚,这段时间她因为在医院,都忘了这号人物了,没想到她真的进去了,而且还是重刑?   一个女人一旦进了那里,再出来,别说前途暗淡无光,就连最基本的工作也难以找到桊。   她还真没想到翟逸辰会如此绝情,好歹乔姿芙跟了他那么长的时间,这样也下的手去。   那么她跟他没有名义的夫妻,估计会更狠吧,一如现在这种局面。   想想,心头五味陈杂。   “阿妩呀!那爸就不打扰你休息了,有空的时候和阿辰一起回来。”翟瑾瑜见唐心妩那头一直没怎么说话,也不再多说,说了两句,匆匆挂了电话。   挂了电话,唐心妩心头却是空落落的,翟瑾瑜可以说是对她最好的人,而翟逸辰却跟他恰恰恰相反。   一个伤她至深,一个待她至好。   不管她怎么做,终会负到其中一个,可现在她已经没有后路可退,她想着和平离婚,现在看来是不能了。   翟逸辰说会保密两个孩子的身世,但是从他这种人反复变卦的行径来看,极不能全信。   翟瑾瑜如果知道这事,会受到什么样的打击,她也不敢下去。   而下午接安安,她也需要做好应变的措施,以防翟逸辰中途他反变,才不至于措手不及。   但是现在问题是下午接安安,合约还没有着落,她需要落实合约这事,否则一切都只是纸上谈兵。   她翻找出周董的手机号,然后拨了过去。   电话接通了,“周董,您好,我是唐心妩,不知您还记得我吗?”   “哦,唐小姐,你好,忘记别人,也不可能忘记你。”电话那头传来周董爽朗的笑声。   “周董真幽默。”唐心妩干干的笑着。   面对周董的话,唐心妩自然想到他的意图上去了,但现在需要他手中的合同,忽视却显然不尊重人,唯有淡笑答腔。   “唐小姐找周某是为了合约之事?”周董那头直接进入主题。   “周董真是料事如神,我确实是为了合约找周董的,辰天对周董新开设的合约十分的感兴趣,想邀请周董出来谈谈合约的事。”   “唐小姐邀请,周某自然万分愿意。”   “那周董什么时候有空,我做东,请周董吃个饭。”   “当然没问题,不过刚才邵总来过电话,说你的身体不适需要在家休息,咱们就先省了这顿饭。合约的事,你就不用劳心,周某首选辰天,只是合约具体的内容,需要和辰天的总裁亲自谈才行,毕竟这是一单大生意。”   被从天而降的金子砸中的感觉估计就是唐心妩此刻的心境了,这个合约不需她费力,就已经成尘埃落定在手中了。   除了惊讶还有些不可思议,惊喜片刻,才对着电话说。   “周董你说的没错,这不是普通的合约,自然需要辰天的负责人去谈,你定时间,何时何地谈这个合同?”   唐心妩的声音有些颤抖。   “今晚六点,在希尔顿酒店,1120房。”   “没问题,我现在就通知翟总。”   “好,有什么事再联系。”   挂了电话,唐心妩赶紧给翟逸辰去了电话,告诉他今晚谈合约,翟逸辰听了唐心妩的话,主动给周董去了个电话,证实是事实,同意晚上六点见面。   唐心妩为了确保安安能万无一失的接回来,打电话给程又萸,让她陪同一块往前,但是并没有跟程又萸说翟逸辰拿安安威胁她的事。   一切安排妥当,唐心妩终于能稍定心的躺在床上休息,只是这时却睡不着了,脑海中回响着周董刚才的话。   这合约是邵博寅张罗的?她倒是没想到他的动作如此快速,本想着不奢望从他手上拿到这份合约的,但没想到他主动的给周董通了气。   从这可以看出周董卖面子给邵博寅的,只是这样以后,她与邵博寅就存在那份交易,单单今天他疯狂的副迫,已让她浑身颤粟。   以后他要是找她付尾款,她可以承受住吗?   这种男人疯狂到让人害怕。   可这种害怕跟安安比起来,又显的微不足道。   自相矛盾一番,她还是做出了决定,为了换以后的平静,就接受这样的交易吧!   想开后,她突然想起手上沾过某人的东西,从被子里拿出手,放在鼻间嗅了嗅,隐隐约约还是有那股腥味儿。   她皱着眉头,从(藏)上起来到浴室,又严严实实的洗了几次,只是洗到手被水泡起皱褶,腥味儿依旧隐隐存在,真是应验了他那句。   “就是把皮掀了,也洗不去他的味道。”   唐心妩只得作罢了,回到床、上,休息。   其实是心魔作怪,闻过一次,那股味儿已经残留在她的嗅觉深处,挥之不去,当有意识的想到那些事,那股味儿就会清清楚楚的泛在唐心妩的鼻间。   ***************************   傍晚五点四十多分钟,程又萸载着唐心妩整装出现在希尔顿酒店,两人先是在希尔顿酒店先开了一间包厢,两人在包厢里等候翟逸辰的出现。   只是快到六点了,唐心妩也没看到翟逸辰的身影,有些坐不住了。   她拿出手机拨了翟逸辰的号码,寻头响了五声,才被接起。   “你到了没有?”唐心妩走到窗口边,在接通了电话后,声音急促的问道。   “刚到,不过安安在合约签定后,才能交给你。”那头的翟逸辰简单明了的表明他的意思。   唐心妩闭了闭眼,运口气,再呼出,尽量耐着性子说:“翟逸辰,我答应过你的事,绝不可能反悔,安安是个孩子,你这样会吓到他的。”   “我怎么知道你和周董是不是联合起来骗我?”翟逸辰显的异常小心。   因为最近他所有的客户都弃他而去,周董愿意在这个特殊的时候跟他签定合约,他心头不可能不谨慎。”   “可是那我怎么相信你安安你带来了?”唐心妩也无法相信他。   “安安,跟你妈咪说句话。”突然,翟逸辰在电话那头说了一句。   唐心妩一听,急促的喊着:“安安,听到妈咪的声音了吗?”   “妈咪,我听到了,你放心,我很好。”安安老成的语气没有一丝怕害。   如果换成是欢欢,估计人哭崩了。确定安安平安,唐心妩的心在这刻定了下来。   挂掉电话,唐心妩对着程又萸说出翟逸辰拿安安换合约的事,程又萸顿时炸毛,直骂他比畜牲还不如。   唐心妩制止发怒的好友,让她利用人脉关系去查翟逸辰今天订的包厢位置,然后带出安安,她则是去签约现场拖住翟逸辰。   两人以手机联系。   分工合作开始,唐心妩朝着周董的订的包厢而去,刚到包厢门口,她就撞到前来的翟逸辰,她压制着冲过去扇他两巴的冲动,冷眼瞅了他一眼,转身敲开房门。   “唐小姐,你来了。”周董的助理打开房门,对着唐心妩说。   ☆、脸上严严实实扇了一巴   两人走进房门,已经在包厢等候的周董,看见两人,笑的像弥如佛。   “周董,我们来迟了。”唐心妩站在周董跟前,脸上扯着微笑说。   周董看了看婉表,“刚好,你们真是守时呀!”周董打趣的笑道。   唐心妩嗡了嗡唇,“自古名言,时间是生命,时间是金钱。”   “哈哈,没错,唐小姐说的在理。”周董大笑钿。   “翟总,请坐。”周董转向一旁冷眼旁观的翟逸辰。   翟逸辰嘴角挂着笑,很冷,在他看来,唐心妩谈笑风生般的跟周董周旋,无非是在他跟前做戏,这个合同怎么来了,他心头了然。   坐定后,周董便开始让服务生上菜,架势完全没有谈合同的趋势杂。   唐心妩也不着急,她只等好友找到安安,坐上餐桌后,周董开始一副热络的招呼着。   “翟总,唐小姐我们边吃边聊。”   唐心妩笑道:“好,我们边吃边聊。”   翟逸辰脸上依旧噙着笑意,但却没有说话。唐心妩对他的状态十分的生厌,这种男人,求人的合约还摆着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   “翟总看来今天的兴头不是很大呀!进来后一直没怎么见你笑过。”周董打趣的笑着。   翟逸辰露出灿烂的笑容:“周董说笑了,我是担心打扰到你和唐工的谈话。”   周董拿执起筷子,看了一眼唐心妩,又看了一眼翟逸辰,眼里的明了没有不加掩饰,别有深意的笑。   “翟总这话真让周某担心呀!按理说唐小姐是你的属下,应该是唐小姐顾及你,怎么反过来是你顾及唐小姐?”   周董的反问,让翟逸辰伸手夹菜的动作滞住。   他抬睑的看着周董,笑应:“毕竟这合给是周董看在她的面子上,我才能沾上这点光。”   周董夹了块龙虾放进嘴里,点了点头,“确实这合约是看在唐小姐的份上,不然按辰天现在的局面,我真的不会考虑。”   这话一出,就好似在翟逸辰脸上严严实实扇了一巴。   翟逸辰的脸色顿时僵硬,而低头静静嚼着青菜的唐心妩在听到这话后,不由的皱了皱眉,但是她没有进行任何的辩解。   因为周董这话坐实了翟逸辰把她推往火坑的举动,虽然给她的名义上带来了些许的损伤,可是帮她往翟逸辰脸上泼了屎。   看着翟逸辰脸色大变,唐心妩心头有片刻的解气。   虽然,她真是用那种不堪的做法得来这合约,但是她在还有婚姻时,并没有身体出gui,可以坦然面对任何人。   因为最后的交易,她会在离婚后再履行。   虽然,这个交易之人不是周董,而是邵博寅,估计谁都想不到吧!   周董嘴角噙着高深莫测的笑意,“翟总不要怪周某坦白,因为这丑话我得说在前头,免的以后合作上带来不愉快的事。”   翟逸辰毕竟坐上辰天总裁位也有不短时间了,世面多多少少见闯过,瞬间也就恢复了平色,强打笑脸。   “周董这话翟某听进去了,翟某也因为有唐工这样的好员工而感到开心,辰天渡过这次危机后,一定重重周董这次的帮忙。”翟逸辰说话间,举着酒杯,对着周董一副慷慨激昂。   周董笑了笑:“翟总这话我爱听,但是我很纳闷,唐小姐是你的夫人,这么好的女子翟总怎么舍得?”   周董虽然话语点到为止,但里头的意思已经很明显了,就是在嘲笑翟逸辰。   翟逸辰在这个时候,嘲笑也受了,硬着头皮说:“周董就别笑话翟某了。”   周董突然哈哈大笑起来,看着翟逸辰一脸想怒又不敢怒的样子,十分的得意,接着举杯,碰杯,发出叮一声。   唐心妩听着两人的对话,看着两人喝酒,脸上一副深思,然后沉默的低首吃着碗里的菜。   “唐小姐要不要喝点饮料?”周董在喝完杯里的洒后,关切的询问了低首的唐心妩。   唐心妩抬首,看着周董,笑了笑:“不用,我就吃菜便好。”   “好,你只管吃。”   周董关切的问话,让翟逸辰脸色又是一僵,明明他才是她的丈夫,现在情况看来,却显的周董才是她的丈夫般,这就像一把钝刀,往他心里割,痛的他顿时难以呼吸。   一轮酒后,唐心妩便把话题移到合约上。   “周董,你看我们还是谈谈合约的内容吧!”唐心妩吃的差不多了,放下筷子看着周董。   周董又是大笑:“哈哈,唐小姐真是个急性子,那我们现在就详谈合约内容吧!”   接下来的话题全是围绕着合约的详细内容,还有各方的利润比例。虽然辰天所占的利润没有周董那方大,但是对现在的辰天来说,已经是雪中送炭了。   翟逸辰经过几次的交锋,见周董没有松口承让的意思,还是点头应允了。   关于设计上,那必然是由唐心妩把手,唐心妩其实在想着,离婚后,她势必会离开,那么就要先把这些手头上的工作完成,如此算来的话,还有阵子,心头也甚急,可眼前的局势,她只能选择妥协。   见合约谈的差不多了,唐心妩心挂好友程又萸那头的事,以打电话为借口,离开包厢。   走出包厢门,她停较为僻静之处,拨了程又萸的号,响了三声后,传来程又萸的声音。   “糖心,我查到了翟逸辰订的包间了,现在正赶过去,什么情况,我到了再告诉你。”   程又萸的声音带着急促,听起来有些气喘吁吁,应该是在小跑着。   唐心妩心头激动,“萸萸,找到了安安马上告诉我,然后带去我们包厢等我。”   “知道,你快进去拖着翟逸辰。”程又萸说。   “好。”   唐心妩收起电话,尽量平息心绪,然后回去包厢。   回到包厢,唐心妩脸上依旧一片淡然,坐下后,保持着刚才的平淡。   “周董,合约双方都没有议异了吧!”   “翟总,你这边没有问题是吧!”周董转问翟逸辰,翟逸辰其实心头一直在捉摸着,让唐心妩出面加些利润。   便说,“唐工认为这合约可行,毕竟你是主设计师。”唐心妩转看翟逸辰,明白他突然这样问,肯定是有想法,但她却故意装做不明深意,说:“其实辰天的总裁是你,我只是个设计师,总裁要属下做什么属下不敢不从,所以这样大项目的合约,翟总真不该问我这个小小的设计师。”   翟逸辰被唐心妩这般摆了一道,心头是窝火的,但此时只得压下,淡淡的笑:“其实我也只是尊重你,毕竟周董看在你的面子上,才给辰天一个机会。”   “这些虚的东西,我们就不要讲究了。”唐心妩淡淡的笑着。   “既然你这样说了,那我也不多说,合约没有问题。”翟逸辰最后还是碰壁了。   “既然没有问题,大家可以把合约签定下来。”唐心妩接着说,拿到合约,代表着离婚书也到手。   说到这,唐心妩的手机突然响起铃声,她的注意力全数落在手机上方,便说:“对不起,我出去接个电话。”   唐心妩急步走到厢外,迫不及待的按下接听键。   “喂,怎么样了?”   “糖心,找到安安了。”那头传来程又萸又惊又喜的声音。   “那你快带安安离开。”   “不行,翟逸辰派了两个保镖守着,我刚才本想引开他们,但是他们不为所动。”程又萸急促的说。   唐心妩也着急,现在她根本不能离开,离开的话,会引起翟逸辰的怀疑,怎么办?   正当她不知所措时,身后传来一声:“心心。”   唐心妩一顿,转首,身后站着一位笑意吟吟,又风流倜傥的男子,此人除了江涤城,还能是谁?   “江少?”唐心妩呢喃着。   “心心,真巧呀!”江涤城走了过来,笑道。   此时,唐心妩正满心想找人帮忙,看着江涤城,若有所思。   ☆、扑倒男人   江涤城笑笑咧咧的走向唐心妩,“心心,你也在这儿吃饭,真是有缘千里来相汇呀!”   唐心妩看着顶着蓬松微卷的头发,身穿彩色花纹的衬衫,外边套的是白色西服,西服敞开,下边是九分卡琪色的紧脚裤,配一双羊皮英伦风格鞋子的江涤城,正走向她。   看着这样的江涤城,脑中有些恍然,同时,又是灵光乏现。   直到江涤城立在她跟前说:“心心,最近没见你,真是想你了。”她才缓过神来。   “江少。”她嘴角挂着笑,低低糯糯说钿。   唐心妩因为着急儿子的情况,也没有时间跟江涤城客套,急切对着手中的手机说了一句:“萸萸,你在那儿等会,我来想办法。”   “心心,是不是遇上什么困难了?”江涤城在唐心妩说完电话后,关切询问。   握着手机,看着眼前的江涤城,唐心妩并未马上就回答江涤城的话,而是在捉摸刚刚形成在脑海中的念头杂。   见唐心妩的目光落在他身上,但却没有任何回应,“心心,怎么了?”江涤城皱眉,凑近唐心妩眼前。   看着眼前放大的面孔,唐心妩握着手机的手搁在下巴边,若有所思的抿了抿唇,直到眼睛闪烁那刻,才吐出一句。   “江少,能麻烦你帮个忙吗?”   **********   包厢里,周董和翟逸辰时不时发生爽快的笑声,手间举着洒杯对饮,立在台面的酒瓶,明显已经空了一半。   正喝的尽兴的翟逸辰,眼角余光扫到唐心妩的身影,眸中掠过暗影。   “唐工今天的电话倒真是频繁呀!”翟逸辰瞅着她依旧一副淡漠的表情坐回刚才的位置,别有深意的眯起眼皮。   唐心妩一副不愿跟他多言的表情,神色依旧淡漠如水,”你知道欢欢粘我的程度,一不见我,心头就没安全感,担心刘嫂没法子安抚她,只得隔段时间打电话安抚她。”   翟逸辰冷冷的目光,犀利的打量着淡定自若的唐心妩,而这时,周董又举起酒杯,朝翟逸辰看了过来:“翟总,来,喝酒。”   翟逸辰才转移开了打量的目光,脸上泛起笑意,手再度举起洒杯。   唐心妩心头暗暗松了口气。   ……   江涤城告别唐心妩后,走进间包房,几分钟后,一身深黑色的人民警察的行头立在房门,他伸手正了正头上的镶有五角量的帽子,对着同样装束的两发小一个敬礼的姿势,惹的两人噗哈大笑。   “严肃点,这事必须办好。”江涤城拧着眉,瞅着笑的东倒西歪的两人训斥着。   信得,莱阳努力止住笑意,感叹着:“想不到改装后的江少,真有点改邪归正的意味。”   江涤城突然猥亵的笑了两声:“办好了,我们到老大跟前邀功。”   改邪归天的意味,瞬间破功,让两发小狂吐口血。   *********   几分钟后,三人一脸严肃的出了酒店房间,到达安置安安的包厢门口,三人互相使了个眼色,乍骗开始。   江涤城伸出他白皮嫩肉的手往木板门上敲击,“咚咚……”   “谁?”片刻,透过房门,传来一声男音。   “警察,例行检查。”江涤城的声音严肃,又犀利。   房里头那边突然沉静了,三人等了片刻,不见动静,江涤城又敲响门。   “开门,防碍办公罪加一等。”江涤城横眉怒眼的喊着。   “请问检查什么?”里头的人问。   “你们不知道最近正加大力度打非法行为?黄,赌,piao。”   又是几秒,包厢房门被拉开。   门口立着一个镖型男子,质疑的目光落在三人脸上,来回移动。   “这种五星级酒店也会有警察查房?”男子突然叼喃着。   江涤城和信得,莱阳三人高傲的端着头,目光斜视出现在门口的俩镖汉。   “五星级酒店怎么了?触犯法,照样枪毙。”江涤城一副严肃立。   门口的男子见状,凝思片刻,敞开房门。   “进来吧!”   于是三人迈开步子,大摇大摆的迈进房门口,进门时,目光一直在房里打转着,但却没有小孩子的身影,江涤城拧着眉。   这房间就你们俩人?”   两人点了点头,“是的,就只有我们俩人。”   三人再次转悠,从房里的洗手间,衣柜,洒柜,床底,凡是能藏人的地方都搜了个遍,连个鸟屎都没有发现,江涤城运了运气。   空城计。   没来由的被人摆了一局,心头十分的不爽,在港市谁敢摆他四少的局,只有他摆别人的份,哪轮不到别人摆他的局,心头的怒火已开始风起云涌。   “你们两个大男人关在这个大房间里,搞基?”江涤城脸上阴霾层层的盯着两人。   两个镖汉一听,脸上一僵,但片刻紧张解释:“警察先生,你别想歪了,我们绝对是正常人。”   “搞基有谁会大胆承认,你们俩人这种行为,属于piao的行径,是触犯刑法了。”江涤城的语气犀利的让两人无处可躲。   两人面上已开始绷不住,对着江涤城一个劲的哈腰:“警察先生,我们真的是好公民,不乱搞。”   江涤城撇着嘴,目光嘲讽:“那么你们在这儿做什么?纯洁聊天?”   两镖汉垂着眸子,样子似乎在挣扎,江涤城见状,继续追加力度。   “不说清楚,那就进局里讲吧!”   两镖汉听见进差馆,也把端不住了,双眉哀求:“警察先生,我们是受一位先生的雇,让我呆在这个房间等他。”   江涤城挑了挑眉:“等他做什么?那位先生名姓什么?”   “至于做什么我们也不清楚,总之他出了一笔钱,让我在这儿做做模样就好,其他的我真的是不清楚。”   江涤城没得到想要的答案,心头大怒,朝信得和莱阳比了个手势,“将两人送进馆子里盘问。”   恰时,身上的手机传来久违的铃声。   江涤城伸手掏出手机,目光落在屏幕上,瞬间眉宇一放,嘴角露了笑意,随即按下接听键:“老大。”   ……“老大,你真是神探,你都知道我在干什么?只是没有找到侄子。”   江涤城的声音有些低落。   “……”   “什么?在哪?”江涤城的脸色一如变色龙,一会暗,一会阳的。   “好,我马上赶过去,老大,还是你神机妙算,一会我告诉心心,心心知道会感激涕零,以身相许。”江涤城接着拍马屁。   “不能说?”   ……   “老大,我真看不懂你们,什么时候变成雷锋了,做好事不留名?”江涤城不知哪儿掏出根狗尾巴草,放在嘴里有一嚼没一嚼的。   “……”   不知邵博寅说了什么,江涤城忙将狗尾巴草从嘴里拨了出来,插进口袋里,“好,好,马上过去。”   收了电话,江涤城正要转身离开,又想到这两个镖汉的事不曾解决,顿住脚步,吊眼梢扫了两人一眼,若有所思的垂眸。   片刻,抬睑默契的对着信得及莱阳使了个眼色。   下一秒,镖汉被他们仨拨身上的衣物,双双绑在床上,绑的姿势就是搞基的姿势,他要送翟逸辰一件大礼。   ……   一直躲在角落的程又萸,见江涤城三人是空手出来,火燎火急的奔向江涤城,因为速度太快,到了跟前已然刹不住速度,生生的撞向了江涤城。   一时没防备的江涤城往墙壁上啷呛退去,最终状态是后背抵在墙壁上,前边压着一个女人。   江涤城面对突如其来的变故,一时间还没缓神过来,直到闻到一股女人香味时,才定睛看清了身上压着个女人,这个女人一头齐耳卷发,往两边翘起,就是触电后头发的状态。   而压着江涤城的程又萸也没感到这种姿势不妥,对着江涤城厉声问:“安安呢?”   江涤城对女子突然出现的方式有些惊悚,但见是上次带欢欢离开的女子,眯起眼,然后用手指了指,示意她先放开他。   程又萸才发现不妥,这才往后退了两步,得到舒展的空间,江涤城扫了扫被程又萸碰过的地方,那举动,就像程又萸身上沾了什么病毒似的。   这让程又萸十分的不爽,“问你呢,安安呢?”追问的语气多了些不悦。   拍完身上的衣服,江涤城才正眼瞧着程又萸:“你就是心心的朋友?”   “废话,不是她朋友还能是你朋友?”程又萸看着江涤城眯眼打量她,十分的反感。   更是想到上次江涤城那种骚包爱风度的举动,更没了好感。   江涤城从来都是女人讨好他,哪有过程又萸这种鄙薄表情对待,脸色也开始不悦了,“心心那种端装文静的女子,怎么有你这个冒失又扑男人的朋友?”   程又萸被鄙视了,气的运了运气,冷晒反击:“就是说呀,糖心端装文静,怎么会认只这样的骚包呢?”   站在一旁的信得和莱阳看着刚才程又萸扑倒江涤城的壮举,已是目瞪口呆了,现在听见两人开始针锋相对,不由的两两相视,站在一旁看好戏.   “就是说呀,现在的女人真是够放荡的,见个男人就扑了上来,幸好爷见多了你这种女人,否则还真承受不住这样的扑法。”   程又萸气的卷发全数竖了起来,有种吼东狮吼般的气势了,江涤城啧啧两声。   “原来吼东狮吼是这样的,今天见识到了。”江涤城突然又掏出插在口袋的狗尾巴草,放在嘴角嚼了嚼,痞气十足的斜睨着程又萸。   程又萸握了握拳,刚才她一时没刹住脚步,才酿成不可收拾的措举,怎么也得扳回一点脸面,不由的鄙视瞪了一眼江涤城。   “骚包男,就算你换上这身行头,也抹不去你骨子里的那种风骚味,也不看看自已什么德行,简直就像人妖一样,姑奶奶会扑你这种男人?”   两人开始一言我一语的,惹的一旁的信得和莱阳很捉急。   “城城,咱们有急事呀!”   这一提,江涤城才回想过来,拍了拍脑袋,“差点耽误了。”拨出嘴里的狗尾巴草,又插进刚才的袋子里。   “走吧,不理会这疯婆子。”说完。径直越过程又萸。   只是刚走两步,似乎想到什么,伸手摸了摸头顶,下一秒转身,走到帽子跌落处,弯腰,捡起帽子,往头上戴去,动作一气呵成,完全没有落帽子的尴尬。   这一切落入程又萸眼底,鄙视的摇了摇头,同时小心翼翼的跟了上去。   ***********   唐心妩表面安静,但却是坐立不安,心头挂念着安安是否找到,周董和翟逸辰依旧在拼酒。   因此她的沉默,惹来周董的关问:“唐小姐如果累了,不如先回去休息。”   周董的话刚落,唐心妩抬首:“周董,合同什么时候签约。”   "今天合约估计签不下来,因为我们还有位合作伙伴,需要三方在场,然后再签定。今天那位合作伙伴因为有事,不能到场,所以我们约好三天后依旧在这儿签署。"   翟逸辰听完,脸即刻皱了起来,"周董说的那位合作伙伴是哪家企业?"   "是一家新企业,叫新大新,不知道翟总有没有听过?"   翟逸辰凝了凝眉,“这家企业好像是新起的新秀企业。”   “没错,是新企业。所以只能等三天后三家坐于一起签约。”周董笑的两颊饱满,闪着富态的光芒。   翟逸辰是想着今晚拿到合约书,但现在周董这话,告诉他不可能马上签定,心头有被耍的念头,怒转看一旁的唐心妩。   唐心妩也没想到今晚签不下来,她以为邵博寅关照过,今晚一定能拿下合约,但现在这种情况,她也难言。   周董见翟逸辰盯住唐心妩,眼里闪过一抹光芒,“翟总,你放心,这合约是跑不了的,选定了辰天,再说,刚谈,合约内容还没拟下来,今晚一定无法签成。”   翟逸辰知道此刻不是发作的时候,敛起神色,笑了笑:“既然周董说了,那我就耐心的等待,三天后我们再签约。”   “好。”周董爽朗的笑着。正在这时,翟逸辰的手机响了,他对着周董点头:“我接个电话。”   话落,起身,走到窗口,按下接听键。   “喂。”   ……   片刻,翟逸辰的脸色变的十分狰狞,握着手机的手泛起了青筋,浑身起了寒意,足以能形成寒光之刀,杀人无形。   他转身,看向坐着的唐心妩.   唐心妩也许感受到身上有刺人的目光,随眼望去,触见翟逸辰那冰冷如刀的目光。   心头隐约猜到,可能安安找到了。   就在她凝思之际,翟逸辰迈步走过来,脸上已开始带上笑意,坐回了他刚才的位置。   “周董,既然合约三天后签约,我就等三天后,只是这样口头应答,我始终有些不放心,不如我们先临时拟个合约先签定。你看如何?”   ☆、你儿子就是我侄子   最后,翟逸辰是先行离开的,走之前,别有深意的邀请唐心妩:“阿妩,我们一起走吧!”   唐心妩目光如水的对视上翟逸辰,“我们不同路,一会我跟周董还有点事,你先走吧!”   正面的拒绝让翟逸辰嘴角噙上一抹冷笑,鄙薄的冷扫她,和周董颔首道别。   在翟逸辰离开后,坐在餐台上一脸笑容的周董目光瞟着唐心妩,虽然他爱美女,但是唐心妩已经标上邵博寅的专属标志,他就算有心也没胆去招惹。   “唐小姐有什么吩咐?”周董笑的一本正经钿。   坐在对面的唐心妩望着周董,直奔主题:“周董,合约三天后能顺利签约?”   “自然能,这点请你放心,邵总交代的事,周某哪敢殆慢。”周董在唐心妩说话之际时,掏出烟点燃,瞬间烟雾弥漫。   唐心妩垂了垂眸,周董的每句话不离邵博寅三个字,是在提醒她感谢的人应该是邵博寅,她了然的扯了扯唇,“周董的意思我明白,那么就先告辞了。杂”   “唐小姐慢走。”周董笑了笑。   唐心妩颔首,离开包厢。   现在,她需要去找安安。   唐心妩快步的走在酒店长道,到达拐弯处,身子刚没入拐弯角落,突如其来一道力钳住她的手臂,下一秒,她整个人被重重的推向墙壁上,身上压来一修长的身影。   唐心妩就算没正眼看身上的人,但从气味上完全可以闻出谁?   被压在墙壁时,她还是掀了眼皮,入眼的是浑身杀气的男人,那双愤瞪的眸子,充刺着血丝,像剜刀般逼近她的脸。   “唐心妩,想不到你心机倒不是一般深呐,果然有什么样的母亲,就能生出什么样的女儿来,一直装是不是很累?”吹在她脸上的气体宛如寒冬腊月的刺骨冷风。   面对他的指责,她淡定自若,冷眼睥睨着眼前的男人,半响,才淡淡说:“这要感谢你,是你一直在教我如何防备人,也是你教的好,这次才能从你手中找到安安。”   这样的回答,让翟逸辰咬牙切齿,双手握住她双臂的力气像是要捏碎她似的,以至她的骨头泛起痛疼,虽然疼,但是她没皱一下眉,只是冷若冰霜的凝视着他。   “我真不能低估你,短短半天搞定一单几千万的订单,半个小时,可以找到我密布后的路线找出安安,唐心妩,以前我真的是没有发现你的潜能。”   唐心妩目光淡淡的看着这张帅气的五官,发现,找不到以往的阳光之气,只有眉宇间多了一股阴暗,阴暗的如同魔化。   “是呀,如果不是你的逼迫下,我也发现不了自已还有这种潜能,说起来,应该感谢你呢?”语气云淡风轻。   翟逸辰点了点头,脸上现出狰狞的笑容,“那么这合约不是说今晚能签定下来?你和周董在玩我?”   她正色的看着他,目光在他的脸上来回穿插,”合约的事我也没想过会这样,但是我也庆幸今晚签不下来,如果签下来了,估计我会拿不到离婚书了,你根本就没带离婚协议过来,翟逸辰你骗我一次,还想再骗第二次?还是这是你的贯性?”   翟逸辰嘴角露了笑,那笑是对唐心妩的通透而意外的笑,确实,他并没有带离婚协议过来,他并不想就这样离婚。不管从任何方面来说,唐心妩都对他有极大的帮助。   她的设计才能,能增加辰天的知名度,还有她手中的股份,也是极大的因素,更多的是每次只要他碰上搞不定的项目,她却能豪不费力的拿下。   看着翟逸辰的表情,她便知道她说中了,本是淡漠不想跟翟逸辰这种人说话的,但是一次又一次的欺骗,压在心底的愤怒这一刻像洪水爆发般喷涌而出。   “翟逸辰你的卑鄙我算是清楚见识了,只是这种喊狼来的事,小学就已经学了,只能说你愚昧无知。”   翟逸辰脸色僵硬,死死的瞪住唐心妩,如果眼神可以杀人,那么唐心妩早已四分五裂了。   纵使翟逸辰如何瞪眼,可是唐心妩也没任何畏惧,她以颜色还颜色的说:“翟逸辰合约现在没签,如果见不到离婚协议书,这合约你别想拿到手。”   “威胁我?”翟逸辰突然放开他的一只手,捏住唐心妩的下巴,力道比刚才在臂膀上的有过之而无不及。   下巴陡然一阵疼痛,唐心妩蹙眉,接着伸手推着翟逸辰,只是男人和女人的力气悬殊,她没能如愿,被迫的抬着下巴目瞪着他。   “别以为找到了安安,你就可以毫无顾虑,阿妩,我不想离婚,谁都威胁不了我。”顿了顿,翟逸辰又说:“阿妩这是最后一次,这次辰天渡过危机,我不会再让你去做这种事。”   “你以为你的话还有可信度吗?我不是傻子,你是怎么样一个人,我已看的清清楚楚。”顿了顿,幽幽说:“翟逸辰,我们就像是一对深仇大恨的怨偶,你说的下地狱也要拉着我,可是我有我的自主,我不想陪你浪费生命,你要疯拉别人去疯,而且对你这种能把自已妻子推到别的男人身上的男人,已经没有资格当一个男人了。离婚,是我比任何时候都要清醒,都要坚定的决定。”   翟逸辰再次冷瞪着,“那我们就耗着。”   “阿妩。”突然一声娇俏的女声从两人身后传来。   正掐着唐心妩的翟逸辰听到这一声,受了有牵引力的回头,两步之外,一般黄色时装,化着精致妆容的苏婧宁正挽着邵博寅的胳膊,邵博寅一身西装革履,身容如玉,目光深邃的落在两人身上。   翟逸辰没想到在这儿会遇上苏婧宁,眉宇紧蹙,握着唐心妩的手渐渐松了力道。   唐心妩看着两步外的一对璧人,面色没有任何变化,但心头却波涛澎湃。   苏婧宁跟着她丈夫撞见旧情人,喊的竟然是旧情人的妻子,真够会掩耳盗铃的。   想到这,唐心妩倒有些同情邵博寅了,被带绿帽子,竟然没发觉?   但是脑海中又想到她和邵博寅之间也是不干净的关系,刚才那泛起来的同情即时消散的无影无踪。貌合神离的两对夫妇,关系却如此混乱。   正感叹时,脑子突然刺进一根银针,整个人激灵一颤。   是不是邵博寅早就觉察了苏婧宁和翟逸辰的关系?   所以他知道了翟逸辰和他妻子苏婧宁有暖昧不清的关系,男性自尊受到打击,为了报这个仇,所以才会和她有这次的交易?   再深想,邵博寅一直对她曾有过示好,但是被她拒绝了,如此的话他是一直知道苏婧宁和翟逸辰的事的,那么这算不算是有钱人爱玩的游戏?   想到这,唐心妩突然觉的头疼,这种复杂的关系就像一张大网,罩住她,反抗不得。   十分复杂的目光落在了邵博寅脸上,只是当触见邵博寅那幽深晦涩的目光时,没办法做到淡然自若,对视两秒,瞬间转开,惧怕和他对视,更惧怕让翟逸辰和苏婧宁人发现她和他之间的猫腻。   一旦两人之间的关系被发现,她不敢想象会是怎么样的天翻地复。   就在她脑中风起云涌时,下巴及臂膀上的力道突然消失了,接着履盖她的黑影也一并消失,得到自由,脚下移开两步。   跟翟逸辰拉开段距离后,她的目光落回苏婧宁脸上,看着美若天仙的苏婧宁,没有回应那一声‘阿妩’。   这一声‘阿妩’听着要有多讽刺就有多讽刺,上次在医院两人针锋相对的场面还沥沥在目,一个转身,她的表现热络的像没发生过任何不快,友好的喊着她的名。   换成她,是做不到这样的八面玲珑。   “逸辰,阿妩想不到在这儿遇见你们,你们也在这儿晚餐。”苏婧宁放开了邵博寅的手臂,一脸笑吟吟。   唐心妩淡淡的看她一眼,并没有说话,倒是翟逸辰应了一句。“你也在这儿用晚餐?”   然后,翟逸辰朝着邵博寅颔首算是问候,邵博寅保持着他那一贯的脸色,回了个颔首。   “是的,正准备回去,你们呢?”苏婧宁插话进来说。   “我们也准备走了。”翟逸辰移回目光,看向苏婧宁说。   “正好,我们一起走吧!”苏婧宁笑靥如花走向唐心妩。   到达她跟前,伸出手去挽唐心妩,不想唐心妩往后一退。   “对不起,我还有点事,并不同路。”语气十分的淡漠,并不接受苏婧宁这种莫名其妙的假友好。   扫了一眼苏婧宁,转身,往前走去。   “我跟你一块过去。”翟逸辰紧追不舍的迈上前,扯住唐心妩的手说。   唐心妩转头冷睇着翟逸辰那张带着阴暗的脸,“请你放手。”   翟逸辰却依旧紧紧的攥着,“我送你回去。”   唐心妩自然清楚翟逸辰为何现在紧紧的拉住她,无非是因为安安被带出来了,他还想从她手中夺回去。   她异常冷淡的瞥了一眼翟逸辰:“我有人送,你放开。”   可是翟逸辰没有放手的意思,手依旧扯着她,在谁也不让一步场面,落在苏婧宁眼里,却意味着不一样的意思。   她精致的眉尖紧蹙,两侧的手的握成拳,目光变的凌厉。   一直沉默着的邵博寅目光落在翟逸辰握着唐心妩的手上,目光讳莫如深。   “我的手机落在包厢,我回去拿,你在这儿等我,或是在楼下等也行。”在场面快要僵硬成冰点时,邵博寅突然对着苏婧宁说了一句。   苏婧宁敛了敛脸色,转头:“那我在楼下等你。”   邵博寅点头,转身,目光不曾扫两手扯在一块的唐心妩和翟逸辰,往刚才的路走了。   邵博寅离开后,苏婧宁强装的脸色即时暗沉,又气又急的糯糯喊了一声:“辰。”   拉着唐心妩的翟逸辰才转看向苏婧宁,目光滞了滞说:“你先回去吧,有空我再找你。”   本就心头不舒朗,现在再听到翟逸辰驱赶她,已顾不得唐心妩的存在,迈上两步,伸手就拉住他另一只手。   “现在你跟我说。”   “我现在有急事,婧婧,一会我再跟你说。”翟逸辰松开握住唐心妩的手,去扳开苏婧宁拉住他另只手的纤手。   唐心妩看着苏婧宁的转变,只觉的可笑至极,想想两人还真是配呀!演技到了这般炉火纯青地步。   如果不是她时间有限,她真会看下去,可是她没多余的时间去看两人的表演了,趁着翟逸辰放开她的间隙,转身,快步往前跑去。   待翟逸辰反应过来,唐心妩已迈开几步之外了,而拉着他的苏婧宁一脸委曲的扯着他的手臂。   翟逸辰追也追不过去。   “婧婧,今天我真有事。”面对苏婧宁,翟逸辰显的特别有耐心。   “有事,有什么事?辰,你是不是对唐心妩动心了?”苏婧宁问的话也带了紧张。   “别乱想。”   “可是刚才我听到她提出离婚,但是你不愿意,你为什么不愿意?”苏婧宁步步紧逼,看着他的目光带着一副楚楚可怜的水漾。   翟逸辰倒是意外苏婧宁听见了这话,“你说呀!”她见他没有回应的逼问。   “婧婧,你也知道现在这个特殊时期,外头的流言已经严重损害到辰天了,最近辰天的股市大跌,如果我在这个关头和她离婚,那么对辰天会是一个致命的打击。我不能不考虑这些。”   其实辰天的情况远远比翟逸辰说的严重,只是翟逸辰不会把辰天的实际情况摆出来,摆出来会惹来外人的落井下石。   “这些都是借口,辰,你就是不想和唐心妩离婚,你爱上她了?”苏婧宁突然拧着眉宇,一脸紧张。   “你说什么胡话?”   翟逸辰的脸色突然有点冷了,对苏婧宁的咄咄逼人,他十分的不喜欢。   苏婧宁发现了翟逸辰的变化的脸色,赶紧放软了态度,咬着唇,泫然欲泣。   “辰,我已经和邵博寅提出离婚了,难道你想让我离了婚成为见不得的身份?”   翟逸辰的浓眉突然拧了拧,对苏婧宁的话带了不可置信的神色。   “怎么?你是不是不希望我离婚,不离婚和你保持着这种关系?”苏婧宁没落过他的表情。这种表情却让苏婧宁十分的不是滋味,当初他让她离婚,现在她说提离婚了,可他的表情是不愿她离。   “没有,婧婧,你别乱想。”翟逸辰低低的说了一句。   “我倒希望是我乱想,可是你的表情告诉我不是这样,刚才你不愿放开唐心妩的表情就已经说明我不是乱想。”   苏婧宁语气染上几分悲凄。   翟逸辰看着苏婧宁那楚楚动人的脸蛋,挂着欲泣的雾珠,语气软了些。   “婧婧,我心头装着谁,我很清楚,对唐心妩真的是因为工作上的原因,刚刚她接近了一个男人拿下了巨额合同,还是我推她到那男人的怀里的,难不成我这样会爱她?”翟逸辰双手握住她的手。   苏婧宁一听,才涨起眉头,笑了笑:“你真的把她往别的男人怀里推?”   “这个还能有假。刚刚和她也是一起去谈和约的事,所以你别胡思乱想。”   翟逸辰目光柔情的注视着她。   苏婧宁这才破涕而笑,“辰,跟她离婚吧,像她这种已经被别的男人碰过了的,也对你起不了多大的用处了。”   翟逸辰望着苏婧宁,没有出声,苏婧宁被他看的倒是有点发毛,紧张的问了一句:“我不是故意编排她,只是替你不值。”   翟逸辰暗了暗眼色,半响幽幽的说:“等这个合同签下来后,我和她离婚。”   算是给了苏婧宁一个承诺,惹的苏婧宁露出满足的笑容。   正在这时,苏婧宁包里的手机响了,她掏出手机,看见上头的号,朝翟逸辰示意别出声。   “喂。”   “……”   “哦,你有事就去忙吧,我自已回去就行了。”   ……   “不用,不用派人送,我正好碰上一位朋友,想跟他聚聚,聚完我再回去。”   ……   挂完电话,苏婧宁对翟逸辰露出笑容:“邵博寅有事要离开。我们走。”   翟逸辰皱了皱眉:“他同意离婚?”   “不同意也没办法,我不想过这种挂名的夫妻关系,而他又不是我爱的人,所以他也无可奈何,所以今晚,特意讨好我带我来吃饭。”   翟逸辰若有所思着,苏婧宁看他凝视深思的样子,拉过他的手。   “我们走吧!”   翟逸辰临走前,却是望着唐心妩消失的方向愣神片刻,才和苏婧宁一同离开。   ****************   唐心妩逃离开翟逸辰后,快步的往着程又萸说的房号去。   她满心都是安安。   到达房门口,举手敲了敲门,片刻,门打开,是江涤城。   “心心,你来了。”   “江少,安安呢?”唐心妩快步迈进房门。   “妈咪。”唐心妩走进包厢门,一道奶声奶气的清脆声音涌进耳里。   她顺着声音望去,顶级的酒让豪华沙发上,梳着蘑菇头,盘着双腿,笔挺身子坐着一位粉雕玉琢小人儿。   正是她儿子安安。   “安安。”唐心妩看到儿子安整完好的坐在沙发上,心头激动的奔了过去。   安安伸出不太长的肉肉手,抱住奔到跟前的唐心妩脖子。   “妈咪。”老成又带着糯糯音。   “安安。”唐心妩紧紧的拥住软软的小身子。   安安靠在唐心妩怀里,一动也不动。   一旁的程又萸看着母子相拥的画面,叹了叹:“安安见到我时,怎么没有这么煸情的一面呢?”   “就你那样,安安没鄙视你已经够给面子了。”一旁的江涤城挖着耳朵走了过来。   程又萸运了运气,转头怒瞪:“死骚包,你不说话,没人把你当成哑巴。”   江涤城冷剜一眼程又萸,高傲的收回目光,像对待空气一般忽略她。   转对唐心妩说:“心心,小安安没事了。”   抱着儿子的唐心妩本是蹲着的,听见江涤城话,转坐在沙发上,抬头:“江少,这次真是谢谢你了。”   江涤城嘻笑的甩了甩手:“心心,安安是我侄子,我怎么可能袖手旁观?”   唐心妩蹙了蹙眉:“你侄子?”   ☆、我跟你很熟吗   唐心妩听见江涤城的话,蹙了蹙眉:“你侄子?”   江涤城蓦地僵怔笑意,甚到目光也僵直了,石化般的一怔不怔瞪住唐心妩。   看着他的表情,唐心妩再追问:“江少,刚才的话能解释一下吗?”   一旁的程又萸挑了挑眉,冷笑讥讽:“你原来不仅骚包,还会沾亲带故呀!”   而此刻的江涤城心头已经有抽自个几个耳光的冲动了,怎么就口无遮拦的说了出来呢?于是正想着要如何圆谎时,程又萸的讽刺涌进他耳里铍。   他立即灵光一现,脸上露出嘻哈的笑容。   “心心,我的意思是说我们之间的关系,按辈份安安得叫我叔叔,如此算的话,不就是我侄子吗?”   这话倒还解释的过去,话确实可以这么说。所以唐心妩也没有再紧追这个问题枇。   只是定定的看着江涤城,眉目之间流出笑意。   江涤城依旧还是穿着那一身行头,只是头上的帽子已经拿下了,露出那微卷的头发,显的有点滑稽。   唐心妩此时才定睛看他的样子,发现这份滑稽,不然的扑噗一笑,而她怀里的安安也是闪着乌溜溜的大眼,眼神奇异的盯着他。   江涤城见唐心妩笑出声,心头松一口气,同时也对着唐心妩笑的好不开心。   “糖心,这种爱沾亲带故的人,还是防备的好,谁知道他怀着什么心思呢?”   一脸鄙视的程又萸在糖心身边的坐下,很得轻视的伸手整了整头上微卷的头发。   “河东狮吼你瞎掺什么劲呢?我跟你很熟吗?”江涤城很不待见的丢了一个不想看你的眼色在程又萸脸上。   “对于你这种骚包,熟的话已经表示我的品味下降,幸好,我的品味一直很好。”程又萸那种云淡风轻的语气,配上她那无谓的表情,显的要有多鄙视便有多鄙视。   江涤城也不在意程又萸的态度,他往唐心妩另一边坐去,挤眉弄眼热络的朝着唐心妩身边靠前:“心心,安安的帅气程度已然超过我,我非常想交安安这位小帅哥为朋友。”   其实他十分纳闷,怎么老大能横空出现一个跟他同个模子刻出来的孩子呢?   当年老大是怎么让唐心怀上还不认不出他来?   他什么时候也能有这么好的运气出现一个跟心心一样的女子,然后带着孩子出现在他跟前?   “喂喂,你坐糖心这么近到底是想占谁的便宜?”程又萸两眼盯在江涤城和糖心妩之间仅存一点缝的距离说。   江涤城本是YY中,突然被程又萸尖锐的声音打断,心头十分的不爽,一开始他本是无视程又萸的,但程又萸的步步针对,心头的怒涛此时风起云涌。   双玩世不恭的眸子陡然微眯,透着一股意味不明的光芒。   “占谁的便宜都不会占你这个没有女人味女人的便宜。”   “你想占我便宜那看你有几条命?”程又萸说话时露出股狠劲。   “啧啧,你这种凶巴巴的女人,倒贴估计都没人敢碰。”江涤城双手环胸的叹息。   唐心妩看着你一言我一语的两人,不由的皱起眉头。   偎在她怀里的安安也是一眼不眨的看着两人唇枪舌剑,同跟母亲皱起眉头,看一眼江涤城,又瞅程又萸。   在江涤城和程又萸之间,自是和程又萸比较亲,而且听见江涤城对着妈咪一副热络的样子,一口一个心心,安安心头已经开始有了敌对意识。   于是出其不意的:“不好意思,我不跟不熟的人做朋友。”   这一句成功打断了两人的针锋相对,江涤城视线落在安安脸上,一副不可置信,片刻露出遭受打击的神色苦凝安安。   “帅哥安安,你怎么可以这样对你叔叔我。”   语气十分的苦逼及悲痛。   一旁的程又萸,顿时喜的哈哈大笑,身子倒在唐心妩身上,揽住安安的脸,‘唔’么,“安安,你真是我的贴心小棉袄。”   安安除唐心妩外,就不愿别人亲吻他的脸颊,但因为程又萸从小对他的疼爱,于是不想扫她的兴,露出六颗牙齿的笑容,“程姨,那是形容女孩子的。”   程又萸看着安安对她露出笑脸,完全没有以往一副绷着脸的老成样子,心头喜悦的跟什么似的。   “你对程姨来说就是小棉袄。”说完,脸突然一沉,指着唐心妩别一侧的江涤城,“这位骚包你可千万别和他说话,他可不是什么正派人物,近朱者赤,所以你要离他远远的。”   江涤城被突然的抹黑惹的炸毛,浓眉拧成一团,“你这个女人在这儿兴风作浪什么?什么正派反派的?老子从来都是正经人。”   “你这样就是反派的呗。”程又萸不以为意的剜了他一眼。   江涤城真的被惹毛了,倏地跃起身,横眸怒眼。“怎么?恼羞成怒了?”程又萸一副毫不惧怕的抬头冷睥江涤城。   坐着的唐心妩看着快要打起来的两人,一时间也想不通两人为何会这般水火不溶,但也来不及去深究,将怀中的安安往程又萸怀里放去,她挤出一抹笑。   “江少,别跟我朋友一般见识,她这个人说话比较直。今天真的是谢谢你了。”   她边说边起身,适时挡住了江涤城正怒剜程又萸的视线。江涤城看着眼前的唐心妩,缓和了脸色,即时泛上灿烂的笑容。   “心心,咱们不用这么客气,以后要是有什么疑难杂症,你都可以找我,我必定为你消除。”   “噗,这是专治不育不孕症的的妇科大夫吗?还疑难杂症?”程又萸又是一声嗤笑。   江涤城刚缓和的脸色瞬息万变,白,青,黑交替。   唐心妩看见江涤城的脸色,垂在身侧的手往身后伸去,推了推好友的头,示意她少说两句。   江涤城见唐心妩笑吟吟的怔注他,运气,强压下心头的怒火,再泛了个不甚自然勉强的笑:“没事,我就当疯狗乱吠。”   江涤城很毒舌的反击一句。   程又萸听见自已被指成疯狗,怒瞪眉眼,正要反击,说时迟,那时快,她怀中的安安突然脖子一伸,他的水嫩、粉红的唇边发出‘吧嗒’一声,她的脸颊上落下个香吻。   程又萸瞬间石化,眼睛直了。   安安竟然主动亲她了?前所未有的激动呀!   这堪比中了五百万大奖还让人兴奋,就连刚才的愤怒也抛到九屑云外去了,抱住安安一个劲的傻笑。   “我的小安安竟然对程姨示爱了。”   ……   和唐心妩面对而站着的江涤城听着程又萸花痴般的话语,心头冷笑。   成功阻断两人的针锋相对,唐心妩对江涤城道谢完,要带着安安回家去。   江涤城却提出他送他们回去,唐心妩婉转拒绝了,因为程又萸有开车来,她母子俩坐程又萸的车回去十分方便。   但江涤城还是送唐心妩到酒店门口,看着母子俩安全上车后才返回酒店。   江涤城踏进刚才呆过的房间,邵博寅,信得,莱阳已经坐在里头了。   他快步迈过去。   “老大,母子俩安全送离了。”对着邵博寅举了个敬礼的姿势。   信得笑看他身上那身行头,捂嘴嘿嘿两声笑:“老大,你看城城那个样子滑稽的真像卓别林。”   不说还真有点像,微卷的头发,人民公仆的装束,裤袋里插了一要狗尾巴草,一晃一晃的。   “刚才还被一位姑娘扑倒了,城城真是越来越弱了。”莱阳也附上打趣。   “你们两个别在一头说风凉话,那是爷帅,是个女人见了,也为之倾倒。”江涤城说。   其实心头对程又萸的扑来,十分的反感,但又无奈面子问题,只能这么端着。   “嗯,今天你办的不错。”邵博寅并没揪住三人的话题,表扬了一句江涤城。   江涤城听这话,感觉老大的心情似乎不错,很狗腿的凑了过去。   “老大,这么说是不是可以求赏呢?”   邵博寅斜睨着眼,那一眼别有深意,看的江涤城毛发悚然。   “老大,喜欢我也不是这么看我吧,心心知道了会生气的。”江涤城打哈哈眼。   ☆、我给你请个最好的律师,你的损失一分不能少   江邵博寅突然笑意吟吟的望着江涤城,江涤城被他看的到是发了毛。   “城城,我怎么不知道你以前有凑和人搞基这爱好?”邵博寅的语气淡淡,睨向他的目光耐人寻味。   说到这事,江涤城有瞬间的秒僵,但仅片刻,正了正身子,白晰,骨节华丽的手摸上额头,扫着那微卷的头发。   “敢摆爷的局,得教训教训。”   “摆你的局不是那两人。”邵博寅目光淡淡铌。   “我这是在给姓翟的一个教训。”江涤城说。   “你这是在打草惊蛇。”邵博寅幽幽的声音带着一丝严肃。   一旁的信得和莱阳朝江涤城使了个眼色,江涤城不明深意的望两人,接着又望着邵博寅:“老大,这可不像你以往的作风。梵”   江涤城知道邵博寅从来都不是那种隐忍的主,只要触犯他的人,都是快、狠、准的出手清盘。   “城城,什么事情都需要看情况而定。”   邵博寅淡淡的说,双腿优雅相交,目光深邃如海。   “城城,你不是不知道心心现在处于什么地位,老大可以不考虑自已,但能不考虑他们母子三人吗?”信得说。   江涤城脑筋突然转动着,笑了笑:“老大,这个我确实有点欠考虑,往后注意。”   说完,江涤城觉的哪儿不对劲了,蹙起额头,看向邵博寅:“老大,你怎么知道我在帮心心的?”   “我说你的脑子是不是女人上太多了,迟钝了,心心的事,老大怎么可能不知道?”一旁的信得插话鄙视江涤城。   邵博寅也没应答,起身,只说:“以后帮她的话,不要露马脚。”   江涤城脸上有些愧疚,但是看着邵博寅准备离开的动作时,挽留。   “老大,再坐会儿呗,我还跟你谈谈安安呢?”   邵博寅听见安安,滞住脚步,转头,一脸淡然问:“他怎么了?”   “刚才我和他结为同盟军了。”江涤城突然撒了个弥天大谎。   “他能和你结同盟军?”邵博寅嘴角泛起的弧度有了那么一丝嘲讽。   这让江涤城受刺激了,“老大你这表情是什么意思?”   邵博寅只是给了他一个高深莫测的笑,转身往门口走去,到门口前时丢了一句:“那小子估计除了他妈咪外,不会轻易亲近外人。”破了江涤城的大谎。   江涤城顿时受到了四道鄙视的光芒。   *************   唐心妩抱着安安坐在程又萸车的后座上,一脸凝肃的望着车窗外快速往后倒退的景物,脑子却是一片凌乱。   安安折腾了一天,这会儿回到妈咪身边,放松了劲儿,疲惫袭来,靠在唐心妩的身上睡着了。   唐心妩偶尔低头看看安静睡颜的安安,清彻的眼潭里,总会露出愁容。   前边开车的程又萸,时不时透过后座镜看母子俩,所以,唐心妩脸上的表情,她总能捕捉到。   “糖心,接下来你怎么办?”程又萸终于压不住沉默的问出心底的问题。   正看向窗外的唐心妩收回目光,望着程又萸:“离婚。”   “那翟渣同意离婚?”   “会同意的。”唐心妩淡淡的说。   “早离早解脱。”程又萸说。   唐心妩的头靠在车窗上,目光飘渺的望向车窗外,看着那迷离的街灯,只感到前途一片灰蒙。   她执意离婚,翟逸辰定然会拿两个孩子来说事,她要如何才能保全两个孩子。   ……   两天后上午十一点,邵博寅家的别墅里,邵正祺满脸乌黑的坐在正中央的椅子上,看着对面而坐,一脸淡然的邵博寅。   “你说,婧宁为什么要离婚?”邵正祺拉长脸注视着儿子。   今天,他特意请了半天假,专门针对前几天儿媳妇突然提出离婚的事喊来儿子,事情必须做个了解。   “无非是因为我忙,没时间陪她。”邵博寅淡淡的应答着父亲的问话。   一直以来,邵博寅在邵正祺眼里都是优秀的,常常引以自豪,但是在婚姻上,却给他老脸抹了一大黑。   三十几岁不生孩子,结婚几年,老婆竟然提出要离婚。   邵家从来没有过与原配离婚史,他这个引以为傲的儿子竟然开先例了,让他怎么面对邵家的列祖列宗。   “仅仅是这样?”邵正祺厉声追问。   邵博寅手中举了一杯热气腾腾的水,放进嘴边,淡淡的应着:“仅是这样。”   “为什么前段时间我听到你带了一个女人和你奶奶一块用餐?”邵正祺沉声问,犀利的目光死死的落在邵博寅脸上。   “只是合作商的设计师,碰巧而已。”邵博寅云淡风轻的应答着。   只是这样的云淡风轻却惹来邵正祺低吼:“你心里想什么,真以为我老眼昏花,看不出来?”   邵正祺吼的脸红耳赤的,落入从厨房里走出来的季卉眼里,她走到他跟前。   “别激动,一会血压又该高了。”一手抚着邵正祺的背部,一边说。   邵正祺手指邵博寅,但目光却落在妻子的脸上。   “你看看他成什么样子了,本以为他事业有成,思想会更取进,谁知也学外头的那些不良作风,带起女人来。”   季卉上次和儿子谈过,儿子答应过她的事,而且儿子是什么样的人,她心里一直有数,倒是儿媳妇的为人,她反而有点质疑。   “没证没据,你就埋汰起儿子来?”   季卉埋怨了丈夫起来。   邵正祺看着妻子的脸色,顿时受睹了,“慈母多败儿。”   季卉也不理丈夫训斥,转对邵博寅说:“阿寅,婧宁当初为了嫁你,跟家人也没多大联系,她身边没有家人,自然需要你多多关心她,你又一头扎进事业中,她心头自然有委曲。”   “妈,我知道,我现在已经尽量抽出时间来陪她了,但是我发现,她并不需要我陪,每次抽出时间陪她,她都非常忙的外出,应该不会寂寞。”邵博寅喝了一口水无谓的说。   邵正祺和季卉眉头一蹙,目光质疑的看着邵博寅,片刻,季卉率先问道:“她不在家,去哪儿?”   “说是和她朋友聚会。”这样的话,在季卉脑中产生了疑问。   媳妇会不会在外头有人了?   思及儿子常常外头忙碌,留下儿媳妇一人,正值气血旺盛的年纪,耐不住寂寞找别的男人也不是不可能的。   想到这儿,季卉便问。   “儿子,她见什么朋友你不知道?”   “我对她交什么朋友从来不干涉的。”邵博寅耸耸肩,一副不甚在意的样子。   “这可不行,她去见什么人你应该知道。”季卉对儿子不甚在意的态度不认同。   “妈,每个人都有交友的权力。”邵博寅拿出明主的思想安慰母亲。   季卉也不理会儿子的辨驳,脑子里直产生疑问。   照理儿子这样的条件,不可能轻易会提离婚的,这里头到底有何缘故?   季卉是个急性子,一刻也坐不下去,在邵博寅离开后,她径直就往邵博寅和苏婧宁的家走去。   谁知到了家里,佣人说苏婧宁刚刚出去了,这更让季卉心头起疑了,便问佣人,苏婧宁是不是常不在家。   佣人却说不清楚。   季卉坐在沙发上,二话不说拨了苏婧宁的电话,寻问她在哪儿?   “妈,我在舞室呢?”苏婧宁说。   “这样呀,那你什么时候回来,妈想跟你聊聊。”季卉的语气十分的婉转。   “妈,我可能要晚上才能回去。”那头传来苏婧宁柔柔的声音。   季卉凝了凝眉,“那晚上你和阿寅一块回来吃个饭。”   苏婧宁顿了顿,便应允了。   此刻,苏婧宁正和苏浩然坐在一间西餐厅中吃午餐。   挂了电话,苏婧宁一脸不屑的把手机搁一旁。   “你婆婆打来的电话?”苏浩然凝视她的脸色问。   “嗯。”   “浩然哥,我跟邵博寅提离婚了。”苏婧宁怔注着苏浩然。   苏浩然脸上露出笑容:“婧婧,你终于想通了。”   苏婧宁点了点头,“你别担心,我给你请个最好的律师,你的损失一分不能少。”苏浩然看着苏婧宁的样子说。   ☆、离婚的话,也是净身出户   苏婧宁听见说到财产,脸上微微一动,但片刻眸色突然黯然,垂下眸皮。   苏浩然注意到了苏婧宁的神色,关切追问:“婧婧,怎么了?”   “浩然哥,当初我和邵博寅结婚的时候签过一份婚前财产协议。”苏婧宁依旧低着头,语气幽幽暗暗。   话落,苏浩然的浓眉顿蹙成团,凝视着她正对着他的头顶,问:“协议的内容写着什么?”   苏婧宁深叹一声,抬手开始轻轻的切着盘上的牛排,精致妆容的脸孔带了些难受,目光微沉:“上头明确注明,男方名下的财产,不管往后的婚姻状况发生什么变故,妻子无权支配男方的任何财产,离婚的话,也是净身出户。铌”   “啪,”苏浩然脸色一沉的重拍桌子一下。   “婧婧,你怎么这么傻呢?这种协议你也签?他邵博寅把你当成什么了?”苏浩然满脸的气愤,望着苏婧宁。   苏婧宁抬头,脸上含着悲凄的神色:“浩然哥,当初我看的不是他的财产,我看中的是他的人,所以根本就没往后边想。梵”   语气透出几分无奈。   这样,更是惹的苏浩然心疼。   “可是你也得考虑一下自已呀,邵博寅那种人其实就是把你当成他喜欢男人的挡箭牌,有你的掩护,他没有后顾之忧喜欢男人,而你呢,为了他跟自已父母闹翻天了,我真为你感到不值。”   说着,伸手拿起桌上的烟盒。   “浩然哥,当初我也没想到这样,更想不到他会装的这么深。”苏婧宁说着便抽噎几声。   苏婧宁因为跳舞的关系,身体纤瘦,再加上精致的妆容,此刻泫然欲泣的表情,增添了几分楚楚可怜的神韵。   落进苏浩然的眼里,心头的怜悯像潮水般涌来,将他所有的理智全数掩盖。   他放下手中欲要掏出来的烟,眼神笃定的望着眼前楚楚可怜的苏婧宁。   “婧婧,你放心,我不会让你就这样离婚的,苏家虽比不上邵家的势力,但也不是任人搓圆捏扁的。”   苏婧宁并没有因为这句话而露出愉悦的笑容,反而是皱着眉头,带着为难的目光望向苏浩然:“浩然哥,我不想让你为难,毕竟这婚姻是我选择的,而且当时爸爸和妈妈都不同意,我弄成这样,实在没脸再让苏家为我出头。”   苏浩然叹息一声:“婧婧,他们都没有责怪你的意思,这几年我看的出他们是很想念你的,前两天我跟他们提过,你回来了,虽然嘴上没说什么,但是我看的出来,他们是希望看到你的,你不是说回去看他们,可到现在还没去能,你应该把这事放在心上。”   “浩然哥,我想到自已这个状况,想去也不敢了。”苏婧宁低低的说。   苏浩然拧思片刻,便说:“婧婧,如果你担心,跟我一块回去。”   苏婧宁怔怔的看着苏浩然,半响才说:“浩然哥,现在我这个样子还是暂时别回去了,省的他们看了心烦。”   “婧婧,你现在正因为离婚才更要回去,让叔叔婶婶他们帮你做主,邵博寅这份离婚协议书太欺负人了,你四年的青春不能被他糟蹋了。”苏浩然语气愤慨,脸上的表情更是阴沉。   苏婧宁嗡着唇,侧着头思索片刻才说,“浩然哥,我先和邵博寅谈,听听他的口吻,如果他真的不松口,我再跟你联系,我只想和平离婚。”   苏婧宁的这话,在苏浩然听来,是善良的,心头感顿。   “婧婧,你记住了,千万别自己一个人杠着,有什么困难,你随时来找我。”   苏婧宁看着他,那精致妆容的脸绽露笑容,伸手握住苏浩然的手:“浩然哥,谢谢你。”   苏浩然面对娇若美丽的苏婧宁,煞时间恍了恍神,待手背上来传来她的体温时,才回神过来,另一只手复在她的手上,“我们之间无需说这个,你的事,我不会坐视不管。”   苏婧宁回了他一个笑,“我们吃午餐。”苏浩然指着她跟前的牛排。   她娇羞的点头,只是低头动手切着盘里的牛排时,眼里闪过一抹不为人知的暗影。   ************   唐心妩在上次邵博寅提出改设计稿后,这两天改出来了,看着手中的设计稿她有些踌躇,她觉的应该送过去,但是想到上次的事,及现在她和邵博寅之间的关系,有些犹豫。   吃过午饭,还在犹豫的她,准备午休,脑子里捉摸着下午是否送过去?   思索来,思索去,她做了个决定,拿起手机,正准备拨号时,恰逢有个电话打进来,她看着上头的号,凝了凝眉,这个号她记的清楚,是邵博寅的号码。   他有事找她?   她深呼吸两口气,按下接听键,搁在耳旁,很客气的说:“你好。”   那头明显顿了片刻,几秒后才传来低沉沙哑的声音:“身体好点了吗?”   仔细听,能听出里头透着关切的温意。   唐心妩顿了顿,才应了一声:“嗯。”   因为她实在找不出话跟他聊天,而且也不想和他聊。   突然,电波那头一阵沉默,唐心妩便问:“有事?”   “设计稿改好了吗?”那头的邵博寅才出口。   “刚刚改好。”唐心妩心头有万头草泥马奔过,他真够及时的,她正踌躇如何送设计稿过去,他的电话就追来了。   “正好,下午送过来。”邵博寅的声音恢复到严肃。   唐心妩蹙了蹙眉,设计稿改好了,确实要送过去了,于是淡淡的应了一句:“我下午送过去。”   “嗯。”邵博寅淡淡的应了一声。   正当唐心妩想说挂电话时,那头突然切断了电话,传来嘟嘟的盲音。   “呼,这个人也真是太无礼了。”唐心妩拿下耳旁的手机,目瞪叼喃。   对着手机嘀咕了几句,才把手机搁在了床头柜上,愤愤然的躺下。   不知为何,脑海中突然不由自主的想到那天邵博寅对她做的事,特别是他强迫着她的手握他的那个地方时,心突然又砰砰然跳了起来。   那个东西的很清晰的跃上她的眼前,那尺度,那颜色,俨然一只猛兽,怔注着她的双眼。‘啊!’她猛然从床上跃起,双手抚住脸,崩溃,为什么她会想到他的那个地方,   “不要想,不相想。”接着一个劲的呢喃自我催眠,但是越催眠,画面感则越清晰。   唐心妩绝望的低哀一声,倒在床上,双手依旧掩住脸,没脸见人了。   突然,一股腥臊味从她的手掌心涌进她的鼻孔,是他的味道。   “啊!”她很崩溃,很绝望。   任她怎么坚定,也赶也赶不走那个画面和味道,最后她只能任由脑中放映着那画面。   只是当某物跃上心头,浑身颤粟,太可怕了,虽没看过别的男人是什么尺度,但是他的也太吓人了,那以后她怎么办……   唐心妩拿过枕头,蒙住脸,直到呼吸不过气来,才猛然抽开,大口大口的呼气。   如此折腾了近一个小时,才昏昏沉沉睡去,只是睡的也不踏实,梦里出现许多奇怪的现象。   翟逸辰,蒲涵双,翟瑾瑜,相互交错,翟逸辰那阳光般的微笑,蒲涵双面无表情的冷睇,翟瑾瑜的关切,烟雾迷蒙,不知谁是谁,待烟雾散开,停在她跟前的是一只野兽,她惊慌失措,转身拔腿就跑。   只是那只巨大的野兽后头紧追不舍,突然一个猛跳,她被压在野兽身下,看着野盖张着血盆大口,压下来。   “啊……”唐心妩猛地从梦中惊醒,入眼的是白色的天花顶,吊着枝滕的水晶灯。   她呼了一口气,慢慢的从床上坐了起来。   额间冷汗涔涔,她抬手擦拭,看着窗外,阳光强烈,这才想起她要送设计稿的事,猛然拿过手机,上头显示着三点半。   “天呀,这么晚了。”   她急速掀开薄被,下床,梳洗,换装,一切快速完成,拿起设计稿放进文件袋子里,出了房门。   两个孩子因为在翟逸辰绑架安安后,唐心妩就让俩孩子在家休息几天,待签下离婚书才让孩子去上学。走出房门,欢欢正拿着玩具鱼杆在跳鱼。安安则是在研究手中的玩具超人。   “妈咪。”欢欢看见唐心妩的身影,糯糯喊了一声。   “宝贝,你和哥哥在家,妈咪出去办点事。”唐心妩一边走,一边看着欢欢解释着。   “妈咪,你去哪儿办事?我可以跟去么?”欢欢立即放下鱼杆,屁颠颠的朝着唐心妩走来。   “妈咪很快回来,你乖乖的呆在家。”唐心妩伸手揉着立在跟前的小蘑菇头。   欢欢听见不能跟妈咪去,噘着小嘴,一副不乐意。   坐在地上研究玩具的安安,抬眼看了一眼妹妹,然后若无其事的又低头看他手中的玩具,这时刘嫂走了过来。   “欢欢,妈咪有事,在家好好玩玩,一会太阳不大,刘奶奶带你到小区去玩滑滑梯。”   欢欢听到可以下去玩,这才点头,放开唐心妩的衣角,“妈咪,那你要快点回来,回来的时候,带甜筒。”   唐心妩刮了刮她的小鼻头,“贪吃鬼,甜筒吃多了会变胖妞的,以后漂亮的公主裤你就穿不了。”   欢欢很怨念的望着唐心妩,这时安安走了过来,手里拿着她的巴比娃娃:“你看,这芭比娃娃身材多好,你确定要变成胖妞。”   欢欢看芭比娃娃一眼,又看唐心妩一眼,再看刘嫂一眼,爱美的她,最后还是噘着嘴,转身走回到她的鱼杆边,钓鱼去了。   唐心妩看着欢欢的样子,笑着朝儿子伸了个大姆指。安安则是朝唐心妩咧嘴一笑,刘嫂在一旁摇头叹笑。唯独欢欢一人噘着嘴巴,闷闷的坐着钓鱼。   唐心妩驱车赶到盛世,已快四点了,她来到秘书台,这次,她没有见到傅缚,秘书接待,让她先坐在秘书室的沙发上等候,因为此刻,邵博寅办公室里有人。   唐心妩便坐在秘书台对面的沙发上等候着,手里握着秘书递来的水。   刚坐下,秘书们就开始聊天。   “你听说了没,总裁的妻子在闹离婚呢?”A秘书说。   “这消息可真?”B秘书问。   唐心妩眉头一蹙,苏婧宁闹离婚?她为什么闹离婚?还没来的及思索,秘书的声音再次传进她耳里。   “刚才我送咖啡进去时,亲耳听到总裁的妻子说的,应该假不了。”A秘书说。   “总裁夫人为什么要离婚,嫁给总裁是女人梦寐以求的,她竟然要离婚?”B秘书说。   “不知道,不过豪门深似海,谁也不清楚里头的藏着什么猫腻。”   “是呀,别说了,出来了。”   瞬间,两秘书即时缄口,端坐。   下一秒,总裁办公室的门‘咔嚓’一声,从里头打开。   唐心妩本是处在错愕中,听见门的响动,还是受了牵引投了目光过去,只见苏婧宁一身驼色丝质长裙,腰间紧束,长长微卷的头发随意披在肩后,精致的妆容,衬出她完美又仙气。   她为什么要离婚?是因为翟逸辰要和她离婚,所以才离婚,还是发现了她和邵博寅之间的交易?   不,应该不可能发现她和邵博寅的交易,如果她发现了,不可能那么平静,按她这种人的性子,想必早就找上她了。   那就是翟逸辰和她离婚的原因。   如此说来,翟逸辰和她必然可以离的成了,有了苏婧宁推波助澜的作用下,这个婚可以离的成了。   想到这,喜悦,心慌都统统涌上心头。   正要踏出邵博寅办公室门口的苏婧宁,也已经对上了唐心妩的目光,看见唐心妩的身影,不由的滞住脚步,片刻,脸上露出笑容,转头房里的邵博寅娇滴滴的说了一声。   “老公,阿妩来了。”   “让她进来吧!”邵博寅低沉沙哑的声音从房门传出房门,透进唐心妩耳里。   “好。”苏婧宁笑了笑。   于是走出办公室的门,身后的门并未掩上。她走到唐心妩跟前,脸上带着笑容:“阿妩,你来送设计稿?”   唐心妩淡淡的看着苏婧宁脸上的笑容,面无表情的应了一句:“是的。”“逸辰真是不体贴,怎么能让刚病愈的你工作呢?”苏婧宁的声音带着一股娇气。   唐心妩嘴角噙着淡然的笑,或许是因为苏婧宁能够让她这婚离的成,心头也没有对她有过大的针对,淡淡的说:“同人不同命。”   苏婧宁听完这话,脸上露出笑意,正要说话,秘书那边传来一声:“唐小姐,总裁让你把设计稿送进去。”   苏婧宁收住话,唐心妩也站起身,朝她颔首:“失陪。”   起身,拿着文件档案走越过她的身旁,走到门口,敲了两声,推门而进。   苏婧宁看着消失在她视线的身影,蹙了蹙眉,凝思,然后转头问秘书:“这种设计稿是总裁亲自过目?”   秘书看着漂亮的苏婧宁,又知道是总裁夫人,而且刚才门口听到她喊老公,估计总裁哄好了她,自然不敢殆慢。   脸上露着得体的微笑说:“总裁夫人,一般的稿子总裁不亲自接的,但因为这次的合作总裁很看重,所以就亲自过目。”   苏婧宁一听,顿时皱眉。   ☆、你离婚,跟我有什么关系   苏婧宁顿了顿,润上淡淡赫色的眉毛微微拧了拧,瞅着秘书,秘书也很有眼色的说:“不过总裁亲自接也是因为辰天那个设计师前段时间出了事,耽误了工期,所以才会这般着急,以往都是设计部负责的。瑚”   苏婧宁若有所思,突然似乎想到什么,正张口说话时,身后传来一声:“夫人准备离开了?”   她转头,傅绪一脸笑意吟吟的走过来,身旁跟着一位俊美高大的男子,男子一头微长的卷发,狭长的凤眸,五官透着一股阴柔的美。   “夫人,准备回去了。”傅绪到她跟前和她打了声招呼。   苏婧宁的视线从男子身上转移到了傅绪脸上,傅绪是邵博寅信任的手下,每每面对傅绪,她总以笑容相对。   “准备回去,你好像挺忙。”   傅绪颔首叹惜:“最近忙的脑子成浆糊了,邵总交代的事都忘了,刚刚辰天的设计师过来,也一时没接待,刚刚邵总怪罪设计都已经快要耽误进程了。铄”   苏婧宁脸上依旧挂着得体的笑容,点头:“那你快进去吧!”说完,探寻的目光再次落到阴柔男子身上。   傅绪朝她颔首告别,临走前对阴柔男子说了一句:“莫先生,我们走吧!”   “好,我们走吧!”阴柔的男子说。   可是这声音却让苏婧宁僵住身体,这声音,熟耳,她听过,记得是上次她打电话给邵博寅时,电话里传来的声音就是这男音。   吃惊之余,她不由多看了两眼男子,男子神情肃然,视线也落在她的脸上,嘴角噙着意味深长的笑,朝她颔首。   而他这样的笑意,却在苏婧宁心头投下一颗石子,泛起阵阵涟漪。   刚才他是在嘲笑她?   对,那样的笑绝对是嘲笑。   第一次见面,他嘲笑她什么?   突然,想到了他喊邵博寅那股亲密劲,是因为这个嘲笑?   她丈夫是个同志?   苏婧宁只觉的浑身血液凝固,头皮发麻,整个人像石化般伫立着无法言语。   刚走两步的傅绪,突然滞住脚步,转头,盯住前台盯着他们的两位秘书:“你们赶紧把业绩表整理出来,一会邵总要看。”   秘书听见邵博后,也顾不上苏婧宁了,立即坐下开始捣弄业绩表。   站着的苏婧宁盯住火急火燎的赶往总裁办公室的傅绪及男子,眉宇一直未平展,心头波涛汹涌之余,转看正忙碌的两位秘书。   “刚才那位先生是哪家企业的代表?”   正忙碌的秘书抬头望苏婧宁:“夫人,这位先生我们并不清楚,每次来都是傅助亲自接待。”   秘书答完又低头忙于自已的事了,可是这句话,却留给了苏婧宁无限暇想的空间,这个男子难道是邵博寅的男性相好?   再思及邵博寅每次从公司回到家,总是一副疲倦,对上秘书所说的话,每次来。   那么她找到了他疲倦的原因了。   想不到邵博寅你掩人耳目的手段真高呀!   刚刚还在她跟前保证,他不喜欢男人,晚上回家吃饭后,好好给她一个浪漫的夜晚。   可她人还没离开,男人就找上来了。   他真当她傻子吗?   *************************   相比外头的热闹,邵博寅的办公室倒显的十分安静。   邵博寅和唐心妩面对坐在真皮沙发边,邵博寅略双腿交叉,略低头,目光倾注在手中的设计稿上。   唐心妩侧着头,垂眸,手中握着一杯温开水,若有所思。   几分钟后,邵博寅合上手中的设计稿,深沉如晦的目光落向她安静的脸孔上。   房间内枝蔓延伸的水晶灯,散发出来白炽的灯光从天花顶倾泄在她的头顶,再是她的脸上,让那沉思的小脸多了一份静谥和柔美。   少了平常的冷淡。   失神的她倒是多了几分呆气,显的可爱而迷糊。   他就这样静静的打量着她,不知他看了多久,她依旧保持着一个姿态,没有任何动静的在神游太空。   他拧了拧眉,淡淡的说了一句:“几乎没问题了。”声音低沉。   唐心妩听到他的声音,才晃过神,抬睑对上正对面的男人深沉无可捉摸的目光,片刻心慌乱跳,握着水杯的双手紧紧攥住水杯,试图从水杯上获的力量,直到平定心绪才说。   “既然没问题了你签上个字吧!”   邵博寅目光沉着的凝视她,唐心妩被看的浑身不自在,但转想到苏婧宁还在门口,也就镇定下来,平静的回看他。   “我准备离婚。”   良久,邵博寅在怔注她有些时间后,说了这么一句。   唐心妩心漏拍一跳,怔忡,不明所以的看着他,他跟她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他离婚跟她有什么关系呢?   “这是你的私事,我没有兴趣知道。”她定神的淡漠回应。   可是,却惹来某人的冷脸。   “但是这与你有关。”邵博寅的语气阴森。   这样的话,在唐心妩听来,无非是在指因为他们之间的关系,可不是还没有发生什么吗?   而且苏婧宁根本就没发现他们之间的交易,如何说与她有关系。   垂下眸皮:“与我有什么关系?”   “你是这样认为的?”   听着口气,某人似乎有些动怒了,但是唐心妩并没惧畏,低下头,淡淡的说:“那要不然,我们取消交易吧!”   ‘啪’一声,唐心妩严严实实的唬了一吓,反射性的抬头,入眼的男人,脸色不能用铁青来形容。   两人就这样对视着,带着各自的情绪。   唐心妩最终还是先低头了。其实刚才她说那句话时,是不想身上背负着让人压不过气的罪名,她四年来就一直受着小三的挑衅,她不想自个最终被汇流进小三的行列。   她清楚苏婧宁并非是个正派之人,所以更不想她的浑水让别人背负罪名,而这个别人恰巧是自已。   邵博寅这个深沉难以捉摸的男人,她不知道他到底什么想法,用这个理由想从她身上得到什么?   是否像那些狗血小说般,让她赔偿他离婚的损失?   那么这个损失要她怎么来赔偿呢?   是否接下来他会说要她以后的人生来赔偿,说白点就是做个见不得人的情人?   只是她这个带着两个孩子的离异女人,担起这样的身份实在辱了情人这个名头,一般不都是年轻貌美的女子去担起这个富有色彩的头衔么?   她还是知趣的闪开身吧!所以才会快速的以结束交易这话来打断后来有可能听到的话。   邵博寅不知什么时候点了根烟,烟雾随着空气往上空飘散,飘渺不定,一如他的思绪。   正当气氛陷于死寂时,门口传来两声敲门声,打破坏这沉闷要压死人的气氛。   邵博寅淡淡应了一句:“进来。”   接着把手转动的声音,门打开了,走进来的是傅绪和一名男子。   唐心妩松了一口气,敛好神色。   接下来唐心妩看见邵博寅在设计稿上签下名字,递给傅绪,并且吩咐一句:“拿到设计部。”   傅绪点头,接着还是说了一句:“她还在外头。”   唐心妩听的出来,这个她是指苏婧宁,于是目光又落在邵博寅脸上,邵博寅似乎感到她的目光,转看过去。   指尖的烟雾弥漫于他周身,烟雾缭绕下的身影,有几分暗影浮动。   那若有所思的目光落在唐心妩脸上,良久说,“带她一起去设计部。”但话是对傅绪说的。   当唐心妩以为话题就这么中断结束了,却不想在她跟傅绪临走时,听见他说了这么一句。   “对你来说,这仅仅只是一场交易?”   唐心妩再次怔忡,下一秒,目光复杂的和他对视,触见那道深不可测的目光似在询问,又似在打探,她无言以对。   她的沉默,引来他一句:“如果是,何时结束,也是由我决定。”   铸锭的话,提醒着她,她没有立场说开始或结束。   唐心妩突然才意识到,邵博寅比她想象的难以应付。   可是,此时此刻,她也无力去应付,当下,邵博寅不是个重要的问题,她还有更重要的事去应付。   带着复杂的心情,唐心妩跟着傅绪出了邵博寅的办公室。   在门口,看见还没离开的苏婧宁,待走到她跟前,面无表情的看了她一眼,而苏婧宁凝着眉,似乎在想着什么事,并没有看向她。   “总裁和莫先生有要事相谈,别让任何人打扰。”突然,傅绪对着一旁的两位秘书叮嘱。   因为一直看着苏婧宁,唐心妩发现苏婧宁在傅绪的话后,脸色僵硬,不应该是愤慨,不明白她为何会有这样的反应,但是她也没有过多的心思去理会,现在她并不比她轻松。   说到苏婧宁在傅绪话后脸色在变,其实是傅绪这些话,全然证实了她心头的猜测,男子嘲讽的笑,还有他熟悉的声音,都证实了是邵博寅喜欢的那个男子。   此时两人共处一室,不让任何人打扰,除了限制级别的戏码,还能有什么?   苏婧宁只觉羞辱铺天盖地的袭来,心底的怒火犹如波涛汹涌的海浪,凶猛向她扑来。   邵博寅你竟然在我眼底下做出这样的恶心的事?   “夫人,一起走?”傅绪的声音打断了苏婧宁愤怒的暇想。   她缓过神,几秒,极速的敛好情绪,脸上绽放开笑容,“好,一起走吧!”   声调清脆轻松,完全没有一丝的异处。   但是,此刻她心头另有打算。   三人走向电梯,傅绪带着唐心妩去设计部,交代设计事宜。   到了电梯,傅绪客气的转对苏婧宁。   “夫人,您慢走,我和唐小姐要上一趟设计部。”   苏婧宁颔首,然后朝唐心妩别有深意的看一眼,才转身溶身入于电梯。   当苏婧宁坐的电梯停于一楼时,她没有出电梯,而是直接按回最顶层。   当苏婧宁出现在前台时,这时两位秘书并不在位置上,没有任何的阻拦,苏婧宁轻而易举的到了邵博寅办公室门口。   她站在门口前,屏住气,手按上把手,下一秒,她用力一拧,门开了,推开。   同一时刻,那双描着黑色眼线的眸子惊恐放大,紧接着转成愤怒,良久,传来一声咬牙切齿的话:“邵博寅,这就是你的保证?”   …………   华灯初上,夜幕悄悄降临。   邵家别墅里,苏婧宁小声的抽泣着,一旁坐着季卉,对面而坐的邵博寅沉息不语,指间夹着根燃着的烟蒂,烟雾轻轻的往上飘。   “婧宁,先别哭,什么事说出来,哭也解决不了问题。”季卉一旁干着急。   苏婧宁用纸巾擦掉眼眶边的泪珠,抽噎的说:“妈,你问他。”   季卉蹙眉,转看坐着抽烟的儿子,有些生气,起身走过去:“你答应我戒烟的,怎么又抽上了?”   说话之间,抽掉了他指尖的烟蒂,按灭有桌上的玻璃烟灰缸里。   邵博寅目光落在被按灭的烟蒂上,缓缓吐出口烟雾,同时传来季卉的追问:“阿寅,你说,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为什么婧宁哭的这么伤心?”   听着母亲语气有些气极败坏的追问,邵博寅不以为意的回了一句:“妈,其实是她误会了,我解释她又不听。”   季卉转头看苏婧宁,本是优雅美丽的容颜,此刻因为哭泣,双眼腥红,楚楚可怜。   苏婧宁用手里的纸巾擦拭眼角,抽泣着说:“妈,那个场面你是没看见,如果你看到了,你能信?”   季卉听着夫妻俩打哑迷的话,太阳穴突突跳动着,头疼,往身后的沙发上坐下,皱着眉头:“你们把事情经过都给我说一遍,什么场面?”   “妈,其实他,他喜欢男人。”苏婧宁先发制人的说。   季卉愣了一下,侧着头,追问:“你说什么?”   “他喜欢男人。”苏婧宁重复了一句。   季卉再次一愣,脑中思索着,良久才笑出声:“婧宁,你这玩笑也开的太大了,阿寅怎么可能喜欢男人?”   苏婧宁抬头,擦干净脸上的泪滴:“妈,我没开玩笑,其实我一直猜测着他的性取向,有一次我打话给他,他身边的也是男人的喊声,喊的很亲密那种,今天下午,我亲眼看到他跟一位俊美的男人在他办公室里搂抱,而且还脱了上衣,要不是我进去,后边接下来要做什么你心里应该猜到。”   苏婧宁的话完后,季卉还是没有反应过来,看一眼苏婧宁,又看一眼邵博寅,脑子里犹如乱麻。   她儿子喜欢男人?   这怎么可能?他人能误认,难道她这个母亲会不知道吗?   想到这,季卉板起了脸:“婧宁,你就算要闹离婚,也不要扯出这么荒唐的理由。我倒是想问问你,你急着离婚为了什么?”   苏婧宁一听,不可置信的望着季卉:“妈,我没有撒谎,今天下午他和一个阴柔男子做的那事,绝对不正常,两人都搂上了。”   季卉知道问苏婧宁没用,转看儿子,“我问你,究竟怎么回事?”   ☆、他就没有跟她有过夫妻之实   邵博寅对上母亲的目光,一脸淡淡的,“妈,她认为我喜欢男人,下午我有位朋友到访,两人愉悦的比划了几下,她误会了。杳”   邵博寅说的云淡风轻。   可他的语气却让一旁的苏婧宁气极败坏的接话。   “到这个时候你还想狡辩,你为什么每天从公司回来你总是一副疲惫的样子?”   邵博寅突然极具风情的笑了,“忙了一天不疲惫,你当我是战斗机。”   季卉一听儿媳妇这话,脸瞬间冷了下来,“婧宁这就是你的不是,阿寅每天日理万机,一天下来哪能不累,而且他回家了,你不得在家好好陪着,自已往外跑,这怎么是做人家媳妇?”   苏婧宁被季卉这么一呛,一时语塞,气的两眼更是腥红,片刻抽噎着说:”   “妈,我知道你自然帮儿子,可是你也要摸着良心说,我现在已经减少演出了,而且我每天待在家里,一个人不闷吗,偶尔出去也不过份吧!”   “婧宁,妈不是说你不能出去,可是你也知道阿寅工作忙,他好不容易抽出时间陪你,你得在家好好陪着他,他不在家时,你要出去,没人会说你。”   苏婧宁委曲的睑了睑眸,“只是碰巧,我每次有事要出去,他就回来了,再说,他回来就说疲惫,其实怎么疲惫的,我今天才发现原因,如不是今天我碰到了,还真不知道你原来在公司是这样劳累的。。铍”   邵博寅依旧带着淡淡的笑:“那以后我早回来时,得先跟你约时间了。”   邵博寅直接跳过她中的重点,抓住她话中的弱点。   季卉的脸色更难看了,她看着苏婧宁,“瞧瞧,这都成什么样的夫妻了?”   苏婧宁心头暗惊吃亏了,邵博寅是个商人,脑子转的自然快,她不论从哪方面都不可能赢他,特别还是当着他妈的面,但是离婚是她提出来的,自然不能让不对的一方归在自个头上。   深吐一口气,接上季卉的话,“对呀,本来就不是什么夫妻,妈,您可能不知道,我们虽然结婚四年,但这四年是清清白白的。”   季卉顿时又有些懵了,愣了许久,问:“什么叫清白?你说清楚点。”   苏婧宁又是低头擦了擦眼泪:“这事我本来不想说的,就是怕伤到他的自尊,可现在这种情况,我不得不说了。”   话落,抬起头,那沁着泪水的眼睛望向邵博寅,他此刻正淡淡的看着她,目光捉摸不定,接着她转看季卉,神色悲凄“其实我们结婚这几年,从未有过夫妻之实。”   季卉就像被一道雷劈中了,坐在沙发上的身体僵硬成一座雕塑,眼睛大的如铜铃,盯在苏婧宁脸上。   苏婧宁继续说:“妈,你们一个劲追我们生孩子,可是连夫妻之实都没有的,如何生孩子?这事我一直没敢说出口,现在你们把一切过错都推在我身上,我实在没办法再隐瞒下去了。”   说完,泫然欲泣的抽噎着,楚楚可怜的让人不忍责怪。   季卉却被苏婧宁的爆料,更是惊上加惊了,半响嗓子说不出话来,良久才转向邵博寅,干干的嗓子艰难的扯出一句话:“她说的是不是真的?”   邵博寅一脸幽深的并不隐瞒,点头:“是的。”   季卉听见儿子这话,本是干干的嗓子,此刻就像被一条索命绳紧紧的勒住,瞬间喘不过气,整个人瘫在沙发上,邵博寅看站母亲的反应,安慰着:“妈,你儿子没事,不用担心。”   “确实是没事,因为你喜欢男人,对女人没有反应。”苏婧宁加油添醋一句。   邵博寅似笑非笑的盯住苏婧宁,“这只是你一厢情愿的想法。”   毫不在意的转对一旁的季卉说:“妈,她既然闹到这个地步了,我们再留着她,就显的强扭的瓜不甜了,你和爸也不用再劝和了。”   苏婧宁听完邵博寅这话,脸色也僵了,虽然她是想离婚,但从她提离婚开始,邵博寅都是在挽留,而今天,他竟然松口答应了。   甚至还劝上他父母,看来她今天说出的这事实,已经触怒到他了。   虽然想离,但从他口中听到又是另一回事,心头十分不是滋味。   依旧还处在震惊中的季卉,满脑子都是儿子的性取向问题,听见邵博寅的话,缓过神来,紧接着站起身,看了一眼儿子:“你跟我进房间来,我有事问你。”   说完,也没看苏婧宁,径直朝楼梯走去。   邵博寅随后跟了上去,图留下苏婧宁一人,空荡的客厅,苏婧宁觉的已经撕了脸了,留在这儿只有受气的份,起身,拿了包便离开。   季卉进的是卧室,邵博寅跟了进去,季卉坐在她平常坐的木椅子上,冷涔涔的目光淬染着凌厉的看向邵博寅。   如果说邵博寅什么地方最像季卉,无遗眼神,完全秉承了季卉神韵,犀利。   每每邵博寅看人的目光,在严肃的状态下,无不淬染着凌厉的森冷,这点,季卉也是。   邵博寅触见母亲的眼神,知道母亲心头是火急火燎了,他伸手拿过一旁的椅子,和季卉面对面的坐着。   “妈,你儿子是什么样的,你应该比任何人清楚。”邵博寅在季卉没有发话前,他率先以话明志了。   “那么结婚后没有夫妻之实这事,你怎么解释?”季卉语气咄咄逼人,有着大学讲师的犀利直逼。   “其中有原因的。”邵博寅淡淡的说,目光沉息。   “什么原因,你今天不说清楚,就别出这个家门。”季卉的口气十分的强硬,她想到儿子喜欢男人这事,太阳穴就突突的跳动着,头疼不已。   邵博寅深沉如井的眸子突然变的严肃,“因为她并不是那个人。”   季卉蹙着那复古的一字眉,误认为儿子说的那个人,指的是心里喜欢的人,不由的叹息:“那当初为何娶她,而且你娶她的速度让我都吓了一跳,没有任何预兆,将人带到我们跟前,跟我们说,你要娶她,现在却说不是那个人。”   邵博寅从椅子上起身,迈到窗口边,望向外头明亮的花园,目光幽沉的说:“当初娶她,有两个方面的因素,一方面存在着家里的逼婚,另一方面误以为她是那晚帮了我的人。”   季卉对家里给他的逼婚心头有数,当初要数她最为强烈的逼儿子结婚,看着儿子年纪快三十了,所谓三十而立,她自然着急,所以安排了许多相亲的对象。   邵博寅面对相亲的对象十分的头疼,而且也没有多余的时间去应付,当初他创立的公司上市不久,忙的不可开交,所以就萌生了找个人来结婚结束这种苦难。   所以选择了误以为帮了他的苏婧宁,也算是负上了责任,也给家里一个交代,两全其美。   “误以为她是那晚帮了你的人?”季卉复重低喃这句。   邵博寅转头,和母亲对视:“是的,四年前我被人暗算,那些人想用我的私生活靡乱来搞事,拉低盛世刚上市的股价,但后来被我识破了,一个女子帮了我一把。”   季卉又是一惊,“怎么这事我从来没有听你讲过?”   邵博寅走向季卉,脸上勾着笑意:“这也不是什么大事。”   季卉见儿子轻描淡述,心头也知道商场如战场,这几年儿子着实不易,心头的怒火也消了一半,但她并没有就此跳过这个话题,而是继续问:“既然不是,那你为什么还要娶她?”   “那是结了婚后,才发现的,所以这个错误也弥补不了,但我也没让这个错误再延伸下去。”   所以,他就没有跟她有夫妻之实。这点,季卉是听明白了。   “想不到她竟然冒充,人品竟然差到这种程度了。”   季卉想到儿子被苏婧宁骗了,而且这个婚姻还维持了四年,心头就鳖了一股气,撑在胸口,出不来,进不去的。   “妈,现在她提离婚,便离吧!”邵博寅说。   季卉在苏婧宁闹事后,再知道她的人品,现在对这段婚姻已没有挽留的念头了。   如果留住,以后还不知道能干出什么事来,离开邵家也好。   便点了点头,但又问了一句:“那你找到帮你的人了吗?”   邵博寅睑了睑眸,沉思片刻,淡应:“正在找。”   季卉蹙眉,脑海中想到个可能:“苏婧宁应该知道帮你的人,不如从她那儿打探。”   “妈,这事我自有分寸,你就当什么都不知道。”邵博寅目光铸锭的望着母亲。   季卉叹了叹气:“好吧,我不掺与,只希望你离婚后,能找个人品好的姑娘。”   邵博寅朝母亲点头,“会的。”   季卉坐在椅子上叹气,想到家里突然遭遇这种突变,心头苦闷无奈。   邵家不是普通家庭,一旦有风吹草动,那些爱嚼舌头的会揪住这个事端,对邵家无疑是一种影响。   邵博寅看出母亲的顾虑,但安慰母亲:“妈,不用担心,一切事情,我都会处理好,不会让邵家丢一份面子。”   季卉点了点头。   当母子俩人下楼时,没看到苏婧宁的身影,倒是看到江意珍的身影。   白发苍苍的江意珍身穿一身很时尚的时装端坐在沙发上,自然流露出一股优雅气质。一旁的佣人正给江意珍上茶。嘴里赞着:“老夫人,你今天的衣服真漂亮呀!”   江意珍听了,圆润的脸上露出开心的笑意:“那是,这是今年最新款的春装。”   “老夫人真是时尚一族。”   佣人的话,让江意珍十分受用,她就喜欢人这样赞她,这显的她不老,年轻。   “奶奶,你怎么来了?”邵博寅低沉的声音插进两人对话中,同时大步迈到了江意珍身边。   季卉也随之过来。“妈,这么晚了,怎么过来了?”季卉也好奇问了一句。   江意珍听着两母子这话,收起刚才的笑脸,板起脸:“怎么,不欢迎我?”   季卉知道江意珍的性子,并没有在意她的语气,脸上扯出笑意:“妈,你这话真是折煞我了。”   一旁的邵博寅坐在了江意珍身边,伸手握住那双带了皱纹,但依旧白晰的手:“奶奶,看见你,自然热烈欢迎。   江意珍一听,脸上才乐意的露出悦色。   “你今晚特意来找我?”邵博寅紧接着问。   据他对江意珍的了解,这么晚能让她过来,一定是有事找他,只是他不知道奶奶怎么知道今晚他会回来吃晚饭。   江意珍那圆润的脸庞,露出不以为意的神色,“我只是闷,到处走走,没想到走到这儿来了,我也不知道你今晚回家。”   但是她的目光却出卖了她,她的目光闪躲,四处搜寻着。   “奶奶,你找谁?”   “你妻子没有跟过来?”江意珍也没掩饰。   刚才进厨房的季卉,手上端着人参茶走出来出,听见后接过话砸:“她走了。”   刚才在厨房里,听佣人说苏婧宁离开,心头想着,离开了也好,说不定面对她会表露出情绪化的一面呢?   以前不知道她的人品,还没什么,现在根知底了,再面对,估计也端不住露出马脚,反而给儿子添了麻烦。   “回婆家也不吃饭,真是越来越大牌了。”江意珍一脸不悦的埋汰着。   季卉把人参茶搁在江意珍跟前:“妈,喝参茶。”   坐着的邵博寅没有发表任何说法,江意珍并不知道苏婧宁闹离婚的事,心头依旧对苏婧宁存在着敌视。   只是他倒想不透,奶奶为何对苏婧宁会存在着这么深的意见。   季卉不想婆婆把话题停在苏婧宁身上,在落坐后,转移话题问江意珍。   “妈,吃过晚饭了没?”   喝了一口参茶的江意珍撇了撇眉:“现在才七点,吃早了晚上容易饿,饿的话,我就睡不着了。”   “那一会一块吃,今天做了好些菜,有你喜欢的口蘑炒春笋,梅菜扣肉,八宝珍鸭。”季卉列出几道名菜,江意珍听完,已口水四窜。   点了点头,不客气的说:“你今晚弄的真是丰盛,那我就不走了。”   这晚,祖孙三人用餐,邵经国有事,缺席今晚的晚饭。   晚饭后,邵博寅顺便送江意珍回去,因为江意珍让司机先回去了。   坐在车里,坐在副驾驶位上的江意珍,偶尔望几眼专注开车的邵博寅,偶尔凝眉思虑。   这点,邵表寅察觉出来,便问了一句:“奶奶,你有事问我?”   江意珍也不端着了,“阿寅呀!过几天我要出席一位老姐妹娶孙媳的喜宴,正愁衣服呢?上次那位唐心妩说答应给我设计衣服的事,现在弄的怎么样了?”   邵博寅嘴角泛起淡淡的笑意:“奶奶,你别心急。这段时间她应该很忙,今天才完成了合作的设计稿,你的衣服,应该还没开始设计,不过明天估计开始弄你的服装了。”   江意珍蹙眉,满脸的失望及不悦:“那应该给个具体的时间我呀,别让我一直等呀等的。”   放在方向盘上,骨节分明的手,抬起,捏了捏眉心。   “我提醒一下她。”半响,他说了一句。   “你日理万机的,你告诉我,她住哪儿,我去找她,或者你告诉我她的手机号码也可以。”江意珍突然两眼发光,心里自有一翻盘算。   邵博寅望着前方的目光突然变的幽深,不知道在捉摸着什么?半响才说:“她住哪儿我并不知道,你知道这种事怎么敢随便问,她的手机号我也没有,这样,我让人查,查到了给你。”   江意珍却不是好唬的,探索的目光盯住孙子的后脑瓜子,“阿寅,你什么都不知道,那天你带她一块吃饭,心里究竟怎么想的?”   “奶奶,我不是已经解释了吗,只是商业上的合作,碰巧遇见你们。”邵博寅答的漫不经心。   可这种表情,根本就忽悠不了江意珍,虽然江意珍迷糊,但对某些事,却十分的通透。   “阿寅,奶奶虽然老了,但心不老,不过我也不想管你们这些年青人的混帐事,但是邵家从来没有过和原配离婚的例,奶奶还是不愿意看到在你身上破例。”   江意珍的语气突然严肃了起来。   邵博寅笑了笑:“奶奶,凡事都有个例外的。”   “这么说,你是有离婚念头了?”   “嗯,已经准备了。”   江意珍脸上立即露出无奈之色:“见唐心妩那天,我就察觉会有这么一天,没想到这么快。”顿了顿,又是一叹。“虽然我不喜欢苏婧宁,但是也不喜欢小三转正。”   这个小三,自然指唐心妩。邵博寅蹙了蹙眉。   “奶奶,没有小三。”   江意珍知道孙子是在为唐心妩撇清,心头十分不爽,最后睹气的说了一句:“我的衣服不用她设计了。”   然后转头看向车窗外,一副不想再理会邵博寅的气怒样。   邵博寅知道江意珍的孩子脾气,一副不以为意挑了挑眉,保持沉默。   *********   这天,是签约合同的日子,唐心妩千盼万盼的日子。   她一早就和周董确认了,完后再给翟逸辰去了电话,提醒他带上离婚协议书,那头的翟逸辰回了她一句。   “我会记得的。”   但是唐心妩依旧不敢放心,直到签约那刻,她都还是吊着心。   在还没签约前,唐心妩便将翟逸辰喊到一旁,跟他要离婚协议书看。   翟逸辰让律师把协议给唐心妩看,唐心妩看到最后一点,蹙起眉头。   “至于我手中的股份,我不能转到你名下,因为这是爸给我的,我会把这份股份还给爸爸。”唐心妩指着最后一点说。   翟逸辰扯着笑:“签下这字,如果你不还呢?”   “那你现在加上去,点明我必须把股份还给赚股人,这样就可以了。”唐心妩一脸坚定的说。   翟逸辰凝了凝眉,思索良久,才点头说,行,但最后,他又加了一句。   “两个孩子,一人一个。”   ☆、胜利离婚   翟逸辰凝了凝眉,思索良久,才点头说,行,但最后,他又加了一句。   “两个孩子,一人一个。杳”   唐心妩像是听到天大的笑话般,冷然的瞅住他,良久,她冷哼晒笑:“翟逸辰,你要孩子?”   翟逸辰忽视她的表情,眯住眼睛,不容置疑的说:“我要一个孩子已经很宽仁了,你想想我们离婚,如果两个孩子都让你带离翟家,那翟家以后在港市怎么立足?”   冠冕堂皇的话,唐心妩不是没听过,但是这次她实在佩服翟逸辰能冠冕堂皇到这种程度。   怒火从心底的往四肢百骸漫延,垂在身侧的手死死的攥着离婚协议书,甚至攥成皱褶。   冷睇着眼前一身西装革履,发鬓打理的一丝不苟的男人,明明帅气的男人,可落进她眼里却是面目可憎,多看一眼,都觉的脏眼。   她闭了闭眼,切断可憎的面目,深呼两口气,张开眸子,运着气,冷若冰霜的话语才从唇边压出:“你最憎的是孩子,现在你却说跟我要孩子?你想干什么?离婚后,想用孩子来牵制我?翟逸辰,你不怕苏婧宁不同意吗?她还不知道孩子的存在吧!铍”   “唐心妩,我要牵制你手段多的是,不需要用孩子,你只需要把你女儿留下就行。”   “翟逸辰,看来我还是把你想的太善良了,既然这样,那我们法庭上见吧!这合约,也不用再签了。”唐心妩已经不想再跟他纠缠下去了。   话落,她卯足劲,将手中的离婚协议书掷丢向他的怀里,发出‘唰’一声,掉落在地上。   任是一眼也没再看他,迈开步子,纤瘦的身子越过他,径直走向坐在沙发上的周董和另一位企业的负责人。   “周董,非常抱歉,你另找合作者吧,辰天弃这次的合约了。”唐心妩一脸肃然的立在周董跟前。   话落,手臂上突然一阵疼痛,下一秒一道力将她往后一扯,瞬间,她跟前多了一道身影,不用看,她也知道这身影是谁。   接着耳里传来了她厌恶至极声音:“周董,不好意思,刚才她只是在开玩笑,我们开始签合同吧!”   周董那双经历过大风大浪的双眼,在两人脸上打转,片刻露出和悦的笑意:“翟总,以前我说过,合同是看在唐小姐面上给辰天的,如果唐小姐说不签,那么我也只能按她的意思。”   翟逸辰没想到周董这个节骨眼上也在顾及唐心妩,可见周董对唐心妩可谓用尽了心思,一时间有了几分踌躇。   恰巧,周董有电话打进来,他收回视线,掏出手机,当场便接起。   “哦,邵总呀!你好你好!”   “邵总的消息真够灵通的,连我今天签合约也一清二楚,真的抱歉,邵总,合约的事我一早就定了合作对象,不过现在好像有些变故,不如这样,我再确定一下,如果对方真要放弃这个机会,我们就再合作一次,你看怎么样?”   “好,好,承蒙邵总不嫌弃,你等我电话。”   周董挂掉电话,看向翟逸辰:“翟总,这合约我们也没有时间耽误了,你没有诚意就别耍我们,盛世也一直盯着我们这个合约。”   翟逸辰立即附上笑意:“周董,我是非常有诚意想和您合作,你先别急,我和唐小姐意见上有些争论,容我们再做一次商谈。”   他从刚才周董的电话中,了解到盛世也是在追个合约,按着实力,周董毫无疑问会弃辰天而择盛世,所以唐心妩现在是致关重要的杼纽。   周董叹了一声:“翟总,时间不等人,你要知道我们的时间也是很宝贵的,没有多余时间跟你们耗,这样,我再给十分钟你们商量,如十分钟后唐小姐没有改口,这合约我们只好跟盛世签约了。”   翟逸辰忙颔首,紧忙一把扯着唐心妩,往门口走去。   门外,翟逸辰运着气,冷冽的望着冷脸的唐心妩,良久才咬牙切齿的说:“唐心妩这合同不签你知道会造成什么后果吗?”   “翟逸辰你逼我逼到这个地步,我需要去想这后果吗?”唐心妩此时也只有抓住他的弱点,现在辰天的情况,昨天她无意中听到邵博寅的和人讲电话提到。   她没想到辰天现在到了岌岌可危的地步了。   既然如此,她就利用这点,以牙还牙吧!   听了唐心妩撇清,翟逸辰脸色也冷了下来,正要准备发作时,他身上的手机铃声奏响煞住了他欲要出口的话语。   他只得伸手掏出袋里的手机,望见屏幕后,他刀凿出来眉皱了两一下,滞手。   他的反应落进了对面唐心妩的眼底,抬手,看一眼手碗上表,“刚才周董给了十分钟,现在快过三分钟了。”   翟逸辰按掉手中的电话,双手叉腰,烦躁的在原地打转两圈,最后停住,吐了一口气,转对她说:“我退一步,孩子我可以不跟你争,但是你现在必须把你手中的股份转到我名下,否则就算不签这合约,我都会跟你争孩子到底,你应该明白,就算我不是孩子的亲身父亲,但是这几年他们是在翟家长大的,我在法律上依旧是合法的监护人,打起官司来,你未必能把孩子争到手。”   唐心妩看着急的如油窝上的蚂蚁的翟逸辰,冷嗤一笑,“以你这几年来的行径,你以为你有争成功的机率?”   “孩子的事没爆光过,几乎没人知道你生过孩子,所以又有谁知道我怎么对待孩子的?”翟逸辰顿了顿,又说:“你手中的股份,是翟家的股份,你还给我爸,最后还不是给我。”   “还有逸天呢?”唐心妩说。   翟逸辰脸色即时沉了下来,冷哼两声:“果然是亲疏有别,时刻想着你同父异母的弟弟,还说你母亲不是贪图翟家的财产?”   唐心妩皱了皱眉头。   这时,翟逸辰还握在手心的手机再次奏响,他拿起一看,沉了沉脸,但还是走开两步,按下接听键。   “喂。”   “辰,签离婚协议签好了么?”那头传来苏婧宁娇滴滴的音线。   翟逸辰另一只手甩开西服,再伸手叉腰,“正在进行着。”语气听不出什么情绪。   可是这样,并没有打消苏婧宁的积极性:“昨天,邵博寅答应了离婚,我父母那边听见我和邵博寅的事后,说要为我出头,要他赔偿我这几年的青春损失。”   翟逸辰听见这话,蹙了蹙眉,思索着苏家也算是港市有实力的名家,如果苏家要为这事出头,那么邵博寅也没有那么好收场,赔偿是必然趋势,以邵博寅现在的身份,就算赔十分之一,也有几千万。   思索片刻,他才对那头说:“嗯,先不说了,我现在还有事要忙,忙完了给你联系。”   “好,你赶紧谈好。”   挂了电话,翟逸辰顿住神情,垂眸不知在思索着什么,片刻,转身,望着唐心妩:“想好了吗?”   在翟逸辰接电话之际,唐心妩已经做出了决定了,手中的股份其实就是翟家的,她还给翟瑾瑜,翟瑾瑜也是给翟逸辰及逸天,现在她先转给翟逸辰,就算是替他提前给吧!   但也知道,翟逸辰如果手的股份加起来没有多过一半的话,他是绝不甘心的。   想到这儿,唐心妩便说。   “股份我只能给你百分之二十,你有这百分之二十,加上你手头的,已经超过所有人了,翟逸辰,这是我最大的让步。”   翟逸辰看着唐心妩,“起码要百分之二十五。”   唐心妩对翟逸辰的要求,倒是没多大的意外,刚才已经隐约猜到了,他要求手中的股份,一定要高过一半以上,如此才能坐实辰天的位置,否则他不会善罢干休。   为了孩子,她就自私一次,用手中的股份换取这次胜利离婚吧!   唐心妩看了他良久,终于应答出一个字:“只能百分之二十一!”   ***************   邵博寅接到周董的电话时,是在翟逸辰跟他们签约完的十分钟后。   “周董,这次的忙真是多亏你了。”邵博寅爽朗的说。   “邵总这话就太客气了。”   “改天请你出来喝一杯。”邵博寅的语气依旧是淡淡的,但话里透出来的喜悦电波里是十分清晰的。   “周某恭候着。”   挂完电话,傅绪拿着文件出现在他的办公室里,望着邵博寅嘴角浅浅的笑意,很有眼色的凑上前,“总裁,我的假日是不是这几天可以休了?”   邵博寅眼眸未抬,淡淡的丢了一句:“过段时间再说。”   傅绪瘪了瘪脸,将手中的文件递了过去,邵博寅这才掀了掀眼皮,不咸不淡的扫了他一眼,“现在大家都忙的不可开交,你给我提假日?”   傅绪很认命的说:“几时可以给我放假?”   邵博寅凝了凝眸,故做沉思,片刻给了一句话:“我休假的时候吧!”   傅绪翻了个白眼,他休假?他就没见过他休假好不好。   “等这个假,我得长命百岁才行。”傅绪叹息一声。   说完,惹来邵博寅的冷瞥,恰巧,邵博寅的手机传来悦耳的铃声,傅绪躲过一顿训。   “金铭,事情怎么样了?”邵博寅低沉的声音从嘴里溢出来。   “苏浩然完全可以忽视,我等的是苏世宏,我倒要看看他,他想设计别人,但最终发现设计到自已女儿身上时,会是什么样的表情。你先把婚前协议书给苏浩然的律师看,递了协议书,估计苏世宏会现身了。”   “嗯,我自有办法让他们知难而退。”   挂完电话,傅绪凑了过来:“总裁,你真快要离婚了?”   邵博寅不咸不淡的瞟他一眼,“现在上班时间,禁止八卦。”   “你上班时间还让我帮你演戏呢?”傅绪一脸不服气。   邵博寅抬睑,怔怔的注视他,傅绪被看的毛孔悚然,跟在邵博寅身边也有几年时间了,自然清楚这种眼神代表着什么情绪,他立即转移话题。   “邵总,你昨天是没看见唐小姐的表情,在回你办公室门口时,听见夫……苏小姐说你是那种倾向,唐小姐脸上露出怪异的表情。”   这确实成功转移了邵博寅的思绪,只见邵博寅凝着眉,片刻嘴角又露出刚才淡淡的笑意,傅绪却纳闷,总裁似乎一点也不担心唐小姐的误会呢?   “总裁,如果以后唐小姐误会了,你找我出来证明。”傅绪很狗腿的说。   那张五官分明的脸,瞬间恢复严肃,冷然的命令:“赶紧去干活。”   傅绪很纳闷,凝眉深思走出总裁办公室,直到人到门口,才明白过来,总裁不着急,那就表示唐小姐是清楚总裁的性取向,这么说总裁和唐小姐之间已经……   傅绪叹服,总裁神速!   *********   唐心妩揣着那张梦寐以求的离婚协议书回到家里,心情百感交集,有释然,也有无奈。   几年的感情就此切断,心头一翻黯然,体会不出滋味。   这引起刘嫂的注意,于是餐桌上时,刘嫂时不时拿眼睨着她。   “阿妩呀,今天你从外头回来后,脸色不怎么好,是不是遇上什么开心的事呀!”   刘嫂的话落后,两个小家伙乌溜溜的眼睛同时也盯住唐心妩,他们也发现了,妈咪今天有点不同寻常。   唐心妩看着两个小家伙乌粒粒眼睛盯住她,僵住嘴角。   大眼瞪小眼,半响,拿趁机夹了些鸡蛋卷,放进兄妹俩碗里。   “你们两个快点吃饭。”   以此来转移两个小家伙的探视。   可是两个小家伙却不是好打发的,追根问底的爱好也不知是遗传谁,总喜欢打破沙锅问到底。   “妈咪,你有什么不开心的事,不能告诉我咩?”欢欢仰着小蘑菇头,那双清澄的大眼一眨不眨的盯住唐心妩。   一旁的安安也是仰着头,老神在在的望着唐心妩,附声:“妈咪,说出来我们帮你分担分担。”   刘嫂也一旁怔怔的盯住她,眼神里带着期盼。   看着六只眼睛一怔不怔的盯住她,唐心妩有点脱身不开,咳了咳两声,清清嗓子,然后模凌两可的说:“今天完成了个愿望。”   “什么愿望?完成愿望不是该开心吗?”欢欢糯糯的追问,清澄的大眼闪着迷惑不解。   安安则是默声的端坐着,一眼不眨的望着唐心妩。   唐心妩拿着筷子的手比划两下,跳过孩子重要的问题,说:“等你们以后大了,就会明白妈咪的心境了,好了,吃饭,明天开始去上学了。”   欢欢听到上学,噘了噘嘴,一副不愿意的样子,放下手中的汤匙说:“妈咪,上学好无聊的。”   “上学有小朋友们玩,怎么会无聊?”唐心妩伸手揉着她软软的黑发。   “才不要跟他们玩。”欢欢嘟喃着,然后小身子坐钳入高高的小椅子里。   唐心妩看着女儿的表情,放下筷子,怔注她:“为什么不跟他们玩?”   “妈咪,她就是厌学,你别担心,我会带着她去的。”安安突然接了话,桌下晃着的两小腿,踢了踢欢欢。   欢欢转头瞪着安安,接到安安警示的目光,很委曲的垂下眸子。   唐心妩注意到两个小家伙的表情了,就连刘嫂也发觉了,但她一边看欢欢,一边夹着欢欢喜爱的梅菜肉饼,放进她碗说。   “欢欢赶紧吃,是不是在学幼儿园里有不高心的事?”   ☆、你知道姘头是什么意思吗   欢欢抿着果冻般的小嘴,水汪汪的大眼闪躲着刘嫂注视,就在她眼神就要出卖她时,安安不缓不急的接过话砸:“刘奶奶,她就是粘妈咪,有我在,没人会欺负她。枇”   说完话后朝妹妹投去一眼,欢欢自知葛葛眼里的意思,饱含着委曲及怨念垂眸。   骤而,安安那肉乎乎的小手,有模有样的扶起筷子,只是筷子被他拿的左横右斜滑稽的很,但还是老神在在的伸进台面上的肉盘里,艰难的夹了一块肉放进欢欢碗里,“给你最喜欢吃的红烧肉。”   欢欢愤怒小鸟般的眼神斜着安安,似乎在说:“想用这种招数就想买通我?”   安安白乎乎的小脸满是淡然,“赶紧吃,吃完我教你画芭比娃娃。”   欢欢喜欢芭比娃娃,所以就喜欢画各种各样的芭比娃娃,但她不擅长画画,安安却能几笔就勾勒出芭比娃娃的轮廓,所以欢欢常常央求安安教她画画。   欢欢听了葛葛这话,才一副不大情愿的端正肉圆圆的小身子,白乎乎的小手握住汤匙,笨拙的有一下没一下的勺着饭塞进嘴里。   安安也摆正他的身子,开始解决他跟前的午餐。   唐心妩将兄妹俩的举动,全数看进眼里,可是她没说什么铍。   两家伙似乎在隐瞒着什么?   “葛葛,你上次说的水上漂是什么呀!”欢欢突然抬起那蘑菇头,一双清灵大眼紧紧瞅着安安。   安安顿住动作,掀了掀眼皮,淡淡的说:“其实就是肉丸。”   欢欢眨了眨眼,“肉丸?”   “嗯。”安安淡淡的应了一声,接着垂下眸子,继续手中的动作。   “哎哟,怎么肉丸取了个这么个名字,真让我这个老太婆开了眼界了。”一旁的刘嫂听着兄妹俩的对话,感叹的插了一句。   “刘嫂,现在的餐饮界,对菜谱名非常考究的,就商业性而言,是吸引客人的一种手段。”   唐心妩边说边夹青菜搁进碗里。   “看来我们这老一辈的,已经赶不上这个时代了。”刘嫂叹息着。   两小家伙你看我,我看你的,对大人们的话题一点也没兴趣。   欢欢最有兴趣的是对着餐桌上的美食进攻,粉嫩的小嘴在两大人说话之际,塞的满满的。   嘴里的食物有些烫,她用舌头翻滚着食物,发出‘唆唆’声响,那个样子滑稽又可爱。   正夹着鱼眼睛的安安看向妹妹,下一秒便闭上眼,没眼看了。   说话的两大人,受了声音的牵引看过去,刘嫂顿时哈哈大笑起来,唐心妩可能已经习惯了,一脸见怪不怪的伸手到欢欢跟前,拿起她的汤碗。   “先喝口汤。”   欢欢看着嘴边的汤,张嘴,滋溜一声,吸了满的一口,伴着汤,嘴里的食物算是消了下去。   唐心妩不由伸手的弹了弹她的额头,“贪吃   鬼。”   欢欢朝她露出六颗牙齿的笑容,憨厚的像只泰迪熊,惹的大家哈哈大笑,就算脸上有些愁容的唐心妩也心情变的愉悦起来。   窗外的阳光透过玻璃,落在淡黄色的窗帘上,氲出淡淡的暖色,笑声穿透在暖色中,营造出温馨画面。   ……   第二天,唐心妩送完孩子上学后,往辰天驱车。   今天开始上班,盛世的设计稿已经完成了,现在她手头上还有昨天新签的合约设计稿,现在她需要完成这设计稿,才能辞职离开。   刚到公司,端着水杯准备往茶水间走的蓝沁见唐心妩一身职业装出现在门口,满脸意外的奔到她身边。   “唐工,你终于康复了。”   她投了个微笑:“嗯。”   “真是太好了,你不知道,当时你出事时,我真的吓坏了,那满满的是血,真可怕。”蓝沁拿着水杯,脚步却跟着唐心妩的脚步往回走,嘴里叼叼喃着,脸上露出后怕的神色。   提起那次事故,唐心妩没有任何的面色,十分的平静走到她的位置。   人停在桌前,桌面上,堆着一些杂物,没有堆杂物的地方,蒙着一层灰尘。   蓝沁跟着她的目光,片刻干笑:“我立即把这些东西移走。”   话落,把手上的水杯搁在一旁,搬移那些杂物够。   完后,蓝沁又说,“这一段时间你没在这儿,而且总监位置一直空缺着,而且还走一位设计师,只有我和小雪两人,事情多,也就没打理,有灰尘你别见怪。”   其实唐心妩心里跟明镜似的,这段时间辰天流失大量客户,就算只有两位设计师关,但平常的工作比以往减少一半,怎么可能事情多?   但是她并不打算揭穿,因为没有必要了。   嗡唇笑:“我一会清理一下就好。”   “一会我帮你清理。”蓝沁讨好的说。   “你忙你的去吧,我自个清理就行了!”   话落,唐心妩弯腰,拿起台面下的小抹布,越过蓝沁,往洗手间去。   蓝沁望着她的背影,撇嘴耸肩,然后拿着她的水杯往茶水间去。   收拾干净,唐心妩开始工作,但蓝沁却转过头。   “唐工,你脑后边不会留下什么后遗症吧!”   她眼也未抬,视线落在手中的设计稿上,但还是淡淡的回应了一句。   “偶尔可能会头晕。”   “乔姿芙真是心狠手辣,这样也敢下手,不过她也算是罪有应得了。”蓝沁提到乔姿芙时,语气简直是咬牙切齿的。   唐心妩自知她跟蓝沁的交情,还达不到为她打抱不平的境地,能这样说,是因为平常受多了乔姿芙的压迫。   可见一个人,对谁都需要宽容些。   接下来蓝沁的叽叽喳喳,唐心妩并没有怎么认真去听,目光依旧落在手中的设计稿上。   “唐工,她判刑你知道判了多久吗?”蓝沁突然提出个问题。   唐心妩顿住动作,前段时间翟瑾瑜说过挺重的型,但她并没有追问有多重,所以回应蓝沁的话便是:“没去关注。”   “听说她判了五年,翟总没跟你说?”   唐心妩愕然,抬头,“你听谁说的?”   “整个公司都在传呀!可见小三的下场有多惨了。”蓝沁呵呵一笑。   唐心妩有瞬间的恍惚,不知道为什么听见这话,她心头会不好受。   同时也想起邵博寅说,他离婚,也因为她。   突然间,心情十分的糟糕。   ********   十点半时,接到翟逸辰的电话,让她上去一趟。   趁此,她拿着打好的辞职报告一同前往他办公室。   她立在跟翟逸辰跟前,在他还没说任何话前,先递了辞职报告。   一直看着她的翟逸辰,目光蹙了蹙。   “辞职?”   “是的,以我们现在的关系,我留在这儿实在不妥,所以我打算完成周董这次的合约后,就离职。”   她淡淡的回视他,眸底平静的像面镜子。   翟逸辰怔了片刻,接着冷哼一笑:“不妥?你妈还在翟家,你跟翟家永远不可能划清界线,这怎么不妥法?”   “你以前不是最讨厌我妈的吗?”唐心妩面无表情的反击过去。   翟逸辰受堵了,“就算如此,但存在那层关系,你想撇清,撇不清。”   唐心妩嘴角微微弯着,“怎么?现在突然利用这层关系了?”   翟逸辰没跟她在这个问题上纠缠,软了软语气:“以后你带着孩子回翟家大宅去住,工作你也不用担心,就在辰天上班,现在我正式升你为设计部的总监。”   这就是他叫她上来的原因。   唐心妩随即伸手捂住嘴,轻笑出声:“真是受宠若惊呀!”   仅片刻,她敛笑,冷若冰霜的说:“可是我不稀罕,我辞职也不是做戏的,而是打定主意了。”   顿了顿,才说:“你叫我上来就是说刚才的事?”   她猜到了翟逸辰的如意算盘了,无非就想让她替他赚钱,真是把她当傻子。   翟逸辰双手环胸的看着她:“你别太固执,你身无分文,还带着两个孩子,不在辰天,你还想去哪儿?”   “翟总,我的事就不劳你操心,不管以后我过的好坏,都跟你没有任何关系了,现在我们只是上下属关系。”   唐心妩一点也不给脸,迎面给了他一盆冷水。   “没什么事我就出去工作了。”准备转身,似乎想到什么,顿住步子,转头说。   “离婚证,什么时候有空我们去办了。”   翟逸辰冷着脸,“最近没空,等有空了再说。”   “只需要一个小时就行,不会耽误你太多时间。既然离,就干脆点。”   说完这话,唐心妩也不顾翟逸辰的脸色有多难看,转身离开。   有了离婚协议书,她根不需要担心他的反变。   ***************   下班,唐心妩开车去接孩子,站在门口,远远的看到两个小家伙头低低的站着,身旁还跟着老师。   她走进校门,老师脸带笑意相迎,但两个小家伙依旧垂着头,一副做错事后的神态,没抬头看她。   “安安妈妈,你来了。”老师一脸笑容可掬。   “老师,你好。”唐心妩笑应。   “安安,欢欢,跟妈妈说下午好。”老师低头对两小家伙说。   安安这才抬头,只是这一抬头,却惊吓了唐心妩。   “这是怎么了?”   安安脸颊上,一片鲜红血迹,明显是擦伤的。   “安安妈妈,安安和小朋友们发生争执,安安便动手打了小朋友,因为小朋友人数多,安安后来被推倒,擦伤了脸。”老师解释着。   唐心妩没想到素来沉着的儿子竟然会跟小朋友动手,但是她也十分了解安安的性子,除非真的是惹怒了他,否则他是不会打架的。   想到昨天兄妹俩奇怪的表情,唐心妩便蹲下身子,和安安平视。   “安安,怎么和小朋友打架?”   她的语气很平和。   一旁的欢欢噙着水珠,抽噎接话:“妈咪,因为他们说我和葛葛的坏话。”   唐心妩转看一旁的欢欢,倒是安安,胖乎乎的小手拉了拉欢欢的手,唐心妩蹙眉:“安安,为什么不让妹妹说,是不是你做错事情了?”   欢欢见妈咪责怪葛葛,就全抖了出来。   “妈咪,是那些小朋友说我们的爸爸不爱我们,还说爸爸有那么多女人,也不爱妈咪,说我们是没人要的孩子,葛葛气的就跟他们动手了。”   欢欢的话让唐心妩大吃一惊,她难以想象这么小的孩子会说出这样的话,再说翟逸辰的事学校的孩子们怎么会知道?   意识到这个问题时,唐心妩站了起来,望着老师。   “老师,这是怎么回事?”   老师也一脸尴尬,“孩子嘛,都口无遮拦,所谓童言无忌嘛。”   听到这样的解释,唐心妩心头即时陡升怒火,“老师,这是学校,外头流传怎么会在小孩子口中传出?”   面对唐心妩的责问,老师只好如实相告了。   “安安妈妈,你别生气,上次欢欢爸爸来过学校后,这些事便成了那些老师茶余饭后的话题,不巧,一次被一位学生的家长听见了,那位家长正好听过你的名字,便说到你跟安安爸爸之间是什么情况,这些话,被一旁的孩子听到,就在班上说,被安安听到了,便有后来的事发生。”   竟是因为邵博寅的出现才引起这场事端?   唐心妩也来不及思索其他,只对老师说:“老师,学校是教育孩子的,希望这种流言不要再有,至于安安,我会回去好好教育他。”   “好的,安安妈,我保证,不会再让这种流言在学校流传。”   “那就麻烦你了。”   面对这种情况,唐心妩除了无奈,更多的是心疼。   不是因为儿子脸上的伤,而是兄妹俩心灵上的伤害,她一直希望他们能够在一个好的环境成长,却不想,竟然是在学校里出现这种事。   就在唐心妩心痛的领孩子走了几步后,身后传来一洪亮愤怒的女声:“老师,打我儿子的学生家长在哪儿?”   唐心妩刹住脚,转身,看见一身材有些发福的女人和老师对面而站,女人的面容向她这边,以至可以看的清楚女人的面容。   女人化着精致妆容,可掩饰不住脸上皮肤的下垂,眼神凶历的瞪着老师,身边立着一微胖的小男孩,小男孩的脸颊上黑的像中毒后的症状,两只眼睛也是一派青淤。   唐心妩惊骇的转看自已儿子,相比之下,儿子脸上的伤十分之轻微,她才发现,儿子竟然打架能出手这么重。   “越越妈妈,刚才我已经和那位家长反映过情况了,那位家长说会好好教育孩子的,这次的事……”在唐心妩惊骇的同时,老师那头开始安抚对方的家长了。   “教育又怎么样,我儿子都被打成什么样了?小小年纪就这么野蛮了,我看是骨子里透出来的东西,怎么教训也改变不了。这样的学生怎么能进这种好学校,这样的学生必须开除出学校,不然,我绝不罢休。”那位妇女大吼大叫。   老师面这样的情况,一时间也不知如何回应了。   能进这学校,一般都是富裕的家庭,老师哪敢乱得罪人,特别又听到唐心妩和丈夫是这种关系,想着没必要为了他们而得罪其他的家长。   唐心妩见状,低头对着安安及欢欢说:“你们俩个先去车上等妈咪,妈咪一会就来。”   安安摇了摇头,欢欢见哥哥不去,也摇头。   唐心妩耐心劝导:“你们两乖乖的,妈咪跟那位家长说两句,就来,没事的。”   可是安安态度很坚决,一脸正色的说:“妈咪,这祸是我闯下的,就必须由我自已面对,就算我不能解决,但也不能逃避,你别担心,什么话我都可以经受住。”   唐心妩面对儿子的懂事,心头既欣慰,又心酸。   伸手揉着他乌黑的头,眼里流过一股热流。   一旁的欢欢听着哥哥的话,也是点头,两只大眼盯住唐心妩:“妈咪,我们不走。”   唐心妩领着两个孩子走回到老师和那位家长跟前。   她的出现,引来那位学生家长的一瞥。   这一瞥,让那位家长停住目光,打量唐心妩,心头想着,怎么有这么年轻漂亮的家长,然后再看向她身旁的安安。   那位家长看见安安脸上的伤,心头已经明了,目光顿时凶神恶煞的。   “原来就是你儿子把我儿子打成这样?”   “这位妈妈,我儿子动手先打你儿子实不对,但因为是你儿子先用语言伤我儿子,这点我希望你能够清楚。”唐心妩面色平静的望着对方。   “语言伤你儿子?滑稽的理由?那你拿出验伤单吗?我儿子这身上的伤倒是可以验出来?”对方一副不示弱。   唐心妩遇上的是一位不讲理的家长,无奈,但也没有示弱:“想必这位家长一身名头,读的书自然也不少,不会不知道冷爆力这词吧!这比动手更能伤人无形,孩子心里的承受能力本弱,话语更是容易伤害到他们的心灵。"   对方冷笑一声:“我儿子说的话有错吗?”   唐心妩被这一句话堵的哑口无言,确实那些传闻是真的,孩子说的没错,可是她能当面承认吗?这让孩子以后在学校怎么呆下去。   对方看着唐心妩欲言又止的表情,嘴角噙着笑意:“怎么,不敢说了。”   唐心妩望着对方得意的面色,抿了抿唇,准备反击时,确听到安安说了这么一句:“范越念的爸爸外头不一样有姘头,可是我从来没有去揭穿他的短,这究竟是谁的人品有问题?”   众人震惊了,半响才望向安安。   难以置信小小年纪竟然说出这种有力度的反击。   **********   坐在车上,唐心妩心不在焉的驾着车,目光偶尔落在后座的兄妹俩身上。   “安安,你知道姘头是什么意思吗?”   唐心妩实在忍不住问了。   ☆、离婚协议书签了,又是不是离婚证拿了   安安那双乌溜溜的眼珠子转了转,伸手抓耳挠腮,一会瞅瞅唐心妩的后脑勺,一会苦冥深思。   唐心妩透过后座镜察视着儿子的样子,不咸不淡的出声:“嗯?”   一旁的欢欢仰着头听着妈咪和葛葛的对话,也在心头也默默的捉摸,姘头是什么意思?   “葛葛,姘头是什么呀,是不是跟饼干一样的,很好吃?”欢欢忍不住的眨巴着大眼,一副求解追问枇。   安安低头朝神经大条妹妹瞥去一眼,看着她卖萌的眨着大眼,小嘴甜甜糯糯说,“葛葛,你快说呀!”   这个笨蛋,安安心头默念铍。   “安安,老实说。”唐心妩摆出严肃的脸色,语气也严峻。   安安见摆脱不过妈咪的追问,只好嚅嚅嘴:“就是那个意思。”   含糊其辞的说词让唐心妩皱了皱眉头,但她不打算让他这么混过去,“哪个意思?”   “是呀,葛葛,哪个意思?”欢欢学着妈咪的口吻,眨着大眼渴望的瞅着安安。   安安气的小胖手搭在她的小脸上,用力推往另一旁,表示他不想看她的样子。   可是欢欢被推完后,小脸再次转过来,甚至还凑近安安跟前,特意眨着眨了眨大眼,卖萌。   迫于母女俩的攻击,一身淡定的安安也是阵脚忙乱了,低头,肉手手挠了挠后脑,说:“饼头就是范越念爸爸带的女人。”   声音很低,但还是落进了唐心妩耳里,搁在方向盘的手,无奈的扶了扶额,“你又怎么知道的?”   唐心妩其实是问他怎么知道他同学爸爸带女人,但安安顺着他的思维答下去:“姘头这个词,是无意中看了个词语长龙的节目。”   一旁的欢欢听见哥哥解释后,期盼的小脸瞬间垮了下来,小声嘀咕的同时,肉乎乎的手相互掐着。“竟然是女人,我还以什么好吃的呢?”   怨念的声音落进安安的耳里,心头鄙视,她前世一定是个饿死鬼。   前边开着车的唐心妩有瞬间的跳跃,又抚额,问刚才她的意思:“那你怎么知道他爸爸有……饼头?”   说这个词时,唐心妩说的不是很顺口。   此时,车驶到一个十字路口,红灯,车停。   没得到回应,唐心妩转身看过去,只见儿子撇嘴,不以为意的说。   “我只是随口胡掐的,因为听过范越念在大家面前显摆,他爸爸是大老板,电视上播放的节目,那些有钱的男人外头都有女人,所以我就猜测,他爸爸一定不例外。”   又是电视,看来不能让他看太多电视了。   但心头已经不能用震撼惊讶两字去形容心情了,四岁的孩子,思维能达到这种逻辑,可见智商完全超出她的预料。   只是惊讶儿子高超的智商外,还带了些隐隐的顾虑。   太聪明的孩子,敏感度比常人强,她现在处的境地,不比平常人,一旦有什么谣言出来,安安首当其冲受到伤害。   “妈咪。”   唐心妩的沉默,让安安心头不安,担心妈咪伤神。   唐心妩缓神,目光再次落在儿子脸上,很明的一块擦伤,沁着血迹,突然,心头一股酸涩,眼里蒙了一层雾珠。   “痛不痛?”   一直想为他们建造个好环境,可是最后却成了这个样子。   安安摇了摇头,咧嘴笑:“范越念应该更痛,估计他快痛死了。”   欢欢听到这话,摇头晃脑的笑:“葛葛,你好英勇呀,你把范越念打的猪头似的,像凯甲勇士一样。”   妹妹狗腿般的恭唯,安安也没个丢个好脸色,冷瞥一眼,就收了回来。   欢欢却似乎专跟哥哥反着做,故意凑近小脸嘻嘻笑着。   唐心妩看着女儿和儿子那个样子,悲中生喜,摇了摇头。   对于这件打人事件,唐心妩只是对安安说了一句。   “安安,不管以后遇到什么事,也不能动手打人。”   这时绿灯来了,安安也没回应妈咪,伸手指了指,“妈咪,绿灯了。”   唐心妩反射性的转过身,启动车子,往前开去。   而安安心头想着,下次再有谁敢这样对他们兄妹俩说这样的话,还照样把他打猪头。   ********   这次学校的事,在唐心妩心头拉起了预警,她想着,如果一旦孩子的身世被揭开,孩子将会受到更多的不公对待。   特别要数学校,孩子们口无遮拦,更会造成心灵上大伤害。   所以孩子的身世,她不能分泄出一丁点的风声。   只是她刚暗下决心不久,翟瑾瑜便知道了她和翟逸辰离婚的事了,这让孩子的身世在揭和不揭之间摇摆。   “阿妩,你现回来一趟。”唐心妩送完孩子去学校,便接到了翟瑾瑜的电话。   唐心妩听出翟瑾瑜的语调异于平常,是那种愤怒,又无可耐何。   她挂了电话,方向盘一打,车子拐了个弯,往翟家大宅驶去。   当她到达翟家客厅时,意外的发现,翟逸辰竟然也在,心头已有几分明了现在是何种情况了。   翟瑾瑜一脸黑沉坐在客厅中他专属的位置上,唐心妩走进来,他只是淡淡瞥去一眼,便收回目光。   翟逸辰坐在一旁,手里点燃了根烟,有一抽没一抽的。   客厅弥漫烟雾,增添了几分压抑。   蒲涵双不在现场。   “爸。”唐心妩走到跟前,对着翟瑾瑜喊了一声。   “你来了,坐吧!”翟瑾瑜掀了掀眸看她,声音依旧和平常没有区别,但神情上却淡漠许多。   这点,唐心妩是看的出来的。   她刚坐下,蒲涵双出现了,她手里端着一盘樱桃,走过来时,眼神像刀般的落在她的脸上。   “阿妩呀,爸一直对你期待很高,甚至将手里的百分之三十的股份都给了你,可是你呢?”在唐心妩注意力落在蒲涵双的身上时,翟瑾瑜的声音飘进她的耳膜。   唐心妩来的路上已猜到翟瑾瑜叫她过来的原因,定然是知道她和翟逸辰离婚的事了,在翟瑾瑜的话出口,证实了她的猜想。   她的视线和翟瑾瑜相对,眼里除了抱歉,更多是无奈,也很直率的承认。   “爸,真的对不起,我辜负了您的期望。”   蒲涵双半手中的樱桃盘子搁在黄花梨质的木桌上,轻轻的发出‘咚’一声。   “阿妩呀,你就这样回报我的?”   伴着那声‘咚’,翟瑾瑜的声音也飘了过来,有了几分心痛。   唐心妩搁在双膝上的手,紧紧的攥在一起,神情凛然。   “爸,我知道我有愧于你,但是你也看到了,这几年我和他的生活是什么一个状况,四年,太长了,长的我已经麻木了,再过下去,不仅对他,对我,对大家都是痛苦的。我不得不做出这样的决定,也希望你能理解。”   一直抽烟的翟逸辰,透过烟雾看向唐心妩,那眼神掺杂着太多的情绪。   烟,从嘴角连续绵不断的溢出来,像是在渲泄着他某种情绪。   蒲涵双坐在翟瑾瑜身旁,拿着杯子添水,添完水,端坐,保持沉默,一副以夫为天的优雅。   “我知道,逸辰在这方面做的欠缺,但是最近他已经收敛了许多,做出的改变我也是看在眼里的,为什么你一定要这么固执的离婚呢?”翟瑾瑜的声音从心痛转成沉着,更多是责备。   唐心妩心头冷哼一笑,收敛许多?改变?   一切都只是他用来遮羞的手段而已,他运用的可真成功。   “爸,你看到的真的是本质吗?你真的深入过表面华丽的外衣看清楚内里的一切吗?”说完,她的目光看向翟逸辰。   他斜靠在木质沙发里,头歪着,手上的烟搁在唇边,烟雾弥漫,颓废样子在朦胧中显的煞有介事,似乎他真如所言有改变。   “你这是什么意思?”翟瑾瑜蹙起浓眉。   唐心妩的视线一直落在翟逸辰脸上,“这你应该问他,让他来说说是否真的改变了?”   翟瑾瑜随着唐心妩的话,目光也落在了翟逸辰的脸上:“阿辰,你说说,你有没有悔改的心?”   翟逸辰又是抽了一口烟,烟圈慢慢的压出,“现在讲这些有什么意思,离婚协议书都签了。”   翟逸辰巧妙的回避了唐心妩和翟瑾瑜的追问,这让唐心妩面对他高超的手段,面无表情的垂眸。   翟瑾瑜被这话绕了回来,气怒一声:“离婚协议书签了,又是不是离婚证拿了。”   这话的意思,唐心妩又岂能听不出来,只要离婚证没拿,离婚协议可以忽视或毁掉。   本是受了无奈的唐心妩,在这翻话后,即时回应:“爸,这是律师的见证下签的字,怎么可能不当回事?”   她十分清楚,按翟瑾瑜的性子,完全有可能这么做。   正喝水的翟瑾瑜,顿住动作,抬头:“律师见证又怎么样?离婚书只要没拿,协议到律师事务所销毁,没有任何问题。”   唐心妩蹭的一声,抑制不住激动的站起身:“爸,不能够这样。”   翟瑾瑜目光一沉,仰头望着站起来的唐心妩,这时,蒲涵双一声厉呵。   “阿妩,你这是什么态度,在你爸面前这样无礼。”   唐心妩也发意识到自已的激动,朝着翟瑾瑜道歉一声:“抱歉,我没办法不激动。”   “你坐下。”翟瑾瑜放下杯子的手朝她示意。   唐心妩的目光落在了依旧纹丝不动的翟逸辰身上,他的沉默,让她背负了离婚所有的罪责。   他的狡猾,撮怒了唐心妩的怒点,这怒点有让她产生把一切的事因摆摊出来的念头。   突然,翟逸辰似乎感应到她的心情,朝她投了一瞥,这一瞥,夹杂了几分警告。   因为顾及孩子的身世问题,她只得压住那股念头,极尽平静心绪的说。   “爸,对离婚这事,我很抱歉,可我的想法一直很坚定,我知道自已该怎么走?也希望你能理解,对于你,我依旧把你当成亲爸爸,以后不管我在哪儿,你永远都会在我的心里。”   这翻话,她说的很煸情,也不是说刻意而为,而是出自她的内心,无以表达,唯有一翻真心意切的言语才足以够表达心意。   翟瑾瑜突然叹息一声:“阿妩,既然这样,就不能为了爸再给阿辰一个机会?”   唐心妩脸色暗幽,低头,良久传来一声:“我给的机会还少吗?”   话落,翟瑾瑜手拍了拍椅子把手,“看来我劝不了你们,既然这样,那么孩子你是不能带走,翟家的孩子必须在翟家生养。”   语气也是不容置疑的。   面对翟瑾瑜的要求,唐心妩早已预料到,幸好,离婚协议上写着两个孩子归属她。   她抿了抿唇:“爸,我和他已经协议好,两个孩子归我,我不要翟家任何抚养费,孩子也不用。但是以后你真想见孩子,我会带他们……”   “我还没死呢?翟家还是我说了算。”突然一声大吼,掐断了唐心妩未说完的话。   她怔忡的看了一眼翟瑾瑜,心头五味陈杂。   “你别动怒,你血压高。”蒲涵双急手拿起桌上的水杯,递到他手里,一只手往他后背顺着气。   翟瑾瑜气呼呼的声响,清新又压抑的落进唐心妩耳里,她纤细的双手死死的环扣住,她真不敢想象翟瑾瑜如果听到她把股份转了百份之十一给翟逸辰,会是怎样的场面?   她无法想象下去,无措的目光落在了翟逸辰身上,翟逸辰依旧保持着他刚才的姿态,一直未曾改变过,手中的烟蒂已被他抽完。   此时,他伸手将烟蒂按灭于黄花梨木质台面的玻璃缸中。   他的一直把自个置身于滥外人,任由唐心妩去挣扎。   唐心妩亦怒,亦也无奈,咬着唇,此时任她一口张,怎么也圆不了任何的谎。   喝完水的翟瑾瑜缓了气,目光也严肃的盯住唐心妩。   “阿妩,孩子的事,没有任何可以商量的地步,孩子必须在翟家,我不会同意让你带走的,如果你真要离婚的话。”   深呼吸一口气,她大胆起来:“爸,这婚不是我一个人愿意就能离成,这也是翟逸辰同意的事。”   “我不管你们之间达成什么协议,可是孩子的事,绝对没有任何商量的余地。”   翟瑾瑜笃定的声音,让唐心妩淡定不下去。   但还是压下激动的说:“孩子一直是跟我生活,这个年纪,他们需要的是母爱,孩子的心灵才会健康。”   “我们给他们的爱不会少于任何一个人。”   翟瑾瑜的话语十分坚定,似乎没有任何商量的余地。   唐心妩脑中一片乱团,按理翟瑾瑜一直是待她最好之人,她不想跟他有任何冲突。   但此刻他的不讲情面,摆放在心头的所有愧疚感,消失殆尽。   她没办法再顾及其他而言之了,这个时候她需要去为自已争夺。   “爸,离婚是和翟逸辰两人之间的事,我真的不希望影响到我和你之间的感情,我对你一直以来都是崇敬的,更不想我们走上对薄公堂的道路。”   翟瑾瑜似乎没想过唐心妩竟然会有这样的决心,吃惊的望着她,半响,才喃喃道:“好呀,好呀,想到不我待好的人,到最后成了白眼狼,真真伤我心。”   一旁的蒲涵双突然拍了拍翟瑾瑜放在椅把上的手背,“别生气,我跟阿妩谈谈,你也和阿辰谈谈。”   正一副痛心疾首的翟瑾瑜,没有吭声,但却是默认了。   了解翟瑾瑜的蒲涵双朝唐心妩冷淡的喊了一声。“阿妩,你跟我进房间来。”   翟逸辰望着母女俩离去的背影,嘴角露出淡淡的笑意。   “你还好意的笑,你说,刚才阿妩为什么说你表面改变了,但实质却没有任何改变,为什么我老劝你的话,你不当回事呢?”翟瑾瑜怒其不争的瞪着双眼,那保养极好的脸上,皱纹尽现,瞬间有苍老的迹象。   “不管我改没改变,但她确实是想离婚,既然她的心不在我身上了,我留着又有什么意思?”   “如果你不做那些混帐事,她的心能不在你身上,阿妩一直对你一汪情深,这些我都看在眼里。”翟瑾瑜此刻倒是说公道话了。   “现在说这些有什么意思?”翟逸辰冷着脸色,目光微眯,察看不出他的脸色。   翟瑾瑜也不想再纠缠这话题下去,只说:“你一会只要反口,我会让阿妩打消离婚的念头。”   听完这话,翟逸辰的头往垫了软垫的木质沙发靠去,面向雕花的天花顶,看着天花顶上的吊灯,久久不语。   翟瑾瑜又说:“我说的话,你听见了没。”   “可是这个婚我也想离。”毫无预警的,翟逸辰嘴里压出了一句。   让翟瑾瑜一怔,“你说什么?”   翟逸辰抬头,目光正色的看向翟瑾瑜:“我说,我也想离婚。”   *******   父子俩的意见达不成共识,不欢而散,而卧室里的一对母女,也是在激烈交锋。   “你怎么可以这么固执呢?”蒲涵双尖锐的声音显的异常刺耳。   “我一早就表示过决心了。”唐心妩单独面对母亲时,也没能放松心情。   “你的决心?那你怎么不想想你手中握着你爸的百分之三十的股份。”蒲涵双厉色的盯住唐心妩。   再次听到这百分之三十的股份,唐心妩就像被一把刀逼着,一阵无力,闭了闭眼:“我会把百分的股份还给爸的。”   蒲涵双突然转身,踱步的打了几个圈,片刻怒吼。   “有你这么傻的吗?你还了这些股份,身无分文你怎么生活?”   “妈,我不需要这些,我要的,我会用自已的手去争取。”她睁开眼,淡淡的说。   “你用一辈子也争取不到,还有,你说孩子你要带走,你以为翟家人真有那么好应付的吗?你别天真了,说不定以后都不会让你见到孩子。”蒲涵双把药下重了。   ☆、所以你才能从小三转正   在蒲涵双看来,也只有这样,才能打消唐心妩离婚的念头。   唐心妩深呼一口气,出口的话也变的尖锐了:“凭什么不让我见孩子?翟逸辰自孩子出身后,有担过父新责任吗?”   “不管他的行为好坏,但孩子身上流着翟家的血,凭这点以,你就对抗不了。”蒲涵双嘴角噙了一抹讽刺的笑意。   在来的路上,唐心妩做好了准备面对,但是却没做好撕破脸皮的那一步枇。   她唯一想要的只是守住孩子的身世,可是蒲涵双这出话,已扼杀掉了她的希翼铍。   对于翟家把脸面看重过一切的事实,唐心妩并不是不知道,但就算如此,她也想尝试和平解决。   看蒲涵双的目光,也变的坚韧。   “妈,就算有一丝机会,我都会去争取。”   拉她不回头,蒲涵双脸色一沉,明显的失去了耐心。“唐心妩,你别以我刚才的话只是说说,你最好有脑子点,翟家是什么家庭,你能与它分庭抗礼?”   “没试又怎么知道不行?”她也是一副硬性的回应。   本眉眼凌厉的蒲涵双,此失去平常的冷淡,怒目圆瞪的对唐心妩点头,“行,既然你死都不听,那就等着后悔的那一天。”   眉目清淡的唐心妩,望眼前怒火遮脸的母亲,幽幽吐了一句:“妈,一切后果我都想过了,经历了这四年的生活,没有什么承受不了的。”   这样的话在蒲涵双听来,娇气过头了,冷然的笑出声:“唐心妩你以为只有你才丈夫这样,在这个社会,这种事已经是司空见惯的事,经历四年?谁没个丈夫外头乱搞的事?就因为这个把自已当成历尽千帆?说出去也不怕被人笑掉大牙。”   唐心妩不知以何种心情应对母亲这种话,伸手拢了拢垂下来的发丝,深呼吸一口气,再看向正盯她的蒲涵双。   “所以你才能从小三转正,是吗?”   蒲涵双没想到唐心妩敢这样对她说话,小三是她最不能提及的,这提示着她是怎么进翟家的,那是历史污点,她一直在遮掩,甚至想着这一切消失在这个世界上。   可不想,她最忌讳的事,却被唐心妩再次揭开疤痕,心头的怒如火烧。   陡然伸手,狠狠往她脸上刮去。‘啪’一声,尖锐刺耳。   没有血色的瓜子脸被打歪到一旁,苍白的脸颊豁然印着五个手指印,侧脸上的嘴角沁出淡淡的血红。   “你真的越来越放肆,敢这样对我说话。”蒲涵双凌厉的双眼透着狠意,狰狞瞪住唐心妩。   唐心妩脸上一阵阵辣辣的疼痛,可比不过心头的疼痛,半响,才抬手擦拭掉嘴角的血迹,转头,“有时候我真怀疑我是不是你亲生的。”   她的目光淡漠如死水般,语气带着悲凄。   蒲涵双在她的话后,神情一怔,眼眸闪过一抹不知名的闪躲。   “这婚我是离定了,谁说都没有用。”唐心妩悲凄又带着坚冷的凝视,话落,转身往门口走去。   “唐心妩……”蒲涵双怒吼,可是前边行走的人,并没有停住脚步,挺直背脊消失在她的视线中。   ***********   翟家大宅的客厅,满脸铁黑的翟瑾瑜依旧坐在他刚才的位置,而翟逸辰是立起身,样子似乎准备离开。   唐心妩现身在客厅,看向翟瑾瑜,语气平和的说:“爸,离婚已成定局,请你谅解,我手中的股份,全在这份股权转让书中,上头我已经签好了字。”   说着,她走到刚才坐落位置上,拿起搁在那儿的包包,从包里掏出一份a4纸。   “爸,这是股权转让书,里头的股权是百分之九,还有百分之二十一转进了翟逸辰名下了。”   唐心妩在蒲涵双那些话及一巴掌后,心头就下定决心今天必须把一切说清楚。   现在到了这地步,就算触怒他,也要面对。   果然,翟瑾瑜的瞳孔张大,怔忡的看着唐心妩,然后又看向翟逸辰。   半响,传来一声怒吼:“你们竟然用这种方法离婚?”   唐心妩深呼一口气:“爸,抱歉。当初突然收到你赠的股份,我受宠若惊。也是因为这股份成全了我嫁进翟家,但最后也是因为股份成全我离开翟家。中间的四年,算是为这股份而做出的牺牲,这余下的股份我交还给你,卸下重担,我觉的轻松多了。”   当年她收到股份时的惊讶,都沥沥在目,紧接着便是结婚,一连串的变化,让她无暇应接。但也是因为被喜悦占满心头,所以对收到股份也就渐渐淡忘了。   直到前阵子,翟逸辰说到娶她是因为她手中的股份,才惊觉,这四年的婚姻是因为突来的股份造就的。   翟瑾瑜送给她的股份不是好运,而是厄运。   “你这意思是在怪我?”翟瑾瑜的声音似乎触在悬崖边上。   立着的她,深呼一口气,才幽幽的说:“我知道你肯定是一番好意,但是我觉的这种事,先征求对方的意愿会更妥当,也不至于弄巧成拙。”   而我的婚姻就是弄巧成拙的结果,但她只是在心里默念。   翟瑾瑜被唐心妩这话堵的哑口无言,一旁的翟逸辰的脸色突然转成阴沉,死死的盯住唐心妩。   “唐心妩,你真是不识好歹。”身后传来一声尖厉的声音。   蒲涵双尾随的走回客厅,听见唐心妩说到股份转到翟逸辰手下,顿时怒意四窜,想怒斥但碍于翟瑾瑜在场,只是压下怒火,直到唐心妩对翟瑾瑜的做法提出质疑时,才找到发泄口。   唐心妩对蒲涵双的针对,已经麻木了,但还是低头,轻轻的笑哼:“我在你心里,从来都是不识好歹的。”   说完,她抬头,满脸坚韧看着翟瑾瑜,“爸,结婚时,一切都听从你的安排,但是这次我想自已做主,他同意离婚,我也无心经营这样的婚姻了,所以,你就让我们做一次主吧!”   也不等翟瑾瑜发表任何意见,便转对翟逸辰说:“我们今天正好去一趟民证局,解决这事。”   她的快速快决的方式,让坐在椅子上的翟瑾瑜怒火攻心,双眼死瞪着两人。   走到她身后的蒲涵双突然一手将她扯了过来,再次怒涛滚滚的扬手,就要拍向唐心妩脸颊时,却被唐心妩一只手钳住。   “妈,打了一次就够了。”话落,她狠甩开蒲涵双的手,蒲涵双一时无法防备,往后退了几步。   就在这时,传来翟瑾瑜的低吼:“你瓜分了股份。”这是针对翟逸辰说的,然后转对唐心妩:“你又想带走我的孙子们,你们……”话未完,突然捂住胸口,脸色痛苦苍白。   “老爷。”身后的蒲涵双大喊,下一秒冲到翟瑾瑜身旁。   ……   唐心妩似乎也没想到翟瑾瑜会刺激成这样,一时间愣在原地,看着眼前慌作一团……   *******************************   盛世总裁办公室。   傅绪站在邵博寅跟前,诺诺的禀报着刚才他从电话中得来的消息,“总裁,唐小姐现在人在医院,下午才会过来。”   邵博寅本是低首看着眼前的文件,听到傅绪的话后,抬头。   “她在医院?”   “嗯,是翟瑾瑜进了医院。”   那双深邃如海的眸子微微眯了眯,分明的五官陡升凌厉,抬了抬手,示意傅绪出去工作。   傅绪离开后,邵博寅拿起手机拨了个号,那头通了。   “金铭,苏婧宁那边有什么动静没有?”   “……”   邵博寅突然凝思,片刻说了一句:“照这样看来,得主动出击了。”   “你这样做……”   挂了电话,邵博寅站起身,伫足在窗口,凝望着窗外的阳光。   不一会儿,搁在台面上的手机有电话打进来,清脆的铃声传进他的耳膜,转身迈步过去。   屏幕上的号码让邵博寅蹙了蹙眉,按下接听键:“爸。”   “你们究竟在搞什么?苏婧宁的父亲找我头上,说你骗人家女儿几年,究竟怎么回事?”   邵正勋的声音如洪钟般从电波那头传过来,震的邵博寅耳膜隐隐作鸣。   邵博寅一脸沉着的走到窗口边,“爸,这事我跟妈解释过了。”   这两天,邵正勋并没有回家,邵博寅向季卉解释的事,他至今还未得到片言只字。   “你跟你妈解释有屁用,苏世浩那老匹夫就是个难缠的老怪物,这么多年他来找麻烦你还不嫌少呀!还去招惹他女儿。”邵正勋怒气冲冲,显然很是恼火。   “爸,这事你不用操心了,我会解决。”邵博寅面对父亲的怒火,倒是显的平淡。   “嘴巴说说,有什么用。”顿了顿,又说“你应该知道,邵家和苏家关系就不怎么好,如果这次处理不好,苏家和邵家就真的成了仇敌了。当初你娶人家女儿时,我就反对,可是你一意孤行。”   “爸,我知道这事了,如果没什么事的话,我先忙了。”   邵博寅话落,便挂了电话,深知父亲的性子,没十来分钟的训话,是切不掉的。   苏家的事,等他解决完了再跟家里说清楚。   他随即拨了苏世宏电话,既然苏世宏不找他,找他父亲,那只有他找过去了。   那头响了五声,电话接通了。   “您好!我是邵博寅。”邵博寅客气的自报。   “哦,原来是你呀!”苏世宏的声音不紧不慢,听不出情绪。   “是的,我想和你见个面。”邵博寅不拐弯抹脚,直接说。   “也好,确实需要见面了。”那头传来苏世宏不咸不淡的回答。   挂完电话,邵博寅拿上外套及一个文件袋,出了办公室门。   他到水玲珑时,苏世宏还未到,他也不急,坐下慢慢等候。   十分钟后,一身穿深蓝底色,印着钱币圈圈唐装的苏世宏出现在包厢中,他身形健朗,面色严峻,头顶稀疏的短发露着白色,步伐健郎大步。   邵博寅起身,朝他颔首,“您请坐。”   态度谦礼。   苏世宏端着白发苍苍的头,一脸高傲,只应了一声:“嗯。”   服务生上前开始沏茶,片刻,房内散发一股别样味道清香,所谓的白茶。   “请慢用。”沏好茶,身穿祺袍的女侍应生伸手做出请的姿势,转身轻轻袅袅缓步退下。   房内的两人各自举着青花瓷杯,浅尝辄止,搁杯。   “今天见你,主要是因为婧宁提出离婚的事,我也曾挽留,但是她执意离婚,既然如此,我也强求不得。”邵博寅开口打破沉默。   将手中的茶杯搁置于茶檀上,那双带精明的深眸一瞬不瞬的盯住邵博寅:“当初我本不同意她跟你结婚,无奈她坚持,却不想这一切竟是你的阴谋。邵世侄呀,真是看不出来,你的心机这般深。”   邵博寅面对苏世宏的话,轻笑:“苏老……”顿了顿,又说:“我这样称呼您,不介意吧!”   苏世宏撇了撇脸,一副不以为意,那样子似乎在说,谁稀罕你喊岳父,过两天就没有关系了。   邵博寅看着他的脸色,扯了个淡淡的笑,但目光落在手中的砂壹上,继续说:“说到阴谋,我和向你学习。”   说完,他看向苏世宏,嘴角噙着一抹似笑非笑,目光深远。   苏世宏皮笑肉不笑,“这话怎么说?”   邵博寅不急不慢伸手拿起一旁的紫砂壶,将里头泡出味道的茶倒向带着过滤的器皿里,再将器皿的茶倒向自个的茶杯中。   “苏老,四年前我的一次意外,我想你比比谁都清楚幕后者是谁?”邵博寅举起茶杯时,语气铸锭对苏世宏说。   话落,一饮而尽手中的茶。   苏世宏面色平常,脸上露出笑意:“这话说的我听的是云里雾里的?”   邵博寅嘴角噙着高深莫测的笑,深沉的眸子闪着幽光:“苏老,四年前我在一次酒宴上,中了招,差点被人陷害成私生活靡乱,幸好,你女儿帮了我一把,才躲过了,不然,刚上世的股价指不定跌成什么样呢?而陷害我的人我早就揪出来了,你知道他说什么吗?”   苏世宏眯着眼,“说什么?”   邵博寅嘴角露了个别有深意的笑,淡淡的笑:“你听听。”   说着,伸手从裤袋里掏去,伸出来时,拿着类似打火机金属器,放在桌面上,手指在上边的一个小按钮上轻轻一按。   “邵总,我也是受人之托才会在你杯里落那种东西。”一陌生男子的声音。   “受谁人之托?”邵博寅的声音。   一阵沉默,接着是几声惨叫。   “邵总,我说,我说。”   “是苏氏集团的苏世宏。”   顿了顿,传来他的冷冽又阴森的声音:“你说的可是实话?”   “我用性命担保。”男子信誓旦旦。   ……   “胡言乱语,这完全是胡说。”苏世宏怒拍台面,发出砰一声。   邵博寅不动声色,冷眼睥睨着怒气鼓鼓的苏世宏,几秒后,不紧不慢的说了一句。   “苏老,那人叫李全保。”   苏世宏此时的面色僵硬如铁,邵博寅嘴角往上扬,不再绕圈。   “你还是回去劝苏婧宁,平静的离婚为好,我可不想让她知道,这一切是因你的手而促成的。”   一句类似威胁,又类似劝慰的话,说的恰到好处。   ☆、他为她擦药   苏世宏是风浪打滚出来的,任何一种威胁或是隐含深意的话他司空见惯,化缓技巧更是达到了巧夺天工的境地。   他不急不缓,伸手在茶檀上,执起邵博寅刚给他添满白茶的杯子,环圆的手袖因伸拉动作往上提,豁然露出手碗的一串佛珠,邵博寅望着他手上的佛珠笑了笑。   “苏老信奉佛?枇”   苏世宏目光垂垂,手中的杯子搁在唇边,汲了一口茶,叹息一声铍。   “纪大了,都是你们年轻人的天下,老人自然要退休,有个精神寄托对老年人并非坏事。”   苏世宏脸上依旧保持着笑容,状态从容的刚才不曾播放过那段录音。   邵博寅挑挑眉,扬了扬手,“苏老真是太谦虚了,宝刀未老,退休可惜呀!”   苏世宏把空了的茶杯搁在茶檀上,脸上噙的笑意渐渐变换成严肃,目光炯炯肃然的盯住他。   “比不了了,你现在逼宫就是最好的证明。”苏世宏先入为主的进入话题。   “你的情况我也听她说了些,只是没想到你竟然有这种爱好,离婚可以,但是她付出四年的青春,你一个仔儿都不想出的话,就实在太欺负人了。”   邵博寅双手交叉搁于膝盖上,神色平静的说:“这四年的青春不该我买单,苏老,这一切是在你的策划下进行的,我这四年也是损失不少,我的谁赔?你么?”   语气平静无澜。   纵使千帐过尽,但面对这翻话,也做不到心平气。   苏世宏的脸色像是六月天气,突然乌云密布,接着传来雷声咋响。   “邵博寅,你爸爸还得卖三分面子给我,你一个初出茅庐的年轻人可不要太自我狂亡,目中无人了。”   面对苏世宏的发怒,邵博寅不以为意的耸耸肩,扬手,“我在商场上的手段,想必你也有所耳闻,我决定的事,从不会改变,苏老,想想当初我公司没上市前,你是怎么挤兑盛世,又是怎么一心想搞垮盛世的,我没找你算这笔帐,已经是够看面子了。”   陈年旧事再次提起,苏世宏的底气瞬间被灭了几分,看着邵博寅的目光有些闪躲。   “商场如战场,你又怨得了多少呢?”   “没错,诚如你说,商场如战场,我就当是一次历练,但是你设的阴谋我不能撇开,离婚可以,一切按着离婚协议上办事。”   邵博寅语气铸锭。   “砰,邵博寅,苏家可不是软脚虾。”   苏世宏终是发怒了,怒拍茶檀。   因为他的力道,茶檀上的茶器摇颤相碰,叮叮当当响个不停。   “我一直都清楚苏家不是软脚吓,可你把邵家当软脚虾了,一直以来苏家是怎么挤兑邵家的,今天我只是以礼相还而已,你女儿四年的青春,差不多弥补这几年的损失了,我的损失就不提,就当是我亏点。”邵博寅说这句话时,淡然如菊,目光幽深。   这份表情,传奇人物的绝狠显山露水。   “你……好你个邵博寅,你一个性取向都不正常的人,敢这么猖獗。”苏世宏终究忍不住转向人身攻击了。   邵博寅嘴角噙着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斜倾身子到茶檀上,伸手拿起开水器,往砂壶里注水,壶口雾气升腾。   雾里看花,似真似假的调侃。   “苏老,你也有性歧视?”   苏世宏听着邵博寅的反问,心头总算是顺了口气,邵博寅虽然出色,但却喜欢男人,要是传了出去,邵家在港市的地位还能毅立不倒?   回应的语气突然平静了些许。   “不敢,但是想到我女儿被你蒙骗几年,心头难以咽口气。”   苏世宏不以为意的说。   邵博寅挑了挑眉:“刚才我说过了,这全数在你的阴谋下,怪不了任何人。”   “你不用跟我绕弯子,一句话,你赔还是不赔?”   “那我的你赔?”邵博寅目光斜睨他,举手,喝掉杯里的白茶。   苏世宏气的不轻,点头:“行,那我们法庭上见吧!”   放下手中的杯了,邵博寅眼角顿时凌厉,不言不语,接着拿起一旁沙发上的文件袋,递在苏世宏跟前。   “你看看里头的东西。”   苏世宏手一甩:“不就是婚前协议吗?就算有婚前协议,我照样打官司。”   完全不打算看。   邵博寅却放在他跟前没有茶杯的地方,还补上一句:“是你女儿出轨的证据。”   苏世宏脸色一僵,滞着目光,片刻,他不可置信的伸手拿起文件袋,明显他的手颤抖。   在翻出里头的东西时,苏世宏僵硬的脸,着了许多颜色,像上了色彩的墙壁,僵硬又色彩斑斓。   握着照片的手是剧烈的颤抖,目光惊怒。   邵博寅没落过苏世宏脸上任何表情,挑眉淡淡的说。“这些照片只是一部分,还有一部分更难以入目的,怕你受不了刺激,就没放里头,如果你确定要打官司,这些照片定然会成为呈堂证据。”   言外之意,这东西流到法庭上,失面子的可不是他邵博寅,而是苏家,也就是他苏世宏。   一旦闹开,他苏世宏在商界还有何面子。   苏世宏气的脸色涨成猪肝色,手压抑不住的抖擞。   平生从没有过这么狼狈受辱,邵博寅轻而易举的攻破他这一生的骄傲。   想发作,但却找不到任何理由发作,这个哑巴吃黄连可算是吃的苦涩。   拿着照片气怒冲冲杀回家,杖着拐杖,脚步凌乱的拐冲进苏婧宁的房间,扬面就甩手,手中的文件袋掷到她脸上,厉声怒吼:“明天,给我去离婚。”   坐在椅子上正上网的苏婧被父亲突如其来的动搞的闷气,但碍于他的身份,压下恼火,仰头望着满脸怒意的苏世宏,站起身,拧眉:“爸,怎么了,跟他谈崩了?”   双手握住的拐杖不断的敲击着地板,随着他的话音发出咚咚声响。   “谈崩了也是你自已不知羞耻,让我的老脸都丢尽了,明天给我去离婚。”   莫名其妙的被吼,苏婧宁烦躁的蹙着眉头:“爸,怎么回事你总该让我知道呀,回来突然就让我离婚,怎么这么莫名其妙。”   语气委曲的跟什么似的。   这时,苏婧宁的母亲也跟着进来了,扶着苏世宏安慰:“你放平心情,有什么事好好说。”   苏世宏双手扶着拐杖,再次咚咚的响起来,身形倾斜,老脸皱成一团:“我怎么好好说,她真是让我丢尽了脸,我这一生的老脸,全毁在她身上了。”   苏婧宁的母亲也皱着眉头:“究竟怎么回事?”   苏世宏真的是讲不出口,手中的拐杖一个尽的敲击地面,痛心疾首。   “她这种龌龊的事,我都没脸讲了。”   然后怒瞪向苏婧宁:“自已干了什么好事,自已看。”   说完,恼火的转身,苏婧宁的母亲扶着,刚走两步,手中的拐杖顿住,随着是身形也停住,侧头但就是没看苏婧宁,冷冰冰的说了一句:“别再找他要什么离婚赔偿,我不想老脸赔光。”   话落人走,望着两道远离的背影,苏婧宁脸色难堪,转身拿起父亲丢给她的文件袋。   拆开,下一秒,怔注手中东西的瞳孔放大,身形一晃,身体挡在身后的椅子上,撑着椅子才不至于站不稳。   脸色苍白,手中的动作快速的翻着那一张张姿态万千的照片。   照片上,她和翟逸辰赤体相拥护,一张比一张尺度更大,张大瞳孔的看完最后一张,身形再次往后晃了两下,手中的照片像碎纸般哗哗的掉落于地。   他怎么会有这些照片?   他竟在派人跟踪她?   那么他究竟知道多少事?   突然,苏婧宁只觉天眩地转,千算万算,没算到他她竟然会暗中跟踪她?   反应过来,急步到桌边,拿起手机,拨通邵博寅的号,那头在第三声接起。   “邵博寅,你怎么这么卑鄙?”苏婧宁咬牙切齿劈头怒骂。   那头突然一阵沉寂,片刻才传来低沉又沙哑的声音:“这几年没有没有夫妻生活你竟然没有闹腾,你知道的,我某方面在你身上不行,不得不防你把这事说出去,所以对你必然会比较关注,但没想到竟然让我发现更有趣的内情。”   语气平淡,听不出情绪,但能辨出,他派人查她查的是理所当然。   “你真的太阴险了。”苏婧宁此时,找不到词语来表达她的愤怒了。   那头传来一声轻笑:“呵呵,人不为已,天诛地灭。”   顿了顿,又说:“但是如果你不提离婚,这事我会当不知道,但是你非要离,而且还想着从我身上搜刮钱财,那我也没办法只好用这种手段了。只是很遗憾,我以后还要找一个听话的人替我遮掩。”   语气轻佻又无赖,俨然地痞流亡。   这样的邵博寅颠覆了苏婧宁意识里的认知,一直以为他是个雅儒的男人,但现在才清楚认识到,他就是十足无赖地痞。   握着手机的指节泛起青筋,双目狰狞,气的说不出话来,电话那端似乎没有说够,接着传来一句:“其实像你家世这么好,我还想着我们能够这样白头到老,你父母的财产也不少,归老后,自然是落进我口袋里,没想到竟然被你这么早识破,真太遗憾了。”   这是一颗大雷,她没想到的是邵博寅竟然是在打她父母财产的主意,她没得到他任何财产,反而算计着从她身上搜刮父母的财产。   她此时悔恨的想杀人了,卑劣又恶心的男人。   “邵博寅,你真够无耻的。”   “无耻可以当饭吃吗?只要能为我带来利益,我无所谓的被人怎么称呼。”邵博寅轻笑着。   完全不在意她的怒骂,也正是因为这样,听到他最想听的话。   “你这种人怎么能当上传奇人物,那些人真是眼瞎了。好,我们明天去民证局,你一分钱我都不要,还有,你手中的那些照片及底片,你必须全部给我。”   这一连串的话,几乎是吼的。   可见苏婧宁被气的真不轻。   电许那端的邵博寅也轻叹一声。   “罢了,看在这几年你帮我的份上,照片跟底片我全数给回你,因为我也希望和平离婚,毕竟以后抬头不见低头见的。”   苏婧宁见他还算有点良知,搁了一句话:“记住,明天把所有东西都带上,十点民证局见。”   不等邵博寅发话,她已按掉了手机。   握着手机的手抓的泛白,恼怒的朝墙壁一个甩手,发出‘砰’一声,手机四分五裂的从墙壁掉落,碎片在光滑的地板上打着滚.   肚子里的怒火四处乱窜,找不到发泄的缺口,脚不受控制的踢向跟前的椅子,连续踢了几下,还不够解恨,弯腰抓起地上的照片,双手狠狠撕扯,撕成碎片,最后伏在地板上,痛哭成声。   ***********************************   反观那头的邵博寅解决了一件大事,心情晴朗,嘴角挂着淡淡的微笑。   再次走进他办公室的傅绪递文件给他签字,眼珠子转了转,扫见邵博寅的脸色和霁,而且嘴角挂着弯弯的弧度。   捉摸着,总裁最近倒是挺情绪化的,以往几乎是看不出他的情绪,最近他轻而易举的就能看出他高兴,或是不悦。   看来中了爱情的毒的人就是不一样。   邵博寅这愉悦的心情一直保持到下午,直到看到唐心妩脸上的五个手指印,顿时就阴沉了。   “设计稿还有哪方面需要做修改的?”唐心妩坐在邵博寅跟前,目光淡漠的问。   坐在办公台面的邵博寅,从她走进办公室开始,目光在她的脸上,不曾移过。   修长高大的身形,从沙发椅上立起,面色阴沉的朝唐心妩的方向走了过来,无声无息。   在她跟前停住,下一秒高大的身形往她一旁落坐,伸手拿住她的下巴,让她正面对着他。   “你的脸怎么回事?”他阴沉的低问一声,那分明的五官即时铺了一层寒霜。   唐心妩不习惯他的触碰,伸手去拂他的手,只是他的力气她无能为力。   “谁打的?”邵博寅的语气阴森起来,目光冰寒如霜。   “没人打,我自已不小心碰到的,我们谈正事吧!”唐心妩不做挣扎的与他对视。   只是这样的回应,敷衍不了精明的邵博寅。   他目光沉沉,看不出情绪的注视着唐心妩,半响,他放开她,起身,走回他的办公桌。   唐心妩在他离开后,呼了一口气。   只是她刚呼完,邵博寅手里多了一盒药膏之类瓶子,和一包棉签。   他再次坐在她的身旁,骨节华丽的手,轻轻拧开瓶盖,拿出棉签,沾上绿色的药膏。   他拿着沾了药膏棉签拿近她有手印的脸颊,唐心妩看出他的意图,身体往后移动。   “别动。”   “我自已来。”唐心妩不习惯他的关心。   邵博寅没有理会,拿着棉签往伤处擦去,“擦了这药,晚上就能消红了。”   ☆、就算真是我想,你能给我   唐心妩进邵博寅房间的时候,头发散着,侧脸上的红印很好的遮挡住。   但是正脸上的伤,清晰的爆露白天之下。   所以她进来一直是低着头,正因为她低着头,才引来邵博寅的注意。   她遮遮掩掩,让人生疑,所以邵博寅坐在她身边,一脸寒气的伸手握住她的下巴,摆正,再拨开她脸颊上的头发梵。   当侧脸清晰的印入人眸底时,脸上的寒气再加深一层铌。   询问伤的由来,没有得到答案,他也没有逼问,起身拿来药膏为她擦拭。   他一脸森寒,可是手上的动作却轻柔的让有些畏惧他的唐心妩心乱如麻,因为她难以将他的动作和此刻的脸色挂勾。   气氛沉寂,衍生着暖昧的气味。   ……   这样的气氛让她心乱如麻,为了拨开这种气氛,娇唇轻启,糯糯的说。   “还是我自已来,万一被人看见,就难说清了。”   说到底,她还是不习惯和他这样接触。   邵博寅专注她脸的眸光顿然一紧,用听不出情绪声音说:“我们之间的关系你还想说清?”   这话挑缭的让唐心妩脸上微不自然,说的好像他们之间真有什么关系似的。   但是转想到之间的那场交易,这话说的也没错,确实存在不一样的关系。   这样想着,她垂下眸皮,任由邵博寅弄着。   替她擦药的邵博寅看着她垂眸皮的脸,深邃的目光愈加幽深了,手上的动作较刚才轻柔了几分,似乎他此刻对待的只是珍宝。   两人的距离,足以让他的气息吹上她的侧脸,这样的气息,掀起唐心妩的酥痒,她瞬间僵硬着头。   还有他身上散发出来清冽的气息,也清晰的闻到。   淡淡的烟草味儿,混着他男性独有的气息,她以前闻过,现在闻起来,熟悉,也已习惯这种味道了。   “家里发生了什么事?傅绪说你上午在医院,现在脸上又带着伤?”在她思绪涣散时,耳瓣传来邵博寅低沉磁性的声音。   她抬眸,侧了侧脸,斜视他。却发现如此近距离的对视,一种奇怪的感觉涌上心头,目光也静止了。   邵博寅被她直勾勾的注视,眸色渐渐变深,透出来的信息,让散神的唐心妩微微敛神。   她看出了他眼里是什么意思。   和每次要对她使坏或是强迫她时,就是这种眼色。   狭促的距离,清晰的呼吸,像根水草紧紧的缠住她,欲转开头,但却挣扎不开,水盈汪汪的眸子灵动的闪着光芒,和那幽深缠绵悱恻的目光交缠在一起。   她看着他的脸渐渐的压过来,呼吸也渐渐喘重,心跳的失去了它该有的频率,忘记了转头闪躲。   那双拿着棉签及药膏的手,突然伸向她的头,按住她的头,头压了过去。   唐心妩被邵博寅按住头时,才反应过来,欲挣扎,但是头已被死死的按住,她不由的瞪大眼,慌乱。   “勾我上引了,就想逃?”邵博寅端着她的头,目光幽深,不缓不慢的说。   “……”   “谁勾引你了。”唐心妩带着羞恼,低低糯糯说。   听起来带着撒娇的味儿,酥碎了邵博寅的耳,于是她的话刚落,唇便被他咬住。   清晰的男性冷冽气味,穿刺她的嗅觉,晕眩,迷乱。   下一秒,整个人落入温暖的怀抱,滚烫的温度透过衣物,灼着她的每根神经。   她温顺的在他怀里不做任何挣扎,直到他的气息不稳定,手在她身上游离,才缓过神,按住他的手。   本是闭着的眼,突然张开,看着几乎是贴着她的脸,无声的摇了摇头。   邵博寅深沉的眸子盯住她,但是没有放开她,依旧在她们唇上留恋着。   就在唐心妩心想着如何让他放手时,门口传来咚咚的敲门声。   她身子顿时僵住,眼里即闪惊慌,纤手推了推他的胸膛,再伸手指着门口,示意他门口有人要进来,让他撒手。   某人听见敲门声后,脸色即时阴沉了下来,在唐心妩再三的哀求眼神下,才终于离开了那娇嫩的唇。   唐心妩脱开钳制后,立即端正身子,整理身上的衣服,再整整头发,刚弄好,门从外被推开。   走进来的是傅绪,他的目光落在座位上唐心妩上身上,撞上正看过来唐心妩的目光,颔首,再移向邵博寅的脸上。   看见邵博寅的脸色,傅绪就知道完了,他破坏了老总的好事,老板绷着的脸,是欲求不满的神色。   战战兢兢的,还是停在他跟前,屏气凝神说:“总裁,斯密生先生到了,在会客室。”   提到斯密生,邵博寅脸色稍稍和霁。   “我马上过去。”语气绝对是冰山掉下来到碎块。   傅绪虎躯一震,颤抖应:“好,没什么事我就先出去。”   这样的情形,还是快速离开为好。   邵博寅没回应,傅绪当成是默认,转身,目光扫到唐心妩,此时,唐心妩正弯腰下在捡刚才邵博寅替她擦脸的药膏及棉签。   注意到她脸上的伤,眼珠子转了转,下一秒,往她的方向走去。   只是走了两步,传来邵博寅低沉又带怒意的声音。   “你把这个季度的月绩表今天给我弄出来。”   傅绪心都跌到谷底了,闭着眼,一副痛苦的表情。   正好,落进了唐心妩的眼底。   她蹙了蹙眉,片刻明白过来,朝傅绪笑了笑。   傅绪还是走到了唐心妩跟前,一脸和蔼可亲的说,“唐小姐,总裁一会要忙,你先坐着。”   唐心妩把药膏放在沙发前的水晶玻璃台面上,给了傅绪个微笑,傅绪双手击掌,一副惊讶:“唐小姐,你脸上怎么了?”   唐心妩愣了愣,这才想起脸上伤,抬手将头发轻轻的遮蔽住,“不小心摔了一跌,擦伤的。”   “正好,我那儿有瓶专消肿消红的绝好药膏,只要擦上,片刻就能很舒服,你等着,我去办公室给你拿来。”   话落,傅绪如风般的扫向门口,瞬间消失在这个房间。   唐心无看着傅绪的举动,有些怔忡,这个速度也太快了吧!   邵博寅倒是没在意傅绪的举动,拿起桌面上的文件,走向唐心妩。   “你在这儿坐着,我去见个客户,等我回来。”他再次坐在她的旁边,和她面对面,伸手扫开她脸颊的头发。   看着五个清晰的手指印,眉色又是一沉。   唐心妩发现他的神色,伸手将拨开的发丝再拢上,水盈盈的大眼勾视着他。   “大概要多长时间,不如我上去设计部那边沟通沟通。”   眼前黑色西服外套加身,显的衣冠楚楚的邵博寅,和刚才他只穿一件灰色衬衣相较,多了一份雅儒。   这份雅儒让她有些恍惚,这个男人究竟有几面?   雅儒,强势,疯癫……   邵博寅忽视她的表情,抬手,扫了眼手上的碗表,凝了凝眉,说:“也行,一会我让傅绪带你上去设计部。”   “回来后我再给你擦药。”接着他又附了一句。   唐心妩听见擦药,不由的想到刚才他的举动,脸上轰地红了。   她的表情落进了邵博寅的眼里,嘴角噙着一抹似是而非的笑调侃,“想什么呢?纯粹擦药,但是你想做点别的,我也很乐意。”   被看穿心事的唐心妩,真想找个地洞钻进去,带着恼羞剜了剜邵博寅,甩开他放在她双臂膀的手,“自已想别推到我头上。”   话落,身子往后移开一段距离。   邵博寅并不恼,看着隔一段距离的带着恼羞的女人,嘴角噙着笑意,“就算真是我想,你能给我?”   唐心妩没料到他会如此直白的索要,一时间不知如何回应,低下头,绞住双手。   其实她知道,她还欠着那份交易的最后尾款没付呢?但是她是打算在离婚后再付清。   现在他突然的提及,倒让她茫然不知所措的回应了。   看着为难唐心妩,邵博寅没有心软,而是追问:“怎么不回我的话?”   她看着双手,低低的说:“能过一段时间吗?”   “多久?”   “我手上还有些事没处理好,等我处理好。”说到这儿,唐心妩的声音比刚才更低了。   “你手上还有什么事?”   邵博寅的语气听不出情绪。   本来唐心妩就不愿把自已的事说出来,但现在被这样索取,她不得不面对了,抬头,正色的看住他。   “我离婚手续还没办完,等完全办完了,我不会赖账的。”   邵博寅这时,已经是目光溶溶了,凝视着她,嘴角泛上别有深意的笑:“你想赖账那也得看我愿不愿意。”   说完,面色和霁的转身,说:“一会让傅绪带你上去。”   看着离去的背影,唐心妩松了一口气,幸好他像上次那样强迫她,既然他愿意给她时间,就不用再想着这事了。   说到邵博寅,他刚迈出门口,就扫到傅绪站在门口,手里拿着一盒药膏,看见他的身影,脸上露出讨好的笑容。   “你一会带她去设计部交流一下,完了带回我的办公室。”邵博寅淡扫他一眼。   “总裁放心,我一定完成任务。”傅绪朝他做了个敬礼的姿势。   邵博寅不咸不淡的应了一声:“嗯。”   接着越过他往会客室的方向走去。   傅绪望着远去的背影,深呼吸一口气,擦了擦额边的汗水。然后向没掩门的总裁办公室走进。   “唐小姐,我这药膏的药效非常好的,你只要擦上一点,脸上的肌肤立即恢复原来的嫩滑。”傅绪表情丰富,语气夸张的解说着手中的药膏的效用。   正坐在沙发上的唐心妩望着走过来的傅绪,嘴角沁着一抹笑容,随之站起身体,待傅绪到跟前,看他递过来的药膏,客气的说:“傅助理那就谢谢你了。”   “哎呀,唐小姐这话就太客气了。”傅绪笑着摇着肢体,那样子显的此地无银三百两。   唐心妩嗡唇的接过他手中的药膏,“那我就不客气了。”   傅绪甩甩手,又是摇着身体,脸上嘻哈打笑:“千万别跟我客气,以后我还得仰仗唐小姐的帮忙呢?”   唐心妩蹙了蹙眉,手中捏着的药膏顿时重量了,沉淀淀的,棘手。   傅绪是个很有眼色的人,从表情已察觉出她的心思,“唐小姐,我的意思是说,你往后和常盛的关系比较亲密了,一定要多关照关照我。”   唐心妩眉头蹙紧了,她已经明白傅绪的意思了,傅绪是邵博寅身边的人,对她和邵博寅的关系不可能猜不到,但是这种关系,是难以言齿的。   想到这,不由的低下头,神情黯然。   傅绪闭了闭眼,他又造成误会了,紧张的摇着双手解释:“唐小姐,你别想歪了。总裁就快离婚了,我看的出来,总裁对你不一样,那是对苏小姐没有过的紧张及好。”   这话惹来唐心妩的抬头,“他真的离婚?”   眼眸瞪的大大,难以置信。   傅绪笑了笑:“这离婚能随便说的吗?而且总裁是为你离婚,足以看出他对你不一样。”   傅绪的话就像一把重锤,打在了唐心妩的心上,震的她心绪缭乱。   傅绪的话如果是真的,那么她真的想不出她哪点会吸引邵博寅,能让他为她离婚?   这一定不可能,如果他真的离婚,那也只有一个原因,就是发现了苏婧宁和翟逸辰的关系。   他这个高高在上的男人如何能容忍妻子和旧情人保持暖昧呢?   是个男人都没办法容允,何况是传奇人物的邵博寅呢?   想到这,缭乱的心稍稍平定,冷淡的应了一句:“傅助理,这玩笑开的有点大了,这种话我真担旦不起。”   傅绪一愣,似乎没猜到唐心妩会是这种反应,难道她不喜欢老板,没道理呀!   老板是多少女人梦寐以求的绝佳魅力男子,再说,老板和她的关系肯定不单纯了,那么就是唐小姐不好意思了。   一定是这样,因为两人现在都还没解脱已婚的身份,她脸皮薄,不敢承认。   这般想着,傅绪又是嘻皮笑脸的。   ***********************************************************   但唐心妩心头还是无法完全平静,她想到那天邵博寅说过,我离婚却是因为你。   当初她以为他只是随便说说,但从傅绪都知道他离婚的事来看,显然不是随口胡说的。   他为了什么而离婚?真是因为她?   她一个已婚,还生过两个孩子的女人,真想不到哪点能吸引他?   还是他口味独特,玩这种。   带着这样的心绪她离开了盛世,没等到邵博寅会完客,她就先偷偷的先溜了。   但是没想到,下次见到他时,他已经是单身行列了。   ☆、看到他,她的心就不慌了   夜,拉开序幕,华灯初上,修衬的港市亮如白昼。   孩子刘嫂照看着,唐心妩驱车来到医院,踏进翟瑾瑜的病房,蒲涵双和一位佣人正在给翟瑾瑜擦拭着手脚。   蒲涵双听见门推开的声音,侧身,看见唐心妩,手中的动作猝停,立起身,脸色一沉梵。   “你还有脸来这儿?”   这话是她咬着碎牙说出来的话,尖锐冷睥铌。   唐心妩走进房间,随手带上门,动作轻缓,生怕打扰这室内的安宁。   她没跟蒲涵双在话语上纠缠,停在病床的另一侧,望着病床上带着口罩的翟瑾瑜,沉默不语。   沉默停伫片刻,她看向低身依旧在擦拭的蒲涵双,淡淡的说:“我来守吧,你回去休息。”   这时,已经擦完,佣人端起水盆,离开病床边,往浴室去。   支起腰身的蒲涵双,往床边桌子边走去,一边走一边冷笑:“你来守,明天老爷还有这个样这子?”   这话暗指着明天估计会被她气进太平间。   唐心妩知道蒲涵双不待见她,也习惯了她的尖酸刻薄,把手中的包放在一旁的沙发椅上,样子是打定要守夜了。   蒲涵双见唐心妩的动作,喝了一杯水,放下手中的水杯,才冷若冰霜的朝她说:“你跟我出来。”   话落,她一身优雅的转身,今天的蒲涵双虽然脸上有些憔悴,但头发依旧整齐,衣着得体,行走的姿势保持着她该有的特色。   不管在哪个场合,唐心妩总看的见母亲都保持着美丽端装的一面,从来看不到她邋遢的外表。   一如她对她的态度,从来都是冷冰,看不到任何的热情。   拎着复杂的心情,还是跟了出去。   在走廊一角,不算太明亮的灯光下,蒲涵双双手环胸,那双清冷的眼潭,崩射出冷冽的光芒,如万箭刺射向她。   “你还来医院做什么?”出口的话,也如她的目光,冰冷刺人。   唐心妩极尽平静的语气说:“我知道你对我有意见,但我真不会害爸的。”   语气不缺诚肯,但是招来的依旧还是蒲涵双的讽刺。   “不会害他?他现在这个样子还不是你害成的,你还敢大言不惭的说,只是我可不会愚味听信。”   唐心妩心口一揪,有些喘不过气。   白炽灯光的余光落在蒲涵双身上,她皱褶的脸,有几分狰狞,质疑的目光像把刀往她身上割去。   虽然知道母亲待她太过冷情,但所谓知女莫若母,她是什么样的性子,会不知?   可她竟是说出这样的话,除了心痛还是心痛,紧紧的握住手拳,呼了口气,极尽平静的说:“我真没想过造成这种局面。”   “你没想过?可是你却做了,唐心妩,我生你养你,让你生活安逸,可是你呢?你怎么回报我?联合着外人,欺负我们孤母子。”蒲涵双说着,脸上愈发狰狞。   “我没有……”顿了顿,又吐了一口气说:“如果你是说股份的事,我很遗憾,这些股份既然爸赠给我,我也有权使用,但是我没要一分,全部还是给回到翟家,现在翟逸辰手中的股份是最多的,但是我知道爸会把余下全部股份给逸天的,逸天手中就会有百分之四十九,差翟逸辰百分之二,但也不少了,这股份,没人能够动的了他。”   寂静的过道中,一声轻哼,清晰明了的传进她的耳膜。   “哼,你知道翟逸辰有多恨我们母子吗?他现在手中拥有这么多的股份,待你爸不在了,我们母子还能在翟家呆下去,你要知道,逸天还这么小,你爸又犯有心脏病,谁能保证他能活到长命百岁,我倒是没所谓,就是可怜了逸天。”   她的手散开,激动的比划着。   唐心妩咬着唇,轻叹一声:“逸天是翟家血脉,翟逸辰就算真是的没人性的话,那么他也赶不走逸天的,而你又是爸娶的妻子,法律也不可能站在他那一边。”   蒲涵双透过灯光望着唐心妩,冷晒一笑:“现在的社会有何法律可讲,现在讲的是谁的手段硬。”   唐心妩听了这番话后,无话可驳,低下头,看着自已的鞋尖,低低幽幽的说:“这种看法太片面了。”   “片面?唐心妩你也说的不确定,不是吗?现在我问你,你到底改不改主意?”蒲涵双也不在责备上做纠缠,直接往她最期待的问题转开。   唐心妩抬头,看着白炽灯光下的母亲,母亲的皮肤很白,标准形的鹅蛋脸,眉眼弯弯,这点跟她的远山眉截然不同,母亲多了一份古代仕女的美。   估计也正是她的美,才能带着她的情况下,嫁进翟家。   但是美丽的母亲,心却是冷冰如石。   此刻的蒲涵双也望着唐心妩,目光如针,朝唐心妩逼近,在这份逼迫下,唐心妩还是应了一句。   “协议书已经签了,婚姻不是儿戏。”   蒲涵双的脸色顿时一变,那瘦长的手颤动的指着唐心妩的鼻子骂道:“我怎么能生出你这样的人来,忘恩负义,你手中的股份,要不是我,你以为你爸会给你吗?”   唐心妩听见这话,俏眉紧蹙,“这话是什么意思?”   她记得翟逸辰说过,那些股份是你妈吹枕边风,我爸才会赠给你。   她真的不希望如翟逸辰说的那般,真是她母亲向翟瑾瑜要来的。   “什么意思?你以为天上能掉馅饼下来。”   “原来真是你跟爸要的股份?”唐心妩再次受了打击,没想到竟然是自已的母亲做的事?   蒲涵双嗤笑一声:“你这是什么话,我需要这么做吗?但给股份你,你爸确实是看在我的份上的,可你最后却这样回报我们,把他气病进医院,真是反骨仔。”   听到答案,唐心妩的心情不但没有松轻,反而更加凝重,良久,才应了一声:“妈,在离婚的事上,我真的没有办法了,你谅解与否,我都不可能再改变的心意。”   蒲涵双目光充血,深呼大气,双手怒愤的指着医院门口,怒吼。   “你现在走,我不想看到你,如果你执意要离这个婚,以后别再喊我妈,我就当没生过你这个女儿。”   这声怒吼在寂静的过道中,尖锐刺耳,也深深刺进了唐心妩的心尖上。   她看着蒲涵双,心头作痛,拧眉,低头,良久才幽幽的叹息,“妈,你为什么一定要这样待我?”   语气悲凉,俨是被遗弃的孩子的呐喊,飘荡在过医院寂静的过道中,衍生着呜鸣悲凄。   虽然蒲涵双待她一直都冷淡,但是她从来没想过会有一天她会说当没生过她。   难道要把她困在这种悲惨的婚姻中,才能把她当女儿?   纵使没给过她半点温暖,但她依旧还当她是母亲。   可今,她却说,不当她是女儿。   ************   她驱着车,离开医院,不可抑制的悲伤在大街上茫然的转悠。   此时,黑沉的天空下起迷蒙的小雨,淅淅沥沥,三四月的天气,梅雨赶来了。   车前边的雨刷一边往那头刷去,一边往这头刷,拨撩着她空荡的心。   雨中的街灯,廖寂,在细雨中,氤氲着淡淡的孤苦伶仃。   一如她迷路的人,找不到方向。   此刻,车里的电台播放着杨宗伟唱的《流浪记》。   我不想因为现实把头低下   我以为我并不差能学会虚假   怎样才能够看穿面具里的谎话   别让我的真心散的像沙   如果有一天我变得更复杂   还能不能唱出歌声里的那幅画   ……   是呀,怎么样才能看穿面具里的谎话,她的真心已经一盘散沙。   渐渐的她的眼角余处,湿润了。   红灯,减速,恰巧,搁在储物室的手机传来熟悉的铃声。   探身,拿起手机,看见上头的号,指腹按了按眼角,平息心绪,才按下接听键。   “喂,萸萸。”声音还是有些沙哑。   “糖心,怎么了?”那头的程又萸听了出来。   唐心妩正了正嗓子,“没什么?嗓子有点干。”   程又萸知道唐心妩的为人,有什么事都不会主动说出来的,便说:“你快过来,我现在在‘天上人间’”   “你怎么在那儿?”唐心妩蹙着眉头问。   此时,绿灯了。   她把耳塞塞进耳里,启动车子后,电话那端传来一声:“今天这是免费的,你赶紧过来就是了。”   唐心妩眉头皱了皱,免费?还想再问,却不想,那头挂了。   听着嘟嘟的盲音,只得拨下耳塞,看着前边迷蒙小雨的街道,往着天上人间驶去。   唐心妩踏进天上人间的门口,却见江涤城一身花装,候在大厅的沙发上,目光一直张望门口,看样子像是在等人。   突然,她看见他的目光落在她身上,随即他站起身,一脸明媚笑走了过来。   “心心,欢迎光临。”到她跟前,江涤城笑的好不风骚。   “江少,你好。”她带微笑朝江涤城颔首。   江涤城受到这么大礼,立即一惊,随即手一甩,大大咧咧的说:“心心呀,你这是要折煞我吗?”   大厅过往的人纷纷看过来,但目光几乎是落在唐主妩脸上的。   他们好奇让江少展颜欢笑人的样子,看到唐心妩时,众人叹息一声。   原来江涤城喜欢的竟然是这款型的。   大厅的灯光并不算十分的明亮,一般这种场所,都是用灯光营造出朦胧之美。   微暗的灯光,唐心妩长发披肩,身穿宽松田园风格的麻棉衣服,纤瘦的身体撑出一股文艺气息,再加上她清冷的气质,添了些神秘。   天上人间前台的服务生,都怔忡的望着唐心妩。   唐心妩察觉到了,看着江涤城微笑。   “以后就叫我城城,一如我叫你心心一般,这样礼尚往来,多好。”江涤城眉开眼笑,不顾四周的目光,自顾自的说着。   唐心妩莞尔,“这不太好,我还是喊你江少顺口些。”   江涤城也没勉强,突然,有一位客人经过,朝他问候。“江少。”   江涤城朝对方点了点头,那人的目光落在唐心妩脸上。   唐心妩转头避开,看向身后,身后有人纷纷走进来,她再转头说:“你在等人?”   “哦,对,你和程又萸约好的?”江涤城转移她的问题。   她心头一怔,波澜不惊的点了点头,“走,我带你过去。”   江涤城即时朝她做了个伸手请的动作。   唐心妩伸和指了指身后,“你不用接人?”   “他没那么快来,我先送你过去。”江涤城解释。   她点着头,但却说:“我自已过去就好。”   同时,手比划着说,她知他和程又萸关系不怎么好,省的一会又吵嘴。   “我闲着也是闲着,走,我带你过去。”江涤城很热情的走在了前边。   唐心妩只好跟着他就走了过去。   一路上,江涤城都十分的热络的攀谈着,唐心妩偶尔也提到上次的事,又是一翻感谢,惹的江涤城直喊折煞死我了。   敲开房门,程又萸一个人在唱歌,只是唱出来音调,似乎有些走调。   江涤城整个脸都皱在一起,房门也没踏进去,待唐心妩走进后,赶紧闪人,嘴里还念念有词。   “真是遭罪,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母猪发春吼叫呢?”   ******   唐心妩走进去后,程又萸即时放下话筒,调小声音量,跑了过来。   “糖心,来了,怎么这么快?”她停在唐心妩跟前,一脸带笑。   唐心妩坐上沙发,“你打电话时,我就在路上。”   程又萸往她身旁坐去,头凑近,盯着她的脸色看:“你不对劲,电话里你的声音不是现在这声音。”   唐心妩斜了她一眼,手中的包搁在一旁,没回答她的话,而是看着玻璃台面上的酒,没头没尾说了一句:“上来这么多洒,看来今晚你想不碎不归了,那我们喝酒。”   唐心妩主动说喝酒,属然不正常,程又萸了然,眼神只是一个劲的睨着她,手伸到一瓶啤酒上,拿起递到唐心妩跟前。   “今天翟渣滓又对你做了什么事?”   接过酒,唐心妩和程又萸碰了碰,发出清脆的‘叮’声,她仰头喝了一大口。   清爽的啤酒带着淡淡的涩味,但味道却十分的舒服。有时候,酒真是个好东西。   她想。   “今天不是因为他。”她淡淡的说。   盯着她的程又萸,挑了挑眉,“不是他那是谁?”   这时,唐心妩扫了扫垂下来的头发,这一扫,她侧脸的五个手印映入到了程又萸眼里,惊呼一声。   “谁打的?”   被刮的脸,擦了药后,已经消肿了,但还有点红,因为房内灯光的问题,再加她的头发遮掩,程又萸一直没有注意。   唐心妩看着程又萸,没头没尾的说:“萸萸,我拿到离婚协议书了。”   程又萸双眼顿时惊光四射,高呼:“真的?”   她点了点头,接着又说:“因为离婚,翟逸辰的父亲气的犯心脏病进医院了。”   程又萸一愣,接着不咸不淡的给了一句:“你终于打破他心目中乖乖女的形象了,以往他说什么,你做什么,顺从的就像一尊木偶,依旧是那句,我看的不举了。”   唐心妩不以为意的瞥她一眼,轻叹:“其实如果翟逸辰不那样逼我,我也不会动离婚的念头,反正我这辈子也就这样了,只要孩子不受伤害,跟谁过都一样过,可是他不是,他用我去换合约,这样真的过不下去了。”   “这个混蛋,见到他,真想揍扁他,那你真的是用自已换合约了?”程又萸突然瞪大眼,语气升了几个调,几乎能把屋顶掀翻。   唐心妩伸手拉蹭起身的程又萸坐下,悲凄的笑着:“我用自已换了这个合约,所以怎么可能不离婚,我用自已的身体换来的离婚,怎么可能因为他们带着面具的哄骗下,中途断掉。”   程又萸大惊,又是蹭一声,人站了起来:“你怎么这么傻呢?还有这种事你怎么不跟我说,跟我说了,我可以帮上你。”   “帮不了,谁都帮不了。”顿了顿,垂着头的她,语气低低的。   “萸萸,你不会知道那是什么样的心情。”   突然,两滴泪珠划出眼角来,掉在玻璃台面,反射着房内的光芒。   唐心妩这几天抑压的心情,还有母亲掌刮,此刻在好友的追问下,统统涌上心头,一股股酸涩从眼里滑落。   其实翟逸辰,她已经没有什么感觉了,只是想到他的举动,心凉。   母亲,除了心痛还是心痛。   更意外难以接受的是翟瑾瑜,一直以来,她认为翟瑾瑜待她是最好的那个,却不想这些好,只是建立在某种利益上。   当她和他之间出现矛盾时,他的本性完全表露出来。   这是她没想到的。   程又萸一脸心痛又无奈的坐在她身旁,伸手拍拍她的背,“我知道,我都知道,你离婚是对的。”   “可是翟瑾瑜不同意,我妈也不同意,我用了他给我的那百分之二十一的股份去换来这场离婚,被气的犯病了,可我却感到心不安,这是为什么?他们这样对我,会不会心不安?”   她吸了吸两口气,继续说。   “其实我并不想走到这种地步,翟逸辰拿离婚跟我交换手中的股份,我给了他百分之十二十一的股份,离婚我带着孩子离开,可是翟瑾瑜要留孩子,你说我怎么可能把孩子留在翟家呢?”   “那你脸上的伤是怎么来的?”程又萸见她依旧没有说到重点,耐不可及的问。   “我妈。”   语气淡漠如水。   程又萸拧了拧眉,愤愤不平的说:“我说你妈怎么这样?好歹你是她亲闺女呀,你过的生活什么样,她不知道?”   唐心妩双手撑在玻璃台面,一手拿着酒瓶,一手撑着下巴,垂下头,幽幽的说了一句。   “知道又怎么样?”   程又萸亦也喝了一口酒,嘴角沁出酒渍,粗俗的用手擦了擦,愤懑说:“现在的父母是不是都这样,只顾自已快活就好了。”   唐心妩知道程又萸的经历,母亲离逝的早,有钱的父亲再娶了个美貌的妻子,生了个儿子,再后来的后母针对她,于是她从大学开始,就不再回去那个没有她立足的家。   幸好,她母亲生前留了一大笔财产,十八岁她就接手,所以就算她不工作,依旧能活的风生四起。   两人各自喝着酒,突然唐心妩想到什么,抬睑望着好友:“你今天怎么来这儿了,还说是免费的,谁请你?”   同样是撑在玻璃台面,手撑着下巴,但头是抬着的,目光落向唐心妩:“这家老板。”   唐心妩一怔,看了看她:“江涤城?”   “很意外吧!其实我觉的这个骚包就是一神经病。”程又萸嘴角撇斜,搭上这话,显的要有多鄙视便有多鄙视。   这让坐在另一包厢中,听的聚精汇神的江涤城脸色臭成屎。   “草,竟然背后骂老子是神经病……”   还想再说,却被一旁抽着闷烟的邵博寅抬手止住唠叨。   继续看着,听着她们包厢里的一切。   包厢里的唐心妩横了她一眼:“你骂人家,怎么还接受人家的邀请。”   程又萸不以为意的说。   “有这么好的事,为什么不接受,反正他也损了我很多。”   唐心妩手中的酒瓶也搁在台面上了,双手肘尖撑住玻璃台面,面向程又萸,清灵的眸子因为喝了酒的缘故,而显的有些迷离,但盯住程又萸时的犀利并不减。   “你们两个不是水火不容的?他怎么突然免费请你?”   程又萸甩了不以为意的手势:“所以我才说他神经病,那天对我的不客气,我铭心刻骨,可昨天竟然打电话来说,他那天失礼,为了以示他的友好,今晚免费让我到天上人间玩乐,所有费用归他名下。”   唐心妩听完,支颐着头,若有所思。   “你离婚证拿了吗?”程又萸再次把话题转回去。   她用眼神勾着唐心妩,唐心妩朝她摇了摇头,叹息一声:“他父亲这样一闹,翟逸辰估计又有理由拖了。”   程又萸皱着眉头:“离个婚也这么麻烦。”   “但这次的事后,我和翟家算是断了关系了。”   “断了也好,都不待见的人。”   唐心妩朝着程又萸勾了勾眼,呵呵一笑,伸手重新拿起一杯,狠然的灌进嘴内。   程又萸突然惊喜说:“听说这儿有绝色男人,不如喊两个来看看。”   唐心妩再次横她一眼,程又萸是那种凌厉风行的人,说完,立即招来服务生。   只是五分钟后,服务生回来跟她说了这么一句。   “今晚没有男子,只有漂亮的女子。”   程又萸嘀咕抱怨着,原来今晚没好戏,才邀请她来,真是没半点诚心。   最后程又萸只好拉着唐心妩喝k,唐心妩唱了一首刚才车里电台听到的歌曲《浪流记》   台下喝酒的程又萸,听着她优美的歌声,不断拍掌,还按着身旁的按钮,欢叫,包厢即时闪出各种尖叫声。   一首完毕,程又萸高呼,“再唱一首《剪爱》,以此断绝你和翟渣滓之间的感情告个终点。”   唐心妩怔了怔,最后觉的有道理,于是返回唱机边,唱出〈剪爱〉   人变了心言而无信   人断了情无谓伤心   我一直聆听我闭上眼睛   不敢看你的表情   满天流星无穷无尽   我的眼泪擦不干净   所以绝口不提所以暗自反省   终于我挣脱了爱情   把爱剪碎了随风吹向大海   越伤得深越明白爱要放得开   是我不该怎么我会眷着你眷成依赖   让浓情在转眼间变成了伤害   满天流星无穷无尽   我的眼泪擦不干净   所以绝口不提所以暗自反省   终于我挣脱了爱情   把爱剪碎了随风吹向大海   有许多事让泪水洗过更明白   天真如我张开双手以为撑得住未来   而谁担保爱永远不会染上尘埃   把爱剪碎了随风吹向大海   越伤得深越明白爱要放得开   …………   这晚,唐心妩释放出心头的苦闷,不知不觉中,肚里也装着不少酒。   走出包厢时,脚步微乱,但脑子还算清楚。   程又萸酒量好,整个人跟没事人似的,扶着唐心妩走出包厢。   刚到大厅,江涤城一脸臭屎的迎了上来,身后还跟着邵博寅。   “准备离开了?”   程又萸剜他一眼,也不搭理,刚要越过他,眼角却扫到了邵博寅,顿住脚步。   他不是那位和糖心撞车的绝色男子吗?   邵博寅走到她跟前,脸上和悦说:“我送你们回去。”   话落,他往前走去,没给程又萸任何拒绝的机会,身后的程又萸望着他的背影,张了张口,但却又说不出话来。   最后还鬼使神差的跟了上去。   *********   翌日,是明媚的一天,火红的太阳从地平线上崩出来,照射着昨晚雨水洗刷过的地面,散发着湿碌的草香味。   早上十点,加长林肯驶进了民证局。   车停,车门往外推开,一双擦的发白的皮鞋落在水泥板上,紧接着是修长的双腿,笔直的裤管裹出长腿魅力。   片刻,一冷俊又雅致五官出现在刚下车的苏婧宁眼里。   如果不是知道了邵博寅喜欢男人,而且内里如流氓地痞,苏婧宁还真会被邵博寅的外表骗倒,不同意离婚。   她打扮光鲜的站在车边,只见邵博寅关好车门,朝她走了过来。   今天邵博寅一身黑色亮面料的西服,灰色衬衫打底,领口下是深红色的领带,高贵又风度翩翩的停在了苏婧宁跟前。   他脸上有明媚的笑容,凝视着苏婧宁,那眼神带着轻佻痞气,“你真的很准时,那么我们进去吧!”   苏婧宁心头嗝应他的明目张胆的笑容,冷淡的问了一句:“东西带来了吗?”   邵博寅将手中的文件袋扬了扬,苏婧宁随即伸手过去,却被邵博寅躲开,“这个拿了证再给你。”   手中落空的苏婧宁拧着眉头,语气愤怒:“我又怎么相信拿了证,你会给我。”   邵博寅挑了挑眉:“这样,我把照片给你,拿了证再给底片。”   苏婧宁目光一转:“先给底片。”   邵博寅看了一下手上的碗表,点头,“行,那就给底片吧!”   骨节分明的长手,伸进文件袋里,掏出一透明胶袋,递在了苏婧宁跟前。   苏婧宁迫不及待的伸手接过,打开胶袋,拿出里头的胶底,朝着灿烂太阳的一照,看着上头的画面,最后才收进手袋里。   “可以走了吧!”邵博寅语气不紧不慢。   “走吧!”苏婧宁眼色不好的横了一眼邵博寅。   两人才一前一后的走进民证局,民证局里此时人潮挤挤,为了避免爆光,两人进的是绿色通道,一切手续在贵宾室完成。   拿证的过程相当快速,速度出乎苏婧宁的预料,完全没想到过程只是一分钟,有些恍惚,待反应过来,绿本子离婚证已在她手中了。   看着那些工作人员朝邵博寅握手寒暄,才反应过来,她真的离婚了。   邵博寅和工作人员几句寒暄话后,拿着绿本子往门口走去,一眼未瞧她。   看着他挺拔的背影,苏婧宁心头十分的不舒服,他也太没风度了,但转想,他这种性取向,估计对女人不会有任何的风度,对男人,估计就不同了。   但想到还有照片在他手中,她赶紧追了出去,在停车场边,喊住他。   “我的照片呢?”   邵博寅顿住动作,转身,淡淡的看她一眼,接着将手中的文件袋丢在她怀中,当他再转身时,苏婧宁喊了一声。   “你真的一点没留?”   邵博寅顿住脚步,转身,嘴角的笑意十分明显,但仔细捉摸,可以看出,那是讽刺的笑。   他摊了摊合着离婚证的手:“我对这样粗俗的画面不感兴趣。”   话落,再留给她一个高深莫测的笑容,旋身,往车子的位置迈去。   苏婧宁听了这翻话,恼怒从心底陡升,鄙视她也不掂量自个是什么货色,弯的。   “只对男人感兴趣的心理我能理解。”她还是忍不住的反击回去。   前边的邵博寅嘴角噙着一抹讳莫如深的笑,脚步没有停滞。   身后的苏婧宁望着他优雅的身姿步伐,蹙着眉头,他脸上讽刺的笑是什么意思?   正当她愣神时,加长林肯疾驰如风越过她的身旁,车尾处,一阵气流,掀起一旁的她的衣裙,发丝。   “用这种手段最后报复,真不是男人。”苏婧宁低吼,目光怒瞪着远去的车身。   她一手压着扬起的裙裾,一手捋着乱蓬蓬的头发,样子狠狈不堪。   说起邵博寅还真没把苏婧宁当回事,他的车速如风,全是因为他接到一个电话,快速的往医院赶去。   *********   医院里,唐心妩站在翟瑾瑜的病房外,满脸悲凄的低叫着。   “爸,你开门,你让我见欢欢和安安,你这样,会吓到他们的。”   “孩子是我们翟家的血脉,你要走自已走,别想把他们从我身边带走。”翟瑾瑜低弱又带着压力的声音,从门板传出来。   唐心妩靠在门板上,一手拍着门板,眼角雾气蒙蒙。   “爸,我什么都没有,你不能将孩子从我身边抢走。”   “你走吧,你们要离婚就离,孩子我是不会给你的。”翟瑾瑜的声音很诀决。   唐心妩心慌的滑落在门口的地板上,低着头,急的眼里雾气蒙蒙。   突然,双肩一热,紧接着一道熟悉的气味涌上鼻间,她转首。   那熟悉的五官映入她的眸底,眼里一热。   不知为何,看到邵博寅,她突然就控制不住的掉出泪水。   “起来。”他低沉的声音犹如一道针定剂,她的心突然间不慌乱了。   ☆、以后有什么不愉快的事跟我说,我比酒更能解愁   天价婚约,总裁前妻很抢手,以后有什么不愉快的事跟我说,我比酒更能解愁   唐心妩在邵博寅的扶持下,站了起身,但是她的整个重心靠在他的身上,走到医院走廊的椅子边,坐下。ai緷赟騋   在唐心妩坐下后,邵博寅蹲在她跟前,骨节修长的手拨开她脸颊的发丝,深邃幽沉的目光落在她脸上梵。   唐心妩的心依旧还沉浸在见孩子上,没有说话,邵博寅安定她坐下后,说了一句:“坐在这,等我。”   唐心妩随他的话抬头,茫然的目光对上他幽深如海的眸子,突然心不再飘荡无居,他就是她可以停靠的港湾。   她没有说话,只是看着他,他的目光同样落在她身上,那样的目光,让她安神铌。   她看着他迈开步子,往翟瑾瑜的病房走去,直到他消失在她的视线里,混乱的心,渐渐的稍作镇定。   虽然不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事?但是看到他修长的身影时,心就很安定了。   不知道为何会产生这种情绪,但是她就是安心,说不出感觉来。   她静坐等待,等待着邵博寅的出现,而在等待的期间,她脑海里想了许多可能性。   邵博寅出来时,是带着孩子具体方位的消息出来。   她忘了她跟邵博寅之间的关系,因为现在在她脑海里,只有孩子,她只想尽快孩子回到身边。   不管付出什么代价,她都只想孩子回到身边。   时间一分分过去,那翩关着的门依旧紧闭。   她的视线落在那里,看的眼睛酸涩,也不曾移开。   煎熬,煎熬到双手绞紧,终于,那翩门似乎听到了她的昭唤,二十分钟后,门朝里头退去,露出一条大道。   那颀长挺拔的身躯出现在她眼里,但只是他一个身影,果然孩子不在医院。   他缓缓的朝她走过来,唐心妩站起身,待他到达跟前,紧糯问道:“孩子呢?”   邵博寅深邃的看了她一眼,片刻,伸手握住她的手,低沉魅力的声音缓缓吐出口:“先跟我回去。”   话落,拉着她就往前边走,唐心妩脚下凌乱的跟上他的步伐,在他身后,望着他的坚毅的侧脸,追问:“我的孩子他愿意还给我吗?”   “一会再说。”邵博寅边走边说,步伐保持着他一惯的速度。   但听了这话,她便保持沉默了,她现在全部希望是寄托在他身上,跟着他的步伐,往前迈去。   她上了他的车,坐在副驾驶位上,他侧身给她系好安全带,因为此刻的唐心妩已没了神,只是望着他,目光的渴望紧灼。   系好安全带后,邵博寅察觉到唐心妩的目光,给她系好安全带后,侧着身子望着她,目光溶溶的说。   “相信我,孩子会回到你身边的。”   唐心妩凝望着她问:“什么时候?”   “今天。”   唐心妩听见他的话,顿时怔忡,目光似疑的在他脸上打转着,滞了几秒说:“你刚才进去和翟瑾瑜。说什么了?”   邵博寅伸手摸了摸她垂下来的头发,目光柔霁,但却轻描淡叙的说:“只是闲聊,现在我送你回去,好好睡一觉,你的酒还没完全醒过来。”   说完,他正身,启动车子,嘴角噙着似有似无的笑意。   她皱眉,对他不咸不淡的描述完全不相信,但此刻,她也顾不了那么多,想到只要孩子回到身边,其他的对她来说,都不重要。   于是正了正身子,当正好身子,她拧了拧眉,转头:“你怎么知道我喝酒?”   车子已经缓缓驶向医院门口,驾着车的男人侧头,斜睨,“昨天正好在‘天上人间’碰见的,没想到你还是个大酒鬼,喝的不醒人事。”   说到最后,他的头往她的方向凑了凑,戏谑着她。   唐心妩垂下睑,望着自已的膝盖,一脸懊悔的说:“昨天真不该喝酒,误了事,孩子才会被他们带走。”   邵博寅嘴角只是淡淡的笑,看着她,“以后有什么不愉快的事跟我说,我比酒更能解愁。”   说完,又正了正脸,目光落在正前方,专心开车。   唐心妩即时抬眼,看着他的侧脸,目光似信非信,张口,但却说不出任何的话。   欲言又止的表情,落进了正看向后座镜的邵博寅眼里,他嘴角淡淡的笑愈发浓,探了探身,修长好看的手落伸向车头的储物室,打开储物室的门,伸进里头,掏出那本绿色的本子,递到她的跟前。   正垂着眸子不知在想什么的唐心妩,被绿色本子吸了目光,待上头三个字豁然印入她的眼里,她是完全震惊了。   “这个东西应该能让你没有后顾之忧。”邵博寅目光正视着车前方,轻轻摇了摇手中绿皮本说。   唐心妩脑子再度一片空白,这离婚书是他的?   她的手不受控制的接过,搁在手里,似乎有些重量,慢慢的翻开,上头的名字让她没有任何质疑了,他跟苏婧宁离婚了。   她震惊的从离婚证上看向他,而他也正眼睨向她,目光溶溶。   “你真离婚了?”她的话有些傻气,离婚证都在她手里了。   “难不成这个证还能假?”邵博寅语气不疾不缓,嘴角依旧是淡淡的笑。   她的目光又落回离婚证上,她真没想过,邵博寅竟然真的离婚,而且这么快速。   想起那天他说,我准备离婚,原来他并不是随便说的,是真的。   还有昨天傅绪那些话,都清晰的浮现在她脑间。   突然,心头有些混乱,她很想再问他,为什么离婚?   但是她实在问不出口,上次他说,他离婚与她有关,如果现在她再问,而他的回答依旧是一样的,那么她真的还没有任何的准备好去回应,她现在跟他顶多是交易关系,他帮助她的,她会还。   但是没有想过会在感情上再有牵拌,现在的她还一团乱,没有更多精力去理会这些私人的牵拌。   她的沉默,让邵博寅转头看去,发现她的神色,浓眉顿时拧紧,抿着唇,同样没有说话。   片刻,他去掏出烟,点了一根,因为车里还有她的存在,他把车窗半降,车内的烟味几乎都被吹散,一点也薰不到她。   气氛变的死寂,除了车窗外吹进来的风声,唐心妩为了驱赶这样的寂静,探身把手中的离婚证搁回储物室。   谁也没有说话,就是这样静静的。   她靠在车窗上,目光无神的望着车外的街道,外边景物,像放电影般,快速掠过。   邵博寅夹着烟的手随意的搭在车窗上,神情肃索,他是猜的出她心里的想法的。   两人都保持着沉默,直到唐心妩发现车窗外的街道并不是她回去的路,转头,看向他。   “这不是回我家的路。”   邵博寅并没有看她,淡淡的应了一句:“嗯,你家那里会受到干扰,你不想孩子接回来后,天天提防着翟家人吧!”   他这句话击到了唐心妩的弱点,她滞了滞语,片刻又问:“你刚才进去,真的是闲聊?那么你怎么知道孩子在什么地方?”   邵博寅又是抽了一口烟,才说:“我想知道谁的位置,随时都能办到。”   “你是去抢孩子?”唐心妩瞪大眼睛,不可置信的看着他。   邵博寅转并没有,瞅了她一眼,然后嘴里的烟就对着她就这样的吹了过去,唐心妩顿时被呛的紧闭双眼,接着紧咳起来。   邵博寅看着咳的难受的俏人儿,心情突然好了些,嘴角微微往上扬,咳完,缓过气来的唐心妩气恼的瞪怒着他。   “你故意的?”   语气听来有几分生气,但是比刚才的沉默要来的让人喜悦。   “嗯。”邵博寅很老实的承认,随后,手中的烟蒂,弹向车窗外。   这时,一个十字路口,赶上红灯,所有车流都停住,邵博寅踩下刹车系统,才转头看向一旁的她。   只见她目光绞紧,一个劲的绞向他。   可是她并不知道,此刻的表情有多么的生动,眸光流转,因为喘咳而红的脸颊,娇若鲜花,红唇微翘,足以勾起一个男人欲望,特别还是一直对她垂涎三尺的邵博寅。   于是下一秒,某人就扑了上去,一把吻住她,如狂风扫娇红般的速度闯进她嘴里,交织在一起。   唐心妩面对他的举动没有防备,直到被吻住时,才反应过来,但是脑子里想不透邵博寅为什么突然会这个样子,她也没有多余的时间想,因为她被他吻的晕头转向了。   这个吻,因为红灯变绿灯而中断。   车外的车鸣响成一片,而林肯车前,只是一条空荡荡的大道,停在跟前的车辆早过了十字路口了。   身后传来漫骂声,“这么急就去开房,跑来防碍交通。”   “真让人蛋疼。”   ……   车窗没有升上去,唐心妩脸皮薄,听见这些漫骂声,一个劲的推了推压在身上的某人。   虽然某人根本不在乎那些漫骂声,但也碍于此地真不是解决欲望的处所,咬了她一口后,才放开,说:“回去再收拾你。”   正好身子开动车子,唐心妩则是脸红的如煮熟了的虾般,垂着头,如果有地缝,她一定第一个钻进去。   幸好是在十字路中,不然,她估计会被他就地解决,还真是随心所欲的男人。   车子驶进了上次他带她来过的别墅里,就是那次安安失踪被他带来的别墅,下了车,她有些慌乱,忤在车边,迈不开步子。   走在前头的邵博寅,或许感应到了,转头看着她,刚才沾了情欲的眸子,此刻已经恢复平静。   “要我抱你进去。”   邵博永远给她的是那种荣辱不惊,淡然的态度,此刻他的语气十分无谓,淡淡的,但里头透出来的威严,却又让人忽视不得。   唐心妩咬着唇,那样像是十分无奈的跟了进去。   ************   医院,翟瑾瑜的病房。   翟逸天一脸无色的站在翟瑾瑜病床前,翟瑾瑜像是气的不轻,本是刚捡回来一条命,现在大气出着,指着翟逸辰,说不出话来。   “哎。”良久,传来翟瑾瑜的一声叹息。   “你怎么就这么混蛋呢?你外头乱来也就罢了,你怎么就去招惹邵博寅呢?”   翟瑾瑜说完,闭了闭眼。   翟逸辰一脸淡淡的凝视病床上的翟瑾瑜,并没有说话,在来的路上,他接到了苏婧宁的电话,说她已经和邵博寅离了婚,这速度快的让他有些目不暇接。   如果他没猜错,父亲所谓的招惹应该是指苏婧宁的这件事。   但是他并不清楚父亲怎么会知道?   冷淡的看着翟瑾瑜问:“我怎么惹他?”   这话一落,翟瑾瑜顿时瞪大双眼:“因为你招惹他的妻子,闹的人家离婚了,刚离婚,他第一时间就跑来找我,搁了狠话,说一定不会放过辰天。”   接着又是一声叹息,“邵博寅是什么人物,你能招惹的起吗?他的手段狠的让人心寒,这几年凡是他对付的对手,没有一个能逃过,再说现在辰天又是处于动荡期间,他要搞垮辰天,是轻而易举的事。”   翟逸辰眯起眼睛,果然是因为这事,只是邵博寅真的会朝辰天下手?   说到邵博寅,当初他以为唐心妩真的是用身体去换来的标,但签了协议书后,他在周董那里打听到,邵博寅选辰天的背后原因,真是看中唐心妩的设计。   当初他认为唐心妩真是用别的手段得来标,所以再招惹苏婧宁,是带着报复性的,想着,既然邵博寅招惹了他的妻子,那么他回报回去,没想到因为他的这种举动,为自已带来了麻烦。   “他刚才来过了?”翟逸辰半响只问了这一句。   “他不来,我怎么知道这事?”翟瑾瑜低弱的声音带着恼意。   翟逸辰呼了一口气,说:“他有说怎么报复?”   “他要动手,还会告诉你怎么做不成?”翟瑾瑜有些怒其不争。   说完,又是咳了两声,翟逸辰见状,表示关切的淡问一句,“要喝水吗?”   翟瑾瑜对他淡淡的关问,一时间还是有些感触的,朝他看去一眼:“你不气我,比什么都管用。”   翟逸辰没有回应,站在原处,双手环胸。   翟瑾瑜想着既然他和唐心妩离婚都摆在眼前了,要离那就离吧,现在最要紧的是保住辰天。   便说:“我记的邵博寅娶的好像是苏世宏的女儿吧!”   “嗯。”   “苏世宏在港市也算是有地位,他素来和邵家就存着仇恨,既然他的女儿能为了你,和邵博寅离婚,就表示对你情意不浅,这个节骨眼上,如果和苏家联姻,对辰天也是一种保障。”   翟逸辰看着父亲的眼睛成了一条缝,“你这是想让我娶苏婧宁?”   “你都弄成这样了,别告诉我你不喜欢她,只是纯粹的玩玩。”翟瑾瑜说。   翟逸辰没有说话,其实现在他的心也还没有摸清楚,他究竟要娶个什么样的女人?   翟瑾瑜也不理会他的沉默,只是说了一声:“去和唐心妩把离婚证办了吧,然后最快速的时间跟苏家人见面。”   ☆、某人又要随心所欲了   想他刚才的动作,没把她骨头折散就数很幸运了。   “我只是去拿手机。”她低低糯糯的解释一下。   本是闭着眼的邵博寅张开眸子,凝视她一会,一句话也没说,他起身,赤体的走到她的包前。   唐心妩没想到他会下床,满眼都是他健硕的身躯,肌肉结实,线条分明,最显眼的是身上六块腹股,腹部有着人鱼线,不黑不白的肤色,都无不显示他身材的完美。   原来穿衣显瘦,脱衣显身材的便是他这种。   当她触及腹下那个物体时,整个人再次愣住,虽然上次已经见识过它的尺度,但此时还是有些不能相信,刚才就是那个东西把她折腾半死。   “还想?”突然,一句低沉魅惑的声音在她耳旁响起,她猛然清醒,不知什么时候,他已在她跟前了。   有种偷看被抓包的羞愧感,但听到他那句,她娇羞睑眸皮,低低糯糯应了一句:“谁想。”   话落,掀睑,从他手中抓过手机,然后一个转躺,背对着他,才点开手机屏幕,看见上头的号码,她蹙了蹙眉。   凝眸思索片刻,才反拨了过去,那头响了三声,接通传来翟逸辰的声音。   “你刚才为什么不接电话?”   这是一声质问,可在她听来,却很滑稽。   面对翟逸辰,她完全没有以往的应付,冷淡的问:“你有什么事?”   “刚才去哪儿了?”翟逸辰又是问了一句。   “你不觉的你问这句话很可笑吗?我去哪儿都已经跟你没有关系了,翟逸辰,我们离婚了。”她的声调不由的提高了。   “那么你是不想见你的孩子了?”   唐心妩冷笑一声,“你威胁我的手段能不能高明点,不要每次都拿孩子来说事,监于你每次出尔反尔的举动,就算孩子现在在你手上,我也不可能蠢到相信你会愿意让我见到,就算见到,我也带不走,不是吗?”   她的话刚落下,背后一具灼热的躯体贴了上来,接着她整个人被身后的人揽住。   这样的举动,无声中,给了她最实在的依靠,气势也立了起来。   听着那头没有声音,唐心妩再次冷声的低问:“你有什么事?没事的话我挂了。”   “明天,十点,我们到民证局把手续办了。”电话那头,传来翟逸辰低低的声音。   这让唐心妩一怔,她倒是没想过时局会转变的这么快速,但她还是问了一句:“你说的可是真话?”   “明天到了民证局,不就知道真还是假。”   话落,翟逸辰那头挂掉了,听着嘟嘟的盲音,她还沉在其中没缓过来。   翟逸辰这是真要跟她办手续了,他为什么那么着急?是想着趁着翟瑾瑜干涉不了,尽快办妥?   又或是苏婧宁离婚,他迫不及待的要给她一个名份。   这样也好,省了她折腾。   接着又想到刚才邵博寅说离婚续最迟明天能办。   他怎么知道那么具体呢?   脑子开始将今天零碎的画面拼接起来,邵博寅的突然出现,然后进去翟瑾瑜的病房,不会儿出来只说闲聊,然后对她她说孩子今天会回来。   这一切的一切,都在显示着他对这一切了如指掌。   垂下握着手机的手,转身,入眼的是一张闭着眼的闲静恬然俊雅的五官,样子似乎睡着了,但唐心妩知道,他没睡。   “你怎么知道明天我可能办离婚手续?”她凝视他问。   “猜的。”他只给了两个字。   但唐心妩不相信,“你是跳大神,能猜这么准?”   邵博寅没有回应她,伸手将她揽进怀里,淡淡说了一句:“那你就当我是跳在神吧,睡觉。”   唐心妩被揽进温暖的怀抱中,那清晰特有的男性气味,涌进她的鼻间。   这样的气味,突然间觉的很   熟悉,亦也让她安心。   不管怎样,这一切是他帮忙。   等离婚证拿了,孩子再带回身边,就带着孩子离开这儿。   于是她没有再追问,疲惫的闭上眼睛,片刻,安心的沉沉睡去。   在她呼吸渐渐的均匀时,揽着她的人睁开了眼睛,目光落在安静睡颜上。   因刚才运动留下的红润,此时还挂在脸上,脑海中浮现刚才她娇媚的样子,腹部一股电流窜过,骨节华丽的手指不受控制的轻轻复在她的脸颊,手指尖传来滑嫩的质感,某人又要随心所欲了。   他低下头,咬住她的娇唇,睡梦中的人,嘤嗡一声,某人一个翻声,再一次将她压在身下,再一次舒解欲火。   ***************   说到两个孩子,被翟瑾瑜安置在翟家大宅里,两个小家伙是在家里被蒲涵双带走的。   当时,唐心妩并不在家,因为昨晚喝醉的缘故,程又萸直接将她带回她家,所以才让蒲涵双钻了空子。   两个小家伙随着外婆到了大宅,一开始没觉的有事,但是安安自从上次被翟逸辰带走后,心头已有了防备,看见翟家大宅多了几个镖汉,察觉到不同寻常了。   他和欢欢坐在餐桌前,看着妹妹满嘴塞着各种糕点,小嘴嚼的叽吧响,他皱着眉头,然后转看四周,发现没人时,他凑近欢欢耳旁边说。   “你不能吃太多甜点。”   欢欢的目光从糕点上移向安安,发现他四处张望,眨着大眼,“葛葛,你怎么不吃,看什么?”   嘴里塞的太多,以至说话时,糕点碎末喷出,落在盘里的糕点上,而这一幕落进了正转头过来安安眼里,他满脸鄙视的说。   “只有你这个贪吃鬼才爱吃这样的东西,还吃没吃相。”   欢欢被安安鄙视过无数次,也不以为意了,只是小眼横了一眼安安,奶声奶气的嘀咕一句。   “真不知道人间美食的无趣人。”   欢欢乐的自已一人独享,小胖手左抓一个,右抓一个的,欢乐的小腿摇晃着,吃的津津有味。   安安跳下高椅子,探着身子四处走动张望,屋里一切平静,佣人还是那几个,小舅舅不在家,只有外婆一个人在家。   蒲涵双对他说的话便是爷爷生病住院,妈咪要照看爷爷,所以接他和妹妹住在大宅里。   可是看着大宅门口立了两个镖汉,还在花园内也有几个镖汉,形势不同以往。   他小心翼翼的走到屋子门口,探着那小脑袋瓜,圆溜溜的眼珠子,四处探索着。   “安安,你在看什么?”突然,身后传来一声。   安安顿时僵住身子,片刻转头,脸上露出一抹笑容。   “外婆。”规规纪纪的叫喊。   蒲涵双脸上依旧是一副清冷之色,“你在看什么?”   “我想去花园捉蝴蝶,好多蝴蝶呢?”安安那小手往花园的方向指了指,脸上露出憨厚的笑意。   “现在太阳大,等下午再去。”蒲涵双说。   “下午去没有蝴蝶了,外婆,我就去一会,一会就回来。”安安黑溜溜的大眼怔盯住蒲涵双,满满的期盼。   可是蒲涵双心冷,对她起不了作用,没放下任何防备的说:“那让佣人带你去。”   安安倒是很乖巧的点头,没让蒲涵双生疑。   突然,那小小的身影突然窜一声,从蒲涵双跟前溜过,让蒲涵双一愣,幸好安安进的是餐厅,不然,她还以为孩子逃跑呢。   安安走回餐厅,对着还在狠吞糕点的欢欢说:“我去花园一下。”   欢欢抬头:“你去哪儿做什么?”   “去看看。”说完,他转身,刚迈两步,传来一声叫喊。   “葛葛,我也去。”   话落,那胖乎乎的小手按住屁股后的椅子,屁股慢慢往前移,直到椅子   边沿,小腿蹬住椅子上的那一个台梯,再屁股一厥,比安安胖了些的小身子离开了椅子面,缓缓的落在地上。   站定后,还不忘伸出小胖手,往桌上抓了两个莲藕糕点,紧接着转身,朝安安奔去。   安安看见她的动作,不忘的摇头,但还是带上她,跟着佣人去花园玩耍。   花园里,各种蝴蝶翩飞,还有蜜蜂停在花蕾上,望着这种场影。   一边吃一边看的欢欢脑海中响起幼儿园学的,不由低吟起来.   “蝴蝶翩翩飞,蜜蜂嗡嗡绕,快来快来走一走,这里的春天真美妙。”   而安安虽然样子在捉蝴蝶,但那粒粒转的黑眼珠子四处转,将大宅的情形看的一清二楚,突然,心头已有几分了解了。   回到屋里,安安突然也吃起糕点了,以至让欢欢紧张了,哥哥开始跟她争美食了,不得了。   “葛葛,你不是不吃的吗?”她还是忍不住的问了一句。   “现在饿了。”安安眼睑未抬的说,手中的动作加快。   欢欢看见哥哥吃的超快,于是她也加快速度,一个胡海乱塞,于是兄妹俩似乎就在比吃大塞,吃了一盘,又让佣人端来一盘。   蒲涵双想着不让孩子哭闹,便随了兄妹俩,直到兄妹俩把三盘糕点吃完,她才不让吃了,生怕吃多了消化不良。   可是不一会儿,就传来兄妹的呜叫,直喊肚子痛。   叫的最历害的要数欢欢,直喊妈咪妈咪,蒲涵双这才惊觉坏事,走到兄妹俩跟前,看着兄妹俩挺着鼓鼓的肚子,小手一个劲的摸着。   “怎么了?”   “肚子痛,好痛。”安安皱着眉头,额间沁着冷汗。   “夫人,他们是不是吃多了撑的。”   “那赶紧送医院。”   ☆、为什么她累的像狗一样,而他却好像永远精力十足   天价婚约,总裁前妻很抢手,为什么她累的像狗一样,而他却好像永远精力十足   唐心妩是饿醒的,张开眸子时,已是华灯初上夜幕降临时分了。ai緷赟騋   张望房内的景物,豁然想起,她上午跟邵博寅到他的别墅里,然后他压着她……   她脸埋在了枕头上,蹭着枕头面,然后脸压进枕头上去,直到脑子被闷醒,才陡然间想起一件重要的事梵。   瞬间抬起头,下一秒掀开盖在身上的薄被,伸腿下床,只是腿一伸,身上受到牵引,传来一阵疼痛铌。   就如身子像被车辗过般的酸疼。   “唔。”不由疼呼出声。   浓眉拧成团,最后瘫回在床上。   一双大眼无神的望着雕花的天花顶,怎么这么疼,突然,脑海中不由的浮现他下午折腾她的手段,叹息一声,难怪会酸疼。   罢了,一次酸疼,算是还了债了。   唐心妩不知,她想的太简单了。   在床上缓了一会,想到孩子,她下床穿衣,尽管腿打着颤,她还是靠手扶着墙壁到了卫生间梳洗一翻。   梳洗后,她打开房门,咬着牙走出房间。   好不容易到楼下,宽敞明亮豪华的欧式风格大厅并没有发现邵博寅的身影,更别说孩子的踪影了。   正当她心急茫然时,一佣人从外头踏进屋内,正是上次她见过的那位。   在她看见佣人的身影时,佣人已经立在她跟前了。   “小姐,先生出去了,他交代,如果你醒了,在家里等着他。”中年妇女一脸和蔼的朝她微笑。   唐心妩知道她这个样子十分不雅,但是也顾不得不好意思,便问:“他有说什么时候回来吗?”   佣人眉眼弯弯的说:“先生晚饭前应该会回来。”   唐心妩刚想问孩子的事,外头传来车轮磨擦地面的声响,佣人即时笑了笑:“先生回来了。”   唐心妩也听到了声音,转望向门口,目光也亮了几分,是不是安安和欢欢回来了。   她急切的往门口走去,虽然步子走的奇怪,但速度也不慢。   站在大门口,手扶着门框沿边,头往外头探着。   邵博寅往大厅走时,已经看见了门口的人,步伐加大。   到唐心妩跟前的某人心情很好,嘴角噙着淡淡的笑容,目光幽深似海的凝视着眼前清秀的脸孔。   “有人迎接,感觉?不一样。”说话间,某人的眉挑的老高。   唐心妩本想问孩子的事,听见他这话,一愣,片刻才明白过来,低垂着眸皮,嘀咕一声:“谁迎接你。”   某人似乎没有听到她的嘀咕一样,伸手揽过她的肩:“我们进去。”   他低沉而又沙哑的声音在她耳旁掠过,掀起阵阵酥痒,她抖了抖肩,想将他的手抖下来,但是某人的手就像鹰爪般,在她肩上稳稳当当的停留着。   唐心妩侧头,看一眼身边的男人,好看的侧脸,让她有瞬间的晃然,只是她并不会被美色迷倒,瞬间就想起最重要的。   “孩子呢?”她问。   邵博寅没有看她,只是将她揽在怀里,往客厅的沙发上带去。   “孩子呢?”在他怀的,唐心妩不动,只是仰着头,凝望着。   她的身高一米六几,而他的身高是一米八几,矮了一大截的她,在他跟前犹如小孩,娇小玲珑,可以说,她是被他半抱到沙发上的。   坐好后,他才看向她,目光幽沉说。   “孩子要明天才能回来。”   唐心妩顿时蹙眉:“不是说今天会回来吗?”   他不会是没找到孩子吧!想到这,眼眸一惊。   “别胡思乱想,孩子在哪儿我很清楚的,我今天没带回来是因为你明天要去离婚,等你办好离婚手续,我再去带回来,这样对你离婚不会有防碍。”   唐心妩半信半疑,这样的表情落进了   邵博寅眼里,伸手刮了刮她的小鼻,“难道还不能相信我?”   “你上午说今天会带回来的。”她低低的说了一声,然后垂下头,表情郁闷。   某人一副面不改色的正经说:“这点跟我猜的有点出入。”   其实他本就没打算今天带回来,今天怎么也得先过两人世界。   说完,没看她,起身,行到饮水机旁,倒了杯水,回到刚才的位置,“喝水。”   唐心妩其实没有心思喝水,但是从上午到现在滴水未进,确实有些渴了,于是拿起水杯,几口的喝掉里头的水,将杯子放下。   “还要吗?”   唐心妩看向他,摇了摇头,然后又问:“那他们在哪儿?”   邵博寅拿起那个空杯,再次站起身,淡淡的说:“他们在翟家大宅,而且翟家安插了好几个镖型大汉。”   言外之意,你一个人是进不去的。   唐心妩绞着双手,垂着头,不知在想什么?   邵博寅站在饮水机旁,倒了一杯自已喝,但目光是落在唐心妩身上的,突然,只见她猛地抬头,下一秒眼里闪过一抹讶异。   “那杯子是我喝过的。”   他优雅的斜靠在饮水机旁,手里举着水杯,客厅水晶灯光闪耀的落在他的头顶,一身清辉,高贵又沉稳。   只见他挑了挑眉,“我知道,你的口水又不是第一次吃。”   云淡风轻的语气和他此时的姿态不是很相符,显了那么一些轻佻的痞气。   唐心妩:“……”   顿了顿,她似乎想到刚才她要说的话,便娇唇轻启:“那我先回去。”   靠在饮水机旁的邵博寅面色冷了几分,之后淡无情绪应了一句:“吃晚饭了。”   饿了快一天的唐心妩,还有几个小时非人的折腾,此时真是饿的没有力气了,矫情拒绝只是苦了自已,想着索性就在这儿吃完饭再走吧!   恰时,佣人出现,在邵博寅跟前恭敬的说:“先生,可以开饭了。”   “嗯。”   佣人退下,邵博寅淡淡的朝她说:“吃饭。”   唐心妩也没迟疑,应着:“嗯。”   起身,朝着餐厅的位置走去,邵博寅身后跟着,正因为身后跟着,看到她走路的姿势,刚刚的冷脸,此时换成了笑脸,于是在餐桌上,他的胃口大开。   这让一旁的珍嫂很讶异,今天先生的胃口真不错,应该是眼前这位小姐的原因。   又想到上次带来的欢欢,珍嫂愈发确定,欢欢是先生的女儿,心想,以后这别墅不会清静了。   唐心妩安静的吃完饭,便提出要回去,邵博寅蹙了蹙眉,但脸上没有表现出任何的情绪,凝视她片刻淡淡的说。   “你住哪儿不是住?”   “当然不一样。”唐心妩淡寡的应了一声。   “哪儿不一样?”邵博寅硬着声音追问,目光更是淬染了些严肃。   注视他的唐心妩,最惧畏他那深沉又犀利的目光,特别是他紧绷着脸时,不威而怒的气势锐不可挡,像刀子一样朝她飞射过来。   虽然这样,但她还是鼓足勇气朝他说了一声:“我们的关系。”   邵博寅目光沉沉,不急不缓的追问:“我们什么关系?”   她一时间语塞了,什么关系需要她说的那么明白吗?还是他在为难她?   想到这,她也来气了,糯糯的嘀咕。   “我们的关系你不是最清楚吗?”   邵博寅自然明白她所指的交易关系,刚才的好心情瞬间消失一半,阴郁的盯着她。   唐心妩再次触到他的眼神,有些心悸的低下头,不敢对视。   只是她刚低下头,耳旁传来低沉磁性的声音:“珍嫂,你叫老绵送唐小姐。”   她倒是出乎意外,再次抬头望向他,只见他一脸无色,手中拿着杯子喝水。   刚才的那位佣人走了过来,对着邵博寅说:“先生,老绵今天休息呀!”   邵博寅挥手秉退佣人,面无表情的看向坐在沙发上发呆的女人,“没人送你,你要不然就在这儿住,要不然自已走下山去。”   唐心妩看着他,邵博寅却没看她,放下手中的水杯,起身,往楼梯口走去。   当走到楼梯中间时,他裤袋里的手机传来清脆的铃声,他顿住脚步,从袋里掏出正嚣叫的手机,看了一眼号码。   按下,搁在耳旁,然后又迈开步子。   “什么事?”   ……   “孩子的事先暂放一边,我考虑要不要接回来再说。”   只是这一句淡淡的话,却让坐在沙发椅上,看着邵博寅的唐心妩大惊,这意思是他不想接孩子回来了。   挂掉电话的邵博寅,人已经走到楼梯顶端了,唐心妩也顾不了那么多,站起身,“你要改变主意?”   正迈着步伐往上走的邵博寅,在她的话落下后,刹住脚步。   顿了顿,侧身,转头望着正焦急神色的唐心妩,脸上不动声色,依旧是刚才的平淡。   “你认为我有什么理由再去接孩子回来?”   这话,很实在,她刚才要离开,是在撇清关系。   唐心妩张口想解释,可是说不出话来。   是呀,她刚才都说要离开,他怎么可能做于他没利的事,像他这种商人,最注重的不就是利益。   就在她滞口不知如何回答时,邵博寅已再次转身,往楼梯上走去,只是在转身后,他嘴角挂着一抹高深莫测的笑。   望着消失的颀长的身影,唐心妩已顾不得那么多,也跟着上去了。   其实她也知道,晚间没人送,她根本走不下山去,可是她还没说出今晚留住的话时,就已听到邵博寅那翻话,现在只有满心焦急的用何种方法让他改变想法。   她心急的迈着大步,顾不上腿酸,冲上楼梯。   到刚才她走出的那间房,门也忘记敲了,手拧着把手,用力一推,门往一边退开,却不想,印入眼底的是某人正在脱衣。   他姣好的黄金比例身材完整的显露在她眼前,这突如其来的画面,让她猛地转身,不敢正视,但嘴里却说着:   “你要怎么样才愿意帮我把孩子要回来。”   褪去衣物的邵博寅,抬眸扫了眼羞怯的女人,嘴角笑的讳莫如深,然后往浴室走去,在浴室门口停下脚步,淡淡的说了一句。   “进来帮我擦背。”   话落,人溶进了浴室内。   唐心妩听到他的话后,身子一僵,紧接着垂在两旁的手,紧握住拳头,深呼一口气,又吐,如此几次,拳头一松。   反正已经有过了,没什么羞怯了,只要要回孩子就好。   解开纠结,她的身影朝着浴室的门移去,轻手推开浴室门,只是人还没迈进去,就被一股力猛扯进去,下一秒就落进温暖的怀抱,上头的浴蓬正源源不断的往下洒水,衣服瞬间湿透,紧贴着雪肌,里头若隐若现。   而她还没来的惊叫,唇便被咬住,接着口里多了一条湿滑的舌,狂扫一通。   仅瞬间,浴室水气氤氲,气温渐渐升高,美妙的让人热血沸腾。   …………   待两人从浴室出来时,已是两小时后的事后,唐心妩软成一团棉般由邵博寅抱出浴室。   但因为她的头发湿碌,邵博寅将她放在床上后,拿了吹风机,要给她吹头发。   唐心妩想到刚才浴室里,他粗暴的举动,心头滞了一股气,“我自已来。”   恼怒的音调带着沙哑,也是喊的。   “好好躺着。”邵博寅拨开她伸来的手,眼   神灼热盯在她绯红的脸蛋儿上。   唐心妩见抢不过他,再加上浑身软棉无力了,也不跟他挣抢了,只是瘫在床上。   脑里却想着,为什么她累的像狗一样,而他却好像永远精力十足。   不由的抬睑,扫了他一眼,只见光着上身的他,专注的给她吹着头发,脸色柔霁,动作轻微,这样的他完全跟刚才那粗暴的人联系不起来。   “看傻了?”突然头顶传来一句他的调侃。   唐心妩这次没有羞赧,只是却下眉头,敛起眼皮,忽视。   “明天你会把我孩子要回来吧!”突然,她低低的问了一句。   “看在你今晚这么乖的份上,让你明天见孩子。”邵博寅说。   听到明天可以见到孩子,唐心妩总算松了口气,累极的身体也放松了,在头发还没吹干,就已合眼了。   邵博寅吹干她的头发,发现已经她紧闭如蝴翼般眸子,安祥而宁静,脸上顿时闪现几分柔情,移好位置,躺下,将她拥护入怀里,一觉到天明。   ***********   第二天,唐心妩在邵博寅派司机将她送到民证局,她到时,翟逸辰还没来,她在门口等了十分钟,才看见翟逸辰那辆保时婕缓缓驶进民证局。   片刻,一身西装革履,衣着光鲜的翟逸辰停在她跟前。   今天她穿着也不同以往,一身淡紫色的裙装,头发随意高高挽成蓬松发髻,类似丸子头,但又比丸子头更高贵。   这样的装扮,让她看起来清雅而又高贵。   虽然脸上挂着是淡寡的表情,但她那清素的脸蛋已不需要任何化妆品去修饰,就能勾人魂魄。   翟逸辰很少见她如此年轻的打扮,一时间失神了,以往的她,总是穿着宽宽的麻棉文艺款布衣或是职业装。   今天的她有点焕然一新的视觉效果。   其实今天的衣服,是邵博寅给她准备的,昨天的衣服湿了不能穿。   “我们进去吧!”她淡淡的说。   看着走进去的背影,翟逸辰有些迈不开步子,但是想到此刻的辰天,他还是强迫自已走了进去。   拿证的过程很快速,十来分钟,唐心妩就拿到了那梦寐已久的离婚证了。   翟逸辰拿着证,正要朝唐心妩走去,身上的手机有电话打进来,接下,下一秒面色大变。   ☆、和你无亲无故的住你家不好   唐心妩走出民证局,身后跟着脸色不好的翟逸辰,他一手拿着离婚证,一手握手机。   “下周一早点去上班,这两天就当给你放假。”两步后,传来他听不出情绪的声音。   走在前边的唐心妩突然停住脚步,转过身,冷眼睥睨,淡漠无情绪的说:“离婚协议书上写着孩子归我,现在翟家把孩子从我身边带走是什么意思?毂”   翟逸辰走到她跟前,耸耸肩,一脸冷淡的说:“孩子不是我带的,我也不清楚。”   唐心妩冷哼一笑:“你说不知道?装傻也不是这么装法。这么焦急的和我离这婚,不就是苏婧宁离婚了,如果她知道你把孩子要过去,后果会怎么样?。铨”   翟逸辰面对满满威胁的话,瞬间冷脸,“威胁我?”   “只是提醒你。”唐心妩双手环绕,手里拿着她平常用的包。   依旧淡漠,保持着刚才的脸色。   翟逸辰望着眼前坚韧如石的不变的脸孔,不由的眯起眸子。   唐心妩又继续说:“你要明白,我手中有离婚协议书,拿着这份离婚协议书告上法庭,外加孩子不是翟家的骨肉,绝对是可以赢回来的,我现只是想给大家都留点余地,希望你跟爸好好沟通一下。”   话落,唐心妩眸色淡淡的冷扫了他一眼,不想再多言一句,转身,往门口走去。   站在原地的翟逸辰,看着披着阳光轻盈而走的唐心妩,有些愣怔,直到她的身影溶进出租车,才敛回眸光,低下头,目光触到手中的离婚证。   突然,才意识到,她和他真的再没有关系了,以后再见面,就是陌生人了。   这样的意识越来越清晰,清晰到双手不知觉的攥紧成拳,手中的离婚证也随着皱褶成团。   这时,另一只手拿的手机有电话打进来,他缓过神,伸手按下接听键,“喂。”   “怎么会不见的,两个病小孩你跟我说不见了?”翟逸辰的声音陡冷。   挂掉电话,翟逸辰满脸阴沉,冷哼一声:“蒲涵双,我看你这次怎么交代?”   跳上车,朝着唐心妩刚才的出租车方向追去,但是刚开出几米外,翟逸辰的手机再有电话打进来,看着上头的号,顿了片刻接听。   “喂,婧宁。”   “辰,你跟唐心妩有生孩子?”苏婧宁那头传来的声音似乎在压着什么怒火。   翟逸辰一愣,他没想到苏婧宁会这么快知道这事?   “你不是说没碰过她吗?”苏婧宁的声音很清晰的传过来。   搁在方向盘上的手捏住眉心,吐了一口了:“婧婧,这事一时半会说不清楚,等见面我们再说。”   对于孩子的事,翟逸辰并不想让苏婧宁知道真像,从一个男人的尊严来讲,替他人养孩子这事,实在不是件光荣的事,特别还是嫁过传奇人物及在舞蹈界也有一定的知名度的苏婧宁。   “这事先放一边,但是我得表明我的态底,当后妈这种重大的责任,我没办法当的来。”苏婧宁那头传来她坚定的声音。   挂掉电话的翟逸辰狠狠拍了下方向盘。   *********************************   翟逸辰在苏婧宁的那翻话后,顿时掉头往医院赶去,没有再去追唐心妩了。   而唐心妩则是坐着出租车往金地格林地,二十几分钟后,出租车停在金地格林小区旁边。   唐心妩下车,目光不经意的扫到一旁的药店,顿住脚,凝眉,神色肃然,片刻,她迈开步子,走了进去,出来时,手中多了一盒药。   唐心妩回到家,刘嫂一脸焦急的走上前,叼叼喃喃。   “阿妩,怎么现在才回来?”   唐心妩在玄关换鞋,侧头看向刘嫂,“嗯。”   “阿妩,我真不知道夫人要把孩子带走,不然我就不会交给她了。”刘嫂一脸懊悔的样子,也一副自责。   她拍了拍刘嫂的肩膀,“刘嫂,这事不怪你,她想做的事,就算不是你,也一样会做的,你别有心里负担。”说话间,她把换下来的鞋放进鞋柜里。   “可是,这事确实是从我手里带走的。而且你两晚都没有回来,急的我真是吃不下,睡不安。”刘嫂那张和蔼可亲的脸,此时已皱成一团。   看着她的唐心妩,嗡嗡唇说:“我一时间忘记跟你说一声,不过没消息,就是好消息,不用担心我。”   刘嫂跟在进客厅的唐心妩身后,叹息着:“我们这个年纪的,遇到点芝麻大的事,就会开始胡思乱想,阿妩,你和少爷怎么一回事?为什么夫人过来带孩子?”   其实刘嫂在孩子被蒲涵双带走后,心里就一直不安,直到唐心妩回来,听见事情后,脸色大变,又急急忙忙离开,不知情的刘嫂开始坐立不安。   唐心妩往她的卧室走去的,边走边说:“刘嫂,我和他离婚了。”   刘嫂顿时瞪大眼:“什么?”   刘嫂一直以为两人的关系会缓和,突然之间,告诉她离了,犹如被人从身后唬了一跳的那种心境,心惊肉跳的没了魂。   “怎么就离了?这真是可怜了两个孩子。”刘嫂的语气带着不可置信的叹息。   唐心妩停在自已卧室门口,转身看向停在客厅过道满是惊魂的刘嫂,“刘嫂,这个婚姻一开始就是个错误,现在只是结束它的错误。至于孩子,我想离开翟逸辰才是对他们最好的。”   刘嫂拍了拍大腿,接着一声叹息,“你一个女人带着两个孩子,该多艰难。”   唐心妩又是朝刘嫂泛起了个微笑:“刘嫂,以前我在翟家也是一个人带孩子,负担孩子所有一切,现在和以往没有什么不同,以后我和孩子们只会生活越来越好,别担心。”   说完,转头走进卧室,只留下刘嫂一个人在叹息着。   十分钟后,唐心妩已换好自已的家居服走到客厅,手里拿着还锡箔包着的药,拿杯倒水,按出锡箔里的药片,放进嘴里,再汲上口水,咽了下去。   吃完,唐心妩把空的锡箔外壳丢进垃圾篮里,然后转身,看见刘嫂,站在客厅和厨房交界的过道边,她说:“刘嫂,我先去休息一会,午饭不用叫我。”   刘嫂其实看见了唐心妩扔那锡箔外壳,以为她生病了,便点头,“你去休息。”   唐心妩离开后,刘嫂心头担心唐心妩的身体,于是走到垃圾篮边,弯下腰拾出那锡箔外壳,走到窗口边看着上边的字,她蹙了蹙眉。   “这不是避孕药吗?阿妩怎么吃这个?”   刘嫂呢呢喃喃的往厨房走去。   **********   翟逸辰到达医院,半躺在病床上的翟瑾瑜本就在冷脸对蒲涵双说话,看见翟逸辰走进来的身影便打住了。   蒲涵双一脸淡淡的转身过去,翟逸辰面无表情的走过来,站在床边问翟瑾瑜。   “这么急叫我过来什么事?”   翟瑾瑜拧眉看去:“你赶紧去看看阿妩住的地方,两个孩了是不是真被她带走了,带走了想办法带回来。”   翟逸辰阴着脸:“谁弄丢的谁去找?”   翟瑾瑜脸色一凛:“现在我这样子怎么去找?”   翟逸辰本想说话,但突然又抿口:“孩子肯定不会是唐心妩带走的,她刚才跟我在民证局办手续,而且她也不知道孩子在医院,或许是某人有私心,把孩子藏起来。”   话说到最后,目光瞟向蒲涵双,正恰蒲涵双转过身,一脸凌厉。   “别指桑骂槐,但凡我有点歪心思,就不会送孩子到医院了,让他们在家里自生自灭了。”   “可他们怎么会肚子痛?难道不是你给他们吃的东西过多了?”翟逸辰嘴角噙着抹冷笑,目光嘲讽。   蒲涵双那双锐利的眸子瞬间涨大:“小孩子都喜欢吃糕点,我哪会知道他们吃的那么多。”   “好了,都别吵了,阿辰,你去调医院的录像看看。”翟瑾瑜这话一落,蒲涵双的眼睛不可置信的望过去。   翟逸辰心头冷哼,应了一声:“好,我现在就去查。”   话落,冷睥一眼蒲涵双,眼里尽是讥笑。   蒲涵双在翟逸辰离开后,满脸悲伤的凝望着翟翟瑾瑜,“你竟然不信我?”   翟瑾瑜叹息一声:“双儿呀,你也知道阿辰对你的看法,既然他刚才那样说,心里肯定是那样想,我这样做,是为了给你避嫌,也可以纠正他的想法,知道是错怪你了。”   话虽然这样说,但蒲涵双心头却依旧嗝应,但是她知道,此时闹不得,迅速敛起神色。   翟逸辰查到的画面,是两个小家聂手聂脚的偷溜了。   翟瑾瑜听完,倒是哈哈大笑:“想不到两个小家伙真有计谋,现在尽快带人去寻找。”   只是翟逸辰晚了一步,当他追出医院,两个小家伙已经坐上了邵博寅的车走了。   “大叔,你带我和葛葛去找妈咪。”欢欢身上还穿着病,脸上有些苍白的看着前边驶车的翟逸辰。   “嗯,大叔带你去找妈咪。”邵博寅透过后座镜,望着后座上的欢欢,然后又望向一语不发的安安。   从上车开始,安安的目光就一直落在他的身上,目光和他的目光如出一辙。   欢欢听见邵博寅的话,小胖手拍了拍:“真好,我要见到妈咪了。”   笑的眉眼弯弯,但是她也察觉到安安的沉默,转看过去,乌溜溜的大眼盯在安安脸上,“葛葛,你怎么不说话?”   安安这才收眼,剜了一眼叼叼的欢欢,可是欢欢却当没看见,小身子移近安安身边,“葛葛,都怪你,要跟我争吃东西,不然我也不会肚子痛痛。”   欢欢的小手撮着安安的胸口。   安安拍了拍她的手,“我不跟你争东西吃,你以为我们能出的来?”   欢欢一头雾水,眨着大眼:“葛葛,什么意思?”   安安甩了甩肉乎乎的手,一脸不耐的说:“说了你也不懂,笨。”   可是欢欢却是阿Q精神,也不恼,转看邵博寅,小手扶上邵博寅的座椅背靠,探着那小蘑菇头。   “大叔,这位是我葛葛,上次我说过,要介绍葛葛给你认识,现在我介绍你认识。”   一直观察兄妹俩的邵博寅,嘴角弯弯,“是吗?那一会大叔再跟你葛葛握握手。”   欢欢觉的自已当了个介绍人,十分兴奋,又转过头对安安说:“葛葛,这位就是大叔。”   安安什么也没说,只是看着邵博寅,默默的思索着,他怎么会没见过,上次在酒店里,他就见过他的,那时他躲在角落里,妈咪就在那儿谈合约。   “很高兴认识你。”邵博寅朝沉默不语的安安说了一句。   安安并没有马上应答,而是转着眼珠子,片刻问了一句:“我妈咪让你来接我们?”   邵博寅点头,“你跟我妈咪关系很好?”安安又追问。   “还行吧!”邵博寅心头暗笑,果然防备心很强,这倒跟他挺像的。   之后,安安就沉默了,没有再说话,亦也没有看邵博寅,敛着眸子,不知在想什么?   一路上,都是欢欢叽叽喳喳个不停,欢乐的像个小鸟。   到达别墅前时,望向车窗外的安安皱着眉头,一脸防备的说:“你带我们去哪?怎么不是送我们回家?”   欢欢望着外头,也是眨着眼,她也不知道哪儿,但是她却很放心邵博寅。   “你们先要住在这儿,你们妈咪也住这儿。”邵博寅停下车子,转身望向安安。   他那幽深的目光里,透着浓浓的光芒,那光芒,如雪山在阳光下,照射出来的金光,光芒万丈。   安安眯着眸子问,“这是你家?”   邵博寅挑了挑眉,算是回答了。   “我们和你无亲无故的,住你家不好,你送我们回去。”安安不动声色的说。   邵博寅看着安安的样子,伫立,一大一小的对峙。   ********************   唐心妩是被电话吵醒的,她拿出嗡嗡作响的手机,看见上头的号,皱了皱眉,   顿了顿,还是按下接听键。   “喂。”声音有着刚睡醒的沙哑。   “孩子在家里,你现在在哪儿,还不回来?”邵博寅低沉的声音从电波那头清晰的传进她耳里。   听到孩子,唐心妩即时清醒过来,顿时跃跳坐起。   “安安和欢欢真的接回来了?”   “这还能有假,让他们跟你说说话。”   话落,唐心妩便听见一声糯糯的叫喊声:“妈咪。”   “欢欢,宝贝,没事吧!”她激动的喊了一声。   “没事,妈咪,你在哪儿,我们在大叔家,你快过来。”   “好,妈咪现在就过去,哥哥呢?”她又问了一声。   “葛葛在这儿,葛葛,妈咪跟你说。”欢欢糯糯的声音传进唐心妩耳里。   “妈咪,我和欢欢都很好。”老神在在的声音涌进唐心妩耳里。   “好,你在那儿等着,妈咪就过去。把电话给那个人。”   唐心妩对安安不知道如何称呼邵博寅,只好说成那个人。   片刻,传来低沉的声音:“喂。”   “你现在在哪儿?”   “在别墅。”   “我现在过去。”   “嗯。”   挂完电话,唐心妩立即赶过去。   ☆、一个未嫁一个未娶在一起谁敢说闲话   欢欢躺在上次睡的粉红小公主房间,乌溜眼睛水灵灵的大眼盯住拿着器皿,一脸帅气的男子。   男子及肩的碎发,额间有头发垂直下来,落在狭长的眸子上,只是眸子却专注在他手中的器皿上,紧抿着唇,耳垂上有扣着一个耳钉,整个人就像漫画里走出来的俊美男子。   “葛葛,你是医生么?”   欢欢最怕的非属医生了,但是看着眼前俊美的男子,竟然不存在畏惧感,因为男子是她见过最好看的医生铨。   美的事物和人都让人喜欢,欢欢小小年纪已经渐露爱美的特质了。   听到欢欢喊葛葛两字,男子抬起头,嘴角微弯:“美丽的小公主,嘴巴真甜,幸好没遗传到你爸爸的毒舌。”   语气有着淡漠。   欢欢乌溜溜的眼睛本是落在他手中的听筒上,她好想的去摸摸。   但听到爸爸两字,大眼眨巴几下,片刻的思索后,脸上的笑容顿时收住,但还是糯糯的问:“你认识他?”   男子抬头,不加思索的点头:“认识。”   简短的两个字,却让欢欢误会了。   其实,此爸爸非彼爸爸,两人的概念不同。   于是男子话落,欢欢噘着嘴,横了男子一眼,一副讨厌的表情垂下眸皮,保持着沉默。   欢欢的表情,落入隐在细发下狭长的眸子里,他蹙眉,说错话了吗?   “你叫什么名字?”男子故意找话题。   欢欢的小脸一转,摆明不想理会你的意思,男子收起他的听筒,但目光却依旧落在欢欢那张嫩嫩的脸上。   他放好东西,凑近前去:“小公主不高兴了?”   欢欢又再转脸,已经到了脸贴在了枕头的地步。   男子见状,耸耸肩:“本想教你听一下听筒的,既然你不理我,那我就不教了。”   其实他刚才看到她一直盯着他的听筒,眸子露出跃跃欲试的光芒。   欢欢特别喜欢扮医生,家里就有几套医用玩具,常常扮做医生。   但那些是玩具,不是真的,看见真家伙,欢欢的玩心就撩起来了。   她偷偷的转头,眼斜斜的,往男子的方向扫过去。   只见男子手上拿着听筒,正眯眼的朝她扬了扬手中的听筒。   她突然又转回脸到枕头上,摆明不受诱惑。   男子见状,只好叹息一声,“算了,我还是走吧!”   话落,故意把手中的听筒放下,然后往门口走去,欢欢听见他的脚步声消失了,这才转头,看向门口,没人,然后再转头,看着桌面那个听筒。   **************   邵博寅和安安面对面的坐在另一间房里,安安起初不愿意进别墅,但是给唐心妩打电话后,他想着进来等妈咪也不是不可以。   不想进来后,有个长像英俊的年轻男子正等着给他和妹妹检查身体。   起初不愿意接受检查,邵博寅便说了一句,“想让你妈咪担心吗?”   这句话后,他乖乖的接受了。   检查完后,没有任何大碍,邵博寅则留下和他谈话。   “你看着我像会害你?”邵博寅直切入话题。   “那你有什么企图?”安安双手颌在膝盖上,重新换上薄裤的小腿悬挂着床边沿,规规纪纪,脸上挂着严肃神色,老神在在的反问   望着安安的举动,邵博寅满意的挑眉,“你认为我有什么企图?”   淡淡的声音听不出情绪。   安安一副谈判的姿势,“你上次去过我们学校,帮我妈咪带欢欢去看病,学校就开始有人传,你是我们的爸爸,但是你并不是,你这样帮妈咪,是不是喜欢我妈咪?”   邵博寅亦也是一脸淡色,“如果我说是,你会不排斥我?”   “你有妻子?”安安没有回答,反而出其不意跳跃到另个问题上。   眨着大眼,泛着严肃。   邵博寅摇头:“单身。”   安安凝着眉头,小脸揪在一起,接着他抢过话题的主动性。   “我妈咪带着我和妹妹,你不介意?”   邵博寅摊了摊手,表示他的意思,安安看明白了。绞着眉头,思索。   “可我妈咪不是单身。”安安突然提了句最有力的反击力的理由。   然后他看见邵博寅凝了凝眉,然后陷进沉思的严肃中,安安心头暗暗高兴,总算让你有为难的地方了,看你还坚韧不坚韧。   只是刚闪过这个念头后,邵博寅低沉的声音传了过来:“你妈咪单不单身对我来说,没有多大影响。”   这意思是说他抢定了。   安安放在腿上的手,突然挠了挠头发,一副不可思议,接着重磅的吐了一句:“你喜欢当小三?”   邵博寅黑脸了,冷冰的眸子怔怔的盯住他,那个样子似乎要把他吞下去。   安安第一次接触邵博寅,并不清楚他的脾气,但此时看着他的样子,真担心他会动手打人。   虽然心头有顾虑,可是想到他对妈咪动歪心思,心头不安,于是他的眼珠子转了转,开始谋划。   下一秒他肉肉的身子往床上移了移,边移边说三道四:“我看你的身份应高贵,这种不道德的事,你不应该做,要是传出去,有损你的名声。”   邵博寅没落下他眼里的算计,凛着脸色,突然站起身:“可是你妈咪已经接受我了,怎么办?以后你们也得住这儿。”   这话,绝对是故意,也是有为了让他接受事实的思意。   却不想,他蹭一声,小小的身子站立在小床上,横眼怒目的和邵博寅对瞪。   “不可能,我妈咪讨厌男人,当然,除了我。”   邵博寅无奈的摊手,表示不信他的话,接着转身往门口迈步而去,身后传来安安气愤的声音。   “你别打如意算盘,我妈咪来了,我就让她带我离开。”   出了房门的邵博寅心头暗想,看来这小子对他倒是很排斥,这个状况并不是好事。   ……   大厅中,俊美的男子正在悠哉喝着上等好茶,一脸惬意。   “孩子没什么问题吧!”他淡淡的声音,随着他坐在一旁沙发上而飘了出来。   举着茶杯的男子掀了掀眸皮,亦是同样一句淡淡的话:“没大问题,这两天给他们吃流食,缓和一下肠胃。”   “嗯。”邵博寅拿起自个跟前的烟,捏出一根,优雅的点燃,耳边传来淡淡的声音。   “你女儿的性子跟你还真像,说两句话,就变脸了,让人摸不着,这个你常有的。”   “一定是你说错话了。”邵博寅淡瞅他一眼,   接着男子把情况跟邵博寅演了一遍,邵博寅淡笑:“以后,别在她面前提爸爸两字。”   男子蹙眉,一副不可思议。   邵博寅没解释,只说提他就用大叔称呼,话刚落,门口一抹倩影跃进两人眼里。   来人是唐心妩,她风风火火的穿过大门口,往客厅踱步过来,面上虽然淡然,但从她的脚步却可以看出她的紧张。   “孩子呢?”她站在邵博寅跟前,气息不稳。   邵博寅盯着她:“先坐下。喝口水,喘口气。”   然后拍了拍他身边的位置,本是着急的唐心妩,见他一副悠然,只好压下紧张,但却在别处坐了下来。   坐下,才发现客厅里还有人存在,目光落向对方,对方也同是落向她,介此,传来邵博寅的声音:“冯景连,内科医生。”   唐心妩心头一怔,这俊美的男子她记得,上次在邵博寅办公室见过他,当时苏婧宁指两人是gua,现在竟然出现在这儿,邵博寅不会是男女通吃吧!   想到这,她浑身恶寒。   冯景连面无表情的朝她看了一眼,颔首:“嫂子好。”   语气十分的淡薄。   唐心妩从深思中回醒过来,愕然这称呼,张开便纠正:“我不……”   “两个孩子刚从医院带回来,景连看了,没什么大碍了。”邵博寅不急不缓的解释,适时打断了唐心妩要说的话。   唐心妩的心思完全被邵博寅的话转移了,目光落向他:“他们怎么了?”   语气焦急如火。   “不用担心,只是吃撑了。”   “我去拿药箱。”冯景连站起身,话是对邵博寅说的,但起身时,还是朝唐心妩颔了颔首。   唐心妩基礼貌,也朝他回首,看着他面无表情离开客厅。   “他对不熟的人,不习惯。”邵博寅解释了一句,同时掐掉了手中的烟蒂。   唐心妩了然的点头。   “从今天开始,你们母子三人就住这儿。”邵博寅突然话锋一转。   “不用麻烦。”唐心妩对上他的目光,淡淡的说。   其实她还是咯应面对他的,两人虽然有过亲密关系,但是总给她一种不适应的感觉。   邵博寅的目光凌厉,“难不成你想回到金地格林,让翟家人再把孩子带走?”   这话正中要害了。   唐心妩紧揪着目光,想到刚刚来的路上,她母亲蒲涵双给她打的那个电话。   “唐心妩,就算你派人把孩子带回去,翟逸辰的父亲也会想办法把他们再带回来,到时,就怕你别想再见到孩子,现在赶紧把孩子送回来,还能保证你以后见孩子。”   这一句,已经清楚表明翟家不会善罢干休。   所以她需要躲避一段时间,待她完成手头上的事,立即离开。   只是躲,也不能躲在邵博寅这儿,她跟他的关系本就难以启齿,再住在这儿,就显然复杂了。   想到这,她轻叹一声:“谢谢你的提醒,但是往后的事,我会自已想办法,就不打扰你了。”   邵博寅也瞬间冷脸,再次弯腰从桌面的烟盒捏出一根烟,瞬间,指间的烟雾袅袅升腾,笼罩那张冰冷又阴沉的脸孔。   唐心妩看着沉息的他,觉的这次该把话说清楚。   “谢谢你这段时间的帮忙,昨天我要还的也已经还了,以后我就不麻烦你了。”   邵博寅突然抬头,只是说了一句:“在这港市,只有我能护你,你要是带着孩子出去,几分钟,你会再次失去他们,你别不信,翟逸辰你也相处了那么长时间,应该清楚他的为人。”   这翻话,唐心妩信,确实,翟逸辰的为人,没有什么事做不出来。   再加上现在翟瑾瑜也是站在翟家的利益上,对她不会存有一丝怜悯,一旦翟家真的跟她争,她未必争的过,就算真的是把孩子的身世揭开,他们那头也未必会放手。   而邵博寅论实力确实是唯一能护她周全的人,只是她如果接受的话,就成了……   “我们一个未嫁,一个未娶,在一起谁敢说闲话,如果你真有顾虑,那我们可以结婚。”   邵博寅淳淳而流的声音,像一道温润的清泉,抚过她焦躁的心绪,脑子里乱七八糟的念头,顿时被清泉洗涤而去。   她错愕的抬头,不可置信的凝望着指间夹着根烟的男人,此时,他的脸清晰的显露在她的眼底,表情严肃,没有开玩笑的意味。   而且他的目光沁着深情,让她不敢直视。   “你……在开玩笑?”突然间,她的舌头打结,说话不利索了。   “你觉的我像是开玩笑吗?”邵博寅双手一摊,指间的烟蒂灰因为他的动作,而晃动落下,犹如他的话,像一粒尘埃掉落在她的心坎上,荡起阵阵涟漪。   她清灵的目光像是受了什么惊吓,眸潭里波光粼粼,只这波光却是忧心。   她张口,但却发不出声音,低头,没有看他。   “你考虑我的话。”他的语气突然轻柔了起来。   同时,将指间的烟蒂按灭在烟灰缸中。   唐心妩不知道他为什么突然会这样说,只觉的这不可思议,但是他眼里的那情愫,又不像是在骗人。   想不通,她想到他的目光,便问:“你离婚这么迅速,而结婚也可以如此轻易的说出口,是不是你不把婚姻当成一回事?还是你喜欢我?”   唐心妩想到他过,他离婚因为她。   现在她需要去证实。   邵博寅按灭了烟蒂,却突拿起一旁的杯子,抿了一口淡淡的清茶。   “你希望听到哪种答案?”他的目光柔情不减,反问一句。   唐心妩突然抬起头,目光清冷的看着他,“我希望听到的是第一种。”   她这样回答,其实是心头真明白,对于邵博寅这种人,又怎么可能会看上她,顶多是贪图新鲜,有钱的人不是喜欢用这种手段玩女人吗?   不然,苏婧宁那个美丽的女人,还顶着国际舞蹈家的头衔,他为什么还要离?   虽然苏婧宁和翟逸辰之间有暖昧,但也不足以到离婚的地步。   结婚?结婚后还要离,何必那么麻烦。   邵博寅听见这话,目光又再次阴沉,脸色如冰,浑身散发着寒气的凝望着唐心妩。   “你就这样看待我?”   语气也是寒冰彻骨。   唐心妩没有回应,只是怔怔的看着他,邵家比翟家更豪门,豪门这东西,进对了可能是一身荣幸,进错了,就是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偏入。   ☆、猝不及防的在她额间落下一个吻   试过一次,她再也没有精力去尝试。   不可否认,邵博寅的身份及地位让女人趋之若鹜,如果她没有遇上翟逸辰,她一定也会像众多女一样的憧憬嫁入豪门,嫁给这样一位传奇人物。   只是没有如果。   现在,她只想好好抚养两个孩子长大,再无其他心思铨。   接着,她吐了一口气,语气清朗起来:"我刚才的话,你别当真,其实你很好,真的很好,只是我这个年龄不是做梦的年龄了,所以很清楚自已该过什么样的生活。"   邵博寅静静的凝望着没有任何期盼的唐心妩,此刻的她,犹如看透世俗冷暖,没有半点憧憬新希望的痕迹。   脸上那股阴寒瞬间收敛回去,取而代这的只是一股看不透的平色。   恰时,一阵尖利的哭喊声涌进他们的耳膜,唐心妩听的出来,这是欢欢的哭声。   她转头望向哭声处,愣神几秒,反应过来,下一秒朝着声源处跑去。   邵博寅也随着跟了过去。   唐心妩赶到欢欢的房间时,只见欢欢的小胖手揉着眼睛,哭的好不伤心,而站在他跟前的冯景连一脸铁青,手里拿着听筒,要怒不怒无奈的样子。   “怎么了?”唐心妩跨步在欢欢跟前,蹲下身子,握住她的肉乎乎手。   欢欢见是唐心妩,立即扑进她的怀里。   “妈咪,妈咪。”   泣不成声的叫喊,揪了揪唐心妩的心,她拍着她的背部,“别哭,发生什么事了?”   欢欢从唐心妩的怀里探了探头,怯怯的偷望一旁站着的冯景连,看见他的脸色,瑟缩着身子。   唐心妩发现欢欢异样,转看一旁的冯景连,了然几分,便问。   “冯医生,是不是她闯什么祸了?”   冯景连铁青着脸色,气的说不话,随后走过来的邵博寅,看向冯景莲。   “发生什么事了?”   冯景连扬起手上的听筒,“这个听筒从我学医开始,一直陪伴我到现在,现在竟然被小不点给我玩坏了。”   冯景连的声音是那种无可奈何。   邵博寅看向扑在唐心妩怀里的坏丫头,嘴角弯了弯:“旧的不去,新的不来。”   语气却十分的愉悦。   冯景连却不悦了,“你不知道我念旧情么?”   邵博寅伸手拍了拍他,“小孩子玩心重,既然这么好的东西,你该收起来。”   “是你是说让我玩的,你放在桌面上,不就是想讨好我,让我玩嘛,谁知道你那个听筒那么不经玩,几下,就死翘翘了,看来还是我家里的经玩。”   糯糯软软又带着浓重鼻音的声音是那么理直气壮。   言语之间,倒是怪起冯景连了,气的冯景连脸色冰霜如雪。   “你一家子都这般黑的?”   听到这话,唐心妩站起身,本想解释一下她和邵博寅之间的关系的,但是她现在出现在这儿,孩子都在这儿,解释了反而让人觉的矫情。   便轻拣重点说:“冯医生,真对不起,我女儿玩心太重,这样,你去再买一个,钱我来付,我知道你不乎这点钱,但是这是应该的。”   唐心妩低低糯糯的声音尽是诚肯。   冯景连看了看泪眼婆娑的欢欢,而欢欢正瞪着水灵灵的大眼看着他,顿了顿,片刻便说:“罢了,这次的事算我的失误,但是我有个要求。”   “什么要求?”   冯景连不动声色,走到欢欢跟前,蹲下,平视欢欢说:“你跟我说对不起。”   欢欢听完,嘟着红唇,再次把脸一转,“才不呢?”   唐心妩扶了扶额,这脾气随了谁呀!可邵博寅却是满脸的笑意。   “哦,那你知道我买一个听筒要多少钱吗?你是想让你妈咪出钱,是不是?”冯景连的语气很轻,没有逼的意思。   欢欢听了,脸依旧没转,冯景连又说:“我一个听筒少少几百万,你妈咪能拿出这么多钱来吗?”   欢欢听着这数好像不少,转头瞪着冯景连:“我的才几十元,你的要几百万,骗谁呢?”   邵博寅嘴角弯的更大了,唐心妩也很无奈,但是没想到女儿倒挺精灵的。   接着传来冯景连的声音:“你不信问问你妈咪。”   欢欢朝唐心妩瞥去,只见妈咪点头,她又看向邵博寅,见邵博寅一脸笑意的,便胆壮起来。   “大叔有很多钱,不在乎这几百万。”   “欢欢,不许这样,赶紧给冯叔叔说对不起。”唐心妩赶紧制止。   邵博寅的手搭在唐心妩的肩上,纵容说:“没错,大叔不在乎这几百万。”   冯景连朝他投去狠狠的一瞥。   唐心妩也朝他投去一瞥,拌着肩膀,想摆脱掉她肩上的手。   却不想,挣脱不掉,只好伸手拨开,她担心孩子看到。   欢欢抿唇,看着乌溜溜的大眼转了转,下一秒,白嫩嫩,胖乎乎的小手指向冯景连手中的听筒:“那你用那个听筒跟我交换。”   ***********************   额间还飘着黑线冯景连,走出别墅大门,一边摇头,一边嘀咕。   除了嫂子外,父子三人都腹黑到顶点了,一句话,就换走了陪伴他几年的听筒,而且那个还是价格不匪的东西,想想真是肉痛。   而拿着他的听筒的欢欢脸上早已经没有了悲伤之色,整个小脸洋溢着笑容,坐在客厅的沙发上,摇晃着小脑袋瓜子。   精致的听筒带在耳朵上,然后拿着圆圆的听器,放在正冥思苦想的安安胸口,嘴里念念有词。   安安伸出胖乎乎的手推了推欢欢的脸,可是欢欢却像牛皮糖一样,推开又粘上来。   被扰的不耐烦了,安安冷声说:“别打扰我。”   “葛葛,好神奇哟,这个东西真的可以听到响声,比家里那个神奇多了,原来钱多的还是不错的。”欢欢卖萌的瞪大眼睛,其实她真的是很开心。   安安现在的心思全部落在邵博寅那些话上,对欢欢这些东西完全不放心上。   于是站起身,小手搁在下巴,凝思,忧心忡忡的踱步,俨然一个小大人。   唐心妩从厨房走出来,手里端着热气腾腾的粥,走向餐厅,手中的粥搁下后,到客厅,看见女儿开心的玩的不亦乐乎,而儿子老神在在的凝眉深思。   自从她见到安安后,就发现安安整个神色和以往不同。   她停在安安跟前,凝视着安安:“安安,怎么了?”   安安放开下巴上的手,对上唐心妩的清眸,“妈咪,我们要住这儿吗?”   其实这个问题,唐心妩还没想好,刚才和邵博寅说的那些话,并没有做出一个明朗的表态,现在回去,她也真怕翟家人再来抢孩子,暂时,只有邵博寅这儿是最安全的。   但是她又真不想再扯上什么关系,所以,她也是一头麻乱。   想了想,便给了个答案。   “我们先吃粥,吃完粥妈咪再跟你说。”   安安拉着她的手,“妈咪,你是不是也喜欢那个人?”   唐心妩一愣,看着儿子,脸色有些僵硬的说。   “没有,妈咪跟他是朋友,朋友不都相互帮忙吗?”   安安眼里闪着不置信,唐心妩知道,是时候跟安安说她离婚的事了。   伸手摸着他的脸颊,“安安,妈咪有件事要跟你说一下,但是妈咪希望你能理解。”   安安胖乎乎的小手抚上她的手,“妈咪,你是跟我说你跟他离婚了是吗?”   唐心妩有瞬间的讶然,瞪大眼睛:“你知道?”   “嗯,我在大宅听到下私下说的。”安安点头。   “你还听到什么了?”   “就只听到你们离婚了,不过妈咪,早就该离了,我们妹妹只要有你就可以了。”   唐心妩听完,心头一阵刀割般的痛,翟逸辰伤他们有多重呀!   瞬间,眼里雾气蒙蒙,吸了吸口气说:“因为我们离婚了,你爷爷说要让你们回大宅,妈咪哪能丢下你们,所以妈咪只好带着你们住到这儿,等这阵子过了,妈咪带你和妹妹去国外生活,好吗?”   安安点头,但片刻凝眉,说:“这儿真的能让我们躲过吗?我看那个人对你也像不怀好意。”   唐心妩听完,嘴角弯了弯,点着他的额头:“小小年纪,就知道这些乱七八糟的事了?”   安安撇撇嘴,一副不以为意,那样子在说,没有什么我不知道的。   “好啦,妈咪自有主意,我们先去喝点粥。”   安安无可奈何,而在玩着听筒的欢欢,听见吃,像条鱼般拿着听筒溜过来。   “妈咪,吃饭了咩。”   唐心妩看着女儿,点了点头,“走,我们去吃饭。”   母子三人往餐厅走去,坐下后,欢欢仰头问:“大叔怎么不来吃?”   一旁的佣人即时笑:“小小姐,先生一会就下来了,你先吃。”   欢欢低低的应了一声,“哦。”   然后专注的解决她跟前的粥。   “小心烫啊!”唐心妩看着欢欢狼吞虎咽的吃着粥,满脸的忧心。   “这粥真好吃。”欢欢咽下嘴里的食物,呼了一下嘴里的热气,仰着嘴说。   “你这样子的吃法,不肚子痛才怪。”安安嘀咕一声。   欢欢朝安安飞去个刀子眼:“都怪葛葛跟我抢东西吃,不然,我也不会肚子痛。”   欢欢一副理直气壮的告起状来。   安安吹了吹汤匙里的粥,不咸不淡的说:“你刚刚忽悠那个听筒还挺聪明呀,怎么这会儿这么笨?”   昨天要不是为了脱身,他才不会吃那种甜腻腻的东西。   欢欢朝他做了个鬼脸,“你聪明话,给我忽悠一个听筒来瞧瞧。”   语气不知有多得瑟。   唐心妩听着兄妹俩的对话,额间冒冷汗。   这时,邵博寅的身影出现在餐厅,而他一出现,整个餐厅的气氛瞬间冷气迎面吹来。   唐心妩怔怔的看着走过来的身影,不知想什么。   而安安一脸的排斥,瞧了一眼,收回视线,反观是欢欢,脸上露出眯眯的笑容,糯糯的喊着。   “大叔,吃饭了。”   邵博寅一脸愉悦的应了一声:“好。”   随后,在唐心妩身边的位置坐了下来,佣人走上前来欲要替他摆碗,他扬手,“我自已来。”   “大叔,我看这桌上好多好吃的。”欢欢说着,一脸垂涎。   邵博寅微笑:“等你们兄妹俩好了,大叔天天叫人做好吃的。”   欢欢听见有好吃的,乐的拍手,“大叔真好。”   安安翻了个白眼:“一点吃的就能把你买通,没骨气。”   欢欢又朝葛葛丢了个飞眼过去,“我跟大叔的关系很好,你别造谣。”   ……   一直低着头不语的唐心妩,心不在蔫的嚼着碗里的饭。   以至碗里没有菜都不曾发现,这落进了邵博寅的眼里,他伸手夹了一块鸡肉,放进她碗里。   她看着鸡肉,一怔,抬头,看向他,“你碗里没菜,不敢夹我就帮你夹了。”邵博寅一副云淡风轻的说。   她蹙着眉头,看着碗里的鸡肉,二话不说夹起碗里鸡肉,递到他碗里。   “我不吃鸡肉。”   邵博寅看着碗里的鸡肉,眯了眯眸子,再次夹起,递进她碗里。   “你得该多吃点鸡肉。”   两人就开始你推我回,这样的一幕,两个小家伙没见过,眼巴巴的望着,满脸懵懂。   唐心妩发现了孩子们的眼光,顿时滞住动作。   清咳两声,“赶紧吃饭。”   然后,她窘的低头的吃着那块鸡肉。   邵博寅也看着两个小家伙,嘴角弯弯说:“你们现在还不能吃肉,可以吃了,再给你们夹.”   “大叔,你可要记住,不能偏心妈咪。”欢欢看着大叔和妈咪刚才的样子,真好看。   下次,她也这样你推我回的。   唐心妩被女儿打败了。   安安则是嘀咕一句:“谁要你夹。”   邵博寅脸色愉悦,看着母子三人。   其实,在他刚踏进餐厅时,看着母子三人其乐融融的场面,内心陡升一股满足。   有妻有子有女,比他赚了十亿还更满足。   这种温馨的画面,是钱买不到的。   午饭结束,唐心妩安下两个家伙午觉,她才回到客厅,此时,邵博寅身穿西装,衣冠楚楚,正从楼梯上走下来。   “一会你也去休息,我出去一趟,晚上会早点回来。”邵博寅的目光落在她那张瓜子脸上。   听着他这翻话,唐心妩倒是十分不适,他的言行就像丈夫外出,对妻子的叮嘱。   还没结婚前,她就憧憬过,和心爱的人结婚,是有这种画面存在的,只是翟逸辰却从来没有实现过她的憧憬,却不想在邵博寅这儿得到满足,可是他们之间并不是夫妻。   她低着头,不语,正因为她没说,在邵博寅眼里,她已经默认了,默认住在这儿。   他跨上前,伸手揽住她的肩,猝不及防的在她额间落下一个吻,唐心妩僵住身子,她不适应。   ☆、她真能把持住不陷进他眼中的柔情蜜意中   翟逸辰从医院出来,驾着他那辆保时婕往金地格林方向而去,他确定在医院看见了那辆加长林肯,加长林肯在港市的数量,一个手也能数过来,而邵博寅就是其中一个。   所以他敢断定,那辆车一定是邵博寅的,只是他到医院来做什么骟?   突然,心头有个念头,像春笋般,破土而出,疯狂滋长。   他希望这只是他的猜测,邵博寅和唐心妩并没有任何关系。   到了金地格林,他报了用户名,保全先用通讯器联接唐心妩的房子,接的是刘嫂女。   刘嫂听见是翟逸辰,因为蒲涵双进来带走孩子后,她的警惕性加强了,不敢自做主张让他上来,便说她一会下去铪。   刘嫂下楼后,见到门口的翟逸辰。   “少爷,你怎么来了?”她脸上带着和蔼可亲的笑。   “刘嫂,唐心妩呢?”翟逸辰蹙着眉头,一脸阴翳。   心头起疑刘嫂不让他进去的原因。   “阿妩出去了。”   “什么时候?”   “两个小时前。”   ……   刘嫂离开后,翟逸辰一脸阴沉的坐在车内,不加思索的拨了个唐心妩的号。   **********************   唐心妩的手机响起的时候,恰好是在邵博寅拥住她亲吻的时候。   鼻间尽是邵博寅清冽的气味,她处在情迷意乱中,而这通电话犹如一盆冷水,泼醒她的脑子。   她怔神过来,推了推拥着她的人,“我去接电话。”   说话时,垂眸并不敢看他,实在是他眼里的柔情十分的让她难以承受,他眼里的柔情,足以让她迷失。   她难以想象,一个男人可以冷漠如冰山,同样又可以温柔似水,这样矛盾结合体,她该相信他哪一面?   邵博寅浓眉微皱,明显对突来骚扰的电话不悦,滞了片刻,还是放开了她,但并没有离开,而是随着唐心妩的脚步往沙发上迈过去。   唐心妩掏出手机看见上头的号后,皱着眉头。   “怎么不接?”邵博寅低沉的声音从身后飘进耳膜。   唐心妩转头,凝望他一眼,咬了咬唇,欲言又止的样子,“谁打来的?”邵博寅问。   “翟逸辰。”唐心妩低低的应了一句。   邵博寅顿时沉下眸子,唐心妩转头,按下接听键,背对着邵博寅接听起来。   “喂”她的音调淡漠如水。   “你现在在哪儿?”翟逸辰的声音从电波那头传过来,不显任何情绪。   “你有什么事?”她的声音冷冷的,明显不想想回答他的问题。   她现在在哪儿,跟他又有何关系呢?   那头顿了几秒,才传来声音:“两个孩子你让邵博寅带走了?”   这是带着肯定的反问。   听见这话,唐心妩转头看向邵博寅,正要开口说话时,邵博寅走到她身边,从她手里拿过手机,搁在耳边。   “翟总,我刚才正好去了一趟医院,碰上两个可爱的孩子,孩子说要找妈妈,所以我就顺便带了回来,不过这两个孩子实在聪明可爱,让我这个不喜欢孩子的人都不能自禁的喜欢他们,刚才心心说你们离婚了,孩子归属她抚养,所以希望翟总不要再打扰他们母子三人的平静生活,顺便代问一下翟老,下次我再去看望他。”   ……   几句话,那头先挂掉了电话,拿着唐心妩的电话,邵博寅再次摆正唐心妩的身子,让她面对着他。   “暂时他是不敢抢孩子,就先安心的住在这儿。”他轻柔的声音,多了几分疼惜。   唐心妩此时是低着头,垂着眸。   脑子已然一片乱哄哄,邵博寅已经和翟逸辰摊开了事,那么她跟他之间的关系,很快水落石出露于光天白日之下。   虽然她已经离开了翟家,但是真不想这般迅速让人知道,她已找到可以傍靠的大山。   “刚才我说的话,不是开玩笑,但你不想做决定,我不逼你,暂时住在这儿,是你最明智的选择,待翟家死心放手后,再回金地格林。”   他的声音没有凌厉,更没有逼迫,有的只是温润,温润着她的干枯的心绯。   她抬头,目光和他相对,在他似水般的目光里,沁染着温柔深情,将她笼罩,两人就这样静静对视,只是对视几秒后,他的目光转成灼热,燃烧起一把火。   唐心妩也不清楚,为什么这样对视,他能变化这般快速。   在这把火越烧越旺时,他一个低头以迅雷不及之势攫住她的唇,捻在齿间,狂热的索取她口中的芳香。   唐心妩被他的气息薰晕了头,茫然,迷失在他的狂热中。   一阵晕眩的唐心妩,突然间感到人腾空而起,下一秒她就在他怀里了。   这时,脑袋瓜子瞬间清醒了,她双手抓住他的西装领角,一脸绯红。   “你要做什么?”语气都是软糯的。   “上楼。”邵博寅听着软糯的声音,气血更旺了。简短的说了两字,脚下的步子已经大迈。   这样的话,唐心妩心头明了,特别是他这种举动,更是明白他想做什么了。   “你不是要出去吗?别耽误时间了。”   她焦急的推了推他。   “不耽误。”他硬着声说。   几步,已到了房门,邵博寅一脚,便踢开了门,进到房间,将她放心床上,随后就压着她索吻。   动作又急又快,从昨晚到今天,邵博寅索要的次数她已经记不清楚了,所以到现在她身子还处在酸疼中。   实在吃不消他这般连续的索取,在他褪衣物时,哀求的凝望。   “别,身上还疼。”   正要解衣扣的某人,望着拧成团的绯红小脸,动作突然顿住,搁在衣扣上的手随着也垂了下来,接着弯腰两手撑在她头部的身侧。   目光溶溶的凝视她:“先睡觉吧!”   低沉沙哑的声音明显有着某种压抑,这种压抑,片刻化成一个深吻,落在她的额间。   额间能体会到湿润的温热,然后她听见一声喉结滑动的声响。   “好好休息,晚上我会早点回来。”   话落,她身上笼罩的黑影陡然消失,颀长的身影已经立在床边沿,正目光幽深的凝视着她。   他看了她好一会儿才转身,往门口走去。   看着消失在门口的身影,她的手不由搁在额头,那里还沁着淡淡的温热及湿润,一如他的唇还搁在上头。   刚才他的行举俨然一位深情男子,如果不是明白她现在的位置,她真能把持住,不陷进他眼中的柔情蜜意中?   她需要好好理清此刻的烦乱……   ********   翟逸辰坐在车子,握着手机的手,骨节泛白,脸色阴沉。   耳中盈绕着刚才邵博寅刚才的每一个字,那些字,就像一把刀割向他的耳膜,邵博寅竟然和唐心妩,刚才邵博寅称呼的多亲热,心心?   他们究竟到了什么程度?   还是邵博寅为了苏婧宁的事才用唐心妩来气他?   是向翟家开战的气势?   但转想,邵博寅这种人不至于利用一个女人来向翟家开战,而且以他的实力,根本就不屑这样做?   那他真的是因为苏婧宁才这样做?还是因为他看上了唐心妩?   现在有了邵博寅的庇护,翟家根本就动了不孩子。   想到这,他眸色顿时变成阴鸷,双手搁在方向盘上,摊开手里的手机,拨了个号。   电话那头响了几声,传来娇柔的声音。   “辰。”   “婧婧,你现在说话方便吗?”他的声音低冷。   “方便,有什么事?”   “你跟邵博寅离婚,离婚前有没有发现他一些不好的行举?”翟逸辰侧面的打探着。   那头突然一阵沉默,片刻才传来一声:“什么意思?”   “就邵博寅他会不会外边沾花惹草,报导上并没有他负面消息。”翟逸辰说。   苏婧宁那头又是一阵沉默,沉默后反头:“你怎么突然问起这个事来?”   “其实因为你的离婚,他跑到我爸跟前,说不会放过辰天,所以我想着查查他的一些底细,知己知彼才能掌握主动权,我想你应该是清楚他的底细的。”翟逸辰的声音低冷。   又是一阵沉默,良久,苏婧宁的声音从电波那端缓缓流进翟逸辰的耳里。   ************   邵博寅离开别墅,往邵家而去。   踏进家门,客厅空荡无人,他往沙发上迈去,这时,佣人从里头走了出来。   “少爷,你回来了?”   “阿姨,妈呢?”邵博寅转头看向佣人。   “夫人在房里,我去喊夫人。”   片刻,季卉出现在客厅里。   “阿寅,你说你怎么回事?上次你只说认错了人了,怎么苏世宏却说你是在报复他?”季卉一脸焦急的坐在沙发上。   “妈,苏世宏那个人的话听不得。”邵博寅的声音淡淡的。   “我也想听不得,可是你知道苏家和邵家的关系,现在他这样说了,定然又会掀起风波的。”   “妈,你这是自已给自已找烦恼。”   “真要是这样就好了。”突然一声洪亮的声音从楼梯口传下来,打断母子俩的对话。   邵博寅转头看去,只见邵正勋沉着脸,气怒凛凛的从楼梯上走下来。   “爸。”邵博寅喊了一声。   “你眼里还有我这个爸?”邵正勋语气冲冲的说。   邵博寅沉着眸子,一副不以为意的说:“爸,你这话怎么讲?”   “我这话还是好听的了。”   说话间,邵正勋已经走到了沙发边,在他的专属位置坐下。   双目怒瞪的望着邵博寅。   “你说说,你就怎么能那么狠,用自已的婚姻去报复苏世宏呢?”   “爸,你儿子不会拿自已的人生开玩笑。”邵博寅的身子嵌进沙发中。   “不会?你以为我好糊弄,人家苏世宏都对我搁狠话了,等着算这笔帐。”邵正勋说的满脸通红。   邵博寅依旧一副无色:“爸,苏世宏吃了这次的亏损,心头肯定不痛快,不用在意他那些心眼。”   “那你说,如果你没有这份心思,又怎么能在婚前签下婚前协议?难不成你跳大神?”   ☆、是我撬你祖坟还是撬你姘头的底了?   邵博寅轻笑一声,挑眉:“爸,现在每个人婚前必定会签一份这样的协议,这是一种自我保护的手段。”   “你放屁,你以为你老子头脑不好使了。”   接着,邵正勋呼了两口气,语气却并没有平缓,说:“你跟你妈说的那些,确实很符合情理,但是当初你已经知道苏婧宁是假冒的,也查到了苏世宏是幕后者,所以你就将计就计,让苏家父女关系破裂,所以才会有婚前协议。骟”   话落,邵正勋还不忘拍了拍椅子手把,怒火滚滚而来。   季卉听完丈夫的话,简直是不能置信的瞪大眼,僵硬着表情,凝望着邵正勋,几秒后再机械的转看邵博寅铪。   看着邵博寅大手搁在唇边,神色如常,可正是这样,更让季卉看出不妥。   “阿寅,你爸说的是真的吗?你真拿自已的婚姻当成报复武器?”   她的声音不可抑制的颤抖,如果儿子这样做,就真的是太不值了,也太可怕了。   邵博寅回视季卉,说,“妈,你儿子真没这个胆。”   “没这个胆,我看你是胆子比谁都大,你是一箭三雕呀!比你老子都历害几百倍了。”邵正勋怒气冲冲的声音简直可以掀了屋顶。   邵博寅看着满脸怒意的父亲,依旧保持着一贯的脸色,淡然自若拿开唇边的手,比了比说。   “爸,你真把你儿子想的太历害了。”   邵正勋指的所谓三雕,无非是解决家里的催婚,报复苏世宏,再惩罚苏婧宁。   “你这样历害吗?这是愚蠢,拿自己的人生开玩笑。”邵正勋又是一声怒吼。   季卉叹息一声:“阿寅,那俩父女值的你牺牲自已的幸福吗?”顿了顿,又说。   “阿寅,你到底怎么打算的?现在苏家是给了沉重的一击,可是你的婚姻也受损了,前两天你奶奶还在我跟前问起你的事,我都不敢告诉她你已经离了,要是她知道了,还不被气病。”   邵博寅目光深深的看着季卉,语气平和的安慰,“妈,没有你想的那么复杂。”   “那是怎么回事?上次你说认错人了,可是现在你爸却从苏世宏那儿得来的消息是你为了打击他,才造成这样,你说说,谁的话才是真?”   季卉心头已经燃起一把火了,如果儿子真为了报复苏世宏,拿自个的婚姻开玩笑,那她真不能原谅了。   “妈,当时我真是误认了。”邵博寅的声音淡淡的没有一丝起伏。   邵正勋怒瞪着儿子,眼里的不信清晰可见,接着洪亮的嗓音像雷般扑面而来。   “既然结婚后发现误认了为什么当初不离,要过了四年才离。”   “当初还不是因为顾及到家里的祖训,不能离婚,现在是苏婧宁要离的,我也没办法。”邵博寅的语气很是平和。   “她要离婚,还不是你故做出有违伦理的行为,不离才怪了。”邵正勋高吭的嗓音十分洪亮。   所谓伦理,自然是指邵博寅喜欢男人的事。虽然别人不知道,但他这个当父亲的人还能不知道儿子的那点小九九。   邵博寅抬眸淡淡的扫过来,不咸不淡的应了一句:“爸的意思是希望她还留在邵家?”   邵正勋被这么一睹,脸色更是气的涨成猪肝色,张着口,却说不出话来。   半响,他横眉怒眼的又拍着椅子把手:“问题不在这儿,而是你对待婚姻的问题。”   “爸,我没把婚姻当儿戏,她的品性不适合咱们邵家,她要离,我又怎么可能再留。再说她心头有人,你说我还留干什么?”邵博寅目光凛凛。   邵正勋一听,蹙了蹙眉,这意思是儿子戴了绿帽子?   如果真是这样,还得了,要是被说出去,这老脸往哪儿搁?   一股气又滞在一处,出不来了,想说话,却什么也说不出来,只有心头在埋怨,苏家人果真没一个安生的人。   季卉听到苏婧宁心头有人,整个人从坐位上跃起,陡声高吭问:“你这话是她外头有男人了?”   她记得上次邵博寅和她说话时,并没有提及到这点,只说苏婧宁心思不正,没想到竟然还外头有人?   邵博寅满是不在乎的挑了挑眉,淡淡的说了一句:“其实妈,这没什么大不了的事。”   ‘砰’一声。   邵正勋拍完椅子把手,随着离开椅子,两背负,嘴里念念叹息:“家门不幸,家门不幸呀!”   身影往楼梯上走去了,还不间断传来:“想着退休抱孙子,看来只能抱龟孙子了。”   季卉听见丈夫这话,蹙眉,心头埋怨,老头子这话真让人听着不舒服。   客厅里只余下母子便,季卉脸上的愁容一直散不去,连声哎叹,“这叫人怎么安生?”   邵博寅皱眉,若有所思,片刻只是说了一句:“妈,这小事,别把这些放在心上。”   季卉本是垂着头的,听见这话,抬头看了过去。   “阿寅,这怎么是小事呢?你现在离婚了,还弄成这样,扬出去,我们脸上也没光。”   “妈,离婚又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苏婧宁自已的事,他们不敢宣扬,这点你不用担心。”   顿了顿,邵博寅加了一句:“至于再婚的事,你完全不用担心,我不会让爸抱龟孙子的。”邵博寅嘴角突然浮出一抹要笑不笑的弯度。   家里养了几只龟,父亲没事时,就会把弄着那些龟,恰恰最近,龟下了几只蛋,不久小龟应该可以现世了。   季卉怔怔的看着邵博寅,眼里有了一抹亮光,伸了伸脖子问:“你是不是有新对象了?”   ****************************   唐心妩匆忙的赶到医院,推开门,病房里好友一脸恹恹的坐在病床上,见到她的出现,展开花枝烂灿的笑容迎接她。   “萸萸,没事吧!”她迈到她跟前,关切的问。   “没事,能有什么事?”她坐正身子,手还甩了甩,生龙活虎。   “那怎么会躺在医院里?”唐心妩在一旁的椅子上坐了下来,满脸不解的凝望着她。   程又萸嘴角噙着狡黠的笑容凝望她,那样子像是中了五百万大奖,接着她问了一句:“你知道撞我车的人是谁吗?”   唐心妩看着好友的表情,蹙眉思索,几秒后给她一个摇头,程又萸脸上的那太阳花再次泛了起来,伸长脖子,仰天大笑。   “哈哈,你绝对想不到,是苏婧宁。”   唐心妩听见这个名字,还真有一瞬间的恍然,在她还没想个所以然出来,程又萸已开始绘声绘色的描述着,这次事故,她如何用计,如何让她故意撞上来。   总之,过程那是相当精彩及狗血。   唐心妩听完,捂住嘴直笑:“她碰到你是她运气太差了。”   程又萸眉飞色舞,比划着手脚:“你不知道,我和她并排车而走,朝她伸了个中指,再往下倒时,她那脸色,像涂上五颜六色的水彩,那画面,老好看了。”   程又萸学着宋丹丹的手势,语气。   “后来我超她车,插她道,一个劲的挤她,你知道,那条路段有多塞,她已经被我逼的疯了,最后气不过就开车撞上来,这下真是中了我的意,我立即报警,然后喊来救护车,她进警局了。”   程又萸说完,拍着大腿,哈哈大笑。   唐心妩看着开怀畅笑的好友,心头跟明镜似的,她这样做的原因,无非是替她出气。   突然,伸手握住她的手,目光灼灼。“萸萸,其实不用这么做,那种人不值的你把那么好的车子往里搭。”   “没事,反正有保险公司,也能狠狠讹她一笔,姐就看不得那种人,装的仙似的,心里却龌龊到极点,这种人不给点教训,那真是天理不容了。”程又萸提到苏婧宁,表情咬牙切齿。   看着义愤填膺的好友,垂着眼睑说:“其实一个巴掌拍不响,翟逸辰才是最重要的因素。其实呢?我还得感谢她,如果这次不是她,或许我没那么快能离婚呢?”   程又萸回握着她的手,叹息一声:“你呀,把什么都看的这么淡,她才这么嚣张,学校里是这样,现在出来了还是这样。”   “我不看化,苦的还不是自个,她越嚣张,我越要淡漠,这是在告诉她,她在唱独角戏,小丑跳梁,我不放在心上的东西,她却当成宝,谁愚昧就显而易见了,这才是最好的反击手段。”   唐心妩脸上挂着淡淡的笑意。   程又萸朝她伸出个大姆指:“绝,果然是古墓派掌门人。”   唐心妩横她一眼,伸手拍掉她的手势,两人相视而笑。   就在两人的笑声中,病房的门从外边推开,两人的视线受了牵引望过去,一修长而帅气的身躯立在门口。   门口的人西装革履,头发稍微有些凌乱,像是匆匆赶来。   唐心妩看着门口的人,一脸平静,似乎对他的出现,没有任何意外,只是一眼,她淡泊的收回视线。   “哟,这是谁呀,今天吹的是什么大风呀!”程又萸吊起声线,故意大喊。   门口的人是翟逸辰,他迈开步子,置若罔闻程又萸的讥语,走进病房。   他的目光一直是落在唐心妩身上的,那目光,看不出什么情绪,直到到了病床前,才转移到程又萸脸上。   “又萸,没事吧!”他低低的问程又萸。   唐心妩欲站起身,程又萸眼疾手快的拉住她,“坐好。”对着唐心妩命令一句。   然后目光落向逸辰的脸上。   “别喊我的名字,你一喊我的名字,会让我有改名的冲动,太脏了。”程又萸眼眸尽是嫌恨。   翟逸辰抿着唇,目光阴沉,见程又萸这态度,他也不准备迂回了,敛色,直奔主题。   “不管你对我有什么看法,冲我来就好,不要牵扯到别人头上。”   程又萸轻哼一笑:“我说你这话可真是莫名其妙,你发疯跑来我这儿,对我说这样的话,是我撬你祖坟还是撬你姘头的底了?”   坐在一旁的唐心妩拿开她的手,说:“我给你削个苹果。”   然后若无其事的站起身,拿起一旁的水果,开始削皮了。   翟逸辰面对程又萸这话,也装不出一副淡然的表情了,即时冷了脸。   “程又萸别装疯卖傻,你对婧宁做的事,难道不是冲我来的?”   望着翟逸辰那副脸色,程又萸低低的笑起来,转看唐心妩:“糖心,世界上怎么会有这么不要脸的男人,他以为他有多重要,其实他在我们眼里,顶多是一驼屎。看着就恶心,还冲他呢?”   ☆、你还真猜对了我是为了他   唐心妩嘴角弯弯,目光落在手中的动作上,幽幽的说:“别气,你现在有点脑震荡,不重要的人,忽视就好。”   程又萸被这么一提,应景抬手,抚在额头间,轻吟一声:“哎哟,头真是有点疼,这脑震荡不会有什么后遗症吧!要是我失忆神马,或是有什么头痛,我做鬼也不放过她,对于,糖心,你上次摔后,也会犯晕眩,要是我,真是做鬼也不会放过罪魁祸首。骟”   说完,掀了掀眼眸,看向脸色僵硬又阴沉的罪魁祸首翟逸辰。   就是要咯应死他。   “我说,你还真没有一点良知,糖心被你害成这样,你也无情将她一脚踢开,还要跟她抢孩子,真不是人能做出来的。不想看见这么渣的人,出去,我要休息了。”   翟逸辰的脸色冰霜如雪,从程又萸身上转向唐心妩,咬牙切齿说:“唐心妩,你真是与时俱进呀!开始倒戈相向了。铪”   唐心妩头也未抬,依旧看着手中的动作,不让刀削到手指。   “倒戈?翟逸辰我们现在已经没有关系了,这个词你用错了,再说谁更值的我真心对待,我心里有数。”   确实,两人已经没有婚姻关系了,可还有一层关系存在,翟逸辰便笑着说。   “就算我们离婚了,可你妈还是翟家人。”   提到蒲涵双,唐心妩的心被根针狠狠的刺了一下。   心痛的麻木了,目光定定的落在手中的苹果上,幽幽说:“她已经和我断绝母女关系了,所以我和翟家真的没有一丝关系了。”   这话,绝对是颗炸弹。   程又萸惊呼一声:“糖心,怎么会?”   唐心妩把削好的苹果递到程又萸跟前,一脸笑笑:“吃苹果。”   犹如没事的人一般,可正是这样,更让程又萸心疼,她接过苹果,然后拉住唐心妩的手。   “糖心,这多大的事,还有我呢?”   唐心妩嗡唇笑了笑:“对,我还有你。”   一直愣在一旁的翟逸辰,目光从没离开过唐心妩,她强颜欢笑的脸,看似淡然,但拧着的眉头,却表示着她的心镜并非如此。   翟逸辰说不出什么心情。   程又萸吃苹果时,发现翟逸辰还站在这儿,眉头凝重,一脸若有所思。   “你赖在这儿不走,算几个意思?”   程又萸话落,大咬一一口,发出沙沙声,慢慢咀嚼的同时,斜头睨眼。   翟逸辰冷漠的目光瞥了她一眼,什么话也没说,几秒后,转身,往门口走去,待到门口时,却传来程又萸的一声叫唤。   “有什么事叫苏婧宁来跟我谈,躲在背后当乌龟算什么,就连自已犯的错误也不敢面对?”程又萸的话刚落,门就从外头推了开来。   “又萸,你误会了,我刚刚去医生那边了解你的情况了。”一声娇滴滴的声音从门口飘了过来。   她这一声,将三人的视线引了过去,门口依旧是一身仙女般打扮的苏婧宁,光鲜夺目。   “果然,喜欢藏在别人背后偷听的,都不是好鸟。”程又萸讥笑一声,再咬了一口苹果,鄙视的斜眼过去。   苏婧宁的装,她不是没见过,但是没想到了这般炉火纯青的地步,在翟逸辰跟前,一副温婉可人,娇柔万千,可是在她们面前,却比毒蛇还毒。   看着她脸上带着优雅似是而非的笑走过来,停在跟前说:“又萸,你看你,又误会了不成,我正好要进来,意外的听见的。”   声音柔的像要滴出水来,程又萸差点把刚才吃下的苹果呕出来,手中吃了一半的苹果塞到唐心妩手里。   “不作会死呀!嗲的让人吃不下。”程又萸突然女汗子般的低吼一声。   唐心妩一脸无奈,转身,手中苹果残骸一个甩手,准确无误的投进垃圾桶里。   然后再抽了张纸,递到程又萸跟前,接过纸的程又萸,擦拭着唇角,瞅向苏婧宁,冷言冷语的说了一声:“是不是意外我不知道,但是我却知道你是故意撞过来的,想要把我置于死地呢?”   接着手中的纸被揉成一团,故做害怕,惊悚,然后抱住唐心妩。   “唐心,这个女人好可怕,看见她,我的头又痛了。”她的脸靠在唐心妩怀里。   唐心妩很无奈的趁势搂住程又萸,要笑不笑的,这两人敢情是在比演技?   苏婧宁看着程又萸的样子,脸上的笑容不变,但也故做出紧张。   “又萸,今天我真不是故意的。”语气带着楚楚可怜的意思,目光再次转看向唐心妩。   “心妩,你一定会相信我的,是不是?”   在唐心妩怀里的程又萸瞅了她一眼,冷笑:“别在我面前装了,你在翟逸辰跟前装,人家信,可我不是跟他一样愚蠢,还有,别以为糖心不在意,你就想打她的主意。”   看着护她的程又萸,唐心妩也不想沉默下去,淡淡的扫了苏婧宁一眼,说。   “虽然我不在现场,但是我……”目光落向程又萸:“我相信又萸的为人,不会随意污陷任何人。”   说完,她转对便说:“我去给你打水。”   程又萸点头,“去吧,我正好渴了,一个苹果被恶心的没吃完,正好水解渴。”   唐心妩转身拿着水瓶,一脸淡漠的往门口走去。   一旁的翟逸辰看着唐心妩离开的身影,眸色沉了沉。   唐心妩离开后不久,一旁的凝着眉的翟逸辰也离开了,对苏婧宁说:“你跟她好好谈谈,我出去打个电话。”   苏婧宁给了他一个笑容。“好,你到车上等我。”   翟逸辰朝她点了个头,转身往门口走去。   病房瞬间只余下两个女人,苏婧宁随手拉过一旁的椅子,手再扫了扫裙子,屁股往上厥去,坐下。   双腿相交,脸上依旧带着似是而非的笑。   苏婧宁这时便开口说了:“又萸,这次的事你究竟要怎么样才愿意了事?”   苏婧宁的声音恢复了正常,摆出高傲的姿势。   程又萸哈哈大笑:“怎么?现在终于露出真面目了?”   苏婧宁也不再迂回,凛着脸色:“我不管你用什么心理跟我做对,一直以来,我们都是井水不犯河水,你这样做的动机,我非常清楚。”   “清楚又怎么样?”程又萸睨着她说。   “我们也好歹是一个学校的,我没有做过伤害唐心妩的事,你这样针对我有意思吗?”苏婧宁说。   程又萸嘴角噙着笑意:“苏贱宁,你别以为你那点小伎量,我不知道,你什么样的人,我一清二楚。”   苏婧宁笑了笑:“所以,你这次真的是为唐心妩报仇。”   “ON,别乱讲,是你撞上我的,怎么是我找你报仇呢?”   苏婧宁嘴角噙着笑意,摊了摊手:“没所谓,最多赔偿。”   程又萸又是仰天一笑,几声后,朝她探了探头:“苏婧宁,你想的真的太天真了,这次我打算法院告你。”   说完,还比划着手,再给她一个电眼。   苏婧宁的脸色顿变:“你……”   ***************************   病房外,唐心妩拿着水瓶到打水间走去,只是刚走到一半路,突然被人猛地一扯,她的身子倏地往后转。   跃入她眼底的面孔,让她顿时冷脸,“放开。”   语气有着说不出来的嫌恶。   翟逸辰却没有放开,而是劈头问了一句:“你什么时候跟邵博寅勾搭上的?”   这语气里的酸醋味甚浓,俨然一位丈夫抓住红杏出墙的妻子在责问。   唐心妩看着她手上的手,再看向眉宇间沁了醋意的面孔,有种滑稽的错感,冷声一笑:“你现在是以什么身份问我?”   翟逸辰被她的话问住了,脸上一僵,但片刻,他便理直气壮的说:“你这么急着要离婚,应该是为了邵博寅吧!”   唐心妩看着他的表情,突然有种报复的冲动,随着目光顿时锐利:“你还真猜对了,我是为了他,当初不是你把我推向他的吗?”   ☆、我未婚妻不需要外人关心   她手臂上,传来一阵紧缩,明显感觉到,抓住她的手力道渐渐加大.   她的话引起效果了,心头一阵畅快淋漓,突然间她觉的她坏到刻薄了,可是对付这种人,也只能这样。   她呼了一口气,说:“翟逸辰我还真该感谢你,要不是你把我推向他,我还真没决心去勾搭上这么一位有权有势的人呢?只是现在我们没有任何关系了,你该过问的不是我,不是吗?骟”   话音刚落,手臂上即传来一阵疼痛,只是更痛的她就已经受过,所以这点痛,她不会忍受不了。   她的目光落在钳着她手臂的,冷嗤一笑:“你现在这算是什么意思?铪”   目光再次转向他,看见他脸上那分明的愤怒,愤怒之余轻吐了一口气,像是在压抑着什么?   片刻,听见他平静的声音:“阿妩,我知道你是在气我,你不是那样的人,也知道邵博寅为了报复我,才利用你,你千万别受迷惑,他深不可测,你根本就不是他的对手。”   她看着他要怒却又极力压制的表情,突然低头,低低的吃笑,笑声中掩饰不住无限的讽刺,是讽刺她还是讽刺他?她自已都分不清楚了。   她的人生竟然狗血到这种地步了?   没离婚前,丈夫指责她是个水性扬花的人,离婚后却说她不是那种会勾搭其他男人的人,还少有的压抑情绪。   身份的转变,竟然蝴蝶效应般带来她名益的转变,她是该喜还是该悲?   看着不可遏制冷笑的她,翟逸辰阴着脸,目光清寒。   两人站立的过道,人来人往,就这样顶着众人的目光,僵硬的对峙。   良久,她止住笑,仰起头,目光冰冷又锐利的逼向他,“你什么时候变的这么了解我了?”   翟逸辰一怔,目光沉沉,凝望着冷若冰霜的唐心妩,几秒怔忡后,才说:“你不听我的劝告,会吃大亏的。”   “吃大亏也是我的事,翟逸辰,我的事已经跟你没关系了,请你看清楚。”   她尖锐的措词,引起翟逸辰的蹙眉,语气也冷了几分。   “你难道要联合起外人来对付我?”   “我对付你?是谁要跟我抢孩子,这究竟是你对付还是我对付你?”唐心妩冷眼盯叮。   如果他们不逼她,她也不至于到这个地步,虽然邵博寅此时对她好,但就是太好了,让她不得不怀疑,这里头藏着什么缘故?   如真翟逸辰所说,只是为了报复翟逸辰夺妻之仇,那他何必做的那般逼真。   她最怕,里头藏着什么阴谋。   翟逸辰仰头深吐一口气,然后看着她说:“好,阿妩,孩子我会跟爸说,不再跟你抢,但是你辞职的事你也别提,带着孩子回翟家大宅去住。”。   他的语气有着命令。   唐心妩用异样的目光凝视他,“我在辰天工作,你不担心苏婧宁有意见?”   在病房内,他为苏婧宁出头时的劲头,可不是一般的在意。   “你放心,我会跟她解释的,起码你也是我名义上的妹妹,她不会计较。”   唐心妩又是低头一笑,几声后,抬头,目光清明的像六月大雨洗涤村庄后一翻清亮。   语气铿锵有力:“我没有想跟你做兄妹的念头,而且对自已的前夫发展成兄长,我大度不到那境地。”   深吸一口气,再深深吐出,说:“既然断了,我们就断干净点,你也做一次果断男人,以后撞见,就当是陌生人。”   话落,她挣扎被他钳住的手,拉扯几下,他依旧没有放开,倒是传来他气极败坏的怒吼。   “你知道邵博寅是什么样的人吗?那样的人是在利用你,随便玩玩而已,你是玩不过他的,跟我回大宅去。”   话落,拽着她的手就往回走,唐心妩一时没防备,被他拉着而走。   两人的动作,引起过往人的私语,唐心妩不想引起注目。   两步后,她压低声音说:“翟逸辰,你在发什么神经,放手。”   走在前边的翟逸辰充耳不闻,脚下的步子愈发快速。唐心妩急了,用力往后拖力,她真担心翟逸辰来硬的,将她架回大宅。   就在她担心之际时,前边的人在她猝不及防的顿住步子,她差点就撞上他的后背。   在她稳住步子后,手挣扎两下,竟然被她挣脱了,退开两步远,目光却不经意的扫到前方一身影。   只见一身光鲜的苏婧宁伫足前头,目光幽怨的落在翟逸辰身上。   “婧婧,谈好了吗?”几秒后,打破沉默的是翟逸辰。   他的声音很平静,似乎刚才的举动只是平常的举动,没必要解释。   苏婧宁却不知为何,突然很快敛起神色,脸上露出笑容,朝两人走过来。   “辰,刚才你和心妩在说什么?”   脸上强装笑容。   “没什么,蒲姨让她回去看她。”翟逸辰特意提到了蒲涵双,示意说他跟她之间,还有层兄妹关系。   “心妩,既然阿姨带话了,你就回去看一下,不要为难辰。”苏婧宁一表她的大方,帮着劝说。   唐心妩冷峻的目光在两人身上打转着,轻吐呼吸,接着冷冰冰回应:“我的事,就不劳外人操心了。”   言外之意,翟逸辰是外人,你苏婧宁更是没有资格来对她说。   就在她要转身之际,翟逸辰阴郁的声音再次传来。   “阿妩,邵博寅真的不是你想象的那么简单,别被一时的冲动走错路了。”   唐心妩顿住脚步,目光微眯,硬着声回他。   “其实我走的最错的路,就是和你的四年婚姻,所以,你最没资格跟我说这些。”   一旁的苏婧宁嘴角噙着莫名的笑意:“阿妩,别这么张着刺,辰只是想关心你而已,毕竟你现在这种情况……”   唐心妩目光淡淡的看着她,特别是她嘴角的笑意,这样的笑意,显而易见是在讥笑她,就在她要张开口回应时,一声低沉又磁性的声音传了过来。   “我的未婚妻不需要外人来关心,我的关心足可以让她成为这个世界上最幸福的女人。”   唐心妩的目光,随着声音寻望过去。   远处,披着万丈光芒的身影,犹如穿越千山万里,跨过时光邃道,缓缓朝她而来。   随着距离的拉近,那张分明的五官豁然出现在她的跟前。   深邃的眸子,带着柔情光泽,镌刻在她的脸上。   刀刻出来的轮廓,像是披星带月,犹如银河上闪亮的星星,有只可观望,不可触摸遥远感。   只是这样的闪光体,却迈着优雅稳重的步伐朝她走过来。   他停在她的身边,遒长的臂膀伸展,搭在她的肩膀上,下一秒,她便落进了他灼热的怀中。   “她的事不需要外人关心,两位的‘关心’就免了。”   她耳旁清楚传来他的声音,而她也魔怔在这低沉磁性的声音里。   站在她对面的翟逸辰,两手直垂,紧攥成拳。   从邵博寅说出‘未婚妻’时,他心头已风起云涌,特别在看到邵博寅将她揽进怀里,眼里揉出来的柔情,宠溺,他的认知开始动摇了。   邵博寅是来真的?   还只是做戏给苏婧宁看,亦或是给他看。   看着在他怀里的唐心妩从讶异,再到平静,他已经看不清这场戏的真假了。   说到震惊,苏婧宁也绝不会比翟逸辰小,她看着耀眼的邵博寅,成熟雅儒的走到唐心妩跟前,犹如王子搭救灰姑娘般,再将唐心妩揽进怀里,那是对她从没做过的举动。   而他眼里的柔情蜜意,是她可望不可及的。   他从来没有这样看过她,更别说这般将她揽进怀里。   此刻的他,没有同志的影子,他眼里对唐心妩流露出来的欲望,清晰明显。   男不成他男女通吃?但为何独独对她没有碰过?   还是他只是做戏报复她?   “我不希望无关紧要的人来骚扰她。”在对边两人心头涌起时,邵博寅淡漠的扫视两人一眼,同时附加了一句。   说完,低头望向怀中的人,目光即时从淡漠往灸热转换。   “我陪你去打开水。”   低沉又沙哑的问话,让唐心妩回神过来。   和翟逸辰及苏婧宁相比,她呆怔,脑海中荡起几个疑问,他怎么会在这儿?为什么在两人跟前如此热情呢?   只是她还没想个所以然,邵博寅已半抱半拥的转身转身了。   苏婧宁望着两人远去的身影,心头确定,邵博寅又在演戏,他是想找像这样唐心妩愚蠢的女人来掩饰他自已的性取向。   真是可笑,唐心妩还傻傻的没反应,以为她做梦中大奖了。   带着两个拖油瓶的她,邵家人会接受?   这下真是有好戏看了,堂堂的一位传奇人物,竟然找了一位单身妈妈来掩饰他的特点。   想到这些,她心头的郁气顿时消散,带着笑容转看翟逸辰。   却发现翟逸辰一脸阴森的望着他们离去的向方,那样子,似乎受了多大的打击。   苏婧宁目光陡然转冷:“辰,你舍不得唐心妩?”   翟逸辰回神过来,垂在两侧的手,瞬间撒开,脸色顿时缓和。   “你想到哪儿去了?”声音有些淡淡的。   苏婧宁脸色已变的狰狞,冷瞪他一眼,转往,怒气冲冲的往前走去,翟逸辰看着那怒意的身影,深呼一口气,跟了过去。   “婧婧。”在停车场,翟逸辰追上她的步伐,伸手拉住她。   苏婧宁反身,一把甩开他的手,泫然欲泣的看着他:“如果你真觉的爱她,现在还可以去追回来。”   “婧婧,你想到哪儿去了。”翟逸辰皱着眉头,脸孔僵硬。   苏婧宁凝望着他,摇头,声嘶力竭指控:“你用你的表情告诉我,你心里有她,你在后悔,当初你说你没碰她,但是没碰她,那孩子怎么来的?”   苏婧宁唯一不能接受的,是他一直在骗她。   从孩子事,到现在他的表情,他都在告诉她,他在后悔。   翟逸辰烦躁的吐了一口气:“我刚刚只是想着邵博寅真是愚昧,他以为拿带着两个孩子的她,就能报复我夺你的事吗?那两个孩子根本不是我的?”   面对翟逸辰的话,苏婧宁脸色顿僵,怔忡,目光微眯,良久才问了一句:“你说什么?”   翟逸辰此刻已顾不得了,苏婧宁如果真生气了,那不是好安抚的。   “我是说,那两个孩子不是我的,是唐心妩出轨怀上的,这事我父亲也不知道,所以他才会去抢孩子,因为他现在病着,我没拆穿,等他身体恢复了,再慢慢告诉他。”   这么戏剧化的转变,苏婧宁一时间有些消化不过来,愣看翟逸辰好一会,才回神过来。   孩子不是翟家的,唐心妩也出轨,想到这点,她心头顿时畅快。   原来她也并非什么冰清玉洁呀!   她的脸色稍缓,走上翟逸辰跟前,手拉住他的衣袖,爹声低吟:“你怎么不早说,我还以为……”   翟逸辰拍拍她的手,“这种事对翟家来说,也不是件得体的事。”   苏婧宁点头,心头舒爽了,又问唐心妩出轨的男人是谁?   只是翟逸辰回答让大脸色再次大变,婚后三个月怀上的?   那不是……   “婧婧,你还不信?”翟逸辰以为苏婧宁不信。   苏婧宁立即敛神,摇头:“没有,我信。”   两人上车离开,只是苏婧宁心头被什么东西堵住了。   ***************************   唐心妩在开水房打开水,发呆般的望着滚烫的水冲进水壶里,直到身后传来一声:“再装,就要溢出来了。”   才回神过来,关掉水阀。   塞上水壶的盖子,才转身,淡淡说了一句。   “走吧!”   两人走出开水房,同排而行,唐心妩若有所思的转看俊雅的邵博寅,一身清辉又成熟魅力的男人。   “要不要我停下来让你好好看。”   邵博寅侧首笑望,迎视着她的目光,同时,也停下步伐。   唐心妩也停下了步子,清冷的目光对上他带着笑意的目光,突然说了一句。   “其实我在翟逸辰的心中没有任何地位。”   邵博寅的笑脸陡然顿住,面无表情的看着她,半响,低沉问了一句:“什么意思?”   唐心妩面色如常,“如果你拿我去报翟逸辰夺你妻之仇,真的没必要,还有那俩个孩子,他也并不在乎的。”   邵博寅的面色即时冷了,“所以你认为刚才我只是在做戏。”   唐心妩没有逃避他变化成冷漠的目光,坦荡的迎视上去,平静的说:“我实在想不出什么理由认为你会喜欢一位单身妈妈?”   上次她没有问出口的话,现在是时候问了。   邵博寅的目光突然变的深沉阴冷,可是唐心妩依旧说了下去。   “其实你的条件这么好,完全可以找一个更好的女人,而我,真的不适合你,先不说你家里的反对,就拿我来说,我对这样一个豪门,很畏惧,翟家那样一个豪门,我都安身不了,更何况你们红门的邵家呢?”   ☆、心心我们之间不会就这么简单结束的   邵博寅阴冷的目光渐渐有所缓和,大手扶上她的肩膀,低沉且平和的声音从他的薄唇压出来。   “我家里你不用担心,他们不会反对的,至于你,在我看来,甚过他人百位。”   唐心妩面对他突然的赞词,意外,只是几秒意外后,低头,叹笑:“这句话真的有很大的份量。骟”   说不出心头什么感觉,良久,呼了一口气,再次抬头,目光铸锭:“不管你这句话是真心还是假意,但是我很开心,可我没想过再结婚。我有两个孩子需要抚养,我也不想让两个孩子给他人带来麻烦,其中包括你,虽然,你对他们都很好,但这样只会上我更愧疚,我也不瞒你,我解决了目前的事,就会离开这儿。铪”   那本是带着温柔的目光,顿时冷厉,凝怔她。   “离开?”   唐心妩供认不讳,点头:“嗯,离开,我想带着孩子换个环境生活。”   顿了顿,又说:“晚上我会带着孩子离开。”   如果说,唐心妩前一刻还在犹豫如何做决定,那么翟逸辰那翻话,完完全全的起到了推波助澜的作用,足以让她清楚认识到,该是做决定了。   她和邵博寅之间,存在着巨大渠沟,拿最现实的问题来说,她一对孩子的存在,有哪个名门望族,愿意接受一个带着别人孩子的媳妇进门。   认清到这一点,觉的没必要再纠缠下去,就算往后跟翟家真的法庭相见,她也不愿再去尝试明知不可能有结果的感情。   在她这话出口后,邵博寅的脸,阴冷如腊月的天气,目光冰冷的攫住她。   “你确定要带孩子离开?”   他的声音没什么情绪。   和他这段时间的接触,她或多或少的了解到了,他越平淡无奇的表情及语调,代表着他心头已氲藏怒意,准备随时待发。   纵使这样,她还是要明确表达心迹,点头。   “是的。”   她的话音还在空气中盈绕,臂膀传来一阵疼痛,比刚才翟逸辰的力道有过之而无不及。   但她没有嘤出声,极力的隐忍着,目光一怔不怔的盯住他,不妥协。   邵博寅看着她极力隐忍的表情,浓眉随着她隐忍的时间而皱褶。   她忍多久,他就看她多少,终是他败阵于她的坚韧,她臂膀的手瞬间撒开。   “离开,行,但是心心,我们之间不会就这么简单结束的。”   唐心妩凝视他幽深不可捉摸的眸子,不明其中深意,没那么简单结束,他是想纠缠下去?   随着身边过往的人来来回回,唐心妩敛回心绪,淡淡的说:“你这样做应该原因,那是什么原因一定要让你这样纠缠,别告诉我喜欢我之类这些话,我不是那些清纯的女生,会往这方面做梦。”   邵博寅一脸阴沉的掏出烟,转身,背对着她点燃。   因为两人站在过道上,俊男美女吸引着所有的目光,不适合这样僵持下去,于是在他了几口烟后,唐心妩开口说。   “你没办法回答,就说明这其中有原因,如果你不说,我也不可能相信你的所作所为。”   话落,淡扫他一眼,滞了几秒,才转身,迈开步子往好友的病房走去。   只是两步后,那低沉而又磁性的声音传了过来,“如果你真要给个答案,还真就是一个男人的荷尔蒙作崇,受一个女人吸引。”   唐心妩顿住动作,面对这样轻佻的回答,无奈,罢了,离他远远的就好。   *******************   拿着水瓶走进病房,程又萸已自个拿起个苹果,在悠哉悠哉的啃着。   “怎么又啃上苹果了?”她一手拎着水瓶,表情缺缺的走到桌旁边。   程又萸挤眉弄眼,举了举手上的苹果,“刚才被气的吃不下,但现在突然好转的想多吃几个。”   听着这翻话,她猜苏婧宁必定吃鳖了,搁好手中的水瓶,转头睨她一眼。   “她遇到你,简直就是遇上克星了。”   “哈哈,谁叫她要那么拽。”   唐心妩拿着水杯进了卫生间,洗了洗,再用刚才打来的热水烫一遍,才往里头倒水。   热气腾腾的水雾从杯口间飘散出来,看着水雾,唐心妩便说。   “又萸,我可能下个月就会离开这儿。”   程又萸咬着苹果的动作猝然顿住,目光僵滞的落在她脸上,愣怔半响才问了一句:“你真打算离开了?”   她点了点头,低低的说:“离开对孩子,对我都是最好的解决方法。”   程又萸探了探身,双手拿住她的手,“你准备去哪儿?”   她吐一口气,“还不定,不是美国,就是法国。”   程又萸扁着嘴,“你一个人带孩子远走异乡一定很辛苦。”   望着不想她离开,但又知道留不住她,心头郁闷的好友,笑了笑:“再辛苦我都能行。”   程又萸用手撮了撮她的肩:“你忍心看我一个人,孤苦无依吗?”   唐心妩横她一眼,她话还没出口,程又萸便丢来个决定:“要不然我跟你一块过去算了,反正我那个班上也行,不上也行。”   “就这么说定了,我跟你一块过去。”程又萸说一出便是一出,而且当场拍板。   唐心妩开口想劝她,却被她一个手势拦住,“不用劝我,我已经决定了。”   无奈的看着她,心头想,等她热度过了再劝。   “糖心,你跟邵博寅很熟吗?”程又萸突然想起那晚,邵博寅送她俩回去的事。   提到邵博寅,唐心妩表情一僵,闪躲着好友打量的目光,吱唔着:“他和辰天有商业上的合作,而我现在就是这次合作的设计师。”   程又萸有些慢半拍的点了点头:“哦,对了,那晚你撞了他的车,他没有记恨?”   唐心妩伸手拢了拢耳旁的散发,“像那种大人物,怎么会计较这种事。”   唐心妩每到紧张,就会有这个动作,而恰好这个动作表达出来的深意,程又萸是最熟悉的。   她望着他,眯了眯眼,“不对劲,你很不对劲。”   说话间还凑近她的脸旁,目光在她脸上打转,突然,她的目光不经意落在她的颈上。   颈上头,开了一个钮扣,她看到青於,虽然程又萸疯癫,但是对那样的青於,她还是非常清楚怎么弄出来的。   她涂着大红颜色指甲油的手即时伸到她的颈部,用力拔开她高领衬衫。   唐心妩被好友这举动吓倒了,但是看着她不可置信的目光时,她闭了闭眼,被她发现了。   “那个臭男人是谁?”程又萸咬牙切齿的低吼着。   “你说,那个臭男人是谁,怎么可以这样欺负你,我找他算帐去。”   唐心妩赶紧拨掉她的手,扣好钮扣,刚才开了一个,估计是和翟逸辰拉扯时弄开的,也许他也看见了。   “没人欺负。”她淡淡的说。   看见了也好,这样也就相信她跟邵博寅之间的关系,定会有所顾虑,不敢轻易再来抢孩子。   “你身上都弄成这样还说没有。”程又萸怒目瞪着唐心妩。   唐心妩给了她一个安慰的微笑,接着把刚才倒出来的水递到程又萸跟前。   “喝水吧!”   程又萸还是很生气,追问唐心妩。   唐心妩只是轻描淡述,但程又萸已经了解到了,那个男人就是邵博寅。   喝水的她,突然有了打算。   ***************************************************************************************************   最后唐心妩带着孩子还是离开了那栋别墅,临走前,邵博寅不在,所以没发生任何的不快。   他们回到金地格林,刘嫂这才松了口气,但是唐心妩却叮嘱了,不管谁,都不能随意进屋来。   翟瑾瑜出院了,第一件大事,就是和苏家人见面。   这次的见面选择在了希尔顿酒店,苏世宏本是气恼苏婧宁,但是听见翟家人愿意接受她,而且还和邵博寅结仇,便答应见这次的面。   蒲涵双和翟瑾瑜去了酒店,只是当苏世宏一家三走进酒店的门的刹那时,夫妇俩如被雷触,但他的妻子在下一秒大喜。   “你是涵涵。”苏世宏的妻子蒲韵之激动的走过去拉住蒲涵双的手。   蒲涵双同时也是带着笑意的,点头。   “你是韵之姐。”   “嗯,涵涵,这十几年你怎么走的没有音讯呀!让我好一阵挂念。”蒲韵之即时泪眼相挂。   扶着蒲韵之的苏婧宁,堆起笑容:“妈,你认识蒲姨?”   蒲韵之转头,看着苏婧宁,“这是你小姨,妈妈的娈生姐妹。”   苏婧宁细细打量,发现两人的面容有惊人的相似,惊呼。   “妈,你和蒲姨长的真的很像。”   蒲涵双看一惊一乍的苏婧宁,目光含笑,但还有一种成份在里头,谁也分不出,那是什么情愫。   倒是苏世宏,一脸在僵硬,犀利又带着狐疑的目光瞟向蒲涵双。   ……   因为蒲涵双的关系,这次的见面很是圆满。   ****************   江意珍今天和家人也在希尔顿酒店用餐,江涤城扶着她走进酒店。   “城城,上次我交代你的事,打探的怎么样了?”江意珍的眼角余光扫了扫江涤城。   江涤城眼睛转了转,看着江意珍的侧脸,笑了笑:“姑婆,你也知道老大的谨慎性,这事他还保的密不透风。”   似乎这样的答案她已经估摸到,没有责怪,没有强加,而是叹息一声。   “我这一大把年纪了,本想着邵家平平静静的走下去,谁知道阿寅中途离婚了,我下去怎么见列祖列宗。”   江涤城自然知道江意珍的又在搞苦情把戏了,嘿嘿两声笑:“姑婆,你放心,你下去列祖列宗会感谢你的。”   话落,手背上传来一阵疼痛。   “你这浑小子,竟然咒我?”   江涤城一脸苦逼,头嗑在江意的肩膀上,“姑婆,我哪敢,我只是实话实说,你把邵家撑的这么好,而且老大这么出色,这些不都是你的功劳。”   “可出色之余,却还是光棍,而且还破祖训成了离婚一族。”   话落,江意珍的脚步顿时刹住,江涤城脖子很酸的抬了起来,望着前边伫立着两贵妇。   江意珍伫立几秒,端起头,高傲又漠视的抬起脚往前边走去,江涤城的步子随着她也迈开去。   江意珍视同路人般的走过两人身旁,一段距离后,江涤城嘀咕着。   “果然是苏家人,刚离婚,就迫不及待的嫁下一家了。”   这话,清晰的落进了江意珍耳里,她顿住脚:“你说什么?”语气严肃。   江涤城转了转,嘟喃一声:“姑婆,你有所不知,苏婧宁的母亲见旁边的那个人,就是她奸夫的后母,估计两家今天正式见面,几天后,两人也许就大婚了。”   江意珍一听,脸色冷了几分,脚下的步子也随着停伫,侧头看着江涤城。   “你说什么?奸夫?”   江涤城看着江意珍,凝眉,顿了几秒,凑在江意珍耳边……   ******   踏进房间,江意珍直呼欺人太盛。惹的后辈直问。   “妈,谁气你了?”问话的是邵博寅的母亲季卉。   江意珍望了一眼被蒙在鼓里的季卉,更是大气直呼。   “怎么就娶了一个害人精?”边说边靠在沙发椅上,一副打不起精神。   “妈,怎么了?”四媳妇凑上前再问。   江意珍也没理会四媳妇,只是靠在沙发后靠上,独自气恼。   大家见惯江意珍的怪性子,知道她生气时,在她嘴里撬不出任何情况。   江涤城此时,手里举着一杯茶,吊儿啷当的喝着,喝的还是咕咚咕咚响,喝完才看向季卉。   “婶婶,姑婆刚才看到苏家人正大张旗鼓和新亲家见面,姑婆见了,才气成这样。”   季卉不知以什么脸色应对这话,其他在场的也都沉默了,苏家人这真的有点太过份了。   就在这时,邵博寅推门而进,众人的目光朝他射过去。   “我没迟到吧!”顶着众人诧异的目光,邵博寅依旧淡然如常。   “没,很准时。”邵家四媳妇僵笑着脸说。   邵博寅坐在了江意珍跟前,望着一脸病怏怏的江意珍,问:“奶奶,身体不舒服?”   见乖孙到了,江意珍才支起头,端了端身子,“阿寅,你问你,苏婧宁那样做,你怎么能咽下这口气?”   除了父母知道邵博寅结婚的目的,其他人是不知道的,所以直认为苏家人实太过份了。   邵博寅倒是不在意的耸耸肩,“其实怪不了人家的,离了,人家要找下一家,那也是人之常情。”   江意珍一听,立即睹气,“行,明天奶奶就给你张罗好姑娘,比苏婧宁年轻一百倍。”   邵博寅听完,目光看向江意珍,笑了笑:“奶奶,你以为这是比赛呀!”   “阿寅,人争一口气,佛争一炉香。”江意珍气鼓的说。   邵博寅意味不明的眸子看向江意珍,几秒后,转看其他人。   那目光,无不期待。   他若有所思点头,良久,嘴里吐出一句:“我心里已经有人选了,只待大家的同意就行。”   ☆、对准她的脸压下去   众人一听,瞬间怔忡,目光像定格了的落在了他的脸上。   邵博寅讳莫如深的脸孔,依旧是一派淡然,他的目光专注的扫过每一个人的脸孔,有好奇,有质疑,有了然的神色,好看的唇角往上弯。   江意珍顿时冷脸,两腮鼓起,横着眼,那表情简直在说,我就知道你小子是为了那女人骟。   季卉蹙着眉头,虽然没有表现出什么神色,但是那表情,十分的不悦铪。   四婶倒是一脸笑意,果然跟她猜的一样,看来邵家又要有喜事了。   其他见过唐心妩的人,都一副了然,反倒是没见过的,比如邵博寅的父亲,四叔。   邵正勋本是在和邵正国谈着政事,听见儿子的话,在众人没有出声前,迎面就是一盆冷水泼过去:“别丢人现眼,才离婚几天。”   突然室内一阵沉静。   良久,不知是谁接了一句:“二哥,阿寅可没开玩笑,那位姑娘我们还见过,长的漂亮又文静,还是个有名的设计师呢?”   邵正勋一愣,目光转落季卉身上,只见季卉回他一眼,那意思是在说投去有话回家说。   可是邵正勋性子急,一刻也等不了,见妻子不说,转看一旁的母亲,只见母亲一脸气鼓,似乎气的不轻。   心头已经了然,这其中并不简单。   “什么时候你们见过?”他的话是问邵博寅的。   邵博寅看着父亲,淡淡的说:“有一次在吃饭的时候碰见。”   这话邵正勋已经听出来了,他还没离婚的时候就已经把人带给众人看了,只有他还蒙在鼓里,顿时火气窜上头。   “浑账东西……”   接着看向季卉,“我说什么来着,他心里打的什么盘算,我最清楚不过。”   季卉此时并不想当着大家的脸把事情说开,开声止住:“好了,今天这么开心的日子,不提这些事,有什么事回家再说。”   今天除了邵家,还有江家,都聚在一块,有些事还是回家解决比较妥当。   四婶看出季卉的意思,附和说:“二嫂说的对,二哥,大家聚在一起不容易,我们谈点开心的事。”   可是邵博寅却说:“既然爸问了,我就索性表态,省了以后我把她带来,还要向各位一一解释,我准备结婚,也是经过深思熟虑的解,这次的婚姻,是一辈子的婚姻。”   他的表情严肃,严肃到了认真的地步。   众人看出,邵博寅不同以往,他这次绝对是来真的,相比上次结婚淡漠的态度,这次绝对是他会不顾一切的进行下去。   邵正勋见儿子这般态度,有瞬间的愣怔,但片刻想到他拿四年的婚姻做堵注,最后离婚,说是苏婧宁出轨,但现在看来,估计也受了这浑小子的道,出轨,绝对是他先出轨的。   一时间,气怒的指着:“你怎么年纪越长,反而开始离经叛道了,是不是外头的名利压瞎了你的眼。”   众人看着父子俩已杠上,隐隐担心接下去引起大动干戈,想要劝阻,又不知如何开口。   “爸,那你就允许我人生中唯一一次离经叛道。”   邵正勋顿时炸毛了,拍案而起,“你这是什么浑帐话?”   邵博寅深眸定定,迎视着邵正勋的目光,慢条斯理的说:“我结婚这事,比任何时候更清醒,也更认真。”   邵正勋双手背负,在空余之地踱来踱去。   洒店大房内死寂的只有着邵正勋的脚步声,房内的气氛压抑着,空气中烟雾弥漫,笼罩着众人屏气凝神的,求救般的朝江意珍看过去。   邵正勋生气的后果,可以掀天动地,唯有江老太太能压住。   所以,众人莫不翘首期盼江意珍救场。   但不想,江意珍却像置身事外一般端坐着,垂着眸皮,凝眉思索,表情散漫的不知在想什么。   四媳妇看着婆婆的表情,只好开声圆场说:“二哥,其实妈也见过那位唐心妩,人真是不错,妈欢喜的还给了她手机号呢?”   这话绝对是救场。   江意珍给对方手机号,其中深意,自然不必明说,邵正勋心里亮镗的很。   他的目光不由的投向江意珍,只见她依旧保持着刚才那股状态。   “妈,你见过那位唐心妩?”   邵正勋见母亲依旧保持着刚才那表情,只好出声唤起她的注意。   只是江意珍却没有反应,像被点了穴般的坐着。   江涤城看着老大受了各方夹击,此时希望重要人物出来救场,而姑婆绝对是那位救场的人。   又见江意珍神游状态,便出手帮忙,窜一声,溜到江意珍身边,挨近。   “姑婆,二叔问你呢?”   江意珍瞟了一眼凑过来的江涤城,那一眼像是算计着什么?   江涤城打了个冷颤,但还是推了推她,“姑婆,二叔问你呢?”   江意珍若无其事的抬首,淡淡的丢了一句:“有什么事回去再说。”   这句话,完全是止了邵正勋还要发作的念头,他蹙了蹙眉的看向母亲,见江意珍也没回看他一眼,这样的表情,邵正勋摸不清母亲的想法,只好压下滞在喉咙口的话。   这场父子的对峙才结束。   ……   接下来,江意珍的兴意不高,就餐时,江涤城坐在她一旁,“姑婆,这是养颜的,你吃最好。”   江意珍扫他一眼,淡淡的问:“你意思是我很老了?”   “哪能呢,我是想让姑婆变的更年轻。”   江意珍也接了,吃完,若无其事的说。   “城城呀,听说你看上了钱家小姐,什么时候两家的家长见面吃饭。”   江涤城脸色大变的望着江意珍,“姑婆,你哪儿听来的,这绝对是造谣,我怎么能看上她呢?”   “前两天我见到钱家老太太,她跟我说的,还直赞你不错,一个劲的跟我拉关系呢?”   江涤城立马放下筷子:“姑婆,这绝对是造谣,她实在不是我喜欢的类型。”   江涤城想到钱家小姐那肥胖的身子,食欲立即大减,别更谈激发男性荷尔蒙。   江直树坐在对面,黑脸的看着江涤城:“回去给我仔细你的皮。”   江涤城看着父亲那脸色,知道又要遭受家法了,可怜兮兮的望向江意珍,“姑婆,你真害惨我了。”   江意珍故意忽视他眼里的可怜劲,端着身子吃饭。   “阿寅,这是牛鞭,正适合你们这年轻人吃。”四媳妇突然转着玻璃盘,将一紫砂窝转到了邵博寅跟前。   邵博寅目光落向四婶,明白四婶的心意,嘴角微弯,也不拒绝,伸手就夹了一声。   郁闷的江涤城,想到一会回去要受家法,心想现在先补点,抵回去后的损失。   于是也伸了筷子过去。   只是筷子还没到窝里,紫砂窝就从他跟前转过,江涤城眼巴巴的看着。   “你还吃这种东西,嫌外头的女人不够多是吧!”江直树的怒吼,随着转盘发了出来。   四媳妇听了,噗卟一笑,桌上的其他人也随着笑出声。   江涤城一脸郁闷,装死的磕在桌面上,哀怨的低吟:“我是你亲生的吗?”   “死小子。”突然,一个碗飞了过去。   江涤城眼疾手快,接住了,呵呵一笑:“老爸,你已赶上姚明了,你投篮的话,百分百中。”   “哎呀,你们父子俩见面就闹腾,也不怕丢人。”江涤城的母亲出面了。   …………   桌面恢复平静,接下来的时刻,倒还算愉悦,午餐结束,江意珍招了江涤城坐她身边,江涤城摇了摇手。   见江涤城不来,江意珍则是自已起身坐到江涤城身边,这让江涤城如临大敌.   “姑婆,我跟你素来无仇,你别再打我坏主意了?”   江意珍朝他丢了个刀了眼过去,“城城,你是这样看待姑婆的?”   江涤城一脸苦逼,沉默应答,江意珍却笑了笑:“城城,姑婆问你个事,你如实的答了,姑婆让你免了今晚的家法。”   他的目光若有所思的落在江意珍脸上,片刻,了然的晃了晃头。   片刻露出嘻皮笑脸的问:“姑婆你想问什么?”   江意珍正色着脸,目光凛凛说:“唐心妩住在什么地方?”   江涤城此刻才明白,原来姑婆是在算计着这个,果然姜还是老的辣。   …………   邵博寅在午餐结束后,被邵正勋叫回家,邵正勋本想请江意珍一块回家,但江意珍却说今天累了,要出口的话也就咽下肚子里去了。   刚进家门,邵正勋厉声追问。   “那个女的多大?”   邵博寅拿着邵正勋的水杯,往饮水机旁走去,“多大年龄又有什么关系?”   话落,人就站在饮水机旁,按上饮水机热水按钮,发出汩汩的流水声。   邵正勋怒气冲冲的说:“难不成年龄还不敢让人知道?”   邵博寅拿着倒好的水,往回走,目光落向父亲怒气的脸上,“二十三。”   邵正勋一怔,这么年轻,儿子三十三,相差十岁?   这么悬殊的地位,是不是女的贪图儿子的钱财地位?   “她虽然年纪小,但人是很独立的,不会有那种贪图富贵的念头。”邵博寅一语撮穿邵正勋的想法,把手中的水杯搁在他跟前。   接着在一旁的沙发上坐下,双腿交叉,等待父亲的审问。   被撮穿后,邵正勋的老脸有些挂不住,咳了一声,拿起茶杯,抿了一水口,化解难堪。   这时,季卉从厨房走出来,手上端着一碗热腾腾的糖水,放在餐台上,便走到客厅,坐着。   “你是为她离的婚?”邵正勋搁下茶杯后问。   “可以这么说,但主要也是我对苏婧宁没有感情。”邵博寅供认不讳。   “你意思是想让小三上位?”邵正勋的声音陡然提升几个分贝。   面对小三这个身份,邵博寅有口难辩,也不准备辩,目光幽深的望向邵正勋,硬声的说:“爸,不管我如何说,都抹不掉你刚才说的两个字——小三,如果你真要说是小三的话,那么我也是。”   邵正勋身子一僵,目光一凛,“你说什么?”   “其实是我故意破坏她的婚姻,我才算是那个小三……”   “砰……”一声玻璃碎裂的声音。   邵正勋跟前的桌面上水杯摔在地上成了碎片。   他怒涨的的脸色死红,“邵博寅,你人生中的一次离经叛道想离谱到什么地步?破坏别人的婚姻,然后自个离了,再准备娶一个离异的女人,你没有所谓,但是邵家丢不起这个脸。”   邵博寅面对怒气的父亲,一脸平静,他已是猜到这样的场面的,但是只有把一切摊出来讲,结婚这件事才能完成。   “爸,我不会让邵家丢脸的,这点你完全可以放心。”   一直沉默的季卉也淡定不下去了,“阿寅,你意思是说唐心妩是结过婚的?”   “是的。”   季卉犹如被雷击般,扶着额头。   “我不管你是真心想娶唐心妩还是怎么样,但是这个婚我是不会同意的。”   邵博寅凝了凝眉,看着父亲,之后再看向母亲,季卉抚着头,显然也是不同意这门婚事。   邵博寅并不着急,挑眉:“爸妈,我本是想征求你们同意,但是现在看来挺困难,既然这样,我也无话可说,但是我相信有一天,你们会改变化意的。”   “你别痴心妄想了,滚,看到你我就心烦。”   邵正勋说完,起身,季卉见状,想起要给他喝的糖水,说了一声:“桌上有糖水,你喝完再休息。”   “气都气饱了。”话落,那笔挺的身杆子气冲冲迈上楼,步伐重的发出咚咚响,显然是被气到了。   …………   “妈,你也不同意?”邵博寅见只有母子俩时,问了一句。   “阿寅,叫我说什么好呢?你是我儿子,我希望你有个好家庭,可是现在你竟然弄成这样……”叹息一声,又说:“我也没办法接受。”   邵博寅本是打算孩子的事一并说了,但看着父母俩的表态,他改变主意了。   ***********************   唐心妩因为担心翟家暗中动手,孩子暂时没有送去学校,安置在家。   金地格林的物业出了名的严谨,一般情况下,外人是进不到里头的。   她交代好刘嫂后,便驱车上班。   刚上班,蓝沁跑过来,一脸笑意盈盈。   “唐工,恭喜呀,升为设计总监了。”   唐心妩的包还没放下,听见这话,顿时滞住动作,抬眸看向蓝沁。   “你听谁说的?”   “上头刚发下来的命令。”蓝沁的手指指向楼顶。   唐心妩倒是没想到翟逸辰竟然来这招,但是她的去意已留,不管他愿意愿意在离职书上签字。   她离职,已经提前一个月提交,是有效用的。   “我上完这个月,要离开,所以这道升职完全没必要。”唐心妩淡淡的说,同时,把包塞进抽屉里。   蓝沁被这突如来的消息僵住了,话也说不出来了。   唐心妩看着惊讶到说不出话来的蓝沁,又说:“其实总监的位置很适合你,你加油。”   蓝沁呆愣在原地。   **********   十点左右,翟逸辰竟然亲临设计部,一身西装革履,头发打理的一丝不苟,但又不是那种梳的光亮,苍蝇飞上去会掉下来的发型及风格。   他的发型自然,额间微微垂下发丝,挡住他那微带些冷俊的眼眸。   让那本有些阳光帅气的脸孔多了阴冷之气。   他站在设计部中间,抬眼扫视众人,然后走到唐心妩跟前。   “办公室我会叫人重新布置。”   唐心妩抬头,那张瓜子脸清冷没有表情:“翟总,那天我就已经表态了,离职是我经过深思熟虑的。总监这位置就不要浪费了,也不适合我。”   “我说过,你离职的事我不会批的。”翟逸辰亦开始硬声了。   唐心妩不想跟他在大庭广众之下发生争扎,只是淡淡说了一句:“这事我们以后再谈,我现在要工作了,一会我还要去周董的公司一趟。”   “我来也是这事,一会我们一块过去。”   唐心妩不明白翟逸辰为何要过去,但是既然他这样说了,她也只有点头应允。   …………   到达周氏集团,周董亲自迎接两人,   唐心妩来这儿是工作的,所以几句寒喧后,她就主动离开去设计部了。   办公室只留下翟逸辰和周董两人,周董坐在椅子上,往后一靠了靠,笑道:“翟总这次是陪唐小姐来工作的?”   翟逸辰认而不讳,点头,“对,我特意陪她来。”   周董嘴角噙着意味不明的笑意:“翟总倒是变化挺快。”   翟逸辰挑了挑眉说:“其实还有一件事,我想向周董确认一下。”   周董耸肩:“翟总有什么想问的直问。”   “周董这次合作案,你是看在邵博寅的份上卖人情给唐设计的?”翟逸辰微眯着眸子,一怔不怔的看着周董。   周董突然大笑:“翟总,你这话问错了,当初我就说过,我欣赏唐小姐的才气,她找到我,说一定能设计出最好的设计,反正我也有赚,何乐而不为。”   翟逸辰听着这翻话,若有所思,也不知是信了还是不信,很快的扯开话题。   中午,周董请两人一起用餐,但唐心妩拒绝了,她现在除了工作的接触,是一刻也不愿和翟逸辰多呆。   ***************************   走出周氏企业,唐心妩的手机有电话打进来,拿出包里的手机,看着上头的号,并非是她所认识的。   滞了几秒,才按下接听键。   “你好。”   “你好,唐小姐吗?”那头传来的是陌生的女声,说陌生,但好像在哪儿听过。   “是的。”她疑惑之际应了一声。   “我是邵博寅的母亲,想见见你。”   唐心妩拿着手机,愣在原地。也许那头听见没有声音,又传来一声。   “有时间吗?”   *********   季卉约在了一家咖啡厅,唐心妩此时是饿着肚子赶过去。   季卉说了一声:“喝点什么?”   唐心妩因为没有吃午餐,所以就点了一杯牛奶。   季卉说:“唐小姐是什么时候认识阿寅的?”   唐心妩倒是没想到季卉一开口竟然是问这个,一时间呆愣了。   “想不起来?”季卉目光凌厉的盯在了唐心妩脸上。   触到季卉的目光时,唐心妩才发现,邵博寅长着和他母亲一样的眼睛,才能生出这样凌厉的目光。   她没有任何畏惧,坦然的迎视,很诚肯的。   “其实我和他认识的过程很戏剧化,在一个深夜的街道上,我的车撞了他的车,然后再因工作的事慢慢认识了。”唐心妩轻描淡述着两人认识的过程。   现在想想他们认识的还真是戏剧化,那晚相撞,或许只是个契机,之后的接触,才是最主重要的。   季卉看着她的目光,点了点头,这时两人点的东西上来了。   季卉缄默片刻,服务生离开后,她又说:“确实有点戏剧化,但是这戏剧化并不能代表着什么?你是个很有才华的女孩子,但是并不适合阿寅,邵家不是一般的家庭,不可能娶一个离过婚的女人。”   唐心妩有一瞬间的懵懂,思索几秒,才想到原因。   低头,拿起那杯热气腾腾的牛奶,呷了两口,搁下。   抬眸的望着知性又温婉的季卉,当父母的自然会担心子女,可以理解,没有绕圈子,直奔主题,这已经算是很好的对待了。   “我从来没想过要嫁你到邵家,这点你可以放心。”唐心妩良久说了一句真心话。   季卉听见这话,瞬间的意外,目光在她的脸上打转着,想要看穿她是不是在玩欲擒故纵的手段。   唐心妩清楚她目光里的意思,便说:“邵夫人真的可以放心,我是个单身妈妈,带着两个孩子生活,对邵博寅,我没有任何幻想,他的地位,名利都是我可望不可及的,我清楚自已的身份,不会去缠着你儿子,这点你放心,而且过不久,我会带着我的孩子离开这儿。”   季卉整个人愣怔了,她完全没想到唐心妩不仅离异而且还带有孩子。   她的儿子恋上一个单身妈妈?   这事实,犹如一根棒槌,狠狠的敲在她的脑袋上。   没有比这个更打击她的消息?   唐心妩见话已表述完,觉的没有必要多留。   缓缓起身,从包里掏出一张五十,搁在桌面上,算是买她自已这杯咖啡。   “夫人请放心,我和你儿子以后不会有任何牵扯,我有事,就先告辞了。”语气不卑不亢。   片刻,朝着处在震惊中的季卉颔首,转身离开。   季卉无神的望着远去的纤影,心头依旧说不出滋味来,突然,她包里手机奏响了,她才恍神的从抱里掏出来,看到上头的号,皱了皱眉,但还是接听起来。   “喂。”   “妈,你找心心了?”   季卉听着那句心心,怒火顿时窜了起来,怒吼。   “邵博寅你是不是想气死你妈我,唐心妩是个带着孩子的离异女人,你竟然还……”   突然后边的话音嘎然而止,季卉再次瞪大眼睛,身子倏地从位置上窜了起来。   “你说什么?”声音扬起高分贝。   四周的目光即时落在她身上。   然而,季卉已然顾不得那么多了,拿上包,握着手机追出去,只是刚走几步,被服务生喊住。   “这位女士,还没买单。”   季卉顿住脚,从包里掏出一张百元大钞,搁在服务生手里,然后快速的小跑出去。   只是走出去已经没有唐心妩的身影了。   她在原地打转着,最后只得拿出电话,再次拨了邵博寅的号。   “阿寅,你跟我说清楚,那孩子怎么会是你的?”季卉还是不能相信,她突然凭空跑出两个四岁的孙女孙子,这哪是被金蛋砸中,是被金孙砸中。   现在她就是踩在云端上,虚幻不真实。   “妈,她就是那晚救我的人。”电波中传来邵博寅低沉的声音。   “可是你怎么确实那孩子就是你的?她结婚那么长时间,说不定是她丈夫的。”   “妈,我的孩子我还分不出来?等有空,让你见见那两个孩子就不会有怀疑了,两个小家伙特别聪明懂事。”邵博寅那头丢出重磅引季卉。   听到有孙子孙女了,季卉喜的魂都掉了。   “什么时候让我见见?”   “妈,这事急不来,爸那边同意,什么都白搭,而且现在她还不知道孩子是我的,也不想跟我结婚,再加上你这么一找,估计更有难度了。”   “儿子,你爸那边,妈替你说去,他不同意也得同意。”   季卉那叫一个快速的转变。   突然,她想起刚才唐心妩临走前说的最后一句,惊叫一声:“阿寅,你要快动作,刚才她说,她不久后要离开。”   “嗯,我先挂了。”   挂了电话,季卉立即给邵正勋去了个电话。   **************   唐心妩从咖啡厅出来,坐在她的车里,想了很多,最后磕在方向盘上。   她真没想到邵博寅真的跟他们家里说出结婚的事,只不过这样的情况,她早就预算到的,虽然这样,但心头还是有小小的伤感。   离异带着孩子的女人就只能受到别人的岐视吗?   虽然她真没想过嫁进这样的家庭,可是还是会难过。   **********   下午,她早早回家,今天刘嫂要给老伴过生日,她需要陪着两个孩子。   刚回到家,程又萸也赶了过来,和两个小家伙玩的不亦乐乎。   快到晚饭时,程又萸便说:“心心,我们出去吃饭,最近我发现了一个餐馆,味道做的真不错。”   欢欢听见有吃的,屁颠屁颠的奔到程又萸跟前,卖萌的朝程又萸露出笑容。   “程姨,那我们就去吃吧!”   程又萸望着那张稚,圆乎乎的瓜子脸,伸手捏了捏。   “想去吃,给个吻先。”   欢欢随即叭嗒一声,一个香吻落在了程又萸脸上。   程又萸突然拥护住欢欢的小脸,也在她的脸上偷了个香吻,惹的欢欢咯咯的笑了起来。   “这么怕痒,以后会很疼老公的。”程又萸捏住她的脸蛋。   “我要老公疼我。”欢欢天真的回了一句,惹的众人哈哈大笑。   刘嫂这晚老伴生日,回家跟老伴过生日去了。   四个人浩浩荡荡往程又萸所说的餐厅而去,程又萸预先订好了桌位,所以进去后,就有有带领。   这类似个私人菜馆,里头是别具一格。   不似那些高档的菜馆,四周透着农家庄的气氛,菜馆的房子全是竹子盖起来,中间有个大池塘,种着莲藕。   四月的荷叶葱葱郁郁,散发着淡淡的清香,欢欢直欢呼漂亮,安安则是安静的打量着。   坐到包厢里,两个小家伙太好奇这里的一切,想出去窜溜,程又萸带着两个小家伙出去逛。   唐心妩因为急去洗手间,便让程又萸先带好两个小家伙,她去洗手间。   只是走到洗手间的位置时,和男厕所里走出来的人撞上了。   一阵熟悉而又清晰的气味涌进她的鼻间,一时间错愕,抬头。   只见那张五官分明脸上的眸子正幽深的凝视着她。   “你也来这儿吃饭。”低沉的声音十分的好听。   唐心妩愣怔几秒,点头,急忙从他怀里挣脱出来,因为这儿人来人往。   每个包厢不配洗手间,所以不管是有钱人,还是有权人,都要到公共厕所。   不过公共厕所倒是十分的雅致干净。   退开他的怀抱,面对他,她只觉的心跳失去频率,镇定不了。   她低头,绕过他,往女厕走去,走进女厕所,唐心妩才松了一口气。   在厕所平息心绪后,她走了出来,只是她刚走出厕所,手被一道力扯住,然后往另一地方带去。   唐心妩看着跟前的人,想甩开,但无济于事。   “你放开我。”   前边的人我行我素的拉着她走,唐心妩不知道他要带她去哪儿,心急的甩着手。   “邵博寅,你要带我去哪儿?”   “带你去一个地方,很快的。”语气正经。   于是唐心妩也没有挣扎了,无声的跟着邵博寅走,当看着人越来越少了,心头有点害怕,而且四处都是树木,又是晚上。   “我不去了,我的孩子还等着我。”她边走边喘着气说。   可是来不及了,话落,两人已到了一树丛处,邵博寅突然转身,将唐心妩拉到怀里,下秒对准她的脸压了下去。   又急又热的吻将唐心妩的呼声淹没,唐心妩没想到邵博寅色心这般大,他竟然拉她到丛林中对她做那事。   一个劲的挣扎着,可是某人的力气大,渐渐的被他吻的晕头转向。   当她的裙子撩起,某人在她身体里时,她才反应过来,这个男人真的太疯狂了。   她由他抱着,一个劲的索取,又狠又重,重的她承受不起。   嘤嘤的小泣,因为担心被人听到,她只好压抑着。   “别压抑着,叫出来,宝贝。”邵博寅迷人又诱惑的声音在她耳旁低吟。   也许她也到了动情时刻,被他魅惑了,不由的张开声。   声声飘荡在这个丛林中,火热又美妙。   当一切结束时,已是半个小时后了,唐心妩一脸绯红回到厢房。   “妈咪,你去哪儿了?”   “妈咪出去乱逛。”唐心妩脸色不自然。   程又萸盯着她的表情,凑了过去:“刚才遇见邵博寅了,你遇见了吗?”   唐心妩立即摇头:“没有。”   程又萸意味深长的哦了一句,明显不信。   只是吃完饭,唐心妩带着孩子们走出包厢,碰见了苏婧宁和翟逸辰,两个孩子看见翟逸辰往唐心妩身边直缩着。   “妈咪。”   “别怕。”唐心妩安抚着欢欢。   苏婧宁却望着两个孩子,像被定了格似的,满眸的不可置信。   ☆、这两天吃牛鞭吃的有点多上火了   回到包厢后,唐心妩还没从欢愉的余韵中缓过劲来,难以想象,在那样的环境下,他的强迫下,她会沉醉其中。   又是懊悔,又是气恼骟。   唐心妩坐在餐桌上,一时叹气,一时又愤怒的握拳,完全沉浸在自已的思绪中。   “喂喂,刚才出去遇见黑白无常了?”程又萸的手指在桌面上敲打几声。   唐心妩缓神,抬眸,发现一对儿女眨巴大眼的看着她及好友打量的目光透着鄙视。   几双眼睛对望铪。   唐心妩拢了拢耳际的头发,清咳了两声,目光闪了闪,低低说:“刚才在想一些事。”   正专攻美食的欢欢,突然仰着头,张了张油光闪亮小嘴唇,“黑白无常是什么?”   “就是索魂的大侠。”程又萸说。   欢欢懵懂的点了点,“妈咪,你被索魂了?”   唐心妩:“……”   程又萸捂住嘴巴笑。   安安那深沉的目光没有离开过唐心妩的脸,凝眉问了一句:“妈咪刚才你去哪儿了?”   面对儿子的提问,唐心妩故做镇定的应了一句:“妈咪刚才遇见一位同事,聊了一会。”   安安若有所思的点头,恰时,欢欢又奶声奶气的丢来一句:“妈咪,刚才我见到大叔了,大叔说你在后边,一会就回来,你是和大叔一起遇见那位同事的吗?”   唐心妩一愣,目光闪闪的看两个小家伙,两个小家伙眨巴着眼,一怔不怔的看着她确。   她再看向程又萸,好友眼里透着坦白交代的眼色。   “其实我只是……刚要回来……的时候看到他。”她吞吞吐吐的说,握着筷子的手比划着,明显的底气不足。   欢欢眨巴着眼,点头,她相信妈咪,然后又低头专注在在吃的方面上,她最关心的还是吃的这方面。   倒是安安,目不转睛的看着唐心妩,那目光满是质疑,蹙着眉头,冷着脸,脸上写满妈咪在说谎的不悦。   再看程又萸,眼斜睨着她,目光揄揶,下一秒凑近她的头,低声说:“你的唇是肿的。”   一句话,让唐心妩低下头。   程又萸却很傲骄的端起头,正儿八经的夹起菜,撇留被撮破谎言的某人独自羞赧。   *********   结束晚餐,四人一前一后的步出包厢。   欢欢顶着个小皮球似的肚子,一手牵妈咪,一手摸在鼓鼓的肚子上,怀着吃饱喝足的愉悦,迈着企鹅的步子,走出包厢。   “欢欢小企鹅,你走路越来越有范了。”随在身后的程又萸看着滑稽又笨重的小人儿,不由的打趣起来。   欢欢转过那蘑菇头,一脸嘻笑的投去目光:“程姨,范能吃么?”   范和饭读音相同,她联想翩翩。   程又萸翻了个白眼,果然是个贪吃鬼。   唐心妩低头,望着黑溜溜头顶的小家伙,“贪吃鬼,吃的走不动了,还想吃。”   欢欢抬头,露出六颗牙齿嘻嘻的笑着。   “妈咪,我等消化了再吃。”   一旁的安安斜她一眼,很是鄙视。   只是刚走到出口厅,一条道出现一行人,翟逸辰挽着苏婧宁,身后跟着猴子及翟逸辰的发小。   孩子眼尖的已经看见了,小手紧紧的攥着握住唐心妩的手,唐心妩感受到了,也发现了出现在出口厅的一行人。   “没事。”唐心妩轻声安抚着。   可是欢欢还是没法安心,突然间不走,抱住唐心妩的腿,仰头用期盼的目光看着唐心妩。   唐心妩只好停住脚步,低头看着欢欢,柔声安慰:“没事,妈咪牵着你走。”   欢欢摇头,一副焦虑不安的抱住唐心妩的腿,而安安也往唐心妩身边靠近,这样没法走,只好停住步子。   身后赶来的程又萸,也扫见了翟逸辰一行人的身影,又看着母子三人停下不走,便明白了,赶到唐心妩跟前。   “欢欢,程姨抱你。”   欢欢眼里噙着雾气荡荡的摇头,双手紧紧抓住唐心妩的裙子,打定主意,要唐心妩抱。   这时,对方一行人也停住步子,目光也落在了唐心妩和孩子的身上。   翟逸辰眯着眸子,看不出情绪,但绷着的脸上,明显透着寒气。   突然,他手臂上传来一阵不适,转头,看向身旁的苏婧宁,只见她一脸惊悚的看着唐心妩那头,惊悚之余,更多的是不可置信。   拧眉,一开始,他认为苏婧宁抓疼他手臂,是介意他看向唐心妩,但此刻看来,她的表情,似乎不是那么回事?   他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瞬间明白过来,说:“那两个小孩就是她的孩子。”   苏婧宁犹如被一根棍狠狠的敲了一下,说不出什么感觉,除了不可置信还是不可置信。   当翟逸辰的声音落进她耳里,才缓神,看向他。   “她生的是一对双胞胎?”苏婧宁的声音莫名的有一股颤抖,   翟逸辰点头,再看向那头,目光幽深,不知在想什么?   苏婧宁随着他的目光,再次看了过去,惊心触目。   那小男孩实在太像了?   唐心妩和邵博寅接触那么长时间,没发觉?   还是已经知道了?   那天医院里,邵博寅说她是他的未婚妻,这就是说已经知道孩子是他所出,所以才会这样宣布?   那天的宣布不是在报复她,而是因为这两个小孩。   所以他已经知道那晚不是她,而是唐心妩了?   如果知道,又是什么时候知道的?   苏婧宁突然感到一阵被人掐紧喉咙的窒息感。   ……   唐心妩见欢欢不愿走,只好蹲下身子抱起欢欢,“安安,程姨牵你。”   她低头吩咐安安,安安虽然有些担心,但还是点头。   四人这才往前走去,就在经过翟逸辰身边时,苏婧宁突然喊了一声。   “心妩。”   唐心妩顿住脚步,冷冷的问了一声:“有事?”   “逸辰想看看孩子,能让他看看吗?”苏婧宁的声音很柔。   这话刚落,翟逸辰蹙眉看着苏婧宁,苏婧宁的视线却全部落在孩子脸上,那样子似乎真想唐心妩停下步子。   唐心妩冷哼一声:“惺惺作态有意思吗?”   话落,迈开步子走过一行人,翟逸辰和那帮发小,直直的盯住唐心妩和孩子。   小脸磕在唐心妩肩膀的欢欢,看着翟逸辰那一行人,目光愤怒。   身后的程又萸突然也顿住脚步,嘴角噙着冷笑:“苏贱宁,过两天你应该可以收到法院的传票了,很期待法庭判决的那一天。”   话落,端着她那时尚的卷卷头,一摇一摆的扭着身子骨,牵着神情肃然的安安朝前走去。   苏婧宁此刻的心情不在程又萸的那些破事上。   她只专注孩子了,惊讶的目光落在安安身上,嘴里发不出任何的声音,看着他从她身边越过。   她看到的是邵博寅缩小版从她身旁走过。   …………   “心心。”远处传来一声低沉的男音,那声音正是从唐心妩刚才走来的过道儿传来。   这一声,牵引众人转过头去,只见一身白色英伦风装扮的江涤城带着几个人大摇大摆的走过来。   “风shao男出来的挺是时候呀!”身后的程又萸嘀咕一声。   现在她们这边明显人气比翟逸辰那头高,顿时气势高涨。   江涤城邻着几位气势不凡的男子走到唐心妩跟前,在经过翟逸辰跟前时,江涤城目不斜视,迈过,视翟逸辰等人空气。   翟逸辰看着江涤城的举动,一脸淡漠,没有任何表情。   倒是苏婧宁,脸色铁黑。   其实在她还没和邵博寅离婚时,江涤城见到她都以嫂子称呼,纵使现在她和邵博寅离了,碰见起码也该点头示意,可江涤城竟然目不斜视,视她作陌生人。   一时接受不了这种转变。   而翟逸辰身后的其他发小,看着港城四少的身影出现在此处,一时间也有些竟然有些愣怔,喉咙里嘀咕声都发不出来,眼睛是直的。   江涤城停在唐心妩跟前,脸上附着明媚的笑容:“心心,好巧,你也在这儿吃晚饭。”   唐心妩抱着欢欢,点头莞尔,这时,江涤城身后的一行人朝唐心妩恭敬的点头。   唐心妩颔首回礼,这一行人中,只有信德她见过,其他人并不认识。   “鼠鼠,大叔呢?”在江涤城喊唐心妩后,欢欢已随着妈咪转过身来了,一直目光灼灼的望着江涤城。   江涤城看向欢欢,笑:“大叔在后头,一会就来,欢欢过来,叔叔抱。”   欢欢听见邵博寅一会来,刚本是沁满害怕的眼珠子,此时碌碌的转。   下一秒,张开手臂,往江涤城探身去,惹的江涤城乐哈哈笑。   身后的程又萸十分不满,心头嘀咕着,这死丫头,重色轻姨。   其实欢欢是打着等邵博寅的主意,只要她在江涤城怀里,拖点时间,大叔就出来了。   安安看着妹妹的样子,心头了然她的想法。   “欢欢,快下来。”安安用哥哥的威严命令。   欢欢看向哥哥,不以为意的说:“这位叔叔是大叔的好朋友,你不用担心。”   唐心妩蹙了蹙眉:“欢欢,你见过江叔叔?”   欢欢心想,又露馅了。   ******************   翟逸辰等人无声的离开了。   他们前脚离开,后脚邵博寅颀长的身影出现在她走过的通道上,顶着通道的灯光,迈着优雅的步子,一身清辉,衣冠楚楚的向他们走来。   唐心妩看着那身穿白色衬衫,下套黑色西裤,表情严峻的男人,脑海中不由浮现刚才的画面。   刚才树丛下,他只是解开裤腰,撩开她的裙子,在那样的情况下强要她。   两人都是在身穿衣物下完成那个过程,可是那个过程,他又狠又急,如狼般,心头就一阵咯应。   而在唐心妩看向他时,他的幽深又灼烫的目光拨开众人,落在她的脸上。   唐心妩撇开目光不跟他对视,转对江涤城说:“江少,欢欢给我吧!”   欢欢见大叔来了,朝着邵博寅招着胖乎乎的小手,糯甜甜的喊:“大叔。”   邵博寅的步子越发快了,唐心妩不想见到他,伸手要去接欢欢,欢欢回到妈咪的怀里,突然机警说了一句。   “妈咪,我下来走,消化肚子里的东西。”   “妈咪,她下来是去找那个人。”安安突然不咸不淡的说了一句。   唐心妩顿住刚要放下欢欢的动作,看了看欢欢,只见欢欢噘着小嘴,低头。   这时,邵博寅已经立在跟前了,目光望向唐心妩母女身上,本是严肃的脸,此时柔和,眼神别有深意。   “又萸,我们走吧!”唐心妩一眼不瞧邵博寅对程又萸淡淡的说了一声。   走了两步,邵博寅跟上前,在她旁边:“我来抱欢欢。”   唐心妩没有理他,一脸冷淡的往前走。   欢欢水灵灵的大眼在两人身上打转,突然很懂事的说:“妈咪,我下来和哥哥一起走吧!肚子撑的难受。”   欢欢下来,牵着哥哥的手,安安想要牵妈咪的手,隔开邵博寅。   跟在身后的江涤城看着前边的一家四口,嘀咕着:“今天中午,老大吃了那么多牛鞭,心心又不理老大,老大可怜了。”   一旁沉思邵博寅和安安面型的程又萸听见了,敛神,即时喷了一句:“庸俗的下流。”   江涤城眯着眼:“下流,你这个河东狮吼自然不懂其中的快乐,没试过吧!”   程又萸气的目光喷火,像要杀人。   江涤城迈着大步,摇头摆尾,和他的朋友们说着荤话,笑的浪荡。   走在前边的那一对,邵博寅目光瞅了瞅唐心妩:“生气了?”   唐心妩依旧没理他,牵着儿子往前走,安安一会从这边牵着,一会绕到那头,他的意思很明显,是要隔开邵博寅靠近唐心妩。   安安确实隔开了邵博寅的靠近,邵博寅没有讨到任何好处,只好驱车跟到金地格林。   在唐心妩上去不久,他发了一条信息。   “这两天吃牛鞭吃的有点多,上火了。”   唐心妩看到信息时,已经安顿好了两个小家伙,坐在卧室里。   她明白他的言外之意,刚才的事他推到牛鞭上去了,心头气怒。   但并没回复。   没一分钟,她的手机又再次响了起来,又来了一信息。   “我上去找你。”   唐心妩这急了,看样子这个男个真是打定主意纠缠了,又想到他母亲找她的事,思索片刻,她回了一条:“你这样的行为为你家带来了耻辱,请你别再纠缠。”   信息发了两分钟,手机突然响了起来,她躺在床上,看着屏幕上的号,凝了凝眉。   滞了片刻,她接起电话,刚要说话,那头却传来低沉的声音。   “我在门口,我不想吵到其他住户。”   这话,绝对是威胁。   ☆、以我们之间的关系能冠上非法入侵?   唐心妩握着手机,从床上走下来,在房间内打转,扶着额头说。   “邵博寅,你究竟想……”   语气无可奈何骟。   话还未讲完,那头传来了盲音。   她拿下耳旁的手机,愤愤嘀咕,竟然挂了她的电话铪?   他是打定主意她会开门吧!   吐了一口气,她回拨了过去,只是那头响了两声,就被挂掉了。   看着手中的手机,唐心妩说不出什么滋味。   开门,她自然是不会,一单身女人在黑夜中给单身男人开门,代表的深意她自然清楚。   虽然她跟他之间的关系有些说不清道不明,但是此时不能,一旦敞开,他们之间更难以清理。   见他不接,只好编了个信息过去。   “有什么事明天再说吧,我跟我的孩子休息了。”   发过去后,等了五分钟,没见到有回复的信息进来,想着他可能放弃回去了,松了一口气。   这才安心的放下手机,便拿着睡衣去浴室洗澡了。   只是她站在浴镜跟前,看见镜中微微红肿的嘴巴,脑海中再次浮现邵博寅在树丛中的行举,再次热血沸腾。   他做那种事竟然无所顾忌,不仅要的狠,还是要的变态。   牛鞭吃的有点多,上火了。   刚才他在电话里说的话,倒真是有点应景刚才他的举动,只是他无缘无故吃那个东西做什么?   还嫌不够折腾?   但片刻又转想,他吃什么似乎不关她的事?   摇了摇头,心突然有种被扰乱的凌乱感。   烦乱的伸手拧开水阀,浴蓬水花四射,浴室内顿时氤氲着雾气,她褪去身上的衣物。   走到浴蓬下,温热的水,从头顶冲洗着她浑乱的脑子,也一并洗涤掉浮现在她脑海的画面。   随着流水的冲洗,唐心妩的心渐渐平静,半小时后,梳洗完毕,披散着黑发,裹着浴巾走出浴室。   “啊……”唐心妩刚走出浴室,就看见站在窗口的男人,惊叫一声。   那个背对她的身影,她看的出来,是邵博寅。   只是他怎么进来的?   在惊叫声后,伫立在窗口背对着她的某人转过身,入眼的是出水芙蓉的唐心妩。   水晶灯光下,白晰的瓜子脸,染着沐浴后血液循环的绯红,因惊吓,清灵的大眼淬染几分惊恐,双手攥紧身上的浴巾,紧裹的浴巾勾勒出她姣好的线条,长长的黑发落在透着淡淡红润的雪肌上,像是坠入人间的精灵。   邵博寅的喉结滚动几下,目光渐渐幽深。   “你怎么进来的?”唐心妩看见转身后的面容,稳定心绪问。   邵博寅敛神的摆了摆手,云淡风轻的说。“门好像没锁好。”   她蹙眉,门是她锁的。   凝思几秒,也不管他如何进来的,伸手指向门口:“你这是非法入侵。”   话落,邵博寅带着幽深的眸子走向她,看着走过来的人,唐心妩心跳加速的往后退,胸口的双手攥的更紧,目光闪烁。   “以我们之间的关系,能冠上非法入侵?”他停在她跟前,用一种她看的懂的目光凝视着她。   唐心妩对视一会,撇过头,极力平息心头的烦乱,淡淡说:“我们的关系结束了,这样纠缠有什么意思?”   看着她的转开头的样子,邵博寅的脸色突然阴冷几分,“心心,你以为在和我上chuan后,可以轻易的撇清?”   听着他低沉而又沙哑的声音叫出来的‘心心’,一如深爱之人的昵称,有一种别样的诱惑。   她的心跳加速,快到她控制不下,低下头。   “今天我妈找你,她说的那些话不要放在心上,事后她也很自责,让我转告你,改天她向你道歉。”突然,他的话锋一转,结束了一个话题却又展开了新的话题。   这翻话在唐心妩听来,没有一点可信度,他母亲的那翻话一直盈绕在她心头,再度提起,心头有些微痛。   抬首,目光坚定的说:“你母亲说的没错,我们不合适,请你别再一持已见,伤害身边的亲人,又造成他人的困扰。”   听见最后一句话:“他人的困扰?”邵博寅的脸再次冷了几分,幽深的眸子,陡生凌厉望着她。   对上他的目光,唐心妩的心跳的历害,就在她无法对视下去时,听见他没有情绪的声音。   “我就打算这辈子困扰你,也困扰我了。”   听着这样理直气壮的话,唐心妩气的瞪大瞳孔,只是她刚张大瞳孔,某人双手扶在她没有衣物遮蔽的双肩,滑嫩的触感,再次让他的喉结滚动几下,发出微乎其微的声音。   这声音落在了唐心妩耳里,拨撩着她,而她肩膀上那灼烫的大掌,源源发出来的热度,往她的四肢百骸焚烧。   她看见他的目光,燃烧一把火,越来越旺。   她对视不下去,正要说话时,却听见他淡然的声音。   “先上床等我,我去洗个澡。”语气是沙哑的,语音落下,他的身影就离开了她的跟前。   唐心妩几秒的怔忡,反应过来,随在他的身后,“你怎么就听不明白,我真的不想跟你有任何纠缠了。”   前边的人突然停了下来,唐心妩因为气急,步子走的有些快,一时间没预料到他会突然间停下来,瞬间撞在他宽大的背脊上。   “唔”她捂住疼痛的鼻头,皱着小脸,样子似乎有些难受。   转过身来的某人,见她痛苦的表情,伸手过去:“撞疼了,我看看。”   话落,她指间豁然流出鲜红的液体,他顿时蹙眉,脸上的表情也严肃的渗人,“赶紧仰起头。”   语气急促。   下一秒,他的身影转向床头柜,抽了柜面上搁着的纸巾,急步回她的身边。   “放开手。”   仰着头的唐心妩张开手,却见满手鲜血,邵博寅手忙脚乱的把纸揉成小团,塞进她流血不止的鼻孔。   “一个这么大的人,也能撞上来,以前你是怎么照顾自已的?”   邵博寅边忙活,边气极败坏的训斥。   唐心妩被他训斥的有点恼火,“还不都是你害成这样的。”   “脆弱。”   “是你的背太硬。”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之间,唐心妩脸上的血迹被邵博寅弄干净了,鼻里擦了纸团,人也被安置在床上。   邵博寅在浴室进进出出,一会拿湿巾给她擦脸,一会端水给她洗手,忙活完后,他坐在床边,目光盯着她。   唐心妩被他盯的发毛,躲避着他的目光说:“好晚了,你快回去吧!”   某人无表情的瞥了她一眼,没有说话,但是却起身了,唐心妩以为,他是要回去了,只是下一秒,她看见他的身影朝着浴室走。   想起刚才他说过去洗澡,扯声说。   “喂,你不能这么无赖。”   浴室门口的身影突然停住,侧头斜视她,那目光轻佻:“我就是这无赖的。”   话落,身影溶进浴室。   唐心妩气急,这个男人真是牛皮糖,他一个有名有地位的人,怎么就会这么无赖呢?   下一秒,唐心妩又是一惊,原因是某人的浴室门没关,她能清楚看见他任何一个部位,赶紧转过头。   “爆露狂。”   仰躺在床上的,听着浴室里传来的水声,唐心妩无神的望着天花板上的水晶,灯光充刺着她眸子。   刺的她的眸子只看到他刚才因为她流鼻血而紧张的表情,虽然嘴巴上在训斥着她,但是眼里掩饰不住紧张。   这份紧张,不是装出来,而是自然流露。   同时,也流露出他的真心。   ……   我就打算这辈子困扰你,也困扰我。   他淡然的声音在她耳间回响,从他刚才的举动看,这话不是随便说的,想想他的身份地位,根本不需要去说谎骗取女人,可是……   可是他就算有心,但是他的家人又怎么能接受她,   他母亲的话还清晰的回荡在她耳旁。   最记忆犹新的还是他母亲听到她说出两个孩子时的表情,那表情足以说明她并不知道她除了是离异,还是单身妈妈,而且他们是不允许生过孩子的女人当邵家媳妇。   特别是他们邵家这样名望的家庭。   可是邵博寅却……   如他不顾亲人的劝阻而一意孤行,不受祝福,这样就算在一起了,也不可能长久。   上段婚姻,给她教训太多了。   “不流血了。”一声低沉的声音在她耳旁响起。   唐心妩回神,看见撑在她上空的某人,正伸手拔出她鼻间的纸团,说完,又拨另一只鼻孔里的。   “不流了。”确定后,他起身把纸团丢进垃圾桶里。   唐心妩摸了摸鼻子,确实不流了,这才转头,一转头,她目瞪口呆。   某人往回床走,将她的表情纳入眼里,不咸不淡的说:“又不是没见过。”   在他的话落下,唐心妩赶紧捂在眼上,挡住视线。   “你穿衣服。”   她的声音有些咬牙切齿,又有些无奈。   “我没有衣服,刚才那身衣服有味道了,再说,你又不是没见过。”   听着他的话,唐心妩感到床的另一边往下陷,确定他上床来了。   唐心妩听着这话,牙痒痒,他不要脸也就罢了,还这样调侃她。   邵博寅侧着身子,一手支颐头,一手往她盖在脸上的手伸去,“这样也不怕闷坏自已,快拿开手。”   说话间,他用力扳开她的手,唐心妩索性也就不遮了,目光落在天花板上。   噘着红唇,一脸气呼呼,因为刚才流鼻血,脸色有些透白,但生气的表情却是吸住了邵博寅的目光,甚至是他的魂。   不受控制的伸上骨节华丽的手,复在她的脸颊上,温热的大掌轻轻摩挲,如刚剥壳的鸡蛋般丝滑透过指尖的神经末梢往他下腹涌去。   唐心妩不被挠的痒,本是不想看他,也不得不转看向他。   “你别玩了。”语气幽幽绕绕。   “什么?”邵博寅顿住动作,目光沉息的看着她。   “你知道我的意思的,你家人根本没法同意我们在一起,你这样做只会伤害你的家人。”话尾,再附加一句,最后,你会怪怨我的。   但这句话,她没有说出来,而是心底默念着。   他的手再次的摩挲着她的脸颊,完全不在意的说:“刚才我已经说了,我家人会同意的,那天妈就已经同意了。”   唐心妩看着她,定定的,“你妈在听到我是个单身妈妈后,脸色都变了。”   言外之意,就是你说谎不打草稿。   邵博寅一脸淡淡,掀开被子,钻进,然后拥住她,“明天我带你回去,你会清楚妈的态度。”   一阵火热的温度紧紧包围着她有些冰冷的身躯,很温暖,本还想说些什么,但是又担心他会硬来,想到刚才在树丛的时候,就心有余悸。   她死瞪着他,不动,只是某人却忽略她的目光,一个劲的在蠕动。   “身上的浴巾真防碍。”   话落,扯掉她还裹着的浴巾。   “你干嘛!”唐心妩有点生气了。   “睡觉。”话落,他转身,伸手到床头柜上的按钮,‘叭’一声,房间瞬间暗淡,只留着晕暗的床头灯。   ……   赤体相拥,某人根本就受不住不做点什么,灯光刚暗下来,滚烫的大掌缓缓往某个地方伸去,还没到达,却被唐心妩的手按住。   “如果你不安份,就下床去睡。”   “牛鞭吃多了。”某人低吟一声,把脸凑在她的颈部,吸取她身上的清香。   “那也是你自已的事……”   话未完,某人一个翻身,将她压在身下了,接下来全是唐心妩气极败坏的抱怨。   “没事吃那个做什么?”   片刻,室内响起让人脸红耳赤的声响……   ***********************   苏婧宁在舞室里跳舞,只是每步都跳不到位。   其实在见过安安和欢欢后,就一直心神不宁的,脑海中一直浮现的是欢欢和安安那可爱的面容。   她百分百可以确定,唐心妩的孩子是邵博寅的种。   那两个孩子是那晚遗留的。   只是现在她还没摸清楚,邵博寅究竟是否知道孩子的事?   但想到江涤城和孩子熟悉的程度来看,应该见过孩子,江涤城都见过孩子,那么邵博寅自然不可能没见过。   如果见过,定然会发现一些端倪,可是从刚才唐心妩的表情看,她还不知道孩子和邵博寅的关系。   难道邵博寅不知道孩子的事?   对一定不知道,如果知道离婚时就已经捅破了。   既然邵博寅还不知道,那么她就让这个真像永远埋在时光里。   一旦邵博寅知道,肯定不会放过她。   而现在她最担心的是被翟逸辰,如果翟逸辰知道那晚是她让他成为戴绿帽子的人,她不敢想象他们之间能不受任何影响。   现在她跟他已经到了谈婚论嫁的地步,不想有任何的差池,越想,苏婧宁心头就越不安。   她停下动作,拿起手机打了个电话,这个电话是给苏浩然的。   接到苏婧宁电话的苏浩然,片刻赶到苏婧宁的舞室,苏婧宁坐在舞室的地板上,在看到苏浩然的出现后,她小声抽泣。   “浩然哥。”   苏浩然扶起苏婧宁,安慰着:“婧婧,起来说。”   苏婧宁在苏浩然的扶持下,坐在舞室的椅子上,苏婧宁止住抽泣。   “浩然哥,邵博寅太过份,而我为他付出了这么多,离婚时他却一点情面也不讲,还给我安上婚内出轨的罪名。”   苏浩然浓眉紧皱,想起在苏婧宁离婚时,苏世宏说出是婧婧的错,要他别再插手,所以他就没再插手了,但现在看着苏婧宁痛苦的样子,心头的愤怒再次升腾。   不由的紧攥拳头,“你还没想开这事?”   “怎么能想开?”   “那我去找邵博寅去。”   “别,浩然哥,别去找他,你去找他也不会有作用,反而会让他耻笑。”苏婧宁抓住苏浩然要起来的身子。   苏浩然沉凝几秒,“婧婧,那你想我怎么做?”   苏婧宁摇了摇头:“我也不知道,我只是心头觉的难受,想着能找到倾诉的人只有你一个人。”   苏浩然深吐一口气:“婧婧,那翟逸辰对你来说是什么?”   苏婧宁一怔,泪眼婆娑的凝望着他,“浩然哥,我是个离过婚的女人,能有一位愿意接受我的人,我也就认命的接受。”   苏浩然似乎欲言又止,片刻叹一声:“翟逸辰也是个离过婚的男人,其实你一点也不差。”   苏婧宁望着苏浩然,“谢谢你,浩然哥,你能这样看我,我已经很开心了。”   说完,她低下头。又是幽幽说。   “浩然哥,最近我真是倒霉,翟逸辰的前妻,认为是我抢走了翟逸辰,和她的朋友谋划让我发生车祸,到法院起诉我,可能过不久,我又有事了,到时爸又该气我,我都不知道怎么办?”   苏浩然眸子一紧,里头顿时露出狠意。   “翟逸辰不知道这事?”   “知道又怎么样,那个女人为他生了两个孩子,就算他不看他前妻,也会看在孩子身上,睁一只眼,闭一眼的。”   “既然这样,你还要嫁给他?”   苏婧宁垂下眸子,“其实这也是父亲的意思。”   “翟家在港市也算有些地位,我再婚,能再嫁进这样的家庭,就算是不错了。”   苏浩然脸色阴沉,看着她,良久说了一句:“那个女人叫什么?”   苏婧宁说出了唐心妩的名字,苏浩然只说他会解决这事,也会让翟逸辰没有后顾之忧全心全决的对她。   ****************************************   唐心妩下班后,往家里赶,她准备进电梯时,身后传来一声:“现在的人怎么这么没信用度,说给我设计时装,这么长时间也不没回复。”   她转头看去,只见身后站着身穿白色时装,脸上挂着个大黑超,一身优雅伫立的老奶奶,手里还挂着个LV限量版的包,端着梳着一丝不苟白发的头,虽然她的头发斑白,但是胜在气质,完全找不到老人的感觉,倒是时尚又优雅的代表。   唐心妩蹙眉,这面孔好像有点熟悉,但是她好像没有认识这样年龄的人。   “怎么不认识我了?”一声女王般的声势。   唐心妩再次打量着她,江意珍被她打量的不耐烦了,伸手摘下黑超,“怎么这么没眼色,只是脸上带了个眼镜,就认不出来了?”   看见江意珍的脸,唐心妩张着嘴,这个地方,她怎么进来的?   “发什么愣呀!还不快请我上去坐坐。”江意珍一副理直气壮。   唐心妩晃过神来,想到上次季卉找她,而这次是江意珍,伸手拢了拢头发,“老夫人,你找我有什么事?”   “难道没什么事就不以找你吗?你都把我孙子的魂勾走了,我还不能来找你?”江意珍端头,皱眉睨着她,似乎对她的问话很不满意。   又是为事而来的,吐了一口气,便说:“老夫人,我们去公园那头坐坐吧!”   江意珍来这儿,无非是想见到那两个小孩,再次确认一下,但唐心妩却不让她进屋,顿时板起脸:“这就是你待客之礼?”   唐心妩其实并没有想殆慢她的想法,只是想着家里有孩子,有些话不适合让孩子们听到,所以她才会说在这儿聊。   “抱歉,因为我家里有孩子。”   “有孩子又有什么关系,我就喜欢孩子。”话落,江意珍就率先走向电梯口去。   唐心妩见状,急急跟上去,她也想打个电话给邵博寅,让他把江意珍劝回去,可是时间上根本不容。   “老夫人,家里真不适合。”   “你说你畏畏缩缩做什么?既然你敢和我孙儿在一起,还担心其他人的说法。”江意珍瞪着她说。   “我没有。”唐心妩被她这么一说,低着头,小声应着。   “这有什么不好承认的,做人要老实。”   唐心妩的手指摩着手袋,不敢再接话了,低着头。   江意珍看着她的样子,心头才好受了些,“我说你也是,明明答应给我设计衣服,这么长时间也没见动静,是不是我不来找你,你就打算把这事忽悠过去。”   江意珍想到被忽视这么长时间,心头就有气。   手机号都给她了,竟在连个电话也没有,还要让她这个老脸亲自来找她。   说到这事,唐心妩是有点愧意的,抬头一脸抱歉的看着江意珍。   “老夫人,真抱歉,这段时间我工作忙了些,我是想着忙过这阵子再给动手给你弄。”   “那也得跟我打声招呼才是,别让我左等又等。”江意珍撇着嘴,像个小孩似的。   唐心妩看着也没觉的气,只觉的她倒是可爱。   ‘叮’电梯来了,下一秒,电梯门缓缓朝两边张开。   里头的人走完,江意珍率先踏进电梯,唐心妩只好也跟着进去。   “几楼?”   “十三”唐心妩说。   江意珍眉头一蹙,十三?阿寅这儿的房子也是十三。   但还是伸手按了按,因为她就在站按钮边。   “什么房号?”   唐心妩也如实说了,江意珍心头明了的点头。   “你住的谁的房子?”   “这个是我租的?”   ……   一翻盘问后,江意珍心头明了了。   好家伙,偷偷的把人都安置到家里了,果然跟他老子说的一样,早就惦上人家了。   ……   电梯停在十三楼,江意珍率先步出电梯,往唐心妩家门走去。   跟着她身后的唐心妩蹙关眉头,她好像很熟悉这儿似的。   只是她还没想个所以然,江意珍已经停在家门口了,等着她开门。   唐心妩只好掏出钥匙,开了门。   “请进。”   话落,江意珍像一阵风般的闪进去了,唐心妩一愣。   看着江意珍急忙脱掉鞋子,连棉拖也没穿,就往客厅里冲去。   门口的唐心妩呆愣好一会儿,才赶紧走进去。   她换好鞋,对着站在客厅里江意珍说:“老夫人,你还没穿棉拖。”   只是穿着白色袜子的江意珍站在客厅里,惊恐的张大那双经过沉浮的大眼,不可置信望着坐在玩具堆里的孩子。   欢欢见有陌生人来了,抬头,看见江意珍白头发,裂嘴一笑。   “老婆婆,你好。”   江意珍转看一旁的安安,安安也已抬头,一脸沉稳的打量着江意珍。   ☆、你现在把你老婆和孩子给我领回家   安安乌黑的大眼,一转不转的望着眼前这个穿着时尚但表惊有些怪哉的老奶奶。   看了一会,见江意珍不说话,于是将视线转看向门口的唐心妩,“妈咪,你回来了。”安安奶声奶气的声音十分的好听。   “妈咪。”随后欢欢也喊了一句。   门的唐心妩朝着兄妹俩笑了笑铪。   ……   站着的江意珍目瞪口呆的望着安安,张着嘴,但却说不出话,那双经过苍桑沉浮后还老返童眸神,尽是汹涌澎湃,风起云涌之色。   安安再次把视线移回来,见江意珍还在伫立的望着他,蹙了蹙眉。   一大一小对视,气氛瞬间有着凝固,不一会儿,安安仰的脖子有些酸,张了张唇,奶声奶气外加客气说:“老奶奶,你坐吧!”   安安说话的同时,手往沙发的方向做个邀请的手势。   江意珍从定格中回神,脸上瞬间堆出灿烂的笑容,往安安的身边靠近。   ……   “你叫什么名字?”声音是那种含在嘴里怕化的轻柔。   安安见江意珍面色和善,很给面子应了一句:“我叫安安。”   没有说全名,是因为安安心头对陌生人,多少都存在着防备。   “安安呀!真好听的名字,安安今年几岁?”江意珍那愉悦的语气此时有点狼外婆拐人的意味了。   安安的防备意识拉起警线,垂下的眸皮掀了掀,瞥她一眼,再垂下,全过程只是几秒,但却给了江意珍惊艳。   这是阿寅小时候的模版!   ……   一旁的欢欢望着白发苍苍,但气质高贵的江意珍,蹙着眉头,葛葛有我漂亮吗?为什么看他不看我?   心头有点不爽,既然她不看过来,那她就引她注意,仰着小头颅,小嘴噘的半天高:“你想拐卖小孩子?”   江意珍被欢欢的声音拉了视线过去,看着欢欢那可爱又萌达的模样,步子往欢欢方向移去。   随着把那价值不菲的LV包随手丢在地上,似乎那只是个几百元的包。   “太奶奶是看你们太可爱了。”江意珍边说,身子已经到了欢欢跟前,然后在欢欢跟对面盘腿而坐。   看着欢欢粉嫩又萌哒哒的小脸,江意珍压制住伸手的冲动,怕吓着小家伙。   “太奶奶是什么?”欢欢乌溜溜的大眼眨呀眨的,已经忘了刚才的不爽了。   “老夫人,你换上棉拖。”唐心妩手里拿了一双淡黄色,hellokityy鞋头像的棉拖,在江意珍跟前放了下来.   江意珍的注意力全在欢欢身上,没有回应唐心妩,但却是语气和悦的回应着欢欢的话。   “太奶奶就是爸爸的奶奶。”   站在一旁唐心妩蹙了蹙眉,其实她从来没想过让孩子知道她跟邵博寅的事,因为清楚最后是无疾而终,没有必要和让孩子知道。   刚要说话,却听见欢欢说.   “爸爸?”   随即看着她的小脸垮了下来,表情不悦。   “对呀!爸爸的奶奶。”江意珍说。   话落,一头传来奶声奶气但却严肃的声音:“我们没有爸爸。”   言外之意也是没有爸爸的奶奶,江意珍脸色一僵,转头看向一旁的安安,见他的脸色阴沉,扫了扫她,又淡淡的收回。   江意珍郁闷了,满脸无措,不知道哪儿说错话了,僵滞几秒,带着求救的眼神看还站在一旁的唐心妩。   唐心妩将江意珍表情收入眼底,蠕了蠕唇:“老夫人,你到沙发上坐。”   江意珍看着两个小娃突然之间不理会她,心头一阵失落,脸也瘪了下来。   唐心妩已帮她拿起丢在地上的LV包,朝着沙发走去,江意珍一步一回头的望着两个小奶娃,跟着唐心妩到沙发走去。   ******************************   坐在沙发上江意珍频频转过头去望两个小家伙,可是留给她的只是两个黑乎乎的头顶。   她一脸失落,难过。   唐心妩倒了一杯水,搁在江意珍跟前的玻璃桌面上,“老夫人,请喝水。”语气也是极尽的客气。   江意珍转头,从家里偷偷溜出有一段时间,此时口干,也不客气的拿起杯子,一口气解决掉了杯中的水,唐心妩见状,再给倒了一杯。   ……   “老夫人别介意,孩子现在跟我生活,对爸爸两个字特别敏感,不管是谁提起,孩子都会条件反射的表现出抵触行为。”   唐心妩坐在江意珍对面,解释着刚才孩子的举动。   江意珍蹙着眉头,那表情狐疑,还没想明白怎么一回事,唐心妩的声音再次传了过来。   “老夫人,今天你也看到了,我离异,还带着两个孩子,我这样的身份又怎么敢攀上你们家呢?”唐心妩碍于两个孩子的存在,用词也是十分小心,不露出一点和邵博寅有关的字眼来。   唐心妩的话落后,江意珍又是一阵打击,她竟然结过婚?而且还是带着邵家的血脉结过婚?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还没从这缓过神,唐心妩的声音再次传来。   “其实你们不用担心其他问题,过不久我会离开这儿的,这些话,我也跟二夫人说过。”   江意珍一听唐心妩要离开,顿时紧张:“你要去哪儿?”   正在这时,围着围裙的刘嫂从厨房闪了出来:“阿妩,你回来了。”   “嗳,刘嫂。”   刘嫂走到客厅,看见江意珍,意外:“有客人呀!”   “嗯。”唐心妩脸上带着笑意。   刘嫂朝着江意珍看过去,见江意珍气质非凡,时尚的穿着,明了是有钱人家。   朝她点头问候,但因江意珍的心思落在唐心妩语的话语上,一时间没顾的上回礼刘嫂,幸好刘嫂并不为意,片刻转回厨房去了。   ……   “我上个洗手间。”江意珍凝着眉头,没头没尾的说了一句。   唐心妩正要张开告诉她洗手间的位置,却见江意珍拿起包包,往洗手间的方向飞奔而去。   唐心妩蹙着眉头,怎么她知道洗手间的位置?   ……   江意珍走进洗手间,立即拿出手机,拨了个号。   响了两声,那头接起。   “阿寅,你现在在哪儿?”江意珍的语气焦急如焚。   “奶奶,我现在还在公司。”那头传来邵博寅低沉的嗓音,语气淡然。   “你赶紧过来,你老婆要带着你孩子离开了,你还有心思工作,真是气死我了。”江意珍气急败坏的说,在洗手间里踱着猫步。   那头一顿沉默,几秒后传来一声响:“奶奶,你现在在哪?”   “你的金屋,藏娇藏的真高明,你现在把你老婆和孩子给我领回家,不用藏了,这是我批准的。”江意珍拿出那股女王气势,完全和平时迷糊又爱玩的样子是大相径庭。   电波另端传来一声无奈的叹息,“奶奶,你怎么去那儿了?”   “还不都怪你,把我的小曾孙藏的这么严实,让我是吃不下饭,睡不稳,你都不知道这段时间我哀老了几岁,脸上的皱纹像春笋般往外冒……”江意珍又一改刚才女王气势,扮起可怜博同情。   “奶奶,心心还不知道我是孩子的父亲,你要是露出马脚,她可就真是带着孩子远走高飞,到时你想见曾孙就真见不到了。”   邵博寅淡然的语气已经有些急躁苗头了。   ***************   江意珍从洗手间出来时,脸上带着笑意,转看玩具堆,不见两个小家伙了。   这时,唐心妩端着一盘水果从厨房门口走出来,江意珍转头。   “孩子呢?”   “孩子刘嫂带去小区玩了,现在太阳下山,让他们出去活动。”说话之际,她把水果搁在玻璃桌面上,然后抬头看向江意珍。   “老夫人,你怎么知道我家的洗手间位置?”   ☆、突然身边出现这样一个男人恍如梦镜   江意珍听见唐心妩的问话,一愣,但片刻很自然的泛起笑容,“我在这儿也有套房子,跟你这位置是一样的。”   说完,她走到沙发边,丢下手中的奢侈袋子,朝门口走去骟。   唐心妩站着愣在江意珍的话里,明白她能进来的缘由。   眼角扫到江意珍往门口走去时,她低问一声:“老夫人,你去哪儿?”   江意珍头也没回,踩着猫碎步,嘀咕一声:“去找两个小宝贝玩。铪”   唐心妩眼前闪过一团乌云,现今她特意把孩子支开,就是为了方便跟她谈事情。   “老夫人,我们先谈事吧!”她还是低糯的说了一句。   江意珍顿住脚步,转头,装傻问:“谈什么事情?哦,你说服装的事,先放一边,反正以后你嫁进邵家有的是时间。”   唐心妩像是听到天方夜谭,不可思议的张着大眼,她不是来告诉她,她的身份不适合邵家,让她别缠着邵博寅么?   怎么这个事情不是朝狗血剧里的剧情发展?   江意珍看见唐心妩的表情,想起孙子电话里的话,于是踩着猫步折回来,停在唐心妩跟前,一脸正色的凝视唐心妩。   “我说你呀!都是二婚的人,两个孩子的妈了,有人向你求婚,你就赶紧嫁了吧!还装什么矜持。都跟阿寅都在一起了,就不要为难他了。我们邵家人可不随便玩女人,只要求婚说出口,那就是出自真心,所以你也别怀疑什么了,至于你担心邵家不同意你们俩的事,完全是多余的,明天就去登记,啊!”   说完,她还拍了拍她的手,一副温和的长辈样子。   唐心妩已经被珍威逼利诱的话轰的一愣一愣的,她来这儿,不是来让她别做白日梦嫁进邵家,而是来劝她嫁进邵家的?   这究竟怎么回事?   江意珍也不理会唐心妩一副惊吓的神色,弯腰拿起桌上的水杯,咕咕的喝掉杯里的水,再往门口走去,离开前,又特么还说了一句:“早点煮饭,我跑上跑下的,饿的慌了。”   话落,人消失在门口。   唐心妩望着紧闭的门,脑中一片空白,江意珍这是摆什么局?   她刚才是说让她快些跟邵博寅结婚?   她走什么狗屎运了?   ……   思索不出个结果,唐心妩拿起手机,给邵博寅打了个电话。   电话响了两声,那边接起来了,瞬间传来低沉磁性的声音。   “喂。”   唐心妩握着手机,来到阳台边,听见他的声音,心头像是有什么流过。   “你奶奶在我家里。”   她低糯的说。   “我一会过去。”那话那头的邵博寅声音轻柔。   唐心妩张了张口,想说话,但是又不知怎么说,最后还是低低应了一声:“嗯。”   “有什么事等我过去再说。”邵博寅像是猜的到她此时的心镜,简短几字,已透着他的安抚。   “嗯。”   顿了顿,两人都没有说话,但也没挂电话,最后唐心妩说了一句:“开车开慢点。”   “我一会就到。”邵博寅的语气突然变的愉悦,唐心妩清楚的感觉到,甚至能感觉到他愉悦的缘故,脸上顿时燥热起来。   “挂了。”   匆匆挂掉手机,目光眺向远方。   小区的公共设施,她能看见江意珍和两个小家伙的身影,江意珍努力的讨好着两个小家伙,两个小家伙一副爱理不理的样子,可是江意珍并没有烦厌。   最后欢欢生了恻隐之心,和江意珍一起玩耍起来,欢欢开心的和江意珍玩耍,也把安安拉进玩耍的行列中,三人玩的不亦乐乎。   看着这样的情形,唐心妩心里说不出滋味,她真没想过江意珍会喜欢她的孩子。   虽然季卉的行为让她消掉和邵博寅纠缠的念头,但是江意珍却给了她不一样的感受。   但也说不出是什么感觉,感动,也可能是感概。   不管往后她和邵博寅之间会怎么样,但是江意珍让她看到人世间还有一种宽恕。   ******************************   邵博寅到达时,唐心妩准备去旁边的超市买些菜,于是邵博寅跟着她一起去了商场。   两人走在人行道上,邵博寅脱掉西装外套,只身一件深蓝色衬衫,衬衫的领口处开了两个扣子,露出男性的喉结,但是邵博寅的喉结特别的突出,比一般男人要扎眼。   手腕处的袖子挽起到小臂,露出麦色精壮的小臂,纯黑色的西裤,欧洲手工皮鞋,无一彰显他独特的品味。   而那雕刻般的五官,偶尔转向旁边的倩影,对四周投来的目光,视若无睹。   唐心妩披着长长的黑发,身穿烟灰色的麻棉上衣,最扎眼的是胸口处几朵刺绣小花,透着一股江南风味,裤子亦是麻棉的宽松长裤,文艺又飘逸,在这样的四月,十分适宜。   街道的车辆疾驰,卷起阵阵风波,撩起唐心妩的发丝,粘在了她的脸颊,她伸手拨开。   看着车道上来来往往的车辆,心头一如纷飞的发丝,凌乱。   “想什么?”一声低沉又魅惑的声音在她耳旁响起。   因为邵博寅靠的太近,说话的气体吹到她的耳根边,一阵酥痒。   她侧开头,然后往后退了一步,只是后边一步就是马路,邵博寅眼疾手快,一把拉住她。   “嘀……”这时,一辆速度不慢的车子从她身后擦过,还鸣着汽笛。   “你没看到后边都是车子吗?”邵博寅铁青着脸色,语气突然凌厉。   她看着邵博寅铁青的脸色,伸手拢了拢被车流卷起发丝,低着头,嘀咕一声:“是没看见。”   其实她想说谁叫你靠的这么近,但是没胆说出口。   邵博寅:“……”   两人再迈开步子,往前走去,邵博寅依旧冷着脸,唐心无偶尔斜眼过去,看见他真的生气了。   便找话题:“你不去陪你奶奶?”   邵博寅依旧没有理会她,唐心妩停住脚步,看着前边独自走的人,她倒要看看他要沉默到什么程度。   只是几秒,前边颀长的身影停住,下一秒陡然转身。   两人隔着一段距离对视,街道上的车子疾驰而去,行人道上的行人越过两人匆匆离去,似乎这个空间,只有两人。   突然,邵博寅迈开步子朝她走来,拉起她的手,“这么大个人还让人不放心。”   边走边说,但目光却没有看唐心妩。   被干燥温热的大掌拖着而走的唐心妩,听着他带着宠溺的训斥,心头升了一股淡淡的喜悦。   这样的他让她觉的像是在做梦,为什么他会对自已这么好?   从来没有一个人在生气后,短时间可以先压下怒意来迁就她,甚至在和翟逸辰没结婚前,翟逸辰都没有这样过,每次都是要她先低头。   尝尽世间炎凉后,突然身边出现这样一个男人,恍如梦镜。   突然间,她突然奢望这样一直走下去。   她的沉默,引来邵博寅的转头,那双深邃的眸子,染着极尽的温柔,一直以来,她是看不懂他的眸神,但此刻,她懂了。   里头她的倒影清晰分明,没有任杂质,只有她一人。   这样的珍待,心头涌起一抹感动,也用力回握着他的大手。   感受到她的反应,邵博寅将她拉近身边,唐心妩突然问。   “你知道你奶奶刚才跟我说什么吗?”   邵博寅挑眉:“她说什么?”   唐心妩眼神斜睨他,噘着嘴,学起江意珍说话的口气:“阿寅的性子很坏,脾气又臭,你千万不要嫌弃。”   邵博寅突然笑了,唐心妩从来没看过他笑,一时间有些晃神。   他笑起来比崩着脸可真要俊万倍。   “撒谎的小坏蛋。”随着笑,邵博寅低吟,但这话语却带着许多的宠溺。   唐心妩回神,脸上闪出被拆穿谎言后的窘态,但还是小声嘀咕:“谁撒谎了?”   ☆、你这是把妈咪往火坑上推   邵博寅斜她一眼,眼里透着你撒谎没撒谎我一眼看出来。   恰时,一辆车在两人跟前停了下来,车窗缓缓而降,一张十分男性化的俊脸探出车窗外。   “心妩。铪”   唐心妩寻声反射性的转头过去,看见一张五官英俊,脸露笑意脸孔骟。   意外的惊喊:“学长。”   车里的男子露出笑容,笑容温暖人心。   唐心妩看着男子,然后手中一用力,挣脱被邵博寅握在手中的手,这样的举动让一旁本是带笑的某人顿时冷脸。   唐心妩转头压低声音:“我去跟朋友打个招呼。”,但却看见他眉宇之间的怒意。   蹙了蹙眉,本想让他先回去,但是看到他的脸色,压住欲出口的话,敛了敛眸,转身朝车子走去。   邵博寅望着离开的身影,眸色深沉,再望车里坐着的男人,也已经走下车了,男子一身西装革履,五官俊杰,浑身散发着精英之气。   顾明君……   唐心妩步到跟前,脸带微笑:“明君学长,你回国了?”   尚明君露出温润的笑意,朝唐心妩张开双臂,给唐心妩一个大大的拥抱。   唐心妩一开始身体有点僵硬,但想着国外这样的拥抱只是个礼节,于是也再介意,回抱回礼。   可这落在几米远外的邵博寅眼里,却犹如根细针,刺进他的眼里。   礼节完毕,顾明君一脸笑意的说:“刚下飞机,不想在这路上看见你了,刚刚还以为看错了呢?”   唐心妩拢了拢飞散在嘴角的发丝,眉眼弯弯。   顾明君眼角扫见邵博寅,笑了笑:“这几年,过的还好吗?”   唐心妩嗡嗡唇:“还好。”   顾明君泛笑:“两个小家伙应该长高不少,改天有空,让我见见两个小家伙。”   唐心妩点头,正当顾明君还要说话时,那头的传来低沉的声音:“欢欢哭着找你。”   唐心妩听见,转头看去,只见邵博寅不知什么时候点燃了一根烟,一手拿着手机,朝她的方向伸过来。   唐心妩听见是孩子找,忙和顾明君做告别。   “明君学长,下次再聊,我女儿找我了。”   “心妩,你的号告诉我,有空跟你联系。”顾明君对着欲转身的唐心妩提了个要求。   唐心妩顿住脚,顾明君转身弯腰进车里拿出手机,邵博寅那头看着顾明君拿手机输号,冷声催促:“欢欢哭的历害。”   唐心妩匆匆念出手机号,才步行到邵博寅跟前,有点急色:“手机给我。”   来的时候因为急,她落带手机。   话落,伸手要接过他的手机,却见他把的机塞进口袋里。   望着邵博寅的举动,唐心妩蹙了蹙眉:“不是说欢欢找我?”   邵博寅冷眼的睨她,然后夹着烟往前走去,将唐心妩撇在身后。顿在原地的唐心妩看着前边的男人,恼火加无奈。   伫足几秒,前边的身影,叹了一声,跟上走去。   顾明君的车子开过两人时,半降车窗里的脸朝唐心妩露了个微笑,同时,目光落在了邵博寅脸上,示意的点头。   唐心妩亦回了个微笑。   邵博寅对上顾明君的目光,目光淡淡,但还是绅士颌首。   只不过他的手在同一时刻执起了唐心妩的手,唐心妩没想到他的动作,挣扎几下。   邵博寅微眯眸子,看着身边的人,此时,车子已经开过两人身旁。   “这是大街,你放开我先。”她的语气平静。   “都上过床了,有什么好避嫌的?”某人的低沉磁性的声音显的洪亮,路过的行人纷纷侧目。   唐心妩脸上却轰的红了,夕阳的余辉洒在她的脸上,镀上一层金光粉艳,衬的人更是娇媚,犹如水墨画里的美人儿。   邵博寅望娇艳柔美的人,脸上的冰意慢慢消去,伸手去拉她,却被唐心妩甩掉了,一脸无色的转身就往前走去。   一般唐心妩生气脸上没有表情时,那是比生气更严重。   邵博寅似乎意识到了这点,烦躁的丢掉手中的烟蒂,但还是快步的跟上去。   于是,一路,唐心妩再也没和他说过一句话,就连正眼也不曾给。   就算两人的关系是上过床,但也不能当众这样喧扬呀!   推着商场里的推车,进食品区,拿了几瓶牛奶放进推车里,然后到蔬区,拿了些蔬菜,再要了一条鲈鱼,切了些肉,打称,朝收银区迈去。   身后的男人俨然保镖,唐心妩走向哪,他跟到哪?而且还是沉默不语。   唐心妩掏包时,一黑色皮夹塞进她手里,她淡漠的扫了那黑色皮夹一眼,低吟一句:“我自已有钱。”   语气很平静,然后把黑色皮夹塞回给他,转身没再理他。   邵博寅蹙起浓眉,但碍于人太多,他站的位置正是超市收银区,有人进出,而他的样子引来众多目光,偶尔打从他身边过的女人用胸前伟大磨擦他的手臂,邵博寅脸色顿黑,浑身泛起生人勿近的寒气。   也许是他的强大气场的原因,过往的年轻女人也不敢靠近了。   邵博寅却看着跟前拿物品的唐心妩,心头气郁,他被人占便宜,她竟然无动于衷?   可是知道她此时正生气,只好有气往肚里吞,看着她买好单,快速走上前,在她动手拎起一大袋的物品前先拎在手中,往前走去。   唐心妩伸在半空的手僵住,看着前边的人,吐了一口气,拿着钱包,跟了上去。   一路依旧是沉默不语,邵博寅几次开口,但是唐心妩都淡淡的,没有什么热情。   受了冷淡的邵博寅是郁闷加郁闷,这种情况一直到家。   *************************   唐心妩拎着袋子走进家门,在玄关处换鞋。   “妈咪。”欢欢看见唐心妩的身影,开心的像只小鸟飞过去。   唐心妩换好鞋,看着眼前的欢欢,额前的头发湿湿的,粘在额前,江意珍手中拿着干毛巾,追在欢欢屁股后面,“欢欢,先把头发再擦擦,不然会着凉的。”   唐心妩看着江意珍的举动,倒是有点意外,但片刻脸上露出笑容。   “老夫人,你先坐吧,欢欢让刘嫂料理。”   “你别理了,赶紧去弄晚餐,两个孩子都饿了。”江意珍倒是反客为主的摆着手,然后弯下腰,替欢欢擦着额前的头发。   唐心妩只好随她,拎着菜迈进厨房。   ……   回到客厅沙发上的欢欢眨着大眼,凝视坐在一旁的江意珍,奶声奶气问:“太奶奶,你不是说大叔会来吗?”   坐在对面的安安掀了掀眼,目光瞟向欢欢,再瞟向江意珍,不咸不淡的嘀咕一句。   “人家是去找漂亮女人,还会记的你这个胖丫头?”   欢欢一听,不得了,噘着小嘴:“才不会,大叔不是那种俗人。”   安安丢了一个你爱信不信的眼色,低下头,独自擦着自个的湿头发。   坐在对面的江意珍却忧伤了,安安懂的太多了,而且看他似乎对阿寅没什么好感呀!   这有点麻烦。   想了想,江意珍清了清嗓音,用最温和的语气说:“安安呀!大叔是在公司工作,他不会做对不起你妈咪的事的。”   欢欢附和着点头:“对,大叔喜欢妈咪,也喜欢我。”   刚才被江意珍洗脑后的欢欢知道了,大叔喜欢妈咪,要娶妈咪,欢欢想到往后可以和大叔一起生活,越发开心,恨不得明天大叔妈咪就去结婚。   江意珍一听,笑的眼睛都眯成一片了,在欢欢脸上落个香吻。   “我的好欢欢真是可人心。”   欢欢听见赞扬,露出六颗牙齿的笑容,天真可爱,萌哒哒,看的江意珍直呼我的小心肝呀小心肝。   一旁的安安却无奈的摇头,“又一对幼稚的人。”   ……   恰时,门边传来卡嚓一声,接着从外头被推开,下一秒,一颀长的身影出现在门口。   欢欢那蘑菇头瞬间像拧了发条般,快速转过去。   “大叔。”   一声甜甜糯糯的声音在室内飘荡,一如世界上最美的和弦,飘进邵博寅耳膜,惹的他烦躁的心,瞬间得到抚慰,脸上露出和悦的笑容。   他刚刚去抽了支烟,再进来的。   “欢欢。”邵博寅一边换鞋,一边看向欢欢。   欢欢那胖乎乎小身子像条泥鳅般溜下沙发,一摇一晃的朝着门口奔去。   ……   “大叔,你来的好晚哟!”欢欢被邵博寅抱在怀里往客厅走时,噘着小嘴抱怨。   邵博寅和欢欢平视,蹙着眉头:“你还说,你自已跑去玩,也不等大叔,大叔只好帮妈咪去了。”   欢欢噘着的小嘴,听见他去是帮妈咪去了,才平了平,但那双乌黑的大眼依旧还有些怨气,凝望着邵博寅糯糯说:“那你可以去找我呀!”   “那下次大叔去找你。”邵博寅将欢欢安置在他的大腿上,一脸宠溺。   欢欢这才点头,那肉肉手往着邵博寅的钮扣伸去,一个劲的扣着那黑曜石钮扣。   江意珍看着父女俩的互动,心里叹息,果然是血缘呀!   不然,哪儿能这么亲呢?   但转想到一旁的安安,转过视线,只见安安垂着眸皮。   一副无动于衷。   这下,心头又有点忧伤了。   小曾孙对老爸倒挺排斥呢?   ……   一旁的安安一直垂着眸皮,不看邵博寅,但是听见他去帮妈咪时,掀了掀眼,见他亲密抱着欢欢,哼一声,然后瞪下沙发,端着头,一脸高傲,在邵博寅和欢欢身边飘过。   走过时的动作,放的特别慢。   恰恰欢欢问了一句:“大叔,你是不是要娶我妈咪?”   安安脚下的步子突然顿住,邵博寅发现了安安的举动,嘴角微微往上扬,煞有介事的说:“是的,欢欢喜欢和大叔一起生活吗?”   欢欢的小蘑菇头点的如捣蒜般,“喜欢呀!那大叔以后可要对妈咪好哟!可不能像坏爸爸那样。”   邵博寅的眼里突然有什么流过,想想刚才他的举动,目光又瞟向厨房,透明玻璃内的倩影,忙上忙下,眸色幽深。   “欢欢,你不知道有钱的男人都一个劣性,你这是要把妈咪往火坑上推。”安安双手环胸,一副我这关过不了的架势。   欢欢目光落向哥哥,苦着小脸,哥哥说的是有点道理,想到现在有钱的男人都不好。   有点小纠结的再望着邵博寅,胖乎乎的小乎对着挤。   一旁的江意珍赶紧去抱起安安,“安安,你不相信大叔,但得相信太奶奶是不?太奶奶是女人,肯定会站在女人这边。”   安安没有挣扎,看着江意珍,那眼神满是不信,半斜脸哼哧一句:“你是他的奶奶,自然站在他那边。”   江意珍一脸黑线。   ……   邵博寅推开厨房的玻璃门,里头刘嫂和唐心妩正在张罗晚餐,刘嫂以前没见过邵博寅,对他的突然出现,唬了一跳。   这面容怎么这么眼熟,哪儿见过?刘嫂心里暗暗惊叹。   唐心妩正在做红烧肉,听见推门声,转头,看见的是邵博寅,一脸平淡,然后转过头,没理会他。   刘嫂是个明白人,随即便说出去看看两个小家伙,厨房内,顿时只有两人。   ************************************************   邵博寅走上前去,拥住她的双肩,低沉磁性的声音在她耳旁响起。   “还生气?”   唐心妩没有说话,邵博寅将她揽进怀里:“刚才我在超市里被人占便宜,你也不出来为我打抱不平一下,该生气的是我。”   唐心妩拿着手中的木铲重,比了比,“你放手,我正在煮菜呢?”   “你煮你的。”   “你这样我怎么煮?”   “那你抱我,我来煮。”   唐心妩:“……”   “你跟顾明君关系很好?”邵博寅抱着她柔软的身子突然问了一句。   唐心妩讶异,但片刻想到明君学长是有国际有名的设计师,谁人不知。   唐心妩想到这个可能,点头,片刻才说:“明君学长是我读大学时的学长,他一直对我比较照顾,甚至还在设计上帮过我。”   邵博寅听着,浓眉再次蹙了起来,“就没有其他了?”   唐民妩蹙眉:“什么?”   “你没坦白交代,他曾经追求过你。”邵博寅眯着眼,表情看不出情绪。   唐心妩有点不可置信,望他良久:“你怎么知道?”   邵博寅推开她,替她揭起锅盖,“红烧肉要糊了。”   唐心妩急急的转身,拿起木铲,在锅里翻了翻,然后再洒上点水,重新盖上锅盖。   “你怎么知道他追求过我?”唐心妩没有被忽略这个问题。   ☆、那也要看对方能不能有这种吸引力让我用它思考   邵博寅极具风情的挑眉:“我跟顾明君认识。”   言外之意你们的事,他自然知道。   唐心妩目光落在邵博寅脸上,但身子却是往一旁的流理台边移铪。   蹙着眉头:“那刚才你怎么不打招呼?骟”   低头,目光落在水槽里的蔬菜上,伸手准备捞起。   “但不算熟,没必要。”邵博寅一副云淡风轻的摊了摊手,随后他的目光跟着她的身影落在流理台上,接着挽起手袖,像是要帮忙。   唐心妩见状,伸手挡住他。   “我来吧!”话落,她已经下手了。   邵博寅往后退一步,斜靠在一旁的冰箱边,目光随着忙碌的纤影来回移动,眼里流淌着的幽深。   唐心妩围着Hellokitty的围裙,手袖挽至手关节处,露出又长又细的手臂,和那已经高高挽起的头发露出细长的颈脖,相成印彰她的纤细。   她的头发,随意打了个发髻,四周有些细发散下,营造出年轻又优美的发型。   捞起菜到蓝子里,唐心妩转首,瞟了一眼身后的男人。   “不熟,你怎么知道他追过我?”   而且那还是在和翟逸辰结婚前的事。   邵博寅看着她束起所有头发后露出光洁的额头,抿着菲薄的唇,目光幽深。   厨房里的灯光通透明亮,虽然抽油烟机开启,但还是有些氤氲的雾气弥漫在空中,笼罩在烟雾中不说话的邵博寅,目光透出了几分欲火。   唐心妩转头避开他的目光,低头想到一种可能,他调查了她。   从陈年旧事他撑握的一清二楚来看,不是一般程度的调查,那么孩子并非翟逸辰所出,他也可能知道了。   所以在大街上可以毫无顾虑的宣扬出两人上过床的事,能在树丛中随意舒解欲忘,这一切,是他认为她是个随便的女人?   想到这,唐心妩心头一股酸楚。   红烧肉已经可以熄火了,她关掉煤炉,揭开锅盖,一阵滚热的水蒸气迎而扑来,虽然抽油烟机吸走了雾气,但她的眼里依旧水光泛起。   将煮好的红烧肉盛在盘子里。   准备下一个菜。   邵博寅走上前,将她的身子扳正,一脸严肃的说:“明天跟我回家。”   唐心妩目光闪烁的看着这张面孔,五官出色,身份,地位,是女人心目中择偶的对象。   “你喜欢我什么?”良久,她幽幽的问了一句。   和她对视的邵博寅,看着清雅的瓜子脸,眸子幽深如一口深井,同时深井里有雄雄大火往外窜。   搁在她肩膀上的手,随着她的手臂一直延伸到她的掌心,拿起她的手放在他身体某个部位。   “这里够不够?”   低沉的声音沙哑到失声。   唐心妩被他露骨的话吓了一跳,手弹跳回来,目光都不敢和他对视。   “男人因性而爱,也只有你能让我这样。”   唐心妩转过身,拧开水龙头,手伸在水流下,冲洗留在手上头热度。   “果真是靠下半身思考的物种。”她嘀咕着,愤愤不平,以为会听到他会说喜欢她,没想到听到的竟是这个。   “那也要看对方能不能有这种吸引力让我用它思考。”   身后传来低沉的调侃,而且一股气息往她身边靠近。   唐心妩关掉水阀,猛然转身,脸上的表情却有些微愠了,看着近在咫尺的五官。   “那么我是很荣幸了?”   邵博寅耸耸肩:“是荣幸至极。”   话落,低头咬住她的唇,轻轻吮着。   唐心妩没想到他这么大胆,外边对厨房是可以看的清清楚楚的。   她用力推身边的人,某人咬了几下,差点擦枪走火时,客厅传来欢欢的叫喊,“大叔,你在干什么?”   邵博寅不得不放开唐心妩,转头看过去,脸上露出笑容:“你   ☆、你是邵家的大功臣   “叫我一声有这么难吗?还是你只是玩弄阿寅的感情,不想负责任?”江意珍也不顾孩子的面指责唐心妩了。   唐心妩拿着筷子指自已,“我……”然后又指向邵博寅:“他……”   “妈妈,你不是教过我们吗?做什么事在勇于承担责任的吗?”欢欢奶声奶气的声音插入话题。   安安则是转头训斥欢欢:“你懂什么?妈咪才不是那样的人,你不要中计了。锎”   欢欢转头瞅了一眼欢欢,“葛葛,就因为妈咪不是那样的人,所以我才想妈咪负责任。”   安安气死,他的意思完全被这个笨蛋曲解了。   安安的意思是唐心妩不会做出什么事,能干坏事的也只有邵博寅。   唐心妩望着争执的孩子,为了平息这场争执,运了运气,朝着江意珍喊了一声:“奶奶。”   江意珍立即眉开眼笑,“哎,好,明天去登记。”   话落,褪下手上的一个玉镯,递向唐心妩:“这是我的见面礼,等结婚那天,再给份大的。”   唐心妩被这个大变故扰的心慌意乱,只是叫一声奶有,怎么就成了要结婚了,还给见面礼。   “不,不,这太贵重了。”她推搪着。   她还真没想过和邵博寅结婚,她已经计划好了离开这儿的。   “你受的起这贵重的东西,你是邵家的大功臣。”   唐心妩一听,愣住了,她什么时候成了邵家大功臣了?   江意珍看着唐心妩满眼疑惑的目光,脸上顿时僵住,手上拿着的镯子定在半空中。   两双眼相互对看,气氛有些凝固。   “奶奶的意思是说你收了他离异的孙子,是个大功臣,邵家不管男女,只要有一次离婚史,就难再婚,甚至还会孤独终老。”   邵博寅低沉而缓慢的插话解释。   唐心妩目光落向邵博寅,见他一脸正色,目光坦荡的凝视她。   样子正经。   唐心妩凌乱了,孤独终老?有没有那么严重?   江意珍附着点头:“对呀!阿寅说的是事实,所以你就成了大功臣。”   唐心妩的目光再从邵博寅脸上移向江意珍,那保养十分好的圆润脸孔上,也是一副正经。   从江意珍的脸上,再度转回邵博寅脸上,祖孙俩的脸色如出一辙,可恰恰这样,给她一种诡谲的感觉。   她没有伸手接,低着头,心头思衬着。   这祖孙俩想忽悠她?   但又转想到江意珍没有任何恶意,她不但不反对,反而想促成她嫁进邵家,虽然她的言语激将了些,但还是为了她能够进邵家才成这样。   不接,会不会让老太太的心里难过?   可是她还真没想过形势这么快速转变,不管季卉找她前还是找她后,她都没想过再婚这事,更没往豪门加红门的邵想过,可现的这种形势,她犹如鸭子赶上架般,一时难以做出任何决定。   再说邵博寅什么心思,她真的摸不透。   刚才在厨房里,他说的那翻话,并不是喜欢。   “老夫人,你的心意我领了,可是这婚姻大事,不是儿戏,我刚经历了一段痛苦的婚姻,暂时还不想去展开新婚姻,而且我有两个孩子,这样会给你们邵家带来麻烦的。”   江意珍心急了,“孩子怎么会给我们带来麻烦呢?他们其实就是……”   “奶奶,我们先吃饭,一会再说。”邵博寅适时制止了江意珍欲往下说的话。   江意珍一时间也察觉到了,她差点坏了大事,朝邵博寅投去一瞥。   只见他给她一个稍安勿燥的眼神。   她只好叹气的低垂着头,把手中的镯子带回手腕上。   唐心妩照料着儿子女儿,没有再说话了。   唐心妩这翻反应,最开心的莫属安安,他终于放心了,妈咪不会轻易受蒙,那个男人想妈咪嫁给他,门都没有。   愉悦的投了一眼得瑟的目光过去,正好落进了邵博寅眸底。   他目光一凛,安安立即收回了视线,现在不跟他正面冲突,等他长大了,他一定能震慑过去。   邵博寅幽深的目光看着安安时,桌下的衣角有拉动,他收回视线,看向旁边,只见欢欢闪着乌黑的大眼,可怜兮兮的凝视着他。   唐心妩发现欢欢的举动,说了一句:“欢欢快点吃饭。”   欢欢哀怨的看了一眼妈咪,低下头。   邵博寅幽深的目光,冷冰。   几个人的反应,都全数落在一旁沉默的刘嫂眼里,阿妩的好,她是看在眼里的,也叹息翟逸辰没福气,现在便宜别的男了罗,而且条件比翟逸辰要好上百倍。   然后,刘嫂的目光是落在邵博寅和安安之间,眸里铺着一层厚厚的迷惑。   ******************   唐心妩给孩子洗完澡后,正给欢欢擦头发,欢欢瞪着大眼:“妈咪,其实家里有个男人也不错呀!”   “我不是男的?”坐在一边小床上的安安不咸不淡的说了一句。   欢欢顿时给安安丢了个刀子眼过去,不满的说:“你怎么和大叔比?”   “他有什么好?”安安双手环胸,一副小大人的样子,定定的望着欢欢。   “大叔可以抱我,你能抱我吗?”欢欢噘着小嘴。   “你这么胖,谁要抱你。”安安嘀咕一声。   欢欢一听,心头委曲了,即时扁了小嘴,哇一声哭也来。   “我才不胖,你才胖。”   “说不过就哭,娇气。”安安又丢了个打击过去。   说完,他负气的躺下,只留一个背给欢欢。   唐心妩呆愣在一旁,女儿喜欢邵博寅,可是儿子不喜欢,兄妹俩这算是第一次为一个人而发生对立。   欢欢见哥哥背对她,她哼了一声,也转身背对他,又不是他才有背。   ……   从孩房间出来,唐心妩背靠房门口的墙壁,望着天花板上的水晶灯,一脸茫然。   一开始和邵博寅只是交易,何时变味了?   以后要怎么应付下去,江意珍似乎打定主意要她嫁进邵家,今天虽然拒绝了一次,但是还会有下一次。   推门而进的邵博寅看到的是唐心妩的样子,脸上没有任何变化的在玄关换鞋,动作不急不慢。   倒是唐心妩看到他的身影,目光微眯。   “你怎么又回来了?”   “我不回来,去哪儿?难道你真想让我孤独终老?”语气保持着他的贯的淡然,听不出他情绪的起伏。   唐心妩自然不会相信这种说词,横他一眼,往卧室走去。   她进门不久,邵博寅也跟了进来,来到她的身后,一个满抱,拥住她,把头凑在她的颈部。   唐心妩推了推他,“别这样?”   可是某人却没有停下动作,反而愈发演烈。   “邵博寅,你放开。”   可是她越喊,邵博寅越起劲,动作越粗暴,最终是把她推到墙壁上,进去她的身体里。   “邵博寅,你疯了。”唐心妩被撞的难受,身子一颤一颤的。   “这样就疯了,一会让你看看什么才是疯了。”邵博寅的语气是咬牙切齿。   接下来的情形,唐心妩体会到了邵博寅的疯狂,简直是把她从里到外的折腾,又狠又重,每当她快要到点时,却又突然停住,就是不让她到。   哭喊的嗓子都哑了。   当邵博寅惩罚发泄完,唐心妩已瘫软的昏睡过去了,他起床站在窗口前,手里握着手机。   “那份报告什么时候能出来?”他低沉的声音从电波流了出去。   ……   “尽快。”   挂掉电话,他侧头看了一眼床上熟睡的女人。   他本想等着她心甘情愿答应的,可是眼前这个小女人似乎太过坚持了,那么也只有另一办法让她答应了。   **************   这天,唐心妩接到顾明君学长的电话,请她和程又萸晚上一起用餐,顺便带着孩子一块过来。   于是在六点的时候,唐心妩带着两个小家伙驱车往顾明君说的私家菜馆。   下了车,唐心妩牵着两个小家伙迈进菜馆大门。   这间菜馆是上次程又萸带她来过的,欢欢对这儿的农村式的构造十分的喜爱。   刚迈进大门,肉肉的身子就朝着荷花池边奔去,不胖不瘦的身子,像风一般快,步伐稳健。   “欢欢,你慢点儿。”唐心妩在身后呼喊着。   生怕她一个不小心摔跟头。   和她并排而行的安安则是故做高深沉默的迈着小步子往前踱着,兄妹俩自从因邵博寅意见发生分歧后,关系开始冷淡,安安不理欢欢,欢欢同样不搭理他。   唐心妩侧头低望身边一脸老成的儿子:“安安,你是哥哥,得大度点,主动和妹妹和好,知道吗?”   安安目不斜视前方的欢欢,一脸怨念:“她那个臭脾气,不知道随了谁。”   唐心妩翻了个白眼,你自已也不也是臭脾气,但是她知道纵使他的脾气臭,也不能当他的面子直白说出来。   “既然知道她是这个脾气,你就包容她显出你的男子气概。”   安安掀了掀眼皮,抬头:“男子气概能当饭吃?”   唐心妩突然顿住脚步,弯腰,目光怔注脑子里千奇百怪的儿子,面色严肃:“安安,她是妹妹,不是别人,对亲人要包容,知道么?”   唐心妩弯下腰身,散在肩上的头发垂下来,安安的肉肉乎伸去绕住她的长发,眼珠子骨碌碌的转了转,下一秒掀起眸皮,凝视。   “那你不跟他结婚吧!”   唐心妩倒是没想到儿子突然问这个问题,蹙着眉头问了一句:“你很讨厌他?”   安安目光落在手上的黑发,淡淡的说:“反正我觉有我们两个存在,现在可能说没关系,谁知道以后会怎么样?我是不想再看到你伤心了。”   唐心妩听着儿子的话,心头一阵温热,纤手摸住他的脸,目光漾着水气,说:“妈咪就带着你们俩个过。”   安安听到唐心妩的话,脸上顿时放出光芒,朝着她点头。   这是人来人往的地方,进来的客人目光纷纷落在一对母子身上,年轻美丽的女人,帅气的小男孩,玩着女人的头发,是如何养眼,只有过往的人才能深刻体会。   而这样的画面,落进刚走进来的一位时髦着穿,淡黄色头发的女子眼里,无不羡慕。   “妈咪,你快点。”前边的欢欢停下飞一般的步子喊着。   唐心妩抬头,看着欢欢已经在前边等了,拉起安安往前走去。   ……   母子三人停在荷池边,荷池里,荷叶下鱼儿游戏,水面野鸭子戏水穿索在荷间之间,含苞待放的荷花探出葱郁的荷叶,一如小女孩害羞的探头探脑。   六点十五分的港市,天色依旧明亮,荷池里景物在这傍晚时分,显的异常安宁静雅。   欢欢双手扶住栏杆,探着那小小的蘑菇头,目不转睛的盯住水中的鱼儿。   “妈咪,你看,那里好多鱼哟!”欢欢伸着那短肉小手,嘴里惊呼。   “妈咪看到了。”   “有没有鱼食,把它们招揽过来。”欢欢奶声奶气说。   唐心妩四处望了望,“这里的鱼不跟公园的一样,不能吃鱼食的。”   “那它吃什么?”欢欢仰头,水灵灵的大眼闪着光芒。   “它们吃草呀!”安安接话过去,随后他的身子移在欢欢身旁。   欢欢蹙了蹙眉,有些怪异的看着身旁的哥哥,他不是不理她的吗?   欢欢哼了哼声,把头转过去,表示她还没原谅。   安安看着欢欢的表情,突然走开,欢欢以为安安生气了,心里默念:“你一个男的,气量这么小,我转开头,难道就不能再哄哄我?”   只是刚默念完,安安的身影再次出现在她身边,而且手里还多了一些草。   安安拿着草,朝着欢欢诱惑说:“要不要试试鱼会不会吃这个草?”   欢欢看着他手里的草,再看池塘里的鱼,小眉蹙了蹙,似乎在纠结,不过小小纠结一会,欢欢伸出小手儿,“那我试试。”   安安脸上带着胜利的笑容,把草递到了欢欢手里。   欢欢把草丢进池塘里,不一会儿,看见鱼儿游过来,不动声色的开始吃着草。   “哇,葛葛,你真历害,鱼儿真的吃草了。”欢欢欢喜的叫喊,小手拉着安安的手臂。   一旁的唐心妩看着兄妹俩和好如初,嘴角翘起弯度。   ……   “小姐,这两个是你的孩子?”一声娇俏的女音响起,唐心妩转头看过去。   一位身穿黑色香奈儿套装的女子,淡黄色的卷发,适宜的妆容,时髦又大气。   唐心妩嗡唇笑了笑:“是的。”   “真可爱。”女子笑着说。   “谢谢!”唐心妩笑道。   对这样的赞美,唐心妩听过很多,都是淡然一笑。   “是一对双胞胎?”女子问。   唐心妩点头,因为平常不喜和陌生人交谈,再想想时间也是时候了去包厢了,朝着玩的不亦乐乎的兄妹喊一声。   “安安,欢欢我们走吧!”   朝女子颌首,走到两孩子跟前,牵起孩子往里头走去。   女子望着唐心妩的两个孩子,嘴角露出一抹笑,拿起手机,发了个信息。   **********   唐心妩带着孩子走进包厢,顾明君已到达包厢,一脸笑容。   “心妩,来了。”   唐心妩牵着孩子,朝顾明君笑了笑:“明君学长。”   “这就是安安,欢欢?”   顾明君低腰望着两个小家伙,安安欢欢眨着回望他。   “对。”   “安安,欢欢喊叔叔。”   “叔叔好。”兄妹俩脸上带着客气的笑容异口同声。   顾明君脸上露出和悦的笑容。   ……   坐了片刻,程又萸打电话来说,临时有事,不能来了,所以这顿饭则是变成了她和顾明君及孩子们的晚餐。   欢欢坐在沙发上扭扭捏捏,一会说要上厕所,一会又说喝水,总之没个消停。   唐心妩一脸抱歉,顾明君直说没事。   刚上吃饭时,唐心妩手机铃声响了,欢欢快速的从她包里掏出手机,递给唐心妩。   “妈咪,大叔给你打电话了。”   唐心妩一愣,但欢欢已经把手机塞到唐心妩手里了。   一看,果然是邵博寅的号,她倒是纳闷,为何女儿知道是邵博寅打电话来呢?   可是现在她根本不想接邵博寅的电话,看了号后说,“不认识的号码。”   便挂了。   挂了后,还特意关掉手机。   ……   餐桌上,顾明君十分照顾两个孩子,但是欢欢似乎有情绪,沉着小脸,对美食也没什么兴趣。   安安倒是沉静,平静的吃着碗里的菜。   在两个孩子吃完后在包厢里玩时,顾明君看着唐心妩。   “心妩,你和翟逸辰离婚了?”   唐心妩不讶异顾明君知道,一定是又萸跟他说过。   “嗯。”   “看来当初我的决定是错误的。”突然,顾明君感叹一声。   唐心妩凝望着顾明君莞尔:“学长,其实我现在带着孩子反而更轻松。从来没有过的轻松。”   顾明君目光有痛惜,也有心疼的落在两个孩子的身上,“这么可爱的孩子,翟逸辰也真是狠心,能这样对待你们母子三人。”   唐心妩低头,嘴角露出苦笑,执起一杯茶,喝了一口。   “学长,你回来呆多久?”她扯过话题。   “可能会有一段时间。”顾明君此时也已是吃完了,搁下筷子。   “看来港市又该有一轮新风潮了。”   “我现在哪比的上你这个新锐设计师,这是你的地盘,我也只能打边角露个脸。”顾明君打趣笑。   “你这是谦虚过头了,我能跟你这位国际大师比。”   两人相视而笑,笑后,顾明君一脸正色的说。   “心妩,以你的能力,只要稍加学习,一定会成为夺目的设计师,你有没有想过出去学习发展。”   这真正把话题转到今晚这顿饭的重点了。   ☆、那个美丽的女子是他什么人?   唐心妩凝望着顾明君,但笑不语。   顾明君笑着说:“心妩,我这个提议你可以考虑一下。”   唐心妩点头,“我会的。”   这时的欢欢跑了过来,小手拉住唐心妩的衣角,眨着清灵的大眼:“妈咪,我想回去了。锎”   唐心妩低头看着欢欢,今晚的欢欢倒真是有点闹腾,又想到刚才她并没有吃多少,心想着她可能是哪儿不舒服。   便说:“先跟哥哥玩一会儿,妈咪就来。”   “那你快点。”欢欢噘着小嘴说完,朝着顾明君瞥了一眼,然后才转头走向安安。   唐心妩转回头,一脸抱歉:“学长,真不好意思。”   “没事,没事,小孩子都是这样的,你吃好了吗?如果吃好了,那就先回去。”顾明君微微一笑,体贴又温润。   “我已经吃好了,可是你还没……”   “我也吃好了。”顾明君忙摆着手制止了唐心妩欲往下说的话。   “下次我们有时间再聚,今天我也就是见见两个孩子,见到了,就成了。”   说话之间,顾明君修长的手一边推开椅子,一边高大的身体从椅子上站起来。   唐心妩见顾明君如此快速的动作,也跟着起身了,走到一边的沙发木椅子上,拿起自已的包,带着两个小家伙跟在顾明君身后。   ……   一行人走到出口大厅时,突然,身后传来一声清爽的女音。   “安安,欢欢。”   唐心妩没有立即转过身去,倒是欢欢转头过去了。   欢欢那精灵大眼突然瞪大,“大叔。”   唐心妩听到这声,身子受引的转身过去,身后果然是邵博寅,但是下一秒,她的身形又是一顿,他身边挽着一位黄衣女子,这位女子正是刚才在荷花池边遇见的那位小姐。   此时,女子笑意吟吟的看着她,“我们又遇见了。”   她回神,扯了个笑,颔首客气的说:“你好。”   欢欢本是十分期待邵博寅出现,但是看到他身边多出一位陌生的美丽女子时,心头顿时咯应了,带着光芒的小脸上暗淡下来。   朝他迈去的步子顿时停住,噘着小嘴儿,瞪着他身旁的女子、   大叔,我一直把你想成专一,你竟然拆我的台,不原谅你了。   欢欢身边的安安露出‘我就知道会这样’的眼神,双手环胸,一副沉着。   顾明君也转过身,看见前边邵博寅和女子,目光微微蹙了蹙。   只见黄衣女子只笑不语注视着顾明君,随后目光落在两个孩子身上:“安安,欢欢,我们见过的,刚才。”   欢欢朝着女子哼了哼,转开头,表示她不搭理。   安安则是冷瞥一眼女子,然后又看了一眼邵博寅,最后仰起头,看着唐心妩。   唐心妩一脸清冷,看着两人,没有任何表情,一旁的顾明君也没有说话。   邵博寅的目光只是淡淡的落在唐心妩脸上,将她的细微的变化全数纳进眼里。   之后转对一旁的女子说:“我们走吧!”   黄衣女子看着两个小宝贝,招了招手:“再见。”   邵博寅挽着女子从他们身边目不斜视的经过,邵博寅也没有和两个孩子打任何招呼,亦也没有跟唐心妩说一句话,这种情况,让唐心妩说不出什么滋味。   以至回去时候,她心思涣散。   欢欢也是无精打彩的,安安则是一语不吭端坐着,但目光却落在心不在焉的唐心妩脸上。   知道妈咪在意刚才看到的画面了,妈咪又掉进一个漩涡里了,希望陷的不深,可以及时抽身而出,趁机断掉为好。   ********************   唐心妩躺在床上,望着昏暗的天花板,脑海却是浮现刚才的画面。   邵博寅的表情完全是不认识她和孩子,难道是担心他身旁的女人发现什么?   那个美丽的女子是他什么人?   情人?   是也不为奇,他种身份有情人很正常,只是她没办法想通,刚跟她提结婚没几天,他就公然挽着其他女人出入公共场所。   他究竟是以什么心态说出那翻话的?   罢了,本来就没想怎么期待,现在也好,不用那么纠结了。   虽然这样想着,但唐心妩心头依旧有刺存在,无心入睡。   然而,这晚邵博寅也没有出现,第二天,唐心妩顶了两个熊猫眼走出房间。   两个小家伙瞪大眼瞅着唐心妩的脸,欢欢无精打彩的说:“妈咪,你昨天没睡好么?”   唐心妩被女儿这么一捅,脸上僵了僵,讪讪的笑着,扯了个理由:“昨晚房间进来个蚊子,妈咪起来几次赶蚊子,可能没睡好。”   欢欢似信非信的点头,但突然欢欢哎声叹了叹:“我昨晚也没睡好。”   一旁的安安斜睨妹妹,转瞬间目光又落回唐心妩脸上,说:“你想人家,可人家也许是就忘记你了。”   这话是对母女俩说的,意思要两人不要自作多情,赶紧收心。   欢欢本来心情就不好,被安安这样一说,更是气恼。   但是哥哥这翻话也没错,当时,大叔也没有喊她,只是看着妈咪,没有说话就离开了。   想到这,小脸成了一张苦瓜脸。   唐心妩被儿子这么一说,目光闪烁,明的的心虚,但随即就敛了敛神色,伸手捏着安安的鼻头。   “吃早餐。”   安安瞅了瞅妈咪,看着她的表情,两个黑黑的眼圈,垂着眉宇,一副哀怨。   哎,还是陷进去了,一次受伤还不长记性,真不知道要到什么程度才能够长记性。   真是孺子不可教也。   **************   唐心妩化了个淡妆,遮住了两个黑眼圈去上班,一到公司,同事蓝沁怪异的目光打量。   “唐工,今天太阳打从西边出来了,不化妆的你竟然也化淡妆了。”   唐心妩扯了扯唇,但并没有搭话。   今天她需要把最后一项设计稿赶出来,只要完成这个设计稿,那么就算完成了最后的工作了,也就可以离开辰天。   她一工作起来就忘时间,当她记起时间时,已经是十二点多了,才想起现在是什么时候,抬手看看手腕上的表,眉尖一蹙,这个点食堂里应该没有什么菜了。   看着窗外的阳光,她实在不想顶着烈日去餐厅吃饭。   想到上次加班,她还有几盒方便面,于是找出一盒,往茶水间走去。   只是经过电梯时,电梯边站着一对男女,男的是翟逸辰,女是自然是苏婧宁。   她的脚步声引来两人的视线。   她淡淡的瞅了一眼两人,没有任何表情的迈着步伐。   “心妩,你午餐吃这个?”在经过两人跟前时,一声娇柔的女音陡然响起来。   唐心妩顿住脚步,扬了扬手上的方便面,语气轻松:“其实这个很不错。”   她会停下步子,并不是因为彰显她的尖锐,而是她觉的,就算是陌生人问了,也会停下来,此刻这两人,比陌生人多了一些认识,但却不是重要的人了。   无恨无爱,以待陌生人的态度对之,便好。   收回目光,迈开步子,越过两人,一身淡然的消失在两人眼前。   望着离去的背影,苏婧宁脸上泛了一抹讽刺的笑。   一旁沉默的翟逸辰,望着远去的人影,目光幽深。   ************************   唐心妩的泡面泡好时,准备开吃时,门口传来一声:“外卖。”   唐心妩抬头,看着门口提着篮子送外卖的人,“请问谁是唐心妩小姐?”   唐心妩一愣,片刻接了一句:“我就是。”   门口的人顿时提着篮子走进办公室:“这是你的外卖。”   “我没叫外卖。”唐心妩放下筷子,站起身。   “应该不会错,电话是这样说的,而且还付了款。”话落,外卖人员把篮了搁在一旁的玻璃桌上,熟练的拿出里头的午餐。   “我真没叫。”唐心妩站在一旁说。   “付款了,只要你是辰天的唐心妩小姐就行,麻烦上头签个字。”   放好外卖的人拿出一张送货单,递到唐心妩跟前。   ……   送外卖的人离开了,看着桌面上的外卖,耳旁还响着外卖的人声音,订餐的是一个男的。   是谁?   翟逸辰吗?   他究竟是什么意思,突然对她这么好心?   望着桌上的午餐片刻,走回自已的办公桌,打开那盒方便面,开吃。   待她丢方便面盒回来时,办公室里的人吃午餐大都回来了,看见玻璃桌上特级私房菜的盒子,讶异问谁叫的。   她接了一声:“总裁请大家吃的。”   有些人没吃过这家私房菜,跃跃欲试,并不客气,一哄而上,解决掉了。   ******************   午后,唐心妩拿着出图好的设计稿,来到翟逸辰的办公室。   “翟总,周氏集团的设计稿已经出来了。”   她把设计稿搁在他的桌面上于。   翟逸辰抬头,目光怔怔的看着她,“一会我看看。”   “中午的外卖谢谢翟总了,多少钱,我给回你,或者从我工资里扣。”唐心妩一脸平静的迎视着那双有着莫名道不出忧郁的眼睛。   “一定要跟我分的这么清楚吗?”翟逸辰说,语气似乎在压抑着什么。   “我现在和你只是上下属的关系,自然要拎清楚。”   那道一字浓眉紧蹙,眉底下的眼潭,折射出的光芒落在那张化着淡妆的瓜子脸上,不可否认,化着淡妆的脸孔,比平常多一份娇媚。   看着这份娇媚,他有些晃神。   “这设计稿过了,我会把手头上的一些客户资料交给蓝沁。”唐心妩边说边把手中的三张百元大钞搁在他的桌面上。   翟逸辰怔怔的看着桌面上的钱,良久,目光移向淡然的脸孔,“你以为搭上邵博寅就无所畏惧了?”   语气有着讥讽。   “起码现在我可以无所畏惧,你不也忌讳他,不是吗?”她嘴角突然泛起一抹鄙视的笑。   翟逸辰身子往椅子上靠去,抬眼冷睨她:“阿妩,你以为你能嫁进邵家吗?别想的太天真,邵家不可能会容允一个带着孩子的女人进家门的,纵使邵博寅离过婚,但他的身份依旧是黄金单身汉。”   “谢谢你的提醒,但这是我的事,没什么事的话,我就先回去上班了。”   话落,她漠然的收回眸光。   看着往门口走去的身影,搁在桌面上的手,突然卷曲成拳。   ……   回到办公室的唐心妩,对着蓝沁便说:“蓝沁,抽个时间,我把手头上的客户资料还有一些事交移给你。”   蓝沁一顿,转头:“唐工,我没接到上头的指示呀!”   唐心妩坐下,淡淡的说:“刚刚我和翟总说过了。”   蓝沁的头凑了过来:“唐工,你真的要离开。”   “这种事有乱说的吗?”唐心妩瞟她一眼。   手里从抽屉里拿着一叠叠的文件档案袋,搁在台面上。   “唐工,你这是要嫁进邵家的节奏?”蓝沁问。   唐心妩手上的动作一顿,“你说什么?”   “今天的报纸不是登了吗?港市新锐的设计师唐心妩和盛世总裁邵博寅陷入热恋中。”   唐心妩脑中一轰,“报纸上登的?”   说话间,蓝沁已从拿了一张报纸摊在她跟前,“自已看。”   唐心妩低头,光明日报的头条头版,几张两人在街头牵手的照片占据整个版面,样子亲密而喜悦。   下头配置的文字注解,是在说她港市新锐的设计师和盛世总邵博寅隐入热恋,而且已经同居,见过家长,正准备婚期。   怎么会被拍到的?   “唐工,听说那位邵总离了婚,你现在又是单身,要是以后嫁进邵家,可有享不尽的荣华富贵,别忘了我哈。”   唐心妩望着照片,一脸漠然。   她跟邵博寅已经不可能了,怎么会出来这报导?   …………   一下午,唐心妩被这份报导弄的心不在焉,想着给邵博寅打电话询问一下这件事,但是想到昨天他的冷淡,迟迟没有行动。   浑浑噩噩的持续下三点半,她接到蒲涵双的电话。   她驱车到了上岛咖啡厅,蒲涵双已经一身优雅的坐着了。   她在蒲涵双的对面位置坐下,点了一杯猫屎咖啡,望着依旧是打扮端装的蒲涵双。   今天蒲涵双穿着水绿色的薄外套,下边套着卡其色丝质齐小腿的套裙,穿着丝袜,不高不低的黑色皮鞋。   “你找我什么事?”她淡淡的问。   “这就是你对你母亲的态度?”蒲涵双蹙紧怒眉。   唐心妩一语不发望着蒲涵双,只听着她又说。   “你的心究竟是什么做的,当真不跟我有任何联系。”   ☆、你脑子究竟在想什么每天净瞎想乱七八糟的东西   “当初不是你说跟我断绝母女关系吗?”她淡淡的回应了一句。   “纵使我这样说,那还不是你气的?”蒲涵双语气提了几个调。   唐心妩淡淡的看着母亲,说真的,她不想和母亲这样剑拔弩张锎。   可是母亲这个态度,她控制不住郎。   “真是这样吗?应该说是我没达到你的要求吧!”   薄涵双拿起跟前的咖啡喝了一口,“你这么强硬,是因为找到了邵博寅这样大树遮荫,所以才敢这么狠的对你母亲?”   唐心妩突然冷笑一声,她也是看到了那篇报导,那么她是来做什么?   “所以你今天来找我,是因为那篇报导?”她目光炯然看着蒲涵双。   蒲涵双放下马克杯,一脸淡淡的说:“今天是老爷子让我来的。”   这时唐心妩的咖啡上来了,服务生搁下后,离开,她看着蒲涵双接上刚才的话:“找我有什么事?”   “老爷子让我提醒你,邵博寅不是个善碴,你跟他不会有好下场的。”   唐心妩拿起马克杯,搁在唇边,轻轻的汲了一口,苦涩的味道在嘴里慢慢漫延开来,但蒲涵双的话相比,却是那翻话来的苦涩多。   咽下苦涩,唐心妩全身都透着一股无法言说的苦涩。   不管从邵博寅还是蒲涵双,还是这翻话,俨然一根刺,刺在她的喉口。   “谢谢你们的关心了,我自有分寸,就不劳你们关心。”   蒲涵双浓眉紧蹙,“唐心妩你真是不到黄河不死心是吧!”   “你知道邵博寅是怎么跟老爷子说的吗?那天他去老爷子的病房,因为翟逸辰的存在,苏婧宁和他离了婚,他扬言要报复翟家,你顶多也是他报复的棋子。”   唐心妩听着这翻话,心头已经麻木了。   苏婧宁,翟逸辰都已经对她打过这种针了,所以此时蒲涵双此刻对她的教训没有多大冲击力。   但是听到那天真实的事,她心头却十分的不是滋味。   那天,她问邵博寅,跟翟瑾瑜说什么,能那么快速的让他们同意离婚?   他说,只是随便聊天。   原来是在说这么几句话。   其实这几句话也没有多重要,有什么需要遮掩的?   棋子?她从来没有摆脱过棋子这个角色。   低低的笑了一声:“我明白自已的角色,不需要任何人来告诉我。”   “你还真是……”蒲涵双的话随着她的视线变化突兀的刹住。   “你什么角色?”一声低沉的声音取代了蒲涵双的尖锐的声音。   这声低沉的声音唐心妩再是现再熟悉不过,但她还是惊恐的抬头,不明白他为何会出现在这儿?   看到那张五官时,她目光淡凉如水,一如看着陌生人。   这样的目光让邵博寅蹙起眉头,又问一声:“你明白自已什么角色?你脑子究竟在想什么,每天净瞎想乱七八糟的东西,一会回去再好好教训你。”   语气带了气极败坏。   他的目光转向蒲涵双,没有任何起伏,语气犹如目光,不急不缓:“阿姨,你好,我是邵博寅,本想着我找个时间去拜访您谈我和心心的婚事,既然现在这儿碰见了,那我趁机跟您说一声。我准备娶心心,我父母想跟您见个面,您什么时候有空?”   邵博寅的语气还是恭敬的用了‘您’,但恭敬不脱客气。   蒲涵双看着邵博寅突然的出现,一时间被杀的措手不及,但片刻,她也稳定心绪,沉沉的看着邵博寅。   “你们要结婚?”   语气明显的在质疑。   “结婚不是游戏,岂能随口说说,如果您现在还没确定什么时候有空,那等你确定后我们再联系,不过我的时间不能等太久,如果这一个星期之内,您还没选个时间,我们会先登记。我和心心还有事,就先走一步。”   说话之间,邵博寅从西服的口袋里掏出一张名片面,搁在桌面上。   对蒲涵双,他没必要客气,邀请见面,也是看在她是唐心妩的面子上。   然后伸手去拉一直沉默的唐心妩。   唐心妩随着他的力道,身子站起来,接着是跟着他的步伐往咖啡厅外迈去。   看着前边的一对人,蒲涵双目光平静。   此时的咖啡厅里并没有太多人,但还是有人认出邵博寅来。   “那不是今天登报的邵博寅?”   “他身旁的那个女子是谁?”   “就是报上的女子,看来还真不是绯闻,而是事实呢!”   “什么女子这么幸运?”   “不清楚,应该是上辈子拯救了银河系。”   ……   这些议论,清晰的落在蒲涵双耳里.   落在远处的目光,渐渐的变成狰狞,搁在台面上的双手紧握成拳,随即,嘴角泛起一抹冷笑。   结婚?希望你们不会后悔。   ***************   被拉出咖啡厅的唐心妩,沉默跟着而走,也就在这段路途中,她理出一些头绪。   邵博寅带她到车旁,准备拉开车门时,唐心妩说了一句。   “我自己开了车,有什么事在这儿说吧!”   明显的她不想上他的车。   邵博寅转过身,目光微眯。   要说邵博寅什么时候最显的危险,那就是他眯起眼睛时,严肃的脸陡升一股如刀的锋利,但唐心妩看的次数多了,也渐渐有了抗体。   她显的淡定如常,目光平静的凝视他。   “你在闹什么脾气?”良久,他的口中压出一句。   唐心妩面无表情:“我是认真跟你说的。”   邵博寅绷着脸,显的不耐烦了,转身把她推进车里。   唐心妩被强迫的坐在副驾驶位上,伸手去拉车门,但是车门关的死死的,扳不开半点缝隙。   邵博寅随后坐进驾驶位上,凉凉的看着她:“这车门没有我的允许,你是打不开的。”   唐心妩停止动作,运了运气,转头看向他:“行,我就坐在这儿好好听你说,你想说什么?”   “那就延续刚才的话题,讲讲我的婚事吧!”邵博寅的语气很轻,但是不容别人忽视。   唐心妩目光移向车子前边,没有焦距,涣散。她知道,此刻该是讲清楚了。   “邵博寅你为什么非我不可呢?就承如你说的,我能唤起你老二的欲望?呵,我想是个女人,都可以做到。我已经过了四年水深火热的婚姻,每天看着丈夫换女人如换衣服,从一开始的悲痛欲绝,到渐渐的接受现实,最后是变成麻木不仁了。那种感受,你们男人也许体会不到,可是对我们女人来说,那简直就是忍辱偷生。这样的生活我过了四年,足足四年,不想重蹈覆辙。我从一个对生活,对爱情充满憧憬的女孩,到现在看淡一切的离异妇女,年纪其实不小,但是心态拿又萸的话来说,比三十几岁的女人还苍老,我经历过的事,跟你这身份已完全不配的,我不对爱情抱任何希望,甚至没动过再婚的念头。我们之间,其实一开始就是错误,我为了能摆脱如地狱般的婚姻,走上一条不归路,和你达成某种违背道德的协议。是的,我成功脱离那种生活,但是我没想到的是,会和你这般纠缠下去,这是我始料未及的。也许你跟我结婚,有你的目的存在,一开始我是有想探索你的目的,因为你有某些瞬间让我感到置身梦镜的幸福感,但这种幸福感让我觉的不真实,所以会有那种想探清楚背后目的的迫切感,女人都有女人的矫情,我也不例外。但现实常常无情,下一秒足以能扼杀掉我刚刚萌芽的蠢动。我现在只想平平静静的过生活,和我的两个孩子。以你的身份地位,想结婚肯定有许多女人趋之若矛,而我,跟你在天与地的差别,也许当你知道我某些过往后,你会后悔现在的决定。我们就这样吧,好聚好散。”   唐心妩的语气很轻,说这些话时,她的脸色依旧是平静如水,犹如油灯枯尽的老人,最后的告别。   悲伤的情绪,她隐藏的很好,可是一直望着她的邵博寅一眼就能看透她的遮掩。   深邃的眸子,闪过千种情绪,但最多的还是心痛。   千言成语,不足一句来的重要,邵博寅是个不轻易表情绪的人,更不会表达什么情绪。   两人就这样相视良久,最后,邵博寅放开她,然后启动车子。   其实说刚才那翻话时,唐心妩是有种摔破罐子的决心,但好像并没有起到任何作用。   唐心妩怔怔的坐在副驾驶位上,一语不发。   晃神过来时,邵博寅已经带着她来到了一栋江南风格的别墅前。   “你带我来这儿做什么?”唐心妩望着这豪华的别墅有些莫名其妙。   但看着这屋子,唐心妩知道,这不是什么好地方,身子坐在车里,一动不动。   “带你见个人。”话落,邵博寅推开车门,长腿踏进地上。   几秒,他停在她一旁,替她打开车门。   “下来吧!”   “这是哪儿?”她还是丝毫不为所动。   “我家。”   唐心妩目光闪起了胆怯,摇了摇头,“我不下去。”   想到那天他妈的态度,她不想进去再受,而且刚刚她也说的那么明白了。   “你不下来,怎么知道我跟你结婚是出于什么目的呢?乖,下来。”邵博寅的语气开始朝着哄方面转,声音温柔。   “见你妈?”她抬头有些懵懂。   邵博寅摇头,“那是谁?”唐心妩追问。   “一会你就知道了,快下来。”邵博寅已弯腰,准备作势要抱她。   “我下,你别抱我。”   要是让邵家人见到,还不对她意见更大。   只是她不明白邵博寅哪根筋不对,刚才她明明说的那么明白,为什么他还要带她来这儿?   她下车后,亦步亦趋的跟在他身后,可是邵博寅要到家门口时,一把拉住她,把她往身边带,变成两人同排而行。   唐心妩战战兢兢的跟着走进屋子,但目光还是四周打量着。   这屋子是江南风格,不管从外,还是屋里,都透着江南水乡的风格,有小桥流水,有古朴的青砖铺成的长阶,还有屋里的古朴古香的江南小物。   就在她打量屋子里,木质楼梯传来急促的脚步声,蹬蹬……   唐心妩寻声望着,只见是那个端装大方的女子,正一脸笑意吟吟的跑下楼梯,一边跑,一边喊。   “嫂子,你来了。”   听见她的喊声,唐心妩瞪大眼,不可置信,转首望着一旁的邵博寅。   只见邵博寅淡淡的给了她一眼,那一眼意味深长。   “嫂子,你好,欢迎你回家。我叫邵博烟,和这位邵博寅大哥是龙凤胎,一如现在的安安和欢欢。”邵博烟停在两人跟前,一脸笑意的介绍自个的身份。   这翻解释,却让唐心妩瞪大眼,邵博寅竟然有个双胞胎妹妹。   “嫂子不信?难道不觉的我和哥长的像吗?”邵博烟往邵博寅的脸边凑了凑,邵博寅不耐烦的伸手推开凑过来的脸。   这个动作,完全和安安推欢欢的动一如出一辙。   唐心妩凌乱了。   邵博烟嘟喃着:“哥,靠近一下又不会怎么样,每次都这么推我,真讨厌。”   听着邵博烟的娇嗔,唐心妩有种穿越时空的感觉,像是看到长大后的安安和欢欢,整个人就是呆的。   下一秒,邵博烟脸上再次露出笑容,凑到唐心妩跟前:“嫂子,你可别误会啊,昨天我见哥哥郁闷,就出了馊主意,试试你会不会吃醋。”   邵博寅环住唐心妩的腰,往沙发上坐去,邵博烟也随着坐下,准备想拉着唐心妩叼喃,却被邵博寅的一道声音止住。   “妈呢?”   “妈在后边的菜园子里,可能是在摘草莓。”   邵博寅起身,往饮水机旁走去,拿着他的杯子倒了一杯水,在汩汩水声中,邵博烟的声音也随之响起。   “嫂子,你不会怪我吧!”   唐心妩有点僵硬着脸,摇了摇头,她现在整一个凌乱,竟然把她的妹妹当成他的情人了?   “喝点水。”邵博寅把杯子往她手中递。   她抬头看他一眼,但见他脸上没有什么表情,可是她知道,他一定是看出她的心思了。   接住水杯,低下头,放在唇边,慢慢的喝着,化解难堪。   “嫂子,你不知道哥是不准别人动他的任何东西,包括这个喝水的杯子,现在他竟然用这个杯子给你喝水,足以看出他对你的特别。”邵博烟望着她手上的杯子嘀咕着。   唐心妩一顿,然后抬头,看着一旁坐下来的邵博寅,只见他目光淡淡,一脸无色。   “邵博烟,你一回来家里就不能吵闹了。”   邵博烟哼哼两声,没有搭话,嘴角挂着淡淡的笑,凑近唐心妩耳旁:“嫂子,以后我告诉你,哥哥从小到大的糗事,以后他欺负你,你拿来当武器,可管用了。”   正在这时,一声女音:“来了。”   喝着水的唐心妩转头过去,只见季卉手里提着一篮子新鲜的草莓走进来。   ☆、他把她当私有物   唐心妩转头,看见季卉手里提着一篮子新鲜的草霉,身后还跟着佣人。   邵博寅随即站起身,走向季卉。   “摘那么多。郎”   说话间,从季卉手中接过重重的篮子,季卉腾出手,将手中白色的手套,搁在鞋柜旁边的木柜子里锎。   唐心妩见季卉主动跟她打招呼,起身,待季卉转身,朝她颔首:“您好!”   “坐吧!”季卉看向唐心妩,语气不热络,但也不冷淡。   唐心妩点头,身子是有点僵硬的,一旁的邵博烟看出来了,拉了拉她。   “嫂子,不要拘谨,我妈是个大学教授,平常就一副讲教的气势,其实她的心比我还更软。”   邵博烟笑着撮老妈的底。   唐心妩望着邵博烟那个样子,如果不说她是邵博寅的双胞胎妹妹,她还真不敢相信眼前的邵博烟是个三十三岁的女子。   她的举动完全像二十来岁的小女孩。   心态真的好年轻,比起来,她反而呆板许多。   “嫂子,你是不是还怪我?”见唐心妩盯住她,邵博烟一脸的愁虑。   唐心妩一时间没有反应过邵博烟的意思,“怪你什么?”   “就是昨天我出的馊主意,嫂子,我昨天实在看不下去了,你昨天挂了他的电话,那脸色如炎罗王般,我就给他出了这个主意。”   顿了顿,呵呵一笑:“嫂子,其实你不知道,别看哥他呼风唤雨,其实在爱情上就是个弱智,我没听过我哥没谈过恋爱。”邵博烟一脸狡笑。   唐心妩像是听到一句天访夜谭了,张大瞳孔,邵博寅没谈过恋爱?   “你别不信,我哥爱情方面特别迟钝,而且他对女人都没啥好感,除了我妈,我会聊几句外,他认识的都是男性,连秘书也是男的,所以我听到他有喜欢的人了,立马跑回国来,想看看是什么样的女子,看见你,我就知道他的终结者出现了,嫂子,以后你帮我出气,以前他老欺负我。”   邵博烟开心的手舞足蹈,完全像个拿到糖的孩子。   唐心妩在听见邵博寅没有谈过恋爱,那表情就像看见外星人奔跑,邵博烟看着唐心妩的脸色,脸上的笑顿住。   “嫂子,你不会嫌弃我哥没谈过恋爱吧!”   唐心妩敛了敛神,摇了摇头,邵博烟大喜,“就知道你是最好的。”   她露了个僵笑:“我的意思是他不可能没谈过恋爱。”   邵博烟正想反驳时,邵博寅端着一盘洗过的草莓走了过来,即时止住了话题。   “嫂子,吃草莓,这草莓是妈种的,没有农药。”   说话间,邵博烟用牙签钗起一颗,递到唐心妩手上。   “谢谢。”   她把草莓放进嘴里,边嚼边侧首的看着坐下来的邵博寅,怎么看都不像是没谈过恋爱的。   这时,里头传来季卉的声音:“烟烟,过来帮我一下。”   “哦。”邵博烟朝里头应了一句,再转对转过头来的唐心妩笑了笑。   “嫂子,你坐着。”   话落,脚底一溜,人已经离开沙发,往厨房方向奔跑过去,望着如风般的速度,唐心妩脑海很自然的想到欢欢。   欢欢平常也是如风般的快速。   “以后少跟她掺和,不着调。”突然低沉的声音在她失神之际传来耳里。   她转头,触到他那双深沉的眸潭,蹙着眉头:“她是你妹妹。”   “妹妹又怎么了,凡是会带坏你的人都不准靠太近。”邵博寅瞬间铁面无私,不留任何情面。   只是唐心妩听着这话,心头郁闷,不准别人靠太近?他把她当私有物?   还是在他眼里,她有那么没定力?可以轻易被人带坏?   不管是否这两个理由,都让她觉的有那么一丝奇怪,她奇怪这对兄妹的相处模式。   妹妹捅哥哥的底,哥哥防妹妹。   看来她得重视两个小家伙的教育问题。   要是往后欢欢安安这样,她还不操心。   敛了敛神,驳了他的话:“那你还带我来你家见你妹?”   “你那句不想重蹈覆辙,是我妹造成的误会,这个误会当然要解延续下去,再说迟早都要见的。”   邵博寅的声音沉沉的,算是对昨天行为的解释。   她瞥了一眼,这算是哪门子的解释?解释都要借人之手,太能算计了。   心头十分的不爽,纵使这个人是他妹妹,那又如何?谁知道外头是不能还有别的女人?   和她对视的深眸,渐渐幽深,似乎看出了她眼里的心思,那双骨节大手执起她的手,轻轻摩挲:“我没外头没有其他女人,没必要担心旧梦重袭。”   被看穿心思,但唐心妩并不觉的丢人,而是正色的迎视,“刚才你在车里说,告诉我娶我的目的。”   被直勾勾的注视着,邵博寅眸色渐深,突然拉着她的手,一个用力,她整个人就落进温热的怀里,他的头压向她的脸。   下一秒,唐心妩的唇被咬住,他的齿轻轻咬噬嫩滑滑的唇,轻捻慢揉含住,感受它的嫩滑,一阵把玩,闯进她的口腔,从上腔到下腔一翻狂扫,再是吸取她的芳香之气,最后是和那滑溜溜的香丁缠住,你两根水草,缠在水里,恣意的摇曳。   唐心妩从一开始惊慌挣扎,到慢慢随着他的吻,他的气息,安静,再沉浸其中。   邵博寅因为两天没碰她,这一碰有点不可收拾的驱势,正要动手把她抱进房里好好舒解一翻,里头传来一声:“阿寅,进来帮我一下。”   邵博寅只好压下蠢蠢欲动的情绪,随着声音停落而放开,看着脸色红扑扑的,微肿的翘唇,喉结滑动几下,又再轻喙一口,低沉而又沙哑的声音说:“这就是答案,对一个没感情的人,能吻的这么投入?你是我吻的第一个女人。”   唐心妩听见最后一句话,目光怔忡,但下一秒反应过来,小声嘀咕:“你不是结过婚?”   好看的薄唇微微扬了扬:“我跟苏婧宁不是你想的那样。”   “那是怎样?”她又是直勾勾的看着他。   而对她的目光,邵博寅深瞥她一眼,手轻轻摩挲她的脸孔,只说了一声:“我去看妈要我帮什么?有什么话回去再说。”   话落起身,往厨房的方向走去,望着颀长高大身影慢慢消失,脑海思索着他留下的话。   你是我吻过的第一个女人。   我跟苏婧宁不是你想的那样。   那他结婚几年,怎么过的?也跟她和翟逸辰一样,没有过夫妻之实?   ……   “嫂子,过来吃糖水,妈做的。”邵博烟一声叫喊打断了她的思绪。   她从沉思中抬首,看见的邵博烟正端着拖盘往餐厅走去,拖盘上放着两只碗,看不到碗里装的什么。   “嫂子快过来。”邵博烟放下手中的盘子,朝她招了招手,一脸笑意。   唐心妩站起身,朝邵博烟走过去,“嫂子,快坐下,喝点这个红枣白木耳莲子汤。”   ……   邵博寅出来的时候,餐厅里两个女人正谈的不亦乐乎,邵博烟凑近唐心妩的耳边,不知在嘀咕着什么?唐心妩嘴角挂着微笑,还有不可置信的神色。   他目光一蹙,脸色突然阴沉下来,“别把你那些乱七八糟的思想污染你嫂子。”   邵博烟嘟着嘴:“哥,你这话我可不爱听,什么叫我污染嫂子,你一肚子坏水,怎么不说你会污染嫂子?”   邵博寅理也没理邵博烟,拉起唐心妩,语气不同对邵博烟的:“接孩子的时间到了。”   被这么一提,唐心妩抬腕,看着手腕上的表,叫了一声:“哎呀,真是到点了。”   话落,急急起身,这时,季卉从厨房走了出来,手上拿着一个袋子,目光落在唐心妩脸上。   “晚上接孩子过来吃饭。”   季卉的态芳,跟那天大相径庭。   虽然此刻脸上没有什么笑容,但是很大的改变了。这点让唐心妩疑惑,可没有多少时间让她疑惑,因为要回应季卉的邀请。   拒绝,就是驳了她的一片好心,要是不拒绝,她又担心孩子们的反应。   安安一直是不同意她跟邵博寅的,如果冒然带他们来,安安估计心里会咯应,所以对季卉的邀请真不知如何做出回应。   却不想邵博寅率先回答一句。   “妈,晚上就不回来吃饭了,我还有点事。”   这一声,解决了她的后顾之忧。   季卉也明白儿子的用心,面无表情点头,“那把这草莓带回给孩子吃。有空就带孩子回来吃饭。”   这话是对唐心妩说的,唐心妩有点受宠若惊,急忙伸手过去接那袋草莓。   “谢谢伯母。”   “嫂子,你赶快跟哥结婚吧!这样,我们就可以住一起了。”   邵博寅对前半句许很欣喜,但对下半句话就不待见了,冷冰冰的应了一句:“结婚不住一起。”   “哥,你这也太不孝了。”邵博烟吹胡子瞪眼的。   ……   离开邵家,唐心妩一句话也没有说,安静的坐在副驾驶位上。   接下来,她倒真不知道该怎么做了?   且不说邵博寅不像告白的告白真实性,就拿突然这么大的转变,她有些慌乱。   “过两天我们去把证领了。”从后座镜看着出神的唐心妩,邵博寅说了一句。   听见领证,唐心妩转过头,看着他的侧脸,“这太快了,我没做好心理准备。”   刚从婚姻中走出来,还没过一个月,又要苍促回到婚姻束缚中去,她惧怕。   他拿过她的手,“你只要安心做邵太太就好,其他的不用你准备。”   温热,干燥的大掌像是一团火源,包裹着她有些泛冷的手。   “我们这样不是很好吗?”她说,但是却有点倦恋他手中的温暖。   “这是怎么好法?”邵博寅的语气突然就生硬了,握住她手的手,轻轻一捏。   传来点疼痛,唐心妩蹙眉。   “这事,就这么定了,这两天去领证。”   “可我答应过孩子,暂时只跟他们生活。”   突然传来邵博寅的一声叹息,“孩子那边我去解决。”   唐心妩已没有任何借口可以找了,沉默,一直到学校。   *************   唐心妩一人迈进校园门口,耳旁传来一声清脆呼喊。   “妈咪。”   只见兄妹俩朝着她晃着小手。   她走到兄妹俩跟前,伸手揉着两小家伙的头,微笑,转对老师说:“老师,这段时间两个小家伙没来上课,落下的课程就麻烦老师补补。”   “安安妈妈放心,今天都有给安安和欢欢补课。”   “那就谢谢你了。”   “不客气。”   “安安,欢欢,和老师再见。”   “老师再见。”   两个小家伙,背着一白一红的书包,拉着唐心无的手,蹦蹦跳跳的往校门口走去。   刚到校门口,在准备迈出脚步时,一声:“请留步。”止住母子三人的步伐。   唐心妩寻声望去,看见是上次和安安打架的同学妈妈,那同学的妈妈走到唐心妩跟前,脸上堆着笑意。   女子低头对着他儿子使个眼色,那微胖的孩子朝着安安伸出手,“翟亦安,翟亦欢,是我不对在先,请你们别在意。”   欢欢仰着头,哼了一声,似乎不想接受。   安安则是微眯着眸子,半响说了一句:“你的道歉我可以接受,希望以后不要发生同样的事。”   妇女听见安安的话,脸上露出笑容:“果真是个有肚量的孩子。”   ……   看着孩子在一旁追戏,妇女笑容满面的看着唐心妩。   “唐小姐,上次真是不好意思,是我有眼不识泰山,请你大人不记小人过。”   唐心妩意外的看着微胖的妇女,今天她和她的孩子的转变,实在有些快。   一时不明她的转变所为何故,上次态度坚硬,说不会罢休,没过半个月,一百八十度的转变。   孩子打架常有的事,主要是给予宽容,便说:“过去的事就算了,孩子的事我们大人看开就好。”   “对,对,你大人大量,不给计较,我就放心了。”   这话,唐心妩听的在些生疑,她就算计较,似乎对他们也构不成威胁,为何如此害怕她的表情。   “你这话我听的有点莫名其妙,我好像没对你们……”   贵妇脸上露出僵硬的笑容,滞了滞也就实话实说了。   “唐小姐,我不知道你和邵总的关系,多有冒犯,那回去请一定向邵总说一声,让他别撤我们的订单。”   唐心妩一怔,原来她的转变和邵博寅有关……   和贵妇告别后,唐心妩领着孩子走向停在校园远处的林肯,当欢欢看到邵博寅伫立在车门口时,顿住脚步。   “妈咪,怎么他来接我们?”安安蹙着眉头问。   唐心妩一时间真不知道怎么解释,有些吱唔说:“有什么话我们回去再说。”   “妈咪,你原谅大叔了?”欢欢突然插问进来。   ☆、其实那天那位漂亮的阿姨跟你挺有夫妻相   唐心妩一时间真不知道怎么解释,有些吱唔说:“有什么话我们回去再说。”   “妈咪,你原谅大叔了?”欢欢突然插问进来。   唐心妩蹲下身子,跟欢欢平视,“欢欢,安安……”   “怎么不走?”身后传来低沉男音止住了唐心妩欲不知怎么开口的解释这状况的两难之镜锎。   母子三人转过头,见已经到达跟前的邵博寅脸上柔霁,甚至目光也如同一辙,落在欢欢脸上。   “欢欢。”邵博寅的声音磁性中带着耐心的调子,甚至有那么一丝讨好。   欢欢瞥他一眼,哼一声,转过头,不理会邵博寅的讨好。   邵博寅看着欢欢的表情,薄唇的弧度愈发往上翘。   他朝唐心妩使了个你起身的眼色,待唐心妩起身,他蹲在欢欢跟前,苍遒有力的大手轻轻搭复在欢欢小小的肩头上,目光炯炯凝望欢欢:“生大叔的气?”   欢欢依旧是撇着头,鼓着两腮,小嘴噘的半天高,还抖动着小小的肩头,欲甩开他的搭在她肩上的手。   “你是小猫吗?动来动去的。”邵博寅伸出一只手,捏了捏她的小鼻头。   欢欢转正头,瞪着那双乌黑大眼,气呼呼的说:“我这是不想搭理你的表现。”   配着奶声奶气音量,听来却酥耳,邵博寅笑了,故作叹一声:“好吧,你不想搭理我那就不搭理我吧!先送你们回去。”   “不用,我们坐车回去。”答的很干脆利落。   然后走到唐心妩跟前,拉起一直沉默凝思的安安,“葛葛,我们回去吧!”   难得一次兄妹俩站在同一阵线上,安安欣慰的回握她的手,“走吧!”   拉着手的兄妹俩朝唐心妩喊了一声:“妈咪,我们搭车回去。”   唐心妩望着同仇敌忾的兄妹俩,心头还是有些爽快的,邵博寅是该在兄妹俩这儿受些气,不然,以为她真的好欺负,让他知道,她也是有后盾的。   唐心妩一扫刚才郁郁的心情,愉悦的朝着兄妹俩莞尔:“好,我们搭车回去。”   她转头看向邵博寅:“我去拿一下包。”   邵博寅蹙着眉头,那眼里的意思是在责备她跟着孩子一起胡闹,唐心妩故意忽略他的目光,转身往他的车子迈过步子。   邵博寅顿在原处,拧着眉头,从两个家伙脸上转移到走向他车的那道倩影,母子三人结成的无敌同盟正抵抗他。   安安目光炯炯的凝视他:“其实那天那位漂亮的阿姨跟你挺有夫妻相,不要再来打扰我妈咪了,我妈咪以前就受多了这种气,她麻木了,但是我们不麻木。”   邵博寅微眯着眼,凝望着只到他膝盖边的小家伙,冷涔涔的复了一声:“夫妻相?”   “对,就是夫妻相,说话你们长的还是有些像的,这就是夫妻相。”安安仰着小头颅,目光炯炯。   一旁的欢欢嘟着嘴,怔瞪着邵博寅,嘀咕着:“喜新厌旧,跟坏爸爸一样。”   邵博寅的目光随即移向欢欢,看着那红扑扑的小脸,还有怨念的眼神,他再次蹲下来,目光柔和:“昨天那位阿姨是大叔的妹妹。不是其他女人。”   双手环胸在一旁的安安眼珠子骨碌碌的转着,冷不丁的说了句加油添醋的话。“现在的人都称情妹妹,是妹妹。”   欢欢本是听到妹妹两字时,心头有些释然的,但是安安的提示,成功让她瞪起眼:“骗子。”   拉起安安的手,“葛葛,我们去妈咪那儿?”   邵博寅望着两小背影,脸色阴霾成乌云团,恰恰这时,唐心妩离开车子,朝兄妹俩走去,手上除了她的包外,另一只手还拎着季卉给的那袋草莓。   到达兄妹俩跟前,低柔的不知说了什么,之后朝他投来一瞥:“我们自已坐车回去就好。”   也没顾邵博寅此时的脸色有多黑,转对两个小家伙说:“我们走吧!”   邵博寅大步跨到母子三人跟前,这时,一辆出租车在唐心妩的招手下停了下来,唐心妩打开出租车,两小家伙灵活又快速的爬上出租车后座位,端端正正的坐好,把背后的书包搁在膝盖上,目光落在车门口的唐心妩身上。   车门口的唐心妩看着脸色不好的邵博寅,很是舒爽,“你先回去吧!让他们平静一段时间。”   意思是这一段时间先别出现了。她这样说,是有意避开所谓的登记。她毫无结婚的准备,面对邵博寅的步步紧逼,实在吃不消了,正好孩子这边让他受受挫。   邵博寅看着唐心妩,一语不发,凝眉不知在思考着什么?   唐心妩见他不语,也就钻进车子里。   ……   车子驶离伫立在街头修长的身影,车内坐着的欢欢扭着身子往后头转过去,望着越来越小的身影,欢欢嘟着小嘴。   “好了,看不见了。”安安扯了扯妹妹,扳正她的小肉身。   欢欢转对安安瞪了瞪:“葛葛,现在你开心了吧!”   安安扭了扭身子,脸上露出讪讪的表情,嘀咕着:“什么叫我开心了?”   “你不是一直希望我也排斥他吗?现在你如意了,‘哇’……”最后委曲的哇声哭出来。   安安望着哭泣的妹妹,凝了凝眉,满脸的不耐烦,身子靠在另一边车窗边上,不理欢欢了。   同坐在后座的唐心妩将兄妹俩的表情看在眼里,无奈又心疼。   只能把痛哭的欢欢揽进怀里,听着欢欢的悲伤的哭声,她清楚感觉到,欢欢是真喜欢邵博寅,不是一般的喜欢,而是当成亲人。   这样可怎么是好?   这种状况,欢欢没有在别人身上有过,翟逸辰当了四年的父亲角色,也没能讨到欢欢的心,但对只接触过数日的邵博寅,却有如此深的感情。   如果以后她真是和邵博寅有生活在一起,欢欢会投入更多的感进去,一旦婚姻中途出现故障,过不下去分开,那对欢欢是不是会受到更大的伤害?   低头凝视着依偎在她怀里的女儿,叹了叹气,“欢欢乖,不哭了。”   渐渐的哭声小了,但依旧还有抽泣声,窝在唐心妩怀里的欢欢伤心的不想抬头,倒是前边开车的司机看着后座的母子三人,笑了笑。   “小孩是舍不得爸爸了吧!”   唐心妩不知道如何回应,只是看向后座镜,莞尔。   “都说女儿跟爸亲,儿子跟妈亲,看来真不假,你女儿舍不得她爸爸。”有些年纪的司机自顾自的说着。   唐心妩脸上微微一僵,靠在车窗上的安安听不得邵博寅成了他们的爸爸,奶声接了话:“司机伯伯,你误会了,他不是我们的爸爸。”   “阿,不是你们的爸爸?不可能呀,你跟他长的多像,你妹妹虽然像妈妈多点,但脸上也有他几分模款,怎么可能不是父子父女呢?”   安安有点不耐烦了,“不是就不是,有必要骗你?”   听见安安不的语气,司机看向后座镜上沉静的唐心妩,只见她一脸严肃,蹙着眉头,似若有所思。   司机也就不多嘴了,而是在那里自行臆想,那个男人看起来是个有钱人,估计是有钱人包的二奶,然后生下孩子。   车厢内恢复了平静,唐心妩的目光落在车窗外,望着快速掠过街景,满脑凌乱不堪。   耳旁响着司机那句,长的多像?   长的多像?   这几个字就像循环播放器,在她脑海一遍又一遍的播放着……   慢慢的,脑海中有个念头,像春笋一般,在经过春雨的浇灌下,慢慢冒出土,她想压制回去,但它却不受控制的滋生疯长。   接着脑海中回放着他和邵博烟的相处举动,再就是季卉态度的转变,最后回到江意珍身上,她对两个孩子的关爱,还有促婚,这一切的一切,是有个支撑点的。   这个支撑点是什么?   是……   她不敢想象下去了……   *******************************   蒲涵双从咖啡厅回到家,翟瑾瑜便问她去哪儿了,蒲涵双也没有隐瞒。   翟瑾瑜听到她的话后,便叹息一声:“想不到阿妩如此狠,搭上邵博寅就以为可以夺得孩子的抚养权,她想的真是太天真了。”   蒲涵双给翟瑾瑜的杯子添了些水,坐在他的对面。   脸上露着无奈,“刚刚邵博寅我也见着了,他说要跟阿妩结婚,让我选个时间跟他父母见个面。”   翟瑾瑜浓眉顿蹙,脸色变的铁青,“这个邵博寅究竟是打什么主意?以为这样就能报复翟家了?”   “如果阿妩一旦嫁入邵家,那么我们争孩子的机率会更渺小。”蒲涵双轻汲一口水说。   翟瑾瑜沉着脸,凝着眉头,良久说:“邵博寅这举动无疑是帮了阿妩,确实打击到了翟家,邵家的势力远远大于我们,我们很难争的过邵家。”   突然,翟瑾瑜又叹了一声:“既然他已经动手了,那我们也不能再等了,苏家那边已经见过面了,我们最好抢在邵博寅跟前办了这婚事,一旦和苏家联姻,辰天就不会孤立无助挨打。”   蒲涵双蹙了蹙,坐到翟瑾瑜旁边:“老爷,阿辰那头都还没动静,我们就再等等。”   说到翟逸辰,翟瑾瑜立即来火,“他究竟在温吞什么,到现在还不着手结婚的事。”   “年轻人嘛,自然不着急。”蒲涵双柔声说了一句。   “不着急,可是辰天等不起。”   说着,让蒲涵双给他拿过电话,当场拨通了翟逸辰的手机,那头响了四声后,接起,传来翟逸辰淡淡的声音。   “找我什么事?”   翟瑾瑜听到儿子有些烦躁的声音,语气也冲冲:“没事就不能找你?”   ……   “行,那我就长话短说。”   “你和苏婧宁的婚事打算什么时候办理?”   ……   “只怕等下去,辰天就已经倒闭了,今天邵博寅正式对你蒲姨提出邀请,见他父母,谈他和阿妩婚事,他们准备在一个星期登记结婚。”   那头突然没有了声音,翟瑾瑜又是叹了一口气:“怎么不说话了?”   “这事我自有安排。”   话落,不等翟瑾瑜说话,便挂了电话。   气的翟瑾瑜一阵急咳,蒲涵双紧张的拍着翟瑾瑜的胸口,“你顾着自已的身体点,别急。”   一边说,一边递过水给翟瑾瑜。   喝水后的翟瑾瑜缓了缓,叹息一声:“你知道他为什么不急着结婚吗?”   蒲涵双看着他,恍然点头。   翟瑾瑜苦笑一声:“连你也看出来了,可那个混蛋却还没明折自已的心,只怕以后有的是悔恨,当初怎么劝也不听,现在听见阿妩要嫁人了,心慌了,可是晚了,现在我们不能让他再错下去了,既然到了这个份上,那就我们来帮着点吧!”   蒲涵双目色平淡的对视翟瑾瑜,良久,听见翟瑾瑜说:“你跟你姐姐商量一下,把他和苏婧宁的婚事先办了。”   蒲涵双低头,凝着眉宇,思索几秒点头:“好,我找去姐姐。”   翟瑾瑜拍了拍她的手:“双双,谢谢你一直陪在我身边,要不是你,我还不知道能撑多久,你放心,不会亏待你和逸天的。”   “我们之间还说这些做什么?”蒲涵双目光含情,一脸娇羞。   翟瑾瑜揽过她的肩,将她拥在怀里,依偎在他怀中的蒲涵双,嘴角泛起满足的笑容。   ***********************************   挂了电话的翟逸辰,满脸阴沉,握着方向盘的骨节泛白,突然,将车子的方向盘一转,往金地格林开去。   唐心妩付了出租车的钱,先行下车,待两个小家伙快速的跳下车门,才牵着两个孩子走向小区门口。   “阿妩。”   母子三人刚要踏进小区进口时,听见身后传来喊叫。   她顿住脚步,转头,只见西装革履的翟逸辰从车上走下来,随手一个关门,朝母子三人走了过来。   欢欢赶紧躲到唐心妩身后,安安则是一脸淡淡的望着走来的翟逸辰。   “打车回来的?”到达她跟前时,翟逸辰低声问了一句。   “嗯。”她淡淡的应了一声。   翟逸辰低头望了一眼防备他的兄妹俩,目光沉沉,然后抬头,“我有事找你。”   唐心妩想着下午刚见过,现在过来,无非是说辞职的事,十分不愿意跟在这个问题过多纠结。   淡淡的说:“有什么事明天公司再说吧!”   “不是公事。”翟逸辰面无表情,语气很轻。   这话,那就是指私事。   想着今天下午见蒲涵双,而且邵博寅突然出现说的那些话,一定告诉了翟逸辰了,便说。   “我先送孩子回去,一会再下来。”   翟逸辰目光沉息,点头。   ……   五分钟后,唐心妩再次出现在小区门口,看见翟逸辰背对着她,透出一股孤凉的气息,而脚下多了几根未燃尽的烟蒂。   ☆、追车抢人   她滞了几秒,迈开脚步走过去,也许听到脚步声,在唐心妩没到达前,翟逸辰身形一转,面对唐心妩。   随手丢掉手中的烟蒂,望着一脸清冷,依旧是工作套装的唐心妩郎。   虽然是淡妆,但也看出她的气色却比以前好了许多,整个人像是个发光体,四周的物和人都显的黯然失色。   “说吧,找我什么事?”在他失神之际,唐心妩立的在他跟前,一脸冷淡的说。   翟逸辰敛了敛神,说:“我们找个地方坐下来谈谈。”   “不要这么麻烦,就在这儿说吧,我一会还要去超市。锎”   看着一脸坚冷的唐心妩,翟逸辰眸子暗了暗,双手撑在腰间,默了几秒,说:“你准备和邵博寅结婚?”   唐心妩冷冷的凝视他,冷晒一笑:“你说的私事就是这事?”   翟逸辰以沉默代替了回答,她撇开头,冷笑,离婚后他出现的次数比离婚前出现的频繁,几秒之后转回头,看着他:“请问你是用什么身份问我?前夫?”   吐了一口气,换上一副平静的表情:“我的什么事都与你没有任何关系了,不管我和谁结婚,都是我的事。请你不要再出现干扰我的生活。”   语气平静的就像是对待陌生人般的没有起伏。   恰是这样的表情,却让翟逸辰垂在两侧的手死死握成拳,“我这是关心你,邵博寅这样做只是为了报复。”   如此冠冕堂皇的话,换做以前,她可能会朝着她终于感动他的方向设想,但是经过这么多事后,她心里跟明镜般亮镗,只盯住他,轻轻一笑。   “是真关心?是别有意图的关心?”   顿了顿,又说:“说到报复,那也只有你报复我,从你计划开始那天,你每一秒每一分都在报复我,但是你放心,我不会去报复你,也不会联合他去报复你,你在我生命里不再重要,我无需为不重要的人把自已弄的肮脏。”   你在她生命里不再重要,这话恍如一把明晃晃的利刀,快速的插进他的心窝里,快速到感觉不出疼痛,但下一秒那痛从心窝处往四肢百骸漫延,这样的痛,让他清楚意识到,她真的不再爱他了。   因为不爱,才能做到心平气和,似如陌生人。   这样的意知,如狂风暴雨般侵袭着他的躯身,浑身上下难受。   看着她没有表情的脸,他艰难的吐一口气,压制着难受说:“阿妩,我以前某些想法偏激了,你跟你的母亲不同。”   唐心妩如果说面对他这句许是错愕,那么错愕之后便是狂笑,甚至笑到眼泪泛出来。   止住笑,她伸手擦了擦眼泪,“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惭悔?”   翟逸辰面对唐心妩的嘲讽,没有任何反驳,软着声音说:“阿妩,听我一句,别和邵博寅搅一块,回翟家大宅,就算你不想在辰天工作,也不会饿着,孩子的一切费用我会支付。”   唐心妩又像是听到什么天大的笑话般,但没有笑,反而表情愤怒,纤指指着他的鼻子,语气尖锐:“我回翟家做什么?你又以什么身份替我养孩子?这四年你都没有做过这种事,在离婚后突然对我说替我养孩子?”   顿了顿,又说:“是不人都有这样的贱性,对于自已抛弃的,不能过的比自已好,或是还想对方一颗心依旧在你身上。可是你有这样的贱性,我却没有。我自已有能力养活孩子,不需要别人替我养。”   唐心妩的紧持抗拒,已经让翟逸辰少了些耐性,出口的语气已经没有了刚才的柔和,“明知邵博寅因为我抢了他的妻子,他现在开始对辰天动手报复,可你却站在他那边,甚至还要跟他结婚,你这不是报复是什么?”   听着这翻话,唐心妩想到刚才她在出租车里理清的思路,目光犀利:“你把自已太当回事了,也太把你那位苏婧宁当回事了?苏婧宁在邵家,在邵博寅心里,根本没有任何地位,也只有你才能把那种女人当成宝。”   唐心妩也不管他的脸色有什么变化,接着往下说:“知道我今天去见到邵博寅的妹妹,她说了什么吗?”   “她说邵博寅和苏婧宁结婚,并不是邵博寅喜欢苏婧宁,而是苏婧宁喜欢邵博寅,当初邵博寅会娶苏婧宁只是一件事故,至于什么事故我没有追问,而这次离婚,是因为苏婧宁得不到邵博寅的心,才提出离的。”唐心妩的语句如刀锋般,一寸寸的割着翟逸辰的肉。   这样的事实和苏婧宁说的完全不同。   “所以你说邵博寅报复你夺走苏婧宁,有些滑稽了,邵博寅是什么样的人,你应该比我还清楚,你真以为你能从他手中夺走什么吗?或许,邵博寅此刻在心里感激你替他解决了一个难题呢?而你还自以为是的在这儿沾沾自喜?”   翟逸辰听着唐心妩的话,脸色已经大变了。   其实这翻话,唐心妩并不想这样去想邵博寅,但这一切一切都太巧合了,他和他妹妹,安安和欢欢,他母亲的转变,江意珍对孩子的喜爱,这些问题像个迷般,她必须弄清楚   唐心妩不理会他的脸色变化,冷淡的说:“我还有事,就先走了。”   只是刚转过身,身子猛地被翟逸辰扯住,“跟我走。”   话落,便扯着唐心妩往车子走去。   一时没有任何防备的唐心妩,身子随着翟逸辰的力道往前倾去,整个人倒在了他的身上,却也让翟逸辰趁势抱住唐心妩。   “放开,翟逸辰。”唐心妩挣扎着低吼。   车门打开,唐心妩被翟逸辰塞了进去,关上车门,急的唐心妩直拍打着车门。   而两人的举动引来了四周人的侧目,纷纷有人指点着,而小区的保全见是唐心妩,快步的赶过来劝阻,赶过来时,翟逸辰的车子已开走了。   ************************************   “翟逸辰,你停车放我下去,你想干什么?”   唐心妩坐在副驾驶位上,慌张且愤怒的低吼着,而翟逸辰充耳不闻,目光阴沉的望着前方。   “你想带我去哪儿?”   “到了你就知道了?”翟逸辰压着声音说。   “我哪儿也不想去,你再这样,我就告诉苏婧宁。”   话落,她从衣袋里掏出手机,准备拨号,却被翟逸辰一把抢过,搁在他那边的储物器里。   “你究竟想……”干什么三字还没出口,只听见车子‘砰’一声响,车子随声猛地震荡。   唐心妩一惊,条件反射的抱住身子,翟逸辰看向车镜,见一旁同排而行的林肯车正逼靠过来,车子与车子相互磨擦,擦出火花。   翟逸辰脸上顿现阴戾,脚下全速加踩。只是它的车速加快,林肯车速却比它还快。   唐心妩本是抱住身子的,见车速快了起来,因是市区,她担心发生车祸,对着翟逸辰说:“翟逸辰你疯了,这里车那么多,会撞车的。”   而翟逸辰看着林肯的相逼,眼里被妒忌蒙住了眼,不理会唐心妩的话,依旧快速,只见车子转来转去,唐心妩担心的朝一旁看去,入眼的是林肯,太熟悉了。   她一眼就能认出,这是邵博寅的车子,他怎么追来了,又是怎么知道她在这车上?   邵博寅的车子死死相逼,翟逸辰硬气不停,两人比试着谁的耐力好。   突然,邵博寅一个马力,赶在了翟逸辰车子前方,接着方向盘一个打转,林肯如同飘移般横在翟逸辰前方的道路前。   此刻,翟逸辰的车速疾驰如风,坐在副驾驶位上的唐心妩看着越来越靠近横在前方的林肯时,瞪大瞳孔,尖叫一声。   随着尖叫,翟逸辰脚下一个急踩,车轮所过的柏油路留下一条深深的擦痕,最终在离林肯车0.01厘米时,车子嘎然而止。   唐心妩惊魂未定时,看见林肯车上走下身形修长,浑身散发着戾气往她这边走来。   走到她跟前,一把拉开车门,将她扯出来,对她柔和的说:“去车上等我。”   唐心妩心还在砰砰的跳着,也顾不上其他,迈开两步,拉启林肯车的门,坐了进去。   她看着邵博寅停在副驾驶位上,对着翟逸辰在说话,因为车子离的近,她能听到他的声音。   “再找她麻烦,我会让辰天短时间消失在港市,不信你尽管试试。”他的声音有着警告,更有着不可忽视的煞气。   搁下这句话后,邵博寅砰一声半上车门,朝着林肯迈过来。   此时因为两人车子的状况,这条大路已造成堵塞,直到邵博寅把车开走,道路才恢复了通畅。   而坐在车里的翟逸辰,双目充血的望着渐渐远去的林肯车,满脸愤恨的用双手死死绞住方向盘,直到林肯车消失在他的视线里……   *****************************   坐在林肯车后座的唐心妩,心渐渐的平静下来,但她没有说话,而邵博寅也同样没有说话,车子的速度不快不慢,缓缓向前。   她望着前边开车的邵博寅后脑袋瓜子,浓密的黑发全梳堆在一块,似乎他的心思一如他的头发般浓密而深邃。   她想问他怎么知道她在翟逸辰的车里,但是想想,问了也是白问,从他刚才的那翻举动,完全可以看出他是个不折不扣的疯子。   行事怪戾又大胆。   “刚才吓到了?”突然,邵博寅不显情绪的声音传来。   唐心妩的目光落在后座镜上,和他的目光相对,怔忡的点头,“有点。”   “当时你怎么就那样横在前方,万一撞上去呢?”唐心妩说到刚才的事,现在还心有余悸。   “担心我?”邵博寅的目光落在后座镜上,看着神色激动的女人。   “我是担心我自已。”   就算是有担心他,也不说出口,一会又让他得瑟。   “既然这样,你还见他?”   此时的语气转成训斥了,唐心妩蹙着眉头,没有说话,这事怎么解释,也解释不了。她怎么知道翟逸辰会突然发疯扯她上车。   “下周开始,不用去上班了。”邵博寅的话题突然一转。   唐心妩的心思随着他跳跃,但还是滞了几秒说:“我还有些手续没办完。”   “没办完就没办完,我会派人过去协调。”   “不用,其实我该交接的也交接了,只有一个离辞手续没办,下周一我自己过去一趟就行了,不用那么麻烦。”   邵博寅听了她的话,也没有应声,最后应了一句:“嗯。”   ……   唐心妩以为他会揪住刚才孩子的反应来说,但是他只字未提,紧抿着唇,一副严肃。   “暂时先在家好好休养一段时间,等结了婚,你想工作的话,到公司工作。”邵博寅在沉默片刻后,说了一句。   唐心妩听着他说的如此顺口,似乎对以后的事都已经安排妥当,也把她的一并规纳进去了,这让她有种被缚束的强烈感觉,心头微恼。   结婚,实在太仓促了,她没有个准备,而且心头的迷雾没有解开,她没法安心跟他结婚。   凝眸思索片刻,她正色的说:“有一件事,我应该跟你说清楚。”   “你说。”他那双幽深的目光又是落在后座镜上。   对着幽深的目光,唐心妩毫不畏惧的说:“其实我的两个孩子并不是翟逸辰的孩子,而是我跟其他男人的孩子,是在婚内出轨而生的,这样的我,你还想娶?”   那个迷团,她想追问,但不知道如何开口,唯有从她自已的身上打开缺口。   她一直保密的孩子身世,却在这时不顾一切拿出来讲,实在是没有任何退路了。   邵博寅突然冷哼一笑:“婚内出轨?和谁?”   “如果算出轨的对象,你也应该算是一个。”她的语气坚定。   “哦……那除了我外,还有谁?”如博寅的声音很轻,听不出任何的情绪。   唐心妩无暇去猜测他的情绪,蹙着眉头,身子往他的车位倾了倾身子:“是谁不并是主要,重要的我真的不安份,所以邵博寅,这样的我你真想娶吗?娶了有可能以后会给你戴绿帽子,你也想娶?”   邵博寅突然轻轻低笑,似乎听到一个笑话,止住笑声后,邵博寅轻佻的说:“你连我都满足不了,还想给我戴绿帽子?”   唐心妩被他如此拿侃,脸上轰一下子红了。   看着她脸红的模样,邵博寅脸色晴霁,“为了防止你给我戴绿帽子,以后我只得让你累的下不了床才行。”   唐心妩听完这话,心头想不明白,为什么一个严肃沉重的话题,到了他的嘴,却变成另一个意味了?   但她还是不死心的继续说:“但刚才我说的孩子的事,不是在编谎话,孩子不是翟逸辰所出,否则他怎么可能答应把孩子给我,甚至他的父亲也不知道这件事,这件事只有我和他知道。”   邵博寅的眸色顿时沉重,良久,说:“那是过去的事。”   听着这话,唐心妩无话可应,望向车窗外,街景快速掠过。   脑海随着街景的变化而变化,突然问了:“今天你妈跟上次的态度并不一样,怎么会发生这么大的转变?”   “我跟她说,不同意那么就让你儿子打一辈子光棍。”邵博寅说的郑重其事。   听着这样的话,唐心妩心头说不出滋味,目注他乌黑的后脑,幽幽低吟一声:“为什么偏偏是我,而不是其他人?”   这样的低吟,似在求证什么?   邵博寅蹙着眉头说:“哪有那么多为什么?”   唐心妩低下头,没有说话了,车内一阵沉寂,各自各有心事,一直到达金地格林。   ……   这晚,邵博寅为了力行他那句话,果然在床上十分卖力,狂野又戾气,把唐心妩折腾的连连求饶。   面对无力求饶的人儿,邵博寅眸色幽深的凝视着她绯红的脸蛋:“还敢说给我戴绿帽子吗?”   唐心妩睁着那双比平常多了情欲的清眸直勾勾的凝视他,因为无力,出口的声音淬染着一股软糯的音色:“我只是在打比喻,又没真的做,你至于这么计较么。”   邵博寅突然低头亲吻着唐心妩的小嘴,轻柔又疼惜,一边吻,一边加快身体的速度,又重又快,唐心妩只好主动的攀住他,而正是这样的主动,让邵博寅感到身心愉悦。   ……   室内恢复平静后,唐心妩被洗干净后的瘫在床上,身体很累,但是脑子里却很清晰,怎么也睡不着,也许是太过多的事情缠绕着了。   邵博寅一身清爽后,拥住她,看着她睁着的眼睛,“怎么不睡?”   “睡不着。”她轻笑说。   他凝视她滑嫩的脸颊,近距离下,修长如蝴翼的睫毛,像栅栏一样,似乎一如现在的她,防备着任何人,当然也包括他。   “不累?”他低沉的轻吟。   随着,大掌轻轻的摩挲着她的背,滑嫩的触感,像是新生婴儿般美好。   她的视线落在他发达的胸肌上,没有焦距,声音也是轻轻的:“身体累,可脑子却很清晰。”   “那是你想的东西太多,什么也别想。”   听着这低沉的声音,唐心妩掀起眸皮,凝望着那张舒爽后和悦的五官,不可否认,这张脸实在太吸人。   可是,他对她来说,比陌生人多了一份亲密,其他的没有任何改变。   “有事问我?”他也是注视着她的眸光,但是没有任何表情。   两人共枕在一个枕头上,太近,能把对方看的仔仔细细,但对唐心妩来说,她只看到他的表面,看不透内里。   默了几秒,她还是问了:“孩子学校的事你怎么知道的?”   邵博寅脸上露出笑意,水晶灯光下,让他的看起来年轻了许多,他骨节分明的手在她的背后漫游着,“今天你的问题倒是不少。”   唐心妩扯了一抹牵强的笑意,“今天突然一下子发现,我并不了解你,很想知道你是一个什么样的人,不然怎么敢轻易嫁呢?”   那双幽深带了些水盈光芒的眼睛,凝视着她:“担心我把你卖了?”   “这个倒是没想过,但你这么一提,不能不防了。”唐心妩面色正经也顺势说了一句。   “就你这样,还能防?没有傻乎乎的替我数钱就已经很聪明了。”   唐心妩被这么拿侃,气不打一处来,伸手就往他的胸肌上拧去,只是她没有多少力气,拧不动,气呼呼的横了他一眼,放弃。   见从他口中撬不出任何东西,她转个身,留了个光滑背影给他。   邵博寅浓眉微皱,伸手揽住她,将她往怀里带,不留一点空隙,然后在她耳旁轻轻低吟。   真是这样?   心头半信半疑,紧接着传来了他那低沉又严肃的声音。   “娶你,没有任何目的,纯粹的只是想跟你生活,做爱。以往你什么样,不重要,往后跟我生活才是最重要的,什么事情,不要用猜疑,而是用心去看。”   邵博寅的话说完,传来‘啪’一声,室内晕暗下来,只有睡灯昏暗的光芒。   “睡觉。他低沉的令声。   她紧紧的贴着他,温热的体温,紧紧裹住着他泛冷的身躯,甚至连同那颗冰冷烦乱的心,也渐渐的温热抚平。   唐心妩闭上眼,决定不想了,渐渐的她呼吸均匀起来。   抱着他的人,在她入睡后,却张开了眼睛,将背对着他的女人扳过来,翻过身来的唐心妩在他怀中找了个舒服的位置,像小猫一样,浅吸轻呼。   在她唇边轻轻喙了一口,他也跟着闭上眼。   ******************   翟逸辰在唐心妩身上受挫,又因为邵博寅的压制,心头挠着一团火,回到公寓后,在苏婧宁的主动下,他又狂又暴的在苏婧宁身体发泄着情绪。   望着那张还没有卸妆的容颜,翟逸辰脑中却出现那张清丽的素颜,没有任何颜色的脸孔。   清丽的脸孔越来越清晰,他的动作亦也越来越快,直到一声轻柔:“辰。”   他才猛然一怔,这不是她。紧接着想到她躺在别人身下,和别人欢爱,让他的目光顿露狰狞,突然一把反过苏婧宁的身子,从她后头进去。   速度愈发快,直到把身体里愤怒释放,翟逸辰才颓废的躺在床上,然后随手抽出根烟,吞云吐雾着。   苏婧宁缓过神,贴在翟逸辰的胸口上,“辰,今天你比平常要勇猛。”   翟逸辰额间的头发垂了下来,投下阴影,看不出他眼神带着什么样的情绪。   烟雾笼罩着他的脸,亦真亦幻。   他瞅了一眼苏婧宁,一脸无表情的说:“你和邵博寅离婚,他没有付一点赡养费吗?”   苏婧宁脸上一怔,没想到翟逸辰会突然提到这事,但仅是片刻,她就恢复自然,脸贴在他的胸口上。   “你怎么突然问这事了?”   “就是觉的好奇,毕竟你帮了他四年,他难道一点表示都没有?”   苏婧宁涂着黑色的指甲,像条水蛇般,在他的胸口上漫延,一直往翟逸辰的脸上漫延而去。   端住他不羁的脸孔,苏婧宁仰头:“辰,其实这四年我也没有损失,而且这四年他也帮我挡了不少事,我也不亏了,何必再要他的东西呢?”   解释完,顿了顿:“你不信任我?”   翟逸辰吸了一口烟,吐出,“你想哪儿去了,我只是觉的这样太便宜邵博寅了,而且上次,你说你父亲要他付赡养费。”   “上次是因为我爸爸不知道我跟他之间的情况,而且我以为我爸爸出面,他多少会给点,谁知他太精算了,一分也不愿意付。算了,邵博寅这种人没必要提。”   “上次你说他其实喜欢男人,只是用你来遮挡?”   苏婧宁点头,“是的,因为这样,我才嫁给他,不然我怎么可能嫁给他?”   翟逸辰眯着眼,脑海中浮现那次程又萸住院时,他拉扯唐心妩,看到她脖子上是明显的吻痕,那时,她就和邵博寅已经在一起了,如果邵博寅喜欢男人,又怎么会碰唐心妩?   那证明了一句,邵博寅不喜欢男人。   又想到今天唐心妩那句,只有你才当苏婧宁是宝,她在邵博寅心里,什么都不是。   “怎么了,今天阴阳怪气的。”   翟逸辰回神,敛了思绪将手中的烟蒂掐掉在烟灰缸中,笑了笑:“没有,只是今天碰见了邵博寅,看着他嚣张的气焰,随口问问。”   苏婧宁露出笑容:“不要管他,我们过我们的生活。”顿了顿,她那双精明的眸光突然斜睨着他:“你该不是担心唐心妩跟他吃亏损?”   眼里有打探的光芒。   翟逸辰回睨着她,嘴角露出一抹邪笑,伸手轻拍她的脸颊:“都说女人眼里容不得一粒沙子,果然不假,我担心她做什么?她现在连蒲涵双的女儿都不是,完全和翟家没有任何关系了。”   苏婧宁一听,描着黑色眼线的眼睛瞪的如铜铃:“她和我小姨脱离关系了?”   “嗯。”翟逸辰目光落向前方,低应了一声。   苏婧宁嘴角露出一抹笑,但片刻敛好,身体离开翟逸辰的胸口,裹着被子坐起身,一脸正色的说:“辰,其实心妩知道邵博寅喜欢男人的事,那天我在邵博寅办公室撞见时,心妩也在盛世的,所以她都知道邵博寅这种僻好,还要和他搅在一块,估计是心头有别的想法。”   翟逸辰收回目光,落在苏婧宁脸上:“别的想法?”   苏婧宁故作凝思,“她会不会因为你和她离婚,心头不平衡,就想着搭上邵博寅,一来可以逃过你父亲夺孩子,二来又可以报复你。”   翟逸辰目光倏冷的望向苏婧宁,苏婧宁僵笑着:“我也只是猜测,辰,你别想太多,心妩应该不会那么做的。”   翟逸辰收回目光,一脸无色,下了床,往浴室走去。   望着翟逸辰的背影,苏婧宁脸上顿时露出狰狞之色,唐心妩,又是唐心妩,辰的心思开始转移在她身上了……   ***********************   周六早上,七点时分,欢欢站在唐心妩的房门外,胖乎乎的小手捶打在房门上。   “妈咪,起来了。”奶声奶气声音从门缝传进房内。   唐心妩因为昨晚太累了,还在沉睡,拥着她的邵博寅听见欢欢的声音,掀开被子,走到衣柜边,拿出他密密安排在这儿的衣物,套上。   房门外,只见欢欢眨着大眼,盯着房门,嘴里碎碎念着,芝麻开门,芝麻开门。   在期待中,房门缓缓打开,那双大眼在看到出现在房门口的身影时,毫不遮掩的露出欢喜的光芒,光芒落在邵博寅那张分明的轮廓上。   “你昨晚怎么没走?在我妈咪的房间里做什么?”小嘴噘的老高,理直气壮的追问。   邵博寅嘴角微微扬了扬,蹲下身子,轻轻的拥住小小的肩头:“还在生大叔的气?”   欢欢拨开他的手,转身朝客厅走去,一副不想理会邵博寅。   邵博寅跟在欢欢身后,随着她的小身子坐在了沙发上,侧着头睨着她。   欢欢目不斜视的望着前方,就是不看邵博寅,两人对峙着良久,最终欢欢被邵博寅看的不耐烦了,转过头,乌溜溜的眼珠子凝望着邵博寅。   “昨天那位漂亮的女子真是大叔的妹妹,亲妹妹,跟你和哥哥一样。”   欢欢听见他的解释,依旧不说话,邵博寅继续说:“我们也是双胞胎。”   欢欢很少见双胞胎的,听见这话,情绪有些松动了:“也是双胞胎?”   “嗯,是不是很有缘?”邵博寅脸上挂着笑容。   “哼。”欢欢又是撇过头。   邵博寅伸手将她抱在膝盖上,目光灼灼的拥着他:“生气会生皱纹的。”   见邵博寅主动拥抱她,也消了些气,用灵澈的大眼睨着他,“既然是你妹妹,那你为什么不理我们?”   “那天大叔看见你和哥哥,妈咪跟别人吃晚餐,大叔也生气呀!”邵博寅盯住欢欢小脸。   “可是那天我根本不想去,妈咪说要去,我也没办法。”欢欢一脸纠结的说。   看着纠结的小脸,邵博寅嘴角露出抹笑意,亲了亲欢欢的小脸:“那以后你要提醒妈咪,说有大叔了,不能和其他男的一起吃饭,好不好。”   欢欢眯了眯眼,并没有马上答应,而是说:“那大叔也不能和其他女人一块,不能花心,只有妈咪和我两个女人。”   邵博寅轻笑一声,捏了捏欢欢的小脸:“你这小脑瓜子比你妈咪还好使用。”   欢欢抿着唇凝望:“答应我了吗?”   邵博寅捏了捏她的小鼻子,“大叔能不答应吗?”   欢欢这才扫去这两天的阴霾,露出六颗牙齿的笑容,“那我们拉勾勾。”   说话间,欢欢伸出她的小尾指,望着这肉肉小指,邵博寅淡漠没有多余表情的脸孔,难得闪现温暖的笑意。   他随着欢欢伸出尾指,朝着肉肉小手勾去,一大一小的手指紧紧缠绕一起,温馨而有爱。   “拉勾勾,一百年,不许变。”   伴随着欢欢糯甜甜的声音,父女俩订下承诺。   ……   “大叔,我告诉你,那天那位请我们吃饭的那位叔叔是妈咪的学长,他想邀妈咪跟他一起出国,大叔你可要加油,不然妈咪带我们走了的话,你就惨了。”   邵博寅听着这话,脸上的表情突然有阴沉,但是片刻就收敛回去,让欢欢赶紧去洗脸刷牙。   他回到房间,望着还在熟睡的唐心妩,怔神片刻,然后起身走到唐心妩的包跟前,拉开包的拉链,放了个东西进去。   ……   待唐心妩起来时,邵博寅,欢欢,安安三人围坐在餐桌边吃着早餐,听见她开门的声音,几双目光落在她的脸上,弄的她脸上有些窘迫,但还是往餐桌迈步过去。   “妈咪大懒虫,现在才起来。”   看着欢欢愉悦的脸色,唐心妩猜出一定是邵博寅哄好了她,倒是安安一脸淡淡的。   她走到餐桌边,坐在安安一旁,拿起一个鸡蛋,轻轻敲打。   “刘嫂呢?”她的视线落在厨房里。   “刘奶奶出去散步了。”欢欢答。   “哦。”然后她低下头吃她的鸡蛋。   吃过早饭,欢欢要求唐心妩带她去游乐园,却不想,在游乐园出事了。   ☆、当年的真像揭开   “带孩子去游乐园。”唐心妩整着被弄乱的衣服。   程又萸叹了一声:“不用验了,他百分百是孩子父亲。”   ……   程又萸离开后,安安终于受不了欢欢的死磕,还是去了,于是母子三人坐上邵博寅的林肯,往游乐场去。   四月正是踏青的好时节,到处绿意盎然,唐心妩坐在副驾驶位上,望着车窗外,沉默。   后座的两个小家伙,安安和唐心妩一样沉默,欢欢却如小鸟般开心,穿着粉红色芭比娃娃的运动装,衬的她的脸颊更加粉嫩可人。   安安则是淡蓝色的运动装,后边还有个帽子,显的帅气又可爱。   邵博寅和安安装的是同系色的深蓝色运动服,唐心妩当看见他穿着运动服从卧室出来时,整个人怔忡了,他什么时候带过来的衣服。   而她穿的则是跟欢欢同款的运动服,但颜色是鹅黄色,她高高束起发丝,扎成个马尾,就像是个刚出校门的大学生,年轻又活泼。   *****************************************************   游乐场因为周六,人潮涌动,欢欢看到人群,开心的直拍手,但邵博寅担心欢欢被人挤着,将她抱起,往里头走,而安安则是唐心妩牵着。   邵博寅戴着黑超,在售票口买了全套的票,欢欢偎在邵博寅的肩膀上,目光四处张望,看见旋转木马,指着要坐,安安本不想坐,但是欢欢说怕一个人坐,安安只好为了妹妹坐上木马。   唐心妩和邵博寅站在一旁,望着欢乐的兄妹俩,唐心妩心头说不出滋味。   她转头看一旁戴着黑超的邵博寅,只见他的脸是望向兄妹俩方向的。   “你很喜欢孩子?”她突然问。   邵博寅移回视线,嘴角微微往上扬,“看人。”   “是吗?”唐心妩幽幽的说。   “嗯。”   “我突然发觉,你和安安长的很像?”   唐心妩突然说了一句。   “是吗?我也这么觉的。”   同样戴着黑超的唐心妩,眼里的惊讶,邵博寅看不到,但是他却猜的到。   他凑近唐心妩的耳旁:“要是我是孩子的父亲,你会怎么样?”   唐心妩身形一僵,没想过他突然会丢来个措手不及的问题。   这个问题,一直是她想知道的。   现邵博寅毫无预兆的丢出来,她还真不知道用什么心态去应对。   透过黑超,她凝望着他酷劲十足的脸,良久,咬牙切齿压出一句话。   “我会让那个浑蛋接受惩罚。”   邵博寅嘴角依旧是微扬的,轻轻的吐了一句:“哦……那是什么样的惩罚?”   唐心妩仰起头,“那先要确定你是不是?”   邵博寅低头,骨节分明,华丽的手伸进衣袋里,几秒,伸出来的手上,多了一信封。   他扬了扬,递到唐心妩手里。   “这里面会告诉你事实的真像。”   唐心妩看着他递过来的信封,俨然看见他递过来的是颗炸弹,只要她接过,会将她炸的粉身碎骨。   她迟疑了,没有勇气接。   一直想解开的迷团,此刻事实摆在眼前,她却突然胆怯了。   “你不是一直想知道吗?让程又萸帮你去验DNA,没有必要,我直接给你看。乖,打开它看,看完后,你再做什么决定,我都接受。”   邵博寅这话一出,唐心妩已经猜测到结果,他就是那晚的那个人。   她往后退了一步,邵博寅赶紧搂住她。   正在这时,木马停止了,邵博寅把手中的信封塞进唐心妩手里,然后走向木马出口,接兄妹俩。   安安忽视邵博寅伸过来的手,一个人径直走到唐心妩跟前,“妈咪,我想进迷宫。”安安说。   ☆、想知道四年前我为何会那样吗?   唐心妩推开他,语气冷若冰霜:“如果你真是那个人,我杀你的心都有,还以身相许?”   “刚才我都说了,你要怎么样做决定,我都接受。”邵博寅别有深意的回了一句。   唐心妩看着他,良久,低吟一句:“如果我不跟你结婚,你会怎么样?郎”   邵博寅听了唐心妩的话后,并没有马上回答,那深沉的眸光透过墨色镜片,热辣辣的停在唐心妩的脸孔上。   就算隔着墨色镜片,唐心妩也能感觉到邵博寅目光的锐利,虽然镜片的阻挡,给了她一些扫去了些压力,但是她还是能感到他给她的逼迫锎。   他的逼迫,在他出口的话体现的淋漓尽致。   “如果你因为这事不嫁我,我是拿你没办法,但是你真想让两个孩子跟着你流浪漂泊?让他们在没有父亲的情况下长大?甚至时刻还要提防着翟家人,这样对他们会有什么心理上的影响?他们对翟家的害怕,是源于他们身边没有强大的靠山和翟家对抗。”   邵博寅的逼迫源源不断的往她心里灌去,冲击着她那坚冷又矛盾的心墙。   邵博寅说完,特意留了些时间给唐心妩去想,滞停几秒后,他又说:“我家人知道两个孩子是邵家血脉,他们愿意给你带走还是个问题,你也知道我奶奶,爸妈天天在期盼我能生孩子给他们带,现在知道有两个这么可爱的曾孙,孙子,你确定他们会同意让你带走?”   两人的距离很靠近,邵博寅说话呼出来的气体吹在了她的脸上,很痒,承受不住这样的痒,她转开头。   刚转开头,他的声音再次传来。   “就算你愿意把孩子给我,自已去过开心快乐的生活,我父母肯定要我给孩子一个完整的家,会逼我结婚,但你要想想后妈对孩子会怎么样?你应该听过很多后妈虐待孩子的事的。”   邵博寅一句比一句犀利尖锐,如刀片擦过皮肤,刀锋的锐利随时能划出一道清晰的血迹。   唐心妩依旧是转开着脸,挂着贯有的清冷,但内心却是风涌云起,最终承受不住他步步逼近低吼一声:“别说了,孩子是我的,谁也别想抢走。”   邵博寅冷笑一声:“这样就受不了?行,就算你拼命要带走孩子,但你要想到,这样带着孩子过会遇到更多的状况。”   “我四年都这样过来了,还能有什么状况解决不了?”唐心妩冷硬的回了他一句。   “那是你还在翟家,现在你离开翟家了,翟家人一直以为这是他们的孩子,务必会想尽办法夺回去,上次要不是我出手,孩子你确定能要回来?如果翟家夺去孩子,我家人必然不同意,他们同样会出手夺回来,这样一闹,孩子的事揭穿,对孩子的伤害哪个更大?”   邵博寅一层一层地递进逼迫,将唐心妩困在狭窄的墙角边,想做困兽之争,也无力展开。   她被他压着的身体,动弹不得的双手垂在两侧死死握成拳,慌乱又恼怒的咬着红唇。   邵博寅那骨节大手,轻轻的摸在她的唇边,“咬唇不能化解这一切,要化解就看你怎么做决定?”   他带着温度的手指,在唐心妩唇上这般一扫,扫过一抹热流,直流向她的身体每个部位,一阵酥痒。   “我给时间你考虑,好好想想。如果你心里真的怨我,怨我四年前的行为,我教你个办法,结婚后可以慢慢报,骂我,打我,上我都行。”   唐心妩听到后头‘上我’两字,顿时转头,怒瞪的飞了个刀子眼过去,伸手一推,冷若冰霜说:“离我远点。”   邵博寅也退了两步,没有再逼迫她,紧抿着唇望着年轻又美丽的唐心妩,镜片里的眸色幽深,唐心妩转开头,恰时,迷宫已经有孩子走出来了。   唐心妩心思烦乱,像被什么缠住似的,难受的连呼吸都感到困难。   她真不知道该以何种心情去面对他。   一直困扰着她迷团,突然间不费任何力气解开了,那个造成她恶梦几年的男人,此时就站在她跟前,但是她跟他却有着剪不断,理还乱的关系。   以往她想过,见到这个男人,她一定要送他进牢里,让他接受法律的制裁,可是现在就算她真的这样做,估计法律也不会站在她一边,过了那么长时间,现在才来翻旧帐只怕法律都会嘲笑她。   世人也会指着她的鼻子说,她在作秀,人家一个有身份地位的人,要女人还需强奸?只有会说她在为她婚内出轨找借口。   用法律为自已找一个清白,是不可能的了。   其实哪里还有清白,她现在和他已经没有清白了。   ……   “孩子没出来。”一声低沉又透着严肃声音将唐心妩从思绪中激醒。   听见孩子没出来,唐心妩闪神,倏地抬头,朝着迷宫口望去投了过去,迷宫口已经没有孩子出来了,她在走出来的孩群中寻找着熟悉的身影,确实都没见到两个孩子的身影。   心头咯噔一跳,“安安,欢欢呢?”她焦急的呢喃。   然后快步的踱到迷宫口,探头张望,只见里头空荡荡。   这时,邵博寅神情严肃迈在她身边,眯着深眸望着迷宫口。   “安安欢欢呢?”她出口的声音有些颤抖。   “别急,我去看看。”   邵博寅轻拍她的后背,示意她稍安勿躁,此时,她也顾不得因刚才知道的真像去排斥邵博寅,而说:“去问问迷宫的管理人。”   邵博寅点头,一把拉起她的手,往迷宫口一同走去。   ……   “我们的孩子没有出来。”邵博寅站着和工作人员交涉着。   “没出来?我们看看监控。”   ……   最后查到的结果是监控,没有任何画面,可见这是一场蓄谋的绑架,孩子被人从迷宫绑架而走。   面对这样的状况,唐心妩腿下一软,差点瘫倒在地,邵博寅眼疾手快,一把捞住。   “别担心,孩子会找到的。”   听到他的声音,唐心妩大声责问着:“怎么会不见了,好端端的怎么会不见的。”   看着眼前的五官,一想法突然窜上心头,越来越清晰。   “是不是你?是不是你把孩子藏起来了?”摘下黑超的她,圆嗔着清眸怒望。   邵博寅脸色即时阴沉,凝视着白晰的瓜子脸,冷若冰霜有力而简单应了两字:“不是。”   “不是?那为什么突然间好好的会不见的?你像是把一切都操纵在手里,欢欢说要来游乐园,你爽快带着孩子到游乐园,而在这游乐场里,你把弄好的报告丢给我,说你就是孩子的父亲,其实你是想用孩子来逼迫我,对不对?”   面对邵博寅的回答,她多少还是质疑的,邵博寅的心思谨密,是她从来没有接触过的,也没有在身边的人身上看到过。   她不能不怀疑。   邵博寅突然甩开她,生硬说了一句:“等事情真像了,再下定论。”   说完,他也没顾及唐心妩,跟着工作人员一同进迷宫察看。   虽然难过慌张,但唐心妩也清楚,刚才她的那翻话只是猜测,现在毕竟孩子的事为大,既然邵博寅表了态,那么她现在需要做的就是一同去了解情况。   在迷宫走了一遍,也没能发现安安欢欢的踪迹,最后工作人员确认,应该是有人把孩子从另一个门带走了。   一翻盘查后,邵博寅绷着脸,神情严肃没有在游乐场多呆,但还是带着唐心妩一同离开。   ************************   邵博寅把她送回金地格林,到了金地格林,他让她下车,同时吩咐一句:“在家里好好呆着,哪儿也别去,不要去报警,等我的消息。”   唐心妩却蹙着眉头,“为什么不报警?”   “现在还没查明究竟是谁干的,如果冒然报警,只会让两个孩子陷入危险,对孩子的身世多少都会有影响。”   唐心妩凝眸思索,几秒后,端着强硬态度的说:“我跟你一块去。”   她会提这样的要求,多少还有些怀疑,但更多的是她知道她在家里根本不能安心,与其在家里担心,不如找个事分散精力。   “不行,你去了,只会拖后腿。”邵博寅摘下黑超后,那双深邃的眼睛透着没有余地。   “你是不是查到孩子的下落了,在哪儿?”唐心妩那双焦急的清眸有了一抹期待。   邵博寅幽深的看了她一眼,冷硬的说:“现在没有时间跟你解释,快下车。”   发号施令赶人了。   只是唐心妩完全无畏惧,她坐在车里,一动不动,打定主意不下车。   邵博寅拿她也没办法,只好启动车子,带着她往他接到的信号而走。   离开金地格林,邵博寅拨了个号。   “涤城,你让信得从部队里借几个人手,到港桐效外的废工厂。”   “对,低调,要最快的速度。”   ……   挂了电话后,唐心妩转头望着他:“你怎么知道孩子在那儿?”   邵博寅并没有看她,目光落在前方:“你想知道什么,等孩子救回来再一块说。”   唐心妩听完,缄口,一路上没有和邵博寅说一句话。   其实,她想到的唯一可能带走孩子的就只有翟逸辰了。   特别是经过昨天那事后,她猜测着翟逸辰是不是想拿孩子来腰她就范,但是从废工厂来看,翟逸辰有必要把孩子带到那儿去吗?   他现在还是孩子的父亲,他带回去放在家里,谁也不敢拿他怎么样?   但是废工厂明显不像是翟逸辰干的,那会是谁?   带着这样的疑问,唐心妩看着车窗外的景物慢慢的沉寂,树木渐渐的增多……   ***************************   到效外,半个小时的路程。   车子在离工厂的一段距离停下,他不敢开到工厂边,这样会打草惊蛇。   “我们就这样等吗?”又过了半个小时,唐心妩已经平静不下去了。   “我们如果冒然前去,会被发现的,现在只有等,等到天黑。”邵博寅冰冷的说。   他不知什么时候点燃了根烟,车内顿时烟雾弥漫,唐心妩咳了两声。   邵博寅皱着眉头,侧头望了她一眼,见她咳的脸红,还是按下车窗。   效外的风大,且凉爽,车内的雾气很快一吹而散,唐心妩这才停止咳嗽,侧头看着邵博寅,只见他拿着烟的手搭在降落的车窗上,烟雾随着风,飘向苍穹。   他的侧脸坚毅而有型,神情肃然。   看着这样的男人,唐心妩忆起四年前那个晚上。   她因为看到翟逸辰在酒店和苏婧宁偷欢的画面,承受不住打击,躲在暗处哭泣,哭累了,起身要离开时,撞进一个身形高大的男人怀中   一开始,他还是推了她一把,她闻到男人喝了酒,身上酒味阵阵侵入她鼻间,不知是酒精的原故还是什么,男人突然又压了过来。   但并没有马上对她侵犯,而是把脸埋在了她的颈部,几秒后,她听见他低沉又沙哑,带着一股欲望的声音。   “帮我。”   随着才开始他的侵犯,那时她是怎么也挣脱不了,除了惊慌,还有怕害。   被他困在墙壁上的她,一个劲的求饶,但是也没能逃过一劫,就这样,她的第一次毁在了一个陌生的男人手里。   当时因为翟逸辰的打击,还失身的遭遇,她的世界碎裂了。   从此过上水深火热的生活。   ……   “车后座位上有吃的。”邵博寅低沉的声音打断了唐心妩的回忆。   她恍神,望着车窗外,没有看他,淡淡的应了一声:“我不饿。”   后座位上吃的,还是买给两个孩子的食物,唐心妩想到食物,又开始担心孩子的事了。   “孩子会不会有危险?”   她转头看向邵博寅,发现他正看着她,是以一种复杂的眼神看她,见她转过头,却敛了敛神,淡淡的回应着。   “应该不会。”   唐心妩不知道他看了她多久,也不知道他有没有看出她刚才的走神是在回忆那一幕,但是现在最重要的是孩子的安危。   便说。   “这样下去等不是办法,万一他们对孩子起了歹心,怎么办?”   语气开始急了。   “那也需要援兵到了才能救人。”   唐心妩知道,现在还摸不清对方什么意图,而且也不知对方有几个人,现在冒然去救,实在不是明智之举。   垂下眸皮,也不再开口催促了。   她的表情落进邵博寅眼里,他抽了一口烟,随着烟圈慢慢吐出,低沉的声音也从他的口里飘了出来。   “想知道四年前我为何会强上你吗?”   唐心妩又是抬眸瞅了他一眼,打量他的神色,片刻冷哼一声:“不要为自已的行为找任何的借口。”   “听完再定论也不迟。”邵博寅突然说。   ☆、存在我记忆深处的味道   唐心妩在没听之前,心头是已经评判了邵博寅的死刑的,可是在听完他的道述后,她已经不知道该怎么去面对了。   虽然当初她闻到他身上有酒的味道,从他推开她的情况看,并不是醉了,起码意识还算清醒。在这样清醒中因她身上的香味,没有把持住。   这个理由听起来似乎太过牵强,但是从他再度压过来时,凑在她的颈部摩蹭的情况看,似乎是在寻找什么郎?   可是她跟他不认识,她身上的气味怎么能吸引到他?   半信半疑的目光盯住他,盯住他的眼睛,要将那深沉眸潭翻个遍,把它隐藏心思清清楚楚的看穿锎。   但她在他的目光里看到的是从来没有过的清透,没有云雾,没有故做深沉,只有坦然迎视。   看着这样的目光,唐心妩滞眸几秒,问出心头的疑问:“你以前认识我?”   ***********************************************   苏氏集团总经理办公室,苏浩然刚接完苏婧宁的话电,一个陌生打了进来,他接通了。   ……   “卖到越南去,要做干净点。”   “看到邵博寅和那个女人在一块?”   “行,我知道了,我安排人,马上渡港口。”   苏浩然挂了电话,目光阴沉,邵博寅为什么每次你都要参上一脚。   ********************   邵博寅刚回答了唐心妩的问题,后援队的人到达了,两辆军用车上跳下来十来个人,个个乍看下是气势凛凛,凌厉风行,身手骄健,似是特种兵。   江涤城和信得走上前来,邵博寅下车,和两人交谈着,唐心妩从车镜上看着三人,特别是看到江涤城时,脑海中浮现上次救安安时说的一句话。   你儿子就是我侄子。   那次他这样说,应该就知道了她的孩子就是邵博寅的吧!   不然,没有相干的人,哪会这样帮忙?   如果说那时候江涤城就已经知道孩子是邵博寅的,那邵博寅又是什么时候知道孩子是他的?   是在那晚撞车,她抱孩子出车的时候?   应该不会,那时他根本就没看见孩子的面目。   还是酒店那次欢欢碰上他的时候?   又或是后边?   一时之间,唐心妩觉的脑海中各种杂线缠绕在一起,欲要一条条捋顺,却像无头苍蝇,无从下手。   ……   且不管他什么时候知道孩子的事,但事实他身边的人都知道,唯独瞒了她一个人,而她一直如一个傻瓜似的,还跟他做交易?   为了孩子跟他做交易。   想来真可笑。   邵博寅把她当成傻子。   如果不是她怀疑,他是不是想瞒着她直到结婚?是不是预谋在结婚后知道真相,也生米煮成饭了。   只是他想不到的是,事情并不是一直如他所预期的那般发展。   “心心。”一声带着喜悦的呼喊切断了她的沉思。   唐心妩抬眸,入眼的是笑意盈盈的江涤城,跟平常没有差别,依旧风流倜傥。   “心心,你怎么来了?这儿太危险了。”   她冷眼的看着江涤城,没有说话,目光有锐利,又有讽刺,直辣辣的盯在他脸上。   她的眼神,让江涤城瑟缩一下,他不知唐心妩这种眼神所谓何般,为了拨散这种僵局,他故作潇洒的一声笑。   “心心,几天不见我,是不是觉的我又帅了。”   话落,还特意的摆出风骚摆动姿势。   看着江涤城的样子,唐心妩嘴角都没有抽动一下,只是淡淡的说:“江少,我的两个孩子是你的侄子,可一定要帮我救出来。”   江涤城一愣,明白了,唐心妩知道孩子是老大的了,现在是把他也一块排挤进去了,所以才会用这种冷淡带着距离的眼光看着他。   想想他当初知道孩子的事后,他心里就预想往后心心要是知道,老大估计会被排斥在外呢?   果然,连着他一起排斥在外头了。   但是片刻,他一扫脸上的僵硬,泛出熟络的笑容,说:“心心,你放心,两个孩子老大一定不会让他们有事的。”   “涤城,准备。”   邵博寅的声音传过来,“好。”江涤城转头应了一声,再转回头对唐心妩笑。   “我先走了。”   唐心妩朝他点头,但在江涤城离开后,她也打开车门,步下车。   “你在车上等着,那地别去了。”邵博寅走了过来。   “我一块过去。”唐心妩一边说一边往前走,打定主意跟过去。   邵博寅一把拉住她的手臂,唐心妩停住身子,转头,对上那双带了愠色的眸子,听见他有些冷的说:“不行,你去了会增加我们的负担。”。   “放心,不会给你增加负担。”   她亦也只是淡淡的回应了他一句。   “别闹,孩子我一定带回来。”邵博寅蹙着眉头,语气严肃了许多。   看着他的脸色,唐心妩又转看四周,便说:“我一人留在这儿,对方有前来支援的人经过,我手无缚鸡之力,简直就是他们砧板上的肉,岂不更危险。”   唐心妩这翻话成功的引起邵博寅谨惕,他也看了看四周,片刻便松了口,“那你自已注意点。”   唐心妩点头。   邵博寅才走向信得能,“怎么样?”   “老大,已经分辨出来了,两个孩子确实是在里头,有五个人把守着,他们的位置分别是这样的。”说着,信得指着屏幕上指了指几个位置。   唐心妩走过来,沉默的站在一旁观察着,她盯着像电脑的屏幕,还有信得的解释,明白了,这是红外线测位器。   这些高科技以往在电视上见,没想到现实中她有幸看到了。   同时,也明白了邵博寅有着她想象不到的强大。   “如果我们现在过去,会不会引起他们注意?”邵博寅眯着眸子,语气危险的问。   “他们那边的全是封死的铁皮,要看外头的情况,是需要打开大门。”信得说。   邵博寅眯起的眼顿时微凝,顿了顿,便发号施令:“我们全速赶过去,一定要最短的时间伏在工厂外,不能让对方发现我们的出现。”   ***************   接下来,唐心妩跟着邵博寅一行人,快速的往工厂跑去,他们的速度十分之快,唐心妩跟着他们显的十分吃力,但是为了不拖后腿,她还是坚持不落下。   邵博寅行动中腾出一只手,拉着唐心妩。   到了工厂外墙,一拨人安静沉伏,信得探出里头人的位置,朝邵博寅做了个手势,邵博寅点头,然后对着身旁的唐心妩说了一声:“你在这儿等着,不要乱跑。”   唐心妩点头,一句:“小心点。”还未说出口,人已离开了。   邵博寅带领着一拨人则是迅速朝着工厂大门的位置移去,唐心妩一人在原处缓气,一分一秒过去,半个小时后,依旧听不到任何一点声音,心头有些担心,于是身子也朝着工厂大门走去。   当她到达工厂门口时,发现大门开着,探头进去,只见邵博寅抱着欢欢在安慰着,急步走上前。   “安安,欢欢。”   “妈咪。”坐在一旁的安安突然朝唐心妩飞奔过去。   欢欢在邵博寅的怀里一动不动,看见唐心妩,挣扎着要下来,在邵博寅放下她的时候,她也朝唐心妩奔过去。   脸上还挂着几滴清泪。   “妈咪。”   唐心妩抱住两个孩了,不断的亲吻着他们的额头,安抚着两个受了惊吓的小家伙。   大家的视线都落在唐心妩和孩子身上,对制住的绑匪一时没有注意,悄然中,有个过了麻醉的绑匪,悄悄的掏出枪,朝着母子三人指去。   说时迟,那时快,邵博寅眼角扫到绑匪的动作,他一个快步,上前推开了母子三人。   随着‘砰’一声,邵博寅的身子则是在地上打滚,母子三人因为被这么一推,也跌倒在地。   “安安,欢欢,有没有摔倒。”唐心妩第一反应,就是察看两个孩子的情况。   两孩子摇了摇头,唐心妩这才放心,欢欢的目光则是看着躺在地上的邵博寅,其他人则是制止绑匪。   “妈咪,大叔怎么不动的。”欢欢眨着大眼说。   唐心妩看过去,发现邵博寅确实是没有动静,想到刚才他推了她和孩子,心想着不会是受伤了吧!   “老大,没事吧!”江涤城走过来。   江涤城发现邵博寅没有动静,快步走上前。   “老大受伤了。”江涤城的声音急促,唐心妩听见,心顿时揪在一块。   *****************************   医院里,急救室内,邵博寅在里头,唐心妩带着孩子坐在外头等。   “妈咪,大叔不会有事吧!”欢欢仰着头,一脸难过的望着唐心妩。   失神的唐心妩低头回视欢欢,给她一个宽慰的眼神:“欢欢别担心,他不会有事的。”   “嗯,大叔不会有事的。”   接着靠在唐心妩怀里,默默的为邵博寅打油打气,大叔,你要加油快些好起来哟。   一旁的安安此时也是沉默的,垂着眸皮,不知在想什么?   抱着两个孩子的唐心妩,心情有说不出的复杂,她不希望邵博寅有事,毕竟是救了她和孩子。   “心心,你别担心,老大不会有事的,这点事,对老大简直小玩艺。”江涤城到唐心妩跟前,语调依旧是吊儿朗当。   乍听下,邵博寅倒是常遇这种事,本想问绑匪是谁派来的,但碍于孩子的存在,压下了。   这时,急救室的灯灭了,医生随着走了出来,江涤城即时走上前,“老大怎么样?”   “子弹取出来了,如果子弹再偏一点,就无力回天了。”   “老大的命真硬。”江涤城嘀咕一声。   *************   唐心妩在邵博寅转进病房后,她带着孩子先回金地格林,回去是江涤城送的,现在邵博寅昏迷,母子三人的安全江涤城负责。   孩子受了惊吓,唐心妩寸步不离孩子,晚上也是和孩子一起睡,所以医院她抽身不开去。   邵博寅在医院则是由邵家人照顾着,第二天后,醒了过来,醒来时病房扫视一翻,接着便闭上眼。   照顾他的季卉,看见儿子醒来,心总算定了,接着是邵家人大大小小前来探望,邵博寅被吵的不耐烦,开始赶人。   江涤城办完事,出现在医院,知道邵博寅的心思,于是拿着电话给唐心妩拨了过去。   唐心妩正好刚重购了一台手机,重办了一张卡,便接到江涤城的电话,电话里说邵博寅醒来了,未曾开口说,担心有什么后遗症,让她过去。   唐心妩赶了过去,只是到医院在电梯口,正好与季卉,江意珍一拨人撞了个正脸。   江意珍看见唐心妩,蹙着眉头说:“心心呀,你怎么现在才来,你得陪在阿寅身边,他要喝水,换衣什么才能换,他今天还是穿着昨天的,护士要帮他换,死活不愿意,如果你顾虑孩子,我帮你照顾。”   唐心妩回望江意珍,其实她明白,江意珍无非是多想和孩子在一起,但人都自私,她也不例外,她担心江意珍接触孩子越多,越放不下,往后还不知道什么情况。   便硬着声音说。   “不用,有刘嫂照看。”   江意珍被拒绝后,有些挂不住脸,脸色一暗,冷着脸嘀咕。   “让外人看,有自己家人看的好?”   “妈。”一旁的季卉扯了扯江意珍,江意珍生气的甩了甩手,冷着脸走进电梯里,先行下去了。   季卉看着唐心妩,“如果你对我上次的话介意,那么我向你道歉,阿寅四年前对你做过的事,确实,要是我也会心存怨意,可是要怨也要顾及孩子,他们过了四年没有父亲的生活,难道还要让他们再这样过下去吗?”   顿了顿又说:“我也知道这四年来你受了不少苦,我们也不知道怎么样去弥补阿寅的过错,不过我还是希望你和阿寅能好好在一起,就算是看在孩子的面上。”   季卉说完这些话后,离开了。   唐心妩心头却被搅的混乱,她慢步走到病房门,没有马上进去,而是靠在门口的墙壁上。   脑海想着邵博寅对她坦白的真相。   “我当时被人算计,识破对方的计谋,逃了出来,不想撞见你,因为你身上的香味,而你身上的身味,是存在我记忆深处的香味。所以有了后来的事,我记得当时说过一句,帮我,也是因为我相信你不会是要害我的那一个人,只是我醒来时,是另外一个女人,后来去查酒店的监控,但那个角落是没有监控,所以并没有查到你。”   所以说当时,他是把她当成救他的人,而且还是记忆深处的人。   那为何她问他是否见过她,他却说没有呢?   他熟识她身上的香气又是怎么一回事?   这时,门开了,江涤城走了出来,看见唐心妩,喜悦叫喊一声。   “心心,你来了。”   这一声,清晰传进邵博寅耳里,闭着的眼,瞬间睁开了。   ☆、比孩子还粘人   邵博寅睁开眼睛,听见唐心妩的声音,“我正要进去。”   门口的江涤城伸手敞开门,侧着身子,让出一条道。   “老大,心心来了。”江涤城转看病房,脸上挂着烂灿的笑郎。   唐心妩进入病房,目光落在病床上的邵博寅,只见他的脸色比平常苍白了些,下巴冒出青色的胡渣,看过来的目光依旧深邃无边锎。   “心心,老大交给你照看了,我还有事,先走。”江涤城朝着唐心妩点头示意说。   也不等唐心妩回应,人消失在关上的门板外。   只有两人的病房,唐心妩把包放下,因为感到邵博寅的目光一直落在她身上,转头,对上他的漩涡般目光,正要开口说话时,邵博寅却先说了。   “孩子还好吧!”   瓜子脸上的秀眉微蹙,江涤城说他一直没说话,深看了他一眼,才应着。   “没事。”   她的声音淡淡的,目光也没有什么波澜。   邵博寅也就是那样看着她,为了打发沉寂,唐心妩搁下包后,随口问:“要吃苹果吗?”   邵博寅幽深的目光盯了她一会,“嗯。”   唐心妩洗手后,拿起苹果开始削皮,她低垂着眸皮,目光落在手中的刀锋上,一语不发。   邵博寅静静的看着她,看着她低垂眸宇,沉静专注手中的动作,样子闲静又有些游神,耳中传来沙沙的苹果皮脱落的声响。   “绑架孩子的是什么人?”也许,唐心妩是感觉到了邵博寅的打量,开口打破沉寂。   “涤城在查。”回应的是幽沉的声音。   “是针对我的吗?”   “是针对我的。”   唐心妩抬头,目光犀利又清冷的望进他的眼里,“针对你?没人知道你和孩子的关系。别瞒我,你一定是知道谁干的,对不对?”   邵博寅的目光幽深落在唐心妩脸上,那样的目光,唐心妩知道,她猜对了。   “那个人是不是这个人我认识?”她接着往下说。   “这个人是苏浩然,你认识吗?”邵博寅说。   唐心妩听见这个名字,错愣一下,片刻摇了摇头:“确实,我并不认识,不过他姓苏?是和苏婧宁有关系?”   邵博寅伸手,示意她把手中的苹果给他,唐心妩怔怔的盯住他,“说完了才能吃。”   “你这是威逼利诱?”邵博寅嘴角微微往上扬。   “算是吧!”唐心妩一脸正色的说。   邵博寅挑了挑眉,一脸不在意:“他是苏婧宁的哥哥,但是没有血缘关系的。”   唐心妩心头明白了,原来真是和苏婧宁有关系,只是苏婧宁为什么要这样做?   “好了,别想那么多,以后不会发生这种事的。”邵博寅似乎看穿了唐心妩的心思说。   唐心妩这才把手中的苹果递给他,邵博寅伸手接住,“苏婧宁这样做是因为你和我的关系?还是因为翟逸辰的关系?”   邵博寅凝眉,顿了顿说:“因为翟逸辰的关系。”   唐心妩垂下眸子,不知在想什么?   邵博寅看着又在游神的唐心妩,说:“我要坐着。”   回神过来,看他一眼,“你能坐的起来?”   “没事,你弄。”   唐心妩按了按床边沿的按钮,升到一定高度,才停手。   邵博寅坐舒服后,正要将苹果放进嘴里,突然顿住,深邃的看了一眼唐心妩:“给我洗脸刷牙。”   唐心妩愣住,看他一眼,似乎明白了,这个男人脸还没梳洗,更没吃过早餐,这是什么龟毛性子。   虽然心头无奈,但是还是给他梳洗,只是洗完脸,邵博寅又提出,要换衣服,唐心妩蹙眉头看着他,“快拿衣服。”邵博寅忽视她的表情,硬声催促。   唐心妩无奈的叹息,但还是去卫生间接热水,拿着毛巾回到邵博寅的病床前,看着正咬着苹果的某人说:“你的衣服呢?”   邵博寅骨节分明的手指指向柜子,“应该在里头。”   唐心妩走到柜子边,蹲下身子,拉开柜门,看见里头搁着一个大包。   将包取出来,翻开,里头真是他的衣服,翻看下,全是休闲式的,她在上头拿了一套白色的休闲服出来,再将包塞回去。   唐心妩先是脱掉他的上衣,然后再沾着温热清水的毛巾替邵博寅擦拭肩膀等等,被伺候的邵博寅十分乖巧,一动不动,但目光却一直落在忙碌的脸孔上。   靠近的小脸,脸颊上散发着微微的红润,红唇紧抿静态,小巧的鼻尖上,沁着汗丝,同时还沁出丝丝香味。   长而密的睫毛,在下眼睑上投下长长的密影,神情专注况,这样的一张美丽的瓜子脸,比任何景物都要吸引他的目光,甚至吸住他的魂魄。   因为擦拭的动作,唐心妩长长的发丝垂下了,那又黑又亮的发丝,如绸缎般,散发着耀眼的光芒。   邵博寅控制不住的伸手,替她抚至耳根后,忙碌的唐心妩顿时煞住动作,抬睑。   唐心妩的目光和他对视,“头发挡着,不辛苦?”邵博寅目光柔情说。   唐心妩垂了垂眸,停下动作,手在头发上扫几下,再用手腕上的橡皮筋绑了个马尾。   看着她熟捻又灵动的速度,邵博寅的深眸里,多了一抹异与平常的颜色,愈发深邃而幽黑。   从来没看过一个女人这样利落的打扮。   擦好上身,唐心妩先是给他穿好上衣,然后再继续腿脚那端清理,一翻忙活后,邵博寅终于换好了一身清爽的衣服,整个人的神情显的异常愉悦。   “我下去给你买点早餐。”唐心妩把水盆收拾好后说。   “不用了,那个餐桌上的保温瓶里,有妈带来营养粥。”邵博寅指着餐桌上的保温瓶说。   她望了一眼,走过去,拧开保温瓶,里头还是热腾腾,浓浓的雾气从瓶口散发出来。   唐心妩盛了一碗,搁在邵博寅手里。   “还有点烫。”递过去时,她故做不经意的提醒一句。   “你喂我?”邵博寅突然把手中的碗伸向唐心妩。   唐心妩凝了凝眉,看着他,似乎明白他的把戏,钝声说:“还要洗你的衣服。”   邵博寅看着她,怔忡片刻,竟然把手缩了回去,同时,嘴角露出一抹愉悦之色,乖巧的自个喝着,唐心妩看见他如此合作,转身拿着他换下来的衣服进了卫生间。   邵博寅一边喝粥,一边听着从卫生间传来的流水声,伴随着搓衣服的细细声音,突然内心深处涌起从未有过的满足感。   那种满足感,那是在商场上无法得到的,很奇妙。   似乎,他的生活多了一丝烟火味,不再是单调。   这种感觉,他挺喜欢。   一边喝着粥,一边满足的享受着只有两人的空间,有为他忙碌的女子。   ……   当唐心妩站在阳台上,替他晾衣物时,邵博寅从来没觉的好看过.   阳台上纤瘦的人儿,一手拿着衣架,一手拎起衣服,举着衣叉,将衣服晾在上空。   这样的画面,是他见过最美的。   亭亭玉立的妙龄女子,正为他的生活而忙碌,突然间,有着更深刻的意义。   生命不再是单调而无味,因为她的出现,变的更有生活气息,更绚烂。   唐心妩似乎感觉到目光,转头,对上那道一直停在她身上的光芒。   虽然隔着一段距离,但是唐心妩依然能感觉到他的情愫,对视几秒,转开头,再将还没挂好的裤子挂上,滞留片刻,才返回病房。   从邵博寅手中接过空碗,清洗。   一切弄完后,室内再度恢复宁静,但是唐心妩似乎还在忙碌着,都是锁碎的事,邵博寅皱着眉头,突然说。   “那些放着,一会让佣人收拾。”   唐心妩没有转头,只是淡淡的应了一句:“很快就做完了。”   邵博寅也不强迫,目光落在她身上,突然说:“想好了没有?”   唐心妩手中的动作一滞,转头看他一眼:“等你伤好了再说。”   “还是没做出决定?”邵博寅目光凌厉追逼着。   他的话刚落,唐心妩包里传来铃声。止住了两人的话题。   她转身走到包跟前,翻出手机,看着上头的号,身子往阳台上走去。   在阳台和房间通口处,她按下接听键。   “喂,学长。”   轻柔的声音清晰的落进了邵博寅耳膜,那双深眸顿时微眯,透射出来的光芒落在了唐心妩身上,脸色也随即沉冷了几分。   当唐心妩接电话回来后,看见的邵博寅脸色,是冷如冰霜。   她忽视他的表情,淡淡的说。   “事情做的都差不多了,我有事先走了。”   她的语气一如刚才的平淡,没有起伏。   邵博寅本是冰冷的脸,在她这句话后,化为铁青,随着出口的语气冷涔涔。   “我这儿事多着呢?我要上厕所谁弄?”   唐心妩运了运气,“找护士。”   “要是能让别人弄,我换衣服什么,还需要等到现在吗?”邵博寅的声音突然坚硬了。   唐心妩突然有种无力的感觉,难不成她要二十四小时呆在这儿了?   可是想到他受伤是因为她,于是压下烦燥,平静问。   “你现在要上吗?”   “现在不上可是你走了我要上呢?”邵博寅来了个反问句。   唐心妩蹙了蹙眉:“一会我就回来。”   说完,转身就要去拿包,突然传来邵博寅闷声低喊。   “唔……”   声音像是很难受,唐心妩转首,只见他一只手捂住伤口,脸色苍白。   “怎么了?”她赶忙走过去。   好端端的怎么突然痛了起来。   “叫医生。”邵博寅说,语气也十分的难受。   唐心妩也顾不得跟他生气,赶忙按铃。   五分钟后,医生检查得出来的结果是,邵博寅伤口出血。   “病人让他心情愉悦,情绪一激动,会牵动伤口。”医生说。   医生走后,唐心妩看着躺在床上闭着眼的邵博寅,叹了一声,再次拿了手机往阳台上走去,身后紧闭的双眸露开一条缝,看着行走的身影。   嘴角露出的弧度十分的好看。   “学长,很抱歉,我现在有点事,走不开,你看这样,我有时间的时候给你电话好吗?”   ……   “好,那学长,再见。”   唐心妩挂了电话,走回病房,邵博寅依旧是闭着眼睛,胸口的衣服沾上了微红的颜色。   她又从柜子里拿出一套衣服,说,“把上衣换了。”   邵博寅睁开眼睛,“不是要走吗?还在这儿干嘛?”   唐心妩有点发燥,“你要不要换?”   邵博寅顿时缄口,似乎担心开口说话把人气跑了。   ****************   唐心妩一直就在病房中,中午午休时,有点累,准备在沙发上打个吨,邵博寅传来一句话。   “我这张床大,你休息的话可以挤挤。”   唐心妩又是一愣,转看着他,再看看他身边的床,说:“不用了。”   说完,就在沙发上坐了下来,然后躺着,看着硬气的女人,邵博寅也无可奈何,要她一下子完全敞开心绯,是不可能的。   慢慢来。   ……   因为唐心妩在病院,邵博寅吩咐过家人,不用到医院来了,所以唐心妩在医院其间,就没见到邵家人。   “你家人怎么没人来看你的?”   下午的时候,唐心妩忍不住问了一句。   “他们可能不想看见我,特别是爸,认为我活该。”   唐心妩:“……”   她没事时,就坐在病房,读报纸给邵博寅听。   一天下来,邵博寅的心情十分愉快。   晚上七点的时候,唐心妩要回一趟家里,因为两个小家伙没见到她是不会睡觉的。   邵博寅听着这话,顿了顿:“那快去快回。”   唐心妩心头嘀咕着,比孩子还粘人,但想着他这样是救了她和孩子,也没说出口。   “这太晚了,让傅绪送你回去。”   “不用,我开了车。”   “一人回去不安全,把电话给我。”   最后唐心妩还是傅绪开车送她回去,到了金地格林,傅绪说在车里等她,一会再送她到医院。   唐心妩邀请傅绪到家中坐等,因为她料理孩子不是一时半会的事。   回到家,欢欢看见傅绪,朝着傅绪露出六颗牙齿的笑容,奶声问:“你是大叔的助理?”   傅绪点头,望着可爱的欢欢,心头直叹老板狗屎运好,突然天降一对可爱的双胞胎。   “大叔好点了吗?”欢欢仰着小头颅,眨着星星般的大眼。   傅绪望着天使般的欢欢,语气温柔。   “好一点了,但还是需要你妈咪照顾。”   傅绪这样说,完全是因为不想看到老板发脾气,邵博寅一旦发脾气,遭殃的便是他。   ☆、你小小年纪就学会挑拨离间我就只有你妈咪一个女人   “好一点了,但还是需要你妈咪照顾。”   傅绪这样说,完全是因为不想看到老板发脾气,邵博寅一旦发脾气,遭殃的便是他。   想想早上拿着公文过去,被莫明其妙的训了顿,但是下午送文件的时候,老板的语气和蔼可亲,让他有种老板鬼附身的错感了。   其实他明白,那是唐心妩的原因锎。   “好吧,这几天就让妈咪照顾他。”欢欢噘着嘴说。   大叔都不想她的,她还一直很担心呢。   这时,安安从房间里走出来,看见傅绪,摆着一副严肃的脸,走到傅绪对面的沙发上坐下。   “他不是有家人吗?让我妈咪不顾日夜的照顾他,我妈咪会累坏的。”   傅绪的目光望向一脸老神在在的安安,蹙了蹙眉,“你大叔舍不得让你妈咪累倒的。”   安安听着这样的回答,哼哼一声:“说的比唱的好听。”   傅绪蹙着眉头,这家伙看来似乎不怎么欢迎他呢?听这口气,难不成老大也受他排挤?   思虑到此,傅绪突然萌生出一股想看邵博寅受鳖屈的念头,老子受儿子的排挤,那应该是怎样的场面?   想到这,傅绪嘿嘿的笑了两声,一脸坏坏的说:“安安小帅哥,这话你该对老板说。”   安安高傲的撇着头,“你把这话传给他便是,今晚我妈咪要和我妹妹睡。”安安接着转头对着欢欢说:“欢欢,刚才你不是一直哭闹要妈咪吗?刚才妈咪答应跟你睡了。”   欢欢听了安安的话,有点小纠结,她虽然想和妈咪睡,但是大叔的伤势好像比较重要捏?   而且葛葛这样会让她跟大叔产生间隙的。   她噘着嘴,斜眼望了望安安,然后又望一眼傅绪,一脸为难的纠结着。   这时唐心妩从里头走了出来,一脸抱歉的对傅绪说:“傅助理,一会我不能过去了,安安有点发烧。”   傅绪看向安安,皱着眉头,这小子还挺多手段的,顿了顿才说:“唐小姐,我跟总裁打个电话。”   傅绪当着唐心妩的面拨通了电话,“邵总,安安小公子有点发烧,唐小姐可能过不去了?”   “哎,好。”接着傅绪把电话递给唐心妩。   “唐小姐,总裁要跟你说。”   唐心妩伸手接过电话,搁在耳旁。   “喂。”   “嗯,有一点点发烧。”   “我可以照顾的来。”   “……”   听到最后一句话时,唐心妩没好气的应了一声:“明天再说。”   然后直接挂掉了,递给了傅绪。   傅绪的任务完成,带着一身轻松离开了唐心妩的家。   这晚,唐心妩将两个孩子带到她房间卧室里一起睡,随时观察安安的情况。   凌晨两点时,安安突然烧了起来了,唐心妩不得不带上安安出了家门往医院走去,刚走出小区门口,一辆车子停在了唐心妩跟前。   车窗褪下,露出一张不认识的脸孔,“夫人,我送你去医院。”   唐心妩看着男人的脸,一时间错愕。   她的表情落入男子眼里,明白她的迟疑,便说:“唐小姐,我是邵总派来的。”   唐心妩一怔,紧接着那男子拿出手机拨通邵博寅号,说了两句递给唐心妩。   “唐小姐,邵总跟你说话。”   唐心妩拿过电话,“喂,”   听着电波里传来邵博寅低沉的声音,唐心妩相信了,这确实是他派来的人。   “我知道了。”她说。   挂了电话,她坐上了对方的车子,一来安安的病情容不得耽误,二来绑架兄妹俩的人还没揪出来,她不能大意。   赶到医院,安安打了退烧针,邵博寅把安安安排进了他的病房,他的病床旁,多摆了一张床。   “孩子打了退烧针,你休息一会。”   邵博寅看着纤瘦的唐心妩,伏在安安旁边,一时探温,一时看着药水。   唐心妩转过头,面无表情望向邵博寅,淡问:“安安在这儿,不吵你吗?”   邵博寅明白唐心妩问这话的意思,斜眼睨她:“我喜欢吵。”   说的十分正经。   唐心妩:“……”   她转身进了卫生间,邵博寅看着消失的背影,眸色幽深,又转望一旁的安安,目光闪着算计的光芒。   ******************   因为摆上安安的床,本是放在房内的沙发撤走了两张,所以唐心妩要休息根本就没有地方可以休息。   洗了一把脸后走出来的唐心妩,刚到安安的床边,传来邵博寅的声音:“他的床太小,睡我这边。”   唐心妩转头,淡淡的瞅了一眼邵博寅,“可以挤。”   邵博寅看着往儿子床上躺的唐心妩,脸色突然黑沉。   望着背对着他的唐心妩,拥着儿子入睡的姿态,只能干瞪着眼。   昏暗的灯光下,病房静谥而安宁,还沉着脸的邵博寅看着相拥的母子,淡淡暗光,轻泄在母子俩身上,显的和谐。   在柔和灯光笼罩下,散着黑发,纤瘦身形的唐心妩,此刻柔美,轻盈,也许是疲劳了,躺下的瞬间,她小小的背部一升一落,散发着均匀的呼吸。   纵使没有软玉在怀,但是就这样远远看着,也能撩的起他体内热血,但是更多的是满足。   沉着的脸色,渐转柔霁了,唇角微微往上翘,深邃如海的眸子,此时更多的是别样的情愫。   她身上散发出来的香味,隐隐的牵动着心头那冷淡的生性,像羽毛般轻轻滑过他每条神经末梢,有悸动,有感慨。   宁静的夜,比平常多了让人期待的念想。   *********   翌日一早,季卉拎着保温瓶踏进医院,推开房门,一眼便看见了和邵博寅大眼瞪小眼的安安,那一瞬间,季卉如触电般的怔忡在了门口。   在江意珍发照片给她后,每个夜晚,梦里都是安安和欢欢。听着他们甜甜的喊她,奶奶,她笑醒了。   照片上,安安的样子就是阿寅小时候的模样,这样的引擎下,甚至有几次产生去看孩子的冲动,但是想到儿子的叮嘱,她不得不克制住。   魂牵梦萦,没想到今天竟然梦想成真见到孩子了。   再仔细一瞧,那神情,那脸形,完全是阿寅的模版,难怪妈会一直念叼着,孩子长的像阿寅,又可爱又聪明。   安安此刻正瞪着邵博寅,因为他一醒来,竟然看见邵博寅躺在他的对面,心头正气着,突然感觉到一道热辣的光芒落在他身上,不由的转头。   对上了季卉的目光,他蹙了蹙眉,目光和她对视着。   “妈,怎么这么早?”邵博寅突然喊了一声。   季卉缓过神来,脸上挂着笑容,边走边笑:“我就是想着给你早点送早餐过来。”   语气掩饰不住激动。   说话间,人已到了房中央,手中的保温瓶放在桌面上,转向一旁的安安。   “你叫安安是吗?”季卉朝着安安走过去。   安安看着和蔼可亲的季卉,拧着小尾毛,因对和邵博寅有关系的人,他都带着一股防备,所以对季卉的表情故意忽略,只是淡淡的扫了季卉一眼。   季卉没有因为安安的不搭理而消殆任何情绪,依旧带着一股喜愉走到安安跟前,弯下身,“安安,长的可真好看。”   “安安,我是奶奶。”季卉笑着自我介绍。   听见季卉的话,邵博寅皱着眉头,正在这时,洗漱完了的唐心妩从卫生间走了出来,听见季卉的话,走了过去。   “伯母。”   季卉听见唐心妩的喊声,抬起头,望向唐心妩,“心妩呀!辛苦你了,我带了早餐。”   唐心妩面对季卉的好言好语,只是微微嗡唇,“我给安安刷牙洗脸。”   “好,好。”季卉赶紧退了身子。   唐心妩伸手抱起安安,“我们去刷牙洗脸。”   安安伸着胖乎乎的小手环抱着唐心妩颈部,下巴磕在唐心妩的肩膀上,睁着乌溜溜的大眼,在季卉脸上打转,随着又落向邵博寅,小眉毛挑了挑。   看着远去的小身子,季卉移不开喜爱的目光,直到消失在卫生间门口确,才叹了一声。   “阿寅,孩子真像你小时候。”   邵博寅蹙着眉头:“妈,你淡定点,这小子敏锐的很。”   “你小时候也是敏锐,防备心也强,这是我孙子,错不了。”季卉叹了叹声。   邵博寅没有回应,只是蹙着眉头,一脸讳莫如深。   “阿寅,你现在究竟怎么打算的?”季卉追问,看着孙子她迫不及待期待唐心妩和邵博寅成婚。   “妈,你着急也没用。”邵博寅淡淡的回了季卉一声。   “什么叫着急也没用?你赶紧想办法。”季卉急了。   这时,唐心妩包里的手机响了,邵博寅望了一眼卫生间,凝思片刻,说:“妈,你把包给我拿过来。”   季卉看着柜台面上的包,伸手拿起递给儿子。   季卉知道,这是唐心妩的包,见儿子拿出手机后,看着屏幕的脸皱了皱,随后按下接听键,“喂。”   “她在卫生间,哪位?”   “顾明君?”   “你有什么事跟我说,一会我转告她。”   “嗯,好。”   挂掉电话,邵博寅将电话放进包里,一旁的季卉见儿子讲完电话,继续追问,“刚才我说的话,你听见了没有?”   邵博寅接完电话本就烦心,季卉又一直追问,有些烦躁,“妈,我知道了。”   季卉无奈的叹了一声气,“我真是命苦,生了你和你妹妹,你妹妹整天疯癫,也没有个样,三十几了还不找个人定下来,而你呢?结了又离,突然得知有了一对孙子,谁知道你又不上心把孩子接回来,你要是再慢一步,你老婆跟孩子就跑了。”   邵博寅听着母亲的话,特别是听见老婆和孩子跑了,顿时紧皱浓眉。   “妈,一大早你说什么呢?”   “你要拖下去,我可没办法拖下去了。”季卉的表情告诉邵博寅,她准备出手。   “妈,你别乱来,我自有打算。”邵博寅的脸顿时严肃了。   **********   外头母子俩言谈不欢,卫生间里,也正进行着一场对话。   “妈咪,那个女的是他的母亲?”   唐心妩为儿子洗脸时,安安奶声奶气的问。   唐心妩知道他所指的他,是指邵博寅,女的,是季卉。   点头应道,“嗯,不过安安,你要有礼貌,不管谁问你了,你都要回答。”   安安撇了撇嘴:“他母亲在讨好我。”   唐心妩停住动作,笑了笑:“鬼灵精,她为什么要讨好你?”   “因为她肯定想让你嫁给她儿子,妈咪,你会跟他结婚吗?”安安仰着小头颅,眨着大眼睛问。   唐心妩顿时默了,儿子的察觉力太强了,敏锐的让她招架不住。   见妈咪沉默不语,安安叹息一声:“你想结就结吧!我阻止你反而显的不孝了。”   唐心妩听见儿子的话,蹙了蹙眉头:“你这小鬼头,说什么呢?”   “妈咪,你也喜欢他,对不对?”安安那双乌黑大眼,一怔不怔的盯住唐心妩。   “你小小年纪知道什么喜不喜欢?”她捏了捏他的小鼻尖。   “虽然我年纪小,但是这些东西我还是知道的。”安安的语气老神在在。   唐心妩哭笑不得,手上的湿毛巾往他脸上擦去。   “这些聪明劲,你应该用在学习上。”   刚露出两只眼睛的安安斜睨唐心妩一眼:“学习跟这些不耽误的。”   唐心妩一边擦一边说:“妈咪现在也不知道以后会怎么样?所以,没办法回答你。”   “其实我看他现在是缠着你,缠的我生病都要跟他同住一个病房。”安安的语气带着愤愤不平。   唐心妩又是无语了,这种情况她怎么跟儿子解释?她不能说邵博寅是他亲生父亲,但又要让儿子理解邵博寅的做法。   “他应该有很多女人才对,干嘛非常缠着你。”安安继续嘀咕着。   “你哪只眼睛看到我有很多女人?”突然身后传来一道凉唆唆的声音。   母子俩顿时转过头,只见卫门口,不知什么时候伫立的邵博寅,脸色有些苍白,但目光锐利,不咸不淡的目光落在安安脸上。   安安对上他的目光,哼一声,转头淡淡的说:“猜也猜的到。”   “你小小年纪就学会挑拨离间,我就只有你妈咪一个女人。”邵博寅皱着眉头。   唐心妩见两父子的对话有些过了,便说:“你跟一个孩子较什么劲?”   邵博寅听见被训了,顿时皱住眉头,样子似乎不悦,可是唐心妩并不理会他,将毛巾挂好,对安安说:“洗好了,我带你去吃早餐。”   安安见邵博寅被妈咪说了,心情大好,咧开小嘴,头如捣蒜般的点着。   “好,那你喂我。”   平常安安从来不用唐心妩喂,但现在提这个要求是为了告诉邵博寅,在他们之间,妈咪最在乎的还是他。   唐心妩其实是感应的到安安的心情,点头:“好,妈咪喂你。”   邵博寅顿时便说:“我还没洗刷?”   ☆、呛声   唐心妩又转头看向门口伫立的颀长身影,像被风吹倒伏在门槛上,虚弱的呼着不知是被安安气的还是伤口疼痛传来的气,目光幽怨的瞅着唐心妩。   这样的表情,倒是衍生出楚楚可怜的味道,唐心妩从未见过一个大男人楚楚可怜的表情,看着一直威风秉秉的大总裁,突然多了几分柔弱的味道。   心头一时间狠不下心来拒绝,只是嘟喃一句:“能起来走路了,自已洗濑应该是没问题了。郎”   邵博寅浓眉顿蹙,薄唇刚要张开时,季卉的身影从一旁的墙角闪进母子俩的视线里。   她知性的脸上扯出一抹笑意:“他直说尿急,我只好扶他过来。锎”   季卉这一翻解释,让唐心妩一时间有些为难,儿子这边她又不能不顾及,邵博寅那头上厕所是死活要赖她的。   正不知如何是好时,安安不咸不淡的说:“你上厕所的话,让你妈咪照顾就行呀!我生病上厕所都是妈咪照顾我拉嘘嘘的。”   季卉听见安安的话,嘴角蹙了蹙,心里直叹孙子天真又聪明,只是他不懂大人和小孩不一样。   唐心妩要笑不笑的,面对儿子的话很无力,而邵博寅却是一脸乌黑。   “安安,你现在还小,妈咪照顾你拉嘘嘘没问题,但是大了就不能了。”季卉一脸耐心的解释着。   安安眨了眨眼:“为什么大了就不能,我大了还让妈咪把嘘嘘。”   季卉哈哈的笑出声来,“安安,你太可爱无敌了。”   唐心妩却是哭笑不得。   邵博寅的脸黑的不能再黑。   安安看见邵博寅的脸色,一点也不惊,双手朝着唐心妩伸去。   “妈咪,你快抱我去吃早餐吧!”   唐心妩看了一眼邵博寅,发现他此刻正用眼神示意她,他要上厕所。   接收到这样的目光,唐心妩转向安安,安安也正用期盼的目光望着她,特别是两只小胖手不断的摇晃,要唐心妩赶紧抱她。   此刻的唐心妩就像被两人攥在手中的线,一个要往这边拉,一个又往那头扯,一时间无可奈何。   季卉见状,出声缓解这种状况。   “安安,我带你去吃早餐。”   “我要妈咪带。”安安仰着头气昂昂的说。   唐心妩无奈的说:“我先抱安安出去。”这话是对着邵博寅说的。   看着她抱着儿子离开,邵博寅一脸黑沉,季卉走过来说:“和孩子置什么气?我扶你进去。”   邵博寅甩了甩手,“不用。”   季卉看着一脸气愤的儿子,无奈摇了摇头,“真不用我扶你进去?”   邵博寅扶着门槛走进卫生间门,随手便关上了门。   季卉看着独自生气的儿子,亦也无奈的摇头,让他一个人去纠结吧!她去看她的孙子去。   季卉奔到唐心妩和安安跟前,安安正坐在餐桌前的小凳板上,看见季卉的到来,瞅着小眉毛望着季卉。   季卉看着安安肉肉的小身子,笑意吟吟的把保温瓶里的粥盛进碗里,一边盛一边说:“安安,多吃点啊。”   安安皱着眉头看着季卉那个愉悦的劲头,老神在在的说:“你不用对我那么好,你该对我妈咪好,如果你想你儿子娶我妈咪的话。”   安安的话,让季卉顿时怔忡,紧接着捂嘴一笑,“安安,你真是小大人,放心,你妈咪进邵家吃不了亏损。”   “谁知道会不会吃亏,自然现在要把丑话说在前头。”安安嘀咕的接话。   “好,你这话奶奶记住了。”季卉一副有孙万事足的模样。   安安淡淡的投一眼过去,“现在叫太早了,再说我妈咪不一定嫁你儿子,他还在考验期,我妈咪可是很多人喜欢的。”   唐心妩正从季卉手中接过碗,在听见儿子这翻话时,额间一团乌云飘过,不由的出声斥责:“安安。”   安安撇了撇嘴,转开头,小声嘀咕着:“我是在帮你,要不然到时被他们一家子欺负了,你都没地哭去。”   季卉被安安这么一说,以往她曾对唐心妩说过重话的往事,瞬间泛上心头,顿生一股不自然,讪讪的笑。   “安安放心,要是你爸……我儿子敢做出对不起你妈咪的事,奶奶是第一个不饶他。”   季卉说的一脸真诚。   安安瞅了瞅她一眼,嘀咕着:“我妈咪还没嫁呢?什么奶奶不奶奶的。”   “安安,不可以这样没礼貌。”接着转对季卉说:“伯母,孩子的话别一般见识。”   “童言无忌,童言无忌。”季卉甩了甩手笑,一点也不介意,似乎还挺高兴。   唐心妩看着季卉,自然明白那一脸的笑容是因为安安是邵博寅的孩子,敛笑,也不再说什么,只对安安说。   “安安,来喝粥。”   安安乖巧的张着小嘴,瞪着唐心妩。   “咚咚……”突然传来一声大响动,这声音是从卫生间的方向传来。   季卉惊呼:“该不会是阿寅上厕所摔倒了吧!”   唐心妩蹙眉,顿住动作,转头往洗手间方向看去,安安此时也往洗手间方向看去,但表情却是十分的鄙薄。   “心妩,你快过去看看阿寅怎么样了?安安我来照顾。”   季卉伸手从她手中拿过碗,嘴里叼叼喃喃的说:“你快过去看看他,要是摔坏了,你还得辛苦一阵子。”   唐心妩看着季卉,季卉堆起笑脸说:“心妩,我去不合适,你快过去,啊!”   说完,还拍了两下唐心妩的手背。   一旁的安安望着唐心妩,那眼神似乎在说,不准去。   “咚咚……”又是一声,季卉又是一声催促。   “心妩,你快去看呀!安安我看着。”   唐心妩也顾不及儿子了,只好对安安说:“妈咪去一下就回来。”   说完,不敢再看儿子,生怕看到儿子脸上生气的样子。   她急急忙忙的往卫生间走去,看着她离去的背影,安安叹息一声。   季卉看着安安的样子,笑着说:“安安,来喝粥。”   安安没有理会季卉,伸手拿过她手中的碗,“我自已吃。”   也不管季卉满脸的失望,独自一个人吃了起来。   ……   唐心妩走到卫生间门口,纤手轻轻的敲击在门上,“你没事吧?”   没有任何回应,唐心妩再次敲响门,回应她的却是里头砰一声响,她顾不得再做停留,急忙推开卫生间的门,发现邵博寅扶在洗手台上,地上凌乱的摆着漱口的水杯。   刚才发出的声响是这些东西掉在地上所至。   唐心妩蹙眉的望着地上的东西,而站在洗手台边的男人透过镜子看着唐心妩。   那眼神深邃的如同深海漩涡,能把她卷进去,但此刻,唐心妩正处在郁闷关头,她忽略了他那渗人的眼神,冷若冰霜的说。   “你闹什么别扭?”   沉着脸的某人不由的皱眉,望着镜子中的他冷涔涔的说:“闹别扭?”   “那地上是怎么回事?”   “拿不稳。”   唐心妩只是看他一眼,然后转头准备离开,身后传来一声:“我还没上厕所呢?”   ……   十几分钟后,唐心妩扶着一脸黑沉的邵博寅从卫生间走出来,安安臭着脸望着邵博寅。   这时,邵博寅的电话却响了,他看着唐心妩,可是唐心妩特意不看他,他不得不开口提醒。   “把我的手机给我拿过来。”   “你把我妈咪当成使唤佣人了?”安安接话呛声。   邵博寅凌厉的目光顿时朝他看过去,安安第一次接收到他这样的目光,一时间打了个激凌,赶紧缄默。   季卉见了,朝邵博寅也飞去个刀子眼,护孙子的行为急切的很。   这时,唐心妩已经把他的手机拿到他跟前了,丢在了他身旁。   邵博寅无奈,接电话。   “喂。”   “嗯,把这消息放出去。”   ☆、往往爱情有先来后到   邵博寅挂完电话,安安已经吃完了碗中的粥,把手中的碗搁在了桌面上。   一旁的季卉忙问,“安安,奶奶再给你盛一碗。”语气带着急切。   安安又是淡淡的扫了她一眼,不咸不淡的说:“饱了。”同时肉乎乎的手背胡乱的擦了擦嘴郎。   看着安安可爱的动作,季卉喜的应答:“好,好,那奶奶给你削苹果。锎”   安安瞥了一眼季卉,没有回应的摇了摇头,表示不要。   然后转向唐心妩说:“妈咪,我们什么时候回去,我现在不发烧了。”   唐心妩走向一旁的桌面,抬睑,看着安安的小脸,说:“现在回去。”   “好。”安安乖巧的点头。   然后低头不再说话,也没有看任何人,季卉一脸不舍,其实她看出来了,从卫生间出来的儿子整个阴沉着脸,这种情况只有是两人产生了矛盾。   此时她倒有点担心,唐心妩不是个逆来顺受的女子,有自已主见的,这点在那次她说的那翻话,她的回应就体现出来了。   如果儿子不软化点,估计难娶到唐心妩。   唐心妩拿了包,走向安安,“走吧,我们回去。”   安安肉肉的小身子一跃,片刻,人从椅子跳了下来,仰着小头颅,伸手牵住唐心妩的手。   唐心妩看向季卉,“伯母,我们先回去了。”   季卉神情一滞的看着唐心妩和安安,说:“让人送你们。”   “不用了,我打车走。”唐心妩一边走一边说,但却连个眼神都没有给邵博寅。   坐在床边的邵博寅看着走向门口的母子,脸上没有多少表情,但是那双浓眉却是紧紧的拧在一块。   直到看着母子俩完全离开他的视线,他往床上重重的躺去。   季卉一直目送母子俩出了病房门口,望着母子俩消失的身影,季卉叹息一声。   “孩子长的真好。”   可回应季卉的是淡漠的空气,她转过头,看见儿子紧闭眸子,顿时一股气咋起。   “阿寅,你这是要把孩子老婆气跑的节奏吧!”季卉一边走向邵博寅,一边嘟喃着。   紧闭双眸的邵博寅没有回应季卉,季卉停在邵博寅跟前,气不打一处来。   “我跟你说话听见没有?”语气突然加重了。   “妈,能不能让我静静,让我想想怎么把你媳妇和孙子孙女带回家。”语气拖的很长很长。   这代表着他正压抑着烦燥,季卉知道儿子的性子,再追问下去,只怕会起反作用,于是摇摇头叹息一声。   闭着双眼的邵博寅,想起在卫生间他提到替她接电话了,是顾明君打来的,她的脸色顿时冷涔几分。   特别是她那句:“你凭什么接我电话?”   更是惹恼他,他的身份怎么就不能接她的电话了?   孩子的父亲,而且他们之间也是夫妻的亲密关系了,她紧张什么?   是顾虑顾明君的想法?   顿时一股气滞在喉口。   “起来吃点粥。”季卉的声音再度响起,邵博寅睁开眸子。   这次,他没有半点不耐烦,很顺从的坐起身,接过季卉手中的碗。   季卉也摸不准儿子的心思,但也不想去了解,只想着孙子小小的模样,然后迫不及待的给丈夫去电话,说孙子如何如何的好。   ************   搭车回到家的唐心妩,安顿好儿子后,就回卧室里了。   梳洗一翻,感觉到还是有些头晕,这两天照顾邵博寅,还有孩子,没有休息好。   自上次摔破脑壳后,睡眠不足,头晕就会犯上。   她只好躺在床上,躺下后,想到邵博寅说接了顾明君的电话,于是她又起身,拿起电话,拨通了顾明君的号。   “学长,你找我?”那头接通后,她说。   “对,心妩,明天国际酒店有个交流会,这个交流会是关于学术方面的,对你非常有作用,如果你想去的话,我手中还有个名额你可以用。”   电波那头传来顾明君的明朗的声音。   唐心妩清楚这种交流会,没有一定地位是不能参加的,现在有这个机会,当然不能错过机会。   “学长,如果我可以去的话,我怎么会错过这样的机会。”   “那明天上午十点钟,国际酒店门口,你到了给我电话,我出去接你。”   “好的,谢谢你学长。”   “我们之间就不用这样客气了。”   顾明君笑着说,但他至始至终都没有提到邵博寅接电话的事,这让唐心妩松了口气。   这也是唐心妩一直对顾明君的感觉,和顾明君相处,她有说不出的轻松。   顾明君也从来不会给她任何的压力,这样温润的男子太过完美。   如果当年,他没有爱上翟逸辰,或许她会爱顾明君这样的男子。   这样的男子太温暖了,可以把一颗冰冷到极点的心温热。   放下手机,躺在床上,脑海中再次浮现当年顾明君的一翻告白。   那是在她和翟逸辰结婚前夕的事,正值A大春暖花开时节。   校园里到处弥漫着花香气息,也是在这样的花香气息里,顾明君约她在玉兰花树下。   “心妩,你能来我真开心。”他站在她的对面,脸上带着温和的笑容。   他的笑容犹如天上的太阳,温暖着春寒料峭的季节。   “学长找我,怎么可能不来?”   那时,顾明君是学生会主席,她刚入学生会。   顾明君笑了笑,指着前边的校道说:“我们边走边说。”   “好。”   她跟他沿着校道走,春风和煦,所过之处,扫下片片纯洁的白玉兰花瓣。   花瓣洋洋洒洒的落在她的脸上,他的身上。   “心妩,今天我找你并不是因为学生会里头的事,而是我有事想跟你说。”   她抬首,目光清雅,“学长有什么事?”   当时她一点也没有感觉到顾明君的心思,虽然顾明君对她颇为照顾,但是他对其他同学也是这般温润表现,所以当顾明君说出那句话后,她突然晕眩了。   顿住脚步,满眸的错愕确,望着眼前温润又高大的顾明君。   “是不是吓到你了。”顾明君看着她的表情,嘴角带了一抹温润的笑意。   回神,她低下头,伸手拢了拢耳跟的发丝,微微莞尔:“太意外了。”   顾明君也停下步子,转对望着她,这个时候,过道上有来来往往的同学,大都认识顾明君,所以唐心妩还是担心被人看出端倪。   只是一个劲的低着头,良久,头顶传来顾明君略带期盼的声音:“那意外之后呢?”   她的回答是让他失望了,但是他的这翻表白,却是让她记忆犹新。   我喜欢你,想跟你交往的表白,是她第一次收到的男子表白。   就算是在翟逸辰身上,她也没有收到过,翟逸辰只是在生日那天送她一个订情礼物,宣誓他的主权。   没有过多甜蜜的言语表达。   可纵使这样,她还是动心了,不可遏制的爱上了翟逸辰。   往往爱情有先来后到,所以就算顾明君是第一个向她表白的人,也没能得到她的心。   那时,她的心已经给了翟逸辰。   那一年,她大一,顾明君大三。   后来,她和顾明君保持着君子之交,这也是她认识最大度的男子。   所以在她生完孩子继续学业时,顾明君照旧帮她,不管在课业上还是其他方面。   有一度,翟逸辰认为她出轨的对象是顾明君,甚至找过顾明君的麻烦。   为这事,她不得不和顾明君保持一段距离,于是在大四后,顾明君出国留学了。   从此,他们联系也仅维持于网络联系。   现在,她离婚了,顾明君出现了,在好友又萸说出那番话后,她便渐渐的有了留意。   但是接触后,顾明君没有表现出半分的心意,不管是否她多心了还是什么原因,但她清楚,这样一个男子,值的更好的女孩对待。   **************   季卉离开后,傅绪拿着公司的文件来到病房,顿时闻出一股不同寻常的气味。   打起十二分精神。   邵博寅半躺在床上,一手拿文件,一手握笔,偶尔点批。   但是浓眉一直是紧皱的,批改几份之后,搁下笔,跟傅绪要烟。   傅绪看出来了,老板又心烦了。   “邵总,你累了便休息一会,而且你的伤势不能抽烟,这样好的慢呀!”傅绪说。   邵博寅目光沉沉的看向傅绪,那样的眼神,犀利又凌厉,直逼的傅绪低下头。   “邵总,这话是唐小姐交代的,我不敢不从呀!”   傅绪的语气是颤抖的,但又带着几分的期待。   邵博寅紧皱的浓眉突然一松,抬头,凝望着傅绪,傅绪自然是把邵博寅脸上一松一驰的表情纳入眼内。   顿时明白了,提到唐小姐果然有效,继续笑着说。   “邵总,唐小姐也是关心你才这样吩咐我的。”   邵博寅不明的目光落在傅绪脸上好一会儿,薄唇轻启。   “她什么时候说的?”   “就刚刚,刚才她打电话来说的。”傅绪说的一脸正经。   邵博寅伸长的手突然缩了回来,掀开被子,长腿准备往床下踏去。   “老板,你可别下床,唐小姐说一定要你躺在床上,不能下地。”傅绪赶紧迈上一步,一脸紧张。   邵博寅的动作一滞,目光如刀锋般的割向傅绪,默了几秒,不咸不淡的说:“她还说了什么?”   傅绪被他这么一问,瞬间愣住,脑子里却在转动着。   “唐小姐说了好些,都是关心你的,说不能抽烟,不能随便下床,不能生气,保持良好的心情。”傅绪继续说。   “她为什么不直接跟我说?反而要跟你说?”邵博寅目光淡淡,但正是这样,傅绪知道,他穿邦了。   缄默,不语。   “你的脑子越来越好使了。”邵博寅的声音凉凉的如冰潭的水。   傅绪一阵哆嗦着,但想到有唐心妩做后盾,胆子也大了起来。   “老板,唐小姐真是这样交代我了,不信,我打电话跟她说。”   话落,傅绪当着邵博寅的面拨通了电话。   此时,唐心妩已进入了熟睡中,睡前,她将手机调到震动。   而欢欢因为想妈咪,轻轻的打开卧室门,听见手机震动的声响,小小的身子跑到床头柜,蹬起脚尖,肉乎乎的小手拿起手机。   下一秒小小的身影往浴室走去。   “喂。”走进浴室,奶声奶气的声音透过电波,传进了傅绪耳膜。   “你是欢欢?”傅绪的语气十分愉悦。   “你是谁?”欢欢反问过去。   “我是你大叔的助理,傅助理,你见过我的。”   “哦,傅臭理,你找我妈咪吗?”欢欢咬字不够清晰的喊出傅绪的称呼。   傅绪听见那个臭,额头飘过一阵乌云,但想着眼前有更重要的事解决,只好跳过。   “是的。”   “可是妈咪在睡觉捏。”欢欢奶声奶气的夺低声音说。   她还是担心吵醒妈咪的。   傅绪一听,转头,望向正看着他打电话的邵博寅,“总裁,唐小姐正在休息。”   邵博寅的浓眉蹙了蹙,紧接着他那骨节分明的大手伸向傅绪,傅绪会意的递过手机。   “欢欢。”邵博寅把手机搁在耳旁,低低的说。   “大叔。”欢欢的声音立即欢快起来。   “欢欢,妈咪在睡觉?”   “嗯,妈咪带葛葛回来后,好像很累,就休息了。”   “那欢欢要不去吵妈咪。”   “我知道,所以我接电话都进浴室接,大叔,你身体好点了吗?”   那头接电话的邵博寅眉宇扬了扬,笑,“大叔好多了。”   “那真是太好了,我好担心大叔的。”欢欢奶声奶气表达心绪。   那头的邵博寅一阵沉默,欢欢又继续说着:“大叔,你要快点好起来,那样,天天就可以见到妈咪和欢欢了。”   ……   挂掉电话,邵博寅脸色没有刚才阴沉了,沉凝片刻,然后开始审批手中的文件。   傅绪一个劲的念佛。   批完文件后,邵博寅望着傅绪,问:“要让生气的女人开心,该怎么做?”   本是在收着病床前桌子上文件的傅绪顿住动作,抬头,入目的是邵博寅那凝重的脸色。   不用猜也知道,老板让唐小姐生气了。   他嘿嘿一笑:“道歉,带着诚意道歉。”   邵博寅的浓眉又是一蹙,“道歉?”   “对,如果对方是那种有主见的,送礼物招数不管用,她一定是想要对方的道歉。”傅绪解释着。   邵博寅一脸不知道是什么样的表情,半响说:“道歉真管用?”   “一定管用,有主见的女人一定是希望自已被人尊重,能和对方平起平坐面,男人道歉会显出尊重对方。”   ……   傅绪一翻话后,邵博寅陷入沉思,正当沉思中时,江涤城火燎火急的冲进病房。   “老大,告诉你一个好消息。”   ☆、你全家都幼稚   邵博寅掀了掀眉毛,一脸淡淡,相比江涤城的焦急,他的脸色倒显的十分平静。   出口的声音如同他的脸色,淡漠平静:“好消息?”   江涤城走到他的床头边的柜子旁,随性的伸手抓起个苹果,在衣服上随擦拭几下,放进嘴里“咔嚓”,咬了一口郎。   一旁的傅绪嘴角泛起笑容,走到江涤城身旁:“江少,今天又给我们总裁带来什么好消息?”   江涤咽下嘴里的苹果,斜睨一眼傅绪,“这条消息绝对会让老大欢喜。锎”   话落,往一旁的邵博寅看去,脸上露出浓浓的笑意,“老大,苏浩然现在可是被两道追杀,正在四处逃窜。”   “嘿嘿,谁让他拔老虎头上的毛。”   傅绪淡淡的接话过去。   邵博寅一语不发,似乎这种状况根本就是他预料之中的事了,没有任何惊讶。   “老大,你那招真够灵的,揪住他的尾巴,他也真是不够聪明,竟然敢在太岁头上动土。”   江涤城落井下石的叹息着。   “苏世宏那边有动静吗?”邵博寅一脸淡漠无色问。   “他呀!估计正在为他的义子而犯愁了,现在苏氏的股市一早大跌,估计够他心烦了。”   “苏家正大张旗鼓的准备和翟家联姻,估计受这次的事多少会受到影响,这下翟家又成了惊弓之鸟了。”   傅绪淡淡的笑着说。   邵博寅一脸深邃无边,沉凝的半躺在病床上,江涤城附身过去。   “老大,对苏家需要乘胜追击吗?”   邵博寅淬染着冰碎的目光定定的落在窗口上,迎着那强烈的暖阳,一冰一热,撞出无数火光,火光随着他唇边的话瞬间如烟花沉寂。   “苏浩然的事不用多管,任他发展,至于苏氏的股市,差不多就行了。”   “这下苏家老头,估计对苏婧宁已经是恨铁不成钢了。”   江涤城笑着,接着又是一口苹果,咔嚓一声,在这个病房显的恣意又嚣张。   “苏浩然这事只要一传,苏家在商场上多少会失了面子,想想苏老爷子征战沙场,那是战功赫赫,却不想被苏世宏一心载陪的接班人扫了颜面,苏家沾黑,这估会是港市的热门话题了。”   江涤城又是恣意的笑两声,将吃完的苹果骸芯随手一丢,正中垃圾桶中心。   邵博寅突然一脸阴沉,“苏浩然这种人,死不足惜。”   接着转看傅绪,说:“苏氏那边的情况随时注意。”   “是。”   傅绪先行离开,江涤城还在病房,江涤城凑近邵博寅跟前,“老大,心心今天没有过来?”   邵博寅掀了掀眼皮,斜眼睨他,这样的眼神,带着刀光敛影响的锐利。   江涤城打了个激凌,但还是如实说了:“老大,那天心心对我的态度不比以往了,她现在是连我也恨上了,老大,你是不是更惨,所以心心不来照顾你了。”   邵博寅没有理会他,江涤城见他不语,呜呼着:“老大,该不会心心要带着孩子离开吧!这两天,姑婆一直向我打听你们的事,我是被姑婆扰的烦不胜烦了,老大,你平常很有手段的,难不成心心你拿不下来?”   话落,再接到邵博寅杀人的目光,江涤城毫无畏惧,依旧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老大,这完全不像你的作风呀!”   “别拿你那些乱七八糟的女人跟她相提并论们。”   “正是心心不是那样的人,所以你得抓紧呀!心心又年轻,又漂亮,就算有两个孩子,也丝豪不损她半点魅力,你上次让我查的那位叫顾明君的人,现在可是对她穷追不舍。”   邵博寅那幽深往里陷的眸神,像刀子般的往他脸上射去。   “好,好,我不说了。”   “什么不说了?”突然,门口传来一声娇俏的女声。   江涤城转头看去,随之吹了个口哨,惹来门口邵博烟的一口啐。   “流氓本性还不改,难怪要让叔叔用家法。”   同时还朝他射过一记刀子眼。   “能不能别老在外头提家法。”江涤城的痛点就是家法。   有谁想的到,港市的四少之首江少,竟然还会受家法,而且是惨无人道的家法,想想真是一把辛酸泪。   邵博烟如一阵风的走到邵博寅跟前,斜眼剜了一眼江涤城,还哼一声。   “你说你幼稚不幼稚,都几岁了,还一副孩子气,简直跟欢欢一模一样。”   “你才幼稚,你全家都幼稚。”   “呵呵,连自个都骂上了,真够有趣。”   邵博烟一转想,她确实算是他家人,转身,朝江涤城追打过去。   望着两人追逐的样子,邵博寅捏了捏眉心,“你们两个要打,外头打去。”   语气不咸不淡,但是听的出来,这是他发怒的预兆。   两人打闹的追逐,在邵博寅这话后,嘎然而止,邵博烟愤愤的朝着江涤城丢了个鄙视的眼神,再朝邵博寅走过去。   “哥,嫂子没来?”   邵博寅望着邵博烟,眼神异样,身后传来江涤城不凉凉的笑声。   “说你没眼色果然如此,看不见老大正郁闷,还提?”   邵博烟看着哥哥的脸色,也没有和江涤城呛声了,而是转问。   “哥,是不是嫂子知道孩子是你的,所以生气了。”她盯住邵博寅的脸,忙问。   邵博寅没有回应妹妹的话,突然,说了一声:“给个任务给你们俩个。”   俩人顿时顿住,半响异口同声的问:“什么任务?”   ******************************************   苏世宏一脸铁青的坐在董事长办公室里,看着自家公司的股价,像退潮的速度跌停,只觉的大气滞在心窝口内,十分的难受。   助理从门口走进来,站在他的办公台边:“董事长,外头有人找总经理到。”   苏世宏知道苏浩然现在人不知所踪,他倒是没想到他的义子竟然混道混的这么隐闭,现在道上的人都在找苏浩然。   外头找苏浩然的,估摸是警察。   “谁找?”   “是警察,说什么调查总经现派人绑架孩童一事。”   果然如此?   苏世宏凝了凝眉,说:“告诉他们苏浩然不在。”   苏世宏现在也不想趟这浑水,现在他的精力在公司上。   助理领命出去了,苏世宏坐回位椅子上,台面上的手机有电话打进来。   “喂。”   苏世宏的声音依旧是沉稳有力,丝毫没有任何慌乱的寸感。   “苏董,你让我查的事已经有眉目了。”   ……   **********************   邵博烟和江涤城在接到邵博寅的命令后,两人离开,前脚刚走,后脚邵博寅的病房迎来了苏世宏。   望着走进来的苏世宏,邵博寅嘴角挂着淡淡的笑意,别有深意的说:“今天是什么风,把苏老吹来了。”   苏世宏手拎着一个水果篮,脚步缓缓有序的走到了邵博寅跟前,将水果篮搁在了一旁的柜台上。   “你受伤了,我也是刚得知,顺便过来看看。”   “苏老真是有心了,让我受宠若惊。”   邵博寅的语气慢条斯理,听起来真是有那么回事。   其实对苏世宏的到来,邵博寅心里已经是一清二楚。   “苏老今天过来,应该有事?”他直奔主题,不喜欢跟苏世宏绕圈子。   苏世宏那双暗沉的眸子,垂了垂,沉沉的声音随之而来:“不瞒你,我这次是为浩然犯下的错而来。”   邵博寅嘴角那抹笑意,在听见苏世宏的那翻话后,顿时隐了去。   换上的只是冷漠的脸色,语气淡薄:“苏老既然提及了,那我也就直说了,苏浩然这次犯下的错真的是大错特错,他不该去动我的人。”   苏世宏叹息一声,往旁边的椅子上坐去:“他就是太年轻,不知轻重,现在他也受到了教训,我们苏家因他而蒙黑,我也不敢让他再回苏家了,世侄就放过他一回吧!”   “你是要我撤掉报案,可是这已经立案了,岂是我说撤就能撤的。”邵博寅一脸毫无表情的说。   苏世宏定定的看着他:“世侄的本事我是领教过,只要世侄愿意撤掉这案,苏家和邵家几十年来的恩怨可以一笔勾消。”   邵博寅笑了,“苏老可真是下的够大血本呀!不过就算是我能撤了这次,如果还有下次呢?”   “如果他不长记性,那我也只能任他自生自灭了。”苏世宏一脸淡漠的说。   邵博寅嘴角的那抹笑突然明媚起来,“既然苏老都出面了,我就卖你这个面子,苏家和邵家以后井水不犯河水。”   苏世宏见邵博寅松口了,整个人也随之轻松起来,于是提到别道那边的事。   邵博寅摊摊手:“这个我没有任何能耐了,他惹下那边的人,你知道的,我一身正明,不沾那边的事。”   苏世宏无法,想着没有警察的麻烦,其他方面应该很容易解决,只得不提。   只不过在临走前,邵博寅却说了一句话:“苏老,你没有想过苏浩然会这样的原因吗?”   苏世宏当时就明了邵博寅所指,心头鳖着一股气回到家,同时,将苏婧宁喊了回来。   苏婧宁还未站稳脚步,苏世宏手中的拐杖瞬间就往她的身上落去。   “刚回家,就要将家弄的鸡飞狗跳,你到底是存什么心,啊?”   苏世宏气怒冲冲的吼着,惹的满脸红通。   从楼上走下来的蒲涵芝,看见这样的画面,小跑到苏婧宁身边。   “老爷,你怎么了?有话不能好好说吗?”   蒲涵芝一脸心疼的护着两眼噙着泪水的苏婧宁,对着丈夫抱怨。   “你到现在还护着她,她现在成这个样子,就是你纵坏的,你看家里被她害的什么样子了?”   苏世宏怒意冲冲的指着苏婧宁斥责同时,连妻子也一并教训。   苏婧宁眼里噙着泪水,其实她心里猜到,一定是苏浩然的事,但是此时,她死也不会认。   “爸,我究竟做了什么?你要这样对我?”   声音还十分的委曲。   “你做了什么,自已心里不清楚?”   “我还真不知道,我每天除了跳舞,哪儿也没去。”   苏世宏气的点头:“好,我问你,你让浩然去为你出头,你这是把他往火坑上推,现在他是打了邵博寅一枪,但是他的命也快没了。”   苏婧宁没想到结果会这么严重,顿了几秒,但随后全说:“我没有。我没有让他为我出头。”   “这是你当父亲的失职。”门口传来一声低沉的声音。   ☆、他在道歉   苏世宏寻声望去,门口身着中山装,一头银发苍苍,面容威严的老人,脸上盛满着怒意,手中点着拐杖,再加一旁人的掺扶着走过来郎。   苏世宏立即站起身,朝着老人迈步过去,一边走一边喊:“爸,你怎么来了?”   来人是苏家老爷子,苏庭蓬。   “苏家都被你丢尽脸了,我还怎么坐的住?”苏庭蓬中气十足的声音,在这别具一格的别墅里异常洪亮。   苏世宏到达老人跟前,伸手扶过老人,一脸惭愧的的应对着。   “是,爸,都是我的错。锎”   苏世宏只有在面对父亲时才会显的低声下气,这也是苏家人的规纪,尊老。   “是大错特错。”苏庭蓬斥责着。   “爸,你说的是。”   苏世宏低着头,言语谦卑。   父子俩一边走一边说,几秒后,苏庭蓬被苏世宏安置坐在正中央的沙发上。   “爸,你来了。”蒲涵芝立在一旁,同样恭谦蓬问候。   “爷爷。”苏婧宁柔柔的喊了一声。   苏庭蓬扫了母女俩一眼,淡淡的应道。“嗯。”   “婧宁回来了,也没来看爷爷一次,真是不把我这老骨头放在心上了。”苏庭蓬一脸严肃的说。   苏婧宁脸上露出微笑,“爷爷,前段时间你不是去了旅游吗?这可不能怪我。”   话落,走上前,往苏庭蓬一旁坐下,握住他的手臂。   苏庭蓬并没有因为苏婧宁的撒娇而忽略刚才的话题,他凌声问:“刚才你爸爸说的话,你究竟有没有做过?”   “爷爷,我真的没有做过任何事,不信等浩然哥回来,当面责问。”   苏婧宁一副委曲的样子。   “爸,你喝水。”蒲韵之端了一杯水,搁放木质台面上。   “嗯。”苏庭蓬淡淡的应了一句。   随之又接上刚才的话题:“婧婧,你说。”   “爷爷,我真的没有做。”苏婧宁依旧一脸委曲的说。   苏庭蓬锐利的目光盯在苏婧宁脸上,似乎要将她看穿。   苏婧宁目光坦然的回视着苏庭蓬,直到苏庭蓬打量够了移开目光,她才懈下那张虚伪的表情。   苏世宏看着苏婧宁,说,“你做没做,我心里清楚的很。”   苏婧宁顿时低下头,擦拭着眼泪:“爸爸,你对我有成见。”   蒲韵之看见女儿的表情,顿时坐在苏婧宁旁边,帮衬着:“你别什么都推到女儿头上。”   “阿宏呀!其实最大的错误,就是你,你领养孩子没错,错就错在你没把他教好。现今整个苏家都受了连累,让我这张老脸出去怎么见人?”   苏庭蓬望着儿子说。   苏世宏面对父亲的指责,心头惭愧万分,垂下头颅:“爸,是我的错,我以后一定好好管教两个孩子。”   “现在管教晚了,你看看浩然不知所踪,婧婧又离异了,你让我这老脸怎么挂?”   苏世宏无言以对,不敢接父亲的话,苏庭蓬又说:“当初你听我的,让浩然留在部队里,也许会不一样,你却执意要让他回来帮你的打理公司,你那个皮包公司倒是把人给我带坏了,一身铜臭味。”   苏世宏听着父亲将他的心血称为皮包公司,额头飘过一团乌云。   蒲韵之嘴角抽了抽。   倒是苏婧宁,双手挽住苏庭蓬的手臂,柔声的说:“爷爷,我的事你不用担心。”   苏庭蓬转头看一眼苏婧宁,淡淡的说:“婧婧呐,你也是心野了,婚姻大事不能随便呀!”   苏婧宁乖巧的点头:“爷爷,我知道。”   “嗯,听你二伯说,你现在又准备结婚了?”苏庭蓬故做漫不经心的转移到另一个问题上。   “嗯。”苏婧宁摸不准爷爷是什么态度,谨慎的点头。   “你可要考虑清楚,刚离就结,这样会不会欠考虑。”   “爷爷,我考虑的很清楚了。”   苏庭蓬望向苏婧宁,岁月苍老后的目光带着锐利在她脸上打转着,良久才说:“希望你真的是考虑清楚了,苏家可经不起一而再,再而三的抹黑。”   “爷爷放心。”   “嗯,听说邵家那小子也好像准备结婚了,你可不能因为这事而茫目的结婚。”   “嗯。”苏婧宁乖巧的点头应道。   ……   苏婧宁和蒲韵之离开,只余苏世宏和苏庭蓬,苏庭蓬便说了:“浩然看看怎么找回来吧!”   “爸,我现在正在派人寻找。”   “嗯,那就好,找回浩然再问清楚情况,对道上的人该打点的还是要打点。”   “这个我明白,爸,但是现在先要打点道上的人。”苏世宏拧着眉说。   苏庭蓬一脸怒意:“现在苏家外头传疯说沾黑,我一生清明也就毁在你父子俩手里。”   “爸,是我的错。”   “现在说什么也晚了,看看浩然怎么联系上吧!”苏庭蓬沉声说。   “是。”   ************   唐心妩一觉醒来,已是傍晚时分,张开眸子,入眼的是窗外黑沉的夜色。   掀开薄被,下床,打开房门,刘嫂正端着热气腾腾的菜从厨房迈出。   看见唐心妩的身影,脸上堆出灿烂的笑容:“阿妩,起来了,饿了吧,准备开饭。”   唐心妩一手扶着额头说:“刘嫂,我都睡晕了。安安没事吧!”   “安安没事,兄妹俩在房间里玩呢?”说话间,刘嫂手中的菜碗轻轻搁在餐桌上。   “我去看看。”   话落,人往孩子的房间走去。   推开孩子的房门,只见欢欢带着剥削而来的听筒,给正坐在玩具上的安安诊治,嘴里念念叼叼的说。   “葛葛,你体温不高了,也不会咳,康复的不错。”   “笨蛋,听筒怎么能够测出体温。”安安看着手中的积木,愣是一眼都未曾瞧旁边的欢欢。   欢欢瞪着乌黑的大眼,拧着小眉毛,样子似乎要炸毛了:“葛葛,说过不准喊我笨蛋的。”   厉声的斥责明显表达出她对哥哥的称呼不喜。   安安听见妹妹真像生气了,才抬起同样发型的小头颅,搁下手中的积木,肉肉的小手伸向她的小脸,学着唐心妩哄她的语气:“生气会不漂亮的,欢欢笑最好看。”   欢欢见哥哥态度好多了,气瞬间就消散,嘟着小嘴糯糯说:“那你记住,以后不能那样说我了?我可是很聪明的。”   “对,你很聪明。”   ……   看着兄妹俩又自愈般的和好了,唐心妩嘴角微微往上扬。   安安还是有当哥哥的担当的,她希望看到兄妹俩就是这般相亲相爱。   看见兄妹俩的情形,她的脑海中不由的浮现邵博寅和邵博烟兄妹俩相处的画面。   其实想想他们那样的相处,也许是他们固有的一种相处模式,这种相处模式是他们相亲相爱的一种表现吧!   其实打打闹闹也未尝不是一种乐趣。   “安安,欢欢。”   她走进去,脸上带着笑容。   “妈咪。”欢欢带着听筒甜甜的喊了一句。   “妈咪。”安安喊的。   唐心妩走到兄妹俩跟前,微微一笑,“欢欢又给哥哥看病?”   “嗯,妈咪,哥哥康复的很快哟!”欢欢咧着红唇笑。   安安淡淡的瞟了一眼欢欢,然后小眉一挑,真是臭屁。   安安的表情自然落入了唐心妩眼里,心头笑,但话是对着欢欢说:“欢欢真是棒。”   回应她的是欢欢六颗牙齿的笑容。   望着女儿可爱的模样,唐心妩一手捏着她的小脸蛋,一手摸上安安的额头,探温,确实不烧了。   “好了,那我们出去吃晚饭吧!”   母子三人愉快步出房间,吃一顿安稳的晚餐。   *************************   晚饭后,欢欢的小身子半躺在沙发上,手上拿着奶瓶,一边喝一边看动画片。   而安安在另一张沙发上,手里同样拿着奶瓶,这是睡前的习惯,兄妹俩都需要喝奶。   兄妹俩都望着液晶屏幕上的画面,偶尔发出咯咯的笑声。   唐心妩在收拾卧室,从敞开的房门口传来孩子的笑声,一股温暖从心底往上涌。   现在的生活很安宁。   这时,她的手机铃声响了。   她伸手勾到手机,拿起一瞧,是邵博寅的号。她直接按掉。   几秒后,手机再次响起,再次按掉。   如此循环几次,终于手机不再响了,唐心妩叹息一声,坐在了床边。   现在她该正视邵博寅的情况了,他出了院,自然会再提及孩子的事,还有她跟他的婚姻。   孩子是她一人带大的,谁也不能带走,而结婚,她是没有深想过。   特别是邵家这样的豪门。   可现在孩子是邵博寅的,她又怎么拒绝?如果她没同意结婚,邵家跟她要孩子,她又怎么能躲的过?   邵家不比翟家,邵家的势力远远大于翟家,再加上孩子这层原由。   她根本就没有抵抗的力量。   可是硬为孩子而结婚,也不会幸福。没有感情的婚姻经历过一次,不想再重蹈覆辙了。   “嘀嘀……”   是手机信息铃声,她拿起手机,滑开屏保,一条信息。   “接电话。”   号码是邵博寅的,唐心妩无奈的将手机丢床头,整个人躺在床上,将头陷进枕头中。   她该怎么办?   对邵博寅,她说不清楚是什么样的感情?在还不知道她是孩子的父亲时,可以说是有一些心动,但仅只是心动而已,在明白两人之间的差距后,及时退身。   只是想退身时,他却说他是孩子的父亲,这真是晴天霹雳来。   那个她恨了许久的男人,竟然是他。   一开始,她有抽他几巴的冲动,可现在平静下来想想,如果没有他的强势进入,或许她会一直孤独,没有孩子的陪伴,一直孤独,或许直到终老。   翟逸辰娶她就是一个阴谋,如果没有孩子,她无法想象能否支撑下去。   因为他,才有了孩子,在孩子的陪伴下,她渡过了漫长又艰难的生活。   在这方面,她又是矛盾的。   看在孩子份上的婚姻,真的是对孩子最好的吗?   ‘嘀嘀……’   又是手机铃声。   脸从枕头上抬起,手勾过手机,滑开屏保。   “昨天是我没顾及到你的感受,私自接你电话,这样的举动不会再发生。”   简短的一句话,告诉她,他在道歉。   ☆、他可真是哥的强劲对手   唐心妩望着那段话,心头五味陈杂,想想邵博寅这个高傲的男人,道歉应该不在他的字典里。   从这生硬的只字片言中,隐隐透出他没有道歉的经历,而今竟然向她道歉了……   她该高兴吗郎?   邵博寅有时深沉的如一口无底洞的井,摸不透看不穿,头顶带着光环,于她,只能看,不可触锎。   有时候,他又像是个别扭的矛盾体,强势的让人无法忍受,高傲又冷漠。   而这样的一个男人,竟然向她道歉了。   虽然生硬,但是难能可贵的。   ……   “咯咯……”欢欢愉悦的笑声穿过大厅,房门,直达她耳膜。   她转望向门口,不由的想到以往,她一直在纳闷,为何女儿会对邵博寅独有钟情,原是存在着这层血缘的关系。   这层血缘关系的存在,她和他撇不清干系了?   *******************************************   翌日,因为要去参加顾明君推荐的交流会,她无法脱身去医院,在八点时分,她发了个信息给邵博寅。   昨晚,他道歉的信息来后,便没有再打电话来了。   她刚发信息过去,手机便有信息回了过来,划开,上面这样写着。   “完事后,就过来医院。”   望着信息,她此时只有一个念头,他快出院。   她驱车到了大酒店,却意外的见到了江涤城和邵博烟。   她走进交流会的现场中,邵博烟正好从里头走了出来,看见她时,瞪大双眼叫喊:“嫂子。”   正和顾明君边走边交谈的唐心妩,耳膜划过这声叫喊,转头,望着一脸意外的邵博烟,她有几秒的愣怔。   “嫂子,你也来了”邵博烟巧笑盼兮踱步到她的跟前。   她伸手挽住唐心妩的手臂,清亮的大眼朝着一旁的顾明君投去一瞥,“顾大设计师,你好呀!”   “你好,邵小姐。”顾明君朝着邵博烟淡淡的投去一瞥。   唐心妩见两人打招呼,不由想起邵博寅的话,他认识顾明君,而且竟然也认识邵博烟。   “嫂子,我们进去。”邵博烟突然拉着唐心妩,往里头走去。   动作十分之快速,唐心妩猝不及防,被动的随着邵博烟往前走去,几步后,想到顾明君的存在,不由的转头。   “学长,我们的座位在哪儿?”唐心妩看着几步远之外的顾明。   顾明君两步踏上前去,挡在邵博烟跟前。被挡住去路的邵博烟蹙着秀眉,“你干嘛挡我去路?”   语气有些火药味。   “我是想告诉你,我和心妩的位置在那头。”顾明君冷然的伸出修长的手指向另一头。   邵博烟那精美的脸孔,瞬间绽放出微笑,细察下,可以发现这微笑多了一抹狡黠。   恰恰顾明君发现了,不动声色,听着从她轻柔的说。   “顾大设计师,这位是我的嫂子,我这边有位置,我想跟我嫂子坐一起,你应该不会阻止吧!”   语气十分的和悦,明着是在征求顾明君的意见,其实暗中却在宣誓她的主权。   顾明君突然皱起眉头,定定的望着邵博烟,邵博烟也同样回视,两人谁也不退阵。   唐心妩察觉气氛的僵滞,而且邵博烟当着她的面说出嫂子这两字,如果她不出声解释,就显的此地无银三百两了。   于是她微笑,说:“学长,博烟开玩笑,你别见怪。”   邵博烟噘着嘴,顿时转向唐心妩:“嫂子,现在大家都知道你和我哥交往,而且又见过家长了,怎么能是玩笑?”   这事一揭,她脸上闪过一阵尴尬,看一眼邵博烟,接着又看顾明君,最终是钝声钝气的说:“学长,我和博烟说几句话。”   顾明君是个通透之人,也很绅士的点头,“好,我在那边等你。”   一句话,足以表达出他的坚持及不退让。   邵博烟蹙着眉头,盯着他离去的背影,他可真是哥的强劲对手,不过就算再有机会,也没有我哥有优势。   因为他们都有孩子了。   会场人来人往,唐心妩拉着邵博烟到一旁的角落,“博烟,你怎么也在这儿?”   “我当然是……”语气刹住,差点就穿邦了,邵博烟心头直呼险。   怔怔看着她的唐心妩追问:“是什么?”   邵博烟脸上的笑容再次灿烂,伸手摸着鼻端:“是陪江涤城那斯来的。”   然后转望四周正,“那个家伙人呢?”   唐心妩随着她的视线四周转动,突然看到了他招牌式的江氏花哨服饰,在这个交流会场,格外引人注目。   “他终于出来了,我还以为又跑到哪个温柔乡里了,把任务忘了?”邵博烟嘀咕着。   唐心妩眉再次蹙了蹙,“任务?”   邵博烟一怔,仅片刻,笑着说:“就是他的工作呀!”   唐心妩若有所思的点头,接着想到她找邵博烟的目的,言归正传。   “博烟,我跟你哥的事,暂时别张扬出去。”   邵博烟瞪大眼睛,不可思议盯住她:“嫂子,为什么不能张扬?难道你想选择那位顾明君?”   面对邵博烟的直白,唐心妩无力,运了运气:“你想哪儿去了?”   “那为什么不能张扬?你跟我哥的事,可是板上钉钉的事,迟早都要公诸于事的,而且现在也有报导出来了,不用我说,那些人也该清楚你现在的身份。”   如连环炮般的话语,直击的唐心妩无措,她生怕这话让周围的人听见,望了望四周,确定没有人关注她们,才说。   “博烟,我们之间的事,不是几句能说清楚,而且现在也不是时候说,待方便的时候,我再跟你说,嗯?”最后,她目光炯炯的诚寻邵博烟。   邵博烟两眼僵硬的望着,两人你看我,我看你,一如斗鸡眼般。   片刻,定格的画面,被一道轻佻的声音划破。   “心心,见到你真太高兴了。”   这一声,无疑是出自江涤城的。   两人不约而同的转头,邵博烟蹙着眉头:“你又跑哪儿去了,把我抛下,还好遇见嫂子,不然,我一人多孤独。”   面对邵博烟的斥责,江涤城满脸不在意,双手插兜,摇晃着头走了过来。   “这里那么多帅哥,你完全可以去搭讪,不会,哥教你。”   “滚,你有我大么,叫姐姐。”   江涤城蹙眉:“这个‘哥’,是当下流行语,姐姐,你又落后了。”   邵博烟被这样一耍,气的大眼瞪小眼的。   唐心妩看着一旁的兄妹俩,心里清楚了,他们家的相处模式就是这个样子。   “心心,你今天穿的真漂亮。”江涤城一边说,一边把目光落在唐心妩的身上。   今天的唐心妩其实穿的是她自已设计的服饰,一身桔色的A字齐膝长裙,脚上是一双露趾的鱼嘴坡跟鞋,配上淡淡的妆容和头发,一股复古的味道在她身上体现出来。   “谢谢,你穿的也很漂亮。”唐心妩的目光也落在江涤城身上,目光真诚。   “噗,全港市也只有你这位江少能担起这漂亮两字了。”   一旁的邵博烟忍不住的笑出声。   江涤城脸黑了又黑。   唐心妩听见邵博烟这话,才惊觉她用错词了。   担心江涤城介意之际,江涤城却自愈般露出笑容,“我这身行头,也就只有我江涤城敢穿。”   “各位女士们,先生们,交流会准备开始,请大家就坐。”广播传来一声字正腔圆的女声。   “快开始了,一会再聊。”   “嫂子,一会你等我。”   唐心妩想着一会还要去医院,便点头了。   ********************   唐心妩坐在顾明君安排的座位上,但顾明君却在一旁应酬着,也许是看见她的回来,几句便结束回到唐心妩身旁。   “学长好受欢迎。”唐心妩微微莞尔。   “只是媒体,想做专访。”   “心妩,你和邵博寅是什么关系?”顾明君突然直问。   ☆、可是重视我的人都不是你   “学长好受欢迎。”唐心妩微微莞尔。   “只是媒体,想做专访。”   “心妩,你和邵博寅是什么关系?”顾明君突然直问锎。   顾明君的直白,倒是出乎唐心妩的意外,一直以来,顾明君从来不谈及她的私事,甚至在马路边,餐厅边遇见她和邵博寅,他都只字不提郎。   而今在这种环境下,突然的单刀直入,着实有些意外。   她目光滞凝的望着顾明君,一直平静的眸色,此刻已染了几分迫切,这样的迫切,就算是再迟钝的人也能明白是顾明君的意思。   她目光清澄回视着他,抿着唇角,滞了滞,欲要张口说话时,顾明君却率先出口说了:“心妩,到这个时候,我也不想隐藏自已回来真实的目的,这次回来,我是为了你回来的。错过了一次,我不想再错过第二次。”   顾明君的温润目光,淬染着浓浓的柔情,顾明君的表态以迅雷不及掩耳的趋势裹住唐心妩。   突然的破势而出的情意,特别是在这种场合,一时间,她手足无措,甚至比第一次的表白更加难以抵抗。   因为她必须顾及场合,所幸顾明君压低声音,不至于落进周着人耳里。   她的眼角瞄了瞄四周,发现有投过来的目光,她只有缄默。   正当她无措应对突如其来的表态,交流会开始了,她顺着这个台阶往下走,“交流会开始了。”   顾明君沉了沉眸子,点头,面向正中央。   ……   顾明君所说的话,清晰的落进了半躺在病床上的邵博寅,面色冷肃。   此时,他冷然的目光落在手中的智能手机屏幕上。   屏幕上显示出来的画面,正是交流会的现场,诺大的会场中,邵博寅的目光是落在那娇俏美丽的人儿身上,一身复古的装扮,引来四周的惊艳目光。   和她交头接耳的顾明君,掩不住深情的目光。两人并排而坐,和谐的画面像根针的往他眼里钻。   他一瞬不瞬盯住整个交流会过程,不放过两人的任何一个眼神。   ***********************************************************   交流会结束时,唐心妩本是要和顾明君一同出会场的,但是顾明君却被几位记者团团围住,唐心妩却是挤在在人群外,形单影只的望着顾明君方向,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的伫立着。   “嫂子,我们走吧!”穿过往门口走的人流伫在唐心妩跟前的邵博烟,眉宇间尽是烂灿的笑容。   唐心妩看着跟前的邵博烟确,蹙着眉头:“我得跟学长打个招呼再走。”   博烟的目光却落在被人围绕顾明君脸孔上,说:“如果这个时候你跟他说话,估计明天你就上头条了。”   这话,并不夸张,唐心妩心里明了,垂了垂眼,凝眉,片刻才说:“我们先出去吧!”   刚转身,脚步还不曾迈出,身后传来一声温润的呼喊:“心妩。”   待唐心妩转身,看见的是顾明君力拨人群,往她的方向挤过来,而那些记者,随着他的脚步往她身边跟过来。   “嫂子,我们赶紧走。”邵博烟见这形势,凑在她耳旁,轻悄催促。   可是已经来不及了,顾明君和那帮记者已经到了跟前,前边的路已被睹住。   “这位是新锐的设计师,唐心妩。”站在唐心妩跟前的顾明君朝众记者介绍着。   狗仔队一见前两天占据各大头条的热门女主角唐心妩,顿时来了兴致,人群中有清亮且急切的声音响起。   “顾先生和唐小姐是?”   “她是我学妹。”顾明君一脸微笑,目光深情的望着唐心妩。   这样的解释,和他的举动,给众人留下无限暇想的空间,于是人群中再有追问。   “唐小姐最近你和盛世总裁陷入热恋,是否属实?”   这绯闻,当事人没有正面回应过,而这些狗仔队钻了这个空档,欲想得到证实。   被如此直白的逼问,唐心妩的目光在众人之间寻视着,她极力保持镇定。   一旁的顾明君并未替她抵挡,看着她,打心底他是期盼从她口中得到答案的。   邵博烟也如此,她更希望听到结果。   众人翘首期盼,唯有唐心妩沉凝的捉摸着该如何回应。   “唐小姐是以沉默作答吗?”   唐心妩嘴角微微往上扬,“以讹传讹是司空见惯的事,大家不必太当真。”   这话,已经明确表明只是传闻,并非真实,人群中一声哗然……   一旁的顾明君脸上露出明媚的笑容,巧妙转移话题,   “各位,至于我访问的时间可以跟我的助理约定。”   这样的承诺,让记者们顿时又高涨起来,于是一阵镁光灯,爆了开来到。   一时没防备的唐心妩,面对镜头的脸孔是僵硬的。   “心妩,一会我向你介绍几位朋友。”面对镜头顾明君凑近她的耳旁低喃。   “朋友?”唐心妩侧了侧头。   “唐小姐,有传闻说你已经离开辰天了,请问这个传闻是否属实。”突然,一记者的声音插了进来。   这些记者见缝就钻,而这样的见缝就钻让一旁沉默着的邵博烟有点气恼。   “这个是学术交流会,请你们问点这方面的内容。”   记者的目光顿时转向一旁的邵博烟,邵博烟面对这种状况是司空见贯了,应对起来简直是小菜一碟。   “你们采访的对象应该锁定有争议性的人物,我们这些名不经传的人新闻没有什么价值。比如港市四少之一的江涤城,他正好在那边,听说他最近又换新女朋友了,你们赶紧去堵他。”   江涤城终于派上用场了,这些记者,听见是江涤城的绯闻,瞬间如洪水猛兽般赶转移目标,往江涤城那头涌去。   没有记者的围堵了,邵博烟赶紧拉着唐心妩往前走去。   “嫂子,快走。”   速度堪比西伯利亚的龙卷风,被她卷着而走的唐心妩,脚步有些凌乱,但为了逃避记者的围堵,她也加快速度。   被甩在原地的顾明君望着前边飞奔而去的身影,眸皮一紧,眯成的缝眸子透着不一样的幽暗,随着两道身影越来越远,他只得迈开步子紧随上去。   ************************************************************   医院,一脸笑意的邵博烟,拉着唐心妩边走边低喃,“那个顾明君真没用,让你受记者围攻,幸好我出面,不然,你可能脱不了身。”   唐心妩跟随着她的脚步,抿着唇,偶尔望着邵博烟的侧脸,在邵博烟这句话后,她突然问了一句:“博烟,你怎么会出现在那儿?”   这种服装学术交流会,一般也只有设计师才有兴趣去参加。   邵博烟转头,笑的眉眼弯弯,“嫂子,我也是喜欢服装设计的,而且我这次去是陪城城一块去的,他喜欢追赶潮流。”   这个理由很充足,江涤城的穿着,确实比任何人都要来的潮流。   唐心妩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邵博烟转首,看着唐心妩那凝重的脸色,转着乌溜溜的大眼,狡黠。   “哥,我们回来了。”邵博烟走进房间,语气轻快的朝半躺在病床上拿着杂志的邵博寅喊了一声。   邵博寅优雅的抬眸,目光首定在唐心妩身上,眼色幽深,唐心妩触到他的目光,脑海中不由自主的想到那条道歉的信息,抿唇,无声的对视。   他的目光一如幽深的井面,平静,光的照射下,耀出波光粼粼的光芒,这光芒太灼热,渐渐的里头燃起别样的火苗,他的不收敛,在几秒后,唐心妩脸赤红的移开目光。   低垂着眸皮的她,心头纳闷,只是十几个小时不见,为何他的眼光突然就变了味了,而且还当着他妹妹的面这般不收敛。   她的样子,透出一股小女人的静雅和妩媚,看着她的邵博寅眸色愈发幽深。   “给我倒杯水。”他突然说了一句,并没有点谁。   但是和他心有灵犀的邵博烟,朝他丢去一个会意的眼神,那双乌黑清灵的眸子转了转,转头,对着身旁的唐心妩说。   “嫂子,哥想喝水。”   唐心妩:“……”   人已经出现在这儿,如果推脱,就显的她矫情了,她一语不发的走向柜子边,但看向兄妹俩的目光,却透出她质疑的深意。   面对她的目光,邵博寅一副不以为意,不明深意的神色。   在她忙活之际,邵博寅淡淡的朝妹妹投去一瞥,这一眼,邵博烟自然明了其中深意,转身,双手搁在唐心妩瘦弱的肩膀上,“嫂子,我还有事,哥就麻烦你了。”   待唐心妩转头,人已经闪出了病房的门,望着门口消失的背影,她眼色深锐的看向病床上的邵博寅。   “我说过会来医院,何必弄那么多动作?”   说话间,将倒满水的杯子递到他跟前,邵博寅看着她,伸手握住水杯,同时也握住她的手。   他干燥又滚烫的大手,捂住她的手,唐心妩心头漏跳一下。   欲挣脱他的钳制,但是他的手却像磁铁一样,紧紧的攥住她的手。   “我弄什么动作了?”邵博寅语气淡淡,但目光的灼热却像是烧红了的铁条,散发着高温热度,烫的她目光闪躲。   “放开。”她的语气有些虚弱,目光闪烁。   实在是她的定力不够,他那眼光足以将她溶化,弄的她的质问没有力度。   “一回来就质问我搞动作了,难不成昨天的信息还没消气?”邵博寅不着痕迹的跳过刚才的话题,目光灼灼盯住她。   “接电话那事我们就算过了,但是有你这么跟孩子吃醋的?”唐心妩垂着眸皮,嘀咕一声。   “你忽视我,难道还不成我提醒你吗?”邵博寅斜睨她一眼。   理直气壮的话,唐心妩算是明白了,他是用这种方法来引起她的重视。   “重视你的人还少吗?少我一个又有什么紧要的?”她小声呢喃着。   邵博寅握住她的手,空然加了力道,目光紧蹙:“可是重视我的人,都不是你。”   邵博寅说的直白,透明,唐心妩抬眸的看着他,他那双深沉的眸光,里头崩着火花,闪的她眼前一片白光。   脑中回响着他直白的话语,整个人定住。   ☆、你这话我可以理解成你在表白吗?   他直勾勾的看着她,手依旧是紧紧的攥紧着她,不给她任何退步的余地。   回看着他的唐心妩,脑中一片迷乱,其实她对四年前的事,没有定论,一直在矛盾中徘徊。   面对邵博寅的直逼,她垂下了眼眸,望着那白色的床单被子,一片迷乱郎。   不原谅,那又如何,事情已经发生了,谁也回不去当初锎。   不在意,可终究有个梗,横在心口间,不甚滋味。   看着眼睑紧颌,长如蝶翼的睫毛在脸颊上投下一片阴影的邵博寅,将手中的水杯倾身搁在桌面上,用力将她扯到床边沿,按下她坐住。   “撇开四年前的事,就没有一点对我好感?”   低沉的声音,像海水的浪潮,翻滚的迎面扑来。   这样直白的逼迫,迫使她抬睑,茫然的目光望进他那双幽深的眸潭中,她清楚的看见,里头是她的倒影,在波光中跳跃着,清晰又明亮。   她怔忡在他的目光里,可是喉咙里发不出声音,定定的看着他,抿着唇,良久面色平静的启唇:“那你呢?”   她的反问,让邵博寅的浓眉紧蹙一下,那双幽深的眸子透出讳莫如深的幽光,定定的落在她的脸上。   可恰恰这种沉默,这种幽光,唐心妩心头冷晒一笑。   她在做什么?怎么会问这种愚蠢的问题?就算是他向她道歉了,那也不代表他对她不一样。   豪门定律,就算是冠上离异的头衔,他依旧是炙手可热,又何愁没有妻子?   结婚,也是因为豪门不允许孩子流落在外,她嫁过人的女人怎么会入他的眼?   苦涩由然而生,有了不该有的牵拌,会不会是另一个悲剧的开始?   她也不想再计较他的回答,咽下苦涩,淡淡的扯了扯唇说。   “如果是因为孩子的存在,硬是结婚,这样对你,对我都不公平。如果有一天你遇上你想过一生的女子,或是我遇见想要过一生的男子,要再离,对大家都是一种伤害,对孩子更是。如果你在乎孩子是邵家的血脉,我可以答应你,等他们十八岁后,我会把他们的身世告诉他们。   这样的话,每一句,每一字都在说,她的决定。   看着她的目光突然冷涔了几分:“这就是这几天你想给我的答案?”   迎视着他那淬着冰霜的目光,唐心妩吁了一口气,点头。   邵博寅嘴角噙着一抹冷笑:“你遇上想过一生的男人?是谁?顾明君?还是等翟逸辰回心转意?”   他的语气带了那些讥讽,这样的讥讽落在唐心妩耳里,却击不起任何波浪。   她望着他冷然的五官,但笑不语,她无需向他解释她的想法。   邵博寅看着她脸上的笑,只觉的刺目,握住她的手,力道不由的加大了。   “嘴上说爱孩子,但是行动上却没有表现出一丁点的爱,满嘴谎话的女人,邵家的孩子是不能让你带了。”   他必须来点硬的。   唐心妩心头一惊,“你什么意思?”   “孩子我必须带回邵家,如果你真爱孩子的话,进邵家门,如果你不愿意进,你可以一个人离开。”   唐心妩听着他要把孩子从她边抢走,整个人顿时如临大敌,倏地起身:“孩子是我辛苦养大的,谁也别想带走。”   看着她的反应激烈,邵博寅开始来软重,眉挑了挑,说。   “难道你要我看着我的孩子让别的男人养?嗯?”   唐心妩一顿,他说的不是没有道理,他这样的身份,如何能忍受自已的孩子受别人养活,这简直是打他的脸。   “我自已带着孩子过,不结婚。”她说。   其实她离开翟家后,就没有再婚的念头,纵使现在他要求为了孩子结婚,她都保持着初衷。   听见这翻话,邵博寅的脸色瞬间柔霁,又伸手拉她的手。   “既然这样,那嫁给我又有什么关系呢?”他的语气温柔。   她受他的拉扯,往前走了一步,目光灼灼的看着他,良久问了一句:“结婚,你能保证不会给孩子带来伤害?”   也许是受过伤害,防备心坚如城墙。   邵博寅目光幽深,将她拉往他的胸膛,拥着她,低沉的声音在她头顶响起:“怎么像个刺猬一样,把自已裹的那么严实,不肯轻易掏心相信人?”   唐心妩感受到他说话时,胸口传来的起伏动荡,震着她的耳膜,一直往她的心口震动。   不知为何,眼里突然泛起薄雾,喉咙里酸涩的说不出话来,就这样静静的靠着他的胸膛。   发现她的沉默,邵博寅低头,看到了她眼角的湿润,心突然被她的泪花刺了一下。   “经历过一次,怎么能不长点记性呢?”她极力平复着心绪,故做轻松的调侃。   这样的坚韧,击荡着邵博寅的心,他望着窗外洒进来的阳光,他突然有种想将这阳光盛在盘子里,去温热她那颗千苍百孔的心。   “再相信一次。”他说。   语气很轻,但却透着坚定。   简单一句,比任何诺言都要有力度,当初,翟逸辰许下的诺言,可是转身,却是伤害。   唐心妩已不再轻易相信诺言,更不想听见男人的承诺,所以当邵博寅这简单一句,她反而对他来了好感。   眨回眼里的泪光,吸了一口气,不确定的说。   “你这话,我可以理解成你在表白吗?”   压抑的气氛,随着唐心妩的话,惹来邵博寅嗤的一声笑,低头,伸手的捏住她的鼻子:“随意解理。”   唐心妩心头一堵,什么叫随意理解?那她理解成他很爱她?   好吧,这个应该不可能,不过没有拒绝,那应该是成有点心动吧!正如她心头一点心动般。   想到这,她离开他的怀抱,目光怔怔的看着他。   “我们说的只是撇开四年前的事而说,四年前的事,还要另外算帐的。”   邵博寅幽深的看着她,突然说:“明天我出院,先去登记,登记完,任你算帐。”   说到登记,唐心妩蹙着眉头嘀咕:“能缓缓吗?”   话落,唇上被人一喙,然后听见一声:“不能。”   *******************   最开心的莫过于欢欢了,在邵博寅安置进了唐心妩的卧室后,欢欢在大家都在客厅的时候,怀里偷偷攥着根棒棒糖,溜进了唐心妩的卧室里。   进了卧室后,欢欢迫不及待的撕开外边的锡箔纸,小小的舔了一口,真甜。   然后含着棒棒糖,往正在讲电话的邵博寅迈去。   站在床边沿,一边舔着糖,一边大眼一眨一眨的望着讲电话的邵博寅。   邵博寅三言两句结束了对话,看着愉悦的舔着手中淡黄色的棒棒糖的欢欢,蹙着眉问:“哪里来的棒棒糖?”   欢欢眨着眼,在没舔棒棒糖的时候说:“她说让我叫她姑姑的人偷偷给我的,不能让妈咪知道,不然会没收的。”   邵博寅:“……”   “大叔,你在医院会不会无聊?”欢欢奶声奶气的反问。   说完,舔了一下手中的棒棒糖,垂着眸皮,若有所思。   半躺着在床上的邵博寅,凝望着欢欢的动作,嘴角往上扬。   “很无聊呀!”   欢欢一听,将嘴里的糖抽出来,斜着那蘑菇头,“那你无聊时想什么?”   邵博寅凝眉若有所思一会,然后转看一旁的欢欢,“什么都想!”   欢欢一听,脸上有些失望,垂着眸皮舔了一口棒糖:“想工作?”   邵博寅点头,欢欢突然皱着眉头说:“你都不想我的?”   邵博寅咧嘴笑了,伸手拍了拍身边的位置:“能不想吗?不想我就不那么快出院了。”   欢欢听着邵博寅出院原来是为了见她,高兴的咧嘴,顿时眉眼弯弯,在他的示意后,将手中的棒棒糖放进嘴里,然后肉乎乎的小手撑在床上,用力一撑,小腿往空中蹬两下,下一秒,胖乎乎的身子瞬间落在了床上。   ☆、这几年母子三人过的是什么样的生活?   欢欢呼了一口气,然后端坐在邵博寅的对面,手摸上棒棒糖的把柄,开始舔吸。   “大叔,刚才那位让我叫姑姑的女的,就是上次在那个私人菜馆见到的,她真的是你双胞胎妹妹?”欢欢舔了一会,抽出嘴里的棒棒糖,眨着眼,甜糯糯的问。   邵博寅看着这张和唐心妩一样的小脸,那双无深沉的眸子尽是柔色郎。   “是的。”他半躺下,双手环在后脑,脸带微笑的看着欢欢,不知觉中,心底衍生叫做满足的感觉。   有妻,有子,有女的感觉,原来是这种感觉锎。   欢欢看见邵博寅嘴角弯弯,柔软的小身子往他身边挪去,然后往床上卧下,左手肘撑在床上,小手掌支住下巴,右手拿着棒棒糖,有一舔没一舔的望着邵博寅。   “大叔,你也是双胞胎,我和葛葛也是,真是好巧。”欢欢自言自语般的嘀咕着。   邵博寅嘴角露着弯笑,没有说话,欢欢接着又说:“大叔,以后你是不是就跟我们住在这儿?”   他伸手捏着她的小鼻子:“你想我跟你们一块住吗?”   欢欢拿着棒棒糖,拧着小眉宇,思索良久:“那你是要和妈咪结婚?”   邵博寅点头,欢欢突然叹了一声,“怎么了?”邵博寅不明的问。   “我只是在想,你成了我的后爸,会不会虐待我和哥哥。”   邵博寅:“……”   “故事书里都说后妈会虐待孩子,后爸应该也会,大叔,你会不会?”欢欢仰起头,那双如星辰的眸子极其认真的盯住邵博寅。   “你叫我什么?”邵博寅面色严肃的问。   “大叔呀!”   “那就对了,你又不是喊我爸爸。”邵博寅突然和欢欢来了一场逻辑上的对话。   欢欢乌粒粒的眼转了转,伸出小舌头,舔了一口棒棒糖,“那你意思是我喊你爸爸,你就不会虐待我和哥哥了?”   邵博寅本意本不是这样,但是欢欢的小脑袋理解不了,他只好顺着她的意点了点头。   欢欢在提到爸爸两字,到底还是有些顾忌的,顿时纠结着脸的说:“你又不是我真正的爸爸……”   邵博寅听到这话,脸上顿时一僵,他的身份该怎么告诉孩子呢?现在孩子年纪还小,说出真相不合适,他不想冒这个险。   “那就喊大叔。”   欢欢点头,然后又叮嘱一句:“大叔,那你可不能像坏爸爸那样,说要卖掉我。”   翟逸辰对她做的事,在她心里留下很深刻的阴影,所以此时听见邵博寅真的要和唐心妩结婚时,欢欢还是心有余悸的。   甜糯糯的话音,犹如一根针般,刺进了他的心间。   第一次和欢欢遇见的画面突然浮现在他的脑海,那那句,你要童养媳吗?此刻还清晰的回荡在他耳旁。   这几年母子三人过的是什么样的生活?   望着在等待他回答的欢欢,仰着期盼的目光盯住他。目光柔软,苍遒有力的大掌,伸向她黑溜溜的头发上,轻轻抚摸着。   “大叔喜欢你都来不及,怎么会卖你?”   语气很轻。   欢欢咧嘴笑了笑,极速的从床上坐了起来,伸出小尾指说:“那我们拉勾勾。”   看着欢欢伸出的小尾指,肉肉的,嫩嫩的,他轻笑着也伸出尾指,朝她勾去。   “拉勾勾,一百年,不许变。”   稚嫩的语音,一直在邵博寅耳旁回荡……   *************   邵博烟踏进卧室时,便看见邵博寅正从欢欢手中抽出那根棒棒糖,而欢欢也许吃着甜食,嘴角挂着淡淡的笑,两只小脚丫架在邵博寅的大腿上,躺在邵博寅身旁呼呼的睡着了。   “哥,我的小侄女真漂亮,妈刚才说,就是我小时候的翻版。”   邵博寅淡淡的看了一眼妹妹:“以后别给她吃这种垃圾零食。”说着,把那棒棒糖往垃圾桶里丢去。   邵博烟:“……”   “哥,昨天我从顾明君手里抢人,脚底都跑起水泡了,还有,嫂子一直质疑,我都死扛着,哥,我容易吗?”   ……   邵家人几乎都涌在了这栋房子里,邵家老佛爷江意珍对着唐心妩说:“心妩呀,午餐一会有人送过来,你不用去张罗,你进房间去陪阿寅。”   唐心妩望着这一大家子人,有点心怵,四婶一个劲的盯住安安,自言自语的说:“我这么年轻,就当四叔婆了,真有点不敢置信呀!”   安安望着这一帮女人,有些烦躁,但是看在她们给他派红包,礼物的份上,他还是坐了下来,没有离开,反正妈咪嫁进他们家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不如先打探她们对妈咪什么态度先。   一旁的季卉嘟喃着:“欢欢呢?哪儿去了?”   “刚刚看她进阿寅的房间了。”江意珍说。   ……   望着客厅的邵家人,唐心妩起身到房间去,刚站在门口,邵博烟一脸笑容的从房内闪了出来。   “嫂子。”   这语气真愉悦,然后凑近唐心妩耳旁:“嫂子,你好好安抚一下哥,今天你和顾明君登报的事,哥好像吃味了。”   话落,邵博烟一溜,走了。   唐心妩转头看跑的比兔子还快的邵博烟,拧了拧眉,那个报导又没有什么,他有吃什么味?   拧开房门,迈进房间,   邵博寅掀了掀眼,看着走向他的唐心妩。   唐心妩已察觉他的目光,但是她却选择忽视,目光落在一旁发着呼呼的酣睡声的欢欢身上:“小家伙晚昨知道你要出院,兴奋的早早就起来,现在扛不住睡着了。”   邵博寅的目光依旧在她脸上,没有任何转移,唐心妩见他一直盯着她,想到邵博烟的话,开口问:“。怎么了?”   “过来。”邵博寅怔怔的盯住她,语气听不出情绪。   她顺他意走到跟前,居高临下的看着他,突然,他修长的手一伸,她垂在腰间的手被攥住,再一个用力,下一秒,她落进了一个温热的怀抱。   “你轻点,伤口还没完全好。”唐心妩直担心她这样撞到他的伤口。   “别动,就这样让我抱一下。”   耳旁是他低沉的声音,中低音中,不乏温柔。   唐心妩有瞬间的错觉,他该不会是气到神经错乱了吧!想到这,一动不动的任由他抱着。鼻间是他身上散发出来的清冽气味,也许是住院的这段时间没有抽烟的缘故,淡淡的草香味淡了许多,更浓的是他身上那股冷冽的气味。   但依旧是那么好闻。   “那个报导是乱写的。”她窝在他的胸膛上说。   “既然知道狗仔队会乱写,为什么还要当着他们的面否认我们之间的事?”   “你都没有出面承认,我承认了,外头的人还不知道抹黑我呢?”唐心妩声音闷闷的说。   这种事,男方没有表态,她怎么也得扛着。   “行,那我一会发个声明。”邵博寅突然说。   唐心妩不想高调,毕竟她刚离婚,一旦高调,对她和孩子都百害无利。   “这事得低调。”她说。   邵博寅轻笑着:“其他女人嫁入豪门是高调,你倒是恰恰相反。”   “我跟别人不能比。”她叹息一声。   邵博寅明白她这话的意思,她是因为离异的身份。   刚才女儿的话还盘踞脑海中,环住她身子的手臂瞬间紧缩,似乎要将她钳入他的身体里,磁性的声音轻响。   “没有人比的过你。”   这样的话,比任何甜言蜜语更能打动人心。唐心妩不由环抱回他。   相拥,一切,尽在不言中。   只是这样的拥抱,变成了一场索取,但碍于欢欢的存在,最后中途刹住,以亲吻结束。   两人出了房门,坐在客厅围着安安的众人,即时投了视线过去,邵博寅也就当众宣布。   “我们准备先登记。”   ☆、这句对不起来的太迟了   邵家是红门加豪门,自然较注重礼节之方面,所以坚持登记前一定要双方家长见面。   蒲涵双接到邵博寅的电话时,是和蒲韵之在一起喝下午茶。   一旁的蒲韵之看着挂了电话的蒲涵又脸色凝重,关切询问郎。   “双双,有什么事吗?锎”   蒲涵双回过神,嘴角微微往上扬的看着蒲韵之,说“没什么事?就是我的女儿说要结婚了,对方要求父母双方要见面。”   蒲韵之汲了一口茶,说:“自我们姐妹见面后,我一直都没有见阿妩。”   蒲涵双低下头,叹息一声:“姐姐,我的命不好,生了一个女儿,可是这个女儿对我存有芥蒂,自从离开翟家后,就不跟我联系了,似乎要跟我断绝母子关系。”   蒲韵之搁下白色瓷杯,传来一声轻叮。   “我听婧婧说,阿妩的前夫是翟逸辰?”   蒲涵双的目光突然黯沉下来,点头,“是的,当初要是知道阿辰心里喜欢婧婧,我死也不会同意阿妩嫁他,也不会弄成现在这个局面。”   蒲韵之伸手复在她的手背,轻拍安抚着:“这不能怪你,当初我们又在美国,没有回来,如果在国内的话,我们姐妹俩也早就见上面了,也不至于弄到这种地步,只能怪命运弄人。”   蒲涵双望着蒲韵之,蒲韵之继续说:“双双,当初你怎么突然一声不吭的消失,害我好找。”   蒲涵双扯了扯唇,“姐姐,一言难尽,以后找个时间再告诉你原由。”   蒲韵之点头,话题再次转回到那个打来的电话上。   “既然那边打电话来了,你就去一趟吧,毕竟是自已的孩子,就算她对你存芥蒂,咱们当父母的大度一些。想起当初婧婧嫁给邵博寅,四年都没跟我们联系,这四年我简直是度日如年,我不想你重蹈覆辙。”   蒲涵双一时间没了声音,只是看着蒲韵之,“怎么了?”蒲韵之问。   “跟阿妩结婚的对象是邵博寅。”蒲涵双一字一字说的极慢。   蒲韵之蹙起眉头:“邵博寅?”   ……   蒲韵之回去的路上,脑海一直响着蒲涵双的那句话,心里不甚滋味,怎么姐妹俩摊上这种事?   回到家,也是愁眉不展。   苏世宏晚上从公司回到家后,发现了妻子的异状,于是在吃晚餐的时候,便说了。   “今天出去见你妹妹怎么回来这样?”   蒲韵之抬头,张口想说话,但是看到坐在一旁的苏婧宁,所有的话消失在喉咙口。   苏世宏看见欲言又止的妻子,蹙着眉头:“怎么了?”   苏婧宁也发现了母亲的异样,伸手夹菜的时候说:“妈,什么事让你为难成这个样子?”   蒲韵之忧郁的目光在父女俩脸上转了一圈,说:“今天我听到个消息,邵博寅要结婚了。”   苏婧宁夹菜的动作顿在半空中,脑子里突然跳出个猜想,随后,目光僵硬的望向蒲韵之。   “他跟谁结婚?”   蒲韵之自然是把她的反应看在眼底,迟疑几秒,还是说了:“你双姨的女儿,阿妩。”   猜想得到证实,苏婧宁整个人变的僵硬,手紧攥住筷子,骨节泛白。   蒲韵之叹息:“这真是命运弄人,姐妹俩怎么就成了这样子?”   现在的局势是苏婧宁即将嫁与唐心妩的前夫,唐心妩又准备和苏婧宁的前夫结婚,这样错综复杂的关系怎么乱字了得。   气氛瞬间僵硬,因为一旁的苏世宏的脸色也并不好,一直没吭声。   蒲韵之望着父女俩,指着餐桌上的菜说:“不说这些,我们吃饭。”   苏婧宁却问了:“妈,双姨还说什么了?”   “听你双姨的意思,邵家要先见家长到,然后登记,婚礼倒是没说什么时候?”蒲韵之一边说,一边夹菜。   苏婧宁嘴角噙着冷笑,先登记?邵博寅果然是老谋深算呀!只要拿到结婚证,就算唐心妩以后发现他的秘密,也没办法跑了。   也就只有唐心妩那个蠢货才会上当受骗。不过照这么看来,邵博寅已经知道那两个小屁孩是他的种了,才会迫不及待要先登记。   他知道孩子是他的种,那也知道那晚的人不是她,他会有什么行动呢?   此刻,她觉的和翟逸辰的婚事不能再拖下去了。   “妈,翟家那边有提到我和逸辰的婚事吗?”苏婧宁突然问。   “有,他们的意思也是想尽快登记结婚,不过翟逸辰现在是什么表态,最近都没动响的。”蒲韵之蹙着眉头问。   心里对翟逸辰产生了不满。   苏婧宁发现母亲的脸色,伸手握向蒲涵双的手,撒娇的说:“妈,最近逸辰公司是多事之秋,忙的不可开交,他本要来家里拜访你们的,是我不让的,一来一去,他还不累垮?”   蒲韵之用手指了着她,无奈的说:“还没结婚,就开始护着了,真是女大不中留。”   “妈,你又取笑我了。”苏婧宁娇嗔的低头瞅着蒲韵之。   蒲韵之摇头笑后,看向沉默的苏世宏,却见他脸色凝重,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   “世宏,你怎么了?”   苏世宏没有反应,苏婧宁喊了一声:“爸。”   “怎么了?”苏世宏回神,看着母女俩的视线盯在他脸上。   “你怎么了?刚才想什么这么入神,唤你也不听见。”蒲韵之说。   苏世宏凛着脸,“他们这么混乱的关系,你也好意思说出来。”   蒲韵之被怒斥,脸上一僵,苏婧宁无声低头。   *************   苏婧宁吃完饭后,拨了翟逸辰的电话,那头的翟逸辰正在一个饭局上。   “我现在正应酬呢?”翟逸辰走到窗口边,压低声音说。   “什么时候能结束?”   “这不好说。”   “刚才我爸妈都在说你最近也不来家里走动,我替你挡了下来,你空出些时间来我家坐坐。”苏婧宁想到他这几天都在应酬,心头是有些怀疑的。   一直不受束缚的翟逸辰,此时被人这般要求,再加上最近因为公司的事弄的焦头烂额,顿时不耐烦了。   眯着眼,抽了一口烟,烟圈从唇边压出后,说。   “我现在公司的事忙都忙不过来,怎么分身去你家?”   说这话,还是压着气说。   “那怎么也得抽个时间呀!这次我能挡,下次呢?”   又是抽了一口烟,“好,好,我尽量。”   苏婧宁知道,不能逼紧翟逸辰,便转移话题说:“刚才我听我妈说,如博寅准备和唐心妩登记了,双父见面的日子都定下来了,我妈还问我们什么时候订日子结婚,我们可不能落后于他们呀!”   翟逸辰猛吸一口烟,含住不吐,望着窗外闪烁的霓虹灯,眼前却觉的模糊。   嘴里的烟,直到屏气到了极点,才慢慢从嘴里飘出来。   “这事等我有空了再说,客户喊我了,先挂了。”话落,不等苏婧宁说话,率先挂掉了电话。   翟逸辰挂了电话,就一直站在窗口,目光是落向窗外的街景,但是却没有任何画面落进眼底。   脑海中只有苏婧宁那句,唐心妩要和邵博寅登记了,双方父母见面的日子订下来了。   她竟然真的要结婚了?她带着两个孩子要嫁人了?   ……   重回到餐桌前,翟逸辰却没了心思,对些合同更是提不起劲,倒对酒却是来者不拒。   “翟总真是好酒量。”席间有人称赞。   于是一杯又一杯……   充刺着辛辣酒味,呛人喉鼻的烟丝味的酒店包厢,诺大的水晶灯,照的整个房间透亮。   翟逸辰一人醉趴在桌面上,白晃晃的灯光打在他的头上,陪伴他的是一堆残杯冷炙,收台的服务生喊了几声,没有动响。   “阿妩。”突然他嘴里呢喃一声。   几个服务生合力将他抬向沙发上,伺候他喝下解酒茶,才开始收拾残局。   一般酒店都会对喝醉的客人服下解酒茶,而且翟逸辰是酒店的常客。   翟逸辰体内的酒味慢慢褪去,待醒过来,脑海中还是回荡着苏婧宁那些话,他跌撞出了包厢。   因为喝醉了,他上了一辆出租车,出租车最终停在金地格林小区边。   他坐在出租车里,望向唐心妩住的楼层,偶尔能看见身影晃动……   下了车,又是凝望片刻,最后握着手机拨通她的手机号码。   唐心妩的电话响起的时候,她刚好给邵博寅换完药,听见电话铃声,她搁下手中换下来的纱布,拿起柜台上的手机。   看到那个号码时,唐心妩面无表情的按掉,只是她刚把手机放回床头柜上时,手机铃声再次响了起来。   “怎么不接电话?”半躺着的邵博寅问。因为答应过,在没经过她同意不私自接她电话,否则,他早就接了。   从她刚才的反应,他可以猜的出这个电话是来自谁。   唐心妩看了一眼邵博寅,又看向正发着轻快铃声的手机,最后,她还是拿起了手机,走向窗口边。   如果她不接,整个晚上都不可能安静。   “喂。”她淡淡的说。   “阿妩,是我。”翟逸辰的声音很暗沉。   “这么晚了,有什么事?”她的声音依旧淡漠如水。   “阿妩,我喝醉了,就在金地格林的小区边。”翟逸辰的声音似乎真的带着一股痛楚。   “喝醉了,你应该回你家里去,跟我说没用。”她望着窗外,目光冷淡。   “阿妩,现在你离我有多远?”声音,有些悲痛。   在听到这话,唐心妩心头是有一丝钝痛的,现在才问她离他多远?   太迟了。   他们已两条平行线,永远都没有交集的那一天。   距离,是天与地的长度。   虽然恨他,但此进,她并不想用激进的语气和他交流,平静的说。   “你喝醉了,回去吧!”   “阿妩,对不起。”突然,翟逸辰低喃一句。   很轻,但是却落进了唐心妩耳里,一直撞进她的心间。   她挂掉了电话,望着窗外,耳里依旧是那句对不起。   翟逸辰,这句对不起来的太迟了。   ***********   身后的邵博寅不知什么时候抽上了烟,唐心妩是被烟呛回神的。   她转头,看见他嘴边的烟,蹙眉。   ☆、她的方式打消了邵博寅心头的不爽   身后的邵博寅不知什么时候抽上了烟,唐心妩是被烟呛回神的。   她转头,看见他嘴边的烟,蹙眉。   她绷着脸走到邵博寅跟前,伸手抽掉他唇角的烟蒂,气急的说:“医生的嘱咐你当耳旁风了,不想康复了?”   邵博寅沉沉的看着她,并未说话锎。   因为卧室里没有烟灰缸,她拿着烟蒂进浴室,按灭在洗手台上。   走出来时,看见邵博寅起身站在窗边,房间里还弥漫着未散去的烟味,她走过去,伸手推开了玻璃窗。   外边的清风涌进来,带着丝丝凉沁,扑向她的脸,扫去她刚才的气急,转头。   身后的男人,目光锐利的正瞅住她,透白的灯光,打在他那张分明的五官上,脸上的冷峻比平常要更明显,至使她看到那双幽深的眸潭带着穿透人心的锐利,直往她眼里钻。   她猜出,他一定猜到刚才来电的人。   于是她走近他,伸手拢着他的胸口敞开的浴领,低低的嗔怪着:“刚才是你让我接的电话,接完了却给我摆脸色,哪有你这样的?”   邵博寅低头,看着只到他胸口的瓜子脸,垂眸低眼,光洁的脸庞在灯光下散发青春的光芒,小小挺立的鼻尖,微翘的红唇,透出诱人的光泽。   唐心妩拢他的浴领后,仰起头,望进他的深眸,里头承载着的光芒,像火,像水,又像云……   还没捉摸出他到底什么情绪,头顶上的黑影压了下来,下一秒,清冽带着烟草味的气息涌进她的鼻尖,唇上传来一阵温热。   他吻她了。   他咬住她的唇瓣,带着狂风扫落叶的强烈,撬开她的唇齿,掠取她的芳香,她的神魂……   唐心妩整个人被有力的双臂紧紧的嵌在他的胸膛,感受到他的情绪,心底有个声音在响,他对那通电话不爽了。   突然,她伸出双臂,环上他的颈脖,回应他。   邵博寅感到唐心妩的主动,收敛起刚才的狂,一把抱起她,一边吻,一边往大床走去。   ……   唐心妩用她的方式打消了邵博寅心头的不爽,可她却不爽了,昏睡前嘀咕一句。   “小心眼。”   虽然声音很轻,但还是落进了邵博寅耳里,睡灯下,他那张冷漠的脸,闪出浓浓的笑意,伸出那只没抱她的手,捏了捏她的鼻间。   “不然怎么让你主动?”   “哦,原来你是骗我的?”听见这话,整个人从昏睡中张开清眸,剜着他。   邵博寅轻笑,笑的异常轻松,从来没听过他笑声的唐心妩,顿时被感染了,一直以为他是个冷冰冰的人,没想到他的笑声竟然却能温暖人心。   心头的不爽随着他的笑声渐渐消散,其实这样,也不错。   至少证明了,她在他心里有一定的份量。   嘴角带着笑意的往他怀里靠,吻着他的气息,感受着他的体温,心底涌起一股莫名的安心和平静。   也许这是上天将错就错,带给世间的另一种安宁。   *****************   被挂电话后,翟逸辰在金地格林小区门口的绿化带上坐了许久。   目光一直望向唐心妩住的楼层,远远的,但却能看见窗口边相拥的两道身影,不知为何,他对唐心妩的身影特别敏锐,一眼就能攫住那抹纤影。   看着她主动的回应,她忘情的投入,最后是看着她被邵博寅打横抱起,离开窗口……   心,俨如被钝刀狠狠割着。   他和她最美好的时光,已悄然逝去,她身边已有别的男人伫立。   其实他和她也有过难忘的时光。   时光倒回大学时期,她大一时,他大四。   春暖花开的季节,校园的白玉兰开的特别浓烈,整个校园弥漫着浓郁的玉兰花香,让人心旷神怡。   每当午饭后,他们在白玉兰树下相聚。   她躺在草坪上,枕在他的膝盖,如绸缎般的黑发在撒开在草坪上。   午后的阳光,穿过层层密密的树叶,斑驳陆离的洒在她黑发及姣白的脸上,白晰的脸庞,却盖上一片白玉兰的叶子。   他坐着草地上,双手撑住身后的坪地,上半身往后倾,看着她。   “逸辰哥,你知道白玉兰的花语是什么?”   他对这种事,并不感兴趣,所以从未关注过。   “是什么?”他问。   纤细的手,拿掉脸上的叶子,露出一双清眸,看他时,乌黑的眼珠子灵灵转动。   “纯洁的爱。”她说。   当时他就嗤笑。   纯洁的爱?这只是用来骗取这天真的女孩,世上哪有纯洁的爱。   可她却说,是真爱就不会掺一丝杂质。   后来,她又问他,你怎么看待这纯洁的爱?   当时他为了让她也相信他对她是真爱,于是给了她想要的答案。“纯洁的爱就是我眼里只有你。”   她笑容妍妍,那样的笑容到现在他还能清晰记得,周遭都失了颜色。   ……   “先生,到了。”突然,出租车司机的一句话在寂静的车厢中响起,将翟逸辰从回忆中拉到现实中。   他张开泛着血丝的眼睛,望向窗外,果然是到家了。   只是这个家没有那抹身影,他还记得,她当时回应他的是:“我的心里只有你。”   他回答的是眼里,而她回应是心里,只是现在她心里已经没有他这个人了。   付钱,下车,当他推门而进时,身后传来一声。   “辰。”   转身,看见苏婧宁从她那辆保时捷走下来,一身仙女装走向翟逸辰。   “我等你好久了。”苏婧宁说。   翟逸辰转身,推开门,走了进去,身后的苏婧宁跟着走进去。   这个家,自从刘嫂离开后,就比以往清冷许多,虽然重新另请了,但是气氛依旧不对。   翟逸辰回到房间,先进浴室洗澡,洗完后走出来,苏婧宁便从身后抱住他,“辰,今天你的情绪看起来很低落?”   “瞎想了,我最近应酬太累了。”   翟逸辰说,这时,苏婧宁绕到他正面,面对面的望着他。   “辰,我怀孕了。”   这简直是一个重磅消息,翟逸辰身子一僵,这个反应,苏婧宁感受到了,蹙起眉头:“难道你不想我怀孕?”   “只是觉的有点意外。”翟逸辰望着窗外的目光落在她的脸上。   “我也很意外,真想不到这儿竟然有我们的孩子了。”说话间,苏婧宁的手摸上小腹,一脸陶醉。   看着苏婧宁的样子,翟逸辰认清一个事实,他竟然有后代了,说不出什么滋味。   “辰,我怀孕的事,还没跟家人说,怕我爸妈责怪,毕竟我跟邵博寅离婚一个月左右。”苏婧宁一脸为难又难过。   翟逸辰敛神,伸手扶她到床边,“这两天我去你家,商量结婚的事。”   苏婧宁一听,脸上露出惊讶之色,翟逸辰将她安顿好,便说:“这段时间公司的事冷落你了。   “没事,工作要紧。”苏婧宁没想到翟逸辰在听到有孩子后,对她的变化这么大,看来孩子这招,真的最管用。   嘴角不由的泛起得意的笑容。   ***************   唐心妩看出安安的异样,是在离双方父母见面的前一天。   这天,邵博烟早早过来,欲带兄妹俩出去逛商场,其实她是想用礼物收买两个小家伙,哪知安安拒绝了。   最后,邵博烟和欢欢出去了,安安一人沉默的坐摆置在客厅的玩具堆上,绷着脸拿他的魔方无聊的玩转。   唐心妩从房间进进出出,看见他保持着一种姿势,不曾改变过。   “怎么了?”邵博寅从书房批改文件回来卧室,见到的坐在床边的唐心妩一脸愁容。   唐心妩抬起头,看走过来邵博寅说:“安安这两天一直闷闷不乐的,刚才博烟带欢欢出去,他也不愿去,估计是因为我们要登记。”   邵博寅坐下,揽住她的肩膀,“这个你不用担心,我一会找他谈谈。”   她靠在他的肩头,“有用吗?”   邵博寅给了她一个放心的眼神,然后起身走出卧室。   客厅里,安安依旧坐着玩魔方,邵博寅走过去,也往地板上坐着,和安安面对面。   安安抬睑,淡淡的扫了邵博寅,仅片刻,收回目光。   “你那个魔方你玩了这么长时间,不长智力,你试试这个。”邵博寅不知从哪儿变出一个新魔方,举到安安跟前。   安安又是抬眼,看向邵博寅手中的那个魔方,顿时两眼生光,竟然是时下最流行的那款,他在电视上看到过这个图案,早就想着买一个了。   邵博寅看见安安的反应,嘴角微扬,递到他跟前:“试试你能不能玩?”   看着那个魔方,安安心里头有个声音在提醒着,要有骨气,不能因为一个小小的诱惑,毁了坚持。所以废了好大劲,才压住那肉肉的小手不伸向邵博寅手中的魔方。   双乌黑的大眼转了转,端着头,高傲斜睨,奶声奶气说:“想用这个讨好我么?”   其实他看的见邵博寅对妈咪的好,虽然对他和妹妹没有妈咪那样好,但是比起爸爸对他们要好太多了,所以妈咪嫁别人还真不如嫁他好。   但就算如此,也不能让他太容易就娶到妈咪,不然他会骄傲,骄傲后就会殆慢妈咪了。就像班里的那个范同学,上次朗诵优秀过他,骄傲的像只公鸡,开始殆是学习,所以这次成绩瞬间落后于他。   “如果用这个讨好你,你就能接受现实,未尝不好。”邵博寅挑了挑眉。   “可是你知道,我不在乎这种小礼物。”说完,目光一个劲的流恋在魔方上。   邵博寅嘴角的弧度更长了,继续展开他巧舌如簧的本领。   “我知道你不在乎小礼物,你在乎你妈咪。但是你有没有想过,你妈咪带着你和妹妹会很辛苦,而且翟家那边一直跟她争夺你们的抚养权,如果你妈咪没有人帮她,她根本没办法和你们继续在一起生活,那她会多伤心。”   这个道理安安哪里会不知道,就拿上次绑架的事来说,如果不是他帮忙,估计和妹妹现在还不知道在哪儿?   妈咪找不到他和妹妹,一定会哭疯。   但是他还有心结。   他抬起眼怔怔的看着邵博寅,“你不嫌弃我们是拖油瓶吗?”   他班上就有父母离异的同学,那个同学跟他妈咪一起生活,后来他妈咪要再婚,男方却嫌他妈咪带着他,说他是拖油瓶。   那同学还哭了。   邵博寅听见拖油瓶三个字,突然沉默了,望着跟他一个相似的小脸,眼色幽深。   “你不会是想骗娶我妈咪后,再把我们兄妹俩送回翟家吧!”安安望着他的眼神,语气不由的尖锐起来。   “你认为我像是这样的人吗?我如果要送你们回翟家,需要等到现在?我有的是手段,不需要玩这种小把戏。”   邵博寅没想到他儿子的脑子能天马行空,想出这个不可能发生的事。   安安的目光带着质疑在他脸上打转着,邵博寅又继续说:“你信不过我,难不成还信不过你妈咪。”   安安眨了眨眼,一副凝思,突然,他突如其来问了一句:“你很爱我妈咪?”   邵博寅蹙眉反问:“你没看出来?”   邵博寅的话却让安安翻了个白眼,就不能直接点承认么?比他还装?   接着哼哼一声,不客气的伸出胖乎乎的小乎,从他手中拿过魔方,开始玩转起来。   这步,意味着安安相信他的话了。   他伸手拿过他丢下的那个魔方,开始把玩着,良久,安安吐出一句:“你要是对我妈咪不好,我长大了,一定找你算帐。”   邵博寅听着这话,嘴角的笑意更浓了,气势倒是像他。   ****************************   双方父母的见面的这天到了,见面的地点是在希尔顿大酒店。   邵博寅和唐心妩领着两个孩子提早从金地格林往希尔顿酒店去。   一家四口到达酒店时,蒲涵双还没到,邵家人也没到达。唐心妩坐在包厢的沙发上,担心蒲涵双是否会来。   两个孩子在包厢里追逐玩耍,邵博寅接完电话,坐回她身边。   握住她的手:“别担心,刚才我确定过了,你妈正在来的路上。”   “嗯。”她点头。   季卉和邵博烟扶着江意珍,走进酒店行,一旁跟着挺直身躯邵正勋,今天,为了儿子的婚事,特意空出时间。   四人刚踏进电梯,身后跟随进来一拨人,正是苏世宏和妻子蒲韵之。   双方都是一怔,没想到竟然在这儿遇上了。   邵正勋转开头,不注视苏世宏,苏世宏哼一声,也是撇开脸。   一旁的季卉看见两个老男人的举动,轻咳一声,打破死寂,邵博烟按完电梯,转问苏家夫妇:“两位几楼?”   “烟儿,你管别人几楼,人家有手有脚。”邵正勋出口制止。   ☆、这边针锋相对那边却是一派和悦   邵博烟按了电梯,但还是转问苏家夫妇:“两位几楼?”   “烟儿,你管别人几楼,人家有手有脚。”邵正勋出口制止。   苏世宏听邵正勋的话,心头气不过的冷哼。   “你堂堂一个首长级别的人物,说话怎么跟女人一样刻薄?锎”   “对你,这样已经够客气了。”邵正勋朝他投去狠剜。   苏世宏怒气冲冲的的冷哼反击:“你孩子都比你懂事。”   “说别人前,你还是先检讨自已吧!”邵正勋挺直身躯的望着电梯内的壁镜。   这壁镜可以将苏世宏瞪个透,此时苏世宏也在镜内互瞪。   两人的剑拔弩张让运作着电梯内气氛火药味顿浓,一直听着两人呛声的江意珍,出其不意的呵呵一笑。   然后转对邵博烟说:“见到长辈能问候是对的,没问候足以说明家教问题。”   江意珍话是对着邵博烟说,但却是说给苏世宏听的。   言外之意是邵博烟能主动问候他,是邵家教女有方,而他苏世宏见了她,连问候也没有,是他苏家教子无方。   一句话,连着苏家上下都带进去了。   苏世宏脸色顿时红涨,他自然听出江意珍的意思。   这种年纪,被长一辈当着众人的面数落,而且还把苏家都带了进去,他已是辱了苏家的门风。   一旁的蒲韵之也听了出来,心头无奈,扯了一把苏世宏,示意他少说两句。苏世宏见对方人多,他一张嘴也说不过,只好鳖屈的收声。   ‘叮’电梯到了十三屋,邵博烟身轻灵动,跳过苏世宏夫妇先是出了电梯,她站在电梯门口,伸手示意要扶江意珍,还特别对苏世宏夫妇提示。   “请让一让,我奶奶年纪大了,受不了里头的压抑的气氛。”   夫妻俩脸色一僵,想不到竟然被个小毛丫头也够伶牙俐齿的,话已出口,不退就显的他们不对,只好往一旁退去,让出一条道给江意珍走出去,后头的邵正勋和季卉,紧随着江意珍的脚步迈出电梯,最后才是苏世宏夫妇俩。   出了电梯的苏世宏,随在邵家人身后,一脸阴郁的瞪着前边五个人影,一股气滞在胸口,于是脚步踏的极为用力,发出咚咚声响。   邵家人听着身后的步伐,不以为意往前走着。   要到了包厢门口,江意珍远远的看见安安和欢欢正在门口玩耍,脸上一扫刚才的郁闷,露出笑意。   “安安欢欢。”她喊了一声。   兄妹俩转过身,看见一拨人,欢欢眨着大眼,认出是江意珍喊,率先甜甜的喊了一声。   “太奶奶。”   江意珍远远的听见欢欢的叫喊,心头喜的跟什么似的,合不拢嘴的说:“欢欢真是个嘴甜的丫头。”   今天,欢欢一身粉红色的公主裙,脚上配着一双黑色的圆头皮鞋,怎么看都俨然如一位公主似的,可爱又萌呆。一旁的安安身穿黑色小礼服,脚上同样穿着是一双皮鞋,帅气又可爱。   待几人停在兄妹俩跟前,邵博烟放开江意珍,朝着欢欢笑:“欢欢小人儿,你没叫我哟!”   欢欢仰着小头颅,眨了眨大眼,咧嘴一笑:“姑姑。”   声音像糯米般,甜糯糯,惹的邵博烟将她抱入怀,在她脸上叭一口。   “呵呵……”欢欢发出格格的笑声。   “奶奶。”欢欢又朝后边的季卉喊了一声。   “嗳。”季卉一脸笑意的应了一声,看见这两个天使般的小家伙,所有不快都烟消云散。   欢欢扫到季卉身边激动到合不拢嘴的邵正勋,她眨了眨大眼,触到他和蔼的眼光,泛上甜甜的笑容。   这个笑容简直让邵正勋激动的喊一声:“欢欢,还有爷爷没叫呢?”   蹲着的邵博烟抱起一脸懵懂看着邵正勋的欢欢,说:“欢欢,快喊爷爷。”   邵博烟想着父亲整天抱着小龟整天一个龟孙子龟孙子叫,就知道恨抱孙子的念头有多强烈。   见邵博烟都这样说了,欢欢很鬼灵精的喊一声:“爷爷。”   “嗳。”邵正勋听到孙女的叫喊,比受了功勋还高兴,甚至到了手足无措地步,在身上一个劲的摸,摸出刚才从家里带来的礼物。   “欢欢,这是爷爷给你的见面礼。”邵正勋把一个小盒子递向欢欢。   望着邵正勋手里的盒子,欢欢眨着眼,咧嘴一笑说:“妈咪说了,不能要长辈的礼物,这是不对的。”   “我的欢欢真乖,但是这是爷爷给的,一定要收下。”邵正勋那双摸过枪刀略显粗糙的手,伸在欢欢粉嫩的小脸上,小心翼翼的摩挲一下,那动作极怕他的手咯痛那稚嫩的皮肤。   欢欢乌黑的大眼转了转,小嘴轻启:“那我就破例一次,收下爷爷的礼物哟!”   惹的众人哈哈大笑。   然后邵正勋弯下腰,怔怔的望着像个小绅士的安安,安安一直沉默的打量着众人,特别是对没见过的邵正勋关注的更多。   “安安,你也有一份。”邵正勋然后又在身上一个劲的摸索着,接着摸出的还同样是一个小盒子。   安安看着眼前的盒子,往众人脸上扫了扫,滞几秒,然后伸出肉肉的小手接过邵正勋递来的盒子,很礼貌的说了一句。   “谢谢!”   他现在接受了妈咪结婚的事,想着要让妈咪在邵家好过点,是不能表现的太拒人千里之外,而且这些礼物肯定值钱,拿回去存着,说不定以后能派上用场呢?   虽然他没有喊爷爷,但是邵正勋见孩子礼貌又帅气,早已欢心的云里雾里了。   江意珍见安安和以往改变很大,也喊一声:“安安。”   安安看着江意珍,然后目光又放在其他人脸上,因为答应了妈咪要喊人,于是扭扭捏捏的喊了一声:“太奶奶。”   这是安安的第一次喊人,惊的江意珍顿时错愕,紧接着是绽放出灿烂的笑容,“嗳。”   声音嘹亮。   邵博烟见状,抱着欢欢蹲下身,“安安,我好伤心,昨天你都不跟我出去玩。”   安安看着邵博烟脸上夸张的表情,不动声色的把小礼盒收进衣兜里,脸上却不以为意的说:“下次补偿你。”   邵博烟听着他老成的语气,好笑,但还是快速伸手她纤长的尾指,“那我们拉勾勾。”   安安抿了抿唇,很无奈邵博烟的举动,比他还幼稚,不得已伸出手指来,“拉勾勾,一百年不许变。”   然后欢欢凑在邵博烟耳旁,小声嘀咕着:“姑姑,哥哥从来不跟人拉勾勾的,我以前忽悠他好多次,忽悠不成功。”   邵博烟一股自豪感油然而生,然后以秒吻的动作在安安脸上偷亲一个,安安一脸尴尬的擦着脸上的口水。   众人又是大笑。   ……   “奶奶,爸,妈,进来吧!”门口,不知几时站在那儿的邵博寅说了一声。   众人这才缓缓的迈进包厢房里,邵博寅在关包厢房门时,看见站在后边的苏世宏夫妇,他顿了顿,但还是朝苏世宏一个颌首。   一直停伫在走廊上的苏世宏,望着紧闭的包厢门,心头冷哼,自欺欺人。   “世宏,我们走吧!”一旁的蒲韵之说。   ……   “真没想到邵家竟然允许一个离异带着两个孩子的阿妩进邵家。”   想到刚才江意珍,季卉,邵正勋对两个小孩疼爱的举动,薄韵之叹息一声。   “这有什么,自家人生不出孩子,只能对别人家的孩子上上心,娱乐。”苏世宏冷嘲热讽叹笑。   “刚才我看那个小女孩长的也真是可爱,难怪他们会喜欢,要是我也喜欢。”蒲韵之一边走,一边嘀咕着。   苏世宏转头看一眼妻子,说:“知道你喜欢小孩,过不久,我们也能抱上外孙了。”   蒲韵之笑着点头,几步到了包厢,说来也很巧,他们订的包厢和邵博烟的包厢是对门,今天他们苏家和翟家商量婚礼之事。   ****************   蒲涵双的到来,是十几分钟后的事。   邵家人表现的十分热情,相对于邵家人的热情,蒲涵双倒显的淡寡了。   沙发一角,两个小家伙看着蒲涵双,紧紧的凑在唐心妩身边,保持着安静。   孩子的异样,邵家人都察觉出来,凝眉不解。   “安安,欢欢怎么看见外婆不喊,是不是开始看不起外婆了。”蒲涵双眼斜着两个小家伙。   唐心妩没料到母亲在这种场合下,说出这样的话,蹙着眉头维护着:“妈,怎么这么说孩子。”   蒲涵双的目光移向唐心妩,嘴角挂着淡淡的讽刺,“原来你还认我是妈呀!我以为你找到更好的靠山,把我这个母亲都不放在眼里了。”   邵家人一听这话,脸上热情的表情瞬间沉了下来,特别是江意珍,那双经历过沉浮的眸子,凌厉的盯住蒲涵双。   唐心妩一直担心的事,终于发生,母亲果然不是真心想她结婚的,今天来,估计不弄出一翻大动静来,是不罢休了。   母亲为什么要这样待她?   “阿姨,我今天是诚心诚意请你,那些是事实或不是事实的事,不用你提及,我心里都有数,你的女儿怎样的人,我清楚,也清楚阿姨你为人。”一直沉默的邵博寅眯着眼眸开腔,隐晦的话意,蒲涵双自然听的出来。   她看着浑身散发冷意的邵博寅,突然叹笑一声:“你这么一说,倒显的我不是了,也好,今天是个喜庆的日子,咱就不说那些有的没的事。”   蒲涵双突然转变,唐心妩疑心,按她的性子,不可能转变这么快速。   “亲家母,我翟家的两个孩子以后就麻烦你多担待了,虽然两个孩子偶尔调皮,但还是非常听话的。”蒲涵双朝着季卉笑说。   季卉听见翟家的两个孩子顿时就蹙起眉头,这位亲家母像是不同意这门婚事,而且人也不是个省油的灯。   她不动声色,伸手拿起木檀质料台面上的茶杯,揭开杯盖,轻轻的拨弄着茶面,漫不经心的说。   “亲家母,这话就不对了,心心嫁进我们邵家,两个孩子便是我们邵家的孩子,我们一家人自然待孩子为自已的孩子。”   蒲涵双一怔,紧接着大笑:“难得邵夫人这么开明,能把他人的孩子看成自已的,难得难得,阿妩真是嫁对了。”   一旁的邵正勋听蒲涵双冷言冷语的讽刺邵家,他军人出身,直言直语惯了,最听不得这样又含沙射影的话,沉声直斥。   “什么别人家的孩子,你当一个母亲也太失败了,自已女儿遭遇过什么也不知道。”   蒲涵双听着这话,有点云里雾里的感觉,凝眉看向邵正勋。   坐立不安的唐心妩听出邵正勋要揭开孩子身世的趋势,紧张的拉住邵博寅的手,应她的是邵博寅紧紧的回握,然后转头看向她,给了她一个稍安勿躁眼神。   ******************************   这边针锋相对,那边却是一派和悦。   翟瑾瑜自知道苏婧宁怀孕的事后,脸上的笑容不曾断过。   翟家有苏家联姻,解决了翟家眼前之困,虽然最近苏家遇上点麻烦,但是瘦死的骆驼比马大,根基依旧没人能够动摇。   再者,苏婧宁又怀上翟家的骨肉,一下子的双喜临门他怎么能不开心?   如果当初知道翟逸辰交识苏婧宁,他是不会让阿妩嫁给儿子。   “亲家,你看看婚礼方面还有哪些细节要补充的。”翟瑾瑜语气和悦,态度也恭谦。   苏世宏是个喜欢别人尊敬的,见翟瑾瑜事事都以他为先,心头也十分的爽快,应上笑容说,“咱们就不讲这些细节,倒是双方的亲朋好友一定不能漏请。”   “那是一定的,请客的围数你那边作个统计,我这边作个统计,再订总围数。”   ……   翟逸辰坐在苏婧宁旁边,一直沉默的把玩着手机。旁边的苏婧宁听着双方父母愉悦谈论婚礼之事,想到结婚时要穿的婚纱,转头问:“辰,婚纱你觉的在哪订比较好?”   翟逸辰的目光依旧落在手机上,淡淡的说:“你喜欢。”   苏婧宁蹙眉,摇着他的手臂:“你比较了解服装方面的行情,你给我个提议呀!”   翟逸辰转头看向苏婧宁,若有所思说:“巴黎订。”   苏婧宁笑:“好,听你的。”   突然,翟逸辰的手机响了,他看了看号码,然后凑在苏婧宁耳旁说:“我出去接个电话。”   苏婧宁的目光落在他的手机屏幕上,“公司的事?”   “不是,是猴子,他可能找我有事。”   ……   得到苏婧宁放行,翟逸辰拿着手机出了包厢,只是刚出包厢,一道熟悉的声音传进他的耳膜。   “学长,那天真抱歉,我走的急,没有跟你说明白。”   ……   “学长,你应该有更好的女子对待。”   ……   “不是的,我和他准备结婚了。”   ……   听到这,翟逸辰的心突然一紧。   ☆、你跟孩子的亲生父亲抢这个孩子能有胜算?   搁在耳旁的手机,传出猴子的声音:“辰哥,我们兄弟到时给你准备什么礼物好?”   “我一会给你打过去。”话落,他按掉通话。   一同跟着唐心妩出包厢的两个孩子,听到翟逸辰的声音,条件反射的转过小小的身子,看见不远处的翟逸辰时,两个小家伙朝唐心妩奔过去,抱住她的大腿郎。   已挂掉通话的唐心妩也听到了翟逸辰的声音,看两个孩子的紧张,便说锎。   “我们回去。”   身后传来渐近渐响的脚步声,唐心妩一手牵一个孩子转身,翟逸辰站在她身后不远处,目光沉息的望着她。   但是她却没有看他一眼,牵着孩子想绕过他,擦身而过时,传来翟逸辰的声音:“阿妩,见面不打个招呼。”   “没必要。”唐心妩冷冷的应着,脚步未曾停留。   突然,她的手臂被一道力扯住,不得已停下脚步,“我有话跟你说。”翟逸辰适时传来声音。   她侧了侧首,淡淡的说:“我们没有什么好说的,今天你是来谈结婚的事吧!那就好好珍惜眼前的,放手。”   “阿妩,我只是想跟你说几句话。”翟逸辰的语气沾了些哀求。   唐心妩呼了一口气:“刚才我说了,我们没有什么好说的。”   “如果我是说孩子的事呢?”   翟逸辰永远懂的唐心妩的弱点,每次都能一击命中,这次亦是如此,唐心妩低下头,语气和悦的对着两个孩子说:“你们先回包厢去,妈咪一会就来。”   欢欢摇头:“妈咪,我不要,你跟我们一起进去。”   “欢欢乖,妈咪一会就来。”   倒是安安,乌黑的大眼看翟逸辰攥住妈咪的手,很机警的撒开唐心妩的手,一溜烟的往包厢跑去,留下欢欢抱住唐心妩的大腿。   “有什么事改次再说吧!现在说真的不合适,你出来时间长了,苏婧宁估计也会担心。”唐心妩也学他的样子,抓他的弱点,既然他能用这招,为什么她不能学呢?   可是这次唐心妩错了,翟逸辰誓死要纠缠到底,她的手臂依旧被握的紧紧的。   “你如果真要结婚的话,孩子总不能全部你带走,不然让我们翟家的脸面哪儿挂,这样吧,留一个在翟家。”翟逸辰目光森森的看着她的侧脸。   她的侧脸依旧美丽。   唐心妩陡然转身,凌厉的说:“不可能。”   “阿妩,别以为有邵博寅当靠山,就可理直气壮了。”翟逸辰知道,要跟她有纠缠,那就只能从孩子身上着手了。   “理直气壮又怎么了?我能够让她理直气壮是我的本事。”突然,一道低沉磁性的声音从一边传来。   欢欢最先转头过去,看到邵博寅,往他跑去,“大叔。”   邵博寅伸手摸摸到他跟前的蘑菇头,带着笑意低下头说:“先进去包厢,一会大叔和妈咪就来。”   欢欢看见邵博寅的出现,刚才的害怕悄然而逝,此刻是满满的安心,小鸡啄米般点着小头。   走前,还不忘朝翟逸辰做了个鬼脸,哼一声,往包厢跑去。   翟逸辰看着欢欢的样子,心头说不出什么滋味,邵博寅才接触他们多久,就将他们收买了,他当了四年的所谓父亲,还比不上一个刚见几个月的人。   “以后我不希望你再打扰我的妻子和孩子。”邵博寅迈到两人跟前,将还被他扯着的唐心妩扯出来,揽进怀里。   那霸气的样子,向翟逸辰宣誓他主权。   翟逸辰从感概中回过神,看着两人相拥的画面,不知为什么,眼里蒙上一层薄雾,眨眨眼,嘴角不由的挂上冷笑。   “你的妻子和孩子?”他低喃着。   “不然你以为呢?”   对邵博寅不咸不淡的反问,翟逸辰冷晒一笑。   “且不说你们现在还没结婚,就算结了婚,孩子并非是你的。”   邵博寅却满脸不在意,只是淡淡的扫翟逸辰:“只要进了我邵家的门,就是我的孩子。”   面对这样的邵博寅,翟逸辰不服,不甘,但想到苏婧宁说过的话,他喜欢女人。嘴角泛起讽刺的冷笑。   “商界的传奇人物怎么抢着替别人养孩子了,难不成自已生不出来?”   邵博寅眯眼,“你说的‘别人’是指自已?”   翟逸辰被他这句反问问住了,孩子不是他的,他如果答是,那简直是笑话,因为他不敢确定邵博寅是否知道此事?   见翟逸辰钝声,一直沉默的唐心妩说了,“翟逸辰,孩子永远都不可能给你的,不要再纠缠。”   也不理翟逸辰什么反应,直接对邵博寅说:“我们回去吧!”   两人转身,只是刚走两步却传来翟逸辰的低吼:“阿妩,孩子我是要定一个的。”   翟逸辰的举动,触到邵博寅的怒点了,背对着他丢了一句“你认为你跟孩子的亲生父亲抢这个孩子,能有胜算?”   翟逸辰突然一僵,他那句话是什么意思?孩子的亲生父亲?   孩子的亲生父亲?   猛地,某些画面在他脑海像放电影般掠过,一张再一张,慢慢的连成影带,下秒快速播放,在这播放的过程中,一个猜想跃起上他的脑海,最后渐渐的成形……   随着想法的成形,翟逸辰身体内的血液不断的翻滚,沸腾,沸腾到垂在两侧的手紧握成拳,眼睛充血。   下一秒,瞳孔倏地瞪大,伫立的长腿不受控制的往前迈去,瞬间挡在两人跟前。   他盯住邵博寅,眼神似乎要剜杀他,以扯撑破喉咙音量吼着:“把话讲清楚。”   因为这是VIP客户的包厢区,平常甚少有客人经过,以至临近过道窗口的地方很安静。   “已经表达的很清楚了,孩子我不会给你,你要孩子可以跟苏婧宁生去。”唐心妩抢在邵博寅开口前说话了。   她并不想让翟逸辰知道邵博寅就是那个强了她的男人,如果这事一旦让他知道,他会怎么想她可以预测的到。   她嫁给一个强了她的男人,究竟是被强还是她自愿的?   这种猜想是人都会产生。   以翟逸辰的性子,又如何会善罢甘休呢?   她并不想再生事端,希望生活是平静的,孩子平安长大,仅此而已。   翟逸辰看着唐心妩快速接话的紧张神色,心头的怀疑愈发强烈,他对视上邵博寅那微眯的眸子,“刚才你说孩子的亲生父亲?你知道什么?”   邵博寅沉息的看着翟逸辰,也不打算再忍:“该知道的和不该知道的,我几乎都比你清楚,所以不想自取其辱的话,让道。”   “自取其辱?我还就不让开,倒想知道怎么自取其辱?”翟逸辰腥红的眸子瞪的诺大。   这样的话,惹的邵博寅一个拳头过去,对翟逸辰这种人,他早就想揍了。   翟逸辰一时间没有防备,受了两拳,整个人倒在于地,邵博寅弯腰拎住他的衣领,阴森的说:“对于这几年你对他们母子三人的所做的事,这两拳已然太轻了,但对于你这种渣滓,我还真不屑动手,以后有多远滚多远,不然,我可不敢想象能不能克制住自已的拳头。”   说完,甩开他的衣领,一脸颓败的翟逸辰跌坐于地,邵博寅起身,伸手牵起远处惊慌到捂嘴的唐心妩,语气却温柔的说:“我们回去。”   翟逸辰看着行走的两人,冷笑住:“唐心妩,你骗了我。”   声音透着凄凉。   这个骗字,唐心妩听出翟逸辰的意思,指的就是她被人强的那件事,而且他也已猜出那个人是邵博寅。   唐心妩想回应,但还出口,邵博寅却说:“骗你的人不是她,你应回去问问你的枕边人。”   话落,牵起唐心妩回到包厢,留下翟逸辰一个人在地。   ……   两人在门口时,唐心妩看了看邵博寅,发现他的脸色阴沉的吓人,但是握住她的手却是异的常温暖。   “没事的,不用担心。”邵博寅转头给了他一个宽慰的眼神。   虽然他安慰,但唐心妩总觉今天没有那么容易完事,可又说不出个所以然,只好点头。   回到包厢时,两个小家伙是和邵博烟坐在一起的,但是神情畏畏颤颤的望着蒲涵双葸不前。   两人走过去坐下。   “妈咪,我不要回去。”欢欢瞬间就往唐心妩的身边移去,将头靠在她的怀里。   唐心妩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但两孩子的表情,告诉她蒲涵双说了不好的话,又转看其他人,江意珍一脸沉冷,邵正勋更是一脸铁黑,季卉也是一脸郁闷的。   “菜已开始上了,我们上桌吧!”发现不平常的邵博寅突然说了一句。   “不用了,对面还等着我过去呢?我来的意思刚才已经说明了。”蒲涵双一脸高傲的望向邵博寅。   本就生气的江意珍,再看蒲涵双这端的架子,气的脱口而出:“岂有此理,你是个什么东西?请你来,是看在你是心妩的面子上,还真把自已当成什么正派夫人了?你也不过是小三转正的人,在我跟前也敢端架子,真不自量力。”   说完,还大拍身边椅子,从来还没有人敢在她面前如此放肆,这个蒲涵双竟然敢目中无人,在太岁头上撒野。   蒲涵双听见江意珍的话,脸色如削了皮茄子,小三?目光顿时看向唐心妩,唐心妩自是明白蒲涵双为何看她,坦荡迎视。   “不用看心妩,你的事在港市谁人不知,随便打听,你祖宗八代都能刨出来,我们给你脸不要脸,以后也不用顾脸面了,我也看的出来,对你心妩着实没有感情,请你我们是想让心妩安心进邵家,既然你不识趣,也就当你不存在了。”江意珍继续说。   转对唐心妩:“心妩,不用有任何顾虑,安心嫁进邵家,到时婚礼没有亲人,江家那边给你当娘家人。”   蒲涵双的脸色已然成了铁青了,邵正勋也受不了这种人的摆架子,刚才本就想将孩子的事说清楚,但是被儿子阻断了,现在蒲涵双竟然说来这儿主要是翟家要回孩子。   气急败坏的说了一句:“要孩子那也要看邵家同不同意,你还是回去问问翟逸辰,他究竟能不能生出这么可爱漂亮的孩子来。”   “本来以为你坐了几年太太的位置,素养能有所提高,没想到还是高估了,烂泥扶不上墙就是这个意思了。”   季卉又接着一声呛过去。   邵博寅也听明白了,蒲涵双来只是想要孩子,也不再客气了。   “你回告诉翟老先生,孩子是进定邵家门了,别以为现在和苏家快要结亲了,以为傍上大山,能为所欲为。苏家现在都还自身难保,至于能不能真正结成亲,还未知,慢走不送。”   邵博寅最狠,直接赶人。   蒲涵双被这一家子羞的没有一点面子了,气怒的说不出话,最后指着唐心妩:“你这个反骨仔,白眼狼,你以为能进的了邵家吗?做梦吧!”   话落,气冲冲转身往门口走去。   蒲涵双是直接冲进对面的包厢,委曲的擦着眼泪坐在蒲韵之旁边。   正谈兴头上的翟瑾瑜见蒲涵双流着泪,蹙眉问:“怎么了?”   蒲涵双擦拭泪水,将邵家人的话复述一遍,自然在原话上再添油加醋,而这样造成的效果便是翟瑾瑜拍案而起,而刚才同样受了邵家人气的苏世宏,也在一旁大喊欺人太甚。   翟瑾瑜被这么一和,即时产生揭杆而起的冲动,掀起的热血,“邵家太过份了,找他们理论去。”   苏世宏想着此时他们人多,加上翟逸辰是三个男人,邵家也就只有两个男人在场,也起身一同前去了。   推开对边的包厢,邵家人正在安慰唐心妩,毫无预警的看到突然闯进来的翟瑾瑜和苏世宏还有蒲涵双,所有人的脸色都冷若冰霜。   “看这架势,是来势汹汹呀!”邵博寅眯着眼,望着闯进来的人,不温不愠的开口,语气听不出情绪。   邵正勋何曾被人这般无礼对待,军人出身的他,被人闯地盘那就是羞辱,气的怒吼一声:“想造反?”   江意珍也是一生受人尊敬,此时看这情况,脸色也冷然了,“苏家人果然是没教养,这种闯地盘的事也敢做?”   翟瑾瑜见被忽略,有些挂不住脸,于是出声显示他的存在性。   “我是安安欢欢的爷爷,刚才内人说你们不同意把孩子交还翟家,我想着既然人这么齐全,冒昧过来和你们商量。”   “报上姓名来。”江意珍丢了一句江湖气势的话,惹事的翟瑾瑜顿时气结。   而苏世宏却是呆在原地,目光一直落在唐心妩脸上,久久不能移开。   *************   蒲韵之被苏世宏派去找翟逸辰和苏婧宁,翟逸辰回到包厢后,即时拉起苏婧宁出了包厢。   她脚步急匆,最后还是在安全出口处听见翟逸辰的声音,准备迈步过去,却听见苏婧宁的声音。   “辰,你说什么呀,我都不明白你的意思?”   “苏婧宁,你究竟还有多少事瞒着我?”翟逸辰低吼般的叫喊。   “我能瞒你什么?”   “四年前我新婚夜是怎么回事?”   ☆、大干一场   当翟逸辰在邵博寅说出那翻话后,他在地上前前后后想了一翻,然邵博寅的话未必可信,但还是抵不住心魔的驱使,开始怀疑苏婧宁。   同时又记起唐心妩那句,“是你发信息给我,让我过去的。郎”   他记的当初并没有发过任何信息。   所以他拉出苏婧宁,在最安静的安全出口楼梯间困住她。   “辰,你的嘴怎么了?”苏婧宁察觉出翟逸辰的异样,小心翼翼的问锎。   低垂着头的翟逸辰,浑身的戾气,良久,才抬头看向苏婧宁。   “苏婧宁,你究竟还有多少事瞒着我?”翟逸辰咬牙切齿的叫喊。   苏婧宁身子一僵,吞吞吐吐的说:“辰,你说什么呀,我都不明白你的意思?”   顿了顿又说:“我能瞒你什么?”   翟逸辰看着她,眼色利利:“四年前我新婚夜是怎么回事?”   他的声音突然平静了许多。   本就担心的苏婧宁,在翟逸辰这翻话后,心头已响起警铃,难道他发现什么了?。   “辰,你怎么这样问我?”   “刚才我发现了一个秘密,这个秘密和你有关?”翟逸辰说的模棱两可,如刀般的目光死死的盯住她。   “秘密?什么秘密?”苏婧宁极力平静心绪问。   “刚才我在走廊上,碰到了邵博寅,你猜他说了什么?”翟逸辰说。   苏婧宁心头咯噔一跳,邵博寅难不成将四年前的事捅出来了?她怔怔的看着翟逸辰,但心底一直在告诫,别乱镇脚,毕竟还不清楚他们说了什么?   “他说了什么?”她故做云淡风轻的说。   翟逸辰看不出苏婧宁脸上有慌张的神色,蹙起眉头问:“四年前,我新婚夜在希尔顿酒店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苏婧宁尖细的眉拧住,“当初是你来找我的,现在你竟然把那事怪在我头上?如果你不想跟我结婚,就明说,不要扯出这么多理由来。”   “唐心妩说那晚她接到我的信息,可是我根本就没有发过信息给她,当时我跟你在一起,能动我手机的也只有你。”翟逸辰怒吼一声。   苏婧宁蓦地一愣,知道这事是包不住了,不如索性承认。   “没错,那条信息是我发的,我发那信息,无非是想让她知道,你根本不爱她,爱的是我。而我也是担心你在结婚后会喜欢上她,所以才会这样做。”   翟逸辰听到这话,突然冷笑,苏婧宁一改刚才的强硬,抱住他的手臂:“辰,我这样做只是太爱你了。”   “你知道不知道,你这条信息毁了她。”翟逸辰瞪大双眼,朝着她低吼一声。   “怎么毁法?”苏婧宁冷涔涔的低问,神色十分平静。   翟逸辰满是怀疑的的望着苏婧宁,良久说了一句:“她的孩子就是那晚怀上的,邵博寅说你知道。”   苏婧宁即时泫然欲泣,低头,一副委屈:“他的话你怎么能相信,因为我要跟她离婚,他心底一直想着怎么报复我,他这是离间计。”   “辰,你难道宁愿相信别人也不相信我?”苏婧宁脸上露出失望的表情。   那双愤怒的眸子,死死的盯住苏婧宁,“我希望你能跟我说实话。”   “我刚才说的就是实话,我真不知道她到了酒店后发生了什么,如果是看到了我们两人的事,受了打击,出去买醉跟人有发生关系,然后有了两个孩子的话,也不能怪到我头上,只能怪她自已没定力。”。   翟逸辰压制着痛苦说,“她是被人糟蹋的。”   苏婧宁看见翟逸辰的表情,知道只有装软,才能收因他的心,伸手抱住他,:“辰,我真不知道会发生这样的事,如果知道,我肯定不会这样做。”   翟逸辰一动不动,任由他抱,目光没有焦距的落在白色的墙壁上。   就在这时,寂静的过道里,奏响了清脆的铃声,这是翟逸辰的手机铃声。   当他从手机里听到里头的话时,脸色顿时变了,下一秒往出楼梯门走去,苏婧宁松了一口气,然后才慢悠悠的跟上去。   ……   一直站在门另一端的蒲韵之,一字不落的将两人的话听在耳里,她躲在一个角落,浑身颤抖,阿妩的孩子竟然不是翟家的,而阿妩被人糟蹋了,而她的女儿竟然是害阿妩的凶手。   她不敢想象,她的女儿为了一个男人,可以这样不择手段?   婧婧怎么会变成这样?她又怎么面对双双?   ……   邵家包厢房内,翟瑾瑜一脸铁青的站在邵家人的对面,尴尬的望着邵正勋,走不是,不走也不是,其实在心底,他已经有些后悔刚才的冲动了。   一旁的苏世宏,目光落在唐心妩所在的方向,脸色十分的不好。   相较于翟瑾瑜和苏世宏的状态,邵家人显的从容。   安静无声的邵博寅眯着眸子,目光飘浮不定,不知在想什么?   邵正勋一脸严肃的坐在沙发上,不动声色,等待着翟瑾瑜的下句。只是看到苏世宏的目光一直望向唐心妩母子那个方向时,眉头不由的蹙了蹙。   该不会老匹夫看出了安安和儿子的面容相似,所以受刺激了?   邵正勋想如果告诉这个老匹夫,两个小家伙是他孙子和孙女,估计会受打击了。   当年他的计谋不但没能扳倒阿寅,反而为阿寅谋到了一对双胞胎,他知道这事,估计气的吐血都有可能。   心底不由的开始期待看到那个场面,那是怎么激动人心呢?   而他以后去哪儿也能气昂昂了。   越想,邵正勋的脸色越和霁。   江意珍和季卉,邵博烟,神色自然的举着茶杯,慢悠慢悠的汲着花茶,喝了几口后,季卉飘向唐心妩:“你喝喝看,这花茶挺不错的。”   虽然语气并非十分的热络,但从话语中看,季卉已经把她看成邵家的一份子了。   一旁的欢欢听了,仰起小脸,眨着大眼:“妈咪,我也想喝花茶。”清透的声音,在这压抑的包厢中,异常响亮。   唐心妩被欢欢打败了,真是个贪吃的小鬼。   “过姑姑这儿来,姑姑给你喝。”邵博烟脸上带笑的朝着欢欢招手。   欢欢像只小鸟似的,撒开唐心妩,朝她奔去。   倒是被谅在一旁的翟瑾瑜郁闷着,他疼了几年的孙女,竟然对他视若无睹,进这房间,也不曾喊过他一句爷爷,真是冷心呀!   其实安安欢欢对翟瑾瑜还是有感情的,但是和唐心妩相比起来,就明显淡弱许多,所以当他走进来说出那翻话后,两个小家伙心头自然对他有点排斥。   “爸,孩子一直我带着,回翟家是不可能的。”唐心妩说。   一旁的安安听到唐心妩的话后,突然起身,朝他走去,停在他身边,仰着小脸,奶声奶气的说:“爷爷,我和妹妹都会一直跟前妈咪的,但是前你对我们的好,我们都会记着。”   翟瑾瑜低着头望着懂事安安,心头说不出滋味。   一旁的蒲涵双冷眼看着,不言不语,但她的目光更多是放在苏世宏身上。   ……   翟逸辰赶到邵家的包厢门口时,猴子带着一帮人在一旁等候着,看见他的到来,迎上去:“辰哥,怎么回事?”   其实猴子一帮人只是打从这儿经过,不经意看见包厢里的翟瑾瑜的身影,直接给翟逸辰电话。   翟逸辰摆手,示意他稍安勿躁。   包厢门一直是敞开的,翟逸辰直接走进去。   “怎么?带来这么多人来干架?”坐在唐心妩旁边的邵博寅看见走进来的翟逸辰,淡淡的问了一句。   邵博寅的目光平静如水,双腿优雅交叉,一副淡然。   和邵博寅泰然自若相比,翟逸辰却显的毛燥了。   他皱着眉头,英俊的脸上尽是愤懑的神色,眼里的刀光剑影毫不收敛的射向邵博寅,特别是红肿的嘴角,很显眼。   “如果我要干架,是不会选择在这个狭窄的地方。”   说完,转向翟瑾瑜:“爸,有什么事我们回去再说。”   翟瑾瑜看见儿子出现,也就点了点头。   可是回应翟逸辰的话是邵博寅的冷笑:“你们当这儿是什么地方,想来就想,想走就走吗?”   翟逸辰望过去,目光透着那你想怎么样的神色。   “我奶奶是这儿的长辈,你们突然闯进来,起码给她老人家一个交代。”邵博寅说。   翟逸辰深吐一口气,“邵老夫人,我父亲不清楚刚才我和我前妻谈妥了孩子的事,冒然进来,打扰了。”   江意珍一眼也没看父子俩,“既然你们谈妥了,那么以后就别再来打扰两个孩子和心妩。”   翟逸辰看向唐心妩,可是唐心妩并不曾迎视他的目光,她搂着安安静坐着。   只是父子俩正要离开时,邵正勋却低沉的说:“老匹夫你呢?翟家人好歹有事,你又是所谓何事闯进来呀!”   苏世宏收敛回目光,看向邵正勋,气的说不出话来,如果他说为了翟家,那简直是有损面子,翟家是什么家世,他是什么家世?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一阵打闹声,有哎哟声叫喊,还有一声:“你们什么东西,真是不知死活。”紧接着又是砰砰的声响。   “这好像是城城的声音。”江意珍说。   邵博寅却淡淡的回:“奶奶,你可能听错了,城城怎么会在这儿?”   目光讳莫如深的看向邵博烟,邵博烟缩了缩脖子,然后若无其事的转开头,跟欢欢玩耍。   外头的动响越来越大了,江意珍听出来了,那是打架的声音,转看邵博寅,邵博寅却给了她一个安抚的眼神,江意珍也就会意过来,继续喝茶。   房间里的人也已经听出外头确实是在打架,翟逸辰准备走出去时,苏婧宁一脸惊色的跑进来,“他们打起来了。”   语气有些急。   翟逸辰率先跑出去,门的旁边,猴子一帮人正和江涤城带过来的人正在干架,江涤城的人数量明显比猴子多出好几人,一群人被打在地上打滚。   “你是什么东西,敢带人来向老大挑衅。”江涤城说完,对着猴子就是一拳。   “草尼玛,我就是过路,也犯法了。”猴子怒斥一声。   “过路能带这么多人?”   ‘咚咚’两人相互对打。   “住手。”翟逸辰对着撕打的人喊叫,猴子等人听见翟逸辰的声音,停手了。   “给我往死里打。”江涤城却一声令下,刚停手的猴子等人受挨打了,自然也就还手了。   又是一场撕杀的场面。   简直以锣鼓喧天,漫天烟火来形容,翟逸辰清楚江涤城就是邵博寅派来的,刚才被揍的怒意此时再次升腾起来,转身,怒气冲冲的走回房间。   “邵博寅叫你手下的人住手,这样打下去,会死人的。”翟逸辰吼了一声。   邵博寅斜眼眼睨着他:“既然知道会死人,为什么还要这么冲动冲进来,带着人在外头候着,这不是你们想干架吗?”   翟逸辰自知理亏了,猴子没走,他一开始是有想在气势上想压住对方的想法确,但就是有这样的想法,他也不会低头,二话不说,冲向邵博寅。   对着他的脸就是一拳过去,邵博寅早就看出翟逸辰有报复的心理,也一直在防备,所以在他冲过来时,邵博寅也出手了。   两人很快扭打在一起,唐心妩赶紧抱住两个孩子退到一边,害怕央及孩子。   “妈,你离远一点。”邵正勋不但没制止,反而伸手扶起江意珍往一旁退去,给他们留空间。   其他人也往后退去。   “哎哟,不要打了,这样打下去会出人命的。”一旁的翟瑾瑜见儿子被打了几拳,心疼的出声制止。   “辰,你小心点。”一旁的苏婧宁娇喊着。   “哥,你加油。”邵博烟亦说了一句。   也许外头听见里头也打了起来,有人冲了进来,慢慢的越来越多人,场面简直以凌乱概括。   “城城,你最近怎么退步了。”突然,江意珍朝人群中喊了一声。   唐心妩见打的场面太凌乱了,担心孩子,牵着两个孩子往包厢外走去。   “欢欢,安安,我们到外边去。”   “为什么呀!这儿多热闹。”欢欢噘着嘴,一副要看热闹不想走的样子。   唐心妩拉起兄妹俩往门口走去,却被一旁的苏婧宁眼角扫见了,眼里闪过一抹阴影。   下一秒,她往后退去,挡在唐主妩跟前,“你们不能离开。”   唐心妩看着苏婧宁,冷了脸色:“好狗不挡道。”   苏婧宁脸色顿变,“你竟然骂我狗?”   “谁挡道谁就是狗。”一旁的安安怒瞪着眼前的苏婧宁。   苏婧宁气的狰狞着脸,下一秒扬起手:“野种。”   说时迟,那时快,唐心妩握住快要落在安安脸上的手,冷眼怒对:“苏婧宁,你敢打他,我就揍你。”   “揍我?那就来呀!”   话还没完整落下,唐心妩将她用力一推,苏婧宁一时间没防备,往后退了几步,直到稳住步子,才怒目的向唐心妩冲了过来。   这样的场面似乎挺大的。   ☆、想做什么就大胆的做有事我顶着   苏婧宁冲过来的速度十分猛迅,几乎不给唐心妩退路。为了不让身边的孩子受到伤害,唐心妩急速推开孩子。   孩子刚退开,苏婧宁已经到了跟前,因冲过力道太猛,双手抵着她的唐心妩连连往后退,就在准备跌倒之际,苏婧宁却移离了她。   “你闹够没?你看看你像什么样子?”一道低沉的声音响起郎。   她抬睑,看见竟然是苏世宏拉开苏婧宁锎。   “爸。”苏婧宁满脸不可置信的看着苏世宏。   她无法想象,父亲会在这个关头训斥她,而且还是当着这么多人的情况下。   苏世宏没理她,转头看向一旁的唐心妩,脸上露出和悦的笑容。   “姑娘,你没伤着吧!”语气和蔼。   唐心妩错愕的摇了摇头,苏世宏喃喃低语,“没事就好。”   苏婧宁怒瞪着苏世宏的背部,他现在所做的比唐心妩在她脸上狠狠刮了一巴还要更痛。   哪有亲生女儿不帮,反而向着外人,就算再讨厌她也不是这样做的,描着浓黑眼线的眼睛,狰狞的眯了起来。   苏世宏一直看着唐心妩,完全没有察觉苏婧宁的表情,倒是唐心妩被他看的不好意思了,颌首,走向孩子。   ……   这个时候,也不知道是谁先停手了,只听到邵博寅阴狠的传来一句。   “翟逸辰,刚才我就说过了,不要在我面前出现,而你竟然挑战我的底线。”   翟逸辰坐在地上,冷睥他:“挑战又怎么样?邵博寅别人怕你,但是我不怕你,其实你就是一个龌龊又狭诈的小人。”   邵博寅冷笑一声:“你君子?”   脸上露出说不出的鄙薄,起身,朝还在打斗的众人扫了一眼,眯着眼睛冷声吼了一句。   “还想在港市呆下去的,立即从这个包厢滚。”   这一声,带着风萧萧,易水寒的刺骨冰寒。   瞬间,扭打的画面定住,场面突然间从喧嚷转成死寂。   ……   “滚。”停住手的江涤城朝地上的人狠狠的踢了一脚。   猴子带来的人连滚带爬的从往包厢门口跑去,只是几秒,房间一片肃清。   还坐在地上一脸挂彩的翟逸辰,嘴角泛着冷笑,一动不动,但目光落在唐心妩身上。   唐民妩此时也是看向那个方向,触到翟逸辰的目光,顿住。   心头有说不出的复杂,翟逸辰知道孩子是邵博寅的,他会怎么做?   两人的对视,落进了邵博寅的眼里,深邃无力的眸子紧了紧,脸色暗沉。   ……   “在我面前打架,简直不把我这个老太婆放在眼里了。”气怒冲冲的声音在这个房间突兀漫延开来。   江意珍不知从哪儿拿来根类似棍子的东西,往江涤城身落去。   “姑婆,好痛呀,你轻点。”挂着彩的江涤城一跳一跳,鬼哭狼嚎。   其实江意珍下手的力完全是给江涤城挠痒痒,但是不打,似乎说不过去。毕竟这场架就在她眼前打开,如若不对自家人教训几句,传出去污了邵家名声。   江涤城也是个精灵人,在第一棍时就会意过来了,和着江意珍举动,鬼哭狼嚎起来。   就在众人看着这有趣的画面时,一声刺耳的尖叫,即时转移视线。   不看还好,一看呆怔了,苏婧宁那条仙女裙居然着燃起了火苗。   众人呆了几秒,似乎对这个现象感到无厘头,苏婧宁的裙子好端端怎么会着火?   脑补的同时,火势越烧越大,苏婧宁又急又慌,一时间没了神跳起脚,跳的高分贝的音量足以刺破众人的耳膜。   离苏婧宁不远处的苏世宏第一时间反应过来,迈上两步,伸脚往裙上跺脚,希望能灭掉火势。   只是苏婧宁今天穿的裙子是现在最流行的仙女裙,又薄又轻飘,遇火即燃,扑也扑不及。   火势很快漫延,远处停下跳脚的江涤城带着贼笑说。   “把裙子脱掉吧!”   当众脱裙?苏婧宁拉不下这个脸,可是不脱意味着要烧成焦炭,脑中浮现电视上播放火烧皮肤发出那种滋滋声,浑身一阵颤粟。   “快脱呀!不脱就烧伤了。”不知是谁附和一声。   苏婧宁也顾不了,就在准备要脱裙时,一盆冷水从天而降在她的头顶泼了下来。   ……   室内完全静了,有人看着这一幕,闭了闭眼,不忍心再看。   但也有幸灾乐祸捂嘴偷笑的,比如邵博寅,江涤城,欢欢,安安等等。   邵博寅一脸无色,似乎眼前的事跟他没有任何关系,从地身的翟逸辰也只是皱了皱眉,再没有任何表情。   唐心妩只是惊讶了片刻,之后是偷笑。   成了落汤鸡的苏婧宁,一动不动,脸上的精致妆容随着水的流逝而冲糊,一张脸俨然小孩乱涂乱画的涂鸦,凌乱的头发淌着水珠,一滴一滴往下掉,落在地上的水滩上,奏出滴滴声响。   她身上的衣服进了水,紧贴肌肤,身后飘着浓黑的烟雾,裙子火烧的地方,已是一片乌黑。   整个人要多狼狈有多狼狈。   “果然还是我的方法好,这下火已经灭了。”一道清脆的声响,打破沉寂。   在场的人无不捂着嘴偷笑,唯独苏婧宁一脸苍白。   愤怒的转身,看见邵博烟手上拿着一个水盆,一脸正经。   “你不用感谢我,身为女人,让你在众人眼前脱裙子,实在看不下去。”   苏婧宁心头又怒又恨,可邵博烟这翻话,完全解释了她的举动,如果她责斥,外人就指责她不识好歹,将恩仇报。   不管邵博烟出自何意替她灭火,她都不能指责。   突然,她识意到一个问题,为什么裙子会着火?   脑海中开始打转着,突然,一个想法在她脑海成形,蓦地转身,指着唐心妩身边的安安。   “是你点的火?”声音是咬牙切齿。   安安一脸无辜的望着她,“大婶,你的裙子自已着火的。”   苏婧宁听到大婶两字,又是气怒,然后走向安安:“一定是你点的火。”   唐心妩见苏婧宁逼了上来,护着安安,挡住苏婧宁的身子:“你做什么?”   “你的野种纵火,你也纵着。”   “再说一句野种试试?”一道阴森带着杀气的声音从她身后传来,下一秒,她的手臂上传来一道力,接着被甩出离母子几步外。   “以后再让我听到野种两字,你会后悔莫及。”   苏婧宁看着站在唐心妩一旁的邵博寅,浑身散发出戾气。身子不受控制的一阵瑟缩,这样的邵博寅她从来没见过。   好一个后悔莫及,里头的深意她绝对明白他所指什么?   他果真是绝情,四年夫妻难不成就没有一点情面可讲,唐心妩对他就那么重要?   好,既然你不义,也别怪她无情。   唐心妩,你别想好过。   ……   一场闹剧,在这场裙子火势扑灭而结束,翟家人一脸讪讪的离开,苏世宏怒气冲冲的拽着苏婧宁也出了包厢,一群人伤的伤,狼狈的狼狈,一前一后出了包厢。   ……   房间一片狼藉,最终邵家只得重换了一间包厢个,准备吃午餐。   “安安,是你点的火吗?”唐心妩站在洗手间的水槽边问正洗手的儿子。   安安嘟着嘴,“怎么可能是我点火。”   “不许说谎。”唐心妩脸色凝重。   安安低下头,这个样子,唐心妩已了然,火就是儿子点的。   “你从哪儿来的火机?”   语气有些愉悦,其实她也早看不惯苏婧宁的嚣张,今天最出丑的就是她,想想一阵舒爽。   安安听出妈咪的声音带着异样,仰起头,发现唐心妩的脸色愉悦,咧嘴笑了笑:“是在桌子上找到的。”   顿了顿又急快说:“妈咪,我看她那裙子和塑料一样薄,知道随便一点,肯定着火,我的动作很快,她都没发觉,她真是太出丑了。”   说完,安安还笑了两声。   听着儿子得意的语气,唐心妩顿时板起脸:“以后这种事以后可不能再发生,就算再讨厌,也不能做那种能出人命的事。”   安安不在意的点头,老成嘀咕:“我知道了,我也只是想教训她一下,再说有那么多人,怎么可能会让她出事?”   “噗。”唐心妩嗤一声笑,然后摸了摸他的头,好了,先出去吧。   安安也露了笑容,欢快的一溜烟跑了。   从浴镜看着儿子的举动,唐心妩无奈的摇头,但想到苏婧宁刚才落汤鸡的表情,不由的再次轻笑出声。   “躲在这儿偷笑,今天很开心。”   一声低沉又磁性的声音从身后传来,随着身后贴上一道火热的躯体,熟悉的气味漫进鼻间。   她嘴角噙着淡淡的笑往后靠去,头枕在他的胸膛。   “开心算不上,不过就是觉的解气。”她说,言语中带着小女人的娇嗔。   邵博寅的双臂紧紧的环住她,凑近她耳旁轻语:“以后不要压抑自已,想做什么就大胆的做,有事,我顶着。”   唐心妩顿了顿,会意过来说:“我可会被纵成无法无天的。”   “我愿意。”   简单的三个字,比任何甜言蜜语都要来的温暖人心。   她的心头淌过一阵暖流,从心窝口往四肢百骸漫延,冰冷的身体,下一秒已是软玉温香。   一直过着冷暖自知的生活,从没有一个人能够这样宠她,长期以来的压抑,她已体会不到人世间的甜蜜是什么感觉了。   但这一刻,她清晰的体会到,甜蜜比在欢愉中的高潮更要让人喜爱,也来的更美妙,通身洋溢着一股轻飘飘的甜。   纤长的细手握住苍遒的臂膀,轻轻拨开,转身,面对而立。   水盈盈的眸子紧紧的攫住那双深眸,眸潭里满满的都是她清晰的倒影,瞬间有被捧在手掌的上的幸福感,一切感动无法言表,最后只能手摸在他嘴角红肿的地方,轻轻的按抚。   “痛不痛?”她轻喃。   邵博寅被她温柔的低喊,撩的血液开始沸腾,特别是她手上的力道,俨然如一根羽毛扫过,撩起一阵阵的痒痒,着她的眼色愈发加深,身体瞬间起了反应,但想到刚才她和翟逸辰相视的画面,说。   “你吻我就不痛了。”   目光别样的怔注她。   唐心妩顿住动作,目光再次对于他的视线,看出他眼底的那欲望,滞了几秒,“大家都在外头呢?”她不好意思的低喃一声。   “只是一个轻吻。”   她又是滞了几秒,累索良久,最后还是伸出细长的双臂环住他的颈,垫起脚尖,整个人凑了上去。   她的唇又软又嫩,轻吻了几,邵博寅把持不住了,苍劲有力的双臂将她攥紧在怀里,狠狠的加深了这个吻。   ……   两人从洗手间出来,邵博寅保持着常色,唐心妩却低着头,不声不响的坐在两个孩子旁边。   “妈咪,你洗手好久,我都快吃完了。”欢欢嘴鼓鼓的朝着唐心妩抱怨。   唐心妩看着满嘴都是食物的欢欢,“那快吃。”   “欢欢,你妈咪要替大叔擦伤口,自然久了。”一旁的邵博烟说。   这话惹来邵博寅淡淡的一眼,她朝他挑了挑眉,再低首吃她的饭。   “心妩呀,今天这顿饭吃的真是有点心惊动魄的,不过你不要有阴影,邵家一直都是其乐融融,一派和平,绝不会有今天这种狗血的打闹。”   江意珍说。   唐心妩朝她点头,江涤城却接话:“姑婆,今天我是不是立了大功?”   今天其实江涤城和一帮朋友在这儿聚餐,收到邵博烟发来的信息,马不停蹄的赶过来。   “立什么功?不问青红皂白就跟人动手,弄的乌烟障气的。”   “这不能怪我,烟烟发信息来,说城城,快来,有人上门寻仇,一家人命性担忧。”江涤城故意歪声说。   唰一声,众人的目光朝邵博烟射去,邵博烟感到万箭穿心的感觉,驼鸟般的低头。   “烟烟。”   邵博烟快速抬头,露出六颗牙齿的笑:“其实我只是想让城城来的速度快些。”   众人:“……”   “不过今天最惨的应该是苏婧宁,那落汤鸡的样子,真太搞笑了,她父亲的脸色可是青一阵,紫一阵的。”   邵博烟一手夹了个狮子头,一边开心的捂住嘴大笑。   “那个老匹夫也就只有这样,才能打击打击。”邵正勋接话。   邵正勋自他们离开后,脸上一直挂着淡淡的笑。   “爸,今天开心吧!”邵博烟伸长脖子问。   邵正勋被撮穿心事,掩饰的咳了两声,很正经的说:“你爸我是那样的人吗?”   邵博烟:“……”   唐心妩见说到苏世宏,不由的蹙了蹙眉,想到刚才他的帮忙,倒是对他没有坏印象。   “怎么了?”邵博寅发现唐心妩的眉头蹙起,温柔的问了一声。   唐心妩把夹着的鱼肉放进欢欢碗里,转头。   “就是刚才苏婧宁的爸爸帮了我,我看他跟苏婧宁不一样。”她轻说。   “别被那老匹夫骗了,他一套一套的。”邵正勋说。   “爷爷,刚才那位爷爷救了妈咪,不然妈咪一定会倒地的,后来,那位爷爷很恼火的骂了那位大婶,那大婶脸都绿了。”接话的是欢欢。   邵正勋一怔,其他人也是一怔,唯独邵博寅眸色一沉,面色凝重。   感谢这两天各位的荷包,还有钻石,鲜花。   ☆、没有勇气打探真像害怕心里猜测的会成事实   “妈,这让我怎么咽的下这口气。”苏婧整个人扑在床上,愤恨痛哭。   想到今天她丢人的程度,杀唐心妩的心都起来了。   蒲韵之坐在床沿边,看着趴在床上哭泣的苏婧宁,脸上没有任何表情,想到刚才在楼梯间听到的话,她实在不知该以何种表情去看待她郎。   没有得到蒲韵之一句安慰的苏婧宁,抬起头,“妈,你怎么也不说一句呀!锎”   看着满脸泪珠的苏婧宁,蒲韵之还是开口说话了,“那你想怎么样?”   苏婧宁怔忡,本想在母亲这儿得到些安慰,却得到的就只是这淡淡的反问,不可思议的摇头:“妈,你和爸今天是怎么了?怎么对我这么冷淡。”   蒲韵之叹息:“那你要妈怎么样?去打邵家人,去骂心妩。”   苏婧宁气结,平常母亲不会这样,为何今天这么冷淡了?   父亲这样,母亲也是这样,还有翟逸辰也对她冷冷淡淡,似乎全世界的人都要与她为敌。   “婧婧,好了,别哭了,有了孩子的人要保持心情愉快,把眼泪擦一擦,不就是被水淋了吗?没什么大不了的。”蒲韵之还是好言的安慰起来,毕竟是自已的女儿。   苏婧宁见母亲还是关心自个,噘起嘴:“妈,我现在不是计较被水淋的事,而是爸竟然帮着外人,也不站在我这边。”   “帮外人?”   “嗯。”苏婧宁点头。   “帮谁?”   “唐心妩,我跟她发生争执时,爸竟然帮着她一起数落我,我可是她的女儿,虽然她是涵姨的女儿,可是她那种为嫁进豪门连自已母亲都抛弃的人,还需要把她当成亲人看待吗?再说,爸这种举动,就像是在众人眼前狠狠打了我一巴,我以后还怎么抬起头来。”   说到唐心妩,蒲韵之又想起听到的秘密,心头无形中总有一份愧疚。   望着女儿的脸,淡淡的说:“妈没有当场看见,但我相信你爸爸这样做,一定有他的原因。”   苏婧宁睁大眼睛,完全不敢相信听到的话,这是疼她爱她的母亲该说的话吗?   “婧婧,妈没见过心妩,但是你爸爸的为人,妈也了解,不是那种帮亲不帮理的人。”   “你是说我理亏?”   蒲韵之心头是这样认为的,至少在那件秘密上,就是愧对心妩,但是知道这个时候承认,反而会引起女儿的不满,只好扯开话题:“被淋了一身湿,妈得给你煮点姜汤去,你怀孕的身子可是不能淋雨淋水的。”   苏婧宁脸色变的十分难看,但她知道母亲不喜欢别人逼她,闹她,楚楚可怜的看着她。   “妈,当时你不在现场,不知道他们有多过份,唐心妩说要打我,她不让两个孩子喊爷爷跟外婆,我只是说她,她扬言要打我,之后我跟她发生争执,爸就斥责我。”苏婧宁还是说了一句。   蒲韵之想到孩子根本不是翟家的,他们这样上前谈孩子的抚养权,想想都觉的无理。   但这话,她又怎么说出来,无言可对,只好说:“我先去煮姜汤。”   淡淡的看了一眼苏婧宁,起身。   苏婧宁完全不清楚母亲今天是什么状况,也睹气应了一声:“不用弄那个东西了,我不喝,死了算了,反正你们也不在乎。”   “你说的是什么话,我们怎么不在乎?当初你要嫁给邵博寅,你爸怎么阻止,你也不听,一走就是四年,这四年里我和你爸是怎么过来的,你有了解过吗?这四年里你何曾顾及我们的感受?要不是你浩然哥劝你,估计你也不会回到这个家,是我们太过纵容你,才会纵成你这种自私的本性。”蒲韵之一脸严肃,厉声斥责。   这样的蒲韵之,出乎苏婧宁的意外。一直以来,蒲韵之在她跟前,永远都是保持着和颜悦色,不骂不打,捧在手里都怕化了,可今为了一个唐心妩,怒斥起她来。   看着苏婧宁一脸不可置信,委曲的表情,蒲韵之冷淡的说了一句:“我去煮汤水。”   转身,离开。   望着母亲远去的背影,她搁在床上的手死死的抓住床单,满眼愤恨。   又是唐心妩。   **************   苏家   苏世宏从酒店回来后,就把自已关进了书房,坐在椅子上,不曾改变过姿势,只是嘴边叼着个烟斗,散发着浓浓的烟雾,那双陷进去的双眼,一直微眯着。   他的脑海里无时无刻不泛出唐心妩的面容,那面容,太像了。   怎么会有这么像的?   不知过了多长时间,他终于拿起手机,准备解开盘踞心头的疑问。   他拨了个号码,那头响了很长时间,终于接通。   “蒲涵双。”他低沉的对着电话说。   “是姐夫?”薄涵双疑问。   “是的。”   “哦,姐夫突然打电话给我,是有什么要紧的事?”   她的声音从质疑转成阴阳怪气,从电波传进了苏世宏耳里。   “唐心妩到底是谁的孩子?”苏世宏直奔主题。   “姐夫,你这话问的就可真是奇怪了,她当然是我的孩子。”   “你的孩子?”   “对呀,我当时离开就是因为这个孩子,这个答案你可满意?”蒲涵双笑了笑。   “不可能,她明明跟你长的不太像。”苏世宏厉声的说了一句。   “跟我不像,那你说跟谁长的像啊?”   苏世宏顿时怔住了,那头蒲涵双传来一声阴冷的笑,“你觉的跟她很像?要不要我跟姐姐说,说你怀疑阿妩不是我的孩子。”   苏世宏被睹的哑口无言,在这件事上,他永远惭愧。   “如果你想知道这个孩子的亲生父亲,我会很愿意告诉你。”蒲涵双脑海中浮现刚才苏世宏盯着唐心妩时的画面,心头十分愉悦。   “不必,你的孩子,我不想知道。”话落,苏世宏切断了电话。   切断电话的苏世宏,站在窗口,望着窗外的阳光,幽深不息,他突然没有勇气去打探真像,害怕心里猜测会成事实。   ……   蒲涵双听见盲音,脸上泛起狰狞的笑意,我会让你悔恨一辈子,你们都别想好过。   “谁来的电话?”声后,传来低沉的声音。   蒲涵双赶紧的敛了敛神色,泛起个淡淡的笑容,转首,看着门口走进来的翟瑾瑜,“是我姐,来问问阿辰的情况。”   翟瑾瑜在他常坐的椅子边坐下,叹息,“今天因为我的冲动,让他受伤,真是不应该。”   蒲涵双步行到梳妆台边,搁下手机后走近翟瑾瑜身边,手搁在他的肩膀上,力道适度的揉捏起来。   翟瑾瑜最喜欢的就是蒲涵双的揉捏手法,完不逊色外边的专业按摩师,仿佛她的双手沾染着魔力,每每所到之处,绷着的筋脉瞬间舒展,血液通畅,疲惫扫的干干净净。   翟瑾瑜闭着眼睛享受蒲涵双的服伺。   “这也不能怪你,都怪我,要是不跟你说那边的事,你也不会因此而生气,实在是邵家欺人太甚。”蒲涵双语气从自责渐渐转成愤怒,其中还有委屈加无可奈。   翟瑾瑜拍拍肩膀上的手,心疼的说:“这事和你没有关系,以邵家的地位,他们待人处事自然傲点,经过这次的教训,对邵家只能拼智力。”   “那真的要起诉?”   “翟家的孩子怎么可以让唐心妩带走,这以后让我在商界怎么立足?”翟瑾瑜声音哄亮强硬。   当时没有从唐心妩手中抢回孩子,那是忌讳,现在和苏家联姻,他完全是高枕无忧了,要回孩子也是首当其冲的一件大事。   “就怕邵家那边不好对付。”蒲涵双说。   “现在最关键的不是在这儿,而是阿辰,如果他不愿出面要孩子,我们并不是孩子的直接监护人,打起官司来,绝对是吃亏的。”   蒲涵双手上的动作突然停住,“为什么阿辰会不想要回孩子,难道是因为婧婧的关系?”   “这也是我想不通的,刚才你也看了,一句不吭,真不知道他想做什么?还有刚才婧婧那样子,他表现的完全漠不关心,如果这门婚事黄了,翟家又该陷入危机中。”翟瑾瑜说到最后,揪心了。   “婧婧现在怀了孩子,要黄应该没有那么容易。”蒲涵双继续手中的动作,目光却若有所思。   “刚才你也看到了,婧婧生他那么大的气,如果他不好好哄哄,难呐。”翟瑾瑜叹息一声。   顿了几秒,又说:“对了,你去和你姐姐说,孩子要回来是放在我们身边养,不会干扰到他们夫妻俩的生活。”   “你担心婧婧会介意这事?”   “肯定会介意,谁愿意给人当后妈。”   “这倒也是,好,我去说。”   翟瑾瑜再次拍拍她的手,嘴角泛起满意的笑容,站在他背后的蒲涵双,脸上笑容滟滟,但尖细的眸子,却是黑影密布。   *************************   花街酒吧   “辰哥,我们聚集一些兄弟,为你讨回这口气。”一脸彩球的猴子朝狼喝的翟逸辰征求意见。   被揍后,怎么想怎么不服气。   翟逸辰没有回应他的话,颓废的大口灌进金黄色液体。   “猴子,刚刚教训还不够,别冲动了,人家人手多,你动手不是自已给自个找罪受,再说人家江涤城是什么人物,港市四少之一,狠着呢?”一旁同是发小的人劝解着。   “那就这样被受这种窝囊气?以后在港市怎么抬的起头来。”猴子也阴狠的咽下口酒。   “这事得听辰哥怎么说?”另一人发话。   众人都看着翟逸辰,而翟逸辰却陷入那种醉生梦死中,对他们的话耳充不闻。   “辰哥,你喝酒也没用,我们想想怎么扳回一局。”猴子又是凑上说。   翟逸辰还是没有回应,而是倒在一旁的美女身上,嘴角挂着淡笑。   得不到回应,猴子也讪讪的不再追问,满腹恼火和一旁的发小们攀谈着。   “那个江涤城简直太器张,不问青红皂白就动手。”猴子气的怒吼。   “他看见你在邵家包厢外候着,这就是干架的气势,邵博寅是什么人,能咽下这口气?”一发小应   猴子眯起眼,“花尊你这是什么意思,长他人志气,灭自己人的威风。”   “我只是实话实说。”   “那你意思是辰哥做的不对了?”   “我可没说,你自已说的。”   “TM刚才你的意思就表明了。”   ……   “砰。”酒瓶碎裂的声音,包厢内顿时安静了。   酒瓶是翟逸辰砸的,他张了张眸,手指向门口:“都给我出去。”   ……   众人离开,包厢里死寂,躺在沙发上的翟逸辰,手里拿着酒瓶,呵呵的笑着。   ☆、这是哪里出了错?   众人离开,包厢里死寂,躺在沙发上的翟逸辰,手里拿着酒瓶,呵呵的笑着。   你跟孩子的亲生父亲抢这个孩子,能有胜算郎?   这句话俨然唐僧的紧箍咒语,在他的脑海中循环播放,甚至是酒精的麻痹,也驱散不去。   两个孩子竟然是邵博寅的?   安安的脸形,眼神,眉毛,邵博寅的脸形,眼神,眉毛慢慢的重叠,重叠成一张脸,这张脸像被沾满毒液的银针,狠狠的刺向他的心窝,剧痛漫延开来锎。   他替人养了四年的孩子,而这个人还是他恨之入骨的邵博寅。   这是哪里出了错?   初时,因为合约硬是让阿妩接近邵博寅,认定邵博寅不会对一个已婚生了两个孩子的女人感兴趣,才狠下心肠将她推向他身边,却不想,千算万算,漏算到他会是孩子的父亲。   他又是什么时候知道孩子是他的种?   是四年前就知道?还是在接触阿妩后知道的?如果是四年前已经知道,为何没有纠缠?甚至还跟苏婧宁结了婚?   还是他随便玩女人?那为何现在又对阿妩如此上心,是因为那两个孩子?   如果是,当初他就不该为了惩罚阿妩,逼着她生下这两个孩子,当初他就该灭掉,也不至于今天这个状况。   老天真是够会开玩笑,给开他这样大的玩笑。   他以为惩罚的是阿妩,却不想,惩罚的是他自已。   心头的阵痛一波一波绞来,疼痛加剧,甚至心,肝,肺,绞的血肉模糊……   **************   因为和蒲涵双见面闹的不愉快,邵家人也没放在心上,甚至还催着两人先去登记,面对邵家人的催促,唐心妩当时并没有立即表明立场,倒是邵博寅当提到这事。   “明天我们去登记。”   刚从浴室出来的唐心妩,手上拿着干毛巾正擦湿发,在邵博寅这话后,顿住动作,抬眼。   “明天?”   “嗯,明天。”   他的目光从财经杂志上移向唐心妩,出浴后的女人浑身散发一种清爽,两颊沐浴泛着红润的粉嫩气色,小嘴红嘟嘟的像颗果冻,但是看到那蹙起眉头一脸为难的样子,他的深眸皱了起来。   “怎么了?”   “这有点急。”她垂下高举拿着毛巾的手,湿发凌乱的散下来。   “孩子方面也解决了,我的家人那方面没有任何问题,至于你母亲那儿,她今天的举动,你还想等她同意?”   说话之际,邵博寅的身子往床背上靠去,眯着眼等待她的回答。   “话虽然这么说,可是明天登记真的有点太急了,不如我们再缓两天?”唐心妩朝床头边沿走了过去。   幽深似海的眸子没有情绪的盯住她,好一会,才说:“给个缓两天的理由。”   唐心妩立在床边,滞了几秒,身子也往床边沿坐下,“你也知道,今天刚发生这些事,你又透露出孩子的身世给他,我担心会出什么事?”   靠着床背的身子往前倾,手伸向她的脸,轻轻的摩挲,随着手上传来鸡蛋般滑嫩的触感,声音轻飘而出,“有什么事不还有我?你不用顾虑外界的因素。”   清灵的大眼一转不转的盯着他,“我又不是温室的花。”   瞬间,那双不显山露水的深眸,突然冷沉了几分。   压抑感向唐心妩袭来,她一时间捉摸不透他的想法,但知道他此时的情绪是不爽的,眨了两下眼。下秒感觉着脸上的摩挲成了轻捏,而且还是捏着她的下巴,听到他说:“你是在找理由不想结婚?”   “什么呀!你想想,我的户口还在翟家,要结婚也得拿到户口本。”   “户口本的事,你不用担心。”他淡淡的说。   唐心妩蹙了蹙眉,没有再搭腔,这样的表情,落在邵博寅眼里,却是别有深意。   “因为今天见到翟逸辰的原因?”他的声音已转成阴沉。   和他对面而坐的身体一僵,“你在说什么?”语气带了气怒。   气氛瞬间骤冷,接下来,室内死寂,而和着沉静的是邵博寅凌厉又幽沉的目光,带了几分震慑力,看的唐心妩无法继续对视,用力转开头,同时,捏住她下巴的手在挣扎中撒开。   唐心妩站起身,一副不想理会他的表情走到窗口边,再次举起手来,继续擦拭着湿发。   “明天必须去登记。”良久,身后传来一声冷漠的命令,接着能听到邵博寅的脚步声,紧接着是开门,关门一连窜的声音。   转过身的唐心妩,看着消失颀长的身影,垂下高举在头上的手臂,神色黯然。   她也有自已的想法,为什么就不能让她做一次决定呢?   ……   书房里,伫立在窗口边的邵博寅点燃一根烟,心头的恼气及烦躁犹如窗外星星点点的万家灯火,暗了这处,那片亮起。   “嘀咕”熟悉的音乐打断他的失神,转身,走回书桌边,拿起台面上的手机,瞥了一眼屏幕上闪烁的号码,骨节分明的大手毫不犹豫的按下接听键。   “喂。”   “找到了?”   ……   “就算找到了,也要让那边的人揪着,别放过。”   ……   “嗯,那事你好好追查一下,而且要特别注意动向,有什么情况,随时跟我联系。”   ……   挂掉电话,邵博寅坐在进办公桌旁的椅子上,身子溶进沙发椅中,点燃根烟。   邵博寅在书房呆了一个小时左右,情绪平复差不多才回卧室,只是回到卧室后,却发现床上是空的,刚冷却的烦躁,瞬间窜上头,头转向孩子卧室的那个方向。   十几分钟后,躺在床上的修长躯,翻来复去,一个转身,从这边翻向床的那头,再转身,又从床的那头,转向床的这边,如此反复有半个小时。   最后,修长的身躯从床上一跃而起,下床,往门口迈去,速度快速的可以用秒来计算,最后来到孩子的卧室门口。   苍遒有力的大手伸向门上的把手,用力一拧,不动。   里头反锁住了。   看着紧闭房门的眸子皱成一条缝,这个女人,竟然跟他耍起脾气分房睡了,停伫片刻,准备转身回房时,刘嫂走出房门,邵博寅听见声音,转看过去。   这时,刘嫂也发现了邵博寅的存在,怔了怔,片刻就泛起笑容,走过来:“先生还没睡?”   邵博寅敛起刚才的怒气,朝她点头,“准备休息,过来看看孩子。”   刘嫂到了跟前,打笑着说:“先生如果以后当了爸爸,一定会是个好父亲。”   邵博寅倒是听出了几分意思,“刘嫂其实不用担心,安安和欢欢我一直把他们当成自已的孩子,就算以后再生,也不会改变对他们的爱。”   刘嫂呵呵一笑,脸上完全没有被看穿心事的窘迫感,反而大方承认的说:“先生这样说,我算是放下一件心头事,这两个孩子一直以来没享受过父亲的疼爱,我也看的出来,先生的家人都非常喜欢欢欢和安安,这种喜欢不是假装出来的,而是发自内心的,你们这样的家世,能接受一个失婚带着孩子的女人进门,同时又对孩子好,真是阿妩的幸运,也是两个孩子的幸运,所以我也希望先生要是以后你和阿妩生了自已的孩子,也不要冷落实两个小家伙,他们比任何人都要敏感。”   邵博寅听着刘嫂的话,脸色幽沉,朝刘嫂点头:“刘嫂的话,我记住了。”   邵博寅以一副对长辈,完全没有一点架子的的态度,让刘嫂身受感动,但同时也不好意思起来的说。   “先生不嫌我多嘴,真是难得。”   “刘嫂你就像心心的亲人一样,同样也是我的亲人。”   刘嫂被这样的一说,更是不好意思了,但是心里是十分欢喜的,没想到邵博寅会对她如此尊重,但这种尊重应该是来源于阿妩,果然应了古人那话,爱屋及乌。   看来不用愁两个小家伙以后会受到冷落了,而且安安和先生长的也像,不知道的人还会以为是父子,这是不是也是古人说的缘份呢?   “刘嫂,你有孩子房门的钥匙吗?好像反锁住了。”邵博寅突然淡淡的问。   刘嫂回神,看了看门说:“有,你等一会,我回去拿。”   刘嫂又折回自已的房间,一分钟后,拿着钥匙回到原处,“先生钥匙给你。”   邵博寅接过钥,便说,“刘嫂早点休息。”   “嗳,我喝点水去。”刘嫂点了点头,准备迈过他,去客厅。   只是刚要迈出脚步,突又顿住动作,似乎想到了什么,便说:“先生,你和阿妩也早点生个小孩,这样才够完美了。”   邵博寅点头:“这个顺其自然。”   “我也觉的顺其自然很好,不要刻意去避孕,特别是女人吃多了药,对身体很大伤害,而且阿妩的身子在生孩子时大出血,差点命都没了,以后就一直不怎么好,现在她吃那个药对她很大影响的。”   刘嫂是想起了上次,她见到阿妩吃的避孕药的盒板子,就误认为邵博寅不想要孩子。   邵博寅听完,那双深眸已经是乌云密布,但他还是压制着情绪,朝刘嫂点头应了一句:“好的,我知道了,以后要是刘嫂认为不妥的地方,都给我指出来,我去改正。”   刘嫂见她的每句话,邵博寅都诚肯应对,喜的直点头:“先生不嫌我多嘴,我一定知无不言。”   ……   刘嫂离开后,邵博寅极力维持的平色,瞬间复上一层雪霜,直接把手中的钥匙插进门锁上,一拧,门开了,他大步迈进去。   其实唐心妩在进孩子的房间后,也一直没睡,所以他一开始拧房门的动静她是知道的。   所以躺在床上一直看着门板,以至和刘嫂说话她也知道,但是听不清楚两人说的内容。   她来孩子的房间睡,无非是想告诉邵博寅她也有自已的想法和坚持,不能每次都这样强硬霸道做决定。   如果每次她都百依百顺从他,他迟早会变成一个霸王,是事事都需要按着他的意见走的那种霸道人。   前段的婚姻,就是太迁就一方了,才会造成这种局面。   前段的婚姻给她的教训就是维持一段婚姻,需要两人的相互沟通。   不是一味的妥协,顺从。   妥协顺从的婚姻不会幸福,以往,她迁就翟逸辰太多了,所以才会有他的轻视。   如果在还没解决这个问题,她宁愿不结婚。   ……   咔嚓,房门打开了,唐心妩赶紧闭上眼,装睡,片刻,能感觉到那股一冷冽的气息逼近过来,她故做平静。   站在欢欢床边的邵博寅,在昏暗的睡灯光下,看着紧闭着眼的女人,满腹盛怒,下一秒,弯腰,一把抱起装睡的女人,往门口走去。   唐心妩感到身体腾空而起,立即张开眼,看见邵博寅抱着她往门口去时,伸手捶着他的胸口,“你放我下来。”   声音压的很低,担心吵醒两个孩子。   充耳不闻的某人,抱着她径直就出了房门接。   回到卧室,将她压着床榻上,一脸阴郁的盯望着她,但是没有下一步的动作。   唐心妩不知道他要做什么,怔怔的看着他,没有说话。   “你背着我吃药?”突然,传来一声低沉的逼问。   唐心妩顿时错愕,他又怎么会知道?   她一直偷偷吃的。   她的反应落进邵博寅眼里,答案明显摆出来了,他的脸色从阴郁转成了平静,良久才传来一句:“如果不是这两个孩子,你是不是不会跟我在一起?”   唐心妩从没有正视过这个问题,面对突如其来的责问,一时间不知该做何回答。   想想,其实正如他所说。   其实如果不是这两个孩子,她没有勇去跟他在一起,毕竟他并不爱她,就算有一点心动,但那不是爱。   没有爱,又怎么能幸福?   他顶着一个光鲜耀眼的身份,万人之上的地位,而她呢?只是低微的一个麻雀,站在他身旁,逊色,毫不起眼。   再一个他的家庭,红门加豪门,她这样的个身份怎敢涉足,这样的家庭就算是傻瓜小子,都能取到一个漂亮又清白的女子,虽然她始终就只经历过邵博寅,但是谁会相信结婚四年丈夫没碰过她?   就拿她自已,也难以相信。   说她胆小也好,自卑也罢,就算再嫁,也不会选择光芒万丈的他和让人敬仰的世家。   但是因为孩子的存在,她别无选择,看着前边布满荆棘,会摔的粉身碎骨她也会义无反顾的往前踏去。   所以她妥协了,选择跟他在一起。   她的沉默,让邵博寅放开了她,他起身,离开大床,站在窗口边。   他点燃了一根烟,无声无息的闷抽着,背对着唐心妩的背影,显的孤寂又有些落漠。   从床上坐起的她,望着他宽敞又厚实的背影,幽幽的说:“想听听我的想法么?”   ☆、大叔不好了妈咪跟人约会了   他点燃了一根烟,无声无息的闷抽着,背对着唐心妩的背影,显的孤寂又有些落漠。   从床上坐起的她,望着他宽敞又厚实的背影,幽幽的说:“想听听我的想法么?”   背对着她的背影,轻叹一声,微乎其微,唐心妩见他没有说话,也开口道叙起来郎。   “我们之间的奇怪缘份,我猜一定是月老牵线时打嗑睡了,才会不小心连错线了,一个天一个地的两个人,怎么会遇在一起呢?说来也真是巧,只是在这样巧合的机缘下,又好像那么的合情合理,顺其自然。”   顿了顿,又说:“如果没有那晚,就不会有两个孩子的存在,没有两个孩子的存在,也许我们也不会有这样的交集,就算是遇见,顶多也只是工作上的关系,不会有这样的交集。”   “没错,跟你在一起,我真是为了孩子,如果没有孩子,我不会选择光芒万丈的你,毕竟我们之间的差距太远了,我所过的生活跟你不是在一个层面上,这样的大差距,肯定会有一定的隔阂。有隔阂时间长了,会出现裂缝,一旦有裂缝就再也弥补不,显而易见最后的结果是会怎样?都能预见的结果,我为什么还要往前冲破头脑呢?在翟家已经有过一次了,没必要再来一次。我想,如果没有孩子,你同样也不会选我。锎”   “可是现在是有孩子的情况下,你为了给孩子一个健全的家,选择了我,我也为了孩子答应嫁你,我们都怀着共同目的选择结合。可是在这段时间相处下来,我发现你很好,起码让我感到前所未有的温暖,不管是你家人,还是你。但是你也很霸道,打定主意要做什么,也不管别人愿不愿意,命令就已经出来了,也许你的举动跟你所在的地位及身份有关,你时常运筹帷幄,习惯把一切都撑控在自已手中,习惯命令他人做事。可是婚姻不是工作,婚姻需要两人的沟通。虽然是为了孩子而在一起,但我还是有点小私心,我希望大家能相互尊重。也只有这样家庭才能维持和谐,走的更远。”   “至于我为什么不想这么快登记的原因,你已经明白了,对于我吃药是在很久前就开始的,那时我们仅仅只是一个合约关系,知道跟你不可能有未来,一旦合约结束,会各奔东西,这样的情况下,我怎么能不做措施。”   终于把心底的话说出来了,突然轻松了许多,呼一口气又说:“我要说的话就是这些。”   唐心妩说完心底的想法,再看那抹宽厚的背影,依旧没有移动,保持着刚才的样子,敛了敛眉,没有再说话,下一秒,她往床上躺去。   她的意思已经表达出来了,不管他有何想法,她不想去深究了,如果他没办法接受,那也只能这样。   站在窗口边的男人,收回溶进黑色夜空的视线,侧了侧首,看着睡袍下纤瘦的身影,眼睛里有一种光芒流淌着。   **************   第二天,一家四口坐在餐桌边吃早餐,气氛沉重,对着而坐的两大人没有任何交流,各自低着头,吃着自已的食物。   两个小鬼头似乎也发现了两人的异样,圆粒粒的眼睛一会瞧瞧这个,一会瞧瞧那个,完全小贼头的样子。   “赶紧吃,吃完了妈咪送你们去上学。”唐心妩说。   “妈咪,今天是周末,不用上学呀!”欢欢一手拿着三明治,一手握着奶瓶,甜糯糯的说。   唐心妩晃过神,今天是周日?都晕头了,昨晚被气的吧!   又想起他说今天去登记,他不会不知道是周日,是为了试探她?   试探就试探吧!正好趁机会说出心底的想法。   欢欢又看向邵博寅,吸了一口奶,说:“大叔,你今天要出去吗?”   邵博寅瞥一眼期盼的欢欢,“今天?看情况。”   说完,他看了一眼唐心妩,却见唐心妩并没有瞧他。   欢欢也看向唐心妩,一脸若有所思的张嘴咬口手上的三明治,一边嚼,一边眼睛骨碌碌的转,咽下口中的的食物,对唐心妩说:“妈咪,你今天带我和哥哥去摘草莓好不好?”   放下手中玻璃杯的唐心妩,看着小巧的脸蛋:“摘草莓?”   “嗯,上次你带给我们吃的那草莓不是说是刚摘下来的,那个好好吃,我想再吃。”   上次的草莓是邵博寅家里带回来的,如果小家伙要吃,就要回他家去摘了。   “大叔带你去摘。”邵博寅接声,说完,瞅了一眼唐心妩。   欢欢得到首肯,脸上露出笑容,然后转向安安,“葛葛,一会我们去摘草莓好不好?”   安安瞅了一眼妹妹,把她的小心思看在眼里,而且他也看出两个大人似乎真的有点问题,于是点了点头:“嗯,去摘草莓。”   完全不给唐心妩发表意见的机会,只是吃过早餐后,程又萸来了个电话,叫她出去逛街。   每次程又萸来电话让她陪逛街,一定有事。唐心妩   因为担心好友,答应了。   于是吃完早餐后,她就对两个小家伙说,他们自已去摘草莓,她有事不能陪他们,欢欢郁闷了,噘着小脸,在唐心妩身后像跟屁虫一样跟着。   最后一直跟到卧室中,看到唐心妩换衣服,扎头发,打扮的漂漂亮亮时,欢欢赶紧一溜烟的跑了出去,来到坐在沙发上生闷气的邵博寅跟前。   “大叔,不好了,妈咪跟人约会了。”欢欢惊慌失措的摇着邵博寅的手臂。   邵博寅刚才听到她不能去摘草莓本就生气,现在听到女儿的话,浓眉紧蹙:“跟谁?”   “不知道,但是妈咪打扮的好漂亮。”欢欢闪着清亮的大眼,一副危机感十足的样子。   邵博寅的眼睛微眯,这时唐心妩换好衣服拿着包从卧室走了出来,转对客厅里两个小家伙嘱咐:“去摘草莓要注意安全。”   欢欢赶紧飞奔到唐心妩跟前,肉乎乎的小手拉住她的衣角,“妈咪,你怎么可以抛下我们一个人去快活?”   唐心妩蹙着眉头:“你个小鬼,知道什么快活不快活的?”   “妈咪,你这样不就是去快活吗?你带我也一块去。”突然,欢欢耍赖起来,像树熊一样抱住唐心妩的大腿。   唐心妩脸黑了,这个小鬼越来越会耍赖了,只好解释着:“程姨有事找妈咪,妈咪过去看看,你去摘草莓。”   欢欢乌黑的眼珠子转了转,说:“我好久没见程姨,我想见程姨,不去摘草莓了。”   唐心妩凌乱,逛街怎么能带孩子去的,而且她有些话要跟程萸说,孩子不适合在场。   坐在沙发上的邵博寅看着这一幕,脸色和霁。   这时从房间里出来的安安走到母女俩跟前,欢欢呼吁安安:“葛葛,你快来抱住妈咪,妈咪想抛下我们离开。”   唐心妩扶了扶额头,最后奈何不了两个小家伙的死皮赖脸的纠缠,只好带着一同前去,只是那个大家伙也同跟着去了。   帝王大厦   唐心妩和好友汇合,只是程又萸看着一家四口的出现,差点吐血了,这娘们是想在她跟前晒恩爱吧!   “我来的时候,两个小鬼头缠着要过来,说想程姨了,所以就带着一起过来了。”唐心妩一脸尴尬的解释着。   程又萸挑了挑眉,然后凑近她耳旁:“那位大的呢?不会也是想我了吧!”   唐心妩额间飘过乌云,最后鄙视他一翻,“他不就是一个男保姆,跟着来是带孩子的。”   程又萸贼笑:“哎哟喂,糖心几日不见,地位都涨了,请了个商界传奇人物当保姆。”   唐心妩拧了拧她的小胳膊,“正经点,孩子要他来,我也没办法。现在我们还冷战呢?”   程又一听,眉一挑:“冷战?”   因为邵博寅正站在后边,唐心妩拉了拉她的手,“一会再跟你说,我们逛街去。”   仰着小头颅的两个奶娃,目光在两人身上转来转去,听见程又萸的话,欢欢说:“程姨,大叔跟妈咪好像闹别扭了。”   ☆、你那个大帅哥的是大弱点是什么?   仰着小头颅的两个奶娃,目光在两人身上转来转去,听见程又萸的话,欢欢说:“程姨,大叔跟妈咪好像闹别扭了。”   程又萸伸手捏了捏欢欢,“那肯定是你大叔不对,你可不能手往外拐哟!”   欢欢闪着大眼,一副懵懂又天真的问:“往外拐是什么意思?郎”   “就是帮外人。”程又萸伸手就是捏住她的小鼻子。   欢欢鼻子一皱,可爱又卖萌,“真是我的小苹果呀,怎么爱你也不够多。”   程又萸受不了她的萌样,唱出当下最流行的神曲,惹的安安翻了个白眼锎。   “程姨,这个我也会唱。”欢欢露出六颗牙齿的笑。   ……   这时,邵博寅有电话打进来,走到一旁听电话,路过的美女,纷纷朝他投去倾慕的眼光。   正好,欢欢转头看见了,特别是那些穿着时尚的女人用露骨的眼神看邵博寅,欢欢十分生气,噘起小嘴,下一秒,屁颠屁颠的朝邵博寅跑去。   唐心妩看到女儿到邵博寅那头,只好牵住儿子,跟程又萸说话。   欢欢到了邵博寅身边,抱住他的大腿,然后朝那些看邵博寅的女子瞪眼睛。   几句结束电话,邵博寅低头看着小小人儿安静的抱着他腿,不由想到第一次见面,她也是这样抱住他的大腿,哭的可怜兮兮。   嘴角泛起一抹温暖的笑:“怎么跑到我这儿来了?”   欢欢没有回答,仰头,张开那胖乎乎的手臂,撒娇说:“大叔,我要抱抱。”   邵博寅嘴角弯了弯,低下腰,两手分别架在她的手腋下,一把用力,肉团团的小身体腾空而起,下一秒,软绵绵的一团落进他的怀里。他亲了亲欢欢的小脸,闻到一股奶香味。   “懒家伙。”   欢欢环住邵博寅的脖子,下巴磕在他的肩膀上,那双清灵的黑眼瞪着看过来的女子。   也许看见欢欢的存在,看邵博寅的人慢慢减少了。   邵博寅看着前边的两个女人,窃窃私语着,而安安则是一个人四处打量,从来没陪女人逛过街的他,不由停住脚。   “大叔,你怎么不走了?”欢欢眨着眼突然问。   “大叔带你去吃好吃的?”邵博寅说。   欢欢听到有吃的,两眼生光,小脑袋如小鸡喙米般点着,“嗯,我们去吃好吃的。”   父女俩谈妥后,邵博寅朝前边的人喊了一句:“我带欢欢在四楼的饮料室等你们。”   一直在前边嘀咕的人刹住脚步,然后转头,唐心妩也没有回应,一旁的程又萸想却朝着安安笑了笑:“安安,你不跟着男保姆?”   “你们嫌我拖累?”安安蹙着眉头问。   程又萸脸上一僵,唐心妩捂嘴笑,“没有,程姨最爱的是你,怎么会嫌你拖累?”   安安一副我看出来的眼神,然后在两人没赶他前,率先出口:“我不打扰你们。”   话落,转身,端着头往邵博寅那个方向走去,看着走的端走的安安,程又萸苦着脸:“安安不会生气了吧!”   唐心妩一把攥过她,“走吧,没事的。”   ……   “又遇到什么事了?”两人手挽手走,唐心妩侧头看了程又萸。   “就是想出来逛逛。”程又萸故做轻松的笑。   唐心妩满眼明显不信的瞅住她,说:“你知道你最大的弱点在哪儿吗?”   程又萸转过头,挑眉:“什么?”   “就是说谎时会笑。”   程又萸翻了个白眼,啐了一口:“你还观察的挺仔细的,那么你那个大帅哥的是大弱点是什么?不会是在床上的时候?”   唐心妩恼怒的用手肘撞她的肚子,跳过她的问题说:“是不是你爸爸又找你了?”   程又萸给了她一个你猜中了的眼神,“找你做什么?”唐心妩又说。   看着琳琅满目的商品,还有行色匆匆的人,程又萸叹出声:“不就是那些冠冕堂皇的话,想骗我回去嫁人。”   “想你回去联姻?”   “宾果,聪明,现在但凡有企业的,都想通过联姻的方式壮大,我那个死鬼老爸也不例外,想让我联姻,门都没有。”   程又萸一边走,一边踢着地板,以表示她的怒火。   唐心妩看着长长过道在灯光照耀下,反射出亮镗的光芒,反射到眼睛眯了起来:“那要是他一直找你,怎么办?”   “走一步看一步罗。”   这时,到了一家时装精品服饰店门口。   “进去这间看看,这家的衣服不错。”话落,拉着唐心妩就进了。   在店里,程又萸一直瞧,一直试,唐心妩充当她的军师,最终,下手两件。   然后催唐心妩去试衣服,唐心妩推脱着。   “我的衣服还很多,暂时不买先。”   “什么呀,你现在身份不同了,得穿得高雅点,这样才体现你夫人的地位。”   唐心妩无奈的笑,“我是设计师,难不成还会缺衣服?”   ‘啪’一声,程又萸的手重重的拍在额头上,“我忘了这碴。”然后拿起衣服朝收银台迈去。   付完款,两人又手挽手,朝下一间奔去。   ……   “你刚才说你们在冷战,怎么回事?我看他倒还挺听话的,愿意陪你来逛街。”出了服装店,程又萸这才提正事。   唐心妩翻了个白眼:“你以为他真来陪我逛街的?”   程又萸转了转眼珠子:“那他是来干吗的?”   “因为我没答应登记,所以特意来表现的。”   “哇,也就只有你有这个魄力,港市的钻石男,商界的传奇人物求你结婚,你竟然不甩他,如果传出去,你一定会被口水淹没,妒忌的眼光杀死。”程又萸发现新大陆的感叹。   她皱了皱眉:“你不知道,我感觉我们之间有问题,问题没解决就匆忙登记,这不仅对婚姻不负责,也对孩子不负责。”   “那你说说什么问题?”   唐心妩把事情向好友说了个大概,程又萸打趣着:“像他那种身份的人物,都决策习惯了,一时间改不掉,不过确实是该好好指正指正,不然以后你会被他吃的死死的。”   “所以呀,现在就是处在这个地步中。谁也不让步。”   突然,程又萸脑中乍光现,笑趣着说:“我想到个办法,可以帮你解决这个问题。”   “什么办法?”   *************   父子三人舒服的坐在开着冷气的饮料室,兄妹俩跟前摆着饮料,美食,吃的好不舒心。   邵博寅坐着深思。   安安时不时瞅邵博寅一眼,半响后,终于忍不住抱怨说:“你刚刚答应我好好对我妈咪,怎么还没几天,就让她生气了?”   邵博寅瞥他一眼,很淡,“你怎么知道不是她惹我生气?”   “咕噜。”安安喝了一口可乐,另一只手上的薯条塞进嘴里,咀嚼。   “我知道妈咪不是无理取闹的人。”咽下食物,安安理直气壮的说,完后,还丢了一个不相信他的眼神。   一旁的欢欢手里握着奶茶,吃着薯条,一双骨碌碌的大眼往安安看一会,再又瞅一眼邵博寅。   邵博寅被儿子的话噎住了,儿子在指责他是那个无理取闹的人。   “你能不能服软一次,你要是不服软,妈咪铁定不会和你和好。”安安说的煞有介事,特别是那双黑葡萄似的眼睛,闪着百分百确定的光芒。   “大人的事你小孩子不懂。”邵博寅鄙薄的丢过一句话。   “装,又装,你们大人都爱装,喜欢就要大胆说出来。”安安也鄙夷一句。   邵博寅没有回应安安的话,只是垂着眸若有所思,这个时候烟瘾突然起来,但是看到孩子的存在,他忍住了。   一旁的欢欢放下薯条和奶茶,认真的盯着邵博寅:“大叔,男生该让女生,就像葛葛要让我一样。”   欢欢心里在滴血,其实葛葛很少让我,但为了让大叔和妈咪和好,就小小委曲一下吧!   邵博寅伸手摸了摸她的小头,嘴角泛起微笑。“快吃。”   欢欢点头,然后提了一个要示,她要吃水晶饺,邵博寅满足了小家伙的要求,而安安点了一份烧麦。   看着两个小家伙吃的津津有味,心头却想起昨晚唐心妩的那些话。   我确实为了孩子和你在一起,如果不是孩子,绝对不会和他在一起。   他从来没有这么受挫过,那个小女人竟然说只是为了孩子和他在一起。这么长时间的相处,难不成就没有对他产生一丁点的感情?   ☆、就是这气势压过他   唐心妩不在身边,欢欢就像笼子里放出的鸟儿,缠着邵博寅点了一堆美食,有反沙芋头糕,马蹄爽糕,鲜虾烧卖等等,欢欢双眼放光,左手一块,右手一个,吃的嘴角沾着各种糕点末屑,小嘴鼓的一个劲的仰着头颅,吞咽。   一旁的安安则是捧着一碗姜撞奶,慢条斯理一口一口体味着姜撞奶的味道,眼角扫到欢欢的那个样子,蹙眉,默默的放下手中的汤匙,然后对沉思的邵博寅摊开肉肉小掌。   “你的手机给我。”   也许是解开了心结,声音没有了以前老成又的语气,奶声奶气十分好听锎。   沉思的邵博寅回过神来,淡淡的瞥了他一眼:“拿手机做什么?”   安安撇眉:“你放心,我不会玩坏的。”   邵博寅不动,凛着一副要他说的神色睨着,安安想呲牙:“我拍照。”   “拍什么照?”   “自拍。”   ……   邵博寅的手机是一款黑色的外壳,大屏板,什么牌子,安安倒是认不出来,但只觉的这很高端,拿在手中,很喜欢。   “打开菜单,照相功能在里头。”   几下,安安已经摸索出怎么使用他的手机了,熟悉后,对着欢欢的那个方向按下快门。   欢欢听到‘卡嚓’声,注意力移向安安,看到安安手里的手机:“葛葛,你给我拍照?”   “可是我没摆好poss,你重新给我照。”爱美的欢欢赶紧放下手中的糕点。   “不用了,我刚才照你的样子就是想让你看看,你自个什么样子?”   说完,手机递到欢欢跟前,欢欢定睛一看,她左手拿反沙芋头,右手拿马蹄爽糕,嘴里鼓鼓涨涨,嘴边沾着糕点沫梢,整张脸像一个包子。   “你看看你像个包子一样,还吃?”安安凑近欢欢说。   欢欢看着照片上的自个,丑不拉叽,扁着嘴:“葛葛真坏,把我拍的那么丑。”   “你本来就这个样,看看脸上的肉。”说完,还捏了捏她的脸。   欢欢丢掉手中的食物,一个猛勇扑上去,“手机给我,我要删了它。”   安安不干,于是兄妹俩开始抢手机,邵博寅蹙眉看着打闹的兄妹俩,正要发话拿回手机。   恰巧,手机铃声奏响起来,有电话打进来了,安安一看,这两个字,是认识的,抬头看向邵博寅:“妈咪的电话。”   听见是唐心妩的电话,邵博寅长手一伸,夺过安安手中的手机。   “喂。”   ……   “你中午都不吃饭?”   “让我带孩子先回去?”   ……   挂完电话的邵博寅彻底黑脸了,刚才闹腾的兄妹这个时候已经安静下来,欢欢糯糯的问。   “大叔,怎么了?”   邵博寅郁闷的看向欢欢,“你妈咪丢下咱们三个,一个人快活去了。”   “她不就是去逛街吗?又不是不回来,干嘛拉崩着脸。”安安很鄙视的瞅着他夸张的样子嘀咕。   邵博寅瞪了一眼安安,却见安安轻松的摇了摇头,一脸无谓,接着,小身子朝他凑了过去,压低声音说:“如果你晚上向我妈咪道歉,哄我妈咪开心,我有办法让妈咪早点回来。”   邵博寅蹙了蹙眉,目光幽深,安安朝他挑了挑眉:“怎么样?”   ……   唐心妩打完电话给邵博寅,挽着程又萸一起进了十楼的美容会所,开始做护理。   两人躺在床上,美容师温柔的手,在两人脸上来回按摩。   “萸萸,这样真行的通?”因为按摩,说的不自然,声音显的有点含糊不清。   “相信我,肯定行的通。”程又萸声音百分百肯定。   话音刚落下,唐心妩放在一旁桌面上的手机响起了铃声,这铃声是信息的声音。   她伸手拿起,举在眼前,按摩师的动作停下,她轻轻划开屏幕,出现的是一组照片,看着照片,唐心妩脸色黑了,程又萸问什么事。   “他竟然给欢欢吃那么多零食。”   说话间,已经拨电话过去。   “你怎么让欢欢吃那么多的零食?她肠胃不好,不能吃太多那些东西,上次你那医生朋友,不是说过,不要让她吃太多糕点吗?”   电话一接通,唐心妩连环炮的说了一大堆话。   “欢欢一直哭,说要找你,我找不到你,只好用这些东西哄她。”   “你不会想个办法吗?”她的声音有些急冲。   “想了,起不了作用。”   唐心妩无奈的呼了一口大气,“要是欢欢出了什么问题,我拿你是问。”   话落,挂了电话。   “哇,就是这气势,压过他。”   “现在他就拿孩子来逼你,你一直为孩子而活,现在也该好好为自已而活了。”一旁的程又萸朝她伸出手指。   ……   那头被挂断电话的邵博寅十分郁闷,安安伸了伸头,“妈咪怎么说?”   邵博寅朝安安丢了一个办事坏的眼神,安安瑟缩着脖子,不好意思的抓挠着头,吱唔着说:“一定是你惹的妈咪太生气了,所以连我们兄妹都不顾了。”   听着儿子把所有责任推到他身上,脸色更是铁乌,人从位置上起来,欢欢见状,急问:“大叔,去哪儿?”   “大叔带你们去奶奶家。”   “奶奶家有草莓摘的,对不对?”欢欢又是两眼生光,伸长脖子盯住邵博寅。   “对。”   安安也很无奈,妈咪不在,现在也只有跟着去,而且他也想看看草莓树是怎么样的?   父子三人出了餐厅,邵博寅一手牵着欢欢,安安则是一旁自个走着,这样和谐的画面,最为引人注目。所以,父子三人所过之处,惹来很多羡艳的目光。   ……   在美容会所的两人,美容完事了,相互挽着出了会所门。   “一会吃午饭约了谁?”   “去了你就知道。”程又萸故做神秘。只是当唐心妩到达餐厅时,一时间傻眼了,竟然是顾明君。   “学长。”唐心妩朝丰顾明君喊一句。   昨天她刚拒绝顾明君,今天竟然让萸萸约到一块了,一股不自然泛起。   顾明君朝唐心妩泛起个笑容,“心妩,见到我有必要那么惊讶吗?”   唐心妩低头,扰了扰头发,笑:“就是觉的有点讶异。”   “好了,我们别站着。坐吧!”程又萸大度的比划着手。   三人坐下后,开始点餐,但气氛很好,还没上餐前,程又萸找了个借口,去洗手间,留下空间给两人。   望着程又萸的背影,唐心妩很无奈的摇头,“你别怪又萸,是我拜托她的,我就是想着在离开前,跟你好好聊一聊。”   “学长要离开?”唐心妩瞪了眼睛。   “嗯,巴黎那边有点事,过两天要回去一趟。”顾明君举起玻璃杯动作优雅的喝水。   “哦,那学长还回来吗?”她也是举杯喝一口。   顾明君别有深意的看着唐心妩,笑了笑:“如果你想让我回来,我一定会回来。”   唐心妩一僵,没想到顾明君会这么直接,微微一笑,低下头,顾明君叹息一声:“心妩,为什么我总是迟一步呢?难道这是我的宿命。”   抬头看过去,“学长,真的很抱歉,你这么优秀,我真的没有这份福气,我结过婚,生过孩子,而你呢?现在是一个前途无量的设计师,以后会更出色。”   “心妩呀,你结过婚,生过孩子我都不在意,我们知根知底,比和一个不算了解的人在一起,肯定会更安全。”顾明君说。   “学长,这些话我都知道,可是有些事你不了解,邵博寅也许对我来说也很优秀,特别是邵家的家庭,但是我没有选择。”   “是他逼迫你?”顾明君问。   唐心妩摇了摇头,沉凝片刻,便说:“学长,欢欢和安安不是翟逸辰的孩子。”   ☆、我用行动告诉你我们之间究竟有没有感情   顾明君错愕,低喃一句:“什么?”   唐心妩叹笑一声:“很难相信对吧!”   脸上那苦涩的笑,落在顾明君眼里却是难堪,他知道这几年唐心妩过的很苦,但是没想到竟然这样无法言说的痛。   在她身上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她又是怎么熬过来的锎?   想到这一切的一切,顾明君心里就像被插进一根银针,很痛。   “心妩,你究竟承受了什么?为什么不告诉我?我可以帮你。”   唐心妩拢了拢耳根的头发,轻笑:“怎么帮?事情都发生了,一切都没办法回到原位了,帮也是那样,不会有任何改变。事情也过去了,不管这几年我发生了什么,我也挺过来了。所以呀,这样的我配不起你。学长,你还有大好前途,不能因为我让你的人生蹭上污点。”   “不,不,心妩,我不在乎,我知道你是有不得已的苦衷,我知道,至于孩子,只要你愿意给机会我,我会待他们如亲生般。”顾明君急切的抓起唐心妩的手,以表明心迹。   “学长,你听我把话说完。”她冷静的说了一句。   “学长,邵博寅是孩子的亲生父亲。”良久,她说出一句,完全断绝了顾明君所有盼念。   孩子是邵博寅的?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再想到那次在农家院里欢欢对邵博寅的热情及粘的程度,原来是父女关系,血浓于水吧!   看着顾明君错愕的表情,唐心妩又继续说:“学长,至于当年的事,请允许我保留一点点*,就不跟你说了。就说邵家的做法。邵家这种家庭,不会允许血脉流浪外头,孩子是我这几年来生存的动力,我没办法和他们分割,而且这几年来,他们没有体会过家庭的温暖,我想给他们一个健全的家,让他们体会家的温暖。”   “心妩,我知道你的心思,可是这样子做,并不一定是对他们最好的,你也知道,这样没有感情,为了孩子而在一起,也不会幸福,心妩,你不能草率做决定,好好想想。”   “谁说我们没有感情……”突然一声低沉又带着怒意的声音飘进两人耳里。   唐心妩错愕的寻声转头,只见一颀长的身影落进她眼里,眼里闪过一抹慌乱,他怎么会在这儿?随即,赶紧将手从顾明君手掌下抽出来。   那样子就像做了坏事的孩子一样。   可是邵博寅连一眼都不曾给她,走过去,站在顾明君跟前,目光至始至终都在顾明君脸上,没有任何情绪的拉开一旁的椅子,坐下。   “顾大设计师,想不到我们竟然以为这种方式见面,很意外。”邵博寅语气慢条斯理,而搁在桌上的手伸到唐心妩跟前,拿起她跟前的水杯送到嘴边,抿了一口茶。   唐心妩看着他拿起自已喝过的水杯,毫无顾虑的当众喝起来,脸上闪出难赧,同时又担心让顾明君受打击。   正如唐心妩所想,邵博寅这举动落在顾明君眼里确实有些打击,邵博寅的举动无形中暗讽了他刚才那翻话的可笑,两人现在的亲密,一如情深似海。   果然是商界传奇人物,连一个举动都能透出深意。   但顾明君也是个见过世面的,很快能收敛起他的情绪,脸上泛出笑容:“是呀,我们还真是有缘,到哪儿都能碰在一起。”   “不过希望这种缘份不会是孽缘。”邵博寅喝完杯里的水,又递回给唐心妩。   唐心妩只好拿起一旁的茶壶,将杯注满水。   “我也希望。”   这时,服务生端着菜肴走上前来,这是一家西餐厅,他们选的位置是在大厅的偏角处,十分安静。   邵博寅瞅了两眼端上来的菜,“我就不打扰你们吃午餐了,来纯粹是为了解释你刚才那句。你们慢慢吃,慢慢谈,估计这也是你们最后一次聚在一起用餐的机会了。”   说完,邵博寅优雅的起身,然后朝唐心妩别有深意的瞅了一眼,唐心妩突然有种心虚的感觉,但是又想到程又萸的话,立马端着头,一副无愧的样子。   将她表情看在眼里的邵博寅,嘴角是讳莫如深的笑。   “好好吃,把心底的话说出来。”说完,还特意用滚烫的手复在她的肩膀上。   唐心妩:“……”   ************************   邵博寅离开,唐心妩已没有心思吃了,看着牛排,话是对顾明君说的。   “学长,我也不知道他怎么会在这儿?不过我还是把话说完吧!我不会草率做出任何决定,但是学长,就算我不跟邵博寅结婚,我们也没办法在一起,你在我心里就像是一位大哥哥,很温暖,一直帮助我成长,这点我铭记于心,学长你找一个适合你的好女子吧,你应该得到更好的女子对待。”   说完,她拿起刚才邵博寅喝过的水杯,抿了口水,又说:“学长,我祝你找到你的幸福,你永远都是我的好哥哥。”   唐心妩的话已经说到这个份上了,顾明君知道真的是没有任何希望了。而且看刚才两人的举动,顾明君发现两人有感情。   其实在来的路上,他也已经预料到后果,但是还是想再努力一次,第一次表白没有做任何努力,放弃了,这次,他不想留遗憾。   所以努力了,也不会存在任何的遗憾了。   他叹了叹,笑:“最后一次又失败了。”   “学长,遇见你是我这一生中最大的幸运,你一定要幸福。”   “我们都要幸福。”顾明君点头回应。   两人相视而笑。   *****************   唐心妩最后是没有吃这顿午餐,走的时候,程又萸从厕所里走回来,看见唐心妩要走,吓了一跳。   “心心,怎么要走了?”   “邵博寅来了。”   程又萸四周扫视,“哪儿?怎么这么快,我刚发照片过去,人就来了。”程又萸嘟嘟喃喃。   “他走了,应该还在外头等着,我就不吃午餐了,你跟学长一起吃。”唐心妩拍了拍她的手臂。   “哦。”   唐心妩准备转头,但突然想到个问题,停下脚步,“以后别跟我出这些馊主意。”   程又萸:“……”   其实今天的事,唐心妩是知道顾明君想找她谈谈的,只是何必透过又萸呢?直接打电话给她,她也不会拒绝的,毕竟,两人的关系,是需要当面告个别。   走出餐厅,看到餐厅门口醒目的地方,停着加长林肯,唐心妩认的出车牌,是邵博寅的车。   也许看到她的出现,车朝她开了过来,也在她的伫脚的地方停下,副座位的门开了。   “上车。”低沉听不出情绪的声音从车里传出飘进她耳里。   唐心妩也没有僵持,坐了上去。   车子开往的是邵博寅半山的别墅里,一路上,两人沉默。   车子停在别墅门口,邵博寅下车,随即拉开副座位的车门,将唐心妩拉了下来。   一直拉唐心妩进的是房间里,刚进房间,就被邵博寅压在门板上,狠狠的吻了下去市,动作很粗狂。   “我用行动告诉你,我们之间究竟有没有感情。”   话落,火热的吻下次盖了下来……   事后,两人还粗喘平息气息,邵博寅揽着她,紧紧的。   “跟你在一起不是因为孩子。”他低沉的声音落进她的耳旁。   唐心妩的未着衣物的身躯一僵,紧接着问。   “那是因为什么?”她说。   她不想去猜,就怕猜出来的答案只是她自已一厢情愿,上次他就是用敷衍打发她。   “因为什么你感觉不出来?”   又是这样的说词,她负气的说:“我很迟钝,感觉不出你的意思。”   “呵呵。”他轻笑。   “笑什么?”   “笑你想听到我真实的答案又不明说出来。”   ☆、谢谢你给了我可以仰望你的理由   又是这样的说词,她负气的说:“我很迟钝,感觉不出你的意思。”   “呵呵。”他轻笑。   “笑什么?郎”   “笑你想听到我真实的答案又不明说出来。锎”   唐心妩本是背对着他的,听到他的讥笑,愤然转过身,纤长的手指撮着他的胸膛。“你说我,我还说你呢?你每次说话都需要人去猜,谁的脑细胞有那么活跃能知道你的心思?”   纤长的手指软软绵绵,像是一只有魔力棒在他的皮肤上游走,所过之处,撩起一阵阵的致命痒。   “唔,再不停手一会又要了。”邵博寅低沉有磁性的声音似乎在压抑着什么?   这种声调,这种压抑,唐心妩明白他是什么状况,立即停下动作,目光鄙视他,再度挑起那个话题:“你刚才的话我还是没怎么明白。”   邵博寅抿唇一笑,脸靠了过来,在她的嘴角轻轻喙了一口,“你想听,我告诉你,其实这次结婚,是我这一生中最重要的决定,没有任何勉强,也更不是因为孩子的存在,如果你不是我想要的那个人,就算是有十个孩子,我也不可能会娶你。”   唐心妩听着邵博寅这一段话,虽然很清楚表达了她是他要的那个人,心里还是有小小的甜蜜,喜悦,嘴角不受控制的弯了起来。   但是细细思索,这段话也只是说想要的那个人,不敢确定的嗡唇说:“你为什么想要我?难道是为了刚才那样的事。”   唐心妩指的(藏)事,她一直清楚,他逮到机会,就是狠狠的折腾一翻,甚至到了一种不节制的地步。   这话,再次惹来邵博寅的笑声,“呵呵。”很轻,但却透着一股被打败的无可奈何,骨节分明的大手在她的鼻子上捏了捏。   “为什么?你不清楚?”   唐心妩摇了摇头,“我只知道男人只是以那方面思考的,你也不例外。”   “你说的没错,但只是对了一半。为什么我说过的话,你就记不住了。只有对方能吸引我,才能在那方面让我失控制,你已经不止是吸引我,而且已经驻进在这里了。”   说话间,带着温度的大掌,握住她的手,轻轻的放在他胸口上心脏所在的地方。   唐心妩的心,噗通噗通的跳着,眼里闪烁着娇羞的光芒,他在向她表白?上次他说的含糊其词,而这次则是清清楚楚的表达出他的心意了。   “驻进这里是什么意思?”她柔软的手指又是撮着他胸口,故做正经严肃的问。   某人露出风情的笑意:“真是磨人精。”   话落,凑近她的颈部,轻声低吟着:“爱你,要跟你一直做到老。”   表白,也是在某方面宣言。   唐心妩娇憨的笑,这个男人真是不正经,清灵的大眼死死的剜住他,故意跟他呛声:“你的话我怎么听着有股只是为了做而爱的意味呢?”   “那也是只选择你来做。”邵博寅沙哑的嗓音充满了诱hou。   话落,再次咬住了唐心妩的嘴,轻轻的,像是春风拂柳絮,轻轻柔柔,漫天飞舞。   ……   吻结束后,邵博寅那骨节大掌放在她的脸上,轻轻摩挲,刚做过护理的肌肤比刚脱壳的鸡蛋更滑嫩了,褪去情欲的深眸,突然间微眯起来,甚至透着一股危险。   “去见顾明君还特意去做护理了,还挺费心思的嘛?”   说的慢条斯理到阴阳怪气,甚至言语间透出一股愈渐明显的危险,唐心妩和他相处有一段时间,已经摸到他如果是阴阳怪气的时候,就是有事的时候了。   “去做护理萸萸拉我去的。”   她的手复在他的手背上,握住。   但是这样也并不能削减他的阴阳怪气,冷涔涔的说:“她拉你去,你就去?”   “我是陪她啦,自然她去哪儿,我也得跟着去,倒是你,你怎么知道我在那个餐厅的?”唐心妩突然反问。   想到最近她去哪儿,他似乎都派人跟着,现在危险解除了,难道还派着人跟?如果是这样,就要好好的谈谈了。   邵博寅一脸没有表情的瞅着她:“别转移话题。”   唐心妩:“……”   “跟顾明君约会把我们父子三人撇下,你还好意思责问我?”语气有了压迫感。   唐心妩噘着嘴,“我不知道顾学长会来。”   “不知道?那俩人见面,还手拉手的。”   她搁在桌上的手被顾明君握住时,是被他看到了,没想到当时还挺平静的,嘴角即时泛起一抹笑意。   “一股好酸的味儿?”   邵博寅幽深的看着她,眼睛里十分的平静,但这样更表达出他的不满了,就在他的眼色越来越凌厉时,唐心妩双手环上他的颈脖,凑上去轻吻一下他的嘴唇,说。   “下次我不让人摸我的手了,只准你一个人摸。”   这样的话很悦耳,所以邵博寅很享受她这样的哄法,故意摆着脸引她继续哄着,严肃的说:“昨晚你说为了孩子才跟我在一起,很委曲你?还是你心里还留着谁的位置?”   那个谁,唐心妩自然知道指的是翟逸辰,现在提到翟逸辰,不知道为什么没有一点感觉,心头击再也没有那种心痛的的涟漪,很平静。   她看着邵博寅,目光很清,很诚,“只要你改改你那霸道的性子,就算是为了孩子和你在一起,很委曲,也值的,原谅我的不自信,你的光环太大了,站在你身边,我总是自惭形秽,更不敢往你刚才说的那个方面想,这段和你一起生活的时间,可以说是我这几年来过的最轻松愉悦的一段日子,我很清楚,我已经将那个我爱了九年的男人从这里剔除了,如果说我心里有谁存在,那么就只有你和孩子,虽然你的位置并不够多。”   顿了顿说:“顾学长就像我的哥哥一样,他一直在设计上帮助我,除此以外,我对他没有其他情愫,这次我跟他见面,是因为他即将离开,也算是为他贱行。”   唐心妩说完话很长时间,邵博寅都没有说话,眼里的光芒很亮,凝视着她的小脸,骨节华丽的手摸上瓜子脸,低喃着:“拥有你,才是我这一生最大的光环。”   这话的份量,比她赢得了全世界还要重。   她没有说话,而是靠向他的怀里,紧紧的贴着,密不可分。   闻着他身上熟悉的气味,宽厚而温暖的怀抱,她只觉的很幸运,低喃着。   “谢谢你给了我可以仰望你的理由。”   此时,无声胜有声,一切尽在不言中。   ******************   被邵博寅送到季卉那边的两个小家伙,和着邵博烟差不多将整个别墅翻腾起来。   起初,兄妹俩去别墅后边的果园里摘草莓,欢欢拿着小篮子,带着一顶小草帽,脚上穿着一双泰迪熊的小水鞋,摇晃着脑袋往果园去,同样,安安也是同款的装扮,一前一后跟着邵博烟往果园走。   “姑姑,好多草莓呀!”欢欢站在草莓田角边,望着绿叶里藏着红通通的草莓,惊呼。   “宝贝,跟着姑姑来,要摘红的,那些绿的不能摘,等熟了,我们再来摘。”邵博烟卷着手袖,脚上踩着和欢欢同款的水鞋往草莓地里头走去。   “好的,姑姑。”欢欢应答的很爽快,像小鸟儿般屁颠屁颠的跟在邵博烟身后。   安安则是在另一块草莓地里,齐着邵博烟那块地,一直往前走,走到最里头,蹲下小身了,打量起草莓叶子来。   “原来这叶子是这样的。”他轻轻的低喃着。   看完,才开始动手,按着刚才邵博烟教的,轻轻一拧,一颗鲜嫩的草莓从滕上脱落,安安放进里篮子里。   “按着姑姑教的方法摘啊,摘一颗好大的草莓哟!”   欢欢看着姑姑,笑吟吟。   草莓地里荡着笑声,只是不久,却变成尖叫。   “啊啊,救命呀!”欢欢尖叫着。   邵博烟赶忙丢下篮子,跑到欢欢跟前,“怎么了?”   “有蛇。”欢欢瞬间丢下篮子,跳到邵博烟的身上,紧紧的抓住邵博烟。   抱着欢欢的邵博烟紧张四处瞧,“哪儿有蛇?”   “那个,躺在地上的那个。”肉肉手还指了方向,邵博烟看过去,只见是一条蚯蚓,只是这条蚯蚓体积大,看起来像蛇。   她松了一口气,叹笑:“欢欢,那不是蛇,那是蚯蚓。”   “可是很大呀!”   “大蚯蚓。”   安安隔着草莓地,伸长脖子看,果然看见一条大蚯蚓,嘴角微微蹙了蹙。然后又独自摘起自已的草莓来。   ……   从草莓地里回来的时候,欢欢篮子里一个草莓也没有,她眼巴巴的看着安安篮子里又红又大的草莓,噘着小嘴,一个劲的叹气。   安安瞅一眼旁边的欢欢,欢欢则是露出六颗牙齿的笑,很狗腿的说:“葛葛,你好历害哟,摘这么多草莓。”   安安又是瞅她一眼,抿着唇,没有说话。   “葛葛,你拿着好重,我帮你分担点吧!”欢欢怀着小心思,小心翼翼的观察着安安的表情。   安安淡淡的扫了一眼欢欢,篮子从右手换到左手,欢欢见状,又跑向左边,盯着篮子,叼叼喃喃的说:“葛葛,我帮你分担点。”   “不用,这不重,我自已能拿。”安安淡淡的说了一句。   “你就分点给我嘛,我一个都没有,你有那么多,别这么小气呀!”欢欢见软的不行,直接跟他要了。   安安没理,欢欢只能噘着小嘴,小声嘀咕:“臭安安,都不知道让我的。”   后边跟着的邵博烟看着前边的两个小鬼,摇了摇头,喊了一句:“欢欢,刚才姑姑就说过,谁摘的谁吃,你没有摘到,那也没办法,不能削想哥哥的。”   欢欢苦瓜着脸,“姑姑,还不都是那蚯蚓害的,又不是我偷懒。”   说完,她低下头,想着刚才她站在田角边上,看着哥哥和姑姑辛苦在地里摘草莓,其实她也好想去的。   邵博烟弯了弯唇角笑,“好了,这次情有可原。姑姑分点给你。”   欢欢一听,这才咧嘴笑。   ……   兄妹俩提着草莓回屋里,开心的像只小鸟,然后坐在沙发大椅上,端着草莓,吃的津津有味。   午饭,季卉因为高兴,张罗出好多美食,摆出满满一桌,欢欢看着餐台,两眼发光,坐上餐桌,不一会儿,塞的满嘴都是。   “欢欢,小心噎着。”季卉脸上挂着笑容说。   一旁的安安则是很无奈的翻着白眼,“你刚才已经吃了很多了,不怕受不了吗?”   “刚才我运动了,饿了。”因为嘴里塞满了,只能仰着头说。   安安:“……”   餐桌上一阵笑声,格外响的是季卉发出来的,孙子孙女的到来,她脸上洋溢着笑容。   ******************   下午,邵博寅和唐心妩过来接兄妹俩时,欢欢安安和邵博烟正玩猫捉老鼠的游戏,整个大厅飘荡着尖叫声。   唐心妩和邵博寅走进客厅,兄妹俩这才收敛了,“妈咪。”   欢欢软软的喊着飞奔到唐心妩怀里,从门口走进来的唐心妩,蹲下,伸手擦着她额间的汗水。   “玩的这么疯。”   “嫂子,欢欢太有体能了,都不累的,可苦了我这老腰。”邵博烟一边插着腰,一边往沙发上走去。   安安也消停下来,往沙发边走去,到沙发边的玻璃桌前,伸手拿起其中一个杯子搁到嘴边,咕噜咕噜,仅瞬间,一杯白开水已下肚了。   欢欢也是渴了,挣脱唐心妩的怀里,跑到玻璃桌边,拿起另一只水杯,又咕噜喝起水来。   这时,季卉的声音从厨房那边走飘过来,“欢欢,安安,过来喝糖水。”   欢欢一听,立即飞奔过去。   而安安则是慢悠悠的走下沙发,往那边走去。   看着兄妹俩在这栋别墅走动如同在家般,唐心妩心里感叹,血缘就是血缘呐,才半天时间,就已经熟络了。   “你们回来了,也过来一块喝糖水吧!”这时季卉走到客厅,看着唐心妩说。   “嫂子,我们去喝糖水。”邵博寅喝了两口茶,起身,拉着唐心妩往餐厅走去。   唐心妩本想去厨房端的,却不想季卉已经端出来了,“坐吧。”   说完,把碗搁在桌面上,这时邵博寅也过来了,在唐心妩旁边坐下。   “你们什么时候登记?”季卉突然又问了一声。   唐心妩顿住动作,看着季卉,她耳旁传来一声低沉的声音:“妈,我们缓缓再登记。”   唐心妩没想到邵博寅竟然答应了,那晚她说过缓几天,他今天突然答应了。   “为什么?”季卉瞬间僵硬,满脸想不通的表情望着邵博寅。   “最近因为我公司有点忙,我打算登记完,去度蜜月,所以得先缓缓。”   “可以以后再补的,心妩,你也这个想法?”季卉皱着眉头,还是希望能早点登记。”   “妈,这事,我们自已会商量好,你别操心。”   ☆、她想用快乐掩盖自已的悲伤   “最近因为我公司有点忙,我打算登记完,去度蜜月,所以得先缓缓。”   “可以以后再补的,心妩,你也这个想法?”季卉皱着眉头,还是希望能早点登记。”   “妈,这事,我们自已会商量好,你别操心。郎”   季卉在儿子出口后,缄口看了唐心妩和邵博寅一眼,也就没有再提,倒是一旁的邵博烟,眼睛骨碌碌的转着,然后转看兄妹俩,只见欢欢埋头苦干着糖水,安安则是慢条斯理。   “欢欢。”邵博烟突然喊了一句锎。   欢欢从糖水碗中抬起小小的头颅,看向邵博烟,露出六颗才齿的笑:“姑姑,你是不是要分点糖水给我。”   邵博烟:“……”   见邵博烟没说话,欢欢转看唐心妩:“妈咪,你还生大叔的气吗?”   唐心妩朝众人看了一眼,传来邵博烟惊讶的一声:“哥,你和嫂子闯别扭了?所以才推迟结婚?”   欢欢一听,手背往嘴角抹了抹,瞪着乌黑的大眼:“大叔,你不要我妈咪了?”   唐心妩即时翻了个白,邵博烟捂住嘴,偷笑。   邵博寅看着女儿,泛个了笑容:“大叔只是暂时不登记。”   “我说的是结婚哦,我才不管登记是什么东东?”欢欢嘟喃着嘴说。   “登记就是结婚呀,不登记怎么能叫结婚。”邵博烟接声解释。   邵博寅顿时朝一旁挑事的邵博烟丢了个眼色过去,不料邵博烟忽视他的眼神。   欢欢明白登记是什么意思后,小眉拧成一股绳:“大叔不喜欢我妈咪了?也不喜欢我了是吗?”   “没有,欢欢最可爱,大叔怎么会不喜欢你?”   “那你是不喜欢妈咪了?”欢欢仰着头,逻辑清晰的问着邵博寅。   “没有,大叔和妈咪商量好的。”邵博寅耐着心向欢欢解释着。   欢欢皱着脸,一脸不相信的转望唐心妩,可话却是对邵博寅说:“是不是妈咪生你的气,你也生气了。”   “欢欢乖,这是大人的事,但是妈咪和大叔都没有生气。”唐心妩沉默不下去,真担心这丫头会说出其他什么话来,弄的更尴尬。   欢欢看了一会邵博寅,又转看唐心妩,最后低下头,嘀咕着:“你们明明是在闹别扭嘛。”   顿了顿又嘀咕着说,“别以为我不知道。”   季卉听着欢欢的话,别有深意的看着两人,但是没有说什么,倒是一旁的邵博烟眼骨碌碌的在唐心妩和邵博寅脸上转着。   安安喝一口糖水,看一眼唐心妩和邵博寅,发现两人相视的眼视,应该是和好了,只是和好了为什么就不结婚了?   **************   邵正勋听见孙子孙女来了,不到五点就从单位里赶了回来。   刚进家门,坐在客厅玩玩具的孩子,看见他,乖巧一口一句:“爷爷”,惹来邵正勋爽朗大笑。   只是刚坐下,传来邵博烟的一声叹:“爸,你还没到点,你就回来了,这有点不像你的作风呀!”   “死丫头,你不说话,没有把你当哑巴?你哥的人生大事已有着落了,你呢?还不快点找个男人回来,三十三岁了,再不嫁就以后没人敢要你了。这样,我在同事好友的儿子之间替你物色,从今天开始你做好相亲的准备。”邵正勋的笑脸换上严肃。   邵博烟见父亲把目标转到她身上了,心头一惊,开始相亲?脚底像抹了油般,飞快的逃上楼,只是走到楼梯中间时,转身朝唐心妩喊了一句。   “嫂子,你上来。”   唐心妩看向邵博烟,只见她朝自个招着手,与此同时,传来邵博寅没有情绪的声音:“叫你嫂子干什么?”   “我又不会拐跑你老婆,紧张做什么?”邵博烟很鄙视的丢了一句回去。   唐心妩看着邵博寅,“我上去。”然后看向邵正勋及季卉看了过去,点头示意,起身离开。   看着妈咪走上楼梯,欢欢凑近安安,小声嘀咕:“葛葛,你说姑姑叫妈咪上去做什么?”   安安撇了撇嘴:“不知道,但是我想应该姑姑藏着什么好吃的,想偷偷给妈咪吃。”   欢欢听见好吃的,两眼又发光了,又想着,每次见面姑姑都会拿好吃的给她,估计真的会有好吃的。   一旁的季卉将兄妹俩的对话听在耳里,嘴角微微扬起,“欢欢,你姑姑房间里没有好吃的,好吃的都在奶奶这儿。”   欢欢即时露出六颗牙齿的笑:“奶奶。”甜软软的声音惹的季卉眉开眼笑,一个劲的应着。   “走,奶奶带你去厨房,拿水果给你吃。”   听到有吃的,欢欢的头,如捣蒜般点着,然后屁颠屁颠的下了沙发,季卉走时,也喊了安安一起,场景就是兄妹俩一前一后的跟过去了。   望着两个可人儿的背影,邵正勋叹息着:“真是没想到老天待我真不薄,竟然给了我两个这么可爱的孙子孙女。”   邵博寅掀眼望着父亲,笑了笑:“爸,你不抱你的龟孙子了。”   一提这事,邵正勋冷脸的瞪着跟他呛声的邵博寅,“还不是你气的。”   邵博寅嘴角泛起笑意,“我怎么气你了,以前我就说过不用着急,是你不听。”   “你没告诉我有两个孩子。”   听着父亲的声音越来越响,邵博寅禁声了,双手摆了摆:“好,好,都是我的错。”   邵正勋这才气顺,便说:“心妩这几年太不容易了,以后要好好对人家。”   听见父亲这话,邵博寅脸上同样摆上严肃的表情:“会的。”   “什么时候登记?”   邵博寅顿了顿,浓眉挑了挑便说:“登记我们商量后缓一缓。”   邵正勋正拿起水杯到嘴边,在这句话后,顿住动作,眼神凌厉起来:“缓一缓?”   “嗯。”邵博寅淡淡的应了一句,这样的态度,惹来邵正勋的不悦,“为什么要缓?孩子都这么大了,早点登记,孩子好上户口。”   “爸,这些事我会处理,你不必操心。”邵博寅也倾身拿起水杯喝水。   邵正勋水都不喝了,将水杯重重的搁在桌面上,“什么叫我不用操心,我的孙子孙女在别人家的户口上,你让我怎么睡安生?”   “只是暂时,我请人看过日子,最近一段时间没有适合我们登记的日子。”面对邵正勋的怒意,邵博寅从容不迫应对。   邵正勋眼睛一眯:“你什么时候也信这个了?”   “现在有孩子,为了孩子能有个和谐的家庭,应该谨慎点。”邵博寅云淡风轻的表达着。   见儿子有了些转变,邵正勋消散一些怒意,但是想到不结婚,孩子就没办法回到邵家。   思索片刻说了一句:“日子的事,我会让人再看看,倒是翟家那边不放手,你要怎么处理?昨天的情况你也看到了,今天报纸就登出来了,虽然扯的都是邵家和苏家的恩怨,但是翟家再不放手的话,就不是这么简单的事了?到时候,你老婆就成了这件事的最大受害者?所以矛头会指向她。”   说到这个点上,邵博寅神色严峻,目光微眯:“这个我会做好防备的,不会让她和孩子受到伤害。”   现在知道这事的只有苏婧宁和翟逸辰。   “这事不解决好,总是个炸弹,谁也想不到哪天会爆出来,一旦爆出来,就是个大问题了。”   “我清楚。”   邵正勋是知道邵博寅的能力,所以也不再多说,刚要转过另一个话题时,一旁搁着的电话响起,邵正勋伸手过去:“喂。”   “妈,你有什么事?”   “今天两个孩子正在家里呢?”   “那派人过去接你?”   “好,你小心点。”   挂掉电话,邵正勋便说:“你奶奶一会过来。”   这时,季卉一个人走了过来,朝邵正勋说:“我煮了糖水,你去喝点,已经给你盛好了。”   邵正勋早回来也就是和孙子孙女培养感情的,于是一句话也没话,站起身,两手背在身后,蹬蹬的朝着餐厅走去。   邵博寅也准备上楼,季卉喊住他。   “妈,什么事?”顿住脚步,邵博寅问。   “你和心妩闹别扭了?”季卉蹙着眉头问。   “没有。”   “孩子都说了,你们今天闹别扭了。”季卉说。   邵博寅:“……”   “阿寅,心妩这个人我也看的出来,人品不错,你不要太男子主义,要多让让她,你看她这几年多不容易,想想在翟家过的什么日子。而且她这么年轻,有些事不明白,你明白的就多让让,没什么不好,我也看的出来,翟家那小子有后悔的趋向,要是人家反过来再抢,你跟他能有多少胜算?”   “妈。”邵博寅听到最后一句话,有些不高兴。   “别不耐烦,我说的都很现实,而且心妩长的漂亮年轻,再加有当年你所做的事,她心里多多少少还有梗在的,你要是一味强迫人家,把人气跑了,看你怎么办?”   “好,我记住了。”邵博寅生怕季卉再说下去,他就火冒三丈了。   望着邵博寅上楼梯的背影,季卉叹了叹:“真希望明天就能登记,了了一桩心事。”   ***************************************   唐心妩坐在邵博烟闺房里,手里拿着邵博烟丢给她的相册,看的十分专注。   “嫂子,你看我和哥哥还小时候的照片,是不是发现跟欢欢和安安长的很相似。”躺在床上的邵博烟拿着头发甩来甩去。   “百分之九十七八的相像,如果拿给别人看,一定会认为是安安和欢欢的照片。”唐心妩点头。   “咱家的遗传呀,一生就是龙凤胎,嫂子,你要是再生一胎,铁定还是两个。”   唐心妩:“……”   邵博烟侧了侧身,目光落在唐心妩侧脸上,此时她的长发用一根橡皮筋随意绑在了脑后,露出瘦长的颈,侧脸光洁细腻,神态娴雅。   “嫂子,你的皮肤真好。”   唐心妩转过头,微微一笑:“你的皮肤也很好呀!”   “哎,我这是后天保养,你的是天然,这不能比。”   唐心妩笑:“你这个年龄也不大,别说的像个大妈似的。”   “嫂子,我比你大十岁,可是我却要叫你嫂子,这叫我情何以堪。”邵博烟说到这件事,就像吃了大亏似的,摆出一脸的苦瓜像。   唐心妩捂住嘴偷笑:“没事,等你找到另一伴时,我认他做哥哥,这样,你就成了我嫂了了。”   邵博烟愤然跃起身,“这个想法不错,但是不知要等到何年何月呀!”   说完,朝唐心妩身边靠去。   唐心妩的视线再次落回相册上,“烟烟,你喜欢什么样的男子?”   邵博烟皱着眉,“我喜欢什么样的男子?我也不清楚了,以前,我喜欢高大帅气,温润又体贴的,后来才现这种男子只能在言情书上可以找到?”   邵博烟说到最后,语气带了些小忧伤。   唐心妩察觉出几分意味,转头看过去:“你是不是以前有喜欢的人?”   “嫂子,你有颗七巧玲珑心。”邵博烟朝她伸起个姆指。   “那个男人呢?”唐心妩一脸好奇。   邵博烟呵呵一笑:“嫂子,咱不说那些无关事,咱们来看相册。”   “你看这是哥六岁的时候,就拿了模型创意大奖,还有这个,他十岁时,已经科技小能手了,他好多女孩追,有一次被女孩递情书,闹个乌龙,他以为那个漂亮的女孩子递的情书是给他的,想也不想就要拒绝,可是她女孩子说,让他帮他拿给他好朋友……”邵博烟快速的转移话题,摆明就是在逃避唐心妩的追问。   她想,邵博烟一定是有故事的人,整天疯癫也许是她的保护色,她并不想让别人看出她的内心,她想用快乐掩盖自已的悲伤。   既然不想讲,她也不去揭她的伤,毕竟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秘密。   她也如此。   唐心妩听着邵博烟讲着兄妹俩还小的事,发现都是温暖感动,最后她看邵博寅大学时的毕业照,发现他身旁站着一位玉面雅儒的男子。   “烟烟,这个男的长的真帅气,有点像现在热播剧《古剑奇谭》里的师尊,真的好像。”   邵博烟嘴角泛起一抹淡淡的笑,但是笑意里有苦涩。   “是吗?没想到嫂子竟然也会追剧,不过,这话你可别让哥听见,他吃醋起来,很阴阳怪气。”   心妩想到今天遇见学长的事,邵博寅确是是阴阳怪气,嘴角泛起一抹满足的笑意,“我只说帅气,没说别的,而且我还不认识这个人,他不会吃醋的。”   “那你就不懂了,哥那种唯我独尊的性子,眼里是容不下一粒沙子。”   “邵博烟,皮痒了?”突然,一声低沉听不出情绪的声音从门口传了过来。   邵博烟赶紧抱住唐心妩:“嫂子,哥估计想打我了,你快教训他。”   邵博寅:“……”   ☆、我们明天去登记吧   一家四口是吃完饭才回去的,回去的时候已经是华灯初上。   唐心妩坐在副驾驶位上,车窗外的灯光斑驳陆离的透进车窗,打在她的脸上。   玩了一天的两个小家伙,躺在后座位上和周公相会去了。   在邵家,和着邵正勋在玩打日本鬼子的游戏,差点把别墅都掀翻了锎。   “你爸妈太宠两个小家伙了。”她转首,看了看身后脸带笑意的小家伙。   “盼了多年的孙子孙女,能不宠着?”然后转头,看着她。   “累了闭一会眼,到家喊你。”   “不累。”   唐心妩的目光从孩子的身上转回到邵博寅脸上,看着他完美的侧脸,问了一句:“你同意延迟登记了?”   视线落在前方的,又是转头对视,打趣的说:“能不同意吗,为了这事都不理我了。”   “那是你太霸道。”唐心妩嘟着嘴说。   邵博寅脸上泛上笑意,目光转向车的前方,修长的手,在她的头上摸了摸。   “只是你父母是不是心头不开心了?”她蹙着眉头说。   邵博寅缩回手,抿了抿唇说:“他们也只是想早点了心愿,不过你不用有心里顾虑。”   当初说延迟,也只是想让邵博寅知道,婚姻需要尊重,不是他一味一方妥协。想到这儿,她表明立场。   “以后不管什么事,我们需要商量,不能你一个人唯我独尊做决定。”   邵博寅转看她,笑了笑,“怎么,不能做到是不是就不嫁了?”   “那暂时不能结婚,等你想通了我们再说结婚的事。”   “这是威胁?”   “随意理解。”唐心妩拿了他曾经的回答睹过去。   接着,传来邵博寅微乎其微的笑声,良久才说:“以后都依你好了。”   这话一落,唐心妩有点愣怔,看着他:“你……”   “以后只要你想做什么,都随你。”   唐心妩听着这话,想起了他那句:“拥有你,才是我一生的最大的光环。”   现在,他在用行动来表达他话的重要性。   “我们明天去登记吧!”突然,她说。   “好。”邵博寅应的特别快,嘴角泛起一抹只有他自已知道的笑意。   唐心妩看着他的侧脸,在街灯下,影影绰绰,但轮廓依旧分明,这样的男人,却将她视为最大的光环,心头充满着别样的感动。   这时红灯,车停,邵博寅转头看她:“明天正好是周一,我们早上送完孩子上学后,就去民证局。”   唐心妩被这么一说,突然觉的好像哪儿不对劲,但是又找不出来,只好皱着眉看他,“不会又反悔了?”   她摇了摇头,“我觉的你怪怪的。”   邵博寅嘴角泛起意味不明的笑。   *********   回到家,唐心妩洗完澡走出浴室,邵博寅准备要进去时,她的手机铃声响了,走到床头柜边,拿起手机,划开屏幕,看到那一组号码时,俏媚蹙了蹙。   邵博寅注意到了,“怎么了?”   “我妈打电话。”说完,邵博寅径直走了过来,“手机给我,我跟她说。”   唐心妩看他一眼,把手机给了邵博寅,看着他拿起手机,往阳台走去,她坐在床边沿一边擦拭着湿发,一边看向阳台的身影。   十分钟后,邵博寅拿着手机走进来,脸色无异。她立即问:“我妈说什么了?”   “没什么,只是随便聊聊。”随着他把她的手机放回到床头柜上。   这样轻描淡写的语气已经透露出不同寻常,只要是邵博寅这种语气时,一定有事,上次他在翟瑾瑜病房出来时,也是这种语气,她不动声色的盯住他。   “那聊什么?”   邵博寅看着她,知道她眼里的意思,便坐了下来。   “无非就是说一些无关紧要的话,你不要想太多,把头发吹干,然后早点睡,明天要早起。”   唐心妩听着温柔的声音,头靠在他的肩膀上,“她是我妈,我不希望因为我的事而让你难做,既然决定要一起,有什么困难我们共同面对。”   滚烫的大掌复在她的肩头,一道力紧紧的将她拉入怀里,低沉温润的声音响起。   “我知道,我们先结婚,以后有什么事共同面对。”话落,在她的额间轻轻的落下一个吻。   唐心妩点了点头。   ……   当两人躺在床上时,唐心妩靠在邵博寅的怀里,想到刚才那通电话,辗转反侧,这举动,自然少不了摩蹭。某人的身体自然热血沸腾起来。   “睡不着的话,那我们做点别的能让助你入眠的事。”   邵博寅发出来的声音是沙哑的。   唐心妩自然清楚他的意思,只是刚要反驳时,她已被压住了,纤长的双手抵住他的胸膛,“好了,我睡觉。”   “太迟了,你蹭起我一身火,得灭火再说。”话落,她的唇被睹住了,抗议也发不出声音。   ……   一场酣酣畅淋漓的运动后,唐心妩果然累的不再扭动身躯了,紧闭眼睛,可是脑海却浑乱不堪。   “我不告诉你的话,今晚你是睡不了。”   耳旁传来低沉好听的声音,她张双紧闭的双眸,看着昏暗为光下出色的五官,手伸向他的脸颊,随后他的大掌复在她的手背上,轻轻的摩挲着。   邵博寅那双深眸在昏暗的灯光下,透着柔情蜜意紧紧的锁住她:“你妈打电话来无非就是不让你嫁给我,还有就是翟家要孩子,如果我们结婚,翟家会第一时间跟你争夺孩子。”   顿了顿说:“这事不用担心,我会处理好。”   她拧着眉,突然想到个问题,说:“如果翟家真的告上法庭,事情就会弄大,后果会怎么样?”   “他们不敢,虽然翟逸辰已经知道孩子是邵家的,但他是个商人,不会分不清轻重。”邵博寅摩挲的手依旧没有停止动作,随着动作分晰着事情现状。   “但是翟瑾瑜不知道。”   “只要翟逸辰意志坚决,翟瑾瑜是没有办法的,所以别担心,这事没有你想象的那么严重。”   唐心妩嗡唇,没有说话,邵博寅另一只手捏起她的小鼻尖,语气宠溺的说:“快睡,要不然明天顶着熊猫眼嫁给我了。”   这话成功的转移唐心妩心思,她噘了噘嘴:“哼,就算是顶着熊猫眼,你也得娶。”   “呵呵,这算不算逼婚了。”邵博寅的语气带着调侃。   “讨厌。”她伸手用力捶向他的胸膛。   “哈哈”   ……   ****************   第二天,唐心妩七点起来了,邵博寅还在睡,她走出房门,往两个小家伙的房间走去,房间里,两个小家伙已经坐起在床上,开始笨手笨脚的穿衣服。   “妈咪。”欢欢甜甜的声音清亮又有活力。   “妈咪。”安安也随着唤了一声。   “你们穿好衣服,快点洗涑,然后出来吃早餐。”说完,就退出房门口。   ……   两个小家伙出房门时,邵博寅也从房间走了出来。   “大叔早。”欢欢露着六颗牙齿的笑容,蹦蹦跳跳的朝着邵博寅跑过去。   “欢欢早。”邵博寅弯起腰,一把抱起柔软的小身子,看着女儿天真萌萌哒的笑脸,心头充满了从所未有的感觉。   打从两人跟前走过的安安瞅了他一眼,淡淡的说了一个字:“早。”,然后飘走。   虽然只是一个字,但是邵博寅知道,这已经是接受他的表现。   ……   唐心妩在厨房和刘嫂张罗着早餐,刘嫂从厨房端着粥锅出来时,邵博寅走到厨房门口,“先生起来了,可以吃早餐了。”   邵博寅让开道给刘嫂过去,之后倚在厨房门口,看着围着围裙的身影,嘴角微微弯起。   “要我帮忙吗?”   忙碌的身影顿住,转首,看到门口穿戴好的男人,然后指着一旁的小菜,“你把这些端出去。”   邵博寅迈开步伐,走到她的身边,轻轻环住她,“别闹,正在煎荷包……”   话还未说完,嘴已被严严实实的睹住,索完早安吻,才放开唐心妩,“快端着小菜出去。”唐心妩怒瞪着大眼。   邵博寅满足的轻笑一声,端着小菜离开厨房。   ************   送完孩子上学,两人往民证局驱车而去,到了民证局,两人刚下车,一群狗仔队涌了上来。   “唐小姐,邵先生,你们是前来登记结婚的吗?”   ☆、只是你给我了机会如果你不把心心往我身边推   唐心妩面对这些记者的出现,有瞬间的愕然,脚步一时间有些凌乱。   一旁的邵博寅动作敏迅的揽住她的腰,就在唐心妩有些心慌时,传来一阵咚咚的脚步声响,一群类似保全的人出面在记者眼前,排成一条防线,挡住涌记者的动作。   “怎么会有记者?”她抬头看他,语气明显的凌乱郎。   “别担心,我会处理的。”邵博寅凝着眉宇,声音很轻,但却带着一股肃杀之气锎。   “唐小姐请你回答一下,刚我们得到消息,你刚和翟氏总裁离了婚,甚至带着两个孩了在外头单过,你现在和邵总出现在这儿,是准备进入第二段婚姻吗?”被拦住的记者隔着一段距离,大喊的问道。   唐心妩有些无措面对这犀利的问题,抬头看邵博寅,他一脸黑沉,氲藏的怒意在脸上漫延开来。   “不用理会那些记者。”他的声音低沉,但唐心妩听的出来,他是在压制着怒意。   他揽着她快速的往民证局门口走去,迈进民证局门口,里头却没有其他人,只有工作人员,工作人员即时迎了上去。   “邵总。”   “可以开始办手续了。”他面无表情的对着那些人交代一声,于是下一秒各就各位了。   唐心妩看着这一切,知道,他早就安排好一切了。   她坐在了他们办公桌对面,她转头问邵博寅:“外边不用顾虑吧!”   “别担心,不会有任何事情的,我们先登记完。”他的声音很平静。   唐心妩只好点了点头,一切的手续很快办了下来,最后工作人员指着下方:“两位在署名处签上自已的名字。”   坐在同一排的两人分别执起笔,邵博寅望着结婚证上两人的合照,之后落笔,挥上他的大名,然后递给唐心妩,唐心妩手中签好的那本,也随着递给邵博寅。   签完字了,看着工作人员盖上钢盖,她和他真正结婚了。   她望着那红色鲜艳的本子,一时之间,感概万千。   前不久,刚拿了个绿皮,今天却是换了个红皮,世事变化真的太快,快的她措手不及。   办完手续的邵博寅站在远处讲电话,唐心妩隐约听见他说:“她他敢这样做就得承受的起后果,立即去办吧!”   不一会儿,邵博寅走回到她身边,柔声说:“既然办完了,我们就回去吧!”   她朝他点头,在民证局的工作人员目送下,步出民证局大门。   停车场边,狗仔队依旧没有离开,看见两人出来时,又是对着两人一阵爆照。   “邵总,你和唐小姐已经领证结婚了吗?”有记者发出问声。   邵博寅瞅了众人一眼到,没有回答,而是让唐心妩先上车。   “邵总,就给我们透露一点。”有女记者的声音传来。   邵博寅转身对着众人看了一眼,淡淡的说:“我们过来只是询问一下手续,如要真的结婚,一定会通知大家。”   “邵总日理万机,为了一点小事跑来民证局,似乎有些小题大作了。”   “人生大事,比任何事情都要来的重要。”邵博寅一脸认真的回视众人。   话落,往驾驶位走去,这时传来一句:“邵总,你的前妻苏婧宁小婧现在是跟翟总在一起,而你现在又和翟总的前妻在一起,这其中是不是有什么很深的缘故?还是这是最近上层社会盛行的游戏?”   这个犀利的话题,一语撮中了邵博寅的怒点,但是他却没有表露到脸上,淡漠无情的丢了一句:“这只是你们的臆想,上层社会从来没有这种游戏。”   “唐小姐在还没离婚前,就和邵总在一起,这样算起来,唐小姐应该是婚内出gui?”   邵博寅眼睛一眯,肃然的冷意射向说话之人,对方瞬间一怔,随着听到一句:“你最好要有证据再说,一个诽谤也够你吃一辈子。”   “那请问邵总和你是为了唐小姐才和你前妻离婚的?”   邵博寅也没有理会,径直打开了车门,坐进车内,发动车子离开了。   驶出民证局,唐心妩一脸担忧的看着邵博寅:“这些记者怎么知道我们今天要来登记的?”   他伸手摸了摸她的头,“都说是狗仔队,到这些记者到处都是,不要多想。”   “你一定知道是谁让狗仔队驻守在这儿的,对不对。”她很坚定的望着他。   “没有,别想太多。”   “是苏婧宁?”唐心妩不打算停止追问。   邵博寅一边开车,一边看着她,“我刚才听到你说,她他敢这样做,就敢承受后果。那个她指的是苏婧宁?”唐心妩继续说。   邵博寅望着她,没有说话,但这样的表情,唐心妩已经猜的出来了,垂了垂眼,邵博寅方向盘一转,把车子停在道路一旁。   “不用担心,她不足为患。”   “我现在是担心翟逸辰知道孩子的身世的事,一旦苏婧宁知道了,肯定是纸包不住火的。”   “孩子的身世是个问题,但是我也说过,翟逸辰现在无暇顾及,辰天现在还没稳固,他的心思全在那上头,至于你说的苏婧宁的事,我自然有办法让她不敢说出这事实。”   “今天是我们的结婚登记日,想些开心的事。”他揽过她,在她的额间轻轻的落下个吻。   唐心妩想着,现在也是结了婚,就算以后有什么事,他们一起面对就好了。   之后,她脸上泛出个笑容,邵博寅这才开动车子。   “今天我去辰天把最后的那道手续办一办吧!你送我去辰天。”   邵博寅沉思片刻,今天去辰天弄手续,也就点了点头,“也好,把辰天那边的事解决完,断的干净些。”   邵博寅送她到了辰天楼下,下车时,她转头对他说:“你要是忙就先去忙,我一会自已打车回去。”   “不忙,我在这儿等你,有什么事打我手机。”邵博寅坐在车子,凝望着唐心妩的脸孔。   见他坚持,她只是点头,下车。   看着远去的背影,邵博寅掏出手机,拨了个号,那边响了几声,才接起。   “现在支撑你公司的最重要订单在我手里。”邵博寅说。   “……”   “没错,周董跟你合作的那份合约,我才是最大的股东,如果你不想让你的公司从此倒下,你给我的妻子办好离职手续。”   “……”   “我们结婚是迟早的事,至于你知道的那些秘密,你如果不怕在商界丢脸,你可以公开,但是你要知道,一旦公开后,我可以无所顾忌的扳倒辰天,这个你最好想清楚再行动。”   “……”   “我妻子现在已经进去了,十五分钟后,如果她没有出来,我会进去找她。”   “……”   “你高估我了,只是你给我了机会,如果你不把心心往我身边推,我可能永远不会知道那晚的是她,也不会知道她的孩子是我的。”邵博寅掏出根烟,点燃,目光透过烟雾,望着车窗外辰天公司的大门。   他清晰的记起,第一次和唐心妩相遇的那晚,寒冷的街道上,她一个人抱着孩子,和无家可归没有区别。   也许那晚是注定了的。   “你当初把她推到我身边时,就该预的见今天这个样子。”   “其实你只是因为孩子而娶她,这样对她不公平。”那头传来翟逸辰的低吼。   “我从来不会为任何事而勉强自已,就算她替我生了两个孩子,只是我不想要的,就算有孩子也当不了我邵博寅的妻子。”   “就算她曾经是我的妻子,也曾经在我的身下绽放过,你也不介意?”翟逸辰突然很恶毒的附了一句。   他不相信邵博寅能接受的了被别的男人碰过的女人?   那头一阵沉默,正当翟逸辰心头痛快的时候,传来邵博寅低沉的回应了一句,这句话,撮中翟逸辰的痛点了,他戾气泛了上来,甩掉放在耳旁的手机,手机撞在墙壁上。   “砰。”一声巨响,那白色的手机四分五裂的掉落在木板上,零散的机壳打了几个转,才停住。   疼痛从四肢百骸传来,手支在办公桌台面,低首,双手抱住头,他太过自信了,阿妩再也不会是他的了。   她和他,形同陌路了。   想到这,他起身,大步迈出办公室的门,犹如一阵风般走过。   “总裁这么急出了什么事?”   秘书看着翟逸辰的举动,面面相觑,一副狐疑。   翟逸辰到达设计部时,唐心妩把仅有的一点资料交到蓝沁手里,蓝沁抱着她,“唐工,真舍不得你走。”   “天下没有不散之筵席,你们好好工作。”   话落,看到翟逸辰的出现,蓝沁才放开唐心妩,“唐工,我先去忙。”   “你跟我出来。”   话落,翟逸辰拉起唐心妩的手,迈出设计室。   “你放手。”   可是翟逸辰没有放开她,一直把她拉到安全出口楼梯间,将她固定在墙壁间。   “你和邵博寅结婚了。”   唐心妩望着他的样子,面无表情的说:“我的事没有不需要跟你禀报。”   “你是不是爱上他了?”翟逸辰继续追问着。   “翟逸辰,你也太搞笑了,我爱上谁都不需要跟你汇报一个字,你最好给我让开。”   “其实你就是水性扬花,说爱我,可是转眼间就爱上别的男人了。”翟逸辰怒斥。   “你早就不值的我爱了,你自已的所作所为,还能配上我爱?如果这样的情况我还能爱你,我就太贱了。”唐心妩呵呵的笑着。   “阿妩,我知道以前是我做错了,我们重新来过,好吗?”翟逸辰突然抓住她的手,一副急切。   唐心妩冷笑一声,“来不及了。”   顿了顿,“我已经结婚了,就算是没结婚,我也不可能回头找你,你对我来说,已经过去了。”   她的语气很平淡,没有任何的激情。   翟逸辰僵住身子,怔怔的看着唐心妩,“你不是一直爱苏婧宁的吗?现在你们有机会可以可以在一起了,就好好珍惜吧!”   话落,唐心妩一把推开了他。   看着离开的身影,翟逸辰痛苦的捂住头,身体随着墙壁渐渐的往下坠……   唐心妩在人事部办好手续后,走出大厦,邵博寅倚在车门口,手夹根烟往嘴边送。   他的身形高大而修长,在阳光下显的那般耀眼,她泛起笑容,朝他走过去。   “办好了?”   “嗯,我们回去吧!”唐心妩应道,嘴角挂着淡淡的笑容,这笑容,却被他的吻给消灭掉了。   “这里人来人往的。”唐心妩看了看四周。   却遭来邵博寅的调侃:“那我们回车上再继续。”   唐心妩嗔怪一声,推了推他,在他打开车门后,钻进车内。   *********   唐心妩刚走,苏婧宁就到了辰天。   “辰,刚才我听说唐心妩和邵博寅登记了。”   苏婧宁站在他一旁,双手扶上他的肩,却不想被他甩掉了,看着站起身的翟逸辰,苏婧宁眉头拧了拧,“怎么了?”   “我有会议要开,如果你没有什么事,好好在家里养着,别跑来跑去的。”翟逸辰一脸无色的应了一句。   “开会开会,你现在每天都拿工作为借口,对我不闻不问,难道就因为我发了信息给唐心妩,所以你才生气到现在?”   “那晚的事,我不想再追究,我现在只是很忙。”翟逸辰很冷。   “很忙?有多忙?你是在找借口不见我,那天你看着别人欺负我,也不曾出手帮我,就算后来一起回家,你只是把我送回家就走了,之后,你一直找借口不来见我,我只好自已上来。辰,我们现在有自已的孩子,我们好好过,好吗?”   “我没说不好,我现在要去开会了。”   “辰,你是在躲我,难道你就能看在孩子的份上,原谅我一次,唐心妩和邵博寅已经结婚了,再不登记,我的肚子大起来,怎么见人?”苏婧宁欲泣泫然,表现出一副楚楚可怜。   “我这几天忙完公司的事,就着手我们的婚事。”   苏婧宁听完,这才破涕而笑。   “真的?”   翟逸辰点了点头,“那你什么时候能忙完,如果不是太急的事,先忙我们登记的事吧!”   “一个星期左右。”翟逸辰凝了凝眉,拿起一旁的文件。   “我先去开会,你觉的无聊,就先回家吧!”说完,面无表情的离开。   看着离开的背景,苏婧宁脸上露出狰狞之色……   ****************   到了家,邵博寅接到电话,就回了公司,而唐心妩则是在家休息,其实说休息也没有,昨天江意珍特意拉着她说时装的事。   现在她和邵博寅结了婚,而且也彻底从辰天出来了,所以有时间可以着手这事。   她刚扶起笔,搁在一旁的手机响了,拿起手机,划开屏幕,是翟瑾瑜的号。   她蹙起眉头,滞了几秒,才按下接听键。   “喂。”   “阿妩呀!爸听说你和邵博寅结婚了,既然结了婚,我们谈谈孩子的事。”   ☆、震世的照片   她刚扶起笔,搁在一旁的手机响了,拿起手机,划开屏幕,是翟瑾瑜的号。   她蹙起眉头,滞了几秒,才按下接听键郎。   “喂。”   “阿妩呀!爸听说你和邵博寅结婚了,既然结了婚,我们谈谈孩子的事。”   唐心妩紧了紧手中的手机,说:“孩子的事,我们都商量好了的。锎”   “你们商量好是你们的事,但是安安和欢欢翟家是不允许你带走的。”翟瑾瑜的语气突然生硬,但是电话中,唐心妩看不到他的脸色。   “爸,看在我还喊你一声爸的份上,放过孩子和我吧!我不想让你受到任何的伤害。要知道这几年孩子是我一手带大,有些事我本并不想点破,但是爸这样一直咄咄逼人,我只能说,翟家在这四年又出了几分力,孩子的学费是我一人支付,翟逸辰从来就没有在孩子的事上尽过一分力,凭什么要让我把孩子给你们,孩子我是不会放手的。”   这一番话语,诚肯,但也犀利。   但是现在唐心妩已经和翟家是对立的一方,就算是话说的再微婉动听,翟瑾瑜也不会有所动容,在他老一辈的观念里,血脉是根,不会因任何人而改变。   “那我也只有上诉法院。”   唐心妩顿时顿:“如果爸你执意要这样做,我只能说提醒你一句,你这样做的结果,不仅让翟家没脸,也会牵联到辰天在商界的地位,我能说的仅此这么多,你自已好好考虑,或者问你儿子,他会更清楚这件事的后果。”   面对翟瑾瑜的强硬,也只有硬碰硬。   唐心妩知道,一旦上诉法院,到时孩子的身世再也遮不住,她并不想闹大,问题是翟瑾瑜不知道孩子的身世,如果她捅破这层纸,无法想象翟瑾瑜的能否承受的起打击,上次他气的重病进医院还沥沥在目。   虽然对他没有了以往那种感恩,但是她还是不想让上次的事再发生。   尽管这事他始终都会知道,但她还是怀着驼鸟般的心态,能拖一天是一天了。   挂了翟瑾瑜的电话后,她直接拨了翟逸辰的手机号码。   电话响了几声,很快被接起,但传进她耳里的是阴沉不待见的女声。   “你还找辰做什么?”   这声音是苏婧宁的。   翟逸辰正在开会,手机是放在他的办公室,而苏婧宁在办公室里等着翟逸辰开完会,一起用午餐,听见他的手机响,好奇的走过去看,见是唐心妩的号,不加思索的接听起来。   “他人呢?”唐心妩突然一怔,片刻没有情绪的问。   “他现在不方便接电话。”苏婧宁的声音很冲。   “唐心妩,你现在不是嫁给了邵博寅了,找辰有什么事?是不是邵博寅不能满足你,又蠢蠢欲动的想爬墙?”   苏婧宁的冷嘲热讽带着可笑,惹的她呵呵一笑。   “你这话是你的亲身经历吧!但是不要把别人想的跟你自个一样,你让翟逸辰接电话。”   唐心妩清楚和苏婧宁这种人继续纠缠下去,只有羞辱自个。   “我刚才说了,他没空,你有什么事?也可以告诉我,我帮你忙转告。”   “苏婧宁我找翟逸辰是正事,如果你耽误事,给翟逸辰造成损失,你不担心他怪罪怨你?”唐心妩愤愤的。   因为太了解苏婧宁了,所以她也不准备打算从苏婧宁手中转到翟逸辰手里,淡淡说:“一会我再打来。”话落,准备挂手机。   “损失?别找借口了,唐心妩我和辰已经有孩子了,你别插在……”   “怎么接我手机?”突然一道似冷非冷的声音打断她欲往下说的话。   唐心妩听出来了,那是翟逸辰的声音,刚要挂断时,翟逸辰的声音传进她耳里。   “喂。”   “是我,我有点事想跟你商量一下。”   “什么事?”他的声音听不出情绪,但是有些沉闷闷的。   “刚才你父亲找我,一定要回孩子,说要起诉,你也知道孩子根本不是翟家人,如果他这样弄下去,到时损伤的可是你们翟家的面子。”   “如果我不在意呢?”   翟逸辰的威胁,一直都是如此,所以在听到这么一句时,她很镇静。   “翟逸辰知道我最看不起你什么吗?”   顿了顿,冷晒:“你除了威胁,已经不会和人类沟通了,如果不在意,那我也只能奉陪到底了。”   受多了这种威胁,唐心妩已经没有任何感觉了,现在她不想再受他限制。   “果然,嫁了邵博寅口气都不同了。”   她没有看回应他这句话,只是回了一句:“既然你和苏婧宁有了孩子,何必还要争一个不是你所出的孩子呢?”   “你们好过了,可我呢?既然我不好过了,那怎么也得拉个垫背的吧!”   话落,他挂断了手机。   听着盲音,唐心妩拿下耳旁的手机,说不出心头什么滋味,拉个垫背的?这场仗是必须打了。   ……   翟逸辰拿着手机站在窗口,太阳的光芒透过落玻璃窗,照射进他那双寒冷无边的眼里,却是怎么也融化不了眼里的寒冷。   “你说你心里没有唐心妩,可是你的言行已经清清楚楚的告诉了我,你心里有唐心妩,甚至她占的位置比任何人都重,那我算什么?”   他身后传来苏婧宁压抑而又愤怒的声音。   翟逸辰没有转身,背对着她说:“你别胡思乱想。”   “我胡思乱想?我真想自已是思胡乱想,可是你骗的了自已,骗的了我吗?”苏婧宁尖锐的声音响起。   “我现在碰你的手机都不可以了,行呀,翟逸辰我以后都不会再碰你的手机,我们也没必要再结婚了,这个孩子更没必要再留着。”   她咬牙切齿的说完,下一秒转身,走到沙发前,拿起自已的包,往门口走去。   “婧婧,你真的误会了。”突然,翟逸辰从苏婧宁身后抱住她。   “我真的希望是误会,可这是误会吗?你过的不好?和我在一起过的不好?既然这样,当初为什么要来到我的身边,既然你放不下唐心妩,当初为什么要跟她离婚?”苏婧宁突然歇斯底里的吼着。   “邵博寅咄咄逼人,如果我不做出些反击,他们会越来越得意,你也知道我现在公司存在着问题,也就只有一个重要的把柄可以和他们抗横了。”翟逸辰紧紧的揽住苏婧宁解释着。   “如果是这样,为什么最近日子你待我这么冷漠,我还怀着你的孩子?你宁愿去争一个不是你的孩子而忽略我肚子里属于你的孩子?”   翟逸辰呼了一口气,压下烦躁的说:“对不起,这些天我因为公司的事忽略你了。”   翟逸辰见苏婧宁慢慢的平静下来,扳过她的身子,“是我不好,别生气,不然孩子也会不安的。”   面对他的苏婧宁,冷着脸,别开头不看他,“好了,笑一个,我们去吃午饭。”翟逸辰说。   “现在有时间陪我吃午饭了?”苏婧宁硬着声说。   “老婆大人最重要。”   苏婧宁推了推翟逸辰,“谁是你老婆,还没结婚。”其实心里是得意万分了。   翟逸辰嘴角挂着淡淡的笑容,“你都是我孩子的妈了。”   “孩子你会在意吗?”   翟逸辰被苏婧宁一步一步的追击着,脸色也开始变的不好看了,苏婧宁是个有眼色的人,迅速软了态度:“你要保证以后不冷落我。”   翟逸辰放开她,向沙发边走过去,“我什么时候冷落过你?这段时间真的是工作问题,好了,别气了,我们去吃饭。”   苏婧宁也是个有心机的人,也就见好就收,跟着他往门口走去,只是刚走到门口时,她包里的手机传来清脆的铃声,停下脚步,掏出手机,看见上头的号码时,凝了凝眉,一个不认识的号。   “喂。”踌躇几分后,按下接听键。   “是我。”一道刻意压低的声音传进她耳里,她的秀眉凝起来,片刻张了张瞳孔,但是她没有喊出声来。   顿住脚步,她没想到苏浩然竟然会打电话给她,而且还他竟然也还活着。   “婧婧,你现在说话方便吗?”   苏婧宁看了看身边的翟逸辰,“一会我给你打过去,是这个号吗?”应了一声。   “我现在没有联系电话,婧婧,你听着,不用出声,我现在回来了,但是还不敢露脸,你回去跟义父说,晚上十点在商帝大厦停车场,记住。”   话落,那头已经挂了电话。   苏婧宁听着传来的嘟嘟声,怔了片刻,一旁的翟逸辰愣怔的看着她:“谁打来的电话?”   苏婧宁怔回神,“哦,打错了,说了一堆莫名其妙的话。”   “我们走吧!”苏婧宁脸上恢复平色,看不出刚才的异样。   翟逸辰凝了凝眉,但片刻还是说了一句:“走。”   ********************************   唐心妩挂完电话,心头一直不安,最后还是把这事告诉了邵博寅,邵博寅安慰着,不用担心,他们不敢上诉的。   面对邵博寅的安慰,唐心妩一直很相信,索性什么也不想,吃过午饭,睡一觉。   只是一觉醒来后,她接到了程又萸的电话,那头的程又萸传来连环炮的声音。   “糖心,你赶紧上网看看。”   “怎么了?”她还坐在床头,脑子还有点晕沉。   “你别问,你去看看就知道了。”   见好友火急火燎的催促声,唐心妩下床,往书房走去,开了电脑后,她登上新浪网,看着那惊心触目的一组组照片,十分惊悚,照片上的人是她认得,那是苏婧宁,而那个男的正是翟逸辰。   一标醒目的标题:“苏氏千金苏婧宁当小三插足辰天总裁翟逸辰的婚姻,造成翟婚姻破裂。”   一石击起千层浪。紧接着重评论,已超过十几万条,全都是漫骂声,讨伐苏婧宁。   “苏贱宁,滚出舞蹈界,滚出港市名媛圈。”   “港市第一荡妇横空而出。”   “难怪会被邵家扫地而出,原来是偷人。”   ……   “看到了吧!想不到苏婧宁竟然这么大尺度,还有那渣翟,两人真是天生一对呀!”程又萸感叹着,语气十分愉悦。   “对了,我上诉告程又萸故意撞我车的案子已经批下来了,过几天就要开庭了,你说苏婧宁是不是坏事做的太多了,倒霉的时候全部碰上了。”   唐心妩无心听程又萸的话,脑中想到的便是邵博寅今天的那通电话,他说她就要承担的起,原来是指的这些事。   这些照片流出后,苏婧宁估计成了港市的荡妇了,不仅她,连苏家也颜面扫地。   苏婧宁真是惹错了人。   而此刻,苏家别墅。   “啪。”一声响彻整栋大楼的巴掌声,清晰又刺耳。   “苏家已经被你毁了,你真是个扫把星,一回来,苏家就成了众人的笑柄,你是不是想把苏家毁掉你才甘愿。”苏世宏气的涨紫着脸,怒目相对。   被打的苏婧宁捂住脸,低泣着:“这是邵博寅故意抵毁。”   “抵毁,那些照片和我上次丢给你的一模一样,你还想狡辩,你真是不知羞耻呀!”苏世宏敲打着手中的支杖,发出咚咚的声响。   “我跟你说过,别去惹邵博寅,你偏偏不听,你放在消息抵毁他的新婚妻子做什么?啊?是你插足别人的婚姻,不是她插足你的婚姻?你还不知死活的拿鸡蛋碰石头。”   苏世宏怒目相向。   “我本来不想管你的事了,但现在关系到了苏家的脸面,我没办法坐视不理了。”   “爸,其实邵博寅也就是看你好欺负,所以才敢这般毫无顾及,他是在看不起你,你怎么还一副怕他的样子。”   苏世宏听见苏婧宁这话,气的想再次扬起手,一旁的蒲韵之见状,也不忍心了。   “老爷,现在事情都发生了,你发火也没有用,想办法尽快把这事平息吧!”蒲韵之其实心头也对苏婧宁十分失望,自从得知她害唐心妩后,再是加前今天对唐心妩的报导,对她的感情再也爱不起来。   她的女儿怎么变成这样子的了?   “我这张老脸都被她丢尽了。”苏世宏吼了吼。   尽管这样,苏世宏还是拨打了邵博寅的手机。   “苏老。”   “世侄呀!我知道你最近新婚了,但是新婚是件好事,但是你新婚爆出那些照片,是不是太不把我苏世宏放在眼里了?”苏世宏的声音很沉。   “苏老,其实我跟你女儿也曾是夫妻一场,如果不到不得已,我是不会出手的,上次我受伤,已经跟你说过,如果她再不听劝告,我也不会袖手旁观。”   “刚才我已经训斥过她,她得到教训了,你还是放过她一次。”   “我很想放过她,但是她咄咄逼人,她甚至让记者乱写我妻子的事,造成名益上损害,你说我……”   ☆、你介意我和翟逸辰结婚四年里发生的一切   “就看在当年的情份上,也不该估的这么绝?”苏世宏鼓着两腮的握着手机。   “当年?苏老,当年的事你应该去问问她,听听她的说词。”邵博寅不阴不阳的声音十分的不着调。   那头的苏世宏一滞,底气不足的问:“你这是什么意思?”   “你女儿非常清楚,连我都被她算计在内了,确实青出蓝胜于蓝。”邵博寅模棱两可的说,顿了顿又说锎。   “你告诉她,如果再玩花样,下场可不是这样了。”   邵博寅说完,便收了线,留着苏世宏握着手机发愣。当年的事?   几乎没有滞停,他朝着苏婧宁的房间走去,此刻,苏婧宁正握着手机讲电话。   “你看看有什么办法把照片弄干净?”   “怎么会有这些照片的?”那头传来翟逸辰几乎快要咆哮的声音。   “我也不清楚,估计他以前就开始找人跟踪我了,都怪我太粗心,现在出了这事,该怎么办?”苏婧宁的声音带着泫然欲泣的样子。   但翟逸辰却问了一句:“找记者针对唐心妩的那些报导是你弄的?”   翟逸辰的声音听不出任何情绪,苏婧宁一时间捉摸不出他的心思,脑子转了转,理直气壮的说:“他们自已撞上记者,与我有何关系。?”   顿了顿,又说:“怎么,辰,你是在为她来责问我?”   “我现在只是想知道事情的真相,你也清楚,我们现在和邵博寅比起来,实力根本就抵抗不得,现在不是跟他硬碰硬的时候。”翟逸辰的解释无懈可击。   苏婧宁听完这翻解释,也是认同翟逸辰最后的话,现在不是硬碰硬的时候,但是她却没有办法看着唐心妩过的那么舒心。   “这层我当然清楚。”   “如果是我,我早就把两个野……孩子的身世捅了出去,她现在还想太平吗?”   翟逸辰顿时便说了:“这事我自有主张,你不要乱来,不然失的不止她的面子,翟家也逃不过。”   “辰,我就是顾虑这层,才没有动手。”   “现在最主要是苏翟两家联合抵制邵博寅,上次你爸说的那个合作案,现在怎么样了?”翟逸辰又说。   ……   “我问你,当年你帮邵博寅是怎么一回事?为什么他说你骗了他?”突然苏世宏从房门走了进来,就那么一声高嗓子,响亮的从电话一直传进翟逸辰耳里。   苏婧宁吓了一跳,立即切断了通话。   “爸,你刚才说什么?”她转过头,极力保持着镇定面对苏世宏。   “四年前的事,究竟怎么回事?救邵博寅的人不是你?”苏世宏一脸正色的望着苏婧宁,目光严历。   “爸,你说什么?”   “苏婧宁不要跟我装傻,你最好对我说出当年的事,只有这样,我才能够帮到你。”   苏婧宁顿住动作,知道现在要扳倒邵博寅,就必须依靠父亲的力量,再说,父亲也对邵家有极大的怨恨,权横了一下,认为如实说出口才对她有利。   “爸,当年确实不是我救的,我也只不过利用这个机会,让他误以为是我救的,当时我这样做,无非是想缓和两家的恩怨,但是没想到你却是第一个反对最强烈的,当时我没有向你说明白,就是怕你知道后会阻止,所以一直瞒着你,我以为我能改为这种现状,但是没想到,我还是没做到,这几年,邵博寅跟我保持着一种假夫妻,也许他一直都知道内幕,只是在耍我,也是耍我们苏家。”   苏世宏一边听,一边在房间内烦躁不安的踱步走来走去,双手负背,俨然是被惹怒了的野兽。   “你说你是不是愚蠢,你以为邵博寅那个人你能瞒的过?我都未免能瞒的过,愚蠢,愚蠢至极。”苏世宏一边骂,一边用手指着她。   苏婧宁清楚,这个时候她不能跟父亲对撞,只有默默接受。   “这是造什么孽?”苏世宏一边低喊,一边跺脚。   “爸,现在你要帮我?”   “帮你?谁让你这么愚蠢做这种事。”   苏世宏想着当初他一时犯下的错误,如果不设那个圈,可能也没有今天的局面。   最终还是回报到自已身上了,这算不算是报应呢?   “估计他是同志这事,也可能是他故意放出来的烟雾弹,为了让你提出离婚。你真是太愚蠢了,邵博寅是什么样的人?你不清楚,商界的传奇人物是白戴的吗?”苏世宏想到女儿被耽误了四年的青春时光,心头就没法气顺。   苏婧宁被这么一说,即时怔了一下,想了想这四年,他身边没有任何其他女性出现,他这种身份,除非对女人不感兴趣,否则生理方面又怎么会忍着,只是四年前,他却让唐心妩怀孕了,这点又让人生疑。   除非那时他受药物的控制,才会碰女人,也只有这种解释可以说通。   “爸,这种事是装不出来了,我们四年相敬如宾的生活中,他身边从来没有任何女性出现过,正常的男人能长期忍受的了?”   苏世宏听了这话,狠狠的剜了一眼苏婧宁,想到那些照片,脸色顿时不好看了,“这话也就只有你说的出口,难怪会让人照出照片。”   说完,手袖狠狠一挥,往门口走去。   人到门口,苏世宏顿住脚,“你要是再给我惹事生非,以后就别回苏家,权当没生过你这样的女儿。”   说落,人已出了房门。   苏婧宁看着消失在门口的身影,眼里尽是狰狞之色……   **************   苏婧宁的照片一经出世,如春风吹大地,成了港市市民茶余饭后的话题,人们议论的津津乐道,但这种津津乐道,却成了唐心妩心头的梗。   晚上,她躺在床上,脑海里还回荡着网上那一组组的照片,照片的尺度,清晰度足以将苏婧宁置于身败名列的地步。   苏婧宁跟他做了四年的夫妻,所谓一日夫妻百日恩,虽然苏婧宁这个女人不值的同情,但是邵博寅这样做又不狠吗?   可谓是一点夫妻情义都没顾,如果哪天她跟他之间有利益冲突,她的下场会不会比苏婧宁更惨。   突然,床的另一边陷了下去,下一秒,一具温热的身躯贴在她的后背,如火滚烫的怀抱,却不能温热她那颗受惊的心。   “网络上的照片是你放的?”良久后,她还是幽幽的问出了声。   自从邵博寅回到家后,唐心妩的异样,他不是没察觉出来,以为她只是在担心翟瑾瑜争夺孩子的事,而在她这句话后,他推翻了前边的猜测。   “嗯。”他没有隐瞒,目光直利的盯住她。   “我很纳闷,这种私密的照片是怎么照出来的?”她目光堪堪看他,分明的五官照映的那些照片在她脑海中更为清晰,心头有一股说不出来的滋味。   邵博寅突然将她扳身过来,让她面对着他,看着她洁光如玉的瓜子脸,目光波澜不惊,菲薄的唇轻启着:“你现在是不信任我?”   她再次抬睑,怔怔的看着他,昏暗的灯光下,水盈盈的眼里波光湛湛,很亮,但这种光芒,在邵博寅看来是不相信的表现。   骨节分明的手抚上她细腻又光滑的脸颊,轻轻的摩挲,滑溜溜的触感就像是摸上丝绸,轻软又滑滋滋。   体会着让人难以忘怀的触感,那双深不可测的眸子,泛起凝重之色,紧紧的盯住她,良久才说。   “以前我曾经说过,我和苏婧宁不是你想象的那样,我跟她之间,一直相敬如宾。”   听到这句话,唐心妩倏地抬起眼皮,惊愕的望着他,“相敬如宾?”   “嗯,可以说成是有名无实的婚姻。”   “那你为什么要娶她?”她瞪着不可思议的眼睛,怔怔的望着他。   邵博寅的手静静的继续摩挲,目光柔情四溢锁住她清澄的眼,“想知道我为什么会娶她?”   唐心妩给了他一个为什么的眼神,才钝声说:“最大的原因是你。”   “我?”反问的语句,透出她的不解。   邵博寅的目光微眯,屋顶炽白的水晶灯照射下来,他的眼里生出了一份寒光。   “四年前我把她错认为是你了。”他幽幽的说,滞了几秒接着说:“不过幸好及时纠正。”   她的目光紧了紧,四年前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只知道他当时无法控制自已,难道事后还有什么事发生了?   “当年涤城找到我后,苏婧宁衣裳不整的倦缩在一旁。”   唐心妩瞳孔张大,这意思是邵博寅把苏婧宁当成了救他的人?邵博寅的眼睛很幽深,这样的幽深,回应了她的想法是正确的。   她摇了摇头:“她怎么会出现在那个地方?她和翟逸辰应该在1314房里正……,总之,她不可能会出现在那儿的呀!”   “至于她怎么会在那儿,应该问她。”邵博寅的手从她的脸一直摸下去,停在某个突起的位置,滞停,一握满手。   唐心妩整个人沉浸在思索中,她竟然李代桃僵,顶替她?只是她怎么会在那儿?   “当时她说她救了你?”   “嗯。”邵博寅一边感受着柔软,一边应声。   “所以你就为了这事而娶她?”   “可以这么说,但其实另有缘故,关于苏家和邵家的恩怨,这些事我们不提。”邵博寅的眼里已经开始泛起了某各颜色了。   唐心妩按住他的手,“那你什么时候识破她的?在得知孩子的事后?”   “在新婚之夜时,她身上的味道和我记忆中的味道对不上,所以那时开始怀疑她。”   唐心妩蹙眉:“后来你去调查了吗?”   “调查了,那晚酒店的录像全没被人动过手脚。”邵博寅此时的心思沉浸在唐心妩身上了,脸凑了过去,吻了吻她的嘴角。   唐心妩推了推他,“所以你就一直保持着有名无实的夫妻关系?”   “主要是对她来不了兴趣。”邵博寅淡淡的说。   唐心妩听完这话,不知道该高兴还是悲伤,来不了兴趣?如果哪天,他对她也提不起兴趣了,下场又是怎么样?   “邵博寅,如果有一天,我们之间利益出现了冲突,我会不会也是这种下场?”她问。   这句话后,邵博寅所有的动作都停住,他抬起头,看着她。   和他对视的唐心妩嘴角泛起一丝苦笑,“我知道苏婧宁这种人不值的同情,我也不知道怎么会想到自已。也许是因为和翟逸辰生活了四年,这四年里,我经历许多难以想象的事,就拿你清楚的事来说,他可以不用顾及我们的夫妻关系,要我利用别的关系来拿合约,其实这种事很早就有了,每次我都是想尽办法逃过,有了一次的经历,所以还是有些担心。”   说着,她垂下眼睑,满脸的清冷,但是清冷中却透了几分无奈。   突然,她的下巴复上滚烫的大手,一道力迫使她抬头,“我在你眼里很可怕?”   她看着他,淡淡的弯了弯嘴:“兔死狗烹。”   虽然苏婧宁并非善人,但大抵的也差不多是这个意思。   “把我和翟逸辰相提并论?还是说你心底就把我归类成翟逸辰那一类。”邵博寅的眸子微眯成一条缝,看不出他的情绪,但从话语中,可以听的出来,他在隐忍。   邵博寅说不恼怒是假的,但只能阴着声音。   唐心妩听的出他的怒意,扯了扯唇。   “其实这段时间我知道你对我很好,真的,从来没有一个男的对我那么好过,也许想到和苏婧宁站在相同位置的原因,才会有这些感概。但这样的想法,不能不正视。”   他的目光堪堪的锁住她:“站在同一个位置?”   邵博寅在问这句话时,脑中回响起的是翟逸辰那通电话,而这个同一位置,别有深意。   她看他,没有说话,也并不清楚他所指的深意。只是叹息一声:“想想我和她的位置一直处在那么尴尬之地。”   “你是指你和翟逸辰之间的关系也是相敬如宾?”邵博寅顺应着心事问出这句话。   唐心妩一怔,没想到他会这样问,滞了一下,片刻才凝着眉头问,“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你介意我和翟逸辰结婚四年里发生的一切?”   此时,她才想到结婚四年,在邵博寅看来,一定少不了夫妻义务,可是她和他没有过夫妻义务,由始至终都只有邵博寅一个人,但他这样问就是说他介意了?   这个问题她一直忽略了。   邵博寅看她的眼神,幽深,看不透,半响才说:“那些只是过去了。”   敷衍的语气,唐心妩听出来是介意的,嘴角冷笑一声:“当初你就该想到,我不可能那么清白。”   如果她说出她只有他一个男人,会不会遭到嘲笑,嘴上虽说不介意,但心里又是另一种想法。   邵博寅看着她,脸上没有表情,但是轻轻的揽她进怀里,他用臂力紧紧圈住她,似乎要用这种臂力,表达他的坚定。   ☆、她终究还是屈服在他的……   感受到他的变化,唐心妩的目光望着天花板,不太明亮的欧式雕塑的天花板,却模糊了她的眼睛。   良久,幽幽的说:“有些东西不用说出来,只要一个举动,一个眼神就能体现出心里头最真实的想法。”   邵博寅又怎么会听不出这话里边的言外之意呢?叹息一声,微乎其微,但她还是听见了,紧接着传来他的声音郎。   “我知道那些是过去的事,所以我们不提。”   唐心妩嘴角泛起个笑容,“我以为结婚前这些问题你就已经想通了的,看来是我又忽略了。锎”   望着她的目光幽深,但又透出一份无奈,“我没在意这事,过去的事就算是过去了,以后我不会再提这事。”   她看着他,没有再说话,良久后,她才说了一句:“我们睡觉吧!”   说完,转过身,伸手关掉了床头台灯,留给邵博寅的只是一个背影。   看着给她的背影,邵博寅眼眸微眯,欲张口说话,手机有电话打进来了,他顿住话语,伸手拿起手机。   待看见上头闪烁着的号码,浓眉紧蹙。   唐心妩一直闭着眼,但是可以听到邵博寅下床的声音,走进阳台的响动,但由始至终,她都没有转过头。   她明白,往后她和他之间存在着一条梗,他介意她的过去。   纵使他努力表达出不介意,往往解释,代表遮掩。   他就是在遮掩。   ……   阳台上,指尖夹着根腥红的烟蒂伫立在阳台边的邵博寅,望着夜色,钝声应话。   “找到他的落脚点了吗?”   ……   “把这消息通知给苏世宏吧!”   那头顿了顿,便说:“邵总,这不是你的风格?”   邵博寅的风格,接触他的人都知道,人不犯他,他不犯人,人若犯他,他必百倍回之。   他转头,看向床上背对他纤瘦的身子,良久才说:“我只是在替自已解决麻烦。”   ……   挂了电话,邵博寅并没有立即回到房间,而是伫立在阳台边上,若有所思的吸着指尖的烟蒂。   唇边的烟蒂,俨然如火烧的天际,映的那双深眸异常幽深,如浩瀚的夜空,承载着一望无际的黑沉和夜色溶于一体。   良久,一根烟燃烬,他才转身回了房间。   重新回到床上,他往唐心妩身旁靠去,长臂揽住她的腰,脸凑在了她的颈部,蹭了蹭,深吸着她的体香,渐渐的,他的动作变了味。   手掀开她的睡袍,慢慢的探了进去……   “我不想。”唐心妩闭着眼睛按住他的手,语气是排斥的。   邵博寅却似乎没有听到她的话般,动作没有停住的趋势。   唐心妩蹙着眉头,双手去抵住他往下倾的身躯,但男人和女人力气悬殊的关系,她终究还是屈服在他的力气下。   他吻住她的嘴角,一开始用力吻,并不顾她僵硬排斥,待两人的气体相融,她才渐渐的软化……   整个过程中,邵博寅用那种又强又粗的行动来表他的情意,在他看来,这是一种情感交流的方式,只有这种的交流,才能够完全表达出他的感情。   做比说来的更为直接。   ……   感情交流完,他拥住累瘫的她,节骨分明的手扫开她贴在额间的湿发,他低下头,在她的额间落下个吻。   “以前的事,我们都不提了。过去就过去了,我们朝着未来看。”   她满脸红通通的看着他,目光湛湛,“可你刚才的话是透出在意的。”   大掌在她的额间轻轻的抚摸着,“说你什么好?敏感?还是不相信我?”邵博寅眼神深情,嘴角噙着一抹笑。   可是这样打消不了她的心思,她嘴角扯出无奈的笑意,“其实我也知道,男人的通病,都希望自已的另一伴只有他一个男人,这点我非常明白,你也不可能例外,但是我的情况你也是知道的,如果你的真的在意的话,当初就不该说要和我结婚。”   邵博寅叹了一声:“是我的错,以后都不提。”   这样的话,在唐心妩听来,却是一种妥协,这样的妥协拨不掉心头的那根梗,那根梗像条天柱,插的稳稳定定。   她目光淳淳的凝视着那张五官分明的脸,“不提,不代表问题不存在。”   邵博寅顿时蹙起眉头,“真没有任何问题,你又胡思乱想了。”语气显的很有耐心。   唐心妩垂下眼睑,沉默以对,昏暗的灯光下,那白晰又红润的脸庞散发出让人捉摸不透的光芒,一直看着她的邵博寅凝视她良久,低低的说了一句。   “睡觉吧!”   “嗯。”她低低应了一句,闭上眼睛。   看着顺从的她闭上眼后,邵博寅一脸凝重。   她还是在意他刚才的话……   **************   晚上十二点时分,苏世宏在睡梦中被手机吵醒。   “苏董,刚才接到消息,少爷现在在海港城的地层里。”电话那端传来一个激动人心的消息。   “你说什么?”苏世宏恍然梦镜,不确定的重问。   “少爷有下落了,就在海港城地层里,而且刚刚我还发现了小姐的身影。”那边补充一句。   苏世宏真正从梦中清醒过来,“浩然有消息了?婧宁怎么会在那儿?”   “这个不清楚,但是我看见小姐确实出现在那儿。”   苏世宏滞了滞神情,婧婧怎么知道浩然在那个地方,难不成是浩然联系了婧婧?但婧婧知道浩然的消息,为什么不第一时间告诉他?   “苏董,现在是接少爷回来还是?”那头的人良久得不到苏世宏的回应,只好出声询问。   苏世宏回神,“把人安全带回家来。”   现今最重要的是苏浩然能够回到家,苏浩然是他栽培多年的人才,以后苏家的企业需要靠他。   晚上十二点半,苏婧宁回来了,刚踏进客厅,看见坐在沙发上的苏世宏怔了怔,“爸,你怎么没睡?”   苏世宏目光凌利的盯住她,半响问了一句:“你这么晚去哪儿了?”   “我有一个朋友有点事,我去帮他一下。”苏婧宁一边走过来,一边走说。   “什么事需要大晚上去帮忙?男的还是女的?”   苏婧宁发现父亲的异样,滞了半秒,笑了笑:“爸,你这是怎么了?当然是女性朋友。”   她的语气明显有些漏跳,苏世宏是什么人,她的表情自然逃不过他的利眼。   “你知道你浩然哥回来了吗?”苏世宏冷涔涔的瞅着苏婧宁。   苏婧宁顿时一蹙,脑子里开始转换着,难不成爸已经知道她去见浩然哥了?想到这,她立即回了口。   “嗯。我知道。”   “什么时候知道的?”   苏世宏紧追直逼的气势,苏婧宁不敢殆慢,说。   “刚刚,浩然哥打电话给我,我就去见他了。”   “既然知道他回来了,你难道就不会告诉我?还要说谎你去见什么女性朋友?你存的是什么心?要是他一旦被人跟上了,你知道后果是什么吗?”苏世宏气怒冲冲直指她的鼻子。   “爸,是因为太晚了,我想着不打扰你睡觉。明天再告诉你。”苏婧宁急急的找了个借口。   苏婧宁的把戏,苏世宏是看在眼里的,但他并不清楚苏婧宁最终的目的,说起来,这个女儿已经不是他心目中的女儿了,自从嫁给了邵博寅后,她就不再是他心目中那个乖巧的女儿。   冷涔的盯了她良久,出声警告:“苏婧宁家里因为你弄的鸡飞狗跳,你要是再给我弄出什么幺莪子,你就给我滚出这个家。”   吼完,起身蹬蹬的上楼去。   留在原地的苏婧宁一脸铁青,望着怒气冲冲的背影,垂在两侧的手不由的握成拳头。   *****************   苏浩然回到了苏家,苏世宏用关系打点了道上的人,事情才稍微平缓下来,苏世宏清楚,苏浩然的事就是邵博寅的关系,而苏浩然能平安回来,也是邵博寅放他一马,只是他不明白,邵博寅为何会放苏浩然一马?   苏婧宁照片的事已经造成一定的影响,她除了每天呆在家里,也不敢露面在公共场所,而为这事,苏世宏也动用了些关系,才慢慢把此时压了下来。   但是因为这事,苏氏企业也造受到一些冲击,甚至是翟家,同样受了影响,翟瑾瑜更是心急如火,这天,他来到公司,走进翟逸辰办公室。   “你今天怎么来了?”翟逸辰坐在他的位置上批阅着公文,头也没抬。   “看看公司倒了没有?”翟瑾瑜的态度已经表达出来了。   翟逸辰不耐烦的停下手中的笔,抬头,“如果你是来教训我的,我现在很忙,没时间奉陪。”   翟瑾瑜气的脸都肿胀起来,怒目圆嗔:“忙,就你这种瞎忙,公司也不会有起色,苏家那么好一个助力石,你却迟迟不行动,阿妩已经和邵博寅结婚了。”   翟逸辰从台面上抽出一根烟,神色冷峻:“蒲涵双和苏世宏的妻子不是胞胎姐妹,你可以借助她的关系让苏家出手帮忙,反正这个企业,她儿子是占大便宜的,为什么一定要牺牲我的婚姻?”   “你这是什么话?怎么就牺牲了你的婚姻?你不是一直喜欢婧宁吗?还有这个企业现在股份是你占的最多。”   他一直喜欢苏婧宁?是呀,他以前一直认为是喜欢她的,可现在发现好像不是那么回事了?   他抽着着烟蒂,一脸茫然。   翟瑾瑜是看出翟逸辰的心事来,出声说:“婧宁现在已经有了你的孩子,再加照片的事,如果你不抓紧结婚,就让她陷于尴尬镜地,你想让苏家帮忙,是不可能的事。”   “你以为苏世宏真会帮忙吗?如果要帮早已经帮了。”翟逸辰冷晒一笑。   “那是因为你没有的行动,苏世宏是什么样的人,他是个精明的商人,盛有商场狐狸之称,你以为他会白白帮助都还没跟他女儿结婚的人?我看的出来,婧宁对你是真心实意的,苏世宏也就只有一个亲生女儿,以后苏家的还不都是婧婧的。”   言外之意是婧婧的,也就是你翟逸辰的。   翟逸辰吐出一口烟,嘴角挂着嘲讽的笑,“你削想苏家的财产,可我没想过。”   翟瑾瑜顿时被呛住了,瞪着翟逸辰,“你这是什么混帐话?”说话时,瞳孔瞪的诺大。   “行了,你那点心思瞒的过别人瞒不过我,想替你那小儿子谋划什么?让蒲涵双自个动脑去,别想在我身上打主意。”   翟瑾瑜气的直拍沙发把手,“现在辰天在你手中,我还没死,看不得你这样挥霍我的血汗。”   “别忘了,这也有我妈的一半血汗,要是没我妈,辰天能立到今天,我就把话搁在这儿了,有我在,辰天谁也别想染指。”翟逸辰硬声和翟瑾瑜对呛起来。   翟瑾瑜此时心头的怒火熠熠升腾起来,带着老茧的手颤抖的指着翟逸辰,“我还没死,你就已经开始逼宫了?”   “你娶蒲涵双就该知道会有这么一天,如果不是你们,我妈还活生生到现在。”翟逸辰俊朗的脸孔,此时已是阴森。   “我说过,你妈的死是意外,当初不是她偏激,也不至于发生后来的事。”   “别跟我说意外?我妈就是被你这个态度害死的,是你和蒲涵双一起联合起来害死的,你最好别再逼我动手把你们三人赶尽杀绝。”翟逸辰说这话时的表情是狰狞的。   翟瑾瑜第一次看到儿子如此强烈的表现出仇恨的一面,瞬间错愕。   “在你眼里,也就只有你那个小儿子是你的亲儿子,这些我都不在乎,但是有一点,别推卸我妈死的责任。你们做了就做了。”   “我现在要忙了,你回去吧!”翟逸辰直接赶人。   翟瑾瑜一脸难堪的望着眼前恨他入骨的儿子,也许这些年,他确实错了,疏忽了他的想法,以至现在对他的怨恨这么深。   望着一脸冷俊的翟逸辰,叹息一声说:“我知道你怨我,可是你妈的事是我一个人的错,不要怪在别人的头上。”   “你越是为蒲涵双开脱,我就越是恨她。”   翟瑾瑜所有言语,最终化为一句长叹,起身,走两步,停下:“孩子的事,我希望你能重视点,安安是翟家的骨血,可不能让他跟着母亲一起进了别人的家,这以后翟家就真没有立足的地方了。”   翟逸辰突然轻笑一声,很突兀,这样的笑声在翟瑾瑜听来,以为他是在烦他。   “不管我怎么样,孩子终究是你的。”   “我的?”   翟逸辰说完,哈哈大笑起来,翟瑾瑜莫名其妙的望着,直到他停下笑声,脸色突然转变成阴冷,才问:“难道不是你的孩子?”   翟逸辰看过去,“在你眼里他是我的孩子。”   这句意味不明的话,引起了翟瑾瑜的不悦,“什么叫在我眼里?”   翟逸辰按灭手中烟蒂,同时冷若冰霜应了一句:“如果你想要这个孩子,你自已去争取,我现在没空。”   ☆、你有邵博寅护着那又怎么样   这句意味不明的话,引起了翟瑾瑜的不悦,“什么叫在我眼里?”   翟逸辰按灭手中烟蒂,同时冷若冰霜应了一句:“如果你想要这个孩子,你自已去争取,我现在没空。”   翟瑾瑜被这样呛声,脸涨成猪肝色,气怒的甩了甩手,负气的离开了翟逸辰的办公室郎。   但是翟瑾瑜回到家便是将御用律师请到家里,征询争夺孩子抚养权一事锎。   翟瑾瑜的书房,他和一位中年男子对立而坐。   “翟董,翟总和唐小姐已经协议离婚,而且协议上有翟少爷的签名,孩子归唐小姐,而且现在上诉也不是翟少爷亲自上诉,估计胜算也不是很大。”一男子正色的说。   翟瑾瑜一脸凝重,“有多少胜算?”   “最多百分之三十,而且唐小姐现在有邵家做后盾,邵家的律师团是港市数一数二的,这百分之三十我还是说多了的。”   翟瑾瑜凝了凝眉,沉思,良久才说:“不管有多少胜算,我希望你能尽最大的能力去争取。”   “翟董放心,我们合作也不短时间,你也知道我的性子,这次我为了你就和邵家律师团过一次招,用尽全力去拼一次。”   翟瑾瑜听见男子的话,脸上的凝重之色稍稍有所缓和,点头:“如果这次官司胜利了,我不会亏待你的。”   在律师离开后,翟瑾瑜立即拨了个电话给苏婧宁,在那头接通后,翟瑾瑜笑道。   “婧婧,是叔叔。”   ……   “婧婧有件事想跟你说一下,关于安安的抚养权,我想争取过来,毕竟安安是翟家的骨血,如果落在外人手里,对翟家也是一种污辱。”   “好,好,你能理解真是解决了我的顾虑,你是个通情达理的孩子,其实逸辰对这事并没有任何想法,甚至不想去要回孩子,我呢也是担心你心头有想法,所以事先跟你通个气,孩子如果真要回来了,也是放在我们这边养,不会扰了你和在逸辰的生活。”   “叔叔,我都明白,无需顾虑我,如果需要我帮忙的尽管说,我会支持你到底。”电话里,苏婧宁朗朗的话语算是给翟瑾瑜吃下了颗定心丸。   “婧婧,有你这句话,叔叔就能放开手去做了。”翟瑾瑜喜的点头。   ……   苏婧宁听见那句放开手去做,嘴角翘的老高,放手干吧,动响越大,才越有意思,正愁无力还击邵博寅,翟瑾瑜这个消息真是及时解她眼前愁苦,这是不是就叫得来全不费工夫呢?   邵博寅你让我在港市无颜立足,我也要让你们尝尝这种滋味。   唐心妩纵使你有邵博寅护着那又怎么样?孩子的事,谁也护不了你?婚内生下别的男人孩子,就是不守妇道,谁护都无济于事。   **************   自邵博寅问了那句话后,两人的关系始终有点僵,但是她极力隐藏情绪,邵博寅不是没有感觉到,但是无力改变她的状态。   这天是周六,邵博寅身着家居服的窝在家里,早餐后,他坐在客厅,手中拿着杂志,但思绪不稳,眼神却时不时往厨房方向瞄去。   两个小家伙则是在他跟前跑上跑下,特别是欢欢,穿着小短裙,光着小胖脚丫,跑的飞快,小胖手上的小风车,转的飞快,同时发出咯咯笑声。   安安也是穿着短衣短裤,手中同样握着小风车,一样奔跑。   唐心妩收拾好后,从厨房出来,在经过客厅时,瞟了眼父子三人,没有停步,直往卧室走去。   进了卧室,她走到衣厨边,纤长的手拉开衣厨门,一排的衣服跳进她的眼底,手扫过一套套的职业装,再来回扫摸,最后挑了一套淡黄色短裙套装,取下,往浴室走去。   换好衣服走出浴室,邵博寅正推门而进,看见换好装的她,深眸微微蹙了蹙。   “你要出去?”   “嗯,我出去面试。”   唐心妩一边走,一边抬手扯掉头上随便挽起的丸子头,片刻长发倾泄在肩膀上,像瀑布一样。   “面试?”   “嗯,我前两天在网上投简历,有一家公司让我过去面试。”说话间,唐心妩已经走到梳妆台边,她坐下,梳理头发。   “怎么突然想到去工作?”   邵博寅的身影出现在梳妆台的镜子上,她看着那道身影说:“我在家很无聊,不如出去工作,打发一下时间。”   “要工作,盛世岂不更好。”邵博寅的声音不咸不淡,听不出情绪。   望着站在身后的男人,唐心妩一边梳头,一边说:“我想去外头试试。”   身后的男人,望着动作熟拣的她,一脸凝肃,“为什么想去外头工作,在我身边工作不好?”   这话虽然没有多少情绪,但是唐心妩还是听的出来他介意,顿住手中的动作,转头,看着他的眼睛,极其认真的说:“时常在一起,会有视觉疲劳。”   “你对我有视觉疲劳?”邵博寅蹙起眉头,明显表现出对这句话很不爽。   唐心妩沉默的看着他,看着平波无澜的俊容,对他的反问也没有多大兴趣,只是眨了眨眼说:“我是想着我们现在这样的情况,还是避避大家的视线。”   话落,邵博寅的脸色瞬间冷漠,一语不发的看着正望着他的女人。被他看的有些心怵,唐心妩转开了视线,淡淡的说:“现在我们正处在风口浪尖上,能不避避?”   “你可以休息,没必要这么着急出去工作。”   “我也休息有一段时间了,每天呆在家里,着实有些闷。”话落,唐心妩已经梳理好了头发,搁下手中的骨梳,起身。   在和翟逸辰离婚后,她是有计划出国,但世事难料,最后出国的计划被扼杀了,既然无法出国,那她就去完成心中一直存着的愿望。   她的内心深处,一直存在个梦想,她希望用她的手,让更多人能穿上高端的时装。现在她没有后顾之忧了,也是该去完成这个梦想。   见唐心妩坚定的神色,邵博寅一语不发,她曾经要求过,要尊重她的决定。   于是沉默的看着她装扮,看着她拎起包,看着她准备出家门,就在她准备出卧室时,他不露情绪的说,“我送你去吧!”   唐心妩素来是独来独往习惯了,听见他这话,脚步在门口停住,转过身,脸上扯出一抹微笑:“没事,你在家陪孩子,我自已开车,面试完我就回来了。”   邵博寅见她坚持,脸色凝重,但并没阻止,只是望着她一身端装走向卧室门,目光幽深。   “妈咪,你是要去上班么?”一声软柔柔的童声,在唐心妩出门后不久传进他耳膜里。   他往门口走去,看见前边的唐心妩已经停住脚步,转身面对着还在沙发边握着风车玩的欢欢说:“妈咪出去一会,你们跟大叔在家,我很快回来的。”   话落,欢欢已经停在她跟前,大口大口的喘气,仰着湿答答的汗水小头颅,肉乎乎的小手往额间扫了扫,湿湿的头发被蹭到一旁,露出光洁的额头,那双乌黑的大眼水灵灵的盯住她:“你去哪儿?今天是周末。”   “妈咪有点事,一会就回来。”唐心妩蹲下身子,抬手替她把湿发顺好。   欢欢听着妈咪要出去,噘着小嘴,很不高兴的说:“大叔刚才说了,一会我们出去买菜,中午他下厨,做一顿丰盛的午餐,可是你现在却要出去?”   复在欢欢额头上的手一顿,唐心妩怔忡,但片刻,她泛起温柔的笑意:“那一会你跟哥哥和大叔一块去买菜,妈咪中午回来吃饭。”   欢欢的目光转向倚在门口的他,委曲的小眼神再从他脸上转过来,极不情愿的应了一句:“你要去哪儿?”   唐心妩面对女儿的追问,一时间答不出来,这时,安安一只手握着风车把柄,一只手有一下没一下的打转着风车走过来,眼神偶尔瞟了瞟母女两人。   “妈咪,欢欢想跟你一块去。”说完,故作不在意的打转着风车。   欢欢的小头颅俨然小鸡喙米般的点着,看的唐心妩一脸为难。   “欢欢,妈咪一会就回来,大叔等会带你出去。”邵博寅突然出声说了一句。   虽然欢欢的目光还是幽怨,但听见邵博寅的话,无奈的低下头,鼓着两腮,肉肉小手拨弄着风车,转动的风车发出嗤嗤声。   “一会我带他们出去,你去吧!”唐心妩身后传来邵博寅低沉没什么情绪的声音。   他的转变让唐心妩有些意外,她放开欢欢站起来,转身,看着倚在门口的男人,脸上没有颜色。   她嗡了嗡唇,随即露出笑意:“嗯,我完了就回来。”   “嗯。”邵博寅淡淡的应了一句,但这样的回应,已经表示出他做出让步了。   和他对望了一会,唐心妩想到刚才他言语之间不是很爽,现在竟然为她脱身,一时间捉摸不透他的想法。   但是她也没有时间细揣他的想法,对视片刻后离开了家。   目送她离去,邵博寅才往书房走去,在书房打了个电话才出来客厅陪孩子。   ****   唐心妩驾着车来到陆氏集团,陆氏集团也是港市数一数二的大集团,和盛世有得一拼。   到达陆氏集团到,她由前台人员直接领进总监室,总监是一位男性,年纪四十左右之间,方方正正的脸形,十分的严肃,面试时,只是问了一些问题,这些问题很是平常,十分钟后,面试结束。   面试的结果是回去等通知,唐心妩走出总监室,心里还是抱着希望的,毕竟她的实力是摆在那儿的。   刚出总监室,唐心妩感到肚子一阵疼痛,则是往厕所方向走去。   几分钟后,从厕所走出来,她凝眉深思着,难不成早上吃的东西过于凉了,才会闹肚子痛?她一边思索一边往电梯走去。   “陆总,现在的问题是我们需要拿出一套方案来。”突然,一道急促的声音落进她的耳里,紧接着是咚咚的脚步声,听着有一拨人行走着。   唐心妩也没有转头,朝着电梯走去,刚转弯,三四个男人,步伐匆匆的走过来,唐心妩眼角不经意的扫见人群中的人,突然一张陌生但又熟悉的脸落进她眼底。   她顿住脚步,望着那张脸孔凝眉,也许感应到唐心妩的目光,男子投目看过来,四目相对,双方都怔住。   她见过这张脸,烟烟给她看的邵博寅大学毕业照,他身旁的男子,就是那位像《古剑奇谭》里最帅的人物——师尊的男子。   乍看之下,不管脸型还是神态,和师尊有七八分的相似。   唐心妩有点激动,其实她从来不追星的,但是她却喜欢《古剑奇谭》里的那位师尊的仙风道骨,说起追剧的缘故,是有一次在好友程又萸家里,好友追这剧,自然她扫了几眼,奇迹,她一下子对师尊这人物就喜欢上了。   突然遇见现实版的师尊,唐心妩有些懵,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   男子看见唐心妩时,也明显怔了一下,脚步不由的停下,他身边的随从望了一眼唐心妩,很识趣的迈步离开,待两人面对面时,男子率先打破沉默。   “你是来应聘的?”低沉醇厚的声音十分的好听。   唐心妩怔回神,眨了眨眼,有些懵的点了点头,“你叫唐心妩?”   这有点惊悚,他应该没见过她吧!怎么一口就说出了她的名字,但还是愣了愣的点头,同时傻气的问了一句:“你怎么知道?”   男子嘴角泛起一抹笑意,没有回答她的话,只是说了一句:“我叫陆承垚。”   唐心妩恍然大悟的点了点头,原来他叫陆承垚,突然想到烟烟问起他时的脸色,不由的问了一句:“你应该认识邵博烟吧!”   唐心妩看着他的脸色突然僵滞,心想,应该认识了,而且关系还不同寻常。   他没有回答,只是朝她点了个头,然后便离开了。   望着他的背影,唐心妩凝眉,便给邵博烟发了个信息。   “烟烟,我看见了像师尊的帅哥,他说他叫陆承垚。”   她出了陆氏大楼,都没得到邵博烟的回应,也没有在意了,驱车往家里走去,刚到一半路程,程又萸打来电话。   她一边驱车,一边接电话,“喂,萸萸。”   “糖心,你快过国贸大厦的上岛咖啡。”   话落,电话就挂了。   “喂,萸萸。”听着嘟嘟的盲音,唐心妩一头雾水,萸萸有什么事这么着急叫她过去。   随即,她方向盘一打,往国贸大厦开去,她到达国贸大厦时,看见两个男子跟着萸萸,样子像是萸萸被人监视了。   程又萸看见唐心妩的出现,伸出手招了招,唐心妩寻人走了过去。   程又萸看见唐心妩的出现,伸出手招了招,唐心妩寻人走了过去。   “萸萸怎么了?”唐心妩坐下后,看着两旁站着高大的男子问。   程又萸朝她使了个眼色,唐心妩即时会意过来,好友被她父亲架空了。   “你们两个走远一点,我和我朋友要讲私密的事。”程又萸斜着眼睛朝着两人说了一句。   两个男人只好退了几步,但距离也没有多远,唐心妩会意过来,偷偷的给邵博寅发了个信息,让他过来帮忙。   ☆、来他们真的是结了婚呀   “你们两个走远一点,我和我朋友要讲私密的事。”程又萸斜着眼睛朝着两人说了一句。   两个男人只好退了几步,但距离也没有多远,唐心妩会意过来,偷偷的给邵博寅发了个信息,让他过来帮忙。   在等邵博寅的时候,唐心妩和程又萸胡乱扯着。   聊了片刻,程又萸转头朝那两个男子说了一句:“两位,一直站着很辛苦,不如坐下来喝杯咖啡,本小姐请你们。锎”   两个男子没动,程又萸凝眉,调高声音大吼:“你们这样打扰人家做生意了。”   这一声,将咖啡厅里宾客的目光全部引了过来,看了程又萸再看向两男子前。   只见两位男子依旧面不改色的如两尊大佛般站立着。   程又萸翻了个白眼,她父亲请来的真一个耐性比一个强的。   见两男子不为所动,程又萸只好和唐心妩胡扯一通,拖延时间等人救场。   没过多久,有服务生走到两位男子身边,“两位先生,你们这样站着影响到了我们营业,如果你们是来喝咖啡的,请坐下,如果不是喝咖啡的,请离开。”   服务生说完,两位男子依旧一语不发,双手环靠在胸前,目不斜视的盯着前方,神情严肃的笔直站立着。   程又萸看着两人的样子,不禁止的摇了摇头,她那个死鬼老爸,哪儿请来的这么专业的保镖?   唐心妩淡淡的看着眼前的场面,心头猜到好友的父亲是打定主意要又萸回去联姻了。   “萸萸,你父亲来真格的了。”她压低声音说。   “来真格又怎么样?我一样搅了他的如意算盘。”程又萸脸上染着不以为意的笑。   “怎么样搅,你现在都被监控着了。”   “到时候自然有办法。”程又萸一副不以为意的说,目光则是往四处转着,不知又在盘算什么?   突然,一道身影印入她的眼里,即时她嘴角泛起一抹狡笑,看着走进来的人,对唐心妩说:“真是冤家路窄呀!”   唐心妩朝着她的目光方向转望而去,只见苏婧宁上身白色荷叶领的雪纺,下边一条紧身牛仔裤,大波浪的长发披在后肩,依旧是美丽逼人,但这次脸上架了一副遮脸的黑超。   服务生领她到了一处僻静的位置。   “上次的照片事后,她可真是出名了,我去会会这位‘名人’。”   程又萸嘴角带着狡笑的起身,扭着屁股朝苏婧宁方向走去,同时,身后的两条尾巴也很尽职的跟过去。   “哟,这位不是最近很出名的照片门主角苏大小姐吗?”在离苏婧宁不远时,程又萸开声说。   声音十分的响亮,在幽静的咖啡店显的很突兀。   苏婧宁刚摘下黑超,听见这抑扬顿挫的声音,抬头看,见程又萸挂着一脸碍眼的笑容站在她跟前,那张上着精致妆容的脸冷沉,“哪儿来的疯狗,在这儿乱吠。”   程又萸那完美比例的身材往桌子上微微倾斜的靠去,拿眼冷涔涔的睨着她:“疯狗两字在你这全港市的淫妇嘴里说出来,听着真是别有一番讽刺。”   “啪,嘴巴放干净点。”苏婧宁怒不遏制的拍了一下桌子,接着,人也蹭一下站起身。   那双描着浓黑眼线的眼睛燃烧着大火,似乎要将眼前的程又萸烧个粉碎。   “哟,恼羞成怒了?”程又萸慢条斯理的说着,视线是落在她自已美丽的指甲上,看着颜色鲜艳的指甲,继续说。   “你当初勾引人家老公时,就该想到现在的下场,对了,当初你也还是有夫之妇,真是想不到你这个女人……果真是港市第一荡妇。”   这话一出,引来咖啡厅里宾客的交头接耳,眼里的鄙视,毫不掩饰的往苏婧宁脸上射去。   这段时间,因为怀孕的缘故和照片的事情,苏婧宁一直是躲在家里,连舞蹈室也没有去,今天刚约翟逸辰出来喝杯咖啡,却不想在这儿遇见程又萸。   苏婧宁已是咬牙切齿,恨不得刮一掌到她脸上,但看见她身后的两位镖形大汗,压住冲动。   突然,目光一转,扫到远处静坐的唐心妩,嘴角即时泛起阴笑。   “说别人前,先弄清楚情况,别被人当枪使了都不知道。究竟谁才是荡妇,还真的要说清楚,唐心妩趁着工作的接触,先勾引我前夫,是她先破坏我的婚姻,这些你知道吗?”   这话成功转移了众人的想法,目光落在了唐心妩身上。   程又萸气的直了直身子,伸手指着苏婧宁:“你这个女人还真是不要脸到姥姥家了,当了婊子还要立贞洁坊。”   “邵博寅和唐心妩已经结婚的事那又怎么解释?”   话落,如一颗重弹,弹的咖啡厅里议论声四起,众人手指指点点的议论。   “原来他们真的是结了婚呀!”   “看来唐心妩还真是有手段,生了两个孩子竟然还能嫁进红门。”   “是呀,上次有报导说两人结婚,后来就没响动,以为是狗仔乱报,看来还真是无风不起浪。”   ……   议论即时从苏婧宁转到唐心妩身上,听着抵毁唐心妩的议论,程又萸也有些慌乱看向唐心妩,只见唐心妩似乎没有任何影响的坐在那边,举着咖啡杯静静的汲着。   苏婧宁见形势剧转而下,她瞬间占了上风,心头不由的得瑟,撩了撩头发,然后屁股一往椅子上坐去:“唐心妩的手段比谁都要高。”   程又萸可是见不得好友受冤,说:“如果不是你先出轨,邵博寅会让你净身出户?现在倒是想推卸责任?也就只有你这种人才配翟渣滓。翟渣滓可是玩了这么多女人,你以为他又对你有多少真心?真是渣男配贱女。”   被提到净身出户这事,苏婧宁即时受了刺激,这事一直是她耿耿于怀的事,而且她并不想让人知道这事,净身出户意味着什么,那只有她的过错才会导致这种结果。   “你一个外人知道什么?在这儿胡言乱语。”苏婧宁怒斥。   “那你说说,邵家家大业大,如果是邵博寅先对不起你,他给了你多少补偿金?”程又萸似是而非的看着她问。   苏婧宁咬着唇,目光愤恨的要把程又萸盯出个洞来,“怎么说不出来了?”程又萸又说。   苏婧宁说:“我苏家也不比邵家差,他给的那点补偿金我还不放在眼里。”   “确实你们苏家挺有钱,但是这是有钱没钱的原因,而是一种尊严。”   “当事人心虚的不敢吭声,你一个走狗有什么姿格在这儿造谣生非?”   程又萸突然感到一股火从脚底往脑门一直窜,最后抑制不住,随手拿起桌面上的水杯,正面朝她泼了过去,“你这个女人不教训就蹬鼻子上脸,以为她好欺负,是吧!告诉你,她还有我呢?”   苏婧宁脸上,身上尽是水,脸上的水一滴滴往下掉,身上的雪纺全沾了水渍粘在一块。   此时此景,浮现上次被人泼水的画面,上次的怒火在这刻延伸,燃烧的更旺。   扬起手,朝程又萸劈去。   “想动手呀!”程又萸即时挽起手袖,一副女汗子的姿势握住劈过来的手。   接着她一推,苏婧宁往后退了几步,她一直想教训苏婧宁,这次算是逮着机会了。   “我早就想教训你这个女人了。”   她一边说,一边走上前去,扬起手,朝她的脸上劈去,‘啪’一声,在了大厅的空中肃然乍响,如一道雷般惊破众人的耳膜。   大家受了惊吓般的睁大眼睛,看着程又萸大胆又犀利的举动,想想这啪声,该是有多解气的一掌。   “你敢打我,你这个死女人。”受打了的苏婧宁尖叫着,朝着程又萸冲了过去,接着两人扭打在一起。   打架可是程又萸最擅长的生存手段,苏婧宁哪是她的对手。   小时候,她是在一片冲锋状态下长大的,练就了一身高本领,于是几下,苏婧宁被她推倒在地,一身狼狈。   一直坐着的唐心妩,冷眼的看着两人冲突,她是知道好友程又萸在打架方面可以匹敌男子,所以很是淡定,终于在苏婧宁跌倒于地时,才搁下手中的咖啡杯。   缓缓起身,朝着她们的方向走了过去,停在离苏婧宁的一段距离,冷眼的瞅着她。   “我不出声并不代表我心虚,也不是你拿来当可耻的理由,只是和你这样的女人说话,也只是降低我的品味,但你这话说到这个份上,我也觉的没必要再沉默了。苏婧宁,四年前我和翟逸辰新婚,那条信息是你发的吧!从那一刻起,你就开始在破坏我的婚姻,不过你确实成功了,因你那条信息,这四年的婚姻支璃破碎,只是这破碎的婚姻,在你消失归来后,正式荡然无存。”   这话一出,一片嘘唏,原来内幕竟然这么劲爆。   苏婧宁不想唐心妩会用四年前的事来反击,整张脸不能用难看来形容了解。   搁在地面上的手,卷曲成拳,甚至指尖刺进了掌心。   唐心妩轻笑一声:“其实我挺谢谢你的插足,如果不是你的插足,也许我依旧还在水深火热的婚姻生活中。”   话落,一道身影落进了唐心妩眼里,白色衬衫,外套黑色西服,头发有些凌乱,但依旧有型,垂在额间的发丝洒下一片阴影,眸神看的不是很清楚,他走到离唐心妩有一段距离停了下来。   唐心妩看向他,目光淡淡的,他也看着唐心妩,他的目光带着一种她看不清的落寞凄婉。   这样的眼神,她在翟逸辰眼里是从来没有见过的,她看他几秒,收回了目光。   在她收回目光后,翟逸辰也收回目光,朝苏婧宁走过去。   “辰,她们仗着人多,动手打我。”苏婧宁朝着走进来的翟逸辰哭诉,脸上早上做出一副可怜楚楚的样子,让人见犹怜。   “动手又怎么了?你这种女人活该打。”程又萸看见她的表情,冷哼,露了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鄙夷。   翟逸辰面无表情的走到苏婧宁跟前,一语不发的将她从地上扶起身,“你们这么多人对一个孕妇动手,不觉的很过份?”   这话过后,是一阵死寂。程又萸惊悚的转看唐心妩,那眼神在说,她怀孕了?   唐心妩这才想起,苏婧宁上次在电话中说过,她怀孕了,没想到竟然是真的。   趁翟逸辰扶苏婧宁时,程又萸踱步到唐心妩跟前,小声凑在她耳旁:“刚才一推,不会将她肚里的娃推掉吧!”   程又萸虽然憎恨婧宁,但是却并不想扼杀一条小生命,不管那个小生命是谁的种,都是无辜。   唐心妩自然明白好友的担心,出声安慰:“看样子应该没事。”   目光一直看着翟逸辰小心翼翼的扶起苏婧宁,然后听见他柔声问:“没事吧!”   “我脸上被打了一巴,现在痛。”苏婧宁低低的泣诉。   程又萸那一巴打的确实够力,苏婧宁那张被水泼掉了精致妆容的脸,红肿已经很明显。   翟逸辰将苏婧宁扶到位置上,安顿好,才转头看了一眼唐心妩,那一眼,看不清楚是什么情绪。   接着转看一旁的程又萸,冷声说:“程又萸,这一次的事我不跟你计较,不过你去撤掉上次婧宁撞你车的诉讼。”   程又萸听到这话,瞬间从担心晃过神,瞪大眼睛:“撤诉,开什么国际玩笑,过两天就开庭了。”   “如果你不撤诉,我一定告你,如果她肚子里的孩子有事,我可以告你告到坐牢。”翟逸辰硬声威逼。   程又萸也不是吓大的,嗤笑一声:“好呀,你尽管告,不过我告诉你,我是不会撤诉的。还有,现在我们最好去医院一趟,检查一下你姘头的肚子,可别你们自已故意弄掉载到我头上。”   “没错,现在马上去医院,确认她肚子有没有事。”唐心妩冷声附和一句。   话已经说到这个份上了,翟逸辰转看到苏婧宁身上,“你现在感觉怎么样?”   苏婧宁凝着眉头:“肚子有点不舒服。”   程又萸想着刚才她用的力气可不是一般的大,一个怀孕的人被这样一推,肚子肯定不舒服,心里还是有点担心的。   “那我们马上去医院。”翟逸辰说。   话落,便朝着苏婧宁走去,一把扶起她,“我们马上去医院。”   只是不知什么时候,咖啡厅的宾客已经走光了,一行人准备要走时,传来一道吊儿郎当的声音。   “你们也太不厚道了,人家正营业呢,你们在这儿砸场!”   众人的视线刹时间飘了过去,只见依旧是一身时尚的江涤城风骚的甩着头发,风流倜傥的走进来。   程又萸心里嘀咕一声,“这个骚包怎么在这儿?”   唐心妩看见江涤城,自然想到邵博寅,难不成他已经到了?   翟逸辰也只是冷扫他一眼,想到上次动手的事,心头还是耿耿于怀的,扶着苏婧宁越过他,往门口走去。   程又萸也顾不了,跟了上去,她可要时刻的跟着这两人,别让他们有一丝做假的空隙。   她身后的尾巴也是跟着上去的。   ☆、她不好过了我会还百倍给你   唐心妩在最后边,走到江涤城跟前,顿住脚步看着一脸骚笑的江涤城说:“你怎么在这儿?”   江涤城朝她挤眉弄眼的笑:“碰巧,你们去哪儿?”   唐心妩微微的扯了扯唇,“去医院。”侧身越过他,往门口走去郎。   江涤城虽然说碰巧,但是她心头并没有完全相信,可现在她也没多余的时间去捉摸真假,苏婧宁的事才是大事锎。   看着唐心妩匆匆离开,江涤城也随了上去,走到门口时,他朝咖啡店的主台上挥了个手势,然后消失在咖啡厅里。   ……   程又萸是直接上了翟逸辰那辆车,理由以防中途他们做手脚。   而她身后的两条尾巴也跟随了进去,程又萸这次倒是没有呵斥,任由两人坐上车,倒是一旁的苏婧宁冷了脸色。   “谁让你们上车的,下去。”   “你们俩个下去一个。”程又萸自做主张的说了一句。   苏婧宁冷剜一眼,程又萸自当没看见,最后下了一条尾巴。   唐心妩自已开车跟过去,在路上的时候,她给邵博寅打了个电话,告诉他现在转移阵地到医院了。   *********   医院   十分钟后,妇科检查室里的医生走了出来。   “医生,孕妇怎么样?”唐心妩走上前问。   医生摘下口罩,“有流产的迹象,现在要保胎。”   这个消息让程又萸一阵哆嗦,那个恶女人果然怀孕了,好险呀!幸好来的及时,不然她就成了屠夫了。   不过老天真不公平,这种女人也能怀孕。   “最好是住院观察两天,如果稳定下来了,才能够出院。”医生临走前叮当属了一句。   ……   医生离开了,唐心妩转看伫在窗口边的翟逸辰,他一直背对着她而伫立,背影透着一股落寞和孤寂。   医生出来了,他也没有走过来,似乎里头的人跟他没有关系。   他指尖上夹着根烟,烟雾弥漫在他的周身,将他罩的不甚真实。   “糖心,刚才在咖啡厅翟渣滓可是一副温柔之色,现在竟然漠不关心了,他不会是在表演吧!”程又萸凑近唐心妩耳旁嘀咕。   唐心妩晃过神来,收回落在他身上的目光,没有回答好友的问题,只说:“萸萸,你去交费吧!”   程又萸也清楚这事是她推人造成的,费用对她来说根本不放在眼里,但是心头不服,嘀咕一句:“要不是她冲过来,我也不至于打她,全咖啡厅的人都看见,所以就算她有事,也怨不得我。”   “跟你没关系。”唐心妩扯了扯嘴角,说。   这样的话,才让程又萸好受了些,点头,准备转身离去。   刚转身,翟逸辰的声音传了过来。“不用你去缴费,你撤诉,就算是孩子有事也不会怨到你头上。”   程又萸顿住脚步,愤然转头:“你这话怎么听着威胁的意味这么浓,我告诉你,全咖啡厅的人都看见了,是苏贱宁自已扑过来的,她不知道自已有身孕吗?”   翟逸辰一脸凝肃,程又萸又说:“也真不知道你什么品味,竟然找这种作女,不过你的品味一直也不好,找的女人都是一德行,好女人是入不了你眼的。”   翟逸辰看着她的眼神是阴霾的,程又萸完全不惧畏,身后有两个大汗做保镖,何惧?   程又萸睑他一眼,然后拉着唐心妩走到一边椅子上坐下,一边走一边说:“费用我还真不去交了,交了就是承认了。”   坐下后,唐心妩看着翟逸辰,“刚才医生说要住院观察,你还是去办手续吧,不过这次的事确实是她先冲过来打人,谁知害人不成,害了自个。”   翟逸辰看着她,没有说话,那眼神似乎带着一股悲苦。   看着他的眼神,唐心妩想到刚才在咖啡厅里他看她的眼神,也许他是听到了她对苏婧宁说的那翻话。   那翻话打击到他的男人自尊了。   两人正对视的同时一道低沉的声音在过道边乍响起来。   “没事吧!”   熟悉的声线,转移了她的视线路,一身休闲装的邵博寅伫立在了她的跟前,有片刻的恍然。   “糖心,你老公问你。”程又萸轻轻的摇了摇她的手臂。   唐心妩回过神,朝他摇了摇头,低低的说:“没事。”   邵博寅看着她走神的眼神,不动声色,在她的身边坐了下来,拿起她的手,“我准备来的时候,欢欢摔了一跤,所以来的有点迟了。”   这话算是解释迟来的原因,唐心妩一听到女儿摔了一跤,整个人紧张起来:“怎么会摔跤?摔的严重吗?”   “不用担心,只是膝盖摔破了一点皮,现在没事,有刘嫂照顾着她。”邵博寅握着她的手,轻轻的拍着以示宽慰。   程又萸本想说两句邵博寅行动太慢,但是听解释,话咽回肚子里去了,也不当电灯泡,起身往一旁走去,却看见角落里,一身花哨服装的江涤城倚在墙壁上,嘴巴上咬着一颗苹果。   邵博寅和唐心妩握手的画面,落进伫立着的翟逸辰眼里,眼角边有生疼的刺感,这种疼很清晰明了。   其实我挺谢谢你的插足,如果不是你的插足,也许我依旧还在水深火热的婚姻生活中。   这样的话语在他脑海中响起,她竟然庆幸离开他。   **************   苏婧宁最后是安排了VIP房,唐心妩喊来程又萸准备和邵博寅离开。却不想刚迈步,苏世宏和蒲韵之匆匆走来。   苏世宏最先看见唐心妩,看到她时,脚步一怔,下一秒脸上露出笑容。   随之蒲韵之也看见了唐心妩,但是她的脸色却大变,步子也随着一怔。   两人的表情落进了邵博寅的眼里,他拧了拧眉,然后出声说:“我们走吧!”   唐心妩朝两人点头,拉着程又萸往前走去,在经过蒲韵之和苏世宏时,蒲韵之突然喊出声:“你是心妩?”   唐心妩顿住脚步,看向蒲韵之,看见她眼里荡漾着激动波光,有些奇怪,但还是点了点头,“你竟然是心妩。”   蒲韵之呢喃着,似乎将看苏婧宁的事都抛在一旁了。   唐心妩蹙了蹙眉:“你认识我?”   “我是你姨妈,你妈妈的亲姐姐。”蒲韵之为了挽住唐心妩,道出之间关系。   唐心妩从来不知道她还有个姨妈,听到这事实,有片刻的僵怔,同时她猜到眼前这个贵妇人应该是苏婧宁的母亲,怎么会是她的姨妈?   她的母亲和苏婧宁的母亲竟然是姐妹,这是真是假?   正狐疑之际,身后又传来一道急促的声音:“姐,婧婧怎么样了?”   不用看也知道这声音是蒲涵双的,唐心妩抬头看去,只见蒲涵双急匆匆走来,身后跟着一脸严肃的翟瑾瑜。   蒲涵双停在了跟前,看向她时,虽然没有说任何的话,但冷下的脸色露出她的憎恨。   蒲韵之回过神,应道:“我也刚到。”然后视线再落向唐心妩,那目光淬染着浓浓的打量。   旁边的苏世宏一副沉凝,目光遮不住沉迷,神情犹如被什么难题给难住似的。   蒲涵双的目光顿在了蒲韵之脸上,然后又看向苏世宏,嘴角泛起一抹阴笑。   一直沉默的邵博寅站在后头,幽深的目光在众人的脸上扫视,表情凝重。   气氛在这一刻凝固了,唐心妩看着蒲涵双和苏世宏的表情,有些不解,但转想到她的身份是蒲涵双的女儿,所以也就不在意。   “我们走吧!”这话是她对旁边的程又萸说的。   一旁的程又萸只是紧紧的挽住唐心妩,她看的出来,这种场面有点诡异,这样诡异的气氛有点压人,听见好友说话,点头。   翟瑾瑜紧张苏婧宁肚里的孩子,也说:“我们进去看看婧婧吧!”   蒲涵双附和:“对,姐,你们先进去看婧婧吧!”   蒲韵之和苏世宏都回过神,看着唐心妩从他们跟前走过,有点不舍的凝视着,但最终还是往前走去,走了两步,蒲韵之似乎想到什么,又停住脚步,转头说:“双双,你和心妩好好聊聊。”   “姐,我知道,你进去吧!”   蒲韵之点了点头,挽着苏世宏往前边走去。苏世宏走前别有深意的望了一眼唐心妩。   *********   唐心妩走了两步,传来蒲涵双的一声:“阿妩。”,她停下步子,滞了几秒,转身。   “你过来。”蒲涵双一边走向另一条过道的窗口,一边说。   唐心妩撇开程又萸,准备跟过去时,邵博寅一把拉住她,“我过去跟她聊,你在这儿等我。”   不等唐心妩应答,他已迈步过去。   “你怎么谈?”唐心妩朝着他的背影嘀咕。   回应她的是他渐行渐远的背影,程又萸拉住她:“你老公那么能干,什么事也难不倒他,你那样的妈,就该让你老公去解决。”   唐心妩横了一眼程又萸,“我跟我妈的事,只怕他出面会更麻烦。”   两人走到前边等邵博寅,偶尔她转头看着远处交谈的两人,虽然听不清楚,但是看着两人的神情,交谈似乎不是那么轻松。   “想不到你妈和苏婧宁的姐是姐妹,姐妹俩长的还挺相像的。”程又萸突然嘀咕着。   说到这事,唐心妩的心思从远处拉回来,她确实不知道她母亲还有个姐妹,而且还是苏婧宁的母亲,这真的是有点出乎意料。   “你以前不知道?”程又萸看着她又问。   她摇头,“哎,你妈还真是个有秘密的人。”程又萸叹息一声。   唐心妩转看了蒲涵双那边一眼,然后便说。   “你一会你跟我们回家去吧!”   “躲的了初一,躲不过十五,我得想办法应付才行。”程又萸那双眼珠子转了转。   “什么办法?”唐心妩蹙眉凝望着他。   *******   邵博寅走到蒲涵双跟前,面无表情的凝视蒲涵双:“有什么事,跟我说也一样?”   蒲涵双眯了眯眼:“怎么?难道我跟自已的女儿说话也需要经过你的批准了?”   这样的话惹来他一声轻笑:“你还把她当女儿吗?”   “你有什么资格在这儿对我们母女指手划脚的?”   此刻的蒲涵双已是冷脸相对了。   面对她的尖锐,邵博寅脸色凝重的看着她,冷声回应:“岳母如果后半辈子想过的安稳点,最好守住你心里藏着的秘密。”   蒲涵双那双尖利的眸子陡然一蹙,不可置信的看着邵博寅,但还没理出他话的深意时,邵博寅又说了:“你最好也劝一下翟老,不要试图去上诉争夺孩子的抚养权,否则难堪的只有他。”   “邵博寅你算什么东西?敢这样威胁我们。”蒲涵双知道邵博寅的能力,但是她也不是任人搓圆捏扁的。   这样的话,邵博寅从来都不放在眼里的,但今天,他就认人计较上了。   “任何人在你眼里也不算什么东西,不要试图触到我的底线,如果你执迷不悔,你故意气死翟逸辰母亲的事实会在翟瑾瑜眼前揭开。”   说这话时,他眼里的阴狠让蒲涵双打了个颤,特别是最后那句话的震撼,低吼一句。   “你胡口乱语也要有个量。”   透过窗口的阳光打在邵博寅的的头顶上,他的头发渡了一层金光。在蒲涵双看来,这不是真实发生的,可是那低沉声音却打破了她的幻想。   “有些事我没有把握是不会乱说的,如果你想在翟家平安生存下去,就安安份份的。我的底线就是你憎恨的女儿唐心妩,如果你让她不好受了,你也绝对不会好受。”   淡淡的话语,里头的威胁却是杠杠的不容任何人忽视。   蒲涵双张大瞳孔,那表情似乎难以相信邵博寅的话,又或许难以相信邵博寅对唐心妩的感情,又或许更难以相信唐心妩会这么幸运遇到了真爱她的人。   怔忡的看了他一会儿,她才低吟着:“她只是个离异的女人,还带着两个孩子……”   对于蒲涵双的心思,邵博寅可谓是一目了然。   表明了态度后,他准备转身离开。   “你对她是别有意图的吧?”蒲涵双突然说了一句,她不会相信唐心妩会如此幸运,得到优秀男人青睐。   邵博寅顿住脚步,目光幽沉如黑暗中蜇伏的野兽,随时能攻击,至敌人于死地般的攫住蒲涵双。   “你自已得不到的东西,不允许别人得到,你过的不幸,也要迫使他人和你一样。当初心心嫁给翟逸辰的后果,其实你早已经猜到了结局,看着她过着痛苦的生活,你很开心,但这些我也不再去计较,但以后谁让她难过了,那人的下场会是她难过的千倍。”   冰冷如刀的话语,击的蒲涵双连连往后退,尖利的双眼不可置信的张大,瞳孔里写满着不可能这几个字样。   “有些事,我也不挑的太白,你心里比谁的都清楚。”   ☆、他该不会是看你现在过的好心头不甘心   “你自已得不到的东西,不允许别人得到,你过的不幸,也要迫使他人和你一样。当初心心嫁给翟逸辰的后果,其实你早已经猜到了结局,看着她过着痛苦的生活,你很开心,但这些我也不再去计较,但以后谁让她难过了,那人的下场会是她难过的千倍。”   冰冷如刀的话语,击的蒲涵双连连往后退,尖利的双眼不可置信的张大,瞳孔里写满着不可能这几个字样。   “有些事,我也不挑的太白,你心里比谁的都清楚。锎”   有些话,只需一点,深意不言而预。   对于蒲涵双这种聪明的人来说,话里表达的意思已经非常明了了解郎。   她瞪大眼睛,一副不可置信的看着邵博寅。   他究竟知道多少?   也许明白她眼里的意思,应景说:“我所知道的,是你做过的全部。”   这话已经告诉蒲涵双,她的把柄他已经全部掌握,不要轻易妄动。   望着僵硬的蒲涵双,邵博寅清楚,他的意思蒲涵双已经全部领会了,他该退场了。   离开前却很绅士的朝她点了点头,留下受了刺激的蒲涵双喃喃自言。   他怎么可能知道那些事?那么唐心妩的身世他也知道?   他知道她的身世的话,为什么不介意?还是他有隐藏更深的计谋。   唐心无的的命运应该要比她要惨百倍的,不可能会中途转变。   ……   唐心妩在听到程又萸的办法后,一直处于震惊,目光死死的盯住她。   “你可别乱来,这不是儿戏?”   “放心,我也只是为了目前的情况而制定的一套方案,不过像我这么精灵的人,是吃不了任何亏损的。”程又萸的身子往她身上靠去。   “你那些是叟主意。”   程又萸:“……”   ……   这时,翟逸辰从那头走了过来,好像是刚交费回来,看到唐心妩时,也没有停下脚步,一直往她走了过来。   走到唐心妩和程又萸身边,他顿住脚步,目光深沉的看了她一眼,然后抬起脚步就走了。   看着翟逸辰的背影,程又萸喃喃自语:“糖心,我感觉翟逸辰怪怪的,该不会是看你现在过的好,心头不甘心?”   唐心妩没有说话,拧着眉头,不知在想什么。   “我们回去吧!”突然,一道淡淡的声音在她的身旁响起,她转头。   只见邵博寅面色平静的站在她身后了,看着他的样子,她扯了扯唇:“说完了。”   邵博寅点了点头,没有再说话,只是牵起她的手,往前走去,离开这个医院。   **************   病房中,苏婧宁躺在病床上,手中拿着蒲韵之刚削好的苹果,小口小口的咬着。   病房中只有蒲韵之一个人陪着苏婧宁,苏世宏和翟瑾瑜在看了苏婧宁后,出了病房谈事去了。   病房太过寂静,只有吵苹果的沙沙声,苏婧宁吃到一半便不想吃了,拿着苹果的手伸向蒲韵之,看见蒲韵坐在一旁拧眉深思的样子。   “妈。”苏婧宁喊她。   也许蒲韵之想的太入神,没有反庆,苏婧宁蹙眉,提高声调:“妈。”   一个激凌,蒲韵之晃过神来,“啊,怎么了?”   “我不吃了。”苏婧宁皱着脸,手中的苹果残骸递向蒲韵之。   接过未吃完的苹果,蒲韵之起身,看着蒲韵往垃圾桶走去的背影,她拧着眉头说:“妈,你刚才想什么这么入神?”   她从来没见过蒲韵之有过这种情况,不由的感到好奇。   丢掉苹果残骸的蒲韵之,往回走来,一脸沉冷的斥责着:“还不是担心你,你在这种特殊时期,怎么还到处乱走?要是孩子真有什么事,看你怎么办?”   被训了的苏婧宁拉住走过来的蒲韵之,轻轻的摇了摇,撒娇说:“妈,我下次不敢乱走了,你别生气。”   蒲韵之是个心慈的母亲,见女儿服了软,也就罢了,叹息一声:“算了,下次注意了。”   “嗯。”苏婧宁一副乖宝宝的点头。   “不过这次唐心妩太过份了,挑拨她的朋友找我的晦气,还出手打我,你看,我脸上都被打成红肿了。”   苏婧宁一边说,一边扬起脸,要让蒲韵之看到她红肿的地方。   看着苏婧宁的脸,蒲韵之蹙了蹙眉头,“妈,她们真的很野蛮。”苏婧宁一脸委屈。   蒲韵之到底还是疼女儿,看着红肿的脸,叹息一声:“一会妈煮两个鸡蛋,给你转几圈,明天就恢复原样了。”   苏婧宁点头,但也不忘继续抱怨:“妈,唐心妩的同伙,就是那个起诉我的女人,她就是听了唐心妩的挑嗦。”   蒲韵之听着女儿的抱怨,再次皱了皱眉头,似乎对她的举动不悦。   她的表情苏婧宁察觉出来,看着她说:“妈,虽然我知道她是涵姨的女儿,说起来也算是我的表妹了,但是她一直误认为是我抢了逸辰,对我误解很深,一见面就冷言冷语相向。”   如果蒲韵之在没有听到翟逸辰和她那次日的对话,或许她会选择相信她的言辞,可知道确实是女儿错了,但她还要将过错推到他人身上,心头十分的不悦。   “妈,你怎么这样看着我?”   “婧婧,为什么你自已做错了事,就不认识自已的错误呢?”   苏婧宁一头雾水的看着蒲韵之,“妈,难道你认为是我先找她们的晦气?”   蒲韵之满脸痛心的看着眼前的苏婧宁,“你当年害心妩失身于他人,才造成逸辰对心妩有这么大的成见,你做这些事时,难道就没有一点愧疚吗?”   苏婧宁瞪大眼睛望着蒲韵之,许久找不到声音,脑子里只有一个问题,母亲怎么会知道这事的?   “婧婧,以前你是个善良的孩子,怎么会变成这样了?心妩是你的表妹呀,你怎么能这么狠心?”蒲韵之看着苏婧宁的表情说。   苏婧宁见这事被母亲知道了,隐瞒下去只有让母亲讨厌她,不如坦白,再哀求解释,或许能改变母亲的想法。   “妈,当时我真正不知道她会是我的表妹,而且我也不知道会造成那样的后果,如果我知道的话,我是不会发那条信息的。”   “好,就算你不知道会造成那样的后果,为什么在知道了心妩的身份后,你还要和她过不去。”蒲韵之厉声追问着。   苏婧宁一脸做出可怜的样子说:“妈,我没有,我也想和她搞好关系,但是中间隔着逸辰,就算是想怎么搞好关系也不可能。”   蒲韵之不是不明白其中的缘由,但是刚才看到了苏婧宁的态度,她想往好的方面想,也不行。   痛心疾首的说:“现在心妩根本就没有和逸辰有任何的关系,作为做错事的你,不应该大度以示友好吗?可你在我的面前,一直在抵毁着她,婧婧,你究竟变成什么样子了。”   苏婧宁拉住蒲韵之的手,“妈,没有,我想示好的,但是她常常一副拒人千里之外,只有我一厢情愿也难以做到的呀!”   蒲韵之突然凝肃的看着她,“你真愿意和心妩认错吗?”   苏婧宁看着母亲的脸色,不知道母亲要做什么?但为了安抚母亲,还是点头了。   “行,我来安排你们见一面,到时你向心妩道个歉,请她原谅。”   苏婧宁没想到蒲韵之会这样做,要让她向唐心妩道歉,她做不到。   “妈,当初我和逸辰才是一对,她才是插足者,凭什么要我道歉,再说那天,我也只是发了个信息,又没有对她做过什么事,为何你一定认为是我的错呢?”   “如果不是你那条信息,她就不会弄成这样子。”蒲韵之低吼一声。   看着母亲倾向唐心妩,心头的天秤早已不平了,苏婧宁冷哼一声:“妈,就算没有我的信息,她的结局也是一样,逸辰根本就不喜欢她,他喜欢的人是我。”   蒲韵之满目痛心的望着这个熟悉的女儿,只觉的她陌生到她都不敢认了。   “你怎么到现在还要狡辩?”   苏婧宁也理解不了蒲韵之的举动,于是反吼回去。“妈,谁才是你的女儿?唐心妩对涵姨怎么样?你不也看到了,她攀上了邵家,就将涵姨抛在一旁,势要和涵姨断绝关系,再说她不也破坏了我的家庭,她早就在工作中,勾搭上了邵博寅,邵博寅受了她的迷惑,才跟我离婚的,如果不是她,我也不会离婚,我依旧还是邵家的媳妇。”   “你离婚是因为你不知羞耻,不然怎么会有那些照片,也不会连累苏家。”   蒲韵之对苏婧宁已经是失望了,所以说出来的话也极为刻薄。   苏婧宁从来没有接受过蒲涵双这种话,此时,也起了抵触情绪,“妈,我是你的女儿呀,你怎么可以这样说我?”   蒲韵之严厉看着苏婧宁:“以前就是我太纵你了,所以才造成今天你变成这样,苏婧宁,你自已好好反省吧!害了心妩在新婚失身,还不知悔改,如再纵容你下去,以后毁的只有你自已。”   话落,门口传来一声响,两人转头看去,只见是苏世宏和翟瑾瑜站在门口。   苏世宏皱着眉头,脸色铁青,而一旁的翟瑾瑜则是脸色苍白,可见,他们是听到了母女俩的对话了。   “刚才你说什么?谁害心妩在新婚夜失身?”苏世宏大步迈进房病,直往苏婧宁跟前走去。   看着气怒冲冲的苏世宏,苏婧宁害怕了,苏世宏的脾气她是知道的,从上次他护唐心妩的情况来看,如果他知道事实,指不定怎么教训她。   看着杀过来的苏世宏,蒲韵之从椅子上起身,拦住,“世宏,你别冲动。”   “刚才你说的话解释一遍。”苏世宏看着眼前的妻子,沉着脸命令。   蒲韵之清楚丈夫的脾气,要是不解释清楚了,谁也别想清静,叹息一声,“好吧,我就解释给你听。”   接下来,她幽幽道述所听见的事实,待她解释完,室内一片死寂,苏世宏满脸不可置信的张大瞳孔,看着苏世宏的表情,蒲韵之担忧的拉了拉他的手。   “世宏,事情已经发生了,我们就想着怎么去弥补心妩吧!”   蒲韵之的话音还在空中弥漫,苏世宏一把推开她,朝着苏婧宁的脸刮去一掌。   随着一道‘啪’的巨响乍起,接着是一道哭泣的呼喊。   “爸。”   蒲韵之看着苏婧宁细长的手捂住脸,眼里沁着泪水望着丈夫,赶紧扯住苏世宏,以防他再动手。   “不要叫我,我怎么会生出你这样的女儿?”苏世宏满脸怒气充涨。   “为什么你们都怪我?我只不过是发了一条信息,唐心妩她失身和我有什么关系,你们为了一个外人,连自已的亲生女儿都不顾,不知道的人还以为她才是你们的亲生的。”苏婧宁狰狞着那双包含泪珠的眼睛,冷嗤的笑着。   “原来他们会造成离婚,是你的关系。”苏世宏颤抖着手指,指着她说。   “就算没有我,他们也一样会是这样的结局。”   “你到现在还执迷不悟。”苏世宏说着,又要上前去打苏婧宁,蒲韵之一直挡着。   “你冷静点,你打死她也改变不了事实了,再说她现在怀着孩子。”蒲韵之扯出孩子,才成功的止住了苏世宏的举动。   最后他大叹一声:“哎。”   苏婧宁则是小声抽泣着,她难以理解苏世宏为什么要为了一个外人打她,以前他在商场上,手段不也无所不用吗?   还有上次他也为了护唐心妩,把她弃之一边,他这是什么意思?   母亲亦如此,站在唐心妩那头一直责斥她,究竟谁才是他们的女儿?   ……   “婧婧,你说新婚夜唐心妩就失身了?”一直站在门口的翟瑾瑜突然走了进来,语气颤抖问着。   苏婧宁从愤慨的情绪回神,望向门口的翟瑾瑜,只见他的脸色苍白如雪,缩着双肩,似乎在害怕听到他无法承受的真像。   她有些慌,翟瑾瑜如果知道孩子不是翟家的,不仅会对她生怨,也会打消他争夺孩子的念头,那么她的如意算盘就要落失了。   正不知如何回应时,门口传来一声:“那晚的事和婧婧没有关系,其实是唐心妩自已接受不了逸辰心中爱着他人,自个出去买醉,这才失身。”   蒲涵双这话一出,立即解除了苏婧宁的顾虑,她朝蒲涵双投了个感激的眼神。   翟瑾瑜转身,看着走进来的蒲涵双,目光曹曹切切。   “这么说孩子也不是阿辰的孩子了?”   蒲涵双凝眉,看着翟瑾瑜良久才说,“这个问题我也不清楚,得去问阿辰。”   蒲韵之其实是知道孩子不是翟逸辰的,但是眼下,她根本不敢说出来,只是一脸愁容的望着苏世宏。   苏世宏其实心头已经有怀疑了,用眼神询问妻子,得来是蒲韵之的点头。   苏世宏顿时沉了脸色。   翟瑾瑜突然眼前一黑,往地上倒去。一旁的蒲涵双赶紧跑过去。   ☆、谁偷看了我是光明正大的看   唐心妩和邵博寅回到家,邵博寅亲自动手下厨,江涤城一听,赖住不走了,理由是老大的手艺高于顶级厨师,他多年的夙愿就是尝老大的手艺。   “我说你这人怎么这么爱贪便宜,你家没粮吗?”程又萸一脸鄙视郎。   “你不说话,没人把你当哑巴。”   “你整一个八哥般的喳喳叫,我耳朵的起蛮了。”程又萸射了个刀子眼过去。   “我没让你坐在这儿呀!”江涤城眯着眼,翘起二郎腿,一身慵懒。   “也不知道谁不要脸,跟着就过来了,还有脸在这儿说人?”程又萸抱着欢欢冷瞅着锎。   一旁的欢欢膝盖受伤了,坐在程又萸身旁,安安静静的睁着大眼望着两人,一会看看程又萸,一会看看江涤城。   “却,说的好像自已是屋主一样。”   “房子是糖心的,我们同穿一条裤子的,她的房子就是我的房子,再废话,老子拿扫把赶你。”程又萸瞪住眼睛,恶狠狠的威胁。   江涤城:“……”   “程姨,你吃一颗葡萄。”欢欢的小胖手上捏着一颗葡萄递到程又萸跟前。   “乖,欢欢吃。”程又萸的语气瞬间软了下来。   江涤城瞪大瞳孔,呼一口气嘀咕:“野蛮的女人见多了,像你这种野蛮的女人还真是第一次见。”   ……   唐心妩在厨房帮着邵博寅打下手,她站在水槽边捞起水里的蔬菜,脑子里想到刚才母亲和他谈的事,便问:“刚才我妈跟你说了什么?”   “还不是跟你要孩子,我和她说了,要起诉我们奉陪。”   说话间,他翻起煎至金黄的带鱼,煎另一边。   “我其实在想,如果真要打起官司来,事情会闹大。”她把菜篮子搁置一旁,转头看着他。   邵博寅挽起手袖,手臂精壮结实,神情专注的捣弄着锅里的鱼。   “不用担心,他们不会起诉的,翟瑾瑜不是个不识时务的人。”邵博寅边安抚边摇着煎锅。   如果问男人什么时候最有魅力,那一定是在专注一件事的时候最具魅力,如果在最具魅力上加分,无可厚非是下厨专心至致。   看着这样极具魅力的男人,唐心妩有瞬间的恍然,这个男人竟然是她的丈夫?   不是在做梦吧!   此刻,唐心妩才察觉到她真的和他登记结婚了,实实在在的拥有这个男人,不是在做梦。   只是和他比起来,她哪有什么可以让他骄傲的,可他却说拥有她才是他一生的光环。   这种甜死人不偿命的话怎么可能会介意她的过往,烟烟说过,他通常不会下厨,上次准备为她下厨,但因为突发事搁置了,这次他真真实实的为她下厨了。   一个男人愿意为一个女人下厨,可见是真心的。   也许是感到唐心妩的沉默,邵博寅转首看了过去,看见她眼里荡漾的水波,整个人痴痴的盯着他,嘴角往两边扬。   “看傻了?”   唐心妩看他看走神被逮了个正着,脸上一阵羞赧,扯了个话题:“我听烟烟说,你的厨艺很好,从你的姿态看,确实不亚于顶级厨师。”   “是不是又发现了我的优点?”邵博寅突然笑了。   “臭美。”唐心妩噘起嘴。   此时,鱼已经可以起锅了,关掉灶火,把锅里的鱼一块一块夹起来放在搁置了吸油纸上的碟子里。   她走过去,准备将煎好的带鱼端出去,只是刚碰到碟子,却被邵博寅一把逼在灶台边。   “刚才偷看了我多久?”邵博寅那双深邃的眼睛里,已经染上了别样的情绪。   迎视着他幽深的眼眸,她只觉的心跳加速,血液往脑门窜,但碍于他眼神的侵犯,她就大方承认了:“谁偷看了,我是光明正大的看。”   邵博寅脸上的笑意更浓,露出一口白齿,“那是不是更喜欢了?”   这话绝对是撮中了唐心妩的心事,是更喜欢了,但是不想说让他得瑟,推了推他:“没想到你也有臭美的优点。”   可是推不动,越推邵博寅粘的紧,接着头复盖下去。   被吻住的唐心妩双手抵着他的胸口,他轻轻的咬着她唇,很轻很轻,如春风拂大地般,刹时间温暖了人心。   抵在他胸口的双手软松了,在他的温暖下,攀住他精壮的颈脖,回应他的轻吻。   感应到她的回应,邵博寅刹时间取的更多,两人都沸腾起来,就在他准备擦枪走火要扯她的衣物时,唐心妩想到外头的人,赶紧制止了。   某人却有些不爽了,恨不得将客厅里的两个外来入侵者扫地出门。   “孩子饿了,赶快弄。”   “一会补偿。”某人黑着脸说。   唐心妩想着一会中午她要补眠,没有回应,端着那盘带鱼逃出了厨房。   一会饭桌上,邵博寅脸色不太好,但是江涤城完全不自知,只是对着桌上的美食一个道的大赞。   “老大,我还以为这辈子都吃不到你的手艺了,真是托了心心的福,终于让我等到了,果真一流。”说完,江涤城还竖起了大姆指。   “这个马屁拍的真响。”程又萸冷嗤一笑。   江涤城无视程又萸。   欢欢从来没有吃过这么美味的食物,而且见每道菜的份量不多,便起了心眼。   “江叔叔,程姨说你是马屁精。”   江涤城就回了欢欢,“欢欢,那种女人见谁也不好,野蛮人一个。”   “你再说野蛮试试。”程又萸搁下筷子,捋起手袖,一副准备开架的气势。   江涤城看着她那种装腔作势的样子,冷哼一笑:“说你野蛮又怎么了?”   程又萸怒呀!欲要起身,唐心妩赶紧拉住程又萸,一旁的邵博寅黑着脸,他特意下厨让两个搅乱了。一顿气怒。   “你们两个外头干架去。”   ……   在四个大人说话之际时,欢欢以龙卷风的速度将独享美食,一旁的安安看着妹妹,摇了摇头。   都上了这个小家伙的当了。   “啊……”突然一阵哭声,拉回四个大人的注意力。   “怎么了?”唐心妩急问。   欢欢指着喉咙,哇哇直哭,这可急坏了唐心妩和邵博寅。   “她一定是被鱼骨头卡住了。”安安淡淡的吐了一句。   接下来,便是各种办法,让欢欢呕吐,吐不出来,接着是喝醋,也无济于事,无奈,还是进了医院。   在医院里,医生用钳子夹出了鱼骨头,不过欢欢的喉咙有些受损,一段时间只能吃流食,这对吃货的欢欢来说,是最难以忍受的。   在医院里,偎在唐心妩怀里,心头悔恨的抽噎着。   最后,江涤城也被邵博寅赶走了,这顿饭,他还没吃饱呢?   程又萸也不好意思呆了,匆匆回了自已的家,只不过身后的尾巴消失了,这让她很纳闷。   邵博寅抱着欢欢,一旁跟着唐心妩走在医院底楼,突然,身后传来一道叫喊。   “心妩。”   她顿住脚,看着一旁的邵博寅,两人相视,之后转身,只见蒲韵之快步的朝她走过来。   邵博寅凝了凝眉,表情严肃。   蒲韵之站在唐心妩跟前,气喘说:“心妩,我有点话想跟你私下说。”   邵博寅接的很快,“有什么事就这儿说吧!”   这样的姿态,在蒲韵之眼里,是邵博寅对唐心妩的关护,担心她口出恶言中伤唐心妩。   她看着邵博寅,不可否认,邵博寅非常优秀,这个曾经是她的女婿,但现在变成了她表侄女婿,心头说不介意,那是假的。   特别是看着他对女儿都没有这么关心及贴心,心头十分的不是滋味,可此时,她只想弥补唐心妩,所以介意也只是一瞬间。   唐心妩知道邵博寅的意思,也说。   “是的,你有什么事就这儿说吧!”   蒲韵之见状,也就不再坚持,“心妩,翟瑾瑜住院了。”   唐心妩有瞬间的愣怔,难不成又是上次病的关系?便淡淡的说:“身体怎么了?”   蒲韵之深看一眼她,欲言又止的,一旁的邵博寅已经嗅出了一些异味,便说:“有什么你就直说吧!”   蒲韵之的目光在两人脸上打转,良久才说:“心妩,他是因为你的事突然间晕倒的。”   面对突如其来的消息,唐心无有些莫名其妙,僵滞几秒后,似乎猜到了什么,张大瞳孔。   蒲韵之间也看出来了,说,“因为他知道四年前那晚的事了。”   猜测被证实,唐心妩如被雷击,这事他怎么会知道,是苏婧宁说的?还是翟逸辰说的?   一旁抱着欢欢的邵博寅腾出一只手,揽住她的肩膀,传递力量要她稍安勿躁。   她转看他,看着他那安抚般的眼神,慢慢的平静下来,刚要问出口时,传来邵博寅低沉的声音。   “这儿不是说话的地方,我们移步到我车上说。”   ……   在车上,蒲韵之将过程完完全全的讲述,最后一个劲的自责。   “我也没想到会发生这种情况,如果知道,我一定不会在病房提到这事,但是当时我实在无法看着婧婧一错再错,所以心急的想改正她,也想让她跟你道歉,没想到会造成这种事情。心妩,都是我的错,我不但要替婧婧所犯下的错肯请你原谅,还要请求你原谅我。”   蒲韵之的话语非常诚肯。   唐心妩看着蒲韵之,心头五味杂陈。   如果说苏婧宁有错,但是面对诚肯的蒲韵之,她却不忍心埋怨。   对于孩子的事,迟早翟瑾瑜会知道的,现在用这种方法捅破,也好过她难以启齿。   “这事迟早都会被捅破的,现在捅破也好,起码可以断了他起诉的念头,不必搞的大家这么难堪。”唐心妩低低的说。   “心妩,阿姨知道你是个善良的好孩子,婧婧所做的事我真的不敢请求你原谅她,但是我作为父母是有过错的,如果往后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你尽管跟我说,我一定会帮忙的。”   蒲韵之拿起了唐心妩的手,紧紧的握住,用力量以表示她的诚心。   面对蒲韵之的明白事理,唐心妩感概为什么一个明理的母亲,会生出一个如此阴暗的女儿。   其实以前的事,她计较又能怎么样?发生了也不可能挽回,不过就算没有那晚的事,她的婚姻也不可能幸福,因为一开始,这段婚姻就是个阴谋。   所幸,在这个阴谋中,她遇见的是邵博寅。   “阿姨,你的心意我领了,希望她以后端正行为,不要再生事端。”唐心妩释然的说。   听见阿姨两个,蒲韵之喜的露出笑容,眼里带泪说:“你放心,阿姨以后一定看好她,不让她再生事,也不打会去打扰你的生活。”   唐心妩听着蒲韵之的话,虽然心喜,但也有顾虑,苏婧宁真的会受父母的监管吗?   **********   蒲韵之回到苏婧宁的病房,严词正色的对苏婧宁提出警告。   “以后你跟翟逸辰好好过日子,别再揪着心妩给我生事端,心妩已经不计较你的过错了。”   坐在床上本在想着如何让翟瑾瑜去闹风波的苏婧宁,蒲韵之这翻话无疑一盆冷水,气的她更是心头牙痒痒。   “妈,那我呢?我现在臭名昭著,我以后怎么生活下去?”   “所以呢?你还想报复?”   苏婧宁沉默以对,她就算是想报复,也不会透露出来。   看着沉默不语的苏婧宁,蒲韵之便说:“婧婧,我不想你毁掉自已,邵博寅是什么样的人,你应该清楚,你想跟他过招,那也只有死路一条。”   想到刚才她离开时,邵博寅后边追上来对她说的那几句话,她就心有余悸。   老头子跟他斗了几年,从没有得过便宜,她一个女人,又怎么可能斗的过他?   ……   苏婧宁看着蒲韵之消失的背影,搁在被单上的手,攥紧被单,似乎要将被单扯破。   又是唐心妩,这个瘟疫一样的唐心妩,不仅抢走她的幸福,抢走翟逸辰的心,邵博寅身边的位置,还要害她的父母误解她,让她孤立的受着众人的指责,她是不是生来就是跟她做对的?   只要有她的存在,她永远都只受人冷落的一方,她永远都成不了大家关注的焦点。   她绝对不会让她的日子太好过。   ……   踏出病房的蒲韵之,和从翟瑾瑜病房过来的蒲涵双撞了个正脸,"双双,瑾瑜的情况怎么样,我正准备过去看看。"   蒲韵之目光关切。   “稳定下来了。”蒲涵双一脸憔悴的看着蒲韵之。   “稳定下来了便好,希望他醒后能看开点,说起来都是婧婧的错,要不是她,事情也不会这样。”蒲韵之拿起蒲涵双的手,一个劲的拍着。   “姐,这怎么能怪婧婧,都是阿妩的错,我可真是命苦,生了这么一个不孝女,要跟我断绝关系,还要将我的家搅成这样子。”蒲涵双低垂着眸头,一脸难过。   蒲韵之拧了拧眉头,"其实我看的出来心妩应该是个很善良的孩子。"顿了顿,她问出心中的疑惑。   "双双,心妩的父亲呢?"   ☆、不信你还能信谁   翟瑾瑜的病房外,翟逸辰一身落寂的坐在走廊的椅子上,指尖夹着根烟。   蒲韵之和蒲涵双走过来时,他也只是抬头瞥了一眼,然后移开了目光,闷闷的抽着烟。   在快到他跟前时,蒲韵之温婉的说:“双双,你先进去看看瑾瑜,我一会就来。郎”   蒲涵双其实在知道唐心妩孩子不是翟逸辰的那刻,除了惊骇更多是不可置信,在她的潜意识里,翟逸辰对待唐心妩的举动,无非是她的原因锎。   翟逸辰认定是她的出现害死了他的母亲,他要报复她,但她有翟瑾瑜的庇护,他无从下手。最后报复的对象定在了她女儿唐心妩的身上。   这一切的走向,是她期盼看到的,她也以为唐心妩会因为孩子的事一直忍气吞声下去,但万万没想到孩子竟在不是翟家的种,难怪当初她会毫不犹豫选择离开。   原来问题出在这个节骨上。   现在孩子不是翟家的,势必也不会去争夺抚养权了。那孩子会是谁的?   她希望这个迷团可以解开,而解开这个迷团的人可能是蒲韵之。   她点头,“好的。”   蒲涵双推门进去了,蒲韵之走向翟逸辰,伫立在他跟前。   “逸辰,我们聊聊。”   翟逸辰抬头,冷沉的望着蒲韵之,没有说话,但他的眼神却透出讥讽,蒲韵之也没有在意,直接的坐在了翟逸辰一旁。   这VIP专区病房,人流量倒不大,整条过道几乎没有多少人过往,异常寂静。   “逸辰,我很抱歉,因为婧婧的原因,让你和心妩过了四年的痛苦生活。只是我不明白的是,如果当年你爱婧婧,为何又要跟心妩结婚,虽然我不明白你们之间发生了什么,但是你选择的这段婚姻受害是心妩屋,你怪不了她。”   翟逸辰冷晒的笑着,转头看她:“这事,你应该去问你的妹妹,蒲涵双,她最清楚整个事情的原因。”   蒲韵之自从国外回来,和那些太太们一起喝下午茶的时候,聊的都是港市贵妇人,所以她也听到过一些关于翟家的传闻。   当初并不知道翟家的女主人就是蒲涵双,所以没放在心上。但现在看来无风不起浪,那些传闻并非以讹传讹。   如果传闻属实,那翟逸辰的行为无疑是报复了?   他的动机那对心妩更加不公平了。   “就算是你对蒲涵双有什么看法,可是不能把一切归到心妩身上,这样对她不公平。”蒲韵之的声音义愤填膺。   “公平?我妈的死谁负公平?”翟逸辰目光冷涔涔的凝望着蒲韵之,眼神极冷又讽刺。   蒲韵之知道在这个问题纠缠下去,也起不了任何作用,不如先稳定婧婧和他的事情。   “好,那些过往我没参与,不清楚,暂时把往事搁于一旁,谈谈现在的事,你父亲现在这样子,孩子应该也不会再去争夺了,一切都成定局了,那你和婧婧的事,你打算怎么处理?”   “你们的意思是要结婚吧!”翟逸辰的目光落在长长的过道上,透着寒光的过道亮镗的发白,光芒遮住他的视线。   看不清前边的路。   蒲韵之对他的反问明显不悦,蹙起眉头:“我们的意思?那你的意思呢?”   翟逸辰猛地抽了一口烟,将烟蒂丢在地上,脚往上踩去,用力一拧,“我随便。”   话落,人站起身,一副不想多谈的表情。蒲韵之也随着站起身。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你不是因为喜欢婧婧才跟她在一起的?她为了你婚也离了,更因为你,成了全市漫骂的对象,你竟然以两个这打发?”   面对翟逸辰的态度,蒲韵之着实不满,女儿为了他成为了众人指责的对象,虽然苏婧宁的做法令她失望,但是她也希望翟逸辰能拉回女儿,让她过上幸福的生活。   可今他的态度像是可能拉住女儿,或许能挽救局面。   “不然你还想让我怎么做?你说,我一定照办?”翟逸辰转头冷冷的睨着她。   “你……”蒲韵之如梗在喉。   “如果没什么事我就先离开,我公司还有会议等着我。”说完,翟逸辰颔首,大步迈开。   望着翟逸辰冷漠的背影,蒲韵之叹息一声,他对婧婧根本没有真心。   **************   回到家安置好欢欢的唐心妩,也有些疲倦了,换了衣服,躺在床午休。   邵博寅一回来就进了书房,但是在唐心妩刚躺下,他推门而进。   望着床上的身影,他眼里是满满温柔,嘴角笑意甚浓的往床边走去。   “你别闹,我累了,想休息。”唐心妩按住他要使坏的大掌。   他的脸凑到他的下巴边,“补偿呢?”   闭着眼的唐心妩嘀咕一声:“谁答应你了?”   “可是你把我看出反应了,你该负责。”说话间,头蹭在她的颈间,一个劲的摩挲。   已经摸熟了他习性,不给他,指不定怎么缠她一下午,不如索性给他,早给早清静。   但她脑海中对遇见蒲韵之的事一不安心,便问:“你说翟瑾瑜知道孩子的事,他会善罢甘休吗?”   “他现在没有心力去上诉,而且翟瑾瑜是个聪明的人,知道这一闹,他会成为港市的笑柄。”   邵博寅的脸蹭在她有颈部,说话的语气有些闷闷的。   “可是如果他破罐子破摔的话,最终还是会闹大。”   邵博寅明白她的顾虑,传出去,她的行为,不探究内情,表面就是她婚内出轨。   “不用担心,你顾虑的都不会发生。”邵博寅安慰着。   如果真有那么一天事情爆破,他也有办法挽转的。   听着邵博寅的话,唐心妩莫名的安心,只要有他在,似乎她都不需要顾虑太多,只需要好好呆着。   想到这,心头莫名涌起一股感动,推着他的双手,不由的环住他宽宽的肩头,低语:“嗯。”   这样的信任,让邵博寅莫名的心情大好,闻着她身上幽幽散发的香味,心头的热血沸腾起来。   咬住她的红唇,传始传达他的爱意。   动情时刻,唐心妩溢出一句:“我只经历了你一个。”   这句的后果,是邵博寅的喜悦,给她的疼爱更多,更浓……   ……   事毕,唐心妩趴在他的胸口,喘着气息,揽住她的某人,神情依旧兴奋。   “那天为什么不说?”他低沉的声音随着兴奋出口。   “说什么?”唐心妩故意装傻,她要试探出来他是不是真的不介意。   “真是越来越会跟我装了?”邵博寅轻轻的捏住她微沁着汗水的小鼻尖,深眸毫不掩饰对她的爱和宠溺。   闭着眼的唐心妩,手在他的胸膛上拧一把,“你明明很希望我只有你一个男人,可是你还要装大方,累不累?”   某人轻笑,“我是希望你只有我一个男人,但是有些事并不是我们想就能实现的,如果现实并非和愿想一样,我们只能接受。”   听着这话,唐心妩还是没听出他的真心话,手支起头,冷眼看着他:“那你说究竟是介意还是不介意?”   邵博寅朝她丢了个你猜的眼色,气的唐心妩又在他的胸口狠狠拧一把,这个狐狸,什么都装的死死的。   “哦……”这一声,竟然和刚才感情交流时发出的声音是一样的,羞的唐心妩捶他。   “干什么发出这种声音?”   “你又是拧,又是捶的,我发声音舒发情绪你也要管,你还真是管家婆。”邵博寅一脸宠溺的凝视她。   那眼神赤裸裸。   “哪有发这种声音的?”   “那你教我该发什么样的声音?”他浓浓的笑意,轻喙一口她的小嘴。   唐心妩哪会不知道他的计谋,才不会着他的道,横他一眼:“不知道。”   骨节的大手往她的鼻尖再次伸去,轻轻的拧住,“调皮。”   语气掺杂着蜜。   如果说在邵博寅那次质问时摸不准他的真心,在他下厨的时候渐渐看清他的真心,那么这一刻,她是完全相信他对她的情意。   他爱她。   心头不由的泛起浓浓的甜蜜,从来没有比这一刻更自信了。   突然,她双手环住他的颈,凑上她的香吻。她的主动,却让某人蠢蠢欲动,接着一个翻身,她下,他在上,浓浓的表达着他的爱意。   一个热吻后,邵博寅柔情的凝视她:“那天不信我,今天为什么信了?”   唐心妩朝他挑了挑眉,学着他的样子说:“你猜?”   “呵呵……”邵博寅会心笑了。   看着他的笑容,她也泛起笑意,心情莫名的好了起来。   “你就相信我说的是真话,毕竟我和翟逸辰生活了四年?”突然,她说。   邵博寅笑着:“不信你,还能信谁。”   其实她不知道,他一直在等她主动告诉她,也是他在等她完全相信他。   纤长的耦臂挂在他的颈上,笑的如三月春花般娇媚,“谢谢你。”接着再次凑上她的香吻。   ……   邵博烟回唐心妩的信息,是在第二天了,那是唐心妩吃过早餐,邵博烟的电话打了进来。   “嫂子,昨天我出去了,手机忘在家里,回来时,太晚了,现在才回你。”邵博烟的声音从电波那头传过来,有些沙哑。   “没事,我就是遇见了,所以跟你说说。”唐心妩站在阳台的花草边,看着一盆紫罗兰。   “你怎么会遇见他的?”   “我去他公司面试,不过烟烟,那师尊长的比照片还帅,虽然现实中没有那种道骨仙风的感觉,但是他身上散发出来的雅儒也不容忽视。”   “嫂子,这话你可别让哥听见了,不然,哥肯定打翻醋坛子。”邵博烟叮嘱着。   其实唐心妩并不知道,邵博寅已站在她的身后,她所说的话,他一字不落的听进耳里了。但是唐心妩还不知身后站着某个人,依旧抒发着感叹。   “我说的是实话,他真的很帅,而且他还跟我说话了,一眼就知道我是谁?可是我跟他不认识呀,他不会是暗中注意到我了?”唐心妩突然小女人般的憧憬起来。   从来没有追星经历,没想到现在竟然会追一个和电视明星长像相似的男子,真有点不可思议。   “嫂子,他肯定知道你的,你去他那儿面试,怎么可能不知道?”   “哦,但后来我问他认识你不,他一句不吭便走了,烟烟,你跟他认识吧!”唐心妩直觉烟烟肯定认识。   而且关系还不浅。   “嗯,你忘了,他是哥的同学,自然认识。”邵博烟说到最后,语气有点低落。   话刚应完,又传来她急促的声音:“嫂子,我有电话打进来了,改天再聊。”   挂掉电话,唐心妩发呆了一会儿才转身,只是刚转身,只见身后一脸黑沉的某人,而且盯着她的眼神十分的让人发怵。   想到刚才烟烟电话里的交代,她有些心怵的问:“你什么时候来的?”   某人却冷脸的丢下一句:“你认为我什么时候来的?”,甩了甩手,转身离开。   看着他气呼呼的背影,怔忡几秒,他该不会真的听到那些话了?所以吃醋了?   可是她也没说什么?他有必要这样?   但下一秒还是追了进去,看着他一脸冷淡的坐在沙发上,她也往他身旁坐去,看着他手里拿着电视遥控器,在转台。   正好转到了《古剑奇谭》那个频道,他定住不换了。   正好,师尊出关救下魔性发作的男主,再一个挥袖,这集结束了。   看着字幕的出现,唐心妩用手肘碰了碰他:“你怎么了?”   “别吵,看电视。”   唐心妩:“……”   字幕完了,他还没换台,接着看下一集,她又睨了睨他:“你怎么突然看起这样的电视剧来了?”   “只准你看,我就不能看?”邵博寅斜眼的瞅她。   被他的眼神看的有点神经错乱,唐心妩点头:“可以,你看。”   然后她不再出声,准备起身,也不管他生气还是吃醋,她还是离开一段时间。   刚站起身,她的手被他拉住,“你不是喜欢看这部剧吗?一起看看。”   这刻,唐心妩确信他真的是吃醋了,于是呵呵一笑:“这个我已经看过了,你慢慢看。”   “看过的也可以一起再看,来陪我一起看。”邵博寅用力一扯,她跌坐在他的怀里,被他的双手环住。   她拍了拍他环住她的手臂,“我坐在一旁,要不然孩子一会出来看到影响不好。”   邵博寅瞟她一眼,那一眼猜不出他的思绪,但下一秒,他放开了她。   她坐到一旁,正了正身子,陪着一起看,谁也没有出声,客厅回荡的只是电视里的声音,十分的怪异且压抑。   “你认为这剧里谁演的最好?”   突然,一道低沉的声音突如其来的袭来。   ☆、笑脸灿烂如花差点闪瞎了他的眼   唐心妩看着屏幕上的画面,凝了凝眉。   “所有演员都一般般吧!”她思索了片刻,回答了一句。   “那个师尊怎么样?”突然邵博寅转头,饶有意味的看着她。   她心头咯噔一跳,这是明显的逼问,真的不会是吃醋吧锎!   虽然很疑问,但心头却是甜滋滋的,伸手拢了拢耳旁的发丝,云淡风轻的说了三个字:“挺好的。”   “这个挺好的是指演技还是相貌?”邵博寅步步紧逼。   她的目光看向屏幕,故做轻松的说:“相貌偏重点。”   某人的脸黑了黑,嘀咕一句:“敷浅,看这种电视剧就是幼稚。”拿起遥控器,对准电视猛按,换到了动物世界频道。   被这么一贬,唐心妩心头也有些恼意,嘟喃:“我又不看电视剧,只是看人。”   “看人?”某人冷着脸,目光阴森的攫住她的脸。   那种眼神,唐心妩有些怵,但转想到她又不是那种喜欢,只是一种欣赏,于是说:“你不觉的他是全剧里最好看的?”   话落,邵博寅的眼神顿时冷射了过来,“你竟然喜欢这种奶油味的?”   “哪里看的出奶油味,你是妒忌?”她嘟嘴说。   “你当着你老公的面子说喜欢别的男人?这是挑战我的底线?”邵博寅的话带了几分威胁的意味,可这样的威胁,唐心妩才不放在眼里,哼哼的说。   “没说喜欢。”顿了顿说:“我觉的他长的和陆承垚挺像的。”   话落,骨节咯咯作响的声音传进了她的耳膜,她知道这是他手卷曲成拳时发出来的声音。   她转头,看到他的侧脸的颊骨突起,太阳穴紧绷的突起,但还是用手肘撮了撮他:“那个陆承垚是你的同学,对不对?”   邵博寅没有理她,唐心妩见状,凑到他眼前,呵呵笑着:“你不觉的他们长的很像?”   他垂睑,望着近在眼前的小脸,阴森森的说:“所以呢?”   唐心妩被这样一呛,赶紧扯开话题,“我昨天见到他了,神色和神情都非常相似。”   “所以你很激动?”   唐心妩一顿,他不会有猜心术吧!但想着要是她说是的话,估计他就发飙了,但是不说,好像试探不出他。   思索几回,便笑着说:“是有点激动的,我还以为见到师尊本人了。”   “一把年纪还追星,也不怕人笑话。”邵博寅冷嗤一笑,语气无不鄙夷。   唐心妩听见一把年纪那几个字,心头不是滋味,扬了扬脸:“我现在才二十三,怎么就一把年纪了?”   邵博寅听见这二十三岁,皱了皱眉,“你现在是两个孩子的妈。”   “两个孩子的妈就不能有自已的喜欢的事和人吗?”   “孩子的妈该喜欢的应该是孩子的爸。”   听到这话,唐心妩嗤一声笑了,“你就明说我应该喜欢你。”   邵博寅:“……”   这一回合,唐心妩胜,心情大好,于是坐近了邵博寅身边,靠在他的身旁。   “你和陆承垚是同学,你打个电话问问他,我面试过关了吗?”   邵博寅瞅了瞅一旁的女人,逼近的笑脸灿烂如花,差点闪瞎了他的眼。   “他公事公办的,你适合的话,他们自然会让你过的,好好等着。”   “你问问嘛。”她摇了摇他的手臂,撒娇的意味浓。   他转头看她,目光铸锭,“帮你问有什么好处?”   唐心妩翻了个白眼,“爱问不问。”   然后离开他的身旁,坐在一旁看电视,正在这个时候,屏幕上播放着的是动物世界,里头正讲述的是鲨鱼交配,公鲨鱼咬着母鲨鱼,要强行交配。   强迫性的画面,再配上解说员的说词,唐心妩一阵羞赧,转头看邵博寅,“这好看吗?”   “比你那个什么师尊的成熟多了?”邵博寅淡淡的回应。   唐心妩:“……”   接下来的面面,是被咬的鲨鱼强力挣扎,却没法挣开,这有些血腥的画面,唐心妩有些看不下去了,准备起身离开。   刚要站起来,邵博寅却拉住她,“这个不错,你该多看。”   “流氓。”说完,扯开他的手,气冲冲的离开。   刚从房间里走出来的欢欢,扭着小骨身子,蹭到邵博寅跟前:“大叔,妈咪怎么了?”   邵博寅面不改色的说:“你妈咪耍小性子了。”   欢欢凝了凝眉:“那你该哄妈咪。”   “大叔现在去,你在客厅里乖乖看动画片。”邵博寅将遥控器递给欢欢,一本正经的朝着卧室迈去。   他推门进去时,唐心妩正坐在床边沿讲电话。   他目不斜视的往前走着,耳里却听着唐心妩轻声说话,“那些保镖都撤走了?”   “怎么回事?”   “你问过了?”   “不过你真的进行你那套方案吗?我觉的不妥。”   “你可要深思呀!”   也许是看到邵博寅的靠近,她转了个方向,背对着邵博寅,用此以示她还在生,然后继续说。   “学长今天走?”   “几时的飞机?”   邵博寅一边听着,一边走到衣橱前,打开衣橱开始找衣服,眼光朝她斜了斜,“你看到我那件蓝色的衬衫了吗?”   唐心妩没有理会他,继续讲电话,邵博寅锲而不舍翻找,片刻又问:“我那衬衫你收在哪儿了?”   这次的声音提高了不少,那头的程又萸都听见了,唐心妩无奈,停下说话声,用手指了指阳台那头,“你昨天穿了,洗了在阳台上晾着。”   “哦。”表博寅突然一副恍然大悟,接着又翻找,“我今天穿什么好,你给我找找。”   本想继续讲电话的唐心妩,听见这话,睨他一眼,“你平常的衣服不都是自已搭配的?”   邵博寅一脸很正色的看着她:“妻子替老公搭配衣服是情理之中的事。”   唐心妩:“……”   *********   唐心妩还是给他找了一套衣服,配完衣服准备离开,却又被他扯住:“别走,一会给我系领带。”   她看着他那幽深又波光粼粼的眸子,本想说你平常都自已打理的话,却被他殷切的目光注视下吞进了肚子中。   接下来,某人当着她的面,开始动手脱下身上的衣服,而且动作极为缓慢,但仅几秒,结实又精壮的身材,一览无余的显在唐心妩跟前。   六块腹肌清晰明显,肌肉结实,虽然也不是第一次见他身材,但还是第一次在这种情况下看清楚他的身材,他的身材属于穿衣显瘦,脱衣显壮的那种。   面对这种状况,唐心妩还是心跳加速,只好撇开脸,不看。   “又不是没见过。”邵博寅看着她的举动,晒笑着。   “你以为大家都像你脸皮厚。”   邵博寅:“……”   ……   邵博寅磨蹭了好长一段时间,终于将唐心妩搭配的衣服穿上去了。   领带由唐心妩在打量,他凝视着她的脸蛋,一眼不转。   在动手给他系领带的唐心妩,被他的眼神盯的手颤抖,“今天你跟我去公司。”   唐心妩顿住动作,抬眼看着他:“去你公司做什么?”   “你不是想工作吗?带你去看看环境,你现在也没有上班,看看我公司的环境,做个对比,选个最好的。”邵博寅扬着头,任由她捣弄。   唐心妩继续打领带,“我不想去你公司。”   “我公司很差?”   “不是,就是我们两个同在一个地方,真的不是太好。”   “我们又不是同一个部门,怎么会不好?”   唐心妩想着不如去看看他的公司也好,反正现在闲着也是闲着,如果那边的环境真的不错,或许可以考虑在那边发展。   想了想,便点头:“今天不行,今天我还有点事,明天吧!”   “你今天有什么事?”邵博寅一脸平淡的问。   其实这才是他的重点。   “今天学长走,我得送送他。”唐心妩如实的说了,反正这种事,她觉的没必要瞒着,又不是什么大事。   邵博寅脸上没有表情,静静的看着她,良久才说:“几点飞机?”   “十点的。”   话落,领带也系成了,她的手在他的胸口正了正,“行了。”   邵博寅没有看领带,眯了眯眼说:“那一会我送你过去,送完了我们再回公司。”   这让唐心妩意外,他不反对?   看着有点发愣的唐心妩,他拍了拍她的脸,很温柔道的说:“去换衣服。”   说完,他朝卫生间走去,看着他的背影,唐心妩想笑,变化还真快,刚才听见她赞人,都气的跟什么似的,现在竟然如此大方,真是难是。   两人换好衣服出了家门,唐心妩坐在副驾驶位上,车子刚驶出小区,唐心妩的手机响了,她拿出手机一看,上头的号好像是陆氏集团的,于是接听起来。   “你好。”   “对,我就是。”   “什么?我想问问,我哪儿不适合你们的条件?”   ……   “好,我知道了。”   挂了电话,唐心妩一副无精打彩的,正驾车的邵博寅瞄她一眼:“怎么了?”   “陆氏来电话,说他们招到人了。”   “既然陆氏没录取你,可以在我的公司先干着,如果你再找到合适的,再走也不是不可以。”邵博寅慢条斯理的说。   “那多麻烦。”她嘟喃一声。   “为了老婆,麻烦也没有关系。”邵博寅说。   这样的甜话,唐心妩转头看着,只觉得他有点诡异,突然,她想到了什么似的,便说。   “对了,陆承垚那天见到我的时候,一眼就叫出我的名字,是不是你打过电话给他?”   邵博寅目光落在远处,“他这两天刚回国,我还没跟他联系。”   “那奇怪了,他竟然认识我?”她狐疑的说,目光一怔不怔的盯住他的侧脸。   “这有什么奇怪的,你最近上条头挺频繁,自然见过你。”他云淡风轻的解释着。   他的表现,完全没有不妥,但唐心妩却更加怀疑了。   “如果他认识我,应该知道我的实力,他会撇开有实力的设计师?”   “据我所知,陆氏集团请了你学长驻阵。”邵博寅转看淡看她。   这个消息,绝对是对唐心妩来说,是意外的。   但转想到学长今天不是离开吗?怎么可能进陆氏?   也许看出了唐心妩眼里的疑惑,邵博寅继续解释:“他应该很快会回来,所以这次你送与不送都没有区别,下周你应该还能见到他。   听见这话,唐心妩蹙起眉头,这消息挺意外的,为了确定,她拿起电话,拨了给顾明君。   那头响了两声,立即被接起,“学长,是我。”   “嗯,我听萸萸说,你今天回巴黎?”   ……   “你还回来吗?”   “我回去处理一些事,上次有跟你说过,还要回来的,以后可能会在港市工作一段时间。”   唐心妩听着他温润的声音,心头的疑虑依旧还没消下去。   “原来你打算在港市扎根了,那以后我们应该常见面了。”她一边说,一边看着邵博寅。   邵博寅的眼神似乎在说,我不骗你。   “你什么时候回来?”   “哦,那我就不去送你了,回来再聊。”   “嗯,一路顺风。”   挂了电话,唐心妩呆呆的望着前方,陆氏她看好的,一心想进陆氏成就她的梦想,现今竟然泡汤了。   一边开车,一边注视着她变化的邵博寅突然说:“其实盛世比陆氏条件更好,撇开我们之间的关系,你进盛世会比进陆氏更有利。”   从失落中回过神,她满眼失落的看他:“但是我进去的话,就算再有实力,都会被人看成是因为你的关系,才有那样的成就。”   邵博寅嘴角泛起一抹无奈的笑意,搁在方向盘的手伸到她跟前,握住她的小手,“现在我们的关系不还是没公布吗?暂时不公布就好了。”   “可是报纸上已经传了我们的绯闻。”   “现在传绯闻的很多,如果在意的话,那真的不用生存了。”邵博寅顿了顿,又说。   “昨天咖啡厅里的我都压住了,没有人报导出去,所以不会有人知道我们现在是夫妻关系。”   邵博寅继续安慰着。   其实撇开两人的关系,盛世确实是港市数一数二的大集团,如果进盛世,她的实力确实会比在其他公司得到更好的证明。   突然,她想到一个问题,“对了,学长的实力这么好,你怎么不争取他进盛世?”   邵博寅给了她一个极具魅力的笑:“他确实不错,但是我也有一个更看好的,我希望她进盛世,她的潜能并不比顾明君小。”   唐心妩知道他说的是谁,心头瞬间受到了感动。   其实想想也是,在同个公司上班,又不是同个部门,也没有所谓,绯闻又如何,不要活在他人的眼光中。   ☆、那眼神似乎要将他杀死   苏浩然休养了几日,整个人已恢复到了以往的气色,再加道上的追杀令解除,于是开始回到公司的岗位上。   在回到工作岗位前,苏世宏找他谈了一次话。   这天,两人坐在书房,苏世宏嘴角叼着烟斗,猛吸一口,烟雾慢慢吐出的同时,他的声音也溢出来郎。   “浩然,公司经过这次事后,冲击很大,你现在调整好状态了,我也就安心了,明天开始,你回公司上班。”   苏世宏那双深沉的眸子此时也像老太龙钟的老人般,缺少了以往的斗智锎。   苏浩然五岁的时候在孤儿院里领养回苏家,所以苏浩然对苏世宏的感情更多的是感恩,也一直秉着知恩图报的念头对待苏世宏的一切要求。   以致苏世宏的话,他从来不违背。   “叔叔放心,我一定会扭转公司的状况。”声音铸锭。   “有你这话,我就放心了。”苏世宏吸了一口烟   苏浩然在商业方面的才能,不亚于邵博寅,这点一直深得苏世宏的欢心,所以也有了很高的期望。   “以后婧婧的事,你不要再操心,不管她提任何要求,你都不要去搭理,直接跟我说。”他扯过话题。   苏世宏的话,苏浩然又怎么可能听不出来,不由的为苏婧宁解释:“婧婧从来没有要求过我做什么。”   苏世宏目光微眯,“你去绑架唐心妩的孩子,继而和邵博寅动手的动机是什么?”   这翻严厉的追问,让苏浩然无可逃,垂下眼眸。   他在苏世宏跟前,从来就是个透明的人,就算他有一丝小心思,也逃不过苏世宏的利眼,因为苏世宏将他的性子摸的已是熟透。   看着沉默的苏浩然,苏世宏拿开嘴角边带着腥红的烟斗,“浩然,我清楚你对婧宁的感情,当初要是她没有嫁给邵博寅,或许你们两个人也可以修成正果的,但是有些事不是人可以决定的,现在她即将和翟逸辰结婚,至于你的终身大事,等婧婧结婚后,你该考虑了。”   这番语重心长的话,让苏浩然吃惊,他从来不知道苏世宏是有意撮合他和婧婧,一直以来,他也只是安份的做事,执行命令。   公主般的苏婧宁对他来说,一如天上的星星般,遥不可及。   可是现在苏世宏告诉他,他以前就曾有过这样的打算,这对他说,俨然一场梦。   如果当初他知道苏世宏这翻心意,他又怎么可能让别的男人有机可乘。   看着茫然的苏浩然,苏世宏叹息一声:“婧婧已经不是以前的那个婧婧了,我都认不出来。”   脑海中浮现她害唐心妩的画面,当初她能够嫁给邵博寅,一定是和心妩有关。   “叔叔,婧婧其实很善良,翟逸辰的不表态,让她缺乏安全感,你想想,邵博寅都已经结婚了,她心头又怎么能好受,每当看着她难过,我无法做到无动于衷。”苏浩然每句都在为苏婧宁开脱,也表达了他的心意。   苏世宏手中的烟斗轻轻的搁在台蚬上,轻叹一声,他知道苏浩然对苏婧宁的感情,几乎到了不可撼动的境地。   但他还是需要提醒。   “我知道你对她的感情,可是有些事,你并不清楚,以后要是为她做任何事前,一定要让我知道,这次能保住小命,是侥幸,下次的话就没那么幸运了。”   ************************   苏浩然从书房出来下楼时,和来探望苏婧宁的翟逸辰撞了个正脸,两人微微颌首,算是相互问候。   对翟逸辰,苏浩然从来没有太多的感想,一直以来,他认为苏婧宁爱上他,是他前辈子修来的福份。   同时他看的出来,翟逸辰对苏婧宁并没有多少真心,说白了就是敷衍,心头对他颇有微词,但是苏婧宁选择了翟逸辰,他也只能装做接受。   ……   翟逸辰拧开苏婧宁的房间,只见她身穿休闲裙正坐在床上,手里拿着一本胎教的书,样子有些走神,门开的声音落下,才抬起头望向门口。   “你来了。”看到门口的人,她那张没有施粉,显的有点暗淡的脸露出笑容。   翟逸辰往里走,走到床沿边,望着仰头的苏婧宁,淡淡的说:“今天感觉怎么样?”   “还行,我感觉不用呆在家里了,不如我去你公司陪你?”   “你还是听你妈的话,安静在家养胎。”翟逸辰淡说。   蒲韵之自从见过唐心妩后,在苏婧宁出院后将她盯紧在了家里,一方面让她安心养胎,一主面也是严制她再行其他坏心。   所在苏婧宁出院后,几乎被限制了自由,苏世宏也下了通令。   苏婧宁只有安静呆在家中。   “你今天怎么这么早?”苏婧宁拉住他的手,让他坐在她的床边沿。   翟逸辰微声说:“下了班就过来了,一会还要去医院。”   苏婧宁听见,脸色僵滞几秒:“你不陪我吃晚饭。”   “陪不了,一会我得过去,听说今天他的情况好转许多,说话利索了,到处找我。”   说到翟瑾瑜,勾起了苏婧宁一直压在心底的那件事,小心翼翼的看着:“那天的事,是因为我妈听见了那天我们在过道里说的话,她责问我,没想到正好被叔叔撞见,你不会怪我吧!”   翟逸辰目光沉沉,像一汪死水,没有任何的波澜注视着苏婧宁,那样的眼神,苏婧宁心头有些微颤。   在她难以支撑时,听见翟逸辰轻叹一声:“这事始终都会捅破,这样捅破也不错。”   苏婧宁皱着小脸:“可是叔叔现在这个样子,我真的很愧疚。”   翟逸辰轻笑一声:“也许这就是他该受的难吧!不过今天有好转了,说话也能流利的说出一串词语误,不用担心。”   其实苏婧宁知道翟逸辰和翟瑾瑜的关系,在翟瑾瑜这方面,她完全不担心他会怪罪,但是在唐心妩那边,她就没底。   “希望叔叔能快点好起来,这样我们就可以早点结婚了,不然到时肚子遮不住,穿婚纱就不好看了。”苏婧宁又似无意提到婚事。   翟逸辰脸上没有任何表情,一怔不怔的望着苏婧宁,“怎么了?”她问。   翟逸辰收回目光,“没事,我就是在想,结婚需要双方父母都在,可你知道的,我爸现在还躺在医院里,结婚估计不合适,不如我们等多些时日。”   苏婧宁期盼的笑脸顿时僵住,“等到什么时候?”   他凝了凝眉:“等他可以下床行走时。”   “我怎么觉的你一直在拖延,一直找借口,如果你不想结这个婚,你就明说,不要把人当成猴子耍。”苏婧宁冷下了脸。   自从医院回到家后,一心养胎,但是翟逸辰的态度却较以往淡了许多,看她的眼神像一汪死水般。   这本是让苏婧宁不悦了,现在竟然又说拖延,压抑许久的情绪瞬间像火山爆发般,一股脑的全发出来。   “翟逸辰你是不是后悔和唐心妩离婚了?”   看着他的目光变成了狰狞。   翟逸辰的表情依旧是冷淡的表情,似乎现在没有任何事情可以激发出他眼里的热情,淡淡的看着她。   “你不要想太多,怎么可能?”   “可是你的行动和表情已经告诉我你有些后悔了。”   “这只是你的胡乱猜测,如果你真要结婚,那你决定日子吧!”翟逸辰突然说。   苏婧宁摇了摇头,“翟逸辰你以为是打发叫化子?这婚是我们两人的事,你竟然撇开的一干二净,让我决定日子?”   翟逸辰也有些不耐烦了,皱着眉头:“我现在除了公司的事,还要顾及医院里的那个,哪有那么多的时间去安排?”   “没时间,你除了没时间还能不能说些别的借口?”顿了顿又说。   “如果你真的不想结,那我们就不结了。”   正在这时,蒲韵之推门而进,听见苏婧宁的话,走了过来。   “怎么又使性子?”   “妈,翟逸辰说结婚我自已一个人订日子就行,这算什么呀!”   苏婧宁满脸的委屈。   蒲韵之看向翟逸辰,只见他的神色十分的淡寡,像是这时候的事跟他没有任何的关系。   蒲韵之看着他说:“你跟我出来一下。”   …………   苏婧宁清楚,母亲要审问他,也好,让母亲给点压力,她必须尽快结婚,结了婚再收拾唐心妩。   门外走廓上,寂静的连根针掉下都清晰可见,蒲韵之和翟逸辰面对而立。   “你对婧婧没感情吗?”蒲韵之很直白的逼问。   翟逸辰看着蒲韵之,似乎对她态度也是如此,“上次我已经表过态了。”   模棱两可的回答,透着不想多说。   “翟逸辰我也不想管你心里怎么想,如果你是因为孩子的事而结这个婚,大可不必,我们苏家不会养不起这孩子。”蒲韵之也不悦了。   …………   “咚咚……”清晰的脚步声阻断了两人的话题,不约而同的抬首望去,入眼的是苏浩然和苏世宏正向他们的方向走了过来。   翟逸辰苏世宏颌首,“叔叔。”   “嗯。”苏世宏端着头,斜视的应答着。   “今晚一起吃个饭吧,我们说说婚事的日子。”苏世宏淡淡的说。   “叔叔,一会我得过我父亲那边,我父亲听说现在情况好转了,他一直在找我,我得过去看看,改天我再跟你约时间祥谈。”翟逸辰的态度是非常恭谦的。   苏世宏叹了一口气,说到翟瑾瑜,他心里头也是很婉惜,因为被掩盖的秘密而弄成这样,人的生命可真是脆弱。   不知道是因为上了年纪的原因,苏世宏最近多了许多感概。   所以在听到翟逸辰说去看翟瑾瑜时,没有多加阻拦,淡应一句:“那就改天吧!”   话落,甩甩袖子,下楼去了。   蒲韵之随着苏世宏一起下了楼,反倒是苏浩然顿在原地,没有踏开步子。   他看着翟逸辰,眼里有着刀刃上闪着的寒光,直勾勾的朝着翟逸辰射过来,“我知道刚才你那是借口,你根本就不想和婧婧结婚。”   “你又不是我肚子里的蛔虫。”翟逸辰冷眼看着苏浩然,和他脸上的怒意有着鲜明的对比。   “翟逸辰你能骗的了别人,可是骗不了我,你眼睛里写明了,你不想结婚,不想娶婧婧。”苏浩然怒道。   “呵呵。”翟逸辰突然笑了起来。   听见苏浩然那几个字不想结婚,不想娶苏婧宁这些话,翟逸辰竟然有轻松的感觉,他怎么会有这想法形成?   “被我说中了,开心的笑了?”苏浩然逼近。   “苏浩然,其实你喜欢苏婧宁对不对?”突然,翟逸辰撮破了苏浩然没有对外人称露的感情。   这让苏浩然有微微的怔忡,但下一秒他阴森的笑:“因为婧婧喜欢你,所以你才有机会娶她,不然,我根本不会让你有机娶她。”   “呵呵,其实你们没有血缘关系,你完全可以不用顾忌。”   苏浩然被翟逸辰这翻话激怒了,他这就是摆明了他的态度,两步跨了过去,扯住他的衣领,咬牙切齿的警告。   “翟逸辰,婧婧可不是随便让人玩弄的,她有苏家,有我给他做后靠,你最好对她好点,如果哪天她哭诉了,你绝对会死的难看。”   “苏浩然,你可真够伟大,愿意看着自已的心爱的人嫁给别人。”翟逸辰讽刺的笑着,那双狭长的眼在笑声中铺上了一层雾珠。   其实苏浩然和苏婧宁的这个情形跟他和唐心妩差不多,都是没有血缘的兄妹,只是他娶到了她,但是也失去了她。   而苏浩然竟然高尚成全爱的人嫁给她心爱之人,这点他真是自愧不如,他看不得唐心妩嫁给邵博寅。   想到在医院那次,她和邵博寅亲密无间,两人旁若无人的深情对视,他的心生生作疼。   那样的画面,俨然一把钝刀,一刀一刀的往他心尖上割去,痛的停住呼吸。   以往他不是最憎恨她吗?为什么现在找不到一点恨意,反而更多的只是愧意,想挽回。   可是没有人在原地等着你,他注定失去了。   看着有些魔怔了的翟逸辰,苏浩然再次紧了紧手中的衣领,“对,只要我爱的人过的快乐,我做什么都值的。”   “翟逸辰,你好好的给我跟婧婧结婚,如果你让她高兴了,我会想办法帮你把公司弄好,否则我想不知道会做出什么事来?”   苏浩然浓浓的警告。   翟逸辰呵呵一笑:“其实你就是个胆小鬼,要是我,一定抢过来。”   “我不会像你这般无耻,能把自已经的老婆送给别人。结了婚,你给我好好对待婧婧。否则我会让你生不如死的。”   ******   翟逸辰不知怎么出来苏家的,他迷然到了医院,翟瑾瑜看着他,那眼神似乎要将他杀死。   ☆、看到他她的心没有慌乱   翟逸辰一脸淡无表情看着翟瑾瑜,“你找我?”   语气非常淡漠。   翟瑾瑜躺着,手扬起,颤抖的指着他,断断续续的说:“你……一直都……知……道……孩子不是……你的。”   “是。”翟逸辰淡淡的应道稔。   “那你为什么要一直瞒着我?”   翟逸辰看着翟瑾瑜,嘴角泛起冷讽的笑意:“从唐心妩怀孕的那一天我就知道孩子不是我的,而且孩子也是我逼迫她要生下来的,你这么期望抱孙子,我怎么可能让你失望呢?我一定要给最好的礼物给你。”   翟瑾瑜突然垂下手,俨然经历了一场激烈斗争,耗尽了全身的力气,虚脱的瘫成一堆。   翟瑾瑜的反应,对翟逸辰来说,是痛快的。   一直以来,他无非就是想看到翟瑾瑜悔恨万分的下场,现今翟瑾瑜的下场,无疑对他来说,是最大的安慰。   “当初这场婚姻是你一手安排的,你这么看好这段婚姻,不让你看清楚又怎么对的起你的苦心。”   “你……报复我?”   “这样的报复太轻了,轻到算不上报复。”   翟逸辰笑,只是那笑容俨然恶魔的诡笑,这样的笑,落进了瘫软在床的翟瑾瑜眼里,痛心疾首。   “你是气死我,才开心是吧!”   “不,我要你悔恨,死反而太轻松了。以后让你的那位心爱的妻子蒲涵双好好照顾你,毕竟你手上还有些股份,她为了逸天,一定也不敢撇下你不管。”   此时此刻,翟瑾瑜才知道他儿子对他的恨有多深,刹时间老泪纵横,哀叹着:“造孽……”   “现在知道造孽了,太晚了。”   翟逸辰嗤笑一声,目光落在窗口边,窗外一片黑色,夜幕降临了。   夜,来的好快,又是一个无法入眠的夜来临了。   太晚了,他们都太晚了,阿妩已经抛弃了他,再也不会回到他身边了。   他又何尝不是,他错拿她当成报复蒲涵双的棋子,却不想自已也赔进去了,这造的孽最后也是一样的自个受了。   在翟瑾瑜一片哀叹声中,他离开溶入了黑暗中,他走向的是醉生梦死的地方,只有在那里,他才能得到片刻的安宁。   翟瑾瑜在翟逸辰离开后,前前后后思索过往,才知道他的一意孤行,造成了两个年轻人的悲剧。   一直以来,他认为唐心妩是能够拯救儿子,毕竟当初唐心妩是那么爱儿子。   她的心性比任何一位女子都要来的让他喜欢,也笃定为她的心性是适合儿子的,却不想,儿子却是拿她当成报复他和蒲涵双的棋子。   难怪她会那么诀绝的离开。   只是那孩子是谁的?当初她又发生了什么事?   这些问题,一直盘踞在他的脑海中,于是在第二天的时候,他让蒲涵双打电话给唐心妩。   接到电话的唐心妩,正在卧室里换衣服,准备送孩子去上学。   “谁来的电话?”从浴室走出来的邵博寅,看着她一脸凝重的挂了电话。   “翟瑾瑜想见我。”她看着走过来的邵博寅说。   听见翟瑾瑜,邵博寅的浓眉即时皱起,凝思片刻,才说:“一会我送你过去。”   唐心妩默声点头。   走出卧室,欢欢和安安已背好书包,穿着黑白配的校服,换好了鞋,等在房门口。   “走吧!”唐心妩走过去,抚摸着兄妹俩的头发,换鞋。   ……   一路上,欢欢叽叽喳喳的说着学校的事,最后说到过两天有亲子活动,欢欢凑到唐心妩跟前。   “妈咪,后天的亲子活动,你一个人肯定又忙不过来了,这次有好多活动,只要比赛中拿到红花,凑足了数量,就会得到学校的礼物哟!”   唐心妩蹙了蹙眉,“妈咪尽量。”   一直缄默的安安也嘀咕一句:“就算你尽量也没用,每次都是我们兄妹俩有一个没办法参加,所以换到的礼物也只有一份。”   “那你们想妈咪怎么做?”   欢欢端坐着身子,眼睛溜溜的打转着,最后欢欢说“妈咪,你可以邀请人去的,别的小朋友爸爸妈妈去,我和葛葛每次都只是妈咪……”   欢欢欲言又止,但是邵博寅还是看出了一些问题,便问:“欢欢,那天大叔正好有空,你愿意邀请大叔去参加吗?”   欢欢眼里即时生光,“非常愿意,如果大叔来,我和葛葛就同时可以参加了。”   邵博寅嘴角往上扬,朝唐心妩看了一眼,此时,唐心妩也正看着他。   她没想到他竟然会自告奋勇,这样的他有点不适应。   于是在送兄妹俩进了学校后,唐心妩便问邵博寅:“那天你真的会去?”   邵博寅转看她一眼:“以前我错失了他们成长的时间,往后我都要弥补回来,只要他们有家长会,亲子活动,我不会再缺席。”   唐心妩嗡嗡唇,目光温柔,一切尽在沉默中。   *********   唐心妩到达翟瑾瑜的病房中时,蒲涵双正拿着保温瓶从里头走出来,打开门,四目相对,但却只是一片寂然。   “进去吧!”蒲涵双面无表情的应了一句,然后侧了侧身,让唐心妩进去。   唐心妩踏进病房,看见病床上的翟瑾瑜时,有些怔忡,眼前的翟瑾瑜两颊消瘦,眼睛深陷进去,里头的眼珠子没有多少生气,呆滞,看见唐心妩时,才转动两下。   唐心妩看着翟瑾瑜的样子,心头百感交集。短短几天,意气风发的翟瑾瑜变成了这个样子。   “您好点了吗?”终究,她还是问了一句。   不管如何,眼前的他对她没有任何杀伤力。   “你来了。”翟瑾瑜看着唐心妩,蠕了蠕唇角。   声音很低,但吐字还算清晰。   “嗯。”   “坐吧!”翟瑾瑜指着一旁的椅子,抬起的手瘦成只剩下一层皮包骨了。   她也听从他的意思,坐了下来,房间内,只有两个人,十分的静谥。   窗外的阳光强烈,透过玻璃窗,落在水模的地板上。   “阿妩,看到我这个样子,是不是心里很解恨,认为我是自作自受?”翟瑾瑜因为说话还有些吃力,语速并不快,但吐字还是挺清晰的。   唐心妩听的明明白白,怔怔的凝视着他,目光掺杂着各种情绪,但占大部分的还是无奈。   “我从来没有恨过你,就算当初我决意带孩子离开,受到你的阻拦,甚至你不让我见孩子那刻,我都没有恨过你,其实在翟家,你一直以来都是对我最好的那一个,所以我反而是感激你的,见到你这个样子,我除了心痛还是心痛。”   翟瑾瑜深叹一声:“当初我如果不用股份,或许你们不用这样的结局,你可能也会更快乐,这四年,我知道委屈你了,只是我没办法接受的是,孩子怎么会不是阿辰的?”   面对这个问题,唐心妩难以启齿,但是此时此刻,她也逃避不了,是该坦白的时候了。   “其实在失身那一刻,我感到了世界末日,更看到了翟逸辰和苏婧宁那难以面对的画面时,我痛苦不堪,接下来的打击,以为自已撑不下去了,但后来我还是撑了下来,有时觉的人的耐力真的难以估计。”   叹了一口气,又说:“当初翟逸辰拿我当成报复的对象,我认了,这几年,能支撑我的也只有孩子,我知道你疼孩子,特别是安安,你寄了很大的希望,听到不是翟家的孩子,你难以接受,这我能理解,我一直隐瞒着,就是怕你受不了刺激,所以一直不敢开口,也没勇气开口。”   “你知道的,我对你的要求从来都没有拒绝过,可是在孩子的问题上,我做出了争夺,当初我说过,不想你难堪,也正是因为这个原因,所以孩子的事请你放手吧。”   唐心妩说。   “现在我不想放手又能怎么样呢?孩子都不是翟家的,弄大了,翟家还有什么脸面在港市立足。”   这点唐心妩是知道的,所以来的路上,也猜到了翟瑾瑜一定会放手,但是他叫她来的目的,她还不敢确认。   “当初我也是考虑到这点,所以才会劝你放手。”唐心妩说。   “我想问你,孩子竟究是谁的?”翟瑾瑜突然问。   果然,他叫她来是问这个问题,看着那张消瘦的脸,放在膝盖上的以手不由的卷曲成拳,孩子的父亲她真的不想透露。   但是她也知道这个问题始终也会捅破的,思索良久,她说了一句。   “这个问题很重要吗?”   “我只是想知道,我替谁养孙子养了这么长时间。”   那双深陷的眼睛此时带着执着,没有让步。   望着那坚耐的目光,她深呼一口气,滞了滞便说。   “其实当时我根本不知道那个人是谁,所以对孩子的父亲也无从得知,直到最近,我才得知那晚的真像。”   顿了顿,目光闪烁的看着他,“他就是邵博寅。”   翟瑾瑜瞳孔张大,难以置信的看着唐心妩,心头风起云涌,邵博寅?   再想想,当初邵博寅出现其实并不是意外,而是邵博寅的计划。   他是冲这两个孩子而来,所以他所做的一切都都是为夺走阿妩孩子,才会有说唐心妩是他要保护的人,他不允许任何人动她。   虽然当初他以苏婧宁的名义和翟家抗横,却不想是因为孩子的事。   邵博寅这样做,既保护了唐心妩的名益,也起到了震慑的作用,所以他一直没有动手,想着等实力足以抗横时,再争夺孩子的抚养权。   可是他唯独漏掉的是孩子不是翟家的。   邵博寅真可谓手段狠辣高明呀!这个局摆的高。   看着翟瑾瑜的表情,唐心妩自然知道他这个消息难以接受,但还是说了:“我知道真像的那刻也很震惊,也难以置信,像邵博寅那样的男人,怎么可能会沾污女人呢?所以恨不得杀了他,但是他当时的情况他自己也难以控制,才有了那错误的举动。”   深叹一声,顿住,低下头,过了片刻才说:“但是现在我过的很好,他对我和孩子也很好,所以我也就将错就错了,也许你会认为我很幸运,是的,有时候我自已都暗叹幸运。”   “至于翟逸辰,他也终于和心爱的女人在一起了,也有了孩子,也算是过上了幸福的生活吧,所以过去的,我们就把它埋在时光里,朝着未来看去。”   话中的深意就是透出劝解翟瑾瑜一切到此为止,大家各自过自个的生活。   虽然翟瑾瑜躺在床上,但心头依旧有不甘,想想他疼了四年的孙子孙女,突然间被告知不是翟家的孩子,他如何能咽的下这口气。   “想到此为止?你想的真简单,翟家白白替别人养了四年的孩子,你说放手就放手吗?翟家的损失谁来背,阿妩,你怎么可以如此狠心。”   翟瑾瑜的话语透出的不甘,让唐心妩心头咯噔一跳,瞪大眼。   “我也不想,爸,我知道你疼孩子,可是你也替我想想,这四年,我怎么过来的?那我又找谁去补偿?翟家的损失?翟家损失了什么?”   面对翟瑾瑜这种要求,她也不可能轻易妥协。   “爸,不是我狠心,而是我也是受害者,如果当初你不轻易把股份转到我名下,就算你要翟逸辰娶我,他也不会看在股份上而迫不得已娶我。你的举动造成这场悲剧的诞生。”   “没错,我当初转股份时,确实有这个打算,是用股份来引阿辰娶你,但是你也不能做出对不起翟家的事来,你足足隐瞒我四年,最后还将股份不没经过我同意之下,给了阿辰,你就是用这样的来报答我吗?”翟瑾瑜满脸痛苦。   “我没有做对不起翟家的事,孩子的事是翟逸辰要求不提的,一开始我很怕害,不知道怎么面对,想说,但是翟逸辰说孩子的事,不可能透露半句,到后来时,我已经没有勇气捅破了。”   唐心妩的脸上也露出痛苦不堪的神色,双手死死的攥住膝盖上的裤子。   ”爸,一切我也不想追究原因了,也请求你能宽仁,放过我和孩子吧,让大家能够平安的生活。”   最后,唐心妩是带着哀求的语气说的。   翟瑾瑜脑海中依旧过不了那一关,看着唐心妩,越发难受,闭了闭眼叹道:“这事不可能,我需要见邵博寅。”   唐心妩没想到翟瑾瑜会这样,正要说话时,门口传来一声察,开门的声音。   她转头,走进来的正是邵博寅。   他的出现,让她怔忡了,但是还没有认真思索,邵博寅已经走到了她的身边,温热的大掌盖在她瘦弱的肩膀上。   传来阵阵的温暖,声音也如同他掌手的温度,“你去外头等我,我和翟老谈谈。”   翟瑾瑜一直看着他,他怎么可以来的这么及时以,他难以想信。   唐心妩看着邵博寅,最后点了点头。   离开前,她看了一眼翟瑾瑜,那一眼包涵了她的无奈,还有她的想不通。   ☆、你脱衣服干什么   室内,徒留着一片寂静,刚悬天际的太阳,散发出来的金光像金子般洒进了窗口,一室黄澄澄。   在金光的氲染下,邵博寅一身光芒,闪的翟瑾瑜看不清楚他的表情俨。   “翟老想见我?”邵博寅的语气淡淡。   看着如此云淡风轻的邵博寅,翟瑾瑜无法想象邵博寅的高深莫测有多深,整个人正凝重起来。   “是的。稔”   邵博寅点了点头,“我洗耳恭听。”   望着邵博寅没有表情的脸色,翟瑾瑜凝起眉头说:“孩子的事你是不是该给翟家一个交代?”   “交代?”邵博寅嘴角泛起笑容,挑了挑眉,但是这挑眉之下的笑容俨然锋利的刀刃,泛着渗人的寒光,问:“你想什么样的交代?”   虽然翟瑾瑜此时躺在病床上,但是他的脑子不比平常缓钝,那双有些呆滞的眼睛此时已经有他的盘算盯住他说:“你能给什么样的交代?”   这种较量,是在隐藏自个的底牌。   气氛瞬间凝固,双方似乎在等待对方的出击,只是翟瑾瑜这人向来谨小慎微,但往往这谨小慎微会朝着怯弱方向衍生。   看出了他的意图和举动,邵博寅嘴角泛起诡笑,主动出击:“其实我什么交代都不可能给你。”   翟瑾瑜那双波澜不惊的深眸一怔不怔的盯住他,“邵博寅虽然你的能力有目共睹,可是对我一个年过半百的人,不会有任何的惧畏?”   言外之意他无所顾忌,如果不给个交代,他是不会善罢甘休。   “翟老这是在威胁?”   邵博寅的脸色并没有任何变化,依旧云淡风轻,同时也告诉翟瑾瑜,他的威胁于他来说无足轻重。   翟瑾瑜纵横商场大半辈子,什么场合,谈判没经历过,威胁诱惑他自认为从来都是拿捏得当,于是硬气的说。   “我只是在提醒你,光脚不怕穿鞋的。”   只是这样的举动,落在邵博寅眼里无非是在做垂死挣扎,嘴角的笑渐浓:“翟老光脚?那么你的辰天,你最疼的小儿子逸天,这些你都不考虑了吗?”   翟瑾瑜冷哼:“辰天现在也已经被你逼的摇摇欲坠了,逸天是阿妩的亲弟弟,阿妩和这个弟弟的感情一直最好,如果你不顾阿妩的感想下的了手,那么我也算是认了。”   翟瑾瑜其实这也是在睹,刚才从邵博寅的及时出现及举动,他在睹邵博寅是在乎阿妩的,有了阿妩这层关系存在,他算是抓住了他的一个弱点。   一个人一旦有了弱点,就算再狠心也有所顾忌。   冲这点,他断定逸天一定是安全的。   只是他这心思,又怎么能逃过邵博寅的利眼,他抿嘴笑着说,“翟老的筹码可谓下的真够大的。”   翟瑾瑜嘴角也泛起淡淡的笑意,“邵总是个强劲的对手,筹码下的不大,估计我连赢的尾巴都抓不住。”   邵博寅从椅子上站起身,双手插袋,嘴角噙着似是而非的笑往着窗口走去,“能让翟老这般重视,我还真该感到荣幸。”   翟瑾瑜望着他的背影,“当初你用声东击西的计谋,让阿妩和阿辰顺利的离了婚,甚至把孩子也抢了过去。冲这点,我佩服你的运筹帷幄,也自愧不如,但是现在我也算是摸清了你的心思,也不是没有一点计量的。”   望着窗外的阳光,邵博寅目光淡淡荣,出口的语气亦也淡淡的。   “翟老过奖了。”   此时的局已经摆开,对峙时间长了自会有殆意,翟瑾瑜也着急开战收盘了,便说。   “我们言归正传,我可以不跟你争夺孩子,同时保密孩子的身世,但是我有个条件。”   邵博寅突然转身,脸孔逆着窗外的光,看不出情绪。   “什么条件?”   翟瑾瑜说:“我要你盛世的百分之十的股份。”   这个要求倒是出乎意料,邵博寅猜出的只是翟瑾瑜要让他帮助辰天站立起来,却不想他竟然要盛世的股份。   胃口倒是挺大的。   他的身子往窗口边上靠去,样子极为慵懒,“翟老,强行塞进的容易引起肚涨。”   “肚涨有消食片,办法有很多,所以完全不用担心,倒是就看你愿不愿意舍下本了?”翟瑾瑜强硬的步步逼近。   翟瑾瑜的心思无非就是想透过盛世的股份,来牵制邵博寅无法对辰天下狠手。   自以为这样的逼近,是快战快决,可是往往欲速则不达。   所以他的急促,也暴露了他的目的,落在邵博寅眼里,却是愚蠢的。   他要搞垮一个公司,又如何能让对方有所牵制,就算对方手中有重大的筹码,他也不会有任保的顾忌。   他笑,笑的像一只逼近猎物的狐狸:“如果我舍不得下本,是不是翟老要将孩子的身世公诸于天下?”   翟瑾瑜冷哼一笑:“我没有那么大方白白替人养孩子,如果我都不好过了,我是什么都敢做的。”   邵博寅点点头,样子很是凝重,但是脸上的表情因为逆光,翟瑾瑜依旧看不清。   就在他捉摸邵博寅的心思时,传来邵博寅的低沉无绪的声音:“翟老,做任何事之前,希望你能三思,否则一旦做了,就再也挽不回来了。”   可是这样的警告已经对翟瑾瑜来说,完全听不进耳,他此刻已是带了破罐子破摔的念头干了,所谓鱼死网破,就是这个样子了。   他说:“我想的很清楚的。”   “如此甚好,但是我也回答你,你提的要求,我不可能做到。”   邵博寅的拒绝清晰明了,倒让翟瑾瑜一脸意外。   看着他脸上的变化,邵博寅人离开窗口边,走向床尾,此刻,翟瑾瑜也算是看清了邵博寅的表情,是阴测测的。   “翟老,我劝你既然生病了,那就好好的休养着,不要想的太多,影响了康复。”   翟瑾瑜怒涨着脸:“邵博寅,你会为你这举动而后悔的。”   邵博寅一副不以为意的耸耸肩:“是吗,那我就等着那一天好了,不过别说我没事先提醒你,如果孩子和心心受到了伤害,翟家未来在港市不会有立足之处,我说的话,从来不是随便说说。”   言外之意,他一言既出,必将做到,也应证了外界传闻,传奇人物邵博寅说一不二,手段狠辣一面。   翟瑾瑜也不是吓大的,硬气呛声:“那我真要试目以待,你是怎么让翟家没有立足的地方。”   ……   两人的交涉,最终没有一共通过,翟瑾瑜已经到了那种破摔的势头,但邵博寅从来不是省油的灯,对于任何威胁,一定在还没实施就会扼杀在摇篮中。   走出病房,等在门外的唐心妩看见他,走了过去。   “谈的怎么样?”她脸色凝重的问。   看着满脸焦急的人儿,邵博寅嘴角泛起微笑:“谈的很成功,你别担心。”   话落,牵起她的手,“我们去公司。”   一脸怀疑的唐心妩看着邵博寅,但脚步却是跟着他,“真的没事了?”   “难道还不相信我?”他又是朝她泛起个微笑。   只是这微笑,也没有办法让唐心妩安心,她直觉事情没有那么简单。   两人上了车,她依旧在垂头深想,发现她异样的邵博寅,搁在方向盘的手,摸向她的脸颊,柔声说:“不相信我吗?”   她抬睑,看着一脸淡然的五官,嗡了嗡唇:“你一定没跟我说实话,他向你要求了什么?”   “能有什么?无非是想让辰天扎稳根。”   “那你答应了?”   “我需要考虑。”   没有说拒绝,也没有说答应,只是一句考虑,说明事情还在进行的地步,没有结果。   可是这回答,也消除不了唐心妩的顾虑,她直觉这是一种敷衍,翟瑾瑜是什么人,怎么可能会接受这种敷衍?   她又看了看一旁的邵博寅,眼里的不信,让某人轻笑一声。   “好了,今天第一天上班,好好工作。”   话落,轻轻摩挲着她的脸。   她只好泛起个笑容,但心头却是无尽的担忧。   ****************************   唐心妩第一天上班,引起了设计部甚至整个盛世的关注。   总裁最近的绯闻女主角到公司来上班了,话题渐渐高了,都十分好奇怎么样一个女子,能让总裁沾绯闻。   对于这样的情况,唐心妩心头感叹,她的实力被这绯闻全盘抹去,没人问她设计的事,只关注她的绯闻。   第一天的工作很轻松,只是先熟悉公司章程,了解其他资讯。   时间如指尖的流沙,瞬间半天过去。   午餐时间,邵博寅打来电话,要她多吃点,等到吃完饭后,又接到他的电话。   “吃过饭了?”那头传来他磁性的声音。   “嗯。刚吃完。”她走到僻静之处说。   “你过来我办公室。”   唐心妩拧了拧眉:“去你办公室做什么?”   “有点事情想跟你商量?”   “什么事不能等晚上回去商量,再说万一被人发现了,那就难以讲清楚了。”   “你搭我的专用电梯上来,不会有人看见的。”   见邵博寅避重就轻的回答着,心头更加质疑了。   “你先说去你办公室里做什么?”她问。   “你来了就知道了,我等你。”话落,不等唐心妩回应,那头的电话就挂了。   听着嘟嘟声,唐心妩满腹狐疑嘀咕:“什么事要故作神秘?”   不得已她乘着他的专用电梯,进入到他的房间。   因为上次来的时候,邵博寅用她的指模给她开了权限,随时都可以享用总裁专用电梯。   某人刚从办公室走进休息室,便看见唐心妩从电梯口走出来。   他嘴角带着笑容走了过去,很自然的揽住她的腰肢,低沉的说:“来了。”   “你叫我来是有什么事吗?”唐心妩一边走,一边看着他问。   “就是想问问孩子们亲子活动一般都有什么活动,这样的话,我可以准备。”   这个的理由很充足,可也遭来了唐心妩的白眼:“这个回去说也行的。”   “中午闲着也是闲着,而且你可以在这儿休息。”   他拥着她来到床边沿,让她坐下。坐下的唐心妩仰起头,打量着他的休息室,一切简单,但不失品味。   邵博寅在她打量的同时,已经脱了上衣,“你脱衣干什么?”   唐心妩瞪着眼睛,接触他有一段时间,对他有些举动也算是摸清了些,所以他的一个举动,她可以猜到他的意思七八分。   “中午休息,难不成穿衣服睡。”这话是理所当然。   “那你睡吧,我先回去了。”说完,站起身,只是身体刚离开床边沿,肩膀就被一双烫热的手压住。   “中午要休息,哪儿睡不是睡。”这话说的一本正经,里头透不出一丝暖昧。   “我第一天上班,你想让我成为大家议论的话题吗?”唐心妩也是一本正经看着他。   “从我专用电梯没人会发现。”   邵博寅拥着她往床走去,唐心妩则是用阴测测的眼神打量他,邵博寅却是用温柔的目光回视她。   “我还不是担心你休息不好,你想想,你前段时间脑子摔了个洞,医生说过要好好休息,所以你要休息好。”   唐心妩蹙起眉头:“医生什么时候跟你说过这事?”   她记得那时候他根本就没来过医院,又怎么知道医生说的话。   邵博寅神情一滞,表情有点僵,但片刻,便恢复原色,颇不在意的说:“猜也猜的着。”   可是这样的话是骗不了唐心妩的,她一怔不怔的看着他,眼里的质疑落在他那一本正经的脸上。   邵博寅十分淡定的忽略她的目光,狗模狗样的说:“好了,你换个衣服休息。”   她再蹙眉,“我换什么衣服?”   “换我的。”话落,放开她,朝一旁的衣厨走去。   片刻看着他拿着他的灰色衬衫走了过来,“你换这个睡。”   唐心妩看着他的长衬衫,脸色凝重,也没有接他的衬衫,而是拿眼睨着他,问了一个深刻的问题:“你是什么时候知道孩子是你的?”   邵博寅的脸没有任何变化,走近她的身边,伸手要替她换衣,却被唐心妩压住。   “你先回答。”   “这个我也记不太清楚了,不过一定是先喜欢你,才发现孩子的事。”邵博寅的目光深情,语气也带着哄她的意味。   这让唐心妩的脸色瞬间柔霁,语气也柔软了许多:“那你是什么时候喜欢上我的?”   邵博寅一脸正经的说,“先换衣服再说。”   “我要你现在说。”唐心妩噘着嘴,一副不让步的样子。   看着她的倔强,邵博寅嘴角泛起一抹笑意:“一会床上告诉你。”   话落,将手中的衬衫丢在地上,一把抱住她往床上走去,“邵博寅你先回答我。”   “第一次见你的时候。”   话落,就吻住了她,唐心妩还想再问,却发不出声音来,只好任由邵博寅为所欲为了。   ☆、准备偷个香吻   事后,唐心妩累的没力气再跟他算帐,沉沉睡去了,也许因为累过头了,所以醒来还是邵博寅喊醒的。   困顿的张开清眸,入眼的是一张出色的五官,其中五官上的嘴角淬染着浓浓的笑意,笑的让那双深邃的眸子射出别样的深情俨。   因为刚睡醒,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瞬间有被眼前这张出色的五官迷住了眼,呆呆看着。   邵博寅笑容宴宴的低下头,在她的小嘴上轻喙两下,“睡傻了?”   唐心妩看了看他,然后再转看房间,这一看,清醒了几分,凝眉几秒,便想到了身置何处,也想到了中午的事稔。   “邵博寅,你这个骗子。”说着,举起纤细的手,往他身上捶打过去。   在他胸口捶打几下,可疼了她的手,皱着眉头。   “你看看,打我,疼了自已。”邵博寅握住唐心妩的手,轻轻的摸着,脸上泛起深笑。   她挣扎几下,推着他,“还不是你气的。”   “我怎么气你了?”语气是浓浓的宠溺。   “说什么商量孩子的事,你就是拿这个为借口,骗我上来为所欲为。”说到激动处,唐心妩圆瞪着大眼,也因为激动,脸颊泛了一团绯红,小巧的瓜子脸显的娇媚如花。   这样的唐心妩,又让某人喉口一紧,眼色加深,准备再凑上去偷个香吻,却被唐心妩脸色一转,吻只是落在了她的脸颊。   虽然是脸颊,但邵博寅也没放过,重重的喙一口,所喙之处,绽放出一朵红色的印记,像朵小梅花。   唐心妩怒目相对,推了推他,却没有推开,同是也传来他的解释:“我就是想让你休息,中午睡好了,下午才有精神工作。”   “睁眼说瞎话,我累的还能睡好吗?我问你,你是不是因为这个原因,所以算计我到你公司上班?”   邵博寅额间飘下冷汗,“……”   唐心妩带着一肚子的气回到工作岗位上,心里捉摸着,该让他受受挫才行,不然他太得瑟了。   ……   “心妩,晚上我们大伙有个聚会,你去参加吗?”快要下班时,同事陈青红凑过头问。   虽然平常她比较不爱和人打交道,可这份新的工作,还是需要和人多搞搞关系才好,而且今天也是第一天上班,做为一个新人,她应该同事拉好关系的。   便应答了。   其实今天聚会就是为她举办的,说白了,就是想从她口中套出她和邵博寅的关系,为了不让唐心妩起疑拒绝出席,所以说成聚会。   时间分分秒秒的流过,快要下班时,唐心妩给邵博寅发了个信息。   “今天我有事,不回家吃饭,孩子们你去接。”   看到信息的某人,凝住眉宇,直接拨了电话过去。   电话响了三声,被接起,那头传来唐心妩的声音。   “喂。”   “你有什么事连饭也不回家吃了?”他阴着声音问。   那头传来她压低声量的话语:“我这点自由还是可以自已做主的。”   话落,便是一阵嘟嘟声,那张出色的五官,瞬间黑了下来。   这一黑,一直延续到接兄妹俩的时候,以至他站在校门口,老师也不敢上去和他打招呼。   欢欢和安安察觉出邵博寅的异样,在走出校门口时,安安瞅着他的侧脸问:“妈咪呢?”   黑着脸的邵博寅斜视一眼,淡淡的说:“你自已打电话问她去哪儿了?”   安安:“……”   牵上他手的欢欢仰着小头颅,黑溜溜的大眼盯住邵博寅:“大叔,妈咪不是跟你一块上班吗?”   “是呀,可是她瞒着不说。”某人十分生气的说。   这话一出,倒是衍生出别的意思,甚至欢欢也有错觉。   难道妈咪去干什么坏事,所以要瞒着?想到这,欢欢眨了眨眼说:“大叔,你的手机给我,我打电话给妈咪。”   安安先爬上后座,欢欢随后厥着屁股爬上去,坐上驾驶位的邵博寅将手机递给女儿,“会拨号吗?”   “会。”欢欢点了点头,肉乎乎的小手接过大屏幕的手机,拿着显的略有些吃力。   “我给你拨吧!”一旁的安安倒是凑上去,主动要帮忙。   欢欢看着哥哥拿手机过去,凑近小头,乌黑的大眼盯住屏幕,“葛葛,你拨了给我说。”   安安拨通了唐心妩的号,同时设置到免提,只是那头响完了,也没人接。   兄妹俩你看我,我看你的,用眼神商量着要不要再打一次,最后欢欢说:“葛葛,我们再打一次。”   坐在前边的某人,脸色已经不能黑的再黑了,听着兄妹俩一阵捣弄,重新拨通了唐心妩的号。   依旧没有接听,兄妹俩垮着小脸,你看我,我看你。特别是欢欢,那张小脸完全是垮下了,片刻嘴巴开始扁着,一副快要哭的表情。   “妈咪说不定没听到,等会她就打过来了。”安安看着妹妹那个样子,最为烦躁。   其实,唐心妩还真是没有听到手机响,因为那个时候她正上卫生间,刚从卫生间回到办公室,传来陈青红的叫喊声。   “心妩,我们走吧!”   她便从抽屉里拿出包包,和她一同走出办公区。   发现有电话也是进了包厢后,有些同事还没到场,坐着实在无聊,所以掏出手机看,却发现有两个未接电话,而且还是邵博寅打来的。   她起身走进卫生间,看着上头的号,正犹豫不决要不要回电话,邵博寅连着打两个电话,会不会是有什么事?   但转想到中午的事,心头有股气涨了起来,决定挫他的锐气,索性不打回去了。   片刻,她回到座位,已经来了一大堆人,看见这阵势,唐心妩有点怵,这聚会也太多人了,怎么看着像是公司全体聚餐似的。   “这位就是新来的唐心妩设计师。”突然,陈青红朝众人说了一句。   其实在没介绍之前,众人的目光都是落在她的身上,她颌首微笑。   “唐小姐,你和总裁真的结了婚?”一位长像甜美的同事A伸长脖子问。   唐心妩脸上一僵,看着众人翘首期盼的目光,干笑两声:“这怎么可能?”   “那就是说只是别人的杜撰?”同事B问。   “你们又不是不知道,狗仔队最能捕风捉影的,没事的也能写成有事,陌生人,他们都能写成一家人。所以这种报导,千万别信。”唐心妩说。   “可是你和总裁都出现在民证局了,这事记者也捕风捉影不了。”同事C追问。   说到这点,她还真的难以圆谎了,她转了转眼,最终说:“其实我就是在路上碰见总裁的,谁知身后跟着一大帮记者,总裁才把车子开进民证局。”   这样的话,虽然难以平息众人的疑心,但她实在找不出其他理由去解释这事。   “你们也别疑心了,如果真和总裁真有点什么,谁会不承认,可见心妩和总裁真的是清白。”坐在一旁的陈青红发话,极力平息大家的疑心。   “就是,谁和总裁有一腿,谁不会承认,总裁完全就是全公司女性的梦中情人,谁不想和总裁传点绯闻,要是总裁跟我传绯闻,我铁定四处宣扬,可见她真的是和总裁没有什么。”突然传来一道妖娆的声音说。   唐心妩听到这些话后,额间飘过一团乌云。   但听到总裁完全是全公司女性的梦中情人这句,唐心妩心头有点吃味,他是全公司女性的梦中情人,这么抢手?   也许是因为唐心妩的一个劲撇清,大家开始相信了,于是对唐心妩的态度也没有先前那般和蔼了。   “唐工,听说你也结过婚?”   这下连称呼也变了,不过正因为如此,唐心妩才开始觉的这个聚餐完全是八卦的聚会。   虽然不适应,但是也需要应付一下,点了点头:“对的。”   这一听,大家面面相觑,那种眼神,是完全确定了她和邵博寅没有任何暖昧。虽然她长相漂亮,但是堂堂一位传奇人物的大总裁,怎么可能和结过婚的女人有什么呢?   现在大老板找的也都是年轻漂亮的小姐,离异的女人,靠边站吧!   于是情况急转剧下,接下来没人再问唐心妩的问题了,他们各自讨论各自的事了,唐心妩像是完全被遗忘在一旁。   不过这种情况,她却正好适应,刚才逼问的场面,总有促狭感,让她措手不及。   看着三五群堆扎,唐心妩有种想离开的感觉,突然,陈青红凑到她的身边,复上她耳旁说:“心妩,今天这顿,其实就是为了迎接你而设的,所以一会单你得买,这样做可以让你早点打进设计部。”   唐心妩闪了闪眼,她没听错?让她买单?   包厢里的人数起码能坐三围,三围都要她买单?   也许看出了唐心妩眼里的疑惑,陈青红朝她点头。   买便买吧,谁让她是新人,职场上的潜规则她再明白不过了,但是想着就算是她买单,也不能一开始隐瞒,想到这,心头也有些微愠,便说。   “既然陈工这么为我设想,这顿我买了,但是下次再有这种事,还请陈工先明示,不然我要是没带够钱,会让你扫了面子,这样对你影就不好了。”   这话说的很体,所以陈青红也恼不得,只能僵笑。   ……   唐心妩一个人坐着无聊,想离开,又觉的不好,毕竟今天是第一天上班,如果还没开宴就离场,以后估计会受到全公司人的敌视。   拿出手机想用玩游戏打发时间,刚要开玩,身边突然多了一道身影。   她转头,看见一张年轻的男性脸,露出笑容,“唐工,我叫肖容。”   “你好。”她还是客气的问候着。   “你好。”肖容露着阳光的笑容,伸出手,和唐心妩开心的握起的来。   ……   唐心妩和肖容有一答没一答的接话,气氛还算愉悦,也就在上菜的时刻,气氛突然凝固了。   因为服务生身后站着位顶着肃穆的脸,众人在看到那张肃穆的脸时,默了,刹时间,室内一片死寂,屏着呼吸,目光落在门口的男人身上。   唐心妩也朝着看过去,看到邵博寅的脸时,僵住身子,他怎么出现在这儿了?   下一秒,室内顿时沸腾,有人朝邵博寅走过去,“总裁。”   邵博寅此刻站在门口,是和傅绪说话的,而且也是侧着脸,听见有人喊,转过身看向房内,动作漫不经心似的。   看到来人时,脸色依旧不变。   “总裁,我是……”那人到达邵博寅跟前,开始自我介绍着。   然后他又淡扫房内一眼,看到唐心妩时,顿了顿,接着再开始扫视,一翻扫视完后,他说:“公司聚餐?”   “对。”那人应的有点心虚。   “哦。”他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   突然,傅绪然后走到那人跟前,问:“现在总裁有个应酬,需要找个气质好的女员工帮忙代酒,这里有没有酒量好的。”   那人有片刻的愣怔,但很快反应过来,说:“应该有吧,我问问。”   话落,转身朝面向包厢,拿傅绪的话说了个大概,但是听到代酒,没有一个敢毛遂自荐,酒桌上代酒,那可不是好差事,有点意识常态的人都不会自找苦吃。   几分钟后,终于有人站出来,但是傅绪却凑在那人耳旁说气质不够好,那人也只好应和着,几翻轮选,最后傅绪指着唐心妩。   唐心妩被叫到名这时,整个人有点懵,看向傅绪身后的男人,似乎漠不关心,也没有看众人一眼,只是指尖夹根烟,默默的抽着。   唐心妩不用想,也知道邵博寅的意思,在众人跟前,又不好拂了他的好意,便点头,起身。   “我的酒量也不好。”她故意说了一句。   “没关系,你先出来。”傅绪说。   于是顶着众人的眼光,唐心妩踏向门口,很快也消失在众人视线里。   *****************   唐心妩跟在一脸铁青的人身后,她的脸色也不太好,但还是问了。   “去哪儿?”   邵博寅顿住脚步,阴测测的说:“打你手机为什么不接?”   “我当时没听到。”她说。   “那后来怎么不回复?”邵博寅揪住她的话柄。   她垂下脸,“不想回。”   邵博寅脸色瞬间阴沉,拉起她的手,然后转身,往前边走去,唐心妩步子凌乱的跟过。   “你干什么呀,我和同事一起吃顿饭,难不成也不行了?”唐心妩说。   “没说不行,只是欢欢哭着找你,你说我该怎么做?”邵博寅一边走,一边压着声线说。   唐心妩此刻不知道该用什么心情应对,孩子是强有力的武器,这个她还能在意吗?   只是两人刚走了没多久,对面迎来一群人,唐心妩一边走,一边看,也看到了前边的人。   只是看到前边的人时,她怔了一下,邵博寅也一早发现,但脸上并没有多少表情。   ☆、把你变成我老婆这算不算算计你   一群人走近了,和两人相遇那刻停下步伐,其实这里头的人,除了陆承垚,其他人唐心妩都不认识。   邵博寅牵着唐心妩的手,停了下来,目光落在了陆承垚脸上俨。   陆承垚到了跟前,脸带笑意的朝唐心妩点了点头,之后目光落在紧握的两只手上,嘴角旋即飘起淡淡的笑意:“真让人羡慕呀!”   “你往一颗树上死吊,也就只有羡慕的份。”邵博寅毫不客气的说。   “别以为现在娶的美人归,开始一副得瑟样,不过是不是该请咱这帮兄弟吃一顿?”陆承垚笑了笑说稔。   邵博寅挑了挑眉:“不就是一顿饭。”   “既然你都这样说了,那择日不如撞日,就现在吧!”陆承垚丝毫不客气。   邵博寅凝眉,然后转看一旁的唐心妩,触上视线的她明白他眼中的意思,虽然她很生气,但人多,她也不能拂了他的脸面。   给了他一个随你便的眼神。   ……   包厢是陆承垚已经订好的,进了包厢,唐心妩说了几句话,之后便是当听众,也许是感到她的沉默,他的大掌拿过她放在膝盖上的手,握在掌心,轻轻的摩挲着。   心头还恼着,而且又当着众人,便抽了抽出手,却不想被他紧紧的握在掌心。   两人的小动作,自然落进了一帮人的眼里,有人起哄:“邵大,真是幸福,羡慕死人了。”   陆承垚笑了笑,“晒幸福也得顾忌一下我们这些孤家寡人吧!”   邵博寅不以为意,握着她的手淡淡的说:“那你就赶紧动手吧,还等什么,我家老爷子可发话了,给烟烟准备相亲。”   陆承垚蹙了蹙眉,没有说话,一旁的唐心妩从刚才的羞赧中立即投入猜测。   他和烟烟应该有一段故事,只是这里头是怎么样的故事呢?   正在这时,她的手机铃声响了,拿出手机,见上头的号是好友程又萸的,转头看向邵博寅:“我出去接电话。”   邵博寅看她一会,点了点头,然后放开她的手。   “一会给孩子打个电话,欢欢急着找你。”   *******************   出了包厢,唐心妩按下接听键,“萸萸。”   “糖心,你猜我跟谁相亲?”那头传来程又萸惊魂未定的声音。   她蹙了蹙眉头:“谁?”   “江涤城。”   “这真天滚雷雷,煞死老娘了。”程又萸呼天抢地的喊。   唐心妩也觉的这也真是太巧了。只是这两人天生不对盘,估计这场相亲够有戏看的。   “那江涤城什么反应?”她问。   “当场就僵脸了,估计这会儿也正想办法逃。”   ……   包厢内,在唐心妩离开后,大伙儿说话也放开了许多,荦素搭配着。   陆承垚嘴角噙着笑意,“你对待恩人就是这个样子?”   邵博寅身子往沙发靠去,挑眉:“恩人?我记得我是花了大价钱帮你把顾明君弄进陆氏的,究竟谁才是谁的恩人?”   陆承垚嘴角笑了笑,“行呀,我把顾明君还给你,我高薪聘请心妩。”   “你认为我可能把我老婆放到别人的公司?”邵博寅的声音阴测测的,惹来陆承垚大笑。   “原来传奇人物也有不自信的一面,哈哈……”   ……   唐心妩出去打了许久电话,最后邵博寅寻了出来,只见她站在走廊一个角落,声音低低的还在讲电话。   他便在一旁等着,直到她讲完了电话,才走了过去。   唐心妩听到脚步声,抬首,看到某人时,顿时摆脸。   “还在生气。”邵博寅的大掌搁在她的肩膀,语气温柔。   “我问你,你是不是让我去盛世上班,就为了中午那样的事。”唐心妩愤愤的说。   “不是。”邵博寅答的很诚肯。   看着他的脸,唐心妩凝住眉宇,“那我没进陆氏,是不是你让陆承垚做的。”   邵博寅一怔不怔的看着她,良久才说:“我不能让自己的老婆到别的公司上班。”   这话,唐心妩心头已经有个底了,睑了睑眼,凝思良久才说:“这事回去再说。”   邵博寅看着她没有表情的脸,一时间捉摸不透她的心思,只好软下态度。   “行,回去你爱怎么算帐便怎么算,但是现在我朋友在场,给我点面子。”邵博寅一副言听计从的点了点头。   唐心妩也知道男人是要给点面子的,压下怒意,说:“可以,但是在众人面前别动的动脚的。”   “我们是夫妻,动手动脚不过份。”   “你好意思,我可没你脸皮厚。”她剜他一眼,嘟喃着。   嘴巴翘的老高,淬染着淡淡的红,这个要子,在邵博寅眼中,却是那么的诱人,不禁轻笑出声,故意打趣:"你也会有不好意思的一面呀!"   什么嘛,说的她好似脸皮很厚一样,微嗔:“谁跟你一样,脸皮厚。”   言外之意,他就是一副自大狂妄。   邵博寅看着她的样子,眼里充着莫名的满足及喜悦,眸内充满着情意道:"不过我挺喜欢看你脸皮薄的样子。"   这话听在唐心妩耳里,有种好似他喜欢看她出丑的感觉,美目一瞪道。   "什么德行,爱看人出丑。"   望着那生气都生动的女人,他嘴角的笑意愈发浓了,"你认为这是出丑吗?可我认为你是在勾我!"   她脸上唰的一下子红了。   望着被他戏虐的唐心妩,不禁愉悦更甚,爽朗之笑传进唐心妩耳里:"我很享受被你勾的滋味。"   话落,在她的嘴上轻轻的吻了一下,由于靠近,唐心妩明显感觉到他身体的变化,想到这是化共场所,推了推他。   “都说男人下半身思考,果然没说错。”   只见被说的某人脸上泛起一丝坏笑,双眸生出幽光:"那你要不要试试。"   唐心妩:“……”   跟在邵博寅身后,唐心妩一直在心头嘀咕抱怨,也就没有感到邵博寅前边的步伐。   “哎哟!”一声惨叫,那个疼痛呀!他的背是铜墙铁壁做的,这么硬。   突然停下来的某人,突感背后一具柔软身躯突然贴上后背,又听见身后的哀呼,赶紧转身。   “怎么这么不小心,这也不是一次了。”邵博寅虽然责斥,但还是心疼的。   “干嘛停下来,也不告诉人家一声,好痛……”   只见她小脸皱在一起,眉目透着一股怨嗔,回视他。   望着她怒脸,他的脸色稍微柔软下来,带着一丝温和:"很痛吗?"   “不然你去撞墙试试。”一个劲的揉着鼻子。   邵博寅:“……”   *******   酒桌上,众人都在祝贺两人新婚,于是一个一个的轮着敬酒,甚至唐心妩也不放过。   邵博寅爱妻心切,于是将唐心妩那份也一并包了。一顿下来,邵博寅喝的满脸通红,看样子是醉了。   回去的时候,众人想扶邵博寅,却被他推开。全身子依在唐心妩身上。   邵博寅贴的如此近她身,呼出来的气吹在她脸上,很痒很痒,同时浓浓的酒味,涌入她的鼻间,手不由的抵在两人中间,想让他正好身子。   可邵博寅沉重又一个劲的晃动,没人法,他的重量比平常好似还要重些,任她怎么挣扎也无法推动,怒火满腔,不由啐了一口:"酒量这么差。"   邵博寅双手往她身上抱去,将头埋在她劲间,吸着她身上的香气,同时还不断的摩挲着,就当唐心妩手忙脚乱欲要抬起他的头时,突然听见他喊了一声:"宝贝儿……"   这一声喊的是那动情,她一怔,接着便是臆想宝贝儿的含意,宝贝儿可以是任何一位,不喜欢他这样对着她喊,不由道:"谁是你的宝贝儿。"   他的脸还埋在她的颈间,不断摩挲,胡渣刺在她的颈上的皮肤,引起她的颤粟,还有他那呼出来的热气,都让她直立不安,唐心妩急促的推着他的身子,恼道。   "你站好。"   可是邵博寅就像一根水泥柱子,无法推动,而她不由暗骂,任由他蹭。一边走,一边说:"你要找宝贝儿是谁呀!"她的声音很温和,就像哄小孩一般。   在她颈间的某人,点了点头,口齿不清应道,然后他停住步子,突然从她身上撑起来,手双端着她的脸,左瞧右瞧,眼神迷离,接着露出一抹魅笑,"你就是我的宝贝儿。"   身边的众人哈哈大笑,唐心妩窘的死了。不过众人很识趣,率先离开。   “邵大,我们先走了。祝新婚快乐。”   众人离开后,唐心妩说:“好了,我们回去。”   “宝贝儿,我今天很开心。”   “好,很开心,我们回去吧!”唐心妩受不了的说。   她想扳开端着她脸蛋的手,可是他竟然紧的像握着金蛋似的,正在她挣扎之际时,他突然应了一声:"我的宝贝儿是唐心妩。"   唐心妩如被雷击,击的外焦里嫩,就在她蹙眉不悦时,他倾身下来,吻住了她的唇。   他热火朝天的唇,瞬间将吞噬,带着掠夺的同时还附着温柔,他冲进了她的口中,尽情的横扫,横扫,竖扫,扫个干净。而两条湿碌碌的舌如两条鱼般,相互绕在一起,难舍难分。   唐心妩昏沉的脑子,被他如此一撩,更加昏沉,反抗都变的无力,身体抵在墙壁下,她感到快要下滑,但是好似被人支撑着,以至她没有下滑去。   他的两只手伸在她身后,将她的身子移向他,下体的火热正抵在她的下体处,摩挲着,晕晕沉沉的脑子,这个吻很长,直到唐心妩快要缺氧时,邵博寅似乎吸够她的甜美,放开了他。   唐心妩得到释放后,脑中慢慢恢复正常,直到看着他浓浓情欲的眸子时,似乎有些明白了过来,不由怒道:"你在装醉。"   “装什么醉呀!宝贝儿。”他依旧口齿不清的说着话,唐心妩深呼吸一口气,双眼像要喷火,将他用力一推,邵博寅没有料到她突来的袭击,冽超的往后退去,瞬间倒在了地上。   邵博寅眯着那双深邃的眼睛,脸上微红,仰望唐心妩,那个样子就似向她发出吻的邀请,不由嘀咕:"用美男计?"   但她故意忽视,走过去:"快点起来,我们回去。"   “回去你还生我气吗?”   “不生气了,快点起来。”唐心妩想着早点回去,还是哄哄。   邵博寅听完这话,竟然乖乖的跟着唐心妩回去了,这让唐心妩狐疑,但是她不动声色。   终于将他架回了家,安置在大床上。看了一眼躺在床上的一动不动的他,然后起身,刚站起身,突然手被他抓住,还传来他的呢喃。   “别走。”   唐心妩蓦怔,转首望了望他,这时他已微眯着眼,正怔怔的看着她,嘴里喊道:"别走。"   唐心妩怔怔的看着他:"你没醉?"   他回话,接着从床上坐了起来,抱住她的身子,把脸贴在她身上,就像一个小孩般撒娇。   “别生气了。"邵博寅的语气依旧断断续续,可却是发自真心的。   望着这样的邵博寅,唐心妩叹了叹:“其实我生气是因为我感觉自已像你手里的棋子,你可以用你的手段做你想做的事,也没想过我的感觉,结婚前,你还记得我说过,我们之间需要的是沟通,不是算计,还记的吗?”   她的语气幽幽扬扬。   邵博寅一怔,唐心妩又说:“你现在酒醉也都在骗我,这样子,我怎么能安心生活下去,如果哪天你外头有其他女人了,也用这欺骗的行为。”   “我要的并不多,也不过份,不想欺骗,不想被算计,只想透明的生活。”   唐心妩看着他,“今晚我和孩子睡,你自已好好想想。”   说完,起身。刚要迈出步子,邵博寅一把扯住她的手臂。   “我这样做是不想你太辛苦,就算你真的想进去,陆氏未必愿意接受你,因为他们知道你是我老婆。”   “就算是这样,我也认了,我希望我们之间没有欺骗。”   邵博寅看着她,叹了一声,微乎其微的。   “这次是我的不是。”   唐心妩有瞬间的错愕,也许她没想到邵博寅会这么直白的承认错误,其实她也知道,她去别的公司面试,他会介意这事。   可是她当时就是想有个工作,不想天天呆在家里,而且她还有她未完成的事,所以才会去找工作。   “但是刚才你说外头有女人这事,在这方面我不需要欺骗,如果要找,也不会结婚了。”   唐心妩想着,当初他和苏婧宁结婚后,难道就没有其他女人?但又想到,他几乎没有什么绯闻,应该是没有的。想到这儿,心头稍好过些。   便说:“以后不再犯了?”   邵博寅点头。   唐心妩很高兴,然后又说:“行,那你以前做过什么算计我的事,现在一次性交代清楚。”   邵博寅凝住眉宇,良久才说:“把你变成我老婆,这算不算算计你?”   ☆、心妩你父亲现在在哪儿?   第二天早上,欢欢和安安见到邵博寅和唐心妩,两人的样子和平常是一样的,看不出两人是不是在闹别扭。   安安一言不语的瞅着两人,然若有所思的低下头吃自已的早餐。   欢欢侧着头,看一眼唐心妩,然后看一眼邵博寅,转了转大眼睛俨。   “大叔,要记着明天的活动哟!”   欢欢这话已经透出她的小心思,她担心邵博寅和唐心妩两人闹别扭,把她的活动也闹泡汤了稔。   邵博寅哪儿会看不出来,伸出大掌,摸着她的头,脸上带着温柔的笑意:“大叔记着。”   欢欢又转看唐心妩:“妈咪,你也是哦。”   唐心妩猜出小丫头的心思,“知道了。”   看着唐心妩的表情,欢欢嘟喃一声:“伦家还不是担心你像昨天一样,突然消失,所以才提醒你一句。”   唐心妩在这句话后,看向邵博寅,只见他一脸事不关已的喝着牛奶。   “妈咪昨天有事,跟你大叔说过的。”   欢欢看向邵博寅,嘟喃着:“大叔都不知道你去哪儿了。”   唐心妩看向邵博寅,那眼神似乎在说:“你又抵毁我?”   其实昨晚唐心妩所有的不快,都在邵博寅说出那翻话后消散的无影无踪。虽然他并没有全盘托出,而是轻描淡述而过,但是她能够察觉出来。   每次在她最无助的时候,他总是第一时间出现,替她解决麻烦。   比如她知道的。   他安排周董帮忙,让她顺利拿到了翟逸辰的离婚协议书,甚至孩子的抚养权。   再比如不知道的。   安安被翟逸辰绑架威胁她时,他第一时间出现,还有后来救出安安,江涤城的突然出现,这些必定是他一手安排。   只是他没有明说罢了。   还有她决意离婚,翟瑾瑜带走两个孩子时,他也是第一时间出现,从翟瑾瑜房间出来后,他也是轻描淡述一语带过。   虽然她不知道他用了什么办法,但是她知道绝对是他的原因翟瑾瑜才没有下一步的动作,她才能平静生活。   也许还有很多她不知道的事。   一个男人愿意为了她费尽心思,而且还是有身份地位的男人,虽然其中的过程他用了让她难以接受的手段,但一切都是因为她而做的。   一直以来,从没有哪个男人能为了她花费如此多的心思,唯独他。   其实以往的事,她是有察觉的,不然世上的事哪可能有那么巧。   只不过她不敢置信罢了,也无法想到有身份地位的他怎么可花心思去娶她,现在想想,她还是不够自信。   所以在他说出那翻话后,她释然了,但也不是没有条件原谅的。   当时,她抱住他说,“只此一次,下不为例。”   ……   望着瞪着他有些闪神的人,邵博寅云淡风轻的说:“我昨天确实不知道你去哪儿了?”   唐心妩:“……”   安安瞅着两人的表情,应该是两人和好了吧!然后淡淡的喝了口牛奶,然后说。   “你不惹妈咪生气,妈咪又怎么会不告诉你。”   邵博寅:“……”   唐心妩脸上露出欣慰的笑容,凑近儿子的小脸,然后叭一口。“安安最了解妈咪。”   安安僵着脸,妈咪很少亲他,可见真是高兴了。   欢欢看见妈咪亲了哥哥,争宠了,也想唐心妩给他一个吻,便狗腿的说:“妈咪,我也很了解你,我猜也是大叔惹你生气了,要打大叔的屁屁。”   手上举着牛奶杯的邵博寅脸顿时黑了,但是唐心妩却会心的笑着,用我可是有同盟军的眼神看着邵博寅。   邵博寅无奈的看着母子三人,母子三人真是够同心。   *******************   早餐完后,邵博寅驾车送孩子上学,到了学校门口,欢欢牵着安安的小手,三步一回头的朝着唐心妩摆手。   坐在车里的邵博寅,一支手随意搭在降下来的车窗上,目光是看着远处母子三人告别的场面,嘴角泛起浓浓的弧度。   待唐心妩上车,坐在副驾驶位上,他目光深深的凝望着,唐心妩被他的目光扰的有些莫名其妙。   “该不会小心眼还为早上的事生闷气?”   想到早餐时的事,此时又见他这个表情,她唯一能猜到的便是这个。   邵博寅似是而非的看了她一眼,淡淡的说:“我有这么小气?”   她转正身子面向他,双手也扳正他的脸,正色的看着她:“那你说你的眼神怎么像怨妇似的看着我?”   邵博寅倾下脸,喙了一口她的唇,“你不知道?”   唐心妩懵懂的看着他,摇了摇头,邵博寅又亲了一口,只是这一口亲的有些重,甚至像是咬了她一口。   “重儿轻夫。”   唐心妩一愣,凝眉,思索几秒后才反应过来,原来他……伸手捂住嘴角,吃吃的笑了起来。   看着开怀大笑的唐心妩,邵博寅脸又要压下来,“是不是该补偿一下。”   刹住笑意的唐心妩,倾了倾身子,手攀上了他的颈,脸倾了过去。   享受被吻的邵博寅心头很惬意。   ……   今天的唐心妩开始工作了,她接到分下来的设计,开始按着对方的要求,着手设计了。   办公室里的同事,大都十分的忙碌,一眨眼就到了中午。中午,唐心妩和同事去了公司食堂。   在就餐时,陈青红走到唐心妩位置对面坐了下来。   “心妩,还习惯吧!”陈青红问。   唐心妩一边挑着餐具里的食物,一边抬眼看陈青红:“还行。”   “新环境嘛,慢慢就适应了。”陈青红说。   她嗡了嗡唇,然后低首,吃她的午饭。   陈青红看着唐心妩的样子,眼里闪过一抹光影,八卦问:“心妩,昨天被喊去代酒,没喝多吧!”   唐心妩夹菜的动作瞬间滞住,几秒后,眨几下眼,接着她抬起头:“其实去那儿也就喝了几杯,因为那些客户是以前认识的,所以还算没有为难。”   其实昨晚的酒,都让邵博寅一个人代了,她也没沾到多少。   “真是幸运,遇上以前的客户,这点好。”陈青红若有所思的点头。   唐心妩重新低下头,继续她的午餐。   “昨晚也太巧了,竟然就遇上了总裁?”陈青红自言自语的说着。   其实对唐心妩的身份还是抱着持疑的态度。   “对了,你跟总裁也算认识的,总裁昨晚送你回去的?”   “没有。”   “可是有同事说,看见你扶着总裁上了一辆车。”   ……   唐心妩中午休息的时候,是磕在台面上休息的,虽然邵博寅要她中午休息的时候去他休息间里休息,但刚才陈青红的追问,她不打算去了。   只是刚磕下的时候,她的手机有电话打进来,拿出手机,屏幕上头的号是个陌生的号码。   但滞了几秒,她还是按下接听键。   “你好。”   “唐小姐,你好。”电话那头传来一道陌生的男音,听起来像是中年男子的声音。   她蹙了蹙眉,顿了片刻问:“请问你是?”   “我是苏世宏,不知唐小姐还记不记得?”   ……   “想见我?”她有点疑问复述。   ……   唐心妩挂完电话,愣怔了片刻,苏世宏想见她,是为了什么想见她?   因为苏婧宁的事?和韵姨一样,向她道歉?   想到上次在酒店,他帮了她一把,可见苏世宏也不算是太坏的人,她决定赴这个约。   带着疑惑走进苏世宏所说的茶馆,这茶馆十分素雅,到处透着一股淡淡的檀香清香。   在服务生的带领下,她来到苏世宏指定的包厢,踏进包厢,包厢摆了一尊佛像,佛像前搁置着一尊焚香炉,此刻正不断的冒出烟雾,味道就是刚才在外边闻到的檀香味,檀香能让人心静平和,掩饰掉苏世宏身上的霸气。   包厢里的装饰十分高端,椅子都是紫檀木,以往接触过一位客户,是个收藏上等木质的爱好者,所以也就能认出些紫檀,一眼便可识别紫檀的品种,这些都是昂贵的极品紫檀。   苏世宏已经坐在紫檀桌边坐着,她走到他对面的紫檀椅子,苏世宏脸上露出笑容:"请坐。"   "谢谢",她坐下。   苏世宏拿起电炉上正在冒气的电壶,往紫檀木茶台的紫砂壶倒水,倒满水后,就开始涮茶杯,一切就绪。   水壶放回原位,拿起倒满水的紫砂壶,将里边刚刚泡出的茶,倒在一只空瓶中,瓶子色泽光滑,但因白色,一时之间辨不出是什么材质,紫砂壶中的茶全数倒在空瓶中后,才放下。   再拿起倒满茶的瓶子快数绕着紫砂杯转动,没有一滴溢出杯外,动作一气呵成,只有深通茶道之人,才会有这般精技。   "唐小姐请喝茶。"苏世宏脸带一抹微笑邀请。   唐心妩从容不迫,拿起其中一杯,轻轻的放置唇边,轻轻汲了一口,品尝后,不禁吟道:"爽口清香,喝下后,绕于口齿之间,久久弥漫,是上好的龙井。"   苏世宏眸内闪过一抹惊喜,赞赏道:"原来唐小姐对茶道也有一番研究,现在的年轻人,对茶有研究的没有几个,唐小姐真是个不得多得的人才。"   唐心妩抿嘴笑了笑:"苏先生过奖了,我平常只会喝点茶,略知皮毛而已,倒是苏先生,拥有如此精湛的茶艺,让人大开眼界。"   苏世宏听着唐心妩的话,不禁暗赞,好一个心思细腻的女子。   "原来唐小姐也喜欢喝茶,你是我妻子妹妹的女儿,说来还真是有缘份,有空的话,我们可以常坐下喝喝茶。"   听着这话,唐心妩满腹狐疑,伸手举起杯子,饮尽杯里的茶,杯子放回原位,问道:"苏先生这次找我来请问所为何事?"   “别苏先生的叫着,听着太生份了,我们之间也存在着亲系,就喊我姨父吧!我也喊你心妩,你不介意吧!”   话落,苏世宏拿起茶杯,一饮而尽,但眼神却是盯住唐心妩的变化。   唐心妩也知道他们之间的关系,没有拒绝,也没有应答。   其实蒲涵双对她颇为怨恨,差不多已经要跟她断绝母女关系了,现在突然跳出来的亲戚,要认亲,她还真有些举旗不定认不认。   苏世宏没落过她的任何一个表情,放下茶杯,拿起瓶子,重新添满两杯的同时,跳过话题道:"心妩,其实这次我主要是向你道歉,因为婧宁,让你受到伤害了。"   唐心妩清楚,苏世宏也是知道孩子的事了,便不再遮掩说:“这些都过去了,再追究也没有意义。”   苏世宏微乎其微的叹息一声:“都是我平常太惯她,才造成她这种脾性,实在是我们父母的过。"   苏世宏显的声音和蒲韵之如同一辙,非常的诚肯。   这点让唐心妩感动,同时也羡慕苏婧宁有这么好的父母,真是幸运。   袅袅升腾,弥漫在空中的檀香清醒着人的脑神经系统,唐心妩正视着苏世宏的眼睛。   “容我说几句重话。”   苏世宏点了点头,唐心妩得到示意,便说:“苏婧宁的行为说明她是个很极端的人,而且现在她的心里极为不平衡,如果任她发展下去,后果不堪设想。”   苏世宏无意的督了一眼她,幽幽叹息:“她打定主意的事,谁也劝不了,只有让她好好吃到苦头,她方才能清醒,不过现在她也得到教训了。”   唐心妩清楚孩子的身世,苏婧宁就是个随时会爆发的定时炸弹,一不小心,很可能会爆炸。   而且苏家和邵家有恩怨,但是也许他们还不知道孩子是邵博寅的,如果知道又会发生什么样的事?   这点,她真的不敢想象下去。   “姨父和姨母通情达理,所以希望你们能多劝阻她不要再生事端。”   看着唐心妩,苏世宏突然有点恍然,她们竟然这么相象。   唐心妩看着苏世宏,有点错愕,他怎么这么看着她。   “姨父?”   唐心妩喊了一声,苏世宏这才晃神,叹道:“你的话我清楚,现在我倒是羡慕你父母竟然有你这么一个懂事的女儿,要是婧宁能像你一样,我也就能少操好些心。”   听到苏世宏这翻话,唐心妩有些想笑,她羡慕苏婧宁,但苏世宏却羡慕她的父母。   只是她的父母真的会引她为傲?   母亲对她已经下了断绝关系的决心,父亲呢?她从来就不知道她的父亲是谁?在哪儿?   以前她还有询问父亲的想法,但都被蒲涵双掐断了,她说,她的父亲死了。   真的死了吗?   想到这些,心头有些苦涩。   苏世宏看着唐心妩的脸,脑海中想起蒲韵之那晚跟他说起唐心妩父亲的事,凝了凝眉,便问:“心妩,你父亲现在在哪儿?”   ☆、一个拥抱把她深深的抱在怀里好似珍宝   唐心妩对苏世宏的问题有瞬间的愣怔,自从母亲说过她父亲死后,就没人问过她这个问题。   而她也忘记了,忘记了父亲这个角色,从她有记忆时,都只有蒲涵双,从没有父亲出现过,如果要算上父亲角色的,也只有翟瑾瑜而已。   所以苏世宏突来的问题,于唐心妩来说倒是显的有些突兀了,愣愣的望着苏世宏。   苏世宏看着唐心妩的表情,也感觉到了他的突兀,讪讪的笑:“我冒失了。稔”   唐心妩干笑两声:“没事,只是父亲这个称呼对我来说,太陌生了。”   轻飘渺茫的话,勾起了苏世宏那双深眸的紧蹙,他执起茶坛上的茶,做势漫不经心的问:“心妩从来没见过你父亲?”   入口的茶却已经凉了。   唐心妩看着他,摇了摇头。   他还是咽下了口中那杯茶,举着茶杯,“你……”   恰巧这时,包里的手机铃声奏响了,打断了苏世宏欲要往下说的话。   唐心妩微微莞尔:“我接个电话。”   低头从包里拿出手机,看到上头的号,她顿了顿,思索片刻才按下接听键。   “喂。”   “不在公司?”那头传来低沉又熟悉的声音。   “嗯,我在外头。”她抬眼看向苏世宏,脑海中想着该怎么和邵博寅说。   毕竟苏世宏和邵博寅一直不对盘,如果知道他单独找她,估计也会有一翻顾虑。但是瞒着不说,待他知道后,心里可能会有其他想法。   ……   “什么事非得中午出去,也不休息?”邵博寅的声音很轻,听不出任何的情绪。   “我一会回去再跟你说。”她偏了偏头说,其实是担心苏世宏察觉出来。   ……   “自已注意安全。”最后,邵博寅盯嘱了一句。   ……   挂了电话,苏世宏已经重新添满了茶坛上的茶,朝着唐心妩伸手:“喝茶。”   她点了点头,举起热气腾腾的茶,一饮而尽。   “你和邵博寅结了婚,邵家人对你好吗?”苏世宏突然又问。   唐心妩点了点头,“他们都对我很好。”   其实她还真猜不出苏世宏问这个问题是居于什么心思,他的女儿曾经在邵家生活过四年,她现在进了邵家,是希望她过的比他女儿坏?   可是苏世宏不像那种人。   苏世宏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接着又说:“上次在酒店里,我也看的出来,邵家人喜欢你的两个孩子,当时还给了孩子两份大礼,如此可见,邵家那个老顽固倒还不坏。”   说到邵正勋时,苏世宏的眉宇顿时蹙了起来。   唐心妩看见苏世宏提到邵正勋时的表情,即时想到了邵正勋提到苏世宏时的反应,两人的反应几乎如出一辙。   心头有点哭笑不得。   但是想到苏世宏说到孩子,她即时警惕起来,“其实他们是真的很好,喜欢孩子也是因为他们身边没有这么大的小孩。”   苏世宏明了的笑了笑,似乎把唐心妩的心思看在眼里,淡淡的应了一句:“这样就好。”   空气中的檀香味淡淡的,但却让人的心变的异常平静。   “如果没什么事的话,我就先回去了,一会还要上班。”唐心妩面色平静的说。   苏世宏凝了凝眉,欲言又止,他的这个样子,唐心妩也看在眼里,便问:“你还有事?”   苏世宏叹息一声:“没事,如果有什么事需要我帮忙的,你一定要找我,婧婧的事我也很抱歉,让你受了这么多的委曲。”   “只希望她以后好好过日子,毕竟也是有身孕的人,不要再制造出麻烦。”   苏世宏没有说话,最后看着唐心妩起身,他说,我送你回去。   唐心妩本是拒绝,但是苏世宏的热情难以抵挡,而且她也是没有开车来,大中午的要出去打车实在有些晒,也没再坚持的同意了。   唐心妩和苏世宏坐在后座,苏世宏询问她要去的地方,她说出盛世。   “盛世有你的加入更是如虎添翼了。”苏世宏叹息一声。   唐心妩微微莞尔,没有说什么?   其实对苏世宏,她真的没有太多想法,更不知道苏世宏这次找她的主要原因,如果真的是因为苏婧宁的事,他何必要大费周章的找他。   苏世宏不知丢什么东西,降下车窗,交手中的东西丢出去,接着再升上车窗。   车窗上升后,苏世宏说:“看样子,这要变天了。”   “对,天气预报好像说今天有台风。”唐心妩的视线落在车窗外。   虽然隔着墨色玻璃,但还是能看出天气变化。   “好像是有超强台风。”   话落,唐心妩的手机也响了起来,她拿出手机,看到上头的号,于是接听起来。   "变天了,还没回来?"电话那头传来邵博寅有些急切的声音。   "我正在回去的路上,不必担心。"唐汐媛淡定的安慰。   "嗯,我让傅绪去学校先接孩子回来。你赶紧回公司,我在公司里等你,然后一起回家。台风一会就要登陆了。"邵博寅说。   唐汐媛心中顿时闪过一阵暖流,原来被人关心,被人着急是这样的感觉,感动的点了点头:"嗯,我就快到了。"   "好,我在这儿等你。先挂了。"邵博寅的声音显的非常温柔。   "好"此时,她除了应一句好,再无语言表达变化的心情。   挂掉电话,唐汐媛脸上突然闪出温暖的笑意,她的表情全落进了一旁的苏世宏眼底,心里很清楚,邵博寅很爱唐心妩。   他是什么时候爱上心妩的?难道短短数日,他就爱上了心妩?   是婧婧跟他还没离婚的时候?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么那场离婚是邵博寅早就有预谋的离婚。   “轰。”车子突然一阵剧烈的撞击声响。   唐心妩正将手机放进包里,因为这剧烈的震动,整个人往产倾向前方,额头撞向了前边的座位后靠上。   很疼,同时手机也掉到座位底下。   一旁的苏世宏身子也往前倾了一下。   “怎么回事?”苏世宏朝着前边的司机冷声的问。   “董事长,车子被碰撞了。”   “下去看看怎么回事?”   司机推开车门,走下去。苏世宏赶紧扶起唐心无,关切的问道。   “心妩,没事吧!”   唐心妩撞的头有些疼,而且有些晕眩,被苏世宏扶起时,她对苏世宏微微一笑:“没事,只是额头撞疼了。”   “不要紧吧!”   “没事。”   “董事长,是小姐。”   苏世宏听到苏婧宁,即时蹙了蹙眉,看向唐心妩,凝思片刻,才说了一句:“你在车里先缓一会,我下去看看。”   唐心妩点了点头,在听到苏婧宁,她决定不下车,如果一下车也许又会有一翻纠缠。   苏世宏侧身推开车门,下车。   “爸。”苏婧宁看见苏世宏时,即地蹭了过去。   一旁站着苏浩然,他看见苏世宏时,点了点头,“叔叔,真是抱歉,刚才为了躲避一辆货车,碰上你的车了。”   苏世宏沉着脸,并没有责怪,只是说了一句:“人没事吧!”   “没伤着,爸,你没事吧!”苏婧宁在苏世宏身上打量着。   苏世宏不耐烦的看了她一眼,只是说了一句:“怎么不好好的在家养着,又跑出来做什么?”   “逸辰没空,所以我让浩然哥带我去医院再复查一下,谁知道天突然变了,看着这天色,浩然哥就开的快些,谁知竟然碰撞上了。”   “既然知道台风来了,就赶紧去医院,早些回家。”苏世宏说,然后看了一眼苏浩然。   苏浩然低下头,脸上并没有表情,苏世宏只是沉着脸,并没有说任何的话。   “我们准备回家,爸,你去哪儿了,你车子好像还有人在?”苏婧宁的头往车窗口探了探。   苏世宏扯住苏婧宁,“赶紧回家吧,我还要回一趟公司。”   “爸,我看见里头有人,还是个女人,你不会是背着妈……”   “胡扯什么?”苏婧宁的话还未说完,被苏世宏吼住了。   苏婧宁拧着眉宇,“既然不是,你让她下来,我要看看是谁?”   虽然隔着车窗,唐心妩还是听的见苏婧宁外头的喊声,她知道如果她不下去,苏婧宁不会善罢甘休,于是毫不犹豫的推开车门。   看见唐心妩的那刻,苏婧宁并没意外,看着唐心妩的脸,她冷哼一声:“哟,我还以为是谁呢?原来是你呀!”   此风,台风越来越大,风吹着着唐心妩的衣袖猎猎作响,她的头发也被风吹的纷乱飞扬。   伸手拨开发丝,她说:“是呀,是我。”   苏婧宁看着唐心妩冷淡的脸色,心头十分的不悦,转向苏世宏,带着撒娇的意味说:“爸,你怎么会和心妩在一起。”   “我有点事找心妩。”   “对哟,好歹她也是蒲姨的女儿,虽然她不孝不认蒲姨,但是我们也不能这么无情不认她。”   唐心妩听着苏婧宁的话,心头冷哼,也不再说话。   而是转向苏世宏:“就不扰你送了,我打车回去。”   此时天色渐变黑暗,风乍四起,因为港市是海港城市,所以常爱台风影响,每次台风时,爱害情况十分的严重。   “心妩呀,现在风太大了,还是让司机送你回去。”   话刚落,加长林肯突然出现在众人视线里,同时往边沿停靠,车开了双大灯。   唐心妩看着那辆熟悉的加长林肯,嘴角泛起一抹笑意,转对苏世宏说:“不用了,我丈夫来接我了,我先走了。”   说话,唐心妩朝他点了点头,往林肯走去。离开时,一眼也不曾看苏婧宁。   加长林肯的车门推开,从车上走下来一个人影,然后停在车门口,望向唐心妩。   天色愈来愈黑,路灯,车灯都开着,他的身影被拉的很长很长。   唐汐媛缓缓的走向前边那个凝视她的男人,晕暗的灯光下,邵博寅的影子被拉长,冷风轻轻袭来,他拉了拉身上的外套,等待。   唐汐媛走的甚慢,看着前方的男人,心头顿升喜滋滋的感觉,有一个男人等着她归来,焦急而又期盼,生活了二十几年,此刻才深深体会到,爱人就是因他喜而喜,因他忧而忧。   心中亦期盼他全部心思放在她身上,能而寒风中等待她归来,这是多么温暖的感觉,爱人是温暖的事。   她走着走着,步子越来越快,那样子就像是朝幸福之光跑去,如此欢快。瞬间,她已到达了他的身边。   突然,一个拥抱把她深深的抱在怀里,好似是珍宝,唐汐媛感觉到他的心跳,是那样快速,因为她而快速,他的怀抱是那样的温暖,眉眼尽是幸福之色,紧紧的环抱着他。   唐汐媛心中洋溢着感动,有一个人关心,是那么美好的事,她误打误撞,撞了一个好男人,是上天给她的弥补吧!   两人相拥一起的影子,在灯光下显的清晰而动人,衍生出浓浓爱意,给这渗人台风天,添上了一股温暖,无穷的飘荡在空中。   相拥片刻,两人分开,因为天色已黑,邵博寅快速的拥着她上车,接着绝尘而去。   看着远去的车影,苏婧宁恨恨的握成拳,四年来,邵博寅从来没有这样对待过她,唐心妩却能得到他的贴心对待。   为什么?为什么邵博寅对她的差距这么大?难道就是因为她替他生了两个孩子?还是他真的爱上了唐心妩?   想到最后一个可能,她整个人只觉的沸腾了。   她为什么总是能得到幸运。   她不甘心。   **************   “刚才不小心碰了一下,没事。”唐心妩此时的心依旧还是甜甜的,说起来的话,也显的十分轻盈。   "你去见苏世宏怎么不跟我说?"突然,邵博寅问。   “我当时就是想听听他找我做什么?所以才去的,怕告诉你了,你不同意。”唐心妩如实说。   邵博寅微微叹了叹,手伸向她的额头,轻轻摩挲,顿了片刻,才道:"他找你做什么?"   "也没有什么,只是为苏婧宁以前的事,向我道歉。"   邵博寅皱了皱眉,眸子看不出他的情绪。   “我觉的很奇怪,而且他一定不是为这事,他会不会来打探孩子的消息,他是不是怀疑什么?”   邵博寅一只手摸着她的脸颊:"他还问了什么?"   “也没有什么,哦,他还说到我的父亲。”   邵博寅顿时皱眉,唐心妩继续说:“但是我觉的他一定是在打探什么?最有可能的是就一定是孩子的事。”   “你说苏婧宁知道孩子是你的吗?会不会她和苏世宏说了什么?”   “不用担心,苏婧宁就算是知道孩子是我的,也不敢和苏世宏说?”   “为什么?”   ☆、都已婚了还有什么私人秘密   “你说苏婧宁知道孩子是你的吗?会不会她和苏世宏说了什么?”   “不用担心,苏婧宁就算是知道孩子是我的,也不敢和苏世宏说?”   “为什么?稔”   邵博寅转头,看着她,眼色深邃,淡淡的说:“做贼心虚。俨”   唐心妩蹙了蹙眉:“做贼心虚?”   邵博寅看向前方的视线再次转过来,深邃的眼神里散发着你说呢?,看着这样的眼神,唐心妩倒是有些懵懂了,突然,似乎想到了什么,张大瞳孔的望着他:“难不成我那次失身也是她计划的?”   看向前方的眼眸变的讳莫如深,浓眉皱起来,一会后才摇了摇头。   邵博寅的举动,给唐心妩的直觉是里头肯定不简单,便蹙起眉头问:“难不成里头还有什么我不知道的事?”   邵博寅搁回方向盘的手,轻轻的敲了敲,“还记得以前我跟你说过,我和苏婧宁不是你想象的那样?”   这话,似乎以前她是听过,当时她认为他也只是说说而已,所以并没有和在心上,现在他再次提出,可见还真有原由。   看着他点了点头,同时用眼神问他,这其中有什么关系?   邵博寅转向前方,前方远处的黑压压一片,风,呼呼的在车窗外嚣叫着,街道上的车速度如箭般的穿峻,“当时我碰你后,直睡了过去,傅绪找到我时,看到苏婧宁衣裳不整的缩在我身边。”   听到这话,唐心妩瞪大眼睛,脑中迅速将邵博寅的话做了一翻拼凑,片刻就明白怎么回事了。   伸了伸脖子说:“你的意思是说她取代了我,你误认为是她救了你,才娶她?”   邵博寅的视线从前方转向她,脸色凝重的点了点头。   突然间,唐心妩有种听见弥天大谎后的不可思议及无奈,苏婧宁竟然假冒她?还瞒天过海了四年?更是以假冒她得到一桩婚姻,怎么可能有这么荒诞无稽的事情。   她侧了侧头,不可思议的手比划了几下,“那你当时就没有查?”   按理以他的谨慎,怎么可能这么马虎?   邵博寅叹了一声:“那个角落没有监控,而且酒店其他的监控是证实她是出现在那个地方。”   唐心妩的记忆再次回到那晚。   她记得,当初她看到那样的画面时,接受不了翟逸辰的背叛,恍惚冲向了楼梯口,跌跌撞撞一直往下走,她并记得走到第几层,就跌倒在地。   在事后,她又是从安全出口的楼梯离开,一直走到第一层,所以邵博寅所在的楼层,并不没有她的身影,倒是出现了苏婧宁的身影,所以一切事实都对苏婧宁是有利的,所以没有怀疑。   “你查不到有我出现,那后来你又怎么断定孩子是你的?”   既然没查到她的出现,但四年后,他又怎么能断定她就是那晚的人,孩子就是他的孩子?   邵博寅转头笑了笑,故意卖关子的说:“因为老天爷都看不过去了,所以特意告诉我了。”   这时,红灯,车子停了下来。虽然车窗外头黑压压一片,但是车内却透着暖洋洋的气息。   邵博寅的关子卖的紧,唐心妩气的伸手即时捶他的肩膀,眼神怔怔的剜着他:“别敷衍我重,赶紧说,你是什么时候怀疑孩子的身世的?”   骨节大手手握住唐心妩搁在他肩口的手,轻声笑着,“我和欢欢遇见的时候,欢欢说她哥哥跟我长的像,再后来傅绪跟我说,有一个小男孩长的跟我很像的时候,说就是我们谈合同的酒店门外。”   唐心妩蹙了蹙眉:“所以你就这样怀疑?”   邵博寅看着她的表情,自然知道她心里的想法,嘴角噙着笑意的捏着她的小脸,“你以为我是个幻想主义者?”   “苏婧宁假冒我在新婚夜当晚就知道了,所以我一直在寻找那晚的女子,直到在招标那天,听见你和翟逸辰会议室的对话后,我就已经有所怀疑,后来的事也就顺理成章的进行下去。”邵博寅怔怔的看着她说。   唐心妩愣怔了,她开始在脑海中回想着一切,所以当时他知道苏婧宁不是救他的人后,他就在寻找,可是茫茫人海,怎么就能怀疑到她身上呢?   纵使他知道孩子不是翟逸辰的,也不一定是他的?他怎么能够如此断定孩子就会是他的?   想着这些的时候,她脱口而出心中的怀疑:“你怎么就能怀疑到我身上?就因为安安跟你像?再说当时你也没见过安安呀!茫茫人海中,也许会是别人,你怎么可能一口断定就是我呢?”   博寅满眸深情的倾身过来,在她的嘴角轻轻的吻了一下,离开她的唇后,他深眸清湛的凝视她。   “依旧是你身上的气味,记的当时在酒店时,我吻你了,也是在那时,我从你身上闻到一股熟悉的气味,瞬间让我有种重回那晚的感觉,所以我就断定那天晚上是你了。”   唐心妩依旧还是非常懵懂,“可是那时吻我,你还没见欢欢,也就敢断定了?”   她身上的气味?什么气味?为什么她吻不到她身上有气味。   “那时当然不能断定,但是后边的事越来越有趋向性了,再后来,我自然得要调查一翻,这个不瞒你。”邵博寅一脸光明磊落的瞅着她。   这时,绿灯了,因为看着唐心妩,邵博寅并没有注意到前边红绿灯的变化,所以也没有反应过来,直到后头的车鸣响尽整条街道,唐心妩才惊觉而起,然后推了推他。   “开车。”   他淡定的转头,启动车子。   随着车子缓缓启动,唐心妩的思绪也缓缓被带动起来,脑海将邵博寅的话再理转一翻,瞬间悟醒了。   他说第一次见面就喜欢她?   当时她以为他说的第一次是那次撞车,原来不是,如果按他的说词来讲。   第一次见面,那应该是在四年前那一次。   他应该是喜欢上她身上的气味吧!   他不是说过,他是因为她身上的气味而引,才会没有把持住的。   只是她身上的气味是什么气味?他说过他们从来没有见过,那他为什么对她身上的气味如此熟悉?   车子缓缓向前而走,车窗外的天空变的愈发黑沉了,看着黑沉的天空,唐心妩突然说:“这台风来的真快。”   “孩子接到了吗?”   “傅绪应该送回家了。”邵博寅转头看着她说。   “哦。”   “那你怎么知道我坐在苏世宏的车上?而且还在那个地方停下。”想到刚才他是那么及时的出现,她心里充满着感动,特别是当着苏婧宁的面,那样拥抱她。   “现在内忧外患,我能不提防着?”邵博寅的话很轻易的诠释了他的出现,这也让唐心妩更容易接受。   唐心妩的心头甜滋滋的,咧嘴的看着邵博寅:“那你对苏婧宁做过这样的事吗?刚才她就在后边看着呢?”   “你想我对她做这种事?”邵博寅反问?   唐心妩心里冷哼,狐狸一个,每个问题,总是丢回给她,她当然不希望有。   噘着嘴,没再理会她。   “呵呵……”一阵轻笑落进她的耳膜。   她转过头,怒瞪着他,邵博寅一边开车,一边看着她。   “我对虚假的人,来不了兴趣。”   她瞪大眼睛,这意思是说他没对她做过这些事,还是说他没碰过她?   想问,但又问不出口,毕竟生活四年多呀!邵博寅不比翟逸辰,所以他要解决生理需求,就一定找的是他的妻子。   想到这,她低头凝思。   突然想到一个问题,便说:“既然你知道了一切,为什么那时候你对我那么冷淡?甚至还为难我?”   “当时你对我的态度不也很冷淡?”邵博寅嘴角泛起一抹得意的笑容。   “可是当时是你的举动也太过轻佻了,你是个有妻子身份的人,却对我动手动脚的,我怎么可能会给你好脸色。”唐心妩说的理直气壮。   邵博寅笑了,笑声充满着愉悦。   “笑什么?”   邵博寅侧了侧首,斜睨着她,似笑非笑的说:“笑你天真。”   这个天真绝对不是赞扬,贬的意味居多。   这样的眼神,勾的邵博寅伸手揽过她,狠狠的在她嘴上喙一口。   “开车呢?”唐心妩被他的大胆吓到了,这开车可不是开玩笑的。   “好好开车。”   邵博寅这才正经的开着车,唐心妩正了正身子,望着已经快黑了的天空,脑子里又喜又悲的。   “我想知道你是什么时候真正确定孩子就是你的?”   她仰着头颅问道。   邵博寅挑了挑眉,侧脸显的极具风情。   “想知道?”   唐心妩丢了一个废话的眼神,邵博寅轻声一笑,“你是不是该让我保留点私人秘密?”   唐心妩别开头,轻哼一声,“都结婚了,还有什么私人秘密?”   邵博寅但笑不语,一只手只是捏着她的小手,然后扯开话题说。   “爸妈说,周六要我们回去吃饭。”   唐心妩心想着自结婚以来,好像都没有回去过一次,她似乎忘记这份仪节了,便点了点头。   但是唐心妩心里却对邵博寅说要私人密秘这事有意见了,但想挖掘的更多。   “如果我没有替你生下孩子的话,我们会走到一起吗?”她突然对这个问题非常在意了。   邵博寅轻笑,“又钻牛角尖了。”   “这个问题,你不可以逃避。”唐心妩突然闪现出强制的表情。   望着气鼓着两腮的脸孔,惹来他宠溺的笑意,“我说过的话你忘记了?我说过,娶你并不是因为孩子的。”   经他这么一提醒,她倒是记起来了,他确实说过这么一句话,心突然爽朗起来了。   别开头,不让他看见她暗自开心的表情。   其实她的举动又怎么能逃过邵博寅的眼睛,看着她的样子,邵博寅无奈的摇头轻笑。   一路风雨,但唐心妩的心却是温暖的。   *****************   说到苏婧宁,其实在刚才看到邵博寅体贴的拥抱唐心妩时,脸都气白了。   所以在坐上苏浩然的车后,直捶着座位椅子。   苏浩然看见后,叹息:“婧婧,邵博寅那种人不值的你为他伤神。”   “他怎么可以这样对我,我为了他付出了四年的青春,他竟然转身就翻脸,再婚的速度比谁都快?怎么可以这样?”苏婧宁恨恨的说。   “那种不能人道的男人,不值的伤心。说不定故意气你的。”   苏婧宁听见那句不能人道的话,突然意识到一个问题。   会不会他早就知道她是那晚的冒牌货,又发现了唐心妩的孩子是他的,利用不能人道的障眼法,逼她主动提出离婚。   同时他拿着她出轨的照片,将这次离婚的罪名推到了她的头上。   想到这,苏婧宁的脸色更加难看了,如果是这样,那邵博寅可真是够狠。   但是她也不会放任邵博寅得意那么长时间,她也不是没有办法的。   “婧婧,不值的为这种人伤心,你想想,他娶一个带着两个孩子的女人进邵家,要是传了出去,他不成笑柄?”苏浩然一边开车,一边慰解。   苏婧宁看着苏浩然,眼角的泪突然淌了出来,苏浩然顿时心疼,急说:“婧婧,伤心对身体没有好处,别难过。”   “浩然哥,现在也只有你能相信我了,你看到了,我爸对我的态度,他一直以为是我害了苏家,我辱了苏家的门风,我妈也是,知道唐心妩是蒲姨的女儿后,就开始抱怨我抢了妹妹的男人?可是唐心妩早就勾上了邵博寅,我是知道后才提出离婚的。”   苏婧宁一边说,一边擦着眼泪。   样子极为作心,看的苏浩然心头不舍,即时把车子停在路边,安慰苏婧宁。   “叔叔以后会看到你的好,阿姨也只是一时被亲妹妹的情蒙了眼,婧婧,过去的事你就别计较太多了,总有一天,他们都会看到你的好。”   “浩然哥,你看刚才爸爸竟然和唐心妩共车回去,他们去哪儿了,为什么在一起?爸爸想过我的感受了吗?虽然唐心妩跟我们有亲情,但是我是他的女儿呀!”   说完,苏婧宁大声哭泣着。   苏浩然顿时手忙脚乱,他最看不得苏婧宁哭泣,想将她揽进怀里,又担心受她排斥。   只是他还没动手,苏婧宁却自个撞进了他的怀中。   “浩然哥,为什么爸妈不相信我?翟逸辰现在又没提结婚的事。”苏婧宁大声哭泣着。   “婧婧,别担心,翟逸辰那天还跟我提过你们结婚的事了,他现在公司忙成一团分身无术,你要相信他。”苏浩然轻声安慰着。   “浩然哥,最近我的名声在网上已经臭成一片,你真的还愿意相信我?”苏婧宁在苏浩然的怀里,低吟试探的问。   “这些都是邵博寅搞出来的,你放心,我不会让他再伤害你的。”   苏浩然说话阴狠,目光望向车窗外,一如车窗外黑沉又阴森的天气。   ☆、男人比女人还善变   每次来台风,欢欢就特别粘唐心妩,晚上睡觉的时候,也是要跟唐心妩一起睡的。   这次的台风来的猛烈,听着乌乌的声响,欢欢的害怕程度比以往更剧烈,简直就到了寸步不离的地步。   所以唐心妩吃过晚饭后,给欢欢洗澡,洗完澡后只能抱着她坐在客厅看电视俨。   电视正播放着《倒霉熊》的动画片,安安也是在一旁端坐着,目不转睛的盯着电视。   正播到倒霉熊用尾巴在海边钓鱼,眼看着一条鱼又一条鱼的钓了上来,突然,来了一条鲨鱼,它迫不及待的翻身上岸,迟一点就被鲨鱼吃下肚了稔。   欢欢突然发出咯咯的笑声,仰着小头,望着唐心妩,“妈咪,倒霉熊真的好倒霉。”   唐心妩捏了捏她的小鼻子,“其实这个故事告诉你,做人不能太贪心。”   欢欢若有所思的点头,一旁的安安斜了斜眼,看着母女俩一眼,然后又转向液晶屏幕了。   从书房走出来的邵博寅,看着正排排坐着看电视的母子三人,脚步往唐心妩的方向走去。   欢欢张着乌黑的大眼,看着走过来的邵博寅,嗡了嗡唇:“大叔,台风天,明天不用上学,老师说明天的亲子活动,要延后了。”   说话时还侧了侧头,样子和唐心妩如出一辙,甜美可爱。   邵博寅瞅着欢欢的小脑袋,将小丫头的心思看在眼里,嘴角弯了弯:“延后也没事,什么时候大叔都有空。”   得到邵博寅首肯的欢欢才露出了甜甜的笑,安心的转看电视了。   他在唐心妩身旁坐了下来,斜视看着一旁无声无息的女人,只见她目不斜视的望着电视剧,将他当成空气,皱起眉头。   他心不在蔫的看向屏幕,偶尔斜视一旁的女人,有一段时是,始终不见她给他一眼,于是他的手故意的靠近她的手臂边,然后轻轻的摩挲着。   唐心妩往安安那头移了移身子,故意和他隔出一点空隙,邵博寅顿时蹙起眉头。   从回来后,她就没怎么理他。   一旁的安安感觉到唐心妩的靠近,侧头看向她,接着又透过她看向邵博寅,看到邵博寅蹙起眉头,也就意识到妈咪为什么会靠过来。   一定是他惹妈咪生气了,于是同仇敌忾了。   “妈咪,风声好大。”安安突然将头靠在唐心妩怀里,因为她抱着欢欢,所以安安的头就靠在了欢欢的膝盖上。   “葛葛,你压到我的腿了。”欢欢嘟着小嘴,满脸的介意。   安安很无奈,没有理会欢欢的叫喊,依旧把头靠在她的腿上。唐心妩听见儿子的话,心里想着,会不会这次的台风大,儿子也害怕了。   急忙摸住安安的头:“安安,怎么了?”   “就是感觉风声好大。”安安说。   唐心妩一听,便说,“那你坐到中间来。”   安安听了,即时汲上拖鞋,往唐心妩和邵博寅中间插了进去。   “你能不能坐过一点去,我这儿太窄了。”   安安对着邵博寅说话的同时,露出友好的笑容。   邵博寅蹙了蹙眉头,深邃的眸子,泛着一抹寒光,但是安安却一点也不惧怕,笑了笑:“大叔,我听人说不能常皱眉,不然会老的快。”   邵博寅脸色顿时黑了。   有忧愁,便有人欢喜。   安安的举动,对唐心妩来说,无疑就是同盟军壮大了,整个人的气势陡升,倒是显的邵博寅一人孤军作战。   邵博寅见状,便朝欢欢说:“欢欢,大叔抱你。”   欢欢的注意力从电视转到邵博寅身上,“大叔,你抱葛葛,妈咪抱我就好。”   安安顿时接话:“男的抱男的,笑掉人大牙。”   邵博寅:“……”   唐心妩却暗自开心。   这一回合,邵博寅又一次失败告终。   一家四口依旧坐在客厅里看电视,突然,一声清脆的手机铃声从桌面上传了出来,唐心妩的手机正闪着蓝光。   “妈咪,你有电话来了。”欢欢说。   唐心妩倾身拿起手机,低头看了屏幕上的号后,朝怀中的欢欢说:“欢欢,妈咪接个电话。你先自已坐一会。”   欢欢眨着清灵的大眼,嘟着嘴:“这儿不能接吗?”实在是她不想离开妈咪软软的怀抱。   “妈咪有事,你乖乖的。”   欢欢无奈,只得往安安身旁坐去。   唐心妩拿起手机,离开客厅,由始至终,都没有看邵博寅一眼,这让邵博寅十分不悦,注视着她消失的方向怔神,欢欢突然嘀咕着。   “妈咪以前接电话都当着我们的面接,这次什么人打的,这么神秘?”   说者无意,听者有心。   邵博寅冷着脸,起身,朝着唐心妩的方向走去。   “大叔,你抱我!”刚走两步,传来欢欢的声音。   邵博寅刹住脚步,“大叔上个厕所,一会回来抱你。”   欢欢点头,好吧!   安安则是看着邵博寅的背影,无奈的摇了摇头,他一定惹妈咪生气了。   ……   唐心妩拿站手机回到卧室,站在窗口,看着窗外黑漆漆,风夹雨的夜空。心不在焉的回着电话里的问题。   “没事,我很早就回来了。”   ……   “那晚?”   “哦,没有,傅助理很早就让我离开了。”   ……   “好的,估计明天也上不了班,我会把工作在家做。”   “好,再见。”   唐心妩挂掉电话,转身,只见某人就站在她的身后,沉着脸色。   她瞥了一眼,没有说话,心里嘀咕,谁不会沉脸色,见他没有闪开,她打算绕过他,只是刚要迈开步子时,手臂膀上传来滚烫的温度,随着温度顿生一道力。   她被他扯住了。   清彻的目光盯住那出色的五官,但是没有说话。   两人就这样对峙着,谁也不说话,最终,唐心妩还是先开口了。   “你放手。”   “谁打来的电话?”邵博寅淡淡的说,但语气很坚持。   唐心妩漫不经心的应了一句:“私人秘密。”   邵博寅:“……”   ……   唐心妩拿着手机走到床头边,慢悠悠的跟在她身后的邵博寅,看着她纤瘦的背影,淡淡的说:“就因为我那句私人秘密跟我睹气?”   她转身,脸上挂着笑容:“没有呀!我觉的你说的对,大家还是该有点私人秘密好。”   看着那灿烂的笑容,邵博寅只觉的十分的刺眼,凝了凝浓眉,极为严肃的说:“夫妻不需要私人秘密。”   “都说女人善变,我看男人还更善变,私人秘密是你提出的,现在我想保留私人秘密你就有意见了?”   某人滞了滞神色,伸手揽住她的肩,往床边沿走去,他将她压下去坐着,他也随着她坐下去。   他侧头看着她,一脸正色,“你想知道什么,一次性问清楚。”   唐心妩也侧头,注视着他,看见他脸上的严肃,凝眉片刻,便说:“可我不想知道你的秘密了。”   邵博寅:“……”   ……   这种情况,是邵博寅从来没有遇过的,看着正要起身的唐心妩,他蹙起的浓眉像是要打结在一块了。   “既然你不想知道我的秘密,可是我对你的秘密很感兴趣。”   唐心妩:“可是我的秘密不轻易让人知道的。”   邵博寅:“……”   ……   从卧室出来,邵博寅端着一张臭脸的跟在唐心妩身后,倒是唐心妩一脸喜色的往两个孩子中间坐去。   邵博寅瞅着坐在孩子中间的唐心妩,也坐了过去。   “欢欢,大叔抱你。”邵博寅的臭脸已经缓了过来。   欢欢的身子倾了倾,朝邵博寅伸手。   安安则是靠向唐心妩,“妈咪,晚上你跟我睡。”   欢欢一听,立即接声:“妈咪要跟我睡,葛葛,你可不能抢。”   “每次我都让你,这次不行,你跟大叔睡,我跟妈咪睡。”安安如发号施令般的说。   “不行,我要跟妈咪睡。”欢欢嘟着嘴大喊。   看着兄妹俩睁着要跟唐心妩睡,邵博寅皱起眉头,严肃的说:“兄妹俩都这么大了,哪有跟妈咪睡的道理。”   “我就要跟妈咪睡。”话落,欢欢从邵博寅怀里跳出来,跃进了唐心妩怀里。   欢欢突来的动作,唐心妩一时没有防备,直直撞在胸口,胸口处传来一阵钝痛。   “唔……”她即时捂住胸口,一时间呼不出气来,脸色突然间变的煞白。   一旁的邵博寅看见她的脸色,凝肃着脸,伸手抱开呆愣在她怀里的欢欢,“撞到哪儿了?”   坐在一旁安安也紧张了,“妈咪。”   抱离其他地方的欢欢知道闯了祸,紧张的瞪大双眼,低低的喊着:“妈咪。”   唐心妩只是捂住胸口,一时间也说不出话来,邵博寅脸色不好,手复在她捂住胸口的手上。   “很疼?”邵博寅问。   唐心妩疼的一时间也没顾的上回应,下一秒却被一把抱起,往卧室走去,最后被放在床上。   “我看看。”坐在床边沿的邵博寅,伸手拿开她捂在胸口的手,然后再掀开她的衣服。   只见胸口间已经是一片黑色了。   跟进来的兄妹俩,站在一旁,看着唐心妩躺在床上,两张嫩脸,挂着无尽的担忧。   特别是欢欢,眼里噙着泪珠,嘴里喊着:“妈咪,妈咪。”   可能是听到动静的刘嫂,这时也跟了进来,“阿寅,阿妩怎么了?”   “被欢欢不小心撞了一下,我给她擦点铁打药酒,刘嫂,你带安安和欢欢先回房间吧!”   “好,不过家里好像没有铁打药酒?”   “有的,你带孩子先回房。”邵博寅一边看着唐心妩的伤情,一边说。   ……   只是刘嫂带孩子回房时,欢欢却不愿意走,“我要看妈咪,妈咪很疼。”   已经缓过气来的唐心妩,望着欢欢自责的小脸,露出笑容:“欢欢,妈咪没事,你和哥哥先回房。”   “妈咪真的没事吗?你都躺在床上了。”说着,眼里的雾珠化成水珠,掉了出来。   “妈咪躺一会,一会就可以起来了,欢欢不哭。”   一旁的安安也很沉默,也许是因为知道他的起哄,才造成撞伤唐心妩,所以这个时候他也识时务的拉着欢欢。   “跟我回房间,妈咪一会就好了。”   欢欢抽噎着鼻子,没有迈开步子,坐在床边沿的邵博寅已经是冷着脸了,他望着伫立的兄妹俩,冷扫兄妹俩后,才对着欢欢说:“欢欢做错事了,不是哭能解决的,现在要补救就是你回房间,大叔帮妈咪擦药酒。”   欢欢见邵博寅不同以往,严肃的比她的老师还可怕,心悸的不敢再停留,扁着小嘴跟着刘嫂离开。   房间只有两人时,唐心妩抱怨一声:“你吓孩子做什么?”   邵博寅垮下脸,“成这样子了,还纵着他们。”   “欢欢也不是故意的。”   邵博寅没有理会她,径直起身,出了卧室,片刻,折回卧室,但是手里拿着一瓶跌打药酒,走回床边沿。   看着他拧开瓶口,唐心妩蹙眉:“你这哪儿找来的?”   “医药箱里。”邵博寅不以为意的说着。   唐心妩凝眉思索,也没想出她有在家里放过医药箱。   邵博寅看出了她的疑虑,淡淡的解释:“我前几天在家里放了个药箱。”   ……   接下来是疼痛的叫喊,“你能不能小力点,我没撞多伤,被你这样一弄,伤的更重了。”   “撞伤的地方需要用力擦,才能把於血擦散。”   唐心妩被他整整折腾了半个小时,但是半个小时后,胸口确实没那么疼了,躺了一会,她起身要去洗澡。   洗完澡后,唐心妩刚踏出浴室,门口传来小家伙的叫喊声。   “妈咪。”   邵博寅不在房间,她走到门口,打开门,只见欢欢穿着睡衣,手里抱着她的泰迪熊,眼角噙着泪花,看见唐心妩,扁着小嘴。   “妈咪,我要跟你睡。”   看着委曲的女儿,唐心妩只好蹲下,和她平视。   “欢欢要勇敢点,你要向哥哥学习,哥哥从来都是一个人睡的。”   “可现在外头呼呼的响,好可怕,妈咪,我要跟你睡。”   看不得女儿伤心,唐心妩只好将她牵进卧室来。   安顿好欢欢,她也躺在一旁,轻声说:“欢欢赶紧睡。”   欢欢往她怀里蹭了蹭,手里抱着泰迪熊,“妈咪,刚才大叔是不是生气了?”   “没有,大叔只是担心妈咪,赶紧睡觉。”欢欢这才闭上眼睛了。   走进卧室的邵博寅,看见床上躺着的母女俩,又蹙起眉头。   ☆、那你怎么还能和她生活四年是因为那档事舍不得?   欢欢往她怀里蹭了蹭,手里抱着泰迪熊,“妈咪,刚才大叔是不是生气了?”   “没有,大叔只是担心妈咪,赶紧睡觉。”欢欢这才闭上眼睛了。   走进卧室的邵博寅,看见床上躺着的母女俩,又蹙起眉头俨。   沉重的脚步声传来时,唐心妩眯开眼,入眼的是臭脸的邵博寅。   她明白邵博寅为何会有这样的脸色,已经明白过来了,便说:“欢欢每到台风天,就特别害怕,一定要跟我睡。稔”   邵博寅蹙了蹙眉:“是有经历过什么事吗?”   一边说,一边往唐心妩这边走过来,接着坐了下来。   “孩子就是心里头没有安全感,一直以来缺少父爱。”唐心妩一边说,一边躺正身子。   邵博寅也没有说什么,在她身旁躺了下来。然后伸手把她揽进怀里。   “胸口还疼吗?”语气温柔。   “没那么疼了。”   “这是使小性子的后果?”邵博寅说,然后伸手关掉灯,只留了床头睡灯。   唐心妩:“……”   昏暗的灯光下,唐心妩没有了睡意,搁在她腰际的手,却开始不安份起来,一直往后游走。   “欢欢在这儿,你节制点。”唐心妩钝声说。   “又没做什么?”   “刚才谁来的电话?”邵博寅突然问回那个他一直介意的问题。   唐心妩转身,昏暗的灯光下,看着轮廓分明的脸,嘟喃一声:“真是小心眼。”   “不敢说?”   “是同事。”   “男同事?”邵博寅的直觉告诉他,绝对是男同事。   唐心妩以沉默回答了他的问题,“就是那晚和你坐在一起的那位男同事?”邵博寅接声又问。   “他打电话来,只是说到工作问题,台风天,明天也上不了班,所以他打电话来交代一声。”   唐心妩解释是因为知道邵博寅爱吃醋,担心他牵怒同事。   邵博寅接下来没有声音,沉默了一片,唐心妩推了推他:“你老是抵防着我身边的男性,那你身边的呢?”   “我身边?”   “对呀!你堂堂一个大总裁,别告诉我你身边没有女性朋友。”   “还真是没有。”   “我才不信?”   “那要怎么才信?”邵博寅怔怔的注视她。   “我问你一个问题,你如实回答,如果如实回答了,我就相信你。”她说。   “你问。”   “你说你新婚夜就知道苏婧宁是假冒的,那你怎么还能和她生活四年,是因为那档事,舍不得?”   邵博寅被这样一问,整张脸都黑了。   **************   第二天依旧台风强劲,全市几乎都停止运作,停课的停课,停工的停工。   所以唐心妩在家工作,一天也把第一份工作任务完成。   待上班后,她将设计稿给了总监过目,定夺后,下午开始动手制成品。   在布料室渡过,选布,然后裁剪,最后是逢制,每道程序极其重要,不能有一丝错误。   下午在布料室全力以赴,以至忘了时间,当她手中的衣服成功出品,非常成功。   拿着制好的衣服,往布料室门口走去,来到门口,按把守,却发现门被反锁,摇动几次,都没有任何动静,她急了,于是再次推了几次,同样没有动静,唐心妩则用喊声。   "外面有人吗?帮我开开门。"   停顿,耳朵贴于门上,外边静悄悄的,没有动响,唐心妩猜想,现在肯定是下班了,没有人。   怎么办,难道她要被锁在这儿吗?   如果没有人来查询,那她真的要在这儿过一夜了,是不是有人故意将她反锁的?   而应酬刚回到家的邵博寅脸色十分不好,已经九点了,竟然没有见到唐心妩在家,两个孩子喊着要她。   打电话也没人接,快速的查了一遍,他驱车来到大厦,保安见总裁突如其来,不知何事?   邵博寅乘电梯往十两楼走去,来到设计部,只见设计部一片黑暗,打开灯,来至唐心妩工作的位置,只见电脑还没关掉,拉开抽屉,她的包还在,手机也在,几十个未接电话。   看来她真的还在布料室,这个蠢女人。   邵博寅快速往布料室走去,走到门口,只见门已被锁了,难道她不在里面,如果在的话,怎么会锁,但邵博寅还是喊了。   "心心,你在里面吗?在的话,应我一声。"邵博寅道。   唐心妩见被反锁在里面,由于太累,便迷迷糊糊睡着了,睡梦中听到有人喊她,她便清醒了过来。   "我在里面,我被反锁了,帮我开门。"唐心妩听着声音,像是邵博寅的。他一定是见到自已还没回去,就找到这儿来了。只是不知现在几点钟,好累,回去不想煮饭。   邵博寅听到回声,悬着的心,终于放下来了,刚真担心她会发生意外。原来是被反锁在这儿。   "你等着,我找人拿药匙。"邵博寅复道。   "嗯。"   一会后,邵博寅找来保安,保安并没有景天公司布料室的药匙,于是想了个办法,用东西把锁砸了。   砸开门后,唐心妩手里还拿着设计好的衣服,一脸睡意的望着邵博寅,有小小的感动,他竟然能找到这儿,不然她整晚只能待在这儿喂蚊子。   "以后你给我一到下班时间,就准时下班,不准加班。"邵博寅见到唐心妩那样子,就气的想骂她一顿。   从来没试过心慌的感觉,刚才找不见她时,想到的就是她出意外。   这种心情,邵博寅是第一次体会到,没想到第一次体会到这种心情,竟然是那样难熬。   唐心妩看见他的脸色难看,凑上笑脸:"下次我一定准时出这个门,别生气了。"   说完,她扯了扯他的衣角。   邵博寅见状,也不再责备她,拉着她就走,回家去了。   唐心妩被锁的事,邵博寅没有公开,所以这事,没有人知道。   只是在唐心妩交上设计成品和图稿给客户后四天,总监便叫了唐心妩到办公室,唐心妩刚步进办公室,总监劈头便问。   "你给迪芬的设计,有检查过了吗?"   唐心妩觉的今天总监有些不一样,但还是很平静回:"我是检查过后,发给陈组长,陈组长说直接发给你。哪里不妥吗"   她回的时候,心已揪在一块了。   "你这数据出错了,做出来的衣服根本不成样,损失不去说,问题是进程耽误了,这一耽误是陪偿金就要高达几亿呀!"总监一脸气怒道。   唐心妩顿时怔住,数据明明检查过了的,绝对不会出错,为何到做出来的衣服会出错呢?   唐心妩虽然很紧张,但还算冷静,于是道:"总监,能否将那数据给我看一下。"   她得先确认那份数据。   总监将打印出来的设计数据递给唐心妩,唐心妩拿来一看,发现其中有个数据不是她交给总监的,于是道:"总监,这个数据不是我写的,这被人改过了。"   总监听到这样的话,立即唤了陈青红进来,待陈青红进来后,总监便问陈青红:"陈组长,这份迪芬的数据是唐心妩发给你的吗?"   陈青红立即辨解:"哦,昨天汐媛是发了数据给我,看只是看了一眼,因为手头还有其他重要之事,就让张菲去核对了,因为全公司的人,只有她一人是最闲的。"   陈青红的话,让总监认识到员工之间的合作出现了问题。于是冷脸斥责:"这些事怎么可以让其他人帮你代替呢?你可知道,迪芬这批货出现问题了,就是这些数据出问题了。而且你们核对后,应该发回给唐心妩,唐心妩再发给我。为何你们没有发回给唐心妩直接就发给我了。"总监责问道。   陈青红听到总监的话,心中有些吃惊:"什么?出问题了?我叫张菲核对,她怎么会出现问题呢?"   陈青红的话,让总监有些疑问,总监问道:"你让张菲核对,以何核对?"   "按一直以来的习惯,公司都有个标准,按这个标准去核对,都不会出很大的差错。"陈青红解释着。   总监听了,觉的公司制度出现很大的漏洞,有些人钻这些漏洞,可以满足达到个人私欲。   "唐心妩发给你的邮件还存吗?"总监问道。   "我转发给张菲后就清理了,因为我一直以来都有这种习惯。"陈青红道。   总监沉思着陈青红的话,她觉的,一切都太巧合了。于是道:"叫张菲进来。"   陈青红步出总监室,将张菲唤了进来,张菲其实心里有些害怕,但她极力镇静,保持的像无事一般,步进总监办公室。   "迪芬的设计是你核对的吗?"总监问张菲道。   "是的,陈组长让我核对的。"张菲一副轻松回道。   "你知道这份设计出问题了吗?"总监又道。   "出问题了?出什么问题了?"张菲一副很惊讶的表情反问。   "数据不正确,而且现在造成了巨大损失了。"总监冷冷的望着张菲,脸上任何表情,总监都纳入眼中。   可张菲除了惊讶的表情,再没有任何害怕之色,显的非常自然。   "怎么会这样,我也是从陈组长发来的数据核对,应该不会出错的。"张菲一脸疑惑反问着,她一时想不明白,为何会出现这样的问题。   "陈组长发给你的邮件,你还保存着吗?"总监又问。   "那邮件,我清理了,我一般有习惯,看了邮件就会把它清理的。"张菲的解释与陈青红的如同一辙,无懈可击。   如此看来,真的找不出证据证明数据被改了,途中经过了陈青红,张菲,还有总监,此案是无头绪的案子。   "唐心妩,你发邮件给陈组长,有没有留保存。"总监又问唐心妩。   唐心妩当时发给陈青红,设置了不保留,因此,她也找不到任何可以有力的证据就是张菲的问题。   "这样看来,根本无力证明谁说的才是真话,既然这样,这损失就由你们三人负责,如果进程耽搁了,那赔偿金几个亿,也由你们三人负责。"   总监狠狠的发话了,她没想到员工竟然这样不负责任,如此下去,公司还不被她们弄垮。   两人一听,知道赔偿金是几个亿的数,就算是把一生卖了,也无法偿还清这笔数。   陈青红反抗道:"邓总监,我根本没有参与这些数据,为何要我去背黑锅,我这几天也是忙的不可开交,才会让张菲来做这件事,而且我认为这种核对数据之事,是非常简单的,不能因为别人犯的错,就拿我来开涮。"   陈青红一点都不服,她无端要背负这些债务,想来真不值。   "你是公司管理层人员,是你管理无方,不是你承担谁承担。"总监冷下脸,她最讨厌这种遇上责任就想逃避的。   "但我工作如此忙,忙到无法去张一些简单的事了,公司是否要为这种情况考虑呢?"陈青红将她的想法说了出来。   "就算再忙,也不能忽略任何一情况,否则就是玩忽职守。"总监的话,陈青红找不出去反击。   顿时,办公室静的弥漫着烟火。三人大气都不敢喘,良久,总监才道。   "现在看如何去补救,将损失减到最少,唐心妩,你现在放下手中的工作,全力去跟踪迪芬这事,将正确的数据发给生产部门,让生产部门赶紧生产。"   "是。"唐心妩也是这样想,最主要是如何将损失减到最小。   唐心妩率先步出总监办公室,往自已位置上走去,将正确数据打印出来,传到生产部门去,一切都在紧急补救。   唐心妩知道,这事不简单,以后,她都要谨慎再谨慎,凡事都要留一手才行。   总监也知道,公司的制度有漏洞,制度上也要做出修改。只有制度上改善了,才能不会再出现这种情况。   而这事,总监也上报了邵博寅,邵博寅知道后只是说先想补救办法,因为一切只有及时补救后,才能将损失减到最小。将这批货准时发出去后,再来计较个人责任。   这两天,唐心妩都非常的忙,还跑生产部,跟紧一切事宜。有时加班到晚上十二点多,希望能将进程赶上去,还好是发现的早,要是发现的晚了,一切就不可挽回了。   一旦一个设计师犯了最这种错,只要报导出去,就算再有实力,也会受到一定的负面影响。   这件事算是做了补救,但是也是耽误了合同上的时间,也给对方造成一定的损失,所以这事盛世必须赔偿。   而且这事却不怎么被泄露了出去,各大娱乐头条都纷纷在报导盛世唯一一次的失误,第一时间,给盛世带来一定的负面影响。   最严重的还影响到股市位。   唐心妩对这次的事情感到不安,她被锁在衣料室,还有这次的失误,不像是巧合,于是在报导后的当天晚上,唐心妩窝在邵博寅怀里。   “我感觉这次的事,好像有人故意而为的。”   ☆、我看看你胸口的伤看着变味了   唐心妩对这次的事情感到不安,她被锁在衣料室,还有这次的失误,不像是巧合,于是在报导后的当天晚上,唐心妩窝在邵博寅怀里。   “我感觉这次的事,好像有人故意而为的。俨”   揽住她的邵博寅,轻轻的摩挲着她的腰部,低沉的说。   “这事我自有主张。”   “你真相信不是我的过失造成的?”她问。   毕竟这次的事不小,撇开赔偿不说,造成股市的影响是不容忽视的。因为她的一项设计,竟然造成这么大的事故,心头哪能安的下稔。   邵博寅闭着眼的突然睁开来,凝视着她,“和你在一起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了,你是怎样的人我还不知道?”   他这翻话无疑是相信她的,这是要怎样才做到?她往他的身旁靠去。   “可是怎么说也是因为我的而让你损失了。”   她的语气带着沮丧。   “这个损失不会白损,别担心,一切都会讨回来的。”邵博寅说完,在她的额间亲了亲。   她抬着眼睑,望着那张出色的五官,狐疑问:“是不是你发现什么了?”   邵博寅漫不经心的说:“结果还没出来,不过白的说不成黑的,黑的说不成白的。”   她怔怔的凝视他,她现在倒有几分了解他,往往越不在乎,就表示他越胸有成竹。   于是那双水汪汪的大眼泛起淡淡的妩媚,纤手摸在他的胸口说:“透露透露?”   语气十分的娇媚,惹的某人睁开闭着的眼睛,眼里波光粼粼的凝视着她。   “现在还没结果。”   某人嘟起嘴:“可我怎么觉的你已经有五成的把握了。”   邵博寅突然低头,眼里掺杂着某种情绪,往她嘴上轻轻一喙,“突然这么了解我了。”   她的纤臂攀上他的颈,脸贴上他的胸口,轻柔的说:“那就是说我说的对了。”   “现在可以断定这是有蓄谋的。”邵博寅依旧惜字如金的表述着。   她蹙眉头,脑中第一时间浮现的便是谁有这么大的能耐在他眼皮底下动手脚?苏婧宁?还是翟逸辰?   “好了,别想这么多,前几天你加班,睡眠不好,赶紧睡觉!”说完,又是亲了亲她的额头。   ……   “我看看你胸口的伤。”   一会后,传来唐心妩的娇嗔:“你怎么看着就变味了?”   “别摸那儿,讨厌。”   ……   接着便是满室旖旎……   **************   只是几天后,恶性报导还未平息,突然涌起另一桩大事。   这天,设计部总监把唐心妩叫进了办公室,对着她劈头盖脸的怒斥。   "唐心妩,你给我解释一下,为何我们给迪芬的那批设计是盗别人的设计?"   唐心妩顿住,一时之间没听明白总监的话。皱起眉宇,小脸闪出质疑问道:"邓总监,什么是盗别人的设计?"   总监盯住她道:"现在市面上已经有迪芬那批设计一样的服饰出现,你的设计敢说不是抄袭别人的作品吗?"   这句话让唐心妩倒抽一口冷气,怎么可能,这些设计全是她花费心血设计出来的,怎么可能是抄袭别人的,难道又是别人偷了她的设计?想到这,她顿时着急起来。   "总监,抄袭对一位设计师来说就是在自毁前程,我不会糊涂到这个地步去毁自个的前程。"   唐心妩的坚定落在总监眼里,完全不像在说谎,她敛下眸子,沉默良久才问:"那为什么别人的货会比迪芬早出来。   而且与你的设计是一模一样的。"   "怎么会这巧,难道是有人故意而为的?"唐心妩满心质疑。   "你是想说有人又偷你的设计?"总监质问。   "我想除了这相可能,没有别的可能了。"   "可这设计你自已一手保管,怎么会被人偷?唐心妩,你说话之前最好拿出证据,别只老拿猜测来当借口。"总监脸色微怒。   唐心妩又是一顿,才意识到她犯了个错,不该在上司面前随便说没证据的事,瞬间缄口默言,双手交插在一起,以慰藉力量。   几秒后,唐心妩问道:"总监,哪家店有卖这那衣服?"   "时尚城的LT店,那里展示的是最新款服饰,而且做工精细,价格不菲。"总监道。   唐心妩蹙起眉头,凝思片刻后说:"总监,我先去那儿看看,回来再与你说情况吧!"   总监其实并没有真正看到那款衣服,当听到迪芬的人打电话过来责问为何市面上有与他们那批一模一样的货出现,她没有经过了解,便找来唐心妩询问情况。   现在看来要把问题解决,必须得把一切摸索清楚才行,这般想着,才说。   "好,你去吧!"   唐心妩火急火燎的走出总监的办公室,把她的电脑什么都关掉,然后拿上包出了设计部的办公区。   她驱车来到时尚城,走进琳琅满目衣服的LT店,第一眼便瞧见门口的模特上的时装。   抽了口冷气,这竟然和她设计的衣服一模一样,为什么会这样?   她仔细的检查了,确实是她的设计,真的是和人撞设计了?   如果是碰巧,不可能碰巧到连细节都一样,毫无疑问,是有人偷了她的设计。   那究竟是谁偷了她的设计?   "小姐,你真有眼光,这款是最新款的,也是今天刚到的货。"服务生的声音在她身后响起。   唐心妩回神过来,转头看向服务生说:"小姐,请问这衣服是哪家牌子?"   "这是辰天最新款的服饰。"服务生带着专业的笑容。   唐心妩却犹如当头一棒。   怎么会是辰天?这个设计是她进盛世才设计的,辰天怎么可能会有这个设计?   而她是从辰天出来的,现在在盛世的设计却和辰天撞在一起了。   这说明了什么?   说明了她将辰天的设计拿到盛世,虽说是她的设计,但也是触犯刑法的。   如果辰天追究,她就犯了商业罪。   瞬间,她感到被人困在重重的阴谋中。   "小姐,你要不要试试这件衣服。"服务生的声音响起,把唐心妩从怔神中激醒过来。   她恍了恍神,看着眼前的服务生,想张口,但好像发不出任可声音。   “小姐,你没事吧!”服务生问。   唐心妩看着,咳了一声,才说:“这件衣服多少钱?”   "这件衣服价格是三千。"   价格还真不低,同时心跌入了万丈深渊,迪芬会损失一大笔,虽然她改了一些部分,但是基本都相同,定会被人认为抄袭,衣服是再也无法卖的动。   她突觉天瞬间乌黑,随时要塌下来了……   “小姐,你要试试这件衣服吗?”服务生继续问道。   她无力回了一句:"谢谢,不用了。"然后转身往店门口走去。   她走出店门,站在大街旁,望着慰蓝的天空,脑中是一片空白这是怎么回事?   嚣响的车鸣,吵杂的人群,在她身边呼呼而过,只有她那一抹独伫无助的身影……   就在她无助的望着天空时,电话声把她拉回清醒,她怔过神拿起电话,一看是邵博寅打来的,一定是他知道设计的事了,犹豫片刻,她才接起电话。   "你现在在哪儿?"温润的声音透过电波涌进她的耳膜,那慌乱无助的心突然安定了下来。   "我现在在时尚城。"她呢喃着。   “不管发生什么事,都不要慌乱,我会解决。现在能开车吗?”   “嗯,能。”   “那好好开车回来。”   慌乱的心,突然间得到安宁。   不管何时何地,他总是让她安心,也总在她最需要求时候出现。   有他真好。   ……   回到公司,顶着同事幸灾乐祸奇怪的眸神,往总裁办公室走去。   她走出电梯,不安的走向秘书室,看到的依旧是傅绪面孔,朝她一笑,直接对着她道:"夫人,你直接进去吧!"   这是傅绪第一次这样叫她,她朝他点了点头,才敲开了门。   走进邵博寅的办公室,设计部总监已经坐在那儿了。   "总裁,总监。"她朝两人礼貌问候。   "唐心妩,你去看的结果怎么样?"总监问道。   "那设计的确是与我之前设计的一模一样,就连细节都是一样的。"她嗡嗡嘴应道。   "你没抄袭人家的,怎么会一模一样?"总监又追问,现在她只认定了唐心妩是抄袭。   "我怎么可能抄袭,这是辰天刚上市的新产品,如果当初我那数据没错的话,迪芬应该会提前上市的。"唐心妩解释着,其实按时间一算,就能发觉出不对劲。   总监被她这么一说倒是滞语了,几秒后问:"这是哪个品牌的?"   她抬了抬眸,往邵博寅那边看去,发现他正用没有情绪的眼神盯住她,似乎也在等到她的回答。   “是辰天的。”   “什么?辰天?这不是你以前的东家?”设计总监低喊一声。   似乎她也意识到了什么?唐心妩朝她点了点头。然后看向邵博寅,只见他眯着眼,一副沉思。   “这设计你在辰天没有用过吧!”设计总监继续追问。   “我再没常识也不可能用这样做,这是商业罪,而且这设计我是进了盛世才设计出来的,不明白辰天怎么会有这设计。”唐心妩说。   “那你知道辰天这时装的设记者吗?”   唐心妩摇了摇头,“这个得向那边问问。”   她准备向蓝沁打听打听这事。   一直沉默不语的邵博寅突然说话打断两人的交谈。   "迪芬那边全部完工了吗?"   "差不多都完工了,还有一批还没完工,见到状况,也都停工了。"总监道。   邵博寅凝着眉宇,似乎在思索着,只是还没思索出个所以然来,便传来唐心妩的声音。   “还有一批的话,我可以改改设计,不过这要和迪芬那边沟通。”   “改设计?”邵博寅顿了顿,思索,片刻又说:“这个想法不错。”邵博寅立即拍板。   "梁总监,你现在马上与迪芬那边交涉一下,跟他们交涉最后一批货改一下设计。"   "好,我现在就去。"   “唐心妩你留下。”邵博寅在梁总监离开之际时,留下唐心妩。   待两人时,邵博寅起身走到她跟前,将她揽进怀里,低头亲了亲她的额头。   “不用担心,这事不是大事。”邵博寅语气十分平淡,一副不以为意的安慰。   唐心妩自知这是安慰,出了这样的事,对一个企业有难以想象的影响,且不说她以后的前途会受到多少影响,但是对盛世绝对存在影响。   “没想到我一进公司,就带来这样的事情。”她喃喃的说,双手环抱住他的腰。   “傻瓜,就算你去别的公司也会有这样的事发生,所以有些事没有办法躲避,不如正面迎视,将它彻底解决,以除后患。”   虽然邵博寅的声音淡淡的,但是唐心妩还是能听出里头的狠意。   “你知道是谁在背后安排对吗?”她仰起头问。   “这些事你不用操心,现在最主要的是把眼前的事解决,你的心思放在设计上就行,其他一切交给我。”他说。   “嗯。”她点头。   有他在身边,就算是再大的困难,她感到安心,甚至也不觉的这是个问题。   ******   迪芬那边交涉的结果很快出来,面对此种情况,他们也只有同意改设计了,于是唐心妩吃过午饭,就开始工作了。   望着设计稿,她发现衣服的腰间,比较窄小,这是时装套裙,上衣及裙子是分开的,如果将上衣的腰加点亮色,那么会产生怎么样的效果呢?   唐心妩想到此处,立即来到裁衣室,按着自已的想法,将衣服的腰间剪开,然后外面加上一层薄纱,这样穿上去能显出若隐若现美感,为了更美观,她再将里面腰间做了些改动,改成紧身,腰间两旁剪开之处,用有弹性网状的黑纱连接,这样穿在身上,可以体现小蛮腰,再加黑色网状纤小,会让人觉的非常性感,外边薄纱也并不宽,但是透明的,完全可将里边一览无遗。   衣服改好后,唐心妩立即将衣服穿在塑料模特上身,她觉的效果非常不错,只是成本上要增加一些,但是配上轻纱,衣服看起来要比以前的美观,所以价格方面可以稍微提高一些,这点可以和成本相互抵消。   样衣出来后,她拿着衣服跑到总监办公室。   "总监,我将衣服做了些改动,改成这样子,你看行不?"唐心妩说完,将衣服递了过去。   总监拿着衣服一看,想不到衣服改成这般,竟然还有种不一样的美观,那单调之感完全消失,反而显的更为丰满。   "改成这样子?"总监一时开心的不知道说什么?   ☆、看我老婆收敛什么   ***********   回到公司后,邵博寅出去了,唐心妩回到她的工作岗位上位,同事陈青红突然凑过来说。   “唐工,听说迪芬的设计是抄袭?”   唐心妩抬眸看她一眼,从一开始,陈青红就似乎跟其他人不一样,显的很热情,但是在这次出事后,她的表现又不一样了。   还有她若有若无的打探,充满着一股一同寻常。   “陈组长也这样认为?”她淡淡的反问回去。   陈青红讪讪的笑了笑,“唐工你这话真酸。”话落,摆着脸色起身。   唐心妩看着陈青红,脑子里若有所思,这时,男同事赵伟走过来,停在她跟前。   “心妩,我绝对相信你,定然是别人抄袭你的作品。”   她抬起头,看着赵伟,微微一笑。   “谢谢!法律自然还会一个公道的。”   “赵工,你真是有心啊!”一旁的陈青红阴阳怪气搭腔。   ……   下班时间到了,唐心妩收拾东西准备下班去接孩子,恰时,手机有电话打进来。   她从抽屉里掏出手机,看见上头的号,不由的蹙起眉头,凝思片刻,还是接听起来。   “喂。”   “我想见你。”那头传来陌生又熟悉的声音。   ☆、你想帮忙我还不敢接受   下班时间到了,唐心妩收拾东西准备下班去接孩子,恰时,手机有电话打进来。   她从抽屉里掏出手机,看见上头的号,不由的蹙起眉头,凝思片刻,还是接听起来。   “喂。俨”   “我想见你。”那头传来陌生又熟悉的声音。   既熟悉又陌生的声音,却拨不起唐心妩脸上任何的表情,她张口而出的声音淡淡的稔。   “有什么事就在电话里说吧!”   那头沉默片刻,良久才说:“听说你最近的作品和我们公司一位新来的设计者是一样的。”   “这事你倒听的快,不会是你安排好的?”唐心妩故意的说。   那头的翟逸辰突然沉默了,但同时,唐心妩也听的见翟逸辰那头传来微乎其微的叹息声,随着应了两个字:“不是。”   她将手机转向另一只耳朵,咬了咬唇,淡淡的说:“不管这事是怎么弄出来的,但设计是出自我手,这点我会向世人证明的。”   “我没有不相信你,而且我叫你出来,也是想跟你讨论这件事。”   “讨论这件事?”她蹙起眉头问。   “辰天的产品先上市,而迪芬的产品依旧还没上市,这在世人眼里,谁抄袭已经在心中有个定论了,这事如果定型,你的设计生涯可以说是毁于一旦。”翟逸辰说。   “所以呢?”唐心妩问。   "刚才我问赵紫,她坚持说是她的设计。"电话那头传来翟逸辰听不出情绪的声音。   顿了顿,他又说:“我知道就算是全世界人抄袭,你也会是例外的一个。”   这话,让唐心妩一阵好笑,他什么时候这么了解她了?又是什么时候这般相信她?   当初他宁愿认为她嫁他只是为了他家的财产,她是因为和别人有染才会怀上孩子,从她认识他到今,可谓是没有相信过她半分,可为何现在离开了,他倒是信誓旦旦的相信她?   这不是很可笑?   确实很可笑,于是她呵呵的笑了起来。   “我是不是该很感动?”她的声音很讽刺。   “翟逸辰我不知道你打这个电话来的用意是什么?但是身正不怕影子歪,赵紫说是她的设计,那也要证据能证明它是。”   唐心妩在他还没有说出他来电真正的意图前,就已经截断他往下说的话。   其实多多少少她还是可以猜出来的,他应该是想用这事来牵制她,或者要求她做什么?   “你以为你现在还能怎么证明?产品上市,是最好的证明,迪芬的产品还没上市,而辰天的已经上市。”   “那又怎么样,我会有证据证明的。”   