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书由福利小说网(www.fltxt.com)自网络收集整理制作,如果喜欢,请支持正版.福利小说网提供各种全本小说TXT,pdf,epub,kindle格式电子书下载. 本书由(熊猫没眼圈)为您整理制作 《离婚律师与百万新娘》 作者:浅笑霓殇   ☆、1、威武霸气池律师   港城,法院门口守着一群记者。   不多会,一抹颀长的身影引起记者们的注意。   有人推开法院大门,池墨走了出来,他面庞棱角分明,一双眼睛乌黑深邃,浓眉舒展,薄唇上挑。   他脚步一顿,两手随意垂在身侧,浑身散发着自信的气息,一下子便牵引住所有人的视线。   “池律师,听说岑三少已经委托您作为他的代表律师,处理他和岑太太的离婚诉讼,是不是真的?”   “池律师,凡是您经受的离婚诉讼都会赢,但我听说岑太太也请了一位名律师,那您对这次的官司有没有信心呢?”   “岑太太要求公平分割财产,并且要求天价赡养费,池律师您怎么看?”   面对记者的追问,池墨邪魅一笑,充满磁性的嗓音,说道:“我不得不提醒一些朋友,《婚姻法》不光是为了维护所谓的爱情,它还保护个人财产。”   说完,在助理的护送下,池墨悠然离场。   记者们面面相觑,人群里有人很小声地说了一句:“池律师的话,是不是在讽刺岑太太?”   ***   池墨的那番话,第二天就成为报纸杂志头条,尽管文章里说得很隐晦,但谁都能看出是在嘲讽岑太太。   “哼!”岑太太把杂志一摔,漂亮的鹅蛋脸因为怒意而染上一层红晕,“凭什么他要帮那个混球!”   “太太,三少爷和池律师是从小玩到大的朋友。”男助理在一旁轻声提醒。   红唇轻抿,岑太太杏目圆瞪,冷哼道:“我还是他的……算了算了,烦死了,把这些东西扔了。”   男助理顺从的收拾好报纸和杂志,身后岑太太突然叫住他:“打电.话约池墨晚上吃饭。”   打完电/话回来,男助理神色闪烁,吞吐着:“池先生说,他目前不方便与您见面,所以……”   “啪”地一声,玻璃杯摔在了地上。   岑太太不解气,抓起桌子上的笔筒往书柜一扔,五官因为愤怒而狰狞:“敢躲我,池墨,咱们走着瞧!”   ***   夕阳将身影拉长,乐珊拎着菜,边走边盯着自己的影子看。   “乐珊——”身后有人喊她。   乐珊停步转身,顾一鸣骑着自行车追了上来:“怎么样?今天第一天还顺利吗?”   “嗯,新公司的同事都很好。”面带微笑,乐珊将袋子换了只手。   “那就好。”顾一鸣轻舒了口气,笑着掏出纸巾替她擦汗,“瞧你,一脸的汗,我送你回去。”   手上一松,袋子已经被顾一鸣接了过去,乐珊羞赧一笑,坐在后车座上,两手抓着顾一鸣的衣服。   到了楼下,顾一鸣把袋子递给乐珊,顺势替她整理了下被风吹乱的头发。   乐母林倩正巧在阳台站着,自然看见了楼下两人的举动,脸色一变。   “妈,今天我买了……”进了门,乐珊往厨房走。   话说了一半,她眼前噌地冒出个人影,一个耳光打了下来。   “臭不要脸的,什么人你都勾搭!”林倩抬手又是一个巴掌打下来,她恨恨地骂道:“一个穷酸小子,他也配!”   ☆、2、他说:我没什么兴趣   脸上火辣辣地疼着,眼瞧林倩的巴掌又要落下来,乐珊下意识抬手去挡。   “还敢还手!”林倩被激怒,一手扯烂了乐珊手中的袋子,菜落了一地,林倩拾起来就往乐珊身上扔,边扔边骂:“没出息的东西,我真是白生养你了,你怎么不去死!”   “妈,别打了。”乐珊委屈,却不敢再躲,任由那些菜砸在她的脸上、身上。   林倩打累了,一屁股坐在椅子上,恨铁不成钢地看着乐珊:“乐珊,我告诉你,咱家就算没落了,你也是大家里出来的女儿,像顾一鸣那种穷光蛋,你少给我招惹!”   乐珊咬着下唇,紧抿着嘴。   “听见没有!”林倩戳着她的脑袋,气冲冲地警告她:“再让我看见你和那个臭小子在一起,我打断你的腿!”   她和顾一鸣之间没什么……乐珊把解释的话吞进肚子里,垂头站着不说话。   林倩看着她这个样子更来气,摆摆手:“还不赶紧收拾下,滚进去做饭!”   ***   盛悦国际顶楼,总统套房。   岑安海端着两个红酒杯,递给池墨一只,随口问了一句:“我听说,柳尘烟几次三番想约你吃饭,但都被你拒绝了。”   柳尘烟就是岑太太,马上要成为岑安海前妻的女人,也是池墨八竿子打不着的表妹。   “嗯。”池墨晃了晃杯子,抿了一口,淡淡的说:“我没什么兴趣。”   岑安海轻笑,斜着看了他一眼,仰坐在沙发上,看着天花板,好奇地说:“真不知道什么样的女人让你感兴趣。”   池墨无所谓地耸了耸肩膀,嘴角升起一抹痞笑。   闭上眼假寐,他脑海里浮现出一个娇小的身影。   ***   自从生意失败欠下巨债之后,乐振涛像变了一个人似的,满脑子都是怎么重新回到上流社会的生活。   乐振涛增上了赌钱的毛病,一输了就回来发脾气,偶尔喝醉了酒还会动手打人。   晚上乐振涛回来的时候,乐珊已经睡了。   林倩被他开门的声音吵醒,本能地往床里侧缩了缩。   “起来。”听声音,乐振涛今天心情不错。   林倩不敢违逆他,赶紧坐了起来,伸手拧开床头灯。   昏暗的灯光,让林倩有一种错觉,今天的乐振涛似乎神采飞扬,就像从前一样。   “乐珊今天是不是去律师事务所上班了?”搬到港城之后,乐振涛很少过问乐珊的事情。   林倩讷讷地点了下头,不明所以。   “是这家?”乐振涛手一甩,一本杂志落在床上,摊开的那页上印着几张照片。   乐振涛手指点着其中一张,林倩凑过去看,照片上是一栋楼,楼门口还挂着一个牌子——池洋律师事务所。   “好像……”忽的,林倩一拍大腿,恍然道:“就是这儿,乐珊说池洋是她两个老板的名字拼在一起。”   乐振涛咧着嘴笑了下,两手搓了搓,又指向另一张照片,努努嘴:“你看这个人。”   今晚乐振涛一反常态,林倩心中狐疑,盯着那张照片,半分钟后,她惊讶地瞪大眼,单手掩唇:“怎么是他?他是——”   ☆、3、你还记得十年前东城的小女孩吗   摁掉闹钟,乐珊打着呵欠起床洗刷。   林倩从小就过惯了养尊处优的生活,乐家里破产之后,他们一家人搬到港城,没有佣人伺候,乐振涛又一蹶不振,乐珊便主动承担了家务。   “起来了?”乐珊刚从洗手间出来,林倩端着两只碗从厨房出来,叫住她:“赶紧过来吃早饭吧。”   “妈,你怎么这么早起来了?”乐珊吃惊地看着桌子上的早餐,豆浆、油条、小凉菜,一应俱全。   “你爸今天要出去谈笔生意。”林倩很自然地坐到桌前,脸上带着慈母的笑容,招呼着:“珊珊,别愣着了,快过来吃,一会儿该凉了。”   珊珊……乐珊呆了一下,有多久没听到母亲这样叫自己了?   掩去眼中的落寞,乐珊拉过椅子坐下,替母亲拿了油条后,自己才开始小口小口吃着。   “瞧你瘦的,多吃点。”林倩往乐珊碗里夹了一筷子小菜,关切地问:“事务所里忙吗?同事对你怎么样?”   林倩的体贴,让乐珊受宠若惊,咽下嘴里的食物,有些紧张地回答:“同事们都很好,不过昨天老板不在,所以暂时我手上都是些杂活,不累的。”   林倩边听边点头:“你做的这个什么律师助理,是不是专门伺候你们老板的啊?”   “妈,我们老板是专门打离婚案的律师,我负责给他打打下手,处理一些琐碎的事情。”乐珊解释,搬到这后,母亲第一次流露出对她的关心,让她很高兴。   “哦——”林倩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又说了几句无关痛痒的话。   ***   一大早,李远洋和池墨在办公室里碰头,简单说了一下彼此手上个案的跟进情况。   “对了。”放下咖啡杯,李远洋才想起来有件事要和池墨说,“老七,我刚过来的时候,楼下有个男人嚷嚷要找你。”   “哦?”池墨漫不经心的换了个坐姿,翻着手上的文件,“我没接到门卫的电/话。”   “应该是被打发走了。”李远洋回忆着,全然当做一个笑话来说:“那男人四五十岁的样子,只说要找你,但说不出找你什么事,保安觉得可疑一直拦着。”   “嗯。”池墨兴趣缺缺。   “我觉得奇怪,就多嘴问了一句,你猜怎么着?”他这样漠然,李远洋越发想要逗他,“他一直重复着,说只要问你,还记不记得十年前东城的小女孩,你就会见他。”   “哈哈……那么大岁数的人,也不知道是不是脑子有问题,我让保安把他赶出去了。”李远洋自顾自地说着,没有察觉到池墨变了的脸色,“整得跟电视剧里那些俗套的认亲似的,笑死我了。”   “嘭——”一声,椅子落地。   池墨弯腰揪住李远洋的领口,眸子里闪着复杂的情绪,嗓音里透着焦躁:“他的样子?”   “什么?”李远洋错愕,他们七个结拜了八年,他从未见过池墨着急的样子。   “那个男人的样子!”池墨重复,话里少了几分耐心。   李远洋想了想,描述着。   池墨听着,眼睛像染了墨一样,黑沉阴郁,忽的他松开手,夺门而出。   ☆、4、他拧眉:怎么是你?   乐珊一手拎着袋子,另一只手上拿着一杯奶茶,穿过马路,快步往律师楼里走。   就在这时,一个人从里面冲了出来。   “小心!”乐珊躲闪不及,手上的奶茶洒了他一身。   “这是什么!”池墨皱眉,看着白衬衣被染成了茶色,愠怒的说:“你不长眼啊?不会躲着点走。”   乐珊翻出纸巾,听他恶人先告状,她又把纸巾塞回了包里。   “嗯,我没长眼。”乐珊瞪了回去,冷哼:“说得好像你长眼了似的,撞了人还这么凶。”   “你——”池墨眸光一沉,神色凝重,这个女人……   乐珊翻了个白眼,拎着的袋子往电梯走去。   她身后,传来了池墨的咒骂声:“该死的!”   池墨追出来没找到人不说,还被溅了一身奶茶,闻到那股甜味,他嫌恶地皱眉,于是他转了身,往电梯间的方向走去。   好不容易等来了电梯,乐珊走了进去。   “等等。”有人喊了一句。   乐珊下意识按住开门键,探头往外看,但却见到了一身污渍的池墨。   倏地,乐珊缩了回去,手指在关门键上狂戳。   眼看着电梯门缓缓合上,池墨对着电梯里那个丧心病狂按关门键的女人直瞪眼。   世界上怎么会有这么刁钻的女人?!   池墨磨牙,目露凶光,别让他再看见这女人!   电梯内,乐珊捂着嘴偷笑,一想起刚刚池墨吹胡子瞪眼的表情,她心里升起一股得意感,像这种不懂怜香惜玉,还凶神恶煞的男人,活该倒霉!   ***   “外卖到——”乐珊进了办公室,将手上的袋子往桌子上一放。   拜托她买东西的同事们围了过来,乐珊打开袋子将东西一一分给他们,好在刚刚那杯奶茶是她想留着自己喝的,要不然她都不知道该怎么跟同事交待。   邢玥玥眼尖,指着乐珊的袖口说:“乐珊,你衣服怎么脏了?”   乐珊低头看了一眼:“啊——别提了,总之是我出门没看黄历。”   “那你赶紧去清理一下。”邢玥玥压低声音,“老板今天回来,他那人爱干净,你小心点。”   作为本公司招牌律师兼老板的助理,乐珊的办公室在楼上。   洗完袖口,乐珊从洗手间出来,就看见一个人鬼鬼祟祟地站在他们老板门口。   乐珊随手抄起拖把,蹑手蹑脚朝那人走过去,直至走近,她才壮着胆子地喊:“你是谁!转过身来!”   听到这熟悉的声音,池墨脸色一黑,他慢慢转身,不出所料,身后是那张让他咬牙切齿的脸。   “怎么是你?”乐珊眉头紧皱,警惕地看着他:“你在这里做什么?你想偷东西!”   “开门。”池墨脸色难看了起来,先是被泼了一身奶茶,再是错过了上来的电梯,现在他还被那个可恶的灾星当成了小偷?!   或许是因为早上的第一印象太差,乐珊显然是误会了池墨话里的意思,她深吸一口气,两手紧紧握着拖把,用力地朝池墨脸上打了下去。   ☆、5、只混了个脸熟?!   办公室里,李远洋坐在沙发上,脸上是一副想笑又不敢笑的表情。   乐珊垂着头,无精打采地站在桌子前。   池墨坐在老板椅上,揉着额头上的青紫,斜眼瞧着乐珊。   “乐助理,你下手够狠的。”池墨阴阳怪气的说着,眼睛视线不断瞟着乐珊。   弄清楚是误会一场后,池墨心里那股火越发压不住,真不知道怎么会有人笨到这种地步,把自己的上司当成贼!   乐珊不敢抬头,小声嘟囔了一句:“我学过防身术。”   “噗——”李远洋一个没憋住笑出了声。   池墨冷冷地看了过来,李远洋收声,侧过身肩膀一耸一耸。   “你上班前都没有做过调查吗?”不留心,池墨碰疼了额头上的伤,他皱了下眉,狠狠瞪了乐珊一眼:“至少要弄清楚你的顶头上司是谁吧。”   乐珊瘪嘴:“看着眼熟。”   眼熟?池墨挑眉,神情不悦。   “哈哈哈……”李远洋实在憋不住笑,想他们兄弟七个,池墨虽然是末尾那个,但他各方面都要远超他们六个人,在港城,女人为他疯狂,男人视他为榜样,居然会有人说看他只是“眼熟”,实在是有意思!   池墨斜眼过来,李远洋这次却忍不住,不顾形象地哈哈大笑起来。   乐珊觉得不好意思,提议道:“池律师,我去煮个鸡蛋,揉一揉就没事了。”   李远洋的笑声更大了一些,池墨脸色渐黑,良久,他才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我讨厌鸡蛋。”   “又不是让你吃,用来揉额头上的伤。”乐珊辩解,好不容易抬起来的头,池墨深邃目光的注视下,慢慢地垂了下去,小声补充了一句:“真的很管用。”   李远洋几次想忍住笑都没能如愿,毕竟能看到池墨在女人面前吃瘪,这种场景可不是常有的,不过嘛……   视线在两人身上一转,李远洋勾了勾嘴角,趁着池墨快要爆发时站了起来,他走到乐珊身边,拍了拍她的肩膀:“乐珊是吧?你……噗,勇气可嘉啊!”   一道锐利的视线扫视过来,李远洋清咳了两声。   “你先下去忙吧。”李远洋顿了一下,指了指自己说:“对了,我是这家律师行另外一位老板李远洋,虽说你是池墨的助理,但以后忙起来,我这边也会需要你帮忙处理些事情。”   “是,李律师。”乐珊绷直身体,恭敬地对李远洋鞠了一躬,“您的大名我如雷贯耳,以后有什么事情,您只管吩咐就好。”   虽然是客套的恭维话,但落在池墨耳中,怎么听怎么不是滋味。   凭什么李远洋是名声远播,他池墨就只是混了个脸熟?   瞥了眼池墨越来越黑的脸色,李远洋嘴角噙笑,寒暄了几句送了乐珊出门。   关上门,李远洋坐到桌子前,翘着二郎腿,揶揄着:“这助理请的不错,身手模样都有了,适合你。”   “就她那样,还叫有模样?”池墨冷哼,眼前浮现出乐珊穿职业装的样子。   ☆、6、他好像来得……太是时候了   回到办公室,乐珊心里惴惴不安,想了下,她飞快地跑下楼。   一个小时后,乐珊握着手里的东西敲开了池墨办公室的门。   “乐助理,有什么指教?”池墨见是她,挑了挑眉,垂下头继续翻查资料。   乐珊轻轻叹了口气,看来最近一段时间,她都要听他这么阴阳怪气地说话了。   “我刚看了池律师的行程,您下午还要出去见客户。”乐珊往前走了几步,隔着办公桌,她把手上包着纱布的鸡蛋往池墨额头上一放。   池墨头上一烫,一股独属于鸡蛋的味道飘进他鼻中,他皱了下眉,眼神不善地看向乐珊。   他的视线像要把人冻伤似的,乐珊本能的哆嗦了一下,手也跟着抖了起来。   但很快,乐珊深吸了一口气,壮着胆迎上池墨的视线,手上的动作格外轻柔。   “还是揉一下比较好,这个消肿很快的。”乐珊声细如蚊,“打你是我不对,对不起。”   池墨轻哼一声,除了那股味道让他讨厌外,她温柔娴熟的手法,倒还算是让他满意。   “过来。”池墨往后一仰,头枕着椅背。   “啊?”乐珊没听清他的话。   池墨半眯着眼,示意她走近:“站过来。”   乐珊站着不动,脸上露出警惕的神色。   她像防备色.狼一样看他,池墨不悦地盯着她。   对视中,乐珊败阵,她总觉得池墨的眼神像冰一样,冻得人骨头都疼。   她绕过办公桌,站在池墨身旁,微微弯腰,替他揉着额头上的青紫。   两人距离拉近,很自然地,池墨闻到她身上淡淡的香味。   “你用什么香水?”陡然的,池墨出声。   乐珊手一颤,神色尴尬:“我不用香水。”   她靠得太近,说话时,热气喷洒在他脸上,池墨感觉痒痒的。   凑近了,乐珊才发现他的睫毛很长,尾端微微上翘,她笑,原来这个人安静下来也挺帅的。   安静的房间,李远洋突然推门而入:“老七,三哥他……”   声音戛然而止。   房内这情景好像有点……   李远洋再三揉揉眼睛,确定自己没看错,似笑非笑地看着池墨:“我是不是打扰到你们了?”   乐珊不明所以顺着李远洋的视线垂下头,恰好池墨抬眼瞧着她,两人四目相对,乐珊脸上一红,心跳加快。   原来,以现在两人的姿势来看,池墨的鼻尖距离她胸前的柔软只有两公分。   下意识退开两步,乐珊手一松,鸡蛋砸在池墨的眼睛上。   “嘶——”池墨弯腰,捂着被突袭的眼睛,猛然直起身,怒气冲冲:“乐珊!”   被他一吼,乐珊才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她紧张地凑过去,伸手要看他的眼睛。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乐珊解释,她手足无措,“你让我看一下。”   “停!”池墨往后一撤,伸出手在身前一挡,“以后你和我保持一米以上距离。”   乐珊抬腿,听到他的话,动作一僵,又退了回去。   “你们真是……”李远洋一直在门口看着,却找不到一个合适的形容词来描述这对冤家。   ☆、7、都说不是冤家不聚头   每个周有三天晚上,乐珊都会去港城最大的娱乐场所做酒吧驻唱,抛弃清纯的外表,在脸上涂抹一大堆脂粉,就像掩盖掉尊严一样。   她知道,只有这样,她才能尽早还完家里的债,父母才能更好的过日子。   台上,乐珊浓妆艳抹,穿着暴露,长发垂散与胸前,说不出的妩媚和撩.人。   她正在唱一首慢节奏的英文歌,台下有人专心致志地听着,有人随歌起舞,台上,乐珊神情淡漠,甚至说是麻木。   池墨跟在李远洋身后进来,听到这歌声,脚步一顿,双眼停留在台上的美人身上。   “怎么了?”见他停下,李远洋凑过来,瞥了眼舞台,恍然道:“哦,原来是她,她是五哥最近请来的歌姬,听说是高薪从别处挖来的,你认识?”   她的声音很熟悉,池墨脑海中浮现出一抹身影。   “不认识。”一脸漠然,池墨越过李远洋朝二楼包间走去。   这家店叫“风月”,老板是他们七人中排行老五的陈敏生,为人颇为风雅,再加上老大祁文哲在外面的名号,很少有人会不知死活在这里闹事。   当然,这也是乐珊选择在这里驻场的原因。   二楼的包间,是专为他们七个人而设,靠近场内的位置有一面单向透视玻璃,偶尔陈敏生会坐在这里盯着外场。   包间内,老二邓何然、老三岑安海和陈敏生已经到了,池墨进去后挑了个靠单项玻璃的位置坐下。   “大哥和老四有事,不过来了。”邓何然放下电.话,对众人解释。   岑安海挥了挥手,举杯,神采飞扬地说:“今儿个找兄弟过来,就是想跟各位说一声,咱马上也是要单身的人啦!”   “三哥,您那案子还没判呢!”李远洋泼冷水。   邓何然抿了口酒,陈敏生笑着举杯,只有池墨心不在焉地看着外面。   “老七打这类型的官司,是出了名的不败神话。”岑安海坐到池墨身边,一手勾住他的肩膀,问:“老七,你说你有没有把握?”   从进门开始,池墨就不在状态,李远洋老早就察觉到,这会岑安海把注意力都引到池墨身上,李远洋勾着嘴角走到玻璃前,打趣道:“老七的注意力早就被五哥请来的姑娘勾走了。”   陈敏生和邓何然对视了一眼,也跟着凑到玻璃前。   一楼舞台上,一曲终了,乐珊正在休息,她小口小口啜着一瓶水,长睫毛如蝴蝶翅膀一般轻颤,侧脸在灯光的照射下分外美丽。   “一般。”邓何然坐了回去,喝着酒。   陈敏生晃着酒杯,笑而不语,他注意她已经半年有余,她嗓音独特,素颜清丽,只是上台的时候,眉眼间总有种说不出淡淡哀伤。   “没看出来啊!老七原来好这口。”岑安海不置可否地撇撇嘴。   李远洋想起白天看到的情景,欲言又止。   突然,池墨站了起来,脸色铁青,拳头紧握,大步朝门外走去。   “老七怎么了?”岑安海看了李远洋一眼。   李远洋窃笑,指了指玻璃外。   ☆、8、“我是你惹不起的男人!”   楼下舞台发生一阵骚.乱,一直沉默喝酒的男人,突然跑上台,扯住休息中乐珊的胳膊,乐珊挣扎,脸上露出惊恐和愤怒的表情。   池墨看到这一幕,眉头紧皱,下意识地往楼下走,到了楼下,他才意识到自己在做什么,不由一惊。   “别装了,你在这唱歌,不就是为了勾.引男人吗?”台上男人说话的声音越来越大,他拉着乐珊的手,往台下拖着,“开个价,老.子有的是钱,就算买下你整个人都绰绰有余。”   “先生,您误会了,我真的不是那种女人。”乐珊扭着腰肢,贴身剪裁的连衣裙使她曲线毕露。   男人盯着她若隐若现的胸口,身体一僵,不由自主地咽了口口水。   “哼,你真是吊足了老子的胃口。”男人两手钳制住乐珊的肩膀,一张嘴凑了过去,“既然你不肯跟老子走,老子在这儿把你就地正法!”   臭烘烘又油腻的猪嘴拱过来,乐珊觉得恶心,屏住呼吸抬手狠狠一巴掌打了下来。   “啪”地一声,台上台下的人都愣住了!   手上力道一松,乐珊往后退了两步,眼中满是委屈。   这一巴掌下去,池墨也是一怔,随后嘴角荡起一抹笑意,这女人真是凶得要命,谁娶了她可要受罪了,竟然还有人不知死活调.戏她?   “你——”男人气得浑身发颤,他一手抓住她的手腕,扬起另一只手,怒道:“敬酒不吃吃罚酒!”   乐珊一声尖叫,闭着眼,恨恨地朝男人下.腹踢了过去。   突然,男人的手被人从身后擒住,他动弹不得,正好被乐珊踢个正着。   “啊——”骂人的话还没说出口,男人夹紧两腿,惨白着一张脸,身体直往下坠。   池墨面无表情地松开男人的手,冷哼:“这是告诉你,不是什么女人都能碰的。”   听到他的声音,乐珊睁开眼,看着池墨不说话。眼里满是感激,也忍不住的走到他身后,看着跪在地上的男人也忍不住的后怕起来。   男人疼得发不出声音,身体无力,站也站不稳。   “呵……”池墨冷嗤,走到乐珊身前,指着她对男人说:“记住了?以后离她远点!”   “妈,妈.的……”男人从痛苦中渐渐恢复,他咬着牙,死撑着从地上站起来,“老子的闲事你也敢管,你谁啊!”   池墨抬腿下劈,脚跟正中男人背部!   “嘭”一声,男人摔到地上,只觉胸口闷得要吐血,一时半会爬也爬不起来。   池墨面无表情地踩在男人手背上,倨傲的眼神俯视着他,他嗓音低沉:“我是你惹不起的男人。”   二楼包间,几个男人站在玻璃前,看着楼下的这一幕,神情各异。   邓何然悠然地晃着酒杯,随口问道:“老六,池墨额头上的伤,是怎么一回事?”   ☆、9、下不为例——   李远洋挠了挠头,干笑着:“二哥瞧出来了?”   乐珊的鸡蛋疗法,让池墨额头的青紫已经消了很多,李远洋以为这地方灯光不足,哥几个应该看不出来,却没想到二哥的眼永远那么利。   “老七受伤了?”岑安海惊呼,不可置信地看着楼下的人,“那个打架从来没受过伤的怪物,被人打了?”   “噗嗤——”李远洋没忍住,笑着点头,趁池墨不在揭他的短:“还是被一个小女人用拖把棍打了。”   “咳咳……”邓何然一口酒呛在嗓子里。   岑安海露出惊恐的表情,手指戳着玻璃窗,张了张嘴,几次想确认这个消息,却说不出一个字。   一向最沉着冷静的陈敏生也不淡定起来,脸色变了又变,最后眼神复杂地看向楼下。   “喏,就是她,老七新来的助理。”李远洋指向了舞台上的乐珊,脸上还带着笑意说道:“五哥,她叫乐珊对吧?”   陈敏生点了下头,李远洋露出“就是她”的笃定表情。   “能让老七吃瘪的女人,我得好好看看。”岑安海往玻璃窗前站了站,但很快,他发现昏暗的灯光让他看不真切那女人的长相。   李远洋嘴角噙笑:“这两人凑到一块,已经不是冤家能简单形容的了。”   “有意思。”邓何然看了一眼池墨和乐珊,嘴边勾起一抹怪笑。   ***   男人趴在地上动弹不了,池墨对着台下的保安扬了下头,冷声道:“你们看戏还要看到什么时候?还不把他丢出去。”   两个保安面面相觑,一点不敢耽误的马上跑上台,一人一边架住那个男人就往外走。   “记得扔远一点。”池墨一副事不关己的态度嘱咐着,然后侧过身将西装外套脱下来罩在乐珊身上,他问:“能站起来吗?”   抓着他的衣服,乐珊还在发呆,没听到池墨的问话,下意识问了一句:“啊?”   池墨无奈地摇头:“别指望我扶你,我说过要保持距离的。”   皱了皱鼻子,乐珊低着头瘪嘴,小声嘟囔了一句:“不扶就不扶。”   说完,乐珊活动了下脚腕,穿着高跟鞋踢人果然容易崴到啊……   池墨见她还不起来,轻叹一声,弯下腰,伸出手准备扶她起来。   “手给我,下不为例——”   他的话还没说完,乐珊根本没察觉到他的动作,两手撑着地,躬着腰挺直上半身,忽的她头上一痛觉得撞到了什么。   “你这女人!”池墨捂住被撞痛的鼻子,血顺着他的指缝滴了下来。   乐珊揉着脑袋,一脸迷糊地看着池墨,小嘴动了动:“你流鼻血了……我撞的?”   池墨青筋暴起,视线却落在她微红的脚腕,心像被什么戳了一下似的,又软了下来。   “乐珊!”今天一天,只要念到这个名字,池墨就咬牙切齿,他突然拽住她的手腕,脸上是一副愠怒的表情,低吼:“跟我出来!”   ☆、10、池律师,对女人要温柔点   “我的东西还在里面。”被拽出去后,乐珊哼哼唧唧的说,略带不满的抱怨。   池墨挑了挑眉,拉开车门把她塞了进去:“我会让人拿出来。”   “我很感谢你帮我解围,但是你这样会害我被老板骂。”乐珊头疼,这个人怎么就是说不通呢?   上了车,池墨锁上车门,打了个电.话,然后才说:“他不会骂你。”   “你又不是我……”老板两个字还没说出来,乐珊被池墨的眼神震住,缩了缩脖子。   好吧,他至少是她白天的老板。   两个人在车上大眼瞪小眼,忽然有人敲了敲车窗。   “呐,你要的东西。”李远洋笑意盈盈地站在车外,看了眼车内的乐珊,压低声音:“三哥托我带句话,对女人你得温柔。”   “噗——”李远洋的话,乐珊听得一清二楚,她很没自觉地笑了出来。   池墨脸色一黑,周身泛起一股寒气,冷得让人不敢靠近。   “话我带到了,先撤了。”李远洋不敢再招惹池墨,冲后车座上的乐珊挥了挥手,“乐珊,明儿见。”   李远洋一走,池墨把她的东西放到她身边,然后从一个袋子里拿出湿毛巾,野蛮而又粗暴的在她脸上胡乱擦着。   “唔……唔!”乐珊险些被憋着,她乱挥着手抗议。   下一瞬,她两手被钳住,池墨稍一用力,将她的手固定在她头顶上,低喝一声:“别乱动。”   毛巾拿下来的时候,乐珊脸上的妆已经被擦干净了,她瘪着嘴,两眼委屈地看着他。   看见她这副模样,池墨心情好转,嘴角一勾,笑了起来。   “以后别化这么浓的妆。”放开她的手,池墨翻着袋子,漫不经心地说:“难看。”   “又没人让你看。”乐珊摆出一张不在乎的脸,撇撇嘴,扭头看向窗外。   不一会儿,乐珊觉得脚被抬了起来,她紧张地回头去看,就见池墨把他的衣服盖在她腿上,阻挡她裙底下的春.光。   池墨脱去她的鞋,乐珊攥紧了他的衣服,强作镇定地问:“你,你干什么?”   又是那副防备他的口吻,池墨微微皱眉,不悦地扫了她一眼,把袋子里的冰块倒在一条干净的毛巾上。   “没人告诉你别逞强吗?”他把包好冰块的毛巾敷在她肿起来的脚踝处,动作轻柔。   乐珊咬着唇,眼底有泪花闪动,她偷偷地抹了抹眼角。   以前她是不谙世事的大小姐,什么事都会有人替她处理好,但自从家里破产后,她尝尽人情冷暖,所有的事情只能靠她自己。   察觉到她在吸鼻子,池墨心一软,声音也温和了起来:“遇到这种事,你应该求救,而不是自己冲上去。”   如果不是他刚好在场,她今晚……想到那个男人的嘴脸,池墨眸光一沉,一抹幽冷悄然而逝。   “这里已经比其他地方好很多了。”乐珊抬头看向窗外,风月的霓虹招牌闪闪动人。   她眼底下的落寞,落在池墨眼中,他心里生出一丝别样的感觉。   ☆、11、你是人事部请来整我的吧   乐珊回到家的时候,已经快十一点了,平日这时候林倩已经休息下了,但今天她一直等在客厅里,听到门锁转动的声音,林倩紧张地站了起来。   “妈?”乐珊不确定地叫了一声,“您怎么还没休息?”   “怎么回来的这么晚?”看了眼墙上的钟,林倩微微皱眉,“吃过晚饭了吗?”   “吃过了。”许久没感受到林倩的关爱,乐珊心中一动,她放下包,走到林倩身旁,挽住她的手,撒娇道:“妈,以后困了您先睡,不要再等我了。”   “嗯,知道了。”林倩拍了拍她的手,示意她坐到一边,“你不是说你老板今天回来吗?怎么样?他对你好不好?”   好不好?乐珊想了一下,勉强地笑了下:“还算好吧。”   “什么叫还算好?”林倩板着脸,沉着气问她:“他有没有帮你之类的?”   乐珊脑海里浮现出池墨背对着灯光的那一幕,脸上微红地点了点头。   尽管灯光昏暗,但乐珊的表情,林倩看得一清二楚。   林倩喜出望外,拖着乐珊的手不断拍着,笑道:“那就好,你好好干,尤其是你老板吩咐的事情,你一定要办好啊!”   “嗯。”乐珊头靠在林倩肩上,嘴角带着幸福的笑。   ***   第二天,乐珊一瘸一拐地进了办公室,才刚打开电脑,桌上的内线电.话响了起来。   “咖啡,不加糖不加奶。”池墨惯有的口吻。   五分钟后,乐珊端着黑咖啡进了池墨办公室。   手上翻着资料,池墨听出乐珊的脚步声有异,抬起头看她蹩脚的行动力,忍不住嘴角一咧。   “明知道脚上有伤,就不要穿高跟鞋了。”池墨见她晃晃悠悠地走过来,立马警惕起来。   “池律师,这是办公室礼仪。”乐珊瘪了瘪嘴,脚下一个趔趄,险些失手打翻咖啡。   按照以往的经验来看,池墨觉得自己现在很危险,他咳了两声:“你把咖啡放到茶几上。”   乐珊皱眉,不解地看着他,见他坚持,只好颤颤巍巍地朝茶几走过去。   事实证明,池墨的危机意识很强,乐珊走了没两步,连人带咖啡一起摔了出去。   “乐珊。”池墨重重地叹了口气,走到她身边,拿起搭在沙发上的外套,外套的底摆还在嘀嗒着咖啡,池墨揉了揉眉心:“你是人事部请来整我的吧?”   乐珊摔得胃疼脚也疼,她痛得快要哭出来,却听到池墨那么无奈的在感慨,顿时眼泪哗哗往下流。   她隐忍着抽噎,惹来池墨的注意,她一张小脸惨白,五官扭曲到一起,眼泪鼻涕一起流,傻乎乎的。   池墨揉了揉头,蹲在她身边,扶她起来,顺手抽了纸巾给她。   乐珊抽噎着,瞪着他,眼泪吧嗒吧嗒往下掉。   池墨哼了声,“丑。”   瘪嘴,乐珊哭得更凶。   ☆、12、难得温柔   李远洋抱着刚调查来的资料,推开池墨的办公室门。   门内,池墨正在哄乐珊。许是从来没对人温柔过,就算是他自以为低声下气了,在别人看起来却像是僵着脸的别别扭扭。   “嘭——”李远洋怀里的资料洒了一地,他目瞪口呆地站在门口,一脸不可思议地看着池墨,以及梨花带雨惨兮兮的乐珊。   池墨一愣,露出尴尬的神情,手上还拿着纸巾在乐珊脸上擦着。   乐珊抽噎着,肩膀一耸一耸,小脸看起来要多可怜就有多可怜,小猫一般地坐在地上,不知所措。   片刻后,李远洋反应过来,这场景……他怎么看怎么觉得少儿不宜。   忍不住的,李远洋想歪,他掩唇轻咳,板着脸低喝池墨一声:“老七,这是办公室,你注意影响。”   “不许哭。”池墨看着乐珊,再看向李远洋,解释:“事情不是你想象的那样。”   小嘴一撅,乐珊抿着唇,眼泪又开始掉下来。   见状,池墨败阵,“别哭了,马上去医院!”   李远洋哪曾见过池墨对女人这样过,连资料都忘了捡起来,两手在身上摸着。   可惜,他忘了带手机,不能拍下这可以被记在史册里的冲击性一幕。   “六哥,我带她去医院。”池墨头也不抬,不自然的拉她起来,“很疼?”   李远洋注意到乐珊红肿的脚踝,一脸失望,什么嘛,原来是扭伤了。   池墨的关心让乐珊越发想哭,她咬着唇,一边流泪一边点头。   微微皱眉,池墨将她打横抱了起来,路过李远洋的时候,说道:“我会尽快回来。”   ***   医院,池墨不顾他人的视线,抱着乐珊直接去了邓何然的办公室。   邓何然正在筹备新论文的事情,见池墨抱着姑娘进来,失态地碰翻了桌子上的杯子。   “二哥,她扭伤了脚。”池墨没注意到邓何然的反应,把乐珊往病床上一放,替她脱去高跟鞋,把脚腕露给邓何然看。   轻咳了两声,邓何然恢复常态,面无表情地看着池墨,提醒他:“老七,我这不是骨科,门诊在一楼。”   “都是医生。”池墨嘀咕了一句,听到乐珊倒吸冷气的声音,他皱眉问:“疼得厉害?”   乐珊红着眼睛看向邓何然,抿了抿嘴,有些怕地拉了拉池墨衣角。   池墨回头,轻轻一笑。   这一幕落在邓何然眼中,令他眼中再起波澜,今天的池墨让他大开眼界。   不多会,邓何然半眯着眼,对池墨冷冷地说:“你出去。”   池墨一愣,随即点了点头,拍了下乐珊的肩膀,笑道:“我就在门外。”   乐珊皱眉,拉着他衣袖的手,一点点松开。   ☆、13、你看上她了?   第二天下了班,池墨开车去了风月。   正巧岑安海也在,池墨坐下来跟他聊了他的离婚案,聊的过程中,他瞥见楼下一个鬼头鬼脑的人。   “三哥,那人……”池墨指了指在吧台附近的男人,他从进门起就四处张望,像是在找什么人似的。   岑安海侧头往下看,眉头一皱一松,恍然道:“柳尘烟的人。”   “看来三嫂对你的日程很好奇。”抿了口杯中的酒,池墨揶揄地看向岑安海。   岑安海脸色一变,冷哼道:“她关心的是她能拿到多少钱。”   饮尽杯子里的酒,岑安海把杯子往桌上一放,站起来两手抄兜:“走了。”   陈敏生坐在一旁,一言不发,直到岑安海走后,他才抬眼看向池墨,笑问:“你今儿是特意过来的吧?”   池墨浅笑,坐到陈敏生身边,淡淡地开口:“乐珊她……以后劳你费心,多照顾点。”   突然说出这样的话,倒有些不像是他认识的池墨。陈敏生看了他一会儿,手里把玩着酒杯。   “老七,她和你……是什么关系?”   池墨一怔,没明白陈敏生话里的意思。   “她是我的员工,我自然不会亏待她。”陈敏生提点着,“昨晚的事情是个意外,如果你没有出手,楼下那群人也不会坐视不理。”   池墨脸色一变:“五哥这话是说我多管闲事了?”   陈敏生笑了,轻晃着酒杯,斜着眼看他,声音很轻:“我只是好奇,你对乐珊为什么那么在意。”   “她是我的助理。”明白他的意思后,池墨为刚刚的态度不好意思起来,他摸着鼻子笑了笑:“我是觉得一个姑娘,做到这份上不容易。”   白天做他的助理,处理琐碎小事,晚上还要在酒吧驻场,如果不是家里有点难处,也不会被逼到这个地步。   在说这席话的时候,池墨脑海中莫名地浮现出乐珊哭鼻子的模样,虽然她哭起来的样子有些好笑,但那样的她才是真实的她吧。   尤其是在医院里,她柔弱地抓住他袖子,那副可怜样,像他要遗弃她似的,让人忍不住保护她。   保护?池墨被自己一闪而过的念头吓到,随即微微一笑,举杯,对着陈敏生解释道:“或许这是我偶尔突发的善心。”   “是吗?”陈敏生没有错过方才池墨脸上转瞬即逝的表情,他垂下头看着玻璃杯中的液体,眼前却浮现出初见乐珊的情景。   那样让人眼前一亮的女生,坚强隐忍到让人心疼的地步,也难怪池墨会对她格外上心。   “老七,我有件事拜托你。”敛去眼中的情绪,陈敏生温和地笑着:“乐珊那丫头做事不省心,平日她要做错了什么事,你多担待点。”   池墨挑眉,握着酒杯的手,指尖泛白。   “五哥这么说……”池墨垂着头,声线低沉,他缓缓抬头迎上陈敏生的视线,眼中闪动着异样的光,他问:“倒像是在罩着她似的,你看上了?”   陈敏生晃了晃手里的酒杯,没回话。   ☆、14、宣判:福兮祸之所倚   数日后。   “经港城法院判决,批准原告和被告离婚,根据两人的婚前协议,婚前财产归个人所有,婚后个人财产不分割。”   “由于,婚后原告没有工作,经济完全来源于被告,并擅自出售被告房产,原告应予以被告经济赔偿,夫妻共同财产不分割。”   “对于原告提出的精神损失费、青春损失费等一系列赔偿额,被告将不予以赔偿。”   判决结果出来后,柳尘烟等同于是净身出户,岑安海一毛钱也不用给她。   退庭之后,柳尘烟追了出去:“池墨!”   岑安海和池墨顿住脚步,柳尘烟跑到两人面前,扬手要打池墨,被他先一步握住手腕。   “在法院殴打律师,柳小姐是要来一件伤人案吗?”池墨冷嗤,甩开柳尘烟的手。   “池墨,算你狠!”柳尘烟不甘心,狠狠瞪了岑安海一眼,咬牙切齿道:“再怎么说我们都是从小长到大的,你竟然为了这个男人这样对我!”   “柳小姐可能不知道,我离开池家已经很久了。”池墨冷冷地看着柳尘烟,脸色阴郁,“我有今天,是我池墨自己得来的,跟池家无关,也跟你无关。”   “柳尘烟,事到如今你就别再作了,你以为你那点事情我不知道吗?”岑安海讥讽着柳尘烟,“想分我的财产,拿出去养小白脸,我告诉你——做梦!”   柳尘烟脸色青一块白一块,语气慌张:“你,你胡说什么!”   “你心里清楚。”岑安海凑近俯视柳尘烟,压低嗓音:“我岑三少从来不怕丢面,不知道你们柳家怕不怕?”   “岑安海!”柳尘烟抱住自己的肩膀,瑟瑟发抖,忽然她语气一软,轻声说:“安海,不要这样对我,你知道我是爱你的,那些都是误会。”   看够了柳尘烟做作的嘴脸,池墨侧眸看了眼法院外的门口,慢条斯理地说道:“柳小姐有时间在这里做戏,不如想想怎么应对外面那些记者。”   柳尘烟看到门口黑压压的人,顿时脸色惨白,她抓住岑安海的衣角,楚楚可怜地叫他:“安海,你要相信,我是清白的,我只喜欢你一个人,你忘了我们之前的美好了吗?”   “带我走,不要留我一个人。”柳尘烟攀到岑安海的肩膀,两手勾住他的脖子,眼神痴迷:“我们,重新开始,好不好?”   岑安海垂眸,冷笑,他以前就是被她这副小白兔的模样蒙骗。   “走吧。”这话,是岑安海对池墨说的。   岑安海连看都没再看柳尘烟一眼,轻轻一挣,和池墨朝大门口走去。   柳尘烟重心不稳,跌坐在地上,看着两人离去的背影,她恨恨地咬牙:“池墨……”   如果不是池墨横插一手,她不会走到今天这一步,变得一无所有。   她,一定不会放过池墨,他总有一天要为她今天的失去,付出代价!   ☆、15、她口中亲昵的称呼,池墨心里很不爽   风月,灯红酒绿,男男女女,纸醉金迷。   乐珊一瘸一拐地从后门进来,正巧碰见了陈敏生。   “你的脚……”陈敏生半眯着眼,视线落在乐珊包着绷带的脚踝,想起前天晚上的事情,他露出恍然的表情,“是那晚受伤的?”   乐珊羞赧,傻笑着,吐了下舌头:“果然穿高跟鞋是不能踢人的。”   陈敏生被她逗笑,微微摇头,伸手扶住她的胳膊。   “下次再遇到这样的事情,不要自己出面。”他声音很轻,嘴角一直上扬着,浅浅地笑:“台下有保安巡视,他们就是解决这种问题。”   乐珊一怔,印象中,某人也说过这样的话,只是说话时的语气和脸色都很臭。   “看你柔柔弱弱,对付男人下手够狠的。”想起那晚她突然踢出的一脚,陈敏生忍不住咂舌。   “以前唱歌的地方,经常会遇到这种客人,老板都坐视不理,所以,习惯了自己解决。”乐珊不好意思地笑笑,慢腾腾地挪着步子。   突然,她意识到什么,停下脚步,猛地站直身体,面露难色:“陈先生,是不是那晚的事情,给您添麻烦了?”   听到她那么轻松地说“习惯了”,陈敏生心头一紧,一抹心疼在胸口蔓延开来。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啊……还有池先生,也是为了帮我……”乐珊吃力地弯下腰,两手垂在身前,恭敬地道歉,长发从她的肩头滑落到身前。   陈敏生扶住她的肩膀,眼神温柔地看着她,摇了摇头:“我没有怪你的意思,如果换做我是池墨,我也会那么做。”   “嗯?”乐珊抬起头,眼神疑惑,“陈先生认识池律师?”   “他是我的结拜兄弟,排行老七。”陈敏生笑着解释,示意乐珊不要太紧张,他真的没有怪她的意思。   “原来是这样。”乐珊轻舒了一口气,表情也放松下来。   “放心吧,这里是风月,我绝不容许那种事情再发生。”想起她先前的表情,陈敏生眼神坚决,“我也绝不是那种纵容客人肆意妄来的老板,你尽管安心的在这里唱歌。”   乐珊露出欣喜的表情,对着陈敏生甜甜一笑,再一次弓腰:“谢谢你,陈先生。”   “唔……总觉得叫陈先生,有些见外。”陈敏生摸着下巴,认真的想了想提议:“我比你大,你叫我陈哥,或者敏生哥,怎么样?”   乐珊犹豫了一下,陈敏生和其他老板不同,不会想着占她便宜,或是眼睁睁看她被客人占便宜。   “敏生哥。”乐珊很爽快地叫了一声,脸上的笑容明艳动人。   陈敏生心中一动,眼睛余光穿过她的肩膀,瞧见站在不远处的池墨,他眸光闪烁,伸手,温柔地替她整理乱了的头发。   “瞧你,头发都乱了。”陈敏生的声音里带着宠溺,表情温和,动作轻柔,好似情.人一样与她亲昵着。   乐珊不疑有他,浅笑嫣然:“谢谢敏生哥。”   她嗓音清甜脆生,池墨闻声看了过来,仅是一眼,他脸色一黑。   ☆、16、陪我去洗手间,我怕黑   风月二楼专设的包间,池墨脸色很臭地坐在角落,一言不发。   “老七,你帮我打赢官司,来,跟哥喝一杯!”岑安海凑了过去,把酒杯递给他,非要跟他碰杯。   池墨闷声,和岑安海碰了下杯,一饮而尽。   李远洋坐在玻璃窗附近,视线一直落在楼下舞台上,今晚的乐珊依旧璀璨夺目,与往日不同,今天台上多了一把高脚凳,让她坐着唱。   只是,不知道这个主意是谁出的。   李远洋的视线在陈敏生和池墨脸上打转,今晚这两人……有种说不出来的古怪感。   “你说……”岑安海也察觉到点什么,坐到李远洋身边,胳膊肘捅了捅他的肋骨,低声问:“老五平时就话少,老七今儿怎么也装深沉?”   难得岑安海这么敏锐,李远洋正准备发表一下自己的看法,谁知道岑安海又开始不正经:“难道现在流行深沉?”   说完,岑安海一手握拳撑着额头,摆出沉思者的造型,语气沉稳地问:“老六,我这个样子够不够深沉,比他们两个帅吧?”   李远洋一口气憋在胸口,一张脸憋得通红,好半天他才无奈的在心里感叹:他三哥吊儿郎当的性子,这辈子怕是都改不了了。   “三哥,陪我去洗手间。”李远洋总觉得应该给陈敏生和池墨单独相处的机会,于是他拽着岑安海的胳膊往外走。   “诶?为什么?我又不想去!”岑安海挣扎,心不甘情不愿。   李远洋一本正经的回答:“我怕黑。”   “喂,老六,你该不会对我有什么企图吧?”岑安海一脸警惕,跟着他走了出去。   包间房门一关,两人吵吵闹闹的声音越来越远,房内两人却越来越沉默。   好一会儿,池墨才坐正,深邃的双眼看向坐在对面的陈敏生。   “五哥,上次的问题……”池墨是指喜不喜欢乐珊的问题。   原以为陈敏生会像上次一样避而不答,池墨却没想到他话还没说完,陈敏生坦率地承认:“喜欢。”   一时间,池墨愣住。   “那你呢?”晃着酒杯,陈敏生的视线移了过来,他盯着池墨,脸上是少有的认真,“你这么在意,是不是也喜欢乐珊?”   池墨身子一仰,两腿交叠搭在茶几上,笑道:“怎么可能!”   “池墨。”陈敏生很少叫他的名字,他喝完杯子里的酒,拿起桌上威士忌的瓶子,边倒酒边说:“你的表情,看起来一点不像你所说的那样。”   笑比哭难看,大概就是这个意思。   “呵……”池墨咧着嘴角,悠悠地问:“我说喜欢,五哥会把她送给我吗?”   “砰——”陈敏生碰翻了杯子,愠怒道:“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你把她当什么人了!”   垂下头,池墨一字一顿:“我的助理。”   陈敏生哑然失笑,他竟说她是他的。   ☆、17、冲动是魔鬼   下班时分,乐珊嘟着嘴收拾东西。   也不知道今天池墨吃错什么药了,一整天都在吩咐她做事情,她的脚伤还没好,忙到现在,感觉脚踝隐隐作痛。   收拾好桌面,乐珊敲开了池墨办公室的门。   “池律师,如果今天没什么事了,那我先下班了。”   虽说她是池墨的助理,但负责的都是一些琐碎杂事,专业性的法律问题一向是池墨自己处理,他偶尔也会交给其他律师做,所以用不到乐珊。   “你就这么急着去风月?”推开桌上的资料,池墨抬起头,挑高眉毛看她,嘲讽道:“你就那么喜欢在那种地方抛头露面、任人娱乐?”   “池律师。”乐珊面上一红,隐忍着深吸了一口气,从牙缝里挤出一句完整的句子:“请你尊重自己,也尊重别人。”   “尊重?”池墨咧着嘴角,浅浅笑开:“白天你做制服小妹,晚上你是性/感宝贝,你都不介意日夜转换,还介意别人说你一句半句吗?”   乐珊咬着下唇,脸上一点点失去血色,她左手缓缓上抬,抱住右手手肘,身体轻颤着。   当初选择去酒吧驻唱,乐珊已经想到以后被人发现后的情景,她是经过深思熟虑,认为自己能够经受别人的冷嘲热讽,才靠唱歌赚钱补贴家里。   但是,当池墨奚落的话一波/波袭来时,乐珊只觉得心理防线在一层层减弱。   原来,她没有想象中那么坚强,就连这点话都承受不了。   “池律师……”乐珊在心里一遍遍告诫自己,忍住,她没事,她不在乎,她一点都不介意他说什么,“既然没什么事,我先走了,再见。”   不等池墨发话,乐珊果断转身关门,身体麻木地朝一旁办公室走去。   ***   门被乐珊轻轻的带上,听着她脚步虚浮离开的声音,池墨往椅子上一仰,盯着天花板发呆。   他,究竟在做什么蠢事……   乐珊惨白的小脸,始终在他眼前晃着。   心一下下收紧,池墨坐直,手拄着办公桌,一脸沉思。   下一瞬,池墨大步朝门外走去,面色铁青地摔门离去。   隔壁办公间里,早就没了乐珊的身影,空荡荡的房间,就像池墨现在空落落的心。   站在电梯前,池墨没有耐心的按着键钮。   好不容易看着楼层字数从“17”变成“1”,门开那一瞬,池墨毫不犹豫地冲了出去。   办公大楼外的街上,乐珊和一个男人面对面站着,似乎在交谈些什么。   池墨放慢了脚步,垂在身旁的两手一点点攥紧。   不知道他们两个说了些什么,突然乐珊抬起双手,站在她对面的男人一脸难过,将她抱进了怀里。   池墨绷紧的神经,在看到乐珊扑进那男人怀里时,断了。   “乐珊!”池墨怒吼,大步流星地冲了过去。   ☆、18、你的解释还能更拙劣些吗?   出了大厦门,乐珊表情麻木,双眼茫然地站在台阶上。   “乐珊。”不远处有人在叫她。   乐珊吃力地侧过头,看见顾一鸣冲她招手,她下意识走了过去。   直至她走近,顾一鸣才察觉到不对劲,迈着步子朝她走过去,扶住她的肩膀,问:“乐珊,你怎么了?”   乐珊抬头,仰视着顾一鸣,呢喃着:“顾一鸣……”   “嗯,是我。”顾一鸣点头,神情紧张,看她的样子像是被人欺负了,他握着她的肩膀,视线在她身上一扫。   “乐珊,你是不是哪里不舒服?”没有外伤,顾一鸣皱眉,乐珊的样子不像是没事。   乐珊缓缓摇头,忽的她垂下头,额前的长刘海遮住了她脸上的表情。   “我没事。”她的声音听上去有些虚弱。   顾一鸣弯着腰,伸手拂开她的刘海,心里一惊:“乐珊你……你怎么哭了?”   乐珊一愣,抬手摸着两颊,凉凉湿湿的,她哭了?   “乐珊,是不是有人欺负你?你说,我帮你揍他!”顾一鸣愤愤不平。   乐珊张张了嘴,眼泪不争气地越流越多。   她父母对她的态度,顾一鸣是知道的,他知道她受了不少委屈,但从未见过她哭,现在她不停地掉眼泪,顾一鸣慌了手脚。   “乐珊你别哭啊!”顾一鸣结巴,手足无措的他叹了口气,一把将她抱进了怀里,像哄小孩子似的拍了拍她的背。   “乐珊——”男人的低吼声传了过来。   顾一鸣抬头看过去的时候,池墨已经怒气冲冲地走近。   池墨一手搭在乐珊的肩膀上,手腕用力,下一秒,乐珊的背撞进他的怀里,她仰头看他,脸上还带着泪痕,鼻子一抽一抽的。   顾一鸣本能的去拉她的手,肚子上却突然被池墨抬脚一踹。   “嘶——”腰一弯,顾一鸣腹部传来撕心裂肺的痛楚。   “放开她!”池墨低喝,转了身,把乐珊带离了顾一鸣附近,他垂下头看她,轻声问:“怎么回事?他对你做了什么?”   这一切发生得太突然,池墨踹人的那一脚速度太快,乐珊呆住,听他问话,才反应过来,推了池墨一把。   “你干什么?他是我朋友!”乐珊挣开池墨的手,紧张地跑到顾一鸣身边,扶住他的胳膊,关切地问:“你怎么样?有没有事?”   朋友?还是男朋友?   池墨抿唇,脸色难看,梗着脖子不说话。   “池律师,你怎么问都不问就出手,野蛮人!”乐珊看过来的眼神略带责备。   他野蛮?池墨挑高眉毛,脸色阴郁:“你哭了。”   乐珊一怔,明白过来池墨话里的意思,两手飞快地抹着眼角,辩解道:“不是你想的那样,是沙子,风把沙子吹到眼睛里了。”   沙子?鬼才信她的话!池墨嘴角下垂,眼中不悦的情绪一丝丝蔓延。   乐珊拙劣的解释,加上眼前这一幕,池墨不得不联想到他们是小情侣拌嘴吵架。   而他,不过是多管闲事的路人甲,可笑。   ☆、19、我很不喜欢你碰她,放手!   池墨的眼神越来越冷,乐珊缩了下脖子。   “不是……”乐珊声细如蚊,她怯懦地看着池墨的眼睛,“是你刚才……你说……”   顾一鸣半跪在地上,他距离乐珊最近,她说的话他听得一清二楚。   “原来是你!”顾一鸣咬牙,两眼通红地瞪着池墨。   话音未落,顾一鸣挥着拳头冲了过去。   乐珊心中大骇,下意识地拉住顾一鸣胳膊,借力挡在了池墨身前。   “乐珊你——”停手,顾一鸣不敢相信地看着乐珊。   池墨也是一愣,垂眸看着挡在他身前的乐珊。   是你吗?明明比谁都要弱小,却固执地挡在他面前替他承受。   池墨双手轻颤,紧紧握住乐珊的肩膀,刚才对她和顾一鸣的怀疑和猜测,全部烟消云散。   “顾一鸣,他是池律师,是我的上司,不是坏人。”她大声地替他辩解。   “他弄哭了你。”顾一鸣咬牙。   顾一鸣喜欢乐珊,从见第一眼就喜欢她,他知道自己是个穷小子,没有能力给她幸福,所以他愿意默默守护着她,可现在……   “我没事呀。”乐珊擦了擦脸,微微一笑,努力让自己看起来没那么狼狈。   池墨轻叹了口气,双手穿过她的脖子,将她抱住,脸贴在她耳边,抬眸,冷冷地对顾一鸣说:“别再碰她,我不喜欢。”   乐珊没料到池墨会做这么越.轨的举动,尤其他话里的日爱日未,她只觉脸上滚烫,心脏快要从嗓子眼里跳了出来。   “你……你……”乐珊结巴,眼中小女儿家的娇羞难以掩饰,“你在乱说什么……”   顾一鸣见状,收回僵在半空的拳头,垂下头不吭声。   “以后不许别人碰你,听见没?”池墨直起腰,一手勾着乐珊的脖子,一手在她头顶揉了揉,语气宠溺:“我会忍不住揍人的。”   话里警告味十足,偏偏池墨嗓音轻柔,动作亲昵,仿佛是变相宣告乐珊的所属权似的。   “你……”乐珊撅着嘴辩驳,却被池墨用眼神制止,她心里一怕,认怂地瘪嘴,轻轻“嗯”了一声。   乐珊的应答,令顾一鸣浑身一颤,他攥紧了拳头,捡起地上的背包,拍着包上的灰尘,轻声说:“乐珊,我先回去了。”   不等乐珊应声,顾一鸣大步离开。   池墨勾着乐珊的脖子,带着她往反方向走去。   “顾一鸣……”乐珊叫着,顾一鸣头也不回,她无奈地侧眸瞪池墨,“你、你干什么啊?你要带我去哪?”   “去吃饭。”池墨心情不错,嘴角轻扬:“我饿了。”   “可是……”乐珊看着顾一鸣的背影,微微皱眉。   “不许在我面前提起别的男人,想也不行。”池墨顿足,一本正经地看着她,食指和拇指捏住乐珊的脸,轻轻一扯:“我会不高兴。”   ☆、20、男老板会喂女助理吃东西吗?   “想什么呢?”隔着餐桌,池墨伸手在乐珊脑门上一弹。   “唔……”乐珊吃痛,捂着脑袋瘪嘴,这一路上她脑子里不停回放着池墨的话,她怎么想都觉得有些怪怪的。   “想瞒我?”声调一扬,池墨眸光阴沉。   乐珊下意识摇头,随后垂下头看着桌面,想了又想,鼓起勇气问:“池律师……”   蹙眉,池墨有些不高兴地纠正:“叫我池墨。”   “池墨。”壮着胆子叫出来,乐珊咂舌,好一会儿才继续说下去:“刚刚的话……”   她越说,声音越小。   “什么话?”池墨坏心眼作祟,嘴角噙着笑,明知故问。   “你说提起男人什么的……你会不高兴……”乐珊扭着手指,头快低到桌子底下。   “嗯,我说的。”池墨点了点头,拿起刀叉切着牛排,“你有意见?”   “不是……”很快乐珊又摇了下头,“我是问你为什么那么说。”   “作为我的助理,我不喜欢看你跟别的男人眉.来眼去。”池墨答得认真,他放下刀叉,两手交叠,“有问题吗?”   他问得正经,乐珊一时半会也觉察不到哪里不对,仔细想了一下,老实回答:“没有。”   池墨满意她的回答,将切好的牛肉块递到她嘴边,示意她吃下去。   他的眼神太过霸道,乐珊害怕地缩了一下,然后怯生生地张嘴,吃下了那块肉。   “池墨。”她边嚼边说,脸上是认真的表情,“我总觉得好像哪里不对。”   池墨窃笑,表面轻咳了一声,义正言辞道:“你是女助理,我是男老板,我让你做什么你就做什么,这是理所应当。”   是吗?男老板会喂女助理吃东西吗?   乐珊越想越觉得不对劲,她突然站了起来,手里攥紧了餐布,咬着牙说:“池墨,你是打一巴掌给个甜枣吗?”   “坐下。”他双手环胸,双眼半睁,眸子里闪过危险的气息,“别惹我生气。”   这才是池墨,会凶她,会嘲讽她,会把她贬得一文不值,亏她还傻乎乎地跟他来吃饭,简直是太笨了!   乐珊抿唇,丢开餐布,拿起自己的包,飞快地跑了出去。   看着她离开的背影,池墨嘴角一勾,小丫头学会反抗了!   ***   不远处的餐桌,柳尘烟和她的男助理孙轩正在共进晚餐。   池墨和乐珊从进门到落座,柳尘烟和孙轩一直注意着他们这边的动静。   乐珊突然跑走后,柳尘烟勾了勾嘴角,吩咐道:“去查查那个小丫头。”   “查她?”孙轩看了一眼无动于衷的池墨,“我看不用了吧?池少都没追出去。”   “你懂什么!”桌子下面,柳尘烟踢了孙轩一脚,她狠狠瞪了他一眼,“让你去就去,废什么话!是不是现在连你都要不听我的吩咐?”   “怎么会呢?”孙轩脸上呈现出极尽讨好的笑,他擦了擦嘴,匆忙起身,“我这就去跟着那丫头,你别生气。”   柳尘烟满意地飞吻,努嘴催促道:“嗯,快去,别跟丢了。”   ☆、21、我把你的东西带来了!   明明是池墨不对,他先是出口伤人,再和顾一鸣起争执,后来还想糊弄过去,简直是太恶劣了。   带着这样的想法,乐珊一整天都在躲池墨,实在避无可避的时候,只要池墨稍稍走近,乐珊绷紧身体,警惕地盯着他。   第三次在茶水间撞见乐珊贴着墙根远离池墨的场景,李远洋开玩笑地说:“昨儿又不是月圆之夜,你怎么把人家吓成这样?”   池墨将咖啡杯搁在架子上,耸肩道:“警惕心太高。”   李远洋半眯着眼审视他,忽的他一脸正经,提醒着:“三哥今晚要开泳衣派对。”   “要求携女伴出场,你可以带你的助理去。”说完,他凑近池墨身边,挑高眉,低声坏笑:“不过,今天下午先把你的小助理借我用下。”   池墨挑高眼角,冷哼:“不借,私有。”   三个小时后,池墨按着桌子上的内线电.话,迟迟没有人接,他开门走了出去才发现乐珊不在办公室。   李远洋刚接电/话,池墨不悦地问:“人呢?”   “我带她去见客户。”李远洋讪笑。   “什么客户要带女助理?”池墨眉头一皱,一手揉着鼻梁。   “当然是女客户。”李远洋清咳了两声,压低了声音说:“我可不想惹麻烦。”   池墨会意,叮嘱了两句:“早点送她回来,六哥,以后别再把名片发上.床了。”   “小子,我才没……”电.话突然被挂断,李远洋磨牙。   “李律师,池墨是不是生气了?”乐珊见李远洋表情懊恼,担忧地看着他。   “你叫他……”李远洋勾了勾嘴角,笑道:“他让你这么叫的?”   话刚说出口,乐珊有些后悔,听到李远洋这样问,她只好讪笑着点头承认。   李远洋贼兮兮的眼珠一转,奸.笑道:“池墨晚上要参加一个私人宴会,但是忘了带一样东西,见完客户之后,你可以帮我带给他吗?”   乐珊纯良地点头。   ***   晚上八点,穿着西装套裙的乐珊在一群三点式女人中穿梭,手里紧紧握着一个纸袋,小心翼翼地避开一具具白.花花的身体。   池墨原本打算过来转一圈就走,所以根本没准备泳裤,此刻他一身正装,端着酒杯站在岑安海别墅的落地窗前。   那么多女人中,乐珊不是最漂亮的,身材不是最好,个子不是最高的,就连那套黑色西装也在夜色中变成隐身衣,让她那么不起眼。   可池墨一眼就看见了她,双眼锁定了她后,视线也随着她的一举一动而移动。   乐珊不习惯穿着高跟鞋在草地上走,三扭两扭后,人变得笨拙起来,每走一步都摇摇晃晃的像要摔倒。   池墨实在看不下去,推开正走过来的岑安海,大步朝乐珊走去。   伸手,勾住她的腰,乐珊头一仰,池墨的潇洒惹得一串尖叫。   定睛,乐珊看到池墨微微一笑,伸手从纸袋里掏出一条性.感子.弹裤举到他眼前,甜甜一笑:“池墨,我把你的东西带来了!”   ☆、22、人家也不是……故意的。   岑安海的别墅客厅内,旁人识趣地退了出去,把客厅留给了岑安海、池墨和乐珊。   “咳——”岑安海越想越觉得好笑,尤其是看着池墨那春风得意的表情,瞬间转变成黑面,还是在众目睽睽之下,怀抱一个拿着子.弹裤兴高采烈的小女人。   池墨面色铁青,坐在沙发上,冷冷的视线扫向岑安海。   岑安海下意识缩了缩脖子,一手捂着嘴,勉强走到酒吧附近,拉开了他们三人的距离。   站在墙边的乐珊明显感觉到,池墨的视线不仅很冷,还充满了恨意,她哆嗦了一下,脑海中浮现出刚刚的那一幕。   “唉——”她重重地叹气,一手敲着脑袋,她真是个笨蛋,这么点小事都会办砸,她的脑子是怎么一回事,为什么在那一瞬想着把东西拿出来,而不是把袋子整个交给池墨呢?   一想到那丢脸的一幕,乐珊两手敲着脑袋,小声嘀咕着:“啊,笨死了!”   抬头看过去,池墨一口气憋在胸口,上不来下不去。   “乐珊。”好一会儿,池墨叹气,不知道是该气她还是笑她,“你还要抓着那条该死的东西到什么时候?还是你打算把它套在头上跑出去展示给大家看?”   池墨主动开口,乐珊微微吃惊,傻呆呆地一愣,见池墨指了指她的手,她才发现她手里还抓着那条性/感子/弹裤。   难怪刚刚她敲脑袋的时候,总觉得有什么从头上垂了下来。   乐珊大窘,像扔掉烫手山芋似的,甩开了那条无辜的小/裤/裤。   她本来是无心一甩,谁知道好巧不巧地砸在了池墨脸上。   “乐珊!”池墨的声音像是从地底下传出来一样,磨牙声渗得乐珊后背发麻。   天地良心,她真得不是故意的!   “我,我不是故意的。”乐珊觉得自己快哭了,怎么每回见到池墨,她都笨手笨脚的把事情弄糟?   “噗——哈哈哈……”一直注意着这边动静的岑安海一口酒喷了出去,他捶着桌子,哈哈大笑起来,一张脸变成了酱红色。   池墨黑着一张脸,手里紧紧攥着那条小/裤,眼神凶狠。   “咳……”岑安海感受到来自池墨的恶意,一手捂着嘴,肩膀因为憋笑不停抖动着,另一只手掏出手机,手指飞快地在键盘上按着。   “老七,人姑娘也不是……故意的。”岑安海顿了一下。   乐珊拼命点头附和:“嗯,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闭嘴。”池墨低喝,斜眼看向岑安海,眼里放着冷刀。   手机提示音响起,岑安海看了一眼,忍着笑意安慰池墨:“好啦!罪魁祸首一会就来报道,你就别为难她了。”   说完,岑安海一手插兜走到乐珊面前,伸手勾起她的下巴,借着房内的灯光仔细打量乐珊。   “别说,姑娘长得挺漂亮。”岑安海轻佻地吹了声口哨,低头,凑近乐珊,“乐珊是吗?”   ☆、23、明天拳场见   “啪”地一声,岑安海捏着乐珊下巴的手,被池墨一巴掌打落。   “别碰她。”池墨不悦地皱着眉,伸手把乐珊拉到身后,警告地瞪了她一眼:“乐珊,再让别的男人碰你,我——”   忽的,池墨嘴角一勾,眼神邪魅,笑容妖/孽,他俯下头,恶作剧似的含着乐珊的耳垂,威胁道:“我会给你惩/罚。”   他的话,让乐珊心惊肉跳,下意识,她往后退开一步,背紧紧贴在墙上。   池墨很满意她的反应,站直,狠狠瞪了岑安海一眼:“三哥,我的、助理。”“我的”两个字刻意加重,让人忍不住忽略“助理”。   岑安海吹了个响亮的口哨,挑高了眉毛,重新审视着乐珊,伸手在池墨肩上拍了拍,嘴边浮现出模棱两可的笑容。   果然,就像李远洋说的那样,这个女人让池墨变得不同。   “走了。”比起乐珊闯下的乌龙,池墨更在意她是不是被别的男人盯上,所以,他刚说完,就拽着乐珊的手腕离开。   “诶?这就走了?”岑安海有些惊讶,那么生气的池墨,居然不追究下去。   “嗯,晚了,送她回去。”池墨握紧乐珊的手,扬起嘴角,头也不回的冲岑安海摆手。   “就这么散场了?”看着两人的背影,岑安海眯起眼睛,摸着下巴,露出失望的表情,嘟囔着:“明明还想多看一会,特意叫了远洋过来啊……”   ***   收到岑安海信息的时候,李远洋就在附近,他把车一停,大步朝岑安海别墅内走去。   李远洋刚进门,就见池墨拖着乐珊出来。   “这是去哪?”李远洋笑着打招呼,表情和神态都像平常一样。   “明天大哥拳场见。”池墨瞪了他一眼,快步越过他,这期间,他不忘把手里那条小/裤/裤塞进李远洋的口袋里,补充道,“带上三哥。”   他的表情不像开玩笑,李远洋敢打赌,他和岑安海要是明天不出现,池墨一定会把他们揪出来狠狠揍一顿。   不过……李远洋掏出口袋里的东西,撇了撇嘴,就算他们出现了,那家伙也会借着较量身手,找机会对他们下狠手。   “哟!老六,你来晚了。”岑安海正要去泳池找美女谈谈情说说爱,一出门,就看见李远洋站在大门口附近发呆,于是他换了个方向,朝李远洋走来。   “老七刚刚说,明天大哥拳场见。”李远洋扬了扬手上的东西,露出一抹苦笑。   “诶?可不可以不打脸?”瘪嘴,岑安海孩子气地撒娇。   李远洋嘿嘿一笑,勾住岑安海的肩膀,两人的脑袋凑到一块,他压低声音问:“怎么样?是不是看了一场好戏?快说给我听听。”   岑安海眼睛一亮,和李远洋勾肩搭背地往别墅里走去,边走边说:“唔,从乐珊出现开始说吧,简直就是太精彩了!”   随即,李远洋露出“我就知道”的表情。   ☆、24、“你不会是想起了别的女人吧?”   池墨一拳将李远洋打趴下后,冲站在场外的岑安海招了招手。   “三哥,该你了。”台上的池墨K/O掉李远洋只用了三分钟,别说是出汗了,就连粗气都没喘一下。   “咳咳……”李远洋半死不活地翻了个身,对着岑安海扯了扯嘴角,“酸水都打出来了,三哥,你可别想逃。”   岑安海讪笑,脸色一白,下意识往后退了一步,他是兄弟几个里最怕疼的,就连邓何然给他打针都要闹上半天。   “老七,你看……我最近腿脚不好。”岑安海商量着,“要不就算了?”   李远洋撑着一口气,爬到擂台边,伸着手就要抓住他的腿,嘴边还带着一抹坏笑。   谁知岑安海警敏得很,立马跳了起来,一脚踩住李远洋的手腕,一脚踩偏碾了他的手背肉,不顾他嗷地一声惨嚎,撒腿就跑。   李远洋扬着红肿的手,哀叹着:“老七,别放过三哥。”   “好。”池墨嘴边露出一抹坏笑,狠狠地和李远洋来了次击掌。   “啊——”李远洋惨叫中,池墨洒脱地从擂台上跳下来,飞快追上了岑安海。   转眼间,池墨阴恻恻的声音从岑安海背后传来:“三哥,你这腿脚——可不像不好。”   岑安海来不及叫出声,池墨一手搭在他肩膀上,另一只手扣住他的手腕,速度极快地用力一甩,岑安海的身体在空中划出一道美丽的弧线。   落地,岑安海闷哼,身体在垫子上一扭一扭地。   祁文哲见差不多了,走过来,用脚踢着岑安海的腰,催促:“起来。”   “我不。”岑安海一手勾着肩膀,一手按着腰,别扭的在垫子上滚来滚去。   祁文哲往旁边让了让,招呼池墨:“老七,继续。”   池墨掰着手指,指关节咯吱作响,岑安海一骨碌爬了起来,拍了拍衣服,对着祁文哲谄媚的笑。   “你们先出去,我和老七练练。”祁文哲往外赶人,边说边往擂台上走。   岑安海在保命和八卦中权衡了一下,拖着李远洋的胳膊往外走。   两人走后,池墨也上了擂台,跟祁文哲一对一打了起来。   “你让我查的那件事,有些不太好办。”祁文哲快速出拳,池墨避开要害,祁文哲笑笑,“你给的信息太少,我倒是查到一户人家,但他们已经不在东城了,也没人知道他们的去向。”   池墨眸子一沉,一个侧踢,踢中了祁文哲的背部,他问:“不在东城,是什么意思?”   “他们家出了点变故。”祁文哲的拳头再次被池墨拦了下来,他开始专攻下盘。   祁文哲的频频攻击,渐渐露出自身的弱点,池墨趁其不备,抓住他的胳膊,来了一个过肩摔。   两人双双倒在地上,池墨眼前浮现出一抹倩丽身影,他嘴角一勾,笑意荡漾。   祁文哲看了他一眼:“在想十年前那个小女孩?”   池墨一愣,脸上露出了不自然的表情。   “你不会是想起了别的女人吧?”祁文哲吃惊地翻身坐起来看他。   ☆、25、滚!   从风月回家,已经是晚上十一点了。   乐珊快步走进小区,往后看了一眼,这一路她总觉得被人跟踪了似的,见后面没人,她轻舒了一口气,脚步也轻缓了下来。   突然拐角处闪过两道黑影,黑影直扑过来,吓得乐珊尖叫连连,但很快她就被人捂住了嘴巴。   “唔——唔……”乐珊挣扎着,高跟鞋不停地往后踩,可捂着她嘴巴的那只手力道越来越重。   一个流里流气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这妞真漂亮,我都快忍不住了。”   说完,他低下头,胡乱地亲着乐珊的脸。   乐珊避闪不及,胃里一阵阵恶心。   “MD,你猴急什么!”一个皮肤黝黑的男人站在乐珊面前,他眼珠滴溜乱转,一脚踹在轻/薄乐珊的男人腿弯处。   身后的男人一个趔趄,乐珊看见他染了一头金毛。   “拖进那边树丛里。”黑皮肤男人指了指前面的小树林,那是小区的绿化带,此刻黑夜成了最好的保护色,只要他们进了那里,外面谁也看不见。   金毛男子邪笑起来,一手捂住乐珊的嘴,一手勒住她的脖子,开始把她往树林里拖。   乐珊明白,只要进了树林,她这辈子就完了。   她剧烈扭动着,趁机一口咬住金毛的手,踢踏着双腿,试图拖延时间。   金毛男人吃痛,一甩手,乐珊被摔在地上,她正要跑,迎面被黑皮肤男人打了一个耳光,男人骂道:“贝戋货!还想跑?”   乐珊被打得头晕眼花,忽的头皮一痛,金毛男人手上扯住了她的头发!   “再乱动,我们哥两个现在就办了你!”金毛男人咬牙切齿地说,他冲另一个人使了眼色,一人抬头一人抬脚搬抬起乐珊。   ***   池墨从车上下来,心里一阵懊恼,他竟然不知不觉跑到了乐珊家楼下。   夜风微凉,池墨深吸一口气,决定在附近走走,没准可以碰见下班回来的乐珊。   他刚转了个弯,就看见两个男人鬼鬼祟祟地抬着个人往树林去。   趁着清冷的月光,池墨看清了被抬着那人的脸。   瞬间,池墨眉目一紧,怒不可遏地冲了过去。   那两人显然没有料到会有人发现他们,更加没有想到池墨会冲过去。   黑皮肤的男人措手不及,被池墨一脚踹倒。   金发男人把乐珊一扔,挥着拳头朝池墨冲了过来,被池墨一拳打在下颚,剧烈地冲击让他头晕眼花,瞬间倒地。   “我擦,小爷找女人开心,你多管什么闲事!”黑皮肤的男人捂着肚子爬了起来,嘴里骂骂咧咧地。   抬腿下劈,池墨的脚后跟重击到对方脖子,黑皮肤男人再次倒下。   “滚!”池墨面色铁青,一脚踩在男人的手上,慢慢施力碾压着。   “啊——”男人轻颤着身体,惨叫了起来。   ☆、26、去我那里   乐珊全身一颤。   不可否认,在听到池墨那句低吼后,乐珊心跳加速,她的手慢慢抬起来,捂住心脏的位置,她知道这是心安下来的感觉。   听着黑皮肤男人发出惨叫声,乐珊脸色一白,她担心事情闹大给池墨惹来麻烦,正试图站起来要阻止他,却看见那个金头发男子颤悠悠地从地上爬了起来,手里拿着一把匕首。   乐珊捂着嘴,惊呼:“刀,池墨,他有刀,小心!”   她的声音听起来惊慌失措,池墨下意识转过身。   金毛男人干笑了两声,晃了下刀子,月光照射在刀身上,反射的冷光刺向池墨的眼睛。   刹那间,池墨皱眉,抬手挡在眼睛上。   情急之下,乐珊慌张地爬了起来,跌撞着冲向金毛男。   金毛男余光瞥见乐珊的身影,但持刀的手已经刺了出去,他来不及收手,被乐珊扑个正着。   乐珊虽然莽撞,但她的推撞,令金发男刺了个空。   池墨抬腿,一脚踢在金发男腹部,将他踢出去滑行了一段距离,金发男剧烈地咳嗽起来。   “乐珊!”回过头,池墨看着乐珊被刀划伤的胳膊,微微皱眉。   “嘻嘻。”乐珊揉了揉鼻子,惨白着小脸,笑得灿烂,得意道:“池墨,我也不是经常让你倒霉吧?”   池墨的心一紧,他垂下头,夜色隐去了他脸上的表情。   忽的,他伸出手在乐珊头上使劲揉了揉,声音听不出情绪:“白痴。”   乐珊瘪着嘴,刚要抬手反抗,她的动作牵扯了伤口,疼得她“嘶”一声,倒吸一口凉气。   弯腰,池墨把身体纤细的乐珊打横抱了起来。   好轻,这女人身上真的有肉吗?池墨的视线落在乐珊脖子下方,现在的姿势,他正好能看到那条沟。   不自然地移开视线,池墨恶狠狠地看向地上两个直哼哼的男人,他的身手和力道,他很清楚,他那两下足以让他们半小时内失去行动力。   回到车上,池墨打了附近派出所的电/话,放下手机,他看了眼乐珊的伤口,微微皱眉:“伤口有点深,我带你去二哥那。”   “上次的邓医生?”乐珊蹙眉,她想了下摇摇头,“这么晚了,我得回去了,我自己处理就行。”   “处理不好,会留疤。”池墨漫不经心地看了眼她的伤口,轻笑道:“到时候嫁不出,我就吃点亏收了你。”   怎么都不觉得他这是好话,乐珊扁嘴。   “去我那里,我给你上药。”她脸上的表情让人忍俊不禁,池墨哈哈大笑,说道:“给家里打个电/话,说你临时安排出差,这几天不回来了。”   “为什么?”孤男寡女,还是和这个嘴坏的家伙在一起,她才不要。   “你的伤,还有今晚的事情,你父母知道了会担心吧?”池墨说完,乐珊沉默不语,良久,她点了点头。   池墨猜想她的家庭,应该是那种洋溢温馨气息的家庭,所以她才会露出那种表情。   ☆、27、你是不是……   池墨住在律师所附近的高档小区里,每栋别墅都是独院。   五百平米的房子,只有池墨一个人住。   不知道为什么,看着冷清的房子,乐珊心里有些难过。   “过来。”池墨坐在沙发上,拍了拍身边的位置。   乐珊走了过去,坐在她一边,手腕被他握住拉了过去。   “你一直一个人住?”乐珊捋了捋头发,抿了下唇,小声地问他。   “嗯。”池墨的手法很娴熟,动作又轻柔,很快帮她消毒好伤口,正在给她抹伤药。   一个人住这么大的地方……   乐珊想问却没问出口。   “你按住这个。”把纱布轻轻盖在伤口上,池墨拿起绷带,小心翼翼得缠着,随口问道:“你一直这么胡来吗?”   “什么?”乐珊没听清。   “挑衅调/戏你的男人,面对持刀恶徒不怕死地往前冲。”风月那次的事情,和今晚的事,让池墨为乐珊的以后隐隐担心。   乐珊垂下头,抿着唇,隐去因害羞而发红的双颊,低声道:“才不是。”   是因为有他在,所以她才没那么怕。   忽的,乐珊想起那两个人的话,眉头一皱,两手不由自主地握紧。   见她紧张的样子,池墨收拾着东西问她:“怎么了?现在知道怕了?”   乐珊摇头,犹豫了一下,缓缓开口:“我怀疑今晚的事情,是有人故意安排的。”   池墨眸光一紧,脸色阴沉,认真地听她说下去。   那两个男人在搬抬她的时候,曾有过一段对话,大意是他们拿了钱来拦乐珊,除了警告乐珊外,嘴里满是脏话。   池墨安慰了乐珊几句,让她不要多想,然后叮嘱了两句,让她早点去休息。   听到乐珊锁了房门,池墨洗完澡去了书房,桌子上的手机嗡嗡响动。   “怎么样?”池墨拨拉着头发,“问出什么没有?”   乐珊的话让池墨警惕起来,他担心她会再遇到这类麻烦,毕竟他不是每次都能保护她。   所以,池墨动了关系,让人去派出所找那两个小子。   “两个混球一直不松口。”电/话里传出阴柔的男声,以及他身周的吵杂声。   池墨看着窗户上自己的倒影,神色渐冷:“他们只是喽啰。”   “反正又不是冲你来的,人家不要管了。”男人的嗲声传了过来。   池墨冷笑:“怎么?还有你查不到的事情?”   “嘁,就会用激将法。”男子轻哼,有些讨好的说:“要不,我去查查那姑娘的底细?”   池墨目光一冷,提起乐珊的时候,语气柔了下来:“她是个很单纯的女人。”   换言之,他不希望任何人打破这份平静,去探究她的生活,他不允许。   “池墨。”男子低低的唤了一声,好一会儿才轻叹了口气说:“你是不是……”   “算了,没什么。”男子话锋一转,“明早再给你消息。”   ☆、28、出差福利   乐珊醒过来的时候,床头挂了一套米色西装套裙,枕边放了新的内/衣。   看到内/衣的时候,乐珊脸上一红。   洗完澡出来,她裹着浴巾弯腰,拿起那条窄窄小小的内/裤。   “叩叩”两声敲门后,池墨没等到应答就推门而入,恰好看到她的一片春|光。   “咳——”池墨呼吸一滞,吞咽了一口口水,但很快,他背过身,将门掩上!   直到池墨关上门,乐珊才从呆怔中反应过来。脸噌的一下就红了起来,简直可以淌血了!   穿戴整齐之后,乐珊羞怯地从房里走了出来。   “过来吃早餐。”池墨坐在餐桌旁,眼中飞快地闪过一抹不易察觉的情绪。   “嗯。”为了答谢池墨,乐珊本来打算早起做早餐,却没想到被池墨抢了先,她有些过意不去,快步走到桌子旁,拉开座椅,歉意一笑:“应该我来做这些的……还有……破费了。”   破费是指衣服的事情,说到这里,两人脸上都露出不自然的红晕。   “算是出差福利。”轻咳了两声,池墨指了指放在门口处的行李箱,他有些后悔让花无敌替乐珊准备衣服,她身上的这一套,从里到外,已经是箱子里最普通的一套。   “出差?”看到行李箱的时候,乐珊微微一愣:“昨晚不是……”   “今早刚接到的电/话,要去青城。”池墨叹了口气,一大早的好心情被李远洋的电/话糟蹋了,不过意外看到某人出浴后的样子,让他心情好转。   “青城?需要我现在订票吗?”乐珊掏出手机,准备查最快的航班。   “已经订好了,吃完早饭,我们直接去机场。”李远洋怕池墨不肯去,一早就订好了他和乐珊的机票。   “这次是什么案子?需要我准备什么资料吗?”乐珊咬着烤面包,有些着急的狼吞虎咽。   “慢点吃。”池墨笑着拿起纸巾,替她擦了擦嘴角的沙拉酱,“青城那边已经准备好了资料。”   他的举动,让乐珊羞赧。   池墨也察觉到自己的动作太过亲密,他不经意地皱了下眉,干咳两声。   ***   “那两个没用的废物!”柳尘烟扫落桌上的餐具,恨恨地咬牙。   “小心伤了手。”孙轩紧张地握住了她的手,仔细检查,确定没伤到她,才松了一口气。   “都是你!”甩手,柳尘烟顺势给了孙轩一个耳光,“你说随便找两个小混/混,谁知道这么没用!”   “是,是我不好。”孙轩语气温柔,“不过你放心,他们不知道我们的事情,不管是谁问他们,都不会查到我们头上。”   “哼!最好是这样!”柳尘烟高傲如女王,冷哼着偏过头。   孙轩再次握住了她的手,动作轻柔地在她手背上落下一吻。   ☆、29、他自个儿要求的   风月二楼的特设包间,他们兄弟七个,到场了五个。   祁文哲、邓何然和陈敏生在谈论新到的红酒,岑安海和李远洋坐在一边窃窃私语。   突然,岑安海脸色大变,惊叫:“老七和乐珊去了青城?”   陈敏生眸光一紧,神色黯然,难怪他早上收到乐珊的短信,说她要下个周才能来风月。   李远洋点头,岑安海追问:“你安排的?”   祁文哲和邓何然也被这个话题吸引,两人看了过来。   李远洋鸭梨山大,灿笑着:“老七自个儿要求的。”   邓何然不动声色地看了眼陈敏生,一句话也没说。   “他不是想借公行色吧?”岑安海摸着下巴,一副名侦探的嘴脸。   祁文哲挑了挑眉,安心道:“老七那家伙,总算对女人开/窍了。”   陈敏生抿着嘴,脸色铁青,攥紧了拳头,一言不发地走了出去。   “他这是怎么了?”听到关门声,岑安海和祁文哲面面相觑,显然两人都没有察觉到陈敏生的心思。   邓何然不经意地看了一眼李远洋,勾了勾嘴角:“谁知道。”   面对邓何然的视线,李远洋耸了耸肩,一脸与他无关的表情。   ***   一场离婚案,从感情破裂谈到了经济纠纷,时间从一开始预定的七天,拖延到了第十天,双方才经由法院判决离婚。   下了飞机,池墨见乐珊的伤好得差不多,便直接送她回家。   尽管行李箱的内/衣,池墨解释过很多次,是别人帮忙准备的,但乐珊仍然和他保持着明显距离。   即便是在同一辆车上,乐珊也尽量贴着车门。   到了乐珊家楼下,看着乐珊着急下车的样子,池墨叹了口气:“乐珊,你觉得我要真想对你做点什么,你能躲得掉吗?”   他刚说完,乐珊看他的眼神更加警惕。   池墨烦躁地揉了揉脑袋,他总觉得从他们第一次见面,彼此都没个对方留下一个好印象。   “要不我们重新认识一下?”一想到之前的种种不愉快,池墨提议。   乐珊眯了眯眼睛,眼神不太友善,就像她当初误认他是小偷一样。   池墨扶额,他不知道该拿她怎么办,只好解开车锁,放她下去。   打开后备箱,池墨把她的行李箱拎了出来,嘱咐着:“回去好好休息。”   乐珊看着行李箱,犹豫了一下,握住行李箱的拉杆,往楼道走了两步。   “那个……”突然,她脚步一顿,侧过身看向池墨,很小声地说:“衣服,谢谢你,还有,你也好好休息,明天见。”   说完,她飞快地跑进楼道里。   池墨一手搭在头上,低声笑了起来,这女人,害羞怯弱的样子,真是让人喜欢。   仰起头,池墨的视线扫到楼上阳台,一个脑袋飞快地缩了回去,他皱了下眉,然后转身拉开车门上了车。   ☆、30、男人是需要换换新鲜口味的   晚上,乐振涛接到林倩的电/话,很早就赶了回来,一回来就进了两人的卧室。   “到底怎么回事?”电/话里,林倩说不清楚,乐振涛又在吵杂的地方,很多话没有听清楚。   “乐珊今天回来了。”林倩挽住乐振涛的胳膊,压低了声音:“她是跟那个律师一起回来的。”   乐振涛皱眉,露出疑惑的表情。   “哎呀!她之前不是说出差吗?我还以为她是骗我的,哪有人出差那么急,而且还不带东西的!”林倩轻拍了乐振涛的胸口,贼笑了起来:“今儿个我看见她那个律师老板送她回来,还给她买了一箱子的衣服呢!”   “真的?”乐振涛眼睛一亮,池墨可是港城有名的律师,那一场官司的诉讼费可不低。   林倩挑眉,一脸得意:“当然,我亲眼看见的,乐珊收拾东西的时候,我在她门口扫了一眼,全是牌子货,还是那种专卖店里的限量款。”   即便是家中衰败,林倩也会每天去高档女装的专卖店逛逛,或是看看杂志推出的新款,所以对于乐珊今天带回来那一箱子套装,她眼睛可利着呢!   “这么说,他们两个……”乐振涛眼中是掩不住的喜悦,女儿能攀上个有钱人,对他们对乐家都是好的。   “不好说。”提起两人的关系,林倩觉得有些不明朗,“那死丫头对这种事情不开/窍。”   “这种事情,男人开/窍就行了!”摸着下巴,乐振涛乐了起来,笑道:“我看那小子长了一张风/流脸。”   “可乐珊这样的,人能看得上吗?”林倩还是有些不放心,或许是楼下那一幕,乐珊的反应太过冷淡,才让她心里这么没底。   乐振涛咂舌,不乐意地瞪了林倩一眼:“你懂什么,男人是需要换换新鲜口味的!”   ***   出差回来的第二天,乐珊一大早就醒了。   换衣服的时候,她的视线在池墨买来的那些衣服上打转,随后眸光一冷,选了平日常穿的黑色正装,然后关上了衣柜门。   刚到律师楼下,乐珊和邢玥玥打了个照面。   “哟,回来了!”邢玥玥灿笑,神秘兮兮地挽住乐珊胳膊,悄声问:“怎么样啊?这次出差有没有一举把池律师给拿下?”   “什么呀!”乐珊脸上一红,脑海里不知怎么就浮现出那几套性/感内/衣,她呛了一下:“别胡说,人是大律师,我就一小助理。”   “那怎么了?近水楼台先得月!”邢玥玥满不在乎的模样,伸手按了电梯,“再说了,像池律师那种多金钻石男已经不多见了,外面多了去的女人想跟他有点什么。”   乐珊扁嘴,她才不稀罕。   这时候,电梯门正好打开,门内池墨一手抄兜,一手拎着公文袋,微卷的短发,棱角分明的轮廓,帅得人一塌糊涂。   “早。”池墨浅笑,目光却落在乐珊身上。   邢玥玥被他的眼神电到,抓着乐珊的胳膊使劲摇晃,就差没尖叫出来。   乐珊淡淡的垂下眼皮:“那个……”   措辞还没有说完,池墨眼疾手快地拎住乐珊的衣领,在邢玥玥还没反应过来发生什么的时候,电梯门缓缓合上。   ☆、31、表现不错,我就奖励你   “池墨,你干什么!”   电梯里,乐珊和池墨大眼瞪小眼。   “不许躲我。”他忽的一笑,那一瞬连空气都变得明媚。   乐珊心虚地看向别处,表情变得有些不自然:“我没有……”   “嗯。”池墨顺着她的话应了下来,低头在公文包里掏出一张纸递给她:“新案子,需要你准备的东西。”   乐珊接过,看着他龙飞凤舞的字体,一阵眼花,从未想过,他的字会这么好看。   “经济案?”看了几眼,乐珊眨了眨眼,侧过头看向池墨:“你不是……离婚律师吗?”   “谁规定我不能接经济案?”他好气又好笑,瞪了她一眼。   撇撇嘴,乐珊不以为意地说:“我以为你只喜欢拆散夫妻。”   “乐珊——”池墨太阳穴一跳,她把他当什么人了?   “嘿嘿。”灿笑,乐珊揉了揉鼻子,眼睛看见纸上最后一部分,关于行程的时间安排,她低呼:“东城?”   池墨眯了眯眼,眼前浮现出那个小女孩的背影。   这么多年了,提到那个城市,他还是会有些不知所措。   所以,池墨没察觉到乐珊眼中飞快闪过的慌乱。   “我们要去多久?”乐珊皱眉,那个地方,应该不会有问题吧……   到了他们那一层,池墨挡在电梯门口:“说不准,你知道经济案的时间一向不确定。”   乐珊抿唇,捏着纸的手指紧了紧。   “对方给的报酬很优渥。”他笑,拍了拍她的脑袋:“表现不错,我就奖励你,快去准备我要的东西。”   池墨的话说到这份上,乐珊没了退路。   可,为什么偏偏是东城呢?   ***   午餐时间,乐珊到员工餐厅的时候,邢玥玥已经在等她了,与往日不同,邢玥玥身边还围了几个女生,叽叽喳喳,见到乐珊后全都沉默了下来。   “走吧。”邢玥玥冷哼,越过这些人走到乐珊身边,亲热地挽住她。   被无视的女人,齐刷刷看了过来,乐珊有些不适应,低声问:“怎么一回事?”   “还不是早上的事。”邢玥玥拉着她的胳膊去取餐盘,经过那些女人身边的时候,眼神轻蔑,“池律师把你抓进电梯里,被齐小菲看见了。”   “所以呢?”乐珊问出口后就后悔了,早上那一幕有些日爱日未过了头。   “放心,我支持你。”邢玥玥看她的表情,俨然一副“我就知道你和池墨有一腿”的神情。   “我们真的没什么。”乐珊想了一下,斩钉截铁地说:“我和他绝对不会发生什么。”   “情侣都是从没什么开始的,‘绝对不’也会变成‘一定’什么,所以——”邢玥玥拍了拍乐珊的肩膀,递给她一个鼓励的眼神,“亲,我为你点赞,你就大胆往池律师怀里冲吧!”   话音刚落,乐珊的头撞到了什么。   “乐珊?”头顶传来池墨的轻笑声。   乐珊一头黑线,抬头看向池墨时,视线余光瞥见邢玥玥的嘴型,她说——   二货,是怀里,不是背上!   ☆、32、麻烦你把门打开!   “又要出差?”林倩经过乐珊房间的时候,发现她正在收拾行李箱。   “嗯。”乐珊面露难色,“下礼拜就走,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   “和那个池律师?”林倩装作漫不经心地问了一句,一双眼一直在乐珊脸上打转。   “是啊。”乐珊不以为意,“不过,这次他其他助理会跟过去打点。”   “你不是他的助理吗?怎么还有别人?”林倩有些吃惊,下意识问了句:“男的女的啊?”   “我是属于跟班性/质的,人家那是正/经的助理。”乐珊简单解释了一下,“是个男的,人还挺好。”   见林倩表情古怪,乐珊坐到她身边,抱住她撒娇道:“妈,我都这么大的人了,你还不放心我啊?”   “嗯,不放心。”林倩脸色一沉,叮嘱道:“乐珊,你多跟池律师接触,别的人你可得长点心。”   “为什么?”乐珊不解,要说坏人,池墨看着才像坏人。   “像池律师那样的人,能欺负你个小姑娘家吗?”林倩板着脸,轻声呵斥:“谁知道那个助理安了什么心,总之你多跟池律师在一起,少跟别人厮混!”   ***   池墨交待下来要办的杂事太多,乐珊一个人有些忙不过。   所以,她一天大部分时间是在资料室里度过的,有时候她怕赶不及,干脆早上起来做了饭带到资料室,边吃边找。   池墨渐渐适应她这股拼劲,有时候看不见她,也会去资料室找她,每每看见她鼻尖沁汗垫脚从高处搬文件夹的样子,他忍不住勾起嘴角。   晚上,李远洋偶尔经过池墨办公室,见他办公室还亮着灯,想约他去喝一杯,但一看到池墨和乐珊在专心工作,他就很自动地退了出去。   转眼就要到出差的日子,乐珊已经整理好池墨需要的资料,还把稍后会用到东西用U盘保存好。   “乐珊,我约了秦风谈事情,你……”池墨站在乐珊办公室门口,不时抬手看下手表。   秦风是这次随行的助理,乐珊见池墨着急,催促他:“那你快去吧,我把东西确认一遍之后再走,我会锁好门的。”   池墨不放心地看了她一眼,勉强道:“好吧,六哥房里还亮着灯,等下太晚你让他送你。”   乐珊点点头,等池墨走后,她抱着几摞厚文件夹朝资料室走去。   她担心他们走后会有人要用这资料,所以想趁着出差前把资料还回资料室。   每摞文件夹都是几百页纸,乐珊瘦小,这些对她稍稍有些吃力,好不容易把文件夹放回原处,正要从梯子上下来的时候,资料室大门一关。   房内一下暗了下来,乐珊有轻微的夜盲症,她摸了下口袋,手机被落在办公室桌子上。   “这里还有人!”乐珊不敢动,只能大叫:“外面的人,资料室里还有人,麻烦你把门打开!”   然而,门外一点动静都没有。   ☆、33、意外!   和秦风谈完事情,池墨不放心地给乐珊打了一个电/话,但响了很久都没有人接。   再打给李远洋,他已经关了机。   犹豫之后,凭着直觉,池墨还是绕路兜回了律师事务所楼下。   放下车窗,看着他所在的那一层黑漆漆一片,池墨觉得好笑,他好像有些紧张过头。   大概就是因为这样,所以,最近公司里才传起了他和乐珊的流言,李远洋提醒过他几次,他却没放在心上,现在想想,池墨也察觉到自己的不对。   抬起手腕,现在是九点五十,想到乐珊可能已经睡了,池墨嘴边露出一抹自/嘲的笑,摇了摇头,开车离去。   ***   乐珊不知道在黑暗里呆了多久,她不敢乱动,怕从梯子上摔下去。   她蜷缩着坐在的梯子最顶格,两手抱住膝盖,只有这样她觉得心里稍稍舒服些。   人在黑暗中,总会想起一些不愉快的事情。   比如,乐珊现在就想起了在东城的事情。   当年,乐家在东城也是有头有脸的大家族,可谁能想到一/夜之间一切都化为乌有,乐振涛生意失败欠下巨款,平日里交好的亲戚朋友一下子变得疏远。   大概就是那个时候,乐珊尝尽了人情冷暖世态炎凉的滋味。   乐振涛和林倩都不是愿看人脸色的人,走投无路时,他们收拾了东西连夜搬走,为得就是不再听那些闲言碎语。   人言可畏,终究是人心最难以承受的。   搬到港城之后,乐振涛颓靡不振,林倩性情大变,家里的担子一下就落在了乐珊身上,也是那时候,乐珊变成了一只刺猬,不断防备的刺猬。   但是,没有人喜欢刺猬。   无论是之前的小公司,还是在唱歌的酒吧,就连在律师事务所里,乐珊知道自己是不受欢迎的,与她交好的人只有邢玥玥。   乐珊并不笨,她被关在资料室这么久,也想清楚一件事。   被关进来显然是人为刻意,那么,这很可能跟最近公司盛起的流言有关。   她知道那些女人说得有多难听,因为有回她在厕所的时候,正好听见补妆中女人们的谈话,关于她和池墨的话题。   女人的嫉妒就像是毒药,每句话都带着恶意的揣测,还有不真实的臆/想。   乐珊想起了那天中午吃饭,围在邢玥玥身边的女人嘴脸,现在想想,大概这件事就是她们之中一个做的吧。   “唉……”乐珊重重地叹了口气,小声嘀咕着:“像他那么嘴坏的家伙……”   好像,池墨除了嘴巴坏点外,没有其他缺点,长得帅、身材好,还是黄金单身汉,关键时刻也挺有男人气概的,救了她不少次。   突地,乐珊脸上一红,好端端地,她怎么竟想着池墨的优点去了?   心里一惊,乐珊没坐稳,整个人摔了下去。   砰地一声,梯子在黑暗中倒了下去。   ☆、34、她出事了   池墨一向有早起的习惯,行李已经在前一/夜收拾好了,临出发前,他想起有几份文件要带,于是匆匆赶回律师事务所。   到了办公室,池墨才想起来昨晚临走前嘱咐乐珊让她收着,看了眼墙上的挂钟,池墨拨了个电/话。   手机铃声很快响了起来,池墨听了听,是在隔壁。   她这么早来了公司?池墨一怔,举着电话推开隔壁的门,却见她桌子上的手机不断震动着。   “老七,你看什么呢?”李远洋的声音猛然从池墨身后响起,“不是上午的飞机去东城吗?怎么跑回了公司?”   “忘带了资料。”淡淡的一句话,池墨看了眼手表,不经意地问了一句:“六哥,你昨晚什么时候走的?”   “我?我昨下午见了客户就去三哥那了。”李远洋耸耸肩,朝自己办公室走去。   池墨皱了皱眉,视线在乐珊办公桌上打转,绕到办公桌后,他看见柜子上还插着她的钥匙。   不仅如此,柜子里放着她的包。   她,昨晚没回去?   池墨皱紧眉头,他想不出乐珊有什么理由不回去,更想不出她如果没有回去去了哪里。   “乐珊——”走廊里,传来池墨的叫喊声。   李远洋拉开办公室的门,探头出来:“怎么回事?”   池墨没理他,抬腿就往资料室的方向跑,李远洋紧跟在他身后,闹不明白大早上他这是整哪一出。   资料室的大门落了锁,池墨拽着锁头,脸色阴沉。   “怎么了这是?”李远洋不明所以,从兜里摸出钥匙包,他一向有把资料室钥匙带在身边的习惯。   见他有钥匙,池墨侧了侧身,催促着:“你先开了锁。”   池墨也不是很肯定,但心里就是有种奇怪的感觉,他觉得乐珊没准就在这道门后。   锁落,资料室的大门被池墨猛然拉开。   书架尽头的地上,露出两条小腿,其他的,都被书架挡死。   “这……”李远洋眸光一紧,池墨已经冲了过去。   书架后,乐珊惨白着一张小脸躺在地上,平日里常用的梯子压在她身上,磕破了她的额角,血粘着头发呈干涸状态。   “乐珊。”池墨移走梯子,拍着乐珊的小脸。   “你别乱动她。”池墨手劲大,李远洋提醒着,说完就给邓何然打了电/话,说了一下这边的情况,“老七,赶紧抱着她走,我送你们去二哥那里。”   池墨神色阴沉,听了李远洋的话,小心翼翼把乐珊抱进怀里,和他一起进了直达停车场的电梯。   路上,李远洋把车开得飞快,倒视镜中,池墨的脸色始终很难看。   “秦风,你先去东城。”掏出电/话,池墨板着一张脸,突地他语气加重:“是,就你一个人。”   撂下电/话,池墨垂眸看了眼怀里的乐珊,咬紧了牙根。   ☆、35、你还想赖在床上多久?   乐珊没有大碍,她摔下来的时候,磕到了脑袋,才会晕了过去,但梯子砸得她胸口青紫,造成了瘀伤,医生检查过幸好没有伤到内脏。   “医生说,她没什么事,一会儿就能醒过来。”李远洋从医生办公室里出来,拍了拍池墨肩膀,“去东城的事情,要不我换个人陪你过去?”   池墨摇了摇头:“乐珊一定要跟我走。”   “池墨!”李远洋不明白他在坚持什么,“工作和女人,你从来不会选错,为什么……”   “她前不久才被人在路上堵截。”池墨打断了李远洋的话,“我让花无敌去查过,虽然不知道是谁在背后捣鬼,但现在这种情况,我不会让她留在港城。”   “你是怀疑……”李远洋眯着眼,“有人对乐珊不利?”   “我不会让手底下的人出事。”深吸一口气,池墨捏紧了拳头,脸色泛青:“也不会纵容手底下的人做这种事情。”   李远洋摸了摸下巴,他真的很想提醒池墨,他现在的样子就像谁动了他的女人一样。   ***   很快乐珊醒了过来,入眼一片光亮,这感觉让她心里很舒服。   送走李远洋,池墨刚回到病房就见乐珊睁开了眼:“醒了?”   乐珊一下子想起今天要飞往东城,猛地坐了起来,结果又软软地躺了回去。   “好晕。”她摸了摸额头,手指碰到了纱布,微怔。   看见她傻傻的样子,池墨一扫心中阴霾:“你伤了头,还记得吗?”   眨了眨眼,乐珊点头。   “那昨晚发生的事情还记得吗?”池墨试探性地问。   点头,又摇了头。   “只记得被关在了资料室。”讪笑,乐珊皱了皱眉,“但不知道是被谁关起来的。”   池墨轻叹,他就知道是这样,她这副呆呆的样子,什么时候能精明一点?   “算了。”池墨脸色有点臭。   “我是不是耽误行程了?”乐珊两手绞着被子,惴惴不安,“我没事了,现在我就订机票,啊——我的行李!”   看她揉着脑袋,一脸苦恼的样子,池墨侧了侧身:“票订好了,行李我让人去你家拿来了。”   乐珊懊恼地垂下头,重重叹息,身为他的助理,竟然被照顾到这份上,她还真是失败。   “不起来?”池墨声音一沉,“你还想赖在床上多久?”   翻开被子,乐珊下床,肚子毫不隐晦地发出“咕”地一声。   “饿了?”池墨好气又好笑,见她红着脸点头,轻叹:“真是冤家!”   乐珊没听清他说什么,摸着肚子撅嘴,但一想到自己已经耽误了不少时间,她立马穿好鞋去拉行李箱。   经过池墨身边的时候,她肚子发出巨大的响声,像是在抗议一样。   池墨被逗笑,抬手搭在她脑袋上,揉了揉:“走吧,我也饿了,去吃东西。”   ☆、36、乐珊和我住   上了飞机后没多久,乐珊沉沉地睡了过去。   她脑袋一点一点的,笨拙的有些可爱,池墨按了铃让空乘服务员拿来一条薄毯,替她盖上,并且帮她往后放了椅背,以便让她睡得更舒服一些。   做完这些之后,池墨从包里取了资料看,正要翻页的时候,肩上一沉,乐珊的脑袋靠了过来。   侧头垂眸,鼻息间,池墨闻到她头上洗发水的味道,淡淡的香味,很好闻。   池墨勾了勾嘴角,放下资料,调整了下自己的姿势。   被她靠着的那只手搭在她肩上后,她像猫儿一样往他怀里缩了缩,小手下意识抓紧了他的衣服。   “吃饱就睡,”池墨觉得好笑,在她鼻尖轻轻点了一下,宠溺道:“懒猫。”   耸了耸鼻子,乐珊不满地吐了下小舌头。   ***   东城机场,秦风备了车来接机。   池墨从下飞机之后,脸色就不太好,乐珊不敢招惹他,几乎小跑着跟在他身后。   视线余光瞥见她推着行李车险些摔倒,池墨皱了下眉,不由自主放慢了脚步。   秦风见他们出来了,快步迎了上去,很自然地接过乐珊手上的推车。   听着乐珊不停道谢,池墨轻哼一声,沉着声问:“情况怎么样?”   “比想象中糟糕。”秦风苦笑,他打探了一天,但得到的消息都不太乐观。   看了眼四周,池墨凝眸:“到酒店再说。”   “额……”提起酒店,秦风的脸色更难看了。   “怎么了?”池墨察觉到他的吞吐。   “呵呵……”秦风挠着脑袋,为难地看了乐珊一眼,“酒店系统出了问题,现在只剩下两间房可以给我们。”   “那我住附近好了。”乐珊理解地笑了下。   “什么房?”池墨的声音盖过了乐珊。   “总统套房和商务房。”这是秦风和酒店方面的最后交涉结果。   “乐珊和我住总统套房。”池墨点了下头,上了车坐在最后一排。   乐珊神色尴尬,秦风把行李箱放好,笑着解释给她听:“总统套房里有两个卧室。”   感激地看了秦风一眼,乐珊点点头,她知道秦风有话要和池墨说,率先上了副驾驶的位置。   “来后面。”池墨盯着乐珊的侧脸,严肃地说:“我需要你做资料搜寻。”   说完,池墨递给秦风一个眼神,秦风识趣地坐在池墨前排,他把笔记本交给乐珊,轻声说:“这几天你先用这台电脑,除了我和池律师,其他人给你的东西都不要用。”   点点头,乐珊狐疑地接过电脑,坐到了池墨的身边。   “要防范到这个地步……”池墨拧眉,手指敲着膝盖,黑眸移向了司机的方向。   秦风面带微笑,压低了声音:“目前可以相信。”   目前?乐珊不经意地看了眼司机,拢了拢碎发,只是一个经济案,需要这么谨慎防范吗?   ☆、37、尾随的银色商务车   虽然是暂时和池墨住一间套房,但乐珊总觉得浑身不自在。   到了酒店,看到套房主卧旁的小房间,乐珊不上不下的心总算安了一些。   放好西装外套,池墨松了松领带,回头的时候,瞥见了乐珊额头上的纱布,问她:“还疼吗?”   顺着他的视线,乐珊想起自己额头受了伤,难怪在机场的时候不少人对她频频注目。   “我都忘了……”灿笑,她是真的忘了。   池墨若有所思地点了下头,打了客房服务的电/话,让他们送些吃的上来。   “秦风,说说你知道的情况。”池墨坐到沙发上,从兜里掏出烟,正要点上,斜了一眼坐在旁边单人沙发上的乐珊,他不动声色地收了起来。   这一幕落在秦风眼中,他淡淡一笑,坐到了池墨对面。   “我一来就被人盯上了。”秦风缓缓开口,“刚刚你也察觉到了吧?”   池墨点头,从出机场他就察觉到一辆银色商务车停在他们附近,路上他特意吩咐司机绕路,后面那辆银色商务车始终跟在他们身后,不远不近的地方。   “对方应该是收到了消息。”秦风苦笑,“而且,盛世内部也存在一定的问题,这件案子处理起来,恐怕非常棘手。”   盛世是东城的一家装修公司,也是这次的委托人,去年他们接了一个大单,帮当地的泰岳集团新盖的住宅区做家装。   起初一切都进行的十分顺利,上个月工程结束,两家公司就尾款的问题开了个碰头会。   会上泰岳集团一反常态,带着律师气势汹汹地出现,他们提出要控告盛世商业欺诈罪,原因是他们工程不合标准,严重违反合同条款,并且出具了一份质检报告,上面标出了盛世装修用的几项材料与合同规定材料不同,并且查出了有毒物质。   如果这批含有有毒物质的房子对外出售,不仅会给泰岳集团带来更大的麻烦,还会有损他们商业信誉,所以泰岳集团的负责人在会上表示这件事情将追究到底。   盛世是近两年才东城站稳脚的公司,自身法律部还不够成熟,幸好盛世的老板杜青城和岑安海有些交情,所以才会由池墨出面。   “泰岳集团……”乐珊微微皱眉,她对这个名字并不陌生。   秦风没有注意到乐珊的表情变化,他继续说:“这件事奇怪就奇怪在,工程期间两边都派去了质检师,但谁也没发现问题,偏偏是在交工前一天,因为有工人昏倒被送进了医院,查出是甲醛中毒,才会发生接下来的这些事。”   “盛世提出和解,但泰岳集团步步紧逼?”乐珊突然开口,却是说出了秦风要说的话。   秦风一愣,点点头:“泰岳集团表示拒绝和解,他们一定会对这件事情追究到底。”   乐珊嘴边勾起一抹冷笑,这还真是泰岳集团的一贯作风。   ☆、38、她对他做了很过分的事情   现在的情况已经是糟糕无法形容的,根本就是对盛世这一方完全不利。   手头资料不全,盛世的人要见一见,泰岳集团那边也需要交涉,最重要的还是去工地看看情况。   如果他们想赢,必须跟时间竞争,尽快找到有利的证据,也就是说,接下来的日子他们要打一场硬仗。   餐点送来的时候,三人的碰头会告一段落。   吃过晚饭,秦风回房休息,套房里只剩下池墨和乐珊两人。   “你好像对泰岳集团的处事手法很了解。”池墨走到吧台替自己倒了杯红酒。   “是吗?”乐珊心慌,她别过脸,轻声说:“我之前看过有关泰岳集团的报道。”   晃着酒杯,池墨不经意地扫了乐珊一眼:“我记得你大学好像是在东城上的。”   “嗯。”乐珊有些紧张,连呼吸都有些困难。   好在池墨没有继续追问下去,他将杯子搁在吧台,转身进了主卧:“早点休息。”   “好。”乐珊一怔,看着他的背影轻舒了一口气:“池律师也早点休息吧。”   池墨背影轻颤,她叫他池……律师?   那女人对她做了那种事后,居然还改了称呼!   ***   主卧是自带浴室的,小房间里并没有,乐珊想要洗澡,必须路过池墨房间。   见池墨回房,乐珊溜回房间,拿了换洗的干净衣服,飞快地跑进浴室。   浴室门一关,池墨冷着脸从房里走出来,一双黑眸盯着乐珊身影消失的方向,嘴角微微上弯。   热水淋在身上,舒服的感觉让乐珊放松下来,但因为额头上有伤,她要不断提醒自己注意。   梯子在她身上造成的瘀伤,从右肩到一直到左腹,镜子前,她指尖轻触那一片青紫,微疼。   换好睡衣,乐珊擦着头发走了出来。   客厅里,池墨安静地坐在沙发上,一双眼随着乐珊而动。   驻步,乐珊微愣,手上擦头发的动作也跟着一僵。   她穿着带花边的宽吊带睡裙,很素净的款式,下摆露出藕白色的小腿。   见到他后,她本能的抱住肩膀,她湿漉漉的长发搭在肩上,水滴顺着发梢落在锁骨,一路下滑,滚落到高song之中。   池墨咽了口口水,不自然地别过头,有些保守的装扮竟让他心底悸动连连。   “你,你怎么在这?”乐珊有些结巴,她一紧张,抱肩的动作牵扯了瘀伤,拧眉,她倒吸一口凉气。   “你落了东西在我那。”池墨若无其事的把医生开的药膏放在桌上,“过来。”   “嗯?”乐珊皱眉,意识到他是想替她上药,她连忙摆手:“我自己擦就行。”   池墨抬腿踢在桌子上,阻止了乐珊拿药的动作。   “呵……”扬头,他笑得邪魅,“在飞机上对我做了那种过分的事情,现在反倒怕我给你上药了?”   ☆、39、起立、冷水、熄火,再来一次   池墨散发出来的气息,让乐珊不敢拒绝,好在他只是重新替她包扎了额头上的伤口,并叮嘱她一定要用药膏揉瘀伤的地方。   看着他再次回房,并确定他不会再出来后,乐珊舒气,可一想到池墨刚刚的话,她一颗心悬了起来。   她对他做了过分的事情?是指什么事?她怎么一点印象都没有?   想不透的问题,让乐珊辗转反侧,好不容易睡去,梦里却全是池墨的身影,以及他那句让人浑身都不舒服的话。   梦中的他,眸光晶莹,痞痞的笑容,看起来十分养眼。   他的声音轻轻浅浅,却异常温柔,他说,乐珊,你对我做了很过分的事情。   猛然地睁开双眼,乐珊盯着天花板发呆,窗帘下的缝隙透着独属天明前的光。   乐珊轻叹,就连梦里,他也不放过她。   ***   同样一宿没睡好的人,池墨也算是一个,躺在床上,只要闭上眼,脑海中就会浮现出她浴后的模样,清新亮丽。   她娇小玲珑,该发育的地方,全都散发着诱/人的气息,举手投足间有种说不出的妩/媚,让人心里痒痒的。   尤其是给她上药的时候,只要他一低头,视线很自然就看到她睡裙里面的春/光,那么不设防的一面,令他全身血液沸腾。   池墨强忍着,好不容易抓回理智,可每当她无意识嘟着小嘴时,都能轻松打破他的防线。   他本还想帮她按摩肩膀处的淤青,最后因为不断增加的躁/动,不得不放弃。   回房后,他在冷水的冲刷中,肿/胀一点点褪下,可一闭上眼,那股无处可宣/泄的火悉数涌入下.腹某处。   起立、冷水、熄火,再起立、冷水、熄火,周而复始,池墨折腾了大半宿后,成功的感冒了。   ***   秦风敲门的时候,乐珊正站在池墨门口,犹豫着要不要叫醒他。   “早。”开门后,秦风温和地打招呼,“吃过早餐了吗?”   乐珊摇了摇头,秦风顺着她的视线,看到桌上的早餐一点没动。   “池律师还没起来?”很自然的,秦风压低了声音。   乐珊觉得这个问题不管怎么回答,都有些日爱日未,所以她干脆摇头说:“我正要敲门。”   秦风微微一笑,掩去眼中的惊讶,敲了敲池墨的房门:“池律师,我是秦风,方便我进来吗?”   “咳咳……”门内传来池墨的咳嗽声。   秦风和乐珊对视一眼,两人交换了个眼神后,乐珊往后退了退,由秦风先推开门进去看看情况。   不一会儿,秦风出来,脸色有些不太好:“池律师在发烧,今天的行程全部取消。”   “不用取消。”池墨不断咳嗽着,声音听上去有些虚弱。   秦风侧身回眸,担心道:“可是……”   乐珊站在房门口,她看到池墨正吃力地坐起来,看向秦风的眼中透着一抹坚决。   她觉得,这一刻,她是了解他的。   拍了下秦风的肩膀,乐珊拜托道:“麻烦你把上午的约见会推迟两个小时。”   ☆、40、降温?不如分分钟压倒她   秦风一手扶额,面露难色,照顾因工作而忽视身体的池墨已经很棘手了,眼前这个小女人居然也跟着池墨一起乱来。   “不需要推迟。”池墨冷冷地开口,话音未落,又是一阵猛咳,煞白的脸渐渐变红,“我现在……咳咳……就起来。”   “闭嘴!给我躺下!”恶狠狠地瞪了池墨一眼,面对秦风的时候,乐珊语气一软,恳求道:“两个小时,给我两个小时的时间,我会让他好起来。”   秦风皱眉,勉强点了头,掏出手机往外走,两三分钟后他回来,对着乐珊比划了一个“OK”的手势。   “接下来——”被呵斥后,池墨一脸青色,秦风淡笑,问乐珊:“我有什么可以帮忙的吗?”   乐珊罗列了个单子交给秦风,他走之后,她拧了一条冷毛巾敷在池墨头上。   池墨虽然不满乐珊的做法,但冷毛巾敷在头上的感觉还不错,他轻哼了一声,重新躺在床上。   房间里有体温计,乐珊甩了甩,递给池墨。   池墨闭上眼睛,不肯接。   乐珊叹气,伸手去解他的睡衣扣子。   手,突然被他攥住。   他双眼黑亮,看得她一愣。   片刻后,她固执地挣开他的手,再一次去解他的纽扣。   她脸上的表情,倔强而又认真。   池墨嘴角一扯,轻声笑了出来,任由她解开扣子,将体温计放到他腋下,看着她做完这一切,他小声嘀咕:“真凶。”   “什么?”她皱眉,因为不满而嘴唇上翘。   池墨戏谑地看着她,努努嘴:“你要在我身上坐到什么时候?”   她就是这样,不经意地勾起他体内的那团火,不设防到让他恨不得一口吃下她。   飞机上睡着的她,柔若无骨的小手,不老实地从他胸口一路下滑,等他清醒过来的时候,她已经准确地握住他的坚/硬,顺势在顶端捏了两下,但也仅仅如此,恶劣程度让他牙根痒痒。   还有昨晚上药时候的她,说到底,她才是这场感冒的罪魁祸首。   现在,她不仅凶他,还跨坐在他腰间,粗/暴地解开他的衣扣,这画面太日爱日未,池墨觉得再这样下去,他一定会被折磨成软蘑菇。   在他不怀好意的视线中,乐珊飞快爬下床,拉过被子将他整个蒙住。   明知道她害羞,可池墨还是在被子里边笑边咳。   门铃响了起来,乐珊跑出去,回来时手上多了个冰枕,见池墨还窝在被子里发笑,她没好气地把冰枕往他头上一扔。   “什么东西?”头上吃痛,池墨止住笑,露了个脑袋出来,狐疑地看向乐珊。   “降温。”托住他的脖子,轻抬起他的脑袋,乐珊将冰枕放在他枕头上,并且替他调整好位置。   乐珊一旦把注意力集中到某一件事情的时候,就会忽视其他事,所以她根本没注意到,整个过程中,池墨的鼻尖紧贴着她胸前的柔/软。   轻叹,池墨琢磨了下她的话,他现在快要被那股火烧死了,的确需要降降温……   ☆、41、你电影看多了   退烧药、冰袋降不了池墨的体温,乐珊干脆灌他喝下一大碗姜汤,然后和秦风一起抱来被子盖在他身上,直到他说透不过气了,他们才停手。   折腾了快两个小时,池墨的汗是发出来了,可烧却退不下去。   乐珊发了狠,让秦风找了碗勺来给池墨刮痧。   她吭哧吭哧刮了十五分钟,池墨背上一片红紫,惨不忍睹,但好在烧总算退了下去。   怕加重病情,乐珊只准池墨在卧室用热水擦擦身体,出门回避前,她顺手开了他屋里的空调,温度调到28度。   见时间还来得及,池墨又退了烧,秦风站在门口和乐珊聊天,话语中流露出对她赞美和欣赏。   “乐珊,我真没想到你连刮痧都会。”秦风竖了大拇指,她说需要碗勺刮痧的时候,他吓了一跳,这种古老的办法在他心里是奶奶级别的人才懂的。   乐珊看了眼主卧房门,神秘兮兮地凑近秦风,压低了声音:“其实我是从电视上看来的,这是我第一次给人刮痧。”   秦风张大了嘴,依旧冲乐珊竖起了大拇指,敢拿池墨练刮痧,还把人给刮退了烧,这也是一种能耐。   ***   盛世圆桌会议室,杜青城带了一个叫东青的男助理在身边。   东青提供了一条信息,他曾见到设计部的李设计师带着这次工程的工头和泰岳集团的人吃饭,出了事之后,他觉得这三个人有可疑,于是派人去调查,结果发现李设计师吃了两边的回扣。   这本来是很平常的事情,但在这种敏感的时期,事情一下被放大,杜青城联想到最近几次和泰岳集团的交涉过程,他怀疑盛世里有内/鬼,所以着重调查了这个李设计师,连同他身边的人都一并查了。   最后查出李设计师近期频频接触突然出事的那位工友,他本身并不是这次工程的设计师,但工地里有人看到最近一段时间,李设计师常去工头办公室,一去就是神神秘秘的两人关门密谈。   所以,杜青城和东青现在怀疑,这个李设计师跟案子有直接关系,但手上证据不全。   乐珊坐在池墨身边,安静地听完东青的话,她皱着眉头问:“这个李设计师的行为会不会太过明显了?”   其他人没听明白乐珊话里的意思,但池墨却反应,他也有同感:“如果他和这件案子有直接关系,他不会大胆地和工头在工地上商量。”   “不是说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吗?”东青挠着头有些不解,他查了这么久,始终认为李设计师最有嫌疑。   “你电影看多了。”池墨不舒服地咳了两声。   乐珊立马起身去倒了杯热水,放到池墨眼前。   东青有些不服气,正要开口辩解,会议室的门被人撞开。   进来的人是杜青城的女助理,她喘着气,慌张道:“杜总,刚刚设计部来电/话,说李设计师被警/察带去了警局。”   ☆、42、好,我听你的   杜青城蹭一下站了起来,东青一副“我就知道”的表情看着池墨三人。   乐珊无耐地笑笑,她无心理会对方的小孩子气,转而问女助理:“知道是什么事情吗?”   女助理脸红,有些不好意思地拢拢头发,低声道:“听说是女票女昌不给钱,还把人给打了,对方报了警,所以才……”   “是和工地工头一起吗?”秦风追问。   女助理不肯定:“这个还不清楚,工地上的情况,我们得去了解才知道。”   “那还不快去。”杜青城摆了摆手,示意女助理赶紧去了解情况。   女助理走后,东青显然还是坚持自己的观点,认为李设计师和工头跟这件事有关系。   双方需要沟通的事情已经说完,秦风见池墨脸色不好,也不想在这件事上多做纠缠,于是找了个理由要离开,并表示近期他们会去工地亲自调查一番。   杜青城不清楚这种案件的流程,但却知道池墨和秦风在律师界有一定的名望,所以连连客气表示事情拜托给他们了。   临走前,乐珊路过杜青城身前,顿了下脚步,抬眼问他:“杜总的女朋友很漂亮吧?”   池墨皱了皱眉,疑惑地看了眼乐珊。   杜青城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嗯,她是个很特别的女人。”   乐珊礼貌的笑了下,从他身前走过,视线在不服气的冬青脸上略作停留。   进了电梯,池墨剧烈的咳嗽起来,秦风忙去扶他的肩膀,乐珊一脸淡定地从包里掏出一个保温杯,倒了一杯淡黄色的液体递给池墨。   “这是什么?”池墨嫌恶地皱眉。   “蜂蜜柠檬汁,对嗓子好。”乐珊固执地踮起脚,把杯子凑到他嘴边。   池墨撇了撇嘴,接过杯子喝了下去,嗓子里顿时舒服了许多。   看到这一幕,秦风嘴角噙着一抹意义未明的笑。   “你刚刚……”池墨把杯子还给乐珊,脸色仍有些难看,“看上杜青城了?”   乐珊白了他一眼,将杯子收好放回包里,沉思片刻说:“杜青城和东青身上有同一种香水味,是女人的香味。”   “是那个女助理身上的香水味吗?”秦风是个男人,对这方面并不敏感。   “不一样的味道。”乐珊摇了摇头,她歪着脑袋想了下,说:“大概是我想多了吧。”   池墨皱了下眉,却也没说什么,毕竟他们现在手上的资料和有用信息都太少了。   “不过,我觉得那个东青,还是让人盯着点好。”秦风摸了摸下巴,微微一笑:“那个年轻人太冲动了,容易好心办坏事。”   “这事你去办,再安排几个人,我们明天去工地看看。”池墨对秦风点了点头,示意他尽管放手去做,“对了,下午约了泰岳集团的人几点碰面?”   “四点。”抬手看了眼手表,秦风回答:“还有四个半小时。”   电梯门开,池墨若无其事地走了出来。   乐珊跟在他身后,很坚持地说:“池墨,我们先回酒店,你感冒还没有好,需要回去休息。”   池墨眼中含笑,侧过脸看她,温柔地说:“好,听你的。”   ☆、43、意外接吻磕破了嘴   回了酒店,刚一进房间,池墨一手勾住乐珊,整个身子的重量都卸在她身上。   路上的时候,乐珊已经觉得不对劲,这会儿撑着池墨的身体,她摸了摸他的额头,好烫。   乐珊瘦弱的身体根本支撑不了池墨的全部重量,她正打算给秦风打电/话,结果重心不稳,抱着池墨一起摔在了地上。   后脑一痛,乐珊嘤/咛了一声,等她睁开眼的时候,才发现两人的姿势非常诡异,竟然亲在了一起!   “池墨……”乐珊握拳,浑身轻颤,这个连生病了还要占她便/宜的家伙!   用力把池墨推开,乐珊觉得嘴上一片凉飕飕的,抬手一摸,指尖有血。   她一愣,随后视线落在池墨脸上,见他没什么事情,她轻舒了一口气。   秦风来的时候,池墨正躺在主卧床边的地上。   “他太重了,我实在搬不动。”乐珊倚在门口,气喘吁吁,她好不容易才把池墨从门口拖进卧室,还好秦风及时赶来。   秦风架着池墨的胳膊把他搬上/床,然后他看了乐珊一眼,指了指自己的唇,问她:“你……没事吧?”   “没事,磕破了。”乐珊摸了摸发痛的上唇,瞪了池墨一眼。   不过这样也好,他们下午还要去泰岳集团,保不准会撞见那个人,不如就此戴着口罩去,也能免去一些麻烦。   ***   大概是退烧药起了作用,池墨的高烧总算退了下来,只是他对于乐珊戴上口罩的事情有些郁闷。   到了泰岳集团,他们才知道除了负责这次项目的主管会在场外,他们公司的律师也会到场。   泰岳集团的项目负责人叫刘悦,负责这个案子的律师叫何进威。   乐珊在听到何进威的名字时,眼中闪过一抹不自然的神色,很快,她从包里掏出一副黑色框架镜。   “乐珊,你这是……”看到全副武装的乐珊,秦风有些吃惊,黑框眼镜和口罩完全遮住了她的小脸,让人看不清镜片下她的表情。   “请不要介意,一会就让我这么呆着。”乐珊双手一合,连做了几个拜托的动作。   秦风虽然有些在意,但还是笑了笑,同意了她奇怪的行为。   刘悦正在处理其他事情,所以由何进威一个人出席这次的碰头会,但池墨和秦风心里明白,刘悦明显是想给他们一个下马威。   何进威进来后,视线在乐珊身上略作停留,随即换上一副职业性笑容,跟池墨和秦风打了招呼。   “这位是——”何进威扫了乐珊一眼,用询问的眼神看向秦风。   “我的助理。”池墨冷淡地开腔,随意地看了乐珊一眼,“她有些不舒服。”   “咳咳……”乐珊抬手掩在唇上,干咳了两声,闷声道:“抱歉,失礼了。”   ☆、44、凭什么我女人让你看一眼   何进威根本就是带着他们兜圈子,谈了半个小时,也没绕到重点问题上。   很显然,泰岳集团是铁了心不肯和解。   池墨对秦风使了个眼色,他们来之前就已经预想到这个结果,既然没有谈下去的必要,那索性就此离开,剩下的事情就各凭本事了。   “何律师,我们也是刚到东城,对于这个案子还不了解,希望贵公司可以给我们些时间做调查。”秦风说得客套。   何进威象征性的表示了一下:“我也是根据公司上边指令办事,我会努力争取一下,但恐怕情况并不乐观,我们老总的意思是,资料准备好就会移交法院那边。”   “既然是这样,我们也不便打扰。”池墨冷眸一沉,起身,下意识看了眼乐珊,他总觉得何进威的视线一直徘徊在乐珊身上。   池墨说要走,乐珊和秦风跟在他身后,站着起来往外走。   何进威也没做挽留,只是在乐珊经过他身边的时候,他透过镜框侧面扫了一眼,随即他一愣,转身拉住乐珊的胳膊。   “珊珊,是你吗?”何进威情绪激动,颤着音节,抓着她胳膊的手,紧了又紧。   池墨一直注意着这两人,见何进威死抓着乐珊,他眉头一皱,身后将乐珊揽进怀里。   “何律师自重。”警告的话语,冷漠的眼神,池墨身上透露出来的气势逼迫何进威不得不松开手。   “抱歉,我不是……故意的。”何进威一手扶额,一脸懊恼,他的表现太过失态,“只是,这位小姐很像我的一位故人,所以……”   “不知道这位小姐可不可以摘下眼镜和口罩,让我看一眼。”刚刚那一瞥她的眼睛和记忆中的少女重叠,所以何进威才会如此不顾形象的提出要求。   “没那个必要。”池墨搭在乐珊肩上的手加重了力道,他侧身一带,迫使乐珊和他一起转身离开。   “等一下。”何进威要追,却被秦风挡了下来。   “何律师,不用送了。”秦风面带微笑,眼里的疏离十分明显。   话说到这个地步,何进威再往前一步就是不识好歹,可眼睁睁看着有可能是她的人离开,他同样办不到。   “秦律师,请问那位女助理叫什么名字?”何进威不死心,见秦风笑而不语,他咬咬牙,问:“是岳以珊吗?”   “不是。”秦风遗憾地摇摇头。   “不是?怎么会不是呢?”何进威自言自语,下意识拉住了秦风的胳膊,追问:“那她是不是在东城念的大学?”   秦风看向他抓住自己的手,微微皱眉。   见状,何进威松手,讪笑着:“秦律师,我没有恶意,只是她实在和我认识的朋友太像了。”   秦风弹了弹袖子,冷笑着提议:“既然何律师这么想知道那位助理是不是你的朋友,何不好好跟你的上层沟通下,考虑下我们的建议。”   ☆、45、别躲,我不会让他碰到你   从泰岳集团回来之后,池墨没跟乐珊说过一句话。   秦风找了个机会,和池墨说了他们走后的事情。   “要不要让人查查那个叫岳以珊的?”秦风犹豫了一下,乐珊今天下午反常的举动,怎么看都让人觉得她和何进威是认识的。   “没必要。”池墨摇头,皱了下眉,冷冷地说:“去查查何进威在泰岳集团的地位,他没有表面看上去那么简单。”   “好。”秦风点了下头,“按计划明天去工地,要不要带上乐珊?”   池墨迟疑了一下,摇了摇头,工地男人多,乐珊一个姑娘跟过去,很惹眼。   “好,那我去安排下明天的事情。”秦风识趣,也不多问什么,匆匆离开。   ***   乐珊从回来之后,就一直躲在房里没出来过。   秦风离开后没多久,池墨敲开了乐珊的房门。   “吃饭。”池墨一手撑着门,勾唇一笑:“饿了。”   乐珊本想避开,肚子不适时的咕咕一叫。   随后,池墨的嘴角咧得更大了些。   “走吧。”不由分说,勾住她的肩膀,池墨眯着眼说:“这家酒店的地下餐厅,食物不错,你不去吃太可惜了。”   “我病了。”乐珊皱眉,被他拖出了门口。   “少用骗别人那套忽悠我。”池墨不满地瞪了她一眼,没好气地问:“我还没问你,你嘴上的伤怎么来的?”   说话的功夫,乐珊已经被拖进了电梯,无奈下,她撇开池墨的手,一手搭在另只手手肘,她轻声笑了下:“狗咬的。”   池墨疑惑,酒店哪来的小狗能咬到她?   见他百思不得其解的样子,乐珊笑得更欢畅些。   ***   正如池墨所言,酒店地下餐厅的食物十分可口精致。   再加上,池墨点得大都符合乐珊的口味,所以她吃了不少。   相比起来,池墨反倒没吃什么东西,大部分时间,她吃着,他看着。   “池墨,我们谈谈。”被他看得难受,乐珊放下餐具,擦了擦嘴。   “谈你的伤,还是谈何进威?”池墨更在意她嘴上的伤。   乐珊不打算隐瞒什么,只是突然遇见何进威,稍稍让她措手不及。   “何进威——我大学的学长。”她缓缓开口,脸色阴郁,“我出生在东城,家里破产,所以搬去了港城,就是这样。”   “他是你前男友?”她说的,池墨猜得到。   乐珊咧开嘴,笑得比哭还难看:“我暗恋他,被甩。”   池墨挑高的眉毛微微一皱,然后冲乐珊身后努了努嘴:“被甩?那他来干什么?别告诉我,是和女朋友吃饭正好碰见了。”   乐珊回头,然后就看见何进威手里抱着娇艳欲滴的玫瑰,正在餐厅里张望着,随后他和她的视线撞到一起。   何进威温柔如水的笑,抱着花匆匆走来。   乐珊要躲,却被池墨抓住手腕,他索性坐到她身侧,顺手扔了她的伪装。   “别躲,我不会让他碰到你。”   ☆、46、这是情/趣,你不懂   何进威打听到池墨入住的酒店,他从那些偷/拍的照片里,认出了乐珊,不管秦风或是池墨怎么否认,他都不会认错她。   所以,他专程买了花来见她,知道她在地下餐厅吃饭,他急匆匆赶过来。   “珊珊,好久不见。”不请自来,何进威拉开乐珊对面的椅子坐下,手里玫瑰越过桌子,被放在了乐珊面前。   乐珊皱了下眉,池墨二话不说,把花随手扔到一边。   “池律师,你——”何进威面露不满之色。   “我家宝贝——”很自然地搂过乐珊的肩膀,池墨把她往怀里带了带,“不喜欢这么庸俗的花。”   乐珊顺势往池墨胸口倚了倚,一副低眉顺眼逆来顺受的小乖模样。   “珊——”眼前的一幕,让何进威觉得不可思议,他认识的珊珊不是这样的女人。   “注意下你的称呼。”池墨手指敲了敲桌子,打断了何进威的话:“我很不喜欢。”   他的手从她肩上滑落到她腰间,动作亲昵而又自然。   最重要的是,乐珊脸上没有露出一丝反感。   “珊珊,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何进威握住乐珊放在桌上的手,眉头紧皱:“你和池律师……你被他……”   乐珊微微皱了下眉,抽出手,她看了池墨一眼,浅笑:“我们在交往。”   池墨眯了眯眼,她发言还真够惊人,不过……他勾了勾嘴角,把手伸到她面前,乐珊和他相视一眼,两手交握。   “不可能。”何进威摇头,他极力否认乐珊的话,可两人之间的举动实在太过亲密,“据我所知,池律师身边一直没有女人,珊珊你不要被他骗了!”   池墨眸光一冷,他很不喜欢何进威的说法。   “是我的意思。”乐珊按住池墨的手,她迎上何进威的视线,嘴边一直带着浅浅的笑:“我不喜欢高调的事情。”   “我们家,宝贝做主。”池墨拉过乐珊的手,在她手背上亲了一下,然后斜睨了何进威一眼,冷哼:“不过,外人是不会懂这些的,这叫情/趣。”   何进威仍然不相信他们两人的关系,站起来,走到乐珊身边,伸手要去拉她,却被池墨拦下。   “何律师,她是我的女朋友,请你放尊重点。”池墨很不高兴,竟然有人三番四次想碰他的女人。   “珊珊,你可以装作不认识我,但别骗我,他根本不是你的男朋友,对不对?”何进威想饶过池墨,却甩脱不掉他。   乐珊轻笑,她呆在池墨身后,冷冷地看着何进威:“他是。”   “你受伤了……他打你了?”拉进了距离后,何进威才注意到她嘴皮上的伤口,他眉头一皱,“他逼/迫你承认是他女朋友,是不是?”   “啊——你说这个。”乐珊指尖轻触上唇,双手拉过池墨的衣领,笑得极具魅/惑。   池墨被迫垂下头,乐珊垫脚主动凑了上去,她亲了他,很轻,却不短的一个吻。   乐珊冷漠地看着何进威,笑道:“是情/趣,你不懂的。”   ☆、47、交往的提议,我同意了   何进威脸色铁青的走了。   池墨好气又好笑地摸了摸乐珊的嘴:“小家伙,敢骂我是狗。”   刚刚她亲下来的瞬间,池墨想了起来,自己晕倒前冲着她压过去的,那柔软的触感原来不是做梦。   “戏演完了,池律师可以坐回去了。”乐珊心情不是很好。   “戏?什么戏?”过河拆桥很不道德,池墨不会让她做不道德的事。   乐珊哑口无言,看了眼刚刚何进威离开的方向,她轻声说:“就是刚刚的事情。”   想到她才亲过他,乐珊不自然地摸了下唇。   池墨笑得有些无赖:“你郑重其事说我们交往,所以我答应了。”   “但那是因为你……”乐珊头疼,碰上池墨这样难缠的,她有些不知所措,“叫我——”   “我家宝贝。”池墨替她叫出那个称呼,他莞尔:“交往之后,我可以叫你更多的称呼,亲爱的、哈尼、宝宝、小乖,或者——”   他痞痞一笑,垂下头,鼻子在她耳边嗅了嗅,轻轻呵了口气,低声道:“叫老婆也可以。”   乐珊脸上一红,猛力推开池墨,仓惶逃离。   ***   夜里,乐珊躺在床上发呆。   大学四年,何进威是高她两届的学长,即便毕业了,也会关心她的校园生活。   她曾经以为,会一直默默喜欢着他,却不想在告白前一分钟,他挽着他女朋友的手出现。   那时候,她才知道,她于他只是时光中的消遣。   即便后来联系渐少,但她还是会时不时想起何进威,她以为今晚也是如此,但是——   乐珊躺在床上已经翻来覆去三个小时,整整三个小时,脑子里都是池墨的身影。   报纸上的池墨,是冷酷、邪魅,不可一世的,他是天之骄子,港城女人们疯抢的钻石王老五,曾被评选为“最想嫁的男人”和“最想睡的男人”。   可面对她时,他变得轻/佻又无赖,嘴很坏,喜欢占她便宜,隔三差五就会调/戏她,但他虽然不正经,却在关键时刻变得很男子气。   等一下,乐珊飞快地摇了摇头,她不是在找他的缺点吗?怎么又变成为他找理由夸赞他了呢?   乐珊轻叹,她一定是发烧了,才会满脑子都是池墨。   下了床,她洗了把脸,镜子里的她,脸色有些苍白,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她隐隐觉得额头有些发烫。   不会继池墨之后,换她生病吧?   推开/房门,乐珊从药箱里找体温计,找了一会儿她才想起来,体温计在池墨房里。   “你在找什么?”池墨的声音在她身后响起,乐珊头疼得更厉害了,真是越怕什么就越来什么。   乐珊匆匆翻出退烧药,拿了就要回房,却被池墨抓住了手腕,他瞥见了她手上的药:“你发烧了?”   拂开他的手,乐珊有些趔趄,她只觉头晕的更厉害了,就连眼前的池墨也跟着扭曲,该死的是腹部一阵阵绞痛,视线渐渐模糊……   “乐珊?”接住她下滑的身体,池墨拍了拍她的脸。   ☆、48、从今儿起,咱就是男女朋友了,我陪你睡   乐珊月事一直不稳定,所以,这次来港城她一点准备都没有。   趁她睡着,池墨去楼下药店买了各种各样的卫/生/巾回来。   “乐珊,醒醒。”床侧,池墨轻拍她的脸,他不介意替她换女人用品,但他知道他要真这么做了,乐珊大概会有段时间不理他。   乐珊皱着眉醒过来,就见池墨气喘吁吁地坐在床边,他一手松着领带,一手打在她脸上,怎么看这副场景都会让人误会。   “你……做什么……”乐珊揪着领口,有气无力地问他。   “你那个来了,我能做什么。”想起刚刚店员看他的神情,再看她现在一脸警惕的模样,池墨觉得胸口憋着一团火,怒火。   下/体一阵汹涌,乐珊本能地夹紧腿,脸上羞红一片。   “我不知道你用哪一种。”池墨把那一大包各式各样的女人用品放到她面前,脸上闪过一抹不自然,“你换好了叫我。”   ***   片刻后,传来一阵敲门声:“乐珊,好了吗?”   乐珊开门,她躲在门后,有些不好意思地看着池墨。   “我给你换下床单。”池墨受不了她警惕的样子,扬了扬手上干净的床单,轻叹一声。   “我自己来。”乐珊伸手要接,却被他避过,她手里突然多出一个热水袋。   下一秒,池墨厚着脸皮,从门缝里挤了进来:“拿着去那边坐好。”   乐珊扭捏,眼睛时不时瞟向的床上那抹殷红。   “这种事就交给男朋友来做。”池墨微微一笑,大手在她脑袋上揉了揉,然后指了指一旁的单人沙发,“你乖乖坐好,不舒服叫我。”   乐珊脸红得更厉害一些,小声嘀咕了一句:“你才不是我男朋友。”   池墨换好了干净的床单,走到她面前,食指轻轻弹在她鼻尖上,宠溺一笑:“乐珊,记住了,今晚是你说我们在交往,所以现在我是你的正牌男友。”   “那只是随口一说。”乐珊嘟嘴,不满地揉了揉鼻子。   “可我当真了。”他笑,在她额头上落下一吻,“所以,你要对我负责。”   乐珊皱眉,他要她负责……这话怎么听起来那么别扭呢?   “就……嗯,以此为证。”池墨扬了扬手上染了血的床单,坏笑地冲她扬了扬眉,“这个,就算你送我的交往礼物。”   “池墨——”乐珊低喝一声,他要不要这么重/口/味!哪有人会用那种东西当做交往的纪念品啊!   “嗯,我在。”池墨盈盈一笑,他漫不经心地看了手里床单一眼,很认真地思考着:“既然你送了礼物给我,我也要考虑一下送什么给你。”   “我要休息,你出去。”紧了紧手里的热水袋,乐珊脸红得不像话,她推了推池墨,示意他赶紧出去。   池墨厚颜无耻地往床上一躺,拍了拍身边的位置,示意她:“今晚我陪你睡。”   ☆、49、决不允许任何人抢走他的珊珊   何进威的公寓里,浴室传来哗啦啦的冲澡声,床上被褥凌乱,淡淡的香烟味道充斥整个房间。   孙思倩慵懒起身,被子一丝丝滑落,露出她让男人/流鼻血的曼妙胴/体,她顺手扯了床头的浴巾往身上一围,光着脚走向浴室。   浴室里,何进威正在发呆。   孙思倩款款走近,花洒里的水落在她身上,水珠沾湿了她的头发,一缕缕贴在她胸口,而浴巾早在她走过来前扯落。   此刻,花洒下,两个人赤/身/裸/体。   “你怎么了?”孙思倩眼光如水波一样流转,凝视他的眼中满是她的爱意。   “没事。”拧好阀门,何进威扯过架子上的浴巾围在腰间,他不喜欢被人窥/探心事,尤其是孙思倩。   “威,你对我厌倦了吗?”孙思倩嘟着小嘴,双手揽住何进威的腰,高.耸的双/峰紧贴在他结实的胸口上,缓缓扭动身体磨蹭着,舌/尖舔上他胸前的凸diǎn,一边舔一边抬头看他,妩/媚而又风/骚。   “放开。”何进威扣住孙思倩的肩膀,她大胆而又火/辣的挑/逗行为,让他脸上闪过一抹愠色。   如果换做往常,他并不反感她索/求的行为,但今晚——因为乐珊的事情,何进威没了兴致。   孙思倩眸色一暗,她不想惹他生气,换好了衣服后,她坐到他对面的椅子上。   “听杜青城说,他们明天会去工地。”这么多年来,孙思倩已经习惯了在池墨身边为他提供情/报。   何进威转动着酒杯,看着冰块一点点融化,他吐出一个烟圈,淡淡说道:“怂恿东青,让他跟过去看看,我们的人已经被发现了,不太好跟。”   “好,那我先走了。”孙思倩看了眼手表,现在赶去东青那里应该还来得及。   