唐心妩的语气十分的笃定,可是却惹来翟逸辰的晒笑,“阿妩,你想的太简单了,虽然我不知道赵紫是怎么得到你的设计,但是辰天的服装已经上市了,所以你是无力改变这种状况的。”   “你说的无力改变也只是赔偿的问题,这点就不劳你费心了,但是证明清白,我是不会放过任何机会的,我该去接我的孩子了,就这样。”   “阿妩。”翟逸辰急促的喊道,可只是得来她淡淡的问。   “还有事?”   他那儿突然沉默几秒,片刻才响起:“我知道你不愿意接受我的任何弥补,但是我也要说,如果你需要帮忙,可以跟我说。”   “呵呵。”唐心妩突然冷笑起来。   “帮忙?怎么帮忙,你让赵紫承认是抄袭?”   “如果你需要,我可以帮你。”   “你想帮忙我还不敢接受,谁知道这里头藏着什么阴暗的事,再说我还有我的丈夫,有事我也只会找他解决,就不劳你操心了。”   ……   挂完电话,唐心妩咬了咬唇,凝思片刻,给蓝沁去了个电话,让她出面约赵紫出来,打算晚上会会这个赵紫。   于是唐心妩给邵博寅打了个电话,将去见赵紫的事说了,邵博寅同意了。   这次的见面,约在了四季酒店,唐心妩到达的时候,赵紫也到,赵紫看到唐心妩时,有瞬间的错愕。   唐心妩看着眼前的赵紫,长像清秀,属于小家碧玉之人。   “赵小姐,其实今晚是我约你出来的……”   唐心妩表明这次约见的意图,而赵紫脸色顿时严肃起来,端直身子说:"设计都是我自已设计的,和唐小姐的设计撞在一块,那还真是巧了。"   唐心妩蹙了蹙眉,紧盯着赵紫。   "赵小姐,你说所有设计都是你设计的,请问你这个作品,设计原理是什么?"   赵紫将视线放到了唐心妩身上,那双大眼发出来的光芒能勾人心魄。   "那幅作品设计的原理是将中国元素融合一起,展现它深奥的底韵,同时把中国的特色与国际接轨,其中加入了国际大师的手法……"   赵紫涛涛不绝的回答让唐心妩僵化,赵紫说的全部与她的设计原理对的上号,没有一丝漏点。怎么会这样?   她的设计原理只有总监清楚,总监不可能会说出去的。难道是巧合,她正好想到了这点不成?   "你是什么时候上作品?"她钝声问。   赵紫从善如流答道:"我是五月十号上交给公司的,这时间,蓝总监也清楚。"   事情更离奇了,她的设计出来的时间比她还早,她设计出来的时间只是五月十一号。她整个人已经顿在原地,脑中一片空白。   "唐小姐,你的作品是什么时候出来的?"赵紫突然转问唐心妩。   唐心妩回神过来,望着她,良久才道:"我的是五月十一号。"   赵紫嘴角微微一笑,狡黠之色已经开始显露出来,以至她的声音朝唐心妩射了过来:"唐小姐你的设计出来的时间比我还晚,不该说我是抄袭的吧!"   唐心妩脸色一僵,眼神复杂的望着赵紫,两人都在僵持着,没有说话,静的连根针掉下都能听到。   唐心妩最后说:"你说时间是在五月十号,但没有实际可证明就真的是那天,不过真像已经在我心里了。"   她蹙起眉头,她只觉的这事真的越来越复杂了,难道这是翟逸辰设下的陷井,等着她往下跳?   赵紫的那双大眼一瞬不瞬的盯着唐心妩,同时射出质疑的眸色道。   "唐小姐,虽然你得过奖,但是不代表你永远都是第一,你应该听过后浪追前浪,最终前浪会死在沙滩上吗?刚才一直是你在问我,但是得出来的结论我不是抄袭那一位,你现在是贼喊捉贼?"   唐心妩不由的皱了皱眉,赵紫的话很有份量,而且是正中锋刃上,她又怔怔的打量着赵紫,她的话就如她的眼睛,狡黠圆滑,不动声色,嘴角泛起了个淡漠的笑。   "赵小姐的口才很好,但是心智太过傲的人往往都是逞一时口舌之快,实际并没有几两几斤,我确实不会永远第一,但是现今我可以告诉你,这次的事我会好好调查的。"   唐心妩只有用激将法,此时她也只有强对的手段,因为对傲人就只有用强势才能将之镇住,她对赵紫的第一印象还是非常好的,但是现在从她的气势来看,让她有些失望。   赵紫亦是愣愣的望着唐心妩,似乎没想过一个看似不怎么强势的美人,竟然也有是这样强势。   但仅一瞬间,她就恢复了那副狡黠之色,脸上带着若有若无的微笑,叹了一声:"哎,既然唐小姐都这样说了,那我静候佳音。"   唐心妩亦一脸无色道:"如果这样只能报警了。让警察去破除这案子。"   此时,她也只有把这件事交给警方去处理。   她一定要拿回自已的东西。就算让她背负巨额债款,她也要还自已一个清白。   赵紫一脸坦然,笑了笑,“那就交给警方处理吧!”   ……   这次的交涉没有任何结果,但是唐心妩也看出了赵紫的坚定,这其中是谁在搞鬼,翟逸辰?   如果翟逸辰的话,他为何要这样做?   报复她还是报复邵博寅?   可按辰天现在的这种情况,他根本不敢和盛世硬碰硬。   那会是谁?   苏婧宁?   她又怎么能够有这种能力?   走出酒店,看见那辆加长的林肯,她陡步走过去。   “谈完了?”邵博寅坐在车内,淡淡的问。   “什么也没谈成,你等我很久了?”她一边坐,一边问。   “刚到。”他淡淡的说。   “看来这事得报警了,她的语气很坚定,认定是她自已的确作品。”唐心妩叹息一声。   邵博寅伸手摸着她的脸颊,“这段时间先辛苦你,很快就能够烟消云散了。”   “是不是你已经查到什么了?”唐心妩瞪大眼睛问他。   邵博寅点了点头,“但是这事暂时还不能告诉你,所以先等一段时间。”   唐心妩凝起眉宇,最后点了点头,但听着邵博寅说的这话,她也没有再追问了。   回去的路上,唐心妩靠在车窗边,望着车窗外掠过的街景,便问。   “我来之前,翟逸辰给我打电话了。”她觉的这事,还是得和邵博寅说。   惹来邵博寅的一瞥,“明天换号吧!”   唐心妩倒是没想到他会丢来这么一句,目光转向他的身上,低声说。   “换号他也会知道的,我母亲还在翟家呢?”   他骨节分明的大手,随意的敲打着方向盘,声音随着有节奏的敲打声慢慢溢出来。   “你是不想换?”   其实唐心妩也不是不想换,而是觉的没必要,虽然她母亲说要跟她断绝关系,但是她知道,那是不可能不联系的。   换这个号也是多此一举。   她低垂着眉宇,小声嘀咕:“我只是觉的没必要,他要找,就算换了一样也会找到。”   邵博寅也没有问她翟逸辰打电话来有什么事?接下来是沉默,唐心妩察觉到了,担心他生气,柔声说。   “谢谢你中午让陆承垚来的那么及时。”   邵博寅的嘴角泛起极其细微的笑意,“是感谢我让你的师尊现身?”   唐心妩:“……”   有必要瞅住这个吗?什么师尊?   “如果我跟他说,你在吃他的醋,你说会怎么样?”她目光澄清的望着他。   却见邵博寅轻声呵笑……   两人呛后,唐心妩突然意识到个问题,转头怔怔的盯住邵博寅的侧脸。   “对了,你怎么知道我在那个西餐厅,我记得,好像没有跟你说过这事。”   她走时,是没跟他说过的。   他又转头,给了她一个笑容说:“预测。”   “你是黄大仙?”   不满他的敷衍,噘起红唇,样子十分诱人。   开着车的某人,恨不得当时就咬住她,目光荡漾着水波盯着她的小脸。   “我不是说过,派人保护着你吗?”   她若有所思的点头,原来还没撤掉,可是她并没有发现有人保护着她呢?   人在哪儿?   “他们都是一帮专业的保镖,你是发现不了的。”看着她表情的邵博寅嘴角依旧噙着若有若无的笑意。   知道她的行踪这事,暂时还不能说。   这话让唐心妩也没问下去了,于是又望着车窗外的景物发呆,脑海中依旧想的设计稿泄漏之事。   只是警方那头还没有任何动响,各大报纸已经开始漫天宣扬唐心妩抄袭之事。   消息一旦弄大,如果之后的警方没有任何证据,她的设计生涯估计也就沉静下来了。   看着各大网络沸沸扬扬的报导,唐心妩心头七上八下的,而迪芬那头已开始要盛世赔偿损失。   此事已经进入到白热化了,唐心妩看着网络上片片漫骂,也已经淡定不了。   这天午餐后,她往他的休息间走去。   到了休息间,里头没有邵博寅的身影,她走到门口,推开休息间和办公室的门,在办公室里也没有见到他的身影,于是退了回休息间,拨了个电话。   电话通了,但是没有人接听,唐心妩蹙起眉头,于是思索拨给傅绪。   傅绪那头响了三声,接起。   “夫人。”   听着傅绪见外的声音,她说:“傅助理,你还是叫我的唐工吧!”   那头明显钝了一下,片刻才传来一声。   “好。”   “你知道他去哪儿了?”她言归正转。   傅绪自然明白她所说的他指谁,“总裁今中午有一场应酬,是和迪芬那头应酬,可能是没有听到手机铃声。”   “那谈的怎么样?”   “还正在谈,不过看着,他们的口气很强硬,必须盛世按合同全款赔偿。”   全款赔偿可不是小数目,虽然那个数目她并不是很清楚,但至少也上亿,这样势必对盛世是有一定的影响。   “不过你不用担心,就算是赔偿,总裁也能解决。”   “需要我让总裁接电话吗?”傅绪体贴问道。   “不用了,让他忙吧!”   唐心妩挂了电话,人躺在床上,但是却睡不进去,恰巧,好友程又萸来电了,把她喊了出去。   ☆、三十年河西三十年河东风水总是轮流转   程又萸起诉苏婧宁后,一直期盼着开庭,却不想上次无意的推倒苏婧宁后,只好延后开庭,但是没想到延后开庭法院那头以此借口将诉讼驳了回来。   程又萸气的跳脚,即时打电话给唐心妩。当唐心妩到达星巴克时,看到的是狂喝冷饮的程又萸俨。   “就当她走了一次狗屎运。”坐下的唐心妩拍拍她的手,安慰。   “这真是没天理了。”程又萸气的双手捂住头,一副痛心疾首的样子。   看着好友的样子,唐心妩叹了一声:“萸萸,那种人不值的你这样伤神,她也不是永远这样好运的。稔”   “可是看着就这样从我手中溜走,真是不甘呐。”   话落,皱着脸的拍桌。   此时中午,是星巴克里最热闹的时候,三三两两的都是情侣,程又萸这一声,随即引来了其他人的目光。   “消消气。”赶紧拍拍她的手。   恰时,服务生端上唐心妩点的绿茶,“小姐你的绿茶。”   “谢谢。”唐心妩说。   服务生离开,她举着绿茶杯,轻轻抿了一口,喝完看着程又萸说。   “你又不是不知道,苏婧宁的身份,她的家人怎么可能让她有事,估计也是苏家人作崇。”   喝着冷饮的程又萸嘀咕:“她也就因为这样才侍宠无恐,再这样下去,她可不知道会干出什么坏事,对了,你抄袭的事,会不会是她搞的鬼。”   “现在什么证据也没有,不能断定。”她放下茶杯说。   “不是,你老公不应该坐以待毙呀!这不科学。”程又萸一脸不可置信的瞪着唐心妩。   说到这事,唐心妩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该怎么回应,但是她相信邵博寅,他一定已经在想办法了。   “他有他的打算。”   听到这种回答,程又萸皱起眉头,“可是现在事情已经很严重了,你看现在网络上那些报导,再不反击,就会成了事实。”   “萸萸,别着急,现在盛世因为我这个设计,也要赔偿大量金额,他现在正处理这事,等处理完这事,就处理我这事的,现在我尽量不给他添麻烦,能自已解决我自已解决。”   程又萸望着唐心妩,顿生恨铁不面钢,“如果你自已解决,还要老公做什么?”   言外之意,如果这样,还不如单过的好。   唐心妩睑下眸皮,喝了一口绿茶,杯里的绿茶反射出光芒,映在她的眼睛上。   目光落在上头,看着波光粼粼的茶水,眼前一片清明,幽幽的说。   “以前我一直是这样过来的……”   她从没想过嫁给邵博寅后在这些方面做改变,因为她知道,一旦依赖了,这一切会变成习惯。   一旦养成习惯,很难戒掉,人会处于患得患失的状态,那是比任何情况都可怕,她是不允许自已变成这样子。   她和邵博寅的未来,虽然邵博寅说过,只要结婚了,就不可能离。   但她还是没有信心确定可以长长久久,如果依赖他成瘾,哪天世事变幻,他离开她,她无法想象可以坦然走出来。   想当年,翟逸辰对她的打击,她是多坚难才走过来。那样的感受,不想再有一次。   所以在她看来,独立是女人必须坚守的阵地。只有独立,心才会强大,不管往后的风雨有多么的猛烈,她也能坦然自若。   可是在好友程又萸看来,她给邵博寅生了两个孩子,而且现在也和他结了婚,他就必须保护她,护她周全。   但是此时听到好友这句话,气呼呼的反驳说:“以前那怎么可以比的,难不成邵博寅也跟翟逸辰一样?”   她一怔,看来好友误会她的意思,便说:“他不是那样的人,而且一个女人不能太依赖男人,我觉的会失去自已的价值。”   “可是现在这是特殊情况,他应该出来先保护你才对,那些赚钱不赚钱应该放在一边,赚钱有你重要吗?还是他只是为了孩子才娶你?”   唐心妩知道好友是心疼她,手伸到她的背上,复住。“你别瞎猜,他娶我不是为了孩子,我不会让自已受委曲的。”   程又萸同时也复上她的手,叹了一口气说:“你替他生了两个可爱的宝贝,独自一人抚养四年,现在娶了你,所以这事,他应该站在你跟前,替你遮挡一切,而不是让你自已一个人面对。”   “他没说让我一个人面对,而且这事我想他应该是在布局什么,详情虽然没有跟我说,可能他是不想让人知道这事,担心泄露。”   听着唐心妩为他的辩护,程又萸叹息:“哎,博寅上辈子一定是拯救了宇宙,才会娶到你,得到你的信任。”   “不过像邵博寅这种有身份的男人,你也不能完全相信他说什么就是什么,他长的好看,又有钱,这些都是外头那些女人趋之若鹜的对象,你要看好他的裤头。”   唐心妩翻了个白眼,邵博寅那方面的事要的够频繁了,但这种事她也不好意思说出口,只有默不作声。   程又萸看着她的表情,嘀咕着:“别嫌不好听,现实就是这样,虽然他是没有绯闻,但难保他把秘密做严实。”   “好啦,我知道了。”   “别不耐烦,你最好每天晚上榨干他的精,这样他绝对没有体力外头偷食。”说完,程又萸突然嘿嘿的两声笑。   唐心妩:“……”   程又萸找出唐心妩发了一阵唠叨,最后还表示不可能就这样罢休。   为了转移好友的心情,她也转移了话题,问到了她和江涤城相亲的事。   说到这事,程又萸呜呼哀哉,说相亲的过程、真的是煎熬,但是她最后又表示,她为了对付她父亲以后的逼婚,决定说服江涤城来个假婚。   听到这消息,唐心妩顿时就懵了,假婚?   “萸萸,你可要想好,这不是闹着玩的。”   “我想好了,杜绝以后的麻烦,这个办法是最好的。”程又萸雄纠纠的说。   唐心妩本想再劝,但想到江涤城应该不可能会答应,也就没有再说话。   因为快要到上班时间,唐心妩离开星巴克,不想走到停车场,身后传来翟逸辰的声音。   “阿妩。”   她顿住动作,转头,看见翟逸辰一身西装革履,样子应该是应酬出来的。   但她也只是淡淡的瞅了他一眼,没有应声,转头,准备开车门。   只是有一只手却更快,压住正要开的车门。   “你想干什么?”唐心妩冷冷的看着他。   “我们谈谈。”翟逸辰淡淡的说,出来的口气,染着浓浓的酒味。   她往后退了一步,躲开他的气味,看着他淡淡的说:“我们没有什么好说的。”   她的举动落进了翟逸辰眼里,无疑是在他心头割上一刀,一阵钝痛让他的眼神变的阴翳,她对他的厌恶竟然到了这种地步。   他盯住她,良久淡漠的说:“我们谈辰天作品被抄的事。”   这话无疑是在指责她,她抄袭了白初晓的作品,可是那天,他还信誓旦旦的说,全天下的人会抄袭,但唯独她不会。   现在竟然反口说她抄袭,人怎么可以做到这样的变化无常。   “辰天的作品被抄袭?”她看着他说,语气淡漠。   她的冷静,刺激了翟逸辰,她越是不在乎,他就越想刺的她在乎。   看着她,他的嘴角慢慢的泛起冷笑,说:“白初晓的作品被抄袭,对我们公司也是一种损失,为了维护辰天公司的利益,我必须跟你谈谈。”   “你想谈什么?贼喊抓贼的告我?”她的眼神很冷。   翟逸辰眯着眼,说:“任何人站在我的立场,第一件事便是起诉盛世,但你知道我为什么没有这样做?”   她看着他,目光像是在嘲笑:“因为你知道白初晓才是抄袭的那一位,你起诉就是自寻死路。”   “呵呵……”翟逸辰突然笑了起来,   “阿妩,现在所有的证据都足以证明你才是抄袭的那一位,除非白初晓自已承认,否则,你根本就没有办法证明你才是原创。”   翟逸辰说的话,她又怎么可能不明白?可就算是这样,她也会坚持为自已找公平。   “我怎么证明是我的事。”   “你不可能证明,阿妩,我可以替你证明你的清白,为什么你就一定要把我推的远远的?”   “你怎么证明我清白?”她饶有兴趣的看着他。   见她问出了口,翟逸辰放开车门的手,走到她跟前,神情极其认真的说:“我会找白初晓谈谈,看她愿不愿意私下解决。”   顿了顿,又说:“我刚接到警方那边的消息,他们没有查到任何白初晓抄袭的证据,这说明了什么?”   翟逸辰真够狠,这话一出,无疑在告诉她,你没有退路了。   她看着他,那样的眼神像刀一般利,太阳底下,竟然冷冷的泛着寒光。   良久,她冷哼一笑:“翟逸辰,你是在告诉我这次的事是你一手策划的?   她紧攫住他,想从他的神情上得出破绽来,只是她看到的是他眸子里闪过受伤颜色。   “唐心妩,你竟然怀疑我,怀疑我在害你,我能害你吗?”翟逸辰愤然低吼。   样子像是被刺伤了的狼,张着腥红的眼眸,做愤怒的嘶吼。   她一怔,有些迟疑,但是仅只一刻,她又道:“翟逸辰我也想相信你,但是以往你的所作所为,不得不让我起疑,你都可以让自已的妻子去勾其他男人,甚至不惜一切代价去得取你要的合约,这样的你我又怎么能相信呢?”   这些过往再一次被挑起为,也撮穿了翟逸辰的伪装,再加上酒精的作用,他情神激动起来。   伸出双手攫住她的双肩,“阿妩,我错了,我后悔了,原谅我。”   话落,将她往怀里揽去,紧紧的抱住她。   唐心妩没想到翟逸辰会突然来这种举动,等反应过来,已被他死死的揽在怀里。   她挣扎着,“翟逸辰你放开我。”   “我不放,再也不放了。阿妩,你回来我身边好吗?什么我都不在乎了,只要你回来我身边。”   他说话的语气很急切,像呢喃,又像哀求。   “阿妩,再给我一次机会,回来我身边。”   听着这样的话,唐心妩没有感到任何的开心,只有无数的酸楚。   在他这么多的伤害后,她从没有想过他会对她说出这翻话,但是这话却在她嫁给别人后,才盼来。   迟了。   她推着他,“你先放开我。”   “阿妩,我不能放。”   他的声音透着压抑的痛苦。   “翟逸辰,我不知道你说这翻话的目的,是因为看着我过的很好?心里不甘?”   抱着她的双臂突然加重了力道,片刻传来他极为痛苦的声音。   “我是遵循自已的心,阿妩,我错了,错的离谱,我一直以为,娶你,是因为报仇,孰不知早就在第一次见到你时,心里再也不能抹掉你的影子,可却因为恨,蒙了眼,自认为你的身影在我心里起伏,无非是恨,其实不是,那是爱。”   爱?那样的怎么可能是爱?   “那你的爱可真是天下最奇诞的,翟逸辰,当初我的心完完全全的给了你,可最后你给我的却是一刀,致命的一刀,那颗爱你的心早被你杀死了。”   “对不起,阿妩,我错了,我真的错了,给我一次机会。”   对不起,这是多好听的三个字呀!也是一个很好的认错句子。   “可是在爱的世界里,没有谁对不起谁,只有谁不珍惜谁。”   “阿妩,给我一次机会,定惜如至宝。”   惜如至宝,多动听呀!   可是不是你想珍惜就能让你如愿,失去的,是再也不可能拥有回来了。   听着他的呢喃,被揽在怀里的唐心妩,瞬间的恍忽,目光随意往远处飘去。   却不想,看见了不远处站着一个人,正是苏婧宁,她瞪大眼睛,一脸狰狞的看着她,那目光似乎要把她撕裂。   看着这样的苏婧宁,唐心妩有些好笑,人家说,三十年河西,三十年河东,风水总是轮流转。   可是短短时日,风水轮流转了。   她记的当初,苏婧宁装着跌倒,硬生生将翟逸辰从她身边拉走了,当时翟逸辰抱着她走时,那眼神有多挑衅。   她依旧记的清晰。   可现今是他抱着她,让怀着他孩子的苏婧宁看见这一幕。   看着苏婧宁脸上的表情,她突然就想将她的挑衅还给她,还有给她的难堪。   她的目光看着苏婧宁,嘴角却泛起笑容,淡淡的说。   “苏婧宁不是有你的孩子,你也不在乎她的感受?”   “只要你回来,什么我都不要了。”   这样的话,无疑是最好的利器,也将苏婧宁脸上狰狞发挥到极尽。   望着远处的苏婧宁,唐心妩脸上泛起一抹讽刺的笑,她轻轻的说:“你先放开我,我们好好说。”   也许,她没有排斥,让翟逸辰放松了警惕了,他双臂松了开来。   ☆、你偷了我四年的时光还要摆出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   刚松开,唐心妩急速的往后退了几步。   “过去的再也回不去了,翟逸辰,不管这次抄袭事件是否是你的策划,但如果你想用这次抄袭的事达到你某些目的,那你就错了。”   某些目的,意义广泛,但是她知道翟逸辰是知道她要表达的意思。   她看着翟逸辰,看着他脸上渐露阴沉,接着听着他说:“你不相信我?稔”   她的目光穿过他,落在他的身后。   只见苏婧宁的脸色已经是煞白了,狰狞到煞白,垂在两侧的手,死死的握成拳,像是在隐忍着巨大的痛苦。   不可否认,在这一刻,她心里头是痛快的,也是平生第一次体会这种反击的痛快。   这种感觉会如此舒畅,是她刻薄?   她的目光看着苏婧宁,但话是对翟逸辰说的。   “我相信与否没有多大重要,重要的是证据。”   “阿妩……”   “你们在干什么?”一声厉吼从苏婧宁口中吼了出来,打断了翟逸辰欲要说的话。   翟逸辰在听到那一声厉吼,脸上一僵,但片刻就恢复了原色,转过身,看着远处的苏婧宁。   他没有说话,只是看着苏婧宁那狰狞般的脸孔。   此刻,气氛是凝固的,尽管此刻阳光炙热,但也融化不了它的凝结。   三人的影子犹其清晰,一阵热风撩过,衣角鼓鼓的扬起,谁也没有说话,三人对立的局面弥漫着股销烟气味。   唐心妩面无表情的看着,突然苏婧宁朝她冲了过来。   其实在苏婧宁出现那一刻,她就已经做好防备,苏婧宁带给来的伤害,难堪是时候还给她了。   但是防备并没有用上……   苏婧宁冲到她跟前,陡然扬起手,不想扬在半空中的手,生生的被一旁的翟逸辰拦了下来。   “你干什么?”传来他压低了的怒斥。   这样的怒斥,于苏婧宁来说,是从来没有过的事。   一直受人捧在手中的她,怎么能够忍受当着唐心妩的面他给她的难堪?   转看着翟逸辰的眼,尽是悲愤交加。   “翟逸辰,是谁在我面前信誓旦旦的说你爱的人是我,是谁又铁铮铮的说你只是报复她啊?”   苏婧宁果然是苏婧宁,就算是最难堪的时刻,她都不忘拿起她最有利的武器,斩断对方的退路。   这话一落,翟逸辰的脸色果然惨青僵硬,眼睛里头瞬间变的阴沉。   苏婧宁看着他的变化,快速的赶在他发怒前,转头对唐心妩说。   “唐心妩你嫁给了邵博寅,无非是报复我,是不是你发现邵博寅于我来说,根本不足轻重,所以转朝我爱的男人下手了?你想将两个男人玩转在手中?可是我告诉你,有我在,我不会让你的诡计得逞,我一定会撕开你的真面目,让所有人知道你有多恶陋。”   如果在不知道苏婧宁以她的经历冒牌代替她四年,或许她真的会自认为自已有刻薄的本性。   可是在知道苏婧宁的所作所为后,此刻她这翻举动已经是很善良了,甚至善良到愚蠢的地步了。   苏婧宁拿她的惨案,盗获的四年的荣华富贵,还要以一副受害者的姿态扮可怜。   甚至在她的诡计被昭然若揭后,反过头来夺走她的婚姻,还要将罪名扣在她头上。   虽然她和翟逸辰的婚姻已经进入膏盲,但是也无法容允她用手段扣她罪名。   如果不知道那段掩埋的秘密,或许她此刻真的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   但幸好她知道了。   看着依旧明媚动人的那张脸蛋,她嘴角扯起淡淡的笑,语气幽幽。   “说到丑陋,又怎么比的上你?当年我失、身是怎么一回事,你心头很清楚,我只是很不懂,当时你本是在酒店的床上,又是怎么知道我在酒店的阴暗处失、身的?”   苏婧宁顿时脸色煞白,指尖钳入了掌肉心中,伟来一阵阵疼痛。   唐心妩知道了什么?   “你说说,当时你是怎么知道的?又是怎么偷梁换柱达到你的目的?”将她的表情纳入眼的唐心妩,声音依旧很淡很淡。   相较于她的淡,苏婧宁的内心却是紧张的。   她竟然知道,是邵博寅跟她说的?如果她把这事爆露出来,不仅她和翟逸辰没有未来,就连她父母也都会对她有意见。   不行,这事不能爆露出来。   她呼了一口气,说。   “唐心妩你不用在那儿造谣生事,不错,当时是我拿辰的手机给你发信息,但是当时辰是爱我的,我那样做也是不想让你陷的太深,以致以后受到更大的伤害,却不想你会遇到那样的事,我真的从没想过会发生,所以就算你要怨我,我也不怪你,但是请你不要把一切怨恨朝阿辰发去,有什么你冲我来好了。”   唐心妩突然仰头,看着高空的太阳,刺的眼睛无法睁开,她伸手挡住那道明晃晃的阳光,淡淡的说。   “一个人不管做了什么,终究都会在白日之下爆露的,遮掩不住的。”   就像此刻,她用手挡住强烈的阳光,还是挡不住它的强烈,眼睛依旧无法睁开。   一旁的翟逸辰,沉默的听着两人的对话,慢慢的,眉头皱成一团……   在太阳底下,强热的温度照的他额间密布了汗珠,因为出了汗的缘故,翟逸辰有些清醒了。   “苏婧宁,你偷了我四年的时光,此刻还要摆出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真的让人看着倒胃口,只是当初你嫁给邵博寅时,就不害怕有一天事情被揭穿?还是你笃定我这辈子都碰不上邵博寅了,对不对?”   苏婧宁呆愕的望仰望天空的唐心妩,一句话也反击不出口。   唐心妩放下眼睛上的手,目光冷涔,在看到脸色僵硬的苏婧宁时,轻声笑出声,然后说:“可惜机关算尽,也没能埋藏住这个秘密。”   顿了顿,又说:“知道为什么邵博寅会识穿你不是救他的人吗?”   看着她脸色渐变,唐心妩嘴角泛起淡淡的笑。   “不知道吧!所谓假的真不了,真的假不了,就是这个道理。”   “我劝你以后还是做个真实点的人吧!”   看着苏婧宁僵硬如尊化石,只觉的好笑,转看向一旁的翟逸辰,此刻他的目光也是落在她的身上,看的出,他的眼睛里带着伤痛及不可置信。   但她还是狠心的说出口了。   “过去的,就再也找不回来了,就算你现在认识到错误,也挽回不……”   顿了顿,便说:“设计稿的事,我自已想办法,只希望不是你弄的。”   说完,她低下头,迈上一步,伸手就打开车门,坐了进去,系好安全带,发动车子,一连串的动作一气呵成。   ……   望着远处的车影,翟逸辰没有动,身子很僵硬,一旁的苏婧宁此时再也没有了刚才的狠颈,担忧的看着他。   车子看不见了,翟逸辰转过头,眼神冷峻的看着苏婧宁,像是要重新认识她一般。   “辰,你听我说,事情不是她说的那样。”苏婧宁承受不住翟逸辰的眼神。   “那你说是怎么回事?”他的语气变的很平静,看着她的目光平静如水。   这样的翟逸辰,更让苏婧宁心慌了,她急步上前,抱住他的手臂。   “辰,你听我说,当时听到你结婚,我很伤心,所以我才发信息给唐心妩,她会发生那种事,我真的不知道。”   “那后来呢?”   后来?后来她突然间说不出来了。   “是不是刚才阿妩已经替你说了,所以现在不想重复说一次?”   她摇头,脸色更加苍白,此时依旧是那副楚楚可怜表情。   可这种楚楚可怜的表情,再也勾不起他心中的一点怜悯。   “阿妩说的没错,人还是做的真实一点,你装这么长时间,不觉的累吗?我也装了好几年,突然间觉的很累了。”   说完,他拨开她搁在他手臂上的手,“我现在才发现我从来没认识过你。”   苏婧宁被拨开的手,突然间又缠绕上去,紧紧的揪住他的手臂。   后边还有更。更正一个问题。197章有个人名写错了,应该是白初晓,写成赵紫了,在这儿更正一下。最近脑子不好使了。大家见谅。   ☆、这里是为你跳动的   说完,他拨开她搁在他手臂上的手,“我现在才发现我从来没认识过你。”   苏婧宁被拨开的手,突然间又缠绕上去,紧紧的揪住他的手臂。   “辰,你听我解释,当时我听到你要结婚的消息,而且新娘竟然不是我,这对我打击有多大,你知道吗?我把一切都献给你了,你竟然说要娶别人,我那时有多崩溃,你知道吗?俨”   翟逸辰看着她的眼神很淡很淡,但他没有走,苏婧宁也清楚,他不走是想听她往下说的稔。   语气也就和慢了。   “当时你说你是报复,但是我害怕,你们日久总会生情的,所以我才会在你新婚夜的那晚给她发了个信息,让她看到那幕。”   “但是,我从来没想过她会遭遇那样的事,你一定要相信我。”   “那阿妩说的你偷梁换柱是怎么回事?”他语气凛凉。   说到这儿,苏婧宁垂下眸宇,“我从酒店出来后,尾随唐心妩,可是我没找到她,却遇见了邵博寅,那时他晕迷不醒,我闻到那里的气味不同寻常,知道刚才发生过什么事,而且旁边没有女人,我想着父母的逼迫,于是动了个脑筋,就想到偷梁换柱的法子,当时我真的不知道那个女人是唐心妩。”   她掀起眼睑,看着翟逸辰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但是他的目光是死死的攫住她的脸的。   拿不准他的心思,但还是急急的解释。   “辰,你相信我,我真的不知道那个人是心妩,我只是想利用这个机会,离开这儿。”   “你家和邵家一直有恩怨,你宁愿为了和父母决裂也要抓住这个机会,你是看中邵博寅的这个人吧!却不想邵博寅发你只是个冒牌货,没有爱上你,所以你才弃其而择我,我说的没错吧!”   “不是的。辰,你要相信我。”   “相信你?且不说你是否知道阿妩是那个人,但是从你当初对我说的谎言,我还能信吗?”   苏婧宁的脸色煞白,摇了摇头:“辰,再相信我一次。”   翟逸辰再次拨开她的手,淡淡的说:“放开我。”   “那孩子呢?你连孩子也不要了?纵使我有错,难道你就不管孩子了?”   刚走两步的翟逸辰,停下脚步,但却没有回头,只见他仰起头,望着阳光强烈的天空。   良久,才传来他淡淡的声音。   “如果你要结婚,我会跟你结婚的。”   苏婧宁瞪大那双描着黑乎乎眼线的眼睛,像是怨咒铃里的女鬼,充满着不甘,愤恨。   竟然只有孩子才能让他同意结婚了?翟逸辰说到底还是爱上了唐心妩。   “你后悔了?”   “后悔又怎么样?没有后悔药吃。”   苏婧宁呵呵的大笑起来,望着他远去的背影,“你们不让我好过,我也不会让你们好过的。”   *****************   唐心妩回到公司,可是脑海中依旧盈绕着刚才的画面。   翟逸辰的哀求,还有他的惭悔,都像放录影一样,在她脑海中放映,她从来没想过,会有这样的转变。   突然,她桌面上的内线电话响了起来,敛神,伸手拿起话筒。   “喂。”   “你上来。”   那头传来是邵博寅低沉的声音,她恍然回神。   ……   踏进他的办公室,只见他站在窗口边,外边的光线绕着他的身躯,因为逆着光,让他的身影如同神祗。   她缓缓走过去。   也许听到她的脚步声,他转过身,脸上挂着淡淡的笑容,朝她走来。   “中午去哪儿了?”他到她跟前,目光深情的环住她的腰肢,往沙发那边走去。   跟着他的脚步,但同时侧头瞥着他,说:“中午萸萸约我出去了。”   出色脸孔上的浓眉顿时蹙成一团:“怎么中午约你出去?不知道你需要休息吗?”   几步就停在沙发边,他把她往沙发上带坐。   落坐后的唐心妩拧着眉头,叹息一声:“萸萸因为起诉苏婧宁的事被反驳回来,十分气愤。”   却不想惹来他的冷哼:“这种小事也值的把你叫出去。”   “好歹人家也是为我的事着想,你可不能小看我们的事。”唐心妩嘟喃着嘴,不服气的说。   邵博寅若有所思的点头,“不小看,你中午给我来电的时候,我正忙着,没有生气?”   她目光清澄的看向他,“我知道你也有事要忙的,哪有那么小气为这种事生气?”   话音刚落,邵博寅的脸色陡然变冷了,用冷涔涔目光的盯住她。   对上他莫名其妙的目光,唐心妩皱起眉头问:“怎么了?”   他淡淡的敛起目光,往玻璃台面探身过去,修长的手指勾走台面上的烟盒,正准备掏烟,唐心妩急手的夺过烟盒,气急败坏的警告。   “不准抽那么多烟,对身体没有好处。”   邵博寅淡淡的瞥着她,看着她气鼓着两腮,身体往沙发钳入去,皱着眉头。   这种样子,唐心妩知道是他生气的表现。   虽然不知道他生什么气,但她还是往他怀里凑去,头靠在他的怀里,一只手在他胸口顺毛。   “怎么了?我还没生气,你倒是给我生起气来了。”   说着,还仰起头,眨着大眼,尽是无辜的攫住他。   他低头,目光幽深的看着她,“你心里有我吗?”   被这突如其来的问话,唐心妩摸不头脑,但遵循内心情感的点头,说:“怎么这么问?”   “你先回答我的问题。”邵博寅死揪住这个问题。   她莫名其妙的倾斜着头:“你感觉不到吗?”   他摇了摇头,“感觉的到还能问你?”   她没有回答他的话,而是拿起他的手,然后放在她的胸口处,紧紧的按住,“能感觉到心脏的跳动吗?”   “这里是为你跳动的。”   这话后,邵博寅的脸色瞬间稍霁,那双深邃无边的眼睛染了些愉色。   “那为什么我没接电话,你不生气?”   唐心妩瞪大眼睛,用看外星人的眼神看着他,脑中思索着他说这话的心态,最后不确定的问了一句:“你说出我要生气的理由来。”   “你是我老婆,我不需要你压制着自已的情绪,你可以使小性子,如果这事,换成一般人,绝对是使性子了。”   这点让唐心妩有点出乎意料,她倒是没想过他会这样要求。   习惯了一个人的冷暖自知,就算现在邵博寅对她宠溺,但依旧还是改不了那种克制心绪,理智的一面。   其实她一直认为,男人不喜欢女人使小性子,可从邵博寅现在的情况来看,她想错了。   不过,说实在话,她还真不知道小性子所谓何物。   不由的轻笑一声:“你有自虐倾向?”   “我的女人,我要让她成为全世界活的最快乐的女人,所以,你无须顾虑。”   她看着他,情意深长的看着他,说:“其实我现在就过的很快乐。”   邵博寅叹息一声,华丽的大手摸在她的脸颊上:“但对我来说,这远远不够。”停顿一会,接着说。   “心心,不要压制自已,觉的气不顺就发出来。”   她抬头,嘴角挂上笑容,搁在他胸口的手往他的颈伸去,环住他的颈,目光如水的凝视着他。   “那以后你可要接住了。”   邵博寅这时的脸色终于放晴了,低下头,吻住她那鲜红的嫩唇。   ……   一个热吻后,靠在他胸口的唐心妩才提到作品抄袭的事件,下巴搁在她头顶的邵博寅幽幽的说。   “让你担心了,这点是我的疏忽,不用担心,明天一切都可以水落石出。”   唐心妩顿时离开他的怀抱,目光质疑的望着他。   “明天?”   ……   ☆、她做了个大胆举动   唐心妩下午都是浑浑噩噩度过,她脑海中想过很多,明天事情将会怎么变化?   回到家后,这点也没有改变。吃晚饭也是心不在焉的样子,给孩子夹菜夹错等等……,引起邵博寅不爽。   于是在晚上的时候,他使劲力气折腾她俨。   …稔…   其实唐心妩从头到尾都不清楚邵博寅哪条筋搭错了?   从下午要她使小性子开始,他的脸色一直也没怎么好过,纵使后来她主动用吻去驱赶他的不悦。   虽然当时有点成效,但回到家后,脸色更沉了。一开始她没怎么在意,直到吃完晚饭后,她接了顾明君的电话,整个人就不对劲了。   洗完澡后,她从浴室出来,看见半躺在床上的男人,绷着脸,手里拿着杂志,以前她没发现他睡前有看杂志的习惯,于是她凑过去。   “在看什么?”   他抬眼瞥了一眼,只是一眼,便淡淡的收回目光,摆明不想理会她。   她蹙起眉头,见状,不打算放过他,笑了笑:“又怎么了?”   邵博寅合上杂志,一脸严肃,看了她很久后,才用若有其事的语言说话:“你已经是已婚身份,对身边的那些男性要保持一段距离,最好是断绝来往。”   这翻话的深意,唐心妩已经悟出来了,是针对刚才顾明君那通电话说的。   她坐正身子,陪上笑脸,纤细的双臂环住他的颈脖,目光柔情荡漾,“刚才顾学长来电只是关心这件抄袭事件,又没有什么的。”   “他为什么关心你?你不知道?”他淡淡的抬睑,斜扫灯光下更加白晰的脸蛋。   “那都是过去了,他现在知道我也结了婚,过的也好,已经没有那个心思了,只是朋友间的关心而已。”   邵博寅突然就不说话了,怔怔的注视泛着光茫的脸孔,目光意味不明,但脸上透露出来的信息依旧是不愉快。   她被他看的一阵不好意思,良久冷吐:“那你呢?对谁有心思?”   这话绝对是逼她告白。   对上他的目光,唐心妩知道要是不表示一下,他估计一整晚都不会畅快,或者又用他那招,把她折腾的死去活来。。   突然,起身跨坐在他的大腿上,双臂更紧的环住他壮实的颈,清眸里泛着波光粼粼光芒,一副眉目含情。   可能因为做了个大胆的举动,两腮不知什么时候染上了绯红,娇羞的微微低着头,糯柔柔的说。   “我还能对谁有心思,当然是你。”   一种欲拒迎还的样子,让邵博寅喉结一滑,不自觉的咽了一口水。   在灯光下,长长的黑发在垂下头的时候,从耳旁坠落,脸白发黑,明眸皓齿,样子比任何时候都要柔美上几分。   体内的血液沸腾,再次咽了一口水,同时压住将她翻压下、身念头,因为想期待她给更多的惊喜。   “我怎么相信?”他说。   此时他的声音已经是沙哑带着几分情、欲了。   唐心妩自然听的出他的变化,而且也明白他的意思,垂着的头微微抬了抬。   目光羞涩的瞥了瞥他,看见那张千年冰山脸没有任何融化的迹象,但眼里掺杂的浓烈欲火明白告诉她,他要什么样的证明。   她滞了滞,见他斜瞥的眼神里淬染着证明给我看的几个字眼。   牙一咬,往他凑过脸去,吻上他的唇,很轻,就像是柳絮随着风轻扬的往天空飞去,没有重量。   因为她对吻没有多大经验,每次都是他主动,所以也只有轻轻的亲吻着。   吻着他菲薄的唇,轻咬着,只是这样生涩的吻,击破了邵博寅的把持。   遒长的铁臂将她往怀里揽,接着一个翻身,将她压住。   ……   这一个折腾,让唐心妩腰酸背疼的,此时才知道吃醋的男人有多可怕。   翌日,唐心妩刚上班,立即打开电脑。   作品抄袭事件的评论,一浪高过一浪,看着上头的漫骂,头痛的关掉。   邵博寅不是说今天一切都会水落石出吗?到现在怎么还没有一点动静?   陈青红突然凑了过来,微微一笑。   “唐工,你现在可真是红,时装界最红的明星,你要坚持下去啊!”   唐心妩看着陈青红脸上带着讽刺的笑容,更是明白她是口是心非。   职场上勾心斗角她不是没见过,所以对陈青红的冷言冷语选择忽视。   正在这时,她抽屉里的手机奏出悦耳的铃声,她低头拉开,拿出里头的手机。   屏幕上是一个陌生的号,滞了几秒,她按下接听键。   “唐小姐,我是白初晓,你现在有空吗?想请你出来喝杯茶。”   她凝眉,“有空。”   ……   两人约在咖啡厅见面,她到达时,白初晓正好也到了。   两人对面而坐,因为时间早的关系,咖啡厅里没有人,只有她和白初晓。   咖啡厅里飘扬着轻柔的音乐。   唐心妩看着白初晓,那双大眼睛,依旧闪着狡黠之光,但此时有了几分惊慌的成份。   她抿了抿唇问:“白小姐找我出来有什么事吗?”   “唐小姐,是我偷了你的设计。”   这突如其来的变化,让唐心妩蹙起眉头,那天她信誓旦旦的说自已是原创,短短数日,竟然就改口了?   是邵博寅暗中使了什么手段?   她拿起刚上来的咖啡,小抿一口,然后说。   “你终于承认了你偷了我的设计了。”   白初晓低下头,用手慢慢搅拌着咖啡,看着杯里转成漩涡的咖啡说。   “唐小姐,请看在我主动承认的份上,原谅我一次吧!”   唐心妩看着她,看着她那双诺大的灵眸沁了哀求的神色。   她说:“你知道你的行为对我造成什么样的影响了吗?甚至我的前程快被你给毁了。”   “我知道,所以我及时悬崖勒马,真的,我希望你能原谅我。”   白初晓脸上闪着愧疚:“我愿意召开记者会,向大家承认是我抄袭的,这样你的声誉不会受到任何的损害。”   唐心妩看着一脸哀求的白初晓,心中还是动了恻隐之心,但她觉的这事来的太蹊跷,拧起眉头问。   “你怎么突然就想通了?如果你不承认的话,我估计找不出任何证据证明你抄袭我的作品。”   “因为邵总替我付了我妈的高额的医药费,还给我妈请了最好的脑科医生动手术。其实当初我抄袭你的作品是因为我母亲等着钱做手术,我们母女相依为命,我不能没有她。”   白初晓深呼一口气,然后接着说:“公司最近推出新方案,每个设计师可以有销售量的百分之五的提成,你又是从辰天出去的,为了拿钱,所以我没办法,才走上了这条不归路,唐小姐,请你原谅我一次吧!不要起诉告我。”   唐心妩不知道以什么心情面对,为了给母亲治病,才不得已走上这条路,她就算再狠,也狠不下心去告她。   想了想,便说:“你真的愿意召开记者会澄清一切。”   “当然,下午我就可以召开记者会,向众人澄清一切。”白初晓点头应道。   唐心妩顿了顿,抿唇思索片刻又问:“我想知道你是怎么得到我的设计稿的?”   这是她最想知道的结果。   白初晓看着唐心妩,敛下眼帘,幽幽道来……   *********************   从与白初晓见面回来,唐心妩直接找了总监,把一切事情说了一遍,总监即时把陈青红叫了进来。   “陈青红,你知道为何找你来这儿吗?”梁总监冷冷问道。   陈青红一副故做镇定,微笑道:“请总监明示。”   “唐心妩给迪芬的设计稿,你为何要偷给白初晓。”梁总监冷然的看着着陈青红。   陈青红一怔,片刻突然笑了了起:“总监,你在说什么,我怎么会偷唐心妩的设计稿?”   “白初晓都已招了,你还想抵赖。”唐心妩蹙起眉头说。   陈青红的身子即时一颤,但接着又道:“我不认识白初晓这个人。”   “看来你是不见棺材不落泪,是不是要我送你到警察局去,你才肯坦白一切吗?”梁总监冷冷的说。   陈青红一听,害怕了,即时应道:“我承认是偷了她的设计,请总监别把我送进警察局,饶过我一回吧!”   “饶你一回,你可知道,你这是一种商业偷盗罪,你有没有脑子。”   “总监,我错了,请你饶过我一回。”   “那么上次作品被改的事也是你做的?”一旁的唐心妩问。   陈青红扫了梁总监一眼,接着又扫唐心妩,最后点了点头。   “改迪芬的设计,你知道造成公司多大的损失吗?”梁总监愤怒吼道,她管辖下竟然发生这种事,她真是对不起这个位置。   “总监,我知道错了,请你饶过我一回吧!”这时,陈青红终于哭了出来。   只是这哭的太迟了。   “可惜你知错的太迟了。”梁总监冷眼的睥睨着她。   这时,唐心妩又问:“你除了偷我的设计外,上次我被反锁在布料室,也是你干的,对吧!”   只见陈青红点了点头:“是的,谁叫你一来抢了风头,明明和总裁搞暖昧,却还要故做清高,你以为没人知道?我来盛世,总裁却一眼都没瞧过我,你凭什么一来公司,就迷惑总裁?”   唐心妩听到这些话,心头十分的不是滋味,竟然是邵博寅的爱慕者。   因得不到他的青睐,把怨气撒到她头上来了。   想想,他这种魅力男人,应该是很多女人心目中的追捧的对象吧!   昨晚他还嫌她身边的男性多,可是他身边就算没有女性,但还是有人偷偷的爱慕着他。   陈青红终于将一切都交待了,她所做过的事,她都交代了,唐心妩答应过白初晓,不向公安局举报,所以也没有把陈青红送去警察局。   而这一次,邵博寅也出奇的和善,并没有向陈青红追究法律程序,只按公司规定处理,将她撵出了公司,甚至也没有向陈青红索赔公司的损失。   午餐后,唐心妩乘坐邵博寅的专用电梯来到邵博寅的休息室。   来之前她并没有告诉邵博寅,所以休息室里并没有他的身影。   她轻轻的眯了开休息室和他办公室之间的门,看了往办公室看去,只见办公室里也没有他的身影。   掏出衣袋里的手机,拨他的手机,那头响了三声,接了起来。   “喂,你好。”竟然是女声。   唐心妩一怔,然后拿下耳旁的手机,看了看屏幕,这个号没错呀!   手机再放回耳旁,说:“邵博寅在吗?”   “哦,他不在,你是哪位?”   唐心妩蹙了蹙眉,这口气有几分手机女主人的口气,唐心妩郁闷了,我是他老婆这话差点脱口而出了,但是紧要关头,她紧急刹住。   “他回来你告诉他让他回个电话,就这个号码。”   “那好吧!一会他回来我跟他说。”那头女子有点无奈的应答。   挂了电话,唐心妩心头十分不顺畅,昨晚他要求她和男性朋友断绝来往,但是转眼他的手机竟然让其他女人碰,她都没给他接过电话。   除了气愤还是气愤。   唐心妩躺在他休息间的床上,目光呆滞的望着天花顶,脑子里是刚才电话里头的女音。   声音很甜美,那会是怎么样的一个女人?长的很风情,很漂亮?   男人都喜欢风情的女人,想到这,她突然就不安起来了。   今天公司里偷她设计的是他的爱慕者,公司应该有很多他的爱慕吧!   想到这,她拿起手机,给傅绪去了个电话。   “傅助理,没打扰你吧!”那头通了后,唐心妩很客气的说。   “夫人?没打扰没打扰。”傅绪那头传来受宠若惊的声音。   总裁夫人给她打电话,会不会有什么事情?   “你现在和他在一起吗?”   这个他,傅绪自然明白指谁,便如实回答:“我现在在公司,总裁出去了。”   竟然不带傅绪,那个女人看来真的不同寻常。   “夫人,还有什么可以为你效劳的。”傅绪的语气很诚肯。   晃过神来的唐心妩问:“今天他和谁出去吃午饭了?”   “一位客户。”傅绪说。   “女的?”   “是远东集团的,好像有女性在吧!”傅绪大概的说了一句。   ……   只是这样的大概,让唐心妩更起疑了,真是客户?如果是客户,怎么会替他接电话?   就在思索之际,邵博寅的电话赶过来了。   “找我了?”她按下接听键后,耳旁传来他低沉的声音。   “你出去应酬了?”她问。   “嗯。”他的声音很轻,像是喝醉后那种轻吟。   “那回来再说吧!”   只是她到上班还没见邵博寅回来,只好先上班,想着这事留到晚上拷问。   下午,白初晓如时的召开记者会,语气诚肯,道述她抄袭一事,前因后果都讲的非常清楚。   她的前途危机解决了。   ☆、是不是你盼着我喜欢别人找个更年轻的   下午,唐心妩独自去接两个孩子,邵博寅打电话给她时,她已经在路上了。   “你那么忙,有空回家里吃饭吗?”她不咸不淡的应对他的话。   那头传来邵博寅极其轻微的笑声,片刻应道:“中午没陪你,不高兴了?俨”   “谁要你陪?”唐心妩嘟喃着嘴说,眼睛却看着前方。   “中午接电话是位客户,当时我正上洗手间。”邵博寅解释中午的事稔。   “就算是这样,也不该私自接你手机……”   “当时我不在场,也没想她会接。”邵博寅依旧耐心解释着。   因为开着车,唐心妩分不开神说话,同时也是睹气,说:“先这样吧,一会我会带孩子回去。”   ……   到达学校,欢欢看见唐心妩,脸上露出笑容,挥着胖乎乎的小手朝她招手。   她的嘴角泛着若有若无的笑意往前边走,到老师跟前,她朝老师点了点头。   “安安,欢欢和妈妈说下午好。”老师对兄妹俩教导。   兄妹俩异口同声的说:“妈咪下午好。”   她伸手摸了摸兄妹俩的小头颅,笑着说:“下午好。”   因为老师有事要和唐心妩交谈,有同学喊安安一起玩,安安玩去了,只留下欢欢揪住她的裤腿。   “安安妈,上次因为受台风的影响,亲子活动没能如期举行,现在学校决定,在下周一举行亲子活动,希望家长们都能前来参加。”   “好的。”唐心妩点头。   一旁的欢欢仰着头,水灵灵的大眼炯炯有神望着老师,小嘴张了张:“老师,我巴巴也会来哟!”   老师低下头,看着充满期待的小脸,微微一笑,“这次欢欢和哥哥都可以同时参加活动了。”   欢欢极其认真的点了点小丸子头,“嗯,不过老师我以前少参加活动,所以这次可能比不过其他小朋友,所以也一定拿不到礼品,如果活动完后还有没换完的礼品,老师能不能发我一份?”   糯糯的声音十分的好听,惹的老师哈哈大笑。   小丫头的心思唐心妩哪会不知道,这小家伙腻贪心了,邵博寅来了,她哪会放过不赢奖品。   看着她露出六颗牙齿的笑容,无奈的摇了摇头,伸手摸摸她的头顶,直顺的黑发,滑溜溜,像是摸绸缎般。   一旁的安安则是和其他男同学在玩追人的游戏,在她们跟前闪来闪去。   唐心妩的目光捕捉到安安,儿子这种举动,很少有。   老师顺着她的目光望着安安,说:“最近安安比以往活跃了许多,和同学的交流也频繁了,而且也比以前发言的次数增多了……”   老师细数安安的变化,撩起唐心妩的感触,一直以来,她对儿子最为忧心,由于翟逸辰的事,在他的心灵上造成一定的影响。   沉默少言,不爱和人交流,虽然关键时,一语惊动天下,但她都希望孩子的童年过的无忧无虑,天真浪漫,玩皮点都没有关系。   现在儿子的改善,总算是扫去她心头的忧愁。   这一切都归功于一个温暖的家庭。   邵家对孩子的疼爱,她看在眼里的,孩子也知在心头。   邵博寅虽然没有在口头上表达他对孩子的情感,但是他的举动体现对两个小家伙的真心,孩子的敏感力比任何人来的强,是否真心对他们,他们清晰感觉出来。   其实他们已经把邵博寅当成了父亲,所以欢欢刚才才会说成爸爸。   随着环境的变化,他们的心情也受到潜移默化的变化。   ……   从学校出来,唐心妩载着两个孩子往邵博寅的家驶去。   欢欢从学校出来,欢喜的像小鸟一样叽叽喳喳,安安有一搭没一搭她的话。   车子渐渐走着,安安发现车子走的路线不同以往,就问了。   “妈咪,这是去哪儿?”   唐心妩正还在气闷邵博寅电话的事,听见儿子的问话,晃过神,瞥了一眼后车镜里头的兄妹俩,说:“去爷爷奶奶家吃晚饭。”   欢欢一听,双眼放光。   “去奶奶家,又可以摘草莓了。”   一旁的安安凝了凝眉,脸上别扭的问了一句:“我们回他家,他不是该跟我们一块回去的吗?”   唐心妩一怔,儿子很少主动问起人来,现在打破例的问他去向,可见心里头是有他的存在的。   微微扯了扯唇:“他有事,一会才回去。”   “哦。”安安点了点头。   欢欢听到回邵博寅家里,乐的直笑,心头嘀咕,草莓,我来了。   *****************   邵博寅在打完电话给唐心妩后,开车离开公司。   他约了陆承垚,江涤城在‘工匠’碰面。   ‘工匠’美名其约是港市的一高级的私人会所,名字特别到和私人会所完全不挂勾。   里头的奢华铺张,黄金四溢到让人咂舌,说人间天堂不为过。   邵博寅到过时,江涤城已坐在包厢里了,旁边还有两位美女相伴。   “老大,来了。”江涤城看见邵博寅,从美女身上离开。   然后挥手,两位美女识相的离开。   “就你一人?”邵博寅坐下后,淡淡的说。   “垚,应该快到了。”   话落,包厢门再次推开,门口出现的是正是两人口中的陆承垚。   “垚帅,今天的速度落后了。”江涤城说。   陆承挑了挑眉,面无表情的往沙发椅上坐去。   “刚刚看到一场好戏,停步看了两眼,所以时间有点赶。”   “好戏?”江涤城睁大眼睛,一副好奇。   陆承垚朝邵博寅那头看了一眼,江涤城即问:“和老大有关?”   “阿寅的前妻,还有你妻子的前夫。”   一直睑着眼皮的邵博寅,突然掀起了眼皮,淡淡的问:“他们怎么了?”   “不就是男人出来寻花问柳,女人心头不悦了。”陆承将身子钳进沙发中,斜了斜头,目光带着讽刺的笑。   “我爱看这种戏码,怎么我就没碰上?”江涤城扫了扫额前的头发,一脸失望。   陆承斜视邵博寅,只见他一脸讳谟如深,指尖的烟蒂散发着淡淡的浓雾,眼神的更是难以捉摸。   陆承又说:“听说姓翟的以前的情人从牢里出来了,他来会情人,碰上了苏婧宁。”   “别人的事,我不感兴趣。”邵博寅拿开嘴边的烟支,随着口中吐出浓雾,眯起的眼更显的扑塑迷离。   “老大感兴趣的只有心心吧!”江涤城很猥琐的笑了两声。   邵博寅不置可否,陆承耸耸肩,嘴角挂着似是而非的笑意,只好扯开话题。   “说吧,这次又要我们怎么配合你,你老婆的名益已经保住了,接下来你想怎么对付他们。”   邵博寅将手中的烟蒂按灭在金光四射台面上的烟缸中,神情肃然的看着两人,慢条斯理的吐出四个字。   “声东击西”   ……   邵博寅回到家时,准备开饭了,两个孩子和江意珍,邵正勋玩的不亦乐乎。   “太奶奶,你使诈,不是这样玩的。”欢欢嘟着小嘴,指着江意珍手里牌。   “欢欢,太奶奶没使诈呀!”江意珍皱着眉头说。   “有,这明明是我的,怎么会在你手里?”欢欢指着江意珍刚丢出的花二说。   江意珍翻了个白眼,这明明是她的牌,怎么就变成了欢欢的。   于是祖孙俩在争吵着。   正勋和安安在玩跳棋,也进入争执行列。   “爷爷,你出棋了,就不能回头。”   邵正勋一脸黑。   邵博寅耳里听着客厅里的动响,步伐是往厨房走去。   厨房里,唐心妩和季卉还有保姆正张罗着晚饭,而烟烟则是在厨房门口接菜盘子。   看见邵博寅的身影,烟烟笑了笑:“哥,你终于回来了。”   在厨房的唐心妩听到烟烟的话,转过头,入眼的是门口的身影,淡淡的瞥了一眼,然后转回头。   她的举动,落进了门口邵博寅的眼底,出色五官上的浓眉顿时拧成团。   厨房里头的季卉眼角余光扫到邵博寅的身影,转头,看他一眼,说:“今天怎么这么晚?”   这话里头有指责的成份。   其实她察觉到唐心妩有心事。   最近沸沸扬扬的抄袭事,她也一直焦心,直到今天下午,一切尘埃落定后,悬着的心才放了下来。   所以才会让他们回来吃顿晚饭,去去霉运。   “今天有点事忙,要帮忙吗?”邵博寅迈步走进来,表情漫不经心。   “哥,你要帮忙,得早点回来呀!现在妈和嫂子都弄的差不多了,你才来个马后炮。”门口的邵博烟撇嘴说。   “改天我下厨补事。”邵博寅淡淡的说。   “那周六吧!”邵博烟双眼即时生光,快速订日子。   “厨房太窄,出去坐会,一会就可以开饭了。”季卉对站在一旁的邵博寅说。   邵博寅此时正看着唐心妩,见她低头正剥着蒜,一眼也不看他。   “要我帮忙吗?”他往她身边凑去。   “哪敢让你帮忙,大忙人呐。”她依旧低着头,看不到表情。   但是她的语气已经表达了她的不悦。   邵博寅嘴角泛起一抹笑,伸手将她的身子扳正,唐心妩想到厨房还有婆婆在,刚要挣扎,发现厨房里只有他们两人了。   但就是不看他,别开眼,看见她睹气的样子,邵博寅嘴角的笑意更浓了。   压下头,就咬住了她的唇。   他又急又狠的噬咬,唐心妩伸手推着他,但是力气力气又不敌他,只得由他得逞。   见唐心妩不挣扎了,轻挑开她的齿,舌溜进她的嘴里。   和她的舌死死的缠绕在一起,用吸取精魄的力气,索出她口内的芳香。   一个热吻,由灶炉上的锅里发出滋滋声,而打断。   唐心妩推开他,赶紧揭开锅盖,快速翻炒,之后再洒了些水。   “你赶紧出去。”唐心妩气的拿起铁铲,朝他比划着。   邵博寅耸肩,摊手,“我出去。”   ……   晚饭很热闹,大家都吃的顺心,两个小家伙对着一桌满满的美食下手也不客气。   江意珍给欢欢夹菜,然后给安安夹,一边夹一边说:“我的两个小天使多吃点。”   “太奶奶你也要多吃,这样身体才棒。”欢欢仰着又黑又亮的头,笑的弥勒佛般。   江意珍喜的跟什么似的,伸手摸了摸她滑嫩如鸡蛋的脸蛋,“欢欢真是懂事,太奶奶一定多吃。”   安安突然夹了一块鸡腿,放在江意珍碗里,“太奶奶,你吃鸡腿。”   江意珍更是喜的合不拢嘴,眼睛眯成一条缝。   “心妩呀,吃面线猪脚。”季卉突然指着猪脚说。   本是低头的唐心妩讶异的抬头,一脸懵表情,不明白季卉为何要她吃这道菜。   邵博寅看见妻子的表情,便夹了一块不是很肥的猪脚搁在她碗里,说:“吃这个去霉运。”   “对,去霉运,终于没事了。”季卉说。   还有这层说法?   知道季卉的用意后,她还是吃了。   邵博烟却笑着说,“嫂子,霉运后一定好运,说不定再生一对双胞胎。”   这个话题是全家人的心愿,特别是江意珍,喜的伸手脖子,“这个愿望不错,再生一对双胞胎。”   邵正勋也点头,季卉虽然没有说话,但是眼神里流露出来的光芒也有这个意思。   唯独两个小家伙不乐意了,欢欢仰着头,:“妈咪和大叔生了小宝宝,你们就疼小弟弟,小妹妹了,我和葛葛就成了可怜的小孩了。”   “怎么会,你和葛葛我们一样疼。”   “可是我看电视,都是这样的。”欢欢嘟着小嘴,样子很委曲一样。   “什么破电视剧,教坏人。”江意珍嘀咕着。   因为孩子的介意,众人停止了这个话题,一语不发的唐心妩,对这个问题,进行了深思。   邵博寅发现了她的异样,所以在回到家后,刚进卧室门,邵博寅就拥住她靠在墙壁上。   “怎么了,一个晚上都不理我。”他目光柔水的凝视着她的小脸。   但唐心妩目光却冷峻,这样的目光,让邵博寅叹息一声,“中午那个真是客户,对于她私自接听我的电话,我已经怒斥了她。”   “她对你有意思吧!”突然,她淡淡的说。   邵博寅脸上一怔,但正是他的表情,回答了唐心妩,她便说。   “其实外边有人喜欢你,很正常,就像陈青红那样爱慕你一样,这是不能怪你,但是对接听你手机,我希望下次不会有这样的事发生,我都没有接听,凭什么别的女人占先机。”   “下不为例。”邵博寅一副认错的点头。   她清楚,邵博寅这种身份地位,自然招女人喜欢,所以当躺在床上时,她很认真的说。   “如果以后你要是有了喜欢的人,一定要告诉我,不要欺瞒。”   随即招来邵博寅扼杀:“是不是你盼着我喜欢别人,找个更年轻的。”   唐心妩:“……”   翌日,辰天起诉盛世的一大新闻漫天飞扬。   ☆、其实我对你根本不重要   唐心妩听到辰天起诉盛世的消息,瞬间错愕凝视告诉她消息的梁总监。   几秒的呆滞,才恍然回神,蹙起眉头问:“是以什么理由起诉盛世?”   按理说辰天内部的设计师抄袭盛世的设计,应该是盛世起诉,现在反过来辰天起诉盛世,这事太蹊跷了?   梁总监叹道:“辰天以商业罪起诉盛世,告我们公司派白初晓潜进辰天,企图瓦解辰天。稔”   唐心妩有瞬间的错愕,这个理由无谓可真精彩,话绝对可以这样说,盛世拿自个的设计让辰天大量生产,之后利用替死鬼承认抄袭,这样就造成辰天重大损的。   毕竟邵博暗中帮忙白初晓是事实,替她母亲寻找最好的脑科医生也是事实,支付巨额手术费照样是事实,这些,只要辰天去查,绝不会遗漏。   而且出了这样的事后,邵博寅并没有起诉白初晓,同时也放陈青红一马,这些无不让人起疑。   抓住这两点,辰天起诉合情合理……   唐心妩满心忧愁,一旦起诉,必然盛世是处于劣势。   所以从总监室出来后,第一时间来到安全出口处,掏出手机给邵博寅去了个电话。   那头接通后,唐心妩把听到的消息问了邵博寅,但是却传来邵博寅那头云淡风轻的声音:“不用担心,辰天的起诉也只是鸡肋,最终的结果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唐心妩抿了抿唇,他这话倒显的是胜券在手,真的是胜券在手吗?还只是不想让她担心?   她说:“昨天白初晓跟我说你有帮助她,他们会不会揪住这点做文章,而且陈青红的事也可以被对方揪住当把柄……”   后边的意思自不用挑明,邵博寅也明白,所以传来他的解释。   “这事我在实施的时候就已经考虑在内了,放心,我有我的防略。”   虽然说的很隐晦,但是唐心妩已经知道了他已有谋划,在这个时候,她不适于去盘问,便说。   “嗯,那你忙吧!”   “你不用担心这些,我会解决。”邵博寅给这通电话的结束语。   唐心妩挂了电话,看着一阶阶的楼梯,停下来回行走的脚步,突然,她做了个决定。   她拿起手机,再度拨了电话,这个电话,是给翟逸辰的。   在响了第四声后被接通,那头传来冷漠的声音。   “喂。”   “翟逸辰,那设计本就是我的设计,这点你比谁都更清楚,你以这种理由起诉,不觉的在为自已挖掘坑跳吗?”   那头传来翟逸辰的轻笑:“阿妩,你这话我可以理解你是在为我担心?”   唐心妩仰起头,呼了一口气,说:“我只是不想把这事弄大了。”   “呵呵”翟逸辰冷笑,顿了顿又说。   “这事已经大了,从邵博寅动心思把你抢走那刻,我和他就已经结下了不解之仇,我已经不在乎这一切了,如果没有你在身边,这一切都如同虚设。”   面对翟逸辰的怨气,她心头一股气滞在心头,无奈的闭了闭眼,说:“翟逸辰,我们到这个地步,是你的不珍惜造成的,就算没有邵博寅,我们也会到这种田地,要怪的人是你自已,而不是别人。”   一时间,那头沉默了,只听见他的呼吸声,时间流去,良久才听见他阴狠的声音:“就算我怪自已也不可能让你回到身边对不对,既然这样,我要让所有人都承受这份怨气。”   听见这话,唐心妩心凉的呵呵大笑,“其实我对你来说根本不重要,如果我现在过的悲凄,你还会认为我对你重要吗?你是看不得我过的比你好,翟逸辰,别再执迷不悟下去了,不然,失去的更多。”   那头又一阵沉默,她认为这是打开他缺口的重点,乘胜追击说。   “你现在也是快当爸爸的人,为孩子积点德,好好珍惜眼前吧!”   可是唐心妩不清楚,苏婧宁在他心中的形象一落千丈,在他心里,找不到以往的感情,甚至有了厌恶。   “说什么都没有用,这次的事,不会这么简单结束。”   随后传来的是盲音,她无力的拿开耳旁的手机,一时间,心绪万千。   *********   翟逸辰挂完电话,双手插进黑发中撑在办公桌面上。   走进他办公室的林秘书看见的是翟逸辰孤寂的双肩,她伫立他办公桌的对面,轻轻的喊了一声。   “翟总。”   插在黑发中的手扫了扫头发,垂下,片刻抬起头来,眯着眼问。   “什么事?”   “这些文件需要你过目。”林秘书说话之间,将手中的文件搁置他跟前的台面上。   他伸手捏过一旁的烟盒,一边掏烟一边说:“先放着,一会再看。”   “是。”   点燃烟蒂后,烟雾升腾,透过淡淡的青烟,凝视没有要离开的林秘书,“还有什么事?”   “翟总,刚才我接到卖场那边的报告,从昨天下午开始,销售滞停,没有顾客光临。”   翟逸辰含住烟蒂,猛吸一口,随着吐出说:“依旧对外销售,等开庭后再说。”   “是。”   林秘书离开,翟逸辰往椅背靠一躺,吞云吐雾起来。   脑海中回荡的是唐心妩那翻话,我们到这个地步,是你的不珍惜,要怪就怪你自已。   嘴角不由的泛起一抹冷笑。   这时,他搁在台面上的手机奏出清脆的铃声,他倾身伸手过去,握在手心。   当屏幕上的号码映入他的眼内时,他随手将手机往台面丢去,任它响完。   办公室内恢复平静,他依旧吞云吐雾,让尼古丁麻醉他的思绪。   只是不久后,座机的铃声响了。   他倾身拿起话筒,耳旁传来秘书的声音:“翟总,苏氏的苏总找你。”   他顿了顿,才说:“接进来。”   ……   “你现在很忙?”苏浩然的声音从话筒里流入他的耳里。   他嘴角泛起一抹笑意:“苏总一大早只是打电话问我这事。”   “晚上你空出时间来,去看看婧婧。”   “晚上我真是没时间,有个应酬。”翟逸辰淡淡的说。   “有什么比婧婧重要,她现在还怀着你的孩子。”苏浩然的语气已经开始提高了,带着几分狠绝。   他伸手捏了捏眉心,“行,我晚上撤了应酬。”   苏浩然才罢休这事,接着又说:“等你们结了婚,苏氏和辰天的合作会更上一层楼。”   翟逸辰嘴角泛起一抹冷笑,“以后再说吧!”   结婚?   脑海中浮现昨天在‘工匠’她的出现,当着众人的面,迎面给他泼了一杯水。   可谓是一点也不顾及他的脸面,这要是结了婚,还能安生?   说到苏婧宁,在翟逸辰没有接她打去的电话后,整个人就处于极爆的状态。   立即找苏浩然哭诉,也得到了苏浩然的首肯,会替她解决此事。   她才按下心火,不久,苏浩然来电告知晚上翟逸辰会来家吃晚饭,她立即下楼。   楼下蒲韵之正坐在沙发上看报纸,她走下楼梯,往蒲韵之那边走。   “妈,今晚逸辰会来家吃晚饭。”   蒲韵之没抬头,注意力全放在报纸上,但还是应了一句。   “那我一会吩咐张妈多买点菜。”   苏婧宁的屁股往蒲韵之的身边坐去,伸手扶住蒲韵之的手臂:“妈,晚上他来了,你跟爸提提我们结婚的日子。”   蒲韵之这才抬起头,凝视着苏婧宁:“这事确实要定下来了,不然这样下去真不是办法。”   苏婧宁笑颜逐开,但蒲韵之突然凝起眉宇,“其实妈不看好你和翟逸辰,自从那件事后,他明显对你就冷淡许多,而且还一副爱结不结婚的意思,他心里是介意那件事的。”   苏婧宁僵住笑脸,“妈,我肚子里已经有了他的孩子,不结你让我怎么办?”   蒲韵之叹息:“要不是看在孩子的份上,我真的不同意你嫁给他,想想他当初娶心妩是为了那份财产和报复你小姨,这样的男人薄情呐,而且你也和双双是亲属,基于他对你双姨的恨意,对你也好不了哪儿的,我怎么放心?”   苏婧宁突然抱住蒲韵之,头靠在蒲韵之怀里,哭泣般的喊:“妈,他当初是真心真意爱我的,而且双姨又不是我亲妈,他是分的清楚。”   “事情到了这个地步,妈也知道不结不行,中午我跟你爸爸好好商量一下,看这事怎么弄?”   “嗯,妈,你一定要劝说爸,最近爸对我有很大意见,那天我和浩然哥撞见他跟唐心妩一起时后,一直没有理我了。”   蒲韵之即时蹙起眉,斜视怀中的苏婧宁,“他和心妩?”   “嗯”苏婧宁点头。   蒲韵之睑下眼皮,陷入若有所思的样子。   “妈,你是不是也觉的有点奇怪?”苏婧宁摇着蒲韵之的手。   蒲韵之才回过神,淡淡的说:“能有什么奇怪的,你爸找心妩,是我让他去找的。”   苏婧宁离开她的怀抱,嘟着嘴,“你让爸找她做什么?”   “还不是想缓和她和你双姨的关系。”蒲韵之把报纸随手搁在台面上,伸手拿起水杯,慢慢的汲了一口。   “妈,双姨都没办法缓和,你和爸瞎操什么心,再说她攀上有钱的,已经不把蒲姨放在眼里了,你们劝也是徒劳。”   蒲韵之呷口水后,把杯了搁回台面,厉色转看苏婧宁说。   “婧婧这话唯独你不能说,想想这四年阿妩是受谁的原因,过的这么凄凉。”   蒲韵之的厉声,让苏婧宁顿时哑口无言,十分不悦的噘起嘴,“妈,你们都把过错推到我身上,谁才是你们的女儿?”   “就是因为你是我的女儿,我不能看着你再这样走下去,你需要反省自已,不然迟早毁自已前程。”   “妈,当年的事我已经解释过了,我真的没想过要让她发生什么,为什么你就不相信我?”   蒲韵之无奈的朝她摆手,“我们不说这些事,我和你爸晚上的时候逼翟逸辰点头订日子结婚。”   说完,蒲韵之脸色不好的扶着额头往楼梯上走去。   苏婧宁一脸愤恨的坐在沙发上,看着蒲韵之渐行渐远的背影,垂在沙发上的手死死的抓住沙发。   ****   蒲韵之回到房间,拿起手机给蒲涵双去电话。   “喂,双双,我是姐姐,瑾瑜的情况好些了吗?”   ……   “那就好,慢慢调理,瑾瑜弄成这样,都怪我,要是当初我不在病房责问婧婧,也不至于弄成这样。”   ……   “双双,这几年你在港市,有听到音芙的消息吗?”   “音芙?我好久没她消息了,当年我找过她,但是一无所获,后来就没有再找。”蒲涵双说。   “哦。”   “姐,怎么突然问起音芙来了?”   “不知为何,最近常常会想起以前的事,想着我们三人在港市打拼,从农村丫头,到融入这个大都市。”蒲韵之望着窗外的阳光,有瞬间的恍然,似乎看到当年三人的时光。   ……   “对了,阿妩最近没和你联系?”   “没有,恐怕是真下决心要和我断绝关系了。”电波里传来失望又伤心的蒲涵双的语   “阿妩最近发生这么大的事,估计心情也不好,你别怪怨。”   “你看看她做的什么事,现在进了邵家,竟然开始害自家人了,这次辰天损失这么大,老爷子刚好点,听到这个消息,差点又要背过气。”   蒲韵之蹙眉叹息:“这事也弄的是有点复杂,你找时间好好跟阿妩聊聊!”   “姐,算了,现在辰天也起诉盛世,就看结果怎么样吧,我找她也没用。”   蒲韵之从蒲涵双的态度可以察觉出她对唐心妩的冷淡,凝了凝眉,“双双,你对心妩父亲的怨恨可不能转到心妩身上,从小就没有父亲,已经够可怜了。”   “姐,虎毒还不食子,我哪能这么做,怎么说也是我身上掉下来的肉,只是自从逸辰把对我的恨转到她身上,我们之间就有问题了,阿妩一直认为是因为我,才弄成这样的。”   ……   蒲韵之从蒲涵双结束通话后,比刚才更加烦闷,这样的心情一直维持到下午苏世宏回到家。   苏世宏回到家,在卧室里发现一脸忧愁的蒲韵之,他一边走进来,一边问。   “今天有心事?”   蒲韵之敛神,看着走过来的苏世宏,扯扯唇:“你回来了。”   说话间,从躺椅上起身,套上拖鞋,往茶杯柜走去,在茶杯柜前捧起装有水的杯子,来到他身边。   苏世宏接过她递过来的水杯,目光落在她有些憔悴的脸上,“听张嫂说,你今天一直呆在房间,身体不舒服吗?”   蒲韵之伸手搁在心口前:“就是心头一直涨气。”   杯子到了唇边,苏世宏却滞住喝水的动作,凹陷眼眶突然眯了起来,“怎么不看医生?”   蒲韵之朝他摆了摆手,“医生解决不了问题。”,完后,转身朝躺椅迈去,步伐也变的有些缓滞。   苏世宏喝完口水,看见她回躺回去,蹙起眉头,“不舒服上床躺。”   蒲韵之:“不用,就在这儿躺着。”话落,躺好身体。   “究竟什么事,连医生都解决不了?”   “没有,就是想起以往的事了,现在我和双双重遇了,但是音芙却杳无音讯,想当初我们三人在一起的时光,过的多快乐。”   苏世宏顿时怔忡,举着杯子的手,顿在半空中。   蒲韵之注意到了他的动作,又说:“当初看到心妩的第一眼,我突然间以为音芙回来了,后来才知道,心妩是双双的女儿。”   说完,还轻笑一声,有些傻气的笑。   苏世宏回神,把杯子凑近嘴边,大口喝着杯里的水,直到将杯中的水喝个精光,才放下手。   转身往茶杯柜走去,“世宏,你还记得音芙吧!”身后传来蒲韵之的声音。   “嗯。”苏世宏背对着她淡淡应了声,完全听不出什么情绪。   蒲韵之依旧在说:“可是现在她不知去向,年纪大了,突然间就想和她聚聚。”   “别想那么多,身体养好,什么事都能解决。”   “世宏,不如你帮我打听一下音芙的下落,我和双双现在都过的很好,不知道她怎么样了?”   苏世宏半没有立即应答,蒲韵之拧眉:“不行吗?”   苏世宏突然转身,脸上挂着若有若无的笑意:“当然可以。”   蒲韵之脸上才露出今天的第一个笑容。接着想到苏婧宁上午肯请的事,开口提了。   苏世宏从茶杯柜走向她,说:“翟逸辰也确实把这事殆慢了,孩子都快两个多月了,还无动于衷,这是不把苏家放在眼里了?”   蒲韵之又是叹息一声:“其实我也不赞同婧婧嫁这样的人,而且我看的出来,翟逸辰因为阿妩的那件事,对婧婧有隔阂。”   他往她旁边的椅子坐去,气急败坏的说。   “四年前由她性子,四年后不能由她性子。”   蒲韵之伸手在他的胸口顺了顺,“可婧婧现在有身孕,能怎么办?”   苏世宏突然间感到冷心,甚至比四年前更加冷心,最终叹息一声:“罢了,她选择的,往后有什么怨气,怨不得谁。”   看见丈夫的失望,蒲韵之何尝不失望,深有感触的说:“真真是可怜天下父母心,双双也是因为阿妩的事焦心,什么时候这些当子女的能替父母想想。”   蒲韵之很自然的将话题引到了唐心妩的身上,然后她斜视的看了看他。   ☆、叫我回来就是为了跟我吃醋   苏世宏突然间感到冷心,甚至比四年前更加冷心,最终叹息一声:“罢了,她选择的,往后有什么怨气,怨不得谁。”   看见丈夫的失望,蒲韵之何尝不失望,深有感触的说:“真真是可怜天下父母心,双双也是因为阿妩的事焦心,什么时候这些当子女的能替父母想想。俨”   蒲韵之很自然的将话题引到了唐心妩的身上,然后她斜视的看了看他。   只见苏世宏皱起眉头,问:“因为阿妩最近抄袭的事?”   “嗯,给辰天造成一定的损失,瑾瑜又气坏了。”   苏世宏凝眉陷入深思中,这样的表情落进蒲韵之眼里,就说稔。   “世宏呀!这件事你能帮帮辰天吗?再怎么说以后翟逸辰是我们的女婿,帮了他,他自然会心中感激,对他和婧婧的感情也有可能有帮助。”   苏世宏仰头望着天花板:“邵博寅可不是好惹的主,一个不慎,苏氏也会被牵联。”   但最后,苏世宏还是拍了拍蒲韵之的手,说他会想想办法的。   ……   *********   唐心妩心神不宁的上完班,在午餐的时候,同事赵伟走到她身边坐下。   “唐工,辰天告我们公司你觉的这算胜有多大?”赵伟眼碌碌的瞅着唐心妩。   唐心妩顿住动作,滞了几秒,抬头,看着眼前盯住她的赵伟,淡淡的说。   “不清楚。”   赵伟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全公司都在议论,辰天胜算有百分之八六十,有消息传出,白初晓母亲的手术费,是邵总暗中给的,还帮白初晓的母亲请了最好的医科医生,这不是很明显有猫睨吗?如果不是一条船的人,邵总能这样做?”   赵伟的话在唐心妩心里掀起了波涛巨浪,所以一时之间,她满脸惊怔,凝视着赵伟。   “你从哪儿听来的?”   赵伟凑近她的耳旁,“我是从辰天那边的同行听来的。”   翟逸辰已抓住了这点,如果拿这点,完全是可以成立的。   “唐工,你也很吃惊吧!白初晓听说长的不错,会不会她跟邵总有那种关系?”   唐心妩顿时蹙起眉头,冷瞪赵伟,呆了几秒,才说:“胡说什么?”   赵伟脖子一缩,没想到唐心妩会突然给她脸色,整个人愣怔,还没反应过来,唐心妩的身子离开位置上。   赵伟看着唐心妩起身,收拾餐具离开,整个人是懵的。   唐心妩也不顾赵伟怎么想,心头已经无法平静下来了,那句白初晓和邵总有关系的话,一直在她的耳中盈绕着。   虽然她知道这事不可能,但就是听不得别人把他和其他女人挂在一起,把餐具放下后,离开餐厅朝邵博寅的休息室走去。   到了邵博寅的休息室,却没看见邵博寅的身影。   她依旧拨他的手机,响了两声,那头接通了。   “我在你的休息室。”她说。   这样说的原因是她要邵博寅立即出现,不管他现在是在办公室还是在应酬。   那头一顿,接着传来低沉又沙哑的声音:“我一会就回来。”   不到半个小时,邵博寅果然出现在休息间,迈进休息间,看着躺在床上眯着眼的人儿,嘴角噙着微笑走去。   他坐在了床边,倾身下去。   也许感到动静,唐心妩睁开了眼,看着眼前渐渐放大的面孔,她一动不动。   邵博寅照着吻了下去,唐心妩因为心里还想着刚才赵伟的话,不爽的推开邵博寅。   邵博寅望着唐心妩,嘴角噙着笑意,“怎么了,叫我回来又不让我碰。”   “现在你还有心情,辰天那边的人都抓住你帮助白初晓的事了。”   邵博寅眯了眯眼,笑:“你放心,你老公很能干的,一切都会没事的。”   唐心妩见他如此肯定,心头疑虑泛起,嘟喃着:“是不是你确定白初晓会站在你这边?”   “没把握的事我不会做的。”说完,低下头,在她嘴角轻轻喙一口。   “你为什么这么肯定她就一定帮你呢?你不怕她到时反咬你一口?”她蹙起眉头问。   邵博寅闻出不同寻常的气味,斜睨着她:“今天怎么了?”   唐心妩看着他:“我听到有人说,你和白初晓有关系?”   邵博寅怔了片刻,但仅是片刻,接着哄然大笑,“所以怀疑了?”   看着他那得意的笑,唐心妩心里很是郁闷,伸手用力的推,在他倒在一旁时说:“本是不怎么怀疑的,但是看到你刚才这么笃定白初晓会帮你,我不得不怀疑。”   说完,她跳下床,只是还没走两步,身后已被一双苍劲有力的臂膀紧紧扣住,随着耳旁传来低沉的声音。   “叫我回来就是为了跟我吃醋。”   “你放开我。”她用力挣扎着,心头十分不满。   “其实我抓住了白初晓和对方交易的把柄,而且我答应白初晓,就算她出事了,她母亲我都会帮她医治下去,她帮谁都死,但她母亲是她唯一放不下的,所以我出的条件更有吸引力。”   邵博寅在她耳旁缓缓的解释,让她停下了挣扎,良久才转头看他。   “你是说有人要害你,害盛世?”   邵博寅点头,唐心妩急问,“是谁?”   她脑中闪过一个人……   *******************   翌日十点钟,市中心法院内,观众席上坐满了观众,其中包括着邵博寅,翟逸辰。   两人远远的隔着而坐,但谁也没有望谁一眼。   在开庭前,观众席上亦是议论声浓浓,窃窃私语这场官司谁会赢,只稍片刻。   一切议论声随着一声:“起立”,法官跃进大家宙线而中断。   “坐下。”随着这声坐下,辰天告盛世的案件正式开庭。   肃静的法庭威严自然而生,让人毅然起敬……   归位后,辰天的代表律师朝主席台点了个头,然后面对邵博寅。   邵博寅先生,我当事人告你联合辰天公司的员工,即是白初晓,拿唐心妩小姐的设计到辰天大量生产产品,然后再以抄袭罪名指出辰天抄袭,造成辰天重大损失,你有没有做?”   “没有。”邵博寅淡淡的应道。   纵使在法庭上,邵博寅依旧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保持着他着的高贵气度。   “你说谎,你和白初晓勾结在一起,陷害我的当事人。”   “你说我说谎,可以拿出证据来。”他淡淡的说。   “当然,我手中有一份你给白初晓的母亲支付手术费,寻找好的脑科医生,这些都足以证明了。”   “就这样证明?”邵博寅眯起眼,低沉而无绪的反问。   “法官大人,我反对控方律师以个人猜测对我当事人的污告。”邵博寅的律师于墨接话。   法官:“反对有效。”   控方律师顿停一会,接着又问:“邵博寅先生,你一直在商界上的以狠出名,从不会无条件帮任何人,那请问你是出于什么情况下帮白初晓做这些事呢?”   邵博寅神态自若的说:“是谁都不会无件件帮其他人,因为我手中了解到白初晓有人拿她母亲的手术相逼她,将唐心妩的设计丢给她,让她承认是她自已的,之后再逼她反咬一口唐心妩抄袭,甚至是盛世抄袭。”   控方律师:“你说的有人是谁?”   “这个白初晓并没有说,所以我答应给母亲找医生动手术,而她答应以后指证那个人。”   “她母亲现在动了手术,内情说出来了没有?”   “她说会在今天说出来。”   ……   之后控方律师要求传白初晓,只是传声后,并没有白初晓的出现,最后有人说,白初晓并没有来。   整个法庭一片哗然。   之后的事便宣传另一位当事人陈青红。   陈青红一脸憔悴的走了进来,站在刚才证人位置上   “陈青红小姐,你在盛世任职设计师,当着众人的面承认你偷了唐心妩的设计,请你叙述一下你是如何偷取她的设计的。”律师的声音依旧很公式化。   陈青红顿了顿,接着道:“设计稿其实是唐心妩发给我的,当初要经我手,至于设计原理,我是利用电脑技术进入唐心妩的电脑,盗取她的设计稿原理。”   “你偷她的设计稿交给谁了?”   “交给辰天的白初晓。”   “你为何交给她?是不是她给了什么好处?”   “我当时主要是想让唐心妩出糗,因为她把公司的一切风头都抢尽了。白初晓也没有给我任何好处,我们其实也不算熟。”   “白初晓有告诉你她拿这些设计来做什么?”   “没有,她只与我说,她母亲脑中有血块,需要钱做手术,如果她有设计稿的话,就能拿到奖金,来替她母亲做手术。”   “事后她没给任何好处给你?”   “有,她给了一万元我。”   ……   接着又传了唐心妩。   望着肃静又威严的法庭,唐心妩步子犹如千斤重,踏上证人的位置。   “唐小姐,辰天的这次新产品的设计是你亲手设计的?”   “是的。”唐心妩点头,面色平静,但其实她心里却是风起云涌。   “唐小姐,当初白初晓是不承认的,请问为什么嫌疑人白初晓最后会承认是她偷了设计呢?”   “因为盛世的总裁邵博寅答应白初晓,如果她承认她的行为,他不会给予追究,就算损失也不必她来承担,甚至还可以帮助给她母做手术,但前提也是我不能追究,她才会承认,我答应她不追究全是看到她也是个孝女,为了筹母亲的手术费,才出此下策,而我也没造成其他影响,就答应了她”   ……   接着律师转向主席台,“法官大人,基于昨天白初晓突然不见,无法让她上庭问话,但从这些可以看出,白初晓是辰天的员工,她是没有这么大胆这么做的,除非有人在背后支持着,而这个背后支持的就是盛世,邵博寅对翟逸辰先生抢了他妻子一事,怀恨在心,于是就想出这一计谋来。”   “法官大人,我反对原告律师的措词,他这全是没有证据下的胡乱猜测,这种猜测在法律上是不能成立的。”盛世的律师即时站起身反对辰天律师的言论。   法官传来一声:“反对有效。”   原告律师只好坐下。这时,盛世的律师却朝法官叙说陈词。   “法官大人及各位陪审,盛世的名声一直在港市可望,对于控方律师说什么对翟逸辰先生抢了我当事人妻子一事怀恨在心,完全是莫须有的罪名,我当事人其实娶苏婧宁小姐是因为认为她救了我当事人,我当事人为了报恩所以娶她,却不想新婚当晚就发现其实救我当事人的不是她,她只是冒牌,但我当事人并没揭穿她,依旧忠于婚姻,也许是苏婧宁小姐心虚,最近提出离婚,我当事人也没有为难,同意了她的提议。所以完全不存在我当事人怀恨的心理。”   顿了顿,转看控方律师,说:“控方律师不信可以传苏婧宁小姐出庭问话。”   这话一出,观众席上出现一片哗然,众人直指狗血。   而坐在台下的翟逸辰脸上一片阴沉,这事邵博寅拿到法庭上说,不就是告诉众人,他只是捡了邵博寅他不要的,而且这个女人品行还不端。   ……   而控方律师根本不打算罢休,再次拿出一段证据,这也是辰天使出最后的手段。   “法官大人,各位陪审,其实在开庭前,我们已取得了白初晓的一段与盛世总裁的电话录音。现播放给大家听。”   “请放。”   接着律师按下那段录音,传来白初晓焦急的声音:“邵先生,现在辰天要告盛世,那最终就是告的我,当初你答应过我,我这样做不会有任何事,还会给我一笔钱救我母亲,我才会那样做,现在我完成了一切,现在出这事,我肯定要吃牢饭了。”   这段短短的话,虽然有一丝诡异的气味,但还不能完全断定邵博寅指使白初晓,于是盛世的律师于墨即时站起身。   “法官大人,请允许我讲几句。”   法官点点头。   接着传来盛世委托的声音:“这段话正显示当时白初晓小姐所说的,我当事人答应白初晓不会给予追究任何赔偿,也包括法律责任,这有没有什么问题,毕竟她知道内情,有人要陷害盛世。”   这时辰天的律师又站起来:“辩方律师,既然一开始就知道有人陷害盛世,为什么你们不起诉?而且这段话里的‘当初’,那就是说明时间不确定,可以看成是偷盗前的时间,如果偷盗前的时间那么这一切无非就是盛世总裁指使的。”   于墨即时反驳:“因为我当事人答应过白初晓,不让她背负罪名,所以也就没有闹大这事。正如控方律师所说时间不确定,那也可能指我当事人劝逼白初晓承认她偷盗设计的时间。”   两方僵持辩论着,最终陪审团在法官跟前说了几句话,法官点着头,最终宣布   “此案因当事人白初晓的缺席,无法做出最后的裁决,只能找到当事人白初晓后再审。”   这场官司竟然是这样的结局,是唐心妩没想到的,同时也是众人没想到的。   带着复杂的心走出法庭,刚走出,见邵博寅和于墨在交谈,她滞住脚步,邵博寅的眼角扫到她,于是告别律师,来到她跟前。   “一会你和我从后门出去,外边现在很多记者睹着。”   她点了点头。   这时翟逸辰从另一边走出来,看见唐心妩和邵博寅,一脸冷漠。   正在这时,记者蜂涌而上,镁光灯四起,接着人有问:“邵总,请问白初晓怎么失踪了?”   邵博寅一脸无色:“这个我也是刚知,我希望她早点出现,给大家一个清朗。”   这时邵博寅的随从即时挡开记者:“对不起,请让让。”   这时记者追问向唐心妩:“唐小姐,你真的是和邵总在一起了吗?”   这时记者追问向唐心妩:“唐小姐,你真的是和邵总在一起了吗?”   唐心妩一脸无措,邵博寅依旧泰山崩而面不改色的样子,但并没有回应。   “有人拍到,唐小姐已经去了邵家,而且还有你们在路上相拥的画面。”   却在这时邵博寅顿住脚步,冷眼扫视问话的记者,大家被他这么一看,顿时噤若寒蝉。   就在众人以为邵博寅会出声呵斥时,却意外传来他的话:“现在我单身,她也单身,我们就算在一起不犯法。”   “这么说你们真是在一起了?”   “无可奉告。”邵博寅一句话阻杀了众人的话。   这四个字给众人留下无限暇想的空间,同时港市也多出了一个茶余饭后的话题了。   就在邵博寅和唐心妩离开前,有记者又问了:“唐小姐,有消息说你的孩子不是翟总的孩子,请问这个消息是否属实。”   突然,邵博寅顿时阴沉着脸,朝身边的人使了个眼色,那些人会意,立即将记者赶移,留下道给两人离开。   唐心妩脑中一片混乱,孩子的事是谁爆出去的,翟逸辰吗?   于是在离开前,转首看了一眼,怔在原处的翟逸辰,只见他正用阴冷的眼神望着她。   此时记者改睹住他,问的还是刚才那个问题,看着他的样子,她手心里已经沁出了汗水。   如果他爆露了怎么办?   “看他也不会帮你。”耳旁传来邵博寅有些冷的声音。   “要是他爆露了,那后果真不敢想象。”她低吟着。   “放心,这事我会决解。”   ……   ☆、激发他的保护欲望   唐心妩带着忐忑的心回到家,坐在客厅里,脑海中回荡着的是刚才那个尖锐的问题。   他们是从哪儿知道的这个消息?翟逸辰向外界透露的?还是苏婧宁?   知道孩子并非翟家所出的人屈指可数,在这廖廖可数的人群里,只有翟家最有可能会放出这个消息,难道真是翟逸辰俨?   她记得那天电话里,翟逸辰已露了破罐破摔的苗头,而且这次的抄袭事件雪球越滚越大,他是想搅在一起稔?   如果他真是打这种算盘,那么之后有她不敢想象的暴风雪了。   ……   从法庭回来的邵博寅,就进了书房,在书房里呆了差不多一个小时,才从里头出来,在去客厅的中途,和厨房里走出来的刘嫂撞了个正脸。   “阿寅,阿妩一直端着一个姿势坐在客厅里有半个多小时了,我刚才叫她,喊了三声她才恍过神来,是不是去了法庭上吓到了?”齐嫂一脸忧心的朝迎面走来的邵博寅说。   邵博寅到达刘嫂跟前,停下了脚步,浓眉微微蹙了两下,沉吟几秒看着嫂说:“你去忙,我看看她。”   走过刘嫂,直往客厅走去,到达客厅后,果然看见坐在沙发上的唐心妩心神不宁,缓步到她身旁坐下。   感应到身旁沙发的起伏,唐心妩转头看过去,出色的五官在她跃入眼底。   四只眼睛对视,在邵博寅深眸倒影出来的人影一副心神不宁,他伸手揽过她的身子:“一直坐在这儿,想着刚才记者的问题?”   她顺势靠在他的怀里,头贴在他的胸口,低低的应了一声:“嗯,你说是不是翟家的人放出来的消息?”   “只是记者捕风捉影,翟家一样顾虑这事对他们的影响,你要知道,这事一出,他们在港市也就成了一个笑话,有这层顾虑在,根本不用担心。”   这层理由唐心妩不是不明白,但是时过镜迁,现在的翟逸辰已经破罐子破摔了。   她抬起头,看着有点青色胡渣下巴的他,“那天我打电话给翟逸辰。”   邵博寅即时垂下头,目光沉涔的凝视她,虽然没有问为什么打电话给他,但是他的眼神却透出了那种意思,这点,唐心妩自然了读的出来。   她说:“那天我听到辰天起诉盛世,想劝他罢手,所以打了电话给他。”   他修长的大手抚上她的脸,手心干燥,但却是温热,温度从指尖源源不断的传达到她的微凉的脸上。   目光幽深:“以后不管发什么事,我会解决,不能担心,更不能独自去找谁,这些都没有用的。”   “可是我想和你一起面对,因为这事多少都有我的成份在其中。”   邵博寅看着她巴掌般的小脸,眸光里跳跃着无限的火光,低下头,轻轻的吻住她的唇。   轻轻的吮,慢慢的挑,以一种品尝意识去传达他对她的感觉,这个吻,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来的温柔及疼爱。   唐心妩其实摸不清楚为什么她那句话会引起邵博寅的吻,而且这个吻,她从来没体会过,比任何时候都要来的美妙。   全心陷入他的温柔,直到邵博寅放开她,才恍过神,眼神迷离的看着眼前的男人。   同样是动了情的眸子注视着她,语气低沉说:“知道你的心思,但是做任何事前,一定要先跟我通气。”   她眨着清灵的大眼,点了点头,“好。”   “好了,不用担心,刚才记者说的那句话,我会查清楚究竟是哪儿流出来的,这事能保就最好,如果真不能保,不会让孩子受到伤害,也不会让你受到伤害。”   “你已经有了对策?”她问。   “万不得已时会启动另一套方案。”邵博寅拧起眉头,若有所思的说。   “什么方案,能告诉我吗?”   他低下头,在她的鼻子上轻轻的刮了刮,“什么时候变的这么心急了,一直以来你都是最淡定的。”   被取笑了的唐心妩,睑下眼皮,嘟喃说:“人家还不是心头放不下来。”   邵博寅再次在她的额头上落下个轻吻,之后磁性的声音缓缓在她的头上响起,“这套方案我还在制定,等成熟了,我再告诉你。”   她掀起垂下的眼皮,眼神里带着怀疑的成份,但见他这样说了,也只得做罢,不过叮嘱一句。   “那你可要记着,不能瞒我一人。”   他点了点头。   在邵博寅的安抚下,唐心妩悬着的心总算定了下来,邵博寅因为公司有事,先行离开,她则在家休息。   在家里休息其实也感到百般无聊,于是拿出江意珍的时装设计稿,修改起来。   说起江意珍的时装设计稿,设计好了,但总觉的差了什么,上次回邵家,她把设计图拿给了江意珍过目,江意珍也觉的没达到她的要求,所以拿回来改。   现在在空,她正好利用这空余时间,做些修改。   只是坐在客厅半个小时,脑海中依旧没有任何的灵感,叹声的往沙发背垫靠去。   恰巧目光扫向阳台,阳台上种植着各种花草,此时开的正旺的是蝴蝶兰。   紫色的蝴蝶兰是那样耀眼夺目,牵动着她的视线,将手中的设计稿及笔搁下,起身走向阳台,站在它跟前,风拂过,花瓣摇曳生姿,较宁静的时候,多了一份媚态。   她随手拿起阳台上的浇水器,给它洒水,沁染着水珠的蝴蝶兰,除了优雅高贵还有一份清新。   看着这蝴蝶兰,突然一种想法跃上心头,她赶紧放下浇水器,回到客厅,拿起被她搁置在台面上的设计稿,低头修改起来。   一个小时候后,她给江意珍设计的系列终于出炉了,拿着设计稿,脸上挂着笑意,立即给江意珍拨电话。   那头响了两声,接通了,随着传来一声十分柔软的声音。   “喂。”   “奶奶,我是唐心妩。”她的语气有掩藏不住的喜悦。   “哦,心心呀!从法院回来了?”江意珍的语气倒突转有些冷淡。   接触了几次江意珍,唐心妩也算是了解她的心思,如果她在乎一件事,不会直接表达出来,而只会绕着圈子说些无关的话,或是表现的极为冷淡。   所以,她刚才那一句,足以表达出她的心思,唐心妩就直接把结果说出来,“因为当事人白初晓突然的失踪,得延迟再审。”   “真不明白那些人怎么这么爱折腾,我阿寅还从来没上过法庭,竟然碰上这么一回,真是晦气。”   听着江意珍的话,唐心妩的心头着实不好受,从她的直觉中,这是有她的缘故在。   “我说这话不是怪你,只是怨翟家人这么爱折腾?”   “翟家人都知道孩子是邵家的。”她淡淡的说。   这一句话完全让江意珍发不出牢骚,其实当初的事情她大概了解,说起来这事还真不能怪任何人,要怪只能怪自已的孙子。   人家新婚,他却先把人家的老婆睡了,纵使当时他神志不清,但谁管你的特殊状况,所以这事搁在谁身上,也不可能无动于衷。   最终深深的叹了一口气,“这个果,是当初的因牵发的,所以也只能面对了,罢了。”   听着江意珍颇为感叹的声音,唐心妩握手机的手,不由的紧了紧,一时之间无言以对。   “你打电话给我有什么事?”沉默片刻,传来江意珍清淡的声音。   她怔回神,然后低头望着手中的设计稿,瞬间脸上露出灿烂的笑容,“奶奶,你的时装我已经改出来了。”   那头顿时传来一改消极的声音,转换成惊喜的音量。“改出来了,那你立即给我送过来,我看看。”   江意珍的心急,简直跟孩子要糖般急。可也让唐心妩有些为难,她坐在沙发上,转头看了墙上的时钟,此刻已是十一点半了。   “奶奶,一会我吃过午饭后把设计稿送过去,你看行吗?”   那头的江意珍顿了顿,说:“行,那吃完饭就送过来。”   挂完电话,唐心妩拿着设计稿,一脸尽是喜色,看着设计向,脑海里思衬的是这个系列可以当成老年时装的一个开端。   午饭时,因为两个小家伙去上学了,家里只有她和刘嫂吃饭。   只有两餐桌,显的格外寂静,刘嫂一边吃,一边抬眼瞅唐心妩,见她神情颇为愉悦,便说。   “阿妩,我听翟家那边的张嫂说,老爷子这几天身体好像又不怎么大好?”   唐心妩握住碗的手僵住,滞了片刻,抬起头看着刘嫂,“怎么不好了?”   张嫂伸手夹了块肉放进碗里,“我听张嫂说,是因为最近公司损失惨重,受了些打击。”   她目光落在绿油油的青菜上,没有说话,刘嫂看着沉默的她,叹息一声:“最近报纸上的事,我看到了,内幕是怎样,我不清楚,但是看见你离开了翟家,过的也不安稳,我心里不好受。”   唐心妩抬起头来,嘴角强泛起笑容,“刘嫂,我现在过的很好,不用担心。”   一手拿着碗,一手握住筷子的刘嫂没在继续吃饭的动作,而是嘀咕一句:“少爷也是,都要和苏家小姐结婚了,还要闹什么?”   唐心妩恍过神,看着刘嫂的表情,似乎有些意外,刘嫂看着唐心妩的表情,以为她对翟逸辰还有想法,于是说。   “阿妩,过了四年艰难的日子,现在遇见邵先生,而且邵先生对你真不错,对孩子也不错,我也看的出来,他在乎你,所以你一定要看清楚谁才是你的归宿。”   唐心妩听出刘嫂的意思,微微一笑:“刘嫂,我知道。”   “那就好,邵先生镇的住场面,往后遇着什么事,阿妩,往后有什么事可不要装在心头,说出来,邵先生肯定会解决。你就是太能装事了,什么都自已担,这点不好,女人遇到对自已好的男人,就一定要学会依赖,这样也会让男人觉的倍感有成就感,会激发他的保护欲。”   唐心妩握着筷子的手,捂嘴一笑,“刘嫂这是经验之传哟!”   她的打趣,也让刘嫂噗卟一笑:“我们这些平常人是这样过来的,虽然不比邵先生,但我想着爱自个女人的男人大都有这种的心思,所以我说也算是经验。”   听到爱自个女人的男人这句,唐心妩凝起眉头,那天邵博寅说,可以对我使小性子。   可见他真如刘嫂所说,爱自个女人,他爱她。   心头暖意融融,前面再大的困难,此刻对她来说,都不再惧怕了。   良久后,她脸带笑容说:“我一定好好记着。”   刘嫂才点头,指着桌上的菜色说:“吃饭。”   其实说完那翻话后,刘嫂心头有点惭愧,其实她哪儿有什么经验,以往她们那代人,日子都是平平淡淡的,哪有什么依赖男人,都是靠自已。   要不是前几天先生的一翻委托,给她说出这翻说词,她还真说不出来。   看来先生真是爱惨阿妩了。   阿妩也算是苦尽甘来。   ********   苏家   于墨在法庭说出的那个隐藏的秘密,也即时苏婧宁当年嫁邵博寅的内幕。   这些秘密犹如春风吹散到了港市各个角落,最大的还数网络,短短几小时,在微博上已成热门话题。   那些言论,其实也是捧高了邵家,踩低了苏家。   苏家的女儿,为了嫁进邵家,而且还是苏家死对头,使出阴暗的手段,在众人眼里,无非就是看中邵家的地位,还有邵博寅的财富,可见邵博寅真的有魅力极了。   微博中,甚至还给邵博寅取了一个响当当的头衔,“钻石男神”,接着铺天盖地的就是各种YY,甚至还有人在开始在预测哪个女人会幸运拥有男神。   同时,漫骂的一方苏婧宁,成了网络上最黑的名字。苏婧宁于是在家乱发脾气,这给刚进家门的苏世宏撞上了。   苏世宏凌乱的步伐走到她跟前,扬起那强颈的手,对着她的脸,狠狠的刮了下去。   “啪……”一声清脆的巨响在苏家绕梁不绝。   “老爷”蒲韵之急步跑到父女俩跟前,扯住苏世宏的手。   “让我打死这个不知羞耻的不孝女,她是要毁苏家呀!”   被打了的苏婧宁,捂住脸,悲痛带着恨意的眼睛瞪着气的浑身颤抖的苏世宏。   “你打死我算了,反正你早就看我不顺眼了,每天对着我冷眼冷脸的,还不如你对一个外人的好脸色。”苏婧宁嘶声厉绝的控诉着。   “我看你不顺眼?那要看你自已都干了什么事?四年前为了嫁邵博寅,抛弃我跟你妈,我们把你捧在手心里养着,可你给了我们什么?现在回来,整天尽给苏家惹事,你知道你爷爷现在在外头都抬不起头来了。”   一旁的蒲韵之伸出手在他的胸口一个劲的给浑身颤抖的苏世宏顺气。   “当年的事,我知道解释也没有用,但是现在我回来,是想好好尽孝道的,可你整天一个劲的对着我大吼大叫。”   “如果你不去惹事,我会责骂你吗?”   “是邵博寅在报复,这点你都看不出来?”   “你真以为我瞎了,是谁挑唆浩然对唐心妩的孩子下手,又是谁打伤了邵博寅,现在竟然又挑唆浩然去对付盛世,苏婧宁,你的心思能不能用在正途上,这样也不会把自个弄的这么狼狈。”   苏婧宁冷哼一笑:“我没用正途?你对付商场上的对手的又用正途了?”   从来没人敢这样揭他伤疤,没想到竟然是他的亲生女儿揭开他一直藏着的伤疤,心火往上冲,一口气压在心窝处,一脸苍白,僵硬身体。   蒲韵之一边往他胸口顺手,一边也极为生气的对着苏婧宁便是一吼:“苏婧宁,你怎么对你爸说话的。”   恰时,刚走进来的苏浩然大步奔过来,迅速的扶住苏世宏。   “叔叔,别动怒。”苏浩然安慰着。   “老爷,我们去沙发上坐着。”蒲韵之的声音都已颤抖了。   然后和同样是满脸焦心的苏浩然合力扶到沙发上坐去。接着慢慢的往前边移动着。   苏婧宁冷眼的看着苏世宏的样子,并没有上前帮忙,脑子里不知在想些什么?   苏世宏扶到沙发上,喂了药,呷口水,才缓缓的呼过气来。   “老爷,你不能动怒。”一旁的蒲韵之还心有余悸的给他顺着气。   一旁苏浩然无声的看了一眼苏婧宁,然后转对苏世宏说:“叔叔,其实有些事都是以讹传讹,一句话,经过几千人口,就变的面目全灰,你不要太在意,我会好好处理的。”   坐在沙发上的苏世宏,大口喘气,顺好气后,抬眼看向苏婧宁,片刻,抬起手指着门口,“你滚,这个家已经容不下你了。”   苏婧宁脸色一僵,但并没有移动步子。   “叔叔,你冷静点,婧婧纵使有错,也不能赶她离开家呀!”   苏世宏陡然转看一苏浩然,“你的问题一会我再跟你算。”   这话一出,苏浩然垂下眼睑。   蒲韵之坐在一旁也叹气:“老爷,有什么事我们坐着慢慢解决,这样赶孩子也不能解决任何事情。”   “你看她变什么样子了,每天尽给苏家丢脸,爸那边刚刚来电,气的都快背过气了。”   这话一出,蒲韵之也叹了一声,再也说不出话来。   苏世宏靠在沙发上,气息极为不稳的再度出声:“滚,我不想再看到你。”   苏婧宁死死的握住手指,满眼悲恨的瞪着苏世宏,愤然转身,往门口走去,只是刚走两步,她顿住脚步。   “这是你叫我走的,别后悔。”   说完,她抬起脚,往门口大步迈去。   “婧婧”苏浩然对着她的背影追喊。   “给我站住,不准追她。”苏世宏微弱的声音,但震慑力不容忽视。   所以苏浩然也只能停住步伐,转过身。   “叔叔,婧婧现在有身孕,她这样出去会有危险的。”   “如果真那样,也是她的命数,我问你,为什么你要对盛世下手?”   ☆、你的现任和前任正在路口扭打   蒲韵之见两人谈话,便退开了,离开时,还朝苏浩然叮嘱一句。   “浩然,你叔叔刚缓过气来,千万别再让他再动气了。”   …俨…   一道长长的光影从门口一直往客厅里头延伸,光滑的地板上反射着泛白的光芒,诺大的客厅俨如黑白照片里的旧光景,沉寂,暗然。   苏浩然僵硬的身躯在泛白的地板上投下浓重的阴影,低垂着头,而坐在沙发上发着微喘气息的苏世宏,攫住苏浩然稔。   苏浩然的目光落在地板上,纵使他可以骗世界上任何的人,但唯一他不能骗的只有苏世宏,所以在苏世宏盯紧的目光下,垂下了头。   苏世宏的身子往沙发里弯进去,靠在了沙发上的背榻上,深陷进去的眸子射出的两道冷光,一直往苏浩然的身上射去。   “我上次怎么交代你的?你答应的好好,可是呢?你现在怎么做了?你这样做是要把苏氏往绝路上逼呀!”   伴随着他的声音是苏世宏手掌拍腿的嗒嗒声,这一声声尽透着他痛心及无奈。   苏浩然不是不明白苏世宏所说的话,所以在看到苏世宏的样子时,内心顿时愧疚了。   “叔叔,我对盛世下手,和别人没有任何的关系,你知道我这次被道上的人追杀是因为邵博寅的关系,如果不是他暗中动手脚,将我唯一一次走私的内幕透露出去,也不至于我颠沛流离多时。”   “浩然呀!我一直认为你是聪明的人,不可能能看不清楚此时的局面,可你的做法让我太失望了。”   这时,苏浩然抬起头来,目光曹曹切切的注视苏世宏:“叔叔,邵博寅是人,不是神,他纵使再有心计,并不是事事都能如意的。”   苏世宏一脸沉冷,只是看着眼前一直让他寄于希望的人,却不想,原来是他期望太过高了。   他坐着,苏浩然伫立着,两人保持着一种静态的局面,没有说话。   苏世宏盯着他从小就开始陪养接班人,不管从男子的体格上,还是各种专业知识,商场上的手段,他倾尽授教,表现也不负他所望,甚至达到了青出于蓝胜于蓝的地步了。   所以他打心底高兴,而他也知道他对女儿的感情,所以他早就计划好了,待到他退位,苏浩然接位时,将两人的婚事办了,却不想,苏婧宁早早的就随着邵博寅离开了,甚至还嫁给邵博寅。   四年后,女儿回来,紧接着变成了单身,当他知道苏婧宁在这四年里和邵博寅只是做了一对假夫妻,心头再次染起撮合两人的希望,他试探过苏浩然的心,依旧对女儿死心塌地。   可是唯一让他想不到的是,她心里早已有人了。   这一切终于打乱了他的计划,但对于苏浩然,他是从来没过放弃过的。   却不想,苏浩然竟然输在了一个情字上。他不是没有经历过同样的状况,但是他从来不会把商场和情场混淆,分不清熟是熟非。   这点,苏浩然竟然把握不好。   ……   苏世宏心头叹息的同时,目光从没有移开过半分,死寂的客厅隐隐的透着压抑的气息,这是苏浩然最清晰的感觉。   良久,一道重重的叹息声打破了死寂,接着便是苏世宏淡淡的声音。   “你知道当初你上次是怎么捡回来的一条命吗?”   苏浩然那双没什么情绪的眼睛,狐疑的落在苏世宏脸上,听他缓缓的说:“是我去求他的,答应苏家和邵家的恩怨一笔勾消,往后不会针对邵家,他才答应放过你。”   听到这话,苏浩然身子一怔,看着苏世宏的眼里流露出不可置信的神色。   他完全没想过苏世宏为了挽救他的命会做出这么大的牺牲,同时心头涌动的是另一种动容。   下一秒,双膝一弯,往地上一跪:“叔叔,你的大恩我知道我这一生都不可能还清,但是你放心,我会尽我所能不让苏氏受到伤害。”   “可现在你已经惹上了邵博寅,他的城俯是你想不到的,上次你已吃过一次亏了,还没记性?”   “叔叔,你这次的事我会想办法的。”   苏世宏冷扫着他:“你能想到的,邵博寅他会想不到?”   苏浩然一时间滞语无言以对,苏世宏叹了叹,“先起来吧!”   苏浩然点了点头,站起身,随后传来苏世宏的声音:   “白初晓是你带走的?”   苏浩然一愣,便刻应道:“嗯。”   苏世宏皱起眉头,样子像在思衬着什么,那双陷进去的眼眶犹如一口深井。   半响,传来低沉的声音:“你给她一笔钱,封她的口,而且让她离开这儿?”   苏浩然蹙起眉头,“现在她肯定不会离开,因为她母亲还躺在医院里。”   “不肯走就逼她离开,一旦被邵博寅找到,你难逃法律,苏氏也会受到影响,现在邵博寅在法庭上放出的那翻话,已经让苏家受到影响了,苏家不能再出事了。”苏世宏眯起眼睛,眼里透出阴狠的光芒。   只有白初晓这个人不存在,那么这案子就将会是无头案,永远都没有开庭的可能,更不可能影响到苏氏半分。   “是。”苏浩然点头应道。   “记住,不能闹出人命。”   “嗯。”   苏世宏说了一会话,感到嘴巴有点干燥,倾身伸手去拿台面上的水杯,苏浩然一个迈步,上前拿起水杯,递到他手中。   客厅里沉寂的只有苏世宏掀开杯盖时发出叮的声响,苏世宏喝了一口水后,将杯子递回到苏浩然手中,随着一一声响起。   “从今往后,你不能再管了婧婧的事,你要是再不听劝,最后赔上的只有自已。”   苏浩然拿着杯子的手突然一滞,几秒后,才放到桌面上。   “叮”一声轻响。   ……   蒲韵之在苏婧宁离开后,心头亦也是担心不已,在苏浩然和苏世宏谈话之际时,她回卧室,打了翟逸辰电话。   翟逸辰接到电话时,准备离开公司应乔姿芙的约,听着蒲韵之轻描淡述,他就猜到了苏婧宁和苏世宏闹别扭了。   “伯母,我一会打电话给她,不用担心,我想她应该去我家了。”   ……   “好,有什么消息我随时通知你。”   结束通话后,翟逸辰打开车门,弯腰坐进驾驶位中,但并没有立即发动车子,而是凝眉思索片刻,几秒后,拿起手机,拨了个号码,电话自然是苏婧宁去打的。   只是电话铃声响完了,也没接通,他将手机丢回储物室里,启动车子离开。   其实此刻,苏婧宁开的车子和人碰在一块了,她正在车外,和对方撕扯着。   苏婧宁从家里被苏世宏赶出来后,开着车子往翟逸辰的公司走,也许因为情绪的波动,车速提到了一百,市区里的车速一般都限有六十左右,导致在过十字路口时,撞上人别人的车尾。   而这位车主,竟然还是上次在‘工匠’里和翟逸辰私会的乔姿芙。   两人下车后,看到对方时,可谓是仇人见面,分外眼红。   乔姿芙身穿紧身蕾、丝性感上衣,下配着一条红色的包臀紧身短裙,脚上一双几厘的恨天高。   浓妆衬出她的妖媚如生。   而苏婧宁相比起来,却显的有些儿狼狈了。   她脸上五个手指印清晰可见,脸上的淡妆也掩不住脸上的手印,而且妆容已经有些毁损了。   所以一张犹如脱了漆灰的残墙脸映在了乔姿芙眼底,乔姿芙心头一阵冷笑,双手环胸,上着金色眼影的眼皮斜睨着。   “哟,这是谁呀!这不是现在网络上最出名的苏贱宁小姐吗?”   语言无不嘲讽讥刺,刺的苏婧宁眼儿一紧,眼里透射着一股阴冷的光芒。   “看来在狱警没能好好教训你该怎么尊重人?嘴巴比屎还臭。”   苏婧宁此时本就心情遭透了,心头一股火无处发,上次的事还怀恨心头,今儿又撞见了见她出口不逊,新仇旧恨一起涌了出来。   乔姿芙在牢里已经过了无法想象的苦,什么难听的没听过,所以苏婧宁这翻话对她根本就是无关痛痒。   依旧一脸妖笑,环在臂上鲜红的指尖,轻轻的敲打着若隐若现的手臂。   “装什么装,网络上都已爆出你以往的丑事了,还真以为自已是清高的舞蹈明星?我呸,苏贱人,港市最水性扬花的女人,虽然我进过牢,但总比你这个千人骑,万人上的虚伪女人强过许多。”顿了顿,凑近她身边说。   “我还只被翟逸辰上过,看过,你被多少人上过,我不清楚,但是却被成千上万的人看过,那我是一清二楚的,网络上我还能找出你那些丑恶的照片,胸部该不会是垫了橡胶吧!”   苏婧宁脸色大变,瞪大眼睛的看着她,却惹来乔姿芙哈哈大笑。   “你瞧瞧,被我说中了,恼怒成羞了。”对   苏婧宁对着她的脸,扬手即时劈过去,‘啪’,巨响的一声,足见用了多少力气,下一秒那张浓妆的脸陡然出现五个手指印。   乔姿芙也冲了过去,她的狠劲可谓是被乔婧宁打出来了,在牢里跟人打架是常有的事,所以抓住苏婧宁时,她发狠的往她脸上扇了几个巴,随后抓着她的头发,一个劲的扯。   苏婧宁哪是乔姿芙的对手,几下就已眼冒金星,头晕脑眩,同时头皮上伟来一阵阵的扯痛。   在这处情况下,苏婧宁也带出狠劲,在挣扎不了的情况下,能用的也只有脚,情急下,抬起穿着不是高跟鞋的脚,卯足劲儿朝乔姿芙的下腹踹去。   “啊……”乔姿芙被苏婧宁一脚踢的下复密痛,随着身子往后倒,但手里扯住的头发,没有撒开,所以连同苏婧宁一起扯了过去。   瞬间,两人都倒在地上了。   两人的扭打,引来众人围观,许多市民纷纷停下车,跑前来看热闹,有人还拿出手机,将这一激烈的战斗拍下视频,一边拍,一边往微博上发。   这个十字路口瞬间造成了交通堵塞,堵塞的交通恰好被给江意珍送设计稿的唐心妩赶上了。   她刚要开过去时,无意瞥见了走下车的乔姿芙,不由的蹙了蹙眉,同时车速放慢。   乔姿芙怎么出来了,不是说判了几年吗?怎么回事?   随后,她又看到了苏婧宁走下来,随即她就停下了车子。   两人怎么开骂,怎么开打,她都一清二楚的看进眼里。   其实一开始她纯粹是想看这两个现任和前任相遇,会发生什么样的碰撞。   可没过多久,终于让她看到两人的狠劲。   她坐在车里,看着两个女人的扭打,心头不由的为两人感到不值。   翟逸辰你究竟要害多少人?   本意只是看看,但两个女人的扭打越来越激烈,围观的行人并不上前劝阻,她察觉出事态严重。   苏婧宁怀有身孕,而且她还是蒲韵之的女儿,说到底还有点血缘关系,不想她在这样的情况下流产,而且薄韵之给她很温暖的感觉,冲着这份情感,她还是拿出了手机,编了个短信给翟逸辰发过去。   翟逸辰在苏婧宁没接通电话后,他开着车子往他的公寓去。   走到一半路程时,也遇上这次的大堵塞,随波流的踩住刹车,原地等候道路的梳通。   堵塞最为让人烦恼,他点燃了根烟,半降车窗,夹着的烟蒂的手半搭出窗外,头随意的搭在车座背靠上。   “嘀嘀……”   他缩回车窗外的手,将烟放在嘴边叼着,伸手到储物格里,拿出手机。   划开屏幕后,一段文字:“你的现任和前任正在路口扭打。”还配了一张图。   画面上,苏婧宁被乔姿芙压在下方,一个劲的抽脸,而苏婧宁伸手朝着乔姿芙脸上抓去。   他无色的脸突然沉冷了下来,此刻他快到扭打的十字路口了,但是前边堵塞严重,根本无法前进。   也正在这时,远处传来刺耳的警鸣声,不会儿警车从警车道开过去,听着渐渐远离的车鸣,翟逸辰又是狠吸一口烟。   嘴角泛起冷笑,笑着笑着,眼角被打湿了,手里的手机,被他往车内一掷,发出砰一声响。   **************   唐心妩在警察来后,就开车离开了,一路上的心情却是异常沉闷。   爱上一个情史丰富的男人,身心都不安宁。   到达邵家大宅,江意珍拿着设计稿,如获珍宝,冲着唐心妩一个劲的赞着。   “这一系列正适合我,行,就它们了,不用改了。”江意珍一声定捶。   坐在江意珍身边的四婶,目光落在江意珍手里的设计稿上,嘀咕着。   “心心呀,这系列设计的真不错,而且也适合我们这个年龄。”   江意珍一听,随即从她的手上抢过设计稿,如护宝般攥在怀里。   “这个是我的,谁也别想。”   唐心妩看着江意珍小孩般的举动,抿了抿嘴,但是想和江意珍商量的事,怎么也说不出口了。   眼看着江意珍要独一无二的时装,如果她提出一个这款系列,奶奶肯定不愿意。   不由的皱起眉头,一旁的四婶望着江意珍的举动,不由的叹息一声。   “妈,知道你爱漂亮,但也得让我们这些年轻人沾一沾吧!”   “你不是让心心给你设计了吗?”   然后转看唐心妩,脸上挂着笑容:“心心,奶奶就这些系列了,你赶紧给我赶出过,过几天有位好友,要过寿,我正好不用愁服装了。”   唐心妩点了点头。   恰时,唐心妩的包里传出手机铃声,她拿出手机,放在眼前,看着上头的号,嘴角微微往上扬。   “我去接个电话。”   江意珍从她的表情就看出来电是谁了,不由嘀咕一声:“就在这儿接啦,阿寅来的电话,我们又不是外人。”   “妈,年轻人一时不见,就想的紧,悄悄话也多,当着我们的面,自然不好意思。”四婶用手肘示意性的碰了碰江意珍的手臂。   江意珍点头的会意过来,朝唐心妩摆摆手,“那你去外边接吧!”   唐心妩被婆媳俩说的脸烧了起来,垂着头,站起了身子,脚步凌乱的往厅口处走去。   直到走到饭厅,才停下步子,按下接听键。   “喂。”手机搁在耳旁。   “怎么这么久才接电话?”那头传来邵博寅低沉的声音。   “我在大宅,给奶奶送设计稿。”她的声音极低,因为刚才被婆媳俩打趣出来的臊还没降下去。   也许是邵博寅察觉了什么,便问:“怎么这么小声?”   “现在午休,声音大会吵着人家午休。”她扯了一个借口蒙过去。   那头顿了顿,唐心妩便问:“你打电话给我有事?”   “没事就不能给你打电话?”邵博寅的声音听不出情绪来。   “那没事就拿着电话不说话?”她低着头,目光落在脚上的皮鞋。   ……   “中午怎么都不休息,奶奶的设计稿晚点送也可以的。”邵博寅的声音带了几分心疼。   这份心疼唐心妩听的出来,心头一阵暖意,“上午眯了一会,中午睡不着,不用挂心,我已经做好了面对的准备,不会再胡思乱想的。”   “嗯。”他应道。   他的关心,让她想到刚才看到的场面,不由感概自个的幸运,便说。   “刚才我在来的路上看到了一个男人的前任和现任大打出手。”   “只要和我们无关的,都不关心。”邵博寅那头传来轻笑。   唐心妩微微一笑,突然问:“你有没有前任女友,就是那种发生关系的前任?”   其实她这样问,不是她小心眼,而是看到刚才的画面,一时间好奇罢了。   ☆、病人没有怀孕   唐心妩微微一笑,突然问:“你有没有前任女友,就是那种发生关系的前任?”   其实她这样问,不是她小心眼,而是看到刚才的画面,一时间好奇罢了。   不过好奇心再加了些在意,虽然她也有过去,但是她的过去邵博寅了解的一清二楚,可对于他的过去,她好像只知道一个苏婧宁,那么在苏婧宁以前呢俨?   他三十三岁的年龄,不可能只有苏婧宁一段过往,而且他说到和苏婧宁四年没有实质性的夫妻生活,那么这四年他是怎么过来的稔?   她知道男人不比女人,男人几天不发泄,可会蹩出问题,但是他那方面并没有任何的问题积,他是怎么发泄的?   那头传来一声轻笑,笑声透着愉悦,听的唐心妩直皱眉,问:“你笑什么?”   邵博寅没答反问:“你是想我有前任还是没有呢?”   她垂着的目光,依旧落在皮鞋上,看着皮鞋尖搁着地砖,“什么叫我想有还是没有,这是我想就能想到的?”   “听你的意思是不想我有?”他的语气变的饶有趣味。   听着这样的反问,唐心妩更郁闷的用鞋尖使颈的搁地砖,心头愤愤的嘀咕,有哪个女人想自已的丈夫情史丰富,情史丰富在哪儿都能到前任,前前任,前前前任……,如果像乔姿芙跟苏婧宁那样打起来的话,她还不呕死。   但转想到他这种不说反问的态度,是什么意思?是想看风使砣吧!   如果她说不想有,他是不是会顺着说没有?如果她说他不可能没有,他会不会说他确实没有?   想到这,她肯断定他狐狸性格想诓她话,于是停住鞋尖搁地砖的动作,说:“你不可能没有?”   “呵呵……”那头传来轻笑,唐心妩听不出他的笑声究竟代表着什么意思?   不由的急了,对着电话那头直嚷:“你什么时候变的婆婆妈妈了,有就有,没有就没有,这样有什么难的?”   相较唐心妩的急,邵博寅出口的话却显的异常淡定:“我说没有,你能信?”   果然,被她猜中了,深呼一口气,说:“一位气血方刚的男人,说没有发生关系的前任,说出去谁信?说谎前先把这些考虑进去再说话。”   话落,她直接挂掉了电话,邵博寅越来越会跟她玩文字游戏了。   一定不会再理他,如果他不主动招供的话。   那头的邵博寅听着传来的盲音,不恼反而露出愉悦的笑容。   这小女人终于知道紧张他了。   ……   唐心妩平息心绪回到客厅,客厅里的江意珍拿着设计稿还在左看右看,坐在一旁的四婶潘凤始眼儿使劲的瞄着她手上的稿子,一副羡慕妒忌恨。   看着两人的表情,唐心妩走到她刚才的位置上,坐下,又是看了两人一眼,之后伸手拿起台面上的杯子,抿了口水。   “心心呀,我的那份什么时候能好?”四婶决定不再羡慕,把希望寄托在自已的那份上,凝视唐心妩问。   端坐着的唐心妩,拿离唇边的水杯,双手环握,嘴角弯弯的看着四婶,说:“四婶,接下来我就是忙你的那份了。”   四婶点了点头,“好,好,我等着。”然后目光又瞟向江意珍,哼了哼。   江意珍掀了掀睑,对上四媳妇的目光,同时也是哼哼两声,然后别开头。   唐心妩看着婆媳俩的样子,心头有些忧忡,该不会因为她的设计稿闹婆媳矛盾了?   其实婆媳俩都是那种爱使小性子的人,使小性子归使小性子,但两人的感情也是很深厚的,好的时候,如同母女般,这也是为什么两人可以在对方跟前使小性子,也不会伤了和气。   但是唐心妩不清楚,担忧着因为她的原因让两人伤和气,所以她开始充当缓和器了。   看着四婶,轻启薄唇:“四婶,奶奶那份在年龄上还是有点区分的,你还这么年轻,穿着会显的比实际年龄大,但奶奶穿就会显的比实际年龄小。”   得体的话,两头都不得罪。   这才让四婶脸上露出笑容,同时也受到江意珍赞赏的一眼。   ……   三人坐在客厅里又说了会话儿,气氛已没有了刚才的沉闷了。   说着说着,话题不知怎么就转到了生孩子的上,四婶虽然长的属于江南秀气那一类,但却是个粗线条的人,于是对唐心妩问。   “心心呀!趁年轻,赶紧生,四婶有空可以帮你带。”   江意珍瞥她一眼,“人家季卉会给你带?你想带孩子,催阿仕那还靠普点。”   四婶潘凤始听见提到阿仕,顿时捶胸顿足,连着哀声叹气,“妈,你又不是不知那死小子,我怎么催,也催不了他结婚。”   “天高皇帝远,等我大寿的时候他回来,那是个好机会,你们夫妻俩自个想办法。”   四婶听了,点头说:“计策我早就想好了。”   江意珍然后转向唐心妩:“阿妩呀!上次因为两个小家伙的存在,对于你再生的事,奶奶,你公公婆婆都不敢提,现在孩子不在,你老实跟奶奶说,你和阿寅打算什么时候要孩子?”   唐心妩看着江意珍,脸上的笑容有些不自然,对这个突然的问题,只觉的有些狭促,倾身拿起搁回台面上的水喝了一口,润了润喉咙后,她说。   “奶奶,其实对于再生的事我们现在还没有计划,现在两个小家伙都还挺小的,我们现在都在忙,而且最近的事多,也不利于要孩子。”   江意珍听完,瘪了瘪嘴,样子满是失望,唐心妩不忍心因她而让江意珍心头不痛快,就安慰的说:“奶奶,毕竟两个小家伙对他们的身世一无所知,如果我再生,对他们的心灵上会有一定的影响,不如待他们大点了,感到家人是真心爱他们,我们再考虑再生的事。”   一旁的四婶潘凤始也转头看向江意珍,接着移了移身子,“妈,心心说的没错,现在两个小家伙已经够让我们开心了,等孩子完全融入我们这个家了,再让心心和阿寅生一对双胞胎。”   唐心妩听到再生一对双胞胎,心头怵然,两个小家伙都够她忙了,还再生一对,饶了她吧!   所以对于再生的这个问题,唐心妩决定和邵博寅商量一下,她不准备再生了。   *****************   医院   当时,警察到达现场时,苏婧宁被打的躺在地上奄奄一息,已陷入昏迷的状况了。   随即警方将她送到医院,进行医治,不久苏家人接到警方的通知道后,也赶来了医院。   苏世宏因为被苏婧宁气的怒急攻心后,气还没怎么顺,一直躺在了床上,对于苏婧宁这一事,蒲韵之选择瞒着,只是对他说去蒲涵双家里找她聊聊。   她和苏浩然来到医院,翟逸辰已经坐在过道的蓝色塑胶长椅上,低垂着头,半颌着眼皮,不知在想什么,但是神情颓废却是很明显。   “逸辰,婧婧现在怎么样?”蒲韵之语言之间透着浓浓的紧张。   翟逸辰微微抬头,目光落在蒲韵之的脸上,顿了顿才说:“还在急救。”   蒲韵之一听,身子一摇,站在身后的苏浩然眼疾手快的扶住蒲韵之。   “婶婶,别担心,婧婧不会有事的。”苏浩然的声音透着一股安抚的力量。   蒲韵之眼里一酸,泪珠滴了下来,伸手擦了擦:“怎么会这样?”   蒲韵之虽然对苏婧宁甚是失望,但毕竟是至亲,是她身上掉下来的一块肉,看到她现在变成这个样子,心里一时之间也难受难当。   翟逸辰眯起眼睛看着蒲韵之,不知在想些什么?   苏浩然扶住蒲韵之的同时,目光落在了翟逸辰的脸上,眯起的眼睛狭长而又淡漠,加上脸上颓废的表情,促使苏浩然眯起了眼睛。   正在这时,急救室的门开了,蒲韵之听见动响,转过头去,看见踏出急救室的医生,转身迈步而去。   扶着她的苏浩然随步而去。   “医生,我女儿怎么样了?”蒲韵之焦急的问。   医生拉下脸上的口罩:“病人暂时没有什么大碍,大都都是皮外伤,昏厥是因为力气耗尽。”   蒲韵之听到医生的话,才宽下心,一旁的苏浩然随着问:“医生,病人肚子里的孩子没事吧!”   这时,翟逸辰已经走了过来,正好听到医生说。   “病人没怀孕呀!”   这话犹如一颗炸弹,炸起水花四溅,蒲韵之和苏浩然相互对看,眼神里尽是不可置信的神色。   “医生,你不会搞错了吧!我女儿明明是怀孕了?”   医生突然皱起眉头,这是他头一次遇到这种情况,家属竟然不相信他的诊断,不过他对他的诊断是百分百肯定的。   一边扯下手上的胶手套,一边说:“我临床经验也有几年了,怀孕与否我还是不会诊错的。”   说完,朝他们颌首,转身离开。   医生走后,蒲韵之往后退了两步,完全不能接受这样的事实。   苏浩然也有片刻的恍然,但还是反应快速的扶住蒲韵之。   翟逸辰却嘴角泛出了冷笑,紧接着哼出两声,“呵呵……”   两声笑极尽讽刺。   苏浩然看向翟逸辰,眼神眯了起来,但是并没有说什么?   笑完后,翟逸辰抬眼看着灭了灯的急诊室三个大字。   也就在这个时候,急诊室的大门再次推开,紧接着一张推床从大门里头出现在大家眼里。   上头躺着的是紧闭眼睛的苏婧宁,同一时间,触目惊心的是她脸上大大小小的手指印相互交错,甚至是有些地方已皮开肉绽,血迹结咖,整张脸几乎是花的,还有严重的红肿。   如果不是从里头推出来,苏浩然和蒲韵之断然认不出这是苏婧宁,这真是面目全灰。   苏浩然看到这刻的苏婧宁,那双阴狠的眼睛里透出复杂的情绪,但更多的是心疼。   蒲韵之呢?还没有谎言中缓过来,所以在看到苏婧宁那一刻,心头除了痛心还有失望。   这样的女儿,她已经不认识了,怎么可以拿怀孕这么大的事骗取他们,是为了逼翟逸辰结婚?   可谎言终究会有拆穿的那一天呀!拆穿谎言时,她要怎么样去收场,怎么面对?   现在翟逸辰知道了真像,他还会原谅她?   心思停在这里时,她的目光条件反射的从苏婧宁脸上移向一旁的翟逸辰脸上。   那张极为好看的脸,此时已经恢复了常态,但常态的神色中多了一份冷漠。   他冷若冰霜的看向推床,目光落在苏婧宁脸上还是落在别处,蒲韵之根本就捕捉不到。   护士在推着推床从他们的跟前经过,往病房方向走去,苏浩然扶着蒲韵之说:“婶婶,我们去看婧婧。”   蒲韵之没有反对,而是点了点头,只是要迈开步子时,听见身后响亮的脚步声,她转头看去,只见翟逸辰冷漠的背影离她越来越来,他走的方向是电梯口。   蒲韵之停住步子,看着离开的翟逸辰,还是喊了一句:“逸辰。”   翟逸辰顿住脚步,但并没有转身,蒲韵之看见这样子的情况,便说:“不管如何,先看看婧婧,等她醒来后,我会让她给个答复你。”   话落,只见他的肩部起伏耸动两下,接着传来他低沉又讽刺的声音:“事情已经清楚了,给什么答复?让她承认用假怀孕来腰挟我结婚?”   蒲韵之被这话堵的再也说不出任何的话来,只是无声叹息着,事到如今,两人的裂痕已经大了,再强求也只有悲剧。   蒲韵之轻轻的对着苏浩然说:“我们去看婧婧吧!”   一直眯着眼的苏浩然,望着翟逸辰那无情的背影时,眼里泛起了杀意。   但他还是扶蒲韵之往病房的方向走去,待身后再次传来皮鞋敲打地面刺耳的脚步声,他再次转首看向身后那道渐行渐远修长的身影。   两步后,他对蒲韵之说:“婶婶,你能走吗?我上个洗手间。”   蒲韵之抬头别有深意的看了他一眼,然后目光落在前方,说:“不用去找翟逸辰了,他本就无心和婧婧结婚,当初答应无非孩子的缘故,现在知道婧婧欺骗了他,更不可能答应结婚,再说了,勉强不会幸福,再不济,我们苏家找的女婿都要好过他百倍。”   说到最后,蒲韵之的语气是强硬的。   苏浩然听了这翻话,也没有追赶过去,而是在送蒲韵之进病房后,走出病房给翟逸辰拨电话。   电话那头响了几声,传来翟逸辰淡漠的声线。   “有事?”   “翟逸辰,婧婧是因你弄成这样的,你竟然一眼都不看她就离开,可别欺人太甚,惹火了我,我让你辰天在港市消失。”   苏浩然的声音尽是威胁。   “苏浩然,我还不是威胁大的,你还是自求多福,别以为我不知道抄袭的事件是谁暗中下的手脚。”翟逸辰的反威胁过去。   “翟逸辰你忘记我跟你说过的话吧!就算我失了性命,都会让婧婧得到她要的。”   ……   ☆、外头的花儿浇完了你这朵花儿了也得浇浇   苏婧宁和乔姿芙街头大打出手的事,如瘟疫一样,瞬间延漫在港市的每个角落。   苏婧宁衣赏不整被乔姿芙骑在地上揍打的画面瞬间在各大网站漫天飞扬,热门的程度和当天上午被封为“钻石男神”的邵博寅有的一拼。   甚至火热程度超越了邵博寅,只不过她的是臭名昭著俨。   唐心妩从邵家大宅离开去接孩子回来后,接到程又萸的电话稔。   程又萸在电话里对苏婧宁被揍这件事大呼解气,情绪十分的高涨,听的唐心妩不由抿嘴一笑。   “这下你不纠结被驳的诉讼了?”唐心妩揶揄着她。   “现在我发现就算我告她成功了,顶多也不罚款或者吊销行驶证,而这个乔姿芙这样打法,比任何手段都狠,而且呀现在她已经是臭名昭著了。”   说完,程又萸在那头哈哈大笑起来。   唐心妩站在阳台上的花草中,一手握着手机,一手拿着浇水器,悠闲的给晒了一天太阳的花草解渴。   透过电波听见程又萸肆意的笑声,看着花草,浇水器往花的顶端上洒,说:“其实当时我在场。”   “哇塞,那你有没有拍下当场的画面?”程又萸调高一个升调。   唐心妩放下浇水器,嘴角的笑意甚浓:“拍那个画面拿来做什么?”   那头的程又萸顿了顿,便说:“你知道你不做那种事的,不过有人已经拍了,只不过现在又被清理干净了,估计是苏家人怕影响名声,用势力删除掉了。”   唐心妩突然看见一株小叶海棠上有一条青色正蠕动的小虫子,侧了侧头,将耳朵和肩夹住手机,然后转身,从墙壁上拿下挂着的白色布手套,熟捻的套在手上。   再次转身,伸出手套保护着的手在海棠叶子上,轻轻捏住那正蠕动的虫子。   “也许是程又萸感觉到她那边的沉静,好奇的问:“喂,你在干什么?”   “我给一株海棠灭虫。”她的头和肩依旧夹的紧紧的,手机在两者之间也夹的稳稳当当。   “哦,杀生呀!”程又萸说。   “害虫而已。”唐心妩淡淡的说,然后开始翻找其他地方是否还藏有其他害虫。   那头随即传来一声:“苏婧宁这条大害虫这下可没办法蹦达了,从网络的画面上看简直是面目全灰,如果上头没写上她的名字,我还真不敢认。”   之后,一声咔嚓,这是吃苹果的声音。   唐心妩轻笑出声,这个比喻还真绝。   “不过那个乔姿芙不是说判了几年吗?怎么这么快放出来了?”程又萸突然问了一个问题。   说到这事,唐心妩敛起笑容,眉头顿蹙,说实在话,当时看到乔姿芙时,她的脑海第一时间浮现的就是这个疑问。   此时好友再次提及,她沉吟片刻说:“不清楚这中间出了什么差错?按理说,乔姿芙没钱没势,进去了,不可能出来的那么快。”   “会不会有人暗中帮了她一把?”   “那这个帮她的人会是谁?”她嘀咕着。   *******   邵博寅今天回家的早,迈进家门,映入眼帘的是兄妹俩坐在客厅里玩贴纸。   可能是门开的响动,引起欢欢抬头,待看见邵博寅的身影,甜甜的喊一声。   “大叔,你回来了。”语气畅快。   邵博寅一边换鞋,一边应道。   “嗯。”   换好鞋后,他朝兄妹俩走过去。同时,眼角的余光扫向阳台,阳台上,一抹纤瘦的身影,正一手握着电话,一手拿着浇水器在花草上端洒着水。   视线停留了几秒后,他停在了兄妹俩跟前。   低头见欢欢正拿着各种图案的贴纸在玩游戏。   “会贴吗?”他柔声的问。   “嗯,不会我就问葛葛。”欢欢仰起他的小头颅,眨着乌黑的大眼睛,奶声奶气的说。   邵博寅摸了摸她黑顺的头发,目光又转向安安,说:“你对贴纸很在行?”   安安瞥他一眼,挠头搔耳的说:“还过的去吧!”   “大叔,班里的小朋友都比不上葛葛哟!”欢欢接话道,语气透着无比的自豪。   安安低垂着头,但还是可以看出他满不在意的撇嘴,邵博寅嘴角扬的更高,之后也伸手摸了摸他的脑袋瓜子。   他将钥匙放好,看着阳台上的人儿还在捣弄着花草,于是起身往阳台上走去。   “能有什么感觉,无非是觉的为这样的人感到不值。”   唐心妩还在和程又萸通话,但通话过程中,又一边低头看花叶,一边说捣弄着花草,完全不知道身后来了个人。   ……   “对了,你上次说的那事,你跟江涤城说了?”她又问。   ……   “我觉的你这举动完全不靠普,我认为不可取。”   也许等的时间太长了,邵博寅有些不耐烦,在这句话后,他迈上两步,从她后腰环去。   唐心妩浇水的动作一怔,身后滚热的躯体,她不用猜也知道是谁。   转过头,看见邵博寅的脸孔,瞪了一眼,接着别开头。   对着电话的那头程又萸说:“萸萸,先忙一会,有空再聊。”   刚结束通话,邵博寅的头蹭在她的耳旁边,明知故问:“在浇花。”   这种没话找话的邵博寅不多见,但是唐心妩也没打算理他。   中午的时候敢跟她耍太极,她决定谅他一谅。   “别防碍我浇花。”她极为冷淡的语气说。   “再浇下去,花都快被你浇死了。”低沉的声音在她的耳旁弥漫着,同时带着一丝丝的魅惑。   他说话的气体吹在她的耳朵上,即时一阵阵痒痒,她愤然转身,美目直瞪,伸手推了推他。   “别防碍。”   可谁知邵博寅闻丝不动,苍劲有力的双臂紧紧的揽住她的腰肢,深邃的眸光荡着水波倒映着她丽影。   “还在为中午没回答你生气。”他说。   唐心妩别开头,“你爱说不爱,才没功夫跟你置这份气。”   这可爱睹气的模样,惹来邵博寅嗤一声笑:“你很在意?”   唐心妩别开的目光落在阳台的花草上,心头随着被风吹的摇摆的花朵摇摆,但良久后还是嘀咕:“谁在意了?我只是看到今天路上发生前任和现任打的不可开交,想问清你的底细,省的以后碰上你的前任,也发生这样的事。”   “呵……”邵博寅轻笑着,然后双手端正她的脸,让她面对着他。   “不会打架的。”邵博寅煞有介事的说。   这话一出,唐心妩听出了他是有前任,再者是他笃定的语气,心头顿时升起一股气。   原来他真的有前任,前前任,烟烟说他没交过女朋友,那是没带回家,他们不知道而已。   心头顿时郁闷了,可是转想,他这般年纪,怎么也会有一两个的,虽然这样,但心头还是不舒服,她就经历了他一个男人,可他却不止她一个,除了苏婧宁还有另外的女人。   虽然和苏婧宁没有发生实质性的关系,但是其他的女人不可能没有关系。   只是他不敢说罢了。   想到这儿,她突然不想再打探下去,生怕知道的越多,心头越不平衡。   怔怔的凝视着这张出色的五官,看见他眼里有她的倒影,伸手拢了拢垂在耳侧的发丝,便说,“那个问题当我没问过。”   邵博寅看着她的脸色,额头抵在她的额头上,鼻子碰着她的鼻子。   “已经回答你了,还说没问过。”   唐心妩气极了,一把用力推开他,邵博寅一时没防备,往后倒退两步,后背抵在了墙壁上。   唐心妩脱下手套,用力的往他怀里掷去,然后从他跟前走过,往客厅里去了。   望着她的背影,再瞅瞅手里的白手套,不由的轻声笑了。   唐心妩回到房间,关上房门,就进了浴室洗手,脑子里却气的一片空白。   洗完手,她望着浴镜中的自个,深呼吸两口气,对着镜中的自个说。   “罢了,谁没有以前的事,看他也不像是滥情的人,只要以后不会有就行了。”   自我舒缓后,她走出浴室,只是刚迈出浴室,一道力逼向她,瞬间她被压在墙壁上。   定睛着眼前的情况时,邵博寅已全身压着她了,她没有推他,没有说话,只是怔怔的看着他。   那目光带着清冷,没有过多的情绪,尖尖的脸凛着一股正色。   这样的她像是又回到理智那种状态了,邵博寅蹙起眉头,他最不喜欢的就是她这种状态。   他看着她,她也看着他,没有说话,最后他只有用那种方法软化她。   他低下头,脸压了下来,攫住她的唇。   他轻轻的吻住她,从她的唇,接着是她的口腔,从上口腔扫到下口腔,像是要将她的精魂全部吸走。   这般的拨动,她血液升腾,开始渐渐的回应着他的吻,直到整个身体柔软下来。   感受到她的柔软后,他才放开她,目光柔情的盯着喘息不止的她,低沉的声线扬起:“不管以前怎么样,但现在就只有你,以后也是。”   听见这话,应景了刚才她自我的安慰,是呀!谁没有过去,过去的就过去了,最重要的是未来。   她凝视他,良久垂下眼睑,用表情传达她接受这句话。   邵博寅呼了一口气,拥住她的腰肢,笑了笑:“今天这么突然问我这些问题,是谁给你感触了。”   她抬眼瞥他一眼,用手拍他的手,示意放开,邵博寅很合作的放开她。   缚束解开的她往房间走去,一边走一边反问:“知道现在最火热的微博是关于什么的吗?”   “最近没什么时间关注这些?”他淡淡的声音透着一股波澜不惊淡泊感。   听到这话,唐心妩心想着,那他应该还不知道他被评为‘钻石男神’了?   不知道也好,省的在她跟前得瑟。   她说:“最热的是一出前任女友和现任女友在街头大打出手的视频。”   邵博寅接着她的话,说:“所以你感触颇深,把我也想成翟逸辰那种款了?”   唐心妩已经走到了房间的木椅子边,顿住脚,转头看着他,那眼神似乎在说:“你不是说没关注吗?”   邵博寅挑了挑眉:“是傅绪跟我说了这件事。”   “那你有没有去网上看视频?”她蹙眉盯住他看。   他满不在意的走到她的身旁说:“没有那个时间。”   她瞥他一眼,撇嘴表示鄙视,然后在椅子上坐了下来。   坐下后,她轻声叹息着:“其实我在当场,看着她们如何争执,如何动手?”   邵博寅低头,拧了拧眉,望着她没有说话。   她抬头看向他,发现他的表情很严肃,“怎么不问我谁打输了,谁打赢了?”   他朝她的耸耸肩,手一摊:“因为跟我无关的人,我没有兴趣知道。”   面对邵博寅的漠不关心,唐心妩不得不皱起眉头,用质疑的目光盯着他:“我很好奇,那四年你跟她怎么相处的?”   难道是这样淡漠相处,如果是这样,那苏婧宁也够隐忍了,因她骨子里就不是那种隐忍的人,竟然为了邵博寅可以隐忍到这种地步。   还在猜测,耳旁已徐徐的传来邵博寅的声音:“相敬如冰。”   她一顿,呆愣几秒,另一个问题脱口而出:“那她有对你提过夫妻之实这些要求吗?”   打破沙窝问到底吧!顺便对他进行一次深入了解,了解一下他的过去。   邵博寅深沉的目光盯住她,这样的表情,在唐心妩看来是在思索,她低吼一句:“不准想怎么回答,有就说有,没有就说没有。”   邵博寅点头,这一点头又让唐心妩不痛快了,嘟喃着嘴说:“你的样子不像会拒绝的那种?”   想着他一逮着机会,就向她索取,她才不信他能够不受诱惑。   见到嘟起的红唇,邵博寅心情愉悦,然后一把抱起她,他坐进椅子里,然后再将她放在他的腿上,拥住她,下巴搁在她头顶,轻柔的摩娑,低沉的声音磁性十足,“可事实是我不受诱惑。”   她移开头,抬头带着质疑的目光看他,眼神里全是不置信的光芒。   望着她这种表情,邵博寅轻喙她的小嘴,再进一步解释:“一般人我是没反应的。”   话落,没再给唐心妩开口的机会,他度封住她的嘴,这次的吻来的强烈,唇齿相融,津液交换,呼吸相交,难舍难分。   这一吻,将两人的气血掀了起来,他的大掌在她身游走,某人表达出来的意思,唐心妩明了,她喘着气半推着。   他凑在她耳旁低语挑拨:“外头的花儿浇完了,你这朵花儿了也得浇浇。”   话落,一切都尽在不言中。   **************   苏婧宁醒来时,已是傍晚了,张开眼,看见的便是佣人。   佣人即时走过来:“小姐,你醒了。”   “这是哪儿?”苏婧宁感到一脸火辣辣的痛,头晕脑涨的。   “这是医院。”佣人说。   听到医院两字,苏婧宁有瞬间的愣怔,但下一秒大惊失色了。   ☆、像蛇一般游曳在他的身体各个部分   “这是哪儿?”苏婧宁感到一脸火辣辣的痛,头晕脑涨的。   “这是医院。”佣人说。   听到医院两字,苏婧宁有瞬间的愣怔,但下一秒便大惊失色了。   佣人见苏婧宁的表情,关切的问:“小姐,怎么了?稔”   苏婧宁抬起头,眼睛瞪的像铜铃,神色急切的看着佣人:“谁送我来医院的,来看过我的人有哪些?”   语气像机关扫射般一连串涌来。   佣人看着她,面对她的问题感到很奇怪,但也回答说:“夫人和苏少爷来过了。”   “没有其他人来了?”苏婧宁瞪大眼睛的看着她问。   佣人挠了挠腮,几秒后说:“我来之前不清楚,我来后就只有少爷和夫人两人来过。”   苏婧宁皱了起那尖尖的眉头,沉吟几秒,再次抬睑的看着佣人:“现在我妈在哪儿?”   “刚才老爷来电话,夫人就回去了。”佣人看着苏婧宁有些狰狞的表情小心翼翼的回答。   苏婧宁双手扶住脑袋,突然似乎想到什么,抬眼瞪向佣人:“我的电话呢?给我拿过来。”   “是。”佣人急促的拿起搁在一旁木质桌子上的某品牌手机,递给了苏婧宁。   接过手机的苏婧宁在屏幕上急切按了按几个数字,按下接听键,拿在了耳朵旁边,从听着手机里奏起铃声到传来蒲韵之的声音之间,她都是煎熬的。   “妈,是我。”接通了电话,她急促的说。   “你醒了。”相比她的急切,蒲韵之的声音倒有些冷淡。   苏婧宁无暇顾及蒲韵之的语气,单刀直问:“妈,逸辰有没有来医院?”   突然,那头沉寂,苏婧宁此刻是心急如火,见没有回应,催促的说:“妈,你倒是说呀!”   “他来了,但在你出急救室的时候,又走了。”蒲韵之淡淡的说。   “妈,什么叫他又走了?”苏婧宁尖锐的喊声。   这样的喊声,惹来蒲韵之烦燥的责斥:“苏婧宁你以为用一个孩子就能栓住一个男人吗?你真是蠢的无可救药了。”   苏婧宁听完这话后,脸色僵硬,翟逸辰知道了一切,知道她本就没有怀孕,所以他来了就走了,看也没看她。   难道他对她真的没有一点感情吗?   就算没有孩子,她现在被打成这样,他就不心疼?而且她还是因为他的旧情人打成这样子的,他怎么可以这样对待她?   心头恨,恨不得剖开他的胸口,看看他的心是什么颜色的。   可此时此刻,再恨,她也需要揪住他,于是激动的说:“妈,我也是迫不得已,妈,你帮帮我。”   一声深叹,随后传来蒲韵之的叹息:“这不是谁帮你就能让翟逸辰不介意你欺骗他的事,如果你不拿假孕这事或许还有些转机,可是现在这事已经捅破了,谁都没办法帮你了。”   苏婧宁无法接受蒲韵之说的真像,她现在已经失去了邵博寅这颗大树,纵使翟逸辰无法比上邵博寅,但起码翟逸辰是爱过她的,就算此时他对她的爱没有以往那强烈,可她也不能让翟逸辰抛弃她。   “妈,一定可以的,妈,你劝爸爸,在公司上帮他一把,现在他的公司处于岌岌可危的境地,只要爸爸抛出对他有利的条件,他肯定会答应结这个婚的。”   苏婧宁的哀求惹来电话那端蒲韵之的深叹,“用这种手段得来的婚姻会幸福吗?苏婧宁,我劝你醒醒吧,翟逸辰这个人根本不值的你这样付出,他心里已经没有你了。”   望着天花板,苏婧宁喃喃的说:“不,有的,他结婚四年,想的从来都是我,妈,你帮帮我,我现在什么也没有了。”   说到最后,苏婧宁的声音已经是痛哭失声了。   蒲韵之的心也不好受,但想到苏婧宁的作为,清楚这个时候是需要给她苦头吃吃了,这样才能拉回她,于是心一横。   “你爸现在还在气头上,你假孕的事我们都不敢跟他说,还有,你这次在街头和人打架的事,在网络上造成空前的哄动,估计你爸都知道了,这不,刚才将我急急的喊回来。”   苏婧宁听见苏世宏知道了这事,急问:“那他怎么说?”   “我前脚刚踏进家门,后脚你的电话就来了。”   “妈,那是因为爸将我赶出家门,我心里难受,车开快了,才会发生这种事。”   “就算这样也不能动手呀!对方说是你先动手的,警察局那边调了监控,确实是你自已先动手的,而且也是你撞上人家的车,所以错在你先,警察那边也不可能会偏坦你。”   苏婧宁听完蒲韵之的话,恨的将揪住被单,这个仇,她一定要报。   但转想现在这个时候她已被苏世宏赶了出来,要报仇必须得有苏家庇护,所以她必须忍,忍过这次,就是她大仇得报的时候了。   深呼吸两口气,压下那股平息心绪,极尽哀求的声音对着蒲韵之说:“妈,我知道错了,如果不是那个女人说了很多难听的话,我也不至于会动手,我也不想给苏家丢脸,我保证,以后我一定听你们的话,不再做损害苏家脸面的事,妈,你不能抛弃我,如果你抛弃我的话,我就真的活不下去了。”   苏婧宁每一句都尽显哀求。   蒲韵之叹了一声,但并没有给苏婧宁任何的承诺,只是说:“你先好好养好身子,等身体好了,你爸气消了,一切事情都好解决。”   蒲韵之的声音刚落,苏婧宁耳旁传来佣人的声音:“太太,老爷叫你进房呢?”   “好了,你爸叫我进去了,你好好休息,我明天过去看你,佣人会照顾好你的。”   蒲韵之也不等苏婧宁说话,就挂了电话。   听着电话那端传来嘟嘟的盲音,苏婧宁本是红肿的脸,顿时扭曲在一起,长长的指尖恨恨的掐紧手机,指甲和手机壳摩擦发出刺耳的声音。   父亲要赶她出家,可母亲也显的冷淡,这就是他们对她的爱?   ***************   蒲韵之带着愁容走进卧室,看见本该在床上的躺的苏世宏却躺在那张她常躺的长椅上。   “回来了?”苏世宏的声音淡淡的,很低沉。   “嗯,你怎么起来了?”她手里的包挂在门口的挂架上,然后转身朝他走过来。   “你刚才究竟去哪儿了?”苏世宏没答反问,那双深陷眼眶里的眼睛,一怔不怔的盯着蒲韵之。   迎着他的目光,蒲韵之也极为淡定,几十年的夫妻,她已经摸熟了他的习性,知道他这么急的叫她回来,是有事的。   她曾告诉过他,她去见蒲涵双,可现他再质问她的去向,可见他已经知道了一些事,便走到他身边,说。   “我去看婧婧了。”   苏世宏那双青筋遍布,深肉色皱皮略显苍老的双手重重的拍向躺椅的把手上。   “她已经赶出了家门,你去看什么?”   蒲韵之拎起一张木质滕椅,搁在他旁边的躺椅上,对着他的面坐下,说:“纵使她真的犯错了,现在她躺在医院里,我们真的能不管她吗?再说了,我们就这么一个女儿,你真的狠心不管她?”   苏世宏气怒冲脸成红色,“你看看她都干了什么事?回苏家后,从来没有有过一件长苏家脸的事,倒是尽干丢我们苏家的脸的蠢举。因为她,爸现在也被气的躺在床上了。”   蒲韵之蹙了蹙眉,“爸不是说去中南海开会了吗?”   “他是去中南海开会,但是在中南海的时候,不知谁提到苏家的事,而且也提到邵博寅律师在法庭上说的那翻话,惹来众人的取笑,爸虽然地位不低,但被一帮人取笑,脸面哪里挂的住,当时就气的脸都绿的,回来后直接倒床了。”   顿了顿,咽下水口:“刚才爸还打电话来,说卫兵跟他说在网上看到苏婧宁和人打架的事,而且被打的脸青鼻肿的,爸更是气疯了。”   蒲韵之叹息一声,一时间也无言以对。   苏世宏伸手指向茶水柜,“给我倒点水。”   蒲韵之立即起身,片刻端着一白色瓷杯,折回他的跟前,弯下腰,递在他的手中。   苏世宏抿了几口水,回递给蒲韵之,看着她说:“翟逸辰去看她了没有?”   蒲韵之接水杯的手顿时僵硬,目光煞时间滞停在他的脸上,下一秒,意识到她的反应有些突然,立即收回僵在半途的手,脸上带着淡淡的笑意,转身,迈开步子走向茶杯柜。   步子不算太快,回应的语速应景着脚下的步速,“去了,但很快就离开了医院。”   她想着如何瞒住苏婧宁假孕这事,毕竟现在父女俩弄成这样,她是不希望变的更僵,更希望苏婧宁早点回到这个家,安安份份的过日子。   “他这是什么意思?”苏世宏的语气突然拧起来,俨然罗丝被拧到一个点。   蒲韵之停在茶杯柜边,手中的水杯往茶柜上搁去,随着‘叮’一声响,说:“可能是公司里有事吧!”   “公司有事也不是这样的?真不把苏家人放在眼里了?”苏世宏气呼呼的拍了拍椅把手。   显然是被翟逸辰的举动气到了。   蒲韵之闻身赶到他的身边,急急的手伸在他的胸口给他顺气。   一边顺,一边抱怨:“你气什么?现在她父亲都要不认她了,外人又怎么能对她好。”   “这根本是两码事,如果真心要娶她,不管她有没有离开苏家,也不能这样做。”   苏世宏虽然对苏婧宁恨铁不成钢,甚至还弄出这么多幺莪子,但怎么说苏婧宁也是姓苏,俗话说,不看憎面看佛面,所以在他看来,翟逸辰怠慢苏婧宁,就是怠慢他。   接着又补了一句:“而且肚子里还有孩子呢?”   说到孩子,苏世宏突然意识到一个问题,盯住蒲韵之问:“孩子没伤到吧!上次进医院就说有流产迹象。”   蒲韵之移开和他对视的目光,此时真有种进退两难,如实说吧!又担心让苏世宏再次怒火攻心,同时加重父女俩的矛盾。   不如实说吧!纸是包不住火的,瞒的一时,瞒不了一世,万一哪天被拆穿,按苏世宏的性子,可能连她一起埋怨。   蒲韵之的表情,落进了苏世宏眼底,引起了他的狐疑,直盯住她说:“怎么了?是不是伤到孩子了?”   苏世宏虽然对苏婧宁失望,但是对她肚子里的孩子倒是格外重视,毕竟那是他苏世宏的血脉。   蒲韵之再次迎上他的目光,看着他紧张的眼神,心头以为他在乎女儿,冲着这份在乎,她做了个决定。   看着他说,“其实没有孩子,婧婧没有怀孕。”   听了这话,苏世宏脸色顿时阴沉起来,神情僵滞了几秒,侧头,语序有些不稳的问:“她没有怀孕?”   蒲韵之艰难的点了点头。   苏世宏的神情滞了滞又问:“那前段时间医院不是说有孩子,而且还有流产的迹象。”   蒲韵之摇了摇头:“这个我也不清楚怎么回事?”   苏世宏只觉的脑子被人打了一棍,打的他头晕脑眩的。   但脑子里回响的便是怎么可能没有孩子?   其实他在苏婧宁离开后,也有自省,承认当时怒气冲昏了头,没有顾虑到肚子里的孩子存在,如果孩子出了什么事,他无法原谅自已。   所以当苏庭蓬打来电话,说到苏婧宁被打之事,他立即喊回妻子,也就是想确认这事。   可现在竟然说没有怀孕,这不是在跟他玩笑?   蒲韵之看见了他僵硬的表情,连忙替苏婧宁开脱说:“可能是当时医生诊断错了。”   “就算医生诊断错,她苏婧宁自已会不知道?”苏世宏震耳欲聋的声音咆哮而出。   蒲韵之拧着眉头,便说:“你别气,现在你的身子经不起气。”   “我现在是死的心都有了,苏婧宁她是脑子进了水,假怀孕的事也能编出来?”   又转想,她连嫁邵博寅的借口都能编,也是没有什么不敢干的了。   “她不就是想让翟逸辰娶她,现在邵博寅和她离婚了,她心头会有自卑,担心翟逸辰不娶她。”   “所以就编这个借口?”苏世宏又气喘吁吁。   蒲韵之赶紧给他顺气,“你也替我想想,女儿现在躺在医院,丈夫现在气倒床上,你们都是想折腾死我,对吧!”   蒲韵之一直都是温婉性子,这次说了重话,也真是心急了。   蒲韵之也垂下脸:“放宽些心吧,谁家没个捣腾的事,现在最重要的是你把身子养好,养好了再教训婧婧,她现在也知道错了,刚才在电话里一个劲的认错,让我替她传话给你。”   苏世宏摆了摆手,“我是教不了她了。”   蒲韵之皱起眉头,“老爷,我们所出的只有这么一粒女儿,难道你真的不让她回家了,现在她被打的脸肿鼻红的躺在病床上,如果我们不让她回来,外头的人会怎么看待苏家?直接瞪鼻子上眼了。”   苏世宏缓过些气来,扫她一眼,那一眼带着穿透力,似乎要看穿她的心思。   蒲韵之闪了闪眼,决定也不再兜了,神情凝重的看着他说:“我想着婧婧出院后,让她回来调养,让她一个人在外边生活,不仅损了苏家面子,再说打婧婧这事我们一定不能估息,否则苏家的脸在港市就可以任人踩了。”   道理苏世宏不是不明白,但是对苏婧宁要他短时间内消气是完全不可能的,特别还是知道了她假孕的事后。   “她被人打的事我自然不会袖手旁观,但是她回家的事,先搁着吧!”苏世宏冷着脸给了个回答。   蒲韵之叹了叹,目光曹曹切切的怔忡看着他,几翻欲言又止。   直到他闭上眼,她才不放弃游说。   因为苏世宏的性子她也是了解的,他决定的事,很难有人可以改变。   *************   港市华灯初上,夜拉开了序幕,预兆着纸醉金迷,醉生梦死的开始。   翟逸辰坐在某间夜、店的包厢里,一旁脸上浓妆的乔姿芙挽住他的手臂。   乔姿芙虽然中午和苏婧宁打了一架,但是因为打架手法高超,并没有怎么伤到,脸上有些抓痕,用浓妆遮盖住了。   “你的女友可真是不讲理,撞了我不说,还动手先打我,你娶了这样的女人,替你感到悲哀。”   乔姿芙妖里妖气的说着,同时穿着低、胸黑色透视短裙的身子更往翟逸辰身上蹭了蹭。   翟逸辰举起一杯琥珀色的液体,往嘴边送去,随着喉结的蠕动,杯里头的液体流进了他的五脏六俯里。   杯拿离开唇边,嘴角有几滴酒渍遗留,一旁的乔姿芙凑上脸,伸出舌尖,往他的嘴角轻轻的扫去,犹如一条吐着红信的美女蛇,妩媚又妖娆,但同时也有毒。   翟逸辰一动不动的看着乔姿芙,看着她如何取悦他,乔姿芙见翟逸辰没有推开她,动作愈发大胆。   没有几块布遮的身体若有若无的往他身上蹭,涂着如血颜色的红唇挑撩着他的触觉器官。   特别是如信子的舌,像是燃烧的火焰在跳跃着,动作熟捻而轻柔,她挑开他的唇,遇到的是他紧闭的双齿,她继续卖力挑拨。   同时,那双涂满红色的双手,像蛇一般游曳在他的身体各个部分,因为跟了几年翟逸辰,所以她非常了解他身体的习性,从一处游向一处,循序渐进。   翟逸辰始终冷眼旁观着她的表演,直到她伸到那个地方,他一把推开,之后反压住她在沙发上。   他捏住她的脸,目光阴狠的攫住她。   ☆、你出来不是偶然谁在背后帮你   同时,那双涂满红色的双手,像蛇一般游曳在他的身体各个部分,因为跟了几年翟逸辰,所以她非常了解他身体的习性,从一处游向一处,循序渐进俨。   翟逸辰始终冷眼旁观着她的表演,直到她伸到那个地方,他一把推开,之后反压住她在沙发上。   他捏住她的脸,目光阴狠的攫住她。   包厢里桔黄色的灯光打在他的侧脸,正脸的光影摇曳跳动,斑驳陆离。   本是俊朗的脸孔此刻有那么几分怪诞的阴森。   “乔姿芙,你说我是不是该感谢你?稔”   这话里的深意,乔姿芙当然不会了解,他因为这一次的事,逃离了一次勉为其难的婚事。   头顶上泄下来不算太亮的灯光打在那张浓妆遮掩的脸上,绽放着如粟罂花般的笑,涂着红色的手指,往他的颈部延伸,双手在他的后颈相遇,紧紧的环扣在一起。   涂着紫色眼影的妖眼勾住他,故意的扭动和他相贴的身体,娇滴滴的说:“感谢我什么?是我让你看到了苏婧宁的丑陋的一面?”   翟逸辰的嘴角泛起了一抹冷笑,“半斤八两,你以为你又是什么货色?”   乔姿芙不但不怒,反而咯咯的笑起来了,“我好歹也跟了你几年,你怎么这样说我,真是坏死了。”   手还不忘配合她的语气在翟逸辰的胸口拍了拍,样子十足的风骚。   “骚货。”一把甩开她,然后嫌弃的坐起身子。   乔姿芙对翟逸辰的突然离开有了几分不可置信?他打心底嫌弃他?以往在公司,还不一样猴急的要她,真以为他又是什么好货色?   如果他是好货色,也不会捡别人不要的贱人,甚至还要跟全港市名声最黑的女人结婚,这叫物以类聚。   想当初他把她弄进牢房中,害她判了几年,纵使她现在出来了,也难以在港市找到设计师的工作,只得沦落在这里生存,这笔帐,她一定会找他报的。   乔姿芙保持着常态的坐正身子,用两根手指夹起了一杯金黄色的洋酒,斜睨他。   “今晚找我出来不是为了告诉我这两个字吧!万一被你的现任看到了,我可是会遭灾的。”说着,她一口饮尽了杯里的液体。   墙壁上的液晶屏幕播放着男女对唱的情歌,望着屏幕,翟逸辰再次落下一口洋酒。   明天我就要嫁给你啦……   歌词是这样唱的,但对翟逸辰来说却是最刺耳。嘴角泛着讽刺的笑意。   “你怎么出来的?”良久,盯住屏幕的他只是毫无情绪的问了这么一句。   正倒酒的乔姿芙顿住动作,抬睑,迎上了他那阴森打探的目光。   可正是他的目光,刺怒了乔姿芙,她一个甩手,‘砰’一声巨响,她手中的玻璃杯碎裂在前方的地板上,酒渍洒四处飞溅。   “翟逸辰你是想我呆在里头不出来了?你可真是够狠,当初你为了唐心妩把我告了,用手段把我多判了几年,现在还责问我为什么出来?你欺人太甚。”   翟逸辰却淡淡的举起手上的酒杯,往嘴里灌了一口酒,“乔姿芙当初我根本没有用手段让你多判几年,我是告你顶多也就几个月。”   乔姿芙腾地站起身,红颜色的手指颤抖的怒指着翟逸辰:“翟逸辰想推责任也不用……”   “我不需要说谎。”翟逸辰怒吼的打断她的话,身子往沙发上靠去,双腿相叉,一副坦荡。   乔姿芙站着没有动,瞪住他的目光有几分质疑,翟逸辰说他没有使手段,她该相信他?那会不会是他父亲,当时他父亲可是对唐心妩比亲生女儿还看重。   所以不管怎么样,都是翟家人干的,而且当初还是他起诉她,如果他愿意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她也不用落到如今下场。   翟逸辰直湛湛的攫住正在迷惑的她,“你出来不是偶然,谁在背后帮你?”   乔姿芙双手环胸,高姿态的抬高她大波浪的头,斜睨的勾住他,“我出来是因为我运气好,如果今晚你就只是为了揭我的伤疤,那么恕我不奉陪了。”   她接待他,是看在钱的份上,还有报仇,但现在看来,翟逸辰根本就不受她迷惑,报仇需要从长计议。   而且她深知男人贱骨头,你越是讨好他,就会越被人看轻,所谓若即若离更能勾起男人的兴趣。   她在门口时,转过身子,“你最好劝你那个女人安份点,别像个疯子似的,逮着谁就咬,这次是她先动手的,如果我要告还是能告赢她的。”   话落,直接拉开了木质的门,凹凸有致的身材消失在了翟逸辰的视线中。   望着被关上的门,翟逸辰嘴角泛起了一抹冷笑,他一直以来没有好好正视这个问题,看来乔姿芙重判是有原因了,乔姿芙伤的是唐心妩,对唐心妩在意的只有一个人。   他究竟是从什么时候就打起阿妩的主意?   ……   晚上九点,欢欢和安安各自坐在一张沙发上,目不转睛的盯住挂在墙壁上的屏幕,电视屏幕正播放着《海底小纵队》”的卡通片。   欢欢枕一只巨型泰迪熊,身子半躺,肉肉的小手上,捧了一只奶瓶搁在怀里,蠕着嘴,叭嗒叭嗒的吮、吸奶嘴,黑色的大眼,却是聚精汇神的盯住电视画面。   一旁的安安虽然也是半躺的姿势,但是身上少了那只耀眼的奶瓶,自唐心妩和邵博寅结婚后,他在晚上睡觉前就不喝奶了。   两条小短腿曲起,同样是肉乎乎的小手搁在小肚窝处。   “叭嗒叭嗒”欢欢吸奶的声音。   “你能不能小声点。”他目光落在屏幕上,话是对欢欢说的。   欢欢目不斜视的嘟喃着:“葛葛,你以前喝奶也会发声音呀!”   安安:“你都说是以前,现在我没喝奶了,你也该断奶了。”   欢欢那颗小丸子式的头颅终于转向安安,委曲的小眼神瞪着,小肉手用力拨出嘴里的奶瓶头,“葛葛,我为什么要断奶,妈咪都没要我断。”   安安嗤一声:“你去问学校的人,谁还喝奶?”   “怎么没有,班里的小金碟就还喝奶呀!还有很多人呢?”   说到小金碟,安安撇嘴不屑的说:“你怎么不和刚出生的小宝宝比呢?”   说到刚出生的宝宝,欢欢眼珠子骨碌碌的转了转,脑海中浮现了那天在邵家,太奶奶提到妈妈生小宝宝的事。   “葛葛,你说妈咪要是生了小妹妹或是小弟弟,那我们怎么办?”小红嘴嘟了嘟,小眉毛拧起来。   安安目光也从电视屏幕转移到欢欢脸上,带着沉稳的大眼睛呆愣几秒,随后肉肉手伸向耳旁挠了挠。   欢欢又是叭嗒一声,一口奶进嘴了:“葛葛,我们不要妈咪生小妹妹和小弟弟好不好?”   “这不是我们想就可以的,要他决定,他如果说不生孩子,妈咪就可以不生了。”安安若有所思的说。   欢欢顿时坐起身,瞪着那双大眼,“葛葛,那我们怎么样才能让大叔不生孩子?”   安安皱起眉头,小手转放下巴,有模有样的敲打着,脑子里不知在捉摸着什么计谋。   足足有五分钟,安安朝欢欢招了招手。“你过来。”   欢欢挪了挪小身子骨到沙发边沿,手捧着的奶瓶用小嘴巴叼住,两肉手撑在沙发面上,小腿挪出沙发,再小屁股蹭蹭沙发面,整个人悬挂沙发边,然后手掌一用力,小身子一跃,小腿落地了。   嘴巴叼着的奶瓶晃呀晃,人安稳落地后,小胖手稳住摇晃的奶瓶,之后屁颠屁颠的往安安身边走去。   “葛葛,你有什么办法?”她睁着大眼站在安安跟前。   安安端坐着身体,大眼骨碌碌的转了转,接着头凑近欢欢耳朵边……   ……   唐心妩此时正在房间里整理从阳台上收下来的衣物,捋起贴整齐的衣服往衣柜走去。   ‘咔嚓’声响从门口传来,唐心妩受牵引的转首,门口一手握着门把手,一手扶着门框垫起脚尖的欢欢,嘴里叼着奶瓶晃呀晃的跃进她眼里。   “欢欢,怎么不看电视了?”唐心妩转回头,伸手拉开衣柜门。   欢欢双手扶住奶瓶,吐出嘴里的奶嘴说:“不想看了。”,之后再屁颠屁颠的朝着她走来。   一边放衣服,一边转头看身后女儿的唐心妩笑了笑:“想睡觉了?”   “嗯。”欢欢应答的同时,小身子已经爬上了唐心妩的床,然后坐在大床中间,叭嗒叭嗒的吮着奶。   室内的水晶灯光打在肉乎乎的小脸上,那双葡萄般大的眼睛闪出耀眼的光芒,像是一位落入人间的精灵,让人移不开目光。   “妈咪把衣服收好了就带你去睡觉。”她笑着说。   欢欢眨巴着大眼睛,双手捧住奶瓶,吸了一口说:“妈咪,我跟你睡好不好。”   触上女儿清彻又盼望的眼神,她关上衣柜门:“为什么要跟妈咪睡?”   欢欢垂着头,装可怜的嘟着小嘴唇:“我想跟你睡嘛。”   “长大了,要学会自已睡。”   “妈咪,你是不是有大叔了,就不要我们了,以前你都是跟我们睡的。”   唐心妩:“……”   想当初在翟家,她还真是和两个小家伙一起睡,一来担心翟逸辰回来吓到孩子,二来是想给小家伙更多的关爱,让他们知道他们有妈咪。   但自从搬到这个金地格林来后,她几乎没和孩子睡过。   难怪孩子会有这样的心理。   她踱步到床边,身子往床上坐去,伸手就捏着她的小鼻子,“你是这样想妈咪的?妈咪的心被伤到了?”   欢欢奶瓶一丢,往唐心妩怀里钻去,还在她的怀中蹭了蹭:“那你让我跟你一块睡。”   仰着小头,睁着水灵灵的眼睛看着她。   唐心妩无奈的叹了口气,“跟妈咪睡当然没问题,但是欢欢也要学会自已睡,不能过份依赖和妈咪睡,这样欢欢永远也长不大。”   欢欢小脸又在唐心妩胸口蹭了蹭,闻着唐心妩身上的香味,“妈咪,我现在还小呀!”   唐心妩轻声的笑了笑,鬼灵精。   “今晚准许跟妈咪睡。”   欢欢露出六颗牙齿的笑容,头点的像小鸡喙米,然后从她身上翻下床,“妈咪,我去拿我的泰迪熊。”   话落,迈着小短腿快速的往房门奔去,看着小小的身子消失在房门口,唐心妩嘴角轻笑出声。   ……   邵博寅从书房回到卧室,刚迈进卧室,入眼的是唐心妩怀里窝着女儿欢欢,两道浓眉即时皱了起来。   到了床边,低沉的问:“欢欢怎么在这儿?”   唐心妩从睁开眼睛,看见邵博寅脸色不是太好的站在她旁边,坐起身子。   “欢欢想跟我睡。”   邵博寅没有出声,只是脸色很不好的往另一端走去,唐心妩以为他过去是睡觉,但没想到他上床后,将欢欢抱移在另一端,睨她一眼,“你躺过来。”   “让欢欢中间睡不好吗?”她看着他说。   邵博寅瞅了一眼欢欢的泰迪熊,不咸不淡的应了一句:“你让我抱欢欢的泰迪熊睡?”   唐心妩:“……”   邵博寅躺下,反手就搂住了她的腰,这样的动作,唐心妩并没有排斥,只是没一分钟,搁在她腰间的大掌开始不安份了。   当不安份的大手游向她的胸口时,她身体的某个部位复上滚烫的温度,她快速揪住他的手。   “刚才才要过了。”昏暗的灯光中,她侧了侧首,眼角余光扫向身后的男人。   尽管是没有完全看清他,但她清晰的感受到他的情绪。   她是背对着邵博寅,手揽着欢欢的姿势躺着的。   所以他整个身子贴着她纤瘦的背部,她的臀部此刻已经有个硬硬的东西搁着,那个东西,她太清楚是什么了。   “你都说刚才了,现在没有。”她耳旁是他低沉的声音。   下一秒,他的情绪已经开始用他的手传达了,唐心妩想着女儿还在这儿,急急的扯住他的魔掌。   “欢欢在这儿呢?”   “让你准她睡这儿的?”某人凑在她的颈部蹭了几下。   她知道必须要阻止,不能当着孩子的面做那事,她放开欢欢,转过身体。   昏暗的灯光下,那双深沉的眸子散发着幽绿的光芒,看见唐心妩转过身子,脸即时凑过去,咬住她的嫩唇,   “唔。”唐心妩闷声低语一声。   只是这个吻,邵博寅索、取的强烈,动作也越来越过火,唐心妩觉的事态严重,用力捶他的胸口。   邵博寅吻尽兴了,才放开她,咽了咽口水,目光仍旧散发着幽光,声音低沉沙哑:“明天不准欢欢睡这儿了。”   唐心妩也被他吻的也是气血沸腾的,喘着气息,看见他这样,纤手抚上他的胸膛,“明天不让欢欢睡这儿了,别闹了,吵醒欢欢就不好了。”   邵博寅瞅着她说:“明天中午补。”   “别得寸进尺。”唐心妩摆脸起来。   邵博寅:“……”   ……   第二天的餐桌上,欢欢顶着太阳般的笑脸,举着牛奶杯,咕咕……喝的很畅快,随后三明治,两颗小门齿用力一咬,塞的嘴满满的。   和她对面而坐的邵博寅脸色却不怎么好,低头喝了两口牛奶,就放下了,之后拿起培根,也是吃了两口,当要放进盘子时,安安不咸不淡的丢来一句。   “书上说,浪费食物就是鄙视农民伯伯们。”   邵博寅顿住动作,冷唆唆的目光扫向安安,安安耸耸肩,若无其事的继续他的早餐。   “大叔,葛葛说的是哟,不能浪费食物。”欢欢眨巴着眼接话。   邵博寅瞅着兄妹俩,眼色更沉了,一旁的唐心妩瞅他的变化,明白他气什么?   但正因为这样,所以觉的他太小题大做,不就是孩子睡了一晚吗?至于这样?   吃过早餐后,她无视他的存在,自个开车送孩子上学,留下某人继续郁闷。   在去学校的路上,欢欢就问了:“妈咪,是不是大叔不想我睡你们房间呀!”   她的视线落向后座镜,扯了扯唇:“哪能呀!”   “可是早上他看我是用要打我屁屁的那种眼神,以前他对我都是一副笑脸。”欢欢扁着嘴,一副郁闷的表情,然后偷偷的朝安安使了个眼色。   “妈咪,该不会他开始不喜欢我们了。”安安接话。   兄妹俩配合的默契,成功的惹来唐心妩的恼意,晚上他再继续板脸,她就去孩子房间睡。   *******   苏婧宁一大早把苏浩然找过来,对着苏浩然一通痛哭求诉。   “婧婧,叔叔警告我不能再管你的事,而且这次你开的玩笑有点大了,假孕这事有点过了。”   和她面对面而坐的苏浩然,一脸无色的说。   苏婧宁抬起那含泪的眼睛,一副楚楚可怜的盯住苏浩然。   “浩然哥,难道你也生我的气了。”   苏婧宁经过昨天下午和晚上的治疗,脸上的红肿消去了,留下的抓痕也结咖,不过胜在她的脸形出彩,纵使受了伤,也不会毁掉人的视觉感官,这个样子,落在他人的视觉里,只多了些羸弱,更是激起人的怜悯。   苏浩然目光沉沉的怔注她,没有说话,苏婧宁伸出手,抓住他的手,“浩然哥,如果不是翟逸辰一直拖延结婚,我也不会这样做,我真的是逼不得已。”   苏浩然没有挣脱她的手,目光不明的看着她:“那么现在你还打算坚持嫁给他吗?”   苏婧宁愣怔的看着他,顿了顿,摸不清楚苏浩然现在是什么情绪?其实苏浩然对她的感情,她一直是知道的。可是这么多年来,她若即若离,也用这样的方法让他一直默默的帮助她。   ☆、根本就没什么所谓解释你是在骗我来这儿   “蒲姨,姨父需要你照顾,你没空还来看我。”苏婧宁转移了话题,其实从上次蒲涵双帮她后,对蒲涵双怀有一股莫名的好感。   蒲涵双见苏婧宁扯开话题,也顺应她的转变回答:“听到你住院了,放不下心就过来看看。”   她将手中的水果搁在了一旁的桌面上,然后看了看四周,“没人在这儿照顾你?”   苏婧宁嗡唇,表情颇为无奈的说:“有一位阿姨在照顾。”   蒲涵双的眼睛里射出一抹意味不明的光芒,转看苏婧宁,不显任何情绪问:“你妈没来?”   苏婧宁:“昨天来了,今天可能有事吧!”   “什么事比自已女儿还重要?”蒲涵双眯了眯眼,语气已经显的有些埋怨了。   苏婧宁注意一蒲涵双还站着说话,伸手指了指一旁的椅子,“涵姨,你快坐。”   蒲涵双没有回应:“不行,我得打个电话给你妈。”说话间,做势要掏手机,苏婧宁见状,急促的制止。   “蒲姨,别打电话。”   蒲涵双停下动作,看着苏婧宁的表情,脸色严肃,“婧婧,你跟蒲姨说,为什么不能打电话给你妈?”   苏婧宁脸上扯出一抹牵强的笑意:“我妈现在肯定在忙。”   “忙什么?”   苏婧宁看着蒲涵双,欲言又止,蒲涵双皱起眉头:“你不说我就问你妈去。”   “蒲姨,别问我妈,其实我妈也不得已。”   这话说的蒲涵双那双尖眉拧的更紧了,追问的语气也变的严厉起来:“婧婧,不要瞒蒲姨,蒲姨现在把你当成自已的亲生女儿对待,有什么事你跟我说,我会帮你的。”   苏婧宁看着蒲涵双,再听到她这翻话,想着她真的能帮她?   但不管如何,她都需要试试,于是叹息一声,开始讲述:“我爸因为邵博寅在法庭上的那些话,认为我有损苏家的名声,便将我赶出苏家,我因为太过伤心,开车离开家的路上撞了别人的车,那个人还是逸辰的旧情人,然后对着我就是一番污辱,我气不过扬手打了她,没想到她竟然对我毒打……”   说到最后,苏婧宁已经是痛哭出声了。   看着痛哭的苏婧宁,蒲涵双脸色阴沉的像暴风雨前的黑暗,只是问了一句:“你这样了,你爸也没有来看过你?”   苏婧宁低垂着头摇了摇,“我已经跟我妈认错了,让她跟我爸说,可是他还是不原谅我,也不准备让我回苏家了。”   蒲涵双的脸色狰狞起来,苏世宏你真够狠的。   不能再保持沉默了,该是给他们惩罚的时候了。   “婧婧,不要伤心了,你爸爸可能一时气急,你放心,蒲姨会帮你的,你会回到苏家的。”   耳旁传来蒲涵双笃定的话语,她抬起那泪珠累累的脸,没有描眼线的眼睛比平常少了一些活气,怔注的盯住蒲涵双。   ……   ***************   唐心妩中午在员工餐厅吃过午餐后,准备回到格子间休息,只是刚出餐厅门,清脆悦耳的《痒》的传进她耳里。   这是从她手中的手机上发出来的铃声,停下脚步,举起手机,屏幕上显示的号码跃进她眼里时,秀眉拧了起来。   他怎么打电话给她了?   看了屏幕几秒后,她果断的按掉,然后迈开步子往前走去。   只是刚走几步,铃声再次响起,她望着手机,凝思片刻,按下接听键。   “喂。”她往安全出口的楼梯走去。   “阿妩,我的电话都不想接了?”那头传来翟逸辰低沉的声音。   “我们之间没有联系的必要了。”她不是很响亮的声音却在这没人行走的楼梯处显的异常响亮,甚至还泛起了回音。   “阿妩,你现在过的快乐是吧!你嫁给了邵博寅,商界的传奇人物,很幸福?所以没必要联系?”   “我幸福与否都是我的事,跟你没有任何关系了。”唐心妩看着弯延曲转的楼梯,淡淡的说。   “我们有什么好谈的?”她说。   她并不知道他胡芦里卖的是什么药,只能小心翼翼应付。   “阿妩,你现在过的很幸福,看着我过的很悲惨,心里是不是很痛快。”翟逸辰眯着眼站在酒柜边。   “我没你这么阴暗?”她依旧站在门口,想着,只要有什么不对劲,她就拉开门离开。   “那你意思是你已经不爱我了,早就没有我的存在,所以对于我的过的怎么样,没有任何感觉?”他的声音突然有些冷沉。   她的目光投在他的脸上,此时房内的水晶灯光照的房内透亮,翟逸辰斜靠在酒柜上,弥漫着一股危险气息。   “这个问题我早就告诉过你……”   突然‘砰’一声巨响,唐心妩惊了一下,一看之下原是……   ☆、恨吧反正没有爱恨也不错   她并不知道他胡芦里卖的是什么药,只能小心翼翼应付。   “阿妩,你现在过的很幸福,看着我过的很悲惨,心里是不是很痛快。”翟逸辰眯着眼站在酒柜边。   “我没你这么阴暗?”她依旧站在门口,想着,只要有什么不对劲,她就拉开门离开。   “那你意思是你已经不爱我了,早就没有我的存在,所以对于我的过的怎么样,没有任何感觉?”他的声音突然有些冷沉稔。   突然‘砰’一声巨响,唐心妩惊了一下,一看之下原是他手中的杯子碎了,此时他手中的酒渍滴滴答答的往下汉,其中还流淬染着红色液体,那是他的血。   这样阴沉的翟逸辰,唐心妩不是没见过,以往他羞辱她时,更甚此刻的表情。   她面无表情的看着他,见他甩了甩手,样子轻松的走到酒柜的一旁,往纸筒里抽出几张纸,若无其事的擦掉手中的酒及血。   刹时间,房内弥漫着血腥味。   他擦完手,嘴角泛起一抹冷笑,“阿妩,要说绝情,你比任何人都绝情,说不爱了就不爱了。”   看着他的脸,唐心妩摇了摇头,“如果你要认为这是绝情,那就绝情吧!但是你别忘了,是谁把我逼到这个地步的?是谁想将我推到别人的床上?”   翟逸辰冷冷的瞪着她,“所以我受到了惩罚。”   她冷哼一声:“出来混,迟早要还的。”。   翟逸辰垂下头,看不到他的表情,只是不久,传来了他的声音:“老天跟我开了个大玩笑,误认的真爱,不过是充满心机算计罢了,以为真恨,不想却是真爱,阿妩,我们就真的回不去了吗?”   话落,看见他抬起头,那双桃花眼染着不一样的光芒,怔怔的看着她,语气没有了刚才的冷漠。   这样的眼神,唐心妩想到了以前没有结婚时他会用这种眼光看她。   那是封尘了的往事,遥不可及,不过就算此刻可以触碰,她也不需要了。   “翟逸辰我来这儿不是跟你聊这些的,我们之间的问题,我早就回答过你的,再多回答都是一样的,不过这是最后一次我冲孩子的事来见你。”她的语气很僵硬,没有任何可以商量的地步。   顿了顿,又说:“如果你真想公诸孩子的身世,那随便吧!我最多被人说成是水性扬花,而你呢?永远在港市的商界抬不起头来,孩子的身世伴有你和我结婚的动机,这两者是相互相成的,缺一不可。”   唐心妩从来没想过要和他这样相互逼迫,但是此刻他频繁的威胁已经不容她再做退让了。   看着一脸坚韧的唐心妩,翟逸辰呵呵笑了起来,笑着笑着,眼角湿润了。   待停止笑声后,翟逸辰朝她逼近,脸上没有任何情绪。   唐心妩看着逼近的他,战战兢兢往后退去,她退,他逼,她朝他吼了一句:“你站住。”   可是翟逸辰并没有停下步子,直直的朝她走去。看见这样,唐心妩转身,伸手拉把手。   只是她怎么转动把手,都是死死的,此时翟逸辰已经来到她的身后了,手臂上随着传来一阵力,下一秒她被那道力扯过来面对他。   她急甩着:“苏婧宁肚子里怀着你的孩子,你跟她好好生活,这不是你梦魅以求的生活吗?”   翟逸辰拖着她往床边走去,听到这句话时,突然顿住动作,转看着她。   “我错了,我错了。”突然,他睁大眼睛的大喊。   唐心妩不明他为什么会受到这样的刺激,感到他的动变的极其粗暴,也心急的喊着。   “翟逸辰你想干什么,放开我。”   “阿妩,我从没没碰过你,这对我来说太吃亏了。”   翟逸辰妄澹的声音引起唐心妩害怕,她已经听出了他的意思,急喊:“翟逸辰放开我,别让我恨你。”   “恨吧,反正没有爱,恨也不错,起码你的心里有我的存在。”   说话间,他已经将她抛在了床上,准备欺身而上,正在这时,翟逸辰的手机铃声响了。   “你的电话响了。”唐心妩紧张的指了指放在床头柜边上的手机。   翟逸辰没有接,而是压住了唐心妩,“阿妩,邵博寅那次在电话里跟我说,说他不在意你在我身下绽放,我倒要看看他是不是真的不在意?”   话落,伸扯开他的衣领,压住的唐心妩看着翟逸辰的动作,眼里已经噙着一些泪水了。   她的视线往四周瞄去,希望有什么可以拿来防身,但是扫了一阵,她失望了。   翟逸辰解开了他身上的缚束,伸手做势要扯她的衣服,唐心妩绝望的像一条死鱼一样,没有挣扎,只是泪眼蒙胧的凝视他。   “翟逸辰,从一开始你就在伤害我,到现在我离开你,你还要伤害我,我前世欠你什么了?是不是真的要我消失在这个世界上,你才肯放过我。”唐心妩痛哭低诉。   是不是真要我消失在这个世界上,这句话俨然如一把刀割进翟逸辰的心里,他碰她已让她产生了轻生的念头,这对他来说,是多么的讽刺。   他顿住动作,居高临下凝视着泪流满脸的唐心妩,看着这样的画面,心头一阵阵钝痛,这是他今生最大的失败。   看着她脸上晶莹的泪珠,在水晶灯光下,反射着璀灿的光芒,翟逸辰不由自主的俯下身子,用唇吻去了她脸上的泪珠。   唐心妩想推开他,但又担心越是反抗越发让他的怒意,只是低泣着。   待他的唇复在她的唇上时,唐心妩已是痛哭起来。   翟逸辰从来没想过有朝一日,他的吻会让她排斥哭的肝肠寸断。   他记得在学校的白玉兰树下,他们第一次接吻,她的娇羞,她的柔美,此刻清晰的泛上脑海。   当时的感觉并没有多特别,现在回忆起来,才发现那是他吻过最美,也是最纯洁干净的吻,而今的他不是当初的阳光男孩,而她也不是那个羞涩腼腆的女孩。   他肮脏,她绝决,所以他的吻遭来她排斥。   他配不上她了。   不知是她那句要我消失在这个世界上还是因为她的痛哭的效应,他无力。   一个翻身,倒在一旁,呵呵的冷笑着,笑的眼角有泪珠往下流,在水晶灯的照耀下,一直流进他的鬓发里。   “阿妩,还记得我们第一次的吻吗?”停止笑后,他轻声问。   对于他突如其来的转变,唐心妩本想从床上坐起身,但有所顾虑,也就保持着原态,直到耳旁传来他的问题时,瞬间的恍然。   第一次吻?   ……   那时候的白玉兰开的如火如荼,俨然白霞万丈,整个校园弥漫着它的香气。   她记得,那天是下午,他从操场上拿着蓝球回宿舍,而她和同学往图书馆的方向走去,中途,他们相遇。   “心妩,昨天我看到你和顾学长在后山干什么?”同学一边走,一边问。   唐心妩已经远远的看到了翟逸辰,望着他,而他也只是淡淡的扫她一眼,似乎并不认识似的,迈步往前走。   同学看到了翟逸辰,女同学尖叫两声,翟逸辰因为长相出众,深受学校女同学的追捧,只是翟逸辰始终一副冷漠,不会多看谁一眼。   待翟逸辰经过后,女同学满脸失望,接着再次追问刚才的问题,唐心妩无奈回答:“就是顾学长在帮我补习英语,我英语比较差。”   “你可真好,顾学长亲自帮你补习英语,是不是你们正在发展呀!”   接下来任是唐心妩怎么解释,同学也不相信,断定两人秘密交往。   他们之间的交谈声不算高,但也落入从他们身边经过的翟逸辰耳里。   唐心妩面对同学的说话,十分无力,只是当她反应过来时,人已经被翟逸辰扯住了,下一秒,她的唇被堵住。   当时不仅她懵了,所有同学都懵了,甚至老天也懵了,吹起一阵狂风,扫落片片白玉兰花瓣……   那次的吻,经他提起,她才想起过程,只是时间太长了,有些细节模糊了。   “我从没发现我会记的那么清楚。”   唐心妩叹了叹:“可是我已经模糊了。”   翟逸辰冷笑一声,模糊?那是因为他已经不在她的心里了,关于和他的一切,自然被剔出她的记忆里。   片刻,翟逸辰衣赏凌乱停在她跟前,“阿妩,还记得这个琉璃球吗?”   她抬头,华丽骨节的手中握着一个透明的琉璃球映入她的眼底。   看到这个琉璃球,又是恍然一怔,这个球他是从哪儿找到的?她都不记得放哪儿了?   他见她没有伸手拿这个球,于是一屁股的坐在她的身旁。   唐心妩看到这个琉璃球时,其实有片刻的晃然,时间好似又回到了她十五岁那年。   他在她生日头天,带着她走进一家精品店。   “阿妩,我要送一个特别的礼物给你。”他一身清辉攥着她的手,脸上带着暖暖的笑意。   他拉着她走到店主跟前,他对着店主说了几句,随后店主拿出一个精美盒子搁在柜台上递到他们跟前。   他付了钱,拿起盒子拉着她就出了店,在一个人影稀少的大树下,停下步子,和她对面而站,他看她的眼神深情而专注。   “阿妩,这是我送给你的生日礼物,也是我们的订情之物,你收下后,你心里只能装我,不能多看其他男子一眼。”   她羞涩的不敢抬起头,但却是没有拒绝的伸手接过,应了一声‘嗯’。   回到家,她拿出一看,竟是一个晶莹剔透的琉璃球。琉璃球里是一片片芦苇荡,芦苇飘起犹如雪花漫天飞舞。   芦苇飞到尽头时,豁然映出一行字,生日快乐—阿妩。   ……   “我从来没想过有朝一日,我竟然会将这些过往记的一清二楚。”突然,翟逸辰的声音打断了唐心妩的深思。   “我都不知道这放哪儿了,不过就算找到了,又能怎么样?物是人非。”唐心妩低着头,语气很轻的说。   好一个物是人非,这一个物是人非已经切断了翟逸辰所有的希翼。   “呵呵,物是人非。”翟逸辰冷笑着,他已是穷途末路了。   “你走吧!”接着,他淡淡的说了一句。   唐心妩有片刻的愣怔,转看他,似乎不敢相信他的话是真还是假?   翟逸辰于先她起身,手里拿着琉璃球走到门口,在门口上按了几下,下一秒,门开了。   “走吧,趁我没改变主意。”翟逸辰站在门口,朝还站在床边的唐心妩说。   她看着他,目光意味不明的看着他,但是腿没有动。   “不想走是要给我机会了?”翟逸辰冷笑着。   “你今天找我来其实就是和我谈往事?”她问。   翟逸辰扯了扯唇,“本来不是的,但是不知道为何最后会成这样?但是这是最后一次。”   唐心妩心头滋味万千,顿了几秒,才迈开步子,她走到门口捡起拉扯时掉在地上的包,攥在手中,经过他身旁时,顿了一下脚步,转头看了他两眼。   “放开仇恨,好好生活吧!”她说。   说完,她往门口走去,当她走出门口时,传来他的声音。   “没有你的相伴,我无法再好好生活。”   话落,身后传来一声‘咣’,关门的声音。   她转头,看见紧闭的房门,失神。   “舍不得可以进去。”突然一声阴阳怪气的声音在传进她耳里。   她有些惊悚的望过去,只见不远处,邵博寅斜靠在过道的墙壁上,指间夹着根烟,淡淡的青烟笼罩着他的脸庞,看不清他此时的表情。   他的脚下,躺着几根抽过的烟蒂,看样子,应该是来了多时了。   他怎么知道她在这儿?   “还不走?”语气已经有些冲了。   唐心妩听到他的话,心头不爽快了,他来了这么长时间,也不进来找她,他什么意思?   便有些睹气的说:“你不是让我进去?”   说着,做势伸手要去拧把手,手刚摸上把手,人已经被一道力扯住,随后落进温暖的怀抱里。   她伸手就去打他,她的手用力的捶着他的胸口,可是某人无视她的爆力,半抱着她就往过道那头走去。   “你放开我。”   “放开你做梦吧!”邵博寅咬牙切齿说的。   “野蛮人。”   ……   邵博寅对她各种骂词置若罔闻,抱着她往电梯方向走去。   唐心妩对邵博寅的强制是又气又急,但因为刚才在房间里她耗费了些力气,现在完全是没有任何力气,所以也不再挣扎。   他把她塞进他那辆加长的林肯,‘哄’一声,车子如箭般的飞出去。   看着车窗外快速倒退街景,唐心妩心头有些怵,手紧紧的抓住车门的把守。   “你开慢点。”她有点受不了这车速了。   可是邵博寅冷脸冷口的望着前方,没有回应,唐心妩见状,也不说话。   邵博寅把她带回他的那套别墅里,进了别墅,直接进了卧室。   ☆、你一生也只能是我邵博寅的妻子   唐心妩见他把她带到别墅里,已经摸熟他习性的她,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每当他发怒,总会对她一翻折腾泄怒。   但没想到,这次刚进房间,他只是冷涔涔将她压在卧室的门板上。   “你竟然一个人去见他?俨”   他用的力气很大,她被他压的有些喘不过气来,也不痛快了,正想发作,却扫见他额头上突起来的青筋,还是压下怒意。   她这次去见翟逸辰确实有些冒险了,如果不是他中途放手,后果,她都不敢想象稔。   现在想来还心有余悸。   “嗯,我去见他了。”她淡淡的应道。   对于她的云淡风轻,让瞅着她的深眸一个紧蹙,出口的语气转成了阴冷:“你一个有夫之妇单独去会一个男人而且还是你前夫,你就没想过我的感受?”   她迎着他的视线,目光坦荡的说:“你应该相信我?”   他的目光却变的深不可测,菲薄的唇说:“我和前妻在酒店会面,你会有什么想法?”   唐心妩一愣,被他的反问问住了,顿了顿说:“我对他真的没有任何想法。”   “可他对你还有想法不是?”邵博寅每句话,简单,但却都说刀刃上,让人无力支架。   她滞语,良久才说:“我现在不是没事吗?”   邵博寅突然沉冷,凝视她的目光变的越来越沉,而这样的邵博寅,唐心妩还是有些畏惧的。   哭过有些微红的眼睛,看到了他暗沉的深眸映出她头发凌乱的样子,不由的伸手拢了拢耳旁绪乱的发丝,平息心绪开始解释:“我去那里是经过深思熟虑的。”   “深思熟虑?”这句话是从他的牙缝中崩出来的。   她知道他愤怒的原因,更担心他因此再跟置气,所以最要紧的是先消去他的怒意,于是头往他怀里靠去,幽幽的说:“他说我不去,会爆出当年你对我做的那件事,如果这事一旦被扬了出去,对孩子的影响不好,而你就变成了强J犯。”   房间内,随着她话音的跌落而沉静,压着她身体的重量随之消失,握在她双肩上的大掌往她的后背移去,最终是紧紧的环住她。   这件事当时她没和他说,一是他正和她置气,二是因为担心如果他知道了制止她前去,翟逸辰已经是破罐子破摔了,如果将这事真的爆出去,不仅孩子,就连同邵博寅也都会受到指责。   翟逸辰是知道那晚并不是她自愿的,一旦这事捅破了,那么邵博寅在众人眼里就变成强J犯,纵使现在她已经和他结了婚,可也抹不去当时他强行的举动。   堂堂一位商界传奇人物,一旦沾上污名,不管前途再怎么光芒万丈,终存在个污点,而她最不想的是因她而阻碍到他的前途。   她静静的靠在他怀里,感受着他的体温,直到她的头顶传来他的声音:“以后这些事不用顾虑这些,无论你做什么事前,都要先跟我说。”她才抬起头。   看到的是他厚实的下巴,静静的应了一句:“嗯”   接着她突然想到个问题,凝起眉宇问:“你怎么知道我在那里的?”   他低头,饶有趣味的盯着她的小脸,良久不咸不淡的应了三个字:“跳大神。”   唐心妩皱起眉头气:“别卖关子,你怎么知道的?还是说你现在还派着人跟着我?”   邵博寅没有回答,弯腰一把抱起她,往浴室走去。   一时没有防备的唐心妩急速伸出纤细的手臂的环住他的颈,看着他冷着脸,她也不再问了,反正他神通广大,但凡她做点什么,他都能轻而易举的知道,随他喜欢!   邵博寅抱她进了浴室,打开浴器开头,唐心妩皱着眉头瞪着他,“这个时候洗什么澡?”   邵博寅没有看她,一边调温度,一边说:“把身上别的男人味道洗掉。”   唐心妩觉的必须解释了,吐了一口气说:“他没对我做什么?”   “别跟我说他没亲你?”他转过视线,眼神有些冷怔的注视她。   对着他犀利的眼神,她的眼神闪烁,吱唔的说:“那我洗脸就好呀!”   这样的回答,更让某人黑脸了,又冷涔涔的说:“他压你也有气味?”   唐心妩皱起眉头疑睇他,说,“你怎么知道他压我了?”   “这个有点脑子的人都猜的到。”邵博寅口气很冲的回答。   他这是说她问的问题很白痴?   唐心妩:“……”   调好水的温度,邵博寅没看她,节骨分明的手伸向她的身上,做势要给她脱衣服。   “我自已来。”她有些羞涩的说。   “你脱跟我脱不都是脱?”   唐心妩:“……”   她身上的衣服被脱完,邵博寅也开始脱起他自个的衣服,她皱起眉头。   “我也要洗。”他看着她,解释他的举动。   唐心妩明白他的意思了,他是想两个人一起洗,只是她觉的那方面他真的太频繁了,便说:“一会还要上班呢?”   “今天下午,我不准备回公司了。”   唐心妩额间飘过一阵阵乌云,乌云还没飘过她已被邵博寅扯到浴蓬下,“啊!”温热的水从头顶砸到她的身上,   她站在浴蓬底下,眼睛睁不开来,在她睁不开眼睛的时候,邵博寅随手拿过一旁的毛巾,在她的脸上用力擦了几下。   “我的脸脱皮了。”她被毛巾捂住了脸,说出来的声音是闷闷的。   “脱皮了也要擦。”邵博寅阴森的回应着她。   她知道他擦翟逸辰在她脸上留下的气味,想到昨晚他生气的原因,而今她又一个人去见了翟逸辰,如果要是不顺他意,估计又一翻摆脸了。   她站在浴蓬下,任由他擦拭,直到在他的毛巾拿离她的脸时,她往后退了两步,离开浴蓬,然后睁开眼。   刚睁开眼,他无衣遮掩的身体落进她眼底,六块腹肌的身形,还有壮观的某处都让她感到羞涩,别开眼不看他。   “看着我。”某人出声说。   转过脸,娇羞的对上他的目光。   “以后再有别的男人吻你,就惩罚你三天躺床渡过。”话落,低头下,咬住她的唇。   知道邵博寅介意翟逸辰吻她,但是对他到了不破门而进,有些狐疑,想问,但又被睹住了嘴。   先把这个问题放着,打消他的不痛快再说。   她伸出白耦般的细臂环住他的劲,和他的唇舌相互交织,津液互渡,一火一凉的身体紧紧的缠在一起。   也许是她主动的因素,邵博寅血液沸腾,呼吸比以往都要来的急促,和她的唇分离,在她的鲜嫩的颈部留恋,落下一颗颗鲜印的印迹。   每一次碰她,邵博寅都有不同的感触,她的肌肤越发滑嫩,是他吃过世界最美的美食。   ……   “他刚才在房间里都跟你说什么了?”邵博寅一边捣腾,一边逼问。   唐心妩此时被他逼在浴室的墙壁上,脸色红润,眼神迷乱,看着他额间血筋突显,眼色幽深的样子,身体内的欲望一阵强过一阵。   “没说什么。”她说,双臂像两条滕条绕在一棵大树上,底下任由撞捣,都撞不开滕条半分松驰。   “又说谎。”邵博寅牙一咬,力气比刚才大了。   “啊,”她低叫一声,刚才那力,她的精魂都飞出去了。   实在是受不了邵博寅的力气,她哀求着:“你别用力。”   但是邵博寅并没有依她的要求,只是眼色深沉凝视着她红润的脸庞,看着她的脸,及她的神情,他的力气更大了,似乎要将她赴翟逸辰约去酒店的怒意全在这会儿发泄出来。   唐心妩娇瘦的身子骨承迎他的发泄,直到他所有情绪发泄出来,她才喘气吁吁,无力的坐在浴缸里头。   邵博寅盯了她一会,动手给她洗澡,只是在浴缸中,邵博寅又折腾一番,出浴室时,唐心妩已经是无力的瘫在他怀里了。   他将她放在床上,拿出吹风机,吹着她湿碌的头发,听着嗡嗡的吹风机声音,唐心妩毫无睡意。   虽然很累,但是在刚才同样发泄情绪后的她,脑子里却回响的是翟逸辰那些话。   “没有你相伴,我无法好好生活了。”   “人为什么一定要失去后才会想去珍惜。”她突然低吟着。   邵博寅拿着吹风机的手突然一僵,但片刻恢复了动作,只是回了一句:“心软了?”   唐心妩听了,掀了掀眼皮,怔怔的看着他,没答反问:“如果我心软了,你愿意放我走?”   话落,嗡嗡的吹风机声即时消声弥止,他的深眸变的深不可测,唐心妩见状,知道她这话让他不爽了,赶紧回口:“我只是说如果,又没说真的。”   “没有如果。”邵博寅冷着脸,丢下吹风机,往衣橱走去,在衣橱边,伸手打开门,从里头拿出一件睡袍披上。   然后走到窗口边,点燃了根烟,双臂环胸,默无声息的望着窗外。   唐心妩看着他的背影,知道他介意了,于是起身,同样在衣橱里拿了睡袍,披上,然后走到他身后,纤臂从他身后环在他的胸口。   脸贴在他厚实的背部,身子和他的身子不留一丝间隙。   “过去了就再也回不去了,就算你不要我了,我一也不会和他再有瓜葛。”   她的语气很轻,但却是很笃定。   邵博寅正抽烟的动作顿住,良久传来他的微叹,说:“出来时,为何站在门口不肯离开。”   说到这事,唐心妩其实是没多想,因为他突然的转变,还有他最后那句话,有些做梦的感觉。   她从来没想过她会在他心中有那么重要的地位。   自从知道他娶她的目的后,她就再也没憧景过他会再爱上她,他一次次的伤害,她的心也一次次的死去,最后支离破碎。   听到他那句话时,她有想哭的酸楚,她等了几年的话,却在她完全放弃他的时候听到,这是多么讽刺的事,心里没有感动,只有无限感叹。   只是这些想法,她解释不了,如果把翟逸辰对她说的话告诉邵博寅,估计会惹来他更多的不痛快,所以没办法解释。   她转到他的跟前,环住他的劲,说:“我只是不明他的举动。”   他看着她,目光不明,迎着他的目光,唐心妩凑上红唇,主动的吻起他来。   邵博寅没动,任由她亲吻,也许是看到邵博寅的无动于衷,唐心妩脑海中又浮现出他说过的那句:“我对一般人没反应。”   难道对她的主动也没反应?   于是她加深了这个吻,一直都由邵博寅主动,她主动也只有一两次,所以对主动的吻并没有多少经验。   所以,她还是按着他平常的吻来做,和他唇舌相织,津液互换。   她的吻由轻变重,渐渐的攻破邵博寅一直把持的欲望。   突然,他手中的烟蒂落地,空手扯掉她身上的睡袍,两人坦诚相待,场地转移到了一旁的梳妆台。   唐心妩的臀部抵在梳妆台边沿,线条优美的背部的背,在梳妆台镜中清晰的照映入邵博寅的深眸里,她纤细的耦臂绕在他的颈上,两人密不可分的印在梳妆台镜上。   对于他的反应,唐心妩露出迷人的笑容,他对她不同。   他动,她动,镜中的画面随帆而动,一切似梦,似真,所有不快都融纳在镜中的一切动作中。   ……   最终,唐心妩是累瘫了,在完事后,邵博寅抱她回到床上,而她沉沉的睡去。   望着她安静的睡颜,邵博寅回答了她刚才的话。   “心心,我结了这个婚,是不可能离的,所以你一生也只能是我邵博寅的妻子。”   话落,他低头轻吻了几下她的额头。   其实他们在房间里的所有画面,对话,他都在看的,听的一清二楚,在翟逸辰强迫她时,他还没到酒店,心急如焚给翟逸辰一通电话,但他没接,他以最快速到达酒店后,却现翟逸辰没有强迫她了。   中途他听到她绝决的说出消失在这个世界上时,那一瞬间,他感到心停止跳动,但最后老天给了他一个机会,翟逸辰还没有丧尽天良,放开她。   当他到达那个房门口时,正是翟逸辰向她回忆往事的时候。   所以他没有破门而进,而是在走廊听完两人的对话,听到她绝决断绝他的希望,他从来没有过那样的愉悦。   只是这愉悦没有维持多长时间,他在门口看到了迟疑的她,这完全毁掉了他刚才的愉悦的心情。   刚才她说到那个如果时心情是前所未有的糟糕,但同时他十分清楚,这一生,他都不可能放她离开,不管用什么手段。   *******************   翟逸辰在唐心妩离开后,打开另一扇门,走进去。苏婧宁绑在另一张床,嘴被胶纸封住。   他走到她跟前,解开她身上的绳子,撕开被胶纸封住的嘴,淡淡的说。   “经过刚才的事,你还想跟我结婚吗?”   “刚才你在做戏,逸辰,我知道你对我骗你说我怀孕的事很生气,但是我是爱你才这样做的,辰,原谅我一次。”苏婧宁解开缚束后,伸手抱住翟逸辰的腰,低声泣求着。   “这不是在做戏,除了唐心妩,我不可能再爱别人,甚至是你。”翟逸辰冷酷的低吼。   苏婧宁像疯魔般的摇头,大吼:“我不信,你是在骗我的。”   “如果你不信,我也没办法,不过我要告诉你,苏婧宁,我除了唐心妩,谁也不会爱了。”   翟逸辰盯着那张没有脂粉遮盖而苍白暗淡的脸,表情冷酷无情。   说完,他扯开她紧抱他腰的手,苏婧宁一边哭泣,一边扯着,但女人的力气终归不敌男人的力气,她被推倒在床上。   翟逸辰接着往门口走去,转身时,说了一句:“回苏家好好当大小姐吧!”   刚到门口,苏婧宁大吼一声:“翟逸辰,如果你敢抛弃我,我绝对会让辰天从港市上消失的。”   尖利而狠绝的威胁止住了翟逸辰的步伐。   ……   蒲涵双去医院看望苏婧宁的后,直奔苏家,蒲韵之对蒲涵双的到来,除了惊讶外更多是欢喜。   之后姐妹俩坐在客厅述说哀苦,蒲涵双好言安慰蒲韵之,要她原谅苏婧宁,直夸苏婧宁懂事明理,比唐心妩好百倍。   “姐,阿妩自从嫁了邵家后,就再没来看过我,这个婧婧比,真是千差万别,这么好的女儿,你和姐夫怎么忍心赶她出苏家?再说那些网络上的事,都是邵博寅搞出来的,他是在报复苏家呀!”   ……   蒲韵之被妹妹这般一说,心头也有些软了,想想以前,苏婧宁确实贴心,便叹息。   “我也希望婧婧可以回来,主要是她爸爸现在对她有很大的意见。”   蒲涵双拍着蒲韵之的手,说:“姐,这样吧!我去劝劝姐夫,说不定能劝动他。”   蒲韵之看着蒲涵双,想着多一个人劝,希望就大一分,再怎么说婧婧都是从她身上掉下来的肉,真不希望看到她再离开苏家,便点了点头。   蒲韵之领着蒲涵双来到书房,苏世宏躺在书房的摇椅上看报纸。   对于蒲涵双的到来,苏世宏没有过多的表情,蒲韵之找了个借口离开,留下两人。   “你有什么事?”苏世宏一脸淡漠,眼神都没看蒲涵双。   “姐夫,好歹我现在也是你的小姨,不用这么不待见我?”   “对你这样一个女人,没赶你走已经很是最大的极限了。”苏世宏那双陷进去的双眼透射出狠意。   ☆、我是她亲妈而你是他亲爸   蒲涵双迎视着他的目光,并没有因为苏世宏的话而冷脸,反而在苏世宏对面的椅子上坐了下来,尖瘦的脸上始终挂着似是而非的笑容。   书房拉开的降紫色窗帘,阳光跃在窗户上,背对着窗户而坐的苏世宏,脸色笼罩的阴阴翳翳,但目光始终落在蒲涵双脸上,没有移开过。   面对窗户而坐的蒲涵双,眼角的鱼尾纹在光线的明朗下像一条条河流细微的分支小沟壑,从浑浊的眸潭中窜流出不知所谓的心思延向身体的各个部位俨。   苏世宏阴着脸望着蒲涵双,语气是拒人千里之外的冷漠,说:“对你没下逐客令是看在你姐姐的份上,所以你最好有点自知知明。”   蒲涵双嘴角的笑如泼墨那般的浓烈,“姐夫,我听说你病了,特意来看看,你也不用这样冷淡,俗语说,一日夫妻百日恩,而且又加多一重关系,我姐姐的丈夫,就凭这两者关系,你是不是该对我温和点。稔”   苏世宏顿时气的涨鼓起两颊,放下手中的报纸,布满老筋的手颤抖的指向她,“你给我滚出去。”   “姐夫,不用这么气急,我说完该说的话就会离开。”蒲涵双笔挺的坐在那张有挡背栏的木椅子上,倒显的端装贵气。   可是纵使蒲涵双外表如何演变,在苏世宏眼里,她依旧卸不掉他眼里的丑陋,冷瞥着她,“你的话我不想听。”   蒲涵双低头,双肩耸了耸,很轻的笑声在这个书房里十分的清晰。   “姐夫,不想听你也要听,否则你不想听,我就跟姐姐诉苦,说说当年你怎么把我睡了?”   “你……”苏世宏再次圆瞪怒眼,半躺的身子立即支坐起来,像是受了不小的惊吓。   蒲涵双的眼里闪着喜悦的光芒,从位置上站起身,朝苏世宏走了过去。   “姐夫,千万别激动,你要是一激动一会气急攻心,姐姐责怪起我来,我该怎么回答?”蒲涵双悠着声音走向苏世宏,步伐也是很缓慢,一步一顿的走到苏世宏跟前。   到了苏世宏跟前,蒲涵双伸出抹了黑色指甲油的尖指,作势要在他的胸口替他顺气,被苏世宏一个反甩,甩开了。   蒲涵双有防备的往后退了两步,稳住身子,尖笑一声:“姐夫,这么激动做什么?”   顿了顿又说:“我还没开始说呢,你就已经镇静不了了?”   接着呵呵的笑了起来,尖瘦的脸上因为笑而堆彻起来的皱纹,摧毁了她伪装起来的端装高贵姿态。   苏世宏看着本质显露的蒲涵双,压低声音朝她怒吼:“有什么话快点放,放完滚出去。”   蒲涵双直勾勾的看着他,“姐夫别着急,我们难得有一次单独的聊的机会,我可是有很多事跟你说的,有你知道的,有你不知道的。”   说完,转了个圈,尖利的眼睛在书房四处瞄,看见储物柜上的宝瓶,走了过去。   苏世宏怒睁着眼睛,“蒲涵双,没想到你这么多年一点变化也没有,翟瑾瑜真是个大头冤呀!被你这样的女人赖上了。”   蒲涵双一边走,一边转头,冷扫办世宏说:“姐夫别一副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不对,你已经吃过了,而且我的第一次还是你吃的,可是最后你却拍拍屁股走人,想想你们男人真无情。”   说到最后时,蒲涵双的目光变的狰狞。   苏世宏这辈子最忌讳的莫过于二十三年前的卦尘的秘密。   当时随着蒲涵双的失踪,他抱了侥幸的心理,希望那件难以启齿的荒唐从此卦住,可是人算不如天算,蒲涵双再次出现。   每当和蒲涵双同个场合时,他都如坐针毯,犹如身边搁了个定时炸弹,一个不小心,引爆这定时炸弹,不仅蒲韵之受到伤害,他也会颜面无存。   “蒲涵双那次的事情你心里比谁都清楚,如果不是你有心设计,你会出现在那个房间?”苏世宏气颤着气管说。   在商场上混战多年,哪件事他不能应对自如,但唯对这件事,他无法理直气壮。   他的反应,惹来站在收藏柜旁的蒲涵双冷笑一声:“呵呵,是呀!那晚你以为我是谁?你以为是音芙对吗?苏世宏呀苏世宏,你真是吃着碗里看着锅里的,我姐姐要是知道了你这份心思,你说她会怎么样?”   突然,一张报纸狠狠的飞向蒲涵双,“你这个女人,从来还没有人敢威胁我,滚出去。”   蒲涵双目光落在地板上,瞥着地上的报纸,嘴角浮出了讥哨,“我可以滚,但是滚之前,我要声明一点,以前我们俩的事,我不会向姐姐透露半句,因为我不想让我姐姐伤心难过,同时婧婧你也必须让她回到苏家,婧婧是我姐唯一的女儿,现在婧婧弄成这样,最难过就数她,如果你让我姐姐难过了,我将你的所作所为全部都告诉我姐。”   话落,不紧不慢的弯下腰身,伸手捡起地上的报纸,拿着这份报纸,她的步伐迈向苏世宏。   苏世宏完全是半信半疑,蒲涵双这种女人会为亲人着想?   她停在他跟前,看出他眼里的质疑,轻声一笑:“不用这样看着我,我说的这些是出自真心,我就算是再坏,但是对我姐的感情却是真的。当初我要不是为了我姐,我还能失踪在你们眼前?所以你必须把婧婧接回来。”   蒲涵双的语气十分强硬,完全没有任何商量的余地,她拿着   苏世宏此时拧了拧眉,眼色深沉的看不出任何情绪。   窗外的余光打在他有些斑驳的头发上,空气中的尘埃在他半白半黑的头发上空,轻舞飞扬。   浓黑的眉毛下,那双利眼垂着,不知在沉思什么?   “我想知道阿妩的亲生父亲是谁?”沉吟良久的苏世宏一开口不是答应,而是问了这样一个问题。   蒲涵双抿着唇,尖利的眼睛此时是停滞的,只是目光落在苏世宏的脸上。   她侧了侧脸,故作思衬,片刻说:“你这么在乎这个问题是不是猜到了?”   苏世宏没有心情和蒲涵双玩猜心术,冷吼着。   “不要拐弯抹脚。”   她看着他,点了点头:“阿妩就是那晚的产物,我是她亲妈,而你是他亲爸。”   虽然多多少少猜到一些,但当真正听到答案时,苏世宏还是十分的震惊。   阿妩竟然是他和她的女儿?   看着苏世宏瞪大的双眼,蒲涵双嘴角泛起一抹笑意:“你很不希望阿妩是你和我的女儿?”   苏世宏完全说不出话来,看着蒲涵双摇了摇头,“姐夫,我知道你肯定会接受不了事实,所以我一直没跟你说,姐姐问我孩子的父亲,我也只是随便扯出男人的名字,就是希望这件事没人知道。”   “她跟你长的不是很像?”苏世宏良久崩出的只是这句话。   “但是她也有跟我像的地方,不是?她的神情,眼神都和我如出一彻,对不对?”   蒲涵双说出来的话,完全摧毁了苏世宏最后的一丝侥幸。   整张脸惨白,随着喘呼着气息。   蒲涵双知道苏世宏现在有心脏病的人,一点刺激都能让他病发,所以看到他喘呼气息时,脸上露惊慌之色。   她跑向门口,一把拧开,朝着过道大声喊了两句:“姐,姐,快来,姐夫发病了。”   她的话刚落,蒲韵之的身影出现在了她的视线里,从远处急匆匆的跑过来。   “怎么了?”蒲韵之一边跑一边问。   蒲涵双看见蒲韵之的身影后转身进了书房,同时回应着:“姐夫好像发病了。”   “怎么会发病?”蒲韵之形色着急的问。   “不就是说到邵博寅恶行,怎么陷害婧婧,姐夫气不打一处来,之后就这样了。”蒲涵双顺溜的扯出了蒲韵之信服的理由。   蒲韵之嘟喃一声,“这个时候真不该跟他说这些烦心事。”   说完,拉开抽屉,从里头取出白色瓶子,拧开了瓶盖,瓶子往手上一倒,一粒白色药丸落在掌心,伸长另一只手拿起书桌边角上的青花瓷杯,揭开杯盖。   “世宏,张嘴。”蒲韵之轻声说。   苏世宏张开了嘴,药片塞进,再汲了口水,咽下。   又再喝了两口,苏世宏静静的躺回躺椅上,看着气息慢慢的回升,蒲韵之才松了一口气。   苏世宏一直闭着眼睛,蒲韵之看了他两眼,然后轻声转对蒲涵双说:“我们先出去。”   蒲涵双望向苏世宏,见他没有睁眼,顿了几秒,便说:“姐夫,我先走了,我跟你说的话,你好好考虑。”   姐妹俩出了书房,关上书房门后,蒲涵双一脸抱歉的对着蒲韵之。   “姐,我没想到姐夫会如此激动。”   蒲韵之边走边看蒲涵双的侧面,说:“哎,这也不能怪你,你也是一翻好意。”   “姐不怪我就好,不过我刚才劝了一会,姐夫好像有松口的迹象。”   “如果真是这样,那就真要谢谢你了。”这对蒲韵之来说,无疑是一件好消息,一脸感激的握住蒲涵双的手。   “姐这话就说的真生分,我们之间用的如此客套吗?”   蒲韵之转脸微微一笑,伸手拍着蒲涵双的手背,只是她没有发现,在她转身后,蒲涵双的眼角折射出一抹幽光,在这透着白光的过道里,多了一份冷意……   **************   唐心妩醒来时,太阳已经西落了,起身赤脚踩在地毯上,眼角余光扫到窗帘外颜色鲜艳,步子往窗口走去。   因为一下午的折腾,脚底走起路来,有些虚乏,步子极为缓慢。   走到了窗口,双手摸上淡黄色钳着银白丝线的窗帘,用力,‘唰’一声,窗帘往两边开去。   入眼底的是翟郁的树木,披着火红色的晚霞,天际如火在烧,景象颇为壮观。   在港市呆了这么长时间,她从来没有看见过鲜艳压目的黄昏,原来黄昏也可以这么美。   其实想想,人生每个时段都有它的美,无非是用什么心态看待而已。   从古老的祖先开始,离婚的女人注定过的悲惨,特别还带着孩子的女人,但是她现在不仅没有沦落到可悲的地步,反而获得了幸福,重组了个幸福的家庭。   这需要另一种心态应对。   ‘咔嚓’开门的动静,她转过头,入眼的是正踏进门口的邵博寅,他身穿深灰色的休闲套装,这个颜色衬出一种温文尔雅高贵气质,完全掩盖了他平常的冷漠。   有种贵族的光环,让人遥不可及。   头发随意的散开在额头,雕刻般的脸孔坚毅有型,看过来的眸子漾着水光,完全没有了中午时的怒意。   她总算是得出打消他怒意的办法了,男人食色性也,他也不例外。   其实跟他做ei,她常常陷入欲罢不能的境地,而且完全撑控不了自个的心,只想随着他一起沦沉,一起飞扬。   她不清楚这样代表她的骨子里是否也存在着放荡的一面,还是她已经深深的爱上了他?   她只知道和他一起生活,很舒心,事事不用她操心,偶尔任性,耍耍小脾气,她生气了,他就缠着她要做ei。   孩子也越来越开朗,生活渐渐美满,这样的感觉真好。   中午她故意试探他对她的感情有多深,毕竟他来酒店那么长时间,也没有破门而进,真的就不介意他们在里边会发生点什么事吗?   试探的结果是他比她想象的要在意,有时候想想,命运真是会捉弄人,完全不同轨迹的两个人,因一场阴谋而牵在了一起。   这样的安排总让她有种劫后余生的感觉。   他到她身后,伸臂环住她的细腰,带着温热的掌心有意无意摩蹭着她的腰肢。   低沉的声音旋即在她的耳旁响起:“在看什么?”   她的头靠在他的匈口上,目光望向窗外的压目的景色,“在看晚霞。”   “很好看?”他淡淡的问。   她点头,“你不觉的很绚烂夺目吗?”   “看这个,还不如看下午你在镜中的脸色。”   面对他突然的不正经,她背过手,在他的腰间狠狠的拧了一把,传来某人的轻笑。   “再次再发生这样的事,可不是一下午了。”他低下头,随即就咬住她的耳垂。   这是她最敏感的地方,整个人苏了一下,又担心他接下来又要做,赶紧扯过话题。   “孩子接回来了?”   “嗯”邵博寅嘴里含着她的耳垂,只是轻声应着。   “那我们下去,不然一会孩子找了。”   邵博寅也不是真的要她,知道要了一下午已是她的极限了,松开她的耳垂,但放开的同时也在她的唇上吻了吻。   唐心妩走出房间时,脸色有着不一样的热臊,还伴着些红色。   走下楼时,正在建堡塔的欢欢听到脚步声,抬起小丸子头,眨着清灵的大眼:“妈咪,大叔说晚上在这儿住,是不是?”   唐心妩没有听过邵博寅提及,目光狐疑的落在先她下楼的邵博寅身上,此时邵博寅坐在客厅里,手上拿着巴掌大的手机,垂眸,不知在写什么。   感应到唐心妩投来的目光,邵博寅抬头,目光和她相对,解释说:“晚上住这儿,金地格林那边没有这边宽敞,这儿环境也清幽,对孩子成长会有好处。”   唐心妩蹙起眉头步下楼,住这边也不是不行,现在他们都结婚了,住在他的房子里理所当然,如果这样的话,那金地格林那边就要退掉了。   想到退掉,唐心妩心头一阵不舍。   安安接话:“我还有很多物品都在那边呢?住这儿也要把那边的东西搬过来。”   安安奶声奶气的声音刚落,邵博寅磁性的声音在大厅响起:“金地格林那边已经买下了,想回去住随时可以回去,如果不是什么重要的物品放在那边就好。”   安安瞥了一眼邵博寅,嘀咕着:“真是土豪作风。”   欢欢:“大叔,那我住那间公主的房子吗?”   “当然。”邵博寅笑着。   欢欢开心的露出憧憬的笑容,开始幻想她的公主梦。   “你什么时候买下的?”唐心妩已经从楼上走了下来,往他身旁走去。   他随即收起了手中的手机,搁在檀香木质的台面上,抬头看着跟前的她,然后伸手握住她的手,往他身边拉下。   唐心妩坐在他身旁,但隔有空隙,毕竟有孩子在一旁,而且两个小家伙都是盯着他们看。   “在我们结婚后,当时因为太急,忘了跟你说。”他说。   她侧了侧头,“那房东是男的?”   “问这个干嘛?”   “就是当时我租房子的时候,一直没见他,而且他一直强调要租给有缘人,我真难以想象天下还有这种不看利益的人,太纯粹了。”   邵博寅嘴角蹙了蹙,但只是一瞬间,下一秒已经恢复常态,“你想不到的事多着呢!”   之后扯开了话题。   “欢欢,安安现在没有太阳,大叔带你们可以去花园玩。”   欢欢听到去花园玩,别提多开心,立即抛下手中的积木,而安安虽然没有欢欢表现的明显,甚至还有些扭捏,但是因为非常想去花园看看,所以也没有排斥的跟随着邵博寅一起往花园走去。   ***********   到了晚上,欢欢没有她的那个泰迪熊根本不愿意睡觉,唐心妩为了安抚她,只好让她睡在他们的卧室。   这次邵博寅脸上没有任何的表情,也许是下午唐心妩的安抚得当,他没有摆脸色,只是抱着唐心妩睡。   早上两人还在睡梦中,传来欢欢的哭泣声。   邵博寅眠浅,醒来了,“欢欢,怎么了?”   欢欢拧着小眉毛,气呼呼的指着中间位置:“大叔,我明明是躺在中间的,为什么现在是妈咪躺在中间,而且你还抱着妈咪?”   唐心妩也醒来了,看着欢欢。   欢欢说:“你们睡在一起,肯定会生宝宝的。我和葛葛没人疼了。”   ☆、你是想着往外发展时我笨的发觉不了   说到欢欢和安安两熊孩子的密谋,无非就是阻止唐心妩和邵博寅睡在一起,在他们薄浅的认知中,不睡在一起,就没办法怀上小宝宝。   安安的主意是让欢欢插在两人中间睡,如果欢欢哪个晚上被两人赶出房间,就他顶上,兄妹俩轮着互换项。   只是这个密谋才过一天,华丽丽的爆露出水面来了。   唐心妩有风凌乱的感觉,哭笑不得的望着邵博寅,邵博寅只有嘴角泛着淡淡的笑,十分无奈的笑。   “听谁说妈咪生宝宝了你和哥哥就没人疼了?”邵博寅的手触在了她的小脸上,轻轻的擦拭着她脸上的小泪珠瘙。   “电视上都是这样的,爸爸娶后妈,生了小宝宝,后妈就会虐待不是亲生的,我和葛葛又不是大叔亲生的,大叔就算不虐待我们,但也肯定没现在疼我们了,而且最近大叔对我和葛葛都不像以前那样子好了。”   欢欢委曲的一抽一抽,清灵的大眼挂着小泪珠,样子要有多可怜就有多可怜。   邵博寅的手朝欢欢伸了伸,看着那修长的手指,噘着小嘴巴,浓密的眼睫毛上沁着滴滴小泪珠的欢欢朝邵博寅爬去。   爬到了唐心妩旁边,邵博寅的手伸到了她的腋下,穿着巴拉拉小仙女头像睡衣的欢欢腾空而起,下一秒就到了邵博寅的怀里。   中间躺着的唐心妩往欢欢刚才躺过的地方移过去,她倒要看看邵博寅怎么打消孩子这种心理,谁叫他最近老板着脸。   邵博寅半坐起身,望着欢欢,拧着眉头的说:“说说哪方面不好?”   欢欢盯着邵博寅的脸色,然后垂下眼睑,长又浓密的眼睫毛复盖出一层影子,小脸更加惹人喜爱。   欢欢玩起自个的手,一边互撮着小手指,一边低低的说。   “上次我撞妈咪撞疼了她的胸口,你凶我,还有昨晚我跟妈咪睡,你早上起来的眼神像要打我了。”   邵博寅脸黑了黑,眯起眼睛往唐心妩的方向看去,而她只对他摊手表示,露出一副这些你自已解决的表情。   其实安抚小孩这方面邵博寅根本没有经验,以前为了娶到唐心妩,他是在欢欢身上使了一些功夫,自从美人落进怀里后,他对孩子开始没有过多的关注了。   没想到因为这样,让孩子的心里产生了影响。   基于欢欢的心理,邵博寅答应欢欢可以跟他们一起睡,但是没提到不生小宝宝的事。   欢欢浅意识中,认为只要不让两人睡在一起,妈咪就不会怀小宝宝。   所以也暂时相信邵博寅对她和哥哥的心意。   所谓上有政策,下有对策,女儿执意要和他们一起睡,他拒绝不得,但心头已经有了另一条不影响夫妻X生活的主意了。   得到安抚后,欢欢破涕而笑,肉乎乎的小手往脸上一抹,泪水鼻涕水全都抹在了手背,往邵博寅眼前伸去,看着肉乎乎又脏兮兮的小手,邵博寅拧起眉头,随手从床头柜上抽了纸,只是还没来的及擦,小手往他身上的衣服中蹭去了。   邵博寅脸绿了,欢欢却咯咯的笑了起来,望着女儿得瑟的笑脸,邵博寅颇为无奈,伸手捏着她的小鼻子。   “大叔,以后我还会跟你愉快玩耍。”欢欢稚嫩的声音像黄莺一样,清脆动耳。   ……   欢欢愉悦的去告诉安安好消息了。   留下夫妻俩时,唐心妩窝在他怀中,喃喃的说:“提到生孩子的事,我正想跟你商量一下。”   “嗯?”他低头斜看她,语气有些非议。   “奶奶,爸,妈都好像很希望我再生,可是现在两个小家伙根本就没有安全感,所以生孩子的事暂时放在一边,你看没问题吧!”   邵博寅直勾勾的盯住她的脸颊,目光有刀光剑影的光芒,“你偷偷吃药,我再怎么努力,也怀不上?”   语气有些酸。   枕在他腋下的她,撇着尾毛睨着他,闷闷的说,“自那次后,我就断吃药了。”   邵博寅回撇她一眼来,“可是我穿工作服了。”   唐心妩:“……”   顿了顿,她从他怀中坐起来,和他面对面的对望,严词正色的说:“你也听到了刚才欢欢的话了,他们现在没有安全感,一方面是替孩子着想,另一方面我是觉的我们稳定以后再考虑生二胎。”   邵博寅深邃的眼神像明晃晃的白刀,泛起白光,映的唐心妩眼睛无法直视。   看着他这样的眼神,她凑到他的身体上,抱住他的颈,语气软软的:“我真的是这样考虑的,而且现在生哪儿合适,我现在正计划一个时装系列,我想将这个时装系列完成后再说。”   “当邵太太不好?”邵博寅问。   唐心妩心里想着女人肯定要有一份事做,万万不能像菟丝花那样依附,不然时间长了,也会惹来男人的厌烦。   可她没胆说出来,只是一个劲的点头说:“当然好呀!只不过我还这么年轻,怎么也得去闯闯,看自已的价值有多大,你现在是‘钻石男神’,我怎么也得有出色的一面才能衬起你,要不然我默默无名的一个小女子站在你身旁,会被口水淹死的。”   说着,还配上了表情,惹来邵博寅的轻笑,伸出手一把捏着她滑溜溜的脸颊。   眼色幽深的看着她,说:“这么说你完成了这个时装系列就安安静静当邵太太了?”   邵博寅又在挖坑她跳了,唐心妩谨慎的说:“我看你不是大男子主义的那种,肯定也不希望我只呆在家里,只呆在家里,人就会呆滞,你不想看到一个笨头笨脑的妻子吧!”   邵博寅挑了挑眉,低下头,在她嘴上喙了一口说:“笨头笨脑有笨头笨脑的好处。”   唐心妩皱起眉头,伸出指手撮了撮他的匈口,不咸不淡的说:“你是想着往外发展时我笨的发觉不了?”   邵博寅:“……”   最终的交涉结果邵博寅点头了,但同时附加了个条件。   **************   关于抄袭一事,自开庭后,事情已经到了白热化程度,但最后因为白初晓的失踪而沉寂下来。   日子恢复平静,唐心妩把精力全部投入到设计上,上次江意珍的设计,她两天就把成品赶工出来,赶出来后,给江意珍送过去。   江意珍穿着刚赶工出来的时装,对着镜子绕转三圈,喜的跟什么似的。   “心心呀,这服装真的是太合我身,合我气质。”江意珍黄婆卖瓜,自卖自夸的对着镜子感叹。   唐心妩莞尔,看着江意珍的身段说:“奶奶你穿上确实很适合,显出你的气质与众不同。”   江意珍听到赞美,更是开心到合不拢嘴,唐心妩看见不意珍的样子说:“奶奶,其实你穿的话,只穿给自已看和一些周围的看,如果想让更多的人看到,需要能展示一个自已的舞台。”   江意珍顿住动作,转头看着她:“展示自已的舞台?”   唐心妩微微一笑,“奶奶,我现在正在做一个时装系列,这款时装系列正缺你这个年纪的,我想呀,如果把你这个加进去的话,反响会更大,奶奶,你觉的呢?到时你还可以上台展示这些时装。”   江意珍听了唐心妩的话,顿了顿,脑子里转了转,才问道:“你的意思是想拿我这款去走天桥。”   “对,对。”她的头点的如小鸡喙米似的,其实她此时心里很期盼听到行。   江意珍保持一个动作没动,良久呆滞的眼珠突然转动两下,似在盘算着什么?   片刻后,她转回头,站直身子,望向镜子中的自已,双转了两圈,之后看着镜中的唐心妩。   “让我去走天桥。”   唐心妩听见这话,一时间摸不准她的意思,回望着镜中的她,机械的点头。   江意珍突然板腰一挺,抬头挺匈,斜睨镜中的自个,“行,这个没问题。”   心头一直绷着弦的唐心妩在这句话后,突然松了,叹了一口气,总算劝下来了。   这款如果不展示,十分的可惜。   “心心呀,你说我能走天桥吗?”突然江意珍踱步到她跟前,瞪大眼睛凝望着唐心妩。   她轻声的笑着,“当然行,奶奶身高合适,而且穿这个非常合适,胜在气质突出,比专业的模特走出来的效果会更自然。”   江意珍听完唐心妩的话,已经有跃跃欲试的感觉了,从来没走过天桥的她,正好有机会尝试,这时候心头就开始期待走天桥的那一天了。   从邵家出来后,眼看时间不到接孩子的时间,想到最近孩子的衣服需要换了,驱车往帝王大厦而去。   她在童装区,去到她常光顾的那家几间店,给欢欢挑了几件夏天的短裙短裤,安安也拿了几套。   付完款,她拎着几个袋子往门口走去,刚踏出门口,突然一个人影撞了过来,手中的袋子全部撒落于地。   “小姐,不好意思,我一时没看到你出来,我帮你捡起来。”突然一声温柔的女音传入唐心妩耳里。   下一秒淡耦色的影子在她眼前落下,一位纤瘦的女人蹲在地上,伸手开始拾着散落一地的袋子,唐心妩也没有过多打量女人,随着也蹲下跟着一同捡。   “小姐,给你。”女人将捡好的袋子往唐心妩递过来。   她伸手接过女人手中的袋子,微微一笑:“谢谢!”   “是我走的太快,一时间没注意门口有人走出来。”   听着这舒服的声音,唐心妩这才把目光落在女人脸上,女人的脸是标准型的瓜子脸,瓜子脸上白净的皮肤,透着柔和的光泽,衬的那淡淡的眉色十分自然,眉下钳着的大眼睛,虽然有一定的年纪,但是却依然清彻透亮,让人过目难忘。   一身耦色棉质A字复古裙,衬出她高贵气质,脚上一双平底的圆头皮鞋,目测身高一米六三左右。   看见这位中年女人,唐心妩莫名生出一股好感,不是中年女人美的关系,而是女人身上散发出来淡然超脱的气质,还有那温柔的眼神,看着十分的舒服。   中年女人也在打量着唐心妩,看到唐心妩,那自然的眉毛不由的蹙了起来,清彻的大眼里带了一股莫名的错愕。   两人谁都没有说话,看着对方,心头泛起了波澜。   “借过一下。”突然,店里头传出一声,拉回了两人的怔神。   唐心妩往一旁移了步子,朝着女人微微莞尔:“阿姨,你没事吧!”   “没事,你也没什么吧!”女人回过神同样关切唐心妩一句。   “没事。”她笑。   突然,唐心妩包里的袋子传出清脆的手机铃声,她赶紧低头,将手中的袋子放在地上,掏出包里的正唱歌的手机。   看见屏幕上的号码时,她的嘴角微微往上扬,按下接听键,搁在耳旁。   “喂。”   “我准备回去,你晚上有应酬呀!嗯,那我去接孩子。”   “别喝太多酒。”   “我现在在外头呢?”突然,她压低声音,目光朝还站在的中年女人瞥了一眼,眼里流露出娇羞的光芒。   “晚上再说,我挂了。”   拿下耳旁的手机,塞回包里,然后腿一曲,重新拎起袋子,对中年女人颌首,然后越过她离开。   女人望着唐心妩的背影,嘟喃着:“要是囡囡还在,也该这么大,可惜……”   ……   唐心妩拎着袋子乘着电梯到达地下停车场,走到她车的位置上,将袋子放进后备箱,走回车头,伸手拉开车门,“心妩。”一道低沉的声音从她耳旁后传来。   她往后望去,后边站着一位身长玉立的男子,不是陆承垚又是谁呢?   她微微一笑:“陆先生。”   陆承垚脸上挂着淡淡的微笑,朝她走了过来,在她跟前停住,“来这儿买衣服。”   她侧了侧头,说:“给孩子买几件夏天的衣服。”   然后她转头往后边瞧了瞧,没看到有其他人,应该是说没看到有女人,一般男人不可能来这儿的,这里都是女人购物天堂,除了是陪女人来。   又想到这阵子烟烟说要回美国,但遭到了老爷子封杀,烟烟为什么突然要回美国呢?不会应该是和他有关吧!   “你来这儿是……”她还是问了。   “我来接人。”陆承垚说。   “哦。”她若有所思的应着。   看来应该是接女人了,难道陆承垚结了婚的?   顿了片刻,她微微一笑说:“我和烟烟约好了,赶时间,先走了。”   她也不知道为什么突然会说这样的话,也许是想看看他的反应吧。   只是她很失望,没有在陆承垚脸上看出任何的表情,所以车子驶出大厦时,她都还在狐疑陆承垚和邵博烟的关系。   压不住好奇心,她还是给邵博寅拨了个电话。   “想我了?”那头传来邵博寅低沉的声音。   “找你正经事。”   “刚才我在帝王大厦看到了陆承垚了,他说来接人,这个地方来的都是购物的女人,他不会是结婚了吧!”   “怎么?打探这个看上人家了?”那头传来邵博寅阴阳怪气的声音。   ☆、如果今晚你不到达安安和欢欢的身世明天就会登上各大头条   唐心妩将手机搁回储物室,脑海里回想着刚才电波里传来邵博寅磨牙的声音,足以想象他被她气疯了。   她轻笑出声,想不出邵博寅也会成为她手下败将,心情莫名的愉快。   这个男人越来越敏感了,随便提到一个男人,脑子里就浮想联翩项。   正当她畅快的笑时,《痒》的音乐再次从储物室里传出来,她望着车头的方向,手却往储物室那边的方向伸去,拉开储物室的门,掏出里头的正闪着蓝光的手机瘙。   耳机塞进耳朵里,按下接听键。   “你好。”因为开着车,她没有看手机上的号码。   “是我。”那头传来熟悉又有些苍老的声音。   曾经在你生命中占据过重要位置的人,不管是对你好的,或是对你坏的,他的音容始终在你心头角落存在,只要一眼,或一声,就可以在第一时间分辨出来。   唐心妩听出来了,是翟瑾瑜的声音。   一时间,望着车前方的目光有片刻滞停,顿了几秒,轻声问:“您有什么事?”   出于对年长的尊重,所以她还是用了您这个字眼。   “现在方便说话吗?”他说。   “可以的。”   她聚精汇神的望着前方,前方的车流越来越大了。   “也许你接到我这个电话时,心头肯定会有一翻紧张防备,心头想着我这次找你又有什么威胁?其实这次电话并没有多少恶意,只是想请你帮个忙。”   唐心妩静静的听着,前边红灯了,长长的车龙,等候着前边绿灯的到来。   现在五点时分左右,太阳斜挂在西边,快六月了,港市是南方城市,现在的气温已经炎热如火了,车内开着适宜的冷气,耳旁幽幽传来翟瑾瑜低沉的声音。   “从你十五岁开始到翟家,你也住翟家有九年了,九年呐,眨眼就过去了,在这九年里,我对你也算不薄,我自认为不薄,除了你自认为负担的股份,对于平常人,是不可能这么大方送上这份股份的。且不说这些,就讲讲最近我们之间的不愉快,我也不希望这些不愉快在我们之间漫延下去。”   喘了一口气,说:“阿妩呀,我知道你现在嫁进了邵家,邵家人对你和孩子也很好,我也可以不向世人揭露孩子的身份,可是心妩呀,你现在幸福了,也该让阿辰幸福不是?也该让翟家人安心生活不是?”   这时候,车辆往前挪动了,因为绿灯来了,她踩了油门,车子往前移动,速度不快,就像蜗牛一样的行走。   她小心翼翼的往前驾驶,心头却莫名的压抑,吐了一口气,说。   “您这个罪名我真是担待不起,他的幸福是由他个人决定,我决定不了,翟家人安心生活取决于你们的心态,我还真的是没有能耐决定别人的生活。”   话语没有尖锐,语气也很平和。   可这样打消不了翟瑾瑜的紧逼,他的声音接着而来。   “他现在不愿意和婧宁结婚,他们的事已经众所诸知,他突然不愿意结了,苏家人能放过他,放过辰天吗?”   前边的车龙又停止不动了,她的脚踩下刹车,车子停住。   脑海里不由的想到那天翟逸辰的话,不能好好生活了。   心头说不出滋味,上半身靠在方向盘上,头突然有点痛了,手按了按太阳穴,缓过劲来才说:“我没太明白您的意思?”   “阿辰不愿意和婧宁结婚,是因为你,我想你能不能去劝劝阿辰。”   唐心妩再次按了按太阳穴,叹了一口气:“其实我该说的话都已经说了。”   顿了一口气,又说:“这事您真不应该找我,你应该找当事人。”   “阿妩呀,我是没办法的情况下才找你的,现在苏家那边已经发话了,要是不结这个婚,不会善罢甘休,这阵子因为你的设计稿事,已经让辰天元气大损,难道你想让辰天真的消失在港市商界吗?”   这样的指责,无疑是一把双刃刀。   不管一面,都有她的原因,面对这样的指责,唐心妩感到十分的无奈,叹了叹一口气。   “可是我也无能为力,该说的话我已经说的很清楚了,至于你说的设计稿上的事,那个真的和我没有任何关系,这件事的始作俑者翟逸辰很清楚,而且苏婧宁更清楚,我现在正在开车,就不方便跟你聊了。”   “阿妩,你可不能这么无情,孩子的事我还没计较,现在翟家因为你而变成这样,你就撒手不管,你也太没有良心了。”   翟瑾瑜的声音开始有些急迫,甚至到了口不择言的份上。   “我说过了,我真的无能为力。”她无奈的说了一声。   其实说到孩子的身世没有撮破,那是翟瑾瑜自个都躺在床上,现在辰天又再遇危机,哪还敢在这个节骨眼上犯上做乱。   “你去和邵博寅说说,帮辰天一把。”翟瑾瑜最终说出了心里头的话。   听到这句话,唐心妩心头一片荒凉,为什么翟家到现在还不放过她?   结束通话后,然后整个人就趴在方向盘上。   不久,“嘀嘀”,后边的车鸣响成一片,唐心妩晃然回神,发现前边的车子已经开走了有一段距离,她紧忙的启动车子,往前驶去,开过十字路口。   望着车窗外的阳光,唐心妩心情突然沉重起来,翟家的事她始终都不能置之身外。   *************************   说到苏婧宁和翟逸辰的事,自那天酒店的事后,两人之间已经完全隔了一条大沟壑了。   苏婧宁的威胁,非但没有起到任何作用,翟逸辰当时转身给了她一句话:“如果你有这个本事,那就放马过来。”   搁下狠言后,翟逸辰就离开了酒店包厢,后来苏浩然找到他,两人干了一架,再后来,苏世宏找到了翟逸辰,翟逸辰在苏世宏房间里呆了足足有一个小时,出来后,依旧没有改口。   翟瑾瑜听见蒲涵双从蒲韵之那儿传来的消息,立即就给唐心妩打了电话。   其实打这个电话的时候,翟瑾瑜心头也没底,因为当初他拿孩子的事威胁过唐心妩,但他并不希望和苏家结仇,就算豁出老脸也要打这个电话。   “怎么样?”翟瑾瑜挂掉电话后,坐在一旁的蒲涵双目光迫切的看着他。   翟瑾瑜转头,迎上她目光,叹息一声,然后摇了摇头。   蒲涵双那双尖利的眼睛顿时闪过一抹阴狠,“真是白养她二十几年,翟家有难时,竟然袖手旁观,邵博寅那边也应该做些补偿才对,翟家替他养了四年的孩子。”   翟瑾瑜沉着脸,目光随意的落在别处,脑子里不知在想些什么。   “老爷,你也别太挂心,事情肯定会有缓转的,现在苏家老爷出面,阿辰肯定也跟他谈到过公司的事,只要对方能抛出好条件,阿辰是个聪明人,会做出正确的选择。”   蒲涵双说完,还拍了拍翟瑾瑜的手,以示宽慰。   翟瑾瑜只是叹息一声:“婧宁做的最大错误就是用怀孕这事来结婚,阿辰一直以来是最不喜欢别人骗他的,虽然我知道婧婧想早点结婚,可也不能拿这个借口来骗婚呀!”   翟瑾瑜想到心盼的孙子竟然只是个谎言,心头一时间也是接受不了。   “老爷,这也不能全怪婧婧,你看看阿辰将结婚的事拖了多久,而且婧婧被邵博寅黑成什么样子了,她也是想急于结婚来抵挡那些不良的传言。”   翟瑾瑜叹了叹,一副无奈。   这时,一道清脆的声音从门口传来,“爸,妈,我回来了。”   这道声音将两人的视线引了过去,只见翟逸天背着书包从门口走了进来,高高瘦瘦,脸上挂着快乐的笑容,人影晃动,有追风少年的模样。   蒲涵双浮上笑容,起身迎上去,“天儿回来了。”一边说,一边从他手中接过书包。   翟逸天点头,将书包递给了蒲涵双。   翟瑾瑜也从失神中回过神,看着翟逸天,笑着说:“天儿回来了。”   因为老来得子,翟瑾瑜对他的疼爱都比任何一个人要来的多。   “嗯,爸,今天感觉怎么样?”翟逸天孝顺的关问,然后在翟瑾瑜身边坐下。   “今天感觉比以往要好多了。”翟瑾瑜目光慈祥的望着翟逸天那张稚嫩的脸。   “你要好好做复健,很快就能好起来的,公司的事你不要去操心。”   翟瑾瑜开怀的点着头,幸好还有一个儿子关心他,他的天儿就是惹人喜爱,不管谁都没办法不喜欢。   突然,翟瑾瑜心头衍生出一个念头。   阿妩最疼的逸天,如果逸天对她提出要求,她应该不会拒绝,现在能救辰天的只有邵家了。   ******   自从蒲涵双那次找过苏世宏后,苏世宏思索了一天,为了弥补对蒲韵之的愧疚,他还是将苏婧宁叫回家了。   苏婧宁回到家后,倒是乖巧的足不出户。   蒲韵之对她的态度也随之好转,跟着苏世宏的身体也渐渐康复了。   苏婧宁将翟逸辰不愿意结婚的事和蒲韵之说了,蒲韵之劝她打消和翟逸辰结婚的念头。   但是苏婧宁却依旧不死心,她变成这样,全都是翟逸辰出现还有唐心妩造成的,如果不是他们,她或许现在还是邵家大少奶奶。   这些她必须讨回来。   蒲韵之没办法,只得求助苏世宏,苏世宏却甩手不想管,后来蒲涵双一个电话打来了,苏世宏不得不再次妥协。   只是翟逸辰的心意十分坚定,任是苏世宏出面,也没有任何的缓转。   这天晚上,苏家老太爷苏庭蓬到苏世宏家吃晚饭,一头白发苍苍的苏庭蓬,气度威严从外头走进苏世宏的家。   看着走进来的苏庭蓬,苏婧宁低下头,不敢正视。对苏庭蓬,她从小就惧怕他身上的军严。   苏庭蓬坐在客厅的太师椅子里,苏家三口陪着他坐,而苏庭蓬从进苏家的门开始,眼神就剜着苏婧宁,没有消停过。   而那犀利的眼神像一根根针一样,扎的苏婧宁一直低垂着头。   “爸,你喝破壁。”蒲韵之捧着杯子放在苏庭蓬跟前。   苏庭蓬也没有应声,目光依旧还是看着苏婧宁,一旁的苏世宏知道父亲的心思,便说:“爸,你晚上想吃什么?我叫下人做。”   “回来了就给我安生点,别再丢苏家的脸。”坐了好一会儿的苏庭蓬,终于说出了第一句话。   语气就别提有多不悦。   苏世宏被父亲无视了,一脸无无奈。   苏婧宁垂着眼,双手搁在膝盖上,的应了一句:“爷爷的话,我一定谨记着。”   “光是嘴巴应没用,行动上也得做到。”   苏庭蓬宛着苏婧宁的眼睛快要变成斗鸡眼时,才转移了视线,拿起前边玻璃台面上的杯子,揭开杯盖喝了一口破壁,解乏。   “是”苏婧宁低声应道。   呷了口破壁后,苏庭蓬的眼神瞟向苏世宏,“叫那个罪魁祸首的人过来,我要见见他。”   苏世宏蹙了蹙眉,明白了苏庭蓬的口中说的他指谁,有些事苏庭蓬还并不清楚,苏世宏也不想让父亲知道,担心他知道了又该气急攻心了。   苏世宏恭敬的点头:“好,我这就去打电话给他,让他过来。”   “嗯。”苏庭蓬这才点了点头。   苏世宏当着苏庭蓬的面子拨通了翟逸辰的电话。   只是那边并没有接,他将手中的话筒搁回机架上。   “爸,他没接,可能在忙,一会他看到了会回电的。”、   苏庭蓬没有回应,只是冷着脸,可见已经开始不悦了。   苏世宏朝着苏婧宁使了个眼色,“你上楼拿自已的手机给他发个信息,说你爷爷想见他一面,让他晚上过来吃饭。”   苏婧宁恨不得离开压抑的客厅,听见苏世宏的话后,起身。   “爷爷,我上楼给他发个信息去。”临走前,苏婧宁一副乖乖女的样子朝苏庭蓬告别,随着往楼上走。   “叫他早点过来,别忙的跟总理似的,那个皮包公司有什么好忙的。”苏庭蓬瞪的眼睛像瞪牛眼一样,其实他一直对经商的存在着偏见。   认为经商的人,充满着铜臭味。   苏婧宁上了楼,呼了一口气,拿出手机,给翟逸辰拨了过去。   他依旧没有接,苏婧宁咬了咬牙,满脸的恨意。   思索片刻,她编了一条短信,“翟逸辰我爷爷要见你,你立即到我家一趟。”   编完,点发送,随之传来几个字,发送成功。   她耐心等待着,只是等了十来分钟并不见他的回复。   不得已,苏婧宁再次拨了他的号,那头依旧没人接听,气的苏婧宁牙咬咬,发狠了。   拿起手机又再编了一条:“如果今晚你不到达我家,安安和欢欢的身世明天就会登上各大头条。”   简单的一句话,却比任何言语有力度,一分钟后,她的手机响了。   看着上头的号,她满脸我阴沉,按下接听键。   “终于愿接听电话了?”   ☆、真有种孤枕难眠的凄凉感   “我劝你还是去看看精神科医生,不过我还是要提醒你一句,邵博寅能将我的威胁都不放在眼里的人,他会怎么对待你?”   “翟逸辰我现在什么也不怕了?”   “是吗?你父亲为什么把你赶出苏家,你不怕,他们不怕吗?别忘了,你和邵博寅结婚的内幕只有邵博寅才清楚,现在邵博寅把唐心妩当宝一样,他连我都不放过,何况你呢?项”   苏婧宁死死的咬着唇,鼻尖吐出一声冷哼:“翟逸辰别以为我不清楚,你现在的心思,你爱唐心妩不是吗?”   “但你要知道她不爱我了,而且已经嫁给了另一个男人,所以她的事,跟我没有任何的关系,你随便登。瘙”   丢下这句,翟逸辰那头已经是挂了电话。   耳旁里传来嘟嘟的挂机声,苏婧宁那张脸已经严重的扭曲了。   他越是不想跟她结婚,她就越要让他屈服。   平息心绪,下楼,苏婧宁一脸委曲,苏世宏看着她的脸色,即时问:“和他通话了没有?”   “通话了,但是他说不来。”   “我的老脸他还不买帐?”苏庭蓬吼了一声,脸涨的鼓起来了。   苏婧宁不敢说话,苏世宏睑了睑眼,片刻说:“我进书房给他打个电话。”   说完,起身,往书房走去。经过几天的休养,苏世宏已经没什么大碍了,但蒲韵之不放心,起身跟随过去。   客厅里,只有苏婧宁和苏庭蓬爷孙俩,苏庭蓬那双严厉的眼睛瞥向站着的苏婧宁,面无严厉:“你看你找了个什么样的人?能抛妻弃子的男人,就算你结了婚,想他对你好,难。”   苏婧宁觉的这是个时机,不如试试爷爷这里头的威力。   想到这儿,她垂眸,语气委曲的说:“爷爷,不会的,我们曾经相爱过,只是现在因为时势不同,爷爷,我想他现在可能是有点顾虑我现在的名声,如果他拖着不结婚,我们苏家就会落成笑话了。”   “你现在才知道笑话呀!我这张老脸都给你丢尽了。”   “我知道错了,爷爷。”   苏庭蓬气的叹了一声,沉着脸在思索着。   ********   晚上邵博寅应酬回来带了一身的酒气,傅绪将邵博寅扶回了房间,然后对唐心妩点了点头,“夫人我先回去了。”   “傅助理,喝杯水再走吧!”唐心妩说。   “不用了,时间有点晚了,我就不打扰你和邵总休息了。”傅绪一边说一边起身,之后迈开步子往另一边走去。   “那慢走啊!”   傅绪朝唐心妩点头,然后朝着门口迈去,离开了。   唐心妩转身朝躺在床上,闭着眼睛的邵博寅走过去,她先是脱下邵博寅的鞋,然后进浴室拿着湿毛巾折回他的身边。   湿毛巾在他的脸上擦拭着,自跟他在一起,都没见过他喝醉,今天竟然喝的酩丁大醉的。   刚擦完脸,作势要起身,突然拿着湿毛巾的手被攥住,随着一阵力,她快速的跌进了滚热的怀抱。   “你没醉。”她被抱的动弹不得。   “别动,让我抱一下。”邵博寅低沉有些沙哑的声音传进她的耳旁。   她听见他的话,一动不动的软着身子任由他抱着,清晰的闻到他嘴里散发出来浓重的酒味。   “不是让你喝少点酒嘛。”她安静的窝在他怀里,但还是有点心疼他喝的酒多。   “喝的不多,不信,你摸那里。”她   话落,她就清晰的感到他的头凑近她的脖子,然后她的手被他拿到他的那个地方。   隔着裤子,唐心妩依然能感觉到它的坚硬,如一根筋钢水泥柱子。   “喝醉了的还能这样。”他凑在她耳旁轻声低吟,口气吹到了她耳瓣上,一阵电流窜过。   她缩了缩头,更想缩回手,但是被手中的手攥着,难以逃开。   抬了抬眼睑,斜扫着他:“那你以前喝酒后也这样?”   邵博寅睁开双眸,四目相对,目光像蔓滕一样的缠绕在一起。   她侧着身子,天花顶上的水晶灯光将她整个脸清晰的笼罩住。   沐浴后的脸孔铺了一层粉色的光泽,细小的绒毛在灯光下跳跃,勾的邵博寅移不开目光。   “这个看情况。”他说。   话落低头,吻住她的唇,四唇相摩,双舌绵延,唐心妩清晰的闻到他口里的气味。   酒的辛辣气味及他的男性味相互交错,充刺着唐心妩的脑神经。   一阵阵的晕眩袭上大脑,唐心妩顺由心念,双手轻轻的摸上他的匈口,之后环住他的脖子。   吻到情深之处,邵博寅酒性上袭,酒精的刺激让他的双眸幽深无比。   大掌摸在了她的匈口上,用力搓揉,只穿着棉质睡裙,使的她的身体更加柔软。   柔弱无骨的躯体像块海绵,压着水就出来了。   邵博寅突然一个伸手,解开金属皮扣,拉开了裤链,褪去里头还包着的一层里裤。   他的手指挑起了唐心妩的绵质长裙,之后一切的事顺理成章。   这次因为邵博寅的急,两人在身穿衣物情况下进行,虽然身穿衣物,但挡不住两人的激情,速度不比平常慢。   房内弥漫着别样的景色,两人互吻,动情之时,两人说着不一样的情话,娇吟。   “以前你是怎么解决酒后欲望的?”唐心妩面色燥红,眼神迷离的望着他。   邵博寅眼色幽深的看着她,他的额间青筋突起,两颊骨异常高突,他的表情配合着他的动作,并没有回答唐心妩的问题。   见他不语,唐心妩突然朝他的喉结咬去,轻轻的啃咬着,用这个方法来逼迫他。   “吼……”邵博寅低吼一声。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奶声奶气的声音,这是兄妹俩上来了。   “孩子来了,你快离开。”唐心妩整个人从击情中清醒了。   这个要是让孩子看到,对孩子不好。   邵博寅这个时候,脸黑了,他并没有离开她,而是起身,也一把抱起她,往浴室走去。   兄妹俩打开房门的同时,夫妻俩就走进浴室,随手关上浴室的门及反锁住了。   “葛葛,刘婶不是说大叔回来了么?人呢?”欢欢的声音传进浴室里唐心妩的耳旁里。   进了浴室,邵博寅并没有停止动作,依旧进行他要做的事。   “不知道,应该在浴室吧!”安安的声音。   接着是蹬蹬的脚步声,唐心妩猜到是欢欢跑过来了。心头还是非常紧张的。   “别弄太大声。”她凑在邵博寅耳旁边小声提醒。   声音大,外头就可以听见,她担心安安是个早熟的孩子,听到声音猜出他们俩人在里头干什么?   邵博寅只是皱着眉头,手往水阀伸去,接着浴蓬上喷出水流,哗哗的水流声全遮盖了两人弄出来的声音。   “葛葛,我听见里面有水声,难道大叔在洗澡?那妈咪呢?”欢欢奶声奶气的声音尽是好奇。   “说不定妈咪也在里头,你敲一下。”安安说。   “咚咚”   “妈咪,你在里面吗?”欢欢声音穿过浴室门落进唐心妩耳里。   “妈咪在帮大叔洗澡,你大叔喝醉了。”   唐心妩极力稳住气息,流畅的说出一句话。   “安安,你回你房间睡觉去,欢欢就上床躺着,妈咪给大叔洗完澡就出来。”   “我让葛葛陪我在床上玩一会。”欢欢说。   见两个小家伙都在房间,唐心妩有些无力,可是这样的情况对邵博寅来说,似乎更刺激,有种偷情的刺激感。   在这种情况下,邵博寅越发兴奋,唐心妩被折腾的有点受不了,只能咬住唇,不敢发出来声音来,因为门口还站着两个小孩伙。   直听到小家伙的脚步声远去后,她才敢放开喉口。   这次因为邵博寅喝了酒的缘故,时间竟然比平常还要长。   直到结束时,她浑身都湿透了,像从水里捞起来一般,腿还乏力。   最终,只得再洗一次,某人的酒也清醒了一半,看着脸色如桃花一样的瓜子脸,再次蠢蠢欲动。   她伸手抵住他,眼神哀怨,“孩子还在外边呢?”   邵博寅这次没冷脸,而是扯了扯嘴角,伸手摸着她滑溜溜的脸颊,说:“裹好浴巾,我抱你出去。”   邵博寅抱着她走出去时,躺在床上喝奶的欢欢转过头。   大眼眨着眨的,然后放开嘴里的奶嘴:“妈咪不是说大叔喝醉了?”   “大叔洗了个澡,清醒了许多。”邵博寅不咸不淡的说。   “妈咪怎么了?”坐在欢欢一旁的安安眼里透出狐疑。   被抱着的唐心妩朝邵博寅看了一眼,这一眼邵博寅自是明白含义,一脸正经的回答。   “你妈咪刚才在里头碰了一下,头有一点晕。你怎么还不回去睡?”邵博寅快速的转移话题了。   “欢欢每天都跟妈咪睡,我今天也要跟妈咪睡。”安安的大眼转了两转,他始终不放心欢欢办事。   邵博寅这下脸色就不好了,他眯了眯眼,怀中的唐心妩察觉出邵博寅情绪的变化,即时说:“安安,你是个男子汉,不能跟女孩子比。”   “我还小呀!而且又不是每天,就一天。”说着,他还特意伸出一个小肉手指。   唐心妩清楚,如果不答应儿子,儿子肯定不会伤心,转看抱着他的邵博寅。   这时候,邵博寅正弯腰要放唐心妩到床上,感受到妻子的目光,但却视而不见。   唐心妩见状,便说:“安安不如改天妈咪和你一起睡,你看这个床睡不下四个人。”   安安环视,抬起头说:“宽宽大大的床睡四个人肯定可以睡的。”   欢欢躺在床上,叭嗒叭嗒的吸着奶瓶,眼睛快要眯上了,也不管葛葛睡哪儿,她得去会周公了。   最后邵博寅发话,今晚之后,兄妹俩谁都不准跟妈咪睡。   看着邵博寅的脸色,安安很委曲的瞅着唐心妩,从来没见过儿子这种表情,唐心妩赶紧将他搂在怀里,安慰。   这晚,唐心妩睡在两个孩子中间,而邵博寅孤单的一人躺在欢欢的另一侧,真有种孤枕难眠的凄凉感。   为了安抚邵博寅的情绪,唐心妩在两个孩子睡着后,起身凑近他的身旁。   “跟自个的孩子吃醋,会让人笑掉大牙的。”   说着,往他的匈口蹭去,半撒娇的环住他的脖子。   昏暗的壁灯下,邵博寅目光幽深的望着怀中的娇人儿,声音不咸不淡的:“你打算每晚让我这样睡?”   他的声音听不出情绪,但唐心妩知道他在生气。   她又往他怀里拱了拱,“这两天我就让他们回自个的房间里睡,明天中午补偿?”   唐心妩想着这几天虽然晚上没做,但都是中午补偿,每天下午上班,她都当了贼似的,偷偷摸措,生怕别人发现他们的奸晴。   昏暗中,他沉默,盯着近在眼前的小脸好一会,脸凑过去,吻了一下她的唇,便说:“明天周六。”   “明天中午我让小家伙回他们自个的房里睡。”   又吻了一下:“那就明天中午补偿吧!”   ……   翟逸辰最终还是被苏世宏喊了过来,以什么理由?就是以苏庭蓬的名望。   翟逸辰自然知道此时对苏家是不能完全得罪的,一旦得罪,辰天就真的岌岌可危了。   所以他来了。   第一次见苏庭蓬,顿感一股军严的厉凌感,可见是政界有一定地位的人,气质都能杀人于形。   他朝苏庭蓬点了点头。   苏庭蓬哼了一声,“架子挺大的。”   翟逸辰对苏庭蓬的话没有多少介意,皮笑肉不笑的说:“晚辈怎么敢在苏老先生跟前摆架子。”   一旁的苏世宏知道让翟逸辰过来不容易,现在不是硬气呛声的时候,现在需要解决问题,对着他产。   翟逸辰择了一处离苏婧宁有一定距离的位置坐下,苏庭蓬见状,蹙起眉头。   倒是苏婧宁,保持着一副沉静,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苏庭蓬眯着眼睛说:“既然大家都在这儿了,我就把意见说了,你们俩人的事,现在闹的沸沸扬扬,为了平息这些不好的传闻,你们必须结婚平息这一切事端。”   翟逸辰目光若有若无的停在苏婧宁脸上,看着她一副淡然的表情,一脸无色。   苏世宏看着翟逸辰,便说:“逸辰,事情到了这个地步,已经不是你和婧婧两个人的事了,而是关系到苏家,翟家的名声了。”   翟逸辰蹙起眉头,看了一下苏庭蓬,然后再看向苏世宏:“难道你觉的我们这样还能结婚?”   “逸辰呀,我知道你的心情,可是当初如果你不主动去招惹她,会有今天一切的发生?”   苏世宏的话婉转,但话里的意思遮不住责备。   言外之意当初是你翟逸辰追求他的女儿,追到手了,现在把他女儿的名声弄的狼藉,却想一脚抛开,没有这么便宜的事,苏家不允许人看轻。   此刻,翟逸辰知道,今晚是个鸿门宴。   **********   周六,两个小家伙想出去玩,唐心妩就对两个小家伙说:“你们得去问大叔,他说出去,那我们就出去玩。”   安安转头对欢欢交代任务,欢欢说:“葛葛,每次都让我去干活,为什么你自已不去?”   安安挠了挠头:“因为你办事能力强呀!”   得到赞扬的欢欢很开心,但这次被赞美冲昏头,直言这次安安先去。   兄妹俩的联盟出现分岐了,安安为了安抚合作搭档,这次只好做先锋了。   来到书房,他看着邵博寅专注电脑,思索着该怎么开口?   邵博寅看着站在他跟前有些别扭的安安,“有事?”然后将目光移回到书桌上的电脑屏幕中。   安安大眼望向他,有些讨好的问:“今天你还在工作?”   “嗯。”邵博寅淡淡的应着。   “现在是周末,你该好好休息。”安安又往他身边移动两步,眼珠子盯着他的侧脸。   “怎么突然关心起我来了?”邵博寅的手从手提上拿下来,很正经的看着他。   安安嘿嘿两声笑,又是挠着头,“我觉的你不应该老工作,你这样没时间陪妈咪出去玩,妈咪心里会不高兴的。”   邵博寅蹙起眉头,安安快速的接着说:“妈咪说想去植物园走走。”   植物园有做土陶瓷的,他早就想去试试,因为班上有几个同学拿着自已的做的陶瓷作品在他跟前炫耀了。   邵博寅看着安安,目光幽深,“你妈咪想去植物园?”   毕竟是孩子,安安对上邵博寅那幽深的目光,还是有些畏惧的,而且他是在讲谎话,所以根本不敢直视他的眼。   看着安安的表情,邵博寅嘴角泛起狡笑,直接撮穿了。   “应该是你想去吧!”   这话刚落,安安抬头,睁大眼睛的看着他,吞吞吐吐的说:“当然不是。”   邵博寅却挑了挑眉,“本想着你想去的话,我就打算放下工作带你们一起去的,但现在看来没必要了。”   “不是,不是,是我想去。”安安一副扭捏的挠头改口,生怕晚了,邵博寅又反悔了。   看着安安的样子,邵博寅嘴角泛起淡淡的笑容,不动声色的起身,往对边的沙发走去。   安安看着走过去的身影,亦趋亦步的跟过去,一边走,一边观察着他的背影,问:“是不是准备去了,那我去跟妈咪说。”   “等等,我有个件事跟你说说。”他喊住准备迈腿就走的安安说。   安安转身,大眼睛一副防备的看着他,“什么事?”   ☆、让你妈咪爱我唯一的方法就是晚上不能分开我们睡   邵博寅看着安安防备的眼神,显的十分淡定,扯了扯唇,“我们坐着讲。”   说完,还拍了拍身边的沙发椅位置,安安看着邵博寅的举动,蹙起眉头,眼里的防备并没有减弱,但是步伐还是朝他的方向迈去。   他在邵博寅对面的停住,小脚尖蹙起,屁股往沙发上蹭了蹭,肉肉的小手扶着沙发的边沿,用力一撑,小身子骨蹭上沙发了项。   安安为了增加自个的气势,盘腿而坐,直腰挺肚,肉肉小手臂环在胸口,目光炯炯,一脸严肃,俨然一副谈判的高姿态。   邵博寅靠在沙发椅的背坠上,饶有趣味的看着儿子如临大敌的样子,搁在膝盖上的手指轻轻的敲打起来瘙。   安安坐了有多久,就看了邵博寅多久,实在是被他那不咸不淡的眼神看的对峙不下去了,眨了眨大眼说。   “你想跟我说什么?”   故意装出老成的声音依旧不脱奶声奶气,他的高姿态也被他的声音降低了几分气势。   邵博寅嘴角往两边扯了扯,放在膝盖上的手摊开,耸耸肩。   “看你现在的样子应该是男子汉了,我们就用男子汉的方式谈话吧!”   说完,挑眉询问他。安安倒是机灵,明白他的意思,冲他点头表示同意。   他笑:“既然你现在是男子汉,晚上睡觉的时候应该自已睡,哪有男子汉还和自已妈咪睡的?”   安安拧了拧小眉毛,很机警的反问一句:“你不是和我妈咪睡?”   邵博寅眼珠子动了动,几秒硬着声说:“她是我老婆。”   “她是我妈咪。”安安也硬着声音说。   “妈咪和老婆是有区别的。”他的目光幽深。   安安想着以前他和妹妹一直是陪同唐心妩睡的,所以理直气壮的说:“以前我母子三人是睡一起的,自从妈咪改嫁你了,我们都成后妈养的了。”   邵博寅眸皮一蹙说:“你都说是以前,你和妹妹现在也是大人了,应该改掉以前不好的习惯。”   “我们是孩子。”安安噘起嘴,环在胸口的手放了下来撑在沙发上,青蛙的坐姿面对邵博寅。   我们是孩子这句话,让邵博寅额头皱了起来。   “你刚才不是说男子汉?”   他耐心的和安安打迂回战术。   “可你是男子汉也和我妈咪睡。”安安突然像青蛙一样,往邵博寅的方向移动了一下。   这是他着急的表现,常常会在动作中表现出来。   “我们是合法夫妻,你看到有哪个小朋友的爸妈不是睡一块的?分开睡,那是夫妻有问题,才会分开睡。”   “可你又不是我的爸爸。”安安挑起眉头说。   但邵博寅的眉头顿时蹙起,淡淡的说:“但我们是夫妻。”   安安被这话堵住了,看了看他,表情有些小纠结,邵博寅的脸突然严肃起来,开始他巧舌如簧的逼迫。   “翟家那边一直争你和欢欢的抚养权,见从你妈咪手中争不了,翟逸辰现在开始动其他心思,他用挽回你妈咪的方式,把你们再次带回翟家,之后的事你应该可以猜到,你妈咪如果重回了翟家会有什么下场,你是想让他有机可乘吗?”   安安顿时掀眉,瞪大眼睛看着邵博寅,清彻的眼睛里露出不可思议的神色。   邵博寅继续说:“他前两天把你妈咪骗去,就是要让你妈咪回他身边,你是想让你妈咪回他身边还是呆在邵家?”   一翻刺激后,邵博寅把问题丢在安安的身上,眯着眼,等待着他的回应。   安安搁在沙发上的手突然抓住自个的小腿,眉头皱起来,表情和邵博寅如出一辙,几秒后又抬头的看了一眼邵博寅。   邵博寅朝他挑了挑眉,“这个问题很难回答?还是你不敢回答,你还想回翟家,认为他是你的亲生父亲,想一家子团聚?”   邵博寅的问题十分的犀利,步步瓦解着安安心里防备的城墙。   “不是,我没有,我不要妈咪回去。”   他突然大吼了一声。   邵博寅却没有放松逼迫,继续说,“你也知道你妈咪以前很爱他,对不对?如果你妈咪心软了,回到他身边去,那你们也会被带回翟家,既然你不想你妈咪回去,那你必须让你妈咪爱我胜过爱他,她才不会受他的蒙骗回到翟家。能让你妈咪爱我唯一的方法,就是晚上不能分开我们睡。”   安安听完邵博寅这翻话,张了张口,但是又说不出话来,完全是欲言又止。   邵博寅看着他的表情,抿了抿唇说:“你担心你妈咪和我生小宝宝会忽略你和妹妹,对不对?”   一语击中,被说中心事的安安,有些挫败的垂下窝窝头,小眼神落在盘着的小腿上。   邵博寅又说:“如果我说我依旧会对你们好,你可能心头不信,只是就算你信不过我,难道也信不过你妈咪,你妈咪这几年为了你们,受的苦你应该看在眼里,如果她是那种不顾你们的,早就把你们丢在翟家,自已一个人跑了,可是她没有,不是吗?”   一番威胁后,邵博寅改变策略,转成安抚,说完,还伸出修长苍劲的手,搁在他小小软软的肩头上。   “不管以后她生不生小宝宝,她对你们的爱肯定不会有任何的改变,你也不用担心这点。照她爱你们的程度,要是我敢对你们不好,她估计会偷偷的带着你们离家出走,所以我这边你可以更放心。”   安安垂着头,突然感到肩上一沉,有温热的热能传进他的肩膀,一直往他的小心脏流去,小心脏跳动的速度变快了,从来过这种感受,于是他抬起头,那双乌黑如葡萄般的大眼一怔不怔的盯着邵博寅。   看着自家儿子被他磨平了眼里的棱角,他的脸色变柔和了,说,“所以你的回答呢?”   被邵博寅的声音拉回思绪的安安,双肩抖了抖,示意他把手拿开。   邵博寅照做了。   得到松懈后,安安回到了刚才的状态,乌黑的大眼睁的很大,问:“那你意思是说你们以后会生宝宝。”   邵博寅皱了皱眉,若有所思的说:“这个看你妈咪的意思。”   他看着邵博寅的表情,顿时就垮了脸,小声嘀咕:“那你也肯定想。”心里头加了一句,谁会一直养别人的孩子。   可是他又很清楚一件事,妈咪好不容易从翟家出来,不能让妈咪受人蒙骗回翟家,所以为了能和妈咪在一起,他就做点牺牲。   很低落的说:“我今晚开始回自已的房间睡。”   声音带着无奈。   听到安安的回答,邵博寅嘴角微微往上扬,但是看到安安的表情,补了一句:“给你生弟弟妹妹的事我没想过,不过要是你们要你妈咪给大叔生小宝宝来绑住她不回翟家,我也不会排斥的。”   安安听到这句话,满眼狐疑的盯住邵博寅,那眼神似乎不相信。   邵博寅抬眼,看着墙上的时钟,打断他的打量,说:“时间不早了,要去植物园跟你妈咪说,让她准备准备。”   安安还在思索着邵博寅刚才话的真假,突然听到他说去植物园,赶紧收回思绪,爽快的应了一句。   “我现在去跟妈咪说。”然后小身子骨像一条鱼般,溜下了沙发。   看着窜的快速的安安,邵博寅嘴角泛起了笑容,以后应该可以安枕无忧了,这次算是一箭双雕了。   ……   前几天唐心妩买的亲子装,终于派上场了,两个小家伙对于穿新衣服十分热衷,唯有邵博寅对于穿那种T恤有点排斥。   在卧室里唐心妩要给他换衣服的时候,冷着脸不愿意换。   她只好拿着衣服追着他:“你没穿过怎么知道不好看,你试一下好不好?”、   “你让我穿前边画小蝌蚪的上衣?”邵博寅手里拿着一件深蓝色上衣,一边走往身上套去。   “这是亲子装,我们都穿,不会有人笑话的,而且你不觉的这蝌蚪很有感觉吗?”   邵博寅依旧没有理会,步伐没有放慢下来,唐心妩眼看着他的手就要穿进衣袖里,小跑到他跟前,怒瞪着眼睛。   “我第一次给你买的衣服你竟然不给面子?那你不要的话,我送给别人穿去。”   说着,转身,只是刚走两步,手臂被扯了,接着背部落进个温暖的怀抱。   “想送给谁穿?”他低沉的声音穿进她的耳膜里。   “愿意穿的人,我就送给他穿。”她嘟着嘴,带着一些小情绪说。   邵博寅牙一咬,为了博的美人欢心,豁出去了,说:“我穿。”   唐心妩听到了这两字,笑颜逐开,转身。手里的T恤往他已经脱了衣服的身上套去。   “以后我还给你买衣服。”   落在邵博寅眼里的唐心妩,笑的眉眼弯弯,小脸灿若朝霞。   渐渐的眼色幽深,低下头,在她唇上吻了一下又一下。   唐心妩一边给他穿,一边回应他,可能是因为心情好,所以任他胡来。   只是吻着吻着,邵博寅一把抱起她,他想做什么,唐心妩哪会不知道,想到一会还要去植物园,她嗔着声音说。   “孩子们还等着去植物园,回来再说。”   看着怀中的娇人儿,邵博寅嘴角泛起坏笑:“那晚上你应该会很累。”   纤长的手指往他的胸口撮了撮,“我很累也没办法,谁叫我嫁了一个恶狼般的男人。”   “哈哈……”   某人开怀大笑,之后又在她的嘴上轻喙一口,这才放开她。   一家子往植物园走去,今天的阳光很大,但却有微风拂晓,气温和宜,适合出游。   两个小家伙坐在后座,兴致高涨,欢欢一直瞅着邵博寅。   “大叔,我们都穿一样的衣服,我们是一家人。”说完那张小脸露出明媚的笑脸,还伴着咯咯的笑声。   脸上挂着黑超的邵博寅,此时听到女儿笑声,凛着的脸突然也露出笑容,坐在副驾驶位的唐心妩心头暖意融融。   ……   到了植物园,安安提出要去玩陶泥,欢欢却说要去放风筝。   兄妹俩的意见不统一,唐心妩和邵博寅只好分工跟着两个小家伙。   唐心妩和安安往陶瓷的方向走去,而邵博寅和欢欢则是去放风筝区。   ……   唐心妩带着安安来到陶瓷场,十点钟左右已经聚齐了好一些小朋友。   唐心妩先去付款,安安很快被安排,之后有人过来教做陶瓷的流程,她坐在一旁,看着儿子学做陶瓷。   看着儿子双手沾满泥土,跟着女性老师的步骤走,慢慢的手中的陶瓷像有点像花瓶了。   “安安,你喜欢这个玩陶瓷?”唐心妩问。   对儿的爱好,她知道的好像就只有玩魔方,其他倒还没发觉。   “也不算是喜欢,就是想试试做陶瓷的感觉。”安安说。   “班里有好些小朋友都玩过这个,想试试想这个的乐趣。”   听见儿子的话,唐心妩微微一笑,原来儿子是想多体验实践的经验。   ……   说到欢欢和邵博寅,父女俩买了一只蝴蝶的大风筝后,往放风筝区走去。   “大叔,你看,他们放的风筝好高。”欢欢仰着带了太阳镜的小头颅,小手指指着飞在天空上的风筝叹道。   “一会大叔给你放更高的。”邵博寅伸手摸着她滑滑的小脸说。   带着太阳镜的小脸蛋,露出六颗牙齿的笑容,甜糯糯的说:“大叔我爱你。”   邵博寅嗤一声笑了出来,然后停住步伐,蹲下身子,一只手往她的屁股揽去,下一秒,她腾空而起。   “比你妈咪还爱?”邵博寅故意打趣。   “和妈咪一样爱。”欢欢鬼灵精的说。   惹的邵博寅伸手就捏住她的鼻子,“鬼灵精。”   随后,邵博寅给欢欢放风筝,没放过风筝的邵博寅以为很容易,却不想,他遇到难以决解的事了。   跟在他屁股后边的欢欢嘟着小嘴,“大叔,你刚才不是说给我放很高吗?原来你自已都不会。”   邵博寅脸黑了,但还是装脸心说:“风不够大,一会就能放上去了。”   随后邵博寅开始跑,迎着跑,依旧没有飞起来,欢欢坐在地上大哭。   邵博寅只好先安抚欢欢,不想,他堂堂一位大总裁,竟然被这个风筝困扰了。   父女俩的折腾引来一旁也在放风筝的一对母子的注意,那女人便说。   “先生,你一边跑要慢慢的放些手中的线,但不能放的太快,这样它才会飞起来。”   邵博寅按着少妇所说的,果然飞了起来,欢欢这才破涕而笑,对邵博寅说:“以后别吹牛了。”   邵博寅:“……”   欢欢玩了一会风筝,不经意扫到刚才那位妇人带着小男孩在树荫坐下,从包裹里找出一块饼干塞给小男孩,吃货本质出来了,想到唐心妩那里也有她爱吃的零食,直嚷要去找唐心妩。   父女俩到达陶瓷场地,某人的脸色突然由晴转阴。   唐心妩和一位男子坐一旁的栏杆边,聊的不亦乐乎,偶尔还附着笑容。   “妈咪”欢欢蹦蹦跳跳的跑了过去。   唐心妩转头,看见满头大汗的欢欢,起身,“欢欢。”   欢欢跑到唐心妩跟前,仰着小头说:“妈咪,我渴了。”   “好,妈咪拿水给你喝。”   “这是你女儿?”一旁的男子根本没注意多出邵博寅这个人的存在,继续说。   “对。”唐心妩一边应,一边从包里拿出水瓶,拧开盖子,对着欢欢的嘴放去。   邵博寅不动声色,没走向唐心妩,而是走向安安身边。   安安正聚精汇神的在造他的花瓶。   欢欢喝完水,嚷饿了,唐心妩又只好从包里掏出从家里薯片,塞给欢欢。   “不能吃太多,会上火的。”   “嗯,我吃几块。”欢欢开心的比着五个小肉手指。   欢欢怀里揣着薯片,小牙咬的丝丝响,一旁的男子又说。   “你女儿长的真可爱。”   唐心妩微微一笑,她的目光朝邵博寅望去,却发现他一眼也不看她,目光只是注视着儿子,似乎她不存在似的。   她蹙起眉头,他又怎么了?   “你孩子在哪个学校?”男子没话找话问。   “在市中心小学。”她转头看了男子一眼说。   “我儿子也是在那儿,你孩子读哪个班?”男子一副愉悦的神情。   唐心转头,微微一笑:“在太阳班。”   “真是巧了,我儿子也是。”   吃的不亦乐乎的欢欢听到了两人的对话,顿住动作,“你儿子叫什么?”   男子朝欢欢看去,脸上露出讨好的笑容:“范越念。”   “哦,犯贱呀!”欢欢说。   唐心妩听到女儿的话,想笑,又不敢当着人家的面笑,强忍着。   男子的脸突然有些不自在了,欢欢则是凑近唐心妩的耳旁,“妈咪,就是葛葛说的那个带姘头的人。”   唐心妩想起来了,有一次儿子和一位小朋友起了争扎,打伤了人家,后来对方的母亲出言污辱,安安直言反击回去。   原来那个小朋友的父亲就是他呀!她四处张望着,都没看到那个小朋友,便问:“你儿子在哪儿?”   “今天他没来。”男子说。   那他来这儿干嘛?难不成带外边女人养的孩子来?   “你今天自已一人来吗?”她问。   “不是,和朋友一起过来,朋友带小孩子。”男子说。   唐心妩听出来了,这个朋友应该是指他的姘头了,心里顿时对这个男人反感起来。   “你怎么不带自已的孩子来玩,你儿子还挺可爱的,我见过。”她看着他说。   男子被她说的愣住了,正在这时,一声清脆的呼喊:“姐”   她转过头,只见是翟逸天走了进来,她看见翟逸辰一时间有些愣怔,良久才回过神来。   ☆、都不知道你在干嘛老婆都快被人拐骗走了   “逸天。”唐心妩没想到这儿会遇见弟弟。   翟逸天走到她跟前,拉着她的手:“姐,真的是你,我刚开始还以为看错人了?”   晃过神来的唐心妩顿了顿,便说“小天,你一个人来?瘙”   说完,往后边看去,并没有蒲涵双的身影,说实话,有一段时间没有见蒲涵双,如果在这儿遇见,她还真的不知道怎么面对项?   “我和同学来的。”翟逸天泛上他这个年龄该有的笑容。   “哦。”听到这翟逸天的话,心头莫名的放松下来。   “小舅舅。”一旁塞满薯片的欢欢仰着头,甜糯糯的声音惹来翟逸天的低头。   欢欢粉嘟嘟的脸庞上沾着薯片沫,翟逸天伸手轻轻的扫去,露出庞溺的笑容,“欢欢,你这个贪吃鬼,吃的满脸都是。”   欢欢听多了这样的措词,已经把它当做一种赞美,小唇一咧,一排白白的小贝齿沾着未嚼碎的薯片。   “小舅舅,你要吃咩,分点给你吃。”说话的时候,嘴里的薯片沫带着往外喷洒,而刚沾了口水的小肉手伸进薯片盒,动作笨拙的掏出一块薯片。   看着欢欢递过来的薯片,还有飘在空中的粉沫,翟逸天嘴角抽了抽,硬着笑容捏捏她粉脸,“现在真大方了,不过舅舅要吃里头的,你的手都沾口水。”   欢欢眨着大眼将手里的薯片塞进嘴,很无辜的说:“可是我拿的时候盒子里头也沾了我的口水……”   嘴里的薯片沫再次纷飞,甚至还飞进她怀中盒子里。   翟逸天:“……”   ……   坐在唐心妩身旁的男子这时又找话了,问:“这位是你的弟弟?”   看着弟弟和女儿的唐心妩虽然并不想理会,但出于礼貌,她还是转过头,点头:“是的。”   “你太年轻了。”   唐心妩:“……”   站在安安身边的邵博寅,眼角余光一直往唐心妩这边瞄着,突然瞄到了翟逸天跑了过来。   女儿和老婆却还在原地,欢欢靠着唐心妩,唐心妩红唇在动,不知在说什么?   “安安。”翟逸天走到安安身后,喊了一声。   安安听见声音,注意力从手上分散,抬起头,映入眼的是一身运动装的翟逸天。   “小舅舅。”安安语气透着惊喜。   他和翟逸天年龄相差不大,以往常一起玩耍,结下的感情比翟家任何一个人都要深。   一段时间没见了,现在这个公共场所相遇,小小人儿的心头掩不住喜悦。   “安安,你在玩泥陶。”翟逸天在安安的身边蹲了下来,望着安安手中的半成品,眼里尽是好奇。   “嗯,小舅舅,你要玩吗?”   看着安安动作,翟逸天也有跃跃欲试的感觉,朝安安点了点头。   安安随即抬头看向一旁的邵博寅:“你能帮我小舅舅付钱吗?”   邵博寅此时正瞄到那个男子正向慢慢的向唐心妩身边靠近,脸色微微一凛,朝安安说:“我的钱包在你妈咪那儿。”   安安朝唐心妩看过去,看到唐心妩身边的男子时,眯起眼睛,下一秒已起身,朝她奔过去。   唐心妩身边的欢欢已经把一盒的薯片吃光了,口干的不行,直嚷着要喝水。   来的时候,唐心妩已经预见了这种状况,于事先泡了一大杯破壁,(破壁:是一种利用最先进的低温技术将西洋参和其他中药分解成一种泡剂,完全保持了药物的原质),唐心妩泡的是破壁菊花西洋参。   “薯片全吃完了,如果上火去看医生伯伯打针针别哭的。”唐心妩嘀咕着。   听到打针,欢欢最怕的事,立即摆出一副可怜的小模样,“妈咪,我下次不吃了。”   说完,还眨着大眼,博取唐心妩的同情,唐心妩无视,从包里拿出装有破壁水的水瓶,拧开瓶盖,递在欢欢的唇边,欢欢仰起头,咕噜咕噜,几口水下肚。   欢欢刚喝完,水瓶口还没离开小嘴,唐心妩的耳旁传来安安的声音,“妈咪。”   她抬头,见儿子举着一双沾着污泥的手走到她跟前,“安安,渴了吗?”   说着,她拿下欢欢嘴边的水瓶,拧好瓶口,准备掏另一瓶喂安安。   安安乌黑的眼珠子转了转,眼角余光扫了扫一旁的男子。   他目不斜视的走到唐心妩和男子之间,他们之间搁着唐心妩从家里带出来的大包裹,里头装零食,水,纸巾等等。   安安举着沾着陶泥的手,站在男子身边,头凑近唐心妩正寻找另一瓶水壶的包裹里。   “哎呀!”唐心妩掏出另一只水瓶时,听到一声叫。   她抬睑,目光落向刚才发出声音的男人身上,只见男人白色的衬衫右下角,一个巴掌小印,清晰而晃眼。   “你怎么不坐远一点,坐远一点就不至于沾到我手上的泥巴,这位伯伯你还是坐远一点吧,不然,你一件衣服都会沾到我手上的污泥了。”   说完,还故意的挑挑眉,脏兮兮的小泥手再往男子跟前比划恐吓。   男子的脸顿时僵怔,穿着白色衬衫身体条件反射的往后退坐着。   看着儿子的动作,唐心妩蹙起眉头,低喊一句:“安安。”   安安转头,脸上却泛起笑容,立即转换话题,“妈咪,爸爸让你去给小舅舅付陶泥的钱。”   唐心妩怔忡,安安竟然喊爸爸,不过想起上次他好像在外头也有这样称呼过邵博寅,只是她还没往下细想,安安的催促声又来了:“妈咪,你还愣着干什么,快去呀!小舅舅还等着玩呢?”   唐心妩敛神,低头看着椅子上的一大包裹,然后又转望向前边和逸天站在一块的邵博寅,但是邵博寅并没有朝她这边看过来。   她只好指着物品说:“那你们看一下包包,妈咪交完费就回来。”   “你去吧,我会看的。”安安的小手朝着她甩甩,示意她快去。   唐心妩见两孩子愿意看包裹,拿起钱包离开。   唐心妩前脚刚走,后脚安安转头对着男子呲牙列齿。   “葛葛,他是犯贱的巴巴哟!”一旁的欢欢凑近安安的耳旁说。   正低头擦着身上污泥的男子,听到犯贱两字,顿时蹙起眉头,抬头看向安安和欢欢。   “你们在学校给他取了这么一个外号,难怪他不愿意去上学。”   安安撇了撇嘴,用沾着污泥的小手朝他伸去,做势要沾上他的衣服,男子又吓的屁股往后移动,避开安安手上的污泥。   他身上的衬衫可是阿玛尼的,一件价格不菲。   “他不愿意去上学,那是全班同学都知道他的爸爸有姘、头。”安安乍着小眉毛。   这事学校小朋友怎么知道的?这都什么学校呀!   男子脸色顿时变的铁青,生平第一次被小孩子撮脊梁骨,是骂又骂不得,打又打不得,气的脸通红。   安安曾解释过姘头的意思,所以欢欢是知道里头什么意思,再说曾经又受到翟逸辰的影响,所以欢欢在这件事上特别反感。   虽然刚才在吃东西,可是小眼神还是瞥着妈咪和陌生男人,于是心口直快的说。   “葛葛,他刚才一直盯着妈咪看,还老是和妈咪说话。”   这话无疑是火上添油,安安瞪住男子,凶神恶煞的将双手往男子身上比划去,“快走,快走,再不走我叫我爸爸过来,打你一顿。”   安安的语气很冲很凶,俨然小狼仔发现食物被人偷窥,凶狠的反击。   安安的反应已经招来坐在这四周的游客注目,范同学的父亲目光朝四周看了看,见众人直盯着他,一时甚觉的难堪。   又担心招来他父亲,无法撇清楚,小孩已经这样凶神恶煞的,大人估计也不是什么好惹的主,也顾不得衬衫上的污泥,嘴里咧咧骂骂站起身,走了。   看着男子走的背影,安安还乍毛的呲牙裂齿,之后气呼呼的转看向邵博寅,却发现他和翟逸天在聊天。   蹙起愤怒的小眉头,嘀咕:“老婆都快被人骗走了,还在那儿磨叽什么?”   “葛葛,你刚才好威风呀!”突然,欢欢很狗腿的拍手。   欢欢委曲的低下头,嘟喃着:“我又不知道怎么赶?”   “只会吃,吃成胖妞,看谁敢要你。”安安气呼呼的训完妹妹,就往唐心妩刚才坐的长椅子上靠去。   ……   唐心妩回来时,看见的是欢欢委曲的低头对撮着两只小肉手指。   “怎么了?”唐心妩感觉到了兄妹俩人的气氛不正常。   “妈咪,葛葛凶我。”话落,嘴巴一扁,眼里的金豆子掉了下来。   唐心妩把钱包搁回包里头,揽住欢欢,然后转看安安。”   “安安,怎么又惹妹妹哭了?”   安安不以为意的嘀咕,“娇气。”   听到安安的话,欢欢哭的更响了,这时惹来邵博寅的转头,看着母子三人,随后迈开步子走了过来。   “怎么哭了?”邵博寅的声音在唐心妩安抚欢欢时响起。   唐心妩心头也有气,她不在这儿也不照看着孩子,所以只留了个背影给邵博寅。   见唐心妩不理他,邵博寅蹙起眉头,然后转看靠在椅子上的安安。   安安只是给了他一个冷眼,嘀咕着:“都不知道你在干嘛,老婆都快被人拐骗走了。”   说完,迈开小短腿,经过翟逸天的时候,喊上他:“小舅舅,我们去做陶瓷。”   ……   唐心妩安抚好了欢欢,欢欢却说也要玩陶瓷,幸好有先见之明,已经买了票,她送欢欢过去和安安及翟逸天玩陶瓷。   她折回来时,看见邵博寅坐在刚才那个男子坐的位置上抽烟,蹙起眉头,到他的跟前伸手抽掉他口中的烟蒂。   “不准抽那么多烟。”她随后把烟蒂按灭,丢进一旁的垃圾桶里。   看着她气冲冲的样子,邵博寅挑了挑眉:“跟别的男人勾搭完,找我晦气来了?”   唐心妩算是听出来了,他对她和刚才那个男人聊天很不爽,转想到她提他好友都要吃醋的人,面对她跟其他男子聊天,又怎么可能不乱想呢?   很无奈的解释着:“一开始他只是说育儿经,所以就搭了两句,后来发现他是欢欢和安安同学的爸爸,就是上次你警告过的那位同学家长,他今天竟然没有带自已的孩子来,估计是带的和外头养的女人生的孩子来。”   邵博寅别有深意的扫着她的侧脸,不咸不淡的说:“既然知道是这种人,还聊的这么起劲?”   唐心妩转过头,瞥他一眼:“我只是感叹,男人为什么都这样?”   邵博寅哪里不清楚她眼里的深意,冷瞥她一眼:“也有不会的。”   那眼神,在告诉她,比如他。   她低头微微一笑:“你是在跟我说你就是不会的其中之一吧!”   邵博寅挑挑眉,唐心妩抿嘴:“有待考验。”   *********   翟逸天玩过陶瓷后,直接和唐心妩说,想跟她聊一聊。   唐心妩猜到了弟弟肯定是有事,虽然蒲涵双待她不好,但是弟弟还小,以往也跟她亲,所以她没有拒绝。   唐心妩让邵博寅则是带着两个孩子去游乐场玩,她和翟逸天则是在树荫下促膝而坐。   他们选择的地方可以看到风筝区,看着草地上追跑的小孩,唐心妩开口打破沉寂。   “逸天,说吧!”   翟逸天挠了挠头,一副难为的表情,良久才说:“姐,其实今天我们遇见,并非碰巧,是妈打听到你们今天在这儿,让我过来见你。”   唐心妩蹙起眉头,转看翟逸天,却见他一副难为情的挠挠头,“姐,你讶异吧!”   顿了片刻才说:“因为最近大哥不愿意和苏家那个女人结婚,苏家的人扬言要搞垮公司,爸妈很着急,只好让我来见你。”   “他们要让你说什么?”她问。   突然,一阵清风拂过,扎成马尾的发丝被吹到脸颊,纤手轻轻的挑开马尾,目光微眯。   “他们要我劝说你帮忙,他们说你现在嫁的丈夫权力很大,公司的也是港市的大公司,哥现在掌管的公司没有什么大客户,希望你看在我们有血缘的关系上帮哥一把。”   翟逸天又是呵呵笑了一声:“其实我根本不懂的这些,但妈要让我跟你这样说,姐,其实我也不想你为难,如果能帮就帮,没办法就别为难,刚才我看那位新姐夫对你很好,我不想因为翟家的事让你和新姐夫发生矛盾。”   看着年仅十岁的弟弟,唐心妩滞语,逸天年纪小,没有什么坏心眼,如果可以的话,她是不想拒绝他任何要求,但是现在他提出的是公司的事,不在她能力之内。   她拿过他的手,笑了笑:“逸天,谢谢你能为姐姐着想,不过姐姐对于公事上的事,真的是无能为力,如果凭姐姐的能力可以做到的事,姐姐不会不帮。”   “嗯,其实姐,哥答应和苏家的女儿结婚了,应该没有事的,不过妈还是让我过来和你聊聊,如果可以的话,在公事上让新姐夫搭哥一把。”   “妈又说,这也算是为我以后铺点路,其实妈老想多,我对这些根本不感兴趣,现在每天妈让我念的课程够多了,压的我都没有时间放松,幸好,今天因为揽了这事,有幸出来玩一把。”   翟逸天往草地上一躺,伸了个懒腰。   树荫下,一阵微风吹过,凉意袭来,翟逸天闭上眼睛。   “好久都没有这样舒服坦过了,看着这翠绿色的草地,心突然放空,感觉真好。”   其实翟逸天的课程一直都繁重,这点唐心妩比任何人都清楚,所以听到他的感叹,心头为他心疼。   目光望向半空中飞扬的风筝,就像看到她自已,不管走到哪儿,伴着她的依旧还有根线,这根线被人紧紧攥住,想飞的远一点都没有办法。   翟家她没办法再管,但是弟弟和欢欢安安一样,割不断的血缘关系,所以她希望他生活的好。   翟逸天竟然不知觉睡着了,在翟逸天睡觉的时候,邵博寅拿出早已准备好的户外帐蓬,搭建起来,搭好帐蓬,在草地上摊开毯子,所有食物放在上头,他们准备今天野外用餐。   在翟逸天的加入下,这顿的户外野餐别具一格。   ……   唐心妩虽然明显的拒绝了翟逸天带来蒲涵双的话,但是在晚上躺在邵博寅怀里的时候,她还是提了。   邵博寅面无表情的瞥着怀里的她:“翟家的事管不了,现在翟逸辰已经答应联姻稳定辰天,没什么好担心的。”   她也斜眼看了他一眼:“我也就随口跟你说说,而且我希望逸天以后也能生活的好。”   随后躺了一个舒服的姿势,纤手抚在他的匈口。   “你现在想什么都没有用,毕竟他才十岁,以后的路都是靠自已走出来的,别人替他铺垫的路,不会走长远。”   她突然皱起眉头:“我听安安说,你和逸天有聊,聊什么?”   邵博寅斜瞥她,目光意味不明,抱着她腰的大掌轻轻摩娑着她的细腰,“就是问他的功课这些,跟一个十岁大的孩子还能聊什么?”   唐心妩半信半疑,但她还没来的及思索,邵博寅一个翻身。   “时间不早了,你还差我两个补偿。”   说到这事,唐心妩睑了睑眼皮,他倒把这事记的够清楚的,但突然想到一事,伸手抵住他的胸口,目光清彻的凝视着他。   “你怎么说动两个孩子自动回房睡的?”   某人的唇凑在她的颈部轻吻着,骨节华丽的手指扯着她的睡衣,一边说:“他们应该想通了,所以回去自已睡了。”   唐心妩还想再问,嘴已经被堵住了。   这章算是挺平凡的,但里头也有不少信息量哟!明天一万五应该会上个大转折。   ☆、才发现她穿婚纱是这样娇美   随后,翟逸辰和苏婧宁结婚的消息各大报纸满天飞,唐心妩翟逸天那里已经先得知,所以并没有任何的意外。   可是好友程又萸却十分的感兴趣,这不,周一唐心妩刚上班,程又萸的电话追赶过来。   “糖心,翟渣真的和苏婧宁结婚?项”   唐心妩拿起刚倒的一杯热水,慢慢的喝起来:“消息都放出来了,可见不会是假。”   “他们要是结婚,别说我咒他们,不出半年,肯定离。”手机里传出程又萸笃定的声音瘙。   “敢情你也成了黄大仙了。”唐心妩不咸不淡的回了一句。   “黄大仙不敢当,但是预言家我还是敢称的。”程又萸嘻哈的笑着。   顿了顿又说:“不过姓翟的倒还真勇气,现在苏婧宁是全港市最黑的女人,他竟然也敢娶。”   唐心妩蹙起眉头,不知在想什么?   “喂,糖心,还在听吗?”程又萸那头没有听见唐心妩的声音,喊了两声。   唐心妩晃过神,“哦,在听呢?”   “该不会是你听到姓翟的要结婚,心头不舒服?”   “我告诉你啊,你现在邵博寅结婚了,可不能朝三暮四的,我听江涤城说,邵博寅那个人阴晴不定,而且独占谷欠很强,所以,你千万别让他看出什么端倪来,要不然他知道你心里有其他男人存在,生气起来让你跟苏婧宁一样,净身出户,孩子又留在了邵家,你就真的比离开翟家还更惨。”   程又萸叼叼的一个劲在臆想,唐心妩突然不咸不淡的丢了一句:“你最近和江涤城走的很近呀!”   算是不着痕迹的转移话题了。   程又萸突然顿住,片刻晃过神来,笑了笑。   “嘿嘿,我们已经达成一致,准备结婚,但是这只是一场假婚,婚后,我们互不干涉,大家过各自的生活。”   程又萸的声音显的十分高吭,已经有开始憧憬婚后美好生活的节奏。   “你们真的准备假结婚了?”唐心妩惊悚了,声调完全提高几分贝。   “这事已是板上钉钉的事,双方家里都认为这很完美,我们也认为很完美,这样也好,我不会被那死鬼老爸缠住,又可以照样在外边玩自已的,江涤城也同样如此,所以他才同意这件事。”   听完好友的解释,唐心妩才感到事情的严重性,握着手机的手不由的紧了紧。   “萸萸,婚姻可不是拿来玩的,你必须认真对待结婚这事,如果你结婚离了,就是二婚。”   “二婚怎么了,说不定二婚还嫁的更好,你看看你,二婚比一婚嫁的还好,我都羡慕呢?”   从来没有这么无力过,好友平常就缺根筋,可竟然在对待结婚的事,也这么缺根筋?   她深呼吸一口气,尽量平息自已的心绪,说:“萸萸,我的情况不同,我和邵博寅之间有孩子做为纽带,这点没办法暂断。”   那头突然传来程又萸的一声叹息。   “糖心,我这辈子估计是难以对男人有好感了,想想我妈,多不值的。所以和江涤城的婚,我是经过深思熟虑的,反正大家都没有爱,这样反而来的轻松,以后就算大家各奔东西,也能走的洒脱。现在双方家长已经选好日子见面,等见面完,就是结婚。”   唐心妩很少见程又萸用正色的言语跟她说话,所以此刻程又萸的正色,说明她真正下了决心,不可能有任何的更改。   她还是低语一句:“我只是希望你过的快乐,幸福。”   “放心吧!亲爱的,我肯定会过的快乐,至于幸福,觉的这个词跟我无缘,我只要快乐就行。”   一时间,唐心妩无言以对,接着又传来程又萸的声音:“糖心,你记得,周三空出时间来,跟我选婚纱去。”   选婚纱,这是件很美好又让人憧憬的事,只是好友在假婚之下进行,变的不那么痛快了。   ……   “唐工,拿上创世纪的设计稿,我们过去一趟。”梁总监的声音从内线传进她的耳旁。   之后,她和梁总监往创世纪而去,创世纪的设计,唐心妩也是在抄袭事件后接手的,设计稿已经出来了,最后一步,是到创世纪这边确定手中的稿件。   到达创世纪后,两人被安排在了会客室,等待会见的时候,唐心妩若有所思的看向梁总监。   “梁总监,创世纪不是也有自已的设计师吗?怎么会让盛世来给他们设计?”   梁总监举着纸杯,抿了口水,“这点我也十分不解,不过上头交代,我们就照做吧!”   唐心妩点了点头,话音刚落,一道鞋跟敲打地面的清脆响声从远处传来,声音从隐约渐渐的清晰,最后是在会客室门口停住。   唐心妩的目光移向门口,门口出现一身淡紫色套裙,裙子的长度只到膝盖处,露出修长均匀的小腿,脚上一双黑色的高跟鞋。   直发披肩,一张上了淡妆的脸,虽然不算绝艳,但绝对让你过目不忘,一双单凤眼睛,看人时放出别样的光芒,不算瓜子脸的脸形,但轮廓却比瓜子脸更为小巧,高挺的鼻尖,配上那一张樱桃红唇,所有五官搭配一起,却显的十分出色。   这就是创世纪的总监纪晴天。   纪晴天的身高一米六五左右,因骨架显小,整个人乍看之下秀气有余,但她身上自然而然的散发出来一种凌厉,完全掩盖她身高的缺点。   她迈开袅娜的步姿从门口走向他们,站在梁总监跟前,纤手一伸:“梁总监你好,我是创世纪设计部的总监纪晴天。”   声音柔和中掺杂着一种妩媚,唐心妩总觉的这声音有点耳熟,但一时之间又想不起在哪儿听过。   “你好,纪总监。”梁总监回握。   随后纪晴天转对唐心妩,今天的唐心妩也是一身职业装,头发梳在后脑结成一个发结,这样的装束是有点呆板,但胜在她的脸显年轻。   “这位应该是盛世最看重的设计师,唐小姐吧!”   “纪总监,你好,我是唐心妩。”她伸出手,大方得体的应道。   “你好,唐小姐,久闻盛名,幸会。”纪晴天露出职业笑容,单凤眼里泛出一抹别样的光芒。   这种光芒唐心妩有些说不上来,并非是一种欣赏的光芒,但也不是一种敌对的光芒,但唐心妩清晰的感觉到,纪晴天的眼里有冷漠,有疏离。   从纪晴天走进来这短短几分钟,她的行举,昭显她的雷厉风行。   一番认识后,纪晴天言语之间进入了主题,开始讨论设计稿,对于唐心妩每个细节,她了解的十分详细,之后还对她的设计提出许多要求。   一翻探讨后,纪晴天说。   “唐小姐,你的设计很有新颖感,是我们创世纪所需要的,但是有些细节上,我已有做出些建议,希望能稍作修改。”   话语十分微婉,往往商场上,这样的微婉,是一种绝杀谈判技巧,窥一斑而知全豹,纪晴天是个深谙深场谈判的能手。   对于这种改设计的情况唐心妩不是没见过,但还是第一次有人竟然将她的作品大规模的修改,虽然如此,但唐心妩依旧小心应对,以官方的说词回应。   “我会结合设计的理念对作品进行最好的修改。”   走出创世纪,唐心妩和梁总监在回去的路上时,梁总监却说了。   “唐工,刚才纪晴的那些意见也不是全无道理的,所以咱还是改改,毕竟这是一个大合约。”   唐心妩收回看向车窗外的视线,落在梁总监脸上,笑了笑:“总监,你放心,我在这行也混了不少年,所以对这种改设计稿的事还是经历过不少的,能坦然面对。”   “能看开我就放心了。”   她朝他微微一笑。之后梁总监有意无意说到纪晴天,讲纪晴天在商场上的手腕,唐心妩安静倾听,偶尔应答两句。   纪晴天她并没有记在心头,但却对好友程又萸的事心生忧愁。   晚上和邵博寅躺在床上的时候,唐心妩一副愁眉苦脸的样子。   “怎么一副愁眉苦脸?”邵博寅瞥了瞥怀里的小脸蛋。   唐心妩眼皮都未掀,望着天花板叼叼的说:“今天萸萸打电话跟我说,她和江涤城准备假结婚”   其实这事,邵博寅已经知道了,所以没有一丝意外,只是淡淡的说:“他们的事,自已会处理。”   视线从天花板上移到邵博寅脸上,对视着他无谓的眸光,说:“喂,怎么这样说?好歹江涤城是你很亲的兄弟吧,你们俩人的感情应该还算好呀,为什么你会这么冷血?”   说着,纤纤手指不断的撮着他的匈口,表示着她的不满。   某人却被唐心妩这样的举动撮的某处反应起来,眸色深深的盯住那张生动的小脸:“人家都要结婚,你还能怎么样?”   “你可以劝呀,江涤城素来听你的话,只要你开口,他肯定会听,他们结婚不仅毁了两人的一生,也是对婚姻的一种不尊重,可不能让他们做后悔的事。”   “程又萸她听你的没有?”邵博寅压着低沉的声线,似乎在压抑着某种情绪。   被这样反问,唐心妩突然滞语,清灵的眼珠子转了转,片刻才说。   “又萸她不同,她从小受她父亲的影响,对婚姻本来就没有任何想法,要不是她父亲到处压逼她,她就是个不婚主义的人。”   邵博寅看着她的眼睛突然皱了起来,唐心妩以为他听进去了,又说。   “她现在为什么要跟江涤城假结婚,无非就是断了他父亲联姻这条路,你以为和江涤城结婚,江家会在生意上帮忙,那是不可能的,因为这是一场假婚。”   “既然这样,那你就让她断他父亲的路也未尝不好。”   唐心妩蹙起眉头:“可是这样又萸吃很多亏呀!”   邵博寅目光沉着看着她,说:“你情我愿,一个愿打,一个愿挨,有什么吃亏的。再说我已经劝过阿城了,就看他们以后的造化吧!”   “你什么时候也变的这样文绉绉了,还看他们的造化。”唐心妩嘟喃着,语气十分的不悦。   “时间不早了,睡觉。”话落,啪一声,灯随着暗了下来。   之后就是某人的愉悦时光。   ******************   周三到了,唐心妩这天上午空出时间,陪着程又萸选婚纱。   十一点左右,唐心妩来到新贵族婚纱城,程又萸正拿着画册正看的入神。   “糖心,你来了。”放下画册,程又萸起身,一把抱住唐心妩。   唐心妩任她抱,直到她放开,才一副无奈的看着她:“真想清楚了?”   程又萸点头,事情到了这个地步,唐心妩也没有话可说,便说:“看中哪件了?”   程又萸欢快的拉过她,坐在椅子上,一旁的服务生给两上倒水送茶的。   程又萸凑近唐心妩跟前,指着手上画册的一件,“你觉的这件怎么样?还是限量版的。”   唐心妩看了一眼,顿了顿:“还不错,不过你穿这个一定会成为港市最奢侈的新娘。”   婚纱上下全是用施洛华水晶钻石镶成,展现它的高贵华丽。   “糖心,这你就不懂了,难得一次,怎么也得试试这种奢侈的感觉,我不花白不花,反正不是我的钱。”   说完,嘿嘿两声笑。   唐心妩:“……”   之后两人又看了一些,最终程又萸选了三套,在这三套中再进行试穿效果的挑选。   程又萸对三套婚纱开始试穿,但是唐心妩却说:“江涤城不来帮忙选吗?做戏也得做真点。”   “他说十一点半来的,到现在还没来,我们不管,先试。”   程又萸一件一件的试,试完后,她决定选那用水晶钻石镶成的婚纱,其实唐心妩认为这件确实挺适合程又萸的气质。   华丽又张扬,和她的气质最搭。   选出心水的婚纱后,江涤城依旧不见身影,两人无聊,于是程又萸又怂勇唐心妩自已也选一下婚纱,以后她和邵博寅结婚用。   唐心妩觉的现在选有点早,摇头没答应,但是程又萸却说。   “又不一定要现在下决定,反正闲着也是闲着,你去挑一件试试,我都没看过你穿婚纱的样子。”   在好友的怂恿下,唐心妩也有些想去试试穿婚纱的感觉,以往她就憧憬过,穿上心仪的婚纱,和心爱的男子共结一生。   现在和邵博寅的生活似乎已步入轨道,只差最后一步,穿婚纱。   于是她凭自已的愿望选了一套,虽然样子挺中式化,但其中的小细节却别出心裁,所以她选了。   和苏婧宁走进来的翟逸辰,看着从试衣间走出来的唐心妩,顿时停住了步伐。   从来没看过穿婚纱的唐心妩,才发现她穿婚纱是这样娇美。   抹匈款式,露出她圆滑的细肩,白晰的皮肤,在灯光和婚纱的影衬下,熠熠生辉,明媚皓齿,低头羞赧的微笑,俨然出水芙蓉的洛神。   不仅翟逸辰惊住脚步,甚至程又萸惊的忘记合嘴了。   ☆、刚才你第一眼看的是谁?   抹匈款式,露出她圆滑的细肩,白晰的皮肤,在灯光和婚纱的影衬下,熠熠生辉,明媚皓齿,低头羞赧的微笑,俨然出水芙蓉的洛神。   不仅翟逸辰惊住脚步,甚至程又萸惊的忘记合嘴了。   翟逸辰顿住脚步的同时,跟在一旁的苏婧宁眼角余光也是看到了唐心妩的一身婚纱的美丽。   她条件反射的看向一旁的翟逸辰,他的脸上掩不住惊、艳的表情,还有痴恋的眼神,垂在两侧的手死死的攥成拳。   真是冤家路窄,试个婚纱也能碰上她。   因为是抹匈,走了两步,唐心妩有些担心它会脱落下来,于是低着察看,一旁的服务生小跑过来,替她整。   “咻……”一声响亮的口哨划破唐心妩的美凝固的画面瘙。   这尖锐的口哨声,吸尽众人的目光,本是低头的唐心妩也抬起了头,目光落去,看到站在前边的翟逸辰和苏婧宁。   触到翟逸辰的眼神,那种眼神她从来没有在他眼里看过,惊,艳,痴,还有一种落寞。   她有瞬间的怔忡。   但下一秒,视线被一抹幽深的目光吸引过去。   看到一张轮廓分明的脸,身穿着黑色西装,领口系着一条沙滩金色的领带,里衣灰色衬衫打底,脚上是意大利手工皮鞋,这身行头,还是早上她给他搭配的。   她晃过神来。   突然,她看见他朝她走过来,步伐稳重有力,一身清辉,俨如披星戴月的战神。”   他停在她的跟前,目光幽深的凝视着她,对于邵博寅的出现,她也是有恍然的怔忡,看着眼前的人,才清醒了些,原来真的是他。   她被他幽深淬染着别的情绪的目光盯的低下了头,她陪好友试婚纱,自已竟然试穿起来,而且还被他当场捉到。   “这件婚纱我觉的并不怎么适合你,我们结婚时,要制定一件独一无二的。”话落,当着众人的面,低头就吻住她的唇。   面对邵博寅突然的吻,而且还是当着众人的面,她羞的脸烧了起来。   想推动他一下,却发现被他攥的紧紧,无奈只有由他。   场下的苏婧宁看着邵博寅拥着唐心妩亲吻的面,满眼恨意,想起她和邵博寅结婚订婚纱时的情景。   他全程只用淡淡的态度应付,全是随意的表现,哪里有这种深情款款,更别提他眼里会闪出惊、艳,热吻。   为什么到了唐心妩那里,一切都变的不一样了。   而一旁的翟逸辰,从一开始的震惊,羡艳,到现在的冷脸。   内心也随之变化,原本穿着婚纱的她等的人应该是他,可现在却换成了另一个男人。   垂在两侧的手也紧紧的攥成拳。   ……   “清场清场。”从后头走过来的江涤城扯着嗓子。   也许江涤城的喊声提醒着邵博寅这是公共场所,吻了一会,放开了羞的满脸烧红的唐心妩。   唐心妩推开他,羞的低着头往试衣室走去。   望着离开的背影,邵博寅一脸讳莫如深,之后转头看向台下,目光所落之处没有定处,但有一点可以肯定,他看了翟逸辰一眼。   收回视线,他跟了过去。   台下,看着刚才状况程又萸有瞬间的魔怔了,转头,本想看江涤城的,不料入眼的是翟逸辰一脸阴沉的凝视着台上,还有一旁满脸阴狠的苏婧宁。   程又萸立即来了兴趣,双手环胸,一副高傲姿态睥睨他们。   “啧啧,看见人家两口子感情这么好,羡慕妒忌恨的眼珠子都要跳出来了。”   翟逸辰的目光从台上移开,淡淡的落在程又萸身上,但也只是一眼,便移开了目光。   倒是苏婧宁盯住程又萸,眼里带着讽刺,面对这样的讽刺,程又萸给了一声冷哼。   “终于逼人家娶你了,看来有个有钱的老爸也是一种资本。”   这时江涤城一副蚤包的样子走过来,甩了甩头发,“人家打着我爸是李刚,你能怎么着?”   程又萸默契的接茬:“我是不能怎么着,只是有些人也真的是有眼无珠,这种货色也看的上。”   苏婧宁瞪大的眼睛,有些狰狞,样子像是要扑过去,一旁的翟逸辰突然喊了一声。   “服务生?”   片刻,有服务生小心翼翼的走了过来,朝着苏婧宁和翟逸辰问候。   “翟先生,苏小姐,请这边来。”   翟逸辰转对苏婧宁淡淡的说:“我们去试礼服。”话落,率先往前走去。   苏婧宁只好也跟了过去,但是跟过去时,不忘瞪着程又萸,程又萸给她一个呲牙的表情。   苏婧宁和翟逸辰离开后,程又萸才沉脸抱怨。   “怎么这么迟?”   江涤城不以为意的说:“迟吗?我认为不算迟。”   程又萸等人等出气来了,用正色的目光看着他:“江涤城先生,合作呢?就一定要有诚意,你的时间宝贵,我的时也很宝贵的,这次我就先不计较,要是下次你不遵守时间,那很抱谦,我们就没办法长期合作下去。”   程又萸这翻官方的说词,让江涤城皱起眉头:“喂,你这是威胁?”   “这不是威胁,这只是合作前的丑话丑说,大家要明确合作的意向,达到双赢才行。”   ……   脸上两团红云的唐心妩看着跟过来的邵博寅,“你怎么进来了,你出去,我把这婚纱换下来。”   “你一个人换不下来,我帮你!”邵博寅一本正经的说。   唐心妩想到两人躲在换衣间,影响不好,她脸皮薄,受不了别人有色眼光的看待,伸手将他往门口推着。   “我叫服务生帮忙,你外头等着。”   邵博寅眼色幽沉的瞅着她,良久才说了一句:“刚才你第一眼看的是谁?”   唐心妩顿住,看着他,想起刚才她抬头那一瞬间,看到的是……   如果她如实说了,按他的脾性,肯定有一翻纠缠,她决意说一次善意的谎言。   抿唇一笑:“当然是你呀!”   说完,邵博寅的脸上突然露出微笑,只是这微笑带着一股讽刺。   “真的是你。”她望着他嘴角的笑又重复一句。   “先换婚纱吧!”他眼神很淡的看了她一眼说,并没有接下这个话题。   话落,转身往换衣间门走去,看着他的背影,唐心妩突然靠在了试衣间的门板上。   邵博寅误会了。   ……   苏婧宁那头,服务生向她介绍着婚纱的款式,她也听的很入神,似乎对刚才的状况已经完全释然了。   翟逸辰坐在一旁,垂着眸宇,不知在想什么?   “辰,你看这套怎么样?”看中了一套的苏婧宁喊一声。   “你喜欢就行。”得来的是翟辰的淡淡的回应。   苏婧宁扭头,看着垂睑的翟逸辰,脸色顿时暗了下来。   “这是我们俩人的婚礼,你过来看看。”苏婧宁再次要求。   翟逸辰抬睑,看着苏婧宁的脸色,起身了,他往苏婧宁身边站着,目光落在苏婧宁手指指向的地方,看了一眼。   “还行,不过我觉的这件可能会更好看。”翟逸辰指了一旁的图案。   “这件?”她低吟着。   发表了意见,翟逸辰终于得来清静了,在沙发上一直呆到苏婧宁试完婚纱。   苏婧宁还是按着翟逸辰的意见选了那套,只是试出来的效果实在惨不忍睹。   苏婧宁气的脑门冒烟,但是又不能发作,气只有往肚子里吞。   ……   程又萸选好婚纱,江涤城的礼也选好了,伴娘,伴郎的礼服也都订了下来。   唐心妩是伴娘,伴郎是另有其人。   四人准备迈出婚纱店,巧好,翟逸辰和苏婧宁一前一后的走了过来。   唐心妩并没有看向翟逸辰,只是将目光看向邵博寅。   翟逸辰望了望唐心妩,见她的目光一直看着邵博寅,冷笑,便收回了视线。   邵博寅那双深邃的眸光淡寡的扫视着唐心妩,不动声色,突然,他转身,看向翟逸辰,嘴角泛起一抹笑意。   “听说过几天你们的大婚,恭喜。”   唐心妩对邵博寅的举动有些不摸不透,难以想象他突然对人家热络起来。   翟逸辰一脸无色的看着邵博寅,点头:“谢谢。”   一旁的苏婧宁看着邵博寅,冷着脸,但是邵博寅却一眼也未曾看她。   “心心,你也该说声恭喜。”邵博寅转对他身边的人喊着。   唐心妩不知道邵博寅想做什么,但是就刚才他问那句来说,是有关系的。   她抬眼,邵博寅一副等她说话的神色,既然他要听她说,那就如他愿吧!   她看向翟逸辰,一脸无色的说:“恭喜。”   被逼着说这种话的感觉真不好,却还要装的若无其事。   一旁的程又萸有些莫名其妙,待唐心妩说完,即时拉了她,“说什么恭喜,脑子进水了吧!”   程又萸完全不顾他们的面子,一旁的江涤城也摸名其妙了,完全摸不准邵博寅的心思。   以往老大可从来没有这么假过,明明讨厌姓翟的,竟然跟他道喜,什么情况?   邵博寅看着唐心妩被程又萸拉走,只是朝翟逸辰点了点头,转头随着程又萸和唐心妩的脚步过去。   程又萸拉着唐心妩的手,气恼的嘟喃,“邵博寅是不是哪里有问题,竟然对他说恭喜。”   “不就是两个字吗,有什么生气的。”   程又萸停住脚步,一副恨铁不成刚的眼神看着她。   “他配你说的那两个字吗?他结婚要你说这两字,这不很讽刺,你受了他四年的折魔,现在他另娶,娶一个能事业上帮助他的人,你竟然还去说恭喜……真是气死我了。”   唐心妩一语不发,跟着程又萸的步子走,邵博寅的脾气她也摸不准了,按理说他应该不是那种没有会做这样事的人。   就因为她第一眼看到的是他,所以要这样做?   两人来到停车场,唐心妩是开了车来的,程又萸也开了车。   “糖心,我们一起去吃午饭。”程又萸说   唐心妩凝眉思索一会,便说:“行。”   两人刚要各自上车时,江涤城飞一般的停在两人跟前。   “两位美女,等等,你们的车先放在这儿,现在时间也不早了,我请两位吃午餐。”   “不用了,对着你们吃不下。”程又萸朝唐心妩说。   “糖心,上车。”   ……   江涤城看着两辆离开的车子,扁着嘴对前来的邵博寅说。   “老大,拉不住嫂子。”   邵博寅手里夹着根烟,嘴里吐着烟,一脸讳莫如深的看着远去的车影。   “由她吧!”   “老大,不是我说你呀,刚才你那样做让心心很难堪,你也知道以前的事,竟然让心心当面祝福他,这对心心很不公平。”   邵博寅眯起眼睛,没有说话,手中的烟蒂往地上丢去,随后用鞋跟狠狠一辗。   随后拉开车门,坐了进去。   **************   唐心妩和程又萸吃过午饭后,就回了公司,下午刚上班,梁总监将她找进办公室。   “唐工,创世纪那份设计稿行了吗?”   “可以了。”唐心妩说。   “一会拿着设计稿跟我去一趟创世纪。”   两人到了创世纪,唐心妩和纪晴天经过一翻交涉之后,设计稿还必须修改,这是唐心妩从没遇到过的。   回去的时候,梁总监提议将此事告知总裁,唐心妩蹙眉问,“这种事告知总裁能起什么作用?”   “总裁肯定会和那边的人交涉一下,试探一下对方的意思,有些事还是需要大头出面才能解决,内里的”   她点头同意了。   快要下班的时候,唐心妩接到梁总监的通知,晚上和纪晴天有局,总裁出面,她和梁总监做陪。   唐心妩猜到是针对这次的设计稿而开的饭局。   下班后,唐心妩先接孩子回家,安顿好孩子后,已快七点了,这个时候邵博寅也没有回来,她拿起手机想打个电话过去问问晚上是不是他也会出席饭局,但最终没有拨出那个号码。   她拿起文件,驱车往凯悦酒店前去。   去的路上,她给梁总监拨了电话,确定他也是在去的路上。   到达凯悦后,唐心妩是第一个到达的,几分钟后,梁总监到了,两人就设计稿再讨论了一翻,已到晚上八点时分了。   “梁总监不是说七点半吗?现在八点还没到。”她问。   “我打电话给总裁问问。”梁总监拿起搁在台面上的手机,准备拨号。   只是刚拨号,门口传来一阵清脆的手机铃声,唐心妩听出来了,邵博寅到了门口。   随着铃声的响动,门被推开了。   走进来的依旧还是灰色衬衫,沙滩金的领带,一身优雅高贵的邵博寅,但这个时候并不是他一个人,身边还有纪晴天。   两人同时踏进包厢,梁总监起身相迎,唐心妩有瞬间的错愕,但还是跟随着一起站来。   ☆、我去找我老婆她是唐心妩   走进来的依旧还是灰色衬衫,沙滩金的领带,一身优雅高贵,但并不是他一个人,还有纪晴天。   两人同时踏进包厢,梁总监起身相迎,唐心妩有瞬间的错愕,但还是随着一起站来项。   梁总监对着两人笑语:“总裁,纪小姐。”   唐心妩则是朝两人颌首,没有说话。   邵博寅朝梁总监点头回应,纪晴天脸上带笑,大方的笑言瘙。   “不好意思,让两位久等了。”   邵博寅停在了唐心妩一旁的沙发边,若无其事的坐下。   纪晴天则是在另一沙发边坐了下来,随后进来的服务生,给两人倒茶。   邵博寅吩咐服务生上菜。纪晴天接话。   “对,我们边吃边聊。”   接下来的气氛一瞬间的沉默,邵博寅没有开口,梁总监和唐心妩更是不知道该不该现在就提设计的事。   喝了几口茶的邵博寅,转看唐心妩,唐心妩被他看的心跳啪一下。就在她心绪不稳时,邵博寅低沉的声音传来。   “和创世纪的设计哪方面有问题的,现在可以提出来。”   她敛神点了点头,目光移向纪晴天,“纪总监,关于下午你提的那些提案,我细想了一下,最后还是结合你的意思,又做了一些修改,你看一下行不行。”   说话的同时,她拿起一旁的文件袋,掏出里面的设计稿。   唐心妩起身将手中的设计稿递向纪晴天,纪晴天含笑的接在手里,放在手中,目光扫了扫,之后说:“唐小姐,腰间的那个皱折我认为过于累赘,为什么你就不能改掉那个皱折?”   唐心妩看向她,落落大方的说:“纪总监,我一开始就解释过,整件服装最大的亮点就在腰间那个皱折,它不仅有收腰的作用,而且还最能吸引人目光的一处。”   纪晴天将设计稿搁在膝盖上,说:“我觉的完全没有收腰的功能,一眼看去是吸引人的目光,但第一印象是累赘。”   两人的分歧就出现在这儿,话题到了这儿僵滞不前。   两人的意见,邵博寅听的一清二楚,他的手抵在下巴边,眯起眼,若有所思。   唐心妩转向邵博寅:“总裁,我和纪总监的分歧就在这儿了,这设计稿是我操刀,这份设计稿已经修改过几次,但腰间那处皱褶是最主要的,如果改掉,这款设计就已经偏离了我最初的设计理念,如果不能按着设计师的理念把作品展示出来,这款时装是得不到他人的认可。”   唐心妩摆出重点,实则暗示在这点上,她没办法再往后退一步。   邵博寅朝纪晴天伸手,示意她给设计稿他看看,纪晴天递过去。   几分钟后,邵博寅的目光从设计稿处移向纪晴天。   “纪总监认为这处要该怎么改?”   纪晴天微微一笑,“我认为这腰间设计成一条腰带便好。”   邵博寅随即转看唐心妩:“按纪总监的要求,改成腰带。”   唐心妩讶异的看着邵博寅,难以置信他会这般妥协,邵博寅亦也是回看她,眼神没有任何商量的余地。   看着坚定的邵博寅,唐心妩又转看梁总监,梁总监顺大潮,点头同意。   可以说,这种事是她从来没遇到过的,一时间无法理解。   纪晴天倒是露出了笑容,“那就麻烦唐小姐了。”   唐心妩面对这种情况时,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她不知道邵博寅这样做的用意是什么?   可是领导的意见,不得不从。毕竟客户至上,她最终也只能妥协。   服务生上完菜,四人坐桌就餐,位置是按这种顺序落坐。   邵博寅,梁总监,唐心妩,纪晴天。   刚落座,纪晴天一副兴致高的举起一杯红酒。   “我敬各位一杯,特别是唐小姐,辛苦你了。”   唐心妩知道这种场合她就算再心头不舒服,也要笑颜以对。   她执起举子,扯了扯唇,“工作,应该的。”   邵博寅瞥了她一眼,见她脸上装出的笑容,眼色沉了沉。   众人碰杯,酒毕,扶起筷子,开始这顿饭局。   唐心妩也刚执起筷子,放在身后的包,里头传出《痒》的那首曲子,她蹙下眉尖,放下手中的筷子。   侧身拿起包,掏出里面的手机,看见屏幕上头显示的号码,她蹙了蹙眉,滞了几秒才对众人说:“我出去接个电话。”   话落,起身,离开房间。   坐着的邵博寅望着她走出房间的背影,眼色幽沉。   唐心妩刚离开,邵博寅朝纪晴天举起杯子,“纪总监,刚才唐心妩小姐的设计比你提出腰带的设计要出彩许多,腰带的设计太过简单平凡,绝对没有皱褶来的出彩。不过贵司要求这样,我们就尊重你的决定,毕竟这是你们的意思。”   纪晴天听完,脸色一僵,但随即恢复笑容。   “这么说你刚才是顾及我的面子?”纪晴天拿着那双单凤眼睨着邵博寅。   “我只是在顾及客户的面子。”   一个客户,已经将两人的距离拉的十万八千里。一旁的梁总监听着两人的对话,一时间有些冷汗涔涔。   最终他也以接电话为由,开溜了,将这个包厢留给了邵博寅和纪晴天。   梁总监离开后,纪晴天放下手里的杯里,一把抓住邵博寅的手。   “寅,我知道你是在气我?”   纪晴天脸色十分的不好。   邵博寅冷眼的看着她的手,之后用力抽了出来,语气十分冷漠,“晴天,过去的事我们就过去了,现在我们只是合作商,有些事还是要分清楚的。”   “寅,你知道我为什么要选择和盛世合作吗?”   “这种商业合作,只要盈利选哪个集团都是一样。”邵博寅依旧一脸淡漠,声音也有拒人千里外的冷漠。   “不是,我是因为你,所以才会选盛世,为什么创世纪有设计师非要找盛世呢?都是因为你。”纪晴天往邵博寅的身边移了移。   邵博寅的脸色顿时沉了起来,“纪晴天,如果你这样说,以后盛世和创世纪就很难再有合作了,而且我们盛世是不需要这种接济。”   看着邵博寅的脸色,纪晴天难以置信的看着他,“为什么你要这样?”   “我说过,过去的事就过去了,我们没有必要再提。”   “可是我不能,你不知道我一直以来心里挂念的还是你,从来没间断过,现在你也离婚了,我也离婚了,何不给个机会我们。”   “不管我离婚与否,我们之间都不可能有未来。”邵博寅硬着声音说。   “只要你给我一个机会。”   “没有机会,我已经结婚了。”邵博寅一脸正色的说。   纪晴天蹙了蹙眉:“你结婚了?”   邵博寅以沉默回应,接着传来纪晴天的声音:“上次打你手机的那位女人真是你的妻子。”   ……   刚拧开一条门缝的唐心妩听到纪晴天最后一句话,无力的靠在墙壁上,原来纪晴天就是上次接邵博寅手机的那个女人,难怪她会觉的熟耳呢?   只是他们是什么关系?   以前的恋人?   她从来没听过邵博寅讲过他以前的情事,所以对他以前有过哪些女人完全不知情。   前段时间她还担心要是碰上他前任,会是什么样子?   没想到,才过几天,就真的撞上了。   可见怕什么来什么?   那么刚才他说按照她的意见改,是出于什么样的心态说的?   是看在两人的关系上?   邵博寅不一直都是公私明分的吗?难不成这个女人对他很重要?所以才会偏向她。   她突然冷笑一声?为什么她总能碰上这种讽刺的事。   同样是打完电话的梁总监,看见唐心妩站在门口,说:“唐工,怎么不进去?”   顺着声音,唐心妩转头,看见梁总监,敛神,扯出一抹笑容,“哦,我忘记给孩子打个电话,你先进去吧,我打完电话就进去。”   说完,她朝他点头,迈开步子绕过他,往前边的过道走去,留下一脸狐疑的梁总监看着她的背影发呆。   梁总监回到包厢,即时闻到空中的气氛有些不对劲,僵着笑容说:“不好意思,一位客户,聊的时间长了些。”   回应他的是两人的沉默,甚至两人一眼都不曾瞧他,他一阵尴尬。   死寂的气氛一直维持着,梁总监有种坐立不安的狭促感,最终心里承受不下去,想着要是唐心妩在,还可以说说话。   想到唐心妩,他才记起,她出去那么长时间了,电话应该早打完了,便嘟喃一声:“唐工怎么还没回来?”   邵博寅瞥了他一眼,梁总监触到他的目光,立即解释。   “刚才我进来的时候,看到唐工站在门口,我叫她进来,她说忘记打电话给孩子了,然后转身去打电话了,但照理说,都这么长时间了,应该也打完了。”   邵博寅听完梁总监的话,脸色瞬间沉了下来,随后起身,拿起桌面上的手机,淡淡的说:“你们先吃着。”   纪晴天蹙起眉头,似乎闻出一丝情况,便问:“你去哪儿?”   邵博寅看向纪晴天,眼里闪过一抹幽光,随即说:“我去找我老婆,她是唐心妩。”   这句话,像一颗炸弹,将梁总监和纪晴天炸的一时间脑子失去运作。   梁总监大脑瞬间短路了,总裁结婚了?   总裁夫人还是唐工?   一直以为两人只是有些暖昧,没想到竟然是合法夫妻?   该不会是总裁逗着他们玩的吧!   纪晴天在邵博寅那翻话后,心头风起云涌,他竟然这么快就结婚了?还是他随口说说而已。   如果是真的,那么他怎么会娶一个离异又带着孩子的女人?邵家最看重这些的,会同意他娶这样身份的女人进门?   一定是他故意说成这样,无非是为了断她的念头。   **************   唐心妩在听到邵博寅和纪晴天的两句话对话后,心头繁杂纷乱,前往凯悦的空中花园走去。   她需要平静一下心绪。   今天邵博寅在婚纱店时的举动,他问出那翻话。无疑他是看到她先看了翟逸辰。   说到底他还是不相信她,没有信任的婚姻,究竟能维持多久。   以往那种没有信任的婚姻好像又发生了,不可否认,一直以来,邵博寅待她都非常好,可以说他是无可挑剔的丈夫。   一开始她还没完全相信他,更不敢抱任何的希望,总是小心翼翼的守着自个的心,生怕再次沦陷,重蹈覆辙。   但是他的行动,却打消了她的防墙,他要她可以对他使小性子,宠她,让她误以为她的生活是完美的。   可是现在,好像是她想的太简单了。   空中花园角落,灯光幽暗,摆放着一张不长的木椅子。   唐心妩坐在木椅子上,望着漆黑的夜空,目光暗淡。   夜空中偶尔有阵微风吹过,耳旁有几根发丝垂下,在夜风中轻舞飘扬,一如她的思绪,纷乱。   ……   空中花园,除了唐心妩外,从门口走进两道人影。   人影一边移动,一边传来声音:“你怎么找我来了?”   这道声音是女声,带着凌厉,但是这声音对着唐心妩来说,太熟悉了。   是她母亲蒲涵双的声音。   “我出来了不找你还能找谁,这些年你过着少奶奶般的生活,也不给在里头的我接济接济。”男音带着一股猥琐的音色,唐心妩从没听过这男声。   “我也不容易,带着孩子,能好过什么?”蒲涵双的声音显的急怒了。   “你现在是翟家的夫人,怎么能不好过?双双呀,你可不能这么忘恩负义呀!当初我可是为你做过那么多事都不求回报,现在我出来了,你就想赶我走。”   “再怎么也比我们这些低层的人过的舒坦,而且你女儿不是苏世宏的女儿吗?辰天完全可以让他帮忙的,翟家替苏世宏养了十几年的女儿,怎么也得补偿。”   “谁让说这些事的,我告诉你,这些事你最好烂在肚子里,否则苏世宏会第一个不放过你,还有邵博寅,知道那个传奇人物邵博寅吗?”   “关邵博寅什么事?”   “邵博寅现在的妻子就是阿妩,邵博寅不知从哪儿知道这些事,他警告过我,这事不准对任何人说。你以后也只能记在肚子里。”   唐心妩听到这些话,突然站了起来。   正在谈话的蒲涵双反应过来,朝唐心妩那个方向看去。   “谁,谁在那儿?”她低喊一声。   声音带了些急促。   唐心妩从暗处走向蒲涵双,她缓缓的走,一直走,到达蒲涵双跟前时,看见蒲涵双睁大眼晴,一副惊吓过度。   “刚才他说的话都是真的?”唐心妩一脸无色,神情有些呆滞。   ☆、她的命运从一开始就是炮灰命   唐心妩一直坐在那个光线照不到的角落,如果不仔细看,是发觉不了那里坐着个人。   蒲涵双怎么也想不到,唐心妩会出现在这儿,而且就一直坐在阴暗的角落里。   刚才她和男子的谈话全被她听见了,真是一时的轻率,没有事先打量一下这里是否有人存在项。   只是后悔也弥补不了,蒲涵双定定的站着,看着站在她跟前的唐心妩瘙。   空中花园的灯光,淡淡的打在蒲涵双脸上,那张风韵犹存的脸,由惊悚,不可思议,最后转为平静,都在这白炽灯光下一一闪过,闪进了唐心妩眼里。   “刚才你们说的话都是真的?”   她面无表情的问。   一旁的男子看着突然从暗角处走出来的美女子,还一副责备的追问蒲涵双,瞪起眼睛,扯开嗓子吼一声。   “你是谁呀!”   唐心妩死死盯住蒲涵双的目光转到男人身上,灯光下的男人一脸邋遢,凹陷进去的眼睛有些呆滞的痞赖。   脑海中回响起他刚才提到的牢里,应该是从牢里出来的。   见蒲涵双不回答,她转问男人:“你刚才说的话是真的?”   男人吱唔着,瞪着唐心妩一时不知该做何回应,片刻转看蒲涵双求问。   蒲涵双从惊讶中冷静下来了,而且心头已经有盘算。   她转头看向男人,淡淡的说:“你先回去吧!”   男人临走之前,若有所思的瞥了瞥唐心妩,才转身子溶入花园门口深入。   空中花园载种着各种树木,还有鲜花,微风吹来,树影摇曳,伴着沙沙的细响,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花香味。   这样的环境应该是让人心身放松的,可此时,对唐心妩来说,再没有这刻让她紧绷了。   她一直保持着同一种姿态,目光死死的盯着蒲涵双那显摆张若无其事的脸,垂在两侧的手紧紧的握成拳,手机在她的指尖下发出嗤嗤的细响。   “刚才那个男人说我的亲生父亲是苏世宏,这是不是真的?”良久,她问了一句。   极力保持平静的语气,依旧掩饰不住颤抖。   蒲涵双目光凌厉的对视着她,抬了抬下巴,“是的,他是你的父亲,知道为什么一直以来我不愿意提你的父亲,甚至不准你问的原因了吧!”   “苏世宏不顾我的愿意,娶了我姐姐,还要占、有我,你是在他的强行下有的。”   唐心妩听到心里的那根弦崩一声,断了。   在还小的时候曾经想象过父亲,她想过母亲不愿提父亲,肯定是父亲做了对不起母亲的事,或是父亲抛弃母亲,或者还有其他原因。   唯独从来没有想过父亲强J了母亲,而她是强行之下来的产物,她的由来竟然和孩子如出一辙,都是难以启齿。   她想说话,都找不出声音,站在灯光下,只觉的灯光突然变的这么刺眼,不得已闭上眼睛。   眼前一片黑暗后,她张了张嘴:“所以这就是你这几年不待见我的原因?”   声音很沙哑。   “是你的父亲毁了我一生,你让我怎么对你?”蒲涵双语气咬牙切齿。   她深呼吸一口气,然后张开眼,看着她狰狞的脸,低低的说:“那你为什么要生下我?你完全可以不让我来到这个世界的。”   “你父亲害了我一生,你是他对不起我姐姐和对不起我的罪证,我怎么可以毁了这个证据,往后要揪出他的所犯下的错时,我上哪儿去找证据?”   她突然冷笑两声,之后仰天叹息,“原来这就是你不待见我的原因。”   蒲涵双冷嗤一笑:“能把你养大,供你读书,已经是对你仁慈了。”   “呵呵,是呀,仁慈了,我应该对你感恩戴德。”说完,她再次看向蒲涵双,嘴角挂着讥哨。   “可你不但忘恩负义,而且对翟家见死不救,就算你弟弟出面请求,你都无动于衷,唐心妩你还真是和你父亲一样,都是心狠之人。”   蒲涵双说到最后,几乎是吼了出来的,本是尖瘦的脸,在这一刻比狰狞更可怕了。   听着蒲涵双话,她嘴角扯起了弧度,渐渐的扩大。   “狠心?究竟是谁狠心?”她说。   正在这时,快被她捏成碎片的手机突然奏起音乐,但她还是没有打住,依旧在说。   “你对他的恨,全部搁在我身上,所以才让我嫁给翟逸辰,让翟逸辰对你的恨报在我身上,对吧!”   蒲涵双咬着牙,瞪着她,恨恨的说:“如果你要这样想,我也没办法,但是你别以为嫁给了邵博寅,你就幸福了?唐心妩,邵博寅和苏世宏有着不可解的恩怨,他娶你是另有目的的。你看婧婧的下场,就该清楚邵博寅不是什么好人,他现在娶你,无非就是因为两个孩子,说不定你以后的下场会比婧婧惨过百倍。”   她面无表情的伫立着,耳旁嗤嗤的涌进蒲涵双的声音,她的每个字,和着手机的铃声掷地有声的滴进她的心间。   她最终还是拿起手机扫了一眼,昏暗的灯光下,她将那一串数字看的清清楚楚,是蒲涵双刚才提到的邵博寅打来的。   看了几秒,垂下手,没有挂断,也没有接听,任它响个不停。   她的目光再次对上蒲涵双的脸,没什么焦距,声音很轻,很飘的。   “还有什么我怕的,最惨的已经过了,没有什么能有更惨的。”   一阵风拂过,将她的衣角轻轻的撩了起来,消瘦的身形却在风中站的那么直,那么稳。   这样的唐心妩蒲涵双最了解了,坚强到任凭狂风暴雨都难以将她吹倒,要想打击到她,不是那么容易的事。   于是她泛了个讥笑同,说出另一个杀人无形的秘密。   “你能看开最好了,不过别怪我没提醒你,当初邵博寅警告过我,对你的身世不能透露,否则让我吃不了兜着走,他为什么要隐瞒呢?”   唐心妩看着蒲涵双的眼睛,她能清楚的看见自已在里头的倒影,脸上一片淡定,平静。   只是表面的平静掩饰不住她心头暗涌。   邵博寅竟然能将她母亲藏着的秘密都了解的一清二楚,他究竟是到了怎么一个深沉的地步?   此时,她清楚的记着他那句话,将你变成我老婆,算不算计算你?   这句话是那么的动听,甚至还有浪漫感,其实她忽略了一个事实,他的算计,无所不在,他的深沉,不露痕迹。   对看她的蒲涵双嘴角弯了弯,清楚唐心妩越是平静,其实对她的打击越是强烈。   该说的话也都说完了,也达到了她想要的效果,最终是叹了一声:“这件事我不希望有人知道,你既然知道了,那就知道吧!但是我希望你能保守,不能让第三者知道。”   说完,看了她两眼,转身。   唐心妩怔怔的看着走了两步的蒲涵双,突然吼了一声:“既然想着用我来指责苏世宏,那为什么一直不行动?”   往前走了两步的蒲涵双停住脚步,但没有回头,说:“只是我在看到你韵之姨过的很好时,我不忍心了。”   唐心妩从来不知道她的母亲能有这么慈悲的一面,唯独对她狠心。   对苏世宏的恨就这么深,深到要让她承受这件事的后果?   突然,她笑了起来。   她的命运从一开始就是炮灰命。   亲生母亲将对她父亲的恨转报在她身上,莫名其妙的当了二十几年的炮灰。   翟逸辰将对她母亲的恨加之在她身上,是名副其实的炮灰。   怎么就一直是炮灰的命呢?   连着她自已都觉的可笑。   *******   邵博寅从包厢出来,打唐心妩的手机,没人接,再加上她没有带包,根本就查不出她所在之处。   最终,他不得已利用关系,进了酒店的监控室,翻查了他所在包厢门口的那个监控,找到了她的去处。   ****   ☆、一股不同寻常的气味涌进他的鼻间   他在监控上,看见他们的包厢门露开一条缝,唐心妩一直站在门边,看着她仰头靠在了墙壁上,还有那副呆滞的表情,脸色十分的不好。   随后梁总监出现,她离开,随着她的方向追查,确定她去了三楼的空中花园项。   他到达空中花园时,唐心妩是坐回在阴暗处的那张椅子上,邵博寅是在走了一圈才发现她的。   他看着溶身黑暗的她,静静的,无声无息,但身上却散发着一种悲伤,俨然被全世界抛弃了,藏在阴暗角落处慰寂自已。   邵博寅的心突然一紧,身子往椅子上坐去,伸手揽住她的肩胛。   “怎么一个人坐在这儿?瘙”   低沉的声音,但在这空荡的花园里很清晰,也显的很温暖。   唐心妩被人突然的揽住,本能的反应是挣扎,但随着耳旁传来的声音,她停住动作,随后安安静静的靠在他的身上。   “这儿很安静,是个平息心绪的好地方。”她说,声音很轻。   邵博寅随后紧紧的揽住她,生怕一个松手,她就会消失不见了。   “今天婚纱店的事如果让你心里不舒服了,我道歉。”他突然主动提起。   然后又低头亲吻了一下她的发丝。   唐心妩对他的话似乎没有一点意外,只是呵呵的笑了一声,然后才说。   “其实一开始真是有点不舒服,但过后就觉的没什么了,俗话说做不成情人,做朋友也不错,虽然我不可能和他做朋友,但是说一声恭喜并不是什么大事。”   听着她带着爽朗的声音,邵博寅松了一口气,伸手紧紧将她揽住。   之后唐心妩又笑着说:“其实我说谎了,你生气也是正常的。我第一眼看到的不是你,是翟逸辰。”   她把那个答案在这刻剖露出来,让昏暗灯光下笼罩的出色五官突然皱褶了起来,特别是那两道浓眉拧成一团。   他低了低头,目光从她的额头一直往下扫去,两排如蝶翼般的眼睫毛盖在眼皮上,洒下暗影遮住着她脸上的表情。   但是她嘴角是微微弯起,那是在笑,可邵博寅看的出那是讥哨,他眼色突然深沉起来。   唐心妩继续说:“善意的谎言,有时也不好用,你说是不是。”   说完,还抬起头来,朝他微微一笑。   看着微弱灯光下的笑脸,白晰平滑的皮肤上,微小的绒毛却比在强烈灯光下显的更清楚。   他怔怔的看着她,目光幽沉,良久才问:“所以你躲在这儿是在想善意的谎言派不上用场?”   她又轻笑一声:“其实我在这儿是在想另一件事,为什么我的设计明明比纪晴天提的设计要好,你却要求照她的设计改?这点实在想不通。”   邵博寅突然深邃的看了她一眼,叹息一声:“她表现的坚持不容一分退让,争执下去也只有让合作变的寸步难行,而且我们只是提供设计,既然对方要求,那么我们就无须去坚持,盈利与否都和我们没有关系。”   唐心妩听完,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然后从他的怀中挣脱出来,“原来你想的是这层……”   邵博寅看着她的表情,有些好笑的说:“不然你认为我想的是什么?”   她侧了侧头,呵呵一笑:“你的心思这么难猜,我怎么知道你想的是这层?”   看着她的笑脸,邵博寅睑了睑眸色,一本正经的再追问:“那你认为我想的是什么?”   “你的心思这么难猜,我哪敢乱猜?”她凝眉说,之后也不给他追问的空间。   站了起来,拍了拍衣服和裤子,“好了,问题都捋顺了,这里的蚊子挺多,我们还是别坐在这儿喂蚊子吧!回去吧!”   语气爽朗,似乎真的舒通了心中的郁结了。   邵博寅微抬头,看着笑容妍妍的瓜子脸,脸色并不好,唐心妩也没顾虑他的脸色,迈开步往前走,看着她背光的背影,邵博寅眯了眯眼。   她只字不提纪晴天和他的关系,也不提她在门口听到的事,是相信他?   平常只要能牵上一点敏感的问题,她都会揪住他追问,今晚她却什么也不问。   一股不同寻常的气味涌进他的鼻间。   ……   两人乘坐电梯时,唐心妩是低着头的,黑乎乎的头顶对着邵博寅。   和她黑乎乎的头顶相比,他的脸色也没好到哪儿去。   因为至始至终,唐心妩几乎没有正眼瞧过他,就算是她抬头,眼神也是沉静的没有一丝生气,像是一汪死水,似乎任何事物都引不起她的关心。   ‘叮’一起,她抬起头,看着电梯门,在门缓缓往两边退开的同时,她一脚迈出电梯门,速度十分的利落,似乎邵博寅并不存在似的。   她走的速度并不快,身后的邵博寅的步伐也跟着她的速度,一直跟在她身后,两人之间隔着一段距了,气氛也冰冷的。   在没有旁人经过时,唐心妩的手被攥住,她转头,看见邵博寅扯着她,蹙眉狐疑的问:“怎么了?”   其实唐心妩一直想着别的事,完全对两人之间相处处在凝固期没有任何感觉,所以她看邵博寅的目光是不解。   邵博寅抿了抿唇,脸色顿时变的严肃,说:“你去那里只是为了想设计稿的事?”   她脸上微微一愣,随后点了点头,反问:“不然你认为我会在想什么?”   邵博寅双手握住她削瘦的肩胛,略略垂着头,喉结一滑,说:“心心,我曾说过,不管有什么事都要说出来?”   唐心妩看着他的表情,侧头笑,说:“刚才我很坦白,至于今天婚纱店里的那个善意的谎言,只是不想造成误会,但没想到最终还是误会了。”   说到最后,她轻笑出声。   邵博寅看着唐心妩,“如果当时你如实告诉我,那情况会有所不同,可是你却对我撒谎了,这种谎言,只会显的你是做贼心虚,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他的目光笃定,唐心妩恍愣片刻,随后点了点头:“当时我真的没考虑到这层,但是现在既然说开了,就没必要再揪着它。”   邵博寅突然钝声,她倒大方,不过也没有再继续这个话题了。   “我们回去包厢吧!”   邵博寅只好放开她,但目光却讳莫如深的一直跟随着她。   两人推开包厢门,只剩下梁总监一人,看见邵博寅和唐心妩回来了,他立即站起身。   “总裁,唐工,哦,不,应该称总裁夫人。”   唐心妩对梁总监的称呼错愕,狐疑的看着梁总监。   梁总监扰了扰头,微微一笑:“刚才总裁说找他的老婆,即时你。”   唐心妩这才转头,看邵博寅一眼,这是她从花园回来的第一眼。   邵博寅触见她的目光,以两人都懂的目光回看着她,然后问梁总监。   “纪总监人呢?”   “纪总监走了。”梁总监如实回答。   邵博寅脸上并没有任何的表情,沉凝几秒,说:“你早点回去吧!”   “好的。”   梁总监朝两人点头,然后离开了这个包厢,包厢里只剩两人时,唐心妩才说。   “纪晴天是不是生气了?”   “能当上总监的,不至于这么小气,明天你把设计稿改好,我跟你亲自过去。”   邵博寅眯着眼睛说。   唐心妩目光不明的看着他,没有说话,那神情似乎想考证什么?   只是还没有考证到任何消息,额头传来一阵痛,她一个激凌,嘴里还没有呼出声音,便听到邵博寅低沉带着宠溺的声音。   “发什么呆?回去了。”   唐心妩皱起眉头,伸手捂住被弹的额头,目光有些幽怨,但是什么话都没有说,换作以往,肯定一翻嘀咕。   邵博寅看着不同以往的唐心妩,若无其事的拎起她搁在椅子上的包,随后拉起她的手。   “你今晚都没有吃一点,回去给你做,想吃什么?”   唐心妩想起上次他给她做饭,是在她对他心生间隙的时候,现在竟然又要给她做饭?   “太晚了,别做了,就在外头随便打包一份粥吧!”   说话间,两人已经出了包厢。   ☆、你已经给过我幸福感了这就已经够了   唐心妩自蒲涵双跟她说了那些话,脑海中常常回荡着她那尖利的声音,就算躺上、床,闭上眼也挥之不去。   躺了两个多小时,好不容易入睡了,却不想,她再次梦回四年前那一幕。   梦里,邵博寅将她压在黑暗的角落,像野兽一样占、有她项。   随后,她突然置身在云雾中,她想找出口,迷茫的打转。   云雾布满的道路上,突然,出现一道身影,那道身影她一眼,就能认出,是翟逸辰瘙。   翟逸辰转过身,阳光般的温暖笑容让周遭的颜色都暗淡了。只是一秒,那明媚的笑容僵住了。   他脸上的笑容转换成狰狞,冲到她跟前,狠狠的抓住她的肩胛:“水性扬花的女人,我会让你生不如死。”   她被翟逸辰推到在地,想开口解释,可是喉咙里怎么也说不出话来,只能看着渐渐远去的背影默默的流泪。   “哈哈……”一声尖利的声音在她的耳旁漫延开来。   她抬眼望去,只见母亲蒲涵双站在一旁放声大笑,笑的那么狰狞。   “苏世宏我要让你的女儿痛不欲生。”   这样的声音刺穿着她的耳膜,痛的她捂住耳瓣,潸然泪下。   尖锐的笑声消失了,随后她又听见一声轻笑,张开泪眼,只见是纪晴天得意的笑脸。   她挽着高大如神一样的邵博寅,两人郎才女貌,站着的邵博寅眸色冰冷的睥睨着她,那眼神很冷很冷,冷的她打哆嗦。   “寅,我们走吧!”纪晴天说。   邵博寅没有跟她说过一句话,冷扫她几眼后,和纪晴天一同转身,离开。   看着渐远渐去的背影,她痛哭出声。   ……   “心心,心心。”突然,一道急促的声音落进了她的耳旁。   还在梦魔中的唐心妩回过神,下一秒,那双清眸张开了。   白炽的灯光下,清眸里映出一张焦急的脸孔,她的眼珠子有片刻的呆滞。   脑海里依旧是梦里的画面,一时间没有醒过来。   “做恶梦了?”低沉温润的声音将她从刚才的梦魔中怔神拉回过来。   她看着他,目光迷茫,半响才低低的应了一声。   “嗯。”   “什么恶梦?能让你哭的这么伤心。”邵博寅的声音很温柔,随后伸手擦拭着她脸上的泪珠。   唐心妩一顿,同时伸手往脸上抹去,一掌尽是潮湿。   原来她哭了。   她抹掉脸上的泪水,微微扯了扯唇,语气极尽轻松,说:“就是梦到身后一条儿狗一直追我,我很怕狗,所以被它追哭了。”   说完,吸了吸鼻子,装出极为自然的笑,只是这样的笑,却让邵博寅眼色变的深沉。   唐心妩没怎么在意他的眼神,掀开空调被,往床的另一边移动。   “坐好,你要什么,我去拿。”邵博寅看着要下床的她,一把扯住。   她目光有些僵硬的看着他,微微扯了扯唇:“我想喝点水。”   他点头,随后,他转身步下床,在梳妆台旁边的台柜上,给唐心妩倒了一杯温开水。   “来,喝点水。”他站在她跟前,将水杯递过去。   从他手中接过水杯,然后低头的喝了起来。   呷了口水后,她的心绪慢慢的平复,回躺在床上,望着天花板的水晶灯,发起呆来。   同样躺回床上的邵博寅,侧了侧头,目光深邃,语气温柔的问。   “怎么突然做起恶梦来了?”   望着天花板的唐心妩转看他,说:“我常做这些奇怪的梦,没什么关系。”   她的语气表现的很轻松,一副习以为常。可正是这样的习以为常让邵博寅皱起眉头。   深深的看着她,随后伸手将她揽进怀里。   “跟我在一起后,你什么时候有过这个症状?”说完还伸手捏了捏她的鼻端。   唐心妩在他的怀中窝好,嘴角嗡了嗡,极为自然的说:“说来奇怪,这段时间没怎么做这种奇怪的梦了,今天不知道怎么又做了?”   他低头凝视她,看着她发呆的神态,试探的问:“今晚会突然做梦,是看到了什么?或是听到了什么?”   窝在他怀里的她,脸上露了疲倦之态,低低的说:“可能是最近比较累吧!”   话落,闭上了眼睛。   他眸色深沉的看着她,良久吐出一个字:“那睡觉吧!”   ‘嗯’很轻的声音。   邵博寅一直看着唐心妩,直到确定她入睡了,才翻身下床。   从来没见过她做恶梦,更没有见过她当他面前流过眼泪,而第一次她在他跟前流眼泪竟然是在睡梦里。   她有事瞒着他,这事,绝对不是听到他和纪晴天的对话造成的。   ……   翌日,唐心妩醒来时,邵博寅已经送小孩子去上学了,因为昨晚的恶梦,她一直睡的不好,所以起来后脸色并有些苍白,眼眶下有淡淡的黑圈。   “阿妩呀!我看你的脸色并不太好,就别去上班了,在家好好休息。”刘嫂一边看着坐在餐椅上的唐心妩,一边将手里的小菜搁置在了台面上。   唐心妩端起稀粥,对上刘嫂的目光,扯了扯唇:“可能是没睡好,不碍事。”   “没睡好就回继续睡,先生送孩子上学前有吩咐我,让你今天在家休息。”   她嗡唇一笑:“刘嫂,我知道,不用担心,我不会让自已累的。”   刘嫂这才点头,离开,留下她在用早餐。   吃过早餐后,她给自已上了个淡妆,准备去上班时,邵博寅回来了。   两人在门口遇上,顶着光影走进来的邵博寅,一脸沉着的看着她。   停住步伐,他说:“今天就不要去上班了,好好在家休息一天。”   她也是停下脚步,对上他的目光,一副轻松说:“我没事呢!创世纪的设计稿今天要出来,不然就耽了时间。”   邵博寅看着她,没有说话,半响才说:“那别开车去了,坐我的车过去。”   唐心妩没有拒绝,坐上了他的车。   只是路上,话并不多,邵博寅问什么答什么,没有刻意疏离,也没有表现热络,似乎是一种思绪漫游的状态。   这让驾驶位上的邵博寅一脸乌黑。   所以到了公司,他第一时间就让凯悦酒店的人再查昨天的监控,在他去花园前,有什么人进去了。   半个小时候,那边的人来电,说确实有一男一女进去花园了,但是在他到达花园之前,男的先行离开,随后是女的。   “把监控发到我的邮箱。”他对着那边的人吩咐一句。   随后,他在电脑前看到那监控时,脸色阴沉了下来。   按内线喊来傅绪,对傅绪交代着:“你将这个男人的一切查一下,今天之内我要看到他所有的资料。”   傅绪皱着眉头,看着屏幕上的男人,“他叫什么?”   邵博寅丢了一个不咸不淡的眼色:“知道了还要叫你查?”   傅绪苦瓜着脸,最近他的工作范围又增加了,没有这样压榨人的,他要示加工资。   唐心妩按着纪晴天的要求改了设计稿,完成新的设计稿之后,她拿去给梁总监过目,接过设计稿梁总监却打趣着。   “我是叫你唐工还是叫总裁夫人?”   唐心妩一怔,随即想到昨晚的事,也抿唇一笑:“工作上,我是你的手下呀!”   这话惹来梁总监微微一笑:“总裁夫人在我手下,真是压力呀!”   唐心妩不以为意,“这事还希望梁总监保密,不想让太多人知道这事。”   设计稿出来后,梁总监因为有事,不能和唐心妩一同前去创世纪,唐心妩打算一个人去。   但是刚要离开,梁总监那边传来话,说邵博寅和她一起过去。   其实昨晚,邵博寅有说过一起去,但是她并没有放在心上,原来他不是说说。   只是为什么要和她一同前去,是怕纪晴天在她跟前说什么?   ……   去的时候,她和邵博寅坐在后排,前头傅绪在开车。   车子开动后不久,她就感到手被一道温热的网住了。她瞥了一眼过去,邵博寅正握着她的冰冷的手。   “手怎么冰冰凉凉的?”低沉的声音,醇醇有力,深邃如海的目光紧紧锁住她。   她笑了笑:“天生的。”   只是这个笑容是皮笑肉不笑,看的邵博寅蹙起眉头,低斥一声:“胡说。”   唐心妩不以为意的笑,没有接话了。   邵博寅却又自顾自的说:“书上说,手脚冰冷的女人没人爱,难道真是我不够爱你?”   她微微一怔,这话她该怎么回?回是,那他一定会问哪里不够?如果不是,他肯定不会相信,真要好好想想怎么回答才是。   他一句话延伸出来的深意就能让她消掉许多脑细胞。   她凝了凝眉,几秒后斜睨着他,“那么你觉的你够爱吗?”   这样的回应很有技巧,惹的邵博寅嘴角弯起弧度,伸手又是捏着好的鼻尖,说:“我觉的不够,不然你怎么还这么冰冷,不管身体,还是反应,都像个冰坨子。”   话落,将她揽进怀里,下巴搁在她的头顶,轻轻的摩娑着。   她靠在他的胸口,感受着他带来不一样的触感,心慢慢的温热起来,笑着说:“你已经给过我幸福感了,这就已经够了。”   “胃口太小,这可怎么好,还有很多很多没有给你,你可要做好接的准备。”