她站起来时,身上浓重的香水味飘了过来,何进威皱了皱眉,叫住了她:“我不喜欢这股味道,换了它。”   “好。”孙思倩苦笑,想当初这款香水是他送的第一份礼物。   看着她离开的背影,何进威脑海中浮现出乐珊的身影,她身上很少会闻到香水的味道,她不会像孙思倩一样笑的风/情万种,她的笑总是轻轻浅浅的,有种青涩的味道。   可那个他熟悉的乐珊,今晚居然告诉他,她和池墨交往了!   他们才该是一对的,他努力这么多年,才爬到与她匹配的地位,却没想到本该是他的女人站在了别人身边。   何进威握紧了酒杯,猛地往地上一摔,玻璃碎片散了一地。   他,决不允许任何人,抢走他的珊珊!   “是我。”拨通号码,何进威踢开那些碎片,“帮我查个女人,嗯,池墨身边那个,盯着她的行踪,是,不管她做什么都要跟我联系。”   ☆、50、我可以养你,比他好   池墨最后还是被乐珊赶回了房,第二天一早,他留了纸条在她门上后,和秦风一起去了工地考察。   因为止痛药的关系,乐珊睡得很沉,她醒过来的时候,已经快晌午。   ——醒了之后,去吃些东西,如果还不舒服,等我回来帮你揉揉。   纸条上的话有些轻/浮,乐珊扁了扁嘴,将纸条揉成一团。   换了身衣服,乐珊下楼去餐厅吃饭。   池墨临走前特意交待了酒店的工作人员,所以乐珊一出现,就有侍者端上了早就准备好的饭菜。   “这是池先生委托我们交给乐小姐的。”上完菜,侍者递给乐珊一个信封。   ——乖乖吃饭,晚上回来我会奖励你。   纸条落款后面还画了一个亲亲的表情,乐珊皱了下眉,她没想到池墨是会做这种事情的男人,有点意外。   这一次,乐珊没有把纸条揉成一团,而是收进了口袋。   吃过午饭,她在大厅坐了一会。   前台值班的经理拿了张纸条走过来:“乐小姐,有您的留信。”   乐珊狐疑地接过来,她本以为是池墨留下来的,但展开纸条后,一行熟悉的楷体印入眼帘。   ——珊珊,我在隔壁咖啡厅等你。   留字条的人是何进威,他那一手漂亮的小楷,曾经是乐珊的憧憬。   犹豫了一下,乐珊起身回房。   前台经理拦住了她的路,恭敬道:“乐小姐不打算应约吗?”   乐珊微微一愣,她摇头,轻笑:“没那个必要。”   “那位先生说,如果乐小姐不想应约,让我把这个交给您。”前台经理从口袋里掏出另外一张字条。   ——今天2037号房只有你一个人,我相信你会来找我。   乐珊明白何进威的意思,如果她不去咖啡厅找他,他一定会去房间找她。   ***   就在何进威快要失去耐心的时候,咖啡店门口出现了乐珊的身影。   “这边。”他招了招手,替她拉开座椅,“想喝什么?照旧要奶茶吗?”   乐珊坐到了另外一边,她招来了侍应生,礼貌道:“我要一杯蜂蜜柠檬,热的。”   “你真的是变了很多。”何进威苦笑,坐在她对面,“我记得,你以前不喜欢甜的。”   “你以前也不会强人所难。”乐珊微微一笑,眼中的疏离十分明显。   何进威垂下头,嘴边扯出一抹苦笑:“为什么不联系我?那时候我已经有足够的能力帮助你。”   “我们现在过得也很好。”乐珊浅笑,他有他的追求和抱负,她没有理由拖累他。   何进威眉头打结:“你觉得被池墨包.养,是一件很好的事情?”   “我没有。”乐珊不喜欢他的说法。   何进威握住她的手,紧紧捏住:“珊珊,我对你的心意你知道,我可以给你更好的生活,离开池墨,到我身边来。”   ☆、51 我要追求你,认真的   乐珊听他的话听的心里直突突,最后实在是忍不了了,一把甩开他的手,“何进威,何先生,何学长!你到底是太瞧得起自己还是太看不起我?在你眼里,我就是个被人养着的?”   何进威皱了皱眉,“乐珊,你知道,我不是那个意思。”   “你就是那个意思!”乐珊笑了一下,“自始至终你都觉得,我不过是个靠脸吃饭的。贴在男人身上靠人养着,有事的时候扔到一边,没事的时候逗着玩玩,是吧?”   “乐珊,你什么时候说话这么难听了?我不过是想跟你聊聊以后,你就对我这么冷嘲热讽的?”何进威的脸色也变得不太好看起来,双手交叠放在一起,面色严肃的看着乐珊,“我说过你是玩物,是宠物了?我说过我只是想玩玩了?”   乐珊看见何进威这态度,气的都想笑了,“学长,你是忘了过去了,还是看见我就选择性忽略了?还是说,因为我身边的人是池墨,所以你心里不舒服了?”说道这里,乐珊眯起眼来,“不会真的是这样吧?”   “乐珊!”何进威被戳中心事,一下恼羞成怒,狠狠地一拍桌子,“你干什么这么说来侮辱自己,侮辱我!我对你的感情,是可以被你拿来开这种玩笑的嘛!”   乐珊“噗嗤”一笑,伸手摆了摆,“对不起,我真的看不出,你对我有什么感情。当年朝夕相对,我恨不得把心掏出来给你的时候没见你对我有感情,分开这么多年,我们久未相见,你现在却又说对我有感情了?”乐珊靠到椅背上,面色沉静的看着何进威,“学长,别把我当做当年那么傻了,行吗?”   何进威心里生出一股怒意来,他一直以为只要自己说可以跟她在一起,乐珊应该感激涕零才对。但是现在冲着自己冷嘲热讽,甚至是说话夹枪带棒的人,让他本能的有种一切都已经脱离轨道的感觉。   五指收紧,何进威看着乐珊面色淡然的样子,胸口升起一股气,不上不下,恨不得直接朝她大声吼过去!   但是最后他还是叹了一口气,像是泄了气似的,“算了,今晚的事情就当我没说过。乐珊,我说的是认真的,可能不不能认同我的做法,但是你必须承认我的真心。从今天开始,我会追求你,希望你给我一个机会。”   乐珊又皱起眉来,“我现在在跟池墨交往,我以为你已经知道了。”   “交往又怎么样?”何进威耸耸肩,一副不介意的样子,“就算结婚了还能离婚,难道我因为你交往了一个不合适的男友就放弃追求?这是对你的不负责任,也是对我的不负责任。”何进威笑了笑,伸手从桌子上的花瓶里掐下一朵玫瑰,“我要追求你,认真的。”   乐珊深吸一口气,“你有病吗?”   ☆、52 你该不会……吃醋了吧?   何进威没有再跟乐珊说下去,甚至也没有问她为什么改了名字。   两个人的心思都不在吃东西上,乐珊吃了几口就说饱了。何进威也没再勉强,开车送乐珊到了酒店。   车子开到酒店门口,何进威跟乐珊一起下了车。门童将车开去停车场,何进威作势要送乐珊进酒店。   两个人一进门,就看见池墨脸色不善的站在大厅。   “池先……池墨?”乐珊愣了一下,快步走上去,抬头看他,“怎么了,有什么事吗?”   池墨墨色的瞳仁看了乐珊许久,像是确定她有没有吃亏似的。过了许久,何进威也走过来了,他这才开了口。   “晚上等你吃饭,一直没见你回来。”   乐珊微囧,脸上泛起一丝红晕,“没事,我就是,跟何先生一起出去了一趟而已……”   “为公事?”池墨追问。   乐珊顿了一下,不知道为什么觉得有些理亏。   “……不是。”   “那就不允许,”池墨看向何进威,微微点了点头,算是打了招呼,“乐珊的私事只能跟我有关。”   何进威不以为意,笑着耸了耸肩,“那可不一定,美丽的女士都有被追求的权利。池墨,你这样的态度可不对。”   池墨哼了一声,直接一手把乐珊拉到怀里,另一只手直接就圈了起来,“那何先生的态度就对了?”   何进威眼睛一眨,情绪快速的潜入到眸色深处,“我想怎么做是我的事情,我先走了。乐珊,明天见。”   乐珊不想再见,但是毕竟工作上还是要接触的,所以只是点了点头。   回到房间,池墨坐在沙发上,乐珊站在他面前,神色有些慌乱。   “今晚你们出去都说了什么,做了什么,说说看。”   乐珊张了张嘴,“为什么?我又不是你的犯人。”   池墨挑眉,“作为工作上的敌人,我有理由怀疑他叫你出去是为了套你的话的。万一你说漏了什么,岂不是对我们很不利?”   乐珊一下炸毛起来,“我怎么会那么没有操守!身为律师,我也是有警惕性的!”   池墨不说话,双眼直盯盯的看着她,像是能从她的眼睛直接看到心似的。   刚开始乐珊还气呼呼的跟他对视,慢慢的就觉得自己气势上弱了下来,最后甚至有些瑟缩,脸红起来。   “喂,你,你该不会是……吃醋了吧?”乐珊几乎没过脑的开口说道。   说完自己先脸红了,“我,我乱说的!”   然而池墨却突然一笑,嘴唇勾勾像一弯月牙,连带眼尾也轻轻翘了起来,“啊,看来被你看出来了啊。”   乐珊囧的无地自容,恨不得上去直接把池墨那张脸给遮起来!   池墨一下站起来,双手扶住乐珊的肩膀,在她反应过来直接直接把人给转了一下,接着摁倒在沙发上!   乐珊只觉得眼前一花,再睁开眼,她就被池墨压在身下了……   ☆、53 对外是情侣,对内……你看着办吧   乐珊刚才说那句话,完全是不走心的。她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就鬼迷心窍说了出来,问题是说完以后池墨还同意了!   现在更要命,池墨整个人趴在她身上,看样子……   反正让人很紧张。   两个人挨得很近,几乎是稍微一低头就能亲吻上似的。池墨的气息像是一个有形的玻璃罩,完全的将她容纳在内。   乐珊听见自己的心脏怦怦的跳着,像是要从嘴巴里跳出来。   “池,池墨……你,你下去!”   池墨饶有兴致的一撇嘴,“如果我说,不乐意呢?”   乐珊囧的都要哭了,眼角有微微的水光,“你,你不要这样,我,我……”   “不要着急,我在你身边呢。”池墨一手撑在她的耳侧,一手摸了摸她红的快要滴血的耳垂,“不要害怕,我会一直都在。”   乐珊很想说什么叫做“一直都在”,她现在这副样子,分明不是害怕,而是困窘!她觉得自己现在就像是一只被架在蒸锅上的虾子,快要熟了……   “我之前说交往,是认真的。”池墨突然开口,淡淡答道,“这次我们来东城,情况有些特殊。何进威跟你是什么关系,我也不方便多说了。他对你纠缠不清,不只是对你没好处,对案子也没好处。”   乐珊眨了眨眼,“那你的意思是,为了工作,我们假装情侣?”   池墨浅浅一笑,看着她,“亲都亲了,还能装?”   乐珊想到自己那天因为冲动而主动献吻,脸上又红了起来,“我,我不是故意的……”   池墨的眼神似乎能掐出水来似的看着她,声音里带着些说不出的味道,“我是真的想跟你相处试试,真心的。”   乐珊一下瞪大眼睛,看着池墨,“什,什么意思?”不是说是为了对付何进威吗?怎么会突然扯到……   “你没有男朋友吧?”   乐珊摇摇头。   “我也没有女朋友,”池墨的声音软软的,像是带了看不到情丝,让人耳朵都要听的发痒,“你虽然毛毛躁躁的,但是人不算坏。这次的事情算是阴错阳差,让我们真诚的对待这段关系吧。”   乐珊犹豫了一下,又摇了摇头,“我并没有想找男朋友。”   池墨轻笑,“我也没想找女朋友,可是事情发生了,能怎么办?”   乐珊叹了口气,“可是感觉我好吃亏。”   池墨瞪了她一眼,“不知道多少人想跟我在一起,你还吃亏?”   乐珊哼哼唧唧,“那我们,现在到底算是什么关系?”   池墨眼睛转了转,“……想是什么关系就是什么关系。”   乐珊傻了,还能这样?   池墨站起身来,看着乐珊挑了挑眉,“对外我们是情侣,对内……你看着办吧!”   乐珊彻底傻了,真的是……没见过这么不靠谱的人。   ☆、54 你之前说什么来着?   对于池墨在别人面前黑面神,在自己面前却又没皮没脸这件事情,乐珊表示已经分分钟切换毫无压力了。   不过他们到东城来是为了解决案子的,所以她暗地里也提醒过池墨许多次,让他一定在任何场合之下都记得端起架子来!   李设计师那边的事情很快就查清楚了,这天一早,秦风就过来说明了情况。   李设计师经常出入各大娱乐场所,而且一向……品行不大好。这次大约是把女人惹急了,结果竟然闹到了警察局去。   既然跟案子没关系,他们自然不会多管。只是就这么断了条线索,多少让他们有些失望。   东青过来的时候,脸色显然比他们的更难看。   他一靠近,乐珊下意识的就皱起了眉头。   池墨发现了她细微的动作,悄悄伸手在桌下拍了拍她的手,示意她稍安勿躁。   “这条线索断了的话,那我们还能往什么方向想?”东青有些毛躁,知道李设计师与案子无关以后,他心里就一直憋着一口气。   东青的毛躁让在场的三人都忍不住的有些疑惑,他一个助理,怎么看起来比杜青城还要急躁?   “东青先生,你要记住,我们是律师,不是侦探。案件的事情如果想要查明白,只需要找警察破案就行了。至于我们,是过来为盛世打官司的,也仅此而已。”池墨看了秦风一眼,秦风就开口说道。   语气算不上生气,但是也听得出来他对东青的态度很不满。   东青一下憋了个红脸,瞪着秦风,似乎想要吼他几句。   “既然对方说盛世出了问题,那么我们可不可以问一下,他们是不是掌握了什么资料?”池墨手指在额角轻轻的碰了几下,开口问道。   东青愣了一下,接着点点头,“对方咬定是我们将他们订下的材料以次充好,并且将对方的高价物料转手卖掉牟利,”说着拿出手机,打开相册,放大了几张照片给池墨看,“这是他们准备的资料。”   池墨有些惊讶的看了看东青,“你怎么会随身带着这个?”   这算是对方的证据了,怎么会在东青这里?而且就算他知道,也不该这么大咧咧的就放在手机里。   这么想着,池墨拿过手机,直接锁了屏,再打开,手指轻轻一划……   池墨目光一闪,东青竟然没有设密码!   也就是说,只要有人能碰到东青的手机,那么……   东青似乎觉得这没有什么,“这是我的私人手机,除了我以外,谁都拿不到。”   池墨轻哼一声,递给他,“我这不是拿到了吗?”   “……你不一样!这是我给你的!”东青见池墨看他的目光里带着质疑,赶紧解释!说着说着似乎又觉得解释不清楚,直接来了句他去找杜青城,转身就走了。   池墨看向乐珊,“你之前说什么来着?”   ☆、55 奖励的吻   乐珊看着池墨,“你相信?”   池墨点头,“女人在某些方面一向有男人无法理解的直觉。”   秦风被他们搞的莫名其妙,只能站在一边干看着,却也是将目光放在乐珊的身上。   “之前跟杜青城和东青见面的时候,我闻到他们身上有一样的香水味道。虽然不是很浓,但是可以闻得出来。”乐珊眼睛眨了眨,看向池墨,“我们这样想,如果盛世的事情是内部的人勾结外人做的,那什么人做起来最方便,最不容易被发现?”   秦风皱了皱眉,“高层?主管!”   池墨点点头。   “如果是公司里真的在某些岗位上的人的话,做事反而会留下痕迹。尤其是跟这件事情有关的部门,如果出事,那么就等于引火烧身。我设想,这个人有权利进ru到盛世,但是又没有职位,出事的话也不会让人想到他……”乐珊的想法有些想当然,她自己在做假设的时候都觉得似乎不可思议。   说完以后,她自己就先脸红了,“啊,就当,就当我胡说!我就是,就是想到了而已……”   因为同样的香水味道,她就想到了同一个女人,结果这样代入……   池墨却满眼是惊喜的看着他,表情虽然没变,但是眼里像是含满了星光。   就连秦风听了都忍不住的一脸惊奇的看着乐珊,“别说,你这个套路还真是很合适!然后呢然后呢?再推理下去啊!”   池墨白了他一眼,“行了,出去吧,我们要休息了。”   秦风:……   因为他们住在一个房间,所以秦风被设定成了“外人”。听了故事却不给结尾,秦风心里有些塞。但是看着boss一脸正直的样子,他又不敢说什么,只能忍着心底的好奇,站起身来出去了。   乐珊站起来就要往外边走,却被池墨一把拉住直接给摁倒在沙发上。惊讶的还没来得及出声,就被池墨给狠狠地亲了一口!   “啵”的一声,让乐珊脸红心跳!   她瞪大眼睛看着池墨,“你做什么!”   池墨没了脸上那层伪装,一脸的痞痞的样子,嘴角勾着坏笑,“奖励你的。”   “奖,奖励?”乐珊愣了一下,“什么奖励?”   “刚才的推理很棒,而且我感觉,离真相相差不远。”   “啊?”乐珊眨眨眼睛,她显然没想到自己有些臆想的剧情,竟然……   “杜青城和东青的身上有一样的香水味,说明两个人应该都接近过某个人。我们之前跟杜青城仔细的探讨过,公司里也没什么可以的人物。那么外来的人,又能接近东青和杜青城,你想会是谁?”   乐珊虽然猜到了这个大概的关系,但是她确实没办法准确说出对方的身份。准确来说,她想到了一种可能,但是又觉得似乎有些不可思议。   如果真的是那样,又怎么会……   ☆、56 混蛋,混蛋,混蛋!   “任何事情都有可能,”池墨见她似乎又怀疑起自己的想法,就为她打气,“先把自己的想法说出来,即使是被推翻了,也是自己的一次证明机会。”   乐珊眨了眨眼,“嗯?”   池墨实在是喜欢她这副呆呆的样子,忍不住的又亲了好几口。手指来到衬衣的边沿,不停地在周围徘徊。偶尔一不小心探进去,会摸到腰上软软滑滑的肉,让人心猿意马。   “成为律师的过程,就是不断的树立观点再打破观点。等到你的观点无法被推翻的时候,那么就成为了你手里的武器。”池墨的鼻息在她的唇舌之间,明明这样暧mei的时刻,他手上又若有似无的做着这样的动作,却又说着如此大义凛然的话。   乐珊忍不住的要大口喘气,像是脱水的鱼,呼吸困难。然而一张开嘴,就又被池墨侵占,根本得不到自由。   就这样浮浮沉沉,将近半个小时过去,池墨这才从她身上起来。掩饰的坐在沙发上,双腿交叠。   乐珊有一刹那的怔忪,衣衫凌乱,白衬衣上满是褶皱,还带着一些水渍。池墨看着她那副样子,又觉得胀大了几分。   “快起来,收拾收拾。睡个午觉我们就出去,打听打听盛世的家务事。”池墨轻咳一声,率先站起身来,走回了卧室。   乐珊眨了眨眼,又眨了眨眼,脸上噌的一下像是突然被点燃了炸药一般,红了起来!   她翻过身趴在沙发上,咬着扶手上的麻布,不停的捶着沙发!   混蛋,混蛋,混蛋!   池墨,你这个大混蛋!   *   因为池墨的过度放肆,乐珊就不太想搭理他。秦风跟着两个人出门的时候,发现他们之间似乎气氛有些不太对。但是池墨一再强调认真工作,他也就不敢八卦了。   三个人直接到了盛世,不过这次倒没有直接去找杜青城,而是让他给了他们一张门禁,方便他们能够到公司的内部去“勘察”。   因为李设计师被确定与这件事情无关,所以杜青城也是有些丧气。一想到公司内部可能有什么商业间谍,他就忧心忡忡。   池墨一提,他想也没想的就答应了。如果他们能在公司里找到那个人,他倒是那个最大的受益者。   池墨让乐珊跟自己一起,找了一间小会议室就坐了进去。秦风则到了茶水间,找了个放置杂物的空柜子钻了进去。   茶水间里人来人往,尤其是女人比较多。偶尔他们会说一些公司的八卦,或者谈起一些公司的秘事,秦风把有用的一一记下来。   而池墨则跟乐珊在那里坐着,叫了几个主要部门的负责人过来。一一谈话,分别问了一些关于这个项目的事情。   大家对这个项目的意见不太统一,有不少是明确反对的。只是碍于上边的决定,一直压着没说而已。   池墨让乐珊将这些人一一在表格上标记出来,作为他们下一步的目标。   乐珊看起来是在好好的工作,但是眼神却时不时的看向池墨。她自己似乎都没有察觉到,目光里带着点委屈和痴迷,像是恨不得把他给扒了似的……   ☆、57 事有蹊跷?   乐珊在池墨的旁边做记录,把他问员工的问题都誊写下来。要是遇到可疑的或者有价值的,就做一下标记。   现在过来的这个是审计部的主人,姓刘。刘主任年纪不大,但是眉目间带着些傲气。这样的人总会自认为自己有些傲骨,年纪轻轻又身兼要职,总会不服气别人对自己指手画脚。   果然,刘主任上来就开始说起了这个项目如何不合适。   池墨耐心的听着,手指像是在弹奏钢琴,不停的在敲击着虚空。而停顿一下,像是在想什么事情。   池墨在办案的时候很少说话,多半是在听别人说。乐珊觉得他就像是一个过滤器,把所有人的话都聚集到自己的脑袋里,然后消化吸收重新排列组合,成为案子的证据,或者是一天瞎聊下来的垃圾。   “你是说,你并不赞成这个案子?原因是,急功近利?”减池墨不说话,乐珊只能开口询问。   刘主任看了乐珊一眼,似乎有些不悦她的打断。   “是的,因为本来这件事情就还在商量,根本就没有下决定。结果因为老总的女朋友一句话,竟然就铁板钉钉了!”   乐珊眨了眨眼,“老板的女朋友?”   刘主任点点头,似乎不想多谈。   乐珊还想再问,却被池墨一个眼神制止了。   她愣了一下,接着低下头,在刚才的那一段那里备注了“女友”三个字,接着就继续记录。   刘主任没在这个话题上多说,只是继续的说起了公司在这方面是如何的不成熟。   等他说完了,池墨也没有再叫新的人进来。他双手自然的搭在椅子的扶手上,看着乐珊,“你怎么看?”   乐珊皱了皱眉,“我也不确定,不过那个女朋友确实很可疑。”   说着把刚才记录下来的东西给池墨看,一低头,却不小心撞了一下他的肩膀。   “嘶——”乐珊一下咬了舌尖,疼的皱起眉来。   池墨还等着她说正事呢,结果看见她皱眉低头,一副难受的样子。   “怎么了?”   乐珊不敢说话,只能微微张开嘴,让他看见已经被咬破的舌尖。   池墨一愣,接着慢慢笑了起来。乐珊还没反应过来怎么回事,池墨就低头亲了上去!   乐珊愣了一下!   就感觉到他轻轻地吸吮着,似乎还用舌尖不断地蹭着她的。淡淡的血腥味道在唇舌间散开,带着一点点咸。   乐珊眨眨眼,脸又噌的红了起来!   “你做什么!”一把推开池墨,乐珊赶紧坐直身体,“这是在别人的会议室!”   池墨挑挑眉,“那……在别的地方就行了?”   乐珊瞪了他一眼,“不要瞎说!工作!”   池墨舔了舔嘴唇,“好,工作,工作……”   ☆、58 爱情中的男人总是特别傻,比如我   秦风在杂物柜里待了一上午,午饭的时候神色看起来有些蔫蔫的。   双方把消息汇总了一下,发现了一个共通的点。   “你是说,杜青城的女朋友是这几个月刚认识的?”池墨手里的刀叉一顿,看向秦风,“确定?”   秦风点点头,“盛世不少的女员工对这个女人不怎么喜欢,私底下总是说她的坏话,还叫她狐狸精。关于这次盛世的项目出事,员工们也有自己的看法。不过他们倒是不觉得出了内奸,而是说那个女人给他们带来了坏运气。”   池墨对此并不感冒,女人将什么事情都归结于星座血型运气之类的,对他来说简直就是无稽之谈。他下意识的看向乐珊,却发现她在低头想着什么。   “怎么了?也说说自己的看法嘛。”   乐珊抬起头来,看着秦风,“你说会不会有种可能,这个女人接近杜青城,甚至成为他的女朋友,就是为了……”   秦风一愣,“会,会是这样吗?”   池墨放下刀叉,双手抱胸,靠在椅背上,“不排除这种可能。可是如果这样的话,事情可能就变得比较麻烦了。估计不能算作是简单的经济案,说不准会牵扯到什么家族辛密。”   如果真的是有人下了这么大的一盘棋,就为了整倒盛世的话,那么也太过兴师动众了。   “不管怎么样,现在所有的一切都指向了这个女人,想必她就是线索或者导火索才对。”乐珊拍了拍池墨的肩膀,可是拍完以后又觉得自己似乎有些过了,赶紧把手收回来,“你,你肩膀上有头发。”   池墨深深地看了她一眼,“嗯”了一声。   “下午你继续去茶水间待着,看看还有没有什么别的消息。我跟乐珊就在公司里逛逛,看看能不能问到点什么。”池墨直接吩咐到。   秦风点点头,“你们小心。”   他躲在杂物柜里还好,但是如果在公司里闲逛的话,说不定就被那个人给盯上。   吃完了饭,秦风先走了。乐珊端了一杯热奶茶慢慢喝着,跟池墨一起步行到对面的盛世。   “如果你是那个女人,你会怎么做?”池墨问。   乐珊想了想,“如果我真的是为了这件事情才接近杜青城的,那么我一定得做好完全的准备。一来接近杜青城的时候不能让他怀疑,二来如果事情结束以后我得赶紧善尾,并且不露马脚。”   池墨点点头,看着前方,“所以这就是为什么东青身上也有香水味。”   乐珊愣了一下,看向池墨,他黝黑的瞳孔里带着说不出的精光,让她莫名的心安。   “你是说,东青是那个女人的后手?事情结束以后,就利用东青……”   池墨点点头,“陷入爱情中的男人,总是特别傻。”说完看了看乐珊,“比如我。”   ☆、59 真是……没想到啊……   乐珊白了他一眼,脸红的继续往前走。   因为池墨的外形很惹眼,刚才就那么坐在会议室里,就已经有不少的助理秘书之类的想要给他端茶送水。今天下午两个人打算在公司里逛游一下,所以就更不可能低调了。   池墨神色自然的在楼道里慢悠悠走着,在大厦中央的休息区坐下,静静的看着什么。   路过的人都会为之侧目,男人皱眉,女人脸红,无一不被池墨煞到。   乐珊叹了口气,也坐了下来。   因为池墨在晃神,她也闭上眼睛想起了别的事情。   池墨之前跟自己简直就是冤家,每次见面不是她很狼狈,就是他被自己弄伤。   乐珊原以为他们两个连朋友都做不了的……   可是一想到这样的人竟然跟自己告白,还说要交往,她的心里就不免乱跳!   要知道,就算她是瞎子,也能够看得到池墨的好。   英俊帅气又多金,还是港城最有名的律师。   乐珊并不是什么职业女性,但是对于职场上无往而不利的男人,她还是满心向往和憧憬的。   这就好比是古代战场上的大英雄,让她觉得伟岸而帅气。   但是……   乐珊有些黯然的想到自己家,就劝着自己赶紧放弃这不切实际的想法。   喜欢归喜欢,那只是欣赏的一种。如果说两个人真的在一起的话,相差的何止是十万八千里。   乐珊虽然天性乐观,做事风风火火,看起来好像没有烦心事似的。可是只有她自己知道,那心底浓浓的自卑,还有无法弥补的遗憾,让她每每想起都坐立不安。   “醒醒!”池墨的声音突然在耳边响起,似乎还带着一丝的焦急。   乐珊赶紧睁开眼,入目的是池墨满眼的担忧。   “怎,怎么了?”   “还问我怎么了?我还要问你怎么了!”池墨伸手在她的眼角一擦,“不过就是休息一下,怎么还哭了?”   “啊?”乐珊摸了摸眼睛,竟然还真的流泪了……   乐珊有些囧,“我就是,就是想到了电视剧里的剧情而已。”   池墨不相信,但是也不想拆穿她。两个人还没到可以倾吐心事的地步,就算他问了,她也不会说。池墨一直都知道,乐珊戒心很重。   “休息好了吗?我们差不多该开始工作了。”   乐珊点头,“我们现在该做什么?”   池墨从口袋里拿出手机,随便按了几下,接着就给乐珊看,“这是我刚才打听到的杜青城的行程,下午有两个小时的空白期,我猜应该是他的女朋友要来。”   “啊?”乐珊不解,“为什么这么说?”   池墨又调开相册,里面有一张照片,赫然是偷||拍的杜青城的日程表。   乐珊一看,果然发现每天下午都有两个小时的空白期,而且还被杜青城用笔画上了一个大大的心。   ……没想到那么汉子的外表下,还有一个萝莉心啊。   ☆、60 池墨,你倒是赶紧来呀!   因为确定那个女人会过来,所以两个人就不怎么着急了。看了看时间,发现大概还有一个小时。   “去喝杯咖啡?”池墨看了看一旁的咖啡售卖处,“据说盛世的咖啡挺特别的。”   “不就是速溶咖啡,还能有什么不一样的。”乐珊看了售卖机一眼,却还是跟着池墨走了过去。   “这咖啡据说没什么不一样的,但是却是东青再三向杜青城申请才弄的。”池墨轻轻一笑,“据说那位很喜欢这家咖啡。”   乐珊愣了一下,“你什么时候打听到的?”他们两个一直在一起,她怎么没注意到?   池墨回过头,朝着她轻轻一笑,“在你看着我走神的时候。”   ……   乐珊的脸噌的蹿红,跺了一脚,转身就走回了原处。   池墨神在在的买好了咖啡,慢慢的走回乐珊旁边,递给她一杯。   乐珊接过去,喝了一口。还没等拿开呢,池墨就一把抢走了。   乐珊愣了一下,抬眼朝他看去。   池墨去轻轻一笑,对着她刚才喝过的地方,吻了上去……   乐珊这次是彻底的毛了,脑袋顶上跟冒了烟似的,真的是恨不得烧起来!   上前一巴掌拍在池墨的肩膀上,“你还要不要脸了!”   池墨因为没拿稳杯子,被她这么一拍,咖啡直接洒在了衣服上。   池墨也知道自己理亏,而且这也算不上什么大事,将手里的纸杯一捏,随手扔进角落的垃圾桶里。   “下次发脾气不要这么毛躁,弄脏了衣服还不是得你洗?”笑了笑,摇着脑袋走出大厦。   乐珊知道他在车子里准备了备用的衣服,估计是去换去了。   想到他刚才的样子,乐珊觉得自己简直就要疯了!   虽然知道池墨有时候会没皮没脸,但是如今这种程度,简直就像是吃了洗脑丹似的!   以前那个冷漠毒辣的池律师呢!   现在这个没皮没脸的男人,不会是脑子坏了吧!   乐珊气急的走到旁边的安全门里,想让自己冷静一下。即使不照镜子,也知道脸上红得简直可以烤牛肉了!   想到晚上还得跟池墨睡在一起,她就气的牙痒痒。忍不住的想,难道一开始他就是算计好了的?   带着自己过来出差,结果住在一起,又表白,又一点点的露出他的真面目……   乐珊忍不住的心底发颤,这种感觉有些急躁,好像是一股浓烈的感情找不到出口宣泄,快要把她撑的炸了。   乐珊现在靠在墙边,闭上眼睛睁开眼睛,满满的都是池墨的各种样子!   冷漠的,微笑的,皱眉的,吃醋的,丢脸的,装13的……   各种各样,如同一个巨浪扑面而来,几乎要将她淹没!   乐珊觉得自己就要呼吸急促,恨不得现在就跑到池墨面前,咬他挠他打他,只要能跟他在一起,只有跟他在一起,她才能找到接下来的出路!   就在她心急火燎不知所措的时候,门外一个身着白衣的倩影款款而来。乐珊正好一歪头,就看见一个女人走过去。   她愣了一下,凭着直觉打开安全门,接着就闻到了一股熟悉的香味……   乐珊咽了咽口水,着急的看着门口,心想池墨,你倒是赶紧来呀!   ☆、61 池墨:幸亏你没事。   乐珊着急的往外看,却发现女人已经开始往门外走了,而池墨却迟迟没有进来。   依照池墨给的日程表,那个女人应该会跟杜青城在办公室里待至少两个小时才对。怎么现在连他们见面的时间都没到,这个女人就要走了呢?   乐珊悄悄从安全通道那里出来,看向女人的背影,发现她手里竟然拿着一个文件袋!   乐珊顿时也顾不上什么,赶紧就跟了上去。   她记得池墨说过,这个女人的名字叫做孙思倩誓。   从后边看,她身高大概有一米六五的样子,身材很好。身上的香水味也是她在东青和杜青城身上闻到的,而且看上去这个女人似乎十分的“诱|人”。种种外貌条件和身份联系起来,乐珊觉得这个女人一定很有问题!   咬着牙悄悄的跟上,她保持着不远不近的距离,小心翼翼敦。   乐珊从未跟踪过谁,没想到第一次出来竟然就遇见这么棘手而专业的工作!   孙思倩似乎也没有想去什么远的地方,而是在出了门以后绕着大楼走了一圈,到了后边类似仓库的地方。   东城是个老城区,大楼的后边往往就有早期的仓库。为了充分利用面积并且获得一些福利,所以不少公司都是将仓库和大楼一起买下的。   孙思倩很自然的走了进去,先是进了已经斑驳的大铁门,接着找到了一个角落的小房间走了进去。   乐珊有些害怕,看着周围乱糟糟的,有些像是电影里的凶杀案的案发现场。她咬着牙躲在门口的草丛里,死死地看着仓库的方向。   不久,孙思倩从里面走了出来。她出来的时候,手上已经没有了文件袋,似乎一阵轻松似的,直接出门就离开了。   乐珊愣了愣,抬步就想跟上去。但是刚走了没几步就又停了下来,转身看着那扇斑驳的大门。   乐珊带着东西进去的,出来的时候却没有了,那么里面会是什么呢?   她并不擅长跟踪,而且如果孙思倩出去就直接打车离开的话,她更是得不偿失。比起跟踪她,或许拿到刚才被送到小仓库里的东西更加的重要。   这么想着,乐珊直接转身走向了仓库里面。   虽然说是仓库,但是其实是一片矮房。   斑驳的大门只是一个“院子”的入口,进去以后还有四周十几个小房间,分别用作各类存储空间。   乐珊小心翼翼的走到刚才孙思倩去过的那间房子,到了门口,她愣了愣。   里面,会不会有人呢?   孙思倩把东西放在里面,就说明是留在这里让人拿,或者是里面根本就是有人的。那么她这么进去的话,是不是有些太冒失?   这么想着,乐珊的心里越来越后怕。紧紧地掐着自己的手心,在心里告诉自己不要慌不要慌。   如果,如果来到这里的是池墨,他会怎么做?   乐珊往旁边走了走,闭着眼睛靠在墙上,想着自己要怎么做。   最后乐珊深呼吸了一口气,慢慢的走向房间。   还没进去就先把自己给吓死,那么她以后什么都别想成功了!   推开|房门,因为经常使用的原因,并没有发出“吱嘎吱嘎”的声音。乐珊悄悄进去,小心的看着周围。   本以为里面不过是很小的仓库,却没想到竟然别有洞天!   井井有条的摆放着许多的架子,架子上存放着各种工具。看起来十分有条理,像是有人一直在收拾似的。   这样看的话,也就是说这里并不是废弃仓库,至少还是有人使用的。   乐珊沿着墙根往前走,忍住不发出声音。房间深处似乎有一丝光,看上去像是还有个地下室。   乐珊悄悄靠近,想要过去看看到底是什么。   然而只听见“嘭”的一声,乐珊只觉得脚腕上突然一疼!如同利刃穿透了脚腕,她眼前一黑就要晕过去!   只是理智到底克服了身体的疼痛,乐珊伸手捂住自己的嘴巴,防止了声音外泄。低头一看,就看见一个兽夹赫然夹在她的右脚腕上!   “是谁!”   原本只是怀疑,现在乐珊已经肯定,果然是有地下室!   一个粗重的男人声音从地下传来,接着就听见“砰砰”的上楼梯的声音!   乐珊的脑子里蹿过种种念头,最后她咬着牙低下头将兽夹掰开,脱下外套直接包住脚腕,拼命跑了出去!   巨大的疼痛让乐珊连呼吸都忍不住的急促起来,眼前一阵阵发花!   刚开始她还能咬着牙往前跑,慢慢的跑着跑着没了力气,扶着墙壁都要倒下去!   因为脚腕上绑了衣服,所以血并没有滴到路面上留下痕迹。但是喷涌而出的血已经将白色的外套染红,眼神让人看着心颤。   乐珊眼前越来越模糊,她因为怕追上而不敢回头去看,但是心里却总觉得有人追在她身后!   越来越   tang近,越来越近!   那人一定面目狰狞,手上拿着刀子,恨不得一刀把她给捅死……   乐珊呼吸急促,心跳的声音连自己都能听见!   每一次呼吸都会牵动神经,带动脚上的伤口似的!   她几乎能够感觉到血液不断的流失,感觉到流水一般淙淙的流淌。   “池墨,池墨……”乐珊小声的叫了出来,眼泪开始吧嗒吧嗒的往下掉。   眼前开始越来越模糊,乐珊觉得自己快要支撑不住了。心里不断的喊着池墨的名字,脚底下却越来越没力气。   腿抬不起来了,脚腕疼的如同刀割……   乐珊很快连哭的力气都没有,嘴里不断的翻上血腥味道。整个人动摇西晃,好像下一秒就要跌到地上。   到了一个木门门口,乐珊一个没撑住,歪了过去。   而木门没有关上,随着她一个倒下,门被轻轻撑开,发出悠长的“吱”的一声。   乐珊昏了过去,失去意识之前,就感觉到一条大舌头在自己的脸上舔来舔去。   *   再醒来的时候,乐珊只看见白色的天花板,鼻间全是浓浓的消毒水的味道。   睁开眼的时候,刺眼的阳光弄的她立刻又闭上了。刚想坐起来,腿稍微一动,却疼得她忍不住“嘶”的一声。   “别动!”   乐珊愣了一下,接着快速转过头,看向发声的方向!   池墨满眼红血丝,眼底的黑眼圈看上去有些吓人。头发凌乱,身上的衣服也满是褶皱。   “你……怎么了?”   “你还问我?!”池墨忍不住的大声说道,看见乐珊被吓得一缩脖子,又强压下心底的怒火,“出事了不知道给我打电话吗?你不知道回去看不到你我多担心嘛?你整整昏迷了两天你知不知道!”   乐珊愣了一下,“两,两天?”   池墨像是咬牙切齿,又好像是想要哭出来。他看着乐珊,久久没有说话。   就在乐珊吓得不敢喘气,快要憋到的时候,她突然看到池墨眼底突然掉下一滴泪。   乐珊吓得瞪大眼睛,“你,你怎么哭了?”   池墨有些狼狈的用手背狠狠地擦了一下眼睛,“谁哭了?不过是瞪眼时间太长,有生理盐水出来而已。”   乐珊被他的话弄的一梗,心想这傲娇成什么样儿了都。   “说,当天到底是发生了什么?”池墨平复了一下自己的心情,坐到椅子上。手里握着乐珊打着吊瓶的手,看着她的眼睛。   乐珊想了想,就把看见孙思倩,又看见她拿着东西进了仓库的事情给说了。   “不知道那个兽夹是放在那里捉动物的,还是……”乐珊想到那时候的疼痛,脸色还是不自然的白了一下。   池墨安慰的攥了攥她的手,“别怕,我在,没事了。”   乐珊点点头,深呼吸了一下,“那个仓库应该是有地下室的,当时孙思倩应该是拿着一份文件过去交给了什么人。只是我当时受伤了,怕打草惊蛇,就赶紧跑开了,所以没有看见是谁。”   池墨点点头,“既然他们能在那里放捕兽夹,想必就是为了怕人知道,而且是下了狠心会对对方动手的。幸亏你跑了,要不然如果你看见那个人的脸,现在我能不能看见你还是两说。”   说完看了看乐珊,池墨死死地盯着她,最后舒了一口气,像是把连日来的紧张都给呼出去似的,“幸亏你没事。”   ☆、62 池墨:答应了就不许后悔   乐珊被池墨的样子吓了一跳,但是心底也是感动的。   从小到大,她看了不少的人间冷暖。连爸妈都么有对她这样过,看见池墨不小心露出心底对她的担忧,她心里却觉得暖暖一片。   “对不起,都是我太冒失了。”乐珊道歉,“我当时想叫你的,但是怕你在换衣服没办法立刻跟上去。而且我也没想到她会到那里去,还会发生这样的事情。我还想着,如果她出门开车离开的话,我可以打个车远远的跟着,知道她去哪里就行了。”   池墨点点头,眼底还有幽黑的暗光,“我知道。”   “我真的不是故意的,”乐珊见他还是十分自责的样子,忍不住的叹了口气,“当时我就不该进那个仓库的,如果在躲着的时候给你打个电话问问你就好了。我当时很害怕,看见孙思倩离开了,我满脑子都是她走了那个文件袋怎么办。当时就想,如果是你在那里的话,你会怎么做。可是不知道为什么,脑子里就想到你一定会奋不顾身的冲进去了……”   池墨听了以后又是生气又是好笑,“我就算是奋不顾身冲进去了,那也只能是因为我有足够的自保能力!我学过跆拳道,练过泰拳,打架就从来没有输过!你行吗?那么冲动的进去,你知不知道多危险!敦”   乐珊叹了口气,“我这不是已经自食恶果了嘛。”   池墨心塞,看着乐珊的样子,打不得骂不得,心里难受的七上八下。   乐珊突然一眨眼,睫毛微微下垂,目光里闪过一丝丝的难过和失望,“你告诉我实话,我的腿……怎么样了?”   那个捕兽夹的握力不是很大,当时她情急之下一掰竟然就开了,她就猜想大概不是真的想要将人置于死地的。   但是当她跑起来的时候,她才感觉到不太对劲。   捕兽夹的大小显然是经过挑选的,虽然握力不大,但是爪牙十分尖锐。在伤到脚腕的时候,直接就深深地刺了下去!   那个位置既有血管又有各种筋络,甚至连骨头都十分的脆弱!   加上她跑的十分的着急,根本就顾不上伤口,长时间的奔跑和失血,势必会伤到腿脚。   乐珊有些黯然,如果因为这件事,她的脚废掉了,那她……   想到这里,脸色更加的难看了一些。   池墨见她的神态如此,就知道她一定是把事情想得严重了。但是他就是希望乐珊能记住这次教训,下次要是再遇到这样的事,一定不能再这么冒失!   想到这里他又忍不住的想给自己一巴掌,怎么可以再有下一次!   “怎么,现在知道害怕了?当时一个人冲过去的时候不是很勇敢?现在害怕伤到脚了?”   乐珊点点头,眼底满是黯然,“如果我瘸了,你……是不是就不要我了?”   池墨愣了一下,“什么?”   乐珊突然反应过来自己刚才说了多么暧昧和歧义的话,赶紧抬头看向池墨,“我,我是说工作,工作!你是不是,不会要一个瘸子助理?”   池墨看见她脸上泛起的红色,心底多少舒坦了一些。放松的靠在椅背上,“你觉得呢?”   乐珊黯然的收回目光,眼底泛起淡淡的白雾,“对不起,我会辞职的。”   她很喜欢这份工作,很刺激不说,又很有意义。   乐珊是一个对生活很乐观的人,或者说过于悲观的现实让她学会了苦中作乐。当律师是她的梦想,她希望从过去的蛛丝马迹里找到犯罪的证据,还给当事人一个公道。   只是没想到,因为她的一次冒失,梦想很快就要破灭了。   池墨见她眼底的雾气越来越浓,很快汇集成泪珠挂在睫毛上,一颗一颗,像是滴在他心上一般泛起涟漪。   他知道她的泪水不知为了自己,但是只是那么看着她哭,他依旧觉得心疼又心酸。   叹了口气,站起身来,又俯身下去。   将乐珊抱在怀里,轻轻地含住她的嘴唇,“怎么哭了呢?”   池墨的气息淡淡的,很好闻。又浓浓的,将她包裹起来,仿佛进入了另外一个世界。   池墨轻轻的啄着她的嘴唇,双手将她的双手包裹起来,“不要怕,有我呢。你的脚没事,你的工作也没事,你的人生也不会有事。我会陪在你身边,一直都在。”   池墨闭上眼睛,慢慢的沿着她的嘴唇探入,将她的所有美好都吸吮入口。   那一刻,他忘记了过去,脑海中也没有任何人的影子,只有满心渴望乐珊能够笑起来的愿望。   乐珊眼睛眨了眨,微微闭上,眼皮轻颤。那一刹那的战栗就好像是蝴蝶翅膀搅乱了春水,一点点的褶皱蔓延开来,让她的整颗心都忍不住的荡漾沉迷。   池墨的气息就好像是森林,又如同海洋。每一丝每一毫都将她抓住,捏于手心。他不轻不重的几句话,将她心底的恐惧一一驱逐,让她莫名的安定下来。   乐珊从未想过,接吻的感觉如此   tang的美好。就好像是渴了许久的鱼,在碰到水的那一刹那不由自主的就全心投入。   她从未谈过恋爱,不知道爱上一个人是什么感觉。只是这一刻她觉得,纵使有人拿全世界来跟她换,她都不愿意离开池墨哪怕一秒钟。   她不由自主的伸出手,绕过他的脖子,环抱住他。   原本被动的被吮|吸,被研磨,她开始试着张开贝齿,轻轻的探入,感受。   那种热切的渴望,让她的心都跟着燃烧,滚烫,恨不得下一秒就扑向名为池墨的那团烈火,与他轰轰烈烈的一切燃烧。   乐珊不自觉的又哭了起来,心底就好像是被糖浆慢慢注满,甜蜜蜜又充实的感觉,让她忍不住的想流泪。   池墨感觉到她小声的抽泣,赶紧停了下来。有些手忙脚乱的给她擦了眼泪,“怎么了?难受吗?还是不想被我碰?”池墨就好像是受到了惊吓一般,赶紧松开手,不敢再碰乐珊。   “不要哭,我不会再碰你了,不要哭,不要害怕。”他以为刚才乐珊的回应代表了她接受了他,可是她现在为什么哭,难道自己理解错了?   池墨轻轻的将乐珊的双手放到身侧,拿过床头柜上的纸巾给她擦拭眼角的泪水,“怎么说哭就哭了?是不是哪里疼,需要我叫护士过来吗?”   乐珊摇摇头,眼泪却越来越凶。   “不是,不是,我,我只是很感动,很开心。”她抽抽噎噎,说这句话的时候样子特别的滑稽。满脸的眼泪和鼻涕,头发乱糟糟的,额角还有晕倒时蹭伤的痕迹,下巴上也贴着创可贴,躺在病床上,一副可怜巴巴的样子。   但是她说出这句话,池墨就好像是觉得她穿着盛装站在自己面前,甚至连她的背后都满是光环!   池墨之前只是觉得自己喜欢这个姑娘,但是这一刻心底砰砰的跳动声说明了他到底多在意她,心底到底是有多激动!   三十好几的人,竟然第一次听到爱情敲门的声音,身为一个男人他也忍不住的鼻头发酸。   “这么说,你算是答应我了?”池墨带着些鼻音开口。   “对,”乐珊像是明白他不清不楚的问题,点点头,“我答应了。”   “那以后可不许后悔,”池墨嘴角一勾,笑的又轻又帅,“以后不许说我是潜|规则了你,也不许说什么我趁人之危。”   乐珊“噗嗤”一声笑出来,却还是摇了摇头,“不会!”   池墨笑着点头,一点都没有了冷漠的样子。满脸的春意如同恰逢春风的花,开的无比灿烂。   两个人就这么沉默的坐着,看着对方,眼底是满满的情意,却都不知道该如何表达似的。   乐珊看着他傻傻的样子,心底甚至越来越觉得甜蜜。就好像是窥见了什么幸福的魔咒,只敢一个人悄悄收藏。   两个人几乎对视了半个小时,等秦风进来的时候,就看见两个人“呆愣愣”的看着对方,嘴角还挂着莫名的笑,愣了一下。   “boss,出什么事了吗?”   两个人一下就醒了过来,池墨有些不爽的回过头看向门口的秦风,“不知道病人不能被打扰吗?”   秦风梗了一下,“可是,可是你一直在里面啊……”   池墨哼了一声,心想我在这里能是打扰吗?   ☆、63 难道要兄弟反目吗?   对于秦风的突然打扰,乐珊是觉得舒了口气,而池墨则是十分的不乐意。   不过池墨让秦风去打听事情,现在他进来了,肯定是事情有进展了,他也不可能将人给赶出去。   从病床上下来,坐回椅子上,池墨又恢复到面瘫的状态,看着秦风,“说吧。”   秦风咽了咽口水,不知道为什么,自己明明什么都没做,却有一种做错了大事的感觉。   “我查过了,那个地方之前是废弃的,里面的东西也是随便扔进去的。但是我带着盛世的仓库管理员去看的时候,发现里面被收拾过了,似乎是住进了人去,但是他们却不知道。誓”   池墨点了点头,看向乐珊,“那个伤了你的人,估计就是住进去的那个。”   “另外那个捕兽夹应该是用来捉狗或者猫的,我在角落发现了一些狗和猫的残肢,似乎住在那里的那个人有虐待动物的倾向。”秦风说道这里的时候眉头皱了皱,显然对那个场面不想多说敦。   乐珊吓了一跳,惊讶的看向秦风,“那里还有没有被困住的小动物了!”   秦风摇了摇头,“没有,另外那个人估计有些洁癖,所以捕兽夹是消毒过的,没什么病毒。”   池墨还是皱了皱眉,“去跟医院说一下,待会儿给乐珊打狂犬疫苗。”   秦风点点头,“还有,我并没有找到那个男人的痕迹,估计是发现有人发现了他以后就逃跑了。”   池墨哼了一声,“跑得了和尚跑步了庙,早晚找到人收拾他!”   秦风点点头,“另外,那位将乐珊送过来的先生今天又来了,就在大厅。”   乐珊愣了一下,看向池墨,显然不知道秦风的意思。   池墨皱了皱眉,“钱给了吗?”   秦风点头,“对方不收。”   “那他想做什么?”池墨诧异的很,如果单纯的想做好事,就不必每天都过来。如果想要收取好处,那为什么给了钱却不要?   “对方坚持要见乐珊,说她……长得像一位故人。”秦风犹豫的说道。   秦风话音一落,池墨还没说什么,乐珊就先张口拒绝了。   “不要让他来!”乐珊声音有些尖锐的突然说道,说完以后又似乎觉得自己太奇怪了,又赶紧开口,“我只是,只是单纯的不想跟这边的人接触而已。你帮我谢谢他就行了,我不想被人这么……搭讪。”   秦风点点头,跟池墨又说了几句话就出门去了。   乐珊的表情却有些不太对劲,似乎是因为秦风的话而变得有些紧张。   池墨皱了皱眉,“怎么每次提到东城有人认识你,你就是这副样子?难道你以前在东城作奸犯科?”   之前跟何进威的事情,他可以当做她无法面对自己喜欢过一个人渣。可是这次对方救了她,而且只是想见她一面,乐珊为什么要拒绝呢?   乐珊抬起头,看着池墨,“东城……是我很不喜欢的城市。我爸妈……”   池墨皱了皱眉,见乐珊又低下头去,一副不想多说的样子。   池墨猜测难道是她父母在这里经历了什么不快?如果是这样的话……   “算了,你不想说就别说了。不想见就让秦风去拒绝,没什么。”   乐珊感激的看着他,点了点头。   因为失血过多,乐珊不久就又睡过去了。等她睡着以后,池墨就站起身来,悄悄出了门。   *   从池墨带着乐珊离开以后,陈敏生就有些坐立不安。   在店里一直焦躁的样子,让不少人都觉得诧异。   老板一直都十分的沉稳冷静,怎么突然变得这么……奇怪了?   领班不屑的哼了几声,没看到乐珊不在了,咱们老板就开始这样了吗?   一句话让大家恍然大悟,想到乐珊在店里受到的特殊照顾,几个人都心照不宣。   陈敏生拿着手机翻了好几次通讯录,想给乐珊打电话,最后又放弃了。闭上眼靠在沙发上,想着那天池墨跟自己说的话,他心里就一阵不能平静。   他们兄弟几个,要么花心成病,要么冷漠成冰。他跟池墨这么多年一直都没有任何的女人,可是没想到竟然一喜欢,就喜欢上同一个。   他坐在那里七想八想了半天,最后还是拿过电话,给乐珊拨了过去。   电话响了两三声,却一直都没人接。陈敏生皱了皱眉,打电话电话发个短信过去。   刚从耳边拿下手机,手机就是一阵,显示接通了。   陈敏生嘴角一勾就是一个浅笑,拿起手机,“乐珊啊……”   ——————————   陈敏生赶到东城,二话不说,从机场直奔医院。乐珊正在办理出院手续呢,陈敏生提着行李箱就过来了。   “敏生哥,你怎么来了?”乐珊正扶着轮椅站着,一脚抬在半空,裹着厚厚的纱布。   <   tangp>陈敏生脸色难看,打量了一下她的脚,有看了看池墨,“你就是这么照顾她的?!”   池墨不说话,只是淡淡的,直直的看着他。   “你这个混蛋!”陈敏生二话不说,咬着牙朝着池墨就打了过去!   拳头直接打上池墨的脸,眼看着就要打中!   池墨不紧不慢,就在一瞬间突然一个扭头,堪堪错开。   陈敏生却像是早就知道一般,抬脚朝着池墨的肚子就是一膝盖!   池墨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的,身形一顿,没能躲开,被他打得弯下腰来。   “老七,我以为你有多大的本事!在我面前夸下海口,不让我接近她,这就是你给我的答案?早知道会这样,我说什么都不会让她来这里!”   乐珊被陈敏生的话弄的一愣,疑惑的看向陈敏生,“敏生哥,你说什么呢?”接着又让秦风赶紧把池墨给扶起来,查看他是不是受伤了。   因为她单脚站着,稍微一弯身子就无法掌握平衡。因为想看池墨的肚子是不是受伤了,结果自己差点跌倒!   池墨眼疾手快,一把把人抱在怀里!   而陈敏生伸出的双手,就尴尬的停在半空中。   乐珊愣了一下,看向陈敏生,眨了眨眼,似乎有些明白了什么。   陈敏生也是惊讶不已,不过才几天,竟然……   陈敏生看向池墨,这次的目光里多了嫉妒和考量。   “这次乐珊的事情是我的失误,刚才那一脚是我该得的。”池墨看着陈敏生说道,“五哥。”   陈敏生被池墨的一句“五哥”给弄得一愣,脸色又难看了几分。   他们几个兄弟虽然有排行,而且池墨是最小的,但是他却很少叫哥。一般都随着大家叫老大老五,一脚哥的时候,就衬出了几分的郑重。   陈敏生苦涩的看着他抱着乐珊,再想到他的一句“五哥”,嘴里说不出的发苦。   因为刚才的***动,医院里已经有不少人看了过来。陈敏生也无意现眼,转身率先走了。   秦风尴尬的咳了一声,上前提着他的行李箱跟上。   池墨让乐珊坐到轮椅上,推着她出了门。   秦风开车回到酒店,池墨带着乐珊先回了房,陈敏生在前台办理入住。   秦风在一旁陪着,他身为池墨的助理,对他的这些兄弟也是很熟的。   在公司秦风是池墨的工作秘书,在生活上他也算得上是特助。陈敏生过来,他也觉得自己该尽些力。   陈敏生的脸色一直很难看,填写入住信息的时候几次写错字,看上去心不在焉。   秦风多少看出来一点事儿了,心想乐珊倒是本事大,认识他们几个兄弟没几天,竟然就到了这种地步了。   不过这种事情也不是他一个助理能插手的,所以也只是看着而已。   填完了表格,办理了入住,陈敏生就住在池墨他们隔壁的房间里。   秦风拎着行李跟陈敏生一起上楼,期间两个人都没说话。等到了房门口,陈敏生进门,秦风正准备离开的时候,陈敏生却突然说了一句话。   “好好照顾乐珊。”说完就把门“嘭”的合上了。   秦风知道他这句话的意思是让他帮忙照顾着点,而且只是表面的意思。但是他话语里带着的沉重与失望,却让秦风忍不住的想叹气。   难道要因为乐珊一个人,让他们两个兄弟反目吗?   ☆、64 池墨:爱上她,那么就是她了   乐珊在房间躺下,池墨也没有打扰。知道她需要足够的休息,他自从乐珊住院就一直在医院没有洗漱过,也是很狼狈。   所以乐珊睡下以后,池墨就会自己房间了。   洗了个澡休息了一下,池墨的思路格外的清晰。   根据这次的事情看来,那个孙思倩是绝对有问题的誓。   从盛世带了资料出去给别人,而对方又存在伤人的举动。   这次帮盛世打完官司以后,他不仅要让杜青城付足额的律师费,还得给乐珊好好的要一笔费用!   另外,那个孙思倩他也不会放过的!   这么想着,池墨浅浅的睡了过去敦。   池墨是个浅眠的人,睡了不到两个小时,就被门口轻微的敲门声给弄醒了。他皱着眉坐起来,走过去开门。   一开门,是陈敏生站在那里。脸色已经恢复了平淡,看上去似乎很想跟他聊聊。   陈敏生见池墨一脸的睡意,愣了一下。想到乐珊出事了,今天见他的时候池墨身上也很是狼狈,这才觉得自己有些冒失了。   不过既然已经把他叫醒了,陈敏生也不怎么客气,直接来了一句“出来坐坐”,转身就又出了房门。   池墨随手拿起沙发上的外套披上,就跟着他下了楼。   这家酒店上边是休息的地方,下面是酒吧。既有静吧又有闹吧,还算是体贴。   陈敏生带着池墨进了一家静吧,找了个角落的位置坐下。   池墨坐下以后就一直看着陈敏生,等他开口。   陈敏生叫了一杯酒,也不喝,手指在酒杯的沿口上不停的摸索着,看上去像是在思考自己要开口说些什么。   池墨不急,他知道陈敏生应该是要跟他说乐珊的事情。现在他跟乐珊已经在一起了,他也不必担心陈敏生会让他们之间生出什么意外来。   陈敏生沉默了许久,突然叹了口气。   “你跟乐珊在一起了。”   陈敏生用的是陈述语气,没有一丝的疑惑。   池墨点点头,“是。”   “为什么?”   池墨被他这个问题问的一愣,抬头看他。   “你不是心里有个人吗?为什么还要跟乐珊在一起?”   陈敏生的目光很认真,里面带着一丝倔强和别扭,似乎非得要从池墨这里得到答案才行。   池墨愣了一下,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刚开始她见到乐珊的时候,还会不自觉的想到曾经的那个身影。脑海中那个孩子的身影也很清晰,甚至不时的还会出来让他记挂一下。   可是什么时候开始,他竟然不会再想起来,不会再挂念了?   就好像是一道门,乐珊竟然有将他脑海清空的能力。好像关于那个女孩的记忆,被封锁了起来。   池墨的表情沉默了一下,他突然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了。   如果现在那个女孩突然出现,他……   “如果你还爱着别人,如果你还跟之前一样对那个女孩念念不忘,你就不该跟乐珊在一起!”看出池墨神色间的犹豫,陈敏生竟然有些气愤!狠狠地一拍桌子,“你这是骗她!”   池墨不说话,看着杯子有些出神。陈敏生更是生气,恨不得上去给池墨一巴掌!   “你不要问我,”池墨突然抬头,看着发怒的陈敏生,“我也不清楚。”   他的目光中带着一丝迷茫,却又好像很坚定,竟然让陈敏生到了嘴边的呵斥又咽了下去,说不出口。   “我一直找寻那个女孩,是因为从未有人像她一样对我好,让我心动。但是现在想起来,那也只是因为她救了我的命,让我感动,也让我感恩。我并没有追求过她,甚至不知道那是不是爱。只是因为那个影子在心里太强烈了,让我不得不去追求。乐珊不一样,我不清楚我对那个女孩是什么感情,但是我清楚我对乐珊的感情。”池墨的话十分的直白,就那么突然的把自己的想法说了出来,没有一丝的遮掩,“如果那个女孩出现在我面前,那时候没有乐珊,我可能会感恩的跟她在一起。会不会爱我不知道,但是我知道自己心里会过的安宁。如果乐珊在我跟她在一起以后出现,或者我会挣扎,或者我会没有什么想法,这个我不清楚。但是我知道,现在我跟乐珊在一起……”   “如果那个女孩出现呢!”陈敏生尖锐的问道,目光直直的看着他,“如果那个女孩出现呢!难道你要甩了乐珊,跟她在一起嘛!”   池墨轻笑了一声,笑容里满是鄙夷和不屑,“你觉得我是那种人?”   陈敏生突然一梗,像是泄了气。靠在沙发背上,“或许呢?”   池墨笑着摇头,“我不是那种人。之前想着那个女孩,是因为没有乐珊。既然现在乐珊出现了,我又爱上了她,那么就是她了。”   陈敏生冷冷一笑,“你就这么确定?当那个女孩出现的时候,你连挣扎都不会   tang挣扎?”   池墨看着他,“我对自己的感情很确定,不管我对那个女孩是不是还充满感激,都不会影响我对乐珊的爱。”   说完自己似乎都被自己的话吓着了,心想他竟然这么自然的说出了爱。   陈敏生的脸色别提多难看了,看着池墨的目光简直就像是在看一个怪胎!   但是他也知道,池墨说的话不假。   他们几个兄弟不管是什么样的人,各个在认定了女人以后都是执着而专一的。   现在池墨能这么确定自己的感情,那么势必他就会守住自己的心。就算是乐珊允许他变心,他自己都未必会。   这么想,不知道为什么他心里竟然觉得有一丝的悲哀。   “是我遇见她太晚了吗?”陈敏生苦笑一下,端起酒杯一口闷了下去,“不,是我一直忍着,没有表白,所以让她走向了你。”   池墨见陈敏生似乎是想开了,靠在沙发背上,表情也轻松了一些,“不,并不晚。只能说,她不是你命中的那个人。”   池墨一本正经的说道,陈敏生被他的表情弄的愣了一下。   是啊,不是命中的那个人。   他跟乐珊认识比池墨要早,乐珊在做池墨的私人助理之前已经在风月了,他明明早些认识她。   对那个女孩的怦然心动被他压在心底,以老板的身份一直关注着他。   他的感情是润物细无声的,本以为她能够感觉到。却没想到乐珊只是将他的关照当成了老板的关怀,将他当做了好人,却不是一个男人。   池墨无赖的赖着她,为她做这做那,甚至是霸道的霸占她的生活,却被她看进眼里,记到心里。   陈敏生闭上眼,双手挡在眼前,不知道是不是哭了。   池墨见他的样子,知道陈敏生似乎是放开了,心里也暗暗高兴。   不仅是因为自己少了个情敌,还因为他与他之间的兄弟情义。   如果两个人真的办成了情敌,那么势必就做不成兄弟了。   这么想着,池墨也不自觉地松了口气。   两个人都没再说话,安安静静的喝了几杯酒,就各自回房间了。   陈敏生回去收拾了东西,夜里就离开了东城,回到了港城。   池墨知道以后也只是点了点头,没多说。   秦风一脸震惊,看着池墨也不敢说话。心想难道两兄弟这是已经断绝关系了,从此王不见王?   但是他也不敢瞎说,只能心里满是疑问的继续调查案子。   乐珊的脚伤的虽然不严重,但是愈合起来还是很慢的。每天窝在床上,不断的迎接池墨的各种调|戏。   日子一天天过去,本来的平和安定,被何进威突然的打扰打破。   乐珊听秦风说何进威在楼下的咖啡厅等着她,这才想起来还在办案子。   她看向池墨,目光里情绪复杂。   池墨揉了揉她的头发,“我下去吧。”   乐珊现在的腿不方便,如果放任她一个人下去,说不定会出什么事。何进威可不是什么正人君子,真的有什么的话,乐珊这次可不会再好运气的跑掉了。   乐珊点点头,她也不想见何进威。只是想到他来见自己不知道又是要做什么,心里满是好奇。   池墨亲了亲乐珊的鼻尖,“别怕,有我。”   乐珊脸上一红,似乎还是有些不能适应与他的亲密,却还是老老实实点点头,安静的等着。   ☆、65 我是心疼你   何进威看见池墨的时候,脸色明显的暗了一下,“乐珊呢?我要见她!”   “生病了,发烧。”   何进威愣了一下,“病了?”语气里满是疑惑,似乎是不怎么相信。   池墨点点头,让服务生端来一杯咖啡,“说吧,找她要做什么?”   何进威原本想好了一些跟乐珊说的话,看着池墨的时候,一下就说不出来了誓。   本来,他只是想威胁乐珊,让她离开池墨。手里也准备了不少的资料,甚至提出想跟乐珊交换。   但是现在正主突然来了,何进威自然有些措手不及敦。   “她现在怎么样了?”何进威站起来,“我可以去房间看她。”   池墨笑了笑,“不好意思,我女朋友比较害羞,不太愿意在这种时候见外人。”   何进威愣了一下,接着就是羞恼。   池墨竟然说他是外人!   “何先生,你找乐珊过来,应该是有什么正事吧?”池墨笑嘻嘻的看向他手里拿着的文件袋,“跟我说与跟她说,有什么不一样的吗?”   何进威怔了一下,接着又坐下来。脑子里顿时千头万绪,整理一下。   “是,都是一样的。”何进威突然笑了一下。   他本来是想威胁乐珊的,但是现在看来,让池墨知道知道厉害也不错。   他心想。   “这是我新得到的资料,似乎对盛世不太有利啊……”他颇有些意味深长的看了池墨一眼,嘴角的笑容有些阴险,晃了晃手里的资料袋,“我可是拿到了很有用的东西。”   池墨的目光闪了闪,接着轻轻一笑,“还有呢?”   何进威愣了一下,“你不怕?”   池墨看着他,眼中有些莫名其妙,“怕?我为什么要怕。”   “你……”   池墨站起来,俯视何进威,“你太高瞧自己了。”   说完不等何进威有什么反应,直接离开了。   何进威愣了一下,显然没想到池墨竟然是这样的态度。   他看着池墨离开,狠狠地攥起了拳头!   *   回到房间,乐珊已经睡着了。池墨过去查看了一下她的脚,伤势还算恢复的可以。他这才回到了自己的房间,又把秦风叫了过来。   “新的证据?”秦风愣了一下,“难道是当时乐珊看见的那个文件袋?”   池墨点点头,“不出意外,应该是的。”   秦风有些楞,“那现在怎么办?本来就对我们不利,现在不是更……”   池墨笑了一下,“对方拿到了新的证据,但是我们却找到了证人。或者说,说不定是一切的幕后主使?”   秦风又是一愣,“那个……女人?”   池墨点点头,“虽然不确定一切到底是不是她做的,但是肯定跟她脱不了关系。你准备一下,找人盯着她。”   “是,”秦风点头,“要通知杜青城吗?”   池墨摇了摇头,“告诉一个男人他被戴了绿帽子,相信会让他失去理智的。”   依照池墨的判断,杜青城似乎对那个孙思倩很有感情。如果这时候真的对他说出真相的话,说不定效果会适得其反。   秦风点了点头,“知道了。”   秦风接了命令就离开了,池墨依旧若有所思。   *   何进威回了公寓,孙思倩正在沙发上摆弄着照片。何进威一看,竟然是乐珊的。   “你拍她的照片干嘛?”何进威发现这些照片里都是跟踪乐珊的一些画面,而且看起来似乎是几天前。   孙思倩见何进威似乎有些着急,脸上多了一丝不悦。不过她还是压抑着自己的嫉妒,看向他,“这个女人挺敏感的,我怕她发现我们的事情。”   何进威脸上闪过一丝恼怒,“她?她不过是个助理,顶多端端咖啡而已,有什么危险。”   下意识的,他不希望乐珊被孙思倩盯上。   孙思倩是他的人,他自然知道她的本事。如果乐珊被孙思倩盯上,若是有一个万一……   “进威,你不该意气用事。”   “我没有!”何进威像是被踩到尾巴的猫,焦躁的看着孙思倩,“我只是不希望你打草惊蛇!”   孙思倩看何进威恼羞成怒的样子,心底更是不满。不过她一向不会逆着何进威,所以就顺势点了点头,把照片收起来,“今天去跟对方谈,结果怎么样?”   孙思倩并不知道何进威原本是打算去找乐珊,借用她偷出来的资料去威胁乐珊跟他在一起的。   何进威骗她说要去找池墨谈判,所以她才会好奇结果如何。   何进威将文件袋往桌子上一扔,“他没什么反应。”   “怎么可能!”孙思倩皱眉,“他不是一个好胜心很强的人吗?怎么会对这件事情无动于衷?”   tang   “池墨的样子看起来像是有把握能把事情给解决,并没有对我的话感兴趣。”他的眉头皱的更甚,“甚至他还嘲讽我。”   孙思倩满脸不敢相信的看着何进威,似乎看见了池墨的表情。   何进威往沙发上一坐,靠在沙发背上,“盛世的事情,看来得赶紧解决才行,不能再等了。”   孙思倩点点头,“需要我出手吗?”   何进威摇摇头,“你出手的话,我们之前的盘算都打水漂了。这件事我们可以从明面上解决,不需要你露面。”   孙思倩靠过来,用胸部轻轻地蹭着何进威,“你确定?”   何进威点点头,伸手到孙思倩的胸口摸了几下,“有时候,我都怀疑杜青城是怎么把盛世撑起来的。以他的能耐,盛世没倒下去都是奇迹。”说着用力捏了一下孙思倩的乳首,眼中闪过毒辣,“连女人这一关都过不了,还觉得自己能耐大?笑话!”   孙思倩被何进威逗得早就全身发软,呼吸间都是热意。她贴在何进威的身上,满脸春意,“你怎么说他笨不说我本事大?我不过是装装样子他就上当了,这不是说明我魅力大么?”   说着伸手到何进威的拉链处,轻轻摩挲。感觉到何进威的回应,她嘴角的笑容大了起来。   伸手将拉链拉开,将内裤朝着旁边一拉,接着就将灼热握住。翻身一坐,她就跨坐在何进威的身上。   何进威眼中闪过一丝迷离,看着孙思倩主动地样子,他嘴角勾笑。伸手扯住她的头发,任由她肆意动作。   他从未将孙思倩当做女人,在他的眼里,只有有用和没用之说。孙思倩对他的感情,刚好是他掌控她的筹码而已。   *   乐珊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了,一抬头,她就看见池墨正坐在一旁的椅子上,一手握着她的手,一手拿着一本书在看。看完一页,就将书放到腿上,用那只手翻一页,接着再拿起来。   她看看自己的手,被他紧紧攥着。   乐珊脸上一红,怪不得睡梦里那么踏实。   池墨察觉到乐珊醒来,轻轻一笑,将手里的书放到一边。弯下身亲了她的脸颊一下,“醒了?”   乐珊点点头,“你怎么在这里?多久了?”   池墨将她耳边的碎发抿到耳后,微微一笑,“没多久。饿吗?要不要吃东西。”   乐珊点点头,她确实是饿醒的。   池墨打了个电话过去,没几分钟,厨房那边就推着餐车来了。   乐珊看了看餐桌上的东西,都是她喜欢又不是很油腻的,顿时为池墨的细心而心醉。   “你坐起来吧,我喂你。”   池墨将餐车直接推到床前,将乐珊扶起来靠在床头坐着。而他则拿起勺子和筷子,一口粥一口菜,慢慢的喂起了乐珊。   刚开始乐珊还觉得不好意思,但是慢慢的看着池墨认真又倔强的样子,她也就妥协了。   “你最近得补补血,大姨妈刚过去,又因为受伤而失学,都瘦了。”池墨的声音里满是心疼,看着她慢慢的咀嚼,嘴角偶尔有饭粒,就低下头帮她舔掉。   乐珊的脸上简直要滴血,心想吃个饭他都不安静!   但是知道他也是关心自己,所以只是不软不硬的瞪了他几眼,“还瘦?我现在根本就是个大胖子。”   池墨看了看她的胸,又看了看她的屁股,“哪儿胖?明明瘦得很。”   乐珊哭笑不得,“你能不能正经一点?”   池墨笑着亲了亲她的嘴角,认真的看着她,“我是心疼你。”   ☆、66 我不会勉强你的   孙思倩是真的爱何进威,所以愿意为了他做任何的事情。   她从学生的时候就爱上了那个男人,一直以来都把爱情放在第一位,甚至后来成为商业间谍,也完全是为了帮何进威。   这次她之所以会变成杜青城的恋人,成为东青的女人,也不过是为了帮何进威而已。   晚上跟何进威厮混了一夜,她半夜出了何进威的公寓,到了楼下,开车直接到杜青城那里去了。   杜青城为人还算是正派,家里清清白白,也没什么不该有的女人。   孙思倩每次跟何进威缠绵过后,都会到他那里去。买上一瓶红酒,带上一盒安-全-套,意义十分的明显敦。   到了杜青城楼下,孙思倩直接给他打了电话。   因为已经是深夜,杜青城早就睡了,接到孙思倩的电话他还愣了一下,接着就笑呵呵的起来开门。   杜青城住的房产是盛世开发的楼盘,是一栋独院的三层洋房。   大门打开,孙思倩直接开车进去,到了院子里连车都没锁,直接拿着酒就进门了。   杜青城真空穿着睡袍站在那里,看起来似乎还有些没睡醒。   “怎么这个时候来了?”   孙思倩直接抱了上去,贴着他的胸膛蹭了几下,“怎么,难道你不觉得很有情|趣吗?”   杜青城被她蹭的起了火,也只是无奈的叹了口气,“你啊,就是喜欢胡来。”拿过红酒瓶放到醒酒器里,他才转身看向正在做水果沙拉的孙思倩。   不知道为什么,他总觉得孙思倩的身上洋溢着一股子说不清道不明的味道。就好像是女人独有的慵懒,散发着猫一样的荷尔蒙。   如果杜青城知道她刚跟何进威激烈了一场的话,自然不会觉得奇怪了。她全身上下的那股子慵懒,也只是情|事过后尚未散尽的情|欲。   “半夜过来没吃东西吗?怎么一进来就要吃。”杜青城打量着孙思倩,或许是情人眼里出西施的原因,他觉得孙思倩全身上下都是优点,每一个动作都那么可爱。   “怎么,我胖吗?”孙思倩笑了笑,转身看向杜青城,手指一一划过衣服上的扣子,接着轻轻的解开,露出里面白皙的皮肤和丰满,“手感不好,还是味道不佳?”   杜青城忍不住的咽了咽口水,任谁看见一个女人在半夜如此撩|人,都会受不了。   “你半夜过来,难道就是为了喝酒的?”杜青城走到她身边,用下身撞了她一下。接着在她耳边吐气,手指撩着她的发丝,“说,来这里,到底是要做什么的?”   他的手指沿着耳郭滑到脖颈,再慢慢向下。沿着线条不断的摸索,感觉到她身上起了一层层的鸡皮疙瘩。   孙思倩笑了笑,媚眼如丝的看他,“你说我来做什么?”   杜青城轻轻一笑,含住她的耳郭,“妖精!”   说着伸手进了她的短裙,动作起来。   孙思倩配合的两手撑住流理台,将案板往前一推,将刀子放到碰不到的地方,配合了起来。   等红酒醒好的时候,两个人已经一站结束。孙思倩满身是汗的挂在杜青城的身上不愿意下来,杜青城只能任由她挂在身上,拿着酒瓶酒杯,端着沙拉走向卧室。   “你真是个妖精,半夜过来,一过来就这么热情,你是想要了我的命吗?”杜青城有些无奈的叉了块芒果到孙思倩的嘴里,接着自己又吃了一口猕猴桃,“竟然在做完爱以后吃水果沙拉喝红酒,我也是能耐了。”   孙思倩嘿嘿的笑,抱住他的胳膊撒娇,“怎么,不行吗?我以为我这样更有魅力。”   “是,你是挺有魅力的。”杜青城敲了敲她的脑袋,“怎是该死的有魅力!”   孙思倩叹了口气,“我这不就是觉得你最近太累了,所以想让你找机会发泄一下嘛。”在他的肩膀上蹭蹭,“总觉得你在公司快憋死了。”   杜青城愣了一下,接着叹了口气,“谁说不是呢?本来以为一切都上了轨道要变好了,却没想到出了这种事情。”   “为什么跟泰岳会出现这样的问题啊?你不是一直都做的很好嘛?”   杜青城点点头,“不过泰岳打压新公司是出了名的,能在这种时候给我使绊子也无可厚非。”   孙思倩抬起头看着他,“为什么?”   杜青城愣了愣,笑着摇了摇头,“大概是去年年底评业界新星的时候,盛世太出风头了吧。”   去年建筑类公司评选,盛世以巨大的优势成为行业第一。比起那些几十年的老公司,盛世不过成立不到五年,已经成为了行业翘楚。   这样的成绩自然会惹人眼红,之前泰岳来找他谈判,他就没有同意入股并购的事情。眼下泰岳会出手,他倒是没什么可意外的。   孙思倩的眼珠子转了转,“那你就没考虑过跟他们合作吗?毕竟如果是入股或者是签订什么合作计划,对我们也没什么坏处吧?”   杜青城看了看她,皱了眉,“有人跟你说什么了?”   孙思倩赶紧摇头,“我只是听说的而已,不少公司不是都跟大公司是附属关系的嘛。”   杜青城点点头,“确实,业内想要一枝独秀单打独斗实在是太难了,大部分公司都会选择依附于一家大一些的。”   “那你为什么不跟泰岳合作?”孙思倩的手沿着他的胸滑下,似乎是无意义的,来到丛林处,拨弄着已经软下来的部位。   杜青城全身一颤,脑子已经没有精力去分析孙思倩的话是什么意思。将手里的酒瓶和盘子一放,翻身将孙思倩压在身下,“还不够?”说着用已经有反应的部位摩擦着她,“怎么这么饥|渴?”   孙思倩咬着嘴唇眨了眨眼,“因为你的味道好嘛……”   杜青城的目光暗了暗,接着就又动作起来。   秦风在楼下守了一夜,看见卧室的灯关了开开了关,连浴室的灯都亮了好几次,忍不住的吃惊不已。   这杜青城体力够好的啊,仔细数一数,不少于三次了吧?   第二天一大早,池墨带着乐珊下来吃饭的时候,就看见秦风两个眼睛肿的像是电灯泡,魂不守舍的看着自己。   池墨皱了皱眉,“你是去执行任务了,还是去撸管了?”   秦风愣了一下,接着挠了挠头发,“差不多。”   乐珊伸手一拍池墨的嘴,示意他别再说什么恶心的话,赶紧转头看向秦风,“秦大哥,你看到什么了吗?”   秦风点点头,“那个孙思倩跟何进威应该是认识的,昨晚她从何进威的公寓里出来又去了杜青城家,整整一晚上没出来。今天早上一早出了门,杜青城去上班,过了不到半个小时,东青就去了。”   “啊?”乐珊吓了一跳,这是一女……三男?   “根据我的猜测,那个孙思倩多半是何进威的人。不是女人,而是同伙的那种。”池墨沉吟了一下,说道,“孙思倩之所以跟杜青城在一起,又跟东青勾搭上,多半就是他指使的。”   乐珊想到泰岳一直以来的做法,又想到何进威的为人,她心里也多少觉得这个是十分可能的。   秦风也是跟着点头,“目前来看,这是最可能的猜测。”   池墨让秦风先去休息,自己则带着乐珊吃了早饭。本来乐珊是打算去医院换药的,谁知吃完东西池墨就直接把人给抱回房了。   乐珊愣了一下,不解他这是要做什么。   “乐珊,我记得你是东城人?”池墨眼底幽黑,毫无波澜的看着乐珊。那双眼睛里像是有一汪潭水,让乐珊不自觉地就跟着沉静下来。   “嗯,对。”乐珊点点头,“后来因为一些事情……离开了。”   池墨见她不想多说,而且说到“有些事情”的时候眼神明显的暗淡了一些,就直接入正题了,“以前泰岳是不是也做过什么类似的事情?”   乐珊愣了一下,他没想到池墨是想问这件事情。   “我记得之前说泰岳的时候,你当时一猜就猜对了,显然很熟悉泰岳的做事方法。”池墨安慰的摸了摸她的头发,“别担心,如果你不想说,我也不会勉强的。”   乐珊点了点头,亲了一下他的鼻尖,“我愿意告诉你。”   ☆、67 你羞不羞羞不羞羞不羞!   池墨愣了一下,接着轻轻一笑,亲了她的嘴角一下,“好,你说,我听。”   乐珊想到过去的事情,心底有些难受。但是因为池墨陪着,倒是也不会觉得无法容忍誓。   乐珊是在上高中的时候知道泰岳的,那时候的泰岳还是个小公司,老板人也算是厚道。因为生意经常往来,他们家与那个老板倒还算是熟悉。   只是等她快上大学的时候,那个老板意外去世了,由他的弟弟接管了泰岳。从此,泰岳就变成了一个完全相反的样子。   公司里乌烟瘴气,做主的人汲汲营营。虽然看起来还是很强大,但是名声却是越来越差。   尤其是后来她家的公司与泰岳出现竞争的时候,一度吃尽了苦头。   甚至包括后来他们家破产,也跟泰岳有着莫大的关系。   “泰岳用各种手段吞并了东城大部分的新公司,只要发现有潜力的,或者是正在处于上升期的公司,他们就会买下来。如果对方不肯卖,那么他们就会想办法捣乱破坏。”   “像这次似的?”   乐珊想了想,点点头,“这是泰岳十分常见的手段。敦”   “那看来这件事情与何进威也有关系,要不然他不会这么冒险。”池墨想到何进威在这件事情里扮演的角色,就觉得这件事情似乎还另有蹊跷似的。   “何进威是现在老板的侄子,而现在的老板没有儿子。”乐珊补充道。   池墨愣了一下,“你怎么这么清楚?”   乐珊吱吱呜呜,却不敢把自己曾经调查过泰岳的事情说出来。   “其实当年,我们家也被盛世动过手脚。”最后,乐珊淡淡一笑,“当年我爸做生意刚起步,正准备大展手脚的时候,盛世倒是让他看清了这世道。”   池墨看着她,见她目光平静,似乎是真的过去了,就“嗯”了一声。   “放心,我会帮你报仇的。”   乐珊淡淡一笑,“什么报仇?都是过去的事情了,再说我爸也是急功近利的人,没有盛世一样未必能好的起来。只是盛世到底不是什么好东西,能解决的话,你也能造福全人类。”   池墨被她的话逗得一笑,把人抱进怀里,轻轻地拍了拍,“放心,有我在。”   池墨让乐珊躺着休息,自己则到了书房去。   刚才乐珊虽然说的不多,但是他也能明白为什么何进威见到乐珊会那么意外,也明白为什么乐珊对东城的事情一直讳莫如深了。   不过盛世倒是让他挺意外的,没想到兜兜转转,竟然不是巧合,而是一贯作风。   既然如此的话,事情必然就会有蛛丝马迹的破绽才对。   池墨最后还是给秦风打了电话,把事情稍作安排。   第二天一早,池墨就带着乐珊出去玩去了。   抛开一切不说,东城还算得上是个不错的去处。这里老城与新城并存,城市风貌总有一些不同。平时就有许多旅行团会来这里,乐珊既然是本地人,池墨自然不会放过这个机会。   两个人沿着河岸走,乐珊坐在轮椅上,池墨推着她。   今天阳光不错,晒得人懒洋洋的。池墨像是被镀了一层金的黑玉,吸引着周围的人的目光。   不少散步的女人看见了,一个个都十分震惊似的看着池墨。   刚开始两个人还不理解是怎么回事,但是慢慢的看见众人都将目光聚集在乐珊的脚上,又不时的看向自己,当即了然。   “大家都觉得你身为一个‘瘸子’,配不上我这么玉树临风的人呢,你怎么看,乐小姐?”池墨打趣道。   乐珊笑了一下,歪歪脑袋,“是啊,我配不上你呢,池先生,你打算始乱终弃吗?”   池墨捏了捏她的脸,“你可得搞清楚,我还没勾到手呢,哪里有始乱终弃的资格?你如果想让我上演陈世美的戏码,至少你得先给我无证生子吧!”   乐珊被他逗得噗嗤一笑,“还无证生子,说的好像跟生产线似的。”   池墨也轻笑不已,两个人一边走一边说话。   到了长椅旁边,池墨坐下来休息,乐珊的轮椅就转过来正对着他,两个人轻声聊天。   不久一个穿着白色长裙的女人走过来,在他们身旁停下。   乐珊愣了一下,歪头看向她,“你有什么事吗?”   女人摇了摇头,脸上带着红晕的看着池墨,“这位先生,这位小姐是你的女朋友吗?”   池墨点点头,握住乐珊的手,“怎么了?”   女人脸上的红晕更深,“我是残联的,因为之前总是有人说残疾人很难找到伴侣,所以我们很关注这件事。今天看见你们,这位小姐……我想问一下,你们是怎么在一起的。”   池墨:……   乐珊:o(╯□╰)o   “这位小姐,其实你误会了,我不是残疾人……”乐珊见女人目光真挚,似乎非得问出   tang所以然来,就赶紧开口解释,“我只是前段时间伤到了脚而已!”   女人愣了一下,接着脸上噌的一下冒出火来,“啊,啊不,不好意思!”说着转身看向池墨,一个劲的鞠躬,“对不起对不起,我太糊涂了,我竟然弄错了!”   池墨憋笑摆摆手,“没,没关系……”   女人落荒而逃,乐珊炯炯有神的坐在那里,池墨终于憋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残,残疾人?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她真是慧眼识珠!哎哟,你说我怎么认识你的?你是不是用了什么特殊的手段勾|引我了!”   乐珊被池墨给弄了个大红脸,伸手不断拍着他,“讨厌讨厌讨厌!”   池墨哈哈大笑不停,引得周围更多的人看了过来。   最后两个人也觉得太惹人注目了不好,就赶紧站起来,到别的地方去了。   已经快要午饭时间,池墨直接开车到了一家汽车餐厅。在车子上点了餐,然后再由服务生将餐点送到车子里来,他们也不用出去就餐。说是餐厅,其实也就是一个大一些的停车场,然后有一个小厨房而已。   东西算不上美味,但是比较适合乐珊。   因为刚才的事情,她是实在不想再被人当做残疾人了。   “下午去看电影怎么样?”池墨查了一下最近的电影档期,找到了一部不错的片子,“据说这个还不错,而且电影院乌起码黑的,你总不能还担心腿的事情吧?”   乐珊表情有些不自然,轻轻点点头,但是似乎在憋着什么。   池墨愣了一下,放下手里的ipad,看向乐珊,“你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虽然脚上的伤好的差不多了,但是就是因为快要好了,所以总是会觉得痒。池墨见她经常想挠又不敢挠的,知道她一定是难受的厉害了。   “没,没什么。”乐珊轻轻一笑,接着转过头,目光看向车外。   池墨见她手指紧紧地握着餐盘的边沿,腿似乎也有些不老实。   稍微想了想,从早上到现在……   池墨的脸也一下红了起来,“你,你是不是想上洗手间了?”   乐珊猛的回过头来,脸上满是红晕,“你,你怎么知道?”   “咳,我想去了,所以问你一下而已。”   乐珊郁闷的很,因为腿脚不好,她现在上厕所特别方便。她现在单腿站立的时间不长,根本就支撑不到厕所去。   现在又是在外边,难不成她还得让池墨抱着她进去吗?   可是小肚子涨的厉害,再不去,她要成为第一个因为憋尿而憋死的人了……   池墨见她低着头不说话,脸上却越来越红。最后下车,接着把人给抱了出来。   “你,你要干嘛?”   池墨无奈一笑,“当然是带你去厕所,难道还要看着你憋死吗?”   “可是,可是!”乐珊看向周围已经因为好奇而不断看过来的人们,“这样不好!”   池墨无奈,“就算不好也得去,从早上到现在至少四个小时了,是我想得不够周到,应该给你带一个尿壶出来的。”   “池墨!”乐珊现在是连耳朵都红了,“你能不能不要说了!羞不羞羞不羞羞不羞!”   池墨承受着她的软拳不断打在胸前,一步步的往洗手间走去,“是是是,我错了,我不要脸,我是流|氓,我不对,求你饶了我吧……就当是为了我,去上个厕所成吗?”   乐珊实在是不知道该怎么说了,现在真是恨不得找条地缝钻进去!   ☆、68 我带你离开东城吧   池墨大大方方的带着人往洗手间走,因为是汽车餐厅,平时有不少出来旅游或者是赶长途的人会来这里吃饭,所以厕所永远是十分拥挤的。   池墨站在入口愣了一会儿,看着长长的两排人,似乎是在犹豫要抱着乐珊到男厕还是女厕。   乐珊羞得都不想见人了,捏着池墨的脸一个劲的叫他回去。   不少人侧目过来,见池墨抱着乐珊在那里也都是愣了一下。接着看清楚乐珊脚腕上缠着纱布,顿时就是一个了然誓。   池墨最终还是抱着乐珊站到了女人的那排,沉默的等着队伍缓缓前进,他的表情倒是没有丝毫的裂缝。   “求你放我下来好不好?这样多丢脸啊,你不想见人,我以后还要见人呢啊!”乐珊着急的看着池墨,不停的推搡着他想要从他身上下来。   “别闹了,大庭广众的,多不好。”池墨用力抱住她,使劲的亲了一下她的嘴唇。   乐珊一下顿住,接着就缩成一团窝在他怀里不肯动了敦。   好不容易轮到了乐珊他们,池墨站在门口有些为难。   虽然说……   但是女厕……   “这位先生,我帮你扶着这位小姐进去吧。”一个中年女人拍了拍池墨的肩膀,笑嘻嘻的说道。   池墨回头看了一眼,点点头,“谢谢了。”   接着把乐珊放到地上,让中年女人扶着她往厕所走去。   而与此同时,盛世正发生着一件大事。   早上池墨带着乐珊走了以后,出门的时候就发现有人跟踪了他们。   池墨不以为意,或者说这根本就是他的目的。他们将人引走,而秦风则留下,处理其他的事情。   秦风一大早去了盛世,约了杜青城面谈。   杜青城因为最近孙思倩总是半夜热情如火的事情过的不错,心情好的简直要开出花来。所以连带的,工作上的事情倒是没有那么要命的关注了。   秦风来的时候他还挺意外,叫人把他带到办公室来,他满面春风的跟秦风问了好。   “杜先生,我今天来是要跟你说一件事情的,估计说完以后你心里会不太舒服。”秦风从公文包里拿出一个文件袋,放到桌子上,推到杜青城身边,“这件事可能跟你身边的人有关系,根据我们的推测,你的女朋友,孙思倩小姐,是何进威的人。”   杜青城原本笑眯眯的脸立刻变得难看,气呼呼的瞪着秦风,“你含血喷人!”   他不敢想如果孙思倩是何进威的人,他会怎么样。每天在枕边的女人,竟然是对手的人!   如果她从自己这边套出了什么消息,送给对方……   想到这里,他突然抬起头来,嘴唇有些哆嗦,双眼像是要瞪出来似的看着秦风,“你是说的假的对不对?何进威刚拿到的资料,还是刚开始说从公司内部得到的那个资料,都跟她无关对不对!”   秦风直直的看着杜青城,“即使你不愿意承认,但是看来你也已经猜到了。”   杜青城听完这句话,像是卸掉了所有力气,整个人软了下来。靠在椅背上,无话可说。   “而且她跟你的助理东青,也有些勾结。”   杜青城目呲欲裂,压着声音,眼底满是怒火,“你是说,东青也参与了?”   秦风摇了摇头,“他跟你一样,应该是被孙思倩蒙骗,利用了。”   “混蛋!”杜青城狠狠地一锤桌子,发出巨大的“嘭”的声音。   秦风镇定的看着他在那里发泄怒火,撕烂了桌子上所有的文件,又将花瓶、杯子之类的全部打碎!   当办公室变得一片狼藉,实在是没有东西可以破坏掉时候,他才停下来。   秦风看着他,“发泄完了?”   杜青城苦笑一下,双手不断的扒着头发,“你是不是觉得我特别好笑?身边的女人是个叛徒,身边的助理是个笨蛋。”   秦风点点头,“确实有那么一点儿,不过我希望你能认清真相,并且配合我的计划。”   “什么计划?”杜青城抬起头来。   “不要告诉东青孙思倩是何进威的人的事情,只是说你知道了孙思倩脚踩两条船,然后开除东青。”   杜青城愣了一下,“为什么?”   秦风笑了笑,“我自然有我的道理。”   ——————————   吃了午饭,东青从外边回来。刚进门,秘书就过来鬼鬼祟祟的告诉他让他到杜青城的办公室去。   东青愣了一下,“不过就是到办公室而已,你这副表情是做什么?”   秘书做了个噤声的手势,“你不知道,今天中午的时候老板发了好大的脾气,把办公室都给砸了!”   东青皱了皱眉,“为什么?有什么事情不顺利吗?”最近盛世的倒霉事不少,东青猜想大约是跟这些有关。   秘书摇了摇头,“今天没有   tang任何人到办公室去见过老板,啊,只有那个事务所的人进去过一个。”   东城点了点头,心想是为了跟泰岳的案子吧,表示自己知道了,东青直接朝着办公室走了进去。   他与杜青城是学生时代认识的,学长学弟的关系。后来毕业以后他要找工作,杜青城正处于创业期,就把他给叫过来了。   他们的关系比起上下级更加的亲密,像是朋友。   东青进来刚要说话,就看见杜青城突然看向自己,愣了一下。   杜青城的目光里带着说不出的东西,那种情绪好像是要把他给烧焦融化似的,让他心底说不出的震惊。   东青下意识的想,或许有什么事情已经超出掌控了。   “老板,有什么事吗?”东青扯出一个笑,“听丽莎说,你今天发了好大的火。”   他话音刚落,杜青城拿起手机朝着东青就砸了过去!   东青一个没准备,手机正好砸中他的眼睛,疼的他立刻就弯下了身!   “亏我把你当好兄弟,你就是这么报答我的嘛!”说着把桌子上的一叠照片丢到杜青城的身上,顿时纸片纷飞,看上去事态严重。   东青忍着剧痛弯下腰,用一只眼看清楚照片里的东西,顿时也是愣住了。   照片里他与孙思倩在杜青城的床上缠绵,每个人的脸都十分清晰。动作不堪入目,连孙思倩脸上的表情都真实的让人挑不出刺来。   他身形一软,倒在地上。   他与孙思倩的开始完全是个意外,有一次杜青城晚上没有回家,他被孙思倩叫过去,结果第二天醒来的时候就已经是那样了。   他手足无措,孙思倩却哭着说没关系,她一直喜欢自己。一个女人哭的梨花带雨,甚至愿意为了自己去承担杜青城的怒火。   东青最后选择了背叛杜青城,并且与他共享一个女人。   他一直觉得,孙思倩不会跟杜青城在一起的,那么等他们俩分开以后他在跟孙思倩公开关系,应该不会有什么事。   但是没想到,竟然会有一天,被杜青城这么揭开。   东青突然就觉得,这一切都是自己咎由自取。被打一下怎么了,就是眼瞎了,也是活该。   “你给我滚!从今以后,我不想再见到你!”杜青城转过身,说道。   东青站起身给杜青城鞠了个躬,也没管他是不是看见了。接着拿着照片开门而出,背影十分的狼狈。   出了盛世,他给孙思倩打了个电话,约她出来见面。   孙思倩正在何进威的床上呢,听东青叫她,而且声音似乎还有些不对劲,犹豫了一下,就答应了。   东青住的地方是杜青城买给他的一个小公寓,因为不常住,所以有些乱。孙思倩的眼底有些嫌弃,但是顾及到还得跟东青保持关系,她就忍下来了。   坐到东青身边,孙思倩做出含情脉脉的样子,“怎么这个时候叫我过来?不怕杜青城发现吗?”   他们两个一直都像是偷|情一样,尤其是每次孙思倩跟杜青城做完以后,都会叫东青去再来一次。   用她的话说就是,她爱的人是东青,被被的男人碰过以后只会觉得恶心,所以希望东青能将她心底的那种感觉给驱散掉。   刚开始的时候东青还觉得接受不了,可是次数多了,他反而接受了这种近乎变|态的感觉。   “我们离开东城吧。”东青捋了捋孙思倩额前的碎发,“我带你走。”   ☆、69 池大神你谈起恋爱就不要脸了嘛!   孙思倩愣了一下,显然有些不明白东青的意思。笑着抱了抱他的胳膊,“怎么了啊?”   东青见她小女人的样子,心里忍不住的叹了口气。心想当时他为什么没有把持住,就跟她发生关系了呢?   若是他们没有什么,该多好?或者,最起码让他先遇见她,也好啊……   “杜青城发现我们的关系了,”东青抱着她,在她耳边轻轻地说道,“今天,他把我开除了。”   孙思倩在他怀里僵了一下,接着猛的推开他,眼里都是不敢相信,“怎么会?!誓”   她自认为自己的伪装是十分到位的,如果不是有什么马脚的话,根本不会有人注意到她周|旋于两个男人之间。   她已经尽可能的掩藏好,而且之前也从未失败过敦!   这次,这次为什么会……   “你跟我离开东城吧,我存了些钱,能给你过上好日子的。等到远一点的地方,我可以自己开个店,或者是去其他公司找份工作,都可以。”东青是个很老实的人,看见孙思倩满眼的震惊,以为她害怕杜青城会报复她,“我们在一起虽然开始的时候不怎么美好,但是这么长的时间,我们彼此还是很契合的。只要你愿意,我会让你过上好日子,再也不用背着谁,偷偷摸摸的。”   两个人在一起是孙思倩告白的,所以东青就一直觉得比起自己的感情,孙思倩的感情应该是更浓烈一些。也是因为这么想,所以有时候他会觉得自己有些亏欠孙思倩。   “你开什么玩笑!”孙思倩一把推开东青,脸上的表情已经没有了起初的震惊,取而代之的是满满的厌恶,“为什么会被发现,你做了什么?!”   如果不是东青做了什么的话,他们一定不会被发现才对!   孙思倩对自己的手段十分的有信心,她做这种事情不是一回两回了,之前从未被揭穿过。然而在东青这里竟然栽了跟头,她满脸的厌恶。   “思倩,你怎么了?”东青也察觉到了孙思倩的不一样,纳闷的看着她,“你这是怎么了,突然之间生什么气?”   孙思倩哼了一声,“生气?我这是生气?对,我是生气,我怎么会跟了你这么个废物!”说完气恼的拨弄了下头发,接着就站起来四处走动,“怎么办怎么办,我该怎么办!”   “思倩,你不用怕,万事有我呢。这些年我也存了不少钱,不会让你饿肚子的。”东青见她这样子,就以为是她在担心生计问题。   孙思倩一直都是没有工作的,生活的花销都是由杜青城担着。她的花销并不少,如果跟杜青城分手的话她确实是得担心生活问题。   “你这个废物!”孙思倩突然转过身,面目狰狞的看着东青,“都是你!都是你害我的计划被破坏了!”   虽然盛世的事情已经开了头,但是后期需要自己配合的东西还有很多。现在让杜青城知道了他们的关系,接下来她要怎么去接近杜青城拿消息?   一直以来,她以杜青城女人的身份,能够接触的消息是有限的。但是只要她从杜青城这里知道一部分,再从东青那边要到一部分,拼凑一下就全面了。   这也是为什么她要自降身份去跟一个助理在一起,她都是为了何进威的大事!   然而现在,竟然被东青这么破坏了!   东青这才觉得似乎有些不对劲,他收回脸上的表情,看向孙思倩,“你不爱我。”   不是疑问,而是陈述,他像是突然之间了解了孙思倩对他的态度。   “爱你?哼,你全身上下哪一点能配得上我?我爱你?做梦!”孙思倩焦躁的走了两步,又回头瞪着东青,“你到底在杜青城面前做了什么?我并没有做出什么让他怀疑的事情,是不是你说了什么做了什么了!”   东青看摇摇头,“我没有。”   “那怎么可能会变成这样!”孙思倩皱着眉头,“一定是哪里有问题才对,一定是哪里有问题……”   “你到底是谁?”东青突然正了脸色,看着孙思倩,“你不是孙思倩。”   “我当然是孙思倩,”孙思倩哼了一声,坐到东青的对面,“我不是孙思倩是谁?”   “你为什么接近我?你爱杜青城?”问出这句话以后,东青觉得挺可笑的。   孙思倩跟杜青城在一起,应该是为了钱吧?   怎么会是爱呢……   孙思倩果然笑了笑,“说你蠢你还不相信,果然,我还是高估了你。”   说完就拿出手机,快速的拨了出去。   东青傻坐在沙发上,觉得自己真是特么的傻。好女人怎么会想法设法的爬上别人的床呢?   她都已经是杜青城的女友了,又怎么会跟自己发生意外?   东青甚至怀疑当天晚上是不是真的发生了什么事情。   当时他是开车到杜青城家的,并没有喝酒。进了房间以后没多少记忆,再醒来的时候就已经在床上了。   他   tang本来是想着,女人在这种事情上多半都是吃亏的,他一个男人也没什么好损失,所以当时就认定了是已经发生了什么了。   但是现在看孙思倩的态度,似乎当天的事情并不是真相。   他正想着,孙思倩那边的电话已经接通了。   他冷冷的听着孙思倩跟那边说话,脸色越来越冷。   他突然觉得,自己似乎被设计了。不只是他,还有杜青城。   现在的一切都是全套,都是他们两个人犯傻,被人算计了还不知道……   *   池墨听了秦风的汇报,又对接下来的事情一一作了安排,这才挂了电话。   乐珊正单脚从洗手间里出来,蹦跶蹦跶,跟小兔子似的。   池墨直接把人给抱了起来放到床上,二话不说直接就开始捏捏肉肉。   乐珊虽然不胖,但是脸上有些肉。看起来呆呆傻傻的,让人忍不住的就想欺负。   乐珊已经习惯了他动不动的***|扰,任他捏了半天,这才坐了起来。   “你安排好了?”   “嗯。”池墨点点头,“只要做过的事情都会留下痕迹,何进威以为自己多能耐呢,结果还不是败在我手里。”池墨有些骄傲的抬了抬下巴,像是想要被抚摸夸奖的猫。   乐珊忍不住的就笑,“你这人怎么这么不谦虚。”   “在你面前谦虚有什么好处吗?”   乐珊想了想,摇摇头,“能有什么好处?”   “那不就得了!”池墨亲了亲她的鼻尖,“没好处的事情我干嘛要做。”   乐珊对他的歪理无可奈何,随手拿起床头柜上的案子资料就翻看了起来。   池墨躺在她身边,一会儿玩玩她的裤脚,一会儿捏捏她的头发。   “何进威为什么要这么做呢?”乐珊忍不住的皱眉,“其实比起来的话,泰岳已经是个老牌子公司,而且势力那么强劲了,为什么还要跟盛世对上?东城新起来的公司有不少,比盛世厉害的也有不少,但是为什么他就单选了盛世呢?”   池墨见她专心看案子,就悄悄的伸手到她的衣服下摆,慢慢的探进去。   “谁知道,可能有些缘由?”   “能有什么缘由呢?”乐珊有个毛病,做事的时候十分的专心,专心到会忽略很多事情。她就顾着想案子,却没意识到自己的肚皮已经被池墨给攻略了。   “盛世最近有什么大动作啊?”乐珊突然问道。   池墨想了想,手下的动作却没有停下,“盛世似乎最近买下了一块地皮,计划建设一个福利群落。”   “福利群落?”乐珊愣了一下,“很大的项目?”   池墨笑了笑,“当然很大。其实说起来,这是一个社会公益项目。由ZF出资买下一块地,然后交给建筑公司去设计建造。就好像是一个城市,里面有各种的房子和基础设施。建好了以后以低价卖给一些福利机构,算是社会福利的一部分。”   “那这个东西对公司有什么好处吗?”乐珊纳闷,“听起来似乎赚不到什么钱才对。”   池墨笑了一下,“有些时候,钱不是万能的。一旦能拿下这个工程,就等于为自己提供了一些社会名声。如果工程做的好,以后那整个福利群落内的工程都会属于盛世。”说完以后池墨也愣了一下,“所以泰岳想抢过来?”   乐珊眯起了眼睛,“泰岳在东城虽然做的很大,财力也很强,但是名声一直不好。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确实是十分有动机。”   池墨把手抽回来,似乎还有些怀念手底下滑腻的感觉。但是脸上却已经十分的正经,似乎在考虑这件事情的可行性与可能性。   “这么说的话,可能性确实是很高。等我再查一查,如果是真的……”   “我们只是做这个案子而已吧?再延伸的,我们做不来的。”乐珊拉住池墨的手,“泰岳根深的很,我们不可能把它给整垮。”乐珊脸上满是担忧,像是怕池墨一激动做出什么不可收拾的事情来。   池墨笑了笑,一个翻身把乐珊压在身下,“呀,这么担心我,是不是已经爱我爱的无法自拔了?”   乐珊见他突然又变得这么不正经,赶紧拍打他,“快放开我,放开我!怎么随时随地发|情啊!你怎么,怎么这样!”   池墨闷笑,趴在乐珊的肩窝处笑了起来。   乐珊感觉到他终于不再乱动了,这才舒了口气。   “你总是这么吓唬我。”   池墨用下身撞了撞她,“我可不是吓唬你,我是认真的。”   乐珊感觉到他身体的状况,忍不住的长大了嘴巴,“你,你……”   池墨轻笑,“放心,我们会留到新婚夜的。”   乐珊脸一下红了起来,“谁,谁要跟你结婚!”   池墨轻笑,不回答,只是从她身上爬了起来。   “其实乐珊,你有没有觉   得自己其实很适合做侦探?”   乐珊愣了一下,抬头诧异的看着他,“你觉得我合适?”   “思路广阔,而且还有敏锐的洞察力,确实不错。”池墨看着她,捋了捋她耳侧的头发,“如果你是男人,说不定会成为一名伟大的侦探。”   乐珊被他认真的语气逗笑了,“如果可以的话,我倒是想试试。”   “不准!”池墨阻止。   “为什么?”乐珊有些不乐意,看着池墨,“为什么不准?”   “做侦探很危险,天天要进荒山挖坟墓的,你愿意?”   乐珊脸色一白,呐呐的张口,“那,那还是……算了。当律师也挺好的,呵呵……”   池墨亲了亲她,“做什么不重要,留在我身边才重要。”   乐珊脸上一红,低下头去,只露出红彤彤的耳朵尖儿。   池墨叹了口气,心想这姑娘跟只小白兔似的,是怎么一只单单纯纯到现在的?   把人抱在怀里,“乐珊,你会不会觉得我太霸道了?”   乐珊愣了一下,抬头看他,“为什么你会这么想?”   池墨挑眉,“看来你没觉出来?”   “没啊……”乐珊皱了眉,“你对我做了什么不讲道理的事情了?”   池墨笑了笑,“你这丫头,这是多迟钝。”   他们从认识到现在,他对她做过的事情哪样不霸道?   算起来两个人认识也不错才一个月多点,竟然就从陌生人变成了男女朋友。想想,也确实挺美妙的。   “行了,不讨论这个了。今天要去医院给你拆石膏,你做好准备了?”   乐珊笑嘻嘻的看了他一眼,“这有什么好准备的?说拆就拆,毫不留情!”   池墨被她的样子给逗笑了,忍不住的又亲了一口。   *   何进威看着有些狼狈的东青,嘴角一勾。从旁边拉过一张椅子,就坐了下来。   那天孙思倩打电话过来以后,他就直接带人到东青的公寓去捉人了。把人带过来以后,他直接把他关在了仓库里。   “何进威,身为律师知法犯法,你倒是好大的胆子。”东青已经两天没有吃东西,身上也脏的要命。胡子长了青青一丛,看上去十分的吓人。   “知法犯法?”何进威笑着看着东青,“你真是言重了。我哪里又犯法?不过是请朋友过来做个客而已,犯什么法了?说起来,咱们俩还算是连襟?”   东青的脸上一黑,“你胡说什么!”   “你知不知道,孙思倩是我的女人?你睡了我的女人,那咱们不是连襟是什么?”   东青憋了半天,最后吐了口唾沫,“恶心!”   何进威点点头,“确实挺恶心的,不过幸亏,我每次都戴套。可不像你,对她那么浓情蜜意的,还当成了宝。”   东青的脸色越来越难看,憋了半天不知道该说什么。   他人老实,嘴又笨。当年杜青城就是看中了他不会骗人的这点才把他给拉到了身边。可是没想到,竟然会变成这样。   “泰岳的事情是你弄的吧?让孙思倩在杜青城的身边搜集资料,又让她哄着我帮她找资料。算起来她跟杜青城在一起不过半年,跟我在一起也在四个月而已。但是仔细想想,这半年期间盛世发生的倒霉事情,还真的是一而再再而三!”东青现在明白了孙思倩和何进威的身份,自然清楚明白的了解到为什么这半年盛世这么不顺。   不是工程出问题,就是竞标拿不下。   刚开始杜青城还以为盛世实力不够,现在看来,不过是被人出卖了而已。   “你倒是挺聪明的,”何进威笑笑,“只是有些晚了。”   “你现在关着我做什么?反正杜青城已经把我开了,你就是想要资料也得不到了。”东青一副失落的样子,“都是我瞎了眼,才落到这样的地步!”   “你可别这么说,”何进威赶紧摆摆手,“你要知道,你现在可不是没用的垃圾。相反的,你可是个宝啊……”   东青眯起眼看着何进威,“你是什么意思?”   “做了这么多,最后总得有个人担着后果吧?你说孙思倩一开始找你是为了找资料,虽然也有这方面的因素,但是这可不是全部。”何进威笑了笑,“知道什么叫替罪羊吗?”   东青瞪大眼睛,“你,你做梦!”   难道他想把坏事做尽以后全都无赖到自己的身上?!   想到这些年每年几乎都有各大公司的机要秘书出事,不是害的公司破产,就是毁了重要项目。   东青一下睁开眼睛,“难道,那些都是你做的?!”   何进威皱了皱眉,“你说什么呢?”   虽然他脸上的表情并没有承认,但是东青看得出来,他也没有反驳。   东青的心一下凉了下来,有些后悔自己当时为什么要一时心软,   纵容孙思倩做下这么多错事。   难道他也要被养到最后再杀死,然后做出自杀的假象,将所有的罪过都背上身吗?   想到这里,东青的神色更加的落寞,苦笑了两声,接着眼眶湿润起来。   傻,真是太傻了……   何进威见他竟然哭了起来,皱着眉站起来,“你还是不是男人,哭什么哭!”   东青不听他的,悲从中来,根本就控制不住眼泪。   何进威却像是被戳中了什么痛处似的,上前朝着东青狠狠地踹了两脚!   接着气急败坏的出门,留下东青一个人窝在角落。   回到公寓,何进威眼前还是东青哭泣的样子。他忍不住的全身颤抖起来,狠狠地攥起拳头,逼着自己冷静下来。   很快他的呼吸开始平稳,慢慢的不再焦躁。再睁开眼的时候,眸色已经恢复了平常。   没有人想当坏人,更没有人与生俱来的还。   他曾经经历过什么,又有谁知道?   如果只是一味的哭,那么这世界就没有强者了。   孙思倩从卧室出来,看见何进威在吧台上端着杯酒愣神,就走了过去。   “你让我调查的那个池墨的助理,资料已经到了。”   说着把一个文件袋放到他的面前,“不过,你调查她做什么?”   何进威看了孙思倩一眼,“什么时候我做事还得向你汇报了?”   孙思倩赶紧低下头,“不敢。”   何进威拿过资料袋,看了下里面的东西。   资料上的东西大部分都是自己知道的,尤其是乐珊家里的覆灭还跟他有莫大的关系。   只是没想到的是,乐珊竟然举家搬迁到港城,并且隐姓埋名。   想到她还装作不认识自己的样子,何进威就觉得一阵好笑。   乐珊在他的眼里一直就是个畏手畏脚的小女生,在大学的时候,甚至不敢正眼看自己一眼。   他那会儿只是逗着她玩,就好像是养了只小宠物,无聊了就拿出来逗一逗。   他何进威的东西,没有人能够抢去。他也一直这么认为的,却没想到乐珊会突然离开东城,再也没有回来。   想到乐珊突然失踪的时候,他也难免有了一丝的恼怒。就好像是小宠物翘家,他很想直接把人给拉过来抽一顿!   但是那时候正碰上……   他没时间也没精力去管,所以就放弃了。   现在再遇上,难道是宿命吗?   何进威舔了舔嘴唇,一口将杯子里的酒喝下去。   既然人都来了,就不用再回去了。   ——————————   “他要见我?”乐珊瞪大眼睛看着池墨,满眼的不敢相信,“他见我干嘛?”   池墨也皱着眉,“不知道,他找我,然后说要见你。”   何进威一大早的就打电话过来,先是跟池墨莫名其妙的说了些什么,接着就说要见乐珊。   池墨也是愣了一下,但是何进威坚持说乐珊一定会见他。   “为什么我要见他?”乐珊自己都不明白,“他神经病吗?”   池墨本来就不高兴,听乐珊这么说,心底更是烦躁,“谁说不是,凭什么要见他?你是我女朋友!”   乐珊听池墨这么说,也是忍不住的想笑。   怎么冷面神池大律师谈起恋爱像个冒头小子?   “我说池大神,你以前没谈过恋爱吗?怎么感觉你这么容易吃醋?就好像是……炸毛的猫!”   池墨回头瞪了她一眼,“我这是护短,天生的!”   乐珊哈哈大笑,趴在床上不起来,“昨天刚拆了石膏,我今天腿还不太能动呢,池大神,我能不见贱人不?”   池墨终于露出个笑容来,“当然不行!我们得见,还得好好的见!”   乐珊愣了一下,“好好地见?什么叫好好地见?”   池墨直接打开乐珊的行李箱,选出一件比较性感的衣服,“换上!”   乐珊眯起眼睛,“见他,穿成这样?我又不是傻!”   池墨更加的高兴,连连点头,“对,我们又不是傻!”   “那你还让我穿成这样!”   “因为你要穿给我看啊!”池墨大声说道,“我要抱着你下去的!不穿好点的话,对得起我一身西装吗?”   接着转身就回卧室去了,乐珊愣在那里。   啊?这是,这是什么意思?   跟……跟何进威示威吗?   *   亲爱的们~你们不要只收藏看书不说话呀~留言呢……来杯咖啡或者花花啊……长期潜水容易憋气滴。。。   ☆、70 乐珊:你当我瞎嘛?1   因为池墨已经先去换衣服了,乐珊也不能再装作没听懂。拿着衣服到了卧室,一件一件换上。   这套衣服是来的时候池墨给她买的,刚开会那会儿池墨觉得乐珊带来的都是正装,略没有情调。告诉她如果去参加宴会的话,她这副样子一定会被人骂。   乐珊无奈,当天晚上就决定去买一身像样一些的衣服。池墨跟着去的,在一圈衣服里挑出了这一身。   乐珊看着高开叉的礼服,再看看空荡荡的胸口,无奈的只能从行李箱里又拿出一件小披肩挂上。   她不算保守,但是比起池大神来,真是……小巫见大巫誓。   池墨从房间里出来的时候已经是一个小时后了,一身的黑西装,虽然很帅,但是让人还是多少有些莫名其妙了。   乐珊更奇妙,高开叉的礼服,贴身的线条设计,该露的能露的,几乎一样不差的全都显露了出来敦。   池墨还算是满意,虽然很想把她肩膀上的那件披肩给拽下来。   “大神,咱可以去秀恩爱,可以去显摆身材,但是能不能别让我卖肉啊。”乐珊拽着身上的披肩,“有些东西你自己留着看就行了,干嘛还要便宜别人啊!”   池墨做出“你果然很懂我”的眼神,对着乐珊点了点头,“现在刚刚好。”   乐珊舒了口气,不用去卖肉简直太好了。   两个人磨磨蹭蹭的才算是打理好了,从房间出来就一起去了楼下,到楼下咖啡厅的时候,他们就看见了已经等得快要毛躁的何进威。   “何先生,”乐珊点了点头,算是打招呼,“不好意思,我跟池墨刚刚参加完宴会回来,正准备换一下衣服就休息呢,没想到你过来,抱歉下来晚了。”   乐珊的言外之意是“我们很忙的十分不欢迎你来”,但是说的得体又大方,不带一个脏字,“你等了很久了吧。”   何进威本来以为乐珊受伤了,所以可能会下来的比较慢。但是他没想到的是池墨竟然会一起下来,而且还跟乐珊穿成这样!   何进威强迫自己咽下胸口升起来的那股闷气,他恨不得现在就把池墨给暴打一顿!   “前几天听说你的腿受伤了,现在没事了吗?”何进威想到自己今天过来的目的,就摆正了脸色,看着乐珊,就好像没看见池墨似的,开始嘘寒问暖,“好好的怎么会受伤呢?严不严重?”   乐珊笑了笑,“没事了,只是普通的擦伤而已。你看我今天都能去参加宴会了,怎么会还有事呢?”   何进威点了点头,“没事就好,如果需要的话可以给我打电话,我认识不少的医生。”   池墨哼了一声,“已经没事了,我们找了最好的医生和医院,现在已经完全没有问题了。”   何进威点点头,“当时你应该给我打电话的,这样我就能立刻给你安排,想必会比现在好很多。你知道的,这么多年了我一直在东城,别的不说,认识几个有用的人还是可以的。”   乐珊有些尴尬,她没想到何进威能把话说的这么不好听。   池墨明显已经有些不乐意,表面上没什么,但是在桌子下面的手就一直握着她的,渐渐用力。   “何先生你来找我有事吗?我回来的时候听说你特意过来找我的。”   何进威点点头,又看了看池墨,一副不好说的样子。   池墨的脸色更是难看。   乐珊拍拍他的手,示意他不要心急。   “没事,你说吧,我跟池墨之间没有秘密。”   她不说还好,她一说完,何进威的脸色就难看了起来。而池墨则非常屌的哼了一声,“对,我跟乐珊之间没有秘密。”   “珊珊,你以前不是这样的,怎么现在……”何进威皱了皱眉,看向池墨,“难道是他逼你的?”   乐珊愣了一下,他突然这么叫她,让她也有些接受不来。   “珊珊?”池墨眼神一黑,转头看向乐珊。   乐珊赶紧摆摆手,“不要多想!”   池墨哼了一声,看向何进威,“何先生,我跟珊珊之间的感情是我们自己的事情,你做什么干预?什么叫她以前不这样,她的男朋友是我,以前是单身,难道有些变化还不行吗?说话的时候注意语气,我们做律师的,说话得严谨,千万不要让人生出歧义才好。”   何进威看了他一眼,却没接他的话,何进威只是看着乐珊,目光中似乎有些受伤。   “何先生,你有什么事直接说吧好么?我还有事,不能一直陪你这么静静坐着。”乐珊做了个打哈欠的样子,“我刚回来,你知道的,有些累。”   何进威叹了口气,“你以前从来不会这么对我说话。”   “那是因为以前何先生是我的学长,我必须在学校里尊敬你。那时候你也没做出什么让我不愉快的事情,我难道还要每天对你呵斥才行吗?”说完乐珊自己笑了一下,“只是没想到我们现在竟然会成为对手,为了企业效力   tang的同时,关系也变得这么疏远。”   “乐珊,你……”   池墨一拉乐珊的手,与她一起放在桌子上,十指交扣。一个动作,把何进威的话给打断。他愣在那里,话说不下去了。   “何先生,你今天过来是给乐珊探病的吧?”池墨直接问道。   何进威点点头,接着又苦笑一下,“不过看来好像不用了,乐珊并不需要我。”   池墨点点头,“那么何先生可以离开了,如果路远不好回去的话,可以让大堂帮忙叫车。不过我觉得何先生既然对东城这么熟的话,应该也是不需要的。”   何进威笑了一下,目光中有些可怜,他一直看着乐珊,“乐珊,其实我今天是想为了之前的事情,跟你说对不起的。”   乐珊愣了一下,下意识的就转头看向池墨。   见他没什么反应,这才转头看向何进威,“道歉?我不记得你做过什么让我不开心的事情。”   何进威笑了一下,接着打开公文包,拿出一个文件袋,“当年其实我都看过了,只是……你知道的,当年的事情我无可奈何,而且也无能为力。如果我说真的做错了什么的话,大概就是胆子太小,又放弃的太早。”说完将文件袋往乐珊的面前一推,又看向池墨,“我希望你能尊重我的隐私。我没有否认你们的男女朋友关系,但是也请你尊重我,尊重过去。”   池墨的脸色越来越难看,紧紧地盯着何进威,像是还要听他能说出怎么不要脸的话来!   谁知何进威眉头一拧,接着就又看向了乐珊。   “珊珊,我知道现在说什么都已经为时已晚,但是我也希望你知道,当年我并不是故意的。后来见你的时候说出那么不好听的话,也完全是因为……我心急了。我承认我这么多年为了事业为了成功也做出了一些不好的事情,但是这并不代表我的心就是黑的就是没有感觉的。你看完这些以后,如果你觉得能原谅我,并且愿意给我一次机会的话,给我打电话好吗?”   乐珊已经完全的愣住了,何进威这又是闹的那一出?   不过既然何进威这么说话了,又对池墨说出了那种话,看来这些东西是跟过去有关的。   乐珊点了点头,算是应下了。   何进威浅浅一笑,这才站起来离开了。   池墨的脸色一直不好看,见乐珊似乎还真的不打算让他看袋子里面的东西,脸色就更是难看了。   池墨并不是小气的人,也从未对人生出过什么独占欲之类的。但是看见乐珊对那个东西那么上心,加上刚才何进威说的话,他的脸色接着就变了。   “你们两个倒是情深意重的,”池墨哼了一声,“怎么,是不是觉得特别的感动?浪子回头金不换,你有没有觉得他其实也挺有魅力的?”   乐珊白了他一眼,“说什么呢?当我是睁眼瞎嘛!”   池墨愣了一下,接着就舒了口气。   乐珊这丫头,总是不按照套路出牌。虽然经常让人意外,但是每次都能让他的心情转危为安。   “那你还不让我看?”池墨嘴角一勾,“感觉像是奸|夫给了我的小媳妇一点羞羞的东西。”   *   今天因为有事所以更的晚了点,大家要爱我哟~原谅我orz   ☆、71 乐珊:你当我瞎嘛?2   乐珊叹了口气,“男神,能不能不这么幼稚?刚才他都说了,东西是给我的,难道我要当着他的面跟你分享啊?再说了,我也得看看到底是什么东西吧,万一是我的裸|照呢……”说着,乐珊打开文件袋,悄悄的看了一眼里面的东西。   最后两个字被池墨给听见了,“裸|照”像是一个闪着金光的关键词,把池墨给雷的不轻。一方面表示想看看当年青涩的乐珊,但是另一方面又暗暗心惊!   难道当年乐珊跟何进威发生过什么事情?   但是想到乐珊的青涩,不应该啊……   乐珊悄悄的打开文件袋,往里面看了一眼,结果发现是一些书信似的东西。   乐珊皱眉,她不记得自己当年给何进威写过什么情书之类的。   乐珊是一个感情上十分内向的人,除非是必要,她不会主动告白的。   就包括她现在跟池墨的关系,也是池墨主导。   那么这些信肯定不会是她写的情书,那么就是说……   乐珊一下收起来,站起身就要往回走。   池墨被她给弄得一愣,接着就走上去一把把人给拉到怀里,面目凶狠的看着她,“说,到底是什么!”   乐珊眨了眨眼,“炸弹。”   “……下次说谎的时候能别红耳朵吗?很明显。敦”   乐珊叹了口气,低着头,“早知道就说不知道了,那样说不定比较有可信度。”   池墨哼了一声,“说吧,是什么。”   “可能是当年他写给我的情书。”   “啥?”池墨愣了一下。   “情书,他写给我的,当年的。”乐珊想了想,又数了数,“该有快十年了吧。”   毕业两年,大学四年,高中三年,“时间好久远了,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池墨觉得自己胸口升起一团火,上不上下不下,憋得他难受。   最要命的是,他想要骂人,还没法骂。这是人家当年写的又不是现在写的,写的再恶心,他有话可说吗?连反驳都没机会!   “你先别着急,等回房间慢慢看。”乐珊叹了口气,看了看厚度,“总感觉这得是写了好几年的。”   池墨觉得更心塞了。   回了房间,乐珊拿着文件袋就到窗口的羊毛毯上坐了下来,在落地窗旁看起了信件。   一打开,果然是纷纷扬扬的小纸片,有些是上课时候随手写的小诗,还是用的最常见的便利贴。有些则是用了笔记本或者是作业本的纸,看起来似乎还有些乱。   大大小小不已,长短不一,用的笔也是各种各样的。甚至能看见何进威字体的变化,从最初的青涩变成最后的潇洒。   乐珊一张接一张的看完,心里还是很感动的。   这些东西不像是假的,如果为了自己而刻意一张一张去伪造就太没必要了。乐珊觉得这些东西都是真的,都是何进威当年写下来的东西。   这么想着,她也有些动容。   池墨一直坐在旁边的沙发上看着,他假意拿起一份报纸在那里看着,看见乐珊看着那些纸片越来越投入,手指把报纸都给抓皱了!   他心里有些不耐烦,心想乐珊怎么能这样呢?   明明都跟自己在一起了,为什么还要跟那样的男人有所牵扯。就算是现在知道当年他为了她去阉割了,她不是也只能喜欢他一个人吗?   越想越是焦躁,池墨的表情就越是冷静越是难看。   等乐珊看完了,又拿起一本类似日记的小东西看起来的时候,池墨真的觉得自己真心不好了。   “够了!”池墨直接站起来,一把把乐珊抱在怀里,把她直接给抱到了床上!   “你做什么!”乐珊正感动的眼角微红眼尾带泪,突然被池墨这么一弄,莫名其妙的不说,甚至还有些生气。   看见她这样,池墨心里更憋屈了。心想女朋友都要不像女朋友了,这是要做什么?   “在我面前你想别的男人呢,难道我还不能生气嘛!”池墨直接低下头,一口吻住乐珊!   是的,确实是一口!   他直接就张开了嘴,像是吃果冻似的把人的嘴巴给含住了。   每次乐珊想要挣扎开口说话,都会被他直接给堵住!   没有情调没有乐趣,根本就是为了真的堵住她的嘴……   乐珊无奈了,忍不住的翻了个白眼,心想池墨怎么这么幼稚。   但是莫名的心理又很开心,他越是吃醋越是紧张,她越是开心越是甜蜜。   两个人闹闹腾腾将近一个小时,这才气喘吁吁的停了下来。   “哼!”池墨没打算给乐珊好脸色看,哼了一声以后就转过身去,背对着她。   乐珊无奈,“大神,你还需要哄吗?”   “为什么不需要?”池墨哼了一声,“你倒是说说看,谁家的男朋友会看   tang见女朋友对别的男人的情书感动的痛哭流涕还没反应的?除非他不是男人!”   “我不是感动的痛哭流涕啊,”乐珊愣了愣,“我只是粉尘过敏……”   池墨身子一僵,更不想说话了。   一不小心,暴露了蠢萌属性的感觉。   “行了,你也不用生气了,我真的没什么感觉。不过我倒是发现了一些问题,你来看看吧。”乐珊拉了拉池墨的衣服,叫他起来看。   池墨听乐珊终于叫自己去看那些信了,这才坐了起来。不过表情还是很高冷的,像是根本不屑似的。   乐珊也没说什么,打开让池墨看了看,“你看这个,不想说作假吧?”乐珊拿出一张纸条,上边笔迹青涩,写在便利贴上。   内容上也没什么问题,就是写了一首徐志摩的小诗。   最后一句写道:每一次到点的打动,我听来是/我自己的心的/活埋的丧钟。   这首诗本意为何不清楚,但是被人改过以后,再加上这一句,就透露出一股子求而不得的伤感。而且感觉那个人是被火里烧油里煎,跟离死不远了似的。   “这是他写给你的?”池墨皱眉。   虽然不想承认,但是他记得乐珊说过,当年是她对何进威有意思,而何进威却保持着距离才对。那么这些诗又是什么意思?   看起来倒像是他暗恋她而得不到才对。   这股浓浓的气息往池墨为止不爽,但是看着乐珊正一脸疑惑的看着自己,他有强压下来。   “这肯定不是写给你的,当年的事情你不是跟我说过?如果他真的对你有这样的感情,为什么不说?”   乐珊又拿过一本小小的日记本来,摊开在池墨的面前,“依照他自己的解释就是,觉得自己配不上我,所以强忍着。”   池墨心里简直都斯巴达了,但是当着乐珊的面他又不能表现出来,所以只能强忍着。   “所以呢?”池墨有些不明白似的,看着她。   乐珊无奈,起身亲了他一口,眯着眼睛打量着他,“还生气?”   池墨哼了一声,心里虽然乐开了花但是却没有表现出来。心想一个轻轻的亲吻就能让我爽了?当我***那么低嘛。   乐珊无奈,双手捧住他的头,接着低下头去,狠狠地亲了上去……   池墨其实很喜欢乐珊主动,每次她主动的时候他都会有一种很开心的感觉。   那不仅仅是想要多多碰触她,更多的是想要让她知道自己多喜欢她,也让他确定她也在爱着自己。   乐珊刚开始的时候只是笨拙的像是小狗舔骨头似的亲着他,但是很快池墨就掌握主动,直接伸手到她的后脑上,用力一压,让她更加的靠近自己。接着反被动为主动,直接亲了上去!   乐珊整个人都气喘吁吁的,看着池墨专注的亲吻着自己,感觉到他浓烈的感情,也忍不住的投入了进去。   等两个人停下的时候,池墨已经起反映了。   乐珊赶紧把他推进洗手间,自己则也换了一身衣服。   没办法,刚才情动时他伸手进了自己的衣服里,现在这件衣服已经皱皱巴巴,看起来更不和谐。   乐珊换了身衣服,收拾好自己以后,池墨这才从里面出来。人清清爽爽的,穿着浴室里挂着的浴袍,倒是还好。   “行了,离我一米远,我们继续讨论正事!”   池墨嗯了一声,倒在床上,胳膊撑起身体看着她,“来啊,说正事。”   乐珊甚至很想问问,是不是所有的大神都是这么个磨人的小妖精。但是想到刚才的事情她也没办法去反驳什么,关键时刻她还差点伸手到……   打住!乐珊轻轻掐了一下自己的大腿,接着把东西全都铺开。   “这些东西我都看过了,里面的内容应该是真的。但是看了这日记以后,我觉得这就好像是一个陷阱,多少年之前就已经计划好了似的。”   “嗯,”池墨点点头,“确实。如果他真的喜欢你,那么写的东西就不该那么自卑自怜,更多的应该是辗转反侧才对。”   “我们不说这个,单纯的说一下物证好不好?”乐珊受不了池墨怎么每句话都要带上一点冷嘲热讽,说自己跟出|轨的人似的,“你看这个,再看看这个。”池墨从里面拿出几张纸片,接着对比日记本上的字,“一般来说,一个人在一段时间内字体的变化应该不大的。所以我分别从他写的这些诗歌里抽出几张各个时间写的,对比一下日记本上的字,你看能对得上吗?”   池墨认真的对比了一下,“不像,这倒是想……”   乐珊点了点头,“我看过东青给杜青城签过的一些文件,最近的那个字体,跟这个就很像。”   池墨怔了一下,接着坐起来,“你的意思是,这东西都是东青的?”   乐珊点了点头,“很有可能。之前我们让杜青城去开除东青,本以为东青会跟孙思倩闹崩,然后   让何进威措手不及才对。但是近来一直都没有找到东青,是不是说他人已经被何进威给控制了?”   池墨点点头,确实有可能。接着拿起几张纸片看了起来,“这些东西上都没有署名,只是写了你我他之类的,说不准就是东青当时暗恋过什么人。”   乐珊点头,“何进威并不是一个习惯性隐藏自己的人,他是那种只要被他看上了,他就要使尽手段得到的。我猜,这东西应该是在东青家里发现的。他顺手拿过来,想骗我。”   “结果没想到,因为这个反而是把自己给暴露了?”池墨挑眉,欣赏的看着乐珊,“你果然是个福尔摩斯。”   乐珊微微一笑,“我只是觉得太诧异了而已,这东西的语气,可不像何进威当年。何进威当时是学校的风云人物,恨不得说话都带着风。那么骄傲的一个人,怎么可能会有这种暗恋别人的想法呢?毕竟当时学校里的女生都很喜欢他。”   池墨轻轻一笑,“东青在他手里倒是对我们挺有效的,别的不说,单单是他非法拘禁,已经够他喝一壶了。”   乐珊点点头,又叹了口气,“没想到他自己给我送了把柄上来。”   池墨噗嗤一笑,“他大概以为你心里还喜欢着他吧。”   *   虽然有点晚了,但是第二更~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72 陈敏生的桃花开   乐珊的话简直就是打开了一扇新世界的大门,池墨对接下来的事情轻而易举的就做好了规划了。   既然东青已经被何进威给带走了,那么想必东青就会成为他手里的一个武器。   一来东青跟了杜青城那么久,肯定知道杜青城一些不为人知的事情。二来这件事情里东青是那个出卖公司情报的人,他把东青给藏起来,也可以防止池墨他们找到他,进而对他的事情产生威胁。   何进威看着手里的酒杯,满意的勾了勾嘴角。   昨天他给乐珊送去的东西,虽然有一些是自己写的,更多的却是东青的。   他当时去把东青带过来的时候,去了他家里看了一趟,找到了那些东西。当时刚看见的时候他还笑话了一下东青,但是等想起自己当年似乎也写过几张的时候,一个念头就闪过了他的脑海敦。   有些事情,是完全可以当做是筹码的。   何进威一下就想到了乐珊当年对自己的痴迷与爱恋,如果让她知道当年自己对她并不是没有感情,那么事情会不会发生什么改变?   不管乐珊现在跟池墨的感情如何,但是他肯定乐珊带着池墨在自己面前公开关系的那次是故意的,是为了刺激自己或者是让自己放弃才对。   那么换一个角度来想,既然乐珊要这么做以让自己死心,那么是不是意味着她心里还有自己的影子呢?   在青涩时期的爱恋,是最为难忘的。既然乐珊当年对自己那么痴迷,那么他相信这份感情可以持续一辈子。   乐珊现在是自己的敌人,那么有没有比让敌人成为自己的人更让人舒爽的呢?   想到这里,何进威忍不住的就想笑。   既然如此,那么他只要想想有什么办法让乐珊重新爱上自己,对自己动心就好了。   原本觉得十分难以解决的问题,似乎瞬间就变得轻松了起来。   这么想着,他就开始了每天发短信的工作。从各种诗集上找一两个句子,晚上睡觉前给乐珊发过去。   乐珊每天晚上都炯炯有神的看着他给自己发的短信,不知道该说啥好。   池墨把人抱在怀里,狠狠的亲了一下,“没看出来,你还是走小清新的路子的?”   乐珊也是无奈,“我也没想到,他能把我当成三岁小孩似的哄。”   两个人都不再说这件事情,乐珊看完短信就删,也没有回过。   这件案子目前进行到这个地步,大方向已经是找出来了。既然对方拿到了盛世内部的资料,那么盛世想要打一个翻身仗,就只能找到与此相悖的证据了。   乐珊想了半天都想不到泰岳会留下什么把柄,依照他们的办事方法,真是恨不得把相关人员都杀光的。   “不留痕迹?”池墨看了看乐珊,接着又摇摇头,“做事都有痕迹,不留痕迹,那得多异端啊。”   乐珊也是点点头,“可是我是真的不知道,泰岳做事向来狠辣不留证据,就算我了解他们的作风,也不知道他们的具体手段啊。”   池墨点了点头,“这倒是。”   “何进威这个人,心眼只有针尖大,做事可没分寸了,”乐珊叹了口气,“每次做事都是怂恿别人去做,哪里会真的动手。”   池墨眨了眨眼,“如果何进威不好露马脚的话,孙思倩怎么样?”   乐珊愣了一下,“什么意思?”   “孙思倩是何进威的人,而且根据秦风那边查到的消息,她应该跟何进威有些关系才对。你想,一个很爱一个男人的女人,知道自己永远都得不到这个男人的爱,会不会做些什么出来?”   乐珊愣了一下,“怎么做?”   池墨笑了一下,“等着呗,总会有好戏的。”   *   陈敏生的手机拿了放放了拿,好几次都没有给乐珊拨过去。   最后还是岑安海看不过去了,一把拿过手机,“我说你行不行啊?到底是要给谁打电话?这磨磨唧唧的,你是要憋死我吗?”说着转过头就要看手机上的号码,而这时候恰好手机自动锁屏,只剩下满屏幕的黑。   陈敏生又抢过来,塞到口袋里,喝起茶来。   “哎,真是的,你说你,怎么跟老七一个样,总喜欢闷***,你们明着来多好?好歹的也让我知道点八卦嘛。”   陈敏生看了他一眼,“八卦?八什么卦?你就喜欢盯着我们的私生活。”   “那可不是!要不是我盯着,我能知道老七和乐珊的事儿?我告诉你啊,他们俩的事儿,准成!”   陈敏生刚才表情还风淡云轻呢,岑安海的话一说完,他的表情就冷了下来。   岑安海看他表情变了,才反应过来自己说了什么蠢话,一时间恨不得给自己一巴掌!   “行了,你们继续玩,我先走了。”陈敏生也不说话,站起身来就这么走了。   岑安海看着他的背影,默默叹了口气,他这   tang张嘴哟……   陈敏生出了风月,其实没有地方可以去。走在路上有些飘,视线也不太集中。   他第一次见乐珊的时候,她正漫无目的的走在街上。   当时她似乎是在为找工作发愁,洗的发白的牛仔裤配上白色的衬衫,看起来格外的可怜。   走在路上,浑然不觉别人的目光总是挂在她身上,她反而是一脸苦楚,眼角还有隐隐约约的泪水。   陈敏生当时就想,到底是谁能惹这样的小姑娘难过?如果是他是她的男朋友,应该会把她捧上天才对。   心里才这么想,自己就被自己的想法给吓着了。   接着陈敏生就不知不觉的跟了乐珊几乎整条街,看见她每次看见招工启事就要进去问问,当问到人家说每天只工作三个小时,而且时间还大部分都在晚上的时候,基本上老板们都拒绝了。   偷偷的听着,陈敏生这才了解原来她不是个大学生了,竟然是在律师事务所打工。   因为池墨是做律师的,所以他知道这行多累,时间多么不固定。   但是相对的,收入算不上不菲,但是至少满足温饱也是没问题的。   这个姑娘竟然到处找兼职,甚至连几个小时的工作都不放过。   陈敏生更觉得惊讶。   一路上跟下来,乐珊竟然也没有发现。   他最后实在是忍不住了,装作是经过她身边,“不小心”掉了一张招工的名片出来,接着大步都开,躲到前边的巷子口看着她。   后来乐珊就成为了风月的员工,虽然她还一直都不知道他就是那个掉落名片的人。   陈敏生刚开始的时候觉得自己是同情她,后来是欣赏她,再后来才是喜欢她。   这个过程并不长,也没有很久,但是自然而然,一点点累积到这种状况。   当他知道池墨也喜欢乐珊的时候,他恨不得上去直接把人给打一顿!   只是后来他忍住了,因为乐珊似乎真的喜欢池墨。   陈敏生很难过,但是他没有办法表现出来。他的感情是那种不忍心毁掉她的幸福,又不甘心祝她幸福的状况。   后来,陈敏生就逃走了,甚至没有跟乐珊道别。   “喂,你长没长眼睛啊!”陈敏生正走着呢,或许是因为失神太厉害,竟然撞到了路人身上!   陈敏生听到有人吼自己,这才后退一下,朝着眼前的人道歉。   “道歉有什么用?道歉有用的话,还要警察做什么啊!”一个化着烟熏妆的女孩站在自己面前,吵吵嚷嚷的。   陈敏生看她年纪似乎不大,但是一身的妆容算是夸张到了几点。   陈敏生几乎是忍不住的想笑,“姑娘,那你还想怎么样?”   小女孩哼了一声,接着拿出一张纸条,“告诉我,这个地址是哪里!我要去那边!”   陈敏生闷笑,拿过那张纸看了看,竟然是风月。   “你去那里做什么?”陈敏生打量着女孩,“这里是个咖啡厅。”而你的样子适合舞厅。   女孩哼了一声,“相亲!你管的着嘛!”   陈敏生挑了挑眉,心想自己的哪个员工这么不长眼摊上这么个相亲对象?   谁知女孩又哼了一声,“告诉你,我可是要成为这家咖啡厅的老板娘!你赶紧告诉我在哪儿,到了那边,我会让我老公给你点小费的!”   陈敏生眉头一挑,“哦?老板娘?”   女孩哼哼了一声,“听说我老公是这条街上的一霸,我告诉你,你别惹着我了,小心我让他来教训你!”   陈敏生略心塞,心想自己什么时候有了这么一怂的名号?   还街上一霸,他一个老实本分的咖啡店老板,还需要这种称号?   “你都没见过不认识的,怎么就知道他是街上一霸了?再说,不过是相亲而已,你就叫对方老公,难道不怕人家根本就不要你吗?”   