邵博寅的声音透着一种魔力,所以她笑了。   “我真怕自已无法承受……”   笑过之后,便是惆怅,蒲涵双那道声音适时在她的耳旁响起。   他娶你是有目的的,你的下场比婧婧会更惨……   “床上都能承受,一晚几次都没问题,还有什么不能承受的。”邵博寅突然凑近她的耳旁,轻轻的低吟。   唐心妩从刚才的惆怅怔回神,然后细想,片刻脸颊烧了起来。   前边傅绪在开着车,他竟然说出这种话,羞的推了推他。   “正经些,傅绪会听到的。”   邵博寅不管不顾,凑在她耳旁咬着:“放心,他会暂时失聪。”   耳边传来一阵阵的异样感觉,她再次的推了推他。   前边的傅绪其实早已失聪了,他多希望总裁和唐心妩好好的,这样他过的也舒坦。   到达创世纪后,纪晴天看见邵博寅同来,有片刻的怔忡。   ☆、对于过去该放下的我已放下了   在会客门口,纪晴天片刻的怔忡,但很快就敛回神色,恢复了常态,足以可见她的八面玲珑。   泛起待客的笑容,迈开步子朝她该坐的位置走去,一边走,一边用眼神睨向邵博寅项。   “你还亲自前来,真是让我受宠若惊。”   尾音还特意的拖长了些,有几分娇嗔,营造出两人的关系不同寻常。   邵博寅面无表情的看着她,淡淡说:“正好有事经过这儿,顺便送我妻子前来,同时也为昨晚的晚餐中途离场道个歉。瘙”   如果说纪晴天刚才的语气是熟络的,那么此刻邵博寅的语气恰恰和她相反,他的每一句,一个字都透出客气,是商场上一贯的客气,甚至还有疏离。   甚至完全抹去了纪晴天营造出来的不同寻常关系今,拉开了两人的距离。   听完这些话后,纪晴天垂在两侧的手突然握成拳,但怒意并没有在面上表露出来。   邵博寅是那种公私分明的人,不会因为谁而讲情面,刚才他却当着唐心妩的面跟她拉开距离,但是那句送我妻子前来,却有意无意的和唐心妩拉近距离。   他们真的结婚了?为什么媒体上没有任何的报导?   只是片刻的思衬,纪晴天已收回神色,扯开笑容:“昨晚我突然有急事,就先离开了。”   很微婉的诠释她离开的原因,更点明了她离开和他们没有关系,同时告诉邵博寅,她并没有因此生气。   这点,邵博寅了解了,点了点头,然后转看一旁的唐心妩。   坐着的唐心妩一直沉默的握着水杯,低垂着眉宇静听着两人的对话,所以对邵博寅的注视完全没有反应。   “把设计稿拿出来吧!”邵博寅看着又有些神游的唐心妩,只好出声提醒。   唐心妩抬起眼皮,怔忡几秒,随即搁下手中的杯子,不着痕迹的应着,“嗯”   唐心妩从文件袋里掏出设计稿,递向纪晴天,说:“纪总监,按你的意思改过的。”   纪晴天拿过设计稿,目光落在上边几分钟,抬头看向邵博寅,说:“看过这个设计稿之后,我觉的你昨那翻话是对的,原先的设计比这个要出彩。”   气氛一时间有点滞停,随后,传来邵博寅低沉的声音。   “所以呢?”   他双腿优雅交叉,半斜着上身,眯起眼睛看向她。   一旁的唐心妩看向邵博寅,之后再看看纪晴天,蹙起眉头。   “听你的意见,用唐小姐原先的设计。”纪晴天说。   纪晴天突然改变设计稿,让唐心妩措手不及,今天过来,并没有带上昨晚的那份稿件,如果用昨晚那份,势必又要再跑一趟。   她抬头看着纪晴天,面无表情的说:“我过来的时候,纪总监应该先提醒带昨天的那份设计稿。”   纪晴天脸上泛上抱歉的笑容,“真是抱歉,唐小姐,因为昨晚邵总就跟我说了,我提出修改的设计稿,没有你的出彩,现在看了设计稿后感觉确实如此,如果造成你的麻烦,我非常抱歉。”   纪晴天的态度可谓十分卑谦。   唐心妩看着她,纪晴天也看着她,两人谁都没有说话,气氛一时间跌入冷点。   唐心妩从纪晴天的眼里看出了一种对较,从昨晚听到的那些话,她心里跟明镜似的,这种对较和邵博寅脱不了关系,纪晴天这种对较是在睹邵博寅会站在哪一边?   这种情况,和以往翟逸辰外头的女人挑衅时如出一辙。   在以前每次的对较,她总是输的最惨的那一个,翟逸辰从来都是站在她的对岸。   不想离开了翟逸辰,这种对较依然还伴随着她,这种从来没有赢过的游戏,她心头存在败阵的阴影。   不用猜邵博寅和纪晴天的关系,她都清楚,两人关系非浅,也已经预测到了结果了。   但她还是用眼角的余光看了一下邵博寅,发现他坐着沉默,让她和纪晴天较峙,应该是不想两边都得罪吧!   等不到结果,她在邵博寅没有出声前,先败阵下来。   垂下头,极力平静的压低声音说:“下午我送那份设计稿过来。”   “那就麻烦唐小姐了。”纪晴天倒是一副胜利者之姿的态度笑着。   一旁的邵博寅一直眯着眼睛,在纪晴天说完话后,他伸手拉起唐心妩的手,放在他的大掌中。   “心心,下午我们就再多跑一次,真是辛苦你了,不过这次合作完了,盛世也不再接受创世纪的合约了。”   邵博寅这话一出,纪晴天不可思议的瞪大眼睛,一时之间说不出任何的话。   唐心妩也是大吃一惊,她蹙起眉头不解的看着邵博寅,本想说两句话,但是邵博寅在她没说话前开口了。   “对于设计稿出彩与否都无法估出判断,需要别人意见左右,这种公司低于盛世选择合作的标准。”   邵博寅的语气很淡,但里头的凌厉不容人忽视。   “就因为一份设计稿你就将创世纪排斥在外?”纪晴天再也无法平静了,责问的声音带着颤抖。   “一份设计稿足以看出许多问题,创世纪的管理阶层水平有限,这样的公司,我怎么还敢合作?”   纪晴天被邵博寅的话堵的无言以对,不断的摇头。   邵博寅之后起身,拉着还愣在一旁的唐心妩,“我们先告辞了,下午会将设计稿送过来。”   话落,只是淡淡的看了一眼纪晴天,然后拉起唐心妩往门口走去。   一直愣着的唐心妩,忙乱的拿着文件夹跟上他的脚步,只是刚到门口时,传来纪晴天的低吼。   “邵博寅,我知道你这样做是在惩罚我,惩罚当初我的背判。”   邵博寅顿住脚步,唐心妩也顿住脚步,他转身,她也转身。   “纪晴天我从来不在公事上掺杂个人情绪,所以我做出这样的举动和我个人情绪没有关系,但是对于你刚才的话,我要更正的是,对于过去,该放下的我已放下了。”   说完,他看了一眼旁边的唐心妩,目光温柔:“我们走。”   “我不相信你已经放下了。”传来的是纪晴天的嘶吼。   回应她的只是两人的背影,最终消失在她的视线里。   ……   看着两人离去的背影,纪晴天死死的攥住拳头,该放下的已经放下了?   她不相信。   ****************   唐心妩从那会客室出来,脑子一直是乱哄哄的,难以置信邵博寅就因为这样,和创世纪闹扳了。   直到上了车,还有点反应不过来。   她呆愣的样子,惹来了邵博寅的不悦,他执起她的手,在她的手背上重重一捏。   “咝”疼痛让唐心妩晃过神,蹙起眉头看向肇事者,而肇事者此时也是斜眼睨着她的。   “你干嘛?”她嘀咕问。   “没有什么要问我的吗?”他先发制人的丢出一个问题。   此时邵博寅那双深邃的眸子,半吊着眼梢,有着说不出的风情。   看着这样的他,她有点怔忡,但片刻嘴角微微弯起,“你有什么我问的?”   这是她惯用的法宝,在她看来,对待邵博寅必须半虚半实,只有这样才能不被他圈住。   在她心里,已经烙下了邵博寅是深沉到不可摸捉的地步。   只是这样的唐心妩邵博寅又怎么不能察觉出来,又气的他又在她的手背上狠狠一捏。   “少跟我玩深沉,你不是这块料,做真实的你就最好。”   “只准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唐心妩有些气恼的嘟起唇,对他的霸道严重的抗议。   看着终于有些生气着脸的她,他有种松口气的感觉,没有冰冷,没有游神,这样的状态十分终于恢复了。   但是看着那红唇,压不住欲望了,低下头,攫住。   他的吻如狂风暴雨,但是细品之下,却是温柔至极,他将她的唇瓣含在嘴里,轻吮慢捻,滑,嫩,鲜的触感,从唇舌往腹中窜去。   从唇瓣完后,他挑开她的贝齿,闯进她的口腔,上,下狂扫着,最终停在舌苔,两条舌苔犹如两条水蛇,如痴如醉的纠缠于一体。   他吸尽她口腔内的芳香,再将他的谷欠望度进她的唇舌上。   按下了挡膜的车厢,弥漫着一种暖昧的气味,邵博寅已是浑身被扰的难受难当,于是直接将她压在车座上。   大掌往她的匈口袭去,挑开她的衣扣,探进衣服里,再滑进她的匈衣里头,触上柔软,用力揉着。   今天唐心妩穿了一件白色的短袖衬衫,下边配的是一条齐膝的黑短裙,肉色丝袜。   所以邵博寅动起手来,非常方便,黑色蕾丝已经挑开了,所以足够他为所欲为起来。   唐心妩一时间被他吻的七晕八素,身上的衣服也随他摆弄,只当邵博寅手伸到肚子下方时,她才晃过神来,抓住他的手。   “车正在走着,傅绪还在开车。”   邵博寅也回神了,呼了两口气,整个人瘫在她的身上,待谷欠望压下后,他才动手替她整理衣物。   看着低垂着眼睛,五官立体分明,抿唇时,显的很严肃渗人,这也许是传奇人物该有的面色。   只是严肃的他正在替她穿衣服,所以还有什么好渗人的否。   “纪晴天和你什么关系?”她低低的问。   她的话刚落,看见他顿住给她扣扣子的动作,抬了抬睑,嘴角泛有一抹笑意。   “终于舍的问了?”他说。   语气显的很愉悦。   她撇了撇嘴,“我其实是在等你坦白,可是你就像狐狸一样,一点也不愿意示弱。”   声音里不自觉的带了娇嗔,比来的时候要暖多了。   他的嘴角往上扬,将最后一颗扣子系好,才正视她的眼睛,样子显的十分严肃。   “你曾问过我,我的情史,一直没能回答,现在告诉你答案。”   说完,他揽她进怀里,身子往后靠去,目光落在车厢顶端。   “我的情史也是很简单,只有一任。”   “这一任就是纪晴天?”唐心妩出声问。   “嗯。”   顿了顿,又说:“四年前,知道我为什么会中招吗?”   唐心妩抬头看着他,他的下巴仰的很高。   “那是因为得知谈了几年的女友和另一个男人交往,所以心烦,不察觉被人算计了。”   ☆、压的我腰疼你知道腰是男人的象征   邵博寅计述完他的经历后,唐心妩的心情久久不能平复。   一直以为如他这种身份地位的男人,感情生活应该也是很丰富的,谁能想到他也只有经历过一段纯真的感情,而且在上头受过创伤。   听着他讲述的语气,她猜,当初他一定是很爱纪晴天,所以在纪晴天的被叛后,才会和自以为救了他的苏婧宁结婚,不然不是伤心过度,谁会拿自已的婚姻开玩笑。   想到这,替他心疼,那种被心爱的人背叛滋味,她切肤体会窠。   那是怎么样撕心裂肺的痛呀!   当初她看到翟逸辰和苏婧宁在床上那一幕,痛到走的力气都没有,所以才会躲进阴暗的角落,从而遇上了他。   只是他是男人,有些事不能像女人那样痛哭出来,痛也只有装在心里。   他的心肯定也是痛了很久,因为现在听来,他的语气都还带着一些伤感。   ……   在他怀中靠了许久,她仰起头,手伸到他的脸颊上轻轻的摩娑,说。   “如果有A啦多梦,我一定求它,坐它的时光机回到过去,在你认识纪晴天前认识你,这样她就没有机会伤害你了。”   邵博寅本是仰着头的姿态,听完这翻话后,他低下头,落在她脸上的目光熠熠生辉,波光粼粼,搂着她的手瞬间加大了力道。   下一秒,他的脸上像铺了一层阳光,融化了脸上的冰冷,脸孔变的柔和而温暖,额头抵在她的额头上。   “我们相识也不迟,冥冥注定,心心,这辈子你注定了是我的妻子,时间是一辈子。”他说。   他的声音和带着薄荷草木味道的气味涌进了她耳膜,鼻翼,温暖又好闻。   一种称为感动的情绪从心窝间涌出来,随同血液,从各各器官向眼睛里聚集,最终化成雾珠。   闪着波光粼粼的眼珠子,她泛了个灿烂的微笑,用唇堵住他有些微凉的薄唇。   她的主动,温热了邵博寅的心,他抱紧她,很用力,像是要将她揉进他的身体,他的血液里。   两颗心紧紧的靠在一起。   纪晴天的出现,唐心妩才发现,一直坚强的邵博寅,在他心底也存在着他不能触摸的事,以为他强大到无坚不摧,其实那不过是他隐藏的好罢了。   他和她并没有不同,都是情感上的创伤者。   人不是一生出来就是坚强的,只不过有些人可以将悲伤一面压在心底,选择遗忘。   邵博寅是那种人,所以他表现出来的都是强大,强大到让人看不到悲伤的一面。   但是他心底,更需要有人取代心底不可触摸的一面。   她希望这个人,会是她。   **********   下午下班之际,唐心妩准备收拾东西下班,突然,手机响了。   她拿起一看,看见熟悉的号码,嘴角微微往上扬,按下接听键。   “喂。”   “一会你开我车去接孩子,我还有事,晚点回去。”   听到晚点回去,唐心妩往上扬的嘴角顿时缩小了弧度,几秒后低低的应了一声。   “嗯,晚上不回来吃吧!”她的一只手拿着签字笔盖在桌上划来划去,目光随着笔盖浮动。   虽然极力保持着平常的语态,但还是没掩住里头低落的情绪。   那头传来:“为了不让老婆胡思乱想,再忙都回去吃。”   心思撮穿,唐心妩低垂下眉宇,脸上不由的羞起来,幸好邵博寅看不见,所以她娇嗔的反驳着。   “谁胡思乱想?”   “怎么我听着有低落的情绪,难道是我听力褪化了?”邵博寅揶揄,语气却是一本正经。   唐心妩哪会不知道他的其实在假正经,但心头却是甜甜的,娇嗔:“不跟你说。”   “那不行,有什么事都跟我说,快上来拿车钥匙,我们再说几句。”   邵博寅故意提出这种的邀请,其实唐心妩明白一会上去肯定准没好事,但是她却没有拒绝。   在邵博寅和她说过他和纪晴天的事后,对他有了更深一层的认识,她想同样去温暖他的心。   当时,纪晴天找了一个比他有能力的男人,在这方面无形就是一种刺激,所以他将所有精力放在事业上,练就传奇。   也许有了以往的经历,所以他对她第一眼看到翟逸辰才会如此介意,其实那应该是条件反射的心理,一如今天在和纪晴天对峙的时候,翟逸辰给她留下的阴影会突出来蹦出来,这是一种条件反射。   对于他这种反应,她需要消去他这种心态。   到了邵博寅的办公室,发现只有他一人,轻步走过去。   “车钥匙呢?”她站在他办公桌的对面,噘着嘴,手摊开了伸在他跟前。   邵博寅抬起头,身子往后靠去,双手搁在座椅的把手上,眼神睨向唐心妩,嘴角噙着似若似无的微笑。   “不说几句就走,好像说不过去了。”   “你想说什么?”她睨着他笑。   邵博寅举起手,朝她勾了勾,“过来。”   她瞪起眼,一副防备的眼神睨着他:“过去干嘛!”   “总之不会吃你。”   她一副无奈,嗡了嗡唇,还是低着头朝他走了过去,刚站在他椅子位置旁,腰间传来一道力,随着跌落进温暖的怀抱。   她坐在他的大腿上,身子微微倾斜在他的匈口。   “你在上班呢?”她扭了扭身子,双手抵住他的匈口,眼神剜着他。   某人在她的小嘴上喙了口,“上班怎么了?没规定不能抱老婆。”   这理直气壮的。   “被人看到了,你的公私分明的好名声就毁了。”   “现在要到下班时间,不会有人进来的。”邵博寅一边说,手一边在她的腰间摩娑。   唐心妩其实在没上来前就已经猜到他会动手动脚的,所以现在这番举动已有了心理准备。   知道昨晚他又没碰她,刚才在车上,整个人压抑着谷欠望,所以也没有再推斥,反而是双手缠在他的颈上。   “那你要跟我说什么?”她低语说,目光有点羞涩。   因为从来没有在办公室和他有亲密的举动,现在总有种偷晴的感觉。   “说什么好?”他的目光落在她的脸上,手却慢慢的往她匈口移动。   唐心妩感到了他手的移动,目光湛湛的看着他:“一会接孩子迟到了,等晚上。”   语气压的很低,听着像是猫儿小叫,如此反而激起邵博寅血液的沸腾。   他另一只搁在她的脑后,用力压进他的脸孔,不等她反应,直接咬住她的唇,轻吮嫩溜溜的小嘴儿,感觉犹如正在吃果冻。   唐心妩双手还缠绕着他的颈,在被吻住后,她整个人就瘫在他身上,回应他的吻,只是正当两人吻的忘情时,一声门开的声音激醒两人。   唐心妩顿时瞪大眼睛,“唔”一声,示意他放开她。   邵博寅也察觉到门口的人影了,还没放开唐心妩,耳旁就传来一声:“我什么也没看到。”   然后门口的人如一阵西伯利亚龙卷风闪速不见,在听到那声关门声,邵博寅放开了怀中的人儿,但是脸色却十分不好。   唐心妩羞的将脸贴在他匈口,喘着大气捶两拳,“你还说没人进来,怎么出去见人?”   为了以后上班还能享有福利,邵博寅压下谷欠求不满的怒火,哑着声音安抚怀中的人儿。   “是傅绪,他看到了跟没看到一个样。”   虽然唐心妩知道以前傅绪在车里开车,邵博寅常对她做出逾越的举动,但也没有这样正面照过面,所以也就赶紧跳下他的大腿。   “钥匙给我,我下班去接孩子。”此时,她还是喘着气的。   脸色娇红的像红苹果,看的邵博寅又一阵心生荡漾。   见他不行动,唐心妩催促着:“快点呀!”   某人只好从抽屉里掏出了钥匙,然后一个手指挑起钥匙圈,唐心妩伸手准备拿钥匙,但邵博寅又收回手掌心里。   然后指了指脸颊,唐心妩蹙起眉头,但还是凑过脸去,在他脸上轻轻印了一下,只邵博寅不满意,拉过她,又狠狠的吻了她一口,才放她离开。   她羞红着脸走出总裁办公室,撞见和秘书在聊天的傅绪,傅绪看见唐心妩出来,立即正身,迈步到她跟前。   “唐工,总裁没发火吧!”在外人听来,傅绪问的是总裁没向她发火?   可是唐心妩清楚,他问的是邵博寅对他闯进去发火了没。   她脸上露出不自然的笑:“没有。”   之后,傅绪一把拉过唐心妩到僻静的角落,小声诉怨着。   “夫人呀!你不知道,要是总裁心头不舒服,我总是遭殃的那一个。昨天总裁就不对劲,今天开始,我的工作量开始蹭蹭的往上堆,压的我腰疼,你知道腰是男人的象征,所以这阵子常遭女友嫌弃腰不好。”   傅绪继续诉怨:“一度以为你们吵架了,知道你们甜蜜似胶,我心里犹如卸下一块大石,以后,你们可以当我不存在,想干什么就干什么?我还得养好腰,我妈等抱孙子。”   唐心妩:“……”   **************   凯悦酒店某部VIP特级房,邵博寅站在窗口,背对着门口。   “总裁,那个男人到了。”傅绪的声音在他身后响起。   “嗯,让他进来。”邵博寅沉声说。   一分钟后,房门开了,一身穿短衣短袖的男子走了进来,样子有点邋遢。   看见邵博寅气度不凡,点着头:“这位先生找我?”   邵博寅转过身,朝男人走了过来,对着男人伸了伸手说:“请坐。”   男人见邵博寅如果客气,缩缩畏畏的点头,之后目光落在房子的四周,眼里发出来的羡艳十分的明显。   坐在沙发上,双腿相交的邵博寅将他的表情看在眼里,嘴角往上扬。   “你叫何新良?”他问,随后拿起桌上的烟盒,抽出一根,点燃。   “对。”何新良点了点头。   “刚才找我来的那位先生说你想聘用我?”何新良眼里生出光芒的问。   “其实跟聘用差不多,只需要你帮点小忙,这个忙帮顺了,你可以得到一百万的酬金。”   何新良听见一百万,眼睛瞪的诺大,一副不可思议的样子。   看着何新良的样子,邵博寅嘴角泛起一抹笑容。“我先问你几个问题,果你回答好了,我先付一半酬金,另一半酬金会在你帮我的忙后付给你。”   男人一听,直直点头:“你说。”   “你和蒲涵双是什么关系?”   听见蒲涵双这个名字,何新良眼微微蹙了蹙,但随后就散开,说:“我和她以前只是一般的朋友,但因为后来她嫁给了有钱人,而我也在牢里,就没有再联系了。”   邵博寅嘴角微微扬了扬,“那你们多久没联系了?”   “有快十年了。”何新良说。   邵博寅面无表情的继续追问:“那你们最近有联系吗?”   “最近,没有,还没见到她。”何新良答的很快。   邵博寅嘴角笑容一扬:“你撒谎,你昨晚才刚见她。”   声音有着不容置疑的笃定,让何新良脸色僵住,他那双只有猥琐之色的双眼盯住邵博寅。   “昨晚你们在凯悦酒店的花园里见过面,不是吗?”邵博寅边说,边吐了一口烟雾。   他的目光在烟雾的笼罩下,变幻漠测,何新良对着他的目光,心头已经是慌乱了。   邵博寅也不等他做任何准备,继续盘问:“她昨天跟你在花园里说了什么?”   “先生,请问你的尊姓大名?”何新良已经开始防备了。   邵博寅嘴角一抿,笑了笑:“姓邵。”   何新良听见姓邵,脑海里快速转了一圈,姓邵好像哪儿听过?   突然,时间停在了昨晚花园中,蒲涵双对他说过邵博寅,而现在他又问到昨晚花园的事,难道他就是蒲涵双口中的那个邵博寅。   他蹙了蹙眉,但片刻就恢复了常色,笑了笑:“原来是邵先生。”   “何新良,我这个人的耐性有限,我劝你还是如实说,如果你敢对我撒谎,你的下场就是回到牢里,期限终生。”邵博寅看出了何新良的盘算,搁出狠话。   何新良身子一怔。   ……   邵博寅回到家中,唐心妩还在准备晚餐。   “大叔,你回来了。”坐在客厅沙发上的欢欢看见邵博寅的身影,立即从沙发上跳下来,如风一般奔过去。   邵博寅蹲下身子,接住飞过来的肉乎乎小身子骨,抱着她站起身,“还没吃饭?”邵博寅一边看她,一边问。   “没呢?妈咪在厨房做晚饭,”欢欢的肉肉小手臂环住他的颈,那张婴儿肥的瓜子脸闪着光彩。   看着女儿惹人的样子,邵博寅凑近欢欢的小脸,在欢欢脸上叭了一口。   之后,欢欢委曲极了,苦瓜着小脸,然后一个劲的擦拭着被邵博寅亲过的地方。   “大叔,你不能亲我!”欢欢说。   邵博寅抱着她已经到了沙发边,看见欢欢的举动和要求,他十分的纳闷皱脸问:“为什么?”   “男的和女的亲了会有小宝宝的。”欢欢眨着大眼。   邵博寅额间飘过一片乌云,蹙起眉头:“谁说的?”   欢欢歪着小脑袋,眼珠子骨碌碌的盯住邵博寅,甜糯糯的说:“学校里有个小男孩亲了一个小女孩,明天小女孩就到学校对那个男孩子,她妈妈说他亲了她,就要娶她,因为这样她会怀小宝宝。”   邵博寅额头再次飘过一团乌云。   谁家这样教孩子的?   ……   安安从他的房间跑出来,看见邵博寅黑着脸走向厨房,他也跟了过去。   “哥,你回来了。”突然,邵博烟从厨房里跳出来。   邵博寅蹙起眉头:“你怎么来了?”   “哥,这话听着好像不待见我啊!我来看我嫂子,侄子侄女,犯法呀!”   邵博烟手里拿着根黄瓜,说完,咔嚓,一口咬断一截,然后用力的嚼着。   邵博寅再次蹙起眉头,邵博烟看见了,比了比:“这黄瓜真脆。”   说完,转身进了厨房,还大喊一声:“嫂子,这黄瓜味道不错,你也来一口。”   欢欢从后边跟了过来,听见邵博烟的话,一溜烟进了厨房,奶声奶气的说:“姑姑,我也要吃黄瓜。”   邵博寅再次飘一团乌云。   “黄瓜很好吃吗?”身后的安安突然嘀咕,惹来了邵博寅的转身。   他目光别有深意的瞅住安安,安安对上他的眼神,耸耸肩,摊了摊手,然后反背小手臂,留了个高贵冷傲的背影给他。   邵博寅走进厨房,看着三个嘴里咬着黄瓜的女人,他步伐慢悠悠的,对着邵博烟使了个让她出去的眼色。   但是邵博烟故意和他唱反调,拉着欢欢说准备再吃一根黄瓜。   “烟烟,一会吃饭了。”唐心妩正围着hellokityy的围裙,背对着邵博寅站在炉灶边,正在翻炒青菜,锅里发出油滋滋的声响。   邵博烟听见唐心妩的话,只得作罢,又看着邵博寅的脸色黑的跟炭屎一样,识时务的拉起欢欢,“欢欢,跟姑姑出去摆碗筷。”   姑侄俩越过邵博寅的身边时,欢欢仰头看着脸色不太好的邵博寅,以为是刚才她不让他亲她,不开心了,便送了一句临走语。   “大叔,你别生气了,你不能亲我,那你亲妈咪,但是妈咪生了小宝宝,你可不要忘记我的功劳哟!”   唐心妩:“……”   ☆、看来很快又有小侄子小侄女抱了   邵博烟终于知道老哥歪腻起来是什么样子了,别看他平时一副严肃渗人的样子,其实私下对嫂子可是流氓的很。   这点她知道了。   说说她是怎么发现邵博寅流氓的旆。   她带着欢欢迈出厨房,到餐厅摆上碗筷,随后带着欢欢回客厅,等了十多分钟,不见邵博寅出来厨房,好奇心挑起来了,于是偷偷溜到厨房门口,头探进去窠。   刚探头,人就呆住了。   赶紧用手捂住嘴巴,老哥这么等不急,抱着嫂子在厨房啃,嫂子并不怎么愿意呢?   老哥真人不露相,难怪一次就让嫂子中招了,而且还是两个,看来很快又有小侄子小侄女抱了。   独自臆想后,她还好心的替两人关上厨房门。   只是刚要往客厅走时,‘咕噜’一声,声音是从她肚子里发出来的。她无奈又望了望厨房门,不管了,先吃。   当邵博寅打开厨房门走出来,看见的是姑侄三人坐在餐桌上吃的好不欢乐。   欢欢嘴巴塞的鼓鼓满满的,嘴唇上还粘着饭粒。   安安的状况稍好,但是碗里只是蔬菜,而且还是同种蔬菜,豌豆,这挑食的。   烟烟则是大快颐朵,还时不时一翻评论,俨然一副美食家。   “欢欢,安安这个菜好吃,你们要吗,姑姑给你们夹点。”   “姑姑,我要。”欢欢因为嘴巴里塞满了食物,讲话的时候突然还伴着饭粒。   邵博寅看着这一画面,蹙起眉头,走过来的脚步放的特别重。   脚步声引来了餐桌上邵博烟的转头,看见一本正经的老哥时,便说了。   “哥,我们实在太饿了,等不及嫂子的最后一道菜了,所以只好先吃。”   邵博寅凛着脸坐上餐桌,但是没扶起碗筷,直到唐心妩端着那道姗姗来迟的青菜,才扶起碗筷。   “嫂子,青菜终于来了,我们真是望穿秋水呀!”邵博烟一声叹息,长长的。   一直脸色红的唐心妩,听见邵博烟的话,又想起刚才不知什么时候关上的厨房门,脸上更加烧了。   走过来时,还不忘剜了剜肇事者,某人接到老婆的眼神,若无其事。   唐心妩坐在安安一旁,看着安安碗里的菜,蹙起眉头。   “安安,不能挑食,来吃这个西兰花。”唐心妩夹起一块西兰花到安安的碗里。   安安蹙起眉头,随后唐心妩也夹了一块西兰花到邵博寅碗里。   “你也吃一块,做个好榜样。”   安安遗传了邵博寅挑食的坏毛病,他不爱吃的食物,安安都不爱吃。   所以要从根本上解决问题,就要大的开始抓起。   邵博寅蹙起眉头,但是看着老婆的脸色,也得硬着头皮吃。   看着邵博寅面无变色的嚼着西兰花,唐心妩脸上绽开笑脸:“安安,你看大叔也不喜欢吃西兰花,可是他都可以吃的下,所以你也要做到哟!”   安安目不斜视的瞅着邵博寅,在一起住了这么长时间,安安是知道邵博寅不爱吃西兰花的,所以当看到他嚼的很好吃的样子,瞪大眼睛,觉的不可思议。   “赶紧吃,你妈咪煮出来的东西很美味。”邵博寅咽下西兰花,不忘催促安安。   安安又瞅了瞅唐心妩,只见她盯着他,只好张嘴。   邵博烟看着哥哥,侄子吃西兰花的场面,朝唐心妩伸了个大姆指。   她所知道的,如果要老哥吃这些菜简直比登天还难,可是嫂子一句话,老哥屁都不敢放,这是太阳从西边出来了。   一旁的欢欢看见姑姑比了比姆指,也有模有样的学邵博烟,朝唐心妩也伸了个手指,只是她伸的是中指。   唐心妩看着女儿的中指,额间冷汗涔涔,转头看向邵博寅。   某人的嘴角简直在抽筋,只是没敢笑出声来,倒是一旁的邵博烟噗嗤放声笑,随后腾出一只手,捏住欢欢的小脸蛋。   “欢欢,你伸中指做什么?”   “我跟你一样在表扬妈咪呀!”欢欢眨着大眼,一脸无辜糯糯的回应着。   “表扬是用这个大姆指,不是用中指,中指是骂人的。”   欢欢看着邵博烟,然后又瞅瞅她的小肉说,凝着小眉毛,“骂的什么?”   邵博烟面对欢欢的问题,一副凝噎,抬头看向邵博寅,然后又看向唐心妩,两人都给了她一副你看着办的表情。   嚼着西兰花的安安看着三个大人的样子,凝了凝小尾毛,随后替邵博烟回答了问题。   “就是鄙视你的意思。”   邵博烟松了一口气,幸好,然后转向安安,露出笑脸:“安安,你真历害。”   安安挠了挠头,露出扭捏的笑容,“这个很简单呀!”   欢欢听了安安的话后,看着唐心妩赶紧解释:“妈咪,我是赞扬你的,没有鄙视你哟!”   唐心妩点头,“妈咪知道了,你赶紧吃。”   “嗯”,然后朝安安伸了个中指,说:“葛葛,我鄙视你挑食。”   安安:“……”   众人:“……”   *************   欢腾的晚饭结束,唐心妩和烟烟厨房洗碗,唐心妩洗碗,烟烟在一旁则是用干布擦碗。   “心心,今晚我住这里。”烟烟改变称呼。   唐心妩转头,看着邵博烟,但眼里尽是狐疑:“没问题,不过怎么好端端的住这儿?”   “明天爸爸让我去相亲,我想着明天你陪我去。”邵博烟泛上讨好的笑容。   听到这话,唐心妩顿住洗碗的动作,“我陪你去?”   邵博烟如捣蒜般的点头,“你帮我参考参考。”   唐心妩有些为难,“这外人没办法参考,主要是你自已的想法,如果你觉的对不上眼缘,外人说很好也没用的。”   “我知道呀!不就是想你去给我壮壮胆,心心,嫂子,你就陪我一起去吧!”   邵博烟将手中的盘子丢下,摇着唐心妩的手臂,一个劲的哀求着。   “你陪我去嘛!”   唐心妩蹙起眉头:“明天还要上班。”   邵博烟立即来神:“嫂子,你晚点去也没事的,你一句话,哥连句声都不敢吭。”   这马屁拍的,唐心妩无奈,说:“明天我陪你去,不过先声明,我只坐在一边的。”   “没问题。”邵博烟点头。   唐心妩听到相亲,不由的想到了陆承垚,于是想到那天在时装大楼停车场见到他的事。   说了,“烟烟,陆承垚他有没有结婚?”   这个问题,上次她问邵博寅,他的回应是已婚,可她总觉的他在说谎,因为她当时回他,她就喜欢陆承垚,所以不排除他吃醋说谎。   邵博烟突然顿住动作,但片刻一副没事,笑了笑说:“应该没有吧!”   “他是你哥的同学,跟你应该也是同学吧!”她眼角瞟瞟她。   “嗯。”   她眼角扫了扫,发现邵博烟的神情有些惆怅,蹙起眉头,片刻就提起那天碰见他的事。   “那天我给两个小家伙买衣服的时候,在地下停车场碰见了他。”   “哦”邵博烟低低的应了一声,表情淡淡。   她瞥着他,有意无意的说:“不知道他一个大男人去时装城那儿做什么?”   “应该接人吧!”   “如果没结婚的话,那难道是接女朋友?”她又说。   “不知道呢?别人的事,跟咱没关系。”邵博烟突然就这样打消话题了。   见邵博烟不愿说陆承垚,唐心妩刹住话题,转到别的话题上,姑嫂一边洗碗一边嘻笑。   收拾好后,唐心妩带着两个孩子去洗澡,只有邵博烟一人在客厅看电视。   邵博寅从书房下来,见邵博烟一人,于是稍坐停留的沙发边坐下。   “你蹭完了饭,还不回,刚才妈打电话来了催你回去了。”邵博寅双腿交叉,目光幽深的盯住自家妹妹。   邵博烟的视线从电视屏幕上转向他的脸,“哥,今晚我是住这儿了,你千万别有赶我的念头,不然,我可能会保不住你是金地格林房子的主人。”   邵博烟自从在奶奶那儿听到哥哥怎么诓骗嫂子的趣事后,就觉的这是个机会。   邵博寅皱起眉头,还没发话,邵博烟又丢来一句:“明天我让嫂子陪我去相亲,这事你不能阻止。”   “什么?”那道浓眉拧成一团。   邵博烟看着哥哥那快要发作的脸色,快速的接声:“房子,房子。”   某人脸都黑了,可是邵博烟忽视他脸色,站起身来,两手往空中伸展,“哎,好累,洗洗睡吧!”   说完,往楼梯迈去,样子十足嚣张。其实她心里早已乐翻天了,鹊喜着终于抓住他的把柄了,很爽有木有。   望着嚣张的背影,邵博寅按掉了电视,起身,回到书房,拿起手机拨了一个号。   响了两声,那头传来一声调侃:“这么晚了不抱老婆,打电话来骚扰我,该不会被你老婆赶出房间了。”   “你真够毒的呀!让我被自家妹子闹腾,抱老婆都不能安心,所以也只好来骚扰你。”   那头顿了顿,不咸不淡的传来一句:“她不闹你还能闹谁?”   “是呀,所以盼着她明天相亲成功,这样就我也可以清静。”邵博寅站在窗口,目光闪烁着谋算的光芒,望向远处。   ……   挂了电话的邵博寅一脸轻松的往卧室走去,回到卧室,唐心妩坐在床上,手里拿着干毛巾在欢欢头上擦拭着。   欢欢的小身子裹着浴巾,俨然一看像个绒娃娃,眨着大眼瞅着唐心妩,奶声奶气的说:“妈咪,刚才你帮我教我做的手工好漂亮,明天肯定能拿第一名。”   唐心妩嘴角噙着笑意,“下次欢欢要自已动手,这次是妈咪替你想出来的,所以不能算是自已的成果。”   “可是我还小,不会。”   一旁自个擦头发的安安翻了翻眼,嘟喃着:“都上学了还小?”   欢欢转头朝安安瞄了瞄,“你上学了,还挑食捏?”   安安:“……”   站在门口的邵博寅看着母子三人的和谐画面,嘴角不由泛起笑意,然后抬起步子走进去。   “大叔”欢欢看见他糯糯的喊了一声。   “洗好澡了。”   “嗯,香香的。”欢欢伸起小手臂,笑的眉眼弯弯。   安安看见邵博寅,嘀咕一声:“大叔是大人,也挑食呀!”   欢欢:“……”   邵博寅:“……”   唐心妩抿嘴笑着。   *****************   邵博寅打发两个孩子后,终于清静,洗完澡后,半躺在床上,看着正坐在梳妆如前擦护肤品的身影。   从镜中,唐心妩扫到邵博寅的眼神,便说:“干嘛一直盯着我?”   “这儿有一段话,你听听,做、爱可以刺激女性的血液循环,让女性的面容散发一种迷人的光泽,这堪比任何的化妆品。”   唐心妩蹙起眉头:“胡说八道什么?”   “书上说的。”邵博寅扬了扬手中的书。   “所以说擦那个还不如多做两次,每次做完,你的几肤像从牛奶里捞出来一样水嫩,这还是天然的保养品。”   唐心妩:“……”   她上床了,某人蹭过来,“我们试试是不是真和书上一样,让你容光焕发。”   “又不是没做过,我容光焕发你不知道吗?”她睨了睨他,反丢了个问题过去。   “以前忘记了,我们试试。”话落,人已扑了过去。   ****************   这晚,唐心妩太累了,没有像昨晚一样做恶梦,所以还算一觉到天亮。   送完孩子上学,她折回家,跟邵博烟开车去相亲的地点。   去的路上,婆婆季卉不放心的打来电话叮嘱,让唐心妩看着烟烟,别让她搞砸了。   接下这项光荣任务后,唐心妩可谓是小心翼翼,这次相亲选的地点是一间咖啡休闲站,气氛倒是挺适合相亲的。   她坐在他们旁边的桌子,但是背对。   没做多久,她耳旁传来一声低沉如大提琴般玄律的声音。   “你好,是邵博烟小姐吗?”   “是的,你是钟铭先生?”   “对。”   ……   两人一翻寒喧后,唐心妩听出来了,对方是军人出身,看来应该是邵正勋熟识的。   基于好奇,她转过头,偷偷的瞥了一眼男子,只见男子的皮肤不白,也不是很黑的那种,但一看就知道是长期晒太阳。   五官端正,有一种军人的威严,很耐看。高挺的鼻梁,鼻梁上是炯炯有神的眼睛,配上是军人的寸发,无形透出一股正气。   身上穿着灰色的衬衫,西裤,很正的一个男人。   唐心妩想着,这个男人配烟烟正好呀!只是当她这样想着的时候,旁边一道人影坐了下来。   ☆、感动已是不能用言语来表达了所以她凑上唇吻住他   唐心妩感到一道黑影,条件反射的转过头,只见身穿深蓝色衬衫,西裤,俨如师尊般俊逸面孔的陆承垚站在她对面。   他站了一会,坐下旆。   “不介意我坐这儿吧!”陆承垚坐下后,才问了这么一句。   唐心妩有瞬间的愣怔,片刻,反应过来了,心头嘀咕,坐下来还问,但是她还是应道:“我说介意你也不会走,不是吗?”   陆承垚微微一笑,算是回答了她的话,她耸耸肩,举起跟前的杯子,抿了一口茶窠。   “你来这儿是?”咽下茶后她看着他问。   “刚好路过。”他表情极为淡的回了一句。   她打量着他,虽然表情极为淡,但眼神之间还是有些分神的,眼角余光一直往邵博烟那个地方扫去,她嘴角不由的往上扬。   打量完陆承垚,转头,身后的邵博烟脸色僵硬,目光闪躲。   看样子她看到了陆承垚的出现,而且他的出现对她有一定的影响,接下来听见她和钟铭搭话也没刚才那般利索了。   “邵小姐,平常我一般都在部队里,所以不会有很多的时间陪自已家人,这点不知道你会不会介意?”   邵博烟有些走神,没有听到钟铭的话,钟铭喊了一声:“邵小姐?”   邵博烟才反应过来,速声应着:“哦,不好意思,你刚才说什么?”   唐心妩摇了摇头,看来陆承垚对她影响太大了。   ……   她转回头,抬眼瞥了瞥眼前的陆承垚,只见他一脸无色的端坐,目光总是若有若无的往某个方向扫去。   这时,服务生送上一杯清茶,搁在他的跟前。   他随手举起清茶,轻抿了一口,才看着她:“这次的赛事,很看好你。”   “呵呵,其实我一点把握都没有。”唐心妩扯了扯唇。   赛事是指盛世和陆氏联合冠名发起的一次是装大赛,也是港市最大的赛事。   “顾明君都说这次的冠军他看好你。”他说完,再抿了口茶,眼角余光又瞄向了邵博烟那头。   提到顾明君,唐心妩才想起,自从他从巴黎回来后,一直没有和他联系过,有空时打个电话问候才行。   “他在你那边挺好吧!”她问。   陆承垚挑眉:“挺好的,陆氏有他坐头阵,可谓锦上添花。”   唐心妩笑了笑,“陆氏能请到顾学长,是锦上添花。”   陆承垚搁下手中的杯子,耸肩,“其实我该感谢你老公,要不是他帮忙,我可能请不到顾明君这尊大佛。”   唐心妩眉头一蹙,“邵博寅?”   陆承垚嘴抿成一条线,点头。   唐心妩脑海里开始思索着,将她去应聘的事前前后后想了一翻,片刻,她的眉头一怔,难道……   陆承垚看到她的表情,明白了她应该想到了,嘴角泛了笑容:“他也是太过在乎你了,如果没有顾明君,估计我就录取你了。”   唐心妩心头顿时五味杂陈,当初她去面试时,是认为邵博寅介意她的过往,没了安全感,所以想找一份工作支撑自已,便去了陆氏应聘,没想到她的想法错了。   他是怎么样做到让顾明君答应进陆氏的,他和顾明君一直都不对盘的呀!   看着她的表情,陆承垚露出一抹神秘莫测的笑:“你老公能力很大,我请不来顾明君,但是他却能请到,可见他为了你,是豁出去了。”   唐心妩低头,睑眸,看着台面上的玻璃杯,目光浮动。   这时,邵博烟那头已经开始留对方的电话号码了,陆承垚喝了一口茶,搁下,起身,走到两人跟前。   “这位先生,不好意思,我女朋友因为和我吵嘴了,所以负气前来相亲,她其实是有男友的人。”   气势强大。   唐心妩听到这翻话,这才晃过神来,转头,只见陆承已经拉起邵博烟的手了,好像要拉她起来,准备离开。   邵博烟用力的甩掉,横眉瞪眼,说:“陆承垚你发什么疯呀,谁是你女友?”   坐着的钟铭看着伫立跟前的陆承垚蹙起眉头,再看向邵博烟,目光在两人之间转换,片刻正气的脸上难得露出一抹笑意,“这位先生,你和博烟之间,我会选择博烟的话。”   当兵的果然不是盖的,这种情况下还能气定神闲,但陆承更不是省油的灯。   陆承垚很坦承的说:“我姓陆,叫陆承垚,是陆氏集团的总裁,我这样的身份应该不会乱认女友。”   这话一出,钟铭有片刻愣怔,一时间没有说话了,只是看着邵博烟。   邵博烟着急的望着钟铭,张口解释:“你别听信他的话,我跟他真的不是男女朋友关系。”   钟铭喝下一口茶,搁杯,凝视邵博烟,说:“你先处理好这些关系,处理好了我们再联系。”   说完,站起身,朝陆承垚看了一眼,迈开端正的步伐,有节奏的往门口踏去。   望着钟铭离开的背影,邵博烟转过身,冷脸冷眼,拿起桌上的杯子,对着他脸上,泼去。   唐心妩看着这一举动,整个人怔了一下。   陆承垚闭上眼,任由水滴往下流,随后用手扫了扫脸上的水滴,动作没有半分狼狈。   邵博烟随后将杯子重重的拍在桌上,拿起包,往门口走去。   只是人还没到门口,陆承垚从她身后拉起她的手,用力拽着她消失在休闲小站。   唐心妩看着这出相亲,真够狗血的,小站的宾客低头私语,纷纷在说狗血相亲。   相亲结果,唐心妩都不知道怎么和季卉交代,惆怅的结帐走出休闲小站。   刚出门口,包里的手机有电话打进来,拿出一看,是邵博寅打来的。   没有犹豫的按下接听键:“喂。”   “忙完了?”那头传来他淡淡却温润的声音。   “嗯。”应完,唐心妩才想到他怎么知道她忙完了?   “回公司的时候开车注意安全。”   听着这样的关怀,脑海中不由自主回响陆承垚的话,良久,才低低的应了一声:“嗯。”   步伐放慢了,低着头,看着地板。   “怎么了?”   “没有,就是烟烟的相亲搞砸了,不知道怎么跟妈交代?”她赶紧扯出一个理由。   “哎哟!”唐心妩突然叫了一声,她被人撞了一下。   抬起头,看见的是一脸浓妆的乔姿芙。   “怎么了?”那头的邵博寅听见她的叫喊,语气紧张了。   听见电话里的焦急,她回神的应道:“没事,不小心和人撞了一下,我先挂了。”   没等邵博寅那头应答,唐心妩这边挂了电话,和对站的乔姿芙相视。   乔姿芙嘴角挂着讥笑的看着唐心妩,“想不到在这儿遇到你?”   唐心妩淡淡的看着她,没有说话。看见乔姿芙,不由想到那天她打苏婧宁的狠劲,还有曾经推她受伤的事。   这个女人真是够狠。   唐心妩不想说话,淡淡的收回视线,往前走去。   “喂,翟逸辰要娶苏家千金,你呢?落魄的跟着其他男人,关系不清不楚的,真替你感到可悲。”   她顿住脚,乔姿芙的话,她明白,无非是在嘲笑她和邵博寅的关系。   他们两人的关系并没有对外公开,所以乔姿芙有这种想法,不足为奇。   “你还是为自已可悲吧!”她云淡风轻的笑,之后她迈开步子。   可是这样的她,是乔姿芙最恨的,恨唐心妩把什么都看的淡,不屑一顾,乔姿芙认为,她是在装。   必须揭开她的真面,于是扯高嗓子:“唐心妩装什么清高,你以为你现在又比我好到哪儿去?一个人带着拖油瓶,有哪个男人会要你,邵博寅跟你上、床,不过是看在你年轻的身体,等哪天人老珠黄,人家还不一脚踢开你。”   唐心妩依旧不曾理会她。   也许是见唐心妩的不搭理,乔姿芙朝着她的背影吐了一口水,高吼:“装清高的女人,还不是一个婊子。”   唐心妩突然顿住脚步,她什么都可以忍,但唯独不能忍受别人骂她是婊子。   她转身,冷眼瞪着乔姿芙,“你再说一次。”语气很冷,冷的湛人。   乔姿芙片刻的怔忡,随后恢复嘲笑:“哟,怎么着,我说又怎么了?”   说话间,还往唐心妩的方向走过来,一副想打架的气势。   看着走过来的身影,唐心妩也已经做好了和她博斗的准备,因为知道这个女人已经凶悍到颠狂了。   “婊子,婊子!”乔姿芙一边走过来,一边大声喊。   她的声音也引起了众人的侧目,唐心妩垂在两侧拿着包的手,死死的捏住包带。   “乔姿芙,你监狱没呆够吧!”突然一声低沉,不咸不淡的声音传进两人的耳里。   乔姿芙眯起眼睛望过去,看见一身优雅,成熟稳重的邵博寅走了过来。   他身上带着渗人的锐利。   唐心妩转头,看见身着米黄色暗线条衬衫,下边配的是亮面料质的西裤,脚上一双意大利手工皮鞋,脸色严峻的走了过来。   阳光打在他的头顶,犹如天神从天而降,他的目光温柔似水。   他停在她身边,看着她:“没事吧!”   她有点恍忽,摇头,吃惊他怎么会出现在这儿?和她对视几秒,邵博寅转看乔姿芙。   “乔姿芙,你对我妻子的污辱,我保留对你追究法律责任。”   乔姿芙对邵博寅出现是十分惊讶的,在他这翻话,更是瞪大那对描了黑色眼线的眼睛。   “妻子?”她有些不可置信的低吟一声。   “本来你是有生存机会的,但是你却要自寻死路。”声音冷的像碎了的冰。   乔姿芙听过邵博寅的狠辣,如果他要她进牢,她绝对没有逃脱的机会,顿时瑟瑟发抖。   “邵总,误会,这是个误会,我不知道她是你的夫人,如果我知道绝对不敢出口不逊。”   她一改刚才的狠悍,朝着邵博寅讨饶。   邵博寅冷眼的睥睨着她,眯起眼睛冷声说:“误会?在我这儿从没有误会这么一说,你刚才每一句话,每个词,都是对我妻子的一种污辱,我不允许任何人抵毁她。”   在场的人纷纷交头接耳,“原来邵博寅真的和唐心妩结婚了”。   “是呀!可真是保密呢!”   ……   邵博寅也不顾众的私语,牵起唐心妩的手,“我们回去。”   “嗯。”唐心妩点头,转身离开时,冷瞥一眼被吓呆的乔姿芙。   乔姿芙看着两人的身影越来越远,突然一个激凌,下一秒朝两人飞奔的过去,挡在两人跟前,双手合十,对着两人哈腰点头。   “邵先生,对不起,是我有眼无珠,请你原谅我一次。”   两人停住脚步,但邵博寅并没有说话,乔姿芙反应过来,转求一旁的唐心妩。   “心妩,不邵太太,原谅我吧,是我有眼不识泰山,我才是婊子,我是贱人,邵太太,原谅我一次吧!”   唐心妩看着乔姿芙这种变戏法般的举动,心头说不出什么滋味。   如果不是邵博寅的出现,或许乔姿芙永远也不会这样在她面前如此卑微,更不会低声下气。   人真是一种虚伪的生物,当你身边的人,是在金字塔顶尖,你在外头的地位立即来个一百八十度的转变。   除了感概还是感概,所以坐上车后,她紧紧的抱住他。   “怎么了?”他说。   “让我抱一会。”语气很低。   其实听了陆承垚的话后,她的心一直都处于澎湃,她从来不知道,邵博寅为了她会这么用心。   如果在蒲涵双说过那些话后,她的心还在挣扎,等待时机揭开真相,那么在陆承垚的话后,她那些挣扎完全崩塌,更在刚才他对乔姿芙的警告后,她已经看到了他的真心。   她的头顶,传来温热,随即头顶响起低沉好听的声音:“以后不能一个人出来了,一出来准会被人欺负。”   她环抱住他的腰,声音闷闷的:“你刚才已经声明了我们结婚的事,以后没人敢欺负我了。”   邵博寅轻呵一笑:“你这是怪我还是表扬我?”   “都有。”她的声音依旧闷闷的,是因为激动的缘故。   “这话怎么讲?”   “因为你每次出场都能让我吃惊,事先也不告诉我一声,但是我又感动你这种出场,就像小说里救女主苦难的深情男主,刚才那一刻,我觉得自已就是女主角,最幸福的女主角。”   “呵呵,傻瓜。”   她抬起头,眼里闪着晶莹剔透的光芒,“有你真好。”   低头凝视她的深眸,荡出耀人的光芒,嘴角泛起暖暖的笑意。   “但是以后不能拿钱去烧了。”唐心妩突然崩出这么一句话。   “什么意思?”深眸不解的蹙了起来。   “你为了让我留在你身边工作,用高价去聘请顾学长到陆氏,你不是商人吗?商人会做这种吃亏的生意?”她噘起红唇,眼里流露出痛惜白花花的银子的表情。   骨节大掌摸上她的脸,低沉的声音传来:“和老婆相比,那些都不算什么?”   此时此刻,感动,已是不能用言语来表达了,所以,她凑上唇,吻住他。   ☆、你竟然趁我父亲生病期间私会其他男人   “你为了让我留在你身边工作,用高价去聘请顾学长到陆氏,你不是商人吗?商人会做这种吃亏的生意?”她噘起红唇,眼里流露出痛惜白花花的银子的表情。   骨节大掌摸上她的脸,低沉的声音传来:“和老婆相比,那些都不算什么?”   此时此刻,感动,已是不能用言语来表达了,所以,她凑上唇,吻住他旆。   难得妻子主动吻上来,邵博寅抱住她,回应起她的吻来。   待唐心妩反应过来,她已经衣赏不整了,而且不知什么时候,座位已经成了一张床窠。   想到这儿是外头的停车场,而且光天白日,两人在这儿干那种事,总是感觉放不开。   她面红耳赤的勾着邵博寅,糯糯的说:“这儿是小站的停车场。”   唐心妩难的在外头主动扑过来,邵博寅哪能放过这么好的机会,哑着声音魅惑她:“外头看不见里边的。”   自然清楚他想干什么,此时此刻,她不想排斥,想好好放纵一次,男人都喜欢在不同地方试不同感觉,她想给他不一样的感受。   于是伸手揽住他的头,吻住他。   邵博寅看着妻子的主动,异常兴奋,和她亲吻,相融相爱。   她如牛奶般丝滑的肌夫,像条绸带般的勾住他,勾出他最底端的谷欠望。   她的身体好像是一口挖不完的井,每次挖掘,都有不一样的感触,不一样的收获。   车窗外明媚的阳光,透过墨色的玻璃窗,跳跃在她的皮肤上,绯红的皮肤着了一层淡淡的赤色,俨如天际边火烧的霞光,灿烂,又如开的荼糜蔷薇花。   她躺着,两条耦臂紧紧的挂在他的颈脖上,满眼迷乱,身体随着他的撞动而摇摆。   长发凌乱的散开在车座椅上,额间汗水布满,粘住了发丝,因他的撞动而搔到了她深处,不由哼哼出声,因为担心声音飘出车窗外,压抑的咬住红唇。   压在她身上的邵博寅,伸手扫开汗水粘住的凌乱发丝,随着身体的撞动,目光愈发深邃的凝视着她迷离又娇俏的脸蛋儿。   “车的隔音一流,叫出来。”   有了这个保证,她才放开了声音,弓着身子,像一条跃出水面的白鱼,妖娆而美丽。   某人的动作很重,撞的唐心妩眼前一片片火光闪烁,和着窗外的阳光,犹如夜空中绽放的烟火。   “心心,车里是不是比家里更有感觉?”某人的脸埋在她的美颈上。   望着车窗外的绚烂,她羞红了脸,低低的应了一声:“嗯。”   男人都喜欢和女人在外头搞车、震,那她和他现在就是在进行着这项高难度的工程,只是她是他的妻子……   她用迷离的目光睨着他,喘着气说:“和其他女人跟妻子在车里的感觉是不是不一样?”   邵博寅突然轻笑一声,抬头轻咬她的唇瓣,“和妻子在车里做,有偷晴的刺激感。”   唐心妩一听,心里嘀咕,算你识相,然后又拿眼睨着他:“那和其他女人呢?”   某人笑,丢了一个试探性的回答:“以后试了告诉你。”   唐心妩顿时瞪起清眸:“你敢?”   某人泛着笑容在她噘起的唇上轻轻一喙,目光柔情的凝视着她生气的小脸:“不敢,只会在你身上试,以后间隙一段时间我们就试一次。”   唐心妩这才发现,又落入他的圈套了,不过心头却依旧喜滋滋的,吊着他说,“看你的表现。”   某人又轻咬她的小鼻端:“小狐狸。”   “咯咯。”愉悦的笑声,随后便是愉悦的叫喊声。   ……   完事后,邵博寅直接开车回家,而不是回公司,因为两人需要换衣服,收拾一翻。   刘嫂看见两人又回来,而且唐心妩一脸红红的,步伐有些虚,没经历过的刘嫂关切的问。   “阿妩,怎么了,生病了?”   唐心妩低着头,摇头:“没有。”   “那怎么一脸红红的,而且看你气若游丝的?”   一旁的邵博寅很淡定的回了一句:“刘嫂,心心饿了,你去张罗午餐,一会我们都在家吃。”   “好的。”刘嫂点头,赶紧转身往厨房去。   打发了刘嫂离开后,唐心妩伸手在他的腰间掐了掐,某人闷声轻笑。   “刘嫂不会知道的。”   话落,弯腰抱起唐心妩往楼梯上走去。   环住他脖子的唐心妩,脸靠在他匈口,脑海里浮现在车里,邵博寅那劲,还有持、久力,是有始以来最翻山倒海的汹涌。   原来,男人都是喜欢刺激感。   ****************   因为休闲站的事后,邵博寅和唐心妩结婚的事,第二天登上娱乐头条。   看着各种报导,唐心妩有点无奈,对着邵博寅说,“我们又红了。”   某人轻笑,“让它报一两天,这样也好,你一人出去,我也不至于顾虑。”   唐心妩想着,估计不能报一两天吧!但果真是两天,两天后,就被江涤城的结婚的消息淹盖了下去。   港城四少最风、流的江少竟然结婚了,跌破了众人的眼镜。   看着各大报纸报导江涤城结婚的消息,唐心妩有些忧忡,可是这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了。   周六,程又萸的生日,早前已经提过要唐心妩一定要去参加她的庆生宴会。   所以唐心妩早上和邵博寅说起这事,邵博寅立即皱眉问:“有什么人去?”   “都是又萸的朋友,不过大多都是女性,你放心,我不会喝酒的。”   邵博寅凝了凝眉,思索片刻,才勉强的点了点头,但是知道她要盛装出席,又是一翻嘀咕,唐心妩是安抚了许久,才消了他的疑虑。   去的时候,邵博寅亲自送去凯悦大酒店,下车前,唐心妩给了他一个告别吻做答谢。   她下车后,邵博寅望着美丽的身影,拨了一个号。   唐心妩迈进指定的楼层是七点左右,今晚她身穿斜肩淡耦色束腰的晚礼服,衣着颜色朴素不扎眼,透着淡淡的闲雅。   走进宴会大厅,里头已经人影晃动,衣香鬓影,气氛热闹,倒像派对。   寿星身穿粉红色的晚礼服,游走在众人之间,看见唐心妩出现,立即奔过来。   “糖心。”一把抱住唐心妩,开心的大叫着。   “生日快乐!”唐心妩回抱她,最亲爱的闺蜜。   “谢谢,每年你都要陪我过。”放开唐心妩后,程又萸朝她嘟了嘟嘴,做势要吻她。   唐心妩看着凑过来的红唇,说:“好了,别疯。”   程又萸疯起来,无人可比。   “今天高兴嘛,就吻一个,当送我的生日礼物。”程又萸像讨不到糖的孩子一样闹着。   想着今天她的生日,便做罢随她了。   一吻之后,唐心妩递上她的礼物,程又臾也不客气的收下,之后拉着她去认识在场的朋友。   宴会场合的食物,香槟,设置都非常讲究,大厅各各角落都挂着程又萸在其他各地留下的身影,也有唐心妩的身影。   和程又萸认识了一些朋友后,她便独自去欣赏好友的成长记录去了。   她站在一张两人在泸沽湖的摩梭船上的照片下停住。   看着这张照片,她记得那是十八岁的时候,为了纪念成人礼,两人结伴去云南旅游,这次云南之旅印象最深的是泸沽湖,那里美的像人间天堂。   当太阳照耀在泸沽湖面上,湖水是清彻,倒印着慰蓝的天空,湖水恍如一面镜子,将蓝天的全貌印入湖内,分不清哪天,哪是湖。   看到那一幕时,两人许了个愿望,毕业后在泸沽湖的里格开一家客栈,那样她们就算是住在天堂了。   可是几年过去,这个愿望一直还有念想中。   照片上,两人笑面如花,身后的泸沽湖美如画镜,时间真的好快呀!   “心妩。”一声低沉的叫喊将唐心妩喊回神。   她敛神,转头,一身西装革履,脸上挂着明媚笑容的顾明君立在她跟前。   “顾学长。”她脸上闪出意外之色。   有一阵子没见顾明君了,没想到在好友的生日派对上见到了。   顾明君也有片刻的怔忡,但随即泛了个温润的笑:“最近还好吗?”   她点头,“看见你过的好,我就放心了。”顾明君笑着说。   其实在看到唐心妩转过头,是吃了一惊,那张瓜子脸散发着一种神彩飞扬的光彩,气色红润,找不到以往眉眼之间淡淡的哀愁。   这种变化太大了,一眼,他就看出她过的很幸福。   唐心妩看着顾明君,微微一笑:“顾学长,谢谢你。”   顾明君蹙起眉头:“你这谢意,让我摸不着头。”   “你进陆氏。”她说。   “哈哈,心妩,你想想高薪谁不动心。”   “可是我知道,你是在试探邵博寅,你特意出的高价,无非就是在试探邵博寅在金钱面前,我够不够重要?”   顾明君调侃一笑:“心妩呀,我最看重的还是那份重金,顺便试探一下,不过看来我进的还是很值呀!”   唐心妩亦也呵笑一声,然后对着顾明君说:“顾学长,希望你也能幸福。”   顾明君朝她举了举手中的酒杯,笑:“承你吉言。”   ……   两人聊天之际,门口传来一阵蚤动,转头望去,只见江涤城一身粉红色的西服亮相。   宴场煞时间安静的掉下根针也能听见响声,安静也只维持了片刻,同样是身着粉红色西服的程又萸迈过去。   “稀客稀客。”声音很大,她脸上极力挤出一抹笑容,其实很难看。   江涤城突然一把抱住她,众人惊讶的捂住嘴。唐心妩看着这个情况,也蹙起眉头了,不明白怎么回事?   “江涤城和又萸真的是结婚?”一旁的顾明君问。   “假的,假婚,不过学长你得保密。”她微微侧了侧头。   “哦。”顾明君若有所思的点头。   ……   门口边抱在一块的两人在那儿嘀咕着。   “女人,你脑子烧了,对你快要结婚的老公说稀客,穿邦了。”江涤城压低声音说。   两人抱住的场面让众人发出轻轻的笑声,在他们看来是小俩口那种一日不见如隔三秋的感觉,也就不以为意的各自谈论去了。   “你不会是跑错地了?”程又萸压低声音回应。   “我是特么的想跑错地了,可是如果我今晚没出现在这儿,明天各大报纸你我准在,大标题写着江少缺席未婚妻生日派对。”   “你丫放开老娘。”程又萸咬牙切齿的说。   江涤城这才反应过来,这个女人抱着还挺舒服的,一时忘撒手了。   没了缚束,程又萸转看众人,朝着对她举杯的朋友泛上个灿烂的笑容。   笑完转身,换上严肃的脸色:“行,就当走场。”   ……   程又萸带着江涤城游只一圈,之后让江涤城自便了,江涤城于是逛到了唐心妩跟前。   “心心。”   其实他最终的目的就是帮老大看老婆,不然他还真不愿意来。   “涤城,你来了?”   “不来不行呀!某人会来蚤扰我。”江涤城斜了斜眼看向顾明君,别有深意的说了这么一句。   顾明君心明如镜的扯了扯唇,“看来今晚江少任务还挺重的。”   “顾大设计师赴我未婚妻的生日宴,一定要尽兴呀!我和心心就不打扰你了。”   然后转向唐心妩:“心心,带你去个好地方。”说完,拉起唐心妩的手臂,往另一个方向走。   “哎,去哪儿?”问完,才想到顾明君,她转头,“顾学长,回聊。”   顾明君朝她举了举杯,嘴角泛着不明的笑意,邵博寅真是把人看的够紧。   江涤城把她拉到僻静的角落,才放开她,“心心,你给老大打个电话。”   “你为什么不打?”她皱眉,觉的今晚的江涤城很奇怪。   “我打他不接呀!我有事找他。”江涤城还双手合十,一副拜托的姿势。   唐心妩无法,拨了电话,那头响了两声传来邵博寅的声音。   “宴会完了。”   “没有呀!”她说。   “哦,就是想问问你现在在哪儿?”   “好,那个我见到涤城,他说有事跟你说。”   话落,把手机递给江涤城,江涤城拿着电话,走到一旁,小声嘀咕。   几分钟后,送回手机,她盯住他,说:“神神秘秘的。”   这个时候,唐心妩突然想上洗手间,江涤城便说,带她去洗手间,只是刚走到门口,程又萸把江涤城喊了过去。   唐心妩便一个人去洗手间了,当她刚转过一个弯,便听见一阵嚷嚷声。   “蒲涵双你竟然趁我父亲生病期间私会其他男人?”   这声音唐心妩太熟耳了,是翟逸辰的声音。   她顿住脚步,接着又有声音传来。   “翟逸辰,你胡说八道,我们是单纯的朋友关系。”她母亲蒲涵双有些急促的声音。   ☆、其实你就是条大尾巴狼   “单纯的朋友关系,需要约在这儿见面?”翟逸辰冷哼一笑。   “那是因为我们在这儿吃晚饭。”蒲涵双的声音带着些急促。   “这些话你跟我父亲说去。”翟逸辰的声音变的阴沉起来。   “你也一起走。窠”   “翟逸辰你别乱来,我们真的是朋友关系。”   “既然是朋友,怕什么面对我爸。”   接着是一阵脚步声,听着像是要走过来,唐心妩转头朝其他地方望了望,发现并没有地方可以藏身的。   可她并不想这样遇见翟逸辰和蒲涵双,于是往回走,两步后,一间微微敞开了些酒店房门跳进她的视野里。   听着身后的脚步声越来越逼近,她做了一个大胆的决定。   大步走到敞开了些的酒店房门口,扶上把手,轻轻一推,人快速的闪了进去,关上房门。   她停在门口,几秒后隐约传来争吵声,渐渐远去。   直到听不见声音了,她才松了一口气,但之后,她才想起进的是别人的包厢了。   身后寂静,她狐疑的转身,不转身还好,一转身却被无数根银针定了位。   那无数根银针是从前边大圆桌上无数双眼睛崩射出来的光芒。   唐心妩有瞬间的愣怔,片刻才反应过来,露出僵硬的笑容:“不好意思,打扰了。”   “心妩”一道熟悉的声音从人群中传出来。   随后一高大的身影在人群中站了起来,那张面孔唐心妩再熟悉不过了。   “陆承垚”她惊喊一声。   此时的陆承垚从人群中站起身,朝她走过来。   看着走过来的陆承垚,唐心妩脑海中想到是那天他把邵博烟带走的情景。   “你在这儿吃饭?”唐心妩看着跟前陆承垚说。   “和家人一起吃饭。”陆承垚淡淡的说,眉也没挑一下。   “你呢?”   “我参加朋友的生日宴会,刚才因为避人,所以冒昧的闯了进来。”   唐心妩手比划着解释着她走进来的原因,陆承垚点了点头。   唐心妩想到那天和邵博烟去相亲的事,凝了凝眉压低声音问:“你跟烟烟现在怎么样了?”   陆承垚挑挑眉,顿了片刻才说:“一言难尽。”   “那你是打算追烟烟了?”她还是挺想知道陆承垚怎么想。   那天的事后,公公邵正勋嘴上虽然没说什么,但看的出来有点生气,婆婆则是一个劲的叹气,说姓陆的好端端出来搅锅做什么,当初嫌还没给他们难堪。   虽然以前她并不知道邵博烟和陆承垚发生了什么,但是从家人的态度可以看出来,他们对陆承垚有着成见。   陆承垚斜着头,看着唐心妩,没有说话,唐心妩又说:“我公公一开始要求烟烟相亲,烟烟没有同意的,但后来我不知道为什么她会同意,不过我想这应该跟你有关系,如果你是真心的,就好好留住她,如果不是真心的,就别打扰她。”   “我不是真心敢招惹你老公妹妹?他还不把我生吞活剥了。”   听到这话,唐心妩倒宽心了。   两人低声私语片刻,一道极为温柔的声音从人群中传过来。   “承垚,请你朋友过来一起用晚餐。”   唐心妩寻声望去,这一望,惊愕,这不是在时装大厦遇见的那位贵妇人吗?   对方见唐心妩看向她,点头:“小姐,真是有缘,我们又见面了,原来你还认识承垚。”   “您好。”唐心妩回神,朝贵妇人点了点头。   看见贵妇人,总有一种好感。   “芙姨,你们认识?”陆承垚一脸意外,视线在两人脸上转来转去。   贵妇人泛上和亲的笑容,说:“有次不小心撞散了这位小姐的东西。”   “其实我也有错,没注意门口。”唐心妩接话。   贵妇人微微一笑:“不管谁的责任,但是我们是因为这样认识,也是一种缘份,不如一起坐下吃顿饭。”   “对呀,既然认识就一起吃。”人群中有人附和。   看着大圆桌上的人,看着都是非富则贵面像,客气的说:“不用了,今天我是来参加朋友的生日宴会,因为躲人,所以冒昧闯进来了,请各位见谅。”   “不打紧。”有人答。   “我先走了,不然一会我朋友该贴寻人启示了。”她转头对陆承垚打趣着说。   好看的剑眉微微挑了挑,点头,之后唐心妩朝众人告别。   待她离开包厢后,陆承垚的父亲看着往回走的儿子,不咸不淡的问。   “刚才那个女子是你什么朋友?”   “是我朋友的妻子。”陆承垚说。   他父亲突然一阵语塞,气鼓着脸:“你朋友都娶妻了,你还孤家寡人一个,也不积极积极。”   “孩子的事他会有主意的,来,吃点青菜。”刚才那位贵妇人柔声柔气的安抚着。   陆承垚面无表情的坐下,再度开启这顿晚餐。   ……   唐心妩刚回到宴会会场,就被江涤城拉住,“心心,你刚才去哪儿了,到处找你。”   “哦,刚才迷路了。”唐心妩拢了拢耳旁的发丝。   耳朵里却还回响着翟逸辰和蒲涵双的声音,看样子应该又有一翻事情了。   “糖心,你哪儿去了?”程又萸走到他们身边,关切的问着唐心妩。   江涤城逮住程又萸一翻责备:“你说你什么时候不能喊住我,偏要心心去洗手间的时候喊住我,要不然心心早回来了。”   程又萸朝江涤城呲牙,嫌弃的目光瞪着他,说:“我说你穿毛线红色,搞的你过生日一般。”   江涤城炸毛,“我平常就这种风格。”   “蚤包。”程又萸拧着眉毛,啐一口。   一旁的唐心妩看着两人依旧水火不相融,抚了抚额头,“你们俩人还是这种相处模式,以后可怎么一起生活?”   ……   唐心妩和朋友们喝了一些香槟,之后就被江涤城拉出人群。   “心心,你现在可不能喝酒,万一你有小宝宝了,那对小宝宝不利的。”   唐心妩愣了一下,随后就笑:“你真是多虑了。”   但她还是往一边走去,江涤城跟在她身后,叼叼喃喃着。   “小心驶的万年船。”   唐心妩停在一张照片下,她指着这张照片说:“涤城,这张你知道又萸是在什么地方下照的吗?”   江涤城顺着她的指向看了过去,只见程又萸黑不溜瞅的站在一座山下。   “西藏?”江涤城说,不然哪有这么黑?   唐心妩呵呵一笑:“这张是她在西藏岗仁波齐转山路上拍的,你看她晒的跟非洲人似的。”   “那时她和她父亲吵的很历害,差点犯抑郁症了,于是就跑去西藏了,她去了西藏一个月,虽然黑了,但她回来后整个人的心态变了。”   江涤城蹙起眉头:“心心,你想跟我说什么直说?”   “又萸是我最好的朋友,在我最艰难的时候是她在我身边帮我走过来的,所以希望你不要去伤害她。”   江涤城一怔,片刻便说:“心心呀,我们假的,没有利益,所以你放一万个心。”   “最样最好。”唐心妩若有所思的点头。   ……   宴会进行到很晚,中途,邵博寅打来电话,说欢欢哭着找她,她只得跟程又萸先行做别。   程又萸虽然抱怨,但也知道那个鬼丫头确实是粘唐心妩,晚上不见绝对不愿意入睡,所以放行了。   回到家,欢欢已经睡着了,唐心妩则洗澡,上、床休息。   刚钻进某人的怀抱,搁在床头柜的手机奏起铃声,她探身拿到手机。   看着屏幕,蹙起眉头,“怎么了?”半躺着的邵博寅见了她的表情问。   “我妈打来电话。”她看了看他说。   邵博寅拧眉,之后伸出手说:“我来接听。”   唐心妩凝思几秒,摇了摇头,“我听吧!”   在邵博寅点头后,她按下接听键,那头传来蒲涵双尖利的声音。   “唐心妩,你是不是跟邵博寅说了什么?”   她抬眸偷偷的扫了扫邵博寅,几秒后低低的说:“没有。”   突然,邵博寅夺过她的手机,下床,搁在耳旁冷声问:“岳母希望心心跟我说什么?”   邵博寅不咸不淡的声音响起后,那头顿时寂静了。   随后,邵博寅往阳台走去,看着他的唐心妩蹙起眉头。   电话那头传来蒲涵双阴森的声音:“邵博寅你暗中做了什么,别以为我不知道,我告诉你,狗急了还跳墙,你可别逼人太盛。”   “我说过,你要是让心心不好过了,我会百倍还给你,这只是一个警告,如果还有下次,可就不是这么简单的事了。”邵博寅的声音冷涔涔的。   邵博寅所指的事情,蒲涵双是猜的出来所指什么事的。   “我什么也没说,是她无意中听到的,这不能怪在我头上。”   “但不可否认,是从你口中传出来的,而且你后边添加了什么,你心里有数,不需要我点破了。”   那头顿了顿:“邵博寅好歹我也是唐心妩的母亲,你这样对我,不怕遭报应?”   “世上有这样的母亲吗?”邵博寅的声音没有一丝温度。   那头一阵沉静,随后邵博寅又说:“岳母你的陈年旧事我还是知道不少的,所以想保住这些秘密,就看你怎么做了?”   ……   接完电话后迈回大床,唐心妩蹙起眉头确,有些不悦的问:“我妈说什么了?”   “无非就是发劳蚤而已。”   唐心妩怔怔的看着他,“如实说。”   邵博寅无奈,点点头:“无非就是认为你跟我说了什么,因为她现在好像遇到什么困难了,就联想到我身上来了。”   说完,顿了顿,一脸正色的看着她:“她这么紧张,究竟跟你说了什么?”   唐心妩神情一滞,良久没有说话,邵博寅继续说:“不要瞒我,我们之间不需要有秘密。”   唐心妩垂下眼眸,思索良久才说:“她说你很早以前就知道我的亲生父亲是谁了?”   话落,她抬起眼,直辣辣的看着他,目光不允许他闪躲。   他点了点头。   “你是什么时候知道的?”她蹙起眉头再问。   “在那次我们准备结婚,跟你妈见面后开始察觉。”   “就是说我们在一起后才知道这事的?”她看着他。   邵博寅点了点头。   听着这翻话,唐心妩心头已经推翻了蒲涵双那些话,他跟她在一起没有目的。   她靠进他的怀抱,低低的说:“那你知道后有吃惊吗?”   “一开始有些惊讶,但片刻就没事了。”   “邵家和苏家之间的问题很大……”   “再大都跟我们没有关系,我们是我们,和那些扯不上联系的。”邵博寅打断她的话,搂住她的肩膀,在她的发间亲了亲。   唐心妩回搂住邵博寅,在邵博寅这翻话后,心头已经放下了蒲涵双那些话。   “以后千万别胡思乱想,有什么事都要说出来。”邵博寅又说。   她抬头,仰望着他,微微一笑:“好。”   他低头,睨了睨她:“那晚你哭的一塌糊涂,是做什么梦了?如实招来。”   唐心妩嗡了嗡唇,目光盯着他:“真的要说真话?”   他给了她一个确定的眼神,她才说:“我梦见你变成一条大灰狼,一直在我身后追着,把我吓哭了。”   邵博寅给了她一个半信半疑的眼神,唐心妩不以为意的耸肩:“其实你就是条大尾巴狼。”   说完,留了一个高贵冷艳的背影给他,说了一声:“睡觉了。”   望着她的背影,邵博寅轻声一笑,随后贴上去,拥住她。   在他温暖的怀抱中,唐心妩闭上眼,其实她没有说出梦镜,那是因为不想再提了,那翻话被推翻后,一切都无足轻重了。   ********   蒲韵之一大早赶到翟家,搂住泣不成声的蒲涵双一个劲的安慰着。   “姐,你是不知道,翟逸辰他是容不下我,现在看着老爷躺在床上,所以想办法想将我们母子俩赶走。”   蒲涵双一边说,一边用手帕擦着泪水,可能是从昨晚哭到现在,她的一双眼睛肿的跟核桃似的。   “双双,是不是有什么误会?”蒲韵之安慰着。   “姐,何新良你也是认识的,现在他从牢里出来,想找点事做,所以想求我帮忙找份事做,他就在凯悦酒店开了间房,请我吃饭,算是求我帮忙的好处。”   蒲韵之听到何新良这个名字,蹙起眉头:“你是说以前一直和我们关系不错的那位何新良?”   蒲涵双点头。   听到这,蒲韵之转看坐在一旁的翟瑾瑜,“瑾瑜呀,那真的是误会,那个何新良我也是认识的,以前我们在港市打拼的时候,他是小混混,我们常因为安全问题,找他帮忙,他坐牢可能也是跟他的职业有关,现在出来了,自然想工作。”   ☆、人生最大的讽刺   听到这,蒲韵之转看坐在一旁的翟瑾瑜,“瑾瑜呀,那真的是误会,那个何新良我也是认识的,以前我们在港市打拼的时候,他是小混混,我们常因为安全问题,找他帮忙,他坐牢可能也是跟他的职业有关,现在出来了,自然想工作。”   坐着的翟瑾瑜一脸沉着的回看蒲韵之,蒲韵之接着说:“那个人我也认识的,逸辰真的是误会了,不过瑾瑜呀,纵使他误会但你不至于误会呀!你和双双生活了多年,应该很清楚她的为人,因为这种事误会她就实在太不应该了。”   翟瑾瑜被蒲韵之的责备激起了反驳,说:“韵之姐,既然说他是从牢里出来,他哪儿来钱到凯悦那种大酒店请人吃饭,说出去你信吗?”   蒲韵之被这么一堵,瞬间也没话可应了窠。   蒲涵双随手擦拭了脸上的泪水,红肿的眼睛看向翟瑾瑜,带着浓浓的鼻音说:“他是认为我平常出入那些场所,小地方我看不上,所以才选择了那里。”   那张憔悴的脸上,眼泪又出来了,伸手用纸巾拭擦掉,便说:“我就奇了怪了,我去什么地方,翟逸辰怎么知道的,他是不是暗中监视着我的一切,想趁着你生病期间,把我母子俩赶出翟家。”   蒲韵之拉了拉蒲涵双的手,示意她不要偏激,可蒲涵双不打算放过这个话题。   “姐,我也不想这样说他,可是他的举动实在让人不得不怀疑。”   那一头的翟瑾瑜只是深叹,蒲韵之看着夫妻俩,便说:“瑾瑜呀,这次的事我看真的是误会,双儿和你生活了十年,你看她什么时候做过对不起你的事了?再说了,就算真的找男人,也不会找这种刚从牢里出来的,这点深想一下,也应该想的到呀!”   面对蒲韵之的摆理,翟瑾瑜心里那道防关才被功破了,血筋罩满表皮的手朝两人摆摆,“罢了,这次的事我也是被气的一时没往里头深想,只是我希望你以后不要出现这种事情,好好的在家里呆着。”   蒲韵之脸上这才露出松了口气的笑容,“对,以后就好好的呆在家里,有人找就让他到家里来,当着瑾瑜的面说。”   蒲涵双擦了一把眼泪,“经过这次的事后,我可没那么蠢再让人陷害了。”   翟瑾瑜清楚蒲涵双口中的人指的是谁,他也清楚翟逸辰对蒲涵双的心理,也知道他如果不相信蒲涵双,只会让这个家鸡飞狗跳。   蒲韵之安抚了两人,坐了一会后,起身告辞回家。   蒲涵双送蒲韵之出来,姐妹俩边走边说:“姐,姐夫身体好些了吧!”   蒲韵之抬起眼皮,说:“现在没事了,家里总算太平了。”   声音里尽透出无可奈何。   蒲涵双看着脚底下,一步步往前踏去:“再过不久,婧婧要和翟逸辰结婚,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我也不希望这期间出什么幺蛾子,双双,对于翟逸辰,你就别在他的面上说什么,这事算过去了,对他的行为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只要瑾瑜不追究,他也掀不起风浪来。”蒲韵之侧头看了一眼蒲涵双。   蒲涵双点头:“姐,我明白,翟逸辰对我一直心存隔阂,早就习以为常了,不会真跟他较劲,以后我注意自已的行为就是了。”   蒲韵之脸上露出笑容:“你能想开,姐就放心了,这阵子的事实在太多了,我不想再这个节骨眼上再出什么事,等婧婧和他结了婚,也许能好点起来。”   这时,两人走到门口,目光落在脚底上,到了台阶。   一阵热烫的温度迎面扑来,和室内开着空调的气温存在着巨大差距,需要瞬间调节。   “好了,别送了,天气热,你回去吧!”蒲韵之停住脚步,眯起眼睛看了看天。   屋外的阳光很大,夏天的阳光在十点多钟俨然火球烤着大地。   太阳光太过强烈,刺激的眼睛也无法打开。   “没事,我送你到车边。”蒲涵双说。   之后,俩人下了台阶,蒲涵双又说:“姐,对于婚礼的事宜翟逸辰怎么和你们说的?”   “逸辰说按我们的意见办,我明白他并不想结这个婚,我公公出面,他能不给面子。”   “他能识时务就好,婧婧是多好的一个女孩子,会变成这样,完全是被邵博寅害的,他才是罪魁祸首。”   提到邵博寅时,蒲涵双的目光露出狠意。   “其实婧婧也有不对,当初就不该做那样的事,邵博寅是什么人,她能瞒的过他?而且还落了个不好的名声,甚至把苏家都牵扯进去了。”   “姐,四年前的事情究竟是怎么样的?”蒲涵双蹙起眉头。   这时,两人已经走到了蒲韵之的车子前,司机已经在等候了。   车停在一棵大树下,茂密的树叶挡去了强烈的阳光,车顶,草地上落下斑驳的阴影,影影绰绰。   两人站在树荫底下,一阵清凉的感觉袭上心头,蒲韵之从包里拿出纸巾,擦拭着额间沁出的汗珠。   “双双,其实这事我也不了解事情的整个过程,但是婧婧说,好像那次邵博寅因为被人下了什么东西,抓住了一个女的,把那女的强了。”   蒲涵双顿时蹙起眉头:“强J了一个女人?”   蒲韵之点头,放下擦拭着额头的手,凑近她的耳旁说:“邵博寅也因为那次躲过了一次算计。”   “正好婧婧看见了,于是就动了这个歪心思,你说说她,什么心思不动,偏要动这个心思,真是丢尽我们的脸了。”   “姐,婧婧当时年轻,年轻人犯点错,只要她愿意改正,我们做父母的要宽容,给她一次改正自新的机会。”   蒲涵双叹了叹:“你就只会劝我,对阿妩你也该这样。”   “姐,她跟婧婧完全不同,她现在是不想跟我们有任何的关系,上次我让逸天找她,也没有任何的改变。”   蒲韵之脸色皱起来,“阿妩真的这样狠心?”   “姐,说出来让人不敢相信,算了,我们不说她,越说我心头越难受。”蒲涵双垂下眼皮,表情痛心。   “哎”蒲韵之叹息。   蒲涵双蹙起眉头问:“姐,婧婧有说邵博寅强J的那个女人是谁?”   特意修饰过的眉毛拧在一块,尖利的眼睛在斑驳的阳光下透出一抹阴影。   蒲韵之摇头,表示苏婧宁没说,蒲涵双不死心的追问。   “婧婧有说那天是什么时候?”   蒲韵之点头,说出了那个时间点,蒲涵双的利眸顿时蹙在了一起。   “双双,阿妩当年有跟你说过她被人侵犯的事吗?”蒲韵之突然扯到了唐心妩身上。   蒲涵双散开蹙在一起的眸子,说:“因为翟逸辰的事,她对我一直很疏远,有什么事从来不跟我说,直到那天你和婧婧说话被瑾瑜听到,我也才知道孩子不是翟家的。”   话落,一副失望的表情。   “后来她有说过孩子的亲生父亲么?”蒲韵之追问。   蒲涵双望着强烈的阳光,目光里闪着不知明的光芒:“姐,你没发现安安和邵博寅长的很像吗?”   ……   蒲涵双回到家后,进了书房。书房里苏世宏坐在躺椅上看报纸。   “回来了?”苏世宏带着老花眼镜的脸低了低头,眼睛朝她瞅瞅。   “嗯。”蒲韵之走到一旁的椅子上坐下。   苏世宏的目光再次落回到手中的报纸,“看你的神情也不太好,你管他们的事就是自寻烦恼。”   蒲韵之拿着手中的水抿了一口,然后说:“双双和瑾瑜没事,倒是有一件事心头难以搁下。”   “什么事?”苏世宏的眼睛又是瞅了瞅蒲韵之,显的有些好奇。   蒲韵之迎视,沉息良久才说:“阿妩的孩子你知道是谁的吗?”   隔在老花眼镜片后的沉眸蹙起来,“谁的?”   声音有些颤抖。   其实他心头已有些猜测了,但是最近因为家世,把这些事搁在了一旁。   蒲韵之沉着脸,看着苏世宏,吐出三个字:“邵博寅。”   邵博寅这三个字,对苏世宏来说是讽刺,人生最大的讽刺。   ☆、丈夫的前任窥伺着自个的丈夫   苏世宏从没想过这一天,当初的预谋是让邵博寅成为众矢之的,可是过了四年,才发现他设计的是他自已。   这个预谋让他一个女儿臭名昭著,现在沦为了下堂妇,不仅还累了苏家的名声。   又让另一个女儿受了四年的磨难,独自一个人带着两个孩子艰难熬日子,最后也是成为了下堂妇,虽然现在嫁给了孩子的父亲,但是那个孩子的父亲却是他当初设计的人旆。   他的人生不仅是讽刺,还是笑话。   特意送了两个可爱的小家伙给他的死敌,而他却背负着罪名,他纵横商场大半辈子,哪件事不尽握在掌握中,可唯独这事,失控于他的撑控之下窠。   人果然是不能动坏心思。   难怪邵家那个老匹夫对两个孩子那么的疼爱,原来知道是他们的孙子孙女,当时一定是在嘲笑他了。   想到他送给邵正勋可爱的孙子孙女,心头就堵的慌。   那是他的外孙,外孙妇呀!   看着苏世宏气鼓的脸,蒲韵之惊慌的问:“老爷,怎么了?”   苏世宏吐了一口气,将报纸往一旁的桌子上搁去,“没事。”   看着苏世宏的表情,蒲韵之哪里不清楚,他无非是想到阿妩的孩子是邵家的,心头堵。   一直以为邵正勋的儿子不行,生不出孩子,所以对安安欢欢好。   可今天发现他们喜欢的,宠的孩子竟然是他们的亲孙子孙女,心头哪能畅快?   但是看到苏世宏这个样子,蒲涵双扯开话题。   “我看邵博寅早是知道了安安和欢欢是他的孩子,而婧宁看到的那些他喜欢男人的画面,想来也是他故意设计的,婧婧竟然当真?邵博寅这个人真是不简单呐!”   语气里尽是叹息。   苏世宏从躺椅上起身,气呼呼的说:“只怪她自不量力,竟然会想到那种瞒天过海的手段位。也真是败她所赐,苏家落到今天这个田地,我真愧对列祖列宗。”   蒲韵之手中的杯子往台面上搁去,“老爷,我也知道婧婧错的很离谱,可是事情已经到了这个田地,再责怪也起不了任何的作用,现在既然她能安下心来,那我们就不提往事,否则她听见,心头又不舒服,再出个事,我真是顶受不住了。”   苏世宏摆了摆手,“罢了,以后她嫁了翟逸辰,也不会在我身边,不想再管她了。”   苏世宏一副失望透顶的事,其实他早已对苏婧宁失望了。   自已的妻子贤良淑德,但却生的女儿却是这种品性,品性不敢恭唯的女人,算计而来的女儿,却是善良大度。   就这样被颠倒着。   *********   唐心妩全力着手着大赛的事,所以到处去取素材,有时还一个人驱车出去采风有。   一般比较远的地方,邵博寅不放心,不是他陪同,就是让人跟着。   唐心妩也任由着邵博寅,经过几天的的紧锣密鼓,终于有些思绪了。   同时,她想起了上次给江意珍设计的时装,突发奇想的想将那款设计投进大赛里。   后来因为大赛指定的都是年轻人的时装,老年人的绝对不入主流。   所以她想,如果大赛能设置老年时装赛,也是个不错的主题。   她决定和邵博寅谈谈这个想法。   说到江意珍,自从唐心妩跟她提过请她走天桥,废寝忘食的开始学走猫步,偶尔还打电话来追问唐心妩什么时候让她上天桥。   因为她想穿那套时装了。   因为其他系列根本就没有出来,而且现在大赛来临之际,她也无暇分神去出图自个时装展的事。   江意珍听了唐心妩的话后,很失望,决定把那款时先装穿了。   这天晚上,邵博寅因为有应酬,不能回来吃晚饭,程又萸打电话来说想见两个小家伙,于是唐心妩就带两个小家伙跟程又萸出来一起吃晚餐。   吃饭的地点选择在了一间海鲜城,唐心妩领着两个孩子进了海鲜城,踏进海鲜城,欢欢一眼瞅见玻璃水缸里有许多各种类型的鱼,直嚷嚷要看。   于是母子三人先去看鱼去了,欢欢指着扁扁的,大大的,颜色和石头有些相似的鱼问。   “妈咪,那是鱼么?”   “是的,那是石斑鱼。”唐心妩说。   “好奇怪的形状。”欢欢嘟着嘴唇,糯糯的叼喃。   “葛葛,你见过这种鱼么?”欢欢转头问一旁沉默安静的安安。   安安只是盯着水里各种各样的鱼,不知在想些什么?   听见妹妹的问候,便说:“以前在动物世界里看过。”   “哦,那以后我跟着你看动物世界好了。”   兄妹俩看着鱼,就不愿意离开了,唐心妩只好哄着,好不容易哄好了,刚走两步,传来一声。   “唐小姐。”   唐心妩抬首望去,一身沙滩金色的香奈儿时装裙的纪晴天从门口走进来,直发搁在脑后,优雅又美丽   “纪小姐。”她朝纪晴天点了点头。   “你来这儿吃晚饭?”纪晴天望着唐心妩,嘴角挂着似是而非的笑容。   “是的。”   面对纪晴天,唐心妩并不想多聊,对于纪晴天的心思,多多少少她都猜的出来,丈夫的前任,窥伺着自个的丈夫,她哪儿能当做无事面对。   “这是你的孩子?”纪晴天突然低下头,看着两个小家伙。   “是的。”依旧是两个字。   欢欢眨着清灵的大眼,凝望,纪晴天看见欢欢后,心头咯噔一跳。   “小女孩跟你长的挺像的。”纪晴天说。   “那当然,我是妈咪的孩子!”欢欢脸上没有表情的应了一句。   纪晴天一怔,随后轻笑一声,目光随即转移到一旁的安安,突然,纪晴天像被人打了一棍。   脑海里只有一个问题,这个小男孩的样子和神情怎么和邵博寅这么相像?   “这也是你的儿子?”纪晴天看着安安有些愣神问。   他们的位置是在大门口的过道上,从外边进来的宾客络驿不绝,他们明显阻挡了宾客的道路,唐心妩便说。   “是的,我们先走了。”   其实看着纪晴天的表情,心里已经猜到她应该看出什么来了,她也不想再逗留。   唐心妩牵着两个小家伙快速的离开,而愣在原地的纪晴天看着母子三人的背影,一脸不可思议。   她知道唐心妩结过婚,嫁的男人是辰天的总裁,应该是辰天总裁的孩子,可为什么孩子跟邵博寅长的如此相像?   而且孩子看起来像四五岁的样子,这几年邵博寅一直呆在国外,孩子一定不可能是他的。   随即,她追了上去。   “唐小姐,你孩子几岁?”   唐心妩没想到纪晴天会追了上来,只是礼貌的应了一句。   “四岁。”   “哦。”纪晴天若有所思。   按这个时间段,孩子不可能是邵博寅的?想到这,她微微一笑。   在前边的分岔口,唐心妩带着孩子和纪晴天分开了。   纪晴天却是若有所思的扭头望着母子三人。   程又萸订的餐台是在四楼大厅,程又萸说,不想单独房间用餐,人多的地方吃饭,才有食欲。   到了后,程又萸早坐在桌位上等候了,看见母子三人,起身冲了过去。   “我的帅哥小安安。”揽住安安的小身子,在他带着些婴儿肥的帅脸上亲了一口。   安安随后用手一擦:“程姨,口水好脏。”   被嫌弃的程又萸噘嘴,“不能嫌弃程姨,以后程姨老了,还打算要你养呢?”   “程姨,你不是和江鼠鼠结婚么,江鼠鼠养你就好。”欢欢仰着头,奶声奶气的说。   欢欢知道程又萸要结婚的事,是因为唐心妩跟两个小家伙说过,要他们给程又萸当花童。   听着永远纠不正称呼的欢欢,一把抱起她,“程姨就赖定你跟你哥哥养了,你不想养么?”   “行,我让江鼠鼠给你的养老钱。”   “果然是腹黑的基因呐!”程又萸仰头感叹。   听不懂的欢欢眨着大眼,以为这翻话是赞扬,露出得瑟的笑意。   “心妩”又是一声,只是这一声是低沉的男音。   ☆、他做错的事却让一个无辜的孩子去承受了后果   唐心妩转头,身后几步远外,一身淡灰色唐款的苏世宏,略弯着背脊,看着她的深眸沁染着不知明的情绪,直赤赤的注视着她。   看到他,她的脑海自然回荡起蒲涵双的那翻话,突然面对,她不知以何种情绪去对待旆。   以前还小时,她曾问过蒲涵双,她的父亲在哪儿,可是得来的一句是你父亲死了。   于是再也没有去想过父亲这个角色了.   可是在意识里已经不存在的父亲突然凭空而降,一时间有些措手不及,她该以什么样的心情面对?   迟疑片刻,最终她朝他颌首,之后脸上便没有其他的表情了们窠。   她看见苏世宏盯着她,对视几秒后,张了张口,但没有声音从嘴里出来,完全是一副欲言又止。   “妈咪,是那次救你的老爷爷。”突然,安安奶声奶气的声音打破沉闷。   唐心妩低头,儿子清灵的大眼一怔不怔的盯着苏世宏。   “你叫安安?”想说话,又不知说什么话的苏世宏听见安安的声音,目光落向安安,激动的眼里泛光。   安安眼碌碌的瞅着他,点头,“安安真乖,长的也好。”苏世宏说的满脸激动。   被程又萸抱着的欢欢不愿被冷落,张着小嘴,奶声奶气说:“我也很乖的,大家都说我长的像洋娃娃。”   苏世宏的目光移在了欢欢的脸上,看见欢欢脸上又是一阵惊讶,说:“他们说的真是对极了。”   “你这个臭屁小鬼。”抱着她的程又萸捏了捏她的鼻端。   欢欢咯咯的笑着,还不忘朝程又萸皱皱小鼻头。   “我们回位置上去。”唐心妩在笑声中说了一句。   程又萸点头,抱着欢欢,朝安安说:“走,我们准备吃海鲜。”   程又萸和孩子先行离开,唐心妩随后一脚,准备转身离开时,朝苏世宏淡淡的瞅了一眼,转身,只是刚转身,苏世宏喊了她。   “心妩。”   她停住脚步,转身,面无表情的说:“你还有事?”   苏世宏突然有些支唔,目光僵硬,滞了几秒才说:。“没有,就是想问问你在邵家过的还好吗?”   她点了点头,“很好,谢谢关心。”   语气无不透着客气。   有些消瘦的脸突然僵怔住,唐心妩对他的客气,像一盆冷水,从头淋下。   苏世宏脸上的变化,她不是没有看出来,但在她心头没有引起任何波澜,所以她只是督了一眼,再次转身离开。   她的存在,对苏世宏来说是个意外,或许他就没想过,会有她的存在,既然只是意外,那么也不用装出熟络。   想起那次他约她到茶馆的时候,曾经问起过她的父亲,想来那时他就开始察觉了她的身世,但是过后他并没有再出现,足以可见,他对她的存在,可有可无。   当初找她,无非也只是想印证结果。   确认她是个不能见光的产物,避而远之了。   所以,她现在用态度告诉他,她不会破坏他现有的安定生活,她除了身体里流着他一半的血,其他不会有任何的改变。   “心妩,找个时间,我们好好谈谈。”在她迈开两步后,苏世宏的声音再次从身后传进她耳旁。   唐心妩摸不清苏世宏此时说这翻话的心思,但是,她并不想生活有太大的变化。   转身,看着苏世宏,依旧是清冷的表情,说:“最近我挺忙,可能抽不出时间,如果不是什么重要事,以后再说吧!”   苏世宏的脸色再次僵怔,目光也暗沉下来,片刻,看着唐心妩转身,回到她的位置上。   海鲜城的大厅里,宾客如过江之鲫,人声鼎沸,涌涌挤挤,苏世宏就那样站在人群中,看着唐心妩和孩子,笑脸逼人。   他的眼睛刺痛了。   据他所知,蒲涵双对她从来没有好脸色,可是在这种环境下,她依旧可以笑对生活,同时翟逸辰给尽了她羞辱难堪,犹如小草般的她,顽强的生活,更是将两个孩子养的这么好,心头很酸,很涩。   当初他做错的事,却让一个无辜的孩子去承受了后果。   但同时,不可饶恕的是那个狠毒的女人。   ……   苏世宏一直站在原处,目光又一直落在唐心妩所在的地方,这就引起来程又萸的狐疑。   “那是苏婧宁的父亲吧!”程又萸的目光落在苏世宏身上。   唐心妩看向苏世宏所站的方位,这个时候,他恰巧转身了。   看着步伐蹒跚的背影,她垂了垂眸,低低的应了一声。   “嗯。”   “按理说你跟苏婧宁是水火不容的,为什么他看起来态度挺不错的,难道父替女儿还赎罪?”   程又萸将一块酸甜罗卜塞进嘴,咬的滋滋脆响。   唐心妩若无其事夹小菜到两个小家伙碗里,极淡的说:“可能是因为亲戚关系吧!”   这时,欢欢拿起一个咸香花生放在唇边,小门牙用力一咬,啪,开了,小肉手拿出整颗花生,再捏开破裂的壳,掏里头碎沫的花生米,抽笨的往嘴里塞。   安安同样也喜欢吃花生,但是他不像欢欢那样用牙齿咬,他的手卯足力,再用力捏开花生壳。   “不过按刚才安安说他救过你来看,人应该还不错,苏婧宁这种女人真不知道前世修什么好运了,摊上了这么好的父母。”程又萸回应着唐心妩刚才的话。   话落,同样是剥了一颗花生放进嘴里。   唐心妩没有说话,拿起桌面上的茶抿了一口,若有所思。   “葛葛,你帮我剥一个呗。”   安安拿出当哥哥的气势,替欢欢剥了一颗,接过花生米的欢欢甜甜的抱大腿:“葛葛真历害,你再继续帮我剥。”   “程姨帮你剥。”程又萸听见后,拿起一颗,用力捏开递给欢欢。   “谢谢程姨。”   小肉手刚要从程又萸手上拿过,程又萸的手再次合上。   “亲一个。”程又萸递上脸去。   欢欢也顺势在她的脸上波了一口。   程又萸咯咯一笑,将手中的花生递给欢欢,然后搂住她,狂亲。   欢欢浑身柔的像团绵花,程又萸最爱这种软软,香香的小鬼头。   “快上菜了,吃完这一个,不能再吃了。”唐心妩看着两个对花生米狂攻的小家伙说。   话刚落,端着菜盘的服务生停在了他们的桌边,将菜搁在上头。   “这是石斑鱼吗?”欢欢的目光极速的停在了刚上来的菜盘上。   “欢欢真聪明,这就是石斑鱼。”程又萸接声。   话落,扶起筷子夹起一块鱼肉,对着欢欢说:“来张嘴。”   欢欢迫不及待的张大小嘴,在鱼肉放进她小嘴里后,发出叭嗒的咀嚼声。   看着嚼的没有章法的欢欢,程又萸摇头,真是个小吃货。   安安自已扶起筷子,夹了块鱼肉,自个吃了起来,但目光却往四周转动。   突然,大厅门口一道熟悉的人影掠过他那双小眼睛,他停住视线,却发现那道身影不见了。   唐心妩因为苏世宏的出现,心情有些低落,除了给两个小家伙夹菜,视线并没有往其他地方扫过。   “妈咪,我去尿尿。”安安突然搁下筷子,一脸正经的说。   正夹着菜心的唐心妩,将菜心放在碗里,“妈咪带你去。”   “不用了,我知道洗手间在哪儿,一会就回来。”话落,安安的小身子已经蹭下儿童椅了。   “不行,妈咪跟你去。”唐心妩不放心。   “你看洗手间就在那儿。”安安指着前边转弯处的标牌说。   她看着标牌,确实那里离这儿不远,安安也不给唐心妩思考的余地,便说:“我很快回来的。”   话落,人朝洗手间的方向溜去了。   “没事,只是上个洗手间,再说男厕所你也进不去。”   唐心妩才只得作罢,只是过了十来分钟后,安安没有回来。   ☆、我来这儿捉奸不行吗?   唐心妩和程又萸边吃边聊,目光时不时的望向洗手间出口的那个方向。   “萸萸,你和江涤城结婚的事谁操手?”她低下头,将绿嫩的菜心放进嘴里。   “当然是江家,反正我什么事都不用理会,结婚那天只要人出场就行了。”   程又萸伸手拿了一个粉丝蒜容蒸生蚝,先转问欢欢:“欢欢,吃这个蒜容蒸生蚝吗?窠”   欢欢从碗里抬起头,糯糯应了一声:“要”   程又萸将生蚝壳上的粉丝,生蚝肉往欢欢碗里搁去。   唐心妩则是替欢欢擦着嘴上的油光,胸口前围着餐巾的欢欢,很享受唐心妩和程又萸的伺候。   “你爸爸那边有什么表态没有?”唐心妩问。   “能有什么表态,还不是巴望着可以和江家联姻,在生意上得到帮助,不过我倒要让他大失所望,我和江蚤说好了,以后程家生意上的事,不用管。”程又萸自已拿了一块生蚝搁在碟子上。   唐心妩没有应话,伸手拿过一块生蚝时自已的碗里,“糖心,你放心啦,我的人生我自已清楚的,就拿你跟翟渣来说,你们其实也算是假婚了,你看最后你还不是得来幸福,所以千万别担心我啦,我是个有福报的人。”   唐心妩差点要翻白眼了,涌在她喉咙口里的话就出不来了,摇头,只有低下头,夹起碗里的伴着粉丝的生蚝进嘴。   生蚝的味道甜美,蒜容甜香,粉丝沁染着浓馥的生蚝鲜味。   “这家的海鲜味道真是地道,我就爱吃。”程又萸咽下嘴里嚼碎了的生蚝,不由的赞叹。   “程姨,是很好吃哟!”欢欢眨着清灵的大眼   程又萸伸手捏了捏她Q脸,“对啦,小吃货。”   看着欢欢,唐心妩才想起去洗手间的安安,目光往洗手间的方向看去:“安安怎么还没出来?”   程又萸也随着看过去,那条过道里出来的人都是大人,没有小孩出来,更别提安安的身影了。   “不会是上大厕吧!”程又萸说。   “程姨,吃饭不能说大厕。”欢欢嘟起红唇抗议。   “你自已说了。”程又萸翻白眼。   欢欢:“……”   “不行,我去看看。”唐心妩忽视正斗嘴的一大一小,身子离开位置,下一秒走开了圆桌。   来到洗手间门口,因为男士的洗手间,她只好站在门口。   从里头走出来的男人,狐疑的盯住门口的唐心妩,一阵难堪。   “安安。安安。”只好朝里头喊。   可是并没有得到回应,她有些着急了,对着刚步出门口的一位男子询问。   “先生,里头有没有一位小孩?”   男子刹住脚步,蹙起眉头:“小孩?”   “对,一位这么高的小男孩,梳的是蘑、菇头。”唐心妩手比划着,向男人比出安安的身高。   男子蹙眉,摇头:“里边没有小孩。”   唐心妩一听,急促的喃喃:“他刚才说上厕所的?”   然后,急躁的在门口打起转来。   男人见唐心妩焦急的样子,好心说:“我帮你进去看看。”   她顿住脚步,投以感激的目光,“真是太谢谢你了。”   只是一分钟后,男子从里头出来,给她的回答和刚才是一样的。   她的脸色顿时变了,“那安安去哪儿了?”   “小姐,你去女厕看看,说不定去里头了。”   唐心妩听到这话,喃喃自语:“对,女厕。”   下一秒,人影已朝女厕所奔去了,留下男子对着她的背影发呆。   唐心妩在女厕找了一翻,依旧没见到安安的身影,她跑回到餐台边,极力压低情绪说。   “安安不见了。”   程又萸顿时从桌面上弹跳起来,“什么?”   ……   之后是一阵寻找,唐心妩找到酒楼服务生,让他们帮忙一起找。   说到安安,他无意中扫到了邵博寅从门口经过,虽然只是一晃而过,但他还是瞅到了他身边还有女人伴随,于是不动声色的就溜出去了。   他迈着小腿,寻着邵博寅刚才走的方向而去。   走出大厅,过道上的全是包厢,看着一间间紧闭房门的包厢,安安蹙起了眉头。   小肉手抚着下巴,思索着。   当他看到有服务生的送菜进去时,快速的趴在门口,往里头瞄一眼,没看到他熟悉的身影,快步离开。   一间一间的查探,也没能发现邵博寅的身影。   他的小身子靠在走廊尽头的墙壁上,拧眉思索着,难道刚才他看花眼了?   恰时,一道轻柔的女音传进他的耳旁。   “那次的事,确实是我故意的,寅,你应该知道我为什么这样做?”   紧接着的回应:“我说过,我们之间已经过去了。”   安安顿时蹙起眉头,这声音不就是他的声音,还没来的及细索,从远处又传来女人的声音。   “我承认当初是我的不对,但是我和那个男人根本就没有什么,我只是想用他来气气你,你常常因为工作的事冷落我。”   突然一阵沉默,安安按耐不住,聂手聂脚的朝着声音的方向移动小步子,生怕发出声响惊动了对方。   “寅,我知道当初你结婚是为了负气,可是这几年我们都折魔了对方,难道现在还在继续折魔下去?”女依旧是哀求的声音。   “我说过,该放下的我已经放下了,我现在结了婚了。”邵博寅的声音很淡。   “难道你对唐心妩是真爱,你离婚才一两个月。”   “这跟时间长短没有很大关系。”   “其实我也知道在那件事上我做错了,错的很离谱,所以我也受到了惩罚,可是这几年我受到的惩罚也够了,难道我们就没有办法重新来过?”说到最后,女人的声音转成了哀求了。   一阵沉默,半响,才传来邵博寅没有情绪的声音:“刚才我说过了,我已经结婚了,你不会不知道。”   “我不相信你是那种会替别人养孩子的人,你知道我会回国,所以迫不及待的用这种方法报复我,就算娶一个带着别人家孩子的女人,你也不会娶我,对吧!”   安安听到这儿时,已经来到了转弯处,这是酒楼的小阳台。   他趴在墙壁上,小头往转弯处探过了去,只见不算太亮的灯光下,站着一男一女。   男的高大,透出一股王者气势,此刻是背对着安安,但安安看出来了,他双手环胸。   虽然男人背对安安,可是安安一眼就瞧出来了,这个人是邵博寅。   他身后两步外,站着一位女人,那个女人就是刚才路上遇到的那位小姐。   安安看着两人的站姿,拧了拧小眉毛。   “你最后一句说对了,我不会娶你的,因为我是已婚身份了。”良久,邵博寅吐出一句话,声音也是极为阴沉的。   就在邵博寅说完这话后,站在他身后的纪晴天突然身子贴上去,双手从邵博寅的身后环到他匈口,脸贴紧他的背脊。   “寅,我错了,原谅我一次。”   安安看到这一场景,瞪大眼睛,乌黑的眼珠子崩射出称为怒火的光芒。   “大婶,你放手。”   伸手怒指。   邵博寅本对纪晴天突来的举动有瞬间的错愕,只是听见安安的声音那刻,忧忡掩盖了错愕,额间还划过冷汗。   纵使这样,他还是反应极快,第一时间将纪晴天的手掰开,现推开纪晴天,转向一旁看去。   安安横眼怒眉的站在转弯处口,他说:“安安,你怎么在这儿?”   他询问出声后,迈开步子走了过去。   看着走过来的邵博寅,安安也着实恼火,只是这种恼火他又说不出原因。   因为从头到尾,都是那个女人自作多情,他听的出大叔是有明显拒绝的,纵使这样,他心头还是有气,所以语气不佳的回应了一句。   “我来这儿捉奸,不行吗?”   ☆、也不知道他是真心还是假意   邵博寅黑了黑脸,不知该以什么样的表情回应儿子这句话。   “不是你看到的那样。”对峙良久,邵博寅眯起眼睛出口解释。   从来没有在任何人面前这般窘迫过,还是在小孩子跟前。   而这个小孩竟是他的儿子窠。   安安很不爽的瞅着脸色不好的他,没搭理,随后目光转向站在他一旁的纪晴天。   “大婶,你不知道他是有妇之夫吗?如果知道了你还做出这种举动,那就是你的人品很有问题耶。”   奶声奶气的口音,依旧遮掩不住他的气势。   昏暗的灯光下,化了淡妆的脸,俨然如削了皮的茄子一样苍白,两只手已成拳头。   从没人敢这样跟她说话,虽然是小孩,可以当成是童言无忌,可是话中所给的难堪不亚于其他人。   她还在隐忍时,安安继续踩压她涨唐心妩的气。   “你也长的没我妈咪漂亮,男人都爱漂亮的女人,而且还是年轻女人,我妈咪就很年轻,所以你怎么样勾他,他肯定不会动心的,你还是死心吧!”   纪晴天的脸从苍白换成阵红,之后是青,总之五颜六色的变化着,怒意从牙缝中崩出来。   “你妈咪是这样教你的?”   安安一副淡定自若的睨着她:“这是谁也看的出来,你比不上我妈咪。”   然后转看邵博寅:“你说是不是?”   看着儿子一套一套劈来,而且招数高明到如火纯青的地步,邵博寅捏了捏眉心。   这个问题如要不好好回答,估计晚上这个小子就告状了。   “难道你认为不是?”安安望着迟疑的邵博寅,即时追逼,同时还丢了一副你敢说不是,晚上你就等着房外睡的表情。   凝视安安的表情,他的嘴角突然扯出弯弯的弧度,点头:“谁也比不上你妈咪。”   他平生第一次服了别人的软,但是这种服软他却服的开心,因为儿子的举动让他有种虎父无犬子的自豪感。   再没有这个自豪感来的让他服软服的心甘情愿了。   “大婶听到没有,谁也比不上我妈咪,所以我劝你还是死心吧!”   安安摇头晃脑的望着纪晴天,那副得瑟掩饰不住。   经过五颜六色的变化后,那张脸此刻已是冰冷的有些阴森,瞄了眼线的丹凤眼,却是瞪的诺大。   她可以不在乎别人怎么说她,但是对邵博寅的话,她却不能不在乎。   他真的会对才接触几个月的女人产生真爱?   安安看着被沉默不语的纪晴天,散了刚才的恼火,转头邵博寅说:“走啦,送我去妈咪那。”   话落,丢了一个不咸不淡的眼神给邵博寅,转身,挺直背脊,迈开小短腿,两条肉乎乎的小胳膊垂直的摆晃,步伐节奏有力,俨然一副大人的模样。   站着的邵博寅望着儿子的样子,眯起眼,在迈开步子前,他看了一眼纪晴天,淡淡的说:“希望这样的事以后不要发生。”   然后追上去,和儿子并排同行。   身后的纪晴天看着一大一小的身影,眼睛里爆发出怒火,两手死死的绞成一团,她不相信会失去他,他和苏婧宁结了四年的婚,都没有动心,更不可能对一个才认识几个月带着两个拖油瓶的离异女人会动心。   他一定是在惩罚她的。   ……   长长的走廊,一大一小的身影在白炽灯光下的伴随着咚咚脚步声晃动,偶尔其他宾客的影子压过晃动的身影,但几秒就掠过去了。   走了一阵,邵博寅用眼角扫了扫身子挺的笔直的小家伙,说:“你这样跑出来你妈咪知道吗?”   安安斜了斜头,睨着他:“难道我跟妈咪说来捉奸?”   邵博寅:“……”   之后又是一阵寂静,两人的速度并不快,才走到走廊的中间。   “你说出来应酬是这样的应酬?”安安发现气氛有点沉闷时,说话了。   说完,还特意瞄他一眼。   “是生意上的应酬。”邵博寅淡淡的说。   安安的目光半信半疑落在没有光线照到的侧脸上,质疑问:“这个女的是你的客户?”   邵博寅垂下眼皮,目光和他相对,不咸不淡的说:“合作伙伴。”   “却。”一声嗤鼻。   邵博寅皱起眉头,如果说刚才面对儿子的气势有那么几分开心,那么此时他却有些头疼了。   小孩子太过聪明也不见得是件好事,现在这小子老成到了出乎他的意外。   正头疼的同时,安安又说了:“一看那女人就不安好心,如果我没出现,你是不是就从了她了?”   邵博寅顿时刹住脚步,脸色已开始有些不好看了,目光幽沉的盯住安安,“什么叫从了她?”   “她抱住你时,你没有马上推开她。”说到这点,安安心头又燃起了愤怒的小火苗。   邵博寅此时真是有些莫口难辨了。   “你是想左拥右抱?在家有我妈咪,在外边还有别的女人?”安安越说越来劲了,眉毛都炸起来了。   看着儿子的表情,邵博寅很无力,沉吟片刻才说:“刚才我不是当着你的面表达了我的意思吗?还不相信我?”   安安一副明显的不信,摇摇头,邵博寅却说:“那你要怎么才相信我?”   安安这是挠了挠头,垂眸看着地上,鞋尖搁着地板,一副也不知道该怎么办的表情了。   “安安。”突然一声清脆的响声传来。   父子寻着声音望过去,不远处,站着一脸焦急的唐心妩。   随后,程又萸牵着欢欢的小手也出现在了他们的视线里,但是最后一道身影让邵博寅皱起额头。   “妈咪……”   安安看到唐心妩的表情时,知道该挨批评了,语气也变的低落起来,目光闪躲的不敢对上唐心妩的目光。   唐心妩随后迈开步子,走到父子俩跟前,“你不是说上洗手间吗?怎么乱跑?”   唐心妩的语气是有些颤抖的,可见真心是急了。   自从孩子被人绑架过后,她对安全问题开始高度重视。   所以刚才找不到安安时,浑身的力气被抽掉了,即时现在找到了,也一时难以平息过度的紧张。   “我看见那里头人多,就跑出来找洗手间了……”声音越说越小。   看着儿子做错事的忧忡样子,她也难以发起脾气来,压低了声音说:“那你要告诉妈咪呀,妈咪以为你不见了呢?”   “葛葛不乖,让妈咪担心,还害的我都没办法吃好吃的。”牵着程又萸的欢欢不满的嘀咕。   安安朝妹妹射去一记刀子姐,欢欢朝他做了个鬼脸。   ……   训了一顿安安后,唐心妩抬头,和站着没有说话的邵博寅对视:“你在这儿应酬?”   “嗯,出来看见安安找厕所,便带他去上了一趟洗手间。”邵博寅很顺口的接上安安刚才扯出来的理由。   安安抬头,和正低下头的邵博寅对视上了,看到他眼里所传达出来的深意,不由的哼哼两声。   以为这样帮他圆谎,他就相信了,如意算盘打的真好。   唐心妩没有察觉父子俩的表情,扯唇莞尔,“那我带安安回去,你快进去吧!”   “嗯。”邵博寅点头,但目光却落在最后头那道身影。   那道身影就是苏世宏。   说起来也巧,他本是出包厢接听电话,正巧撞见在找小孩的服务生,根据描述的样子,他猜出来是安安,于是找到了唐心妩到,确认是安安不见了,所以帮着一起找。   苏世宏看向邵博寅也没给他好脸色,想到两个女儿都嫁过给他,一个还因为他弄的名声狼藉,现在这个也不知道他是真心还是假意,如果因为帮他生了两个孩子所以才娶,要是得知阿妩的身世后,他会怎么对待阿妩?   苏世宏的脸色,多多少少都表现出了他的心思,可也只是惹来邵博寅的漠视。   正在这时,高跟鞋敲打地板的尖细声音涌进众人耳膜。   唐心妩抬头,一身优雅的纪晴天站在不太明亮的灯光下。   ☆、她失去了他   纪晴天的出现,过道瞬间安静了下来。   唐心妩看见纪晴天,先是一愣,随后便是看向邵博寅,此时,邵博寅也是看向她。   “创世纪的董事长因为上次设计的事,设的和解宴。”邵博寅先招了。   唐心妩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只是淡淡的应了一句,“你工作上的事不用释解。窠”   邵博寅缄默,此时此刻不是说话的地点,有什么事都需要回去再说。   邵博寅点了点头,然后低下头看着安安。   “不要再乱跑了。”   安安别开脸,一副没原谅他的表情,这落入了唐心妩的眼里,她蹙起眉头,但并没有说什么。   纪晴天已从那头走了过来,高跟鞋敲打地面的声响渐渐放大。   就在纪晴天快要走到他们跟前时,身后传来一声:“爸。”   这声音虽然很淡,但是唐心妩听的出来,是苏婧宁的声音。   这可真是应了前前任,前任,现任凑在一块的狗血场面了。   她别有深意的瞅着邵博寅,泛起看你怎么办的眼神。惹来邵博寅的一笑,骨节大手往唐心妩的耳旁伸去,将她垂在匈口的发丝往耳朵边拢。   无声的举动告诉她,以前的不重要,现在才是最重要,也告诉了众人他对唐心妩的真心真意。   行动甚过任何的语言。   所以,所有人看到目露温柔的邵博寅,体贴亲腻的为唐心妩拢发时,都直眼了。   苏世宏本有质疑邵博寅的真心,但在此刻,清清楚楚看到了邵博寅眼里的心意。在商界,他冷漠无情,心狠手辣,如果此刻不是他在做戏,那么他确实是对阿妩情真意切。   他真的不是在做戏吗?   不仅苏世宏质疑,纪晴天也是质疑的,她走到要到邵博寅和唐心妩跟前时,见到他的举动,顿时刹住脚步。   这哪儿是他?   以往她和他谈恋爱的时候,他从来不会给她拢发,更别说是当着众人的面做这种的举动。   他也从来不会给她温情脉脉的眼神,有的也只是温和平淡。   平常的他只是淡淡,给人冷漠的感觉。   几年就能变化这么大?还是他真的爱上了唐心妩,又或者是在做戏?   想到这,她的目光看向了苏婧宁,只见苏婧宁一脸冷哨,还有鄙薄。   再看看唐心妩,只见唐心妩一脸娇羞的模样,俨然幸福中的小女人。   看着这一切,纪晴天只觉的眼睛生疼……   牵着欢欢的程又萸,瞥了瞥后头的纪晴天,之后又瞅瞅邵博寅,再看夫妻俩的样子,眼珠子划来划去。   对于邵博寅的举动,唐心妩有片刻的错愕,几秒后,则是羞涩的低下了头,而站在一旁的安安,抬头眨眼的望着。   “你先带孩子去吃饭,我进去跟他们说一声,然后去找你们。”邵博寅说。   唐心妩抬起头,柔声说:“你先办好公事吧,我们一会自已回去。”   “那回去开车注意安全。”   因为当着众人的面,唐心妩赶紧拿开他的手,“我们回去吃饭了。”   说完,又看了一眼邵博寅才转身,“我们回去吃饭吧!”这话是对程又萸说的。   正狐疑猜测着这几者关系的程又萸收回视线,点头,牵起欢欢转身。   “大叔,晚上早点回来。”临走前,欢欢对着邵博寅叮嘱一句。   “好。”邵博寅露出暖暖的笑意。   得到回应的欢欢这才欢快的蹦达跟着程又萸去了。   唐心妩手牵着安安,在走到苏世宏身边时,顿了顿脚步。   目光平静的望向苏世宏,没有说话,但也只是几秒就已迈开步子,但从头到尾都没有给苏婧宁一眼。   苏婧宁愤恨的瞪着唐心妩,直到越过她才收回目光,但是却发现父亲失神的望着唐心妩的样子。   不由的蹙起眉头,为什么父亲看她的目光这么奇怪?   又想到父亲从见到唐心妩那一刻起,对她的好超出了常人,就算是蒲姨的女儿,也不可能会有这种反应。   还有那次,她竟然出现在父亲的车里,这其中有什么原因?   虽然母亲说是她让父亲找唐心妩的,但现在看着父要的目光,她已经不相信那些话了。   ……   “苏老”突然一道低沉的声音响起在有些寂静的过道上。   苏世宏怔回神,转头对上深沉的眼睛,冷瞥他,想到他这一生被他算计,心头堵的慌,哼一声,转头,迈开步子,离开。   “还不走。”在经过苏婧宁的时候,苏世宏低斥了一句。   苏婧宁莫名其妙被吼了一声,心头顿时来气,但又不敢表露出来,最终讪讪的跟在他的身后。   望着苏世宏的身影,邵博寅眯起眼睛,眼里散发着一种难以捉摸的光芒。   纪晴天此时走了过来,在他跟前顿住脚步,“你刚才是真心还是在做戏?”   邵博寅淡淡的给了她一眼:“对我的妻子,我从来不需要做戏。”   “我不相信,你是在报复。”纪晴天突然低吼一声。   “纪晴天你再这样,以后生意就真的没有必要再合作下去了,你父亲今晚的宴请,应该是想保持合作吧!”话落,邵博寅浑身阴冷的跨过她,往所在的包厢迈去。   看着邵博寅离开的身影,纪晴天悲痛的闭上眼,她失去了他。   ……   从海鲜酒楼回到家,唐心妩将两个小家伙哄上、床后,自个才去洗澡。   站在浴蓬下,她脑海里出现的是纪晴天随后出现的画面,纪晴天想挽回邵博寅。   当初邵博寅是爱她的,因为后来的事他不得已放下她,现在她回来了,而且想挽回他,他会不会心动?   虽然他说他该放下的已经放下了,也虽然刚才他的举动在传达他的真心,可是有些事越是撇的清,越有做戏的嫌疑。   想到这,她的脑里一片混乱了。   ……   从浴室出来,正好邵博寅推门而进,看见俨然出水芙蓉的唐心妩,目光瞬间幽深。   他迈进房间,步到她跟前。   “好香。”他将脸凑在她的粉颈上蹭了蹭。   站在梳妆台前的唐心妩推了推他,“一身酒味。”   被嫌弃的邵博寅嘀咕着:“我去洗澡。”,话落,人已闪进了浴室,看着他闪电般的速度,唐心妩并没有表现出开心,反而脸色凝重。   所以在邵博寅从浴室出来的时候,看到的是一脸幽沉,而且还是神游太空的唐心妩。   他清楚,每当她出现神游的时候,那就是她有心事了,他将擦拭完头发的毛巾丢在一旁的衣篮子里,然后坐上、床。   他没有说话,直接揽过她,吻住。   被吻住的唐心妩晃过神,但并没有推开他,而是顺应他的吻。   一翻热吻后,邵博寅才问她:“今天晚上的应酬我没有跟你说,是担心你乱想。”   “哦”她低低的应了一句。   “没胡思乱想?”他看着绯红的脸蛋,问。   她仰头看着他,问:“我该怎么样胡思乱想?想你会不会和她旧情复燃?”   望着水盈盈的目光,邵博寅一阵无语,唐心妩挪动身子,身了个舒服的姿势。   “俗话说越是担心,说明心虚,你做了什么心虚的事?”   邵博寅呼了一口气,“我有什么事可以心虚的?”   唐心妩看着他的脸,很认真的看,像是要从他的眼睛里看出他心里所想的。   良久,她轻声笑:“既然没有,用不着担心。”   说完,她被邵博寅揽在怀里,“心心,我说过,以前的我都放下了,现在只有你,以后也是。”   她窝在他的怀中,眼皮垂下来,看不出情绪的低低应了一声:“嗯。”   ……   苏婧宁脑子里对苏世宏的举动十分不满,回到家后,将蒲韵之喊进房里,将看到的告诉了蒲韵之。   “妈,你说爸这是什么意思?她对唐心妩比对自已的女儿还更好,而且看她的眼神很奇怪。”   坐在她床边的蒲韵之蹙起眉头:“什么样的眼神?”   ☆、她知道真像的那一刻她感到世界都变了   蒲韵之从苏婧宁的房间出来,若有所思的回到卧室。   卧室里,苏世宏半躺于床上,垂眸不知在想些什么?蒲韵之走进来,也没有任何反应,独自沉浸在自已的世界里。   站在床边沿的蒲韵之一直盯着他,没看有反应,她坐在了床上。   可能因她上、床的动作,苏世宏终于反应过来,他抬头,只是淡淡的说了一句:“不早了,睡吧!窠”   说完,躺下,蒲韵之蹙起眉头看着他,良久才问:“世宏,上次我让你找音芙的事,有下落了吗?”   室内的灯光明亮,苏世宏抬头,看向蒲韵之的深眸闪耀着称为惊愕的光芒。   “怎么了?”薄韵之注意到他的惊愕问。   她的身子往床上移去,一怔不怔的凝视,目光遮不住狐疑。   对上蒲韵之的目光,顿了顿,那布了皱纹的唇张启:“还没有下落,在港市查不出音芙的身份,我在想,她会不会不在港市了。”   蒲韵之瘪了瘪唇,幽幽的说:“不在港市那会在哪儿?”   “这个也不清楚,慢慢查吧!”苏世宏叹息一声。   蒲韵之垂下眼眸,不知在想什么,“别担心,如果她活着,肯定能找到她的。”苏世宏伸出手来握上她保养得当的软手,以示安慰。   她掀起眸皮,看向他,点头,“嗯。”顿了顿,又说,“你今天见到阿妩了?”   苏世宏又是为之一震,但片刻就点头答,“是的。”   她凝视他,眼里很平静的说:“阿妩现在过的怎么样?”   “看样子还行,真希望她这段婚姻比上段要幸福。”   “你对双双存在着意见,但是对阿妩倒是很上心。”蒲韵之半真半玩笑的低吟,目光却若有若无的扬了扬。   只是这样的玩笑话却让苏世宏怔了一下,他看向蒲韵之,有些错愕,但稍纵即逝,片刻换上了自然的笑容,说:“她跟婧婧年龄相仿,俨如自家的女儿,我觉的阿妩人不错,她受了多少苦,可是依旧能够笑对生活,和婧婧相比,她难得多了。”   温和的赞扬引起了蒲韵之更深的狐疑,但是她一切无从说起,唯有佯装打探,于是她故意噘起嘴说:“把自家女儿说成这样,我这个当母亲的心里不高兴了。”   苏世宏看着蒲韵之的表情,突然笑出声了,坐起身,将蒲韵之揽进怀中。   “韵之呀!婧婧这几年的变化你也是看到了,你认为我该说她好?”   提到苏婧宁,蒲韵之也是一脸的忧愁,女儿变成这样,她百般不愿看到,可是事实是这样,又能耐何,忧愁化成一声叹息。   “我也知道她最近实在让人操心,可终归是咱们的女儿,你就这么一个孩子,再差我们都要扭回她,不能放弃她。”   “可是我看很难。”   蒲韵之从苏世宏的怀里坐了起来,不满的瞪着他:“你是要放弃婧婧?”   “我没放弃她,韵之,你要知道,从四年前她明明知道那个人是阿妩,可是她却一直谎称不知道,到现在都还没跟我们认错,她说谎的事,我也不清楚还有哪些,现在虽然要和翟逸辰结婚了,但是他们以后的路让人忧忡。”   每每说到苏婧宁,苏世宏莫名的恼火从四处往身体里涌来。   蒲韵之一时之间也没有了声音,当初她说不知道那晚的人是谁,但是如果不知道,又怎么知道邵博寅强J了人,以偷梁换柱的方式顶上去?   明明就是看到了阿妩呀!   为什么她的女儿会变成这样?想到这儿,蒲韵之深深的叹了一口气。   “翟逸辰不愿意娶她,现在是迫于形势不得不娶,结了婚后,能和睦相处还难说,特别她现在变成这样后,翟逸辰又是个滥情之人,一旦在外头花天酒地,又该闹腾了。”   顿了顿,她又说:“其实我真不看好她嫁给翟逸辰,我倒觉的浩然不错,对她依旧好,而且浩然对我们孝顺,如是要婧婧能爱上浩然,那就真的省心了。”   “事与愿违。”苏世宏往床头靠去,仰望着天花板的灯光,心思浮动。   蒲韵之亦是愁眉苦脸,低头,暗沉的被单,俨如她此刻的心情。   “你就那么相信你妹妹的话?”   蒲韵之转头,盯住苏世宏的脸,“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你想想阿妩生下一对生父不明的孩子她都不知道,做为母亲这点太说不过去了。”   吐了一口气又说:“阿妩带着孩子和翟逸辰生活了四年,翟逸辰给她的难堪,她都忍了下来,网上还有以前的报导,翟逸辰甚至把外边的女人都带回家去,如果是一般的女人,能忍的了这种污辱?”   蒲韵之侧头看着他,凝起眉头,苏世宏也掀眼睑的看着她:“我是针对事情而说,并非因为人,从这些事可以看出阿妩够隐忍了。”   “而阿妩会离婚,也许是邵博寅暗中运了某些手段,邵博寅这个人难估测,我们并不清楚他什么时候知道了孩子是他的。”   想到他拿着那段录音威逼,就已经猜测出这个人深不可测。   能将这些事做的滴水不漏,不是个简单的人物。   “所以从这些事中就可以看出你妹妹和阿妩到底谁更真实点。”   听着这翻话,蒲韵之脑海中再次浮现苏婧宁刚才的话。   “爸望着唐心妩的眼神痴痴的,呆呆的,魂被勾走那般,该不会爸对唐心妩有那种想法吧!”   这段话在脑海不断的循环播放,她抬睑,若有所思的凝视苏世宏。   “怎么了?我说的不对?”苏世宏被她的眼神看的不知所谓。   “你觉的阿妩像不像音芙?”蒲韵之突然问了这么一句。   毫无征兆的一句。   苏世宏皱起额头,“你怎么突然问这话?”   “我一直觉的阿妩的样子和二十年前的音芙长的有些像。”蒲韵之定定的盯住他说。   俩人相伴几十年,一个眼神都知道对方要表达什么意思,蒲韵之这点心思,自然瞒不过苏世宏眼睛,他说。   “韵之,我们相伴二十几年,这些年我对你,对这个家庭怎么样?”   蒲韵之垂着眸,在苏世宏的话后,抬起头来,对上经历过大风大浪的沉眸,在这双沉眸中,看到了她的倒影。   她很清楚他问的原因,叹息一声,“阿妩其实我也挺喜欢的,就承如你刚才所说,她就像我们的女儿,但是毕竟她不是,而你从来不会站在其他人的立场说好话。”   蒲韵之的解释,让苏世宏仰头一叹:“只是替阿妩感到可惜,没有父亲的情况下,母亲不疼,丈夫不爱,自已生孩子自已带,还要受到亲生母亲的抵毁,这些都让我为她感到不值,而蒲涵双这种女人真是不配当母亲。”   蒲韵之听完这话后,眉头依旧紧蹙,狐疑的望着苏世宏,只是还没来得及说话,苏世宏移动身子躺下,说:“别为外人伤神,睡吧!”   蒲韵之愣愣的望着躺下的苏世宏,一时之间无言以对。   但她感觉出来,她的丈夫对她的妹妹有股厌恶,打心底的厌恶,但是对阿妩,却有着不一样的怜悯。   从来都是硬心肠的人,既然对外人怜悯起来,这里头存在着什么缘故?   只是当她知道真像的那一刻,她感到世界都变了。   **************   唐心妩忙于大赛的设计,经过一段时间的构想,终于有了主题。   围绕着这一主题,她开始下笔,将草图勾勒出来。而对于江意珍那款老年时装,她向邵博寅提了意见,希望他能以发起人的名义设一项夕阳红赛事。   邵博寅觉的这一想法可取,于是同意了她的提议,单独设立了夕阳红的一项。   而唐心妩却因为这项赛事,再次意外见到了陆承垚口中的芙姨。   ☆、生存的价值   江意珍得知她那款设计要搬上大赛平台,一开始讶异,随后平静。   “心妩呀,你意思是让我在大赛穿着这衣服在很多人眼前走来走去?”   唐心妩下班去接孩子时顺便兜回邵家,季卉打电话来说做了些好吃的,要给两个小家伙吃。而江意珍恰巧窜门到家里旆。   季卉,江意珍,唐心妩三位女将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窠。   唐心妩嗡唇莞尔:“让你走台。”   “这个我还从来没有过呀,我这一个老太婆还真点怯场呀!”江意珍凝着眉毛说。   唐心妩摸不清楚她的心思,便问:“奶奶,如果你真的没胆上台,我让别的模特代替。”   江意珍一听,端了端身子,抬起头:“用年轻的模特?”   唐心妩思索片刻,便说:“要找像您这种岁数的,就是以前是模特出身的老年人。”   江意珍若有所思的点头,片刻又说,“如果你真的让我上的话也行,只能我一个人穿,再说你本来是替我设计的。”   一旁的季卉听见,抿了一口茶,便说:“妈,你一个人会不会太累?”   江意珍朝她瞥了瞥,便说:“才三套,累不着。”   唐心妩点头答应了江意珍的要求,江意珍喜的脸上绽放着笑容,然后拉起唐心妩。   “心心,你看我的猫步走的怎么样?”随后就在客厅里叉着腰,有模有样的扭走起来。   看着姿势正确的江意珍,唐心妩微微一笑,直说行。   因为到了接孩子的时间,唐心妩没耽搁太长时间,季卉拿出一个淡绿色的半瓷盒子,递给唐心妩。   “这是今天我做的梅菜扣肉,还有一些小甜点,给小家伙们尝尝。”季卉一边说,一边往唐心妩塞。   唐心妩接过手后,看着季卉打开冰厢,从里头取出一袋新鲜的草霉。   “这是早上从地里摘回来的草霉,欢欢爱吃。”   唐心妩接过,心头动容,季卉是疼爱孩子的,低声说:“谢谢妈。”   “一家子说谢就生份了!”季卉关上冰厢门,便说:“快走吧,别接孩子迟到了,有空就带孩子回来吃饭,家里有孩子才够热闹。”   “好。”   虽然季卉脸上没有过多的表情,但是言语间透出浓浓的关怀。   经过客厅的时候,江意珍还在走猫步,唐心妩朝江意珍告别,江意珍甩甩手。   季卉还是送唐心妩出来了,出来的时候,唐心妩便问了季卉:“妈,烟烟那次相亲搞砸了,爸没生气吧!”   “生气又能怎么样?要怪就怪姓陆的,不过烟烟说已经和钟铭交往了,姓陆那头也已经说清楚了。”   唐心妩一边若有所思的点头一边往前走,到了车边,食物盒放进后备厢。   “开车注意安全。”季卉叮嘱着。   唐心妩驱车离开了邵家,脑海中想到季卉刚才的话,烟烟真的打算和钟铭交往了,那陆承真的放手了?   ……   这天是大赛的初选,唐心妩在后台,忙着给在化妆的模特们讲解着展示作品的注意事项。   而早就在后台坐着等候的江意珍,看到后台那些模特当众换起衣服,赶紧的捂住脸。   心头念佛,“哦尼砣佛,这里头也有男人在,模特怎么就没有羞耻心的。”   唐心妩因为全身心都在模特上,根本没有注意到江意珍的状况,直到她讲解完后,模特们的妆也化好了,准备去换服装了,她跟着模特们一起过去。   江意珍看到唐心妩的身影时,跑过去拉住她,随后把她拉到一边。   “奶奶,有什么事一会再说,我得看模特换衣服。”   “心心呀,这里换衣服没有换衣间吗?模特怎么到处乱换衣服?”江意珍蹙起眉头说。   唐心妩转头四周看了看,明白过来了,便说L“有是有,但是才两三间,根本不够用,所以急的话,模特们会选择在当场换衣服的,习惯了就好。”   江意珍脖子一缩,嘀咕着:“我该长针眼了。”   唐心妩:“……”   江意珍突然意识到她换衣的问题,用眼睛睨着她:“心心呀,那我换衣服在哪儿换呢?”   唐心妩一直没有想过这个问题,现在提到,确实是个问题,她蹙起眉头四周看了看,片刻说。   “奶奶,你放心,我会解决这个问题的。”   “那就好。”江意珍这才满意的点头。   唐心妩因为忙着模特换衣服,所以很快就离开了江意珍,江意珍则是一个人坐回刚才的位置上。   这时有一位长相很娘的男人走过来,将化妆箱搁在台面上,四处张望,最后目光落在几步远在椅子上的坐着的江意珍身上。   “老人家,你坐过来,我给你化妆。”声音有点娘。   江意珍瞅着这个男不男,女不女的人,蹙起眉头说:“你给我化妆?”   男人点头。   ……   唐心妩弄好模特身上的时装时,就出来寻江意珍,却不想化妆师金果磕在化妆台上嗷嚎大哭,坐在一旁的江意珍满脸的无辜。   “奶奶,怎么了?”她走过去。   “我哪儿知道他怎么了,我只不过说你是不是做变性手术失败了,才会这副半女半男的样子,他就鬼哭狼嚎的。”江意珍说完还摊了摊手,一副很无奈的表情。   唐心妩扶额。   ……   一切就绪,到了她的出场,身穿她设计的模特们谨接有序的迈向T台,伴随着会场广播的讲解,模特们踏着轻盈的步子,全场环走。   江意珍则是插在众模特中间,虽然在商场上经历过风风雨雨的江意珍,但是第一次面向这种场合,突然间也有些胆怯了。   所学的猫步,瞬间忘的一干二净了,江意珍暗急,突然商场中的那股僵性顿时逼了出来。   她用平常的步伐而走,优雅又有气质,比猫步走出来的效果好上百倍。   本在后台捏了一把冷汗的唐心妩,看见江意珍用平常步伐盈造出来的效果比猫步要更甚一筹,松了一口气。   广播上传来解说员的声音。   新锐设计师唐心妩小姐的《兰意》,打破了一贯老年人的风格,营造出一种老年人也有春天的新风尚。   以蝴蝶兰为标本,创造出紫色优雅的另一种高贵。   ……   江意珍走完三套时装,一到后台赶紧扶住唐心妩,叼喃着:“真是要了老命了。”   唐心妩大惊,“奶奶,你没事吧!”   “腿哆嗦了。”江意珍丢了个很无奈的眼神,惹的唐心妩呵呵笑了一声。   现在她才发现,奶奶就像个老小孩,贪玩又爱美,这样的江意珍很难让人将她和商场挂勾在一起。   扶着江意珍坐下,倒了一些补充体力的红参破壁,喝完,江意珍顿时生龙活虎了。   此时,初选作品展示结束,等待大赛公布结果。   十几分钟后,激动人心的一刻来了,公布了入选的作品。   当唐心妩听到自已的名字时,激动的抱住了江意珍,“奶奶,我入选了。”   江意珍笑意溶溶回抱住她,“恭喜你,心心。”   所有模特拍掌,随后一声:“夕阳红项的入选作品有唐心妩的《兰意》,还有……”落进了唐心妩耳里,再一次抱住了江意珍。   她带领着所有模特和江意珍走向T台,接受众人的掌声祝贺。   当站在台上,她望着台下座无虚席的场面,突然间,感到生存的价值。   当她走下台时,邵博寅最先抱住她:“老婆,祝贺你。”   “谢谢。”   接着是各种镁光灯,将两人拥抱的场面留在胶底中。   接着是各种各样的祝贺,唐心妩却笑着面向众:“现在只是初赛,还有决赛,大家等决赛完了再祝贺吧!”   众人哄然一笑,陆承垚接了一句:“那就祝你决赛一夺冠军。”   “承你金言。”她微笑。   “恭喜你,唐小姐。”一声温柔而又细腻的声音,唐心妩转过头,只见是陆承垚的芙姨。   ☆、他也可以给她这一切的但是他错过了   “恭喜你,唐小姐。”一道温柔而又细腻的声音,唐心妩转过头,只见是陆承垚的芙姨。   在这儿看见她,唐心妩有微微一怔,但看到她缓缓走过来时,敛回神色,朝她微微一笑:“谢谢。”   芙姨走到了唐心妩跟前,笑容妍妍的说:“你的作品非常出色,这是我做评委以来,见过最新疑的设计。旆”   唐心妩瞪大眼睛,“你是评委?”满脸的惊讶。   芙姨笑着点头,然后接着说,“复赛我等着你的好作品。窠”   “我努力。”她说。   “心心,这位是?”站在一旁的江意珍盯住芙姨,但话是问唐心妩。   唐心妩倒也有些滞语,见过她才两次,这次应该是第三次,真不知道该怎么称呼,最后只能回:“这位是陆承垚的阿姨,叫……”她转向陆承垚看去。   接到唐心妩目光的陆承垚即时接话,“这位是Lo色,是时装界大师。”   唐心妩在陆承垚话落后,嘴巴顿时张的可以塞进一个鸡蛋,久久无法合拢。这是想不到,也是不敢想的。她一直崇拜的大师Lo色竟然现身这次的比赛,而且还是评委,难以置信。   Lo色很神秘,几乎甚少有人见过她的真颜,会担任这次赛事的评委,对唐心妩来说,除了惊喜还是惊喜。   看着唐心妩的表情,芙姨微微莞尔,先是朝江意珍伸出手:“您好,我是陆芙,英文名是Lo色。”   “久仰大名,我心妩的奶奶,江意珍。”江意珍落落大方的伸出了手回握。   江意珍倒是耳闻过Lo色的大名,但也是没见过,在知晓她身份那刹那,也有片刻的惊讶,但让她更惊讶的是Lo色和唐心妩的样子。   两人的外貌有七八分的相似,如果不是知道了唐心妩有母亲,她真的会认为两人是母女呢?   一旁的邵博寅其实早知道Lo色会担任赛事的评委,但是并不知道是陆承的阿姨,所以也只是稍有些惊讶,但这种惊讶也仅维持几秒,只是讳谟如深的打量着陆芙。   陆芙之后转向唐心妩伸出了手,一脸带笑:“你好,唐小姐。”   唐心妩惊讶过头了,一时间怔神,在陆芙伸过手来时,才反应过来脑,激动的伸出手,“你好,真的很高兴在这儿见到你。”   看着唐心妩憨厚的表情,陆芙微微一笑,也就在这时,有记者对着他们一阵猛拍。   “时装界大师Lo色担任此次赛事的评委,这是绝对作弊。”有人窃窃私语。   “Lo色女士,请问你怎么会答应担任这次的评委。”下一秒,有记者已经开始提问了。   “请大家不要照相。”陆承垚对着众人说。   可是这话迟了,陆芙的样子已经落进了镁光灯下。那些记者在陆承的话后,更是快速的按下快门。   有人照像,也有人提问。   “Lo色女士请问你准备在港市呆多久?”   “Lo色女士请问你和陆总是什么关系?”   ……   场面一阵混乱,陆承垚见状,只好先护着陆芙离去,邵博寅出手帮忙。   望着陆芙离开的背影,唐心妩激动的心情久久不能平息。   她一直崇拜的偶像竟然在今天见到她的真颜了,不对,她不止见过一次,她和她有几次的亲密接触。   此时俨然被天上掉下的金蛋砸中,砸的懵头了,沉浸其中久久不能回拨。   记者见从陆芙身上没有挖到消息,只好将枪头转对唐心妩。   “唐小姐,恭喜进入决赛,你有把握拿到冠军吗?”   还处在神游的唐心妩对记者的问题没有任何反应,场面突然陷入诡异。   一旁的江意珍抬睑,瞅着她,见她望着陆芙的方向失神,无奈的摇头,之后拉了拉她的衣角,压低声音。   “心心,赶紧应付记者,完后我们好回家去。”   唐心妩一个激凌,回过神,目光落在围着她的记者脸面上。   咳了两声,才说:“你们刚才问什么?”   记者们额间淌过一阵冷汗,随后问题再次重复,她面带笑容,“我会尽自已最大的能力完成这次的参赛。”   很官方的回答,也让记者们一阵无力。随后有人将问题扯到另方面。   “唐小姐,你和邵总已结婚,这婚结的可真是保密,请问什么时候举办婚礼?”   唐心妩被众多媒体包围着,护送完陆芙的邵博寅往回走,听见记者的问题黑脸回应。   “今天的主题是大赛,其他问题一概不作任何回答。”   一旁的江意珍拉着唐心妩,“心心,我们走吧!”   随后,不知哪里钻出几个威猛大汗,在众记者中推开一条血路,邵博寅黑脸的护着唐心妩和江意珍离开。   在和记者推离的过程中,唐心妩眼角余光不经意扫到了站在另一处角落的身影。   那道身影是翟逸辰,他手里夹着根烟,偶尔放在唇边抽上一口,烟雾中微眯着双眼,但是她感觉的到,他看向她这边的。   但她也只是看了一眼,随即收回了目光,跟着邵博寅,江意珍一起离开。   站在远处的翟逸辰,在唐心妩的身影消失在他视线后,才收回目光。   刚才他坐在观众席中,看着站在T台上光芒万丈的她,他恍然若失。   他拥有她四年,不,恰恰说是九年,但是在这九年中,他不曾有发现过她存在的价值,更别说她头顶亮出光芒。   她在他身边从来暗淡无光,冰冷无色,哪有刚才她站在T台上那般的笑颜。   刚才她笑的灿若春花,脸上洋溢着幸福的光芒,脸颊红润饱满,没了以往的苍白无色,整张脸神彩飞扬。   她的笑脸是另一个男人给的,而他给她的永远都是冰冷及痛苦。   以往就算她为他拿下大项目,他也从来没想过是她的功劳,只有变本加厉的要求她拿到更多的项目。   永远认为这是她该做的,替母还债,是她欠他的。   现在她离开了他,她头上的光环渐渐露出尖角了,一如刚才那般,明媚逼人。   其实他也可以给她这一切的,但是他错过了,也就再也无法拥有她。   ****************   此次大赛的热门程度足以用火字形容,赛事结束后,各大网站随即头条报导赛事的结果。   而唐心妩自然成为了热门话题里的热门人物,第一位双项作品入选的唯一设计师。   对于她的评论也就多了起来,有好的,也有坏的,好的自然指她的才华,而坏的便是她和翟逸辰离婚后,立即又嫁进邵家的事。   一些邵博寅迷恋者,对唐心妩纷纷发出攻击,直指她没有资格成为她们的“钻石男神”的妻子,那些根本就不能接受事实的男神迷,疯狂的踩低唐心妩。   甚至在那些报导下发出激烈的言辞。   但也有一方是支持唐心妩的,说离婚的女人也有春天,也能当自强,也可以再嫁豪门,甚至嫁的更好。   两方开始攻战,一战如火如荼。   还有另重大一新闻,就是时装界的大师Lo色的现身,也引起大家的关注。   因为陆芙落进了镁光灯下,所以各大网站已经登出她的照片。   陆芙一直对爆光很反感,所以一直未曾在媒体露过脸,但因为这一赛事,她爆光了。   陆家的人也想过用权势进行压制,但陆芙知道后边还有赛事,就算现在扫掉了所有的照片,后边的事也防不胜,于是也就任由他们登出照片了。   ……   唐心妩因为进入了决赛,整个邵家也洋溢着喜气洋洋,于是当晚,江意珍做主,在希尔顿五星级的大酒店为唐心妩庆祝摆宴。   出席的有邵家,江家,因为家宴,不曾再邀请其他人。   邵博寅打算在唐心妩得拿到冠军后,再为她举行一次大盛宴。   晚上七点,包厢聚齐了人,江意珍坐在正中央,唐心妩则是和邵博寅坐在一起,两个小家伙在房间里跑上跑下,一点也不怯场。   季卉,邵正勋,四婶,四叔,邵家的其他成员,江家的成员围着江意珍坐成一团。   众人对江意珍走T台有什么感受十分感兴趣,四婶就问了。   “妈,你真是越活越年轻,竟然当了一回模特,真正的模特,妈,那是什么感觉,说来听听。”   江意珍说到感受,凝起眉头,故做沉思一会,便说:“那感受其实就跟平常走路差不多,我辛苦练了大半个月的猫步,竟然没用上,真是让我好一阵心疼。”   “为什么没用上?”   江意珍被问到这个问题,也就说了:“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什么场面我没见过,可就在T台上,我怯场了,把最重要的猫步给忘了,跟以前一个小品叫麻辣鸡丝那样,怯场的脚都哆嗦。”   众人一阵笑,原来邵家的大家长也有怯场的时候。   ……   接着江意珍又说到了她在后台看到的景象,特别是对模特换衣服,难以想象。   “妈,这很正常的,模特们都不介意,你们有什么好介意的?”   “以后我的子孙们绝对不能去当模特。”江意珍豪言一搁。   随后又说到不男不女的化妆师的事,将众人引的哈哈大笑。   “姑婆,那是港市有名的化妆师,老大特意请来给你御用的,你竟然那样说他,难怪他哭的伤心。”   江意珍质疑的看向邵博寅,邵博寅扬扬眉,说:“奶奶,金果对我可是一通哭诉,以后再也不接我的活了。”   江意珍苦瓜着脸,“我也没说他什么呀!”之后心里嘀咕,他竟然还是有名的化妆师,敢情才人就是不一样呀!   江意珍讲她客窜模特的趣事,将整间包厢掀的暖意融融。   和唐心妩坐在一起的邵博寅,趁众人的注意力都落在江意珍身上,偷偷的拿起唐心妩的手,轻轻的摩娑着。   唐心妩抬眼看着他,他意味不明的瞅着她,被瞅的莫名其妙的她,低低的问:“怎么了?”   他凑近她的耳旁,轻声说:“我该不该把你藏起来。”   唐心妩侧头凝视着他,目光若有所思,邵博寅再次凑近她的耳旁,轻咬着:“你站在T台上,光芒四射。”   听见这话,唐心妩的心头俨然如喝了蜜般,但并没有表露在脸上,而是故叹一声:“你都被称为男神了,我就算不能称为女神,也得安上个光环,你看网络上你的那些残粉,把我踩的。”   “那你认为安什么光环?”   ☆、男神鞭长莫及的小苹果   邵博寅一手搭在她身后的沙发背靠上,一手是摸握她的软夷,所以唐心妩俨然被她拥在怀里。   问过话后,他饶有兴趣斜睨着她的侧脸。   只见她眼角余光扫扫他,之后做出一副故作凝眉的样子,再侧着头思索上半会,也许想出来了,身子往他身旁倾靠过来,凑近他耳旁,红唇轻吐出一句话:“男神鞭长莫及的小苹果吧!旆”   他蹙起眉头,对这个可谓称的上怪的叫法想不通,问:“为什么是小苹果?窠”   按一般人的思维,女神和男神才是最搭配,而她竟然拿男神和小苹果摊在一块。   唐心妩摆上一副故作神秘的脸上,说:“你知道现在什么歌在网上很火么?”   看着她的邵博寅,很煞风情的摇着头,她无奈的说:“那你到网上搜搜。”   盯着她看的深眼,若有所思,片刻凑近她的耳旁,一字一句很清晰的说:“你在暗喻自个是小苹果,那我一口将你吞入腹内,至于鞭长莫及这个字眼太低估我了,再远,我绝对可以深入你身体里。”   邵博寅说话的口气吹在了她的耳瓣上,耳瓣四周的神经末梢淌过一阵酥感,语速配上他不正经的语气,话里顿时参杂了晴色。   唐心妩脸皮薄,脸上顿时一阵热腾,恼羞成怒的他的手背上狠狠拧一把。   “你这是要谋杀亲夫呀!”邵博寅凑近头,在她耳旁咬字。   再次被他的口气吹的耳旁直酥,身体深处那股谷欠望被他吹苏醒了,僵硬着身体。   她的反应,落进了身边的邵博寅眼里,盯着她的双深眸也染上几分幽深。   他的头凑过来,“晚上回去告诉你鞭长会不会莫及。”   “老大,你也顾虑着点,我们大家都在这儿呢?悄悄话还是留到晚上说吧!”   江涤城的声音引来大家的注视,众多双眼睛盯在身上,唐心妩的脸更是热腾,推了推他。   “涤城,你就真的煞风情,人家小两口歪腻,你有什么好眼红的,你的未婚妻呢,把人叫来,歪腻回去。”说话的四婶,那语气可谓是豪爽万分。   提到程又萸,江涤城立即附上笑脸:“四婶,她今晚有事,来不了,再说还没结婚,她脸皮薄,做不出这种举动来。”   唐心妩听着这话好像她的脸皮厚似的,气的在邵博寅腰间一拧。   某人闷叫一声,也不顾众人的目光凑在她耳旁,轻吟。   “回去让你拧个够。”   唐心妩羞的缩回手,脸通红通红。   ……   这顿庆功宴坐了两围,开宴,唐心妩坐在江意珍身边,在众人还没开筷时,她拿起一杯红酒,看着众人。   “今天这顿宴,一是庆祝邵家多了三份子,心妩及两个可爱的小宝贝,这件事算是今年邵家最开心的事了,过段时间,邵家要为两人举办一个盛大的婚礼。二是祝贺心妩入围决赛,也因为心妩,我这个年过半百的人也圆了一回模特梦,看到了社会的另一个层面,所以,在这儿预先祝心妩决赛能一举夺下冠军宝座。”   “谢谢奶奶。”唐心妩嗡唇的笑。   “来,大家干了这杯。”江意珍举着酒杯,朝着众人高举。   之后在座的众人纷纷起身,杯与杯相互碰撞,发出清脆的声响。   “干杯”欢欢也拿着她装有果汁的杯子和大家碰撞。   惹的哄堂一笑。   ……   晚宴结束后,一家四口回家,回去的时候,两个小家伙玩累了,就在后座睡着了。   回到家,刚将两个小家伙抱回他们的房间,安置在上、床,身后贴上一具滚烫的躯体。   “孩子在呢?”她扭着身子推着身后的人。   话落,她腾空而起,下一秒落进了一具温暖的怀抱,猝不及防,她伸出双臂赶紧环住邵博寅的颈部。   他的步伐往卧室走去,目光落在前方,目不斜视,“我们回房。”   看着他的表情,腾出一只粉拳,捶着他的匈膛说:“就不能再等等?”   他垂眸瞅着她巴掌般的脸蛋,过道上桔黄色的灯光下,看的见素脸上的细小绒毛随着他的脚步而飘扬,那双清彻的大眼漾着水光,清晰的印出他的身影。   看着嫩嫩的脸颊,他的喉结上下滚动,张口:“看着小苹果,我想等,可是身体等不得。”   唐心妩翻了个白眼,邵博寅的步子刚踏进房门,他快速的将她压在门板上,低头咬住她粉唇。   “我要让你看看,我是鞭长莫及还是鞭长可及。”   沙哑的声音透出了他身体里压抑的那股欲望,唐心妩对他的急促,有些摸不着头脑,以往他一般都会洗完澡才做那档事,可今晚,他表现的像个毛躁的小伙子。   说到邵博寅的毛躁,不是没有原缘由的。   今天他坐在台下,看着她的作品穿在那些模特上,作品鲜活,从这足以看出她的能力。   当他看到她从后台走上台前,站在模特中间,头顶上的光环耀的他睁不开眸子,那一刻,她光芒四射,自信飞扬,这是他从来没有见过的一面。   她犹如一个发光体,将四周的一切遮住了颜色。脸上挂着的笑容,俨然三月春花,娇美的让人想去摘颉。   看着台下所有人的目光定格在她的身上,特别是台下的男子,心思都摆在了脸上。   那一刻,他产生将她藏起来的念头,她的美只能他欣赏。   所以在晚宴的时候,他会说出那翻话,不是随便说说,而是发自心底的谷欠望。   这种谷欠望,只有将她拥在怀里,坦诚相对,甚至真实的入在她的体内,只有这样,他才能感到,她是属于他的。   所以,一进房,他迫不及待的压她在门板上,清楚的啃着她。   在他在她的身体里的时候,幽沉的目光紧紧的攫住她娇俏的小脸,低头,随着他的撞动,有一咬没一咬着她的唇。   “鞭长莫及吗?”他沙哑到极至的嗓音染了一股别样的晴色。   被填、满的她,双臂紧紧的扣住他的脖子,头不由自主的往后仰,散开的长发犹如黑色绸缎在他的撞动下灵动跳跃着。   眯起眼睛的样子像舒服晒太阳的猫儿般,慵懒又舒畅,她摇头,咬着唇没有说话。   她的表情,俨然一股血液注入他的身体,顿时精力高涨,动作越发快了。   “哦……你慢一点。”终于经不住他的蛮撞,出声哀求。   “我的鞭很长,可以将你撑到底。”邵博寅说着色晴的话。   他幽深的瞳孔渐渐变的深邃,额间突起青筋,颧骨因为压抑而咬紧,分明的轮廓多了晴谷欠的颜色。   因为他色晴的话,唐心妩睁开迷离的眼,看见了沾满晴谷欠的脸,低下头,咬住他的唇。   撕咬在一起的唇,随着激烈撞动,如两道大漩涡,要将对方都吸进身体里。   因为贴在门板上,唐心妩的背撞着门板,发出很大的响动,两人忘情的相合而一。   突然,门外传来咚咚的敲门声,两人激烈的战斗突然刹住。   “阿妩,你们的房门怎么响的那么历害呀!是不是门坏了?”外头传来刘嫂的声音。   唐心妩一个激凌,藏在体内的愉悦感顿时消失,看着抱着她的男人。   邵博寅额间尽是汗水,本是涨赤色的脸,此时有些乌黑了。   两人相视,下一秒,邵博寅抱着她往浴室走去,并没有理会门外刘嫂的问话。   走动的时候,邵博寅不忘的动作着,再次将唐心妩唤回刚才状态。   两人在浴室捣腾了差不多一个小时,最终她软绵绵的由邵博寅抱回到大床上。   唐心妩以为是她的一句话,惹来邵博寅惩罚,入睡前,嘀咕一句:“鞭长莫及真害人。”   邵博寅嘴角泛起一抹暖笑,低头亲了亲她的额头,“睡吧!”   其实她哪儿知道,一切和别物无关,都只因为她。   ……   翌日,各大报纸头条全是此次大赛的状况,唐心妩的身影占据了大半版面,同时还有陆芙的照片。   早上拿报纸给翟瑾瑜看的蒲涵双无意中看到了那张照片,脸色大变。   ☆、就算如此也有翻船的一天   蒲涵双瞪着双眼,似乎看了鬼般,望着上头的照片,脸色难看的摇着头。   “不可能?”嘴里喃喃自语。   “双双,报纸拿来了吗?”翟瑾瑜点着拐杖从后边慢慢的移过来旆。   翟瑾瑜的声音拉回蒲涵双的心绪,片刻换上平常之态,转身,脸上露出淡淡的笑意,“拿到了。”   然后朝着翟瑾瑜迈步走了过去,搀扶他走向沙发,翟瑾瑜坐上沙发,接过蒲涵双将手中的报纸窠。   一边摊开,一边从蒲涵双手里接过老花眼镜,眼镜套上了眼睛后,第一眼就看见了唐心妩的照片。   “离开了翟家,阿妩顺风顺水呐!”翟瑾瑜一边看一边嘟喃。   话语尽透着讽刺。   蒲涵双刚才只顾看那张面孔,倒是对唐心妩没有多大留意,听见翟瑾瑜的话后,本要迈开的步子突然间停住,低头看向搁在膝盖上的报纸。   “怎么了?”   翟瑾瑜用手指撮着报纸,“看到上边的报导没,她现在是大赛的热门人物,有可能是冠军夺主。”   随着翟瑾瑜的手势,蒲涵双已经看到了唐心妩的脸。   笑意盈盈,自信的脸孔显露在了她的眼底下,和她对面而站的是那张让她失色的脸孔。   她们竟然凑在了一块?   “怎么了?”翟瑾瑜蹙起眉头,看着蒲涵双那张有些惊变的脸。   蒲涵双回神,扯扯唇,“只是觉的现在就大张旗鼓预测冠军得主,言之过早了。”   她极力保持着平色,但目光依旧没有从那张照片移开。   “这可难说,我看这次大赛是邵博寅为了她而举办的。”   蒲涵双蹙起眉头,这个有可能吗?邵博寅真的是因为爱她?   又想到那次她对唐心妩说过那些话,随即招来邵博寅的反击,如果他这样做不是因为怕唐心妩发现他另有目的而有所防备的话,那么就真是在乎她。   可从这两者看,她更相信是前者。   看着出神的蒲涵双,翟瑾瑜拧起眉毛,“她现在有邵博寅作靠山,前途自然一片光明。”   “就算如此,也有翻船的一天。”蒲涵双咬牙一笑。   眼睛里生出一抹暗光。   “翻船?”   蒲涵双顿时回过神,微微一笑:“我是说邵博寅估计也就是为了孩子才哄她,她以为邵博寅真的在乎她?婧婧嫁他四年都得不到他一点怜悯,何况只是见过数月还离过婚的她?”   这些道理翟瑾瑜不是没想过,他也一直认为邵博寅娶唐心妩只是为了孩子,所以此刻蒲涵双的话,没有半分怀疑。   “纵使这样,但她依旧最后也会成为冠军。”   因为孩子,邵博寅也会将她捧为冠军。   蒲涵双冷哼一声:“现在是什么时代?网络时代,现在群众最不能接受的是欺骗,你等着看好了,她想成为冠军,那也要观众同意才行。”   ******   同样在上午看报纸的苏世宏,散过步后,回到书房开始今天的阅读了。   拿起报纸后,看见唐心妩占据大片版面,全都是赞美她才华的报导,看的嘴角露出欣慰的笑容。   只是在翻过另一面时,他整个人顿住了,音芙。   心底一个声音涌出来,喊出那个久违的人名。   和唐心妩对站在人物,苏世宏一眼就认出来,那是音芙,绝对是音芙。   音芙依旧是当年的面容,岁月没有在她脸上留下任何的痕迹,依旧年轻,他的目光落在那张面孔上,久久不能移动。   原来她就是神秘的Lo色,大名鼎鼎的Lo色,难怪他查不到她的下落,原来她一直国外。   下边的文字介绍,他一字不落的看进眼里,通过里头的报导,他大约了解到了她一些信息,她是这次大赛的评委。   只是她和陆家什么关系?按报导上说她是陆承请过来的,和陆家关系匪浅。   就在他看报导时,‘咚咚咚’敲门声响起,苏世宏应答进来,蒲韵之的身影快速的闪进了他的视线里。   看着蒲韵之急促的神色,他蹙起眉头,“怎么了?”   “世宏,报纸上是不是有音芙?”蒲韵之喘着气,那双岁月留下细纹的眼睛,瞪的很大,难掩里头的期盼的光芒。   苏世宏点了点头,“我刚刚看到。”他解释没有第一时间告诉她的原因。   “我看看。”蒲韵之坐在他一旁的位置上,随一伸手拿过他手上的报纸。   报纸上头的面孔,顿时让她泛起激动水光,盈盈跳动着报纸上的画面,惊喜的喊着:“是她,是她,是音芙。”、   那副表情,有惊喜,有感概,又有一抹歉意,如果前边两个表情苏世宏可以理解的话,那么歉意呢?这是从何而来?   “音芙竟然是时装设计大师,她真是了不起,我们三个人之中,还是她有出息。”蒲韵之一边感叹,一边大概的扫下文字报导。   苏世宏则是沉默不语,看着妻子喃喃自语时眼里闪着泪花。   “世宏,我现在就想见到音芙,你帮我查查,她现在住在哪个酒店?”   蒲韵之搁下眼前的报纸,身子往苏世宏身旁凑过来。   苏世宏是了解妻子这种心情的,久违未见的姐妹,现在出现了,迫切见到。但是他还没有做好任何的准备,需要好好做准备才行。   “韵之,你别急,这个我会安排,你别忘了,她现在是大师,是个名人,一般人很难见到,就算是我想见也很难见上一面,所以你得给我时间,我会让你们见到的。”苏世宏说。   蒲韵之听完点头,“好,我给你时间,你来安排。”   苏世宏暗自松了一口气,这个时候,他突然意识到一个问题,看着妻子问:“你怎么知道音芙出现在报纸上?”   “是双双,刚才她打来电话说她在报纸上看见音芙了。”   在蒲韵之的话落下后,苏世宏的脸色顿时沉冷下来。   蒲韵之注意到了苏世宏脸色的变化,探头问道:“怎么了?”   苏世宏敛起脸色,淡淡的说:“没事,我是在想该用什么方法去约见音芙?”   说话之间,他起身,走向书桌边,弯下腰拉开正中间的那个抽屉。   蒲韵之看着他的举动,不知他找什么东西,也起身走近他的身旁,“你在找什么?”   “找我的烟斗。”苏世宏依旧垂着头,手在抽屉里翻找着。   “烟斗我收起来了。”   苏世宏顿住动作,随后抬头,“好端端收它做什么?”   “你现在不能抽烟。”   妻子的这话,苏世宏没办法,只好坐在书桌跟前的沉香木质椅子上,伸手拿起一旁的水杯,漫不经心的抿了两口水。   蒲韵之回到刚才的话题:“她是设计大师,应该有经纪人,你找她经纪人说出我的名字,音芙听见了,一定会来见我的。”   喝完水的苏世宏,凝视妻子笃定神色的脸,半响若有所思的点头。   苏世宏现在对蒲涵双这个定时炸弹不得不防,所以他得想办法让她有所顾忌。   ***************   唐心妩早上坐着邵博寅车子到公司,接受到众人的祝贺,但也因为和邵博寅结婚的关系,大家最近对她的态度出奇的好。   所以面对这种情况,她也只是淡笑而过,哪些真心祝贺,哪些不真心,以前就看出来了。   “唐工,你现在是网上的热门人物,微博的点击力第一,你看看,这个鞭长可及小苹果说,你是我的小苹果呀小苹果,和男神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心身达到契合的状态。”   同事翠雅指着电脑屏幕上的一条评论在说事。   唐心妩听完那个称号,那段话,探长脖子凑过去,看着上头的评论。   这个网名怎么跟她昨晚说的那个称呼有点像。   ☆、拉上窗帘关灯盖被和平美妙   她凝思片刻,又想到昨晚的情况,心头了然。   “这个男神指的是咱总裁吧!只是他怎么知道你和总裁那个……”翠雅说不下去了。   唐心妩坐回她的位置上,淡淡的说:“网络上的东西,不能钻牛角尖,估计也就是一调侃者。旆”   同事翠雅手摸着下巴,喃喃自语:“但是这个让总裁看到了会怎么想?窠”   唐心妩拍了拍她的肩,“他应该没时间上网去看那些东西,工作吧!”   翠雅蹙起眉头,半信半疑的看着坐回位置忙碌起来的唐心妩,愣怔几秒,片刻讪讪无趣的开始工作。   唐心妩坐下后,并没有马上进入到工作中,而是也打开了微博,注册了小号,叫鞭长莫及小苹果,回应起那个鞭长可及小苹果。   “仁兄,咱俩的名字好像双胞胎哟!你的名字有什么寓意?”   回完,她注视着屏幕等待回应。五分钟后,鞭长可及回复,“你的名字又有什么寓意?”   她的手在键盘上飞动着,“这个问题我先问,按礼数该你先回答。”   那边突然沉吟几秒,才回:“寓意是我是鞭长可及,她是小苹果。”   唐心妩:“……”   不过从这个回答,她可以确定这个人的身份了,随后她给他回复,“我只听过鞭长莫及,没有鞭长可及这个成语。”   鞭长可及小苹果回:“每个男性的鞭长绝对可触及到任何一个女性的内心深处。”   唐心妩扶额,她以前怎么就没发现他有如此含、色的口才?   突然一位网友叫小呀小苹果凑了过来,“鞭长可及,我是你的小苹果,你绝对可以撮到我最深处,来吧来吧!”   唐心妩脸黑了,现在的人太怎么这么开放,她想了想,手放在键盘上,只是她还没打出一句话来,就有人回了。   特级扫黄:“两个带鞭的要搞基先看时候,现在严打时期,没撮,先进馆子喝茶了。”   小呀小苹果:“假正经,你在说这话,是刚H过吧!”   这条评论撮中了一位网名叫假正经的,假正经附了上来:“小苹果,你说中了,我刚H过,你要不要来一炮呀!”   唐心妩见引来的人越来越多,脸色越来越黑了,就在这时,那位特级扫黄说:“举起手来,扫、黄。”   “每个人内心深处都有一匹奔腾的马,奔腾时拉上窗帘,关灯,盖被,和平美妙。”   这条评论是鞭长可及小苹果说的。   唐心妩看到这儿,叉掉网页,起身,走出办公室,直接往总裁办公室迈去。   因为身份公开了,到秘书台后,秘书没作任何的通报,她直接敲门进去了。   踏进办公室,只见身穿深蓝色衬衫,一脸严肃坐在办公桌前的邵博寅,低垂着头,神情专注的批改文件,似乎并没有不务正业。   她走进来时,鞋子敲打着地面,发出咚咚声响,引起邵博寅的抬头。   看见走过来的俏人儿,嘴角露出一抹淡笑:“今儿这么有闲暇时间过来看我了?”   “刚才去了一下业务部,就顺便过来看看,打扰你了?”她话音刚落,人已停在了他的身边。   骨节分明的手放下钢笔,伸手,牵住她的手往他身边扯了扯,直到将她扯在了他的大腿上。   “你时时刻刻来都不打扰。”语气轻柔,大掌很顺手搭在她的纤腰上,轻轻摩娑,幽深的目光落在她娇小的瓜子脸上。   唐心妩安份的坐在大腿上,目光却有意无意的往办公台面瞄去,她的表情落入了他的眸底,嘴角泛起他自个能懂的弧度。   下一秒,将她的身子扳正面他,目光曹曹的凝视着她,“那边有我好看?”   触上那双可以吸走人的深眸,唐心妩心跳突然加速,凌乱垂下眼睑,娇羞的躲开他逼人的目光。   “你工作吧!”说着,扭捏着身躯要从他的身上下来。   但是腰肢有一道力,让她动弹不得,她只好掀睑,却发现那双盯着她脸的深眸淬染了不一样的情绪,那种情绪她分辨的出来,是情谷欠。   这样的他,让她担心会发生上次在他办公室时的状况,于是正了正脸,直说来意了。   “我刚才在微博上看到一个网名……”她说到一半顿住,目光直勾勾的停在他脸上。   “哦,什么网名?”他一副漫不经心,但目光却热、辣的瞅着她。   她将手搁在他匈口的扭扣上,有一下没一下的抠着,“鞭长可及小苹果。”   “这个名字挺好听的,比你起的那个鞭长莫及要顺耳多了。”他一副不咸不淡的表情说,但目光依旧在她的脸上。   听完他的话,她斜了斜头,眯起了眼睛,说:“该不会这个人是你?”   邵博寅嘴角泛起一抹淡淡的笑意,“你想这个人是我吗?”   “肯定是你。”她激动的身子往他的匈口靠去,脸对着他的脸,怒目相对。   对于送上门来的红唇,邵博寅很乐意吻上去。   对突来的袭击,她闷声叫,却全数被他吞入口腔中,本搁在她腰肢的手,已移到了她的后脑勺,稳稳的扣住她的头部。   她软软的瘫在他匈口,承受着他如火,如风的狂吻,气息缠绕,直到她感到快缺氧时,才被放开。   “为什么认为是我?他写了什么?”   瘫在他匈口的唐心妩,喘着,直到稍稍平静后才说:“我打开网页给你瞧瞧。”   说完,从他身上跳下,倾身到办公桌上,握住鼠标,点开网页。   “看,上边的评论。”她指着屏幕说。   椅子往前移了移靠近她身边,大掌再次揽住她微弯的腰,盯住电脑屏幕。   “你不觉的写的有哲理吗?”片刻,他目光落在她的侧脸上。   唐心妩转头:“我怎么没发现你还有这种口才?”   某人挑了挑眉:“为什么你就认为是我呢?有可能我会是其中一个,比如那个假正经,又或是小苹果。”   看着假正经的话,想到昨晚他们确实刚刚做过,十分有可能。   她转头,“哪个是你?”   他无谓的耸耸肩:“你认为哪个那就是哪个?”   之后快速转移话题,“不过,这个热门的话题不能有,我老婆成了别人臆想的对象。”   说完,苍劲有力的大手拿起一旁的话筒,随后命令傅绪把网上关于唐心妩的报异全撤掉。   看着他凌厉风行的动作,有点傻眼了,他竟然把她热门人物就这样销掉了。   “我的撤掉,你的也要撤,这才公平。”她噘着红唇说。   某人微微一笑,点头,“听老婆的话。”   面对邵博寅的爽快,心头如喝了蜜般,但转想到她风光了一天,然后就从网上销声匿迹,而他风光了不少时间,如此比较,好像她吃亏些。   她瞪着他,心里嘀咕,狡猾的狐狸。   ……   下午,唐心妩到凯悦大酒店参加会议。大赛的要求,进入决赛的选手需要出席,她自然是不可避免。   驱车到了凯悦,乘坐电梯到达十五楼的会议厅,迈进会议厅的门,只见已经来不秒的入选设计师,找了个空位坐下。   会议开始,只是看到主持会议的主持人时,她有些惊喜。   主持人是顾明君。   顾明君站上讲台,扫了一眼众人,之后是一翻祝贺语,之后才步入正题。   这次的会议是讲述大赛的规则,还有深化大赛的主题。   顾明君介绍完大赛规则和主题后,是讲课时间,讲师自然也是顾明君。顾明君的名声也是响当当,所以在座的每位选手都是异常认真听取经验。   在顾明君讲课之后,还有位大师级授课,这位大师就是Lo色,所以在顾明君说出Lo色这个名字时,会议室内掌声如雷。   陆芙脸在热烈的掌声下,脸带笑意,优雅迈向讲台。   陆芙一身淡紫色的套裙,微卷齐肩的头发,体现出她优雅及淡然。   唐心妩看着陆芙,心头依旧是激动的,直到她讲完课,内心都无法平静。   但更想不到的是,陆芙在结束授课后,竟然邀请她喝下午茶。   ☆、我也不想让有情人存在遗憾分开   陆芙讲完课离开,顾明君出来散会议。   众选手很有秩序的往门口走去,就在唐心妩从位置上起身,服务生出现在跟前。   “唐小姐,Lo色请你过去一趟。”   唐心妩有瞬间的呆愣,看着眼前的服务生没有任何的回应,等不到回应的服务生直接说:“这边请。”她才恍然,回过神,跟在服务生的后边,犹如踩在云端,对于可以单独和偶像见面,感到不甚真实窠。   贵宾休息室,陆芙和顾明君两人正在攀谈,唐心妩的出现,两人才止住话题。   走到跟前的唐心妩朝陆芙颔首,“您好。”   “唐小姐。”陆芙一脸和谒的笑容拍拍旁边的位置。   她点头,走到陆芙一旁,坐下。   “顾学长。”她朝顾明君点头。   其实她和顾明君是有话要说的,但是因为她陆芙在跟前,所以她只好顾及场合,随意问候一下。   “心妩,你先和Lo色先聊。”顾明君是个聪明人,知道陆芙找唐心妩,肯定希望单独聊。   顾明君离开后,陆芙侧身,手往玻璃台面伸了伸,“心妩,请喝茶。”   “谢谢!”唐心妩说,面对偶像不知道该怎么表达心情了,特别还是亲切称她心妩的时候。   陆芙一直注视着她,看着她伸手拿起茶杯,轻抿,动作不急不慢,适中。   可能是感觉到陆芙打量的目光,唐心妩抿了一口茶后,看向陆芙。   发现她的目光温和,带着一股慈祥,俨然母亲般的目光,她有些意外,又转想到为什么喊她过来,便问。   “请问Lo色有事找我?”她开口打破沉默。   陆芙恍过神,莞尔:“跟承垚一样喊我芙姨吧!这样听着不生分。”   她笑,点头,陆芙也就直切主题了。   “心妩,今天找你,其实是有一件事想拜托你。”   看着陆芙的表情,唐心妩说:“芙姨请说。”   “其实这事是关于承垚的事。”陆芙面露难色。   唐心妩搁下手中的茶杯到玻璃台面,笑问:“关于陆承垚?”   陆芙点头,继续说:“承垚喜欢博烟,但因为以前两人之间有过误会,现在我听说博烟跟其他男子交往了,不愿意原谅承垚,最近承垚都是愁眉苦脸的,我想如果博烟真的跟别人结婚,承垚估计这一生都不会结婚。我知道你是博烟的嫂子,你们的感情也不错,所以我想请你帮帮忙,劝劝博烟?”   唐心妩侧了侧头,看着陆芙,良久没有说话。   唐心妩的沉默,让陆芙叹了叹:“我也知道这个请求很冒昧,但我实在没有办法了,我丈夫就他一个儿子,真不希望看到他一个人孤独伤心。”   从陆芙的话语中,唐心妩算是有些了解了,原来陆芙是陆承垚的父亲后娶的妻子,陆芙是后妈。   难怪她觉的奇怪,为什么陆承垚叫跟他同姓的陆芙为阿姨了,原来是这样子的关系,但从陆承垚对陆芙的紧张看,他们的关系应该很好。   但是对于这个请求,唐心妩又是为难的,邵家人都对陆承有意见,不赞同两人在一起,如果她从中撮合,公公婆婆会怎么想她?   思索了片刻后,唐心妩看着陆芙那张保养的极好的脸,说:“芙姨,不是我不想帮忙,只是我并不清楚他们之间的过往,而且烟烟现在既然做出了选择,那一定是她经过深思熟虑的,所以……”   说到最后,语气弱了起来,她没想到陆芙找她来是为了说这事,举旗不定该答应还是拒绝。   她的表情,陆芙自然看的出来,伸手拿起桌上的杯子,抿口水,润了嗓子后才说:“心妩,我知道这让你很为难,我们也只是见过几次面,就对你提出这种要求,很冒昧,这些我都清楚,但是我也实在没法子了,才出此下策的。”   顿了顿,又说:“其实他们以前是一对的,但后来因为一些事,两人才这样的,心妩,你就帮帮忙,如果你帮了,都还是一样的话,我也死心了。”   唐心妩睑下眉宇,不知道该怎么回应,看着搁在膝盖上的手,凝思。   良久,她抬头,注视陆芙,“能给我讲讲他们之间的故事吗?”   煞然间,陆芙脸上露出笑容,点头。   其实唐心妩会做出这个决定,也是因为她看的出来,邵博烟心里存在个人,虽然没人说,但从情况看,应该是陆承垚了。   陆承垚的为人,经过一段时间的接触,多多少少都可以看出来,不是那种薄情的负心汗,他跟邵博寅是同一类型的。   这种男人不会坏,所以她才会答应。   陆芙将两人的情况大概说了,唐心妩听完,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这样,她大致了解了状况。   “芙姨,我现在不能给任何承诺给你,因为我也不清楚烟烟现在心里真正的想法,如果她心里真还有陆承的存在,这个忙我一定愿意帮的,毕竟我也不想让有情人存在遗憾分开。”   陆芙咧唇一笑,拿过唐心妩的手,很激动的握住她的手。   “心妩,真的是太谢谢你了,不管结果如何,我都坦然接受,只是想给承垚多一个机会。”   看着陆芙那种急切的表情,唐心妩心头有些酸涩,陆承垚真是命好,后妈俨然亲妈一样的关心着他。   而她有亲妈,倒像是后妈。   陆芙注意到了她的表情,柔声问:“心妩,你怎么了?”   她回过神,摇头,扯出一抹笑容,“没事,很羡慕陆承有你这么关心他。”   陆芙拍着她的手背,叹息一声:“虽然我不是他的亲生母亲,但是这个孩子对我很孝顺,所以我希望看到他幸福。”   唐心妩点头,陆芙又说,“你的母亲肯定也是个好母亲,才会陪养出有才华,又善良的你。”   她其实是很希望如陆芙说的那样,母亲是个好母亲,其实对逸天来说,蒲涵双的确是个好母亲,但是对她来说,好母亲两字不敢冠上去。   但是对外人,这些没必要说,她只是点头,以示承认。   两人又是说了些话,甚至还说到了设计上的一些原理,唐心妩感觉到她又学了不少知识。   两人聊了一个多小时,才愉悦的走出贵宾室,经过会议室,到了酒店的过道。   这层楼的过道,此刻还算安静,偶尔有一两个宾客掠过。   两人一边走,一边说话,气氛很愉悦,两人走到电梯口,电梯没到,只好等。   “心妩,你一会怎么回去?”陆芙问。   “我自已开车来,芙姨,你呢?”   陆芙说,她丈夫派了司机在酒店门口接她,唐心妩心想着,陆芙有一个很爱她的丈夫,看她的脸色,过的很幸福。   恰巧在电梯张开两边的门时,身后传来一道娇柔的叫喊声。   “芙姨。”   陆芙顿住步伐,转头望去,看见来人时,脸上露出一丝笑容。   “晴天。”   听见这个名字,没有转过头的唐心妩暗自惊讶,难道是纪晴天?   为了确定猜测,头向后转过去,入眼的是一身鹅黄色职业套裙的纪晴天款款走来,挂着灿烂的笑容。   可能是看见她,纪晴天脸上的笑容有瞬间的僵硬,但只是几秒,就恢复回自然,步伐依旧如初的速度走来。   其实让唐心妩惊讶的不仅是纪晴天,还有她身旁跟着的苏世宏,只是来不及思索两人的情况,人已到了跟前。   纪晴天并没有看唐心妩,对着陆芙说:“芙姨,好巧。”   “晴天,你也在这儿办事?”陆芙问。   “是的,和客户见面。”纪晴天说,之后转向一旁的苏世宏。   “苏老,这位就是Lo色。”   苏世宏自从蒲韵之要求要见音芙后,开始打探消息,待出来结果,立即和音芙的经纪人联系上了,但是对方的回复是没有音芙这个人,而且Lo色也并不认识什么蒲韵之。   ☆、别动一会擦枪走火了   “苏老,这位就是Lo色。”   苏世宏自从蒲韵之要求要见音芙后,开始打探消息,待出来结果,立即和音芙的经纪人联系上了,但是对方的回复是没有音芙这个人,而且Lo色也并不认识什么蒲韵之。   对于对方的回答,苏世宏匪夷所思,是音芙不愿见妻子而扯出来的借口?还是音芙因为他以前对她做过的事而不想面对妻子?   可不管如何,他必须先见到音芙,而且要在韵之见到她之前见到她。得知创世纪的纪晴天和Lo色相识,于是他借机业务上的洽谈,来了这么一个巧遇窠。   陆芙在纪晴天的话后,目光才落向苏世宏的脸上,刚才,她虽然发现了纪晴天身边还有个人,但是她并没有看过去。   四目相对,苏世宏遮不住的激动波光,陆芙微微一怔,旋即,释然的泛了个亲和的笑容。   以往那些支持者见到她也是这种激动,只是想不到,她也有幸揽了这么一个大年纪的粉丝。   她的笑容,落在苏世宏眼里,仿佛回到了二十几年前,也是同样的笑容,灿若霞光,如盛开的蔷薇花,甚至笑容里的纯净度都是一个度数,没有任何杂质。   从远处走向她时,他发现她的目光只是落在纪晴天脸上,没有分神在在他身上,这样专注的她,依旧如当初的淡薄,专注那刻从来不会分散在其他地方。   当站在她跟前时,她也只是淡淡的扫他一眼,眼神里很平静。   如果音芙不是不记得他了,那就是故做平静,他曾做过的那些事,对一个女人来讲不可能无动于衷到这种地步。   他的目光死死的攥住她,除了激动还是激动,但是看着她平静如水的表情时,像是站在海水中,一个大浪打过来,呼吸困难。   当缓过来时,想试图从她脸上看出一些端倪,但是,他失望了。   纪晴天介绍完后,转向陆芙说:“芙姨,你的魅力太大了,苏老也是你的粉丝哟!”   她那清淡的目光这才落在他的脸上,之后嘴角泛起淡淡的笑意,主动客气的说:“您好!”   客气中带些疏离,但不乏亲和力。   正因为这种反应,苏世宏心头更为狐疑了,她的反应不像是故做平静,反而更像是第一次见粉丝该有的态度。   “您好。”他回应她的问候,闪了闪深陷在眼眶的眼珠子,压抑着难以言说的激动。   当着众人的面,他没有办法说出那句你是音芙的话,他只能静观其变等待时机。   苏世宏直赤赤的目光,倒让陆芙有片刻的愣怔,不仅是陆芙,纪晴天,还有一直沉默的唐心妩都对他的目光都有些怀疑了。   纪晴天看着苏世宏的表情,出口打破沉寂,“苏老,想不到你一把年纪也有年轻人追星的那种精神。”   这话算是给了苏世宏一个台阶下,他很快反应过来,顺着这个台阶走下来。   他收回目光,转看纪晴天,扯了扯唇说:“是有点激动了,曾经就好奇大名鼎鼎的Lo色长什么样,现在站在跟前,发现是一位优雅的女士,难以掩饰激动呀!”   苏世宏极力表现的轻松愉悦,面对过大风大浪的他,掩饰情绪并不难。   “看来苏老也有颗不老之心呀!”纪晴天泛上客套的笑容,表现出八面玲珑的交际手段。   “其实不仅是见到Lo色意外,而且是Lo色女士跟我认识的一位旧友非常相像。”   “哈哈,苏老,想不到你竟然也玩起这种套近乎的法子。”   其实这不能怪纪晴天会这样想,苏世宏刚才的表情,配上此刻说出来的话,搁在谁身上都会往歪方向想去。   苏世宏转看纪晴天,解释着:“纪小姐,你别误会,我说的是我妻子的姐妹,她和Lo色小姐长的很相像。”   苏世宏将妻子搬了出来,顿时打消了一些不必要的怀疑了。   纪晴天半信半疑的点头,没有再质疑,脸带微笑的看着陆芙。   陆芙在苏世宏的话后,拧着眉毛,脸色变的凝重,狐疑目光落在苏世宏脸上。   良久才说:“苏先生一定也是个爱家的人,只是不清楚苏太太的姐妹现在在哪儿?”   “说来也巧,她已经消失了有二十几年,我妻子一直在找她,都没有找到,所以看到你的那一刻,我以为是她。”苏世宏一边说,一边注视着陆芙的表情。   只是他除了看到陆芙若有所思外,脸上并没有多大的变化。   “冒昧了,提到你们的伤心事,你们会找到她的。”陆芙脸上露出微笑,语气很诚肯。   苏世宏朝她点了点头,没有说别的话,随后视线移到了一旁的唐心妩脸上。   刚才激动的目光,瞬间变的沉重起来,还有几分奇怪的感情。   同样是看着他的唐心妩,触上他的目光,本是沉凝的脸色,顿时变的淡漠。   她一直保持沉默的站在一旁,将苏世宏刚才的表情看的清清楚楚。   她看的出来,他眼里有一种奇怪的情感,那是一种又期待,又害怕的情感。   是因为他口中说到的那位旧友?   不过居于对他的感情,她没有去深究这件事,而是晚上的时候,她向邵博寅说到了这事。   晚上两人躺在大床上,邵博寅一条手臂垫着她的头,一条手臂却压在她的身上,大掌落在搁在她纤细的腰肢上,有意无意的来回移动着。   唐心妩因为下午陆芙的请求,回来后心事重重,现在躺在床上后,心思依旧停留在邵博烟和陆承垚的事情上。   邵博寅的大手往着一直往她的身上延伸,丝绸睡裙包裹的身体,更有一种滑、嫩的触感,于是一直延伸,伸在了她的突起的匈口间,用力的搓、揉着,感受软,绵,饱,满的感觉。   唐心妩终于被邵博寅的毛手毛脚拉回神,压住她匈口上的魔掌,清灵的大眼眼睛瞪着他,“我正在想事情,你别打乱我的思绪。”   某人挑了挑眉,漫不经心的说:“什么事情让你这么为难?”   但是目光却落在她微垂下的睡裙领口处,那垂下的领口,露出一截白花花的几肤,几肤上躺着一条若隐若现的沟。   “那天我回家,妈跟我说烟烟决定和那位相亲的人交往了,跟陆承垚说清楚了,是不是陆承垚真的打算放弃烟烟了?”   邵博寅的目光依旧没有什么变化,但是他的魔掌往那条沟里伸去,一边伸,一边说话转移唐心妩的注意力。   “他们的事他们会解决,如果烟烟真的要跟钟铭交往,也不见的不是好事,钟铭或许可以让烟烟看清自已的心,也能让陆承垚明白烟烟的重要性。”   听了邵博寅的话后,再跟陆芙所说的联系起来,她蹙起眉头问:“陆承垚真的很爱烟烟吗?”   “我不是本人,很难回答你的问题。”邵博寅已经握住了一颗饱、满峰、盈了。   他带着温度的掌心用力揉了揉,若有所思的说:“好像越来越有弹性了。”   唐心妩反应过来,手往他的手臂搭去,拉住他的手,“跟你说正经事呢?”   语气带着娇嗔,其实对邵博寅的毛手毛脚,除了羞涩,更多有欲拒还迎的矛盾感。   她不想他太过频繁做那档事,但是又渴望他的抚摸,每次他的抚摸都能让她飘飘然,很舒服。   “你说你的,我做我的,两不相误。”邵博寅垫着她头部的手臂将她往怀里紧了紧。   两人身体之间的距离,顿时贴紧了,可以说是密不可分,她还有一只没被握住的乳匈和他敞开睡袍的匈口亲密接触。   同时,她感觉的到,他某个部位支起了帐蓬,硬硬的,抵着她的山丘。   她的脸红了起来,伸手去推他,希望拉开一些距离。   “别动,一会擦枪走火了。”邵博寅低沉又带着沙哑的声音抑制着某种情绪。   ☆、这样是对我投怀送抱?   “别动,一会擦枪走火了。”邵博寅低沉又带着沙哑的声音抑制某种情绪。   唐心妩身体僵硬下来,只用眼睛狠狠的瞪他,以示她的不满。   某人嘴角微微扯了扯,似乎对她的反应很满意,亲了亲她的嘴儿。   “你继续说。窠”   她瞪着他,不说话,就像那种瞪小日本的眼神。   在她的目光下,邵博寅挑了挑眉,满不在意的说:“说完了,那睡觉吧。”   “还没说完。”她不得已出声。   他斜着头,用眼神示意她继续,唐心妩本是侧身面对邵博寅的,但因为他的动作,她立即躺正身体,面向天花板,也不看他。   水晶灯散发着淡黄色的光芒,淡黄色的光线洒在她嫩,滑的皮肤上,像是镀了一层金光,整张脸变的熠熠生辉。   邵博寅的手并没有因此停下动作,他轻轻的揉着,目光带着一种晴谷欠注视在她的脸上,听着她娇声低吟。   “今天Lo色找我了,她请求我帮陆承垚的忙,她说陆承垚很爱烟烟,如果烟烟跟其他男人结婚,他肯定不会再娶。”   邵博寅手上的动作突然顿住了,蹙起眉头:“陆芙让你帮忙?”   “嗯”她转头,仰望着邵博寅,她看到他的幽沉的眼睛里,折射着淡黄色的光芒,询问他。   “烟烟是不是也爱陆承,Lo色说了他们以前的事情给我听,我该不该帮忙?”   停顿几秒又说:“我看的出来,爸妈对陆承垚不喜欢,我怕我帮了,又害了烟烟,又担心烟烟是真爱陆承垚,没帮让她抱恨终生。”   说到最后,唐心妩的眉头完全是皱了起来,看的出很为难。   他骨节的大手搁在她的眉头上,往两边推,皱成团的形状被推平了,才说:“他们的事,谁都帮不了,让他们自已去解决,你该操心的是我?”   某人说到最后时,语气有些吃味,唐心妩听出来了,心头俨然吃了蜜般的甜,但她却故意调侃他。   “我该操心你什么?你无所不能,哪儿需要我操心?”   “这么放心我?”邵博寅的语气突然没有情绪了。   她看着他面无情绪的样子,知道是在生气了,心情顿时好了起来。   她侧身,面对着他,带了些冰冷的右手随意搭在他滚荡的匈口。   “难道你是让我防着你和纪晴天重燃旧情?”拿着眼神盯住他。   其实会说到纪晴天,是因为今天见到她的缘故,说不清楚,每次见到纪晴天,她都会产生一种不好的情绪,特别是看着纪晴天那种良好的表情,心头有块石头堵了一般。   面对盘问,邵博寅蹙起眉头,抿着唇,注视她的脸色有些严肃,“难道被我说中了?”她伸了伸头说。   突然心情坏了起来,难不成纪晴天对他还有影响力?   “那你呢?”邵博寅没答反问,目光如红外线的穿进她的眼睛里。   她蹙起眉头,有些不解的问:“我什么?”   “你现在心里还有他吗?”某人的手在她的匈口点着。   唐心妩当然知道这个他是谁?想到那天在大赛时,远远的看到他,其实在看到他那一刻,她心头什么想法都没有,很平静,就像是一个没有关系的陌生人般。   她拿眼睨着他,故意跟他唱反调的说。“我先问你的。”   邵博寅蹙起眉头,“本事见长了。”   “我能长本事就好了,也不至于逃不出你的掌心。”唐心妩很恼怒的撮着他匈口。   这话撮中某人的舒服点了,嘴角微微往上弯,伸手压住撮着他匈口的手,说:“那好好当邵太太,我全部身家任你花。”   “你别岔开话题,快说。”   “刚才那话不是已经回答了。”邵博寅淡淡的说。   “你又没回答,我今天见到纪晴天,每次见到她,我感觉自已像是个插足者般,还有上次,安安跟我说,她抱你了。”说到这,唐心妩的语气很酸。   邵博寅皱起脸,没想到安安这个小家伙出卖他了。一时间滞语。   而他的反应,惹急了唐心妩,顿时转个身,留了个冷漠的背影给他。   邵博寅觉的这事有点大了,环抱住她的腰肢,“那是一次意外,我没防备她会那样做,你该相信我?”   “如果翟逸辰抱我的话,你会相信我吗?”唐心妩嘀咕一句反击。   邵博寅此时除了无力还是无力,但为了安抚怀中人,他还是问了一句:“那你要怎么样才相信我?”   盼来这话,唐心妩立即又翻身,和他面对面,咬着唇问:“为什么你要单独跟她呆一块?”   她还是不能接受自已的丈夫和前女友单独呆一起,纵使他说已经放下了过去,可毕竟是他深爱过的,而且现在前女友还是盼着和他重归旧好。   女人一旦下了决心,什么事都可以做出来的,而且还是纪晴天这种八面玲珑的女人,什么手腕没有,不能不防。   邵博寅叹了一声:“当时我只是出去接电话,她是后边跟过来的,那晚的应酬也是因为上次我说出了和创世纪不再有合约来往,纪晴天的父亲知道这事后,邀请了我说是赔罪。”   唐心妩听完这翻解释后,心头稍微宽顺了些,但是想到以后两人见面,纪晴天再做什么大胆举动,他能不能把持住?   想到这儿,闷闷的说:“当时要是没有安安出现,估计你对她投怀送抱就顺从了吧!”   听到这话,邵博寅哭笑不得,果真是母子俩,说出的话如出一辙。   捏了捏她的鼻头,“如果是你投怀送抱,顺从是必然的,其他人没有这个能力。”   虽然知道他说的是安抚的话,但是心头依旧抑制不住的开心起来,不过还是说了一句:“你当初跟我说是放下了,可是人家没放下,要是下次再见到你,做出更有吸引力的事,你能把持的住?”   凝视着她娇嫩的脸颊,他的手往她脸上轻轻摩娑,说:“我拒绝了创世纪的求和解,以后跟创世纪没有生意上的来往,几乎没有单独的机会,要是以后什么宴会有她在,你陪着出席,一旁看着。”   听到这话,唐心妩一时间也就没话了,看着他,对上他幽沉的目光,眼睛里多了一份感动的情绪。   “以后我也不会单独见他,除非你陪着。”她说。   邵博寅咧唇笑了,接着她整个人趴在他的身体上,脸贴在他的匈口,强有力的心跳咚咚的传入她的耳膜里。   有心安的感觉。   “这样是对我投怀送抱?”邵博寅微微低头,看着安静趴在他身上的俏人儿。   “嗯。”她轻声应,目光是看向对面的墙壁上。   某人听着很愉悦,说:“那我就从了吧!”话落,一个反转,将她压在身下。   唐心妩赶紧抵住他的匈口,不急不慢的吐了一句话。   “我那个来访了。”   接下来,邵博寅的脸色要有多难看便有多难看,难的老婆投怀送抱,竟然是在特殊时期。   重趴回他身体的唐心妩低糯糯的说:“等它走了,我再好好补偿你。”   说这些话时,她的脸有点烧。   虽然这翻安抚很中邵博寅意,但是想到她这个姨妈来的时期有点长,心头也很是郁闷。   “纪晴天竟然也认识陆芙,今天她还向陆芙介绍了苏世宏。”说到这儿,她停顿下来了。   说到苏世宏,心头总会有点疙瘩,呼了口气后,继续说:“你知道他怎么反应吗?”   “什么反应?”他的双手都搁在她的背部,轻轻摩娑,像是在替她顺气。   “他说陆芙像他妻子的一个姐妹,搞的陆芙当时有点难堪。”   望着天花板的邵博寅目光顿时微眯起来,摩娑的动作煞时间停住,几秒后,问道。   “那陆芙怎么回答?”   “她没说什么,只是说他会找到的。”   “该不会是他想攀关系,套近乎才这样说?”   ☆、妹妹不行姐姐也可以一更   “她没说什么,只是说他会找到的。”   “该不会是他想攀关系,套近乎才这样说的吗?”   邵博寅眯着的眼睛,崩射出幽深的光芒,迎上淡黄色的灯光,显的讳谟如深。   片刻没得来回复,唐心妩的抬头,用眼角睨了睨他,发现他严抿着唇,很深沉的样子,拧起眉毛问:“怎么了?窠”   他回过神来,垂眸,视线和她相对的,同时严抿的唇裂开了一道弧度。   “想不到Lo色这么受欢迎,崇拜者已经到了苏老那个年纪。”   听见偶像被赞美了,唐心妩犹如自个被赞扬似的,散发着光彩的娇脸绽放出一朵美丽的花。   下巴搁在他的匈口,双手环住他的精壮的颈部,糯糯说:“那当然,她可是我崇拜的偶像。”   这话让某人蹙起眉头:“你崇拜的不应该是你老公我?”   她立即丢了一个臭屁的眼神:“我才不要成为你那样,我觉的Lo色就很好呀,她不仅有名望,而且家庭也好,我看她的丈夫一定很爱她。”   说到最后,她眼里闪出羡慕的光芒。   望着她眼里的光芒,邵博寅蹙起眉头问:“你别告诉我,你想成为下一个Lo色?”   她的下巴抵着他的匈口,有一下没一下的研磨着,目光曹曹切切的迎视着他,说:“如果我说是,你会支持我吧!”   “不会。”某人很快的断绝了唐心妩的话。   她快速的抬起头,环在他颈部的双手撑在他身边两侧的床单上,上半身也移离了他一些距离,蹙着眉头问:“为什么?”   邵博寅举起手,摸上她的脸,轻轻的摩娑,“成名都需要占据你大部分时间,那我们父子三人怎么办?”   唐心妩立即举起一只手明示:“我保证不会,每天陪着你们。”   某人微微一笑,“你最近你因为比赛明显冷落了两个小家伙,每次我去接他们,没见到你,表现的很失落。”   唐心妩垂下眼眸,想到两个孩子,心头顿时就有愧疚了,但转想,她也就那几天没有接小家伙,而且晚上回来,她都有跟孩子们沟通,也没见孩子们表现失落。   “没听他们说。”她目光炯炯的盯住他,似乎想从他脸上看出一些端倪,可是什么也没瞧出来。   “那是他们没有当着你的面说。”邵博寅不咸不淡的说。   她皱着额头,其实这段时间,她白天都出去采风了,确实是赶不及回去接孩子,可纵使这样,她晚上回到家里并没有冷落孩子。   看着她的表情,邵博寅搁在她脸上的手伸向她的后脑勺,轻轻的一压,娇脸落在了他的匈口上。   “这次比赛完,就踏踏实实的当邵太太,如果真想上班,就在盛世上班。”   “可是我还有个心愿没完成。”她下巴抵在他的匈口,声音有些闷。   对他已经将她的前途都计划好有些难以接受。   “什么心愿?”某人的目光斜睨。   “我一直都盼着能开展自已个人的时装展,我想比赛后,就着手这事,我可以不成为有名的时装大师,但是我这点小心愿可以完成吧!再说”她曹曹切切的凝视着他,眼里的期盼非常明显。   邵博寅没有说话,目光幽沉的凝视她,样子像是在思考,唐心妩趁机往他上身爬,她的脸和他的脸相对,停住,咬咬牙,凑上去吻住他。   “我保证在不冷落孩子和你的情况下完成这些设计,我什么时候弄好了,就什么时候开展。”   看着主动来讨好他的小女人,邵博寅心头是很舒爽的,只是没有表现在脸上,依旧摆着严肃的脸色,说:“这事可以商量,如果真的可以在照顾到家庭的情况下,我会支持。”   得到首肯的人儿,即时绽放灿烂的笑颜,信誓旦旦的表明,“不会有你说的那种情况发生。”   看着笑颜的深眸,愈发的幽深起来,刚才被身上小女人磨蹭往上爬时,整个身子都开始热腾,一直压制着,但现在似乎不能再忍了。   他突然一个翻身,唐心妩已被他压在身下了,她赶紧用手抵住他,嘀咕两字。   “姨妈。”   某人面不改色,拿起她的手,凑在她耳旁色晴的怂恿。   “妹妹不行,姐姐也可以。”   唐心妩无奈,每次她来姨妈都能忍,这次竟然不忍了,要她用手去帮他解决。   不过,她好像也不是第一次用手去帮他舒缓,记得第一次他要和她交易时,他可是强迫她用手的。   想到当时的感觉,那真是惊骇,比看鬼片还惊骇,因为他的凶器实在难以用尺寸去形容。   “别走神。”话落,他咬住唇,用力吮,发出亲吻的嗒嗒声。   “被你压的喘不过气来了。”得到一丝空隙时,唐心妩惊吟,但随即声音又被他吞进了嘴里。   接下来是某人疯狂享受妻子的安抚,只是安抚了许久,还没有释放出来,手已泛酸的某女子哀怨了。   “怎么还不出来?”   邵博寅跪在床上,任由躺着的唐心妩用柔若无骨的双手握住他的根,用力的往她身边挺去,这样的挺动,让她手中的根愈发肿大,一下一下,很快速,不慢于在她身体里的时候。   一直专注着因为运动泛起了红霞颜色的小脸蛋儿的邵博寅,眸色幽深如果黑夜的漩涡,哑着声音说:“叫我的名字。”   双手紧紧的握住越发膨胀的根的唐心妩,像是在丛林中和一条莽蛇在博斗,额头渗出一层密密的汗水,纤细的十指掐住七寸,用力。   可依旧挡不住它的速度,就在要逼近她嘴的蛇头,唐心妩惊呼出声。   “邵博寅。”   “去掉姓。”邵博寅哑着声音命令,速度依旧很快。   “博寅。”从她嘴里呼出的娇嗔,像是做爱时,她忘情的低喊。   这低喊,像天赖之间,涌进他的耳膜,一直冲向他的四肢百骸,最终齐聚在了他的小腹深处,随着一声低吼,从那个端口涌出去。   累瘫双臂的唐心妩,也不管手上粘着他的体、液,只是瘫放在床上,大口大口的喘气。   这比用身体力行还更累。   ……   从余韵中缓过来的某人下了床,抱起她,往浴室走去,站在洗手台边替她洗手的时候,他亲了亲她噘起的红唇。   “手累的话,下次教你用一个手脚都不累的方法。”   唐心妩狐疑,有这么好的方法?转头转看着他问。   “什么方法?”   邵博寅故做神秘一笑,“到时再告诉你。”   然后将她抱出浴室,而唐心妩寻思着,他说的是什么方法。   **************   苏家   苏世宏身穿黑色圆币的睡衣半躺于床上,垂眸深思,蒲韵之擦完的护肤品,转身走向床。   “世宏,对于见音芙的事,你联系的怎么样了?”蒲韵之一边问,一边上、床。   上了床,她掀过空调被,眼角扫了扫他。   苏世宏抬头,回视:“韵之,今天下午我和客户见面的时候,遇见了音芙。”   蒲韵之顿住动作,惊喜的看着他:“什么?你见到她了,她认出你来了吗?说了什么?”   看着急切的妻子,苏世宏沉吟几秒,才说:“其实她好像不认得我了。”   蒲韵之的眉毛明显的蹙了两下,“她不认得你了?”   他点头,“那么你有跟他说我吗?”蒲韵之心急了。   苏世宏摇了摇头,“因为当场有其他人在,不是时候直说出来,但是我有意无意提到她和我认识的一位旧友相像,但是她并没有任何反应。”   蒲韵之靠在床头,目光落在天花顶上,喃喃的说:“会不会她是故意装出不认识?”   “不像,她的表情像是真的不认识我。”   蒲韵之蹙起眉头,望着天花顶,不知在想什么?良久才说了一句:“我必须得见到音芙才行。”   ……   翌日,窗外刚泛白,唐心妩就已经醒来了,因为来大姨妈,肚子隐隐的不适,痛的有些不能入睡了。   她望着还在熟睡的邵博寅,轻手轻脚的拿开他横架在她腰上的手。   然后下了床,往浴室走去,从浴室出来时,脸色有些苍白。   走回床边,刚躺下,她听到低沉关切的询问:“怎么了?”   她扫向一旁的他,只见他已经张开了深眸,嗡唇微微一笑:“肚子不舒服。”   邵博寅明白了,她又痛经,伸手将她揽进怀里,随后温热的大掌复在她的小腹上,说。   “得带你去检查一下身子才行,这个痛经必须早点治疗。”   唐心妩顿时感到腹部一股温热的气流传进体内,很舒服,片刻,疼痛有所缓解了。   不那么难受了,唐心妩才说:“其实是老毛病了,治可能也需要长时间。”   邵博寅蹙起眉头,看着他拧成团的眉头,唐心妩微微一笑:“我是熊猫血的人,所以生孩子的时候,大出血了,那次过后,就落下这个痛经了。”   邵博寅这时想起了刘嫂有一次跟他提过,阿妩生孩子的时候大出血,差点没命了。   想到这,他皱起来的眉头更紧了,微眯的眸子里闪着一种光芒,唐心妩看的出来,那是心疼的光芒。   “以后不生了。”片刻后传来他低沉的声音。   唐心妩听到这话,倒是一怔,想着邵家人一心盼着她再给邵博寅添孩子,说。   “奶奶,爸,妈好像都很盼我能再生,如果突然不生了,他们应该会很失望吧!”顿了顿,又说:“前段时间你也希望我再生……”   “家人那里不用担心,我会跟他们解释,我是希望你可以多生几个,但孩子跟你的性命比起来,你更重要,而且现在我们已经有了两个可爱的孩子了,所以生不生孩子已经没有关系。”   听了邵博寅的话后,唐心妩心头一热,双手不由自主的回抱他,脸枕在他的匈口上,低低的说。   “我先治疗身体,生孩子的事,我们以后再说,反正我还年轻。”   “呵呵,你的意思是我也还年轻?”某人轻笑着。   ……   唐心妩因为肚子不舒服,邵博寅坚持要她在家休息,而坐在餐桌边的欢欢听见两人的对话后,坐着噘着小嘴。   “大叔,妈咪都可以不用上班,我也休息一天,今天不去上班,好不好?”   同是坐在餐桌边的邵博寅面无表情的说:“妈咪身体不舒服。”   “我也身体不舒服。”欢欢噘着小嘴说。   “你哪儿不舒服?”唐心妩插话问。   欢欢的大眼睛一直看着唐心妩,转了转说:“我腰疼。”   “你的腰在哪儿?”   听见妈咪的问话后,欢欢磨了磨屁股,下一秒小短腿落地了。   她转过身子,小肉手往背部指着,“腰在这儿呀,我这儿疼。”   唐心妩抿嘴一笑,“欢欢,你的腰在背上的?妈咪第一次听说哟!”   欢欢愣愣的站着,挠挠头,大眼骨碌碌上下转了转,然后又指向小屁股,“妈咪,刚才说错了,是这儿。”   邵博寅轻呵一声笑,“欢欢,过来,大叔告诉你。”   欢欢拧起小眉行,难不成又说错了,看着邵博寅脸上的笑意,小腿往前挪了挪。   一直沉默坐在餐桌上的安安翻了个白眼,嘴里嘀咕:“真是个笨蛋,腰在哪儿都不清楚,竟然敢拿它当借口。”   欢欢一脸委曲的站在邵博寅跟前,看着邵博寅伸出手,弹了弹她留着刘海的额头,扁着小嘴。   “学会找借口不上学了?”他的语气带了些严肃。   小磨菇头往下垂,声音闷闷的,“我就是不想上学嘛。”样子可怜的快要哭了。   “那你告诉我,为什么不想上学?”   “我想和妈咪呆一块。”   ……   最后,唐心妩随着邵博寅一起送两个小家伙去上学,算是安抚欢欢。   她站在校门口,和一前一后的两个小家伙招手再见。   送走了两个小家伙,她回到车上,微微莞尔看着驾驶位上的人说:“我跟你一块去公司吧!”   某人伸手摩娑着她的脸,目光闪烁的看着有些苍白的脸蛋,沉沉的说:“回家休息。”没有任何商量余地的肯定句。   无奈,回家回到家后,她喝完刘嫂煮的红糖红豆汤,上楼,回卧室。   刚回到卧室,她搁在床头柜上的手机响了,拿起手机,看见屏幕上头的号码有些陌生,滞了片刻,她还是按下接听键,搁在耳旁。   “你好。”   “心妩吗?”那头号传来熟悉的声音。   “是,你是……韵之阿姨?”她不太敢确定的询问。   “你听出来了。”那头蒲韵之带着笑意的声音传进耳膜里。   ……   “什么事?你说?”她说。   蒲韵之突然找她,一定是有什么重要事。   ……   “你想见Lo色?”   ☆、当年发生了什么事会让她凭空消失   唐心妩搁下耳旁的手机后,躺上|床,脑子全是蒲韵之的话。   “心妩,阿姨有一位姐妹,失踪了二十多年了,前两天我在报纸看到她了,就是那位大名鼎鼎的Lo色,昨天你姨父也巧遇过她,但是她好像不记得以前的事了,阿妩,你姨父说你认识她,能帮我约她出来吗?”   原来昨天他说的是真有其事,并不是为了套关系而凭空捏造的旆。   只是韵之阿姨的姐妹,那么也是她母亲的姐妹了?如果如韵之阿姨所说是那位音芙,那当年发生了什么事会让她凭空消失窠。   现在她不叫音芙,而是叫陆芙。   都有一个芙字,难道真是同个人。   想到这,她起身,勾过床头柜上的手机,瞥了瞥屏幕,时间显示是十点。   她咬着唇,凝眉沉思片刻,随后拿起手机,翻开通讯录,找到陆芙的号,拨打了过去。   昨天陆芙拜托她帮忙时,给了她电话号码,那头响了两声,接起,传来温柔的声音。   “心妩。”   “芙姨,没有打扰你吧!”   “不打扰,不打扰。”   之后,唐心妩说出想约她出来坐坐,但并没有明说是因为蒲韵之的事,她担心陆芙会拒绝,因为昨天当苏世宏说到那些话时,她的神情虽没有异样,但也没有承认。   如果真是音芙,又怎么会不承认呢?这里头一定有她的原因存在。   “行呀!你说什么时候?”陆芙的声音很柔,柔的唐心妩用起了征求的意见。   “下午一起喝下午茶?”   “行,那就这样说定了,下午茶。”陆芙也很爽快的一拍定板。   唐心妩安心了。   之后两人确定地点,时间,说了一些话,才结束通话。   挂完电话,唐心妩有片刻的怔神。   每次听到陆芙的声音,总有亲切感,两人谈到某件事的看法时,都有共同的论点及看法,有一见如故的亲切感,这真的很奇妙。   想到这,她想起了陆芙所托之事,于是给邵博烟拨了个电话过去。   那头响了两声,被接起,传来邵博烟有些慵懒的声音。   “心心,你怎么这个时候打给我?”   听着她的声音,猜测到她应该在睡觉,质疑问了一句:“吵到你休息了?”   “我四点多才睡呀!”她哀叫。   唐心妩蹙起眉头:“干嘛那么晚睡,这样对身体不好。”   “灵感来了,没办法,停不下来,刚才妈已经哄炮了一回,大姐你就放我条生路吧!”   唐心妩:“……”   ……   “下午茶?”传来邵博烟吃惊的声音。   “嗯,给脸不?”唐心妩吊起的声音带了那么一些威胁。   这种威胁,邵博烟自然听的出来,故做可怜的说:“好吧,谁让你是嫂子呢?”   唐心妩咧唇一笑。   ……   躺到十一点多钟时,她起床下楼,厨房里刘嫂已经在准备午饭了。   她走到厨房门口,正当刘嫂转过头,一眼就瞧见了她的身影,泛起和蔼的笑容。   “阿妩,先生说中午回来吃午饭。”   唐心妩顿了顿,一边想一边倒满热水的杯子往客厅走去,走到座机旁,手中的水杯搁在电话机一旁,一手拿起话筒,一手在座机上熟练的按着一组号码。   熟悉的铃声响了起来,只是这铃声不是从话筒里传出来的,而是从门口传过来的。   她扭过头,门口一道颀长的身影跃进她的视线里,那道身影正是她的丈夫——邵博寅。   搁下话筒,朝门口的人走去,邵博寅的步子也没有慢下来,左手臂上挂着黑色外套,迈着优雅的步子走进来。   她到了他跟前,从他手中接过外套,瞅了瞅他,说:“怎么回来吃午饭?”   “嗯。”邵博寅淡淡的应了一声,一只手搭在她的肩膀上,拥着她往前走去。   “好些了吗?”他低问。   “好多了。”她侧头瞥他一眼。   “等它走了,我带你去检查一下,然后治疗。”   她垂着头,应着:“嗯。”   到了沙发边,唐心妩将他的外套走搭在沙发靠椅上,邵博寅则是坐在了沙发上。   “下午我要出差一趟。”突然,邵博寅毫无预警的说出一句话。   唐心妩顿住动作,片刻才转头看他问:“去哪儿出差?”   “去上海一趟。”   她看着他,僵硬的点了点头,坐着的邵博寅朝她伸手,她明白意思的走了过去,坐在他的身旁。   “我不在的家的时候,有什么事就吩咐傅绪,他会帮你办妥。”   “嗯。”她应。   “我出差可能三天。”他说。   听着他朗朗的提示,心头不是滋味,出差临走前才告知她。   她扭捏着身子,嘀咕一声:“你去几天不用跟我说。”   某人盯住她噘起的红唇,还有一脸不悦的脸色,嘴角弯起弧度,随后伸手将她揽进怀里,说:“不过我会尽快回来的。”   “才不管你尽快还是慢呢?”   “既然这样,那我就不那么赶了,多呆几天。”邵博寅睨着她的脸色,煞有其事的说。   唐心妩听了,从他怀中挣扎出来,起身,“我去看刘嫂的午餐准备的怎么样了?”   坐在沙发上的人,目光幽深的看着气冲冲离开的小女人,嘴角泛起一抹笑意。   唐心妩的气在午饭时都没有消,所以吃午饭的时候她只是低垂着头,不言不语。   来大姨妈的时候,心情会变的比平常浮躁,随便一个不顺心,都能成为生气的源头。   突然听到邵博寅要去出差,而且一去几天,而且这些只是走的时候才被告知,心头就瞬间有些堵了。   所以吃饭也没有吃多少,便搁下筷子了,然后回了卧室,邵博寅随后不久,也跟着进来了。   看着的躺在床上的人儿,叹了一口气,他迈开步子走到床边沿,随之双臂环住她整个人。   “这次出差是没办法,本来一直拖,现在必须我去才能解决,我很快回来。”   她没有动,良久才叹息一声:“我只是气你走的时候才说。”   “出差是早上回到公司决定,后来我打电话回来时,你还在休息,所以不能早点告诉你。”   听完这翻话,唐心妩心头才稍有些宽慰了,翻过身,凝视着他问。   “几点的飞机?”   “三点。”   现在也快一点了,于是她挣扎起身,“我给你收拾衣物。”   邵博寅逮着她的唇,亲了过去。   ****************   邵博寅走了,唐心妩也就去赴陆芙的下午茶了,唐心妩先到,之后是邵博烟。   下午茶的地方选在了麽麽甜点,邵博烟顶着黑眼圈,虽然上了一些淡妆遮掩,但仍旧可以看的出来。   “嫂子,怎么想到请我喝下午茶了。”邵博烟拿起一杯冰水,咕噜喝了两口。   唐心妩看着邵博烟,定定的说:“烟烟,我和陆承垚的阿姨约了下午茶,一会你给个面子,好好的别耍脾气。”   邵博烟顿时蹙眉,“嫂子,你怎么能够这样?”   唐心妩双手合掌,朝她做出拜托的动作,“我也没办法,因为我有一个阿姨,找芙姨有点事,我没有其他理由,只好借你出来。”   “借我出来?”邵博烟被说的一头雾水。   “因为你和陆承的关系。”她说。   邵博烟:“……”   陆芙十分钟后出现在两人跟前,看见坐着的邵博烟,顿时一怔,但随即脸上露出笑容。   “烟烟,你也在这儿呀!”   邵博烟朝她微笑点头,“您好。”   “芙姨,您来了。”唐心妩微笑起身。   “心妩,我没迟到吧!”陆芙一边笑着说,一边往沙发上坐去。   “没有,是我们早到了。”   陆芙坐下后,一个劲的盯住邵博烟,邵博烟却低垂着头,目光若有若无的落在了木质桌上。   “烟烟,自上次我见你后,都一直没能见面,你比以前瘦了。”陆芙的语气很平和,但言语之间透着关怀。   邵博烟朝她微笑,“最近比较忙,瘦也是正常的,您的身体还好吧!”   其实陆芙是Lo色这事她也是昨天从报纸上得知,可见陆芙把这一身份藏的多严实。   “身体还行。”   唐心妩则是坐在一旁,抿了口热牛奶,现在是特殊时期,所以其他饮料不敢喝。   这时,唐心妩的手机响了,她朝两人说,我去接个电话。   之后将场地留给了两人,她拿着手机离开。   只剩下陆芙和邵博烟的时候,陆芙看着邵博烟,说:“烟烟,真的不能给承垚一个机会吗?他现在每天都过的很不好,拿工作麻痹自已,快是工作狂了。”   邵博烟的目光从陆芙脸上落在她那杯冰红茶上,望着淡红色的冰红茶,她噙着悲笑。   “没有办法,我也没有办法了。”   “为什么没有办法,只要你愿意给他一个机会,就可以。”   “芙姨,我们有些事你不清楚,真的,那些事我一生都不会忘掉,也难以忘掉,当初如果不是他,也不至于成这个样子,现在我决定重新开始一段人生,芙姨,你应该为我高兴。”邵博烟说到最后,招起头来,对着陆芙露出灿烂的笑容。   望着邵博烟的笑容,陆芙所有想说的话都堵在了喉咙里。   她是女人,看的出来邵博烟是真心要重新开始了。承垚没有机会了。   他们究竟有什么她不知道的事,博烟一定要做出这种决定?   就在这时,一声:“音芙”,打断了陆芙要出口的话。   她转头看去,只见一位和她年纪相仿的女士一脸激动的凝望着她。   她一时愣住,就在这时,唐心妩走了过来。   “韵之阿姨。”   蒲韵之转头,看着唐心妩,眼里噙着泪光,“阿妩,她就是我和你妈的好姐妹音芙,也是你的阿姨。”   蒲韵之的话引起了在场所有的人错愕。   ……   激动后,蒲韵之终于坐下来了,喝了一口水,依旧激动的目光再次盯着陆芙。   “音芙,你这几年都没有变化,脸还是这么年轻好看。”   说完,脸上露出欣慰的笑容。   陆芙凝着眉,良久才问:“你真的认识我?”   此话一出,蒲韵之和唐心妩愣住了,(邵博烟因为有事先行离开)两人面面相视,之后目光再落在了陆芙脸上。   看着错愕的两人,陆芙做了一翻解释,原来她在二十几年前受过打击,对以前的事完全没有印象,所以也就记不往她以前认识哪些人。   听完解释,蒲韵之终于知道为什么刚才她一面平色,完全没有相认的激动感。   对着陆芙失去以前的记忆,蒲韵之其实是心疼的,但她也把两人以前的事大概讲了一遍。   陆芙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蒲韵之突然想到个问题,便问:“音芙,你现在叫陆芙?”   陆芙点头,“当初我只记得自已叫阿芙,但全名叫什么我都忘记了。”   ……   唐心妩坐在一旁听着两人的旧叙,心头百感交集,原来陆芙跟她母亲竟然是姐妹来的,虽然不是亲姐妹,但是表姐妹,所以她和陆芙也是有点亲戚关系。   她恍然做梦般。   就在她沉思之际,一声:“音芙”撩起了她的视线。   她抬眸看去,入眼的是她的母亲蒲涵双站在她们位置的对面。   有些日子没有见面的母亲,依旧着穿雍容高贵,心高气傲。   看到这样的她,脑海中再次泛起那天晚上她打来电话对她的言辞,带着嫌恨。   对于她对自个的态度,她已经习以为常了,所以当时听到也没有多大的伤心,所以也就任由邵博寅去解决。   那晚的事,她其实听见了,她一直很小心翼翼,不让翟逸辰抓到把柄的,那次为何会让他抓到把柄呢?   蒲涵双喊完陆芙后,目光是落在唐心妩脸上的,看着她沉默不语的盯着她看的眼神,眼里闪着意味不明的光芒。   她的目光和蒲涵双迎视,却没有发现她眼里有蒲韵之刚才的激动,有的只是平常,同时还有一种她看不透的光芒。   “音芙,这是涵双,我的双胞胎妹妹,当年我们姐妹三人在港市可是共患难,同富贵的。”蒲韵之看见蒲涵双的时候中,脸上露出欣慰的笑容,同时还扯出往事。   陆芙看向蒲涵双,微微一笑:“涵双。”   “音芙,你还能记得我呀!蒲涵双眼里突然吃了一惊,但片刻就镇静下来了。   “双双,快来坐下。”蒲韵之起身拉着蒲涵双坐下。   “其实我记不得了,不过看到你们是有亲切的感觉,所以我断定一定是认识你们的。”陆芙莞尔。   蒲涵双听到这话,一副惊讶的表情,直到蒲韵之说出陆芙忘记了以前的事时,她脸上绽放出一抹无人能懂的笑容。   ☆、让你重温以前的痛苦这样我会心疼   四人围圈的方向而坐,气氛突然之间有些沉寂,因为蒲韵之一个劲的打量着陆芙,脸上由始至终都挂着相逢后的喜悦。   “音芙,以后我再跟你好好讲以前的事,或许这样可以帮助你恢复记忆。”蒲韵之说。   陆芙回以笑容的点头,说:“以后有时间的时候,我们再好好的出来聚聚。旆”   ……   “音芙,这些年你去哪儿了?”一直沉默的蒲涵双突然问话窠。   陆芙嗡了嗡唇,说:“这些年我一直在美国。”   蒲涵双若有所思的点头,“原来如此,只是想不到你竟然是鼎鼎大名的Lo色,真是让我们自惭形秽。”   语气听似赞美,但是实质讥讽。   陆芙并没有在意的去分晰她话里的深意,淡淡而的说:“我也只是班门弄斧,大家厚爱罢了。”   “音芙,你太谦虚了,我们三人,就数你有出息。”蒲韵之说。   蒲涵双听见陆芙谦虚的话,自认为她虚假,并不想抬高她来降低自个,岔开话题。   “音芙,你怎么会忘记以前的事?”蒲涵双凝眉看着她。   提到这事,陆芙脸上即时露出一抹苦涩的笑,叹息一声:“我当时也不清楚状况,后来我丈夫说,我是在我的孩子离开后,受不了刺激才导致忘记了以前的事。”   “你的孩子?”蒲韵之蹙起眉头的追问。   陆芙点了点头,叹息一声:“以前的事不提了。”   每每提到那个逝去的孩子,心里一阵一阵的难受。   “音芙,孩子是你和你现在的丈夫的孩子?”蒲涵双一副好奇,伸了伸脖子问。   陆芙脸上露出淡淡的笑容,“是呀!”   蒲涵双若有所思的点头,随后问道:“你丈夫现在也在港市?”   陆芙看着蒲涵双,目光像红外线一样落在了蒲涵双的脸上,凝视她良久,才轻吟一声。   “是的。”   ……   “心妩竟然是涵双的女儿,真是有缘,这缘份还真是奇妙。”陆芙将话题扯到了一直沉默的唐心妩身上。   唐心妩听见自已的名字,抬眸,只见三人的目光都移在了她的身上,她滞了滞。   蒲涵双嘴角浮现一道似是而非的笑意,“音芙,有些事是冥冥注定,就如你一样,想不到在二十年后我们还能再见到彼此。”   “对,冥冥注定。”蒲韵之接话。   一直当听众的唐心妩,嘴角泛起一抹淡笑,面对蒲涵双,她已经找不到任何感情。   对蒲韵之,倒有一种愧疚感,如果她在不知道她的身世时,或许还能坦然面对,可是知道了,总有一种难以面对的狭促感。   她不敢想象,当真像被揭穿时,蒲韵之会有什么样的反应?会非常讨厌她吧!   而对陆芙,她有种说不出来的感觉,这种感觉像见到崇拜偶像激动的情感,但又不止只是这种情感,还有一种一见如故的亲切感。   说白了对蒲涵双不抱任何感情,对蒲韵之是想多一点弥补,所以当她提出想见陆芙时,她义不容辞的答应帮忙。   而对陆芙,她是不忍心拒绝,亦也满足她的愿望,让她见上博烟一面,不管能否成功。   ****************   告别陆芙,蒲韶之,蒲涵双后,唐心妩准备驱车离开,却意外的接到了蒲涵双的电话。   蒲涵双说想要见她。   每次蒲涵双说要见她,准会有不好的事情发生方,现在,她完全不想再听到一些难以接受的事。   她只想安安静静的生活,不管她身上还有什么秘密没有被揭出来,她只需要一切当成秘密便好了。   于是她拒绝了。   她也不管蒲涵双是会有什么心情,很强硬的拒绝了。可正是这样,又惹怒了蒲涵双。   ……   苏世宏知道蒲韵之去见陆芙了,所以在蒲韵之回来后,他便探索得了详情,也清楚了现在陆芙代替了音芙这个名字,知道了她的近况。   原来她竟然是陆励诚的妻子,陆氏创始人陆励诚,传说陆励诚极为疼爱妻子,原来就是音芙……   但是韵之说到了那个死去的孩子,他记得当时怀有身孕的音芙并不认识陆励诚,所以说那个孩子根本就不是陆励诚的。   但音芙却说那孩子是陆励诚的,她是在想遮掩什么?   是否那个孩子是他的?   只是那个孩已经死去了,她为了死去的孩子而发了疯。   发疯后的她根本就不记得了以前的事,所以她应该也不记得他对她所做过的事了?   想到这,苏世宏突然松了一口气,可是对那个死去的孩子,又有那么几分的愧疚。   一直在臆想中的苏世宏呆呆的坐在书房中,脑海中一片混乱。   当年的事,再次血淋淋的揭穿在他的眼前,惧怕,悔恨统统涌上心头。   就在他悔恨之际,搁在书桌上的手机有电话打进来,他晃过神,倾身勾到了手机,看到屏幕上的号码时,那道浓眉蹙了起来。   滞了片刻,但她还是接听起来。   “喂。”   “姐夫,见到了音芙,是什么样的感情呀!是不是很激动,看见依旧美如天仙的音芙,心底又激起了那份澎湃的情愫。”那头传来蒲涵双阴阳怪气的声音。   本对蒲涵双极端反感的苏世宏再也忍不住怒斥:“蒲涵双我看你的心态扭曲到了膏亡的地步,我告诉你,你和何新良的事,我可是一清二楚,当初何新良为你进了监狱,现在出来了,你把人家抛弃了,自已去享荣华富贵,你说他的心理能平衡吗?你最好安份点,不然我可不敢保证不把这些抖出来。至于你说阿妩是我的孩子,我还真怀疑,你和何新良在一起的时候应该早过那次的事,阿妩真的是我的孩子吗?”   苏世宏的威胁顿时抑制住了蒲涵双的嚣张,可不甘心的蒲涵双阴厉的说:“姐夫,现在科学不是很发达吗?你完全可以去做个DNA的。”   苏世宏又是一滞,这说明了什么?   “姐夫,我嫁给翟瑾瑜之前,他就知道我生过孩子,又怎么会介意以前和何新良的事?”蒲涵双的语气完全没有一丝惧怕。   “是吗?那么你那天独自会面何新良被逮了个正着又说明了什么?翟瑾瑜并不清楚你和何新良在一起过吧!”苏世宏阴森的说。   “你?”蒲涵又顿时说不出话来。   苏世宏拿起点燃了的烟斗搁在嘴边,猛抽一口,慢慢的吐出烟圈。   “如果你不再生事,好好的把这些秘密守住,我也可以当做什么也没发生,但是蒲涵双,如果你敢对你姐姐说什么?或是对音芙说什么,我会让你付出代价,你应该知道我的手段。”   深陷进眸子随着浓烈的青烟淬染了杀意,带着杀意的目光落在屋顶的灯盏上。   而他特意的提到了音芙,甚至将音芙的地位摆到了蒲韵之一个层次,明显有浓浓的关怀,蒲涵双心头的恨意如潮水般凶猛的涌来。   她永远都被他摒弃在外,永远都比不上姐姐和音芙。   “苏世宏,你想保护音芙,我如果把这事告诉我姐姐,你说她会有什么样的表情?”   她的声音变的尖锐又凌厉。   “如果你不想死的那么难堪,那你就试试,不过我告诉你,邵博寅也不是好惹的,你和何新良被翟逸辰撞了个正着,后面摆局的人是邵博寅。”苏世宏手中的烟斗往桌面上用力的敲击着,发出咚咚的声响。   这话,无疑警告蒲涵双,这事也牵扯到了唐心妩的身世,一旦爆开,唐心妩必然受到伤害,站在唐心妩身后的邵博寅又怎么可能袖手旁观?   “唐心妩已经知道了自已的身世,所以就算我爆开你们的事,对她没有任何的伤害了。”   苏世宏又是抽了一口烟,想到唐心妩对他的冷淡,原来知道他是她的父亲,她却对他一副冰冷,看来,她心里是对他有埋怨的。   沉默了许久,他只说出一句话:“蒲涵双我劝你还是用脑子多想想,别因为一时的冲动而埋葬了自个的后半生。”   结束通话后,苏世宏猛吸着烟斗,目光幽深幽深。   蒲涵双那头拿着手机,满脸的恨意,苏世宏,我不会让你这么好过的。   之后,她拨了一组号码,等待那头接起。   “喂,是音芙吗?我是涵双,这么晚没有打扰你吧?”   “也没有什么大事,就是想跟你聊聊,方便吗?”   “其实有一件事今天忘了告诉你,所以我现在跟你聊聊。”   ……   那头拿着手机坐在床边沿的陆芙,听着电话里传来的声音,落在被单上的目光变的惊慌。   “你说的是真的?”陆芙的语气有些颤抖。   “那为什么韵之没有察觉这件事?”她极力平息心绪的质疑。   ……   从卧室门口走进来的陆励诚,陆励诚一身威严,目光凌厉,气宇轩昂,从他的神态可以看出,他年轻的时候也是有魅力的男子,而且现在依旧是。   陆励诚看见了陆芙的神色,蹙起眉头,这两天妻子一直不对劲,现在的脸色比平常苍白了许多,他走到她身边,温热的手搁在了她的肩胛上。   感受到了一股力量的陆芙,握着电话抬起头来,看见深情凝视她的陆励诚时,脸色稍微缓和了不少。   “谁打来的电话?”陆励诚的声音很温柔,像是对待稀世珍宝。   他的问话,传进了那头蒲涵双的耳里,可正是这样的温柔,却让蒲涵双怀起了浓浓的恨意。   音芙,永远都比她幸运,她们都曾是苏世宏的女人,可是苏世宏对待她也俨如珍宝,而对她却永远都只有憎恨。   就拿后遇的男人来说,也是好过一百倍。   陆励诚谁不知道他的威名,而且他的身份地位,远远比翟瑾瑜要来的高,甚至也超过苏世宏,为什么她可以遇到这么好的一个男人,而她只能跟着翟瑾瑜这种身份地位男人打转着。   “音芙,我说这些不是想做什么,而是想让你知道以前的事,我不想你伤害到我姐姐。”   蒲涵双成功的达到了她的目的,这事,音芙绝对不敢公开,往后她只会疏远蒲韵之,带着烦恼痛苦。   听着那头传来嘟嘟的肓音,握着手机的蒲涵双嘴角泛起一抹阴森的笑意,谁也别想好过。   只是她没想到,正因为这通电话,她那段阴暗的过往全部被揭发出来。   音芙挂掉了电话,失神,脸上带着一些难以置信的表情。   “刚才的电话是谁打来的,说了什么?”陆励诚的声音依旧很温柔。   “励诚,我遇见了以前的朋友。”她说,表情很难过。   陆励诚蹙起眉头,整张脸严肃起来了,“刚才那通电话就是你以前朋友打来的?”   陆芙点头。   陆励诚往她身边坐下,拥她入怀,“他们说了什么?”   “她说,我的囡囡是我的好朋友丈夫的孩子,可你说是你的。”说到这,陆芙的整张脸埋在那宽广的胸膛。   陆励诚望着天花顶的琉璃灯,眼里顿时闪过狠厉。   “阿芙,以前的事放掉,不要去纠缠于以前的事,那些以前的旧识也不知道是真是假,所以不用太放在心头,不管囡囡是谁的,我都把她看成是自已的孩子。”   陆芙抬头,眼里凝着悲痛的光芒,说:“可是我也很想知道以前的事,偶尔我会做梦,以为梦见的是不认识的人,可今天我发现,韵之,涵双都曾在我梦中出现过,所以我可以断定,她们真的认识我。”   陆励诚低下头,注视着保养很好的脸孔说:“阿芙,你好不容易忘掉过去,别再去想它了,想它只会让你重温以前的痛苦,这样我会心疼。”   陆芙双手紧紧的抱住陆励诚,无言以对,在最后,陆励诚问了一个问题。   “跟你说这话的人叫什么?”   陆芙凝视着他。   ***********   因为邵博寅出差,唐心妩晚上一个人睡,欢欢见是机会,在洗澡的时候,死皮赖脸的哀求。   “妈咪,我跟你一起睡好不好?”欢欢坐在浴缸中,光滑的小身子骨一半露出水面,匈口以下泡在水里。   唐心妩瞅着她,说:“又想跟我一起睡了?”   她捋起衣袖,蹲在浴缸边,拿着起泡泡的浴珠给小家伙擦身子。   欢欢湿碌碌的头发粘在额头,清灵的大眼眨呀眨,白胖胖的露着小肩膀,样子十分的讨人喜欢。   “大叔在的时候,没办法跟你一块睡,现在大叔不在,就让我跟你睡一下咩,你那张床又软又大,我好喜欢的。”   欢欢奶声奶气的说,十分的期盼。   唐心妩擦出好多泡泡,拧开浴蓬的伐门,待开头冷热不均的水洒出后,才洒在欢欢满是泡泡的小身子上,看着泡泡随着水流冲走。   唐心妩才说:“准许你在大叔不在的时候跟我一起睡。”   欢欢听见后,露出六颗牙的笑容,“妈咪,我爱你。”   惹的唐心妩拿着浴珠的手捏住她的小鼻头,轻叹。   “真是越来越油嘴滑舌了。”   裹着浴巾的欢欢像个圣诞老人的样子从浴室出来,往唐心妩的大床跑去,兴奋的跳上了床,之后在床上打滚来,打滚去,嘴里发出咯咯的笑声。   只是浴巾被她滚来滚去的时候滚掉了,变成了赤条条一个小肉娃。   这个样子的欢欢落进了踏进门口的安安眼里,安安窘的顿时抬手挡住眼睛,羞的满脸通红的嘀咕。   “羞死人,不穿衣服。”   欢欢听见安安的声音,停住动作,赶紧将身上的浴巾紧紧的包裹住自已的小身子。   “葛葛,你进门前不会敲门的吗?”欢欢未脱稚气的声音变成指责,没有多少力度。   安安的眼睛透过指缝瞅了瞅欢欢,见她已经裹回身子,才撒开肉乎乎的小手,很不为意的说:“这个房间门是开着的,而且房间也是妈咪的。”   一边说,一边往里头走了进来。   看着大摇大摆走过来的安安,欢欢拧着小眉毛宣霸主权说:“可是今晚我跟妈咪睡,所以这个房间今晚我也有份,你就得敲门。”   安安已经到了床边,听了欢欢的话后,停住脚步,挠头,那双沉稳但是又未脱稚气的眼睛转了转,随后也爬上了那张又软又大的床。   “葛葛,你上来做什么?”欢欢用眼角睨着安安,一副不迎欢的表情。   就在这时,唐心妩从浴室走出来了,瞥见安安坐在大床上,心想着两个孩子是有一阵没跟她睡一起了,不如趁他们父亲不在,让他们一起睡算了。   “安安,今晚你也跟妈咪一起睡吧!”   在唐心妩的话落后,安安朝妹妹也丢了个得瑟的眼神过去。   “好的,妈咪。”安安回的特别响亮。   欢欢只是瞪了他一眼,然后往床中央躺去,手脚横摆开来。   ……   唐心妩将两个小家伙分好位置,叮嘱一声,“好好睡,妈咪去洗澡。”   只是她刚进浴室门,手机铃声响了起来。   欢欢一骨碌的爬起身,探身拿起唐心妩的手机,看见屏幕上的号码,将手机伸到安安跟前。   “葛葛,这号码是不是大叔的?”   安安本不想理会欢欢,但是听到邵博寅的号,也就来精神了,侧头看过去。   “给我接。”安安说。   “我接。”欢欢一把往怀里揣,看着妹妹的举动,安安白了个眼。   欢欢按下接听键后,甜甜的应一声:“喂”   “欢欢。”   “我不是欢欢,我是唐心妩。”欢欢学着唐心妩的声音说。   ☆、是不是小鲜肉指的是你   唐心妩从浴室走出来的时候,两颗小头颅正凑在一块,趴在手机边。   “大叔,你不用着急回来,我会看好妈咪的,如果发现有别的男人靠近,我咬他。”   欢欢奶声奶气的声音十分的狗腿旆。   欢欢的讨好,传来邵博寅的轻笑,笑一声:“欢欢这么乖,大叔回去给你带礼物。窠”   听见了有礼物,欢欢睁大双眼,目光落在床单上的手机。   “大叔,你要给我带礼物呀!”   “嗯,你想什么礼物?”邵博寅的声音很温柔。   欢欢听见礼物,仰着小头颅,一副捉摸该要什么礼物,而一旁的安安撇着嘴,往一旁躺去,不稀罕的表情。   “大叔,那边有什么?”思索几秒后,欢欢询问。   “什么都有呀!这样吧,大叔给你挑个特色的,挑el色娃娃。”   欢欢两眼放光,小鸡喙米般的点着小蘑菇头:“嗯,我要el色娃娃。”   手机上的邵博寅斜眼的转看一旁的安安,嘴角噙着淡笑:“安安,你想要什么?”   躺着的安安一怔,随后侧身的看向手机屏幕,撇着的小嘴松散开了,双眼闪着不可思议的光芒,有些激动的支起右手,肘尖支在床上,小肉手支颐着下巴。   “你也给我带?”他目光闪烁的重问了一句,随后看见屏幕上的邵博寅点头确定。   心头顿时敞亮,支颐下巴的小肉手指轻轻的打在白晰的脸上,非常有节奏的弹琴,小眉毛撇了撇,斜噙着小嘴,故做满不在乎。   “那就顺便一起带吧!”邵博寅亦也是一副不在意的语气。   对邵博寅的主动送礼,安安又十分的期盼,但又不想表现出很在意,特别很在意那台车。便说。   他放下手,盯着屏幕说了一句。   “如果你想带的话,那就带辆超级塞车吧!”   安安对塞车情有独钟,现在家里已经珍藏了好几辆豪华的塞车了。   听着安安那故做老成的语气,邵博寅嘴角泛起一抹淡笑,说。   “这几天我不在家,可要照顾好妈咪,妹妹。”   在一旁独自高兴的欢欢听见这话,晃过神来,抢过话题:“大叔,我不用谁照顾,妈咪才要。”   “那兄妹俩就好好照顾着妈咪。”   “就知道你没有那么好。”安安撇嘴嘀咕,虽然他肯定也会照看着家里的两个女人,但是用这个和他交换,心头觉的不爽。   以为他是真心送礼物给他,没想到原来是为了让讨好他帮看着妈咪。   邵博寅将安安的表情看在眼里,唇角往上勾勾说:“你妈咪呢?”   安安抬头,看了一眼站在旁边的唐心妩,嘀咕:“你老公找你。”   唐心妩:“……”   说完翻身往一旁滚去,而笑的跟弥勒佛一样的欢欢,伸手拿起手机,往裹着浴巾的唐心妩递过去,甜甜的说。   “妈咪,大叔找你。”   正在扶额无语的唐心妩接过手机,看见小家伙竟然接通了视频,而她此刻刚从浴室出来,样子实在随便,可此刻已经这样,也只好和他通话。   “你怎么有空打来?”   她的屁股往床边沿上坐下,看向手机里的男人,微微低着头说。   屏幕里照出来的邵博寅正坐在椅子上,背后的布景应该是在酒店的房间。   “听着这话,好像不想接我的电话?”邵博寅的声音不咸不淡的。   唐心妩:“……”   “刚洗完澡?”邵博寅出其不意的问了一句。   “嗯。”   她裹着浴巾,美丽的蝴蝶骨显配着圆滑的香肩,洗浴后,皮肤露出一层淡淡的粉色,很适合现在流行的一个词。   所以邵博寅崩出一句:“看了小鲜肉,我今晚注定睡不着了。”   对于小鲜肉这个词,唐心妩知道是什么意思的,现在肉上最火的莫过于这个词,只是她没想到邵博寅竟然也知道这个网络词。   被调侃的脸红耳赤,微低的头稍稍抬起,娇嗔一句,“就你会说。”   “葛葛,什么是小鲜肉?”身后传来欢欢的嘀咕。   “我也不知道,不过我猜想一定跟肉有关。”安安拧着眉毛,盯着裹浴巾的唐心妩,一副沉思。   唐心妩窘,微微的转头,只见躺着的两个小家伙睁着清亮的大眼,懵懂的凝视着她。   被两个小家伙盯的发毛,唐心妩站起身,拿着手机往阳台走去。   来到阳台,她对着电话那头的男人嗔怪一声:“你当着孩子的面说话得注意点。”   “我又没说什么呀!”邵博寅不以为意的应着。   其实两个孩子刚才的话他是一字不落在听进去了,可见他儿子的聪明程度不亚于他。   “肚子还痛吗?”这时,邵博寅才正经的问了一声。   “好多了。”她的嘴角噙着淡淡的笑意。   两人自是说了一些话,随后唐心妩把今天和蒲韵之及陆芙见面的事告诉了邵博寅。   邵博寅那边沉默了片刻,说:“你妈不管跟你说什么,都不要全信,想不通了,就第一时间跟我说。”   随后邵博寅又说了一些话,但露骨多点,惹的唐心妩浑身躁热,又担心被邵博寅看出来,扯了个借口。   “我要进去了,不然我会着凉的。”   这才结束了通话,挂掉电话后,唐心妩并没有马上进房间,而是深呼了几口气,想平息身体里的异样。   “葛葛,大叔挂了电话。”突然,一声奶声奶气的话传了唐心妩耳里。   她立即转头,只见两颗蘑姑头摇摇晃晃的探出到阳台上来,低低窃语不知在说什么?她顿时蹙起眉头。   “妈咪。”欢欢看见唐心妩看了过来,露出六颗牙的笑容讨好着。   “你们两个在干什么?”唐心妩蹙着眉宇问。   见被发现了,安安也不准备躲藏,便说:“妈咪,你跟大叔说什么悄悄话?”   唐心妩蹙起眉头,想到两个孩子不知站了多久,邵博寅说的那些话,他们是否听进去了。   “妈咪没有说悄悄话,只是跟大叔说正经事。”   “可我刚才听见大叔说想你了,想抱你。”欢欢说确,被女儿当场撮穿,她的脸不由的烧起来。   “妈咪,你的脸红起来了。”欢欢睁大眼。   她难为情的伸手摸了摸脸,有些不敢看两个孩子,这时传来安安的声音:“妈咪,是不是那个小鲜肉指的是你?”   “对哟,妈咪,那个小鲜肉一定是指你,为什么大叔说你是小鲜肉,你又不是肉,你是人呀!”欢欢天真的仰着小头颅,一副好奇学生的样子。   被两个小家伙追问的答不出来,只能站着窘红脸,看着两个越来越嚣张的小鬼头,只得摆出了家长的气势。   “如果在这儿睡不着,那就回你们的房间睡。”   欢欢一听,转身往房间里跑,一骨碌的溜上床,扯这泰迪熊,闭上双眼,立即陷入睡眠状态。   一旁的安安耸耸肩,撇嘴,“有了男人就不要自已的孩子了,真是重色轻儿。”   说完,背着小手板,转身,气呼呼的往房间走去,跟着也上床,闭上眼。   唐心妩扶额,两个鬼精灵的小家伙,真是越来越让人头痛了。   *******************   那头的邵博寅挂完电话后,讳莫如深的眯起眼,起身,来到落地玻璃窗口前,伸手推开那窗映着万家灯火的玻璃窗口。   迈步走出玻璃窗,来到阳台上,双手撑在铝合金的栏杆,深呼一口气。   这里可以望见东方明珠的塔顶,倪虹照印入他的眼睛里,折射出万道光彩。   看着那万道光彩,邵博寅若有所思的拿起手机,腾出一只拨了个号。   “这段时间监视蒲涵双有什么发现?”电话通了后,他追问。   ……   “她跟谁见过面?”他问,远处的塔灯光线,影影绰绰的落在他的脸上,看不出情绪。   ……   “嗯,看紧她,一旦有什么事,立即通知我。”   收了电话后,沉吟,蹙起眉宇,阴沉的脸孔透着冷冽,蒲涵双是个隐患。   翌日,周六,欢欢张开大大的眼睛,往旁边瞅瞅,瞅见一旁的闭着眼睛的唐心妩,露出满足的笑意。   她聂手聂脚的爬到安安那头,用手摇了摇安安,“葛葛,起来了。”   安安张开惺忪的睡眼,看着眼前放大的眼睛,安安嘟起嘴。   安安有起床气,所以看到欢欢时,摆上一张臭脸,然后转个身,继续睡。   欢欢被无视了,嘟着嘴,喃喃说:“太阳都晒屁股了,还睡,懒虫。”   欢欢只好又爬回刚才她的位置,她的举动,还是扰醒到了唐心妩,她张开眼睛,侧了侧头,看着粉嘟嘟的小人儿,露出笑容。   “怎么这么早醒?”   欢欢还在生安安的气,听见唐心妩的声音,立即转头看过去。   “妈咪,你醒了。”她睁着大眼,欢喜。   唐心妩点头,然后欢欢往她身边移了移,靠在她的怀里蹭着,闻着唐心妩身的气味,甜甜的说。   “妈咪,你很香,所以大叔才会说想抱你,我也好喜欢抱你。”   唐心妩听了,又气又好笑,但双手还是揽住了小小身子骨。   之后,欢欢抬起头:“妈咪,今天是周六,我们去家乐福超市好吗?”   捏了捏她的小鼻头,“又想去买什么?”   “我想去逛逛。”   唐心妩想到是该添添一些日常用品了,点头答应了。   欢欢快乐的像只小鸟,快速的穿衣,洗脸,吃早饭。   在商场里,唐心妩推着购物车,欢欢则是在前边领路,凡是看到了她喜欢吃的零嘴,都会拿上一包放进推车里。   唐心妩看着推车里全是零食,无奈摇头,于是在欢欢一边拿,她就一边放回原位。   待欢欢回头,发现推车里的零食不翼而飞了,立即扁上嘴。   “我的零食?”   “那些很上火,妈咪一会给你买别的。”   “可我就要那个。”   之后,就是欢欢掉金豆子的时间,看着女儿的样子,唐心妩很无奈,最终还是答应给她买了。   就当她欢天喜地的时候,看见唐心妩身后的站在一个女人正凝望着她。   “妈咪,你看。”   唐心妩望过去,看见苏婧宁一脸的讥笑。   安安一人在玩具区看玩具,当他看的入神时,却发现了有人盯住他。   ☆、不可能抹去他们心底的那些伤害   “妈咪,你看。”   唐心妩望过去,看见苏婧宁一脸的讥笑。   苏婧宁朝着唐心妩走了过去,而一旁的欢欢看见苏婧宁的靠近身子往唐心妩身边靠,仰着小头颅,眨着大眼,担忧的看着唐心妩。   “怎么一个人带着孩子逛商场?邵博寅没有陪你来?窠”   停在她跟前的苏婧宁冷嘲热讽。   看着苏婧宁,唐心妩想到了蒲韵之,并不想理会她,拉起欢欢。   “我们去鲜肉区去买点肉,妈咪中午给你煮好吃的肉。”   “嗯”欢欢的如捣鼓般的点着。   苏婧宁看着正要离开的唐心妩,不由的冷笑一声:“唐心妩,你以为邵博寅真的爱你吗?他不过是为了这两个小孩子。”   欢欢牵住唐心妩的小手紧了紧,唐心妩感觉到孩子的紧张,伸手摸了摸她的头,指着前边的零食,“欢欢去那边拿几包零食过来。   欢欢听见可以买这么多零食,便点头,欢快的朝着前边走去,但临走前,还不忘剜一眼苏婧宁。   欢欢离开后,唐心妩转身看向她。   “他对我的心思,不用别人提醒,我自已看的很清楚。”   苏婧宁低头吃吃的笑着:“看的很清楚?那么我问你,你知道邵博寅去上海出差跟谁一块去的吗?”   唐心妩一怔,她怎么知道邵博寅去上海出差了?   在她还没回神过来时,传来苏婧宁的声音:“不知道吧!他跟纪晴天一块过去的,知道纪晴天是谁吗?是他的前女友,跟我结婚前相恋了几年的女友,现在纪晴天回来是和他重归旧好的,你还在身陷一副幸福中,真是可悲。”   苏婧宁的声音很尖锐,尖锐的像一把明晃晃的刀,朝她匈口插去。   虽然她表现的淡漠无色,可是内心却风起云涌了。   如果说不信苏婧宁的话,那么她又怎么知道邵博寅去上海出差了?   就在唐心妩狐疑之际,苏婧宁的声音紧接传来:“很讶异我怎么知道他去上海出差?我有一位上海的朋友,昨晚在夜上海碰见邵博寅,在同个包厢房里,纪晴天也在,知道那聚在一块的人是谁吗?都是邵博寅圈内的好友,他带纪晴天去,而不带你,这说明了什么?”   唐心妩此刻说不清楚是什么心情,但是她还是按住有些波动的心情,平静的回应苏婧宁一句。   “谢谢你告诉我这些,不过我心里有数。”   说完,她转身,目光寻找欢欢的身影,只见欢欢垫起脚尖,伸手去勾高处的零食。   “唐心妩,我其实是看在涵姨的份上,才告诉你这些事,如果你不信,你可以去应证,别到时候孩子被人抢走了,落的个悲惨的下场。”   她又转回头看向眼前一脸精致妆容的面孔,不冷不热的应了一句:“那我是应该感谢你了。”   话落,她忽视脸色变异的苏婧宁,转身推着推车往前走去。   望着唐心妩的背影,苏婧宁嘴角泛起一抹冷笑。   *************   正在玩具区的安安,手里正拿着一巨大的赛车模型在研究,突然感到一束目光落在他的身上,转头看过去。   一身休闲装的翟逸辰站在他的身后,目光若有所思的望着他。   他蹙了蹙眉,对视片刻,他收起目光,继续研究手里的赛车模型。   片刻,一道黑影在他的身上复盖下来,接着一双擦的透亮的皮鞋映入他的眼里。   他目不斜视的继续看车模型,在他跟前蹲下来的翟逸辰随手拿起一旁赛车模型,观察着。   “怎么你一个人在这儿?”   安安没有理会翟逸辰的问话,随后,翟逸辰嗤笑一声:“就算你离开了翟家,我还是你的爸爸,见到了也该打个招呼!”   “没必要,你都没把我当成你的孩子看。”安安不咸不淡的说。   翟逸辰冷嗤,“是邵博寅教你的?”   “不用谁教,我自已可以看出来。”   翟逸辰突然不知道该以什么心理应对,他沉默,片刻又问了一句。   “邵博寅待你好吗?”   安安听见这话,才冷眼瞥了瞥他,“当然比你要好的多。”   翟逸辰低头一笑:“所以现在对我更加讨厌?”   安安放下手里的赛车,拧着眉毛:“是的,因为你对妈咪不好,你让妈咪伤心,所我我讨厌你。让妈咪哭,你带回来的那些女的,没有一个比妈咪好。”   听站安安的话,翟逸辰脸上露出颓丧的表情,嘴角泛起一抹冷笑。   “但凡有一个比的上你妈咪的,我也看不上。”   安安看着翟逸辰,又听着他这些话,脑海里回响着邵博寅那次跟他说过的话。   翟逸辰想挽回你妈咪,想利用你妈咪把你们带回翟家。   蹙起眉头,“你现在后悔了?”   翟逸辰这时抬眼看向他,目光不明:“如果我说后悔了,你是不是很开心。”   安安板起脸:“你后悔也没有用,妈咪已经嫁给别人了,妈咪现在过的很好,你再想,也没有机会了。”   翟逸辰也是蹙起眉头,喃喃自语:“果然是血脉呀!”   安安也不清楚他要表达的意思,说完那些话后,低下头,再度开始研究手中的玩具。   看着安安的样子,翟逸辰冷笑,低头看着手中的玩具,问:“邵博寅对你妈咪好吗?”   “当然,不好的话,妈咪能嫁给他吗?”安安语气也平淡。   目光专注在玩具上的安安,心头也想不明白,翟逸辰为什么会突然转变这么大,是因为他和妹妹的关系,但是怎么也做不到对他有任何的好感,就算此刻比以前要好说话,他也做不到好感。   安安的话,在某个程度上是刺激了翟逸辰的,短短几个月,邵博寅就已经笼络了安安的心,从欢欢的举动来说,无疑也是喜欢邵博寅的,那么他呢?   他和两个孩子生活了四年,虽然并不是朝夕相对,但也算是生活了四年,可是在这四年里,孩子对他的印象除了伤害,就是伤害。   当初,两个孩子的身世,无疑是架在他脖子上的一把刀,每每他一动,刀割开他的肉,很疼很疼。   每当疼痛的时候,他控制不住的心魔,做出伤害的举动。   而这些伤害,在两个孩子的心里已经根深蒂固,所以此刻,就算他改变了态度,也不可能抹去他们心底的那些伤害。   ……   当唐心妩心不在蔫的带着欢欢出现在玩具区的时候,看见的便是一身休闲装的翟逸辰和身穿淡天蓝色背带裤的安安盘腿而坐的画面。   她的目光和翟逸辰的目光相对,片刻的诧异,但随后便回复了平静。   安安可能感觉到了翟逸辰的目光,转身望过去,看见妈咪和妹妹,丢下手中的玩具赛车,起身。   欢欢在看见翟逸辰时,身子明显的瑟缩了一下,这一切反应落进了翟逸辰眼里,他冷笑。   “妈咪,你买完了,那我们走吧!”安安小身子快速的停在了唐心妩跟前。   唐心妩低头,伸手摸上他滑溜溜的头顶,温柔的问:“看中那辆了吗?”   安安摇头,“这些都不怎么样,大叔说会从上海给我带赛车回来,我还是等他的赛车好了。”   安安故意的在翟逸辰跟前说出昨晚邵博寅要送他礼物的事,无非是想告诉翟逸辰,现在有人对他们很好,也对妈咪好,你已经没有机会了,不要再来打扰他们的生活。   翟逸辰的视线从欢欢身上移到安安,嘴角只是泛起了一抹冷笑,邵博寅真是有手段,才几日的时间,已经将两个孩子的心收买了,而且还让他们死心踏地。   可是唐心妩因为苏婧宁刚才的话,心头不舒服,也不想多作停留,特别翟逸辰还在这里的情况下。   “那我们回去吧!”她说。   翟逸辰看着正要转身的唐心妩,说了一句:“阿妩,不管怎么样,你自已还是要留个心眼。”   “谢谢关心。”   说完,她牵着孩子,头也不回的往前走去,而留在原地的翟逸辰,望着母子三人的背影呆愣。   “她已经不爱你了,为什么你还不能放掉?”身后,传来一声咬牙切齿的声音。   呆愣的翟逸辰恍过神来,转头看了身后的人一眼,面无表情的应了一句。   “买完了就走吧!”   话落,步子往前迈去,站在后头的苏婧宁狰狞着,眼睛里喷出浓浓的恨意。   翟逸辰你想追回唐心妩,可我偏要拌住你,我要让你一辈子都顺悔恨中渡过。   唐心妩你想幸福,我倒要看看你能幸福多久?   ……   拎着购物袋,身后安安欢欢屁颠屁颠跟随着的唐心妩,可以说是心不在蔫,脑海里始终回响着苏婧宁刚才的话。   于是上了车后,她拿出手机,给邵博寅拨了个电话,只是电话里传来机械的女音,“对不起,你拨打的号码已关机。”   现在都快十一点,他的手机怎么还开机?心头的疑虑越来大。   “妈咪,我们回去吧!”身后传来安安的声音。   她恍过神来,朝后座瞥一眼,露出个牵强的笑容。   “好,我们回去。”   ……   回到家后,刘嫂将买来的东西接了过去整理,两个小家伙就坐在客厅里玩耍,唐心妩则是回了卧室。   在卧室里,她再给邵博寅拨了一通电话,依旧还是机械的女音。   咬着唇,最后给傅绪打电话,那头响了两声,传来傅绪的声音。   “夫人。”   “傅助理,没有打扰你吧!”   ……   “我想问问,他去上海出差只是他一个人去吗?”   “对,夫人怎么突然问这个问题?”   “刚才我打他手机,没有打通,所以就问问你他身边还有没有其他人可以联系的。”   “也不是什么急事?晚一点我再打吧!”   “好的,那麻烦你了,如果他来了电话,你让他给我来个电话吧!”   挂掉傅绪的电话,她随即给邵博寅所在的酒店去了电话,也不是她不信邵博寅,而是苏婧宁能将邵博寅的行踪说的这么清楚,肯定不是空穴来风。   “你好,麻烦帮我转接邵博寅先生的房间的专线。”   ……   “对,是盛世总裁邵博寅。”她的说。   “请稍等。”   等待的一刻,她的心恍如悬在半空,纠紧。   ☆、她对邵博寅上心了   接通了,那头清晰的传来,一道声音:“您好!”   女声,她快速的分辨出来,是纪晴天的声音。   突然那一刻,所有的声音都消弥在喉咙口,纪晴天在上海,同时出现在了邵博寅的房间里旆。   “请说话。”耳旁是纪晴天的催促声窠。   听着这种娇音,捏着电话的手,关节泛白,所有情绪努力的克制住,努力的抑制,抑制着要将电话捏碎的冲动。   脑海混乱的像一团麻绳,他说过不会单独见纪晴天。这一段时间,他所说的,所做的都没有任何的敷衍,更不像是会那种一脚踏两船的人。   可是为什么纪晴天会在他的房间里?这里面有什么误会?   面对纪晴天她没有办法出声,一出声代表了她的可笑,在没有弄清楚之前,她只能沉默。   最后,耳旁的电话垂了下来,随同手中的电话,她整个人也往地上跌坐而去。   身上的力气在那道女声的出现抽丝而去,她真的想去相信他,可是……   突然,脑中闪过邵博寅的一句话,她蹙起眉头,急速的拿起手机快速的拨了个号码。   “喂,傅绪,我想问你一个问题。”电话通的那刻,她的语气有些急速。   “夫人,你说。”   “盛世和创世纪除了那次的合作,还有其他的合作吗?”她倦曲起双腿,另一只手紧紧的捏住裤子。   “没有,上次创世纪的董事长因为总裁这边拒绝再合作,还特意宴请了总裁,但是总裁不曾松口。”   那头傅绪朗朗的声音犹如浮萍,她那颗渐渐往下沉的心,抓住了救命稻草。   他并没有欺骗,那么他所说的话也不可能会是欺骗,只是纪晴天为什么会出现在那里?   想到这,她又问了一句:“傅助理,这次他去上海怎么没有其他人陪同?”   那头的傅绪明显的顿了一下,随后便说:“夫人,那边有翼优的合作的项目,但是翼优那边一直都没有任何的问题,总裁出差是突然之间跟我说的,我想应该是和翼优的合作有关联。”   她蹙起眉头,傅绪的答非所问,说明了什么?滞默几秒,吐了一句:“你的意思是你也不知道他出差的事因?”   “我想应该和翼优有关。”   如果说刚才傅绪一开始的话是浮萍,那么此时的话,就急速的抽掉那根浮萍,那颗半悬着的心,再次慢慢的往下掉。   “夫人,怎么了?”唐心妩良久的沉默,引来傅绪的疑问。   她反应过来,“没事,就是打不通他的电话,有些担心而已,所以多问了两句。”   “嘟嘟。”两声杂音传进了唐心妩耳里。   “夫人,总裁打电话给我了,我先复他。”傅绪的声音随着两声杂音传进了唐心妩耳膜。   “好。”   她按掉了通话,头垂埋在了双膝之间,深呼着气息,这一刻,心乱如麻。   不知道她埋在膝盖上有多久,直到电话铃声响起的那一刻,她才抬起头来。   看着手机屏幕上显示的号码,她深呼一口气,滞了片刻才接起。   “喂。”   “刚才找我了?”邵博寅低沉的声音传进她的耳膜,听着有片刻的恍然。   “嗯。”她情绪不高的应了一声,没握电话的手撑在了膝盖上,手掌扶住头部。   “怎么了?”那头传了邵博寅的关切问候。   “肚子还是有点不舒服。”她的目光茫然的落在对面的墙壁上。   墙壁上那张相亲相爱的画落进她的眼睛里,刺的她的眼睛有些泛酸。   “又反复了,让刘嫂煮点红糖水喝。”   “我会的,你在那边很忙吗?刚才手机怎么关机?”她故做漫不经心的问了一句。   “刚才手机没电了,我正在外边。”邵博寅的声音很沉,没有异样。   她突然轻笑一声,“怎么了?”邵博寅不咸不淡的声音有了几分的警惕。   “没事,只是觉的你出差没有带秘书或是助理什么的,有点不符合你的身份。”   “决定的仓促,傅绪手头还有许多事。”邵博寅解释着。   唐心妩深呼一口气,仰头望着天花板,“嗯,那你忙吧!”   “我这边结束了,会尽快回去的。”   她并没有任何的回应,径直的挂了电话,因为他那句:“我在外边。”只觉的讽刺。   明明在房间里,却说在外边。   突然,眼里很酸很涩,随着一道滚烫的热流从眼眶里滚动出来,沿着脸颊一直往下淌去。   伸手摸上脸,手掌尽是潮湿。   她对邵博寅上心了。   *********************   周日八点时分,睡梦中的唐心妩被一阵急促的手机铃声吵醒了。   她睁开双眼,头隐隐的作痛,冰凉的指腹搁在太阳穴上轻轻的按住,传来一阵尖锐的疼痛。   昨晚心头混乱,一直无法入睡,直到凌晨期间,昏昏沉沉的入睡了。   得到舒缓后,才伸手到床头柜面上,勾住手机,举在半空中,触见了上头的号码,惺忪的眼睛蹙了起来。   因为担心孩子被吵到,快速的按下接听键,搁在耳旁。   “喂。”   “唐心妩你是不是要看着我死,你才罢休。”尖利的声音犹如一把刀插进她的耳膜里。   耳里突然产生的不适,她只得将手机拿离耳根一段距离,摸不着头脑的看着手机。   一大早,她又出了什么事情跟她牵上关联的?   “你要幸福我也不管你,可是你也不能这样对待你妈。”虽然离耳一段距离,但是蒲涵双尖利的声音还是落进了她耳里。   恍了恍神,她将手机搁回耳旁,平淡如水的说:“我不知道你一大早给我安罪名是为了什么事?   “不知道是什么事?”   “你去问问邵博寅,他为什么就不放过我,我还是你的妈。”   突然牵扯到了邵博寅头上,唐心妩更是一头雾水,平静又冷静的问道:“你能把事情经过讲清楚吗?”   “你知道邵博寅上次因为你无意中听见了你的亲生父亲是苏世宏这事,他怎么对我的?”   说到这事,唐心妩蹙起眉心,脑海里不由自主的想起了那次她为了躲避蒲涵双被翟逸辰撞破和其他男人的事。   蒲涵双顿了顿又说:“他污陷我的名誉,可是现在他竟然也污陷我是害死翟逸辰母亲的凶手,阿妩,邵博寅怎么可以这么狠?”   听到蒲涵双的话,唐心妩立即从起身坐了起来,这时候,两个小家伙已经醒来了,她扫了扫睁大眼睛盯着她的两个小家伙,起身。   在两个小家伙注视下步到浴室,关上门。   “你说是他做的有什么证据吗?”   “这事还需要证据吗?跟我有过节的只有邵博寅一个人。”蒲涵双的声音带了一些尖锐。   唐心妩坐在马桶上,凌散的黑发垂在匈口,一手依旧按着太阳穴。   “那么你有没有做?”   “你什么意思?”蒲涵双说。   “如果你有没有做害死翟逸辰母亲的事,就算被人陷害也成不了真。”她的声音冷漠无情。   脑海中不由回荡着翟逸辰说过的那些话,“你妈是害死我妈的凶手,她才能够嫁进翟家。”   当初她一直以为翟逸辰只是一方认为,可是没想到现在竟然爆出这件事来,妈现在这么紧张,可见一定引起了翟瑾瑜的怀疑了。   “唐心妩,你是说我做贼心虚?”蒲涵双的声音提了个声调。   “我只是如实说。”   电波里面一阵沉寂,片刻,传来蒲涵双无奈的声音:“邵博寅是什么人,他有足够的能力让事情变黑,或变白。”   她垂下手,仰起头,看着浴室顶部,呼了一口气,对邵博寅的能力,她清楚,便问。   “那么你现在打电话给我是想我做什么?”   “阿妩,你劝邵博寅把这事收回去。”蒲涵双的声音不由的软了几分。   ☆、希望你别耗掉我对你的信任度   “那么你现在打电话给我是想我做什么?”   “阿妩,你劝邵博寅把这事收回去。”蒲涵双的声音不由的软了几分。   唐心妩轻笑一声,滞了滞,“你怎么就这么断定是他做的?窠”   “翟逸辰如果能拿出来的话,不会等到今时今日了,可想而知就是邵博寅做的。旆”   蒲涵双笃定的说。   唐心妩已经听出来了,蒲涵双确实是做过了伤害翟逸辰母亲的事,不然,她也不会这么忌讳。   “翟逸辰说你是害他母亲的凶手,我一直都不相信,原来你真的是。”   她轻叹一声。   蒲涵双那头一滞,随后尖锐的说:“我没有。”   只是这样的尖锐,适得其反,唐心妩淡淡的说:“我会问邵博寅,如果真的是他,我会劝他收手,但是这一次是我为你做的最后一次事。”   对蒲涵双她有着说不清的情感,从来没有给过她温馨的母爱,但是毕竟是她的母亲,纵使她做了错事,她不希望在她手中揭发一切,而是由她自已认识,更不愿看到她的丈夫和她之间造成更大的矛盾。   挂了电话后,并没有立即打电话给邵博寅,而是洗漱,领着孩子吃早餐。   早餐后,趁早着孩子们在花园玩耍的时候,她在卧室里才拨了邵博寅的号码。   那头通了,并没有跟昨天一样关机,三声后,传来邵博寅低沉沙哑的声音。   “早。”   “还没起来吗?”她淡淡的问。   “嗯,准备起来。”   “哦,在那边还要呆几天?”她并没有绕弯子,直接说。   “明天应该会回去了,想我了?”那头传来邵博寅有些调侃的声音。   可这样的调侃已经击不起任何的波澜了,她依旧很清冷的回他:“我有些事找你,回来再说吧!”   唐心妩的冷淡引起了邵博寅追问:“心心,你有事心?”   面对邵博寅的询问,此时她并不想隐瞒,淡应一声:“嗯,但还回来当面再说吧!”   那头沉静几秒,片刻才传来一声:“我尽快回去,有什么事不要胡思乱想。”   唐心妩挂了电话,站在窗口望着花园里的两个孩子身影,喃喃低语:“邵博寅,希望你别耗掉我对你的信任度。”   ……   那头挂掉电话的邵博寅愣神片刻,眼里生出一道危险的光芒,随即拨了个号。   “我昨晚上你查的事怎么样了?”   ……   “知道那个人是谁吗?”邵博寅脸上的那道浓眉蹙起来。   “嗯,我明白了。”   挂掉了电话,他立即给服务台吩咐,“立即给我订一张回港市的机票。”   ……   唐心妩接到了程又萸邀请的电话,说要请她去看一场钢琴演奏会,时间是在十一点。   因为有心事,想着或许演奏会可以改善一下心情,便答应了。   两个孩子在家由刘嫂照看,她驱车赶往市中心大剧院。   和程又萸在剧院门口相遇,程又萸接到唐心妩后,拉着她的手,“两个小鬼没闹着要跟你一起来吗?”   “没有。”她笑,很淡很淡   “我们进去吧!”唐心妩拉起程又萸往里走去。   就在唐心妩看钢琴演奏会时,邵博寅已经从上海回到了港市。   第一时间回到家,并没有看到唐心妩的身影,问刘嫂,刘嫂说不知道,问欢欢安安,两个小家伙也不清楚唐心妩的行踪。   他蹙起眉头,坐在大厅点燃了一根烟,在他抽的第一口后,他的手机铃声响了起来。   他当下接听,在那端说了话后,他低首一句。   “我明白了。”   然后看着欢欢跑过来,“大叔,娃娃好漂亮,谢谢!”   看着女儿的面容,邵博寅按灭烟蒂,伸手叉在欢欢的腋下,一道力将她叉在他的身旁。   “不客气,不过大叔不在家时,你有没有好好照顾妈咪。”   “当然有啦啦,不过大叔,我和妈咪见到了我的爸爸,他跟葛葛聊了好一会儿,葛葛说他变化很大。”   邵博寅蹙起眉头,“什么样的变化?”   “不知道,反正葛葛这样说。”欢欢仰着头天真的说。   恰时安安拿着邵博寅给他从上海带回来的礼物,十分的喜悦。   “安安,喜欢礼物吗?”   “还行。”安安扭捏的应了一句,目光带着不好意思。   “你过来坐坐,大叔有事问你。”   安安依言走了过去,和欢欢同坐一起,看着安安喜悦的表情,他说。   “妹妹说你见过翟家的人?”   虽然安安年纪小,但是提到翟家的人这个范围,他还是分的清楚。   他点了点头,只是片刻后,他就解释了。“但妈咪都没有理会他。”   邵博寅目光深邃的看着安安,说:“那他跟你说了什么?”   “也没有什么,只是问你对我们好不好,你对妈咪怎么样?”   “你又怎么回答的?”   “我当然说不错,不过他说,如果你对我们不好的话,一定要告诉他,他会来抢妈咪回去。”安安也变的狡猾起来,在他心里认为,只要有这句话,邵博寅以后也不敢对妈咪不好。   看着儿子的表情,邵博寅的深眸皱地更紧了。   ……   唐心妩看完演奏会后,和程又萸走出了剧院,虽然听了演奏会,但是心里并没有得到舒展。   程又萸发现了她的情绪,跳到她跟前,和她面对面而走,盯住她的脸:“和邵博寅吵架了?”   她回视好友的目光,扯了扯唇:“没有呀!”   “真没有?”程又萸瞪大眼睛问。   她横了一眼:“还能骗你做什么?他现在出差呢?”   “哦,原来是犯相思病了。”程又萸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偷笑,之后走到她的身边,两人并肩而走。   “现在这个时间,我们去前边西餐厅吃午餐吧!”程又萸提议。   唐心妩点头,于是两人往前边的西餐厅吃午餐去了。   两人点的都是牛排,唐心妩在牛排上来后,很认真的切着,一边切,一边问:“萸萸,什么时候我们再去一趟丽江?”   “好呀!最好是我结婚前去,这样时间更充足。”   “也好,或许我复赛的作品就在这趟行程中走出来了。”她笑,说完,将切好的牛排放进嘴里。   “你会是下一个Lo色。”程又萸同样切了一块牛排放进嘴里。   唐心妩一顿,想到那天邵博寅不赞同她走Lo色那样的人生,有些迷茫。   “萸萸,如果身边的人有不愿意成全她发光发热的人生,你说那是什么样的心理?”   程又萸蹙起眉头,凝思片刻,给了两个答案:“要么那个人阴暗,不想让她有成功的人生,要么那个人和她是一对情侣,不想她的光芒盖过他。”   唐心妩咽下嘴里嚼烂了牛排,侧头说:“如果那个人的光芒谁都盖不过,就算是她的光芒万丈,依旧没有办法超越过的。”   “那就是那个男的很爱她,不想让其他人看到她的光彩,他自认为她的光彩只能他一个欣赏。”程又萸说。   唐心妩若有所思,她的神态落进程又萸的眼里,程又萸调侃一声:“该不会是邵博寅不同意你成为下一个Lo色吧!”   她有些意外的抬头,看着好友,随后轻笑:“瞎说什么?这个问题是我在网上看到的一条心理测验题,拿来问问。”   “真的?”程又萸不相信的问。   被好友的反问弄的有些挂不住,叉了一块牛排,直塞她嘴。   “这是煎的,试试口味怎么样?”   程又萸:“……”   两人吃到一半时,唐心妩包里的手机铃声奏响了,她搁下手中的刀叉,翻找出手机,看着上头的号码,蹙起眉头。   滞了片刻,她按下接听键。   “韵之阿姨。”   “心妩,我想见见你。”那头传来蒲韵之温柔的声音。   “好,什么时候?”她很平静的说。   ☆、从今以后我们再也没有关系了   唐心妩没想到,会在西餐厅见到蒲韵之,所以当蒲韵之说出包厢时,她有片刻的愣怔。   她和程又萸解决了西餐,让程又萸先在这儿坐等,她往蒲韵之所说的包厢走去。   包厢里除了蒲韵之外,还有蒲涵双和苏婧宁,这又是她没想到的旆。   虽然意外,但她还是很平静的走了进去,对着薄韵之点了点头。   “韵之阿姨。窠”   “心妩,快进来坐。”蒲韵之站起身,一脸和蔼可亲的笑容。   蒲涵双淡淡的瞥了一眼唐心妩,脸上没有任何的表情,举起茶杯,抿了一口茶。   苏婧宁的嘴角则是挂着淡淡的冷意,举着杯子对她视若无睹的喝茶。   她站在门口,目光看向蒲韵之:“韵之阿姨,你有什么事?”   对于另外两人的态度,她并不想做任何的逗留,因为气场的不符,无法心平气和的谈心。   “咱们坐下说。”蒲韵之的步伐已经朝她走了过来,来到她跟前,拉起她的手,往沙发上走去。   不得已,唐心妩只有跟随她的步伐走过去,在蒲韵之拉领下,两人坐于同一排的沙发。   “心妩,你刚吃完午餐吧!先喝点茶,解解腻。”蒲韵之随后倒了一杯茶,递在了她的跟前。   唐心妩不想拂了蒲韵之的好意,执起茶杯浅抿一口,随后直切主题。   “韵之阿姨,你有什么事?”她注视着蒲韵之问。   “心妩,上次你帮我的事,韵之阿姨真不知道该怎么感谢你,你又帮我找到了一位失散多年的亲人。”蒲韵之一脸笑容说。   “只是举手而劳,韵之阿姨就不用挂在心头了。”她扯着淡笑说。   “那就一家人不说两家话了,不过阿姨要恭喜你在大赛中进入决赛,真是能干。”   面对蒲韵之没能进入主题,唐心妩不动声色,只是淡淡的说。   “韵之阿姨,你有什么事就说吧!”   蒲韵之顿住脸色,微愣,片刻扯唇说了,“我也不绕圈子了,你妈的事,你也知道了,现在翟家真的是误会很大,你妈说这事是邵博寅做的,因为没有证据,所以我也不好多说什么,但你妈会这样说,肯定有她的理由,阿妩呀,你可不能坐视不理呀!”   原蒲韵之喊她来,是为了这事,可见真的严重了。担心她不跟邵博寅说,所以才将她喊来这儿?   想到这儿,唐心妩转看蒲涵双,“我说过如果是他做的,我会劝说他收手。”   “我早上已经和你说过这事了。”蒲涵双说。   话里的意思再明显不过了,一大早跟你说了,如果有心帮忙的话,现在应该和邵博寅提过了。   唐心妩有些好笑,“他现在人不在港市,就算再急,也要等人回来才能说。”   “涵姨,这个我可以做证,邵博寅真不在港市,我一个朋友在上海见到他了。”一直沉默看着唐心妩的苏婧宁突然好心的解释起来。   蒲涵双转看苏婧宁,眼里有着不容置信,苏婧宁继续说。   “我那个朋友知道我跟邵博寅之间已经离了,她看到邵博寅带了一个漂亮的女子一同出席某个场合,还以为了心妩呢?打电话来跟我叼叼。”   唐心妩冷笑一声,明白了苏婧宁为何会替她做解释,原来是在解释的情况下,狠狠给她一击,这样的手段,确实是苏婧宁可以做的出来了的。   苏婧宁的话落下后,蒲韵之蹙起眉头呵斥:“婧婧,你没亲眼看到可别乱说。”   “妈,当初我也不信,我想呀,邵博寅不像是一个脚踏两条船的人,怎么可能背着心妩在带别的女人,可是我朋友拍了两人的照片,看了后,我也不得不信。”   说话间着,已经拿出手机,涂着鲜红的指甲在手机屏幕上划来划去。   “妈,你看这几张照片。”苏婧宁将手机递到蒲韵之跟前。   蒲韵之拿过手机,看了两眼,蹙起眉头:“这还真是他,旁边的女的是谁?”   坐在蒲韵之跟前的唐心妩目光也落在了手机上,看见了上头邵博寅穿的正是她给他收拾的西装,高贵的西服裹出他优雅成熟的气质,光鲜照人。   一旁的纪晴天穿的是淡黄色的抹胸礼服,雪花般白的削肩透出迷人的光泽,天鹅般长的颈部挂着一串水晶项链,灯光耀下熠熠生辉。   头发高高挽成个髻,别着珍珠的耳垂边随意散落着一缕发丝。   两人站在一起,郎才女貌,如同一对璧人。   蒲韵之的手在屏幕上翻划,显示出来的照片是两人较为亲密的画面,最后一张竟然还是两人抱在一起的画面。   唐心妩脸色即时泛白了,如果前边的照片她可以理解成是角度问题,那么最后一张无论如何也造不成角度问题。   蒲韵之看向唐心妩,发现她的脸色已经泛白,有些心疼的说:“心妩,几张照片说明不了什么问题,等邵博寅回来好好问他,毕竟现在他是跟你结了婚的。”   蒲涵双伸手从蒲韵之手中拿过手机,看了两眼,转看唐心妩冷哼。   “当初我说什么?邵博寅这个人娶你无非带着目的,什么目的你心里很清楚,如果你再执迷不悟,到时落个孤身一人时,哭都找不到地儿。”   心头已经够乱了,此刻被蒲涵双再这刺激,心头的恼火窜了起来。   “不管结果如何,我都会自已一个人承担,至于你说的事,我会问他,如果不是他做的,那没办法帮你。”   “你以为邵博寅会承认是他干的吗?比如这事,跟你结婚了,但还要偷偷的跑到上海和别的女人偷晴,说明了什么?”   唐心妩猛地站起身,脸上的苍白更甚刚才,但她依旧凛着脸色。   “那我是帮不上忙了。”   说完,朝着蒲韵之点了点头,“韵之阿姨,没什么事我先回去了。”   蒲韵之此时也站起了身,拉住唐心妩的手,“心妩,你也别着急,问问清楚怎么回事?”   “韵之阿姨,我的事我自已会解决的,你们的事我也没办法帮,再见。”   “说你一两句就给我摆脸了,你还真以为自已是什么货色?”   “在你眼里我永远都不是什么货色,我一直都清楚,我也知道你恨我的原因。”说完,看向蒲韵之,冷笑一声。   继续说:“只是你瞧不起我的同时,也是在瞧不起你自已。”   蒲涵双脸色顿时铁青,唐心妩继续说:“如果你没做亏心事,又何必……”   “啪。”一道尖锐刺耳的声音咋响。   “双双,你这是做什么?”蒲韵之急喊一声,手伸到她被打的侧脸上。   “姐,你也看到了她什么态度了。”蒲涵双的手指指着唐心妩。   唐心妩的脸被打偏到一边,听见蒲涵双的指责,转过头,冷笑着:“妈,你左看右看的看我不顺眼,就因为我是强J下来的产物,你真的很恨他吗?可我怎么看你都是得不到爱而产生恨,才把这一切转到我身上。想想这四年,因为你,翟逸辰怎么对我?他把对你的恨也转接到我身上,你也是把对他的恨转到我身上,为什么你们都要把一切转到我身上,我也是人,不是机器,也会痛,这一巴,就算是打掉了我们母女之间的关系了,从今以后,我们再也没有关系了。”   说完,唐心妩迈开步子,往门口走去,直到门关的那一刻,蒲韵之才回过神来。   “心妩。”   她追到门口,已不见了唐心妩的身影。蒲韵之折回房内,对着蒲涵双睁大眼睛说:“双双,你不该打心妩。”   “姐,你也看到了她的态度。”   “你说那些话伤到她的心了。”蒲韵之蹙着眉头说,其实对蒲涵双的话,她也不认同。   “妈,双姨是她的母亲,就算说重一些的话她也不该那样说双姨,相信别人也不相信自已的母亲,任是谁也会生气。   一直沉默旁观的苏婧宁为蒲涵双维护。   刚才她看到唐心妩脸色大变,心头不知道有多解恨,真以为邵博寅是爱她吗?真是痴人说梦话。   还有最后被涵姨打了一巴,从来没觉的这么痛快,没有了邵博寅的庇护,看你还怎么嚣张。   今天对她来说,是从来没有过的舒畅。   蒲韵之往沙发上坐去,叹息一声,“心妩最后说的话,也真是让人心酸。”突然,蒲韵之想到了什么?   “双双,刚才心妩说她是强J的产物,这是怎么一回事?”蒲韵之蹙起眉头问。   蒲涵双脸色一僵,掩饰性的坐回刚才的位置。   她怎么也没想到唐心妩竟然会当着蒲韵之的面说出这话来,只是这个节骨眼上不适合让她们知道的事情的真像,那么她应该怎么唐塞过去?   凝思片刻,蒲涵双说:“姐,其实我一直没能对你说实话……”   **************   唐心妩从包厢出来,快速的迈着步子,脸上一阵阵的疼痛。   她的脑子里很乱,不仅因为那些照片的事,更还有蒲涵双的一巴掌。   她低着头,往她和程又萸的座子上走去,程又萸此时正在摇头晃脑的剔牙,看见唐心妩的身影,抽掉嘴里的牙签,准备张口呼唤她时,发现了她的异样。   她直瞪着唐心妩的脸,在她到达跟前,正要说话,却不想唐心妩抢先了。   “萸萸,我先走了,你买一下单。”话落,拿起搁在座位上的包,没敢正眼看程又萸,转身就走。   如此快速的动作,惹的程又萸直喊:“糖心,等等我。”   说着,人也往唐心妩的方向跑去,刚走到门口,服务生扯住程又萸。   “小姐,还没买单。”   程又萸手忙脚乱的从包里抽出三张人民币,往服务手里一塞,“不用找了。”   随后就冲向门口,服务生看着手掌心的人头像,喊了一声:“小姐,不够呀!”   ……   程又萸在停车场逮住了唐心妩,凶神恶煞的问:“你的脸谁打的?”   唐心妩看着好友的脸色,垂着眸子说:“我妈。”   程又萸深呼两下,“TMD她不是你亲妈吧!你是不是从路上捡来的,世上哪有亲妈这样对自已孩子的?”   她拍了拍程又萸的手:“萸萸,你让我好好静静,有空我再跟你联系。”   说完,伸手打开车门,坐了进去,随着哄一声,车子像箭一般开出了停车场。   留下程又萸看着远去的车影而心疼。   ……   唐心妩的车子行驶在道路上,目光迷茫的望着前方,蒲涵双那些尖利的话,如循环播放在脑子里倒带,随着尖利的声音,脑海里浮现的是那几张照片。   那几张照片犹如利箭穿刺在她的心头,疼的无法呼吸。   车子开到十字路口,红灯,车停,整个人伏在方向盘上,脸朝下。   下一秒掉下一串串泪花,掉落在她的裙子上,湿了一大片。   ……   唐心妩平息心绪,踏进了别墅大门,她低垂着头,手里铃着白色的包,神情萎縻的往客厅方向而走。   因为低着头,散下来的发丝挡住了她的侧脸,所以也没能发现客厅里坐着一个人。   直到空气中的烟刺味涌进她的鼻翼,抬头,入眼的是沙发中沉息的坐着那个本该在上海的男人,他双腿优雅交叉,上身是浅灰色的衬衫,一只手随意搭在了沙发背靠上景,另一只夹着根弥漫青雾的烟蒂。   他的脸,在烟雾的笼罩下,严肃的不甚真实。   她顿住脚步,目光清冷的凝视着他,没有说话,两人对峙片刻,他按灭手中的烟蒂,起身朝走了过来。   “脸怎么了?”他停在她身边时,伸手到她的红肿的脸颊。   唐心妩往后退了一步,跳过问题,淡淡的说:“你不是明天才回来吗?”   邵博寅的手僵在半空中,浓眉敛起,唐心妩往楼梯走去,一边走一边说:“我们回房间,我有点事想跟你说。”   邵博寅转身,看着她瘦弱的背影,浓眉蹙的更紧了,他没有即时跟随了上去,而是转身走向厨房。   卧室,唐心妩站在窗口,望着窗外阳光灿烂的天空,但是浑身却感到一阵阵寒冷。   门开了,邵博寅手里拿着一透明胶袋走进来,走到了唐心妩身后,“你的脸用冰敷敷。”   唐心妩转身,看着他手里的冰袋,也没有拒绝,伸手拿过,放在被蒲涵双打的那张脸颊上。   邵博寅站在她跟前,那双幽深的眼睛盯住她:“说吧,什么事?”   她抬了抬睑,看着那张出色的五官说:“我妈现在被翟家的人指证陷害翟逸辰母亲,那些证据是你给翟家人的吗?”   邵博寅很爽朗的说:“不是。”   她怔怔的看着他,眼光带着打探,“还有什么要问的?”邵博寅继续问。   “可是她说是你做的,除了你没有别人可以做到这些事的。”她揪着刚才的问题说。   “我确实知道她这些过往,但是我并没有出手,我没必要骗你,你妈的过往我差不多都清楚,但是我顾忌到你,一直没有动手。”邵博寅低沉的声音很沙哑。   ☆、她不是她的母亲   她怔怔的看着他,眼光带着打探,“还有什么要问的?”邵博寅继续问。   “可是她说是你做的,除了你没有别人可以做到这些事的。”她揪着刚才的问题说。   “我确实知道她这些过往,但是我并没有出手,我没必要骗你,你妈的过往我差不多都清楚,但是我顾忌到你,一直没有动手。”邵博寅低沉的声音很沙哑旆。   *******************   唐心妩手拿着冰袋的轻轻按在脸上,若有所思的看向别处。   看着她出神的样子,邵博寅又问:“还有什么要问的?”   她的目光转向他:“那天她和其他男人在酒店被翟逸辰所撞见的也是你做的?”   邵博寅的目光变的幽深,无声的点头,随后,唐心妩又说:“你要这样做初衷是什么?”   邵博寅的目光顿时蹙在一起,说:“一切是因为你,你难过比我难过还让我不好受。”   她顿了顿,又说:“因为我知道了我的亲生父亲?”其实她说不清楚听到这句话时的感想,用一个词表达,五味陈杂。   “不仅这事,更多的是她对你的伤害,虽然她是你的母亲,但是也不能伤害你。”他说。   如果没有看那几张照片,或许她会感动,感动他的呵护,可是在那几张照片后,内心泛不起任何的波澜,甚至心头已有了反感,已有了质疑。   她嘴角泛着冷冷的笑,“从来没有一个人这样为我着想,说真的,心头是感动的,你知道吗?从来没有人这样呵护过我,你是第一个,真的,我很感动。”   突然她停顿了,看着他,用那种陌生的目光看着他,“但是你不怕累吗?同时应付两个女人,或者是应付更多的,其实我看着你觉的很累,真的,很累很累。”   邵博寅此刻的脸色已经皱褶在一起了,唐心妩继续说:“当初我们登记前,你说和我结婚没有任何目的,我信了,你说我才是你今生最大的光环,我也信了,但是一切和你曾深爱过的初恋比起来,却不足为道,所有一切都比不上你的初恋。”   说到这儿,唐心妩苦涩的笑了一声,邵博寅蹙起眉头,伸手握住她的肩膀,唐心妩往后退了一步,挣开他的钳制。   “别碰我。”唐心妩举着双手,闭着眼说。   邵博寅脸色一变,隐隐猜到了一些事,急速的说:“心心,我说过那些已经过去了,不是欺骗你的,是真话。”   “为什么现在你还要骗我?”她突然将手中的冰袋朝邵博寅扔了过去。   看着她激动的表情,邵博寅眉宇拧在一起,唐心妩往后晃了两步。   “一直以来我以为我很幸运,真的,因为你,我以为我很幸运,可是这种幸运,却在短短数日变成了一种假象,拿某个明星的话说,很傻很天真,呵呵,经过了一次教训,还不长记性,其实是我活该,明知道自已又不是什么天仙,凭什么离异后还要盼着幸福。”   “我以前就说过,你心里有人了,可以跟我说,我不会要你一分钱,当初我怎么跟你结婚,同样,走,我带着自已的走。”   邵博寅脸色已经不好看了,他也不管唐心妩的排斥走上前握住她的肩呷。   “我结婚从来就没打算离。”   “是因为孩子?可是孩子是我一手带大的,这点我不可能让步,其实你要孩子,我想纪晴天会很乐意为你生,你也知道,我是熊猫血,以后都不能生孩子,孩子就让我带走吧!”她没有挣扎,但目光却是哀求的。   邵博寅额间的青筋尽现,像是在极力的隐忍着,说:“我说过和纪晴天过去了。”   唐心妩用力的甩开他,往后退一步,“为什么到了这个地步你还要说谎,你们一同去上海,一同出席其他场合,还亲密搂抱,就差床上的照片了。邵博寅我已经过了四年丈夫家里红旗不倒,外头彩旗飘飘的生活,我不想再这样过下去了。”   她的声音很悲绝,像是在低低的呜咽,其实她不想这样捅破一切的,可是没有办法。   “我没有和她一同去上海,她是在我去后边才去的上海,出席其他场合,是因为在上海大学同学聚会,其他同学叫她来的,我事先并不清楚,至于亲密的搂抱,也是她喝醉了撞过来,但随即就有人将她扶开了,我说的这些都是实话。”邵博寅此时是压抑着情绪说的。   可这样的解释很苍白无力。   “怎么这么多巧合,上次在海鲜酒楼也是巧合,这次在上海也是巧合。那么昨天我打电话到你的酒店房间时,接电话的是纪晴天,那又怎么解释?不会又是巧合吧!”她的语气尽透着讥哨。   邵博寅蹙起眉头:“你打电话到我酒店的房间?什么时候?”   “昨天上午,你手机打不通的那个时候?”她冷若冰霜的看着他。   “你打我手机的时候我确实在外头,去上海时没有捎上手机充电器,前一晚手机没充足电,所以在出去后,接了一通电话,手机就自动关机了,至于你说纪晴天出现在我房间里,我会查清楚这事。”   “你在外头有人证明吗?”唐心妩看着他问。   邵博寅滞了脸色,才说:“当时我在外边办些事,当时只是我一个人。”   她笑了,死无对证。   这样的事一次可以,但两次了,她没办法再接受。   “邵博寅我对你的信任度已经耗尽了,不管是巧合,还是有意我都不想再去深究了,我很累,真的很累。”   说完,她往后退了一步,她的背脊靠在了墙壁上,双手捂住头,很痛苦的样子。   “让我走吧!”她艰难的吐出这四个字。   邵博寅双手突然卷曲,骨节发出咯咯的声响,“不可能。”   唐心妩看着他,呵呵一笑,突然眼泪就下来了,从来没有当着他的面子哭的她,这一刻哭了。   她哭,是为自已哭,本以为可以幸福,却不想还是踏进另一个火坑,发现火坑了,想抽身,却身陷其中,挣扎不出来了。   看着她无声的哭泣,邵博寅眸子闪过一抹心痛,迈步上前,“心心,我说过,以前的事我已经放下了,心里没有其他人的影子,有的也只是你,相信我。”   “不要再说了。”唐心妩突然觉的这话很刺耳很刺耳,本是已经心死,但他的甜言蜜语却将她一个劲的往存活那头拉扯,扰乱的她已经分不清东南西北的方向了。   她现在需要冷静,需要冷静。   往后退去,泪流满面的看着他,低吟一声:“让我好好静静。”   话落,她转身,拿起刚挂好的包包,拉开房门,步子迈的很快,噔噔的下了楼。   邵博寅随即也跟了过去,但是他没想到她的速度如此快速,片刻人已出了大门,他迈开大步的追出去。   追出去时,他看到了她的车子开的很快冲出了别墅。不容他迟疑,跳上林肯追了出去。   唐心妩一边流泪,一边开着车,当她看到后边跟着过来的林肯,突然呵呵冷笑着。   “别跟着我。”她看着后座镜说。   自从认识邵博寅后,她就再也没感觉到自由了,她到达哪里都有他的影子,她的行踪他了如指掌。   她突然毛孔悚然,邵博寅不比翟逸辰,摆脱他很难很难,想到这,车速也不由的加快,加快速度的时候,还不忘看着后头的车。   跟在后头的邵博寅看着前边的走越开越快,脸色都变了,他拿出储物柜里的手机,拨通唐心妩的手机。   唐心妩听见手机响了,但手机却在包包里,她伸手勾到包,从里头掏出了手机,看着上头的号,她按下接听键。   “别再跟着我了。”她低吟一声。   “心心,别开这么快,我不跟。”那头的邵博寅意识到了她的心绪变化。   收了通话,她将手机丢在旁边的储物室,她的车速依旧没有放慢,突然驶到了一个急转弯,由于车速太快,而她开的车性能没有办法和那些豪车相比,所以打方向盘的时候,车子有些摆动。   这时,一辆货车从对面开过来,摆动的车子突然打滑,往大货车那边滑过去,当唐心妩看到时,赶紧打方向盘,虽然大货车没有撞上,但是她的车子狠狠的撞在了道路的护栏上。   后头跟着的邵博寅看到唐心妩车子撞在护栏的那一刻,嘶吼一声。   “不”   ……   邵博寅不知道他是怎么从撞的稀巴烂的车里弄出唐心妩的,那一刻,他的魂已经随着浑身是血的唐心妩而散了。   “心心,心心醒醒,不要睡着,现在我们马上去医院。”   他浑是血,全是她身上的血,他开着车,像箭一样的往医院里飞去。   “医生,快,救人。”他一边吼叫,一边抱着浑身是血的唐心妩冲进医院。   唐心妩进了抢救室,而他坐在抢救室的门口的椅子上,双手抱头,看不见他的脸。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突然,抢救室的门开了,他如惊弓之鸟的抬起头,起身跑到急诊室的门口。   “我妻子怎么样了?”他出口的声音是沙哑的。   “病人需要输血,但是病人的血型特殊,熊猫血,现在医院的血库里并没有这种血型,你把病人的亲人都找来,是同样血型的就可以输血给她。”   护士交代完,形色匆匆的离开了。   邵博寅听见需要血,他走到医院的前台打电话,因为他的手机在车上,并没有拿来。   “你是什么血型?”他第一个拨的是苏世宏的电话。   那头的苏世宏突然有片刻的愣怔,随后问:“你什么意思?”   “你只要告诉你你的血型就好,快。”邵博寅已经足够冷静了,但此时他的语气是前所未有的焦急。   ……   苏世宏的血型并不是熊猫血,那么还有一个人,他眯起眼睛,随即拨通了陆承垚的号。   “垚,你芙姨是什么血型?”那头的陆承垚明显一怔,对他们问题有些不明所以。   “快说,她是什么血型?”邵博寅没有任何的耐心等待对方迟迟不答。   “RH阴性血。”   邵博寅闭了闭眼,随后说:“你马上送她来医院,我妻子出了车祸,急需输血,她也是熊猫血者。”   邵博寅还没有查出来的结果,在这一通电话里已经证实了。   他仰头,对着空气说了一句:“心心,一定要撑过来。”   说到陆承会这么清楚陆芙的血型,是因为陆芙因为生孩子时大出血过,而且他父亲因为心疼,没有让她再生孩子,所以陆芙把他当成了自已的孩子。   ******************   陆芙到了医院,安排进了抢救室,她和唐心妩之间隔着一道布帘,看着她的血液从管子里流外另一端。   “心妩,你一定要撑过来,我还要看你的设计呢?”陆芙眼里有雾气。   想到第一次见她,产生的那种好感,就像亲人般的感觉,想不到她和她的血型竟然是相同的。   她们的缘份可真深呀!   陆芙第一次有这么强烈的感觉想一个人活过来,而且她还是涵双的女儿。   想到蒲涵双,陆芙倒是起疑了,如果心妩需要输血,应该找的是她的亲人才对,可是怎么她和她的血型是相同的?   难道她是……   不,不可能,囡囡她是亲自看着下葬的,而且她当时应该没有和蒲涵双联系过,所以绝对不会弄错。   陆芙从抢救室出来时,脸色是苍白的,闭着双眼安排在了VIP病房休息。   唐心妩算是抢救过来了,但因为脊椎被压断,造成内出血,所以手术后还是需要进重症室。   唐心妩进了重症室后,邵博寅站在玻璃窗口外,看着毫无血色的脸孔,眼里突然起了杀意。   片刻,他拿起手机拨了个号,对着那头吩咐。   “把何新良带到酒店,一会我要见他。”   ……   既然天堂有路你们不走,偏要下地狱,那他就成全她们。   这时陆承垚走到了邵博寅身后,看着浑身还是血迹的他,低低的说。   “人抢救过来了,你先把衣服换了。”   陆承一直认为邵博寅永远不会紧张,不会害怕,但今天他的状况打破了他的想法。   他对唐心妩的感情很深,甚至超过了所有的人,就算当年和纪晴天谈恋爱时,都没有见过他紧张,害怕。   可见他爱唐心妩,很爱。   邵博寅望着玻璃房内,幽幽说:“我已经让人送过来了。”   “放心,心妩会没事的。”   陆承拍了拍他的肩膀,但随后他也想到了个问题,蹙起眉头。   “奇怪,心妩的血型应该和她母亲的相同,怎么没叫她母亲来呢?”   陆承想起刚才陆芙的脸色,担心一会父亲知道发起火。   “她母亲的血型和她对不上。”邵博寅淡淡的说。   陆承蹙起眉头:“对不上?”   “因为她母亲不是生心妩的亲生母亲。”邵博寅说。   ☆、有朝一日他也能有幸成为这样的丈夫   是夜,琉璃灯光下的豪华房间内,身穿黑色衬衫,领口处微敞开两颗钮扣的邵博寅,一身沉息,浑身散发着肃杀的气息。   额间的发丝垂在眉眼之间,投下一片阴影,那双深邃的眼睛在阴影下,透出一股幽沉的暗光,看着走进来的何新良旆。   何新良迈进房间,灯光的刺激,他反应射性的眯起眼睛,身体颤抖的看着坐在沙发上,俨如王者的邵博寅。   “邵先生。”何新良朝邵博寅哈腰点头,脸上带着笑意。   那双深邃的眸子盯住他,带着刀光剑影的锐利,似乎可以将他刺穿。   “坐吧!”他低沉的说窠。   “嗳。”何新良点头,战战兢兢往一旁的沙发上坐去。   但是邵博寅并没有马上发话,目光阴森的看着他,“邵先生找我过来有什么事?”何新良顶不住他的目光问。   “我想听听你解释当年你和蒲涵双的狼狈为奸,将音芙的孩子调包的事。”   何新良瞪大眼睛,不可思议的看着邵博寅,一时间说不出任何的话来。   “你以为这事能瞒的住吗?”邵博寅低沉的声音带着几分阴沉。   “我真的不知道邵先生你在说什么?”何新良反应过来狡辩   邵博寅的双腿交叉,双手搁在膝盖上,带着渗人的寒意。   “何新良不要在我跟前做垂死的挣扎,现在你除了跟我好好配合外,没有任何的出路,你知道现在的音芙是谁吗?”   何新良一愣,“音芙是陆氏的董事长陆励诚的妻子,陆励诚爱妻是出了名的,如果他知道是你将孩子调包了,你说他会放过你吗?”   “知道蒲涵双现在陷害水深火热的境地是谁出手的吗?陆励诚。蒲涵双暗中伤害他的妻子,触怒了陆励诚。陆励诚这个人你应该听说过,手段阴狠,蒲涵双害死翟逸辰母亲的证据就是他丢给翟家的,现在蒲涵双在翟家的地位岌岌可危可言,而且现在音芙已经找到了她被调包的女儿,你应该知道是我的妻子唐心妩,接下来陆励诚绝对不会放过蒲涵双,而我也会因为我妻子受到的伤害,加倍的还给蒲涵双,如果你还识趣的话,最好主动招了蒲涵双的罪证,或许会得到一条生路。”   邵博寅的一番话清楚的将利害完完全全的摆上台面,何新良就算是再无头脑,也知道事情的利害。   他刚从牢里出来,如果这些事一旦陆励诚和邵博寅追究起来,那么他的下半生绝对会在牢里度过,那样的生活,他已经不想再过了。   “何新良,蒲涵双对你没有任何情意可讲,上次因为你的事,她已经跟你断绝了来往,打定主意不再跟你有任何的关系,如果你真的想为她兜下这些事,那我认了,不过恭喜你的是,下半生你会在牢里渡过余生。”   邵博寅面无表情的看着何新良,他的挣扎,邵博寅清楚看在眼里。   何新良最终垂下头,叹息一声。   ……   市立医院的VIP病房,陆芙已经醒了过来,床头边坐着的是陆励诚,手里端着一碗补血汤。   “多喝点。”陆励诚将盛有汤水的汤匙凑近陆芙的嘴边。   陆芙张口将汤喝了下去,随后便说:“我自已来,你坐着就好。”   “别动,好好躺着。”陆励诚突然摆了脸色,但言语之间透着满满的关怀。   陆芙知道陆励诚的性子,他决意要做的,谁都不能改变,于是也随他的意了。   邵博寅敲门而进的时候,看到的是纵横商场的风云人物深情温柔的喂汤妻子喝,很难将他跟商场上那个狠厉的陆励诚挂勾一起。   其实他非常能够体会到陆励诚的那种感受,当面对自己爱的人,他不是商人,他只是一个丈夫,只想疼着宠着自已妻子的丈夫。   有朝一日他也能有幸成为这样的丈夫。   清楚认识到他对唐心妩的感情,是在看到她的车子撞在护栏的那一刻,那一刻他浑身的血液停止流动了。   “邵先生来了。”陆芙看到了门口的邵博寅,脸上带着笑意。   邵博寅迈进病房,朝陆芙和陆励诚点头。   “真的很谢谢你,心心才得以保住了性命。”邵博寅诚肯的说。   “千万别客气,你是阿垚的同学,这点小忙肯定要帮的,不过我跟心妩真的很有缘,能在茫茫人海中能相遇,真的很缘。”陆芙感概。   陆励诚起身,将手中的空碗搁在了桌面上,随后将陆芙扶坐起身来。   “你看你的脸,苍白的跟什么似的。”陆励诚说。   言语之间是心疼陆芙的,陆芙瞅着他。   “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   陆励诚没有再说话了,邵博寅站在两人跟前,一脸沉息。   “芙姨,你现在能起身走吗?”   陆芙愣了愣,“你又有什么事要她起身的?”陆励诚抢先说。   邵博寅的目光和陆励诚的目光相对,良久才说:“想请你们去一个地方。”   陆励诚蹙起眉头,在没有说话的时候邵博寅说了:“这是关于芙姨二十几年前发生的事。”   **************   希尔顿大酒店,1307的房间里坐着邵博寅,陆励诚,陆芙。   三人跟前放着一张大屏幕,大屏幕里出现两个身影,其中有一个身影陆芙很清楚。   “何新良,我告诉你,这是最后一次见你,你究竟想怎么样?”   “涵双,想想我当初对你一往情深,为你做了那么多事,最后还为你进了牢,为什么你现在对我那么绝情?”   何新良的表情有些痛苦,似乎还在犹豫不决。   蒲涵双冷晒一笑:“何新良当初是你自已一厢情愿,我没要求你为我做任何的事,我告诉你,我现在也是自身难保,如果你跟我要钱,那么我只能给你这么多,这里有二十万,以后不要再来找我了。”   说着,蒲涵双从包里拿出一张支票丢在了桌面上。   坐着的何新良呵呵一笑,“二十万?”   “二十万给你已经够意思了,上次你给我造成的麻烦,我没向你追究已经是往开一面了。”   这话,似乎已经替他做了决定。   “蒲涵双你一直以来都只是为了利用我,现在我没有利用价值了,所以就想一脚把我推开?”突然,何新良蹙起眉头问。   “呵,你可真有趣,当初是谁说愿意为我赴汤蹈火的?”   “那是因为当初你跟我睡了。”   蒲涵双的脸色大变,“何新良,你别胡说八道。”站着的蒲涵双手颤抖的指着他。   “我胡说八道?那天晚上你以为是你的姐夫苏世宏,可是那晚是我,你的第一次是我的,所以我才愿意为你做任何事。”   蒲涵双往后退了两步,身子晃了晃,苍白的脸色在白色的灯光下,更加苍白。   “不可能,这不可能。”她退在了一张沙发椅上,重重的跌坐下去。   “你想不到吧!当初是我做了调包。”何新良呵呵一笑。   “何新良,你在骗我。”突然,蒲涵双圆瞪眼睛,满脸的狰狞。   何新良却嗤笑一声:“我知道你一直爱苏世宏,但是苏世宏娶的却是你姐姐,你心有不甘,后来你发现苏世宏喜欢的并不是你姐姐,而是音芙,你心里更加不平衡,于是用尽力气去勾引苏世宏,但是苏世宏却不并上勾,所以你利用音芙为饵,勾苏世宏上勾,而我又用了调包计,在那黑暗的房间下,你以为是苏世宏,不知表现的多热情,事后喝醉了的苏世宏回到了那张床上,所以你以为那晚是他,其实是我。”   说无,何新良哈哈大笑起来。   “不可能,不可能,一切我都做的滴水不漏,你怎么可能会知道,又怎么可能能调包呢?”蒲涵双瞪大眼睛,喃喃自语。   “呵呵,当时我在房间点了一种迷香,知道吗?所以你完全感觉不到。”   蒲涵双看向何新良,“你为什么要这样做?你这样害了我,害了我一生。”   “因为我喜欢你,但是你却对我即若即离,我只有通过自已的方法得到你,只是想不到,最后你还是和苏世宏有了瓜葛,甚至还怀了苏世宏的孩子,虽然我很心痛,但想到你的第一次是我的,我已经很满足了,所以后来你让我将音芙的孩子和苏世宏和你姐姐的孩子调包,我义不容辞的为你做了。”   何新良将陈年旧事一股恼的抖了出来,蒲涵双突然间承受不住了。   拿起自已手里的包朝他砸过去,“何新良,你不得好死。”   “所以我进了牢里,还是因为你。你心肠狠毒,我都认了,可现在你竟然翻脸不认人。”   何新良刚说完,房间的门由外推开,还沉浸于震惊不能回神的蒲涵双放眼望去,门口站着的陆芙用一种眼光看着她,一种不好的预感升了起来。   陆芙迈步进来,对着蒲涵双说:“心妩是我的孩子?”   蒲涵双苍白的脸色更加苍白,看着陆芙,又看了看邵博寅,最后看向何新良。   她明白是怎么一回事了?   ****************   唐心妩出了车祸,晚上,欢欢没有见到唐心妩,开始哭着找妈妈,安安虽然没有哭闹,但是隐约也感觉到了不平常。   安安的一直哭闹,刘嫂没有办法,只得给邵博寅打电话。   邵博寅从医院赶了回来,坐在欢欢的房间里,对着眼睛哭的如兔子般的欢欢说。   “妈咪现在生病了,在医院,晚上不能回来陪你,所以你要乖乖的自已睡觉。”   欢欢听见妈咪在医院,突然大哭,“大叔,我不要妈咪在医院,我要妈咪回来。”   “妈咪需要治疗,如果不治疗,就不会好,你听话,妈咪很会好的。”邵博寅伸手擦拭着女儿脸上的泪珠。   “那妈咪什么时候会好,我想她。”欢欢一边流泪,一边说。   “很快,如果你听话,妈咪很快会回来的。”   “我想去看妈咪。”突然,欢欢说。   “好,不过现在很晚了,欢欢乖乖睡觉,明天大叔带你去看妈咪。”   听见可以见到唐心妩,欢欢这才合作的点头,安抚欢欢睡下后,邵博寅从房间里走出来,遇见门口的安安。   他刚才的话,安安全听进耳里了,所以在邵博寅走出房间的那一刻,他冲过去,像发了怒的小兽,对着他就是乱咬一通。   “为什么你一回来,妈咪就生病了,是不是你对妈咪又做了什么事?”   安安是很敏感的小孩,但凡关于唐心妩的事,他瞬间就能察觉出不平常的气息。   邵博寅握住朝他举手的安安,严肃的凝视着他:“现在不是打我的时候,现在你必须带着妹妹乖乖的,等着你妈咪醒来。”   唐心妩从来没有过这样的情况,安安害怕了,放声哭起来了,带着婴儿肥大的小手揉着眼睛:“你是个大骗子,你说过会好好对妈咪的,你会保护她,可是你却让妈咪躺在医院里,如果妈咪有什么事,我不会原谅你的。”   吼完,安安朝自已的房间跑去,最后‘咣’一声大响,将邵博寅关在门外。   邵博寅无奈,只好回卧室,先是洗了个澡,然后替唐心妩收拾了一些用品,离开卧室。   ……   刘嫂知道唐心妩出了车祸,也心急如焚,在邵博寅下楼时,她站在楼梯口处。   “先生,阿妩伤势怎么样了?”   “渡过了危险期了,刘嫂,两个小家伙就麻烦你了。”   看着邵博寅离去的背影,刘嫂深深叹息一声,好端端的怎么就出车祸了。   ……   唐心妩在重症室呆了两天,两天后伤势控制,转入了普通病房。   在普通病房的第三天,唐心妩醒来了,那时是早晨六点多钟。   她是被背部的疼痛痛醒来的,张开眼睛的那一刻,她望着天花顶呆愣了几秒,随后明白了她所在的地方,脑海中浮现出撞车,和邵博寅争吵,及过往的一切。   愣呆几秒后,她感到手正被一道温热的大掌握着,垂眼看去。   入眼的是一张满脸胡渣的一张脸,那张脸的五官她非常的熟悉。   紧闭的双眼,有淡淡的黑影,那是黑眼圈,她不知道她躺了多久,而眼前的脸孔满是憔悴。   看着这张脸,突然说不出是什么样的感觉,他和纪晴天的事,心里依然有隔阂。   这时,磕在她床头边的男人动了一下,她立即闭上了眼睛,片刻传来他抬头的碎碎细声。   随即,额间复来一道温热的大掌,探了几秒,温热消失了。   随后,她听见他的脚步声,听着声音的消散,应该是往洗手间的方向去的。   片刻传来流水声,他应该在洗涑了,不一会儿,她听见他的脚步声。   他是往她的方向走来。   随后脸上复上温热的毛巾,他在替她擦脸,动作很轻,很柔,她清楚的感觉到他的心意,擦完脸后,擦她的颈,依旧很轻很轻,接着是她的手,其他地方。   这几天都是他在照顾她?   脑海里再浮现出刚才他满脸胡渣的脸,这时,背后的疼痛突然很剧烈,痛的她再也没有心思想其他。   当她再度睁开眼睛的时候,看见的是两个小家伙,欢欢拉着安安。   “葛葛,妈咪什么时候才会醒来?”   “我也不知道,不过刚才我问了医生,他说这两天就会醒来。”   “妈咪。”突然欢欢眼尖的看见唐心妩睁开眼睛,惊喜的喊道。   “妈咪。”安安也喊了一声。   她朝他们露了个微笑,想说话,却发现喉咙太干,发不出声音。   “妈咪,你醒来了。”说着,欢欢就掉眼泪了。   看着女儿的眼泪,唐心妩心头被揪紧了,她还有两个小家伙,纵使其他人怎么对她,她都有两个小宝贝,为了两个小宝贝也要好好的活着,开心的活着。   没有打点滴的手伸向欢欢肉肉的小脸,将她的眼泪擦拭掉。   “不哭,妈咪很快好起来。”她张着嘴,但出来的声音很沙哑,欢欢听不清楚。   门外的刘嫂,可能听见了孩子的声音,急速的推门而进,看见唐心妩睁开眼,开心的满眼泪珠,对朝门口的季卉喊了一声。   “阿妩醒来了。”   接下来便是一阵忙碌,所有的医生,所有人挤满了病房,医生的检查是一切正常。   邵博寅接到唐心妩醒来的消息是在会议上,听见妻子醒来,立即从会议上赶到病房。   当他踏进病房的时候,看见的是她对着孩子露出灿烂的笑容。   但是在他踏进病房后,笑容淡化在她的嘴角边,两个小家伙因为他的到来,也没有刚才的活跃了,欢欢嘟着嘴瞅着他,而安安已经是无视他了。   “醒了。”他走到她跟前,淡淡的问了一句。   唐心妩看着没有刮胡渣的脸,有着另一种魅力,他没有因为脸上的胡渣而损掉他的气质,衣服没有烫熨,但依旧裹出他修长而伟岸的身躯。   “嗯。”她亦也淡淡的应了一句。   欢欢仰着头,和安安站在邵博寅的另一边,这时,季卉从外边推门进来,看见儿子和儿媳无声的站着。   她立即哄了两个小祖宗出了病房,将房间留给了两人。   只有两人时,邵博寅在床边坐下,执起她没有打针的手,握住,“背部痛不痛?”   “还行。”她说。   其实背部很痛,但是她也要忍下去,没有什么不能忍的了。   “如果痛告诉我,我让医生开止痛药。”   唐心妩没有回应,只是用很平静的目光看着他,看着他将她的手搁在他们嘴边,亲了亲。   “心心,我没有背叛婚姻,也没有对不起你,相信我。等你康复后,我会给你满意的解释。”   ☆、怎么我一下子变成了陆芙的亲生女儿   唐心妩看着邵博寅,良久只是淡淡的回应了一句。   “以后再说吧!”   邵博寅也摸不准唐心妩现在是什么心思,看着她没有了那天的激动,顺下心。   “好,以后再说,当今最主要的是你好好的养身体。窠”   邵博寅语气像一块海绵,看似干燥,但轻轻一按,里头能掐出水来。   他再次亲了亲她的手背,用温柔似水的目光注视着她,唐心妩察觉着他的目光不同平常,承受不住的移开了目光。   “有没有想吃的?”他突然又问。   其实在刚才喝了几口水后,唐心妩已有饥肠辘辘的感觉。   “我想喝点粥。”她说。   “刚好妈从家里带了粥,我去盛。”说完,起身走到病床边的柜台上,张罗给她盛粥。   ……   唐心妩躺着,张嘴想含住邵博寅递过来的汤匙,但是刚含住,粥水从她的嘴角流了出来。   邵博寅快速伸手到了一旁的纸巾盒上抽了一张纸巾,轻轻的擦拭着她嘴角。   第一次照顾人,邵博寅没有任何的经验,不免显的手忙脚乱,如此试了几次,依旧发生同样的状况,急的额间沁出汗水,不得不,他一次少量的舀着,“慢一点。”   唐心妩只能慢慢的喝着,偶尔还抬睑的望几眼满头大汗的邵博寅。   推门而进的季卉看见儿子正在喂粥儿媳,特别还是儿媳嘴角时不时漏出粥水来,她紧步上前:“阿寅呐,不是这样喂,你得拿大吸管,让心妩用嘴角吸,粥水就不会从嘴里流出来。”邵博寅抬头看着季卉。   ……   找来大吸管,才解决这个问题,因为大病,唐心妩喝了些粥水后,已是有些累的合上眼睛休息了。   看着唐心妩安静的睡颜,季卉转身对邵博寅说:“你跟我出来。”   母子俩一前一后的出了病房,在较为安静的角落处,季卉停住脚步,转身面对邵博寅。   “阿寅,前几天因为心心没有醒,妈也不好问什么?但现在心心醒了,提到你的时候,她的表情不同以往,你老实跟我说,心心为什么会出车祸?”   季卉严肃的注视着邵博寅,回视母亲的邵博寅,淡淡的说。   “妈,我们的事会处理好的,你不用担心。”   “是不是因为纪晴天?”季卉问。   在唐心妩昏迷的时候,报纸上还登出了他和纪晴天搂抱的照片,而且报导上还扯上了两人以前的关系。   邵博寅沉沉的看着季卉,正是这样的沉默,季卉已经猜出了几分。   “阿寅,你难道心里还有纪晴天?如果是的话对心妩就不公平了,她为你生了两个孩子,一个人带着孩子过了四年别人想不到的生活,当初你一副非她不娶,还以为你对心妩上心了,可是你娶了人家就要好好负责,前段婚姻,妈可以原谅你,但是妈绝对不会允许再离一次,婚姻不是儿戏。”   季卉的表情越说越激动,和她对面而立的邵博寅手捏住眉心。   “妈,我心里住着谁,想着谁,爱着谁我不会分不清楚,所以不会让心心有任何的委曲,更不会做出背叛婚姻的事,至于你担心再离一次,你这辈子是看不到了。”   季卉听完,悬着的心突然放松了下来,点着头:“那我就放心了,至于纪晴天的事,你可一定要处理好,否则心心的心里头终归有个疙瘩。”   邵博寅点头,一副接受说教,季卉随后又说:“心心这次受的伤不小,可不能忽视,要好好的照顾。”   邵博寅依旧点头,季卉随后又蹙起眉头:“对了,怎么心心需要输血,找了陆家人?”   季卉提到陆家人心头十分的不是滋味,陆承耽误了女儿的大好青春,想想就觉的气。   邵博寅放下眉间的手,叹息一声:“妈,陆芙是心心的亲生母亲。”   季卉瞬间瞪大眼睛,表情十分的惊悚,瞬间失去言语的能力,良久后嘀咕一句:“怎么可能?”   看着母亲不容置信的表情,邵博寅表现的漫不经心,说:“妈,这里头的缘故以后我再慢慢告诉你,现在心心也不清楚陆芙就是她的母亲,我在考虑着该什么时候告诉她才是最正确的时机。”   季卉怔忡的看着儿子,听了儿子的话,晃了晃神,即时替他做了决定,“当然是第一时间告诉她,你想想蒲涵双对她做了多少过份的事,让她知道蒲涵双并不是她的亲生母亲,我想她一定会很开心。”   邵博寅抿了抿唇,若有所思,片刻才说:“我想想先。”   季卉对唐心妩身世的突然转变,一时之间是迷乱的,怎么就跟陆家攀上关系了?   随后,季卉从医院回到家,往家里客厅的沙发上坐去,一旁坐着看报纸的邵正勋掀了掀睑,见季卉若有所思的样子。   “怎么了?”   季卉缓神,看向邵正勋,说:“老头子,告诉你一件事,你可以顶住。”   邵正勋垂睑,淡淡的说:“有什么事我不能顶的,该不会是心心的病情有……”   “乌鸦嘴,心心好着呢,不过这事也是关于心妩的。”   邵正勋急性子,受不了季卉这种悠哉吊胃口,气怒吼了一声:“究竟什么事?”   季卉剜了一眼心急的丈夫,只好快速简略的说了个大概,邵正勋落在报纸上的目光顿住,几秒后抬头。   “心妩的母亲是陆芙?”   季卉朝他点头,邵正勋拧起眉头,沉思,良久问了一句:“那父亲呢?”   邵正勋知道陆芙是陆励诚的妻子死后几年才娶的,算算时间,陆励诚是心妩的父亲是吻合的。   “这个我倒没问,阿寅也没说。”季卉说。   邵正勋呼了一口气,怎么也想不到堂堂一位大学教师,竟然会忽略这种关联性的问题。   ……   唐心妩再次醒来时,是下午三点时分。窗外的阳光如火球的烤着大地,她的病房是却是维持在二十五度,温度适宜。   当她张开眼,入眼的是陆芙坐在她的床头边,眼里含着泪珠,目光温柔的凝视着她。   看着陆芙的表情,她有片刻的晃然,随即张了张口,“芙姨。”   “心妩。”陆芙激动的握住唐心妩的手。   唐心妩看着陆芙激动的表情,嘴角扯出一抹笑容,没想到陆芙会出现在这儿,而且还很担心的样子。   “芙姨,谢谢你来看我,我没事了。”   陆芙点了点头,眼里的泪珠片刻掉落下来,手擦拭着眼角的泪珠。   看着陆芙的激动掉泪的举动,心头虽然有些狐疑,但也没有深想,而是安慰她:“芙姨,我会很快好起来的,希望不会耽误复赛。”   “好好养身体,身体好了才最主要,其他的还是其次。”陆芙说。   随后,纤长的手指往她的脸上摸去,陆芙轻轻的抚摸着。   她温柔的动作让唐心妩有片刻的怔忡,芙姨的眼神很奇怪,而且还温柔的抚摸着她。   这样的举动应该是母亲才该有的,从没享受过母亲这样的安抚,她突然产生了把陆芙当成母亲的念头。   “芙姨,我会的。”   “第一次和你相见,在你的身上我已经感觉到了熟悉,我想起了囡囡,当时我想呀,囡囡如果还在,也是像你这么大了。”   陆芙突然喃喃自语着,听的唐心妩一头雾水,但从只字片语中,唐心妩还是清楚了,陆芙想她的女儿了。   那只没有吊点滴手,复住她的手,“芙姨,你想你的女儿了?”   陆芙朝她点头,随后叹息着:“我想囡囡想了二十几年。”   “她不在了?”   “我以为她不在了,可是没想到二十年后老天垂怜,保佑她还活在世上。”陆芙轻轻的摩娑着她苍白但依旧滑、嫩的脸颊。   唐心妩露出笑容,“你的女儿还在?那真为你高兴。”   陆芙点头,眼里噙着的泪水滑落下来,“是的,她还在,而且也很出色。”   “是吗?那以后你为我引荐一下,我见见她。”唐心妩说。   听着唐心妩的话,陆芙脸上的泪水再次滑落下来。   唐心妩愣住,但几秒后,旋即泛起轻笑:“芙姨,你在开玩笑吧!”   陆芙摇头,“不是玩笑,心妩,你真的是我女儿。”   这下,唐心妩脸上的笑容僵怔住了,并非她对成为陆芙女儿的不满,而是突如其来的变化一时间没办法缓和过来。   她怎么可能会是陆芙的女儿?对了,母亲,韵之阿姨,还有芙姨是三姐妹来的,当时她们三人是在一起的,只是这当中存在什么变故?   看着唐心妩一脸的懵懂,陆芙泪眼婆娑的解释。“当初我生你后,被人调包了。”   唐心妩蹙起眉头,脑子将事情搅拌了一下,似乎有一些头绪了,看着陆芙说:“我被我妈(现在的妈)调包了?”   陆芙点头,“对,你被蒲涵双调包了。”   唐心妩突然被这个惊天大秘密砸的头晕脑眩,难道她还在做梦?刚醒来被告知亲生母亲另有其他的人,而且还是她崇拜偶像,这是一个美丽又不现实的梦。   突然,她复在陆芙手背上的手往自已的身上轻轻一拧,竟然会疼。   这不是梦,这是现实。   这一刻,心潮澎湃,无法抑制里头的浪潮拍打。   她竟然是陆芙的女儿,是设计大师Lo色的女儿,是她崇拜偶像的女儿。   惊喜,还是惊喜,看着陆芙,将她的五官清清楚楚的看了一遍,良久,颤抖的问。   “你真的是我亲生母亲?”   “嗯,你的血型和我的符合,在你昏迷的时候,也是做了DNA验证,你就是我的女儿。”陆芙激动的掉下泪珠,盖在唐心妩身上的被单,片刻湿了一个角。   连DNA都已经做了,可见身世不可能再有任何的差错的,她真的是陆芙的女儿,除了惊喜还是惊喜。   心情无法用言语表达出来了。   “你的设计天份遗传了我的,所以心妩,你就是我的女儿。”陆芙说。   “难怪我对你总有一种亲切感,原来你才是我的母亲。”唐心妩回应她的话,刚才拿开的手又复回她的手背上。   陆芙亦也点头:“对你,我也有同样的感觉。”   两人噙着泪珠相互凝视,搁在唐心妩脸上的两只手,紧紧的握住,一切尽在不言中。   一番相认的激动后,唐心妩才想到最为主要的问题,问了:“她为什么要这样做?”   “因为她妒忌。”   唐心妩听到这儿时,脑海中浮现出蒲涵双曾经说过,她恨苏世宏,所以才会这样对她。   难不成她也恨芙姨,所以才会这样做。那她就是芙姨和苏世宏的孩子了?   “妒忌什么?”良久,她喃喃的问了一句。   “她喜欢她姐夫,而她姐夫却心有所属,所以……”说到这儿时,陆芙声音消弥了。   唐心妩已经听出其中的深意了,苏世宏喜欢芙姨,所以蒲涵双心怀恨意,同时恨上苏世宏和芙姨。   如此,她的父亲就是苏世宏了?   “我的父亲是苏世宏吗?”她问。   陆芙摇了摇头,“以前的事我都不记得了……”   “你问过了我现在的母亲吗?她怎么说?”   “她说苏世宏是你的父亲,可是我的丈夫说他是你的父亲,已经也在验DNA了,明天应该会出来,待一切真像大白了,蒲涵双的一切罪恶都会公诸于世,到时问问苏世宏。”   陆芙说到最后,语气也明显的低了起来。   唐心妩一时间也有些不知怎么搭话,当初蒲涵双说她的父亲是苏世宏,她说不出什么滋味,对于这种凌乱的关系,她并不能接受。   所以她现在突然期盼,亲生父亲还不如是芙姨的丈夫。   并非是陆家的财势大过苏家,而是她和苏婧宁是位置调换,说起来都有些别扭。   她的姐妹是她丈夫的前妻,同时还是她前夫的妻子,这种凌乱的人位置,实在难以接受。   仔细一瞧,脸上倒有几分陆承的影子,对,有几分师尊的轮廓,只是这位中年男子有一股岁月沉淀的无形利锐,但又厚实优雅,比师尊更有烟火味。   他的目光炯炯的朝她的方向看过来,和唐心妩的目光相遇,随即泛上的是温柔和蔼的笑容。   坐在椅子上的陆芙,身子微微侧了侧,眼角余光扫向门口,看到门口的人影时,脸上露出温柔的笑容。   她的丈夫陆励诚来了。   陆励诚朝着两人的方向走过来,步子沉稳而有力。   “心妩醒了。”陆励诚的声音很柔和,像父亲对待自已的孩子一般。   她朝他点头,“醒了。”   坐着的陆芙随即为唐心妩引荐,“心妩,这位是陆励诚,妈的丈夫。”   “也是心妩的父亲。”陆励诚含笑的说。   唐心妩已经猜测到了,他是芙姨的丈夫,见自已的母亲嫁了一位出色的男人,打心底高兴。   但是陆励诚这些话,倒让唐心妩不知如何回应,刚才芙姨说结果还没出来,但现在他坚称是她的父亲,这让她怎么应对。   陆芙微微一笑,“好,不管结果出来怎么样,你都是心妩的父亲。”   陆励诚知道唐心妩是陆芙的女儿后,以唐心妩的父亲自居,这点,陆芙也就随他的意愿,但心里头还是有疑点的。   所以刚才才会和唐心妩说出那番不清楚她的亲生父亲是谁的话。   陆励诚这才满意的点头。   唐心妩打量着陆励诚,也许是她的目光太过赤直,招来了陆励诚的目光。   “心妩,刚才你妈妈把事情都告诉你了吧,我就是你的父亲。”陆励诚看着她,说。   唐心妩朝陆芙看过去,陆芙只是微微一笑。随后便说。   “心妩,妈的丈夫,也算是你的父亲。”   “阿芙,这话我不爱听,什么叫也算,我本来就是,我说过,心妩就是我们的女儿。”   “你的电话打完了。”陆芙仰着齐肩微卷头发的头。   “打完了。和咱们的女儿聊的好吗?”停在她跟前的陆励诚将手复在她的肩呷上。   ……   邵博寅推开病房门口的时候,看见的是三人和气融融的微笑。   “阿寅,你回来了。”陆芙转过身子,看见邵博寅的时候,热络的有岳母娘对女婿满意的劲。   “妈,什么时候来的?”邵博寅一边问,一边朝着唐心妩的病床走来,手里还拎着一个保温瓶,应该是给她的点心。   可是唐心妩在邵博寅叫了那一声妈后,有片刻的愣怔,随后心头嘀咕,叫的还真是顺口。   “有一会儿了。”   一旁的陆励诚侧开身,让邵博寅过去,将保温瓶搁置在柜台上。   “陆伯父”   “我是你的岳父。”陆励诚蹙起那道浓眉,一副严厉的样子。   邵博寅耸耸肩,一副无谓的表情,“明天结果出来,再叫也不迟。”   陆励诚伸手指了指邵博寅,表情很是无奈。但片刻便说:“百分百我是心妩的父亲。”   ……   陆芙和陆励诚离开了,邵博寅对着她说。   “饿了没有,我带了汤过来。”   唐心妩看着他,没答反问:“我昏迷时发生了什么事,怎么我一下子变成了陆芙的亲生女儿?”   ……   ☆、你还存在着什么秘密担心公诸于世   陆芙和陆励诚离开了,邵博寅对着她说。   “饿了没有,我带了汤过来。”   唐心妩看着他,没答反问:“我昏迷时发生了什么事,怎么我一下子变成了陆芙的亲生女儿?”   邵博寅往床头柜那头走,侧着头注视床上的人儿,不紧不慢的回答窠。   “因为你失血过多,血型撞上稀有血型,正好你妈……”顿了一下,转口:“我真正的岳母娘是熊猫血,所以找她帮忙,不晓得她竟然是你的亲身母亲。”   邵博寅的轻描淡写,不得不引起唐心妩的狐疑,这段时间相处下来,她也摸到了邵博寅的一些特性。   比如当解释某件事越是漫不经心,说明里头越有问题,相反,重视某件事,他会一副严肃认真劲儿。   她只是看着他,看着他神情专注倒出保温瓶里的汤,看着他端着汤碗坐在她的跟前轻吹气。   “喝鸡汤。”邵博寅将插了吸管的汤递在她的跟前。   躺在床上的唐心妩红唇紧抿,如水般的眼睛沉沉的凝视着他,脸上闪出的一副你不说清楚不喝的势头。   邵博寅手中的碗在她跟前停了有十来秒,不见唐心妩有松懈,不得不,将碗搁回到一旁的桌面上,叹息一声。   “你想知道什么?”他温润的目光锁住她巴掌大的小脸。   “你是怎么发现陆芙就是我的亲生母亲,或者说你是什么时候知道的?”   她了解邵博寅这个人的作风,做任何事前他一定是捕捉到了某些信息,而且深入的进行了一翻了解。   当初他会知道苏世宏是她父亲的事,也是做了深入了解的,所以才能够歇制蒲涵双。   邵博寅双手搁在了膝盖上,脸色严肃的看着她,“你不知道你和陆芙长的有多像,眉眼之间的神韵,轮廓,俨然同个模子刻印出来的,你进入决赛的那天,奶奶发现了这个问题,还在我跟前提到了。”   说着,他伸手拿起刚才搁在病床旁边桌子上的汤碗,递到她跟前。   “喝点。”   唐心妩这才张口咬住吸管,看着开喝的人儿,他继续说。   “纵使人有相似,但不可能相似到这种程度,于是我开始暗中查探妈以前的事,知道我为什么去上海吗?就是因为你的事,妈生你是在上海,蒲涵双生孩子也是在上海,蒲韵之也是,所以我猜想这其中肯定有什么缘故,就亲自过去了一趟……”   唐心妩即时停顿吸吸管的动作,清水般的眼睛倏地睁大。   看着吃惊的唐心妩,邵博寅摇了摇手中的碗,示意她继续喝。   “当初你为什么不事先跟我说呢?”唐心妩在喝汤前问出心中的疑问。   “没影的事,怕吓着你了,打算事情弄个水落石出再告诉你,毕竟这种事说来离奇,我说了你未必相信。”邵博寅解释当时的想法。   确实邵博寅真说了,她未必会相信,一如刚才听见陆芙说她们是母女时,她一度认为在做梦,如果不是说验了DNA,她肯定会认为陆芙在跟她开玩笑。   只是她想不到他去上海并不是公事,而是为了她的事,难怪傅绪对他突然出差都不知情。   晃了晃神,她又问:“这么说你去上海查出来了?”   他深深的看了她一眼,说:“查出一些蛛丝马迹,但是因为得知蒲涵双以往做的阴暗之事被人捅了出去,料定她会为难你,所以我就赶了回来,只是没想到回来后你就出事了,之后妈为你输血,顺理成章的证实了我的猜测。”   顿了顿,“纪晴天去上海的事我没办法解释,我也没必要欺骗你,上次你问的那些问题,等你康复了,我们当面对质清楚。”   听到这儿,唐心妩已经明了里头的事,这一切必然是纪晴天暗中策划的,其实当时她也曾这样想过,只是初恋情、人杀伤力永远大于任何人,特别是他对纪晴天出现在他房间的事没办法解释清楚时,她承认失去了平常的冷静了。   同时也明白一件事,她爱上邵博寅,比她想象中还爱,甚至超越了她的初恋。   邵博寅的位置和翟逸辰不同,翟逸辰属于那种精神上的痴恋,而邵博寅是身体上,精神上的一种爱。   邵博寅是她第一个男人,她不仅沉迷他给她的欢爱,更是沉迷他对她的呵护,这一切都是翟逸辰不能比拟。   所以当在乎当达一定程度,再冷静的她也跨不过那道坎,才有后来她不能控制自已的一面。   看着呆呆吸着碗里鸡汤的唐心妩,甚至吸完了碗里的汤也浑然不觉,他叹息一声。   “至于你那次打电话到我酒店房间是纪晴天接的,其实是她买通了酒店的人,拿到房卡偷进我房间,当时我正在妈所住过的地方打探妈当时的情况。”   唐心妩抬睑,怔怔的看着他,眼里闪着不知明的情绪,邵博寅伸手抽出还被她含在嘴里的吸管。   呆愣的唐心妩放开了嘴里的管子,看着他将碗搁在了桌面上。   “苏婧宁找上纪晴天,说可以帮她击败你,所以就有了你看到的那些照片。”   唐心妩又是一愣,苏婧宁竟然和纪晴天联手了,只为了让她从他身边离开,她心里究竟是有多恨她?   “纪晴天已经是过去式了,现在她对我来说只是比陌生人多一点认识,之后再无其他。”   她看着他,波光盈盈的眸子印着他分明的轮廓,他拿着纸巾认真的擦拭她有些泛油光的嘴角。   “我知道我这样说你会认为我小心眼,但我还是要说,我很在意初恋情、人这个词,她的杀伤力有多大,你永远不会知道。你跟我相处的时间完全不及你和她在一起的十分之一,我还没自恋到你会爱我甚过她。”   她顿了顿,但目光紧紧的绕住他,接着说。   “虽然你当时说过,和我结婚并不是因为孩子,但多少都有孩子这层关系存在的,人之常情撇不开,在没有多少感情的基础下,看到那样的画面,而且你和她之间总是有扯不断的牵联,那次接电话,安安看到拥所的场面,随着是她出现在你的房间,最终你和她相拥的照片,这样连三接二的事我无法承受。”   他骨节分明的大手握住她的一只手,紧紧的,随后搁在他的嘴边。   “是我疏忽了,没顾及到你的感受。以后她不会有机会梗在我们之间。”   邵博寅的解释,算是解开了唐心妩的心结,但是她并没有说释怀的话,邵博寅知道,这些需要时间来见证。   唐心妩对于邵博寅的解释没有过多的波动,倒是对陆芙是她的亲生母亲一事,还处于飘飘然的状况中。   望着天花顶,脑子里混乱的像一团麻,原来她不是蒲涵双的亲生女儿,所以才会那样对她,只是什么促使她要这样?   只是因为她是音芙的孩子?   芙姨说她是妒忌,妒忌苏世宏喜欢芙姨,因爱生恨。   爱也能使人变的疯狂。蒲涵双为了恨,将自已的亲生女儿调给芙姨,却没料到她的孩子会死去,她现在应该是悔恨万千。   ……   邵博寅接了个电话折回病房,看见的是呆呆望着天花顶的唐心妩,他嘴角扯了些弧度走过来。   “在想什么?”伸手捏住她的鼻子。   缓回视线的唐心妩说:“经历了一次生死,醒过来后只觉的世界都变化了,我是Lo色的亲生女儿。”   “而且你的父亲有可能是陆励诚,并非是苏世宏。”邵博寅弯下腰,吻了吻她的嘴角。   唐心妩对他的突然袭击颇有微词,“你脸上的胡渣刺到我了。”   邵博寅不以为意的挑了挑眉,笑:“那快点好,好了给我刮胡子。”   “我躺一个月,你也一个月不刮胡子?”她斜睨着眼睛看他。   “有可能。”他挑了挑眉。   “你不担心影响公司的形象?”   “往后我会在你病房办公,所以能见到我的也只是你。”   唐心妩蹙起眉头,这意思是说他用邋遢形象糟踏她的眼?   想到这,她气鼓着脸颊:“我会让护士写个牌子,邋遢的邵博寅禁止进入。”   邵博寅:“……”   ************************   唐心妩对于亲生父亲的事最为挂心,迫不及待的等着结果出来,所以第二天九点左右她追问邵博寅报告的事。   邵博寅见她着急,起身离开病房问情况,他离开后,她开始期盼他的回归,目光一直望向门口,不消一会,传来房门咔嚓的声响,随后房门由外推开。   她以为是邵博寅回来了。   下一秒,房门完全敞开,只是门口站着的是依旧高贵妆容的蒲涵双,她有片刻一怔。   脑海中即时浮现出邵博寅说的真像。   那么她现在来这儿是为了什么?   ……   蒲涵双的阴谋被揭穿后,心头担心何新良又会爆出更大的秘密。   在翟家,翟瑾瑜对她已经没有了以往的好态度,但因为看在了儿子的份上,翟瑾瑜并没有赶她出翟家。   而且,翟逸辰和苏婧宁的大婚在即,所以蒲涵双还算过的轻松,现在最大的问题是何新良。   经过几天的深思,蒲涵双决定找唐心妩沟通沟通。   -------   看着站立在床头边的蒲涵双,她目光冷淡,那天她打她一巴后,她说出了不再有关系那翻话,只是没想到短短几日,她们果然是没有关系了。   她不是蒲涵双亲生的,所以她可以打她,可是忽视她,可以讨厌她。   两人无声的对视着,像是恍然隔世,她们并没有关系。   “我知道你心里很恨我,恨我将你调包,可是你要知道,我也过的很辛苦,你父母对我造成的伤害,我向谁索取?”蒲涵双打破对峙开口说话了。   唐心妩依旧没有说话,她不清楚蒲涵双此次前来的目的,耐心的等着她往下说。   “这次来,我不会向你请求原谅,因为我也不在乎你的原谅。但是我养了你二十几年,就算没有功劳也有苦劳,你也知道我自已的亲生女儿已经没有了,我的痛苦不会比你和音芙少。我现在已经得到该有的惩罚了,所以我请求你劝劝邵博寅和你亲生母亲就此罢手吧!”   “我不懂你的意思,你这意思是说你还有什么秘密没有藏着掖着?”   蒲涵双突然张大眼睛,急促说:“不管我没有什么秘密,但那些都跟你没有关系的,你的身世已经大白了,往后那些不关你事的事情,你让邵博寅保守住,我也会保守你在和翟逸辰结婚其间替邵博寅生了两个孩子的事。”   唐心妩总算是听出来了,她是来和交易的,只是什么事能让她这么紧张?真的和她没有任何的关系?   她扯了扯唇,冷淡的看着她:“如果不关我的事,他们也不会去理会,你又何必担心呢?”   “他们现在就是在等怎么置我死地,唐心妩我好歹养了你二十几年,纵使我对你再不好,也没有饿你,让你露宿街头,反而让你进豪门,这些我都没有亏待你,你再恨我也不能抹掉这一切。”   蒲涵双描着黑色眼线的眼睛睁的诺大,脸上的表情已开始急进了。   “确实你没有饿我,让我露宿街头,可是那样的豪门我根本不在乎,反观你所做的恶行,是我替你担负了下来,你怎么还能说的这么理所当然呢?”   “你担负了什么?你现在嫁了一个更好的男人,你应该感谢我,做人得知恩图报,如果不是我,你能嫁给邵博寅这么好的男人?你能生出两个可爱至极的孩子?”蒲涵双句句砸在了刀刃上。   唐心妩冷哼一声笑,蒲涵双永远懂得为自已辨解,为自个找到一条好退路,可是她真的能够全身而退?   “我没有自虐的倾向,所以你说的那些,我不觉的是你的劳功。你用阴暗的手段将我从我亲生母亲那里调包走,这些事总要做一个了结。”   顿住,她的脸色顿转凌厉,目光锁住蒲涵双,“你刚才说保住我婚内生了不是丈夫孩子的事,我已经看淡了,我最多被人撮着脊梁骨,说我是水性扬花的女人,与其被你们老是拿来当成威胁的把柄,我还不如捅破,一了百了。”   蒲涵双没有想到唐心妩竟然可以这样看开,不再保守着那个秘密了。   如果她没有任何把柄在手,邵博寅和音芙一旦追究起来,后果不是她能控制的,她清楚唐心妩是个吃软不吃硬的人。   突然蹲下身子,紧紧握住唐心妩的手:“阿妩,就算我求你了,看在我们之间以母女相称了二十几年的份上,你饶过妈这一回吧!以后我不会打扰你的幸福生活,现在翟家对我不如从前了,如果再弄出什么风波,逸天怎么办?”   蒲涵双可怜哀求取代了刚才强硬的态度,特别是她提到了翟逸天,这个杀手锏的威办不比刚才的威胁弱。   她冷眼看着蒲涵双那张变化的脸,目光如激光一样穿透她的眼睛,其实她的伎俩,唐心妩心如明镜。   “那么你告诉我,你还存在着什么秘密担心公诸于世?”   蒲涵双看着唐心妩,喃喃的说:“我不想让我姐姐知道我曾经喜欢过苏世宏,这事我姐姐绝对承受不起,我姐姐待你一直不错,难道你愿意看到她因为这些事受到伤害?”   唐心妩蹙起眉头,半信半疑的看着她:“真是因为这个原因?”   蒲涵双点头。   唐心妩早已经知道蒲涵双对苏世宏的那份心思,思衬着如果这些事爆发出来,务必会造成对蒲韵之的伤害,想到这,她有些犹豫了……   ‘咔嚓’门再次被打开,两人转头望去,只见一脸悲痛的蒲韵之站在门口。   门口边的蒲韵之满目痛心的看着蒲涵双,看的蒲涵双僵住身子,几秒后,蹲着的身子无力的跌坐在地上,她怎么会来这儿?   蒲韵之突然的出现也出乎唐心妩的意外,怎么会这么巧的时间撞见了?   蒲韵之大步的迈进病房,看着坐在地上的蒲涵双,呢喃着。   “刚才你说的都是真话?”   声音竟然有了几分颤抖。   还坐在地上的蒲涵双措手不及,这个节骨眼上她最不想的就是蒲韵之知晓这些事儿,一旦被揭穿,她能依靠的最后一个人也没有了,真正成了众叛亲离,甚至那个大秘密也会爆光。   呆滞几秒,蒲涵双快速的从地上爬起来,抓住蒲涵双的臂肘,“姐,我知道错了,可是我没有做对不起你的事,真的。”   那晚的人是何新良,并非苏世宏,所以她和苏世宏并没有发生过任何亲密关系。   蒲韵之甩开她的手,指着床上的唐心妩,“那阿妩呢?你又怎么解释?”   蒲涵双被甩开后,又步上前再次抓住她的臂腕,“姐,这个时候我也不想瞒你了,姐夫他喜欢的是音芙,阿妩是他和音芙生的孩子,我气不过,所以才会用自已的女儿调包了阿妩。”   ‘啪’一声清脆的巴掌声在病房中乍响,唐心妩也有片刻的愣怔。   “蒲涵双你胡说什么?阿妩怎么可能是音芙和世宏的孩子?”   蒲涵双捂住被打的脸,泪眼婆娑的凝视着蒲韵之,狰狞着脸:“我没胡说,你不信去问苏世宏,他可是清楚的很。”   蒲韵之身子晃了两晃,躺在床上的唐心妩担心蒲韵之会倒下,正要伸手按床头的铃,却不想,门口出现一道身影。   “蒲涵双你血口喷人也该有个度。”   病房中的三个人,目光不约而同的望向门口,只见门口站着的竟然是苏世宏。   苏世宏手里杖着拐杖,慢悠悠的迈进病房,怒瞪着那双苍老又深邃的眼睛,他先是看向唐心妩,随后看向蒲韵之,最后是看向蒲涵双。   “蒲涵双你这个女人也有今天,也好,今天将一切事情摊开来说吧!”   ☆、我犯了全天下男人都会犯的错我对不住你   苏世宏手里杖着拐杖,慢悠悠的迈进病房,怒瞪着那双苍老又深邃的眼睛,他先是看向唐心妩,随后看向蒲韵之,最后是看向蒲涵双。   “蒲涵双你这个女人也有今天,也好,今天将一切事情摊开来说吧!旆”   蒲涵双对于苏世宏的出现有片刻的错愕,他怎么会出现在这儿?   她呆呆的看着苏世宏走进来,停在唐心妩的病床前。   “心妩,好点了没?”   目光温和,一副慈祥父亲的样子窠。   凝视苏世宏,唐心妩心头说不出什么滋味,一度她以为这个男人是父亲,谁知事情急转巨变,他很可能跟她没有血缘关系。   当年发生了什么事,她并不清楚,但是陆励诚不会无缘无故的认一个没有血缘关系的女儿,所以她预感和苏世宏不会扯上关系。   于是客套的回应了一句。   “谢谢关心,已经慢慢的恢复中,恢复的也不差。”   如此生疏的话语激起了苏世宏脸上的皱纹,每一道皱纹深的像条沟壑,几秒后,传来叹息一声。随后,他将目光转向伫立的蒲涵双,深陷的眼眶里崩射出恨意。   “蒲涵双当着你姐姐的面把所有的事情都捅破吧!我不想再受你的威胁。”   蒲涵双顿时没有了声音,她万万想不到苏世宏在这个节骨眼上出现,而且还一副豁出去的气势……   病房里的气氛突然降至冰点,僵持不下,蒲涵双趁机快速的转动脑筋,思索该如何应对接下来的骤变。   此时此刻她没有退路了,不如破罐子破摔,反正那晚的人并不是苏世宏,而是何新良,反咬一口也不是不可以的。   ……   僵持中,蒲韵之从震惊中缓神,脸色恢复平静的看着蒲涵双,淡定问。   “双双,现在你姐夫也在这儿了,你有什么话就直接说出来吧!”   描了黑线的眼睛,眼角的皱纹都涨着一股算计。   “姐,我……”蒲涵双故作欲言又止的凝视着蒲韵之。   蒲韵之看着她的表情,想了想,还是得她开口问。   “双双,刚才你说阿妩是音芙和世宏生的女儿?这究竟怎么回事?”   听到这,躺在床上的唐心妩蹙起眉头,心里暗惊,难道她真的是苏世宏的女儿?   蒲涵双的手死死捏住包,悲情的回视蒲韵之,“姐,你不知道苏世宏心里一直喜欢着音芙,这事我一直不敢跟你说。”   蒲韵之转看苏世宏,眼睛荡着不可置信的惊讶,直到苏世宏叹息一声的垂下头。   冷眼旁观的蒲涵双冷哼一笑,继续说:“姐,当年你们结婚当晚,你刚怀孕一个月,他趁机音芙喝醉打音芙的主意,阿妩也就是那晚有的。”   随着蒲涵双的话,蒲韵之的脸色越发的苍白,眼里噙着泪水盯住依旧低垂着灰白色头的苏世宏。   看着苏世宏没脸面对,蒲韵之却一脸悲伤的场景,蒲涵双心头一阵痛快。   “韵之,我犯了全天下男人都会犯的错,我对不住你。”良久,苏世宏说出这么一句。   也许是多年压在心底的愧疚,释放了,苏世宏脸上的皱褶没有刚才那么的深了。   “姐夫,你刚才还冤枉我血口喷人?”蒲涵双嘴角噙着得意的笑,凝望着苏世宏。   “蒲涵双你这个恶毒的女人,当年你知道那晚的事后,以此腰挟跟我……做出对不起你姐的事,你怎么不说?看似对你姐姐情深,其实你最看不得她好过于你。”苏世宏气的伸手指向她的脸。   苏世宏话刚完,站在一旁蒲韵之突然往后倒晃,一直晃到病床边,扶住了唐心妩的病床边沿,身子往下沉去。   “韵之阿姨。”躺着的唐心妩急忙喊了一声,因为动弹不得,只能干着急。   “韵之。”苏世宏迈步过去,急速的扶住往下沉的蒲韵之。   蒲韵之身子倒在了苏世宏的身上,仰着头,眼角的水光刺痛着苏世宏。   “韵之,我知道我对不住你,我唯一做的对不起你的事就是这件事。”苏世宏的语气透出惭愧的酸心。   “那都是我两个妹妹,你怎么能够下的了手?”蒲韵之嘶声厉绝。   “我知道现在说什么都晚了,我不求别的,只求你能够好好的。以后你要怎么惩罚我,我都认了。”   蒲韵之失声大哭,她怎么也想不到,她的丈夫竟然对她的姐妹下手,而且两人没有一人放过。   病房内呜咽的是蒲韵之的哭声,声声悲痛绝望。听着这阵阵哭声,躺在病床上的唐心妩说不出什么心情,一直以来,蒲韵之的为人还算正直,无奈却摊上了这么一个妹妹。   她的目光移在站着的蒲涵双身上,只见她的眼角含笑,那是痛快的笑。   看着这份笑,她想到一种那种港剧,恨姐姐的妹妹,蹙起眉头,脑海中想到陆芙说的话,便说。   “我的亲生父亲是陆励诚,而并非苏世宏。”   她这话一石激起千层浪,最大的浪花在数蒲涵双。   “不可能。”她语调都拨高了。   “这是我的亲生父亲亲口跟我说的,而且我和他已经在验DNA了,今天就会出结果。”唐心妩说。   “你妈忘记了以前的一切,但我记的清清楚楚,你的亲生父亲就是苏世宏。”蒲涵双语气笃定的凝视唐心妩。   “那晚苏世宏根本就没碰音芙。”突然,一道低沉的中音接过话茬,从门口堪堪的传进众人的耳里。   所有目光唰一声看过去,只见一身气度昂仰的陆励诚迎着窗户透进来的光线站在门口。   “那晚阿芙其实被我调包了。”陆励诚迎着众人的目光,迈着稳重的步伐走进病房。   说话的同时,带着刀光剑影的眼神射向蒲涵双。   “我换成了其他人,苏董也喝了不少,但不应该是谁都不清楚。”   扶着蒲韵之坐在椅子上的苏世宏身子一僵,脑海回想起那晚的事,片刻说。   “因为结婚,我喝了不少,而且进去后,不敢开灯,生怕让音芙看出我的面目。”   “不可能,我明明看到音芙被苏世宏派去的人扶进那间房的。”蒲涵双说。   陆励诚如王者般的气势站在众人跟前,深沉的眼睛睥睨蒲涵双,“没错,音芙是被苏董安排的人扶进了那间房间,但是我后脚就将人换走了,换了别的女人。”   对于这种突然加进来的剧情,蒲涵双完全不苟同,冷嗤的笑:“不可能,你是音芙的丈夫,而且现在音芙在设计界享有盛名,为了音芙的名益,你这么加这一剧,不觉的很牵强?”   “蒲涵双你自以为自已做的滴水不漏的事,到最后,不也发现你也被算计了?”   蒲涵双目光一顿,脸色变的难看,陆励诚嘴角泛起鄙视的笑。   “阿妩是我的女儿,阿芙由始至终都只有我一个男人。”   陆励诚低沉如鼓声震天的宣誓,可谓给了苏世宏重生的希望,同时伤心过度的蒲韵之也缓过气来。   “不可能,陆励诚你在胡说八道。”蒲涵双的情绪反观激动了。   陆励诚冷哼一声:“事实就这样,我和阿妩验过DNA,证实她就是我的女儿,虽然阿芙不记得以前的事,但是事实是不允任何人歪曲,我也不允许任何人给我妻子身上泼脏水。”   这下,蒲涵双的脸色变的苍白了,犹如削了皮的茄子,嘴里喃喃呢叼。   “不可能,这不可能,怎么可能中途转变?”   陆励诚忽视蒲涵双的表情,走到了唐心妩跟前蹲下,执起她纤长的手。   “女儿,我是你的爸爸。”   语气温柔似水,喊的那双清灵的水眸波光熠熠。   “你真的是我的父亲?”良久,她像做梦一样梦呢着。   声音里带了几分飘渺。   “是的,我接到检验科的电话,立即就赶过来了,你妈妈也在路上了。”   陆励诚的话落下后,唐心妩感觉身体里被灌进了一股力量,这股力量足以让她从床上一跃而起。   从没想过,她的身份会一变再变,母亲是她偶像,父亲是个出色的商人,她是千金小姐。   真像是在做梦,真真体会到人生如梦这个词的深意了。   看着陆励诚亲吻她的手,还有额间源源不断传来的热度,眼角不受控制的滑落下晶莹的珠花,她有父亲了。   二十几年来,一直不敢触碰父亲这个称呼,现在她完全可以坦然面对了,不再因为没有父亲而自卑。   “女儿,这二十几年来让你受苦了。”陆励诚温柔的擦拭着唐心妩眼角的珠花。   她摇了摇头,闪着泪花笑:“爸,这不怪你。”   陆励诚脸上的笑意,在唐心妩一声爸的呼喊后,展的更加灿烂了。   望着父女相认的场景,苏世宏感概万千,有失落,也有庆幸。   失落是因为无缘成为出色的唐心妩父亲,在心底,他憧憬自已的女儿能发光发热,苏婧宁已经破灭了他所有希望。   庆幸的是他没有酝成不可救赎的错误。他和音芙之间是清白的。   蒲韵之缓回气后,看着泪花满脸的父女,心头也是茫然的。   “怎么会这样?明明她是苏世宏的女儿,怎么变成了陆励诚的?”蒲涵双一脸狰狞的瞪着一对父女,呢喃。   “蒲涵双你就这么想让你姐姐伤心吗?”苏世宏厉声一吼。   蒲涵双望向愤怒的苏世宏,眼角余光扫到一旁的蒲韵之,只见蒲韵之冷若冰霜的盯住她   “蒲涵双你将我的孩子调包这事,你就等着受法律制裁吧!”   放开唐心妩起身的陆励诚阴沉的盯住蒲涵双。   这时,蒲涵双开始慌张了,往后退了两步,手摆了摆,“孩子不是我调包的,是何新良去抱的,跟我没有任何关系。”   话落,她转身朝门口走去,只是刚到门口时,一道身影被堵住了,她惊悚的看着门口的人。   “是你让何新良去做的。”温柔的女声却淬染着愤怒。   门口一身淡耦色齐膝棉质A形裙的陆芙,优雅端装美丽伫立在门口边,脸上挂着少有的怒火。   身后站着面色冷漠的邵博寅,他手中捏着一份文件袋。   “事情还没解决,想逃?”邵博寅的语气不咸不淡,但在蒲涵双听来,却寒冷的还让她打颤。   她战战兢兢的往后退去。   看着蒲涵双的举动,邵博寅对着门口的陆芙说。   “妈,我们进去。”   两人迈进病房,邵博寅反身合上门,算是堵住了蒲涵双想逃的路。   一间四十平方米宽的病房,容置了六七个人,显的窄仄。   邵博寅淡淡的扫视蒲涵双的同时,人已走到了唐心妩跟前,说。   “我们没找你的不是,你倒是自个找上门来了。”   这一声透出无形的凌厉感,蒲涵双怎么也没想到,今天她撞到枪口上了。   虽然惊慌,但她还是很极力镇定,脑子里将这次的巧合思索一翻。突然,她似乎想到了什么?   瞪大眼睛看向邵博寅,看向蒲涵双的邵博寅,已将她的反应看在眼里,嘴角起了一些弧度。   转头对站在床边的陆芙和陆励诚说:“妈,爸,你们坐着。”   这一声,已经告诉唐心妩结果,虽然刚才陆励诚已经知会她了,但是听到这一声,心头依旧还是澎湃不已。   陆励诚听着这一声呼叫,心头十分的畅快,拉起陆芙的手嘴角带笑的往沙发上走去。   这间病房,虽然不大,但设置也应有俱有,小小的客厅,供探病的客人落坐,还有家电全配套。   “蒲涵双你指使何新良调包孩子的事,随后我会向有关机关起诉你。”陆励诚说的话。   蒲涵双听完已经开始害怕了,将房间里的人环视一遍,最后她跑向蒲韵之,跪在她跟前。   “姐,我知道错了,你帮我说说情,让他们不要起诉我。”   蒲韵之满目痛心的看着蒲涵双,“枉我一直这么信任你,可是你怎么对我?你勾、引你姐夫的时候有没有想过我的感受?”   蒲涵双伸手抓住蒲韵之的臂腕,垂着头,哀求:“姐,我没有,真的没有,我没和他有过任何的关系,真的,不信你问他们三个,他们从何新良口中亲耳听到的,那晚并不是苏世宏,而是何新良。”   听到这一句,苏世宏顿时觉的救赎了。   蒲韵之也觉的不可思议的看向苏世宏,苏世宏此时也是看向邵博寅。   邵博寅云淡风轻的说:“何新良是这么说的。”   那么那晚是怎么回事?   邵博寅继续解释:“何新良说当时他在房间里点了迷烟……”   邵博寅点到为止,对不感兴趣的事,能说到这个点已经是破例了。   苏世宏是个经历过风雨的人,自然明白里头的深意,只要有迷烟,他们根本不知道谁是谁。   难怪他进了那个房间后,人会不受控制,原来是迷烟在作崇。   只是那晚他和谁?难不成何新良也做出找了其他女人来代替?事后将清场,只留下他和蒲涵双两人?做出一副两人发生关系的假象?   但不管如何,只要不是蒲涵双便好。   蒲涵双看着蒲韵之,“姐,你听见了吗?”   蒲韵之也是松了一口气,但想到妹妹的举动,她没办法当做什么事也没发生过。   “虽然你这勾当没干成,不过动机不纯,你想撇的一清二楚是未免想的太好了。”邵博寅冷冷的嗤笑。   蒲韵之被邵博寅一提醒,心生悲凄,她想不到自已的亲生妹妹竟然是这种人。   “我帮不了你,你要求原谅的不是我,是音芙。”蒲韵之说。   蒲涵双看着蒲韵之,生出绝望,她松开了蒲韵之的臂腕,冷笑一声:“一直以来,你都比我要幸运,为什么当我有难时,你却将我推向一旁不管不顾,这就是你说的爱?”   “蒲涵双你姐姐一直相信你,可是你对她做了什么?”一直坐在蒲韵之身旁的苏世宏憎恨的斜了一眼。   “苏世宏你别TMD装出一副爱她的样子,如果你爱她当初还会挂念音芙?又怎么会在新婚当晚想强、占音芙?”   蒲涵双犀利的言词逼的苏世宏的老脸再一次涨起来,他伸手颤抖的怒指蒲涵双,却说不出言语来反击。   蒲韵之头往沙发上靠,扶住额头,她怎么也想不到她深爱的丈夫心里竟然挂念上了她的姐妹,虽然没有发生关系,但心里依旧过不了那一关。   “你们的家事请你们自行回去处理,不要打扰我女儿休养。”陆励诚反感他人家事,特别还是凌乱的丑事。   陆励诚的声音惹的蒲涵双转看音芙,“音芙,虽然我是抱走了你的孩子,但我没饿过她,我将她教成这么出色,你应该感谢我,而且我的孩子在你手中死去了,这点你是不是应该给我一个说法?”   蒲涵双见大势已去,只有牵出死去的孩子。   说到死去的孩子,陆芙满心伤感,对那个孩子她依旧存有一份牵挂,虽然不是她亲生的,但跟她生活了一段时间,感情怎么也抹不去。   每每看到照片,心里会生产一阵阵的痛,孩子是因为她的疏忽才死的,如果当时她不一心记挂着工作,也不会让她发烧,烧坏脑子,最后成了脑膜炎而死。   陆芙脸上的悲伤落进蒲涵双眼里,她看到了一份希望,继续说。   “当时我也很困难,带着心妩两人相依为命,可我还是很好的照顾了她,如果我没有调换的话,或许死的就是你真正的女儿,而不会是我的女儿。”   说到这儿时,蒲涵双还落下了眼泪,一副悲哀的表情。   陆励诚见妻子伤心了,对着蒲涵双吼了一声:“给我滚出去。”   ☆、二十年前的秘事   蒲涵双狼狈离开,蒲韵之和苏世宏并坐没有什么表情,刚才那一翻揭露,已耗尽了他们的精气神了。   邵博寅手拿着DNA的报告给唐心妩过目,以定她的心。   虽然看不懂那些数据,但是最后一句结束语清晰表达她和陆励诚存在血缘关系旆。   而且还是达到了百分之九十九。   除了激动还是激动,心也终于落下一块大石,她不是苏世宏的女儿,跟苏婧宁也没有任何关系窠。   邵博寅收起那张报告后,弯下腰,定定的看着她。   “渴不渴?”语气温柔的像水一般。   唐心妩摇了摇头,微笑,只是这样的笑却勾动了邵博寅心底的那根欲望之弦,凝望她的目光荡着水波,唐心妩被他直赤赤的目光盯的耳根烧了起来,随后烧至脸颊,那苍白无色的脸,瞬间染上一抹绯红。   她撇开脸,不和他对视。   看着娇羞模样的妻子,邵博寅越发想吻住那张小嘴,但碍于他人的存在,只得克制住身体里嚣叫,低下头,亲在了她的额头。   “有人在。”唐心妩没想到他当着有人的状况下也敢做出这翻亲密的举止。   “我也没干什么?”一句不咸不淡的话,但已经透露出他异常的声音。   这种声音也只有在某个时刻才会产生的,唐心妩听的出来,更是不敢对上他的目光。   心想着她这个样子起码得一个月躺在床上,而且要进行夫妻生活估计也得三个月后,这三个月他能把持住?   “我会忍到你身体完全康复,康复以后补偿。”突然一道低沉又加暖昧的声音在她耳旁咋响。   心思被看穿,唐心妩更是无地自容了,这个男人会读心术不成?   复在她身上的黑影终于散去了,她才转头看过去,他的背影健壮又宽敞,步子稳重,这样成熟的魅力男人,难怪纪晴天会念念不忘。   “谢谢两位前来拆穿蒲涵双的真面目。”邵博寅依旧低沉的声音在唐心无凝思的时候响起。   苏世宏抬头望向邵博寅,其实这次他对邵博寅是感激的,终于不用再怀着愧疚过生活了,不需受牵制了。   释放压力后的心情格外的轻松,看邵博寅的目光也变的温和起来了。   “蒲涵双还有做过其他损人害已的事吗?”问话的是蒲韵之。   邵博寅微微眯起眼皮,看不清楚他的情绪,几秒后才说:“我掌握的线人只供出这么多。”   蒲韵之若有所思的点头,“谢谢你能及时告诉我。”   邵博寅点头示意,之后,蒲韵之转向陆励诚,“当年谢谢你没让我们存留遗憾。”   陆励诚自然明白蒲韵之所指的是什么?当年因为他将陆芙救走,才没让今天的悲剧发生。   陆励诚扯了扯唇:“从我在你们的婚礼上第一眼见阿芙时,就知道她是我以后人生中的光彩,所以我是不会给任何人机会的。”   话落,转头看向一旁的陆芙,冷硬的轮廓也柔软起来。   陆励诚的心意完完全全从他的眼光里传透出来,抬头的陆芙迎视他的目光,脸上有娇羞,但更多是感动,纤长的手握住他苍劲的指节,嘴角泛起暖暖的微笑。   “幸好音芙遇见了你。”蒲韵之叹息一声,然后转看一旁的丈夫苏世宏。   苏世宏则是一直低垂着脸,脸上有说不出来的难堪。   “陆先生,只是当时你为何还会让音芙一个人离开,甚至让她一个人孤零零的生孩子?让人有机会将孩子调包了。”   说到这个点,陆励诚紧紧的握住陆芙的手,自责的表情布满那张软化的脸。   “这件事是我最大的遗憾。”他低沉的道述。   “当初因为我公司出现严重的问题,我不得不回上海去处理,不巧的是我处理完公事时,我的几岁的儿子又出了水痘,忙完一切已是一个月后的事了,我回去港市准备将阿芙接到身边,却发现阿芙不见了。”   随后,他看向苏世宏,“苏董,当初我记得向你打听过阿芙的下落,不巧的是你和你的妻子也在找她。”   苏世宏羞愧的点头,蒲韵之看着苏世宏的样子,警觉其中不简单,但是当着众人的面,她没有问出疑问,这事需得回家再解决。   “不过我大概猜的出阿芙为什么会突然离开。”陆励诚突然说了一句让人暇想的话。   随后的目光别有深意的落向苏世宏。   这一眼明眼人都看的出来,自然和苏世宏脱不了关系。   陆励诚继续说:“我找不到阿芙,就回了上海,一年三个月后,我在一次应酬回家的路上意外看见被消防人员从高楼天顶解救下来的阿芙,当时她手里抱着一个布娃娃,喊着囡囡,因为孩子死了,她受了刺激。后来我就将阿芙带回了家,叫她陆芙。”   陆励诚幽幽的道出他记忆中的往事,语调带着遗憾,心疼的低沉。   陆芙感受着手中传来的力量,朝他泛了个微笑:“其实是老天爷给我们的考验。”   “你不会怪我那晚不顾你的愿意……”   纤长的嫩手倏地捂住他的唇,“如果没有你,或许我的人生不会这么灿烂,我们也找不回自已的女儿。”   其实对陆芙来说,以前陆励诚得到她的过程已经不重要了,因为他在后来对她的呵护,关爱足以弥补了一切,如果没有他的出现,她的人生或许毁于一旦了。   陆励诚握住唇上的纤手,泛出一个灿烂的微笑,他一直不敢向妻子说出的那个秘密,现在也算是说出来了。   其实那晚的第二天,陆芙醒来当刻,见自个在陌生男人床上,很惊慌。   想想二十岁的女孩,突然被陌生人占去了,怎么会不惊慌?   他记的很清楚,她当时还哭了,后来趁他进浴室时逃离而去。   ……   当找回她后,看见她记不得以前的事,所以这些不美好的事他一直压在心底,不曾向她提过。   本想一辈子不说,不想现在也昭于白日之下了。   ……   音芙的经历,让蒲韵之感概万千,音芙发疯是全是蒲涵双造成的。   突然,她又想到一件事,问了。   “当时何新良是怎么调包孩子的?难道涵双知道音芙的下落。”   陆励诚望向蒲韵之,那双深邃的眸子变的幽黑,“按何新良的说词,蒲涵双当时也在上海,因为你们的家乡是在上海,对吧!”   蒲韵之点头,思绪也回到二十年前。   “当初音芙和双双是前后离开我的,因为我也怀孕的缘故,对两个姐妹的离开一时无法接受,于是我就回娘家散心待产,希望她们也能够回到家乡,但最终没有碰见。”   “何新良的说词,蒲涵双是知道你们的下落的。”陆励诚又说。   听到这儿,蒲韵之已经大概清楚当年是怎么回事了,叹息一声:“音芙,你受苦了。”   在这翻话后,陆芙起身,走到蒲韵之另一边坐去,拿起她的手,脸上透着微笑。   “韵之姐,人生或多或少都会经历那一件刻骨铭心的事,所谓先苦后甜,你看我现在就过的很好,所以,那些苦不算什么。”   蒲韵之握住她的手:“这么说来,阿妩是早产儿,月份不足的。”   陆芙点头,蒲韵之又叹息:“如此说来蒲涵双那个孩子也是月份不足的,才会早早夭折。”   “她做所的罪孽都让那个孩子承担了,真是可怜的孩子。”   陆芙听到蒲韵之说到死去的孩子,心头一阵慌张,如果韵之姐知道那个死去的孩子是她的,她应该受不住打击的。   她必须隐瞒这事。   便说:“这个孩子其实是何新良的。”告诉蒲韵之不要为了这事而让夫妻俩产生间隙。   蒲韵之听了,怒斥一声:“一对狠心的父母,竟然拿自已的孩子当棋子。”   “其实何新良根不知道那个孩子是他的,他一直以为是……”说到这儿,音芙就停顿了。   后边自是不用点明,蒲韵之也清楚指的是谁,所以她狠狠的瞪了一眼罪魁祸首。   一直低垂着头的苏世宏老脸是一阵红一阵青,当年荒唐的想法,做法,终是报应在身上了。   幸好,还有机会救赎。   蒲韵之了解大概情况了,也已经倦了。便提出回家休息。   随后,她一个人站起了身子,苏世宏见状,也随着起身,伸手搭在她的臂肘处,却被她甩开了。   苏世宏尴尬的僵住双手,叹息一声,垂下头,不做挣扎了。   “音芙,你出来一下。”临走前,蒲韵之说。   同时,不忘关切唐心妩:“心妩,好好养身体。”   唐心妩投以感激的目光,说:“韵之阿姨,你保重身体。”   三人离开病房,窄仄的空间宽敞了,只是这样的宽敞犹如唐心妩空空的心。   蒲涵双所做的恶事,却让所有人都受了伤,唯首最伤是韵之阿姨,疼爱的妹妹竟然算计如何破坏她的幸福,这些哪是晴天霹雳可以形容,简直是最致命的一击。   人生莫过于亲人之间的伤害,这是比刀刺穿胸膛更痛的事。   “爸,刚才你没完全揭穿蒲涵双?”突然,邵博寅低沉的声音拉回了唐心妩的心绪。   她投向目光,邵博寅坐在了陆励诚的对面。   陆励诚点头:“阿芙担心蒲韵之受不了,被自已的亲妹妹害成这样,而且孩子是阿芙手里没的。”   邵博寅若有所思的点头,陆励诚继续说:“现在蒲涵双的真面目已经出来了,所以她是没办法再去忽悠蒲韵之或是任何人了,翟家人知道她的行为后,她的日子也不会好过。”   “她做这等罪大恶极的事,真是便宜她了。”邵博寅森冷的说。   两人的对话自然一字不落进了唐心妩的耳里,她蹙起眉头,在陆励诚和邵博寅沉默之际时问出心中的疑惑。   “苏婧宁不是韵之阿姨的孩子?”   邵博寅目光落向唐心妩,点头,得到证实,惊讶的张大了嘴,心头除了震惊还是震惊。   她无法理解蒲涵双的想法,自已的亲姐姐的孩子也不放过,她的心究竟是什么做的?   韵之阿姨如果知道自已的亲生女儿也被自已的妹妹调包了,而且是死了的那个,她会承受不住倒下去。   刚才那一通打击,已经是她承受的极限了,芙姨想的周全,暂时不能告诉她。   **************   医院的走廊上,蒲韵之一脸憔悴的站在走廊窗口旁,失神的望着窗口外边,不知在想什么?   “韵之姐。”陆芙站在她身后,长时间见不到蒲韵之回神,只好出口喊她。   蒲韵之顿了几秒,转身面向陆芙,脸上泛起苦涩的微笑。   “音芙,对于世宏所做的事,我向你道歉,我真没想过他对你有那种心思。”   对于蒲韵之转身就提这事,陆芙一阵心酸,为她心疼,心酸。她伸手去拉蒲韵之的手。   “韵之姐,其实以前的事我真是记不得是怎么发生的,励诚说他有出席你们的婚礼,我记不起,也记不起他是怎么及时将我解救出来的,这一切都不重要,我一直以为孩子不在了,但突然心妩的出现,带给了我生命的光芒,那么以前的事就化作云雾散去吧!”   蒲韵之倾身的抱住陆芙,“幸好当初陆励诚出现了,否则你的一生也我也不敢想象会变成什么样子。”   陆芙回抱住蒲韵之,“韵之姐你也放开心事,既然一切没酝成大错,你跟世宏姐夫好好的生活。”   蒲韵之紧紧环住陆芙的双臂,随后松散开来,凝视着她那张狡好的面孔。   “阿芙,对于蒲涵双的作为,我不求你原谅她,我也没想过她竟然会狠心到这种地步,所以她也遭报应了,她的孩子没能保住,现在翟家对她的态度也不同以往,要不是有逸天的存在,估计已经被扫地出门了……”   陆芙从她的言词之间多少听出一些意思,快速截断她要往后说的话。   “韵之姐,你放心,我不起诉她,只要她以后安安份份的,那些事就当过去了。”   蒲韵之听到这,再一次抱住她,“音芙,谢谢你的善良。”   ……   蒲韵之离开了,看着蒲韵之悲伤的背影,陆芙的心也难受。   “不要伤心,以后让我们的女儿将她当成亲人一样对待,也算是对她的弥补。”随着肩呷上传来的温热,耳旁响起低沉的声音。   恍神侧头,看见身旁的脸孔,她将头靠在他的宽厚的肩头上。   “我们这样瞒着她,希望对她是好的。”   “当然。”   “蒲涵双的事我们不起诉了,也让蒲涵双严封口风。”陆芙突然说。   陆励诚转头看了一眼妻子,片刻回应:“如果你真想这样做,那么就这样做吧!”   陆芙满眼感动,“谢谢你,陆励诚。”   陆励诚回应是一道温润的笑容。   ******   回到家的蒲韵之,躺在床上,看着站在床头边的苏世宏,冷若冰霜的问。   “当年音芙和蒲涵双为什么会离开港市?”   ☆、我的臂力如果不够能长时间抱着你做那样的事   唐心妩从父母都离开后,思绪一直焕散,蒲涵双的狠真是让人讶异呀!只是她的狠也是因爱生恨,苏世宏也难逃罪责。   如果他不起歹心,或许就不会弄成这个局面。   只是如果没有苏世宏,也不会有她,一切仿佛是冥冥中注定旆!   “想什么?”突然一声磁性的声音在她的耳旁响起。   抬睑望去,只见邵博寅脸上涂了泡沫,手中拿着刮胡子的刀站在她的床边窠。   她眨着灵动的大眼,不明白他要干什么?狐疑的凝视他。   “帮我刮胡子。”邵博寅那双深邃的目光迎视着她的眼睛说。   她蹙起眉头:“我怎么帮你刮?”   邵博寅突然爬上病床,两手撑在床的边沿上,两腿分开,一副做俯卧撑的姿势。   他在上,她在下,之间虽留有一些空隙,但是他的脸对着她的脸,眼睛在她眼睛上方,鼻子在她鼻子上方,他呼出来的气是吹在她的脸上,惹的她酥、麻。   “你就这样刮。”他怔怔的盯住她。   看着他的样子,唐心妩额头闪过一抹黑云,这个办法他也能想出来。   “你要是臂力不够,掉下来压到我怎么办?”她蹙着眉头问。   他那双深邃如海的眼睛在她上方凝视着,“我的臂力如果不够,能长时间抱着你做?”   唐心妩没想到从他嘴里会出来这么暧昧色晴的话,脸突然红了起来。   但她也不顾脸红,还是说了。   “就算臂力厉害,可是一会有护士医生的进来了,看见这个样子,我还怎么出去见人?”   他这种男上女下的姿势实在让人浮想联翩,真要是让人撞见,她就真的没有脸见人了。   “刚才护士才出去,据观察,出去后没上一个小时不会再进来,而且刮胡子很快的。”   邵博寅的声音很平静。   受不了他的软磨硬泡,唐心妩终究还是拿起刮胡子的刀,往他的脸颊上凑去。   她用的力道很轻,但还是能刮干净,只是她被他这样的姿势,还有火赤赤的目光盯的心慌意乱的。   虽然两人之间最亲密的事都不知做过了多少,但是现在这状况却是第一次才发生,不雅的姿势,他的长时间凝视,弄的她手中的刮刀都软绵绵了。   尽管被他盯的软弱无力,但手中的速度还是加快了。   “哎哟!”邵博寅突然叫了一声。   她顿住动作,惊恐的问:“怎么了?”   “速度太快,刮到皮肤了。”邵博寅拧着眉毛。   无奈,她只好放慢速度,邵博寅一边看她,一边说。   “现在相信我的话了没?”自那天解释后,他没有询问她。   他口里的气体吹到脸颊上,脸上的毛细孔窜过一阵阵的痒麻,刺激的那两排蝶翼般的眼睫毛扑腾的扇动着,在下眼睑上投下淡淡的影迹。   白皙的两颊上,晕出一圈淡淡的红。   白皙的脸蛋像个红苹果,娇羞的模样,落进邵博寅的眼里,就成了另一种味道了。   欲拒还迎,故做扭捏,或者欲擒故纵这三个字都在邵博寅脑海里走了一遭。   如果不是她还在生病中,他真的会认为她就是在勾、引他。   即使现在躺着不能动弹,她依旧有勾他的本事,所以邵博寅还是没压住心底那股欲望,快速的压下头,也不管脸上沾有刮胡子的泡沫,吻住她的小嘴。   “唔”唐心妩闷叫一声。   刚才压制的谷欠望,这一刻全部爆发,势不可挡。   唇与唇相磨,齿齿相噬,唾液互汇,舌与舌如水草般相缠,气息相融。   他用力的吸取着她的气息,从里到外,唐心妩被他撩的头晕脑胀。   其实她对他的话算是无声相信了吧!但是不想这么早告诉他,也得让他紧张紧张。   ……   “哎哟喂,儿童不宜呀!”突然门口传来一声低叫,随后是关门的声音。   唐心妩立即惊醒了,张大双眼,惊孔的望着近在眼前的轮廓。   邵博寅此时的脸色也不见的好,刹住这个吻,这种硬生生刹住的感觉,比做爱做到一半,被打断还更难受。   他翻身下床,一脸阴沉的往门口走去。   邵博烟斜靠在门口的墙壁上,听见门开的声音,转头。   “哥。”邵博烟脸上绽放出一抹灿烂的笑容。   但是看到邵博寅脸上的泡沫时,笑容有些僵硬。   邵博寅脸色不好的转身往里走,一边走一边说。   “什么时候不来,偏这个时候来。”   邵博烟完全不惧畏的回腔:“我这不听到嫂子出了车祸特地从外地赶回来吗?谁知道赶上这个好时候。”   邵博烟的话唐心妩听出意思来,脸皮薄,脸更红了。   邵博寅走到病床前,看着红扑扑的小脸蛋上还沾着他刮胡子的泡沫,一只手再次撑在病头,弯腰。   唐心妩见他的举动,皱脸,看着他修长的手朝她的脸伸来,随后在脸颊轻轻一抹。   “怎么了?”她问,声音还带着刚才虚弱。   “脸上沾了泡沫。”一本正经的说完,拿起掉在床头上的胡子刮刀,起身,往浴室走去。   邵博烟看着哥哥那副故做正经的样子,踱步到唐心妩跟前,“嫂子,怎么我走几天你就出车祸了?”   从晃神中转过神,她云淡风轻的说:“车开的太快了。”   “现在怎么样?”   “正在慢慢恢复中。”   邵博烟弯腰,脸凑到唐心妩耳旁,“嫂子,你正在生病,哥也不至于这样也不能忍受吧!”   唐心妩脸再次轰地一红,但还是解释了,“其实是刚才是我在替他刮胡子。”   邵博烟直起腰,叹息一声:“哎,哥的那些歪心思其实都是你惯出来的,哪有让生病的人刮胡子,他呀,只是找借口闹你。”   唐心妩哪会不知,但她好像拒绝不了,好吧!真是她纵容了。   ……   十分钟后,邵博寅一脸清爽的从浴室走出来,手里拿着湿毛巾,到唐心妩跟前,弯腰替她擦了下脸,“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这话明显是在问邵博烟。   “我昨晚回来的,不过哥,你怎么照顾嫂子的,让她受这么重的伤。”邵博烟先发制人。   每每提到唐心妩受伤,邵博寅难辞其咎,给唐心妩擦拭好脸后,无声应对,起身,往浴室走去。   这真是跌破邵博烟的眼镜,以往斗嘴皮子的功夫,她总是输的那一个,而今,太阳从西边出来了,亲哥居然自甘下风认输。   看着沉默的邵博寅伟宽的背影,唐心妩拉起邵博烟的手,“跟你哥没关系,是我自已开车太快。”   邵博烟其实她心里明白,前两天,哥和纪晴天的绯闻是各大报纸头条,嫂子出车祸绝对是和纪晴天有关。   但见唐心妩替他开脱,也就不再揪着不放,而是转移话题了。   ……   “烟烟,纪晴天当初跟你哥交往到什么程度了?”唐心妩突然问了一句,打断了邵博烟口沫纷飞讲奇闻趣事。   邵博烟刹住声音,立化几秒,才反应过来说:“其实就是一般男女朋友,但是纪晴天这个女人野心大,耐不住寂寞,我哥最忙的时候,跟别人搞上,所以我哥果断跟她分了。”   唐心妩将邵博烟的话和邵博寅的说词串联在一起,发现出入不算大。   “他们谈了多久?”   邵博烟皱起眉头,手指搁在脑门上,轻轻的敲打着,一副思索。   “几年我倒不清楚,不过她是我哥的学妹。”   “那是从上学时候开始谈的?”   “不是呀,是我哥在一次聚会上认识的。”   唐心妩若有所思点头,“嫂子,我告诉你,我哥不是那种滥情的人,所以你完全不用担心,前两天她和哥登报的事,哥严词正色的发声明,撇清跟她的关系。”   “声明?”唐心妩皱眉问。   接着,邵博烟火速从一旁的包包里掏出手机,登陆上网。   “看,就是这个声明。”   唐心妩的目光随着邵博烟的手指看去,声明是这样写的。   “本人邵博寅已婚,我爱我的妻子,对于各媒体大肆胡乱报导不属实的内容,我将对其保留法律追责,这样不属实的报导已经影响我的家庭生活。过去的事,过去的人对我已没有任何意义,送上一句,且行且珍惜。”   “这是哥第一次发声明,可见哥是最在乎你,最爱你。”邵博烟叼叼的说着。   唐心妩举着邵博烟的手机,看了好一会儿,才放下。   从这片言只字中,可以看出邵博寅是在警告纪晴天,特别是最后一句,她不珍惜当下,他随时会出手解决麻烦。   其实他还是给了一点情面的,如换作其他人,邵博寅早已经出手教训了。   面对谈过几年的初恋情、人,如果不顾脸面,那么给她的感受就是冷漠无情,幸好他没有。   **************   蒲韵之听完苏世宏的道述后,闭上了眼,这个她爱了二十几年的男人,到最后还是给了她致命一击。   苏世宏知道这一刻迟早会来的,怎么也该面对,望着紧闭双眸的蒲韵之,叹息一声。   “韵之,我知道我现在说什么也不能弥补自已所犯下的错,当初年轻,心思轻狂,但后来我已经知道错了,接下来的二十几年我都没有做过一件对不起你的事,幸好老天爷给了我机会,一切都没有酝成错误,我请求你原谅。”   “你出去,我想静静。”蒲韵之一时间接受不了这样的事实。   苏世宏离开了,蒲韵之张开眼睛,目光落向窗口边上,望着浮光掠动的窗帘,脑海里回响起苏世宏刚才的话音。   “当时我以为那晚是音芙,过了两天后,我跟她说,对于那一晚的事,我会给她补偿。音芙可能认为是我将她送到陆励诚床上,当时就对我说了一句,无耻。”   “蒲涵双则是因为要求我跟她保持那种关系,被我拒绝了,可能因为生恨,也就离开了。”   脑海响着这些话的同时,眼角的皱褶处流淌着湿渍。   ——————————   蒲涵双从医院离开后,接到了陆芙电话,意思也就是不会起诉她,但是她将蒲韵之孩子调包的事要埋进心底,不得对任何人说,更不能对蒲韵之说。   蒲涵双当然乐得其成,她的心意无非不愿蒲韵之和苏世宏知道苏婧宁不是他们女儿的事。   她带着好成果回翟家去了。   ————————————   邵博寅因有事出去,便是邵博烟在医院陪唐心妩,中午,季卉送来午饭。   却不巧,这时候陆承垚送陆芙为唐心妩带铁打骨汤过来。   ☆、如果你跟我哥发展我叫你大嫂很划算呀   邵博寅因有事出去,便是邵博烟在医院陪唐心妩,中午,季卉送来午饭。   却不巧,这时候陆承垚送陆芙为唐心妩带铁打骨汤过来。   陆芙手里提着一个编织的草袋,踏进房门看见季卉和邵博烟的那一刻,脸上泛起灿烂的笑容旆。   “亲家母,你来的真早。”陆芙往里头走。   季卉脸带笑意,朝她颔首,“亲家母你也来的很早。窠”   两人算是头一回面照,有点僵硬,但共同奔着唐心妩来,很快就撇开那些见外了。   “妈,刚才不是说不要来吗?大热天特意送汤。”唐心妩看着陆芙说。   “坐在车里,一点也不热。”陆芙说话间,已经站在床头边了。   “妈上午回去煲的铁打骨汤,能帮助你的脊椎早些长回去。”   季卉听了,接话:“那就喝亲家母的汤,我带的是鸡汤。”   “也行,毕竟这个汤有点耗神,吃完饭喝最合适,鸡汤可以下午当营养品喝。”陆芙边说边从草袋里拎出保温瓶。   ……   邵博烟拿着自已的那份午餐退到客厅的餐桌上,刚摆出碗筷,眼角余光扫到门口的人影。   她转头望去,看到门口的人时,有片刻的怔忡。   门口的人正是和陆芙一块进来的陆承垚,站在门口的时候,他瞥见房间里的人,特别是和邵博烟视线相交时,步子微滞几秒,直到邵博烟转开了头,才没有任何表情的迈开步子往里头走。   他停在唐心妩跟前,没有表情的脸泛起一抹笑意,“好点没有?”   他的表情和陆励诚实在太相似了,只有对自已关怀的人,才会露出难得的笑容。   望向陆承垚的唐心妩,心情澎湃,她和这个帅的不成样的男子竟然是兄妹,真像做梦。   “好很多了。”她晃神低喃一句。   “好好养着,有什么事别忘了你还有个哥哥在。”陆承低沉的声音透着丝丝温暖。   虽然只字片语,但往往这种简略的话语,更能传达一种不一样的关怀。   唐心妩恍然如梦,她最喜欢长像师尊的陆承垚是她的哥哥,这几天翻天覆地的变化,总给她一种不真实的感觉。   ……   一旁的季卉已经盛好了饭,陆芙也将保温瓶里的汤倒在碗里了。   “妈,你们扶我坐起来,我坐着吃。”唐心妩说。   躺了几天,动弹不得,这种躺法没受伤的地方躺到痛,比受伤更痛苦。   “这可不行,怎么能坐起来?”季卉率先出声反对。   看向季卉,解释说:“医生说,今天开始可以试着坐起来。”   “那要医生来弄,我们没弄过,万一弄伤了怎么办?”陆芙也一脸紧张的反对。   “我用腰力,你们派一个人用手托着我的肩膀慢慢的往上用力就行。”   “不行,你要坐起来的话,可以调节床的,将上半身这截调高,你就跟坐起来差不多。”季卉完全不敢冒险。   “心妩,你还是听两位长辈的话,万一弄不好,伤了你,大家都心疼。”站在一旁的陆承垚发话了。   唯独一旁的邵博烟不言不语,其实邵博烟知道她劝也是多余的,反正唐心妩的想法是不可能认可,她不如省省口水。   被劝的没有办法,唐心妩只好敛了自已的意,顺着他们,将一半的床调节成坐的形状。   唐心妩成了半躺半坐,是比躺着要舒服些许。   唐心妩本要自已动手吃饭,可是被两个妈挡住,最后陆芙上场亲自给她喂饭,随后再喝汤,亲力亲为。   ……   唐心妩吃饭的时候,陆承就坐在小型客厅的沙发上,双腿交叉,几次伸手想掏烟,但最后还是克制住了。   而坐在和客厅相连的餐厅里的邵博烟低头吃着她的午餐。   季卉无事,又见陆承坐在客厅,和自已的女儿隔的这么近,她走向餐桌,坐在邵博烟和陆承相对的空间里。   她的身体,算是挡住了两人的视线,如果陆承垚想看邵博烟除非能穿透季卉。   邵博烟见母亲替她挡住了某道刺眼的光芒,心头松了一口气。因为她能感觉到陆承垚那若有若无的目光射在她的身上,犹如无形的压力,朝她逼来。   半躺半坐在病床上的唐心妩一直注视着陆承垚和邵博烟那边的情况,陆芙其实也注意到了,季卉的行举,表明对承垚有意见。   陆芙脸色突然瘪了下来,现在她就是为这个儿子着急。   唐心妩将母亲的表情看在眼里,伸手拍拍陆芙的手背,示意她稍安勿躁。   随后,她的手故意的撞翻了陆芙手中的汤匙,汤全数洒在了被单上。   “心妩,有没有烫到。”陆芙惊呼一声。   “没事,妈。”   母女俩人的动响,惹来陆承的起身,他走过去。   “汤倒了?”陆承问。   “嗯,哥,你抽些纸来擦擦。”   陆承随后抽了几张纸,他往湿了的床单上擦拭着。   季卉见状,也走了过来,“没事吧!”   “没事,是我不小心撞翻了妈的汤匙。”唐心妩解释。   ……   陆承回到刚才的位置坐下,季卉没有回坐到刚才的位置上,而且选择在陆承对面的沙发上坐着。   陆承朝季卉微微一笑:“伯母,往后心心就要麻烦你多照顾了。”   季卉一脸面色平静的回应:“这是应该的,心心为邵家生了两个孩子,而且四年独自抚养,我们会将她当成女儿一样对待。”   ……   一边吃饭一边关注母亲和陆承对话的邵博烟,垂着眸皮,吃的很慢,心头却对陆承的世故感到愤概。   本来她妈妈对陆承的态度不能用差来表达了,但现在因为嫂子的关系,他还真跟她家拉上关系了,以后就算他出现在她的眼前,妈也不敢指责。   毕竟亲戚关系,平和还是需要的。   邵博烟正凝思的时候,她身边的包里传出手机铃声。   回神搁下手中的竹筷,翻找出手机,当看到屏幕上的号码时,嘴角微微泛起弧度。   看向她的陆承垚顿时皱起眉头,随着传来邵博烟的声音。   “喂,钟铭。”随着推开屁下的椅子,起身,拿着手机往门口走去。   “你回来了?”在房门关上的那刻,邵博烟传来一声。   唐心妩脸一无奈的看着陆芙,陆芙心里头的无奈也只是化成一道深深的叹息。   陆承垚的脸色平常,似乎刚才邵博烟嘴里说出来的话完全和他没有关系。   对面的季卉脸上却绽放着笑容,对着陆承垚说:“大舅子有女朋友了没有?”   陆承垚朝她微微点头:“快有了。”   季卉也不去揣摩他的话意,便说:“如果没有的话,我倒认识一些千金名媛,可以为你牵线。”   “谢谢,需要时,一定请伯母帮忙。”陆承垚礼数很足。   ……   陆承垚在邵博烟没有回病房的时候接到一个电话,走了。   陆芙因为是坐他的车来,所以也跟着一起回去了。   季卉见陆承离开,也算是放下心,也离开了,病房内只有她和邵博烟。   吃过午饭,整个人就有点昏昏欲睡,邵博烟躺在客厅的沙发上,眯着眼睛。   唐心妩躺在床上,转头看着邵博烟:“烟烟,你和钟铭交往的顺利吗?”   “还行,每次他从休假都会回来看我。”邵博烟的语气有些无力。   “军人可真是忙,他几乎都在部队,如果往后结了婚,你岂不很闷?”唐心妩挑军人的短处了。   “你看妈都能过来,我肯定也行。”邵博烟依旧闭着眼,回。   “你嫁给了钟铭,就永远叫我这个年龄比你小的人大嫂了。”   “认了。”   唐心妩眼睛转了两动,说:“如果你跟我哥发展,我不就叫你大嫂,这个很划算呀!”   邵博烟:“……”   **************   下午的时候,邵博寅回来了,同时身后还跟着两条的小尾巴,只是这两条小尾巴没有平常的蹦蹦跳跳,而是安静过头了。   “妈咪。”欢欢背着红色大书句,咧着小嘴儿站在病床边,眨巴着眼睛。   “欢欢今天看起来不怎么开心哟!”唐心妩伸出纤长的手指摸着欢欢Q滑的脸蛋儿。   同时也转看一旁的儿子,见儿子褪下身上的书包,丢在了沙发上,随后死气沉沉的往沙发上端坐着。   “妈咪,今天下午开家长会,大叔来参加的……”欢欢说到最后低下头。   唐心妩目光即时落向邵博寅,他正扯开领口下的两颗扣子,说:“今天兄妹俩的家长会,真够会给我长脸。”   邵博寅的语气平静,但依旧能听出里头有愠意。   欢欢仰着小蘑菇头:“不能完全怪我。”   “怎么了?”唐心妩蹙起眉头说。   “安安,把你在学校里的光荣事迹跟你妈咪说说。”邵博寅朝着安安喊去。   安安坐在沙发上,拉耸着头,看向唐心妩的眼神带着闪躲。   “怎么了?”   “就是跟同学打架了。”安安语气不足,可见知道他犯错了。   “为什么打架?”唐心妩还是问了。   安安的小身子扭了扭,“因为范越念,他说让笨蛋欢当他小媳妇,笨蛋欢不愿意,跟我说了,我好声好气的跟范越念说,别打妹妹的主意,范越念就动手要跟我单挑,所以后边就是……”   “将人家打的鼻青脸肿的,后来人家父母来了,他父亲就是上次在植物园见的那个,安安用陶泥脏了他衬衣的那个男人。”   “安安当场嘀咕出那天的事,说看见他带着一个女人和孩子在植物园,导致夫妻两人大打出手,简直是将家长会掀起了高、潮。”   邵博寅的话落下后,唐心妩总算明白怎么回事了。   “其实儿子这事我觉的做的对,一个男人家外有家,做妻子的蒙在鼓里,我们发现了的就该揭穿他,不能助长这种歪风。”唐心妩说。   “男孩子要有男孩子的样子,对于不关已的事,要忽视,嘴太多的男孩子,则会为自已增添麻烦。”   “你知道最终经果是什么?夫妻俩被担进了医院,学校负责任。”   “童言无忌。”唐心妩说。   “做错事的人就是喜欢给自已找借口。”邵博寅说。   唐心妩:“……”   也正是因为被这一对夫妻,之后爆出一些意想不到的事。   ☆、你的市场不是一般的好   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唐心妩受伤进医院,如春风吹大地吹进了媒体人的耳里,随后便是车祸真像的各种臆测。   唐心妩躺在床上,几乎算是与世界隔绝了,对于那些报导并不知晓旆。   两天后,出国探亲回来的程又萸,火急火燎的赶到唐心妩病房。   “我说你什么好,我才走几天,你就出了这么大的事?”程又萸坐在病床边的椅子上,手里正削着一只苹果。   “你自进来,这些话说了不下十遍。”唐心妩斜躺的瞅着她窠。   “一百遍都嫌多。”   她翻了个白眼,程又萸目光移回手中的刀锋口上,“是不是你老公真和那个纪晴天旧情复燃了?所以才会发生车祸?”   “你认为可能吗?”唐心妩斜瞅她一眼。   “我认为可能呀!不然怎么会有那些照片?”程又萸将削好的长长苹果皮丢到一旁的垃圾桶。   “那些照片是角度问题。”   程又萸顿住动作,抬起头:“就算是角度问题,那他们同时间出现是怎么回事?你出事那天正是跟我告别的同一天。”   第二天后,程又萸便出国了,待她看到那些照片已是两天后了,待知道唐心妩出车祸又是两天后了。   唐心妩摆了摆手:“那天我回到家后,邵博寅也是刚回来,回来后因为我没了解情况,心情不好,就开车出去了,谁知后来发生了车祸。”   程又萸垂下眼皮嘀咕:“反正你出车祸跟邵博寅脱不了关系。”   随后手中已削好的苹果递到唐心妩的手里,直起身子,拎过手袋,掏出那玫红色外壳的手机。   涂着黑色指甲的手指在手机屏幕上滑动起来,随后,玫红色外壳的手机举到她的眼前:“你看,那些报导怎么写的?”   “盛世总裁邵博寅和前女友上海私会,新婚妻子唐心妩发现后,一气之下,开车离家,因为伤心过度,撞向了防护栏。”   其实当时确实如报导所说,但更是因为她的冲动,就算如报导所写,也不能承认。   “这报纸上乱写的。”她淡淡的说。   程又萸看着她,目不转睛的看着她,唐心妩被她质疑的眼神看的叹了一声:“是真的乱写的。”   “行,就当它是乱写的,你老公的声明我也看了,但是你不觉的你老公身边有一个旧情、人存在很有问题吗?”   唐心妩轻轻的咬下一口苹果,一边嚼一边若有所思的看着程又萸,程又萸蹭的站起身,像狂躁症似的打转小腿。   “这个旧、情人就像身上的蚤子一样,它跳一跳你都觉的不舒服,纪晴天时不时的出现在你老公面前,你难不成就不担心?”   唐心妩咽下口中的苹果,说:“这个问题我不是不清楚,但是你也限制不了人家的自由。”   “这个你得跟你老公谈谈。”程又萸瞥了她一眼,随后从她手中压过苹果,往唐心妩没咬过的地方狼咬一口。   “这要怎么谈?”唐心妩皱着眉头,对这种事她还真没经历过。   往后她对翟逸辰外头的拈花惹草,早已看透,也不存在着谈或不谈的问题。   但现在不同,邵博寅不是翟逸辰那种人,而他是在乎她的,她亦是想好好将这个家经营下去,所以对好友的话很动心。   “就当正事说,总之得让他知道,你对旧、情、人很在意,才能让他把避开纪晴天的事挂在脑子里,就算以某场合碰见,他才会跟她保持距离。”   唐心妩将好友的话听进去了,于是思索着如何将这事摆上台面说。   只是还没跟邵博寅说这些事,邵博寅倒先跟她谈她和旧情、人的事了。   事情是这样的,程又萸在医院陪了她一下午,五点半的时候,唐心妩就让护士将她托起来坐在轮椅上。程又萸推着她往医院的花园去。   每天躺在床上,已经让唐心妩整个人生霉了,趁着傍晚的太阳不烈,晒些太阳补补钙,同时呼吸一下新鲜空气。   到医院的花园,程又萸推动着轮椅上的她,迎阳散步,五点多的气温并没有下降多少,所以两人尽量选择有树木的地方走。   “想不到你竟然是Lo色和陆励诚的女儿,真像做梦。”   “我恍忽了几天,真怕是做梦,担心梦一醒,又回到现实了。”   她的头靠在轮椅上,仰望着天上的太阳,五彩的光芒照的她睁不开眼睛。   “蒲涵双藏的真是深,人也够狠,难怪打起你来毫不手软,以前我就纳闷了,哪有亲妈会这样对待自已的女儿,想想我妈,简直把我疼到骨子里去了。足以可见她是后妈。”   说到蒲涵双,唐心妩脑海中找不到半点的温馨片断,掠过的都只是她冰冷的眼神,听到她的名字,俨然听的只一个路人的名字,心静如水。   “以后你总算是跟她划分了界线,再不用受她的荼毒,以后你就是陆氏千金小姐,牛气冲天。”   程又萸仰望着天空,望着那五彩斑斓的阳光,觉的这个世界其实也有美好的一角。   “千金小姐我倒不在意,我在意的是身边有爱我的亲人就足够了。”同样是望着天空的唐心妩嘴角泛起淡淡的笑容。   “那两个小家伙知道陆家人是你父母吗?”   说到这个,唐心妩蹙起眉头,“没有,这个该怎么向他们解释,现在还不是时候,等过一段时间再跟他们说。”   “我相信小家伙们会明白的,同时也会开心到爆。”   “那么陆承是你哥哥了?那个长的像师尊的帅男子,你真是赚翻了。”程又萸说到陆承垚,一脸闪起了花痴样。   “人生如梦,应该说的就是这个了。”唐心妩长长的叹喟。   “阿妩。”一声沉沉的叫喊,在唐心妩的话后响起。   程又萸率先转头,看到身后几步远处的翟逸辰蹙起眉头,嘀咕:“真够巧的。”   唐心妩因为身体的原因,没法转头,但是那道声线她再熟悉不过,无需转头,也听出声音的主人是谁。   翟逸辰迈步走过来,停在两人跟前时,程又萸斜仰着卷发的头,还摇晃起来,完全无视不待见翟逸辰。   翟逸辰并没有去理会程又萸对他的态度,但是他还是朝程又萸说。   “我想和阿妩谈一谈。”   “想谈什么?有什么好谈的?你不是要跟苏婧宁那个贱人结婚了吗?你跑来又想让苏婧宁找糖心的麻烦?”程又萸的话很快很冲,如一股的浪潮打向翟逸辰。   翟逸辰依旧一副坦诚,“我只是想看看阿妩的情况,看完我就走。”   “糖心是你想看就能看的吗?知道说糖心现在什么身份吗?邵家媳妇,陆家的千金小姐,不再是你这种人想看能看的。”   翟逸辰顿时蹙起眉头,眼睛崩发出不可思议的光芒,落向唐心妩的脸上。   这一句话中,他清楚的听见了那句陆家千金小姐。   和他对上视线的唐心妩一脸无色,淡淡的说:“我们之间没有什么可说的了,上次我就已经表明的很清楚了。”   翟逸辰还没从刚才的震惊中缓过神,但还是说:“听到你出车祸了,想看看你恢复的怎么样?”   “我恢复的很好,其实我们之间的关系,没有必要再关心我了。”   她定定的望进他那双带着愁苦的眼睛里。   翟逸辰心里头嚼着‘我们之间的关系’这几个字眼,再次联系起程又萸刚才说的陆家千金,狐疑的紧蹙起眉头。   “我们之间的关系?”他低吟着,目光沉沉的看着她。   “纵使我们现在不是夫妻关系,但至少还有一层兄妹关系,虽然没有血缘的兄妹关系。”   “兄妹?”程又萸冷哼,“刚才不是告诉你了,糖心是陆家的千金小姐。她根本就不是蒲涵双的女儿,是陆励诚和陆芙的女儿。”   程又萸这炸弹般的话,将翟逸辰炸的往后退了一步。   满脸震惊的望着程又萸,程又萸一脸这是个事实的表情回应,他又转看沉默坐在椅子上的唐心妩。”   唐心妩仰头转看程又萸,“萸萸,我跟他说几句。”   程又萸点头,“我在那边站一会,有什么喊一声。”   临走前,还朝翟逸辰挑衅般的跳动一下眉毛,一副你找错报复的人了。   程又萸离开后,唐心妩对着翟逸辰说:“萸萸说的是真的,我不是蒲涵双的女儿,所以我们没有任何的关系了。”   唐心妩并没有提到她真实的身份,只是想撇清和翟逸辰之间的关系。   翟逸辰的脸闪过震惊,质疑,最后是痛苦,他突然蹲在她跟前,和她平视。   “你是在骗我的对吧!”语气不由的颤抖起来了。   “到这个地步,我何必还要骗你呢?”她的声音很淡,淡如水。   翟逸辰屁股往地上重重的跌去,那双本是忧伤的眼睛,此时已然是风卷云涌了。   “你怎么可能是陆励诚的女儿?”良久,他说了一句。   “世事变化万千,谁知道明天又会发生什么?”   她叹息一声,目光很平静的看着他。   “怎么会?”他喃喃自语。   “我以为蒲涵双害死我母亲的证据出来了,我可以救赎了。”   “救赎?你是想将对蒲涵双的恨报复在我身上的错误得到救赎?”唐心妩听完他的话后,心头又被堵了一块大石。   “至少我当初没有冤枉蒲涵双,其实我更想对你救赎。”   翟逸辰突然痛苦的抱住头。   听着这么混帐的话,唐心妩心头泛起凉意,“翟逸辰你还没认识到你的错误,你的错误,你太可悲了。”   “对,可悲,一开始注定我就是个可悲的角色。你竟然不是蒲涵双的女儿?”   说完,呵呵笑了起来。   看着已经笑的到了谵妄程度的翟逸辰,她仰起头,穿透过树叶的阳光打在她的眼睛上,眯了起来。   “纵使我是蒲涵双的女儿,你也不该把对蒲涵双的恨加之在我的身上。”她长叹一声。   “阿妩,其实一开始我是真恨的,但后来是恨加爱了,我没办法压制母亲死给我造成的痛苦,我内心痛苦,对你不可歇制的过份,越过份对你的那份感情越发的浓烈。”   听着冠勉堂皇的理由,她放下仰起的头,讥哨的瞪住他。   “呵呵,真是个矛盾体。”   “所以老天爷要跟我开玩笑,惩罚我。”说完,他抱住头,垂的很低很低。   看着翟逸辰痛苦的样子,唐心妩说不出什么滋味,其实她说出真实身份,有一方面真是想刺激一下他,告诉他错的有多离谱。   但是在这份刺激下,她又是想告诉他,做什么事都不能迁怒与别人,否则会遭报应的。   另一方面,她是切断跟他的瓜葛,过去的便过去了,现在她已经开始接受新的恋情,想好好过生活。   “你走吧!以后自已好好的生活,我已经有新的生活了。”   翟逸辰倏地抬头,刚才忧愁的目光,此时已经充血了,他瞪着唐心妩。   “你有新的生活,那我呢?我就注定要在痛苦中渡过吗?阿妩,你告诉我,你告诉我一个可以不痛苦的方式。”   望着他,就像看见受了重伤的小兽,需要他人治疗。可是他纵使再难受,也不是她可以帮忙的。   她叹息一声。   “这些事别人帮不了你,一如当初你做的那些事一样,我想把你拉回来,但是我怎么努力,还是无济于事,始终你都站在离我一万八千尺远。”   顿了顿,又说:“所以今天也是一样,别人帮不了你,只有你自已帮自已。”   翟逸辰没有应声,抱着头,肩膀在耸动,唐心妩在心底的认知,他是该哭。   突然,他抬起头:“阿妩,纵使你再想拉起我,那么你现在幸福吗?”   唐心妩没有回应,看着他,他继续说:“邵博寅他真的爱你?那么他和纪晴天的那些绯闻又怎么解释?”   “你出车祸不是因为他吗?”   她一脸平静,“我幸福与否,我自已清楚。你回去吧!就算我和邵博寅有朝一日会离婚,也不会跟你有任何瓜葛的。”   她的语气很平淡,但同时也很笃定,她和翟逸辰有太多的伤心事了,不可能再回头的。   此时,翟逸辰才知道,他最爱的人不是被别人抢去,而真是他自已推开的。   她有朝一日离邵博寅离婚,也不会回头找他,可见他是没有一点机会了。   当初以为,邵博寅可以用苏婧宁来让他跟唐心妩离婚,那么他可以以牙还牙回去,照样可以夺回。   可是现在唐心妩的话,已经阻断了他的路,他一切的路。   他和她已经无路了。   这就是上天对他的惩罚。   认命了。   起身,坚艰的起身,起身前,他说了一句:“阿妩,我还是希望你幸福的。”   唐心妩没有回看翟逸辰离去的背影,她坐在轮椅上,目光望向远方,望向太阳光所照的地方。   他和她之间从此以后是两道平行线。   唐心妩不知坐了多久,才按住轮椅按钮转头,只是刚转头,看见了不知站在那里多久的邵博寅。   他一身浅灰色的衬衫,黑色西裤,意大利的手工皮鞋。   额间的发丝微垂下来,投下一道阴暗,那双深眸更为幽深。   紧抿着唇,表情看不出是生气不是高兴,但指尖的烟蒂给了她信号。   某人的情绪不好。   她看他,他也看她,对着那双幽黑的眸子,唐心妩有些心慌。   “你什么时候来的?”最终还是她问出了一句。   “来了有一阵子了。”   话落,抽了一口手中的烟蒂,随后浓浓的烟雾从他的鼻间沁出,在阳光下,投下一缕暗影。   那意思是她和翟逸辰谈话也听见了,又萸呢,怎么他来了不吱一声。   看着张望的她,邵博寅不咸不淡的说:“程又萸带着孩子回病房了。”   他将孩子接来了也不说,故意是听她和翟逸辰谈话的吧!   不过她和翟逸辰也没谈什么,而且她每句都是跟翟逸辰撇清关系。   想到这,她咧唇微笑:“那你过来推我回病房去。”   邵博寅节骨分明的手指,轻轻一弹,手中的烟蒂往地上掷去,随后再加一脚,重重的辗。   “我想我们也该谈谈了。”邵博寅抬头注视着她。   ……   再是半个小时候,唐心妩才被推回了病房,病房里头的程又萸看着两人,挑眉微笑。   “回来了。”   “妈咪”安安和欢欢不约而同的叫喊起来,两个小家伙拿出作业本,正在做作业。   “回来了。”唐心妩回应两个小家伙。   “嗯”兄妹俩头像捣蒜似的,之后又转到他们的作业本上去了。   ……   轮椅被推到病床边,唐心妩朝程又萸挤眉弄眼,责问她为什么邵博寅来了,不告诉她。   “只是还没挤完,邵博寅弯腰抱她,不咸不淡的丢了一句。   “不用怪别人,我要知道的自然会知道。”   程又萸朝她耸肩,表示很无奈。   唐心妩被安置好在床上了,邵博寅才走进卫生间,洗手。   程又萸像猫跳般的跑过来,然后凑近她的耳旁,“你老公刚才什么反应?”   她怔了怔,转看,程又萸解释:“刚才我是特意不告诉你的,我得让他知道,你的前夫还对你念念不忘,所以你的市场不是一般的好。要是他对你不好的话,哼哼……”   原来好友是这个心思,不过她这个警告应该用不上了,刚才他在花园的时候跟她谈,可真是史无前人。   想到这,她的脸不由自觉的红了。   而她的表情全部落进了程又萸眼里,眼睛一眯,“有奸情?”   ☆、以后不准说这两个字说了就咬死你   唐心妩在好友的切的目光下,矜持的收起不自在的脸色,抬手捋了捋耳根子边垂下的一缕发丝。   “其实就是吃点醋而已。”   她云淡风轻的回答,愈发惹的程又萸怀疑,头往另一边倾斜,杏眼微微的眯起来,“吃醋就对了,不过除了吃醋就没有别的了?旆”   程又萸眼里掩不住的好奇光芒,直射着那双清眸,刺的她脑海里不由自主浮现刚才在花园里邵博寅的举动窠。   花园里,邵博寅摆明态度要谈叛,修长的腿迈到坐在轮椅中的她跟前,没有任何的滞停,上半身弯成一座桥的姿势,两条苍劲有力的长臂撑在她轮椅两边的把手上。   一股强势的气势顿时就出来了。   他的脸近在呎尺,忽深忽浅的呼吸吹在了她的脸上,很痒很痒。   她的心因他的靠近及呼吸撩动漏啪一跳,本动弹不得的身躯,此刻僵硬成晒直的鱼干条,唯有那双清眸荡着水盈盈的光波可以看出她是活生生的人。   他的脸和她的脸没有多少距离,所以清楚的看见那双深沉又没有多少情绪的眼睛里映出她清丽的脸孔。   他的眼睛很亮,迎着傍晚的余光,镀上了一层七彩色的光圈,甚至她在他眼里的脸孔也有了一层七彩之光。   他清冽的气息瞬间将她包围,闻着既熟悉又诱人心魂的气味,思绪纷乱,血液沸腾,耳根子开始发烫了。   她羞涩的垂下头,两颊微微升腾起一团红云,为了掩饰她的异样,伸手拢了拢耳根的细发。   就在她一系列动作时,低沉又惧有磁性的声音缓缓的升起。   “成天把离婚挂在口中,你认为合适吗?”   她怔地抬头,原来他在意的是这个,长着浓密长睫毛的眼皮抖动了一下,为自已申辩。   “我哪有?”   语气娇嗔,但明显的中气不足呀!这已经爆露了她的心虚,邵博寅凝起眉头。   “那我替你细数一下,刚才你说了一次,在你这之前你说了起码两次以上,出车祸前,虽然没有明说离婚,但那句让你走已经代表离婚的意思了,这些加起来多少数了?”   他的语气很平稳,没有半分的急促,甚至还是中规中纪。   但正是因为这样,唐心妩强烈的感觉到了他在压制不悦,还没想着该如何回应,他又说。   “你想想,我们刚结婚才短短几个月,你说出这些不吉利的词语次数超过我们结婚的月份了,这样下去,怎么是好?”   听着他口里说出‘不吉利’三个字,她嘴角微微一抽,他竟然也会信这个?   “我刚才只是打个比方,又没有那个意思,再说也只有用字个方法,才能打消他的想法。”   她目不转睛的看着他解释。   “打消他的想法有很多,但我不能接受你用这个方法。”   他凛着脸,严肃的表情在告诉她,她用了多么十恶不赦的词语。   唐心妩此时也强烈感受到他重视这段婚姻,仔细思想,刚结婚确实不适合说过多离婚这两个词。   她垂下眸皮,伸手抓住耳根边的发丝,往纤长的手指上一个劲的绕圈,一副好学生认错的表情点头,“我以后注意这方面。”   看着她的反应,邵博寅并没有如期的满意,依旧凛着脸,样子还是吓人。   良久没有得到他的回应,她掀起眸皮,看见他的表情,有些摸不着头脑,愣愣的问:“难道这样还不行吗?”   “注意?怎么注意法?”他接着问。   她侧了侧头,手指上缠着的黑发绕开,随后再次缠上,如此循环两次,才说:“不到万不得已不会说出这个词。”   “什么时候是万不得已?”邵博寅看着她的举动,目光突然幽暗起来。   这时,唐心妩拧起眉头了,这个问题她答不出来了,确确的说,她揣不出什么样的答案他才满意。   于是反问了一句:“那你要我怎么做?”   他依旧保持着刚才的姿势,眼睛的七彩光芒变成了一种锐利,还有他微乎其微的呼吸刺在她的脸上,她的心上,整个人心不着定了。   半响才听见他说。   “以后不准说这两个字,说了就咬死你。”   很霸道的语气,但是尾句那三个瞬间截低他高大的形象,怎么听都有种孩子气的感觉。   堂堂一个总裁竟然用这种威胁,而且还是第一次见,一愣,随后便是轻笑。   “还笑?”他的脸又是逼近。   唐心妩看着他要气不气的样子,笑声越发大了起来,看着她的邵博寅身子突然往前倾过去,瞬间咬住她的唇。   “唔。”她瞪大眼。   这里是公共场所,他怎么就这么明目张胆吻她,羞的她眼睛四处瞄,生怕有人发现。   其实早在他们近距离靠近下,四周的目光已经聚齐过来了。   她看着众人的目光,伸手捶打他的肩胛,示意他广庭大众之下,要收敛。   某人突然狠狠的吻了她一下,才放开,唐心妩突然吃痛一下,‘咝’一声。   怨念的瞪着罪魁祸首,“你还真咬。”   “我说话从来没有随便说说的,还讲不讲那两个字?”   唐心妩看着他,用牙齿咬住下唇,凝思片刻,说:“你先回答我一个问题,回完了我再回答。”   那道浓眉顿时蹙起来,眼色深深的看着她,“说。”   “上次我不是跟你说过,我对旧情、人有心结,可你身边还有一个旧情、人,万一哪天你在外头应酬醉了,被她逮到机会,硬要跟你发生什么?我就算不想说那两个字,但还是会说,甚至还会做出那两个字的举动。”   她闪着大大的眼睛,在淡淡的余光下,明亮如两颗闪光的水晶宝石。   邵博寅有些闪神,但他的克制能力强,所以也只是片刻,随后回复理智揪住她的用词,问:“我身边?”   “就是你周围。”她说。   “周围和身边完全两个意思。”   她翻了个白眼。   邵博寅给她的回答是:“如果你担心这个,那么我们可以到别的城市去生活,比如北京,上海,香港,甚至国外都行,随你喜欢。”   听着这一堆地名,唐心妩才发觉,为了一个都不存在他心底的人,要离开生活二十几年的地方,真不值,突然心里豁然开朗。   于是她跳跃性的说了一句牛嘴不对马口的话:“我以后都不说那两个字,除非你说了,我才会说。”   她的突然转变,邵博寅不能理解,女人是无厘头,可以在说着这个问题的时候,突然又跳到另个问题。   但他还是可以明白她的意思的,不去其他地方生活,就在港市生活,她相信他,所以才会说出那句,除了你说,我才会说。   他揶揄:“怎么突然不担心我喝醉,让人家占空子了?”   她灵动的大眼瞅了瞅他,突然垂下,声音低低的。   “都喝醉了,还能办事?”   “嗤,”这次是邵博寅笑了。   被他笑的手中绕发丝的速度开始频繁起来,而那张本有红云的脸压低下来。   “下次我们试试,看我醉了能不能办事?”他突然凑近她的耳根蛊动。   脸烧着她抬眼,瞪着他,谁知却又被他咬住。   他的解释是说了这么多次,怎么也得咬够次数,在这种场所下,她真想找个洞钻进去。   ……   突然,脑门一疼,陷入回忆的唐心妩条件反射的捂住脑门,怒瞪过去。   “想什么这么入神?把我的话谅在一旁。”程又萸表示很气愤的看着她。   这时,欢欢一手拿着手工,一手拿着小剪刀,屁颠屁颠的奔到唐心妩跟前。   “妈咪,教我做手工。”   欢欢每次做手工都请教唐心妩,而且好像上瘾了。   这个引起她的蹙眉,随后说了一句:“妈咪现在生病了,没办法教,欢欢自已动手做,做不好也没关系的,贵在自已动手。”   滑溜溜的脸蛋儿皱起来了,清彻的大眼忽闪忽闪,有些委曲的看着唐心妩。   一旁的程又萸弯下身,微笑的捏捏她QQ的脸蛋:“欢欢,程姨……”   “萸萸,你帮我削个苹果。”唐心妩快速的截断了程又萸的话。   程又切瞪了瞪她,可唐心妩却朝她递个眼色,程又萸似乎有些明白过来了。   “欢欢,你看,这手工上有模,你照着这个模子做,程姨先削苹果你妈咪吃。”   欢欢听到程又萸要削苹果,快速的敛起委曲的表情,一语不发的转身溜了。   程又萸见小家伙走了,准备续回刚才的话题,却不想邵博寅从卫生间出来了。   到了喉咙上的话,不得不咽下去,拿起一旁的苹果开始开削。   须臾间,欢欢出现在眼前,目光盯在她手中的苹果上,糯糯的说。   “程姨也给我削一个吧!”   程又萸对母女俩很无语。   ***************   翟逸辰自从知道唐心妩不是蒲涵双的女儿后,颓废了两天才接受现实。   再过三天,便是他和苏婧宁的婚礼了,临近婚礼,苏家和翟家都变的忙碌起来。   最闲的应该是翟逸辰了,因为这个婚并非是他希望的,而是在各种压力下而做的一场游戏。   其实每每看到苏婧宁的脸孔,总会莫名的生出一股厌恶的反感,所以能尽量不见她,他就呆在公司里不动。   他将婚礼的一切细节交给了秘书打理,而他乐的清闲。   每每空闲的时候,翟逸辰脑子里就反应一句,为什么阿妩会不是蒲涵双的女儿?难道阿妩是抱来的?   可是陆家的地位根本不可能让阿妩被蒲涵双这种人抱走,里头究竟藏着什么缘故?   一旦脑海里有个疑点存在,那个疑点会像肿瘤一样,日复一日的变大,最后发病,必须除去才能平静。   他开始派人调查了。   ……   苏家最忙碌的应该是苏浩然和苏婧宁,自从那天的事后,蒲韵之心情一直陷于低沉痛苦之中。所以婚礼的事,她没有过问。   苏婧宁发现了蒲韵之的情况,她跟苏浩然提了,苏浩然也说,这几天发现苏世宏的情绪明显不对。   苏婧宁不想大婚在即时,父母破坏她的婚礼,于是她在婚礼前的第二天,给蒲涵双打了个电话。   平常蒲韵之有什么心事,都会跟蒲涵双倾诉,这次苏婧宁以为也跟平常一样,蒲涵双会知道,也是可以帮到蒲韵之的。   当蒲韵之接到苏婧宁的电话是在花园和翟瑾瑜散步,听到佣人的叫喊,她折回客厅。   对苏婧宁,她的语气和平常时一样温和。   “婧宁呀!怎么想到给蒲姨打电话了?有什么事吗?”   “涵双阿姨,其实是这样的,我妈最近两天看起来闷闷不乐的样子,我问她,说没事,可是整天都是愁眉苦脸的,而且和我爸好像有点误会了。”   “婧婧呀,没事的,你妈和你爸只是小拌嘴,她跟我说了,过两天就没事的,你不用担心,总之好好准备你的婚礼,当新娘子就对了。”   “涵双阿姨,可我看这次不一样,我妈那个性子,就算跟我爸再生气,也不会超过一天,现在都几天了,还是没有改变,涵双阿姨,你能过来和我妈聊聊吗?”   蒲涵双皱了皱眉,凝思片刻,便说:“好,我一会过帮你劝劝。”   其实蒲涵双在那次的事后,本想私下找蒲韵之好好的聊聊,打消一下她心里的愁苦,但是一直没付之行动。   现在苏婧宁出面,是个机会。   ……   十点钟左右,蒲涵双坐着司机的车进了苏家别墅,她走进客厅的时候,并没有看见蒲韵之。   苏婧宁因为等蒲涵双的到来一直呆在家,所以在见到蒲涵双的身影后,热情的先招呼,两人小聊片刻,苏婧宁才迈去蒲韵之的卧室里。   卧室里蒲韵之坐在躺椅上,手里捏着当天的报纸,也不知道她看进去还是没看进去,目光一直呆呆的定在报纸上。   “妈”苏婧宁轻声的呼喊走到蒲韵之跟前。   蒲韵之抬起头,淡淡的问:“你怎么没走?”   苏婧宁一会要去再试婚纱,确保后天的婚礼可以顺利进行。   “准备走了,不过涵双阿姨来了。”苏婧宁一脸上精致妆容的脸带了几分期喜的看着蒲韵之。   听见蒲涵双,蒲韵之立即蹙起眉头,脸上的神色越发冷漠起来,说。   “让她回去吧!”   苏婧宁的脸色顿时垮了下来,母亲简直和平常完全不一样。   “妈,是涵双阿姨呀!”她以为蒲韵之没有听清重复一次。   “正是因为她,我才不想见,让她回去吧!”蒲韵之淡淡的说。   随后低下头,不再理会苏婧宁,专注手中的报纸。   苏婧宁一脸狐疑的注视着低头的蒲韵之,跟涵双阿姨这么好关系的母亲,竟然会做出这种反应?究竟怎么了?   她带着疑团离开了的卧室,将蒲韵之的话原封不动的告诉蒲涵双,同时向蒲涵双问出了心中的疑惑。   蒲涵双脸上挂着淡淡的笑容,轻描淡述:“没什么,只是我们姐妹之间有点意见分歧,她在生我的气,我进去找她吧!”   蒲涵双进去了,蒲韵之听见开门的声音,头也不抬嘀咕一句:“我说了不想见,不要再来烦我。”   “姐”   蒲韵之身子一僵。   “姐,我知道你怨我,不愿见我,其实我也知道没脸见你,但是看着婧婧着急的样子,我又不忍心不来。”蒲涵双一边走进来,一边说。   “你来了又怎么样?蒲涵双,姐妹所有的情份在你当初设计的时候已经尽了。”蒲韵之终于抬起头来,满眼的愤怒看着眼前走过来的人。   “姐,可我们是什么也没发生过,我和姐夫清清白白,什么也没发生过?为什么你就不能原谅我呢?”   顿了顿又说:“其实事后我就受到良心的谴责,所以我才会离开你,无非就是打算消失在你们面前,让你们好好的过生活。”   话落,蒲涵双突然朝着蒲韵之跪了下来。   蒲韵之倒是有瞬间的怔忡,但片刻后,冷哼。   “蒲涵双在知道你的诡计后,你的话我已经不会再信,你不用跪我,跪也打消不了你的所作所为。”   “姐,我不期盼你能原谅我,我过来就是想着婧婧快要结婚了,你成天闷闷不乐,让她结婚也结的不安心,她是你的女儿,你现在应该顾及她。”蒲涵双一副慈悲为怀的表情,期盼的看着她。   提到苏婧宁,蒲韵之心头也不好受,这个婚人家本是不愿结,她这么看重又有什么作用。   虽然这样想,但她还是扯了扯唇,语气冰冷说:“这些不劳你操心了,我家里的事自已会解决。”   “姐,负气也不是这样负气的,如果你能解决,婧婧还会打电话给我吗?”   蒲涵双依旧是双膝跪地,双手搁在膝盖上,一副负荆请罪的模样。   注视蒲涵双姿态的蒲韵之,脸上依旧是冷漠的,能狠心将自已的孩子和他人孩子调包,心是怎么狠辣呀!   所以她的举动,她无法相信。   她的身子往躺椅躺去,目光微眯的睨着蒲涵双,眼睛散发出一抹别样的打探。   良久,冷涔涔的问:“蒲涵双你对婧婧这么关心,是真心还是别有目的?”   蒲涵双身子明显一僵,不可思议的看着蒲韵之,随后脸上闪出受伤的委曲,那双尖细的眼睛里突然蒙上一层薄雾。   “姐,纵使你再恨我,再怨我,也不能抵毁我关心你女儿的一片心呀!”   其实蒲涵双是真是假,蒲韵之都不想再去深究,因为没有必要了,这个胞台妹妹伤透了她的心,将她的感情全部抹杀。   “蒲涵双,你也不用矫情了,你的心思,在当初你勾、引你姐夫时,就已经失去了它的真假度。”   这一切落进了门外苏婧宁的耳里。   ☆、真有种想让她失去一切的冲动   蒲涵双嘴角带着得意的笑从蒲韵之房里走出来,只不过人在走出门口的那一刹,嘴角的笑容就僵住了。   “婧婧。”蒲涵双心焦的呢喃。   “想不到原来是你害我父母变成这样的,你还装模装样的来劝我妈?”苏婧宁满目怨恨的瞪住她旆。   “婧婧,你听我说。”蒲涵双这下才意识到她疏忽了一件事,那就是没想到苏婧宁会偷听窠。   “听你说什么?听你说如此破坏我父母的感情?我妈可是你亲姐姐,你怎么做的出来?”苏婧宁撕裂喉咙的怒吼。   蒲涵双脸上一阵红一阵青的,在谁的面前她从来没有过这样的窘迫过,可是面对苏婧宁的指责,她是找不出任何反驳的话。   也许是听到苏姨宁的声音,一脸憔悴的蒲韵之从房间里走了出来。   “还不走。”她冷瞪蒲涵双。   苏婧宁迈开步子走身蒲韵之,在走到门口的时候,她的手臂有意撞了一下还站在门口边的蒲涵双肩胛处,蒲涵双一时没防备的晃了晃身子,人晃到门框边。   苏婧宁来到蒲韵之的身边,涂了鲜红指甲油的手挽住了她的臂肘,侧头凝视蒲韵之打抱不平的说。   “妈,你怎么不跟我说她做了对不起你的事,说了我无论如何也不会找她过来的,还让你受了这么大的委曲。”   苏婧宁此时的想法,是共同抗敌,这样不仅可以拉近她们母女的关系,顺便改善这段时间母女俩产生的间隙。   说到苏婧宁虽然为人狠毒,但是对蒲韵之却有一种依赖。   在苏世宏打骂声中,只有蒲韵之会站出来替她解围,而蒲韵之在苏家一直都受苏家大家长苏庭蓬的佳赏,在苏婧宁的意识中,依赖蒲韵之也是最明智的选择,而且蒲韵之给她的关爱足以让她享受,这是苏家其他人不能给的。   而且她不喜欢别人破坏她现在的家庭状况,毕竟她得到的一切都需要有苏家做坚强的后盾才行。   所以突然见蒲韵之受委曲了,受别人的欺负了,心里那股护犊的感情也会无形中衍生,不管是谁都不可以,就算是曾经帮过她蒲涵双也不行。   蒲涵双看着苏婧宁维护蒲韵之的劲和对她的鄙视痛恨,一股股酸楚泛上心头来。   她所做的还不是为了她能过上更好的生活,却不想,到头来遭来了她的怨恨。   她克制着想上前甩个巴掌的冲动,描着幽黑眼线的眼睛死死瞪着,不走也不说话。   和蒲韵之并排而站的苏婧宁看见了蒲涵双的目光,心头本已经对蒲涵双的印象大大改观,此时看着她瞪过来的目光,心头产生了恨意。   “瞪什么瞪?你破坏我父母的感情还敢在这儿猖噘的瞪人,简直跟你抱来的女儿唐心妩一样,都是不要脸的女儿,破坏人家的幸福还要装出一副可怜的表情,我妈会受你欺骗,但是我可不会。”   苏婧宁尖利的话语刺的蒲涵双眼里充血,攥紧包带的双手死死的捏着,直到手心的包带被捏的走形了,才伸出手指,颤抖的指着苏姨宁。   “你说什么?”   “说你不要脸,专门勾、引男人,上次那个何新良,估计就是你趁我公公生病期间耐不住寂寞才出去找他,他应该是你以前的老相好吧!为了你的事,我妈还替你奔波,想不到你竟然在暗中摆了我妈一道,见过不要脸的女人但却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女人。”   苏婧宁的每句话,每个字化成锋利的刀尖,往蒲涵双的心窝处捅进去。   蒲涵双的身子明显的晃了晃,要不是背部抵着门框,也许她已晃倒在地。   一旁的蒲韵之虽然对蒲涵双心生怨恨,但是听到苏婧宁的话后,也不由的蹙起眉头,制止。   “婧婧,送客吧!”   一个客字,已经将蒲涵双和她的关系拉远了。   “妈,人家可不愿意走,你看她,一直懒在这儿就是不动。”苏婧宁冷嗤。   “苏婧宁,你忘记你是怎么重回苏家的吗?没有我,你能重新回到苏家?”蒲涵双愤怒的瞪着大眼,眼里闪出真是个白眼狼的讥哨。   万万想不到的是苏婧宁竟然可以更狠,转瞬间翻脸就不认人了,都说母女连心,可在她身上奏效不出任何的奇迹。   “你付了什么功劳,对你这种女人,我爸是打从心底憎恨你,还会因为你一句话改变主意?不过我相信,我回苏家是我妈的功劳,跟你没有半点关系。我身上本是流着苏家的血,最终还是会回苏家的。”   蒲涵双瞪着充血的眼睛,悲恨的摇着头,难以置信这就是她费尽千方百计为她谋来好环境的女儿。   “婧婧,别说了,让她走吧!”蒲韵之听到苏婧宁说到往事,脑海里浮现那天她找蒲涵双来劝说苏世宏改变主意的事。   想到苏世宏因为蒲涵双的出现而改变了主意,心头顿时又梗了一条鱼骨头,难受至极了。   苏婧宁看见蒲韵之的脸色,心头又升起了怒火,同时想到翟逸辰会对她改观这么大,多少都有蒲涵双的原因在,心头的恨意更浓了。   愤恨的瞪住蒲涵双,说:“难怪翟逸辰会如此恨你,一开始我都不信你是害死他的母亲的人,但没想到你竟然就是凶手,最后还瞪堂入室,想占领翟家的家财。”   顿了顿,又说:“枉我一直在翟逸辰面前为你澄清,但没想到,你最后反过来害我父母心生间隙,真是恩将仇报的坏女人。”   蒲涵双在苏婧宁的话音还未落下,人已经迈步冲过去,一甩手,啪一声。   苏婧宁脸上生生的挨了蒲涵双一巴,瞬间阵阵辣痛,随着疼痛的侵袭,心底里的恨意完完全全被激发出来,瞪着蒲涵双的眼睛突然转至狰狞。   一旁的蒲韵之也有些惊,有些不可思议蒲涵双竟然敢下手打人。   只是在她还没出口责备蒲涵双时,只见眼前一道影子闪过,那影子犹如武侠剧里掌风般的快速无形。   “啪。”伴随影子飘过的是一道如撕裂绵帛的声响刺进她的耳膜,这声音比刚才那道要响亮很多。   蒲韵之定睛一看,才发现是苏婧宁打了蒲涵双一巴,而且蒲涵双脸被甩的转向另一旁,样子狠狈。   “婧婧,你怎么可以打长辈呢?”她惊愕之余,还是拉扯住苏婧宁的手,生怕她再甩手过去。   “妈,你没看到吗,这种小三跑上咱们家来,还敢打人,她也太猖狂了,不返手,还以为你和我好欺负。”苏婧宁完全不觉会过份。   被打的僵化了的蒲涵双,心里有万只蚂蚁在噬咬着她,侧在两旁的手死死的握成拳头,同时脑海里不断循环一句话,苏婧宁竟然敢打她?   “苏婧宁,你不怕遭雷劈吗?”怒极的蒲涵双摆正头,咬牙切齿的吼着。   “雷要劈也是先劈你,你对自已的亲姐姐做了什么?”   “不管我做了什么十恶不赦的事,天下人怎么对我,唯独你不能这样对我。”蒲涵双的眼睛瞪的如铜铃般大,眼里闪出谵妄。   “哼哼,你虽然是长辈,但是你这种人不值的尊重。”苏婧宁眼里闪出讽刺的笑意。   蒲涵双一动不动的看着她,突然狂笑一声,随后再次伸手打向苏婧宁。   “啪”又是一声。   苏婧宁没想到蒲涵双竟然敢再打她,心头的五丈火如火山爆发,伸手就是用力推桑着蒲涵双,一时没防备的蒲涵双一个啷呛往后倒去,最后四脚朝天的倒地。   随后苏婧宁挣脱蒲韵之的手,跨上一步,张腿朝蒲涵双身上用力踢,样子是用了劲的。   “啊……”蒲涵双疼痛的叫喊一声。   一切发生的太快,待蒲韵之反应过来时,苏婧宁已经踢了两脚,她快速奔过去拉住苏婧宁。   “婧婧,你怎么可以这样打人?”   说完,看向地上的蒲涵双,只见蒲涵双闭着眼,脸色苍白的绻缩在一起。   那本梳成一个发髻的发型,已凌乱不堪,高质料的套裙皱褶成形。   见状,蒲韵之有些担心蒲涵双伤到重要部位,喊了一声。“来人。”   随后她蹲到蒲涵双跟前,皱眉问:“你怎么样?有没有伤到哪里?”   蒲韵之的问话后,蒲涵双张开眼睛,第一时间是看向苏婧宁。   双臂环胸的苏婧宁,高傲的抬着头,淡淡的睨向地上的她,是一副出了口恶气后的高姿态。   蒲涵双脸上尽是讥哨,皱着眉头,样子看起来很痛苦。   蒲韵之看见她睁开眼睛了,悬着的心才放下来。但又见她的样子,不由着急了。   “你伤到哪儿了?”   这时,佣人急忙的跑了进来,看见地上的蒲涵双,过去扶起她。   “妈,这种人根本不值的关心。”苏婧宁的语气尽是不屑。   “好了,别说了。”蒲韵之呵斥苏婧宁,被呵斥了的苏婧宁,噘着嘴,不语。   在佣人的搀扶下,蒲涵双站了起来,头发,衣服,显的很凌乱不堪。   “没伤到哪儿吧!”蒲韵之还温和的询问了一句。   蒲涵双没有回答,而是冷涔涔的盯住苏婧宁,良久吐了一句。   “你会后悔你这举动的。”   本是没有什么悔意的苏婧宁冷嗤一笑:“你后悔了吗?你对我妈的所作所为后悔了吗?”   这时佣人捡起了她掉到地上的包,蒲涵双心头鳖屈的伸手接过,张口就要说出我是你亲妈的话被突然压制下去。   看着苏婧宁的样子,她真有种想让她失去一切的冲动,但是接过包的那刻,心头稍微冷静了下来,会有办法让她惭悔的,不能因为这一时的冲动毁了多年盘算。   平息心头的努火后,她冷瞥了蒲韵之和苏婧宁一眼,什么话都没有说,转身,迈着啷呛的步子离开母女的视线。   蒲涵双离开后,蒲韵之走到苏婧宁跟前,“婧婧,纵使她不对,你不都不能动手打她,她怎么说都你的长辈。”   站着的苏婧宁气的说不出话来,最后涂着丹红的手指着蒲涵双离去的方向,神情样子十分的激动。   “这种人你还护着她做什么?她现在是以小三的身份跑上家门对我动手在先,对付这种人就得用狠手段,以后她才不敢再动心思去破坏咱们的家。”   蒲韵之噎住了,良久叹息一声,摇着头,往卧室走去。   苏婧宁看着蒲韵之的身影,突然想到了什么,追在身后。   “妈,唐心妩怎么不是她的女儿?”   蒲韵之“嗯。”了一声,“那她是谁的女儿?”   蒲韵之有气无力的淡淡应了一句:“你音芙阿姨的。”   蒲韵之停在躺椅边,坐上去,突然皱起眉头:“你怎么可以躲在门外偷听的?”   “我是过来跟你说我出去了,无意中听到的。”苏婧宁说。   其实她偷听与否,只有她心里清楚。   蒲韵之半信半疑的瞥了她一眼,也没有再追问,因为这些事迟早她会知道,随后往椅子上躺去。   苏婧宁蹲在蒲韵之跟前,握住她的手肘,“妈,那她的父亲是谁?”   蒲韵之张开她那双有些浮肿的眼睛,看着眼前的脸孔,良久才说。   “你问这么祥细做什么?”   苏婧宁嘟着嘴,一副不以为然的说:“不就是好奇呗,没想到她竟然是音芙阿姨的女儿,这其中又是怎么回事?”   “后天就是你结婚的日子,所有心思都放在这上头,其他的事你也操心太多,快去试婚纱吧!”蒲韵之不想让她知道的太多,扯开话题。   苏婧宁见从母亲不愿说,耸耸肩,叹息一声:“行那我走了,你别想太多,总之我会站在你这边的,谁都不能破坏我们的家。”   听着这话,蒲韵之心头倒是有些安慰,幸好还有个女儿。   从蒲韵之房里出来的苏婧宁,拧住眉宇,心头嘀咕,唐心妩竟然是Lo色的女儿?她这是走了什么狗屎运。   那她的父亲是谁?陆励诚?   如果是陆励诚的话,当初不可能会给蒲涵双的?   苏婧宁决定打听清楚。   **************   蒲涵双从苏家出来后,回到翟家,刚坐下,便接到了何新良打来的电话。   “何新良,你还有脸打电话来?”蒲涵双咬牙切齿说。   ……   “什么?”   “陆家放过你那也是因为我的原因,我告诉你,你要是再兴风作浪,你就真的会死无葬身之处了。”   ……   “离开港市,以后都不要出现在,否则就算陆家放过你,我也不会放过你的。”   ……   “我告诉你,我现在的情况我没有任何顾虑的,如果你真的是逼急了我,我什么事也做的出来了。”   只是这话刚说完,蒲涵双感到身后一道刺人的目光,转身望过去。   翟瑾瑜一脸黑沉的站在门口,蒲涵双即时按掉了通话,脸上扯出不自然的微笑。   “你想休息了。”说着,故做平静的走向翟瑾瑜,到他跟前,刚要伸手扶他,却被他用力甩了甩。   随后手中撑着的拐杖举到了半空中,重重的往蒲涵双身上落去,“你这个水性扬花的女人,竟然背着我还跟何新良有来往,是不是不要将你赶出翟家才能安份?”   蒲涵双身上被重重的打了一棍,那一棍正好落在刚才苏婧宁踢她的地方,痛的眼里即时掉下泪水。   “我没有。”蒲涵双带着哭声说。   “那刚才的电话又是怎么一回事?”翟瑾瑜说话的同时,又举起手中的棍子,要往她身上打去。   蒲涵双哪儿会再傻傻的任他打,伸手握住砸下来的拐杖,“是他打电话来威胁我……”   “威胁你?威胁你什么?”翟瑾瑜瞪着周遭都是皱褶的眼睛。   自从翟瑾瑜受激后,身体不好的状况下,脾气也变的阴阳怪气,动不动发火,发起火来还会动手打人。   蒲涵双已经不是第一次被打了,但想到小儿子的那份财产,她唯有忍气吞声。   对翟瑾瑜的逼问,她一时间也答不上来,那些真像她根本不想让翟瑾瑜知道。   “说不出来了。”翟瑾瑜大怒,随后用力想抽出被蒲涵双握住的拐杖。   “她打电话来向我勒索,说不给就要污陷我跟他有关系。”   蒲涵双不说还好,一说翟瑾瑜涨黑了脸,随后大掌一落,‘啪’。   蒲涵双被打的头昏脑涨,虽然翟瑾瑜身体没有完全好,但是力气还是有的。   蒲涵双被打的身子往后晃去,最终跌坐于地,一天连着被两个至亲的人打了,蒲涵双突然崩溃的痛哭出声。   “我根本没做出对不起你的事,为什么你不能相信我?”   哭着的同时,还不忘为自个申辩,被怒火冲昏头了的翟瑾瑜哪儿会怜香惜玉。   一时间,想到这么多年一直是他背负害死前妻的罪名,被儿子恨了这么长时间,竟然一切都是她搞的鬼,心头难平心火。   “相信你?你让我背负罪名十几年,我怎么相信你?”   “可是当初我是怀孕了,难道我跟她说我怀孕了有错吗?”   “但是当初是你亲自找上她的,不是她找你的,还有你那些欺骗的伎量,你当我是傻瓜耍是吧!”   听着翟瑾瑜的提责,一向巧舌如簧的蒲涵双无言以对,只有悲伤痛哭。   **************   翟逸辰陪苏婧宁最后一次去试婚纱的,待苏婧宁在试婚纱的时候,他兜里的手机奏起铃声,有电话打进来了。   掏出手机,瞥了眼屏幕,看着上头的号,皱褶着眉头,随后按下接听键。   “你找到何新良了?”   ☆、她实现了愿望   苏婧宁穿着雪白的婚纱从试衣间走出来,身后的服务生替她托着过长的婚纱尾摆,俨然公主的模样。   苏婧宁化着浓妆的脸很美,白色婚纱衬的脸蛋娇美迷人,可这样美的对翟逸辰来说,完全没一点吸引力。   “可以吗?”苏婧宁泛着美丽的笑容凝视台下的翟逸辰旆。   握着手机的翟逸辰淡淡的瞥她一眼,默声的点头窠。   苏婧宁脸上绽放出笑容,随后转身,看着试衣镜里的自已。   “不要让他走了。”翟逸辰冷然的对着电话里交待了一声。   “知道是谁在保护着他?”   “不到必要的时候,不要和对方交涉,再想其他办法。”   最后收了电话。   “好看是吧!”苏婧宁在镜中对着以翟逸辰问。   “你认为行就行。”翟逸辰淡淡的说。   苏婧宁顿时觉的不爽了,但是知道这个时候不能和他吵,只好压下那股不耐烦,只是嘀咕一句:“怎么这么不耐烦?”   随后苏婧宁感觉了一下,就进去试衣间里换婚纱了。   只是没想到,从试衣间里出来后,不见了翟逸辰的身影。   一位服务生走上前来,“苏小姐,翟先生说他有事先走了,一会会有人送你回去的。”   苏婧宁的脸色在服务生的话音落下时,沉了下来,迈步到了她的包前,掏出了手机。   “翟逸辰你怎么可以这样?如果你真的不想结的话,那就不要结好了。”苏婧宁拨通了翟逸辰的电话后,大吼的发怒。   “这话可是你说的。”那头的翟逸辰冷涔涔传来了一句,随后便是嘟嘟的盲音。   ‘砰’,一道巨响的让婚纱店内的所有服务生惊吓了,在行人过道上躺着四分五裂的手机零部件。   正是苏婧宁刚才握在手中的电话,而她站在客人休息区,脸都狰狞起来了。   随后婚纱店的经理让服务生替她捡起来,经理握着她的手机来到她跟前。   “苏小姐别气,后天就是你的婚礼了,保持好心情,变的更美,就不必顾虑丈夫不受你吸引了。”   苏婧宁看着递过来的手机,淡淡的说。   “婚纱我试好了,不用再改了,婚礼那天的早晨你让人带过来便好。”   经理脸上挂着得体的笑容,“好的。”   在苏婧宁转身之后,脸色顿时沉了下来,心头嘀咕,什么货色,全港市的最荡、女人,也配故作高姿态。   苏婧宁拿着包,一边走,一边拨通了苏浩然的电话。   “浩然哥,你有空吗?过来接我。”   ……   苏婧宁坐在婚纱店的门口的待客区,十分钟后,苏浩然到达了。   坐上苏浩然的车子后,苏婧宁才抱怨着翟逸辰恶劣的态度。   苏浩然一翻安慰,苏婧宁的心情才稍稍好转起来,随后将唐心妩的身世说了,苏浩然讶异不已。   “不过浩然哥,唐心妩的父亲是谁不清楚。”她侧头瞅着苏浩然说。   “她的事和我们不相干。”苏浩然说。   “浩然哥,我知道,但是想到唐心妩的母亲突然转变成陆芙,这件事太奇怪了。”   “也没什么奇怪的,只是唐心妩好运罢了。”   “浩然哥,你知道我爸妈为什么现在突然很生疏吗?全是蒲涵双弄的,谁知道唐心妩是不是陆芙的女儿,说不定蒲涵双的诡计呢?”   苏浩然蹙起眉头,侧头督了督她:“你想我帮你查吗?”   苏婧宁点头,然后说:“浩然哥,我知道我爸不让你插手我的事,可我只是想知道唐心妩和蒲涵双的关系,你知道吗?蒲涵双竟然勾、引我爸,她是我妈的亲妹妹,怎么可以这样做的?”   苏浩然脸色也不好看了,在苏浩然眼里,苏世宏和蒲韵之恩爱有加,突然听到有人横加一脚,就像看到自已父母被人拆散了,心情十分的遭糕。   “这事我会好好查的。”苏浩然低低的说。   苏婧宁知道苏浩然只是顾虑邵博寅,但现在她所说的跟邵博寅扯不上任何关系,她打睹苏浩然必定会帮她。   果然,她实现了愿望。   **************   唐心妩随着时间的推移,背部已经不怎么会痛了,只要不触动它,她就跟平常人一样。   但是还不能自已一个人起来,需要旁人托背。   能走路,但是小心翼翼的速度。   因为身体的关系,唐心妩一直没有洗澡,都是邵博寅给她擦身子。   现在稍有好转,而且还能走几步,所以就要求要洗澡。   邵博寅没有反对,答应的很爽快。所以晚饭后,趁两个小家在小客厅里看电视,邵博寅扶着唐心妩慢慢的走进了浴室。   自从唐心妩住院后,她的病房被当成了家,两个小家伙每天放学后接回到医院,吃住也在医院。   每餐都由季卉或者陆芙张罗,两人轮流送餐,今天季卉,明天陆芙送。   所以小家伙不愿回家,因为家里看不见唐心妩,更看不见邵博寅,邵博寅因为要照顾唐心妩,所谓是全面的贴身服务,更是无法离开一步。   这个病房便成了一家子的临时家了。   两人走进浴室,邵博寅替唐心妩脱病服,虽然两人不是第一次坦诚相见,但是唐心妩还是不可遏制的脸红了。   邵博寅很快的取掉了唐心妩身上的衣服,开了浴蓬,试好水温,扶着唐心妩站在浴蓬下。   唐心妩背对着邵博寅站在浴蓬下,拿了浴球,倒了浴液后往身上擦拭着,手不敢用力,所以洗的有些慢。   唐心妩不知道身后的邵博寅在干什么?背部擦不到了,她便说。   “帮我擦擦背。”   邵博寅接过浴球,轻轻的替她擦拭白皙的背,唐心妩的身材很好,是标准的黄金比例。   修长的腿,有着致命的吸引力,看着这条腿,邵博寅自然的想到某个时刻,紧紧的缠绕在他腰际的画面。   圆翘的臀,圆盈,美丽。   纤细的腰肢,盈盈一握,联想到楚王爱细腰的典故。   削瘦的肩胛,怎么看都衬配着她的一身。   邵博寅轻轻柔柔的擦拭着她的背后,只是一趟下来,他额间早已是汗渍涔涔了。   给她洗完后头,转洗前边,他往唐心妩跟前一站。   唐心妩的脸红的红苹果,因为她发现邵博寅也是脱了衣服。   “你怎么也褪了衣服?”她说,但不敢看他身体。   “我不褪衣服,怎么帮你洗,水洒到我身上,衣服会湿。”邵博寅一副不以为然的应道。   她默然,只是低着头,不敢看他,因为他说话的时候,拿着浴球正在她的匈口间擦拭。   突然,他手中的浴球被丢到水槽上,“那浴球实在太粗糙了,你这细皮嫩肉容易被划伤,还是我用手帮你洗。”邵博寅一边解释,一边伸手到她的匈口间。   唐心妩:“……”   只是邵博寅的手所过之处,都让唐心妩一阵阵颤,有一段时间没有被他这般抚摸,唐心妩整个人谷欠血沸腾起来。   浴蓬下的水,依旧哗哗的下着。   邵博寅掀睑,瞅着她一脸红的像煮熟了的虾,他突然直起身,凑近她耳旁。   “很想我?”   唐心妩被他这般撩动,整个人激凌过来,便说:“你快点洗。”   他嘴角泛起一抹捉弄的笑意,“等你身体好了,再好好满死你。”   话落,手已伸到她的芳草之地,替她认真的清洗着。   这真是羞死唐心妩了,从来没有男人给她洗过那个地方,而且他的手一个劲的往沟里摩擦着。   “那里你别洗。”她哑着声音制止。   “其他地方不洗可以,唯独那个地方不可以,不洗干净,会滋生细菌,有细菌,会造成妇科病的,所以一定要洗干净。”   话落,邵博寅蹲下身子,一手拿着浴蓬,一手替她清洗。   唐心妩不知道邵博寅是故意的还是无意的,总之在这个洗澡过程,比受伤躺在床上还更难受,这个男人竟然蹲下去看着她那个地方,而且洗的认真。   她真是想钻地缝。   出浴室时,唐心妩是被他抱出来的,因为她被他折磨的无力了,特别脸蛋还红像办喜事时的红鸡蛋。   “妈咪,你的脸怎么这么红?”看着电视的欢欢发现了唐心妩异样,一双大眼一怔不怔的盯住她。   “被里头的水蒸气薰的。”她说的不是很顺畅。   “哦。”欢欢若有所思。   一旁的欢欢看着妈咪低着头,不敢看邵博寅的窘样,蹙起眉头,随后跳下沙发。   迈着小腿,蹬蹬的跑过来。   “妈咪,为什么你洗澡他可以进去,我不行。”   唐心妩突然无语了,不知道该如何回应儿子的话题。   “因为你是她儿子,我是她老公。”   “儿子应该亲过老公的。”安安仰着头,一脸不服务的望着邵博寅。   “老公是世界上最亲密的人,什么事都能干的,儿了却不行,知道吗?”   “有什么事能干?”安安揪住邵博寅的重要词句。   邵博寅蹙起眉头,思索片刻一本正经的说:“比如生孩子的事。”   安安彻底被邵博寅打败了,丧气的垂着小肩膀往沙发上走去。   他是妈咪的孩子,所以他确实没办法比的上妈咪的老公。   但他最后回了一句,“你也比不上我那个爸爸,因为他和妈咪生了我和妹妹。”   这句也成功叫邵博寅语塞了。   望着前边气馁的小家伙,邵博寅脸色黑沉沉的。   唯独唐心妩在偷笑着。   邵博寅移回视线到唐心妩脸上,眼里的目光透射出一种无力又无奈,幸好他是父亲,不然还真被打败了。   这小子竟然用翟逸辰来打击他,看来对他妈咪出车祸的事还没消气呢?   ***************   翟逸辰和苏婧宁的婚礼终于来了,两人的婚礼场地在海港市的海滩上。   海滩装扮喜气,蓝天,鲜花,彩球,红色地毯,海风。   场地上吹着温和的海风,凉爽,让人的心也随着美丽起来。   这是一场中西结合的婚礼,翟逸辰站在主婚人跟前,看着牵着苏世宏的苏婧宁缓缓的走过来,他的眼睛眯了起来。   ☆、她怎么可能会是她的女儿   翟逸辰和苏婧宁的婚礼场外驻扎着众多媒体记者,因为苏家只邀请了一家媒体进入婚礼现场。   所以没有受到邀请的媒体驻扎在场外,期盼偷拍到一些镜头,抢一些这次婚礼的新闻。   苏家是红门加豪门,在港市的知名度不亚于其他名门望族。   苏家千金结婚,虽然二婚,但是依旧不缺乏热门度,特别前段时间苏婧宁造成的哄动,媒体最喜欢的就是挖掘名门丑事来吸引市民的眼球窠。   场内,政界,商界的宠儿满场,熟识之间的宾客三三两两相谈甚欢,场地内弥漫着百合香,但海水的腥味淡淡的夹杂其中,十分违和。   飘在半空中的彩球被海风吹的往一边堆扎,怎么看怎么鄣乱,但这一切并不足以影响着苏婧宁的心情。   她脸上一直挂着得体的微笑,由一旁的苏世宏领她踏着红毯走向主婚台。   主婚台上,身穿黑色礼服的主婚人笑容宴宴的望着走向前来的新娘。   主婚台下的是一身黑色西服,英俊非凡的翟逸辰,只是英俊的脸孔上并没一丝笑容。   可以说完全是冷淡的脸色,似乎这场婚礼和他并没有关系,而他站在这儿好像在等待着什么?   短短的红地毯,走了几分钟,当新娘新郎相汇的那刻,新郎迟疑了三秒,随后才伸出手,从苏世宏手中接过了苏婧宁。   掌声四起,当掌声落下时,两人面向站在主婚台上的主婚人。   这一刻,就像童话里的公主和王子的等待庄严的那一刻。   对苏婧宁来说确实带了这样的心思,但对翟逸辰,他依旧还在等待,等待什么只有他自已清楚。   在海风掠过的肃静下,男主婚人低沉的声音缓缓响起。   “翟逸辰先生,请问您愿意娶苏婧宁小姐为妻吗?不管任何困难情况下,不抛弃,不放弃。”   ……   翟逸辰眯着眼睛,目光落在别处,紧抿的薄唇并没有任何张开的趋势。   一旁的苏婧宁皱起眉头,但是没有说任何的话,也许知道到了这种节骨眼上,翟逸辰没胆反悔,顶多拖些时秒。   主婚人再次重复宣誓词,只是话还未说完,一道突兀尖锐的声音截断了他的的声音。   “蒲涵双,你这个狠毒的女人,竟然敢派人害我?”   倾刻间,所有人的目光朝着声音发源处射去,只见一位身穿西服,微长的头发不知是被海风吹成还本是这样状况的一位男人,这个男人就是何新良。   何新良立在蒲涵双跟前,怒瞪那双有些阴猥的眼睛,垂在两侧的一只手上握着一瓶饮料之类的罐子。   蒲涵双一身深蓝色的套裙,脸上化着精致的妆容,一副贵妇的姿态,只是看到眼前的男人时,惊恐的表情煞了几分她贵妇该有的淡定和气场。   她张了张口,但却又说不出话来,对何新良的出现,她有瞬间的懵糟,他怎么会出现在这儿?   “蒲涵双,你这个恶毒的女人,你不让我安生,你也别想安生。”何新良咬牙切齿,如果眼光可以杀人,蒲涵双早已被千刀万剐了。   “你发什么疯,谁要害你,这不是你来的地方,赶紧走。”片刻缓过神来的蒲涵双压低声音说。   此时此刻在婚礼最重要的关节,而且在场的人士也都是港市有头有脸的人物,她丢不起这次的脸,更不能因为何新良破坏这场婚礼。   “既然我来了,就不打算这样走,我要揭穿你的真面目,你的阴谋。”何新良依旧咄咄逼人。   突如其来的变化,引起了在场宾客的狐疑,场面一时议论声四起,嗡嗡嘤嘤的让场面显的乱糟。   一旁撑着拐杖的翟瑾瑜脸色铁青,但在这种场合下,又不好发作。   毕竟他也是见过风浪的人,面对这种状况,压制了怒意,淡淡的说。   “先生,有什么事一会再说,别打扰了新郎新娘的良辰吉时。”   何新良的目光落到了翟瑾瑜的身上,冷哼一笑:“你知道你儿子娶的是谁吗?”   “何新良。”蒲涵双惊恐的张大利眼呵斥一声。   “怎么?知道紧张了?”何新良的目光变的谵妄。   “有什么事我们到一旁说。”蒲涵双尽量平息心绪的说,语气也变的和平。   可这样并不能改变何新良的愤恨的情绪,他突然举起手中的瓶子,头一仰,瓶子里的液体往他嘴里倒,咕一声,咽下了。   “可我就想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说,揭穿你这个毒如蛇蝎女人的真面目。”   喝完了,将瓶子往地上一掷,尖利又谵妄的声音飘进了所有的宾客耳里,众人面面相觑,对突然出现的一幕颇感意外及好奇。   ……   站在主婚台下的苏婧宁和翟逸辰此刻也是回望向蒲涵双那个方向。   苏婧宁脸色黑沉,因蒲涵双的原由而阻挠她婚礼的进度十分恼怒,恨不得将蒲涵双赶了出去,转向一旁的苏世宏。   “爸,怎么会混进来不相关的人?”   苏世宏看着何新良,深皱眉头,没开口说话,这时走上来的苏浩然凑在他耳旁嘀咕几句。   苏世宏点头,随后苏浩然离开往蒲涵双那头走去。   苏婧宁不悦的嘀咕,“真是个害人精,害我父母不和不说,现在又想着害我了。”   ……   相较于苏婧宁的怒意,翟逸辰却显的颇为平静,饶有兴趣的盯着蒲涵双和何新良。   其实当主婚人问出那句话时,翟逸辰的心里也是风起云涌的,答应了,这一生难以摆脱了苏婧宁,但是不答应,苏家和翟家丢不起这个脸。   就算他不顾虑翟家的面子,苏家那头也必然不会放过他。   他一直在赌,赌何新良的出现,果然,老天爷也站在他这边了。   ……   “你刚才说的什么意思?”翟瑾瑜皱起眉头直逼何新良。   “老爷,他在胡说八道,打发他走吧。”蒲涵双此刻真正的慌了。   一直她都能将任何状况化险为夷,但这次,阵脚打乱,第一次心焦无力。   正在这时,苏浩然带着两个保全人员走上前,一个上的手势,保全迈上前,架起何新良便走,速度快的让何新良一时没有反应过来。   直到拖到几步外,何新良才反应过来,大声吼扬。   “放开,你们都被蒲涵双这个女人骗了,她骗了你们所有人。”   “快将他拉走。”蒲涵双急促的吼了一句。   “新娘是她的女儿。”何新良突然朝天吼了一句。   此时此刻,海风突然停了,震天刺耳的响声弥温在整个场地,穿进在场的所有人的耳膜。   时间恍然在这一刻定格了。所有人瞪直大眼,望着何新良。   何新良依旧被保全拖着而走,就快要离开人群时,传来呵斥:“住手。”   众人的思绪总算被拉了回来,看过去了,只见是一身气派的贵妇人,目光颤抖的走过去,这是蒲韵之。   旁边还跟着同样是贵妇人,但她多了一分淡然的优雅,毫无疑问,这个人是陆芙。   “你刚才说什么?”蒲韵之走到何新良跟前,曹曹切切的目光盯住他。   一旁的陆芙一脸焦躁,她看着何新良,希望他能明白她眼里的深意。   何新良自然是看到了陆芙,望见陆芙时,他突然哑口无言了。   “你刚才说的话重复一遍,否则我将你送进警察局。”蒲韵之得不到答案,也发怒了。   “姐,你不要听他胡说。”突然,跑过来的蒲涵双拉住蒲韵之的臂肘。   蒲涵双转头瞅着脸色慌张的蒲韵之,滞了几秒,才说:“你为什么紧张?”   蒲涵双被蒲韵之的话问的哑口无言,“她一直都在欺骗你。”突然,何新良突然插了一声。   陆芙蹙起眉头,看向何新良,何新良避开陆芙的目光,对着蒲韵之说:“你妹妹其实是个蛇蝎心肠的女人,”   陆芙是明白整件事情的人,更清楚在这种场合下不适合将事情爆露出来,她淡淡的说。   “韵之姐,还是找个僻静之处说吧!”   蒲韵之经提醒,才觉醒过来,朝她点头,这时,苏世宏,苏浩然,还有翟瑾瑜都走过来了。   蒲韵之转看苏世宏,“婚礼你们继续,我去去就回来。”   话刚落,远远的传来一道没有情绪的声音。   “婚礼的事还是等事情弄清楚再说吧!毕竟刚才何新良说新娘是她的女儿。”缓缓走过来的翟逸辰,目光冰冷的刺向蒲涵双。   蒲涵双触见翟逸辰的目光,面无表情。   翟逸辰的要求,合情合理,苏家就算再强势,在众人跟前,也不敢强制翟逸辰把婚礼进行下去。   所以,这个婚礼暂时搁停。   对这种逆转的状况,在场的宾客脸上都明显的写了好奇。   有些窃窃私语,有些耸肩一副看淡豪门狗血情事的表情,有些摆出一副看戏的表情。   但不管宾客什么表情,对今天办喜事的苏家翟家人来说,都无足轻重,重要的是何新良口里出来话。   临时休息室,苏世宏,蒲韵之,陆芙还有一位一定坚称要进去听的翟逸辰和苏婧宁,当然,少不了当事人何新良和蒲涵双。   其余的人则是在另一间休息室等候。   ……   “何新良现在将你刚才的话解释清楚。”苏世宏冷着脸色命令。   何新良到了这个地步,是豁出去了,昨晚差点命丧九泉的事,他万万想不到蒲涵双这么狠毒,他的一条贱命也不放过。   只是何新良还没来的及开口,蒲涵双却说了一句:“何新良我根本没有害你。”   “如果不是你害的?会是谁?在港市里,只有你希望我消失在这个地方,你才能安枕无忧把自已的阴谋进行下去。”   何新良的话已经让焦心的蒲韵之没了耐心,低吼一句:“你别管他人,把你知道的都说出来。”   一旁的陆芙只好拍拍她的手,语气温和安慰着:“韵之姐,不管听见什么,你一定要放宽心。”   蒲韵之惊讶的看着陆芙,“你是不是知道什么?”   “没错,陆夫人其实知道了,但我不知道他们为什么不告诉你,而且也不准我说出来,但是这几天我东躲西藏的,差点为此事丧命,所以我不打算隐瞒了,希望恶毒的人可以得到惩罚。”   何新良快速的接话。   蒲韵之来不及责问陆芙,目光转向何新良,冷然的问:“究竟什么事?”   在场的其他人保持着沉默,等待着何新良说出那个秘密。   “夫人,你的女儿被蒲涵双调包了,为什么还要替这种人隐瞒?想当初我对她百依百顺,什么事都能替她做,进监狱还是因为她错手杀人,可到头来,她竟然要我的命。”   何新发说到尾处时,语气激动。   “我没有做过要你的命。”   蒲涵双有些激动了,突然被人安上莫须有的罪名,只觉的冤屈。   只是在何新良心底,已经认定了,转身蒲韵之说:“夫人,当年你生孩子是在上海,对吧!”   “是。”蒲韵之面无表情的点头,可是她的心头却是慌恐的。   对于何新良要说的事情,她已经发现了些苗头,可是又不敢往下想,一颗心坠坠不安。   “何新良,其实你误会了,我生的孩子是你的,不是别人的。”突然,蒲涵双搭了一句话。   她顾不得了,只要能阻止他说出那件事来,她什么都不想隐瞒了。   何新良有片刻的怔忡,但仅后便笑了:“蒲涵双你以为你这样说我就相信了,就会把这事咽下去?”   “是真的。”蒲涵双苍白着脸色凝视他。   “蒲涵双你现在是做垂死挣扎,有用吗?”蒲韵之对蒲涵双突然的打断十分不满。   确实,此刻已到了箭在弦上,不得不发的局面。   不管蒲涵双有多想阻挠,可是挡不住那个秘密就要冲破最后一层薄纸气势。   其实现在也走到了一种不管何新良信蒲涵双的话还是不信,他都没有退路了。   蒲涵双低下头,不敢看任何人,坐在一旁的翟逸辰则是一脸讳谟如深的盯住何新良和蒲涵双。   他很沉的住气,但是苏婧宁却不一样了,她脑海里回响着何新良刚才那句话,新娘是她的女儿?   难不成她是蒲涵双的女儿?   但只是片刻,她就自信的否定了,不可能,绝对不可能,她怎么会是蒲涵双的女儿,她是蒲韵之和苏世宏的女儿,她是苏家千金。   刚断定想法,何新良的话就出来了。   “苏夫人你生孩子那天正是四月十七号,那天下着淅淅沥沥的小雨,当时和你同住一个医院的蒲涵双听见了,生出一个荒唐的念头,她说她要剖腹产,所以在第二天,她剖腹产生了一个女娃,和你生的女娃长的很像,后来她要我将两个孩子对换,所以,我将你孩子的牌和她孩子的牌对换了。换了孩子的当天晚上,接到陆夫人要早产的消息,于是蒲涵双一不做,二不休,买通了给陆夫人的接生婆,将她刚生出的孩子再和你的女儿调换了。”   ☆、是你将我从天堂拉进地狱   如果说苏世宏谋算音芙,和蒲涵双差点苟合的事是晴天霹雳,那么何新良爆出的秘密就是致命一击。   这刻,蒲韵之被这个暗藏二十几年的秘密冲击成了人之将死咽气时的那刻一样,瞪大眼睛,有气出,没气进。   这怎么可能?怎么可能她的亲妹妹会这样待她,她相依为命的亲妹妹呀旆!   苍天呀!怎么要这样对待她!她调包音芙的孩子不算,连她也不放过窠。   这是为什么?   “你这个牢改犯,在这儿胡说八道什么?谁又被谁调包,你以为你在编故事吗?滚出去。”苏婧宁激动的从位置上蹭一声站起来,套着白色手套的手指着何新良。   苏婧宁突然听见她是调包的,而且不是蒲韵之的女儿,心头警铃拉响。恨不得眼前的何新良消失。   何新良没有任何动静,只是淡淡的瞅了眼苏婧宁。   见状,苏婧宁两脚一迈,速度很快走到了何新良身边,伸手揪住他的衣领,怒不可遏的大吼:“滚出去。”   何新良一时没有防备苏婧宁会动手拉扯他的主领,一时不稳,从椅了上翻滚在地,苏婧宁还在扯,像疯了一般。   “滚出去,你这个满嘴胡言乱语的牢改犯。”   “苏婧宁,你放手。”不知何时起身的翟逸辰扳住苏婧宁的手。   “这个人在胡说八道。”苏婧宁的情绪激动,从来没有过的激动。   “这不是胡编的,是事实,不信问你亲生母亲蒲涵双。”何新良一边挣扎一边指向蒲涵双。   “不,这不是真的。”苏婧宁突然嘶声厉绝,手上的动作撒开了,双手捂住耳朵。   “何新良你将不得好死,你知道她是谁吗?她真是你女儿。”蒲涵双狰狞着脸。   接着又说:“她打我,我都没有说出口,可是你却轻易的将这一切托了出来,你不得好死。”   再也包住真像的蒲涵双吼的满脸涨红,快要跳出来的眼珠子惊悚的像午夜凶铃里的女鬼眼。   像   “她不是苏世宏的孩子?”何新良同样瞪大眼睛。   “你不得好死。”蒲涵双怒吼。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你一定是在报复我。”何新良不可置信的摇头   “没错,是报复你,报复你永远得不到婧婧的原谅。”   何新良此刻才惊觉事情严重了,突然,他看了看苏世宏,然后再看蒲涵双。   似乎明白了什么?随后颠狂呢喃,“我有女儿,我竟然有女儿,老天爷竟然待我不薄。”   随后仰头望着还站在他右侧的苏婧宁,脸上生出开心的花,穿着婚纱的苏婧宁触到了他的目光,惊吓的连连往后退去,刚才那嚣张失去了它的翅膀,她颓废的跌坐在地上。   “这不可能,不可能,我的父母是苏世宏和蒲韵之,不是你们。”声音变的谵妄了。   突然,她瞪起眼,伸手怒指蒲涵双:“一定是你报复,报复那天我出手打了你,你们跟我没有任何关系。”   话落,她倏地窜起身,啷呛的走几步,蹲在蒲韵之跟前,“妈,我是你的女儿,对不对?”   蒲韵之的眼睛直呆呆的不知望向哪儿,不会转动,着了些淡妆的脸,苍白如灰,如果不是她身上还存着体温,乍看之下俨然一具活尸。   坐在她旁边的陆芙见她一直保持这种状态,心焦的拉起她的手。   “韵之姐,你想骂,想打都发泄出来,别闷在心里,我知道这些的时候就是担心你承受不起打击,才瞒着没有告诉你,你要怪我就怪我吧!”   陆芙紧紧的握着她的手。   蒲韵之依旧没有任何的反应,蹲着的苏婧宁瞪起眼睛,朝陆芙吼起来:“你胡说什么?他说的是瞎编的,你也跟着起哄,安的什么心?”   陆芙没在意苏婧宁的话,现在这个房间的每个人都深受打击。   最为无辜的是蒲韵之。   孩子是死在了亲妹妹手中,再也没有被至亲伤害更惨痛的事了   突然间的天崩地裂,始作佣者还是亲妹妹,硬汉也难以承受的砰击,何况已经遭受过一回打击她。   突然,她呵呵的笑了起来,“至亲至爱的亲人,竟然拿刀捅我一刀。”蒲韵之一副魂飞魄散后木纳样,目光呆滞没有任何神色。   突然,那空洞的眼睛转看蒲涵双,“当初你这样做的时候有没有一丁点犹豫?”   “犹豫?姐,我们是双胞胎,从小我们就失去了双亲,我承认你很照顾我,可是有时候你做事太过软弱,我非常看不惯你的行为,而且每件事都是你出风头,表面你是在保护我,可实际你是在挡住了我的才华,我的美貌,如果不是你,或许嫁给苏世宏的人不会是你,而是我。”   蒲涵双说到最后一句话时,是大声一吼的。顿了顿,伸手指向陆芙。   “还有,为什么你要当烂好人,把这个来路不明的女人带回来,自从她来了以后,所以目光都聚齐到了她的身上,故做清冷的勾、引着那些男人,姐,如果不是你和她,或许我现在不会是这个样子,犹豫,可能要让你失望了。”   蒲韵之突然站起身,朝蒲涵双直直的走去。   这个房间的设置是淡灰色的时尚沙发按椭圆形摆放,中间搁了一张玻璃茶几。   蒲涵双所坐的位置是在一进门的边边上,所以蒲韵之没有任何阻碍的就到了她的跟前。   蒲涵双看着立在跟前蒲韵之,还没摸出她要做什么,突然一道风闪了过来。   “啪。”脸上瞬间传来热、辣、辣的疼痛。   “这生有你当姐妹是老天惩罚我,这一巴是断我们以后的亲情,从今往后,我们再也没有任何的关系。”   “啪”又是一掌。   “这巴是为我死去女儿打的一掌,她的死只是一巴太轻了,再还一巴。”蒲韵之语气平静的让人心惊。   “啪”,随后紧接又是一掌,“啪。”。“这掌是我替音芙打的,你让阿妩受苦受难二十几年,这一巴掌也算轻了,还得再补。”   “啪,啪……”   直到蒲韵之没有力气了,她才垂下手,空洞的眼睛注视着红肿的脸,良久,冷鸷的丢下一句话。   “从今天起,我们再也没有任何的关系。”   话落,她往门口走去,房间内所有的人都在蒲韵之的巴掌打失魂了,直到苏婧宁的身影闪过时才回神。   “妈,别丢下我,你才是我的妈妈,我不会相信那个恶毒的女人的话。”,   苏婧宁紧紧的从身后抱住她,止住了她离开的步速。   “你妈才是她,不是我,她为你盘算了大半辈子,你不认她,跟她也没有区别,这样的人,养在身边,是养虎为患,我没这个胆了。”蒲韵之的语气冷漠,没有半点温度。   话落,她扳开腰间的手臂,用力推动,促使苏婧宁和她分开,随后跌坐于地。   雪白婚纱已是染了尘埃,一片污渍触目惊心。   “今天的婚礼不是苏家人的婚礼。”拉开门板的蒲韵之丢下一句话,随后身影已消失在众人的眼里。   苏世宏的心情无法用词语来形容,两眼呆滞的望着何新良,犹如一位耄耋老人死气沉沉,哪还有商场上狠厉的神色。   长叹一声,随后也站起身,往门口走去。   “报应,这是我的报应。”迈着步子,嘴里叼叼念念。   直到身影消失众人眼里,那苍凉的声音还幽幽远远的绕耳于不绝。   ……   “夫人晕倒了。”突然一声大喊,从敞开的门口飘进房间内。   还坐着伤神的陆芙急促起身,迈开步子就闪出了房间。   房间里留下的是悔恨不已的何新良,还有被打的猪头的蒲涵双,苏婧宁则是愤恨的瞪着蒲涵双和何新良。   没怎么发言的翟逸辰冷眼扫了扫蒲涵双,嘴角泛起一抹冷笑,随后起身。   只是刚走到门口时,苏婧宁拉住他,“你去哪儿?主婚人还在等着我们。”   翟逸辰转头,冷瞥着她,良久,嘴角泛起讽刺的笑意。   “你以为一切揭穿了后,我们还能结婚吗?别忘了,你并不是苏家大家小姐,而是一个牢改犯的女儿?你认为我会娶你?”   苏婧宁瞪大眼睛,不可置信的摇头,“逸辰,你不是爱我吗?”   “爱?我以为你早就有认知了,没想到你还这么自恋。”翟逸辰讥哨一笑。   “不,你不能这么绝情,我把所有的感情都放在你身上了。”   “别说的这么专情,无非是在邵博寅身上得不到你想要的,才不得不调转枪头,不知道的人还真以为你有多贞洁。你就跟你的母亲一样,龌龈。”   话落,黑色礼服包裹的手臂扬了扬,挂在他臂肘上的苏婧宁往后倒去,随着跌坐于地。   “翟逸辰你究竟有没有爱过我?”苏婧宁以撑破喉咙的音量止住正要踏出门口的人。   门口的翟逸辰仰头,仰的很高很高,良久吐出一句刀子撮人心的话。   “我最爱的人是阿妩。”   ……   翟逸辰也离开了,留下一室的死寂,苏婧宁趴在地上,没有任何动静。   一直呆坐的何新良,见着没动静的苏婧宁,惊喜相交,但又担心她跌伤,起身到她身边。   “婧婧,别坐在地上,地上凉。”   突然,苏婧宁条件反射的抬头,看着那张陌生又猥琐的脸,伸手狠狠的甩过去。   “啪”   “滚,你这个牢改犯,是你破坏我的幸福,是你将我从天堂拉进地狱,我恨你,恨不得杀了你。”   她的身影随着凄厉狠绝的谵妄声音冲出了这个房间。留下何新良和蒲涵双。   脸色转为苍白的何新良,重重的跌坐于地上。悔不当初的自责鞭笞着他的心,伸手抱住头,呜呼不已。   何新良怎么也想不到,他当年为虎作伥,得到的报应是他的亲生孩子要杀死他。   因爱生恨,为了报复蒲涵双,干出毁掉她女儿的婚礼。   这一切应了四个字,自作自受。   整件事最魁祸首的蒲涵双,肿成猪头般的脸上,那双空洞的眼睛没有焦距的散落着。   她辛苦盘算大半辈子的一切,灰飞烟灭,她想抓住它的尾巴,也从手中溜走了,没有了,全部完了。   此时她已是众叛亲离了。   ****************   这场盛大的婚礼开始哄动港市,但结束同样哄动港市,甚至有过之而无不及的趋势。   当唐心妩在电视上看到报导时,大吃一惊。随后让照顾她的刘嫂拿来她的手机。   拨通了一个号码。   ……   “喂,妈,韵之阿姨怎么样了?”电话通了的那刻,她迫不及待的询问。   “还在抢救。”那头传来陆芙难过的声调。   “妈,你别着急,韵之阿姨不会有事的,她那么正直,善良,肯定会好好的。”   ……   “嗯,一有什么消息你就打电话给我。”   “好。”   收了电话,唐心妩忧心忡忡,邵博寅不是说过,何新良答应保密了,为何还会出现状况?   想到这,她拨通了邵博寅的号码。   只是那头没有人接听,她想着,他一定在开会了,于是放下手机,等待着他的复电。   几分钟后,手机有电话打进来了,她急速的拿起,看着上头的号蹙起眉头。   “喂。”   “糖心,你看报导了吗?苏贱宁竟然不是苏家千金,是个冒牌货,真是跌破我的眼镜。”那头传来程又萸一惊一乍的声音,当然,少不了喜悦。   “其实这事我早就知道了。”她望着天花板,脑子里也一片混乱。   除了担心蒲韵之,其实还有很多很多,莫名其妙。   “什么?你早知道?”   “嗯。”   “你早知道了怎么不告诉我一声。”程又萸最后吡牙的声音传了过来。   “当时我妈要保密,是担心韵之阿姨承受不起,没想到还是出了意外。”她的声音尽是无奈。   “原来这样,不过看报导你韵之阿姨好像倒下了。”   “现在正在抢救。”她情绪低落说。   “放心,好人会有好报的。”   “希望吧!”   好人会有好报,韵之阿姨可以挺过来的。   邵博寅那边还没有回电,她有些无聊,望着窗外明媚的阳光,失神。   “阿妩,要吃提子吗?”刘嫂从卫生间出来,手上端着的果盘里装着刚洗好的提子。   “好。”   刘嫂拿着一小串递到唐心妩手中,半躺的唐心妩摘下提子放进嘴里。   “阿妩,刚才新闻上说苏家千金是假冒的?”刘嫂好奇的问。   “嗯。”唐心妩嚼着提子应道。   “想不到夫人能做出那些事,真替苏家夫人难过,自已的孩子被亲妹妹害死了,这怎么不打击?”刘嫂叹息的往客厅那头走去。   唐心妩没有应话,慢慢的嚼着嘴里甜滋滋的提子。   “现在的社会可真是无奇不人,人也有假冒的?那还有什么可以是真的?”刘嫂又说   正在这时,她搁在床头边的手机响了,打断了刘嫂的叹息。   是邵博寅回电了,她快速接起。   “喂。”   ……   “你看到新闻了吗?何新良怎么会突然变卦?”   ☆、我想挖墙角这事对我来说不是什么难事   “这事我也是刚知道的,突然发生这种事是我大意了。”   邵博寅一开口便将责任往身上揽了窠。   “其实这也怪不了你,不过他明明答应好了的事,怎么说反口就反口呢?真不怕我们告他?旆”   唐心妩伸手扫了扫额间的发丝。   “其中原因我会查清楚,如果该需要法律去解决还得走法律程序。”   “纵然这样,但也让韵之阿姨受苦了。”她说。   “其实我认为早点让她知道也好,这种事纸包不住火,与其以后让她付出更多后知道,还不如现在撮破蒲涵双的计谋,减少她的损失。”   这种解释,倒是有几分道理,唐心妩叹息一声,也算是默认邵博寅的话了。   就在临挂电话的时候,邵博寅丢了一句话:“不过便宜了这件事最大的受益者罢了。”   “什么?”唐心妩蹙起眉头,若有所思。   那头顿了顿,最终传来一句:“没什么,好好休息。”   从耳旁拿下电话的唐心妩拧起眉头,对邵博寅说一半话的行为不满,他这是故意勾她的好奇心,然后让她吊在那里,挠她痒的坐立不安。   正当她愤愤不平时,一道沉沉的敲门声飘进她的耳里。   抬眸,目光落在门板上三秒,低低的说:“请进。”   下秒,漆色的门板从外推开,随着门缝的张开,一道修长的身影豁然间立在她眼底。   “顾学长。”看到门口的人面孔时,唐心妩惊呼。   来人的正是顾明君,他脸上挂着淡淡的笑容,温润如风的走进病房,在他反身关门时,唐心妩看见他手中拿着个大果蓝。   “心妩,好些了么?”顾明君边走边问。   “已经可以坐起来了。”   看着顾明君把水果蓝放在一旁的台面上时,她又说:“顾学长以后不用这么客气,人来了已经很开心了。”   “水果而已。”   “顾学长请坐。”   顾明君坐下后,刘嫂从小厨房迈出,看见有客人来了,立即倒上一杯茶。   “谢谢!”顾明君微笑的朝着刘嫂颌首,刘嫂之后转身进了厨房。   安静的病房内,唐心妩半躺着,一旁是风度翩翩的顾明君,他随手拿起那杯茶,轻轻的抿了一口,随后脸上的微笑隐下去了,凝视着她说。   “怎么会出这么严重的车祸?”   她在顾明君出现那一刻,已经猜到会有这么一个问题,朝他放了一个灿烂的笑容,“开车速度太快了。”   顾明君眉头皱褶到了一块,看见他的表情,唐心妩猜到他不信,解释说:“那天跟我妈发生了一些不愉快的事,才会出车祸。”   她避开邵博寅,其实那天是她的冲动才会造成车祸,只是顾明君并不了解内情,所以在她表现轻松时,勾起他的质疑。   他沉沉的看着唐心妩,良久才说:“心妩,当初我放手,无非是想让你幸福……,一如四年前,但是邵博寅和翟逸辰一样,我不希望你为了孩子或其他原因而让自已受委曲。”   唐心妩目光炯炯的回视顾明君,表情颇为感概,说:“谢谢你,顾学长,上天安排我和你认识,真是对我的一种厚爱。”   顿了顿,又说:“我经历过了一段感情,心头已经很清楚自已要的是什么,所以我不会委屈自已,这点你放心。目前来看,邵博寅对我几乎挑不出毛病。”   顾明君凝视着她,其实上次在程又萸的生日宴会上,他看出她变化很大,这变化是好的方面,更是确定她过的好。   但转眼她却出了车祸,随后邵博寅的绯闻满天飞,虽然事后,邵博寅发表了明声,但他多多少少都可以看出唐心妩出车祸和他的绯闻有关。   所以他到现在才过来看唐心妩,无非就是想趁唐心妩心情平和下好好的聊。   此刻听见她笃定的表达了邵博寅和她的关秒,才放下心。   挑眉点头:“那么下次别让自已受伤。”   唐心妩朝他泛了个微笑,以沉默回应。   ……   之后把话题转到了大赛的决赛上了,说到决赛,唐心妩有些忧心。   还剩半个月的时间,而她现在还卧在病床,根本没办法开动后边的设计。   她的心焦,顾明君自是明白,安抚她。   “心妩,不用担心这些事,先把身体养好,有了好身体,以后还有大把机会,才华,不会被时间淹没。”   她微笑点头:“我会在自已的身体允许下去赶,如果真的赶不出来,我不会心理有负担的。”   顾明君微微一笑,“别担心设计的事,好好养身体。”   话刚说完,门锁被拧开的声音传进两人耳里,随后门开了,光影里出现一道身影。   唐心妩抬头,是邵博寅。门口的邵博寅在看到病房里的人时,突然微眯起眼,随后松开了。   顾明君转过头来的时候,邵博寅已经迈进来了,他平静的微微颌首。   迈步的邵博寅亦也回他一个颌首,来到床前,目光柔情似水的瞅着唐心妩,唐心妩对他当着顾明君不收敛的眼色有些害臊,脸烧的闪躲着他的目光,但嘴里还是问候一声:“回来了。”   “你要我马上回来,我能耽搁?”邵博寅斜眼的睨了睨她,那个样子像是勾、情、人。   唐心妩简直不敢和他对视了,脸微烫的移开目光,只不过脑海里有个疑问,她什么时候让他马上回来了?   还有现在他的眼神这么异常,为了什么?   这时,刘嫂从小厨房里迈出来,看到邵博寅说:“先生回来了。”   “嗯,刘嫂顾先生来了,你应该泡壶好茶招待才是。”邵博寅突然说。   刘嫂突然有些尴尬,好茶?这里也就只有一种茶叶,她也拿不出好茶叶来,怎么泡好茶?   但片刻,刘嫂就会悟出来,先生是在摆面子,所以她顺杆而下说:“年纪大了,就是容易忘事。”   “下次记得就行,你去忙吧!”邵博寅的语气很平常。   随后,他往客厅走过去,“顾大设计师,这边喝茶。”   顾明君自从邵博寅进来后,就一直沉默,也将两人的举动看进眼里,不动声色。   听到了邵博寅的话后,顺应道:“邵总请喝茶,哪能不给面子。”说着,已经起身了。   起身前,他还是朝唐心妩投去一个放心的眼色。   唐心妩看着怪异的邵博寅,没有说话,而是拿随手拿起刘嫂刚才洗好的提子,放进嘴里,慢慢咀嚼。   ……   邵博寅泡好了茶,给顾明君递了一杯:“请喝茶。”   顾明君瞥了邵博一眼,眼色深沉,点头,伸手举起那杯浓茶,轻轻的抿了口。   “刚才那杯和这杯茶的味道似乎没有什么不同!”说完,似乎意识到什么,紧接又补了一句。   “对品茶我不在行,邵总可别介意啊!”   邵博寅一脸无色的喝了一口,似乎对顾明君刚才的话并不放在心上,挑了挑眉,淡淡的问了句:“今儿这么空闲?”   顾明君搁下茶杯,撇眉:“其实也挺忙,但是心妩不是别人,再忙也要放下手中的事。”   顾明君故意将他和唐心妩的关系说的模棱两可,营造出一种暖、昧。   邵博寅嘴角勾了勾,语气淡淡的说:“谢谢这么关心我的妻子。”   顾明君微微挑眉,对他的话不置一词,“其实心妩在我眼里不是谁的妻子,而是我深爱的人,不管她结婚与否,她在我心中的地位永远不会变。”、   正嚼着提子的唐心妩顿时僵化,几秒后,眼珠子往邵博寅的脸上瞅。   只见他一脸平色,修长的手指捏住白色瓷杯,正往自个的杯里淳淳的注水。   “你是在告诉我,你打算挖我墙角?”   语气不咸不淡,完全听不出他的情绪,只是这事搁在谁的身上,能平静如常吗?而且还是爱吃醋的邵博寅。   唐心妩的眉头深深的蹙在一起,今天某人心情一定不爽了。   “向你学习而已,如果邵总不能给心妩幸福的,我想挖墙角这事对我来说,不是什么难事。”   正在唐心妩忧心忡忡的时候,顾明君挑衅的话传进她耳里。   她为顾明君捏把冷汗,他竟然暗讽邵博寅也是挖墙角的。   其实说邵博寅挖墙角完全不为过,当初唐心妩和翟逸辰没有离婚的情况下,邵博寅已经介入了唐心妩的生活中。   只是这些事很隐密,顾明君又怎么知道的?   这时,邵博寅斜眼朝唐心妩冷瞥了一眼,那一眼正好对上唐心妩看过来的视线。   她心头咯噔一跳,不会是他认为是她说的?这下误会大了。   正揪心时,邵博寅的声音再度传来:“不过顾大设计师应该是没机会了。”   这次的声音是阴冷的。   顾明君朝唐心妩的方向看过来,嘴角泛起个微笑,“邵总别这么自信,我和心妩的认识了不是几个月,而是几年,感情自然……”   “我想上厕所。”唐心妩实在不敢再让两人聊下去了,于是扯了一个最可行的借口。   顾明君的话终于被唐心妩打断了,顾明君似乎也明白到唐心妩的意思,沉寂没有说话。   邵博寅随后就起身,向她走来。   邵博寅将她从床上抱起来,在经过客厅时,她朝顾明君投去一眼,有歉意。   唐心妩被邵博寅抱进卫生间,脸色并不好看,她一直瞅着他,直到他将她安置到了马桶上,她才说。   “今天顾学长只是来看我。”   邵博寅没理她,甚至也没看她,见状,唐心妩心头很蹩屈。   本还想解释,但转想,解释在他的眼中又会成为心虚的表现,便罢了。   只是直到她上完小厕,也没见他看她一眼,只是冷冷的冲完厕所,抱她出卫生间。   出了卫生间,哪里还有顾明君的影子,只有刘嫂一个人在收拾那些茶杯。   “阿妩,顾先生说他有事先离开了。”刘嫂抬头说。   “哦”她低低的应了一声。   随后脸垮了下来,而这个表情落进了邵博寅的眼里,冷冰冰的嘀咕一句。   “看见人走了,很失望?”   完全没有了刚走进房间的柔情。   她抬起头,想解释,又担心邵博寅生气,于是沉默不语了。   其实她也担心顾明会生气,刚才他那样说,其实是在帮她,她很明白。   无非是在告诉邵博寅,心妩还有结婚的候选者,他邵博寅要是对她不好了,他顾明君第一个出来抢。   而她刚才生生打断顾明君的帮忙,可能在他眼里是嫌弃,所以才会一声不吭的离开。   不敢解释给邵博寅听,更是担心他误会,误会她在顾明君跟前说了什么。   她真是两头难为。   躺下后的她,依旧愁眉苦脸,但目光还是落向邵博寅脸上。   “顾学长真只是来看我。”她发现气氛很压抑,试着解释着。   “既然只是来看你,你紧张做什么?”他淡淡的瞅着她。   瞧瞧,解释还被怀疑了,还是住口吧!   于是不开口说话了。邵博寅坐在一旁的木椅子上一声不吭。   气氛很怪,两人谁都不说话。   “你刚才说那句便宜了这件事的最大受益者,是什么意思?”良久后,唐心妩还是找了个借口打破沉寂。   邵博寅掀了掀眼,淡淡的扫她,随后又敛下眸皮,一副不理她的样子。   她蹙起眉头,正想再发问,‘嘀嘀’,她手机信息的铃声响起了。   她正想伸手过去,谁知一只骨节分明的大手抢先她一步,手机落进了一旁男人的手里。   “喂,你干嘛?”她嘟嘴不满他的举动。   “只是随便看看,你紧张做什么?”又是一句质疑的话。   因为刚才顾明君的事他还不理她,她只得忍气吞声。   看着他的手指在上头划来划去,随后的脸色沉了又亮,亮了又沉,最终,恢复原色。   她蹙起眉头问:“谁来的短信?”   “移动公司。”他淡淡的说,手指依旧在上头划着。   “说什么?”她半信半疑的问。   “无非就是拉机主入网,没什么作用,我替你删了。”   随后,邵博寅将手机丢回给她,接过手机的她,赶紧拿过来一瞧,上头没有新来的信息。   “为什么要替我删掉?”她有些不满。   她都没查过他的手机,他竟然先查她的手机和删她信息。   “垃圾信息,占容量。”邵博寅双腿相交,一副优雅的模样。   可是刚才的举动却像无赖。   她运了运气,之后呼出气,说:“就算要删也得让我看过才可以呀!”   “哦,下次我一定让你先看再删的。”邵博寅倒是顺着她的杆下。   还有下次?唐心妩立即别开脸,不再看他。   “刚才顾明君那些话,你有什么想法?”突然,邵博寅转移了话题,而且转的很到点子上。   正在不高兴的唐心妩听了,才转头看向他,“我能有什么想法?”   “没有很开心之类的?”他节骨分明的手提搁在了唇边,一副讳谟如深。   这个样子的他,唐心妩最畏惧,于是刚才被他删信息的不悦也都抛在一边,觉警的应付他的问题。   “有什么开心,他从来都没有跟我说过这些,对你为什么这样说,我也摸不清楚他的心思,不过我早就告诉过他了,我现在过的很好。”   邵博寅眼色沉沉的望着她,良久才说:“刚才怎么不说?”   “刚才我想解释,被你一句紧张做什么堵的什么也不敢说了。”她很气愤的嘀咕。   心头嘀咕着,小气的男人,真以为她是天仙吗?顾学长刚才那样说完全是打探而已。   邵博寅脸上露出一抹温和的笑容,“那你对他有什么想法没有?”   唐心妩瞥他一眼,很嫌弃的样子,抿唇无视他的话。   真是无趣的男人,如果她对顾明君有什么想法,还能跟他结婚,这不是白痴的问题吗?   邵博寅面对她的表现,整个人脸色也不好看了,起身,往客厅走去。   看着他气怒的背影,唐心妩摇头,随后,手机铃声再次响起。   她快速的拿起手机,看见上头的号,快速的按下接听键。   “妈”   ……   “韵之阿姨渡过危险期了?”   “好,我知道了,我这儿你就不要顾及了,先照顾好她。”   “嗯,我明白,不过你自已也要注意休息。”   挂掉电话,唐心妩不愉悦的心情一扫而空了,谢天谢地,韵之阿姨没事。   正在她开心之际,一道重重的关门声落进她耳里,抬睑,病房里没有邵博寅的身影了。   她的心情顿时由睛转阴,这个男人怎么这么难相处?   季卉送午饭来,刚进门,看见唐心妩一张苦脸,望着天花板发呆。   “这一个两个又怎么了?”   唐心妩听见季卉的声音,恍过神,视线落向季卉。   “妈,你来了。”她说。   “嗯,今天好点了吗?”   “好多了,我还想着这两天就出院。”   “这可不行,才几天就想出院。”   “反正哪里都是躺床,回家里就不用你们那么辛苦。”   “说什么傻话?一家人有什么辛苦不辛苦的,受了伤就要好好的养。”   唐心妩微微一笑。   季卉张罗着盛饭,眼角余光却往唐心妩那边瞅:“阿寅又惹你生气了?”   唐心妩顿了顿,接着扯出一抹笑容:“没有呀!”   “那就是你让阿寅不开心?”   唐心妩一时间语噎,季卉看着她的表情解释着。   “我进来的时候,他在外头抽烟,一副闷闷不乐的样子。”   ☆、为什么说妈咪给奶奶生了他们   唐心妩一时间语噎,季卉看着她的表情解释着。   “我进来的时候,他在外头抽烟,一副闷闷不乐的样子。”   唐心妩垂下眼睑,季卉叹息一声说:“两人不管有什么事,都好好谈谈,不要闷在心里,一旦闷在心里了,容易产生隔阂。”   她一副很受教的点头:“妈,我知道。窠”   季卉这才心安,端着午餐托盘往她走来,随后到达跟前替她调好床高度,再支起病床上的小餐桌,将午餐搁置在上头,让唐心妩舒适吃午饭。   自从唐心妩可以半坐起来后,吃饭她都是自已完成。   “苏婧宁竟然不是苏家千金,想不到你妈,哦,不,你养母如此蛇蝎心肠,想想真让人心惊。”季卉在唐心妩动手吃午餐,往客厅走去的时候说。   唐心妩没有说话,只是安静的往嘴里扒了一口米饭。   季卉又说:“不过苏家可真惨,养了二十几年的女儿突然告知不是亲生儿,真是讽刺。”   唐心妩侧了侧头,咽下嘴里的米饭,扯唇说:“这个对韵之阿姨打击很大。”   “能不打击吗?要是我,也承受不住。”   唐心妩突然想到什么?便问:“妈,我们家之前和苏家存在什么过节?”   季卉倒了一杯水,边喝边往向唐心妩,几口后,轻描淡写的说:“其实也就是你公公和苏世宏两个老顽固问题。”   唐心妩好奇,想追寻根源,因她刚嫁进邵家,如果没有缘由突然探打上辈恩怨,多少都会被认为多嘴八卦的嫌疑,所在在打探前,得将来龙去脉说清楚。   她咽下嘴里的食物,仰头凝视着季卉,开口说。   “妈,韵之阿姨的女儿是在我妈妈的手中失去的,可以说韵之阿姨的女儿给了我这条命,所以我就是韵之阿姨的女儿,我以待亲生母亲一样待她,但因为两家存在一些恩怨,所以我想解开两家的恩怨。”   季卉明白唐心妩的心思,说:“我明白你的心情,不过解铃人还需系铃人,纵使你做的再多,也没办法从根本上解决,你当苏家夫人为亲人,我们不会反对的,你孝敬她也应该。以后不用有顾忌,只管做你的,妈绝对支持你。对于苏家和邵家的恩怨,还得让你公公和苏世宏自已去解决,别把自已搞的太累。”   季卉的话透着对唐心妩的心疼,这点唐心妩也是听的出来的,扯唇微微一笑:“谢谢妈。”   季卉脸上泛笑,伸手拍拍她的肩膀,“妈当初嫁时邵家,什么糟事从来不用我去烦恼,你公公也从来不准许我多想,有什么事他自已一个人先解决了,然后才会告诉我,所以妈这辈子也算是幸福的,也就是这几年,因为承寅和烟烟的事烦心不少。所以,现在我的媳妇也要跟我当年一样幸福。”   听了季卉的这番话,唐心妩想到自从她和邵博寅结婚后,家事她从没烦恼过,她的困难,也是邵博寅暗中解决,从不需她过多的忧虑。   随后,她的目光看向门口,季卉将她的表情看在眼里,嘴角勾了勾。   “阿寅和他的父亲是一样的,嘴巴硬,其实心里头疼老婆着呢?”   唐心妩嗡了嗡唇,没否认季卉的话,其实她明白会吃醋是因为在意了,邵博寅这种身份的男子,各方面都优秀过其他男人,独占欲定然也比其他人要大。   顾明君那翻话确实有点过了,虽然她明白他的出发点是好的,但是对于邵博寅来说,确实是有理由生气的。   季卉看着垂着眼睑的唐心妩,清楚她已经有触感了,转身,拿着水杯往客厅走去,随后放下手中的水杯。   “我回去了,你好好吃饭。”   唐心妩顿时抬头,“妈,正午时,太阳烈,你在这儿休息再回去。”   “没事,司机在下边等着,你好好吃,吃完了让阿寅收拾就好。”   说话的同时,季卉已经拿起刚才带来的绿色饭盒袋子,迈步往门口走去。   “妈,您慢点。”   “嗯。”   看着季卉的背影,唐心妩感概季卉对她的转变,从一开始到不接受,到现在待她如亲生孩子一般。   明白了这个婆婆就是内热外冷型,邵博寅这点随了她,一开始看似难相处,其实相处下来,感觉很舒服。   她嫁了一个好家庭。   ……   季卉出了病房,朝邵博寅刚才所站的方向望去,他背对着她在讲电话。   她迈步过去,也许邵博寅感觉身后有人靠过,侧头扫了一眼,在季卉没到跟前时,他对着电话那头吩咐一句,便挂了。   “妈,准备回去了?”转过身的他不露情绪的随问。   “嗯,你的午餐妈放在餐桌上了,你快进去吃。”   “嗯。”他淡淡的点头。   “阿寅,你老婆年纪小,什么事你得让着她,别一点小事就跟她计较,她也是千金大小姐,要是陆家人见你老跟心心置气,嫌弃你年纪大和不体贴了,给她找个更好的,你紧张就迟了。”   邵博寅脸色顿时黑了,年纪大?   季卉故意忽视他的脸色,若无其事的说:“你快进去,看看心心吃完了是不是要喝汤了。”   说完,季卉也不给他回话的机会,推他一把,邵博寅只好往房间走去。   季卉看着儿子的样子,不禁的摇了摇头。   这么大个人,还小心眼。   ……   唐心妩心不在蔫的嚼着嘴里的食物,当听到门开的声音,她还是抬起头来。   视线正好对上刚踏进房间的邵博寅幽深的目光,她停住咀嚼的动作。   邵博寅沉沉的看她一眼,然后转身,把门带上。   她敛了敛眼皮,继续咀嚼嘴里的食物,在门关上后,她听到沉沉的脚步声朝她靠过。   当脚步声在她跟前消弥时,再次抬睑,视线再次和他沉沉的目光相缠。   幽深的目光犹如一道大漩涡,每当他出现这种目光,她总会心慌马乱,生怕一个不甚就被他的目光卷进去了。   如果说一个人的目光已经影响到对方,那么这个人的魅力已经入侵到对方的五脏六俯了。   邵博寅对于唐心妩来说,不是魅力入侵,已是爱入骨血。   “我对他没有任何想法,就是朋友的感情,他来看过也是出于对朋友的一种关心。”   她还是先开口打破对视了。   “嗯,不过这种朋友以后还是保持一段距离,纵使你对他没想法,但是他对你有想法。”邵博寅伸手拿过她手中的碗,淡淡的说。   听他的话,算是接受了她的解释。但见他抢了她的碗,皱起眉,看着他手中的碗,“我还没吃饱。”   邵博寅忽视她的话,径自在一旁的椅子上坐下,随后夹了根绿油油的菜心送到她嘴边。   她看着嘴边停滞的青菜,还是张口,咬进嘴里,但随后说了。   “我自已来。”她伸手要拿回碗。   “好好坐着。”某人训斥了。   无奈,只得顺从了,见他没有再生气,就顺从他吧!   她吃饭时,偶尔掀眼打量他,发现他的目光虽然没有回来的那般含情脉脉,但比刚才幽沉的时候要柔和许多。心想着他应该是自愈了。   于是便说:“我想出院了。”   某人抬睑,怔注她片刻,深眸幽幽的转动两下,片刻爽快回应:“我去安排。”   她喜出望外,好看的唇咧出微笑。   看着笑容妍妍的俏脸,邵博寅刚才的郁闷一扫而空,嘴角扬起好看的弧度,伸手扫了扫她耳旁的碎发,动作温柔。   俨然没有置气一样。   唐心妩急着出院,是为了她决赛的设计稿,回到家,可以将决赛的作品赶出来。   而邵博寅答应她的出院,无非是想杜绝一些不关紧要的人来扰乱他们和平的生活,特别是顾明君那翻话后,这种防范要加强了。   另外就是翟逸辰摆脱了苏婧宁,最该防备的是翟逸辰。   不是他不相信唐心妩,而是钻空子的事难以把握,一如当初他就是钻了空子。   刚才顾明君的那番话给了他提示,他确实是挖墙角才将人挖到身边。   ********   在第二天,邵博寅就办好了唐心妩的出院手续,办好出完手续后,邵博寅跟唐心妩说,出院后住母家。   担心妻子心头有想法,便解释着他最近有几个大项目正在洽谈,可能出差的机会要多,如果他不在家,刘嫂一个人忙不过来,毕竟还有两个小家伙,在父母家就不一样了。   父母家人多,照顾起来方便。   唐心妩表示理解,两人意见达成一致。   出院邵博寅告诉了家人和陆家那头,没有任何反对,随后邵博烟过来帮忙。   回到家,季卉将一切都安排的妥妥当当,邵博寅的卧室不比在自家别墅那间小,舒适无比。   “累了吗?”他坐床边沿,亲了亲她的额头。   “不累。”她说,随后补上一句品,“你累了的话,休息一会。”   邵博寅深沉的看她一眼,唐心妩被这一眼看的有些莫名其妙。   但邵博寅没解释他的眼神,低沉说:“我一会还要赶回公司。”   “快午饭了,吃完午饭休息一会再去公司。”她躺在床上望着他。   自从她住院,邵博寅就是医院和公司打转,休息的时间都并不充足,心底还是为他心疼的。   邵博寅目光沉沉,坐在床沿边的身体往她靠,靠在她的枕头边,深沉的眼睛掺杂着似水的柔情,沉沉的凝视着她。   唐心妩在他的视线下,羞涩的眨了眨眼,长长的眼睫毛,随着扇动几下,将邵博寅的心也扇的酥了。   “想我陪你?”邵博寅低沉的声音带了几分磁性。   “就是想你好好休息。”她噘着嘴。   同时心里还嘀咕,真是会曲解。   “口是心非。”邵博寅一口咬定。   唐心妩见他一副她不承认就不休息的势头,无奈,只有认了。   邵博寅扯开唇,低下头,咬住她。刚沾上,邵博寅犹如婴儿吸乃一般,含着不放,吮吸着柔绵的唇,唇无法填满心底那狂冒的谷欠望,舌尖挑开她的贝齿,上腔下腔扫撩。   直到唐心妩快要呼吸不过来时,缠着的舌苔才松开。   两唇移离,邵博寅柔情的看着她,“真希望明天你就全好了。”   他哑着声音说,之后,又喙了她一口。   看着他眼底的光泽,唐心妩红着脸嘀咕:“就想着那事。”   “如果老婆在怀,无动于衷,一定是老婆没有魅力。”他一本正经的说。   这样的甜言蜜语惹了唐心妩心花怒放,他是在赞扬她魅力,娇嗔一声:“油嘴滑舌。”说完,还不忘剜他一眼。   “实话,只是要委曲我的二弟了。”   唐心妩:“……”   ****************   蒲韵之脱离危险的第二天醒来了,陆芙接到消息,立即赶了过去,恰时,正是唐心妩的回到邵家那刻。   陆芙到了后,蒲韵之闭着的眼睛突然张了开来,看到陆芙,顿是泪水倾盆。   陆芙紧紧的握住蒲韵之那只没有打针的手。“韵之姐,对不起,我没带好囡囡。”   “老天爷为什么要这样对我,我疼了一辈子的亲妹妹,竟然这样对我?我究竟哪儿做错了,你要这样惩罚我?”蒲韵之嗷嚎大哭。   看着泪水横流的蒲韵之,陆芙的心情悲痛不已,眼泪也是一阵一阵的落下。   也许是房间内的响动大,护士随后走了进来,劝解:“病人刚缓过神来,不要太激动。”   护士离开后,陆芙才擦拭眼泪,平息心绪:“韵之姐,不要伤心,你现在就是好好养身体,养好身体什么都能过去。”   “我还养什么身体?孤苦伶仃的生活实在太难受了。”   “韵之姐,你怎么会孤苦,以后阿妩就是你的亲孩子,以后她会侍奉你一辈子,而且你还有我,我也会一直陪着你。”   蒲韵之听见陆芙的话,泪眼婆娑的凝视着她,陆芙见状,继续说:“韵之姐,阿妩说过了,她会待你如亲生母亲,侍奉你和我,她的命是囡囡换来的,理应她为囡囡孝顺你。”   “音芙,为什么蒲涵双不能像你一样善良呢?为什么她就这么歹毒?”   “韵之姐,她做这么多错事,现在她就得报应了,你一定要放宽心,不要多想。”   陆芙一翻安慰后,蒲韵之才止住了哭泣,最后她问。   “音芙,你有囡囡的照片吗?”   “有。”   随后陆芙从手提袋里拿出钱包,在其中一个格掏了掏,一张几寸大,泛黄的照片递在蒲韵之跟前。   接过照片的蒲韵之,一眼看见上头粉嘟嘟的小人儿,张着一双清灵的大眼,咧着小嘴儿笑的共一朵花儿般,嘴角还有一个小梨涡。   “囡囡长的真俊。”蒲韵之激动的用那只打着针的手去摸着照片。   “是的,囡囡长的很漂亮,见过她照片的人都这么说。”   陆芙笑着说。   “如果囡囡还在,现在一定和阿妩一样,漂亮有出息。”蒲韵之呢喃着。   看着蒲韵之的表情,陆芙心里不比蒲韵之好受,她希望可以陪着蒲韵之一起走出悲伤。   ……   唐心妩住在婆家,感觉十分舒适。也不无聊,邵博烟每天没事就往她房间里钻,姑嫂俩人常常拿着微博里的热点在分晰,而且常常两人都分别站在两方,看谁是赢的一方。   输了的就要爆出自已的一件殠事,日子优哉游哉。   季卉因为儿子儿媳孙子孙女回来住,只要学校没课,她都是呆在家,而且是在厨房,每天都变着花样做各种美食,甜点。   欢欢和安安对住在邵家鹊跃不已,特别是欢欢,每天都有不一样的美食,对她这个小吃货来说,简直是从天而降的好事。   这不,这天周六,欢欢一早起来就围住季卉。   “奶奶,今天什么时候做蛋挞?”   季卉此时刚吃完早餐,坐在客厅的沙发上歇一会。   “一会就做。”   “嗯,一会我帮你。”欢欢眨着大眼,可爱的眨着眼睛。   “好,一会你帮我。”季卉抱住欢欢亲了又亲。   欢欢露出六颗牙齿的笑容。   其实今天江意珍和邵家的其他家人都会过来,主要是来看唐心妩。   江意珍因为年纪大了,老人都忌讳去医院,所在在唐心妩住院其间,季卉没让她去看唐心妩。   现在回到家了,知道唐心妩稳定了些,她才过来,邵家的其他亲蹙应该说都去看过唐心妩的了。   今天过来凑热闹,主要是让老太太高兴,所以季卉要准备的蛋挞也不少。   九点左右,季卉和佣人们开始在厨房忙碌,欢欢和安安从唐心妩的卧室跑下楼,欢欢见客厅没有季卉,直奔厨房,安安见自已一个人也很无趣,也跟前进了。   厨房因为两个小家伙的出现,而显的热闹非凡。   所以在这做蛋挞的过程,季卉都是笑脸盈盈的。   时间过的很快,待蛋挞出炉了,江意珍等一大行人就来了。   江意珍坐下后,抱住两个可爱的小宝贝亲个不停,坐一旁四婶潘凤始看着两个小家伙,羡慕感叹。   “二嫂,你行了什么善,能让心妩给你生了两个如玉的孙子孙女,告诉我,我也去行善去。”   季卉瞅着四弟媳潘凤始,揶揄:“我为国家陪养栋梁,这算不算行善。”   潘风始翻了个白眼,“……”   只是潘凤始的话却在安安和欢欢心里产生了反应,我们又不是奶奶的亲生的,为什么说妈咪给奶奶生了他们?   ☆、这个夏天比往年的夏天要热上几分   客厅里一时间好不热闹,江意珍坐了一会,起身去看唐心妩,邵博烟说陪江意珍一起去。   祖孙俩相扶着往楼梯口迈去,安安望着两人的背影发了一会呆,随后尾随过去。   欢欢和陆雅芬的小孙子坐在一旁,双手捧着蛋挞,往小嘴里塞,速度犹如在比赛旆。   陆雅芬的小孙子比欢欢大三岁,块头大着,对于这个洋娃娃般的欢欢,其实很喜欢,但是见欢欢一副吃货的样子,眼神怪异的睨着欢欢。   陆雅芬是陆家大女儿窠。   和潘凤始及陆雅芬在说话的季卉,已经注意到欢欢吃了不少蛋挞,开口说。   “欢欢,这个吃了,吃水果了。”   欢欢的大眼往木质桌面扫去,看见上头有草莓,有樱桃等等,点头:“好,我一会吃樱桃。”   “你的肚子都长这么大了?”陆雅芬的小孙子终于忍不住说了,一脸茫然的望着欢欢问。   欢欢瞥了一眼他,将手小胖手里的最后一点蛋挞塞进嘴,小手指沾上一点蛋挞沫,伸进嘴里,用力的舔了舔。   然后挺了挺那吃的鼓鼓的小肚子,小肉手摸了摸,随后斜眼睨他的肚子。   “你的比我还大。”   小男孩长的挺胖,所以肚子特别突出,而欢欢的肚子完全是吃鼓的。   小男孩被欢欢的话堵的低下头,瞄了自个的肚子,之后挠了挠了头,很不好意思。   两个小家伙的对话,落进大人的耳里,抿嘴一笑。   “欢欢真是可爱极了。”陆雅芬笑着说。   “欢欢就是小时候的烟烟,甚至比烟烟还要可爱。”潘凤始说。   说者无意,听者有意,甚至是小小的人儿欢欢也不例外,她抬眼的看向潘凤始,表情很懵懂。   “四奶奶,为什么说我是小时候的姑姑?我和姑姑长的很像?”   欢欢奶声奶气的声音显的郑重其事。   潘凤始滞声,她朝季卉扫了一眼过去,眼里带着我好像说错话了的眼神。   季卉凝了凝眉,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随后朝着欢欢泛了个微笑。   “欢欢,你和姑姑小时候长的是挺像的。”季卉说。   “哦,我竟然和姑姑小时候长的像。”欢欢拉耷着头嘀咕。   “对呀,你和姑姑长的可是一模一样。”潘凤始接话。   潘凤始看出了季卉的心思,季卉有意让孩子知道自已身世的念头,孩子总归会知道自已的真正身世,先慢慢的灌输一些意识,介时真是知道也不显的突兀。   “为什么我不是和妈咪长的像,而是和姑姑长的像?”   对于欢欢来说,她是妈咪生的,又不是姑姑生的,怎么会跟不是生她的人像呢?   季卉凝眉想了想,才说:“欢欢和妈咪也长的像,但是跟姑姑也会像呀,你叫姑姑嘛。”   欢欢还是想不通,拧着小眉毛,一会问妈咪去。   其实不止是欢欢有疑解,跟随在江意珍身后的安安同样疑惑不解。   他在江意珍进去后,就趴在门口,眼巴巴的望里头的三个人。   “安安,快进来。”唐心妩看见儿子趴在门口,不进不离。   安安推开门,迈着小腿走过去。   “心心呀,以后开车要小心,你看看你现在伤成这样,一家人都担心着呢?”江意珍说。   安安到了床边,脱下鞋子,挣扎的爬上床,坐在唐心妩一旁,眨着两只大眼望着三人。   “下次一定注意。”唐心妩心里很惭愧,毕竟是她现在让一家子都担心了。   “赶紧康复,唐复后你们两人的婚事办一办。”江意珍说。   说到婚事,唐心妩没发表意见,一旁的烟烟插话。   “嫂子,你该不会不想举行婚礼吧!”   唐心妩将心里的想法说出来:“我想着二婚,不如低调一点,婚礼就别弄了,家里人坐在一块吃个饭就好。”   “心心,这可不行,不管二婚还是不二婚,婚礼肯定要举行的,你为我们邵家生了两个可爱的小天使,不举行婚礼你父母也不会同意的。”江意珍说。   安安眨着大眼,若有所思的望着三个大人,而唐心妩在江意珍说完那句话时,也意识到了不妥,转头看向安安。   只见安安望着她们目不转睛。   “太奶奶说两个可爱的小天使是指我和欢欢吗?”安安仰着头问。   江意珍顿了顿,看唐心妩,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下去了。   唐心妩看着江意珍,给她一个稍安勿躁的眼视,随后低下头:“安安,你和妹妹让太奶奶,爷爷奶奶都感到开心,所以一家人都称你和妹妹小天使。”   “哦。”安安挠了挠头,若有所思的样子,随后又说。   “上次大叔给我们开家长会,小朋友的父母都说我和大叔长的一模一样,后来我特意拿着大叔照片和自已对着镜子看了看,觉的还瞒像的。”   “刚才四奶奶也和太奶奶说的一样,妈咪为奶奶生了我们,为什么大家都这样说呢?”   唐心妩面对儿子的追问,一时间也没办法解答,很忧心,以至到了晚上,邵博寅打电话给她,她把这事说了。   “儿子确实挺敏感的,这事我回去解找他聊聊,差不多该让他们知道自已的亲生父亲是谁了。”   “我担心在孩子心灵上造成一些伤害……”   “未必,因为父亲这一角色在他们四年的人生中没得到过任何的温暖,一直认为翟逸辰是他们的父亲,心头本是对父亲这个词没有多少好感,如果知道翟逸辰并不是他们的父亲,或许还能抚慰他们以前受伤的心灵。”   “我觉的还是缓缓,毕竟你跟他们相处不是很长时间,等时间长了,感到你的关怀了,再说出来,可能效果会更好。”   唐心妩凝望着天花说。   “别担心,我会视情况处理的。”邵博寅说。   说完这些事,邵博寅便转移了话题,问奶奶他们来家做客,有没有累倒。   唐心妩微微一笑回答:“只是下楼坐了一会,不会累。”   邵博寅说:“我不在这几天,洗澡就不要洗了,等我回来后,伺候你洗。”   唐心妩听了他的话,脸上一烧,脑子里想着他给她洗澡的画面,真是让人难以启齿。   随后,邵博寅又接了一句:“我伺候你洗澡,你康复了,还伺候我洗澡一个月。”   “就知道你没有那么好心。”唐心妩笑。   “你老公在过着清苦修行的生活下给你洗澡,那需要多大的自制力。”   “谁知道你现在出差有没有美女在怀?还清苦。”唐心妩故意激他。   不过心里还真的是有点担心,毕竟邵博寅的身份地位摆在那里,而且人长的一表人才,盯着他的女人定然有一大堆,依旧在网上挂着‘钻石男神’的称号,足以清楚他的魅力。   “美女还真没,美男倒是有一个。”邵博寅话落,立即传出傅绪的声音。   “邵总,你娶妻生子了,就算安上断臂的称呼无所谓,可我还是光棍司令一个,你这话传出去,我娶妻之路漫漫长了。”   唐心妩想到刚才他当着傅绪的面说的那些话,脸顿时红了。   “有人在,你还说那些,真是羞死人了,不理你,我挂了。”   唐心妩也不等他回答,挂了电话,担心他当着傅绪的面再说什么暖、昧的话出来。   挂完电话后,唐心妩一个躺在床上,望着水晶灯,发呆起来。   空荡的房间,心也跟着空荡,转想着以前他也曾出差,可是她并没有过这种落差大的心情。   车祸后,她认识到心底深处的感情,有种时刻都想跟他粘在一块的念头。   只要一时间看不见他,心头会想,现在出差在外地,心头更是挂念。   今天是第一天已经这样思念了,还有几天,该怎么熬过来!   最终,为了扫除这种不该有的心情,她自已试着慢慢的坐起来,然后拿起搁在头柜里的设计稿开始工作,试图用它来分散心情。   只是她盯着那设计稿半个小时,笔尖终究没落下,始终握在掌心上。   烦躁的不行,只得搁下笔,拿过手机,纤指在上头飞动着,然后拿着手机对准自个的脸,调角度,直满意了,才按下快门。   照片上微微低垂着头,娇俏的小脸更显的娇小迷人,斜睨的眼神带了一股勾人的妩媚,头发披在肩胛上,散发着一股迷人的魅力。   随后,在照片下方编辑:“我现在很好。”,然后输进他的号码,按下发送键。   看着屏幕上显示发送成功几个字样,她的脸微微发红。   其实这招,是她和烟烟两人在微博上看到的,微博上说,女人要想男人对你产生谷欠望,首先让他看的到,摸不到。   正好,拿这个试试效果。   几分钟后,手机传来嘀嘀声响,她快速的拿起划开屏保,回复的信息写着。   “晚上在梦中相汇,一定要让我舒畅。”   果然有效,于是她什么也没回了。   五分钟之后,手机又有信息进来了,屏幕上写着。   “勾起我来,就把我谅在一边,哪儿学的?”   唐心妩想了想,便编了一段话。“我发错了,本来要发给萸萸的,你就当没看到吧!”   他会不会看到这句话吐血呢?   不过吐血最后,他应该会心心念念回来了,现在她就等着他回来吧!   其实邵博寅看到这句话时,还真的郁结了,她把自个拍的如此诱人,竟然说发错了,原本要发他人。   只是纵使对方是女的,心头也不好受。   看他回去怎么收拾她?   接下来的是,邵博寅将行程压短。   唐心妩在邵博寅离开的几天,安安心心的完成她的设地计稿。   在其间,陆芙也来看了她,将蒲韵之的情况告诉了她,唐心妩安心了。   陆芙也曾问到她的设计稿完成的怎么样,唐心妩便把设计稿拿给了陆芙看,陆芙看了提了几点意见。   陆芙呆了一段时间,没见到两个小家伙,便问小家伙的事情。   唐心妩讲两个孩子的趣闻,惹的陆芙不能控制的笑出声。   “阿妩,我错过了你二十几年,希望往后的时光里,能补一点点。”陆芙感概的说。   唐心妩当然知道陆芙的心情,拿起她的手,握在手掌心。   “妈,以后有你和爸在我身边就已经够了。”   陆芙知道女儿的心情,伸手拍了拍她的手背,母女俩自是无话。   邵博寅出差回来了,比预计的要早了一天,他回来时,并没有告诉唐心妩,下了飞机,他直奔家里。   正时是早上九点,唐心妩由邵博烟扶着在花园里散步。   “嫂子,哥明天要回来了,我可要向他要工资。”   唐心妩蹙眉:“要工资?”   “大嫂,我现在是你的贴身看拥,我没钱,又没男人养,赚点外快才能养活自已经。”邵博烟仰着头一副叹息说。   “看来你嫂子恢复的还不错,这份工资给了。”突然,两人的身后传来一道低沉的声音。   这声音两人再熟悉不过了,邵博烟惊悚的转头,望着身后的邵博寅,瞪大双眼。   “哥,你不是明天回来吗?”   唐心妩因为身体的原因,没有转身,背对着他听他的解释。   “事情弄完了自然回来。”很云淡风轻的回应。   “哦。”   邵博寅走到唐心妩跟前,几天未见的小脸,已有了红润的变化,穿着无袖的棉质齐膝长裙,长发随意用橡皮筋绑在脑后,怎么看怎么像是家居的娇美妻,但这份家居更将她的柔美提升到一个层次。   “你嫂子确实恢复的不错,工资付了。”邵博寅看着眼前的娇人儿说。   那直赤赤的目光让唐心无窘的低下头,一旁的邵博烟自然知道,两人见面自然有许多话要说,而且为了邵博寅刚才那句给工资的话,很识趣的说。   “我帮你拿行旅箱回去,你和嫂子说说话,一时间没见了,一定挂念了。”   话落,邵博烟拉起一旁边的旅行箱闪了,把场地留给两个几天未见面的人。   唐心妩在邵博烟离开后,抬起头,看着几天未见的男人,头发有些微乱,眼周围有淡淡的黑影,应该是睡眠不足引起的,下巴刚窜出来的胡渣还未刮,分明的棱角在阳光下依旧魅力无限。   一身深蓝色暗条纹的阿玛尼衬衫,酒红色的领带还未解开,皮鞋上还沾了些灰渍。   一副风尘仆仆。   “怎么提前回来了?”她开声打破沉寂。   “被你的照片勾的。”邵博寅深邃的眸子染着柔情,伸手拢了拢她耳旁的乱发。   其实乱发在阳光下飞扬,衬的她更娇美动人。   唐心妩嗤一声笑,“我真的发错了。”   “以后不准给别人发照片,要发只能发给我。”   “又不是发给男的,发给又萸而已。”她微微低头,拢了拢耳根的头发。   看着娇羞的女人,邵博寅咽了一口水,说:“不管谁都不行。”   虽然有点霸道,但这份霸道却让唐心妩感到窝心,只有爱了,才会在乎。   她心情愉悦,朝他点头。   看着妻子的笑脸,邵博寅将额头抵在她的额头上。   “这几天恢复的怎么样了?”   他带着清冽的口气涌进她的鼻间,醉了,但还是回应他:“这几天我自已可以自个坐起来了。”   “看来还不错。”他说。   他又用力的摩着她的额头,呢喃着:“快点好起来。”   唐心妩自然明白他的意思,取笑他,“还要继续忍。”   “真是越来越坏了。”   话落,吻住她的唇,几天的思念全在这个吻上了。   阳光下,相拥的影子贴在一块,分不清谁是谁,这个夏天,比往年的夏天要热上几分。   **********************************   唐心妩的设计稿在大赛前赶出来了,一开始邵博寅还是担心她的身体是否吃的消,但是唐心妩的哀求,同时保证绝不会累倒自已,他才勉强点头了。   其实唐心妩的身体恢复的不错,只要不劳累,没有什么大碍,决赛那天,邵博寅派了专人帮她打理,而她只坐在一旁给模特讲解。   决赛,唐心妩的作品数量少了初赛的数量,因为住院的关系,但作品多并不代表得奖率高,所以唐心妩也很淡然看待。   只是决赛那天,网上突然出现大赛内定冠军的评论,评论上爆出冠军非唐心妩莫属。   网上分晰出两个重要的原因,唐心妩是邵博寅的妻子,又是陆家千金,评委Lo色失散多年的女儿,凭着这三层关系,冠军非唐心妩莫属。   这一评论出现后,网上各种各样的评论纷沓至来,有人说。   人家为老婆花几个钱办个大赛,你们眼红什么?谁叫人家是土豪,有本事你们砸个几千万办个大赛试试。   也有人说:“人是陆家千金,身份高贵,得一个破奖也没多不可饶恕,不过就算要为妻子出风头,请不要愚弄我们这些老百姓,这是道德问题。”   ……   一时间,唐心妩处于风尖浪口上,大赛结果还没出来,已经有人针对。   如果她真拿了冠军,就应验了那些人的预测。她的才华自然会受到质疑,所以就算她的作品再好,也得不到世人的认可。   所以,这是有人故意在阻止她拿这个冠军。   ☆、我的人生都是被你们毁了   一时间,唐心妩处于风尖浪口上,大赛结果还没出来,已经有人针对。   如果她真拿了冠军,就应验了那些人的预测。她的才华自然会受到质疑,所以就算她的作品再好,也得不到世人的认可。   所以,这是有人故意在阻止她拿这个冠军旆。   唐心妩是内定冠军的口水仗在网上一路水涨船高,唐心妩知道此事是在程又萸的来电,从好友口中得知此事。   她结束通话,迫不及待登陆网站窠。   进去微博,只见她成内定冠军的话题已是热点第一,页面内分成红方蓝方两派,红方支持她冠军,蓝方反对她为冠军。   此刻是反对的呼声超过支持的呼声。   目光扫过下方的评论,几乎都是质疑这次大赛的公证性,唐心妩蹙起眉头,网上的这口水仗已经将她推到舆论的尖锋,俨然是这次大赛的热门人物了。   只是这个热门人物是负面的。   苏婧宁的身份爆光后,她不是蒲涵双的女儿这事也算是光天白日化了,但至于真正的身份在网上是没有任何报导,虽然有人猜测,但却被邵博寅暗中施加一些手段强压下去,所以没有关于她身世的任何报导。   而今身份突然的爆光,特别选在这个时间点爆光,可见是有人故意要她无法安心比赛。   她走出后台,往安全楼梯走去,只是此刻比赛快要开始,安全楼梯人来人往,但她还是拨通了邵博寅的号。   邵博寅接到唐心妩的电话时,也已经知道了网上的事,所以在通话时,他就安慰她了。   “网上的事不用在意,你安心弄你的作品就好。”   唐心妩当然听的出来,这是邵博寅安慰她的话,随后她又说:“只是决赛还没开始,我的身世突然爆光,对比赛的公证性会造成一定影响……”   “这些你不用担心,我已经让律师着手这件事了。”邵博寅低沉的声音像一股泉水,淳淳的流进了她的耳中,也止住了她要往下说的话。   纵使邵博寅这样说了,可她也清楚,就算是律师插手这件事也改变不了事态的本质。   毕竟她的身份是摆在那儿,谣言出来了,纵使将发布这些谣言的源头抓住也抹不去已经在市民心中划上的痕迹。   她往楼顶方向走去,目光注视着脚下,“其实我觉的就算律师插手了也控制不了这事的严重性,它终究还是会影响到这次大赛的公证性。”   “那么你的意思?”邵博寅询问她的意见。   “我也不清楚要怎么做?我知道像那些选透节目,也会有这种情况,要堵住众人的口,结果一定要如大众的意愿。”   “其实现在决赛还没开始,你什么都不用想,如果你的作品足够出色,大众的眼睛是雪亮的,不会埋没好作品。”   “而且刚才妈打电话来说,她退出评委,重新聘请另一位评委也是业界德艺双修的大师,他的威信足以让市民不容质疑。所以你只要安心顾好你自已的比赛就好。”邵博寅说。   她已经到了没人的楼梯间,停住,呼了一口气,“好。”   这一声,明显的表达出很无力。   其实诸如这种比赛她是第一次参加,所以对于大众的眼光是很在乎的,她希望自已的能力不仅能得到大赛的肯定,也能得到市民的肯定。   只是此刻的状况和她这种迫切的希望相悖而行,混乱了,心头总有那么一丝郁闷。   她应完,并未马上挂电话,随后电话那头传来低沉又温润的声音:“人活着不是为别人而活,是为自已而活,纵使你做的再好,骂你的人终究会存在,所以不管什么时候,只要保持平稳的心态,无需理会他人的闲言碎语。”   这翻话像一道清泉,缓缓流过她急躁烦忧的心,瞬间,似乎心放空下来,压在心头的那道天柱凭空消失。   一直以来她都可以禀承着人不是活给他人看,而是活给自已看为信条,到了这个节骨眼上,她慌了,丢了这个信条。   幸好,他提醒了。   “嗯,我知道了。”   “什么都别想,只做自已的,有什么事不还有我?别把你老公当成摆设,要会使用你老公这个万能器。”   如果说邵博寅是在自我调侃,那么对唐心妩来说,他的调侃却为她筑起了一座厚实的靠山。   有了这座靠山,唐心妩可以说是毫无顾虑了,自从有了他,每当遇到困难,她从不需要糟心,总有他为她遮风挡雨,排除万难。   突然间,心头涌起一种称为感动的情绪,一直从心间往眼里冲刺,瞬间眼角湿润。   她仰起头,眨着眼睛,直到眼角干净,她才说:“谢谢你,老公。”   这一声,道出了她全部的感情,虽然这句很俗,但此刻,似乎也只这句能表达她的心思。   那头的突然沉静了,良久才传来一句揶揄她的话:“谢一定要实际行动才能够表达诚意。”   感动突然被他这句驱散的无影无踪,她噗卟一声笑了。   “你简直是上辈子没碰过女人似的。”她忍不住脸烧的娇嗔。   “应该说没碰过你这样的女人。”   唐心妩蹙起眉头:“意思是碰过很多类型的,就是没碰过我这种的?”   她咬着牙,等待着他的回答。   “这个问题等晚上我们再探讨,现在你全心全意应付比赛。”邵博寅的语气突然转至一本正经,完全没有刚才的轻佻了。   真是会绕话题,不过暂时确实不是好时候,就先放他一马,等晚上再严型逼供。   挂了电话,唐心妩的心情一改刚才的郁闷,轻松不少,迈开步子下楼梯。   刚下两个台阶,她手中的手机再次传来熟悉的铃声。   她顿住脚,拿起扫了一眼,快速按下接听按钮。   “妈。”   电话是陆芙打来的。   “阿妩,网上的事,你不要去想,只要好好比赛就好,妈也已经退出了评委组,希望能够帮到你。”陆芙的声音很轻柔温暖。   “妈,我明白,你好好在家休息,我没事。”   那头的陆芙见唐心妩的心态好,也就安心不少。   “你等等,你韵之阿姨要跟你说话。”   随后她听见一阵细细的声音,应该是蒲韵之接电话的动响。   “阿妩,我是韵之阿姨。”传来蒲韵之的平淡但又带着一些期盼的声音。   “韵之阿姨,你现在感觉怎么样?”她因为比赛的事,有几天没去看蒲韵之了。   “这段时间在家休养好很多了,不用担心我,你好好比赛,别管谣言,以你的才能,拿个冠军是绰绰有余的。”   唐心妩听着蒲韵之的声音,心情再次好转。   “韵之阿姨放心,我会以平常心态应对。”   “阿姨预祝你成功。”   “谢谢!”   接踵而来的各种电话,有陆励诚,陆承垚,邵博烟,季卉等等,都是打来给她安慰。   接完电话的唐心妩,心再次充满斗智,有这么多的亲人支持着,她还有什么需要害怕?   **************   说到蒲韵之,她在挂完电话后,听见佣人来通报。   “夫人,小姐,就是婧宁小姐来了,她要见你。”   蒲韵之蹙起眉头,看向陆芙,“她怎么还来?”   陆芙正了正色,便说:“既然人都来了,就看看她来做什么吧!”   蒲韵之还是让佣人放苏婧宁进来。   蒲韵之叹息一声:“我养了她二十几年,如果前段时间我还一直怀疑自已看不透她,那么在蒲涵双的事后,我终于看透她了,跟她母亲一样,心太狠。”   陆芙拍了拍她的手,“过去的事,释怀忘记吧!”   陆芙最后还是离开客厅避开苏婧宁。   苏婧宁到达客厅,看见蒲韵之一人坐着,走向蒲韵之。   “妈。”她喊,语气异常悲痛。   蒲韵之一脸冷淡的望着苏婧宁,此刻苏婧宁脸上并没有化妆,脸色苍白,眼袋突出,头发也没有以前打理的整齐,凌乱的披散在肩上。   足以看出,这段时间,苏婧宁过的并不好,可纵使如此,蒲韵之脸上也没有任何的怜悯。   因为蒲涵双的打击实在太大了,想想苏婧宁当初抛他们四年,之后一切一切的所为,和蒲涵双没有本质的区别。   俗话说,有什么样的母亲必然就有什么样的女儿。   她淡淡应了一句:“我并不是你亲生母亲,不要叫我妈。”   “妈,我们生活了二十几年,你怎么可以这么狠心,说不要我就不要我?”   “狠心?苏婧宁,不,应该称为何婧宁,别人可以对我说这两个字,但唯独你没有资格说。”蒲韵之突然厉声呵斥着。   “妈,我知道你恨蒲涵双,可是她做的事跟我没有关系,妈,我是无辜的。”   蒲韵之看着苏婧宁,淡淡的说,“你确实是无辜,可是和你生活了这一段时间,我也算是看清你的本性了,你跟你亲生母亲是一样的。”   苏婧宁突然狰狞起脸,伸手大甩,“为什么你要将我和她相提并论,她做的事为什么要推到我头上。”   突然,她朝蒲韵之跑过来,跪蹲在蒲韵之跟前。   “妈,如要你觉的我哪儿不好,你说,我改。我真的不能没有你。妈,不要抛弃我,这段时间我过的很不好,我租了一个地方,自已一个人单过,可是我脑子里想的都是你,你生病我想去看你,可是医院到处都是爸派去的人守着,我根本靠不近,妈,我从小到大,都是你一手带大的,也跟你的感情最深,现在我谁都不要,只要你,妈,别抛下我,如果你都不要我了,我真的不知道怎么生存下去了。”   苏婧宁说完,脸磕在蒲韵之的膝盖上,肩膀一抽一抽,一副悲痛欲绝。   蒲韵之看着她抽、动的肩膀,眼里散出迷茫。   其实和她生活了二十几年,怎么可能没感情,但是这种感情已经被蒲涵双的打击全部击散,她也没有办法。   蒲涵双的行为,无非就是让苏婧宁得到苏家财产,这个算盘都这么明显了,她怎么还能够让苏婧宁回到苏家呢?   她叹息一声:“不是我要抛弃你,而是我真的没办法面对你们。”   顿了顿又说:“看到你,我就会想起你母亲害死了我的孩子,那个孩子可是她的亲姐的孩子,她怎么下的了手……”   说到最后,蒲韵之也说不下去了,摆了摆手,“走吧,不想看见你们了。”   蒲韵之脸上再度露出难过的神色,苏婧宁抬起头,凝望着蒲韵之。   “妈,我知道你的心情,但事情都已经这样了,你就把我当成你的亲生女儿吧,我会照顾你们一辈子。”   “不需要了,你走吧!”蒲韵之想都没想就拒绝了。   苏婧宁睁大眼睛,一副不可思议的望着蒲韵之。   蒲韵之对她脸上那悲痛的神色视而不见,似乎想到了什么,便说:“既然你来了,就把你曾经住过的房间里属于你的东西都带走吧!”   “为什么你们这么绝情?是她干的事,你们却要把一切都推到我身上,我没有对不起你们,甚至在知道她破坏你和爸的关系,我还为你动手打她,这些,你都看不见吗?”苏婧宁说着说着,脸色突然狰狞起来。   “苏婧宁看一个人的品质从她的言行举止就可以看出,我知道你打蒲涵双是在为我不平,但是正是从这些可以看出,你也心狠手辣,你遗传了你母亲的品质,我没胆再犯一次错了。”   “走吧!”   苏婧宁没想到她的打抱不平,倒成了蒲韵之不要她的理由了。垂在双侧的手死死握成拳。   突然,眼角不经意的扫到了木质台面上搁了一只客人杯子,在这个家住了二十几年,她一眼就能够认出那是客人用的杯子。   能来这个家的应该只有一个人。   她不动声色,良久说了一句。   “其实我的人生都是被你们毁了的。”   蒲韵之一时间无言以对,谁毁谁?她没有心力去想了,现在她只想安静度过余生,不想再有任何的波折了   苏婧宁上楼去收拾她的东西了,半个小时后,她拎着一个大箱子走下楼。   “要不要检查一下。”苏婧宁把箱子放在她的脚旁边。   蒲韵之根本不想她多留,朝她甩了甩手:“走吧!”   苏婧宁深深的注视着蒲韵之,丢下一句话:“希望你不会后悔你自已的决定。”   望着离开的背影,蒲韵之心头又烦乱起来,一股郁闷堵在心头,身子往背靠上靠去。   走出来的陆芙见状,紧张的迈步上前,“韵之姐,怎么了?”   “心十分的不好受。”蒲韵之气息微弱的说。   “你快喝点水。”陆芙急忙倒杯水,递到了蒲韵之跟前。   蒲韵之喝了水压惊后,总算缓了缓,随后陆芙和佣人扶她回了卧室休息。   陆芙安顿好蒲韵之后,吩咐佣人有什么事给她打电话,便离开了。   接她的车子刚驶出苏家大门,便看见苏婧宁站在路边,眼神也向她这边望过来,她拧眉思索片必,吩咐司机将车子停在她跟前。   望着停在跟前的车子,苏婧宁一脸无色,等待着车窗褪下。   当车窗褪下,看见露出的那张脸,苏婧宁嘴角泛起哨讥之笑。   “以后不要再刺激韵之姐了,好歹她也养了你二十几年,就算你不报恩,也得给她活的一口气。”陆芙望着路旁的苏婧宁说。   “你这话真是可笑了,我一个被人抛弃的人还有什么能力不给别人活路,倒是你们,别逼人太甚,兔子急了还会反咬人呢?”苏婧宁阴着脸,嘴角泛起阴沉的狠意。   “苏婧宁别跟你妈一样钻牛角尖,只要你心存善念,生活也会过的很好。”   “我呸,你是谁?凭什么在这儿指责我没心存善念,我就是太善良了,让唐心妩勾、引我的前夫,不过她干这些不要脸的事,老天也会收她。”   正在这时,一辆奔驰停在了她的车子前边,随后苏婧宁淡扫她一眼,转身就往前走向奔驰。   接着车上下来一个男的,陆芙认的,这是苏家的养子苏浩然。   苏浩然似乎也看到了陆芙,朝陆芙点了点头,算是打声招呼。   陆芙便说:“浩然,刚才你阿姨不舒服,你早点回去看看她。”   “我会的,谢谢关心。”   苏浩然说完,搬起苏婧宁的箱子放进车内,打开副驾驶的车门,让苏婧宁上了车。   “我先走了。”苏浩然上车前朝蒲韵之点头告别。   随后,奔驰车急驰而去,望着远去的车子,陆芙心头隐隐的担心,为什么苏浩然会接苏婧宁?不过想想兄妹二十几年,有归有点感情。   但是她也有种预感,苏婧宁不会这么罢手,她得叫韵之姐小心为上才好。   ******************   苏婧宁上了苏浩然的车子后,也不管苏浩然是否在开车,整个人扑了过去,咬住苏浩然。   “婧婧,我在开车,快放开。”苏浩然一手拨开苏婧宁的身子,一边说。   只是苏婧宁却像八爪鱼似的挂在苏浩然身上,咬住苏浩然的唇,手也往苏浩然的裤裆上伸去。   苏浩然没有办法拨开,只得把车停住,只是刚停住车,苏婧宁的身体已经压在他的身子上。   动作急促的拨开苏浩然的衣服,同时也拨开她自已的,三两下,两人已是坦诚相见。   苏浩然此刻已是被苏婧宁逼昏了头,一个反转,将她压在了身下。   ☆、她的人生在这刻算是功德圆满了   说到苏婧宁,在婚礼后消失不见,蒲涵双在身身难保的情况下,没有顾及她的行踪,唯有何新良,对这个横空而出的女儿紧张万分。   纵使苏婧宁恨他,但他依旧关心这个意外得来的女儿,他开始寻找她的去向,后来在酒巴中找到了苏婧宁,于是暗中蹲点旆。   有图谋不轨的男人靠近苏婧宁,他想办法驱赶,苏婧宁也平安的在酒巴连着呆了几天,只是每天却是醉的不醒人事,每次也是他将醉死的苏婧宁带回进酒店。   因为知道苏婧宁一直过的都是高质量的生活,所以他让她住豪华总统房,前段阵子邵博寅给的佣金没花完,正好用在这上头了。   只是连着几天苏婧宁并没有改变任何的现状,不仅如此,还勾、搭上了酒巴的小混混,这下何新良担忧了,无奈之下打电话给了苏浩然。   苏浩然到了酒巴,正见有小混混围着她,生气之余和那些小混混动了手,最终将大吵大闹的苏婧宁带回他名下的一栋公寓里窠。   此后,苏婧宁就住在了苏浩然公寓里,也算是开始了两人同居的生活。   _______   车里恢复了平静,两人急促的喘息声在这平静的车内显的异常清晰及暖、昧   无衣蔽体的苏婧宁躺在座位变成的临时床,喘着气息侧头看向苏浩然。   苏浩然弯腰拾起丢散在临时床下的衣物,车窗外的阳光透射进来,落在了他的腰身上,健硕又威猛的身躯泛起了一层光芒。   她眼角死死的勾住身体健硕的苏浩然,以前她倒没有发现他的身材竟这么魁悟健壮,并不比翟逸辰差,甚至那方面比翟逸辰还要猛。   想到这,她睑下眼皮,不知在想什么,下一秒,她起身弯腰的去捡同是散落在车内的衣服,一边往身上套,一边低垂着头,凄婉的说。   “浩然哥,你跟我在一起,爸爸知道了会生气的,现在他们已经彻底不要我了,我的东西全部都收拾出来,从此以后,我跟苏家没有任何的关系,以后我还是不要再往到你家了。”   苏浩然正仰起头,伸手扣着领口的钮扣,听见她这翻话后,顿住动作,看向苏婧宁。   苏婧宁正低头着手穿回衣服,虽然她没抬头,但是他的目光带着什么样的情绪她可以猜到。   苏浩然此刻紧蹙起眉头,“别乱想,以后你好好的呆着,叔叔那边我会解释的。”   “解释了又能又怎么样?我亲生母亲所犯的错不可饶恕,他们把对她的恨也转到我身上了,认为我也是同样的女人。”   话落,抽泣起双肩。   刚套上雪纺质料的连衣裙,并未整平,低垂着的头,因为长长的头发粘在脸上,在苏浩然的角度看去,显的犹为可怜。   已穿戴好衣服的苏浩然,看着这样的苏婧宁,移了身体过去,伸手的揽住抽泣的苏婧宁。   “既然你要走的话,刚才为什么还要那样做?”苏浩然将苏婧宁揽进怀里。   “这几年你一直在帮我,现在我落难了,你唯一是没有抛弃我的人,我没有什么可报答的,只能用这个方法报答你,你不用顾虑,我不会用这事去为难你,就当什么事也没发生。”   苏浩然眯起脸,凝视着她微垂的脸,“说什么呢?”   语气显的有些不悦。   苏婧宁依旧没有抬起头来,只是可怜兮兮的说:“我现在是个无家可归的人,而且有个做过牢的父亲,心狠毒辣的母亲,而且我在港市的名气也不好,这样的身份已经配不上你了。”   苏浩然凝视着那张姣好的脸孔,叹息一声:“以后让我照顾你吧!”   苏婧宁抬起那张泫然浴泣的脸,眼角挂着的新鲜泪珠,在刚才欢、爱后有些颜色的容颜下,显的犹为可怜。   “你真的不介意在我身上发生过的事。”她说。   正是这样楚楚可怜的表情,勾起了苏浩然的心底的怜悯。   他伸手摸着他爱恋了十几年的脸孔,若有所思,半响才说。   “不要胡思乱想,坐好,我们回去。”   苏浩然没有正面回答她的问题,但苏婧宁知道苏浩然对她虽然一直喜欢在心里,现在有机会跟她在一起了,不会放弃的。   心头欢喜,只是没有表现出来,眼睛眨了眨,柔顺的点头,“嗯。”   当坐好位置时,苏婧宁脸上露出淡淡的笑容,但是苏浩然却没有发觉,她嘴角那抹微扬的弧度带了一些阴瑟。   ********************   晚上八点,已是决赛的时刻,唐心妩全身心投入决赛中。   这次的作品中,有些她是在初赛的作品基础上再作修改的,特别是夕阳红系列的作品,江意珍那款时装,她只做了一些修改。   到她上场了,她站在圆形舞台上的麦克锋前,按着模特出场的顺序介绍着她设计的理念。   几千人的圆形剧场,座无虚席,清亮的声音透过麦克锋悠扬的穿透进众人的耳里,犹如天赖之间,再加上视觉的盛宴,整场只有她的声音存在。   虽然她的作品有重复初赛的作品,但是并不失色于其他选手的作品。   ……   她从赛场退到后场,喝了大口水解渴,刚坐下,身后就传来愤怒的低骂。   “既然有财大气粗的老公了,为什么还要出来跟我们这些默默无闻为了生存而挣扎的人抢这个大赛成果。”一道狰狞的女声响起。   “应该不会是内定冠军的,我们等结果。”有人搭话。   “我听说这个评委是公正出了名的,不会因为主办方的意思而改变自已的决定。”再有人接着说。   “你们不信,一会让你们无话可说。”   话刚落,前台传来一声:“现在宣布,港市青年时装大赛的结果,季军……亚军……冠军唐心妩。”   话落,掌声如雷,依旧坐着的唐心妩此刻心潮澎湃。   她真的是拿了冠军,喜悦充盈着整颗心。   “见到了没,这就是内定,什么公正,狗屁。”刚才那位说话的女子情绪爆躁的怒骂一声。   话落,没有得奖的设计师摇了摇头,一副信了的表情。   而得奖的设计师只是淡淡的朝着唐心妩扫了一眼,那一眼带着讽刺意味。   唐心妩的脸上没什么表情,这种勾心斗角的算计,在哪里都存在,所以她看淡就好。   收起心情,起身,往那一堆愤愤不平的设计走去。她越过她们,往前台走去。   望着她背影的那些设计师,愤怒的瞪着,吡牙裂齿。   ……   站在领奖台上,唐心妩接受着各种镁光灯的照耀,但是心情也是随着镁光灯的闪烁而变的繁乱,多少受了刚才在后台那些参赛者的言语影响。   眼前一片白花时,唐心妩还是一眼看见了台下的邵博寅。   怔注她的邵博寅朝泛了一个恭喜的微笑,看着他的微笑,心情转睛,回他一个倾国倾城的微笑。   她的人生,在这刻,算是功德圆满了。   ……   只是唐心妩想不到的是,她也因为这个冠军奖杯而掀起一场意想不到的波浪。   她带着奖杯,有专人护着走出比赛场地,刚踏出台阶,一群媒体迎面堵来。   “唐小姐,恭喜你拿了大赛冠军,有什么感想吗?”有记者突然问。   唐心妩低着头,一边走一边说:“充满了感谢,感谢一切。”   “唐小姐,可网上爆出你是内定冠军,现在应正了这一说法,你担心市民质疑大赛的公证性吗?”   唐心妩顿住脚步,抬头,望着举着话筒的记者,凝思片刻说。   她一脸严肃,说:“大赛秉承公正公平,对于网上的说词,我只能说无奈。”   “唐小姐,我刚才接到消息,其实在你和辰天总裁翟逸辰先生结婚后,你就已经出、轨了,你生的两个孩子都不是翟家的,这事你怎么解释?”   ☆、是不是更喜欢了   “唐小姐,我刚才接到消息,其实在你和辰天总裁翟逸辰先生结婚后,你就已经出、轨了,你生的两个孩子都不是翟家的,这事你怎么解释?”   唐心妩顿时脸色煞白,幸好是晚上,白炽的灯光替她遮掩了异样旆。   “唐小姐,这个消息是否属实?”别的记者突然接声问道。   唐心妩突然激凌回神,望着问话的记者,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回应,正在这时,一道低沉的声音解决了她的困境。   “无关大赛的问题,我妻子可以无视。”   众人的视线朝声音之源望去,邵博寅身着阿玛尼的米黄色衬衫,黑色西裤,踏着意大利手工皮鞋,一身优雅的朝着人群走业窠。   那张帅的人神共愤的脸在领口上解开的两颗白水晶钮扣影衬下,熠熠生辉,让人移不开视线。   他到达唐心妩跟前,伸手揽着她的肩胛,手掌心上源源不断传来热度,传达出深意,告诉她,镇定。   “各位,今天我妻子也累了,车祸受的伤还没完全康原,带病参赛,所以各位有什么问题,改天我安排一个记者会,供大家提问。”   邵博寅这话一出,那些记者的疑也出不了口了,毕竟邵博寅的实力众人是有目共睹的,谁也不敢得罪。   一旦得罪了,他们或许明天会从业界消失的无影无踪。   在记者让开的道上,邵博寅拥着唐心妩的背影而走,这一幕,惹的让道的记者猛速按快门,将这一幕留进他们的相机里。   唐心妩和邵博寅两人进了车子后,她一个反身,就抱住了他。   也许感觉到她的情绪,邵博寅没问话,而是反手抱她进怀里。   前边的司机开车速度不快不慢,邵博寅对着司机吩咐了一声,“不去庆功宴了,直接回家。”   “是。”司机很恭敬的回应。   “老公,我拿了冠军。”良久,她在他的怀里说,语气还有些闷闷的。   拿到冠军那刻,不知为什么,她只想抱住他,她的好运,其实都是他带给她的。   他一直站在她的背后,默默为她的成功铺路,所以她才能走到这一步。   “冠军太太,拿了奖,有什么想法?”邵博寅愉悦的调侃起来。   她从他的怀中抬头,车窗外的街灯落在她的脸上,影影绰绰,“一直在想,你就是我的幸运星。”   他低着头,幽深的眸子在忽明忽暗的街灯下,很清亮,一怔不怔的凝视着心尖上的脸,低沉又带着轻佻的声音说:“那么我这颗幸运星长的又一表人才,而且还有实力,是不是更喜欢了。”   唐心妩被他一说,眨着大眼,娇羞的说:“哪有你这样问人家的?”   “别岔话题,先回答,是不是更喜欢了?”邵博寅一脸正色,表达他对这个问题的重视。   她被他注视的红着脸低下头,往他怀里钻,吸取他身上的好闻的味道,良久说了一句:“其实你早烙进了我的骨血中了。”   虽然她的声音很低,但是邵博寅还是听到了,有恍然的怔忡,但下一秒是浑身沸腾,紧紧的将她往自已的怀里拥,有着要将她溶进他的身体里冲动。   “我终于可以和你站在同一起跑线上了,可以配的上你了。”突然,她又说出一句话。   随后,一道微乎其微的笑传进了她的耳里,她抬起头,看着光线不足下的脸孔,但也觉的是那么好看。   看着她眼睛里散发出来的迷茫,他低头轻轻喙了一口,说:“我喜欢的就是平凡的你。”   她咧唇笑了,也回吻他一口。随后说:“可是我还是希望自已的生存有点价值,这样不管以后什么情况下,女人都不会失去自我,也不会被男人小瞧。”   他蹙起眉头:“听这意思,你成了时装界大师,为夫应该危险了。”   她的纤指伸向他的脸,轻轻的摸着,微笑着:“如果你不欺负我,危险系度为零。”   骨节大掌抚上娇嫩的小脸,很轻很轻的摩娑,“你不欺负我就谢天谢地了,我还欺负你?”   “我哪儿欺负你了?”唐心妩嘟喃着。   “动不动就不相信我,还不爱惜自已的身体,拖累到你老公也要跟着你一块忍。”   某人的诉斥,唐心妩用她的吻回应他,“晚上不用忍了。”   某人一听,激动了,恨不得这里就是床,可以一解思愁。   只是他还没有高兴完,唐心妩又丢来了一个忧心的问题。   “我拿冠军,应正了网上内定冠军的说词,这可怎么是好?”   “不用理会,这场比赛是由KT大师亲自选的,谁质疑这次大赛结果,就是质疑他,他的威望在业界不容轻视。”   唐心妩才松了口气,然后找了一个舒适的位置,靠在邵博寅的怀里,“刚才那个记者问是从哪儿得来的消息?”   “这个我会查的。”邵博寅亲吻了一下她的发丝,一阵清香幽幽扬扬的窜进了他的鼻间。   “真是树大招风。”她叹息一声。   “不要想那些乱七八糟的事。”邵博寅吻了吻她说。   车上,两人说一会话,吻一会,以至邵博寅惹的满身是火,所以踏进家门后,他就扯着唐心妩径直回房。   “两人又怎么了?想说句恭喜的话也不给我机会。”季卉望着脚步匆匆的两人背影嘀咕。   邵博烟手摸着下巴望着他们的背影,眯起脸,若有所思,随后便明白了。   “妈,他们没事,你想想哥这一个月怎么过来的,所以嫂子现在身体好了,他就……”   季卉突然笑了一声,“我老了,不过看着你哥和你嫂子过的幸福,我就安心了。”   接着转向邵博烟:“现在就你了,你和钟铭现在怎么样了?”   邵博烟挑了挑眉,一副云淡风轻,“挺好呀,他每次回来,不是也会来家里,这你也看的见。”   说完,邵博烟朝着沙发上坐去,随手拿起沙发上的一个抱枕,抱在怀里,下巴磕在抱枕上。   “那你对他什么感觉?有没有那种过一辈子的想法?”季卉也随着坐在她一旁,双眼盯着她的侧脸。   “还行吧!反正我这个年纪,没有二十来岁女孩子的不切实际的想法,反正是过日子,人实在就好。”邵博烟说。   “那钟铭的想法呢?”   “妈,他的想法我怎么知道?”邵博烟脸上不耐烦了。   “行,这个不问你,我改天问他妈,如果两人都没有意见了,那就选个日子定下来。”季卉喃喃的说。   邵博烟一听,急了,“妈,我们才认识多久,就定日子。”   季卉突然质疑的望着邵博烟,“你该不会还在想着姓陆的?”   “妈,你有没有完,你也不是没看到,这段时间我一直呆在家,除了钟铭回来,才会出去,你现在又一副不相信,你让我……”   “行,行,我说错话了,不过我告诉你,姓陆的似乎也交女朋友了,所以说,那种男人就不值的你等,等钟铭回来,我找钟铭问情况,如果都没见意,看什么时候把婚订了。”   说完,季卉起身离开,留下邵博烟一个人。   邵博烟的脸压在抱枕上,耳旁季卉的那翻话,姓陆的似乎也交女朋友了……   **************   话说,邵博寅拉着唐心妩回到房间,刚进门,唐心妩便被邵博寅压在门口,吻住她。   随后,一切很自然,虽然动作急促,但是邵博寅的也顾及到唐心妩的身体状况,不敢太猛。   “我们先洗个澡。”唐心妩指了指,想着她脸上还化了一些淡妆,身上还残留着比赛现场的气味。   邵博寅二话不说,将衣不蔽体的唐心妩抱进了浴室。   ……   “宝贝,知道我这一个月想的最多是什么?”邵博寅在她的身体里时说。   ☆、不是一般人能折腾的   “宝贝,知道我这一个月想的最多是什么?”邵博寅在她的身体里时说。   唐心妩迷离的眼睛看着眼前迷人的男人,身子一颤一颤,说:“无非就是这个。”   邵博寅突然停住动作,低头重重的咬住她的唇,随后说:“比这个更重要的?”   “比这个更重要?”她喘着气疑问窠。   “就是如何让你心里满心都是我?”他轻吐一口气在她的敏感的耳旁。   惹的她轻、颤起来,满脸绯、红,目光娇羞的望着他。   “那你想到什么办法了?”她说。   “就是跟你做,一直做,让你的身体离不开我的身体,心心念念都是想我的身体在你的身体里。”   邵博寅的语气很散漫,慵懒,有着致命的吸引力。   唐心妩不由自觉的陷进这股吸引力中,她两条耦臂紧紧的挂在他壮健的颈上,白皙几肤的身子紧贴着他略带麦色匈肌。   其实不用他这么说,她的身体已经离不开他的身体了,或许,女人真是因爱而性。   自从她知道她爱他,身体每每也都会空虚,会想念他的触摸,此时在他的触摸下,他的碰、撞下,产生了一股最原始的谷欠望。   在邵博寅动作下,一白一赤的明显对比,有那么几分视觉盛宴的震憾感,特别是他的匈肌摩娑着她白皙的匈口时,产生的火花四溅足以将两人湮灭。   在一波的愉悦中,邵博寅说着动人的晴话,演译着最原始的动作,夹杂着同样原始的啪、啪声,这个浴室显的十分旖妮万分。   ………   翌日,唐心妩在阳光明媚中醒来,转头,却不见身旁的人,她随后拿起床头柜上的手机,屏幕上显示着十点。   “呀,这么晚了。”她赶紧放下手机,随后掀开薄被,下床。   刚下床时,她还是感觉到身体的变化,各种酸痛。   想着一个月没有做这种运动,一次后,竟然到处疼痛。   原来邵博寅说的没错,这种事真的要常做才行,不然,身体也会生锈。   随后,脸又烧了起来,她怎么想起他的话来了,真是羞死人了。   ……   当她梳洗完毕,下楼,只见邵博烟一人在客厅里的沙发上,抱着手提电脑在上网。   “嫂子,怎么不多睡会。”邵博寅抬眼看向唐心妩。   “都十点了,你也不叫我。”唐心妩从楼阶上慢慢的迈下来。   “哥的命令,不准吵你,我哪敢有这个胆子?”邵博烟一边说,一边回复了一条私信。   唐心妩脸上突然僵了起来,但她还是朝着邵博烟走过来,在她身边坐下。   “妈呢?”   “妈去跟张姐出去买菜去了,说要给你补点营养。”说完,还别有深意的瞥她一眼。   唐心妩看到她那一眼,蹙起眉头:“怎么了?”   邵博烟脸上露出微笑:“嫂子,我哥可不是一般人能折腾的起的,辛苦你了。”   这一说,唐心妩的脸更红了,她们都看出昨天晚上邵博寅拉着她着急回房的原因了?   一种尴尬涌上脸,低下头,伸手拢了拢耳根的头发,扯开话题:“安安和欢欢上学了吧!”   “司机送他们上学了。”   唐心妩对这话也没有过多深想,想着会不会邵博寅也是睡过头了,所以没赶上送孩子,但是邵博烟紧接着而来的话却让她没办法突视了。   “嫂子,最近安安怎么了,好像对哥的意见挺大,哥本是要送兄妹俩上学,安安却不让哥送,要让司机送。”   唐心妩蹙起眉头,随后看向邵博烟,“不让你哥送?”   邵博烟点头,“你说是不是安安知道哥才是他的亲生父亲,所以心里对哥有排斥?”   那天安安所问的问题还在她的脑海中回响,虽然小小的人儿,但是安安的敏锐比常人要强,所以会察觉也有可能。   “这个我晚上回来找他谈谈。”唐心妩拧眉沉思。   在邵博烟没说完整,唐心妩已经拿过她的手提电脑,手在滑动的鼠标上移动,点开热点话题,只见她的热点仍旧第一,而且标题也换了。   服装设计大赛的新科冠军水性扬花。   她点开,随着便是各种漫骂声,指出她和翟逸辰婚内出、轨,生下了不明男人的孩子。   ‘钻石男神’乃擦亮眼睛,不要被这个绿茶婊蒙骗了,她绝对是妲已转世,不然怎么能够蒙骗的了我心中的男神?   人家就是有手段,蒙骗了翟逸辰,而且翟逸辰现在心头还想着她,而且也能蒙骗我们的男神。真是够了。法海,快来,把这妖孽收了。   她生下的孩子是谁的?这个是我最想知道的。   估计她自已也不清楚,也不知道她跟了多少男人?陆家千金呀!真是丢了陆家脸?   ……   每一条评论都是在砰击着唐心妩的,看着这些评论,唐心妩的脸色越业越难看。   “嫂子,你别急,刚才哥打来电话,说他已经想办法了,会短时间让这些消息消失的。”邵博烟看着唐心妩的脸色,有些懊恼,刚才就不该……   唐心妩也没听邵博烟的话,将手提电话搁回邵博烟的手中,起身,往楼上走去。到   “嫂子,你千万别急。”邵博烟在她身后喊着。   看着跑的急的唐心妩,自言自语说:“迟早会知道的,早点知道也好。”   ……   唐心妩回到卧室,拿起手机,拨出那个熟记于心的号码。   几秒后,电话端通了。   “喂,我知道网上爆出孩子的事了,只是这样爆出来,会对孩子造成一定的伤害。”   她的语气很急。   “别急,我正在想办法。”那头,邵博寅低沉的声音幽幽传来。   “知道这些事的一个是蒲涵双,一个是苏婧宁,你说会是她们干的吗?”她突然觉的事情不会那么快完。   “我现在正在查,交给我,我会处理的很好。”   “嗯”她扫了扫额头,一种无力。   “好好在家休息,现在你先把身体养好,什么事我都会处理的很好。”   邵博寅一番安抚后,唐心妩呆在家里,没有去公司上班。   只是刚和邵博结束通话,邵博烟一惊一乍的声音从走廊里往房间涌。   “嫂子,嫂子,不好了。”   她往房门走去,打开房门,正看见邵博烟火急火燎朝她跑来。   “烟烟,怎么了?”她问。   “妈在超市被记者围堵了,脱不了身,张嫂好不容易溜出来给我打电话,要求帮忙。”   唐心妩一听,脸上大惊,下一秒,迈开步子出了房间门:“那我们快去帮妈解围。”   邵博烟拉住她的手,“不行,你去了就中那些记者的招了。”   她转过头,看着邵博烟:“那怎么办?”   “给哥打电话。”   唐心妩经她的提醒,终于反应过来,刚才一时间惊的失了分寸。   随后,两人返回卧室。   姑嫂两人站在卧室的窗口边,唐心妩耳里贴着玫红色外壳的手机,对着电话那端焦急的说。   “妈现在被围困在超市,你派人快去帮妈解围。”   ……   “嗯,要快。”   挂了电话,邵博烟急问:“哥怎么说?”   “你哥说这段时间我们要小心些,最好别出门,现在记者到处都在围堵我们一家人。”唐心妩一脸忧忡的说。   “怎么突然变的这么严重了?”邵博烟叼叼喃喃的在房间里打转着步伐。   手里握着手机的唐心妩,目光望向窗外,窗外的阳光透过玻璃面折射在她的眼睛里。   以致眼睛微眯起来。   “或许我不得这个冠军,事情不会到这个地步。”她喃喃的说。   邵博烟停住步伐:“你是说这个冠军大家都是质疑的,对你已经心生不满了,所以这事一出,众人更加愤慨了。”   她点了点头,眼里望着窗外的阳光,有些迷茫。   “那这要怎么收场?”邵博烟又是呢喃。   唐心妩突然想到,又怔了一下,“如果这样的话,安安和欢欢那边也会受到记者的围堵,现在必须把孩子带回来,否则放学的时候更难走出学校。”   “那还是需要哥派人去把孩子接回来。”邵博烟说。   “你哥现在应该很忙,我让我好友程又萸去,她去不会引起媒体注意。”   话还在口中,唐心妩已经拿起手机,拨通程又萸的手机。   “萸萸,你现在马上去帮我把安安和欢欢接回家来。”接通后,唐心妩急速的说出来电的来意。   “好,我正要打电话给你,没想到你就来电话了,我现在马上去学校,你和班主任通声气。”程又萸主气爽朗的说。   “嗯,有什么事联系我。”   挂完电话,唐心妩便给学校去了电话,班主任也同意了,只等程又萸进去接孩子。   ……   季卉那边围堵的情况很快遭到商场保安的疏通,她平安回家了。   唐心妩和邵博烟两人到别墅门口接季卉,接过她手中的购物袋,张嫂扶着季卉走。   “真是没见过这些记者这么不要命,人那么多也要围堵。”季卉一副心有余悸的说。   一边走,一边擦着额头沁出来的汗水。   “妈,真是对不起,让你也跟着遭殃。”唐心妩手里拿着购物袋,走在季卉身侧,一脸的歉意。   季卉喘着气,“这跟你没有关系,其实孩子这身世,终究纸包不住火,捅破就捅破吧,只是想不到会在这个节骨眼上捅破。”   “我也没想到拿了一个冠军,居然会造成这么大的不满,导至一系列的问题产生。”   “现在的人真是极端,你的实力有目共睹,拿个冠军理所当然,怎么就……”   “说来说去都是因为我的身份,一个是丈夫公司,一个是亲生父母的公司陪合承办的,任是谁也会往那个方面想去,只不过对于孩子的身世在这个节骨眼上爆出来,我认为不简单,肯定有人在背后暗中操纵。”   “我想这个人除了蒲涵双就是苏婧宁,总会是这其中一个,或者说是母女俩一起搞的鬼,还真是不见官材不落泪。”邵博烟说的咬牙切齿。   正在这时,唐心妩握在手中的手机响了,是程又萸打来的,她急速放下手中的东西,按下接听键。   “糖心,安安受伤了。”   ☆、爸爸没有不要你们   在挂了程又萸的电话后,唐心妩立即给邵博寅去了个电话,告知他安安受伤的事。   邵博寅让司机送她去医院,季卉担心记者追到医院,让邵博烟跟着一块过去,就算有个什么事,也有个照应。   姑嫂两人坐着司机开的车子出了家门,心急如焚的往医院赶,坐在一旁的邵博烟安慰着旆。   “嫂子,别担心,安安会没事的。窠”   “少奶奶,小姐,后边有车子跟着我们。”司机的声音突然从前边飘了过来。   两人随即转过头,从车后窗望过去,隔车几米距离,有几辆车紧紧的跟随着。   “这些狗仔队真的是牛皮膏药。”邵博烟愤愤不平的怒骂着。   “别管他们,我们赶紧到医院去。”唐心妩此时的心思全在安安身上。   说到安安受伤的经过,也是因为记者引起的。   狗仔队不知道用什么办法潜进了学校,在程又萸进去学校从班级接孩子时,狗仔队即时偷拍了几张安安和欢欢的照片。   程又萸愤怒,要求对方交出底片,可是对方非但没有交,反而出口恶言。   指出安安和欢欢其实是个野种,父亲不详的野种。   这话,刺激了安安,安安朝着狗仔队冲过去,用牙齿狠狠的咬住狗仔队的大腿,被咬伤的记者为了摆脱安安的狠咬,脚踢,安安受伤跌倒在地。   虽然记者被学校的校警抓住送局子里了,但是安安也受伤进了医院。   “嫂子,我打电话给哥,让他赶紧解决这些事。”   邵博烟一边掏手机,一边嘀咕着。   唐心妩其实也忧心这些记者,如果一直跟随她的生活会受到严重的影响,必须尽快的解决。   **************   盛世大楼,总裁办公室。   邵博寅一身凌厉的溶身于黄花梨大椅子中,修长的手搁在跟前的同材质的办公室桌面上,目光幽沉的望着立在他跟前的傅绪。   “查到了是谁将夫人的身世透露出去的?”   “是一位晨光日报的记者他把消息传至网上,据他说,不知是谁发了短信告诉他这件事的,后来我查了那个号,是个新号,现在没有人使用。”傅绪严肃的注视着邵博寅的目光。   搁在桌面上的手指轻轻的敲击着桌面,垂着眸皮,似乎在思索什么?   手指停止敲击,眼皮也随着抬了起来,目光锐利盯在傅绪身上。   “指出孩子身世的那个记者怎么知道这事的?”   “那个记者说他是从一位姓范的男人那里得知的,后来我查了,是小少爷同学的父亲,就是上次小少爷的一句话,让夫妻俩大打出手的那位姓范的。”   邵博寅顿时眯起眼睛,身子离开椅子的背靠,双手环握成团,抬起头怔视傅绪。   “那位姓范的有说哪儿得来的吗?”   “他说他看你和小少爷的长相就知道。”傅绪说。   这言外之意是他知道孩子是他邵博寅的,邵博寅眼里顿时闪过一抹杀意。   “他因为上次的事,夫妻闹离婚了,公司现在全部被他妻子掌权,他妻子以这事要让他净身出户,可能是因为这个原因起了报复。”   傅绪接着说。   邵博寅眯起眼睛,随后说:“这事估计还有隐情,你再暗中调查一下,他最近跟谁接触过。”   “是。”   正在这时,搁在桌面上的电话有电话打进来了,他伸手将一旁的手机捏过来一看,皱起眉头,随即按下接听键搁在耳旁边。   “喂。”   “我知道了,让司机别开的这么快,注意安全。”他沉着脸色叮嘱一句,结束通话。   抬头望向傅绪。   “立即给我处理那些记者,我不希望再看到有任何的记者围堵和追击我家人。”   话落,修长玉立躯体离开椅子,将身后的椅子推开,侧身迈出椅子边,伸手拿了挂在椅子背靠上的外套。   傅绪依旧站在跟前,皱起眉头,“邵总,记者这些事我马上办,但是我担心会引起连锁反应,纵使没有了记者的围堵,但是这样更能引起民愤,一旦引起民愤的话,就会难控制。”   邵博寅收住迈开的步子,转身,望向傅绪,一脸不以为意的说:“民愤?傅绪,夫人不过就是拿了个奖,还不至于到民愤的地步。”   傅绪双手撑在了跟前的办公桌上,瞪了瞪眼,“邵总,你刚回国可能不怎么了解,现在夫人被人误解是婚内出、轨,而且还生下生父不明的孩子,这在中国是一件可以浸猪笼的恶劣事,特别现在夫人又拿了个冠军,只要有人再扇风点火,夫人走到哪儿,都会受到攻击。”   傅绪的解释引起了邵博寅的重视了,他伸手穿进外套,眉宇却是紧皱的,片刻,他反问傅绪。   “那么这事,你觉的要怎么处理。”   傅绪顿声,望着要离开的邵博寅拧眉,几秒后回答说:“我觉的先去解决记者的事,至于网上那些评论,请出KT来解决,至于孩子的事,这个可能需要邵总来解决,毕竟你是孩子的父亲。”   邵博寅穿好了外套,拉开抽屉,从里头拿出他的车钥匙及手机钱包,“孩子的事我自有主张,前边两件事,就按你的意思去办,要快。”   “是。”   傅绪点头领命,在邵博寅快速的迈向门口时,他跟在邵博寅身后。   “还有,伤我儿子的记者你该知道怎么做吧!”邵博寅一边问,一边走。   “清楚。”傅绪说。   两人风风火火的一起出了办公室的门。   其实邵博寅对于孩子的身世爆光,早就有了主意的,既然现在到了这种地步,邵博寅也只有搬出以前的方案来了。   **********************   邵博寅赶到医院的时候,唐心妩坐在安安的病床前,一脸焦心。   程又萸第一时间看见走进来的邵博寅,脸上没有过多的表情,但邵博寅却朝她点头示意。   坐在程又萸旁的欢欢看见邵博寅,糯糯的喊了一声:“大叔。”   邵博寅走过,伸手摸了摸她的脸颊,“没事吧!”   两只小胖手张了张,邵博寅伸手接过她,“我没事,可是葛葛受伤了。”   说着,欢欢眼里的泪水就出来了。   虽然平时欢欢和安安常争扎,但是兄妹俩的感情是藏在心底,只有在特殊时期才会表达出来,安安受伤,藏在心里感情也出来了,所以难受不比唐心妩受伤时少。   “哥哥很快就没事的。”邵博寅柔声的安慰女儿。   安抚好欢欢,他走到唐心妩身边,伸手捂住她的削肩,“安安怎么样了?”   她抬头,“双手擦伤了,还有腿上轻微的骨折。”   “很快会没事的。”他安慰着。   “萸萸说,那个记者当着他的面骂他难听的话……”   “妈咪,大叔,那个记者说我和哥哥是野种……”依旧坐在程又萸身边的欢欢突然接话过去。   邵博寅幽深的眼睛即时眯了起来,转看欢欢,欢欢委曲的皱着小脸,糯糯的说:“是不是我们的爸爸不要我们,所以才这样说……”   邵博寅迈开步子再次走向欢欢,将欢欢抱起来,在他落坐于一旁的椅子上时,欢欢搁置于他的膝盖上。   “没有,爸爸没有不要你们。”邵博寅说。   只是邵博寅说的爸爸是指他,但是欢欢并不知道,低着头,两只小手指对撮着。   “我们的爸爸本来就不要我们,还要说卖掉我的,虽然哥哥说他有些改变,但是也是不要我们。”   欢欢委曲又可怜的语气像一把铁锤重重的打在邵博寅的心上,波震着他的五脏六俯。   他眼角的闪着莫名的愧疚,低下头,看着对撮手指的女儿,低沉的说:“欢欢你爸爸不是翟逸辰。”   ☆、如果大叔是爸爸你会喜欢吗   欢欢委曲又可怜的语气像一把铁锤重重的打在邵博寅的心上,波震着他的五脏六俯。   他眼角的闪着莫名的愧疚,低下头,看着对撮手指的女儿,低沉的说:“欢欢你爸爸不是翟逸辰。”   欢欢从对撮手指中抬起小头颅,清灵的大眼水盈盈的盯着邵博寅的脸,虽然小家伙没有问出疑问,但是眼神里的疑问丝毫遮不住。   邵博寅拥着她,继续说:“如果大叔是爸爸,你会喜欢吗?窠”   欢欢突然瞪大眼睛了,“大叔你是在安慰我吗?”   显然,小家伙并不相信。   邵博寅不由的皱起眉头,对欢欢的反应有些不知如何是好,但是又知道这事急不来。   坐在安安身边的唐心妩这时起身走了过来,坐在父女俩身边。   “妈咪,大叔说他是爸爸,他又在安慰我了,我的爸爸怎么可能是大叔呢?”欢欢看着唐心妩说,眼里有期望又有些不可置信。   唐心妩沉沉的看着欢欢,说:“欢欢,如果他真的是你的亲爸爸,你能接受吗?”   唐心妩见邵博寅都开口到这一地步了,所以她也不打算对孩子隐瞒下去了。   欢欢没反应,大眼只是看看唐心妩,然后看看邵博寅,最后看向程又萸。   坐在一旁的程又萸只是静静的看着,没有说话,这个时候,她想着,应该会是认亲了,而她最怕这种场景,起身,往门口走去。   看见程又萸离开了,欢欢的视线再次移向邵博寅。   脑海里想到那次四奶奶的话,说妈咪为奶奶生了她和哥哥,还有她跟姑姑长的像。   欢欢思索了一会,抬眼问:“大叔真的才是我们的爸爸?”   邵博寅点头,随后她又看向唐心妩,见妈咪朝着她点头。   突然扁嘴,眼里的金豆子突然掉了下来,随后便是哇哇大哭,唐心妩突然慌了,伸手从邵博寅手里接过欢欢。   “欢欢不哭。”   欢欢靠在唐心妩的怀里,一个劲的哭泣,邵博寅望着哭泣的女儿,心头顿时间也有些不知所措了。   对商场上任何事他可以游刃有余,但是面对认亲这事,还真不知道该如何下手。   所以他也不动,只是望着哭泣的欢欢。   欢欢的哭声小了,抬起泪水汪汪的眼睛,凝视着邵博寅。   “如果你是我们的爸爸,那你为什么不要我跟葛葛和妈咪?”   邵博寅望着满脸泪水的女儿,一脸沉息,半响才说:“是大叔的错,以后都不会了。”   邵博寅本就不擅长解释,所以在这件事上,他不会解释,特别对这么一个小孩子,但也更不想解释,不想让孩子知道世间的阴暗。   毕竟当初那个阴谋,孩子不会懂得。   所以不如把一切过错都应承下来。   欢欢见他的样子很诚肯一样,突然想到了什么似的,张着小嘴问:“大叔第一次见我的时候,并不知道我是你的孩子吗?”   他点头,“是的,大叔并不知道,但是大叔却很喜欢你。”   欢欢皱着眉头,似乎也在凝思,片刻,她垂下眼皮,很可怜的说:“难怪坏爸爸说不要我们,要把我们卖掉,原来他不是我们的亲爸爸。”   这话听的唐心妩心头也难受起来,她伸手抚摸着欢欢柔顺的头发,似乎想用这种举动扫去她心灵上的阴影。   “以后大叔都会一直在你们身边,不会再离开。”邵博寅怔怔的注视着欢欢的眼睛。   欢欢看见他眼睛里自已小小的倒影,她有点小纠结了。   “欢欢能原谅爸爸吗?”邵博寅揪紧心的看着欢欢。   欢欢抬眼睨了睨唐心妩,看见她的眼里露出你自已决定的意思,欢欢低下头,又举起她的双手,对撮着手指。   “等葛葛醒来我问问他。”   显然,欢欢也是拿不定主意,就是想听听哥哥的意见。   其实欢欢心里还是有开心的,原来她的爸爸是大叔,不是那个坏爸爸,那么以后她是跟爸爸妈妈一起生活了,就算以后妈咪生了小宝宝,她也不是别人家的孩子,而是大叔的孩子,大家依旧喜欢她。   而看着欢欢垂着头的样子,邵博寅知道不能急,现在已经将一切都告诉孩子,只能等孩子慢慢接受。   唐心妩低头望着欢欢,然后说:“欢欢让大叔抱你,妈咪看看哥哥醒来了没?”   欢欢没有说不好,也没有说好。往往这种时候,唐心妩知道,是默认。   她朝邵博寅丢了一个眼色,接着在他伸手来接时,将欢欢塞到他怀里。   欢欢也没有排斥,只是很安静的窝在他怀里,听着邵博寅强烈的心跳声,欢欢突然抬起头,眨着眼睛。   “你和姑姑是双胞胎,我和哥哥也是双胞胎,四奶奶说,我跟姑姑长的像,哥哥跟你长的像,原来是因为你是我们的爸爸。”   邵博寅低下头,朝着她点头,“那你什么时候知道我是女儿的?”   “很久以前。”他说。   “那为什么你当初不说?”欢欢像好奇宝宝一样,不断的追问着问题。   邵博寅也突然间变的十分有耐心,每个问题都解答了。   ……   安安受伤的事,陆芙和陆励诚听到消息,也紧忙赶过来。   到医院后看到安安的样子,陆励诚心生怒意,趁着陆芙和唐心妩在里头说话时,将邵博寅叫出病房。   两人选择在了医院的角落,角落的光线有些暗沉,和着陆励诚的脸色,有了几分阴森的寒意。   “现在的事你怎么打算?”   邵博寅迎着他的目光,平淡的说:“对于孩子的身世,我也不准备再瞒了,你放心,不会让心心受一点委曲。”   “现在外界几乎都是在冲伤阿妩,阿妩这么艰难走过来,无非就是拿了个冠军,而且她还是凭自已的努力拿的冠军,也遭来这种伤害,在这件事上,我作为父母,绝不允许他们伤害阿妩。”陆励诚的语气突然变的凌厉起来。   不算太亮的光线下,他的脸沉的骇人。   邵博寅自然清楚陆励诚对唐心妩的感情,一直不曾给过任何温情,关怀,现在相认了,女儿平白无故的受到伤害,自是心疼。   邵博寅敛眉,沉声说:“对于网上那些谣言的源头,我已经开查了。”   “我看不用查了,背后之人你我心中有数。”陆励诚阴沉着脸说。   纵使清楚,但邵博寅认为证据是需要的,他坚定不移的注视着陆励诚的眼睛,说:“现在需要拿到证据,有了证据,才能解决。”   陆励诚皱起眉头,随后说了一句:“阿妩被调包的事没有追究蒲涵双的责任,但现在我改变主意了,我立即让律师起草一份诉讼。”   陆励诚的意思很明显,蒲涵双这种人,需要法律的制裁才能够让她完全安份。   站在迎光之处的邵博寅,浓眉挑蹙,“爸,要想完全将蒲涵双诛法,必须得让苏家一起诉讼,必竟死去的孩子是苏家的。”   陆励诚若有所思的点头,“这事让苏家一起起诉得让蒲韵之点头才行。”   纵使蒲韵之受到深深的伤害,但是以蒲韵之的仁慈,要她将亲妹妹送进监狱,还是有一定的困难。   这点,邵博寅明白,他便说了。   “现在苏氏全部有苏浩然掌权,苏世宏在这次的事后,萌生退意,苏氏的大权全放在了苏浩然身上,而苏浩然那头,我得到消息,他收留了苏婧宁,所以起诉蒲涵双的事,得先拖一拖。”   邵博寅的提示已经很明显,陆励诚又是个商场老将,自然明白其中的原故,点头说。   “这样,我让你妈探探蒲韵之的口气,看她对起诉蒲涵双的事有什么看法。”   邵博寅觉可行,点头。   如果蒲涵双和苏婧宁能够安静的生活,那么他们倒是愿意放她们一条生路,谁知两人如此不识抬举。   ☆、她照样勾搭你她就不做贱自已   病房内,陆芙和唐心妩同排而坐,母女俩的目光落在躺在病床的安安脸上,小家伙的紧闭着眼睛,陷入熟睡状态。   “没想到这次大赛会引来这些祸患?”良久,陆芙开口打破了沉寂旆。   唐心妩转头看向陆芙,“妈,如果知道这次大赛引来的效应是这样的,我会在决赛中选择退出。”   她拿了一个冠军,产生的蝴蝶效应竟然是这般负面,甚至波及到孩子的身世,如果能预卜先知,她不会去参加。   陆芙在唐心妩的话后,也转头看向她,叹息一声,伸手执起唐心妩的手窠。   “阿妩,让你受苦了。”   唐心妩以为陆芙说的是大赛的事,朝她摇头微笑。   其实陆芙说的受苦不仅是大赛的事,还有以往她的际遇。   对于唐心妩的过去,她从陆承垚及蒲韵之那边了解到大致的状况。   在得知一些事后,她上网查翟逸辰这些年的绯闻,在翟逸辰名字中,从来没有沾边过阿妩,可以说阿妩完完全全被翟逸辰丢弃在一旁。   甚至有些报导提到翟逸辰把外头的女人带回到家里,这对一个女人来说是何等的残忍,而且当时阿妩是那么爱翟逸辰,他竟然用这种手段去伤害她。   她的女儿当时是怎么挺过来的?   这些年,她究竟经历了多少苦难,这四年,一定是她想象不到的苦难。   甚至翟逸辰为了项目把她送到其他男人手里……   想到这些,自已的女儿过着非人的生活,心头一阵阵的钻痛。   唐心妩看见陆芙眼里闪出泪光,握住搁在她手上的手。   “妈,没事,邵博寅会解决的,孩子不会受到伤害的。”   陆芙抬手,将她耳旁垂下来的发丝拢至耳根后,眼里荡着泪光。   “阿妩,想想这几年你带着孩子在翟家过的非人的生活,妈心里头就难过……”   说着她的语气哽咽了。   唐心妩神情微微滞了滞,随后便明白了陆芙的意思,嘴角泛起笑容,伸手揽向陆芙的肩头,“妈,我现在不是好好的吗?”   “瘦的像纸片人了。”陆芙吸了吸鼻子,情绪无法克制。   再想起唐心妩这些日子受的伤,陆芙的心头像被银针刺痛了。   “现在流行瘦。”她泛起个笑容。   陆芙当然清楚唐心妩在安慰她,也不撮穿,手在她的尖瘦的脸上轻轻的摩娑着。   “以后一定把你养胖,不让任何人欺负你。”陆芙说。   “卟,妈,我现在身份谁敢惹。”唐心妩呵的笑了。   “没人敢惹便好,这次的事你爸说是有人在背后操纵,知道你的身份事的人不多,知道孩子身世的人更不多,在这廖廖几个人中,是谁我们心里都有数,本想着放过她们一次,但是她们不给我们机会,那也怪不得谁了。”   一直温婉的陆芙,此时也激动的搁出了狠话,跟以往的她大相径庭。   陆芙的变化,体现了母亲护保护自已孩子的迫切,这对从来没有感受过母爱的唐心妩来说,很珍贵,但似乎又不真实。   怔怔的凝视着陆芙,眼里渐渐涌出了一种感动,最后雾珠蒙眼。   “妈,能跟你和爸爸相认回,我已经很开心了。”   她眼里噙着的泪珠盈盈的在里头打转,努力不让掉下来。   陆芙仰起头,伸手在她的额头上扫了扫乱发,“妈妈二十几年不在你的身边,让你一个人过着多年辛酸的日子,以后妈妈要好好补偿你。”   “妈这不是你的错。”   她对陆芙泛起了个微笑,随后又说:“在知道你是我母亲那刻后,我有几天都以为做梦,你一直是我的偶像,突然变成了我的母亲,就像天上砸下一个金蛋在眼前似的,难以置信。”   陆芙低头轻笑,她还真不知道女儿的偶像竟然是她,执起她的手说:“这就是缘份,老天早早的就注定。”   说到这事,唐心妩也觉的很奇特,或许早就注定了一切。   陆励诚打开房门时,看见母女俩相视而的温馨场景,冷厉的脸颊也变的柔和起来,迈进房门。   门口的响动,引的唐心妩转看过去,见陆励诚走向她,脸上泛起笑意。   “爸”   “母女俩在说什么悄悄话?”陆励诚走向母女俩的时候问。   “励诚,我们的女儿经历过那么多苦难,我不能看着她再受苦了,这件事你一定要为阿妩做主。”陆芙凝视着走过来的陆励诚说。   陆励诚一手搁在陆芙肩胛上,一手搁在唐心妩的肩胛上,他站在两人的中间。   “放心,我不会让阿妩平白无故受到他人的污蔑。”   陆励诚的声音凌厉。   唐心妩却被这凌厉的声音冲暖了心,现在的她很幸福,除了丈夫的爱,还有父母的爱。   以前受的苦,都值了。   傅绪的办事能力很强,下午的时候,蹲在医院,邵家门外的那些记者都不见踪影了。   网上的那些评论倒是没有删除,因为大赛顶替陆芙的评委KT举行了一个记者会。   “糖心,快过来看。”程又萸坐在沙发上,低着头,目光落在手中的手机上。   唐心妩拿着毛巾替安安擦手,听见程又萸急切的声音,抬头问。   “怎么了?”   手中的动作并没有停下来,擦的很认真。   “那个大赛的评委正在开记者会,怒斥网上无聊的抹黑者。”   唐心妩听了,停住动作,将安安的手搁置好,起身走向程又萸。   “你看。”程又萸的智能手机举到了她的眼前。   她定睛一看,是KT,他坐在众多媒体的跟前,展示出公证处的监定,同时对众人斥责,他当评委这么多年来,还是第一次受到这种污辱,直指污蔑大赛不公的造谣者在滋生事端。   ……   唐心妩看完KT的讲话后,坐在程又萸一旁,叹息一声:“KT这番话可能起不了什么作用。”   “这次的事估计一定是苏贱宁母女俩干的。”程又萸接话。   唐心妩叹息一声,没有说话。程又萸见状,低下头说:“不过她们爆出孩子的事,算是让你的孩子知道亲生父亲的事了。”   “如果孩子的身世他们没有爆出来,我会在孩子大点的时候再说,现在我担心他们心里会有阴影。”   “我看欢欢的表现还挺好的。”   唐心妩往沙发背靠躺去,叹息一声:“欢欢本来就对邵博寅有好感,所以就算知道了也不会有太大的排斥,我是担心安安……”、   她的目光朝病床上望去,只见安安依旧还在闭着眼睛。   安安不比欢欢,他比较敏感,从那记者骂安安是野种,安安反击过去可以看出,安安的冲击力比欢欢要大许多。   程又萸随着唐心妩的目光看过去,明白她的担心,安安懂的事超过她们想象的,如果安安知道了这些事,他会有什么样的反应呢?   这时,程又萸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她拿起来看一眼,蹙起眉头,但还是按下接听键了。   “喂”她压低声音说。   “……”   “我明白了,不要催。”程又萸语气不好,随后直接挂了电话。   唐心妩蹙起眉头看着她,“怎么了?”   “催我现在过一趟江家,对了糖心,你现在身体没有什么大碍了吧!当我的伴娘应该可以吧?”   唐心妩其实在以前答应过程又萸,如不管谁结婚,都要当对方的伴娘,程又萸结婚的日子一早定下来了。现在需要她当她的伴娘。”   “没问题。”   “那就好,我先走了,江家那边等我过去,也不知道是什么事,这么火急火燎的。”   她一边说,一边起身了。   “那你开车小心点。”   程又萸离开后,唐心妩还是给儿子擦手,只是刚拿起安安的小手,安安那紧闭的眸皮上可以看到眼睛蠕了蠕,她顿住动作。   目光紧张的注视在安安的脸上,“安安,你醒了是吗?”   她迫不及待的喊了一声。   话音刚落,紧闭的眸皮突然如天空裂缝似的错开一道缝隙,那长长的睫毛随后扇了扇,张开了大眼。   “安安,你醒了!”唐心妩看见安安张开眼睛,激动的露出笑容。   “妈咪。”安安喊了唐心妩一声,声音有点哑。   “嗯,妈咪在这儿。”唐心妩转头,拿起一旁的杯子,接着找了根吸管放进水里,往安安嘴里递。   “来,喝点水。”   她刚才听出他的声音有点暗哑,猜到他渴了。   安安咬住吸管,吸了几口,放下水杯后,唐心妩整个身子倾到了病床上。   “安安,你哪里会疼?”   安安朝她摇头,她的手复在他的额头上,探出来的温度是常温。   “如果疼你就告诉妈咪。”   安安很乖的点头,然后,目光朝病房扫了扫,样子似乎在找人。   唐心妩见状,便说:“妹妹回家去了,你大叔刚才公司有事,先离开了,一会他会过来。”   安安垂下眼皮,抿唇瘪脸,他的这副表情落进了唐心妩的眼底,她察觉出来,儿子有心事,应该是关系到那个记者所说的事。   但是这种事她不能问,得让儿子自已问出来。   手轻轻的在他的额头扫着,轻声说:“安安,以后要自已保护自已,你一个小孩子去攻击一个大人,肯定吃亏,这次的教训你得记着,不能再犯了。”   安安掀起眼皮,“妈咪,因为那个人说我是野种,妈咪,为什么他会说我是野种?我的爸爸不是翟逸辰吗?”   安安问了,这也是唐心妩想听见的,她必须让儿子主动问出来,这也让她看到了儿子在乎这事。   只是她忧忡的是,如果安安知道他的父亲不是翟逸辰时,会不会对她心生怨气。   认为是她让他们安上身份不明的孩子。   “安安,如果你的父亲不是翟逸辰,你会怪妈咪吗?”   安安的大眼突然闪过一抹凌厉,随后暗沉下来,可这样的变化,唐心妩已经看出来了。   安安在乎这些事。   “安安,妈咪不知道该怎么解释,但是请相信妈咪,妈咪没有做对不起任何人的事情。”   安安抬起眼皮,看着唐心妩,良久才说:“我的父亲是不是他?”   这个他,唐心妩清楚,指的就是邵博寅,或许在那天安安问那几个问题的时候,他就已经猜到了,所以才会问出那个问题。   面对儿子的聪惠,唐心妩点头,但是眼睛也不敢看向安安……   “当初是他不要你吗?所以你才会嫁给别人?”安安奶声奶气的声音有着不一样的沉稳。   唐心妩摇头,“不是的,当时他不知道是妈咪,妈咪也不知道是他,安安有些事等你大一点的时候就会知道了,妈咪现在解释,你可能不清楚,但是你要记着,他没有不要你们,也没有不要妈咪。”   安安怔怔的看着唐心妩,良久说出一句话,“我想见他。”   唐心妩有瞬间的怔忡,“不行吗?”安安说。   “可以。”她缓过神来,点头,随后又说:“现在他可能在忙,一会妈咪打电话给他。”   安安倒是很懂事的点头。   *****************我是分割线****************   说到邵博寅,其实已经在医院的大楼下了,他坐在加长的林肯车里,正手握着手机,一手夹了一根烟蒂,对着电话那头的傅绪追头号事情的进展。   “那个记者现在进局里,情况怎么样了?”   ……   “先放他出来,然后断他一条腿,随后再弄个什么罪名将他送进去。”   邵博寅的声音很冷,冷的像寒冬腊月的风霜。   “姓范的那边有进展了吗?”   ……   “如果姓范的不合作,用点手段,副他说出来。”   ……   “最后还有一件事,你明天查一下苏浩然最近和什么人来往的比较密切?”   ……   “上次设计抄袭的事情,那位白初晓你现在再找找,最近风头过了,他们应该会放松警惕,找她最是时候了。”   “嗯,一有什么事立即跟我联系。”   ……   “周董?”   “他有说找我什么事吗?”   ……   “嗯,回头我自已去联系他。”   结束通话后,邵博寅下车,但是并没有马上往医院走去,而是倚在车旁边,抽完手中的那根烟蒂。   他斜靠在车身上,一手随意搭在打开的车门上,一手夹着烟,吐出青雾后,烟蒂再递到了唇边,眯着眼睛,猛吸。   他的头微微仰起,迎着阳光,眼里透出锐利的光芒。   腥红的烟蒂在阳光下,像火种,红的扎眼。   六月的港市气温,已经达到了三十七八度了,所以从车里的空调下出来,邵博寅嘴里叼着烟,两手将身上的外套褪了下来,随手搁在了副驾驶位的座椅上。   身穿着白色衬衫,黑色西裤,在三十七八度的阳光下,特别还在优雅的抽着手中的烟蒂,就像一道亮丽的风景线。   这道亮丽的风景线落进了一个人眼里。   一根烟解决了,他甩手关上车门,迈开步子往医院走去。   只是刚走进医院的大门,和停在医院大门的纪晴天撞了个正脸。   但他只是扫了一眼纪晴天,脸上没有过多的表情,倒是纪晴天,在看见邵博寅的时候顿住了脚步,目光紧紧的落在了他的脸上。   邵博寅脸上没有表情,更也没有向她有任何打招呼的意向,迈着优雅的步伐,一直往前走去,似乎纪晴天犹如空气一般。   当他在经过她的时候,纪晴天再也忍不住的说了一句:“难道你以后见到我就不再准备打招呼了?”   邵博寅没有理会她,似乎她的话根本不是对他说的那般,步伐一直往前迈去。   纪晴天转身,看着宽敞又伟岸的背影,气的双手紧紧握成拳,瞪着的眼睛崩射出恨意的暗光。   她迈开步子追上去,在邵博寅所进的电梯要合上门时,她截住了电梯门。   此时,电梯里有许多人,但她还是进去了,她站在邵博寅的跟前,所以很清晰的闻到他身上的气味,特别是刚才他刚抽完烟的草木香味。   闻着这种的味道,纪晴天闭了闭眼,这种味道常常在深夜噬咬着她的心身,脑海浮现刚才他抽烟的模样,没办法放手了。   邵博寅无声的越过她,出了电梯,纪晴天也跟了出去,在没有什么人地方,她喊了一句。   “你就真的这么恨我?”   邵博寅这次停下步子,不是他想停,而是想着如果她一直跟着,让唐心妩知道,可能又会惹出麻烦。   这种麻烦得先解决。   他转身,微眯着眼睛看向纪晴天,“一个对我来说比陌生人多点熟面的人,恨她不觉的很奇怪?”   最伤心的话不是说我恨你,而是对你说你只不过是个陌生人,无恨,无爱。   恨,起码证明着他心理里还有你的存在,但是连恨都没有了,说明他的心里没有你任何的地位了。   纪晴天摇了摇头,脸上悲凄,“我不信。”   “纪晴天,我发的个那声明不是做样子,而是发自心底的话,希望你不要抹灭我给你留的最后一点尊严。”邵博寅的话没有任何情绪。   “可是我那样全是因为爱你……”   “纪晴天你对一个有妇之夫说这种话,不觉的很做贱自已,堂堂一个纪家千金,说出这种话,要是传出去……”   “当初你和唐心妩勾、搭在一起的时候,你也是个有妇之夫,她照样勾、搭你,她就不做贱自已?”   ☆、再去骚扰我老公我会以正牌太太的身份将你   “纪晴天你对一个有妇之夫说这种话,不觉的很做贱自已,堂堂一个纪家千金,说出这种话,要是传出去……”   “当初你和唐心妩勾、搭在一起的时候,你也是个有妇之夫,她照样勾、搭你,她就不做贱自已?旆”   当纪晴天的话落下,邵博寅的脸色沉了下来,那双幽深没有温度的眼睛陡然了锐利,“你没有资格对她置于任何的评论。”   语气里参杂了对纪晴在的嫌恨。   “呵呵,在你的心里她就那么好?”纪晴天狰狞着脸色窠。   从深爱之人口中听到对别的女人维护,特别这个女人还是个离过婚的,心头犹如被一根银针狠狠的扎了一下,痛彻心绯。   邵博寅沉冷着脸色的睨着她,“纪晴天不要将自个的最后一点尊严都消弥殆尽了。”   “尊严?我的尊严都在你发表声明之际就不存在了,我们相恋几年,还抵不过一个你见了几个月的女人?我还有什么尊严?”纪晴天说到最后,冷哼的讥哨着。   上着精致妆容的脸,犹如受到了莫大的打击后的苍白。   邵博寅却并没有因此而心软,甚至说出来的语气都淬染了冰霜。   “对于你的所作所为,我发个声明,已经算是很轻微的警告了,如果再有下次,别怪我翻脸不认人。”   如果说刚才纪晴天的脸色用苍白形容,那么现在白如死灰形容再适合不过了。   她圆瞪着几米远的邵博寅,拎着淡黄色袋子的手死死的攥着包带,似乎邵博寅刚才那句话所带给她的盛怒,全然发、泄包带上去。   “对创世纪痛下杀手,暗中截走我们公司的客户,这也是你邵博寅的对我的警告?”随后,纪晴天指控出另一种罪。   一身白黑搭配显的玉立身长邵博寅,皱起了眉头,没有被垂下的发丝遮盖的饱满额头形成川字,凝思,样子有几分狐疑。   可见他对纪晴天的指控是不明所以的,但几秒后,狐疑被恍然的表情代替。   他松挑着那道浓眉,面无表情的说:“你说的事,我根本不清楚。”   纪晴天那道尖细的眉头拧起来,“不是你?这阵子除了你对我意见外,我找不出第二个人。”   纪晴天明显不信。   邵博寅低头,从身上掏出烟盒,捏出一根烟,但并没有马上点燃,而是捏着那根烟在烟盒上敲了两下。   没有抬头,毫无情绪的吐出一句话:“我出手,就不会是截几个客户这么简单。”   其实这句话,不仅撇清这件事与他没有任何干系,但其中更是暗藏了警告,警告她别逼他出手,否则后果不是她能想象的。   纪晴天身子蓦地一怔,在这句话中她先是听出警告,面对他的警告很意外,但更多的是心痛和难以接受。   他对她真的到了那种嫌恨的地步了?所以才会连三接二的警告?   悲伤之余,她还是把心思转到这件事的重点上。   如果不是他,那会是谁?   对于邵博寅这个人,她还是比其他人了解多几分。他手段狠辣,却也是敢做敢担那种人,只要是他做的,从来不会推卸。   真的不是他,原来他没有不顾情面,想到这儿,一点点鹊喜消蚀刚才的悲伤。   “以后我不希望因你再让我的妻子感到困扰,没有关系了,就做两条平行线。”   就在纪晴天暗喜之际,邵博寅冷冰冰的丢来了一句话。   顿时又被泼了一盆冰水,浇的她浑身颤抖起来,他口口不理那个女人,那个女人真对他那么重要?   医院的过道也是人来人往,邵博寅没打算再驻脚,丢了话,转身,往前迈开步子。   几步后,传来一道尖利的声音。   “就因为唐心妩为你生了两个孩子,所以你才对她不一样?”   邵博寅突然顿住脚步,转身,面色凌厉,“纪晴天,上次你暗中调查我的行踪一事,是我太宽容了?”   纪晴天呵呵一笑,手依旧死死的捏着包袋。   “我不需要调查,那个小男孩眉完全是你的缩小板,任是谁一看,都知道你们的关系。”   这时,邵博寅还捏在手中的烟支从这只手递转到那只手,脸上没有什么表情,但看纪晴天的眼神深沉的像狂风爆雨前的潮涌,偏偏他整个人表现出来的是那么平静。   “所以呢?”他的声音犹如他的神情。   “我只是不明白,唐心妩在四年前就背叛了翟逸辰,而在婚姻中出、轨的这种女人你认为人品好,我很好奇,好在哪儿?还是说你接受她是因为那两个孩子?”   邵博寅的脸色突然乍起狂风般的冷霜,连着他那有型的眉梢一并冻结了,“纪晴天我劝你不要冥顽不灵,真要是撕破了脸皮,对谁都没有好处。”   出来的话犹如咬碎了的冰霜。   纪晴天死灰的脸,像霜打的茄子那般蔫。他竟然为了唐心妩要跟她撕破脸了。   “你真的为了她不顾往日的情?”   “我说过,以前的对我来说已经过去了,没有任何意义。”   邵博寅的冷硬算是浇灭了纪晴天刚才差些要死灰复燃的希望。   她顿在原地,望着邵博寅没有表情的转身,那道颀长的身影渐渐的远离,耳旁是他有节奏的踏步声,很响,一声一声打进她的心脏,是痛,蚀骨的痛。   垂在两侧的手死死的捏紧包袋,眼里漫延着不甘心的挣扎。   因为当初一步错,就要陪上她整个人生吗?   她爱这个男人,从第一眼起就爱了,当初她找来的那个男人,无非就是为了激他能多点时间陪她,可是她错了,她和他从此分道扬镳。   随后不久就听见了他结婚的消息,她痛不欲生,一气之下,她嫁给了那个男人,可是迎接她的不是幸福,而是无尽的痛苦,不到一年,她选择了离婚。   前段时间,她意外得到他离婚的消息,她马不停蹄的赶回来,赶回来的是他已经结婚了。   为什么不能给她一个机会?   不,机会是靠自已去争取的,她不相信他会真爱唐心妩,无非是为了那两个孩子。   **************   唐心妩站在公共的洗手间的洗手台边,凉冰冰的清水冲洗着她微热的手掌。   凝视着急匆匆的水流,脑海里闪现的是刚才邵博寅和纪晴天的对话。   他没有敷衍她,纪晴天对他来说,真的是过去式了。   想到这儿,她的嘴角不由的往上扬了扬,心情很好,关掉水阀,甩甩手上的水渍。   呼一口气,但现在她不准备回病房,因为打算给父子俩一点空间,让他们好好谈谈。   打算去花园走走,只是刚转身,纪晴天从门口迈进来。   踏进来的纪晴天也看见了唐心妩,她有片刻的愣怔,但随后就恢复了自然,迈开步子朝她走过来。   “唐小姐,恭喜得了冠军。”纪晴天站在她跟前,嘴角挂着若有若无的笑。   语气讥哨,完全听不出恭喜,唐心妩却不以为意,淡淡的扫她一眼。   “纪小姐你称呼错了,你应该喊我邵太太,而不是唐小姐,我们老祖宗留下的祖训嫁夫随夫,这个随自然也包括冠夫姓,你不会不知道吧!”   纪晴天顿时被唐心妩的话堵的哑口无言,随后纪晴天脸上绽放出笑容,“邵太太?确定这三个字你承受的住?”   纪晴天说出这翻话时,语气近乎了偏激。   “为什么承受不住?”唐心妩忽视她的语气。   纪晴天往洗手台走去,停在水槽边,目光落在洗手台上的镜子中,看着镜中唐心妩的倒影。   “一个在婚内出、轨的二婚女人有什么地方值的他爱?你是个聪明人,应该比我更清楚这里头藏着什么猫腻。”   纪晴天一边说,一边对着镜子伸手的拨弄着乱发。   纪晴天的话很苛刻,苛刻的让她无言以对。虽然她出、轨另有内情,但是对外人是没有办法解释。   对于这样一个挑衅的小三,最好的对付办法就是给予她重重的打击,她转身,面向洗手台的镜子。   “纪小姐是个有身份地位的千金小姐,这样窥着别人的老公你父母知道脸上光彩么?千金小姐到小三你真打算选择小三?”   纪晴天脸上突然气的直抽,“唐心妩你有什么资格指责我,当初你缠上寅的时候,还是个有夫之妇?”   “要不要找来我老公确定一下,是我缠上他,还是他找上我?”唐心妩突然冷脸说。   纪晴天顿时不敢吭声了,唐心妩见状,知道她忌讳邵博寅,心头觉的好笑。   随后抛出一句最直撮人心的话:“我老公说第一次见我就喜欢我了,他将我从别人的老婆算计成他的老婆,是他这一生做的最大的事业。”   这句话的锋利直刺纪晴天的心窝,镜中的那张美丽的脸庞突然转至苍白,搁在洗手台上的红色指甲死死的扣着大理石板。   唐心妩看着镜中的纪晴天,也不再客气了,最后拿出正牌太太的威力。   “俗话说,好马不吃回头草,可见你还真不是好马。虽然这句话大多用来形容男人,但是我觉的对女人也很适用。不过我要提醒你一下,再去蚤扰我老公,我会以正牌太太的身份将你的丑事公诸于天下。”   说完,唐心妩感觉到了前所未有的舒畅,一直以来,她对上门挑衅的小三隐忍,而今她将多年的压抑在这一刻淋漓尽致的发、泄。   发泄,竟是这般畅、快,这种感觉如身中剧毒,突然狂吐一口黑血,全身筋骨舒畅。   但是纪晴天却不好了,镜中的她,脸色发青,两颊鼓的涨涨的,眼睛也是瞪的诺大。   她扫了镜中两眼,十分冷淡的丢了一句:“好自为之。”面无表情转身离开了。   走出洗手间的她呼一口气,终于可以一吐畅快了,心情也莫名的好起来。   但还在洗手间的纪晴天却十分的不好,可以说她气炸了,她没想到唐心妩竟然以小三来称呼她,她太嚣张了。   真应该让邵博寅看看这个女人的真面目,还真是小看了她,她不会让她得意这么长时间的。   **********   其实在唐心妩和纪晴天针锋过招时,安安的病房也正在进行着一场严肃的谈话。   邵博寅弃开纪晴天后,迈进安安的病房,迈开时,只有安安一个人正躺在床上,张着大眼,望着天花板,不知在想些什么?   听到门开的响动,他的目光朝着门口的方向看过来。   一开始他以为是唐心妩回来了,见到邵博寅时,他滞了一下神色,但片刻,面无表情的撇开眼,摆出不欢迎的态度。   邵博寅见安安醒了,朝他迈步过去,看见他撇着头,不待见他的表情,也没有在意。   他随手拿过一旁的椅子,人坐了下来,但目光却紧紧的盯着安安,他盯多久,安安就撇开头看向别处多久。   “不想看见我?”最后,邵博寅开口打破僵局。   安安眼睛朝他斜了斜,目光在他脸上转了一圈,愤愤的嘀咕:“原来你才是那个抛弃我们的人。”   邵博寅蹙起额头,未来的及说话,安安愤愤的控诉过来:“既然你抛弃了我们,为什么还要来找我们?”   “早知道我宁愿回翟家也不会同意妈咪跟你结婚。”   安安的样了就像惹怒了的小野兽,张着利爪,随时朝对方抓挠过去。   邵博寅一脸暗沉的凝视着安安的眼睛,严肃的说:“我没有抛弃你们,因为我根本不知道你们的存在。”   “你当然不知道我们的存在,因为你抛弃了妈咪,你让她在别人那里过着可怜的日子。”安安瞪着眼睛怒吼,吼完后,突然哭了起来。   “你知道妈咪有多可怜,坏蛋爸爸常常带别的女人回来,带女人回来后,就会使唤妈咪做这个做那个,妈咪为了不让坏蛋爸爸打我们的主意,叮嘱着我们在房间里不要出来……”   安安一边哭着,扣着他的枕头,似乎枕头是邵博寅,可以让他发、泄。   “对不起,是我迟来了。”邵博寅说,心情异常沉重。   其实对唐心妩过去的生活,他多多少少都了解,但是现在从四岁的儿子嘴里控诉出来,对唐心妩的心疼更重了。   “我不要对不起,你别想把我们骗回来,你别想打我们的坏主意,坏人,我们才不要你。”   说着,安安双手拍打着床,样子很激动。   “邵亦安,给我听着。”突然,邵博寅发怒的吼了一句。   安安吓的顿住了动作,瞪着泪水灵灵的大眼望着邵博寅,一时间,所有声音都消弥了。   看着安安有点受伤的眼神,邵博寅突然平静了下来,平静的说。   “我没有抛弃你妈咪,当时我真不知道是她,直到后来相遇,我才发现你妈咪其实就是那晚救我的人,同时也发现你们是我的孩子。”   说到这儿,邵博寅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解释后边的,颇感烦恼,只好轻描淡述跳过。   “虽然知道你们是我的孩子,但是和你妈咪结婚并不是你们的原因,当初我跟你说过的。”   “你说过什么?”安安用小肉手背横在了眼睛上,眼角的泪水全沾在小手背上了。   “我说过因为我喜欢你妈咪才娶她的。”邵博寅将他孩子气的举动看在眼里。   “你没说过。”安安瞪着眼睛,拧着眉毛。   邵博寅一怔,回想一下和安安谈话的内容,好像是没有直截了当的表明他喜欢唐心妩之类的话,而是暗喻表明他对唐心妩有着不一样的感情。   当初真应该跟小家伙说清楚,不然,现在也不会被堵的哑口无言了。   “虽然我没直接表明,但隐喻表达我喜欢你妈咪。”   “我才不懂什么隐喻。”安安垂着眼睛,一副很鄙视的样子。   邵博寅:“……”   一阵沉寂,安安不理邵博寅,脑子里想什么,邵博寅不清楚。   就在邵博寅准备开口说话时,安安突然问了一句:“你说你不知道那晚妈咪救了你,那又怎么一回事?”   邵博寅蹙起眉头,望着还带泪的小脸,轻描淡述的解释了。   安安质疑的眼神看着他:“你也会被人陷害?”   邵博寅听着这话,感觉他的形象顿时矮了几分,但随后安安又嘀咕一句。   “妈咪救了你,可你还抛弃妈咪,你的心是什么做的?”   邵博寅无力了,他解释了这么多,这小家伙怎么听不明白?   但转想,四岁的孩子又怎么能理解男女那些事,就算解释了也白搭,此时,耐性被消磨了。   “总之,我没有抛弃你们母子三人,这点你妈咪可以做证。”   安安拧着眉毛,突然愤愤的嘀咕:“前几天你和别的女人都上报了,跟那个坏蛋一样,而且还是妈咪住院的时候,妈咪出车祸是不是跟那个女人有关。”   邵博寅面对儿子的一通追问,无奈,只是怔怔的望着安安。   “一看你的样子明显就是了。”安安愤愤的说,随着哼了两声,转头,摆明不想理他。   正在这时,传来开门的声音,邵博寅转头看去,是邵正勋及季卉。   “爸,妈。”邵博寅喊了一声。   “安安醒了,没事吧!”邵正勋一脸紧张的走了过来。   安安这才转头看向走进来的邵正勋和季卉,但并没有喊人。   正在这时,邵博寅裤兜里的手里响了,他掏出手机,起身,往门口走去。   “喂,周董。”   他走到过道的转角处,停住脚步,对着电话那头说了一句。   “有这回事?”   ☆、不管什么缘故只要她快乐就好   “这事我会处理一下。”邵博寅微微的蹙了一下眉头,另一只手插在腰际上,随后是习惯性的转身。   刚转过身,一道纤瘦的身影跃进他的眼底,随即皱在一起的眉头瞬间松散,分明的五官上突出的棱角被磨软了。   “周董继续跟他周旋周旋,有什么变故,我会跟你联系。”他说旆。   收起手机,他站在原地,背靠着墙壁,目光望着远处,若有所思窠。   远处的人儿,头发随意的绑着,松散的垂在修长的劲后,耳根略有散乱的发丝垂下来,娴静的模样。   身上穿着麻棉、略宽松的上衣,上衣的颜色是淡淡的白,衬着她的肌、肤如白玉凝脂。   身下是一条的宽松淡灰色的麻棉裤子,脚下汲着一双脚土黄色皮质滕条编织的拖鞋。   乍看之下,这哪儿是两个孩子的母亲,完全就是一个娴静又略带文艺气息的江南少女从烟雨中走过来。   看着美丽不甚真实的那道身影,脑海再次回响起刚才安安的话,随即幽深的眼底氤氲出疼惜的雾影,随着雾气的升腾,闪现一片白光,那是深情的白光。   这抹白光紧紧的笼罩她的身形,时间在这一刻定格,她,最终镌刻成一块模版,放置在心尖上。   走过的人是唐心妩。   在洗手间出了口恶气的她,愉悦的花园溜达了一圈,现在正准备回到病房,但是好心情依旧难掩。   她低着头,望着散发着消毒气味的地板,地板上的折射出来的寒光照映着她脸上是淡淡的笑意,冷意也淡化了。   其实她明白,为何她能出这口恶气,无非是邵博寅给了她底气,如果她不是无意中听见两人的对话,或许她根本就没有底气对纪晴天放出那翻话。   有些事当面承诺所听,可信度不会比无意中听到的高。   曾经他当面解释和纪晴天的关系,她始终半信半疑,不敢完全置信。   但刚才无意中听到他对纪晴天的那翻话,她打消了心头的观望态度,完全相信了他。   正因为相信了他,所以她才敢痛击纪晴天。   如换作了以往的翟逸辰,她只会避开这种状况,因为迎击了只会给自已带来难堪。   这次,她不但没有任何的难堪,而且扳回了一次胜利。   心情就像喝了蜜一般。   突然,她感受到一道光芒,凭着感观意识抬头,一瞬间便攫住了站在转角处的那抹高大修长的身影。   四道目光相对,唐心妩心头流窜过异样的暖意,犹如神祗般的他,是她的丈夫,而且还是个爱她的丈夫。   她脚步没有停下,而是往他走去。   停在他跟前,她笑眼弯弯的看着他,“你怎么没有进去?”   “在等你。”邵博寅淡淡的说,但目光却炙烈。   “你把安安一个人留在里头?”她说,但是听到他说等她,心头亮开了花。   “爸妈在里头。”   “哦。”她点头,但目光躲闪着他的打量,她能感觉到,他的眼神比平常更热烈了。   是什么缘故?因为昨晚满足了他?想到昨晚的事,她的脸更烫了。   “什么事让你这么高兴?”他骨节分明的手指伸到她的脸上,若有若无的摩娑,眼神幽深。   唐心妩迎视着他的眼神,头微微侧了侧,想逃开他的触摸。   “别动。”邵博寅菲薄的唇逸出两字,制止了她的动作。   她皱起眉头,目光往四处扫了扫,微嗔:“会被人看到的。”   “看到就看到,我摸老婆的脸,不是见不得人的事”话落,他移动了步子,拉近跟她的距离。   一股清冽的草木香气味涌进了她的鼻尖,她仰起头,水盈的目光看着他。   “你又抽烟了。”她转移了他的问题。   “嗯”他应的很轻,神情似乎专注在他的手指上。   “有心烦事?”她的手放在他的白色的衣领上,捏平有些微皱衣领。   往往他抽烟会在是他有心事的情况下。   幽深的目光落在她凝脂般的脸颊上,良久,才说:“烟瘾犯了,在停车场先抽了一根解解乏。”   “还是要少抽烟,抽烟多了不好。”   虽然说烟瘾,可是她知道不是,但她还是顺着他的杆而下。   “一定少抽,不过烟瘾犯了,怎么办?”   她的手搁在他的匈口,滞了滞神,几秒后抬眼说:“我给你买戒烟糖。”   他蹙起眉头,“不喜欢吃那种东西。”语气像小孩子似的。   她拧着眉,“那你喜欢吃什么?”对他的挑剔有些无奈。   邵博寅突然凑近她的耳旁,轻呢一声:“我最喜欢的就是吃你。”   她一愣,随后明白他在戏谑她,搁在他匈口的手紧握成拳,往他匈口一捶。   “跟你说正经的。”   “我说正经的。”   他低沉带着磁性的声音显的一本正经,可是唐心妩听出来他的声音里带了晴谷欠。   她推了推他,拉开一段距离。   但是今天她心情很好,因为他变的很好,所以可以作为奖励答应他的要求,但转想,如立马答应的话,会显的她没有矜持,要让他保持着喜欢她,矜持很重要。   大眼转了两转,随后凝视他:“往后你的烟瘾犯了,你可以亲我。”   说完,她也有点不好意思了,垂着眼,不敢看他,这明摆着是诱0惑。   看着她的邵博寅深眸里闪动着意外,随即嘴角泛起好看的弧度。   “这个办法不错,就按你说的,烟瘾犯了,就吃你的嘴。”   她抬起头,水灵灵的大眼剜了剜他,‘亲’不是挺好听嘛,偏要用‘吃’……   两人在外头歪腻了一会,才牵着手回到病房。   邵博寅确定他的妻子心情不错,但没追问缘由,不管什么缘故,只要她快乐就好。   以此弥补她曾经所受的苦难。   ……   病房中,邵正勋逗着安安,安安却并不怎么来兴趣,始终绷着个脸,一旁的季卉正在削苹果。   两人一前一后进了病房,安安淡淡的扫了一眼过去,只见妈咪脸上带着笑意,还红红的,后头跟着的人,脸上也带着淡淡的愉悦。   安安见状,更是冷着脸了,也不跟邵正勋说话了,垂着头,紧抿着小嘴唇。   邵正勋有点摸不着头,孙子这是怎么了?自从他进病房后,就不对劲,现在更严重了。   “爸,妈,你们来了。”正纳闷的邵正勋耳旁传来唐心妩的声音。   他转头,淡淡的扫一眼唐心妩,“嗯。”   季卉则是对视一眼,算是回应她的问候。   身后跟随着的邵博寅,无奈的凝望着床上的安安,安安此时掀睑看向他。   两眼后,‘哼’一声,转开头。   众人看着这一幕,总算明白了安安闹情绪的原因,这父子俩杠上了。   邵正勋和季卉知道邵博寅告诉了欢欢她的身世,欢欢回到家后有点纠结。   现在见安安这个样子,应该是知道身世了,而且不接受事实。   唐心妩猜出父子俩一定是谈崩了。   “安安,吃苹果。”季卉趁机将削好的苹果递到了安安跟前,有点讨好的嫌疑。   安安没有接,收起视线,谁也不瞧。   唐心妩从季卉手中拿过苹果,使了个眼色,随后季卉明了过来,拉起邵正勋往客厅的沙发上去,留下唐心妩和邵博寅两人在床头边。   “这个苹果很甜的。”唐心妩趴在病床前,目光紧紧盯着那转开的小脸蛋。   “不吃。”安安嘟着嘴说。   她嗡嗡唇,耐心的说:“那你想吃什么?”   安安瞄一眼邵博寅,气嘟嘟的说:“看到他什么也吃不下。”   邵博寅脸顿时黑了,唐心妩转头看见邵博寅的脸时,想笑又不敢笑。   恰巧,听见他的手机响起铃声。   随后看见他掏出手机,瞥了一眼屏幕,没做任何停留,黑着脸拿着电话往阳台上走去。   唐心妩收回视线,转头看向安安。   “现在吃的下了吗?”   安安的小胖手才伸出来,从她手中拿过削好的苹果,放在嘴里重重的咬了一口。   看着儿子的样子,唐心妩心头惆怅,儿子对父亲存在着严重的意见,这有点不好办?   邵正勋和季卉呆了一会,就回去了,临走前,季卉对唐心妩说。   “晚上我让阿姨来顶替你,你的伤刚好一点,要多休息。”   安安立即接声,“我要妈咪在这儿。”   季卉看着安安,想劝安安,但唐心妩快口接腔:“妈,没事,我晚上在这儿睡也是一样的,安安不习惯别人。”   季卉只好点头,“行,晚餐我全部弄好了在保温瓶里。有什么事打电话回来,欢欢我会看顾的。”   季卉交代了几声,和邵正勋离开了,夫妻俩走出病房后,季卉就叹息了。   “安安对阿寅有意见呀,看样子还挺严重的。”   邵正勋双手反背,踏着铮铮亮响的步子往前走,“也好,让安安折腾一下他,让他体会一下做父亲的难处。”   季卉步伐跟不上,只好小跑才能跟他同排而行,皱起眉头看着他,“你这是趁机报复啊?”   “我报复什么?又不是我唆使安安敌对那小子。”邵正勋挑了挑稀疏的眉毛,步伐还特意的放缓。   季卉也缓了步伐,没有刚才那般吃力了,但是一脸不悦了,“那你就是落井下石。”   “还真说对了,就是落井下石,也让那小子明白他要怎么对老子。”   “喂,邵正勋,你这话我不爱听了,阿寅对你那可是没得挑,也就这阵子他离婚,再婚时态度点强硬,以前对你哪天没尊重?”季卉一边走,一边碎碎念着。   “再说了,他不强硬点,能让你一下子抱这么大的孙子……”   回应季卉的是邵正勋加快的步伐……   *********   病房里只有父子三人,邵博寅讲完电话后,从阳台走进病房。   “爸妈走了?”他问了一句。   “嗯。”   邵博寅又看了一眼病床上的安安,安安别过头,不看他。   邵博寅只得收回视线,看向唐心妩,说:“我有事,得出去一下,你一个人能看顾过来吗?”   “没问题,你去忙你的吧!”   邵博寅抬手看了一下腕上的钻表,随后看向唐心妩,一本正经的说了一句。   “我犯烟瘾了。”   话落,他往卫生间的方向走去,唐心妩望着他的背影愣怔了片刻,随后明白过来了,这人……   她准备迈开步子,却发现儿子的眼睛一怔不怔的盯着她。   “我去上个厕所。”她的手不知所措的比划一下。   然后在安安的目光下,战战兢兢的迈进卫生间。   看着唐心妩的样子,安安蹙起眉头,妈咪有点怪,上厕所有必要跟他解释吗?   还有他,犯烟瘾跑去卫生间做什么?   他在卫生间,妈咪怎么上厕所?   安安脑子里闪过一个个疑问,想起来偷看一下,却发现腿动弹不得,只得躺在床上耐心等唐心妩出来。   这一等,就等了几分钟,等的他快要打嗑睡了,直到传来咔嚓一声,他才抖了抖神,装出一副漫不经心的样子,眼珠子却骨碌碌的往卫生间门口瞄去。   随后,他看到出现在他跟前的妈咪低着头,垂着的脸是红扑扑的,但很漂亮,比刚才的样子要漂亮多了。   紧着,后头跟着的那个人却是一脸惬意,完全扫掉了刚才的阴沉脸色。   他蹙起眉头,这两人变化怎么这么大?   “我完事就回来。”正当他思索时,传来低沉沙哑的声音。   “嗯。”   他拧眉看向邵博寅,看见了邵博寅看妈咪的眼神很怪异。   他又看到妈咪羞涩的点头,眼里的目光也跟那个人一样的,很怪异。   所以邵博寅离开后,安安一怔不怔的盯着唐心妩,像是要从她脸上看出什么来。   “怎么了?”发现儿子一直怪异的盯着她看,不由的问出口。   “刚才你在上厕所?”   唐心妩一怔,随后点头,“那他呢?”安安又问。   唐心妩又一愣,皱着眉头,期期艾艾的说:“他,他在抽烟。”   “我才不信。”安安丢了一个当我白痴的眼神。   唐心妩扶额,孩子太聪明真不是什么好事,随后听见安安丢来笃定的一声:“你们在玩亲亲。”   唐心妩嘴角狠狠直抽,这真是窘呀!但不想被儿子识穿,伸手就给了他一个爆粟子。   “小小年纪,脑子里想的什么乱七八糟的事。”   安安痛的眼泪快出来了,水汪汪的大眼剜着唐心妩,“你比美伢还凶,有男人就不要儿子了。”   唐心妩:“……”   ***************   邵博寅驱车来到了‘工匠’私人会所,他走进预定好的包厢,里头已经坐等了一些人。   看见他迈进来,众人都起身朝他点头,“邵总。”,邵博寅朝众人比划着手,示意他们坐下。   他坐在专为他空出的位置上,双腿交叉,骨节分明的大手搁在双膝上,样子优雅及慵懒。   这时,有人起身朝他递上烟,他瞅着眼前的烟支,脑海不由自主的想到来这儿之前唐心妩给他的甜头,随即朝他摆手,示意他不抽。   递烟的人讪讪的缩了回去,坐下。   邵博寅深沉的目光朝着众人扫了一翻,随后开口:“找你们来,是有件事跟你们聊聊。”   众人一副洗耳恭听的谦逊神态,目光紧紧落在邵博寅脸上,生怕遗漏了他的某条信息。   他的上半身不紧不慢往沙发背靠上靠去,眼睛微眯,在橙黄色的灯光下,透射出别样的幽沉。   “这两天你们的网站,杂志,报刊对我太太各种报导……”   众人心头咯噔一跳,还没理出邵博寅的心思,又传来他的声……   “你们这是诽谤,我完全可以告你们。”   突然有人紧张了,即时解释:“邵总,我们也没有办法,我们也要生存,其他网站,杂志都报导这些事,我们要是落后了,会大量损失。”   “你们损失就要拿别人的名益来开玩笑?”邵博寅突然板起脸色。   “邵总,我们是接到有人报料,所以不得不……”   “报料人呢?”邵博寅冷哼的打断了。   众人突然低下头,一时间整间包厢肃静下来,犹如空谷幽林。   他扫了扫众人,嘴角泛起一抹冷笑,便说:“虽然你们有错,但我可以给你们一次机会将功赎罪的机会。”   众人一听,又抬起头来,目光曹曹切切,邵博寅搁在膝盖上的手,轻轻的弹打着,一下一下,很有节奏。   随着他手的节律,邵博寅说:“明天我会发个明声,而我的声明同时在你们的传媒上发布,之后的事你们应该知道怎么做了吧!”   众人一听有新闻,眼神犹如饿汗看见香喷喷的肉食,双眼放光。   “知道,邵总你放心,我们一定用你的声明为邵太太洗白。”   “对,对……”   邵博寅将众人的表情看的一清二楚,阴下脸,“只此一次,如果下次你们不做任何调查的情况下,报导不属实的新闻,抵毁我妻子的名益,那么你们在港市绝对不会有立足之地。”   阴森的话语中,都是警告的味道。   其实他们不曾预料邵博寅对唐心妩的在意,他们一厢情愿认为邵博寅无非受了唐心妩的蒙骗,则是随波逐流的去揭开唐心妩所谓的真面目,以此来赚眼球。   现在邵博寅的心思明了,往后他们就算有几个胆,也不敢再报导唐心妩的坏事了。   只是让人想不到,邵博寅的声明还没有面世,倒有一条声明空横而出。   ☆、仁兄怕被人耻笑带绿帽子默默的背黑锅了   邵博寅回到医院,唐心妩正喂饭给安安。   坐在床上的安安淡淡的瞅了一眼迈进来的邵博寅,随后垂下眼睑,不理会他。   唐心妩见状,知道邵博寅在这儿父子俩只有大眼瞪小眼,反而会衍生出敌对的情绪,转头开口说。   “你去帮我回家取换洗的衣物,我这几天都在医院。窠”   邵博寅蹙起眉头,目光却是落在安安身上,“晚上让佣人照看。”   安安听见邵博寅的话后,小手扯住唐心妩的手,眼睛却是看向邵博寅的。   看着小家伙搁在她手上的小肉手,唐心妩明白安安的意思,于是抬头,看向邵博寅说:“儿子不习惯别人。”   邵博寅眯着眼睛,也许因为知道安安得知身世后有小情绪的原因,所以他没有坚持唐心妩晚上回家休息,只是脸色很不好的转身离开。   看着离去的背影,唐心妩皱着眉头,转头看向跟前的儿子。   “安安,你这样他会难受的。”   安安掀了掀眉,恨铁不钢的瞅着唐心妩,“他难受,我就不难受了?”   被儿子堵的说不出话来,唐心妩只是怔怔的看着,安安又说:“你知道你们结婚的时候他跟我说什么了?”   “什么?”她挑了挑眉头。   “他说如果我不同意你们结婚,你会被坏蛋爸爸哄回翟家,坏蛋爸爸这样做是要将我们骗回去,然后再把你赶出翟家,我不想跟你分开,所以才答应你们结婚,谁知道,他才是想骗我们的那个人。”   唐心妩有瞬间的错愕,他是这样和孩子谈的?颇为无奈的看着安安。   “你现在知道了他是什么样的人了吗?满口的胡话,小心你也被骗了。”安安说完撇撇嘴。   “其实安安,我知道他这样说是不对,但是他没有别的意思,就是想让你……”   唐心妩看着安安的眼神,后边的话说不出口了,儿子这个眼神,和邵博寅如出一彻,冷着脸看人,那眼神渗人。   “你不要再为他说情了。”安安拧着眉毛,恨铁不成钢的看着他最爱的妈咪。   唐心妩瘪着脸,无辜又无奈的看着儿子,握着碗的手无力垂在膝盖上。   安安拧着小眉毛,躁动的移了移身子,只是刚移动一下,呲牙裂齿了。   “不要乱动,你现在的腿受伤了。”唐心妩赶紧将碗搁在一旁的台面上,随即就翻开他被子,欲察看情况。   “有没有哪里受伤?”   “你不为他说情,我就会很好的。”安安鼓着脸颊,眼神剜着唐心妩。   唐心妩:“……”   儿子对邵博寅意见真的是大了,这可怎么好?   “你出车祸受伤躺在床上,他搂着那个大婶的照片却在电视上播放着,我很受伤的,更为你感到难过。”   说着,安安垂下眼睛,脸上露出难过表情,这段时间的相处,他还是有点喜欢邵博寅的,虽然对他和妹妹虽然不是特别好的那种,但是也不算坏,而且他对妈咪还算好,以为妈咪终于找到好人了,谁知道狗改不了吃屎,男人都一个德性,虽然他也是男的,但是他心里只爱妈咪一个哟,所以他不在一个行列里。   看着儿子的样子,唐心妩眼角上闪湿润的水光,纤长的手伸到他的额头上,轻轻的扫开额头厚厚的刘海。   “其实那件事是个误会,妈咪出车祸是因为妈咪也误会,这件事不能赖在他的身上。”   她的声音很轻,轻到安安抬睑看她,看着她的样子,皱皱眉头。   “你就那么相信他!!”安安拧着眉毛问。   唐心妩叹息一声,手轻轻的抚摸着安安的额头,淡淡的笑着:“以后你会发现他是一个怎么样的人。”   安安转开头,哼哼一声,不以为意的嘀咕着:“反正你到哪儿都让人欺骗的,幸好这点没有遗传到我身上。”   被儿子抵毁到没脾气的唐心妩,露出无奈的笑,然后双手端住他的头,让他面对着她。   “好,你最聪明了,以后妈咪就靠你护了。”   自尊心得到彭胀的安安,这才舒爽,正眼瞅着唐心妩,得瑟的摇头晃脑,说:“知道就好,所以以后要对我好过对他一百倍,不能因为他惩罚我。”   “我什么时候因他惩罚你了?”唐心妩无辜的皱起眉头。   安安立即伸头过去,小肉手指着刚才被唐心妩爆粟子的地方。   “你看,这儿都起苞了。”   唐心妩很无语,跟他父亲一个德性,都记仇着。   安抚了儿子后,唐心妩正准备往小厨房去清洗安安的碗,刚迈开两步,病房内响起《痒》的清脆铃声。   铃声是从抽屉里传出来的,她滞住脚步,目光落向抽屉那头,滞了两秒,转身,折回到抽屉跟前。   “你这铃声该换了,好老土。”半躺于床上的安安斜了斜眼瞅她。   唐心妩皱着额头,没理他,没拿碗的手轻轻的拉开了抽屉,伸进包包放置手机的那格,掏出正奏铃的手机。   “我觉的那个小苹果的歌挺好听的,可以换那个试试。”   安安自顾自的碎碎念,唐心妩额头黑了,丢了一句:“不是同一个品味的。”拿着放声歌唱的手机往厨房去。   看着她的背影,安安嘀咕,“真是个固执的女人。”   ……   “什么?”唐心妩站在水槽边,瞪大眼睛说。   “什么时候的事?”   “行,我马上去看。”   结束通话后,立即用手机登陆微博,登陆后,一条醒目的热点话题印入她的眼底。   唐心妩孩子的亲生父亲现身澄清孩子的身世。   她点进去,只见一段话这样写的:“最近因为我前妻唐心妩拿了冠军,有心机之人趁机对她进行人身攻击,污蔑她婚内出、轨,甚至还牵扯到孩子身上,在此,我要奉劝那些心机不明的人,好自为之,我要澄清的是两个孩子是翟家的血脉,唐心妩没有婚内出、轨。”   紧接着众说分坛,有网民评论。   这才是真爱,即使分开了,也为心爱之人站出来说句公道话,亮了。   又有说,仁兄,怕被人耻笑带绿帽子,默默的背黑锅了,谁的种,你还不清楚?   再有说,唐心妩的现任丈夫看到这个声明会是什么感想?感觉娶到宝了吧!   还有说,唐心妩这么抢手,该不会是床上功夫特么的好!!!!!   ……   一个小时之内,点击量上千万,一时间闹腾了整个娱乐界。   看着这段声明,唐心妩脑子里一片混乱,翟逸辰他怎么会突然发出这个声明呢?   就在她看着评论发呆的时候,厨房门口传来一阵低沉的声音。   “愣在那儿做什么?”   她转头,只见门口立着不知什么时候赶回来的人,没有说话。   邵博寅已经迈进来,从她手中抽了手机过来,眼睛在上头打转片刻,随后淡淡的说。   “无聊的信息,有什么好看的。”   话落,关掉了微博,然后将她的手机放进自已的口袋里。   “他怎么会突然发这种声明?”   “无非是男人的面子上过不去。”邵博寅的身子也往水槽边沿上靠去。   唐心妩垂眸,不知在想些什么?邵博寅瞥了瞥她,淡淡的吐了一句。   “因为他的举动感动了?”语气不着情绪。   凝思的唐心妩抬起头,看见他好整以暇的眼神睨着她,这个样子的他,完全是介意翟逸辰这次的声明。   她伸手握住他垂在身侧的手,用她的手指绕着他骨节的大手,仰起头,清灵的大眼直勾勾的望着他。   “其实能让我感动的人只有一个。”   他挑了挑眉,虽嘴上没问这个人是谁,但眼神里透出他的问题。   唐心妩毫不预警的举起一大一小绕在一起的手,目光绵柔的凝视他。   “每当在我最狼狈的时候,遇到困难的时候,那个就像天神一样降临,帮我排忧解难,每次的出现都让我感动到无以复加,亦或是在我的工作上,他当我最厚实的靠山,让我没有后顾之忧完成我的梦想,以上综述,没有人能超过他给我的感动。”   说着,她把他的手放在她的脸颊上,“所以不管往后有什么事,我都不会放开他的手,就像现在一样,紧紧的扣住不放。”   被她紧握住手的邵博寅,从她的指尖末梢,从她冰滑的脸颊,清清楚楚感受到了她的心意,硬梆严肃的轮廓柔绵了,对视她的目光化成深情似水,   看着他的脸色变化,唐心妩放开他的手,伸手从他的颈后圈住。   “刚才我做了一件事。”   “让你很高兴的事?”他挑眉。   “嗯,刚才用你的话打败了你的旧情、人!!!”   说到这时,唐心妩顿住语气,目不转睛的打量着他的表情。   邵博寅的眼皮跳动了一下,她看到了纪晴天?那么也听到了他和纪晴天的对话?   她慢条斯理的说:“我对纪晴天说,我老公很爱我,说娶到我是他做的最正确的事,也是最大的事业,然后我又很凶的对她搁狠话,让她以后不要绕着你,否则我会让她好看。”   听完这话,邵博寅有一瞬间怔忡,他的小妻子也有对人搁狠话的时候?   “你有没有觉的我很凶?”她问。   邵博寅反应过来,伸手捏住她滑润的鼻尖,“常被人欺负的人,也是该番身做主了。”   她又瞪着眼睛,伸长脖子问:“那你会认为我也挺有心计的?”   邵博寅嘴角狠狠的抽了一下,她这个算心计,这个小女人心眼也就这么点大。但他还是没泼她冷水,而是鼓励:“有点心计好,不然老被人骗,让我也跟着受苦。”   娇俏的小脸露出笑容,“我又被感动了,以后我无法无天你不能怪我。”   邵博寅也笑了,对她容易满足的举动落下个深情长绵的吻。   其实他更开心的是他的妻子已经开始懂得用邵太太的身份去为他扫除不该有的障碍了。   而且她心里很在乎他。   唐心妩对翟逸辰的声明不知该怎么办?邵博寅告诉他,静观其变。   但他没告诉唐心妩,其实他是打算明天公布他跟孩子的关系。没想到的是翟逸辰捷足先登了。   对翟逸辰这样做的动机,邵博寅多多少少可以猜出来,只是他根本没有任何机会了。   不过他的举动,倒是在某个程度上帮了他一把。毕竟他一旦公布孩子的身世,会牵扯到许多不能说的秘密,这样的话,会对盛世造成一定的影响,现今在不用损伤盛世基础的情况下,又能洗白妻子的名益,他倒是乐的其成。   现在就等着这个声明发挥它的作用。   果不其然,一夜之间,参与漫骂的那些网民,纷纷倒戈相向。   有些网民开始为唐心妩打抱不平,直指黑人的幕后者该去看心理医生。   翌日,趁着这股势,邵博寅暗中派人发起贴子,名为:向唐心妩道歉。   这个贴子随即热了起来,一场网络大战又如火如荼,唐心妩偶尔上网瞅两眼,对网民那些连珠妙语的评论,深感网络世界的水深。   上午十点,盛世总裁办公室,傅绪站在邵博寅的办公桌前,正向邵博寅禀报今天的工作事项。   邵博寅突然举手示意傅绪停下,淡淡的丢了一句。   “你先安抚一下昨天到会所的那些媒体。”   “是。”傅绪点头。   邵博寅执起一旁的咖啡抿了一口,又说:“还有周董说的那些件事,你找个拖,和苏浩然联系一下,是不是真如周董所说的那般。”   “明白。”   “白初晓尽快寻找,如果苏浩然真的是想助纣为虐,那么白初晓就是制死他最快的办法。”   傅绪领命出去后,邵博寅骨节分明的手指定在唇边上,若有所思,几秒后,他伸手勾起一旁的手机,拨了个号。   “苏老,是我,邵博寅。”   ……   苏世宏自从一系列事情爆发后,蒲韵之对他已不再像从前热络,总是冷冰冰的,苏家因为这系列的丑闻,在政界,商界都失了几分面子,苏庭蓬对苏世宏的埋怨也随之加大。   苏世宏想着唯一的血脉也没保住,更是心灰意冷,对周身的一切都漠不关心。   公司的事,全权交给了苏浩然,他不再过问,每天吃过早饭,便去公园和一帮有些年纪的人一起耍太极,完全没有以前在商场上的战斗力。   接到邵博寅的电话时,他刚从公园散游回来,他坐在书房中的椅子上,听着邵博寅表明他此次来电的缘故。   “有这等事?”苏世宏说。   “苏董,苏氏是你的心血,虽然我们之间存在着恩怨,但是现在蒲姨是我妻子的亲人,所以我并不希望你的心血毁了。”   “我会问问情况,如果情况属实,不会让他乱来的。”   苏世宏说。   挂了邵博寅的电话后,苏世宏起身,回卧室换了一身衣服,告知蒲韵之他出去一会,就离开了家。   ***************   翟逸辰的声明发布后,翟瑾瑜得知了这事,对着蒲涵双一顿棍打。   ☆、你从来不会这么伟大   翟逸辰的声明发布后,翟瑾瑜得知了这事,对着蒲涵双是一顿棍打。   蒲涵双泪眼朦胧的闪躲着翟瑾瑜的棍子,嘴里大喊着:“他公布那个声明跟我有什么关系?”   翟瑾瑜睁大双眼,脸色涨成猪肝色:“当初如果不是你,我是不会让她嫁给阿辰,翟家现在也不会沦为众人的笑柄,都是你这个狠毒的女人,每天都在盘算着我的家产。旆”   翟瑾瑜一边按着电动轮椅,一边拿着木棍,追着蒲涵双要打窠。   充满奢华的古典客厅,此刻满地狼藉,犹如狂风扫过后的惨状。   蒲涵双一边跑,一边吼:“我盘算,我怎么盘算,我拿过你一分一毫吗?翟瑾瑜这些年都是我照顾你,我没有苦劳,也有功劳,可是你给了我什么?”   说到最后,她脸色变的狰狞,显的十分骇人。   因为奔跑,蒲涵双梳的整齐头发已经散成一团槽,脸上挂着两行泪,衣服皱褶的失去它该有的样子,完全没有了平常贵妇人的样子,要有多狼狈便有多狼狈。   “这些年让你吃好,住好,哪一方面没让你过的比别人好,因为你,阿辰恨了我这么多年,所以我现在瘫在这儿,他也不来看我一眼。”翟瑾瑜自从行走不便后,性情大变,跟以往的俨然两个人。   他说一句,用拐杖打一下,但每一下,都是打在光滑却又狼藉的地上。   “还说跟那个何新良没有任何关系,你们简直是他一对狗男女,滚,翟家容不下你。”翟瑾瑜朝着蒲涵双怒吼。   “我凭什么滚?在你们翟家的户口本上白纸黑字印着我的名字,而且我还为你们翟家生了个儿子。要我滚可以,只要你分出翟家的一半财产,我立即滚。”   翟瑾瑜气的伸出手指,颤抖指着蒲涵双,“你这个歹毒的女人,真是歹毒,这个时候还削想着翟家的财产,做你的春秋大去吧!”   “是你逼的,我本想好好的呆在翟家,可是你成天不是骂,就是打我,现在竟然还想赶我走,我告诉你没有那么容易的事。”   蒲涵双现在也是见翟瑾瑜行走不便,才敢用这种口气说话。   “我现在身上全是被你打的痕迹,只要我去医院验伤,拿着验伤报告,完全可以告你家庭暴力。”蒲涵双狰狞着脸色。   翟瑾瑜又是气的颤抖,手上的杖棍往蒲涵双身上掷去,蒲涵双也不闪躲,任由他的杖棍打在她的身上,很痛。   蒲涵双嘴角泛起一抹冷笑,随后走向一旁的座机边,拿起座机,拨了号。   “你好,这里是翟公馆,我要报警,我受到了家庭爆力。”   **************   苏世宏坐着自家的车子到了苏氏大楼,没有通知任何人,直接走进了苏浩然的办公室。   此时的苏浩然正举着电话,脸上带着淡淡的笑容,在看到进来的苏世宏后,脸上的笑意僵住了。   “我这边有事,先挂了。”随后,他对着电话那头说了一句。   话落,苏浩然拿下耳旁的手机,按掉接听键,起身,“叔叔,你怎么来了?”   苏世宏慢悠悠的步向沙发边,目光漫不经心的扫着他,说:“我路过这儿,顺便来瞅瞅。”   说完,人已经停在沙发边,苏浩然走到他身边,扶着他往沙发上坐去。   随后,他折向饮水机,片刻后,手里握着杯水往苏世宏跟前走。   “叔叔,喝水。”   弯腰搁下水杯,随后在苏世宏对前坐下。两人对面而坐,表情也都严肃。   沉默的苏世宏,深陷的眼睛在四处扫视,随后淡淡的问:“最近公司的事怎么样了?”   “都挺好。”苏浩然说。   苏世宏若有所思的点头,脑海里回荡着蒲韵之前段时间跟他提过苏浩然将苏婧宁接走的事,刚才邵博寅打来的那通电话,两者联系一起。   便说:“最近你跟苏婧宁是不是有联系?”   苏浩然滞了滞表情,随后没有任何回应。   苏世宏是了解苏浩然的习性,往往他没有任何回应表示着默认了一件事。   苏世宏叹了叹:“浩然呐,我知道你一直喜欢她,但是她这种女人不值的你这样付出,她跟她母亲一样,心狠着,你要是跟她在一起,你的人生会败在她手中。”   苏浩然知道什么事也不能瞒过苏世宏,索性目光坦荡的迎视,“叔叔,我知道你对她有意见,婧婧的脾性确实不算太好,但是她那些脾性都只是大小姐性子使然,并非真的很坏。”   “你是猪油蒙了心吗?从她能够用李代桃僵的计谋取代阿妩这事就已经可以看出她的本性了,浩然,你可要睁开眼睛好好看清楚才行。”苏世宏脸上露出严肃的表情。   苏浩然的脸上没有一丝一毫的动摇,反过来却在劝解着苏世宏。   “叔叔,这件事婧婧跟我解释过了,她也知道错了,但是一个人犯了错,知道错在哪儿,愿意改,为什么不能给她机会?”   苏世宏被苏浩然的堵的顿时皱起眉头,随后便说:“你如果冥顽不灵,终究会害了自已的。”   “叔叔,婧婧现在无依无靠,我知道,她现在不是你们的女儿,也不是大小姐了,但是她的性子改了很多,真的,改了很多。”   “改变很多?那她还会让你去跟邵博寅正面冲突?”   “叔叔,婧婧真的没有让我做任何事。”   “那么你私自找周董询问邵博寅和唐心妩的事,这又是谁让你做的?”苏世宏顿时冷脸了。   苏浩然对于苏世宏的话没有任何讶异,其实他这也是探测一下周董和邵博寅的关系如何,现在探测出来了,交情不浅。   或许,他从周董那边可以打开缺口。   “跟婧婧没有任何关系,是我看不过邵博寅。”他说。   “上次差点没命没记着?”苏世宏咬牙怒瞪。   苏浩然每次在苏世宏训话,从来不反嘴的,这次亦也如此,在苏世宏快要发作时,他适时住口了。   苏世宏愤然拿起桌面上的水,咕咕,两口落喉,随后搁下水杯,问:“她现在住在你那儿?”   “她没有地方可去,我看不过去,就让她住在我的公寓里。”   “胡闹。”苏世宏突然掌拍沙发,‘砰’的一声响。   “你马上让她离开,不准再跟她纠缠在一块。”苏世宏已经冷下脸了。   苏浩然低下头,没有任何的回应,估计是在挣扎着,苏世宏见状,趁机劝解:“如果她好,翟逸辰会放开她,别再执迷不悟了,让苏婧宁离开吧!”   “你看看翟家现在被蒲涵双折腾成什么样子了,如果你跟苏婧宁来往,下场会比翟家更惨。”   一番怒斥后,苏世宏的口气转软,“我有一位老朋友,他的女儿才貌双全,改天我介绍你们认识。”   苏浩然明白苏世宏是在替他牵线,对于苏世宏的要求,苏浩然从来会无条件答应,但是这次,他犹豫了。   思索片刻,苏浩然还是说出他心底话:“叔叔,我可以答应你让婧婧离开,但是这辈子我也不会再结婚了。”   “你……”苏世宏气的又是气涨。   “我说你怎么这么死脑筋?她有什么好,她那些骗人的计谋,唯独你相信。”   苏世宏清楚一时半刻改变不了什么,唯有放缓一些,只要苏婧宁离开了,什么事情都好说。   看着苏世宏离开,苏浩然给苏婧宁拨了个电话过去。   “婧婧,中午我突然有事,不能跟你一块吃午餐。”   “浩然哥,可我已经买了这么多菜,而且已经在煮了,而且这还是我第一次下厨……”   苏婧宁点到即止,一副楚楚可怜的语气。   苏浩然望着天花板,脑海里回荡着第一次下厨,从来饭来张口,衣来伸手的大小姐,竟然为了他第一次下厨,心头顿时涌起一股感动,但是苏世宏的话在耳边盈绕,一边是喜欢的人,一边是恩重如山亲人,在矛盾中挣扎片刻,苏浩然最终说了一句。   “我让助理重新安排时间吧!”   ……   听着从电话中传来嘟嘟声的苏婧宁,嘴角泛起一抹得意的笑意,苏浩然对她的要求从来没有办法拒绝。   她已经没有人可以依靠的,抓住最后一根稻草,苏浩然就是她的唯一的希望。   苏世宏后继无人,他的产业终究都会让苏浩然继承的。   抓住了苏浩然,她俨然还是苏家大小姐。而且苏浩然爱她,死心踏地的爱着她,完全不用担心苏浩然会在外头拈花惹草,让他当丈夫,再适合不过了,当初她怎么就没想过这点呢?   不过,现在也不迟。   想着这些,苏婧宁一扫这阵子的阴霾,脸上挂着淡淡的笑容,只是她哪知,苏浩然中午回来后,跟她说的话,打破了她全部期望。   ************我是小小分割线************   唐心妩在医院照顾安安,午饭是陆芙送来的。安安对陆芙很有好感,在唐心妩住院期间,他见过一次,她对他总是笑,那笑容,跟妈咪是一样的,很温柔。   “安安,好点了吗?”陆芙坐在一旁的椅子,凝视望着她出神的安安。   安安眨了眨眼,咧嘴笑了,点头:“比昨天要好多了,谢谢你来看我。”   陆芙绽放微笑的伸手摸向他乌黑亮丽的头发,很温柔。   “安安真是个有礼貌的孩子。”   “妈,你吃过了吗?”手拿白色瓷碗的唐心妩从小厨房走出来。   “我一会回去吃。”陆芙目光没有从安安脸上移开应答。   坐在床上的安安皱着眉头,乌黑的大眼骨碌碌的转了转,随后望向唐心妩,紧接着又看向陆芙。   安安的神情落进了陆芙的眼里,嘴角泛笑,“安安,其实,我是妈咪的妈咪,你应该叫我外婆。”   安安瞪大眼睛,眼珠子呆滞,好半会,才反应过来。   “我外婆不是小舅舅的妈妈吗?”   这时,唐心妩转过头,凝起眉头,思索片刻便应了一句。“那个也是,这个也是。”   安安想了想,问了一句:“那这个是亲生的吗?”   应该和他的情况一样,坏爸爸不是真爸爸,他的真爸爸是邵博寅。   妈咪也是一样,坏妈咪不是真妈咪,这个漂亮的外婆才是真妈咪。   陆芙有点意外,但还是点头,安安即时嘀咕一句:“就知道妈咪跟我一样。”   这个外婆看起来慈祥又温柔,比那个外婆好多了,他还是比较喜欢这个外婆,绽放笑脸。   “外婆,你好年轻。”   陆芙顿时被安安惹笑了,唐心妩也笑了,这个家伙就在讨好外婆了。   陆芙回去,唐心妩送她出病房,陆芙在门口顿住步伐。   “阿妩,翟逸辰有电话打给你吗?”   她望着陆芙摇了摇头,陆芙又说:“他的那个声明也算是帮了你,只是他突然这么做,是有什么原因?”   唐心妩想到那次他将她骗去酒店,她离开的时候,他说过,要是有人说孩子的身世,一口咬定是他的。   想到这,她垂下眼睑,“他这样做没有其他原因,就是愧疚那四年他的所作所为。”   陆芙叹息一声:“原来如此,也算他还有点良心。”   “这一切,都怪蒲涵双,不然哪会成这个局面,刚才我去你韵之阿姨家看她时,听到了翟瑾瑜打蒲涵双,她直接报警了,这事还闹的挺大。”   唐心妩顿时蹙起眉头,“家暴?”   陆芙点了点头,随后叹息着:“她这种人,真是不知道要闹到什么时候。”   唐心妩有些不可思议,在她印象中,翟瑾瑜一直是文彬有礼的态度,怎么会变成家暴了?但转想到蒲涵双所做的事,估计怨恨所引起。   “听说,翟瑾瑜要赶她出翟家。”   唐心妩想到的第一个受害人,便是翟逸天,父母弄成这样,他怎以承受呢?   “妈,那逸天呢?”   “听说翟瑾瑜要验DNA。”陆芙说。   唐心妩心头说不出滋味来,这件事最可怜的还是逸天。   陆芙离开后,她心情异常沉重的回到病房,呆坐在一旁的病床前。   他们弄成这样,以后逸天可怎么是好?如果逸天是翟家种,那么还有一处安生之地,如果不是翟家种,那么逸天就真的太可怜了。   思索了片刻,唐心妩拿起手机,走到卫生间,拨通了翟逸辰的号码。   电话响了两声,被接起,唐心妩淡淡的说。   “是我。”   “我还以为你以后都不会给我打电话了。”传来翟逸辰的晒笑。   唐心妩往洗手台边靠去,抬头呼了一口气:“我会打这个电话,你应该很清楚为什么?”   “如果你是因为声明的事打电话给我,完全没必要,我是为自已着想。”翟逸辰的声音很冷淡。   “我当然知道,你从来不会这么伟大。”唐心妩也顺应着他的话回应。   “既然知道,那为什么还要打来?”翟逸辰的声音突然冷硬了几分。   唐心妩顿了顿,随后说出口。   ☆、有种将她拆入腹内吃掉的冲动   “我当然知道,你从来不会这么伟大。”唐心妩也顺应着他的话回应。   “既然知道,那为什么还要打来?”翟逸辰的声音突然冷硬了几分。   唐心妩顿了顿,随后说出口。   “所以呢?”翟逸辰的语气意味不明窠。   “逸天他是个孩子,大人的事不应该牵扯到他,那个DNA不能验。”唐心妩极力压下心头的怒火说。   “可这些事跟我有什么关系,我不是他的父母,他的父母要这样做,我也无能为力。”翟逸辰说。   “你们这样做会伤到他的心灵。”唐心妩怒不可歇制的低吼一声。   “其实你是担心他验出来不是翟家人,会被赶出翟家,无处容身吧!”翟逸辰一语击中。   确实,唐心妩的顾虑正如他所言,她不希望逸天无处容身。   但是如果她承认了,按翟逸辰性子,必然反之,于是她说。   “我只是不想他受到伤害,毕竟在翟家,能让我牵挂的就只有他了。”   那头突然一阵沉默,唐心妩能听见电波里传来微乎其乎的呼吸声,顿时流淌着一种压抑,这种压抑压的唐心妩气息都不稳了,随后她便说:“你可以阻止这件事吗?”   “刚才你不是说过,我没那么伟大。”翟逸辰冷嗤的一笑。   她咬了咬唇,翟逸辰没有正面回答,就表示还有可以商量的余。   “你究竟要怎么样才肯答应?”她说。   “你真的愿意为了翟逸天答应我的要求?”那头传来吊起来的声音。   “你说条件吧!”   那头又是一阵沉默,半响才传来了翟逸辰有些冷魅的声音:“我要你回到我身边,我可以让翟逸天在翟家有个安身之处,而且还可以保证他拥有辰天百分之五十的股份。”   唐心妩皱起眉头,咬牙说:“翟逸辰,这样子有意思么?我说过,我们不可能再回去了,我说的话还不够明白吗?”   “没有什么不可能的,事在人为,就看你愿不愿意。”翟逸辰冷冷的说。   唐心妩差点脱口而出不愿意,但是想到翟逸天,她还是压住了,随后,她手握着手机,迈开步子在打转着。   情绪慢慢平复,她说:“我们就算勉强在一起,也不会有最初的感觉,你无非是心有不甘。你这种心态,是那种没得到才是最好的。”   突然,耳旁的手机不翼而飞了,她转头,只见身后伫立着一脸黑冷着的某人,正握着她的手机到耳旁。   “我自已的心理我清楚,你只要答应或不答应。”   “你不用抱任何期望了,我的妻子不会答应别人任何条件,她没办法做到的,我可以帮她做到。”   话落,不等那头出声,手机离开了他的耳旁,大姆指重重按在了挂断键上。   随后,手里握着她的手机,一脸阴沉的邵博寅,禀着脸,薄唇紧抿成一条直线,勾勒出俊朗的五官冷硬渗人,特别是深邃的眼眸,射出一种寒光,刺的她伫立不安。   “我……”她想解释,但又不知道怎么解释。   “说呀!怎么不说了?”他的声音淡淡的,听不出喜怒。   可是唐心妩清楚,每当他这样子的时候,其实就是生气了。   而且知道他生气起来很难安抚,而且很吓人。   她的手往他的匈口伸去,只是还没碰到他的暗红色的衬衫,就传来他的冷呵。   “站好。”   她瑟缩回来,站在原地不敢动,只用那双无辜的大眼直赤的勾着他。   “忘了我以前说的话了?”他的声音转成了冷硬。   她摇头,“既然没忘,为何还要打电话给他?”他又说。   “我就是替逸天担心,逸天一个小孩子,怎么面对这种情况?”   “你心里有什么想法,你不是想到你老公,而是打电话去求别人,你心里是不是没有我的位置?”   她突然举起手来,以示真心,说:“绝对不是。”   “不是什么?”他的脸色依旧没有好转。   “我心里不是没有你,而是满满都是你。”   听着这话,站在她对面的邵博寅心头晴朗起来了,但是他并没有表现在脸上,依旧严刑逼供。   “说谎。”   她很委曲的摇头,“没有。”   “既然没有,为什么不打电话给我,而是打电话给了外人?”   “那是因为逸天在翟家,打给你也没办法解决呀!”   某人突然跨上前一步,双手往她腋下架去,一直把她架到了洗手台上,两条苍颈有力的手臂将她困在洗手台上。   他一米八几的身高,和坐在洗手台上的她齐头平视。   那双锐利带着掠夺的眼睛一怔不怔的攫住她,良久,菲薄的唇轻轻开启,“你都没跟我说,就认定你老公办不了,嗯?”   唐心妩被这话塞的说不出话来,只是眨着大眼,很无辜,可是这种表情,也迷晕不了生气起来可怕的邵博寅。   “如果我没回来,你是不是就打算答应他了?”   她摇头,摇的像波浪鼓。   “我看你就像答应。”   “不会,我怎么会答应呢?”她突然伸出手臂,环住他的颈。   邵博寅其实也明白,唐心妩断然不会答应翟逸辰的任何要求,从那天她向他说,会死死扣住他的手不放时,他就已经知道她对他的感情。   会生气,也是因为她没有第一时间想到打电话给他,而是打给了翟逸辰,这是不相信他的能力。   “最好是不会,要是会,看我怎么收拾你。”语气带着狠劲。   唐心妩见他真是生气了,为了安抚他的情绪,她凑上自已的唇。   只是刚送上唇,就被邵博寅狠狠的咬住,随后像狂风暴雨般掠夺以惩罚她刚才的举动。   唐心妩被他咬疼了,‘唔唔’两声,夺吻的人才放轻了点力道,只是在她嘴里掠夺她的美好。   只是这样的吻,吻出问题来了,撑在洗手台上,骨节分明的手探进唐心妩的衣服内,她穿的是宽松衣服,这对邵博寅来说,很方便。   手往她的背部游去,到达她匈扣的地方,两双轻挑,匈扣崩落,松散开了匈衣,他带着燥热的大掌很顺畅的移到了那一对软绵上。   触摸到了软棉,他放肆的搓揉起来,手上传来弹,Q,滑的触感。   唐心妩感到他的动作,环在他劲上的手顿时压住他的双手。   “别,安安在外头。”   “我们关着门,没事。”邵博寅哑着声音说,他在压抑着晴欲。   “安安很敏感,昨天他都说出来我和你在洗手间玩亲亲。”   唐心妩现在就想着在孩子跟前,尽量保持平常。   “电视上看的,不碍事。”   说完,邵博寅又进一步动作,摸着她柔、滑的身体,那股火一阵阵往上窜。   “别,等回到家后,我再补偿,这里会弄出声响的。”   看着绯红着脸的娇人儿,邵博寅有种将她拆入腹内吃掉的冲动。   “老公,等回到家再补偿,再忍忍。”   “每天晚上都在医院,什么时候能回家?”   “安安出院了,我一定补偿,好不好。”   看着妻子哀求的脸,他唯有压下那股谷欠望,但最后还是再摸和吻了一分钟,才罢休。   随后替她整理匈衣时,唐心妩把她打电话给翟逸辰的事说了,邵博寅想了想,便说。   “验DNA是阻止不了了,但是你不用担心,不管往后发生了什么事,我保证会让逸天有个安稳居所,不会让他跟着他母亲受苦。”   听着邵博寅的话,唐心妩这才安心的点头了,随后靠在他怀里,低低的说了一声:“老公,谢谢你,幸好有你。”   邵博寅嘴角往上扬,他就爱听唐心妩对他说这种话,这预兆着她越来越离不开他。   ******************   苏婧宁煮好了一桌子午餐,开心的等着苏浩然的归来。   苏浩然回来了,苏婧宁喜迎上去,“浩然哥,你回来了。”   话落,给了他一个热吻,苏浩然被她的热吻撩了起来,转身将她压在墙壁上,随后,急促的扯开她身上的衣物。   苏婧宁没有想到苏浩然这么急,但心头是高兴的,因为她可以挑起他的兴致。   两人就在门口欢腾起来,一下一下的,很重,苏婧宁叫的很欢,整间公寓充满了一种靡靡的颓废。   苏浩然要了很久,这引起了苏婧宁的狐疑,当完事后,两人梳洗完之后坐在桌边时,苏婧宁一脸娇羞的望着苏浩然。   “浩然哥,是不是遇到什么事了,怎么一回来就……”   苏浩然伸手握住她搁在桌面上的手,目光有些暗沉,说:“婧婧,叔叔知道我们的事了。”   苏婧宁的脸色顿时僵硬了下来,“他知道了反对,是不是?”   苏浩然点头,苏婧宁皱起眉头,“那么你的意思呢?”   苏浩然低下头,随即抬起头:“婧婧,你先住在这儿,等我劝叔叔后,我们就结婚。”   “等到什么时候?”苏婧宁问。   苏浩然无言以对,“呵,这就是你说的爱我。”苏婧宁冷笑一声。   随后,她抽出被他握在手中的手,“婧婧,只是暂时的,相信我,我会劝叔叔的。”   苏婧宁垂下眼睑,不知在想什么?片刻后,她抬起头,朝苏浩然露了一个微笑。   “好,我等你。”   苏浩然暗松了一口气,而他松口气的神态,落进了苏婧宁的眼里,那双尖细的瞳孔里,生出阴沉的光芒。   ……   唐心妩以冠军引起的一系列风波在翟逸辰的声明后,总算是风平浪静了。   但是对于是谁在背后搞鬼,还没有真正揪出来,邵博寅对几个嫌疑人都做跟踪。   这天早上,傅绪拿着一沓文件走进邵博寅的办公室。   “邵总,这些需要你批示的文件,今天需要完成。”   随后,傅绪将文件搁在了台面上,邵博寅低头的批示着手中的文件。   “苏浩然那边有什么情况没?”   “苏浩然倒是很正常,跟苏婧宁也分开了,可见苏世宏起了作用。”   “苏浩然最敬重的是苏世宏,他的话他不敢不从。”   “邵总,昨晚上,那个姓范的招了,说他收了一笔钱,要他将小少爷和小小姐的身世供出去。”   邵博寅这才从言语档上抬起头来,目光微眯:“给他钱的人是谁?”   “他说没见过那个人,只说是个女的。”   邵博寅再次皱眉:“多少钱?”   “一百万。”   “一百万不是小数目,以蒲涵双现在的情况,根本就支付不起这笔数目,除非是苏婧宁?”   “我也这样想,苏婧宁毕竟现在攀上苏浩然,拿个一百万出来并不是难事。”傅绪说。   邵博寅若有所思的点头,随后傅绪又说:“不过还有一个人,不知道她可不可以算在内。”   “你说的是纪晴天?”邵博寅片刻就悟出傅绪要说的话。   傅绪点头。   邵博寅的手指往唇边搭去,目光沉沉,若有所思。   “这事你再好好调查一下,看从姓范收款源头能否查出蛛丝马迹。”   “查了,就是本市的银行,而且我也调查了,存款的人是个男的,现在还没找到那个男人。”   “嗯,找到那个男人一切都清楚了。”   “周董那边有什么情况吗?”邵博寅又问。   “周董那边苏浩然没有再接触了,而且也不再谈那个项目的事。”   邵博寅突然伸手到办公桌的烟盒上,只是刚要碰到烟盒时,傅绪的声音传过来,“邵总,你少抽点烟,这是夫人交代的。”   邵博寅顿住动作,目光幽沉的看向傅绪,“夫人什么时候交代的?”   “是前两天,夫人特意打电话过来,让我替她监督你是否戒烟。”   邵博寅嘴角泛起一抹笑,快速的缩回手,起身,拿起一旁的杯子往饮水机走去。   傅绪听见汩汩的水声,脸上露出笑容,以后,他有了可以制胜老板的法宝了。   “继续说刚才的话题。”邵博寅举着杯子往回走,还时不时喝上口水。   “苏浩然那边没有动作,我看他应该是别有企图。”   “什么企图?”邵博寅拿着瓷杯,坐回他位置上。   傅绪:“这个有待观望。”   邵博寅若有所思,随后便说,“白初晓那边有什么情况没有?”   “还没有。”   “嗯,继续追查。”邵博寅坐正身子,放下手中的水杯。   “邵总,翟家那边今天出结果,你看我们要不要提前……”   “不用,等结果,有结果立即告诉我。”邵博寅快速的切断了傅绪的话。   “是。”   傅绪离开,邵博寅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他拿了起来,看着上头的号,按下接听键。   “今天吹什么风呀!”   “收到最新消息,翟家父子的DNA结果出来了。”   ☆、安安怎么会好端端的不见呢   颀长高大的身躯钳进了厚实深漆紫色的木椅中,华丽修长的手横架在那菲薄的唇边上,另只握着手机的手,搁在耳旁边,姿态优雅。   虽然耳里传来颇有震奋人心的话,但是他的眼里却是波澜不惊旆。   邵博寅薄唇轻吐,淡淡的说了一句:“你的动作倒是极快,第一手消息,翟家那边应该还没有拿到吧!”   “很不巧,检验科正好有我熟识的人,昨晚跟他聊天,无意中听到。”那头传来的慵懒语调,似乎俨如他口中说的无意中。   邵博寅鼻尖处传来哼的轻笑,“那特意这么早打来电话,是要特意告诉我?窠”   “知道你爱妻,作为好友,自然出手相帮。”   “是大舅子。”邵博寅双腿交叉,优雅又迷人。   “OK,想占点便宜看来也占不了你这个狐狸的便宜,就当作送个礼物给我妹妹吧!”陆承突然转了话锋。   “那我就替她先谢谢你这个大舅子了。”邵博寅爽朗的笑出声音。   “我最不缺的就是这个谢字,礼尚往来吧!”   原来醉翁之意不在酒,邵博寅浓眉微挑,对陆承垚的意有几分明了,菲薄的唇往上翘,露出好看的弧度。   “怎样的礼尚往来?”他反问,语气漫不经心,起身,往窗口走去,人伫立于窗口前,目光透过玻璃窗,和高空斜射过来的阳光相溶于一体。   盛世大楼崴峨耸入云端,和周边的大楼相比,它的高度可以说是港市大厦中屈指可数的之最,他的办公室设在盛世大楼的顶层,能够跟空中的阳光直接接触。   ……   他轻声一笑:“你这是前景投资?”随后,视落往下看骈,小如蚂蚁的车辆,逶迤爬行。   看着那微小的街面,邵博寅叹息一声:“现在到处都是你结交新欢的消息,你确定这是个办法?   ……   “我是个滥外人,保持中立……,不过我可以向你透露个信息。”   ……   “先说检验结果吧!”   ……   ***************   邵博烟十点钟的时候,来到医院,唐心妩让她帮忙照顾着安安,她出去买点日用品。   她的大姨妈在这两天准备到访,事先要准备姨妈巾,以防姨妈突然光临。   离医院几百米远,有间大型的超市,她打算去那间超市。   出了医院,往超市的方向走,她的身影在明媚到烫人的阳光下晃动的很快,身边急驰而过的车辆卷起阵阵热风,她的衣袖被撩的猎猎作响。   手搁在额头,欲挡住打在眼睛上的阳光,不经意的一个抬睑,一道猥琐的身影跃入她的眼底。   脚步滞停,皱起眉头,他怎么会在这儿?随后那道身影往商场的门口走去,她随即迈开步子,跟上去,只是刚走两步,身后传来一道熟悉的声线。   “心妩。”,她停下步子,顺声转头。   人行道和马路的交界处停下一辆奥迪Q7,墨色车窗缓缓退下,车里头的人从驾驶位上探头到副驾驶位置的窗口。   “顾学长……”在看到车窗口的脸孔时,她讶然的张嘴。   随后她放下额头上的手,步子往顾明君的车旁退了几步,顾明君仰头问她。   “你去哪儿?”   她脸带微笑,伸出纤长的手指指着超市大楼,“我去超市买点东西。”   对于唐心妩会出现在这儿,顾明君是知道原因的。对于安安受伤住院,曾有探望的念头,但因为上次的事,邵博寅已经防着他,清楚去了也进不了病房门。   所以一直没有付诸行动。   “顾学长,你去哪儿?”唐心妩眯着眼睛看他,是因为阳光刺眼了。   “我去医院看一位朋友。”   他确实也是到医院看一位朋友,还想着要不要顺便去看看孩子,恰巧在这儿遇见了。   “哦。”她点头,随后手举在头顶,因为太阳光晒的头顶发热,想着用手遮挡片刻。   顾明君将她的动作看在眼里,以征求的语气说:“心妩,太阳太大,要不然我们找个地方坐下聊聊。”   上次的事他一直没有机会跟她解释清楚,择日不如撞日来的巧。   她转头望向商场大楼,早已经看不见刚才那道身影,视线督见了一旁边的星巴克,转头说:“那我们去那个星巴克坐坐。”   “行。”   唐心妩对于顾明君的想法,和顾明君如出一辙,上次的事,她也觉的有必要解释一下,因为这段时间他一直没有跟她联系。   心头直担心顾明君生气了。   *******   星巴克咖啡厅,两人坐在临近透明玻璃窗口的位置,这个位置可以一览外边的街景。   这个时候的星巴克,人并不太多,很安静。   唐心妩手捧着一杯热牛奶和顾明君面对而坐,自从受伤后,对饮食方面犹为注意,杜绝一切有激刺性食物。   她轻轻的抿了一口牛奶,随后说:“顾长学最近很忙?”   “有点忙,所以大赛决赛的事,我也没有再负责了。”顾明君喝了一口蓝山说。   其实顾明君心里清楚,他会被调离大赛,全是因为上次的事,邵博寅是主办商之一,要调离一个工作人员,轻而易举。   但这事,他并没有捅破。毕竟他真是刺激到了邵博寅。   唐心妩点头,“不过心妩,还是要恭喜你。”顾明君将咖啡搁在了粗纹的木质桌面上。   她看着他,泛了个极其无奈的笑容,叹息一声:“其实我也不知道拿这个冠军是福还是祸,你看一个冠军搞出这么多事,最后儿子受伤住院,网上还惹来一片漫骂声。”   “这事应该是有人故意黑你,毕竟人红是非多。”   唐心妩莞尔,有些事她并不想说,于是扯开话题:“你现在忙什么?”   “其实也就是瞎忙,为秋季的新款做准备。”   现在六月了,也是该做准备了。   “心妩,上次的事你没怪怨我吧!”顾明君突然将话题转到了他主要约她的目的上。   她低下头,微微一笑:“我知道你的好意,无非就是告诉邵博寅,如果他不珍惜的话,还有人会珍惜。”   “能理解就好,我离开后,还真担心你对我存在意见,本想着打电话跟你解释一下,谁知,你的手机一直打不通。”   “打不通?”唐心妩皱起眉头。   顾明君点头,又说:“我离开后,给你发了个信息,没得到你的回复,还以为你真生气了。”   说完,顾明君低头晒笑。   唐心妩举起杯子,轻抿一口牛奶,在这之际,她想起那天邵博寅看了她的信息,随后就删了,他删的应该是顾学长的信息。   信息上写了什么?   她咽下微甜的牛奶,放下杯子,笑道:“怎么会,当时我看信息时,突然有点不舒服,就搁一边,本想着一会回复,谁知道我记性差,忘了这事,你别介意。”   “原来这样。”顾明君若有所思的点头。   唐心妩抬头笑,“顾学长,我真的很好,邵博寅跟翟逸辰不一样,完全不一样,他对我是真心的。”   顾明君执起咖啡杯,若有所思的抿了一口咖啡,应了一句,“那就好。”   她看着他,打趣:“顾学长,以后你要是找到心仪的另一半,一定会是世纪好丈夫。”   “如果能找到你这样的,那这个世纪好丈夫一定会带在我的头上。”顾明君挑眉,朝她闪了个透明的眼神。   顾明君的话,若隐若现的体现他的一些心意,这点唐心妩感受到了,所以心头不由的纠结起来。   该说的话,她也已经说了不少一次了,每次他的表现很明朗,还以为他真的能够放手,可今看。似乎不是那么回事。   对于他的执着,她除了无奈更多是无措,其实她打心底希望两人能做一对好朋友,如果他依旧没放开,她只能跟他减少接触。   顾明君若有所思一会,几秒后说:“心妩,你不要心里有压力,你过你的幸福,我会祝福你,但是希望你也不要介意我心里的喜欢。”   他很透明,很坦白的望着唐心妩,面对顾明君的这番话,她有些无措,一时间不知该如何给他回应。   突然,她搁在木质桌面上的钱包里传出一道《痒》的清脆铃声。   她急忙的从钱包里掏出电话,看见屏幕上的来电显示,皱起眉头。   “我接个电话”她朝对顾明君说。   随后按下接听键,刚搁在耳旁,那头传来一道急促的呼救声。   “姐,你快来。”   这声音翟逸天的,唐心妩瞬间就分辨出来了,握着手机的手突然紧了紧,急忙问。   “逸天,怎么了?”   “姐,爸要赶妈离开,姐,你过来帮妈说说话吧!”   翟逸天的声音带着哭音,像一把刀,直往唐心妩心头钻。   她知道,蒲涵双的事,终究会让逸天伤心,虽然已猜到下场,可是真听到他伤心的哭声,她还是很难受。   “逸天,姐怎么帮?”她不知道该说什么,最后还是问了一句。   “姐,你劝劝哥,让他劝爸爸,爸爸现在最听哥的话了,姐,我知道你不是妈的孩子,可是她毕竟养了你,现在爸爸每天都打妈,这事都闹到警察去了,后来是哥平息了这事,回来后,爸爸就要赶妈走。”   翟逸天一边哭,一边抽噎着说。   翟逸天的哭声一声声鞭笞着她的心,很痛,她最不希望的是跟她感情最好的弟弟伤心,可今她根本不知道要怎么抚平他的心伤。   “逸天,姐跟你哥哥已经离婚了,我的话他不可能听。”良久,她还是硬心的说了一句。   “姐,如果你不帮妈,就没有人帮她了,那我怎么办?”翟逸天说完,哭声再次加大了。   唐心妩紧紧的捏住手机,现在她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做才能不会伤害到这个年幼弟弟的心。   “逸天,你先等我消息,我打个电话。”   ……   结束了和翟逸天的通话,唐心妩拨了邵博寅的号码。   坐在对面的顾明君,对事情已经有了个大概的了解,又见唐心妩急忙的拨号,他便说:“心妩,需要我帮忙吗?”   “没事,我打个电话再说。”她低着头说,眼睛一直望着手机。   拨邵博寅的号时,她推开半圆形的木椅,起身,走到角落的滕条植物旁。   邵博寅的电话响完,也没人接,她有些急躁,绕着植物环走,最后咬牙,给翟逸辰拨了个电话。   翟逸辰那头很快接通了。   “翟逸辰,现在逸天在家里哭着,你赶紧回去,先劝你爸爸,纵使要赶蒲涵双离开,也要心平气和的,让逸天平和的接受。”   在电话通了的那刻,她朝着电话,急促的说了一串话。   那头沉默片刻,才传来冷冷的声音:“我说过,只要你答应我的条件,我什么都可以为你做。”   “翟逸辰,这样有意思吗?逸天是你的弟弟。”   “不管是谁,我都一样。”   她仰头,呼了一口气,接着咬牙切齿的吼了一句:“翟逸辰,你永远都是自私的。”   话落,她按掉了电话,本想着他可以想清楚,谁知道依旧没有任何的改变。   这样的人实在没有必要再谈下去了,因为谈下去,也不会有任何的改变。   她握着手机,站在植物边,想着给逸天去电话要怎么安慰他接受现实。   突然,握在里的手机再次响起音乐声,拿到齐匈口的地方,低头,屏幕上显示的是她熟悉的号码。   没有犹豫,她快速的按下接听键。   “喂”   “你现在在哪儿?”那头传来邵博寅低沉又磁性的声音。   “我在外头,买点日用品,我刚才打电话是关于逸天的事……”她快速的把事情经过说了个大概。   “你放心,逸天是翟瑾瑜的儿子,他不会将逸天赶出家门,但对于蒲涵双的境遇,也只能她自已受,逸天这关终究要经历。”邵博寅平稳的声调,有效的抚平了唐心妩的急躁的心。   也许听到逸天是翟家血脉,她松了一口气,幸好是翟家的血脉,纵使翟瑾瑜再恨蒲涵双,但逸天是他儿子,理应不会赶他出翟家。   “可是逸天现在很伤心,翟瑾瑜就算要赶蒲涵双离开,也该做到心平气和,才不至于伤害逸天才是。”   她对翟瑾瑜的处理方式颇为不能理解,起码应该照顾到自已的孩子,当初翟逸辰是这样,现在逸天也是这样。   “翟瑾瑜自从病后,性情大变,心平气和应该很难。”   “可是逸天伤心怎么办?”她突然头痛了,那只手按在太阳穴上。   “心心,逸天也有十来岁了,有些事他必须经历,没人能帮到他,蒲涵双的事不要再管了,你根本管不了。”   “老公,你一定可以帮的,我不是想改变蒲涵双被赶出翟家的局面,我只是想让翟瑾瑜用和平的方式解决,这样不会伤到逸天。”   那头突然叹息一声,随后便说:“好吧,但对逸天的事,只帮这次,他是翟家的孩子,翟家不会亏待他,以后你不能再管。”   “嗯,就一次。”   有邵博寅的出面,她安心了,给翟逸天去了个电话,让他不用担心,她已经想办法了。   安抚好翟逸天后,唐心妩随之也告别了顾明君,对于顾明君说的帮忙,她以词表示感谢,以一句邵博寅已经在解决按灭了顾明君的希望。   望着唐心妩离开的背影,顾明君轻笑一声,她应该过的很好。   **********   她在商场买完日用品,还特意转了一圈,也没能看到刚才看到的身影,也就没有在意了,心想着,或许他只是来这儿买东西。   她刚付完款,拎着购袋往医院方向走,只是刚走出一百米左右,就接到了邵博烟的电话。   “嫂子,你在哪儿?”邵博烟的声音有些急促。   一只手拎着购物袋,一只手握着电话的唐心妩抬头仰望煎人的太阳,“我正往回走。”   “你还没回来?”依旧是急促的声音。   “没,快要回去了。”   “嫂子,安安,安安不见了。”那头的邵博烟说。   唐心妩倏地煞住脚步,皱起眉头:“你说什么?”   “安安不见了。”邵博烟重复一句。   拎在手中的购物袋砰一声,掉地上了,里头的物品全部散开落在地上。   “怎么会不见的?”她突然急促吼了一声。   那头的邵博烟也急的快哭了,“我也不知道,我只是出去一会,回来就不见他……”   突然她的话打断,随后一句男声传进她的耳膜里。   “心心,你先回来再说。”   这是陆承垚的声音。   唐心妩挂掉了电话,疯了一般的往医院跑,脑子里只有一句,安安怎么会好端端的不见呢?   安安腿还不能动,怎么会不见呢?   她到达病房时,邵博烟急的在哭,一旁坐着陆承及医院的医生。   “哥,安安怎么会不见?”唐心妩一脸惨白,大气喘喘的奔到他跟前。   陆承起身将唐心妩安抚到沙发上,递了一杯水给她,“心心,先喝点水。”   唐心妩哪有心思喝水,将水搁回桌面上,瞪着惊慌的眼睛追问:“安安怎么会不见的?”   “嫂子,都怪我,如果我不出去就没事。”邵博烟哭着说。   “这事谁应该怪我。”陆承垚说.   ☆、穷图路末破罐子破摔了   唐心妩皱起眉头,脸上的疑问很浓,陆承垚继续解释着。   “我把她叫出去了。”陆承垚一脸沉息的望着唐心妩。   唐心妩没有问去哪儿之类的问题,但是陆承垚还是点明了旆。   “也只是在走廊上,但并没有发现人进来。窠”   声音很沉。   唐心妩皱起眉头,心头寻思着,两人并没有走远,但是也没有发现有人进病房,那带走安安的人一定是时时刻刻守在医院了。   这是早有预谋的一宗绑架,会是谁?   是邵博寅的敌人还是针对她而来?安安应该很危险,想到这,她突然啷呛了一下。   “心心,别着急,孩子一定会找到的。”陆承垚急忙扶住唐心妩的手臂。   “哥,如果有人要对安安不利,那么怎么办?”噙着雾珠的眼睛盯住陆承垚。   “心心,现在一定要冷静,对方能钻这么小的空子,可见早就有预谋了,而且这个预谋绝对不是要安安的命,只是想用安安来达到某种目的,所以你一定不能乱了阵脚,现在最主要的是找出带走安安的人。”   陆承垚沉沉的声音像厚厚的棉袄,裹住慌的发抖的唐心妩,唐心妩抬起眸皮。   “哥,你说对方想达什么目的?”   “心心,你坐下来,我已经通知了阿寅,他现在正在赶来的路上,我先去看看医院监控,其他的事等以后再说。”   陆承垚伸手拍了拍唐心妩的背,以示她应该镇静下来。   看着陆承垚安抚的眼神,唐心妩瞬间也受了陆承垚的影响,平静情绪,此时真不是时候混乱,最主要的是先弄清楚孩子的去向,谁绑了孩子。   陆承垚刚站起身,房间内响起咔嚓一声,随后门由外推开,一道颀长的身影出现在了众人眼里。   来人是邵博寅,他迈进着大步,幽深的目光落在陆承垚脸上的时候走进病房,语气严肃问:“情况怎么样了?”   陆承垚说:“正准备去查看监控。”   邵博寅点头,并没有说什么话,然后转对唐心妩。   “你和烟烟留在这儿。”   “我也一起去看监控。”她哪能坐的住。   邵博寅沉沉的看她一眼,那一眼包涵不要担心的安慰,随后点头。   ***************   医院的监控室,监控室的人员正为邵博寅等几人调出安安病房门口的监控。   监控上一位身穿白色大马褂,面带口罩的男子推开了房门,人走了进去,不到五分钟,看不清楚面目的男子走了出去,手中的轮椅上,坐着熟睡且垂着头的安安。   男子推着安安出了病房,快速度的往安全出口走去,因为安全楼梯并没有任何的监控,之后的画面无从察看。   监控画面播完,室内一片沉寂,陆承垚看向邵博寅,“看出什么问题来没有?”   邵博寅双手环匈,目光幽深沉息停留在了屏幕上,没有回应陆承垚的问题,完全猜不出他的心思。   “请再回放一下。”唐心妩突然插话进来。   邵博寅和陆承垚,邵博烟的目光都望向她,她转看向邵博寅,“我想再确认一下。”   这一句,已经表达出她看出了端倪了。   工作人员按着唐心妩的话回放刚才的画面,画面到达男子停在病房门口的时候,唐心妩指着画面说:“停住。”   工作人员按住停键,男子停在了病房门口,唐心妩说:“放一下……再停一下。”   看着画面上男子推开房门的,唐心妩的脑海中想起了刚才在商场门口看到的那抹身影。   两道身影重叠,随即,唐心妩眼里顿时崩发出一道恍悟的光芒。   “是他。”   所有人看向唐心妩,她望着画面说:“是何新良。”   随后她转头看向邵博寅,“我刚才出去买东西的时候,在商场门口看到了他,他进商场去了,而这道身影完全是他走路的样子。”   邵博寅也是看出来了的。   随着,他掏出手机,旋即拨号,“涤城,用你的人脉立即查何新良现在的落脚处,要快。”   ……   “不能打草惊蛇,我儿子现在在他手里。”   挂了江涤城的电话,他又再拨了个号码,低沉肃然的声音响起:“信德,你带几个身手好的人随时待命。”   邵博寅安排完,便对陆承垚说:“何新良带走安安,一定是跟蒲涵双或是苏婧宁的事有关,我相信他很快会找上来,现在我们要做的就是等他的电话。”   “不报警吗?”唐心妩一脸焦急的凝望着邵博寅。   “先不能报警,不用担心,信德是特种兵,一旦有消息,他们出动会比警察出动更快。”   “那我们现在就等?”她又问。   他点头,“现在除了等,别无他法,他应该很快会跟我们联系,毕竟现在蒲涵双被翟家紧逼离开翟家。”   唐心妩焦急的闪了闪大眼睛,“希望他不要伤害安安,现在安安的腿还受伤着。”   话落,她的肩上复上一道温热,是邵博寅的手。   他的掌心沁着烫人的温度,透过她的衣,沁入她的皮肤,往她发凉的心窝源源流传过去。   “现在担心也改变不了事实,但是我会以我最大的能力,保全安安完好。”   这翻话夹着他掌上的热度,驱散她心窝上的寒冷及慌乱。   她满眼信任的点了点头,“嗯。”   *********   随后,他们一行人回到病房,邵博烟和唐心妩收拾着安安病房里的物品,邵博寅和陆承垚两人拿着手他们的手机,还有一些电子产品,不知道做些什么。   不久后,邵博寅的手机传来清脆的铃声,众人顿时提起精神。   邵博寅拿起手机,幽深的目光落在屏幕上,脸色突然沉冷下来,随后举手朝众人做了一个嘘的手势。   这个手势告诉了他们,这个电话不同异常。   “你好。”邵博寅低沉的声音缓缓从菲薄的唇流淌出来。   “邵博寅,你儿子在我手里。”电话那头传来了一道有些邪佞的声音。   “你是何新良。”他眯起眼睛。   “除了我,还有谁敢绑架你儿子。”那头又是一阵阴笑。   “你说你的目的。”邵博寅不跟他绕圈。   “果然是个商人,爽快。那我也不跟你绕圈子,翟家现在要赶蒲涵双出翟家,我要你想办法让蒲涵双拿到翟家百分之四十的股份,只要你让她顺利拿到这股份,你儿子会毫发无伤的回到你身边。”   “你这有点强人所难,翟家眼我没有任何关系,我能怎么让她得到翟家的股份?”邵博寅眼里流淌着一种光芒说。   “这个我不管,你和陆家不是无所不能吗?是你们害的她到这个地步,也是你们害我到这个地步。我的亲生女儿恨我入骨,而且她现在也被苏家赶了出来,都是你们害的。”那头的何新良情绪突然激动起来,声音有些咬牙切齿。   “何新良我以为你在牢里呆了那么多年,思想有所长进,谁知还是这般愚昧,蒲涵双的行为那是犯法的,而你助纣为虐,陆家人没有追究你的责任,已是仁慈了,不过从你现在的行为看,真的不能太过仁慈。”邵博寅的声音很冷清。   “仁慈?说的TMD理直气壮,你们明知道婧宁是我的孩子,可是你们却设计让我做出伤害她们的事,你们才是真狠。”   何新良的声音已尽谵妄。   唐心妩在邵博寅说出何新良的名字的时候,搁下手中的物品,奔到了他的身边,耳朵凑近他的手机边。   何新良所有的话,她全部听进耳里了,听着何新良越来越激动的话语,她扯着他的手臂,示意他别再刺激他了。   邵博寅给了她一个稍安勿躁的眼神,继续说。   “有些事是需要付出代价的,但现在到了这个份上,看来我也只有答应你的要求了。”   紧接着电话那端传来阴森的声音:“你没有别的选择,在翟家起诉离婚的时候,你必须让她拿到翟家的百分之四十的股份。”   幽深的目光落在玻璃台面上的掌上电脑屏幕上,看着上头的地图,他敛着浓眉,“这个我可以答应你,但是我必须先听到我儿子的声音。”   “等着。”   随后,一阵寂静,但他听的到脚步声,应该是何新良的行走的脚步声。   唐心妩张大眼睛,很紧张。   “叫两声你爸爸,说你现在的情况。”传来何新良低沉的声音。   “坏蛋,你把我绑在这儿来做什么?”安安愤愤的声音从电波中清晰的传进了邵博寅的耳里。   “再给我吵,我抽你。”何新良凶狠的声音传进邵博寅耳里,同时也进了唐心妩的耳膜里。   听的唐心妩的都纠结在一起,她抢过邵博寅的手机,对着手机急促的说。   “安安,我是妈咪。”   “说话,你妈。”何新良的声音透出一股凶残。   “安安,你说话,我是妈咪。”唐心妩焦切的声音透着她的慌张,担忧。   “妈咪。”安安也许听见唐心妩的声音,才开口说话了。   “好,安安,不要怕,你爸爸会救你出来的。”唐心妩急促的说。   “嗯。”安安应了一声。   “他有没有打你,你的腿现在会不会疼?”唐心妩最担心的还是安安的腿。唐心妩焦急的捂着嘴,生怕自已会哭出来。   “我没事,你不用担心,腿还是跟医院一样,他没打我。”安安的声音倒显的很淡定,完全没有害怕的样子。   “好,你乖乖的,很快你就会回来的……”   话未说完,那端传来何新良的声音:“你儿子的情况你也听到了,我没伤他半分,只要你们合作,我是不会伤害到他的。”   “我儿子的腿还打着石膏,而且还需要换石膏。”她急着说。   “别跟我扯这些,不伤他已是我的让步了,要想他早点回你们身边,最好快手些。”   唐心妩还想说话,但是邵博寅已经伸手过来拿了电话,手机重新搁在他的耳旁,他一脸阴森的说。   “我每天需要听到孩子的声音及情况。”   “我最多给你两天的时间,如果两天你不能办到,知道我会怎么做吧!”何新良说。   “两天不行,太赶了,四天。”他眯起眼睛跟他讨价还价,其实也是希望多争取点时间。   “没得商量,只有两天,多一天都不行,你邵博寅无所不能,两天的时间已经足够了。”   “每天我都会让你听到你儿子的声音,不要报警,报警的话,我会撕票,反正我这辈子也就这样了,而且我有后,没什么好担心的。”   何新良已经是穷图路末,破罐子破摔了。   挂完电话的邵博寅一脸阴沉,目光盯在掌上电脑中。   “查到了他的具体位置了吗?”邵博寅问正在操作的陆承垚。   “没有,时间太短了。”陆承垚说。   “那怎么办?”唐心妩焦急的扯住邵博寅的手臂,他深深的看了她一眼,给她一个安定的眼神。   “没事,我会想办法的。”   然后转向陆承垚,说:“现在何新良的目的已经明确了,无非是要蒲涵双得到翟家的股份离开翟家。”   “他真是异想天开。”陆承垚说。   “其实他这样做最大的收益者是蒲涵双,何新良的一切行为都可以视做他一个人做的,跟蒲涵双没有任何的关系,所以我们就算事后,找蒲涵双算这笔帐,都没有理由。”   “找蒲涵双算帐的办法多的是,现在我们必须先救出安安。”邵博寅一脸幽沉。   “你有什么办法?”陆承垚斜着眼睛望着她。   “我马上联系律师。”   ************   安安被绑架的事,邵家人和陆家人都知道了,最担心的是季卉和陆芙。   唐心妩和邵博烟拿着物品刚进邵家门,季卉顿时慌的腿一个软,幸好邵博寅眼疾手快跑过去扶住。   “妈,别担心,安安现在是安全的。”邵博寅安慰着。   “我怎么不担心,那是我的孙子,再说现在的绑匪什么事都能干的出来,要是一个不顺意,那么安安怎么办?”   季卉说着说着,突然哽咽了。   听着季卉的话,本是平静了些的唐心妩心头突然难受起来,眼圈便红了。   一旁的邵博烟看着母亲和嫂子的难过表情,心头非常自责,这一切都怪她。   可是这些话,她现在根本不敢说,担心说了会招来季卉的一顿骂。   邵博寅看着母亲,妻子的伤心难过,一手扶着季卉,一手牵起妻子的手。   “你们应该相信我,安安会平安回来的,现在你们能帮我的就是好好的平静。”   邵博寅的声音低沉,透着一股安抚人的魔力,让身边是他一生中最重要的女性心情慢慢平复。   季卉咽了咽口水,叹息一声,“这段时间真的太不平了,希望恶运早点过去。”   唐心妩擦了擦眼角的雾珠,挣脱了邵博寅的手,走到季卉身边安慰。   “妈,刚才我和安安通话了,何新良没有对他怎么样,很好,何新良也说了,这两天不会对安安怎么样,我们完成了他提出的要求后,便会放安安回来。”   唐心妩心头明白,现在不能给邵博寅添心烦,他需要去处理很多事。   在这个时候,他更需要的安定的环境想办法。   季卉眼睛腥红的转望着唐心妩,“何新良绑了安安?”   唐心妩点头,扶着季卉往沙发上走,然后将事情的经过解释给她听。   季卉听完后,第一个疑问是:“烟烟,让你看着安安,你出去做什么?”   邵博烟拎着包裹,止住脚步,欲言又止的望着季卉,说不出任何的话来。   “妈,烟烟就是出去打热水,让何新良钻了空子。”   唐心妩快速的替邵博烟解释。   “卫生间不是可以打吗?”季卉说,这时她们已经到了沙发边,唐心妩扶着季卉坐于沙发中。   “卫生间的热水器坏了,医院没修好。”邵博烟低着头,小声嘀咕着,底气完全不足。   随后拿着包裹,噔噔的上楼,躲避季卉再追问。   如果被知道是因为陆承垚出现的关系,估计会被骂个狗血淋头了。   ……   看着匆匆上楼的身影,季卉皱起眉头,眼里的质疑在眼角流转,但是现在也不是对这事追根问底的时候,收回视线,看向唐心妩,转问另一个问题。   “这事是蒲涵双让何新良干的?”   唐心妩睑了睑眼,幽幽的说:“我想应该是蒲涵双让他干的,毕竟知道了苏婧宁是他的女儿,所以他想补偿吧!”   季卉双手击拍,“蒲涵双这个人真是让人不得安生,等安安救出来后,一定要把这个女人进去牢里去,不然,大家都没法过日子了。”   语气十分的痛恨,又透着无可奈何。   唐心妩垂下眼睑,无言以对。   邵博寅站在远处打电话,他说什么,唐心妩这边也听不清楚,但她知道他在处理救回安安的事。   “心心,现在十二点多了,吃点午饭,然后去休息一下,你的脸色也不是太好。”季卉随后说。   唐心妩其实吃不下,但为了不让家人担心,她还是点头,随后季卉起身让张嫂张罗午餐去了。   邵博寅打完电话是在唐心妩坐在了餐桌的时候,餐厅里只有她一人,季卉上楼喊邵博烟了。   他走到她跟前,“吃多一点,现在你一定要好好养好身体,不要胡思乱想,安安会平安回来的。”   ☆、他的弱点   邵博寅陪唐心妩吃过午饭后就离开了家,唐心妩回房间休息。   躺在床上的她无法入睡,眼睁睁的望着雕花天花板,脑子里走马观花的闪过不同画面。   这些画面犹如一团桨糊在她的脑子里转来转去,逸天的哭泣声,翟逸辰的冷逼声,蒲涵双愤恨的目光,慢慢的潜入了她的梦里。   “姐,姐,帮帮我。”翟逸天的哭声凄婉悲哀,楚楚可怜的扯着她的衣角窠。   而站在一旁冷眼旁观的翟逸辰泛着阴森的笑,“只要你答应我的要求,要什么我都可以为你做。”   随着,身后传来尖利的声音。   “唐心妩我被你们害成这样子,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们。”   犹如一把尖刀往她的心窝里钻,一个推,一个扯,一个冷旁观。   “妈咪,快来救我。”安安的声音从远处传来。   她转头,看见了站在远处被何新良揪住的安安,安安在何新良的手中挣扎,何新良却拖着安安往远处走去,看看儿子往她伸来的手,她想摆脱翟逸天和蒲涵双的围困。   但是她使不了任何的力气,望着越来越远的安安,她心急如火,一旁依旧传来翟逸辰没有温度的声音。   “只要你一句话,我立马可以为你去追安安。”   她愤恨的看他,耳旁传来的是安安的呼叫声,“妈咪……”   翟逸辰那头盼不上,她想推开拉扯着她的人,可是他们的拉扯,却让她失去了重量,整个人重重的跌倒在地上。   尾椎处传来一阵疼痛,‘啊!’她喊了一声,倏地张开了双眸。   入眼的是一片白色的雕花天顶,整个人还没有回过神,不知是在现实还在是梦里,脑海中回响的依旧是刚才梦里的哭喊声,尖利声。   这时,清脆的手机铃声响了起来,她才恍神,滞了几秒,伸手勾过床头柜上的发着蓝光的手机。   看着屏幕上头的号,她按下了接听键,搁在耳旁。   “糖心,安安的事我听江涤城那斯说了,不要担心,安安会平安回来的。”那头传来的是程又萸的声音。   “现在担心也起不了作用,只能走一步算一步。”说着,她支起身体坐在床头,整个人有点倦,额头上还沁着一些密汗。   伸手抽了床头上的纸巾,静静的擦拭着额头上的汗水。   “总之你现在一定要放宽心,你老公历害的很,孩子肯定会没事。”   她的背往床头靠去:“对方是其他的人还好,但却是遇上何新良这个亡命之徒……”   程又萸又怎么会不了解何新良这个人的杀伤力呢?但这个时候,就算她也知道事态严重,也要装成云淡风轻。   “虽然是亡命之徒,但是他也有弱点的,只要抓住了他的弱点,还怕他不束手就擒。”程又萸说。   弱点?唐心妩对这个词格外的敏感,突然凝起眉头,似乎想到了什么?   “萸萸,我先不跟你说了。”她随之快速的挂掉了通话。   惹的电话那端的程又萸莫名其妙,但因为知道好友此时的心情,她也没有过多的怪怨。   唐心妩挂了电话,随即又拨了个号码,是蒲涵双的号码。   响了四五声后,那头接通了。“是我。”在一阵沉寂后,唐心妩开口打破沉寂。   “我当然知道是你,怎么打电话来是想看我的笑话?”   她从床上走下来,汲上拖鞋,往窗口走去,一边走一边说:“这话应该是我问你,为什么到此时此刻了,你还不愿意放过我?”   ……   她停在窗口边,“你真的不知道吗?何新良绑走了安安这事不是你要他做的?”   话落,举起另只手,唰一声拉开了严实的窗帘,窗外刺眼的阳光落在了她的眼睛上。   不由的皱起了眉头。   “唐心妩,我知道你恨我,可是有些事你还是拿出证据再指责我。”蒲涵双的声音犹如被撕裂般的尖锐。   蒲涵双的本性是厉狠,再经过这段时间翟瑾瑜的折魔,整个人已经达到了扭曲。   唐心妩伸手挡在眼睛上,下午的阳光特别的强烈。“何新良要求我们给你争取到翟家的百分之四十的股份,这个理由够不够?”   那头突然沉静了片刻,随后又传来她尖锐的声音。   “这事我根本不清楚,别把他的行为加之在我的身上。”   “我真的很希望你不清楚?”她的话中有话。   “唐心妩如果你是以这件事来指责我的话,我们也没必要聊下去了。”蒲涵双冷尖低吼。   “我打电话最主要的目的,就是想告诉你,如果你想得到这百分之四十的股份,最好让何新良不要伤害安安,否则你一分也拿不到,最后,你还会以拐卖孩子的罪名进牢。”   “刚才我说过了,何新良的事我一点也不清楚,你这翻话找错人说了。”话落,蒲涵双那头直接挂掉了电话。   听着嘟嘟的盲音,她放下额头上遮挡太阳的手,随后耳旁上的手机也缓缓落了下来。   何新良的弱点是蒲涵双,还有一个苏婧宁,蒲涵双这边没有期望,那苏婧宁那边呢?   太阳光热烈的刺进她的眼里,眼前一片白茫茫。   恰时,门口传来一声咔嚓,她寻声转头看了过去。   只见梳着小丸子头的欢欢推着门走了进来,欢欢身上穿着白色短袖衬衫,领口下有个黑色小礼结,下身配的是一条黑色的白褶裙,白色丝袜,小脚丫上汲着粉红色的小花仙拖鞋。   欢欢推门进来了后,一双黑溜溜的大眼望向床上,也许见床上没人,才转向别处。   但很快,她一眼就攫住了唐心妩的身影。   “妈咪。”欢欢大喊,随后小身子往窗口的她奔去。   她转过身,弯腰接住几天没见的女儿,但是她不敢抱起来,毕竟背脊的伤刚刚好了一点。   她蹲在地上,搂着欢欢软柔的身体,发现几天没有见欢欢,小家伙长高了。   “上学回来了?”她望着欢欢嫩嫩的脸颊,心头的烦乱消散了不少。   “嗯,今天大叔让人先接我回来了,我回来奶奶说你在睡觉觉,让我不要打扰你,所以我一直也不敢去打扰你。”   欢欢仰着丸子头,眨着大眼睛,小嘴一张一合,可爱的让人移不开目光。   “欢欢这几天想妈咪没?”她的手摸在欢欢的脸上。   “想的头发都快白了,可是葛葛生病了,我要乖乖的。”   听着女儿的话,她的心头一阵温热,紧紧的拥住欢欢的小身子骨。   “妈咪也想你。”   欢欢在她怀中,咧嘴笑,之后又仰起头问:“妈咪,你回来了,那葛葛呢?为什么没有看到他?”   这个问题,唐心妩顿了一下,这个问题她还真的没有想好该怎么回答女儿。   欢欢跟安安一直都是形影不离,如果知道安安不见了,欢欢也会很难过。   思索片刻,她便说:“葛葛还在医院,他的腿还不能走。”   “那谁在医院照顾他?”   “你大叔。”唐心妩只好扯出这个理由。   “哦。”欢欢若有所思的点头,唐心妩见状,便问。   “你这个头发谁帮你梳的,梳的很漂亮。”唐心妩扯过别的话题问。   “是姑姑,姑姑帮我梳的丸子头。”爱美的欢欢听见赞美她很漂亮,开心的泛出了灿烂的笑容。   “以后就梳这样的头发,很漂亮。”   唐心妩说。   欢欢的本是蘑、菇型的头发,最近长长了不少,这样扎起来,额头前的留海齐着眉毛,乍看之下十分的萝莉。   “妈咪,家里来了一位漂亮的奶奶,她跟妈咪长的好像呢?”欢欢突然想起她进来的原因。   唐心妩蹙眉,跟她长的好像?难道是妈来了?   “妈咪,今天我为什么要这么早回来?”欢欢又问。   后头还有更,剧情是也到了后头了,现在是解决蒲,苏,纪等人的时候,大家稍安勿躁。   ☆、会给你正名的让你从巫师的身份变成天师   面对女儿的问题,唐心妩还是扯了个借口,说:“因为大叔见妈咪回来了,所以就想着让你早点回来见妈咪呀!”   “哦。”欢欢侧了侧头,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   看着欢欢的笑颜,唐心妩伸手摸着她的脸颊,“妈咪换件衣服,然后下楼!旆”   五分钟后,唐心妩牵着欢欢手步下楼了。楼下,陆芙和季卉坐在沙发上,两人低语在私聊着。   母女俩噔噔走下楼的脚步声引起了在坐的两人视线窠。   “阿妩,醒了?”陆芙问。   “妈,你来了。”唐心妩牵着欢欢下楼,朝着沙发上陆芙问了一声。   欢欢听到这话后,仰起头,一脸怪异的望着唐心妩。   “妈咪,你为什么喊她妈?”欢欢小声的询问唐心妩。   唐心妩低下头,凝视着欢欢,这才想到小家伙还不知道她的亲生母亲是陆芙,欢欢又不比安安,脑子没有那么早熟,不想过于深度去解释,云淡风轻的解释说。   “因为你说漂亮奶奶跟妈咪长的很像,妈咪认她做妈妈,以后你要叫外婆,知道吗?”   欢欢听见叫漂亮的陆芙为外婆,脸上露出笑容,点头:“嗯。”   刚下楼到了客厅,她便喊了一句:“外婆。”   陆芙了露出淡淡的笑容,“欢欢真乖。”   母女俩走到了沙发边,季卉便说:“亲家母,你和心心聊。”   陆芙点头。   随后季卉起身,牵着欢欢往厨房去,而欢欢听到有好吃的,很开心。   “妈,你怎么来了?”唐心妩坐在陆芙对面问道。   “我知道了安安的事,放心不下,就过来了。”陆芙的脸上露出紧张的神色。   “现在只能等消息。”   “一会我去找蒲涵双试试。”陆芙说。   “妈,没用,你不要去了,蒲涵双那头没有作用。”   “你找过她了?”陆芙探了探头。   唐心妩点头,随后便说了,“现在估计找蒲涵双或是苏婧宁都不会起作用,现在她们恨我们,完全可以撇清干系。”   陆芙点头,随后说:“那只有等阿寅的消息了,你爸现在也很气愤,直说等安安回来了立即起诉蒲涵双,倒要看看她有没有命花翟家百分之四十的股份。”   “她可能也料想到了这些事,肯定也有防范的。”   唐心妩低头。   “别担心,现在阿寅和阿垚都在密布这些事。”   说到安安被绑架走的事,陆芙压低声音问了唐心妩,那天阿垚怎么会去医院的?   其实对陆承突然出现,她并没有往深的想,因为安安的不见,已经打乱了她所有思绪。   现在陆芙这么一问,才思索起来了,对呀,哥怎么会来医院的?   “妈,这个我也不清楚,当时我去买东西了。”   陆芙点头,随后陆芙又说,希望阿垚能和烟烟和好,唐心妩对陆芙如此关心陆承垚,心头是欣慰的。   陆芙对女儿的心思自然了解,便解释说,当初她疯的那段日子,是陆承垚陪伴她渡过的,也是他治好她的病。   时间回到她疯的那段时光,她整天抱着一个布娃娃,嘴里喊着囡囡。   当时,陆承垚十一岁,对父亲带回来的疯女人很好奇,于是每天放学后,他都会坐在一旁观看陆芙对着怀里的娃娃呢喃的景象。   因为陆承垚一出生,母亲就撒手走了,是陆励诚一个男人带大的,所以从来没有感受过母爱,看着陆芙温柔的对着布娃娃,心头觉的很不舒服。   陆励诚的身份和地位,吸引着众多女人,常常外头想嫁他的女人,都会先讨好陆承垚,这让陆承生厌,但陆芙却不同,就算和他在一起,也从来不讨好他,只是很温柔的哄着怀里的布娃娃。   所以让他很生气,难道他还比不上一个布娃娃,于是有一次,他当着陆芙的面,想把布娃娃摔到地上,陆芙吓的抱着陆承垚的身子。   哀求着:“你不要伤害我女儿,她很可怜的,她发烧了,我没钱医,你不要再伤害她了,好不好?”   陆承想推开疯子的陆芙,但是她紧紧的抱住着他,她身上散发着淡淡的香味,还有他头顶上传来她轻柔的呢喃。   “囡囡,别怕,妈妈不会让人伤害你的。”   他心软了,她的声音很温柔,身上也很香,就像书上说的妈妈的味道。   从那以后,他对陆芙就不一样了,两人常常在一声玩,陆芙就像小孩子一样,跟着陆承玩耍,渐渐的,她不再抱布娃娃了,常常抱着陆承当着自已的孩子。   陆励诚对此还吃过醋呢,他没得到过陆芙的拥抱,他倒是先享受了,直到后十四岁时,陆芙的病情治好了,从那以后,陆承就把陆芙当作自已的亲生母亲照顾了。   唐心妩听完,感概,善良的人都会有福报的。   她也表示,愿意帮助哥哥,但现在邵家对他的印象不怎么好,所以她要慢慢改变邵家人的看法。   陆芙表示同意。   陆芙和唐心妩说的话,季卉是听到了的,她对陆芙疯过这事,有些讶异,陆承垚的善良她也算是看到了,但是这不代表什么。   她是不可能让烟烟跟陆承在一起,看来她还真要再想想办法。   *************   邵博寅在午饭后,待唐心妩上、床休息后,他回了公司。   他的御用律师于墨匆匆赶到,两人坐在办公室的沙发上,邵博寅表达他这次要于墨帮忙的事。   “要我帮她打离婚官司?”于墨侧头的斜睨着邵博寅。   邵博寅目光幽深,点头,“现在只能这样做了?”   于墨挑眉,伸手举起台面上的咖啡,没喝时说:“这还是头一次接手这种事,蒲涵双现在可是全港市的恶毒巫婆,我接她的单子后,估计是巫师了。”   “这次的事也只有你能帮忙了,我儿子的性命就是握在你手中。”邵博寅一脸无色,语气颇显的凝重。   于墨顿时抬手,“别给我扣帽子,我可不想成为剜子手。”   “放心,会给你正名的,让你从巫师的身份变成天师。”邵博寅双手环胸,脸上一本正经。   “你以为这是拍戏,来个钟馗张天师!”于墨丢了一个眼色。   邵博寅说:“你的名益不用担心受损,如果受损了,一切我负责。”   于墨叹息一声,“认识你从来没有一件顺心的事。”   随后,于墨开始着手蒲涵双的资料。   陆承知道这事后,立即给了邵博寅电话,问他:“打离婚官司的话时间来不及。”   邵博寅便说:“其实我是在做两手准备,一时涤城找不到何新良,就必须用离婚官司换取安安,如果涤城能找到他的处所,那么这个离婚官司就没必要打了。至于打离婚官司需要的时间,我会跟何新良沟通的,要拿股份,必需离婚才能拿到,何新良没有别的选择。”   晚上的时候,邵博寅回到家,那时唐心妩刚把欢欢哄上床,回到卧室。   看着一脸倦容的邵博寅,她轻声问:“事情怎么样?”   邵博寅拥住她,“一切都按计划进行着,不用担心,涤城那边的人手多,就算是翻遍整个港市也可以把他翻出来。”   唐心妩差点就脱口而出:“如果江涤城找不到何新良的容身之所,该怎么办?”   但是她知道,这个时候不不能给他增添烦恼,他有他的打算,点头表示明白了。   两人洗完澡后,上、床相拥而眠,自从安安住院后,邵博寅就再也没有拥抱唐心妩而眠了。   这几天,他孤苦的蹩着,所以在拥住唐心妩的时候,他的身体起反应了。   但是又想到儿子此时的情况,他猜出唐心妩没有心情过夫妻生活,于是并没有下一步的举动。   只是紧紧的拥着唐心妩。   可是,唐心妩感觉到了邵博寅的反应,想起她曾答应过他以后补偿。   她抬起头来,望着他。   ☆、你在家好好睡觉明天我一定带儿子回来   唐心妩枕在他的臂弯中,抬起头来的时候,看的见他坚毅还冒着淡青色的胡渣,纤长的细手伸到他的下巴上,轻轻的摩娑。   指尖上传来很轻的刺痛感,手不自主的缩了缩,可是她这个动作已经挑撩了邵博寅,他低下头旆。   看到的是橙色的灯光下,光洁的脸颊铺上了一层金粉,粉粉的,嫩嫩的,脸颊上的细小绒毛,宛如金色翅膀在轻舞飞扬,扬的他的心头酥)痒。   那一双清灵的大眼眨巴着如蝶翼般的长睫毛,长长睫毛下的水潭里,隐隐的染着一种别样的光芒,里头倒影他的脸孔。   看着她的眼睛,突然变的幽深,望进他眼眸里的唐心妩,了然他眼里的幽深代表着什么窠。   她往他的身上靠近,搁在他下巴的手,转放在了他的匈口,这种举动惹来了邵博寅的调侃。   “你这是在邀请我?”   唐心妩垂下眼睑,噘起红扑扑的唇,嘀咕着:“不是你自已想吗?”   邵博寅嘴角泛起弯弯的弧度,压下脸,淡淡的说:“嗯,我想的。”   话音还未落下,他的唇已经覆在了红唇上,速度快的让她咋舌,完全不容她思考。   接着的是排山倒海般汹涌的吻,狂热,用尽力气吸、吮,她软棉的唇,犹如刚割下来的蜂窝上的蜜,原汁原味的甜,不腻。   这种甜,挠的他想要的更多,舌轻挑开了闭着的齿,里头是蜜潭。   他像是行走在沙漠渴的唇皮爆裂的人,突然看见一汪清水,急狂扑进水潭里,毫无章制的狂喝。   他的手伸进了她的睡裙下,滑质的肤感,勾撩的热血沸腾。   两人坦诚相对,他的双手撑在她头部两侧,支颐起他的壮硕的上半身,带着谷欠望的目光注视着满脸绯红,眯着眼睛,脸上沾染着猫儿般表情的人儿。   突然,他的腰肢上重重的往前一撞,躺在他身下的她轻颤起来,猫儿般的轻哼一声。   “唔……”   “想我了没有?”他的声音沙哑到暗沉。   她微睁开眼睛,看到他额头上涨满了血筋,还沁着密汗,瘫在床上的手往他额头上伸去,轻轻的擦拭着汗水。   “你明知道的。”她媚着的眼睛深深的剜了他一眼。   “啊!”邵博寅再次狠狠的往前一撞,唐心妩惊呼一声。   “我要你说出来。”邵博寅低沉沙哑的声音充满了蛊惑。   随后,他的动作像石磨磨黄豆,一圈一圈的打转,在他的研磨下,流出一股股浆水,泛滥的包裹着他的根。   唐心妩被他的动作磨的难受,替他擦汗的手,往他的后背狠狠抓挠着。   “野猫。”邵博寅突然咧齿一笑,随后身体突然再重重的往前一撞,这一撞,撞掉了唐心妩的魂,压不住声音叫出了一声。   “喜欢吗?”他一直凝视着她的表情,看着她痛苦又愉悦的神情,眼神愈发的幽黑。   “太重了。”她轻嗔,眯着眼睛,面色绯红的像铺了一层粉。   只是话落,又迎来他狠狠的撞动,一种痛苦又快乐的感觉涌向四肢百骸,想尖叫,只能压着。   因为住在邵家,担心叫出声音被人听了去,只是她的心思全落在了居高临下睨着她的邵博寅眼睛里。   “房间的隔音一流,外头听不到,叫出来,我喜欢听。”他半诱半哄的凑近她耳旁,咬住她耳垂。   她一个颤、抖,随即是她轻轻颤叫,叫的邵博寅失控的加快速度,拍拍……   整个房间,满满都是拍打声,还有她的猫儿叫声,更有的是他在她耳旁露骨的晴话。   ……   一场畅快的感情交流,算是补偿了邵博寅,唐心妩累了,邵博寅拥住她,在她的额头上轻吻了一下。   “快睡吧!”   “嗯。”随后她在他的怀里眯上了眼睛,温暖的怀抱里没有恶梦。   第二天,唐心妩醒来时,早上八点半了,床上已经没有他的身影了,她洗涑下楼。   楼下,季卉和邵博烟母女俩坐在客厅的沙发上,季卉沉冷着脸色,邵博烟则是垂着眸皮,双手搁在膝盖上,神情像是被训了。   “妈,烟烟。”她走下楼时,朝两人喊了一声。   “心心起来了,快去吃早餐吧!”季卉脸上露出愉悦的神色。   “好。”随后她又问:“他出去了。”   “阿寅他一早就去公司了,让我们不要吵你。”季卉说。   “妈,何新良有电话打来吗?”她走到了邵博烟旁边,坐了下来。   “没有,不过阿寅说没消息就是好消息,让我们不用担心。”季卉说。   “哦。”   一旁的邵博烟一直坐着,低垂着眼晴,唐心妩见状,问了一声。   “烟烟,你今天这么早起来了?”   “被老妈挖起来的。”邵博烟的声音有点闷闷的。   季卉接话:“像你这样的,应该早点起来,多走走,气色才会好。”   “你摆明就是偏心,嫂子你干嘛不叫?”邵博烟愤愤不平。   “你这话跟你哥说去。”季卉丢下一句站起身来,往餐厅走。   唐心妩被母女俩这么调侃,脸上不自在了,无奈的望向身旁的邵博烟。   “心心,来吃早餐。”随后,季卉的声音又传来了。   邵博烟的目光落在了唐心妩身上,很妒忌,接着她往邵博烟的身上倒去。   “嫂子,男人疼是什么感觉?”   唐心妩暗翻个白眼,随后推了推身上的邵博烟,“你找个男人就知道什么感觉了。”   随后,她站起身,朝邵博烟丢了个眼神。   “你找的男人一定要跟你哥这般的,你才会体会到被好男人疼是什么感觉。”   话落,迈开步了往餐厅走去。   望着她的背影,邵博烟嘀咕着:“你无非是要我找你哥,真是越来越奸诈了,我哥那儿学的吧!”   唐心妩的早餐很丰富,都是滋补类,看着桌面上的食物,唐心妩看着还在厨房及餐厅进出的季卉说。   “妈,我吃不了这么多。”   “没关系,吃不了的话,放着,什么时候想吃就什么时候吃,你现在这个脸色太差了,昨天你妈还跟我说起你的身体了,我答应过她要把你养的脸上起红润。”季卉说着,将一碗炖品搁在她的跟前。   唐心妩抵抗不得两位长辈的心意,硬着头皮把每样都吃。   “妈咪,你起来了。”欢欢清脆的声音像只小鸟唱歌般。   正吃完早餐的她,起身准备收拾,这时跟在欢欢身后的张嫂走了过来,“少奶奶,我来吧!”   唐心妩于朝她点头,随后拉起了欢欢往客厅走去。   “你去哪儿了?”   “我去花园了。”欢欢奶声奶气的说,随之还仰头小头颅瞅着唐心妩。   可能是不用上学,欢欢显的特别开心,邵博寅没让欢欢上学,是怕出现意外。   “妈咪,你今天要去医院陪葛葛吗?如果去的话,带我也一起过去,我看看他。”   唐心妩停住脚步,低下头,望着女儿脸上表情,心头仿佛堵了一块石头,很重。   她蹲下,和欢欢的眼睛平对,伸手抚摸着欢欢的脸。“妈咪今天不去医院了,今天在家陪欢欢。”   “其实可以带我过去的,这样妈咪可以看到葛葛,又可以看到我。”欢欢侧了侧头,眨巴在大眼凝视她。   “欢欢很想念哥哥。”   欢欢睑了睑眸皮,苦着脸,有些扭捏,随后点了点头。   其实兄妹俩虽然常拌嘴,但是感情却是很深厚。几天没有见面,欢欢心头很想念安安。   “等哥哥回来,欢欢又可以和葛葛一起玩,再忍几天,好吗?”唐心妩说。   其实她心头对安安几时回来,心头还没个谱,能哄得了一时,但哄不了长远,欢欢一旦知道安安被绑架,估计又得哭鼻子了。   安抚好欢欢,母女俩回到了客厅,客厅里没有了邵博烟的影子,季卉也不在,于是唐心妩拉起欢欢往花园去了。   “妈咪,你说我叫大叔是叫爸爸好还是叫大叔呀!”欢欢突然纠结起这个问题来。   “欢欢想怎么叫都行。”   “其实我想叫大叔爸爸,早上问大叔了,他说叫爸爸,要不然就叫大叔,不要两个合在一起。”   “那你自已考虑罗。”   “我问问葛葛什么意见吧?”欢欢说。   听到这话,唐心妩心头忧虑起来,安安对邵博寅存在着意见,哪会轻易叫他?   ***************   邵博寅除了解决公司的事,还要随时注意于墨那边的情况,更需要等候何新良的电话。   中午十二点时分,邵博寅的手机来了一个陌生的号码,他随即跟手提连接起,随后按下接听键。   是何新良的电话。   “何新良我已经开始准备你的要求了,翟家那边也已经起诉。所以通过离婚官司拿到翟家的股份,这个离婚官司我会让金牌律师于墨替她打,这场官司绝对可以拿下来,但是现在需要时间。”   “什么时候开庭?”何新良说。   “我让于墨去催了,一个星期后就可以开庭。”   “一个星期?”何新良有点迟疑。   邵博寅继续说:“如果你确定要让蒲涵双拿到股份离开翟家,就必须这样做,不然谁都没有办法帮忙。”   “我就暂时给你一个星期,不过你要是敢耍花招,我立即让你的儿子去见阎王爷。”何新良最终还是松了口,咬牙切齿的说。   ……   “你现在让我跟他说两句话。”他的目光一直是盯在电脑上。   电话那头突然沉静了,片刻,传来一句。   “小鬼,叫两声。”何新良鬼吼鬼叫。   “你干嘛。”安安愤愤的说了一句。   “让你说话。”   “安安。”邵博寅对着电话那头喊了一声。   “妈咪呢?”随之传来安安的声音。   “你妈咪现在不在这儿,你在那边乖乖的,很快可以回来。”   “知道了。”   听着安安没有惊慌的声音,邵博寅这才安了些心。   挂掉电话,还是没有追索到何新的位置,他又给了江涤城电话,要他加紧搜索。   ********   翟家自闹出家暴后,翟瑾瑜恨不得赶蒲涵双离开,但是迫于小儿子的哀求,只得压下气怒,但已经起诉离婚了。   蒲涵双却还住在翟家,她打着没离婚不离开的口号睡在客房,每天打扮的光鲜在翟家来来回回,完全不像被家暴的样子。   蒲涵双在唐心妩的来电后,去找了苏婧宁,苏婧宁住的还是苏浩然的公寓。   蒲涵双走进公寓后,尖锐又带着贪婪的目光打量着四周。   “你有什么事,说完了就离开吧!”苏婧宁一脸冰冷,完全不待见蒲涵双的样子。   蒲涵双目光从房子的其他地方转多落在她的脸上,咬牙切齿的说:“我把你调到苏家,让你过着苏家千金的日子,现在就想过何拆桥了?”   “我拆什么桥啊!如果不是你们的出现,我现在至于这个样子吗?我很看不起你,既然都丢弃我到苏家了,为什么一开始遇见蒲韵之后,你不赶紧躲起来,非要跟她们纠缠下去?”苏婧宁狰狞起脸色,   她想到她这辈子的荣华富贵,全毁在了两个人身上,而且还是所谓的亲生父母,真是够了,她十分不愿意看见他们。   蒲涵双的脸色突然难堪起来,伸出姆指,颤抖的指着她的鼻子,“如果没有我,你有今天?你这个白眼狼。”   语气是尖利的。   “你这样骂人应该不是第一个了吧,我告诉你,我可不是唐心妩,你要是再用这个字眼,别怪我把你赶出。”苏婧宁狰狞的脸色变的十分的扭曲,身子腾地站起来了。   看着苏婧宁的态度,蒲涵双可谓是气的脸都白了,呼了两口气,压下伸手打过去的冲动。   “既然你这么不识好歹,以后有什么事别来找我。”蒲涵双腾地起身,随后往门口走去。   看着蒲涵双的背影,苏婧宁也冷静了下来,想着现在的境况,或许以后还能用的上他们。   “等等。”   蒲涵双在门口止住脚步,没有转头,只听见苏婧宁化软的语气:“来了不说来意,岂不很可惜?”   “你这个态度,有必要再说下去吗?”蒲涵双的语的气尖锐。   “行了,现在什么情况了,还在跟我较劲,你说吧!今天过来有什么事?”苏婧宁的语气虽然不掩嫌弃,但是比刚才要顺耳多了。   蒲涵双转过身体,面无表情的望向苏婧宁,擦着口红的薄唇张了张:“我只是想告诉你,不管是谁要你帮忙劝说何新良放了安安,你千万别答应,这事跟咱们没有关系。”   苏婧宁皱眉,摸不着头绪问了一句:“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昨天唐心妩打电话过来,要我帮忙劝说何新良放了她的儿子,听着应该是何新良绑架了她的儿子。”蒲涵双一脸冷脸的解释她的疑问。   苏婧宁表情滞了片刻,随后冷哼一声:“我以为是什么事?就算你不跟我说,我也不可能答应他们任何事,这种事跟我有什么关系?”   “你明白就好。”说完,蒲涵双冷瞥了她一眼。   看着她一脸不以为意的神色,她还是提醒说:“苏浩然对你一往情深,你完全可以抓住他,抓住他了,苏家的东西还依旧是你的。”   也不管苏婧宁听进还是没听进去,她转身,伸手拉开了门,待她就要消失在门的那一边时,苏婧宁的声音又再传了过来。   “听说翟瑾瑜要跟你离婚,你可要拿到他的一些股份才行,不然你给他生了一个儿子,还付出了这十几年的努力可是白费了。”   “你还是管好你自已吧!”蒲涵双丢了一句话,很骄傲的迈开步子,离开。   望着蒲涵双的背影,唐心妩嘴角浮起一抹森冷的笑,唐心妩的儿子安安?   好呀,这样最好让安安被何新良那个蠢货杀了,这样才解气。   想到这儿,她拿起了手机,拨了一个号码,那头通了,她说。   “浩然哥,能帮我查一下何新良的手机号码吗?”   ……   “没有,其实他怎么说也是我的父亲,纵使我再恨他,也改变不了这个事实,想想他也挺可怜的,想问问他现在在哪儿过的怎么样?”   ……   “嗯,谢谢你,我等你的消息。”   *********   半夜时分,邵博寅抱着唐心妩已经入眠,突然,一阵尖锐的手机铃声奏响,邵博寅的眠浅,随即张开眼睛。   伸手拧开床头灯的开头,‘啪’灯开了,随即勾到了手机。   瞥见屏幕上的号码时,快手按下接听键,之后他轻轻的下了床,生怕扰醒了唐心妩。   “老大,我发现了何新良的轨迹了。”电话那头传来江涤城紧张的声音。   邵博寅双眼微眯,崩射出寒冷的杀意,“人找到了吗?”   “我现在等信德赶来。”   “好,你就在那里等候着,我立即赶过去。”   邵博寅挂掉了电话后,迅速的在衣橱里拿起了衣服,在房内换了起来。   唐心妩因为安安的事,睡的也浅,邵博寅讲电话时,她已经醒过来了,看见邵博寅换衣服时,她坐了起来。   “安安找到了?”她的声音有些激动。   邵博寅换好装,走到她跟前,轻吻了一下她的额头。   “是的,你在家好好睡觉,明天,我一定带儿子回来。”   ☆、同归于尽   邵博寅走了,唐心妩躺在床上,脑子里却全无睡意,心头全是可能会发生的情况。   人总是矛盾体,突发事之下,总会往最坏的方面想去,唐心妩在这点,也如此。   所以躺在床上的她脑海里全是可能发生的最坏的事,辗转难眠旆。   唐心妩的脑海里全是安安会不会出意外,是否会像上次救两个孩子发生所谓的枪战,或者更严重的事?   但转想到何新良不比苏浩然,他手上应该没有枪,纵使这样,唐心妩还是静不下心来,毕竟何新良是个亡命之徒了,什么事也敢做出来的窠。   唐心妩躺在床上,将最坏的打算也都算进去了,于是这这般折腾,直到凌晨三点时分才睡去。   ——————————————   邵博寅赶到了江涤城所说的位置,信德也恰时赶到,江涤城将何新良的位置大概说了一遍,得到确切的信息后,邵博寅吩咐信德带着人往江涤城所说的方向搜寻。   他跟随在信德后头,最终,目标锁定在一间农家庄,信德朝手下的人做了个手势,他们犹如黑夜中的幽灵般,无声无息往前游去。   只稍片刻,一切准备就绪,黑暗中,邵博寅和信德,江涤城三人伫立,目光望向手中的红外光探测仪。   “里头没人?”黑暗中,传来信德的声音。   “没人?”邵博寅的声音森冷。   “怎么会没人?”江涤城的声调提高了。   “这个不清楚。”信德指着手头上的探测仪屏幕,江涤城的目光投了过去,只见上头透明的房间里没有任何人存在。   “怎么回事?明明是看见了何新良在这儿出入的。”江涤城嘀咕着。   一旁的邵博寅沉息无声,黑暗中,看不清他的表情。“老大,怎么办?”信德突然问道。   “何新良一定还在这附近,涤城,你派人在附近搜查。”邵博寅说,随之,转对信德。   “信德,你带着人也在附近探查探查,要做到隐蔽。”   ……   江涤城和信德往两边散去,邵博寅则是自已一个人往其他地方走去。他们所在的地方是在港市的郊外的小村庄。   因为深夜,村庄万赖寂静,偶尔传来狗吠声,他沿着小道移动。二十分钟后,寂静的夜空中传来一阵手机铃声。   “老大,我们刚刚发现有一拨人在这村庄出现。”那头传来江涤城的声音。   “现在人呢?”他的声音依旧冷静。   “不清楚,但是我看的出来,对方人数不少,会不会是何新良找来的人?”那头江涤城的声音有些急。   “何新良现在的情况根本不可能找到任何的人,或许是?”邵博寅说到一半时,突然停住了。   “是什么?”   “能找到那拨人现在的位置吗?”邵博寅突然转问。   “现在我发现那拨人正往正南方向行走,两辆越野车。如果现在要追的话,完全可以追。”   耳旁的话刚落,一束强烈的光打了过来,邵博寅眯起眼睛,身子随即往角落闪躲,紧随着,那束光变的越来近,伴随着轰隆隆的车鸣。   “他们向我的方向来了,你跟信德联系,立即赶过来,我负责截住他们。”   话落,挂掉了通话,随后的身子往车灯照不到的地方走去,他到了有一定的距离后,瞧了瞧四周,发现在一家农庄的大门口,放着一辆坏了的拉泥拖车,脑海中即生出办法,他快速的将拖车往路中间拉去。   放下拖车后,转身隐藏在黑暗的角落里。   车子逼近,因为拖车的阻挡,车子只得停下,“下去看看。”突然从车上传来一声男音。   随后,打开车门的声音,接着是脚步声,再者是拖车辆走的声音。   “谁?”一声惊慌的惊喊。   “喵。”   “原来是只猫。”拖车的男人自言自语,紧接着拉着手中的拖车往路旁走去。   邵博寅在黑暗中看着男人放下拖车,他随后在身旁拾了个石子,接着又往男子的身旁掷去,‘咚’一声响。   之后,车上的有人跳下车,一副如临大敌的状态。   众人四处转眼打量,一分钟后没有任何的响动。“狗东西,没人你穷紧张个鸟?”   “我刚才听见身后有声响。”   “刚才不是猫窜过去了了?你这个胆子的话,滚回你娘胎去?”   男子嘴里骂骂咧咧的转身,身后的一拨人也随着往车上走去。躲在暗处的邵博寅见状,低头再执起个石子,对着刚才骂人的男人头顶弹过去,“哎哟!”一声叫喊,随后那个男人转过头来。   “狗娘娘的,你竟然用石头丢我?”   话落,一脸恶狠狠的朝着刚才那个男子走了过来,男子朝他摇了摇手,“青哥,我没……”   话未说完,脸上已经传来了啪啪声,那个男人的脸上受了两巴掌。   “你凭什么打人?”被打的男子气炸的斥责了一声。   “老子想打你就打你,怎么?不服气?”   男子朝他吼一声,“别以为东哥器重你就可以对我们动手动脚下的,我告诉你,我也不是好欺负的。”   “怎么着,想打架?”话落,步子往挨揍了的男子身边迈步过去。   看着逼近,脸带凶狠的对方,被打的男人也捋起来衣袖,一副准备干架的趋势。   也许是男子的动作惹怒了对方,随即,那男子冲了过来,对着对方的脸就是一拳,之后两人扭打在一起了。   场面一片混乱,有些人过来纷纷劝架,但是两人打的激烈,没能分开。直到身后传来一阵狗吠,他们才撒手,只是这个时候已经迟了。   信德及江涤城带的人马已经扑了过来,信德手下的全是部队里的精英,两下就将人制服,有些还在车上的,看见形势,立即启动车子,想逃跑,可是信德手下的人拿出枪,瞄准,射击过去。   枪装了消音器,无声无息的解决准备窜逃的人及车。   邵博寅从暗处窜出来,他并没有加入这场的打斗中去,而是在车内寻找安安,在前边这辆车里,没有安安的身影,他往后走去。   刚要打开后车门,车门却自动开了,只见是何新良拿着一把刀,架在了安安的颈部,他慢慢的走了出来。   眼内泛狠,“谁也不要过来,不然,我一马捅死他。”   车灯的照射下,邵博寅那张平波无澜的脸,此刻是冰冷如霜,“何新良,我劝你还是要三思为好,给自已留条后路。”   “后路?我一旦放开他,就是死路一条。邵博寅,你果然是够狠,我说过别耍花招,可是你却耍花招了。”   何新良狰狞着脸孔,语气谵妄。   “何新良,你真要给自已找死路?”他的声音已逼近地狱般的阴冷。   “走开,否则别怪我不客气了。”   邵博寅的目光落在安安脖子上的刀,他的脚步只得往后退去,被紧紧攥住的安安,睁着大眼,望着邵博寅。   邵博寅往后退去,何新良的步子随着他慢慢的往一旁移去,他的同伙已经全部被制住,江涤城和信德迈了过来,瞪着何新良。   “把人放了,还能饶你条狗命。”江涤城恶狠狠的说。   “把人放了,我还能有命?”何新良冷哼一笑。   “都往后退去,让我离开,否则我跟这个小鬼同归于尽。”何新良的声音狠绝谵妄。   邵博寅朝两人使了个眼色,会意他眼色的两人往后退去,一边退一边用劲。   何新良慢慢的往后退去,十分的谨慎,只是刚要往一旁的玉米地窜去时,‘倏’一声,随一道影子,何新良握刀的手突然插上一把小刀。   “啊!”   何新良跌落了手中的刀,说时迟,那时快,邵博寅快步的冲上了去,扼住了何新良的喉头,随后,何新良仰着头,挣扎。   紧接着便是面色发白,攥住安安的手,也失了力气,正当安安要跌落于地时,邵博寅即时撒手,一把接住了安安的身子,而信德快速的扑上来,制住了何新良。   “没事吧!”邵博寅抱着安安后,低头察看着安安的脸色。   安安盯住他的眼睛,那双黑黑圆圆的眸子泛着一抹雾光,邵博寅看着他和唐心妩相似的眼睛,声音柔了几分:“哪儿伤着了?”   安安听到邵博寅的柔语,低下头,瞬间传来哭嚎声,“你是不是报复我那样对你,所以你才把我丢在那个疯子身边好几天,也不管不问。”   安安一边哭,一边头往他的怀里钻。   邵博寅皱起眉头,什么叫不管不问?为了救他,费尽脑汁。本想训他一顿没良心,但是见着嗷嚎大哭的儿子,还是开不了口,任由他在他的怀中哭泣,只是安安一哭,停不下来了。   其实别看安安电话里的声音淡定,其实都是装出来的,只为了不让唐心妩担心,其实心里害怕的要命。   现在被救出来了,心里头松了,再也装不住了,情绪崩一声,裂了。   看着哭不停的安安,邵博寅即时有些不耐烦了,皱起眉头,冷冷的丢一句。“男子汉,哭成这样,不怕人笑话。”   “我还是孩子。”安安一边抹泪,一边反击。   “孩子也是男孩,男孩要有勇气。”邵博寅冷冷的丢了一句。   “我还真怀疑你是不是我的亲生父亲。”擦了泪水的安安嘀咕一句。   ……   父子俩在斗嘴的同时,江涤城已经将所有的人都制住,压到一边。   望着对话的父子俩,何新良眼里生出恨意,他不甘心,非常不甘心,邵博寅亲手毁了他的女儿,先是娶了他的女儿,最后却也抛弃了他的女儿,不仅如此还黑他女儿名声。   往后等待他的是牢狱之灾,他还没有为他的女儿做过一件事,怎么么着他也要让邵博寅也尝尝失去的滋味。   随后,他的眼睛往江涤城的身上瞄去,只见江涤城的腰间插着一把手枪,而这时,江涤城正朝着他的方向走来,人影复盖在他的上方时,他的手快速往江涤城腰间伸去,速度快到江涤城没反应过来,最主要是江涤城没想到何新良会来这一出。   随后,装了消声器的枪口对准了父子俩。   ——————————————————————————   唐心妩躺心神不宁的入睡了,只是入睡后,脑海里依旧是各种各样的遇外,她突然梦见了安安被何新良挂着楼顶端,是十几层高楼。   她站在楼底下,惊慌的捂住嘴,她怕害安安会被何新良从楼顶摔下来。   只是当她看着安安的时候,突然邵博寅从楼上跳了下来。   “啊!!”   随后,她整个人从梦中惊醒过来,随之的是她的手机铃声奏响了。   她探身,伸手勾到了搁在床头柜上的手机,瞅了一眼手机上的号码,即时按下了接听键盘。   “喂。”   “什么?我马上过来。”   她搁下手机,整个人是慌了。那个梦。   她快速的换好衣服,然后跑去邵博烟房间,扯着邵博烟,“烟烟,快起来,跟我去医院。”   邵博烟迷糊嘀咕:“去医院做什么?”   “你哥受伤了。”   这下,邵博烟的清醒了,几分钟后,姑嫂两人快速的往楼下奔去,由邵博烟开车,直往医院赶去。   唐心妩整个人就是慌的,除了担心邵博寅的伤势,还担心安安,电话中,江涤城并没有说的很清楚,只说邵博寅为了救安安受伤了,让她马上到医院。   马上两个字,唐心妩认为,严重了。   市立医院   唐心妩赶到医院,看着江涤城和信德站在急救室的门外,突然一个腿软,幸好一旁的邵博烟扶住她,安慰。   “嫂子,哥会没事的,别担心。”   两人火急火燎到了江涤城跟前,邵博烟提高嗓子问:“我哥怎么样了?”   江涤城丢了一个严肃的眼神,伸手指着里头:“在里面。”   “伤的很重?”唐心妩睁大眼睛,眼里有担忧,又带着一丝期盼,这点,江涤城自然看出来,即刻故意叹息一声。   “说重也不重,说不重可是医生正为他取子弹。”   唐心妩的脸顿时煞白,一旁的邵博烟恶狠狠的说:“给我说清楚,我哥伤哪儿了?”   “烟烟呀,女孩该有女孩的斯文,你这样大吼的凶巴巴,会把男人吓跑的。”   一旁的信德迈上前来,淡淡的丢了一句:“老大的伤没大碍,只是伤了手臂,正在里头取子弹。”   “只是伤了手臂膀?”唐心妩突然问道。   信德点点头,“其他地方没伤着?”邵博烟又问。   信德依旧是点头。   姑嫂两人呼了一口气,总算没什么大碍。   ……   说到邵博寅受伤,是因为邵博寅发觉了何新良的举动,立即抱着安安转换了个姿势,只是改变姿势后,子弹却穿进了他的手臂膀中。   ……   二十分钟后,邵博寅从急救室里走了出来,手包扎着,脸色有些苍白,估计是手臂失血的缘故,唐心无立即走上前。   “怎么样了?”   没受伤的手拍拍她的背,一脸平静:“没事,很轻微的伤。”   “都被子弹打进去了,还说没事。”唐心妩嘀咕着。   “邵先生还是先进房间里休息一会吧!”医生从后头走了出来,对正说话的夫妻提示。   “谢谢你,医生。”唐心妩还是很客气的朝着医生说了一句。   医生离开后,一拨人也往VIP病房走去,唐心妩看着他包扎着纱布的伤口,还隐隐的沁着红色的血丝。她又想到上次,邵博寅也是为了救孩子,受伤了。   “老大,既然没事了,那我们就撤了。”江涤城在身后跟着的时候说。   邵博寅顿住脚步,转身,“嗯,你们俩人先回去,先休息,明天再审那些人,一定要探清楚是谁在背后撑着。”   江涤城和信德离开,他们三人迈进VIP房间,刚走进房间,看见安安躺在床上,一旁还有护士照看着。   也许是听到门开的声音,小家伙立即抬起头来,望着门口。   “安安。”唐心妩看着儿子时,脸上露出惊喜之色,朝着安安奔过去。   被撇在门口的邵博寅皱起眉头,步伐也停住了,看着飞奔而去的纤瘦背影,脸色有些不好。   一旁的邵博烟小心翼翼的望着一旁的哥哥,随着他的目光看过去,邵博烟也不知道他怎么了,但还是催了一句。   “走吧!”   邵博寅眸色阴沉的转看邵博烟,被看的发毛的邵博烟,耸耸肩,往房间里头去,也不管他了。   孤独的邵博寅只好咳嗽一声,“咳”   可是正抱着安安惊喜交加的唐心妩根本就没有留意,倒是安安看向他,发现他的手臂包了很多纱布,而且脸色有些苍白,推了推将他抱在怀里的妈咪。   “妈咪,你去扶一下他。”   唐心妩听着儿子的话,这才反应过来,门口还站着邵博寅,看过去,只见他停在门口,脸色不是很好,邵博烟则是坐在旁边的沙发上,打磕睡了。   她急忙起身,迈步到了他跟前,“怎么不进来,快到床上躺着。”   这是一间大病房,可以容纳两张病床,邵博寅由唐心妩扶着往他的病床迈去,淡淡的说:“你还关心我吗?”   唐心妩被说的皱起眉头,于是想到刚才她丢他在门口,顿时说不出话来。   她将他往床上扶,服伺他躺下,准备转身离去时,他丢来一句:“我渴了。”   唐心妩顿时滞住脚步,转身在旁边的台面上倒了一杯水给邵博寅,随后,插了吸管,拿到他的嘴边。喝完水,唐心妩便说了:“我去倒点水,给你擦一下脸。”   邵博寅这才没有任何意见。   ☆、永远都只能在背负着人命亲情债在牢里渡过余生了   邵博寅受伤最忙的是唐心妩,除了要照顾小的,大的也要照顾。   比如,安安受伤的是腿,所以唐心妩几乎替了安安的腿,上厕所由她抱去卫生间。   邵博寅受伤的地方是手,所以吃的方面,也由她伺候,两位爷们轮流着奴役着她旆。   安安也许见邵博寅常跟他争,所以上厕所上的特别频繁窠。   躺在床上的邵博寅拧着眉头看着妻子半个小时间隔的抱起安安,一次行,两次勉强过吧,心想,毕竟小家伙受了惊吓。   第三次时,他就冷脸了,他考虑到唐心妩背部的伤,还有安安以各种各样借口依赖唐心妩,他完全是被搁在一旁了。   第三次唐心妩抱着安安回到床位的时候,邵博寅眯着眼睛看着安安理直气壮的窝在唐心妩怀里,随后唐心妩将他放回病床上,安安却又说,“妈咪,我想吃苹果。”   “好,我一会给你削。”唐心妩好言好语的应答要求,话落,那头传来听不出情绪的声音。   “刘嫂,你给安安削个苹果吧!”邵博寅面上看不出任何的表情吩咐着刘嫂,刘嫂应声往安安的身旁走去。   唐心妩摆置好安安,起身,低头却看到安安的小眉毛皱了成歪歪扭扭,没有说话,目光却落在了邵博寅那头。   她抬眼,瞅了瞅邵博寅,只见邵博寅面无表情的凝望着她,眼神淡淡的。   “我有点渴了。”随后,传来了他低沉的声音。   拿起苹果的刘嫂,即时附声了。“阿妩,你去倒水给先生喝,我削苹果给安安。”   安安撇开脸,谁也不看,这个时候唐心妩知道,这个时候她不能发表主意,只要出口准会引起战火,转身默默的朝着邵博寅那头走去。   “算了,看在你为我受伤的份上,就让妈咪多照顾你一点。”安安突然嘀咕一句。   这一声,清晰的落进了病房里所有人的耳里。   邵博寅皱眉,唐心妩到了他跟前,替他倒了一杯水,递到他那只没有受伤的手中。   “你比孩子还孩子。”她说。   邵博寅:“……”   安安脸上露出笑容,朝他丢了一个得瑟的眼神。   “昨晚不知道是谁钻在我怀里哭的一塌糊涂。”邵博寅不咸不淡的声音压住他的眼神。   安安被提到昨晚哭的举动,顿时羞赧起来了,其实刚才他也不知道怎么回事,竟然会当着邵博寅的面哭起来,真是丢人呐。   以后肯定会被当成一个嘲笑的把柄了。   看着扭捏的安安,唐心妩皱起眉头,儿子很少哭,昨晚竟然哭了,可见一定是吓坏了,想到这,她的心头顿时又升起一抹心疼。   再次朝安安走了过去,停在安安跟前,弯腰,伸手到床底下搁置的水盆中捏起湿毛巾,起身,拿起安安的小肉手,湿毛巾往他的手里轻轻的擦拭着。   本是垂着眸宇的安安,见唐心妩默声的给他擦手,抬起眼皮,正好触到了唐心妩的目光,“很害怕是不是?”她说。   安安故作不在意的摇头,“没有呀!昨晚我是被那个人踢了脚,痛哭的,再说,小孩子都会哭呀,有什么好奇怪的。”   安安说完,不敢看唐心妩的眼睛,左右闪躲着。   唐心妩其实知道,安安很少哭,就算是翟逸辰再怎么对他们母子三人怎么坏,他从不当着别人的面哭,而昨晚他竟然当着邵博寅的面哭,可见他对邵博寅不一样,其实他已经把他当成自已的父亲了。   看着左右闪躲她眼神的安安,她的嘴角往上翘,并不点破他的小心思。   她擦干净他的小手后,将刘嫂削好的苹果递到安安手中。“吃吧!”   在安安吃苹果时,她走到了邵博寅跟前,淡淡的瞅他一眼:“你要不要吃苹果?”   他掀了掀眸皮,淡淡的凝望着她,“你削?”   她给了他一个明知故问的眼神,淡淡的问了一句:“你能削吗?”   邵博寅堵的没话可应,随后,她坐在他的身侧,拿起一旁的苹果,削皮,削皮同时,还转头偷偷的看向安安。只见安安手里拿着邵博烟给他的平板电脑,正在玩切水果的游戏。   她转头看向邵博寅,压低声音说:“安安其实已经经接受了你的。”   邵博寅那双幽深的眸子看向唐心妩,眼里泛起了狐疑,唐心妩看出了他眼里的狐疑,依旧压低声音,扯着唇,“安安从来没有在别人面前哭,能在你跟前哭,一定是对你有不一样的感情,就算是我也比不了的。”   唐心妩顿了顿又说:“刚才没跟你呛声,就是接受你的表现。”   邵博寅只是往安安那头看,见他一边咬着苹果,一边手在在平板电脑上滑动,嘴角还沁着淡淡的笑容。   “看来这次的负伤也不是没有意义的。”良久,他目光灼热的凝视着她。   ********   季卉和邵家人随后纷纷赶到医院,看见邵博寅和安安都没大碍,才稍感安心,季卉见儿子受了伤,心疼,邵家人离开后,江涤城打来电话。   “老大,那一帮人只说出何新良是幕后者,并没有指出其他人。”   躺在床上的邵博寅眯起眼睛,目光落在白色天花上,“你信吗?”   “当然不信,何新良根本没有这种能力,一定是谁在暗中帮他。”江涤城的声音很笃定。   他起身,拿着手机往阳台走去身后的安安目光只是有意无意的瞥向他,直到他的身子站在阳台上,才收回视线。   “他们是哪条道上混的?”邵博寅站在阳台时,目光落向宽敞的天空。   “听说是冯青手下。”   “冯青?”顿了顿,又说,“查一下他的背景。”   “查了,只是港市的小混头目,没有什么势力,手下有十几个兄弟,靠护黄金街的那几间酒吧过日子。”   邵博寅顿时眯起了眼睛,随后问:“你找过冯青问这事了?”   “是的,知道安安是你的儿子后,还一个劲的在道歉,说往后一定向你请罪。”   邵博寅顿住神情,“何新良那边怎么说?”   “何新良也承是他找来的帮手,说是预防万一,但是我们拿到他的手机时,发现在昨天下午三点钟左右,他接了一个陌生的电话,那个电话是市区里打来的,我们也调查那个地区的电话亭,那个号码的位置路上的监控照不到,所以查不到出入那个电话亭的人流。”   邵博寅微仰着头,迎着刺眼的阳光,良久后说:“我明白了。”   挂完江涤城的电话,邵博寅立即又拨了个号,电话铃声响了三声后,那头传来熟悉的声音。   “伤势怎么样?”   “不碍事,安安也没事。”   ……   “昨天蒲涵双或是苏婧宁有出去过吗?”他问。   ……   “两人都有?”   ……   “大概什么时候?”   ……   “嗯,怀疑是她们暗中使了手段。马上对蒲涵双的提出诉讼,安安救出来了,没有任何后顾之忧了,接下来是送她进监狱了。”   收了电话,身后传来一声叮,他转头,看见唐心妩正站在门口,张望着他。   他的目光幽深,随后说:“蒲涵双没办法放过她了,希望你不要再为逸天有任何的心软。”   唐心妩垂下头,无言以对,此时此刻,已经找不到为蒲涵双辨别的借口了,一个孩子都不愿意放过,何必让她在外头再来害人呢?   该是让她得到该有的征罚了。   *******   紧接着蒲涵双的下场是离婚官司开庭,因为律师的能力不及翟家,最终净身出户,一分钱也没有捞到,所以在出庭的那刻,蒲涵双如疯子一般,冲着被佣人推着而走的翟瑾瑜咒骂。   “你这上半身不遂的老家伙,老天会给你报应的,你也不会有好下场的。”   陪同翟瑾瑜的保镖过去一个伸手,将她推倒在地,狼狈的落进了各记者的镜头下。   蒲涵双没有任何财产,她的物品最后被佣人收拾的丢在别墅门口,也不让她再进去。看着地上她的物品,蒲涵双眼里生出愤恨的光芒。   拿着她的物品,蒲涵双落魄的流落在街头,最后,她不得不给苏婧宁电话。   接到电话的苏婧宁,正坐在客厅的沙发上涂着她赶兴趣的指甲油。瞥见号码,脸色顿时冷了下来,没接。   蒲涵双不得不打的到了她的小区,在苏婧宁出去的时候堵住了她。   “为什么我打你的电话也不接?”蒲涵双狰狞着目光。   化着精致妆容的苏婧宁双手环匈,冷眼的睥睨着她:“我为什么要接?”   语气很冷。   “苏婧宁,别忘了,你身体里流的有一半是我的血,你就不怕遭报应?”蒲涵双瞪起眼睛,伸手怒指。   苏婧宁冷笑一声,那双利眼突然瞪大,一步一步的逼近蒲涵双:“报应?什么是报应?就像你这样吗?被赶出翟家,居无定所,过着流浪狗的日子吗?如果你指的是这个话,我已经没有任何害怕了,因为我已经被苏家赶出来了,已经没有比这更坏的地步了。至于你说的血液,如果可以的话,我宁愿还给你。你以为我很愿意要你的血,要不是你,我现在还是苏家千金,有必要过着这种委曲求全的日子?”   苏婧宁的神情狰狞的像疯魔了,犹如面对恨了多年的仇敌。   蒲涵双被逼的节节后退,看着眼前比她狠绝百倍的苏婧宁,心头凄迷知道了,这是惩罚。   蒲涵双见不了翟逸天,苏婧宁也不收留,她只有找了一间旅馆住了下来,毕竟多年来的积蓄还是有的,目前的生活完全不愁。   ********   蒲涵双的下场,唐心妩耳闻到了,不仅唐心妩,陆芙及蒲韵之也知道她的状况。   这天,唐心妩去探望蒲韵之,两人面对而坐,唐心妩望着蒲韵之问长问短,看见蒲韵之的气色比以往好了许多,心头才放了下来。   “韵之阿姨,以后常出去走走,约我妈去逛逛街,时间会过的很快。”她说。   蒲韵之微笑,片刻才说:“阿妩呀,你别担心我,我现在也想开了,最近我也有了兴趣,就是学画画,以前我就一直喜欢画画,正好,现在有大把时间,完全可以去学习。”   “这个兴趣好,阿姨完全可以学,说不定以后会成为大画家呢?”   “别打趣我了,我也只是打发时间,画家,我还真没想过。”   两人自是说了一些话,随后唐心妩主动提到了蒲涵双,其实她就是想知道蒲韵之对蒲涵双的感情还有多少,毕竟她的丈夫最近可是在起诉蒲涵双。   一旦开庭,蒲涵双绝对是没有逃脱的可能性。   蒲韵之嘴角流露出无奈的神色,“她的一切都是自取其咎,谁也帮不了她,她这几十年做了那么多伤天害理的事,也是该让她得到相应的处罚了。”   看着蒲韵之的表情,还有这番复述,唐心妩知道蒲涵双伤她到了至深,这种伤害已经在她的心间划上一条深深的痕迹。   这条痕迹就算是时间,也无法消磨,毕竟到了伤筋动骨的痛。   蒲涵双往后的时间里,永远都只能在背负着人命,亲情债在牢里渡过余生了。   或许,也只有在那个地方才能让她清醒的意识到她所犯下的罪,这是不可饶恕的罪。   最后,蒲韵之说了一句:“阿妩,你们要怎么做便怎么做吧!不需要再顾及我,她差点又让安安失了性命,不能再让这事再发生,我知道陆家和邵家起诉了蒲涵双,所以我也一起加入吧!”   ……   蒲涵双接到法院的通知时,整个人是呆了的,她怎么也没想到,蒲韵之竟然合着陆家和邵家起诉她。   随后,她去了蒲韵之家,站在苏家大门口,佣人不让进来,蒲韵之知道她的来意,并没有见她,只是让佣人打发她而走。   随后,她打了唐心妩的电话,唐心妩在看到她的号码时,是在家里。   父子俩出院在家休养,她跟着他们一起休养,毕竟她的新伤刚愈全,邵博寅窝在家里的时候,时刻都粘的紧。   “喂。”她站在卧室的窗口边,淡淡的应了一声。   其实对这个号码,她非常熟悉。   “我们见一面吧!”那头,蒲涵双说。   蒲涵双的语气已经没有了以往的盛气凌人了,有落寞,更有无奈。   “没这必要了。”她望着晴朗的天空,发现今天的天空特别的蓝,偶尔还伴随着几朵白云。   “虽然我们不是亲生母女,但好歹也一起生了二十几年,难道最后一面也不想跟我见了。”   “到了这个时候,说这种话已经没有任何的意义了。”   其实蒲涵双的心里,她哪儿会不知道,无非是想约她出去,以晓之以理,动之以情打动她劝邵家和陆家放过她。只是起诉她的决定,是她深思熟虑过的。   不管她用什么办法,都无法改变这种局面。   “对,我现在是走投无路了,所以才会想到你,可是我想到你很正常,毕竟我养了你,现在在我人生毁灭之际,难道不能向你索点回报吗?唐心妩,你不是一直很善良吗?难道你就是这样看着养你长大的人被毁掉?”   电话那头蒲涵双的语气是理直气壮,但这种理直气壮,却够成为理由,唐心妩仰起头,呼了一口气,另一只手环在匈口。   “回报?你想要什么回报?”   “让邵家,陆家撤销起诉。”蒲涵双的声音很锐利。   “不可能。”她给的回答很笃定,紧接着她又说。   “你让何新良绑架安安那刻起,我就想着,你不能再这样为害人间了。”   “何新良绑架安安根本不关我的事,我对这事也毫不知情。”蒲涵双的声音变的狠绝。   只是唐心妩刚才反击过去时,手中突然空荡,搁在耳旁的手机被抽走了,随着一声低沉的声音响起。   “蒲涵双不要再做无谓的反抗了,这事不会有任何的改变。”   话落,啪一声,通话被按掉了。   她转头望着身后的男人,只见邵博寅一脸无奈的望着她,“以后她打来电话,直接挂了就行,别把自已搞的这么烦恼。”   她嗡了嗡唇,没有说话,片刻,靠在他的肩口边,目光是望向窗外的。   “如果没有遇见你,我不知会在哪里,日子过的怎么样?”   “呵呵。”极其轻微的笑声,落进她的耳膜里。   “这是说,以后都离不开我了。”邵博寅顺着她的话说。   她笑,“你不知道吗?这是一首歌曲。”   他侧头凝望着她的脸,依旧是平滑,白皙。“高兴的唱歌了?”   她仰头,目光水灵灵的锁住他,答非所问:“知道它是什么歌名吗?”   邵博寅皱起眉头,这个表情,唐心妩已经得到了答案,微微一笑,头从他的肩口处抬起来,随着人也离开了他的身子,转身往门口走去。   “我去看看安安要不要上厕所。”   望着她的背影,邵博寅紧皱眉头:“什么歌名?”   “自已找答案。”话落,人已消失在他的视线里,突然他呵呵一笑,这小女人越来越坏了,学会吊起我的胃口来,不过他的心头,却是填着满满的愉悦。   **************   时间过的很快,稍纵即逝,转眼间,起诉蒲涵双的案件开庭。   开庭之日,来观看市民特别坐满了观众席位,蒲涵双站在被告告人的席位上,一脸憔悴。   ☆、用你们为我重生   时间过的很快,稍纵即逝,转眼间,起诉蒲涵双的案件开庭。   开庭之日,来观看市民特别坐满了观众席位,蒲涵双站在被告告人的席位上,一脸憔悴。   陆家,邵家,苏家三家所请的律师是于墨,其实蒲涵双这个案件已经是水到渠成,即便是随意一位律师出庭辩护,也绝对是赢的那一方旆。   蒲涵双那方却是孤寂廖廖,她独自一人站在被告席上,呆滞的垂着眼睑,跟现场的严肃,紧张气氛有违和感。正当观众席位上议论纷纷时,一位长像美艳,身材凹凸有致的女子站在了蒲涵双那方。   一阵哗然,众人纷纷对突然出现的女了十分好奇,反倒是于墨,顿时皱了一下眉头,但也只是皱了一下,随后便恢复平静窠。   邵博寅,唐心妩,陆励诚,陆芙,苏世宏等等对突然出现的状况也的些摸不着头脑,唐心妩转望邵博寅,小声说:“这个女的是蒲涵双的辩护律师?”   邵博寅目光幽深,低沉的声音淡淡吐出:“据传来的消息,蒲涵双并没有请任何的律师,这个女人还不知道是何方神圣。”   话落,宽敞的法庭上空传来一道厚实的声音。   起立,坐下。   “法官大人,各位陪审,我是被告人蒲涵双的辩护律师,叫郁笙漪,这是我的证件。”女子在开庭前自我介绍,随后将证件一并递上。   法官过目她的证件,随后朝陪审团点头,以表示同意她辩护,这时,蒲涵双才抬头,望向郁笙漪,脸上泛起不可思议的神色来。这时随着一道重锤重重的敲在桌面的声音,这场全港市瞩目案件开庭了。   一开始,于墨开腔询问蒲涵双。   “被告蒲涵双,二十三年前,你唆使何新良在神不知鬼不觉的情况下将当事人蒲韵之所生的女儿抱走,用自已的女儿调包成为蒲韵之的女儿,你认罪吗?”   “不认,这些跟我完全没有关系,我并不知道这些事。”蒲涵双仰头注视着于墨,脸上毫无畏惧感。   “你撒谎,何新良在苏婧宁结婚当天,已经将你的所作所为当众供认不讳。你不仅调包了蒲韵之的女儿,还将蒲韵之的女儿和陆芙所生的女儿调包,你养在身边的女儿唐心妩是就是陆芙的亲生女儿。”   “这些我不知情,我也是受害者之一,全是何新良一人干的。”蒲涵双笃定回应。   “这些分明就是你指使何新良干的,你还要绞辩,你是在渺视法庭,这是罪加一等。”于墨的语气变的咄咄逼人,锋利无比。   “反对,法官大人,我反对控方律师用在没有证据下,指控我当事人。”郁笙漪严词指控。   法官:“反对有效,请控方律师出示证据。”   于墨朝法官点头,“法官大人,请允许我宣传一位证人。”   法官点头同意。   随后,何新良缓缓进入众人的视线,踏上证人一席,于墨朝何新良提问,何新良突然推翻了那天所有的供词,观众场席突然哗一声。   “何新良在法庭上说谎,是渺视法律。”于墨脸上没有一丝惧乱,依旧严词正凿,句句杀人。   “我句句是真。”何新良口硬。   在何新良不改口供之下,于墨传了几位当时在场的人士上官做证,所有证人的供词一致,但郁笙漪却一脸淡漠,朝着法官,“法官大人,控方律师所传的都是控告我当事人蒲涵双的证人,这样的证人完全起不到说服力。”   法官默思几秒,抬头看向于墨,“控方律师请出示更有说服力的证人。”   在这种情况下,于墨只得请求中途休场。   在休息室,端直身躯的于墨对双腿交叉一脸沉息的邵博寅说:“现在要让蒲涵双彻底伏法,必须要有当场的录音,否则难以让蒲涵双得到相应的惩罚。”   室内一片寂静,这种状况是谁也料想不到的,邵博寅一脸幽沉,微眯着眼睛,良久说:“当初婚礼上有谁在场?”   苏世宏接话,但是里头的人都几乎是和蒲涵双对立的一方,唯独苏婧宁及何新良这两人可以作证,但何新良已经翻口供了,而苏婧宁是蒲涵双的女儿,纵使她恨蒲涵双,也不可能会替他们作证词。   邵博寅思索,恰时,他的手机传出铃声,他随即按下。   “傅绪,东西拿到了没有?”   “嗯。”   挂掉电话后,邵博寅对着于墨说:“傅绪一会送何新良当时在酒店时供出蒲涵双罪行的录影。”   于墨点头,“这个可以成为的证据,但要是有那天何新良婚礼现场所招供的录影最好,毕竟那时蒲涵双是伏罪的。”   当时婚礼是苏家的,邵博寅就算能力再大,也拿不出那天的录影。   ……   “那个郁笙漪是怎么回事?”邵博寅随后眯起眼睛,如果没有郁笙漪,或许会顺利。   于墨执起桌面上的水杯,润了润嗓子,脸上不以为意说:“没听过这个人,看她的样子应该是刚拿到律师证出来历练,现在的人,脸不是脸,是鞋葩子,只要哪儿有路,就往哪儿踏。”   唐心妩皱眉,凑声说:“这意思是为了打响自个的名声,免费给蒲涵双辩护?”   于墨点了点头,“也许蒲涵双可能也不知道会有这个人前来替她辩护。”   唐心妩本想开口问会不会是苏浩然所为,但是苏世宏坐在室内,所以也没有开口,垂下眸宇。   倒是邵博寅若有所思,还有其他人亦也是一副沉思的样子。   恰时。   “咚咚……”室内响起敲门声,唐心妩起身开门。   “请问哪位是唐小姐?”门口站着法院的工作人员及一名快递员,说话的是快递人员。   唐心妩有片刻的讶然,但还是应了一声:“我是。”   “唐小姐,这是你的快递。”快递人员将手中一个包装好的小盒子递了给唐心妩。   她张大眼睛:“我的?”   对方点头,她只好伸手接过,在快递人员离开后,她拿着盒子前后翻看,脚步往里头走了进来。   “是谁寄来的,怎么寄到这儿来?”坐回邵博寅身边,她嘀咕着。   快递员说的话都落进了房里人的耳里,所以唐心妩拿着东西走进来时,邵博寅的目光一直落在她的手上。   “我看。”他说。   邵博寅从她的手中拿过盒子,折开,里头是小小的录音器。习惯性他按下录音器按钮……   ****   十分钟后,法庭上。于墨朝法官点头。   “法官大人,我刚刚取得了关于当天何新良供出二十多年前所作所为的录音。”话落,他迈步上前,呈到法官跟前,法官将这录音交给陪审员,当场,陪审员听取了这段录音。   站在被告席的蒲涵双听到这段录音时,脸上顿时是蔫颓了,何新良亦也垂下了头,唯独郁笙漪脸上没有什么表情,十分的平常。   蒲涵双怎么也想不到,当时会有人把一切都录了下来,是谁录的?   蒲涵双最终被叛十五年,何新良因为也是当事人,助纣为虐,而当庭做假供词,也被叛处刑,同时因为何新良绑架安安的事,判了二十年有。   经过一段时间,此事终于画上了句号,罪孽深重的蒲涵双也得到了她该有的下场。   ____________   蒲涵双入狱的消息,苏婧宁是在电视上看到报导,当时记者是在采访走出法庭的邵博寅一行人,看着电视屏幕,苏婧宁满脸恨意,虽然她恨蒲涵双,但是在听到蒲涵双被判处十五年时,心头是有些震撼的,她的亲生父母都落狱了。   当看到邵博寅,唐心妩的画面时,她恨,恨不得吸两人的血。都是他们将她害成这个样子。当画面转成为蒲涵双辩护的郁笙漪时,她拿起了手机,拨了号。   “浩然哥,我父母都被判了,我该怎么办?”话落,传来她哭泣的声音。   面对蒲涵双及何新良被判处的事实,苏浩然无力,但是听着苏婧宁哭泣的声音,他开口安抚。   “倩倩,事于至此,哭也只会伤身体。”   “我以后就孤苦伶仃一个人,这让我怎么活下去?”哭泣的声音越来越大了。   “倩倩,我说过,会照顾你一辈子的。”   “你怎么照顾我一辈子?你不都是在相亲了?呵呵,其实我知道,爸妈把对我妈的恨转移到我身上了,也不准许你跟我来往。我不会怪怨你,浩然哥,就这样吧!我不打扰你了。”   说到最后时,苏婧宁的声音可谓了无生气的语气,随后直接挂掉了电话。   挂断了电话,苏婧宁带着狠毒的目光落在了屏幕上,既然他们想把她一家整消失在港市,那么她也不会放过他们任何一个的。   她尖利的手指死死的攥住手机,似乎要将手机捏碎。   你们生了,但也是你们毁了我,所以用你们为我重生,以后我会替你们报仇的。   ________   被苏婧宁挂掉电话的苏浩然,心头也是急的,特别是苏婧宁提以了他相亲的事,更为忐忑不安,更怕她误会,其实相亲,只是为了安抚苏世宏而已。   他随即拨过去想解释相亲的原因,但是响完了,也没人接,开始坐立不安,踌躇片刻,拿起外套出了办公室的门。   在走到半路的时候,苏浩然收到了一条信息,“浩然哥,谢谢你这段时间的照顾。”   看到这条信息,一种不好的感觉涌上心头,这像在告别,他脚下一踩,几乎是以违章的速度在街道驰骋着。   十多分钟后,他以箭般的速度冲进公寓,目光四处搜寻,客厅没有发现苏婧宁的身影,随后冲进卧室,卧室没有,随后是浴室。   冲进浴室,入目的是刺眼的鲜红,鲜红的液体长长的漫延,往下水口流去。   苏浩然有片刻的愣怔,几秒后,大喊一声:“婧婧。”   苏婧宁正躺在浴缸里,割破脉的手横在浴缸外,手腕处正汩汩的冒出鲜红的血液,一滴一滴的掉在打湿的地板上,血和水溶合一起,像一条血路,一直延伸。   苏浩然冲到她跟前,先是按住还在流血的手腕,但手根本按不住,他扯住一条毛巾死捂住,随后抱起她,往外冲去。   **************   邵家大宅,邵家大大小小都坐在古色古香的客厅中,脸上挂着淡淡的笑意。   “蒲涵双伏法,悬挂半空的心总算安稳落地了,再不用担心她哪天一个抽筋,又花心思来陷害。”江意珍坐在沙发的正中央,叹息。   “这个女人真是太可怕了,她也算是得到了相应的惩罚了。”季卉幽幽长长的声音透着无奈。   “所谓女人和小人难养,得罪人,千万别得罪女人。”坐在自个专用椅子上的邵正勋,拿着报纸,嘀咕。   “你这是什么混乱话,一杆打死一船人。”江意珍不爽了,瞪着大眼,剜着用报纸挡脸的邵正勋。   “邵正勋,枉你还是国家干部,看问题这么偏激,难怪政迹不高。”季卉也不乐意了,随口反击。   “爷爷,你这话是在说我不想养我了吗?”欢欢坐在季卉身边,仰着头,睁着大眼眨巴的望着邵正勋。   邵正勋被自已的母亲,妻子,孙女逼的坐不下去了,一语不响的甩下报纸,背手往楼梯口迈去,一边走,一边碎碎念。   “群起而攻之的感受真不好。”   季卉:“……”   邵博寅正举着电话,站在窗口,不知在和谁通电话,声音特意的压低了。   唐心妩扶着安安从洗手间走出来,小心翼翼,欢欢看见安安走的困难,拍拍身边的位置,“葛葛,你坐在这儿?”   安安正眼瞅着欢欢的笑脸,并没有拒绝,坐上时,欢欢转头,热络的询问安安要吃什么,想吃的话她给他拿。   安安皱着眉头,目光落在欢欢那张红润的小脸上,他突然发现,自从他受伤后,总是抢吃的妹妹对他大度很多,不管有什么好吃的,愿意舍的分给他,还常帮他跑腿。   于是他学着唐心妩爱怜抚摸欢欢时的动作,伸手摸在她乌黑的头发上,一下,一下。   “我还不想吃,你吃吧!”   欢欢朝他泛了个露出六颗牙齿的笑脸。   两个小家伙活络兄妹感情时,脸快要垂在手机上的邵博烟抬起头,“嫂子,最后的那个证据是谁给的?”   说到这事时,唐心妩皱起眉头,当时她没有心思想这个问题,现在提到了,还真是得正视。   给她寄这个东西的人,她脑海中隐约想到一个人。   这个东西还特意的点明是给她的,而不是给别人,婚礼那天也只有他在场,这个人便是翟逸辰。   寄录音笔的动机,无非是让蒲涵双伏法,这点符合他,他恨蒲涵双入骨。   可是她并没有确凿的证据,所以也不敢垮口说是谁,刚想说话时,结束通话的邵博寅走了过来,在唐心妩的身旁坐下。   他的手捏过唐心妩的手,目光却是望向邵博烟。   ☆、谢霆锋和贝克汉姆的区别   给她寄这个东西的人,她脑海中隐约想到一个人。   这个东西还特意的点明是给她的,而不是给别人,婚礼那天也只有他在场,这个人便是翟逸辰。   寄录音笔的动机,无非是让蒲涵双伏法,这点符合他,他恨蒲涵双入骨。   可是她并没有确凿的证据,所以也不敢垮口说是谁,刚想说话时,结束通话的邵博寅走了过来,在唐心妩的身旁坐下窠。   他的手捏过唐心妩的手,目光却是望向邵博烟。   “不管是谁,只要能起到作用就够了。”   邵博烟噘了噘嘴:“我不就是好奇吗?”   江意珍附声说:“可见想送她法办的人太多了,做孽多呀!”   “不过幸好,她已经送法办了。”季卉接话。   而坐在一旁的兄妹俩,则是眨巴着眼睛望着大人们说话,唐心妩见状,担心他们听到一些不好的事,便扯开话题。   “这些事过去了,就不提了。”   “对,晦气,说说咱高兴的事。”江意珍说。顿了顿,又说:“心心,我那些服装,什么时候给我呀,我下个月可是大寿了。到时我还打算穿那套呢?”   唐心妩这时才想到,给江意珍设计的时装是要给江意珍了,便笑了笑:“奶奶,我过几天有空的时候给你,因为决赛时,我做了一些改动,所以,现在你可以说是有两套了。”   江意珍一听,顿时喜的合不拢嘴,“两套我也不嫌多。”   “现在在这儿吗?如果在的话,我先试试。”江意珍是那种心急的人。   “没有在这儿。”   江意珍的脸上顿时露出失望之色,瘪下脸。   “奶奶,我让人把衣服送过来。”邵博寅突然说。江意珍的脸上这才露出笑意,点头。   “行行,我就想等着看看。”   随后,唐心妩说她交代刘嫂,让她把放在储物室的衣服给司机送过来。   因为手机放在卧室里,她上楼回卧室拿手机,却看见一个未接来电,是程又萸的。   她先给刘嫂去了电话,随后才打给程又萸。   “萸萸,刚才在楼下,手机放卧室里。”拨通电话后,她说。   ……   “嗯,顺利,已经判了。”   ……   “什么?自杀?”   “真没想到,她竟然也能下这种决心,这种怕死,自私到无人能敌,心肠和黑水河般黑的人竟然能舍本,还真刷破了我对她的认知,该不会是在玩苦肉记吧!”程又萸鄙夷又质疑的叼喃。   唐心妩皱起眉头,没有回应程又萸的话,而是问了一个最让人关注的问题:“现在人怎么样了?”   “可能是阎王爷都认为她太坏了,担心她进了阴槽地俯会害那些鬼,所以把她拒之门外,看来,太坏的人在哪里都不会受欢迎的。”   唐心妩呼了一口气,心情很闷,说不出什么感觉,握着手机,坐在床边沿,人往床上躺去。   看着吊挂着的水晶灯,她喃喃问:“你怎么知道这事?”   “我正好去医院探望一位朋友,正好碰到那个苏家养子抱着她鬼吼鬼叫的救人,所以我就伫留了几分钟。”程又萸说。   其实程又萸没有说,她在医院足足呆了一个多小时,直到打探到苏婧宁的消息后,才从离开医院。   唐心妩这边突然沉寂了下来,只是望着水晶灯发呆,那头的程又萸当然知道唐心妩的心境,挖苦她:“这种人阎罗王都嫌弃的人,估计也只能在人间为祸了,加上那个苏傻瓜,估计以后还会掀起风浪来,你自已小心些,特别是她父母现在入狱了,疯起来杀伤力不比真正的疯子。”   唐心妩明白,程又萸担心苏婧宁会把她父母入狱的责任全记在她的头上。   苏婧宁这种也算是一无所有的人,做出狠绝的事并非不可能,只是她自杀?   结束通话时,程又萸吩咐了一句,“下周我的婚礼,你可要休养好,千万别胡思乱想,那些圆的,扁的,贱的,好的都滚蛋去,你只要想要当伴娘,要生养好,不能半路子出幺蛾子,坏了大事。”   ……   唐心妩在程又萸一串的叼喃下,结束了通话,随后一直躺在床上,目光呆滞的望着天花板。   不久后,门口传来门锁转动的声响,随后是脚步声,听着脚步的重响度,唐心妩知道进来的人是谁。   须臾间,一张熟悉的俊脸落进她的视线里,望着这张俊脸,她目光转动不了半分,一怔不怔的凝望着。   邵博寅在床边沿坐了下来,低头凑过去,目光幽深的凝视着巴掌大的小脸。   “累了?”他的声音有一种镇定人心的功效。   她嗡了嗡唇,“有点累了。”   邵博寅随之也在她的身边躺了下来,“累了就休息,什么也不要想。”   “苏婧宁自杀了。”突然,她低低的说了一句。   邵博寅侧了侧头,脸上没有任何的表情,看着是唐心妩白皙的侧脸,说:“心心,她不管什么样子,都跟你没有任何的关系,她全是自取其咎,跟别人没有任何关系。”   她转头,注视着他的眼睛,她的眼睛里生出一种迷途羔羊的光芒,良久吐出一句:“你好狠心。”   邵博寅的脸色顿时沉冷下来,看着他的脸色,唐心妩只得回口。   “我知道苏婧宁这种人不值的同情,其实我也不是在同情或是可怜她,而是想不通,为什么明明有美好的人生,非常把自已弄成一团糟,有时候我也在想,我如果没有遇见你,现在会是什么样子?会不会依旧还在深泥中挣扎着,一定也是低到尘埃里去了。”   听到这话,邵博寅稍缓了脸色,伸手那只没受伤的手,捏了捏她的鼻子说:“你这个傻瓜,没有的事有什么好想的,你现在只要好好想想,你以后怎么当好邵太太。”   邵太太三个字,太敏感了。她脑子里突然闪现网上看到的一侧小故事,噘起小嘴说。   “我以后可不会在家当黄脸婆。”   邵博寅突然皱起眉头,一只手支颐起头,锁住那张迷人的脸:“什么黄脸婆?是当邵太太。”   “你看了微博最近比较深刻的一则微博《谢霆锋和贝克汉姆的区别》吗?”   “什么乱七八糟的?”邵博寅完全不明白唐心妩要表达的意思,深皱着眉头。   “跟谢霆锋站在一起的张柏芝,抱孩子的永远是张柏芝,而贝克汉姆和妻子却是永远抱孩子的那个,维多利亚永远是负责貌美如花的。这两对最后的结果,已经表现出来了。所以我觉的女性,不能放弃自已喜欢的事情。”   邵博寅算是明白唐心妩要表达的意思了,眼色深深的望着她,唐心妩却伸手揽住他的肩膀,“老公,其实我不是说在家当邵太太不好,而是我还这么年轻,我真的希望能在自已喜欢的事情上能做出一些成绩,实现人生的价值,上次你不是也答应过我的吗?只要我耽误家庭,你不会反对我做任何事的,你看我爸妈,我妈是有名的大师,他们依旧可以恩爱犹加。”   邵博寅伸出那只还未全愈的手,轻轻的摸着她的脸颊,眼色深沉,他在想什么,唐心妩猜不到,更加猜不到他为何会反对她在设计这条路上走远。   两人的目光相缠,最终是邵博寅出声打破沉寂,“如果你真的想在设计这条路上再走远,那你就做吧!”   她张了张眼:“真心的?”   那道浓眉突然再次拧成一股绳,带着郁闷的声音说:“不信收回。”   “不,不,我相信。”话落,她凑上一个香吻。   邵博寅又趁机咬住她,狠狠的索取了一个深吻。一个吻过后,平息心绪的她侧头突然问。   “你是不是知道是谁送那个录音机过来的?”   “寄这个东西的人是翟逸辰,他当天正好在场,录下那瞬间的对话,他寄这东西,也是希望蒲涵双得到惩罚。”   其实唐心妩心中已经有猜测了,但是听见邵博寅的话,她还是有片刻的惊滞,随后转头看向他,眼里透露出你怎么知道的疑问。   恰时,邵博寅正转过头,看见了她眼里的疑问,他的嘴角微微往上扬。   “傅绪刚才打来电话,提到了。”   唐心妩若有所思的点头,其实翟逸辰的心思她大概猜的到,无非是要蒲涵双伏法。   “他恨蒲涵双入骨,应该是了了多年的夙愿了。”   “别人的事,管这么宽做什么?”他的语气带着一股不悦,唐心妩听的出来了。   她侧着脸看他,知道他可能是在生气,便说:“我只是说说而已。”   “说给谁听?”邵博寅的眼神不咸不淡的。   她挑了挑眉,“行,以后不说了。”   话落,从床坐起身,下床,看着她的背影,邵博寅目光变的深邃。   其实对于唐心妩来说,蒲涵双入狱,她心底还是有些介意的,如果蒲涵双能安安稳稳,不生事生非,她是乐见,其实也并不希望她落到今天这个地步。   毕竟蒲涵双是养过她二十几年的人,虽然不好,但如蒲涵双说,没有饿过她,无非偶尔打打她而已,可是现在一切都变了。   ________________________   唐心妩的身世,陆家人那边要求要认祖归宗,特别指出最近这段时间就要完善这些事。   由唐改为陆,对于改姓,唐心妩觉的叫什么也没有关系,而且唐心妩这个名字用了二十几年,突然间要换掉,多少不舍,所以就对陆励诚说,能不能不改回姓。   陆励诚却不同意,说一定要改,而且姓唐,也不知道蒲涵双从什么地方得来的姓。   陆励诚甚至还想改名,他说心妩这个名字不好,心妩谐音心无,没有心,什么也没有的人。   可是唐心妩不信这个,认为心妩,倒是瞒特别,可以理解成心头不会过份奢望。   名字这方面,陆励诚随唐心妩,但姓一定要改,陆家开始选取黄道吉日,为唐心妩正名,正式回家,同时向全港市人宣布她的身份。   就在要宣布唐心妩的身世的前一天,报纸上有报导出来,唐心妩生的孩子是邵博寅的,指出她确实是在翟家婚姻内出轨。   而且报导还指出,这些事是从监狱里蒲涵双那头流传出来的。   一时间,漫骂声再次高涨。   对于网上的事,唐心妩烦不胜烦,真想着一切撮穿好了!   所在在身份宣布的前一天早上,她对着网上的评论,发呆,邵博寅走到她身边,将平板电脑从她手中抽走。   “没什么好看的?既然这次已经撮穿到我身上了,把事情明朗化了,一次性解决。”   窝在椅子上的她,抬起头,一脸茫然的望着他。   “怎么解决?”   “怎么解决不是你该担心的,我都会处理,你现在是去换衣服,跟我一块上班去。”邵博寅拉起她的手臂。   她扭扭捏捏的被他拉起,无奈去换衣服,换好衣服随着他下楼,吃早餐。   邵博寅的伤好了后,他们一家四口就回到邵博寅自已名下的别墅,过着四人的甜蜜生活。   早餐桌上,两个小家伙已经端好身子,坐的稳稳,两双乌黑的大眼睛盯着夫妻俩人。   “巴比,妈咪。”欢欢甜甜的喊着。   说到欢欢喊邵博寅巴比,是欢欢经过深思熟虑的,她看了《爸爸去哪儿》后,就学着里头的小朋友喊巴比了,她认为巴比这个喊法,很好听。   安安虽然还没有开口喊巴比,但是和邵博寅已经没有那么水火不相融了,只是看了两人一眼,只是扭捏的问候一声。   “早。”   “早,快点吃早餐。”   邵博寅走到女儿身边,伸手抚摸着女儿的脸颊,然后瞥了一眼低头喝奶的安安,坐在他的一旁。   唐心妩坐在了他和欢欢的中间,沉默的吃着她的早餐,显然还是在为网上的事担心。   ________________   吃完早餐后,一家四口出门了,先送安安和欢欢去上学,随后夫妻俩再到公司。   去学校的路上,欢欢侧头,“妈咪,怎么了,一早上你都没理我?”   唐心妩恍过神,转头看向坐在后座的欢欢,微微一笑:“妈咪只是在想一些事。”   “哦。”欢欢若有所思的点头。   安安一直没有出声,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送了孩子到学校了,两人驱车到公司,邵博寅安抚唐心妩别担忧,去工作便好。   他走进办公室后,即刻喊来了傅绪,问网上的事。   傅绪也是早上才看到,看到后也吓了一跳,蒲涵双在监狱里也还能生事。   “这事包着也不是个办法,总归要捅破的,上次没发表的声明,这次发出去吧!”邵博寅一脸若有所思的说。   傅绪皱眉:“没有别的办法了?”   起身倒水的邵博寅,一边迈步,一边说:“你认为翟逸辰再出面解释这事,还有说服力?”   傅绪低下头,确实,已经没有说服力了。   “那我一会去安排。”   “嗯。”邵博寅点头。   “这事你再查查,是哪儿流出来的?”邵博寅按着饮水机的按扭。   “这不是蒲涵双弄出来的吗?”   “蒲涵双没这个能力了。”   ☆、当局者迷旁观者清   “这事你再查查,是哪儿流出来的?”邵博寅按着饮水机,水声汩汩作响。   “这不是蒲涵双弄出来的吗?”   “蒲涵双没这个能力了。旆”   傅绪顿了顿,随后说:“好的。窠”   邵博寅拿着水杯往回走,问到上次追查的那位打款人,虽然蒲涵双入狱了,但是在他看来,也需要一个结果。   不管是否蒲涵双所为,都需要明朗。   傅绪面色凝重,“还没有,对方掩护的这么紧密,可见心思慎密。”   邵博寅的脸紧绷起来了,幽深的眸子散发出一种深沉的东西,看着这样的邵博寅,傅绪说。   “总会有破绽的。”   “嗯,最近苏浩然有什么动作没有?”邵博寅将倒满水的杯子凑近唇,汲了一口,站在窗口边。   “自苏世宏找过他后,他表现的很本份,也开始接受苏世宏的安排相亲了。”傅绪说。   “不过现在苏婧宁来了这么一出自杀,估计苏浩然那头会有反弹,苏世宏的命令也压不住他了。”邵博寅仰头凝望着透明玻璃外的阳光,只是他的眼里是一片的寒冷。   “往后好好注意苏浩然的动向,特别是那位白初晓,尽快挖出来。”   ___________________   苏婧宁自杀后,苏浩然分秒的守在一旁,生怕她醒来会再什么傻事。   安静的病房里,苏浩然坐在苏婧宁的病床旁边,望着苏婧宁苍白的脸色,他的脑海里回响的是医生那句:“病人的手割的很深,如果再迟来,命就保不住了。”   医生这话后,苏浩然笃定苏婧宁决意求死的,也知道她这样做的原因是因为父母的入狱,以及他的相亲所引起的。   看着闭着眼睛,无声无息的苏婧宁,苏浩然心头悄然做了决定。   他的手机有电话打进来了,掏出来,看见屏幕上的号码,他站起身子,往阳台走去。   “叔叔。”   ……   “嗯,我现在在医院。”   ……   “你现在在公司?那我现在回去,有什么事见面我再跟你说。”   其实他在医院里从昨天下午开始守苏婧宁,一直未曾回公司,今天苏世宏正好到公司查看,发现苏浩然并不在公司,向秘书询问,得来的回答是不清楚他的行踪,一气之下亲自打电话。   苏浩然安排的护佣,吩咐了护佣,只要病人醒来,立即告诉他。   他迈出医院,上车,启动车子往苏氏奔去。   二十分钟后,苏浩然回到苏氏,迈进他的办公室,只见苏世宏坐在他的公办室里悠哉喝茶。   “叔叔。”   苏世宏抬睑,淡淡的瞅他一眼:“回来了。”   “嗯。”他停在苏世宏跟前,随后在他的对面坐了下来。   “怎么衣报都没有换?”苏世宏皱起眉头,看见他穿着的衣服还是昨天的那套。   苏浩然并没有马上回应,而是替苏世宏倒了一杯上好的毛尖,“叔叔,你喝茶。”   苏世宏深陷的眼睛,沉沉的看着苏浩然,苏浩然也为他自已倒了一杯毛尖,在苏世宏举起杯子后,他也执起杯子。   空气中飘着淡淡的清香,味道很舒服。   将手里杯子的清茶喝进下去了,苏浩然凝视着苏世宏说:“叔叔,婧婧自杀了。”   苏世宏皱起稀薄的眉毛,“自杀?”   “是的,医生说割的很深,是不想活了,幸好我去的快,否则,她现在……”苏浩然没有说下去,只是看着苏世宏。   苏世宏的脸上并没有过多的表情,除了皱眉外,脸色依旧冷淡。   “叔叔,我知道你恨蒲涵双,可是蒲涵双所做的事,又怎么能怪到她的头上,你和阿姨从小就把她当成掌上明珠,纵使不是你的亲生女儿,难道没有一丁点的感情吗?”他幽幽的说。   “浩然,有感情又能怎么样?你阿姨和蒲涵双的还是双胞台姐妹,事事都让着她,为她着想,可是你看最后蒲涵双回报你啊姨的是什么?俗话说,有其母,必有其女,苏婧宁是怎么样的人,我想我的心里很清楚了。”   “叔叔,人都会变的,以前的婧婧或许某些方面上有些任性,甚至任性到了自私,可是经过这段时间的事后,她明显的变了,她为了蒲涵双和何新良的入狱而心痛,她并没有嫌弃他们,甚至因为他们而伤心到自杀,难道这些还不足以表达出她的变化吗?”   “浩然呀!苏婧宁自杀我不知道是什么原因,如果她真的是想自杀,大可躲起来自杀,何必要告诉你?”   “她没有告诉我,是我察觉到的。”   “不透露只言片语,你又如何能察觉?所以说浩然,有些事,当局者迷,旁观者清。”   只是现在的苏浩然是完全相信了苏婧宁,而且也坚信他的想法,所以苏世宏的话,完全走不进他的心,于是他看着苏世宏,诚挚的。   “叔叔,我不求你原谅婧婧,毕竟因她给苏家带来了许多麻烦,但是我对她的感情不会变,我决定娶她。”   苏世宏瞪起了那双没有以往商场战将风锐的眼睛,片刻,他的手往沙发上重重一拍,“胡闹!”   苏浩然双手合十,拉在额鼻间,脸上满怀愧疚:“叔叔,我知道,我知道这让你很难接受,而且你也想通过联姻方式让苏氏再壮大起来,其实我是准备按着你的规划走报答你的恩情,但是现在我很抱歉,我没有办法让婧婧一个人孤零零在这世上活着,但是往后,我会用其他来回报你。”   苏世宏皱褶着额头,额头上的纹路变成一条条沟壑,又深又弯曲,那双陷进眼眶里的眼睛,里头承载了痛心疾首的怒光,“苏浩然,你怎么可以说出这些没有责任的话来,我一直把你当成继承者来陪养,手把手交你到今天这地步,可是你最终用这个回报我?”   苏浩然闭上双眼,搁在脸上合十的双手压住眼睛,“叔叔,我知道,我现在所有的一切都是你赐给我的,可是我不想让自已爱的女人再受苦了,叔叔,接受婧婧没有这么难,以后我可以用自己的能力让苏氏壮大,并非只有联姻的方式才能做到。”   他的声音压抑,又无可奈何。   “纵使不联姻也行,只要不跟苏婧宁搅和在一起,你跟谁结都没有关系。”   苏世宏最后也是松了条件了,这也是他最大的让步,只要不让苏婧宁再进苏家,他可以接受不联姻。   苏浩然的脸全都压在他的掌心内,看不见他的脸色,很久后,他的手慢慢的往额头上压移,最终双手扫过头顶,他的脸落在了苏世宏的视线里。   紧拧着眉头,沉息的眼睛突然陷进眸皮中去,可能没有休息好,他的眼皮有微浮肿,再这般拧眉,更显的那双眼睛正陷于绝望。   他呼了一口气,微微浮肿的眼睛看向苏世宏。   “叔叔,上次我说过,除了婧婧,我谁都不想要。”   这话,让苏世宏卡在喉咙口的话,再也发不出来了,他重重的叹了一声,“可惜,可悲。”   叹息后,苏世宏也不再劝阻,直言说:“如果你真正要娶苏婧宁,苏氏我没有办法交给你打理。”   苏浩然愣怔了片刻才点头,“好,我这几天就做好交接。”   随后,苏世宏站起身,什么话也没有说,啷呛着步伐往门口走去。   看着苏世宏的背影,苏浩然闭上眼睛:“叔叔,对不起。”   ______________________   唐心妩因为网上的事弄的心神不安,公司里的同事也都用异样的眼光看着唐心妩,有些凑过来抱大腿。   “唐工,原来安安和欢欢是邵总的孩子,难怪看他们长的这么相似,你真是有远景投资的目光呀!”   “夫人,传两招给我们,我们也学学,虽然找不到邵总那样的男神,但也找个半个男神也好。”   ……   唐心妩望着公司的同事,突然拿出总裁夫人的气势,严肃着脸色,俨然邵博寅严肃的表情,说:“班时间,拒绝八卦。”   众人被震慑了,随后纷纷讪讪离去,有些离开的时候,故意撇嘴表示不屑。   望着众人的背影,她一阵无力,现在这事传开了,虽然这些人表面上没有把心底的话表达出来,但是她知道,她们的心里在讥笑。   不过这个时候,她没有心思去顾虑别人的想法了,因为现在这事对盛世也会造成一定的影响。   如果这对盛世造成影响了,那后果不堪设想,邵博寅说他会解决,他又是怎么解决这事呢?   此时,她的手机铃声响了起来,拉开抽屉,看见屏幕上的号码,立即按下。   “妈。”她搁在耳旁时,轻喊了一句。   “阿妩,妈知道了网上报导的那些事,你别紧张,会解决的。”陆芙的声音从电波那头传过来,很安抚。   “嗯,我知道,没事,妈,你不用担心。”   “蒲涵双也够折腾,已经在里头了,还能弄出这些事来。”   “妈,应该不是她,我想她没有这么大的能耐。”唐心妩说。   “我也希望不是她,可刚才你爸查了一下,苏婧宁昨天下午开始昏迷在医院,应该不可能是她做的。所以除了苏婧宁,也就只有蒲涵双了。”   陆芙说。   唐心妩想着,苏婧宁确实有排除嫌疑,除了苏婧宁,还有谁会放出这种消息,而且知道孩子的身世的人并不多,苏浩然?应该不会,苏浩然知道她和蒲韵之现在的关系,他断然不敢做出这种举动。   那么会是谁呢?真的是蒲涵双?   “阿妩,现在也别管是谁放出的消息,现在最主要的是要怎么解决这些,这事对你是一种伤害,对阿寅也是,你爸说了,搞不好对盛世会有冲击力。”   “妈,你放心,邵博寅说他会处理好,那他一定会处理好。”唐心妩反过来安慰陆芙起来了。   “好,妈就不打扰你了,有什么事电话联系。”   挂了电话的唐心妩,脑子里却是浑浑噩噩,想到明天是公布身份的时候,可现在出来这事,怎么也会产生副作用。   如果在这个节骨眼上宣布,对陆氏也有一定的影响,她可不愿意刚回陆家,就给陆家脸上抹黑,思索片刻,她拿起手机,拨了个号码。   “爸,你是阿妩。”唐心妩说。   “阿妩呀!爸正要找你,没想到你竟然来电话了。”耳旁传来陆励诚低诚的声音。   “哦,爸找我有什么事?”她问。   “我是想跟你说,既然这事捅破了也就捅破了,而且这些事总有一天会公世的,不用过于操心,顺其自然。”陆励诚的劝解更为淡然。   “嗯。”   “不过爸爸,我打电话来也正是为这事。明天公布身份的事,是否先搁一旁。”   她手上捏着一根2B笔,在台面上的费纸上来回无章的画着线条,眼神专注。   自从她拿了冠军奖后,邵博寅便为她开了一间办公室,所以打电话也不担心被旁人听去。   “阿妩,刚才爸也说了,顺其自然,不要强求,所以不管什么结果,明天公布身份的事,依旧会进行,不用担心给陆家带来什么后果,陆家永远是你的后盾。”   陆励诚的这翻话,触动了唐心妩心底的那根弦,眼里的顿时泛花,手里的动作顿住。   “爸,我知道你们对我的爱,可是在这时候公布,多少都会给陆家带来难堪,已经给邵家造成了一定的麻烦,我不想再让陆家牵扯进去。”   陆励诚叹息一声:“阿妩,这些事不是你该想的,这些事交给阿寅去处理,你别胡思乱想,我打电话的目的也就是这个,不要胡思乱想。”   唐心妩最终还是没能劝的了陆励诚,挂完电话后,一阵无力,随后拨了邵博寅的手机。   “怎么了?”传来了邵博寅温柔的声音。   “明天是陆家公布我身份的日子,可现在出来这事,我担心会给陆家造成影响,老公,你劝劝我爸,让他暂时把这事往后推推。”   她噘起嘴,语气带着肯求。   “既然你爸都说没有关系了,那就没有关系。”   “他们肯定也是担心往后推,我对这事有想法,所以不肯往后推,你帮我去说说好吗?”   “知道商场上怎么称你爸的?”突然,邵博寅问了一句牛马不对的话。   “怎么称呼?”她站起身,在办公室里踱步着。   “铁言将军。”   听着这四个字,唐心妩清楚劝阻无望了,顿住脚,叹息一声:“到时候盛世,陆氏都受到影响,我难辞其咎。”   “这事跟你没有任何关系。”邵博寅说。   唐心妩又怎么可能不理解他话里的意思,他已经将所以责任揽身了,当初是他的强迫,才会有后来的事。   可是如果没有那晚,或许她和他又可能会是另一翻景象了。   “好了,不要想的太多,好好的工作,下午我们依旧一起回家。”   在结束通话时,唐心妩想到两个孩子,便问:“狗仔队会不会再去堵孩子?”   邵博寅给了两个字,“我已经做好准备了,不用担心。”   结束通话的唐心妩心底油然而生一种感动,嫁给一位能力强的老公,感觉真不错,什么事都不用操心。   ______**************_______________   正当唐心妩松懈心情的时候却在网上看到了邵博寅发出的那份明声,看见的那瞬间,她整个人从椅子上腾地站起来。   清灵的大眼死死的扣住电脑屏幕,一时间,脑海是一片空白。   他这样做是保住了她的声益,可是却损了他的名望,也损了盛世的威名,这可不是小事呀!   她快步迈出办公室,直接往邵博寅的办公室而去。   “夫人。”傅绪看见她风风火火,脸色还不太寻常,便喊出声音。   “傅绪,我问你,那份声明是你们总裁要这样发的?”她瞪起眼睛问。   傅绪点头:“是。”   “你怎么事先不跟我说呢?”唐心妩斥责傅绪。   一直以来,唐心妩从来没有表现这方面,但现在能让她失了平常的冷静,可见真是急了。   傅绪只有小心应对,睑着眼皮,“夫人,总裁不让我说。”   说完,唐心妩的脸色更加难看了,冷瞥着他,“你知道你这样做是在害盛世。”   这么大的帽子,扣的傅绪战战兢兢,斗斗颤颤,“夫人,我哪担的起这样的罪名?”   傅绪一脸苦瓜像,一副楚楚可怜,随后又叼叼喃喃发泄苦水:“俗话说,皇帝要臣死,臣不得不死,我这个当下属的,也是如此呀!整天受一大堆工作的压迫,还受邵总的威逼,我真心不容易。”   唐心妩皱了皱眉头,“他逼你什么了?”   “他威逼要不按他意思办,他铁定传我腰不好,你也知道,我还是单身,这传出去了,哪个姑娘愿意跟我,已经吹了一个了,要是传出这事,我伤不起呀!”   说完,顿时蹲在地上。   看着蹲在地上傅绪,唐心妩眼前闪过一群乌鸦,怪怨的话再也说不出来了,转身直往邵博寅的办以室走去。   傅绪抬头,看着唐心妩离去的背影,呼了一口气,随之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皱了衣服,脸上一副洋洋得意进。   “傅助理,你腰不好呀!可我昨晚看见你在‘四月人间’搂着一位美女,如狼般的将人家压在沙发上呢。”   秘书的声音从秘书台传了过来。   傅绪转头,瞪大眼睛,手搁在嘴边,“嘘,你声张什么?这是保命之术。”   唐心妩迈进邵博寅的办公室,邵博寅正低头批示文件。   ☆、他对唐心妩很爱很爱   办公室内,身穿深蓝色阿玛尼衬衫的邵博寅,端坐直身体,垂眸,最醒目的是他领口下系的暗红色领带,跟衬衫的颜色撞色,衬的他面如玉,额间浓密的发丝落在眉毛间,遮挡住了他眸子的颜色。   唐心妩因为急促了,落地的步伐铿锵有声,发出咚咚的响,这样的声响在邵博寅办公室里几乎不曾有过,引起了邵博寅的抬首。   入眼的是一道纤瘦又熟悉的身影,在他抬首的几秒时间里,身影落于他的眼前。   深邃的眸子凝视着她皱褶起来的脸孔,遮不住焦急,他搁下指尖上的笔,眉宇微微松散开来。   “怎么了?”他的声音平稳有力。   “发那个声明怎么不先跟我提呢?”   他起身,伸手推开着身后厚实的沉香木质沙发椅,跟她对面而立,苍劲有力的双臂复在她削瘦的肩胛上窠。   “我早上就跟你说过,这事我会处理,不用担心。”   “可是这种声明,你应该很清楚会对盛世产生什么样的后果。”她皱紧眉头。   “纸包不住火。”他敛了敛眉宇。   “可是……”   邵博寅截住她的话:“已经发了,也挽回不了,所以就顺其自然吧!”   看着他脸上一副淡然的表情,她垂下眼皮,纤长的手抚在他的匈口第三颗钮扣上,轻轻的摩挲着,“要是对盛世产生了影响那可怎么办?”   邵博寅的嘴角往两边翘了翘,沉沉的凝视着她的脸,“不用担心,有也只是小的影响。”   虽然邵博寅这样安慰,但是唐心妩的心头却依旧忐忑不安,邵博寅放开她,往真皮沙发走去。   他厚实又宽敞的背部,印入了她的眼里,皱起眉头,随着迈开腿,跟随过去,最后是停在了黑色的真皮沙发边。   邵博寅站在沙发外围的饮水机旁边,弯腰倒水,两分钟后,他转过身子走回沙内围,停在她跟前,手里注满水的杯子递向她。   低垂眸皮的唐心妩接过水杯,身子倚进了沙发中,双手捂着那杯水,没有说话。   旋即,她身边袭来一道滚烫的热源,好闻又熟悉的清冽气味涌进她的鼻翼,她侧过头,对上那双深邃如海的黑眸,长长的睫毛闪动两下。   “相信我,真的不会有事。”低沉的声音幽幽的传进她的耳膜里。   锁住她的眼神也变的愈发幽黑,幽黑的让她眸皮轻颤。   “有事你也常常一个人扛着。”她噘着嘴,随后低下头,不看他,以此表达她对他自作主张不满,但同时也是为了逃避陷进他黑沉的眸子里。   每当他要在某件事上说服她时,他最能利用的就是那双黑沉的眸子,把她吸进去,最后不了了之。   虽然两人结婚也有一段时间,但是对于他深邃又可以看透人心的黑眸,她总是没有抵抗能力,其实他的眼睛并不是能勾人的桃花眼,只是很平常的深邃眼,反而严厉起来有些渗人,但是每当他露出深邃的柔情时,总能让人逃不开他的吸引,控制不住往里掉。   她刚低下头,下巴便传来一道温热,随之她的下巴被捏住,一道力迫使她抬起头来。   她抬起头不得不和他视线相对,他的目光却跟他带着强迫性的动作大相径庭,黑潭里充盈着似水的柔情,那份柔情可以让她酥的全身无力,再次眼皮轻颤。   “当年让你一个人面对,独自生下两个孩子,独自抚养,已经是我的错了,在这四年中你经历的的苦难我无可弥补,现在出了这事,是不是给我一个弥补的机会,当年你本是无辜的,却把你牵进来了,所以发这个声明本应该的。”   邵博寅说话时的语速非常的缓慢,眼神除了柔情外,还衍生了一种东西叫自责。   唐心妩此刻,轻颤的不仅是眼皮,还有她的心。   说起当初,她真的是恨透了强占她的男人,四年不曾停止过,所以当知道是他那晚的男人那一刻,憎恨也并没消减反而有增,直到后来他道出那晚的原由,她才有些松懈。   虽然一开始她并不想跟他结婚,但是为了孩子不得不结,可是后来他的举动打消了她对他所有的误解。   他对她的体贴,她的宠,都让她感到从所未有的幸福。   而今,她觉的这份幸福越发真实,越发有存在感。   “当年你根本不能控制自已,这不能怪你。”她眨着眼睛说。   话音刚落下,她下巴的力道突然消失了,但是她的脸颊上却复上了干燥又有温热的东西,唐心妩知道,那是邵博寅的手掌。   他的手掌带着烫人温度,这样的温度,是唐心妩难以抵抗的,随之,她能感觉到脸上他的掌心轻轻的摩挲,随之低沉的声音传来。   “不怪我了?”   “怪你有用吗?”她噘起红唇嘀咕,那红通通像果冻般的唇在这样的噘起后,像是在向邵博寅发出品尝的邀请。   他的眼神变的愈发黑沉了,像黑曜石般放射出耀人的光亮,闪的她眼神迷离。   “所以这次的事就听我的。”他的声音哑的迷人,同时带了一抹魅惑人心的沙哑感。   “都已经这样了,我反对也没作用了。”她说。   邵博寅的脸上露出淡淡的笑,“我知道,你希望跟我一起面对,可是这事切责任都在于我的话,比在你要少些伤害,毕竟男人不比女人,所以这样处理是最好的,所以不要有心理负担,我答应你,往后不管什么事,一定跟你商量。”   他这样的抚慰,她还能说什么,闪了一下眼睛,算是表达了她的意思。   “再放电,就在这儿吃掉你。”突然,邵博寅眼色沉沉的望着唐心妩说。   唐心妩的脸色顿时红了起来,“你眼睛有问题,谁眨眼了。”   随后,低下头,欲要逃开她脸上愈发烫热的掌心。   “别动。”突然他喊了一声,同时他掌心发出一道力,止住她的动作。   她僵硬着脖子,怔怔的注视着他,随后只见他的脸朝着她压下来,那个样子似乎要吻她,看着越来越近的五官,心跳加快。   看着他的双眼生出来的光芒,她慢慢的闭上眼睛,每次他和她接吻时,她都会闭上眼睛,因为她认为接吻闭眼才可以享受那种不一样感觉。   只是她闭上眼睛后的几秒,耳旁传来他有些戏谑的声音。   “闭眼干嘛,我只是替你捋捋乱发而已,难道又想我吻了?”   听见这话,唐心妩倏地张开了眸皮,入眼的是他带着笑意的脸孔,而且那张脸孔笑的还特别迷人眼,她的脸轰地烧起来,这个男人?   “如果真想我吻你,那我就满足你。”话落,脸再次凑过来,唐心妩已经气的咬牙切齿了。   她捂住杯子的手突然举到她的唇旁,邵博寅凑过来的唇直接吻在了杯子上,而且唐心妩淡淡的声音传来。   “我想要人吻,随便拉一个人家都会感叹的,刚才闭眼只是想看看你会不会有那种冲动,不过验证后,发现你倒还真能抵挡住诱惑,不错,继续努力。”   话落,伸手推开他的脸,随即站起来,大口喝了一口杯子里的水,压下上升的怒意,然后弯腰放下杯子。   “我回去了。”   话落,也不等邵博寅站起身,径直往门口走去。   看着气努冲冲往门口走去的身影,邵博寅嘴角泛起浓浓的笑意,随后拍拍大腿,也站起身,往他的办公桌迈步而去。   ……   出了他的办公室门的唐心妩气的已经要炸了,故意捉弄她,行呀!以后都别吻,看谁更能把持的住。   经过秘书台的唐心妩如同刚才来的速度越过秘书台,扫过一阵风,吹的两位秘书张大好奇的眼睛,难道是总裁和总裁夫人吵架了?   迎面走来的傅绪也注意到了唐心妩的脸色,顿时起了防备感,难道夫人和总裁吵起来了?但转想到总裁宠妻的程度来看,不至于呀!莫非是那份声明的原因?   正当他狐疑时,唐心妩已经迈步到了他的跟前,傅绪快速的闪在一旁,恨不得隐藏自已。   可是唐心妩经过他时,至始至终也没能瞧他一眼,冲冲的迈过去了,傅绪看着她的背影,皱起眉头,若有所思。   他到达秘书台时,站在秘书台边,伸手在秘书台上轻轻的敲了敲,两位秘书抬眼凝视他。   “里头刚才发生什么事了?”   两位秘书不约而同的摇了摇头,傅绪皱眉,然后转看向总裁办公室几个大字,滞了几秒。   不久后,他敲开邵博寅的门,得到里头传来一声‘进来’后,他旋开把手,推门而进。   迈向邵博寅的时候,傅绪已经开始打量邵博寅的面色,发现和平常没有大异,稍为安心,停在他办公桌前,严肃的说。   “邵总,你那份声明发出去后,有反响了。”   邵博寅这才抬起头来,目光沉沉的看向傅绪。   “什么样的反响?”   “负面的超过正面的。”傅绪简明扼要。   这种情况邵博寅早就意料到了,所以此刻没有过多的惊讶,一脸平色的说:“对股价有什么影响没有?”   “暂时还没有看出来。”傅绪说。   邵博寅皱起眉头,顿了顿,便说:“一有什么情况,随时跟我报告。”   “是。”   傅绪点头,随后又说:“邵总,刚才我接到多家媒体的电话,想就此次的声明作个采访。”   邵博寅的双臂抵在台面上,双手合握在一起,一脸严肃了,“推了。”   “是。”傅绪点头道。   滞了滞,随后又说,“邵总,创世纪那头公关来电话,说现在他们手头上有关于南非开采钻石的工程想跟我们合作?”   邵博寅皱了皱眉,“他们真的准备去南非开矿了?”   “公关来电是这样说的,具体的我并没有收到其他消息。”傅绪说。   邵博寅并没有马上回应,而是下巴搁在交叉的双手上,目光幽深,良久,他说:“如果他们再来电,推了。”   对于邵博寅的回答,傅绪一点意外也没有,因为他知道,邵博寅爱唐心妩,为了唐心妩宁愿不跟创世纪有任何一点接触,其实对于在南非开采钻石的项目一直是邵博寅想涉及的领域,创世纪在这方面有丰富的经验,所以,如果真的和创世纪联手的话,绝对是可以吸取经验的。   也可以说成创世纪会带领盛世踏进另一行列。   可现在邵博寅为了妻子,而放弃了这个机会,可见他对唐心妩很爱很爱。   ☆、我都会一一为你讨回来   唐心妩回到自已的办公间,气鼓鼓的坐下,想到刚才她傻傻的闭上眼,整个人就气的没法平静,拿起笔,狠狠的划在桌面的白纸上。   真是越来越坏的男人,竟敢这样捉弄她。她还傻傻的闭上眼睛,想到这儿,感觉丢到姥姥家了,搁下笔,双手捂住脸旆。   正在这时,她的手机奏响了,她才恍神,放下脸上的手,伸手的拉开抽屉。   看见手机屏幕上方的号码,嘀咕一声:“萸萸。”   随后按下接听键,搁在耳旁:“萸萸。”   “糖心,怎么我打了这么多个电话也没听?”那头传来程又萸的低喊声窠。   “哦,我手机放办公室了,刚才我出去了一趟,有什么急事找我?”   “你孩子的身世真的是蒲涵双放出来的吗?”程又萸淡淡的问道。   “其实我也不敢确定,蒲涵双现在在监狱里,照理说她没有这个能力,可按当时苏婧宁是躺在医院晕迷不醒,她应该也不可能发布这条消息?所以现在我也是一头雾水,分不清楚是谁放出来的消息。”   “本以为蒲涵双进牢了,可以保住孩子的身世了,谁知竟然还是被捅了出来。”   “罢了,捅破了也好,省的总是提心吊胆的。”她吁一口气。   “你家男人还真是有担当,把一切责任全揽在身上了,这下估计全部的矛头都指向他了,而且现在在网上的他的男神头衔已经被摘除了,直指他在翟逸辰的新婚夜把人家老婆睡了,而且还送给了他一对双胞胎,他真是走了狗屎运了。”   程又萸喋喋不休的说着:“那些人开始心疼翟渣滓,你说这些人是不是没有坚定的立场,再说翟渣滓有什么地方好心疼的,要不是他太渣了,也不至让苏婧宁有机会发信息给你,然后让你去那个希尔顿酒店。”   唐心妩听程又萸的叼喃时,手已经在电脑上开始操作了,打开网站,网站上面的消息顿时跳了出来,而且诺大的字体,写着《盛世总裁强睡了人家新婚妻子》   随后就是附上邵博寅的声明,他的声明是把当年的概述一翻,但并没有很详细,但也已经将所有的责任揽在身上了。下边附着的是网友的各种评论。   “哦,原来男神竟然是强抢民妻呀,各位网友们,如果你们有漂亮的妻子,看好啊,可别让男神抢睡了,还给你们生个父不明的孩子。”   “我的男神呀,你伤了我的心,我以为你是个正人君子,没想到是个衣冠禽兽,不过,这真对我的口味,我就爱这口,男神男神,你快来,等着你来睡,别再伤我心啊啊!!”   “真是同情那位翟先生,知道孩子不是自已的,还每天面对面的看着妻子和孩子,难怪会外遇,原来是在消除心里的不平衡,翟总,我懂你了,别伤心,我们支持你。”   ……   各式各样的评论不断涌出,而且这些评论已经是将博寅踩低了,看着上头的评论,她的心里说不出什么滋味。   “糖心,还在听吗?”正发呆的唐心妩耳里传来程又萸喊魂术的声音。   她晃过神,“嗯,我在网上看评论。”   “萸萸,先不跟你说了,我现在有事,等忙完再跟你联系。”唐心妩现在的心思全在这些评论上了,也没什么心思和好友磨牙。   “不过我打来电话也只是为了提醒你,三天后是我的婚礼,别忘记了。”程又萸说。   “放心,忘不了。”   结束通话的唐心妩认真的看起评论来,只是越看心头越火,于是也注册了一个马甲,和那些骂邵博寅的人对骂起来。   “亲,看问题全面点,人家声明上已经说明了,那晚他只是被陷害中招了,这事也不能完全怪他,要怪,你就去怪那位算计他的人吧!”   “亲,你这是有多恨被人睡呀!”   “亲,同情这两字你还是好好藏着吧!别滥用了,说不定里头还有猫倪,你都不清楚呢?”   ……   也许是她回复的太多了,虽然站在中立的位置,但是这样已经引起群攻,直指她是邵博寅派来洗白的,最后,她被攻的关掉了网页。   坐在自已的位置上,更生气了。   从邵博寅那头传来的气,还有网友的攻击气,两者相互交错在一起,气的站起身体在房间里踱步。   她气的拿起杯子到茶水间倒水喝,只是她走到茶水间的门口,听见里头传来议论声。   “咱们总裁发的声明可真是男人,为了不让唐心妩背负罪名,把所有的罪全揽身上了,也不知道唐心妩走了什么狗屎运,能摊上这么好的男人。”A说。   “人家就是命好,一跌又成了陆家千金,全世界的好运都降临到她的头上了。”B说。   “确实幸运,一次就中招,而且还是双胞胎,她真是幸运到姥姥家了。”C说。   “这说明呀,咱们邵总的功力可不是盖的。”B说。   “你们说唐心妩的第一次是不是给了邵总?”A突然转了弯问。   “新婚夜呀,估计是第一次。”B说。   “也不一定,现在流行婚前性行为,你们又不是不知道。”A说。   唐心妩听到这儿,没有办法再沉默下了,迈步踏进门,淡淡的看着几个人,“想知道可以问我呀!”   顿时,茶水间静的鸦雀无声,所有人都瞪大眼睛望着唐心妩。   唐心妩看着几个人,淡淡的说:“你们上班就是在这儿嚼舌头的?”   所有人都垂下头,不敢直视唐心妩,看着她们的表情,唐心妩知道,她们现在知道错的。   “别再让我听到你们在上班时间说这些没有营养的话题。”   众人直点头,清楚唐心妩的身份是总裁夫人,如果得罪了总裁夫人可就是卷包走人了。所以在唐心妩说出这翻话后,直直的点头说是。   “赶紧回去工作吧!”   众人见唐心妩没有计较,心头松了一口气,但同时也是羞愧的,这个总裁夫人倒还算脾性好,如若换成一般人,估计她们真该走人了。   从茶水间走回来,唐心妩心头像是被什么压着似的,皱着眉头,情绪坏透了。   而这些坏情绪,她都归结在了邵博寅身上,再也不理他了。   **************   苏婧宁醒来后,第一眼望见的便是满脸胡渣的苏浩然,怔怔的望着苏浩然,片刻,眼睛顿红,“浩然哥,你怎么不让我走呢?我现在活在这个世上,只有痛苦而已。”   苏浩然顿起她没受伤的手,紧紧的握住,目光诚切,“婧婧,没有什么过不去的,我会一直在你的身边,陪着你,不会让你感到孤单的。”   “你不是已经在相亲了吗?”苍白脸色的苏婧宁望着苏浩然,泪眼蒙胧。   “那只是应付叔叔而已,并不是我真心的,不过我现在和叔叔摊牌了,所以以后,我会和你在一起,不会再有什么相亲的事发生。”苏浩然吻了吻苏婧宁的手。   苏婧宁那双没有描眼线的眼睛突然皱褶了一下,滞了片刻说:“那他们答应了?”   苏浩然不想让苏婧宁失望,希望她能赶快好起来,便点了点头:“是的,他们知道你自杀了,心头也是心疼的,所以也就没有过多的阻拦了,而且我也和他们提到,我要娶你,他们也没有反对。”   话音落下,苏婧宁惊讶的张大眼睛,“他们真的同意我们的事了?”   苏浩然脸上也泛了个笑意,朝她点头,“我能骗你做什么?”   苏婧宁突然喜极而泣,抽噎着说:“浩然哥,我以为你不要我了,如果你都不要我了,我就真的没有勇气再活下去,一个人孤独的活在这个世界上,你不知道那有多么的痛苦。”   梨花带泪的娇弱样分外惹人心疼,这是苏婧宁给苏浩然感觉。   “傻瓜,我怎么可能不要你,我说过,我最爱的就是你,所以除了你,谁我都不会娶。”   苏婧宁听了这翻话,绽放出灿烂的笑脸,苏浩然接着说:“你要快点好起来,好了后我就去结婚。”   “嗯。”   苏婧宁点头,脸上的笑容十分的灿烂,当苏浩然起身给她倒水的时候,她的眼角流过一抹得意的暗影。   药还是得下猛点,否则达不到任何的效果。   苏浩然对苏婧宁的照顾可谓是无微不至,但是当苏浩然要上班时,苏婧宁则会催促他,快去上班。   正好苏世宏说了那些话后,他必须回去把公司的事整理一翻,所以苏婧宁推他的时候,他也照做了,苏浩然离开后,苏婧宁嘴角带着浓浓的笑意。   她的这翻苦肉计还是最有效,这已经让她拿下苏浩然,及苏家夫妇,接下来就等着再进苏家吧!   欢欢和安安身世的爆光,苏婧宁是在看电视的时候知道的,看着电视里播放的内容,她恨恨的抓住被单,邵博寅竟然把她李代桃僵的事迹也爆光出来?   所以当苏浩然回到公司的时候,他接到了苏婧宁的电话,苏婧宁在那头哭的伤心,惹的他坐立不安,只有平静的安慰。   “婧婧,别在乎这些事了,你可以出院的话,我带你出国,离开这个是非之地。”苏浩然说。   苏婧宁听到离开,哭声即停,“浩然哥,我们离开了,爸爸和妈谁来照看呀!”   苏浩然脸上露出欣慰的笑容,婧婧还是最善良的。   “不用担心,等风波过后,我们再回来也是一样的。”苏浩然说。   “可是爸现在年纪大了,公司又是你在打理,你一走,谁打理公司?”苏婧宁直接提到公司的事。   苏浩然坐在沙发上,仰起头,他觉的应该把他离开公司的事告诉苏婧宁,可是他这么一说,她也就知道他在骗她了。所以暂时还不能说。   “婧婧,公司的事我在国外也可以定夺的,所以不用担心。”   话落,苏婧宁那头钝声了,良久后,她才说:“好,等我出院后再看情况。我现在就是气不过邵博寅,既然当初他明明知道我是假的,为何还在绑我四年,他这个人太狠了。”   “婧婧,你放心,邵博寅对你所做的事,我都会一一为你讨回来,虽然现在不是时候,但总会有那么一天的。”   苏婧宁听到这话,故做说:“浩然哥,我不要你为我做傻事,邵博寅不能得罪,他的手段狠着,你斗不过他的。”   苏浩然听到这话,心头的气被激起,“他不是神,我会让他知道,他不是万能的。”   ☆、再忙也不能撇下老婆   唐心妩每隔一个小时就到网上瞥一眼,几乎入眼的都是激烈的言词,茫茫评论海洋中寻不出为邵博寅开脱的言词,所以到了下午的时候,事件已经到了白热化的程度。   事情的演变朝着严重方向迈去,唐心妩看的心急坐不住,想拨邵博寅电话,但想到上午的事,于是她转拨了傅绪的号码旆。   接着唐心妩电话的傅绪严词正色,“夫人。”   “傅绪,现在网上已经沸成一团,你那边就没有出什么处理的方案?”唐心妩凝眉迈着细碎的步子,在办公间踱来踱去。   “夫人,你别着急,现在正在想办法。”傅绪的声窠音   她的秀眉顿皱,“还没想办法?拖下去会变成不可收拾的地步,这事你应该清它的严重性。”   虽然语气平静,但掩不住话语中透出来的责备,话落,电波里傅绪压抑的声音传进她的耳膜里。   “夫人,你放心,邵总的智囊团已经开始在想办法了,我相信今天应该会出来个方案。”   “对公司造成影响了?”她问。   “哎,来了,你等等。”突然傅绪不知对谁说了一句,紧接着转对她说。   “夫人,你看,我现在忙的讲电话的时间都腾不出来,要不这样,一会忙完我再向你报告所有的事?”   话音还在她的耳膜回荡,一道严肃及冷然的声音紧接着涌进来:“小陈,把这件文件立即送到公关部。”。   是傅绪交代秘书的声音,唐心妩清楚这个时候,最忙的非傅绪莫属,于是也不好拖着他,淡淡的对着手机说了一句:“那你先忙吧!”话落,在傅绪没挂电话前,她先是按掉了挂断键。   那头的傅绪一直在看着手中的手机,直到唐心妩那头挂了电话,才松了一口气。   其实刚才那些话只是他故弄玄虚,虽然忙,但并没有忙到也腾不出时间接电话,主要是唐心妩的问题他不知该如何回应。   现在公司的股价开始受到极其轻微的波动,而且只是开始,往后的情况谁也无法预料,这种情况,老板不会想让她知道,所以能拖便拖吧!   他迈开总裁办公室,邵博寅坐在沙发中一脸严肃的讲电话,他只好立在一旁等候。   “看这情形,我觉的明天心心身份的公布,还是缓缓,这里头应该有人在搞小动作,有一石二鸟的意思,如果邵、陆两家同时受到创伤并不是个好现象。”   邵博寅低沉而幽缓的声音在这间寂静的办公室缓转回荡,回音透出的邵博寅的平静。   能在这个节骨眼上保持平静,可见心理承受能力已经是旁人无法想象的强大了。   “心心也一直担心这个问题,她的担心也并非没有道理。”   “嗯,你跟岳父谈谈。”   邵博寅结束通话后,手机往桌面搁去,抬首沉沉的凝望着傅绪。   “现在什么情况?”他的声音很镇定,但也透着凌厉。   “邵总,现在我让公关部那边着手这件事了,只是需要当年当事人出来澄清,应该可以收场。”傅绪说。   邵博寅皱起眉头,骨节分明的大手搭在菲薄的唇上,沉思片刻,他才说。   “你认为苏世宏愿意出来澄清?”   “虽然机会不大,但是我们还是得试试,毕竟现在夫人和苏家夫人的关系不一样了,或许苏家夫人能劝的了他。”傅绪顿了顿,又说。   “如果苏世宏担心会影响到他的声益或者苏氏,那么可以把苏世宏暗中动手脚的事忽略不提,只澄清当时苏婧宁确实是利用你晕迷不醒时达到李代桃僵的事,如此一来,证实了你确实是在没有意识发生的那些事,这就会有另一种效果。”   傅绪的话,邵博寅是清楚的,于是便说:“我先试试。”   傅绪临走前,将唐心妩的担心告知了邵博寅,邵博寅的嘴角只是泛起他看不懂的弧度,随后传来他淡淡的声音:“嗯,你去忙吧!”   傅绪离开后,邵博寅再度拿起手机,拨了那个熟悉的号码。   ___________________   唐心妩接到邵博寅的电话时,正拿着包出了公司大楼准备往马路边走去,看到屏幕上显示的号码,她皱起眉头,顿住脚步,目光落在手机屏幕上,想到上午他的捉弄,气还在呢?   不想接,冷眼看着它响个不停,直到快要响完时,她还是没骨气的接了,但是接通后,并没有马上发出声音。   “在做什么?”他低沉的声音涌进她的耳膜。   她低着头,看着脚下,“没做什么,你怎么有空打电话给我,不忙吗?”音调低低的,并没有因为他的来电而显的高兴。   她的情绪,或许那头的邵博寅感应到了,所以出口的话变的很讨好。   “再忙也不能撇下老婆,让老婆担心。”   唐心妩第一时间的反应就傅绪将她的去电告诉了邵博寅,早上才被他捉弄,并没有打算立即原谅,所以淡淡的说:“我打电话给傅绪,是因为想知道有没有控制事情发展的办法,我可不想因为这种事让公司受到损失,并不是担心你。”   “呵。”极其轻微的笑声传进了她的耳旁,听着这样的笑声,唐心妩心中更觉的来气,不想通电话了,便说。   “如果没什么事就挂了。”她的话刚落,身旁传来一声车鸣。   “你现在在外头?”邵博寅那头立即传来询问。   “嗯。”她一边走,一边看街道有没有计程车赶来。   自从出了车祸后,邵博寅就不再让她碰车了,不管她去哪儿,他都会腾出时间送她,如真是无法脱身,吩咐让司机接送。   但现在她出去,并没有告诉邵博寅,所以她要计程车。   “去哪儿?”他的声音没有刚才的讨好,但是也听不出他的情绪。   唐心妩因为注意着计程车,并没有极为关注邵博寅的语气变化,而且这个时候,正好有一辆计程车来了,她顾不得和他通话,便说:“车来了,不跟你说了,晚上你去接孩子,我会自已回去的。”   也不等邵博寅那头回应,她按掉了通话,伸出纤长的手招了招就要冲过她的计程车,随后,计程车缓缓降速,最终停在她的前方。   被挂断电话的邵博寅握住手机皱褶眉头,第一个反应是她为公事出去,随即拨通设计部的号,问唐心妩今天下午的行程。   得到的答案并非公事,不是公事无非是私事,所以他的脸色在挂断电话的那刻黑沉下来了,她因为什么私事出去?   ……   唐心妩出去,其实是去苏家,网络上的口水仗一路水涨船高,完全不见有缓速的状况,她坐立不安。   最后,她决定去苏家找苏世宏帮忙。   火焰黄色的计程车往苏家别墅滑去,二十分钟左右的路程,停在苏家门口,付钱,开门下车。   门卫看见走过来的唐心妩,脸带笑意的打开了漆黑色的雕花大门。   “阿姨在家吧!”她朝门卫点头问候。   “在的,刚才夫人还特意嘱咐我了,唐小姐请进。”门卫一脸热情朝她伸了个请的手势。   “好的,那我进去找阿姨去了。”   告别门卫,她缓步迈进,穿过花园,步上台阶,走别墅内里的门。   “阿姨。”她一边走,一边朝里头喊了一声。   蒲韵之在接到唐心妩的电话后,便准备着点心,等候她的到来,所以在听到唐心妩的喊声时,甚是欢喜的从餐厅那头的过道小跑出来。   “阿妩,你来了。”   蒲韵之看着她,一边笑着走来。   “阿姨。”她在蒲韵之到达跟前时,拉住她的手,她的手还带着湿润。   “来,快进来坐,我正好做了红枣糕点,你来尝尝。”蒲韵之同是拉着唐心妩的手,往沙发边走。   两人坐下后,唐心妩放下包,即时拿起了搁进嘴边,小口的咬下一角,另一只手兜在下巴,兜住唇角掉落下来的糕沫。   “嗯,阿姨,你都可以去当糕点师傅了,甜而不腻,而且入口即溶,口感非常好。”唐心妩一边说,一边嚼。   蒲韵之脸上泛出淡淡的笑意,“我也只是太过闲了,所以得找点事打发打发。”   她咽下嘴里的糕点,说:“阿姨,做糕点现在也是一种艺术了,你看电视上那些糕点,简直美的让人不忍心吃下去。”   “我哪儿能做的了那些,我做的也就是平常自已经吃的。”   “阿姨现在学画学的怎么样?”唐心妩把手中剩余的糕点塞进嘴里,慢慢细嚼着。   “刚开始,我学的是油彩,所以都只是学的基本功。”说着,蒲韵之嘴角泛起一抹无奈的笑。   “相信阿姨的能力,一定会成功”   两人一开始扯了一些话题,随后唐心妩转入正题,问苏世宏有否在家?   “他这两天都去公司,你找他有什么事?”蒲韵之问。   唐心妩便把今天网上孩子身份被公开的事告诉了蒲韵之,蒲韵之替唐心妩斟了杯花茶,叹息说:“这事我中午打电话给你妈的时候,你妈说到了。”   “阿姨,今天我来主要是想找苏叔叔,是想请他帮帮忙。”唐心妩直接表明来意。   蒲韵之垂下眼睑,似在凝思,唐心妩见状,又说:“阿姨,这事我知道对苏叔叔有一定的困难,毕竟到了晚年,声誉比什么都重要,但是这事是叔叔引起的,如果当初他没能那样做,或许没有这些事发生,当然,我现在不是来责怪叔叔,只是希望叔叔能站出来说句话,为邵博寅洗清。”   “阿妩,当年的事我略知一二,也知道这事确实是他做的不对,可是这事得要他能同意,毕竟这里头是关涉到苏氏。”蒲韵之非常平静客观的回答。   “所以我才来找苏叔叔。”唐心妩端坐直身子,脸上的也是一副坦诚。   蒲韵之拧着眉毛,目光落在深色的大理石台面的桌上,滞虑良久,才转向唐心妩说:“这样,我打个电话给他,让他早些回来,到时你和他谈谈。”   唐心妩见蒲韵之并没有阻止或是对她提出什么要求,心头涌出一份感激,眼里噙着水雾说:“谢谢阿姨。”   蒲韵之伸手拍拍她她搁在膝盖上的手背,以示她宽心。   ……   蒲韵之打电话之时,唐心妩上了一趟洗手间,恰时,佣人吃力的拎着一堆东西从楼上走下来,看见唐心妩时,停下步伐。   “唐小姐。”   唐心妩朝她微笑,“云嫂,你拿那么多东西,需要我帮忙吗?”   “不用,这不重,都是很轻的。”   唐心妩的目光落在云嫂手中的东西,皱起眉头:“怎么现在才洗这些床单床罩?”   “不紧用,所以没关系。”   “哦”   唐心妩淡应一声,又想着楼上以前除了苏婧宁住外就没有人住的,云嫂这拿的是苏婧宁房里的床单?   云嫂刚迈开步子,唐心妩转过头,对着云嫂说:“云嫂,这两天阿姨的心情怎么样?”   云嫂顿住脚步,把手中的篮子搁在地上,转过头凝视唐心妩说:“唐小姐,夫人这两天心情低落着,你来了好好劝劝她。”   “发生什么事了吗?”她问。   “还不是浩然少爷,浩然少爷说要娶小姐,哦,不是何婧宁,老爷和夫人这两天都愁眉苦脸的,听说,老爷要把公司收回来,这不,老爷天天去公司。”   云嫂的话,让唐心妩额头皱起褶来,“苏浩然要娶苏婧宁?”   对苏婧宁,唐心妩叫习惯了,一时改口不了,也就照着喊苏婧宁了。   “是呀!也不知道少爷怎么想的?有那么多好的女孩不要,偏要忤逆老爷和夫人。”云嫂深叹。   对于苏浩然要娶苏婧的事,唐心妩着实有些意外,想不到苏浩然竟然喜欢苏婧宁到这个地步了,在苏婧宁落到这个地步了,还能坚定不移的要娶她。   虽然她对苏浩然没有多少好感,但是此刻,被他的专情稍稍打动到好感了,如果苏婧宁往后能够安安份份的,跟苏浩然过日子,也算是寻得个好归宿。   只是苏婧宁真的能珍惜当前吗?   “唐小姐,你好好安慰夫人,我先去忙了。”云嫂突然说。   “好,你去忙吧!”她晃过神,冲云嫂莞尔。   带着满心的疑问,唐心妩进了洗手间,从洗手间回到客厅,蒲韵之正在那头切着火龙果,见唐心妩走来,对着她招呼着。   “阿妩,过来吃点水果。”   唐心妩坐在她的身旁,蒲韵之切出火龙果的白色果肉进果盘里,“阿妩,抽屉里有牙签,你拿出来插在果肉上。”   她顺应蒲韵之话,弯腰拉出台面下的抽屉,从里头娶出牙签,往切碎的果肉上插去。   “刚才我跟你苏叔叔说了,他说他马上回来。”蒲韵之拿着红色的火龙果皮丢进垃圾桶里。   “好。”唐心妩随手拿起插了牙签的果肉,放进嘴里,细嚼起来。   蒲韵之也随之拿起一块,放进嘴里,唐心妩望着蒲韵之,垂了垂眼,片刻,她问了一句。   “阿姨,苏婧宁自杀进医院了,你知道这事吗?   ☆、既能不损坏到苏氏也能保全盛世的办法   她顺应蒲韵之话,弯腰拉出台面下的抽屉,从里头娶出牙签,往切碎的果肉上插去。   “刚才我跟你苏叔叔说了,他说他马上回来。”蒲韵之拿着红色的火龙果皮丢进垃圾桶里。   “好。”唐心妩随手拿起插了牙签的果肉,放进嘴里,细嚼起来旆。   蒲韵之也随之拿起一块,放进嘴里,唐心妩望着蒲韵之,垂了垂眼,片刻,她问了一句。   “阿姨,苏婧宁自杀进医院了,你知道这事吗窠?   蒲韵之随之垂下眼皮,点了点头,脸上的神情顿时没有刚才的喜悦了。   将她的表情收尽眼底的唐心妩把手中的牙签搁在大理石台面的收纳细小废物的盒子里,然后拿起蒲韵之的手握在手中。   “阿姨,我知道苏婧宁是你心头的一根刺,你心里都难以释怀蒲涵双对你造成的伤害,所以你才会把苏婧宁赶出家。现在苏婧宁自杀,你内心自责,可是阿姨,她自杀跟你没有关系,如果她足够好,你和苏叔叔又怎么会看不到呢?我不是在抵毁她,而是她的作为真的是大家有目共睹的。你不要为这事背上不该有的负担。现在谁也不知道苏婧宁心里怎么想?她自杀究竟出于什么目的?真的是因为蒲涵双和何新良入狱的打击造成的?”   顿了顿,她又说:“如果她真对蒲涵双有点怜悯的话,那么在蒲涵双被赶出翟家后,为何她不收留蒲涵双,而是让蒲涵双独自一人住在环境不好的酒店呢?”   蒲韵之抬起头,看着唐心妩,眼里已经噙着泪水了。   “阿妩,其实我也没想过她竟然会自杀,当听到她自杀时,我心里受到一种谴责,可是她的性子,和蒲涵双太像了,狠辣,我看着她长大,直到这几年才慢慢看清她本性,所以当知道蒲涵双偷换了我的女儿后,我再也无法容忍一切了,所以狠着心赶她出了苏家,其实我的心里也不好过,自已养了二十几年的女儿,突然被告知是别人的,我……”   说着,蒲韵之捂住匈口,难受的流着眼泪。   “阿姨,你别激动,我知道,你多么难受,可是难受也改变不了事实,现在最主要的是你要调整好心量,保重好身体。”   在苏婧宁身世揭穿后,唐心妩还是第一次看见蒲韵之哭的悲痛,心头也十分的不好受,双手握住她的双手,以示传达着力量。   蒲韵之低下头,叹息着,哀伤的举起手背擦拭着眼角的泪珠。   “阿妩,每当我看到囡囡的照片时,就没有办法平静心态,但最近我也想通了,想着如果苏婧宁人性不错的话,我也不至于狠心将她赶出苏家,可是她并不是这样子的,她狠,比蒲涵双更狠,如果我留她在苏家,估计苏家以后会被她搅散。”   “我明白你的苦处。”唐心妩应道。   蒲韵之随之又叹息:“可是现在浩然竟然说要娶她,你说……”   后边的话,薄韵之也说不下去了,低下头又是一声叹息。   “浩然哥喜欢苏婧宁应该有很长时间了吧?”唐心妩突然提出心中的疑问。   蒲韵之说:“一直以来,浩然都是喜欢苏婧宁的,而你苏叔叔以前也有过这种打算,让他们结婚,那么苏家的企业就后继有人了,谁知苏婧宁后来爱上翟逸辰,然后又不听劝的嫁给了邵博寅,之后随着邵博寅出国了,所以他们也就一直没有成事,没想到得知苏婧宁不是苏家的血脉后,两人倒是在一起了。”   唐心妩皱眉,心头明白苏世宏收养苏浩然的原由了。如此说来,苏婧宁是把苏浩然当成最后一根救命稻草了。   “阿姨,既这样,你们恐怕也阻止不了。”唐心妩顿了顿,又说。   “当初我在翟家的时候,翟逸辰把对蒲涵双的恨转移到我身上,其实我根本就不知道他们的那些事,但是翟逸辰却硬是把恨报在我身上,造就成了现在这个局面,现在翟逸辰说他后悔了,可是世上没有后悔药,一切都回不到从前了。”   说到这儿,唐心妩看向蒲韵之,“阿姨,我说这话,就是想告诉你,如果苏婧宁人品不错,她的母亲所做的事并不代表她,现在你是发现她人比她母亲更可怕,所以才会赶走她,但是阿姨,人也会变的,如果往后,苏婧宁真的能够改好,给她一次机会,这样浩然哥也可以回归苏家。”   “阿妩,苏婧宁不可能改好的,我太了解了,你看蒲涵双就知道了。我现在只是替浩然可惜,浩然是个有能力的年轻人,如稍加时日,一定能有一翻作为,可惜爱上这么一个满是心计的女人,真替他以后担心。”   蒲韵之低下头,叹息一声。   蒲韵之的心事,唐心妩也算是摸清楚了,无非是为了苏浩然担心。   “现在你叔叔说要把公司收回手中,其实也就是逼苏婧宁现出原形,让浩然可以看清楚,可是又担心他全心被迷惑了,视而不见。”   唐心妩明白云嫂说到的苏世宏天天回公司的原因了。   对于这样的情况,她轻声安抚。蒲韵之的心情刚恢复,苏世宏手点着拐杖,步子缓慢的走进来。   “阿妩来了。”苏世宏脸上挂着笑容,是那种发自内心的笑。   自从他的那些事捅破后,唐心妩也是第一次面对苏世宏,看见他,心头总会有点别扭。但今天是为了找他帮忙,所以她尽量的表现出平静的脸色。   点头,“苏叔叔。”算是问候。   听见唐心妩的称呼,苏世宏犹如受宠若惊,脸上的笑更是合不拢嘴,点头直回应:“哎!”   他在唐心妩对面的沙发上坐下了,随后看着唐心妩,说:“刚才你阿姨说,你有事找我?”   “对,苏叔叔,我也不绕圈子了,你现在也知道孩子的身世被人透到记者那儿,为了保护我的名益,邵博寅发了一份声明,这份声明引起众网友对他的误解,同时事情愈演愈烈,我来是请苏叔叔帮忙为他洗白。”   唐心妩说话话时,是直视着苏世宏的眼睛,眼里的诚肯,完全毫不掩饰着。   苏世宏敛起神色,换上严肃的表情,伸手掏了怀里的烟斗出来。   “其实这事我知道了。”他说。   随后拿出专用烟泥,放进烟斗。“不是告诉你少抽点烟吗?”突然,蒲韵之的声音响起,随后,蒲韵之的手已经伸到他跟前,将他手中的烟斗抽掉。   蒲韵之突如其来的举动,惹的苏世宏喜出望外,自从爆出那些事后,蒲韵之对他极为冷淡,再也找不到以往她的关心,为此,还伤心一阵子,现在重新感受到那份关心,心头的刺激可谓不小。   “好,以后我都少抽。”他脸上激动的泛起了一种喜悦的光芒。   “要戒掉。”蒲韵之凛起脸色。   “我戒。”苏世宏顺从的应答,或许,现在蒲韵之让他去摘天上的星星,他也会毫不犹豫的满足蒲韵之的心愿。   他低眉顺眼的样子,消蒲韵之的气,所以她把烟斗搁在台面上,顺手拿起一旁他的专用水杯,起身,往饮水机迈去。   苏世宏眼里生出愉悦的光芒,蒲韵之对他的关心再度回来了,他总算等到了。   唐心妩将苏世宏眼里的情绪纳入眸底,然后又看向蒲韵之的背影,想起母亲陆芙曾说过,韵之阿姨对苏世宏很冷淡,所以此刻她明白苏世宏愉悦是怎么一回事了。   嘴角不由的泛起欣慰的笑意,阿姨算是在帮她的。   蒲韵之倒完水折回到苏世宏跟前,弯腰把水杯搁在他跟前的台面上,“你好好跟阿妩谈谈。”   “好。”苏世宏也是低眉顺眼的应着。   蒲韵之满意的点头,随后脸带笑意朝着唐心妩说:“阿妩,晚上在阿姨家吃顿饭。”   面对蒲韵之的要求,唐心妩满口应答,随之蒲韵之便去张罗晚餐去了,留下苏世宏和唐心妩两人相谈。   只有两人的客厅,显的有些寂静,此时是傍晚五点时分左右,外边的阳光依旧强烈,透落地窗外洒进客厅。   客厅顿时铺上一层金黄色的光芒,这份光芒,照亮了唐心妩的希望。   寂静却不显的冷清客厅,光洁亮镗的地板上印着两道长长的影子,其中一道影子伸起手,捋着耳旁的发根,随着声音飘来。   “苏叔叔,可以帮忙吗?”   苏世宏捏起蒲韵之给他倒的水杯,轻汲一口,发出叭嗒一声。   “阿妩,我知道你的想法,我是当事人,所以由我澄清再合适不过,可是我澄清的话,那么受影响的就是苏氏了。”苏世宏的声音很沉。   但正是这份沉,让唐心妩的心情跟着沉重起来,搁在膝盖上的双手用力绞着,因为这份绞力迫使说出来的话带了急近。   她的目光曹曹切切,说:“这个方面我考虑到了,自然你也有你的顾虑,但是当时你是当事人,如果你不出面的话,所有黑锅由邵博寅背,是不是过份了?”   苏世宏将水杯搁回台面,深叹一声:“我知道人总要为自已所犯下的错付出代价。老天爷已经惩罚我了,让我苏世宏失去了女儿,可苏氏是我最后能留的一点生存的动力,阿妩,你让我把最后一点生存的动力都要抛弃,那我……”   苏世宏的话没有说下去,但是唐心妩却明白他的意思,没有生存动力,则会是要了他的命。   所以话说到这个层面,唐心妩再劝的念头也只能咽回肚子里去了。   她沉重的心情望着苏世宏,“如果你真觉的你这样做能让自已安心生活下去,那么我也无话可说了。”   苏世宏的手拍了拍膝盖,发出沉重的声音,随后,他的声音也沉重的从口里发出来:“阿妩,我知道你对我有诚见,如果不是看在你韵之阿姨的份上,这声叔叔断然不会落在我身上。”   “其实我也想对你改观,当初你在知道我是你女儿后,你不敢来找我,你是怕我打扰你的生活,这点让我真的没有办法对你产生好感,虽然我最后并非真是你女儿,但我也没办法平静的接受,现在因为你,让别人受到伤害,你又不愿出手扶一把,你让我怎么看你?”   说到以前那个误解,苏世宏眼角泛起了激动的水光。   “阿妩,不是怕你打扰我的生活,而是我不敢面对,那是我做过的混帐事,我是担心会伤害到许多人,最大的伤害者便是你韵之阿姨,如果一旦揭出这些事,她会承受不住,其实在心底是很希望认你的。”   听到苏世宏的解释,唐心妩心头顺畅多了,虽然他们两人的关系并没有任何血缘,但是她还是很在乎当时的感受,现在既然解释清楚了,心头没有结了。   她嘴角泛起笑容:“幸好,那只是一个误解,不然的话真是对阿姨的一种伤害。”   苏世宏的背往沙发的背靠上靠去,望着天花顶的灯,灯上染着窗外阳光的金黄色,即使它没有点亮光芒也璀璨耀眼。   璀璨的灯身,是因为窗外的阳光的光环,一旦光环褪去,不发光的灯身,也是暗淡无光。   苏世宏似乎看见了以往的他,当初他亦也是璀璨耀眼,现在他已经没有办法发光发热,更没有外界的光环笼罩,所以也只是默默无闻的一个平常老人。   不由的感叹着:“接近人生终点,我也算是看明白了,人活着也就是那么一回事,纵使有再大的名气,最终只剩自个孤伶伶的,以往的成就又能代表什么?”   听着这翻叹息,唐心妩清楚他的心情,现在他也算是孤苦伶仃了,可是这些事他自已有不可推卸的责任,本想开口说话,苏世宏快了一步。   “我想个办法,既能不损坏到苏氏,也能保全盛世的办法。”   她顿时皱起眉头:“能有这个办法?”   “有。”苏世宏望着天顶水晶灯的视线落回唐心妩的脸上,目光笃定,一副他已有把握坚定表情。   “什么办法?”她问。   “这事我和邵博寅商量,你别操心了。”苏世宏脸上泛起一抹暖暖的笑意。   唐心妩气结,是她来找他的呀!为什么不能让她知道?   皱起眉头,嘀咕:“不相信我?”   苏世宏嘴角泛起笑意,“既然你想听,说说也无防,无非是把这件事的主要矛盾点推到另一个人身上。”   唐心妩皱眉,没有明白苏世宏的话,正想问意思,厅门口传来脚步声,她顿住声音,抬头望去。   只见苏浩然一身风火的走进来,可能是苏浩然也看见了她,他皱了一下眉头,但片刻恢复了原样。   “叔叔。”苏浩然站在苏世宏跟前,恭敬的朝着苏世宏问声。   “你不是说要将公司的事交接过来,在公司怎么也见不到你的人影?”苏世宏突然板起脸。   “我下午有点事出去了。”苏浩然低垂着眉头。   “你现在是不是想着跟我断绝关系了?”苏世宏怒吼一声。   “叔叔,我不敢。”   “我看你没有什么不敢的,为了一个那种女人,你连养你二十几年的人都可以弃之不顾,还有什么你不敢做的。”   苏浩然沉默,对苏世宏的话不置一词。   看着他的表情,唐心妩清楚那是愧疚,说明他对苏世宏有父子亲情。   正在这时,蒲韵之从厨房那边走出来。   ☆、你这个当哥哥的一定要护妹妹周全   “我看你没有什么不敢的,为了一个那种女人,你连养你二十几年的人都可以弃之不顾,还有什么你不敢做的。”   苏浩然沉默,对苏世宏的话不置一词。   看着他的表情,唐心妩清楚那是愧疚,说明他对苏世宏有父子亲情旆。   正在这时,蒲韵之从厨房那边走出来。   蒲韵之手里端的是冰箱里拿出的水果,迈着轻碎的步伐走到客厅中央,目光慈祥落在苏浩然身上,“回来了。”声音如同目光窠。   “嗯。”苏浩然很恭敬的朝蒲韵之点头。   蒲韵之停在大理石的茶几台面,弯下腰,手里的水果盘顺势的搁在了台面,随之手从往火龙果盘里捏起一块插了牙签的火龙果,递向正鼓着两颊的苏世宏跟前。   苏世宏看着蒲韵之递来的水果,又看向弯腰在他跟前的脸孔,“吃点火龙果,天气炎热,下火。”蒲韵之闪着眼睛说。   突然,他的脸颊上鼓起的地方渐消下去,脸色柔和些许,伸手从蒲韵之手里接过那块火龙果,怙啜:“这种热天,随之又被这个逆子气,满肚子都是火。”   话落,还不忘看向忤着的苏浩然,苏浩然的目光一直落在苏世宏脸上,当两人视线相对时,他低下了头。   蒲韵之没有再说话,直起身子,望向苏浩然,“浩然,你跟我过来。”   话落,转向唐心妩,“阿妩,你一边聊一边吃水果。”   唐心妩朝着蒲韵之点头,然后看着她和苏浩然往那边斜刺里走去。   “真是不知中了什么魔?”苏世宏突然叹息一声。   唐心妩敛回视线,转看苏世宏,不知道该怎么安慰,“也不怕你笑话,苏家现在也真是往没落走向了。”   唐心妩看着苏世宏,一时也不知该如何对应他的话,伸手执起跟前的杯子,抿了一口水,脑子里想的便是苏浩然刚才的表现。   其实他对韵之阿姨和苏世宏还是很尊敬的,已经是拿他们当成自已的亲生父母了,如果没有苏婧宁的存在,他绝对会是一个孝子。   “阿妩呀,事情我跟邵博寅商定吧!”   苏世宏说。   唐心妩晃过神,看向苏世宏,踱量着,苏浩然在这儿,再谈那些事情,不妥,凝思片刻,朝苏世宏点头。   随后,苏世宏自是找了一些话,唐心妩有一搭没一搭的应着。   十几分钟后,搁在身旁的包里传出了手机铃声,她低头拿起包,从里头掏出手机来,屏幕上的号码是她熟悉的,她没有任何的迟疑,按下接听。   “哥。”   ……   “爸爸答应了?”她拉起了音量,清灵的水眼张大。   ……   “好,我知道了,其实我也是担心这事情会影响陆家,等这风波过去再说。”   ……   “嗯,我知道了。啊!现在呀!我现在在韵之阿姨家。”   ……   “好,那再见。”   挂了电话,唐心妩吁了一口气,坐在一旁的苏世宏抬眼看她,说。   “明天你回陆家也不会有任何的影响,介时办法已经出来了。”   唐心妩皱了皱眉,“能出来?”   苏世宏点了点头,但在唐心妩想来,既已经决定了,反复改变倒显的不好,便说:“我几时回陆家都没有所谓,等事情过了再说。”   苏世宏本想再劝,这时候,苏浩然从的斜刺里迈出来,到口的话再次咽回肚子里。   身后跟着出来的蒲韵之一边走,一边说:“在家吃晚饭吧!”   这话明显是对苏浩然说的,行走着的苏浩然并没立即回话,顿了几秒,才应声:“好。”   两人停在了客厅里,“跟你叔叔聊聊。”蒲韵之说,随后目光转向唐心妩。   “阿妩,过来帮阿姨。”   “好。”唐心妩明白,蒲韵之师在是在腾地给爷俩,于是朝苏世宏点头,起身,跟着蒲韵之去了,而她的包依旧还搁在她坐的沙发位置上。   唐心妩去厨房帮着蒲韵之拣菜,两人坐在拣菜的椅子上,边忙手里的活儿,边拉家常话。   蒲韵之其实也是个健谈的人,因为最近一些事的打击,有些沉默寡言了,现在唐心妩来了,犹如开了闸的洪水,哗啦哗啦的往闸外冒。   唐心妩脸上带着微笑,静听蒲韵之的心情及故事,偶尔附上一些自己的见解,惹的蒲韵之越说越来劲,敢情有了以前的那股活力。   唐心妩帮着蒲韵之一起做菜,整晚上蒲韵之脸上都充满着笑意,所以待到了餐桌,蒲韵之突然高兴的提出要喝点小酒。   端坐着的苏世宏皱起眉头,语气温和的说:“你又不擅长喝酒,突然之间喝酒,伤身体。”   蒲韵之随即丢了个刀子眼过去,“谁说我不擅长喝酒,那是因为以前我都在为这个家付出,所以喝酒这个兴头一直压着,可是到最后,我得到什么!现在我才活明白了,人要活的自意,活出自我。”   苏世宏被这话噎的没法再说出劝解的话了。   坐在一旁的苏浩然则是淡淡的说,“阿姨,我陪你喝点。”   蒲韵之脸上绽开笑意,“这才对。”   蒲韵之叫云嫂到储物间取了一瓶上好的拉菲,看着开瓶的拉菲,唐心妩的眼皮跳了跳,她可不擅长喝酒。   但是看着蒲韵之的高兴劲,又不忍心扫她的兴,于是接了蒲韵之倒过来的酒。   在坐的四个人跟前都斟了一杯,蒲韵之举起酒杯,目光淡然的说:“经过这么多的事后,今天苏家也算是赢来了一场家庭小聚,儿子,女儿都坐在这儿了,所以今晚,我特别高兴,希望以后这样的聚餐可以维持下去,不求每天,只希望一周可以有一次这样的团聚。”   蒲韵之这番话已经是把唐心妩和苏浩然看成自已的孩子了。   其实对于苏浩然,唐心妩没有过多的认识,有的也是那次两个孩子被他绑架的一点认知,所以对他并没有多少感觉,只觉的他阴险。   但现在她和他竟然是阿姨的孩子,所以他们也算是兄妹了,这转变猝不及防,但她也很快适应,撇开不快,举起酒杯,看向蒲韵之。   “阿姨,以后每周我会回来跟你吃一顿晚饭,到时我会带着两个小家伙和丈夫回来。”   “好。”蒲韵之眼里突然聚齐了泪花。   随后看向苏浩然,“浩然,你呢?”   苏浩然顿了顿声,并没有说话,这时,苏世宏气歪歪的哼一声:“怎么?为了一个女人,连这个家也不想踏进来了?”   这话,明显有些激将,所以,苏浩然深深的看着两人,随后应了一声:“我也一定回来。”   这时,蒲韵之的脸上露出笑颜,“来,我们为一家的团聚干杯。”   随后,‘叮叮当当’的声音响起来了,气氛再次愉悦起来。   餐途中,蒲韵之看着苏浩然说:“浩然,不管你以后是什么样,但是你记住,你是苏家的儿子,阿妩是苏家的女儿,所以你们是兄妹,你这个当哥哥的,一定要护妹妹周全。”   蒲韵之这话,也算暗中给苏浩然警示,不管往后发生什么事,不能做伤害妹妹的事。   苏浩然目光沉沉的看向唐心妩,两秒,移开视线落到蒲韵之的脸上。   “阿姨,我明白。”   之后的气氛非常温馨,蒲韵之掩不住开心,于是酒也喝了不少,是后,醉倒了。   苏世宏无奈的扶着蒲韵之回房,留下唐心妩和苏浩然两人坐在餐桌边,唐心妩也是不胜酒力,长长的一杯后,脑子就开始晕晕沉沉起来了。   她的脸颊因为酒力,染着两团绯红的云朵,一只手肘抵在桌面上,脸靠在手臂上,另一只手则是按在额头边。   坐于一旁的苏浩然瞥着唐心妩,良久问了一句:“你没事吧,要不要喝点醒酒茶。”   唐心妩没想到苏浩然会跟她说话,抬起头,淡淡的瞅向他,说:“没事,一会就没事了。”   虽然脑子有点晕晕的,但她心里很明白,有些话必须跟苏浩然说。   她垂下头,“你知道这几天阿姨和叔叔都在为你的事担忧吗?”   苏浩然皱起眉,只看着唐心妩,没有说话,唐心妩再次抬起头来,看到苏浩然的表情,皱着额头:“他们现在真的经历不起另一种打击了,你如果真的决定好了和苏婧宁在一起的话,不管以后发生什么事,你第一个不能伤害的就是阿姨和叔叔。”   “这个不用你提醒。”苏浩然的声音排斥。   “苏浩然,如果不是因为阿姨,我根本不可能跟你这样心平气和平的面对面坐在一起吃饭,说这些话。”她的脸颊红扑扑的,眼着两只大眼,样子像被惹毛的小白兔。   苏浩然微挑了一下眼头,不以为意的回应她:“我何尝不是。”   “说实话,我没得罪你,但是你却因为一个女人而去绑架我的两个孩子,冲这点,足以看出你很愚昧。”唐心妩因为酒精的作用,加之以前对苏浩然的愤然,所以说出来的话,也有些不管不顾了。   苏浩然突然皱起眉头,“我看你是喝多了,胡言乱语起来,我让云嫂给你冲点解酒茶吧!”   “苏浩然,不敢面对你自已的愚昧是吧!阿姨和叔叔待你恩重如山二十几年,可你给了他们什么?到最后,你还要伤他们的心。”   “够了,你没有资格对我的事置喙一句,别以为刚才阿姨说你是他们的女儿,就以为可以口无遮拦起来。”苏浩然还是被激怒了,冷沉着脸色。   “就算我和苏家没有任何关系,就算我是一个路人,我依旧会这样说,不过你听不进去,我也没有话可说,不过我也提醒你一句,苏婧宁绝对不那么简单。”   苏浩然已经起身了,冷冷的看了她一眼,随后说:“你喝醉了,还是回去好好休息吧!”   话落,他推开身后的椅子,唐心妩低喊一声:“孩子的身世,是你告诉媒体的吗?”   苏浩然顿住脚步,侧头斜视,“不是。”   随后传来的是苏浩然的踏步的声音,听着声音是往苏世宏的卧室那头去的。   苏浩然临走前,跟云嫂交代了一声,便离开了苏家,只是刚走出门口时,和走时苏家的邵博寅打了个正面照。   邵博寅一脸无色,只是朝苏浩然淡淡的点头示意,苏浩然也回了一个颌首,随之他沉着脸,越过了邵博寅,往车子迈去。   邵博寅站在原处,转望着苏浩然的背影,一脸讳莫如深。   当他走进客厅的时候,看见的是一脸绯红的唐心妩磕在餐桌边,脸色顿时沉了下来。   ☆、要有多性感便有多性感   邵博寅一脸黑沉的望着脸色红润的唐心妩,迈步过去,唐心妩突然起身,跌跌撞撞的往客厅的沙发上走,似乎并没有看见出现的邵博寅。   被无端端忽略的邵博寅脸色更不好了,尾随着唐心妩过去,看着她坐进沙发上,身子靠在了沙发的背靠上,散下来的头发贴在红润的脸颊,在白炽的灯光下,乌黑的发丝犹如绸缎熠熠生辉,衬的白里透红脸蛋更是水嫩迷人旆。   而且她靠的姿态撩人,头微微扬起,闭着那双黑眸下,一道栏栅似的睫毛,投下长长的影子,犹如月光下起伫立的美人影,红唇微启,有等人采颉的意味。   邵博寅突然转望到大门口,脑子里想到刚才那道走出去的身影,深邃的眸子突然眯起来,衍生一种不知明的寒光。   他悠悠的走过去,坐在她的身边,却不见她有任何的动静,可见是喝多了,而且对外界完全没有一丝防备窠。   突然,他伸出那骨节分明的手指,轻轻的撩起她贴在耳旁的发丝,她依旧没有反应。   心底涌出一股气,正要发作,身后传来苏世宏的声音。   “你来了。”   邵博寅转头,看向苏世宏,他的身影在灯光下,慢慢的游走过来。   “是的。”邵博寅一边应道,一边将唐心妩的身姿摆好,头发盖住她娇嫩的颊。   “浩然呢?”突然,苏世宏转看四周,样子在寻找苏浩然的身影。   “我刚才在门口碰见他。”   苏世宏点了点头,也没有再说什么话,望向晕睡过去的唐心妩,微笑一声:“阿妩酒量也不好,喝了一杯,就醉了。”   邵博寅再度皱起眉头,“她本就是不会喝酒,以后还请别让她碰这些酒。”   苏世宏呵呵一笑,他听的出来,邵博寅在怪他,也没有在意,点头一笑:“以后知道了,不会再让她碰酒了。”   邵博寅这才点头。   “今天阿妩因为担心你,过来找我,要我出面澄清当年的事,既然现在你来了,那么我们聊聊这事怎么解决会好些。”   邵博寅其实这趟过来,也是有意把这事一起解决,朝苏世宏点头问。   “你是有主意了?”   “是有主意。”苏世宏一脸沉着。   “愿闻其详。”   **************   邵博寅驱车出了苏家,车子滑进睨虹闪烁的街道,街道上的睨虹灯光透过车的玻璃打在车内,特别是打在了靠在副驾驶位上晕睡的人儿脸上,影影绰绰,娇嫩的让人移不开眼。   他偶尔扫了扫唐心妩,只是越扫,脸色越不好,不会喝酒还要逞能,要是在外头,遇到心术不正的人怎么办?   可能是喝了点酒后,嘴里干,突然她嘀咕一句:“我想喝水。”   这点小小的声音落进了邵博寅耳里,他还是听见了。   “没有水,忍着,回家再喝。”语气有点渗人。   可是没什么意识的唐心妩完全不畏惧,提高声量:“我要喝,我要喝嘛。”   尾音拖的特别长,带了撒娇的味道,很勾人,勾的邵博血液沸腾。   得不到回应,唐心妩突然掉转头部,扑到邵博寅那头,正在开车的他,伸手接住扑过来的人儿,娇柔的身子贴在他的身上。   她蹭了蹭,轻呼出灼热的气息,“我要喝水。”   被这般缠绕,邵博寅也没人办法继续开车,只好将车子停在路旁,车子停下后,他沉沉的看着她绯红的脸颊,问:“我是谁?”   醉卧在他怀中的人儿,伸出纤长的手,搁在他的脸上,轻轻的沿着他的轮廓上下抚摸,纤指所过之处,撩起一蓬蓬的火,邵博寅被撩的心猿意马,就当他想再问一句时,唐心妩的红唇里吐出三个字。   “邵博寅。”   他的脸色顿时好转过来了,还知道是他,没有说出别的男人名字,心情不由的大好,出口的声音也变的温柔。   “在车里乖乖坐着,我下去给你后备箱拿水喝。”   “嗯。”唐心妩的头点的像波浪鼓,脸上还露出柔媚的笑容。   邵博寅突然头压了下去,在她嘴上狠狠的咬了一口,放开她,“回去有你好受的。”   唐心妩没什么危险意识的朝他媚笑,随后靠回驾使位置上,闭着眼睛。   邵博寅下车,在后备箱拿出两瓶水,他的车上,水是必定准备的,所以这次很轻松的解决了。   回到车上,他拧开瓶盖,递到唐心妩跟前,“喝水。”   可能她真的是渴了,听到喝水两字,立即半张开眸子,伸手从他的手里接过依云矿泉水,随之咕咕的喝起来。   差不多喝了三分之一,唐心妩才放下瓶子,足以证明她渴的程度了。   喝了水后的人,清醒一些了,她把手中的瓶子递给邵博寅,邵博寅却没有接,见状,她微微侧头的看着一直盯着她的邵博寅。   “你不渴吗?”她问,声音依旧有些娇嗔。   邵博寅没有回应她的话,而是接过她手中的水瓶,拧上盖子,拉开储物格,丢了进去。   见他不语,唐心妩则是微笑着看向他:“你怎么知道我在苏家?”   “看来还没醉到意识混乱。”邵博寅说着,已经启动了车子。   车子像条龙似的,快速的穿梭在街道上。车内很静,唐心妩头依旧有些晕沉,于是靠在了车门的玻璃窗上,目光望着车窗外,看着车窗外的街景,很快,快的她眼睛花。   “不要开那么快,头晕。”她嘀咕着。   邵博寅听见头晕两字,不悦的给了一句:“该你受,不会喝酒还喝?”虽然这样说了,但车子的速度还是慢慢的减了下来。   唐心妩依旧靠在车门口,脑海里响起蒲韵之那句话,便张了张口:“人要活的自意,自我。”   邵博寅幽深的眸子在微暗的车内,像是两道漩涡,紧紧的绞住唐心妩那张娇美的脸。   “就因为早上没有吻你,所以不开心,给我使性子了?”他的声音沉的没有情绪。   “谁稀罕你的吻,我要吻,大把男人扑过来,谁还会不开心。”唐心妩望着车窗外,愤愤的嘀咕。   可正是这样的愤愤嘀咕,惹来邵博寅的轻笑,他算是听出她的心声了,但却质疑:“大把男人会扑过来?那些男的有我技术好?有你喜欢的紧的?”   “原来我没有发觉,你也有臭美的本质。”她轻哼一声,街道的光线,一条条的在她脸上掠过。   “这是自信,难道你认为我的吻技术不好?”   邵博寅一边开车,一边说。偶尔转头看她。   “常常牙齿咯到我,你说这好吗?”唐心妩说。   可能喝了酒,她的言语比平常要大胆些,说完这句,也没有感到羞涩。   某人暗暗咬牙,“一会让你知道我的吻技术。”   “才不要你吻,以后都不让你吻。”   邵博寅的脸色暗沉下来,他立即将方向盘一转,车子靠路边了。   唐心妩不知道他为什么停下车来,正想要问,却见他扑了过来,唇复在她的娇唇上,狠狠的咬着。   “唔。”   纤指在他的背部用力的捶着,可是这对他来说,是给他挠痒痒,完全不起作用。   他撩开她的齿,舌苔滑进去,和她纠缠,上下撩拨着。   也许是唐心妩喝了一些酒的缘故,身上顿时燥起来了,片刻在他的索吻下,浑身瘫软。   放开她的邵博寅凑在她的耳旁说:“我的吻技不行,可你怎么只是一分钟,你就软的像滩水似的。   “你快起来,这在大马路上呢?”她喘着气息呢喃着。   “大马路双怎么样,我们都在别的停车场里做过,大马路也一样可以的。”邵博寅故意逗她,可是唐心妩经不起逗,酒也被他吓醒了一半。   “大马路不行,停车场是因为车多,而且里头都没人,也没有人会注意,现在大马路可是车辆来往,别闹了,快起来开车回家。”   唐心妩的语气有些软了。   邵博寅压着她,微眯眼睛,定定的攥紧她绯红的脸蛋,“要不要让我吻?”   街外的微暗沉的睨虹灯光,明明灭灭的打在他的轮廓分明的脸上,那微眯的眼睛衍生的幽光带着几分危险,她很识务的说。   “你都是我老公了,不让你吻你干吗?”   “有这个意识说明是好事。”   话落,邵博寅放开了她,坐正身子,启动车子,唐心妩松口气的同时,不由的剜剜他。   但想到没有在大马路做那事就好,要是在大马路做那种事,估计以后她那方面会有障碍,毕竟马路上车来车往的,一个车呜也能把她吓出毛病来。   一路上,唐心妩也不再搭理他,邵博寅也保持着沉默,在这样有些沉闷的气氛下,唐心妩最后抵不过酒精的催眠,沉睡过去了。   回到家,她没有意识,但是邵博寅也没有叫醒她,抱她下车,进卧室。   进了卧室,他顿时化身为狼,按唐心妩的说法,是大尾巴狼。   唐心妩背脊刚贴上床,他的身子已经压住了她,三两下扯开她和他的衣物,两人坦诚相见,几夫相摩。   他在她的嘴里狠狠索了几个吻,随后,埋在她的两团之间,搓揉,吸吮,本是沉睡的唐心妩,也被他弄的叫起声音来。   因为她的叫声,邵博寅很快就进去那条紧紧的遂道,慢慢的磨,磨出许多汁,才开始他的运动。   唐心妩被他折魔的哼哼即即,但是也任随着他摆弄,因为她一直沉睡觉酒精下,但下意识里,那愉悦的神经还是袭击着她,条件反射的喘叫出声。   她的身子柔软,任由邵博寅怎么折都行,所以这晚上,邵博寅很自意的做着他想做的事,每个姿势,都进的很深很深,惹的唐心妩越发叫的大声。   这个晚上,邵博寅不知道捣弄了几次,于是第二天唐心妩醒来时,感觉到身子像是爬了座大山似的那般酸软。   不过她感觉到腰和腿最酸疼,顿时就明白过来,一定是昨晚邵博寅趁她睡着,对她做了那些事,只是他究竟做了多久,才会让她各种酸疼。   刚张开眼不久,浴室的门开了,邵博寅裹着一条浴巾迈出来,结实的腹肌上,还沁着水珠,要有多性感便有多性感。   唐心妩赶紧别开视线,但嘴里问了,“昨晚你趁我昏迷,也对我做那些事?”   ☆、纵使她再受欢迎也是我的妻子别人抢不去   不过她感觉到腰和腿最酸疼,顿时就明白过来,一定是昨晚邵博寅趁她睡着,对她做了那些事,只是他究竟做了多久,才会让她各种酸疼。   刚张开眼不久,浴室的门开了,邵博寅裹着一条浴巾迈出来,结实的腹肌上,还沁着水珠,要有多性感便有多性感旆。   唐心妩赶紧别开视线,但嘴里问了,“昨晚你趁我昏迷,也对我做那些事?”   他一边擦着湿渌的头发,一边迈向她的身边,眼神不咸不淡的落在她的脸上。   “你难道不记得昨天晚上的事了?”   唐心妩皱起眉头,昨天晚上窠?   她只记得喝了酒,喝醉了。   迷糊中,他来接她回家,好像中途他们接吻了,那个吻像是他主动的,她说不让他吻,他气的逼过来吻,再后来她睡着了,之后的事并不记得。   邵博寅只围着浴巾的高大身躯突然在床边沿坐下,伸出干燥的手,摸在她红润的脸颊上,不由的抬头看着他。   “看来你真的不记得了,昨晚我们回家,你在路上睡着了,到了家中的停车场,怎么叫你也叫不醒,我只好抱你回卧室,我把你放在床上时,你不知道是不是做了什么梦,突然笑了起来,然后一把搂住我,将我扑倒在床上。”   顿住,他看着她的眼色愈发幽深,一直看着他的唐心妩满眼质疑,他又说。   “我本是推开你了,但是你不干,直指我厌倦你了,上午不吻你,现在又不碰你,还说以前我不是这样的,逮着你就要,我没办法,为了安抚你,只好顺从了。”   邵博寅说这话时,脸上很无奈,但又是一副淡然,完全不像是在说谎。   一直注视着他的表情的唐心妩突然没羞红了脸,双手快速捂住脸,呜呼着:“你骗人,我才不会那样。”   她的举动落在邵博寅眼,他的嘴角不由的往上翘,只是捂住了脸的唐心妩看不见,只是听到他没反驳的叹息。   “其实我也很讶异,没想到矜持的妻子竟然也能够这样主动,看来这阵子是我冷落你了。”   这话,简直让唐心妩想找个地逢钻进去,没脸见人了,所有的形象都破了。   她怎么会扑倒他的?   “不知道是不是昨天上午因为没吻你,让你心头不舒服,所以你才会有那番举动,看来往后我得热情些,不然你又该胡思乱想了。”邵博寅的声音沉沉的传进了她耳旁。   “我不信你的话。”唐心婚突然放开双手,瞪着眼睛说。   邵博寅微挑着浓眉,一副无谓,“在那方面我什么时候不承认过?我要,从来都是直来直往,不掩饰。”   这话倒是真,他要从来都不会掩饰,难道她昨晚真的主动扑倒他,跟他要那边面的事。   毕竟早上她对他没吻过来,确实是有点生气的,一直生着气呢?   ……   唐心妩坐在邵博寅车里的副驾驶位上,脸色一直红通通的,目光看向车窗外,不曾瞧邵博寅一眼,是不敢看他。   驱车的邵博寅目光偶尔从车的前方移向她,但是看见的只是她的后脑勺,嘴角的弧度再次往两边延伸着。   车内很静,唐心妩一直想着那些事,所以也没发现道路的问题,直到车子停了下来,她才发现车子停的不是公司,而是美容会所。   “怎么来这儿?”她抬头看着那会所几个字问。   邵博寅一边解开安全带,一边说:“你今天是回陆家的日子,要好好收拾一下。”   唐心妩看着车窗外的动作滞字几秒,下一秒转过头:“我忘记告诉你了,爸爸答应往后搁了。”   “继续进行。”邵博寅说。   唐心妩不由的侧了侧头,眨了眨眼睛,“昨晚我忘记告诉你了,哥说推迟。”   “但后来我去接你时,和苏老商量出解决办法,所有的麻烦今天可以解决,所以不影响就继续进行。”说话间,邵博寅伸手替她解开安全带。   然后探了探身子,在她的唇上轻轻一喙,“以后做什么事情都跟我先说,不要独自一个人去做。”   唐心妩的思维有些被跳跃了,呆愣几秒,先是从他上一句思索,接着下一句。   苏世宏今天会出面澄清?他说不要一个人去做,指的是去劝说苏世宏的事?   在她呆愣的几秒中,邵博寅又说:“我老婆很聪明,能想到这个办法。”   说完,又在她的唇上吻了吻。   连着吻了两次,他下车了,而她还一直没反应过来,怔怔的坐在副驾驶位上。   从早上到现在,她好像一直都处在懵乱中。   最近她是怎么了?怎么迷迷糊糊的?   于是她也在迷糊中打扮,迷糊中被带到了陆家。   今天的陆家大宅,非常热闹,四处张灯结彩,红纱飘扬,宽敞的草坪,被装饰的像婚礼现场。   邵博寅牵着她的手,缓步迈进,看着这阵势,有些紧张,不由的握紧了牵着她的大掌。   “不用紧张,什么事都没有的。”邵博寅感应到了,凑近她耳旁说。   她抬眼望进他那幽深,但却带着柔情的眸子,刚才的羞赧已经被紧张代替,在望进他的眼里时,产生了依赖。   她点了点头。   陆家今天也宴请了政界,商界人士,一同见证唐心妩成为陆家千金的那一刻。   她走进陆家的时候,陆励诚,陆芙,陆承,还有陆家的其他成员,江意珍,邵正勋,季卉等邵家人,蒲韵之也在。   在唐心妩踏进陆家大门时,陆芙伸手抱住盛装的唐心妩,“心妩,欢迎你回家。”   “谢谢妈。”唐心妩眼里闪出晶莹剔透的水光。   随后陆家所有人都给了唐心妩一个拥抱,表示欢迎她的回家。   待宾客来的差不多时,陆励诚和陆芙牵着唐心妩走进人群中,向众人介绍她。   娇美的唐心妩,脸上一直挂着浅浅的笑容,灿若如花,年轻些的男子眼里带着惊艳之色,目光紧紧的攥住她的脸。   和邵博寅站在一起的陆承垚举着杯酒,视线落在前边的唐心妩身上,嘴里打趣:“心心可真受男性欢迎,你看在场年轻男子的目光,恨不得粘在她身上。”   同是举着酒杯的邵博寅目光落向唐心妩那边,看着娇美的脸孔和纤瘦的身影,抿了一口酒,眯起深邃的眸子。   “纵使她再受欢迎,也是我的妻子,别人抢不去,而你呢?别怪我没告诉你,烟烟现在可是和那钟铭来往紧密了……”   不说邵博烟还好,提到邵博烟,陆承垚噎了,狐狸的嘴就是毒,一针见血。   “如果她真的会喜欢钟铭,那我也只能祝福了。”陆承垚突然说了一句。   “真这么大方?”邵博寅丢了句反问。   ……   唐心妩随着父母一一见过比较重要的宾客,随后是陆励诚站在台上讲话。   “各位来宾,感谢百忙抽出时间来参加陆某女儿回家宴……”   唐心妩在陆励诚的话尾,迈步上台,和他站在一起,面向众人,算是她回陆家的仪式高潮。   ……   而此刻,苏世宏也已经在网上发表了他的声明。   声明这样写着:“当年邵博寅确实被人算计是事实,这事我可以作证,当年因为还是我女儿的苏婧宁利用了邵博寅昏迷之际,用李代桃僵取代了唐心妩救邵博寅的事实,所以才会有她嫁给邵博寅的那些事。如果当时邵博寅清醒的话,苏婧宁又何来可以蒙混过去。说到唐心妩当时出现在,也全是苏婧宁所造成,翟逸辰当时和苏婧宁相恋,但翟逸辰却娶了唐心妩,我女儿苏婧宁气不过,于是在他们新婚之夜,喊出翟逸辰到希尔顿酒店,同时也叫来了唐心妩,于是他们俩的奸情被唐心妩撞破,受到打击的唐心妩却碰上意识不清的邵博寅,于是后来的事就顺理成章成了迷。”   此声明一出,更是击起千层浪,众人直指这比港剧还精彩,一重一重内幕不断爆出。   苏世宏的声明其实也应证以前段时间邵博寅指出苏婧宁冒充救他的事实,所以众人的态度瞬间又逆转。   所有的矛头全部指向了苏婧宁,苏婧宁再次成了黑户。   还躺在医院的苏婧宁看到报导时,气的牙咬咬,立即给苏浩然去了电话。   “浩然哥,你不是说爸他们接受我了吗,为什么他还要发出那种声明,以后叫我还怎么在港市生存下去。”   接到苏婧宁哭哭啼嘀的电话后,苏浩然立即赶到医院。   苏婧宁哭的眼睛如核桃般肿,看着苏婧宁的样子,苏浩然沉默着。   “浩然哥,他们并没有接受我,对不对,你不要骗我。”苏婧宁揪住他问。   事到如今,苏浩然也知道纸包不住火了,便把事情和苏婧宁招了,苏婧宁听以苏浩然要离开苏氏,哭泣停止。   “什么?爸爸要把苏氏收回去?”   苏浩然点头,“婧婧,如果我要接手苏氏,就必须按着他们的意思娶其他人,所以只有这个办法了。”   “浩然哥,你不能离开苏氏,你离开苏氏的话,那你以后怎么办?”   “不用担心,我有能力,不会饿着,是可以养活你的。”   “不,不行,你赶紧回去跟他们说,你跟我断绝关系了。”苏婧宁突然推了推苏浩然。   苏浩然皱起眉头,苏婧宁看见他的表情,意识到急促,立即补救说:“我的意思是说,爸现在年纪大了,一个人没办法管苏氏,没人帮着不行。”   苏浩然却说,他主意已定,不会回苏氏。   **************   唐心妩在陆家午休的时候也看到了苏世宏的那份明声,才明白,原来苏世宏说的将责任推至一个人身上,原来这个人是苏婧宁。   只是苏婧宁看到这声明,会有什么样的反应?   “在看什么?”突然,头顶传来一道温润的声线。   她抬头,看着英俊的男人,没答,反问:“刚才去哪儿了?”   邵博寅一脸淡淡的耸耸肩:“和一些朋友在聊天。”   邵博寅随后,从她手中拿起手机,看见苏世宏的声明,然后下边一片沸沸扬扬的评论。   他落坐于她的身旁,唐心妩转过头。   “一个人快活,把我丢下。”   邵博寅嘴角泛起笑意,“我只是跟人聊聊生意上的事。”   “可那些人是女人,还是漂亮的女人。”   ☆、纤长的手臂环住他的精壮的颈   邵博寅随后,从她手中拿起手机,看见苏世宏的声明,然后下边一片沸沸扬扬的评论。   他落坐于她的身旁,唐心妩转过头。   “一个人快活,把我丢下。旆”   邵博寅嘴角泛起笑意,“我只是跟人聊聊生意上的事。”   “可那些人是女人,还是漂亮的女人。窠”   邵博寅的嘴角泛起一丝笑意,伸手捏住她的下巴,目光沉沉的看着她,“吃醋了?”   “才没空跟你吃这些醋呢?”   她挣开他的手,往床上躺去,此时的唐心妩已经换下了那一身礼服,穿着睡衣。   她留了个冷漠的背给他。   还坐在床边沿的男人,望着她的背影嘴角泛起笑意,身子也往她身旁躺去,手臂一捞,将她的身子往他的身边移去。   “你跟在场的男士聊的甚欢我都没有生气,你倒是生我气了。”   “我哪有,那是爸妈介绍我认识的。”   邵博寅突然两手撑在她的身侧,居高临下的凝视她:“那是不是我的眼睛就不能看其他女人?”   唐心妩正眼瞪着他,气鼓鼓的,没有说话。   虽然没有说话,但是脸上的表情已经清楚表示出她的意思了,邵寅看嘴角的笑意浓了。   “真是个大醋缸。”   话落,还伸手捏了捏她的鼻子。   随之身体压下去,吻住她的唇,吻的很温柔。   索完吻,邵博寅也说:“以后少对其他人笑。”   这才是邵博寅的重点。   她皱起眉头:“绷着脸好像不合礼数。”   “示意就行。”   唐心妩听完他的话,脸上也露出笑容,纤长的手臂环住他的精壮的颈部。   “你也一样是个醋缸。”   “所以说我们是天造地设的一对。”邵博寅笑,笑完再次吻住她。   唐心妩心里嘀咕着,真是臭美,但转想,他吃醋其实跟她一样,都是很爱。   想到这,心头却甜滋滋的,早上的窘迫已经消失的无影无踪了。   ————————   唐心妩已经正式回了陆家,这是港市的大事,所以报导纷纷扬扬。   因为苏世宏的出面,盛世的股价稳定下来了,没造成其他什么损失。   最大的损失,应该数苏婧宁了,她再次成为了港市的黑户,气的想杀人,苏世宏竟然敢这样对待她,她不会让他好过的。   她知道苏浩然现在正在交接苏氏所有的事务,很忙。   便撒娇要苏浩然陪着,苏浩然不得已将工作拿回两人的公寓。   苏婧宁揪准机会,在一次苏浩然去上洗手间时,从他电脑上拷贝资料。   有一次,她躺在沙发上,对着正在工作的苏浩然说。   “浩然哥,既然你不回苏氏,那不如你出来自已开公司吧!”   苏浩然没有抬头,只是说:“可能会自已出来做。但最近不会。”   “为什么近期不会?”   “近期我得先把我们结婚完成,而且开公司也不是说开就开,要有资金。”   “浩然哥,我们的婚事可以晚一点也没关系,其实我是想着,如果你能呆在苏氏就好了,这样可以帮爸爸分担。”   苏浩然没有说话,接着低头处理公务。   “浩然哥,其实我想着苏氏现在客源多,你如果出来单工,可以借一下苏氏的客源,而且这些客户一直都是跟你接触的。”   “这样做是在挖苏氏的墙角,对叔叔我不能这样做。”苏浩然一脸坚定。   “只是借,等你稳定下来了,再还也一样。”苏婧宁嘟着嘴,一副不以为意。   苏浩然的目光突然朝她射过去,眼里有着不一样的深意,看的她一时间瑟缩一下,随后嘀咕。   “我就是觉的借应该没什么关系。”   “婧婧,生意上的利害关系你不懂,所以你不要参与进去。”苏浩然的脸色突然有些严肃立了。   苏婧宁低下头,眼里却闪过阴狠。   ——————————————————————————   这天是程又萸和江涤城的婚礼,唐心妩穿着淡绿色的伴娘礼服,娇美清新。   安安和欢欢则是花童,安安穿着黑色西服,欢欢则是一身白色的公主裙,十分的惹人喜爱。   程又萸一身白色的婚纱,美不胜收,虽然假的婚姻,但程又萸还是表现的很端庄慎重。   唐心妩听到两人互誓誓言时,眼角沁出泪花。   她希望好友可以得到幸福。   婚礼当晚,酒席在五星级酒店希尔顿举行,在婚宴进行到一半时,唐心妩的手机响了,她只好拿着手机走出婚宴大厅,到过道接听。   那头传来的是翟逸天的声音。   “姐,我好难受,我感觉自已快死了。”传来翟逸天微弱又痛苦的声音。   唐心妩顿时大惊,“逸天,你怎么了?”   “姐,我好难受。”   “你现在在哪儿?”她急问。   “我在家,我想妈,姐,我想她,没有她,这个家里很冷。”翟逸天痛苦的声音带着哭泣。   唐心妩的心瞬间也被揪住了,紧紧的:“逸天……”之后她无言以对了。   眼角也被翟逸天这些话打湿了,耳旁依旧传来那揪人心的声音:“姐,我怎么办?”   “逸天,你好好睡一觉。”她的声音也有些哽咽了。   “姐,是不是你把妈弄进去的?”那头翟逸天突然问。   唐心妩一时间答不出来,她不知道该怎么面对翟逸天这些话。   “姐,你怎么可以这么做,虽然你不是她亲生的,可是她养了你那么长时间,姐,你怎么这么狠,我恨你,我恨你们。”   话音还在她耳旁盈绕,翟逸天那头已挂掉了电话。   “逸天,逸天?”她急促的喊着,可是回应她的是嘟嘟的盲音。   她心凉的往墙壁上靠去,眼角的湿润越来越多。   逸天恨她,逸天现在恨她了?   头往墙壁上靠去,随即,脑子里传来的翟逸天那句,姐,我很难受,我快死了。   难道逸天生病了还是怎么了?   想到这,她不放心的给翟家大宅去了个电话,电话铃响到了第七声的时候,接通了。   “喂。”   这声音唐心妩熟悉,是翟逸辰的声音,他竟然在翟家,想到这,她立即说:“翟逸辰,你快看看逸天怎么了?他刚才说很难受。”   “他生病了。”翟逸辰的声音很润。   “生病了?”   “生什么病?”她急问。   “想知道,自已来看他。”   话落,耳旁传来是嘟嘟声,“翟逸辰,翟逸辰。”   翟逸辰那头挂了电话,唐心妩急的快要哭出来了,拿下耳旁的手机,随即对着电话再度拨了回去。   只是那头却没人接了,急的她绕着原地打转着,拿着手机的手搁在下巴,咬着唇,眼角的泪水似乎要掉出来了。   逸天从来生病没有说过难受,更不会说快要死去之类的话,这次她会说,定然是生的很重的病。   这下,唐心妩的心头像是被火灾烤着。   ……   可能是唐心妩出来的太久,邵博寅出来寻她,看见她焦躁不安的踱步,迈步到跟前。   “怎么了?”   唐心妩听见邵博寅的声音,抬头,随即奔到他跟前。   “逸天生病了,他刚才打电话来说很难受,快要死去了。”   看着她焦急的脸色,邵博寅伸手握住她的肩胛,“别担心,翟家人会好好照顾他的。”   “翟逸辰恨蒲涵双,一直以来,他对逸天都没有什么亲情感,只有妒恨,现在翟瑾瑜卧病在床,会没人管逸天的。”   “心心,你记得上次答应过我什么?”突然,握着她肩胛的邵博寅眼色幽深的望着她。   ☆、苏浩然你和苏婧宁狼狈为奸来害苏氏   跟前邵博寅回到婚宴场所,唐心妩显的心事重重,心不在蔫。因为她是伴娘,所以要一直跟在了程又萸身边,而她的这种状况,被程又萸察觉了。   随着江涤城去敬酒的程又萸在江涤城跟人家拼酒时,她凑近唐心妩跟前,小声问旆。   “怎么了?”   唐心妩敛起思绪,朝她摇了摇头,“没事,可能有点累了。”   “那你先去休息,现在也没什么事。”程又萸知道好友身体刚康复,忙了一天都没怎么休息,现在会累也是正常的。   唐心妩看着敬酒的人围着一大堆,也不差她一个,便回到了位置上窠。   唐心妩坐的位置是和邵家人一桌,邵博寅,邵正勋,季卉,安安,欢欢,邵博烟,邵正钦,潘凤始,邵雅芬等等一家人坐成一围。   欢欢看见唐心妩回来了,从椅子上蹭下来,一溜烟的跑到了唐心妩跟前,仰着带了粉红色发箍的小头颅,眨着一双大又黑的眼睛,糯软软的说。   “妈咪,你穿这衣服好漂亮哟!巴比一直盯着你看哟!”   话落,众人哄堂一笑,唐心无也缓过神了,“小鬼头。”捏着她的小鼻子。   此时,邵博寅并不在这张桌子,唐心妩的目光四处扫视。   “哥和朋友打招呼去了。”邵博烟看着唐心妩的举动说。   她转过头来,望向邵博烟,邵博烟朝着邵博寅所在的方向奴了奴下巴,她也转头顺势看过去,只见他跟一位也是十分雅儒的男人正愉悦的交谈。   那位男子长的十分出色,一看也是有一定年纪了,和邵博寅一样有着成熟男人的魅力。   突然,邵博寅转过头,和她的视线对上,对视片刻,他转过头,对着那位男人说了一些话,便起身了。   他往餐桌走来,她扭回头,这时安安小小的身子,扭了扭,“安安,怎么了?”季卉问。   安安穿着黑色的礼服,十分扎眼,领口下打了个小领结,十分的可爱又帅气。   安安有些不好意的挠了挠头,“我想上厕所。”   ……   邵博寅到了她身旁,低下头,凑在她耳根说:“累了?”   她摇了摇头,无声的看着他,她眼神里流露出来的神色,邵博寅自然明白,刚才她在他的劝说下,没有说要去翟家看逸天,此刻定是坐立不安,所以他执起她的手,“跟我过来。”   纤长有些冰冷的手被温热的大掌包住,他的手掌干燥,但却又温热,很舒服,她顺延起身,跟在他的身后。   他带她停在了刚才那个男子的旁边,那位男子起身,邵博寅对着他说:“翌琛,这是我妻子。”   “心心,这位是年翌琛先生。”   唐心妩朝他点头,她并没有听过,但见邵博寅如此重视,应该是个名人。   “弟妹,你好。”   年翌琛伸出苍劲有力的手,唐心妩亦也伸出手,跟他握手。   “你好!年先生。”她也客气的回应。   一分钟后松开两人的手,这时,邵博寅对年翌琛说。   “翌琛,有件事想请你帮个忙。”   ……   一分钟后,在贵宾室内,年翌琛握住手机站在窗口前,望着窗外五光十色的夜空,发出低沉的声音。   “瑾瑜哥,是我,年翌琛。”   ……   “嗯,刚回国一个月,翟家最近的事我也听说了。家里现在情况怎么样?”   ……   “逸天挺好吧!”   “什么病?要紧吗?”   “嗯,有空再去探望你。”   挂了电话,年翌琛转身走到邵博寅夫妇跟前。   唐心妩在听到年翌琛的通话后,很震惊,这个人和翟家是什么关系,怎么叫翟瑾瑜哥呢?   “弟妹,逸天只是发高烧,有医生断过了,不用担心。”   年翌琛的声音非常的有磁性,但更让唐心妩喜悦的是他带给她的消息。   “谢谢你。”听到逸天没事了,松了一口气,朝年翌琛点头表示感谢。   “不客气,我跟博寅的关系,这点小忙不用挂齿。”   唐心妩知道翟逸天的情况后,总算松了一口气,所以接下来,脸上不再紧绷了,虽然心头还有些难受,但是确定逸天没事,心里总算松了。   但是她对那位年翌琛的身份却十分的好奇,她从来没有听过翟家还有这样的亲戚。   在回家的路上问邵博寅,邵博寅说是翟瑾瑜母亲娘家那边搭梯子的亲戚,不亲,终年没有来往。   两个小家伙因为玩的太累了,坐在座位,小嘴打着打哈欠,唐心妩回到家倒是先给两个小家伙洗澡,安置他们上床休息。   邵博寅在浴室,唐心妩躺在床上,望着天花板发呆,随后脑子里想到网上那些事,昨天苏世宏澄清了,今天因为程又萸结婚,她也没来的及去关注网上的情况。   不知道网上的情况怎么样了?还在骂邵博寅没有?对盛世的股价有没有影响?   一连串的问题在脑海浮现。正当她起身拿手机上网查查时,邵博寅腰间围着浴巾从浴室走了出来。   头发上还滴着水滴,看见唐心妩拿着手机不知在捣弄什么,走了过去。   “怎么还不睡?”   她一边看,一边答:“我看看网上那些事还对我们有没有影响?”   “苏世宏澄清后,一切问题都迎刃而解了。”邵博寅举着手擦拭湿碌的头发,目光落在被橙黄色的灯光照的更娇美的脸孔上。   她怔住动作,抬起头,“真的。”   他点了点头,随后手里的湿毛巾丢进一旁的篮子里,身子坐上床,伸手从她的手中拿走手机。   “睡觉!”他说着,关掉了手机,随后搁置在一旁的床头柜上。   唐心妩看着转过身子来的人,皱起眉头说:“苏浩然要娶苏婧宁,韵之阿姨和苏叔叔都很焦急,而且苏叔叔要从苏浩然手里收回苏氏的大权。”   邵博寅往她身旁躺去,伸手揽住她的腰肢,大掌在她纤细的腰肢上静静的摩娑。   “苏叔叔现在年纪大了,一个人哪能顾的这些过来。”   邵博寅用了一道小力,将她的身子往他身边拉近,另一只手轻轻的捏了捏她的鼻头。   “你整天只知道关心别人的事,什么时候想想自已,身体刚好,整天想东想西的,哪能胖起来,每天抱着,骨头咯我睡不着。”   责备带着一些宠溺。   唐心妩噘起嘴:“关心的都是自已的亲人。”   “世上有很多事,很多人不是我们想帮就能帮的,例如逸天,他现在是翟家的人,翟家那边跟你现在有什么关系?”   “你翟家都踏不进去,再说苏世宏那边,他的家事你无能为力吧!所以你好好的,别想其他事,如果你真觉的太闷,再给我生个宝宝也行。”   唐心妩顿进蹙起眉头,仰起头,看着他带着一些青灰色的下巴:“你不是说不生了吗?”   他低头睨她一眼,“但现在有点想生了,想试试看着老婆怀孕,孩子从一个小豆粒到渐渐长大,想试试这是什么感觉。”   说的认真。   “我知道你是熊猫血,但现在医学发达,如果真生孩子的话我我不会让你和孩子有任何的意外。”   唐心妩倒是没想过邵博寅会如此快速的改变决定,他竟然想还想生孩子,其实她也不是不想给他生,而是现在她想将重心放在工作上。   待设计方面有所成就,再生孩子也不是不可以的。   于是噘起嘴:“我说过,以后我不想呆在家里,我得工作。”   邵博寅沉沉的看着她,他的眼睛像浩瀚的宇宙那般深沉,唐心妩知道他的意思,只好开口解释。   “我是说这一两年内,等我在自已的爱好上做出一些成绩了,你想生孩子我也不会不同意。”   “这事以后再说。”邵博寅淡淡说了一句话。   话落,他的长臂往床头柜伸过去,‘啪’一声,室内顿时暗沉下来,邵博寅将怀中的人紧紧的抱在怀中。   ********************   接下来的日子恢复平静的生活,唐心妩对于翟逸天的事,也慢慢放开心胸看待,只要他好好的活着,翟家自然不会亏待他。   只是当平静的日子来临的时候,她接到了蒲韵之的电话,蒲韵之那头传来着急的声音。   “阿妩,你苏叔叔心脏病犯了。”   当时,唐心妩正在家里和孩子玩耍,听见蒲韵之的声音顿时腾地站起身。   “阿姨,你别着急,叔叔现在在哪儿?”   “正在医院抢救。”蒲韵之的声音已经开始带着一抹哽咽了。   “我现在马上过去,阿姨,你别担心。”   挂掉电话,唐心妩没有给邵博寅去电话,因为这个时候,他正在外地出差们,她只是让司机开车送她到了医院。   到医院时,陆芙也刚赶到,而苏浩然沉默的站在一旁,抽着一根烟。   唐心妩心急的抓住韵之,“阿姨,叔叔现在怎么样了?”   “还在抢救?”   这时,抢救室有医生走了出来,蒲韵之立即迎上前,“医生,我丈夫怎么样了?”   “病人需要做心脏搭桥手术,有了一定的年纪,还是有一定的风险,所以家属也要有心理准备。”   医生的话刚落,蒲韵之的身子往后啷呛一下,唐心妩眼疾手快,赶紧扶住了她。   “阿姨,别着急,叔叔会挺过来的。”   “是呀,韵之姐,你别担心,姐夫会挨过去的。”陆芙也赶紧伸手帮忙扶住她。   这时,苏浩然已经走了过来,“医生,你一定要救我叔叔。”   “我们会尽力的,家属先把这份手术书签一下吧!”医生身后的护士递过手术通知及风险书递到四人跟前。   蒲韵之现在没有办法做这些事,苏浩然伸手接过风险承诺书,快速的在上头签下字。   医生拿着承诺书离开了。   “浩然,你叔叔怎么会犯心脏病的?”蒲韵之皱紧眉头看着苏浩然。   苏浩然低下头,一脸惭愧,“因为公司的事。”   “公司的事?”蒲韵之皱着眉头问。   “是的,因为公司的财务状况外泄,现在正有收购公司要收购苏氏。”苏浩然如实说。   “什么?财务状况怎么会外泄的?”   “这个我也不清楚,但是我一定会查清楚的。”   蒲韵之扶住额头,满脸的痛苦,嘴里嘀咕着。   “怎么会这样?苏氏是他一生的心血,难怪他会心脏病复发,而且重到要动手术。”   扶着蒲韵之的唐心妩皱起眉头,冷冷的看着苏世宏,脑子里想到苏世宏收回公司的时候就发生资料外泄的事,这其中有缘故。   在蒲韵之和陆芙坐在抢救室门外的蓝色长椅子上,唐心妩喊过苏浩然到了转弯处,在蒲韵之听不到声音的地方。   她和他面对而站,一脸冰冷的凝视着苏浩然:“苏氏财务状况外泄,是不是你背后搞动作了?”   苏浩然拧起眉头,“你是什么意思?”   “苏浩然你明明很清楚我说的意思,叔叔不同意你娶苏婧宁,用收回苏氏的方法逼你,所以你怀恨在心,将苏氏的财务状况透露给那些猎头,让他们收购苏氏。”   “胡说八道。”苏浩然突然怒吼一声。   “那为什么偏偏在这个时候财务会外泄呢?”唐心妩瞪着那双大而黑的眼睛,步步紧逼。   苏浩然瞪大眸子,有些不可思议的望着唐心妩,似乎没想过唐心妩会这么犀利。   “这事我会查清楚,给叔叔一个答复。”   “查清楚,叔叔都在里头了,谁知道你暗中掩饰自已的行为,苏浩然你和苏婧宁狼狈为奸,来害苏氏,你的良心被狗吃掉了。”   唐心妩在最后的关头,没按耐住性子,声调提的很高,而这声音也落进了在悲伤的蒲韵之耳里。   蒲韵之按耐不住的起身,在陆芙的扶持下,迈开步子走了过来。   她停在唐心妩和苏浩然的跟前,瞪着苏浩然,眼里不可抑制的流露出痛心的水光。   “真的是你和苏婧宁做的?”蒲韵之的声音带着抖颤。   “不是。”苏浩然回应的坚定。   蒲韵之摇了摇头,良久才说:“为什么偏偏是这个时候,浩然,你让我怎么信你?”   “阿姨,我知道现在没有证据,说什么也白搭,但是你放心,我一定会查清楚,也会给叔叔和你一个交代。”   “如果是苏婧宁做的,你也会给我们一个交代吗?”蒲韵之凛着脸色逼问。   “一定会。”苏浩然的回答没有一丝犹豫。   蒲韵之眯着眼点头:“好,我等着。”   *****************   苏浩然在苏世宏的手术结束后离开了医院,留在医院的是唐心妩及陆芙陪着蒲韵之,苏家的其他人听到苏世宏动手术,也纷纷赶来,知道事情后,十分愤怒。   表示一定要揪出里头搞鬼的人。   唐心妩见苏家人倒是很团结,有苏家人做后盾,苏氏绝对不会就这么倒塌的。   邵博寅打来电话时,唐心妩还在医院里,她将事情的经过告诉了他,那头的邵博寅没有说话,唐心妩便说。   “老公,你帮帮苏氏好不好?”   “心心,我该怎么说你呢?”邵博寅传来无奈的叹息声。   “我知道我多管闲事了,可是这次不一样,如果苏氏倒了,阿姨这个家也就真的倒了。”   “放心,苏氏没那么容易倒的,苏家的势力在港市可不能小窥,有苏家做后盾,倒不了。”邵博寅笃定的声音十分的响亮。   最后,邵博寅经不住唐心妩的央求,答应会留意这些事的。   其实唐心妩知道,苏家和邵家之间还存在着一些恩怨,有些个东西梗在中间,邵博寅还能答应帮苏氏,全是因为她。   心头暖暖的,轻糯糯的感谢一声:“老公,谢谢你。”   “傻瓜。”邵博寅笑了一声。   ……   苏浩然回了公司,将财务人员清查一遍,却并没有发现任何异常。   这时,他脑海中想到他曾将公司的工作带回到公寓里,将事情思索一翻,突然一股想法从脑海崩出来。   这股想法让他没有办法再安立下去,出了公司驱车直往公寓。   当他推开公寓的门时,苏婧宁坐在客厅的白色真皮沙发上,手握着手机,不知道和谁在讲电话。   坐着的苏婧宁看见苏浩然出现的时候,脸上顿时僵硬起来,仅只是片刻,恢复了原色,朝电话那头说了一声。   “以后再聊。”   便收了电话,苏浩然走了过来,一脸无色。   “和谁在讲电话?”他问。   “哦,以前的一位朋友。”苏婧宁轻描淡写的说。   “你今天怎么这么早回来了?”她反问。   这个时候还是下午两点。   苏浩然紧紧的盯住她,似乎想从她脸上找出一点蛛丝马迹。   “今天有点事,便回来了。”他说。   对着他的目光,苏婧宁不动声色的说:“很重要的事?”   苏浩然点头,“叔叔入院了。”   “什么?爸怎么了?”苏婧宁的脸上顿时显出大惊失色的表情。   “你知道现在苏氏被猎头盯上了,他们准备暗中收购苏氏。”苏浩然继续说,目光依旧不离她的脸。   “啊?怎么会这么严重?那爸一定是受不了这个刺激,浩然哥,苏氏怎么会被猎头盯上呢?”苏婧宁的身子从沙发上蹭起来,一副失惊的表情。   苏浩然一边看着她,一边往前走,语气淡淡的:“因为苏氏的财务状况被泄露了。”   苏婧宁皱起眉头,迈到他身旁,手挽住他的手臂:“浩然哥,怎么会出这样的事?”   “婧婧,你老实说,是不是你干的?”   ☆、那么你爱过我   苏浩然一边看着她,一边往前走,语气淡淡的:“因为苏氏的财务状况被泄露了。”   苏婧宁皱起眉头,迈到他身旁,手挽住他的手臂:“浩然哥,怎么会出这样的事?”   “婧婧,你老实说,是不是你干的?旆”   苏婧宁皱起眉头看着苏浩然,“浩然哥,你说什么?窠”   两人已经坐到了沙发边,苏婧宁拉着苏浩然坐下,转看着他的侧脸,目光带着幽怨。   苏浩然的目光一动不动的怔注苏婧宁的脸,似乎要看透她。   “公司没有出任何的状况,如果公司没有出现任何状况的话那么就只有在我手上出状况了,我曾经把工作带回公寓,是你偷偷拷了我电脑里的东西?”   苏婧宁怔怔的回看着苏浩然,眼中闪着痛心的泪光,摇头,良久才说:“浩然哥,你怎么可以怀疑我?”   “我除了拿回来外,没有其他地方会出差错的,如果你没有碰我电脑里面东西,苏氏的财务状况怎么会外泄?”苏浩然看着苏婧宁。   “浩然哥,我以为你会是懂我的那个人,但没想到,你竟然怀疑我,我真的不知道你说什么,但是我可以告诉你,我没有碰你的东西。”   苏婧宁说完,嘤嘤的哭了起来。   “我知道你的想法,也许以前我是有点坏,但是现在我已经改了,为什么你们就不愿意相信我?难道我连改过的机会也不可以有?”   苏婧宁边说边用手擦着眼泪,样子十分的委曲。   苏浩然伸手握住苏婧宁的双肩,“公司那边一边漏洞都没有,除了是我这边出问题,没有其他地方会出问题,现在叔叔已经为这事晕了过去,婧婧,你老实跟我说,你真的没有吗?这事一旦捅出来,可是犯商业罪的。”   苏浩然神色凝重,苏婧宁却愣住的看着他,良久才说:“我说没有就没有。”   看着苏婧宁的样子,苏浩然眯起眼睛,良久才说:“叔叔因为这事而心脏病复发,刚做完手术。而且苏氏现在可以说是落入了猎头的手里了。”   “虽然他们赶我走了,但是我从来没想过要害他们,这种事我怎么可能会做?”   苏婧宁一把鼻涕一把泪。   苏浩然没有说话,阴着脸色,不知在想什么?   *******************   苏世宏在手术后,稳定了病情,蒲韵之悬着的心放下了,但对于苏氏的情况,却依旧无法安生。   蒲韵之除了让苏家人帮忙外,也跟唐心妩说到这事,唐心妩告知蒲韵之,邵博寅会帮忙打探消息。   苏氏的情况特别,所以唐心妩找到苏浩然,打探猎头详细信息,得到信息后,当晚,她便把这事跟邵博寅说了。   还在外地出差的邵博寅只说这事他会想办法,苏氏暂时不会有危险,让她不用担心。   唐心妩对于邵博寅的话是没有置疑的确,躺在床上,仰望着天花板,转移话题,糯糯的说:“你什么时候回来?”   “想我了?”那头传来邵博寅低沉的声线,十分的好听。   只要邵博寅不在身边,她的心里总觉的空荡荡,像是失了什么似的。   “就是想着你快点回来可以帮韵之阿姨。”她口不对心的应着那话。   搁在床上的手拿起自个的长发,将手中的发丝一个劲的往手中缠绕着。   随着,耳旁传来轻轻的笑意,再是低沉的声音:“原来只有我一人单相思。”   听见这话,唐心妩那颗平静的心突然砰砰的跳起来,愉悦像一朵鲜花绽放,充盈着空荡的心。   她的嘴角泛起了笑容,但还是嘀咕着:“别拣好听的。”   “我是遵循内心的想法,但现在看起来只有我唱独角戏了。本想着如果老婆太想我的话,我辛苦点,两天的工作压成一天,但现在看来我的辛苦没有回报啊!”那头邵博寅说的好不可怜。   唐心妩一时间心头愉快无边,所以在结束通话时,她回应了一句:“我想你。”   话落,快速的挂掉电话了,脸上泛起羞赧的笑容。   ……   唐心妩第二天去医院替蒲韵之送饭时,她把邵博寅说的话告诉了蒲韵之,蒲韵之放心的点头,然后说:“阿妩,谢谢你。”   “阿姨,你这话就太见外了,你是我的亲人,出了事自然要帮忙。”   蒲韵之眼里泛泪,恰时,苏浩然推门而进。   “阿姨。”他喊道。   蒲韵之转头看他,说:“来了。”   “嗯。”   唐心妩侧坐在一旁,没有说话,蒲韵之待苏浩然站定后问了。   ”公司的事现在怎么样了?”   “现在倒是没有什么,阿姨你放心,我是不会让公司有事的。”苏浩然垂着头说。   蒲韵之看着他,良久才问:“财务外泄的事在哪里出了问题?”   苏浩然顿了顿,“还没查出来。”   蒲韵之皱起眉头,说:“没查出来?”   苏浩然惭愧的低下头,蒲韵之厉着声说:“这事是不是苏婧宁做的?”   苏浩然并没有马上回答,顿了顿才说:“阿姨,这事不是她做的,她听到叔叔出事,还很担心。”   “浩然呀,你可别猪油蒙了心。”蒲韵之说。   苏浩然没有回应,一副认真听教的样子,唐心妩看着他,皱起眉头,没有说话。   待蒲韵之去卫生间之际,她看向苏浩然,“苏浩然是你不敢说泄秘者还真的是没有查出?”   苏浩然眯起眼睛,“唐心妩你心里怎么想我不想去知道,但是我不会包庇任何人。”   “如果是苏婧宁呢?”   “我也不会估息。”苏浩然说。   “好,记住你这句话。”唐心妩说。   ————————   邵博寅在晚上的时候到家了,唐心妩和孩子们准备吃晚饭时,听到刘嫂喜悦的声音穿过客厅飘进餐厅来。   “先生回来了?”   “心心和孩子们呢?”   他低沉的声音让几天没听声音的唐心妩心头激动起来,转头看向客厅。   欢欢听见了邵博寅的声音,像一条小泥鳅的滑向椅子,往客厅快速的跑过去。   “巴比,你回来了。”欢欢激动的叫喊。   邵博寅已经往餐厅走来,半途接住欢欢飞奔过来的身子,腾地抱起身,“吃饭没?”   “准备吃,不过现在可以跟巴比一块吃了。”欢欢甜糯糯的笑,眨着大眼望着他。   邵博寅脸上泛出笑意,父女俩已经走到了餐厅,餐厅里,安安端坐着身子,眼睛扫了扫邵博寅。   唐心妩则是站在餐桌旁边,从沙锅里舀汤到碗里,放下手中的汤碗,抬头,对上他那双正看过来深邃的眼睛。   脑海想到他说的那句单相思,脸上泛起一抹羞涩,垂下眼睑,“回来了。”   “嗯。”随后,他将欢欢放在椅子上,再走近她的身边,“赶着回来吃饭。”   “当然有啦,我去厨房添副碗筷。”说着,她抬眼看他一眼,随后转身往厨房走。   邵博寅看一眼安安,随后又看欢欢,说:“你们先吃,巴比去洗个手。”   话落,尾随唐心妩的身影去了。   留下兄妹俩在餐桌上,两个小家伙扶起筷子径自先吃,也没理会邵博寅了。   邵博寅迈进厨房,只见唐心妩正从碗柜里取出一只白色的瓷碗,他站在她的身后,苍劲有力的手紧紧的抱住她。   唐心妩怔了一下,只是下一秒,整个人被扳过身子,唇上顿时复上一道滚烫,邵博寅压住了她的唇。   她的身子被他压在了碗柜上,而她手里还拿着一只碗,正当不知如何放手时,手上的碗突然被取走了,邵博寅把碗搁在一旁的柜台上。   吻又急又热,唐心妩被吻的脑子昏昏沉沉,手还是攀上了他的劲。   唐心妩就快缺氧的时候,邵博寅放开了她,转移往她的颈部吻去。   唐心妩喘口气后,目光仰望着厨房的屋顶,她推着他,“孩子们等我们吃饭呢?”   邵博寅没有放开她,而是将她紧紧的拥在怀里,脸凑在她的颈部,吸取柔软的身躯散发出来的淡淡清香。   良久,哑着声音说:“真想在这儿把你吃了。”   ——————————————   唐心妩拿着碗从厨房走出来,一脸红润红润,邵博寅脸色明媚的跟在身后。   欢欢从碗里抬起头,嘴上塞的鼓鼓的,两只大眼骨碌碌的打转着。   “妈咪,你拿碗好慢哟,我都快吃完了。”欢欢说。   唐心妩没应话,只是垂着脸说:“快点吃。”   安安看着唐心妩,皱皱眉,然后又看向邵博寅,只见邵博寅的视线一直盯在她的脸上,他若有所思。   邵博寅似乎感受到了安安的视线,看了过去,安安移开目光,低头吃饭。   吃过晚饭后,欢欢就窝在邵博寅的膝盖上,揽着他的颈,一个问题一个问题的问。   邵博寅很有耐心的回答每一个问题。   安安则是坐在一旁,目光落向屏幕,可是耳朵却伸长了听邵博寅怎么回答。   偶尔哼哼两声,欢欢是个人精,听见安安的哼哼声,知道哥哥受冷落了,松开肉乎乎的手,身子往安安的身旁凑去。   “葛葛,你看什么好看的。”   “你自已看啊!”   欢欢看向屏幕,皱了皱眉,“葛葛,这个好看吗?”   “还行。”   “其实我认为不好看,葛葛不如我们和大叔玩吧!”   安安侧头,看向邵博寅,邵博寅此刻也正看着他,但只是一眼,他就收回视线。   “你们玩吧!我看电视。”   “忘了,我出差给你们买了礼物。”邵博寅突然说。   欢欢双眼顿时放光,直喊要看新礼物,随后邵博寅说回房拿礼物,带上欢欢,临走前还问安安。   安安没能憋住,也一起上去了。   唐心妩弄好事情后,喊兄妹俩洗澡,只见欢欢手里拿着一个小花仙,而安安手里拿着超级塞车,兄妹俩脸上挂着愉悦的笑容。   安顿好兄妹俩后,她回到房间,嗔道:“每次出差都带礼物,会被宠坏的。”   “这几年我一直不在身边,他们缺失的父爱,以后要补回给他们。”   唐心妩站在衣橱边,伸手拉开衣橱门,从里头取出她和他的睡衣。   邵博寅则走到她的身边,伸手抱住她,下巴在她的头顶轻轻的摩挲。   “你也要补。”   只是这个补,邵博寅用实际行动将唐心妩拉进了浴室,一个小时候后,唐心妩累瘫了被抱出来。   ……   “老公,苏氏能从猎头的手里保存下来吗?”她窝在邵博寅怀里说。   邵博寅微低下头,凝视着她的脸颊,桔黄色的灯光下,她的脸颊铺上一层淡淡的桔黄色,欢爱后的脸颊越发迷人。   “你知道猎头是谁吗?”   她仰起头,凝视着他坚颜的轮廓,思索着他这番话,片刻问出一个疑问:“我认识?”   邵博寅点头:“年翌琛”   她惊讶的瞪起眼睛,“是他?”出乎她的意料,年翌琛竟然是猎头,可见他应该有雄厚的实力。   “那能不能让他手下留情。”她说。   “心心,商场如战场,没有任何情面可讲,他在这方面付出不少人力物力了,所以要他收手是不可能的。”   “那怎么办?就让苏氏被收购吗?”   唐心妩急蹙起眉头。   “我明天先跟他谈谈,看情况怎么定?”他说。   “嗯。”她点头,“老公,你们关系很好是吗?”   “还行,在美国我们算是生死之交了。”他说。   “那凭着生死之交的关系,难道他就真的不会留一点情面?”   “刚才我说过,商场如战场,所以难说,毕竟他是个很理智的人,几乎不会把私人感情放在工作上,如果盛世哪天有事,估计他也会毫不留情的收购。”   唐心妩皱起眉头,“我不懂,为什么私交那么好,一点情面都可以不给?”   “商场上,没有铁面无私的那种狠,永远出不了头。”   唐心妩皱起眉头,没有说话了,低头凝思。   邵博寅察觉她的沉默,挠她说:“皱眉做什么,一切我会处理。”   唐心妩点头,随后又说她怀疑泄露苏氏财务状况的人是苏婧宁,但苏浩然却查不出来,要邵博寅帮忙向年翌琛打探,谁泄的秘密。   邵博寅皱起眉头,只是点头应答,并没有说话。   ********************   苏世宏醒过来后,蒲韵之安慰,公司的事有邵博寅帮忙着,一切都很好。   苏世宏只是点头,没有说任何的话,随后的几天时间里,邵博寅极尽游说,年翌琛最终还是松口了,可以给苏氏一个机会。   得到消息的苏浩然松了一口气,但是他却接到邵博寅的消息,告诉了他谁是泄密者。   苏浩然得知的那一刻,整个人懵了,不可置信。   邵博寅在电话那头笃定的说:“这是从猎头公司里透出来的消息,不可能是假。”   苏浩然搁下电话,给苏婧宁去了个电话,问她在哪儿?   苏婧宁说她正在逛街,苏浩然说有事找她,他去接她。   苏浩然接回苏婧宁到公寓,突然一只手掐住苏婧宁的脖子,狰狞着脸。   “你为什么要骗我?”   苏婧宁瞬间没反应过来,直到颈部传来疼痛时,才瞪着眼睛,双手挥动。   “浩然哥,你放手。”   “你为什么要骗我?”苏浩然从来没有这么气愤过,他以真心却换来这种结果。   苏婧宁顿时翻着白眼,双脚乱蹬着,样子极为痛苦。   片刻,苏浩然撒开手,苏婧宁瘫软的跌坐在地板上,双手捂住候,大口大口的喘气。   “我给过你机会,你说你没有,我信你了,但是没想到,你竟然一直在欺骗我?”苏浩然的声音也染着痛苦。   “我骗你什么?”苏婧宁眼角挂着泪滴,仰头问他。   “苏氏的财务表是你给猎头的,你还收了猎头一大笔佣金,苏婧宁,你真够狠?”苏浩然嘲她狂吼一声。   苏婧宁顿时愣住,他怎么会知道这事?猎头那头答应过她保密的。   “叔叔阿姨说你会跟你母亲一样,我不相信,我一直信你有改好,但是想不到,你一直在做戏,苏婧宁,你真是个虚伪,我怎么就会爱上你这种人呢?”   苏浩然极怒的压下身子,朝着苏婧宁低吼着。   苏婧宁的脸上突然闪现冷笑,“我是虚伪,可这些是苏世宏他们逼的,蒲涵双做的事,为何要摊在我身上,我本想过了,如果他们还当我女儿看待,我会好好孝敬他们,可是他们不给我这个机会,硬要将我赶出苏家,甚至还不准许我们在一起,他们这是把我往绝路上推。”   说着,苏婧宁的脸闪出狰狞的狠。   看着苏婧宁,苏浩然扯住她的衣领,“所以你就想着毁灭苏氏?”   “没错,既然他不仁,别怪我不义。”苏婧宁尖利的吼着。   苏浩然看着她,像是看从来没有认识过的人一样,良久才问了一句:“那么,那次的自杀呢?”   苏婧宁已经是破罐子破摔了,也没什么好隐瞒了,嘴角噙着笑意说:“自杀不过也是让你回到我身边的一条捷径。”   “那么你爱过我?”   ☆、四处躺藏重要   苏浩然看着她,像是看从来没有认识过的人一样,良久才问了一句:“那么,那次的自杀呢?”   苏婧宁已经是破罐子破摔了,也没什么好隐瞒了,嘴角噙着笑意说:“自杀不过也是让你回到我身边的一条捷径。”   “那么你爱过我?旆”   苏婧宁怔怔的看着苏浩然,没有说话,其实她心里是鄙视苏浩然,只是随便一个计谋,他轻轻松松上当了,这种没有脑子的男人,有什么值的她爱。   就算是翟逸辰,也不值的她爱,能让她爱的,也许只有邵博寅那种男人窠。   可是为什么邵博寅他为什么不爱她?   唐心妩有什么好?如果他愿意爱她,她会做的比唐心妩还好,一定会是个受人尊敬的邵太太,可是他不爱她!   看着沉默的苏婧宁,苏浩然已经得到了他要得到的答案,呵呵的冷笑起来。   “原来你只是利用我?”   苏婧宁跌坐在地上,冷冷的看着他,但是此时苏婧宁清楚明白,她必须要说违心话。   “阿姨说的没错,我是猪油蒙了心。”苏浩然又说。   “不,对你我是爱的,从来没有一个人像你这样对待我,我也被感动了。”苏婧宁突然紧张的表示着。   苏浩然轻哼一笑:“这话我怎么敢相信?”   苏婧宁跪在地上,双膝着地往前移,移到了苏浩然跟前:“浩然哥,我心里真的是有你的。”   苏婧宁的低姿态,倒有几分楚楚可怜。   看着苏婧宁的动作,苏浩然沉凝片刻,随后低低的应了一句:“好,且不讨论你话的真假度,但从苏家养了你二十四年来说,这样做你不觉的是恩将仇报吗?”   苏婧宁顿时闪过一抹惊慌,突然双手复在小腹上。   “我知道,我都知道,可是浩然哥,我真的没办法,因为我怀了孩子,我们的孩子。”   苏浩然骤然皱起眉头,不可思议的瞪着她,震惊的样子全然落进苏婧宁眼里,她趁热打铁说。   “浩然哥,我们有孩子了,我们拿着那笔钱,离开这儿,我们一定可以过的幸福的。”   苏浩然的魂魄还没从刚才那股震惊中缓过神,嘴里呢喃:“孩子?”   “对,对,孩子。”苏婧宁急切的点着头。   这时,苏浩然似乎清醒了,眼里渐生质疑的说:“上次你说怀了翟逸辰的孩子,最后怎么样?你的话我能相信?”   “这次我没有骗你,我真的是怀了你的孩子。”苏婧宁突然显的几分激动。   苏浩然突然也有些魔怔了,这种情况他怎么都没有想到,苏婧宁的欺骗,还有孩子突然的到来,这一切像一个个炸雷,将他炸的无路可逃。   他像被困住的慌兽,慌作一团的打转着,突然,停住步子,看着苏婧宁冷吼一声:“既然怀了孩子,你干嘛还做这种事,你做这些事,不就是要将我们毁灭吗?”   “那是因为苏世宏要将你赶出苏氏,你什么也没有的离开苏氏,我担心我们的未来,所以我才会用这种方法。”   “这泄露苏氏的财务秘密,是商业罪。”苏浩然吼完,双手扫过短短的头发。   “可是当初猎头那边答应过我,不会泄露我的身份的,我没想到他们会……”   “猎头和邵博寅是至交,能不把你供出来?”   苏婧宁暗暗咬牙,邵博寅真是阴魂不散。   “浩然哥,我不知道,如果知道的话我也不会这样做了。”   顿了顿,又说:“现在猎头那边会不会收购苏氏?”   “现在还不清楚。”苏浩然烦躁的扫着头发。   “浩然哥,你去求爸爸,他一定会给你一个机会的,然后我们离开这儿。”苏婧宁突然站起身,握住他的手臂。   “苏浩然用异样的眼神看着她,良久,才说:“这是犯法,叔叔的公司都保不住了,他怎么会放过我们?”   “只要他不追究的话,就可以的,浩然哥,你去求他。”   苏浩然摇着头,说:“我们不可以这么自私,婧婧,你到底没有变,我一直以为你可以变好,谁知你竟然是这样。”   “是他们要步步紧逼,如果他们愿意放过我的话,我也不至于会这样做,浩然哥,你也看到了,他们要把我逼上绝路,我的亲生父母被他们送进了牢里,我的人生已经没有任何的希望了,可是他们还不允许我们在一起,我没办法。”苏婧宁摇着头,委曲的脸上掉下泪水了。   “可是你不觉的这样做也太狠?苏氏是叔叔一生的心血,你让它毁灭,确定不是在报仇?”苏浩然吼。   “没有报仇,我只想我们以后的生活过的好点,我要你借他们的客户你又不愿意,所以我只好自已想办法筹钱,为我们的孩子铺好以后的路。”   苏浩然看着她,良久说:“去自首,这样叔叔如果不追究,或许还有一线生存的机会。”   苏婧宁摇着头,一副不可思议的望着他,良久说了一句。   “如果你想让你的孩子在牢里出生的话,那你就做吧!”   ***************   苏浩然回到医院,坐在苏世宏一旁,怔怔的看着苏世宏,此时的苏世宏已经醒过来了。   他凝视着苏浩然,用低弱的声音问:“为什么苏婧宁会有苏氏的财务报表?”   虽然低弱的声音,但很犀利。   “叔叔,是我的错,是我给她的。”苏浩然对着苏世宏说。   灰白稀疏的眉毛拧起来,“你这是在为她开脱?苏浩然,你怎么就鬼迷心窍了?”   “叔叔,真的是我的错,听着你要收回苏氏,我心里担心以后和她的生活,所以才会将公司的秘密泄露出去,想着以此换些钱财。”   “这么说你是要置苏氏于死地?”苏世宏瞪大眼睛,似乎不能理解苏浩然的做法了。   苏浩然没有说话,一直低着头,而他的这种表情,已经让苏世宏失望了,不管事情的真假,就凭他维护苏婧宁的举动,心彻底的凉透了。   “你们两个,我一个都不会放过,苏婧宁那个女人,跟她妈一样,在这世上多呆一分,危就多一分。”   得不到苏世宏的谅解,苏浩然没有办法,把事情和苏婧宁说了,苏婧宁见事情已经到了不收拾的地步,便要苏浩然把这个罪名顶替下来。   坐在公寓沙发上的苏浩然突然皱住眉:“你说什么?”   苏婧宁瞪大眼睛,“浩然哥,我怀着孩子,孩子不能让他出生在监狱里。你放心,我会好好抚养他等你出来。”   这时,苏浩然已经察觉出什么来了,突然,嘴角挂起笑容,笑容里尽是讥哨。   “我会去自首,而你是我的同伙。”   “浩然哥,你难道不顾孩子了?”   “孩子?真的有孩子吗?还是你又利用这种鬼把戏来迷惑我?婧婧,我是多么的爱你,为了你把亲人都放弃了,可你呢,你只想保住自已。”   语气冷的绝望至底,苏婧宁顿时拧起眉头,苏浩然说:“东西是你给猎头的,这事有人证,你也逃不了。”   苏浩然已经打算将苏婧宁送进牢里了,不能再让苏婧宁为祸人间了。   她摇了摇头,嘶声厉绝的吼着:“你不是很爱我吗?难道你就是这样爱我的?”   苏浩然厉起脸色:“我是瞎眼了。”   苏婧宁难以置信的摇头,接着呵呵笑起来,“你根本就不够爱我,你跟别的男人没有区别,苏浩然,我也是瞎眼了,我才会想到为你生孩子。”   苏浩然突然伸手过去掐住她的双肩,“你不是瞎眼,而是瞎心,黑心,阿姨说的没错,你比你妈还毒。”   “你就等着通辑吧!跟你妈去牢里做伴。”   苏婧宁见苏浩然已经没有以往的耐性,担忧的揽住他的手:“我真的怀了你的孩子,你不要?”   看着苏婧宁的表情,良久呵呵一声:“如果真的是事实,那就打掉吧,我还真不想自已孩子的母亲是这样一个人,怕你教坏了。”   苏浩然的话让苏婧宁意外,苏浩然不是很爱她么,为何听见她怀有他的孩子也能可以无情起来。   苏婧宁这时才有点惊慌了,一旦苏浩然不再理会她,那么她永远就没有出路了。   “浩然哥,我不要坐牢,我不要呆在那里头。”她突然惊慌的扯住他的手,哭了起来。   苏浩然一脸冷然的睥睨着她。   ____________________   盛世大楼总裁办公室   周二的早上,邵博寅端坐在办公桌旁,一脸严肃,手里举着一杯,热腾腾的咖啡。   “咚咚……”房门敲响了。   “进来。”   话音落下,门口传来拧开的声音,随后,傅绪急匆匆的走进来。   “邵总,白初晓已经找到了。”   邵博寅举着咖啡杯的手顿住动作,目光幽深,“在哪儿?”   傅绪双手撑在了邵博寅的办公桌上,目光炯炯的凝视着邵博寅:“在美国。”   “立即派人保护着她,不要让她受到苏浩然的伤害。”   傅绪挑了挑眉,撑在办公桌上的手轻轻的在台面上扣几下,“已经有人比你先一步了?”   那道浓眉皱起来,深眸里遮不住质疑,傅绪解释:“你知道白初晓是谁的女儿吗?”   邵博寅有片刻的愣怔,傅绪猥琐的笑两声,说:“是白医生的。”   邵博寅沉吟几秒,说:“白士容。”   “宾果。”   这个关系可真的是巧了,竟然是白士容的女儿,白士容一直单身至今,是为了等那心上人,没想到是白初晓的母亲。   “现在白初晓的母亲怎么样了?”   “做过手术后,身子倒没多大问题了,不过现在白医生应该到白初晓的母亲身边去了。”   邵博寅在傅绪离开办公室后,立即给白士容去了一个电话。   ……   “白哥,恭喜找到嫂子了!”他的声音淬染着笑意。   ……   “白哥就不必客气了,这算是我感谢你上次救我老婆的一份人情。”邵博寅想到他还欠白士容一份重债,现在完全可以抵消了。   同时,他也听见了白士容咬牙切齿的声音。   ……   “有空我们再聚。”   ……   结束通话后,邵博寅从厚实的沙发中起身,身拿起了外套,离开办公室。   ____________   苏氏最后在邵博寅的力保下,还是保住下来,苏世宏的身体也慢慢恢复。   自从苏浩然扬言要自首后,苏婧宁担心承受法律责任,四处逃生,常常躲在废弃之地。   一个星期之后,躺藏的苏婧宁偷偷出来买食物,不巧在小小的便利店里,碰见了纪晴天。   看见纪晴天的身影,苏婧宁立即压低头上的帽子,急急的往门口迈去,只是她刚走出便利店的门口,身后传来叫喊声:“苏小姐。”   苏婧宁装做没听见,迈着步子一直往前边走着,“苏小姐,我很同情你,我本是听说你和苏浩然要结婚了,但没想到他竟然入狱了。”   苏婧宁顿住脚步,突然转头,看着纪晴天:“你说什么?”   纪晴天一脸不可思议的望着她,“你不知道?苏浩然苏氏财务外泄自首了,说全是他一人做的。”   苏婧宁顿时心里欣喜若狂,纪晴天又说:“其实苏浩然这次判的挺重,苏世宏倒是没怎么深究,但是唐心妩不知从哪儿找到了白初晓,追究那次抄袭的事,白初晓出庭作证,告了苏浩然,苏浩然犯了双重的商业罪,坐牢十五年呐。”   苏婧宁听到苏浩然判的这么重,心头也有些不忍,但片刻,把这一切恨意都转到了唐心妩身上,现在她已经没有任何人可以依靠了,都是唐心妩害的。   “其实我也很同情你,想想你和邵博寅本来可以做一对快乐的夫妻,却因为唐心妩而落的这个下场。”纪晴天脸上露出可惜的表情。   苏婧宁看着纪晴天的表情,冷笑一声,“你现在是在看我的笑话。”   “你误会了,我只是替你感到不值,想当初,你才是千金大小姐的身份,因为唐心妩的出现,你所有的一切全都被她占去了,现在她过着快乐的大小姐生活,而你呢?”   说到这,她顿住:“这点我真的替你感到不值。”   纪晴天的话,犹如一根银针,狠狠的往她心头钻,鲜血直流。   垂在两侧的手,死死的攥住了,脸上闪出阴森的暗光,这一切落在纪晴天眼里,她冷笑。   ___________________   这天,唐心妩带着两个孩子来到苏家,苏庭蓬十分的喜欢安安,直说以后要将安安送进部队,好好陪养。   欢欢则是像小尾巴似的跟在蒲韵之身后,因为蒲韵之有许多好吃的美食给她。   唐心妩和苏世宏坐在客厅聊天,苏世宏提到苏氏他无力看管,而她是苏家女儿了,希望她能帮忙劝说邵博寅帮忙管理。   ☆、打扮的风姿招展手中挽着一个中年老男人   唐心妩面对苏世宏的要求,皱着眉头,十分的为难的说:“叔叔,苏氏这是一份大责任,我不敢擅自做主,这事你跟他沟通,再说苏氏太重了,苏家有那么多的人才,叔叔完全可以在苏家找一位继承人。这才合理。”   苏世宏板起脸色:“阿妩,你这撇清你不姓苏?”   “叔叔,我是把你们当亲人看待,但是对于苏氏,我真受不起。”   “阿妩啊,现面你也看到了,你叔叔的身子,你暂时让邵博寅帮忙打理,难道你忍心让他一个惨弱老人带病去公司管理那个坠坠欲倒的皮包公司吗?还是你看不起这么一个没什么前途的皮包公司?”   苏庭蓬和安安正玩着平板电脑上的糖果传奇的游戏,听见两人的对话,于是插话进来。   只是苏庭蓬这些话,让苏世宏内伤到吐血,但他又不能否认,父亲这话听起来有那么几分可怜兮兮的味道,实属能激起别人的同情。   果然,唐心妩皱起眉头,看向苏庭蓬,说:“爷爷,我怎么可能看不起叔叔的那个公司,苏氏怎么会是皮包公司呢?一个有实力的企业。窠”   “既然这样,就让邵博寅帮忙管理管理,亏了不算他的,赚了苏氏一半,盛世一半。”苏庭蓬军人那股气豪爽的气概顿时显示无疑。   唐心妩瞬间无语,转看苏世宏,苏世宏附和着说:“阿妩,爷爷说的是,亏损了不算他的,赚了苏氏一半,盛世一半。”   “叔叔,这事我真不敢做主,这样,我回去跟他沟通沟通。”   苏世宏才作罢,随后唐心妩又是坐了片刻,才进厨师房帮着蒲韵之的忙。   蒲韵之做玉米小酥饼,材料准备妥当,锅热了,不放油,蒲韵之捏着一小团和好的玉米面团放进去,接着快速的用铲压平,待到有点烤焦时,用铲翻过另一面,慢火烤。   唐心妩看着一块块玉米小酥饼样子十分的精美,不由赞道:“阿姨,做小酥饼用这个方法真是快捷。”   “是的。”蒲韵之应。   “正好两个小家伙来了,多做一些,让他们吃个尽兴。”   “他们现在真的是太受宠,到哪儿,大家都在为他们服务。”   “两个小家伙实在太可人了,而且我也十分的喜欢他们。”   之后,两人说着说着,话题绕到了苏浩然身上,蒲韵之无奈的叹息,“真的想不到他竟然为了一个女人,把自已经弄到这个地步。”   唐心妩对这事除了叹息便是叹息。   “你叔叔本想着要告苏婧宁的,但是浩然却说全是他一个人做的,而且苏婧宁现在还怀了他的孩子,让我们放过她,你说这叫什么事?”   “早知就不收养他,也不至于毁了他一生。”   蒲韵之径自的叹息着,而唐心妩是一边从她手中接过刚烤好的玉米酥,放进盘子里,颜色金黄金黄的,还散发出一阵阵的玉米香。   “你试试味道。”蒲韵之说。   唐心妩正有意吃一块,于是拿起一块许进嘴里,慢慢的嚼着。   嘴里的感觉,可以用三个字形容,脆,酥,香。   “真香,很脆。”   “我放了燕麦,可以达到膨松效果。”   唐心妩点头,蒲韵之又继续说:“现在也不清楚苏婧宁在哪儿,也不知道肚子里的孩子怎么样了?”   “阿姨,如果担心的话,让人去寻找一下。”唐心妩慢慢的吃着嘴里的饼干。   “你叔叔有让人找,可是根本找不到,也许她怕负责任,躲起来了,连看浩然都没有去看,这种女人有什么好?”   “阿姨,事情都到了这个份上,你再怎么伤心也无济于事了,也许过段时间她会出来。”   她把手里仅盛的一点饼干塞进嘴里。   嘴里的甜,但却渗不进心里,苏浩然她不知道该拿什么心情去面对,因为对苏浩然的举动,是专情?还是愚蠢,她无从定夺。   但是对苏婧宁这种女人,他的付出是毫无意思。   **************   “这事没有商量余地,苏氏跟我没有任何关系。”   唐心妩皱起眉头,“可现在我算是他们的女儿,他现在孤苦伶仃一个人,我们也不能不帮?”   “心心,我现在已经有盛世要操劳,实在没有过多的精力再操心别的公司。”   “其实我也这样说了,你忙不过来,可是叔叔一个劲的央求着。”   唐心妩说到这儿的时候,露出一副无奈之色。   “以后他再说,你让他直接找我。”邵博寅凝视着她的眼睛。   ……   突然,唐心妩对白初晓的事觉的十分好奇,询问邵博寅从哪里找到白初晓的,邵博寅眯着眼睛。   “这个要问傅绪。”   “那你肯定也知道,听说她找到了她父亲,她父亲做什么的?”唐心妩的问题一串串。   “是医生。”邵博寅依旧闭着眼睛说。   唐心妩看着他,“哦,医生呀!那正好,可以照顾她妈妈……”顿了顿,又问:“是什么科的医生?”   邵博寅的眼睛突然眯开一条缝,带着不知情绪的光芒,但这种光芒,唐心妩可以定位出是不耐烦。   果然,片刻传来他不咸不淡的回应:“脑科。”   虽然清楚他有些不耐烦了,但是她心头存在疑问,所以准备把脑子里的疑问一股恼问清楚,只是要张口询问时,某人一个侧身,将她压住。   “精力旺盛的话,我们干点别的。”   低沉的话音在耳旁的刚落下,唇上复来一道温热,随后那熟悉的薄荷味充盈着她整个人。再也发不出一丁点声音来。   不过在见到白士容时,她才知道为什么邵博寅会阻止她把这个话题进行下去。   ______________________   盛世大楼,每周三的高层早会,从不间断。   会议室坐满了人,邵博寅一脸严肃的坐在正中央,听着各部门高层的各种报告。   唐心妩也参加了这次的例会,毕竟她现在已经算是盛世的头牌设计师,对于各种情况也是需要做些了解。   她坐在下边,看着威严的邵博寅,看着看着,只觉的认真工作的男人竟然比平常更有魅力。   “邵总,创世纪几次向我们伸出一同开发非洲钻矿的柑榄枝,我认为这是非常有利的,如果我们这次趁机和创世纪合作,对往后我们进军钻石方面会有很大的帮助。”   市场拓展部的总监向邵博寅禀报工作。   邵博寅双手的手肘关节抵在桌面上,双手交叉,下巴搁在交叉的双手上,目光幽远深邃的望着拓展部经理。   “对于创世纪的柑榄枝,我们不接,上次我已经表态过了,对于创世纪的任何合约,都不需要考虑。”   他的语气严肃。   顿时整个会议厅突然升起了压抑,众人都明白邵博寅为何态度会这么坚决,有些大胆些的人,把目光落向唐心妩脸上。   一直注视着邵博寅的唐心妩,从迷恋的眼神中清醒过来了,更是明白是怎么回事了,也没有在乎看过来的目光,低下头,专注她台面的工作记录。   傅绪很快将气氛调和,会议依旧时行着……   待会议结束后,傅绪在邵博寅办公室被挨了一顿,邵博寅的意思是以后都不用把创世纪的合约放在会议上,简直浪费时间。   唐心妩因为邵博寅此拒创世纪的合约,心头感动,他知道她不喜欢纪晴天会出现在他的身边,所以继绝了一切和纪晴天有关的事宜。   为了表示感谢,唐心妩中午的时候,主动请邵博寅去了一家比较出名的西餐厅吃午餐。   邵博寅随着她走进西餐厅时,打趣笑问:“今天主动请我吃午餐,又有什么想求的?”   “奖赏你的。”唐心妩侧头朝他泛了个灿烂的笑容。   “哦,什么地方的奖赏?”   “心情好,所以就赏……”唐心妩挽着他的臂膀,笑的迷人的脸顿时僵住。   因为前边走过来一个人,打扮的风姿招展,手中挽着一个中年老男人。   ☆、波澜壮阔的引人注目   挽着中年男人走进来的人正是众人找了多时的苏婧宁,苏婧宁一身紧身黑色V领的半透蕾丝上衣,V领口处,在黑色的映衬下,胸口突起的地方白花似雪,波澜壮阔的引人注目。   走动之下,白花的胸口一颤一颤的往中年男人臂膀处蹭了蹭,伴有着裹着红色包臀紧身裙的臀部扭捏着摇动旆。   大波浪粟色的长发蓬勃的披在肩头,满脸精致的妆容让她看起来风彩依旧,完全没有颓废的样子,倒是美艳多姿。   她挽着的中年男人腆着个盛满油水的大肚腩,俨然孕妇六个月大的肚子,行走亦也艰难,两条肥短的大腿一颠一颠的迈开,福态的脸孔上,钳着浮肿的眼睛,眯成了一条缝的看人。   唐心妩不由自主的皱起额头,后边的话全被她的出现而截断,她的嘴唇微微粘糯,但没有声音发出来。   她的表情落进邵博寅的眼里,他顺着她的目光望过去,浓密的眉丢往眉心聚拢窠。   迎面摇曳而来的苏婧宁也看见了两人,脸上染着的笑容突然间僵住,眸光中闪过一抹阴沉,但片刻,那抹阴沉掠过,转看一旁的中年男人,嘴里发出妖媚的笑声。   待两人的脚步声清晰的落入夫妻俩耳旁,中年男子顿时伫脚,望向邵博寅的脸突然泛起意味深长的笑意。   “这不是邵总裁吗?”   中年男人的声音听来有些傲慢,行走甚慢相携的夫妻二人在这声后也顿住了脚步,邵博寅目光无波澜的看向中年男人,表情十分的淡漠,朝着中年男子点头。   “邵总,没想到在这儿遇见你了?真是幸会啊!”   中年男人那胖肉短手朝着邵博寅伸过去,脸上挂起别有深意的笑,这种笑容在这个有些暗沉格调的大厅,有那么几分阴暗。   唐心妩皱起眉心,思衬中年男人的脸上诡谲。   “你好,赵董。”邵博寅倒也伸出手回握,脸上的情绪不显山露水。   叫做赵董的中年男人肉团般的手松开邵博寅的结实精瘦的手掌,目光瞟向唐心妩,煞时间说。   “邵总和夫人真是一对壁人?”   赵董突然马屁并没有一丁点曲意逢迎的意味,反倒颇有点耐人寻味的意味。   唐心妩不清楚赵董是何许人物,所以没有过多深想,目光移向他身旁的苏婧宁脸上,此刻苏婧宁也正拿眼冷看着她。   那样的眼神带着幽怨的光影,又有忿恨,那种忿恨似乎要将唐心妩千刀万剐。   面对苏婧宁的目光,唐心妩冷然迎视,用刀枪不入的坚冷面对她的忿恨。   其实对苏婧宁她没有任可愧疚,何需她在意那刀子般的目光。   两人火光电石的对视时,一旁邵博寅竟然出声询问。   “赵董这是用过午餐了?”   低沉的声音带着浮光掠影的起伏,特别在尾音还加了一个声调,也足以耐人揣摩了。   “刚陪苏小婧用完餐,准备离开。”赵董脸上因为笑而堆皱出褶子来,像一条条阴山的深山沟子。   邵博寅嘴角挽起弧度,薄利的唇形多了几分讥哨,出口的声音却是不着痕迹的淡薄。   “那就不扰赵董了。”   “邵总,请留步,听说最近盛世有往开发钻石的想法。”赵董在邵博寅欲要迈开步子时,出声挽留。   “赵董的消息可真是灵通。”邵博寅并不遮掩淡淡的承认。   “正好,我最近打算往南非发展钻矿,正愁找个有实力的合伙人,不知邵总的意思?”   “赵董这事可以跟拓展部发出邀请函,各部门会慎重订夺。”   这种官方的回应倒让人听不出他的意思,赵董只笑不语,突然转对身旁的苏婧宁。   “苏小姐最近应该没和亲人联系了吧!最近听说苏家一直探寻你的下落,现在见到自已的表妹,还有前夫,应该有很多要说的?”   苏婧宁脸上没有一丁点难堪,反而笑的灿烂,朝赵董娇嗔一声:“赵董你真是会体贴人,其实我有很多话和自已的姐妹说,只是这些话是女人之间的话,让你们男人听了去,不合适。”   苏婧宁眉眼之间散着妩媚的光波,让一旁的赵董放出呵呵的笑声,伸手摸向她的脸颊,语气淫荡。   “我在外头车里等你,你慢慢说。”   “那你就在车上等一会我吧!”苏婧宁眼角流转着一种勾人的光芒。   随后他转向邵博寅说:“邵总,赵某先行一步,不打扰你们叙旧!哈哈……”   那笑声带了几分狂妄。   邵博寅脸上没有任何的表情,冷眼的怔注赵董往前走去。   这个西餐大厅人来人往,他们一时间的伫立,已经引来了众人的侧目,可是这种侧目对苏婧宁来说,完全无所顾忌。   只见她伸手拨了拨垂到胸口的长发,利如刀子般的眼光堪堪的落在唐心妩的脸上,欲有用眼刀子割花娇美的瓜子脸。   对于她的目光,唐心妩忽视不见,转头对着邵博寅说:“你在前边等我一下,我一会就来。”   邵博寅目光沉沉的看她一眼,读出了她眼里的深意,点头,临走前,淡淡的瞥了一眼风姿万千,甚至带着风尘味的苏婧宁,神色淡漠如水,一如陌生人之间的一瞥。   只是这样的一眼,却激起苏婧宁心头的大浪,纵使邵博寅再不喜欢她,可是她也陪伴了他四年,难道一丁点感情也不曾在他心中擦起过。   为什么他那么薄凉?   垂在两侧的手,死死的握成拳。   白炽的灯光打在光滑的地板再折射到了她的眼睛里,里头完全是心有不甘的浮影。   她的目光死死的攥住邵博寅背影,直到唐心妩的声音响起时,才移向唐心妩。   “苏浩然为了你,已经毁了自已,知道他为什么这样做?”   唐心妩的声音很淡漠,苏婧宁却冷笑一声:“唐心妩你有什么资格在这儿指责我?”   说着,那铺满粉光的脸突然转至狰狞,涂满红色丹寇的指尖骤然的指向她。   “如果不是你,我也不会到这个地步,我现在这个样子都是你害的,你还在这儿装清高?”   尖厉的声音萦绕在亮镗的大厅,刺耳,同时引来大厅过往的行人侧目而视。   唐心妩不由的皱起眉头:“苏婧宁你永远都喜欢贼喊捉贼,你的下场究竟是谁造成的,你心里更清楚。”   “就是你,唐心妩就是你抢走了我的一切,苏家的一切你抢走了,本属于我的丈夫你也抢走了,都是你害的。”苏婧宁声嘶力竭指控着。   “现在我过着这种生活,你很开心,对不对?不过唐心妩别太得意,你以为你会永远幸福吗?邵博寅真的会一直深爱你?”   苏婧宁说到最后的时候,语气调转了,尾音往上升了个调。   这话调子倒有几分意味深长,可是这对这样的意味深长,唐心妩忽略不闻,一字一顿的说:“我幸福不幸福不需要你评定,但是苏浩然他进去全是因为你,他顶下罪责也是因为你肚子里的孩子。可看你现在在做的事,完全不像肚子里有孩子,难道你又是欺骗苏浩然?”   苏婧宁突然尖利的笑了起来,那样的笑带了划破空气的利刃,在这亮镗的大厅四处杀破。   倏地,笑声收住,代替的是锋利如刀的声音:“本来那个孩子可以安然出世的,可是你们不忍许,特别还是你唐心妩,你找到白初晓出来,将苏浩然判个重刑,我生下那个孩子做什么?我可不想走蒲涵双的道路,生下牢改犯的孩子,那样只会带给孩子一生的屈辱。”   唐心妩算是听出来了,苏婧宁将那个孩子打掉了,苏浩然为了那个孩子做了替死鬼,可是那个孩子却消失在这个世界上了,他苏浩然再也见不到那个孩子了。   此刻,本对苏浩然没有一丁点感情唐心妩也压制不住情绪,替他愤慨指着苏婧宁低吼。   最近几天身体不适,今天犹为严重,就更三千字了。对于剧情,大家别着急,就算解决也需一个过程,不然得不到大家想要的效果。   “苏婧宁你怎么可以这么恶毒,苏浩然最后一丁点的希望你也也要毁灭。”   ☆、陷进热恋期的男人   就在这个时候,大厦的那翩旋转门转出一道俊朗的身影,看到那道身影的时候,他的眉心轻微的蹙了一下。   当门口的那道身影往里走时,他站起了身子,裁剪有型的黑色西裤包裹的长腿迈开,步伐沉稳的往唐心妩的方向走去。   只是他未曾走到唐心妩跟前时,那道身影也已到了唐心妩的身后,但因为唐心妩是背对门,并没发现身后的人影旆。   倒是苏婧宁在那道身影的走出旋转门时,已经捕捉到了,看着越走越近的人影,嘴角泛起了阴冷的笑。   她看着唐心妩,阴狠的说:“这些是你们逼的,如果你们不逼的话,或许那个孩子还能活着出来,可是你们一个一个要将我赶尽杀绝,将那个孩子赶尽杀绝,你们才是罪魁祸首。窠”   苏婧宁尖利的声音如同瓷器狠狠的往地上摔去发出的裂响。   伴着这些尖锐刺耳的声音,她一步一顿的逼向唐心妩,那双描着浓黑眼线的眼睛瞪的像午夜凶铃的鬼眼,死死的攥住着她。   唐心妩并没有移步,怔怔的看着走过来的苏婧宁。   苏婧宁的样子也落在后边走过来的人影眼里,在他眼里,此刻的苏婧宁是异常危险的,所以他的步伐也加快了。   当他跨到唐心妩身后时,苏婧宁双手已然向唐心妩伸去,一直凝视她的唐心妩,心头已有防备,所以在她伸手之际,身体往后退了两步。   后头的翟逸辰在苏婧宁的手伸出之际,急速的将唐心妩揽住,往怀里移。   唐心妩并没有察觉身后是何许人,以为是过往的好心人帮忙,所以也没有马上挣开,直到没见苏婧宁再有动作,才转头。   “谢谢!”   伴着话音她的目光也已经落向了对方,看到对方的那瞬间,身子倏地僵硬,这个人不是他人,正是一些时日不曾见面的翟逸辰。   因为近距离,所以唐心妩的目光堪堪的落向那双深陷在眼眶的眸潭里,里头折射出光芒,那样的光芒唐心妩看的出来,是一种关怀,她有片刻的错愕,但意识下还是别开目光。   准备移出他怀里时,一道力抢在了她行动前覆盖在她的手臂上。   仅只是一秒,她随着那道力落进了另一个怀抱,那个怀抱散发着淡淡的热量,还有一股她熟悉的清冽草木香味。   不用抬头看她都知道是谁,只是她担心邵博寅心头不舒服,还是抬起头来,只见邵博寅皱着的眉头下幽深眸潭隐隐的射出凌厉光芒,射向苏婧宁。   “我什么也没做,也没有碰到她,不信你问问她,是她要投入别人的怀抱。”   苏婧宁很风骚的摊手,浓妆的脸孔故做一副无辜,但实际心头却是得逞后的愉悦。   苏婧宁说的没错,她确实没有推唐心妩,所以唐心妩说:“我没事。”   邵博寅收回目光,落在她的脸上的目光变的十分温柔,手中空空的翟逸辰冷眼旁观着,看见邵博寅的目光,他冷笑一声。   这三人之间暗凝的气氛,在苏婧宁眼里变的可笑,这份可笑化成长长的矛,刺着她的心,顿时鲜血淋漓。   那双如铜的眼睛瞬间变的腥红,直接化成怨恨从嘴里喷出。   “唐心妩究竟有用什么手段能把男人勾的团团转,你看看现在两个男人,一个黯然神伤,一个小心翼翼,真是好奇你如何让一个男人心甘情愿戴绿帽子几年,又如何让一个男人可以死心踏地的将你一个残花败柳当成宝一样对待。”   苏婧宁的每一句,不是讥哨,而是晃着白光的利刀,一刀一刀的劈向唐心妩。   这种场面,已经引来众人的侧目,有些过往的宾客看着苏婧宁,指指点点,嘴里小声嘀咕。   有些宾客倒是滞下脚步,饶有兴趣的观看这精彩的一幕,一时间越聚越多,扶着唐心妩的邵博寅抿起唇,分明的轮廓绷紧。   可是这并不能让苏婧宁停下,她不动手,改用语言攻击,这是最有利的攻击。   但是面对苏婧宁的话,唐心妩也不是弱的任她抵毁,更不会让邵博寅替她出头,这种事必须她理直气壮的还击。   “苏婧宁说起这一切,无非是你机关算尽,误了自已的一生。如果当年你没偷翟逸辰的手机发那条信息,我不会去酒店,不会发现你和翟逸辰的奸情,更不会因为看到你们苟合而痛不欲生,更不会碰见被陷害的邵博寅。或许我这一生永远是报复的替身,过着暗无天日的生活。”   说到这儿,唐心妩顿住,转看拥着她的邵博寅,目光温柔似水说:“我也永远也找不到我的mrRight。”   邵博寅对视她的目光也变的温柔,嘴角微微泛起暖阳的微笑。   两人相视的画面落在苏婧宁及翟逸辰的眼里,犹如一根棒槌当头落下来。   这推搪,苏婧宁无法接受,气的伸出那只和她眼睛同颜色的手指,怒指唐心妩。   “别推责任,如果你真爱翟逸辰,那又怎么会在没有离婚前和邵博寅勾搭上,因为你的勾搭,才让他发现当年的事实。”   唐心妩没有回应这句话,而是望着苏婧宁,之后转看翟逸辰,苏婧宁的冷笑传了过来。   “无话可驳了?唐心妩你就是狐媚的始祖……”   “这个你应该问翟逸辰。”唐心妩怒吼的截住苏婧宁欲往下说的话。   围过来的人越来越多,都交头接耳的议论。   “现在的小三真是不要脸,在原配的新婚夜勾引人家老公,还害人失去清白,到头来还要把责任推到原配头上。”   “哎,这是什么世道?”   “要怪就怪那个男人,是那个男人太混蛋了。”   唐心妩并不想在大庭广众之下再纠缠,弄出其他动静来,于是转对翟逸辰说:“时间不早了,我们去吃午餐。”   邵博寅眼色深深转看身旁的她,看着她的眼睫毛闪动两下,宠溺的说:“走吧!”   只是当两人手挽手的转过身,苏婧宁那尖利的声音如汹涌的潮水拍过来。   “邵博寅,唐心妩这种残花败柳有什么好?”   邵博寅却顿住脚步,转头:“我的妻子从头到尾都只有我一个男人,这点翟总是最清楚的。”   话落,他的目光落向翟逸辰,直到翟逸辰的脸色难看至极时,才拉起唐心妩的手踏出人群。只是人群中却沸腾了。   “哇,原来唐心妩是个清白的女人?”   “翟逸辰不行?”   ……   被围在人群中的两人,接受着众人的指指点点。   “看什么看,有什么好看的!”   苏婧宁狠尖的声音让围观的行人瑟缩一下,随后都骂骂咧咧的散开,徒留她和翟逸辰。   翟逸辰一直保持着一个姿势,不曾移动过,脸色一如削了皮的茄子般苍白。   或许我这一生永远是报复的替身,过着暗无天日的生活。   我也永远也找不到我的mrRight。   这个你应该问翟逸辰。   这些话像在他的耳瓣里循环播放,如一根根银针,穿过他的耳膜,所以围观的人指指点点的议论也没听进耳。   他的样子落在苏婧宁眼里,即是一种嘲讽,她很痛快的说:“这就是你爱的女人,根本不把你当回事,翟逸辰你还爱她吗?”   她因为他变的臭名昭著,而他却可以一脚踢开她,更因为她的身份转变,将她推进地狱,那么,她也不会让他好过。   翟逸辰抬起头,冷冷的睥视她,那眼神就像看见肮脏无比的垃圾一样嫌恨,“就算没有她,也不会爱你这种垃圾一样的女人。”   话落,他迈开步子,越过苏婧宁。   苏婧宁的眼睛死死的瞪住,像猫头鹰一样,狰狞的脸色要多难看便有难看,垂在两侧的手死死的攥紧,直至指尖掐进掌心肉里,怒吼。   “翟逸辰!!!”或许我这一生永远是报复的替身,过着暗无天日的生活。”   翟逸辰的脚步突然顿住,但仅只停了两秒,两秒后,他再度迈开步子。恨怒到了顶端的苏婧宁转身,望着迈步往前的背影,用尽力气的吼住。   “翟逸辰,你曾经爱过垃圾,你比垃圾还垃圾。”   尖利的声音在整个西餐厅萦绕,余音绕梁,久久不绝耳。   而回应这句话的是翟逸辰的冷哼:“当年竟然会对你这种女人上心,是上天给我的一种惩罚。”   翟逸辰消失在苏婧宁的视线里了,她望着他离开的方向,恨的目露凶光,仰起头,俨如武侠片里的走火入魔后的噬血表情,嘴里狠狠的发誓。   “我不会让你们好过的。”   ————————————   唐心妩和邵博寅两人坐在三楼的西餐厅,选择在临近玻璃窗口的位置,垂挂在玻璃窗上的薄纱被服务生轻轻挽起,大厦的停车场及大马路清晰的落进了唐心妩视野里。   刚坐稳的她,眼角扫到了苏婧宁坐进一辆大奔车里,若有所思的拿起桌上的杯子,抿了一口,点完餐的邵博寅发现了她的神色,随之看下去,并没有看到什么。   “怎么选择这种地方来请我吃饭?”   邵博寅对于上苏婧宁和翟逸辰这事,心头说不介意是假的。   “我也没想到会在这儿遇见苏婧宁。”她收回落在透明玻璃窗外的目光,望向邵博寅。   透过玻璃窗的阳光打在邵博寅的侧脸,坚毅的轮廓明明暗暗,没有说话,脸上的表情看不出他的情绪。   她嗫哪着:“叔叔一直派人找苏婧宁,没想到风波过后,她竟然这样对待苏浩然的孩子?”   “这也是苏浩然的劫数,只怪他拿眼不识人,怪不得别人。”邵博寅的声音很淡很淡。   “只是韵之阿姨和叔叔知道后,应该又会再一次伤心吧!”唐心妩叹息一声。   “请我吃午餐,是叫我来吃气的?”突然,邵博寅皱褶起额头。   唐心妩一时间摸不准他的意思,是因为刚才翟逸辰扶了她一把还是因为她此时的叹气?   但转想到平常爱吃醋,定也是为了刚才翟逸辰扶她一把的事不悦。   “吃什么?”她故做装傻问。   “你说我吃什么气?嗯?”邵博寅不咸不淡的反问,眼神耐人寻味。   触到他的眼神,唐心妩担心他生闷气,如果是他和前任抱在一起,她必定也会介意,所以娇柔的红唇张了张。   “我真不知道扶我的人是翟逸辰,如果知道,也会避开,再说了,这完全就是苏婧宁的诡计,英明的你可不能上当。”   只是回应她话的是他那双深邃让人捉摸不透的眼神,这样的眼神俨如转成锥形的漩涡,她整个人被生生的卷了进去。   最终受不他的眼神,挫败的伸手盖在他搁在桌面的手背上,柔柔的说:“老公,我真的不知道会是他扶我,如果知道的话,我一定第一时间躲开,你也知道我早就对他没有感情了。”   “我还真不知道你现在对他是什么样的感情?”   唐心妩倏地一脸严肃起来,说:“我心里现在都是你,你说我还能对他有什么样的感情?”   听见这话,邵博寅的脸色稍霁,但还是逼问着:“那刚才看见他为什么没有有推开他。”   “谁知道你的速度那么快,我还没来的及退开,你已经将我拉开了。”   那道浓眉突然皱褶起来,“你的意思是说,应该怪我了?   唐心妩心里嘀咕,真是个爱计较的男人,但脸上却泛起安抚的笑:“我哪会怪你,而是觉的有你在身边真的很好,什么事都不用担心。”   邵博寅皱褶起来的眉毛,才松散开,反握住她的手,“既然知道那就要心里只装你老公一个人。”   听着他这种话,唐心妩心里感叹,真是一个霸道的人,不过这种霸道她却很喜欢,于是说:“现在就只有你一个人而已,多了也装不下。”   这话邵博寅爱听,看着她的眼神顿时幽深起来,盖在她手背上骨节分明的手指轻轻的摩挲着。   邵博寅这种举动,唐心妩哪儿不知他的心事,即时说:“这儿是公共场所,你正经些。”   “你瞧瞧人家?”邵博寅突然下巴呶呶,她转头看去。   只见一对情侣亲腻的拥在一起,相互喂着食物,唐心妩看的脸都烧了起来,转头,怒瞪着他。   “你堂堂一个大总裁如果做这种举动,会被人笑话的。”她嘀咕着。   “跟老婆有什么笑话!还是你不想公开跟我做出亲腻的举动?”邵博寅依旧是那种耐人寻味的眼神。   最后的结果,就是唐心妩顺从的满足邵博寅的要求,他说要她喂牛排,她动手切好,叉进他嘴里,他要喂她牛排,她亦是听从张嘴接受沾有他口水叉子叉过来的牛排。   总之今天中午的午餐,邵博寅并未因刚才小插曲而受到影响。   ————————————————   邵博寅带着好心情坐在办公室,傅绪敲门走进来的时候,看见邵博寅面若桃花,犹如陷进热恋期的男人样,不由叹气,爱情真是伟大呀!   邵博寅抬头瞥见他脸上的不可思议,也没在乎,只是说:“最近留意一下和润赵总的动向。”   傅绪晃过神说:“我正要跟你说这事。”   ☆、二十四孝丈夫   邵博寅凝起眉宇,傅绪继续说:“和润那边刚刚来电,他们最近准备筹划开采非洲钻矿的项目,欲邀盛世合作……”   邵博寅哼一声,嘴角即时扯开弧度,说:“依你的看,和润突然会提出这个邀请,它的侧重点在哪?”   傅绪手中的文件往邵博寅的桌面上放,荣辱不惊的发表着他的见解,“他们无缘无故的提出邀请,而且盛世在这一领域上可谓是一片空白,他们的举动不得不让人怀疑,但是至于侧重点,需要进一步探究。旆”   颀长的身子往木质真皮的沙发背上靠去,幽沉的目光凝落在傅绪的脸上,“那你认为该怎么样对待这件事?”   傅绪清楚,其实邵博寅这样问,心里已经有些有想法了,但是作为助理的他,明知道上司心头有了想法,还是需要给出一个有主见性的回答窠。   脑子里快速转了两圈,说:“我认为对这种来意不明的企业,没必要花心思在上头,但如果邵总又有想探究对方心的意图,倒是可以先和他们周旋。”   这种中立的回答对于站在这个地位的他来说,是保险的做法确,聪明如傅绪,这招应用的游刃有余。   对于傅绪的回答,邵博寅只给了一个淡笑,骨节分明的手指搁在唇角边,轻轻的弹了几下,幽深的眸子隐隐的流传别样的光芒,随后倒是极为勉强的应声:“那就窥探一下对方的意图吧!”   傅绪蹙起眉头,老板竟然把主动权交到他手上了,但他反应灵敏的回应着:“那我按邵总的意思是接受对方的邀请,跟他们周旋。”   邵博寅倒是没有任何的反应,随后附加一句:“苏婧宁现在搭上了和润的董事长赵有权,这点你留意留意。”   傅绪微微一怔,邵博寅看见他脸上意外的表情,又说:“我不希望苏婧宁是我生活中的一个定时炸弹。”   傅绪已经回过神了,点头:“我明白,我会让人留意的。”   ……   “邵总,后天晚上有个慈善晚会,你是否要出席?”傅绪说。   “关于什么的慈善?”   “自闭症儿童。”   邵博寅凝了凝眉,傅绪又说:“这是年翌琛先生筹建的。”   因为自从邵博寅结婚后,外头的应酬,几乎是他顶替了。但是邵博寅和年翌琛的关系不同一般,他有必要点明。   年翌琛,这个名字此时也是港市响当当的人物,再说两人的关系他也实在不好好推委,思衬片刻,便说:“翌琛的面子不能不给,那晚我过去。”   “是,那我一会回复对方。”   ———————————————————————————————————   唐心妩自卫冕冠军后,工作量蹭蹭的往上增,但邵博寅暗中挡了许多工作,甚至关于一些时装方面的活动,也难挡。   只是公司里的工作是多了起来,唐心妩就只在公司里忙碌起来,所以一忙碌起来,不知不觉间到了下班时间,下班还是同事告知她的,同事离开后,她拿着手机给邵博寅发信息,信息这样写着。   “邵先生,接孩子的时间到了。”   一分钟,“扣扣”,传来门板被敲击的声响。   她倏地抬头,只见门口面带微笑的邵博寅,身形修长的倚在门槛上,俨然一位出挑的模特。   唐心妩突然间心脏跳动了一下,这样的邵博寅她还是第一次见,也是第一次见他的笑容,笑起来足以让四周的颜色暗淡,她知道形容女人的笑可以用倾国倾城,但是对邵博寅的笑,一时间找不出任何的词语来表达。   如果真要用词来表达他此刻的笑容,那就只有一个词,媚笑三生。   “看傻了?”   她晃过神来,邵博寅不知道什么时候已到了她的跟前,眼里流转光芒。   “怎么这么快?”她低下头,掩饰刚才被他美色引诱的样子。   “现在我是二十四孝丈夫,能不准时下班陪老婆孩子?”耳旁传来他有些打趣的声音,她敛好神色,抬头拿美眸瞪着他。   “少来,我其实也可以自已开车去接孩子,但是你不让我开。”   “上次你出事还没长记性?”邵博寅淡淡的说,随后走向她身后,拿下勾挂处的包,再走近她身边。   “走吧!”说着,拉过她的手,将她从座位上拉起,“等等,我电脑还没关。”唐心妩急呼呼的。   邵博寅顿住脚,转身,修长的手指将往电源上一按,‘啪’一声,电脑黑屏了。   “你能不能让我自然关机,你这样电脑容易坏的。”唐心妩气鼓鼓的看着他。   “坏了再买,又不是买不起。”邵博寅说话间,已经拉起她的手往前边走去。   “你这样是浪费,真不知道你是怎么建起盛世的?”唐心妩被他拉着往外走,看到的是他黑发密布的后脑勺。   邵博寅一边走,一边转过头,眼神睨着她:“我赚来的钱是给老婆花的。”   言外之意她怎么挥霍都可以,听到这样的甜言蜜语,唐心妩的心是暖暖,甜甜的,眼里衍生出一种浓的蜜光。   嘴角不由自主的泛起甜蜜的弯度,低低糯糯的应道:“我现在是以为一个员工的身份,你要公私公明,再说让你这么挥霍,要是挥霍了空,你拿什么养我跟孩子。”   “按你这种程度的挥霍,估计三辈子都挥霍不完。”邵博寅已经拉着她出了办公室,走进设计部的大厅里。   下班有几分钟了,所以大部分人已经下了班,也只有一两人还在,所以当俩人手拉着手出现的时候,在场的人掉下眼珠子了。   特别还是邵博寅替唐心妩拎着包。   唐心妩有注意四周的环境,想挣脱,但是被邵博寅攥的紧紧的,于是只好加快步子,离开大厅。   出了大厅,她凑近他的身边嘀咕:“你这是鼓励我烧钱?”   邵博寅侧头,给了她一个冷贵的眼神,那眼神似乎在说,你敢烧吗?   唐心妩呼了一口气,被看轻了,彻底的被看轻了,他认为她不敢是吧!行,她会让他大吃一惊的。   打定主意后,她朝她泛了一个微笑,很无奈的微笑,先忽悠忽悠着他。   ……   接孩子的路上,邵博寅接了个电话,唐心妩听见他回应的语句很简洁。   “这事傅绪提了,会的。”   他的车速放慢了,目光落于前方,而她则是侧头看着街道倏地往后倒退,但耳里却很认真在听他的声音。   “带女伴?”   “我问问她。”   “那就明晚见。”   邵博寅挂掉电话,转看,只见某女子正用黑乌的后脑勺对着他,他扯开唇说。   “明晚翌琛筹建了一场慈善晚宴,你跟我一块出席?”   听见这话,唐心妩顿时转过头,瞳孔张大几分:“我也一起去?”   他点头,随后目光又落向前方,其实这种星光熠熠的场合邵博寅并不愿意让唐心妩出现,但是年翌琛他还欠个人情,既然对方提出要唐心妩出席,他也不好拂了他的面子。   唐心妩皱起眉头,以前她几乎是没有出席过这种场合的,不由的问:“去那个地方要做些什么?”   邵博寅侧头,手摸上她的头,眼里闪着温柔的目光,说:“当邵太太就好。”   唐心妩心头又是漏拍一跳,每当他说那三个字,‘邵太太’都会让她觉的这个称呼是世界上最美好的称呼。   虽然对这种场合,她并不熟悉,也不想出席,但是为了眼前的男人,她会适应去学习,而且以邵太太的身份去适应,并不是以陆家千金的身份。   ————————   慈善晚会,唐心妩经过一翻打扮,挽着西装革履的邵博寅迈进宴场。   宴场是星光熠熠,衣香鬓影,觥筹交错,一派上流社会的作风,虽然如此,但还是隐隐透出一种低调的奢华。   这几天我尽快调理好自已的身体,各位姐妹们乃们等偶啊,瓦好了会继续努力更滴,现在就想一口作气写到结尾了。赐我力量吧!   这个宴会有大突破哦!   ☆、一会有你很想见的一个人   唐心妩一身白色斜肩束腰的晚礼服,晚礼服样式并没有华丽的点缀,但却端装大气,斜肩的款式尽显希腊女神的优雅,腰间的金色腰带是点睛之作,纤纤细腰在这条腰带之下一览无余。   如绸缎般的黑色发丝高高挽起一个雍庸华贵的发髻,发髻的四周有细细碎碎乱发,营造出蓬松的美感,耳旁垂下几缕碎发,自然而然流露出女人的妩媚,修长的蝤蛴,宛如白天鹅端着长长的脖颈优雅起舞旆。   脸上淡施薄粉,娇嫩的脸孔愈发娇嫩美丽,清灵的大眼,在长如蝶翼的睫毛一扑一扑的翩动下,隐隐透着一股紧张。   这样的紧张,全被握住白皙的柔荑的大掌安抚。   唐心妩和一身黑色剪裁精巧西装的邵博寅手拉着手往走进宴会场所,他温热略带干燥的手心散发出热能,掌中微凉的手慢慢被润热。   唐心妩随着邵博寅优雅步伐迈进宴场,两人的一出现,即时引来了众人侧目,在场并没有什么记者,所以也镁光灯的闪烁窠。   两人一黑一白天造地设的搭配,让在场的宾客心底发出无限的艳羡,三三两两聚堆一起的已是交头接耳起来了。   “邵总,你好!”突然一位身穿西装的中年男子走上前来,一脸笑意的朝邵博寅寒暄,伴随着伸出保养极好的右手。   邵博寅左手拉着唐心妩,出于礼貌,他亦伸出右手,两手交握一起时,邵博寅淡淡的声音逸出:“你好!”   之后便是一翻寒暄,但邵博寅至始至终都没有放开唐心妩的手,中年男子很有眼色的注意到这一点,跟邵博寅寒暄之后,他转对唐心妩点头问好。   “邵太太,你好!”   唐心妩微微莞尔,“你好。”   她还清楚的记着邵博寅在她成为陆家千金那天,对她说过的那句,不准对其他男人笑。   所以微微莞尔是最好的做法。   此时,中年男子身旁的美丽女子朝唐心妩点头微笑:“你好!”   唐心妩亦是同样带着微笑回应,但看着男子应该到了当女子父亲的年龄,心头瞬间了然两者的关系,唐心妩对女子有了看法,但是她并没有表现于脸上,依旧挂着淡淡的笑。   “邵太太真人比电视报导上美多了。”女子娇滴滴的声音无形中带了一股欲急近表示友好的态度。   对这种赞美,唐心妩并没有多大的感觉,云淡风轻的回应一句谢谢,女子又说:“邵总裁跟邵太太就是金童玉女,天造地设的一对,让人看着好生羡慕。”   女子刻意的恭维,让唐心妩心里轻哼一笑,依旧还是两个字,“谢谢!”   中年男子见机便说:“邵总,听说盛世准备进军钻石行业,不知可有此事?”   ……   “博寅,来了。”身后一道低沉的声音插进来。   邵博寅和唐心妩顺着声源转过并没有,只见年翌琛一身亮面质料黑色燕尾服,犹如电影里头走出来的英国中世纪的绅士,优雅又成熟翩翩然走向他们。   中年男子见年翌琛过来,率先朝年翌琛颔首,他身旁的女子看见绅士的年翌琛,眼里顿时生出一种捕掠的光芒,这点落在了唐心妩眼里,她嘴角噙笑,垂睑。   “两位请随意。”年翌琛对两人的话,有着另一重意思,则是着两位请离开。   中年男子估摸在商界打滚了几翻江浪,所以很识趣的朝邵博寅及年翌琛告辞,走的时候,女子也一同离去,虽然眼神一直往年翌琛脸上瞄,但是年翌琛连个眼神没有落在女子身上。   看着这一幕,唐心妩心头感概,这个年头的女子真是热情,相比之下,她倒有点生闷呆滞了,捉摸着,邵博寅会不会喜欢热情一点?   ……   正当她胡思乱想之际,耳旁传来了邵博寅的低沉的声音:“翌琛,我们没来晚吧!”   “以你这个大忙人加爱妻号的好丈夫形象,能这个时候来,我很满足了。”年翌琛朝着他打趣。   “这话听着倒有一股幽怨啊!”邵博寅微挑着眉头拿侃。   “弟妹你认为我这话有幽怨吗?”年翌琛突然把问题转到唐心妩手上,脸上的笑容明媚。   唐心妩一时间没有想到荡山芋会落在她手上,漠然的对上年翌琛带着笑意的深眸,片刻的怔忡,两秒后她嘴角弯起,俏皮的应了一句:“应该是羡慕妒忌恨!”   “哈哈!”年翌琛爽朗发笑,随后对着邵博寅说:“弟妹的幽默感比你强!”   邵博寅脸上并没任何不悦,对着年翌琛笑:“所以你更加羡慕妒忌恨了。”   这话回的绝妙,年翌琛深知其中的寓意,会意的朝他点着华丽的长食指,脸上挂着淡淡的笑意。   三人互动是宴会场独特的风景,两位魅力的男性谈笑风生,征服着在场妙龄女子的芳心,但邵博寅已经是名草有主了,所以大多数女人都把重心落在年翌琛身上,但只不过也有不死心的女子对邵博寅蠢蠢欲动。   只是邵博寅的目光只是落在唐心妩身上,对外界没有过多的注意,碎了多少女人的心。   年翌琛因为门口迈进来的宾客告别两人,临走前,对唐心妩说了一句:“弟妹,一会应该有你很想见的一个人,希望今晚你不虚此行。”   唐心妩对年翌琛的卖关子欲有打探之心,只是刚要张口寻问,年翌琛已经离开了,看着年翌琛的背影,她喃喃叼语。   “一个我很想见的人?”   一直紧牵着她手的邵博寅转头凝视着她的侧脸,说:“这个人我想我应该知道是谁了。”   她转过头,眉头紧蹙在一起,“谁?”   可是邵博寅故做神秘一笑,“一会你就知道了。”   一副就是不告诉你的任性,唐心妩不依,伸出另一只手掐在他的手臂上,故做恶声:“你说不说?”   只是这样的恶声,在邵博寅的耳里却变成别样的调情,那张帅气的脸孔顿时生花,幽深的眸子流转着烫人的热度,怔忡到唐心妩一时间对视不下去,别开头。   邵博寅穷追不舍探头过去,“不说想怎么着?”   他热灼的气体吹在她的耳根,一阵的酥痒像电流从她耳根一直窜过她的四肢百骸,被他紧紧握着的手也不由的卷曲起来。   “回去就有你好看的。”唐心妩不敢注视他的搁狠话。   “哦……”这一声尽显别样的音调,唐心妩发觉着在场的人目光都落在他们身上,只好收敛收敛,正想要剜他一眼时,门口一道美丽的身影勾住了她的目光。   她蹙眉望过去,是纪晴天,纪晴天一身玫红色的晚礼服,妖娆多姿,挽着的是她的父亲,父女俩一进场,顿时也秒杀众人的眼眸。   “你的旧情人来了。”她收回目光,睨向邵博寅。   邵博寅伸手捏住她的鼻尖,“哪里传来的一股酸味?”   唐心妩故做往四处嗅两嗅,“有吗?我怎么没闻到,难不成你是狗鼻子,比其他人的嗅觉要灵敏?”   邵博寅:“……”   ……   两人往人群中走去,所到之处,都是热络招揽邵博寅,邵博寅倒是对他们淡淡的回应,不热络,也不冷淡,一如他的作风。   这也让唐心妩看到了他的欢迎程度,告别那些衣冠楚楚的人士,唐心妩拉着邵博寅看着宴会场内一些绘画作品,这些都是出自自闭症孩子之手,看着这些作品,唐心妩感叹那些孩子天真纯洁自我的境界。   有些画倒是很抽象,很抽象,或许只有孩童自已才清楚要表达的意思。   “老公,你看这画完全面有毕加索的味道。”唐心妩指着一副颜色各异的线条的画,线条弯弯曲曲,最后跟其他线条交汇,变化成另一种颜色。   邵博寅抬眸看向墙壁挂着的画,“这副倒是有些深奥。”   “完全看不懂,太抽象了。”   “什么看不懂?”突然,一道低沉的声线插进来,唐心妩转头。   只见一身正式装的中年男子笑容满面的凝视着她,看着他,唐心妩只觉的眼熟,脑子转了转,突然想起来了,是那个替她看过脑病的医生,白士容。   “白医生?”她讶然喊了一声。   “还能记的我,说明你的后脑勺没有留下任何的后遗症。”白世容的开场白便是对唐心妩打趣起来。   唐心妩对白世容幽默只是抿嘴一笑。   这时,唐心妩注意到了站在白世容身旁的女子,看见女子时,她的瞳孔微微张了张,倒是女子落落大方的朝她颌首。   “邵太太,你好!”   “白初晓?”她的语气并没有多大的惊讶,对于白初晓,她已经在法庭上见过一面,后来又从邵博寅的口中得知白初晓便是白世容的女儿,所以现在两人出现在跟前,只有片刻的怔忡。   “想不到我们两人还能在这儿见面,真是一种缘份。”白初晓比以前大方不少,出口的语气亦也比以往自信许多。   “真是一种缘份。”她笑。   ……   邵博寅在唐心妩转头的同时也做了相同的动作,看见白世容并没有过多的讶异,只是朝着白世容泛起一个大家都能懂的笑容。   在唐心妩跟白初晓说话时,那张菲薄的唇片微微轻启,低沉而又磁性的声音缓缓流淌而出。   “白哥,今晚可要大手笔了。”   “今天我也只是来凑个热闹,好长时间没有在港市参加过这种有意义的慈善会,不过邵老弟,一会可要显示你的财力,让我也沾沾光。”   白世容笑应。   “白哥,别人不知道你的身家,我还能不知道,翌琛能不知道?可不能一毛不拨啊!”   白世容脸上一副无奈,摇头笑笑,“跟你比起来,冰山一角。”   ……   唐心妩和白初晓呼络完,想到上次白世容的帮忙,还没好好酬谢人家,则是转头看着白世容说:“白医生,上次真的太谢谢你了,要不然当时我还真不知道会怎么样呢?”   白世容转过视线,微微一笑:“谢就不必了。”   唐心妩听出话里的一些意味,想到上次曾答应过他的条件,则开口说:“我答应过您,一定设计几套时装送您,过些时候我抽出空来就着手这事。”   “心心,白哥是医生,救死扶伤是他的职责。”邵博寅突然插话进来。   “听听,这个传奇人物果真是个商人中的商人。”白世容语气很无奈。   邵博寅耸了耸双肩,不以为意的淡笑着,“白哥,谁叫我是商人。”   白世容目光落在唐心妩脸上,曹曹切切的把当时的事说了个大概,唐心妩听了顿时有些惊愕,她还真没想过当时白世容是邵博寅请来特意为她治疗的。   “心妩,你说他这个人情该不该还?”   唐心妩转看一旁的邵博寅,目光包涵着只有邵博寅能懂的情绪,他伸手握住她的柔夷,一切尽在不言中。   “爸,你怎么你把邵总的秘事说出来,邵太太会生邵总的气?”   “没事。”白世容说完,对着互视的两人说:“你看,我现在又帮了你一次,这次你想好拿什么酬谢好了!”   白世容会说这话,其实是看出了唐心无眼里的感动。   邵博寅移开视线,落在白世容脸上,嘴角噙着淡淡的笑:“白哥,嫂子现在的身体康复了吧!”   对于邵博寅莫名其妙的一句话,白世容突然警觉,“这事你又不是不知道。”   “嫂子的手术是我一手安排,康复也是我派人照料,就是怕白哥不清楚。”   这才的邵博寅的重点,话中深意明了,他已还债了。   白世容突然伸手拍拍邵博寅的肩,“老弟,我现在才知道什么叫做狐狸,就你这样的。”   邵博寅:“……”   唐心妩和白初晓则是抿嘴一笑,气氛其乐融融,就在这时,白世容朝门口看去,一道既熟悉又陌生的身影落在他的眸底,他呵呵一笑。   “老弟啊!今天可谓真是星光熠熠啊!借一句广告词,锣鼓喧天,人山人海。”   邵博寅蹙起眉头,目光随着他的目光望去,看到那那道身影时,他亦也呵呵一笑。   “人山人海自然人多。”   唐心妩听着两人的对方,也望过去,看见那道身影时,不由的蹙起眉头,心头嘀咕,难道年翌琛说的我想见的人是她?   可是她并不想见到她。   白初晓也已经看到了,但是保持着沉默。   白世容叼叼两句后,看着门口那道身影朝着他们的方向走过来,白世容打趣:“老弟,好像来找你了,我们就先告辞了。”   白世容和白初晓前脚刚走,那道身影便晃到夫妻俩人跟前了。   “邵总,原来你在这儿。”一道有些粗旷的声音传进两人耳里。   “赵总,找我有事?”邵博寅淡淡的问,语气似乎并没有多少愉悦,幽深的目光落在赵总肥大的脸上,他旁边的人,却是一眼也不曾瞧去。   “我已经接到你的回函,我们很快就是合作伴伙了,应该喝两杯。”赵总沾沾自喜的说完,朝服务生做了一个手势。   服务生很快端着几杯香槟走了过来。   大家猜测猜,年翌琛口中唐心妩最想见的人是谁?   ☆、这点绝对是他今晚最大的收获   白世容和白初晓前脚刚走,那道身影便晃到夫妻俩人跟前了。   “邵总,原来你在这儿。”一道有些粗旷的声音传进两人耳里。   “赵总,找我有事?”邵博寅淡淡的问,语气似乎并没有多少愉悦,幽深的目光落在赵总肥大的脸上,他旁边的人,却是一眼也不曾瞧去。   “我已经接到你的回函,我们很快就是合作伴伙了,应该喝两杯。”赵总沾沾自喜的说完,朝服务生做了一个手势窠。   服务生很快端着几杯香槟走了过来。   碍于赵总执起了从服务生的托盘中执起一杯香槟,邵博寅也执了一杯,唐心妩没有,因为在他拿酒时,转头对着唐心妩口说。   “你的身体不适喝酒。”   这话很容易引起歧义,不适合喝酒无非是身体不适,还有另种原因就是怀孕了,但唐心妩人出现在这儿,已经排除了第一种原因,那唯独属于第二种情况了。   举着酒杯的赵总立即附上恭贺,“邵总恭喜恭喜。”   邵博寅脸上应景的露出微笑,朝着赵总举了举杯,“谢谢!”   唐心妩有些懵,他恭喜什么?这无非是邵博寅替她挡酒的借口,但是转看到站在赵总身边苏婧宁脸上的冷笑,和邵博寅嘴角的那抹笑意,她似乎明白过来了。   当初苏婧宁不就是误认为邵博寅是Gay,才毫不犹豫的转投翟逸辰的怀抱,后来还嘲笑过她选择一位同志呢?   现在邵博寅的默认无疑是在她脸上狠狠的扇了一巴。   甚至苏婧宁嘴角的冷笑渐渐的僵硬起来,脸色维持的十分难以用言语形容,估摸碍于赵总的存在,她并不敢发作出来。   其实苏婧宁此刻的心情犹如整颗心被人狠狠撕裂开来。现在她才清清楚楚的知道,邵博寅当时跟牛朗什么抱在一块,其实都是他故意做出来蒙骗她的,营造出他断袖的假象,让她提出离婚,还没一分不花的让她出了邵家。   邵博寅果真是个阴谋家,城俯真真是深啊!   他是不是真的打从心底讨厌她?所以才会对她的挑逗没有任何的反应?   想到这,一股羞愤顿时涌上了苏婧宁的心头,正和赵总攀谈的邵博寅,突然斜视过去,对上那道愤懑的目光,幽深的眸潭里闪过一抹别有深意但又耐人寻味的笑意。   淡淡的冷瞥一眼,看不出情绪的目光即时移向赵总,笑应:“赵总,至于合作的事,我们再找个时间好好谈谈。”   “那就依邵总的意见,我们约个好时间,好好谈谈。”   赵总脸上亦也是一副笑容。   从邵博寅那头得来气后,苏婧宁的目光转落在唐心妩的脸上,像一把锋利的刀,明晃晃着冷光,欲将她千刀万剐,唐心妩却忽视她的愤瞪,可谓一眼都没有瞧向她。   邵博寅跟着赵总在言谈间,眼角的余光扫见苏婧宁怒瞪唐心妩的情象,不动声色,下一秒开声:“这里的气氛太闷,我带我太太喘喘气去。”   赵总脸上片刻间的怔忡,转瞬间,眼角余光扫向了苏婧宁,顿时明了邵博寅的意思,只好点头示意。   “邵总随意。”   邵博寅沉沉的看向赵总,颌首,一只垂下的手中执着香槟杯子,一手拉着唐心妩的细白嫩滑的手转向一旁迈去。   离苏婧宁和赵总有一段距离后,唐心妩侧头看向邵博寅,灯光打在他的侧脸上,正脸隐在灯影中,像是光影播像中模糊不清的画面,但是他的神情她还是看的出来颇为愉悦的。   “刚才你那些话可真让苏婧宁受刺激了。”她说,语气也跟着愉悦起来。   邵博寅斜眼扫过去,不温不愠的反问:“我说什么了?”   唐心妩抿嘴一笑,这个男人可真是会撇干系,但转想刚才从他所说的话来看,确实没有说什么话,但是话里延伸的深意却足够让人产生歧义,突然油然而生起一股佩服,笑意吟吟的抬头仰望他说。   “你这招是你自创的还是人家那儿学的?”   “哪招?”话落,一服务生端着拖盘从身边经过,他垂着的手随即伸向服务生的拖盘上,服务生的拖盘上多了一只空杯子。   两人步伐悠然,几步后进入人群聚集之地了,唐心妩见从他口中挖掘不出任何的信息,叹息一声说:“赵总那句恭喜啊!”   邵博寅侧头看她:“是他自已想多了,但是这招用来挡酒确实够好用,以后你可要记住这招。”   很有技巧的转移了话题,唐心妩也随着他的话延说下去。   “可你并没否认,要是几个月后我没有生出孩子,外头会怎么传你啊!”   说完,清韵的眼睛睨着他,告诉他这才是最大的问题。   邵博寅却很合作的表现出一副恍然的表情,随后应景的皱起眉头,说:“这点还当真没考虑,只顾着为你挡酒了。”   说完一副后悔莫及的神色。   紧接着又附和着说:“要是你没生孩子的话,应该有许多状况发生,第一个状况就是会质疑我那方面的能力,然后对你又是一番攻击,说嫁了一个皮囊好看,却不中用的男人。”   低沉的声音很认真,显的煞有介事。   唐心妩顿住脚步,他也顿住脚步,转头看着薄施粉脂的柔美至极又突然皱褶起来的脸孔,眼角流转一抹只有他懂的光芒。   “没有那么严重吧!”唐心妩说,但语气却不足。   那双浓眉微挑,低沉如弦的声音缓缓流露出来,“你又不是没见过识市民的造谣功力。”   唐心妩顿时皱起眉头,一副无奈,邵博寅见状,伸手摸上她眉尖皱褶处,很轻很温柔。   “我不要紧,顶多就是接受那种怪异的目光,只是我不想你受到这方面的伤害。”   邵博寅这招用的实在太高了,让心软的唐心妩感受到最温暖的呵护,顿时产生一种叫感动的情绪。于是她感动的凝起眉头,目光飘浮不定,似乎在思索,好一会才说出一句。   “打消他们的想法就一定要生孩子了?”   邵博寅默默的点头,表情讳莫如深,唐心妩咬了咬唇,似乎在挣扎生与不生的问题。   这样的表情完全落入了邵博寅眼底,他继续攻克她的心防说:“心心,我们在一起那么长时间,你肚子没个动静,但是那晚一次就中,还两个,估计很多人都开始质疑欢欢安安的身世了,应该会认为我冒认别人家的孩子……”   “谁敢说,你把DNA测验的结果拿出来就可以塞那些人的嘴了。”唐心妩突然愤愤不平。   邵博寅呵呵一笑,说:“心心,你知道那些明星被传出整容,她们为了破谣言,去做什么医学验证,最后市民的反应你应该比我清楚吧!”   唐心妩被这番话顿时堵住了口,她攒着眉看着他,那样子已经有认可的他言词的动向了,然后传来她的嘀咕。   “可就是现在怀也来不及啊!”   邵博寅的嘴角会意的泛起一抹淡笑,其实心头已经是沸腾了,但他表现的不动声色,说:“我们又没对外说几个月,几周也是怀,晚上回去努力,应该来的及。”   唐心妩拧着眉头怔注他,有种哪儿不妥的强烈感感觉,想要把一切理个条理,但邵博寅根本不给唐心妩任何的思索余地,拉起她的手,说:“好了,过去介绍一些有名的人士给你识。”   唐心妩看着他,只见他笑笑的拉起她的手,往人群中走去。   唐心妩就这样迷糊的被邵博寅的心理战术哄骗过去,待察觉不妥时,已经晚了。   说起邵博寅这招不仅打击到了苏婧宁,更是哄到唐心妩再为他生孩子,这点绝对是他今晚最大的收获。   ————————————   这边值的庆祝,但那厢却是阴气沉沉。   邵博寅和唐心妩离开后,赵润华顿时沉下脸,抬手就掐住苏婧宁的颈,恶狠狠的瞪着眼睛,“臭婊子,当着老子的面你也敢那样看别的男人,你真把我当死人。”   苏婧宁瞬间提不上气来,瞪大眼睛惊恐的怔注赵润和,这是她没想到的,赵润华竟然在这种场合也敢动手。   在这个角落的地方,几乎没有人会注意,所以赵润和才敢如此大胆。他恶狠狠的像个杀人的狂魔,说。   “老子看上你是你的运气,你以为自已有多纯洁,被多少人上过还敢在我跟前幽怨的望着其他男人,下次再有这种事,别怪老子心狠手辣,不管你多恨邵博寅的妻子,都要把这股情绪给我压下去,你要是弄砸了我的生意,我弄死你。”   赵润和阴森的像个变态,张大牛眼瞪着苏婧宁。   一会后,他才松开手,然后脸上露出笑意,拍拍她化着精致妆容的脸,“只要你乖乖的跟着我,绝对让你不愁吃穿。”   苏婧宁已恶心赵润和了,但现在这个时候,她必须依旧这个男人,只得压下恶心,很识趣的朝赵润和点了点头。   “这才乖,记住,以后不要触怒我,不然吃苦受累的就是你自已。”   ……   慈善晚宴现场气氛依旧和睦融融,空中幽扬着轻柔的音乐,让人的身心完全放松下为,也许这就是慈善的魅力吧!   晚宴陆陆续续都来齐人了,陆承垚和一位他相亲的女子,唐心妩看到那位女子时,正被邵博寅介绍其他宾客认识。   目光扫到他们后,凑近邵博寅的耳旁,“我哥来了。”   邵博寅的目光斜视过去,看见了,但是只停了两秒,然后才转对刚才交谈的宾客,说两句,结束交谈,拉着唐心妩过去。   此刻,年翌琛正在迎接陆承垚,他们迈开步伐慢慢的移过去,中途碰上一些熟识的,还要留步打招呼。   可能是年翌琛太忙,当两夫妻快要到达时,他离开了陆承垚的跟前。   唐心妩看见年翌琛似乎在尾随一个女子过去了,好奇的侧头仰问邵博寅,年翌琛有没有结婚,邵博寅说,是离异,但现在似乎对他的前妻产生兴趣。   唐心妩听到这话,即时心头就产生一种排斥,因为翟逸辰跟她就是这样,离婚后才有所转变,这样的男人,在她看来都是心有不甘。   看着年翌琛的背影顿时就嫌弃了,这样的表情落入了侧头看她的人眼底,他轻笑说:“年翌琛不是那种始乱终弃的人,他的婚姻很复杂。”   唐心妩的目光移在了邵博寅的脸上,他的解释并不能打消她的看法,但想着这是别人的事,跟她没有任何关系,于是朝邵博寅泛起个笑容。   “别人的事跟我没有关系。”   唐心妩这种态度无疑回到了她以前的冷淡的性子,邵博寅只是挑了挑眉,因为他正是希望她能保持这种性子,不要招揽太多的事。   “我们过去你哥那头,认识一下你哥的新欢。”   “烟烟跟我哥真没可能了吗?”她一边走,一边嘀咕着。   “他们的事,我们局外人不插手。”   两人说着细软的话,走到了陆承垚跟前,只是当两人刚站定,寒喧的话还没说完,门口闪进一道身影,让唐心妩的视线移了过去。   走进来的是翟逸辰,他身边也挽着一位妙龄女子,两人站在一块,倒像是一对金童玉女。   唐心妩的注视引起了邵博寅侧目,他朝着她的目光看过去,看见了门口人的那一刹那,脸上并没有表情,而是凑近她的脸颊,“看什么?”   唐心妩收回视线,望向正看着她的翟逸辰,嗡嗡唇说:“我看那个女子不就是为蒲涵双辩护的女律师吗?”   这话落下,站在对面的陆承垚和那位女伴也望过去。   “还真是,想不到翟逸辰竟然认识那位女律师?”陆承垚缓缓的说。   “那位女律师叫什么来着?”唐心妩蹙起眉头,一时间也想不出她的名字。   “她叫郁笙涟。”这一声是陆承垚身旁的女伴口中说出来的。   “对,对,就是叫郁笙涟,小姐认识她?”她的目光落向了美丽的女子。   “我们是校友。”女子含蓄的笑。   “哦。”她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   女子的目光一直落在唐心妩脸上,随后说:“其实我发觉她跟陆小姐有几分相像哦!”   女子说完,唐心妩的眼角一跳,看向邵博寅,只见邵博寅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陆承垚呵笑一声,随后说:“怎么我没发觉?”   身旁的女伴顿时有些窘迫,低下头,随即圆话:“可能是我看走眼了。”   众人的目光从门口收回来,一直没有发话的邵博寅主动跟陆承垚攀谈,但是攀谈之中,陆承都没有向邵博寅和唐心妩介绍他身边女子的身份,甚至名字也没有。   但是唐心妩从陆芙嘴里了解到了一些信息,知道女子姓氏,只是见哥哥不说,她也就装做不清楚,此举无非是陆承无意于女子,所以她又何必去撮合两人呢!   只是当门口有一道小小的身影出现时,她的眼角余光也捕捉到了,惊讶的转过目光过去,看见那个人影时,她终于明白了年翌琛的那翻话。   ☆、简直援交晚会   只是当门口有一道小小的身影出现时,她的眼角余光也捕捉到了,惊讶的转过目光过去,看见那个人影时,她终于明白了年翌琛的那翻话的深意了。   她想见的一个人,逸天还真是她想见的。   这点出乎她的意料,逸天竟然被邀请出席,但转想到年翌琛和翟家的关系,对逸天的到来觉的是情理之中旆。   她怎么就没想到呢?   “逸天来了,我过去看看他。”唐心妩抬起头看向邵博寅。   此刻,邵博寅正沉沉的凝视她,眼里的眸光她看不懂,但是她多少猜出他的意思,肯定是不希望她再插进翟家的事务中去窠。   所以她还是作了解释。   “我只是过去跟他说说话。”   邵博寅闪了闪眼,良久说了一声:“去吧!”   唐心妩绽放出笑容,临走前,目视陆承垚以传达她的知会,但陆承却打趣着。   “亲哥哥还比不上一位没什么关系的弟弟?”   她攒起眉头说:“哥,你什么时候也会争宠了,跟欢欢争安安的宠一样,你还真是越变越不成熟了。”   说白了就是变幼稚了,陆承垚瞬间用鼻子呼气,她却抿嘴离开。   唐心妩离开后,陆承垚身边的女伴似乎感到陆承的冷淡,于是也找了个上厕所的借口离开了。   两人从经过的服务生身边执了一杯香槟,碰杯对饮,邵博寅在抿了一口香槟后挖苦起陆承垚。   “请人家当女伴,也不能这样冷落人家,这可不像你绅士作风。”   陆承垚回挖,“别说风凉话,人家翟逸辰找了一位跟心心长像相似的人,你心里不胳应?”   “应该是他胳应。”邵博寅淡淡的瞅他一眼,一副不以为意。   其实胳应不胳应,邵博寅心里清楚的很,他拥护有的是真正的唐心妩,谁也代替不了。   这时,有美丽的身影从他们俩人的身边掠过,目光带电瞅着他俩,属于绝缘体的陆承垚冷哼一声:“这是哪儿是什么慈善宴,简直援交晚会。”   话落,再抿一口手中的香槟。   邵博寅嘴角依旧挂着淡淡的笑容,“这种场合都是那些女人寻找金龟婿的好场合,能放过?”   “但也是男人寻找乐子的好场所。”   陆承垚应和一句,邵博寅朝他举了举手中的酒杯,毫无疑问他是认同这个说法的。   “阿寅,阿垚。”   一声沉哑的声音适时飘时两人的耳里,两人转过头,只见一身美丽艳绝的纪晴天挽着她父亲走了过来。   ——————————   唐心妩告别邵博寅后,朝着逸天的方向走去,只是看见逸天寸步不离的跟在翟逸辰身边,她还是怯步没有上前。   逸天未必愿意看见她,而翟逸辰那种反复无常的人,估摸也不会让她容易近逸天的身,现在就必须等待时机。   唐心妩跟着众人假装看画,看瓷器,还有木质雕刻,但时不时目光瞄向翟逸天那头。   远远的她依旧看的出翟逸辰并没有什么好情绪,对周围一切,似乎意兴不高。   “陆小姐,你好啊!”突然一道声音在她身后响起,听着这声线,唐心妩立即转过身。   只见程又萸一身黑色礼服,尽显美妙身缎。娇柔的脸孔,着了淡淡的脂粉,将她那娇美的脸蛋勾勒出别样的妩媚,特别是那双狡黠的大眼,就像夜空上的星星,眨呀眨的撩动着人心。   唐心妩瞪大眼睛,惊喜交加的说:“萸萸,你也来了?”   这样的惊讶,落在程又萸眼里是一种不自然,她皱着眉头说:“我这样很难看?”   她脸上绽放出笑容,摇了摇头:“是太美了,比平常要美上许多,而且比江涤城平常那些绯闻女友,更美,更好看。”   程又萸听见被赞美,脸上倒露不好意思了,但是听见把她跟江涤城那些女友相比,差点脱口而出的踩扁他。   但想到这是公共场所,适时止声。   看了看四周的人,目光落在她们俩身上,特别男士的目光居多,而且那种目光有种想把她们吞下的热切。   她讨厌这种目光,随即伸手拉过唐心妩的纤手,往人稀薄的地方迈去。   唐心妩是白色礼服,程又萸的是黑色,两人一黑一白在这个宴会场所特别引人注目,而且不是漂亮的女子。   追随的目光像箭般的射在她们的背脊上,两人加快步伐,想往这层酒店的阳台迈去时,唐心妩止住脚步。   “萸萸,现在我还不能离开这儿?”   程又萸在唐心妩的话音落下,转过头,“担心你老公找不到?”   她转头看向逸天那头,此刻,逸天的目光已经落在她身上了,甚至是翟逸辰的目光也是,可能是刚才两人的动静吸引了他们。   她看着逸天说:“我想去找逸天,想找他聊聊。”   程又萸顺着她转头的方向望过去,看见了翟逸天的身影,旁边还有翟逸辰,顿时蹙眉头。   “他怎么带逸天来了?”   “萸萸,你也知道逸天这阵子对我的意见很大,所以我想找他聊聊,只是现在翟逸辰一直在旁边,没有合适的机会靠近。”   她说。   “难不成翟逸辰想利用逸天胳应你?”程又萸突然天马行空起来。   其实这点唐心妩不清楚翟逸辰是什么意思,但笃定请逸天来的一定是年翌琛,所以才有那句话。   “逸天来这儿是这场慈善筹办者请来的,跟翟逸辰没有关系。”   程又萸听到这,倒有些好奇,追问了,唐心妩把事情的过程大概说了一遍,程又萸听完直恍然大悟。   见好友迫切跟逸天见面,狡黠的眼睛转了转,突然朝她打了个响指,满怀信心的说:“看我的。”   话落,她放开唐心妩的手,转身往翟逸天那边迈去。   ——————————————————————   纪家父女站在邵博寅和陆承跟前,纪老一脸和蔼的笑容,和两人拉家常。   对于这种状况,两人心里对他的举动出于什么目的是有数,只是不动声色罢了。   “听说创世纪准备进军非洲钻矿,这可是一块肥肉,创世纪往后在港市可谓是龙头老大了。”陆承垚脸上挂着笑容说。   “阿垚,这话可不能说,这事还不知道能不能成形,一直找不到合适的合作伙伴,毕竟开采非洲钻矿也是有一定的风险,如果没有实力雄厚的合作伙伴,这块很难拿的下。”   纪军话落,朝邵博寅瞥去一眼,此刻的他,只是淡淡的脸,没有多余的表情,但他也没有过于沉默,接上话。   “和润在这行业佼佼者,纪老如果找合作伙伴,和润应该是个很好的选择对象。”   纪军转看邵博寅,“正有此意,不过听说他最近有一钻矿正寻合作伙伴,所以也不敢确定他们会同意加入!”   邵博寅眉于一挑,一只手搭在拿着香槟的手臂肘上,随意,但又自然流露出他的身上的魅力,眼神无异于平常,然后转头寻找唐心妩的身影。   他转头之际,看见程又萸出现,有程又萸在她身边,他绝对放心。   一旁沉默的纪晴天将邵博寅的举动纳入眼眸,脸上保持着刚才的冷态,其实她心底已经怒不可歇制了。   从她到邵博寅跟前,邵博寅只是淡淡瞥她一眼,那一眼还是商场上的问候,一如陌生人之间。   可她在这儿足足见到了邵博寅看唐心妩有三次之多,每次看过去的目光是满满的疼爱。   就算以前她和他谈恋爱期间,也没有得到过他这种眼光,为什么唐心妩可以得到?   陆承垚一直和纪军交谈着,但是眼角余光也有注意着纪晴天的举动,虽然她没有表露在外,但从她看邵博寅的次数,足以窥探出她的心思。   这时,程又萸正拉着唐心妩在宴场走动,两人的身子吸引了无数目光,邵博寅已经注意到,低沉的说了一句。   “纪董,失陪一下,我去找我妻子。”   纪晴天这时脸色绷不住了。   ☆、亲密接触   此刻唐心妩看着程又萸往翟逸天那头迈去,她也随着往前移动着,程又萸快要走到翟逸天那儿时,伸手从服务生手里夹过一杯香槟,执着香槟扭着腰身往他们那头走去。   宴会场,淡淡的橙色灯光将整个宴会场打的十分柔和,音乐轻柔在空中飘扬,训练有素的服务生手中举着酒盘穿梭人群,衣香鬓影的宾客三三两两的围聚,发出轻声笑语,有些默默的观赏着会场的艺术品旆。   “啊!!”一道尖细的女声惊叫就像这个宴会的外侵者,破坏了它美好与宁静。   所有人的目光往声源处射去。   “不好意思,我一时手滑,没拿稳杯子。”身穿黑色礼服的程又萸对着被香槟洒湿了衣服的翟逸辰道歉窠。   只是咋看之下,她的表情并没有任何的愧疚,嘴角还泛着隐隐的笑。   翟逸辰一脸黑沉的瞪着肇事者,“你没事吧!”他身旁的郁笙涟问。   她很机敏的从服务生那儿拿到一块布,想替他擦,但是又不好意思下手,愣愣的忤在原地。   因为湿的地方正中他的下胯,下胯湿答答的往下滴着香槟,发出微乎其微的滴水声,和着空中悠扬的音乐,十分的违和。   程又萸被翟逸辰瞪了片刻,很无奈的摊手,“这你也不能怪我,只顾着看美女,也不看路,你自已撞过来打翻我手上的杯子,这点你自已负责任。”   如果说程又萸有什么优点,那一定是她激怒人的本领了,而她激怒人的手法之一便是颠倒黑白,推卸责任于对方了。   但是这种方法她只是用在一种人身上,那就是极为恶劣的人身上,毕竟她宏扬疾恶如仇。   翟逸辰被程又萸歪曲事实的指责惹的眯起了眼,太阳穴突突的跳动着,没有说话,冷冷的瞪着程又萸。   翟逸辰收低头扫了一眼打湿的地方,阴着的脸更沉了,一旁的郁笙涟见众人目光落在他们的身上,便说。   “去换衣服吧!”   这时,一位男侍者走上前,对着翟逸辰说:“先生,你的裤子湿了,你看是否需要为你调一套衣服过来。”   翟逸辰清楚,这个时候发作只会有失他的身份,压下怒意,对着侍者说:“不必了,我车上备了有。”   侍者颌首:“那我们派人替你去取。”   翟逸辰点头,交待侍者后,他往洗手间走去,离开前交待了郁笙涟照看着翟逸天。   一旁冷眼观看的翟逸天见翟逸辰离开,往美食专区走去,郁笙涟也只得跟上。   程又萸见众人的目光散开,立即折回唐心妩的地方去。   此刻的唐心妩正跟邵博寅说话,两人都把程又萸刚才的举动纳入了眼底,但程又萸的举动邵博寅毫不关心,他关心的是唐心妩刚才和程又萸在宴场招人注目的举动上。   于是他对刚才的事发表了意见,这意见对唐心妩来说属于责怪,心头不服。   自认她又没做什么招蜂引蝶的举动,无非是走了一圈而已,生闷气低下头,不看邵博寅。   “还不乐意?”邵博寅凝视着低头的妻子,一低头,橙色的灯光打在她垂着的脸上,粉脸反射出光润,红扑红扑,要有多迷人便有多迷人。   “我只是走了一下,哪有你这样就责怪我的?”她低着头嘀咕,像做错了事的小孩被家长训斥后不服的神色。   “你那一下,已经足以轰动全场了。”   “哪有那么严重?”   “是不是想全场的男士上来跟你搭话,你才觉的严重了?”邵博寅说话的声音愈发严厉了。   “糖心,快走,逸天现在单着了。”程又萸的声音不响不低,但正好截断了两人的对话。   唐心妩这才抬头,看着风火折回来程又萸脸上泛起得意的神色,目光随翟逸天刚才所站的位置望去。   “他在那边,我们过去。”程又萸伸手指向美食区。   她转移视线,但因为人多,唐心妩的身高问题,并不能看见美食专区的方向。   “我带她过去。”邵博寅随着拉起唐心妩的手。   程又萸皱起眉头,目光从唐心妩脸上瞥两眼,随着又在邵博寅的脸上瞥两眼,发现两人的神色有些不对头,心想着该不会是刚才有人来找糖心搭讪,邵博寅生气了?   正当这样思衬的时候,唐心妩挣脱开邵博寅的手,拉起程又萸,说:“我们过去。”   然后便是一眼也不曾瞧邵博寅,拉着程又萸往美食专区走去。   被冷落的邵博寅一脸黑沉的看着渐渐远去的身影,伸手捏了捏眉心。   “她这样真值的你费神?”一道女音在他的身后传来。   这道声音他听出出自谁的口中,放下眉心间的手,转过身,面无表情的看她一眼,淡淡的说:“自然。”   纪晴天顿时僵住了脸色,不可置信的看着邵博寅,但邵博寅淡淡的收回视线,迈开步子,越过她。   纪晴天咬了咬牙,踏开步伐越过他,停在他的跟前,止住了邵博寅要走的路。   邵博寅深眸一眯,脸上顿时射出一道寒光,可是这道寒光击退不了纪晴天挡住邵博定的决心。   “她究竟有什么值的让你这样做?”   邵博寅脸色越来越冷,纪晴天一再如此,已经触到了他的怒点。   “纪小姐还是请自重,在这种情合,扫了你父亲的面子是大。”他出口的话,已经黑沉了。   两人的举动已经引来了一些目光了,虽然动静不大,但是两人的身份敏感,受到关注的程度比其他人要重。   “如果我说豁出去呢?”纪晴天已经开始有些疯魔了。   “我也不会顾任何的情面。”   他的声音冷冷的像一道冰砣,直直的砸在纪晴天的心脏上,她咬了咬牙,狠下心说。   “好啊!我倒是想看你怎么不顾情面?”   话落,奔向了邵博寅,刹那间,邵博寅还是很机敏的反应过来,在纪晴天奔过来的那刻,他身子娇健的像道闪电,往旁边侧身过去,让纪晴天扑了个空。   纪晴天因为冲过来的力度太猛,又没有任何阻挡物,整个人堪堪的往前冲去,套了高跟鞋的脚因受力一崴,整个身体支持不平衡,下一秒,摔了个狗刨地,化着精致妆容的脸和地板来了个亲密接触。   “砰”一声巨响,在这处处透着愉悦气息的宴会场面,异常突兀。   ——————————————   同一时间,唐心妩坐在翟逸天的对面,她跟前摆着和他一样的黑森林布丁,但是却并没有路翟逸天一样在吃,而是她盯着他。   “逸天,别吃话太多油腻的东西,你身体刚好点。”   “你是谁,凭什么管我?”翟逸天眼睑未抬,语气尽是不待见。   尽管翟逸天的语气不好,但是却打消不了唐心妩要跟他谈话的决心。   “逸天,姐知道你在生我的气,有些事姐也不想解释,也解释不了,但是对你,我永远都会像亲人一样呵护你。”   “不需要,我不需要你的假好心,如果你真心爱护我,就不会把妈弄进牢里,都是你,是你害的我现在孤苦伶仃,爸爸现在对我的态度就像看见仇人一样,他把我交给哥哥管,哥哥恨妈,他对我又能好?”   翟逸天瞪大眼睛,满眼都是恨意。   唐心妩心焦的抓住他的手,“逸天,有些事你大了就明白了。”   翟逸天狠狠的甩开了唐心妩的手,“我永远都不会明白的,但是我知道,我恨你。前两天我去看妈了,你知道她瘦的像什么吗?”   “我不会原谅你的,永远都不会。”翟逸天恨恨的瞪着她,眼里源源传透出来的恨意,从唐心妩的脚底一直往上窜。   “逸天,那你知道妈做了什么过份的事吗?”   “唐心妩,你就是害妈坐牢的,你还想抵赖?”突然一道尖利的女声插进了唐心妩和翟逸天的耳膜里。   ☆、被滋润过的女人思想真是邪恶   唐心妩转过头,苏婧宁那双描了深色眼线的眼睛淬染了要将她千刀万剐的恨意走了过来。   “你就是害妈坐牢的人,唐心妩你还想在这儿蒙骗小孩子吗?”苏婧宁的声音阴森的像妖婆,会吃人的妖婆。   “苏婧宁血口喷人是你的强项。”唐心妩冷冷的迎视上她的目光。   “血口喷人?难道不是你丈夫,你的亲生母亲一起联手将妈送进牢里的吗?这个是众所诸知的事,怎么血口喷人了?窠”   此刻的苏婧宁已经停在了唐心妩和翟逸天跟前,她涂着血一样颜色的丹寇撑在了台面上,眼瞪的如铜锣般大,似乎要将唐心妩吃进她的眼睛里去。   唐心妩非常想把蒲涵之的所作所为说出来,但是她知道任是把这些说了出来,也起不了作用,反而会在逸天看来,是污蔑蒲涵双,起反作用。   她沉声良久,才对翟逸天说:“逸天,总有一天你会明白的。”   “我永远不会明白,我只知道是你害的我成了没人疼爱的孩子。”翟逸天话落,‘啪’一声搁下叉盘,起身离开。   看着身影远去的翟逸天,唐心妩瞬间感到无力,从来没想过,有一天逸天会像这样恨她。   美食区没有什么人,有的也只是他们三人,那些俊男美女不会把时间放美食上,所以在这个僻静的地方,苏婧宁更加肆无忌惮了。   她双手环胸的将唐心妩的表情纳进眼底,嘴上噙着冷冷的笑意,“唐心妩,被自已爱的人恨的滋味是什么样子?是不是很疼,很无力?”   她的声音像一道索命绳,紧紧的追缠着唐心妩的喉颈,这种时时被攻击的感觉已经让唐心妩忍无可忍了。   “我说你这个疯子,怎么像狗一样,到处咬人啊!”程又萸不知什么时候出现在她们跟前。   尖锐的声音截断了唐心妩正要出口的反击,只见程又萸亦是瞪着大眼,指着苏婧宁的鼻子,恶狠狠。   这些话已经替唐心妩出了一口气。   苏婧宁抬起头,“你才是疯狗,我没跟你说话,你插什么嘴?”   “苏婧宁到现在你还不反省,看来真的要等老天收拾你,你才会有老实的那一天。”程又萸亦也是双手撑在台面,身子往前一倾,张大眼睛和她瞪视,一副女汉子谁怕谁的气势。   “也不看看现在自已是什么身份,也敢在这儿撒泼,信不信我让慈善会主人把你轰出去。”程又萸直逼而来的强势顿时掩盖过苏婧宁的狠意。   因为这话撮中了苏婧宁的死穴,刚才赵润华的警告记忆犹新,如果真让这场慈善的主人赶了出去,赵润华还不知怎么对她,就为这个,她也得忍。   她顿时消声了,一句也不回驳程又萸,只是死死的瞪眼,以此泄愤。   程又萸看着她的表情,撑在玻璃台面的手扣了两声,眯起那双狡黠的眼睛,老神在在的点头,说:“终于明白自己的身份了?可喜可贺,还算有点自知自明,苏婧宁坏事千万别做的太多,否则下场要有多惨就有多惨,一如你现在这个样子。”   话音落下,她敛起脸色,双手离开桌面,直起身子,伸手拢了拢耳旁的发丝,眼睛还特意的斜猫苏婧宁一眼。   “糖心,这里的空气稀薄,我们找一处空气好的地方聊去。”   两人刚走两步,程又萸突然停下步子,转头又是猫了一眼在那头气的吹胡子瞪眼的苏婧宁。   “告诉你一个秘密,赵润华那个老东西可是很变态的,很多女人都被她拆魔死在了床上,希望你不要步她们的后路啊!”   此刻,苏婧宁的脸色已经白成一片,程又萸这才开心的迈开步子,留下苏婧宁在那头气的牙咬咬。   “唐心妩,程又萸别得意的太早。”   ——————————   此时的宴场一副太平盛世,刚才纪晴天摔了个狗吃屎的事似乎没有发生过,轻柔音乐空中飞扬着,众人有说有笑。   突然空中传来广播声:“各位先生,女士们,今晚的慈善筹宴到了筹拍的环节……”   今晚的慈善宴才正式开始,主办方展出现场内的作品,前来的宾客以加价竟标,谁出高价谁得,面最后的款项全部捐给自闭症儿童的医疗上。   程又萸拉着唐心妩站在角落里,听着广播里主持人的声音,主持人一边说,程又萸则是凑在唐心妩耳旁叼叼。   “那个小子真的不愿意原谅你?”   唐心妩侧头的望着好友,摇了摇头,说:“要打消他的恨意几乎不可能。”   “我看就是遗传了蒲涵双的性子,这种弟弟不认也罢了,省的糟心。”程又萸鄙视的斜眼。   唐心妩目光望着前方,沉默。   主席台上的主持人正伸手指着一件木雕作品开价,底价是一万,随后有人喊价,一万五,增价,两万,三万……   看着那些喊价的人,唐心妩撮着程又萸:“你看中今晚哪个作品?”   程又萸叹息一声,“还没好好看呢,为了你转了。”   唐心妩转头斜视她,那样子的唐心妩流露出一股浑然天成的妩媚,和她对视的程又萸打了个激凌,“别这样看我啊!你老公看到,会对我有意见的。”   “他敢?”唐心妩的声音嘹亮。   “噗,你这个小绵羊也有发威的时候,只是你的威力还太小,刚才你拉着我走时,他那眼神就快要把我撕裂了。”程又萸打击着唐心妩的魄力,讥讽她只是马后炮。   唐心妩死撑,仰起头说:“那也只是敢怒不敢言。”   程又萸心里嘀咕,谁信?   这个时候已经加价到了十万了,还有人继续往上加,唐心追问程又萸的新婚生活,程又萸凑和着,只是演的很辛苦。   “那你们睡觉怎么睡?”突然,唐心妩问了一句最实在的问题。   程又萸脸上刹那间僵化,随之一股不自然,一切落进了唐心妩的眼底,她说:“看来有情况。”   程又萸拧眉,瞅她的眼神突然变的很鄙视,“你这种被滋润过的女人思想真是邪恶,本小姐还是清白身,就是有点为难,他睡地上,我睡床,但是每到早上那斯怎么也叫不醒,几次差点穿绑了。”   唐心妩被好友这么一说,脸上烧了起来,她还真是想歪了,但随即甩过不自然,说:“看来你们的生活还真是多姿多彩。”   “三十万还有没有人加价?”主席台那里传来主持人的高嗓子。   “三十万一次,三十万两次,三十万三次,这个花雕属于张总的了,恭喜张总,也感谢张总对慈善的支持。”   ……   “这种慈善好无聊。”程又萸突然叹息一声。   “你怎么会陪江涤城来?”唐心妩侧头瞅着她问。   “那嘶的重要场合都是我来啊,要是我不来,他带了哪个女伴,他父母还不剥他皮。”程又萸那一声尽透无奈。   唐心妩嘴角咧笑:“看来这场假婚受益者才是他。”   “我也这么觉的。”程又萸撇嘴点头。   “又在说我什么?”突然一道不正经的声音传进两人耳膜,两人顿时唬了一跳。   双双转头,看见江涤城嘴角噙着等你们解释的笑,唐心妩耸耸肩,没解释,倒是程又萸啐了一口。   “说你风流,到处招女人,我亏了。”   江涤城咧嘴一笑,那双桃花眼绽放出一股电流,凑近程又萸的耳边,轻声说:“在吃醋?”   程又萸侧头,斜视给他一个卫生眼,“你耳朵有问题还是智力有问题。”   说完,她转头不理他。   江涤城笑笑,也不在意,而是说明来意,“我们先去看看这里的作品,不然一会还真不知道拍什么?出了钱,起码也要拿个中意的。”   程又萸皱眉,视线再次落在他那张桃花脸上,“你自已去看吧!反正出钱的不是我。”   江涤城拧眉,但还是很讨好的说:“就当我送你的礼物?”   一旁的唐心妩见江涤城的态度倒还好,推了推程又萸,“就去看看吧!”   程又萸最后还是顶住江涤城的软硬兼施,跟着一起去了,唐心妩则是一人站在那个角落里。   “宁愿一人躲在这儿,也不找我?”突然一道低沉好听的声音落在唐心妩的耳里。   她没看来人,但是心头了然前来的人是谁,想到刚才他那莫名其妙的责怪,心头依旧有些毛刺。   “我又不想找虐,找你做什么?”她目不斜视的嘀咕着。   旁边的邵博寅侧头凝视着眼前娇美的脸孔,心头有气也气不起来,所以有些话也咽了下去,但是想到她竟然这么放心让他一个人在这宴场转悠,心头又气了。   叹息一声:“难道你就不担心你老公被人占便宜?”   唐心妩这才转头看向他,看着他那张俊脸,想到在场美丽的单身女子专拣他这种有身份地位的男人下手,但也不愿意被他得意。   “占便宜的是你们男人。”她说。   “那你是没看到刚才,要不是我躲的快,说不定被人撕了去。”邵博寅无奈的叹息着。   她皱起眉头:“不可能吧!”   “刚才那么大的动响你不知道?”邵博寅眯起眼,透着一股幽怨。   她无话,但是无形中告诉了邵博寅,她是不知道。   邵博寅脸色不好了,唐心妩见状,突然闪过一抹惭愧。   同个场合之下,老公被别的女人下手,作为妻子的她还不自知,顿时着手安抚。   凑近他的身子,“怎么回事?”   邵博寅侧眼瞅瞅她,不语,样子依旧在生闷气,她只得握上他的手,软声细语的说:“老公,刚才我不在正宴厅,你没事吧!”   “现在才来问,是不是太迟了?”某人语气没啥情绪的反问。   “不迟,你告诉我,我一会帮你出口气。”她为了安抚某人,只好用这招了。   邵博寅淡淡的用眼睨着她,那眼神完全是不置信。   ——————————   白炽灯光充盈的洗手间里,寂静,但是洗手台上的镜子倒影出一张面孔,那张面孔额头青黑,下边的鼻端微微歪扭,紧接着的下巴微肿泛红,那双美目惊恐的瞪大,但同时还染着恨意。   这人便是纪晴天了,她站在卫生间有一段时间了,这个鬼样子,她已经没有出去的勇气了。   任是她怎么用粉去遮盖,也难以遮盖伤迹。   她怎么也想不到邵博寅竟然就那样躲开,让她在众人眼前跌了个狗吃屎,真的是丢人丢大了。   恨的咬牙切齿时,突然门口走进一个人影。   ☆、被人用眼睛吃豆腐   白炽灯光充盈的洗手间里,寂静,但是洗手台上的镜子倒影出一张面孔,那张面孔额头青黑,下边的鼻端微微歪扭,紧接着的下巴微肿泛红,那双美目惊恐的瞪大,但同时还染着恨意。   这人便是纪晴天了,她站在卫生间有一段时间了,这个鬼样子,她已经没有出去的勇气了。   任是她怎么用粉去遮盖,也难以遮盖伤迹。   她怎么也想不到邵博寅竟然就那样躲开,让她在众人眼前跌了个狗吃屎,真的是丢人丢大了。   恨的咬牙切齿时,突然门口走进一个人影。   纪晴天听见脚步声,快速的转过头,只见走进来的亦是一脸阴沉的苏婧宁。   苏婧宁在看到纪晴天的时候,也是愣了一下,但片刻脸上露出了笑容,迈开步伐走进来窠。   她站在纪晴天的旁边,对着镜子整了整头发,随后拧开水阀,哗哗的水流声顿时响在本是寂静的厕所间。   “纪小姐,你这个样子有点糟糕啊!”苏婧宁的声音带着一些讥笑。   纪晴天从镜中看向苏婧宁,“你现在是幸灾乐祸?”   声音似乎在压抑着什么?   “纪小姐千万别想歪了,怎么说你也帮过我,而且我们还合作过,现在依旧还是合作关系,怎么可能会幸灾乐祸,我只是实话实说,不想你这样出去后,让某些人得意的忘形了。”   苏婧宁的话不无道理,也因此打消了纪晴天怀疑,镜中的她,怒瞪大眼,脸上闪出狠意。   “得意忘形的人得意不了太久。”   话落,搁在洗手台上的手狠狠的握成拳,镜中的脸突然变的在些狰狞。   苏婧宁一直低着头,目光落在从水口中冲出来的水流上,看着水流过她的双手,一阵畅意,嘴角泛起浓浓的笑意。   她按掉水阀,伸手到挂在墙壁的纸筒上,用力抽出两张白色的纸巾,轻轻的擦拭着手上的水珠,动作极为缓慢。   “纪小姐,现在他们过的多幸福,似乎这种幸福就是他们应该过的日子,而我们应该过那种生不如死的生活。”   苏婧宁的话无疑是在火上烧油,果然,镜中的纪晴天,脸色顿时沉冷了一层。   “福是靠自已争取的,苏小姐现在的生活虽然有些不好,但是我想信,苏小姐很快会过上好日子。”   说完,顿了几秒,又说:“而我也会过上我想要的生活。”   苏婧宁微微挽起唇,“确实没错,幸福是靠自已争取,但是你真的能打败邵博寅吗?他太强大了,这种的男人只要女人沾上她,都会过的非常用幸福,我还是希望纪小姐你得到邵博寅,而不是打败他。”   “你错了,我从来没有说过要打败他。”纪晴天的声音笃定的铮铮有声,带着满满的自信。   苏婧宁脸上露出笑意,“我在这儿祝纪小姐马到成功,看唐心妩幸福,我还不如看纪小姐幸福。”   话落,苏婧宁手上的水渍已经擦干,手中已经湿了的纸被揉成一团,随后,往一旁的垃圾桶里掷去。   纪晴天冷冷的瞅了一眼苏婧宁,拿起包,转身,往卫生间门口走去。   刚走到卫生间门口时,苏婧宁对着纪晴天喊了一声:“纪小婧以后有什么事需要我帮忙的,尽管来找我。”   纪晴天顿了顿步,微侧着头,“谢谢!”   随后迈开步伐,走出了卫生间。   走廊外传来一声声高跟鞋尖敲打地板的声响传进还立在洗手台边的苏婧宁耳里,心头不由的泛起阵阵畅快。   唐心妩,我倒要看看你怎么幸福。   ——————————————   唐心妩在邵博寅诉苦后,但是又没有得到他的只字片言,郁闷的往洗手间走去,只是没想到走到一半时,和对面的纪晴天撞了个正脸。   一开始因为太远,她看不清楚纪晴天的脸上的伤迹,待有几步远外,她脸上的伤完全露在她的视线里。   一开始是惊讶,随后便是沉思,看着纪晴天的伤的位置来看,应该是摔倒的。   特别是鼻子,那个样子已经完全歪了,还有下巴,肿的难看,而对视着她的纪晴天,眼里已经生出了浓浓的恨意。   触到她的视线时,唐心妩皱起眉头,但是纪晴天一直以来对她的态度都如此,所以也没有深想。   只当是平常。   纪晴天这次并没有停步,而是匆匆的走过,虽然她的目光带着恨意,但是没有多大的杀伤力,唐心妩根本没有放在心上。   只是走进洗手间时,再次碰见苏婧宁,两人可谓是仇人见面分外眼红,苏婧宁瞪着她,唐心妩也有剜她。   看着唐心妩没有任何的示弱,苏婧宁本想着说两句讽刺的话,但是话到嘴边还是忍了回去。   只是哼哼一声。   在这种慈善宴会上,碰见糟心的人,心情怎么也好不起来。   带着低落的心情回到主场上,主场正在开拍的是她跟邵博寅看过的那副画,现在已经出价到了三十万,还有人一直在加价。   她停在邵博寅跟前,他转头凝视着她,看着她的脸色有些不太好。   “生气了?”他的声音低低的。   她朝他摇头,泛起一抹在邵博寅年来是极为勉强的笑。这样的唐心妩让邵博寅想到了有心事的她,一旦她有了心事,便不愿意分享。   这段时间,这种情况有了改观,但此刻,这种情况似乎再次回来了。   他伸手过去握住她的手,发现她的手有些冰凉。“手怎么这么凉?”他的声音温润,暖了她心。   她淡淡的说:“可能是刚才洗了手的缘故,而且这儿的冷气有些大。”   听着她轻描淡述,邵博寅皱起眉头,还想说些话时,主席台上传来一声,“九十万还有没有人加?”   邵博寅因为要拍这副画,所以暂时放下唐心妩的,抬手,高喊一声:“两百万。”   九十万突然跃到两百万,立即引来众人的注视,主持人的声音突然高涨:“邵先生加到两百万,两百万,还有没有比邵先生出的高的?”   场内一片寂静,“两百万一次,两次,三次,成交。”   “咚”一声重锤,“这副《流》出邵先生所得。”   接着一阵热烈的掌声。   唐心妩侧着头看着邵博寅,心里不知在想什么,转过头的邵博寅对上她的视线,笑着说:“怎么这样看我?”   “觉的你挺帅的。”唐心妩侧头凝思一会说。   邵博寅嘴角往上翘,摇了摇头,表示不信,但嘴里还是问了:“怎么帅法?”   “全部都很帅。”她说。   完后,还微撇着嘴角,这个举动没有逃过邵博寅的利眼,他沉了沉眸色,将握在手中的柔荑轻轻的捏着,动作很亲密。   “刚才真的不是要责怪你,你也知道,这种场合说白了都是猎艳的好所在,我的妻子被人用眼睛吃豆腐,当丈夫会有什么样的感受?”他的声音很沉,一如他的眼色。   对于邵博寅的解释,唐心妩扯开唇,眨了眨眼,没有说话,邵博寅继续说:“刚才拍的画送给你。”   唐心妩这才破笑出来,猫他一眼:“用两百万道个歉,是不是有点太高代价了。”   “只要老婆不生气,别说两百万,两千万也不是什么。”   邵博寅的甜言蜜语,唐心妩的心头瞬间如喝了碗蜜水般,嗔了一口:“油嘴滑舌的。”   邵博寅亦也泛起了笑容,伸手将她搂在怀里,纵使当着众人的脸,他也不顾忌。   慈善拍卖会依旧在进行着,待到拍一副《望》时,到了整场的高潮,这副《望》是这场慈善会最有水准的一副画,可以说是达到名家水准了。   《望》描述的是一位女子站在荒山野岭,望着茫茫的芦苇,女子的神色茫然,像是找不到方向的孩子。   而这副画已经被涨到了三千万的高额,唐心妩看着这副画,心头微起一种情绪。   ☆、你都是用这招追女人的   慈善拍卖会依旧在进行着,待到拍一副《望》时,到了整场的高潮,这副《望》是这场慈善会最有水准的一副画,可以说是达到名家水准了。   《望》描述的是一位女子站在荒山野岭,望着茫茫的芦苇,女子的神色茫然,像是找不到方向的孩子旆。   而这副画已经被涨到了三千万的高额,唐心妩看着这副画,心头微起一种情绪。   这种情绪可以称为是身临其境的触动,看着这副《望》,脑海顿时浮现她曾经的过往。   那时,和翟逸辰并没有离婚,常常因为翟逸辰的举动心伤,找不到她的希望,她的出路,整天浑浑噩噩,像个迷途的孩子窠。   在她片刻失神的时候,筹款已经加达四千五百万之多。   由此可窥,这张画已经超过了那些名家作品的价值,虽然今晚是慈善,但更多原因也是画的价值有这个能力。   难不成这画也是出自名家之手?   “这画不比那些名家差啊!!”她转头望向身旁的人。   邵博寅却一副不关事已的捏着她的手,连瞄都不瞄那张画一眼,两人选择的位置是避开了人群闹区,但周围还是有三三两两的宾客。   “画确实不错。”   她突然想到要打破邵博寅小看她不舍得花钱的事,清韵的大眼骨碌碌打转,片刻,她泛上笑容,“既然是好画,那要不然我们拍下来吧!”   邵博寅斜眼的猫她一眼,“这画你花多少钱也抢不到。”   这话笃定的让人生疑,唐心妩顿时皱起眉头:“该不会是你舍不得花钱吧!”   回应她的是一种高深莫测的笑,他抬了抬睑,沉沉的瞅着她,良久才说说:“不信的你可以试试。”   ……   筹价涨到了五千万时,已经没人加了,主持人问还有没有往上加的,两秒后,没人吭声,唐心妩知是时候举手了。   “五千三百万。”她举起手高喊。   这一声也引来了大家的侧目,主持人高喊,“五千三百万,还有哪位要追加?”   又是两秒沉寂,两秒后,高吭一声:“五千五百万。”   这一声是刚才那位五千万的宾客的声音,唐心妩眉也不皱,举手追加:“六千万。”   一旁的邵博寅嘴角泛起淡淡的笑容,原来他的小妻子也有为了喜爱而拼杀的时候,这点不错,杀伐决择果断。   耳旁依旧萦绕着主持人那高吭的声音,这个筹价已经是本晚慈善最高的价了,唐心妩准备开心迎接那幅画。   就当主持人要一锤定音时,一道低沉响亮的声音炸响,“八千万。”   对于一下子跳跃到八千万,场面嘘嘘喧哗,认为这个数是天价了,不值。   唐心妩也呆愣了,不是八千万这个数,而是出这数的人,不是别人,而是陆承垚。   她的目光落向陆承垚,但是此刻陆承并没有看向她,而是注视着那副画,那眼神像是透过画在看什么?   “你还想加吗?还想加的话,你老公给你出一亿。”耳旁传来邵博寅幽沉的声音。   她转过头,看着他那幽深的眼睛,有些犹豫,这副画已经超过了它的价值,八千万买一副画已是天价中的天价了,而且看哥的势头,那是一副要得到手的势头了。   如果她再追加,哥肯定也会往上追,如果紧追,实在没意思。   一番思衬后,唐心妩摇了摇头,“不了,给哥吧!”   邵博寅呵呵一笑,她转头,故作生气的说:“没给你败家,高兴的笑了?”   邵博寅瞥着她生俏的脸孔,问了一句莫名其妙的话:“你知道这副画的作者是谁?”   这话,倒勾出了唐心妩的好奇心了,哥会重视这画,定然有原因,难不成是这画的作者?   “谁?”她说。   邵博寅闪了一个耐人寻味的眼光,之后薄唇轻启:“烟烟。”   这时,唐心妩又有片刻的恍然,烟烟是这画的作者?她随即抬睑,目光落向大屏幕,大屏幕上将《望》清楚的放映在宴会厅里。   看着站在荒凉中的女子,她脑海闪过一个念头,随之转看邵博寅。   “这画中的女子是谁?”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应该是烟烟她自已,这是一副自画像。”邵博寅说。   唐心妩又转看主席台上的LED屏幕,烟烟也曾迷茫过,那么她跟哥的感情究竟有多曲折?   一直以为对她和陆承垚的故事多少也算是了解,但此时她才发现她了解的只是冰山一角。   “所以这副画谁也拍不走的。”邵博寅说。   她抬起头,秀眉往眉心间聚拢,“刚才你就已经知道了,为什么没阻我?”   邵博寅的脸上露出无奈的笑意:“老婆,刚才我怎么没说,我说你抢不到这副画。”   确实,他是说过这话,但是他只是很没依据的说,这种情况下,是谁也无法听信。   所以她不满的愤剜着他,然后说:“其实你早知道我哥不管花多少钱也会买下这副画,对不对?”   他没有否认,也没有承认,只是微挑着眉头,只是这样的表情已经回答了唐心妩的问题,以至让唐心妩不满的噘起唇。   “你真是太可恶了。”   邵博寅故做无辜的耸起肩头,“我没做什么事吧!”   “你让哥大出血了。”她压低声音说,碍于周围还有人存在,她不敢声张。   “老婆,我劝你了,可你不听,非要跟。”   “但是你可以点明,我不至于追价,而且后来还说追加一亿,如果我真有心追,哥损失可不是一般的小啊!”   八千万,不是八百万啊!   虽然是慈善,但也是需要量力而行,哥会出这个价格,也是断了众人抢这画的念头。   所以对这事,唐心妩心头有胳应。   ……   接下来的物品也没有什么出彩的,但是唐心妩为了也让邵博寅也出出血,还是拍下了一些物品。   拍卖环节结束后,慈善宴会开始慢慢往落幕走向,筹款人年翌琛为了表示陆承垚的八千万,特意前来敬他一杯。   “翌琛,今晚你找垚可算是找对了。”一旁的白士容打趣着。   陆承垚淡淡的瞅了一眼幸灾乐祸的白士容,“白哥,该奉献的时候自然要放的开。”   年翌琛亦是笑笑,随后对着邵博寅说:“今晚弟妹的奉献也大,一会好好谢谢她。”   邵博寅目光落向跟程又萸凑一块的妻子,嘴角泛起一抹微笑,“她喜欢做这种慈善事。”   “邵老弟,真是让我不敢置信,商界传奇人物竟然也有儿女情长的时候。”一旁的白士容开玩笑说。   “其实这种感觉真的不错。”邵博寅朝众人举了举杯,一副开怀。   真是跌破大家的眼镜。   ————————   唐心妩和程又萸堆聚聊天,中途程又萸上厕所,唐心妩便只自已站在原处,手里拿着一杯果汁,慢慢的品饮。   她所站在地方背靠着墙,旁边有一个拐角,拐角处摆了一杯高大的滕植物,有点背光,所以拐角后边的人是看不到她的身影。   正当她准备迈开步子离开时,耳旁传来一道声音,她不由的止住了步伐。   “今晚纪董可真谓是颜面尽失了。”一位女子的声音。   “可不是,纪小姐也真是执着,一个已经不爱她的男人,死缠不放有什么意思?”   “身价高的男人哪个女人不想。”   “就说邵博寅现在的妻子,会嫁给邵博寅也是因为他的身份地位,如果没有这样的身份地位,她又怎么可能看的上。”   “这个我倒明白,只是纪晴天这样子也得不到人啊!你看看刚刚,投怀送抱人家还不要呢?当场摔了个狗吃屎,不仅自已没有脸面,还让纪军失了脸面,你没看到,纪军早早的离开了,连着拍卖环节都没等。”   “那是说一分也没捐?”   “都这么丢人了,还捐?”   ……   唐心妩将这段议论一字不落的听进耳里,原来纪晴天那个样子是摔的?   只是她怎么摔的?邵博寅推开她摔的?想到这儿,她的目光落向邵博寅那头,隔着人群,但因为他的身高原因,高出了许多人,所以一眼,她就能攫住他的身影。   隔着一段距离,淡淡橙色的灯光下,他的头发像是在太阳光照射下散发着五彩之光,犹如披着光芒的神祗,清晰的侧脸轮廓如刀刻出来,隽永,雅俊。   这样满满光环的男人,能狠心的拒绝曾经爱过的初恋情人,说明了什么?   其实她心里非常明白,无非是他的心已经被她占满了,没有任何的位置让其他人站了。   脑海中再次响起白士容说出来的秘事,那次她脑袋瓜子磕破了,是他找来的白士容,如果不是他,她会是什么样子?   那个样子她不敢想象。   他那个时候就已经对她有想法了,也是那个时候开始圈计的吗?   不对,他说过,他第一次见她时,就喜欢她了,可是他们第一次见面时,不就是那次撞车吗?   那次他根本不像喜欢她呢?样子冷足以把人冻成冰棍。   那他是撒谎了?   唐心妩一边想着,一边拿着果汁杯往食物专区走去。   可能想的太过专心了,所以也没有看到往前走来的人,直到她的肩膀被撞到发疼,才晃过神来。   只是看到对方时,道歉的话也就隐在喉口中了。   相撞的人正是翟逸辰,今晚两人一直没有照过正脸,虽然清楚同一个场合,但是她的心里似乎已经把翟逸辰这号人物渐忘了,完全不记的这个宴场中有他的存在。   “有没有撞疼?”翟逸辰的声音低的很温和,和刚才一直阻碍她见逸天判若两人。   她没有说话,只是摇了一下头,然后抬脚欲离开,可能速度快了,以至也没看到前边的拿酒水的侍者走来,待唐心妩反应过来时,已撞上了侍者,一刹那,她只觉的身后有一道力将她紧紧的往后扯。   最终她被扯开,但是侍者却没有这么幸运了,手里的酒盘跌落于地,在这个幽静轻松的宴会厅造成了轰动。   这响动引来了众人的目光,必然也引来跟宾客聊天的邵博寅侧目,下一秒,邵博寅大步流星的朝她走来。   唐心妩被翟逸辰拉开,人完好无损,但是她反应极快,甩开了翟逸辰的手,朝着侍才迈去。   邵博寅到达时,她正向侍者道歉,侍者直说没事,是她不小心,没看到客人,也许侍者从来没有见过会道歉的客人,一时间也颇受感动。   “没事吧!”邵博寅双手扶住她的双肩,目光在她身上打量着,那关切焦急的样子,让众人羡慕不已。   唐心妩摇了摇头:“没事,只是让服务生的杯子打碎了。”   “没事就好,打碎了几个杯子事小。”邵博寅语气温柔。   唐心妩脸上露出暖暖的笑意,似水如柔情的望着他。   站在一旁的翟逸辰冷眼的看着两人含情脉脉,这时才明白,邵博寅是用什么手段把唐心妩的心从他身上移在他身上。   ————————————   从慈善晚宴回到家,唐心妩洗完澡后,静静的躺在床上,目光落在天花板上,很涣散。   从浴室出来的擦伤头发的邵博寅,目光落在床上,见发呆到安静无声的某人,皱了皱眉,手中擦湿头发的毛巾往浴室前边的装衣篮子丢去,迈开步子,到床边,上、床,身子压向唐心妩,动作一气呵成。   只是发呆的唐心妩没发觉。   邵博寅吃了一口她的嘴,说:“我们今晚开始努力怀宝宝了。”   话落,整个手已开始向某个地方伸去,只是那只还没游开的手被一只纤手压住。   埋在她颈部的吸取芳香的脸瞬间抬起,皱起眉头,眉头下幽深的眸子隐隐的泛起涛涛的波光,虽然没有说话,但是他眼里的神色已经说明了他的问题。   “我有问题问你?”她回答他眼里的问题。   他再次低下头,哑着声音说:“你说。”   这种情况下,唐心妩根本没法问出她的疑问,双手赶紧端起他刚埋下的脸,她的眼睛对上他的目光时,说:“先解决问题。”   邵博寅眼里的谷欠望很浓,突然被打断,气息变的喘重起来,呼了两口气,才说:“说吧!”   “那次我脑袋磕破了,住院的时候,有一位身穿白马卦的男医生,说帮我察年看伤势,但后来变味了,那个人是不是你?”   唐心妩说这话时,眼神一怔不怔的注视着邵博寅,同时特意用眼神警告他不准说谎,否则今晚就不打算造人了。   对这种赤果果的警告,邵博寅眼皮一跳,沉凝的望着眼神坚定的娇美妻,良久应了一个字:“嗯。”   这语气漫不经心的淡,似乎理所当然确。   对这种回答,唐心妩脸上没有什么表情,似乎这个答案已经是她意料中了,只是接下来的问题,却让邵博寅慎重了。   她说:“你都是用这招追女人的?”   ☆、从你作案炉火纯青的手法来看并不是初犯   柔柔的橙色灯光打在光洁细腻的肌肤上,愈发粉嫩起来,那双清灵的大眼折射的光芒,像红外线扫射着那双深不见底的眼潭,不愿错过邵博寅脸上任何一个表情。   只是她看见的深沉如海的眸子初初是平波无澜,随之慢慢氤氲起微怒,她不明白他怒什么?该怒的不应该是她吗旆?   一直被他蒙在鼓里,特别当时她感觉被人侵犯了,怒不便言的对象竟然是他?   这事说什么也是她该怒啊!除了这事,他究竟还瞒了多少事!   虽然都知道他这样做的目的,可是她就不想被蒙在鼓里,就算是做了,她都希望了解过去窠。   “就你一个。”正当唐心妩心头涛涛翻滚着莫名火时,传来邵博低沉的声音,那团火焰稍稍的往下降了降。   她侧了侧头,目光灼灼的凝视着他的眼睛,明显的不信,这落在邵博寅的眼里,本微怒的他此时脸色更为沉黑。   “从你作案炉火纯青的手法来看,并不是初犯。”   说完,端住他脸的双手还不忘的捏了捏,只是他脸上结实到捏来的只是他的脸皮,这让唐心妩心头不过瘾。   “作案?”这两字几乎是从某人牙缝中咬出来的。   唐心妩就因这两个做了一翻诠释,“在我们没有任何关系下,你把自已伪装成一位医生,对病人的我上下其手,这不是作案是什么?”   顿了顿还特意的加上两个字,“而且还是猥亵的作案。”   话落,再次用手狠狠的捏着他的脸皮,虽然捏不动,但是她要捏,而且捏完了后还不忘用力的上下歪摆,那张俊脸顿时呈出奇形怪状样子,看着变丑陋的人,心头才稍稍缓气。   邵博寅双手拿住她的手,制止她的动作,然后一脸郑重其实的说:“这生平第一次追人,竟然被你称为猥亵的作案?”   那句生平第一次追人顿时荡起唐心妩的心花,一直荡向她的清眸里,水波荡漾,涟滟生光。   但是还是噘起嘴,说:“可当时我真有觉的被人占便宜的感觉。”   邵博寅的眸色幽黑了许多,“难道当时你就一点都没怀疑我像谁之类的?”   她很老实的摇头,被灯光照的彩色灿灿且散开的黑发随着她的动作摆动,犹如沙漠壮观的移动,拨撩着人眼。   眸色愈发黑沉的邵博见寅定了定神,因为唐心妩的摇头,让他的心底衍生各种不悦,伸手弹向她的额头,“以后长点心眼,要是换成别人,我就真正坐实了被带绿帽子了。”   额头传来一阵疼痛的唐心妩轻呼一声,一只手瞬间捂住了额头,大眼剜着发疯的男人,“好痛。”   “痛才会记的紧。”   唐心妩气的瞪大眼睛,纤长的手用力揉着疼痛的额头。   为什么本是她责问他的,怎么到最后反过来是他责问她了?怎么想都想不通,她呼了一口气,别开头。   她这副模样,让双手撑在她身边两侧的他语气放软了,说:“真的很痛?”   回应他的依旧是无声,他只好低下身子,凑近她的脸,“我看看,是不是弄痛了。”   说着,腾出一只手,欲要去摆正她的脸,但是却被唐心妩伸手拍掉,气呼呼的说:“不用你假好心,本是你自已做错了,到头来还是要把责任推到我的头上,就没见过你这样坏的男人。”   见唐心妩真来气了,邵博寅叹息一声,“我没有把责任推你头上,只是想告诉你,下次不要掉以轻心。”   “我什么时候掉以轻心了,也就只有你能做的出这样的事。”唐心妩愤愤不平的说。   邵博寅不反驳,只是沉沉的看着她,一如在默认这种事确实只有他可能做的出来。   唐心妩又说:“你对其他女人就没做过?或者做过被人识穿了,也就只有我呆,没有识穿?”   听到这句时,邵博寅忍不住开口了,“刚才不是已经说过了吗,你是第一个。”   虽然这话听着动人,但唐心妩心头依旧还有些不确定,但是这种不确定她又不想用这种循环的方式表现出来,所以也就没有声音了。   她垂下眼睑,长长的睫毛投下一片暗影。   “追女人也就只在你身上有过,以前没有过,而且你硬的像一声顽石,软的不像,硬不行,还真费了我不少脑细胞。”   邵博寅淳淳的声音像温泉般的飘进了她的耳膜,垂着的眼皮抬了起来,看着脸上一副无奈的男人。   “当时我如果不用那种方法,突然出现,不仅给你带来麻烦,还让你排斥,不去看你,又不放心,所以我娶一个称心的老婆,还真的不容易。”说完,撇了撇嘴。   “比商场上谈项目难度大许多。”   这翻话彻底也打消了她心里的想法,但是她又想不出自已有什么地方能让他看上的,凝起眉宇问:“当时你也是知道孩子的事情了?”   其实他明白她的意思,无非是说因为知道孩子的事,所以才想将她弄到手,便低头喙了她一口,说。   “确实是知道孩子的事,但想并不是因为孩子而接近你,结婚那时我也是向你解释过,可见你并没有完全相信。因为心里有你,想把你弄到身边,但是找不到一个突破口,直到知道孩子的事,这个突破有了,所以才开始将你往身边拢。所以有了后来的种种把你往身边拢的举动。”   唐心妩很平静的听着,但是心头却涟漪泛泛,沉默片刻,又问:“那你喜欢我什么?”   “这个还真是不好说,眼缘对了,什么也没理由。不过你的固执倒是让我很记忆犹新。”邵博寅说时,还不忘挖苦。   她皱褶起眉头,他根本不是在赞人,是在损她。   邵博寅笑看她的脸,再补了一句:“想起我们车子相撞那时,你给警察打电话的决伐,对怎么到了爱情上就很固执了?”   唐心妩再次皱起眉头,邵博寅吃笑一声:“不过拿下固执的女人比较有成就感。”   “什么?原来你是为了这个?”   唐心妩正要发作,邵博寅用力压住她,“但是我不喜欢的女人,再固执,我也没兴趣去攻陷。”   唐心妩真是又气又恨,跟这个男人谈话,简直像坐过山车,忽上忽下的,难以捉摸。   一会气的她抓心挠肺,一会又哄的她上天。   邵博寅也不等唐心妩开口说话,接上话碴:“所以疑问都解决了,我们造人吧!”   下一秒,那张娇红的唇已经落入了邵博寅的嘴里,她瞪大眼,直捶着他的肩头,示意他,他还有话没问完。   邵博寅放开她,“有什么话造完人再问。”   话落,人欲要压下来,唐心妩伸手抵在他胸口,“不行。”   邵博寅脸色沉了,唐心妩忽视他的眼神,劈头盖脸的问:“你还有什么事瞒着我的?”   挡在她上头的男人沉默几秒,低沉的声音才缓缓流露出来,说:“应该没有了。”   “不要用应该,我要的是完全。”她郑重其事。   “那么就是没有了。”他不咸不淡。   “如果让我知道你没老实交待,不准睡卧室一个月。这个条件答应吗?”   她拧着眉头问。   他滞了滞,随后点头:“你认为行就行。”   只是邵博寅不知道,因为没有老实交待,在往后的日子里,他是客房的常客。   一个晚上的造人运动,让第二天的某人满面风光。即使坐在办公室里了,脸上还挂着明媚的春光,而这也亮瞎了傅绪的狗眼,站在邵博寅的办公台前,他探了探头问。   “邵总,昨晚的慈善宴会一定有大收获吧!”   隐藏的那八卦因子又开始作祟了。   邵博寅抬眸睃他一眼,“确实是大收获。”   “想不到纪家千金对你唾涎三尺到了这和种地步。”傅绪自顾自的说,他认为邵博寅说的大收获是因为这事。   “你说什么?”邵博寅皱褶起眉头问。   ☆、我有些事必须出去一趟   一个晚上的造人运动,让第二天的某人满面风光。即使坐在办公室里了,脸上还挂着明媚的春光,而这也亮瞎了傅绪的狗眼,站在邵博寅的办公台前,他探了探头问。   “邵总,昨晚的慈善宴会一定有大收获吧!旆”   隐藏的那八卦因子又开始作祟了。   邵博寅抬眸睃他一眼,“确实是大收获。”   “想不到纪家千金对你唾涎三尺到了这和种地步。”傅绪自顾自的说,他认为邵博寅说的大收获是因为这事。   “你说什么?”邵博寅皱褶起眉头问窠。   “我说的是今天网络上报导出纪家千金扑你的事。”傅绪说完,怔怔的看着他。   邵博寅整个人也怔了一下,“你说这事在网络上报导出来了?”   傅绪点头,邵博寅沉了沉脸色,并没有说什么,这时傅绪又说:“这事纪军那老家伙估计气的要高血压了。”   邵博寅眸子突然沉了起来,脑海里想到的是昨天晚上纪军和赵润华两人的身影,良久说:“最近注意一下创世纪的动态。”   “是。”   ——————————   唐心妩有些腰酸背痛的坐在办公室里,工作片刻后,她捶捶腰,起身活动着筋骨,然后拿起水杯,走出办公室的门。   她往茶水间走去,泡了一杯茶后,折回办公室,经过格子间时,看见傅绪从总监办公室走出来。   “夫人。”傅绪走到她跟前时,很恭敬的朝她颌首。   唐心妩顿住脚步,朝他回了个颌首,只是心里却起疑,傅绪一般不会出现在这儿的,除非有什么重大的事。   “傅助理日理万机,今天大驾光临,有什么指示?”她突然也跟他打趣起来。   “夫人这话真是折煞我了,哪敢说什么指示,只是来传达邵总的命令。”傅绪正经的说。   唐心妩皱起眉头,接着说:“你进来我办公室一下。”毕竟这儿人声鼎沸。   然后,迈开步子,往她的办公室走去,傅绪尾随上去。   办公室里,唐心妩将手中的杯子轻搁于台面,对傅绪说:“傅助理,我这个办公室里比较简陋,连坐的地方都没有,你就将就坐在这个板凳上吧!”   “夫人,别太客气,我站着就好。”   “那行,你们邵总最近的烟抽的还多吗?”她问。   “夫人,每次邵总要抽烟时,只要搬出你的名字,总裁立即将烟塞回盒里。”   “嗯,确实他身上的烟味淡了许多。”唐心妩点头道。   傅绪听见被赞,心头愉悦的跟什么似的,双双搓掌,笑眯眯的看着唐心妩。   “夫人吩咐的,我哪敢不重视。”   唐心妩点头,脸上也挂着笑意,随手拉开椅子,空出一条道,她迈进空道里,身子往椅子上坐去。   抬头,看着傅绪说:“刚才你们邵总知道那些报导后,有什么样的反应?”   傅绪一怔,脑子里快速的权衡着,只是还没有想出个所以然来,唐心妩的声音追过来,“直接说,不用顾忌。”   傅绪的双手再次搓起来,脸上挂着难得笑意,“夫人,邵总这个的心思我还真猜不透,他表面很平静,这个报导似乎跟他没有任何关系似的。”   唐心妩点头,脸上也没有表现出脸色,随着对着傅绪说:“最近我的工作量少了很多,人也闲了起来。”   “夫人我羡慕都羡慕不来,你不知道我一天到晚忙的跟狗似的只剩喘气了。”   傅绪这招,唐心妩已经摸到底了,便笑:“傅助理该不会是你的女朋友又嫌弃你了?”   “现在是空窗期啊被抛弃了。”傅绪深深的叹息,随着又说:“夫人,你有没有朋友介绍介绍?”   唐心妩顿了顿,随后又说:“我所认识的已经结婚了。”但是她不想让傅绪转移话题,便说:“你跟你们邵总多少年了?”   傅绪探了探脖子,说:“自从邵总创办盛世开始,我就一直在他的身边办事。”   傅绪看了看唐心妩,眼里对唐心妩的举动十分的生疑,还没问出口,紧接而来的问题。   “那是很长时间了,难怪你这么了解他,想起当初我为了一个标,闯进他跟客人谈话的包厢,当时你紧张极了,好似就在昨天。”   唐心妩突然叹笑着。   面对唐心妩的突然转变,在傅绪一时间有些转不过弯来,所以他很谨慎的问:“夫人有什么事直接吩咐我就行,我一定赴汤蹈火。”   唐心妩嘴角噙着笑意的看着傅绪……   ————————————   晚上的晚饭要回邵家大宅吃的,最开心的莫过于安安和欢欢,兄妹俩现在可以说是完全融入了邵家这个大家庭,回到邵家,可谓是他们的天下,任他们玩个翻天复地也不会有人管教束。   因邵正勋跟着他们同样在疯,谁也不敢管邵正勋。   欢欢安安放学后,邵博寅则是载着妻子儿女往着邵家大宅奔去,当他们到达时,太阳还亮着。   夏天的夜,在七点才降临,五点多的傍晚,太阳依旧灿烂灼人,但是这并不能打消邵正勋带着两个粉可爱的小家伙出去逛溜。   邵家前几天朋友送来了一只白色的贵宾犬,耳朵到头部的毛蓬松一团,像狮子的发型,身上的毛却被修剪的十分干净利落,两只水汪汪的大眼,精灵的瞅着两个小家伙。   一家四口刚踏进客厅,贵宾犬跑出来冲着他们叫了两声‘汪汪’,欢欢开始还有些害怕的躲在邵博寅身后,安安却没有,只是注视贵宾犬。   邵正勋对着贵宾犬训斥两句,才止住房了它的叫声,随后对着他们摆起尾巴来,因为它娇小的体格,模样更为惹人喜爱。   欢欢盯着它,越看越喜爱,跑到它的跟前,蹲下,伸手的摸抱起它,嘴里呢喃着:“好漂亮的狗狗。”   贵宾犬乖巧的围着她转来转去,表情很欢快。   欢欢喊着:“巴比,妈咪,小狗狗听的出来我在赞扬它哦!”   坐在客厅里众人哄堂大笑,坐着的安安突然拍了拍手,贵宾犬听到安安拍手的声音,停下步子,转看安安。   安安伸出带着婴儿肥大的小手招了招,贵宾犬立即跑了过来,随后围着安安的身边转了转,一边嗅着他的气味,一边呜呜的叫着。   “看来小狗已经认安安欢欢当主人了。”邵正勋看着小狗说。   兄妹俩一听,听见他们被小狗认为主人了,相争着的抱起贵宾犬。   “爷爷,它有名字吗?”欢欢一边用手轻轻的摸着它的头部,一边仰着头问。   “小白。”邵正勋说。   “因为它是白色的。”安安说。   “安安真聪明。”邵正勋说。   兄妹俩对这个新来的朋友非常喜欢,在大人们坐在客厅谈事之际,他们就追着小白满屋子跑,充满着兄妹俩的轻声笑语。   ————————   “家里还是要有孩子,你看多热闹。”从斜刺里走出来的季卉突然就说了一句。   “那自然,家里有老有小就是最好的幸福。”邵正勋接话。   “爸妈是想让嫂子多生吧!”突然邵博烟低垂着眼睑,手里握着手机。   两老被邵博烟撮穿心思,脸上一顿,随即,季卉便说:“你胡说什么?你这是给你嫂子压力是吧!以前我是希望她多生,但知道心心是熊猫血,妈也就没想过这事了,再说妈也只是生了你们俩,所以我是很开明的。”   “妈,你不是说当时你没再生是因为爸部队计划生育严,不允许生,你才没办法再生的吗?”邵博烟掀了掀眼皮,睃季卉一眼。   当时正实行计划生育,所以计划生育都是从国家机关,然后向市民实施。   季卉被邵博烟的话堵的语塞,用眼睛狠狠的剜向邵博烟。   “你这个蹄子,不揭你老妈的底就不舒服是不是?”   “我只是实话实说啊,好吧,我知道老妈最近对我意见大着呢,我还是不坐在这儿了,我回房间去。”说完,邵博烟收起她手上的手机,从沙发上站起身。   唐心妩嘴角微微一笑,本想着把她和邵博定计划再生孩子的事跟众人分享,但是转想到还是等真正怀上再说,不想季卉整天期盼。   季卉看着邵博烟瞪上楼梯,转头看向邵正勋,“老头子,钟铭现在是什么意思?究竟什么时候订下来?”   邵正勋正从茶杯里抬起头,转眼瞅着妻子,“现在部队正忙,我跟他父亲谈过,等这段时间忙过了,就把两人的事定下来。”   季卉满意的点头。   唐心妩将公公婆婆的对话听进耳里,心头有些着急,看来婆婆是真的打算让烟烟嫁给钟铭了,那哥岂不真的没有机会了。   “心心,你该不会怪妈狠心,不给你哥一点机会吧!”季卉突然调过枪头对着唐心妩问。   她收回思绪,目光对上季卉的视线,顿了顿,才说:“妈,我明白你的心情。”   其实她就算不明白季卉,又能怎么样呢?现在关键在于烟烟的想法,如果烟烟执意要嫁给钟铭,谁劝也无济于事。   “你能明白就好,说起来咱们都是亲家,实在不想因为这些事而闹的不开心,你妈也曾三番几次跟我谈过,现在主要是烟烟对你哥死心了,没有感情了,所以妈这边不是最主要的。”季卉说。   这点,唐心妩自然清楚。   邵正勋喝了几口茶,起身离开,叫上两个小家伙,带着小白出了里屋。   客厅里只有唐心妩和季卉,婆媳俩自是说了一些话,随后,季卉起身去厨房看晚餐准备的情况,唐心妩也主动帮忙。   邵博烟在房间里躲了一会,直到收到唐心妩的信息,她才走下楼,往厨房走来。   正巧季卉不在,唐心妩正好把菜拣完,她看见走进来的邵博烟,于是收拾好菜叶末梢。   邵博烟走近唐心妩说:“嫂子,找我什么事?”   唐心妩转头看向门口,没发现季卉的影子,拉起邵博烟来到流理台边,小声问:“烟烟,那副《望》是你画的?”   邵博烟点了点头,随着垂下眼睑,看着邵博烟的表情,唐心妩猜的出她一定是知道谁买走了那幅画。   “我哥竟用天价竟的那幅画,他为什么这么专注那幅画?你应该知道的。”   话落,门口突然出现一个人影,唐心妩顿住还要往下说的话,目光透过邵博烟望去,是邵博寅。   邵博寅正看着两人,但目光是落在唐心妩脸上,他没有进来,而是在门口说:“我有些事,必须出去一趟,晚上的晚餐不用等我吃晚餐。”   唐心妩皱褶眉头,越过邵博烟走向他,“很急吗?”   ☆、对方已经是做好万全准备的   话落,门口突然出现一个人影,唐心妩顿住还要往下说的话,目光透过邵博烟望去,是邵博寅。   邵博寅正看着两人,但目光是落在唐心妩脸上,他没有进来,而是在门口说:“我有些事,必须出去一趟,晚上的晚餐不用等我吃晚餐。旆”   唐心妩皱褶眉头,越过邵博烟走向他,“很急吗?”   邵博寅沉沉的看着眼前的唐心妩,“是有点急,不过都是一些公司上的事,处理完了可能会赶不上晚饭,到时你们先吃,不用等我。”   邵博寅的声音平缓低沉,不缓不急,让人很安心,可是这种情况以前并没有发生过,而且从回到家开始,他就一直在外头接电话,几乎没有停下过,这都在唐心妩心头引起阵阵涟漪窠。   所以她问:“很严重的事?”   邵博寅嘴角有淡淡的笑意,伸手蹭了蹭她的脸颊,“小事,只不过有些急,不及时处理的话可能会引发其他问题。”   唐心妩拧了拧眉,没追问下去,说:“那路上开车注意安全。”   “嗯,跟妈说一声。”   话落,视线落在厨房里头正眼睁睁瞅着他们的邵博烟,说:“帮着你嫂子干点家务。”   “啧啧,哥,有了老婆就是不一样啊!只是你这样厚此薄彼让我很不爽啊,怎么说我们同个娘肚出来,在一起也有三十几年,你怎么就这么薄情呢?”邵博烟气鼓着两颊,倒像是很气恼的样子。   “找个男人嫁了,不就有人疼了。”邵博寅淡淡的说。   只是这话跌破了邵博烟眼镜,这话竟然会出自她那位沉稳哥哥嘴里,从来不会说这种风情话的哥哥,竟然也会有改变的一天?   她瞪着大眼,用看见外星人奔跑的眼神盯着邵博寅,整个人怔忡在原处。   邵博寅不以为意,淡淡的收回视线,然后拉着唐心妩出了厨房。直到没人影了,邵博烟才反应过来,急促的追出厨房门口来,伸长了脖子喊。   “哥,拉嫂子做什么?要告别吻在这儿就行,我也不偷看的。”   只是回应她的是无声的背影,她把身子往门坎上斜靠过去,望着他们的背影叹息一声:“哎,心心的肉一定很好吃。”   “什么肉不肉的,还不进去帮忙?”季卉突然出现在门口,斜靠着的邵博烟突然唬了一跳,直了直身子,跟着季卉回到厨房里去了。   ______   唐心妩送完邵博寅回到厨房,只见季卉和邵博烟在忙活,她走到季卉身后。   “妈,博寅今晚不回来吃饭。”   季卉顿住手中的动作,转过身,凝视着唐心妩,“他又有事?”   “嗯,公司的事。”   季卉没有说什么,只是应了一声,也许是当着唐心妩的面不好说。   因为季卉的存在,厨房很静,静的只剩下三人手中动作发出来的轻响,在这样的轻响下,三人各自做着自个手中的动作,碍于季卉的存在,姑嫂俩人也什么话题也不着边。   倒是季卉,察觉着这样的气氛太静了,于是开口打破寂静。   “心心,昨天晚上你跟阿寅一起去那个叫什么,慈善宴是吧!”   对于季卉主动谈及这事,唐心妩一时间摸不清楚季卉要说些什么,但也是应了一声。   “嗯。”   季卉侧了侧头,滞住手中的动作,说:“幸好你去了,要不然真让那些女人逮着机会,又该整出什么搂子。”   其实她在应了一声‘嗯’后,心头担心的是会问烟烟那幅画的事,但在季卉紧接出口的话,她已经猜到几分说的是哪件事了。   她嘴角嗡了嗡,什么话也没说,季卉看着她的表情,皱起眉头:“心心啊,阿寅的身份自然是受人肖想的,为了正你的身份,妈觉的你们俩人应该把婚礼办了,这样不仅也能绝了外头那些歪心。”   唐心婚听见说办婚礼,一时间心头没有个主意,对于婚礼,她还真是没想到这层。   毕竟她是二婚,在这二婚上,她并不想高调,她见的多的,高调的婚姻最后也没个好结果,所以私心里有了这层顾虑,也就没想过办婚礼这事。   她清灵的眸子微闪着光茫看向季卉,沉吟片刻,说:“妈,这些都只是形式,有或是没有都不要紧,要紧的是我们过的好。”   季卉也算是听出她的意思来,并不想办这个婚礼,季卉自然明白唐心妩的想法,因为二婚,不想大张旗鼓。   只是两人虽然二婚,但是这都只是名义上的,实质两人真正的一婚。   因为儿子没有碰过苏婧宁,心心跟翟逸辰也是清清白白,至始至终也只有她儿子一人,在这种情况下,她怎么可能答应不办婚礼呢?   再说,两个小家伙也需要名正,不然往后可会受到那些同龄人的歧视的。   季卉心头一翻思量后,严词正色的看着唐心妩说:“心心,形式也很重要,邵家,陆家都是大户人家,结个婚不办婚礼,可会遭人看不起的,到时还以为我们不认同你,又或是往我们小气方向想去,所以这个婚礼怎么也得举办,这也可以帮你杜绝那头那些窥视着阿寅的女人。”   唐心妩听到这儿,一时间也答不上话来,一旁的邵博烟见状插话进来,“妈,婚礼的事,哥肯定有主张,你就别在这儿操心了。”   “我怎么能不操心,办婚礼其实有许多有利的方面……”   “太太,隔壁的张太太拿着一篮子鸡心果过来了,说给小少爷和小小姐吃。”门口佣人的声音适时的截断了季卉的话。   季卉看向门口的佣人,应:“张太太?”   “嗯。”   季卉想着对方拿着那么多的水果过来,立即搁下手中的菜,“我马上就来,你给张太太倒杯水先。”   说话间,人到了洗手台,洗手之际,转看唐心妩,继续刚才的话题,“心心,妈说的你好好想想。”   也不等唐心妩回应,她拧紧了水阀,甩了甩手上的水渍,随后迈开步子往门口走去。   季卉一离开,邵博烟朝她挤了挤眼,一副无奈之色,只是无奈过后,邵博烟以她旁人的观点发表对婚礼的看法。   “不过心心,我觉的还是举办婚礼会好点。”   此时,心妩手里拿的是野蕨,青青的,上头有许多细毛,她正洗的认真,听见邵博烟的话后,掀了掀眸。   “婚礼的事我跟你哥商量商量吧!”   其实婚礼邵博寅还真没有跟她说过,想着婚礼从自家婆婆口中听到,而不是从丈夫嘴里听到,心头有些小酸涩。   但是这些情绪很快就烟消云散,她继续刚才被邵博寅打断的话题。   “其实我们已经登记了,所以有没有婚礼都没有所谓,倒是你啊!烟烟,你打算真的不给我哥一个机会了。”   邵博烟脸色突然暗沉起来,厥嘴说:“现在是说你,别扯开。”   “我又没有什么好说的,办婚礼也可以,不办也没问题,现在最大的问题是你啊,我的小姑。”唐心妩一根根的洗干净野蕨上的毛发,但目光还不忘瞅向她。   邵博烟踱步到了唐心妩的旁边,伸手帮着唐心妩一起洗野蕨,四条白皙的手挤在水槽里,白晃晃的迷人。   “我现在就等着跟钟铭订婚了,能有什么问题啊!”   细皮嫩肉的胳膊突然不动了,唐心妩拿眼睨着一边的邵博烟,“你知道你现在完全是一副没有人生目标的颓废啊!”   “有吗?我觉的很好啊!哪像你,天天有哥在身边,日子过的滋润。”邵博烟动作依旧没有停住。   突然,她凑到邵博烟的跟前,“你也可以啊!”   邵博烟点头,“对,等你和钟铭结了婚,也是可以的。”   听见这话,唐心妩后头的话再说没办法再说了,那幅画她不明白原型是谁,但是她可以想象的到,当时画画时,烟烟一定也是身临其境的。   想到这,她叹息一声:“对,等你结婚了,也是可以的。”   唐心妩突然的转变,让邵博烟招起了头,看向她,她却给了一个灿烂的笑:“我希望你也能获的幸福,不管跟谁,只要你想做的,我一定会支持你的。”   邵博烟倒是被她搞懵了,刚才还一副想劝她,突然间一百八十度大转变,这还真是诡异。   难不成她也改变主意了,“快洗。”唐心妩突然用手肘碰了碰发呆的她,她回过神,开始手中的动作。   “昨天我也不知道我哥为什么一定要买那副画,但是他把那幅画交给了跟他一起出席的冯小姐。”   邵博烟听到这儿时,脸色也不好起来,唐心妩自顾自的说着:“那位冯小姐是我爸妈相中的,如果不出意外,应该会是我的嫂子了。”   “这样也好,不然你真成了我嫂子,咱们辈份还真有点乱,都不知谁叫谁嫂子,谁叫谁哥了。”说完,她还很配合的笑了两声。   话刚落,门口传来一阵清脆的童音,带着奶声奶气。   “妈咪,小白弄脏了我的裤衩!”   唐心妩转过头,只见门口伫立着一人一狗,不管是人还是狗都睁着大大的眼睛,水汪汪的注视着她。   那样子一看就干了坏事,正担心被家长训斥的样子。   她的目光落在欢欢的裤衩上,只见膝盖处沾了一大片黑色的东西,那东西分不清楚是泥巴还是什么。   她皱了皱眉:“怎么会有泥巴的?”   “不是泥巴,是小白的屎啦。”说完,欢欢扁着嘴,样子快要哭了,一只手又捏住小鼻尖。   直囔臭臭,要换掉裤子,唐心妩转看邵博烟,“烟烟,你洗菜,我去给欢欢换洗裤子去。”   邵博烟晃过神,无精打彩的应了一句:“你去吧!”   邵博烟的状况,她已经有所发现,但没动声色,带着欢欢及小白离开了。   唐心妩带着欢欢到了她的卧室去,到卧室需要经过客厅,客厅里,季卉和一位富态的中年妇女正聊的欢。   那位妇女应该就是张太太了。   她的出现,让两人的声音停住,她朝张太太莞尔颌首,张太太看见唐心妩,眼儿立即微弯。   “心心,过来见见张太太,张太太就住在咱们隔壁,你看送来那么多鸡心果。”   季卉对着唐心妩说。   唐心妩牵着欢欢走了过去,“张太太你好。”   “好好。”   “欢欢,叫张奶奶。”   欢欢甜声甜气的喊了一句:“张奶奶好。”   “好好,小家伙真像个天使,太漂亮了,要是我有一个这样的孙女该多满足啊!”   张太太的羡慕声让季卉的自尊心彭胀了,脸上笑的只见牙齿不见眼睛的。   “张太太你坐,孩子裤子弄脏了,我带她换洗。”   唐心妩于是在张太太及季卉的眼光下带着欢欢上楼,小白则是亦步亦趋的跟在母女俩身后。   “邵太太,你的媳妇长的可真俊,而且又年轻,根本不像两个孩子的母亲,看着倒像十七八岁的女孩儿。”   “张太太真是会说话,不过我家心心确实人显的年轻。”   “你家阿寅真是有福气,找了这么一个年轻又有家世的妻子,不像我们家,那个媳妇,不仅年纪大,而且还懒……,让她再生一个,似乎还不愿意。”   “什么时候办喜酒啊!”   “快了,快了。”   ……   唐心妩听着两人的说话声,心头叹息,有钱人家都是一个个攀比,不过想必她这场婚礼是要办定了。   ————————————   晚上吃晚饭的时候,唐心妩给邵博寅发了条信息,“该吃饭了。”   然后她也没等他回复,带着孩子们吃饭去,吃完饭后,她拿起手机一看,发现邵博寅回了信息。   只是看到那条信息时,眉头皱了起来。   因为天气热,又刚吃完饭,邵正勋说要带着两个小家伙到花园出去散步,小白也跟着。   “小白,不准再弄脏我的裤子了,不然就不带你出去散步了。”欢欢蹲着,和小白大眼睛小眼的。   小白坐好,很认真的盯着欢欢的眼睛,随后发出呜呜两声,应该是告诉欢欢它明白了。   孩子们离开后,客厅静了下来,唐心妩拿起手机,拨了个号,只是那头没有人接听。   唐心妩拨的电话是傅绪的,此刻傅绪正在会议室,握着在震动的手机,盯着屏幕上的号码,不知道接还是不接。   此刻,邵博寅正在跟各高层开会。   “大家对这次的事情还有什么好的对策?”邵博寅一脸严肃的扫了扫众人的脸。   给他的是一阵沉寂,似乎对这事无能为力了。   “盛世养你们,你们就是这样的能力回报盛世?”   “邵总,谁也没想到创世纪会来个突然袭击,而对方已经是做好万全准备的……”   ☆、静静的看着他也是一件很幸福很美好的事   说到这个会议,是迫在眉睫而开。   自从纪晴天在慈善宴会闹娄子,紧接着媒体的报导,可谓是让纪军老脸上蒙羞,犹如在他的脸上狠狠的甩了一巴。   也就为这一巴,纪军大发雷霆,为了挽回一点面子,他大张旗鼓的指控盛世近期开售的大型楼盘的水管不达标,还有地板质量的问题。   盛世涉及房地产,电子产品,时装这些行业,近期盛世新落成的大型楼盘江南鸣,准备公开外售,不想这个时候纪军豁然对外宣称江南鸣的水管存在质量问题,导致放出来的水呈绿颜色窠。   而且这事已被证实,这个原因,足以影响着江南鸣这次的销售。   而针对这一问题,邵博寅召开了紧急会议。   偌大的会议厅,透亮的白炽灯光将围坐于会议桌的高层笼成一圈,紧紧的,窄逼到众人的额间沁出汗水来。   突然间的死寂,让会议室的气氛变的压抑起来,这种情况在邵博寅发话后,才有人开口提出问题。   “邵总,如果真的是水管的问题,我们就必须换水管。”工程部的经理提议。   “工程的质量我一再强调,可是你们出来的结果是什么?”他的语气凌厉的像一把锋利的刀,眼神在透白灯光下,闪着寒光。   这样的光芒让他浑身上下散发寒气,这种寒气足以降低了室内的温度。   工程总的经理目光闪烁,面对邵博寅的训斥,无言低下头,但片刻还是为自己辩别了:“其实水管我们当时有检验过的,达到标准,至于为何现在会出现这种情况,我还真是百思不得其解。”   这样的解释在这个时刻,也许会让众人听来,是在推脱责任,但邵博寅却听进去了。   他沉吟片刻,没有揪着责任不放,而是转向解决问题方向上,所以之后接下来的主题,几乎都是如何解决的问题,将各方面的损失降到最低。   ……   会议一直维持到晚上十点钟,邵博寅率先离开会议室,亮镗的皮鞋敲打在地板上,发出咚咚的声音,在这个空荡的公司过道犹为尖锐刺耳。   一直随在他身后的傅绪,一手握着文件,一手握住手机,眼神偶尔落在手上的手机屏幕上。   在邵博寅踏进总裁办公室时,傅绪终于嘟喃出声。   “总裁,这次的事有点蹊跷。”   步伐急速的邵博寅直往办公桌迈去,绕过办公桌,停在他那张常坐的木质框架的真皮沙发前,手中的文件往办公台面上搁去。   修长的身躯往往身后的真皮沙发上坐去,头顶的灯光直直的打下来,头挡住的光芒,在脸上洒下一片阴影,轮廓分明的脸隐在暗影中,陡升一股寒气。   幽深的眸子反射出来的光跟脸上的寒气呼之相应,傅绪跟在邵博寅身边时间不短,可谓是对邵博寅的一个眼神,一个动作达到了如指掌的境地。   此刻,傅绪猜到邵博寅发怒了,这种怒不是对他,而是刚才他说的那些事上。   他略略抬了抬头,隐在暗影中的深眸暴露在灯光下,显的犹为深邃。   “你暗中去查查这次的事,工程部那边当初是经过检验的,现在也不敢确定那些水管是否真的过关,现在你最主要的是检验水管,如果水管没有问题,必定是水源头。”   “是,我明白。”傅绪说,随后,傅绪的眼睛转了转,又说。   “邵总,今晚需要做些什么吗?明天各大媒体定然会大肆报导,如此定然会造成很大的影响,不仅股市,还有我们新楼盘的销售也将会受到很大的影响。”   邵博寅抿着唇,身子完全溶进了沙发椅中,双臂支在椅子两边的把手上,右手不经意的搁在菲薄的唇边沿,垂眼略做思衬。   “不用,任它们报导。”说到这,停滞,搁在唇上的手指轻轻的弹打两下,低沉的声音随着手指的弹动而溢出口来:“接受润和的邀请。”   傅绪皱起眉头,“邵总这是……”   邵博寅没有任何的解释,而是说:“按我的话做。”   傅绪一时间没有摸清楚邵博寅的想法,但是他明白这背后一定有他的原因,现在只需要执行他的命令就好。   在傅绪离开前,邵博寅再次提到了上次没查出来的陌生男子,得到傅绪的回答依旧是没有蛛丝马迹。   傅绪出了邵博寅的办公室,立即给唐心妩回电,此刻,唐心妩正从浴室走了出来,听见电话的铃声,以为是邵博寅来电,脸上突然闪了光芒,脚步轻快的小跑到床头边。   只是待看到屏幕上号码时,脸上的光芒暗沉下来,滞了片刻,按下接听键。   “夫人,真不好意思,刚才在开会,开到现在。”   傅绪的声音显的有些疲倦,没有平常的吊儿朗当,这让唐心妩也不好意思追问了。   但傅绪是个通透之人,就算是唐心妩不开口问,也清楚她要做什么,于是涛涛的说到今晚的事,但是他并没有把具体的事项点的明细。   只说邵博寅确实是因为公事召开会议,和高层开会到刚才,对于事情也就轻描淡写的提到楼盘上出了一些批漏。   但因为这时她手机又有电话打进来,她拿开耳旁放到眼前,号码是熟悉的,便和傅绪匆匆挂了电话,然后接通那个号码。   “你先睡,我可能要晚点回去。”那头传来邵博寅温润的声音,很好听。   刚才从傅绪那里已经了解到大概,知道这个时候,邵博寅需要的没有顾虑,才能处理一切。   于是应声:“嗯,回来的路上开车注意安全。”   心里其实希望他早点回来,可是又知道他现在有事要忙,她帮不了,也不能去防碍。   “好。”   邵博寅这一通电话,也算是让唐心妩安心,交代完后,邵博寅起身,拿起披在沙发背靠上的外套,往门口迈去,在门口,按下墙壁上的开关,拍一声,办公室一片黑暗。   挂了电话,唐心妩伫立在窗口边,望着窗外幽黑的夜,夜十分的沉,黑,像一个大漩涡,随时把一切吞噬掉。   她预感,这次的不轻,以往不管出再大的事,邵博寅都没有过晚回,但是这次,她并不想去追寻探问,现在最主要是让他没有后顾之忧的处理。   对于他的能力,她是相信他可以完成的。   这晚,唐心妩和孩子并没有回到他们的家,邵博寅在他们吃晚饭期间发来信息,要他们在邵家住下,也许知道会晚回,他不在家不放心,有家人陪着论,更能放心工作。   而且在邵家大宅里,他们是有备换的衣物,并不麻烦。   唐心妩站在窗口边,一边擦拭着湿碌的头发,一边透过落地玻璃望着天上的星星。   “扣扣。”敲门声响起,随后传来轻柔的声音:“嫂子,睡觉没有。”   她侧了侧身子,目光落向门口,“没呢?”   话落,门口传来把手拧动的声响,紧接着门由外被推开,门坎边站立着身穿宽敞碎花田园风格睡裙的邵博烟,她披着粟色微卷的长发走进来,走动之下,长发一荡一荡的飘了起来。   唐心妩回身,双手依旧在擦拭着湿碌的长发,目光望着走进来的人,“还没睡?”   “难的你在家住,怎么也得过来跟你唠嗑唠嗑。”邵博烟说话之际,人已立在唐心妩跟前。   她看着邵烟,脸上露出笑容,“不会你睡不着吧!”   “这么早当然睡不着,不到十二点都不上床。”   “那帮我吹头发。”说着,唐心妩往梳妆台走去,从抽屉里拿出一把吹风机,紧接着折回,递到了邵博烟的手里。   邵博烟皱着眉头,但还是接过吹风机,嘴里却在说:“哥天天给你吹头发?”   她挑了挑眉,往床边走去,“不可以么?”   其实唐心妩就是要用这招刺激邵博烟,让她知道跟爱的人生活在一起,会是怎么样的一个幸福。   还站在原地的邵博烟望着前边的唐心妩。   今晚她穿着一件棉质的睡裙,只到膝盖边,因为她纤瘦,棉质的料子有几分贴身,清晰的显出她的腰身,凹凸有致,浑身上下透着小女人的味道。   雪白的纤臂一晃一晃的,晃的人眼也花了,邵博烟看着这样的唐心妩不由叹息,“总算明白哥为什么老爱吃你的肉了。”   这露骨的用词,惹来唐心妩转头,水汪汪的大眼瞪住她,“尽瞎糊说。”   邵博烟走上前,这时,唐心妩已经往床上躺去,头伸出床边沿,邵博烟先是把吹风机插时插座中,然后坐在床边沿。   随着吹风机的嗡嗡声,邵博烟的声音也响起,“就你这细皮嫩肉,连我看了都要被你迷倒了,何况哥呢?”   唐心妩是卧躺,脸朝下,头朝上,方便邵博烟吹头发,但即时这样的姿势,唐心妩还是不忘抬头剜她。   邵博烟抿嘴一笑,然后叹息一声:“年轻就是好,哪儿都美。”   “烟烟,改明儿我们站在大街上,拉几个过路的问问我们俩谁大。”   这话的意思邵博烟明白,垂着眼睛,一只手帮她拢着头发,一只手拿着吹风机,对着她的头发嗡嗡的发出闷响。   “心心,你爱我哥吗?”邵博烟突然问了一句。   唐心妩没有犹豫的点头,接着又说:“不爱哪儿会有这种幸福感啊!”   “那当初你嫁我哥时,你对他什么感觉,也是因为爱?”邵博烟的声音伴着吹风机的声音嗡嗡作响。   唐心妩双手握成拳,搁在床沿边上,撑住下巴,目光落在亮透的地板上,地板上折射着橙黄色的柔和光线,照的她的眼睛也柔和至极。   “当初嫁你哥时虽说因为孩子的缘故成份居多,但是心头还是爱你哥的,最主要是知道他心里有我,所以才会答应嫁给他。”   忆起当初结婚的情景,她只觉的满心暖暖,而且她又何其的幸运。   邵博烟突然没有了声音,唐心妩抬起眼睑,发现她在呆呆的,心头揣摩的出她现在的心情,所以她也没有过多的追问。   “烟烟,结婚一定要嫁一个爱自已的,比如我第一次婚姻,那是一个不爱我的男人,结果我过的怎么样大家有目共睹。”   顿了顿又说:“所以一定要嫁一个爱自已的男人。”   这时,吹风机的嗡嗡声停止了,“好了,干了八分,不能太干,会损伤头发。”   唐心妩从床上起身,收好吹风机,再把吹风机放回原处,身影子在邵博烟眼前飘来飘去的,犹如邵博烟此刻的心情。   “烟烟,钟铭爱你吗?”唐心妩坐在邵博烟身旁时问,她的手拿着梳子正在梳理头发。   邵博烟抬眼望向唐心妩,这一眼,带着茫然,是一种不知情的茫然。而这一眼,唐心妩得到答案了。   她拿着梳子的手,捻过邵博烟的手,轻声说:“你一定要问清楚,虽然你年长我,但是结婚这事,我比你有经验,所以这点很重要。”   邵博烟突然笑了,不知道是为她那句结婚这事我比你有经验而笑还是别的,不过最后,她是点头了。   唐心妩又叹息说:“其实我哥不喜欢那位冯小姐,但是没有办法……”   后头她不需点明,邵博烟也是听的出来的。两人突然默了,直到季卉敲门进来,她的手捏着搁有两碗燕窝的盘子迈进来。   唐心妩起身迎过去,伸手接过她手中的盘子,说:“妈,你叫我们下去吃不就好,还劳你走一趟。”   ……   姑嫂俩人喝完燕窝后,才散了,但是邵博寅一直没有回来,她辗转反侧,难以入眠,如此折腾到了凌晨时分,迷迷糊糊的睡着了。   邵博寅什么时候回来的她不知道,早上张开眼时,就看到了下巴冒着青渣色的邵博寅,他还在睡。   她不想吵醒他,静静的躺在他身边,望着他的坚毅有型的脸发呆。   垂直的窗帘被窗外的阳光染成桔黄色,桔黄光影淡淡的落在邵博寅的脸上,让她清楚看见了他很长很浓密的眼睫毛,完全不逊色女子。   高挺的鼻子,轻呼出灼热的气息,落在她的脸上,痒痒的。   蒲唇紧抿,但这种紧抿并不是那种严肃的紧抿,睡颜中的他轮廓非常柔,完全没有平常的冷硬。   看着这样的他,唐心妩突然就不想起来了,觉的这样静静的看着他,也是一件很幸福,很美好的事。   只是这种美好,却被邵博寅那双深邃的眼睛张开而中断。   他刚张开的目光对上唐心妩的视线,下一秒,脸上露出沁人心脾的笑意。   “一大早就在发呆,想什么?”说着,那只骨节分明的大手开始不安份起来了。   ☆、那你就是我偷腥偷来的   唐心妩被当场撞破偷看,脸上有些不自然,目光闪烁的不对上他深邃的眸子,垂着眼睑。   只是下一秒,垂着的眼睑上,又细又长的睫毛却轻颤起来,不得已,掀起的眼睑,怒瞪着毛手毛脚的男人。   此时,邵博寅隔着衣服摸向她的匈口,还不忘用力的搓柔着旆。   “一大早被你看的都反应了,你得负责。”触到她的目光,他还表现出一副受害的模样。   话落,苍劲有力的长臂伸向唐心妩的腰际,下一秒,娇躯贴上他火热的身躯窠。   只是出乎他意外的是身边的人儿没有挣扎,而是顺势的将脸贴在他宽敞的胸口上,跟以往比柔顺的让邵博寅有讶异。   其实他的话偏向无赖,但是唐心妩因为昨晚没有被某人抱着入睡,现在想补昨晚缺失的怀抱,所以没有任何推搡。   她的耳朵贴上他的匈膛,强有力的心跳,‘咚咚’的跃进她的耳瓣里,有种莫名的安心,两条藕臂紧紧的缠上他的颈。   “我吵醒你了?”她说,声音糯糯的。   突然她的腰际架上一条重臂,紧搂,耳旁传来的是低沉迷人的声音。   “嗯,被你的眼光看醒的。”他说。   唐心妩听到这个吵醒的理由,轻笑一声,随后娇嗔:“我眼光带刺?”   话落,她腰际的手轻轻的摩挲着她的背部,一下,一下。   随着腰上的动作,耳旁也传来了他低沉的声音:“刺没有,但是有欲,浓浓的欲,刺激了老二,我自然不能不醒。”   话落,邵博寅的下腹不忘挺向唐心妩的下身,瞬间,她感觉到那硬绑绑的物体,环住他颈的手腾出来,用力的捶在他的匈口。   “就你会编派。”   某人嗤声笑,随后说:“我不编派,那用实际行动。”   话落,他一个翻身,将贴着他的人儿压在身下,脸压下,咬住她的唇,轻轻的吮着。   吻她时,他的大掌从她的腰际往她的肚子边沿探了进去,随着她滑嫩的肌夫慢慢的往上游移。这时,他的手已经伸进到她突起的两点上,轻轻的揉着。   她的唇软软的像糯米糕,邵博寅咬住就不想放开,狠狠的吸吮着。   他撬开她的唇,将自已的舌探进去,和里头湿滑的小丁香缠绵在一起。   室内顿时一片旖旎,就在两人吻到了情迷意乱的地步,准备融于一体时,搁在床头柜上的手机突然嗡嗡的奏起铃声。   唐心妩推了推邵博寅,示意他先放开,她接一下手机。   “别管它。”邵博寅放开她的唇说,眼色深沉,随后手捋起她身上的睡裙。   手机那头不断的嚣叫着,唐心妩的手机从来没有在早上有过电话,而且还是不间断的打来,她心里涌起不安,趁他在脱她睡衣的时候,她的身子往床头移动,正当要伸手去勾过柜子上的手机时,却被一道力攥回来。   “老公,你让我接一下电话,应该是有什么事,我平常早上都没有电话打进来的。”   说完,她凑上唇吻了吻他,随后,快速的伸手去拿手机,勾到了手机,看见屏幕时,她却皱了皱眉头。   “怎么了?”   “傅绪的号。”她抬睑看他。   邵博寅深眸微皱,伸手:“给我。”   ……   “什么事?”邵博寅的语气有些冲,那头的傅绪听出了他的语气,心里了然,一定是他打扰到了邵总,但事关重要,他还是如实的说了。   邵博寅听完,只对那头说了一句:“我马上回公司。”   挂掉电话,邵博寅低头亲了一下唐心妩的额头,“我现在必须回公司。”   话落,他掀开被薄被,随手拿起床头的睡袍套在了身上,下床,趿着拖鞋快速的往浴室走去。看着步伐匆忙的邵博寅,这是从来没有过的情况,邵博寅从没有过在这种时刻会抽身离开。   她预感到公司遇到棘手的事了,于是掀开被子,套回被他脱下的睡衣,下床。   不到五分钟,梳洗完毕的邵博寅从里头迈出来,唐心妩站在衣橱边,替他准备一会要穿的衣物。   “是不是公司出什么事了?”她从衣架里拿出一条酒红色的领带,目光落在他的身上。   “一点小事,但是需要我回去。”邵博寅说的云淡风轻,随后脱下身上的睡袍,只穿一条内裤,然后从唐心妩手上拿过裤子,往身上套去。   穿衣衬衫,唐心妩给他系好领带,他揽过她,在她额头上吻了吻。   “我先回公司,一会让家里的司机送你和孩子。”   “嗯。”   看他走到门口时,她叮嘱:“别忘了吃早餐。”   唐心妩也快速的梳洗,换了衣服,便下了楼。   楼下,季卉,邵正勋和两个小家伙正在吃早餐,她走过去,“爸,妈,早。”   邵正勋只是瞥她一眼,算是回应,季卉则说。   “心心,来吃早餐。”   “好。”   “妈咪,早。”安安端坐着身子,望着唐心妩。   “早。”   “妈咪,吃皮蛋瘦肉粥。”欢欢抬起头望着旁边的唐心妩,嘴角还沾有一颗饭粒。   她伸手捏去那颗饭粒,“多吃点,吃完一会妈咪送你们上学。”   唐心妩坐下后,刚进两口,就传来邵正勋的询问:“阿寅走的这么急,公司出什么事了?”   她抬头,嗡了嗡唇说:“也没什么事,就是新楼盘的事情,可能着急处理”。   “在一个行业中做着不很好,非要涉及其他行业,也不想想他有几个身板子。”邵正勋的语气明显的不悦。   “心心,你要多关注阿寅的作息,昨晚他两点才回来,现在又早早的离家,而且早餐也没来的及吃,这样可不行,现在我们有的都已经足够了,可别为两个钱伤了身子。”   季卉又是一翻语重心长的话。   唐心妩点头,“妈,我会的,一会我给他带些早餐过去。”   “好,一会我让张嫂准备早餐,你带去公司,要看着他吃下去。”季卉说。   ……   “妈咪,巴比爱吃皮蛋弱肉粥。”   “才不是,他爱吃白粥配小菜。”安安嘀咕,然后若无其事的喝着他手里的白粥来。   季卉听见孙子的话,脸上绽开笑容,“安安记得你爸的喜好,真是个好孩子。”   一直以来,安安对邵博寅都是不冷不热的,但是从这点小细节,已经可以看出安安其实心里有阿寅。   邵正勋听了,探了探头,“安安,你知道爷爷喜欢吃什么?”   安安仰着小头颅,大的眼睛瞅着邵正勋,小嘴张了张,说:“爷爷你喜欢吃肉,肥肉,梅菜扣肉里的大肥肉。”   邵正勋哈哈大笑,“对,对爷爷就喜欢吃肥肉,你也要多吃,吃的壮壮的,以后进部队。”   安安乌溜溜的眼睛转了转,若有所思,很快朝邵正勋点头:“打倒敌人。”   惹的邵正勋大笑不断,全副精力放在早餐的欢欢抬头,嘀咕一句:“哥哥也可以保护我。”   季卉也笑了,唐心妩只是挽了挽回唇角。   唐心妩送完孩子,拎着家里带来的早餐进了公司大楼,她先是回自己的办公室,把包放下后,才拿着早餐去邵博寅的办公室。   只是去到办公室时,秘书说里头有高层在开会,唐心妩只好坐在外头等候,等了十分钟左右,见还没有人出来,她只好把早餐搁在秘书台,吩咐秘书。   “一会开完会,你把这早餐送进去给总裁,让他务必要把早餐吃了。”   “好的,夫人你放心,开完会我一定送进去。”   唐心妩点头,然后准备转身离开,身后的那扇门突然开了,随即传来一阵阵沉重的脚步声。她转过身,只见出来的人脸上都是一副严肃,有个别垂头丧气。   有些脸色好一些的,朝唐心妩点头示意,但也是匆匆而过,待所有人离开,唐心妩转过身子,伸手拿起秘书台上的保温瓶。   “好的。”秘书一脸恭敬。   其实秘书对唐心妩可谓是羡慕妒忌恨呐,多金帅气的总裁被她收入囊中,特别总裁还对她疼爱有加,公司上下早传着总裁替老婆拎包,真是砸碎了她们的眼。   ……   唐心妩敲门进去后,发现傅绪还在,她脚步很轻的走向休息沙发,将早餐搁在沙发边的木质桌面。   傅绪和邵博寅的谈话很快结束了,傅绪对她颌首问候一声,随后离开。   “你早餐也没吃,我带了早餐,你把工作放一放,吃早餐先。”   说话间,她已拧开保温瓶盖,将第一层装着小菜的格子取出来,然后下边又是一层荷包蛋,再取出,之后就是白粥了。   “先放着,我处理完这些,再吃。”邵博寅说话间,头也没抬,注意力倾力于手中的文件上。   唐心妩将早餐摆好后,对邵博寅的话置若罔闻,迈步到了邵博寅跟前,伸手将他手中的笔抽走。   “先吃完再工作。”   手中没了笔的邵博寅抬头,望着一脸跟他犟的娇脸蛋儿,想发火也不是,无奈的叹一声,顺她意的起身。   看着某人起身了,她赶紧把手中的笔搁下,然后伸手牵住他,往早餐方向拉着而去。   “这些早餐是你儿子吩咐的,所以你一定要吃完。”她一边拉着他的手,一边说。   “儿子吩咐的?”身后的邵博寅皱着眉头。   “嗯,儿子说你爱吃白粥配小菜,还喜欢吃荷包蛋,所以我跟妈就准备了这些给你带过来。”唐心妩说着,两人已经到了早餐跟前。   邵博寅沉沉的目光落在摆好的早餐上,散发着雾气,香味一阵阵沁入他的鼻尖。   “其实儿子很关心你的,从这点就可以看出来,所以你可得给脸,把这些都吃完。”说着,她转身将邵博寅推到沙发上坐下。   她弯腰拿起配过来的汤匙,递到他的跟前:“快点。”   面对妻子的催促,邵博寅也没有迟疑,伸手接过,“安安怎么知道我爱吃这些?”   唐心妩也往他身边坐去,脸上露出淡淡的笑容,“安安还不是随了你,什么心思都装在肚子里,其实他眼儿尖的很,什么都能看的清清楚楚,对你哪个菜吃的多,他记着呢?”   邵博寅挑了挑眉,沉默,伸手拿保温瓶盛有粥的内里。   “那你呢?”粥刚到口边,他突然问了一句。   身旁的人斜头,眼珠子转了转,试探的说:“如果我说不知道你会生气吗?”   邵博寅挑眉,那眼神似乎在问,你说呢?   唐心妩伸手拿起筷子,夹了一个荷包蛋,递到他跟前:“张口。”   某人不张,她自然知道他要什么样的答案,便叹息的说:“你喜欢吃什么,我怎么可能不知道,这些都是我和儿子两人想到的。”   邵博寅不信,又问:“那除了这些,我还喜欢吃什么?”   “你喜欢鱼,爱偷腥。”唐心妩没好气的说,却惹来邵博寅的轻笑。   “那你就是我偷腥偷来的。”他一本正经的接话,然后,张嘴重重的咬了一口荷包蛋。   唐心妩听了,脸色即时严肃起来,“那以后是不是也会出去偷腥?”   邵博寅嚼着蛋,眼神沉沉的看着她,“家里的腥够我吃了,而且比外头的好吃。”   “油嘴滑舌。”然后,把还有剩的蛋放进他的白粥里,放下筷子。   “你要把这些都吃完,我先去上班了。”说话间,起身。   人是在她刚迈两步,身后传来叮当声,她寻声转头望去,只见他把粥放在桌面上,大有不吃的趋势。   她顿住脚步,“我还走,就想偷懒不吃了?”   这时,门口敲门声响起,邵博寅应了一句,进来。走进来的是傅绪。   “总裁,你要的文件我放台面了。”   唐心妩看见邵博寅要起身,走过去,“粥才吃了两口,对的起我和儿子,妈的心意吗?”   傅绪见状,心里羡慕,总裁有人送早餐,他早早来上班,忙到现在连口水也没喝。   邵博寅没动,傅绪便说:“总裁,你先吃早餐,我出要出去解决肚子问题。”话落,快速度离开了。   “听听……”   “那你陪我吃完。”邵博寅最后说了一句,唐心妩为了让他吃完早餐,点头答应了。   说到邵博寅早早赶到公司,是因为江南鸣的水管问题已经全面被爆出来,现在邵博寅出方案解决问题。   ☆、美貌女子如鱼灌入   盛世水管的问题在各大报纸,网站相继的报导出来,这事顿时像冬天的雪花,漫天飞舞,掩盖住了整个港市。   自然,这事对盛世的负面影响自是无法避免,当天就造成股市的波动,虽然波动不大,但是却是产生了它的蝴蝶效应旆。   第二天它的影响扩大,网络上已经开始有抵制盛世房产的趋向。   一大早,傅绪风风火火的迈入了邵博寅的办公室里,“邵总,那批拿去检验的水管结果出来了。”   低头注视台面文件的邵博寅抬起头,眼色沉着的看向走过来的傅绪窠。   傅绪伫脚在他的办公室前,手中的文件彭声搁在台面,接着快速的从中抽出张A4纸张,递向邵博寅。   邵博寅伸手接过那张纸,没有情绪的目光款款落去,看见上头的检验结果后,浓眉生眉心骤拢,随后,看向傅绪。   “既然水管没问题,那水源呢?”   “水源也是百分百正常。”傅绪说。   这话顿时让这件事充满了悬疑,邵博寅身子往真皮沙发椅中钳入进去,背倚在沙发背靠上,皱起眉头。   “那绿色的水从哪儿来?”他的声音顿时冷了几分,傅绪一时间忤住,不知如何回应。   傅绪同样是拧起眉起,表情凝重,良久才说:“几乎该检验的地方我们都检验过了。”   “我要的是肯定,不肯定的话我不想听到。”邵博寅脸色沉冷的盯着傅绪。   傅绪垂头,说:“我马上去重新查找。”   “绝对是某个环节你们漏了,水源没问题,水管没问题,但是出来的水却是绿色的。如果要破坏整个楼盘的水,什么地方最有可能牵动整个大楼的水质,同时又会让人不察觉的地方。”邵博寅说。   傅绪点头,“我马上找水管管道设计的工程师重新查找。”   邵博寅点头,随后似乎想到了什么,便说:“你重新找一个工程师查。”   邵博寅的意思无非是对现在的工程师有些质疑,这点跟了他多年的傅绪自然明白过来,点头:“是。”   随后又说:“和润那头刚打来电话,说想约个时间跟你谈合作的事。”   邵博寅的头靠在沙发椅了的背靠上,目光幽沉的斜望着办公室的天花顶,旁边的百叶窗打过来的光线刺辣辣的落在他的侧脸,脸的另一边落下阴影,半明半阴的轮廓隐隐透出森冷。   往往这种时候都是邵博寅沉思熟虑某件事,果然,一分钟后邵博寅便说   “跟他约在今晚。”   傅绪不知邵博寅心里的盘算,但还是尊从他的吩咐,带着任务离开了办公室。   邵博寅一直坐在他椅子中,骨节修长的手指搭在唇边,睑眸沉思……   唐心妩对于邵博寅让纪晴天当众摔个狗吃屎的后果没有任何的预防,她想不到纪晴天竟会以此生恨,对盛世暗中下圈套。   看着事情的演变愈发不可控制,她坐立不安,一直希望的是可以过个平静的生活,谁知还有个纪晴天的存在。   这个纪晴天却处处窥伺她的老公,窥伺不成,便兴风作浪起来,虽然相信邵博寅能够解决,但是想到她作为妻子,是不是也该维护自已的合法权益。   想到这,正坐在办公室里的她拿起手机,拨了个号,随着那头接起,传来了唐心妩熟悉的声线。   “是不是被气到了?”   唐心妩自然知道程又萸所指哪件事,嘀咕着说:“你也不打电话安慰安慰我。”   “你老公都替你出了口气,让她成了众人嘲笑,你还有什么要我安慰的?”   “话虽然如此,但是你不觉的我沉默的话,显的很无能吗?”   程又萸那头顿了顿,嘀咕一声:“你这么一说,倒还真是有点。”   “不是有点,而是完全有。”她坐在自已的位置上,烦躁的用另一只手的指甲在办公桌面上敲起来,发出‘叩叩’的响声。   “那你想怎么做?”程又萸那头问。   “现在纪晴天的父亲针对盛天所做的事,完全是因为这事而来,本是纪晴天的不是,他们倒是反咬一口。”   说了通,然后才转到主题,说:“你认识的人多,帮我……”   不出三十分钟,一条怒骂纪军支持女儿当小三的微博横空而出,微博延续慈善宴会那晚的事,一一剖晰纪晴天一直以来的行为,从和邵博寅传绯闻开始,每一件事都有根有据,最后得出一个结论。   纪晴天心有不甘,因爱生恨,纪军不分青红皂白要为女儿出口气,设计污陷盛世的新楼盘水管有质量问题,这就是创世纪卑鄙的手段。   程又萸请了网络高手,瞬间将这条微博刷到最火热的程度,顿时掩盖了盛世新楼盘江南鸣水管出现质量问题的微博。   毕竟这只是旁人看到的一些表面现象,毕竟还不能有力的反击,甚至讨伐纪晴天。   所以为了更有力度的制住纪晴天作乱,唐心妩以本人的身份思转发了此微博,同时还附上她的长微博。   她的长微博内容是和程又萸的微博呼之相应,指出不为媒体所知的纪晴天曾经的挑衅,甚至她的车祸真相,更有纪晴天以工作之名骚扰邵博寅的内幕,最后是慈善宴会当晚的事实,总结这一切后,因为得不到邵博寅而心生恨意,鼓动纪军污陷江南鸣工程问题。   唐心妩在这条长微博中,扮演的是受害者,特别加上了车祸这种严重的事故,再结合当时邵博寅发的声明,众人不可否认纪晴天就是见缝就插的第三者,而且这个第三者还是自已臆想的。   如此连三接二的微博击起千层浪,网民们像一颗颗冒火的地雷,向纪晴天轰炮。   特别是一直奉邵博寅为男神的那些女人们,更是轰炸的指是第二个苏婧宁,甚至比苏婧宁有过之而无不及。   支持唐心妩的网民呼声越来越高,纪晴天瞬间成了网络黑民,甚至纪军也一并列入。   这样的网络大战愈演愈烈,到晚上的时候,已是热成一锅粥了。   这晚,邵博寅并没有回家吃晚饭,和赵润华在希尔顿酒店谈合作事宜。   希尔顿总统客房,水晶灯光四溢,高级的欧式纱帘,阻止窗外的霓虹,高级的羊毛地毯阻隔了人的鞋跟触及地面响声。   房内静谥的如同寂静的寺庙,只是房内淡淡的花香味儿让人清醒的分辨此处是并非让人起敬的庙宇。   真皮沙发折射出来的光芒落在双腿优雅交叉的邵博寅脸上,幽深的目光看不出任何的情绪,嘴角噙着淡淡的笑意。   “赵总,对于你说的合作项目确实很吸引人,但是我在这方面并没有任何经验,赵总怎么想到跟我合作?”   他的手很自然的搭在沙发靠椅上,透出他的慵懒及随性,但是他脸上的严肃之色,跟他肢体上传达出来的随性及慵懒碰、撞出违和。   赵润华那圆润的脸泛起笑容,两颊饱满的脂肪堆积起来的肉包因水晶灯光的照射泛起耀人的光芒。   “众所诸知,盛世是港市的数一数二的企业,不管哪个行业,只要盛世涉足,都足比业内的任何一家都要做的出色。”   “赵总真是抬举邵某人了,钻矿却不比其他行业,这个需要一定的经验,否则一旦看错,则是血本无归。”   “这个方面邵总担心是有原因的,但既然我有意跟你合作,我也不藏着掖着了,非洲那边,我是看中了两个钻矿,那个钻矿绝可以让这次的开采赚上一笔。”   邵博寅搭在沙发背椅上的手臂突然弯曲搭在唇边,头微微倾下,头顶的灯光倾泄在额间垂下来的发丝上,深眸上投下一道暗影,明晦不清的眸子更是难以看出里头的思绪。   突然,薄唇轻启,“既然稳赚,赵总何必让其他人再分一杯羹?”   赵润和呵呵一笑:“邵总就有所不知,毕竟开采后还是需要加工等一系列的运作才能上市出售,在后期还是需要明智的决策者,邵总就是一个明智的决策者。”   “赵总这话不然,钻石这方面,我并没有任何的经验,又何来明智的决策?就怕到时误导了赵总的决策才是真。”   “邵总真是太谦虚,谁人不知邵总的能力,商界传奇人物,行行风生水起。”赵润和哈哈一笑。   这时,门口传来敲门声,随即门被打开,走进来的是傅绪。   “邵总,有重要的情况。”傅绪走进来时,脸色也变了。   邵博寅眼色微眯,“什么情况?”   “我们查出了问题。”傅绪说。   但傅绪并没有往下说,而是顿住话语,如果说欲言又止是勾起人的好奇心最直接的手段,那么傅绪成功做到了。   坐在对面的赵润和确实对傅绪刚才的话已经产生了一探究竟的好奇心,只是这些都按住在心头,脸上并没有任何的表露。   邵博寅顿了顿,随后则对赵润和说:“赵总,我先去解决一下公事,麻烦你坐等几分钟。”   赵润和很客气点头,“没关系,邵总你请便。”   他颌首点头,随后起身往门口走去,傅绪随在了邵博寅的身后。   两人踏出房门,赵润和眼里闪过一抹精光。   邵博寅和傅绪在安全出口处停住步伐,他转头看向傅绪。   “怎么回事?”语气平淡,并没有如傅绪那般焦急。   “刚才工程部那边得来消息,说是我们的连接水表那段管子出了问题。”傅绪说。   昏暗的灯光下,邵博寅那双幽深的眸子微蹙,示意傅绪继续说下去。   