女孩挺了挺胸,“我这么好,他怎么可能不要我!我告诉你,我老公可不像你,瞎子!”说完一把推开陈敏生,就走到另一边去找路人问路去了。   陈敏生哭笑不得,心想这不知道哪里出来的活宝。   不过因为他这么一打岔,他刚才伤春悲秋的情绪倒是没了。走了两步到前边的蛋糕店买了点点心,接着就要回店里,准备开车回家去了。   走了没两步,手机就响了起来。   陈敏生接起电话,竟然是家里打来的,说是今天安排了一个相亲,让他赶紧到店里去看看。对方是某财团的小姐,听说人很不错,又有文化又有涵养,重要的是非常漂亮。   陈敏生挂了电话,一下想起刚才看见的那个非主流小女孩。心想,该不会是她吧?   陈敏生回了店里,也没有立刻走。进去以后就到自己的办公室去了,谁知一推门,就看见刚才的那个小女孩坐在那里。   他人还没反   应过来呢,阿达就过来吱吱呜呜。   “怎么了?”虽然大概是猜到怎么回事了,陈敏生却还是问了一句。   阿达叹了口气,“刚才这小姑娘非得进来,说是你的相亲对象。”   陈敏生挑挑眉,“她说你们就信了?还让她进我的办公室?”   阿达很冤枉,“刚才她拨通了夫人的电话,是夫人……”   陈敏生摆了摆手,有些无力。   敢情刚才打那个电话不是通知,而是先斩后奏。   陈敏生已经是说不出话来了,走到自己的位子上,看着对面正在低头玩手游的小姑娘。   “你好,又见面了。”   小姑娘按了暂停,接着抬起头来看向陈敏生。   先是愣了愣,接着皱了皱眉,“你是陈敏生?”   陈敏生点点头,脸上有浅浅的笑意,“我是,你是哪位?”   女生叹了口气,“哎,没戴眼镜,完全看不清你长什么样子。不过我怎么觉得你说话的声音那么眼熟呢?我们是不是在哪里见过呀?”   陈敏生简直都要笑了,这姑娘真是太出乎人的意料了……   *   孙思倩因为把杜青城那边的事情结掉了,目前就没有了任务。本来她还可以睡在何进威家里的,但是不知道为什么最近他连碰都不让自己碰一下。   ☆、73 回到旧街区   她知道何进威一直都在惦记乐珊,而且这种惦记与爱情无关,纯粹是男人无厘头的独占yu。   刚开始的时候她是没什么感觉的,但是随着何进威越来越关注乐珊,她的心里开始觉得不舒服了。   男人对女人一旦认真到了一定的份儿上,真的是让人觉得……很可怕。   而何进威的认真已经到了一种变|态的地步,他不仅每天不断的给乐珊发短信,还让人每天盯着乐珊的一举一动,然后一一汇报。   孙思倩从未见过何进威对一个女人这么上心,尤其是他还在以爱的名义誓。   孙思倩被赶出来,因为无处可去,所以就直接找了个酒吧进去了。   要了杯酒,看见旁边舞池里有些小女孩正在跳舞,忍不住的笑了笑敦。   自己年轻的时候在做什么呢?   她认识何进威的时候不过才十几岁,她是他们隔壁学校的,因为爱上了处处显眼的何进威,就坚定了要走到他身边的心。   何进威毕业以后当了律师,她就到何进威身边去应聘。   很快,他们就走到了一起。不仅是工作上,还有床|上。   当何进威提出让她去陪他的对手睡的时候,她难过过,抵抗过,但是最后还是妥协了。   因为她希望何进威能做的更好。   从此她就成了他的工具,睡过不知道多少男人,也不记得自己还有没有真心。   这次为了盛世的事情,更是一女两男,同时睡了三个男人。   有时候孙思倩都觉得,自己赚了。睡了一群有钱人,她有什么吃亏的?   但是看见何进威对乐珊的事情那么上心,甚至每天想进办法让她注意到自己,她心里还是难受了。   因为心情不好,所以比较容易喝醉。孙思倩在吧台上趴一会儿,接着人迷糊了。   过了一会儿,一个高大的男人走进来,坐在了孙思倩的身边。   她不记得他们说了什么,只是记得那个男人热情如火,填补了她今晚的空洞。   当早上醒来的时候,孙思倩发现对方竟然还没走。接着就又是一阵折腾,直到中午。   “美丽的小姐,可以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吗?”高翔笑嘻嘻的看着孙思倩,“我们可以试试。”   孙思倩愣了一下,她很少会跟yiye情对象在一起。   但是或许是因为太寂寞了,或许是因为何进威最近的态度太刺激她,所以她竟然就点头答应了。   高翔是个不错的男人,体贴又有情|调。因为他陪在身边,孙思倩倒是没再去纠结何进威的事情。   跟高翔相处的愉快,所以她很快也就不避讳他,有时候甚至光明正大的当着他的面给何进威打电话。   何进威的电话并没有什么机密的,大约都是会告诉她他的行程,有时候需要她配合。   如果是一般人,听了这些自然是没什么用的。但是高翔却将每天孙思倩打电话的内容全都给记录下来,等到深夜的时候,趁着去上厕所,然后发给池墨。   乐珊每天看着池墨收到来自厕所的短信,不知道该笑还是该哭。   “你怎么会想到这样的办法?”乐珊对池墨的计划感到十分的无奈,“其实只要跟踪孙思倩就行了吧?”   池墨挑了挑眉,“你觉得何进威那样的人,放心让孙思倩每个地方都亲自去嘛?这么大的把柄,要是被人抓住了,他不是就暴露了?”   乐珊叹了口气,“果然,狐狸狡猾,猎人更狡猾!”   池墨亲了亲她,“谢谢!”   “那你觉得这些信息的真实性有多少?”乐珊看着池墨记录下来的时间和地点,看了以后也是一头雾水。   “百分百。”池墨说道,指着纸上写下的时间,“你想,孙思倩从何进威家里出来的时候,得是什么心情?”   乐珊想了想自己当年被何进威不管不顾的时候,自然知道了孙思倩的感受。   “大概……觉得自己被全世界背叛了吧。”乐珊眼底有些闪动,“毕竟何进威是孙思倩所有的希望和寄托。”   池墨摸了摸她的头发,“那她出来以后遇见一个能给她温暖的男人,会怎么样?”   乐珊想说肯定会爱上,而且不顾一切的。但是又想到孙思倩的心机,所以摇了摇头,“这个我还真的拿不准。毕竟孙思倩不是我,她没我那么单纯。”   池墨忍不住的轻笑,“对,你说的对,她不单纯。但是你这么想,即使她不能做到百分百相信高翔,但是肯定会有松懈的吧?”   乐珊点头,“这个是肯定的。”   “那你再看看,她跟何进威说话的内容是什么。”   池墨指了指纸上写下的电话内容,让乐珊自己看。   从上看到下,除了地点和时间以外,有时候甚至是连见面的人都不提的。想必孙思倩看到对方的来电是何进威,所以有时   tang候连称呼都省了。   如果不是他们一直在关注着,恐怕看见这电话也不会觉得有什么。   没头没尾,只有个时间地点,还能有什么意思?   乐珊一下就明白了,“孙思倩其实也在防着高翔的吧?”   池墨把东西收起来,“当然,她本身就是被何进威送到各个地方做卧底的,自然不会太相信别人。跟高翔说话的时候虽然没有完全隐瞒,但是下意识的就已经隐藏了有效信息了。”   “哎,真是够厉害的,”乐珊叹了口气,瘪着嘴看着池墨,“如果是我一个人办案子,我肯定看不出这个门路。”   池墨笑了笑,“你会很厉害的,只是还需要再锻炼锻炼。”   “既然我们已经拿到了时间表了,那我们接下来要做什么?”乐珊目光闪闪的看着池墨,其实她一直不太明白池墨为什么要弄到这个信息。   池墨笑了笑,“需要掌握一下何进威都跟谁见面接触,以及,他把东青关在了哪里。”   乐珊皱了皱眉,想到那张通信表上的信息,觉得实在是有限。   “何进威既然把东青给软禁了,自然就不能太亏待他。把人关起来,就得消耗食物。难道他把人关在饭店里吗?”   乐珊恍然大悟。   “另外他跟别人见面的话,如果是陌生人,那对我们来说是没什么用的。但是如果是他合作的人,尤其是泰岳的人,应该是会频繁见面的。我们只要分析一下时间和地点,然后找到相应的人就行了。”说着打开电脑,又拿出另外一份资料,“这是泰岳集团白天出入的职工名单,他们进出的时候都得扫描胸卡,所以就可以记录他们的进出时间了。比对一下跟何进威见面的时间就行了。”   乐珊一拍池墨的头,“太聪明了!”   池墨挑了挑眉毛,直接把电脑合上。双手环胸看着乐珊,“所以,崇拜我了?”   乐珊双手交握放在胸前,满眼星光的点头,“太崇拜!”   池墨哼了一声,“那怎么没见你说要给我生孩子?”   乐珊无话可说。   不过好在池墨也只是逗逗她,并没有真的要怎么样。把材料整理好了以后,池墨就带她出门去了。   “我们去找谁啊?”一路上看着眼前不断变化的景物,乐珊好奇的问道。   “这件事情变得有些复杂,我们自己的人已经忙不过来了。我以前也在东城待过一段时间,有几个朋友在这里。既然事情复杂了,就得找人帮忙。”   乐珊点点头,看着眼前熟悉又陌生的街区,心里不知道在想什么。   很快,车子停在一个老胡同前面。池墨付了钱,带着乐珊就下了车。   乐珊看了看眼前熟悉的街道,眼睛眨了眨。再看看这个熟悉的房子,她又忍不住的心跳加快。   这里,这里是她们家以前的旧房子,是……   “你来这里,找谁啊?”乐珊心想,难道池墨认识她父母?   池墨笑了笑,却带着乐珊转了个方向,指了指不远处的社区公园,“我有位老朋友一会儿会过来,我们过去等就可以了。”   乐珊心想原来是这样,歪头看向爬满了爬墙虎的小洋房,心里有些惆怅。   这里有她的童年,更有她这辈子最不想回忆的时光。   池墨没再解释,拉着她就到了长椅上坐下。   “静静等着吧,应该不会很久。”   乐珊点点头,没多说话。   ☆、74、你是一般人吗?敢说是,分分钟揍你   阳光透过树叶照射下来,树影斑驳落在乐珊脸上,令她的小脸看起来多了一抹淡淡的伤感。   她还记得这个小公园,这是她从小玩到大的地方,只是年纪大了些后,她更喜欢在这里安静地看书,就坐在现在这个位置,享受时光和大自然交织出的美好。   微风徐徐吹过,乐珊发丝轻扬,此时的她沉醉在回忆之中,浑然不觉。   风起的那刹,池墨有些开呆了,她这副岁月静好的模样,让人格外心生怜惜,他的手下意识拂开她脸上的发丝,指尖碰触到她柔滑的脸蛋,温润的触感让他心头一颤。   下一瞬,他的吻落在她脸上誓。   乐珊一惊,本能地缩了一下,侧头见他噙着笑深情款款的看过来,她脸上一烫,羞答答地垂下了头,吞吐着:“你、你正经点。”   “正经点,你就从了我?”池墨扬声,手指在她背上轻快抚过,日爱日未的含义不言而喻敦。   “池墨——”她轻哼,脸颊如蜜桃一样微红,“会被人看到。”   池墨笑笑,他总喜欢逗她,怎么都不够的感觉,明知道三十好几的男人在女人面前更该表现得成熟稳重些,可一看到她娇嗔的小女儿姿态,他就变得不正经。   抬手,他捂住了她的眼睛,自欺欺人地说:“看不到了。”   话音未落,池墨软软的唇已经落在她的脸上,然后缓缓滑落到她嘴边,肆意吸/吮着。   “哈哈……没想到我们池大少还有这么狂浪不羁的一面。”远处传来爽朗地笑声,脚步声随即由远至近。   乐珊羞得厉害,一把推开了池墨,掩唇稍作整理。   池墨不以为然,下意识将她往身后挡了挡,不满的看向来人,“萧叔,反正是迟到,你何不再晚来一些?”   “小家伙,你这是赶我走吗?”萧百行瞪了他一眼,视线越过池墨,看向他身后乐珊,笑道:“她就是你说的小女朋友?”   被点名了,乐珊匆忙站起来,朝萧百行鞠了一躬,“你好,我叫乐珊。”   抬头,乐珊和萧百行四目相对,很快乐珊移开了视线,怎么会是他?   她原本以为,他口中的老朋友是指认识很长时间的朋友,却没想到会是四五十岁的老男人。   “这姑娘……看着眼熟。”萧百行微微蹙眉,伸手摸着下巴,似是在回想着什么。   池墨察觉到乐珊回避的眼神,起身往乐珊面前一站,“萧叔,现在已经不流行这种搭讪方式了。”   “你小子!”被他一阵调侃,萧百行一拳捶在他肩上,眯了眯眼,问:“怎么想起来带女朋友来见我?”   “怕结婚那天,你还不知道新娘是谁。”池墨微微一笑,将乐珊揽进怀里,当仍以身体挡着她。   “臭小子,你这么护着,我怎么能看清楚!”萧百行对他遮掩的动作略有不满。   “没办法,媳妇太好,怕被抢。”撩了撩头发,池墨越发忘了形。   听着两人没边没际的聊天,乐珊轻轻捅了捅他的腰窝。   “再跟我这么贫下去,当心你媳妇回去收拾你。”乐珊的动作落入萧百行眼中,他哈哈一笑,朝身后指了指,“那有家茶座,我们去那谈?”   池墨看了眼乐珊,眼神正在征求她的意见。   见他这副样子,萧百行笑得更厉害了些,“乐小姐可别嫌我老头子闷,要是喝不惯茶,咱们可以去别的地方。”   “没事,我倒挺喜欢茶香的。”乐珊偷偷捶了下池墨,都是因为他,她闹了个大红脸。   跟在池墨身后,乐珊的眼睛一直盯着他牵她的手上,从池墨和萧百行的谈话中,她知道这两人认识许多年,是忘年交,聊天比常人更为随意。   本来池墨一到东城就要拜访萧百行,但发生了很多没想到的事情,所以行程一直耽搁到现在。   一路走,乐珊一路沉默,早些年她是见过萧百行的。   那会她跟着乐振涛一起参加晚宴,偶然间碰上了萧百行,她听父亲提过,萧百行是东城有头有脸响当当的人物,没人不敢买他的面子,只要能入得了他的眼,这辈子在东城横着走别人都要畏惧三分。   萧百行一边走,一边和池墨闲话家常,视线却始终在乐珊身上打转,以他对池墨的了解,能带到他面前的女人,那一定是他认了真的,可这个沉默寡言的小姑娘,他总觉得在哪见过。   “萧叔,到了。”池墨脚步一顿,一如既往的挡在乐珊身前。   池墨面色平静,一双眼打量着茶座店面,并没有看萧百行。   萧百行顿时了然,他这是在提醒他,随即他微微一笑,率先进入店内。   乐珊没想到这家茶座一直开到现在,站在门口抬头仰望,看了好一会儿,才止住发酸的眼眶不掉泪。   “怎么了?”池墨察觉到她的不对,忙走了过来。   “没事。”她吸了吸鼻子,垂下头,掩去脸上伤感的   tang神色,“风大迷了眼。”   “我给你吹吹?”池墨吊儿郎当的笑着,却没有再凑近。   “大神,求求你正经点,一会儿被萧叔看见了,又要笑我了。”乐珊破涕为笑,在他胳膊上拧了一把,一抬头瞥见正在门内朝他们两人微笑的萧百行,她红着脸迅速低下了头。   “不怕,萧叔人不错,不该问的事从来不会多问。”池墨朝萧百行笑了下,随即拍拍她的手,“走吧。”   显然,他那句话是可以说给她听的,乐珊心中一动,他照顾到如斯地步,让人唏嘘。   进了茶座的雅间,服务生端上了上好的普洱,顿时茶香四溢,乐珊嗅着香味,神情比方才要缓和很多。   “小心烫。”池墨小声提醒着,眼中溺爱的神色正浓。   乐珊缩回烫着的手指,捏着耳朵,冲他吐了吐舌头。   两人旁若无人打情骂俏的行为,引得萧百行一阵侧目,他看向乐珊的眼中多了几分狐疑与揣摩,虽然不知道在哪见过她,但能让池墨这么在意的孩子,难道是池墨提过的小女孩?   “她是我律师行的助理,是要成为我妻子的女人。”猜到了萧百行的疑惑,池墨握住了乐珊的手。   乐珊脸上一红,下意识想要反驳,可又担心被萧百行注意到,所以忍住没出声。   “池墨,我怎么觉得人家乐小姐可一点都不想嫁给你。”   见状,萧百行哈哈大笑起来,他虽然上了年纪,但因为跟池墨投缘,所以也不把乐珊当外人,一点长辈的架子都没有,反倒更像是朋友一样和他们坐在一起说笑。   “她害羞。”池墨轻哼,说得理所应当,反正他娶定了乐珊,他可是那种看上就绝对不松手的类型,想他放弃乐珊,下辈子都别妄想!   桌子下,乐珊狠狠地踩着池墨的脚背,鞋跟在他脚背上碾了又碾,“说正事。”   池墨轻咳了两声,正色道:“萧叔,我想你帮我找个人出来。”   萧百行双手环胸,身体往后倚了倚,一脸等他继续说下去的表情。   “这个人叫冬青,应该是被人关了起来。”池墨从怀里掏出冬青的照片,简单地把事情说了一遍,对于萧百行他没有丝毫隐瞒。   萧百行认真地听着,眼睛一直看着照片,忽的,他眉头一皱,“你刚说,你怀疑是谁关了冬青?”   “何进威。”说完这个名字,池墨脸色微变,紧张追问,“你听过这个名字?”   如果不是这样,萧百行不会特意问一句。   乐珊也是一脸紧张地看着萧百行,认真的样子和刚刚害怕被发现身份的样子完全不同。   “有些耳熟,好像是……”拖长尾音,萧百行没再说下去,而是冲墨池点了下头,“这事交给我,我尽快给你消息。”   “谢了。”见萧百行的样子,池墨也跟着点了下头,气氛一下严肃了起来。   两个男人像是在猜哑谜,眼神交流多过言语上,乐珊听不懂,却又不好问,只能补充一句,“如果可以,能调查一下何进威的背景吗?”   调查何进威做什么?她就那么在意那臭小子吗?池墨几不可见的皱了下眉,神情不悦,心里微微泛酸。   “你觉得他有可疑?”相比起吃醋中的池大少,萧百行更理解乐珊话里的意思。   “一个律师,却可以操控这么多事情,我觉得他没有那么简单。”乐珊如实回答,每回投身于工作之中,她像是变了一个人一样,吸引着池墨。   可一涉及到何进威的话题,池墨心里总会不舒服,就算乐珊再吸引人,当何进威的名字从她嘴里出来时,他忍不住冒出酸泡泡。   “我也是律师,我不一样可以控制很多事。”明知道她说的话有几分道理,池墨的醋意驱使着他说些怄气话。   萧百行摸了摸鼻子,唇角上扬,存了心想听听看乐珊的回答。   乐珊单眉一挑,小嘴一嘟,白了池墨一眼,轻哼,“池少爷,池律师,池大神,你是一般人吗?”   萧百行没憋住,一口茶水喷了出来。   池墨吃了瘪,虽然他没提过他的事情,但的确如乐珊所言,他还真不是一般人,想想这一点,他摸了摸鼻子,选择性沉默。   ***   三人坐在茶馆里,一呆就是一下午,到了傍晚,萧百行邀请池墨和乐珊去他家里共进晚餐,但池墨见乐珊不自在的样子,便拒绝了萧百行的提议。   萧百行也看出来夏梓欣的不安,也不勉强,反正迟早他们会再见面,所以道过别后,他一个人先走。   “我饿了。”萧百行前脚刚走,池墨一手勾住乐珊的肩膀,软趴趴地挂在他身上。   乐珊好笑又好气,三十多岁的人了,怎么还像个长不大的孩子,就会冲她撒娇耍无赖。   “回去吃饭。”乐珊推他,推不动,也就由着他挂在她身上,虽然肩膀有那么点沉。   “好饿,饿   死了,饿的我走不动步。”池墨耍赖,干脆整个人都贴在她背上。   乐珊投降,无奈地问他:“你想怎么样?”   池墨来了精神,他探头到乐珊脸侧,对准她的脸亲了一口,“好姗姗,我们在这附近吃,怎么样?”   “这附近?”乐珊心里咯噔一下,却没注意到现在两人的姿势太过日爱日未。   池墨揽住她的腰,下巴抵在她肩上,自言自语:“刚刚我问了萧叔,他说前面有家店,牛腩做得不错。”   乐珊心一沉,敛眉凝思,萧百行说的那家店,她上学的时候偶尔回去,没想到现在还在,只是如果去那里,万一被认出来了,她该怎么跟池墨解释?   “珊珊——”池墨贴着她的身体,转到她面前,吃足了豆腐,满足了精神需要,现在生理上的饥饿越来越明显。   “好,那就去吧。”池墨对于肉的追求,乐珊很清楚,更何况她也有些想念那家店,所以点头同意。   ***   牛腩店还在,但店里的人早已经不知道换了多少波,好在大师傅没有变,牛腩还是原来的味道,美味的让人临走前忍不住再打包一份。   乐珊很庆幸可以吃到美食的同时,还不暴露身份,不然她不知道该怎么跟池墨说,她的事情,还是等到合适的时候再跟池墨一一道来比较好。   吃过晚饭,乐珊提出在周围散散步,池墨没有反对,只要是和她在一起,无论去哪都可以。   于是,两人又回到了社区公园。   夜色降临,微风渐冷,比起白天的热度,晚上的温度更适宜一些。   池墨拉着乐珊的手,时不时提醒她注意脚下。   乐珊嘴边一直挂着一抹笑,看向他的眼中也满是柔情。   “冷吗?”感觉到她的手有些凉,池墨脱下外套披在她身上,顺势替她裹了裹。   “要不要这么夸张?我可连个喷嚏都没打。”乐珊忍不住笑他,她从小到大,手上的温度都要比常人低一些。   池墨冲她眨眨眼,笑道:“那你就当作是我嫌热,把你当衣架子。”   他笑,乐珊也跟着笑起来。   以璀璨星空为背景,她的笑容比星空还要动人。   突然,池墨单手握住她的下巴上抬,而他微微垂下头,呼吸的热气顿时喷洒在她脸上,下一秒,他的吻密密麻麻落了下来,好似流星雨一样炫丽。   乐珊微怔,眼中是他那张放大N倍的俊颜,以及他脑后闪耀的星河,她心中一动,闭上眼,主动地环住了他的脖子。   吻,变得密不透风。   “嘿,你们在干什么!”   忽然,两道光束照射过来,刺得池墨和乐珊看不清对方。   光束从他们两人的脸上挪开,池墨看见两个穿制服的民/警走了过来。   “吃完饭带媳妇出来走走。”池墨笑,把乐珊往怀里搂了搂。   “你媳妇?”其中一个民/警把手电筒再次对准了乐珊的脸。   “我媳妇怕羞,再说您这么一晃,她容易眼睛疼。”池墨在她脸上遮了一下,免得强光刺到她的眼睛。   “还挺疼媳妇的。”另外一个民/警笑了一下,他扯了扯那个不懂事打断人两甜蜜的民/警袖子,“没事赶紧回去吧,最近这附近不安全。”   直到那两人走远,池墨才拉着乐珊的手往他渐软的地方放了放,“要不是他们的碍事,我刚真想一口吞了你。”   这话,他说得有些无/耻,说得时候,他还挺了挺腰身,被她摸到的地方,一下变得滚烫起来,瞬时,乐珊往后缩了一下。   “你……这是外面!”乐珊又气又羞,顺手在他那轻拍了一下,谁知道力道没控制好,一下打得有些重了。   “嘶——”池墨像被煮熟的虾子弯下了腰。   昏暗中,乐珊也看不清他的手究竟放在了什么地方,只知道打完他之后,她恨不得找条地缝钻进去。   “你这个磨人的小妖/精。”池墨从牙缝里挤出了几个字。   ***   岑安海站在落地窗前,扫视了全场,也不见陈敏生的身影。   “嘿,老五可不像个偷懒的人。”岑安海摸着下巴咂舌。   李远洋不以为意地晃晃了酒杯,闻了闻杯中物的香气,微微一笑,“三哥,你就别研究了,难得五哥给我们准备了红酒,你快过来尝尝。”   “老三一向是问题宝宝。”邓何然自斟自饮,言语上有些嘲讽岑安海,他们七个里面,老三和老六一扎堆,立马变成熊孩子模式,想拉都拉不住。   “二哥,你怎么这么说我啊?”岑安海的注意力成功被邓何然吸引住,他坐到邓何然身边,也忘了刚刚他还在满场找陈敏生。   邓何然抿唇一笑,也不作答。   砰地一声,房门被猛然推开,一个清秀的小姑娘站在门口,长直发到及腰的位置,水灵灵   的大眼睛,说不出的仙气飘飘。   岑安海眯了眯眼,凡是美女他都有兴趣搭讪,于是他端着酒杯站了起来。   “你们好,我是苏冉冉,你们可以叫我苏苏或者冉冉,我是陈敏生的未婚妻,以后请你们多多关照。”美女一般人美声也甜,苏冉冉一开口,声音像一道清澈的小溪流进每个人心里。   但是,苏冉冉的话,十分具有爆炸性。   她是陈敏生的未婚妻?陈敏生什么时候冒出来个未婚妻他们怎么不知道!   岑安海迈出去的腿收了回来,嘴角一阵抽搐,心里哀叹天下又少了个美女。   邓何然半眯着眼打量苏冉冉,脑海中却怎么都想不起他有个未来五弟妹。   李远洋的样子最狼狈,苏冉冉踹开门的时候,他正悠然喝着酒,房门一声巨响,吓得他一口酒喷了出去,听完苏冉冉的发言,他被呛得直咳嗽。   陈敏生随后赶来,看见兄弟几个脸上复杂的神色,他心中暗叫不好。   “苏冉冉,你!”陈敏生拽住苏冉冉的胳膊,他已经拒绝了相亲的事情,没想到她会再跑上门来。   苏冉冉没有陈敏生力气大,被他一扯,大半个身子侧对着他。   今天她偷偷跑过来,没了浓妆的遮盖,素颜更显出她这个年纪的娇俏可人。   陈敏生怔住,上上下下仔细打量她,眼中满是疑惑,“你是苏冉冉?”   苏冉冉字典里从来没有“害羞”和“退缩”两个词,她顺势挽住了陈敏生的胳膊,亲昵地贴了过来,“老公,快给我介绍一下你的兄弟们吧!”   毫不做作的一声“老公”,惊翻了全场。   岑安海心一慌,手里的杯子摔在地上,红酒溅了他一裤子。   李远洋本被呛到咳嗽,听完苏冉冉的话,他咳着咳着又憋了回去,一张脸通红,像是一口气没喘上来。   邓何然的反应最淡定,他先是轻扫了苏冉冉和陈敏生一眼,然后见李远洋快要把自己憋死了,起身走到他身后,在他背上狠狠拍了一巴掌。   那口上不来的气总算畅通了,李远洋一边咳得流泪,一边回头看邓何然,眼神闪闪发亮,但怎么看都不像是感谢的目光。   最始料未及的人当属陈敏生,他慌张地推开苏冉冉,失措的对着屋子里的男人们说:“你们听我解释。”   “等等!”岑安海开始自/摸,摸了半天,才颤着手把手机摸出来,“这消息太劲爆,我给给大哥打电/话,让他来一趟。”   岑安海好不容易解了锁,歪着头看李远洋,“大哥电/话几号?”   “事情不是你们想得那样。”陈敏生扶额,这误会闹大了,一想到这里,他狠狠瞪了苏冉冉一眼,可苏冉冉却没有看他。   “原来大哥不在。”苏冉冉微微一笑,笑容宛若天山上的雪莲花,干净、纯粹,大方又得体的说:“今天是我唐突了,我听说你们常在这里聚会,所以才……不好意思。”   说完,苏冉冉再次挽住陈敏生的胳膊,自然的好像他从未甩开过她似的。   侧眸,她笑脸盈盈,“老公,不如改天我们把大家叫到一起吃顿饭,你也好为我们互相介绍一下。”   苏冉冉说得很自然,礼数上也算是周到,却雷得陈敏生外焦里嫩。   吃什么饭啊!介绍什么啊!他和她才见了两次,刚刚差点都没认出她来,好吗!什么老公啊,他.妈从哪找来这么一活宝,要这么虐/待他的生活啊!   “咳咳——”作为现场的年长者,邓何然决定表个态,无视掉陈敏生眼中的绝望,他冲岑安海和李远洋使了个眼色,吩咐道:“老三,你负责联系大哥,跟大哥说下这件事,然后敲定个时间,咱们一块吃顿饭,老六,马上打电/话给老七,安排让他回来一趟先见见他五嫂。”   陈敏生欲哭无泪,这下他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真要把池墨叫回来,恐怕他没准会当场宣布他和乐珊在一起的消息,到时候这关系可真就是板上钉钉,再也无法挽回的。   他不是不放心把乐珊交给池墨,而是他跟苏冉冉八字连一撇都没有,他干嘛陪着池墨和乐珊一起跟苏冉冉定下这关系啊!   陈敏生撇开苏冉冉的手,默默走到门边,两手按在房门上,把额头当锤子一下下撞门。   苏冉冉轻声走到他的身边,踮着脚尖,伸手挡在他额头与门之间。   “老公,别撞了,撞疼了你,我心可疼了。”   陈敏生:╥﹏╥   “苏冉冉,你能不叫我老公吗?”陈敏生快哭出来了,就算是恶搞他,能不能别在他这群会信以为真的兄弟面前整他?   苏冉冉一脸雀跃,“那我叫你亲爱的敏生!”   ☆、75、这事……他怎么那么不相信啊!   池墨和乐珊刚刚回到酒店,房间里的电/话响了起来,乐珊蹦蹦跳跳地跑过去接。   “谁打来的?”池墨放下打包的牛腩,从身后环住乐珊的腰,贪婪地闻着她身上的味道。   乐珊拍了一下他乱动的手,“不知道,没人说话?”   池墨眯了眯眼,伸手把话筒接了过去,“李远洋,说话。”   乐珊狐疑地看了他一眼,池墨微微一笑,把玩着她的手指,回来的路上他手机没电了,最后一个打进来的电/话就是李远洋的,再看看时间,能打到他房间来,除了李远洋没别人誓。   “池墨?刚刚那女人是谁?是乐珊?”电/话那边传来岑安海恬燥的声音,以及李远洋剧烈咳嗽的背景声,“你速度怎么比老五还快,这就和乐珊同/房了?!”   “三哥,注意用词。”池墨不动声色地扫了乐珊一眼,见她一脸疑惑的盯着他,他笑了下,解释着:“是三哥,他们扎堆查房,问我你怎么在这。敦”   知道不是什么奇怪,乐珊红着脸捶了他一下,然后起身回房,给他聊电/话的空间。   池墨不遮不掩的解释,岑安海听得一清二楚,他阴阳怪气地说:“都已经开始报备了,你这不简单啊!”   “三哥,你夜不能寐,也不能拉着远洋来破坏我的xing福啊!”乐珊不在跟前,池墨越发嘴里没谱。   “啧啧……”岑安海咂舌,提高了声音喊道:“二哥你别管远洋了,他那是受惊过度。”   “二哥也在?”池墨不经意地皱了下眉,他这才想起岑安海刚刚提过陈敏生的事情,知道他们是在风月,他眸光一沉,“你刚说老五怎么了?”   “你和老五今晚真是给足我们惊喜。”岑安海的声音听上去很兴奋,“刚刚老五的未婚妻过来打招呼,说改天凑到一块吃顿饭彼此介绍认识下。”   陈敏生的未婚妻?池墨挑了下眉毛,前两天陈敏生才受了情伤回去,这就找到未婚妻了?尤其这消息还是从岑安海口中听来的,他怎么那么不相信呢!   “老七。”池墨没说话的功夫,电/话那头的人已经换成了邓何然,他声如其人,“抓紧时间把你那边的事情办一下,我让人给你订机票,回来见见你未来五嫂。”   原本不可信的消息,经过邓何然这么一说,池墨反倒有几分信了,“二哥,这里面不是有什么误会吧?”   “都说一物降一物,老五这一对就像你跟乐珊,时间上的问题。”邓何然很少会看错事情,他既然这么笃定的说了,还拿了池墨和乐珊作比较,显然是非常看好陈敏生和苏冉冉的。   “那好,我这边的事情还需要两天时间,回头处理完,我和乐珊一起回去。”池墨话里的意思不言而喻,乐珊注定了是他的女人,既然要见,那就把她一并带去。   邓何然没再多说什么,倒是岑安海还想抢过电话调侃他几句,但最后被邓何然拦住,他直接挂断了电/话。   -------   乐珊听见外面安静了下来,推开门正打算出去,结果和站在门口的池墨撞了个满怀。   他顺势一搂,在她脸上亲了一口,得意道:“我就知道你得出来。”   乐珊对于他的厚脸皮,保持了沉默。   池墨见她放弃抵抗,索性把人给抱进了房。   “池墨,你要做什么?”悬空的感觉,让乐珊浅浅低呼,两手不自觉地缠住他的脖子。   池墨扬了扬嘴角,“抱着你说说话。”   说完,他真的抱着她坐在床边不动,乐珊才稍稍放心,她真怕他的无赖劲上来,又弄得她……   乐珊脸红了一下,内心深处强烈鄙视刚刚脑中闪过不纯洁画面的自己。   她脸红的样子真好看,叭地一下,他在她脸上亲了一口。   乐珊瞪他,小嘴本能地撅了起来,这是她生气的前兆。   她气鼓鼓的样子也真好看,叭地一下,他一边想一边在她眼睛上又亲了一口。   乐珊怒了,眼瞧着池墨要亲她的嘴,她一巴掌朝他脸上呼过去,“池墨,你够了,不是说聊天吗!”   池墨一脸恍然,笑着拍了拍她的背,“萧叔是个非常值得信任的人,事情教给他,很快就会有结果,那么这边的调查很快就会结束,到时候我们先回港城一趟。”   “为什么?你不是盛世请来的辩护律师吗?”乐珊不明白他怎么突然提回港城的事情,但一想到刚刚那通电/话,猜想着或许港城有什么事情需要他处理。   “准确的说是代表律师,我可没答应要替杜青城做辩护律师。”池墨无所谓地耸耸肩,更何况把手上的证据呈上去,再经过各种官方的调查,这案子要开庭,怎么也得过小半个月。   乐珊知道他们也不可能一直在港城呆到开庭。   “二哥让我们回去。”池墨戳了戳她的脸,“陈敏生的未婚妻想认识我们兄弟几个。”   “我们?”乐珊察   tang觉到池墨的用词,她声调一扬,池墨的视线看向别处,她心中了然,想必是他非要把她带过去,但让她惊讶的是陈敏生有未婚妻,想起前几天的事情,她垂眸,心里隐隐觉得有些尴尬。   “你不想去?”看出她的情绪有些低落,池墨眸光暗了一下。   她摇了摇头,抬眼看他,那眼神仿佛要看到他心里去,“敏生哥介绍未婚妻,我去做什么?”   “家属陪同。”池墨深深地看了她一眼,手指在她鼻尖上刮了一下,“你是我的女人,以后我走到哪,你就得跟到哪。”   “你怎么那么霸道啊?”她小声抱怨着,头往他怀里靠了靠,心里却跟吃了蜜饯一样甜。   “哎呀,一不小心就暴露了本性。”他笑,抱着她的手紧了紧,“不过你已经答应了和我开始,就没有后悔这条路了。”   ***   第二天一早,池墨和秦风碰了下头,两人决定继续分头行动,所以秦风离开后没多久,池墨和乐珊下楼,准备去别处逛逛。   两人刚出电梯,就见何进威站在大堂门口处,看样子显然是刚进来没多久,他环顾了四周一眼,很快朝他们两个人走了过来。   “他怎么又来了?”乐珊嘟囔了一句,看到何进威的瞬间,顿时想好好玩的心情灭了大半。   听到她的不满,池墨笑了笑,大手在她头上揉了揉,“人家可送来一沓情书给你,怎么着也得有点回报吧?”   他的揶揄引起乐珊强烈不满,她斜睨了他一眼,“回报?主动献吻还是献身?”   “你敢。”他气急,张嘴就吸住她的唇舌,这丫头跟他在一起的时间久了,知道他的脾性,专挑他不喜欢的说。   何进威走过来的时候,看到池墨和乐珊之间亲密的举动,心里已经很不爽了,谁知突然间池墨轻狂地亲乐珊,他更加不舒服了,下意识的冲了过去,一把推开了池墨。   “珊珊,你还好吗?”何进威的脸色有些难看,他垂下头,视线自然而然落在乐珊微微红肿的唇上,满眼都是痛色。   池墨被猛然推开,乐珊想都没想就抓住了他的手,检查过他没什么事,她才转过头狠狠瞪了何进威一眼,“我男朋友就在这里,他能让我出什么事?”   她紧张关心池墨的态度落在何进威眼中,他脸上痛苦的神色更加明显,他甚至趔趄了一下,往后退开了一步,一副非常受伤的样子。   “珊珊,你看过那些信了吗?”何进威想拉住她的手,可自己的胳膊抬到半空又垂落了下来,眼中的小心翼翼让他变得不像他。   看到他这副模样,乐珊不得不承认,如果换做是当年那个天真无知的她,百分百会再上他的当。   “看得她眼睛都红了。”池墨揽住乐珊的肩膀,在一旁搭腔,乐珊侧过头看了他一眼,他盯着何进威,语气有些嘲讽:“乐珊粉尘敏感,你不知道吗?下次搬出这些陈年旧物,记得先消消毒。”   乐珊没忍住,歪着头咧开嘴角,轻声笑了起来。   何进威没料到那些肉麻矫情的情书竟然没有起到一丝效果,以他对乐珊的了解,那些东西对她可是很管用的,难道是池墨从中做了手脚?   想到这里,何进威眉头紧皱,一副痛心疾首的样子看向池墨,“池律师,你懂不懂什么是私隐,你怎么能随便窥探我和珊珊的过去呢?你这么做是不道德的。”   “你都撬墙角撬到我眼皮子底下了,我还能比你更不道德?”池墨冷哼,话里的讽刺使何进威变了脸色。   “乐珊,你就算再生我的气,也不能找这样一个人。”何进威说不过池墨,他拉住乐珊的胳膊,疾声厉色,“像他这种道德败坏的人,你跟他在一起是不会有好日子的,他会带坏你的,你应该是一尘不染的,我决不允许你和这种人在一起。”   “何律师,我们都是律师,都知道定一个人罪的时候,是需要证据的。”池墨冷冷地看了一眼何进威抓住乐珊胳膊的手,“不然,我会告你诽谤的。”   何进威连消带打的话,让乐珊很不舒服,他这些话等同于说她也是个道德有问题的女人。   “我至于为了你作践我自己吗?别说我们没什么,就算我们有什么,池墨比你可是好千万倍,和他在一起,我不觉的是我吃亏,而你,也不配和他做比较。”狠狠甩开何进威的手,乐珊脸上的笑容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何进威从未见过的冷漠,“何先生,何律师,到底要我说多少次,你才能清楚意识到我和池墨在交往,而你只是一个肆意闯入别人生活,并且很不受我们待见的人。”   乐珊一口气说完,有些微微发喘,池墨拍着她的胸口,替她顺气,“还有,你说他带坏我?我高兴我乐意被他带坏,这是闺房乐趣!你懂不懂?不懂就不要乱说。”   最后一句说完,三人都是一副愣住的表情。   池墨和乐珊愣得是,她这一句的腔调和池墨一模一样。何进威发愣,是没想到如今的乐珊像是不受控制的野马,跑到了   他不熟悉的地方,这种好像再也回不来的感觉,让他有些莫名的失落和不爽。   “姗姗,不要赌气。”何进威眸色一沉,板着一张脸,声音就像是呵斥不懂事的孩子父亲,“回到我身边,我不会怪你和他一起骗我。”   “呵……”乐珊抱着肚子笑弯了腰,而她脸上分明是一片冰冷,“何先生,你自我感觉要不要这么良好,随便逮着个女人都会给你生孩子吗?”   “说真的,我很钦佩你自恋的勇气,但是——你选错对象了,我爱的人是池墨!即便学生时期我对你有感觉,也只是喜欢,那么一点点的喜欢,早已经被时间被你磨光殆尽。”乐珊轻嗤,“所以,你装情圣也好,博同情也罢,麻烦你换一个人施展你的演技,离我的生活越远越好,因为,我已经不是那个被你牵着鼻子走的小女生了。”   “珊珊——”何进威不死心,深情款款地叫她名字。   乐珊打了个哆嗦,把汗毛竖起的胳膊往何进威面前一伸,“以前你这么叫我,你说什么我就答应什么,但现在,你这么叫我的名字,我鸡皮疙瘩掉在地上都能盖住你的脚面了!”   何进威被她再三抢白,脸上青一块白一块,像掉进了染缸一样。   “何先生,算我求求你,放过我好吗?不要再阴魂不散地出现在我面前了,我承认当年我不懂事外加眼瞎,招惹了你这么尊活宝,求您高抬贵手放我一条生路,OK?”乐珊无话可说,拉着池墨的胳膊往外走。   何进威没有追上来,乐珊轻舒了一口气,池墨一手勾住她的肩膀,不阴不阳的问她:“你刚说遇见他是瞎了眼,那遇见我呢?”   “瞎子摸象?或者是重见天明?”憋在胸口的恶气终于在刚刚全部吐了出来,乐珊心情很好,她不耐烦池墨的问题,挥着手随口应付了一句,“你自己挑个喜欢的词吧,我词穷了。”   “那就傻人有傻福吧!”池墨笑,大手拽住她的小手。   ***   东青被关起来之后,孙思倩也不敢去找杜青城,杜青城一下变得清闲起来,更多的时候他会盯着某一处发呆,满脑子都是之前和孙思倩的种种。   “杜总!”秦风连声叫了他几次,才把杜青城从回忆中脱离,秦风的脸色有些难看,事情已经到了不可挽回的地步,如果这个时候杜青城做出些什么事情,那么他们这几日的辛苦就功亏一篑,“杜总如果对那个女人还是念念不忘,那不如我们就此打道回府,当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   “不!”杜青城急忙按住秦风的胳膊,他痛苦的皱眉,两手在脸上胡乱地抹了一把,“我只是……还有些不习惯。”   秦风想到了那一/夜开开关关的灯,晚上的重要活动减少,大概换哪个男人都会觉得不习惯。   想到这里,秦风的脸色变得古怪起来,不过杜青城现在可没心情注意他的表情,所以两人各怀心思的沉默了几分钟。   “咳咳……”秦风干咳,把资料递给杜青城,“这是我们这两天收集到的资料,那个孙思倩并不是个简单的女人,据我们所知,之前东城几个企业yi夜间换了人都是拜这个女人所赐。”   杜青城扫了一眼那些资料,眼睛陡然间睁大,“这些东西你们是从哪里弄来的?”   “你想说,这是盛世最高机密对吗?”秦风笑了下,温和的表情下,目光十分冷淡,“在你不知道的情况,这份资料已经出现在泰岳集团的档案室里,相信泰岳的相关负责人都看过了。”   “那个女人……”秦风咬牙切齿,这才意识到自己把一个多么可怕的女人放在了身边。   “现在,只要找到东青,我们有足够的证据控告泰岳集团盗取商业资料,并且伪造文书,包括他们之前想要诬陷我们一事,都会加重他们的刑罚。”秦风嘴边挂着一抹自信的笑,泰岳那些人把注意力都放在了池墨和乐珊身上,倒是给了他充分的时间搜集他们的罪证,尽管这些不足以扳倒泰岳集团,但短期内他们元气大伤,再加上狼藉的声名,恐怕他们以后的日子不会太好过。   “东青?”提起东青的名字,杜青城脸色微变,秦风怎么看怎么觉得他脸色有些发绿。   “池律师已经在尽力寻找东青,相信很快就能找到他。”秦风面带职业性微笑,努力从杜青城身上移开视线,他担心再看下去杜青城在他眼中会彻头彻尾变成了个绿人。   “那你们会怎么处理东青?”杜青城抿唇,过了很久才问出这一句话。   “处理?”秦风皱眉,“如果说泄露商业资料,杜总也是泄露机密的人之一,毕竟光凭东青一个人,孙思倩并不能完全掌握盛世的动态。”   换言之,他杜青城要是想把屎盆子全都扣在东青一个人身上,只怕到时候会落得一个鸡飞蛋打的下场。   “这个我知道,我是说那个女人骗了我和东青,而且东青被他们关了起来……”说到底,女人和兄弟之间,杜青城是看重兄弟的,他不想东青因为这件事牵连太多,如果可以,他希望东青还能继   续呆在他的身边,他相信经过这次事情的教训,东青会更加成熟。   “那要看东青先生怎么说了。”秦风微笑,心底松了一口气,就在刚刚那一瞬,他误以为杜青城要把东青当弃子。   杜青城伸出手,握住了秦风的手,认真而又诚恳地拜托:“东青的事情就麻烦你们了,请你们一定不要放过孙思倩那个女人,我和东青已经吃过她的亏了,我不希望日后还有人被她骗。”   “我明白了。”秦风点了下头,镜片后的眸子,寒光点点。   ***   孙思倩越来越喜欢和高翔在一起的感觉,至少在高翔这边,她的身份只是孙思倩,不带有目的的接近,让她心里更放松。   晚上,高翔和孙思倩在他的房子里肉搏纠缠,直到他沉沉睡去,孙思倩才起身去了浴室,离开的时候,手里还拿着手机。   何进威打了她手机一个下午,但那时候她正在和高翔甜蜜约会,下意识,孙思倩拒接了他的电/话。   坐在马桶上,孙思倩犹豫了一下,还是拨通了那个就算不用看也能背出来的电/话号码。   “你在哪?”电/话很快就接通了,何进威的声音带了几分慵懒,因为酒精的关系,他的声音听起来格外富有磁性,“我想你了。”   简单的四个字,打破了孙思倩好不容易筑建的心理防线,这一刻,她在他面前,溃不成军。   “你喝了酒?”她的心软了下来,说话的声音也变得轻柔。   “嗯。”何进威轻哼,语气略带一些委屈,“你不接我的电/话,我找不到你了。”   所以,他是因为找不到她而去喝了酒,还喝得酩酊大醉?!   孙思倩鼻子一酸,这个男人,总是让她有抑制不住想哭的冲动,为什么他总是这样不费吹灰之力就可以牵动她的神经线!   “对不起,我没有听到。”撒谎的时候,孙思倩心存内疚,就好像多年的夫妻之间,妻子在外有了别的男人。   “来我这里。”他有些咬字不清,所以他说了好几遍,“我想见你。”   他说的是“想”而不是“要”,没了以往那种颐指气使的命令语气,孙思倩的心碎成一片片,恨不得现在就插上翅膀飞到他身边。   但很快,孙思倩控制住这份心颤,她很努力的深呼吸,才让自己的声音听上去比较平静,“进威,你知道现在是在跟谁通电/话吗?”   “当然。”何进威语气一顿,说得格外清楚:“孙思倩,我想见你。”   “好,我马上去你家,你等我。”再也忍不住心底的萌动,孙思倩挂断电/话,匆匆地洗了个澡,飞快地换好衣服准备离开。   高翔一直都没有睡,孙思倩躲起来偷偷讲电/话的时候,他甚至就在门外听着,知道她现在要去另外一个男人那,他心里有些不舒服。   即便,他知道他和她只是露/水夫妻,但没有哪个男人愿意跟别的男人共享一个女人,尤其是她现在就在他身边。   “这么晚了,你要去哪?”高翔特意等到孙思倩穿好衣服,才从床上坐起来,装作睡眼惺忪的样子看着她。   “我朋友喝多了,我要去看看。”孙思倩心里的欢喜映射到脸上,即便她想勉强自己装作担心的样子,却不知道她的眼睛已经出卖了她此刻的内心。   “倩倩。”高翔下意识叫住她,赤果果地走到她面前,捧住她的脸,温柔的吻了下去。   然而,她已经耽误太多时间了,所以连小小的温柔都不愿意给高翔,孙思倩趁吻没有加深之前,推开了他,眼中闪过一抹慌乱。   “高翔别这样,我担心我朋友出事。”她敷衍的抱了抱他,然后转身朝门口走去。   看着她一脸雀跃地换鞋,高翔双手环胸,倚在墙边,声音不冷不热地问她:“你还会回来吗?”   “当然。”孙思倩冲他做了个飞吻的动作,然后像冲出笼子的小鸟一样,欢快离开。   看着关紧了大门,高翔面若冰霜,他知道她不会回来了,至少今晚她不会回来。   ☆、76、池墨,你的眼怎么闪绿光啊?   孙思倩走后,高翔拉开窗帘,坐在窗户前的沙发上点了根烟,抽了一口后,他一边吐着烟圈一边拨通了池墨的电/话。   池墨很快接通了电/话,他还没睡,所以声音听起来很精神。   “她去了何进威那里。”高翔深深地吸了一口烟,半眯着眼,眼中的情绪让人捉摸不透,“何进威给她打了电话,具体说了什么我没听到,但她洗完澡就走了。誓”   大半夜,一个女人从一个男人这儿洗了澡去另一个男人那,而且那男人还是她的老情ren,傻子也能想出来他们会做些什么,更何况他们都不是傻子。   “她怀疑你了?”根据这几天的观察,孙思倩还是很喜欢高翔的,所以大半夜她突然离开,池墨心里多少有些疑虑。   “不会,跟你联系的这支手机,她从没见过,而且之前我们都是用短信联系,发完我就删除了。”高翔对这一点十分有把握,他嘴角轻扬,很快得意和自信变成了一抹落寞,“她说她会回来。”   池墨有一会儿没出声,就在高翔等的有些不耐烦的时候,他突然问:“高翔,你喜欢上了孙思倩?”   “怎么可能!”高翔激动地站了起来,极力否认着。   池墨再一次沉默,高翔渐渐没了底气,他垂头丧气地坐了回去,烟灰落在裤腿上,他也没注意到,“好吧,我承认我有点沮丧,我做这一行什么女人没见过,大半夜被个万人睡的妞扔在房子里,自尊有点受打击。敦”   “你要的护照我已经帮你办好了,这件事之后,你随时都可以离开。”池墨缓缓开口,淡淡的语气听不出一点情绪,但他这句话对高翔来说是莫大的动力。   “真的?太好了!我终于能离开这个鬼地方了!”高翔兴奋地不知所措,烟头烫到自己后他才急急拧灭了它,“再给我点时间,我相信很快她会对我毫无保留。”   --------   对于高翔的保证,池墨并没说些什么,他挂断了电/话,有些疲惫地仰坐在沙发上。   秦风和乐珊面面相觑,露出一副迫切想知道他们聊了什么的神情。   池墨不说话,那两人只有干着急的份,好一会儿秦风才在乐珊眼神的怂恿下,率先开口,“你打算这个时候送高翔离开?会不会惹人怀疑?”   “他们不起疑心,何进威跟孙思倩怎么反目成仇。”池墨轻哼,拉过乐珊的手放在他额头上,“头疼,帮我按按。”   他这么光明正大的使用男朋友权利,乐珊羞臊起来,她飞快地瞥了一眼秦风,秦风已经见惯不怪,脸上也没露出过多的表情,乐珊心底舒了口气,双手按向池墨的太阳穴。   “先前我让你拍的那些照片,都洗出来了吗?”池墨闭上眼,安心享受乐珊娴熟的手法。   “嗯。”秦风愣了下,随即明白了池墨的意图,“要是何进威不上当怎么办?”   “他会。”池墨笃定,这些天他总结了何进威找孙思倩的规律,何进威只要在乐珊这里受了气,必定会找孙思倩发泄,高翔的电/话,更加印证了他这个想法。   孙思倩不是个傻瓜,一个女人就算非常爱一个男人,但始终得不到应有的回应,她也会生出诸多不满,更何况现在孙思倩身边还有个讨她喜欢的高翔在。   再加上,先前孙思倩已经因为何进威对乐珊的执着,有诸多不满,今晚他们两个缠绵一宿,以孙思倩的敏锐,她一定能察觉到何进威不开心的理由。   这样一来,孙思倩心里就会不舒服。当明早何进威收到孙思倩和高翔亲密照的时候,两人之间一定会有所争执。   “何进威是个非常自私霸道的人,孙思倩于他,早就贴上了属于他的标签,所以孙思倩和一个跟利益无关的男人纠缠在一起,只会让何进威感觉到气愤。”池墨解释完这些事后,握住了乐珊的手,示意她坐到一边休息下。   “就好比一件属于他的东西,突然间被不知名的人用了,他会有种被自己的东西背叛的感觉。”乐珊认真考虑了下池墨的话,的确何进威就是这样的一个人,包括他现在对她的执着,也只是假象,说白就是他不甘心她和池墨在一起。   池墨捏了捏乐珊的手,乐珊冲他笑了下。   “可是这样也未必会让他们两个反目成仇。”秦风还单身,他不太懂男人女人之间的那些事,所以他有些无法理解。   “秦风,不要低估男人和女人间吵架的理由。”池墨伸出一根手指摇了摇,笑得一脸神秘莫测,“如果这时候再出点什么对泰岳集团有影响的事情,两人很快就会分道扬镳。”   乐珊蹙眉,她怎么听池墨这话里的意思,好像他在男女之间的事上特别有经验?   秦风的位置,正好能把乐珊脸上的表情看得一清二楚,他一手握拳抵在嘴边,冲池墨使了个眼色,然后他斜了一眼乐珊。   池墨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只见乐珊正盯着他看,眼神像是要看进他心里去似的,看得池墨心里毛毛的。   tang“你找人把照片送过。”池墨站了起来在秦风肩膀上拍了拍,很显然他是在下逐客令。   秦风借着他身体的遮挡,冲池墨挤眉弄眼,压低声音揶揄着:“这会不会成为吵架的理由?”   池墨脸一黑,一脚踹在秦风的腿肚子上,秦风趔趄了一下,打着哈哈离开了房间。   秦风一走,池墨扑向了乐珊,她像是有先见之明,微微侧身,池墨直接摔进了沙发里。   “你躲什么?”池墨没留神,撞到了额头,他揉着额头,可怜兮兮地看乐珊,“我头好痛。”   “痛着吧。”乐珊轻哼,看都没看他一眼,闪身回了房。   池墨一脸郁闷地坐在沙发上,听到房门上锁的声音。   --------   估摸着乐珊已经睡了,池墨才从自己房间出来,站在她房门口,他贼笑着从兜里掏出一把钥匙。   如果乐珊知道池墨一早就备下了她房间的钥匙,一定会说他才是真正的有先见之明者。   乐珊睡得迷迷糊糊中,感觉有什么上了床,紧接着她的被子掀开了一角,一丝冷气透了进来,她打了个寒颤,一下子醒了过来。   池墨脱得只剩一条内/裤,乐珊睁开眼的时候,他身上还没盖全被子,所以他的身材,她一目了然,自然也不会忽视掉那条硬邦邦的东西。   “池墨!”乐珊抱着被子往后缩,慌乱中,一脚踩在池墨小腹上,脚跟正对某物的顶端。   她根本没注意到这一点,但池墨却感觉强烈,她身上每一处碰触到他那个地方,都会让他有颤栗的感觉,池墨把这种颤栗称之为性/奋。   “我在。”他笑得轻巧,一副他理所应当出现在这里的表情。   “你怎么在这里?”她裹紧被子,只露出一张警惕的小脸。   说完,她的脚动了动,池墨的某一处也跟着动了动。   这种感觉很舒服,池墨两只手包住她的脚,将她固定住,“我有房门钥匙。”   乐珊翻了个白眼,注意力全都集中在自己脚上,她用力踢了一下却没挣脱出他的手。   池墨挺了下腰,乐珊很明显的感觉到有什么东西跟她的脚磨蹭了两下,随即她看了过去,尽管她夜视很差,但她还是大概猜到了那是什么东西。   她一急,光溜溜的手从被子里伸出来,在他身上一推,“你放开我!”   “不放。”他固执,没有被子的包裹,他很大方地展露自己的身材,脸上露出一副骄傲的神色。   “放开啊!”察觉到他恶劣的用某处蹭着她的脚心,乐珊声音里带了哭腔,万一他兽xing大发,她该怎么办啊!   想到这里,乐珊有些怕,手上的幅度大了些,被子掩不住她光洁的肩膀,连同漂亮的锁骨一同暴露在空气中。   相比起来,池墨的视力不论白天还是晚上都是2.0的状态,乐珊没注意到自己走了光,但池墨却看得眼睛快发光了。   “乐珊——”池墨哑着嗓子,黑暗中他狼一样的舔了舔舌头,她越是挣扎,他握着她脚腕的手越是用力,她脚心抵在硬物上的感觉也越明显,叫完她的名字,过了好一会儿,池墨才缓缓开口,语气里带着一丝惊讶,如果仔细听,还能听到他声音里的颤抖,“你luo睡?”   小秘密被发现,乐珊窘得脖子根都红了起来,她也不敢乱动了,缩回手,连被子带人缩成了个球,除了被池墨抓住的脚以外。   “你、你瞎说!”她口齿有些不伶俐。   瞎说?他都看见她的……池墨咧着嘴笑了一下,样子有些色mi迷的。   乐珊看不清他的表情,却感觉到他眼中闪过一道绿光,小心脏顿时扑通扑通快要从嗓子眼里跳出来。   突然间他放开抓住她脚踝的手,乐珊不明所以,但还是很快缩回了脚,这下她彻底变成了个球。   “亲爱的,我冷。”他叫得很日爱日未,双手抱在一起,顺势往她这边凑了凑,“既然你不是luo睡,那我也可以进被窝。”   “不行!”乐珊义正言辞的拒绝,“你的衣服呢?”   “没穿过来。”池墨睁眼说瞎话,反正乐珊也看不到地上那堆衣服。   “那你就回去睡啊!”乐珊双颊发烫,她觉得再这样下去,她就要烧起来了。   “不要——”他像任性撒娇的孩子,凑近,伸手去扯她身上的被子,但力道却很轻,完全是在逗她玩,“我知道你还在生我的气。”   乐珊正专注怎么样才能保全自己,所以没注意到池墨压根没用力,情急之下,她顺着他的话喊道:“我没生气,我真的没生气,你快回去睡觉吧!”   “你不让我进被窝就是生气了。”他憋着笑,仍在和她拉扯着,“你赶我走就是生气了。”   乐珊快哭了,哪有他这么不讲理的人啊?他分明是察觉到了她此时的尴尬,却还厚着脸皮得了便宜又卖乖。   两人一个   向外拽被子,一个向里扯被子,不知不觉中,乐珊已经退到床边,一不留神她摔了下去,池墨见状,急忙伸手去拉她,可他身子突然一歪,和乐珊一起摔在了地上。   好在有被子垫底,乐珊并没有摔疼,但是——   此刻,乐珊摔成了个大字型,池墨双膝跪在她腿间,压在她身上,被撩|高的窗帘下,月色静静洒在两人的身上。   彼此间,只有两条小小、窄窄的布。   看着她绸缎般的白皙肌肤,池墨心动,俯身,一口含住了她的柔软。   乐珊睁大了双眼,肌肤因为他呼吸喷洒的热气而起了一层鸡皮疙瘩,方才还凉意四起的顶峰一下陷入了温润之中。   窗帘下落,房内再次陷入黑暗之中,羞人的啧啧声响起,乐珊没出息地嘤|咛了一声。   “混~蛋~”她咬着唇,齿缝里的骂声因为他的侍弄而变得软绵绵。   池墨轻笑了一声,动作十分缓慢轻柔。   乐珊气不过,一口咬在了他的肩膀上,狠狠的,带了点报复的意味。   快要抑制不住的感觉,让池墨无力地趴在她身上,可这不影响她咬他。   “别咬了。”池墨喘着粗气,“你越咬,我越xing奋。”   活了三十几年,池墨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有被|虐倾向,她落牙的那一瞬,体内的躁|动险些令他爆发。   乐珊松了嘴,气氛变得有些微妙,但很快,他欠了欠身子,用被子在她身上一裹,她像是寿司卷一样被池墨抱上了床。   “睡觉。”池墨的声音听起来有些不高兴,他手脚隔着被子缠在她的身上,紧紧地,让乐珊有种被八爪鱼缠住的感觉。   “池墨,有点闷。”她嘟了嘟嘴,被子加上池墨,不热才怪。   他不吭声,拱了拱脑袋,换了个舒服点的姿势,用无声抗议。   ***   “珊珊——”身旁的男人发出梦呓声,孙思倩一下子清醒过来。   拿开何进威的手,她坐了起来,长发如海藻般包裹住她的身体,孙思倩捋了捋垂在额前的发,脸上是难过的表情。   如果说昨晚他和她缠|绵时叫出这个名字是偶然,那么现在呢?即使他沉睡着,那个名字也会从他嘴里露出来。   他就那么喜欢那个乐珊吗?明明他们两个站在对立的立场上,明明她才是一直陪伴在他身边的那一个,为什么他要这样对她!   深呼吸,孙思倩下了床。何进威翻了个身,顺手摸了摸旁边的位置,忽的睁开了眼。   “起这么早?”他睡眼惺忪。   “我不是乐珊。”她背对着他,十指收紧,很大声地说:“我是孙思倩,不是乐珊!”   “我知道。”何进威蹙眉,她陡然间提高的音调,吵得他头疼,他按了按眉心,不悦地问:“你怎么了?”   “何进威,我受够了!”孙思倩转身,长发遮住了她曼妙的身姿,“为了你,我作践我自己,你一句话我就能立马跑来找你,为什么在你眼里我连一个小助理都比不上!”   “一大早,你发什么疯!”何进威低吼,玩|物失控的感觉,让他很不爽。   “对,我是疯了,我嫉妒疯了!”孙思倩大吼,她以为她在他身边默默守候,就会换来他对她的疼爱,可他根本只是利用她,她昨晚竟然还天真地以为他是真的喜欢她。   没有期待就不会失望,昨晚何进威酒醉的电|话,给了孙思倩太过美好的期望,所以在这一刻,她失望之极。   “孙思倩,你闹够了没!”忍着头疼,何进威目光阴沉,“我现在头很痛,你要么乖乖闭嘴躺下来,要么拿着你的衣服滚出去。”   他无情的话语,像是鞭子一下下抽在她的身上,疼得她五官扭曲。   理智一点点剥离孙思倩体内,她疯了似的开始砸东西,从手边能够着的东西砸起,悉数朝何进威摔去。   何进威被她的行为激怒,他咒骂一声,裹着床单站了起来,他一边躲开那些她扔过来的东西,一边朝她身边走去。   尽管孙思倩歇斯底里的模样有些渗人,但何进威也不是省油的灯,他很快扯住了孙思倩的长发,狠狠揪着,警告她:“给我老实点!”   孙思倩喉咙里发出呜咽的声音,她像被困住的小兽,四肢张牙舞爪,却作不出有效的攻击,只有一双眼睛通红地瞪着他。   门铃就在这个时候响了起来,很急促,何进威皱眉,犹豫了下,他松开手,在孙思倩肩膀上狠狠推了一把,威胁着:“再发疯,我就把你直接丢出去!”   发泄过后,孙思倩有些腿软,再加上何进威那么大力一推,她一头撞在床角,顿时额头沁了血。   ---------   何进威贴着门,从猫眼往外看,却没有见到人,只看见走廊地上放着一个纸盒。   迟疑片刻,他开了门,将纸盒拿了进来。纸盒很漂亮,是女人用的   那种用来包礼物的盒子,何进威学生时代经常收到这种盒子包的礼物。   他掀开盒盖,盒子里面满满都是孙思倩和另外一个男人的亲密照,有耳鬓厮磨的,有谈笑风生,有日爱日未碰杯的,还有勾肩搭背甚至不堪入目的。   何进威只是扫了几眼,眉头皱成了一个“川”字,突地他冷哼了一声,声音很轻很慢的说:“我当池墨有多大的本事了,不过是耍些不入流的小手段,想挑拨离间?呵,真是嫩啊!”   他盖上盖子,正准备转身进房的时候,客厅桌子上的手机响了起来。   何进威扫了眼电/话号码,懒懒地接了起来,“怎么这么早打过来?”   “大哥,不好了,条|子来了,他们把东青带走了,还抓了我们几个兄弟!”电|话那头,四德的声音十分慌张。   “什么?!”何进威捏紧拳头,眼中快要喷出火来,“到底怎么回事?条|子怎么找到那的?”   “我和大成出去买早点,回来的时候就看见他们在抓人。”刚刚的场面太乱,现在冷静下来,越想越让人后怕,“我和大成躲起来的时候,听到有两个人说话,好像是有人走漏了风声。”   “谁?”何进威双眼猩红,居然有人敢背叛他,跑去通风报信!   “没听清楚。”四德的声音带着哭腔,“大哥,我们兄弟几个可是天天守在这里的,可不是我们啊!”   何进威胸口烧起一团怒火,视线无意中落在了那个礼物盒上,难道是她?   “德子,你和大成先找个地方躲起来。”匆匆走到盒子前,何进威拳头攥得咯咯响,“晚一点我再联系你们。”   “大哥,您自己也小心点。”四德叮嘱了一句,虽然被抓的都是兄弟,但保不齐其中哪个就变成了别人的人。   挂断电|话,何进威拎着盒子进了房,孙思倩还躺在地上,一副半死不活的样子,看得他来气。   “妈|的,说!这男人是谁!”砰的一下,何进威把盒子往孙思倩身上一扔,顿时照片洋洋洒洒的落在地上,每一张里,孙思倩都是笑靥如花。   孙思倩磕着了头,脑袋还有些晕晕的,再加上因为对何进威太过失望,她对他是一副懒得搭理的样子,除了盒子砸在身上时,她发出一声轻哼外,她没再说过一句话。   “说啊!这照片上的野|男人是谁!”何进威揪着她的头发,把她的头按在地上,逼|迫她去看那些照片。   照片上的高翔笑容灿烂,孙思倩一下子想起了那个温柔的男人,眼泪一下掉了下来,昨晚出门前,她答应过他要回去的。   她沉默的态度让何进威认定是她泄露了风声,他恨恨地咬牙,一脚踢在孙思倩肚子上。   “我TMD看走了眼,白养了你这么多年,你就这么对我?”没说完一句话,他落在她身上的拳头就加重一分力道。   “说,我给你的钱,你是不是都拿去养这个小白脸了?”他扯着她的头发,按着她的头一下下撞向地板,“他知道你被多少人睡过了吗?”   孙思倩一声不吭,只是默默流泪,何进威打得没意思,他坐在床上呼呼喘气,忽的他冷笑道:“你说,他要是知道你的那些破事,他还会要你吗?”   她睫毛轻颤,脸色也难看起来,她吃力地爬到他身边,抱住他的腿,摇着头求道:“不要……不要……”   不管他怎么打怎么骂,她都没有反应,现在提到那个小白脸,她竟然开始求他。   何进威稍稍平息的怒火,再一次被点燃,他一脚踹开孙思倩,捡起地上她的衣服,开了窗户扔出去。   “biao子,我告诉你,你今天要敢踏出这个门,我就让你和这小白脸生不如死!”说完,何进威扔下孙思倩一个人,进了浴室洗刷。   ***   池墨看完萧百行发来的视频,拿起手机说:“姜还是老的辣。”   “得了,就你想的那些损招,我自叹不如。”萧百行在电/话那边爽朗一笑,“四德和大成我先带回去了。”   “好,他们就交给您老了。”池墨冷冷地勾了下嘴角。   有了四德和大成的那通电|话,何进威就算不相信孙思倩背叛他也不可能了。   乐珊从浴室里出来,就见池墨宛若阎罗的样子,她微微皱眉,这还是她认识的那个池墨吗?   ☆、77、男人要像英雄一样   很快,池墨注意到乐珊的存在,他神色一缓,嘴边浅浅笑开,依旧是那副没皮没脸吊儿郎当的样子。   乐珊轻舒了一口气,走到他身边,“不是说今天要办正经事吗?怎么还不去换衣服?”   池墨合上电脑,拉过她的手放在他腿上,他的手指在她手背上揉着誓。   莫名的,乐珊想起了昨晚发生的那一幕,又羞又气,一拳捶在了他胸口。   “怎么了?”池墨有些无辜,他盯着她瞧,最终从她害羞的脸上瞧出点端倪,心知她是在为昨晚的事情害羞,他心里偷偷一乐。   乐珊瘪了瘪嘴,犹豫了一下,想说的话最后变成了催促他梳洗的话。   秦风上来的时候,乐珊的脸还微微发红,一进门,秦风盯着她直瞧,“病了?”   乐珊羞得更厉害,把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秦风还想再问,池墨已经换好了衣服走出来,见两人这状态,他脸色一沉,眸子里的不悦十分明显。   “咳咳。”池墨干咳了两声,冷眼瞪着秦风敦。   顿时,秦风觉得背后一寒,一股阴风不知从什么地方吹过来,吹进了他的骨头缝,冷的他像是被冻住一样,有些透不过气。   池墨眼神不善,乐珊看得清楚,为免殃及无辜,她主动走到池墨身边,握了握他的手。   “我饿。”乐珊无意识地眨了眨眼,黑白分明的眼珠清澈见底。   看着她眼中他的倒影,池墨的心情瞬间好转,他反握住她的手,将她往怀里一带,附在她耳边低语:“今晚喂饱你。”   他的语气十分日爱日未,乐珊抿了抿唇,知道他又想歪了,恨恨地踩着他的脚,摸摸肚子,“是肚子饿。”   “好。”他揉了揉她的头,语气宠溺味十足,“我们去吃早餐。”   说完,池墨牵着乐珊的手往房门口走,路过秦风身边的时候,他轻哼,顺带白了他一眼,“你也跟来,边吃边说。”   秦风已经一头冷汗,听到池墨这么说,他如蒙大赦一般轻舒了一口气,跟在两人身后一起出了门,他想,以后得离乐珊尽量远一点,某人吃起醋来真不是一般的可怕。   ***   酒店餐厅的早点十分丰盛,挑选了各自喜欢的餐点之后,池墨找了个较偏僻的位置,三人落座,边吃边聊。   “照片送到后没多久,何进威气冲冲地出去了,我按照你的吩咐,已经通知了高翔过去,但之后的事情……”因为不确定何进威会把孙思倩怎么样,所以秦风也不敢肯定之后的发展会是怎么样的。   “剩下就看高翔的本事了。”池墨轻笑,同时将面前的白粥推到乐珊面前,“孙思倩能不能转做污点证人就看他的了。”   “你好像很看好高翔。”秦风无视他们两人间亲密的举动,目不斜视的吃着面包。   池墨两手交叠在一起,手指敲了敲手背,笑而不语。   乐珊接过话,很认真的说:“女人在脆弱的时候,一个不讨厌的男人给以温柔,通常会让女人放下警惕心,更容易沦|陷。”   “准确点说,就是在女人需要的时候,男人像英雄一样出现,像超人一样亮出自己的……与众不同。”乐珊本来想说底|裤,但视线接触到池墨的眼睛时,她换了个词,“学着点,没准你以后用得着哦!”   秦风眯了眯眼,对乐珊这番话并没放在心上,但很长时间之后,当他遇见他喜欢的那个人时,他很后悔今天没有跟乐珊多取取经该如何获得女人心。   池墨摸了摸下巴,想了想乐珊的话,他琢磨着,昨天半夜摸进她的房间,算不算是亮足了他的不同之处呢?   他片刻的失神,眼中闪过的那抹色mi迷,落在乐珊眼中,她轻叹了一声,桌下的脚踢了踢他。   回过神,池墨干咳了两声,问秦风:“昨晚谁守在何进威那?”   “是明川。”秦风明白池墨的意思,“来这儿之前,我已经和他联系过了,孙思倩进出何进威公寓的照片他洗好了会送过来。”   池墨点了点头,忽然间他眯了下眼睛,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这件案子很快就要结束了。”   乐珊和秦风疑惑地看着池墨,正等他把话说下去的时候,秦风兜里的电|话响了起来。   “是杜总。”秦风掏出手机低头看了一眼,皱了下眉看向池墨,见他点头,他接起电|话,脸上露出职业性的微笑,淡淡的,“您好杜总……什么?在哪家医院?……好,我们一会儿见。”   秦风边收手机,边解释给池墨和乐珊两人听,“今早警|察通知杜总,说是找到了东青,不过他有脱水迹象,现在正在医院,还没醒。”   “怎么会有脱水迹象?”乐珊愣住,她皱了下眉头,追问:“除了东青,他们有没有找到什么人?”   “抓了几个小喽啰,两个头目在逃。”秦风摊了摊两手,目前消息只有这么多,事情按照池墨的计划一步步进行下去,现在还要看东青醒来后会   tang不会说些更有利盛世的事情。   池墨对这件事并没感到意外,乐珊看着他气定神闲的样子,狐疑道:“警|察怎么知道东青失踪的?”   “我让杜青城报的警。”池墨侧头看她,然后冲她动了动嘴皮。   乐珊看懂他说了萧百行的名字,知道肯定是萧百行先找到了东青,所以警|察才会那么顺利地把东青送去医院。   “糟了。”秦风突然皱着眉头惊呼一声,“早上何进威急匆匆的出门,大概是收到了这个消息,他一定是想办法毁灭证据去了!”   “慌什么,我们先吃完早饭,然后去医院,何进威那边他跑不了。”池墨胸有成竹,慢条斯理的吃起早餐。   萧百行的能力,乐珊是信得过的,所以池墨说不急,她也不急了。   只有秦风不知道内里,看着面色平静的两人,他跟热锅上的蚂蚁似的,后来他想起了以往跟着池墨出去打官司,再难再棘手的案子都会被池墨解决,想到这里他认定池墨已经有了法子,索性学着他们两人的样子,慢悠悠吃早餐。   ***   高翔按照秦风给的地址,找到了何进威家里去,他没有钥匙,只能在外面狂按门铃,并且不停给孙思倩打电|话。   “倩倩,你在里面吗?我是高翔,你开开门啊!”高翔使劲捶着房门,好在这边的公寓是一楼一户,所以他猛烈的敲门声没有引来邻居的怀疑。   门内,孙思倩了无生气地躺在地板上,狼狈的样子,跟何进威走之前一模一样。   她头很晕,身上很痛,但这一切的痛楚都敌不过心里的伤痕。   何进威离开的那一瞬,她觉得就这样死去该有多好。   可当她听到高翔的呼叫声,听到他锲而不舍的敲门声,孙思倩的眼泪再次决堤,她不想死,她想好好活着,和高翔在一起好好生活,至少他对她是真心的。   好半天,孙思倩才从地上爬起来,她的衣服被何进威扔了,她只好扯过床单在身上围了一圈,艰难地走到门口后,她犹豫了起来,如果高翔看到她现在这个样子,那么她昨晚的谎言不攻自破,到时候他还会这么紧张她吗?还有何进威的警告,她太了解他的性子了,他说到做到,万一他做出什么伤害高翔的事情……她已经跑不掉了,她不能再害了高翔!   “倩倩,我知道你就在里面,我知道你一定是发生了什么事情才不肯开门,倩倩,我很担心,不管发生了什么,我都愿意和你一起承担,你先打开门好不好?”高翔的声音透过房门传进孙思倩耳中。   孙思倩咬着唇,一阵唏嘘。   “一大早我收到匿名信,上面写你出事了,我真的很担心你,倩倩,你在吗?回答我啊!那封信到底是真的,还是个玩笑,有没有人可以告诉我,我的倩倩到底在哪里!”门外,高翔的声音越来越悲伤。   孙思倩从猫眼看出去,高翔一手扶着门,一手搭在眼睛上,肩膀一耸一耸,好像是在哭。   她心里一疼,都说患难见真情,她认识那么多男人,但他们都是嘴上说爱她,实际上一有事情就会弃她不顾,像高翔这样真心实意担心她紧张她的男人,唯此一个。   谁能想到,yi夜情的男人,竟然是最爱她的人。   吸了吸鼻子,孙思倩拉开了房门。高翔整个人都倚在门上,突然开门,他一个趔趄,身体直直往前倾倒,他下意识抱住了孙思倩,倒下之前他调换了两人的位置,最后他背部落地,而她压在他的身上。   尽管他声音很轻,但孙思倩还是听到了他的闷哼声。   “高翔,你没事吧?”她紧张地看着他,可她自己本身伤上加伤,动一动,伤口牵扯着全身都疼起来。   “我没事,倩倩,见到你真是太好了!”高翔激动地热泪盈眶,他紧紧抱住她,忽的手上力道一松,因为他看见了她沾了血的头发,他皱着眉,扶着她坐起来,这才意识到她伤的有多重。   “怎么会这个样子?”高翔露出心疼的表情,双眼因为不忍而变得通红,“是谁把你弄成这个样子的?”   孙思倩低下头不说话,她不知道该怎么跟他解释,内心满是歉疚。   “我不问了,你别难过,我们现在就去医院好不好?”高翔手足无措,疼惜的语气让孙思倩更加难受,他紧张地把她扶起来,手上也不敢太用力,“你的衣服……”   眸光一暗,孙思倩咬着唇,红|唇渐渐失去血色。   见她这幅样子,高翔的指尖在她唇上一下下磨蹭着,直到她松开嘴,他才轻舒了一口气,“倩倩,我答应你,你不想说,我绝对不会干涉,但现在……我抱着你去医院,好吗?”   孙思倩点了点头,高翔立马脱下外套罩在她身上,好在他今天穿的是风衣,足够把她整个人包住,再加上|床单的遮掩,这才不至于让她衣不蔽体。   高翔说什么都不过问,就真的什么都问,哪怕是到了医院后被医生怀疑是家|暴,他仍然没有问孙思倩一句,这   一点让孙思倩动容。   尤其是看着高翔一直为她跑进跑出忙这忙那,孙思倩除了感动还是感动,她很庆幸,上天让她从何进威的真面目中清醒后,安排了高翔这么一个好男人给她。   办完了所有的手续,该做的检查也都做了,高翔才陪在孙思倩的床前,他知道她有难言之隐,体贴地为她安排了单人病房。   “累了吧?你先睡一会,我去给你买些吃的。”折腾了一个小时,高翔也有些累了,但他仍然强打着精神,握着孙思倩的手,目光温柔。   见他要抽出手,孙思倩皱眉,神情像个离不开大人的孩子,她摇着头,说:“我不饿,你别走,我一个人很怕。”   “好,我不走。”高翔用另一只手替她掖好被角,他微微一笑,紧了紧握她的手,然后替她捋了捋脸上的碎发,“睡吧,我哪都不去,就在这里守着你。”   她点了下头,乖巧地闭上眼睛,手上传来他的温度,暖暖的,让人心有所依。   听着她呼吸渐沉,高翔掏出手机,发了一条短信后,等屏幕上显示发送成功后,他顺手删除了那条信息。   ***   东青没什么大碍,医生说他有些营养不良和轻微脱水的现象,很可能是被囚|禁期间,没有好好吃过东西喝过水的原因,他的身体有些虚弱,医院方面已经替他打了营养针,接下来只要等他醒过来就行。   听完医生的话,乐珊扯了扯池墨的袖子,眉头轻皱,“是怕他吃饱喝足有力气逃跑吧?”   “以何进威的性格,不奇怪。”池墨眯了眯眼,“如果真如我们所想,他打算把他当做替罪羔羊,那他是死是活都不重要,只要证据充足就够了。”   “那现在……”乐珊隐隐担心,他们把东青救出来的这段时间里,如果何进威做好了栽|赃的打算,那他有充分的时间制造证据。   “的确是这样。”秦风也跟着皱起了眉头,他现在有些后悔,没有让明川跟着何进威,他深吸一口气,求助的看向池墨,“池律师,你是不是已经有应对的方法了?”   听秦风这么说,杜青城也一脸担忧,他到底和东青认识多年,他不想看着东青背上这个黑锅。于是,他也看向池墨,眼中是无法隐藏的忧色。   “没有。”池墨两手一摊,看他的样子并不像是在说谎,“我已经尽力了,现在各凭本事。”   听他这话,乐珊心里面冒出个想法,现在发生的事情就像是池墨布了一盘棋,他每一步都计划好了,一边游刃有余一边又要故布迷阵,他这么做,或许是不想暴露萧百行。   其实仔细想想,池墨和萧百行根本是八竿子打不着的关系,可两个人却是忘年交,先不说两人这层亲密的关系,单是就事论事,如果在这个案子里,萧百行搀和进来,光凭他的身份,反而很多事情都不利于盛世。   听完池墨的话,杜青城脸上毫不掩饰的浮现出一抹失望,而秦风则是看了池墨一眼,然后右手握拳抵在唇边,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   对于他们两人的反应,池墨并不在意,反而是侧眸看了眼身边的乐珊,她先是沉思,然后嘴边露出一抹舒心的笑容,他猜想她一定是想通了什么。   下意识地,池墨背在身后的手,偷偷捏了捏乐珊的小手。   ***   何进威从家里出来之后,先去了关冬青的地方,车开到半路,他心里隐约觉得不对,这一切好像被人设计过一样,太过于巧合了,偏偏他一时半会还想不出纰漏的地方。   权衡再三,他半路调转车头,决定还是回泰岳集团。   四德说,是警|察去抓的人,也就是说明,东青失踪的事情,有人报了警,不管这个人是谁,这件事都变得棘手起来。   如果只是一起单纯的商业经济案,以他手头上的证据,足以把所有罪名转嫁到东青身上。可东青如果一口咬定了是他做的这一切,那就多了项非法拘|禁的罪名。   但只要孙思倩不出庭,这个案子就还有转机,所以,现在最重要的是先回泰岳集团把那些证据做得好一点,然后再尽快把家里的孙思倩送走,最好连同她那个小白脸一起消失。   想到这里,何进威冷笑了一下,凡是背叛他的人,他都决不会原谅,等他处理完孙思倩,很快就会轮到乐珊。   可是,事不如人愿。   何进威前脚刚从停车场的电梯下来,就被两名警|察以配合调查为名带走,一路上,他连打电|话给四德和大成的机会都没有。   他曾提出过抗议,即便是搬出了律师的身份,带他回警局的两个警|察丝毫不为所动,换言之,他们的行为太过强硬,让何进威心里有一丝慌乱。   到了警局之后,何进威被直接带到了审讯室,他再一次对不合理的安排提出抗议,可效果是他一个人被晾在审讯室一个多小时没人理,每当他试图走出那道门的时候,门口的警|察会拦下他。   ***   孙思倩不知   道自己睡了多久,等她醒过来的时候,高翔并不在病房里。   她勉强坐了起来,连叫了几声高翔的名字,也没听到回应。一瞬间,她的情绪十分低落,连她自己都没有察觉到,她的心在此刻完全倾向了的高翔。   就在孙思倩胡思乱想,不知道是不是被高翔抛弃的时候,门口传来沉重的脚步声,很快高翔的身影出现在病房门口。   “高……翔?”在看见高翔的时候,她的欣喜在一刹那变成紧张和担忧,她伸出胳膊,指着他的脸问:“你脸上的伤是怎么一回事?你被打了?”   “没事,我——不小心撞到了。”高翔的眼神闪闪躲躲,说话也有些吞吐结巴,而且他没有急于走到她的床前,反而一直站在门口,似是疏离,又像是在躲避着什么。   “撞到?”孙思倩咬唇,不自觉提高了语调,“别开玩笑了!你看看你脸上的伤口,要怎么撞,才会撞成这样!”   “我没事,你别生气。”见她急了,高翔赶紧走了过来,扶着她坐好,顺手在她身后垫高了枕头,然而做完这一切后,他很快别过脸,不让她看见自己脸上的伤。   他这个细微的举动,让孙思倩心里一阵阵难过,刚刚看到他脸上带伤的回来,她就猜到,一定是何进威派人干的,他说过只要她走出他的公寓,他就会找高翔的麻烦。   麻烦,果然来了。   ***   与此同时,何进威已经在警局里呆着快要超过五个小时的时间。   两个小时前,在他再三抗议之后,终于有警员拿着笔记本进来问他的话,最初只是简单的提问,问题都是些无关痛痒,甚至是让何进威觉得不相关的事情。   不仅如此,那个警员还翻来覆去地问,何进威察觉到他们是在拖延时间,正要拿出律师的架子来,另外一名年长的警员走了进来。   老警员一进来,先前那个警员也不绕圈子了,两人一个人发问,另一个人做笔录,从东青被关的事,问到了泰岳集团和盛世之间的案子。   何进威这才明白,池墨完全是有备而来,而且看情况,盛世已经提交了两家公司的资料,并且让警|察介入调查。   主动权一下子落到了盛世那边,再加上东青被囚,现在的情况不管是对泰岳集团还是何进威,都非常不利。   于是,何进威提出打电|话的要求,先前进来的警员本想拒绝,却被老警员制止,很快两人走了出去,留给何进威私人空间。   留意到监控没有开,何进威才放心给四德和大成打电|话,他们原本就约好了晚一点再联系,可不管他怎么打,电|话一直没有人接,无奈之下,他只好打回了公司,让公司其他律师先把他带出去,他才能做些事情来弥补。   ***   东青很快就醒了过来,警|察一直在病房外,乐珊出来叫他们的时候,他们有条不紊地给东青制作笔录。   东青做笔录的时候,将孙思倩的事情一并说出,他很明确关他的人就是何进威和孙思倩,包括两家公司之间的纠纷。   池墨等人在房内听着,谁也没出声,突地,池墨感觉到兜里的手机震了两下。   先前他收到高翔发来的信息,知道孙思倩也住在这家医院,高翔在信息里表明,孙思倩对他的信任正在逐步增加,他相信很快就会有好消息。   池墨掏出手机,手指在屏幕上划了两下,界面变成了刚刚收到的信息,高翔在信息中说,他用了苦肉计,使得孙思倩对他深信不疑,并且出于保护他们两个人的心理,就在刚刚孙思倩已经通知了警察,袒露她有很重要的线索要提供给警方。   池墨刚收好手机,两个警察中的一个手机铃声大作,很快两个警察问完余下的问题,匆匆离去。   “他们……”杜青城不明所以。   池墨两手抄兜,轻描淡写地说:“孙思倩主动向警方提供资料,东青的事情,还有盛世和泰岳集团之间的纠纷。”   “她主动提供资料?”杜青城和东青对视一眼,但很快两人尴尬地别过脸。   “是。”池墨神情淡淡的,他视线在他们两人身上一转,冷漠道:“别想多了,她这么做不是为了你们。”   ☆、78、跟宠物金毛争风吃醋,池大状越活越回去了   被抢白,杜青城和东青两人脸色有些难看。   乐珊暗自扯了扯池墨的袖子,轻轻摇了下头。   “有了孙思倩的证供,这案子很快就可以安排上庭了。”秦风一手托着下巴,略做沉思,“但如果她之后推翻口供……”   “她不会。”池墨淡然一笑,十分笃定。   杜青城和东青微微皱眉,两人狐疑地盯着池墨,秦风却从他的话里听懂了他的意思。   孙思倩肯站出来指证何进威,说明高翔已经取得了孙思倩的信任,只要高翔能稳住她,警|察一旦根据孙思倩的口供查出点什么东西,就算她矢口否认也无济于事敦。   所以,事情进展到目前这一步,孙思倩的妥协,代表了盛世在这场官司里已经赢了。   “杜总,秦风会把所有资料整理好,盛世和泰岳集团之间的案子,很快就会进入流程,在开庭之前,秦风留在这里处理琐碎的事情。”池墨眯了眯眼,他向杜青城解释了一下,“港城那边还有事情需要我回去处理,所以,开庭时,我和乐助理会再回来。”   杜青城是不想池墨离开的,有池墨在,他更放心一些。   见他面露难色,犹豫不决的样子,池墨扬了扬嘴角,“秦风是专业的律师,这个案子我们已经掌握对盛世有利的资料,这一点,你不用担心。”   “那东青的事?”杜青城很清楚一点,池墨真要走,大可不必跟他交待,他这么做完全是看在他和岑安海有交情的份上,只不过这次事情牵连甚广,他私心是想保住东青的。   “秦风,东青的事情,交给你了。”池墨淡淡一笑,拍了拍秦风的肩膀,摆明了态度告诉杜青城,他只负责盛世和泰岳集团的经济案。   话说到这个份上,杜青城如果还坚持挽留池墨,那就太没眼力劲了。   所以,在杜青城的一连串感谢下,池墨三人离开了医院。   -------   回酒店的路上,乐珊自然是跟池墨坐在最后一排,秦风坐在他们两人前面,身体微侧面向池墨。   “盯着泰岳集团那边的情况,在警|察没有搜集到证据之前,一定要确保孙思倩和高翔的安全。”与在医院里不同,池墨神色凝重,虽然局面已经被他扳到对盛世有利的一面,但接下来的事情还需要跟时间赛跑,为免节外生枝,很多事情还需要未雨绸缪,“至于高翔的事情,我会跟他谈好,到时找个合适的机会,再把他送走。”   秦风习惯性的在本上写写画画,乐珊凑近看了一眼,却怎么都看不懂他写了些什么。   见她皱着眉,一脸纠结,池墨紧绷的脸松了下来,他捏了捏她的手,“做我们这一行,记事本就是机密簿,为了不被人握有证据,秦风习惯了用自己的方式记录,全天下只有他一个人能看懂。”   乐珊恍然,却还是挑高了眉毛,小声嘟囔了一句:“男人真麻烦。”   池墨笑了一下,看她的眼中是宠溺的柔情。秦风见状,想反驳的话一下子沉进了肚子里。   “对了——”提起男人的事情,乐珊看了池墨一眼,缓缓开口,“以泰岳集团的作风来看,他们最擅长找替死鬼背黑锅,孙思倩的证供一旦确定下来,何进威肯定没跑,我担心泰岳集团那边会顺势将过错全都推到何进威的身上。”   池墨抿唇,笑而不语,他看了秦风一眼,秦风说道:“孙思倩交待的事情越多,泰岳集团越脱不了干系,就算他们把事情都算在何进威的头上,但何进威才进泰岳集团多久?这些年被泰岳集团整垮的公司大大小小加起来,都够泰岳集团喝一壶的。”   乐珊若有所思地沉吟了一下,她有一下没一下的摸着下巴,柳眉轻蹙,小嘴嘟着。池墨看着觉得可爱,要不是有秦风在,他真想抱住她好好亲一亲。   “可是,这样一来,泰岳集团的那些人会恨上我们,我担心……”抬起头,乐珊眼中闪着担忧的光,她知道池墨这么做,有一部分原因是想帮她出口气,但如果因为帮她出气而得罪泰岳集团的人,万一他们针对池墨,那么……   她不敢继续想象下去,要是池墨为了她受伤,她一定会内疚而死。   “放宽心。”猜到了她的小心思,池墨拍了拍她的手,深深地看了她一眼,脸上露出自信的笑,“经过这次的事情,不管孙思倩能说出多少事来,泰岳的人都难逃干系,即便泰岳集团能挺下来,但董事会的人不是吃干饭的,现任总裁惹来这么大的麻烦,他也不会好到哪去,所以,泰岳是完了。”   池墨没说的是,就算泰岳集团的人找他们麻烦,他也不担心,他做律师这么多年,虽然接手的案子大部分是离婚案,但那些痴男怨女的报复心可比常人要高出很多倍,他如果没有准备,早就在律师界消失了。   听完池墨的解释,乐珊点点头,心里虽然还有些不放心,但她相信以池墨的能力,他一定会处理好这件事。   ***   港城,风月。   因为苏冉冉的关   tang系,陈敏生已经连续三天没在兄弟们几个常聚的包间露面。   最狠的是他老妈,也不知道苏冉冉给她灌了什么迷|魂汤,她直接配了他公寓的钥匙给苏冉冉,苏冉冉找不到他,就等在他家里,搞得陈敏生有家不能归,一直躲在风月的办公室里。   这三天来,陈敏生最庆幸的事情是装修风月时腾出了一间房做他的秘密基地,他不得不承认当初的头脑一热是有价值的,至少,他不能回家的日子,他可以住在这里。   只是,连风月大门都没踏出去过的他,感觉自己快要臭掉了。   看着电脑上的监控画面,陈敏生眉头紧皱,苏冉冉又来了!   她似乎天生就少几根弦,无论他怎么说怎么拒绝,她都不听,坚持认为他是她未来老公。这些陈敏生都可以不在乎,但她那种无厘头的性格,居然在他那群兄弟面前很吃得开,短短几天时间,已经可以和他们无话不聊,就连风月上下的服务员,看她的眼神都带着敬佩。   “嘀嘀”两声提示音,陈敏生放在桌子上的手机动了动,他扫了一眼屏幕,是岑安海发来的。   ——冉冉来了,你什么时候出来?老七那对这两天就回来,你要是不露面,可就太扫兴了。   看到“老七那对”四个字,陈敏生双眉下意识地皱了一下,他把手机随手往桌子上一扔,整个人躺在沙发上,枕着胳膊翻了个身,他轻叹,乐珊就要回来了。   如果乐珊看到苏冉冉,他该怎么解释她才不会误会?不过……他就算解释,乐珊也不会在意吧。   去东城的那一次,虽然只见了几面,但乐珊对池墨的态度,他看得很明确,她心里已经完全偏向池墨,而他和池墨是不能比的。   一想到这里,陈敏生眼神一暗,以池墨的性子,乐珊回来之后,恐怕不会再来风月唱夜场了吧……   敲门声打断了陈敏生伤感的情绪,他起身开门,苏冉冉站在门外,素颜长裙,清新脱俗。   “你要把自己臭死?”不等陈敏生开口,苏冉冉捏着小鼻子,皱着眉把手里的包装袋递给他,“你总这么躲我也不是办法,几天没吃好了吧?我做了饭菜,可你也不回家,就拿过来给你了。”   陈敏生木讷地接过袋子,低头看了一眼,袋子里约莫着六七个盒子,还是热的。   他低着头一言不发,一米八多的个子挡在门口,苏冉冉进不去,只能门口瞪着他,好一会儿,陈敏生才艰难地开口,“你怎么知道这儿的?”   “二哥说的。”苏冉冉侧了侧身,指指身后的转角,“三哥陪着我来的,在那呢!”   这个地方虽然隐蔽,但祁文哲和邓何然是知道的,只是陈敏生没有料到,一向只旁观不参与的邓何然竟然会告诉苏冉冉这地方。   抬了头,陈敏生顺着她手指的方向看过去,果然看到两个惊慌往后缩的脑袋,是岑安海和李远洋,一涉及到兄弟几个的八卦,但凡有岑安海的地方一定有李远洋跟着凑热闹,总之,在这些事情上,他们两个就跟连体婴儿似的。   “别躲了,他都看见了。”苏冉冉折身往回走,拐进了转角把岑安海和李远洋推了出来。   “苏冉冉,不是说好了,不告诉五哥我们在这吗?”李远洋下意识想跑,苏冉冉一把揪住他的领子,愣是把他拖到了陈敏生面前。   “我可没答应。”走到陈敏生跟前,苏冉冉这才松开了手,自始至终她脸上都挂着一抹浅笑,似是很开心的样子。   相比李远洋的惨状,岑安海是自己光明正大走过来的,他掩唇轻笑,看向李远洋的眼中满是揶揄,直到站在陈敏生面前,他微微正色,却凑到李远洋跟前,不正经地说:“拿钱,我就说苏冉冉这一招一定能让陈敏生热泪盈眶。”   “什么?他眼眶连湿都没湿。”李远洋跳起来,近距离观察了陈敏生的眼角,双手环胸,一脸得意地冲岑安海伸出手,“该你给我钱才对。”   这两人……居然拿他打赌?!陈敏生一脸黑线,岑安海和李远洋还在辩论谁赢谁输,苏冉冉倒是一副习惯了的样子,神色淡淡的推了陈敏生一把。   “甭管他们,我听说你今天还没吃过东西。”苏冉冉边说,边把陈敏生推进房间,强拉着他坐到沙发上后,她像是贤惠的妻子,把保温盒一个个拿了出来并且打开盖子。   灯光下的苏冉冉,鼻尖沁汗,脸上的表情十分认真,像是在做一件很重要很神圣的事情。   陈敏生微微发怔,其实仔细看看,苏冉冉长得也不错,除了第一次见面那雷人的造型惊着他以外,之后几次见面她都如茉莉一般清丽。   “快看他的眼神,多么的深情款款。”   “明明是陷入爱河的征兆。”   岑安海和李远洋不大不小的议论声飘进陈敏生耳中,他眸色一沉,黑着脸看了过去,两人都是一副意味深长的笑容。   “你们两个再这样,明天我不带你们出去玩了。”苏冉冉把碗筷摆到陈敏生面前,一句话让那两人   老实了许多,尽管他们两个做出你看我我看你的傻样,但真就没再多说一句话。   陈敏生皱眉,自尊心严重受打击,他唬不住岑安海也就算了,连李远洋也制不住,偏偏一个二十刚冒尖的小丫头,把那两个三十好几的男人震得一愣一愣的。   “呐,陈敏生,我不去你家了。”苏冉冉从包里掏出十几把钥匙,全是陈敏生公寓大门的钥匙。   陈敏生:……   她到底是配了多少把?不会她手里还留着一堆吧?   “我身上就这么多了,赶明我把剩下的那些给你拿来。”苏冉冉扁了扁嘴,看着那些钥匙的眼中流露出依依不舍之情。   陈敏生冷汗冒了出来,敢情她真的配了N多把,还藏不同地方了。   深呼吸,苏冉冉倏地站了起来,她握紧了包带,不去看陈敏生的眼睛,“我来就是告诉你一声,我不去你家了,你回去住吧。”   陈敏生愣了一下,苏冉冉阴魂不散地跟在他屁|股后面的本事,简直就是他的噩梦,现在噩梦要醒了,他怎么那么不相信呢?   “趁我还没反悔之前,赶紧把钥匙收好。”见他露出怀疑的表情,苏冉冉冷哼,拉着脸说:“但风月这里,我还是会过来的。”   说完,苏冉冉跑了出去,她怕再留在这,会把钥匙收回去,那么不帅气的事情,她才不会做!   “她这个意思是,你有本事就别回风月来。”岑安海摸了摸下巴,看着苏冉冉跑出去的背影,冲陈敏生挤眉弄眼。   李远洋也跟着坏笑起来,语气里夹杂着几分的玩味,“我敢打赌,她肯定会给自己留一把你家的钥匙。”   陈敏生重重地叹了口气,活了三十几年,他生平头一回想感慨命运的不公,为啥喜欢上他的人不是乐珊而是疯疯癫癫的小丫头呢?   ***   乐珊原以为从医院回来的那个晚上,池墨会跟她飞回港城,但池墨说还要见见萧百行,所以两人又呆了一宿,第二天一大早去了乐珊曾经住过的那片街区。   萧百行就住在那片街区,隔乐珊家三条街,穿过社区公园之后,两人走了十分钟就到了萧百行的别墅。   让乐珊没想到的是,叱咤风云的萧百行竟然也有居家男人的一面,他别墅后院是一片小花园,栽种了各种各样的花草,她和池墨到的时候,萧百行正围着围裙在给他养的金毛做吃的。   阳光从落地窗照射进来,洒在乐珊身上,暖洋洋地很舒服,她脚边,那只大金毛乖巧地趴着,偶尔抬起头碰碰乐珊的手,像是在求抚摸一样。   池墨眼红的看着乐珊的小手给金毛顺毛,他咂着舌,心里觉得有些委屈,想他和乐珊认识的时间怎么都比这条金毛时间久,怎么乐珊就不愿摸摸他呢?   “瞧你那出息。”萧百行把食盆往金毛面前一放,回过身踢了池墨一脚,“赶紧擦擦你的口水,跟一宠物争风吃醋,亏你也是个响当当的人物。”   听了萧百行的话,乐珊才想起池墨的存在,她抬头看过去,就见池墨玩笑似的抹了抹嘴角,“我算什么人物啊?在乐珊跟前,我还不如你们家阿猫呢!”   阿猫是萧百行家金毛的名字,乐珊刚开始听到的时候,就在想,这只金毛会不会搞错自己的种族。   “你小子,越说还越上杆子了。”萧百行正在沏茶,听到池墨酸溜溜地开口,他朝池墨点了点手指,然后看向乐珊,“他这副德行你也受得了?”   乐珊疼惜地摸了摸金毛仰起的脖子,轻扫了池墨一眼,笑说:“要不是萧叔刚刚说了他一句,我都忘了他还在这。”   典型的忽视男友症候群!池墨挑了挑眉,起身赶走了那只叫阿猫的金毛,他坐在沙发扶手上,一手搭住乐珊的肩膀,得意的笑道:“看你这下怎么忽视我的存在!”   萧百行哈哈大笑,乐珊侧过脸瞪了池墨一眼。   阿猫在萧百行面前转了一圈,傻呆呆地看了一眼池墨,然后重新回到乐珊身边,稳稳地趴下仰脖。   乐珊知道阿猫在求顺毛,她弯了弯腰,伸手在阿猫脖子下挠了挠,阿猫眯了眯眼,喉间发出舒服的呼噜声,忽的它半睁着眼,很轻蔑地看了池墨一眼。   没错,是轻蔑!除了轻蔑以外,池墨还感觉到他被一只狗嘲讽了。   “你还敢瞧不起我!”池墨较真,撸着袖子蹲在阿猫面前,两手捧住它的脸,左右摇晃着。   萧百行再一次被池墨的行为逗笑,乐珊露出无奈的表情,她和池墨相处时间越久,越是能看到不同性格的池墨,不得不说,她正在被这种不同深深地吸引着。   阿猫对于池墨打断了它的被顺毛一事有些不乐意,它两爪抓着地板,一边摇头晃脑,一边往后缩。   “哼,知道怕了吧!”池墨得意,像个孩子一样,他冲乐珊努努嘴,很认真的跟阿猫说:“这我媳妇,想顺毛自己找媳妇去。”   说完,池墨手一松,阿猫一屁|股坐在地上,池墨的话,它似   懂非懂,于是它咧着嘴在客厅里转了一圈,甚至还跑到了门口。   但不一会儿,阿猫不知道从哪叼了一朵花又跑了回来,并且直接跑到了乐珊身边,把嘴里的花往乐珊腿上一放,它两爪搭在沙发扶手上,鼻子拱了拱那朵花,把花推到了乐珊手边。   做完这一切之后,阿猫顺势歪过头看向池墨,咧着嘴吐舌头,那样子就像是在笑。   池墨深深感觉自己被只狗小瞧了,它甚至还要跟他抢媳妇,“萧叔,今晚我要吃炖狗肉!”   池墨站起来,表情凶恶地盯着阿猫,正要朝它走过去,只见阿猫把头往乐珊怀里一靠,呜咽着蹭了两下。   “嘿!你这只臭狗,还会搬救兵了!”   ***   何进威被保释出去的消息很快传到秦风耳中,他还听说,是何进威给泰岳集团的人打了电|话,只是不知道为什么,第二天泰岳集团的律师才去警|局替他办好了手续。   好在池墨早就吩咐了要保证孙思倩和高翔的安全,秦风及早安排为孙思倩转了医院,并且暗中派人保护。何进威找去孙思倩最先住的那家医院时,孙思倩和高翔早已人去楼空。   虽然何进威没有找到孙思倩,但不代表他会放弃找她,只不过因为孙思倩的指控,所以事情变得棘手,何进威不得不回泰岳去处理善后。   秦风让人继续跟着何进威,一旦有什么事情,尽快联系通知他。实际上,从何进威出来后泰岳的种种表现来看,秦风感觉乐珊说的没错,泰岳集团想要让何进威当替罪羊。   不过,以这几次的交锋来看,秦风不认为何进威是省油的灯。   ----------   明川打来电|话的时候,秦风正在机场送池墨和乐珊离开。   “何进威两个手下,跑来警|局自首,他们说是何进威指使他们看管东青。”明川是被秦风派去打探东青事件的,却没想到有了意外收获,“而且对于之前一些打压其他公司的事情,他们也供认不讳,不仅死死咬住了何进威,泰岳集团恐怕也脱不了干系。”   “太好了!这样东青的过失就可以大化小。”秦风很高兴,放下电|话他跟池墨汇报了情况。   “这边的事情就交给你了。”听完,池墨拍了拍秦风的胳膊,示意他赶紧去警|局看看情况。   秦风走之后,乐珊问池墨:“何进威的那两个手下是你让萧叔送去警|局的吧?”   “嗯?”池墨眯了眯眼,在整个过程中,他不记得他有对乐珊说过萧百行参与进来的部分,可她居然能猜到,果然他的女人就是不一般。   “你之前拜托萧叔去查东青的下落,之后东青被警方找到,所以我猜是萧叔给警|察透了风。”乐珊狡黠的眨眨眼,她之所以没当着秦风的面点破,是因为他没说,她自然也保持沉默,“带我去萧叔家里,也是为了说这件事吧?你是都有多不放心秦风,居然把细节都想好了。”   “不是我不放心秦风,不这么做,杜青城始终对秦风有怀疑,我们走了,秦风就是主力,如果杜青城不积极配合,秦风接下来的工作会变得难办。”池墨笑了下,不顾周围的环境,两手往她肩上一搭,整个人帖在她背上,附耳轻语:“小家伙,你怎么这么聪明,我真想好好奖励奖励你!”   乐珊翻了个白眼,推了推他的脑袋,“池墨,这么多人看着呢,你快起来。”   他池大少是会在意旁人眼光的人吗?池墨轻哼,摇头表示坚决不起来。   乐珊嘟嘴,双颊鼓鼓的。   池墨戳了一下,觉得手感还不错,于是又戳了两下,“乐珊,你快问问我是什么奖励,我就起来。”   乐珊无奈,知道他玩心又起,她只好装着问了一下,“池墨,你想怎么奖励我呀?”   她故意说得嗲嗲的,池墨很满意她的配合,突然两手扳住她的肩膀,乐珊侧过身,还没意识到他要干什么,池墨已经亲了上来。   该死的,她就知道他又要耍流|氓!乐珊欲哭无泪,明明跟在他旁边这么久,怎么还会上他这种当!   ☆、79、向毛ye爷发誓,他真没别的姑娘   飞机刚在港城落地,池墨叫醒了睡得迷迷糊糊的乐珊,指了指自己肩膀上的口水印,脸色有点难看地瞪着她。   “我不是故意的……”乐珊有些不好意思,扭捏着,时不时抬眼瞧一瞧那块印记,脑子里怎么都想不起来自己睡觉会流口水这件事。   池墨勾了勾嘴角,冷哼了一声,不着痕迹地擦了擦手上的水渍。   见他板着个脸,乐珊以为池墨是真的生气了,两手抱住他的胳膊,撒娇道:“要不我给你洗衣服吧?誓”   她一脸天真无邪,池墨心底的恶魔跑了出来,一遍遍叫嚣着,他干咳两声,别开视线,努力集中注意力,最后硬是从喉间挤出一句话:“晚上跟我回家。”   尽管池墨说这句话的时候一本正经,脸上一点邪念都没有,但乐珊还是抖了一下,像触电了一样放开手,往座位上缩了一下,就连眼神都变得警惕起来。   “为什么跟你回家?”   池墨不动声色地看了她一眼,轻笑了两声,“不是给我洗衣服吗?敦”   洗衣服就要跟他回家吗?乐珊扁了扁嘴,神色间有些不满,可一想到自己理亏在先,她轻叹了一口气,两手攀上额头一直揉着。   见状,池墨忍着笑,拍了拍她的肩膀,然后起身从行李架上拿了两人的行李箱下来,“走吧,远洋应该已经到了。”   上飞机前,池墨接到李远洋电|话,他从秦风那里得知两人的班机号,非说要过来接他们,池墨连拒绝都来不及。   听池墨的意思,乐珊知道自己拒绝不了,很快手被池墨拉住,她跟着起身,嘟着嘴和池墨一人一手拉个行李箱。   所以,李远洋看到他们两人时候,一个得意洋洋,一个不情不愿,他挑了挑眉,小两口吵架了?   李远洋觉得自己挑错了时机,正犹豫着要不要跟他们打招呼的时候,池墨已经把行李箱交到他手中。   怎么个情况?当他是搬运工?李远洋皱了下眉,“老七——”   池墨看了他一眼,把乐珊手中的行李箱也交给了他。   “喂,池墨,你小子把我当劳工了!”一大一小两个箱子挡在李远洋面前,他苦着一张脸看向乐珊,他还没开口,池墨往乐珊身前站了站。   “你说来接机。”池墨笑了下,拉住乐珊的手就走。   越过李远洋身边的时候,乐珊歉意的看了眼李远洋。   李远洋知道池墨在为东城的案子发脾气,他自认倒霉,早知道就该叫上岑安海,好过他一个人做出气筒。   ------   上了车,池墨照旧坐最后一排,乐珊自然是跟他一块。   切诺基不比商务舱,李远洋可怜兮兮的看了后排一眼,在池墨眼神的压迫下,坐到了副驾驶的位置。   乐珊偷偷扯了扯池墨的袖子,示意两个人的关系太过亲密了,毕竟李远洋是她半个上司。   “安心坐着。”池墨拍了拍她的手,眉眼间都是暖暖的笑。   李远洋看他心情不错的样子,连忙开口:“我听秦风说,那边案子只等开庭了,乐珊辛苦你了,我放你两天假,你在家好好休息。”   “她住我那。”池墨脸色一沉,狠狠瞪了李远洋一眼。   “为什么?”李远洋和乐珊异口同声。   池墨看都没看李远洋一眼,侧头点了下乐珊的鼻尖,语气里满是宠溺:“你说给我洗衣服的。”   李远洋眯了眯眼,池墨还用人洗衣服?他那些衣服都是直接送去干洗的,难怪乐珊从闸口出来的时候一脸不高兴,敢情是被压榨了。   “就这一件。”乐珊指了指他的外套,脸微微泛红,“我拿回去洗也一样。”   “我可没说就这一件。”池墨捏了捏她的小脸,笑得贼兮兮。   李远洋实在是看不下去了,心里捉急的想,这个时候岑安海怎么就不在呢?   ***   因为池墨的坚持,李远洋让司机直接送了他回别墅那边,等司机把车上的行李都搬下来之后,李远洋受不住池墨的冷冻眼神,急急忙忙的就走了。   临走前,李远洋叮嘱,明晚上去天畅国际吃饭。   “我一定要去吗?”李远洋的离开,让乐珊松了一口气,这一路上她觉得浑身不自在,现在总算能放松一下。   “你就这么不想去?”池墨单眉一挑,他知道乐珊不是个很能放开的人,而且两人才认识没多久,突然把她带到兄弟几个面前,她心里难免有些胆怯,但这个头只要一开,她慢慢也就能适应下来。   乐珊想了一下,摇了摇头,很老实的作答:“只是有些怕。”   池墨打横抱起她,然后往沙发上一坐,“他们也不是豺狼虎豹,吃不了你,再说有我在呢!”   有他在才最可怕!乐珊瘪嘴,紧了紧环住他脖子的胳膊,依偎在他胸口磨蹭着,“刚刚李总的眼神……我总觉得心里毛毛的。”   池墨顺手在她背上拍了拍,轻声安慰着:“不怕,他就那样没个正形,明儿见着了,你甭搭理他和老三,他们两凑一块——就是熊孩子。”   乐珊想起了之前的泳衣派对,有点明白了池墨的意思,旋即点点头。   她乖巧的样子,让池墨心中悸动连连,一弯腰,他在她额头上落下一吻。   “这几天你别回去了,就住在我这儿。”他商量着,嗓音轻柔。   乐珊摇头,她出差了这么长时间,怎么着都得回家一趟。   “那你什么时候带我见见你父母?”池墨下颚抵在乐珊的头顶,他想尽快把乐珊定下,免得她父母给她安排相亲什么的。   “再等等。”乐珊皱眉,她觉得现在见父母还太快,她和池墨才刚开始,“池墨,回公司后,咱能不这么张扬吗?我不想让别人知道我跟你谈恋爱?”   池墨捏着她的后颈,单眉一挑,眼中露出老大不乐意的神色,“乐珊,你什么意思?想不负责任,吃完就跑?”   乐珊好气又好笑,她什么时候吃他了?明明都是她被他占便宜!再说,她说她不想负责任了吗?   “乐珊,你不能这样,这样不好。”见她还在笑,池墨一板一眼的和她讲道理,“我这么迫不及待把你介绍给我的朋友兄弟们认识,就是想告诉别人咱俩在一块了,你乐珊是我的女人,你怎么能想隐藏我是你男朋友的身份呢?这不公平,我要生气了。”   他一脸正经的说要生气,乐珊反倒笑得更灿烂了一下,她坐在他腿上,抱了抱他,头贴在他的肩上。   “池墨,幸福是咱两个人的事情,你没听说秀恩爱死得快吗?我是想等我们的感情稳定一点再告诉我爸妈。”   池墨眸光一沉,乐珊答应他那会,他就恨不得通告全世界的人,可照乐珊这意思,估计他都修炼成老妖精了,她还没把他介绍给她父母。   “乐珊,我觉得咱两感情挺稳定。”池墨抱紧了她,顿了一下,然后改口,“应该是日渐升温,我巴不得现在就把你娶回家。”   “咱两才认识几个月?我们还不够了解对方。”乐珊皱皱眉,时间是个问题,更何况她觉得自己并不了解池墨。   说到了解的话题,池墨一下子沉默了下来,他像泄了气的皮球,蔫蔫地说:“像我这么好的男人,别的姑娘恨不得认识第一天就和我去民政局把手续办了,怎么到你这,还想着法子隐藏关系?”   “别的姑娘?”乐珊重复着池墨的话,眯着的眼中闪过一道精光。   池墨赔着笑解释:“举例,我就打一比方。”   乐珊神情一变,轻声叹了口气,“你看,我对你以前的事情一点都不了解,我都不知道你除了我是不是还有别的姑娘。”   见她一脸落寞的样子,池墨也不管她是真是假,赶忙哄着:“乐珊,天地良心,我就你一个,没有什么别的姑娘,我向毛ye爷发誓!”   乐珊被他逗笑,食指和拇指捏住他的鼻子,“饶了你,那我们说好了,除了你的兄弟,不能再让人知道我们的关系了。”   池墨无奈地笑笑,算是答应了,他低下头和她鼻子拱鼻子,忽的,乐珊一手拧着他胳膊上的肉。   “乐珊,疼。”他瘪嘴,像个委屈的孩子。   乐珊狠狠瞪了他一眼,这家伙真是不能大意,“谁让你乱摸了!”   从坐下来之后,池墨的手一直搭在她身后,起初只是轻轻的拍两下,然后拍变成了摸,乐珊忍着不发作,结果就在他刚刚低头下来的时候,他的手变得更加不老实。   “被发现了?”池墨也不觉得尴尬,反而咧着嘴笑了起来,他摸了摸后脑勺,嘟囔了一句:“我以为我摸的挺隐蔽。”   ***   陈敏生站在房门口,看着家里的摆设,他微微发愣。   装修公寓的时候,他因为有事外出,所以装修的事情全权交给了他老妈,走前他跟设计师沟通过,图纸都敲定了,可回来后才发现完全货不对板,原因是他老妈不喜欢原来的感觉。   但现在,家里的装修风格和家具摆放跟他当初设想的是一模一样。   摸出手机,陈敏生给老妈打了个电|话,“妈——”   “臭小子,你还知道你有个妈?”这是林颂伊惯用的开场白。   等林颂伊吼完,陈敏生把手机拿近耳边,怯生生地问:“我公寓里的家具是你换的?”   “换你个大头鬼咧!”林颂伊气哼哼的,电|话那边顿了一下,“冉冉换的,人姑娘自掏的腰包,就凭你?能有这么好的姑娘死心塌地跟着你,你就该偷笑了。”   “妈,我是不是你亲生的?我小时候你不总说,我这模样还是集合你跟我爸的优点长得吗?”陈敏生抱怨,不知什么时候开始,他在林颂伊面前很是被嫌弃。   “我说过吗?”林颂伊装傻,咳嗽了两声后,她很肯定的说:“那就是长歪了。”   陈敏生:……   “行了,懒得跟你多说。”林颂伊没了耐心,咬牙切齿地叮嘱:“我做梦都想要冉冉那么一个女儿,结果生了你,现在我退而求其次只想她做我儿媳妇,你要让我愿望落空,我就让你不好过。”   陈敏生站在原地没动,他觉得自己大概可能也许真是捡回来了的,他在老妈面前,还不如一个外人。   不过看看眼前房子里的装修摆设,陈敏生目光一沉,好吧,念在她把他的房子变得有品位这一点上,他就不跟她计较私自装修这件事了。   -------   晚上,陈敏生躺在床上,他杯具的发现,他失眠了!   陈敏生从小就有认枕头的毛病,他睡觉时候才发现自己枕头被换了。   怎么办?给苏冉冉打电|话?可这个点了……要是被当做sao扰怎么办?   想来想去,陈敏生觉得,睡不着才是最可怕的,而且池墨和乐珊回来了,明天还要见面,万一睡不好没精神,没准会闹什么误会。   最后,陈敏生从床上爬起来,电话簿被他从头翻到尾三遍,他愣是没找到苏冉冉的电|话号码,仔细想想,好像他除了知道她叫苏冉冉外,其他的一无所知。   在岑安海和李远洋之间做了个选择,陈敏生默默选择了嘴紧的邓何然,电|话很快被接通,邓何然冷冷地问:“什么事?”   邓何然的态度完全处于低气压状态,陈敏生不敢招惹,紧张起来变得结结巴巴,“那个……我、我想问你,有没有苏冉冉的号码?”   他话音未落,电|话那头没了声音,邓何然很直接的掐断了电|话。   陈敏生盯着屏幕发呆,他到底有没有啊?救命用的好吗!他这绝对是不是半夜sao扰啊!   正在陈敏生内心一万只小野兽奔腾而过的时候,手机屏幕亮了一下,是邓何然发来的信息。   当看到那十一个数字的时候,陈敏生都快要跳起来欢呼了,不用大半夜打电|话问岑安海和李远洋要苏冉冉的号码,是一件非常美好的事情!   终于,陈敏生拨通了那串号码。   “你所拨打的用户已关机……”   陈敏生默默放下手机,一头栽在床上,赌气地扔掉那个看起来和之前很像却完全不是一个的枕头,心里深深的感觉到好累爱……   ***   天畅国际,岑安海早就定好了至尊包间,六点刚过五分,整桌子就差池墨、乐珊、陈敏生和苏冉冉。   “什么情况?他们两对不会集体翘桌吧?”岑安海摸着下巴,眯着眼看向李远洋。   李远洋无辜的耸了下肩膀,“我只能证明,我昨天把池墨和乐珊送回了池墨别墅。”   “这就住在一起了?”岑安海眼中大放精光,他突然嘿嘿一笑,有几分狡诈的味道,“远洋赶紧去点盅补品,老七需要。”   李远洋很贱的笑了下:“一盅够吗?”   邓何然虽然对池墨和乐珊的消息很感兴趣,但想起昨晚陈敏生的那通电话,他伸出手指跟李远洋比划了个“2”。   “二哥,你也需要?”李远洋震惊,站在门口的位置,视线上下扫描着邓何然。   祁文哲和他未婚妻安绮雯齐刷刷地盯着邓何然,邓何然面色平静,十分沉稳地说:“是给老五准备的,昨晚他跟我要苏冉冉的电|话。”   陈敏生对苏冉冉抗拒的态度,众所周知,但本着一物降一物的原则,他们这群家伙更乐意看到陈敏生和苏冉冉在一起,所以这顿饭无论陈敏生怎么逃,都是逃不过的。   乍一听邓何然说起陈敏生要了苏冉冉的电|话号码,又是夜半时分,这几个人越听越觉得那两人之间生了点他们不知道的日爱日未,顿时一个个眼里闪着兴奋的光。   “远洋,还不快去!”祁文哲冲李远洋挥了挥手,唯恐等到正主来了害羞。   ------   李远洋刚把补品点上回房间,池墨和乐珊就手牵着手进了门。   乐珊本来是不想这么张扬的,但奈不住池墨的威逼,只好顺从的任他牵着。   他们一进门,乐珊就察觉到所有人的视线都集中在他们两的手上,她脸上一热,下意识地往池墨身后躲了躲。   池墨心中得意,他蛮喜欢乐珊倚靠他的样子。他用力握了握她的手,侧过身子,给她介绍在场的人,乐珊乖巧的叫人,一点都不落池墨面子。   等到介绍安绮雯的时候,安绮雯自个儿站了起来,朝乐珊伸出手,笑道:“我是安绮雯,祁文哲的未婚妻。”   乐珊握住她的手,不自觉地看了一眼池墨,正好他也看过来,他把手搭在她头上,揉了揉,宠溺道:“叫大嫂就行。”   “大嫂。”乐珊友好的笑笑,安绮雯点点头,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池墨,眼中有几分赞许。   介绍完一圈,岑安海蹦跶着要往乐珊跟前凑,池墨脸一黑,瞪了他一眼之后,带着乐珊往安绮雯身边走去   。   岑安海和李远洋少了调|戏的乐子,只好寄望在陈敏生和苏冉冉那一对身上。祁文哲和邓何然比较正经一些,两人有一搭没一搭的和池墨聊天。   这样一来,乐珊左边是安绮雯,右边是池墨,岑安海和李远洋就算想调笑一番,也不敢太过分。   “能让我们家老七正式介绍给我们的女人,你是头一个。”安绮雯拉了拉乐珊的手,悄声跟她说,“别看老七这样,他挺会疼人的。”   乐珊被安绮雯说得脸红,她看了眼池墨的侧脸,重重点头,安绮雯说的没错,池墨虽然会耍赖欺负她,但他同样会把她保护的很好。   忽然,池墨侧过头,深深地看了一眼乐珊,低声问:“你们聊什么呢?”   “没什么。”乐珊慌张的开口,她推了推池墨的胳膊,压低声音说:“你快和他们聊。”   池墨狐疑的看向安绮雯,安绮雯耸耸肩膀,笑着抿了口茶。   “你才最重要。”池墨握住乐珊桌子下的手,他丝毫不介意这话会不会被人听到,看着乐珊烧起来的脸颊,他忍不住笑了起来,头一歪,他用他们两个人才能听到的声音在她耳边说:“你这个样子,真让我忍不住。”   乐珊轻颤,他说话时的热气喷洒在耳中,她脸更红了一些,下意识抓住了他的手,微微用力。   “老七,你们说什么悄悄话呢!”岑安海眼尖,他和李远洋本来就一直盯着这边瞧,池墨和乐珊动作一日爱日未,他逮着机会就发问。   “告诉你,就不是悄悄话了。”池墨脸上挂着淡淡的笑,说这话的时候,连看都没看岑安海一眼。   岑安海捂着胸口往李远洋肩膀上靠,“你这个没天良的老幺,有了媳妇就忘了你三哥,亏我那么疼你!”   池墨脸色微变,李远洋暗呼不好,却也没提醒岑安海池墨为东城案子生气的事,他觉得昨个儿他都落了难,今天怎么也不能让岑安海落了跑。   “三哥是疼我。”池墨盯着岑安海冷森森的笑,“你要真疼我,以后就少认识些会惹官司的人。”   当初接下盛世那个案子,是岑安海哭着喊着非要池墨去的,他可没忘记岑安海当初说得多么信誓旦旦,一定不会有危险的,结果呢?乐珊是伤了腿脚的。   岑安海哑口无言,灰溜溜地往李远洋身后躲了躲,大气都不敢喘一下,生怕再被池墨揪住。   邓何然看了眼手表,淡淡的说了一句:“陈敏生和苏冉冉怎么还不来?”   ***   苏冉冉其实早就到了,只是她呆在大堂没进包间,她知道陈敏生还没来,所以在这等着他。   陈敏生因为没睡好的缘故,眼底还带着一圈青色,早上他等到商场开了门,特意买了个他满意的枕头,结果回到家,依旧是睡不着。   所以,陈敏生心情很差的迟到了。   “你昨晚打猎了?”苏冉冉见陈敏生的第一眼,隔空指了指他眼皮底下的黑眼圈。   陈敏生凶狠地看了苏冉冉一眼,“打你妹的猎!你昨晚为什么关机?”   “我每晚睡觉都有关机的习惯。”苏冉冉一脸平静,突地,她脸色一变,开心问道:“你昨晚给我打电|话了?你怎么会有我的号码?是特意问过了吗?”   陈敏生脸色一变,他红着眼瞪她。   苏冉冉并不怕,反而一脸关切的问他:“你眼睛很红,该不是会昨晚我没接到电|话,让你想我想的失眠了吧?”   陈敏生磨牙,亏她还能轻松说出口,他的确是想了她一整晚,但是想她把他的枕头藏哪去了,更何况他不睡觉也不是因为她的关系,而是他习惯的那只枕头没有了啊!   “苏冉冉,你把我的枕头藏哪去了?”陈敏生拎着苏冉冉的领子,走到一个不惹人注意的角落去。   枕头?苏冉冉愣了一下,随即反应了过来,“你说你床上那个旧旧的枕头?我给扔了,我听伯母说你有认枕头的习惯,所以特意去买了一只一模一样的回来。”   “不一样!”陈敏生恨恨咬牙。   “牌子一样。”苏冉冉心虚的看向别处,谁让他用的那只枕头已经停产了,所以她才会买了同个牌子的枕头,她已经挑了一个很类似的。   “你——”陈敏生扬了扬手,动作僵在半空中,“要不是看在你把我的房子恢复成我喜欢的样子,我真想揍你!”   “你喜欢?”苏冉冉笑开了怀,“那是我按照我梦想中的家装修的,原来和你喜欢的一样,太好了,我们真是有缘分的一对。”   说完,苏冉冉跳了起来,一把抱住他僵在半空的手,顺势在陈敏生脸上一亲,“你说对不对,老公?”   ☆、80、不会这么快我们就升级做叔叔吧?   陈敏生头疼得厉害,他扯开苏冉冉的手,不耐烦的说:“你能不叫我老公吗?”   “我喜欢啊。”苏冉冉坦言,可陈敏生却承受不住她的坦白。   “苏冉冉!”陈敏生脑壳子更疼了,她一个姑娘家,怎么就好意思成天“老公老公”的叫他呢?   “到。”苏冉冉敬礼,动作十分标准。   陈敏生微微一愣,“你是做什么的?誓”   苏冉冉捂着嘴像只小狐狸一样笑了起来,一双大眼睛扑闪扑闪,“你想了解我?”   “算了,你还是别说了。”陈敏生下意识伸出手堵住她的嘴敦。   苏冉冉贼兮兮的笑,掩在他手下的唇,轻轻的亲了亲他。   陈敏生像触电了一样,猛地往后缩回手,不可置信地看着苏冉冉,“你……你……”   他涨红了脸,像个害羞的小女孩,苏冉冉心里一阵得意,真是越来越喜欢调|戏他的感觉了,真是可爱!   --------   这一幕同样也落在了不远处岑安海和李远洋的眼中。   岑安海晃了晃手机,点了重播键,看得心花怒放,“林妈要是看到这个,指不定要乐成什么样呢!”   “别说这么多了,先赶紧拿回去给他们看看。”李远洋拐着岑安海的手腕,硬是把他往包间拖去,怎么想怎么觉得自己太TMD机智了。   两人带回去的视频,成了整个包间的最大新闻。   邓何然摸着下巴,冷脸上浮现出一抹坏笑,“我说这两人怎么还没来,原来……哼哼!”   “看来昨晚,他们之间发生了点什么。”祁文哲也在纠结,这两人前一秒还水火不相容,怎么突然就好的跟什么似的。   池墨眯了眯眼没接话茬,他侧过头看向乐珊,发现她也在看着自己,完全是一副深陷在爱恋中小女人的样子,他安心的笑了下,顺理成章地揽住她的肩膀,下巴抵在她头顶。   “你干嘛呀?”偷|看被逮个正着,乐珊脸上还有点发红,突然被池墨抱进了怀里,她挥着拳头抗议。   岑安海收起手机,贼兮兮的眼神瞄了过来,他干咳了两声,“嘿,我说老七,你有点自制力行吗?”   李远洋在兴头上,也忘了池墨还在生他们两个的气,揶揄道:“我看我还是让服务员准备张床,直接表演真人秀得了。”   池墨冷冷地扫了李远洋一眼,真人秀?想得美,他们家乐珊的身体就他一人能看。   听了他们两人的话,本来还在挣扎的乐珊,一下动也不敢动。   安绮雯拿着杯子在喝茶,冷不丁地开口:“前几天遇见伯母们,说是让我帮看着点,遇见合适的姑娘带你们见见,我也应下了,今天机会合适,要不我给认识的姑娘们打个电|话?”   她说这些话的时候,表情淡淡的,视线在岑安海和李远洋脸上掠过,跟微风扫过似的,可偏偏两人一个哆嗦,赶忙坐下来,十分老实地表示不用。   从进来后,乐珊就没见到岑安海和李远洋安分过,正如池墨所言,他两凑一块就是熊孩子,闹腾。   但安绮雯一句不轻不重的话,立马让他们两安分了,这让乐珊很好奇。   “大嫂说的姑娘,一个是老三的前妻,一个是远洋的疯狂追求者,这两女的凑一块比他们两还能折腾。”池墨摸了摸乐珊的头,她像只布娃娃乖巧的依偎在他怀里,让他心里格外高兴。   比岑安海和李远洋还能闹腾的两个女人?乐珊眨了眨眼。   池墨觉得可爱,情不自禁亲了她一下。   陈敏生和苏冉冉就在这个时候推门而入,池墨的吻如蜻蜓点水,但陈敏生还是一眼就注意到了,顿时整个人僵在门口。   “抱歉,我们来晚了。”苏冉冉往前迈了一步,很大方地道了歉,然后又介绍起自己,“你们好,我是苏冉冉,陈敏生的未婚妻。”   后面这句话,苏冉冉是对着在座的祁文哲、安绮雯、池墨和乐珊说的,另外三个人她已经见过,所以只是跟他们点了点头,算是打过招呼。   池墨刚一亲乐珊,陈敏生就登场,李远洋觉得场面有些尴尬,看向苏冉冉的目光也有种说不出的别扭。   邓何然也是明白事的人,视线在陈敏生和池墨、乐珊之间转了一圈,最后落在苏冉冉身上。   陈敏生还在愣着,乐珊轻捶着池墨胸口脸红的样子,落在他的眼中,泛起他胸口一片片苦涩。   安绮雯就坐在乐珊一边,陈敏生那副失魂的样子,还有他看过来的眼神,已经出卖了他心里的想法,她面上不动声色,但心里却在想该怎么做。   苏冉冉感觉到气氛一僵,她回过头看陈敏生的时候,陈敏生已经收回看乐珊的视线,苏冉冉捅了捅陈敏生的胳膊,“你快给我介绍啊!”   陈敏生深呼吸,在池墨的注视下,他煞有介事的给苏冉冉介绍,在介绍到乐珊的时候,陈敏生顿了一下,“乐珊,我把她当亲   tang妹妹,现在和池墨在交往。”   那句“亲妹妹”,陈敏生是说给池墨听的,同时也是说给自己听,他只有一遍遍提醒自己乐珊现在的身份,才能淡去心里她的影子。   苏冉冉扑哧一下笑了出来,“我想我的年纪是这里最小的,跟敏生在一起,多了很多兄弟姐妹。”   介绍完之后,陈敏生没再说话,而是扯了扯苏冉冉的胳膊,直接落了座,位置正好在池墨和乐珊正对面。   池墨看向陈敏生的目光始终是淡淡的,可安绮雯看得出来,他眼底藏着一抹警惕,她心里不由轻叹了一声。   乐珊落落大方地跟陈敏生打了招呼,但也仅是打了招呼,称呼上亲昵,但举动却是中规中矩的。   她是个聪明的女孩,上次陈敏生跑去东城,她心里隐约猜到了什么,池墨见她小心处理的样子,不由嘴角上扬,对陈敏生警惕的那根弦也放松下来。   ***   苏冉冉本来就是个会带热气氛的人,众人一边吃着,一边看苏冉冉和岑安海、李远洋耍宝,气氛还算是不错。   乐珊也乐颠颠的大快朵颐,谁知她突然顿了一下,放下筷子,跟众人说了声“抱歉”就急急忙忙出去了。   陈敏生下意识的看了一眼,却又刚好看见池墨抬起头来,赶紧把目光收回来了,像是为了证明什么似的,顺手替苏冉冉夹了菜。   陈敏生的举动,立马引起了岑安海和李远洋的围观,就连邓何然也看过去,苏冉冉不动声色地吃菜,心底却是高兴的。   “你快跟过去看看。”安绮雯觉得乐珊很合眼缘,所以对她的举动也比较上心,她碰了碰池墨,示意他赶紧追上去。   池墨也是好奇,乐珊突然出去,他也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听安绮雯提醒,他急忙起身冲众人使了个眼色。   池墨一站起来,岑安海露出个不怀好意的笑来,对着他挤眉弄眼,“不会这么快,我们就要升级成叔叔了吧?”   岑安海话里有话,众人都忍不住的嘿嘿笑了起来,唯独陈敏生脸色微变,默默地吃着东西。   “我倒想了。”池墨瞪了岑安海一眼,表情有些哀怨,他心里都快呕死了,怎么当初就答应了乐珊等到结婚之后再做那羞羞坏坏的事呢?害的他每次看见乐珊,都忍不住眼冒绿光。   说完,池墨就推开门出去了,众人皆是一愣,纷纷揣测池墨话里的意思。   安绮雯离他们两最近,从两人亲密的举止中,她多少瞧出了些端倪,她以为照池墨那猴急的样,他和乐珊早就生米做熟,但听他这个话里的意思,怕是他真把乐珊当了掌中宝,连碰一下都舍不得。   祁文哲看过来的时候,安绮雯冲他点了点头,眼中一片肯定,池墨对乐珊是真心的,恐怕就算当年那个小女孩出现在池墨眼前,他眼里也只有乐珊一个人。   ***   出了门,池墨下意识的就往洗手间去找乐珊。眉头微微皱着,心里正疑惑着,到了洗手间门口又顿住了。   他傻啊……   女洗手间,他又不能进去!   池墨伸手一拍自己的脑袋,叹了口气。   都说谈恋爱会变傻,看来还真的是。   他在门口等了许久,本来以为乐珊是去上厕所的,但是却迟迟不见人出来,他忍不住的有些担心。洗手间人来人往,为了不至于被当成是变|态,他不得不走开几步,站在拐角的盆栽那里等着,可脖子却伸了老长,不时还歪头往洗手间门口看一看,动作略猥|琐。   “先生,有什么可以帮忙的吗?”服务员看池墨在那里站了许久了,猜想他有什么事情,于是慢慢走过来,客气又礼貌地轻声说:“我可以帮忙的。”   池墨正了正神色,摆摆手,“没事。”   “如果有需要我帮忙的,请尽管说。”服务员也不跟池墨客气,有时候客人会遇见些尴尬的事情没办法解决,她们站在这里,就是为了以备不时之需的。   池墨顿了顿,又看了看女厕门口,“我的女伴进了厕所很久了,却始终没有出来,你能帮我去看看嘛?”   服务员笑着点点头,“请稍等。”说完转身就进了洗手间,池墨松了口气。   没等多久,服务员就走了出来,看着池墨,“先生,里面并没有人。”   “嗯?”池墨吓了一跳,紧皱着眉头,“没人?”   “是的,除了几个刚进去的女士,没有别的客人在里面。”服务员见池墨担心的样子,忍不住的补充道,“咱们饭店有不少的休息区,你的女伴是不是到什么地方休息一下了?”   因为饭店是禁烟的,所以有时候想要抽烟的客人要到专门的抽烟区去。   一般客人如果找不到同伴的话,多半会去那边看看。   池墨顿了一下,跟对方点了点头,转身就往抽烟区去了。   乐珊并不吸烟,所以他也没往那里想。但是现在人不在卫生间的话,那他   就得死马当活马医,去找找看了。   ***   到了吸烟区,不少的男女坐在那里。一个个手指上夹着香烟,脸上一派轻松表情。   池墨冷眼扫过去,却始终没有看见自己在意的那抹白色。   池墨的表情彻底的冷了下来。   虽然知道可能是自己多想了,但是还是忍不住的往四处看去,想要把人给找到。就怕有个万一,要是有什么人恶意报复,或者是……   池墨不敢多想。   越是着急越是找不到人,池墨急的背后一片冰凉。最后他踱着步子大步往包厢走,却在走到门口的时候停了下来。   视线的余光,就在门口左边的柱子那里,有一抹熟悉的白色衣角。   池墨一下放下心来,自己刚才出来以后下意识的就向右边走了,却没往左看看。   快步的走过去,果然看见乐珊对着墙在那里念念有词,一把把人给抱在了怀里。   “啊——”   乐珊吓得开口大叫,池墨伸手就把她的嘴给捂住,附在她耳边轻语:“是我。”   乐珊这才停了下来,不过嘴巴却还是没有合起来。用胳膊肘轻轻的向后顶了顶,确定是池墨,这才松了口气。   池墨松开她,让她转过身来,就看见她的脸色已经吓得发白。   “你做什么吓唬我!”   池墨一挑眉,“我吓唬你?你不做声的跑出来,我还吓了一跳呢!到处找你找不到,还以为你出什么事了。”   乐珊哼了一声,“你找我了?”   池墨“嗯”了一声,“吓死我了。”   乐珊嘿嘿一笑,“对不起,我出来的着急,忘了告诉你一声。”   池墨接受她的道歉,看着她,“你突然出来做什么?而且躲在这里还念念有词的,发什么神经呢?”   乐珊一听他的话就瘪了嘴,指了指自己胸口,“你看--”   原本的白色衣服上坠了点点污渍,黑漆漆的酱油染了白色的蕾|丝。显眼又脏,让人看起来确实不太合眼。   池墨这才明白她为什么跑出来,而且看着衣服上已经有些搓揉的痕迹,更是明白她在这里做什么了。   “不能找服务员借点什么东西弄掉吗?”   吃饭弄上的污渍其实很好处理,都说用洗洁剂滴上,过几分钟用湿巾一擦就行了。   乐珊苦着脸看他,“试过了,不管用。可能因为是蕾|丝的问题所以看起来格外的明显。而且这个颜色实在是太白了,所以有一点的痕迹也不能逃过人家的眼睛。你看,还在这么尴尬的位置!”   池墨看了看,这污点还刚好在胸口稍稍往上,根本就避不开别人的眼睛。   “能不能找朵花之类的别在这里,装饰一下?”池墨皱着眉,伸手碰了碰那几个黑点。   “如果是一个的话当然行啊,但是你看,这么长一串……”刚才她吃东西的时候,没看见菜上还滴着汤汁。加起来就往嘴巴里面塞,结果就直接洒了一路,弄了这么一长串出来。   除非是一朵大牡丹,要不然根本就不能完全的遮挡起来。而要是用牡丹装饰在胸前的话,她就真的成了一大景点了。   池墨想了想也是,想了想。   “你在这里等着,我去买个东西。”   乐珊点点头,晚饭才刚开始,她要是这么进去,还得顶着这些污渍至少几个小时呢。要是池墨有办法,倒是能帮她的忙。   池墨让她到一边的休息区坐下,自己则跑了出去。   乐珊小心的坐在那里,捂着胸前已经湿了的一大片。   刚才她用水搓洗了一下,那酱汁就慢慢的晕开。除了原本的黑点点,更是多了几个棕团团,难看的很。   等了大概十几分钟,就听见池墨快步的跑了过来。乐珊看过去,就看见池墨额上带着汗水,似乎还喘着粗气。   他手里拿着个袋子,里面似乎装了不少的东西。   “行了,我可是两手准备。”喘匀了气,池墨笑着把袋子打开。   里面有一只笔一样的东西,还有一条宽宽大大的丝巾。   “这个是去污笔,前几天我刚好在广告里看过,就在附近的商场里卖。”池墨笑了笑,不在意的抹了抹额头的汗水,“先试试效果吧,如果实在不行的话,就批着这条围巾进去好了。”   乐珊心里感动,这么一点小事,他竟然跑出去那么远。   那家商场她是知道的,从这边开车过去也得十几分钟。   池墨又喘又热,看起来像是一路狂奔了。   他拿着去污笔在她的胸口稍微的涂抹了一下,因为位置比较尴尬,他也不好用手直接去摸。让笔一遍一遍的在污渍上涂抹着,等确定完全的将污渍覆盖住了,他这才又拿出一袋湿巾来。   池墨显然对这种事情并不熟悉,他把湿巾叠起来,用小尖尖一下一下   戳着。   乐珊见他小心翼翼又专心致志的样子,心里发暖又想笑。最后还是忍不住的笑出了声,“我来吧。”   乐珊拿出一张湿巾,用湿巾包住食指,接着用手指在上边擦来擦去。   那只去污笔还真是有用,涂上以后就好像是把污渍给溶解掉,并且浮到表面上来了似的。用湿巾这么稍微一擦,竟然就真的给这么擦下来了。丝毫不费力,而且还十分的干净!   乐珊笑呵呵的看着池墨,开心的两只眼睛都眯了起来。   池墨也跟着轻笑,趁着她笑的开心,突然低下头亲了她一下。   “啵”的声音在走廊里响起,让乐珊的脸一下就红了起来。   池墨戳了戳她的脸颊,“就当做是酬劳吧,”说着又把围巾抖开,“这个也别浪费。”   乐珊红着脸,却老老实实的任由他给自己围上。收拾好了这才让他牵着自己的手,再次进了包间。   ***   安绮雯一直担心乐珊的情况,包间门开的时候,她最先抬头,自然就注意到她脖子上浅蓝色的纱巾。还别说,这一看就是池墨挑选的,衬得乐珊像朵雪莲似的,怎么看怎么讨人喜欢。   岑安海也注意到了,他咧开嘴一笑,揶揄起来,“哟哟哟!就出去这么一趟,怎么就多了条纱巾了?”   “她有些着凉,包间里冷,我就让她披上。”池墨扶着乐珊的腰身,替她拉开了椅子,极为绅士的请她入座。   包间里冷?众人面面相觑,却什么都没说。   安绮雯很自然地拉过乐珊的手,冰凉的温度让她眉头一皱,“看你这小手,冰的厉害。”   乐珊微微脸红,池墨说她不舒服纯粹是替她解围,但安绮雯的误会,让她有些不好意思起来。   “远洋,让服务员加道暖汤。”安绮雯捂着乐珊的手,冲坐在门口位置的李远洋吩咐了一句,随后她视线瞥见苏冉冉,又补充了一句,“每人来一碗。”   乐珊受宠若惊,又因为手冷是天生的,她心中有愧,忙摆手说不用,但最后却拗不过安绮雯的坚持。   李远洋最后点了七份暖汤,原因很明显,因为先前他给池墨和陈敏生点过补身汤。   服务生上汤的时候,李远洋悄悄问了补身汤是哪两碗,然后亲自把汤碗端到了陈敏生和池墨跟前。   乐珊没见过这个,只觉得池墨眼前那碗和自己眼前那碗不太一样,她好奇的凑过去,歪着脑袋问池墨:“这是什么呀?”   苏冉冉也不知道,同样眨着天真的大眼睛看向陈敏生。   一屋子的人,除了乐珊和苏冉冉,其他人嘿嘿坏笑,就连安绮雯也掩唇轻笑,却不肯告诉她们两个那是什么。   池墨拉过她桌子下的手,往腿上一放,一手按着她的手,一手拿着汤匙在汤碗里搅了搅,随即视线在众人脸上淡淡一扫,很显然,这群家伙是有预谋有准备的,他要是不喝这汤,估计他们又要闹开,可偏偏乐珊那么问,他有些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岑安海和李远洋嘴角噙笑,两人对视了一眼,一脸的得意洋洋,只差没来个击掌动作。   看池墨不作声,乐珊大着胆子拿起勺子在他汤碗里舀了一勺,往嘴里送,池墨想阻止的时候,她已经喝了下去。   众人愕然,心里琢磨着,这汤除了对男人很补以外,对女人会不会也有效果呢?   乐珊煞有介事的咂咂嘴,小脑袋一歪,笑了开来,“还挺好喝。”   好喝?池墨哭笑不得,他敢拿那根东西打赌,她要是知道汤原料是什么,一准要脸红得滴血。   明白这是什么汤的人,神色各异,虽然缄口不提,面上像是在各说各的与先前无异,但实际上一个个眼睛都盯着池墨和乐珊这边的动静。   “乖乖喝你的汤。”池墨指肚在她脸上蹭了蹭,温润的触感让他心中一动,怎么补汤还没喝呢,他就情|动了?   乐珊瘪了瘪嘴,小声嘟囔了一句:“小气,喝两口又不会怎么样,大不了我和你换着喝。”   说完,她从自己碗里舀了一勺汤送到池墨嘴边,池墨还没享受过这种待遇,心里一喜,脑袋一晕,乖乖张嘴含住了她的勺子,舌尖顺势还在她勺子上舔了一下。   喂完池墨,乐珊又舀了他碗里的汤喝进嘴里,完全没有意识到她和他通过勺子间接接吻这件事,但池墨却被她这无意识的小日爱日未动作萌到,恨不得捧起她的小脸就亲。   这女人……简直就是他的补汤!   ☆、81、都是补汤惹的祸   乐珊还在一勺一勺偷喝池墨碗里的补汤,池墨一口没碰,却已经被她喝下大半。   可众人见池墨的脸色,怎么看怎么觉得他像是偷偷喝过补汤似的,盯着乐珊那小眼神恨不得一口吃了她,估计要是他们都不在,这会大概只能听到撕衣服的声音了。   不一会儿,补汤在乐珊体内起了作用,她一手扇着风,眉头微皱,两眼可怜巴巴地盯着池墨,“好热。”   池墨艰难地吞了口口水,她现在在他眼里的模样,让他更热!   “让你偷|吃。”池墨无奈地叹了口气,伸手在她唇上点了一下,不知是乐珊有意还是无意,她的舌尖轻舔了一下他的指肚誓。   池墨背上一僵,像触电了一样,但表面上还要努力维持出什么事都没有的样子。   乐珊嘟嘴,还要在喝的时候,池墨端着汤碗,咕咚咕咚喝个精光敦。   众人又是一愣,池墨这是饥|渴了?   “小气。”乐珊不明所以,小声嘟囔了一句。   安绮雯轻笑,看了祁文哲一眼后,她对池墨使了个眼色,示意他带乐珊先走。   池墨本也是这个意思,拉开椅子,他扶住浑身发烫的乐珊,“她不太舒服,我们先走了。”   岑安海和李远洋默默对视了一眼,彼此从对方眼神中看出点苗头,随即岑安海咧嘴一笑,正要逗弄两句,安绮雯瞄了他们两个一眼,冲池墨叮嘱了一句:“路上开车小心,回去好好照顾乐珊。”   池墨点了点头,狠狠瞪了岑安海和李远洋一眼,那凶狠地眼神,像是告诉他们两个,今晚这笔账回头再跟他们算。   顿时,岑安海和李远洋背上一寒,下一瞬两人蔫了下来,显得有些无精打采。   池墨跟祁文哲和邓何然打过招呼之后,扶稳格外乖巧的乐珊匆匆往外走。   陈敏生自始至终一句话都没说,乐珊身上那条纱巾方才不小心移了位置,她胸前淡淡的痕迹,让他心里明白发生了什么事。   垂眸,陈敏生心中轻叹,池墨当真是对乐珊用了真心,那么他也该收收对乐珊的那份心思。   池墨和乐珊前脚刚走,苏冉冉突然打了个响指,眼中一亮,“啊,我知道了!”   岑安海和李远洋额头冒汗,难道她知道乐珊刚刚喝得是什么?   “一惊一乍。”相比起其他人的闪闪躲躲,陈敏生脸色有些难看,他本就不喜欢苏冉冉,再加上经历过刚刚的事情,他心里多少有些郁结。   苏冉冉被陈敏生嫌弃习惯了,倒也不以为然,她撇了撇嘴,冲陈敏生努了努鼻子,调皮的样子十分可爱。   陈敏生微微发怔,与乐珊相比,苏冉冉是个活泼过了头的小丫头,想到乐珊,他情不自禁地摇头。   “乐珊脖子上那条纱巾,应该是遮掩污渍的。”刚刚陈敏生两眼盯着乐珊,苏冉冉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也看见她胸口的那团污渍,说完她还指了指乐珊坐过的地方,“桌布上还残留着的酱汁,没想到池大律师这么细心,特意准备了纱巾这种东西,也太暖男了吧!”   苏冉冉说后面一句话的时候,是看着陈敏生说的,“敏生,你什么时候也能这样照顾我就好了。”   李远洋不动声色地看了陈敏生一眼,说起暖男这个称号,没人比陈敏生更能当之无愧的,可自从他偷偷去了一趟东城回来之后,他好像很久没见陈敏生像以前那样优哉游哉了。   “吃东西。”陈敏生不愿其他人的视线集中到他们两个身上,索性不停夹菜给苏冉冉。   苏冉冉看着盘子里很快堆成小山的菜,她扑哧一声笑了出来,“说你不关心我,却全夹了我爱吃的菜,该怎么评价你这种举动呢?唔……”   她话还没说完,岑安海幽幽开口:“典型闷sao综合症,还自带了傲娇成分的特技。”   “Bingo!”苏冉冉冲岑安海挑了挑眉毛,瞧那样子只差没有来个庆祝式的击掌。   陈敏生知道一张嘴说不过N张嘴,索性继续吃菜,唯独面前那道补汤不碰。   安绮雯倒是颇有深意的看了苏冉冉和陈敏生一眼,这两个人性格倒是可以互补,但恐怕以后的路还长着,要让人不省心了。   至于池墨和乐珊,安绮雯勾了下唇角,一想到以后会看到池墨被乐珊牵着鼻子走的画面,她唇边的弧度更大了几分。   这群家伙啊,虽然各有特色,但在对待心爱女人的时候,都是专情又长情的男人。   ***   乐珊感觉体内的温度越来越高,她嚷嚷着,伸手就要脱自己的衣服,还好被池墨眼疾手快地制止。   两人在车上,池墨倒不担心乐珊走光,他是担心自己控制不不住,两人的头一回就玩起了激烈的车|震。   说白了,池墨怕给乐珊留下不好的第一次印象。   “池墨,好热哦,开窗户嘛!”乐珊像喝醉酒了的醉猫,有点耍无赖,小脸贴在凉凉的玻璃窗上,掌心有   tang一下没一下地敲着车玻璃。   “晚上风大。”池墨沉着一张脸,几次深呼吸,才控制住自己的理智不要跑太快,可嘴上却在胡扯着:“你会闪着舌头。”   “闪着舌头?”乐珊坐直,歪着脑袋看池墨,一脸的天真无邪,大眼睛眨了又眨,手指点在唇边,疑惑地问:“为什么会闪着舌头?”   池墨再次深呼吸,他怎么知道为什么会闪着舌头!该死的!都是她当众舔了下他的手指,才会让他现在满脑子都是她的舌头!   “嗯?为什么呀?”乐珊还在问那个该死的问题,越说越靠近池墨,最后大半个身子都倚在他身上,毛手毛脚地冲他吹热气。   “乐珊——”池墨倒抽一口冷气,他努力保持理智那根弦,身体也不自觉的跟着紧绷起来,“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   乐珊细长的手指勾住池墨的领口,眼中一片火热,脸上浮现出老se狼调戏小娘子的表情,十二分猥|琐。   “池墨。”她懒懒地笑,双手主动攀上他的脖子,有意无意地在他脸上吹热气,“你身上好凉,好舒服——”   说完,她满足地笑了笑,抱着他又蹭又摸。   池墨心中低吼,妈|蛋|蛋,老子可是个纯爷们啊!乐珊你再蹭过来,老子要爆发了啊!   尽管内心的声音很躁动,池墨还是小心控制着,他侧了侧头,“乐珊,我在开车,你别闹了。”   “真的,池墨你身上凉凉的,好舒服呢!”乐珊笑,像孩子一样天真。   瞥了眼她脸上的笑容,池墨心底莫名涌出一股罪恶感,明明他还什么都没做,那股强烈的罪恶感直冲心脏。   “乐珊!”池墨提高了音调,要知道,衣服下被她碰过的地方,已经快要烧起来了,她一口一个凉快,他恨不得立马扒光了证明给她知道,他也是火热的!   “小气鬼。”乐珊听出池墨有些不高兴,她眯了眯眼,慵懒地坐了回去,小脸贴着车窗,两手揪着自己的小包包,时不时哀怨的看池墨一眼。   池墨被她看得有些内疚,真是见鬼了,今晚他明明什么都没做,怎么那些奇奇怪怪的情绪一下子都冒了出来呢!   是她先来摸他的,是她动手动嘴,是她百般挑|逗,是她媚|眼如丝,为什么他要有罪恶感、要内疚啊!   乐珊也不光是看他,趁着池墨不注意,她偷摸着伸出两根手指,像跳手指舞一样,轻快地越过两人之间障碍物,最后落在他的腿上。   她指尖划着圈,池墨的呼吸被打乱,注意力时不时就被她的手指勾走。   “乐珊,不想车毁人亡,就赶紧停手!”他警告,胸口却憋着一团火,乐珊傻笑,不情愿收回手,画圈圈的动作更加轻柔。   池墨咬了咬牙,突地右手抓住乐珊的小手,他狠狠捏了两下。乐珊皱眉,她轻声哼着,两眼可怜巴巴地盯着他瞧。   “乐珊,别再玩火了。”池墨再次警告,他感觉有什么快要炸开似的。   “我没有在玩火啊!”乐珊无辜,被他握住的小手在他掌心里挠了挠,她笑,“我在和你玩啊!”   池墨眸光一闪,迅速打了方向盘,猛地一踩刹车,车停在了路边。   车刚一停稳,池墨猛地抱住乐珊,大手按在她脑后,狠狠地吻了上去。   “乐珊,你这个磨|人的小妖|精!”   ☆、82、太凶残了!她居然想戳瞎他   车内的温度逐渐升高,池墨和乐珊吻得密不透风。   “叩叩——”有人敲了敲车窗。   池墨皱眉,无视掉有规律的敲窗声。   忽的,两束白光分别照在池墨和乐珊脸上,刺得他们眼睛生疼。   池墨简直就要骂人了,他被勾起的火势正浓,好不容易乐珊也变得主动起来,居然被人硬生生打断。   天底下还有比这个更残忍的事情吗敦?   松开抱住乐珊的手,池墨一手挡在眼前,看了眼窗外的人,他想看清楚是哪家的熊孩子,结果却看到了两个交|警,还是一男一女。   站在池墨旁边的女交|警冲他比划了个手势,示意他把车窗放下来,池墨照做。   “干什么呢!”车窗一放下,女交|警一手搭在车窗框上,往车内探了探身,然后手中的手电筒朝乐珊比划了一下,神情严肃的问:“什么关系?在这儿干嘛?”   乐珊还有点晕,车窗放下来的时候,她晕的更厉害,再加上被手电筒刺了眼睛,她本能地摇着头,支支吾吾说不上个一二三。   池墨抱了抱她,然后解释:“她是我女朋友,她不舒服,所以我把车停在路边。”   女交|警眉头一挑,“你当我眼瞎?”   她执勤到这附近,就看见这辆车一颤一颤的,心里顿时警惕了起来,尤其靠近之后,她看到了池墨强吻乐珊那一幕,很自然的就误会了。   “小姐,你不用怕,我是警|察,有什么事你可以跟我说。”女交|警义正言辞,说话的时候狠狠瞪了池墨一眼。   池墨觉得有些无辜,辩解道:“她真是我女朋友。”   “少废话!”女交|警对池墨的解释没有兴趣,“小姐,你还好吗?你能听见我说话吗?”   乐珊听到他们说话的声音,但头疼得很厉害,根本就听不清她在说什么。   池墨见她一脸难过的样子,扶住了她的肩膀,紧张地问:“乐珊,你没事吧?你还好吗?”   乐珊摇头,眉头紧皱。   这一幕落在女交|警眼中变了味道,仿佛池墨是行色未|遂的臭男人,为免事情穿帮,还要让女人替他澄清。   “放开你的手!”女交|警大声的吼道,然后伸手从里面把车门打开,她揪着池墨的胳膊把他往外拽,“少在我面前装蒜,敢在马路上乱来!”   说完,她把池墨交到男交|警的手中,自己钻进车里,拍了拍乐珊的脸,“小姐你没事吧?放心,你现在安全了。”   乐珊脸上滚烫,她眼神迷离的看着女交|警,皱眉轻哼:“我好晕……好热啊,我想脱衣服。”   女交|警手上传来了乐珊脸上的温度,再加上她一副被迷jian的样子,以及她的话,充分让女交|警对池墨产生误解。   “打电|话叫救护车来,送这位小姐去医院检查。”女交|警吩咐完男交|警后,凶巴巴的看了池墨一眼,咬牙切齿道:“你这个衣冠楚楚的禽shou,跟我回趟警局,等这位小姐清醒过来之后,我们会根据她的供词决定是否起诉你!”   “起诉我?凭什么起诉我!”池墨有种跳进黄河也洗不清的感觉,他想进车里看看乐珊的情况,却被女交|警挡住,池墨无奈,“乐珊,乐珊你怎么样?乐珊你要能听见我说话,赶紧跟她解释一下。”   “叫什么叫!你再这样我要告你sao扰这位小姐,你这个为了满足yu望就对小女生下yao的变|态。”女交|警冷哼一声,把池墨强行塞入巡逻车中。   ***   一顿饭一直吃到九点半,陈敏生以为他不吭声就不会被岑安海和李远洋揪着不放,但事情往往不如人意。   席间,不仅岑安海和李远洋在调侃陈敏生和苏冉冉,就连邓何然和祁文哲也会时不时插上一句,唯独安绮雯没有开口,但她看向陈敏生的眼神,让陈敏生浑身不自在。   好不容易坚持到饭局散场,陈敏生想溜,却被祁文哲点了名,他必须要苏冉冉送回家,无奈之下,他只好载了苏冉冉在兄弟几个的注视下离开。   “你的兄弟都很有意思。”苏冉冉意犹未尽,她本来就是个喜欢热闹的人,在这种场合上,她很适应的来。   “嗯。”相比之下,陈敏生的态度有些冷淡,他放下车窗,有些心不在焉。   夜风吹了进来,苏冉冉打了个寒颤,陈敏生视线的余光注意到,拥有绅士品格的他连忙升上了车窗。   陈敏生脸色异常平静,车窗缓缓上升的时候,他不动声色地瞄向苏冉冉。   这细微的举动没能逃过苏冉冉的双眼,她掩唇轻笑,看着他的眼中潋滟一片,“你还真有趣,一边对我很高冷,一边又偷偷做些贴心的举动。”   陈敏生别过头,下意识开口:“我没有。”   换作平时里最平常不过的一句话,现在听起来竟然有了几分日爱日未的感觉,那种微妙在狭窄的车内空间里弥漫,陈敏生   tang铁青着一张脸不开口,苏冉冉却笑弯了腰。   “傲娇属性暴露无遗。”苏冉冉捂着肚子,笑得流出眼泪,一点淑女形象都没有。   似乎在他面前,她一直是这么疯疯癫癫的样子,很快乐。   陈敏生转过头,唇瓣正好碰到了苏冉冉伸过来的手指,两人皆是一阵错愕。   陈敏生最先别开视线,因为他还要开车,需要注意路面情况,可刚刚那一瞬,他有心跳加速的感觉,浑身像是被电到了一样,麻麻的。   “我……不是故意的。”苏冉冉收回僵在半空的手,一张脸在黑暗中红得发紫,她偏过头,错开了两人的视线,一时间不知道该看向什么地方,“我只是——只是想戳瞎你……”   苏冉冉咬到舌头,话说的不清不楚,但陈敏生还是听清了,他单眉一挑,嘴角轻扬了个弧度,看起来不知道是在笑还是有些无奈,“戳瞎我?我都不知道你这么恨我,我要瞎了,咱两都得出交通事故。”   “不是那个意思——”苏冉冉捂着嘴,这次是痛得弯腰,指尖碰触到他软唇的那一瞬间,她心跳得快要蹦出来,所以她一紧张才会咬到舌头。   苏冉冉刚刚咬得狠了,好一会儿她没再开口,陈敏生也没吭声,似是在等她的解释。   “我刚刚是想说,我想戳瞎你……”目光再次与陈敏生的双眼撞上,苏冉冉咬破了唇,血顺着她的唇缝渗了出来,“呜呜——”   她轻哼,眼泪在眼角挂着,一副快哭了的表情。   “果然还是想戳瞎我。”陈敏生听得清清楚楚,其实他心里知道她不是这个意思,可见她三番两次咬到舌头,那个伶牙俐齿风风火火的丫头一下子变得很可爱,他忍不住逗逗她。   “再狠我,也用不着咬破自己。”他轻笑,这是今晚他头一次笑得这么开心,却是因为苏冉冉因为咬舌口误说要戳瞎他。   陈敏生从车上的纸抽盒里取了纸巾出来,趁着等红灯的时候,帮苏冉冉擦去嘴角血渍,“咬疼了吧?你说你也够狠的,张嘴,让我欣赏一下你舌头的惨状。”   苏冉冉瘪嘴,夺过他手里的纸巾,在他身上捶了一拳,眼神十分哀怨,她一边吸气一边掏出手机,手指飞快地按动着键盘。   ——我是想戳你的脸,不是戳瞎你!   手机屏幕上,是苏冉冉对陈敏生的解释,她固执的小脸,落在陈敏生眼中,有一种别样的美感。   但很快,苏冉冉低下头,飞快地敲着键盘,不一会儿她再次把手机伸到陈敏生面前,撅着嘴,一脸不高兴地冲他翻白眼。   ——你也太没良心了,我都疼哭了,你还笑得那么开心!╥﹏╥你是坏人。   原来她是这么区分好人坏人的……陈敏生笑了下,把她的手机往她怀里推了推,正好绿灯亮起,他踩了油门,在前面的路口掉转了车头。   “既然你说我是坏人,那就由我这个坏人,带你去看医生。”陈敏生语调轻快地解释着,眼中带着几分揶揄的意思,“到时候医生给你检查,我在旁边给你拍照,我一定给你拍的美美的。”   说完,陈敏生放声大笑,像个孩子一样。   这还是苏冉冉头一次看陈敏生笑得这么灿烂,她眼神一动,脸上一阵阵发烫,好在她很快低下头摆弄着手机,才没被他看出她的红脸。   苏冉冉觉得嘴里已经没有那么疼了,可难得陈敏生主动关心,她又第一次见他开心的样子,所以她打算继续沉默,只用手机跟他交流。   她再次把手机递到陈敏生面前的时候,屏幕上依然是短短的两行字。   ——陈敏生,你这么坏,你|妈妈造吗?   陈敏生坏笑,一脸的得意。   ***   花无敌很早就睡了美容觉,接到池墨电|话的时候,他还以为他在开玩笑。   因为池墨说,他和女朋友在车里打|啵,然后就被交|警带回了警|局,并且怀疑他性sao扰未成年少女。   最后还是那个女交|警接了电|话,把事情简单地说了一遍,花无敌才相信,火速从床上爬起来,收拾好后才赶去警|局。   等花无敌赶到的时候,池墨已经在警|局呆了两个小时,他说得口干舌燥,但那个女交|警就是不相信。   花无敌前脚刚踏进警|局的大门,医院那边正好来了电|话,乐珊已经清醒了过来,根据医生的检查结果,以及她的口供,证实了这次是个大乌龙事件。   “你没跟他们说你是律师吗?”花无敌办好了手续,和池墨一前一后出了警|局。   池墨白了他一眼,朝他的车走去,边拉车门边说:“花无敌,你怎么不干脆等到早上再来?”   他就知道不该找花无敌来,可要不是这件事实在误会大了,一想到岑安海和李远洋那两个熊孩子,池墨只能选择一个出门要准备一个半小时的花无敌。   花无敌很认真地考虑了他的话,“我怕早上会招来记者。”放下电|   话之后,他的确有这么想过,要不然他很可能早上再过来。   池墨恨恨地瞪了他一眼,牙齿磨得咯吱作响。   “你别这么看着我,我背后发毛。”花无敌说完还在背上拍了两下,忽的他低声干笑了两声,阴恻恻的看着池墨,“你以后要再对人家不好,人家就把这事告诉六哥去!”   池墨脸色一黑,这么丢脸的事情,一定不能被那群家伙知道,要不这辈子都不能在他们面前抬头了。   坐在副驾驶座位上,池墨十指收紧,拳头捏得咯吱咯吱的响,他轻哼:“那你就等着整容吧!”   花无敌畏畏缩缩地看了眼他的拳头,一想到池墨和岑安海、李远洋在擂台上较量的样子,忍不住一哆嗦,打死他,他都不敢说好吗!   “那什么,小嫂子还在医院,要不我们去接她?”花无敌飞快地换了个话题。   池墨冷哼,齿缝里挤出两个字,“当然。”   花无敌一踩油门,车子噌一下就撞了出去,好巧不巧撞在了那个女交|警的铁骑上。   “怎么办?”花无敌睁大双眼,眼看着就要哭出来,比女人还要柔弱的样子。   池墨拉开车门,关门前,嗤笑了一声:“你自己留下来出来吧!”   ☆、83、最新组合:于小花无敌   花无敌慌了手脚,刚刚池墨那吓人的拳头,已经让他大脑一片空白,才会踩错油门当刹车,他也没想到会撞了把池墨带回来的女交|警的铁骑上。   “怎么办啊?她会杀了我吧?”铁骑是交|警身份的标志,那个女交|警那么火爆,没准会把他大卸八块吧?花无敌哭丧着一张脸,可怜巴巴的盯着池墨。   “你嫂子还在医院等我接她。”确定是一场误会之后,池墨给乐珊打了电话,让她在医院等他,“你留下处理吧。誓”   “不要……”花无敌眼泪在眼眶里打转,“人家怕。”   池墨头疼,他怎么忘了花无敌可是个比女人还脆弱的男人呢?可如果这时候惊动了其他人,他的事情也会曝光……可以那个女交|警执拗的想法,没准会认定是他故意怂恿花无敌撞上去的。   池墨看了眼警|局门口,他冲花无敌招了招手,示意他下车,“走吧,坦白从宽比被动要好。”   不出池墨所料,那个女交|警果然是误会了,他也不解释,只是看着花无敌,花无敌拼命解释,手舞足蹈的,就差没给那女交|警跪下证明自己的清白。   后来还是有经验的交|警翻出监控录像,然后再从车胎痕迹来断定,花无敌的确是无意的,如果他是故意,是不会在车子冲出去后紧急刹车。   经过今晚的事情,女交|警和他们也算是不打不相识,尤其是花无敌,竟和她聊得火热,两人简直是一见如故,相见恨晚的感觉敦。   临走前,女交|警给她和花无敌起了个组合名,叫于小花无敌,因为她叫于小华,跟花无敌的名字合起来就是于小花无敌。   池墨总觉得好像哪里不对劲,花无敌却傻呵呵的乐得跟朵花似的。   最后,池墨拿回了自己的车钥匙,开车去医院接乐珊。而花无敌说要等于小华下班一起去吃早餐,然后她负责送他回家。   ***   已经是午夜时分,医院走廊上没几个人,池墨赶去医院的时候,乐珊坐在椅子上眯着眼,小脑袋一点一点的。   见她这副迷迷糊糊的样子,池墨轻笑,悄悄坐在她身边,亲了亲她的脸。   乐珊睡的正香,只觉得脸上有什么动来动去,痒痒的,她本能伸手去抓,结果就抓到了池墨的脸,幸亏她刚剪了指甲,这才让池墨那张脸幸免于难。   “池墨?”她惊醒,揉着惺忪睡眼,嗓音懒懒的,直到眼眸渐渐清明,乐珊才问:“你什么时候来的?”   “等了很久吧。”看着她可爱的模样,池墨忍俊不禁,却不知道此时此刻看向她的眼神无比温柔,他揽住她的肩膀,把她往怀里带了带,有些心疼地说:“怎么不让护士给你安排一张床?至少睡得舒服些。”   她摇了摇头,瘪着嘴,“刚洗完胃那会不舒服,只有坐着才舒服点。”   说到这个,乐珊在池墨身上捶了一下,“你真坏,怎么不告诉我那是……那是……”   她脸上通红,说话的声音越来越小,医生说她是喝补汤补过头才会头晕眼花的时候,乐珊恨不得挖个地缝出来钻进去。   池墨摸着鼻子笑了笑,小声辩解:“我不是让你别喝了吗?也不知道是谁还要和我做交换,不等我说完,就往我嘴里送汤。”   他越说,她脸上越烫,仔细想想以当时那种情况,池墨总不能当面告诉她,那是鹿|鞭汤吧?   池墨还在偷笑,乐珊噌一下站了起来,匆匆往医院门口走去。池墨知道她是羞的,摸出车钥匙跟了上去。   ----------   折腾到大半夜,乐珊洗了胃,老老实实坐在池墨车上,一想到自己几个小时前在车上的种种行为,她都快把脸埋进两|腿之间了。   “再低头,一会该磕着脑袋了。”稳稳的停在红绿灯前,池墨在乐珊头上摸了一把,见她始终不肯低头,便吓唬她,“你是洗了胃,我可没有,那汤的效果,你是知道的,你再不听话,我可不一定能控制住。”   果然,听到这番话,乐珊猛地抬起头,乖乖坐好,目不斜视的样子,落在池墨眼中,他忍不住扬了扬嘴角。   凌晨,路面上的车很少,因为乐珊在的关系,池墨保持平日里的速度,但依然很快就到了家。   车刚停稳,乐珊急急开门下车。池墨噙着嘴角从车上下来,盯着自己的车发了下呆,大概很长一段时间里,乐珊对他的车都会有这种排斥反应了。   乐珊跑到别墅门口,才想起自己没有钥匙,只能干巴巴的站在门口等池墨。   进了门,池墨对正在换鞋的乐珊说:“把你的钥匙包给我。”   乐珊不明所以,但还是从包里掏出了钥匙包,因为路上的时候,他说她不听话他就不控制自己了。   池墨拿了她的钥匙包转身进了客厅,在电视柜抽屉里摸出了一把钥匙和一张门禁卡,他细长的手指把钥匙和门禁卡串到了她的钥匙包上,然后才郑重地交换给她。   那个门   tang禁卡是个如壹圆硬币大小的圆牌,乐珊觉得可爱拨弄了两下,然后问池墨:“这是什么?”   “小区门禁,进出都要刷一下。”说完,池墨又指了指那把钥匙,“我这儿的大门钥匙,你什么时候想来都可以,我不怕你查岗。”   乐珊嘟了嘟嘴,“这么大方的把钥匙给我,谁知道你会不会在外金屋藏jiao。”   池墨笑了笑,手指点在她鼻尖上,顺手捏了捏她的脸,“你还没发现吗?我要藏的就是你这个娇!”   乐珊微怔,呆呆地看着他,脸上红扑扑的,十分可爱。   “我还有一套公寓,上班的时候会去那边住。”这套别墅算是池墨的私人空间,他想要放松的时候,或是需要一点空间的时候,会来这边住。他兄弟几个虽然知道这里,但基本不会过来。   乐珊眨眼,眼中有疑惑,池墨以开玩笑的口吻,说很认真的话,“这边就好像是我的秘密基地,适合藏你这位小娇妻。”   “公寓那边是用指纹的,什么时候带你过去,我把你的指纹录入,这样不管我在哪里,你都可以找到我了。”池墨在她鼻子上刮了刮,趁她还没害羞的当鸵鸟躲起来,他在她嘴上亲了下,然后拍拍她的背部,“去洗澡吧,折腾了这么久,你也累了。”   乐珊的确是累了,要不是身上还有股医院的味道,她没准会直接这么睡下,所以池墨放她回房后,她用最快的速度洗了澡,然后美美的躺在床上睡觉。   正如池墨所言,乐珊喝掉的半碗补汤,因为在医院里洗了胃的缘故,效果早就消失了大半,但池墨也喝了补汤。在警|局的时候,他还好,没什么反应,可一和乐珊两人单独相处,他身体上的反应已经不受控制,好在意识方面他还可以控制。   乐珊房里传来水声的时候,池墨正好路过,他倚在门口,一手扶腰,背微微躬着,某处的肿|胀在衣服的勾勒下十分明显。   怎么办?要找钥匙开门,把她吃干抹净吗?池墨犹豫着,像浇冷水这种事情,他轻易不敢再做,一想到上次因为这样而感冒,打死他他都说不出那理由。   更何况鹿|鞭汤的威力,可不是一般冷水澡能够浇灭的,一想到这里,池墨有些头疼,本能的去转动乐珊房门的把手,但乐珊在里面上了锁,没有钥匙根本打不开,而钥匙在她房间的抽屉里。   最后一丝希望幻灭,池墨弯着腰,别扭地往楼下走,既然都这个样子了,他还是去多喝点凉水缓解缓解,胃疼总好过感冒。   可当池墨站在厨房里找凉水的时候,他忍不住哀叹一声,人家谈女朋友他也谈女朋友,怎么就觉得自己这么心酸呢?   ***   一大早,池墨被手机铃声吵醒,换做往常他早就醒来接电话,但因为喝凉水就喝到了凌晨两三点,所以,他窝在被窝懒懒地不想动。   乐珊睡得很舒服,起来后还做了早餐,上楼叫池墨起床的时候,她听到他房内的铃声不停响着,于是她拍了拍门,“池墨,你起来了吗?你手机一直在响,你在房里吗?”   “起不来。”听到她精神奕奕的声音,池墨有些赌气,他翻了个身,面对着门口,“门没锁。”   乐珊一开始没有反应过来他为什么说门没锁,后来手机铃声一遍遍响起,她才意识到池墨是想让她进去帮忙接电|话。   “我进来咯!”为免看到少儿不宜的画面,乐珊推开门的时候,一手搭在眼前,从指缝里确认了他是躺在床上的,她才放下手。   池墨脸色臭臭的,看见她,轻哼了一声,拱了拱被子,像是傲娇过头的小孩子。   “你手机呢?”乐珊往床上和床头柜上扫了一眼,却没发现他的手机。   池墨的手从被子里伸了出来,指了指敞着半扇门的衣柜,示意她手机在昨天那件外套里。   乐珊笑了下,知道了他为什么不愿意起来的原因,想一想,这还是她第一次见他赖床,嘴边的笑不由浓了几分。   可很快,乐珊就笑不起来了,她从他西装里掏出手机的时候,瞥见了他的睡衣还挂在衣橱内,她突然就想起来,刚刚池墨提醒她手机在哪的时候,他是光着胳膊的。   那么……乐珊回头看了眼正在盯着她看的池墨,她的视线从他脸上滑落到被子上,难道被子底下的他什么都没穿?   鉴于之前池墨的种种行为,乐珊觉得他luo睡的可能性十分大,而且上生物课的时候,老师有说过,男人在早上的时候会有晨bo现象。   如果现在池墨正处于这种状态,那么她的情况岂不是很糟糕,该不会被他扑倒什么的吧?昨晚他那半碗补汤不知道消化掉没有,不会效果一直持续到现在吧?   乐珊一脸犹犹豫豫,看过来的眼神也有些古怪,池墨大概能猜到她心里在想些什么,忍不住好气又好笑。   他可是为了信守和她的承诺,灌了自己三大壶凉水的男人,结果一整夜他睡不到半小时就要爬起来去上厕所,精神和身体的双重折磨,比他加   夜班熬通宵还要惨。   就在乐珊纠结着到底要不要走过去的时候,她手中他的手机再次响了起来,手心里传来震动的感觉,麻麻的,乐珊皱眉,下意识看了眼手机屏幕。   “是秦风打来的电|话。”一看到是秦风打来的,乐珊猜到是和工作有关,什么都顾不上,连忙走到床边,把电|话交给池墨。   池墨听到“秦风”的名字,脸色微变,他从被窝里钻了起来,赤果果的露出什么都没穿的上半身,然后接过她递过来的手机。   把手机交给他后,乐珊瞄了一眼他结实的肌肉,打算出去,却被他拉住了手。   池墨揉捏着她的小手,按下了接听键,“什么事?”   乐珊怕他着凉,也怕自己偷|看被发现,干脆坐在床边,拉高被子盖住池墨,可被子还没拉上去,就听池墨语调一变,“怎么会这样!”   PS:稍后还有一更!   ☆、84、池墨池墨抱大腿   乐珊还来不及问怎么一回事,就听池墨对着电|话那边的秦风说:“好,你马上订机票,我和乐珊现在就去机场。”   挂断电话,池墨看了一眼乐珊,眼皮一垂,“你先回去收拾行李箱,我洗完澡就出发。”   “什么事?”照这个情况来,乐珊觉得是东城那边出了事,而且还是大事。   池墨围着被子起身往浴室走,听到乐珊的追问,他回头,眉毛微皱,想了下,“路上再说。誓”   “我做了早餐。”乐珊知道事情肯定是十万火急的,但空着肚子赶行程对身体不好。   “抱歉,没时间了,飞机上有飞机餐,凑合一下。”池墨嘴角一垂,如果可以他也想吃她做好的早餐,但时间上恐怕来不及,“秦风一会会把班机号发到你手机上。”   乐珊虽然失望,却理解的点点头,示意池墨快点去洗澡。   她知道,时间对于律师来说,是很宝贵的,尤其是像池墨这样的大律师,东城那边案子如果不是发生了什么变动,他不会这样着急要赶过去敦。   趁着池墨洗澡的这段时间,乐珊回房间把自己的行李箱收拾了一下,好在她没有把箱子里的衣服全拿出来,所以很快就收拾妥当。   乐珊想起池墨的箱子还没收拾,于是又回到他房间,先从衣柜里替他选好了一套今天穿的西装,然后才开始收拾他的箱子,替他收拾内|裤的时候,她脸上通红。   “池墨,你的箱子我收拾好了,我现在拿到楼下。”乐珊拉着箱子往门外走,特意在经过浴室的时候停了一下,“你要穿的衣服我也选好了,就放在穿衣镜旁边。”   浴室的门突然一开,池墨湿着头发探头出来,正好和她鼻尖对鼻尖,他顺势在她嘴上一亲,表扬道:“真是个好老婆,我马上就下去。”   说完,他又钻了回去,速度之快,让乐珊抓都不抓住。   “谁、谁是你老婆啦!”她脸红,拉着箱杆飞快地跑了出去。   池墨围着一条浴巾走出来,手上的毛巾擦着头发,听到她匆匆下楼的声音,他嘴角轻轻上扬。   还说不是他老婆,连衬衣都帮他熨好了……池墨站在穿衣镜前,看着乐珊为他准备的衣服,从里到外,从头到脚,无一余漏,就连领带夹、袖扣和腕表都放在了门口的柜子上。   池墨抿唇,她这个样子,他真是越来越想把她早点娶回家了。   ***   去机场的路上,乐珊才从池墨口中得知东城那边的事情。   他们走后,何进威被保释出来,也不知道他和泰岳集团那边怎么谈的,从泰岳集团出来之后,他就安排手下的人去找孙思倩。   虽然四德和成子成了警方的证人,但何进威手底下还有其他人可以指派。幸好池墨走前就交待过了,所以秦风早有准备,特意安排了一间公寓给孙思倩和高翔。   警方那边也收到消息,暗中保护着孙思倩。可就在昨天傍晚,警方的人被一群蒙面人袭击,孙思倩和高翔失踪。   秦风的人一直盯着孙思倩和高翔,看到孙思倩和高翔被一伙蒙面人劫走后,他们就跟了上去,但谁也没想到,他们半路上遭了伏击,受了伤不说,还跟丢了人。   之后,秦风四处派人寻找孙思倩和高翔的下落,但情况很不妙,就连警方那边也没有消息,最重要得是,何进威也不见了,他就像人间蒸发了一样,甩脱了警方的监控,不知道去了哪里。   秦风昨晚就想给池墨打电话,但他打电话之前,他手下的人已经找到高翔,高翔重伤昏迷被送往医院,医生抢救了一宿,直到早上高翔才度过危险期,秦风才通知池墨。   但根据秦风的说法,高翔现在还陷入昏迷中,什么时候醒,醒过来后记不记得之前的事情,医生都说不准。   快到机场的时候,池墨接到了萧百行的电话,池墨走后,萧百行就从这件事情上撤了手,但看了新闻知道警方对何进威发了通缉令,于是他给池墨打电话问需不需要帮忙。   “萧叔,现在具体情况我也不太清楚,到了东城我再跟你联系,这件事少不了还得麻烦你。”池墨眸光一紧,侧眸看了乐珊一眼,他抿紧了唇。   “行。”萧百行顿了一下,给池墨提了个醒,“我可收到风,除了警方和你的人,还有一拨人现在也在找何进威。”   还有一拨人?泰岳集团的人?还是之前被何进威整垮的那些人?或是其他什么人?池墨皱眉,一时间,他也想不出什么。   挂断电话,池墨深深地看了乐珊一眼,面色沉重。   乐珊不明所以,回望他,歪着脑袋问:“怎么了?事情很棘手吗?”   “乐珊。”池墨轻轻的叫了她一声,语气十分紧张地叮嘱:“这件事情结束之前,一直跟着我,不要再像上次那样突然跑开,无论什么时候,什么地方,不要离开我的视线范围。”   池墨这么紧张,乐珊也隐隐察觉到一丝紧张,她猜测这次的事情一定很棘手   tang,所以她点了点头答应他,因为她不想给他添乱,让他分心。   见她应下来,池墨沉重的脸色并没得以缓和,其实这次的事情,池墨并不担心解决不了,只是何进威现在在暗处,他怕他会对乐珊不利,乐珊于他等同他半条命,他绝对不能让乐珊出事。   ***   一下飞机,池墨接到了李远洋的电话。   “池墨,刚三哥给我打电话,说杜青城早上给他打了个电话,东城那边好像出了麻烦事,你看——”李远洋话里有些为难,当初要不是看在岑安海的面上,他根本就不打算让池墨接这个案子,谁都知道经济案难打,变数又多,要准备的资料和证据比其他案子要更全面。   在加上,先前杜青城和李远洋通过电话,李远洋对这个未曾谋面的老板没有好印象,这次杜青城给岑安海先去了电话,让他觉得有点告状的意思,所以心里更加不喜欢杜青城。   “我和乐珊已经在东城了。”池墨嗓音有些冷,他补充了一句:“是秦风通知我的。”   “那你们万事小心,需要人手就打电话给我,我派人过去。”李远洋叮嘱了两句,对于杜青城的事情却没再多说。   倒是池墨也觉得杜青城是背后告小状,他皱着眉,“让老三派人过来,不能我在前面冲锋陷阵,他在家里坐着听小道消息。”   “行,我这就去找三哥。”李远洋懂了池墨的意思。   收好手机,池墨牵着乐珊的手往机场门口走。秦风还在忙着,没有时间来接他们,而且池墨也不想惊动这边的人。   “乐珊,记住了咱两之前的约定。”站在路边,池墨冲一辆空出租车招了招手,等车停稳之后,他转过身看着的乐珊,眼底满是紧张。   “我保证,我会像尾巴一样跟着你。”乐珊抬手,五指伸平,信誓旦旦,“上次我吃过亏了,这次绝对不给大队拖后腿。”   池墨笑了下,捏了捏她的鼻子,“要不你改成抱我大腿?”   乐珊本来还为他终于笑了松口气,但他这话实在欠打,她轻捶了他一下,推着他上车,“你还是板着脸吧!一开口就不正经。”   两人坐上出租车后排,司机师傅把行李箱的门合上,钻进了车内,问了池墨要去的地址,池墨报了先前他们住过的那个酒店,秦风已经安排好了房间,还是像上次一样,乐珊和池墨一间。   出租车上了高速之后,司机频频看向后视镜,引起了乐珊的注意。   “师傅,您看什么呢?”乐珊狐疑,要转头往车后看,却被池墨按住了手,他微微摇头,示意她不要回头。   师傅讪笑,一手摸着后脑,不好意思地笑笑,“那个……可能是我看错了,我总觉得后面有车跟着咱们。”   “师傅真会开玩笑,我们两口子又不是明星,哪会有人跟着我们啊!”池墨淡淡一笑,一手攥着乐珊的手,一手掏出手机,迅速地打了两行字,递到乐珊眼前。   ——别回头,后面有车从机场就跟着我们,一切随机应变,从现在开始,你只能相信我一个人。   乐珊点点头,有些紧张地挽住池墨的胳膊,手指在池墨手机上敲着——你怀疑秦风?   池墨眯了眯眼,却没有回答。   ☆、85、池墨:老三那个人,欺负起来挺好玩的   池墨不吭声,乐珊也没说话。他还保持着拿手机的姿势,她把头靠在他肩膀上。   这一幕在外人眼中看来,就像一对出去玩累了的小情侣,依偎在一起看照片回味那样美好。   但乐珊内心却如五味陈杂,他们才回港城两天时间,怎么一到东城就有种谁也不能信的可悲感呢?   池墨猜到她可能因为那句话心里不舒服,大手在她背上轻轻拍了两下,手指又在手机上敲了几下。   ——我不是不信任秦风,是怕他身边有走漏消息的人誓。   秦风跟在池墨身边有些年头了,他不是他第一个徒弟,却是跟在他身边最长的徒弟,两人的关系像亲兄弟一样亲密。   所以,池墨察觉到后面有车跟着的时候,他第一反应是秦风身边有内鬼,但冷静下来想想,秦风一向谨慎,他们再次回到东城的消息未必是他放出去敦。   至于同样知道池墨和乐珊要回东城消息的萧百行,池墨同样肯定萧百行不会泄露他们的行踪。   那么,到底是谁,这么神通广大,知道他回来的消息,还一路跟踪呢?   乐珊心里也有自己的想法,她以池墨、秦风、萧百行之外的身份思考,隐隐觉得她好像漏了一个人似的。   看到池墨那行字的时候,她脑海中浮现出一个人的身影,她眼前一亮,拿过池墨的手机,手指如同在弹钢琴一般飞快跳跃着。   ——会不会是杜青城身边的人?   如果说孙思倩是何进威的主力军,那么以何进威那种会给自己准备后路的人,没准会在盛世里准备一两枚备用棋子。   而且之前打击何进威的事情,大部分都是池墨和秦风私下调查,即便是要杜青城做配合,也是单独秘密约见,所以备用的棋子没有发挥大作用,他们才没有发现。   池墨眯了眯眼,他摸着下巴,扯了扯唇角,经过乐珊这么一提醒,他也偏向这种可能性,而且他脑中还有另外一个想法——   萧百行说过,除了警方、秦风的人,还有另外一拨人在找何进威,而这拨人是敌是友现在还不知道,池墨猜测,他们身后那辆车上的人会不会就是那拨人呢?   出租车后面的那辆车,时而跟着他们一起加快速度,时而躲到其他车后面。   池墨时不时侧过头,趁着亲亲乐珊额头的空档,视线余光往后一瞥,却总能发现那辆车就在不远处。   但那辆车也只是跟着,除此以外别无其他,所以池墨也没管,只是发了个信息给李远洋,让他尽快把岑安海的人给安排过来,他被人盯上了,很多事需要人去办。   到了酒店,司机师傅下车帮池墨和乐珊取了行李箱,突然,他走到池墨和乐珊跟前,借着他们两个人的遮挡,悄声说:“我就觉得不对劲,你们身后那辆黑色君越,跟了咱们一路,你们小心着点,虽然东城的治安不错,但保不准就有坏心的人。”   说完,司机师傅进了车里。   乐珊心中一动,抬头看了眼池墨,池墨对她笑了一下,然后从钱包里抽了几张红色老人头,顺着车窗塞到了司机师傅的手中。   “这是车钱。”池墨不动声色地看了司机一眼,眼角瞥见了他说的那辆车,然后他弯着腰,压低了声音说:“师傅,谢谢您的好心提醒,这是您应得的。”   直起腰,池墨拉着乐珊的手,大步朝酒店里走去。   ***   秦风依旧给他们定了总统套房,但这次为了方便,池墨和乐珊的房间在秦风那个楼层,两间房隔了个拐角。   办理好入住手续,池墨拉着乐珊的手去房间放行李。进了房之后,池墨先四处检查了一下,然后才把两个人行李箱搬到大房里。   “你委屈下,和我睡一间房。”池墨拍了拍乐珊的胳膊,说这话的时候,他真是一点邪念都没有,完全是出于她安全的考虑,“也不知道之后会发生什么事,你在我眼皮子底下,我总是能放心些。”   乐珊笑笑,她看得出他眼底的认真,双手环住了他的腰,脸贴着他胸口点了点头,实际上池墨一直以来的忍耐,她都看在眼里,她知道也相信他不会在没经过她允许的情况下要了她的第一次。   她一靠过来,池墨有了感觉,在她面前,他那方面的自控很脆弱,总会让他面临抓狂的状态。   “我还是把小房间的被子搬过来。”池墨咬咬牙,狠下心推开了乐珊,再这样抱下去,他估计又要犯政治错误了。   他正要往小房间走去,兜里的手机响了起来,乐珊示意他接电话,她自己去小房间把被子拿过来。   电话是岑安海打来的,池墨一接通,岑安海沉着嗓音问:“要多少人。”   池墨缓缓踱步到沙发旁,坐下,边看乐珊收拾被子,边说:“我说全要了,你给我?”   说起来,岑安海熊孩子的特性,小时候就存在,他不会打架,岑父找了各种教练,也没教会他怎么最大限度的攻击别人,倒是学得一手好防   tang身技能,能避开对方有效攻击也算是他的一大特色。   而且他性子有些嚣张,朋友多,敌人也多,听说他一直到上高中之前,基本上隔个两三年就会遭到一次绑|架。没办法,谁让他嘴臭,家里钱又多,被他得罪过的人,也不知道是不是集体约定好了,对他的唯一报复手法就是绑|架勒|索。   虽然回回都能把他给救回来,但岑父对于隔几年就要担惊受怕一次实在是受够了,于是就请一批职业保镖。岑安海接管岑家部分生意之后,商场上那些敌手就更多了,为了自保,他的保镖队伍越来越壮大。   所以,池墨说全要,也只是随口说说,兄弟几个都知道,岑安海怕痛又怕死。   “他们要是都跟过来了,我也得跟着去。”不出所料,岑安海在被保护的问题上一向是窝囊主义,用他的话来说,这叫珍惜生命。   “我要你来干什么?打都不能打,做肉盾吗?”因为杜青城的事,池墨心情不是很好,句句都针对岑安海。   “╥﹏╥我投降,就我那本事,还防不住你一个拳头。”岑安海说得是真话,哥几个都喜欢凑到一起切磋,但他就不喜欢,不仅因为自己不会打架,还因为池墨一出手他防御再强都抵不住。   “甭废话,我就要两个人,疯子和十三。”池墨也不跟岑安海客气,这两个人都是岑安海保镖队里数一数二的人物。   疯子,本名叶子风,打起架来就像是疯子一样,出手快狠准。十三,保镖队里唯一的女人,能攻能防,最擅长分析敌人策略,属于智慧型保镖。   “我|擦!”岑安海骂了一句,连忙否决,“十三不行。”   随后,岑安海又问:“你是去做调查的,怎么专挑我手里的精英用,跟要上战场似的。”   “你坐办公室,不也让他们保护吗?”池墨冷嘲,“我要来保护乐珊的。”   “我就知道!”岑安海大叫起来,特别的孩子气,“你个见色忘友的小坏蛋,只顾着自己女人,不管兄弟了。”   池墨脸色一沉,“远洋那有我入住的地址,两个小时之后,他们两个如果没有出现在我面前,我就带着秦风一起回港城,这案子我们不管了。”   “你狠!”岑安海咬牙,明知道池墨做不出这种事,他还是气冲冲的挂了电话。   没过一分钟,岑安海的电话又打了进来,池墨神色淡然地接电话,对面传来岑安海气急败坏地声音:“你这个欺负哥哥的坏弟弟,我已经让他们两个过去了,如无意外,一个半小时就能到。”   说完,岑安海也不等池墨开腔,赌气似的挂断了电话。   “吵架了?”乐珊抱着被子从小房间里出来,经过池墨的时候,见他脸色不太好,联想到他刚刚讲电话的神情,她有些担心。   “没有。”池墨摇头,见她还是一脸不放心的样子,揽过她的腰,把她抱到腿上,“老三那个人欺负起来挺好玩的。”   乐珊一脸无语,她真是白关心他了,再说他不是他们兄弟里面最小的老末吗?这样光明正大地欺负哥哥,真的好吗?   “我跟他要了两个保镖过来,十三是个女人,稍后我会安排她住在小房间。”池墨连人带被子一起抱了起来,朝大房间走去。   池墨把她轻轻放在床边坐好,很认真的看着她,“十三是可以信任的人,你以后进出有她跟着,我也能放心一些。”   PS:稍后还有一更。   ☆、86、希望他醒了看到这条片子不会太沮丧   因为池墨说要两个小时见到,所以岑安海动用了私人直升机,与池墨入住的酒店联系过后,直升机直接在酒店楼顶降落。   疯子和十三敲开池墨房门的时候,距离那通电|话一个小时二十分钟。在这期间,秦风也赶了回来,三男两女入座后,池墨帮他们介绍了彼此。   疯子身材中等,长相斯文,而且还戴了一副金丝边框的眼睛,形象上完全和“疯子”两个字扯不上关系的一个人。十三是那种第一眼就让人感觉到惊艳的女人,沉稳中带了几分冷意,给人很强烈的安全感。   “十三,你负责乐珊的安全,不管发生什么事情,以乐珊安全为优先。”介绍完之后,池墨在进入正题之前,先给疯子和十三派发了任务,“疯子你负责保护秦风,同样,以乐珊安全为优先。誓”   池墨让疯子保护秦风,秦风心里十分感动,但听到后半句的时候,他差点哭了出来,果然在老大心里,乐珊是最重要的第一位。   “你把疯子派给秦风,你怎么办?”乐珊忽略掉秦风要哭的表情,看向池墨微微皱眉,他一个人都不要,万一出了什么事,该怎么办?   “乐珊,池老大很厉害的。”秦风小声提醒着,都说女人比男人狠,他以前不信,但现在信了,池墨择优考虑乐珊,乐珊也优先考虑池墨,只有他一个人,可怜兮兮的,“他可是跆拳道黑带九段。”   乐珊侧过脸白了秦风一眼,不乐意的嘟囔着:“再厉害也不是超人。敦”   秦风:……   疯子和十三对视了一眼,被乐珊的话逗笑。   池墨淡淡一笑,拍了下她的肩膀,“我真的没事,我和你一块行动,真有事,十三也会顾及到我。”   说完,池墨和乐珊先后看向十三,十三一愣,然后识趣地点了点头。   乐珊勉强地点了下头,她知道还有正经事要谈,所以没再当众纠结这个话题,打算等只有她和池墨两个人的时候,再和他好好说说。   见她欲言又止,很快露出工作时才会有的表情,池墨也沉着一张脸,开始进入正题。   池墨给秦风使了个眼色,于是,秦风把这个案子由始至终都跟疯子和十三讲了一遍,以及昨天发生的事情。   “明川负责在医院里盯着高翔,一有消息就会打电|话通知我。”秦风看了眼手表,高翔什么时候能醒,以及能不能从他嘴里得到有价值的消息,目前还未知,抬起头的时候,秦风深深地看了池墨一眼,“昨天我们跟过去的人,有两个受了枪|伤,还在休养。”   池墨的眉头几不可见的皱了下,他没想到对方竟然会有枪,如果是何进威派人劫走了孙思倩,那他背后一定有什么人替他撑腰,乐珊当初说的没错,应该让萧百行好好调查下何进威这小子。   听到枪,乐珊小脸皱成一团,她紧张地看了池墨一眼,眼中有些责怪的神色。池墨知道她是责怪自己没有再找人手来保护他。   “资料上交之后,警|方和ZF都很重视这个案子,毕竟泰岳集团在东城有根基,出了这么大的事情,不少人都盯着这案子。”秦风愁眉不展,从池墨走后,他就被各种事情压得透不过气,就连杜青城也总是一副不信任的状态,问东问西,烦的他头都大了。   “案子已经移交到法庭那边,听说最近就会安排开庭审理,但孙思倩突然被劫走,没了这个最有力的证人,警|方那边已经乱成了一锅粥。”秦风扶额,边说边摇头,“全城都在关注的案子,多少双眼睛盯着,他们也不敢公开消息,所以现在很多调查根本指望不上他们。”   由明转暗,很多事情在处理起来,会变得有些棘手。最让人担心的是,这个时候会有人趁机利用职|权压下这件事。   “带走孙思倩和高翔的那辆车,车牌号码还记得吗?”池墨挑了挑眉,看向秦风。   “车牌是假的。”秦风揉着太阳穴,一脸沮丧,“车已经找到了,警|方推测他们中途应该换了车,车里什么痕迹都找不到。”   “看来他们很谨慎,像是训练有素的。”乐珊插了一句嘴。   池墨点点头,刚刚秦风说的过程中,他就这么认为,现在被乐珊点破,他叮嘱了秦风一句:“让手下的人做事小心点,我觉得警方可能是掌握了什么消息,才由明转暗。”   想来想去,池墨还是觉得应该找萧百行帮忙查下何进威的背景。   “你是说,这群人可能很危险?”秦风察觉到一点苗头,他微微皱眉,仔细考虑了一下池墨的话,再想想明川手底下的人伤的样子,他眉头皱的更紧。   池墨点了下头,抿唇吩咐:“算了,反正目前也没有线索,还是先把人都收回来,让他们好好休息,明川那边照旧,疯子在暗处盯着,别让明川有意外,秦风这几天先跟我们在一起。”   疯子和秦风点了点头,乐珊眼底却是一片担忧的神色。   池墨的视线在乐珊脸上轻轻扫过,随即落在十三脸上,“十三,楼下跟着我们的那辆车,你去   tang查查他们是什么人,这里十三和疯子还没有暴露过,你们两个小心行事。”   确定好对策之后,疯子和秦风一前一后出了门,十三等了一会之后,也跟着出去,房内只剩下乐珊和池墨。   “疯子和十三都是专业的。”池墨知道乐珊是在担心他的安危,拍了拍她的手,示意她不要担心。   “池墨,你是律师,又不是警|察,对方还有枪,一定要做这么危险的事情吗?”以前乐珊觉得做律师就可以伸张正义,她很自豪也很骄傲,但一想到池墨可能会遇到危险,她就不想让他再碰这个案子。   “傻瓜。”她一副快哭出来的表情,池墨将她抱进怀里,大手拍着她的后背,“你忘了我们还有萧叔了吗?我可以拜托他帮忙的,我让疯子和十三过来,是怕何进威会对你不利,并不是代表我们一定会遇到危险。”   事实上,听完秦风的电|话后,池墨心里就立马做出了判断,何进威是个黑洞,他很可能会对乐珊不利,所以与其把乐珊留在港城,还不如把她带到身边。   正如池墨所说,她在他眼皮子底下活动,他至少能安心些。至于把疯子和十三叫来,也是池墨一早计划好的,如果没有车一路跟|踪他们,他可能会在高翔醒来后把这两人叫来。   “我担心你。”乐珊抱住池墨,两手环住他的脖子,小脸贴在他胸口蹭了又蹭,说话时嘴巴撅得老高。   “为了你,我不会让自己有事。”她这么紧张担心他,池墨始料未及,心底升起一片感动,垂头,他在她额头上落下一吻,再抬起头的时候,他嘴边挂着一抹得意的笑,“乐珊,对你老公我要有信心,我可是很强的。”   “池墨,你又乱说话!”乐珊咬唇,拳头落在他胸口,“我不管,你要是让自己受伤了,我就……我就不嫁给你!”   池墨眼珠一转,她的意思是,她愿意嫁给他?!   “好,说话算数,我还等着娶你呢!”他笑,抱得她更紧了一些。   ***   苏冉冉的舌头,医生说没事,但伤口有些大,怕感染发炎,所以给她开了消炎药。   风月的侍应生通报岑安海来的时候,陈敏生正跟苏冉冉通电|话,苏冉冉特意打过来,就是为了告诉他,那药十分难吃。   岑安海是一个人来的,直接去了专用包间,听侍应生说,他心情似乎不太好,一个人在房里喝闷酒。   陈敏生正好借这个机会,跟苏冉冉说了拜拜,然后匆匆挂断电|话。虽然昨晚那件事,让陈敏生觉得自己没有那么排斥苏冉冉,但也不代表他接受她成为他未婚妻。   进了他们兄弟几个专用的包间,陈敏生看见岑安海果真一个人喝闷酒,他索性坐到岑安海对面的沙发。   “我听说,你今晚是一个人来的。”陈敏生挑挑眉,这种情况对岑安海可是很难得。   岑安海喝得快,双眼已经一片迷蒙,他有些高兴不起来,“池墨那臭小子,把疯子和十三给叫走了。”   池墨叫了疯子和十三?陈敏生摸了摸下巴,要出动这两个人,不会是乐珊出了什么事吧?一想到这里,陈敏生有点坐不住,旁敲侧击问岑安海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东城那边的案子发生了变故,池墨说要保护乐珊安全,多冠冕堂皇的理由,就这么把人给叫走了。”岑安海还在抱怨。   陈敏生一听是要保护乐珊安全,心底舒了一口气,疯子和十三的本事,他是知道的。当然,他也知道除了这两个保镖外,岑安海至少还有三十个精英级别的保镖,只是他习惯了疯子和十三跟进跟出。   “谁让你非要把那个案子交给池墨去打。”转念一想,也难怪池墨会用上岑安海最贴身的两个保镖,他可听说东城那个案子,是岑安海死乞白赖求着让池墨去的。   “他出名嘛!”岑安海揉揉鼻子,池墨是律师界里响当当的人物,提起他的名字,N多人排队等着认识他。   “以池墨的能力,过不了多久,那两个人就回来了。”陈敏生抿了口酒,安慰着岑安海,除了乐珊以外,那几个人的身手都不足以让人担心。   岑安海又灌了自己一杯酒,他把酒杯重重地往桌子上一放,“十三一早就想往池墨身边跑,这次把她送到了池墨那边,她还能回来?”   “我都说不把十三给他的,他还偏要,混蛋!”岑安海有些醉了,碎碎念个不停,嘴里全是十三的名字,反倒看不出来他有担心疯子。   陈敏生皱了下眉,这才不到一瓶酒,他就醉了?完全不像岑安海平时的风格!还有,他以前怎么不知道,十三对岑安海这么重要,今天倒是一直念叨起十三来了。   想到这里,陈敏生掏出手机,摆弄了两下,对准岑安海拍了起来。   “岑安海,我问你,你是不是喜欢十三?”   岑安海是真醉了,一头栽倒在桌子上,听到陈敏生的提问,他举高手,回答着:“喜欢,她漂亮还能保护我,我当然喜欢,喜欢又不犯法。”<   /p>   死鸭子嘴硬?陈敏生勾眉,又问:“十三去池墨那边,你吃醋了?”   砰地一声,岑安海一拳砸在桌子上,挺直了腰板,醉眼朦胧,一手指着陈敏生,吼道:“你不知道!十三最佩服的人就是池墨,她总在我面前说池墨多有本事,还嫌弃我是个不完全体的防御系小怪,跟池墨那种全方面类型的完美比不了。”   说完,岑安海眯着眼看向自己的手指,他食指和大拇指之间只留了一点点空隙,如果不仔细看谁也看不见。   “看见没有,十三说我连池墨这一丢丢都比不上。”岑安海哭丧着脸,砰砰的拍桌子,“妈|蛋,这次把她派去池墨那,不知道还能不能回来了!”   话还没说完,咣当一声,岑安海一头磕在桌子上,沉沉的睡去。   陈敏生停止了拍摄,看着手机里这条片段,他笑得有些阴森,三哥希望你醒来看到这条片子不要太沮丧哦!   ☆、87、他在乐珊心里的位置,岌岌可危   当天晚上,十三和疯子都没有回来。   乐珊知道,他们一个在医院忙活,一个负责去调查跟|踪他们的车辆,怕是今晚都回不来了。   洗完澡,乐珊坐在梳妆台前擦头发。池墨见状,走到她身后,从抽屉里取出了吹风机,插好后,他替她吹起了头发。   池墨的手很大,他动作很轻,大概是怕弄疼了她,所以他的手法有些笨拙。乐珊透过镜子一直盯着他瞧,难得看到他不擅长的事情,她忍不住笑了起来。   “笑什么?”池墨知道她是在笑他手笨,可他就是不愿承认。   乐珊摆摆手,笑得更厉害了些,“傲娇”两个字就差没刻在他额头上了,她怎么会不笑呢敦?   池墨嘟了嘟嘴,没再问下去,专心替她吹头发,直到头发被吹干,他才一边收拾吹风机,一边讨好似的凑到她面前问:“怎么样?舒服吧?”   “嗯——”乐珊拖长尾音,像在理发店里做完头发点评似的摆弄着头发,斜眼打量池墨,“要是忽略勾住我头发那几次,就更完美了。”   “得了便宜还卖乖。”池墨挠她痒,乐珊躲,他干脆一把抱住她,把她抱上了床,他侧身倒在她身旁,笑着玩她的发梢,信誓旦旦地说:“这种事情是熟能生巧的,以后吹着吹着,你就离不开我了。”   “只是吹头发而已,要不要这么夸张?”乐珊捶了下池墨的肩膀。   “当然不止是吹头发,我还会做别的让你离不开我的事。”池墨坏笑着凑近,趁她不注意,飞快地在她嘴上亲了一下。   乐珊白了他一眼,拍开了他的手,打个呵欠,懒懒地往被窝里钻,“我困了,要睡觉。”   池墨嘴角含笑,替她盖好了被子,一手隔着被子搭在她腰间,轻轻拍了两下,然后一脸新奇地问她:“你说哄小孩睡觉,是不是都这么拍两下?”   “你是要在睡前找茬吗?”挑了挑眉,乐珊眯着眼看他,眼神有些不友善。   “我是在想,以后我们有了孩子,是不是要这么哄她才能睡着。”自从下午说了结婚的话题,池墨整个人都陷入了婚后生活的憧憬中,这与之前的他可完全不同。   “池墨,你知道吗?”乐珊侧过身,很认真地盯着池墨,“你现在,全身上下都散发着一股居家小男人的气息。”   “不好吗?”他笑,浑然不在意,在她面前,他愿意露出最真实的样子,无论哪个他,他都不介意展现给她看,他就是要她知道,他是个百分百好男人,她的选择一定不会错,换句话说,他的潜台词就是快点嫁给他。   “你是我第一个给吹头发的女人。”池墨轻笑,指尖在她鼻子上点了点,“以后可就不保证了。”   他果然是想睡前找茬让她睡不好……乐珊两手捏着池墨的脸,稍稍用力一扯,“快说,你还想给哪个女人吹头发?”   瞧她这么在意的样子,池墨哈哈大笑,抱了抱她,他很正经地说:“我想要个女儿,以后我给她吹头发的时候,你可不要这么吃醋哦!”   听完他的解释,乐珊才意识到自己刚刚太过紧张,她脸上一红,拉高了被子蒙住脸,“谁、谁吃醋了!”   池墨被她扭捏的样子逗笑,目光温柔地落在她身上,他心想,如果以后每个夜晚都可以和身边这个女人度过,该有多好。   ***   等乐珊沉沉睡去之后,池墨起身去了客厅,他给自己煮了杯咖啡,然后坐到沙发前,打开电脑,边喝咖啡边看这起案子的资料。   十三回来的时候,已经凌晨三点。   客厅的灯没有开,只有桌上那台笔记本散发出一丝柔弱的光,映射在池墨冷峻的脸上,微微有些小帅。   “池少。”十三轻轻合上门,低声跟池墨打了声招呼。   空气中有一丝血腥味,池墨皱着眉头轻嗅了下,随即视线在十三身上一扫,“你受伤了?”   十三露出惊讶的表情,她以为她已经掩藏的很好,却没想到还是被池墨发现。她很快管理好表情,淡淡的摇了摇头,示意自己没事。   “你处理过了。”池墨看了十三一眼,血腥味这么淡,想来她应该是刻意处理过,“枪伤还是刀伤?”   “刀伤。”十三知道不能隐瞒,如实回答,“小伤,我自己处理好了,好在没有暴露身份。”   池墨掏出手机,给萧百行去了电话,“我这有人受了伤,你能找个口风紧的医生过来一趟吗?……好,谢了。”   挂断电话,池墨看了十三一眼,示意她坐下,“不处理好伤口,三哥又要碎碎念了。”   岑安海不肯借十三过来的用意,池墨心知肚明,岑三那点小心思,大概也就他自己还没发觉,换做其他几个人,他几句话就把自己给暴露了。   提起岑安海,十三的目光稍稍柔和了些,“他就是大惊小怪,屁大点的伤,他也得哼哼半天。”   池墨轻笑,却没多说什么,有些事得当事人自己努力才行   tang。   “查到点什么没有?”池墨换了个话题。   “对方太小心了。”十三眉头紧皱,她很确定她没有暴露身份,只是那些人太过谨慎,稍稍有一点风吹草动就惊了,“我跟着他们的时候,有人也在跟着他们,我被那人给连累,才受了一刀。”   说白了,十三这次纯属误伤,心里憋屈的厉害。   “是警方的人。”池墨拿起桌子上的手机,手指点了两下,调出秦风不久前发来的信息,说警方派出去的人中有一个殉了职,“应该就是那个牵连你的人。”   十三挑了挑眉,“看来你的猜测没错,警方是故意由明转暗。”   池墨点了点头,很显然,秦风认识的那人没有说老实话。   一瞬间,十三脸色微变,她犹豫再三,才缓缓开口:“池少这样不行,我们得找地方上的人帮忙,毕竟我们是外来人,打探消息的时候,稍不谨慎就会暴露。”   池墨也明白这一点的道理,“明天一早我会去找我的朋友,你留下来养伤。”   “这是小伤。”十三辩解,她不想让自己看起来是个花瓶,“如果乐小姐也一起出去,我一定会跟出去的。”   池墨知道十三倔强的理由,她一向不喜欢被人小瞧,尤其是以她是女人这个理由,“那你和秦风到时候在车里等。”   萧百行为人低调,不想太出风头,像他这种有势力又不张扬的人,没人会傻兮兮地去得罪,谁都知道,他这样的人才是最难惹的。   池墨之前没有把萧百行的事情告诉秦风,也是不想萧百行因为他的事情太过暴露。十三多少能明白些池墨的心理,点了下头算是答应了。   很快,萧百行熟识的医生赶了过来,他听池墨说有人受伤,担心会不会是乐珊出了事,所以特意找了个女医生过来。   因为是女医生的关系,所以十三和医生一起进了小房间检查伤势。   池墨一个人坐在客厅里,双眼盯着电脑上的资料,其实以目前他们掌握的资料,即便没有孙思倩,这场官司盛世也可以打赢,但为什么警方似乎很紧张孙思倩的存在呢?难道这里面还有他不知道的事情?   有些地方,池墨还想不通,他下意识去摸烟盒,但想起乐珊不喜欢烟味,于是他又把烟放了回去。   起身,池墨站在落地窗前,看着外面被霓虹灯映射的天空,他眉头慢慢皱了起来。   如十三所言,她胳膊上的伤并不严重,但有些麻烦的是刀口很长,女医生担心会留下疤痕,尤其是见当事人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女医生从小房间里出来后,特意叮嘱了池墨一番。   女医生走后,十三从房间里走出来,有些不好意思地看着池墨,“池少,不好意思啊,她可能是误会了。”   方才女医生对池墨说的那些话,就像是在叮嘱十三男友似的,十三听见了,却不好意思冲出来辩解。   池墨看了一眼十三的表情,心想她大概只有在男女的事情上,才会像个女人一样害羞。   “我从三哥那把你和疯子借过来,理应为你们的安全负责。”池墨安慰她,同时话里的意思十分明显,十三和疯子只是他暂借过来帮忙的。   十三点了点头,没再说话。   “早点休息,明早还要出去。”池墨往主卧走,边走边冲十三摆了摆手。   进了房间之后,池墨看了眼床上睡得正香的乐珊,他心底一松,嘴角微微扬起,上了床,他在她额上落下一吻。   “晚安。”   他声音很轻,乐珊嘟了嘟嘴,下意识地朝他怀里靠了靠。   顿时,池墨嘴边的笑更深了几分。   ***   第二天上午,池墨一行人吃完早饭,由池墨指路,秦风驾车,去了萧百行家附近的社区公园。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昨晚警方的人惊动了那拨人,今天他们从酒店里出来的时候,一路太平,并没有车跟着他们。   池墨叮嘱了秦风和十三两句,然后带着乐珊朝萧百行家的方向走去。   萧百行知道他们要来,家里已经备好了茶。   阿猫似乎也有感觉,一直趴在门口,见到乐珊的时候,一溜烟蹿了过去,抱着乐珊的腿就蹭起来。   “臭狗。”池墨轻哼,恶意地揉了揉阿猫的脸,直到把他的脸挤变形,才满意地松开手。   “你怎么一来,就跟阿猫过不去?”萧百行听到阿猫呜咽的声音,推开门就见池墨摆弄着阿猫的脸,顿时笑了起来,“以前你不是挺喜欢阿猫吗?”   “谁让它跟我抢媳妇。”池墨瞪了阿猫一眼,阿猫垂下头躲在了乐珊身后,爪子偷偷地挠乐珊的脚,像打小报告似的。   乐珊摸了摸阿猫的头,瞪了池墨一眼,“又胡说。”   这两人一狗的戏码,萧百行百看不厌,他微微一笑,招呼着乐珊,“乐珊快进来,不和这臭小子疯。”   “好。”乐珊甜甜一   笑,看了眼阿猫,一人一狗绕过池墨,进到房子里。   萧百行的客厅里,萧百行单独坐在单人沙发上,乐珊坐在多人沙发上,阿猫很自然地跳上沙发,头枕着乐珊的腿,霸占了整条沙发。   于是,最后进来的池墨只能坐在乐珊身旁的扶手上,就是这样,阿猫还一脸老大不高兴的样子盯着他瞧了两眼。   “再看我吃了你!”池墨委屈,恶狠狠地瞪着阿猫。   乐珊斜睨过来,一巴掌拍在他腿上,“好啦,你跟它计较什么,阿猫要是咬你一口,你还要反咬回去吗?”   “阿猫不咬人的。”萧百行摸着下巴,眼睛微眯地看向池墨,“至于池墨嘛……我就不敢保证了。”   听完这话,乐珊看了一眼呆呆的池墨,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池墨哀怨的看了一眼眉开眼笑的萧百行,他重重地叹了口气,怎么一来萧百行这边,他的地位就急剧下降?以后他和乐珊的家里一定不能养小宠物什么的,不然……他已经可以预料到以后的地位了。   PS:稍后还有一章。   ☆、88、我这辈子,就她了   乐珊知道池墨有事和萧百行说,于是跟萧百行聊了一会之后,带着阿猫去了院子里玩。阿猫喜欢缠着乐珊,她走哪,它都跟着,一人一狗在院子里玩得起劲。   客厅里有一扇落地窗,正好可以看到院子里的情况,池墨看着乐珊脸上的笑脸,然后转过头看向萧百行,“昨晚的事情,多谢。誓”   萧百行笑了下,端着茶杯喝了一口,“受伤的不是乐珊吧?”   见到乐珊的时候,萧百行就注意到她根本没受伤。   池墨点了下头,萧百行嘴边带着一抹古怪的笑,“你小子不会是外面有人了吧?”   “我是那样人吗?”虽然是好友,但说这种话,池墨还是狠狠瞪了萧百行一眼,随后他看向窗外的乐珊,目光温柔,“我这辈子,就她了。”   一个三十多岁的大男人,突然这么一本正经的说爱情宣言,气氛一下子变得温馨起来,就差从池墨身后冒出粉红色的心型泡泡来。   “咳咳……”萧百行一串干咳,他年纪大了,有点承受不住这么言情范的东西,“你今儿应该不是专程来秀恩爱的,咱还是说回正题上。”   有那么一瞬,萧百行后悔打趣池墨,果然恋爱中的男人真可怕,尤其是池墨,不仅脸皮变厚了,性子更无赖了,嘴里也没边没际说些肉|麻话了。   池墨收回看乐珊的目光,转向萧百行的时候,脸上是一副严肃的神情,他把这两天的事情全盘托出,包括他再回东城之后所遭遇的事情敦。   萧百行很认真的听着,时不时点下头,或是抿下唇,等池墨说到自己的怀疑时,他琢磨着池墨的话。   “你怀疑——警|方知道的那部分消息,和跟|踪你们的那群人有关联?”萧百行一手搭在胸前,另一只手摸着下巴,面色沉重,能让警|方这么在意的人,恐怕对方来头不小,而且应该是极具实力,同时也是警|方想要一网打尽的人,这一点从警|方由明转暗的态度就可以知道,他们甚至为保险起见不敢走漏风声。   池墨的脸色也不怎么好看,他郑重地点了点头,“不仅如此,我怀疑何进威这帮人明面上处理事情的人,他们掳|走孙思倩,也是不想她乱说话,泄露他们的事情。”   孙思倩是这两年何进威身边最得力的助手,且不说他们两个人之间的关系,如果说何进威的事情谁最清楚,恐怕就是这个孙思倩。   泰岳集团那边摆明了想把何进威推出去,而一旦何进威成了泰岳集团最主要的替罪羊,那么何进威背后的那些人在处理台面上事情犹如被砍去双手一样不便。   而且,池墨怀疑,这些人应该是看中了何进威律师的身份,才会找上何进威,说不定何进威手里还攥着他帮他们做事的证据,所以那些人不会傻到把何进威做弃子。   如果那些人真的是冲着何进威律师身份去的,那何进威背后的那拨势力很可能是见不得光的。这样一来,无论是警|方那边,还是他们这边,事情都能解释的通。   池墨把自己的猜测说了出来,萧百行听完也觉得他分析的很有道理。   昨天萧百行知道池墨要回来东城之后,他暗中派了两个人去调查泰岳集团的事情,那边显然对何进威失|踪的事情也慌了手脚,再加上他们现在成为警|方重点调查对象,所以这几天泰岳集团上下乱得不得了。   “你和乐珊呆在酒店里,这事交给我去调查。”萧百行微微皱了下眉,心里有些担心他们的安全问题,“上次乐珊就说过应该好好调查下何进威的身份背景,还真被她给未卜先知了。”   “她是我的福星,常常一句话点醒我,虽然是本人是无意识的。”池墨笑笑,回头看了眼正在给阿猫顺毛的乐珊。   -------   池墨和萧百行聊了很久,乐珊跟阿猫在院子里玩得有些累了。   乐珊往地上一蹲,阿猫颠颠的跑了过去,仰着脖子,就要伸舌头舔她。   “流|氓狗。”乐珊噌地一下就站了起来,脸红了大半,她手指着阿猫,煞有介事的说:“你怎么跟池墨一样啊?色.色的。”   屋内,传来池墨响亮的喷嚏声。乐珊赶紧捂住嘴,偷偷瞄了一眼客厅,见池墨没有看过来,她才放开手,调皮地吐了吐舌头。   阿猫听不懂她在说些什么,只知道她不让它舔她,样子有些蔫蔫的,两只前爪一伸,阿猫趴在了乐珊脚边,伸着舌头喘粗气。   乐珊见它老实下来,于是又蹲了下去,可她刚蹲下,阿猫就仰脖舔她,乐珊只好无奈地站起来。   可她实在是累啊,没过多久见阿猫老实了,她又蹲下,结果还是一样被|迫起来,这样蹲蹲起起,乐珊累的够呛,阿猫却兴奋了起来,以为她是在跟它玩。   阿猫一个激动,抬起前爪就站了起来,往乐珊身上一扑。乐珊起起蹲蹲,头晕眼花,阿猫扑过来的时候,个头快有她高了,她只觉眼前一黑,接着就背部着地,后脑撞在地上,疼得她眼泪都快流出来了。   乐   tang珊被扑倒的时候,池墨就跟有心灵感应似的,噌一下站了起来往外看,结果就见她直愣愣往后仰。   池墨一急,拉开落地窗,光着脚就往外跳。   “阿猫,走开!”池墨嗓音一沉,冷眸狠狠地瞪了阿猫一眼。   阿猫还来不及痛快的舔乐珊,就被池墨的眼神吓退,它趴在一旁的地上,前爪交叠搭在脑袋上,看都不敢看池墨一眼,喉间发出可怜的呜咽声。   “乐珊,你没事吧?”扶起乐珊,池墨帮她拍去背上的土,动作十分轻柔,眼底的担心让乐珊心头一暖。   “没事。”乐珊咧着嘴笑了下,她知道阿猫也不是故意的,又担心萧百行和池墨会罚阿猫,她赶忙摆手,对着池墨也对着萧百行,连连解释:“我真的没事,就是我自己没站稳,不关阿猫的事,它很乖的。”   “多大的人了,还站不稳。”池墨知道她是偏帮阿猫,手在她头上揉了揉,故意笑话她,“以后我可不放心让你离开我的视线了,谁知道会不会走着走着就摔一跤。”   “我哪有那么笨。”乐珊不满地嘟嘟嘴,视线落在池墨脚上,她惊呼:“池墨,你脚流血了。”   池墨太着急了,从窗户跳下来的时候,不小心踩到了小石子,恰好石子有些锋利,割伤了他的脚,刚刚他全部注意力都在乐珊身上,乐珊开口问他,他才觉得脚上有些疼。   “我是真佩服你们俩了,一个比一个能受伤。”萧百行无奈地看着这对小情侣,他挑了挑眉,冲他们两个招了招手,“快点进来,我去拿药箱。”   ***   事实证明,岑安海酒醒之后,情绪沮丧到面壁了半个小时。   原因是,他一醒过来,陈敏生就把昨晚拍下的视频发给他看,虽然视频没有录下任何关于表白的话,但光是他赌气似的抱怨,足以让他不能冷静下来。于是,他坐到墙边,脸对着光|溜溜的墙面,一坐就再也没换过地方。   岑安海昨晚喝醉酒之后,陈敏生直接让他在包间里睡了一宿,而他在一旁守了一|夜没走,就是为了等看他现在沮丧的样子。   在岑安海面壁的半小时里,陈敏生拿着手机继续拍,平日岑安海贪玩的性子,害他没少被调侃,难得有这种报复的机会,他还不拍个够本吗?   可一连半个多小时,岑安海都保持同一个姿势,陈敏生真怕他因为太过沮丧就那么挂了,所以走近准备让他回下魂,结果——   “怎么会这样?为什么会这样?十三看到了我该怎么办?十三一定会捏死我吧?十三最讨厌我跟池墨比较了,我怎么就把那些话全说了呢?十三要是知道了,我死定了!”   岑安海嘴里碎碎念,他说的飞快,就跟和尚念经似的,翻来覆去,叽里咕噜一大长串。陈敏生站在旁边十几分钟,才好不容易听清了岑安海嘴里在念叨些什么,险些笑喷出来。   敢情他不是介意自己昨晚的糗态,而是担心被十三知道后的下场。   陈敏生眯了眯眼,他摸了摸下巴,犹豫着,要不要把这段视频发给十三瞧瞧呢?他那颗一向平静安逸的心,此时此刻怎么就那么好奇岑安海会有什么样的下场呢?   ☆、89、再慢点路边自行车都要超过去了   陈敏生还在想怎么把视频发给十三不会太突兀,岑安海已经站了起来,两手在陈敏生身上搜|略着。   陈敏生有些怕痒,一边躲一边笑,“三哥你干什么!我可没那个嗜好。”   “把你手机交出来!”岑安海双眼通红,两手去翻陈敏生的裤子。   “岑安海,自重啊!”陈敏生拍开他的手,连退了三四步,一下子拉开了两人之间的距离,“有事说事。”   “把短片删了。”岑安海咬牙切齿,说完又扑了上去孵。   “我不!”陈敏生跳起来要往外跑,身后岑安海放在桌子上的手机响了起来。   陈敏生瞄了一眼,立马冲岑安海大喊:“是十三,十三打来的!蹇”   一听十三的名字,岑安海跟被拔了牙的老虎似的,一下子蔫了下来,甚至连看都不看陈敏生一眼,快步走到桌子旁,拿起电话接了起来。   “我都不知道你这么嫉妒我。”电话那边传来池墨略贱的笑声,随后他清了清嗓子,憋着笑揶揄岑安海,“不过这种片子还是不要群发的好。”   群发?岑安海看了一眼陈敏生,那眼神像要把他给拆骨似的。陈敏生一哆嗦,忙伸手去摸手机,才发现他不小心按错了键,把岑安海那条片子群发给了兄弟几个。   “池墨你——”岑安海试图转移话题,他正要质问池墨为什么用十三的电话打过来时,电话那头传来了十三的声音。   “是我。”十三的声音很冷,岑安海大概能猜到她此刻的心情有多糟糕,“岑安海,这事等我回去再算。”   “十三,你听我解——”话没说完,岑安海就听那边没了动静,显然十三根本就不听解释直接把电话给掐了。   完蛋了!岑安海脑中浮现出这三个字,都是陈敏生那臭小子,让他手贱按群发,他一定要把陈敏生那只小贱手砍下来!   “陈敏生!”岑安海大吼一声,转头看向陈敏生所在的方向,可不知什么时候,陈敏生已经不见了踪影。   岑安海像头暴躁的猛兽,一脚踢了门出去,随手逮着一个服务生,揪着对方的领子问陈敏生去哪了。   服务生从没见过岑安海这副模样,吓得直哆嗦,说话也有些不利索,“五爷刚……刚开了车出去……”   这小子,腿脚倒挺利索!岑安海咬牙,甩开服务生,追出了大门口,哪还看得到陈敏生车的影子。   ***   东城,秦风开车回酒店。   十三一张脸冷冰冰地坐在副驾驶位置上,乐珊和池墨坐在后排,池墨手里还在把玩着手机。   乐珊偷偷碰了碰池墨的胳膊,然后朝十三努了努嘴。池墨顺着她的视线看了一眼,然后轻轻笑了一下,冲乐珊摇了下头,示意她没事。   以十三的性子,她要是生气了,早就跑回港城,而不是在电话里轻描淡写跟岑安海说回去算账。   乐珊见池墨不担心,她也多说什么,从萧百行家里出来之后,她头就晕乎乎的,这会车里安静下来,她便靠在池墨肩膀上,闭上了眼。   “困了?”池墨见状,小声地问她。   乐珊眼皮重的厉害,闷闷的哼了一声,池墨见她懒得答,索性把手搭在她肩上,将她抱进了怀里,一进到他怀里,乐珊下意识拱蹭了两下。   池墨猜乐珊可能刚刚和阿猫玩得累了,轻声吩咐了秦风一句:“慢点开。”   秦风汗颜,再慢点路边自行车都要超过去了。   --------   回到酒店,秦风把车停到酒店大门口,门童见是他们的车,立马跑过来开门。   乐珊看样是睡着了,池墨轻轻拍了下她的脸,小声叫了她两声。乐珊没应,池墨宠溺一笑,捏了捏她的脸,“真是好睡。”   被他这么一捏,乐珊悠悠转醒,惺忪睡眼眨了又眨,才看清眼前的人,她不确定地叫了一句:“池墨?”   “还知道醒。”池墨“嗯”了一声,笑道:“我们到酒店了,下车吧。”   乐珊点点头,动作有些迟缓的坐起来,她觉得头很疼,眼前天旋地转。   正要下车,池墨一转身见乐珊脸色不是很好,双眉微微一皱,“不舒服?”   “有点头晕,不碍事。”乐珊拍了拍脑袋,侧了侧身,站在门外的十三立马替她拉开车门。   池墨有些不放心,下了车急急往她那边赶,结果就见她的身子趔趄了一下,好在十三伸手扶了一把,乐珊才没摔着。   “睡迷糊了。”乐珊见池墨担心地看过来,她咧着嘴笑了下,顿时头晕的感觉让她胃里一阵恶心。   秦风接了电话走到池墨身边,“杜总来了,在大厅等着。”   池墨朝大厅的方向看了一眼,杜青城在大厅冲他招了招手,却没有走过来的意思。   “他兴许是找你有事,你快过去。”乐珊推了推池墨的胳膊,池墨收回视线,看了她一眼,她笑笑,“我走的   tang慢,十三陪着我。”   池墨点了下头,跟秦风往大厅的方向走去。   “你没事吧?”十三见池墨走了,才问乐珊,“你脸色真的很难看。”   “头晕,有些恶心。”乐珊在十三的搀扶下走了两步,她步子乱成一团。   十三见她脚步虚浮,微微皱眉,“你病了?”突地,她转念一想,又问:“你刚刚有没有撞到头?”   乐珊狐疑的看着十三,经过她这么一提醒,她才想起来刚刚在萧百行家里,她被阿猫扑在地上,磕到了头。   “我……”乐珊动了动唇瓣,脸色惨白,两眼一闭,晕了过去。   十三始料未及,抱住她的身体,缓缓跌坐在地上,她拍着乐珊的脸,“乐珊!”   池墨听到十三的叫声,一回头就见她们两人瘫坐在地上,忙折身朝她们两人走去。   秦风跟在池墨身边,眼瞧着就差几步路进大厅,池墨一转身,还站在大厅里不动的杜青城脸色变得难看。秦风犹豫了下,无视了杜青城铁青的脸色,去追池墨。   “怎么回事?”池墨伸手从十三手里接过乐珊,脸色一沉。   门童还没来得及把车开走,十三把门童赶了下来,她拉开后排车门,神色紧张,“池少,我怀疑她有轻微脑震荡的现象。”   池墨微微皱眉,随即想到萧百行家里发生的一幕,“她撞到了脑袋。”   “秦风,开车,去医院。”池墨朝秦风大吼一声,一行人迅速上车。   杜青城站在酒店大厅,脸上露出尴尬的神情。   ***   经过医生确诊,乐珊的确是轻微脑震荡,被阿猫扑倒的时候,她后脑摔在地上,磕了个肿包,但当时只疼了一会,所以乐珊自己也没注意到。   根据十三的回忆,她觉得乐珊在车上昏昏欲睡的时候,已经是陷入昏迷中。   替她办理了住院手续之后,乐珊躺在病床上,期间她醒过来一次,可人不怎么精神,于是池墨劝她多睡一会。   乐珊住的医院和高翔正好是同一家,两人的病房正好也在同一楼层。乐珊这边刚住进来,高翔那边就醒了过来。   池墨不放心乐珊,于是让秦风过去看看,这中间杜青城给池墨打了三四遍电话,池墨完全无视。   后来杜青城打到秦风那里,态度有些恶劣,十句话里有八句是在抱怨池墨突然就走的,秦风不想理他,找了个理由就挂了电话,他甚至没告诉杜青城高翔醒过来了。   这是池墨的意思,来医院的路上,池墨特意嘱咐过秦风,不要把这案子的事情进展再告诉杜青城。   十三在酒店大门口远远地看了杜青城一眼后,确定了她昨晚跟踪那拨人的时候,也见过杜青城。虽然那拨人和杜青城不像是有交集的,但以十三的经验来看,她总觉得事情不会这么巧合。   再加上,池墨和乐珊一到东城就被人跟踪,以及杜青城特意给岑安海打了那通电话,池墨隐隐觉得他们的行踪很可能是杜青城泄露给那拨人,而非之前他和乐珊所设想的那样,这次的内鬼不是别人而是杜青城本人,但他为什么这么做,恐怕跟池墨猜测那拨人身份不简单有关系,甚至杜青城很可能已经和那拨人达成了某种交易。   总之,这一次,岑安海真是给池墨找了个大麻烦回来!   ☆、90、把欺负她的罪名落实   高翔醒来之后,情绪十分不稳定,他坚持要见池墨,并且一再要求秦风立马帮他办手续,他要离开东城去国外生活。   秦风问及原因的时候,高翔突然沉默,他表示如果池墨不来,他什么都不会说。   乐珊的情况已经稳定下来,秦风这才敢去乐珊病房找池墨孵。   “高翔似乎不信任我。”秦风琢磨了一下,把高翔的原话告诉了池墨。   池墨眉头微皱,高翔不相信秦风,很可能是因为他知道点什么,所以才对秦风有所防范。   看来,那个杜青城有很大的问题。   “池少,我会看着乐小姐。”十三看出池墨的迟疑是因为乐珊,“乐小姐一醒,我会用短信通知池少。”   池墨点了下头,右手在乐珊脸上摸了摸,感觉到她在睡梦中贴近了自己的手,他微微一笑,狠心抽走自己的手,转身朝高翔病房走去。   ------蹇-   池墨刚一进高翔的病房,看着地上一片狼藉,他几不可见的皱了下眉,侧过头问秦风:“怎么回事?”   “我也不知道。”秦风摇头,他对天发誓,他走的时候还不是这样。   进了里间,池墨见疯子视线冰冷的坐在沙发上,而高翔蜷缩成一团蹲在病床上。   “池少。”疯子看到池墨,站起来走到他身边,解释了一句:“他想跑。”   疯子一直都守在病房外,秦风离开之后,高翔偷偷摸摸从房里出来,被他逮着,之后疯子把他推回了房间,高翔误会了疯子的身份,所以把手边能扔的东西都给扔了。   “池律师!”高翔一见到池墨,连滚带爬从床上摔了下来,疯子想拦他,却被池墨制止,见状,高翔抱紧了池墨的腿,“池律师,你要救我!”   说完,高翔抬头看向池墨,结果看到了他身后的秦风,顿时脸色一变。   池墨察觉到这一点,侧过身示意秦风和疯子先出去,他和高翔单独谈谈。   “池少,他……”疯子有些信不过想要逃走的高翔,用眼神示意池墨他不可信。   池墨知道他的用意,勾了下嘴角,一抹冷笑缓缓升起,“没事,我不送他走,他出去再进来,可就是去太平间了。”   高翔听得出来,池墨这话是说给他听的,他也知道,现在除了池墨,没有人能帮他离开,于是他连忙摆手,“我不会再跑了,我不想死啊!”   疯子和秦风出去之后,池墨走到沙发边上坐下,一双墨眸泛着寒光,他嗓音冰冷的问:“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孙思倩呢?”   提到孙思倩的时候,高翔明显浑身一颤,他咬着牙,好半天脸色才缓和过来,把那天发生的事情说了一遍。   秦风给高翔安排的住处很隐蔽,高翔骗孙思倩那是他家里人留下的房产,孙思倩并没有怀疑,而且楼下一直有警|察盯着,两个人都很安心地在那里住着。   高翔曾问过孙思倩,究竟提供了什么资料给警|方,以至于他们还要派人来保护他们,孙思倩起初不肯说,但奈不住高翔的温柔,以及他一遍遍的询问,后来就慢慢一点点告诉了他。   原来,孙思倩手上不仅有何进威和泰岳集团陷害其他公司的证据,还有何进威替一个组织做非法勾|当的信息资料。   听完之后,高翔心里特别害怕,知道这里面还牵连一个庞大的组织,他怎么可能不怕,万一对方寻仇上门,他死定了!   所以,高翔谎称要出去买东西,打算扔下孙思倩一个人逃走,但没想到他刚按了电梯,就有一帮人从电梯上下来,也不知道是谁说了句“就是他”,之后他就被人给打晕了。   等他再醒过来的时候,他身边全是些不认识的人,他没见到孙思倩,但那些人知道他的身份,还知道他在帮池墨做事,是刻意接近孙思倩的。   挨打过程中,高翔也承认了他们的话,然后那些人就打得更凶了,接下来的事情,他就不记得了,只知道醒来的时候,人在医院里,秦风也在。   “那些人就这么放过你了?”池墨单眉一挑,眼底一片狐疑。   高翔蹲在地上,眼睛还是肿的,他怯怯地瞄了池墨一眼,低声说:“他们让我给你带句话。”   “给我带话?”池墨声调一扬,高翔连连点头。   “池墨,我还活着,真高兴你又回来东城了。”突然,高翔神态和语气一变,池墨觉得他这副样子像极了一个人。   “你见过他的样子?”池墨一把揪住高翔的衣领,脸色有些渗人。   高翔被吓到了,疯狂的摇着头,都忘了要说话。   池墨的眉毛紧紧皱在一起,他放开了高翔,一手扶额,“你还知道些什么?”   高翔还是摇头,池墨却看出来他有意隐瞒些什么,嗓音一冷,“说!”   一直以来,池墨在高翔面前虽然冷,但却不渗人,但今天他的眼神十分凌厉,周身散发出的冷气,像是要把人给冻结了似的。   tang   高翔打了个寒颤,结结巴巴的说:“我觉得……是、是有人告诉那些人……我和孙思倩的地址。”   池墨冷眸在高翔身上一扫,想起他看秦风的眼神,“你怀疑秦风?”   提起秦风的名字,高翔惊慌的回望了一眼,他怕这话被秦风听到,见身后的房门是紧闭的,他才拼命点头。   “理由。”池墨扬了扬下巴,示意高翔尽管说。   高翔艰难的吞了口口水,没劲了似的瘫坐在地上,他目光有些呆滞,边回忆边说:“我不认识那些人,但那些人是认识我的,我第一次被打晕之前,我听他们说——地址没错,这男人在这,那个女人呢?”   “你确定?”池墨眸光一紧,从高翔的叙述中,他能听出那些人像是有备而来。   高翔点头,他坐在地上往池墨身边挪了挪,“池律师你相信我,我真的没有骗你啊,我之所以能活下来,是因为让我传话的那个人,他说我是你的人,我说的话,你会信,也只有你会救我。”   “我怀疑秦风,刚醒来看见他在,我怕他对我不利,所以我才想要跑。”高翔怕池墨不相信,赶紧解释刚才被疯子抓回来的事情,“我不能不怀疑秦风,那个地方只有他知道啊!”   池墨嘴角下弯,实际上那个地方,不是只有秦风才知道,那房子是杜青城安排的,看来在那个时候,杜青城已经知道了点什么,也跟那些人达成了协议,而警|方那边一开始就隐瞒了孙思倩提供的资料部分。   “我的人不会出卖你,你可以不信。”池墨捏着高翔的下巴,“你还能走吗?”   高翔一愣,随即明白池墨的意思,不停点头。   “疯子!”池墨大叫一声,疯子和秦风从门外冲了进来,池墨注意到,高翔在看见秦风的时候,脸上还是露出不信任的表情。   “秦风你会酒店一趟,把当初答应给高翔的东西拿来。”池墨刚说完,秦风转身离开了病房,然后池墨压低声音对疯子和高翔说:“等秦风一回来,疯子带高翔走,我会把安排好的飞机地点发到疯子手机上,高翔你懂我的意思。”   高翔点头,他本来就想远走高飞,现在惹上这样的事情,就算池墨留他,他也不会留下来。   ***   高翔走的很顺利,疯子回来的时候,池墨正在听录音,他和高翔的对话被他用手机录了下来,疯子带高翔走之后,池墨和秦风一直在听这段录音。   从录音里,池墨总结出两点。   一,杜青城是有问题的,他在确保了不会伤害到盛世利益的情况下,和那拨人做了交易。   二,何进威背后是有人撑腰的,而且那人和池墨应该是旧相识,甚至他们很可能曾经交过手。   “这案子到现在,已经越来越超出我们的范畴。”秦风板着一张脸,他自己也有接过一些危险的案子,但情况明显跟这个是小巫见大巫。   “就算我们想退,对方也不会想让我们退出。”池墨笃定,说完他看了眼秦风,“杜青城今天来找我,恐怕也是想知道我们会做些什么,约个时间,和他谈谈。”   秦风点了点头,疯子轻声笑了出来,眼角藏着揶揄,对秦风说:“你要怕,我可以暗中跟着你。”   “谁怕了!”秦风梗着脖子,脸上有点红。   池墨冲他们摆摆手,微微皱了下眉,“这件事要今早解决,时间越久对我们越不利,秦风你明天去问一下案子开审的时间。”   “我刚才收到电|话通知,说是会在下周二开庭。”刚刚太过匆忙,秦风把这茬给忘了,好在有池墨提醒,“今天是周四,还有四天半的时间。”   “准备好资料,即便没有孙思倩出庭作供,但那些数据和资料是不会骗人的。”池墨冷笑,他有信心经过这个案子,泰岳集团将从东城消失,这样也算是帮乐珊报了仇。   --------   乐珊没有大碍,医生给她拍过CT,脑后的肿包对她影响不大,再观察两天就可以出院了。   为了能照顾乐珊,池墨索性住到医院里,他还特意找护士长在外间给加了张床,方便晚上十三在外面睡,而他晚上则是跟乐珊一起挤小床。   “池墨。”乐珊盯着池墨削苹果的手,一脸担心,总觉得下一秒他就会削到自己的手,“你能不能回酒店睡啊?”   池墨手上的动作顿了一下,他没抬头,淡淡的问:“为什么?”   “你在这,我睡不好。”乐珊脸红,他晚上趁她睡着了就对她动手动脚,不是亲她就是摸她脸,常常把她弄醒还不自知。   “有吗?”池墨知道她晚上会装睡,故意逗她,“昨晚你都打呼噜了。”   “我、我才没有!”乐珊辩解,她除了睡觉不老实爱踢个被子什么的,像打呼、磨牙、流口水、说梦话这种习惯统统没有,那是为了骗他,她才小声哼哼了两下,根本就不是打呼噜。   “今晚我录给你听。”池墨坏笑,一双   眼像是要看穿她似的,乐珊脸上烧得厉害。   “你欺负人……”她低着头,猜到池墨知道她装睡默许他小动作的事情。   池墨轻笑了一下,切了一块削好的苹果,放在嘴里,然后探头到乐珊面前,眼神示意她咬住另一边。   乐珊四下瞧了一眼,见没人在,她小心脏扑通扑通飞快跳动着,一口咬住了他嘴里叼着的苹果。   她本以为他等她咬住后会松开,谁想到池墨咬去自己嘴里那部分果肉后,顺势在她嘴上亲了亲,舌头还在她唇上舔了一圈,像是要舔掉苹果汁水似的。   “你、你……”乐珊往后一仰,又惊又羞地盯着他,结巴着半天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池墨笑得更得意了,“是你说我欺负你,我不做点实际行动出来,怎么把这罪名落实?”   “你不服,也可以上诉。”说完,池墨又削了一块苹果,这次他直接放进乐珊口中,然后他指了指她又指了指自己,笑道:“像刚刚我对你那样,你也可以那样对我,我一定不会反抗。”   ☆、91、送花之人真是白目   秦风没有约到杜青城,他的秘书说,他这几天的行程很满。打给他的私人号码,也迟迟没有人接听,秦风猜测大概是跟那天池墨突然带着乐珊离开有关。   联系了几次,秦风的脾气上来了,他干脆连电|话都不打了,去找池墨的事情,忍不住碎碎念了两句。   池墨倒是没什么太大的反应,反正经济案的事情已经解决,杜青城摆明了在另外的事情上妥协让步,那他也没必要管那么多谪。   按照池墨的话来说,杜青城非要跟那些人扯上关系,自己找死,他还能不让他去死吗?   上庭需要的资料,就由秦风负责整理,其他人在乐珊出院之后,也基本是呆在酒店里。   萧百行去酒店找他们的时候,乐珊也是刚从医院回来不久。   萧百行过意不去,总觉得乐珊这是无妄之灾,因为阿猫的不懂事,才连累了她受伤。   乐珊却不觉得是这么一回事,本身她因为担心阿猫被骂,才会故作没事,所以听萧百行在说阿猫给他们添麻烦的时候,她一脸的难过。   池墨猜到她那点小心思,便跟萧百行说开这件事,大男人之间为了这点小事,也实在不值得争执下去幻。   萧百行来,明显是有话要说,池墨吩咐十三照顾好乐珊,然后就跟萧百行出去了。   池墨直接跟萧百行去了附近的茶座,点了茶之后,萧百行果然开始说他所调查到的情况。   萧百行抿了口茶,然后提起了一个名字,“你还记得冷放吗?”   “他和这事有关系。”池墨眸色一紧,眼皮一抬,一双眼落在了萧百行身上,眼神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你知道了?”听出池墨话里的肯定,萧百行一愣,他倒是没想到,池墨居然比他还快的探听到了消息。   池墨摇了摇头,然后把高翔的事情说了,高翔在传话的时候,那句话和那个神态,是冷放固有的口吻。   更何况,在东城,说自己还活着,很高兴看他回来的人,也只有冷放。   冷放是东城人,做的全是见不得光的事情,名声很差,是警|方黑名单上的人物。冷放眼中容不下沙子,更容忍不了背叛过他的人,他一心独大,所以暗中跟萧百行较劲。   那时候,池墨还是个小律师,并不出名,却前途无限,谁都知道他是池家未来的接|班人,有更好更光明的前途在等着他。   冷放缺的,就是一个帮他洗脱很多事情的律师,池墨背景好,又跟萧百行是朋友,冷放想把池墨弄到身边很久了,可池墨就是不买他的帐。   后来,冷放的所作所为让警|方容不下他,但也有传闻当时冷放得罪了有势力的什么人,所以警|方搜集了他一箩筐的罪证,抓人的时候双方发生了火拼,不知是巧合还是意外,过程中引发了一场爆炸,冷放就那么失踪了,下落不明。   之所以说不知是巧合还是意外,是因为当天抓捕的消息走漏,冷放的人做足了准备,所以警|方曾怀疑过冷放并没有死,但苦于没有证据,才没有发通缉令。   高翔的那句话,让池墨意识到冷放回来了,他也终于明白了警|方的态度,显然警|方的人已经知道事情很可能是销声匿迹很久的冷放做的。   “他可是一直把你当成仇人。”萧百行提醒池墨,“冷放一直怀疑当年的事情你也有份参与。”   “我确实有份。”池墨垂眸,眼底是肯定的神色,冷放是得不到就会毁掉的那类型人,所以池墨不肯帮他,萧百行也不肯让他,他们两人俨然是冷放最大的敌人。   对待敌人,冷放从来都是狠的下手。同样的,池墨也不会给自己的敌人留下翻身的机会,所以池墨和萧百行暗中收集了冷放的犯罪证据。   只是没想到,在抓捕的时候,事情出现了偏差。   “池墨,既然知道这件事跟冷放有关系,你马上带着你的人回港城。”萧百行是在担心池墨的安全,冷放是个疯子,什么事情都会做得出来。   “那你呢?”池墨笑了下,旋即摇了摇头,“萧叔,冷放既然放了话给我,那么不管我去了哪,他都会冒出来置我于死地。”   “再说,按照冷放的性子,他应该是故意留下了线索让你查到的。”冷放现身摆明了就是冲着他们来的。   经过池墨这么一提醒,萧百行脸色一暗,他手下的人一个个全都没消息,突然一下子有了信息,看来池墨说得对。   “我猜想,冷放这次只是打个招呼,他并不会真的露面。”池墨一手摸着下巴,笃定的分析着,“这一点从他没有杀高翔就看得出来。”   “可是他这么做不就暴露了身份吗?”萧百行不懂,池墨却笑了起来。   “那才是冷放啊!”池墨笑得更浓了几分,“就他那个性格,能销声匿迹这么久我都觉得诧异。”   这句倒是真的,池墨在意识到何进威身后的人是冷放时,他就察觉到冷放只是想给他们一个警告——他还活着,当年的事   tang情不算完。   而真正让池墨在意的是,冷放失去消息的这几年,究竟是他自己的意思,还是别的什么人的意思。   萧百行皱眉,如果真是这样,那说明冷放还有后招,“池墨你打算怎么办?”   “按兵不动。”池墨耸了下肩膀,“冷放给你我提醒,不就是想让我们别再插手这件事吗?”   “可是——”萧百行迟疑,他总觉得事情不妥。   “我本来就是为了泰岳集团和盛世的那个经济案而来。”池墨盯着茶杯里竖起来的茶叶,他笑了下,“下个礼拜就要开庭了,盛世必赢无疑。”   “那何进威?”萧百行担心的是何进威现在下落不明,泰岳集团有机会翻身。   “我现在反倒不担心他会对乐珊不利了。”池墨往后一仰,脸上露出舒心的笑容,“冷放不喜欢手下的人不听话,何进威不仅不听话还办砸了事情,如果我没猜错冷放利用泰岳集团做掩护,现在泰岳集团不行了,他当务之急是找下一个可以掩护他的公司。”   萧百行琢磨了池墨话里的意思,的确按照冷放的性格,就算把何进威留在身边,何进威也会吃点苦头,短时间何进威是不会sao扰到池墨和乐珊。   而且,按照池墨的推理,泰岳集团和冷放有说不清楚的关系,那么这场官司注定了泰岳集团败诉,之后冷放很可能为了不被追查到蛛丝马迹,亲手毁掉泰岳集团。   “你是说,还会有第二个泰岳集团?”萧百行看着池墨的双眼,从他眼中得到肯定,随即仿佛明白了什么似的,“盛世就是第二个泰岳集团!”   池墨点头,“泰岳集团是家老公司,经济实力也更为雄厚一些,但名声不好,还败在盛世手里,按照冷放从哪跌倒就从哪爬起来的性格,他一定会选择盛世。”   “我想不明白,那么多家公司冷放不选,为什么你就肯定他会选择和他对立的盛世?”如果是选实力雄厚的公司,东城有比盛世更好的公司存在。   “因为盛世现在手头上的工程。”池墨提醒,至少目前为止,盛世的前景一片光明,“也因为杜青城好控制。”   男人的弱点是女人,杜青城是爱孙思倩的,但同时他也很恨那个女人。池墨虽然无法理解那种情感,但在打离婚案的过程中,他接触过很多夫妻,都有这种又爱又恨的情感,一旦有这样的情感,人就会变得偏激不可理喻。   “我来东城,做了我该做的事情,现在是杜青城自己要跟魔鬼做交易,那么他就得为自己的行为付出代价。”池墨的脸上已经没有了笑意,“冷放在短时间内不会再有什么过激的行为,可一旦这种沉淀似的行为被打破,那就证明他已经准备好了开战。”   萧百行脸色一暗,他年纪已经大了,即便还有人追随着他,他却不像年轻的时候,看到手下的那些人为他拼上所有。   “萧叔,你有没有考虑去别的城市?”池墨轻声问着,未雨绸缪总是好的,即便萧百行年事已高,但他手里的那部分势力,依然会被冷放惦记着。   萧百行续了茶,并没有接池墨的话茬,他的意思,他已经很清楚了。   ***   门铃不断的响着,乐珊站在十三身后,看了她一眼,而十三一脸警惕,慢慢贴在门上,透过猫眼往外看。   “是谁?”乐珊很小声地问,一只胳膊被十三抓在手里。   突的,十三松开了手,示意乐珊往后站一些。乐珊照做,在距离十三十步左右的地方站好后,十三才开了门。   “你好,请问是乐珊小姐吗?”门外的人是酒店的服务生,身上那套制服上还别着酒店的名牌。   “我是。”十三淡然点头,“你有什么事?”   “是这样的,有人拜托我来送花。”说完,服务生像变魔术一样的从身后拿出一大捧娇艳欲滴的玫瑰花。   乐珊现在的位置,既看不到外面,也不能被门口的人看到。一听说是个她送花,她忍不住皱了下眉。   “知道是谁吗?”十三看了眼那捧红玫瑰,一张小巧的卡片放在花蕾正中央。   见十三没有伸手把花接过去,服务生脸上依然挂着职业性的微笑,“我只知道是位男士,其他的什么都不知道。”   “嗯,谢谢。”十三迅速接过花,然后关上了门。   乐珊走过去,看见花束的时候,她眉头皱得更厉害些,“谁送的?”   十三避开乐珊,把花放在了地上,然后从兜里取出一副手套,戴好之后,她才去拿那张卡片,并且拿的离自己很远。   “王子总有一天会回来接公主的。”十三把卡片上的话念了出来,然后浑身起了一层鸡皮疙瘩,她转头看向乐珊,“没有落款,不过这么恶心肉|麻的话,应该不是人人都能说出口的。”   乐珊也是一脸吃苍蝇的表情,很不巧,她认识的人当中就有一个会这么说话的人——何进威。   乐珊的表情已经充分说明了一切,十三检查过这   花没有什么问题,只是不管是花的品种还是卡片,让人有点倒胃口。   “这个要怎么处理?”十三看向乐珊,提醒了一句:“池少可能就快回来了。”   乐珊总觉得,十三在说这话的时候,给她一种偷|情被抓包的感觉,“帮我扔了吧。”   “你不喜欢?”十三有些意外,她觉得正常女人是会喜欢花的吧?刚刚她还在想,要是池墨看到有男人送乐珊花,没准这个房间很快就会被池墨送乐珊的花填满。   “鼻敏感。”说完,乐珊已经开始打喷嚏,她眼中闪过嫌恶的表情,然后离十三和那束花更远了一些。   何进威就是这样的人,即便你跟他说过无数次你的事情,但对他没有用的信息,他都会自动屏蔽。   这就是口口声声说爱你的人,却在知道你有花粉敏感的情况下,一次次送你红玫瑰。   “送你花的这人还真是白目。”十三冷笑了下,迅速开了房门,把玫瑰花束放到门边,保洁看到自然会收走。   ☆、92、所以,就只是告了个白?!   池墨一回来,就看见了房门口的地上摆了一束娇艳欲滴的红玫瑰,他脸色顿时沉了下来。   刷了房卡进门,乐珊正在打喷嚏,十三忙着开窗户透气,不用说,池墨也知道发生了什么。   “要不要让医生来看看?”快步走到乐珊身边,池墨顺手抽了几张纸替她擦了擦鼻子。   乐珊摇头,一边打喷嚏一边流眼泪,“我没事,一会儿就好了。”   十三听见他们的对话,知道保洁还没来得及收拾掉门口的花,于是她走过来,对池墨说:“我下去买点药,顺便把花扔了。谪”   池墨没出声,十三很快走了出去,实际上她是想给这两个人独处的环境。   “我真的没事。”乐珊怕池墨担心,她刚咧着嘴想笑笑,下一秒就猛地打了个喷嚏,鼻涕泡鼓得老大幻。   池墨憋着笑,也不嫌弃,替她擦着鼻涕。乐珊一张脸胀的通红,在男神面前露鼻涕泡泡这种事情,很毁形象的啊!   “比你睡觉的时候好多了。”看出她眼中的担忧,池墨故意笑她,“你昨晚不光把自己的被子团在身上,还抢走了我的被子,我没有感冒只能说明我身体好。”   “我真的抢了你的被子?”乐珊疑惑,今早起来的时候,她已经觉得不对。   池墨点头。   乐珊速度超快的走到墙边,面对着墙而站。   “面壁思过?”他走近,从她身后抱住了她,唇瓣蹭着她的脖子,“你也太容易害羞了,以后我们还要天天睡一块,做些尺度很大事情,到时候你还是这么害羞,我该怎么办?”   说完,池墨重重地叹了口气。   乐珊却因为他的话,越来越想钻进墙里,什么叫尺度很大的事情啊!他是在暗示什么吗?男人好可怕啊……她想回家。   “好啦,我又不嫌弃你,爱你还来不及呢!”池墨抱起乐珊,朝沙发走去,他坐下后,她直接坐在他的腿上,双手扳过她的脸,轻声问:“怎么样?还难受吗?”   乐珊抿唇,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   池墨哭笑不得,“说话,到底怎么样?”   “鼻子里痒痒的,不过不怎么打喷嚏了。”乐珊把头靠在池墨肩膀上,双手环住他的脖子,顺势在他怀里蹭了两下。   无论发生了什么,池墨的怀里都是她的避风港,让乐珊格外的心安。   “花是……何进威送得?”池墨是猜的,他不肯定的元素是他觉得没人会那么笨,但偏偏世上就是有那么笨的人。   “应该是。”说完,乐珊指了指桌上的卡片。   池墨碰也没碰,遥遥的看了一眼,视线在看到那句王子公主的话时,眸光沉了一下。   “你吃醋了?”察觉到他眼中的神色,乐珊的脸凑到他脸旁。   池墨冷着脸,不动声色地看了她一眼,“我说吃醋了,你会给我补偿吗?”   不说吃醋了,可表情就是一副吃醋的样子。乐珊心里偷笑,主动在池墨脸上亲了一下。   池墨一转头,原本亲脸一下子变成了接吻,他的手按住了她的后脑,狠狠地,加深了这个吻。   乐珊心里明白,对于眼前这个那人,她是爱着的,正如池墨所说,他们以后会做更多让人害羞的事情,她不能一直处于扭扭捏捏的状态,她也要试着把自己对他的爱表现出来。   接吻,就是乐珊所认为的主动表现之一。   和她相处也有些日子里,池墨怎么会不明白乐珊主动的小心思,他很高兴她为了他而改变。   一想到这里,两人的心中各怀情|愫,那种想要珍惜彼此的心思,使得两人之间的吻越来越密不透风。   池墨的手,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在她身上游走。乐珊明知道他正在一点点侵入她的敏|感,那种像是在水波里荡漾的舒服感很快席卷她全身,渐渐让她没了力气。   乐珊的身体软软下滑,池墨抱紧她,猛地将她压|进沙发里,看着她发红的双颊,他看得清她眼底有和他一样的感觉。   想要彼此。   “珊珊。”他温柔的轻唤,唇在她脸上亲吻着,一手撑在她脸侧,生怕压着她,“我——”   乐珊知道他要说什么,双手懒懒地勾住他的脖子,抬起头含住了他的唇,好一会儿她才躺回去,轻微喘着气说:“可以哦。”   她的话就像是特赦令,池墨有一种被解放的感觉,激动的心情就好像是一个快渴死在沙漠里的人,突然遇到了绿洲的水源。   “不会后悔吗?”池墨哑着嗓子,理智在做最后一次纠缠。   乐珊摇头,她笑,眸光坚定,“我迟早都是你的女人,我相信你会对我负责。”   “虽然有些矫情了,但我还是得跟你说一句。”池墨浅笑,垂头深深地吻住她,眼中闪耀着爱的光彩,“乐珊,我爱你。”   乐珊笑靥如花,她冲动的抱住池墨,在他耳边说道:“池墨,我也爱你。”   tang   -------   十三推开|房门的时候,手里还拎着药店的袋子,她低头从袋子里翻出一盒药,缓缓抬头的同时,视线余光恰好瞥见沙发上有人影闪动。   “乐珊,我问过药店的人,这个——”   十三的话僵住,手里的袋子和药盒瞬间落地,整个人完全石化了。   沙发上的两人衣衫不整,大概是听到她回来的动静,乐珊整个人都埋进了池墨怀里,池墨双眼通红,恶狠狠地盯着十三,一副“你敢坏我好事”的表情。   “那个……”十三张了张嘴,池墨看过来的眼神冷得像要把她冻住,她打了个哆嗦,“我想我还少买了一盒药。”   说完,也不等池墨让她赶紧消失,十三已经夺门而出。   十三刚关上门,就见秦风和疯子一前一后走了过来。   “你怎么在这?他们呢?”秦风跟十三打招呼,疯子也是一脸疑惑的盯着十三。   “在里面。”十三不会说话,也不习惯说谎,更何况刚刚看到的一幕太过震慑,她神色间还有些许的慌乱。   “那你怎么不进去?”秦风面带微笑,没有注意到十三不自然的脸色,他看了眼房门,“你有房卡吧?快开门吧!”   “不能进去!”一想到池墨那要杀人的眼神,十三颤了一下,就池墨那神情,她要是个男人估计早就被一脚踢飞出去了,就冲这个,她怎么也不能让这两个家伙去送死。   “是不是发生了什么?”疯子跟十三搭档的时间较长,自然感觉到她的不对劲,忍不住多看了房门两眼。   “啊——”十三拖长尾音,然后很笃定地说:“我得去买药,嗯,还有药没买。”   说完,十三一手推着秦风,一手推着疯子,把他们两个朝电梯的方向推去。   秦风和疯子对视一眼,总觉得有些莫名其妙,尤其是秦风,他站着不动,“去买药为什么要三个人?再说,买什么药?”   话音刚落,房门从里面被人打开,池墨黑着一张脸站在门口,一双墨眸布满了红血丝,看向他们三个的时候,那眼神冷漠的像要把人活生生解|剖了。   十三头皮发麻,心里暗叫一声完了,她这次死定了!   秦风和疯子不明所以,两人哆嗦了一下后,看向彼此的眼中满是疑惑。   突然,秦风看到了地上的药盒,他想着调节一下气氛,于是笑着走到十三身边,拍了拍她的肩膀,开玩笑说:“你不是说买药吗?那地上的是什么?看你这记性,八成是给忙忘了吧!”   疯子不觉得十三会办这种事,于是走到了他们两人身侧。   秦风已经向前走了两步,捡起了地上的药盒和药店袋子,“是治鼻敏感的,你们谁过敏了?”   说完,秦风探头看了眼房内,乐珊脸红彤彤的站在客厅中央,池墨冷着脸盯着他,秦风察觉到气氛的诡异,打了个寒颤。   “我们还是先走吧!”十三深呼吸,在秦风身后扯了扯他的袖子,始终没有勇气去看池墨和乐珊。   乐珊一听到这话,脸红得更厉害,而池墨脸黑的更厉害。   疯子饶有兴趣地盯着这一幕,一个脸红一个脸黑,再加上十三那失魂落魄的样子,以及“买药”的话,他大概猜到发生了什么事,二话不说就拽住了秦风的后领,拖着他往外走。   “进来!”池墨开腔,一瞬间空气仿佛凝固一样。   疯子松了手,秦风摔了跤,十三想跑,却在池墨冷哼中,三人统一达成一致,果断进房。   PS:抱歉,因为有事所以更新晚了,本文不会不更新,也不会弃文的。   ☆、93、池墨:哎呀,我心肝脾肺肾都疼   看着那三人进了房间,乐珊一张脸红得格外厉害,她就差没挖条地缝钻进去,心里不停责怪着自己,怎么就那么冲动。   池墨板着一张脸,他以为十三是借口出去买药,给他们两个人制造单独的空间,却没料到十三真的只是去买药,结果还破坏了他的好事。   十三如坐针毡,她和乐珊谁也不好意思去看谁,所以更别说是去看池墨的眼神,于是十三选了个相对不起眼的位置谪。   空气中的气氛有些微妙,疯子饶有兴趣地站在窗户边,视线在池墨、乐珊和十三之间徘徊。   “乐珊病了?”坐下后,秦风有点后悔在这个时候找上来,好不容易扯了个看起来平和一点的话题,结果话音刚落,换来了池墨一顿白眼。   乐珊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求救似的看了池墨一眼,池墨瞪完了秦风后,很自然地走到她身边,拥着她坐在沙发上,而他则坐在她一旁的扶手上,一只手始终搭在她肩膀上。   “她有花粉敏感。”十三硬着头皮,接了秦风的话茬。   他们两个说完之后,就谁也没再开口,一下子气氛冷了场。   平时这个样子的时候,都是乐珊打圆场,但她现在还有些心虚,所以迟迟没有出声幻。   秦风指望不上乐珊,就不停给疯子使眼色,疯子笑笑,这才把他们过来的目的说了出来。   “杜青城那边果然有发现。”疯子突兀的开口,可在这种时候,工作上的事情反倒能引起池墨的注意力,以此减少他释放出来那股压|迫力。   “说。”池墨果然将视线投向疯子,秦风和十三心底松了口气。   “杜青城和那些人应该是用邮件联系的。”面对池墨冷冰冰的眼神,他面不改色,“我查过他的电|话,都是生意上的,没有可疑人物,他一直坐在办公室,面对着电脑,出去之前,电脑界面都是邮箱的界面。”   池墨点了下头,目光敏锐的看向疯子,“发现他有跟什么可疑人物来往吗?”   疯子轻笑起来,“他去过两次同一家不起眼的餐厅,谁也没约,但去的时候脸色都不是很好,在餐厅里也不叫吃的,还一脸嫌弃的样子。”   “不过,他出来的时候,倒是神清气爽,接着会去他常去的餐厅吃东西或者喝下午茶。”疯子一手托住下巴,神色认真的说:“我去过那家他不常去的店吃东西,总算明白杜青城为什么不点餐,因为难吃到让人想进医院洗胃。”   “杜青城是个对吃很有要求的人。”秦风抿唇,从之前和杜青城同桌吃饭的情况来看,他绝对是个舌头很叼的人,喜欢去固定的餐厅,虽然会点很多菜,但只碰其中几样。   “有时候,越是不可疑越是可疑。”乐珊小声嘀咕了一句,池墨眸光一亮,他问秦风:“孙思倩和何进威还没有消息吗?”   秦风一阵错愕,愣了一下才缓缓摇头,“警|方那边问不出消息,看来是在提防什么人。”   池墨冷笑一声,看来他们家老三都被人给利用了一把。   “这边谁最擅长经济案?”沉默了一会,池墨突然开腔,一只手还在把玩着乐珊的手指,显得有些漫不经心。   “是个叫杜海波的人,没什么交情,怎么了?”秦风刚来的时候听说过这个名字,现在池墨一提,他脸上一阵恍惚,随即他眉头紧皱,“就是那次调查盛世内部员工的时候,我记得当时还有人在茶水间里谈论过为什么杜青城选了我们,而不是那个杜海波,听他们的意思杜青城和杜海波是有些交情的。”   “两个都姓杜,会不会这么巧。”十三挑了挑眉毛,随后她站了起来,朝池墨请求:“我去查查这个杜海波。”   池墨点头,十三马上朝门口走去。   “你怀疑这个杜海波?”乐珊不解,她不过说了一句话,怎么后面他们的聊天内容她都听不懂了?   “放出消息,我身体不适。”池墨的视线在秦风和疯子之间扫了一圈,“需要静养。”   秦风和疯子对视一眼,立马会意,然后一起离开。   ---------   偌大的房间里又只剩下池墨和乐珊两个人,乐珊一肚子的疑问,正想开口,池墨整个身子的力量都卸在乐珊身上。   “乐珊,我不舒服,快扶我去床上。”说这话的时候,池墨脸色还有些发白,乐珊连忙扶他到床上躺着。   “池墨,你没事吧?要不要给你叫医生?或者咱们去医院检查下。”替他盖好了被子,乐珊一脸担忧。   池墨躺在床上,拉着她的手,吐了吐舌头,手上稍一用力,将她抱了个满怀,哑着嗓子在她耳边说:“他们都走了,要不我们继续刚才的事情?”   乐珊微怔,现在他一脸春光,满目含情,哪有半分虚弱的样子!   “你!”她知道自己被戏弄了,狠狠地推了他一把,别过身不理他,气哼哼的问:“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啊!”   池墨侧了侧身,摆出撩|人的姿势   tang,顺势朝她丢了个媚眼,“等十三回来你就知道了。”   “现在我是病人,你得照顾我。”说完,他脸色一白,像是真的得了重病似的。   乐珊揉了揉眼,一脸狐疑地盯着他,也不知道他究竟在卖什么关子。   ***   到了晚上的时候,池墨已经下不了床,乐珊给前台打去电|话,问有没有相熟的医生可以来房间一趟,很快酒店介绍的医生赶了过来。   医生做检查的时候,只留了乐珊一个人在卧室里,她像个小媳妇似的伺候在一旁,医生怎么说她就怎么做。   片刻之后,医生皱着眉从房里出来,秦风马上站了起来迎过去。医生的意思是最好去医院里检查一下,他暂时也看不出来什么,只是怀疑池墨是累着了,身体有些吃不消。   秦风当然不相信这话,着急之下,秦风给杜青城打了电|话,很快对方接通了。   秦风把池墨的情况说了一遍,意思是想问杜青城有没有认识的医生可以过来看一下,杜青城听说池墨病得起不来,连忙一口应下了这件事。   很快,杜青城带着医生赶了过来,一进门,杜青城就问秦风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正巧乐珊听到动静,从里面走了出来。   “下午有人送花给我,我花粉过敏,池墨说要把花给丢了,所以就抱着那花出去了,结果回来之后他就说自己浑身没什么力气,很不舒服。”乐珊按照池墨教的那一套说了出来,神色间还有些着急。   “花?什么花?”杜青城皱眉。   “红玫瑰。”乐珊抿唇,迟疑了一下,然后轻轻叹了口气,“虽然卡片上没有落款,但我觉得那花是何进威送的,其实我和何进威也算是旧相识了,中间又有些误会。”   “那花是何进威送得?”秦风低呼,一脸紧张,“他不会在花上做了什么手脚吧?既然你们早就认识,他怎么可能不知道你有花粉敏感呢?”   秦风一边说还一边皱眉,忽的他像是想到了什么似的,视线在屋内的人脸上转了一圈,“天哪,他不会在里面下毒了吧!”   听到下毒两个字,杜青城脸色更加难看,他对带来的医生使了个眼色,“你快去瞧瞧,检查仔细点,实在不行就赶紧去医院。”   乐珊跟着医生一起进了房,房外只剩下秦风和杜青城。   “池律师要是真的中了毒,下礼拜的案子怎么办?”秦风有些丧气地坐在沙发上,“我经验还不足,池律师现在又这个样子,万一何进威再搞点什么小动作出来,只怕会连累盛世输了官司。”   听到盛世可能输官司,杜青城脸色大变,下意识开口:“这场官司盛世不能输!”   他的语气很着急,秦风看了他一眼,杜青城随即补充了一句:“如果盛世输了,泰岳集团恐怕会更猖狂,到时候我大概只有对外宣布破产了。”   说完,杜青城也是一脸的沮丧,只是和秦风有所不同,他的沮丧中还带着一抹恨意,也不知道是对谁产生的,但秦风却看得一清二楚。   医生进去了快要半个小时,才低着头走出来,脸色有些难看,他出来的第一句话是,“池律师的情况不太妙。”   “他真的中毒了?”杜青城急忙走上前,看样子比秦风还要紧张,还要慌乱……   ☆、94、乐珊:我后悔了   医生抿唇,看了眼杜青城,双眉紧锁,“详细的检查还需要去医院那边。”   秦风脸色一沉,随即走到杜青城面前,“杜总,我必须跟岑三少联系,让他马上派飞机来把池律师接回港城,你也知道我们池律师是兄弟几个里最小的,那六位可不许他出半点事情。”   对于池墨那六个哥哥,杜青城有所耳闻,每一个都是各领域内的精英。秦风最后一句说的有些重,杜青城心底琢磨了一下,只能做出退让。   秦风根本就没给杜青城说不的机会,话一说完就走到一边给岑安海打电|话谪。   “岑三少,我是秦风,池律师现在情况很不好。”秦风调大了听筒的声音,“先后两个医生都是这么说的,怀疑是中毒。”   “中毒?谁给下的毒?MD,哪个敢给老七下毒!”岑安海炸毛的声音从秦风手机里传来,听动静他是真的怒了,“因为盛世那个案子?等着,我马上让人去接你们回来!”   岑安海风风火火的挂了电|话,很快杜青城的手机响了起来,手机屏幕上显示着岑安海的名字。   杜青城脸色微变,岑安海可不是他能惹得起的人,他赶紧接了电|话幻。   “杜青城,咱们虽是认识的,但我七弟这事,我不会就这么算了。”岑安海已经认定了,池墨中毒跟杜青城有关系,“我已经安排了手下去接他们回来,盛世的案子,我知道资料对你们绝对有利,现在池墨这样子,我看他也帮不了你,我相信东城也有不少好律师可以为你效力,如果你联系不到,我也不介意帮你去找那些律师。”   最后一句,岑安海是冒着火说的,杜青城不敢反驳,忙笑着说:“哎呀,岑三少这么说就太见外了,怎么着都是池律师帮了我,他出了事,我心里也不安生,这样吧,池律师的医药费我全包了。”   “老子二哥就是医生,用你包那几个钱!”岑安海彻底被激怒,索性挂了电|话。   杜青城知道自己的话引起了岑安海更加的不满,一时间,他脸色变得更难看,左右都是不好得罪的主,偏偏因为何进威那束玫瑰花,他愣是伤到了和岑安海那边的关系。   秦风见杜青城失魂落魄的样子,冷笑一声,随即进了房内,对着乐珊说:“乐珊,你快收拾一下,我们今晚就回港城,三少那边已经安排好了医院和来接咱们的人。”   十分钟后,疯子和十三进了房间,两人连看都没看等在一边的杜青城。   “我们是三少的人,三少跟这边的朋友联系过了,直升机就在酒店楼顶,我们是带池少走的。”疯子往前站了下,像不认识秦风似的,很公事化的开腔。   秦风点了点头,指了指房内,“池律师就在里面,只是你们打算怎么带他去楼顶?”   “这个你不需要担心。”疯子身后的门口,出现一队医护人员,他们还拿着担架,回答完秦风之后,疯子对医护人员说:“池少就在里面,你们带池少走。”   这阵仗,让杜青城受了惊吓,就这阵仗,恐怕他再努力十年也未必能够得上,想想看,这池墨恐怕是几个人里最惹不得的一个。   “乐小姐是吗?”十三往乐珊面前站了站,做了个请的动作,“三少交待过,由我保护乐小姐,请跟我这边走。”   乐珊虽然知道这是计划的一部分,但那些医护人员出现的时候,她也被吓了一跳,现在听十三这么说,她忙跟着十三一起出了门。   “杜总,如果你不介意,我可以留下来,替池律师做交接工作。”乐珊一走,秦风走到杜青城面前。   杜青城哪还敢留人,更何况他本来也有自己的打算,听秦风这么说,连连摆手,“没关系,资料已经都准备好了,我会马上找其他律师接手这个案子,这些日子招呼不周,怠慢了。”   秦风心底冷笑,面上却和杜青城寒暄了一会,然后跟在疯子身后离开了房间。   等人一走,杜青城揪着医生的领子问:“他真中毒了?会不会死?”   “这个……不好说。”医生咬唇,眼底飞快地闪过一抹不自然的神色,其实刚刚他自始至终都没有说过池墨中毒,毕竟这里不是医院,没有仪器检查,他也不敢断定池墨到底中毒了没有。   见医生支支吾吾,杜青城甩开他,掏出手机,给一个号码发了条信息。   酒店大门外,一辆黑色保时捷上,一个男人仰头看着酒店楼顶,两架直升机先后落在酒店上,忽的他放在副驾驶座位上的手机震了起来。   他看了一眼短信内容,握着手机的指尖泛着白色,“池墨,这一次又让你跑了。”   ***   港城那边,直升机直接落在医院楼顶,邓何然收到消息早就带着人等在那里。   池墨的住院手续很快办好,接着他被推去做了各项检查,回到病房的时候,其他几个兄弟都等在那里。   支走了护士们,疯子和十三守在病房门口,房内留了祁文哲、安绮雯、邓何然、岑安海、陈敏生、李   tang远洋、乐珊和秦风。   祁文哲接到消息赶来,见池墨脸色泛白,心也跟着一沉,“池墨,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池墨是他们兄弟七个里,最狡猾的一个,被人算计这种事情,可不是他池墨的风格。   不出所料,床上方才还闭着眼陷入昏迷的墨池缓缓睁开了眼,他的视线在人群里一扫,然后对乐珊招了下手,“过来。”   乐珊立马走到他床边,小手被他紧紧握住,她扶着他坐了起来。   “老三,你和杜青城在生意上有往来吗?”池墨没有急着回答祁文哲的问题,而是先问了岑安海一句,见他点了下头,池墨眉头一皱,“今早抽出来,盛世被冷放盯上了。”   “冷放?”邓何然早就知道池墨没事,所以一直面色平静的坐在一边,现在听到这个名字,他脸色微变。   “他回来了。”池墨点点头,他和冷放之间的事情,这些个兄弟也知道,冷放一直想融入他们之中,为此也做过不少事情,只可惜,做兄弟是走心的,他们和冷放根本不是一路人。   “我擦!老子被你快吓死了!还以为你真中了毒。”岑安海见池墨脸色如常,轻舒了一口气,旋即又问出了大家的疑惑,“你是不是发现了什么才用这种方法退了回来?”   池墨轻笑,看了眼邓何然,“我得先谢谢二哥的药,才能让我骗过那两个医生。”   邓何然无所谓地耸耸肩,他总觉得事情不对,所以事先就准备好了各种药给池墨,让他见机行事,不管是用什么方法回来,最重要是他安全。   “这一开始就很可能是个局。”池墨看了眼乐珊,不是她那句话,他或许还没有想到这一点,“当初接这个案子我就觉得奇怪,东城不是没有好律师,可杜青城却偏偏要拜托岑安海帮他找个律师。”   “现在想想,冷放或许那时候就已经接触过杜青城,杜青城能拿下那个公益项目,很可能就是冷放的第一步计划。”池墨语速很慢,他已经整理好大概的思路,接下里是一点点的推敲。   冷放不会凭空出现,他应该是在东城潜伏了很多年,而泰岳集团很可能一直以来都是他洗白手上那些钱的地方,可是泰岳集团这两年在走下坡路,从前景来看,泰岳集团并不乐观。   所以冷放需要一个比泰岳集团更好的公司,至少前景是好的公司,盛世恰好满足了他所有的条件。   杜青城没有什么大背景,他是最好的下手对象,之所以把池墨给牵进这个案子里,冷放可能一开始就打着要让池墨加入的念头,但他没料到的是池墨警觉心太强,中途用了这么一招跑了。   整件事最大的疑点就是杜海波,十三调查过,杜海波和杜青城是两兄弟,外面很少有人知道这一点,因为他们是同父异母的兄弟,尤其杜青城是跟着母亲到了其他城市生活,之后才回了东城。   有了这层关系,池墨更加怀疑杜青城的用意,所以,池墨就利用何进威那束玫瑰花,演了一场戏,趁机离开,至于之后的事情,就让冷放去头疼好了。   知道池墨没有事情,其他人都松了一口气,演戏要演全套,所以他们就由着池墨住在医院里,反正有乐珊陪着,他们就该干嘛干嘛去了。   人都走后,乐珊板着一张脸坐在一边,她不知道谁是冷放,也不关心,只知道池墨是用了药才让自己看起来像是中毒了,她为此很不高兴。   “老二从小就是医学天才,他做的药不会出问题。”池墨猜到她的心思,所以整个解释过程中,他始终抓着她的手,担心她会不听解释跑掉。   乐珊不是不相信邓何然的能力,相反,通过这次的事情,她对池墨几个兄弟有了另外的看法,她早知道他们不简单,但现在只觉得他们或许比她想得还要不简单。   换言之,她觉得池墨隐瞒了很多事情,是那种刻意隐瞒。   “别生气了,我保证以后再有这种事情,先跟你说。”池墨见她眼神一暗,忙捏着她的手。   “你有你的打算。”乐珊抽回了自己的手,垂头不去看他的眼睛,她现在有些乱,嘴上有些赌气地说:“我还不是你的谁,你不用跟我交待。”   池墨眉头一紧,隐约觉得不对,下一瞬乐珊已经站了起来。   “既然你没事,那么我就先回去了。”   不能让她回去!池墨心中闪念,他二话不说,从床上跳了下来,一把抱住了乐珊,“你怎么了?”   “今天事情太多,我想回去休息下。”乐珊去掰他的手指,但只掰开了两根手指,她就没了力气。   “你不想理我了?”池墨心底有一丝慌乱,她的态度太不对对劲了,让他不得不乱想,“白天我们不是还好好的吗?”   “白天是白天,现在是现在。”乐珊咬唇,挣扎着从他怀里跑出来,她扭过身看着他,边看边往后退,“池墨,我知道我一直看不懂你,但现在我更加不懂你,你好像有很多秘密是我不知道的,不管你是有心隐瞒还是无意隐藏,我后悔了,   我只想简单一些,我不想让我的感情变得复杂。”   池墨浑身一震,下意识往后退了一步。   乐珊说完就往外跑了出去,守在门口的十三见情况不对,闪身进了房内,见池墨脸色不好,她低声问:“池少——”   “跟着她,看到她进了家门再回来。”池墨轻叹了一声,不是他不想追,而是乐珊那句后悔给他的震撼太大,他怕现在追上去,乐珊会跟他说分手之类的话。   十三和疯子交换了个眼神,然后就追了出去。   房内只剩下池墨,一时间有些冷清,他光着脚站在地上,好一会儿都没回到床上,脑海中不断浮现出上午在酒店里的画面,以及刚刚乐珊的话。   说到底,的确是他有太多的秘密没有说,但池墨不说,是他觉得不知道该怎么跟她说才不会把她吓跑。   如果可以,他也想和她之间的感情简简单单,可他是池墨啊!池家的男人有哪个是简单得了的!   ☆、95、池墨出事了,你知道吗   乐珊突然回家,脸色却不是很好看,林倩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想问的时候,乐珊已经冲进房间里,还把门给锁了。   “这是怎么了?说回来就回来,一回来就甩脸色,给谁看呢!”林倩觉得莫名其妙,忍不住就提高了音调糌。   乐珊上了床,蒙着被子,却总觉得少了某人的味道,心里空落落的。   “死丫头,你听见我说什么没有!”林倩在外面拍门,大概是手拍疼了,她开始踢门,边踢边骂:“出趟差,脾气还大了!你以为没有你爸和我,你能有今天?居然敢跟我闹脸子看。”   乐珊没吭声,手机被她调成了震动,此刻正在桌子上嗡嗡地响着。   “乐珊!你给我出来!今天咱们把话好好说道说道。”房门轰被踹的轰轰响,林倩今天气不顺,乐珊回来,正好给了她发泄的机会。   乐振涛回来的时候,就林倩堵在乐珊门口骂她没良心之类的,他总觉得林倩是话里有话,像是在讽刺他一样,顿时脸色一变,砰地一声摔上了门。   “吵吵吵!你除了吵,还知道什么!”   林倩浑身一颤,她一回头就见乐振涛双眼瞪着她,样子有些吓人,顿时,林倩缩了缩脖子,小媳妇似的缩到一边去,嘴里嘟嘟囔囔着:“乐珊这孩子突然回来把自己锁进房里,我不是担心她嘛!”   乐振涛白了她一眼,她那点小心思,他怎么不知道,“闭嘴,孩子累了还不兴她好好休息,有什么事明天再问!楮”   有了乐振涛的这句话,林倩就算心里头窝火,也不敢太放肆。   “过来,扶我回房间!”乐振涛今晚喝得并不多,但不知道是不是被林倩吵得,他头疼得厉害,打了个酒嗝后,他瞪着猩红的双眼看向林倩。   林倩立马小跑着到他身边,搀着他往房里走。   房里总算是安静了下来,乐珊翻了个身,抱着被子睁大眼,脑子里却乱成了一团。   自从家里出了事情之后,林倩就跟换了个人似的,对她的态度越来越差,乐振涛每天不是喝酒就是赌钱,她赚的那些钱,全都贴在了家里。   池墨提出来想见她的家人时,乐珊心里是恐慌的,她怕他看到这样的家人之后,会接受不了,她更怕父母知道池墨是有钱的律师,在外面胡来。   她一面想做坚强的女人,一面对着池墨内心自卑,这样矛盾的她,让她不知所措。   尤其是今晚的事情之后,乐珊心里感到害怕,池墨的条件她是知道的,不说他一年的律师费,单看今天的阵仗,她隐约觉得这个男人并不简单,他越是有钱有能力,她就越对自己家庭背景没信心。   门当户对,这个词,她是知道的,以前家里有钱的时候,乐珊也见过那些被这个词拆散的人。   她现在对池墨动了情,不想以后也面临着跟他分开的局面,如果非要分开,那么长痛不如短痛。   所以,乐珊心里,她开始动摇了,她甚至考虑着要不要跟池墨分手,然后换一份工作。   ***   池墨放下手机,轻叹了一声,眼前不自觉就浮现出乐珊的样子,她笑、她闹、她受惊、她瞪他,不同表情的她,让他爱到了骨子里。   白天,她能敞开心扉说爱他的时候,他高兴坏了,那一刻,池墨才知道,原来对乐珊的爱,已经浓到血中,她就是他的命。   在东城,他们日日相对,晚上也会睡在一起,因为珍惜她、爱护她,他愿意为她守身,即便抱着她的时候,他体内那股火乱窜,窜的他都快流鼻血了,他也愿意把她的第一次留到他们的新婚之夜。   可她今天却跟他说,她愿意,她允许他成为她的男人。   池墨当时就想,回了港城,一定要去见见她的父母,就算惹她不高兴了,也要偷偷去见一见,哪怕他求,也要把她娶进门。   但谁想到,才十几个小时,一切都变了。   乐珊说,她后悔了。   刚交往的时候,他逗她,说她后悔了也没用,她已经没有退路了。但现在,她说她后悔了,他甚至都不敢问一句,是跟他交往她后悔了吗?   池墨怕他一问出口,就什么都挽回不了。   ---------   十三回来的时候,疯子正在和护士说些什么,她没支会疯子一声,直接进了病房内,然后就看见了颓然的池墨坐在床上发呆。   这还是十三第一次看见池墨这副失魂落魄的样子,她一直以为像他这样的男人,不会为了哪个女人沦落成这样,却不想那个叫乐珊的女人,让池墨变得更人性化。   原来,池墨也是有感情的。   “池少,乐小姐已经平安到家。”十三声音很轻。   池墨从她进来的时候,就已经察觉到她,知道她是想说乐珊的事情,所以也就没拦着她靠近,现在听到她这么说,他心里微微松了口气。   他点了下头,什么都没说。   十三   tang顺着他的视线,看到乐珊遗落在病房里行李箱,“我给乐小姐送去?”   池墨愣了一下,随后摇摇头,冲十三摆了摆手,示意她先退下去。   池墨私心里是想,乐珊总归是要来拿行李箱的,只要她来,他就能看见她,那么他们之间还是有希望的,至于今晚,就让她好好静一下。   瞧池墨这副样子,十三猜到他的心思,也没点破,然后她就退到门外去守着,临走之前,她深深地看了池墨一眼,才觉得有些男人看着冷,不容易靠近,但对待所爱的女人,却是不一样的。   忽的,十三脑中冒出了岑安海那张脸,想起他厚颜无耻的笑,她不由自主地摇了摇头,却没发现她的嘴角因为想起岑安海而扬了起来。   ***   一宿没睡,第二天一大早,乐珊洗漱完,换了衣服去公司。   这是搬到港城来之后,她头一次没有给家里人做早饭,也是她头一次在外面吃过早餐,才去了公司。   到了律师楼,其他人还没来,乐珊自知脸色奇差,也不想碰见什么人,进了电梯之后,她直接去了她那一层。   平日李远洋都很早到公司,但乐珊忙了一上午,也没见到李远洋的人。   说是她忙了一上午,实际上池墨不在,她手头上也没什么好忙的事情,无非就是整理整理一些无关紧要的东西,然后她坐在桌前发呆,这一呆就呆了一上午。   到中午要吃饭的时候,乐珊还不饿,她心想着他们回来的事情估计公司里的人还不知道,这时候她心里乱腾,也不想被其他人看见,索性就由着自己,趴在了办公桌上,手指把弄着手机。   昨晚池墨打了三遍电|话给她,之后就再也没有他的消息,也不知道他怎么样了……乐珊想着,手上却翻开电话本,找到了池墨的手机号。   等她意识到的时候,她险些点了拨通键。   乐珊脸色微变,什么时候开始,池墨竟这么重要了,只是开了一会小差,身体就自作反应想要找他。   “乐珊,你真在这里!”李远洋的声音突然传来,乐珊身子一直,就见他气喘吁吁的站在门口,见到她,连忙走过来要拉她的手腕。   就在李远洋快要碰到乐珊的胳膊时,两人同时往后缩了一下。   乐珊是本能的抗拒除了池墨以外的男人碰她,而李远洋是想起了池墨的脾气,要是被他知道他抓了乐珊的胳膊,估计他一定会扑上来跟他扭打。   “六……李律师。”乐珊别扭地改了口,险些咬到舌头。   在公司,她不敢太张扬,更何况她正跟池墨闹别扭,怎么都不敢叫李远洋“六哥”。   “叫什么都一样,我不计较。”李远洋见她快把眉毛拧成麻花,收起了逗她的心,脸色一沉,很认真的说:“池墨出事了,你知道吗?”   “他出事了?!”乐珊的脑子轰地一声炸开,她急忙站起来,结果因为速度太快,动作太突然,撞倒了桌子上的水杯,热水直接浇在她胳膊上,顿时,她胳膊上通红一片。   “嘶——”乐珊疼得皱眉,李远洋看傻了眼,心里直念叨着,这两人谈个恋爱怎么都跟学会了玩自|残似的,一个比一个能折腾。   “六哥,池墨他怎么样了?”不等李远洋开口,乐珊一把揪住了李远洋的袖子,她满脸都是紧张,甚至连称呼都变了也不自知,“他怎么会受伤呢?十三和疯子不是在吗?他伤哪了?怎么伤的?”   ☆、96、一左一右,他们俩还真搭   李远洋皱眉,这么多问题,他该从哪个开始回答?再看乐珊的胳膊,有几个地方已经冒了水泡。   “乐珊,你不疼吗?”李远洋惊诧,但见乐珊只顾着紧张池墨的样子,忍不住心里叹了口气,心底竟生出一丝疼惜,要是以后池墨敢对乐珊不好,他一定把今天的事添油加醋好好跟他理论理论,不过仔细想想,池墨那人爱了就是深爱,又怎么会对乐珊不好。   挥去脑中那些乱七八糟的想法,李远洋指了指门口,跟乐珊说:“我一时半会也跟你解释不清,你胳膊被烫成这样,我带你去医院包扎一下,路上跟你说池墨的事,行吗?”   李远洋话还没说完,乐珊已经拿着包要跟他走,经过他身边的时候,她催促着:“六哥,快点。糌”   李远洋无奈,怎么这个时候,她那“六哥”叫得这么顺溜?偏偏他还听得十分受用,他轻叹一声,赶紧带着乐珊去了停车场。   路上,乐珊才知道,凌晨两三点的时候,有一拨人潜入医院,他们的目标很明显就是池墨,所以池墨猜测他们是冷放的人,估摸着冷放想试探真假。   于是,池墨干脆装虚弱无力,由着十三和疯子二对六,疯子和十三都是打架的好手,自然不会在这种事情上吃亏,最后还抓了两个送到了警|局。   “你不是说池墨受伤了吗?”乐珊听完整件事的时候,已经到了医院停车场,她察觉到自始至终说池墨受伤的人是她,不由脸色微变楮。   “我只说他出事了。”李远洋无辜的耸肩,推开车门的时候,他说:“乐珊,我不知道你俩闹了什么别扭,不过池墨的确是受伤了,你去不去看他?”   “你不是骗我吧?”这会乐珊也冷静了下来,她推开车门跟着李远洋下车,快走两步到李远洋身边,“池墨是很厉害的,他怎么会受伤?”   后面那句话,她像是在说给自己听的,就像是定心丸一样,可惜没有效果,李远洋轻描淡写地一句受伤,乐珊已经沉不住气,脑子里想了很多。   她明明最清楚东城的那件事,也知道情况有多危险,为什么她昨晚还要跟他闹脾气离开呢?如果她没走,他是不是就不会受伤了?他受伤会不会是因为她而分了神呢?   一长串的问题在脑子里钻来钻去,等乐珊快哭出来的时候,她才发现自己竟然不知不觉中跟着李远洋到了池墨病房的那一层。   “不去了?”李远洋以为乐珊跟着来是想见池墨的,更何况就她那反应,什么都写在了脸上,让人一目了然。   “去。”