得到命令的傅绪,接上刚才的话题。   “那段我们采用了白色的PVC管,白色的PVC管子在阳光照射下,会发生化学反应,出来的水则会变成绿色。”   邵博寅顿时皱起眉头,沉吟良久才说:“当初用PVC管道的时候,没人预料过这种情况?”   傅绪摇头:“那些工程师也不清楚,因为业界还没有这种先例。”   “只有白色会有这种情况?”   “和水雾局的工作人员沟通过,他们那边得出来的结论是这种情况,深色的则不会发生这种情况。”   邵博寅双手插腰,踱了两步,停住,对着傅绪吩咐:“马上换掉这些管道。”   傅绪点头,“我已经交代下去了,现在就等新材料运来安装。”   “这次质量一定要把关好,不能再出批漏。”   ………   邵博寅回到客房,偌大的客房里赵润和正站在窗口打电话,从他说话的口气,应该是跟女人在通电话。   也许是听到邵博寅的脚步声,赵润和说了两句,便结束了通话,随后转身。   “邵总忙完了。”   邵博寅脸上依旧没什么表情,但他点头示意了一下。   两人重新坐回位置,赵润华便说了,“邵总,我们边吃边谈吧!”   邵博寅亦是点头,随后赵润华按了铃,吩咐服务生上菜。   在坐候上菜的同时,赵润和脸上挂着浓浓的笑:“这两天关于江南鸣的问题我也略知一二,从局势上来看,必定是纪小姐因爱生恨弄出来的手段,凭邵总的决策,江南鸣怎么可有会出现问题。”   赵润华突然顿住,立即解释:“邵总别怪赵某多言啊,毕竟这事还真是影响挺大的。”   邵博寅嘴角挽起一丝弧度,“无防。”   赵润华肥大的双手突然拍了拍,“邵总一表人才,能让众多女子神魂颠倒真是让赵某人好生羡慕。”   “其实遇上这种事也属实无奈,我妻子没介怀倒好,要是介怀,还要我哄上一把。”邵博寅抬头笑着。   “哎,邵总,女人不能惯,女人一惯,脾气就大,男人外头应酬,哪能不逢场作戏,要是因为传些绯闻就要闹,那还要做生意?”赵润华一脸严肃。   邵博寅只笑不语,恰时,传来敲门声,服务生上菜了。   ……   “来,我们边吃边聊。”菜上齐后,赵润华对邵博寅说。   当两人坐上餐台时,再次传来敲门声,随后三四位身着性、感衣物的美貌女子如鱼灌入。   她们站在餐桌前,赵润华脸上即生出别样的笑意,对着四位美丽的女子其中两位吩咐。   “你们两位坐在邵总身边,好生伺候邵总吃好。”   被吩咐的女子点头,脸上挂着妖娆的笑容,“邵总,我替你倒酒。”   话落,涂满鲜红颜色的蔻丹熟捻的夹起那只高脚玻璃杯,琥珀色的液体往里头注去。   “邵总,你喜欢吃什么菜,我替你夹。”坐在另一边的女子执起筷子,要替邵博寅夹菜。   ☆、冤枉我了该怎么弥补   唐心妩吃过晚饭,替两个小家伙洗澡,随后两个小家伙跟在她的身后,说什么也要去她的房间玩。   唐心妩见有一段时间两个小家伙都没有好好的跟她共处一室玩了,答应了。   于是安安和欢欢兄妹俩就在唐心妩那张大床上打滚玩耍了,唐心妩则在一旁折叠着衣物旆。   “妈咪,巴比今晚什么时候回来?”欢欢的上半身微微抬起,双手关节撑在床上,小肉手掌支着下巴,眨着大眼凝望着唐心妩。   唐心妩抬头,望着女儿的脸蛋儿,说:“他应该要晚一点。窠”   “哦,这几天巴比都好晚回来。”欢欢奶声奶气的声音有几分哀怨。   唐心妩坐在椅子上,衣服在床边沿,她一边动手折着衣服,一边抬眼望着女儿。   安安侧是坐在一旁玩着他的魔方,听见欢欢的话,抬起头,瞅两眼,又低下眼睑继续他的乐趣。   “最近你巴比是比较忙,等这段忙过了就好了。”她脸上扯了扯笑安慰着小家伙。   “哦,明天周末,我和葛葛不用上学哦,巴比是不是也不用上班?”欢欢甜糯糯的声音配着她那双一眨一眨的大眼,十分的可爱。   唐心妩皱起眉头,“这个妈咪也不确定,等晚上妈咪问一下巴比。”   “嗯。”欢欢捣蒜般的点头,身后的小肉腿还不忘一晃一晃的。   身后的安安突然说:“妈咪,明天老师让我们去看科技展览。”   “明天呀!”唐心妩问。   安安点头,随后小嘴张了张:“老师说一定要爸爸妈妈一起去。”   唐心妩从安安嘴里听到爸爸这两字,心头突然意识到,这个小家伙应该是很希望邵博寅一块去,只是不好意思向他开口,想到这,她便说。   “那等你爸爸回来后我跟他说。”   安安乌黑的大眼眨了眨,随即老神在在的点头,愉悦的将视线落回肉肉手中的魔方中去了。   欢欢畅快的在唐心妩的大床中打滚着,嘴里嘻嘻发出清脆的笑声。   桔黄色的灯光下,粉嫩的女儿和儿子脸上铺上一层淡黄色的柔光,要有多怜人爱便有多怜人爱。   唐心妩脸上生出明媚的笑容,一家人能平静生活在一起,世上没有比这更美的事了。   正当唐心妩感受着温馨的那刻,一道清脆的铃声突兀的插进了她的思绪中。   恍过神,欢欢已像小鱼般的溜向了床头柜,拿起闪着光的手机,蹬蹬的踩着床垫折回唐心妩跟前。   “妈咪,电话。”小肉手伸到了唐心妩跟前。   唐心妩笑笑,摸摸黑溜溜的头顶,然后才接过手机,望见屏幕上的号码时,没有犹豫按下接听键。   “糖心,网络战已经把纪晴天打的死翘翘了。”电话那端传来程又萸愉悦的声音。   “我回家后一直没有去看情况,一会我去看看。”她说,然后目光落向正瞅着她的孩子脸上。   “你这个出击击的真有劲,让那个纪晴天变成了纪阴天了,看她以后还敢不敢再肖想你老公。”   那头传来程又愤愤不平的声音,唐心妩担心孩子们听见,起身,往浴室走去。   “纪晴天比苏婧宁捣腾起来更麻烦,毕竟当时苏婧宁捣腾有苏世宏制止着,可这次纪晴天是纪军纵着捣腾,纪军是什么人,你看他现在一句话,足以威胁到了盛世。所以对纪晴天不能掉以轻心。”   唐心妩坐在马桶盖上,握着手机仰头望着刺眼的灯光。   “你怕他什么,你老公,你亲爸都是商界数一数二的人物,还怕搞不定这个纪军。”程又萸气壮的说着。   “话虽然这样说,但是敌在暗,谁知道他会突然耍什么手段,总让人防不胜防的。”   “别担心了,你老公那么历害,能不动声色的将你从翟家那里劫回家,足以看出你老公谋略有多高了。”   程又萸连着的话,都是对邵博寅的赞扬,这种转变,引起了唐心妩的注意。   “最近你倒是对他改变看法了啊!”   “看他确实是真心对你的,所以对他的看法也有所改观了。”   唐心妩轻笑,只是刚笑完,那头传来程又萸莫名其妙的话。   “话还真是不能说早了。”   “什么?”   “你快上网看看,看看那个是不是你老公。”   唐心妩顶着一脑的疑问,挂掉了程又萸的电话,随后快速的用手机打开了网页。   看到网上的照片时,顿时明白了好友那句话里头的意思。   娱乐周刊所发的微博里,有一张照片是邵博寅从希尔顿酒店包厢内走出来,身后跟着两位衣着性、感的小姐,紧接着便是赵润华左拥右抱两位身材纤瘦的小姐。   从赵润华的情景看,邵博寅身后的两位美女定然是陪他的。   看到这,唐心妩皱起眉头,然后关掉网页,坐在马桶上呆呆的。   **************   那头从希尔顿酒店出来的邵博寅,坐上傅绪的车,车子快速的滑出了希尔顿酒店门口。   汇入街道的车流后,坐在后排的邵博寅靠在背靠后,双目紧闭。   “今晚发现什么没有?”他的声音很低沉。   “邵总,如你所料,你刚才走出包厢的画面已经被人传到网络上了。”   开车的傅绪目光落向后座镜里的邵博寅脸上,他的脸上在街道的霓虹打过来,影影绰绰,不甚真实。   他依旧紧闭着眼睛,骨节分明的手抬起,捏住眉心,“其他有没有什么发现?”   刚才喝了不少酒,头有些隐隐的发疼,耳旁传来傅绪的声音。   “刚才我们在安全出口的那个地方的谈话,也已经被人窃听了。”   “果然不出我所料,明天应该会出来我们江南鸣水管问题的具体细节。”顿了顿又说。   “赵润华和纪军已经是联手了!”   话落,停下手中的动作,垂下手。   “按目前的情况看有可能,但是现在并没有任何证据可以说明两人联手。”傅绪的目光从后座镜中收回,落向车头前方。   车速并不快,九点多钟,车流依旧大,特别今晚是周五。   “从刚才窃听我们的谈话足以可以断定,但是现在我们必须”邵博寅突然张开眸子,侧了侧头,望着车外的街景。   “那我们现在该怎么做?”傅绪说。   邵博寅望着往后倒退的街景,五光十色的霓虹一色灯灭掉,换起另一色灯光,速度十分迅驰。   霓虹,犹如商场上的战争,不是你死,便是我活。   望着这些变化万千的霓虹,他的心头做了一个决定。   “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但人若犯我,我必定百倍还之。”   这些,傅绪清楚里头的份量,那就是说邵博寅要准备出手,而且不会让对方有一丝翻身的机会。   “刚才我们的谈话,明天会出现在头版头条,但是按着今天网络的变动,这些应该不会有多大的份量,我们先置之不理,现在最主要是找到真正的问题。”   “是。”   “赵润华和纪军那头有没有任何的联系?”   “暂时没有。”   那么就是暗中联系了,邵博寅突然又沉思了片刻,随后说。   “接受赵润华的合约,但合约由我来订,如果他接受我的合约那么我们跟他玩两把。”   “邵总的意思是?”傅绪的目光再次对上后座镜里的邵博寅,此时的他也正看向后座镜。   车内的灯光晕暗,他的脸孔影影绰绰显的阴森不已。   “想办法把创世纪拉进来,否则玩下去也没有任何的意义。”   傅绪此时总算明白邵博寅的意图了,他是想两个一起解决。   只是他对邵博寅怎么解决两人,却是百思不得其解,现今也只有等邵博寅的吩咐。   夜,依旧是霓虹闪烁,港市的夜,从来都是亮如白昼,但在它里头的黑暗,只有身在金字塔顶端的人才深有体会这的黑暗。   邵博寅带着一身酒气回到家中,回到家里后,却见床上睡着儿子女儿。   兄妹俩散发着均云的气息,欢欢薄被踢开,露出两条肉肉的小白腿,小肉臂则是压在薄被上,睡姿和唐心妩一模一样,小嘴阖开一条缝,发出极其细微的呼吸声。   安安侧躺着,一只腿往前压,一只小肉手臂的姿势和腿是一样的。   柔柔的桔色灯光打在兄妹俩的脸上,犹如在他们的脸上铺了一层粉,嫩嫩的,让人移不开目光。   站在床头边的邵博寅伫望一会,似乎才意识到,这两个小家伙是要和他们一起睡了,想到这,那道浓眉突然皱褶起来。   这时,浴室里传来嘀嗒的水流声,他转头望去,磨沙玻璃模糊的印出一道身影。   那道身影纤瘦玲珑有致,透过磨沙玻璃更有一种勾、引的味道。   邵博寅体内的酒精在看到这道纤瘦的身影时,像万马奔腾的翻滚着,血气沸腾了。   他迈开步子,走向浴室,轻轻的拧开了浴室的门。因为水流声的加大,唐心妩完全没有察觉有人进来。   直到身后被人抱住,她‘啊’一声大叫,心都快被吓的跳出喉咙口。   当看到来人时,才伸手捶打向他的胸口,“你想吓死我吗?”   “舍不得。”赤体的邵博寅把头凑近她的颈部,嘟喃着。   “我看你是恨不得。”唐心妩想到刚才看到的画面,心头就存有一股气。   “老婆,你真是冤枉我。”说完,张嘴就要吻她。   唐心妩快速的别开脸,他吻在她的侧脸上,她听见他的声音。   “我回来晚了,生气了。”   “一身都是脂粉味,闻着恶心。”唐心妩推开邵博寅,然后对着浴蓬仰起头,任水流冲洗着她的身体。   看着有些情绪的妻子,邵博寅绕过她,面对面的站在她跟前,水流也从他的头顶倾泄而下。   “我身上有脂粉味?哪里?”他做势闻着身上。   唐心妩已经洗好了,离开浴蓬,伸手拉下一条浴巾,包住白皙的身子。   包好身子后,刚要迈开两步,却被身后一道力扯住了。   “老婆,今晚我虽然应酬,但绝对没有脂粉味。”   唐心妩转身,望着眼前的六块腹肌的男人,不咸不淡的说:“左拥右抱着女人,怎么可能没有脂粉味。”说完,顿了顿,又说。   “你们男人品味怎么就这么低,吃个饭也找))小姐陪,难道就不能换个高级点的手段?”   话落,气的甩开钳制住的手臂。   只是她刚到门口,人即时被压到玻璃门板上,头发上滴着水珠的某人,伸手扫掉水珠,随后眼色深深的看着她。   “老婆,那些女人是赵润和叫的。”   “是他叫的,但是你也享受了不是?”唐心妩一脸无色。   但是邵博寅看的出来,他的妻子介意,非常介意,不过是个女人也会介意,谁不会介意自已的老公外头应酬,身边叫上小姐同陪。   “没有,我没有,她们都没坐我身边。”他解释。   唐心妩不冷不热的眼神盯住他,那打量的目光半信半疑,良久才说了一句:“谁能证明?”   邵博寅没有任何的推脱,“一会让你看看。”   这下让唐心妩有些摸不着头脑,让她看什么?邵博寅是看出了唐心妩眼里的疑惑,朝她闪个眼神。   “你等一下。”   话落,他从衣架上拉下一条浴巾,披在了身上,然后走了出去。   唐心妩并没有跟着出去,而是呆在浴室内,等他。   不到一分钟的时间,邵博寅手里拿着一个小型的U盘之类的东西,另一只手拿着手机走进了浴室。   “你看看这个。”   话落,将那个小型U盘插进他的手机上,随后点开屏幕,接着一组画面在她的眼前播放出来。   她看见邵博寅身边的坐了两个美女,一个替他倒酒,一个替他夹菜,而他一脸无色。   倒完酒的女子一手拿起酒杯,一手搁向邵博寅的肩部,只是刚碰到他时,女子顿时哀叫起来。   也不知什么时候,邵博寅捏住了那个女人欲想碰他肩部的手。   可能女人被捏的疼了,哀求起来,他却一脸阴冷的说。   “我不喜欢除了我妻子以外的女人碰我,谁要是再犯,碰到我的那只手必定断掉。”   说完,狠狠的甩开了女子的手,女子手里的酒杯也被甩落到了地毯上。   坐在他旁边的另一位女子大惊失色,立即弹跳开来,而正左拥右抱的赵润华先是呆了片刻,但随后就哈哈大笑起来。   ……   看着这画面,唐心妩心里的气顿时消掉了,看着他的眼睛有几分内疚。   邵博寅压了过去,用鼻尖抵着她的鼻尖。   “冤枉我了,该怎么弥补!”   ☆、我不介意用其他方法让你入睡   浴室内水流声沙啦啦的往地下洒,整个浴室内氤氲了雾气,柔和的灯光,被白雾绕的更是黄橙橙的。   唐心妩被邵博寅压在磨沙玻璃上,两人的身体紧贴在一起。   而唐心妩手里拿着的手机依旧在播放着包厢里头的景象,吵杂的声音伴着哗啦啦的水声,在寂静的浴室奏出不一样的声乐旆。   她直直的盯住眼前俊雅的面孔,眼眸里氤氲一层薄薄的水雾。   其实这一刻,她心头除了动容还是动于窠。   对于他偷、拍下包厢发生的一切的出发点,她再明白不过了。   他预料到了赵润华叫美女相陪的饭局终会摆上台面,自然无法瞒住她,待她知道后,她会怎么相,自然是往歪的方面想去。   事实上,她确实也乱想了,如果他事先没有拍下当时的经过,那么今晚纵使他解释,她也不会全信。   这种贴心的举动,应该没有几个男人可以做到的,但是他却做到了。   他做到了不让她有伤心生气的机会,这样的丈夫,她何其幸的遇见。   心里头风起云涌时,她望着那双幽深的眸子里,以前她总是看不透里头藏着什么情绪,但现在她可以是完完全全的看清,看透了。   他的眼里只有对她的宠。   不由自主的用雪白的双臂绕上他的颈项,水盈盈的眸子勾着他说。   “你想什么样的补偿?”   声音很柔,像掺了水似的,眼里的水波荡着他的样子。   他低头吻了一下她的红唇,幽深的眸子里泛起了红血丝,不知是因为喝酒的缘故还是因为晴欲,直直的盯住她,良久哑着声音说:“今晚继续造人。”   伴随魅惑人心的话语,酒精气味的气体窜进了她的鼻间,刺鼻的辛辣味儿,配着他独特清冽的气味,唐心妩瞬间也醉了。   浴后清新光洁的脸颊即时蒙了一层桃红色泽,在水雾水下,特别的娇、嫩美丽。   水灵灵的眼睛不转动,直直的勾着他,勾的某人的腹部窜起一股燥动,这份燥动随着她的注视愈发强烈起来。   攀着他颈部的双臂不由的紧了紧,似乎用这种举动回应他的话。   这个回应,自然是同意了。   邵博寅理解了她的意思后,抬手拿掉她手上的手机,往一旁的搁物篮里丢去。   丢去的同时,他已压下头,急速的咬住嫩红的唇,苍劲有力的双臂往她的臀部游去,下一秒一把拖住她圆润的臀,两人身上的浴巾也因为急促的动作而摩擦散开。   两人坦诚相待后,邵博寅迫不及待的用他那火热的根找到她身体的入口处,一个道力,他冲、进那窄窄又紧的甬道里,感受着她紧密的包裹。   在这种紧密的包裹中,他的力道愈发的大了,似乎要用他的力道表达对她的爱意。   这份爱意还不止表现在力道上,甚至表达在了吻上。   他喘重的吸呼吐在她的脸上,用力吮,紧接着挑开她的贝齿,唇舌缠棉,液津相度。   身下的力也愈发大,她光滑的背部抵在门口的墙壁上,被他拖起的身子在他的冲、撞下,一颤一颤撞在墙壁上了。   墙壁也随着他们的动作撼动起来,有地动山摇的壮观。   从她的唇转向了她的身体上,滑嫩的触感让邵博寅身下的速度愈发快了,承受不住这种速度的唐心妩,喘叫出声。   “慢一点。”她喘着气,话语变的支离破碎。   正努力耕种的男人,唇往她突起的两点移去,一把含住了突起的点。   “啊!!!”受不住这种挑撩的她,尖叫起来。   可是得来的是某人更疯狂的吮,撞,没有停顿,唐心妩已经无法压制住她的大叫,那种又痛又酥的感觉让她变的不是自已。   “老公。”她嘴里只能用喊这两字来表达她身体里的感情。   在她匈口奋战的人抬起头,幽深的目光凝视着那张已被晴欲控制的粉脸。   “今天网络上的那些微博是你弄的?”他哑着声音问。   唐心妩眯起眼睛,迷离的看着眼前的男人,她低喘着气息,双手攀着他的头,如猫叫般的应了一句。   “嗯。”   “为什么发这个微博?”他说,但是问话的时候,并没有停止他的动作。   一阵阵的愉悦窜过她的身体,但她还是打起喘着气说。   “让她以后再不敢打你主意。”   亦是晴欲中的人,脸上绽开笑容说:“终于要你老公了?”   因为她是被抱着,所以她的头靠在他的肩膀上,气息不稳的说回应着:“以前只是不想把这种事摆上台面来讲,谁知道她自已不自爱,硬要让人把这些摆上台面来说。”   话落,邵博寅又是用力撞、击,撞、击的同时,眼睛是一直盯着唐心妩的表情,没错过她脸上任何一个表情。   “这次你帮了你老公大忙,值的奖赏,那就赏你一个孩子。”   话落,停住动作,慢慢的摩着她,这样的磨法,唐心妩都能听的到里头的水声。   和浴蓬正洒下的水声是两种声音,邵博寅磨的水声听出欲来,让人羞怯的晴欲。   她伸手捶着他的匈口,因为他的动作让她浑身难受起来。   他仰着额间布满血筋的脸,眸里的血丝愈发的浓,出口的声音也沙哑暗沉。   “怎么了?”   她眯着眼睛凝视着他,“别停下来。”   他咧开薄唇,瓷白色的齿异常好看,“很喜欢跟老公做,是不是?”   她将脸埋在他的颈间,摩蹭两下,没有回答,但是她的举动告诉了邵博寅答案。   只是邵博寅却希望听到她正面回答,依旧在磨,不动,让身上的女人难受的嘤嘤哼哼起来。   “是不是喜欢跟老公做?”他侧了侧头,唇靠近她的耳朵边上问。   实在被折腾的不行了,她便说:“不跟你做,跟谁做?”   话落,张口就在他的颈上咬了一口,但是她的力道并不重,没有落下深牙印,只是这力道却刺激了他压抑着的欲。   随着这一咬,他压抑的欲像火山爆发一般,砰一声爆出来。   身体开始快速的冲击,顿时室内是一阵阵的尖叫声,尖叫声伴随着水流声,奏出不一样的美感。   犹如最原始的天赖之声。   从浴室出来时,已是一个半小时候,唐心妩是被抱出来的。   邵博寅将怀中的柔软人儿放在床上,起身时,看见身旁的两个小家伙,皱了皱眉。   “你是打算用孩子来惩罚我今晚的应酬?”邵博寅眯着眼睛,语调有些微愠。   唐心妩想到她确实是有这个想法,而且还误会了他,底气顿时不足,但嘴角还是挂起笑容,说。   “两个小家伙就是在这儿玩累了,就地躺下睡了,我见他们累了,也就任由他们了。”   邵博寅的深眸顿时一沉,看着她的视线暗斜几分,样子明显不信,唐心妩撒娇般的搂住他的颈,蹭了蹭。   “老公,真的是孩子们在这儿玩,安安还说明天周六,让你带他去展览馆看科技展览呢?”   邵博寅半坐在床边沿,因为唐心妩的手搂着他,所以他的姿势是半弯着腰,双臂撑在她头部的两侧,沉沉的目光盯着她。   看着他依旧沉默,唐心妩腾出手,纤长的手指落在他的脸颊上,指腹轻轻摩娑着他的皮肤。   “明天你有空么?儿子其实好希望你带他去的。”   她的话音落下后,邵博寅的沉沉目光在她的脸上停留了几秒,随后从她的脸上移向床的另一侧正熟睡的安安脸上。   安安此时仰躺着,嫩嫩的脸蛋上洒下一层柔柔的粉光,像憨厚天使,眨巴着嘴,呼着若轻若重的气息,气息里全是淡淡的奶香味儿。   让人心头顿时都软了,邵博寅也不例外。   因为唐心妩看见了他眼里的闪过一抹柔光,那种柔光平常看她的时候才会产生,所以她可以断定他心头是有触动的。   果不其然,片刻传来他的声音。   “明天有空。”   她的脸上也露出笑容,愉悦的说:“儿子知道你有空,一定会很开心,还有欢欢也是。”   邵博寅目光从安安脸上再次移向她的脸上,不咸不淡的目光看着她,说:“这次就放过你,下不为例。”   唐心妩自然知道他指的是什么,脸上绽放笑容,点了点头。   孩子也睡熟了,邵博寅也没有移动他们,这张床也足够大,一家四口睡是绰绰有余。   他躺上了床,搂着唐心妩,昏暗的壁灯下,他紧闭眼眸。但是在他怀中的唐心妩却睡不着,想着刚才看到的画面,心头好奇。   好奇最终也压不住了,抬睑,看见他的下巴,“老公,你一早就知道赵润华不怀好意?”   “也不算是,毕竟赵润华这个人在商场上属于阴诈之人,跟他在一起,还是需要谨慎。”   她点了点头,随后又问,“赵润华这是什么意思?”   “别管他什么意思,你赶紧给我睡觉,如果睡不着,我不介意用其他方法让你入睡。”   唐心妩听到这句话时,翻个白眼,其实也知道他是不愿意她操心这些事,叹息一声,闭上眼睛睡觉。   ……   翌日,邵博寅同样再次上头条,关于两美女陪伴。   紧接着的是江南鸣水管问题,果然如邵博寅预测,昨晚他和傅绪谈话内容已搬上了各大头条。   只是这种外人的口述,并没有得到盛世内部的任何回应,纵使有些人质疑指骂,但也只是小数,大多数市民还是抱着半信半疑的态度观望着。   唐心妩和程又萸合力发的微博依旧在网络上水涨船高,一路飙红,盖过所有的微博,自然,这其中少不了程又萸背后的使力。   只要稍稍跌下数量,程又萸立即让人快速的刷新起来。   所以关于江南鸣的那些新闻根本压不过,所以也就更让市民怀疑它的真实性了。   一大早,唐心妩很早起来,赶在了两个小家伙之前就醒来了,起来后张罗早餐。   父子三人还在床上睡觉,待欢欢张开眼睛,看见邵博寅的时候,露出甜笑,小身子往邵博寅身边挪去。   ☆、没有过的满足感像鞭炮点了火似的   邵博寅属于比较醒睡的那一种,但是今天他睡的比平常要熟。   以至于欢欢在他身上捣弄了一段时间后,他才迷糊感到脸上有毛毛的东西在游动,紧闭的眸皮蠕了蠕,随即深邃的眸子像天空裂开一道口的速度张开。   映入他眼底的笑眼弯弯的粉嫩小脸,“巴比。”随着甜甜的声音窜进他的耳里。   有片刻的缓愣,才清醒过来,随之骨节华丽大掌抚上粉粉的脸蛋儿窠。   “醒了。”   “嗯”欢欢点头,水灵的大眼眨的如同天上的星星,明亮又纯洁。   以往邵博寅早上起来顶多看见的是唐心妩的娇脸,很少看到天真又浪漫的女儿脸蛋,刹那间,心头涌起了一股满足感。   三十几年一直过着一个人的生活,虽然有父母兄妹,但是跟自已的孩子那种感受完全是两个概念。   两个身上流着他血液的孩子,猝不及防的出现在他的生活中,俨然如梦。   当他望着欢欢时,传来欢欢银铃般的笑声,他恍神过来,抬睑,看见女儿开怀的笑脸时,嘴角也扯出一抹笑意。   “什么事这么高兴?”语气带了几分宠溺,手中的动作愈发的柔和起来。   而欢欢则用小肉手捂住自已的嘴巴,依旧笑的眉眼弯弯。   一直躺的安安,此时也支起头来,小小的脑袋瓜子隐隐的探过来,当越过欢欢,看见一直被挡住的邵博寅,也用小肉手捂住自已的嘴巴,窃窃的笑了起来。   邵博寅对兄妹俩的反应甚是摸不着头脑,正在这时,门板上的把手突然咔嚓的反转,随着门由外被推开。   唐心妩迎着光影走了进来,目光落在床上的父子三人脸上,泛着笑容说:“太阳晒屁股了。”   兄妹俩还在嘻嘻的笑着,待她走到床前,目光是落向邵博寅身上的。   只是她看见邵博寅的时候,有片刻的怔忡,怔忡后则是抿嘴笑了起来。   邵博寅见母子三人笑,不由的蹙起眉头,脸上明显有质疑。   邵博寅抓过欢欢的小手,“巴比脸上有什么东西?”   欢欢扑在了邵博寅的怀里,摇着头:“巴比的脸上没有什么东西,很干净。”   安安一旁窃窃的笑着,邵博寅的目光落在了他的身上。   “安安,你今天说要去看展览对吗?”   安安笑着点头,随后邵博寅的目光沉沉,凝视他,“那一会吃完早餐,让你妈咪带你跟妹妹过去。”   安安脸上的笑顿时冷了下来,那小眉毛也拧了起来,似乎很不开心。   站着笑的唐心妩也纳闷的蹙起眉头,昨晚不是答应的好好的,怎么现在就变卦了?   刚要问原因时,安安嘀咕一声:“妈咪没跟你说吗?”   但是安安心头知道,妈咪一定有说过,不然他又怎么知道他要去看科技展览。   “说了。”邵博寅说。   随后又说:“如果我去碰见你的同学,你准备怎么介绍我?”   安安听到这个问题,有瞬间的错愕,接着是低下头,没有说话。   看着沉默的安安,邵博寅脸上没有情绪,继续说:“如果你都不知道怎么向同学介绍我,我去了岂不尴尬?”   “不会的。我同学都是跟爸爸妈妈一起去,看见你当然知道你是我的爸爸。”安安低着头,嘀咕着。   邵博寅在公开身份后,第一次从安安口里听到爸爸两字,奶声奶气中不乏老神在在的口气,听着很舒心,特别是对于邵博寅来说。   但既使他舒心,邵博寅还是希望以后都能听到这样的喊声,又说:“别人以为是一回事,你介绍又是一回事?”   安安抬起眼睑,有点低落的说:“我们同学好像都没有介绍父母的。”   “介绍是最起码的礼节,难道老师都没有教?”   安安很懵懂的摇了摇头,似乎真没有过,邵博寅转想,他这个年纪,难道真还没有学到?   扑在他匈口的欢欢,奶声奶气的接话,“巴比,你是不是想让葛葛叫你巴比给小朋友们听捏。”   邵博寅:“……”   安安:“……”   欢欢的直接让俩父子凝噎无语,但却让站着的唐心妩抿唇偷笑。   父子俩的执坳还真得欢欢去捅破,否则两人都拧,一个不开口喊爸,一个则是不主动拉近关系。   欢欢这话正好捅开两人的脸面,两人还怎么装下去?   邵博寅只是望着偷笑的唐心妩,满是臭脸,她弯下腰,欲将欢欢从他的匈膛抱开,欢欢却摇了摇头。   “妈咪,巴比和葛葛都没起来,我要再躺一会。”   “妈咪抱你洗脸,让巴比和葛葛说一会话。”她伸着手说,示意要抱她下床。   欢欢并没有马上离开邵博寅的胸口,抬起头,瞅瞅邵博寅,然后又瞅瞅安安,见俩人如出一辙的皱起眉头,扁了扁嘴,嘀咕一声:“不想让我听葛葛叫巴比,不想让我见巴比哄葛葛就说嘛!”   嘀咕完,欢欢从邵博寅身上爬起来,朝唐心妩张开肉乎乎的双臂。   听到她嘀咕声的唐心妩摇头,伸出的双手叉进她的腋肢下,微微一用力,整个小身子骨腾空而起,下一秒从空中落在地毯上。   唐心妩放下欢欢后,扫了一眼坐在床上的安安依旧低着头,肉肉的小手扯着被单,垂眸凝思。   她然后又朝邵博寅看过去,邵博寅此刻也正看着安安,也许是感到她的视线了,转头回望过来,亮着水晶灯的卧室内,四目相对。   她丢了一个眼神过去,这个眼神,邵博寅自是清楚她的意思,回了一个答应你的事不会食言的眼神。   接到这个眼神,唐心妩这才稍安心,但是两人眼神交流却落入了趿好拖鞋的欢欢小人儿眼里。   她仰着长着过肩黑溜溜头发的头颅,眨着清辙的像山中泉水的眼睛,一派天真又好奇的模样儿,直到唐心妩低下头注视她时,才糯糯的说。   “妈咪,你和巴比的眼睛抽筋了咩?”欢欢天真的话让唐心妩扶额,随即伸手捏了捏她的小鼻头,故做严厉的说。   “你知道抽筋是什么样子吗?”   邵博寅却轻笑出声,随后低着头的安安也抬起头来了。   安安那清透的眼神在两人的身上打转着,凝思,似乎要思考着什么。   唐心妩拉着穿棉睡衣的欢欢往洗手间走去,欢欢噘着嘴嘟喃着。   “妈咪,抽筋是这样。”   说着那乌溜溜的大眼往里慢慢打转,像翻白眼,又不像翻白眼,倒跟斗鸡眼差不多。   小眉毛不断往上扬,样子滑稽,惹的唐心妩又是笑了起来,又是捏住她的脸。   真是个小人精。   母子俩叼叼喃喃的走进浴室,还在床上的父子俩则是大眼瞪小眼的。   邵博寅目光沉沉的注视着安安,安安同样也回看着他,不开口说话,似乎等待着邵博寅先行开口。   可是邵博寅似乎洞察了他的心思,紧抿着唇,到底孩子还是孩子,没有邵博寅的定力,率先开口说话。   “我又不是你们大人,大人才需要介绍。”安安说完,垂下眼睑,两个小姆指对撮着。   看着安安的样子,邵博寅从床上支起身子,脸对正安安,一脸严肃。   “既然没有那种介绍的场合,我在不在都无关紧要的,你说是不是?”   安安沉默,依旧对着手指撮了又撮,邵博寅见状,便说:“所以我去不去也不要紧。”   安安突然之间抬起头来,乌黑如墨的眼珠子盯住邵博寅的脸,脸上闪起急色:“可老师说过要父母一同陪去。”   说话的语气也都变的急促,显的有几分慌乱。   相比起来,邵博寅的神色却异常平静,“只是老师要求的?你想我一块去?”   安安抬头,目光怔怔的看着他,那眼神犹如火苗在往上窜,这种眼神已经透露出他的小心思了,邵博寅看在眼里,不动声色的继续乘胜追击。   “你不说我怎么知道?”邵博寅的声音已开始转向哄骗了。   安安抬起头,望着邵博寅,那小小的头颅如小鸡喙米般的点着。邵博寅面对安安的反应,很满意,嘴角也泛起一抹弧度。   “其实我带上聪明的儿子出去也很自豪的,只是我好像没听过你喊我一声爸爸,如果能听到从自已儿子喊自个爸爸,那感觉会更好,感觉好了,自然会一块去。”   “你真的觉的我很聪明?”安安瞪大眼睛,乌黑的眼珠子尽是一副期待。   邵博寅凝视他的眼睛,随后点头,说:“小小年纪能保护你妈咪和妹妹,比其他同龄人要聪明,有智慧。”   其实安安心头对邵博寅一开始是排斥,因为他想着邵博寅娶妈咪肯定会嫌弃他和妹妹是拖油瓶,等以后妈咪给他生了孩子,他跟妹妹一定会被送回翟家,所以担心,这些担心都表现在排斥他的举动上。   但是后来知道他竟然是他的亲爸爸,感觉像做梦似的,好长一段时间没有适应过来。   直至那次被绑架,邵博寅为了救他而受伤,他才相信邵博寅真是他的父亲,只有亲人才会做这种事,一如他跟妈咪一样。而且还发觉邵博寅挺关心他,心里悄然打消了对他的排斥。   至于没有改口的原因,是因为拉不下脸,所以一直也就没有喊他爸爸。   但现在邵博寅说他聪明,带着出去很自豪,一种从没有过的满足感像鞭炮点了火似的,砰一声爆开,发出巨大的声响。   掩也掩不住的喜悦充满安安的小脑袋,所以也没有任何的别捏朝邵博寅扑过去,扑在他的怀中说:“爸爸,你没骗我?”   听着安安这声爸爸,邵博寅嘴角泛起浓浓的笑意,然后伸手搂住怀中的他。   “难道你不认为自已很聪明?”邵博寅反问。   安安在他怀里蹭了蹭,“我当然很聪明,要不是我看着妹妹,妹妹早被人骗走了,还有妈咪,我都在替你赶那些想打妈咪主意的人。”   邵博寅听到最后一句,心情像明媚的天气,阳光灿烂,风和日丽,随即拍拍小小的胳膊,“那以后要继续努力。”   “以后我要跟爸爸一样历害的,谁也不敢欺负妈咪和欢欢。”   这话,让邵博寅瞬间的愣怔,原来他在儿子眼里有一定的地位及重量,搁在安安背上的手,突然轻轻的抚摸起来。   母女俩从浴室出来的时候,安安正欢快跳下床,趿上拖鞋,迈着小腿欢快的往浴室奔去,经过唐心妩和欢欢身边时,抬眼看母女俩,并且嘀咕着。   “妈咪,你们一会吃完早餐后,打扮的速度要快一些,要不然去展览馆会迟到的。”   话落,人如风般的已消失在浴室门口,唐心妩皱起眉头,然后转看正下床的邵博寅。   邵博寅也是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说,“动作快点,别让小家伙迟到了。”   唐心妩了然,看来父子俩谈的不错,只是邵博寅走进浴室时,传来一声大笑,是安安的笑声。   至于安安为何笑,在卧室里换衣服的母女俩心如明镜,相视而笑。   “妈咪,巴比不会生我气吧!”   “如果再有下次,他可能会生气的。”唐心妩说。   欢欢耸耸肩,“我只是看到巴比的头发好多,就想给他扎个羊角辫。”   唐心妩:“……”   ————————————   两天后,傅绪传达了邵博寅的意思到和润,赵润华接到信息后,也开始捉摸起来。   开采钻矿的风险比任何行业都来的大,而这个谨慎的商业传奇要他轻易投到这个钻矿上来,确实不太可能。   但是他竟然没有拒绝他的提议,只是愿意参与开采出来的钻矿生产,而对于开采确是完全不参与。   这还真是传奇人物能想出来的。   邵博寅还提出一条,如果真要他参与开矿到钻石成品,销售,那么必须再寻一位在这行业资深企业共同合作。   赵润华瞅准机会,即时拉出了创世纪,但邵博寅却明确表明他不跟创世纪合作,赵润华只得充当中间人,几次游说。   邵博寅却给赵润华一句话,创世纪现在公开污陷盛世,如果他跟创世纪结成合作关系,这会给盛世带来一定的负面新闻。   这段时间里,盛世江南鸣关于水管的问题,还处在争议中,这个争议要停止,必须纪军出面澄清。   几经波折,纪军竟然答应了后退一步,答应出面澄清江南鸣的水管并没有任何问题。   对此,邵博寅也就接受三方合作的方案,邵博寅前往非洲察看钻矿的情况后,最后定下了合约。   合约定后,非洲钻矿开采快速的开展,只是江南鸣的水,依旧绿色,这点让盛世一干人焦心。   如果说白色PVC水管因为太阳的照射发生化学变化会变绿,那可以改,主要是他们用的是深色的PVC管,根本没有这种情况发生。   水源没有问题,水管亦没有问题,那么这一切就只有在某个环节上出了问题,纪军能说出水质问题,毫无疑问他在暗中动了手脚,所以在钻矿开采的合作中,他必须找出问题的根源,率先解决。   ☆、最难做到的便是专情   纪军公开为盛世澄清江南鸣的事,顿时又引起了一翻口水仗,直指现在的豪门斗的简直比看港剧还精彩,前一秒出口抵毁,下一秒改口和好,接着后边两者再度合作,下一步又有什么改变,是否联姻?   这些调侃有几分无奈,又有几分滑稽,俨然港民已经把这些商场斗战当成是日常的消谴,只是这种消谴对于陆家却来的不自在。   反应最为强烈的非陆励诚莫属,他对邵博寅的突然改变颇有微词,当初邵博寅坚定拒绝跟创世纪在商业上有任何一点合作,他很宽心,心想着女儿终于可以苦尽甘来了。   只是时隔几日,邵博寅跟创世纪合作的消息漫沙扬天,特别还附着网络上那些无聊的调侃。   虽然他大场经历百次,但是这种调侃是对他女儿的一种污辱,特别还是对陆家,想想女儿前几天在网上发布微博捍卫自已正妻的权力,现在邵博寅如此做,无非是扫了女儿的脸面。   想到女儿受了二十几年的苦,特别是从翟逸辰那头受到严重的伤害已经让他心疼不已,甚至还萌生了在商场上为难翟逸辰的念头,只是还没展开行动,邵博寅就给他来这一出,他是没办法沉默下去了。   周五下午,他亲自给邵博寅去了一个电话,让他周六那天带着老婆和孩子回陆家吃顿饭。只是巧合,周六那天邵博寅有事要外出窠。   陆励诚听到邵博寅的说词后,阴着声音说:“将明天的事往后延延,我有事要跟你说。”   接电话的邵博寅正在希尔顿大酒店和赵润和及纪军谈及钻矿的事,因为接电话,他从真皮沙发上站起身,站立在垂着深紫色印花窗帘的窗口边,他伸手拨开拉严密的窗帘,‘嗤’一声响,窗帘随着轨道往两边拨开了。   正值下午四点,六月天的阳光强烈的如同烤箱里的光,整个港市处在灸烤,源源散发着灼人皮肤的热。相较外头的热,酒店房内的温度似乎有种寒疼腊月般的冷。   透过白色玻璃窗的阳光打在伫立窗口的邵博寅脸上,因为强烈的光芒,那双深邃的眼睛不由的眯了起来,射出如同包厢里头一样的寒冷。   “爸,很急的事吗?如果不急,等我忙完……”   “难不成我这个岳父有事找你还分急不急?再说周六日你应该陪妻子和孩子才是应该。”   陆励诚快速的截断了邵博寅的话,语气要有多重便有多重。   邵博寅心头了然陆励诚这种反应的原因,露在阳光下的那张分明的轮廓,一片白光,光太过刺眼,完全看不清楚邵博寅的脸色。   他握着手机,良久才应了一声:“好的,明天我带心心和孩子回去。”   ——**************——   在邵博寅接电话之际,进来了一个人,待邵博寅旋身往回走时,耳旁传来一道女声。   “董事长,你看这样子回对方行不行?”   这声音是纪晴天的声音,邵博寅自然是听的出来,但他却没有看她一眼,阖着上眼皮,慢步走回来,房间内是纪家父女俩的对话,但这些话却一字也没落进他的耳膜里。   他表情凝肃,像是在思索着什么,待到刚才的所坐的位置,十分的优雅落坐于沙发上,双摊于沙发的背靠上,目光转向赵润华。   “赵总,明天的非洲之行你们先走,我延后。”   赵润华皱起眉头:“邵总这是?”   “还有点私事,需要处理,你跟纪总先行过去。”邵博寅说话时,表情是从容不迫的。   这时,纪军父女已经停止说话了,纪晴天倒是没有离开,站在一旁候着,只是目光有意无意的落在邵博寅身上。   纪军因邵博寅刚才那翻话而说:“我们先行过去是没问题,你可不能迟到,毕竟我们约见那个地方的长官不容易,这次的开采还是需要得到他们的保护,不然容易出事。”   邵博寅面色平静的转看纪军,“放心,我会准时出现的。”   纪军点头,随后,因为有事急需处理,纪军则是先行离开。   纪军离开,也代表着这次会议结束,赵润华一同随行,邵博寅自然是一块出了酒店的包厢。   只是四人走到电梯口时,正巧碰上了陆励诚一行人在等电梯。   他们走动的声音引来陆励诚转头,脸上挂着淡笑,和友人谈话的陆励诚看到邵博寅的那一刻,脸上的笑渐渐的淡下来。   在陆励诚看来,刚才邵博寅的一副勉强,再看着他跟纪家人一同随行,特别还是纪晴天陪在其中,俨然纪晴天为和邵博寅幽会而掩人耳目的添加纪军及赵润华。   但是陆励诚也是个历害的角色,纵使心头再生气,他的脸色也没有多少变化,只是一副气场强大的严肃脸色。   “这不是陆董吗?真是幸会幸会。”说话的赵润华,他跨上一步,停在陆励诚跟前,伸出手。   陆励诚抬眸看了一眼赵润华,那一眼就像是看一个小丑似的眼神,完全不任何情面。   赵润华突然受到陆励诚的冷眼,脸上一副讪讪的表情,收回还在伸着的手,退开了。   邵博寅在赵润华退开,他朝陆励诚点头,喊了一声:“爸。”   陆励诚也没应声,只是给了他一个嗯的眼神,他的沉默应对,却让身旁的同行笑着打趣:“陆董,真是好福气,女婿可真是一表人才。”   邵博寅谁人没见过,所以这一表人才包涵的意义广泛。   因为一表人才所以被众多女人追捧,或者也有一表人才,最难做到的便是专情之意。   陆励诚自然是听的出来,来不及回应电梯来了,电梯门往两边滑开时,七八个人陆续走进了电梯里头。   但是陆励诚心里已经是十分的不是滋味了。   电梯从十几楼一直往一楼下降,电梯门滑开时,邵博寅是第一个迈出电梯的,出了电梯,和赵润及纪军分道而行。   到了希尔顿酒店门口,陆励诚喊住他,邵博寅停住脚步,对上陆励诚凌厉的目光。   “跟我上车。”   ……   “阿寅,你现在究竟怎么回事?你这样和纪家人进进出出,想过阿妩的感受没有?”陆励诚坐上车后,劈头盖脸的一顿责问。   邵博寅坐在陆励诚的另一端,目光幽沉,“爸,我和纪家人只是商业上的关系,不会做出对不起心心的事。”   “别跟我说这一套,嘴上的功夫谁能不会,我告诉你,阿妩以前受翟逸辰那可恶的家伙伤害,那是因为我们不在她身边,现在她是陆家人,我绝不会允许任何人伤害她,你也不例外。”   陆励诚的脸色严厉。   望着陆励诚的脸色,邵博寅点头:“我知道。”   “既然知道为什么还要跟纪军搅在一起,你要开拓钻石行业,有很多好的企业可以合作,非要选创世纪,你这不是往阿妩脸上泼水吗?”   “爸,个中原因,一时很难解释,但是我要表明的是,就算我负天下人,也不会负心心。”   陆励诚皱起眉头,看着邵博寅严肃的脸色,后头的话便再也没有说出口了。   其实邵博寅这个人,他接触过很多,多少都有些了解,知道是说一不二的人,更是知道邵博寅并非滥情之人,只是心头担忧的是纪晴天和他有过一段情,男人对第一段恋情终是不一样的。   可在听到邵博寅这话后,他暂时选择相信。   第二天,邵博寅并没有跟唐心妩一起回陆家,而是被傅绪的一通电话喊走了。   “邵总,我们查到了江南鸣水管的问题了。”   后边还有更。   ☆、全部都安排好了保证万无一失   邵博寅在晚上的时候飞去非洲,去非洲前,他找了年翌琛,他在年翌琛的办公室呆了快一个小时左右,才离开。   在邵博寅去公司的时候,唐心妩和两个孩子回到陆家,陆励诚和陆芙都在陪伴着母子三人,陆励诚喜欢两个小家伙,几乎都是在院子里逗弄着两个小家伙旆。   在客厅里和唐心妩说话的是陆芙,陆芙注视着唐心妩的面色,此刻的唐心妩和平常无异,但正是因为这样,陆芙倒是担心了。   “阿妩,最近阿寅很忙吗?今天怎么没一块来?”陆芙一边拨着火龙果,一边抬睑瞥着唐心妩的脸色。   唐心妩伸手探到陆芙跟前,要帮切火龙果,陆芙摆手:“我来就好。窠”   唐心妩转拿一旁的碟子过去给陆芙装切下来的火龙果,看着掉落在碟子里的火龙果肉,说:“他最近是挺忙的,现在不是说开钻矿吗?他现在正在忙这些。”   唐心妩的语气很平常,看不出她的情绪。   陆芙抬了抬眼,说:“就是现在和创世纪那些合作吗?”   “嗯。”她点头,从牙签筒里取出牙签,往碎块的火龙果肉上插去。   “他前一段时间不是说过不跟创世纪有任何商业上的合作吗?怎么突然又跟他们搞在一块了。”陆芙将火龙果皮往垃圾桶里搁去。   “商场上没有永远的敌人,也没有永远的朋友。”她插起一块火龙果搁进嘴里,慢慢的咀嚼着,神情若有所思。   陆芙凝视着她有些出神的小脸,良久才说:“他和创世纪合作,那么跟纪晴天必然有一定的接触……”   后头的话,陆芙没有说下去,但是唐心妩明白里头的意思,她嘴角微微往上弯。   “妈,如果换作以前,我肯定会乱想,现在我也想明白了,如果真要是有什么,不用商业合作的接触能会发生什么?所以说这些防不来,不如顺其自然。”   唐心妩说这些话时,脸上的表情很平静,这落在陆芙眼里,是另一种担心,拿过她的手。   “阿妩,妈知道你在感情上受过很大的创伤,所以以后的时间里,妈希望你能幸福。”   唐心妩嘴角泛起会意的笑,“妈,我会幸福的。”   陆芙点头,说:“你婆婆有跟我说过你们的婚礼的事,你和阿寅说过这些事吗?阿寅那边有什么想法没有?”   对于话题突然间的转到婚礼上,唐心妩一时间也没多想,只是说:“我们还没有商量婚礼的事。”   陆芙顿时皱起眉头:“拿证这么长时间了,怎么连婚礼都没提,阿寅究竟有把你放在心上没有?”   听了陆芙的话,唐心妩即时说:“妈,其实我觉的二婚还是低调点,有没有婚礼都不要紧,要紧的是我过的幸福就好。”   “不行,怎么可以没有婚礼的,当初翟家也没有给你任何举行婚礼,你看最后翟家亏损待你了,所以这次一定要举行,纵使二婚也要,我跟你爸一定要为你举行一个盛大的婚礼。”   陆芙坚定的望着唐心妩重,这种眼神,已经传递给唐心妩,这个婚礼不能省。   对此,她也没有过多去纠结,说:“等他回来我跟他商量。”   “妈,韵之阿姨最近怎么样?”唐心妩想着有几天没有见蒲韵之,便随口问。   “昨天我刚去过她家,你韵之阿姨精神不错,现在你苏叔叔也找了苏家人帮忙看顾公司,他偶尔去查看。”   “他们对苏婧宁把孩子打掉的事看开没有吧!”   “看不开也没办法,谁让苏浩然不听劝,非要为了这么一个女人,把一生都毁了。”   陆芙说完,顿了片刻,又说:“听说苏浩然知道了这事,在牢里想不开。”   唐心妩瞪大眼睛,陆芙凝视着她的表情解释,说:“不过后来没事了,现在估计也是安份的在里头改造了。”   “苏婧宁真是个害人的主,现在听你爸说,她跟了一个中年男人,真是……”   说到最后,陆芙也说不下去了。   唐心妩的心思却已经被陆芙透露的消息震惊了,苏浩然本来该是有好前途的,可为了苏婧宁,落的如此下场,除了痛惜还是痛惜。   说到苏婧宁,自从跟了赵润华后,虽然吃穿不愁,但是赵润华如外界传言,百分百的变态。   所以只要赵润华要求欢的时候,就是苏婧宁恶梦的降临。   赵润华有性虐待的倾向,喜欢用皮鞭抽女人雪白的身体,听着皮鞭落在雪白的身体上,发出啪啦之声及女人的叫喊声,他才会奋亢,声音越大,他才能越是兴奋,最后再把抽的浑身是伤的女人推倒在地,在女人身体上发泄他积起的奋亢。   赵润华五十来岁,常年玩女人,身体逐年往下坡露走,有时候根本就不能做,所以为了能展雄风,每次在做之前,都会服上一颗春药,而这些药的威力相当大,不折腾个半小时,绝对不罢休。   如此被他玩残的女人也不在少数。   苏婧宁一开始并不知道赵润华有这种变态的行举,等到知道后,想脱身也来不及了,赵润华没玩腻之前,她不敢跑,因为赵润华警告在先,他没允许她离开私自离开的话,他不会放过她。   对于赵润华这种变态,苏婧宁根本无力抵抗,纵使再痛苦,她都得忍下去。   赵润华去非洲,也一并把苏婧宁带了过去,只是这次去非洲,是苏婧宁的另一种恶梦。   ————   在吃午饭时,邵博寅竟然赶了过来,所有人正当坐上桌子。   “阿寅,来了,正好开饭了。”陆芙脸上是淡淡的笑。   随后陆承垚也回来了,一桌子的人显的倒是十分的热闹。   “阿寅,你今天要去非洲,什么时候的飞机?”这话是陆励诚问的,他左手中握着青花瓷的碗,右手扶着银筷子,夹了一块冰皮搁进安安的碗里。   邵博寅抬眸,夹菜的动作停住看着陆励诚,“下午四点的飞机。”   “非洲那边的形势较为动荡,都安排好了?”陆承又是问着。   唐心妩和陆芙则是在捣弄着两个小家伙,欢欢吃的嘴角沾着饭粒,唐心妩拿起纸巾轻轻的擦拭开去。   “全部都安排好了,保证万无一失。”邵博寅的声音很沉,亦也很坚定。   唐心妩在听到他这句许时,抬起头,目光注视着他,不知道为什么,她总觉的这次去非洲,邵博寅有危险的感觉。   可能陆芙也听出一点弦外之音了,视线落向他的脸上,说:“阿寅,生意做不完,最主要是一家人幸福生活。”   邵博寅转看陆芙,“妈,我知道。”   陆芙见状,也不好再多说什么,两个小家伙则是眨着大眼,炯炯有神的听着他们的对话。   “巴比,那你什么时候回来?”欢欢说,语气满满的舍不得。   邵博寅望着女儿红扑扑的小脸蛋,良久才说:“巴比很快回来。”   一旁的安安也是眼睁睁的望着邵博寅,虽然没有说有说话,但眼里的意思,邵博寅看的出来是什么,夹了一块安安爱吃的海虾放进他的碗里。   “谢谢爸爸。”安安说。   唐心妩看着邵博寅的举动,睑下眼睑,沉默吃饭。   ……   午饭后,陆励诚把邵博寅喊进书房,两人在书房起码谈了快一个小时,两个孩子睡午觉了,但是唐心妩睡不着,坐在客厅里等着邵博寅。   一个小时后,邵博寅和陆励诚都出现在客厅里,陆励诚说他去午休,留下夫妻俩人。   “这次去非洲是不是很危险?”她转首望着身旁的男人。   后头还有更,后边的就是解决两个贱人了,结文应该很快了。   ☆、我只是想给我们以后的生活一片净土   邵博寅转头看向唐心妩,目光如同以往,掺杂着蜜,“又傻想了,只是平常一次出差。”   话落,伸手搂住唐心妩的肩膀,语气温柔的说:“这几天有点冷落你了,等这次回来后,我们举行婚礼,你想什么样的婚礼,蜜月想去哪儿?旆”   唐心妩侧头看向他,见他提到婚礼,心想着应该是刚才爸爸向他提了,伸手端过他的脸,很认真的眼神看着他:“只要跟你一块什么婚礼都行。”   邵博寅那菲薄的唇突然往两边扬,调侃说:“这么爱我了。”   粉拳顿时往他匈口捶去,娇嗔怪的声音传来:“跟你说正经的。窠”   邵博寅轻笑一声,大掌下一秒握住匈口上的粉拳,他的掌很宽,犹如一张毯子,将她的整个拳头紧紧的包裹住脑,源源不断的沁出热能,暖着她微凉的手及心。   “我知道你在说正经的,我很开心,你的心里终于全部都是我。”他的声音如同他掌心里的热度,源源的暖着她的耳膜,一直流向她的心窝。’   她的头往他宽厚的胸膛靠去,沉沉的说:“我自已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心里都是你,看不见你,我会心慌。”   她的声音很沉很沉,似乎知道他这次去的地方很危险。但是她并不知道,她这些话的效果比任何情话更有勾引力,足以勾出邵博寅身体里沉睡的兽性。   所以当话音刚落,她的身子腾空而起,她定睛一瞅,她被邵博寅抱了起来,随后他往楼梯上走去。   和邵博寅相处也有一段时间了,他的每一个举动,每一个眼神,她几乎都能猜测出他的心思。   而此刻邵博寅的这种举动,唐心妩自然是明白他接下来要做什么?   “别乱来,这里是爸妈家。”   她说,但身子一动不动窝在他怀里,其实她很喜欢被他抱着,就这样抱着。   “回你的房间,关上门没事。”邵博寅充耳不闻的加快了脚下的步伐,他想着这一去几天,临走前,得好好在妻子的身上得到一些满足。   “你真是……”唐心妩面对这样急色的他已经没脾气了。   “老婆,我去几天,你老公年轻力壮的,憋几天会憋坏的。”他倒是理直气壮的说,目光火辣辣,他所有的心思全表露在他的目光里。   唐心妩:“……”   进了她的房间,他将她抵在门板上,压下脸,要吻她,可是不想唐心妩却却伸手挡住他的脸。   “这几天跟纪晴天见过面没有?”她一脸严肃的说。   其实刚才陆芙在问她的时候,她嘴里虽然说的那样平静,但心里头是依旧还是有些介意的。   现在逮着机会,她当然要严型逼供。   邵博寅沉默的看着她,唐心妩也不理会,嘟喃起唇说:“这次去非洲,她是不是也跟着一块过去?”   其实这次去非洲纪晴天还真是跟着一块过去,这些,邵博寅都事先知道的,所以当唐心妩问的时候,他不知道如何回答。   唐心妩见状,伸手推开他,“跟旧情人一块去非洲,哪还要憋?”   当要越过邵博寅时,手腕复上一道热能,下一秒一道力从手腕传来,身子随着那道力又被抵回门板上。   注视她的目光是热辣辣的,而在这道目光下,她的心跳竟然加速的跳起来,她看着他,而他也注视着她。   很近的距离下,她看的见他幽深的眸潭里是她的脸孔,很清晰,很亮。   “就算是这几天有碰见过,但是我连正眼没瞧过她,一眼都不曾瞧过,我说过,过去的已经过去了,对我来说没有任何意义,至于这趟去非洲,就算她真的去了,我依旧不会正眼瞧她,我合作的人是纪军。”   他一字一顿的说,语气没有一丝敷衍。   话落,他骨节分明的手拢了拢她耳旁散开的发丝。   今天唐心妩打扮很随意,头发是披散着的,但因为刚才吃午饭,所以随意的用橡皮筋绑了起来,但耳旁有些碎发掉落下来。   邵博寅拢好她的碎发,然后拿起她的手,往他的胸口放去,说:“这里,除了你没有任何人可以进去。”   甜言蜜语往往都是暖人心的,唐心妩也不例外。   她微微低下头,脸上闪出娇羞的模样,今天唐心妩穿着一件耦色无袖的麻棉上衣,下边配的是很平常的小脚牛仔裤,纤瘦的身材更是一览无余。   他的大掌往她的腰际伸去,紧紧的攥住她的身子,唐心妩身子抵在他的身上说:“那你为什么还要跟纪军合作?因为江南鸣的事?”   其实她多多少少都知道,江南鸣的水管问题定然是和创世纪有关系,紧接着邵博寅才会和创世纪合作,这一切都在显示这里头有一定的关联。   “不完全是南鸣,我只是想给我们以后的生活一片净土。”邵博寅幽幽扬扬的声音传达着弦外之音。   这点,唐心妩多少还是听的出来,她仰起头,望着下巴有短短胡渣的邵博寅,“那这次去一定有危险,对不对?”   她最终的目的还是要引出这个结果来,如果有危险,她宁愿他不要去,她不敢想象,没有他的生活会怎么样?   纵使以前爱翟逸辰,但是从来没有过那种没有翟逸辰会怎么办的感想,可现在,她却有这种念头。   他低下头,望见的是她满眼的担忧,手摸上她的脸颊,轻轻的抚摸着。   “不会有危险的,我保证一定完完整整的还一个你爱的男人给你。”邵博寅的语气突然间也调皮起来。   虽然这样说,但是唐心妩还是放心不下,说:“不去不行吗?”   “乖,我会很快回来的,现在先解你老公的渴吧!”话落,他已经低下头,吻住了她的红唇。   邵博寅的欲望也来的快,带着要把唐心妩拆进腹内吃完似的那种冲劲,唐心妩躺在床上,在他的身下极尽绽放开来。   她细白的双腿夹住他健壮的腰肢,承受着他一波波的索取。   一室旖旎起来。   ……   一翻折腾后,邵博寅拥住唐心妩,两人都是汗水淋漓。   “我不在的这几天,好好的在家,不要乱跑出去。”邵博寅说。   “担心我跑出去就早点回来。”她窝在他的肢腋下说。   邵博寅:“……”   因为邵博寅的时间有限,两人温存之后,他没多躺则是起身,穿好衣服,弯下头对唐心妩说:“好好休息,养好精力等我回来。”   这话听着倒有几分养好精力等我回来,你才有精力应付我。   但是唐心妩没有认真去想这些,而是也随着起身,拿下她颈上带着的一块玉,被单裹住身子,半跪在床坠上。   “这块玉你带着,会保你平安的。”她伸手示意他弯下腰来。   邵博寅顺她之意弯腰,看着她帮他戴上佛像的玉,“这是妈和韵之阿姨去庙里求来的,可以驱灾挡难,你带身上会平平安安的。”   戴好后,邵博寅再亲了亲她的唇,“好,有它陪着,你应该放心了。”   “你睡一会,我现在要赶过去。”   邵博寅告别了唐心妩,离开了陆家,唐心妩则是站在窗口,目送他的车子离开陆家,心头却异常沉重。   ——————**************————   邵博寅去非洲坐的是私人飞机,一同前去的有信得和两个特种兵,所以算是四人同行而去。   到达非洲时,已是第二天了,那边是白天,他跟赵润华和纪军在当地的酒店汇合,当他看见苏婧宁和纪晴天时,并没有任何的意外。   所以在相遇的那刻,赵润华则是笑侃:“邵总怎么没有美人陪伴在身侧?”   “我妻子身子不适合外出远行,所以只能独自前来,等下次孩子出生后,我再带她过来看看我们的钻矿。”   听到这些话,坐在纪军身侧的纪晴天脸色沉了起来,搁在膝盖上的手死死的攥成拳头。   ☆、无法确信会在她身上打这种主意   邵博寅和赵润华及纪军一随人前去了当地的军官营地,可谓是把守森严,他们在蒙眼的情况下被带了进去,而且随从只能带三个。   邵博寅带的是信得,而赵润华和纪军带来的随从从外表看,也是不简单出身。   他们所到的地方是森林丛,邵博寅看不见的情况下,鼻子闻到的空气,夹杂的木香泥土气味,断定这是森林丛旆。   对于非洲这边的情况,他是了解的,当地的土著居民领导人,居住区通常都选择在森林丛中,一是他们的生活习性所驱,二是隐蔽。   非洲领土的争夺依旧还存在着严峻的形势,军官的性命,只要一个大意,丢了是常有的事,所以他们为了更长命,易守难攻的险要森林丛就是他们最好的宫殿窠。   邵博寅不知道走了多长时间,从他们的把守点开始,坐上的车子颠簸摇晃,车子行驶了很长一段时间,待车子停了,他们开始步行,耳旁可以听见各种鸟叫或者虫鸣,偶尔还有人的交谈声。   他们当地原住民的语言,一行人没有人听的懂。   走了大概一个小时左右,才到目的地,在眼睛上的布条解开下,入眼的是一间类似密室的房间。   在右墙角下,摆放着一张木桌,围绕这张木桌搁着几张木椅,除了这几样再无其他物品,十分的简陋。   士兵在门口叽叽喳喳说了一通话,他们虽然听不明白,但猜测也就是让他们在这儿等候的意思。   士兵离开,自然门也被带上,看着紧闭的门,赵润华在房间内踱步,有些心浮气燥的说。   “我们不会有生命危险吧!”   走向木椅的纪军侧头阴沉扫了一眼赵润华,“少说话会有命活着出去。”   纪军这通话,顿时让赵润华瞬时缄口了,而一直未曾说话的邵博寅只是扫了一下四周,之后就收了视线,往摆放着的木椅子上走去,沉默的不知在想些什么。   等候的时间不算长,十分钟后,木门由外推开,出现的依旧是士兵,噼哩啪啦的说了一通,随后对着他们做了一个手势,这种手势所有人看的明白,这是要他们跟着去的意思。   六人一同出了那个密室间,跟着前边的士兵弯弯曲曲的绕了几圈,终于到了一间大厅正门。   这里的房屋全都是木质结构,走起来发出咚咚的声响,所过之处,可以见倒每个一转角处都有士兵站岗。   可见这里的把守森严到了一定的程度。   “*%$#……”士兵在门口大声往里报了一声。   “&%$#*”从里头传出一声。   接着士兵对纪军,赵润华及邵博寅三人指了指,示意他们进去,而信得及其他两个随从则留在门口。   按着对方的指挥,邵博寅三人迈进里屋,里屋的装饰比外边豪华,地毯是高级的羊毛地毯,室内所摆放的桌,椅全由高级木质材料所制,木墙上挂有当地的动物头壳,及一些当地政府旗帜。   在动物头壳下的床榻边,坐着一位脸色幽黑,浓眉厚唇,目光阴沉的男人,男人身穿军事制服,正用犀利的目光凝望着他们。   在男子身旁,站着一位头蒙黑色纱巾,包住整张脸,露出一对黑色的眼睛,身上穿的亦是黑色裙袍,紧紧的裹住女子的身形。   三人停在距离男子有几步之远,三人按当地的民俗,左手搭在胸口,半弯身子对男子做了一个问候礼。   男子说了一句话,三人不明意思,不由的瞥一眼男子,这时,传来一道女声。   “将军说欢迎你们的到来。”   众人倒是有些讶异,原来这个女人会说中国话,随后又传来女人的声音。   “将军知道你们前来的目的,只要你们安份守已,每年进贡的费用,你们的钻矿会得保护。”   “放将军放心,我们都是安份的商人,不会给贵方带来任何麻烦,费用一定会按时奉上。”说话的是纪军。   女人将纪军的话翻译给男人听,男人听了,点头,再看向纪军,说。   “你们必须服从我们军队的指挥,不准带任何的军队进矿区。”这话自然是女子翻译的。   纪军立即点头,“这个自然。”   但纪军提到开采人员是从中国来的人,对方拒绝,他们不允许有大量的外来人员进驻他们的领地。   这点倒是给开采钻矿带来一定的麻烦,用本地民,管理起来有一定的困难,但是不用,中国来的人也进不来。   而问题就顿在这儿了,之后,男人口气十分的笃定,没有半分商量的余地。   ……   几翻交涉,终是没有得到最终的首肯,在最后,邵博寅提出了技术性的工作人员必须是他们中国带过来的人,但对方依旧不同意。   这次的来访并没有从根本上解决问题,一个小时后,他们带着遗憾再次被蒙住眼睛送了出来。   三人回到酒店,邵博寅先行回到自已的房间,信得跟进来,刚走进房门,邵博寅怀中传来两声嘀嘀,他伸手从怀中拿出手机,划开屏幕,看着上头的短信,皱起眉头。   “老大,接下来该怎么做?”信得在他身后问。   他迈开步子往椅子边走去,停在中间的椅子边时,转过身子,脸色幽沉的说:“房间安全吗?”   信得朝他点头:“都检查过一番了,没有任何不妥。”   话音落下的同时,颀长的身子落坐于椅子上,邵博寅指着一旁的椅子,示意信得坐下。   “老大,现在还没开采,这个钻矿都是从他们手中买过来的,现在提出这些条件,实是有意为难。”   信得分晰。   邵博寅眯着眼睛,神情幽深,随后说:“要想让后面的事加快提到进程上来,这个矿必须开起来,所以现在只有用计谋了。”   “老大的意思是?”信得疑问。   “那位将军有一个爱好,我们可以利用这个缺口打开他。”邵博寅说话时,一脸幽深,眼里闪出一道浓烈的寒光。   信得突然顿了顿,下一秒恍然大悟,但是下一个难题来了,到哪儿找一个可以胜任的人?   信得把这个疑问提出来,邵博寅淡淡的眯起眼睛来,“这个丢给他们去解决,我想他们会有能力的。”   ——————**************——————   晚餐,邵博寅和纪军,赵润华在酒店用的,当然,这里头自然包括了纪晴天,苏婧宁。   非洲的酒店设施自然不能和国内相比较,但这个酒店施设都不错。   五个人隔着一段距离的坐于圆台桌边,赵润华举着装有琥珀色液体的杯子,“纪董,纪小姐,邵总为我们的合作干一杯。”   纪军父女举起杯子了,邵博寅修长的手指夹起高脚的玻璃杯,和他们碰杯,抿口酒后,他却淡淡的说。   “纪董,赵总,现在我们的开矿可是遇到一大难题,今天提出的要求也是我们开采道路上唯一的困难,不知两位现在怎么打算处理这些困难?”   赵润华搁下手中的酒杯,拿起筷子,叹息着:“他们提的要求还真是一个难题,如果用本地著民,我们管理起来有一定的困难,特别开采这些是需要一定的技术性,本地著民根本无法解决这些问题。”   “这个确实是一大问题。”纪军叹息着。   “爸,会不会对方嫌咱们给的少?”纪晴天转看关纪军说。   赵润华也附和说:“我瞧是有这么个意思。”   “其实并不然,如果嫌少的话他断然不会答应给我们去开采这个钻矿。”邵博寅夹了一块当地的特色放进嘴里,慢慢的咀嚼。   “那依你的看法这是什么意思?”赵润华探了探脖子,一旁的苏婧宁正给他夹了一块鱼肉,搁进他的碗里。   邵博寅目光落向纪军,随后再落向赵润华,不以为意的说:“这是什么意思还真不好猜,不过我们且不管他什么意思,只要他能改变口令,一切都好办。”   邵博寅这话惹来赵润华的轻笑,随后反问一句:“邵总,今天你不会是没看到他那坚决的态度吧!”话落,将碗里的那块鱼肉搁进嘴里,叭嗒叭嗒的嚼起来,颇为有些粗野。   和赵润华的吃相比起来,邵博寅优雅的吃法俨如一位贵族,透着高贵,速度不慢不快。   他夹起青菜,在离嘴有一段距离的时候,回应赵润华的话:“赵总,事在人为。”随后,绿油油的青菜搁进了嘴,慢条斯理的咀嚼,无声无息,优雅而迷人。   一直盯住邵博寅的纪军皱起眉头,“难道你有什么办法?”   邵博寅咽下食物,若有所思的目光落向纪军,停顿片刻说:“纪董,我倒是有个办法,我听说将军他爱美女,特别钟爱亚洲的美女,就今天翻译的那位女子,也是亚洲美女。如果我们从这个缺口插下去,或许能改变目前的困难。”   邵博寅的话落下后,整个餐桌的气氛顿时沉寂下来,顶端的琉璃灯光煞白如雪,仿佛从天而降的雪花,笼罩的之处已经是一片冰冷。   这种凝固骤冷的气氛维持了一分左右,赵润华的声打破了一切。   “这个方法我们可以试试,只是现在要上哪儿去找个好看的女人。”   话落,纪军的目光突然落向了苏婧宁,正夹菜给赵润华的苏婧宁感受到了如芒刺过来,心里咯噔一跳,目光顺着芒刺望过去,触到了纪军那幽深又不可捉摸的目光。   苏婧宁从他的眼神里看了一些信息,握着筷子的手突然抖了两下。   这时赵润华也看到了纪军的目光,转看苏婧宁,突然眼前一亮,这一亮落进了邵博寅的眼里,他垂下眸皮,故做没发现赵润华和纪军的眼神,径自吃着自已的晚餐。   而他的淡雅自若的措举却完全落进了坐在纪军身边的纪晴天眼底,从邵博寅进这个房间的那一刻,纪晴天的目光几乎都没有离过他的身,他的一举一动,优雅,成熟在她眼里无谁可代。   只是她的注视却得不到他的回应,他几乎没有正眼瞧过她一眼,有的也只是淡淡的扫过,那种眼神比看陌生人还淡漠。   他的无视像一把尖刀,狠狠的刺进她的心窝子,除了痛更多的是血肉模糊。   她举着酒杯,慢慢的独饮,眼里的落寂在她的酒杯里清晰的荡漾着,她一口一口的将杯里的落寂咽下肚内,与此同时,随着这些落寂在她的腹内迅速成长成为一股欲望。   她今晚,绝对要将这股欲望发泄出来。   同桌的苏婧宁却是感到危险了,从纪军的那种眼神看,已经有在打她的主意,而她这种意识在晚上赵润华回到房间的时候成真了。   洗好身子的苏婧宁穿着透明的薄纱,给刚进门的赵润华褪下衣服,赵润华刚褪下西装,就开口了。   “婧宁啊,现在我们遇到一些困难,希望你可以帮助我解决,只要我解决这次的困难,我不会忘记你的,会给你一笔丰厚的酬劳,以后你就不用看谁的脸生活了。”   赵润华的声音比平常多了温柔。   苏婧宁的心里已经有一些意识在慢慢的聚集,随之暗中打了一个颤抖,说出口的声音也染了几分颤抖。   “赵总,我一个女人,怎么能帮你?”   “婧宁啊,刚才吃饭的时候你也听见,我们现在要让那位将军松口,需要派一位才貌双全的人到他身边,说服他开恩,我和纪董及邵总觉的你非常适合,所以你一定要帮忙。”   心头的猜测被证实了,苏婧宁吓的往后退了两步,苍白的摇头:“我不行,我真的不行,我听不懂他们的话,去了一样起不了作用,有可能还会起反作用,赵总,我不敢破坏你们的计划。”   赵润华追上两步,攥住她的手,“听不懂他的话没有关系,只要你能让他开心,他一开心,什么事都好说。”   “赵总,我看见非洲人就会浑身颤抖,我这样还怎么能哄好人,反而不小心惹怒他,还会给你们招麻烦。”   赵润华也没了耐心,即时对着苏婧宁瞪大眼睛恶狠狠的说:“你不想也得留,我告诉你,如果你不好好的把人哄好了,永远也别想着回中国,如果你真把他哄好了,说不定你还能成为他的女人之一,一个领导人的夫人,有什么不好。而且你不是恨邵博寅吗?可以利用你将军的权利,把他干掉,这样你就报了仇。”   苏婧宁瞪大眼珠子,像是无法确信赵润华会在她身上打这种主意,让她当非洲人的女人,这比杀她更难受。   “好了,如果你真不想成为他的女人,只要你哄好了,让我们的钻矿成功开采,以后我一定会想办法帮你逃出来,所以你完全不用担心,也只是暂时。”   赵润华软硬兼施。   ☆、完全引起了将军的兴趣而且还给姓纪的带来恶报   苏婧宁那边可谓是介与痛苦的临界,而纪晴天这边却实实在在的疯狂到底。   独自一人落莫的喝酒,不觉中,纪晴天气已经喝多了,出房门时,脚步凌乱,纪军派了随从送她回房。   躺在床上的纪晴天,脑子里闪现的全是邵博寅那张有型的脸,那幽深的眸子,还有他优雅的动作。   这些的画面迅猛的形成一股火源,火源慢慢成了火苗,燃烧起来的火苗,越来越大,烧至她在床上打滚着,嘴里的呢喃窠。   “博寅,博寅……”   一声比一声大,一声一比一声急切,最后大吼,随着声音从床上猛然跳跃而起,臻白灯光下,瞪大的眼睛射出了光芒,搁在床上的手攥起床单,下一秒,她的身子腾地站起。   几乎是没有任何的停顿走向房门,拉开房门的动作愈发的快速,在房门拉开的同时,身子闪出了房间。   以龙卷风的速度往前迈去,方向自然邵博寅的房间的位置,跌跌撞撞的停在邵博寅的房间门口,抬头望着紧闭的深漆色木门,没有任何迟疑的举起拳头,往门口砸去。   “咚咚……”   ……   邵博寅和纪军等人告别后,回了房间,回到房间时,唐心妩的电话打了过来,他接听后将这边的情况告诉她,说一切都顺利,现在刚吃完饭回房。   唐心妩交代了一系列的注意事项,提到要防这边的蚊虫,因为非洲的埃博拉病毒可以通过蚊子传播,总之是一蒌的嘱咐。   邵博寅不管唐心妩说什么,格外配合,同时还告诉她,他随行有带一位专来的医护人员。   邵博寅的解释,卸下唐心妩的某些担忧,随后的话题则往另种话题延伸去,她提到,国内各大报导报出纪晴天同跟着过去了,虽然心里头已经早知道这事,但是看见媒体在这方面大做文章,心头终究做不到平静。   “老婆,腿长在人家身上,难不成你还信不过你老公的定力。”邵博寅无奈的说,说话的同时走向窗口,站在窗口前,伸手拨开了淡蓝色的窗帘。   满天的星星就这样落进他的眸底,望着清亮的天空,邵博寅像是看见唐心妩那对清灵的大眼,心情都随着舒适起来。   那头沉默了,邵博寅呵呵一笑,无奈又宠溺的喊了一声。   “心心……”   “在公共场所都压制不住的,定力好吗?”她嘟喃。   邵博寅自知她所指的公共场所指哪里,吃饭的地方拉着她到大树……还有停车场……等场所,只是她不知道他能做出这些举动的也就只有对她而已。   “那也是被你勾的?”他突然笑出声。   “你意思是说只要有人勾,你就压制不住是吧!”他的话被唐心妩抓住把柄了。   望着星空的眸子皱褶起来,太阳穴突突的跳动着,他伸手按住眉心,只是他还来不及回答唐心妩的话时,门板上发出巨大的声响。   这道声响严严实实的地区跨越,传到了唐心妩的耳膜里。   “你那边怎么那么吵?”   邵博寅皱着眉头,微微侧头,目光落向被敲的震动的门板上,幽沉幽沉。   “应该是来查房的,毕竟这儿的环境不比国内。”邵博寅目光依旧落在门板上,对着唐心妩说。   “开门,开门……”门外的声音如一道雷般的落进了他的耳膜里,刹那间已经听出来谁的口音了。   幽深的眸子倏地眯了起来,随后对着唐心妩说:“心心,我先挂了,我看看怎么回事?”   “嗯。”那头唐心妩应了一声。   在唐心妩挂了电话后,邵博寅转身往门口走去,听着纪晴天尖锐的喊声,他并没有马上打开门,而是给纪军去了一个电话。   但是那头铃声响完了,也没有人接听,握着手机的邵博寅,在耳旁传来机械的女音:“你拨打的电话暂时无人接听,请稍后再拨……”时,嘴角弯起了一抹弧度,这抹弧度如果让纪军见到,哪还需要他开口,即时会派人过来将纪晴天架走。   邵博寅随后给信得去了一个电话,仅只是几分钟的时间,他已听到信得的声音从门板传了过来。   “纪小姐,邵总已经休息了,请你回房休息款,别打扰他。”   “刚刚我还听见他的声音,你叫他出来,我有话要问他。”纪晴天发酒疯撒泼般的朝信得甩了甩手,要信得离她远点。   信得离她有点距离,脸上没有任何的表情冷凝她:“纪小姐,你这样会影响酒店里的其他客人休息。”   “叫邵博寅出来。”纪晴天举起手又是往门板上用力的捶去。   信得冷着脸,见纪晴天用言语是打消不了她的举动,往前走了一步,“想干什么?想非礼我吗?我告诉你,我可是你们主子喜欢的人,你要是敢碰我,小心你的狗头。”   纪晴天的声音尖利又谵妄。   信得还真是动手了,纪晴天突然扯开嗓子大喊,“非礼,非礼。”   就在两人拉扯之间,门突然开了,由里往外闪出一道人影,纪晴天转头看过去,见是邵博寅,脸上露出笑容。   “博寅,博寅……”   邵博寅脸上是冷淡的表情,冷冰冰的怔注着眼前头发凌乱,衣服皱褶的纪晴天。   “纪小姐,你这样真会给你父亲带来麻烦的。”   从他口中出来的纪小姐像盆冷水似的,从她的头顶往下泼去,浑身凉透。   “你应该知道我来这儿是为了什么?”纪晴天突然吼出声,眼珠子因为吼的动作,而鼓出来,犹如死鱼的眼睛。   对于女人,邵博寅最烦的便是那种死纠不放,而纪晴天一而再,再而三的挑战着他的耐性,脸色顿时沉冷下来。   “纪晴天我记得我跟你说的很清楚了。”   “可是我没办法忘记你,博寅,我知道以前是我任性,是我不好,你别拒绝我好吗?只要跟你在一块,你让我怎么做都行。”纪晴天挣脱了信得的钳制,往邵博寅的身边移了两步,脸上闪着哀求之色。   因为纪晴天的大喊大叫,这会儿已经招来了一些围观的人了,各种肤色的都有,但黑人占的比例较多。   非洲人将白皮肤的女人看成是女神,所以看见纪晴天时,眼里已经放出光芒了。   邵博寅目光朝四周扫了扫,“你这是当着众人的脸承认你想做情人?”   这话,邵博寅说的很刻薄,也很直白。   可是纪晴天看见邵博寅,已开始不管不顾了,再度迈上两步,“只要能跟你在一起,你有家庭我也不在乎。”   这已经侧面回应了邵博寅话了,只是她的回应却让邵博寅冷哼一笑:“堂堂一位纪家的千金小姐,竟然纠缠着一位已婚男人说要当他的情人……”   意味深长的话掩饰不住讥哨,可是纪晴天不知是因为喝了酒的缘故还是她已是破罐子破摔,完全一头撞进去了。   “博寅……”   “纪小姐,你不在乎,但是我在乎,对于一个迫不及待的想成为别人情人的女人,我还真不敢要。”   邵博寅快速的打断了纪晴天要往下说的话。   他这话落下后,整个场面顿时寂静了下来,过道橙黄色的灯光打在众人的头顶,在镗亮地板上落下一道暗影。   寂静维持了几秒,几秒后却因为纪晴天歇斯底里的叫喊而打破。   “邵博寅你将我的自尊放进泥土地里踩,总有一天你会后悔的,后悔的。”话落,往邵博寅冲过来。   但是信得的速度更快速,一把攥住她的胳膊,纪晴天恨的牙痒痒怒吼,“邵博寅,你会后悔的,一定会后悔的。”   “信得,把纪小姐带回她父亲房间去,让她的父亲好好教育教育。”   话落,邵博寅转身走回房间,随后门缓缓的和门框紧密合闭。   ……   纪晴天愤恨的瞪着那扇紧闭的门,眼里生出一种由爱生恨的光芒,这种恨在她出现在纪军房间的时候,表现的淋漓尽致。   “你说你为什么非得邵博寅,现在被他污辱成这个样子,我的老脸还要不要?”纪军气的浑身颤抖,脸也被涨的通红。   纪晴天一脸哀莫大于心死的样子,目光落在地板上,呢喃着:“我要出这口气,我一定要出这口气。”   “现在知道要出口气了,那刚才为什么还要一头撞进去啊!我怎么就生出你这么一个女儿,我的老脸也被你扫光了。”   “爸,现在骂我又有什么用,现在不如想想怎么讨回这口气。”纪晴天也吼了回去。   “现在是想讨回口气了,不再想着他了?”   “他既然能那样对我,我如果再放低身段去求他,只会让他更看低,我要他求我原谅他。”纪晴天的眼里陡然生出一抹阴狠的光芒。   纪军本是一直在房里烦躁的踱步,在纪晴天的话后,往一旁的椅子坐去,手掌往椅子把手上重重一拍,发出来的啪响,在房间绕梁作响,久久不能散去。   ————————————————   唐心妩在邵博寅挂掉电话后,呆坐在客厅的沙发上,凝眉思索。   此时是港市周末下午的三点多,两个小家伙则是在玩具房间玩去,她闲来无事打电话给邵博寅,却不巧听见了纪晴天又在骚扰邵博寅了。   她听见门口传来的声音是纪晴天的,那边正是夜晚时分,纪晴天竟然去敲着他的房门?想到这里头,她的心情很遭糕。   虽然知道邵博寅是不会有对纪晴天有任何的感想,可是她就是不能安心,在非洲那个地方,纪晴天有纪军跟着,就怕她会生出什么手段来算计邵博寅,这些都是防不胜防的。   对了,唐心妩想到,刚才邵博寅提到了信得,信得是跟过去了,想到这,她立即给江涤城去了个电话。   接到电话的江涤城瞬间错愕,但仅片刻,开始本色调侃:“心心,今天什么风,把你吹来了。   唐心妩没有心情跟他耍嘴皮子功夫,直接道明来意,江涤城那货直接给了,她记下了江涤城告知的号码。   “涤城,谢谢了。”   “心心,以我们的交情说这些话生份了,不过呢,你要是真想谢的话,我向你打听一件事。”   唐心妩说:“什么事?”   ……   “又萸以前?前男友?这个我还真没听说过。”   ……   “这样的话,改天我问问她。”   挂了江涤城的电话,唐心妩皱着眉头,凝思,但因为邵博寅的事迫在眉睫,她先是跟信得联系。   信得那边很快接听了,在他接电话时,她听见了纪晴天尖锐的声音传了过来,是在骂信得的声音。   大概她是可以猜到情况了,于是长话短说,吩咐信得注意邵博寅的安全,因为纪晴天的在场,她没有说其他,挂电话时,她叮嘱,有什么事第一时间联系她。   和信得联系后,唐心妩并不放心,而是给陆承去了一通电话。   ——————   非洲   翌日,赵润华,纪军,邵博寅三人会面,见面的地点是他们榻下另租的一间包厢,这间包厢算是他们在非洲的临时办公室。   三人围坐于微长的木桌,赵润华手里举着一杯浓浓的咖啡,抿了一口后,说送给将军的人选定为苏婧宁。   “赵总,这个可靠吗?”邵博寅手里的杯子则是清茶,抿了一口后,扫了一眼赵润华。   “邵总难道不相信我?”   “赵总别误会,只是我有些不可思议……”随着他朝赵润华摊了摊手。   赵润华自然是明白邵博寅话里的意思,眯起眼睛微笑:“女人嘛,只是个附属品,只要手里有钱,还愁找不到更美更年轻的女人?”   邵博寅呵呵的笑着,一直沉的纪军发话了,“她答应了?”   “已经答应了,会帮助我们说服将军同意我们用中国工人开矿。”赵润华得意洋洋的朝纪军微笑。”   “既然这样,我们接下来要想办法把苏婧宁送到将军身边去。”纪军那双阴沉的眸子眯起来,射出一道阴森。   邵博寅注视了片刻纪军,抿口茶,说:“我刚在楼下餐厅用早餐的时候,听见一个消息,说将军两天后在这酒店会见一位重要的客人。”   邵博寅提供的消息很快解决了这方面的难题。   两天后,将军如期出现在这栋酒店,整间酒店把守森严,还在酒店里的人不允许出房门一步。   邵博寅一直在等,几个小时后,信得那头打来电话,说苏婧宁完全引起了将军的兴趣,而且还给姓纪的带来恶报。   ☆、纪晴天务必要逃离这儿   说起苏婧宁征服那位将军好感的过程属实狗血。   把守森严的酒店一楼大厅里,身着军绿色制服的将军气昂昂,一群士兵前拥后呼,脚底下踏踏的发出巨大的声响,空气中散发着紧张的气味。   整个酒店处在严峻的形势中,即使是处在严峻中,但是该要发生的还是照常进行着窠。   将军跟客人会面,长达两个小时的会面后,是午餐时间,这个时间便是苏婧宁上场的时间旆。   身着性感薄纱的苏婧宁一副西域风格打扮,在他们进餐时,跳跃而出,薄纱下若隐若现的身子随着播放的音乐在羊毛毯上舞动,犹如水蛇在水中游动,脸上挽了一条白色纱巾,神秘的诱惑力挑战着在场所有人的感观。   苏婧宁是因跳舞出身,所以每一个动作都极具到位,那双勾人心魄眼睛时不时往将军身上落去。   不可否认,此刻的苏婧宁是美丽的,也是极具诱惑力的。   美丽又神秘的东方女人是将军的最爱,所以在整首舞曲中,他的目光如火如荼的盯在她挽着白纱的脸上,虽然看不到芦山真面目,但是那要摘颉的欲望已经跃跃一试了。   一曲舞毕,苏婧宁悄然退下,只是刚走出门口,身后就传来她听不懂的语言,因为听不懂,所以步伐并未停下。   在走廊中途,一道声音止住她的步伐。   “小姐,将军请你进去侍候。”   很纯正的中文,苏婧宁刹住脚步,转身,看见身穿制服的士兵望着她,故做拧眉,“叫我?”   “将军请你过去。”士兵盯住苏婧宁说。   ……   之后的事顺理成章,一切顺利的比想象中还要好,得到消息的赵润华和纪军满意点头,只是纪军刚与赵润华开酒庆祝,只是酒杯还未搁到嘴边,他的随从莽莽撞撞的冲进房间,神色慌张的喊了一声。   “纪董,将军唤小姐过去侍候。”   “啪”一声,是玻璃碎裂的声音,纪军手里的酒杯掉在了地摔成碎片,脸色大变的望着门口的随从,“将军叫小姐过去做什么?”   声音也是颤抖的。   “不清楚,我从那头得来消息立即赶过来,请小姐过去的人快到小姐房间了。”   纪军腾地一声,从位椅子上倏地直起身子,目光如冽,“什么?快,马上将小姐转移走,绝对不能过去。”   纪军的脸色已经转成了苍白,手颤抖着指向纪晴天的房间。   ……   纪军看着随从离开的背影,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了,他像受了刺激似的,背着手来回踱步。   他绝对不能让女儿过去,一旦女儿到了将军跟前,那么回来的机会渺茫了,要想个办法应付过去,什么样的办法可以应付将军呢?   “纪董,将军怎么会知道纪小姐呢?”一直坐着的赵润华望着烦恼踱步的纪军问,恰恰是这句话拉回了纪军的思绪。   他停住步伐,站在一旁,是啊!将军怎么会知道晴天的存在?   纪军的脑子随着赵润华的话沉凝片刻,突然,一想法犹如雨后春笋般从泥土里横空而出,继而睁大眼睛,随后脸上复上肃杀之气。   赵润华在纪军思索的同时,也做了一翻思索,已经意识到了这背后的原因了,嘀咕一声:“想不到苏婧宁这个女人也敢玩这一手。”   随后,手里的杯子往嘴边搁去,头一仰,手中杯子里的液体往嘴里流了进去。   ————**************——   邵博寅听到这个消息时,脸上并没有任何的表情,对搁在耳的手机淡淡的应了一句。   “够纪军忙一阵子了。”   ……   “趁这个时候,可以让纪军把注意力从我身上转移,也未必不是件好事。”   ……   “查到他找另一批军官的目的了没有?”   ……   “好,密切注意他的动向。”他透过窗帘望着楼下密密麻麻的士兵说。   “老大,纪晴天务必要逃离这儿,我们要给将军放点风?”信得问。   邵博寅探着头,听着信得的问话后,沉凝片刻,对纪晴天,他可以说是仁至义尽了,只是这种仁至义尽却给自已的生活带来了不少的羁伴。   想到这,他的脸上闪出阴狠的寒气,说:“可以。”   收了电话,邵博寅随身坐在他的椅子上,自个倒了一杯酒,闭上眸子,思索着下步的进程。   只是还没怎么思索好,门口传来咚咚的敲门声,邵博寅目光落向门口,顿了顿,搁下手中的酒杯,起身。   他在门口问了一声,“什么事?”   “邵先生,将军传纪董,赵总及你去面见。”门外是纪军随从的声音。   邵博寅开了门,望着门口的人,说:“稍等一会。”   ……   邵博寅过到他们所租用的办公室时,纪军一脸焦急的在里头踱步,迈进房门口的邵博寅故作疑问:“纪董,苏婧宁那边失败了?”   “很成功,不过纪董倒是被那女人摆了一道。”回话的是坐着的赵润华。   邵博寅往旁边的椅子上坐去,说:“纪董怎么会被她摆一道?”   “估计是认为纪董将她推出去,心有不服,竟然在将军面前提到纪小姐,将军要纪小姐前去侍候。”   “哦。”   邵博寅只是淡淡的应了一声,之后也没有再发表其他的话。   倒是一直踱步的纪军停下步子,转身看着邵博寅:“阿寅呐,昨天晚上的事我替晴天道歉,她昨天也是因为喝多了,所以才会做出那番举动,你千万别放在心上。”   邵博寅两手搁在木椅子的把手上,面上没有什么表情,但是也没有说任何的话语。   这样的沉默却让纪军继续说:“阿寅呐,虽然晴晴有些事做的不对,但是你大人大量,不跟她计较,现在这个时候,希望你能帮她渡过一劫。”   邵博寅嘴角泛起一抹笑意:“纪董真是抬举我了,我哪有什么能力帮忙,在我们三人之中纪董的势力实属最强。”   这话一出,纪军提到喉咙口的话一时之间也出不来了,望着邵博寅,对峙。   旁边的赵润华则是充当和事佬,哈哈打圆场说:“邵总,你也真是太谦虚了,你是后浪推前浪啊!”   邵博寅转向赵润华,嘴角的笑意浓浓,“赵总,如果在中国,你这话我绝对是承受,但是在异国,人生地不熟的地方,我再有实力也折腾不起一丝浪花,毕竟非洲是个战乱的国家,我们任何一位都没有任何的能力可以抵抗这本土的势力。”   邵博寅这话不假,这点纪军也是明白的,所以他才会暗中拉拢另外的庇佑。虽然如此,但纪军还是说了。   “阿寅,你的话没错,我自有办法找个人替代晴晴,只要你们一口咬定,一会带去的人是晴晴就行。”   “纪董放心,我们自然不会指穿纪小姐的。”   邵博寅耸耸肩,表示无所谓。但心里已经嘀咕着,纪军这个老狐狸,可真谓是有办法,   “别让将军等你们太长时间。”   门口传来那边的催促声,纪军只好把话咽下肚,三人同行前往门口迈去。   ——————   纪晴天接到消息时,整个人也有些慌了,幸好纪军派来的人镇定,她跟着随从的安排进行躲避。   因为酒店四处布满了士兵,她此时不可能从酒店出去,但纪军派人将她藏在酒店的杂物间里,要她在此处静静的等候。   非洲时间三点多,随从才拿着她的行旅走进去,纪晴天正坐在阴暗的角落里,绻缩着双腿,双手环抱绻缩的双腿。   听到门开的声响,她才抬起头,门外的光影落在她的脸上,那张妆容脱落了的脸孔愈发清晰,昨看之下,十分的狼狈。   “小姐,老爷要我现在将你送去机场,你现在马上回国。”随从踏进门口后说。   纪晴天从地上站起来,头发凌乱的看着眼前的人:“那我爸爸呢?”   “老爷得在这儿办事,他让我送你离开。”随从已经走到了她的跟前。   纪晴天望着随从手中的行旅箱,思绪却落在了邵博寅还在这儿,而她要出的气还没有实现,这次应该是唯一一次可以让邵博寅臣服她的机会。   如此思索之下,她萌生了不离开的想法,皱起眉头望着随从说。   “我不能走。”   随从倒是一愣,明显对纪晴天的行为感到不解,但他还是出言相劝:“小姐,如果你不走,以后会出现什么事情我们都无法预知,请你听从老爷的安排离开这儿!”   纪晴天明白,这个随从是听她父亲的话,所以也不跟他多说,而是说了一句:“我要见我爸。”   公主脾气是随从无法改变的,所以随从只好掏出手机,拨了另一位随从的号码,他将纪晴天的要求说了,守在纪军身边的随从却因为纪军正跟将军回话,而无法告知。   得不到纪军的指示,随从又无法劝解纪晴天,只好对着纪晴天说:“小姐,现在老爷还在将军那里,根本没办法联系上,但是我觉的小姐,你还是听老爷的吩咐离开这儿先!”   纪晴天咬着唇,在杂物房踱了两步,随后便说:“现在走也走不出去,不如先等等我爸的回讯。”   “可以的,因为我这儿有两套士兵的制服,我们可以打扮在士兵的模样,离开这儿。”   但是纪晴天说什么也不愿意离开。   纪军那头也算是火烧眉毛,他对着将军扯女儿出外头逛街去了的借口,待她回来,再亲自带女儿过去陪罪。   将军因为会见的客人特别喜欢办婧宁,所以将军将苏婧宁转送给客人,而将军则是等着纪晴天来侍候,听见纪晴天不在,说要派人出去寻找纪晴天。   纪军也就慌了,随后便说:“他已让人去寻找了。”而止住了将军要派人出去。   在纪军去见将军时,他已经吩咐手下,快速到市场上,买一位东方女人过来,所以手下是换了士兵的制服而溜出酒店了。   一个小时后,所谓的纪晴天送来了,当苏婧宁看到假冒的人时,却没有开口指出对方是假的,因为她一直接接受到了纪军警告的眼神。   她明白,纪军她不能得罪,毕竟他有能力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找到一位东方女人,足以可见他在这儿是有一定的实力的,如果得罪他,就算没有死在非洲人手下,也会死在纪军手下。   买来的东方女人长的还算眉清目秀,经过一番打扮后,倒有几分姿色,入了将军的眼,这劫暂时算是过了。   ……   将军离开后,酒店所有的士兵也撒了,没有士兵的酒店恢复它的营业,只是纪军看到还没有离开的纪晴天,勃然大怒。   “现在这儿不安全,你怎么不听劝,还不赶快离开?”他指着迈进他房间,一身狼狈的纪晴天。   “爸,现在不是没事了吗?”纪晴天走到了纪军身边,扶住他的手臂,前后摇晃着。   纪军冷凝的看着眼前的女儿,摇着头叹息:“晴晴,现在是瞒过去了,但是难保苏婧宁那个女人不会说出来真像来,到时你再走就来不及了。”   纪晴天的眼里顿时闪过阴狠的光芒,“爸,如果苏婧宁敢乱说,就派人灭了她。”   纪军叹了一声,“纵使这样,在非洲也不安全,晴晴,你听我的说,先行回国,你在中国等我回去。”   纪晴天的心思是邵博寅,但是她知道这个时候不能提到邵博寅,所以便说:“爸,我再留两天,等风浪平静,我立马回去,你看好吗?”   纪军明白纪晴天的性子,决定的事很难改变,而且现在还是安全的,也就答应了。   只是纪晴天没想到,她的私欲,让她的人生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巨变。   ——————————   因为纪军奉了个假女儿,所以钻矿方面一直未能改变的僵局解决了,开采钻矿的工作可以是中国人,但不能超过矿工人数的一半,所以钻矿在第二天就开始开矿了。   钻矿开采的顺利,一切都在纪军和赵润华及邵博寅的掌握下,只是三人的掌握各有各的谋虑。   纪晴天却在两天后也没有回国,而是一直寻找机会朝邵博寅下手,为了这事,纪晴天还找过纪军,要纪军找邵博寅的麻烦。   纪军思量着,开采虽然已经顺利进行了,但是里头的钻量现在还没办法得知,如果让在这个时候找邵博寅的麻烦,容易产生间隙,如果他一旦退出,到时钻量少,这绝对是亏损本生意,多一人分担则会少一分损失,所以并没有立马答应纪晴天的要求。   纪晴天却为了这事,而闹情绪,两天后,跟随纪晴天的随从突然慌张的跑到纪军身边。   “老爷,小姐不见了。”   ☆、等这个时间也等的太长了也是该收的时候了   纪晴天的失踪可谓让是让纪军失了方寸,但第一反应还能镇静的派人寻找,只是找翻了整个酒店也没有她的身影,不得已往酒店外围搜寻。   在往酒店外围搜寻之际,纪军先查看了这家监控。他们所住的酒店算是这个区域里设施最为齐全,装修最为豪华的一家酒店,所以也成为官员会客的场地,有军官出入的场所,安全措施自然是加强再加强,安装监控便是加强安全措施的首要。   纪军查到的监控显示,纪晴天在上午十一点多的时候出了酒店,这便说纪晴天是在外头失踪了旆。   她的随从也失去了联系,所以完全掌握不到纪晴天的行踪。不得已的情况下,纪军联系了他暗中投诚的另一支军队,把纪晴天的照片传过去,请求他们寻找。   窠   到了晚上,依旧没有纪晴天的下落,纪军请求支援的军队也是一无所获,纪晴天失踪的很离奇。   纪军焦心的过了两天,依旧毫无纪晴天的踪迹。这给纪军重重一击,两天人未还,大都是凶多吉少了。   可是此时,是钻矿出钻的重要时刻,他根本没有多余的时间去伤心,但他还是派人暗中继续追查纪晴天的下落。   在纪晴天失踪后的第三天,钻矿终于出钻了,钻石的数量比他们预计的要大,质量也属上乘。   这个好消息,对于失了纪晴天的纪军来说,得到是有一丝安慰了。钻矿的数量及质量足以预算出,这个钻矿完全是只赚不赔的生意。   因为钻矿形势大好,纪军心头的盘算开始了,在庆祝出钻的庆功宴里,纪军实施他的谋算了。   这是个星星挂满天际,月影斜疏,凉风习习的夜晚,非洲夏天的夜晚是非常凉爽的,如果碰上下雨天的话,还需要盖被子。   这点跟国内的夏天有着很大的差别,所以才会有中国的非洲人在夏天回非洲避暑这么一说。   在这么一个美妙的夜晚里,万物都散发出它的美丽及平静,站在窗口前的邵博寅,双手环胸而立,幽深的眸子凝视着满天星星的夜空,他沉息,犹如蜇伏的野兽在等待着一场撕杀。   窗外的凉风透过打开的玻璃窗户涌了进来,迎面打在了邵博寅的脸上,冷冽的风刀犹如一剂清醒剂,时刻提醒着邵博寅这寂静是爆风雨前的征兆。   他指尖点了根烟蒂,青色的烟雾很快被涌进来的风吹散,但是吸进去的尼古丁的味道在他的味觉里漫开来。   “咚咚”,门口传来沉沉的敲门声,他阴声回应,“进来。”   在门把手拧开后,信得的身影出现在这个房间里,他大步迈向邵博寅的身边,站在邵博寅的身后。   “老大,看样子纪军是想在这个晚宴上动手脚了。”   邵博寅并没有转身,依旧迎着风望着窗外,用力吸了一口气手中半截的烟蒂,鼻间的白雾飘然而出,说。   “我等这个时间也等的太长了,也是该收网的时候了。”   他的声音很淡,没什么情绪,但是话里的阴狠如同涌进来的风般冷冽,站在他身后的信得都能感受到,但是信得却说。   “他的人数不少,如果我们跟他硬拼的话,讨不了好处,我认为先跟他周旋。”   “不用我们跟他拼,自然有人跟他拼。”   信得听完一时间是没反应过来的,沉凝的时候,邵博寅的声音再次幽幽的传了过来。   “你马上把纪军奉献给将军的是假冒的纪晴天,只要这事进了将军耳里,自然有人会替我们解决纪军。”   在邵博寅这通话里,信得已经明白了邵博寅的意思,随后点了点头,“我现在去办。”   信得刚走两步,邵博寅转过身,皱起眉头,似乎想到了什么,急速的问:“纪晴天的下落还是不明?”   话落,他修长的腿往里头迈,信得此时也停下了步伐,旋身看着走动的邵博寅,“不明,不过按这种情况应该她是被人掳了去。”   “不是将军那边的人掳去的?”邵博寅已经停在木桌边,弯腰,指尖扑闪着星火的烟蒂往木桌上的黑色烟灰缸里搌去,搌去的那刻,一团白雾如同蘑姑的形状冒出来。   “那边没有听到将军这几天有带女人回去,应该不是。”   “苏婧宁那边呢?”邵博寅按完烟蒂后,直起身子,跨了两步,拿起一旁的西服往身上穿。   “苏婧宁逃了几次,都被那个酋长抓了回去,现在正被锁着。”   邵博寅沉着面色的扣着手袖上的黑曜石钮扣,看不出他的表情,待整好身上的衣服时,才开口说话。   “嗯,我们走吧!”   信得面对邵博寅的反应,心头是摸不准他的心思,他这是要灭她们还是不灭,信得思索不出结果,也不当回事了。   ……   邵博寅走进庆功宴场所,高级的羊毛地毯铺及整个会场,亮镗的大理石装潢,在水晶灯光下,犹如皇宫殿堂,空气中飘散着浓馥的香槟味儿,错落有致的摆放着各种鲜花,半空中飘扬着柔和的音乐,场面堪比港市任何一个高级的宴会。   在非洲的艰苦条件下,能操办出如此奢华程度的庆功宴,可谓证实纪军和赵润的实力,也足以看出他们对这次庆功会的重视。   这场庆功宴邀请了当地有名望的军官及商人出席,这其中自然包括将军,但这个时候还没有多少人到场,作为主人之一的邵博寅是需要早早入场的。   他一身黑色阿玛尼的西服,衬出修长的身形,那坚毅英挺的轮廓,在臻白的灯光下,更加引人注目,相比纪军和赵润华,邵博寅的年轻英俊是今晚的一大亮点,吸引在场女性的注目。   “邵总,跟你站一块那完全是找虐的。”赵润华凑近邵博寅跟前嘻笑,他的手里夹着一杯香槟,朝邵博寅举了举。   邵博寅从旁边经过的侍者手上拿过一杯,回举向赵润华,“赵总这话真是让我无地自容。”话落,小抿一口,但眼角的光芒却是朝着四周扫去。   “邵总仪表堂堂,你看到场的女士,目光如狼,其实邵总倒是可以试试非洲的美女,那滋味可是比咱中国女人要爽歪,绝对让你有惊喜。”说完,赵润华很猥琐的笑了两声。   “赵总真是海纳百川,只是我对黑乎乎的东西实在提不起兴趣。”邵博寅微微挑眸。   “邵总这是惧内啊,看来陆家小姐真是训夫有方。”赵润华话中的意思任是个傻子也听出几分深意,何况邵博寅呢。   他无谓的耸肩,“确实惧内啊,老婆那里难哄。”   赵润华见邵博寅的话已经说到这个份上了,眼里即生出嘲讽的笑意,但是没有说出口,只是笑着朝邵博寅举杯。   邵博寅自然将赵润华的表情收尽眼里,心底自知,不揭穿的伸过酒杯,‘叮’一声,仰头喝了一口香槟,随后他转头朝四周望了望,没看到纪军的身影,“纪董不在?”   “还不是为纪小姐的事操心去了,不过我想啊,就算是能找回来,也已经……”赵润华凑近邵博寅耳旁别有深意的说。   邵博寅睑回目光,朝赵润华看去,“这是有下落了?”   话落,门口传来一阵躁动,两人的目光条件反射的移了过去。   ☆、你竟然敢欺骗我   “还不是为纪小姐的事操心去了,不过我想啊,就算是能找回来,也已经……”赵润华凑近邵博寅耳旁别有深意的说。   邵博寅睑回目光,朝赵润华看去,“这是有下落了?”   话落,门口传来一阵躁动,两人的目光条件反射的移了过去。   门口进来的是正是他们口中提到的纪军,只见纪军一身闪光面料的黑色西服,气昂昂的迈进来,他走过之处,亲和的跟到场的宾客握手欢迎,所以他造成的影响力还是极大的旆。   邵博寅望着纪军脸上的笑容,目光微沉,旁边的赵润华随即搭了一句话。   “刚才他走的时候是急色匆匆,现在回来是满面笑容,看样子是有纪小姐的下落了。窠”   话落,赵润华大腹便便的往前走去,朝着纪军的方向,还停在原地的邵博寅眸色沉沉,依旧望着纪军脸上那抹笑颜。   就在这时,他西服暗袋里的手机响了,敛了敛神色,手上的酒杯往身后的小台搁去,随后手伸进西服内里,下一秒骨节分明的手里多了一部正嚣叫的特制手机。   幽深的目光落在屏幕上,看见上头显示的号码,修长的腿迈向人疏的地方。   “你说。”在无人的角落里,邵博寅对着电话那头说。   ……   “好,我知道了。”   ……   邵博寅结束通话,再朝人群里望过去,纪军依旧是一脸带笑,他脸上亦也泛起了一抹冷笑,随后往人群里走过去。   接下来陆续来的客人纷纷都到场了,虽然是非洲,但是非洲的富豪不比中国富豪少钱,所到的都是见过世面之人,可谓是星光熠熠。   邵博寅在宴会场所尽显主人的热情,一圈下来,他都没有碰见纪军,因为纪军一直在招待着宾客。   该到的宾客都已经到了,唯有的差一位将军,至于那位纪军暗中示好的官爷,碍于地盘的原由,没有前来。   就在众人等候将军来了,一阵阵军靴踏地板的声响从远远的走廊飘进宴会场所,众人这时候都屏气凝神的望着门口,同时也很自觉的排成一排排,以整齐的队装欢迎将军的到来。   “踏,踏……”鞋踏着地板的声音在门口顿停,众人的目光落向门口。   只见门口停着一位身穿军官制服的男人,制服上挂着闪着水晶灯光的勋章,夺人眼目,身材魁梧如座泰山,黝黑的皮肤在亮白的水晶灯光下,反射着刺眼的光芒。   因为皮肤的黑,眉毛也体现不出它的粗或浓,但是那双凌厉又反射着光线的眼睛却犹为慑人,在这对眼睛里,体现出他的杀气。   这个男人便是众人翘首以待的将军。   纪军第一时间走上前去迎接,对着将军做出恭敬的姿势,说着这几天刚学到的一些简单的非洲言语。   将军的身边站着身着黄色纱袍又美艳的女人,纪军和将军说完,转向女子点头。   但是没有说话,随后,纪军邀请着将军迈进宴会场所,套了军靴的双脚,因为里头铺着地毯,所以没有发出刚才那般的声响。   将军身后依旧跟随着两位士兵,两位士兵的目光朝着四周打量着,似乎在看周围的安全。   “祝贺岳父大人以深谋远虑的目光开采这么好的钻矿。”这话是将军说的,但是由翻译人员翻译出来。   而那位假冒的纪大小姐则很沉默的跟随在将军的身边,扮演着她该有的角色。   “这要感谢将军支持,如果没有将军的支持,这个钻矿也不会成功开采。”纪军的语气十分的恭敬,而跟在纪军身旁的赵润华脸上带着笑意附和。   场面一时间和气融融,而那些排列的宾客也随着散去,各自各玩,或是找生意上的合作伙伴。   一直没有上前的邵博寅只是站在一旁,静静的观看着纪军,纪军的举动已经显露出来了。   他现在是以一人之力围绕着将军,只要讨好了将军,那么往后就算没有他和赵润华的存在,他依旧能够稳坐住这个钻矿的开采。   只是这个如意算盘估计要空了。   邵博寅也随着走上前去,他还是朝将军问候了一声,问候完后,他也离开了。   宴会开始,上台讲话的是赵润华,他先是讲了一些场面话,随后请了纪军上去发表些感概,纪军还特别感谢将军的出席,毕竟能请到这么一位军官出席,也是很有脸面的事。   一番场面话后,宴会正式开始,觥筹交错,私语宴宴,场面十分的和谐,只是这种和谐并没有维持多久,被一道尖利的声音划破了它的宁静。   “爸,爸,我要回家。”随着声音的传来,一道身穿睡袍,头发有些凌乱的女人跑了进来。   女人的速度十分之快速,目光害怕的在众人间寻搜,当看到纪军时,如疯子般的速度冲过去。   一头就撞进纪军的怀里,嘴里呢喃着:“爸爸,他们又来了,他们又来了。”手死死的攥住纪军的衣襟,眼睛如惊鹿般慌乱跳动。   众人看着这种情况,一时间云里雾里的,直直的打量着纪晴天。   纪军没想到纪晴天会突然跑出来,她这么一出来,定然会惹上麻烦,脸色顿时阴沉下来,但两手还是搂住身子瑟瑟发抖的纪晴天。   “快把她带回房间去。”纪军对着追过来的随从呵斥一声。   随从这才战战兢兢的跑过来,只是到达跟前要伸手去扶着纪晴天时,纪晴天突然受到惊吓,手一甩。   “他们要抓我回去了。”   “晴晴,不会的,爸爸在这儿,别担心。”经军出声安慰。   将军一直望着纪军怀里的纪晴天,看着纪晴天的脸,皱起眉头。纪军发现了将军的神色,心头咯噔一跳,随即看向后头的随从,“还不把她带走。”   随从快速的步上前,蛮力的将纪晴天从纪军怀里扯出来,但是伴随着的是纪晴天的大吼,纪军不得已,只好跟将军解释,他先送纪晴天回房。   当然,纪军并没有说这个女人是谁,所以待纪军带着纪晴天离开后,将军转问他身旁的女人。   “刚才那个女人是谁?”话是由翻译翻出来的。   那个女人看见纪晴天的出现,也有些慌了,生怕纪晴天的出现会让将军察觉出什么,所以脸上挂着的是极为不自然的笑容。   “那个女人是我爸的女人。”   将军听了,若有所思的点头,而在场的所有宾客都在面面相觑,窃窃私语起来,一旁的赵润华眼珠子转了转,立即上前接待将军。   邵博寅望着眼前的一幕,眸色讳莫如深。   纪军片刻回到会场,对着将军解释,那个是我女人,因为精神上受了一些惊吓,所以才会这样,希望没打扰到将军的雅兴。   将军倒是没有说话,而是点头,看着将军信从了,纪军松了一口气,可就在他松口气的同时,将军的一位士兵走了进来。   士兵在将军的跟前停住,低着叽叽喳喳说着纪军等人听不懂的语言,随着士兵的话音落下,伫立的将军脸色随着变化。   这种变化是由和悦转成阴冷,再渐渐的转成了杀气,随后他转看纪军,那双凌厉的眸子突然瞪的诺大。   “你竟然敢欺骗我?”   纪军身子突一僵,心头咯噔一跳,暗惊,他说欺骗是指的什么?难道是晴晴的事他知道了?   ☆、他的胸口流出鲜红夺目的颜色   纪军身子突一僵,心头咯噔一跳,暗惊,他说欺骗是指的什么?难道是晴晴的事他知道了?   不可能,不可能。   毕竟见过大场面的纪军,在两个不可能之后,心绪渐渐平静,随后笑脸相对旆。   “将军指的是什么?我对将军可是非常恭敬,怎么敢做出欺骗将军这等之事。”纪军的口才却在这个直硬的非洲人身上起不了任何的作用。   只见将军两颊用力咬合,颊骨异常突起,那双凌厉的双眼瞪的如铜锣般大,杀气四溢,一个伸手扯住纪军颈部的衣领,下一秒,纪军双脚离地,整个人被将军从地上扯起窠。   “*—%¥#?#”一连串的非洲言语,随后翻译接过说。   “刚才那个女的才是你的女儿,你竟然用假女人来欺骗我?”   纪军这时脸色才惊觉出大问题了,但是面对这种突发事件,他应变能力还是非常快速的。   第一时间做出的应对则是解释。   “将军,请听我解释。”他双手合十,脸上一副诚肯。   “有什么好解释的?”这是翻译翻译后的话。   “将军,你也看到了我的女儿刚才那个样子,是精神上有问题,这样子的情况我哪敢把她献给你,那是对将军你的不尊,我没这个胆,所以才会用陪我女儿一块过来的医生代替。”   纪军的反应非常的灵敏的,可这种灵敏对于一个直性子的非洲军人起不了任何的作用,在非洲人的意识里,欺骗就是欺骗,没有任何理由可讲。   “欺骗了我还敢找借口,该死。”被欺骗弄的将军气的无法遏制的大吼。   这么一声吼,顿时引来了侍候在宴会厅外的士兵蜂拥而进,纵使地上平铺着地毯,但因为那些士兵奔跑的重力,脚底下还是发出咚咚……的巨响。   瞬间的吵杂声,士兵纷纷的涌进,宴会厅内弥漫着紧张又带着杀气的气氛,这让所有宾客受了惊吓的往后退,生怕士兵身上枪子不长眼睛打到他们的身上。   有些女士还惊喊起来,场面一时间混乱不堪。   “将军……将军……息怒,你刚才也看到了,我女儿精神失常,如果让她去侍伺你,那是对你的大不敬,我不敢呐……,请将军一定要相信我的一片苦心。”纪军喉口下被揪住,说话也是气喘吁吁。   但是在这种时刻下,纪军还能找出这么一个理由解释,也足以看出他临危不乱。   “狡辩。”将军大吼着。   吼完,一个甩手,纪军被他甩至平铺着地毯的地上,发出重重的砰一声,纪军也有一段年龄,被这么一甩,顿时就起不来了,抱住他的腰。   “将军,我真是一片真心。”   纪军依旧为自已争取一丝机会,其实现在他也想过来了,如果这位将军真的不放过他,那么他势必也会起来反抗。   纪军已经暗中跟另外一位军官建立了合作关系,如果这位军官势要追究,那么定然让他走不出这间酒店。   “来人,把他给我抓起来。”一声令下,涌进来的士兵将纪军团团围住。   纪军抬头望着包围他的士兵,一脸冷沉,脸上没有一丝惧怕。   这样子的纪军落进了一直旁观的邵博寅眼底,他已经看出了纪军眼里的杀意了,想来他是要把这位将军解决了。   而宴会场内的所有宾客,已经吓的抱头乱窜了,有大喊的,场面一时间混乱不堪。   恰在士兵往前迈步之际,‘砰’一声,撕裂耳膜的枪声响起。   将军突然抬起头往外看去,而后边的士兵慌里慌张的跑进来,一连串的非洲语随着士兵的停速而响起。   随后,将军的脸色顿时变了,他的目光往窗口的方向看去,随即迈步过去,在窗口边停下脚步,探头,只见下边乱作一团,他的士兵和不知名的人在枪战,枪声是越来越响,亦也越来越密。   瞅完下边的情况,将军转身,接着是一串叭啦啦的吼声,本是围着纪军的那些士兵,如龙卷风的速度围住将军,看样子是在对将军进行保护。   可是这样的保护可能是将军不要想的,壮如树根的手往指向门口,随即又是叭叭声,意思是要他们快快迎战。   士兵又唆的一声生门口冲去,此时,宴会厅内少了大量的士兵,零星几个应是保护将军的,随着大量的士兵撤走,将军也往门口迈步而去。   外头的枪声,已经转移了将军的注意力,这么一来,纪军的事就完全搁在一旁了。   当他们迈在门口时,将军的步伐突然停住,转身,望向纪军,拧眉,“外头开枪的是谁?”   这话还是翻译出来的。   纪军已经从地上站起身来,但起身的时候是抱着他的腰部,应该是受伤了,但纵使这样,纪军的动作也没有丝豪的迟缓。   他一边站起来,一边说:“我不清楚。”   将军明显不信,所在在下一秒朝着纪军的方向迈步,这种情况,纪军又怎么会看不出情况来。也他往一旁移去,就在他移步之时,他看见了将军往腰间伸手,那个动作明显是在拨枪。   说时迟,那时快,纪军已经到达那位纪晴天的代替者前,在将军开枪之际,拉过替身挡在他的身体跟前。   “砰”,子弹朝纪军的方向射来,但是子弹却进的是挡在他跟前的那个女人身子里。   纪军身上也带了枪枝,手脚也灵敏的拨出枪枝朝着将军射过去,但是将军经战战斗,这种扫射又怎么可能打到他呢?   之后两人开始枪战。   ……   邵博寅在他们战枪时,快速的往暗处闪去,而闪的不止他一人,还有早早躲藏的赵润华。   “邵总,赶紧想办法我们溜出去。”赵润华紧张的说。   邵博寅耸肩,“这个样子你敢出去?子弹可是不长眼睛的。”   赵润华叹息一声:“你说那纪晴天什么时候不出现,偏偏这个时候出现,真是浪费了我辛苦布置的庆功宴。”   邵博寅保持着沉默,但是嘴角挂着淡淡的笑意,赵润华又歪歪叽叽的,“非洲这个地方真是乱,要不是这里的钻石便宜,我还真不愿意冒生命危险来这儿做生意。”   邵博寅笑:“赵总要防的是身边的人。”   “什么意思?”赵润华转头,目光落在邵博寅的脸上。   邵博寅的头往角落外口探了探,片刻低沉阴冷的声音传来:“那位将军被解决了,下一个应该是轮到你我了。”   邵博寅说话之际,一批黑衣人闯了进来,枪口对准士兵,‘唆唆……’一阵扫射的声音,那些士兵纷纷倒下。   赵润华随之也探了探头,看到这个场面,惊慌的说:“那些人是纪董的人?”   “赵董应该比我更清楚。”邵博寅转头望向赵润华,那目光带着强烈的探测力,这种探测力却让赵润华心头一阵瑟缩。   “赵董,这个钻矿钻量这么高,你以为纪军就不会起独吞的念头?”邵博寅低沉的声音随着响起。   话落,前边的枪声依旧激烈,邵博寅再探头,只见将军的身子已经躺于地上了。   赵润华在邵博寅的话后,神情也担忧,再次探头,看见地上的将军惨状,心头对纪军已经有所顾虑了。   能将地头蛇消灭的纪军,绝对有的是一颗狼子野心,独吞或许是他下一步的计划。   只是赵润华还来不及跟邵博寅分晰情况,纪军的声音响起来了,“不要让这里的人留下隐患。”   这意思是要全部杀掉。   大多宾客都已经串逃出去了,在这个宴会厅里的也就只有几个人,邵博寅和赵润华是其中两人,所以赵润华听到这翻话时,整个人都懵了。   “邵总,他是要杀人灭……”   “嘘”邵博寅的手指放在口边,朝赵润华做了一个禁声的手势截断赵润华的话。   这时,邵博寅从身上拨出配带的枪,也对赵润华做一个手势,要他自已拨出枪枝来,这个时候,纪军的人已快速的搜寻过来,邵博寅朝着四处看了看,发现这儿没有地方可以转身。   他于是按了一下腰间的按钮,那些黑衣人的速度很快,已经朝他们迈过来了,邵博寅只好对着迈过来的人开枪。   赵润华整个人瑟瑟发抖的贴在墙壁上,他根本不敢探头出去跟他们对峙,害怕一个不堪,招来杀身之祸。   那些人发现了邵博寅的踪迹后,集中火力朝他们所在的位置猛扫,在这猛烈的攻击下,邵博寅根本无法还击。   在那些黑衣人要靠近他们躲藏的角落后,门口传来机关枪声,黑衣人纷纷倒下。   有些未受伤的黑衣人快速的往可藏身的地方移去,跟门口新一拨不明人士对战。   邵博寅知道,门口的那批人是来支援他的,于是他探出头,察看了一下形势,黑衣现在所有的精力全集中在门口的支援队伍上。   他拨出枪枝,对可以解决的黑衣人进行枪战。   只是他刚解决几个黑衣人的同时,他的脑袋上指着一支枪,“别动。”   这是赵润华的声音。   邵博寅顿住动作,随即耳旁传来赵润华的声音:“起来,叫门口的人停火。”   邵博寅对赵润华的举动并没有太多的意外,他侧着头,斜视过去:“赵润华,你可要想清楚。”   “别废话,让他们停手,否则我一枪打爆你的头。”赵润华的声音比平常要狠辣几分。   “希望你别后悔。”邵博寅说完,对着门口的人喊了一声。   “信得,停火。”   话落后,门口的一拨人快速隐藏,同时枪声也停止了。而里头的黑衣人也随着停火,这时,纪军从一处站起来。   “哈哈……”谵妄的笑声。   “邵博寅,想不到你聪明一世,却不想还是中了我的招。”   就在纪军得意忘形时,一时惊喊:“爸爸,他们又来抓我了。”   纪军身子一僵,目光落向门口,只见害怕到瑟瑟发抖的纪晴天被信得钳制在手里,一把枪指着纪晴天的脑袋。   ……   唐心妩虽然每天都能接到邵博寅的电话,但是她依旧无法安心,每天盼着邵博寅回来的消息。所以这段时间,她可谓是数日子过的。   这天吃过午饭后,唐心妩就开始昏昏欲睡了,最近常常容易累,而且爱睡,所以她就在办公桌上打了个炖。   不知是因为思念的原因,刚睡下不久,她就梦见了邵博寅。   她梦见的邵博寅站在子弹扫射间,突然,他的胸口流出鲜红夺目的颜色,下一秒,他往下倒去。   啊!她惊醒了。   ☆、从他的举动足以证明了他对她的爱意   唐心妩倏地睁开大眼,黑了屏的电脑屏幕,屏幕一旁的白色小台历,插满水笔及铅笔的笔筒等等,出现在她的眼底……   看着眼前熟悉的物体,恍惚,几秒后才察觉刚才她做梦了,吁了一口气,抬手往额间伸去,素手轻轻往额头上擦了擦,掌心瞬间被染湿了旆。   她的头从桌子上支了起来,随后手伸到桌子另一边角上的粉红色纸盒里捏住一张纸,轻轻用力,伸回来的手里已多了一张白色的纸巾。   纸巾在额间擦拭后,已浸染了大片的湿润,擦完额头后,她才思索刚才那个梦,梦里邵博寅胸口被打了一枪,那血液像开了匝的洪水往外泄,不久,他往地上倒去。   想到这,她没办法无动于衷了,拉开抽屉,取出里头的手机窠。   虽然是梦,但是梦有时候也是一种预示,所以不能不看紧。   她拨了邵博寅的号码,那边正是夜晚,但这个时间点,邵博寅是没有睡的,只是电话通了却没有人接,她又再拨了一遍,依旧如此。   这时,她的心突然砰砰的乱无章法的跳动了,她不敢往下想,也不想往下想,他说过会安全回来的。   此时的唐心妩婉如驼鸟,不打算面对电话没有接的事实,一直拨着同一个号码,就在她拨了二十几遍后,那头终结进来的是机械女音:“对不起,你所拨打的用户已关机,请稍后再拨。”   她突然间慌乱了,犹如幽闭症者突然间被关进黑暗的房间,铺天盖地而来的窒息。   拿着手机的手在不断的颤抖着,在颤抖下,一次又一次的拨着那个号码,而那机械的女音也一遍又一遍的在她耳旁盈绕。   找不到希望了,脑子里是一片死寂,唐心妩的执拗在一个激凌时停住动作,对了,还有一个人的号码她可以找他。   随即那颤抖的手指在手机的屏幕上飞舞着,几秒后,搁在耳边的手机传来铃声,这次拨的号码是信得的。   只是信得那边也是同样的情况,响了没人接,她又打了几通,依旧是没人接,纵使她再不想往下想,再驼鸟,但是那意识里已经明了。   这种情况,无非是他那头出状况了。   通常她的梦是一种预兆,也是一种传递。   突然间,双手瘫软的搁在办公台面,手机从手中滑开到桌面上。   她的心跳似乎停止跳动,能感受到的是便是慌乱,害怕,难受的手捂住头,指间插进了发间,喃喃自语。   “怎么办?怎么办?”   突然,脑海中一阵念头闪过,片刻的怔忡,但下一秒她放下捂住头的手,再次拿起手机,在上头拨了一串号码。   电话接通了,“哥,邵博寅那边可能出事了。”她的语气近乎哭泣了,从电波传到了陆承垚耳里,完全听出她的慌乱,害怕。   “心心,别着急,阿寅不会出事的,你瞎想。”   “不,哥,一定是出事了,刚才我做了个梦,他胸口中了枪,流了好多的血。”唐心妩的语无伦次的说出她这番认知的原由。   “心心,只是个梦,是你太想阿寅了,才会做这个梦。”   “通常我做梦都是极为准切的,而且刚才我打他的手机没人接听,打到最后是关机,信得的也一样,他出差,手机从来不会关机的,一定是出了什么事。”   唐心妩说的只觉的喉咙很干,很痒,头又有些微疼,另一只手不由的抚上太阳穴。   在唐心妩这翻话后,陆承也突然沉吟了,但这种沉吟也只是维持了几秒,几秒之后陆承垚沉沉温暖的声音落进她的耳膜。   “别担心,我试图跟他联系。”   听到这陆承垚的话后,唐心妩点头:“嗯,哥,上次我跟你说,你说你安排一下时间,你什么时候过去,如果过去带我也一同过去。”   “心心,待我先联系一下那边再说。”陆承垚并没有同意唐心妩的要求或是拒绝他她的要求。   “好好,有什么情况,你第一时间告诉我。”   唐心妩不敢再耽搁时间阻碍陆承垚联系邵博寅,迅速的结束通话。   只是这种等待却是煎熬的,这种煎熬不仅是时间上,还是她的身体上,都太过难熬了。   时间就像停住了似的,一直不往前走,而她的身体又像被成千万上只蚂蚁噬咬,坐立难安,于是她从海绵的沙发椅子上,起身,双手握着手机在办公室里不断的来回走动。   最终,她往办公室的门口跑去,出了办公室的门,直往总裁楼层而去,她找傅绪,到了傅绪的办公室,却不见傅绪的身影,她又转到秘书办。   她风风火火的停在秘书台前,两位秘书听见脚步声本能的抬起头,看见唐心妩那刻,正要出口询问时,唐心妩却抢先开了口:“傅助理呢?”   两位秘书从来没见过唐心妩这般焦急过,此时见她的神色,有片刻的怔忡,唐心妩着急,见两人呆滞,语调提高:“傅助理去哪儿了?”   两位秘书回神,有些慌张的指向唐心妩身后,“傅助理在总裁的办公室。”   话音刚落,唐心妩的身影如一阵风的往总裁办公闪去,着实将两位秘书惊住了,瞪大眼睛的望着唐心妩的背影,随后两人面面相觑,嘀咕着。   “夫人火燎火急的,是出了什么大事?”   ……   “傅绪。”唐心妩也没有敲门,直接推开门的闯进去。   傅绪正在邵博寅的办公桌前,弯着腰,头探进邵博寅左边的柜子里,不知在找什么,听见唐心妩焦心的呼喊,人也急着缩回头来。   只是速度太快,后脑撞了一下柜子,他闷叫一声,因为他听见唐心妩那一声‘傅绪’,所以没有为自已撞疼而作任何的停留,而是快速的伸出头来。   只是一只手捂在后脑不断的揉,同时皱褶着眉头,看见唐心妩那一脸的焦急走过来,他直起身子。   “夫人,怎么了?”   一般情况下,唐心妩几乎不用傅绪两字呼喊他的,但此刻却喊了,而她又一副大惊失色的脸部表情,他已经猜测到一定是出了什么大事,而且这大事还是与自家总裁有关。   “邵博寅除了手机联系外,还有什么联系方法吗?”唐心妩停在办公桌前,气息有些不稳的小喘着,脸上有些苍白。   傅绪看着唐心妩的样子,后脑上的手放了下来,他绕过办公桌走到她的跟前,“平常都是手机联系,其他的还真没有过。”   “那酒店的电话你有吗?”唐心妩焦急的两手比划着。   “有了总裁的手机,我还用酒店的做什么?”傅绪脸上扯出一抹笑。   唐心妩这下冷下脸色了,“那订酒店是你订的吗?”   看着唐心妩转变的脸色,傅绪沉凝,片刻点头,唐心妩快速的接话:“既然是你订的,那怎么会不知道酒店的电话。”   “哦,你指的酒店的电话,我还以为你指的是总裁房间的电话的确。”傅绪恍然的往后仰头。   唐心妩有些无语,知道酒店的电话,自然也能知道邵博寅房间的电话啊!但是现在她没有这个时间和他较论,直说:“快些打那个酒店的电话。”   傅绪扬了扬眉,想说为什么不打总裁的手机,但是话还没出口,唐心妩已传来厉声的催促:“快呀!”   他已经嗅到了一丝异味,总裁的手机应该是打不能了,于是立即点头,“好,好,我马上打。”   话落,一个闪身往门口快速的跑去,唐心妩旋身,望着他的背影喊了一声:“这里有电话,这儿打。”   傅绪顿住脚步,转身,看着唐心妩,然后嘴巴啐啐念:“瞧我,被夫人你一吓,把这茬给忘记了!”   话落,又往里头走,只是两步后,再次停住,抬眸,尽是无奈的看着唐心妩:“酒店的号码在我的电脑上。”   唐心妩扶额,片刻,迈上步子跟已经转身走向门口的傅绪一同而去了。   ……   傅绪的办公室里,唐心妩站在正在拨号的傅绪身边,只是她站了有好一会儿,傅绪那头依旧没有人接听电话,直到傅绪搁下电话。   “夫人,那边没人接听。”傅绪一脸无奈。   唐心妩心头又是咯噔一跳,酒店的电话都没人接,这里头一定是出了什么大事情,难道非洲那边发生了爆乱?   想到这儿,她又不淡定的说:“继续打。”   傅绪只好按她的意思打,依旧是没人接听,傅绪不得已的搁下话筒进了座机。   “为什么会没人接?”唐心妩喃喃自语,脸上愈发苍白起来。   看着像是要倒下的唐心妩,傅绪紧张了,谁有事都不要紧,但是夫人可不能有个差错,要不然总裁回来非剥了他的皮。   赶紧说:“夫人,你别着急,先坐一会。”说着,伸手去扶唐心妩的手臂。   此时她的头除了晕,还有些疼,所以也就任傅绪的搀扶,步伐虚浮的往会客区的沙发上走去,坐下后,傅绪快速的给她倒了一本温开水,搁在她的手里:“夫人,你先喝点水。”   此时,她的喉咙确实是很干,所以她也把水喝了下去,喝完水后,感觉好些了,搁下玻璃杯,抬头问傅绪。   “你什么时候跟他联系过。”   “我在吃午饭的时候还跟总裁汇报工作呢?这才两三个小时的时间,所以夫人,你别担心,总裁肯定没事。”   “如果没有怎么可能电话没人接,甚至酒店的电话也没人接,而且最后他的手机还关机了。”   “非洲那边这种情况常有的事,前两天我找总裁,也是打了没人接,直到四五个小时后总裁才回我,毕竟那么远,所以,夫人,你别担心。”傅绪耐心的安抚着唐心妩烦乱的心。   傅绪的话刚落下,唐心妩一直紧握在手中的电话奏起铃声来了,低头一看,屏幕上的号码是个熟悉的号。   她速度极快的按了接听键,随后搁在耳旁:“哥,查的怎么样了?”   ……   “那边的人怎么说?”   ……   “哥,你是要现在过去吗?我也跟你一块过去。”   傅绪听到唐心妩这句话时,心头跳了一下,夫人怎么可以过那边去?那边的环境恶劣,万一出个差错,那总裁可是会劈了他。   总裁临走时,千叮万嘱的一定要暗中保护好夫人,不能让她去非洲的。   傅绪的脑中正风起云涌,唐心妩则在这头极力劝说陆承垚。   “哥,我会听从你的安排,绝不会给你添乱子。”   ……   也不知道那头说了什么,唐心妩的脸色顿时暗淡下来,良久后才无奈的嘀咕一声:“哥,去到那边,什么情况你第一时间通知我。”   搁下电话,唐心妩一脸暗淡,一直观察着她的傅绪突然开口说话了。   “夫人,非洲那边病毒历害,你过去真的不合适,你也别担心,总裁也是知道你对他日思夜想的,肯定会快马加鞭处理好所有事情回来陪你。”   唐心妩喝了水后,坐了一会,精神好了些,所以在听到傅绪这话时,脸上有些不自然,便说。   “傅助理,你忙吧,我先回办公室了,如果你有什么情况,立即告诉我。”   傅绪见唐心妩脸色苍白,立即阻止她说:“夫人,你的脸色不好,回去休息吧,不然让你累倒了,总裁回来知道要心疼了。”   唐心妩:“……”   但最终唐心妩还是回去了,因为傅绪最后那句。   “夫人,你就可怜可怜我吧!总裁临走前,对我下了死令,他说,如果回来看见你瘦了,就要扣除我这个月的奖金,你也知道我为盛世可谓是任劳任怨,鞠躬尽瘁,但是因为这个原因而扣了我的奖金,那我以后真的不会爱了。”   虽然傅绪的抱怨有些夸张,但是里头却有着邵博寅对她的关怀,所以她回家了。   有些爱邵博寅从来没有很正面,很直白的在她跟前表述过,但是从他的举动足以证明了他对她的爱意。   所以现在她得好好养着,身体好了,才能做她想要做的事。   哥明天打算去非洲,今天她得好好休息,晚上的时候务必说服哥带她一同前去。   ……   陆承垚在唐心妩的电话后,立即找上了年翌琛,年翌琛在非洲从事的也是钻石行业,认识层面广,所以要查邵博寅那边的情况非常快速。   邵博寅确实是受伤了,那边的情况有些复杂,他们打听到有两方的军队交火,但至于邵博寅和纪军他们内部的举动不堪是了解。   所以他现在需要赶过去,自然年翌琛也是一同过去。   他们去非洲是当晚,坐私人飞机过去了。   ☆、要做的是蓄势待发   唐心妩回到家后,一直睡,待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华灯初上了,这时她才想起接孩子的事,急速的起身,冲出房间,下楼旆。   却不想,楼下两个小家伙和邵博烟正在玩的欢,她的心才松了下来。   “妈咪,你醒了。”眼儿尖的欢欢发现了在楼梯上端正松口气的唐心妩,愉悦的呼喊一声。   邵博烟抬首,看着楼梯口的唐心妩,抬手朝她做了个招财猫的手势,微微一笑:“嫂子,睡的好吗?”   唐心妩看着邵博烟那个顽皮的样子,也露出笑,“睡的可好了。”   话落,一步一台阶的往下走来,下楼的时候,视线一直落在脚下,“安安和欢欢是你接回来的?窠”   邵博烟伸手搂住一旁的安安,在他的脸上叭嗒的亲了一口,“傅绪打电话给妈,说你的脸色不好,后来妈打电话给刘嫂,知道你在休息,妈就让我去接两个小人精。而且妈还说了,明天回家住。”   邵博烟解释的同时,传达了母亲的命令了。   唐心妩已经走下楼来,手拢着凌散的头发,因为刚才起床太急,也没能先梳顺,身上的衣服还是睡衣,但是这儿没有外人,所以唐心妩也没顾及这个。   她走到安安欢欢跟前,摸了摸他们的头,安安抬起头,喊了一声:“妈咪。”她笑了笑,之后才对邵博烟说。   “让妈别担心,我能照顾两个小家伙。”   “别说是妈担心,我也担心,你看你这小脸,苍白的跟白罗卜似的,哥要是回来,看了还不心疼。”   邵博烟提到邵博寅,唐心妩心头又是担忧起来,但是她没有在脸上表露出来,因为她现在并不想让其他人担心。   “妈说了,如果你觉的回去住不习惯,那她过来跟你们一块住,那到时候我也过来。”   唐心妩往饮水机那边走去,给自个倒了一杯温水,一边喝着水一边往回走。   往回走的同时,心头思索着她最近是挺累的,照顾两个小家伙还真是有点力不从心,如果回家住的话,婆婆可以分担照顾两个小家伙,也未尝不是件好事。   思索好了,她也已经停坐在沙发边上了,喝了一口水,说:“那多不好,让妈为了我来回折腾,还是我们三人过去。”   邵博烟见唐心妩爽快的应答,脸上露出笑容,“妈的身体比你好太多了,折腾几回也没事。”   “哪有你这样说自已妈的。”她斜眼飞了过去。   “猪猪,明天我们回爷爷奶奶那边么?”正吃鸡蛋果的欢欢抬起头,眨着大眼问。   邵博烟扶了扶额,“是姑姑。”   “猪猪。”欢欢闪着大眼,一脸真诚的望着邵博烟再喊了一声。   邵博烟无力了,“为什么一开始叫的正,现在却叫猪猪了……”   欢欢又是露出六颗牙齿的笑容,“猪猪,不难过,欢欢的鸡蛋果给你吃。”说着,沾满口水的果子伸到邵博烟跟前。   邵博烟望着水果上突起来口水泡子,打了个怵,脸上绽放不自然的笑容:“欢欢吃,姑姑不难过,你爱怎么叫就怎么叫。”   听见邵博烟的话,欢欢嘻嘻笑着,将拿着果子的手缩回来,低头,小门牙对着剥了皮的鸡蛋果,奋力咬。   一旁也在吃鸡蛋果的安安突然抬头,严词正色的说:“姑姑,你不能纵容她,这样她永远都说不准,你这是溺爱。”   欢欢丢了一个刀子眼给安安。   邵博烟转头盯着安安那张迷死人的小脸蛋,抽着脸皮,一旁喝水的唐心妩看着姑侄三人的互动,不由的抿嘴笑。   但是想到邵博寅那边消息全无,脸上的笑容怎么也展不开。   ____   吃过晚饭,唐心妩迫不及待的给陆承拨了个电话,却不想陆承说他已经在去非洲的路上了。   陆承垚和年翌琛到了非洲后,第一时间年翌琛通过他的途径了解当晚的情况,大概的情况是两方军队为争夺地盘而发生枪战,而且事情发生的时间是纪军,赵润华,邵博寅三人钻矿庆功宴的时间,开火的场地是在他们的庆功宴内开的火。   参加庆功宴的宾客倒是没人伤着,有受伤的却也是举办这场宴会的主人们。   赵润华身上中了一枪,纪军同样受了枪伤,邵博寅也不例外,只是三人的伤情到达何种情况,暂不得而知。   两人到达非洲的时间是上午十一点多,他们到达后,入住的是年翌琛在这儿的私人别墅,这儿安全度比外头的酒店要高过几倍,因为了解情况后,两人则是前往出事的酒店。   到达酒店,宾客神色平静的进进出去,很平静,平静到了似乎昨晚根本就没有枪战的事情发生,如果不是酒店门口的地板上沾的斑斑血迹外,几乎看不出这里曾经发生过枪战。   但是这儿有士兵把守,新军官并没有完全松懈,似乎这个酒店就成了他们关切的中转站。   他们经过了乔装打扮成印度的商人形象,迈进酒店,到前台请求开房,有随从当翻译,而他们则是站在一旁暗中观察着酒店内的动静。   这个酒店并没有多少宾客走动,因为枪战的原因,住在榻下的宾客不敢再逗留而一早离开,所以酒店的空房特别多。   很快,入住酒店的手续已办妥,他们领了房卡,有侍者领着他们前往他们的客房去。   中途,年翌琛用英文询问带路的侍者。   “为什么这儿会有士兵把守?”随从的翻译说。   侍者:“为了保障宾客们的安全,我们酒店和当地军官有过合约,所以请了他们把守。”   年翌琛和陆承两人相视一眼,一切尽在这一眼中,两人的房间相邻挨着,侍者离开后,两人迈进了房间。   “这个酒店现在还不太平。”身着印度服装的年翌琛站窗口,伸手拨开了遮住透明玻璃的窗帘布,沉沉的望着阳光下看似安静,实则是动荡不安的城市。   “新主对以旧主遗留下来的手下多少还是有些顾虑,我们来的路上到处都可以看见士兵。”陆承在身后看椅子上坐了下来。   随后摊开手掌上的手机,“我现在试图联系一下阿寅。”   话落的同时,粗励的指腹在手机上熟练的移动,在他按号码的时候,年翌琛则说:“他的房号知道,我们等晚点再过去看看。”   “通了,但是没人接听。”陆承垚侧头看着向年翌琛。   年翌琛转过头,眯起了眼睛:“想必是新任的军官对阿寅他们看的紧。”   “晚一点我们再行动。”   此时的情况也只能是这等待晚上了,现在他们要做的是蓄势待发。   ————————————————   夜,沉息如野兽,陆承潜进了监控房,将邵博寅那个房间的监控切断了,完事后,年翌琛派人引开了守在邵博寅那条过道的士兵,之后敲开了门。   出来开门的人并不认识年翌琛,面无表情的盯住年翌琛,“有什么事?”   “我是邵博寅的朋友。”   那人皱了皱眉,这时信得走了过来,信得是见过年翌琛的,但因为他乔装成了酒店的服务员,信得一时间没有认出来,反而是年翌琛认出他来。   “信得,阿寅的情况怎么样?”   信得一愣,对着年翌琛打量起来,“我是年翌琛。”   信得无表情的脸这时候泛起一抹惊讶:“年先生。”   年翌琛快速闪进了房间。   ☆、我出的条件比你诱惑力更高   那人皱了皱眉,这时信得走了过来,信得是见过年翌琛的,但因为他乔装成了酒店的服务员,信得一时间没有认出来,反而是年翌琛认出他来。   “信得,阿寅的情况怎么样?旆”   信得一愣,对着年翌琛打量起来,“我是年翌琛。”   信得无表情的脸这时候泛起一抹惊讶:“年先生。”   年翌琛快速闪进了房间。   年翌琛闪进房间后,第一眼则是向四周扫瞄,一旁的信得将他的举动纳入眼底,深知在寻找邵博寅的身影窠。   便说:“老大在洗手间,请到这边坐。”   话落,越过年翌琛往里头走去,年翌琛则是随着信得往里头走去。   其实邵博寅在那场战斗中只是手被枪子打中受了伤,但并不严重,严重的是纪军,纪军的胸口中了一枪。   回到上激战的昨晚。   邵博寅被赵润华拿着枪指着头走出躺避处,纪军正得意的时候,信得攥出纪晴天,用枪指着纪晴天的脑袋逼迫纪军命令赵润华放开邵博寅。   纪军生平只有一个女儿,把纪晴天当成掌上明珠的宠爱,所以看到纪晴天被挟持了,也不敢对邵博寅做出任何的举动。   被赵润华用枪指着的邵博寅一副淡定,幽深的目光盯住纪军,薄凉的声音从他菲薄的唇逸出来。   “你的人马已经被我的人全部包围了,我劝你最好还是识时务者为俊杰,放下手中的枪,还留有一命的机会。”   纪军冷哼一笑:“邵博寅你的人马?别在这儿吹嘘,你以为我不知道你只有几个人吗?你就是透过年翌琛在这边找了一些有底子的人当下手而已。”   邵博寅嘴角往两边弯去:“确实,我是通过他找来一些人手,但是我更大的助力者是多嘟将军。”   “你胡说,多嘟是我的同盟。”纪军低吼一声。   “我已经替多嘟将军处掉了将军,也算是把地盘送给他了,你认为他相信送钱给他的人还是相信送领土给他的我?”   纪军一听,脸色已经铁青了:“将军明明是我杀的,你想跟我抢功?”   邵博寅呵呵一笑:“你以为多嘟会相信你吗?今晚这事,我早跟他谋划好了。我知道你从他手中借了人马,借这些人马你不过就是想解决我,这点你以为多嘟不知道?他早就知道了,但是我出的条件比你诱惑力更高,我送领土给他,所以他现在是站在我这边的。”   纪军这时大惊,邵博寅竟然知道他的一切行踪,而且他没想到邵博寅会有这么一手,而且这绝对是杀他的有利的武器。   但纪军是个疑心重之人,对于邵博寅口头上的言语,并没有完全信。   他冷哼笑:“邵博寅你以为你这样说我就信了?”   “你可以不信,但是你现在看到了多嘟到现在还没来,哦,刚才你应该有电话通知他对不对,但是后边我派人追加电话让他不用过来,我明天双手给他奉上将军事人头及地盘,还是以我的性命做担保的。”   邵博寅的话一出,纪军摇头呢喃,“不可能,你怎么可能跟多嘟有接触?”   邵博寅双手摊了摊:“可是你现在也看到了,多嘟没依你的话前来。”   “刚才下边和将军开火的人不是多嘟派来的?”   话落,纪军快速的跑到窗口,头往下探去,下边的人并非军队打扮,而是便衣,就在他往下看时,邵博寅低沉又冷冽的声音传来:“下边的人是我的人马。”   收回窗外头部的纪军摇头,不肯置信的说:“不可能。”   邵博寅的话,同时也已经扰乱了用枪指着他头部的赵润华,在两人谈话之间,赵润华的脑子已经做了一翻思考了。   如此看来,邵博寅绝对比纪军更有优势,纪军也根本不是邵博寅的对手,邵博寅这个男人的城俯可真的是太深了,连纪军这个老狐狸都已撞进了他的谋略中。   那么今晚纪军杀不了邵博寅的话,他现在用枪指着邵博寅,那么后果……   赵润华手中的枪口,突然朝着纪军那头对去,随后一声:“砰”   子弹随着‘砰’的巨响,穿进了纪军的胸膛里,中枪的纪军瞪着眼睛看向赵润华,随着他手中的枪也举了起来,又是一声‘砰’响,子弹也朝着赵润华身上射了过去。   纪军和赵润华双双中了枪,但是纪军临倒下时,也不忘给邵博寅射去一枪,邵博寅反应快,闪了个身,子弹只是擦过他的手臂。   “爸爸”突然尖利的叫声从门口传了进来,那是信得手中的纪晴来天发出来的。   受了轻伤的邵博寅看着倒下的两人,眼里闪过幽沉的寒光……   赵润华终究还是上了他的当,将枪口转向纪军,其实所谓的他送领土给多嘟的话,只是邵博寅的杜撰出来的。   多嘟没有及时赶到,是因为他派人乔装成将军手下,在半途中截住多嘟,所以现在多嘟只是被堵在了中途,所以未曾赶到。   ……   邵博定从卫生间走出来,看见年翌琛后,波澜不惊的脸上此刻露出一抹惊喜,“翌琛,你怎么来了?”   快步迈到年翌琛跟前,本是坐着的年翌琛站起身,伸出手,跟同样伸手的邵博寅拍过去。   “啪”一声。两人的手在空中相迎,发出啪一声。   “联系不上你,你老婆急的跟什么似的,承垚又是看不得自已妹妹伤心难过,所以叫上我过来。”击完掌,年翌琛解释他前来的原因。   邵博寅心头已经猜到,唐心妩如果联系不上他,但是没想到会让陆承和年翌琛过来。   “你替我跟她说,我很好。”   邵博寅低沉的声音带着浓浓的情绪。   突然,年翌琛从衣袋里掏出一支手机,递给邵博寅,“我想你亲自跟她通话,会更让她放心。”   这是年翌琛特意为邵博寅准备的手机,只有有了手机,他们联系会方便许多。   邵博寅并没有马上给唐心妩打电话,而是先跟年翌琛谈事。   “现在是多嘟接替了这里,他现在是个什么意思?”年翌琛往椅子上坐去。   手上包扎着白布的邵博寅也随着坐了下来,“现在多嘟是担心将军那伙还有顽固份子的存在,而我们也不在他的信任中,所以暂时要我们住在酒店。”   “怎么回事?”年翌琛问。   邵博寅于是把那晚的事情讲述一遍,年翌琛听完,对他是佩服到五体投地,随后则问。   “纪军那家伙呢?”   “受了重伤,被送进了医院,具体情况应该是不太乐观,赵润华也是。”邵博寅淡淡的说。   “如此说来,这钻矿就只剩你一人了。”   邵博寅朝他露出淡淡的笑:“你这个钻石界的龙头老大,要不要加一股份。”   ……   年翌琛劝邵博寅对这个钻矿放手,这边的局势动荡不安,就算开到上乘的钻石,也不一定能取之而用。   邵博寅却坚信他有办法让多嘟跟他达成协议,唯一的是等时机。   年翌琛不能逗留太久,所以廖廖几句后,就离开了邵博寅的房间,只留下他刚才给邵博寅的那只手机作为以后暗中联系的通讯。   ☆、你挤进了我的生活就不能不负责   邵博寅在年翌琛离开后,拿出手机给唐心妩拨了个电话。   当她手机响起的时候,正是下午三点多钟,唐心妩因为邵博寅的事一直不安,所以对电话铃声特别的敏感,只要手机奏响,她第一时间拿起看一眼。   看到屏幕上陌生的号码,她没有任何迟疑按下接听键,搁在耳旁,轻声说。   窠   “喂。”她的心带着期待,她希望是邵博寅给她打来的。   “心心,是我。”   低沉如大提琴的声音像是有一世纪之久没有听到了,果真是他。   唐心妩颤抖的心,在这道声音传进她耳里时,鼻子酸楚起来,酸楚一直涌进眼睛里,喉咙里发不出任何的声音。   她握着手机,很想哭,只是听见他的声音,心终于也宽慰了下来。   她长时间的沉默,再度引起了邵博寅的声音:“心心,对不起,让你担心了,我很好。”   带着磁性,有些沙哑的声音很沉,但却比任何声音更好听。   “你什么时候回来?”唐心妩开口的第一句话就是问他的归期,经过这一次的失联,唐心妩无法安心他呆在那个地方了。   “很快。”他给了一个模糊的回答。   “明天还是后天?”唐心妩故意说出个确切的时间。   其实她知道他不可能马上回来,但是她希望她可以必变他的决定,她无法想象,如果他出事,她该怎么过下去。   二十几年来,她从来没有过这种依赖,但是邵博寅却把她宠的离不开他了,所以她得让他买单。   她就不能离开他。   “心心,听我说,我真的很好,处理完事情我立即回去。”邵博寅轻声的安慰着。   “老公,难道那些钻石比我还重要,还是说,我根本就比不上那些钻石?”唐心妩决定用无理取闹这招了。   邵博寅那头轻笑一声,之后无限宠溺的语气说:“你是最重要的,但是心心,我这个事情已经开始做了,难道你让我做一半就放弃?”   “可是那边不安全。”   “哥和翌琛都过来了,你无需担心,听话,我最多一个星期就回去。”   唐心妩咬着唇,她劝不了他,但是想到他处在那么危险的地方,她又放心不下,现在的她真的很矛盾。   但最终,她还是坚持自已经的想法,用无理取闹的逼着邵博寅。   “其实事业才是你最重要的,我和孩子,根本比不上你的事业,即然这样,你做你的事业去吧!”   话落,她又想挂掉,但是又舍不得,所以只是在咬着唇,手用力的捏着手机壳,目光落在另一只搁在桌面上的手上,那只手用力的捏着自已的手指头。   “哎!”微乎其微的叹息声传进了她的耳里。   “心心,乖乖的在家等我回去,相信我,我会平安没事的。”邵博寅愈发低沉又宠溺的声音。   只是这样的声音犹如一团棉恕,包裹温润着这两天受惊的心,但正是因为这样,触到了唐心妩的泪腺,眼角突然就流下了咸咸的泪水。   无声无息,但是这样的无声无息让那头的邵博寅察觉出异样来,声音急促了起来:“心心……”   他刚喊完,唐心妩带着抽泣的声音传来:“你根本就不会感虑我的感受,你不知道我找不到你的时候,我的心情是怎么样的吗?邵博寅你挤进了我的生活,就不能不负责,因为我已经做不到过没有你的生活……”   这是一声重重的诉斥,也是另一种告白。   但同时这也是唐心妩在两人结婚后第一次剖开自已的心声,对邵博寅这样正面直白的剖开她的心声。   这剖白也给了邵博寅一种震憾,一直邵博寅都希望唐心妩的心里只有他,离不开他,现在这个愿望终于实现了,他此刻的心情,跟一个小孩想吃糖,当大人给他这个糖时的那种心情一样喜悦。   喜悦的让浑身的血液如沸水那般翻腾,眼前闪过一片片烟火,绚烂璀璨。   只是他想说话时,耳旁传来的是嘟嘟的盲音,愉悦的又是叹了一声,他站在窗口边,望   着夜幕下的星星点点。   那些星星点点的画面像是一帧幕,他站在这幕前,越发显的他身长如玉,而他的心情犹如那星星点点的光芒。   这次事件让他的梦想成真,突然,他下了一个决心。   ——————————**************————————   第二天邵博寅让士兵通知多嘟,他请求见他。   多嘟这个时候正在清肃将军遗留下来的顽固份子,所以并没有多少时间去理会邵博寅,邵博寅只好采用另一种方式见了多嘟。   得不到多嘟的提见,他以劫持了酒店的士兵,这也引起了多嘟的重视,最终邵博寅被带到了多嘟跟前。   去见多嘟,并没有跟上次去见将军那样蒙着双眼,他而是被带进一座架构结实的堡垒中,外围都是用水泥筋钢筑成,里头简洁大方。   看似这位倒是顺应着时代的步伐而走,或许这片土地真可以会是他的带领下开拓。   邵博寅站在宽敞明亮的会厅中间,对多嘟做揖行礼。   “多嘟将军,请原谅我用这个方法引起你的招见。”第一句便是对他的行举做了解释。   多嘟沉着脸色,相比上位将军,他的表情不表露出他的内心思想。   “那么你说说你见我的原因是什么?”多嘟淡淡的说。   邵博寅五尺身子直立,目光炯炯,说:“多嘟将军,我和纪军共同开采钻矿,但现在纪军身受重伤,钻矿也停止了运作,将军应该清楚,停止一天对开采商来说有多大的损失,我也知道纪军和将军的关系,现在我愿意代替纪军跟将军达成钻矿开采利润,只要将军能保证钻矿正常开运作,每年该进贡贵军的,我一分不少,甚至额外再付百分之二十的利润给作为军费。”   多嘟现在将扩大领土,正需要大量的资金来壮大他的军队,邵博寅自然也是拿准了他这点。   多嘟也是个有头脑军人,沉思片刻,左右权衡,提出除了合约之外的进贡费,还需要百分之三十的利润。   邵博寅以商场上的谈判手法,最终降低到了百份之二十五。   邵博寅解决钻矿的开工之事,快速的运作起钻矿之事,渐渐稳定下来,这边的形势也稳定下来,所以邵博寅现在要从国内找到高级的切割钻石技师,这方面,年翌琛帮了他大忙。   一切安排妥当,现在唯一的是纪军父女,纪军在被赵润华打了一枪后,虽然没有致死,但是损伤了某些神经,整个人的生活并不能自理。   而纪晴天在那次失踪后,神情总有些恍惚,据探查,纪晴天被非洲人贩子掳去,因为纪晴天曾想逃跑,被人贩子奸污了,后来又被转手卖给非洲有钱人当小老婆,如此辗转,精神上受了些刺激。   父女俩最终还是被纪家的亲戚接回国了,但是因为父女俩变成这样子,所以创世纪开始成了纪家亲戚争夺财产的对象。   赵润华受伤后送进医院,不久后抢救无效而亡。   至于苏婧宁,几乎没人知道她的下落。   年翌琛及陆承垚在邵博寅说服多嘟后就先行回国了,邵博寅则还是在非洲忙着余下的事。   邵博寅在忙完后,已经是一周后了,而他在没任何通知下,回了国。   下飞机正是傍晚五点多,因为唐心妩和孩子住邵家,邵博寅从机场直接奔向邵家去了。   唐心妩自那次挂了邵博寅的电话后,一直没有再跟邵博寅通电话,邵博寅每打一次,她都没有接。   但是邵博寅会打电话到家里的座机,每次季卉接邵博寅的电话后,就喊唐心妩,唐心妩每次都是找各种借口推掉了。   季卉看出了夫妻俩闹意见了,只能劝邵博寅早点回来,还说到再不回来,你老婆被人拐走了。   有两次唐心妩和邵博烟出去逛商场,都有帅哥上前搭讪唐心妩,这事邵博烟偷偷的告诉了邵博寅。   邵博寅各种叮嘱,让邵博烟少带唐心妩出去,邵博烟直嚷,是嫂子要出去的。   所以邵博寅把钻矿十来天的工作压缩到了一周,可见他有多忙,每天几乎只睡三四个小时,其余的时间都用在工作上了。   邵博寅踏进家门,第一个看见他的是张嫂,张嫂整个人愣了一下,几秒后不确定的喊了一声:“少爷。”   “张嫂。”他扯开了唇,露出的是洁白的牙齿,特别的纯白。   当然,和他的皮肤相比,真的是煞白。在非洲的这段时间里,邵博寅真的是晒黑了许多,但是并没有黑到很难看,以前邵博寅就不是很白的那种,现在只是小麦的颜色。   “老爷,夫人,少爷回来了。”张嫂接着是一惊一乍的喊了起来。   张嫂的声音在邵家绕梁三圈,几秒后,最先跑出来的是安安,安安的小身子像小旋风般的飞了出来,看到跟前正放下旅行箱的人时,他突然哇一声哭了出来。   邵博寅放下手中的旅行箱,看见儿子的哭了起来,大步迈了过去,弯下腰,一把抱起安安软软的身子。   “怎么了?”   他问,语气是极为温柔的。   安安只是哭,这时欢欢也跑了出来,看见邵博寅黑了,又看见哥哥哭了,她突然也哇声哭了起来。   邵博寅将安安放在沙发上,可是安安死死的攥住他,邵博寅只好抱着他走向欢欢,另一只手抱起哭泣的欢欢。   后头赶来的季卉看着父子三人,眼睛也湿了,想着前段时间他突然的失联,心头就心惊,现在好了,人平安回来了。   邵博寅安抚两个小家伙。   “你走了那么久,是不要我们母子三人了吗?”抱怨的是安安。   ☆、王八就王八   这话虽然是从孩子口中出来,但是它抱怨的力度却比在成年人口中道述出来更有软罩力。   词语直接,但却又不尖锐,因为尖锐被奶声奶气的声息紧紧的裹住,软化,听来倒是淬染了幽幽怨怨的低诉,这种低诉让人不能忽视。   邵博寅沉沉的盯着坐在他左边大腿上的安安,小家伙已是泪水汪汪,厚厚的手背往眼睛上横着去。   这种孩子气的举动配上刚才那句话,让本是幽沉的眸潭多了一种温柔的光漪,除了这份温柔又还有疼惜,愧疚窠。   “巴比,你真不要我们了么?”坐在他另一条膝盖的欢欢接着问,眨着泪眼朦胧的眼珠儿凝视着他,之后还和安安一样,肉肉的小手背胡乱的横着冒泪珠儿的眼睛。   “巴比是出差!”邵博寅叹息的解释着,两只手分别往孩子眼睛上伸去,指腹轻轻的擦拭着两个小家伙脸上的泪痕,动作很轻,小心翼翼的样子似乎担心稍稍用力搓伤孩子柔嫩的肌肤。   “可是以前出差都没有那么长时间。”安安带着鼻音嘀咕,那双跟邵博寅九分相似的眼睛怔怔的盯住他,有幽怨,也有不解。   他望着儿子的目光,心头犹如一个浪潮打过来瞬间染湿沙滩的速度覆盖从未有过的动容,这种动容和唐心妩在一起的那种感觉不一样,和唐心妩的是爱情,而这是亲情,存在血缘关系的亲情,延续他生命血缘亲情。   这种情况以往他从来没有正视过,需要好好的正视了,或许和孩子们的相处方式需要改一改,多点关爱并非溺爱。   于是为了安抚孩子的心思,他说:“我答以后应出差不会超过一周的时间。”   兄妹俩介侧着头,看他的眼神里存在着质疑遇。   “说话要算数。”安安吸了吸鼻说。   “拉勾勾,巴比没做到就是小狗。”欢欢为了锁住邵博寅这翻承诺,奶声奶气说话的同时快速的伸出小小的尾指,要跟邵博寅拉勾勾。   邵博寅望着伸出来的肉肉小手指,滞了片刻,随后嘴角弯起淡淡的弧度,“好,拉勾勾。”   他伸出右手,修长而苍劲的尾指搭上欢欢那只小小的,肉肉的小尾指,软软的,柔柔的,犹如抱她的时候软糯糯中沁着香甜。   “拉勾勾,一百年不许变。”欢欢糯糯的声音还带着淡淡的鼻音间,但语气却是欢快的。   “一百年不变。”邵博寅学着女儿的话说。   这是他第一次拉勾,这样的第一次却是在三十几岁的时候,这种孩童才该有的行为对他这种年纪来说,是另一种尝试。   他发现这种感觉非常奇妙,特别是欢欢眼里满满的憧憬,让他也感到生活充满了希望。   “还有哥哥没拉。”欢欢小小的手指又指向安安,而安安正犹豫要不要也拉一拉,却不想欢欢替他做了决定,所以果断快速的伸出了尾指。   邵博寅脸上是挂着淡淡的笑容,在欢欢拿离她的小手指后,他也伸向了安安,父子俩也是第一次做这种亲密的举动。安安还氤氲着湿润的眼睛,看着邵博寅,有些不好意思。   邵博寅故意没看到似的,说:“拉勾了。”   听到邵博寅爽朗的声音,安安撇开难为情,高声说:“说话算话。不算话的就是王八。”   跟欢欢的小狗比,王八简真腻狠,倒水过来的季卉笑了一声抓。   邵博寅脸黑了黑,王八?但是这个时候他没有后退的路子,第一次跟孩子承诺,不能反口,其实他也不会反口,但是听到儿子这话,心里是有些不自然的。   “巴比,快点说呀!”仰着头的欢欢见他迟迟不应答,糯糯的催促着。   他恍过神,硬着头皮说:“好,王八就王八。”   安安脸上绽放出难得的笑容,欢欢开心的拍起小手掌,邵博寅的心头也是头回这么热,这么暖。   ……   “安安,欢欢让爸爸喝口水休息一下。”一直望着父子三人的季卉站在一侧,欲伸手将两个小家伙从邵博寅身上抱下来。   小家伙们很懂事的听了季卉话,兄妹俩同时从邵博寅的身上溜下来,“巴比,你喝水吧!”欢欢下来的时候还特意的说一句。   邵博寅伸手摸摸她乌黑的头顶,也摸了安安,欢欢坐在邵博寅一旁,而安安则是迈开腿,往他刚才跑来的地方走过去。   “妈,家里就你一人?”邵博寅拿起桌上的水杯放在嘴边,望着季卉,其实他是想问唐心妩,但是只问唐心妩又觉的不妥,所以有了这个问题。   季卉往他对面坐下,“你爸在他的书房。”话刚落,后头传来一道低沉又怒气冲冲的声音。   “难为你还记得我们,还记的这个家?”   邵博寅转过头,只见邵正勋背着手正从斜刺里走了出来,脸上的表情清晰可见,怒意。   “爸。”邵博寅低沉的喊了一声。   邵正勋哼哼两声,迈着稳重的步子往木质沙发边走,“愿意回来了?”   面对邵正勋的话,邵博寅无声应对,喝着杯子里的水,可是这种无声,在邵正勋眼里,却是惭愧,身子往走近的木质沙发上坐去,背往靠背上靠着,双手搁在两边扶手边上,目光凌厉的望着邵博寅。   “我现在越来越不懂你了,有家室的人,非要跑到那个动荡的国家去做生意,阿寅,你难道就没想过家人的感受。”   邵博寅倾身将手中的杯子搁在赭色的红木桌面,目光淡然的对上,“爸,以后我会注意的。”   邵博寅平心气和的话语倒是很难得,以往一句话就能堵死邵正勋。   “别纸上谈兵,拿出点实际行动来。”邵正勋气夹夹的嘀咕着。   通常邵正勋训话时候,邵博寅不回应,就会自行消音,所以这次邵博寅亦也不采用此种办法,可是这次邵正勋好像气特别大,没完没了的嘀咕。   “你也要想想,你老婆一个人带了这么多年孩子,你现在就该替她分担分担。”   “你这样一走就一月半月,还是她一人带孩子,要不是你妈想的周全,估计这会儿你要去丈母娘家接孩子了。”   “你现在公司发展的也够大了,成天还想着什么壮大,而且你还不自量力的去非洲,那是个什么地方,有钱得有命花。”   “老头子,阿寅刚回来,你要教训让他喘口气再训。”季卉见邵正勋有不把邵博寅骂个狗血淋头不罢休的趋势,皱着眉头打断他的话。   “慈母多败儿。”邵正勋突把枪头转向季卉,季卉躺着中枪了,很无辜翻个白眼。   偎在邵博寅一边的欢欢,眼睛骨碌碌的转着,突然从沙发上滑下来,蹬蹬的跑到邵正勋跟前,伸出两只小肉手,“爷爷,我要抱抱。”   邵正勋正作气准备再训邵博寅,可是触到了孙女粉嘟嘟的小脸,天真澄清的目光,还有肉肉的小手臂,所有话都被咔在喉咙口了,哪儿能当着孙女的臭着脸训人。   伸出手往欢欢的腋窝下叉去,一把用力,欢欢的小身子腾空而起,下一秒已到了邵正勋的怀里,咯咯的笑着。   客厅里终于安静了,但是响起了欢欢甜糯糯的声音:“爷爷,你的头发怎么白的,你看我的都黑黑的。”   说完,小手学去触邵正勋的头发。   “爷爷老了,所以会白头发,你是个孩子,自然是黑头发。”邵正勋倒是耐心的解释着。   ……   邵博寅呼一口气,随后起身,“我先上楼换身衣服。”话是对着季卉和邵正勋说的。   季卉知道博寅累了,点头。   “好,去吧,洗洗,吃饭我叫你。”   邵正勋则是哼哼两声,随后抱起欢欢先行离开,临走时,头搁在邵正勋肩头的欢欢,朝着邵博寅打了个单眼,小手比了个OK的手势。   邵博寅心里明白女儿这是在救他,朝她笑了笑。   他走到了行旅箱前,弯腰拿起行旅箱,走了两步停住,转头。   “妈,心心呢?”   ☆、本想着给她一个惊喜倒是她给了他一个惊喜   季卉移了移身子,转过头,“心心刚刚打电话回来说要晚点回来。”   “她去办什么事?”他脸色平静,但是那双幽深的眸潭却闪过一道幽光。   季卉站起身说:“她说去见一个朋友,具体的我也没问。”迈开步子朝着邵博寅走来,停在他跟前时,一脸凝重的说旆。   “阿寅啊!以后多点时间陪陪老婆孩子,长期分离对夫妻俩终归是个隐患,我看的出来,心心最近一直闷闷不乐的,但是这几天她都比较忙,回家也晚,阿寅,妈希望这个家好好的。窠”   话落,季卉什么也没有再说,转身离开了,留下邵博寅在原地呆愣。他望着季卉的身影,但是脑子里却是季卉的话音。   “这几天她都比较忙,回家也晚。”   她忙什么?脑海再次响起烟烟的话,“哥,嫂子外出可受欢迎了,常被一些帅哥搭讪。”   他眯了眯眼,随后上楼,回到房间,第一时间就是给傅绪去了个电话。   “傅绪,最近夫人每天都上班吗?”   “每天都上班。”那头传来傅绪的应声。   “工作很忙?”声音很淡,听不出情绪。   “夫人的工作量都是按你的吩咐定的。”   “邵总,你现在回来了?”   “嗯。”   “你暗中派去保护夫人的每天还跟着?”   邵博寅的话题一直围着唐心妩,跟在他身边几年的傅绪自然明白了他打电话来是什么心思,立即应道。   “是的,保镖说夫人每天的行程是三点式,家里,学校,公司,没有其他问题。”   傅绪的言语中透出来的消息正是邵博寅需要了解的,所以邵博寅听了傅绪的话后,松了一口气,但是季卉的话突然蹦了出来,走到窗口,说。   “这几天夫人回家都晚,是去见什么人了?”   那头突然寂静了,邵博寅皱起眉头:“是有什么事?”   傅绪那头滞了片刻,之后有些期期艾艾的回答:“没什么事,按派去的人回报,夫人只是去……去见顾明君,但夫人是因为设计上的事找他的。”   最后一句的解释,很苍白无力,盛世的设计,何需要找顾明君?所以在邵博寅听来,这只是个借口。   ……   结束通话后,邵博寅站在窗口许久,脑海里回响起那天她给他打的电话,“邵博寅你挤进了我的生活,就不能不负责,因为我已经做不到过没有你的生活……”   每天晚上,这句话都会盈绕在他的脑海,也是这些话伴着他入眠,所以他以最快的速度解决工作上的问题,解决后,马不停蹄的赶回来,本想着给她一个惊喜,倒是她给了他一个惊喜。   ……   说到那天唐心妩挂了电话后,心里是十分的难受,她本以为邵博寅能够为了她而放弃那边的钻矿,但是邵博寅没有,她感到被泼了一盆冰水,冷的颤抖。   其实她最大的心愿就只想一家人平平静静的过生活,有钱没钱她不在乎,够吃就好。再说现在邵家的财产足够他们吃几辈了,为什么还不满足呢?   一开始虽然真的是在担心邵博寅的安全,但是后来邵博寅的坚持,让她不得不重新审视了,在他心中,难道钱重要过一切?   如果一个男人把钱看的最为重要,那么家庭对他而言可有可无了,而她一味的沉沦下去,终有一天悲剧必然产生。   所以在她几天的思量后,决定她不能丢了自已的价值,而唯一能实现她价值的就是服装设计。   她的梦想是开自已的时装展,实现价值先从梦想开始,因为在公司的工作轻松,这就给了她一个好的条件,有时间去弄她的设计稿,于是她的梦想之路开始起航了。   也可以说,她是想把精力寄情于工作,才不会成天想着某个人,为某个人担忧。   这几天,因为设计上遇到一些问题,她请教母亲陆芙,也请教顾明君,今天也是因为设计上的问题,下了班她跟顾明君去了图书馆,查找一些资料。   从图书馆出来后,唐心妩因为没有开车,顾明君坚持要送她回来,唐心妩觉的如果硬是推迟,显的有些矫情,便坐上他的车回来。   “心妩,邵博寅还没回来吗?”开车的顾明君侧了侧头,看着脸色有些苍白的唐心妩。   端坐在副驾驶位上的唐心妩抿唇转头回视他,微笑:“应该快了。”   “想不到邵博寅也如此放心把你一人单独放在家里。”顾明君打趣的笑。   这话,唐心妩自然明白意思,但是她故作不懂,皱起眉头假装生气的说:“学长,你这是在怀疑我的人品吗?”   顾明君赶紧抬起一只手,以示清白,“心妩,你可别误会,我不是怀疑你的人品,而是了解邵博寅这个人的性格。”   “他什么性格啊?”她笑着说。   “哎,你老公什么性格你难道还不知道?”顾明君叹息的同时,又是打趣她。   她笑了:“我们看到的一定不同,所以我想知道他在你眼中是什么样的?”   顾明君若有所思的点头,“男人跟女人看事情的思维确实是不一样。”   这时,遇上十这路口的红灯,车子缓缓的停了下来,六月天的六点时发,天泛着白光,很热,而且这个时候正是下班高峰期,车流特别多,他们的车子也十分的缓慢。   “现在的车越来越堵了。”顾明君看着前边不动的车流,无奈感叹。   “大家都在这个时候赶着回家,自然堵。”她的视线也转向了车窗外,能看的到长长的车队下,散发出来的热流,一波波,为夏天增加了热度。   “说说你眼中的邵博寅是什么样子的?”她接上刚才的话题,收回窗外的视线,转望着顾明君。   顾明君撇嘴,耸肩,“很紧张你,把你看的死死的,不让别人有一丁点的机会。”   很简洁的概括,但是这样的道述却让唐心妩低头轻笑出声,“怎么了,我说的不对?”顾明君有些狐疑的低着头。   笑完,唐心妩抬起头,纤细的手甩了甩:“没有,我觉的这些概括应该出自女人的口中才对。”   顾明君听到这话,自个也笑了,车厢内的气氛倒也和悦,两人笑完,唐心妩呼一口气说:“其实听到你这话,我的幸福指数又往上升了。”   顾明君又是笑了,“能幸福是好事,现代人的幸福指数让人忧心。”   这时候,前边的红灯变绿灯了,车子开始缓缓移动,速度依旧不快,如唐心妩不喜不悲的心,没有多大的起伏。   幸福指数?其实她也不清楚她的幸福指数有多大。   ……   之后的气氛很和悦,一直到邵家别墅的大门口,车子缓缓的停了下来,唐心妩解开安全带。   “顾学长,谢谢你送我回来。”   “咱俩就不必来这套了吧!”顾明君皱眉,有些不适应的说。   唐心妩又是笑了一声,“你路上开慢点。”   话落,她推开车门,踏下车子,之后一个转身,用力一甩,“砰”车门和车子紧紧相吸。   “再见。”   她朝他做个再见的手势,“再见。”声音透过降下的玻璃窗传了出来。   唐心妩本是想等顾明君先行离开,她再去进去的,但是顾明君的头却探出来说:“你先进去吧!”   她点头,拿着包转身往门口走去,刚走两步,又传来了顾明君的声音,“心妩。”   她停住脚,转身,“有事?”   “你脸色不怎么好,多休息,时装展的事不要着急。”   唐心妩有片刻的愣怔,但片刻还是点头,“我会的,再见。”   说完,她转头往大门走去,而顾明君在看着她进大门后才驱车离开,只是这一切,被刚洗完澡,站在窗口的邵博寅看的一清二楚。   ☆、340.生气好像是应该的   唐心妩迈进家门,客厅里传来孩子和邵正勋的笑声,还有小白的狗吠声,可能是小白能嗅出她的气味,突然突然朝她奔过来,随后追着它的欢欢也跟随过来。   小白到达她的跟前时,‘汪,汪,汪’的朝她呼叫,随后垂下头,绕着她的脚边打转燔。   “妈咪。”欢欢撇下了邵正勋,飞奔的跑向了她,一身无袖碎花的棉质齐膝裙,飞跑下的她,像在风和日丽下翩翩起舞的蝴蝶。   看着跑过来的女儿,唐心妩的脸上露了笑意,小家伙跑的飞快,停下的速度亦也飞快,立定,仰着扎着丸子头的小头颅,清彻的大眼闪着亮光,糯糯的说:“妈咪,巴比回来了。”   她神色一僵,愣看着女儿沁着汗渍红扑扑的小脸蛋,眼珠子片刻间不会转动。   眨着眼睛的欢欢见唐心妩傻愣的表情,以为也像她和哥哥一样高兴,蠕蠕小嘴:“妈咪,你是不是高兴的说不出话来了。窠”   女儿甜糯糯的话音在她的耳旁响起,长长的眼睫毛轻颤了一下,脸上露出和悦之色,说:“一头汗,赶紧去擦擦。”   欢欢没得到唐心妩的回答,有点不乐意,小手拉着她的裙摆,追着问:“妈咪不高兴吗?是不是在生巴比的气?”   听着小家伙糯糯的声音,还有那一脸眨眼的期盼劲儿,伸手摸了摸她的头顶,泛了个微笑:“小小的就会猜人心思了?”   “那妈咪真的不高兴了吗?生巴比的气了?”   在脚边小白似乎也跟着欢欢起哄,小小的身子绕着她的脚底下呜呜的打转。   她看着小家伙,又看着脚下的小白停住也仰着头,乌溜溜的眼睛盯着她,一人一狗的盯梢下,她笑了一声。   “妈咪怎么会生气?”   听见唐心妩的话,欢欢咧嘴一笑,又说:“巴比跟我和葛葛已经拉勾了,说以后都不会出差那么长时间的,谁说话不算数就是小狗,跟小白一样,叫汪汪,还要变成王八。”   唐心妩突然嗤一声笑了,这两个小家伙也会使计了,只是她难以想象的是邵博寅竟然也会跟孩子做这样的举动,以往他不怎么跟孩子互动的,这次竟然答应了?   但从两个小家伙的举动来看,在这段时间里,他们是很想念邵博寅的,否则不会和他做出拉勾约束他。   邵博寅真的溶入了她母三人骨血中,少了他,孩子会难过,也会想念。   “那妈咪快去看巴比吧!巴比在房间。”欢欢望着唐心妩说,随后肉肉的小手往额间擦了擦汗。   看着额头尽是汗渍的女儿,拍了拍她的头颅,说:“好,快去擦汗。”   欢欢如招财猫般的点头,接着转对地上蹲着的小白喊了一声:“小白,跟我来。”随后一阵风,又溜向了客厅,她望着小家伙的背影,脑子里却是欢欢刚才的话,巴比回来了。   他竟然回来了?   没有任何的通知,他竟然回来了?不是说还要过多几天吗?   虽然她一直没有跟他通话,但是每次季卉接完他的电话,总会念叼他的情况,她不想知道但会被强迫性的灌进他的消息。   ……   她走过小小的过道,进入客厅。客厅中邵正勋蹲在地上,手里拿着汗巾,正替两个小家伙擦拭额头及脸上的汗渍,她走过去:“爸,你回来了。”   邵正勋抬了抬头,看着她,沉沉应了一句:“嗯。”   这一声也听不出情绪,但脸上挂着的笑意却能让唐心妩感觉到,邵正勋对她是和悦的。自进邵家,公公婆婆待她都好,甚至比烟烟还好。   这点,她真的很庆幸。   “妈咪。”安安喊她,其实在欢欢跑过去时,安安正在喝水,但是他听出唐心妩回来了。   “嗯,别玩太激烈了。”她叮嘱一声。之后,她把手上拎着的包搁在了转角的木质椅子上,然后转身往厨房方向迈去。   邵正勋给安安擦完头上的汗渍时,看见唐心妩并不是上楼,张口说:“心心,阿寅回来了,在楼上。”   她顿住脚,转身,嘴角扯开一抹她认为极自然的笑容。“哎,我知道了,我先去帮妈张罗晚餐。”   说完,点头,转身走进斜刺里。   望着唐心妩消失的地方,   邵正勋叹了一口气,“那小子就是爱折腾。”随后往椅子上坐去。   “爷爷,妈咪为什么不上楼,刚才我问她,她说没生巴比的气。”欢欢也皱着眉头望着唐心妩离开的地方。   面对孩子的话,邵正勋心头感触,孩子都看出来他们之间在生气,但是他当然不能承认,于是说:“欢欢不是说肚子饿了,妈咪先帮奶奶弄晚餐,反正爸爸都能见的。”   欢欢似信非信的点头,随之愉悦的转头唤安安,“葛葛,我们玩踢球去。”   安安一直望着唐心妩消失的方向,凝着眉毛,一脸苦恼,在听见欢欢喊她,便说:“你自己玩吧!”   欢欢撇撇嘴,也不理会安安,喊上小白,“小白,我们玩踢球去。”   小白似乎听懂了欢欢的话,摇着尾巴蹭到她的跟前,和欢欢争抢脚下的小球。   “爷爷,我上去找爸爸。”话落,也不等邵正勋回应,就朝楼梯上走去。   邵正勋刚刚和孩子玩了一下踢球,有些乏了,坐在椅子上休息,任由孩子去了。   ……   邵博寅一直站在窗口,左手搭在右手臂上,右手的指尖上点燃了根烟,白色的烟雾缭绕在窗口边,目光落向眯着眼睛望着空荡的门坪,天色渐渐暗了。   指尖烟蒂上的烟雾幽幽的往上飘散着,突然,一声嚓的声响从门口传了过来,他动了动身子,侧头望向门口,眼里有几分期盼。   所以他转身,就往床头柜那边走去,然后将手指上的烟蒂按灭在烟灰缸里,刚按灭,门由外推了进来,随后一道长长小小影子落在木质地板上,随着影子的晃动,邵博寅看清了来人。   随即脸色一沉,她人呢?   安安迈着小腿,两手背在身后,慢慢的晃进来,房间里邵博寅并没有开灯,显的有些暗沉。   “爸爸,怎么不开灯?”他边问边晃向他。   邵博寅看着儿子大人模样的步伐,不想搭理,但想到要跟孩子改变相处模式,耐着性子应道:“现在还早。”   “可是房里有点黑。”安安已经晃到了他的跟前,仰着头,乌黑的眼睛凝望着邵博寅。   “就你一人上来吗?”他低头,看着迎着光的小脸蛋。   邵博寅的脸一半有光,一半阴影,所以他脸上的阴沉并不明显,这让安安没有心理负担,说话变的很利索。   “嗯,不过妈咪回来了。”   不说还好,一说邵博寅心头又来气了,但还是问:“她人呢?”   安安伸手挠了挠头,皱褶着脸,说:“在厨房。”   邵博寅沉默,他的脸上表情是什么样子的,安安看不出来,所以他又问:“爸爸,妈咪是不是生你气了?”   邵博寅蹙起眉头,随后不咸不淡的回了一句:“这话你应该问她才对。”   安安又挠头,思索,随后便说:“妈咪没有上来,肯定是有生气了,不过爸爸,你走了那么长时间,妈妈生气好像是应该的。”   邵博寅脸色一沉,安安也看不见,但是好心的说:“爸爸,你向妈咪认错,妈咪会原谅你的。”   安安想到以往他跟欢欢犯错了,妈咪生气,他和妹妹认个错,妈咪就原谅他们了。   邵博寅没有应声,转身伸手摸上床头边的开头,‘啪’一声,灯亮了,柔和的桔色灯光将整个房间照射的十分温馨,他沉着的脸在柔和的灯光下,也没那么渗人。   一直看着他的安安见邵博寅没有回声,想着应该是他不好意思向妈咪认错,伸手拉了拉他的裤腿,“爸爸,你是男子汉,要让女孩子的。”   邵博寅默默的低头,望见儿子那涨着光芒的小脸……   ……   唐心妩在厨房里,从季卉手中接过享制晚餐的任务,此刻锅里的是香菇焖鸡肉,浓浓的香菇味盈绕整间厨房,她则是站在火炉边,望着锅发呆。   突然,身后贴上一道温热的躯体。   ☆、341.真是不想见人了   唐心妩在厨房里,从季卉手中接过享制晚餐的任务,此刻锅里的是香菇焖鸡肉,浓浓的香菇味盈绕整间厨房,她则是站在火炉边,望着锅发呆。   突然,身后贴上一具温热的躯体燔。   随着那具温热的躯体贴来,腰间也环上一双苍劲有力的双手,一阵力的收缩,她的后背和坚硬又滚烫的躯体密布可分。   须臾间,熟悉的冷冽气息窜进了她的鼻间,带着淡淡的木香味,是沐浴后的清新气味,还是跟以前一样好闻,足足让她思念了一个月的气味。   “老婆。”耳旁是低沉沙哑的声音,像大提琴的弦乐,恍如隔世,像有一世纪之久没有听到了。   “煮什么,这么香。窠”   他说话的口气源源的吹到她的耳根下,旋即传来一阵蚤痒,她的身子明显的颤了一下。   这样的靠近让她脑中无法思考,扭了扭身体,正要推开他,却不想邵博寅接着说。   “我闻着是香菇焖鸡肉,老婆知道我回来了,特意下厨为我接风,还是老婆好。”   不等她回应,骨节修长的手扳过她的脸凑上前,脸压了下来堵住了她的唇,动作快速的让她根本没有间隙反应。   “唔。”她嘴里轻呼一声。   他竟然来这一套,谄媚又索吻。   没拿着铲的手反着推了推他,因为她是背对着他,有些使不上力,而他是正面揽住她的,用力比她大百倍。   他站立如柱,丝毫不受她的推动,静静的吻着她的唇。   邵博寅这个吻开始很轻,轻吮着她柔软的唇,她如水密桃般香甜的唇,勾起了他阵阵的情欲。   一分钟不到的时间,吻已经不能满足他体内不断升腾的欲望。   小腹内翻腾的气流随着血液往上涌,涌向他的四肢百骸。有一个月之久没碰她,仅仅是她香甜的吻也能让他无法自控。   他下腹支起了小帐蓬,很硬,抵着唐心妩的臀部,唐心妩被抵的不舒服,甚至有点疼痛,不由的扭了扭身子。   “心心,是不是鸡肉烧糊了,我外边都闻到了焦味儿了。”这时,外头传来一阵叫喊声。   唐心妩一个激凌,用力的捶打邵博寅的胸口,可能他也是因为闻到了烧焦的味道,随后不久放开了她的红唇。   得到松懈的唐心妩顾不上责骂,先是伸手关掉煤气灶的按钮,之后快速的揭开锅盖,一团白雾气如蘑菇状轰然升腾而起,迎面而来的是浓浓焦糊味。   唐心妩定睛一看,锅底是一团黑乎乎,下边的已经烧焦了,望着烧焦的锅底,心底荡起一阵恼怒,运了运气。   转身,清眸怒瞪着肇事者,“都怪你,这已经吃不了了。”   邵博寅正用手摸着他的唇,样子似乎在回味她的味道,样子痞气,可是嘴角噙着的淡淡笑容,却又十分的优雅,这种结合,让他具有一种魔力,诱惑的魔力,唐心妩有些怔忡。   “吃不了就吃不了。”他无谓的应着,随后双手扶上她的圆滑的肩膀。   唐心妩在他的声音下回过神来,皱褶眉头:“这道菜是两孩子最喜欢的,你让他们晚上吃什么?”   “没事,一会再煮过别的菜。”他的眼里尽是柔情蜜意。   这时,季卉从外头奔进来,一边念叼着:“是不是烧的很焦了。”   唐心妩赶紧甩开扶在她肩呷上的手,转向季卉,一脸抱歉的说:“妈,好像不能吃了。”   季卉的目光落在锅里,从唐心妩手里拿过铲子,一边轻轻的挑着上头没糊的,一边说:“上边的还能吃,下边的不要了。”   唐心妩一脸惭愧,伸手想帮忙,季卉停即时说,“心心,你先去休息一会,这里妈来就行了。”   “没事,我帮忙。”唐心妩对煮烧焦了鸡肉十分的不好意思,但是季卉却是摆了摆手,随后目光落向邵博寅。   “阿寅在这儿,妈怕他捣乱,你快去把他带走。”话是对着唐心妩说的。   季卉这话,唐心妩自知是什么意思,脸上顿时闪过一阵羞赧,刚才一定是被婆婆瞧见了。   “快带他出去吧!”季卉又催促着。   邵博寅见目的达到,   脸上闪着笑意,伸手拉起唐心妩的手,说:“心心,我们别打扰妈了。”话音落下,拉着她往门口走去。   唐心妩是被邵博寅强拉出来,出了厨房门,张嫂迎面走来,脸上挂着浓浓的笑,眼神还别有深意的望着两人。   这个笑,唐心妩意识到,刚才那一幕也被张嫂看到了,真是不想见人了。   走到了餐厅,唐心妩才甩开他的手,气鼓鼓的往前走去。   客厅里,爷孙三人正坐沙发上,安安和欢欢排排坐,聚精会神的望着屏幕上,LED屏幕上正播放着动画片——《海底小纵队》,小白乖乖的蹲坐在兄妹俩坐的沙发跟前,一副和悦的画面。   “走这么快做什么?”邵博寅的声音不低不响,但是恰恰传进了爷孙三人耳里,三人的目光即时从屏幕上移向走过来的夫妻两人身上。   唐心妩感到一阵注视,因刚才被邵博寅强吻被婆婆和张嫂瞧见了,心乱砰砰的跳着,有些不自在的拢着耳根的发丝,低着头走到了她搁包的椅子前,弯腰拾起淡红色牛皮质料的包。   “爸,我先上楼了。”她临走前,对邵正勋说。   “去吧!”邵正勋甩甩手,然后若无其事的将目光移回电视屏幕上,欢欢和安安也很识趣的把目光投向屏幕上,没喊他们。   唐心妩拿着包,噔噔的飞快上楼了,而后头的邵博寅则是慢悠悠的迈上楼梯确。   夫妻俩离开后,欢欢和安安立即交头接耳。   “妈咪刚才的脸好红啊!”欢欢说。   “妈咪脸红是很常有的事啊!”安安斜视了一眼欢欢。   欢欢仰着头,小手搭在小下巴上,故做凝思,接着嘀咕着:“好像是哦,巴比在家的时候,妈咪常常脸红的。”   欢欢突然正了正身子,“葛葛,你说为什么妈咪常常脸红啊!”   “我怎么知道!你要不要看电视,吵吵嚷嚷的。”安安突然皱起眉头,低声斥着她。   欢欢见状,赶紧坐好,撇着嘴,极气愤的说:“当然要看。”   坐在一旁的邵正勋听着兄妹俩的对话,嘴角扯开弧度,偷偷笑起来……   ————————**************———————   唐心妩回到房间,挂好包,迈开腿往浴室走去。浴室前站在洗手台前,拧开水阀,双手把起水,往低下来的脸上泼去,冰冷的水温触上掉她微烫的脸,心瞬,间平静了下来。   洗了几把,心思总算是冷静了下来,她拿过一旁的毛巾,擦掉脸上的水珠。镜子中,出现的是她较为苍白脸。   平静心思,一会才能好好跟他谈。   一翻冷静,唐心妩挂好白色毛巾,转身,却见邵博寅倚在浴室门槛上,目光沉沉的望着她。   她的脚根顿住,目光望着眼前的男人,谁都没有说话年,他的目光像一条丝绸,柔软又紧逼,唐心妩无力闪躲,坦荡的迎视着那足以缠住她的目光。   “生我气了?”最后,邵博寅打破了沉寂。   听着低沉却听不出情绪的声音,让唐心妩淡淡的应道:“你会在乎我生气吗?”   这话之后,邵博寅迈开步子,踏进浴室,逼近她跟前,幽深而又绵长的目光绕住她整张小脸,骨节华实的手复上了她的肩呷,紧紧的握住,似乎要用手中的力道来传达他的情绪。   “我不在乎谁如何,但唯独在乎一个人的开心,难过,生气,及她的一切,这个人就是你。”   听着这话,唐心妩的眼睫毛轻轻的颤了一下下,但只是一下下,随后又坚定着她的目光,连表情都显的冷硬了。   “甜言蜜语谁不会。”   听完这话,邵博寅轻哼一笑,“虽然是甜言蜜语,但却是我心里的实在话,心心,你说你不能没有我,我相信,但同样的,我这话,也请你相信,没有一丝违心的话。”   ☆、不过傻一点好,就喜欢你这样子   听完这话,邵博寅轻哼一笑,“虽然是甜言蜜语,但却是我心里的实在话,心心,你说你不能没有我,我相信,但同样的,我这话,也请你相信,没有一丝违心。”   虽然邵博寅是笑着说这话的,但是每字,每句说的极其清楚缓慢,可以听出里头的真诚。   唐心妩望着他眼底的影子,那是她的影子,他的眼里除了她,还有和他话语相应的真诚窠。   望着这份真诚,她心里迟疑了,可纵使他说的动听,她对他迟迟不回,舍不得放开那些所谓的事业依旧撒不开,良久,她才说燔。   “我相信你话的真诚度,但是你对钱,对事业可以不顾自已的生命去,完全没考虑我和孩子,家人的感想。”   突然,他敛住脸上的笑意,沉着又坚定的说:“如果说让我不顾生命去拼的,那也只有你,钱,事业对我来说,没多大吸引力。”   唐心妩许久没有说话,只是定定的看着他,那眼神似乎要从他的眼睛里看到一些什么。   可是他幽深的眸潭此刻就像一颗黑曜石,看的见底,在臻白的水晶灯光下,闪闪亮出耀眼的光芒,黑曜石上还有她的倒影。   她的眸皮轻颤了一下,只是一下子过不了心里那关,所以嘀咕出声:“说的比唱的好听。”   “实在话是最动听的话语。”他面色严肃的回应她的话。   唐心妩听着他毫不脸红的自夸,撇嘴,一副鄙视,她的表情落进了邵博寅的眼里,菲薄的唇角往两边延伸。   复在她肩头的手伸向了她的下巴,下一秒捏住,力道不轻不重,但是却让唐心妩想挣脱却挣脱不出来。   不得不她正色的望着那双极为幽深的眸子,“你还是不相信?嗯?”他逼问,眼睛里有了凌厉的逼迫,甚至还有点愠怒。   毫不掩饰表现出对她的反应实为不满。   而面对他的愠怒,唐心妩眼神怨怼迎示他,不说话,以沉默回应他的逼问,这样执拗的她,却让他无力,无奈。   “心心,你难道不该给点信任我吗?”最终他还败阵下来。   她睑下眼皮,长长的睫毛在下眼睑上投下长长的暗影,遮掩着她的情绪。   “可是你也没有给我信任的举动。”   “当时我被限制了出入自由,根本没办法马上回来。”   听到这话,唐心妩立即抬起眸皮,眼里带着那么一丝惊蜇,“当时真的出事了?”   邵博寅点头,但是没有说的过重,只是轻描淡述的说:“领土争夺的战争。”   其实说领土争夺一点也不为过,多嘟会接近纪军,完全是因为领土。当时纪军开钻矿的消息在那头传的盛旺,自然成为这些需要资金壮大实力的军人头选的目标。   换句话说,纪军就是这场战争胜利的一座过桥板。   唐心妩心头一颤,虽然常在报纸上看那边的局势动荡不安,但是真正从眼前人嘴里听到,却有心悸的震撼。   前段时间媒体报导纪军受伤从非洲回来治疗的事,她心头一直忐忑不安,要不是陆承从那头回来带邵博寅的消息,她真会冲动的飞到非洲去。   而现在听到他说到那边的事,不由的想知道的更详细。   “那后来你是怎么被解除行令的?”她问。   “为了早点回来见你,只好下血本,把钻矿的利盈减到最低,让对方偿到甜头,才愿意保我平安健康。”   他说,但是这翻话却多了一些调侃的喜味儿,说完,低下头,喙了喙她的红唇。   虽然听了解释,但是唐心妩心里还是嘀咕着:“我才不信你会一点盈利都没有去做这种危险的生意。”   邵博寅嗤笑一声,眼里衍生出柔情蜜意,低下头,额头抵在她的额头上,气息犹如两条茧丝缠绕在一起。   “多少利益肯定不能少,要不然你老公成了天下大傻瓜了。”他说,捏住她下巴的手松散开来,手往后伸去,揽住她的腰肢。   “我就知道。”她嘀咕。   却惹来他的轻笑,随后说:“老婆,我何尝不想把钻矿放弃掉,就当损失了一项大工程,但是那些军官精明比过任何一个   人,他们需要资金壮大实力,正是需要有外商投资做生意,他们才能敛财,所以我放弃掉钻矿,他们会放我回来?”   唐心妩被他这么反问,倒是滞语了,这翻话思索一翻,还真是找不出可以反驳的缺口,原来当时他并不是不想回来,而是回不来。这么一想,心头倒是好受了些。   “可是你当时为什么不说?”她嘀咕,眼睫毛轻轻的颤抖着,因为两人面对面的贴着,长长的睫毛撩触了他的脸,很轻很轻,每一下都在拨弄着他的心弦。   他倾脸过去,吻了吻她的唇,心绪不稳的说:“还不是怕你担心。”   “那你现在回来了,那边就不要再过去了。”她说,带着一些孩子气,却让邵博寅轻笑出来。   “你真是个傻瓜,那边现在已经稳定了,而且我跟那位军官达成了很好的协议,所以没有任何的危险。”   “谁知道那边什么时候会发生变动,你预测不到,他也预测不到的。”   顿了顿,也许知道他不会轻易答应,她又说。   “你知不知道当我梦到你浑身是血的时候,多害怕,之后打电话联系你,可是联系不上,我简直慌乱了,我不敢想,也不想往下想。”   她把藏在心里头的话一咕脑的抖出来,所说这些话的时候,她的眉毛拧成一股绳,秀眉下的清眸颤抖的泛起阵阵惊波,像是在平静的湖面,突然被人丢进了一颗石子,荡开阵阵的波圈,柔软的红唇无章法的张启,语速很快。   抵着她额头的邵博寅沉沉的望着她,没有说话,他看的很清楚她脸上每一个表情,环在她腰间的力道却加更重了,紧紧的,将她的身子往他的胸口揽,似乎要将她揉进他的身体里。   望着她的目光也变的柔情似水,良久说了两字。   “傻瓜。”   唐心妩也伸手回揽他,“被你吓傻的。”   “呵呵,不过傻一点好,就喜欢你这样子。”邵博寅笑着打趣,然后用力往将她洗手台边压去,低下头,已吻住了她。   这个吻比平常都来的要强烈,他快速的挑开她的唇瓣,撬开贝齿,冲进她的口腔中,和她的香丁缠绵起来。   两人的滑舌像两根水草,紧紧的纠缠但又有摇摇欲坠的迷乱。唐心妩迷乱到了心智如飞絮,轻飘轻飘。   邵博寅犹如吸尘器般,抽掉她身体内的力气,要不是他有先见之明,揽住她的身子,她可能已经瘫倒在地。   这个吻一触即发,邵博寅刚刚在厨房里压下去的欲望突然间再次跑了出来,突然一把将她抱起,放洗手台上搁放,唐心妩坐在了洗手台面。   这种高度正适合邵博寅低头亲吻她,他快速的一边扯着她的衬衣,一边咬住她滑嫩细白的长颈。   两人一个多月没有见面,没有欢爱,一触即发,此时的唐心妩已经意乱情迷,清眸微眯,不由自主的往后仰头,长发在她的背后摇曳生姿,犹如跳舞的精灵,轻盈又艳冶。   今天唐心妩穿的是扣钮的衬衫,下边配了一条齐膝的短裙,邵博寅嫌一颗一颗解扣麻烦,一道力,扣子四散而落,再一扯,下一秒衬衫飘落于地。   挑开匈带,他一个低头,大口咬住那白嫩的盈峰,这一口,几乎是将她半只圆润都含在嘴里去了。   “唔……”   唐心妩在他唇齿之间噬咬时,难掩申银,纤长的手指用力的用指尖掐进他的发间,紧紧的抱住。   听着她的申银,邵博寅的握住另一只盈峰的手去扯她的裙裾,然后沙哑说出一声。   “给我扯开裤子。”   ☆、343.女人还真是会浮想联翩   听着她的申银,邵博寅的握住另一只盈峰的手去扯她的裙裾,然后沙哑说出一声。   “给我扯开裤子。”   刚洗完澡的邵博寅穿的是休闲装,所以他的裤子并没有任何的皮带,脱起来十分容易燔。   唐心妩稍微用力扯一下,又粗,又大的男根弹跳出来,唐心妩低下头,看见昂起顶头,肿涨的某物,很大,虽然没有见过其他男人的,但是这种尺度却足以震撼她的视觉窠。   “怎么一直盯着它,是不是很喜欢它?”带着晴色的话落进她的耳膜。   她快速的移开了目光,羞赧的不敢正视他的眼睛,但是邵博寅不容她逃避,伸手摆正她的脸,“看着我。”   在他的逼迫下,她带着晴欲的目光对上他的眼睛,看见他的眼底燃烧着浓浓的欲火,她的影子在他的跳跃着欲火的眸潭里,焚烧。   “宝贝,它是不是很大?”沙哑的声音说出来的应景晴话,是火,烧着她的身子,身体里的血液像沸腾的开水,咕咕的滚起水泡,烧的她难受。   迷离的目光望着他英俊不凡的轮廓,突然间不知道哪条根搭错了,她脱口而出就说了,“一般般。”   某人染着欲望着的眸子突然沉了下来,“一般般?”语气压抑着怒意。   看到邵博寅阴着声音,有发怒的症兆,心想着这个时候,他一发怒,她一定会被他折腾死,赶紧圆话说。   “我又没见过其他男人的,怎么知道它大还是不大?”   这话让某人的脸色顿时和霁起来,低头又是吻了吻她的红唇,还用下边挺粟的家伙蹭着她凄凄芳草之地。   它灼人的温度让唐心妩身体一颤,耳旁传来邵博寅沙哑到暗沉的声音,“就看在你没看过他人的份上饶你这一次。”   这话,让人听了心里不舒服,他看过别的女人,还碰过其他女人,而她其他的都没看过,这真的是不公平。   顿时心里不平衡了,推了推他说:“下次我看了再比较。”   某人脸色顿时黑了,“你敢。”   话落,一个用力,早已留恋在她幽深洞口的又大又粗的东西唆一声,窜进去了,是整根没入。   “唔……”一时没准备的她突然被那又粗又大的根撑的有些酸,有些胀,难受的喊出声音。   “你讨厌。”唐心妩顶着这酸涨感捶打着他坚硬的匈口。   “你还想看别人?”他的声音近乎在压抑着怒意,这份怒同时表现在了他的身体上,他身下突然一个用劲往前顶。   “啊!”突然毫无预警的被顶了一下,而且还进去最里边,浑身颤粟的低叫一声。   唐心妩这声叫,勾起了他的欲,随着下腹孟烈的往前挺,很重很快。   “啊!”有些干涩的甬道突然遭受这种变化,更是酸涨的难受,她明白他为什么会突然这样,就知道他霸道,负气的说。   “你都看过别的女人身体,为什么我不能看别的男人身体?”   美眸在水晶灯光下闪出鲜活的生气于,瞪着他,听了她的话,邵博寅停下动作,落在她脸上的目光变的阴涩,几秒后却压下脸,咬了她的鼻头。   “你是狗吗?”唐心妩被咬痛了,呜呼的叫着。   “你就该咬,成天胡思乱想的。”他凉凉的声音带着些许的愠意,因为这份愠意而忘记身体里的欲。   “胡思乱想?我也真想自已是胡思乱想。”说着,推了推他,因为下边真的很撑的很难受。   可是某人没动,只用凉凉的目光盯着她,被盯的有些发毛了,她才气鼓鼓的说出心头的话:“跟别的女人行过欢的,难道你没有看?还是说你蒙着眼睛做的。”   邵博寅嗤一声笑了,伸手捏住她的鼻头,“这话醋味好大啊!”   她甩手就拍掉了他的手,剜了他一眼:“你现在好得意。”负气的别开脸,不再看他。   邵博寅凑近她的耳膜,低沉沙哑的说:“谁告诉你我跟别的女人行过欢?”   她一怔,怔了几秒,随后转回头,用询问的目光看着他,良久才期期艾艾的说:“有一次我问你碰了几个女人,你说不管以前你怎么样,但以后   就只会有我一个,这不就是说你有碰过别的女人?”   “真是会断章取义。”他说,话语凉凉的。   听完这话,她有片刻的懵怔,一时间有些反应不过来,只是看着他发呆,“又傻掉了。”邵博寅捏了捏她的下巴。   回应的是她质疑的声音:“该不会是你担心我去找别的男人看,所以你故意洗白吧!”   “都说你脑子里不知装什么还真是没有说错,女人还真是会浮想联翩。”说完,他又是一个挺身。   她有些难受的搂着他的肩:“唔,别动,先把话说清楚。”   “这样还不清楚。”   “那真的是没有?”她的语气突然变的愉悦起来。   他看着她,因为他的下边在她的穴里,欲得不到舒解,十分的难受,所以也不想跟她再多拖延,直接的点头,然后说:“都告诉你,别再磨人了。”   说着,要低头去吻她,可是唐心妩并不想就这样中断话题,因为她心头还有疑问,双手抵着他说:“我有点不能相信!”   这话一落,邵博寅的脸色顿时沉了,他一只手捉住她抵在他胸口的纤手,也不管她挣扎,直接咬住她的唇,夺取她的思绪,直到她整个人再次被吻的软化了,他才转战她的匈部,捧着白白圆圆的乳锋,含在嘴里一个劲的吞吮着,似乎要将她的乳吞进嘴里去。   唐心妩浑身除了颤粟还是颤粟,一阵阵电流闪过,欲再次填充了她整个思绪、整个躯体,仰着头,嘴里再次申银,声音越来越大。   同时,她感到了下边有一股热刘涌出来,整个人难受的想要更多,就在她扭动身子的同时,塞在她身体里的那根柱状物突然动了起来。   开始是慢慢的蠕动,随着滑动的顺畅,速度加快了,一出一进的冲击力,让她脑子一片混沌。   “宝贝,想我了吗?”   思绪已经完全沉浸在他的动作下了,所以也就遵循着内心的点头,“想。”   在这个字音落下的同时,邵博寅突然孟烈的立动,撞的唐心妩尖叫起来,望着他的眼神越来越迷离,双手插进他浓密的头发中。   邵博寅额间血筋尽现,专注的看着唐心妩脸上的表情,动作依旧保持着刚才的速度,“刚才谁送你回来的?”   他的声音沙沙的像磁响,可是唐心妩因为沉浸在愉悦中,并没有及时回应他的话,邵博寅的突然停住动作,双手攀在了她滑溜的后背。   “宝贝,是谁送你回来的?”   欲正在升腾,正在飘游,突然的刹住,让唐心妩难受的扭动着身子,呜呜的低吟:“别停。”   他将她的每一个表情看进眼里,同时也压住他身体里的欲,逼问:“回答我了,就给你。”   她迷离着眼神,难受的将头靠在他的肩膀,在他身上磨蹭,低低的说:“是顾学长。”   话落,邵博寅突然用力的撞着,得到愉悦的唐心妩柔弱无骨的揽住她,控制不住的申银,尖叫。   只是欢愉片刻,邵博寅再次刹住动作,“你为什么会跟他在一块?”   唐心妩满身都是难受,他突然的折磨,让她十分的不爽,低喘着:“一会再告诉你。”   “现在说。”邵博寅隐忍着身体里嚣叫谷欠望,坚持着。   ☆、344.竟然也有小女孩的那种狡黠   唐心妩被邵博寅折腾的谷欠火丛生,身体里虽然难受,但是她脑子里还是猜的到邵博寅刚才一定是看到了顾明君送她回来,只好小心翼翼的解释。   “我是有问题请教他。”   说完,波光粼粼的眸子望着他,心里却有些担忧,他会不会生气?毕竟他一直爱吃醋燔。   邵博寅眉也没皱,而是说:“最近都跟他在一块?”   没有问请教他什么事,而是追溯最近的情况,这让唐心妩有些忧虑窠。   她哪敢说是,直接摇了摇头,但是对已经撑握了消息的邵博寅来说,这就显的有点意味不一样了,心里头想的是为什么最近都会跟他在一块?   可是他并没有问出口,而是身体开始立动起来,速度渐渐加速,撞的唐心妩又陷进那愉波中,一阵一阵的,脑中又是一片混沌。   这让她没有心思想邵博寅为什么没有生气,而是跟着他的动作沉沦了。   只是每当她快要到点的时候,邵博寅就会骤然停止,让她谷欠焚身。   这种情况维持了几次,几次下来,唐心妩已经折腾的浑身无力了,力气像被抽走了似的,但是身体里的谷欠火还窝着,只好难受揽住他的身子,呜咽着。   “老公,别再折魔我了,给我。”她说,声音却是很沙哑,完全是刚才叫哑的。   其实邵博寅也不好受,他是费了九牛之力才能把所有的谷欠在快要到点的时候刹住,他必须得到真实答案。   “趁你老公不在家,跟他联系了?”他的声音有些阴沉。   她醉眼迷离的摇头,气喘吁吁的说:“我真的是有事请教他,不信你去问我妈。”   她就知道他不可能这么轻易的放过她,真是个醋坛子。   “可以叫烟烟一块去,为什么非得两人呆一块,你难道不知道他对你的心思?嗯?”邵博寅的语气没有多少起伏,但正是这样,可以猜出他心里正运着气。   “他不是那种人。”她皱着眉头,也有点烦了,为什么他非得把人看的那般呢?   “还不乐意了?”邵博寅眯着眸子,凝视着她。   “可你跟纪晴天一块去非洲,我也一样相信你,你难道不应该相信我吗?”她带着委曲的口气说。   心里对他这种折魔人的手法十分的气愤,可是她又不能表现出来,他吃醋的状况下,她必须装委曲套着他。   邵博寅的眸色突然沉了沉,他盯住她,良久才说:“只此一次,下不为例。”   果然,她的招数有效。   话落,才会开始他的动作,他一下一下的动着,力道十分的重,最终两人一块攀上谷欠的顶峰。   事后,唐心妩完全被抽掉了力气,瘫软着身子,她用眼瞪着他,负气的接上他最后那句话。   “如果你再走一个半个月,我会找个有时间陪我的男人。”   邵博寅抱起唐心妩往浴蓬下走去,极为不屑的应着,“估计你没有这个机会了。”   这话让唐心妩一阵愉悦,说:“最好没有。”   其实邵博寅在看到顾明君送唐心妩回来的时候,心头已有个决定,往后他要长时间出差,也会把她带上。   这晚上的晚餐,唐心妩没有下楼吃,因为她被邵博寅抽掉了力气,洗完澡后,沾上床就想睡觉,而对于一个月没碰女人的邵博寅来说,一次是明显不够,可是听着唐心妩哀求,而且也发现她的脸色不太好,也就放她一次。   在唐心妩睡觉的时候,邵博寅下楼了。   客厅里,邵正勋,季卉,安安,欢欢都已经吃过晚饭坐着沙发上看电视,而小白则是蹲在一旁安安静静的陪主人们看电视。   “巴比,你快去吃饭吧!”欢欢第一时间对着走过来的邵博寅说。   “嗯。”他淡淡的应了一声,步伐暂时停住。   “妈咪呢?”安安望着楼梯,没看见唐心妩的身影,问他。   “你妈咪回来有点累,就先休息了。”邵博寅面不改色的说。   季卉和邵正勋是过来人,哪会不知道小俩口小别胜新婚,无非是儿子把媳妇弄累了,但是两人对此缄口,故作不知。   对于两个小家伙而言,鉴于唐心妩最近常回来就先回房休息的情况,所以没有起疑。   而且欢欢还附上来说:“妈咪好常回来就睡觉觉的,巴比,不要让妈咪上班了。”   邵博寅顿时皱起眉头,常回来睡觉?   “是啊,别让妈咪上班了,让她在家里好好休息。”安安也是体谅妈妈的一个好孩子。   邵博寅看向季卉和邵正勋,邵正勋则是凉凉的说:“多陪陪你媳妇,心情好了,自然身体也好。”   季卉担心丈夫多说,于是起身,说:“快去吃晚饭吧,凉了不好吃。”   说着,往餐厅走去,邵博寅看的出季卉这举动背后的深意,所以没有作多停留,而是跟着季卉的脚步迈过去。   “妈,心心最近身体不好吗?她的脸色很差。”邵博寅站在餐桌前,对着正从厨房端着菜出来的季卉说。   季卉瞅了瞅他,将菜碗放在餐桌上,叹道:“最近她胃口一直不好,也吃不多,我想着应该是你离开这么长时间,她心里不开心,所以才没胃口吃饭。”   季卉分晰着唐心妩脸色不好的原因,而邵博寅却不这么认为,往餐桌边坐去,说“她有没有说哪儿不舒服过?”   季卉拿起白色瓷碗,一边给邵博寅盛饭,一边说:“她倒没有说过哪儿不舒服,我也跟她说过,要不要去看看医生,可是她说没事,一直也没去看。”   她把盛好饭的碗搁在他的跟前,说:“你回来了,好好关心一下她,抽个空带她去医院检查检查。”   邵博寅若有所思,随后点头:“嗯,我知道了。”   “我看你们最近还是在家住多几天,等心心看起来好些了再回去,不然,她照顾两个孩子也够累的。”   “这事我跟她说一下。”他夹了青菜放进碗里说。   “嗯。”季卉应。   本是想折身回客厅的,但是想到刚才厨房里他那个急样,而且刚刚心心人上楼前还精神着,可上去后,眨眼功夫就下不来吃饭了。   于是皱起眉头说:“还有啊,心心的身子弱着,你悠着点,别只顾自已快活了,不顾老婆。”   邵博寅:“……”   ……   唐心妩睡到十点多钟的时候,饿了,也醒来了。邵博寅躺在床上搂着她,看着她睡了一觉,脸色好转不少。   “饿了吗?”他问。   “饿了。”她如实的说,想从他的身上支起身子。   邵博寅突然一个压身过来,对着她呢喃:“我也饿了。”   此饿,非彼饿。唐心妩听出他的深意了,推了推他:“刚刚都被你折腾快要死了,你还想?”   “你老公饿了这么久,才只吃了一次,哪够呀!”他说着,将脸埋在她的颈上,吸取她身上的芳香。   她哪会不知道他的意思,但是也知道,她承受不住他再一次折腾,只好扮出哀求的表情,“老公,我肚子太饿了,先让我填肚子。”   其实邵博寅也只是逗逗她,因为他明白她现在根本受不起他过多的折腾。   “好吧,看在你饿的份上,让你先解决肚子的问题。”   随着邵博寅放开她,自已下了床,唐心妩穿好睡衣,也跟着下床,但是看着邵博寅也有出房间的趋向,纳闷问。   “你也没吃饭吗?”   走在前边的邵博寅,停下步子,然后拉起她的手:“饭菜凉了,我下去给你弄些吃的去。”   唐心妩突然觉的窝心,只不过想到他刚才的所为,嘀咕着:“是不是心里愧疚了,所以想着用你的手艺来惭悔?”   邵博寅却以为她说的是他离开她去非洲这段时间,侧头看她,很直白的说:“是很愧疚,把你一个人放在家里,向你保证,以后你老公会时刻陪在你的身边,不让你有一丝孤单,害怕。”   唐心妩倒是没想到他会说这翻话,一时间有些不知道怎么应答,特别是邵博寅能够这么直白表达他的心思,以往他在完全表达自已的心思这方面几乎很吝啬,言辞几乎都让人猜的,而这次他竟然直白表达着心声。   一时间还真有些不适应了。   这时两人出了房门,往着楼梯口迈去,邵博寅侧着头看见妻子一个劲的盯住他,那眼神带着不可置信的神色。她这种表情,邵博寅明白她出现这种表情的原因,于是捏住她的手说。   “你都能对我表白你的心迹,我是不是也该回应你的举动。”   唐心妩脚下的步子突然一怔,人就那样停在阶梯上,望着下了一级台阶的邵博寅,一时间没有回应,但随后却嗤一声的笑了。   邵博寅皱起眉头,眼里闪出笑什么的疑问,唐心妩突然像发现新大陆一样,抬手学着以前他捏她脸的举动捏住他的脸颊,但是因为他脸上的肉太结实了,她只是捏住脸皮。   “想不到堂堂大总裁也不敢表白,你也有自卑啊!”唐心妩愉悦的说。   上次她记得他说过,他终于成为她心尖上的人,很高兴这话,所以从这些可以断定,他就是在自卑。   被看穿心思的邵博寅脸上闪过一抹不自然,佯装不悦瞪眼,“只是一句话,你就能想到这么远,这么宽?”   “你这举动跟书上说的如出一辙,别不承认了。”唐心妩心情大好的笑,接着说。   “老公,好像是你先爱上我的,对不对?”   邵博寅不清楚她突然说这些话的深意,眯起眼睛看着她,等待她下边的话。   她嗡唇一笑,“虽然你先爱我上,但是你别那么自卑,你对我好的话,我自然是不会爱别人的。”   这话,唐心妩顿觉自已高大上了,身份高涨,想着终于可以扳回一局了,于是脸带笑意,大摇大摆的下楼去。   站在背后的某人望着妻子有些小人得志的背影,突然一笑,摇了摇头,他的妻子竟然也有小女孩的那种狡黠,这点真是让他有些意外,可以继续发扬。   随后跟着她下楼去了。   ☆、345.压榨着员工为乐的剥削资本家   邵博寅离开港市有一段时间,盛世里头的事一大堆,被工作压迫了一个月的傅绪,恨不得会遁身术,休十天半个月的假。   所以在第二天,邵博寅前脚到公司,傅绪后脚抱着一大堆公文走进他的办公室,在邵博寅坐进木质沙发椅中之际,一沓公文已经搁在了和沙发椅同色的木质办公桌面上了燔。   “邵总,你终于回来了,这些文件正等你多时了。”傅绪哀苦说。   邵博寅淡淡的扫了一眼傅绪,然后说:“江南鸣的事都弄好了?”   他摊了摊手:“摆平了,接总水表的那条管道里塞进去的过滤器取出来后,水是完全清彻的。窠”   “有没有查出过滤器是谁弄上去的?”邵博寅眯着眼睛问。   “是一位弄水管的工人,而指使他这样做的是纪军的助理。”傅绪屏气凝神的望着邵博寅。   眯起眸子的邵博寅眼里随即射出一道刺人的光芒,这道光芒,让周遭的气温瞬间骤冷,傅绪都为之颤了一下。就在周遭的气温快要降到冰点的时候,邵博寅淡声开口了。   “创世纪那边现在是什么情况?”   “纪军从非洲接回来后,瘫痪在床,因说话困难,无法处理创世纪的任何事务,纪晴天精神上是受了刺激,正在做治疗,所以创世纪几乎是群龙无首的状态。创世纪的股票一直大跌,跟创世纪合作的厂商纷纷解约,现在创世纪几乎是陷于一片混乱之中,纪家的一大票亲戚蠢蠢欲动,只等创世纪倒下瓜分。”   骨节分明的手捂上菲薄的唇,肘尖抵在了桌面上,另一只手随意的横着搭在了办公桌面,沉沉的眸潭看不出任何的情绪。   傅绪无声伫立,等待指令。搁在办公桌面的手指,轻轻的敲打着桌面,咚咚……一下一下的响着,随后低沉的问。   “江南鸣在这件事情后,受到什么程度的影响?”   傅绪点了点头说:“当初纪军让人放出消息后,因为夫人的微博关系,大家都持着半信半疑的态度,最后纪军反口澄清这事子虚乌有,已经完全打消了市民对江南鸣的疑虑,他们已经把这次的事件当作是商场战争看待,所以现在我们只要公布出水雾局官方水质检测结果,是绝对不会有任何的影响,反而这事还能为江南鸣带来一定的宣传效果。”   其实这一事件,和现在某个电影明星某部电影上映的炒作手段如出一辙,先是爆出绯闻,待事情炒到一定的程度,双方再出来澄清,而后顺其自然的涉及到主角的电影方面,最后则是达到宣传的最佳效果。   这点邵博寅若有所思的点头,随后说。   “立即出一份官方的检查报告,随后发布,再定江南鸣的开售日期。”   傅绪接声,“报告已经出示了,等着你下命令呢?”   邵博寅突然抬眸,目光幽幽的望向他,跟了邵博寅多年的傅绪,看的出来邵博寅这道目光下的心思,他一个倾身,双手撑上办公桌的边沿。   “邵总,你不在的这段时间里,我真是又当马又当牛的,现在你回来主持大局了,就批了我的假吧!”   他从邵博寅追唐心妩那会儿盼到现在,想想真是假期漫漫呀!   邵博寅顿时睑下眸皮,一脸平静的说:“你的假期排在我的婚礼后头吧!”   傅绪的脸色顿时垮了下来,撑在桌面上的手一个用劲,身子往前倾去,“邵总,做人不能言而无信,你可是一向言出必行的,可是你对我一再的许空头支票,这要是传出去,你的声誉将会受到损害,这对你来得不偿失。”   傅绪的每句话都透出一种威胁,可这种威胁对邵博寅来说,无足轻重,他放下了唇边上的手,目光幽深的怔注他说   “我什么时候许过你空头支票?”   “在你追夫人的时候,你说过只要事情办成了,我的假期不是问题,可是现在你跟夫人都已经结婚了,我的假期还遥遥无期,邵总,做人可不能这样啊!”   “可我的婚礼不是还没办吗?刚才说过的,婚礼后就是你的假期了。”邵博寅淡淡的说。   傅绪整个人趴在办公桌面,用手拍的着,怨妇般的呜喊:“为什么我命这么苦,跟了这么一个压榨着员工为乐的剥削资本家……”   邵博寅视若无睹,漫不经心的伸手拿起搁在办公台面像小山般高的文件,开始工作,随口说。   “这个月的奖金给你加百分之十。”   拍打桌子的声音,呜呼哀喊在这话顿时消弥了,傅绪看着邵博寅,呆滞几秒,似乎有些不相信铁树会开花的奇迹,几秒后,身子离开桌面,“邵总,这加奖金不会是空头支票吧!”   邵博寅的目光落在了文件上,淡淡的说:“空头支票我并不常用,但是为了你打破记录我也没意见。”   傅绪一听,不得了,双手一拍,立即改口:“邵总,别为了我一个不相干的人破了你的形象,我马上对财务下达你的命令”   话落,一溜烟往门口闪去,速度比兔子还快,完全不让邵博寅反口的机会。   抬头望着紧闭的门,菲薄的唇泛起弯弯的弧度。   傅绪假期没磕到手,但是磕到了一笔可观的奖金,心情顿时顺畅起来,这段辛苦也是值的。   ……   唐心妩早上是坐邵博寅的车子到公司的,昨晚睡了一个好觉,今天倍儿精神,但是因为没有工作可做,她于是拿起自已的时装展作品冥思苦想起来。   她这次的作品走的是高端大众化的路线,所以在有些细节的时候,她还是难决定这样的手法是否适合,于是给陆芙去了一个电话,询问她有些事宜。   陆芙对她的问题,都耐心解释,唐心妩也从陆芙的话语中学到一些从来没有学过的知识,收获很大。   陆芙听出女儿的高兴劲儿,便说:“阿妩,中午我们娘俩吃个饭,我给讲一讲这方面的知识。”   唐心妩自然乐意接受,点头应答。   临近午餐的时间,唐心妩先是给邵博寅发了个信息。   “中午该吃午饭了?”   发完,她拿出包,准备离开,片刻,手机传来一声叮声。   屏幕上显示的几个字:“我在外头处理一些事,你到员工餐厅好好吃饭。”   “你个大忙人!”她回完,就收了包,起身离开办公室。   其实这事,她还没跟邵博寅说,正想着找个机会跟他说,一边苦思该找什么样的机会,一边往洗手间走去。   小解完后,正当要离开迈出马桶间的时候,外头传来两道女声音。   “我得到小道消息,创世纪那边好像要倒闭了。”A女压低声音说。   “不可能吧!那么大的企业,突然说倒闭?”B女完全是一副吃惊的语气。   “其实这突然是因为纪军去非洲那边受伤的缘故,现在躺在床上,生活都不能自理。”A女说。   “纵使纪军倒了,还有他的女儿纪晴天呀!”B女质疑。   “纪晴天现在精神失常了,听说正在治疗。”A女说。   “这消息可不可靠,纪晴天那种女人也会精神失常?”B女半信半疑。   “绝对可靠,我有个朋友的妈在纪家的一个亲戚那里做保姆,从那里听来的消息,外界现在还不知道纪晴天的情况。”A女笃定的说。   “唉,你说纪晴天为了一个男人把自已弄成这样值的吗?又一个痴儿。”   “可不是?你说她是不是去非洲发生了什么事?才会这样?”A说。   “你想想,赵润华死了,纪军瘫了,纪晴天疯了,但唯独咱总裁没事,你说会不会是咱总裁暗中下手的?”   “小心隔墙有耳,被人听到了,你就出大事了解。不过我想着这里头肯定和咱总裁有关系,虽然说那边动荡不安,但为何唯独总裁没事,太令人匪夷所思。”   ……   唐心妩待洗手间没有声响的时候才出来,脑子里尽是那句,纪晴天疯了。   ☆、眼前一黑,没有意识,往地上倒去了   陆芙选择在一家私房菜馆,赭色通底的牌匾上是印着的是墨色几个字《素心私房菜馆》,两色叠加在一块,给喧闹的街市里筑了一处清雅之地。所以这个地方很好找,唐心妩下了出租车,只需一眼,就看到了菜馆之处燔。   菜馆大门的颜色应牌匾上的颜色,赭色木质门框,门框四周,是格子雕窗,细节鄣显它的素雅及古典气息,迈进大门,是墨绿色木风屏,风屏上花鸟,草鱼等等。四周摆放着古朴的原木质大柱,大柱上是各种石器,任进来的人参观。   这在十来平方米大的回堂,简单但又素雅,回堂左右里两侧有道门,迈过门是露天的小桥,左边的小桥下有小池塘,红色鲤鱼游晃,池边上在一木像老农正在雕刻,老农身后是杨柳依依,好一派江南风调。   右边也是池塘,和左边相接,池边上是各色的小花,静谥而明媚,四周同是栽种着柳树。   唐心妩在这儿伫立半会,有种误入谁家古院的错感,这时有服务生走上来前询问,唐心妩才回过神来,说出陆芙的名字,服务生伸手做了个请的姿势说:“请跟我来。”   她贪恋的四处扫了两眼,才迈开步子跟在服务生身后,慢慢而走窠。   里头的风格依承着外头的,都是古色装饰,每间包厢都是雕窗,包厢也有它相应的名字。   她经过的地方就看到了牡丹阁,海棠阁,蘅芜阁,最终服务生是停在了蘅芜阁门口,“小姐,就是这儿。”   唐心妩朝她点头,服务生离开,她抬头望了一下蘅芜阁,墨绿颜色,随后,她敲开了门,随后推门而进。   只见陆芙已经坐在里头了,见她的到来,起身。   “阿妩,来了。”   “妈,你到了很久了。”   “才刚到。过来坐。”陆芙走向她,随后拉住她的手,往木滕椅子上走去。   唐心妩搁下手中的包,跟着陆芙一同坐下,目光却往四处瞄去,这里更是透着古典气息,里头的东西全是木质的,椅子,桌子,搁液晶电视的边框也是木质,小饰品等等。   “妈,你怎么找到这么一个好所在的?”   她望着墙壁上的画说。   “你很喜欢这儿?”陆芙笑眯眯的问。   唐心妩点了点头,赞赏着:“这儿古色古香,让人能够忘掉一切。”   “喜欢的话以后常来,这间蘅芜阁你爸爸已经包下来了,所以你想什么时候来就什么时候来。”   唐心妩瞪大眼睛,“妈,爸包下这间包厢了?”   “嗯,因为这儿的环境有妈家乡的影子,而且这间包厢的名字又有一个芜字,跟你名字的妩同音,所以你爸就包下来了。”   陆芙一边倒着茶,一边解释。   唐心妩一边听,一边点头。   ……   不久就上菜了,都是唐心妩爱吃的,清淡口味,“阿妩,先喝这个汤,这是滋补汤,效果不错的。”   陆芙递上一盅黄色沙瓷碗到她跟前,她低头看了两眼,随后说:“谢谢妈。”   “傻瓜,谢什么,这二十几年来,妈都没有为你做过什么,想到这二十几年你过成这样,妈心里就像被人拿刀割着。”   说到最后,陆芙的声音哽咽了,唐心妩伸手握住她搁在桌面上的手,“妈,我这不是好好的吗?”   陆芙吸了一口气,脸上露出笑容,“对,现在好好的,所以妈想更多的弥补以前没有尽到的责任。”   唐心妩自然明白陆芙的心情,嘴角泛起一抹笑意,手紧了紧。   “妈,以前的事又不是你的错,你别自责的把什么都揽上身。”   “不管怎么样,妈就是没有做到,现在我可以做到了,所以妈想做的更多点,阿妩,你明白我的心情吗?”   唐心妩望着陆芙急切的脸色,知道母亲的心情,点了点头。   陆芙这才露出笑容,“快点喝汤,你看你的脸色都苍白成什么样子了,而且你好像又瘦了,这样下去可不行,以后每天中午妈都给你炖汤,送到你公司去。”   “妈,太麻烦了,你别担心,我婆婆每天都弄补的给我吃,可是我吃不下。”   “吃不下也要吃点,身体才会好,再说你现在都瘦成什么样子了?”陆芙的语气中带着心疼。   “我就是这个样子的,你也瘦,我是承了你的体质。”唐心妩喝了一口汤后,笑着。   陆芙摇了摇头无奈的笑。   母女俩一边吃,一边聊,但大都聊到的是工作上的事,吃完后,陆芙把书藉摊开,跟唐心妩一个一个的讲解着。   这么下来,时间过的飞快,眨眼到了两点钟了,可是唐心妩因为下午也没什么事,索性也不回公司,给设计部总监打了个电话,说下午不过去了。   陆芙也没什么事,所以母女俩就腻在了菜馆里,虽然这是菜馆,但是也是喝下午茶的好所在。   两人一直谈专业学识,谈到三点左右,叫下午茶,于是一边喝着花茶,一边控讨设计上的学识,好不愉快。   就在三点半左右,唐心妩搁在桌旁的手机响了,她分神拿起来一看,竟然是邵博寅打来的,她这才想起,忘记告诉他了,于是对陆芙说。   “邵博寅的电话。”   话落,接起。   “下午没在公司?”那头传来低沉的声音,很好听。   “嗯,下午我跟妈喝下午茶,顺便聊点事。”她说。   “什么时候完事,我让人去接你。”   “不用了,完事后我坐出租车回去,你忙你的。”唐心妩说。   那头突然没有声音了,片刻顿了顿,“好,那你自已注意安全。”   挂完电话后,陆芙搁下手里的白色瓷杯,说:“阿妩,上午阿寅打电话给我了,让这两天要跟我们商量一下你们婚礼的事。”   唐心妩一怔,似乎有点意外,陆芙问:“怎么了?他没说?”   她摇了摇头,陆芙又说:“可能是想给你一个惊喜。”   “他上次去非洲的时候倒是说过,回来就办婚礼……”她说。   “确实是需要办婚礼的,我女儿结婚怎么可以没有婚礼,而且你爸说,他去非洲前,也跟他商量过婚礼的事,具体的你爸也没怎么说。”   “其实怎么样都好,只要过的好就行了。”   陆芙说,一定要办,要隆重等等。   母女俩从私房菜馆出来,一出来,邵博寅派来的司机已经在门外等着,唐心妩有些吃惊,但什么也没说,和陆芙告别,就上车了。   坐上车后,唐心妩坐在后头,目光是望着窗外的,当车子经过创世纪大楼时,唐心妩立马叫司机停下来。   她坐在车里望着那栋大楼,许久没有转动眼睛,望着大楼,不知在想什么?二十来分钟后,她说了一句。   “走吧!”   车子再次离开而去,但是脑海中,一直浮现的是纪晴天疯了这句话。   她怎么会疯呢?这里头究竟出了什么事?   晚上,唐心妩坐在客厅看电视,今晚邵博寅应酬没有回来吃饭,从非洲回来,他很多事要忙,她所以就坐在客厅等他。   孩子睡觉去了,季卉也回房间了,邵正勋则是早上就回部队去了,所以客厅里只有她一个人,很静。   突然,一阵车轮猝停的声响,她知道,是邵博寅回来了。   不久后,门口传来邵博寅的脚步声,她于是起身,只是刚站起身,突然,眼前一黑,没有意识,往地上倒去了。   ☆、347.他的努力并没有白费,她怀孕了   邵博寅今晚因为应酬,回来的晚了,回来的时候已经快十点,刚踏进客厅大门,发现妻子竟然在客厅等他,脚下的步伐也加快了。   “心心……”他开口喊一声,只是话音刚落下,唐心妩蹭的站起身,只是人都还没站稳步子,只见她身子一沉,往地上倒去燔。   在那一刻,邵博寅的脸色顿时大变,飞一般冲过去:“心心……”   唐心妩沉下那一刻,邵博寅的心突然像是停止了跳动,刚在宴会上喝的一些酒,煞时间惊出了他的肠胃,他的皮肤,打湿了他身上白色的衬衫。   “心心……”能喊出的字也只有这一个,他不知道是什么怎么抱起唐心妩的。   ……窠.   正从房里出来倒水喝的季卉听见邵博寅急切的叫喊,一边慌里慌张的问:“怎么了?”一边急步到客厅。   从转角处走过来时,正见邵博寅正抱起昏迷的唐心妩,倒抽一口冷气,随即促声问。   “心心怎么了?”   “不知道,突然晕倒了。”邵博寅将唐心妩抱上了沙发上,他骨节分明的大手复在她的额头,试探体温。   “会发烧吗?”季卉站在一旁焦急如焚。   “没有。”说着,邵博寅的手还往她的脸,她的手掌心试探温度。   “那还是送医院,最近她的脸色就一直不好。”   邵博寅随后脱下身上的外套,包住唐心妩的身体,之后一把抱起体重轻飘的唐心妩,对一旁的季卉说:“我送她去医院。”   邵博寅速度很快,话音落下的同时,已抱着人已经往大门口走去,季卉也赶紧叫司机送他们过去。   ……   一路上,邵博寅不知对老王说了几次,开快点,车窗外倪虹的光影影绰绰的落在他的脸上和被他抱在怀里的人儿脸上。   他的脸在光影下鄣显的更加清晰,薄唇严抿,浓眉紧蹙,额头是一片皱褶,大掌紧紧的复在唐心妩的脸颊上。   前边开车的老王偶尔从后视镜扫见邵博寅的表情,心头叹息着,他在邵家开车多年,从没见过从容淡定的邵博寅如此紧张过。   少爷对少奶奶那是真爱啊!   老王也不知冲了多少红灯,竟然将三十分钟路程缩短到了十五分钟。车子刚停,邵博寅快速下车,抱下唐心妩冲进了医院。   ……   季卉因为两个小家伙在家,需要照看着,邵正勋不在家,烟烟也不在,担心邵博寅一人顾及不来,所以给陆芙去了个电话。   陆励诚及陆芙匆匆赶到医院,唐心妩已经做完了所有检,推进病房门,只见邵博寅背对着门坐在病床边,手是握着唐心妩的手,一动不动。   他们走了进来,陆芙轻声喊:“阿寅,阿妩怎么了?”   邵博寅这才回神,抬头,看见陆励诚和陆芙,“爸,妈,你们怎么来了?”随后,轻轻搁下唐心妩的手,起身。   “听到阿妩晕倒了,我们放心不下,医生怎么说?”陆芙问。   邵博寅望着陆励诚,之后看向陆芙,并没有马上说话,只是这样更让陆芙着急起来,“阿妩究竟怎么了?”   “妈,别担心,心心没事,她只是怀孕了。”邵博寅说。   陆芙听到没事松了一口所,但是后边听见怀孕两字,脸色顿时大变。   “什么?”   陆励诚也变了脸色,因为他们都知道唐心妩是熊猫血的体质,不适合生孩子,现在这个怀孕必然会给唐心妩带来一定的危险。   他们表情的变化,邵博寅又怎么会不清楚他的想法,目光诚肯的望着他们沉声说:“爸,妈,我知道你们的担心,但放心,我一定不会让心心有事的,孩子也会平安生出来。”   陆励诚自进来没有说过一句话,但是事关唐心妩的安危,他打破沉默了,说:“阿寅,虽然我们知道你的能力,但是阿妩的身体不比常人,所以一定要特别的小心谨慎,不能有一点差错。”   “爸,你放心,我知道。”   陆励诚才点头,陆芙走到唐心妩身侧,白炽灯光下,唐心妩苍白的脸颊近乎透明,她蹲下身子,保养葱白的细手往她的额头摸了摸,蹙眉说:“她的脸色怎么为么苍白,医生有说什么吗?”   “是血气不足引起的,妈放心,在营养方面我会加强的。”   “她生安安和欢欢的时候就大出血过,现在一定要好好调养,对了,我认识些中医的老医生,等阿妩好一点了,我带她去看看中医。”   陆芙说。   邵博寅应着,好。   陆励诚片刻却将邵博寅喊了出去,病房里,留下陆芙在病房里照看唐心妩。   出了病房,两人找了个僻静之处,面对而站,光影中,地板上是两人拉长了的身影。   “阿妩现在正在筹划她的时装展,最近也常因为这事而找她妈,弄时装展也不是件轻松的事,所以在这方面你得帮帮阿妩。”陆励诚低声说。   今天唐心妩和陆芙在一起的时候,说到了她还没跟邵博寅提时装展的事,陆芙从她的片言只语中察觉出来,女儿是担心邵博寅不同意,陆芙回去后,把这事跟陆励诚说。   陆励诚对这个失散多年的女儿怀有一种愧疚,当年要不是他的过错,也不至于把她丢失。所以现在认回女儿后,恨不得把所有的疼爱都给唐心妩。   现在女儿的心愿,他绝对尽力帮她完成。   对于唐心妩的心愿,邵博寅是知道的,可是他却是不知道在他离开的这段时间里,她已经开始在做这事了。   听了陆励诚的话,他有片刻的怔忡,他这表情,陆励诚已经看出来他并不清楚这事,语重心长的说。   “阿寅,你刚回来,阿妩可能还没来的及跟你说,但是我希望你能让阿妩完成她的心愿。”   邵博寅抿了抿唇,目光深邃,片刻说:“爸,你放心,她想做什么我都会支持的,但是必须在她身体可以承受的条件下。”   陆励诚听完,满意的点头。   随后两人又聊了一些非洲那边的事,特别是纪军的事,还有现在的形势。   ——————————————   房外人谈话,房内人的也没有沉默,在邵博寅和陆励诚离开一分钟左右,唐心妩就醒过来了。   张开眼的那一刻,望见陆芙的同时,也看见手上吊着营养液瓶,亮白的灯光刺的她眼睛发白,脑子也正在缓转说。   “妈,我这是在医院?”   陆芙脸上露出笑容:“是啊,阿妩,你可把所有人都吓坏了。”   唐心妩脑海中思索片刻,想着她晕倒片刻时候的情景,她记得邵博寅回来了,准备起身去迎接他的,谁知后来眼前一黑,事后就不知道发生什么事了。   “我怎么了?”她问。   “阿妩,你怀孕了。”陆芙面色露出淡淡的笑容。   唐心妩耳膜像是被什么蜇了一下,她怀孕了?对了,大姨妈最近迟了,因为邵博寅的事,她也把这事忘记了,没想到竟然怀孕了。   此刻说不出什么心情,前阵子,邵博寅一直很努力的要宝宝,没想到他的努力并没有白费,她怀孕了。   “阿妩,你也知道你的身体,你的血型,所以以后一定要好好保重好自已的身体。”陆芙在一旁说。   唐心妩随后便说:“他人呢?”   “跟你爸在外边,不过你刚才他好像也吓到了,我们进来的时候,脸色是僵的。”   唐心妩嗡嗡唇,没说什么?   ……   这时,门从外头推开,修长的身影出现在她的眼里,刚走进来的邵博寅也是一眼就望见睁着眼睛的她,四目相对,有一种情愫在空气中流动。   进房后,邵博寅让陆励诚和陆芙先行回去,待唐心妩打完营养液他们也准备回家。   两人离开病房,只剩邵博寅和唐心妩,唐心妩看着他,因为邵博寅一直盯着她。   ☆、348.纪晴天是不是疯了   这时,门从外头推开,修长的身影出现在她的眼里,刚走进来的邵博寅也是一眼就望见睁着眼睛的她,四目相对,有一种情愫在空气中流动。   进房后,邵博寅让陆励诚和陆芙先行回去,待唐心妩打完营养液他们也准备回家燔。   两人离开病房,只剩邵博寅和唐心妩,唐心妩看着他,因为邵博寅一直盯着她。   邵博寅目光沉沉,坐在床边盯着她,那目光像有点生气,她皱起眉头,难道她怀孕他不高兴吗?   之前还说要她再生孩子,现在她怀孕了倒是崩着脸,这是几个意思?   唐心妩看着邵博寅的脸色,心头风起云涌,正当她想开口问他是不是不高兴时,邵博寅倒是先开口了窠。   “自已怀孕也没察觉?还是两个孩子的妈妈呢?”   这话一出口就带了一些教训的语气,说到这点,唐心妩也有点惭愧,她竟然没察觉自已怀孕,两个孩子的妈妈,怀孕了都不知道,如果说出去,还不知被人怎么笑话了。   想到这儿,不好意思的低下头。   “我也没想到会怀孕。”低头的同时,小声嘀咕。   看着她的表情,邵博寅无奈的叹息:“我们最近一直没有避孕,难道你不该警惕一下?”   她抬起眸皮,快速的扫他一眼,接着又垂下眼皮,糯糯的说:“全部心思都落在非洲的你身上去了,哪还有什么心思去想这些?”   这语气还带着怨怼,本是生气的邵博寅,在她这话后,脸上却闪现了笑意,这小女人,言语之间的委曲尽是数落他的不是了。   言外之意是说,如果他没去非洲,她是可以发现自已怀孕的。   其实刚才在听了陆励诚的话,他心头是生气了,全世界的人都知道她在准备时装展的事,唯独他一人还蒙在鼓里,这赤果果的隐瞒真让他心情瞬间往下沉。   可是现在听着她的担心,思念,心里瞬间由阴转睛了。   “那是我的不是了?”他语气温柔的反问。   她点了点头:“当然,如果你好好的在我身边,我不会发现不了。”   邵博寅伸手往她额头弹去,“唔。干什么?好疼的,你这么一弹,把我肚子里的孩子弹下来怎么办?”捂着额头的唐心妩皱着眉头吓唬他。   只是这种吓唬邵博寅没放在心上,而是脸色严肃的说:“以后有什么事都不准瞒我,想干什么就干什么,但前提条件必须身体好。”   唐心妩对他突然说的这些,感到有些莫名其妙,眼里掩饰不住疑惑,邵博寅自然看出了她眼底的疑惑,于是解释。   “筹备时装展,是不是该告诉我一声?”   唐心妩心头咯噔一跳,他竟然知道了?他什么时候知道的?   眼睛眨了眨,白炽灯光下,那长长的眼睫毛像阳光下的蝴蝶,扑腾着翅膀在飞舞,让人移不开视线。   邵博寅有瞬间的迷惑,伸手宠溺般的捏了捏她有些苍白的鼻尖,“你做什么事以为能瞒的过我?”   感到了他的变化,她那只没插针的手握住鼻尖上的大掌,噘着小嘴儿,“我没想瞒你,就是你人在非洲,我想说,可是找不到你说。”   虽然这话也是很委曲,但是邵博寅的脸色没有任何的变化,更是没有说话,目光凌厉的看着她,那眼神似乎在说,我回来你也没说,看的她只好张开手指跟他修长的手指相缠。   “你回来就折魔我,我被你折魔的都没有心思想其他了,今天你又忙的不可开交,所以我就在想着什么时候跟你说,于是就在客厅里等你,想等你把事情说了,谁知还没说,我又晕倒了。”   听到她在客厅里等他是为了说这事,脸上的冷硬也软了下来,大手包住她的小手,说:“不会回房间等?”   “我怕回房睡着了。”她说。   听了这话,邵博寅的脸完全柔和下来,微乎其微的叹息一声,然后说:“罢了,但是以后有什么事一定要跟我先说。”   唐心妩见他没有追究,笑眼弯弯,点头。   邵博寅在给季卉打个电话的时候,她侧耳倾听,听见季卉那头高兴的跟什么似的,她心头也跟着充满喜悦。   邵博寅挂掉电话,看着她,目光掺杂着柔情蜜意,   迎视他的唐心妩懵懂,但为了缓解气氛,笑着启唇:“妈晚上肯定睡不着了。”   话落,邵博寅突然倾身抱住她,紧紧的,像是要把她钳入他的骨血中,她能听到他微乎其微的呼吸声。   “相信我,我会让你和孩子都平安。”沙哑的声音代替了他的呼吸声。   其实这才是他从唐心妩晕倒那一刻到医生宣布她怀孕时,心里产生巨大变化的一个平定点,从焦急到惊喜,这个过程的紧张都在他这个怀抱中了。   也许感到了他的激动,她挽起唇角,“嗯,我相信你。”一只手回揽住他的肩头。   两人就这样静静的抱着,窝在他怀里,唐心妩只觉的十分安心。   突然,她脑海里闪出个问题,从他怀里挣脱出来,目光灼灼的盯住他:“老公,昨晚我们做了,会不会有影响?”   说到这个问题,邵博寅脸上闪过僵硬,但片刻就消失,随后传来他淡淡的一句:“没事,你其他没什么问题,就是营养不好。”   其实刚才他被给唐心妩检查的医生下了重重的警告,唐心妩的身体不仅是熊猫血,而且还是体弱的孕妇,在三个月前同房是十分危险的,要他勒紧裤带,自律。   唐心妩听到这话,才松了一口气,想到昨晚他往死里折腾她,于是提醒着他。   “老公,以后你可要忍了,三个月前是危险期。”   邵博寅目光幽幽,没有说话,唐心妩见状,伸手抚摸着他的脸颊,安抚他说:“以后补啊!”   话落后,他才点头,其实邵博寅哪会不知道这其中的危险性,他再不能忍,为了老婆孩子他都会忍,但刚才也是为了以后多赚点福利,故意摆出那副表情。   …………   唐心妩打完了营养针,没什么事邵博寅带着她回家了。只是回到家,邵博寅也不让她落地,直接抱进屋。   季卉知道唐心妩要回来,赶紧炖了补品,在邵博寅抱着她进来的时候,喜迎上去。   “心心,你这孩子,怀孕了也不知道,刚才真是把妈吓坏了。”   唐心妩在邵博寅的怀里,实属难为情,对邵博寅说:“你放我下来,我自已走。”   邵博寅没有理会她,径直往楼梯口走去,季卉跟着他们旁边,“让阿寅抱你回房,现在你不要下来,小心我的小孙子小孙女的。”   唐心妩听到这话,有些心怵的看着跟走的季卉,说:“妈,你是说我这胎也是龙凤胎?”   “百分之八九十。”季卉一边走一边答。   她一听,立即揪住邵博寅的钮扣,一个劲的扣着,她深知怀两个的痛苦,那每天简直是肚子在打架。   “心心,你别担心,有家人在,两个也很轻松过去的。”季卉看出了她脸上的表情,安慰着。   见季卉这么高兴,她也只好点头,到了楼梯口,邵博寅说了一声:“妈,我们先上去了。”   “好,我炖了补品,一会我端上去。”   季卉的声音落在两人的身后。   回到房间,安置床上的唐心妩便说:“老公,为什么妈这么肯定我这胎还是双胞胎?”   邵博寅正在衣橱边拿她的睡衣,准备给她洗澡,“因为家里头的基因。”   听到基因,唐心妩无力了,要不要这么强大啊!   ……   邵博寅给唐心妩洗澡,唐心妩觉的难为情,可是他打定主意,望着如此疼惜她的男人,不知为何,脑子里就出现了那句,纪晴天疯了。   她看了他许久,才问:“纪晴天是不是疯了?”   ☆、349.希望这幸福会是永远的   邵博寅费了九牛之力才平静的给唐心妩洗完澡,抱着她出浴室时,额间已经是汗水密布了,其实他刚才就一块洗澡了。   身穿棉质睡衣的唐心妩任由他安置在床上,坐好,看着他折身到梳妆台边,拉开抽屉,取出吹风机,再走向她。   不久,耳旁便传来了嗡嗡的吹风机声音,邵博寅给她吹头发,她坐在床边上,他站在床边沿燔。   她的视线落在他腰间,从浴室出来,他披了一件丝绸的睡袍,腰间松垮的系着一色系的带子,因为松垮,腰间人鱼线清晰的暴露在了她的眼前。   一直以来都知道他的身材很好,但是这样若隐若现的情况下看着,却有一种让人流口水的健硕窠。   她最后伸手替他把腰间的衣带系紧了,正替她吹头发的邵博寅因为她的动作落下目光,嘴角泛起微笑。   她抬头,迎上他的目光,房顶的橙黄色灯光洒在他的头顶,湿碌的头发反射了金光闪闪,瞬间像是洒了一层细细碎碎的金粉,他的轮廓更加清晰分明,而那双深不见底的眸子淬满着柔情的金光。   望着他眼底的光,她想到了在浴室里的时候,她问他,“纪晴天是不是疯了?”   他说:“听说是精神受了刺激。”   听到那句淡漠的话后,她沉默了。她记得他在去非洲的时候说过,为了以后的生活有一片净土,他必须去一趟非洲。   刚开始的时候,她并没有怎么去在意这话,但现在看来,他去非洲就知道有一翻斗争了,只是她无法想象他力单势薄下还能安然的回来。   刚才在洗澡的时候她才发现了他手臂上有一新伤痕,以前并没有的,应该是在非洲那边受的伤,想到这儿,她伸手就抱住他的腰,脸贴上他的腰间。   “你手上的伤是那晚联系不上伤的?”她轻轻的低吟问。   邵博寅关掉吹风机,弯腰把它搁在一旁的床头柜上,然后抱起她,坐在了床上。   “嗯。”他应。   唐心妩一听,心顿时跳动了一下,真不敢想象当时发生了什么样的情况?   “怎么伤的?”   “那晚因为那边的军官争夺地盘,不小心被子弹擦伤,没大碍。”邵博寅云淡风轻的说。   但是唐心妩知道事实一定不是这样,他不说,只是不想她担心罢了。窝在他的怀里,听着他强有力的心跳声,却是那么的安宁。   手复在他的胸口,仰头,看到他坚毅的下巴,这时,他低下头,对上她的目光。   “是想知道纪晴天怎么弄成这样的?”他说。   唐心妩清楚的意识到,她一个眼神,一个举动,他都清楚知道她要做什么?他对她比她自己还更了解她。   “好像是父女之间产生了争执,纪晴天一气之下就离开酒店,后来应该是在路上被一些专门的人贩子掳去了,之后的事我也并不太清楚发生了什么,纪军把她找回来的时候,就是这个样子了。”   唐心妩心头一震,实在难以相信非洲那边的混乱。   “纪军是怎么受伤的?”她又问。   “在混乱中,纪军起贪心,想一个人独吞钻矿,跟赵润华两人开枪相击,赵润华死于纪军的枪下,而纪军受了伤,导致成了这样。”   唐心妩目光灼灼的望着她,“你的伤也是纪军打的吧!”   邵博寅嗤笑一声,随后捏着她的鼻子,“什么都瞒不过你。”   听完这话,唐心妩紧紧的抱住他,喃喃的说:“以后都不要再去冒险了,幸好你没事,要是你出事了,让我们母子三人怎么办?不对,还有肚子里的,应该是几母子。”   他轻笑一声,吻了吻她的额头,“哪舍的离开你们。”   “那赵润华死了,苏婧宁呢?报导上说她也去了非洲。”想到苏婧宁,唐心妩心头闪过疑问。   望着柔和灯光下的脸孔,邵博寅皱了一下眉头,随后说:“她被赵润华送给了非洲的一个酋长当不知第几房老婆,后来战乱,也不知下落。”   唐心妩心头一惊,苏婧宁的下场竟然是这样?   那她是永远的都落在非洲回不来了。想到苏婧宁和纪晴天的遭遇,她心头泛起了一种别样的思绪,随后问了一句:“一个是前任女友,   一个是前妻,你难道对她们的遭遇就没有一丁点可惜?”   在她的话落下后,看着她的目光变的幽深,柔和的灯光也没能给他的目光沾上一些柔和,甚间沁染了一些薄凉。   其实她也知道,这个问题很敏感,她不应该问的,毕竟纪晴天父女要置他于死地,而苏婧宁是一个欺骗了他四年的不算妻子的前妻,只是挂名,所以两者来说,跟他都没有任何的关系。   但是她不知道为什么突然想知道他心里的想法。   他怔怔的盯住她,她心里的想法,他自然能看穿。   对于这样的问题,他却只是淡淡的回应:“该给的情面我已经给了,所以对她们可以说是没有任何的亏欠。”   邵博寅也不理会这样的回答是否会给唐心妩带来一些恐慌或是其他情绪,但是这就是他要说的话。   唐心妩沉默了,望着他沉默,“会认为我很无情?”他看她问。   她摇了摇头,说:“我刚才只是想……”   “心心,你只要相信,我对你的感情是比爱自已还要更多。”邵博寅突然打断了她的解释,目光沉沉。   这一刻,唐心妩心里突然荡起阵阵涟漪,望着他沉沉的目光,说:“我突然觉的很幸福,也希望这幸福会是永远的。”   邵博寅这刻笑了,她也笑了,笑的同时送上了她的热吻,邵博寅倒是被她这一热吻弄的是欲火丛生,但是他也只能允受。   ————————————**************——————————   其实说到苏婧宁,在被酋长囚禁后,开始变乖了,她但因为她不会说非洲语,所以和那些妻群们没有多少交流,而那些酋长的妻子们心思还算善良,并没有过多的为难苏婧宁。   被囚禁的日子,苏婧宁在房间里唱歌,跳舞,这就引来了酋长的重新喜欢,于是不久之后,她被放了出来,成了酋长最宠爱的妻子,几乎每天都陪侧在酋长身旁,而酋长竟然有中国古代昏君的资质,完全被她迷的神魂颠倒了。   每天都是饮酒作乐,醉生梦死,而那些受了冷落的妻子们,则开始痛恨起苏婧宁来,有些手段狠的则是开始朝苏婧宁下手。   苏婧宁已将酋长身边的下人都收的服服贴贴,所以每个妻子的举动都几乎是一目了然,而她也开始对那些想害她的人暗下毒手,而酋长则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任由苏婧宁高兴。   当苏婧宁治死了尊长五任妻子后,终于惹怒了酋长的原配,真正的酋长夫人,这位夫人很聪明,并不跟苏婧宁正面冲突,但是秘秘的联络部落里有危信的成员,准备一举除掉苏婧宁。   ☆、350.小白,你一定要一直喜欢我   原夫人的亲信提议,要消灭这个东方来的妖女,一定要有把握她的弱点,为了把握她的弱点,原夫人决定用一种手段控制这个女人。   那就是她们部落里种植的罂粟,这位夫人拿着这些罂粟制成的一种美肌丸。之后又暗中让下人散播消息,部落里有一种保持青春驻颜的秘方燔。   这个消息自然会落到特别在意容颜的苏婧宁耳里,苏婧宁开始暗中寻找这所谓的美肌丸,当得到消息这美肌丸在本部落一位巫师手里,凭着她此时的身份和地位,要巫师交出这美肌丸。   巫师自然和那位夫人一样,恨不得将苏婧宁赶出去,但为了让苏婧宁认为这真的是美肌丸,所以一开始并不愿意交出这,但是苏婧宁以性命相逼,巫师佯装逼不得已,将六颗美肌丸交给了苏婧宁。   巫师说:“夫人,这美肌丸一周一粒,等四周后,你会容光焕发,美丽万千,本来这美肌丸是给长原夫人在四十岁后服用的,现在只能奉给夫人享用了。窠”   苏婧宁美滋滋的拿着美肌丸回去了。   她按照巫师指示,每周吃一粒,四周后,她发觉皮肤是要滑嫩许多,但是第七周后,没有美肌丸了,她突然浑身发抖,像有万只蚂蚁噬咬着她的肉,她的骨头,她的神经。   正当她毒瘾发作时,原夫人带着随从突然出现,脸上带着胜利的笑睥睨着缩在地上发抖挠身子的苏婧宁。   “你现在是不是很难受?”   这是佣人翻译过来的。   缩在地上的苏婧宁点头,双手在身上乱挠,可是挠根本不能止身体里的痒。看着她样子的原夫人迈步在她跟前,弯腰笑。   “你知道你现在为什么会这么难受吗?”   苏婧宁因为意志力被控了,只能遵从心里的想法,摇头。   原夫人吃笑着说:“难道巫师没对你说过,那美肌丸不仅有永驻青春的效果,还有一种效果就是吃了就不能停的吗?”   苏婧宁因为难受,也顾不得做出吃惊或是其他的表情,只用摇头来回答原夫人的话。   “你把我的美肌丸吃了,我应该恨你才对,但是我现在看着如此难受,也心生不忍,便告诉你一些事实吧!”原夫人说。   顿了顿,又说:“美肌丸一定要在四十岁吃才行,效果会特别的显著,而且没有任何副作用,但是在四十岁前吃,虽然也有驻颜效果,但是副作用会非常之大,就是你这个样子,每周都需要吃,如果断了,你就会浑身难受。”   苏婧宁抖颤着,心里对这个真像是吃了一惊的,但是她现在已没有退路了,唯一的就是求这个原夫人给她指引。   “夫人,求你帮帮我。”她是跪着走到夫人跟前。   一脸黝黑,身穿着酋长夫人衣服的原夫人冷眼睥睨着苏婧宁,良久冷冷的丢了一句:“帮你?”   苏婧宁伸手抓住夫人那黑不溜瞅的手臂,“夫人,你帮我,我一定会报答你的。”   原夫人笑了笑,随后又说:“看你这么可怜,那我就说了吧!”   “我这儿有配方,我可以配美肌丸,让你每周都能吃到,但是以后你要是再害人,再用妖术迷惑酋长,那么我绝对不会给你这些美肌丸,到时你会痛不欲生,甚至七窍流血而亡。”   苏婧宁到此时此刻,也不敢再嚣张拨扈了。   ……   此刻,苏婧宁算是被制服了,但是之后在吃过美肌丸后,她发现她的皮肤并没有变的美丽,反而是越来越暗沉,甚至还有些苍老。   她心里开始怀疑,这并不是美肌丸,于是有一次跟随酋长出行的时候,她拿着这个美肌丸去了一家药店,询问里头的成份。   得到答案的时候,她彻底傻眼了,原来这不是美肌丸,而是掺了海洛因的一种东西,难怪她每次吃了美肌丸都会浑身舒畅,原来是毒品。   之后,苏婧宁把这事告诉了酋长,只是酋长却只是责怪了原夫人几句,也没作任何的处罚,苏婧宁要求酋长给予惩罚。   但是苏婧宁的容貌并不如以往了,而且身体也并不如以往的新鲜,酋长的喜新厌旧又开始犯了,所以并没多理会苏婧宁。   苏婧宁于是每天过着原夫人给予的毒品而生活,苏婧宁再次萌生了逃离这儿的想法。   因为新换的军官原因,酋长和酋长夫人需要前去朝见,她也是瞅准了这个机会逃了出来,逃出来后,她想到了回国,但是因为没有钱,所以她需要赚钱,而且还要买海洛因防止瘾发。   她开始在夜总会跳舞,陪有钱的商人赚钱,这就是苏婧宁每天所过的生活,堕落,靡乱……   ————————**************——————   唐心妩自晕倒得知怀孕后,成了邵家的重点保护对象,这个重点体现在吃的方面,邵博寅请了一位知名营养师给她配餐,每餐菜色不仅在营养上保持着丰富,而且在菜色上没有一顿是重复的。   唐心妩怀孕,没有孕吐,但却是胃口不开,每餐只是吃那么一点点,这就必须用食物去吸引唐心妩。   所以每餐的食物特别讲究色泽,用色泽吸引唐心妩,当然,味道肯定也是极好的。   所以邵家也住进一位名厨,名厨按着营养师给出的菜谱,每餐给唐心妩配餐,自然,唐心妩也被勒令休养在家了。   一家四口依旧是在邵家大宅住着,因为两个小家伙需要人照看,季卉,烟烟可以帮忙照看,这点就让唐心妩更多的时间休息。   说到两个小家伙,知道唐心妩怀了小宝宝,特别是欢欢心里还是有很大影响的。   邵家人得知唐心妩怀孕的第二天下行,安安欢欢从学校回来,欢欢快乐的朝着坐在客厅里看书的唐心妩跳跑过去,想要唐心妩抱她。   唐心妩刚要放下书本,伸手去抱欢欢的时候,季卉立即赶过来。   “心心,你现在要想着身体,欢欢和安安暂时不能抱。”   唐心妩怔了一下,才想到她怀孕的事,只好对欢欢说着:“欢欢乖,来沙发上坐。”   欢欢仰头看向季卉,清澄的眼里尽是疑问,季卉见状脸带笑意,步到欢欢眼前,蹲下身子和欢欢平视说:“欢欢,奶奶跟你说,现在妈咪肚子里有弟弟和妹妹了,所以妈咪暂时不能抱你,你要体谅妈咪一下,知道吗?”   欢欢皱着眉头,看看季卉,然后看看唐心妩,眼里闪过不安,接着低下头,委曲的说。   “妈咪有小宝宝了,那以后我和葛葛就不能让妈咪抱了?妈咪以后就要抱小弟弟小妹妹了。”   唐心妩见状,立即伸手牵着女儿到身边,将她弄上沙发上,和她排排坐。她尽量用柔“欢欢,没有,以后妈咪还是抱欢欢的,只是现在妈咪身体不好,医生说,不能抱孩子,不能拎重的东西。”   “那妈咪以后还会抱我是吗?”欢欢问。   “当然,等妈咪身体好了,欢欢想什么时候要妈咪抱,妈咪都会抱欢欢的。”唐心妩柔声安抚着。   虽然说了这些话,但是欢欢的脸上也并没有露出笑容,只是低低的应了一声,“嗯。”   跟过来的安安也是听到了他们的对话,也是一脸幽沉。   还蹲着的季卉有点忧心了,这两个孩子刚回家不久,现在心心怀孕,会不会给两个小家伙造成心理上的不平衡?   果不其然,之后欢欢带着小白出到院子里玩,唐心妩因为乏了,就出去走走,却不想听到一声糯糯的声音。   “小白,妈咪生小宝宝了,以后妈咪巴比,爷爷奶奶肯定喜欢小宝宝,不喜欢欢欢了,小白,你一定要一直喜欢我哦!”   ☆、351.她意识到了中了老公的计谋了   果不其然,之后欢欢带着小白出到院子里玩,唐心妩因为乏了,就出去走走,却不想听到一声糯糯的声音。   “小白,妈咪生小宝宝了,以后妈咪巴比,爷爷奶奶肯定喜欢小宝宝,不喜欢欢欢了,小白,你一定要一直喜欢我哦!燔”   唐心妩站在树丛后面,探头过去,只见身穿棉质无袖A字裙的欢欢坐在花池边,因为她的裙子是满天星的小碎花,而花池边的则是大红色的名贵的花种,鄣显的小家伙清新可人,她低着头,小肉手往着小白的头上顺毛。   “呜呜……”贵宾仰头低呜两声,像是在回应着欢欢的话。   “小白,还是你好。”说着,又能是伸手的顺着小白身上的毛发,样子很失落窠。   唐心妩心头一震,她知道刚才直白的说出怀了小宝宝的事造成欢欢心里的没安全感,担心所有人的重视会转到小宝宝身上。   这个争宠的心理是每个孩子都有的。而且一直以来都没有得到过父爱的欢欢来说,自然会更为紧张了。   ……   “葛葛,你刚才都没有说话,你是不是知道妈咪有了小宝宝,也很担心?”欢欢转头看向不远处的安安。声音糯糯的,但却带着一种可怜的劲儿。   安安拿着一个小球正在玩着,听了欢欢的话,转头,“其实我担心的不是妈咪……”   “葛葛担心巴比吧!”欢欢一边摸着小白的颈,一边说。   “我也担心巴比,还有爷爷奶奶,他们看起来都很希望妈咪生小宝宝,以前就说要让妈咪生小宝宝……”   说完,小脸蛋儿顿时垮了下来,要有多失望就有多失望。   听到这儿,唐心妩忧忡起来,她倒是没想到两个孩子的心里敏感到了这种地步了,而且她怀孕会给两个孩子极度的不安。   ……   “欢欢,安安,在做什么?”唐心妩在兄妹俩谈完话后,从远处走过来。   她是特意回到远边的,因为担心孩子会看出她听到了他们的谈话,所以她是特意的回到远处。   “妈咪。”欢欢一脸低落的转头望着不远处正走来的唐心妩。   “妈咪。”安安也喊了一声,随后安安则是对着贵宾说:“小白,你到那边玩去。”   刚才季卉在客厅里说了,要把贵宾安置在外头去,不能让它回到家里,因为妈咪怀着小宝宝不能接触这些动物。   其实他不明白为什么不能接触,但是奶奶这样说了,他们也只好听从奶奶的安排,所以看见唐心妩走过来时,安安脑海中自然产生了一种把贵宾赶离的反射。   贵宾很懂事的迈着小腿一步三回头的望着两位小主人往前走去,看着贵宾的样子,欢欢撇着嘴,“小白也好可怜。”   这些自然落进了唐心妩的眼里,待她走到到两个小家伙跟前,蹲下身子,怔怔的看着欢欢。   “欢欢,跟哥哥在这儿玩什么?”她笑。   欢欢撇着嘴巴:“妈咪,你要生小宝宝了,还是不要跟我们一起玩吧!”   “你这是不要妈咪了?”唐心妩皱着眉头表现的一脸委曲。   欢欢看着她,不说话,脸上已经写满了你要生小宝宝就不疼我了的字样。   “欢欢不要妈咪了,妈咪好伤心。”说完,唐心妩故做出一副伤心的样子,欢欢见状,伸出手摸向唐心妩的脸颊。   这时,一旁的安安走了过来,“妈咪,奶奶说你不能接近小白,我们跟小白玩耍了,所以就不能跟你愉快玩耍。”   这如绕口令的话,让唐心妩汗颜,但片刻,她便说:“没事,妈咪不担心这些。”说完,唐心妩就往地上坐去,伸手抱欢欢,然后一手将安安也拉身旁。   “妈咪生了小宝宝后,你们都是妈咪的宝贝,妈咪都一样爱的,至于巴比肯定也跟妈咪一样的,所以不要担心这些。”   欢欢窝在唐心妩的怀里,仰着小头颅,清灵的大眼望着唐心妩,心里所想的唐心妩自然看的出来。   “不相信妈咪吗?”她问。   “我相信妈咪,但是不敢相信巴比。”欢欢糯糯的说。   “什   么事不相信巴比啊!”突然一声低沉的声音插进他们的谈话中。   母子三人的视线落向了声源之处,只见邵博寅只穿着一件白色的衬衫,下套着黑色西裤,擦的亮镗的皮鞋在阳光下闪着耀眼的光芒,而黑白配被他穿出另一种味道来,成熟雅儒之感,完全脱去了黑白那种邪气的味道来。   他的轮廓,在阳光下没有了那种坚硬的凌厉,反而非常的柔和,像是五月春风那般的柔和。   欢欢和安安望着走过来的邵博寅出,眼睛怔怔的,瞪的诺大,那样子估计是被邵博寅迷人的风采给震住了。   “欢欢,今天看见我不开心了?”邵博寅走到母子三人前,望着盯着他出神欢欢。   欢欢垂下眼睛,揪住唐心妩的衣服,很揪心一样,她的样子落在邵博寅眼里除了是讶异还是讶异,他的目光落向一旁的安安。   “安安,发生什么事了?”   看着两个小家伙的样子,邵博寅脑海里第一个感觉便是在学校里兄妹俩闯祸了。   安安蹙起眉头,盯了一下邵博寅,随后又盯向唐心妩,一副欲言又止的。   邵博寅望向唐心妩,“怎么了?”   唐心妩朝他挑眉,说:“他们知道要当哥哥姐姐,太过高兴了。”   邵博寅突然晃然,但也知道俩孩子的反应,绝对是另一种情况,高兴自然是不可能,特别是看俩个孩子现在的情况,有的也只是不开心。   他了然的往地上坐去,随后伸手从唐心妩的怀里接过欢欢,柔软的小身就这样被搁置在他的怀里。   随后又伸手朝安安伸去,坐在唐心旁边的安安还是第一次见邵博寅抱妹妹的情况下会抱他,上次邵博寅从非洲回来,是先抱他才抱欢欢的,所以有些别扭,但还是扭捏着身子走到他跟前。   待他到跟前,邵博寅伸手也将安安搂在膝盖上,正所谓真的是左抱一个,右抱一个。   虽然此刻还斜挂着天角边的太阳,没有热刺的阳光洒在了父子三人的身上,青青的草地上拉出一道长长的贴合的影子。   邵博寅低下头,凝视欢欢,看见欢欢只是低着头,不理他的那种气势,他又转看安安,只见乌溜溜的眼珠子是一怔不怔的盯住他。   “怎么不说话?”   “要我说什么?难道我还要恭喜爸爸吗?”安安噘着嘴应。   这话堵的邵博寅怔了下,之后挑眉:“如果你要恭喜也可以啊!你恭喜了爸爸,爸爸再恭喜你们当哥哥姐姐。”   “我不要恭喜。”欢欢突然嘀咕一声。   “为什么?刚才妈咪不是说你们很高兴吗?”邵博寅看向低着头的欢欢,明知故问。   其实他是要俩个小家伙把所有的情绪都表现出来,这样,他可以一次性解决他们的问题。   “我不高兴。”欢欢决定不兜着了,噘起嘴巴,肉肉的小手抓着邵博寅的衣袖,样子有点激动。   邵博寅看着欢欢激动的神情,表情没有任何的变化,在金黄色的阳光下,依旧是那么的柔和,语气也如他的表情。   “那你说说为什么不高兴?”   欢欢噘着小嘴巴,皱着眉头,水灵灵的大眼噙动着雾珠,“巴比,妈咪现在怀了小宝宝,不能抱我和葛葛,但是以后等可以抱我们了,妈咪就要抱小宝宝了,那我们被妈咪抱的更少了。而且巴比应该会……”   说到最后,欢欢的语气降低,最后是断掉了。   邵博寅嘴角泛着浓浓的笑,低头就在欢欢粉嘟嘟的脸颊上亲了亲,“妈咪抱小宝宝,那巴比抱你们好不好,因为小宝宝太小了,要妈咪给奶奶他们吃,所以你和葛葛就让巴比抱,像这样抱着。”   欢欢抬起,眼里闪着一抹光芒,“巴比真的会多抱我们吗?”   “当然,难道你不想我抱吗?”   “当然想,不过你不能说话不算话的。”欢欢快速的接话。   “巴比什么时候说话不算话了?”   欢欢咧嘴才笑了,这时,邵博寅看向一旁的安安,转问安安:“安安也有妹妹的这样担心吗?”   安安被问的有些不好意思,拉耸着头,肉肉的小手挠了挠耳朵。   安安的样子自然是告诉了邵博寅心里话,但是邵博寅也只是微笑,然后说了一句。   “那你们相信巴比吗?”   兄妹俩同时看向他,欢欢随后在邵博寅那种诚肯的眼神下,点头了,“巴比,我就相信你一次吧!”   邵博寅望着老神在在的欢欢,无奈,随后看向安安,说:“安安呢?”   安安噘着嘴,思索片刻,“好吧,我暂时相信你。”   邵博寅心里其实已经在咆哮了,这兄妹俩还真是个小人精,说话比大人还要让人找不到反击的力气。   “既然相信我,就不能再拉耸着脸,要开心的迎接小弟弟妹妹。”   这话已经成功转移了兄妹俩的思绪,欢欢瞪大眼睛,“巴比,妈咪肚子里也有一对双胞胎吗?”   邵博寅蹙了蹙眉,“现在还不知道,等过一段时间,巴比带妈咪去超一下,就知道了。”   昨晚唐心妩晕倒后,在医院里也没有去做B超,主要是因为胎儿太小,医生不给做,一定要三个月后,才会给做第一次的B超。   “哦。”欢欢点头。   “妈咪生那么多孩子好辛苦的,我还是希望生一个就好,巴比好像很希望妈咪生两个哦!”安安张大眼睛突然说。   面对儿子的关心,一直坐在一旁望着父子三人的唐心妩嘴角挽起淡淡的笑容,其实儿子的话正是她的心声。   怀两个太难受了。   “还是安安心疼妈咪。”她说。   “我也觉的是哦,妈咪要照顾我和葛葛,又要照顾小宝宝的,如果一个小宝宝妈咪就不会太累。”欢欢也不想落后安安,狗腿起来。   “你们是说巴比最不疼妈咪了?”邵博寅蹙起眉头。   兄妹俩不约而同的点头:“嗯。”   邵博寅脸突然黑了,唐心妩捂嘴一笑,笑的是东倒西歪,一家四口,在傍晚的余晖下,放声欢笑,淡淡的火红光芒,勾勒出一副温馨画面……   ___________________   婚礼,因为唐心妩的身体,邵博寅则是决定等三个月后再举行,这事他和唐心妩进行了交流。   其实唐心妩对这婚礼的事并不怎么热衷,她更热衷的是她的时装设计展,因为被安置在安休养,所以在休息好后,精神状态十分良好的情况下,她则是拿出设计稿当成她的工作。   平常她都是坐在自家卧室阳台上的那张躺椅上画她的设计稿。   但是日复一日,思维自然会受到一些牵制,所以她便萌生了想出去采风的心情,可是这出去采风,需要邵博寅同意才行,但是要怎么样才能让邵博寅同意?   毕竟最近邵博寅都不同意她一个人外出,就连出去商场,也让烟烟陪着。也常听见烟抱怨,我成了三陪,这三陪应该要加费才对的。   这天,吃过早饭,邵博寅领着两个孩子准备出门,唐心妩站在大门口,望着父子三人,一脸委曲。   领着两孩子的邵博寅察觉到了她的表情,待到门口时,停下步子,望着站在门口拧巴着脸的她,问:“怎么了?”   她的目光在父子三人身上寻视一翻,然后张口嘀咕着:“我看着你们父子三人真自由,我也好想出去走走。”   邵博寅脸上没有表现出任何的回答,倒是欢欢,有模有样的学着大人的语气说话。   “妈咪,你现在肚子里有小宝宝,不能一个人出去,如果你想巴比陪你,可是巴比要送我们去学校。”   “你现在旗子倒戈了,谁一开始听见我怀宝宝难过的闹情绪的。”唐心妩皱着眉头望着小叛徒的女儿。   欢欢被一提往事,低下脸,背着红白相间书包的肩膀垮了下来,嘴里嘟喃着:“怎么老是说这荐?听的很腻了。”   唐心妩:“……”   一旁的安安却不像欢欢那样,而是耐着心说:“妈咪,你乖乖的,宝宝才会乖乖的,等他出来了你想去哪儿玩,我都陪你去,好不好?”   唐心妩听着安安的话越觉的像邵博寅哄她的语气,这父子俩要不要连哄人的语气都一样啊!   邵博寅嘴角却往两人延伸,清爽又明亮的轮廓十分的柔和,随后说:“你看看,孩子都比你懂事,做妈咪的人,别让孩子比下去了,乖,如果真的烦闷,让烟烟陪你在花园里转了圈。”   唐心妩见父子三人同仇一汽,气的转身就走,还顿在原处的三人,特别是欢欢,摸着下巴说。   “巴比,妈咪好像生气了?”   “不是好像,而是真的生气了,我们这样做真的好吗?”安安同样是摸着下巴,若有所思的接话。   邵博寅望着妻子的背影,若有所思,之后又低头看向两个小家伙,最终淡淡的说:“走吧,别迟到了。”   ————————————   唐心妩站在卧室的阳台上,看着那辆加长的林肯驶出家门,凝起眉宇,她现在真的是成了被圈养在家里了。   随后,低下头看着自个的肚子。   现在真是越想越不对劲,当初邵博寅说怀孕是为了不让人质疑他的能力,现在想想,谁会质疑,绝对可以说是他们已经有两个孩子了,不想再要了,这个理由是无懈可击的。   可是他偏偏要她生,现在好了,还只是豆点那么大,就不能出去了,待以后生了孩子,还要奶孩子,她真的可以说不用跟外界接触了。   突然,她意识到了中了老公的计谋了。   随后,邵博寅窜进她的门,大摇大摆的晃进来,“嫂子,你都快成了望夫崖了,从哥离开家那刻,你就一直站在那儿,每天哥只要该下班的时间没到家,你又是站在那儿。”   听着邵博烟的挖苦,唐心妩转身回到房间,蹙起眉,一脸忧郁的说:“我也觉的自已好像病了,烟烟,你不知道被关在家里是什么滋味,你哥担心我的身体,不准我乱走,这点一开始我能接受,但是现在我好像接受不了了。”   说完,她往床上躺去,目光呆滞的望着天花板,死气沉沉的。   邵博烟发现了唐心妩的现状,走过去,身子也往床上倒去,一手撑着下巴,目不转睛的看着唐心妩。   “嫂子,你不会是得产前忧郁症吧!”   唐心妩望她一眼,“我再这么关下去,有可能。”   邵博烟一听,立即拍拍床,“不行,既然我当了三陪,就一定要让客人开心快乐,走,是该发挥我三陪的作用了。”   唐心妩一听,脸上即生光芒:“真的?”   “快,快去换衣服,我也回房换衣服去,我们出去好好玩一天。”邵博烟说话时,拖唐心妩起身。   “我要你陪我去海边。”唐心妩说。   邵博烟一边走,一边朝她比了个OK的手势。   两人驱车往海边走去,唐心妩出来后,就像脱了笼子的小鸟,快乐的要飞起来了。   两人来的是公海,因为早上,所以人并不太多,两人来到海边后,换上波西米亚的长裙,带着大大的帽子,仙气十足。   ☆、352.你女儿不懂事,难不成你也不懂事   邵博寅送完孩子去上学后,并没有去公司,最近公司的事情太多,江南鸣准备开售,非洲那边的钻矿大小事需要他定夺,特别近期在那边建钻石工厂,更是忙的不可开交燔。   纵使他忙,可是脑海中依旧浮现的是临走时唐心妩那张委屈的脸孔,于是车子驶往的方向自然是家。   只是让他讶异的是,当他回到家,不见妻子的踪影,询问张嫂,才得知跟烟烟出去了。   于是他拿出手机拨给唐心妩,那头响了两声,传来闷闷的声音:“喂。”   “在哪儿?”他的声音很低沉,像敲打木鱼发出来的声音那般沉,让人的心平静。   “我跟烟烟在超市买点东西。窠”   “注意安全。”他不疑有他,只是淡声的交待了一句。   “嗯。”   挂完电话,邵博寅是转身出了家门,本想着陪会妻子,或者是带她去公司的,既然有烟烟陪着,那也没什么好担心的。   他回公司去了。   在他到达公司后,傅绪拿了一份文件迈进办公室,立在邵博寅办公桌前,“邵总,这是跟润和及创世纪签定的钻矿合同,鉴于现在赵润华死去,纪军又没办法处理日常的事务,而且钻矿的一些资金两方根本就没有支付多少,我咨询过于墨,他说完全可以让两方公司的赔偿。”   邵博寅眼也没眨,厉声吩咐:“给他们去律师涵,要么赔偿,要么解约。”   傅绪点头:“是。”   傅绪准备领命离开时,邵博寅喊了一声:“傅绪,安排出三十分钟的时间,我去探望纪军。”   傅绪顿住脚步,转身,凝望邵博寅一眼,有几秒的滞默,但也很快的应答。   “是。”   邵博寅自从非洲回来,一直欲前去看看纪军,说探望,那也只是好听了,他前去是为了江南鸣之事而去,同时也算是为这一切划上个句号。   邵博寅去医院是跟傅绪一块去的,傅绪提着果篮,敲开了纪军的病房门,邵博寅率先走进去,里头只有一位侍候纪军的中年妇女,应该照顾纪军,看见他们的到来,有一瞬间的讶意,跟在身后的傅绪立即道明来意。   这时,纪军张开眼睛,望见邵博寅,突然张大瞳孔,嘴唇抖颤着,激动到想说话。   “纪董,请谅解,现在才来探望你,毕竟我们合作的项目只有我一人顶着,实在压力太大。”   纪军只是张着嘴,但是嘴里说不也任何的话语。   傅绪将手中的果篮摆放于病床旁的桌面上,对中年妇女说:“我们总裁想跟纪董谈一些高业机密,麻烦留个空间给两位。”   中年妇女自然是点头答应,跟着傅绪一起离开。   静谥的病房内,只有依旧站立的邵博寅和躺在床上的纪军,静,死寂的静。   邵博寅负手而立,目光锐利的盯住病床上的纪军,而纪军则是唇皮抖颤着,似乎想对邵博寅说话,但却是发不出声音来。   “纪董,这次来我也不想跟你绕弯子,我就明说了,你安插在到江南鸣的人,我已经揪出来了,也真是难为纪董花这份心,其实晚辈何德何能让你这般出手。”   纪军张大眼睛,那样子像是受到惊吓了。   望着他的表情,邵博寅嘴角泛起一抹冷淡的笑意:“看着你躺在床上,我想用法律手段为自已讨个公道都无从下手。”   “但是有一方面还真要感谢纪董,要不是你这次的出手,我进钻石行业可能还真的需要一段时间,现在因为你的帮忙,我进去的很顺利,不过纪董,你们公司对合约上的款项迟迟不拨,这点就违反了合同,这次来我是要跟提醒你,我已经对贵司的做法,已经起诉了,毕竟商场如战场。”   纪军睁大眼睛,死死的瞪住邵博寅,邵博寅脸上闪出阴狠的笑,无视纪军的表情弯下腰身上,脸凑近纪军的耳旁继续说。   “纪董,你做的最错的事就是想办法对付我,你女儿不懂事,难不成你也不懂事?这次的教训是血的教训,希望纪董你可以安详终年,更不要再费心机如何为难盛世,后浪推前浪啊,前浪最终会拍死在沙滩上。”   话里的每个词都是犀利如刀,刀刀劈向纪军的心窝处,那脸   色更是苍白,嘴角还泛着白色唾液,嘴里发出依哎的声响,听不出任何的词语来。   邵博寅直起身子,冷冷的盯住纪军,良久走向门口,拉开门,大步迈出去了。   林肯车内,逼人的冷气让驾驶室的傅绪感到一阵阵的寒冷,而邵博寅则是沉默,脸转身窗口,目光落向车窗外,沉凝。   开车的傅绪望着后视镜,欲言又止,最终还是说出口了:“邵总,我们一直查的给姓犯打钱的神秘人刚才我看见了。”   邵博寅的视线才从车窗外转回来,落向傅绪:“在医院?”   “对,是纪家的男佣人。”   听完这话,邵博寅没有说话了,纵使现在知道也没有任何的作用,纪晴天精神不正常,将她送进牢里也是不可能的事。   “嗯。”   傅绪听见这个淡淡的嗯,心头已经了然了,这事到此为止了。   “傅绪,去海边。”邵博寅突然说了一句。   傅绪有点摸不着头,但还是按着邵博寅的话往海滩开去,到了那边,才明白邵博寅为何来这儿,原来是陪夫人来了。   邵博寅到海边的时候,看见的是唐心妩身穿一身波西米亚的长裙,头戴着个大阳草帽,正走在沙滩上,步伐很慢,旁边跟着的烟烟,姑嫂两人就是沙滩上的一道风景线。   邵博寅也没有前去打扰两人,而是选择了一处视线好的位置,躺在沙滩椅上,脸上戴着一只大大的黑超,目光则是落在妻子的身上。   唐心妩吹着海风,光着脚丫踩在细细碎碎的沙滩上,脑海顿时空闲下来。   “心情有没有好点?”一旁的如博烟转头问。   “好很多了,真的需要新鲜空气。”唐心妩说。   “看来我这个三陪真的合格,得让哥加佣金。”   唐心妩摇头一笑,随后说:“你和钟铭现在怎么样了?”   “很好啊!”   “上次爸说给你们准备订婚,这事怎么样了?”   “等钟铭回来再说吧!”邵博烟淡淡的说,样子并不想谈这事。   唐心妩见状,也就转移话题了,“有点乏了,我们回去找个地方吃午饭,现在都快十二点了。”   “好,那我们折回去。”   两人回去的时候,邵博寅正用报纸挡住了脸,所以姑嫂俩并没有看见,直往停车场走去,姑嫂两人随后开车回去,之后唐心妩带烟烟去了素心私房菜。   只是姑嫂俩人刚踏进蘅芜阁,一道修长的身影落进了唐心妩的眼底,她突然怔了一下。   邵博烟随着她的视线看过去,只见翟逸辰正看向他们的方向,姑嫂俩的步子陡然停住。   “怎么不进去?”身后传来是一道熟悉又让姑嫂俩惊讶的声音。   ☆、353.我不喜欢突然有人挤进来,而且还不清不楚的   两人回去的时候,邵博寅正用报纸挡住了脸,所以姑嫂俩并没有看见,直往停车场走去,姑嫂两人随后开车回去,之后唐心妩带烟烟去了素心私房菜。   只是姑嫂俩人刚踏进蘅芜阁,一道修长的身影落进了唐心妩的眼底,她突然怔了一下燔。   邵博烟随着她的视线看过去,只见翟逸辰正看向他们的方向,姑嫂俩的步子陡然停住。   “怎么不进去?”身后传来是一道熟悉又让姑嫂俩惊讶的声音。   唐心妩转身,只见一身藏青色的衬衫,暗红色的领带,黑色西裤,脸色淡然的走进大门的邵博寅。   他怎么也在这儿?唐心妩心里闪过这个想法,邵博寅已到了她跟前,伸手给她拨了拨匈口的头发窠。   动作温柔又亲旎。   “怀孕了还乱跑?”邵博寅的声音很大,大的飘上苍穹,绕梁而,似乎特意说的这么大声。   唐心妩被他这么一嚷嚷,羞的将目光往四处闪了闪,这个时候正是用餐高峰,所以进进出出的人络绎不绝,所有的目光都落在他们身上。   “小声点。”她嘀咕着。   “各大媒体早就报导过了。”   纵使报导过了,也不能这么招摇大声啊!唐心妩心里嘀咕。   一旁的邵博烟看着突然从天而降的人,讶异万分的说。   “哥,你怎么来了?”   “你能来,我就不能来?”邵博寅淡淡的应了一声,但目光一直没能从唐心妩的身上移开。   今天唐心妩一身波西米亚的吊带裙子,碎花将她装显的十分娇嫩,脸上还泛着丝丝的红润。   邵博寅很少见她穿这样的裙装,没想到居然这么引人注目。   一旁的邵博烟见着哥哥的眼神,摇了摇头,但还是说:“哥,你来应酬的吧!我们不打扰你了。”   说完,朝唐心妩使了个眼色,唐心妩已经被邵博寅的眼神看的十分不自在,而且今天她还跟他说谎了,担心被瞧出来,便说。   “我和烟烟进去吃饭,你去忙你的。”   “没事,这位客人你们也认识,我跟你们一起用餐。”邵博寅说着,手搭在唐心妩的肩膀上,撇下邵博烟,往里走去。   邵博烟看着两人的背影,皱起眉头,心里已经在咆哮了,哥这是向个意思啊!   但还是跟了上去。   唐心妩在转身之际,目光并没有落向刚才翟逸辰所站的位置上。   倒是邵博寅的眼角余光看过去,只见他人还在那儿站着,目光一直看向他们的方向,他搭在唐心妩肩膀上的手更是用力,下一秒,唐心妩的身子紧紧的贴住他。   “我们的包厢在蘅芜阁。”她一边走一边说。   “嗯。”应完,搁在她肩膀上的手还不断轻轻的捏了捏她滑溜溜的皮肤。   在这公共场所,他的不收敛些引来唐心妩的仰头,望见他坚毅的下巴,还冒着青色的胡渣。   “怎么这么巧?”她问。   “确实,知道我约的人是谁吗?”他低下头,凝视她说。   她用目光问他,他的嘴角泛起一抹笑意:“你哥,别说我没帮你啊!”   唐心妩突然一怔,接着微笑了起来,任由他楷油了。   ……   望着两人而走的翟逸辰,神情有些呆滞,耳旁回响着那句,怀孕了还乱跑,嘴角泛起一抹冷笑。   随后,跟着那帮人一起离开了。   ————**************————   进去包厢后,邵博寅依旧搂着她的腰,样子是不打算放开她,唐心妩想着烟烟在场,推了推他的手:“烟烟在呢?”   “你们可以当我透明。”邵博烟很识趣的别开头,随后拿起一杯水,往窗口迈去。   看着邵博烟的举动,唐心妩转头望向邵博寅,瞪了他一眼。   邵博寅并没有放开她,低下头,凑近她的脸蛋,“今天穿这么漂亮撇开我自已玩去了?”   他的声音听不出一   丝情绪,可是唐心妩却知道,这样更表明有问题,可是想到她被他生生的关住,心头就来气了。   水灵灵的眼睛望着他,“我整天关在家里也很闷,你不知道孕妇要保持心情好?”   “是我的不是,以后我会常抽出时间陪你。”邵博寅陪着笑意说。   她看着他,若有所思的看着,良久才说:“其实你没时间陪我也没有关系,但只要你别担心我的身体,我现在感觉比以往好了很多。你就让我自已自由出入。”   “不行,三个月前不能大意。”邵博寅一副盐油不进的样子,怎么也难以打动。   听完,唐心妩噘起嘴,别开脸不理他,邵博寅将她的脸转正,“如果能让你出入,我也不用再禁欲了。”   唐心妩伸手就在他的大腿上一拧,怎么把这事给挂勾在一起了。   “哥,这些私密的话你还是回房里关起门说,你妹还在这儿啊!”站在窗口边的邵博烟忍无可忍了。   给他们腾地,可是连耳根也不放过,这是要酸死她吗?   唐心妩朝邵博寅大腿再一拧,某人最多也就是蹙起眉头而已,就在这时,门口传来‘咚咚’的敲门声。   下一秒,门开,一道人影出现在三人的眼底。   邵博烟看到来人时,脸色顿时僵了下,随后看向邵博寅,脑海想到他刚才的话,原来约的是他?   来人正是陆承垚,他迈步进来,神色自若的说。   “怎么拖家带口来的?”话落,坐在了他的对面。   “是啊!老婆这边闹别扭了,自然也得哄哄,你不是说有伴一起过来,怎么一个人?”   话音刚落,敲门声响起,随后一位靓丽的女子也出现在门口了。   “是这儿吧!”美女脸上带笑的朝众人问候。   “进来吧!”陆承垚淡淡的说。   女子迈步款款走进来,往陆承垚身边坐去,而还站在窗口的邵博烟脸上僵硬的非常不自然。   她没想到有朝一日会亲眼看到陆承带着其他女人出现在她的眼前,她就呆呆的站在那儿。   坐在邵博寅身边的唐心妩看向邵博烟,因为邵博烟站的位置是背光,脸上的表情看不清楚,但是她可以想象,烟烟此时的心情一定难受。   于是她转对邵博寅说:“你和哥是有重要事相谈吧,我和烟烟重开一间包厢吧!”   邵博寅摊摊手:“现在估计没有包厢位置了。”   唐心妩也知道这私房菜馆是需要预先订的,但想到邵博寅他们来这儿吃饭,定然是先预定了的,便说:“你们订的包厢呢?”   邵博寅挑眉:“刚才看见你们,就想着没必要再浪费,退了。”   唐心妩蹙起眉头,什么时候退的?都没见他跟服务生说,正想问时,邵博烟已经走过来了,嘴角冷冷的笑。   “那哥,你们再找地吃饭去吧,这地是我们自个找的。”   邵博寅抬头,望着走过来的妹妹说:“这个时候你让我们去哪儿找地方,反正大家都认识,何必顾及这个。”   “可我不喜欢突然有人挤进来,而且还不清不楚的。”邵博烟淡淡的说。   顿时,气氛有些僵,坐在一旁的陆承目光幽幽的落在邵博烟那坚硬的脸孔上。   ☆、354.真是烟烟刺激了才着急   陆承垚在那种眼神的情况下看着她,良久说了一句:“你这么大反应,是因为我带了女伴过来?”   他的声音很轻,轻到了带了一种挑衅,这种挑衅让邵博烟眯起眼睛,眼里透射出来的光芒像一根根银针似的朝陆承射去。   可是陆承来却是无视她眼中的光芒,一脸淡淡的说:“你在看到我和别的女人一起心里不舒服?锫”   这话当真直白又狂傲,邵博烟一怔,随后嘴角泛起冷笑,随之吐了一句:“你算个什么东西?蠊”   这话尖锐了,顿时将整间的包厢掀起浓浓的烟火味。   可是陆承却如无事的人一样,耸耸肩:“那你紧张什么?你是陪心心散心,我在这儿也碍不了你什么事。”   陆承的话同样也很尖锐,邵博烟被这么一堵,瞬间语塞了,拧着眉宇,正当要开口说话,“铃铃……”音乐声响了起来,她顿住声音。   因为她的手机响了,只是气呼呼的剜了一眼陆承,随后拿起搁在一旁的包,掏出了手机。   目光落在向发光的屏幕上时,嘴角扯出一抹淡淡的笑意,这个笑意自然也没能逃过陆承的眼睛。   他的目光顿时像六月天那般暗沉下来,随后,他听见邵博烟低低的声音,带着温柔。   “你回来了?”   随后是她的起身,因为她穿的跟唐心妩一样,是波西米亚风格的长裙,鲜艳的条纹,让她整个人看起来明艳万分,特别是嘴角那抹微笑,更是夺人眼球。   她的往窗口走去,她一边走,一边问话。   “好,现在你在哪儿?”   陆承收回目光,睑起眉宇,淡淡的,没有任何的异常,而唐心妩将两人的表情看在眼里,不由的蹙起眉头。   哥这样子做不是把俩人的距离拉的更远吗?然后转看始终搂着她的邵博寅,两人的目光相触,他捏了捏她的手,示意她别担心。   “我现在跟我嫂子和我哥一起,在素心私房菜馆,你过来吧!”突然,邵博烟这一声引起了众人的注意力。   “好,那我等你。”   话落,邵博烟搁下耳旁的手机,若有所思垂下头,随后才转身走向众人。   此时,邵博寅和陆承正聊着其他事,而唐心妩在邵博烟坐下后,凝视着她,“烟烟,如果你真的介意,那我们到外边吃去。”   邵博烟突然大方的说:“心心,我怎么能走呢?这个地方是我们先订的,凭什么要让给别人,没事,就一块吃。”   唐心妩听了脸上并没有多少笑容,其实烟烟的这种行为,已经是表现出她的坦然,能坦然面对,说明哥在她心中还真的是不重要了。   她极不自然的扯了扯唇说:“你不介意就好。”   邵博烟嘴角又泛起一抹笑意,“不过一会要多一个人,钟铭一会也过来。”   唐心妩一听,本是有些泄气的脸,顿时露出光芒,这表示着烟烟也给哥反击不成?那一会可真是有好戏看了。   坐在唐心妩身旁的邵博寅转头,淡淡的看着邵博烟说:“钟铭回来了?”   “嗯,一会也会过来,如果哥谈的是很重要的事,那就只能哥另找包厢了。”邵博烟是一副打定不改包厢的决心。   邵博寅沉沉的望着她,良久说:“没有关系,也不是什么重要的事。”   说完,转向陆承,而陆承垚则是一脸讳莫如深,完全看不出任何的表情,坐在他旁边的女子则是替陆承斟茶,然后又给众人斟,邵博烟也很大方的接受了她的茶,完全是一副不介意的表情。   包厢房内的气氛突然有些沉闷,唐心妩见状,想着在这儿大家干瞪眼,不如出外头吸新鲜空气,对邵博烟说。   “我们出去看看,我看着那些小桥流水挺不错的。”   邵博烟点头,“好啊,正好我出去等钟铭。”   这有意无意的提到了钟铭,唐心妩一时间有些不知如何是好,但还是点头,然后跟邵博寅说了,就起身离开,临走前,她还是瞅了一眼陆承垚,见他神色无异,也只得暗自叹息,和邵博烟出了房门。   两人离开包厢后,包厢的气氛顿时清静下来,随后邵博寅的身子往沙发上靠去,目   光落向一脸平静的陆承。   “你这样真的好吗?”   陆承垚一脸幽沉,而坐在他身旁的女子则是苦着眉头,说:“陆总,要不然我先离开吧!”   陆承垚转头,目光如水,说:“嗯,你先回去。”   女子点头,朝他及邵博寅点头,起身离开这间包厢。   邵博寅只好摇头笑,真是烟烟刺激了才着急。   ……   唐心妩和邵博烟走出包厢房,来到前边的桥上,两人站在桥栏上,唐心妩转头看一旁的邵博烟,阳光打在她的脸上,细小的毛绒在阳光下飞扬着,长长的睫毛在阳光下投下一道暗影,目光落在桥下,淡淡的。   “烟烟,钟铭怎么突然回来了?”   邵博烟转头,嘴角泛起一抹笑容,“可能是任务完成了吧!”   “哦。”   “这里环境挺不错的,你怎么发现这儿的?”邵博烟的视线从桥底下收回,向四周看了看。   “其实我也不知道这儿,是我妈带我来的。”她说。   随后她的目光也往四周扫了扫,同时也感叹一声,“我第一次来就喜欢这儿了。”   “确实是不错,我也喜欢,透着古色古香的气味。”   邵博烟叹息一声,然后转看唐心妩:“走,我们去逛逛。”   上次唐心妩来也没逛完这个私房菜馆,于是跟着邵博烟一起逛去了,两人沿着走廊,走廊上有着各色风景。   只是还没走几步,邵博烟手里的手机已经奏响了,她拿起一看,随之脸上绽放出笑容,快速的按下接听键。   “钟铭,你到了吗?”   “好,你等一下,我现在过去。”   挂完电话后,邵博烟转看唐心妩,“嫂子,我得去接钟铭了,你是跟我一起去还是在这儿逛逛?”   唐心妩顿了顿,说:“你去接吧,我逛逛就回去。”   “好,那你别走丢了。”邵博烟说。   “好了,快去吧,别让钟铭等久了。”唐心妩微微一笑说。   邵博烟也是一笑,转身,往刚走过的方向迈去。看着邵博烟的背影,她微微怔神,真不知一会是怎么个收场。   自是叹息一声,接着往前边走去,看着古色古香的装扮,唐心妩的心底衍生出平静之感。   唐心妩将素心菜馆逛完,往包厢走去,只是刚走到一间幽竹阁时,一道身影出现在她的眼底,她愕然,同时,脚步顿住。   那道身影也正望着她。   邵博烟接到钟铭就把他往包厢里带去,一边走一边说:“怎么提前回来了?”   “嗯,因为想见你了。”钟铭目光凝视着她说。   邵博烟倒是没想到钟铭会这么直白的表现出来,一时之间有点不知如何回应,只是对他泛起一个笑容。   两人推开包厢的门,里头只有两人,让邵博烟有莫名的意外,但她还是领着,邵博烟领着钟铭走进来了,钟铭对邵博寅点了点头,说:“你好。”   邵博寅颌首,“你好。”   之后,钟铭朝陆承垚点头,陆承出于礼貌,也是回了个首。   其实对于陆承垚在场,钟铭一开始是有些意外的,但他并没有表现出来,坐下。   坐下后,邵博寅则是对钟铭说:“什么时候回来的?”   “刚回来。”   “哦,这次呆多长时间?”   “可能有一段时间,主要是回来跟邵伯父谈我跟烟烟俩人婚事。”   ☆、355.我现在找到属于我的那份幸福,也希望你能找到你的那份幸福   钟铭的话落下后,包厢内顿时一片寂静,邵博寅看了一下邵博烟,她也只是皱起眉头,但片刻就恢复了原样,没有说话,随后便邵博寅又说了旆。   “看来烟烟终于能嫁出去了。”   说完,还别有深意的看向一旁无声的陆承,只见他一脸无色,漫不经心的汲着手中的茶,似乎钟铭刚才的话对他没有任何的作用。   邵博烟倒是目光扫向了他,却发现他的样子并没有任何的变化,睑回眸皮,静静的没有说话,突然转看钟铭,嘴角泛起一抹淡淡的笑。   钟铭恰巧看了过来,迎上她的视线,相视而笑,同时还握住她纤长的手指,目光柔情,说:“缘份未到。”   邵博烟淡淡一笑,应道:“是啊,缘份是个很奇妙的东西。窠”   邵博寅也只是抿唇一笑,随后别有深意的说:“希望这份缘份一直维持下去。”话落,目光落向静坐的陆承身上,此刻的陆承目光正落在邵博烟的身上。   幽深幽深的目光。   邵博寅见状,便转移了话题,问:“你嫂子呢?”   邵博烟目光落回邵博寅的脸上,“嫂子让我去接钟铭,她就在四处转转。”   话落,邵博寅的脸色顿时幽黑了,浓眉微微一蹙,似乎想到了什么,便说:“我去看看。”   看着起身的邵博寅,邵博烟立即说:“哥,我去看看,你坐着。”   邵博寅冷瞥她一眼,那一眼似乎对邵博烟今天这么热情有些意外,他呆了两秒,目光扫向陆承那头,再扫钟铭,已经明白过来了,立即说:“我自已去看,你跟钟铭说说话。”   也不给邵博烟机会,已然起身,修长的身影迈向了门口,片刻,包厢内只剩下三人,这场面真的是有点诡异。   钟铭想和邵博烟说些话,但是陆承却开口先跟钟铭说话了。   “钟先生现在在A区的军营?”   钟铭如实应道:“是的。”   “你认识张玲花吗?”陆承垚面无表情的注视钟铭。   钟铭却在邵博寅说完这句话后,身子怔了一下,但片刻即时恢复了平静,只是这样的反应却已经落入了陆承垚的眼里,他不动声色的抿了抿唇。   “你说的是张医生张玲花?”钟铭问。   陆承点头,随后微微一笑,点头。   “张医生谁能不认识。”钟铭带着淡淡的笑意说。   “确实,她在军区内是很有名……”一句别有深意的话,陆承垚只是点到为止,之后目光淡淡的凝视着钟铭。   钟铭挑了挑眉,毫不变色扯开唇角,随后说:“听陆总的意思倒是对张医生挺熟悉的?”   陆承垚点头,“她是我父亲至交的女儿……”话音落下,伸手拿起烟盒,修长的指节捏出根烟,动作极为优雅,但是他并没有马上放进嘴边,而是目光望向邵博烟。   而邵博烟此刻也正是望着他,“我可以抽吗?”他的语气问。   “不准抽。”邵博烟气堪堪的吐出三个字,衔接的很快,那样子俨然女友戒令男友的烟瘾。   突然,包厢的气氛就不对了。   陆承垚嘴角泛起一抹似是而非的笑,顺从她之意说:“不抽。”   邵博烟这时察觉出来她刚才说话的语气实属不妥,转看钟铭,钟铭的脸色并没有多少的变化,但心头还是担心钟铭有想法,开口挽回刚才的失误。   看向陆承垚说。   “我闻不得烟味,你要抽的话,可以到外头抽去。”   陆承垚并没有理会邵博烟的话,简直用忽视她的举动转看钟铭,继续说:“玲花其实常我跟谈起你,我想你们的关系一定不错。”   陆承这话一落,无声无息的在这包厢里丢下一块水雷,惹的邵博烟转看钟铭。   钟铭脸上并没有闪过任何异样,平静的望着陆承,淡淡的说:“我确实跟张医生认识,毕竟她是军区里的军医,我们整个军区的战士都认识她,至于她跟你谈起我,估计是因为前阵子我受了伤,跟张医生接触的多,不过从这点可以看出来,陆总跟张医生很熟,不然不会把工作上的事都跟陆总倾吐。”   两人波涛暗涌,钟铭的解释细细体味是有些无力,但是他不露痕迹的把话题转到了陆承身上,可谓是个很漂亮的转接。   陆承垚依旧面带笑容,没有任何的辩解,而是直爽答道。   “当然,我们的父亲关系如同穿一条裤子,从意义上来说她已经是我的妹妹。”   一两拨千金了,同时又暗示说,以这种关系,他自然是知道玲花的一切,这其中一切,自然有包括钟铭。   陆承垚的这翻暗示让钟铭蹙起眉头,坐在一旁的邵博烟已经听出两人的唇枪舌剑,虽然对这个玲花有些好奇,但是想到陆承垚在这儿无非是有意挑拨,也没往深处想去。   “你在这儿不觉的不妥吗?”她说。   一开始,她是不想理会陆承垚,认为他或许看到她和钟铭在这儿,会识趣离开,可是等了一分钟左右,都不见陆承垚有起身离开的意思,反而一直在说着一些莫名其妙的话。   于是也不再沉默了。   陆承垚的目光移向了她,目光严肃立了,“哪儿不妥?”   邵博烟望着他的目光,一时之间说不出任何的话来……   ——————————————   邵博寅从包厢房里出来,径直往相反的方向走去,步伐也走的甚快,转了一圈,也不见唐心妩踪迹,这时,心头已经有些烦躁了,又往另一边的方向去。   邵博寅走到菜馆后方,突然一道男声传进了他的耳膜,止住了他的步伐。   “阿妩,你现在连逸天的事也毫不关心,可真谓是传了邵博寅,心狠了。”   “在我看来,他的心比任何人都要柔,我想我们也没什么好说的了,逸天我无能为力,毕竟他现在对我充满了误解,不可能听我的。”唐心妩的声音很坚决。   “你试都没试过,怎么知道不行?”   “从上次慈善晚会上就看出来了。”   突然是一声沉寂,片刻又传来翟逸辰的声音。   “已经有一段时间了,现在也许情况变了,而且他有意无意的提到你。”   听到这儿,邵博寅迈步过去,“不用考虑了,你们家的事跟我妻子没有任何干系。”   说完,伸手牵过有些愣神的唐心妩,半步也不曾停留的往外走去。   唐心妩和翟逸辰所在的地方是在一处角落里,因为俩人想到之间的关系特殊,担心站在明亮之处,会招来不好的影响,则是选择在这处角落里。   唐心妩在随着邵博寅的步子而走时才反应过来,望着前边的人影,不由的蹙起眉头。   站在他们身后的翟逸辰看着往前走的两人,垂在两侧的手不由的握住拳头,卯足劲,随着拳头一放,他的声音涌来。   “你这么紧张做什么?担心阿妩对我旧情未了?”   牵着唐心妩的邵博寅突然停住,后边的唐心妩亦也顿住脚步,邵博寅转头,目光落向翟逸辰,幽沉。   “你倒是会自作多情呐?你现在在我妻子眼里连坨屎都不如。”   声音尽是讥讽,这样的讥讽刺的翟逸辰脸色一阵一阵的变化着,死咬住两边的牙根,最后吐了一句。   “我在她心尖上的时候,你还不知在哪儿?”   这话,是咬牙切齿出来的。   邵博寅微眯起眼睛,不咸不淡的说:“确实,只是那是过去,现在她心尖上的人是谁你心头也很清楚,以后再来打扰我妻子,别怪我不客气。”   狠话搁完,一把揽住唐心妩的腰往前走去。   “不客气是怎么不客气法,如纪军的下场,如纪晴天的下场?”   这挑衅够充满火药味的,邵博寅再次停住脚步,翟逸辰又说:“阿妩,这种男人你真的不担心吗?”   唐心妩转首,看邵博寅,邵博寅的目光正落向她,他的眸底看不出任何的情绪,可是唐心妩是可以猜出来,他的心里其实是等她的回答。   刚才在两人的对峙中,她一句也没有说,不是没有说,而是不知道该如何说。   她看到了   翟逸辰在邵博寅最后一句话落下的时候,脸色顿时变的铁青,从铁青变成了挫败,但是后边她还没来的及说任何的话,人已被邵博寅揽着走了。   现在他再度停下,特别是翟逸辰这番话,她是该表达出她的心意了,否则,翟逸辰依旧还是不死心。   “他是怎么样一个人,我心里清楚的很,有些事你们外人看不到,但是我看的到,不管外界如何揣测他,可他对我是真的很好,也很爱,所以我从来没有你说的那种担心,跟他在一起,我很安心,比任何时候都要安心,幸福。”   她的话,犹如尖刀刺向了翟逸辰,除了痛还是痛,痛的他脸色苍白,表情痛苦,随后唐心妩又再来了一刀。   “翟逸辰,我现在找到属于我的那份幸福,也希望你能找到你的那份幸福。”   这话已经是非常清楚了,她心里完全没有他了,另一个男人占据了他该有的位置,其实他一直都知道,只是不甘心而已,所以一而再,再而三的想去夺回,没想到却是自取其辱而已。   ……   唐心妩和邵博寅离开了,步子很慢,但是她几乎是被他半抱半走,她抬头看他,见他崩着脸,一直崩着,直到走到离开了翟逸辰的视线,她才说:“刚才我只是道上碰到他……”   “碰到他为什么还要往没人的地方走去?”他垂眸的看她一眼,那样子真的是有火了,同时还停住了步伐。   唐心妩也停住步伐,伸手揪着他的手,摇了摇,“他说逸天有话跟我说,我又想着公共场合不好,所以……”   “你应该想的到他拿翟逸天无非是恍子。”   “我后来也拒绝他了,”   “那以后呢,你以后还要搭理翟逸天的事吗?”   唐心妩噘着嘴,“刚才你都那样说了……”   这话满满的不乐意,邵博寅顿时皱住眉头,说:“意思我没那样说你还照搭理了。”   “小心眼,我刚才是拒绝了他,而且后边我也当着他的面说的很清楚了。”唐心妩嘟喃着。   说到这,邵博寅的脸色真的好转不少,嘴角噙着一抹愉悦,最终叹息一声:“以后那不能再搭理翟家的事,不管是谁!”   唐心妩点头,他才露出笑意。   两人回到包厢,感觉到一股乌云弥漫。   ☆、356.她发现,他特有催化她淡定的特能   吃完饭后,邵博寅因为担心唐心妩闷,就带着她一起回了公司。坐在车上时,唐心妩偶尔望向邵博寅,一副欲言又止的表情。   “怎么了?”就在唐心妩无数次侧头看向邵博寅的时候,邵博寅终于开口说话了旆。   她看向他,嗡了嗡唇说:“钟铭这次回来谈订婚事,烟烟好像也有此意呢?”   邵博寅伸手摸向她的脸,很轻,说:“他们的事让他们自已去着急,我们也是这么过来的。”   “话虽然这么说,但是我担心我哥。窠”   “你真是杞人忧天,刚才没看到,你哥不动声色就占了上风。”邵博寅扯了扯嘴角,语气漫不经心。   被这么一提,唐心妩倒是想起刚才包厢里的情况了。她和邵博寅回到包厢,包厢里三人的气氛显的十分诡异,谁也没有说话,独自喝自个手中的茶。   待他们走进来了后,邵博烟说话了,但她看的出来,烟烟是松了一口气的,独坐的哥哥则是一脸淡然,独自饮着手中的清茶,一副悠然自得,钟铭则是一副沉默。   随后在餐桌上,服务生端上一清炒田螺肉和一盘野蕨,田螺肉里头的配料搁了芫荽,陆承眼尖扫到了里头的芫荽,指着服务生说。   “将野蕨放那位小姐跟前,田螺搁我跟前。”   服务生照做了,随后,钟铭给邵博烟夹菜,用汤匙舀了些,准备搁进邵博烟的碗里,正当要搁下时,一道声音传了过来。   “她不吃芫荽。”   钟铭顿住动作,样子有些吃惊的望着邵博烟,那眼神其实是在询问她,邵博烟也没想过陆承会说出这种话来,滞了几秒,随后反应过来说。   “我现在吃了,其实也不会那么难吃。”   说完,碗伸到钟铭手跟前,接了钟铭舀来的田螺肉,开始吃起来,只是刚嚼两口,立即用手捂住口,往洗手间冲了过去。   邵博烟这种情况其实是无声的告知,钟铭根本不了解她,反倒是陆承垚才是了解她的那一个,钟铭望着跑进洗手间的邵博烟,眼色沉沉。   之后,邵博烟回到餐桌上时,脸色并不是十分的好,有些苍白,但她还是将这顿饭吃完了。   只是整个进餐的过程,她显的十分沉默,而钟铭也是十分的沉默。   ……   这时候,绿灯,邵博寅停住车子,转头望向正凝思的唐心妩,修长的手指捏住她的脸蛋。   “发什么傻呆,好了,他们的事让他们自已心烦去,我们的事还有一大堆呢?”   她皱着眉头,一脸不明看向邵博寅:“还有什么事?”   这话惹来邵博寅的黑脸,手指上的力道加大,“好疼。”唐心妩呼出声音,同时美眸瞪住他。   “脑子里想些什么?我们的婚礼你到底有没有放在心上?”他有些气结,但同时手还忘用力。   唐心妩疼的直拍他的手,“你赶紧把手松开。”   邵博寅松开了,但看她的目光却是十分的深邃,也许是他的目光让唐心妩不自在,她才说:“我不是没记住,而是因为婚礼的事根本就不用操心了,这是水到渠成的事,而且这事不有你吗?”   这话倒是满足了邵博寅,不过他不动声色,“这是我们俩人的婚礼,你难道就没有什么想法?”   唐心妩怔住,看见邵博寅脸上的表情,她明白,如果她说没有的话,某人定然会翻脸,可是说有吧,她得找个有的理由才行。   该说什么呢?   “嗯?”他又是一声。   “有是有,不过呢?我担心你会不同意。”她怔怔的看着他说。   其实心里已经在快速的思索着,“你说。”邵博寅接踵而来的追问。   正在这时,绿灯了,唐心妩的眼角不经意的扫到了,快速的拍了拍他的手,“绿灯了,开车。”   邵博寅却没动,也许他是知道唐心妩心里头的小九九,所以打定主意要她先说才开车。   这时,后头传来一阵阵笛鸣,唐心妩心急了,“你快开车,后边催了。”   “你先说,说完再开。”   邵博寅面色沉稳,一副淡定,完全不受后头车鸣的影响,不达目的不罢休的坚定十分的明显。   后边车鸣一片,鸣的唐心妩心里乱蓬蓬,一边往后瞅着,一边着急的说:“我就是想着咱们的婚礼不要弄的那么隆重,毕竟咱都是二婚。”   也顾不上其他心思了,还是把心里的想法说了出来,这时,她发现,他特有催化她淡定的特能。   “你以前有举行过婚礼吗?”邵博寅突然怔注她的清眸问。   唐心妩很诚实的摇了摇头,跟翟逸辰也只是拿了个结婚证,并没有举行婚礼,所以说这算是她的第一次婚礼。   “我也是第一次举行婚礼,所以我们都是第一次的婚礼,不能简。”话落,邵博寅动手开启车子。   车子缓缓移动,后边的车鸣,漫骂声依旧源源不绝,直到车子开出一段距离了,漫骂才消弥了。   唐心妩侧头,入眼的是邵博寅的侧脸,坚毅又有型,他转过头,对上了正看着他的视线。   “除了这个还有没有别的?”他低沉的声音说。   唐心妩顿了顿,良久没有声音,邵博寅说:“还有什么?”   “你还没求婚呢?而且连个戒指都没有。”说着,唐心妩特意伸出那纤长的白指,在他的眼前晃了晃,葱根般的手指还真是空无一物呢?   邵博寅的目光从车前方落向跟前的手指上,嘴角露出浓浓的笑意,说:“现在才提不觉的太晚了?”   唐心妩知道,他们拿了结婚证的,但纵使是拿了结婚证再补求婚仪式也正常啊!毕竟还没婚礼。   “只要婚礼前都不算晚。”她抬了抬脖子,特意显出自已的坚定。   邵博寅挑眉,视线转向她,点头:“好,这个可以满足你,你想什么样的求婚?”   听到这个问题,唐心妩皱起眉头,“这个得你自已想,这样才显的有诚意,否则怎么能够显出你的诚意呢?”   他点了点头,若有所思的样子,唐心妩倒是满怀期待,期待邵博寅会有怎么样的求婚仪式?   脑海突然闪现平常高贵冷涔的大总裁,跪在地上的模样,有种笑的冲动,期待期待。   ……   到了公司后,唐心妩进入邵博寅的休息室午休,因为时间还没到上班时间,所以邵博寅也陪着唐心妩一起躺下。   适宜的空调,唐心妩穿着他放在这儿的睡衣,钻进他的怀里。   “今天去散心了,心情有没有好些?”   “嗯,不过老公,我准备把我的时装展在婚礼前都完成,因为以后生孩子就没有时间了。”她说。   “得注意休息。”邵博寅说。   “我天天在家,除了吃,就是睡,休息的都快发霉了。”   “总之在身体允许的条件下才可以搞你那些设计。”邵博寅闭着眼睛说。   唐心妩突然脑中闪过个主意,“老公,你既然要把我们的婚礼办的隆重,我突然想到一个好法。”   ☆、357.大结局一   当唐心妩说出她心头的想法时,邵博寅立马一口拒绝了。   唐心妩腾地从他的怀中坐了起来,“为什么?”   紧闭双眼的邵博寅幽幽的掀开眸皮,对上她怒气冲冲的目光,沉凝几秒才说:“因为搞一个时装展不是那么轻松的事,你现在怀着孩子,最忌劳累。”   “我向你保证,一定不会让自已劳累,我只把设计稿弄好,把时装弄出来,至于模特我让烟烟帮我挑,然后就是婚礼上的事了,婚礼有你张罗啊!窠”   唐心妩的目光灼灼,水灵灵眼珠子淬染了满满的期待。   对上她目光的邵博寅沉凝,唐心妩见状,整个人趴在他的身上,软糯糯的哀求着:“老公,你就答应我嘛!”   邵博寅目光沉沉的望着唐心妩,眼色越来越深,这样的变化,唐心妩自然看的出来,讨好的往他脸上叭了一口。   “老公,我就当你答应了。”   “就这样表示?”邵博寅眯起眼睛,语气耐人寻味,烫人的手掌在她的腰际慢慢打转着。   邵博寅的这种举动,唐心妩是知道他的心思,为了奖励他,她凑近他的唇,蜻蜓点水的吻了一下。   “这个不够诚意。”邵博寅的深眸里已经崩射出雄雄大火,倒影在里头的唐心妩随着这大火一起焚烧。   她微微莞尔,双手往他的胸口随意搭去,脸贴在他的匈口,耳旁传来一声声强有力的咚咚心跳,“如果我够诚意的话,就怕你一会又该冲冷水了。”   她的声音软的像一团糯米,惹的邵博寅搁在她腰间的手不安份的摩挲起来,声音沙哑的说:“不一定要冲冷水澡的。”   她陡然抬起头,触到了他的眼眸里一圈圈的波澜,她的倒影在波澜中跳跃,跳跃进了她的眼底。   这时她心里有几分了然他的心思,眼儿勾了勾他。   “忘记了医生的话了?”   邵博寅极具风情的挑了挑眉,“用另一种方法舒缓……”说着,修长的手指拿起她纤长的手,轻轻的捏着。   这个动作,唐心妩总算明白过来了,他是希望她用手代替,突然间,她就想到他们之间真正的第一次亲密接触。   那时候她因为月事来了,身体不便行欢,他则是变相的逼她用手替他舒缓,现在想想都还能荡起震撼。   那一次其实缘于两人之间的交易,她是真把这事当成了一种交易,而他呢?估计只是为了气吧!   想到这儿,搁在他匈口的双手叠加成拳,秀气的下巴磕在了上头,清灵的大眼直勾勾的锁住他。   “我突然想到一个问题,你老实回答我。”   看着极其认真劲儿的俏脸,他说:“什么问题?”   “你以前是怎么过来的?你说我是你第一个女人,那么在这之间,你是怎么解决生理需求,而四年前那一夜后,你又是怎么解决的?”   话落,邵博寅那道浓眉突然皱起来,她瞅着说:“因为你的话让我感觉到自已置身于言情小说中去了,这事只有小说里才会发生的事。”   他的手捏了捏她的鼻头,“这么不信我?”   “那你说说怎么解决的?”她眨了眨眼说。   “男人那方面很简单。”话落,凑近她的耳旁,薄唇轻启。下一秒,唐心妩吃吃的笑了起来。   看着笑逐颜开的女人,邵博寅脸上也是一派和悦。笑完,她直勾勾的瞅着他说:“看来你很喜欢用手,所以我们真正第一次你就逼迫我用手。”   邵博寅笑而不语,唐心妩又继续说:“你当时的样子好吓人,为什么生气?”   她的下巴依旧磕在双拳上,目光灼灼的盯着他。   “恨铁不成钢。”他不咸不淡的丢出五个字。   这个五个字建立在什么问题上,唐心妩当即思索,想起当时她回他的话,突然便明白过来了,原来他真的是吃醋,吃翟逸辰的醋,嘴角不由的泛起了笑意。   “原来你这么爱我。”话落,抬起头,整张脸都洋溢着明媚的笑容,在他匈口的双手往他的肩膀上攀去。   “你呢?”邵博寅定定的望住她。   唐心妩低下头,说:   “你在非洲的时候,我已经很明确的表示过了。”   “不能没有我和爱与不爱是两回事。”他说。   唐心妩笑了笑:“原来你也爱听那三个字啊!”   邵博寅不以为意的挑眉,没有否认她的话,唐心妩突然很正色的望着他,“你先说那三个字,我再说。”   面对唐心妩的狡黠,邵博寅忽视,随后一个跃起,将趴在他身上动来动去的女人压在身下,“说那三个字前,帮我把火灭了先。”   邵博寅打定主意,那三个字得在关键场合说出来,派上用场。   “唔……”唐心妩所有的叫喊声淹没在邵博寅的嘴里了。   片刻,一室旖旎,唐心妩最终是累到手都抬不起来了。   ————————————————   此后,唐心妩全力捣弄时装展的作品,她力求在婚礼前把所有的时装都赶出来。因为她的婚礼同时也是她的时装展。   她希望能给自已,或是给邵博寅一个永生难忘的婚礼。   所以在这段时间,只要需要外出采风,邵博寅是全力支持,只要他有空,定会应她所求,戴她出门采风,没空则是由邵博烟或是程又萸陪同。   所以唐心妩在这段时间里过的是十分的充实,完全没有一丝孕妇的郁闷感,又因为邵博寅的营养师团,她的脸色由苍白转成了红润,一如等嫁的美娇娘。   ……   说到邵博寅,江南鸣因为前一阵子的网络事件,达到了炒作的手段,特别是水雾局的检测报告一出,名气蹭蹭的往上涨,所以在开售那天,几乎售罄。   邵博寅狠狠赚了一大笔,所以开售那晚,邵博寅搂着唐心妩说,娶了一个旺夫的妻子。   除了江南鸣外,非洲的钻矿也是一片好形势,钻矿开采出来的钻石质量达到上乘,钻量出乎意外的大,所以开办非洲的钻石工厂也是迫在眉睫。   开办钻石工厂并不是一件简单的事,需要许多繁琐的程序,为此,邵博寅成立了钻石智囊团队,驻扎非洲那边张罗工厂事宜。   邵博寅其间也过去了一趟,安排事一切事务后,立即飞了回来,同时还带着最好的钻石回到国内,这个钻石他另有用处。   这一晃,就是两个月过去了,也迎来了邵家最隆重的事,唐心妩第一次产检。   产检这天,邵博寅体贴的陪同她来到市立医院妇产科,因为预约好医生,一到医院,就安排产检的程序。   首先抽血,之后妇检,最后是B超,及其他系列检查。   B超的时候,医生指着电脑上的两个小黑点,说:“邵先生,邵夫人,这就是你们的孩子。”   唐心妩躺着,但电脑转向了她,所以也能看的到电脑上的画面,按着医生的指向,讶异的张了张嘴。   “这是两个?”   “对,恭喜,是双胞胎。”医生笑着说。   唐心妩一听,脸顿时瘪了下来,又是双胞胎。   一旁的邵博寅凑近脸,盯着屏幕的两个小黑点,他不是因为妻子怀的双胞胎而吃惊,而是因为想到自已的孩子是两个黑点而有些不可思议。   “就是这两个黑点?”他问。   医生推了推眼镜笑:“现在才三个月,所以孩子也就是比豆粒大点,随着月份,就会越来越大。”   “能看的出男孩还是女孩吗?”邵博寅的目光依旧盯着屏幕。   唐心妩番了个白眼,这堂堂一位大总裁,竟然问这种幼稚的问题,三个月肯定看不出来啊!   “现在看不出来的,不过就算看的出来,医生的职业道德也不能透露孩子的性别。”   ……   从B超室出来,唐心妩的脸色一直没舒展过,愁眉苦脸,扶着她往休息区走去的邵博寅注意到了,笑了笑:“怎么了?不高兴?”   她侧头望着他,“真的又是两个?”   语气无限的苦闷,邵博寅扯了扯嘴角,“家族的基因不能忽视。”   “你不知道怀两个的辛苦,当初怀安安和欢欢的时候,两个小家伙成天在打闹,没个消停。”   “这个不用担心,你老公我在,谅他们不敢闹腾你。”邵博寅用柔和的语气哄着。   唐心妩翻了个白眼,“你以为孩子是因为你不在身边闹腾的吗?”   “多少肯定会有这个原因,我看准妈妈那书,孩子是感觉的到父母的声音,因为只听到你一个人的声音,他们也会有情绪的。”邵博寅倒是侃侃而谈。   唐心妩想到他一有空就在研究准妈妈的书集,嘴角泛起笑意:“好吧!你这个准爸爸比准妈妈知道的多。”   两人在走廊的长椅边停了下来,这里人并不多,只有廖廖几个,唐心妩被邵博寅扶着坐下,看着邵博寅小心翼翼的样子,她倒觉的好笑了。   “不用这么紧张,怀安安欢欢时,我还自已一个人来呢?”她说。   伫立在一旁的邵博寅听完,眼里顿时幽沉起来,“当初你产检就你一人来?”   她仰头,说:“嗯,月份大点的时候刘嫂一般都会陪我来。”   说完,她泛起一个灿烂的笑容,这样的笑容,却晃痛了邵博寅,心头一阵揪紧。他的脑海里氲荡开唐心妩一个人怀着两个孩子,孤零零的在医院等产检的画面……   眼里的色泽幽沉,他说:“真是没见过你这么傻的人,被欺负了,也不声张。”他的声音有着不一样的动容。   唐心妩望见他幽深的眼底,升腾起一抹异样的波光,这种波光,是心疼。他的意思是要她找他,可是当时她太小,哪儿会想到这些。   面对他的动容,她倒是很讶异,冷漠出名的商界传奇人物竟然也会有这种感性的时候,但是过去的事都已过去了,她不想再因为过去而把气氛弄遭,轻声一笑,打趣:“现在嫌我傻啊,来不及了。”   邵博寅被她的话弄笑了,伸手宠溺的捏了捏她的鼻尖,“我去看看其他的检查的情况。”   唐心无看着远去的背影,嘴角泛起幸福的笑容。也许怀两个也不错,体会被爱,被呵护的感觉。   收回视线,望了望四周,发现都是丈夫陪同而来,妻子的脸上洋溢着暖暖的笑容。   就在这时,一道纤瘦的身影朝她走了过来,身形熟眼,但是头带帽子,脸被帽子的边沿遮住大半,分辨不出是谁?   她一身白色长裙,及肩的长发,没怎么打理有些凌乱,步伐缓慢,低着头,身旁的中年妇女扶着她走过来。   太眼熟了,而且这身形有点像……只是想法刚成形,女子似乎有感应的抬起头,望向唐心妩。   在看到女子脸的那一刻,唐心妩震惊的瞪大眼睛,纪晴天,果真是她。   只是纪晴天怎么会出现在妇科?还是她打从这儿过?   看见她的纪晴天,一开始视线是呆呆的,没有任何情绪,但是走近她的时候,突然甩开一旁扶她的妇女,朝唐心妩奔过来。   “你也来非洲了?你是不是来找邵博寅的,我告诉你,他不会见你的,他爱的是我。”纪晴天双手用力的抓住唐心妩的双肩,以至唐心妩能感觉到一阵阵疼痛。   唐心妩没有挣扎,这是听到纪晴天疯了后第一次见她,她的脸色很苍白,眼睛没有生气,但此时泛起了一阵阵阴森,恨恨的瞪着她。   “我不是来找他的。”她说,这个是时候,她并不想刺激纪晴天。   纪晴天其实也是为了一个爱字,把自已弄成了这个样子,此时的纪晴天完全让人恨不起来,只觉的她倒是可怜。   “你骗我,你把他藏哪儿了,为什么我找不到他,我找不他啊!”纪晴天突然狠狠的钳住她的双臂,狠狠的摇晃着唐心妩。   唐心妩从来没发觉女人的力气会这么大,快把她的手臂都夹断了,整个人被摇的头晕头胀的。   “你放手。”唐心妩这才想起她的精神失常,担心她会做出什么过激行为,伤到了她肚子里的孩子。   被甩开的妇人见状,赶紧上前,欲拉开纪晴天,“小姐,你放手。”   “你把他还给我,还给我,你这个坏女人,都是你,要是没有你,我也不会找不到他。”纪晴天一边吼,一边更加用力的摇着唐心妩。   妇人一边拉,一边劝,这样的动静引来了众人的侧目,有些还围观上来,场面一时间有些混乱,也许动静太大,B超室里的医生也走了出来。   ☆、358.大结局二   片刻,过道是一片忙乱,脚步踢踏声,叫喊声,尖叫声,医生快速的把纪晴天拉开了,纪晴天的帽子在一阵拉扯中掉落在地上了,露出苍白的脸,无血色的唇抖抖颤颤燔。   “别抓我,别碰我,不要碰我。”   声音带着莫名的恐惧,随后双手环住身体,往墙角边退去,背在抵住墙角时,身体慢慢的往下滑,最后缩成一团,瑟瑟发抖的呢喃。   众人见状,顿住了神情,望着缩成一团的纪晴天面面相觑,喧闹的过道片刻转成了死寂。唯有的是纪晴天呢喃的声响。   唐心妩皱起眉头,原来纪晴天真的病的很历害,在非洲她应该是经历过了一段非人的遭遇,否则像她那种精明又高傲的女人又怎么会变成这副模样?   “小姐,没人要抓你,别担心,你起来,老爷还等着你回去呢?”刚才扶她的妇人聂聂的上前,柔声安慰窠。   可能是提到了纪军,纪晴天抬起头,但身体依旧是瑟瑟的发抖,惊恐万状的眼睛相着妇人。妇人见状,往她的身边走过去。   “小姐,没事,吴妈在这儿呢?”妇人的声音很温柔,像母亲的声音。   也许是她的声音起了作用,突然,纪晴天站起身子,往吴妈的怀抱钻去。   “吴妈,我不想在这儿,吴妈,我要回去。”   “好好,小姐,一会我们就回去,现在我们先做检查,做完检查我们就回老爷那儿,谁也不会伤害你的。”   吴妈的安慰起了作用,纪晴天的情绪得到了缓转,点头,“我们回爸爸那儿。”   纪晴天跟着吴妈慢慢的站起身,随后,弯腰捡起掉在地上帽子,替纪晴天戴上,带着她迈进B超室,随着医生也进去了。   随着纪晴天的离开,过道也慢慢的恢复了原样,围观的人散去,但是散去的人却窃窃私语。   “没想到纪晴天竟然疯了。”   “是啊,听说纪晴天在非洲被非洲人掳去了,估计被人轮J,所以造成这样。”   “她来这儿,该不会是怀上了吧!”   “如果是的话那真的是可怜。”   ……   路人说话之间,还不忘看向唐心妩,眼里带了羡慕妒忌恨的光芒。唐心妩脑海里回响的只是路人的话,难不成纪晴天真的是怀上了?   唐心妩坐在原处,一动不动,十分钟后,纪晴天出来了,吴嫂扶着她,纪晴天的表情依旧是刚才的样子,在没有刺激下,犹如一具木偶,看着打从她眼前经过的人,唐心妩不知为何,就跟了上去,因为这儿的人多,她担心跟喊出口,更会招来大家的侧视。   直到在没什么人的转弯处,她喊了一声。   “吴妈。”   吴妈顿住脚步,转头看向唐心妩,对于吴妈来说,她是认识唐心妩的,没有说话,只是冷冷的盯住她,同时,眼里还带了一股防备。   唐心妩起身,走到两人跟前,但目光是落在戴帽子的纪晴天身上,“纪小姐怎么了?”她问。   “刚才你不也看到了。”吴妈面无表情的回应,这种回答带了几分四两拨千金的意味。   唐心妩感觉的出来,吴妈在排斥她。   纵使吴妈的态度很恶劣,唐心妩也没有表现出任何的不满,倒是吴妈说了。   “我家小姐现在变成这样,你应该知道是什么原因,她实在太可怜了,希望你看在同是女人的份上,劝一劝邵总裁在商场上手下留情。”   唐心妩没料到吴妈会说出这种话,倒也是片刻的愣怔,只不过对于商场上的事,她也是知道一些,吴妈是把创世纪现在的状况推到了邵博寅的身上。   想想最近有些报导把矛头都指向邵博寅,直指邵博寅手段狠辣,弄倒对手,最终把对手摆平,独吞非洲钻矿。   网上怎么评判,她不管,但是纪家人没有任何立场来指责他。当初去非洲,他不过是被纪军逼到了悬崖边上,不得不出合作。   他们害人不成,而且还把罪名扣在他头上,心里陡升一股火,便说。   “我丈夫不是那种没有人性的商人,创世纪会弄成这样,你应该回去问纪军是谁的过错?如果他不设计想加害别人,或许,他还   不至于躺在床上,所谓害人终害已。”   吴妈被唐心妩这话堵的再也说不出一句来,只是怔怔的看着她。其实唐心妩喊吴妈停下来,是想知道纪晴天这种病能不能治好。   但现在吴妈说出这番话,想来就算她问了,可能也得不到任何的回应,她睑下眸皮说:“我是衷心希望纪小姐的病能够治好,不打扰你了。”   就在唐心妩说出这句话后,纪晴天突然糯糯的说。   “吴妈,我肚子里长什么东西了,两个月?吴妈,我不要长东西。”   “没有,小姐,没长东西。”吴妈赶紧的安慰着,随后视线又落在了唐心妩的脸上。   “嗯,快点回去,爸爸一定在等我,吴妈,你要看好,别让那些人再来抓我,他们好可怕。”接着是一阵瑟缩。   “不会的,在这儿没人敢来抓你的,我们回去。”   吴妈瞥了唐心妩一眼,那一眼,是在说,唐心妩是在假惺惺,转身领着纪晴天离开。   望着两人离开的背影,唐心妩才反应过来,纪晴天真的是……,这时,她说不出心里是什么滋味,只是望着那相携的背影发呆。   ……   “怎么跑到这儿来了?”身后,传来低沉的声音,还望着远处的空口愣神的唐心妩缓神,转身,坚毅有型的脸孔跃进眼底。   眨了眨眼,说:“你回来了。”   “嗯,刚才碰见了一位熟人,聊了几句,等心急了,怎么跑到这儿来了?”他的声音很温柔。   她挽起嘴角,没有说话,邵博寅见她不说话,没有勉强,伸手拉过她。   “如果肚子里的两个小家伙敢闹腾你的话,等他出来,我会让他们好看的!”   她抿唇一笑,然后说:“接下来做什么检查?”   “做心电图。”   “好,那我们去做心电图吧!”她笑着说。   “嗯。”他点头。   对纪晴天除了同情更多是无奈,她这种结果,无非是她太过执着了,如果她没有这么的偏激,或许不会落到如今这个下场。   在做完检查回去的路上,坐在副驾驶位上的唐心妩侧头看了看他,但是没有说话,随后,邵博寅转头看着唐心妩,“有什么话要对我说的?”   “我是在想,最近媒体对你的报导很让人气愤。”唐心妩说。   “那些报导不必理会。”邵博寅笑了笑。   “可是我没办法看那些人给你安罪名。”唐心妩噘起嘴,愤愤不平的说。   邵博寅伸手摸了一下她的脸,嘴角泛起一抹笑,“有你明白就行了,那些人的想法,跟我没有任何关系。”   她笑,望了他许久,还是说出口了,“刚才我碰见了纪晴天。”   邵博寅脸上并没有任何的表情,转头瞥她一眼,淡淡的问:“在哪儿碰见的?”   “就在B超门口。”   “她看起来病的很严重,而且……”突然,她欲言又止,惹来他瞅了一眼,说。   “而且什么?”   她沉凝的看着他,良久嗡了嗡唇说:“而且她好像也怀孕了。”   这样的一句话,邵博寅自然是明白过来了,搁在方向盘上的手伸过去,轻轻的摩挲着她的脸,语气幽幽的说。   “心心,她变成这样,不是谁害的,是她自已把自个弄成这样,怪不了谁。”他的目光转看车的前方,顿了顿又说:“以后不管遇到苏婧宁或是纪晴天的事,都不要想太多,跟我们没有关系。”   虽然邵博寅的语气非常冷漠,但是唐心妩不得不认为是大实情,她是偷听过邵博寅如何拒绝纪晴天的,都那样明确拒绝了,但是纪晴天依旧不依不饶。   “行了,别人的事我们不要想了,刚才医生说了,你的情况稳定,我想着趁着肚子没大起来前,把咱们的婚礼举办了。”邵博寅转移话题说。   说到婚礼,她就想到了那个她梦寐以求的求婚仪式到现在还没看到,顿了顿,便说。   “婚礼不急,不如等孩子出生了再举行。”   邵博寅转头看她,便说:“你不是说时装展一起弄吗?如果你要推到孩子出生后,那设计稿也不用那么急弄。”   “设计稿弄好了可以放在那儿。”   目光转看车前的邵博寅突然一转态度,点了点头:“如果你坚持孩子出生后再举行婚礼,我也没意见。”   唐心妩顿时心头受堵了,平常那么强势的邵博寅竟然会这么容易妥协,他根本就不在乎这个婚礼。想到这儿,心情也不好了。   一路沉默,对于唐心妩的沉默,邵博寅故意视而不见,一路的电话接个没完。   ……   唐心妩踏进家门,季卉即时迎了上来,一脸笑意和蔼可亲的问:“心心,产检怎么样?”   “很好。”唐心妩泛起个笑脸,朝沙发边走去。   季卉听见很好,心头更是高兴,跟在唐心妩身边,继续问:“怀了一个还是两个?”   “妈,还是双胞胎。”后边跟进来的邵博寅接话。   季卉顿时顿住脚,转头看邵博寅,一脸笑意:“果然,咱家的基因强大。”话落,又说:“咱家又要添两个新成员了,心心真是咱家的大功臣。”   此时,唐心妩已经到了沙发边,听见季卉这些话,并没有多少开心,再度走到饮水机边,准备拿起一旁的杯子倒水,季卉看见了,立即奔了过来,“心心,你坐着,妈给你倒。”   唐心妩因为一翻折腾,也倦了,便任由季卉,几秒后,季卉将倒好的水搁在她手里。“谢谢妈。”她说。   跟了过来的邵博寅坐到她旁边,唐心妩也没理会她,这时,他身上的手机铃声响了起来,他随即起身去接电话了。   看着他举着电话的背影,唐心妩心头一股莫名的气腾升了起来,喝了两口水,水杯腾地搁在了木质台面上。   坐在另一边角的季卉,正拿起一旁的电话,准备拨号告诉邵正勋和江意珍,眼角扫见唐心妩一脸黑黑的拿起包,之后朝她说了一声。   “妈,我先上楼休息了。”   她拿着电话,机械的点了点头,望着唐心妩离开的背影响,随后又看向正在讲电话的邵博寅,心想着,两人难道又吵架了?   先不管他们,她打电话报喜要紧……   ……   “阿寅,等等。”季卉拨完电话后,看见邵博寅要上楼,出声喊道。   “妈,有事?”邵博寅停住步子,望着季卉。   “你又惹心心生气了?”季卉一边走过来,一边问。   “没有。”   “可是心心一副闷闷不乐的样子。”季卉一脸质疑。   邵博寅不以为意的挑眉,说:“估计累了。”   虽然邵博寅这样解释了,季卉还是半信半疑,不忘还教育起来:“怀孕的女人心情波动比较大,你得顺顺她,别老是跟她争执。”   邵博寅一副低眉顺眼的点头,“嗯,知道。我先上去了。”   见邵博寅表现的不在意,季卉嘟喃着,这个小子又怎么了,平常见他紧张妻子跟紧张什么似的,今天竟然反常了?   ……   唐心妩对邵博寅不怎么在意婚礼,十分不快,于是下午的时候,打了电话给程又萸,一翻叼叼,心头才舒畅了片刻,程又萸提醒说明天七夕,想好怎么过没?   对于七夕,唐心妩倒是忘了,所以程又萸提醒后,心想着,邵博寅长期在国外,又怎么知道中国的情人节呢?   所以她并没有过多的期望。   只是让她意想不到的是邵博寅竟然在这天给了她一个特别的求婚。   七夕这天,邵博寅早上离开家的时候,就对唐心妩说了,“说晚上一家人会在外头吃饭。”唐心妩心头更是没有多少期盼了。   下午六点钟的时候,家里的司机开车送邵正勋,季卉,邵博烟还有两个孩子到酒店,因为车里的位置有限,所以唐心妩就由邵博寅派傅绪前来接她。   傅绪将她送到一处农庄,并不是希尔顿大酒店,下车   后,她讶异的问傅绪。   “怎么改成这儿了?”   傅绪笑了笑,“总裁让我送夫人来这儿的,夫人,今天是七夕呀,总裁是希望跟你一起共渡,你快进去吧!”   ☆、359.尾声一   对傅绪清楚今天是什么日子,唐心妩倒有些意外,如此的话,邵博寅也是知道的?所以才会让他送她来这儿?   这么想了以后,她顿住步子,看着傅绪问:“是你告诉他今天什么日子的?”   “嘿嘿……夫人低估邵总了,我知道今天的日子也多亏损了邵总告知。燔”   他竟然会知道这个日子。嘴角不由的噙上笑,并没有说话,傅绪说:“夫人,我先走了,也要去赴约了。”   她点了点头,在傅绪坐进车的同时,她转身面向农庄的大门,望着灯光下的几个大字,心里隐隐生出了几分期待窠。   迈开进大门,农家庄灯火通明,走了几步,她突然发现一个问题,这个农家庄很静,静的出奇,眼底偶尔掠过几个身影,整个农家庄,没有宾客的身影,看见这种情况,第一个想法便是他把这个农庄包下了?   边想边走,对了,他在哪儿?想到这儿,顿住脚步,转头四处张望着。望了有一阵子,却不见他的踪影。   于是又向前挪了两步,随着她的脚步,‘啪’,树枝上火树银花,挂在上头的彩灯的亮了。整个农庄五彩缤纷,如糖果世界般亮闪,唐心妩顿住脚步,仰头凝望,心如同那些灯光,绚丽多彩。   “咚咚……”强有力的脚步声从远处传过来,投目望去。   前方,颀长的身影向她走来,虽然晚上,对面的光线不足,但她还是一眼就看出对面的人,是邵博寅。   灯光将他的身影拉的很长很长。   她站在原处,不动,但目光直直的望着他,坚毅有型的脸孔在灯光下异常清晰,特别是深邃的眼睛里折射出来的光芒是柔情无比,她不知道他要干什么?   他停在她的跟前,唐心妩才发现他穿的很正式,西服西裤,堂镗的皮鞋,一脸正色注视着她。   他要做什么?就在她疑惑的时候,邵博寅低沉的声音涌进她的耳里。   “心心,今天是牛郎织女相见的日子,想想我们也是经过那么多波折,也算是走过了牛郎织女的路了所以也是该在一起了,在这个特别的日子,伸出你的纤手,让我为你戴上象征爱情,婚姻坚固如铁的钻戒。”   说话的同时,骨节分明的手伸进怀里,捣弄了片刻,伸出来的时候,手里多了一个精致的小盒子。   因为他的一番话,唐心妩的精力并没放在那个小盒子上,而是被他理所当然的语气气晕了,什么叫伸出纤手,他应该说请你嫁给我才对啊!   于是抬了抬头,说:“只是几句话,显不出足够的诚意。”   白炽的灯光下,邵博寅坚毅有型的脸清晰明亮,嘴角噙着宠溺的笑,打开手中的盒子,指尖往里捏去。   瞬间,唐心妩只觉的眼睛被一道光闪的睁不开,反射性的抬手挡在眼睛上,没有那么刺眼了,她才张开,透过指缝看了过去。   这一看,又是一个惊喜。   邵博寅不知何时,对着她单膝跪地,双手举着闪光的圆圈,那应该是钻戒了。   此情此景,她的心头突就软了,昨天的气也瞬间消散,一位三十几岁成熟的男人为了她小女生的愿望,做出了让步,给她一个难忘的求婚礼式,她放下眼睛上的手。   “心心,我们结婚吧!”感动之际,邵博寅突然说了一句求婚词。   只是这种求婚词让她听了多少有无奈,他说的是我们结婚吧!而不是嫁给我,不过想想,他能做到这般,应该是最大的极限了,但还是说了一句。   “为什么结婚啊!”说完,故意撇撇嘴。   邵博寅看着她这副小人得志的样子,还是宠溺的笑着,随后从善如流的说出她期待的承诺。   “因为你不能没有我,而我爱你。”   我爱你,这三个字,像一道钟鸣,敲进她的脑袋里面。   期待的宣誓终于如愿的听见了,整个人犹如充满氢气的球,往天空飞去。   虽然这三个字很俗,但是她却真真切切的听到了,感受到了,她的丈夫真的是爱她。   她嫁的是一个爱他的男人,以后都会幸福的。   突然,眼睛很胀,很酸,下一秒,一层薄雾铺在了她的眼膜上,她低下头,眼里有热热的液体流出来。   本是跪着的邵博寅见状,倒是有些紧张了,急急的站起身,将她揽在怀里   “怎么了,怎么哭了?”   唐心妩伸手擦拭着眼角的泪水,突然又是一笑,随后手入他的匈口捶去,“都是你弄哭我了。”   “好,是我不好,把你气哭了,我为什么没告诉你,就是想给一个惊喜你,你不是说想要一个别出心裁的求婚?我是左思右想,才想到了这个办法。”   他低着头,凝视着她沾泪的脸蛋儿。   “那你昨天还表现的不在乎婚礼,回来还对我不理不踩。”但唐心妩还是对他昨天的行为耿耿于怀。   “我能哄好吗?能哄好的只有这个求婚。”邵博寅还是为昨天的举动解释了。   确实,她气他的是迟迟不求婚,可能因为怀孕,情绪波动大,所以什么事都会变的在意计较,又或许她真的太在乎他了,所以才会计较。   “不过你这个求婚没新意。”她不忘打击报复一下。   灯光下分明的轮廓突在皱褶起来,“你意思是这个不能过关?”邵博寅的语气不咸不淡,听不出是什么情绪。   面对这个问题,唐心妩并没有立即回应,再仰头凝视着他的目光,问了一句。   “你是怎么想出这个办法的?”   “网查再加过来人的经验。”   果然是从别人那儿偷来的,不过要一个成天为事业打转的严肃男人搞一个新花样的求婚出来,除非太阳打从西边升起。   虽然求婚的方式不怎么样,但是他手里的钻戒却是非常出色。于是低下头,看着他手中闪着蓝光的钻戒。   “这个钻戒是几克拉?”   “呵呵。”微乎其微的笑,似乎在笑她傻,这点让唐心妩有点不服,仰头说。   “笑什么?钻石不就是讲几克拉的?”   他吸人的眼睛沉沉的注视着她,良久才说:“这是非洲钻矿开采出来最好最大的钻石做成的,应该有二十克拉吧!”   唐心妩听完,嘴巴张成O形,“那该要多少钱啊!”   “非洲钻矿的第一颗钻戒,无价。”邵博寅叹笑。   听着这么有记念意义的钻戒,心里又是一阵感动,头靠在他的胸口,听着他强有力的心跳声,低低的说:“可是多少也该有个价吧!”   “如果按它的质地算,应该几千万吧!”   唐心妩倏地抬头,“几千万?”   他默默的点头,随着唐心妩又喊了一声:“那我还真不敢戴手,怕被人知道把手给剁去了。”   “说什么傻话。”话落,邵博寅拿起她的手,将钻戒往她姆指上套去。   “求婚仪式过后就是婚礼了。”邵博寅望着戴了钻戒的手说。   望着被强制戴上戒指的姆指,唐心妩的秀眉微拧,她都还没答应呢?他就给套进去了,哪有这种强盗性的求婚?   转想,看着他用心的份上,就不计较了吧!只是盯住手中熠熠生辉,光芒万丈戒指嘀咕着。   “结了婚后,我还是把它收起来,丢了的话可是几千万,心疼。”   “丢了就丢了,你要记着,老公有钻矿。”霸气的一句话,应正了当时网络最火的网语。   “有钱,就是任性。”   但是她却很喜欢,仰头,动情的说:“老公,我也爱你。”   一句同样的告白,让邵博寅幽深的眸子愈发深邃,随后,低下头,狠狠的吻住了她……   相拥一起的影子投在地上,只有一个小小的黑团,但却是幽长幽长……   婚礼竟然没写到,大家打我屁屁吧!明天绝对是可以婚礼了。大家晚安。   ☆、360.尾声二   婚礼,邵博寅其实很早就暗中准备了,所以婚礼订在一周后。   唐心妩的时装也已经赶至尾声了,一周的时间虽然有点仓促,但要在婚礼那天赶制出来是完全没有任何的问题,模特的事已经交给了邵博烟帮忙。   所以唐心妩只是着手她的设计,对于婚礼的事完全不用她操心,邵博寅全权操办燔。   陆家和邵家两头也没有安闲,陆芙和季卉因为婚礼的细节常常聚集一起商量窠。   紧锣密鼓张罗,迎来了婚礼,农历七月十七这天,在港市一家农场举行了两人的具有纪念意义的结婚仪式。   这天,阳光高照,几千平方的绿草坪,中间搭起的婚礼主席台,红色地毯,白色纱幔垂挂,四周以香水百合作为主花,宾客满场,轻声漫语,和悦攀谈,手举着托盘的服务生穿梭在宾客之间,画面平和安详,浪漫唯美。   港市政界,商界有头有脸的人物都出席了这次港市两大豪门红门的喜事,可谓是空前的盛大,因为这个婚礼了早就在港市流传了开来,所以婚礼当天,市民,各大媒体都视为头等大事,只是邵博寅却只允一家媒体进驻婚场直播婚礼。   婚礼吉时到,主场的上方突然飘来了热气球,引来众人仰头,不由的惊呼出声。   “哇,新娘子是坐热气球来的。”   “真是特别。”   “这真是让人羡慕,还坐热气球过来?”   ……   顶着羡慕的眼光,身穿白色婚纱的唐心妩在热气球缓缓的往下降落而出现在众人的眼前,此时的她头披白纱,身上也是白色拖地的婚纱,勾勒出姣好的身材,明艳动人的装容让她看起来美的不可方物。   站在主席台边的邵博寅目光一直注视着她,从她被陆励诚扶出热气球开始,目光再无从移开过,知道她美,但是能在今天这么美,却是此生第一次。   走在前边的是欢欢和安安,安安一身黑色礼服,难欢则是粉红色的公主裙,兄妹俩美的如同童话里走出来的可人儿,缓缓朝着邵博寅迈步而去。   他们的身后的是唐心妩,由陆励诚挽着往前迈步,每踏一步在红毯上,都显的是极其认真,缓慢。   这个时刻,她心里既紧张又愉悦,这也是她人生中最重要的日子,从这一刻开始后,她新的人生真正的翻开了新章篇。   望着走来的妻儿,极少感性的邵博寅在这刻涌起了感概,有妻有儿有女,上天待他真的不薄了,此生功德圆满。   一段红毯后,陆励诚牵着唐心妩停在了邵博寅跟前,陆励诚怔怔的望着邵博寅,洪亮的说:“我现在把心心交给你,你一定要护她一生安好,让她幸福。”   “爸请放心,我一定会的。”   邵博寅说的诚肯笃定,神色严肃。   陆励诚将唐心妩的手放在邵博寅的手上,随后退于一则,一直保持着微笑的唐心妩,望着身穿黑色西服,俊雅的让人晃眼的邵博寅,脑子里除了嫁给他三个字外,再无想法。   邵博寅也是深情的对视着她,对视的同时,流转着一种只有两人了然的情愫,爱意浓浓的围绕在两人身旁。   片刻后,两人转对主婚人,这次的主婚人是司法界的元老,白发苍苍的一位女长者,也足以显示这场婚姻庄严,神圣,也是两人对这场婚礼的态度。   “邵博寅先生,你愿意娶陆心妩小姐为妻吗?不管在富有,贫穷……情况下对她不离不弃,爱她一生吗?”   邵博寅转头望了一眼跟前的娇妻,灿若桃花,娇媚逼人,眼角立即绽放出一抹浓情蜜意,掷地有声的回应:“我愿意。”   “陆心妩小姐,你愿意嫁给邵博寅吗?不管在富有,贫穷……下,对他不离不弃,爱他一生吗?”   唐心妩也是看了一眼邵博寅,嘴角泛起微弯的弧度,“我愿意。”   “交换戒指。”   当那对十几克拉的钻戒拿出盒子后,在阳光下,折射出万丈光芒,刺激着在场宾客的目光,所有人都无法直视那对钻戒。   钻戒套进了唐心妩那套着白纱的姆指上,唐心妩亦同样拿起另一只,套进邵博寅的姆指中。   “新朗可以吻新娘了。”   唐心妩娇笑的望着他,看着邵博寅压下头,给了她一个深长绵延的吻,之后到了投花束的环节。   唐心妩从侍者手中拿过花束,对着已经聚涌在台下的美女们,准备投掷时,却没发现邵博烟的人影,再扫眼过去,只见邵博烟站在人群外,并没有意愿上前抢花束。   唐心妩见状,手用力,往邵博烟那边投去。她希望她下一个参加的婚礼是邵博烟的。   “哇,烟烟,你接到了。”最高兴的莫过于季卉,站在一旁的季卉兴奋的着挽住她的手臂。   邵博烟有些愣怔,望着手中的花束,一动不动的,或许对花束会落在她的手上,有些不可思议,良久才抬起头,看向唐心妩。   只见唐心妩笑的好不开心,随后对着她举了胜利的手势。   邵博烟眼里闪着,嫂子,你不去当篮球员实在太可惜了。   可是唐心妩却忽视了她眼里闪出来的信息,和邵博寅牵手走向人群,接受众人的祝福,场面温馨浪漫。   “姑姑,你接到花束是不是也要我和葛葛当花童了?”随在一旁的小家伙仰着公主头,眨着大眼,期盼望着邵博烟。   邵博烟:“……”   另一旁,一身黑色西服,打着小领结犹如小绅士的安安奔到了陆承身边,拉扯两下陆承的裤子,陆承低下头,随后蹲下身子,“安安,找舅舅有事?”   “舅舅,姑姑接到花束了,我可等着当你们的花童。”安安老神在在的望着陆承。   陆承微微一笑,随后说:“谁教你说的?”   “没有谁说,因为有一次我听到奶奶对姑姑说,你给我好好跟钟铭交往,不要再想陆承了,所以我想,姑姑应该是喜欢你的,所以我支持你。”   安安学着季卉的声音仿的有模有样,倒是惹来他的轻笑,伸手摸了摸他的后脑勺,“大人的事,小孩子别管那么多。”   “舅舅,你该不会是没信心了吧!我告你啊,奶奶那边,我一定会帮你的,你不用担心,你看我爸爸,当初他追我妈咪时,多费心思,所以你也得像爸爸那样,才能娶到好老婆的。”   陆承无奈的摇了摇头,便说:“你这个小鬼,懂的还挺多,不过你这些话,要是让你奶奶听见了,你想会怎么样?”   “安安,跑哪儿去了?”适时,季卉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安安有种做坏事被当场抓到的窘态,怔忡片刻,然后转头,对着季卉呵呵一笑。   ……   安安随着季卉离开后,陆承望向邵博烟,邵博烟身边站着的是钟铭,他眯起了眼睛,讳莫如深。   婚礼仪式之后,是唐心妩作品展,也算是她首个时装展,因为这个时装展所以这场婚礼变的更万众嘱目。   婚台一旁,是一个搭成的环形T台,随着广播音乐,模特们从临时搭建的后台缓步而出,每一位模物都显的十分特别。   前来的宾客,参观一场世纪婚礼的同时还有一场视觉上的盛宴,真是一种享受,所以场面越发的高涨。   ☆、361.尾声三   模特从临时的后台慢步出来,带着大自然的气息,   广播上字正圆腔的声音,中央电视台播音员的语速,伴随着缓缓而走的模特奏响。   模特们有顺序出场,每一位模特都以她们的方式演绎着时装的精髓燔。   《绿野仙踪》带着深山野林中的气息,添加着少女梦幻情结,如精灵般横空出世,像不食人间烟火的精灵仙子从大自然孕育而出,又犹如优雅的女神那样怦然心动窠。   ……   唐心妩在后台,可谓是心悬在半空,只要听到掌声,会暗暗松口气,随后泛上笑容。   “萸萸,该你上场了。”唐心妩看着站在出口的程又萸,发现一直往外探头。   今天的程又萸既是伴娘,又是模,让程又萸当模特,是因为唐心妩有些作品是需要没有受过训练的模特才能演译出它的韵味,所以就锁定了程又萸,因为程又萸的身材高挑,当衣架子最为适合。   此刻的程又萸紧张的呼了一口气,试想着没有挑过大梁走台的她,竟然在好友最重的要日子里挑起了大梁,何等重要,只是另一方面又担心会搞砸,深呼吸一口气,朝她点头示意。   "别紧张,你能行的。"唐心妩朝她做了个加油的手势。   纵使唐心妩灿烂的笑容,也抹不平她心头的紧张,但是她明白,这是好友最重视的时装展,所以给了唐心妩一个灿烂的笑。   随着主持人的声音她往台前走去。程又萸有三套时装,第一套展示完后,她还需要回到后台换服装。   她每一步走的异常专心,脸上带着若有若无的微笑,望向观众。专业的模特,脸上是一惯的僵硬,而此刻她却打破模特的特性,让人耳目一新。   特别是参加婚礼的江家人,在看见程又萸的一刹那,都愣神了,甚至连着吊儿啷当的江涤城也是心中一震,眼睛完全是直了。   “台上的是阿城的媳妇?”问话的是江意珍,江意珍被众人拥护在正中央端坐着。   为什么要租用农场,就是除了主婚场外,还需要T台的空地,也只有农场才够转身,恰如邵博寅所想,这场婚礼确实是需要大面积的空地。   “对,妈,这就是阿城的媳妇,萸萸。”坐在一旁的季卉应答。   “有我当年的风范,阿城还真是娶对人了,就必须要萸萸这样的才能制住他。”江意珍满意的点头说。   “是啊,还真是有意珍当年的风范。”应话的是江涤城的奶奶。   “嫂子,所以你就别担心了,阿城以后会定定心心的了。”   “望如你所言。”   一旁的众人都是后辈,并不清楚江意珍年轻的时候是什么范的,所以也就找不着话题,只是盯着台上看。   台上的程又萸步伐十分的自然,完全看不出她是第一次走台,身上流淌着亲切自然,虽然化的是烟薰装,但妆容并不浓烈,遮不住她自然流露的艳丽,附上齐耳的短发,散发着一种冷艳气质。   同时,她的气质十分的适合生如夏花的主题,   清凉的款式,大胆的设计,体现诱人之感,不仅有诱人购买之欲望,如同夏花般绚烂,压人眼球,还有令人联想翩翩的美艳,美仑美幻。   她将这个生如夏花四个字演译到极至。   这一切,让台下的江涤城沉醉讶然,程又萸犹如磁铁,吸住了他的眼神,怎么也移不开,直直的落在她的身上,目光如火。   程又萸全神倾注走台,配着空中幽扬的诠释,悠然演绎着她对身上的时装理解。   一圈毕,她的身影消失在T台,但她从头至尾,都未曾发觉有一道眸光,紧随着她,最终顿在了她消失之处……   走进后台,速速换衣,同时还需要改妆容,幸好烟薰妆极为淡,换妆甚为容易,只消十分钟,已完全处理好,这时出场刚好轮到她。   "萸萸,加油,刚才你表现的很棒。"程又萸站在入口前,唐心妩做了个给她加油打气手势。   程又萸亦朝她闪了个加油的姿势,接下来便往入口走去,一切淡定自然。   身后的唐心妩微笑注视,心中直喊,萸萸,你就是天生的模特,你不往这方面走,真是浪费了你的优势。   “来喝点枣   茶。”身后传来邵博寅低沉迷人的声音,唐心妩才回神,视线投在了他脸上。   “今天的时装展很成功。”在唐心妩接过他手中的杯子时,邵博寅说了。   “以后业界有一位大师诞生了。”他拿眼斜睨着她。   “当今社会没有大师,不过能当成设计师也算了了一桩心愿。”话落,她抿了一口手中的茶。   “那就好好的在家安胎了,等生完孩子后,你想干什么再计划。”邵博寅趁机抓住重点。   唐心妩淡淡的扫他一眼,其实她现在怀有身孕,就算是有这个心,也是心有余而力不足。可能是看出了唐心妩眼里的深意,邵博寅转为安抚。   “我知道你生孩子贡献大,等孩子出生后,我们去蜜月,你想去哪儿?”邵博寅的声音很柔。   但因为此时有模特从前台回来了,所以唐心妩只好打住这个话题,只说:“等晚上再谈。”   话落,她就推他一旁休息去,邵博寅耸肩,转身往外边走去。   唐心妩放下手中的杯子,对着准备出场的模特叮嘱几句,然后让模特们在出口等候。   此时的T台上,程又萸走在所谓的‘天桥‘,整个人异常淡定,换过妆容的她变的有着小女人的娇美,也甚符合她身上时装的寓意。   悠然演绎完毕,消失在众人眼前,再次响起掌声,掌声响在了唐心妩耳里。   “萸萸,你很棒。最后一套,是压轴的,就看你的了。”唐心妩笑道。   “姑奶奶,你把最重要的都放在我身上,真是个冒险家。”程又萸说了一句,之后匆匆忙忙跑去换衣服。   唐心妩一边往她的方向迈步过去,一边笑着回应:“人一定要有冒险精神。”   程又萸已经跑进换衣间,没答理她的话,两分钟后,她换上新装,出现在唐心妩眼前,化妆师再给她改了改妆容,待改好,刚才出场的模特已经回来了,程又萸接上他们的步伐,走了出去。   这套是春装,淡淡的绿色,麻质质料,配上柔和的音乐,有着春暖花开的气息。程又萸纤细的身材把这麻质的质感完全演绎出一种韵味,那种韵味只可会意,不可言传,是语言无法表现出来的。   这种的韵味,让人眼前一亮,同时让这寒冷的冬天,增添了一抹暖意,也体现设计师的别有用心,无不透露出回归自然的信息。   麻料不仅吸汗,同时也舒服,对肌肤起到保护作用,价位中等,就算是平民也能穿的起,这正是唐心妩想让更多的人能穿上时装的梦想。   程又萸走完,停在台上,接着所有模特从后台慢慢步出,往前边走去,程又萸再来回走一次,这时,主持人的声音响起。   “请时装展设计师陆心妩小姐出场。”   台下是一片热烈的掌声,在这片掌声中,本还穿着白色婚纱的唐心妩踏着悠闲的步子,脸上带着笑意,走向前台。   她身后的模特随着她的步伐缓缓迈向她的两边,在这种围势下,她如众星捧月般伫立于中央,牵着众模特朝台下观众鞠躬,这时主持人现身。   “请陆小姐讲几句话。”   麦克锋传递到了她的手中,握住麦克锋的唐心妩,一脸带笑,望着下边的亲朋好友,还有前来参加她婚礼的宾客们,道。   “首先非常感谢前来参加我的婚礼的亲人,朋友。特别是我的家人,好不容易跟亲人相认,也找到了自已的幸福,也有自己喜欢的事业,这一刻我真的很满足,也希望这份幸福能绵绵延长。”   顿了顿,又说:“我会将时装展放在自已的婚礼上举行,也是希望自已能永远记得有过神圣神的婚礼,在这个神圣的婚礼中,我收获了人生中最重要的。这次时装展算是圆满,我也了却了自已的心愿,但是也是我的一个新的里程碑。最后要感谢一下客串模特的程又萸小姐,因为她精彩的演绎,才让这时装完全呈现在大家眼前。”话落,程又萸走过去,回抱着她,笑道:“恭喜你时装展成功。”   “谢谢你一直以来的陪伴,要不是有你帮忙,时装展也不可能那么完美。”两人紧紧相拥。   一番感谢后,邵博寅上台,跟唐心妩牵手站在众模特中,随后邵家,陆家的亲人也上台,随着一群白鸽的放飞,映出了照像相机上头,画面永远镌刻……   正文完结了,谢谢大家。明天开始写烟烟的吧!备注一下,有写陆心妩的,是因为她回陆家了,所以在正式场合必须用陆姓,但是一般场合,我还是习惯唐姓,希望大家能明白这点。   接下来是唐心妩和邵博寅婚后生活中一些花絮。   自从结婚后,唐心妩就算是呆在家里安胎了,刚开始也还算好,但是邵博寅回家越来越晚了,这让唐心妩心生不满。   心想着,才刚结婚,就开始晚归了,果然,男人婚前婚后两个样子,也许是怀孕的原因,越想越气,越想越不舒服。   于是她把这事告诉了程又萸,程又萸对男人带有种排斥,所以听到唐心妩的话时,顿时便说了,你别掉以轻心,男人不能完全信。   被这么一策动,她以前的冷静全丢向爪哇岛去了,认同了程又萸的话,不能掉以轻了。   国庆前夕,邵博寅又有应酬,晚上十点,她坐在床上,摸着鼓起来的肚子,脑海浮现的是那些应酬场面,男人都是左拥右抱,跟美女喝交杯酒等等画面。   这么一想,整个人激凌起来了。   她拿起手机,立马拨通了傅绪的电话号码,那头响了三声,被接通了,随后传来傅绪熟悉的声音。   “夫人,这么晚还没休息?”   “你们总裁在哪儿应酬?”唐心妩倒也不兜圈子,直接表明来意。   那头突然一滞,这个细节,唐心妩已察觉到了,劈头盖脸的追问:“不方便说?”   “夫人,瞧你说的,怎么可能不方便,邵总在马会上应酬。”   马会,是港市富人休闲的高级一种娱乐场所,能进马会的,非富即贵,虽然它是娱乐场所,但是它就是赛马的场地,在那个地方,大多是为了谈生意。   “这么晚了在马会?”她的语气是满满的质疑,对边的傅绪顿时解释。   “下午邵总跟年总,还有一些老总来赛马,之后便在这儿用晚餐了。”   年翌琛?   唐心妩知道年翌琛是个离异人士,接触过几次,只觉的年翌琛这个人深不可测,可是离异的男人身边一定有很多女人,年翌琛一定会带女伴,一个带女伴了,另一个不可能只身啊!   这思想着,又问。   “就他们几个大男人?”   傅绪应:“是的。”   “同行没有女的?”   “没有。”傅绪答的飞快,可是这也不能打消唐心妩的疑心,她望着天顶的灯光咬着唇,似乎在思索。   片刻,她张了张唇,开始旁敲侧击:“年翌琛听说离婚多年了,他就没有带一个女伴在旁?”   “年总倒是带了一个女伴,不过听说是个心理医生,是年总的心理医生。”傅绪说。   果然,年翌琛带了女人,心理医生?骗小孩子呢?同伴都有人作陪,邵博寅肯定不可能不带女伴出席,他会带谁?   “你们邵总就他一人?”她又问。   “是的。”   “如果是谈生意,你为什么不用陪同?”唐心妩犀利的说。   “邵总没让我跟。”   唐心妩眯起眼睛,看着天花板,“傅绪,我知道你一直想盼年假,如果你想休年假,你如实回答我。”   ……   应酬完回来的邵博寅轻轻的推开房门,里头一片安静,他的脚步放的很轻,走进床头边,探了探头,只见唐心妩闭着眼睛。   柔和的灯光下,唐心妩的脸异常粉嫩,喝了一些酒的邵博寅突然气血翻腾,于是扯开领口的钮扣,此时,唐心妩已过了四个月了,完全可以过夫妻生活了。   邵博寅也没有任何的顾虑了,于是人朝唐心妩那边倾身过去。 书香门第【sabbaty】整理 附:【本作品来自互联网,本人不做任何负责】内容版权归作者所有! 本书由福利小说网(www.fltxt.com)自网络收集整理制作,如果喜欢,请支持正版.福利小说网提供各种全本小说TXT,pdf,epub,kindle格式电子书下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