乐珊重重点头,她有多担心紧张池墨,她心里很清楚,再说都这个时候了,她哪还顾得上生气,更何况他也没气过她,是她想不开,跟他没关系。   乐珊很明白,她爱的是池墨这个人,不是他的条件,不论他是穷是富,她都会义无反顾地跟这个男人走下去。   她担心的,是池墨的想法,她怕池墨会退缩。   正想着,乐珊已经到了池墨的病房门口。   李远洋瞥见她胳膊上的伤,刚想要把她拉走去包扎下,结果也不知道哪个熊孩子就把病房门给开了。   门后,是岑安海那张似笑非笑的脸。   李远洋扶额,乐珊胳膊上的那伤要是让池墨瞅见,估计他少不了又要被池墨念上。   “乐珊,你可算来了!”岑安海欠了欠身,示意乐珊赶紧进去,然后他冲她身后的李远洋抛了个飞眼,只是李远洋低着头没看见。   病房内,池墨那几个兄弟全在,见乐珊进来,所有人的视线多多少少在她身上停留了一下,他们自然也都看见了她胳膊上的烫伤,于是视线又都落在了李远洋身上。   李远洋觉得,鸭梨山大。   病床上,池墨脸色苍白,唇瓣也失了血色,露在外面的胳膊还包着纱布,他半躺在床上,听说乐珊来了,这会已经睁开了眼,一双眸子从她进门就一直跟着她。   “你胳膊怎么了?”两人异口同声。   随即两人又一同开口:“我没事。”   在场的其他几个人皆是一愣,心中叹了一句,这小两口默契度还真高,不仅说一样的话,伤也都是在胳膊上,一左一右,跟商量好似的。   “老六!”池墨挣扎着要起来,视线越过乐珊,直勾勾盯着李远洋,像是要把他看穿一样。   李远洋缩了又缩,却还没逃出池墨的双眼,他动了动唇,最后硬是从嗓子眼里挤出一句:“我去找护士过来给乐珊瞧瞧。”   乐珊迎过去,搀扶着池墨坐起来,眼中满是心疼,小手在他包着纱布的胳膊上轻轻摸了摸,抬头看他,“怎么受伤的?”   “不碍事。”握紧她的手,池墨心里总算踏实下来,可一看到她白皙的皮肤上泛着大片红,还冒出了几个米粒大的水泡,他忍不住皱眉,“你胳膊是怎么一回事?谁弄的?”   “我不小心碰倒杯子。”她坦白,同样也用力握住他的手,像怕他从视线里跑掉似的。   “她   tang一听到你受伤的消息,慌得碰翻了杯子,然后烫伤自己。”李远洋探了探脑袋,见池墨像冰一样的视线扫过来,他立马缩了缩脖子,“护士姐姐去哪了?我再去找找。”   “傻瓜,我没事。”知道她是因为自己烫伤的,池墨一阵心疼,他受伤的事情,本来是想瞒着她的,可没想到李远洋还是自作主张把她给带来了。   他越是说没事,乐珊越心疼,也不听他解释,扭头在身后那群人中扫了一眼,最后视线落在陈敏生身上,“敏生哥哥,他到底怎么受的伤?”   顿时,所有人的视线又都落在陈敏生身上,陈敏生感觉到来自兄弟们的恶意,突然明白了李远洋为什么会找个理由溜走。   “那个……我才刚来,我也不清楚发生了什么。”陈敏生有些心虚,说话磕磕巴巴,几次都险些咬到舌头。   除了池墨以外的其他人纷纷摇头,老五你撒谎技能太拙劣了。   邓何然看不下去,起身,双手环胸,冷然开口:“他那是自找的,人家都砍过来,他也不躲,傻呆呆的不知道在想什么。”   说完,邓何然两手抄兜,吩咐乐珊:“你过来就好好陪着他,反正我们说的话他也不听,我还得去给他调配疗伤的药,先走了。”   邓何然这么一说,其他人也站起来要告辞,岑安海想留下看热闹,却被守在门口的李远洋给拖了出去。   这群人一走,护士很快进来给乐珊处理了伤口,整个过程中,乐珊和池墨四目相对,不曾离开过彼此。   “现在我也跟你一样了。”护士也走了,房内就剩下他们两个人,乐珊看了看胳膊上薄薄的一层纱布,抬了抬手冲池墨傻笑。   池墨皱眉,板着一张脸,“你还笑!怎么就那么不小心伤了自己,看护士刚刚给你挑水泡的时候,我快心疼死了,你知不知道!”   “知道。”她接口,乖巧地坐在床侧,握住了他的手,刚刚护士挑水泡的时候,他就差没从床上跳起来,亲自给她挑,在边上就没停过嘴,不停让护士轻点轻点再轻点,搞得乐珊也紧张起来。   她语气一软,池墨的火泄了大半,再加上他以为短时间内都见不到她,可她却突然出现了,那么紧张他在意他的出现了,池墨哪还生的了气。   “池墨。”十指交缠,乐珊小心翼翼地避开他那只手,紧紧地抱住他的脖子,在他耳边轻声说:“以后别再吓我,我胆小。”   “好。”池墨嘴角一扬,抱紧了她的腰,这种能把她抱在怀里的感觉,让他心安,明明才一个晚上不见,却像是过了几个世纪那么长,明明昨天才抱过她,现在能再抱着她,他高兴的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对不起,我昨晚耍小性子了。”乐珊道歉,她总觉得邓何然说池墨走神,是因为她,“我昨晚不该走的,我应该一直陪着你。”   “傻瓜,你什么样我都喜欢,我乐意惯你宠你。”池墨和她额头对额头,他用鼻尖蹭着她,“昨晚你走了,我倒是很庆幸。”   说完,他在她嘴上亲了亲,乐珊浅笑,脸上一红。   “想死我了。”见她没有闪躲自己的吻,池墨知道昨晚的事就那么掀篇了,他一把抱住她,疯狂的在她嘴上吻着。   直到两个人都有些透不过气,池墨才松开手,暂时分开了两个人。   乐珊的小嘴已经有些红肿,她下意识摸了摸唇,在他胸口轻捶了一下,埋怨道:“都受伤了,你还没个正经,刚刚我要是乱动,再碰伤了你怎么办?”   池墨大大咧咧的笑,她能回到他身边,他再伤几次也无所谓,不过这话他可不敢在乐珊面前说,说了,她准跟他急。   “你不会乱动,你心疼我。”他一脸笃定,顺势含住了她红肿的唇,舌头轻舔,温柔的让人心醉。   乐珊无奈地叹气,她就这么被他吃的死死的,心里却不断冒着甜意。   好不容易等池墨亲够了,乐珊才微喘着问他:“那些人还会再来吗?”   但她不知道的是,她这幅样子,让池墨更想吃了她,碍于这是医院,池墨深呼吸忍下了那股冲动,捏了下她的脸,将她抱进了怀里,“不会,强龙不压地头蛇。”   而且明天一早,所有人都会知道他池墨因为东城盛世的案子而受伤,如果对方再有什么举动,盛世的名声就完了。   乐珊扑哧一声笑了出来,手指把玩着他刚长出来的胡茬,“你说自己是地头蛇。”   “你怕吗?”池墨眉眼含笑,学着蛇的样子吐舌头,却是一下下在占她的便宜。   乐珊笑着躲,却又不敢动作太大,怕他伤口裂开,索性让他占便宜占了个够。   笑完、闹完之后,乐珊一本正经地跟池墨说:“池墨,我想好了,不管你还有多少我不知道的事情,我都和你在一起,因为我喜欢你,是喜欢你这个人,再说那些都是过去的事情,我再纠结也只是你的过去,以后我们好好的,就行了。”   她能想开,池墨乐见其成,这番话经过她   的嘴说出来,他心底是感动的,他有他的过去,不是不想告诉她,只是还没想好该怎么说,乐珊肯做出让步,不逼着他交待,还愿意继续和他在一起,他是高兴的。   “你这样子,我还真想立马就去把结婚证领了。”这话虽有几分玩笑的意味,但却是出自池墨的真心。   “就算要领证,也得先把伤养好,你见过哪对新人是带着伤去民政局的?”她笑,脸上带着小小的满足,依偎在他的怀里。   “乐珊,照结婚照是不需要露胳膊的。”打铁趁热,池墨环住她的腰,蹭着她的脸,“要不,我们现在就去领证?”   “哼哼,池墨,想拐我去民政局,我可不吃这一套哦!”乐珊眼中闪过狡黠,她微微一笑,手已经勾住他的脖子。   最爱的女人主动献吻,池墨不是傻子,顺势将她压在了身下,即便是隔着一条棉被,乐珊也感觉到某人身体传来的信号。   吻,渐渐让房内的温度上升。   ☆、97、谁说就这么算了?   池墨这一受伤,乐珊立马化身成了女佣,伺候在床前。说是伺候,但乐珊的胳膊被烫伤了,也不能做什么事情,无非就是池墨占乐珊在身边,不许她回去糌。   乐珊知道池墨的性子,他既然不让她走,她也就留了下来,所以一下午她都呆在池墨病床前。   两人昨晚都没有睡好,和池墨吃过午饭之后,乐珊劝他睡一会,池墨摇头,他担心醒过来的时候,乐珊不在身边。   “看看你的眼睛,里面都是红血丝。”乐珊皱眉,对着池墨咬牙切齿。   池墨摇头,笑着去拉她的手,“你不也是吗?眼睛都快比兔子红了。”   乐珊缩了下脖子,下意识抬手摸到眼眶,嘟了嘟嘴,却什么都没说。   “要不你陪我睡?”眼珠一转,池墨拍了拍身边的位置,示意乐珊躺上来。   乐珊往房门口看了一眼,十三和疯子被岑安海换了下来,现在门外守着两个她不认识的陌生男子。   “不用理会他们。”池墨边说边撩开被子,只恨这家医院的病床不够窄,如果再窄一点,他就可以和她……   “池墨,你坏笑都露出来了。”乐珊扁嘴,看着池墨那副贼兮兮的笑,忍不住叹气。   池墨摸了摸嘴角,装傻:“有吗?我有笑吗?楮”   “来嘛!和我一起睡一会,反正外面有人把守。”池墨像个撒娇要糖吃的小孩子,拖着乐珊的手摇了又摇。   乐珊说不过他,知道以池墨的性子,她要是说不,他肯定会磨她一个下午,到时候谁也不用睡了。   “好。”她应下,手从他的手里抽了出来,然后乐珊去了窗户旁,把窗帘放下,又走到到门边,将房门关好,做完了这一切,乐珊才回到池墨的病床边。   池墨嘴边噙着一抹笑,自始至终他一直盯着她,见她走向自己,他突然捂住胸口,紧张兮兮的说:“又是拉窗帘又是锁门,感觉要做什么羞羞的事情,我好紧张。”   乐珊翻了个白眼,一手拍在他腿上,力道就跟给他挠痒痒似的,“你能不能正经点,再这样我回去了。”   “好,我正经点。”池墨笃定了她不会离开,笑眯眯的捏捏她小手,“我知道你也困了,咱们一起睡会,我保证什么都不做。”   大白天的,两人胳膊都受了伤,他能做什么啊!   乐珊被他说得哭笑不得,知道他这张嘴就是这样,她也无奈,脱了鞋子,她避开两人受伤的胳膊,躺在了他身侧。   她刚一躺好,池墨把被子给她盖好,然后在她额头上亲了一下,一手被她枕着,一手搭在她身上。   在他的怀里,她那颗不安的心总算放了下来,也不知道是不是在东城被他抱着睡习惯了的原因,昨晚在家她一个人辗转反侧,现在在他的怀里,困意一波|波来袭。   “池墨——”人一困,连声音都懒洋洋的,乐珊舒服在他怀里蹭了两下,找到合适的角度之后,她才安分下来,“你怀里好舒服,你身上的味道很好闻。”   他的味道?池墨挑了挑眉,浅浅笑开,这丫头越来越习惯他的存在,在他面前也越来越没有警觉性。   换言之,这代表了她对他越来越信任了。   “舒服就一直呆在我身边。”他声音很轻,像是怕吵到她似的,唇瓣软软地落在她额上,垂眸时,她一副快睡着的样子。   乐珊的确是快睡着了,她昨晚脑子里乱成一团,一上午只是强装精神,现在靠在池墨怀里,她心中安稳,所以很快就迷迷糊糊,但池墨的话,她还是听到了。   “嗯。”她揉了揉鼻子,应了池墨的话,然后便沉沉睡去。   池墨见她这样子,不由自主地笑了起来。   有她在身边,池墨心里也是一片祥和,正如乐珊心中那样,情不自禁地想要留在对方身边,只有对方身边,才是自己宁静的港湾。   但对池墨而言,乐珊不仅仅是他的港湾,也是他的归属,是他想娶进门的女人。   “傻瓜,睡得这么熟。”池墨伸出手指,指肚摸着她眼圈的青紫,“昨晚没睡好吧?”   从她一进门,他就看见了她脸上的黑眼圈,虽然不明显,但她是他心尖上的人,一点点变化他也看得出来。   “小猪,看你睡得这么香,我也困了。”他轻笑,张开嘴在她唇上咬了咬,这才满足地闭上眼,和乐珊相拥而眠。   ***   池墨假装中毒从东城回来,哥几个从他口中得知了事情经过,也都明白他用意所在,也知道池墨有自己的法子去解决问题。   但只是一个晚上,池墨受袭,事情立马就变得不一样,岑安海嚷嚷着要给池墨报仇,要不是有李远洋拦着,他早就带人去了东城。   “你们都冷静点。”开口的是安绮雯,“池墨有自己的考虑,要不你们以为就他那性子,被人在胳膊上砍了一刀,他能这么安稳?”   “他那是被女人蒙蔽了。”岑安海小声回   tang了一句嘴,池墨见到乐珊,就跟那什么见到蜂蜜似的,他担心他这会被温柔乡迷住,哪还有平时以牙还牙的狠劲。   祁文哲狠狠地瞪了岑安海一眼,“他是那样人?”   陈敏生想到池墨和乐珊之间的深情对视,在一旁一声不吭,只是脸色微微有些难看。   李远洋拽了岑安海一把,“他一向有自己的主意,他要开口求我们,我们必定会按他所做。”   “可他就是不开口。”岑安海着急,十三受伤,池墨受伤,他的人就是那么好欺负的吗?   “他不开口说明了他心里有主意。”邓何然摸了摸下巴,眯着眼看向岑安海,“池墨那人,他不算计别人,别人就该偷笑了,这道伤,他有他的用意。”   岑安海感觉出来了,这里站着的人都不帮他,他看向祁文哲,只要他一句话,他就带着人冲到东城,把整个城市翻个底朝天,他也得把人找出来,“大哥,这口气咱就这么咽下了?”   “安海,老七这事你稳稳心,他那性子是吃不下这亏的,你要是贸然行动,回头他又要气你。”安绮雯替祁文哲说了心里话,她劝着:“事情原本就是冷放计划好的,你是好意,别多想了。”   一句话戳中了岑安海的心思,他的确是觉得因为他才害的池墨这样子,所以池墨受伤,他咽不下这口气。   岑安海还想说些什么,一直没开口的陈敏生反倒抢先出了声,“你们真觉得这事是冷放派人做的?”   他话音未落,除了邓何然以外,其他人的视线都集中了过来。   “我倒觉得不是那个冷放,或者说不是他亲自派人来的,他这么做,应该是想试探,试探池墨,也试探他身边的人。”陈敏生垂眸,盯着脚尖,“那个何进威,他是冷放身边的人,给乐珊送了束花,池墨就中毒回了港城,等同于是跳出了冷放要收的网,你们觉得冷放会放着何进威不除吗?”   陈敏生分析的有道理,事实上,他这番话,也是池墨心里所想,池墨就是猜到了来杀他的人很可能是何进威派来的,而冷放清楚,只是想暗中看戏,看何进威是不是真的忠诚于他,也看池墨是不是真的中了毒。   所以,池墨那走神被伤到,也只是邓何然用来骗乐珊的,实际上是池墨故意装作虚弱的样子,硬生生挨了那一刀。   “那就这样算了?”岑安海也觉得陈敏生分析的有道理,可他还是不甘心。   “谁说算了?”邓何然勾了勾嘴角,一双眼斜了过来,带了几分寒气,“池墨早知道会有这么一出戏,让我做了磨人的药,估计这会逃走的那几个人生不如死。”   顿时,房间温度骤低,一片鸦雀无声,没人敢问邓何然,他究竟做了什么样的药。   ***   乐珊睡得正香,她放在床头柜上的手机响了起来。   池墨一向浅眠,听到动静立马就睁开了双眼,抬手拿了她的手机到眼前,屏幕显示了着“家”。   他微微皱眉,手指在乐珊脸上戳了戳,“乐珊,家里来了电|话,接吗?”   乐珊抬眼,眼底一片迷茫,样子有几分说不出的怜惜。   池墨心中一动,俯身正要吻向她毫不设防的小嘴,乐珊突然就夺过他手中的手机,翻身下床,走到房间一角去听电|话。   ☆、98、池墨:天塌了我给你撑着   乐珊抢过手机然后翻身下床,那速度快的好像受过训练似的。   池墨盯着她讲电|话的背影,眯了眯眼,家里的电|话她是打算背着他接?   “喂?”乐珊那边已经接起电|话,“妈,什么事?我在上班。”   上班?池墨单眉一挑,眼底一片浓浓的不悦,他这么见不得人吗?还要用上班这个理由来搪塞家里人?   “死丫头!晚上下班赶紧给我滚回来,昨晚的事情我还没有问你呢!”林倩的声音透过手机漏了出来,乐珊吓得赶紧捂住手机。   房间里十分安静,乐珊心里暗叫一声不好,更不敢回过头去看池墨脸上的表情,她不知道该怎么面对池墨的疑惑楮。   池墨的确把那句话听得清清楚楚,他眉头紧皱,一直以来,他都以为乐珊和家里人的感情十分要好,她那么乖巧懂事的女孩子,却要出入酒吧以唱歌来获得收入帮补家里,他觉得她和父母间的关系应该是好的。   但刚刚林倩的那句吼声,池墨不禁皱眉,那哪有半分母亲宠爱孩子的口吻?   “我晚上回不去,朋友病了,我要去医院照顾。”乐珊很小声地回答。   “什么朋友?男的女的?”林倩质疑,声调越来越大,“乐珊,我告诉你,不要跟那些不三不四的人混在一起。”   “我没有。”乐珊委屈,“妈,我还有事,不和你说了。”   说完,乐珊匆匆挂断电|话,想了一下之后,她将手机关了机,然后把手机塞进了包里。   一回身,乐珊就见池墨饶有兴趣地盯着自己,脸色忽明忽暗,像是在生气。   乐珊心里咯噔一声,只觉得完了。   “你和你母亲的关系不太好?”果然,池墨问了乐珊最不想回答的问题。   乐珊拢了拢耳边碎发,神色有些不自然,“她只是脾气有些不太好,你知道,女人到了更年期就会情绪暴躁。”   乐珊是个不会说谎的人,她每次说些违心话的时候,都会下意识摸摸脖子,刚才话说完的时候,她不由自主地抹了一下,或许她本人都没察觉到这一点,但池墨却看得一清二楚。   “乐珊。”池墨轻叹了一声,然后拍了拍床侧,示意她过来。   如果没有发生昨晚争执的事情,以池墨的性子,他会直接问她,是不是有什么得瞒着他不能说,但现在,他开不了那个口。   乐珊走过去,刚才看时间的时候,她发现他们才睡了不到一个小时,所以乐珊以为他是打算接着睡。   等乐珊躺好,池墨很自然地拉过她的手,一边捏着一边说:“在我心里,你已经是我的女人了,不管你做什么,我都支持你,除了我谁也不能欺负,是谁也不能,所以我希望你能好好的,不管是受了委屈,或是遇到开心的事情,我都希望你能跟我说。”   这番话,池墨说的很慢,但却说的十分真诚。   乐珊抿了抿唇,她听懂了池墨话里的意思,明白刚刚那些话,池墨是不信的。   “我……”想到自己同样也有事情瞒着池墨,乐珊心里过意不去,她吸了吸鼻子,双手环住了池墨的腰身,“我不是故意瞒着你,但很多事我不知道从什么地方开始说起。”   “没关系,你只要知道,你身后有我,你就算闯了天大的祸,也有我替你顶着。”食指微屈,池墨在乐珊鼻子上刮了一下,看她摸鼻子的傻样,他忍不住扬起嘴角。   乐珊见他笑,心里却跟堵了一块大石头似的,从小到大,没有一个人跟她说过这番话,池墨却说了,他说她闯再大的祸都有他担着。   可事实上,她不是个会闯祸的人,这句话也未必会有实现的那一天,但就是这样一句话,是乐珊一直渴求的话。   那种感觉,就像是终于有一个人愿意为你遮风挡雨,撑起一片天地任你自由自在的飞翔。   “池墨,你怎么对我这么好?”乐珊鼻翼一动,两眼通红,一副快哭了的模样。   “因为我爱你。”没有比这个再简单的理由,池墨勾住了乐珊的下巴,迫使她抬起头,他盯着她的眼睛,认真地说:“我对你好,是不需要你回报的,你只需要记住,我在你身边,就没人敢欺负你。”   乐珊点头,下一瞬,主动吻上了池墨的唇,他那样好,好的让她害怕他会不会被别人抢走。   “真是个傻瓜。”被她吻得密不透风,好不容易等到乐珊呼吸不顺,趁她换气的时候,池墨的大手在她脑袋上揉了又揉,“你再亲过来,我可会忍不住要了你。”   乐珊脸上一红,马上老实了下来,垂着头,小声的说:“等你胳膊好了再……再要我。”   她的话他听得清楚,池墨勾了勾嘴角,轻轻将她拥入怀中,这个女人,他该拿她怎么办才好?真是应了那句老话,含在嘴里怕化了,捧在手里怕掉了,池墨真是恨不得把心掏出来,再把她放进去小心伺候着。   两人没再多说一句话,静静地抱着彼此。   tang有一句话叫,此时无声胜有声。   ***   苏冉冉听说了池墨的事情,急匆匆给陈敏生打电|话,她以为这种事情陈敏生会跟她说的,却不想陈敏生压根就没打算告诉她。   电|话接通之后,陈敏生反而有些责怪苏冉冉多管闲事。   陈敏生对苏冉冉的态度,虽然比之前好了很多,但有时候还会说些或轻或重的话。   事关池墨,陈敏生的话有些重了,等他意识到的时候,苏冉冉已经挂断了电|话。   兄弟几个知道有乐珊在,池墨不会让自己和乐珊出事,更何况岑安海调了人过来,除了门口那两个以外,医院其他地方还藏着几个。   所以,除了陈敏生留在邓何然办公室以外,其他几个人都走了。   见陈敏生放下电|话,邓何然抬了抬眼皮,“这女人嘛,是需要哄的。”   “我和她不是那种关系。”陈敏生摆摆手,无论他在兄弟面前解释多少次,他们似乎就认定了苏冉冉会和他走到一起。   邓何然放下手中的钢笔,一手捏着鼻梁,片刻后,轻声说:“苏冉冉更适合你一些,兄弟几个,都不曾走过眼。”   换言之,陈敏生和苏冉冉是必成的一对。更何况,女追男,隔层纱,陈敏生和苏冉冉之间,就是一层玻璃纸的距离,只要陈敏生愿意捅开这层玻璃纸,接下来什么事都不是事。   “三哥就走过眼。”陈敏生收起手机,灿笑了一下。   邓何然白了他一眼,众所周知,岑安海那婚姻纯粹是被家族坑了的失败品。   “瞧你那出息,你也想学老三联姻吗?他那可是没感情的婚姻。”邓何然说完后就抿了下唇,苏冉冉就是家里给安排的,如果林颂伊执意让他们两个在一起,那也算是联姻。   陈敏生知道邓何然停顿是为了什么,他苦笑了一下,“我是真的不喜欢苏冉冉,一点女孩子的柔和都没有。”   “有时候喜不喜欢,只是当事人被蒙在鼓里看不清的一种说法。”邓何然眼神古怪的瞄了他一眼,直接开门见山的说:“我知道你喜欢乐珊,比池墨还早的喜欢乐珊。”   那段时间,陈敏生就跟丢了魂似的,虽然他不说,但邓何然是看在眼里,知道他有了心头的姑娘,后来乐珊到风月驻唱,一整个晚上,陈敏生的眼睛恨不得长在她身上,那时候邓何然就知道了。   陈敏生沉了脸色。   “但乐珊并不喜欢你,你早就知道了。”有时候,现实是很残忍的,但如果是对兄弟好,邓何然不介意这份残忍从自己嘴里出来,“要是乐珊表现过丁点喜欢你的意思,就你那温柔如水的性子,早把人给追到手了,你迟迟不表露心思,不就是因为她从来都没有喜欢过你吗?”   “这感情的事情,谁也说不准的。”邓何然轻叹了一声,见陈敏生绷着个脸,他起身给他倒了杯水,“你是比老七要早遇见她,你也有足够的时间去接近她,可她对你就是一点心思也没有,这就说明了你们之间有缘无分,那你何必再纠结下去呢?与其看着得不到的,为什么不好好珍惜你眼前人呢?”   “我承认我对乐珊,还有那么点放不下。”陈敏生这话倒是真的,从兄弟几个凑在一起吃饭的那天后,他眼瞧着池墨怎么把人给捧在心尖上的,他心里就明白,自己该放下那份不舍,把乐珊当妹妹一样疼着就行了。   “你也说是那么点了,那为什么不试着接受苏冉冉?人一个姑娘,厚着脸皮,就算你做了打脸的事,还要硬冲往你面前凑,光这点勇气也值得你给她一个机会吧?”邓何然一向看得通透,“就苏冉冉那条件,那也是一百人里找不出一个的主,她对你那点心思,我不信你就看不出来。”   “我知道她喜欢我。”陈敏生喝了口水,其实他也说不出为什么不喜欢苏冉冉。   “你小子别犯浑,趁人姑娘还喜欢你,赶紧上点心。”邓何然说完在他腿上踹了一脚,好赖话都说了,他能不能往心里去就看他自己了,“别等苏冉冉扭身投向别人怀抱的时候,你再找地方消沉。”   陈敏生深深地吸了口气,心里不由自主地问了一句,苏冉冉会爱上别的男人吗?不知道为什么,陈敏生觉得这个问题的答案是不会。   ***   眼看着日落西山,李远洋从常去的酒店打包了晚饭过来,知道乐珊也在,他顺手打包了一份甜品,上次吃饭的时候他见乐珊还挺喜欢的。   池墨病房没开灯,李远洋拎着两大包吃的进来时,二话不说开了灯,然后就瞅见池墨坐在床上瞪着他,怀里还拥着乐珊。   “你们干什么呢!”李远洋灿笑,也没注意乐珊是醒着还是睡着。   池墨冲他比划了一下,示意他小点声,他声音压得很低,“小点声,她睡着呢!”   李远洋遥遥的看了一眼,果然瞧见乐珊往池墨怀里缩了缩,睡得一脸香甜,让人忍不住勾了勾嘴角。   忽的,李远洋浑身一冷,险些打翻了打包   盒,寻着拿道冰冷的视线看过去时,就见池墨正恶狠狠的瞪他,那感觉就像是他窥探了他的珍宝。   “不就多看了一眼,小气。”李远洋缩了缩脖子,心里却觉得有趣,他和池墨平时经常凑在一块,看惯了他对女人冷冰冰的样子,见他对乐珊这么上心,反倒觉得新奇。   “再看,挖了你的眼。”池墨把乐珊往怀里带了带。   李远洋哑口无言,至于吗?兄弟还比不上个女人了。   有了池墨的警告,李远洋也没那份闲心多看一眼乐珊,只是打开打包盒的时候,打包盒盖子发出一阵阵响声。   “唔——”乐珊被惊了一下,不满的发出哼声。   池墨冷冷地看向李远洋,看的李远洋直打哆嗦,但下一瞬他看向乐珊的眼神跟蜜似的,温柔的不像话,大手顺势还在乐珊背上拍了拍,像哄孩子似的。   李远洋咂舌,他这地位可一天不如一天,现在居然连乐珊都比不上,真是越活越回去……   ☆、99、她就在他这儿,哪都不去   李远洋觉得病房里呆不下去,索性放下吃的之后就离开了。   他刚走没多久之后,乐珊悠悠转醒,醒来时对上了池墨的眸子,她微微一笑,脸上红了起来,随即往他怀里靠了靠。   知道她害羞,池墨的手在她背上轻拍了两下,“起来吃饭吧。”   话音刚落,乐珊肚子发出饥肠辘辘的声音,两人相视一眼,同时笑了出来。   菜色很丰盛,乐珊确实是饿了,吃东西起来也变得有些不顾形象,池墨在一旁看着,不时提醒着她不要吃得太急了,偶尔还会拿起纸巾替她擦一擦嘴巴。   “你也吃。”见池墨基本没怎么吃,都是在看着自己吃东西,乐珊有些过意不去,忙夹了一筷子菜送到池墨嘴边楮。   池墨张大嘴,吃了下去,这如果放到以前,他是绝对不会做出这种事情的,因为喜欢,所以无论乐珊怎么做,他都喜欢,也都乐意配合着乐珊。   十三过来的时候,正好瞧见了这一幕,不由吃了一惊,印象中,池墨绝对不是会做这种事情的男人。   意识到自己撞见了奇怪的一幕,十三正要往后退出房间,却被乐珊看见。   “十三。”乐珊叫住了十三,“你值夜班?要不要一起来吃点东西?”   “嗯,我值两个小时班就回去了,你们吃,我吃过了。”十三连看都不敢看池墨一眼,只觉得一股冷冰冰的视线看过来,她心里已然知道,池少是气他再三打扰到他们两人。   说完,十三也不等池墨点头批准,抬脚就退了出去,她现在总算明白,岑安海那些人为什么会躲出这间房了。   “今晚就在这里住下。”池墨往乐珊碗里夹了菜,一句话决定了乐珊今晚的去处。   乐珊面露难色,虽然她在电|话里跟林倩说过今晚不回家,但如果真要住下来,她还得再打电话回去解释一下。   一想到要跟林倩解释,乐珊脸色更加难看。   池墨见状,察觉到她情绪上的波动,低声问了一句:“是不是不方便?”   乐珊赶紧摇头,“不是,我一会儿给家里打个电|话。”   池墨听得出也瞧得见,在乐珊说要给家里打电|话的时候,她眸光闪烁。   不过,乐珊既然答应了要留下来,她心里就打定了主意劝服母亲,所以一吃完饭,乐珊借着出去扔垃圾的理由,偷偷拿了手机出去。   池墨把她的小动作看在眼里,却一个字都没有说,他不想拆穿她。   --------   乐珊扔完垃圾之后,走到楼梯间里,然后给家里打了电|话。   林倩因为乐珊挂电|话的事情,所以一听到她的声音,立马劈头盖脸骂了起来。   “死丫头,你长本事了,居然敢挂我的电|话!说,你是不是跟顾一鸣那穷小子在一起?我告诉你,你要是跟他在一起,就别回来了!”   “妈——”乐珊低低的开口,只是一声,就再也说不下去。   “妈什么妈?你眼里还有我这个妈吗?昨晚回来就跟谁欠了你钱似的,今天居然还挂我的电|话!你老实说你在哪里?和谁在一起?为什么还不回来?还有,你的行李箱呢?你不是出差了吗?你的行李箱去哪了?为什么你人回来了,行李箱却没跟着一起回来?”电话那头,林倩喋喋不休,她像是钢炮一样,一股脑全倒了出来。   乐珊说不过她,也不敢开口抢话,等林倩说完,她才出声解释,“妈,我下午的时候在忙,所以才会挂了您的电|话。昨晚也是因为我太累了,一回家就想回房间休息,行李箱落在公司了,明天我就带回去。”   “明天?”林倩不等乐珊把话说完,一下就听出她今晚不想回家的意思,顿时跟炸了毛似的,吼道:“乐珊,你翅膀硬了是吧!还想今晚不回家睡,你跟哪个野|男人在外面过|夜呢?你眼里还有没有咱们这个家了?我还真是管不了你了是吧!”   “妈,你听我解释,我不是那个意思。”乐珊深吸一口气,抢断了林倩的话,“我老板池律师受了伤住在医院,我今晚要在医院陪着。”   “呸!”林倩不信,“你老板好歹也算是个名人,他受了伤,怎么电视报纸都没有报道?你少蒙我了!你个死丫头,好的不学,竟学会了骗我!”   “妈,我没有……”乐珊觉得误会闹大了,她还想解释,手里一空,转身,池墨一手搭在她的肩上,一手拿着她的手机,对她微微一笑。   “乐珊,我告诉你,你马上给我回来,看我今晚怎么收拾你,居然敢跟我撒谎!”林倩恬燥的声音传来,池墨微微皱眉。   “伯母你好,我是池墨。”听到林倩那边顿了一下,池墨淡淡开口:“我受了伤住进医院,律师楼里还有很多事情要处理,所以乐珊主动提出要留下来帮我,您要是担心,我马上派人送她回去。”   说到乐珊主动的时候,乐珊瞪了他一眼,池墨只是笑,大手在她脑袋上揉了揉。   “池、   tang池律师!”好一会,林倩的声音才从电|话那边传过来,“既然池律师那边还有事情做,我就不耽误你们了,乐珊年纪轻,知道她在你那里,我也就放心了,她要是做错了什么还请您多包涵。”   不知道是不是紧张,林倩不仅有些结巴,说话还有些语无伦次。   “乐珊是名很好的助手。”这一句是真心话,池墨看了乐珊一眼之后,继而说道:“乐伯母,实在不好意思,这几天工作会很忙,乐珊大概都会在医院这边陪着我处理工作,还请伯母谅解。”   “自然自然,那你们忙,我就不打扰了。”林倩的声调柔和了下来,就连态度也不一样,“麻烦池律师把电|话交给乐珊,我还有几句话要叮嘱她。”   “好的,那有空我再去拜访您。”说完,池墨把手机递给了乐珊,乐珊狐疑地看着他,接过电|话,然后背对着池墨。   “妈——”   乐珊的声音很快被林倩盖过,“乐珊,你好好在医院照顾池律师,等池律师伤好了你再回来。”   林倩那边的声音就跟捡到钱了似的,不等乐珊再说什么,林倩已经挂断了电|话。   乐珊的手机有些漏音,所以整通电|话,两人都能听得很清楚,林倩前后态度的差别,让乐珊纳闷。   池墨却不以为然,光是一通电|话,他已经猜到了林倩的性格,看来他出院之后,最好是尽快去乐家拜访一趟。   “你怎么出来了?”收起手机,乐珊很自然地就挽住了池墨的胳膊,那样子似乎是怪他乱跑。   “你不在我眼皮子底下转悠,我想得慌。”池墨拉着她的手去捂住自己的胸口,说的十分认真,从乐珊出门的时候,池墨就跟了出来。   “我妈脾气是急了点,你别放在心上。”乐珊猜到他听见了先前她和林倩的对话,一时忍不住火才拿了她的手机去听。   “以后,她也会变成我妈。”池墨牵着乐珊的手,推开了楼梯间大门,这话里的意思十分明显。   乐珊脸上微红,握紧了池墨的手,不管怎么说,因为池墨的帮忙,她最近几天都可以守在池墨身边,至少这一点让她很开心。   ***   自从苏冉冉挂断了陈敏生的电|话那天之后,苏冉冉再也没有打来一通电|话,陈敏生有时候憋不住,打过去的时候,对方手机里总会传来关机的提示音。   岑安海去风月喝酒的时候,就见陈敏生手里拿着手机发呆,那神情就快变成一块望妇石。   “人家不打来,你就不能打过去吗?”岑安海给自己倒了杯威士忌,转动杯子的时候,冰块与杯子相撞,发出清脆的声音。   “你怎么知道我没打过去!”陈敏生等了他一眼,随即把手机放回兜里,有些心烦地说:“算了,喝酒。”   陈敏生刚拿起杯子,有侍应生敲开了房门,“五爷,苏小姐她……”   “她来了?!”陈敏生噌一下站了起来,大步朝外走,走到门口又折返了回来,嘴里还振振有词,“不能让她觉得我太主动,嗯,要矜|持,要冷静。”   岑安海淡淡的瞥了陈敏生一眼,就他那热锅蚂蚁的形象,那还叫矜|持?再说,一个大男人要什么矜|持啊!   随即他视线落在门口的侍应生身上,他瞧见他手里拿着个盒子。   “你手里拿的是什么?”岑安海淡然开口,顺手指了指侍应生手中的盒子。   岑安海的话,吸引了陈敏生的注意力。   “这个……”侍应生看了陈敏生一眼,眼中露出怯怯的表情,下意识就往后退了一步,手里那个盒子倒是往前伸了伸,“是苏小姐邮寄过来的。”   岑安海扑哧一声笑开,很显然,侍应生原本就是想说那个盒子,谁料到陈敏生情绪激动,误以为是苏冉冉来了,所以看见陈敏生那不断徘徊的步子,侍应生露出害怕地表情。   不过,陈敏生什么时候开始这么紧张苏冉冉了?岑安海眯了眯眼,抿了口酒,一副看热闹的心态坐在一旁。   陈敏生知道自己误会了,拿过盒子的同时,狠狠地瞪了侍应生一眼,然后砰地一声关了门。   “里面是什么?”岑安海多嘴问了一句,立马换来了陈敏生的白眼。   拆开箱子,陈敏生知道,箱子里的钥匙大概就是苏冉冉那边所有的备份了。   岑安海站起来走到陈敏生身边,瞧了一眼箱子里那几十把钥匙,不用问也知道是苏冉冉之前偷偷复制的,只是没想到她说家里有,竟然是藏了这么多。   “好像还有张卡片。”岑安海眼尖,指了指钥匙下面的白纸。   陈敏生小心翼翼地把那张纸条拿了出来,展开一看,只有一行字,“谢谢,再见。”   “这是什么意思?”陈敏生一愣,捏着那张纸回头看岑安海。   岑安海眯着眼,推测道:“大概是和你分手之类的话。”   “嘛,不过你们也没有开始过,所以用再见比用   分手好。”说完,岑安海又捏着下巴一番研究,“苏冉冉还挺逗,这谢谢是什么意思?谢谢你对她的照顾?”   陈敏生眸光一紧,他想起了那晚兄弟们一起吃饭,饭后他送她回去,结果她咬到了舌头,他送她去医院的事情。   谢谢,大概说的就是那件事吧,那么,再见,大概真的如岑安海所说,是指苏冉冉不再会和他联系了吧……   陈敏生胸口有些空落落的,他一脸怅然的坐在沙发上,岑安海一靠近,他抢过了他手里的酒杯一饮而尽。   “至于吗?”岑安海皱眉,然后坐在他身边,捅了捅他的胳膊,问:“你这一杯是开心的酒,还是不开心的酒?”   陈敏生撇开头,却是没有回答他,因为他也不知道刚刚自己为什么那么冲动,只是觉得不喝点什么,心里就像是有什么在闹腾,有那么点不舒服。   “喜欢人家就去追喽,趁着男未婚女未嫁。”岑安海把酒杯重新拿了回来,他自斟自饮,“别等到真正的错过了才后悔。”   ☆、100、只有两件事不能答应她,分手和离婚   陈敏生坐着不动,岑安海见状,在他腿上踹了一脚,“你还是不是个男人,怎么连追个女人的勇气都没有?”   “你有?你有,你怎么不追十三?”陈敏生没好气地白了岑安海一眼。   岑安海扁了扁嘴,又给自己倒了一杯酒,“你怎么知道我没有。糌”   陈敏生哑然,岑安海一向吊儿郎当惯了,突然这么认真,他反而有些不适应,想想今晚岑安海的种种举动,陈敏生猜他可能是在十三那碰了壁。   “苏冉冉多好一姑娘,不追可惜了。”岑安海又一杯酒下肚,双颊泛红,看陈敏生的眼神意味深长。   陈敏生站起来,却停在岑安海身边,他有些无措,“我不知道苏冉冉住哪。”   “噗——”岑安海一口酒喷了老远,他一抬头,就瞥见陈敏生脸上那抹不是很明显的红,顿时岑安海放声大笑,“你、你跟那丫头也认识了些日子,居然连这个都不知道。”   “你知道?”陈敏生脸黑。   “她又不是我女人。”岑安海急忙撇清关系,他可不想招来什么误会楮。   “那怎么办?”陈敏生垂头丧气,一屁|股坐了回去。   岑安海大着舌头给他支招,“当初谁给你介绍的,你去找谁啊!”   谁给他介绍的?除了他那个宝贝妈以外,还能有谁!   陈敏生呼啦一下站了起来,咬了咬牙,就给林颂伊去了通电|话。   知道陈敏生是问苏冉冉地址,林颂伊二话不说就把地址发了过来,末了还不忘给儿子加油打气,那一连串的颜文字看得陈敏生也是醉了。   陈敏生拿到苏冉冉的地址后,在岑安海肩膀上拍了两下,然后就冲了出去。   岑安海接连几杯酒下肚,这会已经有些头重脚轻,陈敏生那两下是用了力气的,岑安海只觉得天旋地转,一头栽进了沙发上。   迷糊中,他好像看见包间的门被推开,十三拿着雨伞站在门口,正看过来。   “十三,你来接我回家了吗?”岑安海打了个酒嗝,再睁眼的时候,门口那抹身影已经消失不见,他垂眸,一脸伤色,“哈哈……我真是喝多了,竟然看到了十三,十三……十三我好想你。”   门口,一把黑色雨伞倚在门边,伞尖的部分正在往下淌水。   ***   窗户外,一道闪电划过天空,像是要把这压抑的天撕成两半似的,轰隆隆的雷声紧随其后,大颗大颗的雨点砸落在窗玻璃上。   “怕吗?”感觉到怀里小女人身体的颤抖,池墨摸了下她的头发,将她抱紧了一些。   “有你在,没那么怕。”乐珊从被子里探头出去,正好看见一道闪电划过,她浅浅地“啊”了一声。   池墨知道她有夜盲症,所以房间里总是为她留了灯,但今晚雨夜电闪雷鸣,她害怕的样子让他有些苦恼,以后该怎么样才能让她不这么害怕呢?   “怕就说,我在呢。”池墨拍了拍她的背,示意她即便是害怕也没有关系,他就在她的身边,不会离开。   “池墨。”她缩了缩脖子,顺势抱住了他的腰,雷声过后,她往他怀里钻得更厉害了些,“你会一直这样在我身边吗?”   “当然了。”池墨亲了亲她的额头,希望他的吻可以带走她内心的不安。   “可是——”乐珊咬唇,没再说下去。   池墨也不勉强,有些事,她愿意告诉他,他会很乐意,但她若是不愿意说,他也没有关系,他会等,等到她说。   “池墨,我家原本在东城也是有钱人家。”乐珊缓缓开口,她总觉得应该让墨池知道。   池墨把她往怀里带了带,点头道:“这些你说过了。”   “嗯,我爸投资失败,生意破产,一夕间我们家欠了很多外债。”乐珊抿唇,想她从一个千金小姐落魄到要身兼两份工才能养活一家三口,她心里一阵发酸。   “你去风月驻唱,是为了还债。”池墨眸光一紧,对怀里这个女人,他有些心疼。   乐珊点点头,“我父母都是很要面子的人,破产之后,债主临门,那些亲戚和往日的朋友都对我们置之不理,我爸最后卖了房子,才勉强还了一部分钱,然后我们就搬到了港城,并且换了姓氏。”   “但我父亲因为事业上的打击,现在变得又酗酒又好赌,常常是旧债未清又添新债。而我的母亲,她以前真的是很好很好的母亲,温柔娴淑,因为家变,所以才变得容易发脾气,可我知道她是没有恶意的,她也不想这样。”乐珊很努力地解释。   “没关系,从现在开始,你有我。”池墨在她耳边轻呵,“你是我的女人,你的事情就是我的事情。”   “不要。”乐珊摇头,她抬头看向池墨,“我不是为了这个,才告诉你我家里的事情,我也不是为了让你帮我,才和你交往的。”   “傻瓜,你胡说什么,你是怎么样的人,我清楚我了解。”池墨抱住乐珊,轻拍着她   tang的背,心里舍不得看她眸子里的痛色。   “池墨,你可不可以答应我一件事?”乐珊扯住池墨的衣摆,动了动,池墨点头,她才小心翼翼地开口,“无论什么情况下,都不要看轻我,我只是单纯爱你这个人而不是其他,请你记得这一点。”   池墨心底一阵揪心的疼痛传来,他垂下头,深深吻住她的唇,舌尖在她的唇瓣上一下下舔过,宛若在舔|舐最珍贵的东西。   “小傻瓜,我不会看轻你的,因为看轻你就是看轻我自己,你比我的命还要重要。”池墨在她脸上亲着,一双手却不敢逾|越,他终于知道她一直以来的担心。   “池墨,你在我心里,也重过我的命,无论如何你都不能让自己有事。”她看见他胳膊上的绷带,护士给他换药的时候,那条疤像蜈蚣一样吓人,她觉得那一定很疼很疼,可他却始终对着她笑。   “嗯,我答应你,不管你说什么我都答应你,除了两件事。”池墨吻了吻她的鼻尖,见乐珊一脸疑惑地盯着自己,池墨轻笑了一下,和她额头相抵,鼻尖碰着鼻尖,唇瓣轻扫,“分手和离婚。”   乐珊脸上发烫,垂眸,却见他吻了过来,莫名地,心中那股悸动,让她情不自禁的去回应他的吻。   ***   陈敏生站在苏冉冉家门口,苏冉冉是和父母一起住,这么晚了,又是雨天,他不敢打扰到苏家二老,所以傻呆呆站在雨中,他本想看看苏冉冉房间的窗户,可真的淋了雨,他才意识到,他根本就不知道苏冉冉住在哪间房。   正想着,一道光扫了过来,是车前灯的灯光。   陈敏生心里生出一股直觉,觉得那车是开往苏家的,下意识地,他闪到了院墙旁的草丛里。   不一会儿,那车真的停在苏家门口,一个男子撑着伞下车,绕到副驾驶的位置,然后拉开了车门。   苏冉冉撑开小花伞,从车上下来。   “很晚了,你早点回去休息。”苏冉冉声音很轻,被雨水声冲刷后,陈敏生竟有些听不清她在说什么。   “好,那我先回去了,你也早点休息。”男子温和一笑,走进她的伞下,在她额头上落下一吻,随后上了车离开。   陈敏生虽然听不清他们两人的对话,但男子亲吻苏冉冉额头的画面却看的清清楚楚,顿时心中生了火,在看到苏冉冉一直目送那车离去之后,他心中的火越燃越烈。   苏冉冉撑着伞转身要进门,陈敏生蹭地一下蹿了出去,吓得她险些叫了出来。   “陈敏生?”雨太大,陈敏生早就被淋得不像样子,苏冉冉仔细辨认才看出点轮廓。   “他是谁?”十指收紧,陈敏生紧抿着唇,一张脸写满了不高兴。   他这幅样子落在苏冉冉眼中,她心里却是格外的舒坦,他会紧张就说明他是在乎她的,不是吗?   “他啊……他是——”苏冉冉侧了侧身,看着那辆车远去的方向,突然手中的伞被陈敏生打落,下一瞬她已经被他抱在怀里,他冰冷的唇紧紧贴在她的嘴上,狠狠地吻着她。   苏冉冉脑子犯蒙,陈敏生他……他竟然夺走了她的初|吻!   她挣扎,陈敏生却将她抱得更紧,霸道地攫|取着她的唇,直到她快化成一滩水,随着雨水一起紧贴在他身上,他的吻才慢慢变得温柔起来……   ☆、101、陈敏生:在你面前没有高冷   过了好一会儿,陈敏生才松开苏冉冉的唇,但却没有松开抱住她的双手。   苏冉冉大口喘息着,身上已经被雨水浇透,一阵冷风过来,她打了个寒颤。   陈敏生抱紧了她一些,“去我那里,我有话跟你说。”   苏冉冉双颊泛红,她看了一眼自家大门,最后点了点头,任由陈敏生牵着手,上了他的车。   关上副驾驶位置的车门,陈敏生从后备箱找了条干净的毛巾,这才飞快的上了车,把毛巾盖在苏冉冉头上,然后又从后座拿了小毯子围在苏冉冉身上,调高了车内的温度糌。   “对不起,我不应该让你淋雨。”看她冻得打哆嗦,陈敏生眼中滑过一抹心疼,好在这里距离他的公寓并不是很远。   到了公寓的停车场,陈敏生将苏冉冉抱下了车楮。   “我自己能走。”苏冉冉在他怀里小声抗议着。   陈敏生没说话,在她嘴上亲了一下,没有撒手的意思,大步进了电梯。   开了房门,陈敏生二话不说抱着苏冉冉就去了浴室。   “你、你做什么?”苏冉冉到现在才开始紧张,今晚的陈敏生很不对劲,他先是夺走了她的初|吻,现在带她回家,不会是想连初|夜也夺走吧?   “别怕,我是看你湿透了,洗个热水澡才不会着凉。”陈敏生看出了她眼中的警惕,将她放进浴缸后,又匆匆走了出去,找了套干净的家居服进来,“这套我刚买的,还没穿过,洗完澡后你换上吧,那边有洗衣机和烘干机。”   “嗯。”他的体贴,苏冉冉是知道的,上次她嘴里破了,他带她去医院也是这么紧张,只是今晚和那晚不一样,陈敏生的心思她有些猜不透了。   见她一直红着脸,陈敏生蹲在浴缸前,在她的小脸上亲了又亲,“你在这里洗,我去客房洗。”   客房?那这里是他的房间?苏冉冉眸光一闪,还来不及问,就见陈敏生离开。   陈敏生找了另外一套干净衣服,就去了客房的浴室,匆匆洗过澡之后,被雨淋湿的身体总算是暖和了过来。   想到苏冉冉发抖的肩膀,陈敏生眸光一紧,去了厨房找材料熬制姜汤。   切姜的时候,陈敏生脑海中总是会浮现出那个男人送苏冉冉回家的一幕,刚刚心里冲动,所以想都没想的就亲了上去,现在冷静下来,他反而更加想要亲吻她。   该死,他是疯了吗?他介意那个男人介意的要死,恨不得现在就在苏冉冉身上打上他的标签。   ----------   苏冉冉洗完澡出来,将衣服放进了洗衣机里,真空套上了陈敏生那身家居服,好在衣服够宽大,她对着镜子看了又看,确认不会走光,才放心地走了出去。   出了浴室门口,她环顾整个房间,苏冉冉不是第一次来,但却是第一次和陈敏生一起在他家里。   地板上铺了一层地毯,光着脚踩上去有种很舒服的感觉,苏冉冉开了房门走出去,就见陈敏生在厨房里煮东西,闻闻味道,应该是姜汤一类的东西。   陈敏生似乎是在想事情,脸上的表情忽明忽暗,苏冉冉走过去,想要吓吓他,但客厅地板不比卧室,没有地毯包着小脚,她浑身一愣,打了个喷嚏。   “地上凉,你怎么就这么出来了?”陈敏生侧过头,很自然地就看见了她光着的脚,连忙走了过来,将她打横抱起来,然后将她放到沙发上。   “你也没给我准备拖鞋。”苏冉冉嘟着嘴抗议,本来就是,她说要自己走,他非不,把她抱进来之后,却忘了还要准备拖鞋。   陈敏生笑了笑,连忙赔不是,“我错了,这就去给你拿鞋。”   说完,陈敏生就去了门口,取了双码数小点的拖鞋,“这鞋从买了回来,还没人穿过。”   “我穿过。”苏冉冉眨眨眼,“你家里就这双我穿着合脚,之前过来的时候,我就是穿这双的。”   “那以后这双鞋就由你穿着。”陈敏生说的轻描淡写,不等苏冉冉再继续问,他进了厨房关了火,然后盛了两碗姜汤端了出来。   苏冉冉还在想他那句话,他的意思是他这里她以后可以常来吗?她不敢想太多,怕一切都只是个误会。   她还在出神,陈敏生从房间里取了一条毛巾披在她身上,将她半干的发散在毛巾上,见她扭头看过来,他解释:“这样没那么冷,快把姜汤喝了驱驱寒。”   如果是换做往常,苏冉冉一定是不碰姜汤的,她不喜欢姜的味道,但陈敏生说了,她就乖乖照做,只是喝下第一口的时候,她忍不住皱了下眉。   “不喜欢也要喝下。”陈敏生捕捉到她的表情,安慰道:“姜汤驱寒,总比你感冒了要好。”   苏冉冉点了点头,硬是喝完了那一碗姜汤,身子变得暖呼呼的。   陈敏生收了碗,然后走到她对面坐下,隔这么远,是因为他怕坐在她身边他会控制不住自己去吻她,而且刚刚把她抱到沙发时,他的手指隔   tang着家居服感觉不到她里面有穿什么。   “冉冉。”他张了张嘴,直接去掉了姓氏,雨中亲吻她的那一瞬,他觉得在她名字前冠上他的姓也不错,“你把钥匙都退给我了?”   苏冉冉怔了一下,神情很快恢复平静,“嗯,快递给你了。”   “为什么不直接拿给我?”他看过去,眸子像是要把她看穿一样。   苏冉冉觉得尴尬,视线移到了别处,她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这个问题。   她的沉默,让陈敏生心里咯噔一声,他很自然就想起了那个挤进她伞下,亲吻她额头的男子,“那个男人是谁?你现在喜欢他了?”   “一直都喜欢。”苏冉冉知道他是误会了,从他开始吻她时,他就误会了,所以那个吻大概也不是真实的,苏冉冉心里一阵怅然。   陈敏生十指收紧,眸光一沉,他几乎咬牙道:“你既然喜欢他,为什么还来招惹我?”   苏冉冉愣了一下,随即起身,“我好像不该来这里,我去换过衣服就走。”   说完,她捋了捋耳边的发,往他的房间里走。   陈敏生站起来抓住了她的手腕,将她扯进怀里,声音一软:“冉冉,我想知道他是谁。”   “知道了又怎么样?”苏冉冉去掰他的手指,却掰不动。   “告诉我!”陈敏生皱紧了眉头,将她扳了过来面对自己,“冉冉,我喜欢你。”   他再次吻上她的唇,带了点霸道和占有的意味。   “混蛋!”苏冉冉在他唇上狠狠咬了一口,见他吃痛的松开她,她怒道:“陈敏生,凭什么你喜欢我就要对我管东管西,我喜欢你的时候你干嘛去了!”   她的后半句,听在陈敏生耳中,变了个味道,她的意思是,她现在不喜欢他了?   “冉冉。”陈敏生眸中闪过痛色,他扶住她的肩膀,将她紧紧的抱在怀里,“对不起。”   “对不起你妹!”苏冉冉踹他,挥起拳头打在他胸口,她扁着嘴推他,“你嘴被我咬破了,让我看看。”   她说,他不敢不做,乖乖的松开了她一点,把嘴凑到她面前给她看。   “无赖。”看他撅着嘴凑上来的样子,苏冉冉又气又笑,她张嘴含住了他被咬破的唇,舌头在伤口轻轻舔了一下,然后松开,脸上一阵阵发热,“不是说,唾|液是最好的消毒品吗?”   她主动吻过来,陈敏生才不管她是想消毒还是想亲她,一股脑心里全是她唇上柔软的触感,“我还要。”   陈敏生指了指自己的唇,去拉她的手。   苏冉冉甩开,白了他一眼,“陈敏生,你的高冷呢?”   “在你面前都没了。”他垂下头,像认错的孩子。   苏冉冉无奈的败下阵,踮着脚尖凑了上去,在他唇上亲了亲,正等她要退开的时候,他的大手按在她后脑上,加深了这个吻。   “你……”苏冉冉有些喘不上气,好不容易和他的唇分开,他却死死抱住她不松手,她轻笑,解释了一句:“他是我大哥,那个吻是晚安吻,从小到大都是这样。”   她大哥?苏冉冉还有个哥哥!陈敏生眼中一亮,瞬时将她抱了起来,两人一起栽进了沙发里,他摸着她的脸,霸道的说:“以后除了我,谁也不能吻你,你大哥也不行。”   “凭什么?”苏冉冉梗着脖子,心里却是甜蜜,他的话就像是宣布把她私有化一样。   “凭你是我的女朋友。”陈敏生冲她眨眨眼,举高两人十指纠缠在一起的手,坏笑道:“你不是想让我今晚坐实夫妻之实,才肯承认是我的女人吧?”   苏冉冉慌张的掩住领口,凶他:“你敢!”   “我敢。”陈敏生一本正经的点头,唇瓣磨蹭着她的脸,“但我更想等到娶你那一天。”   苏冉冉脸上一红。   她脸红的样子,让陈敏生有些把持不住,也不知道是不是看惯了她风风火火的样子,她只要一脸红,他就想吃了她,一口不剩。   陈敏生急忙起身,从抽屉里找出她之前复制的钥匙,然后放在她手里,“呐,现在是我给你钥匙,请你以后常过来,你会拒绝吗?”   “当然会。”苏冉冉飞快地坐起来,把钥匙又放回他的手里,然后很骄傲的说:“我早知道你会这样,所以给自己留了一把。”   “贼丫头。”她的样子让陈敏生忍俊不禁,他伸手在她脸上捏了一把,随后他捂住胸口,皱着眉头说:“我的心被你偷了,你得负责。”   苏冉冉扑了过来,双手环住他的脖子,在他嘴上青涩一吻,甜甜笑道:“好。”   ***   雨下了一整夜,乐珊睡得并不是很好,半夜总会被雷声吵醒,每每她惊醒时,池墨都会抱紧她,握住她的手,在她耳边轻声哄着。   早上起来,乐珊伸了个懒腰,侧眸时见池墨深情款款地盯着自己,她下意识想起他昨夜的温柔和体贴,心中一动,手指在他眼上轻抚,   心疼道:“你眼底下都有黑眼圈了。”   “没事。”他仰了仰脖子,张嘴含住了她的手指,舌头在她指肚上舔着,一双眼跟含了春似的。   乐珊觉得痒,笑着往后缩,但她忘了床就那么大,两个人躺上去也就刚刚好,她这么一退,整个身子空了大半,好在池墨眼疾手快将她往怀里带了带,不然她就要摔到地上去了。   “嘶——”池墨扯到了胳膊上的伤口,瞬时,疼得他直抽冷气。   乐珊紧张地翻身下床,急急忙忙按了铃,护士赶过来的时候,就见池墨胳膊上渗了血。   “怎么这么不小心?伤口再开裂可是很不利于愈合的!”护士的话不轻不重,但每个字都像鞭子似的抽在乐珊心尖上。   乐珊垂眸,咬着唇站在一边,看向池墨的脸上露出愧疚和心疼的表情。   池墨不忍她难过,狠狠瞪了护士一眼,“你出去,换个人进来,伤口裂不裂是我自己的事,要你多什么嘴!”   护士一愣,显然是没反应过来池墨的话。   池墨一手打翻了她手里的托盘,对她吼了一句:“滚出去!”   ☆、102、池墨:二哥你当面挖墙脚是不对的   “池墨——”乐珊本来就自责的不行,见池墨冲护士发脾气,她更加担心他的伤口。   护士被池墨这一吼,咬着唇冲了出去,出门的时候还险些撞到邓何然的身上。   “这怎么了?一大早就看护士不顺眼?”邓何然走进来,见池墨胳膊上的纱布渗了血,下意识看了乐珊一眼。   乐珊被看的心慌,头都快低到到地上。   “乐珊,过来。”池墨朝乐珊伸出手,乐珊赶紧走过去,他握住她的手,捏了捏,脸上露出“你放心我没事”的笑容糌。   邓何然顿时明白了发生什么事。   护士长拿着托盘进来,就见邓何然在给池墨解纱布,她忙走了过去,想要帮手,却听邓何然淡淡的说:“把东西放下,我替他包扎。楮”   “那我给邓医生打下手。”护士长马上摆好托盘里的东西。   “乐珊,你过来帮我。”邓何然看了一眼乐珊,“你记住我是怎么做的,稍后你给他换药的时候要注意。”   乐珊被点了名,不敢马虎,忙凑上了前。护士长明白了邓何然话里的意思,于是退到一边给乐珊让了路。   邓何然动作很慢,像是为了特意让乐珊看清楚每一步似的,不时还会跟乐珊讲解应该注意什么地方。   好在池墨的伤口没有裂开,只是扯到了刚愈合的地方,渗了些血,情况并不算糟糕。   邓何然重新给池墨上了药,绑好绷带之后,才回过头问乐珊:“刚刚的步骤都学会了吗?”   “嗯,学会了。”乐珊点头,脸色却有点白,她近距离看他胳膊上的伤口,总是会被吓到。   听她这么说,邓何然吩咐护士长:“你去给他办理出院手续。”   护士长点头退下,邓何然指了指乐珊的胳膊,“我看看你的胳膊,如果没什么事,今天可以拆开纱布,只是你自己回去要小心,不要沾到水。”   乐珊点了下头,坐在椅子上,对着邓何然伸出了胳膊。   刚包好伤口的池墨有些不乐意,“就不能换个女护士?”   邓何然白了池墨一眼,没好气的说:“人都被你骂跑了,要换自己去请,我可没脸跟你瞎闹。”   池墨被抢白,黑着一张脸坐在床上,眼睛直勾勾盯着邓何然碰乐珊胳膊的手指。   见他这副样子,邓何然无奈,“老七,你再这么看下去,当心我手抖弄伤她。”   池墨磨牙,忍了又忍,才往一旁挪了挪,背过身努力控制着不看过来。   乐珊很少见池墨在谁那这么听话,忍不住轻笑了起来,她一笑,手也跟着动了一下,邓何然正在给她消毒伤口周边,顿时她倒抽了一口凉气。   “哎哟我的好二哥,你下手轻一点。”听到乐珊的声音,池墨从床上跳了下来,凑到两人这边来,“她是个姑娘,你手劲重,轻一点!”   邓何然脸色一黑,你才手劲重呢!疼媳妇也不带这样的,他还没下狠手呢!   池墨大呼小叫的紧张她,乐珊脸上倒是有些挂不住,她轻轻扯了扯池墨的袖子,小声的叫了他一声,然后冲他摇了摇头。   “池墨,我没事,刚是我乱动的,跟二哥无关。”她解释着,池墨半信半疑地看了她一眼。   邓何然白了池墨一眼,在他肩上推了一把,“去去去,再跟这碍事,我不让你出院了。”   “别,这睡得我腰酸背痛。”池墨忙坐回床边。   邓何然在乐珊和池墨脸上转了一圈,不动声色地给乐珊伤口上药,上完药之后,他又交待了几句,这才离开。   他一走,乐珊松了一口气,转身问池墨:“二哥给你上药的时候,手劲很重吗?你疼吗?”   听她这么关心他,池墨故意板着一张脸,“很重,二哥下手狠,我都忍着不敢说疼,一说疼他一准更狠了。”   乐珊皱眉,抬手轻轻摸了摸池墨胳膊上的纱布,“我会轻点给你换药的,你要是疼,一定得告诉我。”   “他皮厚不怕疼。”邓何然抱着一个药用小箱子走了进来,很显然,刚刚池墨告状的话,他听得一清二楚。   池墨讪笑,在邓何然面前,他不敢太放肆,尤其是在刚说完他坏话之后。   乐珊看了池墨一眼,低头掩去嘴角的笑。   “这是他和你要用的药,我写清楚了用法。”邓何然将药用的小箱子递给乐珊,瞪了池墨一眼后,他跟乐珊语重心长地说:“我这个七弟,一向天不怕地不怕,也就你能制住他,以后他要欺负你,二哥给你找个更好的。”   “二哥,你这是当着我的面,要提前挖墙脚啊!”池墨苦着一张脸凑上来,两手捂住乐珊的耳朵,“我才不会欺负乐珊,二哥你想都别想!”   邓何然哑然失笑,摆摆手,拂去池墨的胳膊,仔细叮嘱乐珊:“你们两伤口都不能碰水,吃饭暂且叫外卖,洗澡嘛忍一忍,忍不了就自己想办法解决,总之要是伤口发炎了回到这,我可就真的   tang手劲重了。”   最后一句,邓何然摆明是跟池墨说的,就池墨那个不听从管教的性子,越是不让他做什么他越容易做什么,没准过几天他还得回医院。   “行行行,我知道了。”池墨往外赶人。   ***   岑安海的人直接把池墨和乐珊送去了池墨公寓那边,进门之前,池墨给乐珊录了指纹,这样方便她以后进出。   “他们还会守在附近吗?”大门一关,公寓里就剩下池墨和乐珊两人,乐珊担心池墨的安全,她问池墨。   “不知道三哥是什么安排,但我想大概会在附近守上几天。”池墨耸耸肩,从冰箱里拿了矿泉水出来,这边每个周都有佣人过来打扫,同时佣人也会填补空了的冰箱。   “你怎么一点都不担心?”乐珊看着池墨,一副埋怨他的表情,他似乎一点不担心自己的安全问题,“我可不想再看到你受伤了。”   一想起他胳膊上的那条疤,乐珊忍不住皱眉,尽管邓何然说伤口很快就会愈合,而且他也会调配出可以祛疤的药膏,但她还是觉得心里不舒服。   “我没事,别担心。”池墨知道乐珊是紧张自己,他走过来,将她抱进了怀里,唇瓣在她额头上亲了亲,“现在有了你,为了你,我也会好好保护自己,你说对不对?”   乐珊下意识点头,却又觉得哪里不对劲,两手揪着他的衣服,头抵在他肩膀处,她轻声说:“池墨你一定要让自己好好的,你出事,我心都揪起来了,真的很不安。”   “好,我答应你。”他的大手在她背上轻轻拍了拍,“以后我去哪都带着你,有你看着,你也放心点。”   “嗯。”她连连点头,想想的确如此,乐珊在这一刻有点明白池墨之前话里的意思,原来不在对方眼皮子底下活动,是这么一件让人挠心挠肺的事情。   池墨藏起眼中的笑意,轻咳了一声,说得十分认真:“乐珊,我现在想上厕所,你跟我一起去?”   乐珊脸跟烧了起来似的,抬头看他,却正好看见他嘴边的得意,忍不住轻捶了他胸口两下,“池墨,你作弄我!”   “没有呀!”池墨无辜的撇了撇嘴,两手摊开,耸了耸肩,“不是你说的,我去哪里你都跟着我吗?这就反悔了?”   乐珊咬牙,知道他是故意挖个陷阱让她跳,她抿了抿唇,两手凶狠地去扒他的裤子,一边解他的腰带,一边说:“你不就是想我给你脱裤子吗?我这就给你脱!”   她发了狠的样子,既可爱又磨人,再加上她不娴熟的手法,手指无意中蹭了他分|身N次,池墨连忙弓着腰往后缩,再这样,他怕裤子都脱了,他却没有尿意。   “乐珊,你别冲动,冲动是魔鬼。”池墨劝着,但他退一步,乐珊就跟过来一步,不依不饶。   “就冲动了!让你逗我!”见池墨像是害怕,乐珊更加欢脱地去解他腰上的扣子,“看你以后还敢不敢随便逗我了!”   池墨无奈一笑,这女人,真是让他越来越想逗弄逗弄了!   忽的,池墨站直,挺着某处正对乐珊,恰恰乐珊手指已经拉下了他的拉链,瞬间他的裤子滑落。   池墨厚着脸皮摆动腰肢,坏笑着看向乐珊,“来吧,亲爱的,我裤子都脱了,该办正事了!”   乐珊一声尖叫,拔腿就跑。   ☆、103、就算是自己家里,能克制点吗?   乐珊四处乱窜,池墨干脆把裤子一踢,完全脱了下来,只穿一条四角裤四处追着她跑。   李远洋拎着打包饭盒进来的时候,就见乐珊在前面跑,池墨光着两条腿在后面追,画面略和谐。   “咳咳……”李远洋干咳了两声,提醒房内两人他也在,原以为他们见到他之后会有所收敛,但是,李远洋明显低估了池墨的厚脸皮。   池墨连裤子都不穿,就那样刺啦啦坐在沙发上,脸上神情淡淡的看着李远洋,“你来了。糌”   乐珊反应倒是正常,红着脸直接钻进房间里。   “我说,你就算是自己家里,能克制点吗?”李远洋坐到池墨身侧,顺手将他的裤子扔了过去,“今天亏来的是我,要是大嫂过来,你就等着被大哥教训吧!”   “大嫂不会像你这样直接进来。”池墨斜睨了李远洋一眼,拿过裤子也不着急往腿上套,而是随手放到了一边,“放下外卖盒,快走。”   “臭小子,见色忘友!”李远洋抗议,不过他也不愿意在这多看一眼池墨不穿裤子的样子,所以他站了起来朝门口走,边走边说,“不过还是得谢谢你,让我看到了不错的画面,就是可惜了,独乐乐不如众乐乐,下次再演这种戏码,记得早点通知我,我好录下来。楮”   池墨随手抄起一个抱枕,砸中了李远洋的背。   “喂,好歹我排行在你上面,多少给点面子啦!”李远洋求饶,池墨那边接二连三飞过几个抱枕,他要么接住,要么挡开。   池墨扬了扬手里的抱枕,脸上警告的神情十分明显。   “行,我绝对不会乱说话,我这就走了,你当心伤口裂开。”李远洋怕了他,连连后退,一手握住门把手,大喊了一句,“七弟媳我走了,下次见!”   喊完,李远洋关上门跑了没影。   池墨嘴边噙着笑,手摸着下巴,看向乐珊刚刚躲进去的房间,唔,七弟媳,这个称呼听上去还不错。   听到外面没了李远洋的声音,乐珊红着脸从房里走出来,“他走了?”   “嗯。”池墨点点头,对着乐珊招招手。   乐珊放下戒备走了过去,刚走到他面前,被他扯住手腕,一把拽进了他的怀里。   “让你再躲。”他俯身,一张嘴在她脸上胡乱亲着。   池墨下巴上长了青茬出来,扎得乐珊痒痒的,她不由自主的笑起来,却又不敢乱动,怕弄疼了他的胳膊。   最后,乐珊告饶,主动吻上池墨的唇,池墨才肯放开她,但这之中,他的手在她身上已经吃了不少豆腐。   乐珊起来的时候,还是不小心碰到了池墨的伤口,他猛地吸了口气,脸色瞬间惨白。   乐珊摸上他的胳膊,手足无措地看着他,“疼吗?”   她眼中柔柔的关切,让池墨勾了勾嘴角。   “不疼。”拉过她的手,在嘴边轻轻一吻,池墨冲她眨了眨眼,有些顽皮的说:“不过,我肚子饿了。”   乐珊一怔,似是没听懂他的话。   池墨的肚子在这时发出“咕咕”的饥饿声,配上他尴尬的表情,让人忍俊不禁。   “扑哧——”乐珊破涕为笑,误以为是被他戏弄了,板着脸将地上的抱枕捡起来,垫在他身后,等他坐着舒服了一点后,她才去把李远洋拿来打包盒拎过来。   打开所有的盒盖,乐珊问他:“你想吃什么?”   “你做主。”池墨勾唇笑了笑,一副大爷的坐姿,只要是乐珊喂得,他不管什么都吃。   乐珊无奈,按照印象中池墨的口味,替他夹了菜放在碗里,然后喂送到他嘴边,果真如他所说,她喂他吃什么,他都乖乖吃下。   但乐珊却没他那么好的胃口,看着这些打包带回来的食物,她忍不住皱眉,“池墨,二哥说你胳膊上的伤还要养个三五天,这几天你总不能老吃外卖吧?”   “那你做给我吃?”池墨挑眉,心里觉得这个提议真是不错。   乐珊犹豫了一下,“呐,我只会做些家常小菜,和酒店里的大厨可不能比,我做了你可要吃光哦!”   “好。”池墨嘴里叼了根芹菜往乐珊嘴边送了一下。   乐珊白了他一眼,想用筷子夹住,却被他闪躲开,看他眼里的意思,乐珊只好凑过去乖乖咬下芹菜的另一头,可谁知池墨根本就是借着芹菜当幌子,一口亲了过来。   ***   苏冉冉是在陈敏生公寓的客房睡了一宿,陈敏生整晚都很规矩,跟她在房门口道了晚安之后,就让她进去睡了。   可苏冉冉还是失眠了,至少前半夜是这样的,只要她闭上眼睛就会浮现出陈敏生亲吻她的画面,一次又一次,最后她的脸越来越烫,抱着被子在床上滚来滚去。   同样的情况,也出现在陈敏生房里,他躺在她买的枕头上,翻来覆去,跟换了床似的,怎么都睡不着,最要命的是,一想到他亲了苏冉冉,身体某一处就跟不受控制似的   tang乱动,害的他大半夜去浴室冲了个澡。   结果浴室里,苏冉冉的内|衣还在烘干机里,看得陈敏生心神荡漾,险些把持不住冲进苏冉冉的房间。   最后,陈敏生用苏冉冉还小的理由一直说服自己,这才平安地度过一|夜。   早上的时候,陈敏生很早就起来给苏冉冉做早餐,结果刚做好了,苏冉冉就从房里走了出来,急匆匆往他房里走。   陈敏生本想叫住她,后来转念一想,意识到她是去找内|衣,他一张脸红了大半。   好不容易等到苏冉冉换上自己的衣服,陈敏生把早餐端上桌,两个人静静的坐下来吃早餐,却都有一种说不出的尴尬感,那感觉就像是他们昨晚做过些什么似的。   两人各怀鬼胎,一顿早饭吃的十分安静,之后,陈敏生送苏冉冉去上班,才知道她在苏家的公司做家装设计师。   陈敏生心中了然,这也难怪苏冉冉会把他的家装得那么对胃口。   “中午我来接你吃午饭?”苏冉冉下车前,陈敏生拉住了她的手,两人脸上都害羞的红了起来。   “看你的诚意。”苏冉冉调皮的吐下舌头,粉色的唇看起来好像很好吃的样子。   陈敏生没忍住,稍稍用力拽了她的胳膊,苏冉冉没有防备,一头栽进了陈敏生怀里,两人的唇相差不到一公分。   分不清是谁先吻了谁,两人只觉心中一动,情不自禁就凑了上去,然后只觉得对方唇上一片滚烫的感觉传来。   “敏生……”苏冉冉最先找回一片意识,她双手捧住陈敏生的脸,唇瓣在他脸上摩挲着,呼吸时的热气都喷洒在他脸上,她艰难做了个吞咽动作,“我该上去了,要不然会迟到。”   “嗯。”陈敏生深吸一口气,勉强拉开了两人的距离,大手在她脸上摸了摸,“中午几点休息?”   “十一点半。”她老实作答。   “十一点二十我等在楼下,你下来,我带你去吃午餐。”陈敏生在她脸上捏了捏,然后示意她嘴上的口红已经花了。   苏冉冉紧张地从包里掏出唇彩,对着化妆镜在唇上涂了涂,她抿唇时的样子,让陈敏生又冲动了起来。   但这次,苏冉冉的理智战胜了陈敏生的冲动,“不要啦!中午见了再说。”   说完,苏冉冉笑着下车,她往大厅里走了两步,又折了回来,靠在车窗边对车内的陈敏生说:“我鼻子一向很灵,要是被我知道你和别的女人……小心我对你不客气!”   苏冉冉伸出拳头比划了一下,陈敏生灿笑着,“是,保证不会,我的野蛮女友。”   听到女友两个字,苏冉冉脸上一红,扭身小跑着进了大厅。   陈敏生见她进了电梯之后,正要发动车子准备走,一个人影挡在了他车旁,是昨晚见过的苏冉冉大哥。   “有没有时间聊两句?”苏冉冉的大哥嘴边噙着笑,但盯着陈敏生的眼睛却不友善。   陈敏生犹豫了一下,熄了火下车,“聊什么?”   苏冉冉大哥往前走了一步,面上看着他温柔无害,但凑近了陈敏生之后,他身上散发着阴冷的气息,他在陈敏生耳边警告道:“你小子要是玩玩就去找别的女人,我妹妹可不是随便的女孩。”   “我会好好待她。”陈敏生扬了扬嘴角,“昨晚……”   苏冉冉大哥一把揪住了陈敏生的衣领,“你TMD还敢提昨晚!”   ☆、104、乐珊:池少你知道啥是羞|耻吗?   “昨晚什么都没有发生过。”陈敏生不想跟苏冉冉大哥动粗,一手别住苏慕央的胳膊,稍稍用力,便将苏慕央推开了些距离。   “那你们刚刚……”苏慕央脸色还是很不好看。   苏冉冉一|夜未归,父母给他打电|话的时候,苏慕央想起昨晚见过的陌生车辆,怀疑是陈敏生的,只能帮苏冉冉先圆谎。   刚刚苏慕央的车一停稳,老远就看见昨晚见过的那辆车停在苏家公司楼下,车上的女人不是苏冉冉还能是谁糌!   最让苏慕央震惊的是,苏冉冉居然和陈敏生在车里旁若无人地接吻!   前几天,苏冉冉还灌醉了自己,说陈敏生对她不冷不热,今天一大早,苏慕央就看见她和陈敏生亲到一块,苏慕央怎么可能会不乱想他们昨晚是不是发生过什么。   “你们真的什么都没发生过?”苏慕央还是有些不相信,苏冉冉那晚喝醉了说想放弃的样子还在他脑海中。   “真的,我说要留到我们结婚那天。”陈敏生扬了扬嘴角,想起刚刚的吻,他解释道:“女朋友上班,临别来个吻,不算过分吧?楮”   “结婚?就你对我们家冉冉那不冷不热的样子?你会想跟她结婚?!”苏慕央警惕地看着陈敏生,他对他持有戒心,一时半会是消不掉的。   陈敏生抿了抿唇,听苏慕央说“我们家冉冉”的时候,他心里有种说不出的别扭。   “是,我想娶她。”陈敏生一手搭在车门把手上,一手撑在车顶,他看了眼苏慕央,说道:“你相不相信不要紧,最重要的是冉冉知道我的心意。”   “你!”苏慕央没了反驳的话,他也知道苏冉冉有多紧张陈敏生,眼看着陈敏生上了车,他扒着车门,警告道:“你要是对冉冉有那么一丁点异心,我先把你给剁了!”   陈敏生浅浅笑开,这苏家的人怎么一个比一个暴力?   ***   吃饱之后,池墨靠在沙发上,他伸手要抱住乐珊,乐珊指了指他的脑袋,掩唇偷笑。   池墨随即明白过来,他在医院里住得这几天,都没能好好洗个澡,尤其是胳膊受伤之后,他就算想洗澡也有点困难。   “真的很难闻吗?”池墨自己闻不到头发的味道,但身上的味道的确是有那么一点,他哭丧着脸,垂头丧气地问:“怎么办?二哥不让我碰水。”   “那我帮你洗头发?”乐珊自告奋勇。   池墨皱了皱眉,“只是洗头发?我还想洗个澡,身上都有味道了。”   乐珊脸上一红,虽然之前几次,她有见过池墨的身体,但或多或少都是隔着一层的,让她给他洗澡,看他光溜溜的样子,乐珊没有那个胆子。   “我先给你洗头发。”乐珊提议,“洗完头发,身体也更好洗点。”   她的意思是洗完头发,池墨自己洗身体会比较方便一点。但这句话听到池墨的耳中,却是变了个味道,那感觉就像是她给他洗完头发之后,也会给他洗澡一样。   池墨觉得有人伺候,尤其是有乐珊伺候,终归是不错的,于是他点点头同意了。   --------   池墨房间的浴室很大,乐珊让他趴在浴缸外面,然后低着头。而她用保鲜膜包好了自己受伤的胳膊,调好了花洒的水温之后,一手拿着花洒,一手拨弄着他的头发。   “舒服吗?”她问,水流声盖过了她的声音,她怕池墨没听到,于是提高了音调,“池墨你舒服吗?”   “还行。”池墨淡淡的回了一句,然后笑了起来,逗她道:“洗得好,大爷有赏。”   乐珊磨牙,要不是看他受伤在身,她真想一巴掌拍在他脑袋上,看他还说不说“大爷有赏”这种话。   乐珊是第一次这样给人洗头发,尤其是他们两个人的胳膊上都有伤口,格外要小心翼翼,以免淋湿了两人的伤口弄得要再去医院。   关了花洒的开关,乐珊将花洒放到一边,然后绕过池墨去取洗发水,再回到他身边,两手揉着他的头发。   “池墨,如果洗发水进到眼睛里了,你一定要跟我说。”乐珊不放心地一遍遍叮嘱着。   池墨弯着嘴角,两手突然抱住了她的腰,乐珊被他吓了一跳,打到他的头。   “瞧你紧张的。”他笑她,心里却是暖洋洋的,没有什么比自己爱的女人紧张自己更好的事情,“我又不是不会说话的小孩子,弄到眼睛里我会告诉你,你放心洗吧,我相信你的技术。”   他三两句话后就变得不正经,乐珊习以为常,也不跟他贫,而是小心翼翼地打开花洒开关,试了试水的温度,觉得可以才浇在他的头上,动作十分温柔。   花洒冲了好久,才冲掉了池墨头上的泡泡,等到洗干净之后,乐珊终于松了口气,她关了花洒的开关,站起来去拿毛巾,但是头却一阵阵发晕。   “池墨,我头好晕,你等一下哦!”乐珊目眩,险些摔倒,好在池墨扶了她一把。   池   tang墨扬了扬手上的毛巾,提醒她:“你忘了刚刚我担心有这种情况发生,所以让你一早准备好了毛巾。”   “忘了。”乐珊坦白,要不是忘了她怎么会突然站起来去的取毛巾,就更不会像现在这样搞的自己头晕了。   “小傻瓜。”池墨笑了一下,捏了捏她的手,然后将毛巾放在她的手里,“你来帮我擦吧,我在这蹲麻了。”   乐珊这才意识到,自己给池墨洗头发的时间太久了,也难怪池墨会腿麻。   帮他擦干净了头发,乐珊扶住池墨的胳膊,将他搀扶到外面的客厅沙发上。   “你还好吗?”乐珊去捏他的腿,池墨皱着眉不吭声,顿时乐珊也不敢动了,怕自己乱动他会疼得更厉害。   实际上,池墨皱着眉不吭声,是因为他在想什么时候让乐珊帮他洗澡,最好是用什么姿势能让乐珊流口水,趁机对他来个饿羊扑狼。   但池墨忘了,羊再饿,也是不吃狼的。   ---------   收拾好浴室,乐珊出来的时候却没见池墨。   “池墨?”乐珊挨个房间看去,结果在洗衣房看见了池墨,他似乎在找什么,乐珊走近,问他:“池墨,你在找什么?需要帮忙吗?”   “找你送给我的子|弹|裤。”池墨头也不会,一只手泛着抽屉,他记得洗干净那条子|弹|裤之后,他随手放在了抽屉里。   听他说找那条子|弹|裤,乐珊一张脸羞得通红,她可还记得自己是在众目睽睽之下把那条子|弹|裤掏出来给他的。   “你、你找那个干什么!”乐珊说话变得有些结巴,她两手捂着脸,手心传来了脸上滚烫的热度。   池墨还在翻抽屉,没有注意到乐珊语气上的变化,“那是你送给我的,我觉得你应该是喜欢的,难得你过来,还要帮我洗澡,我打算穿上给你看看。”   保证你会流鼻血。这句话,池墨很识趣地没有说出口。   “谁、谁说要给你洗澡了?”乐珊吞吞吐吐,连连往后退开,像是怕池墨会赖上她似的,“池墨,你听我说,我一点都不想看你穿、你穿那条子|弹|裤的样子。”   尤其是他只穿一条子|弹|裤在浴缸里的样子!乐珊只是想想那个画面,都觉得羞|耻,可她就不明白,为什么池墨一点不害|臊,反而还有那么点小雀跃呢?   “你不喜欢?”池墨听她说拒绝的话,有些伤心地停了手上的动作,转头看她,眸中划过一抹痛色,“那不是你送给我的吗?我以为你会喜欢的。”   “池墨你误会了。”乐珊觉得这个误会闹大了,她就该好好解释解释的,“那条……是李远洋拜托我送给你的,真的,真的是他让我送给你的,在拿出来之前,我都不知道那是什么,我没有骗你,那晚的一切都是我按照李远洋说的去做,我真的没有特别喜欢那条子|弹|裤。”   池墨心中偷笑,他怎么会不知道那晚的事情都是李远洋拜托她做的呢?那晚她也是这样仓惶的解释,慌张而又害羞的样子,落在人眼中,有几分讨喜。   可他就是想要逗一逗她,只是单纯觉得被逗的她十分可爱。   “没有特别喜欢,那就是一般喜欢喽?”池墨故意顺着乐珊的话往下说,摆明了是要曲解她话里的意思。   乐珊一副快要哭出来的表情,她两手捂着脸,不停地摇头:“我不喜欢,一点都不喜欢,池墨你别找了,我真的不喜欢看你穿子|弹|裤坐在浴缸里。”   池墨快要憋不住笑,他总觉得这话从乐珊嘴里出来后特别的有画面感,他一手掩在嘴边,遮挡住扬起的嘴角,一手还在作势翻找着。   “那你喜欢看我怎么穿坐在浴缸里?”池墨追问。   乐珊浑然不觉自己已经上了池墨的套,现在她满脑子都是那条让人羞|耻的子|弹|裤,所以池墨一问,她很自然的就接了口:“普通的四角裤,越普通越好。”   “哦,那我有很多,你来挑一条。”池墨的声音有些颤,看着乐珊慌乱到被他牵着鼻子走的样子,他差点笑喷出来。   这要她怎么选?她还从来没给男人选过这类东西,她怎么会选?更何况,不是洗澡吗?真的有必要选这个吗?   乐珊扁了扁嘴,一双眼睁得很大,水灵灵的大眼睛仿佛要蓄满泪水一般,她委屈道:“池墨,你真的不需要特别选一条四角裤,你身上那条就很好。”   池墨终于忍不住,哈哈大笑了起来,他一手扶住柜子,一手捂着肚子,笑弯了腰。   从他的笑声里,乐珊知道自己又被他给戏弄了。   “池墨,我不理你了!”乐珊脚一跺,转身,红着脸跑出了房间。   ***   苏冉冉下楼的时候,已经是十一点四十五分,陈敏生的车就停在街边,一眼就能看见,她微微一笑,匆匆赶了过去。   陈敏生坐在驾驶座上,不时看着手表,一回头就看到了正在走来的苏冉冉,他急忙下车。<   /p>   “等了很久?”陈敏生拉开了副驾驶座的车门,苏冉冉上车,一手挽住了陈敏生的胳膊,先在他脸上亲了亲,当做是迟到的补偿。   “没有。”陈敏生摸了摸她的脑袋,然后发动车子,“只不过你再不出来,我就要冲上去找人了。”   苏冉冉笑,从后视镜上扫了一眼,“早上你见过我哥了?”   陈敏生不动声色地看了她一眼,随后从后视镜上看到了跟在他们身后的车子,如果他没记错,那是苏慕央的车。   “嗯,他说让我别欺负你。”陈敏生笑了一下,握紧了苏冉冉的手。   “那你怎么说?”苏冉冉撇撇嘴,不以为然。   “我说——”陈敏生在红灯前停下,他侧过头,理了理苏冉冉的刘海,“我说我会被你欺负。”   苏冉冉瞪他。   陈敏生扬唇一笑,“看,这么凶,大概只有我能受得了。”   “谁凶了?”苏冉冉冷哼一声,“追我的人排成一条长龙,你要受不了就直说,我趁早换别人。”   陈敏生拉过她的手放在唇边,轻轻咬了一下,“你敢。”   ☆、105、乐珊:池墨你行不行啊?   气氛一下变得日爱日未起来,苏冉冉缩回手,双颊微微泛红,垂眸,视线不知道该落在什么地方才好。   “你、你再不开车,我哥就该从后面追上来了。”她结巴着,想换个话题改变一下气氛,谁知道陈敏生轻声笑开。   “苏家大哥的跟|踪技术真不怎么样。”陈敏生从后视镜上扫了一眼,继而拉住了苏冉冉的手,放在手中把玩,“他不相信我是真心对你,正想找机会拆开咱两。糌”   “谁让你之前表现不佳。”苏冉冉推了他一下,想趁机把手抽回来,却没能如愿。   陈敏生将她的手握得很紧,“别乱动,乖乖让我牵着,跑丢了怎么办?”   他说的认真,可话进了苏冉冉耳中,却变得十分别扭,“陈敏生,你把我当什么了?”   “当老婆。”陈敏生转过头,脸上是一本正经的表情,见苏冉冉红着脸垂下头,他笑了起来,“怎么?之前一直嚷嚷喊我老公,现在你倒是不敢了?”   “谁说我不敢了?”她逞强,扬着头看向他,双颊的红色像是晕开了一样。   陈敏生笑了一下,伸手捏了捏她的脸,语气轻柔:“不急,早晚有一天,只有你能叫我‘老公’。楮”   苏冉冉的脸一阵阵发烫,像是要烧起来似的。   ***   池墨想让乐珊洗澡的计划泡了汤,原因是李远洋和岑安海揣了看热闹的心思跑过来,有他们两个帮忙,乐珊有正当理由拒绝。   池墨当然不会让李远洋和岑安海帮他洗澡,那两个家伙怎么看都不是伺候人的主,所以他只好打消了这个念头,乖乖自己去浴室。   李远洋和岑安海便在客厅里聊天,从天南聊到海北,乐珊在厨房里切水果,怎么听都觉得这两人的聊天内容驴唇不对马嘴。   “吃水果吧。”乐珊端着果盘从厨房里出来,将果盘放在桌子上后,她递了小叉子给岑安海和李远洋。   “有弟媳的感觉真好。”岑安海感慨,“想我们回回来池墨这里,连喝杯水都要自己倒,现在有了乐珊,吃水果也有乐珊切好了端上来。”   李远洋叉了一块火龙果往嘴里送,边吃边点头,附和岑安海的话:“那是,池墨交给乐珊,咱们也放心。”   乐珊被他们说的脸上发烫,毕竟她和池墨还没结婚,她俨然一副女主人的姿态总归是不好的。   池墨洗完澡出来,正好听到那两人的感慨,冲两人翻了个白眼,冷哼了一声:“我们家乐珊不是专门伺候你们两个,没事就赶紧回去。”   李远洋被池墨呵斥惯了,本能地缩了缩脖子,对岑安海使了个眼色,一副委屈的样子,“三哥你看,他这是典型的见色忘友。”   “老七,好歹我的人还在你楼下守着,你就不能多挽留我们一会吗?”岑安海一向脸皮厚,被池墨嫌弃到死,他也适应了,除非池墨是真的生气了,不然他照旧没皮没脸地死磕着。   池墨轻哼,想起这两人的脸皮比城墙都厚实,他干脆拉过乐珊的手,细细叮嘱:“以后这两人来,你不用招待,吃什么喝什么,他们有手有脚。”   乐珊笑了下,拿过叉子叉了一块哈密瓜放在他嘴里,轻声细语道:“我是切给你吃的,他们只是顺便,这样也不行吗?”   明知道她是在帮他们找理由,可嘴里吃着她亲手喂的哈密瓜,池墨心里甜得很,眉开眼笑地说:“好吧,不过他们只是顺便。”   “是。”乐珊又叉了一块哈密瓜,等他吃完后递到他嘴边。   岑安海和李远洋在一旁咬着叉子,两人同时浑身一抖,嫌恶地开口:“你俩肉|麻能看下场合吗?”   “两位哥哥。”池墨皮笑肉不笑,变了调的声音,让岑安海和李远洋背后一麻,起了一层鸡皮疙瘩,“这是我家。”   “你家了不起啊!”岑安海转过身,气鼓鼓的样子,专挑哈密瓜下手。   李远洋在一旁点头附和,“就是就是。”   “我家不是了不起。”池墨双手环住乐珊的腰,在她唇上轻啄,“不过,我在我家亲我的女人,跟我的女人说情|话,是合情合理。”   说完,他的唇在乐珊脸上磨蹭着:“对不对,亲爱的?”   乐珊被他的举动弄得没了脾气,再加上是在岑安海和李远洋面前,她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只好红着脸,两手紧紧抓着池墨的衣服。   看他们两个耳鬓厮磨的样子,岑安海和李远洋变了脸色,倒不是觉得恶心,就是这鸡皮疙瘩一直往下掉的感觉让人心里不爽。   “那个……我公司还有事。”岑安海放下叉子,双手抱住肩膀,打着冷颤。   李远洋也有些吃不下去,他本来就是故意叫来岑安海,原意是想一起看池墨的好戏,省的他一个人势单力薄,三番四次被池墨小瞧无视了,结果岑安海这个帮手都被肉|麻走了,他怎么可能会留下孤军奋战呢?   “律师所还有很多文件要看。”李远洋跟在岑安   tang海的身后,喊他:“三哥你等等我。”   随着大门关上的声音,池墨一声轻笑,他抱紧了乐珊,咬住她的唇,故作正经的说:“好了,碍事的人都走了,让我想想该怎么罚你。”   “为什么罚我?”乐珊觉得不妙,想跑却被他抱得紧紧的,她挣脱不不开,只好冲他眨眼求饶。   池墨嘿嘿坏笑起来,低下头,在她脖子上吸|吮着,不一会儿就见她白皙的皮肤上留下了一个红印。   “罚你丢下你老公我不管,你知不知道自己一个人洗澡,感觉好寂寞。”   他说的一本正经,乐珊听了却直想笑,哪有人这么赖皮,没有她之前,他难道不是一个人洗澡的?不说远了,就说在青城的时候,他不也是自己每晚一个人洗澡吗?   “池律师,你这个借口,好烂哦!”她笑,双手环住他的脖子,垫脚咬住他的脖子,学着他刚才的样子,也在他脖子上留下了一个红印,只是方向不同。   “是吗?”池墨耸了耸肩膀,脸上露出毫不在意的表情,他捏着她腰上的肉,贼笑道:“乐助理,你刚刚的行为,我可以视为你在挑|逗我。”   “是吗?”乐珊学他,一脸无辜,她眨了眨眼,耸耸肩膀,笑道:“相信我,我是无意的。”   说完,乐珊松开双手,吐了吐舌头,却没能成功的从他怀里逃脱。   “哼哼,坏家伙,点了火就想跑?”他收紧搭在她腰间的手,稍一用力,便将她拉近自己身前,“这是我家,你能跑到哪去?乖乖束手就擒吧!”   池墨的话略猥|琐,两人紧贴在一起的地方,乐珊能明显感觉到他身体上的变化,不由脸上一红,慌乱中一口咬上他胸前的凸|点。   事后,乐珊再三对着灯火发誓,她绝对不是故意咬上那让人尴尬的一点上。但根据池墨后来的检查汇报,他家客厅里的灯泡上有了裂纹。当然,这都是后话了。   池墨呻|吟一声,抱着乐珊的手更紧了一些,某处连连跳动,磨蹭在她身上。   乐珊很清楚他的反应,心里一下没了底,舌头不由自主地跟着牙齿使劲。   池墨受到的刺激更加明显,他闷哼一声,只觉某处不受控制地要爆发出来似的。   见他站着不动,乐珊扭了扭身体,笨拙的动作,恰好增添了池墨的刺激,他心中一动,俯身狠狠吻上她的唇,不断攫取着,动作几近疯狂。   他突如其来的强|吻,让乐珊不知所措,起初她呆若木鸡,但很快她更强烈的挣扎起来。   池墨的喘息声逐渐加重,最后在乐珊扭身的过程中,他突地重重吐出一口气,然后全身的力气都卸在乐珊身上   他紧紧地抱住了她,下巴抵在她肩上,脸色铁青一片,该死的,他居然在她的扭动中就这么缴|枪了?!好歹算是他们的第一次,就这么丢人的完了?!   从他的反应来看,乐珊浑身僵硬,透过裤子传来的那湿漉漉触感,羞得她脸上通红,不论怎么想,这件事似乎都跟她有脱不了的干系。   要不是她咬了他那一口,他也不至于会这么快吧……不过,这么快真的没关系吗?   这一瞬,乐珊脑子里想了很多,人也变得特别纠结起来。   池墨是觉得丢脸,所以迟迟不开口,而乐珊则是因为想太多的东西,才犹犹豫豫地开口:“池墨,我不是故意的。”   “闭嘴!”池墨一阵烦躁,他吻上她的唇,霸道而又缠绵,好一会儿他才松开她,低吼了一声:“再出声,我现在就吃了你。”   乐珊下意识想问一句,他还行不行,但一想到男人很介意这种问题,而且池墨的语气实在太凶巴巴了,乐珊只好扁了扁嘴,把话咽回了肚子里。   ***   从池墨那边出来,李远洋去了律师所,出电梯的时候正好和秦风撞到一块。   李远洋见秦风像是有事的样子,他指了指办公室,示意秦风跟他进去再谈。   “池墨在家休息,有什么事跟我说吧。”李远洋收拾着桌子上的法律书,没注意到秦风脸上的表情有几分古怪。   秦风犹豫了一下,吞吐道:“那我还是等池律师回来再说,这事也不急。”   李远洋怔了一下,拉过椅子坐下,一双眼在秦风脸上打转,看得秦风头皮发毛。   “李律师,你别这么看我啊。”秦风好半天才发出声音,音颤手抖,他本能想跑,跟在池墨身边久了,这点警觉还是有的。   李远洋往后一仰,舒服的倚在靠背上,饶有兴趣的盯着秦风,“我说你小子现在是在我面前也不说实话了吗?不着急的事,你会明知道池墨在医院,还跑上来转悠?”   显然,秦风应该是过来找乐珊的。   “真不是着急的事情。”秦风强打起精神,搪塞着李远洋。   “东城那边的事?”李远洋挑了挑眉,一手掏出手机摆弄着,“要不我给三哥打通电|话,左不过就是他多打一通电|话的事。”   秦风皱了下眉,“李律师,咱不是不管东城那案子了吗?”   “那你上来干嘛!”李远洋瞪眼,敢在他面前忽悠他玩?!秦风这小子是皮痒了吧?   秦风挠了挠头,犹豫了下,缓缓开口:“池律师让我盯消息,我收到消息,杜青城最后还是找了杜海波顶上。”   “就这点事?”他要敢说是,李远洋分分钟抄椅子抡他,让他不说实话!   秦风叹了口气,早知道他就不上来了,直接给池墨打电|话,也好过被李远洋这么盘问。   “东城警|方那传来消息,找到了孙思倩和彭晋威的尸|体。”秦风抿了抿唇。   李远洋几不可见的皱了下眉,冷放够狠的,一下就是两条人命,还搭上了一个新律师,以后有杜海波帮他做事,恐怕他很快就会对池墨再出手。   “李律师?”秦风见李远洋陷入沉默中,他伸出手在他眼前晃了晃。   李远洋抬起眼皮瞪了秦风一眼,摆摆手示意他先下去,顺带着叮嘱了他一句:“你给池墨打电|话吧,别跟他说我知道这事。”   ☆、106、我还要娶你   “行,我知道了。”池墨眉头皱了一下,随即舒展开,他叮嘱了秦风一句:“你继续收消息,有事直接电|话联系我。”   乐珊洗了澡换好衣服出来,就见池墨坐在客厅里发呆,还以为他是因为刚刚的事情在懊恼。   “池墨……”她怯怯地叫了一声,走到沙发旁,拿过抱枕坐下糌。   池墨坐直,看着离他有些远的乐珊,眉头挑了挑,“坐过来。”   他看了眼身侧位置,显然是在告诉乐珊,让她坐到他身边来。   乐珊抱着抱枕摇了摇头,傻笑道:“我觉得坐在这里也不错。”   不错个大头鬼,他一点都不喜欢这种距离感,尤其是在他那么短暂的第一次之后,他心灵很受伤好吗!   “过来。”他脸色一沉,声音也跟着降了一个音阶。   乐珊察觉到他情绪上的变化,带着抱枕一起走了过去,刚刚走近他身边,便被他抱进了怀里,紧接着她怀里一空,那个可怜的抱枕在空中划出一道优美的抛物线后,重重落在地上,还弹了两下楮。   “以后不许离我那么远。”他捏了捏她的脸,俯身在她唇上吻着,似乎只有狠狠拥吻,才能冲淡些刚才的记忆。   乐珊枕在池墨的腿上,一抬头就能看见池墨的黑眸,她下意识伸出手指,指尖在他脸上摩挲着,一圈圈打转。   池墨就保持低头的姿势,她要摸,就随着她摸,目光柔柔的落在她身上。   乐珊心中一动,掌心贴在他的脸上,她笑着应声:“好。”   “乖。”他覆手在她发上,一人一句,那么自然。   过了一会儿,乐珊觉得手酸,往回缩了缩手,池墨便抓着她的手,两手一同落在她小腹上,手指玩着她的手心。   “乐珊——”池墨缓缓开口,嗓音很低,语速很慢。   “嗯?”她懒懒地抬头看他,随后一双眸子又落在他们两人交握的手上,被他手指挠得手心发痒,她微微一笑,“什么事?”   “我刚收到消息,彭晋威和孙思倩死了。”池墨的声音还是那么低沉。   乐珊的笑僵在嘴角,她猛地抬起眼皮,一只手下意识握紧了池墨的手,“他……死了。”   “嗯。”池墨点了点头,她脸上让人捉摸不透的神情,令他有些担忧,“乐珊——”   乐珊翻了个身,她说不上来是什么感觉,“池墨,我没事,真的,只是觉得认识的人突然死了,这种感觉有些陌生。”   “嗯,我知道。”池墨疼惜的摸着她的头发,他记得第一次听到认识的人死去的消息时,他也是这样木木的,有些怅然,也有些迷茫。   那是第一次,池墨觉得一个人死了,是离自己很近又很远的事情。   “是那个冷放做的吗?”乐珊抓着池墨的手,抬头看他的神情有几分紧张。   池墨猜想应该是冷放下的命令,至于是不是他亲自动手,那就不得而知。   他不吭声,乐珊皱眉,有些害怕地抱紧了池墨的胳膊,“池墨,那个冷放也会对你这样吗?”   话音刚落,乐珊想起,池墨胳膊上的伤,十之八|九就是冷放派来的人做的,那个冷放简直就是不把人命放在眼里。   “池墨,我不要你出事。”乐珊瑟瑟发抖,肩膀一颤一颤的样子落在池墨眼中,让池墨心里一疼。   俯身弯腰,池墨紧紧的抱住乐珊,他的唇滑过她的脸颊,他在她耳边轻语:“乐珊,我不会让自己有事,我还要娶你。”   我还要娶你。   乐珊眨了眨眼,泪毫无征兆的从眼眶里流了出来。   在池墨身边,她总有被他需要的感觉,她知道在他眼中她不是可有可无的存在,她是被他保护和疼爱的。   “池墨——”乐珊再次翻身,扑进了他的怀里,两手缠住他的脖颈,把头埋进了他的肩窝,她拱蹭了两下,像贪恋温暖的小宠物,她嘟着嘴,手指在他背上一遍遍的写着什么,“池墨,我等你来娶我。”   “嗯。”池墨揽住她的腰,过了很久,他才辨认出她用手指在他背上,一遍遍写着“我爱你”三个字。   池墨弯了弯嘴角,这样暖人的小家伙,他怎么舍得会放手呢?   ***   岑安海晚上去了风月,却没找见陈敏生的人,问过侍应生,侍应生也不知道陈敏生去了哪里,只晓得陈敏生白天来了两趟,到了下班点就又出去了。   少了陪他喝酒的人,岑安海觉得有些闷,索性给李远洋打了电|话,李远洋傍晚的时候被叫回了李家,这一时半会是赶不回来陪他了。   岑安海转着圈给兄弟几个打电话,邓何然值夜班,祁文哲和安绮雯二人世界,池墨那更是不用说了,总之是统统都不能陪他。   最后,岑安海只能给守在门外疯子打电|话,疯子就回了一句话——“我要醉了,你被绑了算谁的?”   然后,岑安海灰溜溜地挂了   tang电|话,一个人默默的在包间里喝酒。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十三踢开门进来,就站在门口附近,冷冷地冲岑安海说了一句:“回家了。”   岑安海喝得醉眼朦胧,听完这句话,立马甩了酒杯,屁颠屁颠跟在十三的身后,一同上了疯子的车。   “他喝这么多你也不管?”十三没好气地看着疯子。   疯子开着车没出声,他扫了一眼后视镜,岑安海不知道什么时候靠在十三肩上睡着了,嘴边还带着一抹满足的笑。   十三一脸嫌恶的推开岑安海的脑袋,岑安海扁了扁嘴,一头歪在车玻璃上,脑袋一颠一颠的。大概是看不过眼,十三又默默的把岑安海的脑袋扳了回来。   看到这一幕,疯子浅浅笑开,还别说,这装醉的本事,岑三少真是有一套。   ***   陈敏生把苏冉冉带回了家里吃饭,陈父不在家,家里只有林颂伊在。   林颂伊并不知道陈敏生和苏冉冉会回来吃饭,见到他们两人手牵手进门的时候,她下意识揉了揉眼,使劲瞪着他们两个人看了好一会儿。   “那个……伯母是不是不想看到我?”苏冉冉揪着陈敏生的袖子,轻轻摇了摇他的胳膊。   陈敏生轻笑了一声,手指在苏冉冉头上戳了一下,“瞎说什么呢?她只是没想到我会这么快带你回来吃饭。”   “臭小子!”林颂伊这才反应过来,一巴掌拍在陈敏生肩上,“你带冉冉回来吃饭,怎么不跟我说一声?”   “我这不是知道你一个人在家,所以才带冉冉回来陪你吃饭的吗?”陈敏生摸了摸被打疼的地方龇牙咧嘴,下一瞬他身边的苏冉冉就被林颂伊拐到了她身边去,陈敏生瞪眼。   林颂伊白了他一眼,“怎么?我未来儿媳妇招我喜欢,还不许她在我跟前了?”   陈敏生讪笑:“许,当然许。”   苏冉冉见陈敏生吃瘪,掩唇一笑,她很自然地挽住林颂伊的胳膊,跟林颂伊聊起了家长里短。   林颂伊带着苏冉冉坐到了沙发上,陈敏生见状跟了过去,自然而然是坐在苏冉冉一边,一手随意搭在苏冉冉的肩上。   “冉冉,还是你有办法。”林颂伊看了直咂舌,拉着苏冉冉的手拍了又拍,“我还是头一次见我这个儿子这么粘女人。”   “妈,你除了我还有别的儿子吗?”陈敏生有些尴尬,却坚决不缩回手,“再说,你不是说我小时候老粘着你嘛!”   林颂伊瞪了陈敏生一眼,陈敏生收声。   苏冉冉不动声色地斜了陈敏生一眼,转而笑着问林颂伊:“伯母,这么说,以前您还给他介绍了不少对象吧?”   “那当然了,他不着急我着急,这么大个人了,还没有主,说出去我嫌丢人。”林颂伊很直白地承认,一副十分嫌弃陈敏生的模样。   “妈——”陈敏生听出苏冉冉话里的意思,忙冲林颂伊眨眼,见苏冉冉看了过来,他赶紧握住苏冉冉的手,解释着:“冉冉你听我说,目前为止,我真的只和你一个人交往了。”   苏冉冉笑,却不说话,转头看想林颂伊。   林颂伊总算反应过来,也在苏冉冉面前给陈敏生说了两句话:“我是给介绍了,但都被他给逃了,死活不去看。要不我怎么说,冉冉你注定了做我们家媳妇,你跟当年的我简直是一模一样!”   ☆、107、她是居家旅行的必备之选   经过林颂伊这么一说,陈敏生才想起来,林颂伊一直都有说是她当年穷追不舍追求他父亲,才会有了他,她还让他拿出像她一样的精神追女生。   原本陈敏生以为林颂伊只是随口说说,居然是真的。   “妈,你那是夸人吗?”虽然陈敏生承认之前苏冉冉对他的确是穷追猛打,但听林颂伊这么说苏冉冉,他总觉得有些别扭糌。   “你懂什么!”林颂伊白了陈敏生一眼,拉着苏冉冉笑道:“我就喜欢你那股敢爱敢恨的劲,冉冉你不知道,当年我就想生你这样一个女儿,结果却生了他那样的儿子,唉!”   林颂伊边说边无奈地看着陈敏生,还摆出一脸嫌弃的表情。   “别听了,再听下去你会被教坏。”陈敏生叹气,双手捂住苏冉冉的耳朵。   苏冉冉笑,身子一歪,栽进了他的怀里。   林颂伊又气又笑,见他们两人这样亲密,她心里是高兴的。   **楮*   乐珊说要做晚饭,于是把池墨赶回了书房去工作,而她自己则和冰箱里的食材做斗争。   池墨进了书房之后,他心里始终挂念着厨房里的乐珊,趁着乐珊不注意的时候,他轻手轻脚开了门,偷偷溜到厨房外面,坐在地板上朝厨房里看。   乐珊摘完菜后放在水龙头下洗了洗,看着凉水冲刷她白嫩的小手,池墨一脸纠结,她犹豫着要不要冲进去帮她的时候,乐珊回过头,一眼就瞥见坐在地上的池墨。   “地上不凉吗?”乐珊叹了口气,一脸无奈地看着他,然后偏了偏头,“过来帮忙。”   池墨像是得到恩准似的,屁颠颠爬起来,像哈巴狗似的在乐珊身边打转,就差没摇着尾巴扑过去了。   “我来洗菜。”他夺过她手里菜篮,正要放到水龙头下洗菜,却被乐珊夺走。   “伤口别沾了水。”乐珊对着他摇了摇头,然后伸手把他挡到一边。   池墨瘪了瘪嘴走到一边,几次想插手,都被乐珊狠狠瞪了回去,他只能眼巴巴待在一边看着。   乐珊洗好了菜之后,准备切菜,池墨又走了过来,“我来切。”   乐珊看了一眼他细长的手指,总觉得如果让这双手来切菜,真是委屈了,她摇头,再一次拒绝,“你乖,去一边玩。”   池墨汗颜,他哪里在玩了?他是很认真要帮忙的好吗?   “我来帮忙打蛋。”池墨看见案子上的鸡蛋,他伸手去拿,结果还没够着鸡蛋,他的手就被乐珊狠狠敲了一下。   “池墨,你还是出去吧,别添乱了,乖。”乐珊轻声哄他,略有些敷衍的在他脸上亲了亲。   池墨扁嘴,像得不到糖的孩子,一只脚在地上踢着,两手背到身后,慢腾腾地往外挪。   过了好一会,乐珊拿着刀切完菜,一回头就见池墨站在厨房的角落里,她微微皱眉,语气有些不耐:“池墨你怎么还在这里?”   池墨盯着乐珊右手的菜刀,只觉刀上寒光一闪,他眯了眯眼,嘴角抽搐了两下,“乐珊,你能把菜刀放下说话吗?”   乐珊动了动右手,才意识到自己手里握着菜刀,难怪池墨的眼中闪过一抹恐慌,她哑然失笑,将刀放在案板上。   “池墨,你乖,坐到外面去等我。”她走到他身前,扶住池墨的胳膊,很认真的在他脸上亲了亲。   池墨有种被打一巴掌又给了个甜枣吃的错觉,他有些赌气道:“是你说让我帮忙的,结果什么都不让我做。”   他的厚脸皮和死缠烂打,乐珊已经耳濡目染,池墨反咬一口,她游刃有余地说:“嗯,嗯,因为我爱你啊,不舍得你做这些,乖,出去等我。”   乐珊说这些话的时候,声音是柔柔的,但一张脸上几乎是没有任何表情,就连羞答答的神色也不见了,俨然一副他往日耍无赖的模样。   池墨怔了一下,随即叹了口气,“乐珊,你变了,你都学坏了。”   他的口吻像是很悲痛似的,乐珊被他逗笑,顺着他的话往下说:“是啊,都被你带坏了。”   池墨无比哀怨地看了她一眼,看上去一副很受伤的表情。   “去外面等着吧,你得相信我做饭的能力,再说,厨房这块地本来就是女人的天下,你跟我抢什么?”乐珊在他肩膀上拍了两三下,催促着他快点离开厨房。   她胳膊是烫伤,不严重,这两天就能好。但他胳膊上可是刀伤,那么长的口子,她怎么可能不担心他的恢复情况呢?   池墨知道她是真的关心自己,也不再跟她争辩,更何况她都说了让自己相信她做饭的能力,只是后面那句“女人的天下”,忍不住让他往另一方面想。   “你是不是暗示我早点把你娶回来做煮饭婆?”他觍着脸,一手环住她的腰,在她脸上不知餍足的亲了又亲。   乐珊无奈,比起厚脸皮,她这辈子大概都比不上池墨了。轻拍开他的手,她笑道:“快出去等着开饭吧,池少爷。”   tang   “比起池少爷——”他一手摸上下巴,神色凝重的说:“我更想听你喊老公大人。”   乐珊白了他一眼,作势要追着他打,池墨这才笑着离开,只是就算他人在厨房外,一颗心却也是惦记着厨房内的一切。   --------   因为两人身上都有伤口,所以乐珊炒了两道青菜,闷了鸡翅,然后还烧了个排骨汤,全都是家常菜的样式,却看得池墨食指大动。   “好香。”池墨由衷赞叹,他都快想不起来自己有多久没有吃过这样家常的菜。   乐珊盛了两碗米饭端过来,又拿了两个空碗过来,替两人舀了排骨汤,然后人前一碗。   “尝尝看。”乐珊把筷子递给池墨,示意他先动筷。   池墨夹了一筷子蒜蓉芥蓝,口感清脆,吃起来很可口,然后他又喝了一口汤,一个字“鲜”,他有些吃惊地看着乐珊,笑问道:“告诉我,你还有什么不会的?”   “嗯?”乐珊没听懂池墨的意思。   “作为一个妻子,你还有什么是不会的?”池墨说全了自己的问题,伸手在她的脸上捏了一把,“跟你相处越久,我越是发现你作为一个妻子的可娶性很高。”   能出厅堂能下厨房,于公于私,她都是居家旅行的必备之选。   “只是可娶性?”乐珊故意板着一张脸看他。   池墨拉住她的手,往自己脸上贴了贴,“当然不是,最重要得是我爱你。”   乐珊反手摸着他的脸,报复似的捏了他的脸肉一下,耸着鼻子说:“你爱我,我就一定嫁给你吗?”   “不然你会给我做饭吃?还做的这么好。”池墨笑,说的十分笃定。   “顺手而已。”她强辩,抽回手,垂下头默默吃饭。   池墨眯了眯眼,挑眉道:“怎么不见你顺手做给别人吃?”   “你想我做给别人吃?”乐珊回嘴,不甘示弱。   池墨语气一软,态度却十分强硬,“不想也不愿意,以后你只能做我一个人的厨娘。”   乐珊一双大眼睛瞪过来,池墨笑着改口:“应该是做我老婆才对。”   他说的那么理所应当,好像她嫁给他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情。这种被他认定了的感觉,既让人心里甜丝丝的,又让人脸红心跳加速。   乐珊双颊发烫,她夹了菜到他碗里,嗔道:“快吃吧,吃饭都堵不住你的坏嘴。”   “坏没坏,你要不要亲自尝尝看?”说完,池墨撅着唇,极其无赖地凑了上来。   乐珊边笑边躲,最后硬是塞了一块排骨到他嘴里,才避开。   ***   吃完饭,池墨嚷嚷要洗碗,非说她做饭他洗碗,这才是标准夫妇该做的事情。   乐珊被他说得脸红,占着厨房不肯让他进去一步。   两人笑笑闹闹,最后还是乐珊把碗给洗了,理由很简单,还是那句“女人的天下”,外加乐珊走了撒娇路线,池墨心里一软,就整个像棉花糖似的软弹着出了厨房。   邓何然叮嘱过乐珊,池墨的伤口要一天换两次药才好得快。   所以,收拾好厨房后,乐珊按照池墨说的找到了医药箱,等她拿出邓何然交给她的药盒子时,池墨已经规规矩矩坐在沙发上,摆好了一会儿要用到的纱布、碘酒和镊子。   乐珊动作很轻,她怕自己稍稍用力,就会引起池墨的不适,所以拆开他胳膊上纱布时,她尽量放轻自己的动作。   “乐珊。”他突然叫了她一声。   乐珊把拆下的纱布放到一旁,侧眸看了他一眼,“嗯?怎么了?”   “没事,就是想叫叫你。”池墨看着她,脸上是温和的笑意,她不知道她那副小心翼翼的模样,看得他心底荡起一圈圈涟漪,很多年都不曾被打动的他的心,因为她而变得不再平静,无论是现在,还是以后的日子里,只要他一闭上眼,脑海中不断浮现出她的身影。   “你这样,我会以为你痛。”她笑,话里却不是埋怨他的意思。   “不疼,有你在,我一点都不疼。”他作势要拉她的手,却被她反握住。   乐珊眨了眨眼,“我觉得这样握着,你会没那么害怕。”   池墨笑着的嘴角,弧度更大了些。   知道她紧张,拿着酒精棉消毒他伤口时,她满眼带着一片痛色。   池墨也不吵她,静静地注视着她。   乐珊今年冬天过完生日就二十五岁了,她个子不高,身材娇小,还长了一张娃娃脸,看起来比实际年纪要小个六七岁。   而池墨,已经三十二岁了,他比她大上七岁半,没遇见她之前,他一直是个稳重的中年人,至少他是这么觉得的,但遇见她之后,生活像是被各种色彩填满了一样,他变得越发贱兮兮的厚脸皮。   只要是和她在一起,他就情不自禁的想要逗弄她,在她的面前,池墨觉得自己像二十出头的愣   头青,连恋爱都谈得有些笨拙。   可即便如此,他还是愿意和她在一起,陪她一起笑,一起承担和面对。   乐珊一边小心呵气,一边用酒精棉在他伤口四周涂抹着,她总觉得只要呵气,他就不会太痛,笨笨傻傻的样子让池墨忍俊不禁,而她却丝毫没有注意到池墨眼底的温柔。   她是个一旦专心起来就会忘记四周的人,给池墨上药这种事情,在她心里没有比这个更重要的,所以上药期间,她一门心思全扑在了池墨胳膊伤口上,有那么点两耳不闻窗外事的感觉。   见她这副专注的样子,池墨忍不住笑了下,有这样一个小女朋友,他心里时刻都觉得甜蜜。   “二哥说,明后天得去一趟医院让他瞧瞧。”消毒好伤口,乐珊动作依旧很轻地给池墨涂药膏,“二哥说给你调配了去疤痕的药,到时候就不会留下太难看的疤。”   池墨轻笑,“你现在二哥二哥叫的挺顺口。”   乐珊抬头,脸上泛着红,嘴里嘀咕着:“我要是叫邓哥哥,某人心里的醋坛子又要打翻了。”   “到时候就不是醋坛子了。”池墨垂眸,一本正经地回她:“是醋缸。”   ☆、108、爱你么么哒   “不过,我得给你打个预防针,二哥说不会留下太难看的疤,那意思是疤痕最后可能会变得很淡。”池墨见她涂完了药,顺手将纱布递给了乐珊,“男人身上有一两道疤是很正常的,我是怕你会嫌弃我。糌”   “嗯?”乐珊愣了一下,接过他手上的纱布,才意识到他是在说这条疤,不由笑了下,“池大律师也会有没信心的时候吗?我以为你一直都是自信满满的。”   “在你面前,我就特没自信。”他顺着她的话往下接,半真半假的态度。   乐珊很认真地看了他一眼,大着胆子在他嘴上亲了一下,虽然只是蜻蜓点水一般,但对池墨而言,他很满足。   “你还说我胡思乱想!”她红着脸不看他,一手轻轻按着纱布,一手手指勾住绷带,边包扎边说:“在我心里,你是最好的,无论你是什么样子,我都喜欢你。”   等她系好了绷带,池墨伸手勾住她的下巴,迫|使她抬高头看他的眼睛,“只是喜欢?”   她视线落在别处,偷偷的深呼吸,然后对上他含笑的眸子,很坚定地说:“是爱,无论你什么样子,我都爱你。”   池墨心中一动,将她抱进了怀里,在乐珊跟前,他偶尔也会患得患失,可每每那种感觉浮在心头的时候,她的话总会将他拉回她的身边。   这样一个敢说爱他的女人,让他怎么舍得放手。   ***   在乐珊的催促下,池墨第二天下午跟她去了医院找邓何然复查楮。   邓何然只是扫了一眼池墨胳膊上的绷带,见包扎的仔细,他不由多看了乐珊两眼。   “我媳妇包的,比你们院护士强多了。”池墨伸手把乐珊往怀里带了带,迎上邓何然的视线,他样子有些得瑟。   邓何然懒懒地看了他一眼,从抽屉里拿了两瓶药膏,然后跟乐珊说:“我看你的烫伤已经没什么事了,不过起水泡的地方还要注意,这瓶蓝色的你拿回去用,一丁点都不要分给池墨。”   “为什么?”乐珊狐疑地看着邓何然,又看了池墨一眼。   邓何然悠悠开口:“你是女人,祛疤效果好的自然是你用。”   “这两个水泡,就算留疤也不会难看到哪去。”乐珊哑然失笑。   池墨一手搭在乐珊肩膀上,另一手顺手将两个小瓶子塞到她手上,“你就听他的话,乖乖用这瓶。”   乐珊瞪他,“我留了疤,你还嫌弃不成?”   “我哪敢嫌弃啊?喜欢都来不及呢!”池墨脸上堆满了笑,为表清白,他在她脸上亲了一口,“爱你么么哒。”   乐珊脸红,双眼飞快地扫向邓何然,却见邓何然面色冷淡如常。   “你们要肉|麻回家去。”邓何然对着池墨翻了个白眼,“你那瓶早晚各一次,给我擦到疤没了为止。”   听到这句话,乐珊显然比池墨的反应要大一些,“二哥,你是说池墨手上的伤能不留疤?”   邓何然点头,脸上露出一副得意的神情,“你这声二哥不是白叫的,不过你们两个伤口不一样,所以不能用同样的剂量。”   乐珊连连点头,不停地跟邓何然道谢,相反,池墨却蔫蔫的没什么精神。   告别邓何然,两人去医院大门口拦出租车。   乐珊想着赶紧回去给池墨擦药膏,池墨却小步小步跟在她身后,闷闷不乐的样子。   “池墨,你怎么了啊?”乐珊走出几步没见池墨跟来,她折身回来找他。   池墨幽幽地看了她一眼,无精打采地垂眸。   见他这副模样,乐珊下意识摸了摸他的额头,不烫,她狐疑,问道:“你是不是哪里不舒服?我们要不要回二哥那里检查一下?”   “不要。”他拒绝,扭过头不看乐珊。   乐珊察觉到他在气恼些什么,想了想,不由笑出声来,这个小气的男人!   “你笑什么?”看她笑弯了腰,池墨瞥了她两眼,伸手去拉她的手。   “笑你。”乐珊擦去眼角笑出的泪花,乖乖的被他牵着手,“池墨,我说了,不管你变成什么样我都爱你。”   池墨轻哼了一声。   乐珊越发肯定了心里的猜想,她挽住他的胳膊,“因为爱你,所以我想你更好,我希望二哥的药能让你祛了这条疤,不过你喜欢的话,留着就留着。”   “真的?”池墨眉毛挑了挑,神情松动。   “嗯,你喜欢就好。”乐珊点了下头,另外一只手的手指点在唇上,若有所思地说:“那疤乍一看还挺吓人,看惯了就好,只是以后天热了,你可别露出来吓到孩子。”   她话里有所指,池墨听得出来,只是一句“孩子”,虽然她没点明是谁的孩子,但池墨的心却整个飘了起来,心想着,她这话的意思,是不是想给他生孩了。   “二哥药都配了,那就回去试试吧。”池墨嘴上别扭,但这会心里却希望药是有用的。   乐珊瞧   tang出他那傲娇劲,也不戳破,尽管池墨有时候这傲娇劲头上来挺让人捉摸不透,但情侣间总要有点小乐趣在才好,倒是她越来越适应他这股别扭劲,反而能来一招将计就计,让他变得乖一点。   池墨和乐珊手挽手走了一段距离,他心里总觉得好像有什么地方不对,可视线一对上乐珊那双含笑的眸子,他的心就化成一滩水,再也冷不起来。   所以,这一局,乐珊完胜。   ***   苏冉冉忙完手上的事,想喝杯咖啡提提神,不过公司咖啡机这几天出了问题,想喝咖啡,她就必须到街对面去买。   “有没有人想喝咖啡?我去买。”她站起来问了一圈,统计了一下同事们要喝的东西,她拿着钱包下了楼。   一出公司楼门口,苏冉冉就见陈敏生的车子停在对面那条街。   她看了眼腕表,距离她下班还有一个多小时,眉头轻皱,想不透陈敏生为什么会在这个时候过来。   正想着要不要绕过去打招呼,陈敏生已经看见她,并且从车上下来,穿过马路朝她走了过来。   “想喝咖啡了?”陈敏生走近,苏冉冉注意到他手里还有个保温瓶。   “你别告诉我,你是来送咖啡的。”见陈敏生点头,苏冉冉笑了起来,她记得她是昨晚和林颂伊聊天的时候,无意中说过公司咖啡机坏了的事情,他不是连这些都记得吧?   陈敏生举了举手里的保温瓶,温和一笑:“你的私人订制咖啡已送到,是不是还要去街口的咖啡店帮同事买咖啡?”   “这你也知道?”苏冉冉笑着挽住他的胳膊,“没想到你作为男朋友,这么体贴入微。”   “当然。”陈敏生不客气地承认下来,握着她的手,“走吧,我陪你一起去,你不介意多一个劳力帮你拎咖啡吧?”   “不介意,有免费劳动力,难道我不用吗?”苏冉冉心里暖暖的,挽着他的胳膊朝咖啡厅走去,脑子里却突然想明白了一件事,“陈先森,你好狡猾,是不是想借着送咖啡打进我公司内部窃|取我的同事资料?”   “这么快就被发现了?”陈敏生故作惊讶的看着她,随后在她手上拍了拍,“这叫未雨绸缪,我怎么知道你同事里有没有人追求你,有没有人跟你关系特别好,万一他们在我背后使小动作,我未来老婆跑了怎么办?”   苏冉冉眯了眯眼:“谁是你未来老婆,陈先森,你就不觉的我们进展太快吗?你都没有正式追求过我。”   她追了他那么久,他倒是不冷不热的,还一副巨嫌弃她的样子,突然他受了刺激想改变他们的关系,她还要配合他,仔细想一想,她好像处在弱势那一群里。   “现在不就在追吗?我可是卯足了劲要做二十四孝男友,怎么样?你准备好接受我的强势追求攻击了吗?”陈敏生握着她的手放在嘴边亲了亲。   苏冉冉抱了抱肩膀,打了个寒颤,一脸“你真肉|麻”的表情看着他。   “再说这不算快了。”陈敏生顺势揽住了她的肩膀,把她往怀里带了带,“按我妈昨晚那套理论,她恨不得咱俩今天领证明天就生孩子。”   苏冉冉扑哧一声笑了出来,却还是在他手上拍了拍,“不管怎么说,陈先森既然要追求我,那就拿出追求人的本领来吧!”   陈敏生一愣,追求人要使出什么本领?看家本领?等一下,他的看家本领是什么?   ☆、109、我的傻小乖,我会好好对你   邓何然说过,陈敏生最善温柔。   所以,当苏冉冉让陈敏生拿出看家本领的时候,陈敏生不由怔住,温柔这东西,他要怎么表现,才能让苏冉冉觉得他真的是很认真在追求她?   抛去这些乱七八糟的想法,陈敏生小跑着追上苏冉冉,这咖啡他不仅要买,还要死皮赖脸跟着苏冉冉上去,跟她那些同事见一见,这事总归是没坏处的。   买了咖啡,陈敏生执意要跟苏冉冉上楼,苏冉冉本就由着他,也没多拦,只是上楼的时候,在电梯里碰见了苏慕央。   苏慕央当然知道陈敏生带着苏冉冉回家吃饭的事情,也听过苏冉冉的解释,但对于陈敏生他仍旧没有好脸色,冷哼一声,对着他只有冷哼的份。   陈敏生并不介意,想想当初苏冉冉对着他的时候,他那脸色比苏慕央难看多了贰。   苏冉冉反倒有些不好意思,悄悄去拉陈敏生的手。   陈敏生回握住她的手,手指在她掌心捏了捏。   出了电梯,苏冉冉和陈敏生一前一后进了办公室,众人对陈敏生的到来有些好奇,在苏冉冉的介绍中,他们一脸顿悟,凑上来说着几句俏皮话。   跟苏冉冉关系好点的,则是一脸审视地盯着陈敏生,见他为人够诚恳,也都松了口气,偶尔会开开他们两个的玩笑,比如问他们什么时候会结婚之类的话题。   不等同事们起哄,陈敏生倒是主动提出今晚请所有人一起去吃饭,随即各个应承下来。   苏冉冉在一旁看着陈敏生张罗,心里笑开了花,她知道陈敏生是认真的,他在很努力的用他的方式接近她的生活,融入她的圈子,这一点对于一个男人来说,算得上是难得。   一想到陈敏生为了自己而改变,苏冉冉脸上的笑容更灿烂了几分。   陈敏生打开保温瓶,将自己煮好的咖啡倒出来递给她,见她正好笑着看向自己,他不由自主也跟着笑了起来。   ***   自上次一伙人吃过饭之后,安绮雯想着要再凑一凑,毕竟现在不比以前,这几个男人凑到一块,她总算有能聊天的人,所以她也乐得跟乐珊和苏冉冉多走动。   但打了一圈电话,单身的都有事情要忙,陈敏生也说要请苏冉冉的同事吃饭,最后只有池墨和乐珊说有空。   安绮雯手底下有家韩式料理店,她索性约了池墨和乐珊过来吃烤肉。   乐珊原本不想过来,因为池墨身上还有伤口没好,忌口的东西太多,而且她觉得外面的东西比不上家里做的,但池墨说想去,她也就跟着去了。   到了地方,乐珊跟祁文哲和安绮雯打过招呼,四人进了包间,乐珊依旧和安绮雯并排坐着。   考虑到池墨伤口的问题,乐珊只许他吃烤五花肉和烤鸡肉,偏偏池墨对鸡肉兴趣不大,只好在一旁默默烤五花肉。   祁文哲瞧见池墨乖乖听话的样子,觉得有趣,视线不时瞟向他。   池墨察觉到祁文哲欲言又止的眼神,伸手揽住乐珊的肩膀,面上有几分得意,冲祁文哲略显摆的说:“我们家珊珊就是个小管家婆,不知道多在意我,担心我的伤口还亲自下厨,要不是大嫂盛情难却,我一准儿跟家里享用我的住家饭。”   安绮雯笑,池墨话里维护的意思十分明显,她拉过乐珊的手,说道:“他一向嘴刁,看来你的手艺不错,哪天也请我们去池墨那里,在我们面前露露手,让我也尝尝你的手艺。”   接触下来,乐珊觉得安绮雯就像是池墨的大姐,对他格外照顾,她自然愿意跟她多亲近一些,于是笑着回她:“大哥和嫂子来吃饭,随时欢迎,不过你们别听池墨胡说,就我那手艺拿不出手的,都是些家常菜。”   “我们家珊珊一贯喜欢自谦。”池墨盯着两个女人握在一起的手,眉毛一拧,旋即将乐珊的手从安绮雯手中拖了出来,放在自己手心里揉了两下。   “你这小子!”安绮雯瞪他,怎么都没想到池墨对乐珊霸道到这个地步。   乐珊扁了扁嘴,看向池墨的眼中泛起一起责怪,他做的这么露骨,反倒让她有些难为情。   “你握大哥的手去。”池墨一脸不在意的无赖样。   见池墨这么紧张乐珊,连女人醋都吃,还一口一个“我们家珊珊”,祁文哲斜眼过来,忍不住调侃两句:“老七,你一口一个‘我们家珊珊’,你问过人家乐珊愿不愿意当你家的人没?”   “都说是我们家的了,当然是愿意。”池墨洋洋自得,顺势冲乐珊扬眉,暗中使了个眼色。   乐珊并不领情,抽回手,嘟了嘟嘴,看向祁文哲和安绮雯,说道:“我可没说愿意。”   见池墨垮着一张脸,祁文哲和安绮雯相视一眼,随后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老七,你魅力不到家,人家乐珊还不愿意呢!”祁文哲臭池墨。   池墨也不恼,而是可怜巴巴的去抓乐珊的手,抓住了还顺势摇晃了两下,“你真不愿意?”   乐   tang珊脸上一红,笑着拂去他的手,往安绮雯怀里一躲,“嫂子你看他,净耍赖欺负人。”   安绮雯被乐珊的嗔态逗乐,再瞧一向冷傲的池墨落得现在厚脸皮的模样,她也笑着损了池墨两句:“池墨你得加把劲,男人光靠赖皮可娶不了媳妇。”   听到安绮雯说“娶媳妇”,乐珊脸红的更厉害。   池墨单眉一挑,不动声色的将乐珊抱进怀,大大方方在她脸上亲了一口,语气有些凶狠地说:“你不愿意,也是我家的,这辈子我就赖上你了。”   乐珊被他那一亲闹得将头埋进了他怀里,现在听他这么说,再听到祁文哲和安绮雯的笑声,她更加不敢抬头看他们的眼睛。   她乖巧窝在自己怀里,池墨一脸的小心翼翼,抱着她的手紧了又松,生怕弄疼她似的。   “你小子,怎么现在越来越没个正经了!”祁文哲斜睨了池墨一眼,接下来的话却是对乐珊说的:“乐珊,别嫌大哥帮池墨,他不是个不容易动心的人,他不介意在你面前自损脸皮,是对你真的上了心,能让他说出‘这辈子’的女人,你是头一个。”   安绮雯在一旁点头附和:“乐珊你是池墨头一次领给我们看的女孩子,他对你那样子,别说是你,就连我们也不曾见过。”   “听见没?”池墨拍了拍乐珊的背,低声笑开,“我是真的想对你好,你就从了我吧!”   乐珊当然知道池墨对她的心,但在祁文哲和安绮雯说这些,她始终觉得不好意思,现在池墨有那两人的撑腰,越发得意,她轻轻在他胸口上捶了一下。   池墨笑,伸手捏了捏她的脸。   --------   池墨知道怀里这个脸皮薄,也不再逗她,而是和祁文哲聊起了别的话题。   安绮雯察觉到池墨的心思,招呼着侍应生把炭火放进桌子上的圆炉里,然后架了盘子开始烤肉。   乐珊不好意思让安绮雯一个人张罗,她学着安绮雯的样子,也拿着夹子和筷子取了肉放在架子上烤着。   只是,与安绮雯不同,乐珊更倾向拿些五花肉烤,私心里是想让池墨快点吃到。   在座的三人都瞧出乐珊偏袒池墨的心思,但谁也不拆穿,尤其是池墨,嘴边一直噙着笑,和祁文哲聊天的时候,一双眼时不时瞟向乐珊,那样子,似是看上她一眼也满足。   一开始,乐珊还有些生疏,不是没烤熟就是烤焦了,但在安绮雯的指点下,她越烤越好,池墨眼前盘子里的五花肉也越来越多。   “好啦,我够吃了,你也顾着自己些。”池墨握着乐珊的手,一脸疼惜,顺手拿生菜包了肉片和佐料,然后送到乐珊嘴边。   乐珊人长的小,嘴巴也是小小一点,池墨体谅照顾她,手上包好的烤肉是正好她一口的大小。   他的体贴,她心知肚明,心中一动,她张嘴吃下。   见她眉眼弯弯,像是满足的猫儿似的,池墨眼底浮现出一抹温柔,他顺手又包了一块送到她嘴边。   尝到美味,乐珊也不犹豫,乖乖吃下,随即两条眉皱在了一起,眼眶蓄了泪,匆匆咽下嘴里的东西,大张着小嘴,不停呼气。   “好辣!”   她一手在嘴边扇着,两眼在杯子上一扫,另外一只手已经拿起了杯子,结果刚喝了一口,她眉头皱的更深。   茶水烫,嘴里辣,两者综合,乐珊快要哭了。   扫了一眼那些佐料,池墨猜想是自己没注意放了辣椒进去,心疼不已,“傻瓜,辣就不会吐出来吗?还吞了做什么?”   乐珊瞪了他一眼,还不是因为是他亲手包的吗?总觉得吐出来是浪费了他一番心意,所以她才吞了下去,结果现在整个胃都火辣辣烧了起来。   “辣。”她伸出舌头,大口大口呼着气,两只手拼命在嘴边扇着风,那样子有些像阿猫,池墨忍不住就笑了起来。   “我的傻小乖。”池墨无奈,往她嘴里塞了一片生菜叶子,见她嚼碎了咽下,紧张地问:“怎么样?好点了没有?”   乐珊摇头。   安绮雯已经让人拿了柠檬汁过来,酸甜口的,比较容易解辣。   池墨见乐珊难受,起身直接从侍应生手中托盘上拿了杯子,然后送到乐珊嘴边,示意她喝下去。   乐珊喝了两口,嘴里的辣味被冲淡了一些,“好点了。”   吸着气,她又喝了几口柠檬汁,直到嘴里的辣味没那么重,她才放下杯子,脸上一副轻松的表情。   池墨见她没事,心底松了一口气,顺手在她头上摸了摸。   随即,乐珊反手护住脑袋,双眼瞪着池墨,似是不满他摸她脑袋的举动。   她越是这样,池墨越是想再摸一摸,正要伸出手,却见她舔了舔牙齿,那样子像是在警告他,他敢摸,她就敢咬。   池墨暗自笑了下,侧身又包了一块五花肉,讨好似的送过来,“这次没有辣椒,我以后都会小心。”   <   p>乐珊耸了耸鼻子,轻哼了一声,闻着肉香味,张开嘴咬住他手里的生菜包。   趁着她吃东西的空档,池墨抬手在她头上一摸,这次没有换来乐珊的防备和警惕,他心里一乐,他这个傻丫头还真是好哄,只要给点好吃的,就不计较了。   祁文哲和安绮雯一直注意着这两人的举动,见到这一幕,不由相视一笑,看池墨和乐珊两人这么要好,他们也替他们两个开心。   一顿饭吃完,池墨还在和祁文哲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乐珊吃饱了有些犯困,在一旁眯了眯眼,池墨见状,便要带着她走。   乐珊过意不去,好在祁文哲和安绮雯都不是介意这种事情的人,所以她跟两人挥手告别后,跟着池墨回家了。   目送着池墨和乐珊上了出租车,祁文哲却站在烤肉店门口没有着急进门。   安绮雯见他心事忡忡的样子,凑了过来,一手挽住他的胳膊,低声劝道:“你也别多想了,看他们两个人的样子,不是很好吗?”   “可是……”祁文哲想了想,最后什么都没说。   安绮雯知道他心里在想些什么,不由在他手背上拍了两下,“别担心,老七不是轻易会放弃的人。”   ☆、110、以女主人的身份入住   池墨的确是不会轻易放手的人,也正是因为这个样子,祁文哲才更为这两个人担心。   夜里起风,安绮雯挽着祁文哲的胳膊往店里面走,边走边劝道:“老七也不是不懂事的人,孰轻孰重,他心里分得清。”   祁文哲眸光一暗,嘴皮子动了两下,却始终没说什么。   “你啊,就是操心太多。”安绮雯笑,挽住他胳膊的手,更紧了一些,“看老七那心疼宝贝的样子,这一个才是他的心头宝,那一个……只是一场幻影。”   “你怎么知道老七不执着那一个?”祁文哲轻叹,有些事不是他们光看着好就真的好,池墨这么多年不容易,他不愿看着兄弟在感情上也不容易楔。   “阿哲,刚才你两只眼睛都是喘气的吗?”安绮雯白了祁文哲一眼,“不说上一次的事情,这次你没瞧见乐珊只是辣到一点,池墨就大惊小怪的紧张起来吗?”   祁文哲不解:“这能说明什么?你知道乐珊她和那个不一样……贰”   “我当然知道。”安绮雯轻声笑起来,她的男人真是个榆木疙瘩,看不懂男女之间的千丝万缕,“想想老七那个性子,他是那样低三下四的人吗?你就没发现,只要乐珊在,他本能的低了一头吗?”   祁文哲还是不懂安绮雯想要说什么。   这次轮到安绮雯轻叹了一声,她拧了他胳膊一把,“当初你追我的时候,不也是和老七现在一样吗?”   这回祁文哲听懂了,他抬起胳膊,将安绮雯揽进怀里,若有所思的说:“你这是拐着弯说我不像从前那样对你了吗?”   安绮雯哑然失笑,见祁文哲眉眼间已经清明,她倒也不担心池墨那边的问题了。   ***   回去的路上,乐珊在车上犯困,脑袋一点一点的,池墨看着心疼,一手偏过她的脑袋,让她靠在自己肩上。   被他这么一歪脑袋,乐珊反倒有几分清醒,但人仍然懒懒的,她挽紧了池墨的胳膊,身子往下沉了沉,换了个舒服一点的姿势靠在他身上。   “很困吗?”池墨见她懒懒的样子,伸出手在她脸上摸了摸。   乐珊觉得痒,却又懒得躲,任由他摸着,一双眼半眯着,“嗯,有点。”   “再坚持会,马上就要到家了。”池墨只恨不是自己开车,如果他胳膊没事,即便她在车上睡着,他也能抱着她回家,不像现在。   “池墨。”乐珊点了点头,叫他的名字,“明天我就回去吧。”   她声音很轻,池墨琢磨了好久,才意识到乐珊在说什么,不由眉头一皱,“烦我了?”   “胡说什么呢!”她没什么精神,但听到他这句话的时候,还是直了直身子,侧过来看了他一眼,“我也该回家了,而且现在每天在你这没什么事情做,人越来越犯懒,这样不好。”   “那我娶你,把你养在身边。”池墨冲口而出。   乐珊扑哧一声笑开,小手缠上了池墨的大手,“你求婚的好没诚意,就算没有戒指,也该有花之类的吧?”   “你忘了自己鼻敏感?”池墨小声提醒,她的事情,点点滴滴他都放在心上。   提起鼻敏感的事情,乐珊脸上烧了起来,她想起那次被十三撞到的事情。   “求婚总归是要浪漫一些。”她强辩,“再说,还有绢花呢!”   “嗯,我知道了。”池墨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你知道什么了?”乐珊又笑开,他一本正经的样子,让她忍不住想笑。   “知道该怎么向你求婚了。”他答,仍然是很认真的样子,在对待婚姻的问题,池墨不会不认真,因为他想对她负责。   “好,我们不纠缠这个话题,说回刚刚的话题。”乐珊坐直身体,强迫自己清醒一些,“明天下午我回家,后天早上去上班,好吗?”   她安排的这样清楚,池墨叹了口气,“我可以说不好吗?你这明明是通知,而不是商量,不要以为加上一句‘好吗’,就可以蒙混过关。”   乐珊浅笑,两眼盯着池墨瞧。   池墨拗不过她,更何况这件事仔细想想,是他有欠考虑,与其现在把她圈在身边,不如早点接触她父母,把她娶回家才是正经事。   “好。”池墨握紧她的手,说的有几分无奈,“那后天一早我们公司里见。”   乐珊微怔,随后点了点头,“嗯。”   “乐珊——”忽的,池墨轻轻叫了一声,乐珊回过头,唇瓣碰上了他的脸,池墨小心翼翼地问她:“你上班了,是不是也要去风月那唱歌。”   “嗯。”乐珊点头,下一瞬,心里已经明白池墨为什么这么问。   没有哪个男人,会喜欢自己的女人抛头露面,去做酒吧的驻唱。   乐珊垂眸,脸上的表情有些僵硬。   “乐珊,我是真的想,你给我一个机会,让我照顾你。”哪怕不是现在就嫁给他,让他承担她所承担的问题,池墨也是   tang愿意的。   可偏偏,乐珊一直不松口。   “池墨,我不想让人误会,我和你在一起,是图你什么。”乐珊把话说的很明白,她心里怕如果有一天池墨也这么认为,他会不会抛弃她,不再理她。   “傻瓜,我知道你是图我这个人。”池墨扬唇,在她额头上落下一吻,嗓音轻柔地说:“我这个人就是最好的了。”   池墨的自恋,惹来司机师傅的笑声,司机师傅忍不住开口跟乐珊说:“姑娘,这位先生这么自恋的话都说了,你就给他个机会吧!再这么说下去,我的鸡皮疙瘩都要把我淹了。”   乐珊扑哧一声笑了出来,她笑弯了腰,两手撑着肚子,侧眸看向池墨,却见他一脸的不在意,一双眼柔柔的看向自己。   这一瞬,乐珊心想,如果池墨再跟她求婚,她一定会嫁给他。   ***   乐珊说到做到,第二天起来的时候,已经把行李箱收拾好,一副随时都可以走的样子。   池墨虽然看着心疼难受,但碍于乐珊,也不好多说什么。   这些日子他们朝夕相对,一想到她不在身边转悠的情景,池墨只觉得度日如年,生不如死。   但即便如此,时间还是很不留情面的晃到了下午。   乐珊心底是舍不得池墨的,但如果因为舍不得他,就抛弃自己原来的生活,乐珊做不到,她明白她自己应该要做的事情,乐振涛欠的债,她还要努力工作才能还完。   乐珊不让池墨送,而是自己打了车回家,实际上如果不是怕池墨担心,她甚至想跑去做公交车。   池墨没再坚持,只是看着车子离去的背影,他心里一阵怅然若失,想想这些日子与她欢笑与共,现在他落得个形单只影,他心里更加难过。   不知道站了多久,池墨才转身往回走,路上接到了祁文哲的电|话,电|话里祁文哲有些吞吞吐吐的,像是在顾忌些什么。   兄弟多年,池墨察觉到祁文哲是想问乐珊在哪,他率先开口:“乐珊回家了,大哥有事就直说吧。”   池墨点破他的心思,祁文哲有些尴尬,“那我现在去你那边,有些话还是当面说比较清楚。”   池墨没有反对,反正他一个人,回去也是面对一个空房子。   说来也奇怪,没有乐珊之前,池墨并不觉得房子大有什么不好,甚至他更喜欢大房子只有他一人的安静。   但和乐珊在一起之后,没有她在身边叽叽喳喳,他心底的怅然十分明显,尤其是看着空荡荡的房子,他心里升起一抹叫寂寞的情绪。   “乐珊,你这个磨人的小家伙。”大门落锁,池墨对着空房子叹息,“我已经开始想你了,怎么办?”   他自言自语,在房间里走来走去,空气中仿佛还残留着她的气息,淡淡的清香,很好闻,那是乐珊身上的味道,与其他女人不同,她身上永远都是淡淡的香味。   看着他们两个一起睡过的大床,池墨眸光一暗,什么时候他才能把她据为己有呢?让她真真正正属于他,成为他的女人呢?   摆设依旧,可乐珊却不在身边,这种感觉……池墨抿了抿唇,神色中多了一抹烦闷,他一点都不喜欢现在的感觉。   正想着,门铃大作,池墨猜是祁文哲过来了,不由摇摇头,走向大门。   乐珊,总有一天我会要你以女主人的身份长住在这里。   ☆、111、乐珊:池男神,咱能不这么煽情吗?   池墨站在门口,深吸了一口气,仿佛是要把乐珊的味道全都留在身体里。   开了门,祁文哲一脸阴晴不定的站在门外,瞧见池墨的时候,脸色蓦然一变。   “大哥。”池墨跟他打了招呼,脸上勉强撑出一丝笑来。   祁文哲见他的样子不对,视线越过他看向房内,没见到乐珊的身影让他松了口气,但转念一想池墨的反应,他下意识皱眉。   “和乐珊吵架了?”祁文哲进门,小心翼翼地开口询问哪。   池墨摇头,苦笑道:“我们好着呢,就是习惯了她在我身边转悠,现在剩我一个人,有些不痛快。”   祁文哲眸光一紧,深深地看了一眼池墨,老七的性子他最清楚,不是会被儿女情长牵绊住的人,即便是之前他让他帮忙打探那小女孩的消息,也只是对于过去的执着蝗。   正如安绮雯所说,池墨对乐珊那才叫爱,是真心实意从心底里发出来的,那个小女孩,只是存在于池墨的记忆中,对乐珊的地位不会有太大的影响。   但祁文哲却不肯定,那小女孩现在对于池墨而言,是否还那么重要,他是否还想继续再找下去。   见祁文哲不出声,神色古怪地盯着自己,池墨摸了摸后脑,后知后觉道:“是不是觉得我个三十多岁的大老爷们,突然挺小家子气的?”   祁文哲神色一缓,附和着笑了两声:“我是在想,你嫂子说的没错。”   “她说什么?”池墨微怔。   祁文哲跟池墨关系一向很亲,安绮雯的话,他觉得也不是不能跟池墨说,“说你对乐珊是真上了心,我说你既然这么喜欢人家,就早点把人娶进门,你们几个都这么大岁数了,还总是让我像老妈子一样在身后给你们操心婚事,你们丢不丢人。”   池墨讪笑,倒了水端过来,“你先结婚了再说,你和四姐……大嫂这么多年了,也不结婚,同样不是让我们干着急。”   池墨生硬的转了口,也不知道多少年没叫安绮雯四姐了,现在叫出来,倒有些不自然。   “你懂什么。”祁文哲瞪了他一眼,轻叹:“老二和老六还没有着落,我和你嫂子怎么放心得下。”   “少来,当初你追嫂子的时候,怎么就没想想我们还都是单身的。”池墨笑祁文哲,他们认识少说也有十几年,当初明知道安绮雯是女人,祁文哲执意把她划到他们七兄弟的圈子里,就是打着潜移默化把人给追过来的主意。   “咳咳……”旧事重提,祁文哲被呛到,脸上红了一大片。   池墨悠悠笑着,像是老狐狸一样。   祁文哲好不容易止了咳,摆了摆手,狠狠瞪了池墨一眼,“说正经话题。”   “好。”池墨一口应下,“大哥,你要说什么,直接说。”   祁文哲绕了个大圈子,池墨想起昨晚祁文哲看他的眼神,摆明就像是有话要说的样子,今天跑上门不说,还特意打电|话问乐珊的情况,池墨心里有点谱,大概知道祁文哲要说什么。   “东城那个小女孩,这次你原本是想去亲自打探消息吧?”祁文哲不兜圈子了,直接开门见山,“但因为乐珊,你放弃了?”   “不是。”池墨嘴角噙着一抹笑,他摇了摇头,“那小女孩是我的恩人,我始终要找到她,这跟乐珊没关系。”   祁文哲皱眉,他觉得池墨没说实话,或者说他没把话说全了。   一直以来,池墨都很想知道那个小女孩的事情,还为此特意接了东城的案子,现在他虽然没说不找,但态度已经不像以前那么积极,祁文哲觉得这跟乐珊多少是有点关系的。   “我查到了点那小女孩的消息。”祁文哲不知道这个时候说出这件事,池墨是会高兴还是不高兴。   池墨单眉一挑,一副示意他继续说的神色。   “先前我跟你说过,查到一户人家。”祁文哲脸色一沉,“我查到他们搬来了港城,但之后就什么也查不到了,所以还不确定那家是不是小女孩的家。”   池墨正伸手去拿桌子上的玻璃杯,听到祁文哲说那户人家搬来了港城,他心中一颤,失手打翻了杯子,杯子里的水全都泼在了池墨腿上。   “你怎么了?”祁文哲看不出池墨的情绪,连忙给他拿了纸巾。   池墨握着祁文哲递过来的纸巾,却僵着不动作,好一会儿他才皱着眉看向祁文哲,眸子闪着亮光,“我之前怀疑乐珊就是那个小女孩。”   祁文哲怔住,随即摇了摇头,“你是脑子糊涂了吗?好端端地怎么会把乐珊当成那个小女孩?”   “乐珊是东城人,这次去东城,我才知道的。”池墨咬了下唇,内心有种说不出来的激动,那感觉仿佛乐珊就是那个小女孩一样,“她父亲生意破产,她们一家人搬来港城,甚至换了同音不同字的姓氏。”   这回换祁文哲拿不稳杯子,他盯着池墨,瞧他的脸色不像是说假话,祁文哲也跟着激动了起来。   但很快,祁文   tang哲激动被浇灭,他抬起眼皮,看着池墨问:“那你和乐珊交往,是因为喜欢她,还是因为这件事?”   池墨将杯子一推,仰坐在沙发上,然后笑出了声,“大哥,你当我是什么人?说矫情一点,乐珊算是我的初恋,我喜欢她是在知道这件事之前,爱她是因为她就是她,跟那个小女孩无关,跟她是不是东城人也无关。”   见池墨说的这么笃定,再加上他对乐珊的态度,祁文哲基本可以肯定,池墨所言不假,但他有他的想法,“池墨,别怪我啰嗦,那小女孩要不是乐珊,她现在站在你面前,跟你说喜欢你,让你报恩,你该怎么办?”   “大哥,别闹了,这又不是电视剧。”池墨摆了摆手,见祁文哲一脸认真,他也收起笑脸,很认真地回答,“我不是个随便付出感情的人,我说过,这辈子我要娶的人只有乐珊一个。”   祁文哲神色松动,像是松了口气似的。   见状,池墨觉得好笑,知道祁文哲和安绮雯是真的担心自己在这问题上犯傻,他十分笃定的开口:“那小女孩要是出现让我报恩,我可以把我的财产全都给她,但池太太只会是乐珊,我又不是古代人,‘唯有以身相许’这种事我做不来。”   池墨的财产有多少,祁文哲不知道准确的数字,但估算下来,就算那小女孩能活两百岁,天天花,估计也这辈子也都花不完。   “我倒是没想到,你愿意为了乐珊,把自己赚来的东西分出去。”祁文哲咂舌,烽火戏诸侯,一骑红尘妃子笑,现在在池墨眼前,那都不是事儿!   “乐珊和那些东西是不能比的,她不会因为我有钱没钱而选择跟不跟我在一起。”池墨一脸自信,他相信着乐珊。   “那如果,乐珊是那个小女孩——”祁文哲拉长了尾音,眼里有几分逗弄池墨的意思。   池墨轻声笑了下,很快接口道:“那我们就是注定好的缘分,该着我把所有最好的东西都给她。”   “你对这个乐珊果然是不一样。”祁文哲抿了抿唇,意味深长地看了眼池墨。   “嗯。”池墨点点头,他不想因为觉得肉麻就否认他对乐珊的感情,“你不知道,一开始她跟我是犯冲的,第一次见面,她撞了我一身咖啡,第二次见面,她在电梯里摁了关门键,第三次——呵,她把我当小偷,拿拖把棍敲我。”   “哦?”祁文哲哈哈大笑起来,这些事他没听说过,估计兄弟七个里面,就连李远洋也未必知道的这么清楚,“想不到你们的开头不算太美好。”   看池墨对乐珊那样子,简直就像是一早巴巴贴上去的,哪像是这有故事的?   “我对她的第一印象是笨手笨脚的,感觉是有人恨我才会把她请来做我的助理。”池墨边说边笑,仔细想想他跟乐珊就像是欢喜冤家似的,“但就这样,我脑中总会浮现她的身影,后来跟她接触多了,知道她是个工作起来特别拼的小姑娘,去了东城,她好多时候无意中的一句话,就会点醒我,我打趣她总算是从扫把星变成我的福星。”   听池墨这么说,祁文哲想起那次在拳场的事情,他当时还问池墨,不会是想了别的女人,想必那会池墨想的女人就是乐珊。   “行了,瞧你那一脸陶醉的样。”祁文哲在池墨身上拍了两下,然后指了指他湿掉的裤子,说道:“既然乐珊和那个小女孩的事情有重叠,我先让人去查查乐珊家里的情况,你赶紧换身衣服,我先走了。”   池墨也没多说些什么,送祁文哲到门口的时候,祁文哲转过身在他肩上拍了两下,叮嘱道:“那小女孩的事,你趁早跟乐珊交个底。”   祁文哲是担心,乐珊以后知道这件事误会,他一个旁人都会有所怀疑,当事人也难免不往歪处想。   而且看他们两个的样子,祁文哲知道他们是两情相悦,可两情相悦也怕那些个误会破坏,总之这件事池墨主动坦白比乐珊以后自己发现要好。   “我会的。”池墨点点头,祁文哲考虑的事情,他也考虑到,但眼下他也找不到合适的机会,“大哥,不管查到点什么,麻烦你都跟我说一声。”   “一定。”祁文哲郑重地点了点头,既然是查乐珊家里的事情,祁文哲觉得总要小心一些,万一被乐珊发现,恐怕会引发这两人之间的争吵。   送走了祁文哲,池墨回了房间,换好衣服之后,找了手机给乐珊打电|话。   “池墨?怎么了?是不是哪不舒服?”电|话刚一接通,就传来了乐珊关切的声音。   池墨心中动容,闷声说:“想你了。”   “我也是。”乐珊声音很轻,池墨甚至能想象出她说这句话时脸红的样子。   “到家了吗?”池墨看了看表,明明分开连一个小时都不到,但他就是想她,发了疯似的想,尤其是在只剩下他一个人的时候。   “刚下了车,现在在楼下。”乐珊老实回答。   提起乐珊家楼下,池墨想起上次看到的那抹身影,探头探脑的样子。   “早点回   去,到了家告诉我一声,免得我担心。”池墨碎碎念,他觉得自己像个老妈子。   乐珊在电|话那头笑开,“明天就见到了。”   “还要十多个小时,我等不及。”池墨轻叹,他坐到床边,摸着乐珊躺过的地方,笑道:“我觉得家里到处都有你的影子。”   “池男神,别这么煽情好吗?”乐珊甜笑着,忽然声音一软,“让你说的,我也好想见你,池墨,你别让我这么舍不得,行吗?”   “不行。”池墨一口否决,坏笑道:“你是我的女人,想我念我舍不得我,是我应该做的。”   “歪理。”乐珊笑骂了一句,“哪有你这样的人,动不动就说我是你的女人。”   “你就是。”池墨轻哼了一声,神情间有些得意,他吓她:“当心今晚你想我想得睡不着,记得到时候打电|话给我,无论多晚我都会接。”   “才不会。”乐珊笑着啐他一口,“你就想着美吧!”   ☆、112、想你想的睡不着   乐珊不好在楼下多停留,而且,跟池墨聊的时间越久,她越是舍不得挂电|话,所以最后她只能狠心地提早结束这场相思通话。   收好手机,乐珊拖着行李箱,上了楼,她掏出钥匙准备开门的时候,林倩像是早知道她要回来似的,从里面拉开了门。   “我的小祖宗,你总算回来了!”林倩眉飞色舞,看起来心情不错哪。   乐珊不明所以,呆站在门口,林倩见状,笑着去帮她拎行李箱。   “你老板怎么样了?好些了吗?现在的人怎么这么坏?新闻上都报道了。”林倩把乐珊的行李箱拿去了她房里,说话的声音忽大忽小。   乐珊这几天没看新闻也没看报纸,所以不知道池墨被袭击的事情闹得这么严重,仔细想想,这也难怪,毕竟池墨是港城出了名的律师,有新闻媒体追着报道他的新闻,也不奇怪。   “你想什么呢?”林倩见乐珊没回话,从她房间里出来的时候,乐珊还傻站在客厅里,一脸若有所思的样子,林倩脸色微变,凑过去碰了碰乐珊的胳膊,“不会是他的情况不太好吧?伤的很严重吗?”   乐珊摇了摇头,想起池墨前几天的情况,忍不住皱了皱眉,“胳膊受了伤,现在已经没什么大事了,前几天东西也不好拿。”   “没事就好。”林倩识大体的点点头,一副她完全理解的样子,然后看着乐珊魂不守舍的样子,她在她肩上轻捶了一下,嗔道:“哎,你这孩子也是,这么大的事情怎么也不早点跟我说,能帮你老板你就去帮,只管跟妈说一声,净让我担心了,还让人池律师看了笑话。蝗”   林倩的原意,是想知道池墨和乐珊两人之间有没有点什么,顺带着问问那天池墨突然跟她讲电|话说来拜访是真是假,但见乐珊情绪并不高涨,她就没问得这么直白。   “是我让你担心了。”乐珊脸上带着歉意,她和池墨交往的消息,她想瞒着林倩,所以脸上的歉意是真的,“池律师那天也没说什么,我想他应该不会放在心上。”   “什么叫应该不会?”林倩挑了挑眉,神色微变,“你这孩子,池律师不是说得了空过来坐坐吗?你做他助理,还不知道他什么时候有空吗?回头你问问他什么时候过来,我好及早准备准备,做些个拿手菜给他尝尝。”   乐珊几不可见地皱了下眉,林倩的手艺怎么样,她很清楚,林倩不是好客的人,她这么想让池墨过门,乐珊心里头总有种不踏实的感觉。   “嗯,我会问的。”林倩正在兴头上,乐珊不好说什么,点了点头应下来,“妈,我好累,想去睡会。”   乐珊倒不是真的累了,就是不知道该怎么面对林倩。   林倩见她一脸疲色,想想乐珊这几天在池墨眼皮子低下伺候,恐怕是真的累了,她连连点头,一手搭在她腰间,将她送进了房。   “珊珊,你先睡会,等妈做好了饭叫你。”说完,林倩眉开眼笑地出了门,顺手给乐珊带上房门。   乐珊敛了敛眸,掏出手机给池墨发了条信息,告诉他,她到家了。   ***   第二天一早,乐珊收拾好之后去了律师所。   因为正好是上班的时间点,乐珊自然就碰见了邢玥玥。   “乐珊!”邢玥玥走过来,站在乐珊身旁,压低声问她:“新闻可都说了,池律师被袭,你有没有内幕爆?”   “没有。”乐珊不自然的笑了笑。   邢玥玥显然是不信,“你太不够意思了,快说,这几天去哪了?不会在池律师床前伺候着吧?”   说完,邢玥玥一脸的坏笑。   被说中,乐珊双颊发烫,她拍开邢玥玥的手,解释的认真:“乱说什么呢!池律师受伤,东城那案子转给了当地律师,好多资料要处理,我就是一小兵,跑来跑去的命。”   邢玥玥笑,两眼直勾勾地看着乐珊。   “你、你看什么?”乐珊有点心慌,她不怎么骗人,也不会骗人,所以邢玥玥这么看她,她以为是自己说谎被发现。   邢玥玥走近乐珊身边,覆在她耳边低语:“你刚刚解释的时候,池律师就在边上,我可瞧见了,他脸都黑了,你一会儿当心点。”   乐珊皱眉,刚才池墨也在?下意识的,她往身后看了看,却没见到池墨的身影。   “别找了,人都进电梯了。”邢玥玥伸出手在乐珊眼跟前晃了晃,她扁了扁嘴,笑道:“还说不紧张,我一说池律师,你瞧你那样子。”   “去。”乐珊打落邢玥玥的手,“就你总是这么逗我,这话要是让别人听见误会了什么,可怎么办?”   “傻丫头。”邢玥玥戳了戳乐珊的脑袋,一脸恨铁不成钢的表情,“你是真傻啊,我都说了,近水楼台先得月,全公司哪个姑娘不盯着池律师,就你靠得最近,你还巴不得把他往外推。”   全公司的女人都盯着池墨?乐珊心里一紧,面上却装作没什么事,要是换做平时,她一定会问问邢玥玥,她是不是也   tang看上了池墨,但现在她问不出口。   -------   上了楼,乐珊闷闷不乐的回了自己办公室,她脑子里还在想邢玥玥的话。   她自己也知道,就池墨的条件,那是全城瞩目的男人,哪个女人不想贴上他,可她真不是因为他的那些个外在条件才和他交往,她喜欢他是因为他对她真的很好,那种好是她从未有过的。   乐珊不怕那些倒贴上来的女人,她觉得墨池也看不上那些图他东西的女人,那么聪明男人怎么会分不清这些呢?   但乐珊还是会担心,担心总有人跟她一样,是真心实意喜欢池墨的,如果再碰上对方条件好又能帮到池墨,她真不知道该怎么办,难道要放手吗?   池墨出来倒咖啡的时候,就见乐珊坐在办公桌前发呆,他本来还因为今早听她说自己是小兵有几分不满,她刻意隐瞒他们的关系他理解,但话从她嘴里说出来,他心里却十分的别扭。   现在看到乐珊一脸纠结的样子,两条柳眉都快打结,池墨心疼,一时间也顾不上自己在生闷气,直接进了乐珊的办公室。   乐珊正想着,忽然眼前一暗,她才意识到是有人站在眼前挡了灯光,下一瞬双唇已经被人含住。   她一抬眼,就对上了池墨那双温柔的眸子,顿时心里一软,双手不由自主地缠上他的脖子。   原本他是想蜻蜓点水吓吓她,可因为乐珊的主动,池墨失了分寸,大手按在她的后脑,嘴里也不留情面的亲着她。   直到两人都快要透不过气,池墨才依依不舍得松开手,瞧见乐珊的小嘴微微有些肿,那样子令他心悸,忍不住想要再扑上来好好亲一亲,最后那念头还是被他压了下去。   再亲下去,说不准他就会在这里要了她。   乐珊粗喘着气,池墨那边手一松,她软软地瘫坐在椅子上,双颊红润,发丝凌乱,衬衣扣子也开了几颗。   “池墨——”感觉到胸前一凉,乐珊顺着池墨的视线往下看了看,随即转过身,背对着他扣好扣子。   “我在。”她小女儿家的娇羞样子,让池墨恨不得一口吃了她,乐珊背过身,方便了他从后面抱住她,一手探进她西装内不安分起来,“说,昨晚是不是想我想的睡不着。”   他的声音听起来像是发了狠,手上力道也加重了几分。   乐珊浑身软绵绵的没力气,推他推不开,反倒有几分欲拒还迎的意思,她脸上烫的厉害,索性垂下了手,也不挣扎也不反抗。   见她乖顺下来,池墨心里满意,知道自己刚刚的问话是带了几分怒气的,所以态度一下软了起来,在她小脸上亲了又亲,“乖,说昨晚想我没有?”   “乌鸦嘴。”她无意识地嘟着嘴瞪他,一双黑眸仿佛有水波在里面荡漾开,看得池墨心尖一颤,险些再次加重手上的力道。   他在她唇上啄了啄,眼神示意她继续说下去。   乐珊娇羞,匆匆垂下头,稍稍恢复了些力气,一双手缠住了他乱来的胳膊,“还不是你昨天说,我会想你想的睡不着,结果我一宿全梦见你,翻来覆去,睡得不好。”   池墨心里头一乐,也不管停了的那只手,在她脸上狠狠亲了一口。   ☆、113、敢动他的女人,她也配!   “看你这眼圈青的。”池墨摸上乐珊的眼底,眸子里泛起了一片心疼,他虽然高兴她惦记他,但却不想因为这样,看她睡不好。   “中午趴着睡会就好。”乐珊摆摆手,顺手摸上了他的手背,轻声笑道:“你不来吵我就是好的。”   听她说中午要午休,池墨眼珠一转,单眉一挑,坏笑道:“中午来我办公室,我那有休息室,里面有床,等我抱着你一起睡。哪”   “池律师,你是要潜了我吗?”乐珊就知道他没那么正经,一手在他胸口上捶了一下,翻了个白眼给他。   “你让我潜吗?”池墨挑了挑眉,抓住她的小手,一口含上了她的手指,眼中闪过一丝促狭,语气也变得略猥|琐:“小美人,中午好好伺候大爷我,之后保准你吃香的喝辣的。”   乐珊被他逗笑,本来还因为害羞而红透的双颊,现在因为笑意更添几分娇媚。   李远洋几乎石化一样站在门口,手指僵硬的在门上敲了敲。   “咳咳……我说你们两个——”李远洋往后退了退,四下张望了一眼,随后又在乐珊门前看了一眼,轻拍着胸口,一副被吓到的样子,“刚有那么一瞬间,我还以为自己穿越去了古代青|楼。”   被打断调|情,池墨盯着狗嘴里吐不出象牙的李远洋,眸光一闪,随手抄起乐珊椅子上的抱枕丢了过去蝗。   “啊呀——”抱枕正中李远洋面门,他措手不及被打个正着。   “你们这是杀人灭口。”李远洋拿着那个兔子不像兔子,狗不像狗的抱枕,视线警惕的在两人脸上一扫,“我刚刚好像听到了很羞羞的事情,你们中午是打算关上门大战三百回合吗?”   乐珊脖子根都红了,她干脆躲在池墨怀里不露面,一手抓着池墨的衣服,一手在他胸口轻拍着。   池墨虽然喜欢她这副撒娇的样子,但却不喜欢有李远洋在这里做电灯泡。   “知道的越多,死得越快。”池墨磨牙,冷然的盯着李远洋。   李远洋只觉得一股寒气从脚底板子一下蹿上了头顶,他哆嗦了一下,快速把手上的抱枕放下,并且双手捂住耳朵跑了出去。   “我什么都没听见,我什么都不知道。”李远洋顺手替他们带上了门。   这么贴心的举动,让池墨感到很是满意,如果随后李远洋的那张大脸不贴在窗户上,池墨想他会更满意。   被李远洋这一闹,乐珊不肯让池墨在她这里呆下去,这一次是被李远洋看到,万一下次被同事瞧见,她指不定要被说成什么样子呢!   池墨和乐珊的想法不同,他是觉得被人撞到了他们在一起的事情,那正好他可以对外宣布,但一想到乐珊会因为这样而闷闷不乐,池墨只好打消这个念头。   “我回去了,中午记得过来。”池墨在她脸上亲了亲,后半句话是贴在她耳边说的,更多了几分日爱日未。   “不去。”乐珊扁了扁嘴,她才不会自投罗网,虽然她真的很想念池墨的怀抱,但也不能因为这个就去他的房间里睡,万一被人撞见了怎么办?这里始终是办公室,又不是家里。   乐珊突然脸红,她脑子里都在想些什么啊?怎么会觉得在家里就可以呢?这才多久,她竟然已经这么适应池墨的存在了吗?   “乐珊?你在想什么呢?”池墨见乐珊呆住,伸手在她眼前晃了晃。   “啊?”乐珊显然没听见池墨刚刚在说什么,一脸茫然地盯着他看。   池墨无奈地笑了笑,然后把自己的话又重复了一遍。   乐珊不自然的拢拢耳边碎发,垂下头看向别处,“没想什么,反正我不去你那里。”   “那我就亲自抱你过去。”池墨才不管乐珊怎么说,光是瞧她眼底下的乌青就够让他心疼的了,更何况昨晚没有她在怀里入睡,他也是辗转了一|夜,心里十分的不踏实。   好不容易熬到天亮,一想到能在公司里见到她,亲亲她,池墨就按捺不住心里的激动,结果一大早看见她,听到她那些有点冷漠的话,池墨犹如被一盆冷水从头浇到尾的感觉,心里拔凉拔凉的,如果中午午休的时间,他还不能抱着她睡一会,这世界上真是没有了天理。   乐珊不知道池墨心里在想这些,她看了眼电脑桌面右下角的时间,推了推池墨的肩膀,示意他快点回去工作。   池墨虽然不情愿,但好在她是他的助理,也能趁着她端茶递水的时候,见见面,摸个小手,亲亲小嘴,之类的。   人一旦往好的方面想,即便没有发生,也会像是发生了一样高兴。   池墨往外走,开了门之后,一手拎住了贴在窗玻璃上的李远洋衣领,直接将人带回了办公室。   “诶?这就完了?我还等着看你们真人秀呢!喂——你要把我拖到哪去啊!”李远洋嚷嚷了好一会儿,察觉到池墨状态不对,这才惊慌的挣扎起来。   乐珊听着李远洋越来越远的声音,忍不住笑了起来,池墨这七个兄弟性格各异,能   tang凑在一起反而是个奇迹。   等一下,七个?有七个那么多吗?乐珊皱了皱眉,那晚吃饭,加上池墨,总共才六个男人吧?这么说,还有一个她还没见到吗?为什么?   ***   进了办公室之后,池墨的脸色冷了下来,李远洋见情况不对,也不敢再玩闹,而是沉着脸凑过来问,“乐珊和你,你们吵架了?”   “没有。”池墨冷哼了一声,坐在自己椅子上,冷冷的看着李远洋,样子十分不悦:“让你办的事情,你还没有弄好吗?”   池墨说的是,他们去东城之前,乐珊无缘无故被人关在了资料室的事情,他走之前嘱咐过李远洋,一定要把是谁做这件事的给找出来。   “那事你得去找三哥。”李远洋眨了眨眼,脸上恢复了正经,“虽然咱们这边的人也有不对,但这事跟三哥跑不了关系。”   “怎么又是跟他有关联?”池墨皱眉,一手搭在额头上,“是柳尘烟让人做的?”   李远洋不置可否,想想柳尘烟有机会分岑安海的财产,但因为岑安海的辩护律师是池墨,所以柳尘烟的官司输的一点挽回余地都没有,就那女人的小气脾气,怎么会不上门找麻烦。   “为什么针对乐珊?”池墨问完,自己也纳闷,乐珊和柳尘烟连见都没见过,柳尘烟是怎么找上乐珊的?   “不止针对乐珊。”李远洋苦笑,两手一摊,有些无奈地说:“你走的这几天,律师所被弄得鸡飞狗跳,每个人都会出点状况。”   “公司里的内应是谁?”池墨不相信柳尘烟有能力把手伸进他们律师所来,想来想去,很大的可能是律师所里有柳尘烟的人。   “是个平时不怎么起眼的小女生,我已经给开了。”李远洋耸了耸肩,凑过来趴在桌子上,两手托腮看着池墨,“你不去找三哥?毕竟是因为三哥离婚的事情,我们才有这次的无妄之灾。”   “找他不如直接去找当事人,敢动我的女人,她也配!”池墨冷哼,十指收紧,将拳头捏的咯咯响。   “你要去找柳尘烟?”李远洋被池墨的表情吓了一跳,急忙站直了腰,不去看池墨动了怒的眼睛,“你不是想打她一顿吧?你可是个男人。”   “呵……”池墨挑了挑眉,“我虽然不打女人,但人都是有底线的。”   李远洋轻叹了一声:“我知道,乐珊就是你的底线嘛!”   听到乐珊的名字,池墨的神色缓了缓。   见池墨这副样子,李远洋觉得不可思议,竟然只是提了提乐珊的名字,就能起到安抚效果,这也太神奇了点吧!   “我的女人——老七,你对乐珊,是真爱上了?”李远洋琢磨了一下池墨之前的那句话,想想池墨说话的样子,那叫一个酷帅狂霸拽。   “嗯。”池墨坦然承认,眸色一敛,“我像是玩玩的那种人吗?”   李远洋退开两步,很认真的打量着池墨,点点头回答他:“像。”   池墨视线冰冷,眼神跟飞刀似的射向李远洋,李远洋干咳了两声。   没一会儿,池墨眼中的冰川解冻,他轻声说:“我是要娶她的。”   “我擦,你TMD什么时候开始玩煽情了?太恶心了!”李远洋一副要吐的样子,不等池墨再看过来,他一溜烟已经跑得没影。   跑的倒是够快。池墨听到隔壁传来李远洋关办公室门的声音,勾唇一笑,随即想到了他刚刚的话,乐珊也说他煽情,煽吗?他只是把实话说出来而已,有那么不可信吗?   ***   临近中午休息的时候,池墨说要出去谈事情,顺带着把乐珊也带了出来。   乐珊不疑有他,收拾了东西,拿着包跟在池墨身后出了律师所大楼。   池墨胳膊上还有伤口,所以不方便开车,这也是乐珊一再要求的,她怕不安全。   两人从律师所大楼出来之后,直接打了一辆出租车,上了车池墨报了他公寓的地址。   “怎么是去那?”乐珊皱眉,她对那个地方已经很熟悉了,所以听池墨要带她去公寓,不由皱了皱眉。   “忘了文件在家。”池墨不动声色,一手搭在缠着绷带的那只胳膊,轻声说:“你不在,我自己也不方便上药。”   乐珊见他后面那句话说的有几分可怜,不禁皱眉,的确,她昨晚想了一宿,也不知道池墨有没有好好换药,她知道他是个怕麻烦的人,就担心他因为嫌麻烦所以不按时上药。   现在听池墨这么说,乐珊还得担心他是不是不方便,不好自己一个人上两次药。   “池墨,要不一会儿到你家,我给你上药吧?”乐珊试探性的问他。   池墨摆摆手,一脸委屈的样子,话里还带了几分抱怨:“还是我自己来吧,这些事,总是要我自己习惯的。”   习惯什么不好,习惯自己一个人上药?!乐珊听了直皱眉,随即说道:“等会把药带回来,以后我帮你换药,等你好了为止。”   只到好了为止?池墨咂舌,邓何然医术了得,做的药也比那些外面卖的要好用多了,就这个药膏,估计在他身上过个三五七天就能见效很快。   一个礼拜后,乐珊就不会给他天天换药,到时候没有什么让她记挂着他,池墨怎么想都觉得心里不舒服。   “你怎么皱着眉?”乐珊见池墨脸色不好,凑了过来,顺手搭上了他受伤的胳膊,轻轻抚了抚下,一脸关切的说:“是不是很难受?二哥说了,伤疤快要好的时候,是会痒一些,你要忍住别挠破了,要不然就没办法把伤疤去了。”   她凑过来,和他之间的距离那么近,说话时候的热气都喷洒在他脸上,暖暖的,痒痒的,让人心里既舒服又跟猫挠似的。   偏偏池墨一抬眼就能看见她的樱桃小口,看她唇瓣一动一动的时候,他心都跟着颤了起来。   “乐珊——”他轻轻叫了一声,然后亲了上去。   乐珊一惊,这可是在车上啊!她慌张的推向他的胸口,却不知道怎么的碰了他的胳膊。   ☆、114、敢离开他,分分钟追杀到天涯   池墨闷哼了一声,一脸痛色,眉头也跟着皱了起来。   乐珊知道自己做错了事,忙弯腰去看他的手,“对不起,我、我不是故意的,你让我看看,有没有事?”   她是真的紧张,眼中流露出不知所措,慌慌张张的去检查他的伤势,见绷带没有渗出血,又急着去解开绷带看一看。   “我没事,回家再检查。”池墨脸上已经没有先前那种痛苦的神色,他承认他刚刚是有一点逗她的成分,所以故意装作很痛的样子,但现在看她这么难过的样子,他舍不得在她面前装痛博可怜了。   “真的没事?”乐珊半信半疑,她知道自己那一下,力道并不是很轻,“要不去二哥那里看看吧,要真没事才好啊!哪”   “别担心了。”池墨在乐珊头上摸了摸,换了个话题转移她的注意力,“一会回家做点东西给我吃吧,我有些饿了。”   乐珊乖巧的点头,这时候墨池让她做什么,她都乐意蝗。   接下来,池墨再凑过来,想和她玩亲亲,乐珊虽然不愿,但也没有太大幅度的拒绝他,总之这一路上被他占尽了便宜。   回到池墨的家里,一进门,池墨就把乐珊抱进了怀里,紧紧的不肯松手。   “池墨,我去找医药箱给你看看伤口,你去沙发上坐着等我。”过了好一会儿,乐珊感觉到他抱着她的力道松了一些,乐珊才在他没受伤的胳膊上拍了拍。   池墨贪恋她的柔软,撒娇似的在她身上拱蹭了几下,这才磨磨唧唧的去了客厅沙发坐好。   乐珊拿了药箱回来,拆开池墨胳膊上的绷带之后,发现伤口已经愈合的差不多,看样子刚刚她那一推,并没有对他的胳膊造成太大的伤害,她这才松了口气。   “知道胳膊上有伤口,就不要再乱来了,万一刚刚我把你伤口弄裂了该怎么办?”说到这里,乐珊眼眶红了红,都怪她笨手笨脚,刚刚那一下是真的吓坏她了,万一伤口裂开了,邓何然说过对恢复也不好。   “我想你嘛!”池墨拉着乐珊的手撒娇,他这话是真心话,十几个小时不见,一大早上再见到她,恨不得粘在她身上不下来。   “少贫嘴!”她破涕为笑,但眼底的担心挥之不去。   “是真的。”池墨轻叹了一口气,看着她动作轻柔地给自己涂药膏,然后缠上绷带,他心里一暖,伸手揽住了乐珊的肩膀,在她额头上一亲,“明明知道你就在隔壁,可为了不让你生气,我尽量压抑克制,可越是提醒自己不去想你,我脑海里越是会浮现出你的身影。”   “昨天你走之后,这房子里就剩下我一个人,我一回头就觉得你站在不远处盯着我笑,乐珊,我是真的爱你,爱到发狂了,我说老实话,我想把你娶回来,我一点都不想跟你做什么地下情侣,我不喜欢那种不能光明正大拥着你的感觉!”他抱着她肩膀的那只手微微颤着。   “池墨。”乐珊把头往他怀里埋了埋,深吸一口气,鼻息间满是他身上的味道,很好闻,她何尝不想念他呢?昨天晚上,她躺在床上翻来覆去,好不容易睡着了,半夜却冻醒了,被子落了一地,她想起他半夜给她掖被角,想起他一直把她圈在怀里睡,突然间就想他想得快要掉眼泪了。   “我也很想你。”乐珊蹭了蹭他,很认真的说:“我不骗你,早上起来我落枕了,脖子都不舒服,这才多久,我就习惯了把你的胳膊当枕头,没有你在身边,我睡觉都觉得冷,可池墨,我们不该这么快,你知道的,你和我是不一样的,在这个时候公开我们谈恋爱的消息,你让我怎么去面对?”   听乐珊说她也想他,并且想他想得要哭了,池墨心底一动,垂下头在她光洁的额头上亲了又亲,忍不住轻叹了一声:“你究竟在怕什么呢?”   “是我的个人问题,我怕他们说我配不上你。”乐珊抿唇,一句话说出来,心底莫名有种如释重负的感觉。   乐珊是积极开朗的女孩子,但这不代表她没有内心的阴暗面,在池墨面前,她觉察的出自己的渺小,甚至自己有多配不上她,她心知肚明。   池墨就像是天之骄子,而她只是从天空落到地上的一粒小小沙尘。   他们是天壤之别,在一起,乐珊怕的东西太多,说来说去,她怕的是失去池墨。   因为配不上,很多事情都可以成为他们分开的理由,所以乐珊怕,怕池墨有一天发现她不是那么好,怕池墨也会觉得她配不上他,到时候,池墨要是离开她身边,乐珊觉得自己一定受不了。   她长这么大,还没有哪个人像池墨这样对她好,真真是呵护如珠宝。   “傻瓜。”乐珊一说,池墨心里多少猜到了一些,他的大手在她头上摸了摸,“乐珊,我爱你,我觉得我们合适,这就行了。”   “当然,我会让你父母喜欢我,我会努力做好你男朋友,甚至是丈夫。”池墨在她脸上亲了一下,手中捏着她手背上的肉,“你说你配不上我,我还觉得自己对你不够好,我恨不得把天上月亮星星都摘下来送给你。”   tang   “我要那个做什么!”乐珊被池墨的话逗笑,她像猫儿一样趴在他的肩上,耸了耸鼻子,撅嘴道:“我只要你。”   “你已经得到了,我的心都给了你。”池墨扶住乐珊的小脑袋,很认真的看着她双眼,一本正经道:“你要我的身体吗?我可是随时都做好了献|身准备。”   乐珊哽咽,粉拳捶在池墨胸口,她吸了吸鼻子,眼眶发红,脸上是不知道该哭还是该笑的表情,“你怎么总是说着说着就不正经了?”   “我怕太正经了,你会哭,你一哭,我心里怪疼的。”池墨边说边把她的手往自己心口上放。   乐珊很快就感觉到他扑通扑通跳动的心脏,强而有力。   “乐珊,我想跟你好好的,我是真的想跟你结婚,一辈子谁也不离开谁。”池墨说的十分认真,墨色的眸子里满是一片诚挚,“乐珊,相信我,相信我不会辜负你,相信我不会因为那些狗屁不通的理由离开你。”   乐珊忍了很久,才让在眼中打转的泪水没掉出来,他说的这么诚恳,她如果哭出来,感觉像是不给他面子。   池墨看出她的隐忍,唇瓣凑了上去,吻去了她眼角的泪花,他摸了摸她的脑袋,霸道地说:“你也别想着离开我,无论别人说什么,你都是我认准的媳妇儿,一辈子的,你要是敢离开我身边,我分分钟追杀到天涯,也要把你找回来。”   乐珊想笑,可眼睛里总是有泪水在转来转去。   “听见没有!”池墨一声呵斥,样子凶巴巴的。   “听见了。”乐珊连忙点头,这一点头,眼泪就掉了下来,砸到池墨的手背上,烫到他心窝里去。   “乖,不哭,我不是故意凶你的。”池墨语气一软,轻声哄着乐珊,凑近吻了她几次,才把她的眼泪都给吃到肚子里去,“乐珊,我也有我的害怕,我也怕你离开我,我已经习惯了有你在身边,你一不在我面前转悠,我心里就空的厉害,你要是真的爱我,就答应我,别离开我。”   “嗯,我答应你,我们好好的,谁也不离开你,我相信你,池墨,真的。”乐珊扑进池墨的怀里,在这一刻,她不想忍住自己的泪水,或许也只有在他面前,她的泪水更容易流出来。   因为爱,因为在乎,所以在你的面前,我可以放下一切去面对你,那么坦然。   “好,无论发生什么事情,我们都要相信彼此,就像今天一样坦白自己的感觉。”池墨拍了拍她的背,任由她将眼泪和鼻涕抹在自己衬衣上,只要是她的,他并不觉得脏。   “嗯,你要是敢离开我,我也分分钟追杀到天涯海角,绑也要把你绑回来。”乐珊呜咽着,含糊不清的说完这整句话。   “是是是。”池墨点头,嘴边扬起一抹笑意,“等我们老了,白发苍苍,还手拉手在他们几个面前秀恩爱。”   听他孩子气的话,乐珊又哭又笑,伸手在他背上拍了拍,“瞧你这点出息,你怎么知道到时候他们不跟我们秀恩爱?”   “我脸皮厚呗。”池墨挺直了腰杆,坦承道。   乐珊扑哧一声笑了出来,这下子真是眼泪鼻涕一起抹在他衣服上了。   ☆、115、乐助理,求名分   安抚住乐珊之后,池墨在她脸上亲来亲去。   乐珊看着他胸口一大滩泪渍,脸红着磨蹭不肯起来。   “乖,我去换身衣服,一会到厨房帮你,好不好?”池墨轻声哄着,大手在她头发上摸着,他倒是挺喜欢这种抱着她的感觉,抱再长时间都无所谓,但午休时间是有限的。   “那你想吃什么?”乐珊扯着池墨的衣角,柔声问他。   池墨想都没想直接说:“你做什么我吃什么,只要是你做的,我都喜欢。”   乐珊知道他说的是真心话,听在心里也甜丝丝的,但脸上忍不住红了起来,扭捏着在他胸口捶了一下句。   乐珊想起之后还有工作要做,匆匆起来去了外间的浴室,洗了把脸之后出来,池墨已经不在客厅,猜到他是去换衣服了,乐珊进了厨房,翻看着冰箱。   乐珊会的菜式,真的只有家常便饭,从冰箱里取了西红柿、鸡蛋和土豆,她打算清炒土豆丝,然后再做个西红柿炒鸡蛋,简单而且快。   淘了米,按了电饭煲上的快速键,乐珊这才拿着西红柿和土豆在水龙头下冲洗。   池墨换衣服的时候,顺便洗了个冷水澡,不这样,他真怕压不住体内的那股火,看她那般样子,他怎么忍得住不动心呢?   等到池墨换好家居服出去的时候,乐珊已经炒好了菜盛盘,见到他有些湿的头发,她愣了一下,随即有些不好意思地看了眼桌上的两个菜。   “我就做了这两个菜……”   她话还没说完,他已经走到她身边,用唇封住了她的嘴,亲弄了一会儿,才松开嘴,他笑:“我说了,你做什么我吃什么。”   乐珊想了想,觉得也是,就没再多说什么,而是拉着池墨的手入座,她转身进了厨房,不一会儿端了饭碗出来。   “我们一会要去见什么人?这次是接什么案子?”乐珊端着饭碗,拿起筷子之后先给池墨夹了菜。   “不见什么人。”池墨也给她夹菜,然后慢条斯理吃着她夹的菜,“让你去我休息室睡你肯定不肯,所以干脆把你带回家。”   乐珊明白了池墨的意思,知道他是疼她,但这行为略可|耻了点……“假公谋私。”   池墨不置可否,无所谓地耸了耸肩膀,随即笑开,“一会吃完收拾完,就跟我回房睡会,我昨晚可没睡好,你要好好弥补我。”   乐珊白了他一眼,默默吃饭。   吃完了之后,乐珊收拾碗筷,池墨跟在她身后说是要帮忙,实际上是贴在乐珊身上,不时这摸一下那摸一下,占尽了便宜。   等乐珊洗完了碗之后,双颊红得不像样,一双腿也有些软。   池墨蹲在乐珊面前,示意她趴到他背上,“我背你。”他胳膊受伤,不能抱她,那就背着。   乐珊好笑,在他肩上拍了一下,坚持不肯,好不容易劝服了他,抱住他的胳膊扶他站起来,就这样挽住他的手,跟他一起进了他的房间。   池墨最先爬上|床,然后很大爷的拍了拍身边位置,朝乐珊不怀好意地笑:“脱了衣服上来。”   乐珊剜了他一样,同样是说话,他的语调怎么就那么不受人待见呢?   “没衣服换。”乐珊犹豫了一下,她穿的是套装,脱了衬衣,里面就是贴身的衣服了。   池墨嘴角似笑非笑,他深深地看了乐珊一眼,然后指了指衣柜,“里面有我的家居服,你找一套先穿着,回头我们再去买些你穿的衣服放在我这。”   买她穿的衣服放在他这里?他这话……乐珊皱了皱眉头,怎么听都觉得他这番话别扭,说得好像她以后会在他这过夜似的。   “不愿意来我这住?”池墨瞧见她皱眉的样子,从床上起来,去拉她的手,“不管了,我们下午就去领证,之后见你父母,然后就搬来这边住。”   乐珊无奈的叹了口气,伸手在池墨鼻子上刮了一下,笑道:“哪有你这么迫不及待要结婚的人?”   “我就是迫不及待。”池墨顺势握住她的手放在嘴边亲了一下,随后说道:“我都三十多岁了,能不着急结婚吗?”   “以前也没见你这么着急。”乐珊甩开他的手,背过身去衣橱里找衣服。   池墨缠了过去,一手环住她的腰,顺手摸了一把,“你怎么知道?你又没见过以前的我。”   “再说,现在遇见你了,我格外着急。”他送她到浴室门口,打算趁机跟着她一起进去,他不能帮她穿衣服,至少可以帮忙脱,“着急想和你结婚住到一起。”   “我考虑考虑。”乐珊一脸酷酷的表情,她挡在浴室门口,冲大床的方向努努嘴,“你,暖床去。”   “得令。”池墨欠了欠身,屁颠屁颠上了床等她出来。   乐珊出来的时候,上身只穿一件宽大的家居服,对于乐珊而言,池墨的衣服太大了,一件家居服足以把她包起来。   池墨的眼睛落在她白长的一双腿上,眼睛有些看直了   tang。   和池墨相处久了,乐珊已经没有最初那么保守,刚刚换衣服的时候,想着没那么露,她才没穿裤子,反正家居服的长度已经过了大腿,但现在看池墨的反应,她忍不住脸上一红,下意识双手用脱下的衣裤在身前遮挡着。   见乐珊有想逃跑的意思,池墨下床,把她捞进怀里。   “这样挺好的,睡觉时候穿太多不好。”说到穿太多的时候,池墨扫了一眼她身上的家居服,一瞬间觉得这衣服有些碍眼。   乐珊没注意他的眼神,听话的走到床边,拿了手机设定好闹钟后,她才躺下,自动自觉往池墨的怀里靠了靠。   池墨的怀里异常温暖,这熟悉的感觉,让人心安。乐珊边靠过去,边调整自己的姿势,嗅着他身上好闻的味道,她眯着眼,真有几分困了。   她像猫儿一样发懒的样子,池墨神色一变,目光渐渐柔和起来,一只胳膊穿过她的颈下,配合着她的姿势,他另一只手随意地搭在她身上。   乐珊打了个呵欠,池墨笑了笑:“困了?”见她只是点头也不吭声,他扭过头,在她额头上亲了亲,随后他也闭上了双眼。   很快,身边乐珊传来均匀的呼吸声,看样子是已经陷入了沉睡中。   池墨突然睁开双眼,伸长手拿了她的手机,把手机给调成静音,然后在她小嘴上磨蹭着亲了两下,这才沉沉睡去。   这一觉,乐珊睡得格外香甜,以至于她一觉睡到了下午三点。   揉着惺忪睡眼,乐珊终于看清楚手机上的时间是下午三点,她惊叫着坐了起来,然后转身去推池墨。   “池墨,醒醒,我们睡过头了,已经下午三点了!”   池墨眼皮也都不抬一下,伸出手,将她揽进了怀里,“再睡会,我还没睡饱。”   “三点了,下午三点了。”乐珊不肯躺下,可又挣脱不开池墨的怀抱,于是凑到他面前,“我们再不回去就旷工了。”   “我假公济私,放你下午假。”池墨半睁着一只眼睛,大手在她头上摸了一把,随后说道:“而且,出来之前我已经跟李远洋打过招呼,我们是外出谈事。”   乐珊无奈,这叫什么谈事,假公济私也太明显了点吧!也不知道李远洋那边要怎么笑她了,乐珊突然觉得头大,总不能以后都这样吧?虽说公司是池墨的,但是……这感觉倒真有点像被他潜|规则的小助理,有点让人心里不那么舒服。   “池墨,这样不好。”乐珊劝他,跟他分析,她总觉得这样太过张扬,在公她是他的助理,在私她是他的女朋友,但人总不能公私不分啊!   池墨双眼一睁,然后慵懒的眯了眯眼,侧过身,在她额头上一吻,讨好似的说:“乐珊,就这一次,下不为例,好不好?”   乐珊犹豫着,但池墨显然不想给她思考的时间,凑过来吻住她的嘴,直到她脑子有些缺氧,他才松开她的唇。   “好不好嘛……”他蹭着她的鼻尖,一手探进家居服里,大手在她背上游走。   他又亲又摸,乐珊完全没有招架之力,一心只想该怎么避开他的手,嘴上连连说好。   池墨在她的小屁|股上捏了两下,然后依依不舍地收回手,贼笑道:“那我们再睡会。”   “嗯。”乐珊没了辙,但能在池墨怀里睡,乐珊还是很高兴的,所以换了个舒服点的姿势,她听着他强而有力的心跳声,渐渐睡了过去。   只是这一觉再醒过来的时候,已经太阳落山,乐珊看了看时间,已经晚上七点,按照往常的时间,她应该到家了。   见池墨还在睡,她起身蹑手蹑脚地下床,进了浴室换好衣服出来后,池墨已经醒了,正睁着眼盯着她。   “我得回去了。”乐珊像是被抓包了一样,有些不好意思,手上还拿着他的家居服。   “这就走了?”他眼中是浓浓的不舍得,因为她的离开。   乐珊点头,放下手上的家居服,然后走到池墨身边,在他脸上亲了亲,他脸上难过的表情太明显,乐珊看了有些难受。   “明天公司见。”她声音很轻,要站起来,却发现腰上多了他的手,她动弹不得,只能保持弯腰的姿势。   “我不想总是明天见。”池墨扁嘴,他一脸懊恼,“我想天天见,每时每分每秒见。”   “不嫌腻吗?”乐珊轻笑,食指和中指捏上他的鼻子。   池墨摇了摇头,手上稍稍用力,她便坐在床侧,“乐助理,我严重要求,给我一个名分,你睡了我就想跑,这样不好,你应该对我负责任。”   乐珊挑眉,在他唇上咬了一下,浅浅笑开:“驳回,法庭见。”   什么法庭会受理她为他负责这种事?她分明就是在敷衍他,池墨咬牙,却也无奈,谁让他爱这个女人爱到发狂,只能暂且由着她。   至少,明天见,比法庭见,要好得多。   ***   东城那边,盛世的案子,法院很快下了判决,   盛世不仅一分钱不用赔,还反告了泰岳集团,盛世胜诉,泰岳集团输得一败涂地。   泰岳集团不仅要赔钱给盛世,还要输了自己的名誉,成为东城街知巷闻的丑闻公司。   这次的事情,就算泰岳集团想推出几个人相关负责人负责任,但媒体却一直缠着泰岳集团,不停爆***,爆出泰岳集团先前害过不少公司。   消息一出,泰岳集团垮了一半,正如池墨当初的估料,泰岳集团一蹶不起。   至于这次代表盛世的律师换成了杜海波,因为池墨等人收集的资料,赢了这场官司后杜海波名声大噪,现在人人都在说他有多厉害,居然能打赢这次的官司,当然也有不少人说池墨没什么运气,甚至还有说更难听话的人在。   这些消息传到池墨耳中的时候,他手头上正接了一个离婚的新案子。   “你不生气吗?”乐珊把咖啡放下,见池墨正在看今天的报纸,她微微皱眉,因为报纸上还在报道盛世和泰岳之间的事情,自然也有提到杜海波和池墨。   ☆、116、你们分手,我就送你们恩爱照当结婚礼   那报纸上的报道是转载了东城当地报纸报道,上面对于池墨的描述,让人看了有些生气。   “真不知道这种不真实的报道,是怎么被允许写出来的!”乐珊看见那张报纸就气不打一处来,干脆直接从池墨手里把报纸抽了出来,然后团成一团扔进了垃圾桶里。   见乐珊发泄完了,池墨噙着笑,单眉一挑,轻声问她:“气消了吗?”   “你一点都不生气吗?”乐珊嘟着嘴,当事人没什么反应,再次点燃了她心里不甘心的怒火。   “有什么好生气的。”池墨扫了一眼垃圾桶,轻声笑了起来,朝着乐珊抬了抬手薛。   乐珊顺从地走了过去,坐在他的腿上,这些日子,她似乎已经适应了这样子,但仅限于房间里只有他们两人的时候。   “看你这样紧张我的事情,为了我的事情而生气上火,我什么火都没有了。”他把头靠在她肩上,唇瓣有意无意滑过她高耸的胸口句。   乐珊不自知他的小动作,仍然在为他的事情打抱不平。   池墨不说话,听着她的抱怨,时不时在她背上拍了拍。   李远洋进来的时候,就看见乐珊坐在池墨腿上,脸上通红,而池墨则一脸偷偷摸摸的样子,十分猥|琐。   “咳咳——”李远洋干咳提醒。   乐珊紧张地要站起来,却被池墨压住肩膀,“坐着,乖。”   他这么一说,乐珊反而不好再动,只是让她迎凑上李远洋那似笑非笑的表情,她实在是受不住,所以她别过脸,不去看李远洋那张不怀好意的笑脸。   “赶明我得去给你们做张牌子,正反面都标明‘请勿打扰’,以后乐珊一过来,你就把牌子给挂上。”李远洋眼中满是揶揄,径直走到池墨面前,拉开椅子坐下。   “整间律师所,只有你从不敲门进来。”池墨眼皮一抬,冷冷地看着李远洋,那目光冷飕飕的,跟寒冬腊月里的冰刀子似的。   李远洋被抢白,脸上露出尴尬之色,被口水呛到,连连咳嗽了起来,边咳边说:“刚接到五哥电话,让我们晚上去吃饭。”   池墨挑了挑眉,一双眼里满是探究之色。   “他和苏冉冉成天腻在一块,两人好的跟什么似的,跟你们这一对一样,还非要拉着兄弟几个出去吃饭臭显摆一下。”李远洋轻哼,显然对于兄弟们先后秀恩爱这种事十分不满。   “你想显摆,我们也都不拦着。”池墨点了点头,上次跟祁文哲通电话的时候,听他提起过陈敏生和苏冉冉的关系日益转好。   “你……”李远洋捂着胸口做柔弱状,他咬了咬唇,起身走到门边,一手搭在门把手上,扭过头看向池墨,恶狠狠道:“秀恩爱死的快,你们要是不结婚,我一定把你俩恩爱照片包成红包送给你做结婚礼。”   说完,李远洋赌气似的拉开门跑出去。   李远洋走后,池墨轻叹了一声,乐珊见他神色古怪,问道:“你想什么呢?”   “我刚刚话还没说完呢!”池墨无奈地摇摇头,又好气又好笑。   “你想说什么?”乐珊站起来,理了理乱了的衣衫。   “我想说,要是咱两结婚了,他要包什么送过来。”池墨边说边冲乐珊眨眼,笃定道:“反正不管他送什么,咱两结婚那天我一定会好好敲他一笔。”   乐珊笑了笑,什么都没说,但池墨看的出来,她还在介意报纸报道的事情。   “别多想了,那些人爱怎么说怎么说。”池墨拍了拍乐珊的手,“娱乐嘛,是会这样子。”   池墨越是洒脱,乐珊心里越是难过,她弯着腰俯身抱了抱池墨。   “我去准备下案子的资料,下午你约了李先生在咖啡座见面谈这个案子。”乐珊松开了手,提醒着池墨。   池墨点点头,看着乐珊转身出去,他给萧百行打了个通电|话。   “萧叔,你还好吗?”池墨可以丢下东城的事情,说走就走,但萧百行不行,那篇报道萧百行传了消息过来说是冷放让人做的,目的就是想在名誉上打击池墨。   既然冷放还存有针对池墨的心思,那么萧百行在东城的日子,恐怕是不好过。   “臭小子,你照顾好乐珊就行。”萧百行轻哼了一声,“我没事,冷放一时半会也不能把我怎么样,更何况他现在只能在暗处,明面上他不敢乱来。”   “萧叔,要是你愿意,我可以安排你来港城。”池墨觉得这件事是他牵连了萧百行,与其让萧百行一个人在东城面对,不如把他接过来,至少也有他照应着。   萧百行许久没出声,他重重的叹了口气,说道:“池墨,我知道你是心疼老头子我,但如果我就这么去了港城,对你对我都没什么好处,你放心,以我现在的能力,冷放也不敢对我做什么。”   “更何况,我这已经没有他想要的东西。”萧百行很清楚冷放一心追求权力,他现在手下只有往日那些旧部下,就这么点人,冷放根本不看在眼里   tang,但是池墨和他不一样,池墨身边还有六个各具才能的人,那才是冷放一直盯着不放的原因,“我倒是担心你和乐珊的安全。”   “放心吧,我和她都很好。”池墨在电|话里安慰着萧百行,声音突然变得柔了下来,“萧叔,要是我和乐珊结婚,你可得过来住些日子。”   “你们要结婚了?”萧百行声音里闪过一丝兴奋,没想到这小子速度这么快,才多久就要和乐珊那丫头结婚了,不过他倒是觉得他们两个人很般配,在一起也没什么不妥。   “我是想,可她还嫌弃我。”在萧百行面前,池墨还是个孩子,他有些撒娇的抱怨着,“不管我怎么求她说好话,她那就是不松口,要不什么时候我带她回去看看您,您帮我劝劝?”   “臭小子!”萧百行笑骂了一句,他怎么会不知道,池墨这么说,只是想亲自跑一趟确认他没事,而什么乐珊不答应,恐怕只是一句借口,就他那花花肠子,一定有办法让乐珊妥协。   想到这里,萧百行清了清嗓子,“你小子,要是自己摆不平乐珊丫头,就甭让我去参加婚礼了,娶媳妇还要人帮忙,你丢不丢人?再说,乐珊丫头是喜欢你的,你别以为老头子我人老眼花看不出来,她舍得看你被拒绝?我看八成是你心不诚。”   “嘿……萧叔,真是乐珊不答应。”池墨委屈,萧百行变相告诉他,别再这个时候去东城找他,这让他有些不舒服,始终觉得是自己连累了萧百行。   “那你就拿点诚意出来,让乐珊答应。”萧百行爽朗大笑,想起之前这小两口过来做客的场景,他笑得更开心了,“池墨,好好加油,我是真想看到你和乐珊能结婚在一起,老头子我就坐在这等你们结婚的喜讯。”   “好,那您老可得准备好一份大红包,不厚我不要啊!”池墨打趣,心里却想着最近什么时候还是要回东城一趟,至少暗中去瞧瞧萧百行的情况。   “臭小子,这么快就惦记上红包了。”萧百行骂了一句,言语中却是极为开心地。   两人又聊了些不相干的话题,最后萧百行说是阿猫一直在叫,他去瞧瞧,这才放了电|话。   池墨怎么都不放心萧百行,冷放做事太过阴险狠辣,对付敌人从来都不手软,池墨担心萧百行真的受自己牵累,万一出了什么事情,他于心难安。   于是,池墨给花无敌去了一通电|话。   电|话接通的时候,传来了花无敌懒洋洋的声音:“谁啊?这么大早扰人清梦……”   池墨挑了挑眉,这都快中午了。   “是我。”   花无敌一个激灵,硬是瞬间清醒过来,“池少,什么事?”   “帮我去东城看看萧叔。”池墨犹豫了一下,现在这个节骨眼,他回东城太显眼了,不如让花无敌代走一趟。   “萧叔?萧叔怎么了!”花无敌和池墨一起认识的萧百行,只是关系上,池墨和萧百行走得更近。   “他没事,只是我有些事需要你去东城帮我办,你现在来一趟我办公室,我当面和你谈。”池墨觉得电|话里说不方便。   “现在?”花无敌看了看表,犹豫了下,“行吧,等着啊,我这就收拾下过去。”   池墨脸黑了一下,就花无敌那速度?呵呵……   ☆、117、巧遇乐振涛   花无敌的速度可以媲美乌龟,他来的时候,池墨也快要到点出发去见李先生。   “哥,我刚看你那个小助理,长得真不错哎!”花无敌进了池墨办公室,兴冲冲拉开椅子坐下,说话的时候冲池墨挤眉弄眼,“你就不怕嫂子吃醋?”   池墨几不可见的皱了下眉,冷眼看过去,轻哼了一声。   “哎——我就八卦一下,你至于这样吗?”花无敌被池墨看得头皮发麻,他缩了缩脖子,身子也往后一仰,瞬间拉开了两人的距离。   正巧这时候乐珊端了咖啡进来,从她进门,花无敌一双眼就在她身上打转,嘴角似笑非笑铴。   池墨不满他的眼神,眉头紧皱,冷声道:“再看,戳瞎你。”   花无敌端着咖啡杯的手抖了一下,他呛咳起来,一张脸憋得通红,“池少,你也太不地道了。话”   乐珊抿唇,掩唇轻笑。   “我不就是看人小姑娘长得漂亮点吗?”花无敌听见乐珊笑,笑眯眯的去看她,嘴上吊儿郎当的说:“你再这样,我要跟小嫂子告状。”   池墨看都不看花无敌一眼,冲乐珊招了招手,嗓音轻柔:“过来。”   乐珊脸上一红,视线在花无敌和池墨脸上转了一圈,慢悠悠走到池墨身边,一只手立马被他握在手里揉捏着。   池墨不仅把玩着她的小手,还顺势在她腰上用了力,令她坐在自己腿上。   花无敌眼睛都直了,一会看看池墨一会看看乐珊,伸着手指向两人,结结巴巴:“你……她……小嫂子……我……”   “结巴什么!瞧你那出息!”池墨瞪着眼,轻哼了一声,扬了扬下巴,眼神柔柔的看向乐珊,吩咐花无敌:“叫嫂子。”   花无敌噌地一下站了起来,险些打翻了手里的咖啡杯,想起刚刚他在池墨面前说的那些话,心里暗叫不好,马上恭恭敬敬鞠了躬,嘴甜道:“嫂子好!”   乐珊没见过这阵势,立马要起来,却被池墨按住,他拍了拍她的手,眼皮一垂,“你当得。”   说完,池墨目光冷冽的在花无敌身上一扫,花无敌知道自己先前说错了话,一副快哭出来的表情。   “哥,你听我解释,我……”   池墨扬了扬手,打断了花无敌的话,他在乐珊脸上亲了亲,“你先出去,我和他有事要说。”   乐珊双颊发烫,低着头,一双眼不知道看向什么地方,小声说:“那我出去准备一下,我们一会儿还要去天悦的咖啡室见李先生。”   “好。”池墨揉了揉她的小手,才放行。   乐珊一走,花无敌如临大敌,忙要跟池墨解释,他刚真不是有意说那些话,谁知道他池大少会把媳妇养在身边,害的他险些在小嫂子面前出丑。   “行了。”池墨用眼神制止了花无敌的解释,他示意他先坐下,然后说了自己先前在东城的事情,仔细交待着:“我不方便在东城露面,你过去帮我在暗中看看萧叔的情况,随时跟我电|话联系。”   “行。”花无敌爽快的点头,想起萧百行的固执,他微微皱眉,“萧叔不想过来,怕是给你添麻烦,就算有危险,恐怕——”   “你先去看看情况,萧叔要是真有危险,我自有安排。”池墨知道花无敌的担心,萧百行那倔脾气上来,谁也劝不住。   有了池墨的保证,花无敌也没什么好担心的,“那我这就订票去东城。”   “你自己也小心点,一有什么不对劲,马上联系我。”池墨微微皱眉,尽管花无敌不是行事鲁莽的人,但池墨还是有些担心。   “得,远水救不了近火。”花无敌摆了摆手,咧着嘴笑了起来,“我又不是傻子,身边总会带一两个人过去,你还是照顾好自己和小嫂子。”   “少废话,让你联系就联系。”池墨瞪了他一眼,他或许是不能远水救近火,但他好歹在东城也认识些人,请他们出手协助,也不是不能。   只是,不到万不得已,池墨不想动用东城那些人脉,尤其是在冷放的事情过后。   ***   花无敌走后,池墨坐着没动。   乐珊敲门进来,见他神情与平时不一样,忍不住问了一句:“是不是东城那边出了什么事情?”   她刚才隐约从两人对话中听到“东城”两个字,所以心里有些担心,是不是那个叫冷放的又来找麻烦。   “没有。”乐珊脸上浮现出担忧之色,池墨笑着摇了摇头,手上收拾着桌面上的文件,“我是在想,我们结婚的时候,应该把萧叔请过来。”   池墨突然在这个时候提起结婚的事情,乐珊脸上红了一片,她白了池墨一眼,轻咳了两声,“好端端说这个做什么?你这样没正经,当心萧叔要笑话你。”   “萧叔巴不得来喝我们的喜酒。”池墨单眉一挑,整张脸上只写了两个字——自信。   乐珊无奈的摇摇头,忍不住好奇池墨到底是从哪里来的信心。   <   tangp>“好了,我们到时间该出发了。”乐珊不想再纠缠这个话题,毕竟他们约了李先生谈案子上的事情,这个比较重要一些。   池墨点点头,也没再多说,收拾好东西之后,和乐珊一起走了出去。   ---------   天悦酒店一楼的咖啡室,池墨点了一杯黑咖啡,乐珊要了一杯卡布奇诺,池墨第三次抬手看腕表的时候,李先生终于出现在门口。   “对不起,我迟到了。”李一航急匆匆走过来,一脸的歉意,伸手和池墨、乐珊一一握过。   池墨虽然和李一航握过手,但一句客套的话都没说,要不是看在李一航认错态度良好,他一定会就此离开。   “今天路上有些堵车,李先生从公司过来怕是也赶急了。”乐珊应承着,踢了踢池墨桌下的脚。   “是,今天是我疏忽了。”李一航看出来池墨脸上明显的不悦,听乐珊给自己找台阶,他感激的看了她一眼。   乐珊叫来了服务生,解释道:“不知道李先生喜欢喝什么,所以就没有给李先生叫。”   池墨看着李一航和乐珊之间你来我往一人一句,脸色越发难看,心里考虑着,以后要不要把这小丫头放在公司里头,不带她出来,可如果那样做,他看不见她,心里总有些不舒服。   待服务生把李一航点的咖啡端上来之后,池墨才发话,正是进入话题。   李一航委托了池墨帮他打离婚官司,李太太提出要分他一半以上的财产,李一航自然不肯,所以希望池墨可以帮他打赢官司。   池墨调查过这对夫妻,他们之间早就没有感情,婚姻没有第三者,是双方自愿离婚,只是在财产分割的时候发生了分歧。   把李一航约出来,只是想了解一下情况,确认手头上的资料,为了以防万一,乐珊在一旁整理记录今天的聊天记录。   这个官司并不难,李一航现在手头上的财产,大多是婚前财产,真要打起官司,李太太占不到一点便宜,但也正因为这一点,让乐珊不解,那李太太倒像是故意要跟李一航法庭见似的。   等李一航走后,乐珊说出了心里的疑虑。   池墨笑笑,看着桌子上已经凉了的咖啡,缓缓开口:“大概李太太对他还有那么点心思。”   “上了法庭等于撕破脸皮,我觉得不像。”乐珊摇了摇头,“会不会不是爱,而是恨?想借着上法庭把事情闹大?”   乐珊的话让池墨眸光一紧,这个案子从资料上来看,太理所应当,虽然不是说不好,但乐珊这么一说,池墨心里也有了疑惑。   “明天约对方律师,试试就知道了。”池墨眼底闪过一抹狡黠,现在的局势明显对李太太不利,如果明天跟对方律师谈私下解决谈不拢,那这件事的确是有疑点。   或者说,对方手里说不定握着李一航什么东西。   “好,那我一会回去安排这件事。”乐珊翻了翻记事本,“明天下午两点,你有一个小时的空档,我试着和对方律师联系一下。”   “嗯,你看着办。”池墨点点头,他的行程,乐珊一向安排的很好,这一点池墨很满意。   “那我们现在回去吗?”乐珊看了眼池墨,看他的样子不像是急着赶回去。   “不。”池墨摇了摇头,拉住乐珊的手,轻笑道:“既然出来了,先谈谈情。”   乐珊抽回手,狠狠瞪了池墨一眼。   --------   乐振涛从楼上下来,送走了苏先生后,一回头就瞥见乐珊和一个男人坐在一楼的咖啡室,两人大眼瞪小眼,两只手拉拉扯扯。   “那个男人是——”乐振涛站在原地,看了一会才辨认出那男人的侧脸,知道他是那位有名的池律师,他赶紧朝他们两人的方向走去。   乐振涛还没走近,乐珊已经发现他,忙缩了手,直直的看向乐振涛,脸上有些不自然。   池墨见她这个样子,不由回过头,便见一个方脸中年男人走过来。   “爸,你怎么在这里?”乐珊起身,朝乐振涛走过去,她并不想乐振涛和池墨在这里碰上。   “呵呵,瞧你说的,我怎么就不能在这了?”乐振涛眉开眼笑,大手在乐珊手上拍了两下,随即看向池墨,并且拖着乐珊的手朝池墨走过来,殷勤道:“这位是池律师吧?你好,我是乐珊的父亲,乐振涛。”   “池墨。”池墨伸出手与乐振涛两手交握,他不动声色的看了乐珊一眼,见她微微皱着眉,他心里生出疑问,嘴上却笑着和乐振涛打招呼,“伯父你好。”   “你们在这是——”乐振涛冲乐珊使眼色,可乐珊正在走神,他讪笑着对池墨说:“谈公事呢?我会不会打扰到你们?哎,我刚办完事,看见乐珊在这里,所以过来打个招呼,要是打扰到你们,我这就走。”   乐振涛老远就看见他们两个举止亲密,自然不觉的他们是在谈公事,所以他虽说要走,但却一直没有实际行动。   “没有,我们刚谈完事,正准备要走。”池墨笑了下,乐振涛那点小动作,没能逃过他的眼睛,反正他本意也想尽早接触乐珊的父母,“不知道伯父要去哪里?我可以送您过去。”   乐振涛嘴一咧,乐珊抢先开口:“不顺路的,池律师,我们得马上回律师所,你等下还要和秦律师开会。”   池墨意味深长的看了乐珊一眼,若有所思地点点头,顺着她的话说了下去,歉意道:“伯父,真不好意思,看来今天我不能送您了,上次跟伯母通电|话说有机会拜访,要不您看您什么时候有空?”   乐振涛本来还因为乐珊的突然插嘴不满,突然听池墨说要上门拜访,一张脸差点乐开花。   “有空,有空,我什么时候都有空。”乐振涛连连点头,然后轻轻推了推乐珊,“你这孩子,傻愣着干什么?既然池律师有事,你还不快陪着池律师去忙,晚上早点回来,我让你|妈做你最喜欢的菜。”   乐珊双眉几不可见的挑了挑,最后什么也没说。   ☆、118、乐珊和那个小女孩   乐珊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池墨看在眼中,他虽然知道乐珊不想过早公开两人的关系,但也不至于她露出这副为难的样子,一时间,他满肚子的问号。   乐振涛嘴上说让乐珊晚上早点回去,乐珊心里清楚,乐振涛是想她能早点回去交待她和池墨的关系,想来刚刚池墨握着她手的那一幕,被乐振涛看在了眼里铴。   乐珊正想着该怎么说的时候,池墨微微一笑,替她开口:“乐伯父,实在不好意思,乐珊今晚要陪我出席一个晚餐邀请,恐怕没那么早回去。”   乐振涛皱了皱眉,看向乐珊的眼中满是探究。   “请伯父放心,不论多晚,我都会亲自送乐珊回去。”池墨很笃定的说着。   乐振涛疑惑的视线在池墨身上转了一圈,随即他笑开,一手在池墨胳膊上拍了两下,“那小女就拜托给池律师了,她还小,不懂事,麻烦池律师多包涵。”   “没有,乐珊她很能帮我。”池墨深深地看了乐珊一眼,虽然是客套话,但却不是假话。   直到送走乐振涛,乐珊都没再说一句话。   回去的路上,池墨几次想问乐珊,但见她没什么心情回答自己的样子,他最后什么都没问。   **话*   晚上,照旧是在天畅国际的包间里。   池墨和乐珊是最晚到的一对,因为临下班前,林倩给乐珊打了通电|话,乐珊跟她解释了一会,却没注意到过了时间。   一屋子的人起哄要罚酒,池墨伤口没好,乐珊认为是自己牵连了池墨,所以趁人不注意的时候,她端起那杯酒一饮而尽。   乐珊的动作太快,不仅是快,还很潇洒,看得众人目瞪口呆。   “乐珊——”池墨皱着眉,他觉得这小丫头喝这杯酒是故意找醉,所以眉头皱得更紧了些,下一瞬脸上写满了不悦,狠狠瞪了提议罚酒的岑安海。   不光岑安海懵了,其他人也没想到乐珊会这么豪爽的喝了罚酒,毕竟他们经常开这种玩笑,却没有哪一个当真,基本都是耍赖混过去。   所以,池墨冷光扫过来的时候,岑安海背后一寒,下意识缩了缩脖子,脸上讪笑着,“乐珊,你也太利索了。”   一杯酒下肚,乐珊又什么都没吃,本来酒量就不是多好,她眼前的人变了重影,胃里也跟翻江倒海似的,她微微皱眉,捂着嘴扭身就往外跑。   “欺负我媳妇!你等我回来修理你!”池墨点了点岑安海,狠狠撂下一句话,也去追乐珊。   岑安海哭丧着一张脸,“我可没逼乐珊喝,呜呜……惨了,老七非弄死我不可!”   “你活该!”安绮雯好气又好笑,边起身边瞪了岑安海一眼,“老七最宝贝乐珊,你等他回来收拾你吧!”   岑安海急的干瞪眼,他也知道池墨宝贝乐珊跟什么似的,可他是真没想到乐珊会那么痛快的把酒给喝了。   “老六,给你三哥准备解酒药去。”祁文哲和安绮雯一起走到门口,“你们先吃着,我和你嫂子去看看。”   等祁文哲和安绮雯走了,岑安海更慌了,他当然知道祁文哲话里的意思,扭头看向邓何然求救:“二哥,救救我,我不想喝得进医院。”   邓何然抿了口茶,斜了岑安海一眼,似笑非笑道:“让你起哄。”   岑安海脸色一白,扭头看向陈敏生和白菀。   “我可把乐珊当亲妹子。”陈敏生手指在桌上敲着,刚刚看着乐珊喝下那杯白酒脸都白了,他心里一疼,但也只是心疼,兄长对妹妹的心疼,别无其他。   白菀挽着他的胳膊,面带浅笑,什么也没说,不过看乐珊刚才那架势,她心里震惊不小,没想到一个柔柔弱弱的女生,居然那么豪爽。   岑安海垂着头,轻叹了一声,今晚他是在劫难逃了。   “三哥,我还是去给你准备醒酒汤吧!”李远洋起身也往外走,“最多你喝多了我给十三打电|话。”   一听“十三”的名字,岑安海眼底一片绝望,咬牙道:“那你还不如给我一把刀,划死我算了。”   一屋子的人,掩唇轻笑。   --------   池墨站在女厕所门口,想起上次自己也站在这里焦急张望,不由无奈地摇摇头。   恰好今天站在附近的服务生还是上次那一个,见池墨,她走过来,礼貌问道:“先生,需要我帮你进去看看吗?”   “我去看看。”安绮雯追上来,示意那个服务生可以退下了,然后她看了池墨一眼,“你们怎么一回事?吵架了?”   乐珊今天情绪有些不太对,安绮雯刚刚没当众拆穿,也是想私底下过来看看情况。   “没有,我们好好的。”池墨无辜,虽然他猜到乐珊心情不好,可能是跟乐振涛突然出现有关,但也没料到她会脑子一热把那杯白酒喝下,那可是五十二度的白酒。   安绮雯皱了下眉,祁文哲走过来,在她肩上拍了拍,“你先进去   tang看看,我和池墨有话说。”   安绮雯点点头,朝洗手间走去,而祁文哲则示意池墨朝另外一个方向走,“关于乐珊的事情,我有话跟你说。”   池墨听到这话,脸色一变,跟着祁文哲往一旁吸烟区走过去。   安绮雯进了女洗手间后,没多久就出来了,乐珊不在里面,她皱着眉问了服务生附近是否还有卫生间。   服务生指了一处地方,安绮雯看了一眼,想着祁文哲和池墨应该还没说完话,所以她自己一个人朝那方向找去。   和上一次一样,乐珊跑出来之后,池墨出门追错了方向,他只知道这边有一个女士洗手间,所以以为乐珊是去了这边。   乐珊从洗手间出来的时候,一张脸惨白,她脚下就跟踩在棉花上似的,天旋地转,她扶着墙,吃力的往前走,却在不知不觉中走到了吸烟区。   “你知道乐珊以前在东城住哪吗?”   “没听她说过,大哥查到了些什么?”   乐珊皱眉,两道熟悉的声音传入她的耳中,她只听到两个词,一个是她的名字,一个是“东城”。   为什么大哥和池墨会说起这些事?乐珊扶着墙,背贴上冰凉的大理石,片刻才抓回了一丝意识。   “我查了乐珊他们家的事,虽然他们几乎没有对外提过在东城的事情,但我按照你给的名字去查了一下,我发现一件事,当年救了你的那个小女孩出现的地方,和乐珊东城的家都在同一片,所以……”祁文哲接下来的话,不言而喻。   “乐珊很可能就是当年的小女孩,我的猜想没错。”池墨的声音里带着一丝喜悦。   躲在一旁偷听的乐珊眉头紧皱,什么小女孩?为什么会和她扯在一起?刚刚她听祁文哲说过,那小女孩曾救过池墨,而且她很可能是那个小女孩,那……池墨对她的好,是出于对那个小女孩的报恩,还是真的喜欢自己?   乐珊只觉得头痛欲裂,她贴着墙,身体缓缓下滑,最后坐在地上,蜷缩成一团。   “老七,你和乐珊说过这件事没有?”祁文哲刻意压低了声音。   “没有,我想暂时瞒着她,等查清楚了再告诉她。”池墨摇了摇头,今天乐振涛的出现让乐珊反应有些奇怪,他还没弄明白是怎么一回事,现在说小女孩的事情,并不是时候。   为什么要瞒着她?乐珊头疼,她两手抱着头,一张脸皱成一团,难道池墨接近她喜欢她,都是因为那个小女孩?   如果她是那个小女孩,那池墨对她的爱到底有多纯净?如果她不是那个小女孩,池墨是不是就不会再喜欢她了?   为什么?事情为什么会变成这个样子?   乐珊觉得现在不止胃里难受,就连胸口的位置也在隐隐作痛。   安绮雯在女厕那找了一圈也没见人,她正打算去找祁文哲和池墨,看看要不要一起找找乐珊,结果就看见乐珊坐在地上,脸色苍白,一双眼没了神采。   “乐珊!你怎么在这?”安绮雯看了一眼就在乐珊不远处的祁文哲和池墨,她不确定乐珊这副样子是因为酒醉,还是因为他们两人的对话。   听见安绮雯喊乐珊的名字,池墨脸色微变,乐珊在这?那刚刚的话,她听到了多少?   PS:11月开始日更八千,不定时加更会提前通知,谢谢大家的支持!   ☆、119、醉酒,光脚超速逃跑   安绮雯叫那一声“乐珊”,实际上更多是为了提醒祁文哲和池墨,乐珊就在附近。   看乐珊那脸色和模样,安绮雯猜想十之八|九是跟他们谈话内容有关,其实关于他们在聊什么,安绮雯心里清楚,来之前祁文哲就跟她商量过,找个机会支走乐珊,让他能和池墨单独聊聊,但是……谁也没想到会是这样。   倒也不说他们两人的谈话内容有多机密,只能说有些东西不应该是从别人嘴里得知,尤其今天乐珊的状态不太对。   池墨黑着一张脸,试探性地叫了一声:“乐珊?你在吗?”   他的声音很轻,像是怕吓着她一样,带着一丝丝温柔,落在乐珊心里,却好似一颗搅了湖面平静的小石子,很重很重铴。   蜷缩成一团的乐珊肩膀轻颤了两下,她抬起头,神色有些木讷,她四处张望了一下,咬着唇站了起来,大概是她站起来的速度太快,她一阵目眩,险些崴到脚摔着。   “小心,你站着别动。”安绮雯见她差点一头磕在地上,赶紧招呼池墨:“老七,你媳妇醉得厉害,你快点过去扶着,她在你后面。话”   池墨虽然没听到乐珊的回应,但安绮雯的声音他却听得清楚,因为看不见乐珊的动作,所以安绮雯那句“小心”听得池墨心里忐忑,他忙绕过那片半人高的盆栽去找乐珊。   乐珊也听见了安绮雯的话,知道池墨马上就能找到她,她心里乱的要命,却不想这个时候看见池墨,她咬咬牙,甩掉了脚上的高跟鞋,一阵烟似的蹿了出去,跑的比兔子还快。   别说是池墨,就连远远走过来的安绮雯也没想到,乐珊会从他们面前溜掉,而且那速度让人称奇,毕竟以乐珊那小身板,真看不出来她能跑的那么快,重点是她前一分钟喝醉了站都站不稳,居然跑起来还能照着直线往前冲。   安绮雯头一次见姑娘这么生猛,她有点明白池墨为什么会喜欢乐珊,她和别的姑娘是不一样,她要比别的姑娘要更真实一些,像他们这六个人精,也难得碰见够真的姑娘。   --------   乐珊手里紧攥着包,冲出天畅国际大门,正好有出租车,她二话不说就拉开了车门钻进去。   “师傅,麻烦你开车!”乐珊几乎是哭腔,两手紧紧攥着前排椅座,骨节分明。   司机从后视镜看了一眼乐珊,又看了看天畅国际的大门,见有个男人追出来,并且听到那男人似乎在叫乐珊的名字,他问:“姑娘,和男朋友吵架了吧?要不要我开慢点让他追着?”   “我不认识他,师傅,求你,快开车!”乐珊咬唇,眼眶通红,那样子像是被欺负了。   师傅一听这话,以为是遇上了逼良为chang的,立马踩了油门冲出去,只留了个后尾灯给池墨。   这个时间正好是港城出租车用车高峰期,池墨站在路边怎么都不见有空的出租车来。   祁文哲和安绮雯也跟着跑了出来,见池墨正掉头往停车场走,两人忙走上前把人给拦了下来。   “你去哪?你知道乐珊去哪了吗?”安绮雯把乐珊的鞋递给池墨,“赶紧给她打电话,她那样子站都站不稳,别出了什么事。”   池墨接过乐珊的鞋,琢磨了下安绮雯的话,嘴边浮出一抹苦笑,是啊,乐珊空腹喝了那么一杯白酒,这会儿为了躲他连鞋都脱了往外跑,摆明就是不想见她,他就算追上去,恐怕她也会避而不见,把那丫头给逼急了,不知道她又要做出什么傻事。   “知道她家在哪吗?”安绮雯边掏手机边吩咐祁文哲:“你去开车带池墨去乐珊家楼下,我给出租车公司打电话,看看她是不是回家了。”   祁文哲点点头,在池墨胳膊上拍了两下,“走,我陪你去一趟,有什么事也方便解释。”   “不了。”池墨摇了摇头,看了祁文哲和安绮雯一眼,“帮我给老五带句话,今天我和乐珊有事缺席,等有时间我和乐珊请他跟苏冉冉吃饭。”   祁文哲和安绮雯对视了一眼。   “你们回吧,我自己开车去她家楼下。”池墨脸上露出一抹无奈,他轻叹了一声,“至于解释的事情,还是我跟她单独聊聊比较好。”   池墨都这么说了,祁文哲和安绮雯也不好说什么,两人叮嘱了池墨几句,让他路上小心点,见到乐珊后好好跟她说,等池墨的身影消失在停车场入口时,安绮雯挽着祁文哲的胳膊往回走。   “你说乐珊会听池墨解释吗?”见到乐珊的反应,安绮雯深信乐珊已经听见了那件本该池墨亲口说的事。   “估计今天是不行了。”祁文哲琢磨了一下,摇摇头,“乐珊那样子不像是能喝的。”   对于一个不能喝酒的人,一杯五十六度的白酒,足以让对方歇菜,不过,瞧乐珊那撒丫子溜走的样子,祁文哲皱了下眉,他也有些说不准了。   “乐珊这姑娘,我喜欢,她跟池墨是真的挺配。”安绮雯现在想想刚刚发生每一幕,都觉得有趣。   就是这样一个   tang有趣的姑娘,最初便闯入了池墨的心。   祁文哲扬了扬嘴角,伸手揽住了安绮雯的肩膀,笑道:“那丫头不算笨,也难怪你会喜欢她,她脱下高跟鞋往外跑的样子和你有几分相似。”   安绮雯白了他一眼,手肘在祁文哲腹部狠狠撞了一下。   祁文哲和安绮雯回了包间,将池墨的话带给了陈敏生,话一说完,岑安海就跟撒欢的猴子似的,就差没蹿上房顶,咧着嘴笑说自己不用被池墨整治。   见岑安海那高兴劲,祁文哲和安绮雯默默对视一眼,谁也没说什么,只是心里想道,就今晚池墨那样子,估计以后要变着法治治岑安海那起哄的熊孩子属性了。   ***   “姑娘,你要去哪啊?”司机往前开了没多久之后,问乐珊。   乐珊报了自己家的地址,然后僵坐在后排座位上,脑子里乱成了一片,一会是祁文哲的声音,一会是池墨的声音,她皱着眉,两眼有些无神的盯着窗外。   “那这位先生,你去哪啊?要不看看你们谁近,我先送谁?”司机师傅商量着。   乐珊是真的喝醉了,不然也不会没注意到车上有人,听到司机这么说,她呆呆的循着司机说话方向看去,便见到一个模样英俊的男子。   “先送这位小姐回去吧,我不急。”男子谦谦有礼,见乐珊看过来,他谦和一笑,解释道:“你上车之前,我已经在了,我没有什么意图,只是看你刚刚情况挺紧急的,所以就一直没出声。”   “是啊,刚刚那情况还真不好说,幸亏这位先生不介意,我才能拉着你赶紧走。”司机见乐珊脸上一副疑惑的样子,也替副驾驶上座位上的先生解释,然后问乐珊:“姑娘,要不要帮你报警啊?”   “不,不用。”乐珊咬着嘴唇摇头,好一会儿她才看向副驾驶座位的男子,低声说:“今晚的事情谢谢你。”   如果不是这位先生准许司机这么做,估计她就算再怎么求救,也会被池墨追上。   一想到池墨,乐珊神色一暗,刚刚还明亮的眸子,一瞬间变得黯淡无光。   “不谢。”男子依旧是那副谦和的笑容,只是在乐珊脸色微变的时候,他双眉几不可见的皱了一下。   乐珊家住的那片小区,街灯有不少已经坏了,副驾驶座位上的年轻男子担心她一个姑娘走夜路不安全,于是提议司机把车开到里面。   司机也是个热心肠的人,把车开到了乐珊家楼下,按照年轻男子的吩咐,用车前灯给乐珊做照明灯。   乐珊给了钱,再次道了声谢谢,便下了车,晃晃悠悠朝楼道走去,有了出租车的前灯做照明,她不至于摔着。   见她跌跌撞撞的样子,年轻男子皱了皱眉,他注意到乐珊是光着脚的,下意识担心她会不会扎破脚,正犹豫着要不要下车帮忙的时候,一旁司机见乐珊上了楼,便问他要去的地方。   年轻男子轻摇了下头,浅笑着报出了要去的地址,车开走的时候,他微微侧头看了眼乐珊刚刚上去的楼道。   ***   乐珊头晕的厉害,她好不容易找准了电梯上的按钮,按了自家的楼层数字,然后靠着电梯一侧蹲了下去,等电梯门再打开的时候,她勉强撑着走了出去。   林倩从乐振涛口中知道今晚乐珊跟池墨出去了,一心想等着她回来好好问问,所以乐珊在门口掏钥匙的时候,林倩狐疑地跑出来开门。   “乐珊?你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林倩觉得古怪,她探头往乐珊身后看了看,也没见着池墨,却因为拉近了距离闻到乐珊身上的酒精味,她皱了下眉,拽着乐珊的胳膊就把她拖了进来,“你怎么一回事?喝酒了?怎么就自己回来了?”   乐珊脸色惨白,她眯了眯眼,一手扶额,一手将包往地上一丢,踉踉跄跄的往自己房间走,她现在什么都不想说,只觉得浑身跟散了架一样,连力气也使不出来。   平日里乐珊这态度,林倩早就骂起来了,但今天因为有乐振涛的吩咐,林倩才强忍着怒火,见乐珊往自己房间走,她低了低头准备跟上去,却发现刚才乐珊走过的地方有一滩滩红色的血水。   “乐珊!你的鞋呢?”林倩在那些血水边上跳来跳去,生怕踩到一样,匆匆跟到乐珊房门口,见她仰躺在床上,右脚脚心还扎着一片碎玻璃片,她惊呼一声:“你不觉的疼吗?你脚都流血了!”   乐珊是真不觉得疼,大概是那杯白酒的缘故,她全身处于麻木状态,能坚持到家已经是奇迹,这会不仅她的胃里火辣辣疼,全身就跟发烧了似的滚烫。   “你到底是怎么了?谁欺负你了?”林倩坐到床侧,仔细打量着乐珊,她身上除了那股难闻的酒味外,也没见有什么不对的地方,只是她这副失魂落魄的样子,怎么看怎么像是被人强|上未遂。   难道池墨对乐珊这丫头下手,结果被这丫头给跑了?林倩眼珠一转,心里嘀咕着。   乐珊侧了侧身,这才注意到林倩一直在房内没走,她皱了下眉,   在林倩身上轻轻推了一下,“妈,我累了,想睡了。”   “睡什么睡!你赶紧跟我说说,到底发生什么事了?”林倩不满,在乐珊腰上狠狠拍了一巴掌。   乐珊嘶气,眉头皱得更紧了些,“没事,就是喝了点酒,现在有些不舒服,有什么事你明天再问吧!”   她心里不舒服,口吻和态度上难免有些不好,林倩见她这副样子,又看了眼她的脚,冷哼了一声,站起来往门外走,砰地一声,很大力地摔上了门。   乐珊仰躺在床上,房里连灯都没开,黑暗中她挪了挪腿,却不小心碰到了右脚,扎在脚心的玻璃片深了几分。   这会,乐珊才觉察到钻心的疼,她一疼,忍了好一会的泪开始往下掉,最后竟然有些收不住,她随手拉起一旁的被子盖在脑袋上,哭声一下小了很多……   PS:本月日更八千字,小浅会尽量把更新时间提到凌晨更新,希望大家继续支持哦!   ☆、120、乐珊,你说我该拿你怎么办?   池墨开车赶到乐珊家楼下,他一路上都在给乐珊打电|话,但却一直无人接听,他一颗心悬在了嗓子眼里,最后他让人事部的人查乐珊家里电|话,现在到了她家楼下,池墨等了一会也没见她人,于是拨通了她家里的座机号码。   很快电|话被人接了起来,听声音应该是林倩的。   “喂?谁啊?”因为乐珊,林倩心里带着火气,说话时的声音也有些尖锐。   池墨微微皱眉,态度谦和礼貌,“您好,请问乐珊在家吗?我是池墨。”   一听是池墨的电|话,林倩嘴角向上扯了扯,声音里有止不住的兴奋,“哎呀,是池律师啊!你找我们家珊珊什么事?”   “方便让我和乐珊聊两句吗?”听林倩的话,池墨神色一缓,看来乐珊已经到家了。   林倩看了一眼乐珊的房门,犹豫了一下,抱着试试看的心理,故意重重的叹了口气,有些为难的说:“池律师,不是我不肯,只是珊珊刚刚回来,人怪怪的,躺在床上怎么都不肯动一下,那脚也不知怎么一回事,都扎破流血了,她也不听我的……”   脚扎破了?听到这里,池墨不耐的打断林倩的话,“她扎破了脚?伤口处理过了吗?要不要紧?”   “哎,我们家珊珊脾气有些倔,我看伤口还挺深,想着带她去医院处理下,可她——”说到这里,林倩再次叹了口气,却是故意不把话说完。   池墨整颗心都揪了起来,脑子和心里都在想,乐珊伤成了什么样?   “伯母,我正好在附近,而且开了车,可以带她去医院,不知道您介不介意把您家里的地址告诉我,我这就去接她。”虽然这么说,但池墨心里打定主意,就算林倩不同意,他也会让人事经理把乐珊家门牌号告诉他,硬闯也要看上乐珊一眼,确定了她没事他才能放心。   听到池墨这么说,林倩挑高眉毛,嘴角微微上扬,声调却在极力压抑着,“这怎么好意思呢?我住在青仁路478号2单元1102室。淞”   林倩还想把地址说的再详细点,她怕池墨找不到路过来,但池墨那边很快接口说知道在哪,然后立马挂了电|话。   放下听筒,林倩眼底闪过一抹兴奋之色,下午听乐振涛说看见池墨和乐珊拉着手,她还有些怀疑,毕竟就乐珊那个死脑子,让她主动接近池墨,她也听不懂她话里的意思。   但现在,就池墨这紧张的劲头,林倩心里有了几分笃定,看来池墨对乐珊那丫头是有几分心思的。   想到池墨一会就过来,林倩走到乐珊房门口,隔着门喊了两声:“乐珊!乐珊你起来,池律师一会就过来,你赶紧给我起来。”   乐珊蒙着被子哭了一会,这会酒精上头,迷迷糊糊的,光听到林倩在门外喊她,但她具体说了些什么,不管她怎么想集中注意力,都听不清一个字。   林倩见门内没有动静,正想着推门进去看看,却听到门铃响了起来,她皱了下眉,但很快双眉挑了挑,心想着池墨这么快就来了?   门外的人的确是池墨,他站在门口问了林倩好,然后就朝门内张望,声音急切:“伯母,乐珊在哪?她伤的严重吗?”   看到池墨那一脸紧张,这会要有人说池墨对乐珊没有意思,林倩怎么都不会信,瞧池墨这上楼的速度,估计他刚刚是在楼下打得电|话吧!   “在房里,整个人呆呆的。”林倩侧了侧身,给池墨让了的路,伸手指了指乐珊的房间门,“瞧这地上的血,都是她脚底流得,我一开始还没发现,这都没来得及收拾。”   看着地上那一个个大小不一的血脚印,池墨呼吸一窒,眸光一沉,脸色也变得阴郁,他什么都顾不上,朝林倩所指的房间冲了过去。   房内,一片漆黑,池墨借着走廊上的灯,才看清床上那小小的一团。   乐珊脸上蒙了被子,身体蜷缩在一起,脚底那玻璃碴被外面的光线晃了一下,泛着寒光。   池墨一张脸顿时拉的老长,跟在他身后赶过来的林倩,甚至能感觉到他身上正冒着一***寒气,怪渗人的。   “哎,这个孩子,蒙着被子怕要憋坏了!”林倩抬手开了房间大灯的开关,边说边要去拉开乐珊身上的被子。   “别动!”池墨大喝一声,林倩身子一僵,也不知道自己做了什么,她吓得不敢再动一下,池墨大步跨到床边,眉头紧锁,与之前相比他的语气有些冷,“她脚上扎了玻璃,您当心别碰着。”   林倩这才注意到,乐珊的小脚露在床边,她只要再往前走一步,就能碰到她脚下的玻璃。林倩脸色一变,难怪刚刚池墨那么凶,不过她倒是一点都不介意池墨的态度,他越是紧张乐珊,越代表乐珊合他的眼。   “瞧我这马虎的样子,差点弄疼我们家珊珊。”林倩赔着笑脸,往旁边站了站,也不急着伸手去掀乐珊的被子,而是注意着池墨脸上的表情。   池墨紧绷着一张脸,掀开被子看见乐珊小脸通红,眼角还挂着泪珠,他的心像是被刺痛了一样,   tang柔柔的目光中带着一丝痛色。   林倩见状,声音里带了点哭腔,在一旁说:“我可怜的珊珊,今晚这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啊?我们珊珊可从来不喝酒的,怎么会喝得这样醉,就连脚心被扎破了都不觉得疼。”   池墨咬了下唇,连呼吸都变得异常,林倩那番话虽然没什么恶意,但却像刀子一样刺进了他心窝里,看着乐珊伤成这样子,那双眼都哭得红肿,他心里仿佛滴了血,疼痛难忍。   明明中午的时候,才说过,不让她再流一滴眼泪,可现在……   早知道,他应该早一点跟乐珊说那个小女孩的事情,也好过她这样胡思乱想的偷偷掉眼泪。   在天畅国际,她跑得那么快、那么仓惶,大概也不是不想被他看见她这副样子吧……   乐珊,你说,我该拿你怎么办?   池墨伸手抚上乐珊的脸,指肚蹭去了她眼角还挂着的泪,他似是轻叹了一声,林倩听不真切,只看到他整张脸都柔和了下来。   “是我没照顾好她,让她喝了点酒,还自己跑了回来。”池墨声音很轻,从进门到现在,林倩这还是头一次见池墨露出这么温柔的表情,看乐珊那样子像是看至宝一般。   林倩眼珠转了转,心里琢磨了一下,看来这丫头突然跑回来,不像是池墨对她强来,可能是两人闹了什么小误会,要是误会的话,多给他们俩点单独空间,她就不信以池墨这温柔还打动不了这死丫头。   “池律师,你看,我们家振涛没带钥匙,我这还要在家里等他回来,乐珊这样子怕是要去医院好好处理伤口,可是——”林倩往前走了两步,一副进退两难的口吻,脸上也露出为难的表情。   “我带她去医院。”池墨看都没看林倩一眼,如果他看她,就会看见林倩在听到这句话的时候,嘴角那抹淡淡的笑。   弯下腰,池墨动作很轻的抱起了乐珊,跟林倩说了两句话之后,他便抱着乐珊往楼下走,一脸急切。   林倩等电梯门合上才关了大门,转身就去给乐振涛打电|话,就照今晚这情况来看,她觉得池墨和乐珊之间有谱。   虽说池墨只是个律师,但好歹也是这港城里出了名的律师,早有传闻让他上庭律师费价格不菲,更何况他手下还有一间律师行,怎么都要比一般人更能耐些。   想想家里那些债务,林倩勾了勾嘴角,池墨这人长得是不错,但身家稍稍差了些,不过和那死丫头成一对,倒是便宜了那死丫头。   ***   池墨带着乐珊去了邓何然在的那家医院,他倒不是冲着邓何然去的,只是那里离乐珊家里最近。   况且,这个时间邓何然还在天畅国际吃饭,池墨也不想惊动那边的人,所以找了相熟的医生就把乐珊给抱过去了。   乐珊脚上的伤口有点深,又是在脚心中央,所以包扎处理好伤口后,医生建议住院观察两天,池墨立马去给乐珊办了住院手续,想了想后给乐家去了一通电|话,说了乐珊的情况,也把医院地址和病房号告诉了林倩,并且说明了自己要为这事附上一定的责任,希望乐家两老能让他在一旁照顾着乐珊。   林倩自然是很高兴的答应下来,放下电|话之前也说自己明天会去医院看乐珊,今天晚上就把乐珊交给池墨之类的话。   挂断电|话,池墨攥着手机进了病房,看着床上熟睡中的乐珊,再瞧瞧她缠着绷带的脚,他心疼地握住她的手,忍不住轻叹了一声。   医生的意思是,乐珊酒劲上来,估计要睡一宿,建议池墨先回去休息,当然如果池墨要在这里守夜,他也会安排护士加张床过来。   池墨摆摆手,表示自己要留下来守着乐珊,至于加床的事情就算了,经过今晚这一折腾,他哪还有睡意。   医生还想再劝两句,但见池墨态度坚决,先前池墨入院的时候,他也见识过乐珊的话对池墨有多好用,所以没再说什么,退出去给邓何然打了个电|话。   毕竟都是认识,医生觉得还是通知了邓何然那边一声比较好。   邓何然接到电|话,狐疑的看了眼祁文哲和安绮雯,心里琢磨着刚才那一出,猜到池墨和乐珊大概是闹了别扭,不过,既然祁文哲和安绮雯都没说什么,那他也什么都没说,只是跟其他人说医院里有急事要赶回来。   没过多久,邓何然就赶到了医院,进病房最先就看见池墨跟块望妇石一样盯着乐珊,他微微皱眉,忍不住摇了下头,这才走过去拍了拍池墨的肩膀。   池墨回头,见邓何然站在身后,心里也猜想到是医生通知了邓何然。   邓何然看了眼床上的乐珊,又看着池墨指了指外面,池墨点头,依依不舍的看向乐珊,帮他掖好被角,这才跟着邓何然出去说话。   “怎么回事?好端端的怎么弄成这样?”邓何然在酒桌上不方便多问,一回医院就先去了医生办公室,知道乐珊的伤口虽然没扎到筋脉,但也流了不少血,又因为她光着脚走了不少路,所以怕伤口细菌感染。   池墨不知道该怎么解释这个问题,他两手在脸上抹了一把,眉头轻皱,自责道:“是我没看好她。”   见池墨这副跟丢了魂似的样子,邓何然知道他心里已经够难受的了,于是在他肩上拍了两下,“行了,要道歉也好,要解释也罢,等里面那个醒了,你再给我露出这副要死不活的样子。”   “二哥,这次的事,怕是我博同情都不好解决。”听出邓何然话里的意思,池墨皱眉,苦笑了一下。   让池墨跟乐珊解释那小女孩的事情并不难,难就难在,乐珊给不给机会让他解释,就冲她那光脚扎破了脚心也要逃离他的那架势。   这事,池墨还真就说不准了。   “要不让大嫂过来帮着照看一下?”邓何然见池墨是真没了主意,便提议着。   池墨摇了摇头,侧头看了眼病房内床上的小人,“等她醒了再说吧。”   ☆、121、二十年前,东城那个小女孩   池墨守在乐珊病床边一整夜没睡,她翻身踢了被子,他帮她掖被角,她拧眉睡得不舒服,他轻拍她的背小声哄着,他就像是老佛爷身边的小池子,无微不至的照顾着乐珊据。   乐珊醒过来的时候,外面天刚刚放亮,她是被渴醒的,嘴唇干燥泛白,嗓子眼里快要吐出火球,一睁眼,宿醉后的头痛如排山倒海一般缠的她难受。   “水——”乐珊索性闭上眼,无力地抬起手搭在额头上,极不舒服的嘤|咛着。   小池子黯淡的双眸,在听到乐珊说“水”的时候,一下子亮了起来,乐佛爷要水喝,他立马站起来,屁颠颠的倒了杯温水,然后动作轻柔的扶着乐珊的头,小心翼翼地喂送她喝水。   乐珊喝了几口之后,嗓子里那火辣辣的感觉总算冲淡了一些,就连意识也清醒了些,心里琢磨着她房间里怎么还有别人,谁那么好心喂她喝水,想着想着,于是她睁开了眼。   这一睁眼不要紧,乐珊一没注意把自己给呛着了,她侧身趴在床边,剧烈地咳嗽起来,池墨心疼的要命,连忙把杯子放到一边,手上轻抚着她的背,希望她咳起来能好受一些。   “你慢点喝,我又不跟你抢。”   乐珊皱眉,那是慢不慢的问题吗?她还不是被他给吓了一跳!   想到这里,乐珊眉头皱得更紧了一些,她明明记得昨晚她回了家躺在自己床上,怎么这会居然是跟池墨在一起的?   “你……”好不容易止了咳,乐珊一把推开了池墨,手指着他问:“你怎么在这?”   池墨脸上的表情略显无辜,他眨了眨眼,想伸手去扶她,但在乐珊狠狠瞪了他一眼之后,他两手僵在半空中,缓缓放下,眼中是受伤了的神色揆。   见到他这样子,乐珊心里一疼,她皱紧眉头,一手扶额,侧眸看向一旁,这才发现自己根本不是在她房间里。   “我这是……”乐珊蜷了蜷腿,这个动作牵引了右脚脚心上的伤口,一股钻心的疼痛感瞬间蔓延她全身,“嘶——”   乐珊脸色一白,她倒吸一口凉气,弯着腰伸手去掀被子,看到脚上绷带的时候,她不解的看着池墨,“我的脚是怎么一回事?”   池墨眸光一紧,心早就跟着她一起疼起来,现在听她问自己话,他忙走过去检查了一下她的右脚,白色的绷带上渗出血迹,他皱眉,嗓音也提高了一度,“别乱动!伤口渗血了。”   他边说边按了床头的按钮,走廊上传来护士铃的声音,很快有护士过来看情况。   “她刚不小心碰到伤口,伤口渗血。”池墨黑着一张脸,护士一进门,他扫了她一眼随即说了情况,护士点点头扭身回去拿器具。   刚刚池墨一凶,乐珊抿了抿唇,随后嘟着嘴,老实坐着没吭声,这会又见池墨那紧张的样子,她心里有什么动了动,她脸上的表情也缓和下来。   “你昨晚喝多了,脚底扎了玻璃片。”池墨回头就看见她一副等着解释的表情,他心里一阵懊恼,恼自己刚刚态度不好,他歉意的去拉她的手,见她没挣扎,他才松了口气,在她手上揉了揉。   乐珊不挣脱他的手,是因为他脸色阴郁,她一方面是怕,一方面是感动他的温柔。   池墨本想好好跟她说下昨晚的事情,但见她神色淡淡的听自己脚受伤,顿时一阵火光,声调又一次扬了起来:“你能耐了,光着脚就跑,喝多了连脑子都没了吗!”   这次是伤了脚,那下一次呢?池墨脸色一暗,不!他绝对不会让她再有从他身边逃离的机会!   乐珊咬唇,唇上渐渐失了血色。   她是醉了,可就算是醉了,也听得到他和祁文哲的对话,她听的懂中文,当然也听得出当时池墨的语气。   她虽然不知道自己和他们口中那个小女孩有什么联系,但也不想做傻瓜,变成了别人的替身。   那一瞬,她本能的想避开池墨,什么都不想听,什么都不想去想,只想回家,一个人呆着。   护士端着器具进来的时候,池墨周身仿佛泛着一层冷光,而乐珊一副咬唇赌气似的样子坐在床上。   护士心里一凉,敢情自己这是选了个不恰当的时候进来,不过看看乐珊脚上渗了血的绷带,她走过去替她解了绷带查看伤口。   “乐小姐,你伤口有点深,又是在脚心的位置,这几天还是小心一点,不要动这只脚,不然伤口不容易愈合。”护士熟练地擦了药又重新包上绷带。   “谢谢。”对着护士,乐珊浅浅一笑,跟她道了谢。   池墨觉得她的笑脸有些刺眼,看她那样子就像根本不在意自己身体怎么样,而他在一旁都快要急死了。   “乐珊!你听见我说什么没有!”池墨越想越气,气她一副不在意的样子,更气自己没能照顾好她,“不许再给我有下一次。”   池墨这一怒,护士心里跟着颤了两下,险些失手打翻碘酒瓶。   从醒过来,乐珊已经被池墨吼了三次,而且这件事究   tang其原因,还是跟池墨有直接关系,乐珊一股火也憋不住了,她扬起小脸,神色冰冷,声音也跟着大了起来。   “池墨,我不用你管!”   池墨眉头打结,垂在身侧的两手突然收紧。   护士只觉太阳穴突突地跳起来,乖乖,池律师生气了?这是要生气的节奏吧!惨了,乐小姐一定会被收拾的。   想到这里,护士看向乐珊的眼神多了抹同情,但她毕竟是个外人,所以她端着托盘,轻声轻脚往门口挪蹭着,一双眼不时注意池墨和乐珊。   就在护士以为池墨要爆发的时候,池墨突然俯身,一手穿过乐珊的腰侧搂住她,一手按在她脑后,两边唇狠狠地吻上乐珊的嘴。   护士惊呆了!体内那八卦的小宇宙爆发了!看人家池律师二话不说就吻下去,这劲头,这画面!池律师这样,才是真正的霸道总裁啊!   护士目瞪口呆,好一会儿她才眨眨眼,从病房退了出去,这一天,全院的护士都知道池律师有多么酷帅狂霸拽。   池墨这一吻,乐珊也愣了片刻,想起挣扎的时候,他早就将她固定在怀里,她根本动也动不了,只能眼睁睁看着他那张脸,被他吻得身上一点点没了力气。   不知道过了多久,乐珊觉得自己大脑缺氧,就连呼吸也变得越来越急促,池墨才松了手上的力道,稍稍松开了她的唇。   他恋恋不舍的在她唇上吻着,轻叹道:“不许再说这种话。”   乐珊眸光一敛,眼皮一垂,显然不想在这个话题上多作探讨。   见她这副样子,池墨放柔了语气,脸上也是一副疼惜的表情,“我凶你,也是因为紧张你在乎你,你不知道昨晚我看见你脚心扎着玻璃片的样子,有多难受。”   让池墨难受的不仅是那块扎进乐珊肉里的玻璃片,还有她脸上的泪,以及她那双痛哭过后红肿的眼睛,和她隐忍着这一切而险些咬破的唇。   乐珊眉头微微一皱,如果是换做往常,池墨这番话会让乐珊感动不已,但昨晚她听到他和祁文哲的对话,已经分不清,他对她的好,到底是出于什么样的心情。   她神色黯然,反应和往日不同,池墨猜到原因,却一时间不知道该从何说起。   一时间,病房静了下来,气氛变得有些尴尬。   乐珊其实在等池墨解释,但他不说,她眸光一暗,背对着池墨躺下,闭着眼也不吭声。   她这个样子,池墨更加开不了口,他拉过椅子坐下,看着她单薄的背影,他叹了口气。   邓何然在值班室听到护士们之间的谈话,还以为他们两人已经没事,结果过来的时候,从门玻璃上看见池墨和乐珊这副样子,他不由自主的皱了下眉,犹豫了下转身离开。   外面的天很快就彻底亮起来,池墨知道乐珊没睡,她呼吸虽然很轻,但却没有睡着后那么均匀。   池墨一宿没睡,两眼通红,下巴上冒着青茬,样子看起来有几分狼狈,可就是这样,他也不想离开。   “乐珊——”池墨率先打破了房内这令人压抑的气氛,“昨晚的事情,我们谈谈好吗?”   被子下,乐珊的肩膀颤了一下,她缓缓睁开双眼,但很快又闭了回去。   “那你听,我说。”乐珊摆明了态度,池墨也没有办法,他两手合握抵在下巴上,然后解释道:“二十年前,因为一些事我住在东城,有一拨坏人当时正在找我,有一天我外出被发现行踪,保护我的那些人被他们埋伏,而我也受了伤,当我以为我快死了的时候,一个小女孩救了我。”   乐珊睫毛轻颤,二十年前,池墨才十二岁,听着他像是说别人事情的口吻说这些,尤其是说到“死”字,乐珊忍不住皱紧了眉头,一双手握紧了被子。   “她把我藏了起来,然后引开了那群人。”池墨语气一顿,阖上眼,眼前浮现出那小女孩的身影,可惜他当初受了重伤,看不清小女孩的样子,只记得她有双清澈的眸子,就像乐珊的眼睛一样清透明亮,而且算算年纪,那小女孩现如今应该和乐珊差不多大,所以池墨知道乐珊是东城人的时候,很自然的把两个人联想到一块。   “后来我获救,因为很多事情,我没办法去找那个小女孩道谢,等到我独立的时候再去打探消息时,事情已经过了很多年,直到前不久,大哥打听出那个小女孩一家人已经搬离了东城,线索一下子断了。”   “还记得上次我带你去的那个街区公园吗?”池墨扯了扯嘴角,想起在小公园的事情,他那时候已经怀疑乐珊可能是那小女孩,因为乐珊看到那个公园时,眼神都变得不一样。   “当年我就被藏在那个公园里。”   听池墨提起那个街区公园的事情,乐珊心里已经猜到他要说什么,等听完他这句话,她心跳得厉害。池墨一定是让祁文哲打听过,知道她以前住在那附近,所以才误以为她是那个小女孩,虽然她小时候常去那边玩,但她没有池墨所说的那些记忆。   所以,这一切都是池墨误   会了,他误会她是当年的小女孩。   想到这里,乐珊心里忍不住想要问池墨一句,他和她在一起,是不是因为这个误会。   毕竟,他们是在东城交往的,交往最初也很莫名其妙,现在联合池墨和那小女孩的事情看,乐珊想不出别的理由当初池墨为什么会和自己交往。   她甚至觉得,池墨现在对她的喜欢,大部分都是基于对那个小女孩的感激,而她只是捡了当年那个小女孩的便宜,才被池墨如珠如宝的护在手心里。   一这么想起来,乐珊心里就跟被刀子戳了似的疼起来。   乐珊一直没有反应,池墨正打算继续说下去,却听门外传来护士的声音。   “这位阿姨你在这里做什么?是要找什么人吗?”   “没有,我来看我女儿,我女儿叫乐珊,她就住在这间房里。”林倩的声音听上去还带着一点慌张。   池墨微微蹙眉,站起来朝病房门口走去。   ☆、122、乐珊,拿腔拿调对你没好处   听见林倩的声音,乐珊不由自主地皱了下眉头,在昨晚的事情发生前,她就不太想让池墨过早接触她的父母,但谁知道怎么那么巧,昨天下午就遇见了乐振涛,现在——估计昨晚池墨就已经见到了林倩邾。   乐珊咬了咬唇,她现在和池墨算什么关系,她已经不知道,心里正烦乱的厉害,要是这时候林倩再误会了些什么……   这样想着,乐珊脸色变得阴晴不定,她皱眉咬唇的举动,池墨一起身就看得清清楚楚。   见她这副样子,池墨突然想起了祁文哲跟他说过的话,祁文哲调查过乐珊一家人,邻居什么的,对乐家夫妇俩的评价并不怎么高。   现在看看乐珊这副样子,再想想昨天他见过乐振涛之后,乐珊的反应,池墨心里明白了点什么,不由轻叹了一声。   打开的病房门,池墨朝外面看了一眼,就见林倩和护士在拉拉扯扯。   林倩听到了开门的声音,一扭身就见池墨探着半个身子出来,她急急忙忙对着护士指了指池墨,嗓音有些尖锐的说:“我认识他,他是池律师,是我女儿的老板,你瞧,我都说我女儿住在这儿了。”   护士是见林倩鬼鬼祟祟站在病房门口,探头探脑看向病房,所以才起了疑心过来看看。   “池律师,这……”护士看了池律师一眼。   “她是乐小姐的母亲。”池墨看了林倩一眼,然后跟护士说:“一场误会。”   护士抿了下唇,点点头,恭敬地跟池墨说了两句话,这才离开犍。   林倩一直在旁边注意护士对池墨的态度,等护士走后,林倩很直白地问:“池律师,我看那护士对你好像挺恭敬的,难道这家医院是你开的?”   “我朋友在这做医生。”池墨淡淡一笑,算是解释了林倩的疑惑。   实际上,这家医院是挂在邓何然名下的,所以他们兄弟几个和这家医院的医生护士还都算认识。   “哦哦。”林倩点点头,觉得池墨的解释还算合理,便没有再多想下去。   病房内,乐珊正挣扎着坐起来,她不敢大幅度动作,所以只能慢慢挪。   池墨赶紧走了过去,扶着她做好,并且体贴的在她身后垫高了枕头,好让她坐着也舒服些。   林倩见池墨动作温柔的样子,忍下心里那股高兴劲,边往乐珊床边走,边说:“珊珊,医生怎么说你的脚伤?”   “伤口有点深,但好在没伤到筋骨,不过最近几天要好好休息。”池墨在一旁接口,话刚说完,他意识到自己有些唐突,然后讪讪地说:“伯母你放心,我已经准了乐珊的假,这几天就让她在医院好好休息。”   “在医院?”林倩皱了皱眉,忽的抬头看向池墨,“池律师,她这个算工伤吗?”   “妈——”乐珊扯了扯林倩的袖子,“我这又不是上班时间弄伤的,怎么算工伤,你别乱说了。”   报不了工伤,这医院的费用……林倩狠狠瞪了乐珊一眼,最近这丫头越来越不听管教了,野丫头就是野丫头。   被林倩瞪了一眼,乐珊只当没看见,转头给池墨使了个眼色,催促道:“池律师你不刚说还有事吗?你快去忙吧,我这伤一好就回去,不劳您费心了。”   听到“池律师”三个字,池墨脸色一变,明知道乐珊是故意赶他走,他无奈的看了她一眼,不动声色的轻叹了一下,随后脸上恢复了往常的神情。   “伯母,实在是不好意思,律师所还有事情,我得先走了。”说完,池墨也不等林倩说什么,深深地看了乐珊一眼,然后大步走了出去。   林倩本来就想跟乐珊单独说会话,池墨要走她也没拦着,更何况她才不信这么早律师所会有事情要忙,所以她觉得池墨这么说就是一个说辞,大概是和乐珊误会没解开,两人还在闹别扭。   想起这两人还有误会,林倩一下就想到了刚刚在门口听到的那些话,不由压低了声音问乐珊:“你和这个池律师,是不是在谈恋爱?”   “妈,你瞎说什么呢!”本能的,乐珊不想在林倩面前承认,自从到了港城,林倩变得有些势利眼,她不想跟家里说和池墨的关系,跟这个有很大关系,她怕父母会背着她给池墨添麻烦。   “怎么是瞎说!”林倩嘶了一声,瞪大眼睛看着乐珊,“我昨晚可是看的清清楚楚,他对你那样子,根本就不像老板对下属。”   乐珊皱眉,昨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怎么池墨对她就不像老板对下属了?但这话她也只是想想,却不敢问出口。   “我还没问你呢!”乐珊不说话,林倩却想到了什么,在她胳膊上拧了一把,追问道:“你去东城那么些日子,是不是和池律师之间发生了点什么?他住院的时候,不是你在一旁照顾吗?你可别蒙我,我吃过的盐比你吃过的米还多!”   乐珊捂着被掐疼的胳膊,身子往后缩了一下,一只手不自然的捋了捋头发,“妈,真的没发生什么,我们成天忙着调查案子找资料,就算是进出也有另外一   tang位律师,能发生什么啊!”   林倩是看着乐珊长大的,她根本就不会撒谎,她一撒谎之后的小动作,她怎么可能看不出来。   乐珊越是不想说,林倩心里越是肯定,乐珊跟池墨之间一定有事,两人八成是交往了,但闹了误会才没公开这层关系。   这个傻丫头,像池墨这种多金的男人,她还不好好攥在手心里!林倩轻叹了一声,抬手又在她胳膊上拧了一把。   “你个死丫头,也不瞧瞧自己是什么身份!”林倩噌一下站了起来,没好气地指着她鼻尖,教训道:“我把你拉扯这么大容易吗!你倒好,开始学着不跟我说实话了是吧!”   “我没有。”乐珊抿唇,一张脸白得跟纸似的。   “还狡辩!”林倩一吼,她声音有些高了,怕外面人听见,林倩赶紧坐了下来,沉默了一下,她缓缓拉起乐珊的手,语重心长道:“乐珊,妈也是怕你吃亏,才会这么担心你,你要知道,妈是疼你的。”   林倩态度一软,乐珊眼圈红了起来,她反握住林倩的手,“妈,我知道,你别这样子,我真和池律师没什么。”   听她这时候还在狡辩,林倩深呼吸,强压住心口那股火,板着一张脸说:“没什么?没什么我刚在门口听你们说什么救命恩人之类的。”   乐珊眸光一暗,心里咯噔一声,看来刚才林倩已经听到了池墨那番话。   “妈,不是你想的那样。”乐珊咬了下唇,手上握着林倩手的力道一松,“池律师之前受过伤,幸好有一个小姑娘救了他,他很感激,去东城的时候,他知道我以前也在东城住过,所以误以为我是那个救过他的小女孩。”   林倩眼珠一转,一下拉住了乐珊的手,“那你到底是不是啊!”   乐珊摇头,嘴边露出一抹苦笑:“我怎么可能是啊?他说的那些,我一点印象都没有,是池律师误会了。”   “他说是二十年前?”林倩像是想到了什么,见乐珊点了点头,她眼珠子转得更快了一下,突地她握紧了乐珊的手,在她大腿上拍了一下,神色看上去有些激动,“哎呀我的傻闺女!”   乐珊见林倩这个样子,一时间没反应过来,也没听明白她话里的意思,一脸疑惑地盯着她。   “五岁之前的记忆,你不是记得都不清楚吗?”林倩神秘兮兮的,还压低了嗓音,“我记得你四五岁大的时候,有一天跑出去玩,回来之后却傻傻呆呆,问你去了哪你都不记得,从那之后,你不是对那之前的记忆都是个模糊的状态吗?”   乐珊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她四五岁之前的记忆的确是有些模糊,但她根本不记得林倩嘴里说的这件事。   “真是傻瓜!”林倩笑了起来,那样子是真的开心,整张脸都舒展开来,“我倒觉得你很可能就是那个小女孩,但你可能不记得了,这事不如就让池律师去好好查查。”   乐珊没说话,林倩那边却有了主意。   “乐珊啊,妈觉得你一个女孩子也不容易,咱家的情况你也知道。”林倩拉过乐珊的手揉了揉,提到家里的情况她神色黯然,“妈看的出来,池墨对你是有那么点意思的,用你们年轻人的话来说,他喜欢你。”   乐珊皱了下眉,正要解释,却被林倩打断,她说:“你看不出来,妈这么大岁数了还看不出来吗?妈是过来人,池律师对你怎么样,你比我心里清楚。”   “虽说他只是个律师,但在港城谁不知道他啊!”林倩见乐珊的脸色变了又变,她解释道:“妈也不是让你硬贴上去,只是你不为了咱们家考虑,你也得为自己的幸福考虑一下,像池律师这样的好男人不多,他要是真追求你,你也不妨答应交往试试看。”   “妈——”乐珊嘟了嘟嘴,显然不愿意在这个话题上跟林倩多谈。   林倩面色一沉,拉着乐珊的手紧了紧,低声呵斥了一句:“乐珊!你也不是小孩子了,你爸跟我都老了,就你那点工资,我们家什么时候才能熬出头?池律师既然喜欢你,你还僵着干什么!我又不是让你立马嫁给他,你怎么就这么不懂事!”   乐珊低着头,不吭声。   林倩该说的也都说完了,不该说的也拐着弯说给她听了,可乐珊还是这副油盐不进的样子,林倩有些恨铁不成钢的看着她,“乐珊,你自己最好是想清楚我的话!”   说完,林倩起身往病房门口走,走到门口才想起来一件事,于是顿了下步子,转身冷冷地看了乐珊一眼,“对了,东城那边有警局的人联系你爸,说当年的事情有些地方要细谈,这两天我会跟你爸回东城去,你趁这几天也好好想清楚一些,人池律师好歹也是个律师,你就别拿腔拿调的了!”   乐珊一怔,林倩已经走了出去,显然这几天乐珊要一个人在医院了。   林倩走后,乐珊觉得耳边总算清净了下来,林倩说的那些话,她不是不懂,就是因为明白,所以她才不愿跟她说自己和池墨之间的事情。   乐珊是真心喜欢池墨的,她觉得自己是认定   了池墨这个男人的,所以她不愿意给池墨添麻烦,也不愿跟池墨提家里负债的事情。   她知道,其实这些事她跟池墨说了,池墨肯定会帮她解决,但那样子,乐珊会觉得他们的感情变了味,不再是单纯的爱情,而是掺杂了一股铜臭味,那感觉她很不喜欢。   昨晚之前,乐珊还很肯定,池墨就算帮她解决了经济上的问题,他也不会多想什么。但听完池墨那些话之后,乐珊心里越来越不愿意让池墨搀和到他们家的事情里。   说到底,乐珊没了信心,她甚至不敢问池墨,他到底是因为什么喜欢自己的。她怕,怕听到一个自己不想听到的答案,怕池墨说是为了报恩。   因为乐珊很清楚,她记忆里真的没有池墨提过救他的事情,她不是那个小女孩,她不该占着人家的恩惠,更不该占了别人的爱情。   ☆、123、一瞬间,乐珊哭成了傻瓜   池墨说回律师所只是个托词,他从乐珊病房出来之后,去了邓何然那转了一圈,问了乐珊这些日子要忌口的东西,然后就开车去买早点。   等池墨回来的时候,林倩已经走了,乐珊正坐在病床上,望着窗外发呆,一双眼好似有哭过的痕迹,看得池墨直皱眉。   “伯母呢?”池墨放下手上的袋子邾。   “东城那边有事要处理,我爸妈回东城了。”乐珊听见有人进来,却没想到是池墨去而复返,她看着他将袋子里的打包盒拿出来,心里有说不出的滋味。   池墨顺着乐珊的话想了一下,泰岳集团以前的事情败露,东城那场官司之后,泰岳集团成了警方调查的重点对象,乐珊之前提过他们家也吃过泰岳集团的亏,这时候乐家二老回东城,大概就是配合调查之类的。   只是配合调查而已,乐珊受伤住院,家里怎么也该留下一个人照顾她吧?想到这里,池墨不由皱了下眉,但很快他眉头一展,昨晚看林倩那样子,大概是想撮合他们两人吧……   池墨从洗手间拧了一条热毛巾,然后走到乐珊床前,要给乐珊擦脸和手,却被她避开,他只好悻悻地把毛巾交给她。   “乐珊,这几天没人照顾你,你一个人不方便,我会在这照顾你。”   乐珊用毛巾敷在脸上,好一会儿她不动也不吭声犍。   “别拒绝我,好吗?”池墨抿唇,他感觉得出乐珊对他的疏离,心里一阵阵失落,“乐珊,之前我跟你说的那些,是不想你误会什么。”   误会……乐珊心里冷笑,快速擦了一把脸后,她把毛巾放到床头柜上,神色冷然的看着池墨说:“池律师,工作要紧,您还是回律师所吧,我这,我一个人能行。”   池墨皱眉,乐珊的态度太冷了,他一点都不喜欢这种感觉,不喜欢她拒他于千里之外的感觉。   “我不走,我就呆在这里。”池墨拉过椅子坐在床边,伸手去拉乐珊的手,她甩开,他去拉,她再甩,他再拉……反反复复也不知道多少次,乐珊没了脾气,由着他握住她的手。   “池墨你烦不烦!”乐珊白了他一眼,语气却没有刚才那么冰冷,至少称呼上已经换成了平日常用的。   池墨心里一乐,面上也不显露,垂着头,随意把玩着她的手指,等她话音落后两三秒,他漫不经心地抬了下眼皮,特臭不要脸的说:“你嫌我烦了?能在你身边呆着,我一点都不觉得烦。”   乐珊无语,想起池墨的厚脸皮一向是无人能敌,她忍不住叹了口气,被他握在手里的手缩了缩。   “刚刚我的话还没有说完。”池墨知道这个时候不好太逼乐珊,他松了手,边准备吃饭用的小桌子,边说:“吃完早饭,我会跟你继续解释,先不要急着拒绝我,好吗?”   乐珊知道池墨话里的意思,那会因为林倩突然来了,所以他们之间的话题没再继续下去,但重要吗?他已经把话说的很清楚了,难道正要等他说对自己的爱是因为那个小女孩的关系,她才肯认清现实吗?   抿了抿唇,乐珊眉头轻蹙,胸口某个位置像是裂开了一样疼得厉害,她强忍着,眼眶却红了一圈。   池墨见她这个样子,捉摸不透她心里的想法,却又不知道该怎么问,只好把这一切都放在吃过早饭。   池墨是真的饿了,但因为记挂乐珊,这会反而没胃口,而乐珊则是因为心情不佳,也不想吃东西。   于是,一顿早餐,两人谁也没说话,虽然有吃东西的动作,但两人真正吃进肚子里的东西却都不多。   ***   祁文哲和安绮雯一大早就接到了邓何然的电|话,邓何然透过病房门玻璃上看见池墨那样子,他就想着叫安绮雯过来看看,所以这才惊动了祁文哲和安绮雯。   安绮雯是被吵醒了就睡不着的类型,所以她收拾下就赶过来,拎着早餐要进病房的时候,正巧在走廊上遇到邓何然。   电|话里,邓何然只说了池墨和乐珊闹了别扭,乐珊进了医院没人照顾,这会儿安绮雯见到邓何然就问了一句:“怎么个情况啊?”   邓何然往身后的方向看了看,刚他去看了一眼,池墨和乐珊正在吃早餐,他看了眼安绮雯手上的袋子,随即伸手接了过去。   “两人在房里吃早餐呢,这个就交给我和你解决吧。”邓何然耸了耸肩,示意安绮雯先跟他去办公室。   安绮雯狐疑的看了他一眼,实际上接到他的电|话后,祁文哲猜想着多半是因为那小女孩的事情,池墨和乐珊才闹了误会,于是他和安绮雯一合计,便让安绮雯过来看下情况,然后找机会跟乐珊解释下。   毕竟有时候,当局者迷,旁观者清。   进了邓何然办公室,邓何然把自己知道的全说了。安绮雯听说乐珊伤了交心,不由眉头紧皱,然后把昨晚发生的事情也前前后后说了一遍。   “噗哈哈——”听到乐珊脱高跟鞋开溜的光荣事迹,邓何然一张冰脸上满是笑意,他简直是笑弯了腰   tang,好不容易等他笑完了,他一边揉着发痛的肚子,一边给安绮雯倒了杯水,“岑安海和李远洋一直说这姑娘有趣,我一直没放在心上,现在听起来,倒是觉得她还真有意思。”   “这样的姑娘,除了有趣,还特别容易一根筋。”相比邓何然,安绮雯反倒没有那么乐观,她微微皱眉,一手接过邓何然递来的杯子,一手按在太阳穴上,“我让文哲跟池墨说过,让他尽早跟乐珊说那小女孩的事情,以免以后惹来麻烦。”   “结果麻烦还是来了。”邓何然耸耸肩,他不认为这种事情池墨提前说,乐珊就不会误会,“恋爱中的人智商是负数,而且——你刚刚说,大哥查到乐家现在是负债状态?”   安绮雯点点头,她不明白邓何然这时候说这个做什么。   “我想池墨应该没有跟乐珊提起过池家的事情。”邓何然盯着空气中某一处发呆,好一会才解释:“对于乐珊而言,池墨是成功人士,典型的高富帅,钻石王老五,而她,一个小助理,负债的家庭,酒吧唱歌的,她心里多多少少会有些不自信。”   邓何然看得通透,“他们之间差七岁,有什么道理池墨会选择乐珊呢?但如果是因为报恩或是误以为她是恩人,那么就说得通了。”   “不是吧?”安绮雯怀疑地看了邓何然一眼,“这又不是拍电视剧。”   邓何然笑了,“是啊,这又不是拍电视剧,可他们两之间的爱情太像灰姑娘的故事。”   安绮雯眸光一紧,不可否认,邓何然分析得有道理。   “那现在怎么办?”安绮雯皱眉,她挺喜欢乐珊那姑娘的,第一眼看见就喜欢了,所以她希望乐珊能和池墨好好在一起。   “我原来以为他们只是小情侣间吵架闹别扭,但这件事——”邓何然也皱了下眉,边摇头边说:“你还是回去吧,这事我们谁都搀和不了。”   这跟吵架不一样,吵架伤感情,但这件事等同于否认他们之间的感情。   “说白了,还是要看池墨的,以他对乐珊的心思,我相信他们之间会没事的。”邓何然看了安绮雯一眼,“行了,吃完我送你回去。”   ***   病房里,池墨默默收拾好东西,然后拉了椅子到乐珊床前。   “说回早上的事情。”池墨率先开口,打破了沉默,“乐珊,你记得那个社区公园吧?我带你去的时候,注意到你的眼神有些不同,那时候我就怀疑你是不是当年的小女孩,所以才让大哥调查。”   乐珊蹙眉,他这话是什么意思?   “从大哥查到的消息来看,你和那个小女孩有很多相似的地方,所以,现在我也不知道你们到底是不是一个人。”池墨见乐珊不说话,很认真的跟她道歉:“乐珊,对不起,我不该瞒着你这件事,也不该私下让人调查你。”   乐珊摇了摇头,没吭声,池墨琢磨不透她的心思,眉头轻锁。   好一会儿,池墨小心开口问:“乐珊,你能解答我的疑惑吗?”   “池墨,我不是那个小女孩。”乐珊两手按在作痛的太阳穴上,她双眉紧皱,“我的确曾经住在那个公园附近,我小时候很喜欢去那里玩,但我记忆里从来没有救过什么男孩的事。”   听她这么笃定的说,池墨脸上露出一抹失望的神色。   乐珊捕捉到他脸上的神色,心里有些不安,“池墨,你是不是一定要找到那个小女孩?”   池墨愣了一下,随后点点头:“她是我的救命恩人,我想知道她这些年过得怎么样……”   “然后呢?”乐珊心一沉,脸色微变,“她过得好,你怎么做?过得不好,你又怎么做?”   乐珊承认,现在的自己有那么一点吃醋,一个二十年前救了池墨的女孩,一直让池墨惦记到今天的姑娘,她很嫉妒,也很害怕,怕池墨会被抢走。   或者说,乐珊很怕池墨本来就不属于她,那眼下现在这些都是镜花水月一场。   “她过得好,我可以帮她锦上添花,她过得不好,我可以帮她过得好。”池墨很认真的回答乐珊的问题。   乐珊看着池墨的双眼,像是要看到他心里一样,两手在被子下紧紧攥着床单,她咬唇问:“那她要提出跟你交往呢?”   这一瞬,池墨才明白乐珊的意思,她在吃醋。   “傻瓜。”池墨轻声笑了起来,他站起来坐到她身边,将她抱进怀里,拍着她的背,他嗓音轻柔:“你才是我的女人,要和我一起度过下半生的女人,我不会答应这么无厘头的事情。”   “可她是你的救命恩人。”乐珊抿唇,小脸皱成一团。   “那又怎么样?”池墨声音一挑,他扳着乐珊的肩膀,看着她的眼睛说:“我不骗你,在认识你之前,我的确有想过,如果她过得不好,我是不是会娶她给她幸福,但认识你之后我才明白,就算我娶了她,我不爱她,她还是会不幸福。”   “虽然她救过我,但这也不代表我要以身相许报恩。”池墨捏了捏乐   珊的脸,浅笑道:“乐珊,如果找到那个小女孩,我可能会把我所有的财产都给她,到时候我会变成一无所有的穷光蛋,那你还会跟我在一起吗?”   乐珊吸了吸鼻子,眼眶红了一圈,两手摸着池墨的脸,问他:“你先回答我,你为什么和我交往?”   池墨把手覆在她手上,然后拉过她的手在嘴边亲了一下,“因为喜欢你,觉得这个姑娘真特别,特别傻、特别天真、特别有趣,特别吸引我,让我很想靠近,可越是靠近你,我越是被你吸引着,说矫情点,你就像是一道光,引着我不断靠近你,到最后我就赖上了你,你赶我是赶不走的。”   他把话说的很无赖,明明他的声音很轻,但每一个字,连同标点符号一起落在乐珊的心里,如同烙印一般,深深落在她的心里最柔软的地方,一生不改。   一瞬间,乐珊哭成了傻瓜,池墨嘴边噙笑帮她拭去脸上的泪,先是用手,然后用嘴轻轻吻去。   ☆、124、池墨对乐珊一直屁颠屁颠   池墨把话说的很无赖,明明他的声音很轻,但每一个字,连同标点符号一起落在乐珊的心里,如同烙印一般,深深落在她的心里最柔软的地方,一生不改邾。   一瞬间,乐珊哭成了傻瓜,池墨嘴边噙笑帮她拭去脸上的泪,先是用手,然后用嘴轻轻吻去。   乐珊最初流眼泪是因为池墨的话,她笑自己这一宿的胡思乱想,也气自己对池墨的不信任,更感动于池墨对她的感情。   但哭着哭着,看他深情款款的舔去自己脸上的泪水,乐珊的眼泪越来越收不住,脑子也不受控制的回想两人交往后的点点滴滴,他对自己的照顾和爱,已经深入她的生命,成为她无法忘记的一部分。   她对他的紧张和在乎,那种害怕失去的感情,同样在他身上也会出现,以往两人的深情对话,无一不证明这一点。   可笑她竟因为那一点点自卑,而产生了退缩的情绪,如果不是池墨一直守在她身边,乐珊不敢想象,他们是否会在不久之后渐行渐远,直至分手。   “池墨。”乐珊抽噎着,肩膀一耸一耸的。   即使是哭,她哭的样子在池墨眼里也十分好看,可纵然如此,池墨仍旧止不住的心疼,他抬手在她眼角的抹着。   “嗯,我在。”   无论什么时候,他都在她的身边,只要她叫他的名字,他就会出现,像超人一样,但他只是她一个人的超人。   “不管你有钱没钱,我都愿意和你在一起,只要我们在一起,我什么都不怕。”是啊,只要有他在的地方,她心里就暖洋洋的,就好像有他在地方就是家犍。   “那你要乖了,不许再说不用我管的话,我会心疼。”池墨拉着她的手放在自己心口的位置,说道:“这里会受伤。”   “对不起。”乐珊道歉,那时候她是在说气话。   “以后不管有什么事,我都不会瞒着你,对不起,乐珊,我应该及早跟你说清楚。”池墨一脸歉意,昨晚的事情,他想想都后怕,如果事情不是那么巧合,她酒醉着跑出去遇到了坏人怎么办?   乐珊心里一软,双手环住池墨的脖子,紧紧的抱住他,“池墨,我再也不做让你担心的事情了。”   “是了,以后我再也不会让你喝酒了。”池墨抱住她,大手在她背上拍着,又好气又好笑的说:“你说你是怎么想的?就那么想逃开我吗?明明喝醉了,却还知道把鞋子脱了再跑,跑得还那么快。”   听池墨提起来,乐珊也觉得匪夷所思,当时脑子一热,就把高跟鞋给甩了,她哪里顾得上那么多,现在想想,那种事情大概也只有在喝醉的时候才会做出来。   “快别提了,怪羞得。”乐珊把头往他脖子里拱了拱,她记得当时祁文哲和安绮雯好像也在,突然地,她抬起头,险些撞上池墨的脸。   “怎么了?”池墨不解的看着她。   “大哥和嫂子当时也在……”乐珊脸腾地一下红了起来,一直红到脖子根,话还没说完,她两手捂着脸,懊恼不已,嘴里念叨着:“完了,完了,我再也没有脸去见他们了!”   池墨听明白她话里的意思,随即笑了起来,原来她是在担心这个。   “没事,都是自家人。”池墨再次把乐珊抱进怀来,拍着她的背安慰道:“他们就像是我的亲人一样,他们是不会介意的,而且我看得出来,大嫂很喜欢你。”   “真的?”乐珊狐疑,拉开两人的距离,她打量着池墨的脸色,见他不像是在说谎,她才稍稍放了心,只是一想到自己踢掉高跟鞋的幼稚样子,她就恨不得地上有一条缝可以钻进去。   ----------   “出院?”邓何然皱了下眉,抬眼盯着池墨。   池墨被邓何然盯得头皮发麻,“她不喜欢医院这股味道,我带她回家也方便照顾。”   “回你家还是她家?”邓何然似笑非笑,一句话问的有些日爱日未。   池墨瞪了邓何然一眼,“有区别吗?”   “有。”邓何然双手环胸,往后仰了仰,“作为一名负责任的医生,我需要评估病人的休息环境。”   池墨有点听懂邓何然话里的意思,脸上像火烧一样红了起来,“你赶紧放人,我又不能吃了她。”   “我看你是想吃而吃不了。”邓何然一语中的,就池墨看乐珊那眼神,摆明就是没吃到的表情。   被拆穿,池墨脸色一沉,有些恼的看着邓何然,“我有分寸,她不愿的事情不会勉强。”   “池墨,你完了。”邓何然无奈地摇头叹气,刚刚池墨过来说要给乐珊办出院手续的时候,他已经猜到两人和好如初,现在听他这么说,邓何然深深地看了他一眼,“你算是栽在乐珊手上了。”   “嗯,我认了。”池墨点头,脸上的笑容有几分得意和骄傲。   “我给你写个单子,要注意什么都会写上,好好照顾着吧,她这两天最好不要走路。”邓何然看了池墨一眼,估计他倒是很乐意   tang抱着乐珊四处转悠,“我也想看你们修成正果,别像大哥他们一样墨迹,红包我会准备好,别让我等太久。”   最要好的兄弟有了心爱人做归属,做兄弟的,当然替他开心,自然也会操心催他们早点步入礼堂,至少用婚姻给爱情加上一层保障。   “妥妥的,放心吧!”池墨眉飞色舞,实际上经过这次的事情,他已经在盘算着等乐家二老从东城回来,他一定登门拜访,到时候再把这件事很自然的引出来。   看着池墨一副乐开花的样子,邓何然无奈地摇摇头,把写好的单子交给他,叮嘱了两句,这才放行。   ***   池墨把乐珊给带回了他的公寓,这里已然成为他们两人的爱巢,他喜欢在家里看到乐珊的身影。   一路抱着她回来,乐珊窘迫,几次要求他把自己放下来,但都遭到了池墨的拒绝,并且被他以医生吩咐她不能走路为由。   于是,接下来几天,乐珊不管做什么,都是被池墨抱着移动,哪怕邓何然已经说伤口无碍,池墨也抱着乐珊不松手。当然,这些是后话。   回到家,乐珊被池墨放到沙发上,然后池墨进了厨房准备饭菜。   听到厨房里传来乒呤乓啷的声音,乐珊面带微笑,心里甜蜜蜜的,手里按着遥控器调了频道专心看了起来。   没过多久,乐珊想要去厕所,想想从早上醒过来,她还没去过洗手间。   她正要站起来,却想起池墨的千叮万嘱,他说在她好之前,无论她要做什么,都必须叫他来帮忙。   可是,上厕所这种事情,她怎么好意思让他抱她去洗手间?更何况,以池墨那厚脸皮的性子,乐珊怕他做出什么羞人的事情。   权衡了一下,乐珊咬牙,勉强着单腿站了起来,因为右脚不能用力,她只好采取单腿蹦的方式,一点一点往洗手间蹦。   可谁知乐珊才蹦跶了没两步,就听池墨的声音从身后传来:“你在干吗?”   池墨在切菜的时候,想起邓何然给他写了忌口的单子,正打算出去拿,结果就见乐珊单腿往前蹦的滑稽样子,不由脸色一黑。   “你瞎蹦跶什么?当自己是单腿蚂蚱吗?”池墨不仅脸黑,还嘴损,话里跟淬了毒似的。   乐珊瘪了瘪嘴,有些委屈的看着池墨,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大概是意识到自己的语气有些不好,池墨神色一缓,然后就朝乐珊走过去,在距离她半步远的时候,他弯腰将她打横抱了起来。   “我的小宝贝,你要去哪?”   乐珊环住他的脖子,听到他的称呼,脸上一红,不好意思的把脸贴在他胸口,吞吞吐吐着,好一会也没说出来自己到底要去哪。   池墨不明所以,还以为她只是想站起来走动走动,于是转身要将她放回沙发上。   谁知道,他刚转过身,乐珊就语气有些急的开口:“别——别——”   “想去哪?我带你过去。”池墨疑惑的看着乐珊。   乐珊本来鼓足了勇气要说,但见他这么看着自己,一时间反倒有些不好开口,可偏偏生理需求大过天,她脸上的神色变得古怪。   见状,池墨似是明白了些什么,他忙抱着她往洗手间的方向走去,嘴角微微扬起,却一句话都没说。   “需要我帮你脱裤子吗?”把她放在马桶前,池墨扶着乐珊的胳膊,眉眼弯弯。   “不,不需要。”乐珊结巴,伸手在池墨肩上推了推。   池墨知道她不好意思,转身就出了洗手间,帮她带上门的时候,还不忘叮嘱了一句:“你好了就叫我,我在门外守着。”   等乐珊解决好生理问题,池墨将她抱到餐桌上,她坐在这里,一来她可以看电视,二来他一扭头就能看见她在哪。   乐珊察觉到池墨的心思,在他进厨房之前,她拉着他的手,示意他低低头。   池墨以为她要吩咐些什么,也不疑有他,忙弯着腰。   突地,乐珊在他嘴上亲了一下,她动作很快,犹如蜻蜓点水一般。   池墨一怔,好一会儿站着没动,而她不自然地看向别处,一双手紧张地握了起来。   “乐珊,我该拿你怎么办才好?”一时间,池墨心变得格外柔软,他俯身贴着她的唇,脸上浮现出疼爱之色。   ***   “什么?出院了!”安绮雯惦记池墨和乐珊的事情,中午的时候,趁着午饭时间跑了过来,却没在病房里见到他们两人的身影,找到护士问,才知道乐珊出院了。   “是啊,我们邓医生签字批准的。”护士点点头,本来还想跟安绮雯说自己早上见到的那一幕,结果安绮雯听完她的话立马朝邓何然办公室走去。   邓何然办公室,安绮雯推开门见他正在看什么东西,她走过去问:“你让乐珊出院了?”   “嗯,有池墨照顾,不会出问题,又不是什么大问题。”邓何然点点头,见安绮雯脸上带着不满   之色,他立马明白了她想问什么,“放心吧,他们已经没事了。”   “没事儿了?这么快!”安绮雯一惊,她前前后后才离开多久,“怎么好的?你见着好的?”   “怎么好的,我不知道,但池墨把人给接回自己家了。”邓何然漫不经心地看了安绮雯一眼,缓缓说道:“走的时候,池墨抱着乐珊屁颠屁颠的样子。”   “他对着乐珊本来就那样。”安绮雯想象了一下当时的画面,不难想象池墨当时的样子。   “乐珊还挺害羞的,不过一双眼看着池墨的时候很温柔。”邓何然认真回忆着。   “你觉得这就是和好了?”安绮雯不放心,邓何然的回答太不靠谱了。   “不然呢?你觉得怎么才是和好?上演真人戏码吗?”邓何然摇了摇头,一脸惋惜:“可惜我没兴趣看。”   安绮雯白了他一眼。   “你不放心,就去池墨家里看看情况。”邓何然摆摆手要赶人走。   安绮雯无奈叹口气,拿着包就走,“那是午饭,交给你解决了。”   ☆、125、情敌现身,谁跟他是一家人!   安绮雯赶到池墨公寓的时候,池墨刚把饭菜做好并且端上桌,好在做的够多,他又给安绮雯添了一副碗筷。   饭菜都很清淡,也没有发物,安绮雯只是扫了一眼,就知道这是池墨特意为乐珊准备的病号饭,只是池墨亲手为个女人下厨,这种事还是让安绮雯惊了一下。   再见两人吃饭时你来我往,乐珊看向池墨的眼神,完全不像是在闹别扭,俨然一副小媳妇的样子。   安绮雯总算放心,相信了邓何然说的话,知道池墨和乐珊两人已经和好了邾。   既然他们两个没什么事,安绮雯吃过饭之后,找了个理由就走了。   安绮雯刚走,乐珊被池墨抱到沙发上,她忍不住问池墨:“嫂子怎么来去匆匆的?”   “大概是不放心我们两个,以为我们还在僵着。”安绮雯一来,池墨心里就清楚了。   乐珊脸上一红,拽着池墨的手,头低得有些厉害,“池墨,我是不是太小心眼了啊?一点点小事都耍小脾气。犍”   “你小心眼吗?”池墨摸了摸下巴,眯着眼笑道:“我倒挺喜欢你吃醋的样子,心里快要乐得冒泡了。”   “为什么冒泡?”乐珊不解地看着池墨,男人不都很讨厌女人这样子吗?怎么看池墨这样子,倒是有点享受的感觉。   “知道你紧张我,在意我,我当然高兴啦。”池墨笑嘻嘻的在她脸上捏了一把,“至于小脾气嘛——人都有脾气,我不觉得这是事。”   乐珊心中一动,池墨每个字都说的很认真,他越是这样真诚,她越是感动。   “池墨。”她把头靠在他肩上,两手顺势环住他的胳膊,往他怀里拱了拱,“谢谢你这么爱我,我很开心。”   “傻瓜,我会一直爱你。”池墨与她十指交缠,头一偏,唇瓣吻在她额头上,“小丫头,我现在是越来越离不开你了,真想和你早点结婚生活在一起啊!”   乐珊睫毛轻颤,结婚是那么美好那么神圣的事情,她向往和池墨走向结婚礼堂的那一天,可是……   她知道,现在还不是时候,如果可以,她多么希望她能尽快还完家里的债务,只有这样,她才能全心全意和池墨走在红地毯上。   感觉到乐珊身体僵硬,池墨几不可见的挑了挑眉,显然,乐珊是想结婚的,但每次提到这个话题她总会下意识避开,究竟是什么原因让她做出这样的反应呢?   池墨垂眸,心里想着该怎么做才能打开乐珊心里那道门。   ***   两天后,因为邓何然的药,乐珊右脚脚心上的伤口很快愈合结痂,总算不用靠池墨抱来抱去,乐珊立马就去上班了,无论池墨怎么劝都没用。   不仅如此,乐珊坚持要去风月唱夜场,像之前一样,一个周会有三四个晚上在风月里唱歌。   原本,乐珊碍于池墨和陈敏生的关系,本想换个地方赚外快,但池墨说做生不如做熟,而且在风月里至少还有自己人保护,一切照旧,让她别乱想,好好在风月里呆着。   池墨之所以同意,也是被乐珊磨得没办法,他担心自己要是坚持不肯,她会偷偷背着他出去赚外快,到时候恐怕就得不偿失了。   而且乐珊这么想要自己赚钱,池墨心里大概猜得到,她是不想让别人以为她被他养着,更何况她家里还有债务要等她赚钱去还。   要不是怕乐珊跟他急了,池墨倒想偷摸把这债帮她还了,省的还要看她这么辛苦,可之前跟乐珊说过两次,乐珊的反应一次比一次激烈,池墨也就不敢再提。   “别说啊,乐珊唱歌真不错。”岑安海坐在靠近落地窗的沙发上,盯着台上的乐珊,由衷赞叹。   “来我这的客人中,至少有一半是冲着她的歌来的。”陈敏生也往下看了一眼,在池墨的强烈要求下,乐珊只穿着最普通的衣服,但这样,依旧有不少人是来捧乐珊的场。   “那她出差的那些日子,你不是赔大发了?”岑安海似笑非笑,视线在池墨脸上打了一转。   “倒也不赔,只是明显少了不少人。”陈敏生如实回答,现在的他看向乐珊也只是兄长对妹妹的感觉。   岑安海勾住池墨的肩膀,揶揄道:“老七,你听见没,你得赔偿风月前段时间的损失。”   “我的损失你赔给我?”池墨冷冷开腔,眼底一片寒意的扫了岑安海一眼。   岑安海一哆嗦,悻悻地放开手,坐到一边嘀咕着:“十三还受伤了。”   “乐珊和我都受伤了。”池墨轻哼,看向台上乐珊的眼神柔柔的。   岑安海抖了抖肩膀,一声不吭,陈敏生轻笑了一声,引开了话题,“池墨,乐珊好歹也是我妹子,她在我这你就放心吧。”   “他哪舍得放乐珊一个人过来。”岑安海典型好了伤疤忘了疼,刚刚还被池墨欺负的死死的,这会立马就搭上了陈敏生的话,一个箭步蹿到池墨身边,“老七,其实你也不用每次都跟过来,在风月谁敢跟她搭|讪啊!”   池墨蹙眉,两眼紧紧盯着楼下某个男人,眼里仿佛要迸出火花来,他咬牙道:“还真有不知死活的敢搭|讪。”   听他这醋意和怒火掺杂的话,陈敏生和岑安海对视一眼,立马往楼下看去,他们倒是想看看是谁吃了熊心豹子胆,结果——   “咦?”陈敏生狐疑的发出声音,“这人我认识。”   ----------   苏慕央是来风月找陈敏生的,这几天苏冉冉没少在他耳边说陈敏生的好话,听得他耳朵都快起茧了,所以他打算过来会会陈敏生,一方面是打算再考验考验陈敏生对苏冉冉的感情,一方面是想来看看陈敏生的生意。   结果苏慕央一进来,还没跟酒保打听陈敏生的下落,就被乐珊的歌声吸引。   苏慕央坐在吧台前的高脚凳上,手里端着一杯威士忌,眯着眼看向台上的乐珊,越看越觉得她眼熟,等到她唱完了走下台朝吧台走来的时候,苏慕央突然想起了前几晚出租车上遇到的女人。   居然是她!   “Hi!还记得我吗?”苏慕央不是个轻|浮的人,但看着乐珊越走越近,他忍不住伸出手跟她打招呼。   酒保狐疑的看了苏慕央一眼,眼底闪过一抹警惕,这风月上下哪个不知道乐珊是池少的女人,竟然有人不知死活跑来搭|讪,还是用这么俗套的开场白。   乐珊微微一愣,在苏慕央开口之前,她只知道吧台附近有个人坐着,却没看他一眼,现在听苏慕央这么说,她皱了皱眉,还以为是那些喜欢招蜂引蝶的男人。   “不好意思,我不认识。”乐珊冷着一张脸,很直白的说。   苏慕央一愣,自己好歹也算是个美男,不至于这么不讨喜吧?如果他没看错,她眼里好像刚刚闪过一抹嫌弃之色。   不过,乐珊冷着脸的样子,比起她在台上唱歌时的神情略有不同,苏慕央下意识看呆了一些。   乐珊无视苏慕央的视线,跟酒保要了一杯水,不顾形象的大口喝完,然后在嘴边胡乱一抹,转身她要往台上走。   她不拘小节的样子,有几分可爱,苏慕央心动,见她要走,本能地抓住了她的手腕。   “你干什么!”乐珊脚下一顿,转身看向他抓着她手腕的手,秀眉打结,抬起头两道冰冷的视线直射苏慕央,“放手!”   现在的乐珊宛若冰美人,越是“冻”人,苏慕央越是想凑过去。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但我们真的见过。”苏慕央松了手,他心里有几分意外,居然会不想看她从身边离开。   见他不像是说假话,乐珊蹙眉,歪着头重新打量苏慕央。   苏慕央见她真的不走了,忙背对着乐珊,然后微微往左后方侧了侧头,提示道:“这样子,会不会让你更容易记得我?”   他的背影,让乐珊觉得有些熟悉,像是见过,可她却想不起来。   苏慕央转过头,就见乐珊一副想不起来他的样子,他心里一阵懊恼,感慨自己也太没有存在感的同时,出声提醒着乐珊:“前几天,天畅国际门口,你光着脚被坏人追,然后上了我打的出租车。”   “是你。”经过他一提醒,乐珊想了起来,的确是这么回事,只不过她当时喝多了,加上又是夜里,她根本没看清他的长相,想到这里,她灿笑起来,“这么巧在这遇见你,上次谢谢你了。”   “我也没想到会再遇见你。”苏慕央见乐珊对着自己笑,有一刹那,他觉得晕晕乎乎,心里有些高兴的感觉。   “原来是你把她带走了!”一道冷声响起,乐珊循声望去,就见池墨黑着一张脸走过来,身后还跟着岑安海和陈敏生。   “你就是个坏人?”苏慕央见池墨一身怒意的过来,联想到上次的事情,忙站到乐珊面前,将她往身后藏了藏。   苏慕央这个动作激怒了池墨,他眸光一冷,周身的气温仿佛低了几度。   本来还一脸探究的岑安海感觉到危险,退开了两步,只是脸上仍然掩不住看热闹的表情。   陈敏生担心这两位动手,立马站出来走到两人中间做和事老,“认识的,误会一场,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我们上楼再说。”   乐珊也觉得有些不好意思,没想到苏慕央还记得上次的事情,并且因此误会了池墨,她戳了戳苏慕央的胳膊,歉意的说:“先生,不好意思让你误会了,我们是认识的,之前我们闹了误会,所以我才……”   看着乐珊被苏慕央保护在身后,池墨怎么看怎么觉得不爽,他狠狠瞪了苏慕央一眼,对乐珊说:“乐珊,过来。”   “她不过去。”苏慕央看向池墨的眼中满是警惕,见乐珊真要越过自己走过去,他皱着眉拉住她的胳膊,“别过去,他看上去就不是好人。”   你才看上去不像好人呢!池墨腹诽,也不知道是谁拉着人家女朋友的手不放。   视线触及到苏慕央握着乐珊胳膊的手,池墨发出一阵磨牙声,强忍着要揍人的冲   动。   “苏家大哥,你真的误会了,我们都是认识的。”陈敏生扶额,赶紧使眼色给岑安海,让他站到池墨身边,就池墨那副要吃人的样子,他真怕控制不住场面,自家人打了自家人。   池墨、苏慕央:谁跟他是自家人!   “苏先生,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他是——”乐珊也是一脸无奈的表情,刚要解释就被苏慕央打断了。   “别怕,上次我送你回家,这次我也可以平安送你回家。”苏慕央看了乐珊一眼,连自己都没察觉到,在面对她的时候,他不仅表情柔和,就连嘴角也是微微上扬的。   池墨脸色一沉,他还想送他的女人回家!谁给他的胆子!   岑安海本来已经站在池墨身前,准备好随时拦下池墨,但苏慕央话音一落,池墨一把推开了他,直直地朝乐珊走过去。   “送她回家是我的责任,用不着苏先生你。”池墨拉住乐珊的手,稍稍用力将她扯进了自己的怀里,霸道宣言。   ☆、126、负负得正,咱两是天生一对   苏慕央看着池墨霸道的把乐珊往怀里一带,再加上他亲眼见乐珊在这里唱歌,以及上次天畅国际门口的事情,更加加深了他对池墨的误会。   “放开你的手!”苏慕央伸手劈向池墨握着乐珊的手手腕,顺势抓住乐珊的另一只手,将她往自己的方向扯了扯。   苏慕央这个动作,顿时让池墨的火光更盛,也不管陈敏生对他的叮嘱,抬脚往苏慕央站着的方向踹过去。   眼见着这两个男人拳来脚往,乐珊被他们两个一人扯住一只胳膊,她皱眉,低喝一声:“都给我住手!邾”   大概谁也没想到乐珊会低吼一句,一时间两个男人还真就停了手。   陈敏生和岑安海交换了眼色,陈敏生拽着苏慕央的胳膊,岑安海走到池墨身边。   “上楼说。”乐珊发现已经有客人看向这边,她脸上一红,走到池墨身边,轻轻扯了扯他的袖子。   池墨见小人儿走到自己身边,不由勾了勾嘴角,反握住乐珊的小手,挑衅的看了苏慕央一眼犍。   苏慕央瞧见这一幕,心里一乱,也不知道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也就跟着陈敏生一起往楼上走。   ---------   进了那间特殊的包间,乐珊跟苏慕央解释,遇见他的那天,她和池墨闹了点别扭,所以司机师傅问她是不是认识的时候,乐珊才会撒谎说不认识。   然后,乐珊又跟池墨解释,自己也是上了出租车后,车开了一段距离,她才知道车上有人,而且她很感谢当时苏慕央没有把他赶下车,还让出租车司机师傅把她送到楼下。   虽然岑安海和陈敏生都很想知道,池墨和乐珊到底是因为什么闹误会才让苏慕央钻空子认识了乐珊,但现在这个节骨眼明显不是八卦的好时候。   “他是你男朋友?”苏慕央有些不相信地看着乐珊,一手指着池墨。   要是换做别的时候,池墨估计会打残苏慕央指过来的手指,但现在是证明他是乐珊男朋友的时候,他勉强无视苏慕央的手指。   “嗯,他是我男朋友池墨。”乐珊挽住了池墨的胳膊,说这话的时候,抬头看着他的眼睛,一脸甜蜜。   乐珊脸上甜蜜的表情,刺痛了苏慕央的眼睛,他心里有丝丝苦涩的味道,眉毛忍不住皱在一起,旁人看上去,他似乎很不愿意承认池墨是乐珊男朋友这一点。   “你那表情什么意思?”池墨冷哼,狠狠剜了苏慕央一眼。   “不相信的表情。”不用照镜子,苏慕央也很清楚自己脸上的表情变化,心里早就骂了池墨不知道多少遍,忽的,他脸色微变,探究地看着池墨,转脸问陈敏生:“他是那个有名的离婚律师?”   陈敏生点点头,一脸无语的表情,刚刚上来的路上,他不是跟他介绍过了吗?敢情他那会一个字都没听进去啊!   “离婚律师也会谈恋爱?”苏慕央的语气有些欠揍,看着池墨的眼中满是讽刺,“一个专拆散人家庭的人也会恋爱?”   “我靠!”池墨爆粗口,他瞥了陈敏生一眼,就算苏慕央是陈敏生未来大舅子,他也忍不下去了!“你怎么说话的?找架打呢!”   “池墨!”乐珊怕池墨真的动手,声调一扬,随即抱住了他的胳膊,见他看向自己,她摇了摇头。   见她脸上关心的表情,池墨一下火气醋意全消,另一只手在她脸上摸了摸,表情柔柔的看着她,口吻宠溺的说道:“放心,我不会揍他的。”   苏慕央挑眉,池墨这话什么意思?他怎么看池墨盯着乐珊的眼神,那么像是大尾巴狼呢!   “苏先生,离婚律师也是人,也有感情。”见池墨保证,乐珊松了口气,看向苏慕央的时候,眼中已经没有刚才的客气,她可不喜欢苏慕央刚刚说的那些话,“池墨的确是很有名的离婚律师,但他经手的案子,那些夫妻都是没了感情才会闹上法庭要请律师,并不是池墨做了什么手脚才导致他们离婚。所以,我很不认同你的说法,希望你可以跟池墨道歉。”   苏慕央抿了抿唇,铁青着一张脸,辩解着:“像他这种打惯了离婚官司的人,对感情到底能有几分认真。”   乐珊看了苏慕央一眼,她感谢他那晚的行为,但也决不允许别人这么说池墨。   “如果按照你这么说,我是池墨的助理,也经常会帮他整理离婚官司的资料,那我跟他也算是一类人。”乐珊神色平静,只是声音很冷,突地她看了池墨一眼,笑靥如花儿绽放一样灿烂,“池墨,我们正好可以负负得正,是很合适的一对呢!”   “好一个负负得正。”池墨大笑,旁若无人的在乐珊唇上亲了亲,“我的小傻瓜,我真是爱死你了。”   刚刚乐珊说那些话的时候,触动了池墨心底最柔软的地方,这或许就是他喜欢乐珊的原因,无论什么时候,她都会袒护他、维护他,她是站在他这一面的女人。   乐珊这些话,让陈敏生和岑安海也有些惊讶,两人不由自主地笑了起来,心里多少明白了为什   tang么这两人会在一起,大概真是应了那句老话“物以类聚”。   苏慕央没想到乐珊会是池墨的助理,他还以为……不过,乐珊这番话完全是在维护池墨,尤其她看向池墨的眼神,让苏慕央有些嫉妒。   “对不起,我收回前言。”大丈夫能屈能伸,苏慕央认怂,但他只承认是因为乐珊的关系才服软的。   知道苏慕央是苏冉冉的大哥,乐珊也不想关系闹僵,所以推了推还在发怔的池墨,示意他赶紧说点什么。   池墨扫了苏慕央一眼,他总觉得苏慕央看向乐珊的眼神跟正常男人不一样,像是多了点什么东西,虽然他不知道多了点什么,但他很不喜欢这多出来的东西。   “我代他表示原谅。”见池墨不吭声,乐珊拉着池墨的手,很真诚的回应苏慕央。   “我们也算是不打不相识了。”苏慕央朝乐珊伸出手,脸上满是温和的笑意。   乐珊大方的伸出手,跟苏慕央握了握,莞尔一笑:“没想到你是敏生哥哥的未来大舅子,很高兴认识你。”   池墨撇了撇嘴,视线落在两人交握的手上,心里总觉得酸溜溜的不舒服。   “敏生哥哥?”苏慕央挑了挑眉,显然对这个称呼有些不太满意,眼一扫,冷冷的看向陈敏生,似是在等他解释。   陈敏生无奈,平时他开玩笑说苏慕央是他的大舅子,苏慕央早就一蹦三尺高,没想到乐珊一句话,苏慕央注意的重点一下就落在了称呼上。   “他是池墨的五哥,也是我哥哥。”乐珊抢先开口,心里想,虽说陈敏生让她这么叫,但以后她得注意点,还是叫五哥比较好,以免苏家的人误会什么。   见苏慕央还在看自己,陈敏生缓缓开口:“我很喜欢乐珊,把她当我妹子看,以后池墨这小子敢对我妹子不好,我就给我妹子再介绍个好男人。”   苏慕央眯了眯眼,如果真有那一天,他和乐珊在一起,他们四个人的关系好像有那么点乱,不过和喜欢的人在一起,关系乱点也没关系,反正陈敏生和乐珊又不是亲兄妹,再乱也乱不过乱|伦。   池墨最先察觉到苏慕央的眼神不对,他微微皱眉,没想到陈敏生爱上了别人,又来了一个男人想跟他抢乐珊,这样不太妙,他该抓紧时间想办法,早点跟乐珊结婚才对。   只是,池墨忽略了一件事,好女人,就算结了婚也会被人惦记。   “明早不是约了李先生谈事情吗?”池墨揽住乐珊,大半个身子挡在她面前,挡去了苏慕央看过来的视线,然后看了眼陈敏生和岑安海就要离开,“我们先走了。”   “池墨,我还没唱完呢!”乐珊抗议。   “那我陪你下去,唱完我们就走。”池墨知道乐珊的倔脾气,反正只要离开苏慕央这头披着人皮的狼,去哪都行。   “好吧。”乐珊想了下,还有一首歌,不会太长时间,于是她也跟另外三个人告别。   苏慕央看着乐珊离开的背影,一脸怅然若失。   岑安海轻咳了一声,胳膊肘撞了撞陈敏生,递了个眼神给他,两人立马都明白了对方心里的意思,这个苏慕央恐怕是对乐珊一见钟情了。   难怪池墨走得这么急,大概他已经察觉到了苏慕央的心思。也难怪苏慕央刚刚揪着称呼不放,许是心里有点酸酸的。   陈敏生心里暗笑,乐珊是个好姑娘,看她维护池墨时候的样子,那双眸子异常的坚定,给人太多震撼。这样的女子,很难让人不心动,如果他和池墨不是兄弟,如果没有苏冉冉出现,或许他现在还在想着该怎么默默守护乐珊。   “大舅子,你还单着吧?要不我给你介绍个对象?”乐珊注定是池墨的,池墨那性子是不会放手的,所以与其苏慕央插|进他们中间,还不如陈敏生给他介绍个对象。   陈敏生是觉得,这样子至少苏慕央以后不会太难受,他都可以接受苏冉冉,那苏慕央也一定会接受别人,毕竟这感情的事情,谁都说不准。   但是,陈敏生真的想错了,有的人一旦动了喜欢的念头,那真是一辈子都放不下那个人,死死守着,比如苏慕央。   岑安海差点把嘴里的酒喷出去,陈敏生还认识别的姑娘?他要认识别的姑娘,林颂伊就不会变着法子要他去相亲了。   陈敏生话太假,岑安海觉得没人会信,结果就听苏慕央乐颠颠的问:“像乐珊那样的?”   岑安海、陈敏生内心嘶吼:苏家大哥,你丫的目的太明显了吧!   “我就认识一个乐珊那样的。”陈敏生讪笑,他无能为力。   至于苏慕央之后会不会对乐珊展开追求,陈敏生只能说一句:池墨,你好自珍重。   见陈敏生摇头苦笑,苏慕央摸了摸鼻子,有些失望的嘟囔了一句:“不是她,那就不要了。”   岑安海和陈敏生一怔,这是又要爆出一个多情种子的节奏吗?   --------   乐珊很快唱完一首歌,她挽着池墨的手   从风月出来。   “池墨,你不喜欢苏慕央?”乐珊边走边抬头看向池墨,她总觉得池墨对苏慕央有敌意,从在吧台见面开始。   “我一个大男人喜欢个男人干什么?”池墨轻哼,心里却无奈,他反感苏慕央还不是因为苏慕央对乐珊有想法吗!   “也是。”乐珊摸了摸鼻子,浅浅一笑,“池墨,我们多走一会吧。”   池墨愣了一下,多看了乐珊一眼。   乐珊以为他不愿意,然后扁了扁嘴,说道:“我们明天没有约李先生,你刚刚只是骗他们要离开。”   池墨咧着嘴笑了起来,也是,行程上的事情,她比他要更清楚。   “我不喜欢苏慕央看你的眼神。”池墨坦白,拉着乐珊的手往自己兜里放,“明天再陪你出来散步吧,现在起风了,你手都凉了。”   “好。”乐珊眉开眼笑,这就是她爱的男人,她一点一滴的变化,他都放在眼里。   ☆、127、“这谁女人?”“我的,你有意见?”   乐珊养伤的那几天,秦风正在外面调查李一航和他的妻子。   池墨上次跟李一航见过面之后,约了对方代表律师详谈,明明对方处于劣势,但对方代表律师却是一副有恃无恐的模样,这让池墨有些疑惑不解。   所以,在案子开庭审理之前,池墨让秦风去好好打探下消息,重新仔细调查一下李一航和他妻子的事情。   让秦风着重调查的事情,他刚刚来了电|话说是要明天才能带着汇总好的资料回来,池墨叮嘱他了两句,然后挂断了电|话。   池墨刚收起手机,李远洋象征性地在门上敲了两下,见池墨抬眼看他,他把房门关好,然后走到他办公桌前,很自然地拉开椅子。   李远洋神情严肃,池墨以为他是要谈法律官司,却听李远洋突然声调一扬,笑问他:“听说你出现情敌了,还是苏冉冉他大哥,采访一下,你什么感受?犍”   池墨懒懒的抬了抬眼皮,不用想,这消息一准是岑安海说的,既然岑安海那个弱情商的家伙都能看出苏慕央对乐珊的意图,看来他真要加快行动了。   “说说嘛!发表一下你现在心里的想法。”李远洋不怕死的继续追问。   池墨轻哼:“真想知道?”   李远洋很没出息的点头,一脸谄媚的笑。   池墨揉了揉鼻子,伸手开始解衬衣袖子纽扣,然后慢条斯理的挽袖子。   “你、你干什么?”李远洋觉得状况不太对,他连忙往后撤,一脸警惕的看着池墨手上的动作。   “我能做什么?”池墨挑了挑眉毛,饶有兴趣地盯着李远洋,“你不是想知道我的想法吗?”   李远洋依旧点头,然后就瞧见池墨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冷笑着一步步逼近李远洋。   “老七,好歹我排名在你前面。”李远洋察觉到不对劲,一边往后退一边说:“暴力是解决不了问题的。”   “我没想用暴力解决问题。”池墨的话像是给李远洋吃了一颗定心丸似的。   李远洋摸着胸口,轻舒了一口气。   “我的想法--”池墨嘿嘿一笑,那笑容李远洋越开越觉得阴险,然后他就听池墨说道:“揍你。”   “乐珊,救命!”李远洋倒也不傻,知道这个时候喊乐珊的名字求救。   乐珊正好站在办公室门外,听到李远洋叫自己的名字,握着门把手轻轻一转,然后她耳边传来池墨略流|氓的声音:“老六,你就算叫破喉咙也没用!”   房门缓缓往里打开,乐珊站在门口,看着池墨一手摁着李远洋的肩膀,一手掐着他的脖子,一时间,她不知道是该进去还是该出去。   门开后,池墨愣了一下,抬眼就见乐珊面色僵硬的看着自己和李远洋,他手上力气一松。   “乐珊,救我——”李远洋像是抓到救命稻草似的,一个箭步冲到乐珊身边,幸亏他脑子还算灵活,准备抱住乐珊的两手在半空中往回缩了缩,要不然他今天非得被池墨狠狠教训一顿。   池墨等了李远洋一眼,眼神里带了几分警告。   李远洋缩了缩脖子,往乐珊身后站了站,像个孩子似的冲池墨做了个鬼脸。   “你们这是做什么呢?”乐珊有些尴尬,“幸好这一层跟下面是隔开,不然你们刚刚的对话被别人听到……”   乐珊双颊一烫,听池墨刚刚那话的口吻,像是惯犯。   “我跟六哥闹着玩呢!”说完,池墨凶巴巴的盯着李远洋,“是不是啊?六哥。”   池墨把“六哥”两个字咬得很重,李远洋一哆嗦,连忙点头称是,还笑着跟乐珊解释他们经常这样闹着玩。   “乐珊,你找我?”池墨想起乐珊过来的目的,然后冲李远洋使了个眼色,“六哥,你很闲吗?”   池墨的眼神太渗人,尤其是他那句“六哥”阴阳怪气的,听得李远洋浑身一颤,本能的想跑,但想想自己真有事找他,于是他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留下来。   “我找你有事。”李远洋话音刚落,池墨冷冰冰的眼神像刀子一样飞过来,李远洋缩了缩脖子,从怀里掏出一张邀请卡直接交给了乐珊,“金家办了慈善晚会,邀请你过去。”   “金家?”池墨咬了咬牙,冷哼一声:“不去。”   乐珊看了池墨一眼,低头去翻那张邀请卡,然后替池墨改口:“去!”   李远洋在池墨和乐珊之间各看了一眼,“去不去你们自己定,我还有事要处理,你们自己谈。”   说完,李远洋小跑着回了自己办公室,将房门关的死死的。   池墨瞪了乐珊一眼,显然是在等她的解释。   乐珊将房门关好,然后向池墨身边走去,边走边扬着手中的邀请卡,“你不想知道李太太是什么样的人吗?”   “她会去?”池墨眯了眯眼,琢磨了一下。   乐珊点头,把刚刚和李一航通话的内容复述给池墨听,“李先生说,李太太是不   tang会错过这种晚宴的,而且李太太和金家有些表亲关系,所以今晚她一定会去。”   “不去。”池墨双手环胸,视线在乐珊身上略作停留。   乐珊不解的看着池墨,她不明白池墨为什么不去,像这种慈善晚会不是很多人想去但碍于没有邀请卡而去不了吗?   “不喜欢就不去。”池墨拧眉,要是乐珊知道他不去的理由,不知道她还会不会坚持让他去。   “可这是我们接近李太太最好的机会。”趁着还没有开庭之前,这是他们能近距离观察李太太的最好途径,这比秦风调查回来的资料要更直接。   “你真想我去?”池墨坐回办公桌前,抬起眼皮盯着乐珊,见她小鸡啄米似的不停点头,他轻笑,“是你让我去的,所以你也跟我一起去。”   “就这个?”乐珊扬眉,她本来就想跟着池墨一起去,他不说,她也会说服他带她去。   池墨怔了一下,随即明白过来乐珊工作狂的特性又上来了,他无奈的摇了摇头,提醒道:“我是让你以我池墨女朋友的身份去。”   池墨的女朋友……乐珊脸上一红,她刚才没考虑到这一层,只想着是为了工作去的。   “不能是女伴吗?”女伴不等于女朋友,乐珊心里清楚。   池墨皱眉,脸色一黑,随手将文件夹放到一旁,不高兴道:“那不去了。”   “去,女朋友就女朋友。”乐珊深呼吸,硬着头皮应下池墨的要求,嘴里小声嘀咕了一句:“反正我本来就是。”   尽管她声音很小,但池墨还是听到了她后半句,不由勾了勾唇角,对于她承认自己是他女朋友身份这一点,池墨表示很满意。   ---------   慈善晚会定在晚上七点,天畅国际七楼宴会厅。   乐珊以前也参加过几次这样慈善晚会,知道自己需要打扮一下,至少换一条礼服裙,但他们五点下班,两个小时的时间恐怖怕不够。   谁想到下午四点的时候,池墨便让乐珊收拾东西,说要带她去挑选礼服并且做造型。   乐珊本想推脱,她不愿意池墨破费,但池墨坚持说这是男朋友应该做的,并且以去不去来做要挟,乐珊只好妥协。   池墨直接带乐珊去了花无敌店里,花无敌上午才从东城回来,萧百行那边没什么异动,花无敌怕再跟下去会被萧百行发现,所以就跟池墨说了一声跑回来。   “池七哥,你是要累死我啊!”花无敌一边打着呵欠一边从二楼下来,池墨确定要去参加晚会之后就通知了花无敌,所以他从东城回来之后就直接来了这边,刚刚正在楼上的休息室补眠。   “累不死。”池墨轻哼了一声,然后把怀里的乐珊往前推了推,“挑身合适的礼服给她。”   花无敌打量着乐珊,来来回回看了五遍,他冲池墨翻了个白眼,“哥,你这‘合适’两个字是最高标准好吗?幸好小嫂子身材棒棒哒,不然非要被你难死。”   “他这个意思是说我长得丑吗?”乐珊撅着嘴回头看向池墨,跟在池墨身边久了,她也学会他的兄弟们开玩笑。   池墨眯着眼,不善的眼神在花无敌身上扫来扫去。   花无敌哭丧着一张脸,“小嫂子,不带你这么坑人的,我哪这么说过了?你是我见过的最漂亮的小嫂子。”   “你还给他找了很多小嫂子吗?”乐珊快要憋不住笑,但一双眼却十分委屈地看向池墨。   池墨狠狠瞪了花无敌一眼,那眼神像是要把他生吞活剥了。   花无敌欲哭无泪,干嚎着:“我的小嫂子啊!你是要弄死我吗?嘤嘤嘤……伦家不依了啦!”   “噗——”乐珊被花无敌的“嘤嘤嘤”打败,直接笑出了眼泪。   “好了,不闹了。”池墨宠溺的摸了摸乐珊的脑袋,然后看了花无敌一眼,“把人暂时交给你了。”   花无敌抿着唇,可怜兮兮地直点头。   ***   六点四十,天畅国际门口,池墨从副驾驶座位接了乐珊下车。   “我有点后悔带你来了。”池墨将车钥匙扔给门童,然后拉着乐珊的手站在门口。   乐珊轻笑,“你也觉得我丑?”   “那今晚就没有能见人的了。”池墨很顺溜地接嘴。   花无敌很会挑衣服,乐珊体型属于娇小玲珑类的,但身材却是凹凸有致,一袭深蓝色抹胸短裙,正好衬出她的好身材来。   只是这样一来,池墨看着乐珊的眼睛里,多了一抹火光,像是要随时把她给吞进肚子里似的。   花无敌本来打算把乐珊的长发绾在头顶,这样不仅可以露出她光洁的背部,还可以展露她修长的脖子和很有料的胸部,但在池墨的坚持反对下,乐珊的头发最终只是变成大波浪发披在身后。   不得不说,今晚这样的乐珊,一定会引起其他人瞩目。   想到别的男人看乐珊的眼神,池墨心里一片火   光,恨不得劈了花无敌那个家伙,怎么能让乐珊穿的这么露,虽然的确非常好看。   池墨心里正乱着,两人已经走到了宴会厅门外,出示了邀请卡之后,两人走了进去。   因为是提早入场,所以宴会厅里的人并不多,池墨担心乐珊一会肚子饿,因此陪着她先去了自助餐区。   乐珊吃了个半饱的时候,宴会厅的人已经渐渐多了起来,池墨本想守在乐珊身边,但乐珊却执意让他去跟熟识的人打招呼,还说她一个人的话,会比较好行动找到李太太。   池墨拗不过乐珊,只好朝不远处独身前来的邓何然走过去。   见池墨和邓何然聊上了,乐珊找了纸巾擦干净手和嘴,然后在人群里走来走去,试图寻找李太太的身影。   乐珊今天穿了十几公分的高跟鞋,稍稍走快一点,她脚下一崴,身子一偏,两手往旁边落去,正好不小心推了旁边人一把。   “哎哟——”那被推的人重心不稳摔在地上,乐珊听到布料撕裂的声音,循声望去,就见一个肥嘟嘟的女人以狗吃屎的姿势趴在地上,裙子后屁|股的位置裂了一道缝,露出里面枚红色的小裤|裤。   ☆、128、池墨:男主角变英雄的画面太少   以那女人的块头来看,这一跤摔得可能有些重,乐珊只听她在地上直哼哼,却半天不见爬起来。   乐珊有些尴尬,尤其是看见黑裙中央的那一抹玫红,她闭上眼心里默念阿弥陀佛,她可真不是故意的,是地毯跟她过不去,所以她才不小心崴了脚撞到人。   “对,对不起!”生怕女人的哼哼声引来别人,再看到那抹玫红,乐珊一边道歉一边去扶那女人。   那女人见有人来扶,再听乐珊跟她道歉,心里也明白是怎么一回事,干脆整个身体重量都压在乐珊身上才。   乐珊用了吃奶的劲才勉强把那女人带离地面一点点距离,心想着她可真重啊,下一秒她腿肚子不争气的抽了下筋,她身子一歪,便把那胖女人给压在身下。   “哎哟!”女人的叫声更大了一些,引起了其他人的注意,“你TM的要摔死老娘啊!”   胖女人身上的肉很软,乐珊倒也没摔疼,听她这么喊,她赶紧站起来,像知道错的孩子往旁边站了站,却不敢再扶她起来。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乐珊羞愧,哪有人像她这么笨手笨脚的,幸好池墨不在身边,要不一定被他笑死了摹。   胖女人咬牙切齿,自个儿从地上爬起来,或许是察觉到某处凉飕飕的,她伸手去摸,就发现了裙后裂缝的事情。   “你——”胖女人气急败坏,脸红得跟猪肝似的,她慌张的四处瞧着,想找什么东西挡一挡。   乐珊连忙跑到餐桌旁,先拿了个白瓷盘,后来想了下,又换成了侍应生端酒杯的托盘。   “实在对不起。”乐珊不停点头哈腰的给胖女人道歉,畏畏缩缩的将手里的托盘往胖女人方向送了送。   胖女人抿唇,脸色非常难看,但眼瞧着已经有人朝这边走过来,无奈之下,她一把拿起那托盘往身后一挡。   “你是怎么一回事?没长眼睛吗?”重点部位被挡住,胖女人轻舒了一口气,但看乐珊却越来越不顺眼,要不是因为这个女人,她怎么会变得这么狼狈,“我上辈子是挖你祖坟了吗?你要这么对我!”   “对不起,你没有挖我祖坟。”乐珊也是被骂傻了,顺着胖女人的话就说了出来,话一说完,她立马意识到不对,飞快地摇着头道歉,“我不是故意的,真的,对不起。”   “你!你是哪家的?”胖女人一手指着乐珊,恨不得将她撕成碎片,“你有没有家教?你是谁带来的?啊?说啊!”   乐珊抿唇,深呼吸,抬起头,眸光清澈,“我已经跟你道过歉了,我不是故意害你出糗,请你收回你刚刚说的话。”   胖女人显然没有想到乐珊会回嘴,她眉头紧皱,一手拿着托盘挡在身后,一手扬了起来朝乐珊脸上打去。   乐珊抬手去挡,两人胳膊相撞,胖女人始料未及,连防备都没有,直接一屁股坐在地上。   “哇——”胖女人摔疼了屁|股,下意识就嚎了起来,“我不活了,今天被你这个不知从哪里跑出来的野丫头欺负,你谁家的啊?这么欺负人!”   “我家的。”池墨冷冷的声音从乐珊身后响起,下一瞬,乐珊便落在池墨的怀里,他拉着她的手,两眼上下打量着她,“你怎么样?有没有受伤?”   池墨本没注意到这边的情况,是岑安海突然瞧见了,只说了一句“你媳妇好像被欺负了”,池墨这才回头往这边看,正好看见那胖女人扬手要打乐珊,结果乐珊抬起胳膊去挡,那胖女人就坐在地上开始撒泼。   偏巧,地上坐着撒泼的女人是金家的人,金家老三去世前娶进门的女人,因为给金老三生了个儿子,所以才被留在了金家。   见到池墨,胖女人也不哭了,脸上反而露出畏惧的表情。   “没伤着就好。”池墨见乐珊没事,这才松了口气。   乐珊心里一片感动,因为池墨冲过来的时候,第一句话是问她怎么样,他在担心她吃亏。   “我没事,不过我不是故意的。”乐珊扯了扯池墨的袖子,然后看了那胖女人一眼,小声在池墨耳边说了刚才的事情。   “她、她是你的女人?”胖女人显然还在震惊池墨的话,等乐珊跟池墨说完事情经过后,她问池墨。   “我女朋友,乐珊。”池墨一手搭在乐珊的腰上,把她往怀里带了带,冷冷地看了一眼胖女人,“金太太,我们家珊珊已经道过歉了。”   池墨是故意着重说“我们家”三个字,胖女人脸色一变,从地上站了起来,但手里却死死握着托盘,毕竟周边已经聚集了一小波人,她不想自己糗事暴露。   “我不信,我们家筱筱和你——”胖女人话没说完,察觉到池墨冷飕飕的视线,她本能地打了个哆嗦,噤了声。   尽管如此,乐珊还是捕捉到胖女人刚才的神情和话里“筱筱”这个名字,她下意识看了池墨一眼。   邓何然蹲在地上,一手掀起地毯,冷声招呼胖女人:“金太太,我想这事和我弟妹没有关系,你来看。”   tang>   连邓何然都承认了乐珊的身份,胖女人脸色更加难看,再加上她看见了邓何然手指着的地方,刚才她们走过的地方盖着一块地毯,地毯下正好有一块地方凹凸不平,男人走在上面自然没事,但女人,尤其是穿了高跟鞋的女人,有可能会崴到脚或者摔跤。   邓何然让人来看,摆明就是暗示胖女人,她摔跤不一定是乐珊的错,还有可能是她自己摔着了。   “这——”胖女人回想起自己刚刚的确是感觉到脚下一歪,然后才被乐珊推了一下,其实乐珊那力道并不重,现在想想,她也不好再开口说什么。   “怎么人都在这站着?”安绮雯从人群里走了出来,她身后还跟着祁文哲、陈敏生和苏冉冉。   加上池墨身边的李远洋、岑安海和邓何然,他们这七兄弟算是到齐了,乐珊顿时有一种人多欺负人少的感觉。   “哎呀,金太太,我可找了你好久呢!”安绮雯一向人缘广,和金太太也有过几次接触,加上他们七兄弟的势力,不少人也都喜欢给安绮雯卖面子。   所以,金太太在听见安绮雯说找自己的时候,立马笑了起来,迎凑过去打了声招呼:“安小姐。”   安绮雯的视线有意无意往她身后的托盘上瞟了一眼,然后把人群给驱散了,顺带着也让他们兄弟几个散开,只留下了池墨和乐珊。   “好姐姐,我弟妹一向很讨喜,既然她道过歉了,你也别计较了。”安绮雯盈盈一笑,然后低头看了眼地毯,不冷不热地说:“这天畅国际也真是的,怎么地面不平也不好好修修,铺块地毯算怎么一回事!”   安绮雯这番话,明面上是在给金三太太面子,但实际上却是在帮乐珊,暗示金三太太,要是她非得让乐珊难堪,他们也不建议撕破脸皮好好说道说道。   金三太太也是个有眼力劲的人,池墨护着乐珊的态度非常明显,再加上他那些兄弟都露了面,显然这个乐珊也不是她能得罪的人。   于是,金三太太看了乐珊一眼,表示这事就这么算了,并且她也跟乐珊道了歉,说自己也是气糊涂了,才会口不择言,希望乐珊不要怪她。   乐珊见她一直拿着托盘捂屁|股,她心里也挺不好意思的,便跟金三太太握手言和。   金三太太见这边也没自己什么事了,想着自己衣服还裂开了,总得找地方换套新的,于是便找了个理由暂时离开。   “她……那个托盘?”安绮雯看向乐珊,显然是想知道到底怎么一回事。   乐珊见安绮雯刚才多看了金三太太身后两眼,还以为她发现了,这会听她这么问,忍不住脸上一红,十分不好意思地往池墨身边靠了靠。   “那个……她裙子裂了,我不小心摔在她身上后,那裂缝好像又大了些。”   黑色长裙配枚红色内|裤,那个画面,乐珊想想都觉得太美她不想看。   “原来是这样。”安绮雯若有所思,忍不住笑出了声,想想金三太太脸上尴尬的表情,她猜想金三太太虽然嘴皮子不饶人,但大概在他们来之前,金三太太也没在乐珊身上讨到半点便宜。   想到这里,安绮雯看了眼脸上还挂着担心的池墨,笑道:“咱家这个七弟妹,怕是一点都不容易被欺负。”   池墨听出安绮雯话里的意思,他无奈地看了乐珊一眼,轻叹:“我看我应该想个方法,让她别再离开我视线一步。”   “非法禁|锢。”乐珊白了池墨一眼,小拳头在他胸口上捶了一下。   安绮雯笑笑,朝祁文哲的方向走了过去。   池墨并不急着和其他兄弟汇合,而是抬手在乐珊脑袋上敲了一下,“你怎么那么能耐?扶人也能摔跤,磕到哪没有?”   “我真不是故意的。”乐珊快要解释哭了,小声嘟囔了一句:“她身上软软的,我全磕在她身上了,能受什么伤。”   池墨这才笑了起来,估计那个金三太太要比乐珊伤多了,不过只要乐珊没事,其他人有没有事,他都不在意。   只不过,解救女主角这种事情,不该他男主角出场吗?怎么他觉得在乐珊面前才做了几秒钟英雄,风头就被邓何然和安绮雯给抢走了呢?   --------   经过刚刚那些事情之后,池墨不管走到哪,都会拉着乐珊的手。   于是很快全场都知道那个单身王老五池墨,今晚带了个漂亮的小女朋友过来,而且池墨非常宝贝这个小女朋友。   “为什么他们一定要在女朋友前面加上一个‘小’字?”好不容易身边只剩下池墨,乐珊抬头看向池墨,两手挂在他胳膊上。   “因为你小。”池墨想都不想的回答,见乐珊扁了扁嘴似是不满的样子,他视线肆无忌惮的落在她胸前,眼睛眯了眯,“全身上下也就这里不小了。”   乐珊顺着池墨的眼神低头看去,正好可以看见自己胸前那道沟沟,她单眉一挑,伸手在池墨鼻子上一捏。   “你又笑我!你就不怕看多了,流鼻血吗   ?”   池墨扬了扬嘴角,伸手环住她的腰身,把她拉进怀里,闷声闷气道:“有你捏着鼻子,我不怕。”   说完,他两眼再次看向她抹胸开口处,似是要看进她身体里似的。   乐珊耸了耸鼻子,手上松开他的鼻子,在他胸口上拍了一下,嗔骂道:“流|氓!”   “那也只对你一个人|流|氓。”她越这么说,池墨越是得意,一低头,险些碰到她的唇。   乐珊脸上通红,这才意识到两人的距离太近了,连忙伸手要推开他。   她的手刚碰触到池墨的胸膛,一道好听的女声传来:“阿墨。”   乐珊循声望去,就见一个高挑出众的女子朝他们走来,一双眼含情脉脉地看向池墨。   “阿墨,你来了,怎么不找我?不过,没关系,现在我找到你了。”   乐珊心里一惊,抬头去看池墨,只见池墨神色冰冷,双眉微皱,看着那女子的眼中有她看不懂的情绪在蔓延。   ☆、129、青梅竹马不是用在他们身上的   “阿墨,我找到你了。”   在说这句话的时候,那女人脸上带着满足的笑容,柳眉弯弯,浅笑嫣然,十分漂亮。   乐珊脑子轰地一声炸开,脑子里莫名的冒出一个名字——筱筱。   金三太太说,我们家筱筱和你——   但金三太太话没说完,现在想想,乐珊觉得,池墨和这个筱筱大概是认识的,不仅认识,还有些什么其他她不知道的事情。   不然,池墨也不会在看到邀请卡的时候,说不来摹。   只是,池墨现在见了这个女人,不仅一声不吭,脸上的表情,让乐珊看不懂,一时间,乐珊有些心慌。   “你就是大家口中说的那位小女朋友吧?”对面的女子总算注意到乐珊的存在,她冲她微微一笑,然后伸出了手,很客气的说:“你好,我是金筱筱,阿墨的青梅。”   郎骑竹马来,绕床弄青梅。同居长干里,两小无嫌猜。   这青梅竹马的感情,是小女朋友比不上也比不得的。   乐珊敛眉,眸光一沉,伸出手和金筱筱轻轻握了一下,另一只手则很自然的环上池墨的胳膊,她淡然一笑:“你好,我叫乐珊,是池墨的女朋友。”   女朋友三个字,让金筱筱皱了下眉,但很快她把目光移到池墨身上,那眼神像是在询问池墨真假。   “不是女朋友。”池墨缓缓摇头,被她挽住的胳膊挣脱开她的手,顺势搭在了她的肩上,垂眸看向乐珊的时候,他嘴角扬起一抹笑,“是未婚妻,我要娶她的。”   我要娶她的,五个字像是旱天雷,炸的金筱筱脸色大变,她咬了咬唇,看向乐珊的目光带了几分不善。   乐珊在听到池墨否认的时候,心里一沉,但听完他后半句话,心里暖洋洋地,看向他的眼中带了几分痴恋,因此她没注意到金筱筱的不友善。   “阿墨,我想和你单独聊几句。”金筱筱不死心,她从小就喜欢池墨,没道理被一个不知名的野丫头捷足先登,怕池墨不答应,金筱筱看了乐珊一眼,眼中藏着不屑,“乐珊,我想你应该不介意。”   “我介意。”乐珊一本正经的回答,还煞有其事的点着头,“事无不可对人言,有什么话金小姐可以当着我的面说。”   金筱筱没想到乐珊会这么说,不由皱了下眉,这女人真是听不懂好赖话,她摆明是让她哪风凉哪待去,她居然一点都听不出来吗?   池墨也没料到乐珊会这么说,勾着嘴角,饶有兴趣地盯着乐珊,心想她刚刚那句介意,是不是代表了她在吃醋呢?   “我和阿墨,要说的是旧事,我怕乐小姐会没有兴趣听。”金筱筱看着乐珊,脸上是优雅的笑容,她已经说过她是他的青梅,那么青梅竹马之间的谈话内容,显然不适合女朋友听。   “那你可以不说。”乐珊若有所思地点了下,“不过我对池墨的过去很有兴趣,你愿意说,我就听着,不愿意说,那我们就先告辞。”   金筱筱在乐珊身上没讨到半点便宜,她心里恨恨地磨牙,面上却可怜兮兮地看着池墨,“阿墨,我只是想和你说几句话,这样也不行吗?”   “我女人不喜欢。”池墨有些遗憾的摇摇头,补充了一句,“对了,金筱筱,我从来不认为你是我的青梅。”   两小无猜这种事不适合池墨和金筱筱,因为金筱筱还是一颗受|精|卵的时候,池墨已经屁颠颠在幼儿园里混成了孩子王。   被池墨抢白,金筱筱脸色灰白,不等她开口,就见池墨揽住夏梓欣的肩膀转了个身。   “媳妇,你对我以前的事情很感兴趣吗?”   “嗯,很感兴趣。”   “那你好好伺候我,我考虑考虑给你讲一点点。”   “就一点点?那你还是哪风凉哪去吧!”   “别介,媳妇,我知道错了,我主动坦白。”   “我不想听了。”   “呜呜呜,媳妇不带你这样欺负人的。”   ……   他们两人的对话,听得金筱筱目瞪口呆,尤其是后来那几句,一向高冷的池墨竟然也会有这么小男人的一面?!刚刚没听错的话,池墨还像小女人那样撒娇了?!   天啊!那个男人还是池墨吗!   金筱筱一时有些难以接受,脸色惨白的站在原地,半天都没缓过神来……   -------   慈善晚会的拍卖环节很快就结束了,想想刚刚争相出价的众人,乐珊忍不住咂舌。   不过,也正是因为有这个晚会,乐珊才意识到池墨兄弟七个都不是一般人,看看他们身边盘踞的那些人,一脸巴结的嘴脸。   乐珊突然就觉得自己身边这个男人是个金蛋,她就是抱金蛋的窝。   “怎么这副表情看我?”池墨觉得乐珊看自己的眼神有点奇怪,伸手去捏她的脸时,她脸色已经恢复如常。   “觉得自己捡到宝。”乐珊淡淡的说,“就是   tang不知道是不是有好多人会来抢。”   前半句,池墨没听懂,但后半句他却明白了,忍不住笑着抱她,“还吃醋呢?”   乐珊翻了个白眼给他,视线移到一边。   “我和那个金筱筱真没什么,她小时候老跟我屁|股后面转悠,大人们就开玩笑说让她长大了做我媳妇,我可没答应啊!”池墨把乐珊紧紧的抱在怀里,就是不松手。   “你为什么不答应?”乐珊狐疑。   “她长得丑。”池墨如实回答,其实金筱筱也不算丑,但他就是看不上。   乐珊噗嗤一声笑了出来,“你没看见好多男人在她身后打转吗?就连刚刚拍卖的时候,听说是她准备的东西,那价格都翻了几十倍。”   “那怎么样?我就喜欢我小媳妇。”说完,趁人不注意,池墨在乐珊嘴上亲了一下。   乐珊的脸,刷一下红了,她没想到池墨会在这么多人面前,偷偷的亲她。   “无赖。”她小声的骂了他一句。   池墨却笑得更欢了,“能赖上你,我觉得挺划算。”   乐珊还想说什么,就见安绮雯和苏冉冉朝他们走过来。   “我说怎么不见乐珊,敢情被你护在怀里,老七,不带你这样护媳妇的。”安绮雯打趣,伸手就要拉乐珊的手。   池墨抱着乐珊往旁边侧了侧,安绮雯抓了个空。   “我们今天是带了任务来的,她不外借。”池墨小气的看了安绮雯一眼。   安绮雯和苏冉冉对视一眼,两人忍俊不禁地看过来,“不是要找李太太吗?她在那边,我带乐珊过去认识一下。”   “那我也去。”池墨不放心,坚持要跟着。   苏冉冉头一次见池墨就知道他很紧张乐珊,但没想到他会紧张到这个地步,“池大状,你不知道女人之间比较好说话吗?”   池墨一头黑线,瞥了一眼不远处正冲他招手的祁文哲和陈敏生,那两个也是宠妻男人,估计安绮雯和苏冉冉不让他们跟来,所以他们这会只是跟在她们身后。   “跟着嫂子,别乱跑。”池墨想了下,在乐珊鼻尖上点了点,压低声音在她耳边说:“不许惹草。”   “那你也别沾花。”乐珊冲他挤眉弄眼,声音小的只有两人才能听见。   ---------   安绮雯认识的人多,苏冉冉是苏家的千金,乐珊跟在她们两人身后,就见不少人围过来打招呼,等她意识过来跟丢了人之后,正巧瞧见李太太在自己一点钟方向。   犹豫了一下,乐珊也顾不得再去找安绮雯跟她打招呼,深吸一口气,便朝着李太太的位置走过去。   为了掩人耳目,乐珊从侍应生手里拿了一杯鸡尾酒,然后装作是到一边休息的样子,走到了李太太附近。   李太太正在和一些太太聊天,乐珊就在一旁竖着耳朵听,只是女人凑在一起,大多是在聊珠宝首饰和美容之类的话题,听了半天,乐珊也没听到一句跟案子有关的消息,反倒是她手里的酒已经喝光。   乐珊并不懂酒,只觉得这鸡尾酒酸酸甜甜的很可口,于是冲路过的侍应生招了招手,又取了一杯与刚才颜色不同的鸡尾酒喝了起来。   “李太太,听说你要和你先生离婚?”女人堆里,总算有人问到了乐珊感兴趣的问题。   “池律师最擅长打离婚官司,刚刚还瞧着他在那边聊天,要不要去找他聊聊啊?”   “我也想找他,不过李一航已经找过他了。”李太太脸上还保持着淡淡的笑意,只是眼中流露出几分不悦。   “池律师是出了名的离婚律师,他接的离婚案没有输过的,李太太你要小心哦!”   “是吗?再厉害的律师也会输,前不久他不是在东城那个经济案中被人袭击,结果搞得把会赢的案子让给了别人吗?”李太太撇了撇嘴,显然一副不怕的样子,“放心吧,我手上可是有不会输的筹码。”   “不会输的筹码?”几个太太一下来了兴趣,各个缠着李太太,非要她把筹码说出来。   乐珊也想知道筹码是什么,可偏偏李太太圆滑的很,一直在跟那些太太们打太极。   “好啦好啦,你们答应我可不要说哦!”李太太神秘兮兮的,见其他人点头作保,她才冲她们招了招手,压低了声音。   乐珊皱眉,伸长脖子去听,她担心自己听不到,又往前走了两步,谁知道鸡尾酒的酒劲上来了,她摇摇晃晃地,一不小心就跌进了旁边人的怀里。   “乐珊?真是你!”   乐珊觉得声音耳熟,抬起头就见苏慕央那张灿烂的笑脸,“苏先生?”   “苏慕央,叫我慕央就好。”苏慕央扶着乐珊的肩膀,等她站好后才不舍的松开手,关切的问:“你喝醉了?”   李太太那边已经说完了悄悄话,乐珊刚刚听得不真切,现在苏慕央就在眼前跟她搭话,她担心会引起李太太的注意,忙拉着苏慕央的手往小阳台的   方向走。   “乐珊?”见乐珊不回答自己,苏慕央一头雾水,但见她拉着自己的手,他心里一阵心花怒放。   推开小门,两人站在阳台上,夜风一吹,乐珊酒醒了些,只是脸色不是很好看,一阵白一阵红的。   “你喝了多少?”乐珊有些站不稳步子,苏慕央瞧着担心,下意识走到她身后的位置护住她,以免她重心不稳摔下去。   乐珊伸出两根手指在空中比划了一下,“两杯鸡尾酒。”   她醉眼迷蒙的样子,有些可爱,苏慕央勾了勾嘴角,语气也跟着柔了下来,“小醉猫,明明酒量不好,还要喝。”   想起第一次见她的时候,她也是喝了酒,苏慕央一直都很想问她,那晚她的鞋找到没有,他在出租车上可没见过她的鞋子。   “甜甜的,很好喝。”乐珊头晕,她一手扶额,一手下意识地抓住了苏慕央的衣服。   她大眼睛眨啊眨,睫毛颤个不停,小嘴嘟囔着,一副难受的样子,红着小脸看向苏慕央,声音软软地说了一句:“我晕——”   说完,乐珊身子一歪,一头栽进了苏慕央的怀里,苏慕央心中悸动,连忙抱紧了她。   ☆、130、也是,天黑了,正适合做异想天开的梦   就在这个时候,阳台的门被猛地推开,池墨黑着一张脸站在门边,看着醉猫一样的乐珊,和拥她入怀的苏慕央,十指捏的咯吱作响。   “池墨?”乐珊眯了眯眼,好不容易看清了来人,接着她脚下一软,顺着苏慕央身体就往下滑才。   苏慕央见到池墨,有那么一瞬,心里有些发虚,所以也就没顾好乐珊,由着她往下滑。   池墨一头黑线,眼疾手快地把乐珊捞进怀里,不然以她下滑的状态,保不准要摸到苏慕央身体某个重点部位。   “坏丫头,不听话。”抱紧了那只醉猫,池墨在她小屁|股上狠狠拍了一巴掌。   “池墨,疼——”乐珊扭了扭腰以示抗议,声音软软的,还拖长了尾音,真跟小猫叫似的,叫的人心里痒痒的。   顿时,池墨和苏慕央脸色一变。   下一瞬,池墨目光不善地看向苏慕央,但苏慕央却先开了口:“她喝多了,你手劲轻点,女人是用来疼的。”   “我的女人,我会疼,不劳苏少操心。”池墨脸色更加难看,一双眼泛着寒光直逼苏慕央,“苏少,乐珊心思单纯,她不懂的我相信苏少明白,还请你自重。”   说完,池墨拥着乐珊要往外走,苏慕央在身后叫住了池墨,“池律师,你们男未婚女未嫁,就证明我还有机会,另外,就算你们结婚了,不还有离婚律师吗?摹”   听苏慕央话里的意思,他是不打算放手,池墨侧了侧头,冷哼:“你觉得你还有机会吗?也是,天黑了,做些异想天开的梦也无伤大雅。”   “你——”苏慕央收紧拳头,眼睁睁看着池墨带走了乐珊,心里一阵失落。   很快,苏冉冉闪身出现在苏慕央面前,乐珊不见了,她和安绮雯通知了池墨去找,结果她看见池墨像是发现了什么朝阳台这边走来,谁想到居然听到了池墨和苏慕央之间的对话。   “哥,你喜欢乐珊?”苏冉冉咂舌,长这么大,她还没见过自己亲亲哥哥喜欢上哪个女人,亏她以前还笑他是不是断|背的。   “喜欢。”面对苏冉冉的问题,苏慕央供认不讳,他两手撑在阳台栏杆上,看着夜空上的星星,微微一笑,“乐珊很特别。”   苏慕央觉得乐珊是不一样的,虽然他也说不上来哪不同,但在他眼里,乐珊比别的女人多了点什么,他想知道究竟多了什么,所以情不自禁的想要靠近她。   “哥,你还好吗?”苏冉冉踮着脚摸了摸苏慕央的额头,小声嘀咕了一句:“不烧啊。”   “去,谁跟你开玩笑了!”苏慕央掐了苏冉冉脸肉一下,见苏冉冉龇牙咧嘴的样子,他突然想起刚刚乐珊说“晕”的表情,一下子咧着嘴笑了出来。   “哥,你别这么笑好不好!”看苏慕央那副春|情荡漾的表情,苏冉冉直起鸡皮疙瘩,她浑身一颤,两手环胸拉开了和苏慕央的距离,“怪恶心的。”   “妹,你不可爱了。”苏慕央摇了摇头,轻声叹了口气,“小时候你可不是这样。”   “哥,别闹好吗?”苏冉冉白了苏慕央一眼,“碰上乐珊,你都不是以前那个温文尔雅的苏大少了。”   苏慕央不好意思地挠挠头,害羞的笑了起来,“有那么明显吗?”   苏冉冉皱眉,她倒不是反对苏慕央喜欢乐珊,只是池墨对乐珊的态度很明显,摆明了谁也拆不散他们,她只是不想自己哥哥在感情上太辛苦。   “哥,我提醒你一句,人两可好着呢!”苏冉冉泼冷水,她只希望能浇灭点苏慕央的热情,“池墨不止一次说过要娶乐珊,池墨是什么人?他说到做到。”   “这不没娶吗?”苏慕央知道苏冉冉在担心什么,他抬手拍了拍苏冉冉的肩膀,“真的喜欢一个人,哪怕明知道她已经有主了,可心里却还是想着她。”   “哥,你们怎么认识的?以前也没见你对哪个女人这么上心的。”苏慕央越是表现出对乐珊的执着,苏冉冉越是好奇这两人是怎么认识的,以及乐珊对她哥做了什么,怎么就让她高眼光的哥这么死心塌地。   “八卦。”苏慕央显然不愿多说这个问题,其实也不是不愿意,而是他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会对乐珊感兴趣,等意识到的时候,她已经是自己眼中最与众不同的姑娘了。   “哥——”苏冉冉抱住苏慕央的胳膊。   陈敏生一手推着门,一手掩在唇边,轻轻地咳嗽了两声,两眼却不断瞟向苏冉冉抱住苏慕央胳膊的地方。   “我妹交给你了。”苏慕央在苏冉冉背上推了一把,见陈敏生紧张的抱住苏冉冉,他微微一笑,在陈敏生肩上拍了两下,“改天让我妹带你来家里吃顿便饭。”   陈敏生看着苏慕央的背影,扭过头问脸红的苏冉冉,“他这算是接受我了吗?”   “笨蛋。”苏冉冉跺了跺脚,在陈敏生胳膊上掐了一把,“我哥都说的那么直白了。”   陈敏生扬了扬嘴角,反手关了阳台的门,唇瓣落在苏冉冉的嘴上,深吻,缠绵。<   tang/p>   ***   鸡尾酒后劲厉害,乐珊醉的东倒西歪,这次不比上次,上次她喝得太急,最后酒吐了大半。   池墨见她走不动步,将西装外套脱下来盖在她身上,然后将她打横抱了起来。   安绮雯正好找过来,见状知道乐珊是醉了,叮嘱着池墨回去准备解酒汤喂她喝下。   池墨应下,然后就带着乐珊先离了场。   因为要开车,池墨滴酒未沾,把乐珊抱上车的时候,她两只手紧紧缠在他脖子上,一时让他又好气又无奈的。   “乐珊乖,我还要开车呢!”池墨拍了拍乐珊红扑扑的脸蛋,两手握住她的手腕。   “不要,再抱会嘛!”乐珊撒娇,醉眼朦胧的看着池墨,边说边收紧胳膊,一句话,呼出的气全都喷洒在池墨耳边。   池墨浑身一颤,屏气凝神,控制住自己的欲|望,只是生理本能大过心理素质,池墨感觉到某一处火辣辣的肿|胀起来。   “乐珊,回家再抱抱好吗?”池墨拍着乐珊的背,眼看着她樱唇小巧,忍不住的在上面轻啄。   池墨吻下来的动作很轻,乐珊只觉得唇上痒痒的,她微微皱眉,小舌头在软唇上转了一圈。   “小妖|精!”池墨的呼吸一下变得沉重起来。   不过,乐珊总算是安静了下来,两手一松,头一歪,靠在椅背上闭着眼睡去。   池墨无奈地叹口气,把西装外套拉好,然后关了副驾驶座位的车门。   好在,这一路上乐珊没有再闹,乖巧的睡着。池墨偶尔停下来的时候侧眸看她,见她睡得很熟的样子,他忍不住弯起嘴角。   但乐珊这种乖巧只坚持到回家。   回到公寓之后,池墨把乐珊放在床上,他转身去了浴室拧毛巾,打算给乐珊擦脸卸妆,可谁能料到——   他刚出来就见乐珊一手拉着被子掩在胸口,一手拎着刚脱下来的礼服,然后手腕一抬手一松,礼服落在了地上。   乐珊半眯着眼,嘴角上弯,这一抹笑,风情万种,加上她现在的动作,池墨大口的吞咽了一下。   乖乖,被子下,她现在几乎是半luo的状态!   池墨只觉得身体一下不受控制起来,乐珊在他的眼中,变得格外具有诱|惑力。   “珊珊。”他轻声唤她。   乐珊撅了撅嘴,直愣愣的往后倒,然后翻了个身,把被子缠在身上一圈。   池墨轻叹,这丫头怎么喝醉了都那么迷人!害得他内心激动了一把,以为她清醒过来要和自己那什么呢!   无奈归无奈,池墨觉得不好趁人之危,所以强忍着冲动,给乐珊卸了妆、擦了脸,顺带着还给她擦干净了手脚,至于其他地方,池墨怕自己控制不住因此没敢碰。   做完这些之后,时间已经过去了半小时,池墨想起安绮雯的叮嘱,进了厨房准备给乐珊煮醒酒汤。   等醒酒汤煮好了,池墨端着碗回房,却发现乐珊人没了!   “乐珊?”池墨朝床边走去,他担心她是睡觉不老实滚到了床下。   结果,池墨刚走了两步,就听到身后传来乐珊咯咯地笑声,他一回头,乐珊裹着被子就扑了过来。   池墨措手不及,他根本就没想到乐珊会在门后边等他进来,所以她这一扑,池墨连人带碗一起摔在地上,醒酒汤泼了他一脸。   乐珊骑在池墨身上,两人之间隔着厚厚的被子,汤汁溅到她嘴边,她伸出舌头舔了舔,眉头轻皱,一双眼半睁着,目光迷离而又魅人。   池墨是用山楂煮的,还加了什锦罐头进去,所以酸酸甜甜的,口味不错。   “酸酸的,甜甜的,我还要。”乐珊砸吧着嘴,闻着味在池墨脸上又舔又亲。   池墨有种和乐珊性别互调的感觉,他两手钳制住乐珊的肩膀,出声制止:“乐珊,不要,你乖乖去躺着,我再去给你盛一碗。”   说完,池墨借力在地上一滚,两人立马换了位置。   乐珊被压着很不舒服,她扁了扁嘴,眉头打结,手脚也停止了挣扎。   池墨见她老实下来,立马爬起来往门口走,没走两步,背上一紧,乐珊又扑了上来。   “池墨,抱抱,别走,抱抱!”   “乐珊——你真是个坏蛋啊!”池墨摆脱不掉乐珊,又怕她从自己身上摔下去磕着自己,只好背着她进厨房。   可乐珊并不满足池墨背着她,两只手不老实的在他胸口游走,惹得池墨一身火。   “以后谁再让你喝酒,我就——”池墨话没说完,便被乐珊封住了唇,一向掌控主动权的他,怎么都没想到会有今天这么被动的一天。   无奈地是,乐珊现在喝醉了,打也打不得,骂也骂不得,至于讲道理,更是不太可能的事情。   池墨好不容易一边亲一边哄,喂乐珊喝下一碗醒酒汤,乐珊这才稍稍老实了一些,只是两手一直抱着他的脖子,   半挂着在他身上。   “真想把你这样给拍下来。”池墨咬牙切齿,他被她惹得浑身上下都是火,可这个罪魁祸首的小女人居然睡找了,“这样等你清醒了才知道自己酒醉有多可怕。”   说归说,池墨根本就没时间拍她,见乐珊挂在自己身上睡着了,被子还被她裹在身上一圈,他不停地摇着头,弯腰将她打横抱了起来。   “等你醒了再教训你。”放她到床上的时候,池墨在她嘴上咬了一下,力道稍稍有些重了。   乐珊吃痛,眉头紧皱在一起,本能的挥舞着拳头。   “啊——”池墨轻呼,一头栽倒在她身旁,他一手捂在左眼上,欲哭无泪,心想着上辈子是不是欠了乐珊的,这辈子老天看不过眼才把她放在自己身边。   午夜十二点,池墨擦干净了地板,收拾好了厨房,洗过澡,煮了鸡蛋。   此刻,昏暗的床头灯下,池墨坐在床边,一手拿着纱布包的鸡蛋揉左眼淤青,一边细细打量着乐珊。   为什么?为什么受伤的人总是他呢?   ☆、131、池墨:我是你的大公狼   乐珊醒过来的时候,池墨并不在房里,她下意识摸了摸身边的位置,冰凉的像不曾有人睡过的样子。   乐珊抱着被子,眉头微皱,确定这里是池墨的房间后,不禁疑惑,池墨不在这里睡会去哪睡。   她边想边坐了起来,被子很自然地往下滑了滑,乐珊揉着后脑,总觉得昨晚好像磕到了脑袋,她的记忆只停留在偷听李太太说话那一幕,之后她好像遇见了什么人,但是谁她已经不记得了。   那她是怎么回来的?乐珊一下警觉了起来,再次环顾四周,十分确定这是池墨的公寓,才稍稍松了口气,但是—才—   “啊!”乐珊尖叫,她刚才低头的时候,才发现自己一丝不挂,这、这也太羞人了吧!难道是池墨给她脱的?   房外传来一阵乒呤乓啷的声音,紧接着就是一阵脚步声,下一瞬房门被猛地推开,池墨站在门口,一手扶着门框,一手握着门把手。   “怎么了?乐珊,出什么事了?”   池墨进来的太突然,乐珊根本就来不及掩住胸前那片春|光,加上她刚刚发现自己没穿衣服,现在是跪坐在床上,被子根本就挡不住她的身体摹。   总之一句话,乐珊从上到下被池墨看个精光。   “我、你、啊……”乐珊结巴,眉头紧皱,两眼水汪汪的看着池墨,配合现在的动作,诱|惑力瞬间升级百倍。   “别,别叫。”池墨两手冲乐珊摇晃着,侧着身要退出去,无奈这画面的刺激太强烈,两道血流从鼻子里流了出来。   “啊——”乐珊尖叫,因为池墨侧身的时候,她很清楚的看见了他身前的小帐篷。   房门猛地合上,池墨仰着头,一脸无语的表情,心里一阵懊恼,他虽然不是纵横情场的老手,但就这么在女人面前流鼻血,好像太丢人了。   -------   十分钟后,客厅里,池墨和乐珊一人坐了一边沙发,一个还在止鼻血,另一个手里一直抱着抱枕。   池墨把昨晚乐珊恶劣的行为说了一遍,乐珊虽然没亲眼所见,但她相信池墨不会骗自己,所以一张脸羞得通红,就差没找条地缝钻进去。   最重要的是,池墨眼眶上还有一圈淡淡的乌青,显然是乐珊昨晚的杰作。根据池墨所说,这还是揉过鸡蛋的结果。   池墨也很坦白的承认,自己担心把控不住,所以在乐珊睡着之后,他去了客房睡,做早饭的时候听到她的尖叫声,他才急急忙忙跑进房,真的不是存心偷看她的。   乐珊表示相信,只是对于自己昨晚疯狂的举动,她表示还有些接受不来。   “那昨晚我有没有在晚会上……”听完池墨那些描述,乐珊很担心自己在晚会上出糗,想想她也觉得懊恼,为什么要喝酒呢?   说到晚会的事情,池墨脸色一沉,目光也变得冷下来。   “我不会是做错了什么事吧?”见池墨样子都变了,乐珊有些怕,抱着抱枕的两手稍稍用力。   “你和苏慕央去了阳台。”池墨冷哼,见鼻血不流了,他把手里的纸揉成一团,狠狠扔进垃圾桶里,像是泄愤一样。   “阳台?苏慕央?!”乐珊噌地一下站了起来,阳台大多是有私|情的男女常去的地方,她和苏慕央怎么去了阳台?!   “嗯。”池墨别过脸,一副“我很生气后果很严重”的表情。   乐珊拽着抱枕在沙发附近走来走去,嘴里跟和尚念经似的嘀咕着:“我和苏慕央去了阳台?我和苏慕央去了阳台!”   她一声比一声大,脸色也越来越难看,脑子里却一丁点印象都没有,她到底和苏慕央在阳台做了什么事啊!   很快乐珊的唇色跟她的脸色一样泛白,池墨担心她会想歪,不敢再逗她,拉过她的手,一把把她抱进怀里。   “你们什么都没做。”池墨的指尖摸上乐珊的唇,轻声道:“你们去阳台的时候,我就跟在后面,你们连话都没说几句,我就把你给带回来了。”   “嗯?我为什么和他去阳台?”乐珊皱眉,她才见苏慕央三次,两次是喝醉酒,真是太糟糕了!   “大概他见你喝多了,所以带你去吹风醒酒。”池墨在她的唇上亲了亲,动作很轻柔,一只手摸着她的小手,忽的他咬住她的唇往外一扯。   乐珊吃痛,两手在池墨胸口上捶了两下,蹙眉盯着他看,嘴里强调道:“疼!”   “疼才能长记性。”池墨笑,张嘴含住了她的唇,这次他没有咬,而是逐渐加重力道,狠狠吻她。   乐珊不满地嘟着嘴,却正好便宜了池墨,两片唇被他全都吃进了嘴里。   “刚叮嘱完你不要惹草,你就和苏慕央去阳台吹风。”直到乐珊快要透不过气,池墨才放开她的嘴,神色黯然,有些不甘心道:“乐珊,我很吃醋。”   听爱人说自己吃醋了,乐珊忍不住扬了扬嘴角,她喜欢池墨这种不隐瞒不遮掩,吃醋也是他对她紧张的另一种表现。   “   tang你还笑?你个小没良心的,不仅惹草,还这么对我,让我难过了一晚。”池墨指了指自己的眼圈,故意板着个脸问她:“说吧,你想怎么补偿我受伤的心灵?”   听他光明正大要补偿,还说自己心灵很脆弱,乐珊脸上的笑更浓了几分。   池墨伸手在她鼻子上捏了捏,突然的,乐珊两手捂在池墨脸上,不给池墨反应的机会,四片唇已经黏在一起,密不透风。   也不记得是谁先勾了谁的舌头,也不记得是谁先撩|拨了谁的心,总之,等这个长长的吻结束时,池墨的手还在乐珊衣服里摸着她的柔软。   “池墨——”她轻声叫他的名字,他手指轻动,专挑她的敏|感。   空气里,只听得到两人喘息的声音,好一会,池墨才依依不舍的将手抽了出来,脸上yu求不满的表情十分明显。   “饶了你。”池墨嘴硬,某处更硬。   乐珊感觉到他的火热,揉捏着他的脸,心里一阵阵感动,她知道他是想给她足够多的时间去准备和他结合在一起这件事。   “以后不许再和苏慕央眉来眼去了。”提起苏慕央,池墨一脸冷色,那家伙居然忽悠乐珊叫他慕央,他跟在他们身后可是听得一清二楚。   “没有眉来眼去。”乐珊扳过池墨的脸,一本正经的纠正他的说法。   “那不许和他单独见面。”池墨改口。   乐珊歪着脑袋想了下,“意外碰见,算不算?”   “算。”池墨郑重地点头,看来她以后去哪他都要跟着,免得被苏慕央钻了空子。   乐珊委屈的看着池墨,“昨晚我喝多了,才和他去了小阳台,我真的不是故意的,以后我再也不喝酒了。”   她声音软软的,加上委屈的表情,池墨心一软,一手抚着她的背,“咱再也不喝酒了,我知道你心在我这里,但保不住有野狼会盯上你,以后你乖乖跟在我身边。”   “嗯,再也不喝了。”乐珊顺势将头靠在池墨肩膀上,手指头在池墨胸口画圈圈,边画边问:“那你是什么狼?家狼吗?”   池墨意味深长地看了她一眼,唇瓣贴上她的额头,坏笑道:“我是你的大公狼。”   ***   池墨和乐珊收拾好去公司的时候,秦风已经到了,但见他们两人都没来,秦风去了茶水间给自己冲杯咖啡。   李远洋因为早上有事所以早到,路过茶水间的时候看见秦风,不由脚步一停,问他:“等池墨?”   秦风没料到会碰见李远洋,滚烫的咖啡一下烫了嘴,他嘶气,还不忘回答李远洋的问题:“嗯,池律师说在路上。”   “咦?他这么早来?”边说,李远洋边低头看了眼手表,脸上的笑意十分明显,“我以为他会晚点来。”   昨晚别人没看到,但李远洋却看得清楚,池墨带乐珊走的时候那脸黑的,啧啧,也不知道乐珊那小身板经不经池墨折腾。   不过最让李远洋意外的是,真如岑安海所说,苏慕央喜欢乐珊喜欢的太明显了,他还听到苏冉冉和苏慕央的对话,总觉得苏慕央会做出什么行动。   “为什么晚来?”秦风显然没听懂李远洋话里的意思。   李远洋无奈的看了一眼秦风,摇了摇头,重重的叹了口气,然后抬脚准备走。   “李律师,大清早就对着我的脸叹气,我有那么见不得人吗?”秦风也是被李远洋的眼神伤着了,他那眼神就像是看一个什么都不懂的孩子,秦风有一种被小瞧了的感觉。   “不是。”李远洋一本正经的摇头,然后边往办公室走,边冲他摆了摆手,声音飘荡在走廊里,“就是觉得你一大早就问了个很傻的问题,真的很傻。”   秦风咬牙,果然他还是被轻视了。   --------   池墨和乐珊很快就赶到律师所,三人进了池墨的办公室之后,秦风开始汇报自己的调查内容,而乐珊则在一旁负责记录。   李太太和李一航是门当户对的一对,两人结婚四五年了,却没有孩子,对外只说想要过二人世界不希望多个孩子,所以外人一直觉得他们两个感情很好。   但实际上,两人一开始就没有感情,他们结婚,纯粹是家族联姻,为了利益在一起的婚姻,没有一点幸福可言。   池墨第一次调查来的信息,两人之间不存在第三者,可秦风调查回来的资料表明,李一航五六年前喜欢上一个女人,但因为那个女人是普通家庭出身,所以遭到了李家二老的强烈反对。   后来没多久,李一航喜欢的女人被诊断出得了胃癌,当时已经是晚期,那女人最后死在了李一航的怀里,李一航为了这件事沉闷了很久。   大概李家二老不想看儿子继续消沉下去,所以在那女人去世之后没多久,就给李一航找了现在这位太太,在两家的催促下,两人很快就结了婚。   这一结婚就是四五年,两人在外人面前还会手挽手,但在自己家里却是各过各的,   前不久李太太在外面养了个男人,所以需要分李一航的财产。   秦风刚说完,乐珊一下就想起昨晚听到的话,“我想起来了,昨天李太太跟人说,她和李先生之间有一份协议。”   “协议?”池墨挑了挑眉,示意乐珊继续说下去。   “不好意思,后面的话我没听清。”乐珊一脸愧疚,酒后误事,她真的再也不喝了。   池墨拍了拍乐珊的手,示意她没事。   秦风却从公文包里掏出一个牛皮纸袋子,然后拿出一张纸来,“你说的协议是这个吗?”   “李一航当时并非心甘情愿结婚,其实他这么多年来心里都有那个女人,而李太太也不喜欢他,所以他们结婚的时候立了协议,约定婚姻维持五年后,两人和平离婚,但李一航需要支付一大笔赡养费给李太太。”   “李太太不喜欢李先生,为什么跟他结婚?”秦风话刚说完,乐珊疑惑地问他,“五年耶!五年前她还是千金小姐,五年后就是豪门弃妇,不喜欢,她为什么做这么大的牺牲?”   豪门弃妇?池墨勾了勾嘴角,这个比喻听起来不错。   ☆、132、谁不长眼送你玫瑰花?   “五年耶!五年前她还是千金小姐,五年后就是豪门弃妇,她要是不喜欢李先生,她为什么做这么大的牺牲?”   乐珊刚一问完,下意识先看了池墨一眼,然后和池墨一起看向秦风,似乎在等他的解释。   秦风挠挠脑袋,嘀咕了一句:“为什么你这么快就注意到这一点?”   说到这茬,秦风有几分挫败感,他当初调查的时候,并不觉得这个有什么问题,还险些错过这一点而停止调查才。   “因为她是女人。”池墨瞧出秦风气馁的神色,给了他一个不算是答案的答案,“女人和男人的思考角度不同。”   秦风扁了扁嘴,深呼吸,然后继续解释:“李太太答应结婚,是因为她家里人许诺,只要能让李一航做他们家的女婿,家里公司的股份就会分给李太太百分之二十。”   “当年李太太家里很需要李家?”乐珊歪着脑袋,眉头轻皱,这种为了两家利益而在一起的婚姻,让她心里很不舒服,感觉像吃了苍蝇似的。   “是,非常需要。”秦风点头,“当年李太太家里的公司因为投资失利,资金短缺,公司内部还有外人起哄,所以他们不仅需要李家的财力,还需要李一航的能力。摹”   “当然,现在李太太家里的公司已经风生水起,每年李太太什么都不要做就可以白拿分红。”秦风在调查过程中,对李太太的作为十分鄙夷。   池墨皱着眉,欠了欠身,从桌子上拿起那张纸,认真的看这份协议,他觉得官司想要赢,关键还是在这份协议上。   “所以,李太太是仗着这张协议,才不怕离婚的吧?”乐珊凑过头去看,“我想当初李一航要是知道李太太这份玲珑心思,肯定不会同意结婚。”   “呵,喜欢的女人死了,娶谁都一样。”池墨将协议放回桌子,一只手手指在腿上不停的敲着,总觉得这件事没有那么简单。   “娶谁都一样?”听了这句话,乐珊显然不满,她皱着眉和池墨拉开了距离。   她的小动作,池墨看得一清二楚,他微微一笑,却什么都没说。   “秦风,既然你能弄来这份协议,那保管这个的律师你认识吧?问清楚当年这份协议是怎么制定的,必要时刻我希望那位律师可以出庭作证。”池墨给秦风吩咐了新的事情就让他先出去了。   见秦风出门,乐珊站起来理了理衣服上的褶皱,轻声说:“我去约李先生谈谈这份合约的事情。”   她要走,池墨却拉住她的手腕,手指在她手背上轻轻摸着,“如果是我,我会一生不娶。”   “什么?”乐珊身子一震,她知道这是池墨对她的回答。   “如果真有你……那一天,我会一生不娶。”池墨不愿意提“死”字,尤其是把这个字用到乐珊身上。   “没人让你不娶。”乐珊拍了拍他的手,轻叹了一声,语气有几分无奈却也有几分郑重,“我是觉得要娶也要娶个自己喜欢的,而不是什么一生不娶,或者随便娶个女人,那样太不负责任了。”   “你答应嫁给我,我就谁也不娶了。”池墨扬眉,笑得有些无赖。   乐珊瞪了他一眼,一手捏了他脸肉一把。   ---------   乐珊刚出去之后没多久,李远洋推门进来,径直拉开池墨办公桌前的椅子坐下。   “什么事?”见李远洋一脸坏笑的进来,池墨低头翻法律书。   “昨晚……”李远洋嘿嘿干笑起来,然后压低了声音,“你们走后,我听见苏慕央和苏冉冉的对话了,我听苏慕央的意思,他想追求乐珊。”   “他?”池墨挑了挑眉,看了李远洋一眼,“他这么说的?”   “他说喜欢乐珊。”说完,李远洋怕池墨不信,把昨晚苏慕央和苏冉冉的对话复述一遍给池墨听。   “我就知道那小子不是什么好鸟。”池墨眉毛打结,情敌见面分外眼红,所以他第一次见苏慕央的时候,就已经对他没有好印象了。   “喂,需要我提醒你一下吗?你们俩喜欢的可都是一个女人,怎么他就不是好鸟了?”李远洋故意讽刺池墨。   池墨冷冷地瞪了他一眼,轻哼:“乐珊已经名花有主,他还惦记,当然不是好人。”   “好女自然有男追,再说你们又没结婚,就算是结婚,还有离婚。”李远洋摇头晃脑,见池墨伸手作势要打他,李远洋忙缩了缩脖子,身子一矮躲过了池墨的胳膊。   “你帮谁?”池墨恨恨地瞪着李远洋,一脸“你敢选错阵营试试”的表情。   李远洋举手投降,立马表明自己的立场,“当然是支持你。”   池墨轻哼,揉了揉鼻子,坐回了椅子上,但经过李远洋的这番话之后,他平静的心变得静不下来,整个人都烦躁的厉害。   “池墨。”李远洋突然叫了池墨一声,一手指着池墨左眼,不等池墨反应,李远洋抽了纸巾往他眼睛上一擦。   “哈哈哈……   tang”李远洋边擦边笑,他就说嘛,总觉得池墨眼睛有些怪怪,两块皮肤不像是一个颜色,虽然不明显,但他刚刚一直盯着他脸上的表情,所以看得十分清楚。   “这是什么?”看着纸巾上的东西,李远洋挑眉,憋着笑问:“你居然擦粉底出门!”   池墨一头黑线,那是遮瑕不是粉底。   擦干净之后,李远洋笑得更厉害了一些,“你和乐珊昨晚对打了?这眼圈,她下手够狠的。”   池墨叹了口气,指尖碰触到左眼眼圈的时候,还有一些疼,可见昨晚乐珊是真的下了狠手。   “不,你不舍得打她。”李远洋立马摇头否决了自己说过的话,笑道:“你是把自己当沙包,专门给她练手的吗?”   池墨白了李远洋一眼,“她喝多了。”   “噗——”李远洋没憋住,笑得更厉害,他想起昨晚池墨可是把人给抱走的,没想到乐珊看着挺乖巧,喝醉了之后居然这么劲爆,还能跟池墨玩打拳。   池墨不知道说什么,见李远洋咧着嘴笑,他黑着一张脸。   李远洋笑了好一会,终于止住笑,他认真的看着池墨,问他:“老七,你说句实心话,你是不是到现在都没碰乐珊?”   池墨脸上的表情更加郁闷起来。   李远洋一手捂着嘴笑,一手示意池墨不用回答了,他的表情就是最好的问答。   “你出门没看看你的眼睛吗?眼球里都是红血丝,摆明了憋火憋太久的样子。”李远洋指了指池墨的眼睛,“你说你也老大不小了,乐珊人不错,你也这么喜欢,早点求婚娶进门吧!”   “你以为我不想娶?”池墨一手扶额,掌心有意无意地挡在眼睛边上,“我刚刚还跟她说嫁给我,可她不理我,我觉得她对婚姻有抵触。”   “你怎么知道不是对你有抵触?”李远洋声调一扬,脸上露出恨铁不成钢的表情,“女人都喜欢浪漫,尤其是求婚的时候,你一没花二没戒指,谁跟你!”   “乐珊不是那么肤浅的人。”池墨否认李远洋的话,其实他心里也知道,但就是想要反驳李远洋。   “去,这跟肤浅没关系。”李远洋瞪了池墨一眼,边说边站起来,“不信你试试看,鲜花和戒指的一块上,保准乐珊立马答应嫁给你。”   “说的好像你很有经验似的。”池墨斜了李远洋一眼,李远洋一点实战经验都没有,这也是池墨不相信他的主要原因。   另外,池墨觉得乐珊不答应结婚的话题,一是因为他确实没好好求过婚,二是她似乎在顾忌家庭方面的事情。   有些事,是心结,不好好解,只会给以后留下遗憾。   “你不信去问大哥大嫂。”李远洋怂恿着,见池墨不松口,他站起来往门口走,“等着!”   “你干什么?”池墨见李远洋往门口走去,想拦已经拦不住了。   “亲口问问乐珊。”李远洋白了池墨一眼,拧开门把手就走了出去。   池墨一惊,赶紧追了出去,结果刚一开门,就见李远洋站在门口呆愣着。   “你怎么了?”池墨奇怪,李远洋一向是说到做到,怎么突然就停在门口了?   “刚有人给乐珊送了一大束玫瑰。”李远洋僵硬的扭过头,眯着眼审视池墨,“你送花就送花,这么偷偷摸摸干什么!”   池墨眉头紧皱,一大捧玫瑰花?他快步走进乐珊的办公室,正好见她在签收,一旁的送花小哥见池墨进来,拿着单子飞快的走了出去。   “池墨?”乐珊见池墨走进来,紧皱的眉头不仅没舒展开,反而皱得更厉害了一些。   “谁送的?想害死你嘛!”池墨冷喝一声,拿起那捧玫瑰花,随手翻到一张卡片之后,便抱着那大捧玫瑰花冲了出去。   李远洋一直跟在池墨身后,就是想看看他要搞什么,结果就见池墨转了个弯去了后楼梯,将那大捧玫瑰花直接扔进了那个蓝色的大垃圾桶里。   “不是你送得?”李远洋纳闷,想想池墨刚刚的话,他又问:“什么害死乐珊?你嫉妒吃醋也不带这样把人花给扔了,小百八十多呢!”   “扔了就扔了。”池墨拍拍手,顺带着将卡片也拍了两下,像是沾了什么恶毒的细菌似的,恨不得一拍全没了。   李远洋看得一愣一愣的,“老七,你还是那个高冷的老七吗?这也太小家子气了吧?人送花给乐珊,你就算吃醋,送更好的给乐珊不就好了吗?至于这样吗?”   “乐珊花粉敏感。”池墨扭过头,面色冰冷的看了李远洋一眼。   李远洋一愣,不由苦笑起来,难怪池墨不支持送花的点子,刚才这花朵的数量,就算不足以致命,也能引发乐珊的敏感。   池墨丢下发愣的李远洋,大步朝乐珊办公室走去,一进门见她开了窗户通风,他急急忙忙走了过去,关切的问:“你没事吧?”   “没事。”乐珊摇了摇头,尽量让笑容轻松一些,“好在你刚刚把花拿了出去,   现在没事了。”   她知道那花只有一个下场,不过没办法,她花粉敏感很厉害,确实受不了。   “可惜那花了。”乐珊耸了耸肩,想起池墨刚才拿了一张卡片出去,她追问道:“对了,卡片你扔了吗?我还不知道是谁送来的。”   “除了那个该死的苏慕央还会有谁!”池墨冷哼,将卡片递给乐珊,轻声说:“我拍过了,应该不会有花粉,为了以防万一你拿远点看。”   “真是苏慕央。”乐珊咂舌,随即眉头微皱,扬起头看向池墨,“他为什么送花给我?我们昨晚……我该不是做了什么让他误会的事情吧?”   “差点跌倒,摔在他怀里,但很快被我把你接了过来,算吗?”池墨犹豫了一下,摸了摸下巴,眯着眼看乐珊。   乐珊一脸懊恼的样子,两手捂着脑袋,“我发誓,我以后再也不喝酒了!”   “乖,我允许你在我们结婚的时候喝醉。”池墨捏了一把乐珊的鼻子。   乐珊看见池墨左眼上的乌青,扑哧一声笑了出来,“然后再把你打成这样吗?”   ☆、133、引醋上身,池墨乐珊开诚布公(上)   李远洋听到乐珊的话,笑出了声,想想池墨眼睛上那一圈,他对乐珊佩服至极,大概只有她打了池墨,池墨才不会还手,还心甘情愿的被她打才。   听到李远洋的笑声,池墨回过头狠狠瞪了他一眼,“你很闲?”   “我约了人谈事情。”李远洋头皮一麻,转身就往办公室走,“你们继续,我什么都没看见。”   随着李远洋办公室门一关,池墨伸手环住乐珊的腰。   “别闹。”乐珊在他手上拍了一下,挣脱开他的怀抱,“上班呢!”   池墨瘪嘴,不满的往旁边站了站,他知道乐珊的脾气,正要问她约了李一航什么时候谈事情的时候,她手机响了起来。   乐珊看了一眼,见是陌生号码,她微微皱眉,下意识看了池墨一眼,然后接起电|话,“你好,哪位?”   “是乐珊吗?”电|话那头传来熟悉的声音。   乐珊单眉一挑,看向池墨眼中满是疑惑,池墨见她这个样子,做了个口型问她是谁。   “是苏先生?”乐珊不是很确定,她看池墨是想问她昨晚真的没对苏慕央做什么,怎么他连她的手机号都有。   “不是说叫我慕央吗?”苏慕央对乐珊的称呼有些不喜欢,但很快他声调一扬,笑道:“收到花了吗?我不知道你喜欢什么花,不过店员说女生都比较喜欢玫瑰。摹”   池墨显然是听到了苏慕央的话,眉毛一挑,脸色沉了下来,两眼冷冷看着乐珊,一副“你敢叫他慕央试试”的神态。   乐珊无奈的看了池墨一眼,池墨从她手里拿过她的手机,放在耳边不客气的说:“我扔了,她喜欢什么,我都可以送,不劳烦苏少了。”   “池墨?”苏慕央皱眉,正想问池墨为什么会在的时候,突然记起来乐珊说过她是他的助理,尽管如此,只要一想到他们两人成天粘在一块,苏慕央脸色有些难看,语气也有些不客气,“我不是找你的,麻烦你把电|话还给乐珊。”   对于苏慕央的警告,池墨置若罔闻,“不要再打来,还有她有花粉敏感,很严重。”   苏慕央心里咯噔一下,正要问乐珊有没有事,电|话已经被池墨挂断。   “你对他会不会太凶了?”乐珊咬唇,她总觉得池墨好像很不喜欢苏慕央。   池墨的手掐了乐珊脸肉一下,语气酸溜溜地问:“你心疼?”   “他怎么说也是苏冉冉的大哥。”乐珊打落池墨的手,双眉紧皱,一手揉着被掐疼的脸,抱怨道:“好痛,你再掐我,我就掐回去。”   “谁管他是谁的大哥,跟我抢女人就是不行。”池墨使小性子,在她面前,他的沉稳好像总会消失不见,只要有男人接近她,就会让他轻易失去理智。   “什么抢女人?你不要乱说好不好!”乐珊瞪了池墨一眼,转身回位置上翻了翻刚才记下的信息。   “他摆明要追你,你别告诉我,你没察觉到。”池墨跟在她伸手,一把握住她的手腕。   乐珊轻叹了一声,在收到花之前,她真的不认为苏慕央想追求自己,但他不仅送了那么一大捧玫瑰花,还特意打电|话来问她收没收到,他的心思这么明显。   “我已经有你了。”抽出手,乐珊拍了拍池墨的胸口,“和我交往的人是你不是他,你不要再吃醋了好不好?”   听她承认他们两人的关系,池墨眉眼弯弯,心花怒放,但嘴上却说:“不好,我不喜欢其他男人接近你。”   “那你想怎么样?关着我养着我?”乐珊没了耐心哄池墨,神色一冷,“池墨,在你眼里我就这么让你不放心?”   池墨抿唇,他不是不放心她,而是担心她,她心思单纯,对人不设防。   见池墨不吭声,乐珊把手里的本子一合,皱着眉毛问他:“按照你的想法,我是不是也该在金筱筱的事情上一直追问你?”   提起金筱筱,池墨眉头打结,好端端提起那个女人干什么,他是不会给那个女人可乘之机的。   “池墨,公平一点,像我相信你一样相信我,苏慕央在我眼里,就是一个认识的人。”乐珊看池墨脸色有些不好看,她伸手去拉了拉他的手,“池墨,我喜欢你,真的很喜欢你,突然出现一个条件比我好太多的女人,说是你的青梅,我也很吃醋,但你的心在我这,我知道,所以那些人我都可以不计较。”   “我跟金筱筱真的没关系,连手都没拉过。”她态度一软,池墨也不像刚才那样僵着,本来他就是想让乐珊长记性有意逗弄她,结果没想到把这小丫头给惹急了,她倒是搬出了金筱筱出来。   不过,乐珊的那番话,说到池墨心里去了,没有什么话比听乐珊承认他们之间的关系、坦白她对他的爱要更好听。   “你说大人们在你们小的时候开过玩笑,有意要把你们凑成一对。”有些时候,大人们的玩笑并不是真的玩笑,他们或许是真的有意思让池墨和金筱筱在一起。   乐珊不是不计较,也不是不   tang在乎或是不吃醋,只不过她昨晚心思都放在李太太的事情上,再加上喝醉了酒,所以金筱筱的事情不了了之。   但现在,池墨因为苏慕央送来的玫瑰花对她不依不饶,反而激发了乐珊心里的小醋桶,自然而然就会提到昨晚的事情。   池墨皱眉,他觉得自己绕来绕去把自己给坑了,见好就收不就完了吗?非得让乐珊抓住金筱筱的事情,他这下可不知道该怎么解释才好。   “她知道你小时候的事情,她见过你的家人,你们……”女人在吃醋这方面,一旦起了头就有些收不住,乐珊一想到金筱筱昨晚的挑衅,开始一件一件数给他听。   池墨真怕她醋海掀腾,两手扶住她的脑袋,狠狠吻了上去,他能想到封住她话的招式只有这个。   李远洋收拾好东西出来,准备跟他们打声招呼要出去,结果就见两人在办公室亲了起来,他赶紧走过办公室的门,刻意大声咳嗽了两下。   “上班时间,注意,注意!”   说完,李远洋闪身进了电梯。但他这句话,倒是提醒了那两人。   池墨见乐珊脸上醋意未消,一把拉住她的手腕,带她往外走,“来我办公室。”   乐珊想甩开他的手,她觉得在公司里,还是公私分明的好,所以有意不想再继续谈下去。   但池墨误以为她生了气,于是握着她手的手加重了力道,“你自己走,或者我抱你。”   二选一,池墨边说边松开了手,他给她选择的权利。   乐珊咬牙,她知道他的脾气,所以跟在池墨身后,一起进了他的办公室。   办公室门一关,池墨立马将乐珊扯进怀里,紧紧的抱着她不松手。   “乐珊,不要动,听我说。”他下颚抵在她头顶,声音很轻。   乐珊本想挣脱开他的怀抱,却在听到他这句话之后,不再有动作,任由他抱着。   瞧出她没有想挣扎的意思,池墨松了松手上的力道,但还是抱住她,把她圈在自己怀里,似乎只有这样,他才能确定她不会离开。   “我的家庭很复杂,一时半会我没办法跟你解释清楚,但请你相信我,我的婚姻只有我能做主,我想娶的人是你,我认定的人也是你。”   “我没有青梅,也没有两小无猜的女人,我不骗你,在我心里最初印下身影的女孩是东城救过我的小女孩,她的无心之举对那时候的我来说是雪中送炭,所以我很想找到她,报答她的救命之恩。”   “而你,不仅在我心里印了影子,还把我整颗心都给占领了,我喜欢你喜欢的超出我预料,我恨不得一天二十四小时,每时每刻都和你在一起。”   “你懂吗?我池墨活到现在,你是我最爱的,也是唯一爱的女人。”   池墨想跟乐珊结婚,想的快要发疯,但因为她的一句话,他一直隐忍着,不仅是在这件事上,很多时候只要乐珊一句话,池墨都会按照她的意愿去做。   不知不觉中,乐珊垂在身侧的两手,环上了池墨的腰,她脸贴在他的胸口,听着他掏心掏肺的表白,眼眶微红。   池墨是第一个对她这么好的男人,她知道不管自己做什么,池墨都站在她身后支持着她,他是一个非常好的男朋友,乐珊一度认为,不会有人再像池墨这样爱她。   事实上,乐珊不得不承认,即便是她的父母,也没有像池墨这样关心她爱护她,他做过太多让自己感动的事情,她感动也心动。   男欢女爱的事情上,乐珊比起同龄人相对要保守一些,可她真的有想过,毫无保留的把自己给池墨,她相信池墨是她最好的选择,她甚至庆幸当初自己那句玩笑话。   但是,乐珊越爱池墨,就越怕会有一天失去池墨,尤其是在昨晚,她见识到那些有头有脸的人多么巴结池墨。   虽然池墨不说,但乐珊能感觉到,他的家庭一定不简单,或许还是一个庞大的家族,如果真是这样,以她的条件,她的身份根本不会被大家族承认。   更何况,乐珊一直不愿意公开两人恋爱的事情,一方面是因为自卑,一方面是她很了解自己的父母,林倩在医院跟她说的那番话,让她像是吃了苍蝇一样,很难受,她很怕有一天池墨也是那么看她,以为她是为了他的钱。   “乐珊,你究竟在介意什么,可不可以告诉我?”池墨垂下头,在乐珊的额头上亲了亲,他不喜欢猜来猜去,也不喜欢这种抓不住她的感觉。   乐珊咬唇,抬起头深深地看了池墨一眼,“池墨,其实我很怕失去你。”   她不能再这样下去,他把自己的心剖出来给她,她又有什么好藏着掖着呢?   “不会,就算你赶我走,我也不走。”池墨手上一紧,脸上是执拗的表情。   乐珊扯了扯嘴角,眼神柔柔的看着池墨,一手摸向他的脸,她深呼吸,鼓足了勇气说道:“池墨,我家以前也富裕过,我知道什么是门当户对,这是上流社会的规则,越是大家族越是要遵守这个规则。”   池墨张了张嘴,乐珊一手挡在他唇上,冲他摇了摇头,“听我说完。”   她这么说,池墨反而不好再开口,于是他用眼神示意乐珊继续说下去。   “我从没听你说过你家里的事情,上次你在医院里跟我说你小时候的事情,虽然不多,但我可以推测出来,池家应该不是小门小户。”   池墨皱眉,神色一暗,显然是默认了乐珊的话。   “我猜你应该是离开家族所在的城市,独自在港城生活,甚至为了表明自己的决心,而选择跟家族无关的律师行业。所以,你现在的一切是自己拼搏而来,甚至你以此为傲,并且以此为由拒绝家里的妄来。”   池墨眉尾一挑,不由叹了口气,语气里带着几分宠溺道:“乐珊,你真的很适合去做一个侦探。”   “做侦探,就遇不到你了。”乐珊嘴角勾了勾,踮着脚抱了抱池墨,“我选律师是因为这行体面又赚的多,但现在,我真的很庆幸我选了做你的助理。”   ☆、134、引醋上身,池墨乐珊开诚布公(下)   “因为和我相爱吗?”池墨啄了啄乐珊的唇,神情有几分得意。   乐珊轻笑,真不知道这个男人哪里来的这份自信,不过他说的的确没有错。   她庆幸做了他的助理,庆幸在东城遇见何进威的时候,他在她的身边,她庆幸他厚着脸皮用她的话把她套牢。   最庆幸的是,她感谢老天让她遇见了他。   “继续说,大侦探,你的推理应该还没有结束吧?”池墨一手勾住她的腰,一手在她脑袋上揉了揉,稍稍用力,却是宠到骨子里的感觉。   “没有人可以逃开自己的家族,家族越大,枷锁越重。”乐珊语气一顿,脸上露出苦涩的笑容,“你见过我的父母吧?虽然这话我来说不合适,但我必须要告诉你,自从家里破产负债之后,我爸妈再也不像以前那么和善。摹”   池墨几不可见的皱了皱眉,他知道乐珊接下来要说的事情,很可能关乎她一直不愿他接触她家里人的理由。   “我们家有三百万的负债,加上我父亲破产后的赌债,我……”乐珊咬了咬唇,眉头紧皱,池墨不忍心,手指在她眉心上轻抚。   “上次见到我父亲,他说自己在谈生意,但我知道那只是他一个说辞,他已经很久没有工作了。所以,我必须要兼职,一方面养家,一方面还那笔欠款。”   “我其实一直不想跟你说这些,我了解你,如果我说了,你一定会帮我,你就当是我可怜的自尊心作祟,让我自己去解决这件事,我不想在经济上落人话柄,至少如果有一天你家里的人不满意我的时候,我能挺直背说我经济上是独立的。”   “傻瓜,不会有那一天。”池墨心疼不已,眉头紧锁,他的手在她背上一下下摸着,“我不会给任何人欺负你的机会。”   乐珊在池墨怀里蹭了两下,他对她的爱,让她充满勇气,“我母亲一直都想我嫁个有钱人,她希望家里能过上好日子,上次在医院里,她听到你跟我说的那些话,察觉到你喜欢我,觉得我们在交往,所以,她让我承认自己就是那个小女孩,这样子,你就会对我更好,但我不愿意这么做,我不愿你卷入我们家的债务问题。”   池墨怔了一下,他早觉得乐家父母有点古怪,原来是这样,虽然乐珊说得委婉,但大哥那边调查来的消息十分直白,乐家那位都是唯利是图的人。   想到这里,池墨心里一疼,他替乐珊不值得,也心疼乐珊现在的日子,却也在意她现在的想法,如果她坚持不要他帮她,他只能照做,但如果那样……   这一刻,池墨有些犹豫不决。   “那你现在……还是坚持不让我拜访你的父母,跟他们打招呼吗?”池墨猜不准乐珊的心思,他想过,如果她不反对,他尽早把她娶回家,之后她是他的人,很多事情她不想他管,他也有绝对的理由的管。   “你都见过了。”乐珊无奈地回答,她本想再拖延一段时间的,但谁知道那么巧合,先是被乐振涛撞见,再是他闯进她家里见到了林倩。   “那都不算正式见面。”听她的话,池墨感觉她已经没有之前那么排斥他见她父母,大概是因为把话都说清楚的缘故,池墨试探性地询问:“虽然是意外见到,但他们都是过来人,猜到我们的关系也是很正常的,等他们从东城回来,找一天我请他们吃饭,正式见面好不好?”   乐珊皱着眉犹豫,如果可以,她真希望自己和池墨一直在东城不回来,毕竟在东城那边,没有现在这么多事,但毕竟是她的父母,她总要和池墨一起去面对,更何况以后还有池墨的家人要去面对。   “我要娶你,总要你父母点头同意才行,不然他们不放心把女儿交给我。”见她不说话,池墨还在轻声哄着,“再说,讨好未来岳父岳母,我觉得早比晚好,尤其是他们都看见我们手拉手了,如果我不和他们好好见一面,多不男人啊!”   乐珊抿了抿唇,她知道池墨说的没错,结婚这种大事,不仅要她父母同意,还得看他父母的意思。   “那你的父母呢?我是不是也要见一见?”乐珊琢磨不准池墨的想法。   池墨脸色一僵,“我的婚姻我自己就可以做主,你不需要见他们,我认准你做我的小妻子,谁拦着也没用。”   乐珊知道池墨不愿意提起他家里的事情,也不勉强,只是握住池墨的手,说:“那等我父母回来之后,我安排你们见一面,可以吗?”   “求之不得。”闻言,池墨露出笑容,满意地在她脸上亲了亲,“还是我安排时间和地方,你负责传话,不然不知道又要我等多久了。”   “池律师,你沉住气好吗?”乐珊无奈,都说女人年纪大了会恨嫁,怎么三十好几的男人也这么想结婚呢?   “沉不住气。”池墨咬咬牙,要是没听错,从他把乐珊带到办公室之后,她落在那屋里的手机至少响过三次,他想也能想到是苏慕央打来的。   没有哪个男人喜欢有别人惦记自己的女人,尤其是独占欲很强的池墨,在他眼里,乐珊整个都是他   tang的,只要有男人多看乐珊两眼,他心眼就会一下子变得非常小。   ***   因为下午还约了李一航谈官司的事情,乐珊还有一堆事情要忙,所以跟池墨说完了心里话之后,乐珊便回自己办公室准备去了。   见手机上有四个未接电|话,都是之前那个陌生号码打来的,乐珊猜到是苏慕央,想想池墨那个态度,便回拨了过去。   乐珊跟苏慕央道了谢,解释了自己在忙新案子的事情,所以刚刚看到电|话。   苏慕央听到她的解释,忙说没关系,还为自己贸然送花的行为道歉,他不知道乐珊有花粉敏感,担心乐珊会因为自己送的花而敏感发作。   乐珊表示自己没事,但苏慕央不太相信,一再表示要中午请她吃饭,算是赔礼道歉。乐珊本来不想答应,毕竟池墨的话还在耳边回荡着,她要真跟苏慕央单独出去吃饭,只怕池墨那边又要乱想了。   可苏慕央盛意难却,还有意无意提起那束花,乐珊本来就对池墨扔了那花有几分负罪感,听到苏慕央的话之后,她只好答应。   -------   苏慕央约了乐珊吃饭,心里得意又高兴,于是早早就赶去了餐厅,结果比约定的时间早半小时到了。   乐珊到的时候,见苏慕央已经在等她了,还以为自己迟到,连忙跟他道歉。   “是他早到。”池墨跟在乐珊身后,拉着乐珊的手朝苏慕央笑了笑,“不介意我一起吧?”   苏慕央的脸在看到池墨时黑了大半,他想要二人约会的,谁要一个大电灯泡在啊!   “不介意。”为了风度,苏慕央勉强笑着请池墨坐下,而自己则站起来,准备给乐珊拉开椅子。   池墨就在乐珊身边,苏慕央那点小心思他一清二楚,不动声色地拉过椅子,邀请乐珊入座,而苏慕央连椅子把手都没摸着,两手略有些尴尬的僵在半空。   “苏少不用这么客气,我自己入座就好。”池墨扫了一眼苏慕央的手,抬眼看他的时候,眼底多了几份揶揄。   苏慕央只觉太阳穴猛跳,池墨的话太顺理成章,让人一听,倒感觉他真是要起来给池墨拉椅子的。   “苏少,其实是我让池墨来的,谢谢你送花给我,但我……所以,我想和池墨一起请你吃顿饭,一是感谢你,二是跟你道歉。”乐珊的视线在他们两人脸上一转,也不管两个男人之间眼神的对决,她把今天吃饭的目的先给说了出来。   乐珊话说的很客气,苏慕央已经知道池墨把花直接给扔到垃圾桶了,她带着池墨一起来,讲明了是感谢也是道歉,显然是跟自己划界限来了。   至于池墨,他坐在乐珊身侧,她说着他看着,脸上是淡淡的笑意,但苏慕央却感觉得到他听了乐珊那些话,心里乐开了花,瞧瞧那小眼神,俨然已经出卖了他脸上的平静。   “是我该道歉才对,下次送你小礼物之前,我会做好功课的。”苏慕央故作听不懂乐珊的意思,也把话挑明,他不会放弃,送花不行,他就送别的。   “乐珊喜欢什么,我都会准备好。”池墨握住乐珊搭在桌子上的手,细细把玩着她的手指,他懒懒地抬起眼皮看向苏慕央,“对了,来之前我正和乐珊在说,蜜月去哪里旅行,听说苏少一向喜欢出去游玩,不知道有没有好建议?”   乐珊不动声色的看了池墨一眼,他们来的路上还在讨论李一航的案子,他分明就是故意这么说给苏慕央听的。带池墨来之前,乐珊以为把话说明白就行了,但没想到苏慕央故意装傻,池墨这么说,倒是比她更直接,所以她没出声,他说她听。   “你们要结婚?”苏慕央有些吃惊的看着乐珊,显然不相信池墨的话。   池墨早就料到苏慕央不相信,所以苏慕央看向乐珊的时候,他不动声色地捏了捏乐珊的手指。   乐珊点了下头,在她心里,她和池墨是要结婚的,虽然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但她点头承认,并不算是欺骗苏慕央。   见她点头,苏慕央的眉毛立马皱了起来,他双手环胸,一双眼审视着池墨,眼神像是在问“这家伙到底哪里好”似的。   池墨只当做没看到苏慕央眼里的疑问,身子轻轻往后一仰,侧过头跟乐珊说:“小迷糊,刚刚不是说弄脏了手要去洗洗吗?”   乐珊挑了挑眉,她知道池墨有意支走她,她看了他一眼,然后起身跟苏慕央说了抱歉,拦了侍应生问了洗手间的方向,快步离去。   “你是骗我的吧。”乐珊一走,苏慕央紧皱的眉舒展开来,只是这一会,他已经想明白了,于是看向池墨的眼神带了几分锐利,“你池墨想结婚,是那么容易的事情吗?”   “结婚的人是我。”池墨眸光一暗。   “池家的人要是听到这个消息,会怎么对她,你想过吗?”苏慕央十指收紧,尽量压低了自己的声音。   “我不会让她受到任何伤害。”池墨唇角下弯,看来苏慕央对他做过调查。   “你现   在就是在做伤害她的事情!”苏慕央低吼,要不是在餐厅里,周围还有别人,他现在一定会揪住池墨的领子揍他一顿,“你不适合乐珊,以你的条件,根本就……”   “闭嘴。”池墨没了耐心,周身泛起一层戾气,眼中泛着冷意,“苏慕央,你只是个外人。”   苏慕央看着池墨那双眼睛,打了个哆嗦,他的眼神太骇人,像野兽一样,仿佛只要他再敢说一句话,他就会被他的眼神撕裂,而那种撕裂好似真的会给人带来痛感一样。   见到苏慕央脸上的畏惧,池墨垂眸,很快他周身那股冷意散去,他像没事人似的说:“你只要知道,她是我的,这是谁都改变不了的事情。”   苏慕央咬着唇,神情渐渐变冷,他简直不能相信,一个人可以如此控制自己的气场,明明前一秒池墨就像是发怒的万兽之王,下一瞬居然恢复到平常人的状态。   这个池墨,不简单啊……   ☆、135、她总是一句话点醒了他   乐珊洗了手出来,等了两三分钟,这才走回餐桌,但苏慕央已经离开了。   “他……”乐珊疑惑的看着池墨,一句话没说完,但话里的意思十分明显。   “公司有事。”池墨拉过乐珊的手,见她还是一脸不相信的表情,“真的,他刚接了电|话后走的,还跟我说这顿饭延期。”   乐珊半信半疑,不过苏慕央走了也好,撇开苏冉冉那层关系,乐珊和苏慕央只是陌生人,在陌生人面前吃饭,她总觉得别扭才。   两人吃完东西之后,乐珊想着下午李一航要来律师楼跟池墨谈事情,所以回到律师楼后,她先去了小会议室收拾了一下,并且把秦风调查来的资料复印了几份。   李一航很准时,乐珊直接把他带去了小会议室,然后通知了池墨,等她冲好咖啡端进来的时候,池墨已经跟李一航在说秦风调查回来的资料信息。   “你们竟然调查到了那份合约……”李一航的脸色明显在听到协议的时候变了,他一手扶额,一手轻轻摆动,示意池墨继续说下去。   池墨和乐珊对视了一眼,于是池墨把李太太在外面养男人的事情也给说了出来摹。   听完之后,李一航沉默了片刻,然后缓缓说道:“那个男人,我知道。”   池墨并不意外,“所以你提出离婚?”   乐珊看了池墨一眼,偷偷扯了扯他的衣角,示意他不要说的那么直白。   池墨暗中握住了乐珊的手,微微摇了下头。   “是,她既然有喜欢的人了,那么我肯定是要离婚的,况且距离我们约定的日子只剩下半年。”李一航边说边拿起那份协议的复印件,然后冲池墨扬了扬手,脸上露出不屑的表情,“她那边想用这个分我的财产?”   池墨扫了一眼那份协议,点了点头,他总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李一航刚刚说的是合约而不是协议,难道他们还起草了一份正式的合约?   “我并没有违约。”李一航轻笑。   “李先生的意思是当初你们签订了一份合约?”池墨问李一航,眉毛挑了又挑,然后他斜了乐珊一眼,乐珊会意,在本子上写了几个字。   “嗯,只是那份合约里有规定,除非五年期满,不然不能公开它的存在。”李一航皱了下眉,但想到妻子的做法,不由叹了口气,“我没想到她为了钱,居然想用这份协议来牵制我。”   “协议和合约是不是有什么关联?”乐珊觉得李一航话里有话,大胆的问了他一句。   李一航眯了眯眼,随后点了点头,缓缓说道:“其实协议本来是打算作废的,因为你们也看出来,这份协议很不平等,但是她说在合约里注明这份协议废除就可以了。”   关于那份合约,里面有更详细约束条件,比如两人在外人眼中应该怎么表现,私下生活里又该如何,除了标明协议废除以外,还标注了合约在五年期限未满之前不得公开。   最重要的是,合约里有一条写明了两人如果在婚姻中出轨了,出轨的那一方不具有分割共同财产的资格,而且只能拿走婚前公证过的财产部分。   换言之,一旦李太太出轨证据坐实,根据合约里的约束,她连娘家给她的股份都带不走。   可现在李太太利用合约不能公开这一点,不仅想拿走娘家在婚后给她的财产,甚至还想分他们的共同财产。   “李先生说知道李太太有喜欢的人,那会不会是李太太故意露出马脚给李先生,然后……”乐珊是想说,这场离婚案极有可能是李太太一手策划出来的,官司最大受益人就是她。   而如果真是李太太计划的,那她的心思太可怕了,因为在五年前,她就已经计划过该怎么保住自己的利益。   乐珊话没说完,李一航和池墨同时变了脸色,两人很自然地都想到了这一点,只是李一航想到的则是李太太异常的举动。   其实,李一航和他妻子之间都是分房睡得,即便是在新婚期间,两人住在一个房间里,躺在一张床上,但中间却隔着厚厚的被子。   两人生活在一起四年半,李一航对妻子虽然不算很了解,但他也知道她是个很谨慎的人,谨慎如她,又怎么会被他发现她和别的男人相爱呢?   再联想下乐珊的话,李一航脸色变的难看起来,公不公开合约,对他都没有好处,除非等到半年之后,合约的时效性取消,可他那样等同于要戴半年之久的绿帽子,虽然他对妻子没有感情,但没有哪个男人会喜欢这种感觉。   池墨沉默变了脸色,则是因为现在的问题变得棘手,他总觉得这之间有什么古怪的地方,那感觉仿佛只要找到这其中的破绽,就可以让这场官司反败为胜。   “李先生,不知道我们可不可以看看那份合约呢?”乐珊觉得气氛有些沉重,她没有多想,只觉得那份合约应该和这次的官司有所关联。   “这恐怕不行。”李一航有些为难,毕竟他刚刚才说过,那份合约是有限制的。   他们两   tang人的对话,让池墨眸光一亮,准确的说,乐珊的话等同于是提醒了他,他们的确没有权利看那份合约,但法官可以。   “李先生,相信我,这场官司你一定会赢,但有件事你必须配合我们。”池墨嘴角一扯,露出了自信的笑容,“事实上,中午我们刚接到消息,李太太的律师已经将这个案子提交给法庭,相信很快就会开庭审理,所以,我们已经没有退路了。”   “可是,那份合约——”李一航听池墨说他们会赢,显然有些不相信,但池墨在打离婚案子的时候从没输过,所以他脸上的表情有几分纠结。   “今天我们跟你说的事情,请你当不知道,离开这里也不要去找李太太质问什么。”池墨叮嘱李一航,既然对方一路布了陷阱等他们踩进去,那他们不如来个将计就计。   “什么意思?你让我当没事发生?那合约和协议的事情?”李一航有些听不懂池墨的意思,别说是他,乐珊也不懂池墨在卖什么关子。   “当不知道,李太太在谋算什么,我们什么都不知道。”池墨两手一摊,耸了耸肩,身子往后一仰,嘴角上弯。   李一航显然有些犹豫,他沉默了两三分钟后,“好,就按照池律师说的做,我相信你。”   “谢谢你的信任,开庭之前有什么事我会联系你。”池墨起身,朝李一航伸出手。   李一航知道已经没有他的事了,所以也站了起来,握了握池墨的手,然后告辞。   送走了李一航之后,乐珊让保洁收拾好小会议室,她进了池墨的办公室,见池墨正在翻开的其他案子的资料,她不解的问:“你们在打哑谜吗?为什么我什么都没听懂?”   池墨放下手中的文件夹,抬起眼皮看了她一眼,微微一笑,眼底多了几分爱怜,“傻丫头,不是你提醒了我吗?”   “什么?我提醒了什么?”乐珊不明所以,之前东城的案子也是,她只是问出心里想问的话,他也这么说,可她什么都不知道啊!   “小傻瓜,你这大概就叫歪打正着,幸亏你提醒我才能想到用这一点。”池墨笑笑,见乐珊还是一脸疑惑的样子,他故作神秘道:“开庭那天你和我一起上庭,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我和你一起去?”乐珊惊讶,虽说她是他的助理,但她不像秦风那样能跟随他进出。   “这只是个小案子,你跟着就行。”池墨随手扯了一张便利贴,把要准备的资料写下来交给乐珊,“你去准备这些东西,剩下的,你就等着看吧!”   乐珊狐疑的看了池墨两眼,见他真的不打算告诉自己他怎么打算的,她拿过那张便利贴走了出去。   ***   东城那边的调查很快就要结束了,但乐振涛打来电|话,表式要和林倩多在东城呆上一段日子,但他手头上没钱了,让乐珊往他的卡里转些。   乐珊接到电|话的时候,正在跟池墨在外面谈事情,她应下来,但说明可能要到下午才行,乐振涛有些不悦,问了原因才勉强同意,并且让乐珊尽量快一点。   挂断电|话之后,乐珊返身要去找池墨,却见他就站在自己身后,她被吓了一跳,第一反应是怕她听到刚刚她和乐振涛的对话内容。   “谈完了,我们回去。”池墨看了乐珊一眼,朝大门口走去,直到上了车,他才装作不经意的问:“对了,伯父伯母什么时候回来?”   乐珊偷偷看了池墨一眼,不知道他问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他刚刚都听到了?   “他们打算在东城多呆几天。”见池墨好像是随口一问,乐珊头一歪,看向窗外,心里在想怎么把卡上的钱倒腾出来。   “是住酒店吗?需不需要我帮忙?”池墨打方向盘,不动声色地看了一眼乐珊,瞧她那纠结在一块的眉毛,他就算没听全她电|话的内容,也能猜到个大概了。   “住酒店,没事,他们应该快回来了。”乐珊显然不想多谈这个话题,正好瞥见路边有ATM机,便商量池墨,“池墨,可以把我放在路边什么地方吗?你先回去,我一会自己回去,可以吗?”   “怎么了?”池墨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随即明白过来,只是故意说:“这附近不好停车。”   乐珊咬唇,犹豫了一下,说道:“那个我想给我爸妈打点钱过去。”   “那我找个地方停下?”池墨拧眉,有些为难的往路边看,样子看起来十分为难。   “不了,直接回去吧。”乐珊不想池墨为难,便没再多说什么。   池墨见她心事重重的样子,暗自摇了摇头,这个小丫头,让他帮忙真有那么难吗?她都不知道他快要急死了吗?   回到律师楼,乐珊往自己办公室走,池墨却叫住她,让她把乐振涛的卡号写下来给她。   “做什么?”乐珊警惕,他果然还是听到了。   “我用网银转,你有空取了现金还我。”池墨叹了口气,估计不这么说,他可一点都不喜欢乐珊对自己的防备。   “不要。”乐珊否决,见池墨脸色一沉,支吾着:“那个……我,我也有网银,我自己转。”   看她小手指的动作,池墨笃定这小丫头又撒谎了,他刚伸手想去抓她的胳膊,结果乐珊往后一躲。   “池墨,谢谢你,但我可以自己解决。”乐珊咬唇,边说边往后退开两步,拉开跟池墨之间的距离,“我先去忙了。”   看着乐珊进了办公室,池墨无奈地摇摇头,他还真是不喜欢她对自己的客气,这会让他有一种无力感。   只是乐家的问题,他应该好好调查了解一下,想帮她,只能从根本上去帮了。   这么想着,池墨快步进了办公室,掏出手机给祁文哲打了个电|话,对于乐珊家里的情况,问祁文哲最为直接。   祁文哲没接电|话,池墨又给安绮雯打了过去,可安绮雯的手机也没人接,他正犹豫着,房门突然被李远洋推开。   “大哥和嫂子出事了!”   ☆、136、为什么她会那么像那个人?   祁文哲和安绮雯开车出去,在路上出了意外,与一辆大卡车相撞,大卡车司机见情况不妙推开车门跑了,周围路人报了警打了救护车电话,现在他们两人被救护车正送往邓何然的医院。   听到这个消息,池墨和李远洋急急忙忙跑了出去才。   乐珊从资料室抱着文件出来的时候,就见池墨办公室的大门还敞着,但人已经不见了,她有些奇怪,但没多想,把门带上之后,等了一个多小时也不见池墨出现,她便给池墨打电|话,这才知道池墨在医院里。   祁文哲左腿骨折,脑里有血块,暂时没有发现再出血的情况,脸上被车窗玻璃划了一道道伤口,而安绮雯的情况要好很多,她只是右手有轻微骨裂。   因为车祸发生的那一瞬间,祁文哲紧急往右打方向盘,用自己的身体护住了安绮雯,所以安绮雯受伤情况要轻很多。   乐珊听说他们两人出事之后,立马表示要赶去医院,池墨原本不想她过来,但一想到安绮雯那边需要个女人照顾,便同意了。   等乐珊到了医院,她直接去了祁文哲的病房,安绮雯已经醒了,她也在场,看着昏睡不醒的祁文哲眼眶通红。   池墨见到乐珊,给她使了个眼色,示意她过去安慰下安绮雯,刚刚他们一圈人都劝了安绮雯,她现在需要好好休息,但安绮雯就是不肯走。   安绮雯挺喜欢乐珊的,池墨猜想或许乐珊的话会有帮助,于是拍了拍乐珊的肩膀,在她耳边轻声说了两句。   乐珊点点头,走到安绮雯身边,一手搭在她的肩膀上,轻声叫了一句:“嫂子。摹”   安绮雯缓缓抬起头,见到乐珊,她眼眶更红了些,眼底有泪水要溢出来。   显然,安绮雯一直在隐忍着,乐珊心里也跟着一痛,她能明白安绮雯这种心情,下意识地弯腰抱住了安绮雯。   “大哥会没事的,你别担心,这还有池墨他们呢!”乐珊轻声在安绮雯耳边说道,一只手有一下没一下拍着她的背。   安绮雯一直憋着的泪从眼眶里落了下来,她没有发出哭声,这种哭的方式让人心里闷闷的,很不好受。   池墨兄弟几个收到消息后都在这里,现在见安绮雯这副模样,他们都是认识多年的人,深知安绮雯不是那种会哭哭啼啼的女人,所以安绮雯一哭,他们脸色变得难看。   “嫂子,我们先回你病房好不好?大哥一醒,池墨就会来告诉我们,到时候我们再过来,好吗?”乐珊感受得到背后来自那几个男人的视线,她心里叹了口气,一边拍着安绮雯的背安慰,一边劝解着她。   安绮雯犹豫了一下,最终点点头,跟着乐珊回了自己病房,只是临走之前,千叮咛万嘱咐,如果祁文哲醒过来,一定要通知她。   池墨和乐珊一起送安绮雯回了病房,然后池墨交待了乐珊两句,便回了祁文哲那边。   安绮雯病房里,一下就剩乐珊和安绮雯两人,安绮雯的眼泪彻底失控,没有那几个大男人在,她拉着乐珊的手放声大哭。   乐珊只是拉着她的手,不时抽出纸巾擦去她脸上的泪,等到她哭累了,才扶着她躺好,见安绮雯还肿着两只眼睛,她去拧了一条冰手帕敷在安绮雯眼睛上。   “谢谢。”安绮雯嗓音有些沙哑,肩膀一抽一抽的,仿佛随时都能再哭出来一样。   乐珊拍了拍她的胳膊,“你好好睡一觉,我就在这里,有事你叫我。”   安绮雯点点头,眼睛上敷着冷手帕,多少让她的眼睛舒服一些,再加上乐珊一直拉着她的手,她渐渐的睡了过去。   乐珊感觉到她均匀的呼吸声,调整了坐姿,一只手始终握着她的手,想想刚刚安绮雯边哭边说的话,她心里头像是压了块石头一样,祁文哲舍命保护安绮雯,这种感情超越了生命,让她感动,再联想到池墨说过的话,她又觉得胸口很痛。   如果祁文哲有个万一,恐怕安绮雯也会跟着一起,这样不独活的爱情,和她所接触的那些离婚案子天差地别。   祁文哲和安绮雯的感情带给乐珊太大的刺激,她倚在座椅靠背上,仰起头看向天花板,正在想不知道祁文哲那边怎么样了,突然听到有脚步声朝病房这走来,紧接着房门一响动,她忙看向门口。   来人是个中年男子,神色有几分紧张,见到乐珊的时候大吃一惊,盯着她看了好久,嘴唇颤动,好一会也没说出一句话。   “请问你找谁?”乐珊并不认识这个男人,可她总觉得男人看自己的眼神,像是故人相见,有惊讶也有一抹她看不懂的情绪。   被乐珊一提醒,男人缓过神来,他急急忙忙看向病床的人,皱着眉不肯定地问:“这是安绮雯的病房吗?”   乐珊点点头,猜到他可能是安绮雯的家人,便说:“她刚睡着,还是不要吵醒她比较好。”   男人的视线落在安绮雯脸上那块手帕,乐珊解释:“她哭得眼睛肿了,我觉得这样她会舒服点,叔叔你别担心,其实哭出来也好,事情发生后她心里难   tang过,哭出来心里能好受些。”   听乐珊称呼自己是叔叔,男人抿了下唇,疑惑地问她:“你是?”   “我叫乐珊,是池墨的女朋友。”说完,乐珊又补充了一句:“知道他们出事了,我想过来陪陪她。”   “乐珊?池墨那小子找到女朋友了?”男人嘴角一咧,目光看向乐珊和安绮雯交握的双手上,“我是她三叔,安以淮,谢谢你来陪她。”   乐珊脸上一红,她刚刚误会了安以淮是安绮雯的父亲。   两人说话的声音很轻,但安绮雯还是醒了过来,正好听到安以淮的声音,她问:“是三叔来了吗?”   乐珊忙把她眼睛上的手帕取下来,然后扶着安绮雯坐了起来,再将椅子搬到安以淮身后。   她做这些的时候,安以淮一直盯着她瞧。   安绮雯知道送安以淮在看什么,只是现在不是时候说那些话,所以她轻轻咳嗽了两声。   “我去给你倒点热水。”乐珊见安绮雯咳嗽,想着给她倒杯水,但脚步走到水壶旁一停,想着安以淮应该和安绮雯有话要说,于是她往门口走去。   “麻烦你了,乐珊。”安绮雯有些不好意思,乐珊太贴心了。   乐珊笑笑,走出去将病房门关好。   她一走,安以淮激动地不知道该怎么办,他甚至都忘了安绮雯受伤在身,不停地在她床边走来走去,嘴里嘀咕着:“怎么会这么像?为什么会这么像?”   “三叔,你再走来走去我要晕了。”安绮雯一手扶额,安以淮的行为让她有些头疼。   “她就是你说的那个女孩,是不是?”安以淮难以平复激动的心情,定定站在安绮雯床前,直勾勾看着她。   “是。”安绮雯点点头,又无奈地叹了口气:“没想到你们会以这种方式见面,我本来想和阿哲调查一番后,再安排你们见一面的。”   “我去看过阿哲了。”提到祁文哲,安以淮脸色一沉,“这事之后,我想大哥一定会对阿哲改观,你们婚事近了。”   “三叔!”安绮雯脸上露出一抹红晕,“什么时候了,你还说这个!”   安以淮浅笑,然后朝门口看了一眼,低声问:“你们是在去东城的路上出的意外?”   “嗯,想去查点事情,没想到那辆卡车就那么撞过来了。”安绮雯眉头一皱,一想到祁文哲在卡车撞过来的那瞬间,把车头一转护住了她,她哽咽。   安以淮脸色有几分难看,安绮雯口中说要调查的事情,他是知道的,只是在这个时候他们出了意外,真的是巧合吗?   “三叔,你不要多想。”安绮雯看到安以淮的脸色不对,忙示意他,“我们谁也控制不了意外的发生,我现在只希望阿哲没事。”   “池墨知道那件事吗?”安以淮嘴角下弯,眼前浮现出乐珊的那张脸,她实在太像那个人了。   安绮雯摇了摇头,事情没有调查清楚之前,她没跟任何人说,就连祁文哲也不是很清楚。   “你好好休息,大哥和大嫂刚坐上回程的飞机,大概明天才能到。”安绮雯的父母正在国外旅行,安以淮收到消息后通知他们,他们决定要回来看女儿。   “三叔,你告诉他们做什么?”安绮雯板着脸,“我爸又要说阿哲不好了。”   “这次不会。”安以淮很有信心,他已经从其他几个人嘴里知道了大概,要不是祁文哲护着,安绮雯绝对不会受这么轻的伤,“大哥和大嫂这次回来,可能要呆很久。”   “为什么?”安绮雯不明白安以淮在卖什么关子。   “准备你和阿哲的婚事。”安以淮在安绮雯鼻尖上一点,经过那件事情之后,他最疼的人就是安绮雯,所以这次不论如何他都要劝大哥尽快让他们结婚。   安绮雯脸上一红,娇嗔道:“三叔!”   然而,她心底,却是有一点期待,在车祸来临的那瞬,她的确想过,如果这次她和祁文哲平安无事,一定要嫁给他。   世事无常,安绮雯不想在还没有嫁给祁文哲之前,就那么死了,她不愿意人生有遗憾。   -------   乐珊想着给安绮雯和安以淮多点时间说话,所以她去了医院附近的超市,给祁文哲和安绮雯买了日常要用的东西,她想那几个大男人估计都不会准备这些,所以她就给准备了。   回去的时候,乐珊先去了祁文哲病房,几个男人面色沉重的看着祁文哲,她走到池墨的身边,把日用品的袋子放到池墨手中。   “你去买的?”池墨愣了一下,他们几个的确没这个心思,想到刚刚安以淮过来,猜乐珊是趁着安以淮在安绮雯病房那边,所以才去准备这些,不由心中一动,拉过她的手揉捏着,“嫂子那边怎么样了?”   邓何然、岑安海、陈敏生和李远洋听到池墨的话,都围了过来,显然是在担心安绮雯的情况。   “应该没事了,她哭了好一会,刚刚她三叔来了。”乐珊把刚刚安   绮雯跟她说的话又说了一遍,并且把安绮雯的情况跟他们仔细说清楚。   “她毕竟是女的,我们不方便照顾,乐珊你……”邓何然看了两眼乐珊,又看了看池墨。   “我会照嫂子的。”不等池墨开口,乐珊按住了池墨的胳膊,看了一眼面前几个男人,她有些不好意思地说:“其实我就是想过来跟你们说这件事,我想这几天在这照顾嫂子。”   乐珊没说的是,在她眼中,安绮雯不仅是池墨和她的大嫂,也像是她的大姐姐一样,她之前对她的好,她都知道也都记得,在她心里,就算她和池墨分开了,安绮雯也是她的姐姐。   “但是你——”池墨皱眉,他是担心乐珊太累。   “我觉得有人陪着她说话会比较好。”乐珊拍了拍池墨的手,冲他摇了摇头,显然她已经下定主意。   “乐珊,这事辛苦你了。”见池墨已经妥协,邓何然看了乐珊一眼。   乐珊摇摇头,腼腆一笑。   ☆、137、就是拿她没辙,这种为她好的心情   乐珊出去了好一会,安以淮两眼不时瞟向病房门口,一副心不在焉的模样。   在安绮雯心中,这个三叔一向稳重,现在看他连自己的伤势都没多问,反而一直注意着乐珊的举动,安绮雯既无奈又觉得有趣。   “三叔,你要变长颈鹿吗?”安绮雯打趣安以淮,在乐珊怀里哭过之后,她现在的心情已经没有最初那样压抑,更何况她相信她的那些兄弟们一定不会让祁文哲有事。   “你这丫头!”安以淮收回视线,意识到自己的行为有些过头,但还是忍不住皱眉道:“她去了这么久,怎么还不回来?不会出了什么事吧?”   “三叔,你这样会吓着她。”见安以淮脸上写满了担忧,安绮雯轻叹一声,她叮嘱着:“三叔,我没跟她说过那件事,而且我们还没有调查清楚,你别这样子,看着怪吓人的。礼”   “吓人吗?”安以淮皱眉,一个长辈对晚辈的关怀,不是很正常的吗?   “三叔,这事急不来。”安绮雯对着安以淮摇了摇头,“等我出院后查清楚了,我肯定会把她带回去的,你现在这样关心她,会让人乱想的。淌”   安以淮听安绮雯这么说,不好意思地挠挠头,眼底始终都有一抹掩不住的激动,他搓了搓手,扯了扯嘴角笑了下,“实在是太像了!”   “你不知道,刚刚她坐在这里,握着你的手,两眼看向我的时候,我感觉就是她。”说这些的时候,安以淮眼中闪着兴奋和激动的光芒,“她的眼睛一样那么清澈,绮雯,我等不及了,等大哥回来,这件事我亲自去查。”   “三叔——”安绮雯眉头紧皱,她并不是不同意安以淮的做法,只是她总觉得这样不是很妥当。   “绮雯。”安以淮冲他摇了摇头,“我已经决定了。”   安绮雯知道了安以淮的确是心意已定,还想再劝,病房被轻轻敲了两下,然后她就见乐珊探了个脑袋进来。   “我刚下去买了些日用品。”乐珊看了安绮雯和安以淮一眼,估计他们应该说完话了,于是拎着超市的袋子走进来。   安绮雯心中一动,目光落在那个袋子里,全是她在医院里会用得着的东西,想起三叔的话,安绮雯看向安以淮,发现他也正在看着自己,她眸光微动,轻轻点了点头,算是同意刚刚他说的事情。   安以淮见安绮雯点头,他心里一高兴,便立马站了起来。尽管他极力隐忍压制,但安绮雯看得出来,在乐珊面前,安以淮显得太激动了。   “乐珊,麻烦你照顾下绮雯,我去买些吃的回来。”安以淮看了乐珊一眼便收回自己的视线,他怕看太多,会克制不住自己,把那些事情说出来吓着乐珊。   “好,麻烦叔叔了。”乐珊微微一笑,像安以淮道了谢,忽的她想起了池墨那边,于是叫住了安以淮,“安叔叔,池墨那边人多,您不妨让他们找个人去。”   乐珊是担心那几个男人只顾着祁文哲的伤势,因此忘了填饱自己肚子的事情,但安以淮毕竟是长辈,不好让他把那几个男人的份都给带回来,所以她这么提议。   “嗯。”安以淮笑了下,猜到乐珊心里的想法,他脚步在门口一顿,问乐珊:“你喜欢吃什么?”   “安叔叔,我什么都吃的。”乐珊受宠若惊,但安以淮执意让乐珊选,乐珊看了眼安绮雯,最后选了骨头汤,她觉得这个适合病人喝。   安以淮赞许的看了乐珊一眼,然后推开门离开,他一走,安绮雯冲乐珊招了招手,示意她走到她床边。   “要喝水吗?”乐珊伸手要去拿放在床头柜的杯子,却被安绮雯制止。   “乐珊,谢谢你。”安绮雯道谢,她是真的很感谢乐珊,她各方面都为她考虑到了,周到又体贴。   乐珊摇摇头,腼腆一笑:“你也照顾我了,在我心里你像是大姐一样,这都是我应该做的。”   安绮雯身子轻颤,眼皮一垂,掩去眼中的震撼,久久握着乐珊的手没说话……   --------   祁文哲身体没有大碍,当天傍晚醒了过来,正好安绮雯在他病房里,祁文哲一睁眼就看见安绮雯,两人四目相对,都红了眼眶,其他人见状都退了出去,识趣地给两人留了聊天的空间。   等安绮雯出来叫他们几个进去的时候,看她的样子显然是哭过一场,但好在他们两人都没事了,之后邓何然让人又给祁文哲做了详细检查,确定没有颅内出血,这才算是松了一口气。   他们兄弟几个都凑在病房里,祁文哲说人多,让他们都回去,他们几个不肯,最后商量着一人一天在这守着,至少祁文哲要有什么事,他们也能搭把手,至于安绮雯那边,就是乐珊在陪着。   但很快,安绮雯的父母赶了过来,加上安绮雯受伤并不严重,所以乐珊也没在医院多呆,只是趁着池墨去陪祁文哲的时候,她也会过去陪陪安绮雯。   安绮雯只住了几天医院,安家的人就把她接回了家,但安绮雯惦记祁文哲,所以天天往医院里跑,   tang看得安家二老无奈,最后乐珊听说是安绮雯的父亲同意他们伤好后结婚,安绮雯这才少了往医院跑的次数。   但根据池墨所说,安绮雯之所以去医院去的少了,是因为祁文哲也要出院,安绮雯忙着去他的公寓那边让人收拾下。   祁文哲出院的那天,乐珊父母从东城回来,正好是周末,所以乐珊去接乐家二老。   安以淮自告奋勇送安绮雯来医院接祁文哲,听说乐珊去接她父母回来的时候,脸色变得有些难看。   池墨正好看到安以淮和安绮雯之间的小动作,几不可见的皱了下眉,他记得乐珊说过一句话,她说安家的人看到她之后都像是被吓到了,她还问他是不是自己长得太难看。   他本以为只是一句玩笑话,见后来他见安以淮对乐珊的事情很上心,再加上今天安以淮听到乐珊不能来的消息后的表情,池墨心中多了几分疑惑。   ***   乐珊家楼下,池墨边给乐珊打开车门,边说:“我一点都不想送你来这边。”   接了父母回来之后,乐珊又跑去找池墨,这会和池墨呆到晚饭过后,他开车送她回来,一张脸写满了不情愿。   “别这样,池墨。”这些日子他们朝夕相处,虽然没有夫妻之实,但生活在一起的点滴就像是已经结了婚的伴侣,乐珊也舍不得跟池墨分开,听他委屈的抱怨,她大着胆子,伸手抱了抱他。   乐珊一反常态在她家楼下抱住了他,池墨心中一乐,便反手拥她入怀,顺势在她额头上轻啄了一下。   “要不,我和你一起上去?”池墨建议,他是真有这种冲动,想跟她一起回家,最好还能把她给接回他那里。   “池墨。”乐珊轻声叫了他一句,眉头轻锁,反对的话没有说出口,但已经写在了脸上。   池墨知道她没说出口的话是什么,轻轻拍了拍她的背,无奈的叹了口气,妥协道:“知道了,我这就回去,你答应我会尽快安排我和你父母见一面,不要骗我。”   他的口吻,像是一个受了莫大委屈后还没有糖吃的孩子,乐珊笑笑,踮起脚,飞快的在他唇上一吻。   池墨还意犹未尽,她已经从他的唇上移开,双颊绯红的站在他面前,池墨心里明白,光是刚刚那个浅浅的吻,已经是她最大的努力。   “哎,你这样让我更舍不得。”池墨说的是实话,每次她小心翼翼的亲过来,都会引得他悸动连连,尤其是她红扑扑的双颊,更容易让他心动,搞得每次他都跟十七八|九的少年一样青涩冲动。   乐珊笑,却撇开他的手,怎么也不肯再让他靠近自己,他有他的不舍得,她也有,“明天就见到了。”   池墨无奈的叹了口气,然后转身潇洒的上车,却固执的坐在车里看乐珊上楼,乐珊本想看着他离开,但见他这么执着,只好转身。   两人依依不舍道别的画面,正好被在阳台抽烟的乐振涛看见,他眯了眯眼,想起妻子跟自己说过的事情,眉毛微微一挑,嘴边勾出一抹笑意。   -------   乐珊推开家门,就见乐振涛坐在客厅里看电视,而林倩正在厨房里洗菜,这情景再平常不过,可对乐珊来说却是很久没见了。   以前的林倩是十指不沾阳春水,她不喜欢厨房的油烟味,但只要乐振涛说回来吃饭,她会进厨房指挥下人做几道乐振涛喜欢的菜。   但自从搬来港城之后,这种场景就很少见了,大多数的时候,是她在厨房里转悠,林倩坐在沙发上看韩剧,而乐振涛还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回家。   “爸,妈,我回来了。”心中微动,乐珊吸了吸鼻子,在开口前赶紧抹了抹眼角。   “珊珊回来了。”乐振涛早就知道乐珊站在门口,只是她开口打招呼后,他才侧过脸去看她,神色慈祥可亲。   厨房里,林倩探了个脑袋出来,冲乐珊笑着说:“你陪你爸聊会天,他刚刚还跟我说自己一个人看电视没意思,我这马上就好。”   乐珊怔了一下,随即点点头,这场景简直就是她梦寐以求的场景。   进了房间,乐珊放下包,换了睡衣出来,看着厨房里林倩和沙发上的乐振涛,还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傻女儿,愣着干什么?过来陪爸坐会。”乐振涛抬头正好看见傻站着的乐珊,他冲她招了招手,然后拍了拍旁边的位置,示意她过去坐。   乐珊点点头,乖巧的走过去,坐在乐振涛身边,她刚一坐下,就听乐振涛叹了口气:“女儿大了,都不像小时候那样守着我了,到底是老了,不受待见喽!”   “爸,你说什么呐!”乐珊皱了下眉,急急忙忙挽住乐振涛的胳膊,头靠在乐振涛肩膀上,她撒娇道:“爸爸不嫌我没规矩就好,我就喜欢这么腻着爸爸。”   “傻丫头。”乐振涛哈哈一笑,另一只手摸上乐珊的脑袋,脸上的笑容渐渐散去,取而代之的是一抹淡淡的忧伤,“我的小丫头大了,该嫁人了,但咱们家现在的情况……”   乐振涛没再说下去,而是重重地叹了一口气。   不知怎么,乐珊听到乐振涛的叹气声,心里一疼,眸光紧了又紧。   “要是在过去,爸爸一定给你找个好人家,但现在,只怕人家会嫌弃咱们这个负债累累的家。”乐振涛边说边叹气,语气听上去十分悲伤。   乐珊想起他们这次回东城的事情,便问:“爸,泰岳集团那边,警方打算怎么处理?我们家的事……”   乐振涛眸光一暗,缓缓摇头,“珊珊,我和你妈现在只剩下你了,是我们对不起你,眼看着你和池律师……哎,我听你妈说过了,在医院里的事情,你别怪你妈,她也是想为你打算,我觉得你应该考虑一下,如果池墨知道你是那个小女孩,他会对你更好一些的,也不至于被人看不起我们家。”   乐珊眼皮一垂,微微低着头看向脚尖,听到乐振涛的话,她咬了咬唇,心里说不上来是什么滋味。   ☆、138、小福星,歪打正着   见乐珊低着头不说话,乐振涛拉过她的手,使劲揉了揉,又轻轻拍了两下,轻声道:“我现在就你一个女儿了,我不想你谈个恋爱,也要被对方看不起,你知道我看见你和池律师手拉手笑着说话的样子,我多么开心,我开心我姑娘终于恋爱了。”   乐珊心里越来越不是滋味,她明白父亲心里的想法,但她觉得她不是那个小女孩,不该欺骗池墨。   “爸,我是在和池墨交往。”乐振涛已经认定了她和池墨在交往,而且她和池墨的事情父母都多少看见了一部分,乐珊索性把话给挑明了。   “但池墨不是那样的人,他对我很好,跟那个小女孩无关,他是真的喜欢我,所以处处都为我考虑。”乐珊解释着,她不是存心帮池墨说话,而是他真的对她好,从认识到现在,最初时的他虽然又凶又不讲理,但却也是在为她考虑的淌。   乐振涛边听边皱眉,板着一张脸,握紧了乐珊的手,说道:“傻孩子,你想想他是什么人?那可是港城最有名的离婚律师,多少有头有脸的人找他打官司,他有钱有地位。”   “是,他现在是喜欢你,但以后呢?这份喜欢能到什么时候?”乐振涛在乐珊的手上拍了两下,继续开解:“但如果你是他的救命恩人,那就不一样了,他一定会加倍对你好,你们甚至可能会结婚。”   乐珊抿了抿唇,她想说,池墨不止一次说过要娶她的,但想了想,她什么都没说,她觉得乐振涛和林倩现在对池墨不了解,所以才会这么以为。   或许池墨说的对,应该尽快安排他们三个人见上一面,那样说不定就可以消除她父母之间的疑虑,同时他们也能更好的认识池墨真是个好男人礼。   “珊珊,爸爸只想你过得好,不要再跟着我们受苦,是我连累了你们啊!”乐振涛一脸懊悔,乐珊看得出乐振涛是真的很愧疚。   “爸,你别这么想。”乐珊挽着乐振涛的手在他胳膊上拍了拍,小声的说:“其实,池墨一直想请你们吃饭的,但因为不知道你们什么时候从东城回来,所以这件事我就没提。”   “他要见我们?”乐振涛声调一扬,显然是没料到乐珊会这么说,脸上还有些激动,“他真的要见我们?”   乐珊点点头,脸上一红,羞答答地说:“他刚刚送我回来,还说要上来看看你们,但我觉得太唐突了,怕吓着你们,所以就没答应。”   “你这孩子!他来是好事,怎么会是唐突呢!”乐振涛瞪了乐珊一眼,语气有几分责怪,“他要来看我们,说明他是真的喜欢你。”   忽的,乐振涛收了声,神色暗淡,声音也变得消沉起来,“珊珊,你和爸爸说实话,你不带他来见我们,是不是怕我……我跟你妈给你丢脸?”   “爸!”乐珊坐直身子,很认真的看着乐振涛,“你在想什么呢!我是那样的人吗?你们是我的爸妈,是生我养我的人,我怎么会觉得你们丢脸呢?”   “哎,你这么想,但不代表池律师不这么想啊!”说完,乐振涛又重重叹了口气,忧心忡忡的样子。   “爸,他不会这么想的。”乐珊见父亲这么消沉,急忙抱住他的胳膊,解释道:“你知道泰岳集团是怎么被揭露出他们坑同行吗?”   乐振涛见乐珊神色间带了一抹得意,他想起这次去东城听说的事情,不由眯了眯眼,突的眼睛圆睁开,问:“是池律师做了什么吗?”   乐珊点头,她把她和池墨出差去东城的事情说了一下,但只是说了泰岳集团内部的那些秘密资料都是池墨调查出来,然后再通知了警方,并且说明池墨这么做有一方面是因为他知道她们家在泰岳集团手上吃亏过。   “所以,池墨真的不是那样人,咱们家的情况,我都跟他说了。”话题牵扯到池墨的时候,乐珊自己都没注意到,她脸上浮现出柔和的表情。   乐珊想起池墨的话,垂下头微微一笑,很坚定的跟乐振涛说:“池墨也提出过要帮我们,但我不想亏欠他的,所以没接受。”   乐振涛几不可见的皱了下眉,这个傻女人,池墨要帮他们还债,她居然拒绝了?!她难道不知道他们家现在欠了多少钱吗!   很快,乐振涛转念一想,没准池墨是想试探一下乐珊,她不让他帮忙还钱,没准反而是一件好事,现在那些有钱的男人都喜欢女人单纯点,乐珊这傻丫头倒是单纯的厉害,没准池墨就是喜欢她这一点。   想到这里,乐振涛拍拍乐珊的手,声音很轻的问她:“照你这么说,他算是咱们家的恩人了,我们应该请他吃一顿饭才是。”   被乐振涛这么一提醒,乐珊也觉得是这么一回事,不过以池墨的性子,他恐怕不会同意第一次见面是他们家请吃饭,一时间,她有些犹豫。   “我们可以招待他到咱家来。”乐振涛看出乐珊的犹豫,很小声地建议着,见乐珊迟迟不松口,他轻轻叹了一声:“就是咱家太小太寒酸,让池律师来咱家里吃饭,倒显得不够庄重。”   “爸,你别这么说。”乐珊不愿意看父亲流   tang露出这样哀伤的表情,解释道:“池墨不介意这些的,只是他一直说要请你们吃饭,所以……”   “哎呀,傻丫头,第一次可以让他请咱们,第二次咱们可以把他请回来啊!”林倩听到外面两父女的谈话,端着刚炒好的菜从厨房里出来,双眼在看到乐振涛和乐珊交握的手时,眼底飞快的闪过一抹不悦。   乐振涛不动声色地瞪了林倩一眼,然后附和她的话说:“珊珊,你妈这个提议不错,你觉得呢?”   乐珊并没注意到乐振涛和林倩之间的小动作,她心里在考虑林倩的话,犹豫之后缓缓说道:“那我跟他说一下,不过他最近在忙官司的事情,行程已经安排的很满了。”   林倩想趁热打铁,正要开口,却见乐振涛冲她摇了摇头,于是她催促他们两父女过来吃饭。   乐振涛是觉得,乐珊既然已经答应了下来,那她就一定会去问池墨,这件事点到即止就行了,多问反而未必好。   晚饭乐珊已经吃过了,但难得今天家里气氛这么好,而且刚刚和父母坦白了和池墨的关系,也顺理成章的说了要见面的事,她心情很好,便挽着乐振涛的手到餐桌旁,陪着他们又吃了一点。   这一顿饭,乐家吃的其乐融融。   ***   李一航的离婚案就要开庭,乐珊按照池墨的要求准备好了资料,只是她仍然不知道池墨要用什么方法来打这个案子,问他,他还是那副神秘兮兮的样子,就是不肯泄露半点。   乐珊惦记乐振涛说的事情,趁着池墨在看股票,她站在他办公桌前,扭捏了好一会儿也不知道该怎么说。   “怎么了?”池墨端着咖啡看了她一眼,一只手操作着买多少股。   “我想问问你什么时候有时间,一起吃个饭。”一句话,乐珊说得吞吞吐吐,脸上通红一片,十分的不好意思。   池墨放下咖啡杯,停了手上的动作,饶有兴趣的盯着她看,直到看得她耳朵都红了,他才笑着说:“怎么?你要跟我约会吗?”   乐珊咬唇,深呼吸了几次,突然飞快的说了一句:“是我父母想和你一起吃顿饭。”   “什么!”池墨手一颤,多输入了两个零,并且不小心碰了回车键,“乐珊,你再说一遍!”   乐珊瞥见池墨刚才不小心的动作,也看到屏幕上提示的“买入成功”字样,她慌张的指着屏幕说:“池墨,你买的那个股票绿了!”   池墨一头黑线,不过他现在也没有心情管什么股票的事情,他紧张地站起来,走到乐珊身边,两手扳过她的肩膀,轻轻摇晃了她两下,情绪有些小激动。   “你把刚才的话再说一遍!”   乐珊皱了下眉,口吻带了几分歉意的说:“我看不懂股票,但你桌面那个线突然变成绿色的了。”   池墨扶额,低吼了一句:“我不是说股票!我是问你,你刚刚说你父母想跟我一起吃顿饭,是真的吗?”   乐珊脸上一红,点了点头,“那个要是你没有时间,我可以让他们再等等。”   “有,当然有时间!”池墨兴冲冲地抱住了乐珊,高兴之下,将她抱起来转了个圈,知道她跟她的父母提起自己,池墨非常的开心,“你快跟我说说,你怎么和你爸妈说的这件事。”   比起池墨的兴奋,乐珊更担心他的股票,毕竟她刚刚看着他不小心按了回车,虽然她不懂股票,但那个绿色好像是跌了的意思,她怕池墨有损失,一手指着电脑屏幕。   “池墨,我觉得你还是先看看你刚才买的股票比较好。”乐珊真心建议,她担心一会儿再看就出大事儿了。   “别管什么股票了。”池墨拉住她的手,身体挡在电脑屏幕前,迫使乐珊只看着他一个人,“你先告诉我,你怎么会和你父母说起见面吃饭的事情。”   乐珊见他不听完不罢休,只好将昨晚和乐振涛的谈话跟池墨说了一半,并且表示她能理解她父亲的苦心,是怕池墨对自己不好,才会想着让自己冒充那个小女孩,但她最后劝服了她父亲,她父亲也表示愿意见见池墨,了解一下池墨的为人。   “不管怎么样,我总算有资格见家长了。”一想到离成功把她圈养在身边又近了一步,池墨高兴的在乐珊唇上一亲。   乐珊被他突然袭来的吻,弄得满脸通红,不由嗔怪着在他胸口上捶了一下。   池墨宠溺一笑,将她抱进怀里,乐珊突然想到了股票的事情,忙在池墨胸前捶了几下,池墨以为她是害羞,反而抱得更紧了一些。   “池墨,你听我说!”乐珊无奈,可惜她力气太小了,根本就挣脱不开池墨,“你刚刚太激动,好像点错了什么,你快去看一看。”   池墨听完她的话,想到她刚刚一直在纠结股票的事情,不由愣了一下,这才松开手朝电脑面前,手指在键盘上敲了几下。   乐珊紧张兮兮的站在办公桌前,她看到池墨脸色一沉,急忙问:“怎么了?是不是赔钱了?怎么办!”   她就   知道那个绿线是不好的东西,怎么办?都是她害的他点错了,她是不是连累他赔钱了?   池墨呼吸加重,脸色变了又变,呆呆的转过头看向乐珊,一声不吭。   乐珊被他的样子吓到了,赶紧跑到他身边,只是她看不懂股票,也不知道该怎么挽救,急的像热锅蚂蚁似的转来转去。   池墨忽然笑出声,伸手将乐珊揽进怀里,吧嗒一声在她脸上狠狠亲了一口。   “你真是我的福星!这个股我并不看好,我本来是要买另外一只,刚刚可能输入错了输字,所以买了这个,现在涨停了。”   乐珊一愣,转过头看他,傻傻的问:“赚了吗?赚很多吗?”   “托你的福,多输了两个零,所以赚的足够多。”池墨贼兮兮的笑了起来,样子像只狡猾的狐狸。   见他这个样子,乐珊总算舒了口气,咧着嘴傻笑起来。   ☆、139、谁扯了谁的衣,谁先动了情(上)   “小傻妞。”看到乐珊脸上的笑容,池墨也跟着笑了起来,伸手在她头顶上揉了揉,想起刚刚她说过的事情,他忙拿起手机,手上动作一顿,看向乐珊说:“伯父伯母喜欢吃什么?我好订吃饭的地方,他们喜欢我精神利落,还是喜欢我成熟稳重?”   乐珊缓缓摇头,无奈一笑,伸手在池墨脸上掐了一把,“池墨,你这样很……有趣。”   这是乐珊第一次见池墨像个孩子一样紧张又兴奋,他这样子让她也跟着紧张起来。   “有趣吗?”池墨脸色一沉,伸手揽住乐珊的腰,将她拉进自己怀里,低下头在她唇上吻了吻,“小坏蛋,我这么紧张是因为谁啊?”   乐珊笑而不语,手指在池墨的五官上摩挲着,爱一个人的时候,这样静静看着他,呆在他身边,也是一种幸福。   池墨看出她眼神里的温柔,嘴角始终上扬着,她对自己的爱,他很清楚,就是因为清楚,所以他才更珍惜她。   “我叫你阿墨好不好?”乐珊收回手,轻声问他,这是金筱筱称呼他的方式,她觉得很亲昵。   “你叫我老公,我更喜欢。”池墨猜到她的小心思,又见她脸红的样子,笑着说:“你喜欢怎么叫都行。”   “你们两个真是够了!”李远洋倚在门口,要笑不笑的看着池墨和乐珊,“再秀恩爱,我都要视觉疲劳了。”   池墨和乐珊对视了一眼,乐珊低下头,不出声,池墨将她往身后拉了拉,然后盯着李远洋问:“你又来做什么?”   “金筱筱生日,金家为她开生日派对,所以——”李远洋晃了晃手上的请帖,神色复杂的看着池墨。   乐珊在听到金筱筱名字的时候,眸光一暗,下意识抬头看向池墨的侧脸,却看不清他脸上此刻的表情。   “知道你不会去,别这么看我。”池墨目光阴森,李远洋缩了缩脖子,赶紧把手里的请帖收进怀里,干咳了两声,轻声说:“我去金家,你去宏业集团那边,怎么样?淌”   宏业集团是李远洋舅舅的公司,李远洋是宏业集团挂名的集团律师,集团有晚宴李远洋偶尔也会去,但多数是要接触的一些有头有脸的人,李远洋才会去,用他的话来说,这是给律师所拉生意。   池墨微微皱眉,他其实不愿意去,最初和李远洋联手创立律师所的时候,池墨就跟李远洋约好,由他负责对外的交际活动。   “乐珊,你是想和池墨去宏业集团,还是想和我去金家?”李远洋的视线越过池墨看向乐珊,显然,只有拖乐珊下水,池墨才会松口。   池墨冷冷盯着李远洋,他竟然威胁他!   李远洋讪笑,他也不想,只是他不可能一直打理律师所,家里面已经开始催他接手家族生意,更何况他也是为池墨着想,池墨总有一天要接手池家,他一味避开和那些人打交道并不是什么好事。   乐珊感觉得到李远洋是想拉自己下水,她隐约觉得池墨两边都不想去。   “我去。”池墨捏紧拳头,李远洋那笑眯眯的样子,让他猜到了他要做什么,所以他格外冒火。   “池墨——”李远洋见他眼里闪着火光,无奈地叫了一声,可在他视线触及到乐珊的时候,他什么都没说。   池墨见他看向乐珊,意识到李远洋是想劝他,随即紧盯着李远洋,微微摇了摇头,唇瓣紧紧抿成一条线。   -------   按照和李远洋约定的,池墨和乐珊出席宏业集团的酒会,而李远洋去金家的生日宴。   和上次一样,池墨带着乐珊去了花无敌的店里,这次花无敌给乐珊准备了一条粉色连衣裙,衬得乐珊十分可爱。   乐珊去换衣服的时候,花无敌走到池墨身边,低声问了一句:“哥,为什么不让我给小嫂子打扮得漂漂亮亮?”   池墨斜睨了他一眼,花无敌自觉失言,忙说:“小嫂子本来就漂亮,打扮打扮不是更好看了吗!”   “今晚不适合太出彩。”池墨眉头轻皱,脸色一黑,上次是去金家的地方,乐珊打扮的越漂亮越光彩越好,但池墨很不喜欢其他男人看向乐珊的眼神,所以这次去宏业集团,不知道还会遇到什么样的人,还是让她尽量保持本真就好。   可就算是如此,池墨和花无敌还是失策了,乐珊穿着粉裙出来的时候,看得人心里一暖,她可爱的模样宛若小天使一样,让人挪不开视线。   “花无敌,你逗我呢?”池墨趁乐珊和店员去挑选鞋子的空档,大手掐在花无敌的后颈上。   “我都说小嫂子天生丽质了。”花无敌喊冤,一脸无辜的表情。   池墨神色松动,便将手一松,放开了花无敌。   花无敌心有余悸的躲到一边,眯了眯眼看向乐珊,他明明选了店里最普通的裙子了,而且这条浅粉色长裙十分挑人,可乐珊穿在身上,就像是为她量身定做似的。   “再看,戳瞎你。”池墨走到花无敌身后,压低声音警告他,他注意到花无敌看乐珊的   tang眼神,尽管他眼中只是纯粹的欣赏。   花无敌一头黑线,他就只是看看,池少真是宝贝乐珊。   乐珊准备好朝他们两人走过来,笑靥如花,娇俏明艳。   花无敌指甲掐着掌肉,才努力挪开了看向她的视线,毕竟池墨那句警告可不像是说假的。   -------   宏业集团主营房地产,在港城算是小有名气,虽然比不上大家族的公司,但因为有李家做支撑,所以不少人要买宏业集团的账。   宏业集团的董事长叫宁海,是李远洋母亲的亲弟弟,四十五岁还单身,没有花边新闻,为人和善没架子,最喜欢认识新朋友。   因为是李远洋的舅舅,所以宁海和池墨是认识的,池墨一到,宁海就看见了他,跟身边的人打过招呼之后朝池墨走去。   “池墨。”宁海走近,和池墨互相握了手,然后他看向乐珊,流露出惊讶的表情,“这位是?”   乐珊总觉得宁海见自己的表情,跟安以淮第一次见自己时有些像,也说不出哪里不对,就是让人觉得有些怪。   “乐珊,我女朋友。”池墨介绍,然后看了乐珊一眼。   乐珊乖巧的伸出手和宁海握了握,礼貌的叫了一声:“宁先生,你好。”   宁海的视线在池墨和乐珊脸上一转,微微一笑:“你应该和池墨一起叫我宁叔。”   乐珊侧眸,见池墨没表态,她腼腆一笑,垂下了头看向别处。   “她有些害羞,您别见怪。”虽然这么说,但池墨脸上不见一丝责怪乐珊的神情,反而他伸手揽住乐珊的腰,然后说道:“不好意思,我先带她去吃点东西,一会再过去拜访您。”   池墨语气里满是客气,但乐珊注意到他从开始到现在都没正式称呼宁海,话一说完,他就带着乐珊往放食物的长餐桌走去。   宁海站在原地,看着他们两人离去的背影,双眼锁定在乐珊身上,片刻,他转身环顾全场,然后急匆匆地朝安以淮的方向走过去。   见旁边没有人了,乐珊才问池墨:“你不喜欢那个宁先生吗?”   “算不上。”池墨脸色一沉,低头看乐珊,伸手替她捋了捋碎发,微微一笑,“其实他人还不错,你刚刚为什么不叫他宁叔?”   “你不喜欢。”对上他的视线,乐珊双颊微微发烫,刚刚那一瞬,她分明从他脸上看出一丝不悦,所以她故意低头看向了别处。   “真是聪明的小丫头。”池墨侧过头扫了周围一眼,轻声解释:“宁家和池家有亲戚关系,我应该叫他一声叔叔,我脱离了池家,所以那些人——”   池墨话没说完,乐珊心里却已经明白过来,她之前和他交心谈过,也曾猜想过他和家里有矛盾,现在听他亲口承认,她多少有些意外,而且乐珊没想到宁海和池墨还有点亲戚关系,这样想来,李远洋也算是和池墨沾亲带故了。   乐珊正要开口,却见池墨一直盯着不远处,她循着他的视线看过去,就见安以淮和宁海站在一起,她不由自主“咦”了一声。   “要不要过去打个招呼?”乐珊有些犹豫,安以淮她先前见过几次,而且安以淮一直挺照顾自己的,但看到安以淮和宁海站在一起,她看了眼池墨。   池墨一直盯着那两人,是因为宁海和安以淮不时会往这边看,像是边看他们边说什么,他想起刚才宁海看乐珊的表情,隐约觉得有些不对。   听到乐珊的问话,池墨点点头,带着乐珊朝他们走过去。   两人刚走了几步,突然一个人挡在两人面前,池墨眸光一沉,皱眉道:“你怎么在这?”   “我为什么不能在?”拦住他们去路的人是柳尘烟,她眼神不善的在乐珊身上一扫,轻笑道:“表哥,你什么时候喜欢把窝边草带出来了?”   柳尘烟在池墨和乐珊跟宁海打招呼的时候,就注意到了他们两人,之前慈善晚会她因为有事没去,后来从金筱筱那里知道了池墨和乐珊在交往的事情,一想到都是因为池墨她才没有从岑安海那分的财产,她就恨得牙根痒痒,所以故意拦了两人的路,出言讽刺。   “表哥?”池墨挑挑眉,忽的脸上一副恍然的表情,似笑非笑的看着柳尘烟:“别叫这么亲热,我跟你不熟。”   说完,池墨拉着乐珊的手要走。   柳尘烟十指收紧,脸色忽明忽暗,冷冷哼了一声:“我好歹也是你的前任三嫂,你就这么对我?”   乐珊回过头,淡淡的看了柳尘烟一眼,没有恶意的说:“你也说是前任了。”   池墨扬了扬嘴角,握紧了乐珊的手,他发现每次乐珊站出来为他说话,都是因为对方对他出言不逊,这种被她袒护的感觉,让他心里一阵暗爽。   柳尘烟没想到乐珊会这么说,尤其她脸上还是一副无辜的表情,柳尘烟更加看她不顺眼了,“我和他说话,你插什么嘴!”   乐珊若有所思地点点头,然后抬头看池墨,声音很轻地说:“那我们走   吧。”   她这么淡然,柳尘烟却快气得头顶冒烟,一瞬间,她看向乐珊的眼中多了抹狠戾。   注意到柳尘烟脸色变了又变,池墨冷冷地看向她,警告道:“她不是你能碰的人。”   换言之,他让她收起她那些小动作,否则他会对她不客气。   柳尘烟面色一沉,咬着牙看乐珊跟在池墨身边离去,心里冷哼,她算什么东西,就她那个身份能跟金家比吗?她柳尘烟倒是要看看,池墨能不能保护她一辈子!   想到这里,柳尘烟躲了躲脚,转身朝另外一个方向走去。   苏慕央晃着手中的酒杯,从阴影中缓缓走了出来,他看了一眼柳尘烟离开的方向,然后转头看向那抹粉色身影,他今晚过来,果然是来对了,能看见乐珊,真是一件让人身心愉悦的事情。   注意着那抹娇小的身影,苏慕央脚步换了个方向,身体再次隐入阴影中。   去而复返的柳尘烟看到这一幕,不由勾起了嘴角……   ☆、140、谁扯了谁的衣,谁先动了情(中)   池墨和乐珊走到安以淮和宁海面前,乐珊跟安以淮打了招呼,陪着池墨跟他们两个聊了一会,后来见有其他人过来打招呼,池墨再次找了借口跟乐珊走到一旁。   他们刚走到一边,有两个乐珊没见过的人跟池墨打招呼,从他们的对话中,乐珊听出他们有意让拉池墨到他们的公司,只是池墨不松口,两人又不好直说。   乐珊在一旁听的兴趣缺缺,要不是碍于场面,她倒是想找个安静地方呆一会礼。   池墨瞥见乐珊的神情,便找了理由,带着乐珊去了休息区。   乐珊觉得不好意思,歉意的说:“池墨你去和他们聊聊吧,不用管我,我一个人没事的。”   “不用,我不喜欢和他们一起。”池墨摇了摇头,低头看了一眼乐珊,突然说了一句:“我们回去。”   “我们好像才刚来没多久。”乐珊讪笑,她知道池墨不喜欢这种场合,但他们刚来就走,好像对主人家不是很礼貌。   “我去跟宁海打声招呼。”池墨边说边看向人群,他在找宁海的身影。   乐珊瞪大眼,扯了扯池墨的胳膊,小声说:“池墨,这样不好。淌”   池墨在她手上拍了两下,对着她微微一笑,“没事,宁海知道我的性子,况且我只答应替远洋过来,可没说要呆多久。”   乐珊哑口无言,池墨看见了宁海的所在,于是他让乐珊在这里等着,而他则是朝人群中走去。   池墨跟宁海打了招呼,正要回去找乐珊,安以淮凑过来问他乐珊去了哪里,池墨本就一肚子疑问想问问安以淮,于是停下来和安以淮聊了两句。   “安叔,我听说乐珊说,你头一次见她的时候挺惊讶?”池墨盯着安以淮的脸,试图在他脸上找到蛛丝马迹。   安以淮只是笑了下,“我以为自己找错了房间。”   “可我听说,伯父伯母也露出跟您一样的表情。”池墨说的是安绮雯的父母。   安以淮耸耸肩,“是吗?我不太清楚。”   “安叔,她是我的女人,不要瞒我。”池墨脸色一沉,尽管安以淮隐藏的很好,表现的也很自然,但他就是觉得他有古怪。   “你的女人?”安以淮眉头一挑,似笑非笑地看着池墨,眼底却带着一抹敌意,“我都这么大岁数了,你以为我能怎么她?她在我眼里跟你们是一样的,只是晚辈。”   池墨捕捉到他眼中的敌意,心里有种说不出来的别扭感。   “不过我要提醒你一句,你们毕竟还没有结婚,你如果只是玩玩——”安以淮语气里满是警告,池墨很久之后才知道安以淮的敌意和警告是怎么一回事。   池墨很快打断了安以淮的话,“我会娶她,只她一人。”   安以淮皱着眉随即一舒,嘴角扬了扬,大手在他肩膀上重重地拍了两下,“你最好记住今天说过的话,要是有天你对不起乐珊,我第一个不饶你。”   “安叔,你……”池墨觉得这话有点耳熟,但却想不起来是在哪听到的,他看向安以淮,一时间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结巴什么?乐珊呢?上次她照顾绮雯,我们还没好好感谢她呢!瞧你紧张的,我能吃了她吗?”安以淮笑了两声,一番话算是解释了他为什么找乐珊,却也带过了池墨的问题。   池墨多少了解安以淮一些,所以信了他的话,当他只是长辈对晚辈的关怀,毕竟他们这几个兄弟和安以淮的关系都不错。   “她在休息区等我。”池墨转头往休息区看。   “休息区?”安以淮蹙眉,和池墨一起往休息区看,边看边说:“我刚从休息区过来,没看见乐珊。”   池墨心里一惊,视线在休息区转了一圈,也没找到人,他忙朝休息区走过去,边走边掏出手机,拨通乐珊的号码,电|话却始终没有人接听。   “怎么一回事?”安以淮也察觉到不对劲,“没人接?”   池墨脸色有些难看,他点点头。   “池墨,你来看,这是不是乐珊的?”安以淮弯腰从椅子下捡起来一个粉色的小包,里面还有部手机,上面显示着有未接来电。   池墨在看到这个包的时候,眸光一紧,一张脸黑沉下来。   --------   十几分钟之前,池墨刚一离开,乐珊便找了张椅子坐下休息,新鞋有些夹脚,坐下之后,她觉得被磨疼的脚侧更不舒服了,于是她趁人没人注意这边,弯腰想脱去鞋子揉揉。   突然之间,一双黑皮鞋停在她面前,乐珊察觉到不对,刚想抬头去看,脖子上一痛,身子惯性的往前扑去,整个人晕了过去。   见她晕了,那双黑皮鞋的主人将她抱了起来,然后迅速往一旁的侧门走去,搭乘电梯去了十二楼,最后闪身进了一间房间。   今晚举办晚会的地方是宏业集团旗下酒店,五楼以上都是酒店房间。   柳尘烟等在房间里,见孙轩把乐珊给抱了进来,她晃动着手上   tang的纸杯,从椅子上站起来,朝乐珊走过去,一手捏住她的下巴,一手将纸杯里的液体灌进她嘴里。   乐珊迷迷糊糊中,只觉得被人灌了一杯水,呛得她直咳嗽,但还来不及清醒过来,她只觉得更晕了一些,甚至连睁眼都来不及,她又晕了过去。   “她好像喝得不是很多。”柳尘烟皱眉,随手将纸杯扔到地上,犹豫着:“要不要再喂一点?”   “小姐,这个药的药效很强,这一点就已经足够了。”孙轩抱着乐珊越过柳尘烟,将乐珊放在床上。   “哼,死丫头,让你敢顶嘴!”柳尘烟走过去,在乐珊脸上扇了一巴掌,她用了十分力道,登时乐珊脸上肿的老高。   “小姐,我们还要把苏慕央引过来,为了以防万一,这——”孙轩是想说怕被池墨发现,所以要抓紧时间。   柳尘烟想了下,点点头,然后跟在孙轩走出门口,关门之前,她对孙轩使了个眼色,孙轩会意,在门上倒腾了一会,再把门虚掩上。   --------   池墨和安以淮去找了宁海,简单说了乐珊不见的事情,宁海立马给监控室打了电|话。   “有个男人带着她去了十二楼。”听完电|话那边的汇报,宁海脸色一黑,下意识看了安以淮一眼。   池墨脸色一瞬间变的很难看,他收紧拳头,问了房间号立马朝电梯的方向跑去。   “男人?呵,我倒是要看看谁这么大胆,在我们眼皮子底下动她。”安以淮则是冷冷一笑,深深看了宁海一眼。   宁海点点头,对着电|话那边交待了几句,安以淮这才急匆匆去追池墨。   柳尘烟和孙轩刚进了电梯,池墨从另外一部电梯里跑了出来,正好错过了和他们两个照面的机会。   安以淮跟在池墨身后,兜里的手机响了起来,他猜可能是宁海打来的,便慢了池墨几步,先接了电|话。   池墨很快找到了宁海说的房间,他注意到门是虚掩着的,下意识抬腿踹开了房门,有粉末状的东西飘了下来,池墨始料未及吸了一些,他还来不及想这是什么就听房内传来乐珊的嘤|咛声。   随即,池墨脸色大变,立马冲了进去,一手按开了墙上的开关,结果就见乐珊躺在床上,双颊通红,两手不安分的撕扯着身上衣服。   乐珊脸上的那抹红太过于不正常,此时她双手一抬,她身上的粉裙便被丢到地上,而她只穿着内|衣|裤坐在床上,眼神迷蒙,嘴里发出无意义的哼哼声。   池墨看得热血沸腾,只觉得有股火烧遍了他全身,他嗓子里干的像是要冒烟似的,而她就是最好的水源,光是看就让他觉得一阵清凉。   乐珊醒过来的时候,房里很暗,她看不清东西,只觉头晕晕的,浑身好烫,她想泡进冷水里,于是动手脱去身上的衣服,但突然间房灯一亮,池墨的身影出现在她面前。   “池墨……”她轻声叫了一句,两手还在解内|衣后面的暗扣,但她忘了这件内|衣是前扣式,所以怎么解都解不开,她有些着急,额头上沁出汗珠,身体微微泛红,她嘟着嘴,委屈的看向池墨,“我、我解不开。”   只是一句话,池墨险些要流鼻血,他相信任何男人在看见自己女人这副情景对自己说这句话,都会忍不住扑上去。   池墨死死咬着唇,痛感让他有一点点清醒,现在就连他也感觉到不对劲,想起门口那粉末,大概是些催|情的东西,恐怕就连乐珊也被下了什么药。   但是房间里只有乐珊一个人,池墨想不透谁会这么做,以及这么做的原因,他强忍着那股最原始的冲动,深吸一口气,迅速脱下外套罩住乐珊。   刚做完这个动作,池墨听到门外传来脚步声,他这才想起来安以淮跟他一起上了楼,他看了乐珊一眼,立马转身到门口,而这时安以淮已经站在房门口盯着地上的粉末。   “这是——”安以淮微微皱眉,心里猜到个大概,抬头见到池墨脸上的表情,顿时确定了那是什么,“你没事吧?乐珊呢?她怎么样?”   “她身上的药比我还重些。”池墨喘着粗气,一手扶着门框,身体挡在门与墙壁之间的缝隙,显然不想让安以淮看到里面的情况。   池墨话音刚落,里面传来乐珊撒娇的声音:“阿墨,热嘛——”   安以淮脸色微变,看向池墨的眼神有些冷,“你想怎么做?你要和她……”   池墨回头看了一眼,确保乐珊没有走过来,他使劲在唇上一咬,强打着精神,有些无奈地扯了扯嘴角:“只有这个办法。”   “池墨,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安以淮一手抵在门上,想了想又放开了,因为他看见池墨的唇被他咬破了。   池墨略有些吃力的点点头,他舔了舔唇,“我本来答应她,等到结婚那天,但现在恐怕——”   “臭小子!”安以淮脸色很难看的冷哼了一声,他一拳不轻不重的落在池墨胸口,警告道:“你要是敢辜负她,我一定要你好看!”   “不会,她这辈子只能是我的女人,我只要她。”池墨呼吸急促起来,他连忙咬住唇瓣,眉毛一拧,感觉到自己清醒一点后,拜托安以淮:“安叔,帮我看着那个人,我不会饶了他!”   安以淮点点头,在他身上推了一把,“刚刚宁海给我打电|话,人已经抓到了,我现在就过去,你……”   安以淮话一顿,眉头打结,最后轻叹了一声:“我还是那句话,你若负她,我第一个不饶你。”   说完,安以淮不给池墨开口的机会,将门从外面带上,看着紧闭的房门,安以淮再次皱眉,深深地吸了口气,抬头看向天花板。   听池墨刚刚的话,安以淮总算有点了解安绮雯说的,池墨对于乐珊是真的放在心上疼的,不然他不会那么说,看来这两人虽然同|居过一段日子,但两人之间却清清白白的,池墨是珍惜乐珊的。   但今晚过后……安以淮深深地看了一眼房门,低语了一句:“池墨,别忘了你说的话。”   ☆、141、谁扯了谁的衣,谁先动了情(下)   池墨转过身,往床的方向走去。   乐珊坐在床上,他的西装外套落在地上,而她此刻,身上只剩下一条性|感的小|裤|裤,那件她先前还在纠结脱不下来的内|衣被扔在床头灯的灯罩上。   总体来说,画面太和谐,看得池墨的血脉喷张。   “墨——”她轻声的叫,脸上红扑扑的,一双眼满是春|情的看着他,头发散落垂在胸前,恰好遮住了她的饱满,这种隐隐约约的视觉感,让人更兴奋。   池墨艰难地吞了口口水,视线在她身上游走,看着她白皙的皮肤因为药力作用变得粉红,他一颗心扑通扑通的加速跳动。   “乐珊,你还清醒吗?”池墨不敢走太近,他体内一阵阵燥热,他怕再靠近会控制不住自己淌。   乐珊蹙眉,她只觉得很热,很想靠近池墨,所以她站在床上,双手一张,俯身冲池墨扑过去。   池墨担心她摔着,本能的伸出手接住她,两手碰到她的皮肤时,便再也挪不开了,于是他将她紧紧抱在怀里。   他力气很大,被池墨紧箍在怀里,乐珊微微皱眉,两只手却很快缠上了他的脖子,小嘴不安分的在他胸前呵气。   热气隔着衬衣喷洒着,池墨只觉得热热的,心里头痒痒的,手上不受控制的在她背上游走。   “墨,很热,好难受。”乐珊嘟着嘴,眼眸上像是蒙上了一层迷雾一般,楚楚可怜。   池墨定定的看着她的红唇,喉结上下滚动,他咬着唇,嘴里血腥味蔓延,他的意识多少清醒了一些。   “乐珊,你知道我是谁吗?”池墨大口吸气,努力不去看她。   乐珊眨了眨眼,手摸上他的脸,扶住他的头,“池墨。”她叫他的名字,声音软软甜甜的,像是棉花糖一般。   池墨轻啄了她唇瓣一下,但很快便松开她,乐珊脸上登时浮现出意犹未尽的表情,她张开双臂作势要抱他。   “对不起。”池墨松了松领带,他知道自己就要忍不住了,手脚已经有些不听使唤的朝乐珊伸去。   乐珊露出疑惑的表情,很快被似笑非笑的表情替代,她凑过来抱住了他的腰,只要贴在他胸口,她就觉的很舒服。   她惬意的蹭了两下,手指缠绕上他的腰带,仰起头,她说:“池墨,要我。”   池墨呼吸陡然间加重,她的话像是具有魔力一样,池墨再也忍耐不住,俯身亲吻着她的双唇,直到两人吻得快要喘不过气来,他突然弯腰将她打横抱起来朝床边走去。   乐珊仿佛知道接下来要发生的事情,乖乖躺在床上,一双大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池墨,看他一件件褪去身上的衣服。   她的视线太过炽热,池墨看的悸动连连,他将自己脱的一丝不挂,覆身而上,趁着自己还到留有一丝理智的时候,他问:“珊珊,你愿意、成为我的女人吗?”   乐珊睁了睁眼,胳膊搭在他的肩膀上,手指穿过他的头发,她愣了两三秒后,点了点头,那样子像是经过深思熟虑的。   池墨不知道她现在有几分清醒,只知道在她点头的那一瞬,体内的冲动叫嚣着,他细细亲吻着她的脸颊、脖子,然后一路往下。   乐珊像只满足的猫儿,上挺着腰,嘴角露出惑人的微笑,嗓子深处发出一声声低吟。   池墨见她已经做好了准备迎接自己,索性吻上她的唇,摆动、挺|入,一举攻向她的最深处。   被他唇瓣轻封住,她叫声闷闷的,却起伏连绵,一双眸子在他进入的时候闪了闪,之后她慵懒的半睁半闭,两手紧紧抱住他。   夜,变得不再寂寞,春色荡漾,一室风光无限。   --------   与此同时,另外一边。   柳尘烟本来打算便宜苏慕央,只是她没想到池墨动作会这么快,她和孙轩还没来得及去找苏慕央,一出电梯就被人给强制的带到了一间办公室。   没多久之后,安以淮铁青着一张脸走进来,柳尘烟是见过安以淮的,所以见是他,立马站起来朝安以淮走过去。   只是,在柳尘烟还没有接触到安以淮的时候,她就被负责看守他们的人拦了下来。   “安叔。”柳尘烟怯生生的叫了一句,脸上露出恐惧的表情。   安以淮记得柳尘烟,这一声“安叔”还是看在岑安海的面子上,他本人对柳尘烟没有好感,尤其经过乐珊这次的事情。   “你想把乐珊怎么样?”安以淮冷冷地看向柳尘烟,语气里不带有一点亲近的意思。   柳尘烟微微皱眉,她总觉得安以淮看向自己的眼神,满是敌意和恨意,她打了个冷颤,却不知道是为什么。   “安叔,你在说什么啊?”柳尘烟装无辜,表示自己什么都不知道。   知道池墨和乐珊现在在做什么事,安以淮只觉得心里烦躁,再听柳尘烟有意耍花腔,他恨恨地瞪了柳尘烟一眼。   “没有脑子的东西!”安以淮骂了一句,   tang大喝一声:“你也不看看这是谁的地方,动的是谁的人,你真当自己做的那点小手脚,没人知道吗?”   柳尘烟哆嗦了一下,她一开始打算要对乐珊动手的时候,并没有考虑这么多,只是想她对自己出言不逊,加上池墨那副态度,她心里不服气,正好被她看见苏慕央痴情的盯着乐珊。   所以,柳尘烟才让孙轩去准备药来,打算毁了乐珊的清白,而且还可以顺水推舟送苏慕央一个人情,到时候池墨只会跟苏慕央势不两立,哪会注意到她的存在?   更何况,柳尘烟虽然想过这里是宁海的地方,但池墨和宁海的关系并没那么亲近,她认为宁海未必会在第一时间里帮池墨。   但很多时候,人都是败在“没想到”上面的。   柳尘烟太过自以为是,她没想到的东西太多了,就像安以淮,他也不在她的计划之中。   “安叔,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我听不懂。”柳尘烟咬住了不松口,就是不承认自己做过什么事情。   “不懂?”安以淮冷笑,他往后站开两步,脸上的笑容有些阴森,“我年纪大了,比起年轻人来要心软的多,既然你自己不要这个机会,那就等明天池墨亲自来找你。”   “安叔,你要干什么?”看着安以淮的笑容,柳尘烟硬生生打了寒颤,她下意识觉得事情要糟糕,“池墨呢?他要找我,为什么不现在来!”   “解药。”安以淮神色变了又变,最后才从齿缝间吐出两个字。   隐晦的两个字,让柳尘烟脸色一变,她讷讷的看了孙轩一眼,从他的眼睛里,她看到自己脸上的惊讶和恐惧,与之前骗安以淮的那种表情不同。   柳尘烟当然听得懂安以淮话里的意思,池墨现在和乐珊恐怕是在做那档子事,但为什么池墨会那么快赶过去?为什么安以淮和宁海都帮着池墨和乐珊?   问题一个接一个的冒了出来,柳尘烟却想不通,只觉得现在脑子里一团乱糟糟的,她突然想起安以淮说的话,明早池墨会来找她,这么说池墨知道是她要对付乐珊了?   安以淮看着柳尘烟脸色不断变来变去,知道自己的话起了作用,于是转身要走。   柳尘烟不出声,孙轩有些着急,他可不想落在池墨手上,忙开口叫住安以淮:“安先生,你好歹也是有头有脸的人,你怎么能私自关我们呢?”   “所以你没有头没有脸?”安以淮反问,忽的笑了一下,摸了摸下巴,意味深长的看了两人一眼,“想想挺吓人的,还是关着比较好,免得吓坏花花草草。”   孙轩显然是没想到安以淮一把年纪的人,会这么歪解他的话,直接哑口无言,眼瞧着安以淮走了出去。   房门一关,柳尘烟这才回过神,想要说出口的话根本就来不及说。   ---------   安以淮出来之后,正好碰见朝这边走的宁海。   “说了吗?”宁海看了房间门一眼,安以淮摇了摇头,脸色有些难看,宁海关切的问安以淮:“乐珊那边怎么样?”   “池墨陪着她。”安以淮张了张嘴,之后的话他说不出来。   宁海见他欲言又止,他也有话想问安以淮,所以做了个手势,“去我办公室。”   安以淮点点头,跟着宁海朝走廊另一头走去。   一进宁海的办公室,安以淮坐在沙发上,脸色始终阴郁不散,宁海坐到他对面。   “安哥,乐珊她真的是你们的女儿吗?”宁海想来想去,还是问出了口,他见到乐珊之后,更加的疑惑了。   安以淮点了点头又摇摇头,重重的叹了口气,“现在还不十分确定,可她长得和阿善几乎一模一样,尤其是那双眼睛,世界上怎么可能会有那么相像的两个人?”   宁海若有所思地点点头,他也被乐珊的样子吓到了,真的和阿善很像。   安以淮和宁海是多年好友,他们当年还一起追过阿善,虽然阿善最后选了安以淮,但宁海还是默默守护着他们一家。   阿善和安以淮结婚之后,很快有了孩子,当时阿善笑着说要宁海做他们宝宝的干|爹,宁海也答应了下来,谁想到阿善生产时候大出血,生完女儿之后阿善因为失血过多去世。   当时,阿善的死对安以淮和宁海的打击都很大,以至于冷落了宝宝,后来有一天安以淮回到家发现孩子和保姆一起失踪。   安以淮和宁海这些年不断派人去找,但关于孩子的信息太少,他们只能去找那个保姆,才知道那个保姆像借着孩子勒索,结果半路中出了意外,之后孩子去了哪里,是死是活都不知道。   而前不久,安绮雯去安以淮那边的时候,看到阿善的照片,突然说起了乐珊的事情,试试上,安绮雯第一次见乐珊的时候就觉得她眼熟,但一时半会她想不起来在哪见过乐珊那张脸,后来在安以淮家里她才找到了原因。   阿善去世的时候,安绮雯还小,而且当时安以淮和安绮雯并不在一个城市,安绮雯只见过阿善几次,   所以安绮雯也不敢肯定乐珊就是安以淮失散多年的女儿。   正好祁文哲要调查乐珊的家,所以安绮雯便要求跟着祁文哲一起去,她想从东城那里找找线索,毕竟乐珊现在是乐振涛的女儿。   “的确,如果不是年纪不对,我差点以为她就是阿善。”宁海摇了摇头,这么多年,只要他一闭上眼,就能想起阿善的模样,除了阿善,他再也找不到一个可以爱她那样去爱的女人。   “不管她是不是阿善,我已经把她当成是我的女儿。”安以淮神色一缓,每当看见乐珊的时候,就像是看阿善一样,当年他没保护好妻女的愧疚,一下子全部变成了保护映射在乐珊身上。   宁海若有所思的点点头,“我也不会让人欺负她的。”   “池墨那臭小子,要是敢对她始乱终弃,我就毙了他。”虽然安以淮现在把乐珊当女儿看,但他显然没准备好接受一个女婿。   宁海笑了笑,想到今天看见他们两人站在一起的样子,其实还挺般配的,“池墨不是那样的人,不然这么多年他也不会一直单着了。”   ☆、142、池墨:乐珊,你后悔吗?   “那他们两个要是有什么别扭,你帮谁?”在这一点上,安以淮像个孩子一样执拗。   “你就不能盼他们点好吗?”看了安以淮一眼,宁海摸了摸下巴,十分笃定的说:“帮乐珊,要是池墨敢欺负她,我会把乐珊带走,给乐珊介绍更好的男人。”   安以淮满意的点点头,事实上,他也是这样打算的,池墨如果真有一天不要乐珊了,或者让乐珊伤心了,他一定会给乐珊介绍其他人。   “对了,那两个人……”宁海想起被关起来的柳尘烟和孙轩,他也只是见过,并不熟。   提起这件事的罪魁祸首,安以淮脸色微变,冷哼道:“交给池墨去处理。礼”   “你——”宁海意味深长的笑了起来,一双眼打量着安以淮,“你其实是想借着这件事,看清楚池墨对乐珊的态度吧?”   被拆穿,安以淮也不隐瞒,点点头承认,更何况他还有其他事情要去做,年轻人的事情就交给年轻人去解决淌。   “调查乐珊的事情,需不需要我帮忙?”宁海从安以淮的脸色上看出他的想法,随即问他。   安以淮犹豫了一下,冲宁海招了招手,宁海疑惑的凑过去,然后安以淮附在他耳边低语了几句,宁海的脸色变得有些古怪。   考虑一下,宁海点点头:“好吧,这件事交给我,有结果我会通知你。”   ***   第二天早上。   乐珊醒过来,她嘴里干干的,头还有点晕,她睁眼开的那瞬,池墨的脸就在她一侧,乐珊一惊,险些叫出声,好在她及时捂住了嘴,这才忍住。   脑海里浮现出昨晚的一幕幕,尽管不是很清晰,但乐珊依稀记得自己主动投怀送抱的画面,她脸上倏地一下烧了起来,她居然跟池墨说“我要”,天啊,简直是太……   想到这里,乐珊红着脸低头看两人的姿势,此时池墨一手垫在她脖子下,一手搭在她的腰上,而她竟然一条腿搭在他腰间,短兵相接,随时都有走火的危险性。   乐珊脸红的时候,池墨眯着眼看她,嘴角勾了勾,见她抬头看过来,他急忙恢复如常。   看着他平和的睡颜,乐珊觉得脸上更烫了一些,虽然她经常和池墨这样抱在一起睡,但却从没像这一次,如此近距离的接触,更何况他们之前一直都是清清白白的,昨晚上他们可是度过了一个非常火热的夜晚。   要是他醒过来发现自己这个姿势……乐珊抿了抿唇,轻轻的抬起腿慢慢移动,心里默念着,希望池墨千万别在这个时候醒过来。   但显然,天不遂人愿。   乐珊的腿刚动了两下,池墨一只手拉住她的小腿,他手上用力,腰部配合上挺,转眼间,两人的姿势变成乐珊在上池墨在下,贴合在一起的部位密不透风。   “唔——”乐珊蹙眉,轻叫了一声,因为他的醒来,也因为他突然的动作,他那里的尺寸让她浑身颤栗。   “想跑?”池墨一双墨眸紧紧盯着乐珊,嘴角还带着一抹痞笑,“吃完就跑,很不负责任,我要告你。”   他边说边偷偷的小幅度动着,乐珊像触电一样,啊了一声后软软趴在他胸口,心里恨恨地在他肩上咬了一口。   “家暴。”池墨轻笑,小声抗议,动作幅度越来越大。   乐珊支撑不住,粗喘着,身体渐渐滑向一边,池墨见她神色不对,猛然翻身,狠狠压住她,速度变得越来越快。   半个小时候,乐珊懒懒的躺在床上,双颊泛着不自然的红晕,池墨一脸餍足的躺在她一侧,手里把玩着她的头发。   “你要告我什么?”缓了缓,乐珊眯着眼斜向池墨,眼中有怪他太龙精虎猛的意思,害的她先在浑身跟散架了一样。   池墨知道她是在说之前的事情,微微一笑,也不接口,看着她胸前那片红印,他贼兮兮的笑起来。   顺着他的视线,乐珊脸上滚烫,抬眼看向他肩膀上的牙印,心里一软,指尖轻触上去,柔声问:“疼吗?”   “你咬的,不疼。”他含住她的唇,好好疼惜了一番,感觉到自己的唇唇欲动,这才松了口,伸手摸着她的脸,眼中的宠溺快要溢出来了,“后悔吗?”   乐珊红着脸摇摇头,脸肉贴合他的掌心,一下下摩挲着,有点撒娇的意味。   如果说昨晚是因为药物的作用,两人才结合在一起,那么今早这一次,完全是出于两人的本心。   “那找个时间,跟我把证扯了。”池墨一本正经,经过昨晚,他更肯定他的心,这辈子有她足够了。   乐珊一愣,显然没想到池墨会在这个时候,说这些话。   见她不吭声,一脸傻呆呆的样子看着自己,池墨无奈的笑笑,弯着食指在她鼻子上刮了一下,双眉挑高,语调也跟着上扬,“你想对我不负责任?让我想想用什么法律条文告你。”   他眉眼间都是笑意,乐珊却羞得不敢抬头看他,只是把头往他怀里贴了贴。   “谁   tang说我不负责任了?”   听她这话,池墨眉开眼笑,大手揽住她的肩膀,“那你说什么时候和我去民政局?”   “先见了我父母再说。”乐珊脸上一红,轻轻捶了他一下。   池墨点点头,在她额头上亲了一下,笑道:“这是你说的,李一航官司结束当晚,我订隆福酒店,去吃全鱼宴,好吗?”   “好。”乐珊微微一笑,点点头同意。   --------   乐珊昨晚的裙子,显然是不能穿了,池墨正要给花无敌打电|话,让他准备一身衣服,安绮雯的电|话打了进来。   安绮雯只问了他们起来没有,然后说她让人送了衣服过来,就在房间门外,他们需要直接开门拿就好。   池墨道了谢,挂断电|话,想来想去,猜想是安以淮告诉了安绮雯昨晚的事情。   乐珊还在浴室里,池墨本想和她一起洗,但她脸皮薄怎么都不肯,所以池墨没再勉强,于是趁着这个空档,池墨穿好浴袍开了房门。   房门外果然站着一个人,池墨认出她是安绮雯店里的员工,简单说了两句之后,便从她手上接过袋子。   回了房,池墨才发现袋子里只有乐珊的衣服,至于他,还得打给花无敌让他准备。   “哥,你终于化身人狼了?!”花无敌听完池墨的话后,兴奋的大叫了一声。   池墨皱眉,低骂了一句,连寒暄都懒得多一句,让花无敌早点准备了过来。   正说着,浴室的门开了,乐珊头发湿漉漉的,只围着一条围巾出来,她见到池墨,不好意思的低了低头,她不是故意这么穿的,刚刚浴袍她没放好淋了水,所以只能围着浴巾出来。   池墨喉结滚动,咽下一大口口水,花无敌在电|话那边听得清清楚楚,立马又叫了起来:“哥,你是不是又按捺不住了?我要不要晚点过去?对了,你记得一会扑向小嫂子的时候,先把电|话给挂了,我不可想听现场版。”   “闭嘴,赶紧准备好了过来!”话音未落,池墨已经挂断电|话起身朝乐珊的方向走去。   “别,我……”乐珊见池墨两眼放光的走过来,一手按在胸口,一手扶住墙,往后退了两步,然后声音非常小的说:“我腿都软了……”   闻言,池墨哈哈大笑起来,伸手将她抱起来,“你觉得我要做什么?嗯?腿软了,我抱你,咱不怕。”   乐珊被他笑的脸上更红了,乖乖呆在他怀里,也不敢动。   池墨把她抱到床边,然后去浴室里拿了毛巾回来,替她仔细擦着头发,轻声商量着:“要不,一会我带你回家?”   他嘴里的家,是指他的公寓,乐珊摇摇头,“还是回公司吧。”   池墨知道她在工作方面不马虎,便同意了,只是劝她不要太勉强,结果换来了乐珊的一顿白眼。   ---------   花无敌从酒店跟着他们一起到律师楼,乐珊猜到他们有话要说,于是,乐珊给他们倒了两杯果汁之后,就回自己的办公室。   “东城那边最近不太平。”见乐珊离开之后,花无敌坐到池墨面前的椅子上,在椅子上转了一圈之后,定定的看着池墨,“萧叔那边没事你放心,只不过……”   花无敌非要坚持到律师楼才说,池墨觉得事情应该跟萧百行没有太大关系,努努唇,示意他快说。   “我听到风,最近不少人在打听……”花无敌往门口的方向瞅了一眼,然后压低声音,低声道:“打听小嫂子的事情。”   打听乐珊的事情?池墨眸光一暗,他知道祁文哲在调查乐家,难道是大哥的人?   “我只知道这个,具体是谁,我并不知道。”花无敌抿唇,他的确只知道这个,而且这个还是无意中听来的消息,他一收到消息之后,就过来问池墨,要不要顺着线往下查。   “去查一下,都谁在打听她的事情,以及为什么打听。”池墨摸了摸下巴,他带着乐珊四处参加舞会,就料到有人会打听她的事情,但能查到东城去,恐怕事情就没有这么简单了。   池墨是担心,池家的人在打什么主意。   “嗯,行。”花无敌明白的点了点头,然后冲池墨眨了眨眼,笑道:“你们结婚,礼服一定要从我的店里出。”   “为什么?”池墨抬眼看向花无敌。   “广告。”花无敌见池墨眼中升起怒火,他连忙往后退开两步,贱笑道:“小嫂子比你更适合当我店里的模特。”   简而言之,他是在打乐珊的主意,而不是池墨的。   池墨脸色一沉,随手抓起一本书朝花无敌身上扔了过去。   花无敌笑着开门躲了过去,然后冲池墨挥挥手,表示他这就走了。   他一走,池墨脸色稍缓,他一手有一下没一下的敲着桌面,心里在想该怎么处理柳尘烟和孙轩。   ***   池墨陪了乐珊一整天,把她送回家楼   下后,他才依依不舍的离开,去了宁海的酒店。   下午的时候,安以淮和宁海分别给他来了电|话,提醒他柳尘烟还在关着呢,池墨总觉得这两人似乎都很想知道他会怎么对付柳尘烟和孙轩。   如果只是一个安以淮,池墨还好理解,但宁海也表现的有些殷勤,让池墨心里总有种说不上来的别扭感。   池墨把车停好后,边朝电梯的方向走去,边想花无敌说过的事情,不知怎么的,他突然觉得没准花无敌说的事情,和宁海或者安以淮有点关联。   正这么想着,池墨从电梯里下来,就见宁海等在电梯外。   “你来了。”宁海冲池墨点点头,像是知道他会这个时候过来似的。   池墨正想问他怎么会在这里,宁海看出他的疑惑,解释道:“这两人在我的酒会上做这些事,你觉得我会饶了他们吗?”   池墨笑了笑,没说话,做了个手势,示意宁海替他带路。   两人正停在房间门口,就听里面传来女人的叫声,那声音,池墨并不陌生,是柳尘烟发出的。   “放开我,我要出去!你们没有权利关着我,我要出去!”   ☆、143、我有一颗成人之美的心   柳尘烟和孙轩被关在房间里一天一夜,除了洗手间外,他们基本没有其他活动的范围。   因为不知道对方会怎么处理自己,所以柳尘烟怕极了,一天喊下来,嗓子都哑了。   房门就在这时候突然打开,柳尘烟看着来人,整个人都僵住了。   池墨双手抄兜,冷着一张脸走进来,身后还跟着宁海,同样是一张冷脸,两人的视线先后在柳尘烟和孙轩脸上扫过。   柳尘烟觉得浑身泛冷,硬生生打了个哆嗦,下意识往孙轩身后缩了缩礼。   池墨和宁海对视一眼,宁海冲手下的人一招呼,那些人便把孙轩给架了出去,孙轩立马叫了起来,结果换来了一阵拳打脚踢,孙轩这才闭嘴。   柳尘烟早在见到池墨和宁海的时候,就已经发不出声音,她想起昨晚安以淮说过的话,知道池墨不会轻饶了自己,所以她格外的不敢发出声音,只能眼巴巴看着孙轩被人带走淌。   孙轩一走,柳尘烟眼珠一转,随即朝池墨扑了过去,“表哥,你听我说,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   池墨稍稍侧过身,柳尘烟扑了个空,直接撞在墙上,发出一声门响,疼得她龇牙咧嘴,一双眼噙着泪花,楚楚可怜的样子。   “那是怎么样的?”池墨径直走向座椅坐下,宁海就坐在他不远处,冷冷看着。   柳尘烟赶紧走过去,解释着:“是孙轩,是他出的主意,是他要对乐珊不利,我劝过他了,可是他根本不听我的劝。”   “柳尘烟,需要我调监控出来吗?”池墨冷哼一声,目光凌厉的看向柳尘烟。   柳尘烟哑然,脑海内仔细回想了一下昨晚在走廊上的事情,微微皱眉,小声说:“表哥,我真的是无辜的,这一切都不关我的事情。”   “嗯,不关我的事情,都是孙轩的错!”柳尘烟像是要坚定自己的回答,不断的点着头,“表哥,你知道我耳根子从小就软,都是孙轩在那说什么乐珊怎么的,真的不关我的事情!”   在提起乐珊的时候,柳尘烟明显感觉出池墨和宁海脸色微变,她来不及多想这是为什么,心里只想着该怎么把这件事全都嫁祸给孙轩。   “对了,孙轩还提过要找苏慕央来,他说要把苏慕央引到房间去。”池墨迟迟不表态,柳尘烟误以为他相信了自己的话,故意在这个时候提起苏慕央。   池墨心里咯噔一下,顿时明白过来是怎么一回事,昨晚如果不是他及早赶过去,而是换做了苏慕央……以乐珊的性格,事情简直是无法想象。   “你,怎么敢!”池墨脸色一沉,眼底一片阴森,一手捏着柳尘烟的下巴,手指逐渐用力。   “我……”柳尘烟挣扎,但她的力气根本就比不上池墨,她只觉得被池墨捏住的地方一阵阵发麻。   “他们身上搜出的东西呢?”池墨抬头看着一直守在门边的人。   那人看了眼宁海,见宁海冲自己点了点头,他忙从兜里掏出一个小密封袋,里面还剩下一点点粉末。   柳尘烟见到那个袋子,急急忙忙摇头,她虽然结过婚,但和岑安海从没做过那些事情,她可不想自己的第一次是跟不喜欢的男人,而且按照池墨现在气急了的样子,她不确定自己会被扔给谁。   池墨一把拿过那个袋子,把粉末倒进柳尘烟嘴里,然后朝旁边的人伸出手,“水。”   立马有人递了一杯水给池墨,池墨二话不说灌进柳尘烟嘴里,见那些粉末混着水冲进她嘴里,他才松开手。   “咳咳——”池墨一松手,柳尘烟软软地跌坐在地上,头歪到一边,一边咳嗽一边伸手去抠喉咙。   池墨冷笑着看了一眼柳尘烟,然后走到门口,将门打开,孙轩和那两个拉他出门的人一直站在门口,所以柳尘烟那些话孙轩听得清清楚楚。   “我知道你一直喜欢她。”池墨在面色铁青的孙轩肩膀上拍了拍,“我现在给你两个选择,一是你自己来,二是便宜他们。”   池墨口中的“他们”是指看守柳尘烟和孙轩的人,柳尘烟好歹算得上是个美女,美女主动投怀送抱,那几个男人会不会比孙轩更怜香惜玉,这个谁也说不准。   “你……”柳尘烟逐渐意识模糊,但她还是听清了池墨的话,无论哪个选择她都不要,高傲如她,怎么会让下人碰自己!   孙轩黑着脸,十指收紧,就像池墨说的,他的确很喜欢柳尘烟,因为喜欢,所以甘愿在她身边一直陪伴着她,哪怕她的心思从都没落在自己身上,他也无怨无悔,可是……   在听到柳尘烟那些嫁祸给他的言论时,孙轩的心狠狠疼了一下,事实上,他们被抓来的时候,他本来就是打算让柳尘烟把所有的事情都推在自己身上,可他们一直没有互相串词的时间和机会,刚刚在门外,听到柳尘烟理所当然的把事情赖在他的身上,那一瞬他真的有些难过。   “滚,滚开,不准碰我!”柳尘烟蜷缩在地上,双手抱着膝盖,仿佛只有这样才能抵抗体内的药效。   tang   “她已经开始发作了。”池墨提醒着,见孙轩一直没有动静,他侧身跟宁海说:“既然他不愿意,那就让你的手下来做吧。”   宁海看了孙轩一眼,正准备开口吩咐的时候,突然孙轩大喝一声:“不要。”   池墨饶有兴趣的看着孙轩,宁海的视线在孙轩和池墨身上一转。   “我来。”孙轩攥着拳头,他觉得不管他是出于什么目的,今天之后,柳尘烟一旦清醒过来,将不会再看他一眼,那么不如让他在今天自私的占有她一次。   “不许你们碰她。”孙轩咬了咬唇,然后看了池墨一眼,“我来,谢池少成全。”   池墨点了点头,然后看了宁海一眼,两人一起走了出去,出去之前,他们还带走了其他人,反正这里是最顶层的房间,池墨不担心他们两人会跑了。   关上房门,宁海看向池墨,问他:“你觉得这样就行了?”   池墨摇头,深吸了一口气,“我会通知了柳家的人,让他们把人带回去。”   “就这样?”宁海有些惊讶地看着池墨。   池墨微微一笑,“还麻烦你的人,多关他们几天,直到柳尘烟怀孕为止。”   “你这还真是成全了孙轩。”宁海无奈地笑了下,对于柳尘烟,让她怀上孙轩的孩子,是最悲哀的事情。   池墨脸皮厚的承认:“我有一颗成人之美的心。”   “听说苏慕央挺喜欢乐珊的。”宁海故意刺激池墨。   池墨白了宁海一眼,“我只喜欢成他人之美,乐珊是我的人。”   ***   从宁海那边出来,池墨看了眼手表,晚上九点,此时此刻他非常想念乐珊,于是给乐珊打了个电|话。   乐珊刚洗完澡,听到电|话铃响起,马上去接。   “没睡?”池墨充满磁性的嗓音响起。   乐珊微微一笑,拿着手机坐到床上,“睡了。”   池墨那边沉默了几秒,然后就听他嗓音轻柔的说:“我在你楼下。”   闻言,乐珊快速站起来,匆匆走到窗户边,结果就见池墨站在车旁正抬头往上看。   以楼面的高度来说,池墨就算找准了乐珊房间窗户的位置,但他根本就看不到乐珊,可他还是伸长脖子抬头去看,“我想你了。”   乐珊心中一动,对着电|话急急的说了一句:“你等着。”   池墨微怔,想着再打过去,可乐珊那句“你等着”,让他不知怎么的就停了手上的动作。   没过多久,楼道的那道防盗门被人推开,池墨的视线刚从乐珊家那个楼层撤回来,一个娇小的人影已经窜进了他怀里。   “乐珊?”池墨有点不太确定,直到鼻息间全是她身上的清新味道,他才肯定,紧紧的抱住了怀里的小丫头,“我很想你。”   “我也是。”乐珊把头埋进他怀里,双颊通红,两手紧紧环住池墨的腰。   池墨心里一乐,但手上摸到她湿漉漉的头发,不由板起脸来,“刚洗完澡?”   “嗯。”乐珊点头,却不觉的有哪里不妥。   下一瞬,她整个人被池墨给拽上了车,之后池墨从后备箱里找了条干净的毛巾,用毛巾给她擦着头发。   “晚上冷,不吹干就跑出来,头会痛。”本想要苛责她几句,但池墨的目光一落在她脸上,心也跟着软了下来。   “我想你嘛——”乐珊垂下头,扁了扁嘴。   池墨得意的勾了勾嘴角,在她抬起头的时候,又回复一脸平静,“那也不能乱来。”   “你还不是一样?”乐珊戳了戳池墨的脸,“突然跑到我楼下说想我。”   池墨瞪着她,一手抓住她顽皮的手指,两眼紧紧盯着她看。   “好啦,我知道错了,你别生气。”乐珊败在池墨的目光中,用另一只手扯了扯池墨的衣角。   见她这个样子,池墨笑了起来,把她抱到了自己腿上,手上还在给她擦头发,轻声问:“你怎么跟家里说的?”   “我爸没回来,我妈去睡了,所以……”她是偷偷跑下来的,在听到他说想她,看到他像傻瓜一样站在楼下的时候,她迫不及待的想下来抱抱他。   “你知不知道你这么出来,我会想把你直接带回家。”池墨轻轻叹了一声,脸上的表情不像是在骗人。   “额……”乐珊眨了眨眼,小声的问:“你会吗?”   “会。”池墨板着脸,故意这么说。   乐珊脸上露出惊讶的表情,眸子里还有些为难,不等她开口,池墨指尖在她鼻子上一点,“不要再有下一次。”   所以,他的意思是他不会勉强她喽?乐珊咧着嘴笑了起来,在池墨脸上亲了一口。   -------   乐振涛回来的时候,正好看见了池墨的车,自然而然就看见了池墨和乐珊在车里说笑,但他装作没看见,绕过其他车上了楼。   回到家的时候,乐振涛刻意先去了一趟乐珊的房间,见乐珊果真不在,这才回了自己房间。   林倩已经睡下,听到乐振涛回来的动静,迷迷糊糊醒了过来,“你回来了,吃过饭了没有?”   “吃过了。”乐振涛点点头,一边换衣服一边问林倩:“昨晚乐珊回来了吗?”   “没有。”林倩打着呵欠坐了起来,突然想起什么似的,来了几分精神,低声道:“今天回来的时候,她的衣服也不是昨天那一身。”   乐振涛咧着嘴,笑了起来,那样子有几分猥|琐。   林倩见他这么笑,忙走过去,一手接过他换下来的衣服,一边问:“你是不是收到什么消息?”   “我刚回来,在楼下看见了池墨和乐珊。”乐振涛把刚才看到情景仔细说了一遍。   林倩脸色一变,皱着眉问:“你的意思是,他们两个……”   乐振涛点了点头,接过林倩的话说道:“怕是乐珊早就被池墨吃个干净了。”   “那我们的事情……”林倩有些担心,男人都是图新鲜的,这要是池墨玩够了乐珊,把她一甩,他们家里的债务怎么办?   “尽早。”乐振涛摸了摸下巴,板着一张脸吩咐道:“你明早旁敲侧击一下,问问乐珊到底什么时候才肯让我们和池墨见面。”   ☆、144、卖女求财,五个人的晚餐   李一航的离婚案很快就安排上庭了,正如当初他们所想的那样,李太太果然把那份协议拿了出来。   池墨早有准备,在对方亮出协议的时候,他向法庭讲述了李一航和李太太之间的事情,并且申请无附加条件的公开那份合同。   检察官考虑到合同和协议之间是密切相关,并且合同中有关于协议废除的条款,所以同意池墨的申请。   这样一来,李一航不仅不用为公开合同而负责任,李太太还要因为合同里的制约输了官司。   判决结束,李一航对池墨和乐珊表示了感谢,他极力要请他们两人吃饭,但被池墨用约了未来岳父母吃饭为由拒绝了礼。   “你是故意的。”看着李一航离开的背影,乐珊一边帮池墨收拾资料一边说。   “什么?”池墨没听清乐珊的话淌。   “你故意让李一航表现如常,降低李太太那边的警惕,然后在对方拿出协议的时候,趁机向法院提出公开申请。”乐珊瞪着池墨,然后咬唇,小声说道:“你还故意约了我父母吃饭,这样可以推脱掉李一航的邀约。”   “如果不是要准备资料,我不会选在今天。”池墨蹭了一下乐珊的小脸,心急的说道:“按照我的本心,我早就想见他们了。”   乐珊笑笑,收拾好了东西和池墨一起回律师楼。   -------   晚上,天畅国际的包间里,人已经到齐。   “伯父伯母,你们好,之前的几次见面,太唐突了,是我考虑不周。”简单的自我介绍之后,池墨端着茶壶给乐振涛和林倩倒了茶水。   乐振涛和林倩受宠若惊,乐珊起身要接过池墨手上的茶壶,却被池墨摆摆手轻轻拂开,他表示他自己来,所以乐珊只能在一旁看着池墨对自己的父母毕恭毕敬的样子。   乐珊跟在池墨身边有段时间了,很少见他对谁表现出一副毕恭毕敬的样子,心中一动,看池墨的眼神更多了几分迷恋。   “池律师客气了。”乐振涛寒暄着,端着茶杯抿了口茶,“我听珊珊说,泰岳集团的事情多亏了池律师帮忙,应该是我们感谢池律师,请池律师吃饭才对。”   “伯父,叫我池墨就好。”池墨看了乐珊一眼,微微一笑,“其实,今天见面,主要是想向二老正式说一下,我在和乐珊交往。”   “交往好,交往好。”林倩在一旁,脸乐得跟开了朵花似的。   乐振涛扭过头狠狠瞪了她一眼,然后干咳了两声,看向池墨,板着脸说道:“池律师,我们家的情况,相信你也从珊珊口中听过了,我们虽然是落魄了,但有些规矩还是讲的。”   乐珊看了父亲一眼,又看向池墨,池墨不动声色的握住她桌下的手,轻轻捏了捏,示意她没事。   “伯父您说。”池墨看向乐振涛,眼中满是的恭顺。   乐振涛满意地眯了眯眼,一本正经的说道:“在我们那边,这样正式坐下来吃顿饭,都是奔着结婚去的,你们才刚交往没多久,我并不看好这一点,所以,这一顿还是让我们来请比较好。”   池墨几不可见的挑了挑眉,什么意思?一句话否认了他和乐珊的关系?   “爸。”乐珊扯了扯乐振涛的袖子,却被乐振涛狠狠瞪了一眼,“爸,不是你说……”   “我说?我说什么了!”乐振涛什么都不肯认,板着一张脸,声调也不由自主地扬高了一些,“我们家还欠人家五百万,你是我女儿,父债子还,就算你嫁人了,女婿也要还,你想连累我们的恩人吗?”   池墨心中了然,不得不承认乐振涛的话十分巧妙,一句话,不仅撇开了他和乐珊的关系,还把目的说的清清楚楚,他如果不想做恩人,就要拿出五百万来。   “爸,好端端地你提起这个做什么!”乐珊脸色有些难看,她总觉得乐振涛这话像是在跟池墨要五百万似的,让她心里很不舒服。   “乐珊,大人说话,你小孩子插什么嘴。”林倩一边对着池墨歉意一笑,一边狠狠瞪了乐珊一眼,不时冲她摇摇头,示意她不要捣乱。   池墨看着这两口子贪财的嘴脸,不由心中冷笑,今晚上这一顿恐怕不仅是他一直以来在盼望着,眼前这两人明显比他还要着急。   按照乐振涛和林倩的合计,池墨总该有个回应,但池墨始终不说一句话,这让两人心里一下没了底,互相看了彼此一眼,显然两人都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就在这个时候,传来一阵敲门声,不等他们反映,房门便被打开,苏慕央西装笔挺,满脸笑意的走了进来。   “我听说乐珊也在,所以过来打个招呼。”苏慕央一进门后,先是扫了他们四个人一眼,然后视线直勾勾的落在乐珊身上。   池墨脸色一沉,虽然柳尘烟的事情,苏慕央并不知情,但如果要不是他早一步找到乐珊,那苏慕央一定会得到乐珊的身体,一想到这一点,池墨就非常不爽。   苏慕央是听说池墨来了,身边还跟着个小女   tang人,便猜到是乐珊,所以特意跑过来打招呼,结果见到了乐振涛和林倩。   “这两位是?”无视池墨的眼神,苏慕央径直走到乐珊身边,显然是想让她给他介绍一下。   乐振涛和林倩都是过来人,自然看得到池墨和苏慕央之间的风起云涌,再见苏慕央对乐珊流露出的喜欢之情,于是看向乐珊,一脸等待她介绍的神情。   “他们是我的父母,这位是苏先生。”乐珊当然知道池墨现在脸色有多难看,所以尽量缩短介绍。   “原来是伯父伯母,我是苏慕央,乐珊的朋友。”苏慕央谦谦有礼,伸出手和乐振涛、林倩一一握过。   “啊,我见过你!”林倩和苏慕央握手的时候,突然叫了一声,随后不好意思地解释:“不过是在电视和报纸上见过,让苏先生见笑了,请问苏先生是那个苏氏企业的继承人吗?”   苏慕央松开手,微微一笑,算是默认。   林倩和乐振涛飞快地交换了个眼神,林倩略有些责怪的跟乐珊说:“珊珊,你别傻站着,快请苏先生坐啊!”   乐珊看了眼苏慕央,没动。   苏慕央也不恼,自始至终嘴角都微微上扬着,“伯父伯母,我约了几个合作商吃饭,所以……有机会,我一定请两位吃饭,毕竟我也是乐珊的追求者之一。”   最后一句话,像颗小石子,惊了一桌子人的心。   “那么你们慢吃,我先告辞了。”苏慕央没事人似的往外走,走到门口的时候脚步一顿,回身看了眼池墨,这算是进门后他第一次正式看向池墨,“池律师,这顿饭挂在我账上,算是我对伯父伯母的一点心意。”   说完,也不等池墨开口,苏慕央带上了房门。   乐珊一脸尴尬地看向池墨,她知道他心里不舒服,偷偷去握住他的手,冲他微微一笑。   池墨的怒火在看见乐珊那抹笑的时候,一下灭了一大半。   “这苏先生出手真阔绰。”林倩看了一眼池墨,似笑非笑,揶揄地意思十分明显。   隆福酒店的一顿全鱼宴,价格是工薪族几个月的薪水,池墨的身家从未曝光过,所以以一个单纯律师的身份,苏慕央今晚的做法,是在乐振涛和林倩面前压了池墨的面子。   “你懂什么!这顿是我们谢谢池律师的,该我们请,怎么能让苏先生破费呢?”乐振涛板着脸,但眼底却透着古怪的笑意。   池墨心底冷哼,一顿全鱼宴,乐振涛和林倩就把网撒向苏慕央了,还真是小瞧了他池墨。   “是啊,怎么好让他破费,说好了是我请伯父伯母的。”池墨起身,歉意一笑,“我先失陪一下。”   见池墨走了出去,林倩冷哼一声,顿时脸色变得难看起来,乐振涛的脸色也有几分不好看。   “爸,妈,你们这是干什么呀?”乐珊被夹在中间,只觉得难堪,她心里甚至有些后悔答应池墨吃这顿饭。   “什么干什么?你爸哪句话说的不对?”林倩一脸不屑的瞄了眼池墨坐过的地方,“他不过是个律师,再有钱能比得上苏氏企业的继承人?”   “他们有没有钱跟我们有什么关系?”乐珊咬着唇,一脸委屈的样子,“我说过,那些钱我会还的。”   “还?你怎么还?那是五百万,不是五百块!”林倩双眼在乐珊身上扫了一下,轻笑道:“你不是想卖身还吧?那你也要卖给苏慕央那种有钱人。”   “妈,你——”乐珊被气得脸色发白,之前林倩对池墨可不是这个态度,怎么今天一见到池墨后,她的父母就像是变了个人似的。   “乐珊,我问你,苏先生刚才说的,是真的吗?”一直没出声的乐振涛打断了她们母女之间的对话,眼神锐利的看向乐珊。   乐珊低了低头,小声说:“苏先生一向喜欢开玩笑。”   “玩笑?他从进来就一直盯着你,你这丫头脑子不灵活,哪看得出这种事情来!”林倩轻哼,显然不相信乐珊的话。   乐振涛深吸一口气,缓缓说道:“乐珊,我是觉得,池律师不是不好,但我们家的情况你也知道,前几天我想跟朋友做生意,但咱家连个存款都没有,好好的事情就那么黄了,你以为我看着你成天忙来忙去心里真的好受吗?”   “爸——”乐珊眼眶一红,她感动父亲对自己的疼爱,也惊喜父亲终于振作起来,但更可悲他们家现在连点本钱都拿不出来。   池墨站在门外,他一直没走开过,刚才他感觉到乐振涛和林倩有话跟乐珊说,所以才找理由离开,现在听到他们的对话,池墨苦笑。   显然,乐振涛才是那个最会演戏的,连亲情牌都打上了。   五百万对于池墨来说,是个小数目,以他现在身家,真是凤毛麟角,但要是他应承下来,乐珊该跟他急了,再者说,乐振涛和林倩摆明了明码标价卖女儿,现在是五百万,之后呢?他总得想个办法,让乐振涛和林倩断了卖乐珊的念头。   “珊珊,从破产后,我只有你   这个女儿了,你妹妹她……不说她了,我现在就想你过得好点,我们都过得好点。”乐振涛从另一个女儿身上着手劝说乐珊,“池律师和苏先生都不错,但考虑是我们的条件,该怎么选,我相信你心里有数。”   池墨眉头轻皱,背贴着房门,乐珊还有个妹妹?她不是独生女吗?   “爸,我只喜欢池墨,我认定他了。”乐珊吸了吸鼻子,眼眶里蓄满了泪水,感情不是交易更不是儿戏,她只想遵从自己的心。   “你——”林倩正要开口责骂乐珊两句,房门突然被推开。   池墨站在门口,脸色铁青,眼神阴冷的看向乐振涛和林倩,触及到他的视线时,乐振涛和林倩硬生生打了个冷颤。   “池墨。”乐珊飞快的在眼角擦了擦,但这个小动作没有逃出池墨的双眼。   池墨冲乐珊微微一笑,但看向另外两人的眼神却和之前完全不一样,冷飕飕的。   乐振涛和林倩面面相觑,脑海中同时冒出一个疑问,这人还是那个笑嘻嘻的池墨吗?   PS:明天万字更。   ☆、145、你当心憔悴太快,池律师不要你了(一更)   池墨给乐珊夹菜,乐振涛和林倩对视了一眼,心里都有些拿不定主意,于是两个人找了个理由一前一后暂时离开包间。   “哭了?”池墨舀了碗鱼汤放到乐珊面前,手指在她眼睛处摸了摸,指尖传来微烫的感觉。   乐珊怔了一下,拿着汤匙的那只手也在半空中僵了一下,她眨了眨眼,摇了摇头。   池墨没出声,夹了块鱼肉到自己盘子里,挑了刺才放进她勺子里,“吃吧。礼”   看他挑刺时的样子,乐珊红了眼眶,她垂下头将勺子放到嘴边,一颗泪砸落在汤碗里。   池墨见她这幅模样,心里一疼,伸手将她揽进怀里,轻轻拍了拍她的背,低声安慰着:“傻瓜,有我在,哭什么?”   事实上,这一刻,池墨心里懊恼的不行,他应该做更好点的准备,那样就不会让她这么难过的。   “池墨。”乐珊捏皱了池墨的衬衣,嗓音有几分沙哑,她把头埋在池墨怀里,本来想哭的情绪正浓,却在听到他说那句话的时候,眼眶里干干的淌。   “嗯,我在呢。”池墨笑笑,拍了拍乐珊的肩膀,任由她这样呆着,好一会儿,他猜测乐振涛和林倩就要回来,这才提醒她:“乐珊,先吃东西,好吗?”   乐珊点头,知道一会要是被乐振涛和林倩看到这副场景,不知道又会变成什么样,于是她坐直了身体,小口喝着汤。   只是碗里的汤已经放凉了,凉汤入口总有种说不出的腥味,乐珊皱眉,顿时没了胃口。   池墨见状,用自己的碗又盛了一小碗汤放到她面前,而她面前的碗被他放到了一边,刚做完这些,乐振涛和林倩进来了。   “伯父伯母,菜齐了。”池墨淡淡的扫了那两人一眼,“全鱼宴凉了可就不好吃了。”   乐振涛蹙眉,下意识看向池墨,他总觉得池墨是在暗示自己什么,可他那表情又像是什么意思都没有,一时间,他有些拿不定主意。   其实,刚刚乐振涛和林倩出去是打听苏慕央的所在,两人去了苏慕央的包间门口,想着来一场巧遇,但无奈天公不作美,那房间的门连开都没开一次。   在回来之前,林倩去了一趟洗手间,听到外面两个侍应生的对话,一落座忍不住问:“我听说这隆福酒店,池律师也有股份?”   乐振涛不动声色地看了眼林倩,沉着脸没出声,却是在等池墨的反应。   乐珊微怔,侧过头看向池墨,也是一脸的疑问。   “听说?”池墨轻声笑了笑,“不知道伯母是从哪听来的?”   林倩脸上一红,她哪好意思说,是在洗手间里,听到两个侍应生说的,那两人本来是说苏慕央要买他们这桌的账,结果其中一个就说这酒店都是池墨的,所以林倩一听就往外跑,回来的路上跟乐振涛商量了一下,两人决定改变下策略。   “是有些股份。”池墨淡淡的承认下来,歪着头迎上乐珊的目光,解释道:“说到底还要谢谢乐珊。”   “谢谢我?”乐珊吃惊,随即皱了皱眉,浅浅低呼一声:“是那支股票的事情?”   池墨点点头,笑而不语。   乐振涛看了林倩一眼,林倩会意,忙说:“我们家珊珊从来不炒股,她哪知道股票的事情。”   “是误打误撞。”乐珊不好意思多说。   池墨深情款款的看向乐珊,那眼神十分温柔。   乐振涛猜当中可能有些日爱日未的事情,也就没让林倩多问下去,但经过这一茬,他心里也算是清楚了,池墨虽然是个律师,但他又开了律师所,又入股了隆福酒店,可见手头上还是有些钱的,所以那五百万对池墨而言,应该不是难事,接下来就看池墨对乐珊有多在意了。   一顿饭,因为乐振涛和林倩的心思发生了改变,吃起来比先前的气氛要好一些。吃过饭之后,池墨开车送他们回家,到了乐家楼下,乐珊本来还有话想跟池墨说,但乐振涛和林倩都在,乐珊只能跟着他们一起回去。   等乐家三人回到家开了客厅的灯,池墨才回到车里,给隆福酒店那边去了通电|话。   “是我。”电|话一接通,池墨冷冷的吐出两个字。   隆福酒店的经理看到来电就知道是池墨,这会听到他冷冰冰的声音,忍不住一哆嗦,忙接口问:“池总,什么事?您吩咐。”   “苏慕央那一桌人走了吗?”池墨冷哼,眸光闪过一道寒光,敢在今晚给他捣乱,看来苏氏企业最近是太安宁了。   “还没呢!”隆福酒店的经理愣了一下,第一反应是苏慕央之前说要把池墨那桌挂他账上的事情。   “以后苏家、苏氏企业的人来,只现结,让苏慕央今晚就结清了。”池墨笑了笑,又继续说道:“还有,别忘了把我那一桌全鱼宴算在他头上。”   “老板,这好像不太好吧……”隆福酒店经理汗颜,他们老板这样占人便宜,好像有点小坏。   “哪里不好?”池墨挑眉,笑着反问   tang经理。   经理浑身一寒,立马改口:“我马上照办,这就交待下去以后苏家和苏氏企业的人一律现结。”   “嗯。”池墨哼了一声,想了想补充道:“要是苏慕央问起,你就说他得罪了你们老板。”   说完,池墨挂断电|话,留下隆福酒店的经理一个人在风中凌乱。   隆福酒店经理:老板,你就算讨厌苏大少,能说的委婉含蓄点吗?   ***   乐振涛和林倩一到家,就问起乐珊,隆福酒店到底是不是池墨的,乐珊说不知道,他们又问股票的事情,乐珊只说自己不小心害得池墨选错了股票,结果他买错股票却赚了一笔,但具体他赚了多少,乐珊没问过所以不知道。   见问不出什么来,乐振涛便让乐珊早点休息,只是在池墨和苏慕央之间让她再考虑一下,毕竟他们家还有五百万的欠款,池墨对他们家有恩,他们不想因为这五百万的欠债连累到池墨。   乐振涛把话说的十分婉转,乐珊听得迷迷瞪瞪,但心里却明白,她的恋爱和欠款五百万是挂钩的,可她不想因为这件事牵累到池墨,她不想让他觉得自己是那种看重他钱的女人。   这样想着,乐珊渐渐睡了过去,梦里她四处逃窜,身后是大大的“五百万”三个字在追着她,梦里她被压得快要喘不过气来。   等她憋醒的时候,才发现自己不知什么时候把被子蒙在头上,她坐起来,两手揉着微微作疼的头,心里却比往常任何时候都要清醒明白。   如果和她在一起,注定要和那五百万挂钩,那不如她趁早离开池墨,免得徒增伤悲。   乐珊黑着眼圈在等电梯,她被那个梦困了一宿,醒来之后又做了离开池墨的决定,所以整个人看起来没什么精神。   邢玥玥看到乐珊这幅模样的时候,不由有些吃惊,她一手拍在乐珊肩膀上,跟她打了招呼,见她神色疲惫的样子又问:“乐珊,你还好吗?我们池律师怎么折磨你了,看你这副没睡好的样子!”   这句话说者无心,可落在乐珊耳中却有了另外一番味道,蹭的一下红了脸,结巴道:“你、你乱说什么啊!”   电梯到了,邢玥玥抬脚就往里走,因此错过了乐珊脸上的表情,她按住开门键,狐疑的看了乐珊一眼,“我说什么了?快上来吧。”   乐珊走了进去,头却低的有些厉害,然后她就听邢玥玥说:“李一航的离婚官司不是刚打完吗?怎么没睡好?看你这黑眼圈,遮都遮不住。”   乐珊这才意识到邢玥玥是在说工作上的事情,显然是她误会了。   “楼上事情很多吗?”见乐珊不说话,邢玥玥又问:“池律师是不是很不好伺候?我看你最近的气色一天比一天差了。”   “池律师很好,只是之前要准备资料,所以熬得有些狠了。”乐珊抿唇,胡乱搪塞着,事实上每次池墨要上庭的时候,她的确要准备很多东西。   “你可悠着点。”很快就到了邢玥玥那一层,她拍了拍乐珊的肩膀,笑道:“当心憔悴太快,池律师不要你了!”   说完,邢玥玥踏出电梯门,留下脸色阴郁的乐珊,她咬着唇,两手紧紧攥着包带,心里莫名的在想,如果他们继续交往下去,池墨会不会真的有一天因为她容颜已老而和她分手……   ☆、146、乐珊:池墨,我后悔了(二更)   大概是因为邢玥玥的话,乐珊回到办公室的时候,整个人呆呆的。   李远洋要出差,回来拿东西的时候就见乐珊的办公室门大敞着,而她一副心不在焉的坐在位子上,心事重重的样子。   “乐珊,你怎么了?”李远洋并不知道昨晚池墨去见乐珊父母的事情,只是见她这个样子,出于好意问一下。   乐珊呆坐着,一双眼无神的看着电脑桌面,李远洋觉得与其说她在看什么,倒不如说她已经神游太空,两眼发直,视线已经超脱了眼前的东西,不知道落在什么地方了。   “乐珊!”李远洋无奈,在乐珊肩膀上拍了两下耠。   被李远洋一推,乐珊才从发呆中醒过来,她抬头看他,眼底带着几分迷茫,“什么事?”   看她这副呆样,李远洋叹了口气,轻声道:“你气色不是很好,要不要回去休息下?彀”   乐珊木讷的摇了摇头,好一会没出声,李远洋犹豫着要不要走的时候,乐珊突然说了一句:“李律师,你知不知道池墨最讨厌什么?”   李律师?李远洋对这个称呼皱了皱眉,自从乐珊和池墨在一起之后,这个称呼他已经很少听到了。   “他……最讨厌欺骗吧。”尽管如此,李远洋还是回答了乐珊的问题。   乐珊若有所思的点点头,说了声:“谢谢。”   李远洋觉得莫名其妙,总觉得哪里不对,但又说不上来那种不对的感觉来自哪里,于是摸了摸鼻子退了出去。   --------   池墨来的时候,李远洋早就已经走了,他路过乐珊办公室的时候,她正坐在电脑前,手指飞快的在键盘上敲打着。   乐珊正专注着电脑屏幕上的东西,样子十分认真,池墨透过门玻璃见到这一幕,微微一笑,抬脚朝办公室走去。   池墨办公室的门发出声响,乐珊才意识到池墨来了,她怔怔的看了眼池墨办公室的方向,随后垂眸看着自己的手指,轻轻的叹了口气,这才继续敲打着键盘。   “乐珊,帮我冲杯咖啡。”没多久,池墨的声音从内线电|话里传来。   乐珊应下,然后看了一眼文档之后,点了打印键盘,随后她才去茶水间冲咖啡。   “叩叩”两声,乐珊端着咖啡进了池墨的办公室。   池墨正在看新案子的资料,等乐珊放下咖啡杯的时候,他才缓缓抬起头,视线却对上一封辞职信。   “什么意思?”池墨单眉一挑,神色冷了下来,扬起来的嘴角,一瞬间垂了下去。   乐珊固执的将叠成信封状的辞职信往池墨桌子上一放,“如您所见,我要辞职。”   “为什么?”池墨敛眉,他现在的心情十分不美妙。   乐珊深吸一口气,垂眸冷冷地回答着:“我考虑过我父亲的建议,我认为我离开比较好。”   池墨双眉收紧,脸色黑沉,嗓音中带着冰冷,“卖身的建议?”   乐珊身体微颤,猛地抬头看向池墨,那眼神像是在问他怎么会知道这件事。   “我听到你们的谈话。”池墨淡然解释,所以他才会在林倩试探的时候说自己是隆福酒店的股东。   隆福酒店从来不存在什么股东一说,从最初开店的时候,池墨就是隆福酒店的唯一老板,只是他不愿意被人知道,所以有什么事情都是让经理去做,而知道这件事的人都非等闲,自然也不会跟人到处去说这件事。   “你打算把自己卖给苏慕央?”池墨冷嗤,目光凌厉的看向乐珊,下一瞬,他已经站起来走到她身边。   “我……”乐珊本想承认的话,在池墨逼近时,全部都咽进了肚子里,他身上散发出来的压迫感,让她不得不往后退开两步,下意识地避开了他。   她回避他的动作,让池墨眸光一沉,他从没想过会有一天她会避开他的靠近,而前不久他们还是那么恩爱缠绵。   “我后悔了。”乐珊咬着唇,几次才把这句话说完整了。   池墨往后退开了一步,一手紧握成拳抵在桌面上,强忍着才问出口:“后悔和我交往?还是后悔和我有那一晚?”   乐珊肩膀轻颤,她想起两人在东城的点点滴滴,她说过她不后悔,而且不止一次,还有那晚,虽然是因为药物的作用,他们才发生关系,但那时候她也说过她不后悔。   然而,她说谎了,她现在告诉他,她后悔了。   但一想到乐振涛的那些话,还有昨晚那一幕幕,乐珊咬唇,最终深呼吸想要将狠话一次说完:“我……”   她的声音戛然而止,因为他两手托住她的脑袋,狠狠吻上了她的唇,一遍遍进攻席卷,一遍遍缠绵留恋。   “池墨——”她拍着他的肩膀,呼吸有些不顺。   被她软软的叫着,池墨眸光闪动,不仅没有松开她,反而吻得更加密不透风。   乐珊的力气一点点被抽空,随着他的吻,她挂在他的身上往下坠着,   tang脸上一片绯红。   她往下滑的时候,池墨一手托住她的腰,往上扶了扶,而那只手直接越过了她的衬衣,飞快游走在她身上。   “不要!”这里是办公室!他不会是想在这里做什么吧?乐珊心里一惊,猛地往后撤开一步,身体直直的往后倒去。   池墨皱眉,没想到一时分心,会让她趁机溜出自己的怀里,见她往后摔去,他马上伸手去揽住她的腰身,结果脸上被她狠狠打了一巴掌。   乐珊也没想到自己会给池墨一巴掌,只是刚刚看着池墨凑近,她以为他会做出什么……所以本能的给了他一巴掌。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她马上道歉,可说完就后悔了,她本意应该是让他死心的,那就该说些狠点的话。   于是,她伸出的手僵在了半空中,一时间不知道是该收回来还是该打上去。   池墨勾了下嘴角,眼中多了抹笑意,他无奈的叹了口气,伸手将她的手握住,轻声说:“丫头,别闹,这一点都不好玩。”   她坚决要走,池墨心里震惊,所以他故意提起了昨晚林倩的话,她眼中的慌乱,让他立马明白了她的意图。   这个丫头,不仅不让人省心,还真是不会撒谎。   “我,我没闹。”乐珊飞快抽出自己的手,往后退开一步,抚了抚了耳边的碎发。   “你,真的很不会撒谎。”池墨伸手,轻轻的在她脸上摸了摸,下一秒,他拉住她的手,把她扯进了怀里,一遍遍亲吻着她的脸颊和耳垂。   乐珊脸上一红,连带着他的唇瓣都能感觉到那丝丝烫。   “你这样跑去找苏慕央,不管他答不答应帮你,我都会很吃醋。”池墨将她抱的很紧,边说边咬着她的耳垂,像是惩罚一样,用了点力道,“我会很难受,你希望看到我难受的样子?”   乐珊沉默,她不想看到池墨难过的样子,但她相信以池墨的能力,他会找到更好的女人来陪他。   “说到底,你不想让我被你家的欠款牵累,是不是?”池墨能明白她的做法,但明白不代表支持。   乐珊僵硬着点了下头。   “你觉得我会放你走?”池墨好气又好笑,为什么她就不能多相信自己一些,多依靠自己一些,这些事情他会去解决的。   乐珊犹豫了一下,点点头。   “嗯?”池墨声调一变,脸色也有些难看起来,她就是这么看他的?他对待感情可是很认真的,她怎么会认为他会对她放手呢?   为了惩罚她这个天真的想法,池墨一手撤掉她盘好的头发,在她头发落下的时候,他再次封住她的唇,炽烈的吻险些让乐珊憋过气去,他才松开她的唇瓣,一如他吻上时那般突然。   乐珊轻喘着,视线落在他的唇上,脸上更烫了一些。对于他的吻,她喜欢,也很迷恋,尽管她从没跟他说过,但每次和他接吻的时候,她心里是欢喜的。   “乐珊,我说过,除了分手和离婚,其他什么事我都可以答应你。”池墨狠狠揉着她的头顶,像是要把她那些可恶的想法揉出去似的。   乐珊扁嘴,她本想说痛的,但在触及到池墨视线时,那声“痛”又收了回来,现在的池墨好可怕!   “辞职信我不收,卖身的想法你不许再有。”池墨快步走到桌子前,将那封辞职信撕成两半,随手扔进了垃圾桶。   “可是——”乐珊张了张嘴,她想的是那五百万,昨晚听乐振涛的意思,娶她的人就要负担上那五百万,她怎么能让池墨负担那么多的钱!   “我知道你在担心什么,相信我,把这件事交给我处理,好吗?”池墨打断了她的话,捏了捏她的脸。   乐珊沉默不语,但那双眼睛像是藏了好多的话要说。   池墨重重的叹了口气,他倚在桌子边,一手拖过乐珊,突然额头抵在她肩膀上,他无力道:“乐珊,在你眼里,我就这么靠不住吗?”   “不是的。”乐珊急忙摇头,事实上,她相信池墨可以拿出五百万,可就是相信所以才不愿意连累他。   “那就别再胡思乱想,事情交给我,你只要准备做我的新娘就好。”池墨抬起头,眼睛里有光在闪啊闪。   见乐珊迟迟不松口,池墨板着脸问她:“你觉得我们分手后就可以解决问题?乐珊,你现在是我的女人,我死了也不会放手,你要是背着我找别人,我就把你关起来。”   他故意把话说的凶巴巴的,乐珊被他逗笑,一脸无奈地看着他,“池墨,世界上哪有你这么爱吃醋的男人啊?”   “有。”池墨郑重其事的说,乐珊眨眨眼示意他继续说下去,只见他得意洋洋的说道:“我啊!”   这一回合,乐珊完败。   ***   安以淮去了东城,临走之前让宁海好好照顾乐珊,宁海苦笑,他不是不想照顾乐珊,只是就池墨那性子,他们只要管多一点,恐怕就会被池墨看出点什么,在还没有确认之前,宁海不想惊动   到池墨。   于是,照顾乐珊这件事就落在了安绮雯身上,正好祁文哲收到了点消息,想约池墨见面,而池墨担心把乐珊送回家,她又胡思乱想,所以干脆把她也给带上了。   因为记得乐珊不能吃辣,所以他们去了隆福酒店,安绮雯拉着乐珊的手一直在说点什么菜。   乐珊想起昨晚在这里情景,脸上的笑意始终未达眼底,趁着她去洗手间的时候,安绮雯斜了池墨一眼,问:“吵架了?”   “没有。”池墨摇头,然后意味深长的看了眼祁文哲,笑道:“昨晚在这见过她的父母,苏慕央跑来搅局,所以——”   “她父母不同意你们在一起?”祁文哲有几分惊讶,据他的调查,池墨的条件应该是乐家的首选。   “为什么?”安绮雯问的直接。   池墨笑笑,却没说话,但祁文哲却猜出点苗头,正要细问,乐珊回来了,于是他们又聊回了最近的一些事情。   唯独安绮雯不动声色地看着池墨,又看了眼乐珊,如果乐珊真是她安家的人,池墨这个女婿可比其他人都要好的多,毕竟两情相悦是最重要的。   ☆、147、只要他们在一起,那才是好的结局(三更)   这顿饭,安绮雯吃的有些心不在焉,乐珊偷偷扯了扯她的袖子,然后指了指门口,安绮雯了然,然后光明正大的找了理由拐走乐珊。   她们两人一走,祁文哲听到她们的脚步声的确远了,这才缓缓开口:“乐振涛这个人比较贪财些,我查过他们家的负债有三百万。耠”   “三百万?”池墨蹙眉,随即笑道:“昨晚乐振涛可是当面说他们家负债五百万,不想给我这个恩人添麻烦。”   “什么五百万?什么恩人?你说清楚点。”祁文哲显然没弄懂池墨的话,让他好好说一遍昨晚发生的事情。   池墨说了个仔细,只是说完后,他脸上还带着几分笑意,而祁文哲却有些笑不出来。   突的,祁文哲一手拍向桌子,口吻有几分怒意的说:“他乐振涛还是人吗?这就要把女儿给出价卖了?”   “都说虎毒不食子,他,真的让我见识了。”池墨淡淡一笑,想到乐珊那个小丫头还傻乎乎为了那种家人要离开他,他心里多了几分恼意。   祁文哲听完这句话之后,脸色微变,池墨觉得奇怪,一直盯着他看,祁文哲干咳了两声,板着一张脸,声音也严肃起来:“你见过乐振涛和林倩,有没有觉得他们不像是乐珊的父母?”   池墨蹙眉,脑海中浮现出乐振涛和林倩的容貌,乐珊和他们没有半点相像,尤其是那双眼睛,无论是乐振涛和林倩,都没有那双清透见底的眼睛。   “大哥,你这是什么意思?”池墨自然听出了祁文哲话里的意思,祁文哲不是一个会信口雌黄的人,他这么说一定是有点什么根据彀。   祁文哲迟疑了一下,随即嘿嘿一笑,脸上像是有些不好意思地说:“我就是随口问问,亲生父母哪有这样对待自己的女儿。”   池墨半信半疑,他总觉得祁文哲像是有什么隐瞒着他,那感觉让他心里有几分不安。   “对了,大哥,你知道乐振涛还有个女儿吗?”池墨突然想起昨晚偷听来的对话,他本来是想问问乐珊的,但今天乐珊说要分手还要辞职,所以他倒是把这茬给忘了。   “他还有个女儿?”祁文哲皱眉,显得有些吃惊,“没注意乐家还有一个女儿,等我再去查查看,可能当中有什么遗漏过的地方。”   池墨点点头,客气的说了一句:“麻烦大哥了。”   “你的问题比我棘手多了。”祁文哲摆手笑了笑,顺势在池墨的肩膀上拍了拍,他是指在岳父母面前的问题,“你还是想想怎么解决你那个贪财岳父吧!”   池墨眸光一沉,对付乐振涛,要比想象中复杂一些,毕竟他是乐珊的父亲,为了照顾到乐珊,他总得手下留情。   ***   安绮雯和乐珊去了酒店天台,两人站在楼顶吹风看夜空。   “我听池墨说,你就快和大哥结婚了。”乐珊两手撑着栏杆,深深的吸了口气,一脸轻松的表情。   “嗯,下个月月底。”安绮雯点点头,双颊生出一抹红晕,她打量着乐珊,轻声问她:“我听说伴娘最好是娘家的姐妹来做,我没有姐妹,乐珊你能来做我的伴娘吗?”   “我?”乐珊有点奇怪安绮雯的邀约,她害羞的笑了笑,“既然说是娘家的姐妹,我来做伴娘,会不会不太好?”   安绮雯很随意的挽住她的手,然后笑道:“我把你当妹妹看的,而且我三叔也觉得你是伴娘的不错人选,要是为了好说法而找伴娘,不如你认我三叔做干|爹?”   乐珊的笑容僵在脸上,醒过神的时候,她连连摆手摇头,“这怎么行?我可以做你的伴娘,但这认干亲的事情……”   “好啦,我也是怕你不答应,才这么说的。”安绮雯微微一笑,她斜睨着乐珊,越看越觉得她像三婶。   “那伴郎……”乐珊犹豫,池墨的性子,不像是会答应这种事情的。   “你做我伴娘,他自然要做伴郎,难道他不怕我安排个美男,把你给抢了吗?”安绮雯开玩笑着说,左手在乐珊胳膊上拍了两下。   乐珊脸上一红,却不好说什么。   “我能和祁文哲结婚,还多亏了你。”安绮雯声音很轻,在夜风下,乐珊需要努力去听,“你知道,池墨一直觉得你是当初救他的小女孩,所以那天我和阿哲是去东城的,只是谁也没想到会发生那场车祸。”   “你不会觉得那场车祸让人很难过吗?”乐珊若有所思地问。   安绮雯微微吃惊,侧过头看向乐珊,笑道:“结局是好的,不就好了吗?”   乐珊一瞬清明,只要她和池墨在一起,只要在一起,那就是好的呀!那她为什么还要纠结那五百万的事情呢?即便池墨帮了她,她只要在以后的日子里,一点点还给池墨不就好了吗?   安绮雯见她神色像是想通了什么事情,她只是笑笑并没有多问什么。   过了一会,乐珊扯了扯安绮雯的袖子,“我能叫你雯姐吗?”   安绮雯眼中闪过一抹亮光,“当然,我   tang更喜欢你喊我雯姐,听着就亲切,回头你叫阿哲姐夫,看池墨什么反应。”   乐珊笑了笑,她想不透池墨的反应,不过她很想在这个时候跟安绮雯说说心事,“雯姐,你愿意听我发发牢***吗?”   “愿意,你说,这样才更像姐妹嘛!”在安绮雯眼中,乐珊就是自己那个失散多年的表妹,所以她很愿意和她多亲近一些,这样以后乐珊回安家也不会那么不自在。   乐珊感激的看了安绮雯一眼,然后缓缓说了起来,是说她从小到大的事情,包括他们家的破产。   虽然乐珊没有直说,但安绮雯还是从她的只言片语中察觉到乐振涛和林倩的为人,更何况她这几天和祁文哲说过乐珊的事情,也从祁文哲那里听到有关乐家人的事情。   “你喜欢苏慕央吗?”等乐珊说完,安绮雯很直白的问她。   乐珊摇头,红着脸说:“池墨他有时候嘴巴很坏,人也很凶,但他对我是非常好,除了他,从没人对我那么好过,这种感觉我不知道该怎么说,但我真的很喜欢很喜欢池墨。”   安绮雯会心一笑,她说的那种感觉,她当然知道是什么,“你只要知道喜欢的人是池墨就好,按照你的心,选择你认为对的人,这样就好。”   按照本心去选择,这本该是从家人嘴里听到的话,却从安绮雯嘴里听到,乐珊眼眶发酸,心中微微感动。   安绮雯还想再说什么,兜里的手机响了起来,她看了一眼便给挂了,见乐珊狐疑的看过来,她笑道:“是阿哲,大概是奇怪我们为什么还不回去。”   “那我们回去吧。”乐珊这才意识到她们两人出来的时间太长了,再久下去,她怕池墨会出来找她。   乐珊边说边往楼梯的方向走去,安绮雯将手机放回兜里,快步追上了乐珊,一手挽住她的胳膊,轻声说:“乐珊,以后你就是我妹妹了,不管受了什么委屈,都可以跟我说,姐帮你出头。”   “谢谢姐。”乐珊重重地点头,眼角有一滴晶莹闪过。   --------   两人回到包间,池墨听到乐珊喊安绮雯“雯姐”,下意识皱眉。   “看什么!我好歹排行老四,以前你也没少喊过我姐。”安绮雯护短的瞪了池墨一眼,故意挽着乐珊的胳膊凑到祁文哲面前,“叫姐夫。”   乐珊笑着看了池墨一眼,只见他瞪着眼看过来,安绮雯察觉到两人的小动作,忙往乐珊身前一站,挡住了池墨看过来的眼神。   “快叫啊!”安绮雯催促。   祁文哲一副饶有兴趣的样子盯着她们两个,最后目光温柔的落在安绮雯身上,只要是她做的事情,他都支持。   “姐夫。”乐珊怯生生的叫了一句,随后就被池墨给扯进了怀里,屁|股上挨了一下。   “你敢打我妹子?”安绮雯瞪眼,冲池墨跺脚。   池墨向祁文哲求救,却见祁文哲也是好整以暇的看过来。   好汉不吃眼前亏,池墨当下决定,跟着乐珊一起喊了安绮雯“雯姐”,又叫了祁文哲“姐夫”,结果还是换来了安绮雯的白眼。   “她是我的人,她怎么叫我就怎么叫。”池墨厚着脸皮,一手拉着乐珊的手,身体挡在她和安绮雯之间。   祁文哲摸了摸下巴,提醒了一句:“顺叙好像反了。”   ☆、148、你和我,只能算是意外有了交叉点的两条线   乐珊解开了心结,正打算好好坐下和池墨好好吃饭,家里边突然来了电|话,她只好去了门外接电|话。   “珊珊啊,你快回来,苏先生过来了,快点回来啊!”电|话里林倩的声音像是开了花一样,不停地催促着乐珊回去。   乐珊眉头拧紧,不用想这个苏先生她也知道是谁,只是苏慕央怎么知道她家的?忽然间,乐珊想起两人第一次见面的情景。   “妈,我——”晚上和池墨一起吃饭,这事乐珊一早就跟林倩说过了俣。   “我知道,你先回来,反正你们成天一起,吃不吃这一顿有什么的?”林倩的口吻有些无所谓,对她来说,谁有钱才是金主,以前没有苏慕央做比较,现在有了比较,她还是觉得苏慕央最好,只是可惜便宜了乐珊这丫头。   “可是——”乐珊还想说什么,却被林倩打断,她抬高了音调,说道:“乐珊,你赶紧给我回来,就这么说定了。”   说完,林倩就把电|话给挂断了,乐珊盯着手机屏幕发呆,直到屏幕渐渐暗了下去,她才轻叹了口气,将手机收回兜里。   “叹什么气?”池墨的声音从她背后响起,乐珊吓了一跳,急忙转身看他,却见他笑盈盈的走过来,双手在她腰上一揽,“怎么了?穆”   “我妈让我回去。”乐珊低着头,两手手指交缠着。   池墨下颚抵在乐珊的肩膀上,视线落在她交缠的手指上,也不吭声,像是在等她把话说完似的。   乐珊咬唇,犹豫了一下,才声如蚊细的说:“苏慕央去我家了。”   池墨眉头一紧,呼吸一顿,乐珊感觉到他抱着自己的动作明显僵了一下。   “我也不知道他怎么去了我家,我……”乐珊越说声音越小,渐渐的,她说不下去了。   池墨很快恢复如常,昨晚苏慕央突然冒出来跟乐振涛和林倩打招呼,他猜到苏慕央会继续做些让人讨厌的事情,却没想到他会这么快行动。   “我送你回去。”他蹭了蹭她的脸,有些不舍得这么快就把她送走。   乐珊侧过头去看他,眼中有几分惊讶,按照池墨的性子,他不是早在听到苏慕央的名字,就该跳起来破口大骂吗?   看出她眼底的疑惑,池墨轻哼了一声,样子有几分得意,“你的心在我这里,这点自信我还是有的。”   乐珊双颊微微发热,因为池墨的话她不可否认。   --------   池墨把车停稳,熄了火之后侧过头看向乐珊。   “我上去了。”乐珊解开安全带,低着头侧身去推车门。   池墨去拉她的手,然后替她整理了一下耳边的碎发,这才跟她说:“晚上给我打电|话。”   乐珊点点头,推开车门后,她犹豫了一下,回过身在池墨脸上亲了一下,这才下车上楼。   池墨看着她消失在楼道口的背影,手指轻触她刚才亲过的地方,嘴角微微上扬。   ***   乐振涛没回来,林倩在乐珊打过电|话之后,也曾给他打了通电|话,但他手机是关机的状态,一时半会林倩也联系不上。   苏慕央原本是想趁着昨天见过一面,早些过来走岳父母政策,没准还可以和乐珊两人单独相处一下,但没想到乐珊不在家,他想走却听到林倩给乐珊打电|话,于是他只好留下来。   好在没等太久,乐珊就回来了,苏慕央见她进门,一下子从沙发上站了起来。   “苏先生。”乐珊见到苏慕央,冲他礼貌地点了点头,脸上的笑容有几分尴尬。   “慕央。”苏慕央纠正着,他不是第一次纠正这个称呼,可每次她见到他的时候,都表现出一副疏离的样子。   林倩在厨房里听到开门的声音,探头出来就见乐珊还站在门口,“乐珊,你回来了。”   “妈。”乐珊看了林倩一眼,说道:“我先去把包放下。”   林倩冲苏慕央歉意一笑,“苏先生别见怪,这孩子就是这样,要不你们进屋聊,进屋聊她就没那么拘谨了。”   苏慕央犹豫了一下,见林倩殷勤的眼神,他只好点点头,朝乐珊刚才进去的房间走去。   “乐珊,方便我进来吗?”苏慕央在房门上敲了敲。   乐珊很快来开门,脸上还有些许惊诧,但很快,她侧了侧身示意苏慕央进去。   “坐吧。”乐珊指了指书桌前的椅子。   苏慕央点点头坐下,尽管他对她的房间十分好奇,但见乐珊面色不郁,他开口:“我是不是打扰到你了?”   “是。”乐珊回答的直白。   苏慕央有几分惊讶,他以为乐珊的性子是温吞的,他这么说,她必然会否认,却没想到……不过仔细想想,她之前为池墨辩白的时候,就是这个样子的。   “那我走了。”苏慕央起身告辞。   乐珊也不拦着,但门外听墙角的林倩急了,端着刚切好的西瓜   tang走了进来,“苏先生要走?我这刚切好了西瓜,苏先生吃几块再走吧!”   林倩边说边冲乐珊挤眉弄眼,乐珊轻叹了一声,目光幽幽的看向苏慕央,只说了一个字:“吃。”   苏慕央连忙跟林倩到了谢,拿了块西瓜就吃,一点反驳的意思都没有,十分听话。   林倩又客气了两句,找了个理由出去,房内只剩下苏慕央和乐珊,乐珊坐在床边,看着苏慕央说吃就吃的动作,既好气又好笑。   “我听说苏少是温和的美玉。”乐珊话里有几分讽刺,毕竟苏慕央不请自来,让她很不高兴。   “现在不像吗?”说这话的时候,苏慕央正用手背胡乱的擦着嘴角,可惜一颗西瓜籽还粘在他鼻与嘴之间的地方。   乐珊笑,取了纸抽递到他面前,“你就别自毁形象了,擦擦吧。”   见她笑了,苏慕央也不用扮丑逗美人一笑,于是拿了张纸擦着嘴,擦完了他才小声解释着:“我怕不这样,你就真是他的人了。”   苏慕央嘴里的他,说的是池墨,乐珊听得明白,脸上不自觉的红了起来。   知道她的娇羞是因为另外一个男人,苏慕央垂眸,过了一会,才抬起眼皮看她,很认真的说:“在你们还没谈婚论嫁之前,给我个机会吧。”   乐珊摇头,她不敢看苏慕央的眼睛,他的眼神太过真诚了,让她有些不忍拒绝,“我们已经在谈婚论嫁了。”   苏慕央愣了一下,咬了咬唇,又说:“我知道伯父伯母还没同意。”   乐珊想说她已经是池墨的人了,可这种话她死都说不出口,只能盯着苏慕央看,“苏先生,为什么是我呢?”   “什么?”苏慕央愣了一下,问出口后才明白乐珊的意思,她在问他为什么会喜欢她,“喜欢需要理由吗?”   不等乐珊回答,苏慕央俯身,两手撑在膝盖上,头抬着看她,“那晚你上了我的车,后来我在风月遇见了你,喜欢上你就是那一瞬间决定的事情。”   面对他突然凑近,乐珊下意识往旁边挪了挪,拉开了两人的距离,“那是不是也会在一瞬间不喜欢?”   “我不保证,但我们苏家的人都是和一见钟情的人结了婚。”苏慕央微微一笑,眼里有自信的光闪过。   乐珊扯了扯嘴角,笑得有些勉强,“我和你见面的次数,一只手都能数过来。”   “你是在抱怨我们见太少了吗?”苏慕央摸了摸下巴,歪着头想了下,“我们可以多见几次。”   这种耍无赖的方式,乐珊以为只有在池墨身上会出现,想不到谦谦公子变无赖的时候,也挺招人恨的。   “我不喜欢你,对你的印象仅停留在敏生哥哥喜欢的人的哥哥。”乐珊说的绕口,险些咬到舌头。   “我不介意做你的情哥哥。”苏慕央很顺溜的接口,感觉像是特意练过似的。   乐珊一脸无语的表情,她有些头疼,记忆中和传闻里,苏慕央不该是这样的男人。   见她一副不想搭理自己的样子,苏慕央妥协,心里叹了口气后,口吻有几分委屈的说:“我以为你喜欢这个调调。”   也就是说,他一直在刻意模仿某一个人,乐珊心底惊了一下,他堂堂苏家大少爷,为了追求她,连人格都不要了,跑过来模仿池墨那副无赖的样子?!   她就说嘛,总觉的苏慕央今晚怪怪的,原来是池墨附体,虽然她不是贬低池墨的意思,但他苏少好好做他的苏少不行吗?   此刻,在车里的池墨打了个喷嚏。   乐珊呆了一会,才缓缓开口:“我和池墨,不是你想的那样。”   “你们没恋爱?”苏慕央眉开眼笑,样子依旧有几分无赖的神情。   乐珊扶额,“我们很恩爱,我对你真的没感觉。”   “因为他比我早遇见你?”这是苏慕央能想到唯一理由。   乐珊不肯定的点头又摇头,最后咬着手指说:“我说不准,他对我很好,是你想象不到的好,但你和我,只能算是意外有了交叉点的两条线。”   交叉点之后,依旧和之前一样不相交。   苏慕央眸光渐渐冷了下去,他想不到乐珊会用这样的形容词,一句话判了他们未来死刑。   “苏少,以你的条件,会有更好的女人。”乐珊见他一瞬间颓然的样子,轻声安慰着。   “慕央。”苏慕央依然在纠正她对他的称呼,片刻后,他口吻里带了几分无奈地说:“苏哥也行。”   乐珊睫毛轻颤,两手捏着衣角,轻声道:“苏大哥,时间不早了。”   苏慕央眼角一垂,十指一收站了起来,用一副受伤的语调说:“那我先回去了,不耽误你休息。”   林倩还想再出来说两句,正要进门,就见苏慕央已经走了出来,“苏先生这就走了?珊珊她爸就要回来了,他说想和苏先生好好聊聊,要不你再坐坐?”   苏慕央看了眼坐在床边无动于衷的乐珊   ,摇了摇头,客气地笑道:“不了,我想起公司还有点事情要做,我得回去了,伯母麻烦您告诉伯父,下次有机会我再来拜访。”   “啊,那好吧,你可一定要再来啊!”林倩知道留不住苏慕央,便瞪了乐珊一眼,催促道:“乐珊,你快点去送送苏先生。”   “不用了,伯母,她也累了一天,让她好好休息吧。”苏慕央温和一笑,然后朝门口走去,他怕再晚走一步,心里会更不舍得离开。   林倩见苏慕央走得急,赶紧追了上去,目送着苏慕央上了电梯之后,她才关了门,转身就进了乐珊的房间。   “你傻啊!那么好的男人,你使了劲的往外推?”林倩语调高了八度,手指在乐珊脑门上戳了两下。   “哪好?”乐珊头偏到一边,她低声问:“是钱好吧。”   “你!”林倩跺脚,伸手拉扯着她的衣服,“乐珊,好歹我把你养这么大,你是要看我们一家人都穷死,被人追债追死嘛!”   “妈,你别这样,我会还上那笔钱的。”乐珊拂开林倩的手,眉头紧皱。   “还?你怎么还!”林倩急的眼眶红了起来,她一屁|股坐在椅子上,手在眼角有一下没一下的抹着,“如果你妹妹还在,我也不会逼你做选择,你喜欢池墨就和他在一起,把你妹妹和苏慕央凑成一对就成,可是她……”   ☆、149、事情变成一团团,扯不清理还乱   “妈——”乐珊拿了纸巾给林倩擦眼泪,“妹妹只是失去了联系,很快我们就会找到她的。”   “都找了这么久了,谁知道什么时候才能联系上啊!”林倩眼泪越掉越多,她吸着鼻子,拿着纸巾在脸上胡乱抹着,“乐珊,我们就剩你一个女儿了,做父母的,只想自己儿女过得好啊!”   乐珊垂眸,掩去了眼底的伤痛,妹妹是家里的小公主,性格活泼,长得又可爱,和她相差一岁,大学的时候被父母送出了国外念书,但没多久他们就跟妹妹失去了联系,之后家里遭逢巨变,那时候他们想找妹妹,更是难上加难。   “妈,别乱想了,妹妹肯定会回来的。”乐珊不知道该怎么安慰林倩,只能抱住她,轻轻拍拍她的背部。   林倩抽噎着,在乐珊耳边压着嗓音说:“你也看到了,池墨就算是隆福酒店的股东又怎么样?经济方面,他怎么比得上苏氏企业啊?俣”   乐珊不吭声,她知道这个时候跟母亲多说,母亲只会认为是她反叛,所以她干脆沉默,一声不吭地听着。   林倩见她不出声,以为她是被自己说动了,于是又多说了两句,这才离开穆。   等林倩一走,乐珊躺在床上,看着天花板发呆。   ***   苏慕央从乐家出来之后,就见池墨两手抄兜倚在他车边上看着自己。   “你送乐珊回来的?”苏慕央想起林倩说乐珊和朋友出去吃饭,想必这个朋友是说池墨。   池墨点头,他早就看到苏慕央脸上阴郁的表情,淡淡一笑,故意刺激他的问:“被赶下来了?”   “怎么会?”苏慕央强装镇定,嘴角微微上扬,“乐家的人很欢迎我。”   “不包括乐珊。”池墨笃定。   苏慕央脸色一沉,两手握成拳贴在身体两侧,看向池墨的眼中充满了不友善。   刺激的目的达到,池墨朝自己停车的方向走去,刚走了一步他突然回过身看向苏慕央,“苏慕央无论你走多少步,乐珊不肯朝你踏出那一步,都是白费。”   “我和你不同,她朝我走了一步,哪怕剩下的步子都是我走,我们也会在一起。”池墨慢慢回过身,笑容随着夜风化成一道利剑,伤了苏慕央的心,“更何况,她不止朝我走了一步。”   夜色下,苏慕央看着池墨气定神闲地上了车,看着他得意的将车从他面前开走,再看着他车尾灯消失在黑暗中,他心情也跟这夜一样漆黑。   活到这么大,苏慕央第一次觉得无力,不仅仅是无力,还有点点不甘心。   ***   陈敏生给苏冉冉打电|话的时候,苏冉冉刚睡着,她正奇怪陈敏生怎么会打过来,就听电|话那边传来了苏慕央的声音。   苏慕央瞎哼哼了没两句,苏冉冉就听陈敏生在说:“这是我手机,你喝多了,我送你回去。”   “喂?陈敏生?敏生你和我哥在一起吗?”苏冉冉一下睡意全无,直接拧开了床头灯坐了起来。   陈敏生听到电|话里传来苏冉冉的声音,这才意识到苏慕央已经把电|话拨了出去,而且还是打给了苏冉冉。   “冉冉,吵到你睡觉了。”陈敏生的语气有些歉意。   “没事,我哥喝多了?”苏冉冉已经听出苏慕央在那边醉了的声音,“你们在风月?我这就过去。”   “别了,你好好睡觉,我送他回去。”陈敏生想到苏冉冉的担心,补充了一句:“放心,我没喝酒,光是看你哥喝了,拦都拦不住。”   苏冉冉想了下,便同意陈敏生的提议,由他送苏慕央回来,挂上电|话之后,苏冉冉披了个围巾就下了楼,一直等到陈敏生的车子开到苏宅门口,她才走出去。   “我……我们继续喝!”苏慕央挂在陈敏生肩膀上,嘴里嘟嘟囔囔着。   陈敏生一脸无奈,轻声说道:“还喝?你都快走不了路了。”   苏慕央又是一串叽里咕噜,只可惜陈敏生没听清,就算他听清了,也未必能听懂。   “怎么喝得这么醉?”苏冉冉老远走过来,还没走近,就闻到苏慕央身上那股酒味,不由看向陈敏生,“他怎么去你那喝酒了?”   陈敏生脸色一沉,别过头,轻声在苏冉冉面前说了一句:“乐珊。”   两个小时之前,苏慕央跑到风月里,拉着陈敏生要喝酒,陈敏生觉得事情不对,所以就没喝,想着问清楚怎么一回事,但苏慕央不说,闷声不吭的一杯接一杯,陈敏生担心他喝醉了,就去拦,结果陈敏生的酒摔了不少,苏慕央也没少喝。   苏慕央喝醉了,时不时会叫一声乐珊的名字,陈敏生就算再想不明白,也大概知道了是怎么一回事了。   听到乐珊的名字,苏冉冉叹了口气,点点头,伸手将苏慕央接过去。   苏慕央迷迷糊糊中听到陈敏生说“乐珊”,又见有个小女生过来架着自己的胳膊,本能的就把小女生当成了“乐珊”。   “乐珊   tang,是你吗?”苏慕央借着酒抱上了苏冉冉,陈敏生在一旁直磨牙。   “是你的大头鬼。”虽然是亲兄妹,但苏冉冉被苏慕央抱住的第一反应是过肩摔把他丢出去,事实上苏冉冉也的确这么做了。   苏慕央背部着地,大概是摔得疼了,加上喝了酒的缘故,他就那么昏睡了过去。   陈敏生眼角抽搐,苏冉冉在出手的那瞬,他就料到会是这样的结果。   “抢不到女人就去借酒浇愁,你算什么男人!”苏冉冉不解气,走到苏慕央身边踢了他两脚。   “冉冉。”陈敏生投给苏慕央一个可怜的眼神,然后抓住了苏冉冉的手腕,把她拖进自己怀里,“他好歹是你哥。”   “他要不是我哥,我还不管他了!”苏冉冉冷哼,见陈敏生还杵在这里,她摆摆手,“你先回去吧,我把他拖进去就行。”   说完,苏冉冉两手抓着苏慕央的肩膀,开始一步步往宅子里挪蹭。   陈敏生不落忍,忙走上去要帮忙,却被苏冉冉瞪了一眼,她说:“赶紧走,明在跟你算今晚的账。”   陈敏生心里一惊,手也往后缩了回去,目送着苏慕央被苏冉冉给拖回去,不过有一点值得庆幸,那就是苏冉冉抓的是苏慕央的肩膀而不是腿。   ***   第二天一早,乐珊下楼,她刚走出小区,一辆黑色轿车停在她面前,后排的车窗缓缓下降,安以淮的脸逐渐露了出来,冲她微微一笑,“乐小姐,这么巧。”   乐珊蹙眉,她可不觉得是巧合,因为安以淮的车出现的实在是太突然了。   “不介意我送你上班吧?”安以淮始终面带笑容。   乐珊觉得他大概有话要跟自己说,于是便点点头上了车,结果一路上,安以淮只是问了她几个很平常的问题,一点也不像是要刻意跟她说什么的样子。   到了律师楼,乐珊下了车,又觉得不好意思被安以淮送了过来,于是敲了敲车窗,等安以淮放下车窗的时候,乐珊说:“安先生,谢谢你送我过来。”   “这话你已经说了第三遍了。”安以淮笑着提醒,“要是觉得不好意思,就陪我一起吃顿饭吧。”   乐珊微微一愣,下一瞬就听安以淮说:“带上池墨一起。”   犹豫了下,乐珊还是点头答应了下来,她猜想安以淮是想通过他来拉拢池墨,可再一想,安以淮和池墨之间还有个安绮雯和祁文哲,要拉拢池墨也不用从她下手。   所以,池墨一来,乐珊就跟他说了安以淮的事,池墨示意她不要多想,并且说安以淮因为膝下无子,因此比较喜欢和合眼缘的年轻人走动。   于是,乐珊很自然而然的就被池墨给划分到合安以淮眼缘的那一类人中。   等乐珊回到自己办公室之后,池墨脸色沉了一下,随即给花无敌拨了一通电|话。   只是这个时间点,花无敌还在睡觉。   “让你去查的事情,你查到点什么没有?”池墨声音微冷,空闲的那只手敲着桌面。   花无敌脑子还在犯蒙,想了很久,他才意识到池墨是在说什么,嗓音闷闷的说:“大哥,你多给我点时间不行吗?这才两天,你当我手下都是神探吗?”   “再给你两天时间。”池墨皱了下眉,想了下,他又说:“我给你个方向,查查安以淮那边。”   “为什么是安以淮?”花无敌来了精神,凡是有八卦的地方,都少不了他。   “不为什么。”池墨脸一黑,挂电|话之前再次提醒了一遍:“两天后我再找你。”   为什么要查安以淮,池墨也说不清楚,那是一种感觉,不仅仅是因为今早安以淮送乐珊来上班,还有安绮雯那边说不上来的变化,以及先前安以淮和宁海对乐珊的态度,都让池墨有种说不出来的感觉。   “安以淮,乐珊,安绮雯……”池墨念叨着这三个人的名字,脑子里有什么一闪而过,但他却什么都没抓住。   ***   安以淮送完乐珊之后,跟司机说了宁海公司的地址。   他刚从东城回来,查到了些乐家的事情,他迫不及待想要跟宁海分享这一切,而且最重要的是,他现在手上有一根乐珊的头发。   宁海的办公室里。   宁海听完安以淮的提议,他瞪大双眼:“你要做DNA检测?”   安以淮点点头,“这是确定我和她血缘关系的最直接办法。”   “确定之后呢?”毫无疑问,在听完安以淮调查回来的资料之后,宁海已经相信乐珊就是安以淮和阿善的女儿。   “当然是要让她回到安家来。”安以淮有几分激动,在这个问题上,他不会有所退让,他已经错过了和女儿在一起的太多时间,他不愿意以后的日子里还和女儿分隔两地。   “以淮,乐珊就算是你的女儿,在你身边也呆不了多久。”宁海明白安以淮的激动,小声提醒着,随后又问他:“你打算怎么跟乐珊说?说实话,   你今早这样冒冒失失去找她,我觉得不好,先不说她会怎么想,池墨那边会起疑。”   “我管他起不起疑,女儿是我的,他想娶我女儿,还要问过我的意见。”安以淮现在满脑子都是证明乐珊的身份,所以其他的事情都有些顾不上了。   宁海哑然失笑,安以淮的心情他能明白能理解,但现在不单是安家的事情,还牵扯到乐家,甚至是乐珊她愿不愿意回到安家。   “我们先不说池墨和乐珊的事情。”宁海摆摆手,示意安以淮冷静下来,“你有没有想过乐珊和乐家两口子的想法?”   安以淮拧眉,他不是没去想过,只是一想到乐珊是自己女儿的可能性很大,他就会自动忽视其他事情。   “以淮,听我说,我们先等DNA鉴定报告出来之后再从长计议,你要知道乐珊已经做了乐家女儿二十多年,一时之间让她改变是不太可能的。”宁海劝说着。   安以淮点点头,觉得宁海说的有道理,“那就等DNA鉴定结果出来之后,我们再来商量这件事。”   ☆、150、金小姐,健忘和眼瞎都是病,得治   乐珊看着餐桌对面笑盈盈的苏冉冉,有些不知所措。   午休前,乐珊接到苏冉冉的电|话,约她一起吃午饭,乐珊不好拒绝,便答应了下来。正好,池墨和秦风出去谈新官司的事情,所以,她一到休息时间便赶来约好的餐厅。   乐珊和苏冉冉并不熟悉,只是见过几次面,也没好到做姐妹或朋友的地步,认识也是因为彼此喜欢的人是朋友。   所以,苏冉冉提出邀约,让乐珊有几分意外。点完餐后,苏冉冉一直笑盈盈的看着自己,乐珊只觉得别扭,她总觉得苏冉冉看自己的眼神有几分审视的意思。   “苏小姐——”乐珊决定先开口。   “叫我冉冉好了。”苏冉冉大方一笑二。   乐珊想到了苏慕央,苏慕央也是这样纠正她对他的称呼,乐此不疲。   “冉冉。”犹豫了下,乐珊略有些尴尬地叫出口,“那个,不知道你找我什么事?”   看着乐珊喊完自己名字突地脸红的样子,苏冉冉觉得可爱,也难怪苏慕央会喜欢上她,乐珊的害羞和脸红是纯天然的,是她本性如此,而不是那些做作女人装出来的样子,因为够真实,所以苏冉冉也很喜欢乐珊。   她们虽然见过的次数不多,但这样坐在一起的时候,苏冉冉注意过乐珊几次,乐珊脸皮薄,很容易就脸红,看上去还很讨喜,性格也十分温顺,但即便如此,乐珊也有让苏冉冉刮目相看的地方,比如乐珊喝酒那次。   对于苏慕央和乐珊的事情,苏冉冉知道的不多,只知道苏慕央喜欢乐珊,曾经跟她打听过几次,但关于这两人是怎么认识的,苏冉冉却不知道。   “我早就想约你出来吃饭喝茶了。”想起苏慕央,苏冉冉决定先慢慢接触乐珊,“之前见面的时候,一直没有好好打过招呼。”   乐珊了然的点点头,但她和苏冉冉并不熟悉,所以一时间找不到话题,更何况她还记得苏冉冉是苏慕央的妹妹。   突然,有女人的笑声从乐珊身后传来:“这不是乐小姐吗?”   乐珊只觉得声音熟悉,却想不起是谁,回过头看的时候,脸色微微一变。   金筱筱款款走近,一袭水色吊带长裙,衬得她优雅十足,再加上她脸上泛着自信的笑容,看起来更加光彩。   “还真是巧。”金筱筱说着,人已经走到乐珊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乐珊,眼中闪过一丝轻蔑,“乐小姐,你好啊。”   乐珊深吸一口气,知道金筱筱是冲着自己来的,于是站了起来,个子虽然比不过金筱筱,但气势上却不输给她一分一毫。   “金小姐,你好。”乐珊灿然一笑,公事化的伸出手。   大庭广众之下,金筱筱又是一副招风的样子,两人这一打招呼,有不少人频频看过来,乐珊出于礼貌伸手,金筱筱虽然不屑于跟她握手,但碍于面子上的东西,勉强地伸手握了一下。   “乐小姐向来不离阿墨左右,怎么看不到阿墨呢?”金筱筱边说边四下张望着,但那动作,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是装得。   苏冉冉皱了下眉,她听说过金筱筱和池墨的事情,自然知道金筱筱对池墨的喜欢,明白她是来找茬的,正要站起来替乐珊解围,却听乐珊不急不缓的说:“他没来。”   乐珊听出金筱筱话里的讽刺,暗示她粘着池墨不放,也不在意,神色淡淡,“池墨很忙,不像金小姐这样悠闲。”   闲到多管闲事!   金筱筱眸光一紧,看向乐珊的双眼中闪过一抹凌厉,乐珊只当没看见,浅笑应对。   苏冉冉忍不住在心里笑了下,看来这乐珊也不是好欺负的主。   “瞧我这记性。”金筱筱倏地笑开,笑靥灿若桃花,“怎么忘了阿墨去我父亲公司谈事情呢?哎呀,都这个点了,不和乐小姐多聊了,我还得去打包些饭菜给阿墨。”   明知道金筱筱这番话是说给自己听的,但乐珊还是忍不住心揪了一下。   苏冉冉见乐珊脸色变了下,淡淡开口:“金总也真是小气,一顿午饭嘛。”   金筱筱从进门就只看到了乐珊,所以根本就没注意到她身边的人是谁,现在苏冉冉开腔,她才认出来,不由冷哼了一声:“原来是苏小姐啊,你们……还真是物以类聚。”   苏冉冉虽然是苏家的小姐,但她一向贪玩,疯疯癫癫的,所以在上流太太小姐中,并不被其他人看好,最让人不齿的是她一个千金小姐去玩什么COSPLAY,常作些古怪的打扮。   “金小姐。”乐珊歉意的看了眼苏冉冉,知道是自己连累了她,但两眼在看向金筱筱的时候,十分清明,她勾了勾嘴角,“健忘是种病,得治,眼瞎也是种病,得治。”   说完,乐珊深深地看了金筱筱一眼,眼神有点点惋惜,“金小姐,你多保重。”   “你——”金筱筱咬牙,她听出来乐珊的讽刺,脸色变得难看。   “池墨胃不好,万一吃太晚了胃疼,心情会更加不好。”乐珊提醒着,   tang嘴边却洋溢着淡淡的笑,看的金筱筱眼睛通红,恨不得把乐珊给撕成碎片。   但金筱筱知道,乐珊说的没错,池墨胃疼的时候火气也会上来,只是她不知道,池墨就算不胃疼,对着她火气一样大。   权衡了一下,金筱筱狠狠瞪了乐珊一眼,然后狠狠哼了一声之后,转身扭着腰离开。   “冉冉,不好意思。”见金筱筱走后,乐珊转过身,一脸歉意的看向苏冉冉,“刚刚连累你了。”   “乐珊,你厉害!”苏冉冉眼中闪着光,冲乐珊竖了大拇指,一想到乐珊刚刚那惋惜的眼神,还有她说金筱筱有病要趁早治,苏冉冉忍不住笑了起来。   乐珊脸上微微一烫,忙坐下来,喝了口果汁强压还有些紧张的心情,她不是剑拔弩张的人,但对于金筱筱那样故意来找茬的人,她也不会服软。   “看你柔柔弱弱的,没想到这么有性格。”苏冉冉这句话说的不像样,但是真的在夸赞乐珊,而且她很欣赏乐珊这种对付小三的态度,比那些软弱无力放弃抵抗的女人要好得多。   “没有,我也是看不过去她的态度。”乐珊小声辩解着。   “到底是学法律的。”苏冉冉径自说着,边说边煞有介事的点着头,笑道:“你不用把她的话放在心上,我虽然不了解池墨,但他看你的眼神,跟看别人不一样。”   “眼神?什么眼神?”乐珊纳闷,他怎么不觉得池墨看自己跟看别人不一样?   苏冉冉神秘兮兮的笑了下,嘴里轻声吐出两个字:“放光。”   这两个轻飘飘的从苏冉冉嘴里出来,乐珊一口果汁喷了出去,好在她及时扭了头,这才没喷得苏冉冉一身。   因为在苏冉冉说“放光”的时候,乐珊想到了池墨那晚眼中可疑的绿光。   -------   大概是因为金筱筱的事情,乐珊和苏冉冉之间没有那么尴尬,很快就找到了些共同话题,两人聊的投入,吃完甜品的时候,乐珊才发现自己快要上班迟到了。   于是,苏冉冉先把乐珊给送回了律师楼,然后再开车回公司,乐珊下车前,苏冉冉一直说要下次再约,乐珊点点头应下没有反对。   乐珊回办公室后,从包里掏出一串钥匙,去了李远洋的办公室,李远洋临走前,拜托她帮忙给他办公室的花花草草浇水。   这种事情,李远洋不敢交给池墨,他可忘不了那次交给池墨之后惨痛的结果。好在乐珊虽然对花香敏感,但她不讨厌侍弄花草,只是近距离接触之前,乐珊必须得戴上口罩。   乐珊正猫着腰给一盆叫不上名的花浇水,背后突然传来池墨的声音:“又在这浇水?”   抱住水壶,乐珊转过头,就看到池墨倚在李远洋办公室门边,两眼正盯着自己,声线冷冷地说:“知道自己花粉敏感还跑来侍弄这些东西。”   池墨话里有责怪的意思,乐珊笑笑,正想说自己戴了口罩没关系,就听池墨以一副轻松的口吻说很残忍的话:“迟早有点我要弄死这些。”   “池墨,花草是无辜的。”乐珊的笑容僵在脸上,然后渐渐消失,“李律师就快回来了。”   换言之,她这个负责照顾花草的临时工很快就要卸任了。   池墨撇撇嘴,轻哼了一声,接着走过来,拿起她手上的水壶,然后把她拉到自己身后,“你靠远点,我来。”   看着突然改变行动的池墨,乐珊嘴角抽搐,心想着他不会真的要对那些花花草草下狠手吧?   这样一想,乐珊立马走上前,伸手要去抢夺他手里的水壶。   “去那边坐着,或者我弄死它们。”看出她眼底的担心,池墨好气又好笑,口吻不自觉的带了几分威胁。   乐珊犹豫了一下,最后选择坐到沙发上,可即便这样,她还是不放心的盯着他手上的动作。   等到池墨浇完水,他将水壶随手放在地上,然后冲乐珊招了招手,乐珊顺从的走过来,他一手环上她的肩膀,边往外走,边孩子似的撒娇:“我饿了。”   乐珊有些惊讶地看着池墨,她是奇怪明明看到金筱筱在餐厅里打包东西,还特意在她面前说了那些话,池墨怎么还会饿。   “我去给你打包点吃的?”乐珊掏出钥匙锁门,回头问池墨,只是她没想到池墨贴自己那么近,这一回头,她的唇瓣轻轻扫过了他的脸。   顿时,池墨坏笑起来,眯了眯眼看着乐珊,“你偷亲我。”   乐珊再次无语,她哪有偷亲?她只是不小心扫了一下!不过即便如此,被池墨这一笑,乐珊的脸还是不争气的红了起来。   “不行,我要亲回来。”池墨扳过乐珊的脸,煞有介事的说:“不然我会吃亏的。”   吃亏吗?这种事情,到底是谁吃亏!乐珊翻了个白眼,在他有行动之前,一手推开了他的脸。   “你想吃什么?我下去给你买。”乐珊拉开两人间的距离,换了个话题。   池墨挑眉,墨眸像是被   晕染开来一样,让人看不清他的情绪,突地他凑近,唇瓣对着她的耳朵轻呵了一口气,痞痞的笑道:“我想吃你。”   他说的很慢,几乎是一字一顿,声音像是灌注了所有的情|欲,低哑而富有磁性。   乐珊的脸,唰地一下红了,连她自己都能感觉到双颊滚烫滚烫的,因为她想起那个火热的夜晚,他也是这样在自己耳边说着让人害羞的话。   “你、你不要脸,大白天来戏弄我!”   她羞红了脸要跑开,却被池墨一手抓住了手腕,“乖,我真的饿了,陪我去吃饭。”   乐珊想拒绝,毕竟已经是上班时间,她陪他去吃饭,实在不像样子,但看到他一边皱着眉头,一边可怜巴巴的看着自己,另一只手还按在胃部,乐珊的心一下软了下来。   “好吧,去哪里?”   池墨冲她眨了眨眼,然后笑了下,握着她的手朝电梯走去。   乐珊挣扎,这毕竟是在公司里,她不想被其他人看到,可池墨执意不肯,于是两人就这么光明正大地手拉手离开了公司,电梯里还碰见了不少同事。   ☆、151、一步步掉进他的局   还是那家餐厅,池墨和乐珊坐在不同的位置上,乐珊看着池墨,有种说不出的感觉,当然无奈的比例要占很大一份。   刚刚在律师楼,不说电梯,还有大堂里那些进进出出的人,都瞧见他们两人手牵手的情景,乐珊担心被他们看到了,这下子指不定要传出什么来了。   “没吃饱?”池墨抬眼,然后切了块牛排喂送到乐珊嘴边,见乐珊摇头拒绝,他勾了勾嘴角,不动声色地说:“那回去再喂饱你。鸹”   他的语气太过正经,以至于乐珊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他的意思,等明白了之后,她脸上迅速烧了起来。   “池墨。”乐珊踢了踢桌子下池墨的脚,谁知道右脚刚想往后退,却被他用两腿夹住,乐珊脸上红了又红,小声道:“你松开。”   “不松。”池墨摇了摇头,将刚才乐珊不领情的牛排放入嘴中,细细咀嚼着,咽下之后,才缓缓开口,“难得你主动调|戏我,让我再感受一会。”   乐珊无语,但想想自己刚刚的行为,好像的确有点孟浪了,不由放软了语气,“池墨,松开好不好?”   “吃完。”池墨言简意赅,然后专心应对面前的牛排,不再说话。   乐珊无奈,好在这个时间点店里人不多,没有人会注意到桌子下他们纠缠在一起的腿,所以,她坐在一侧闷闷的喝果汁二。   从律师楼出来的时候,乐珊就知道自己被池墨骗了,他根本就没犯胃病,不然他也不会带她来这家餐厅,而且还点了份牛排。   等池墨吃完了,他拿起纸巾擦了擦嘴角,然后眯了眯眼看向乐珊,“中午在这遇见金筱筱了?”   特意来这,乐珊猜到池墨有话要说,现在他一开口,她心里一沉,果然是要说金筱筱的事情了吗?   “吃亏没有?”他问。   乐珊愣了一下,抬起头看向池墨,似是没听懂他在说什么。   池墨幽幽的看了她一眼,眉头一拧,“有没有吃亏?”   乐珊摇头,然后想了下,口舌之争,末了,她那句话反倒把金筱筱气得翻白眼,怎么算都不是她吃亏。   池墨放心地点点头,他和秦风谈完事要走的时候,正好碰上了拎着打包盒的金筱筱,金筱筱要留池墨吃饭,池墨不肯说是担心乐珊不好好吃饭,于是金筱筱就说了在这看见乐珊和苏冉冉吃饭的事情。   他担心乐珊在金筱筱面前吃亏,所以更加着急赶了回去,结果回去的时候,她不在,等她回来了,她竟然看都不看他一眼就去摆弄那些花花草草,这让池墨十分郁闷,感觉自己的地位连花草都不如。   见到池墨脸上的神色,乐珊心中一暖,知道他是担心自己在这里吃亏,所以才带自己再来这,恐怕她要是说吃亏了,他会把这店里给闹上一顿。   “冉冉也在,真要动手,我们二对一呢!”乐珊开着玩笑,小手在空中比划了一下。   池墨脸色一沉,瞪了她一眼,倒不是因为她说要跟金筱筱打架,而是她对苏冉冉的称呼。   “你什么时候跟苏冉冉关系这么好了?”池墨危险的眯了眯眼,毕竟苏冉冉是苏慕央的妹妹,还是防备着点好。   “你不知道的时候。”乐珊笑,她知道池墨最介意的是什么,解释道:“我们只是聊女生话题,不涉及到苏慕央,你放心。”   “放心?”池墨皱紧眉头,然后一副很受伤的表情看着乐珊说:“苏慕央都登门入室了,还派出妹妹来,我能放心吗?”   随后,不等乐珊开口,池墨扬了扬眉,商议着:“要不,我们现在去扯证吧?”   “池墨。”乐珊叫他的名字,避开了领证的话题,然后将昨晚苏慕央的事情简单说给了池墨听。   结果,池墨听完了之后,酸泡泡一直冒啊冒,“他进你房间了?还在你的椅子上坐了?”   乐珊嘴角抽搐,她觉得自己应该什么都不说的。   “他还在你房里坐着和你聊天。”池墨一边说一边看向乐珊,眼神十分幽怨,他轻轻叹了一声:“唉,我在律师楼里跟你手牵手,都要被你瞪上很久。”   原来他还知道!乐珊一头黑线,池墨就是典型的明知故犯。   “我不瞪你了。”乐珊妥协,她怕自己再不松口池墨的酸泡泡会越冒越多。   池墨还是一脸很忧伤的表情,“乐珊,你知道,我想光明正大公开我们的关系,我不要偷偷摸摸。”   他故意说的很可怜,边说还边偷偷看乐珊的反应,见乐珊无动于衷的样子,池墨冲她眨了两下眼。   乐珊有种五雷轰顶的感觉,看池墨装可怜扮忧郁这种事,有点磨人。   “那你想怎么样?”乐珊再退一步,这次连语气都软了下来,见池墨还在冲自己眨眼,乐珊叹了口气,最后改口说:“我听你的。”   池墨立马就跟打了鸡血原地复活似的,买了单,拉着乐珊的手就走了出去。   池墨选在这家餐厅吃饭的原因还有一个   tang,因为它隔壁就是一家甜品店,里面的蛋糕很出名,而且有几种蛋糕是每天限量的。   从甜品店里买了各种蛋糕,池墨拉着乐珊上了车。   “买这些做什么?”乐珊看着后车座上的蛋糕,有些奇怪的看着池墨。   “你说听我的,一会你就知道了。”池墨拿她先前的话来堵她,乐珊扶额,也没再多问。   到了律师楼,乐珊终于知道池墨要干什么,她觉得她应该在他买蛋糕数量的时候就该知道。   池墨拎着蛋糕盒去了邢玥玥和秦风那一层,将蛋糕放下的时候,公布了自己和乐珊交往的消息。   这消息太突然了,很多人都没反应过来,更确切的说,大家都觉得池墨单身这么多年,不应该和乐珊配在一起,不是长相不般配,而是背景条件不般配。   这就好比,大家在看到公主和王子在一起了,觉得是理所当然,但灰姑娘居然也找到了王子,这就让人变得像灰姑娘她后|妈了。   尽管如此,人们在面上表现的还是十分高兴的,但至于背地里是怎么一回事,就又是另外一说了。   “终于公开了。”秦风小声嘀咕了一句,他站在自己办公室门口,看着池墨把乐珊搂在怀里,觉得这两人还是十分登对的,再怎么说,他和乐珊有过接触,知道乐珊的为人,算是见证他们两人恋爱的人。   邢玥玥拿了一块蛋糕跟池墨说了谢谢之后,口吻略有些抱怨的对乐珊说:“乐珊,你怎么不早点告诉我!”   乐珊只是笑,却不知道该怎么解释,毕竟昨天她还跟邢玥玥说自己和池墨没关系。   “是我不让她说的。”池墨看出乐珊眼中的尴尬,替她解围,笑道:“在有些事情确定下来之前,我不想太多人知道。”   乐珊内心深深地鄙视了一下池墨,他巴不得人尽皆知好吗!   秦风也在心里歧视了一下池墨,做律师的居然不说实话,还这么冠冕堂皇的,太可耻了!   “池律师,你们这不会是婚前通告吧?”人群里不知道是谁问了一句。   “我们结婚,你们不会想缺席吧?”池墨笑着应声,脸上满是得意的神情,这模样显然是承认了那人的猜想。   顿时,办公室里沸腾了。   乐珊瞪大眼睛看着池墨,他这下玩的也太大了吧?但碍于她说过会听他的,而且这时候也不是谈话的好时候,所以她决定一会再问问池墨,他到底在搞什么鬼。   “池律师,要不要给你们做个婚前公证啊?”又有人喊了一句,口吻里玩笑成分居多,但还是引得池墨挑了挑眉。   “我的,都是她的。”池墨深深地看了乐珊一眼,说的十分真挚。   一片叫好声响起,有人带头起哄,“池律师,这么大的好事,是不是该请我们吃一顿啊!”   “就是!”迎合声四起。   池墨微微一笑,大手随意的搭在乐珊腰上,“今晚六点半,隆福酒店,我请。”   欢呼声再次响起,这次里面夹杂了很多关于晚上吃什么菜的兴奋声。   ----------   回到办公室,乐珊脸上还泛着红,刚才那些人竟然当面鼓动池墨亲她,来证明他们交往的真实性,虽然是玩笑性质的,但池墨还是亲了过来,这简直是要乐珊的半条命,一张脸红得不得了。   “给。”池墨将一个盒子放到乐珊办公桌上。   乐珊抬头去看他,那盒子上印有蛋糕店的标记,她疑惑地问:“这是什么?”   “不可能人人都有的吃,却少了你这个女主角一份。”池墨微微一笑,手指在她鼻尖上点了一下。   乐珊微怔,随即想起那些甜品,光是卖相就让人|流口水了,可这个长条的盒子里能放什么甜品?   这样想着,乐珊已经扯开了盒子上的丝带,随即露出了里面十几个不同颜色的马卡龙。   “每个都是不同的味道。”池墨笑着看向乐珊,眼底一片宠溺,在挑选蛋糕的时候,他就注意到乐珊看马卡龙的眼神,所以趁着她不注意的时候让人备了一份。   “你怎么把它带回来的?”乐珊惊讶的是一路上她根本没看见过这个盒子,所以池墨突然拿出来,让她有种惊喜的感觉。   池墨只是笑,随手拈了一块喂送到她的嘴边,他很清楚,乐珊是个喜欢甜食的小丫头,她的自律自制有一半是因为要省钱,他愿意把最好的甜食放到她面前,看她开心的样子,所以他特意问了人哪里的甜品好。   乐珊张嘴,咬下一口,随即一脸幸福的样子,“好好吃。”   有时候,幸福很简单,只要一块蛋糕、一杯热水、一个眼神、一个拥抱,就会很幸福。   “有那么好吃吗?”池墨勾了勾嘴角,他喜欢看她现在的表情,说罢,俯身吻上她的唇,连带着她嘴边马卡龙的碎渣一起舔去,然后直起身子看向她,邪魅一笑:“嗯,挺甜。”   乐珊差点呛着自   己,他、他怎么可以这么……乐珊找不到形容词来形容池墨的行为。   “我们的结婚蛋糕,就从他们家订吧。”池墨抚着乐珊的背部,口吻里带了点笃定的语气。   乐珊眨眼,他不会是一开始就做好了这个打算,才把她带去了那家蛋糕店吧?   她眼中的疑惑,池墨看的一清二楚,于是他不置可否地笑了笑,甚至还冲她眨了眨眼,那神情有讨好之嫌。   “池墨,你知道我父母那边……”乐珊现在越是幸福甜蜜,她越是有种愧对池墨的感觉,那样子像是她注定要欠他一样,让她有些心里难安。   池墨将半个马卡龙放进她嘴里,打断了她继续要说的话,看着她脸上露出满足的笑容,他扯了扯嘴角,大手在她头顶揉了两下。   “乖,你等着做新娘就好。”换言之,他不想她过问这件事,因为不想看她难过的样子,以及那双对自己充满愧疚的眼神。   明明她什么也没做,更没有做错什么,他不要看她露出那副表情,不然他会很难过。   ☆、152.乐振涛遇上大事了……(上)   152、乐振涛碰上大事了(上)   苏慕央宿醉,醒过来的时候却记着今晚乐珊会在风月唱歌,于是一下班,他就赶到了风月。   陈敏生见苏慕央屁颠屁颠过来,猜到他是为了乐珊而来,不等他问,陈敏生主动开口:“乐珊今晚有事不过来。”   顿时,苏慕央脸上的笑意散了一大半,抓着陈敏生的胳膊问:“那明晚呢?她今晚不来,明晚也不来吗?”   “慕央,她来不来,我可说不准。”陈敏生逃避苏慕央的眼神,就算他现在和苏慕央称兄道弟,但真要帮起来,他还是会选择帮池墨二。   “你怎么说不准了?你好歹算是她的老板。”苏慕央有点急,他只能在风月这里离她近一些,剩下的时候,如果不是像上次那样厚脸皮闯进她家,恐怕连见都见不到。   陈敏生讪笑,一双眼在苏慕央脸上打转,他轻叹了一声后,把苏慕央引到楼上的包间,然后才把话挑明,“我知道你喜欢乐珊,但她已经有池墨了。鸹”   “那又怎么样?男未婚女未嫁。”苏慕央梗着脖子,话却说的没有底气。   陈敏生口吻一反常态的严肃起来,“那两人是什么情况你还不了解吗?我想,乐珊已经对你说过拒绝的话了,你这样纠缠下去,只会让大家以后见面难堪。”   苏慕央眉头紧皱,脸色也沉了下来,他知道陈敏生说的没有错,可这种喜欢的心情,就是控制不住,他也知道自己跟乐珊不可能,但是——   “慕央,池墨对乐珊的好,不用我说,你自己也会看得见,你非要这样自欺欺人的蒙蔽自己吗?”昨晚那场酒醉,陈敏生从苏慕央嘴里听到不少话。   苏慕央抿唇,倏地起身,头也不抬的大步走了出去。看着他的背影,陈敏生也不知道自己的话,到底有没有作用。   ***   另外一边,隆福酒店大包间里,坐了满满两桌。   池墨高兴跟公司里的人公开他和乐珊的关系,所以在请吃饭方面也不吝啬,每桌都是按照最高最好的标准来。   席间不少人敬酒,那场面倒有点像结婚后的宴请同事,池墨被灌了不少酒,看得乐珊眉头打结。   趁着没人注意到自己,乐珊去了趟洗手间,结果就听到了公司女同事的对话。   “也不知道那个乐珊有什么好的,池律师竟然会看上她!”女A边对着镜子补妆,边跟旁边两个人说话。   “这就叫近水楼台先得月。”女B冷哼,洗手的时候把洗手液的按压头当作是乐珊,狠狠按了一把,“看她那单纯的样子,还不是装出来的,背地里指不定用什么手段勾|引池律师呢!”   “她能用什么手段?除了那档子事还有什么啊!”女C对着镜子挤了挤胸,得意的冲旁边两人飞了个媚眼,“照我说,这身体上的事,是个女人都会,就她那样子,过不了几天池律师就会玩腻了。”   “玩腻?”女A边说边摇头,“在乐珊之前,池律师可从没有传过绯闻,哪个女人能跟他挂上半点关系?我看这个乐珊不简单,没准真会嫁给池律师。”   “凭她也配!”女C一脸愤怒,马上回嘴:“就池律师这样的好男人,那家里能让人娶个像乐珊一样的女人?”   女B眨着一双八卦眼,略有些兴奋地问:“乐珊怎么了?虽然不是名门小姐,但也算是个小家碧玉了吧?”   “哼!一个酒吧卖唱的,能值几个钱!”女C白了女B一眼,一脸“你们都被她骗了”的表情。   “啊?真的假的?哪家酒吧?她还会唱歌!”其他两人围了过去,追问着。   乐珊坐在马桶上,听着外面三人叽叽喳喳的声音,脸色变了又变,她有准备被人在背后嘀咕,但没想到会说的这么难听,要不是她的笔不小心滚进了厕间,她恐怕也不会听到这些了。   外面的人还在津津乐道的说着,突然传来了一阵抽水声,顿时脸色微变的看向厕间,彼此一脸狐疑的表情。   就连在厕间的乐珊也被抽水声吓了一跳,那声音来自隔壁,她还没多想什么,就感觉到旁边的厕门被人推开,然后她就听到了最熟悉的声音。   “你们闲的是不是?躲在这里说人是非。”邢玥玥从厕间里光明正大的走出来,到了洗手台,一边洗手,一边从镜子里打量身后那三个女人,“刚刚那些话要是传到池律师耳边,不知道他会怎么想你们三个?”   三女一脸的不服气,但邢玥玥比她们的职级高一些,所以都不吭声。   乐珊认出那是邢玥玥的声音,心里一阵感动,因为邢玥玥这些话是在帮她说的。   邢玥玥洗完了手要走,走前看了三女一眼,冷声警告着:“我提醒你们一句,下次再跟别人背后说人坏话,最好先看看情形。”   三女脸色不郁的看着趾高气昂的邢玥玥离开,她一走,女B不屑的说:“她算什么东西!乐珊和池律师交往,都没告诉她,她还这么得意!”   女C也在一旁   tang捏拳头,冷着脸说:“她能不得意吗?乐珊要是兔子,邢玥玥就是只狐狸,这兔子也只配给狐狸跑跑腿了,你们以为她邢玥玥就甘心吗?”   “你是说,邢玥玥对池律师……”女B冲女C做了个手势,乐珊看不到,但却能听到她们不怀好意的笑声。   “哎呀,快回去吧,我怕她真会去找池律师告状。”女A有几分怕邢玥玥,连忙催促其他两人往外走。   乐珊听到她们三人高跟鞋离开的声音,心里却在想她们口中的事情,莫非邢玥玥也喜欢池墨?可邢玥玥之前三番四次怂恿自己追求池墨,她怎么会喜欢池墨呢?   ------   从洗手间出来,乐珊还没走到包间门口,就看见池墨一脸焦急地朝自己走过来。   “去哪了?”池墨走近便把她圈进了怀里,然后在她额头上轻轻一吻。   乐珊闻到他吐气的时候带了些酒味,于是把手里浸湿的手帕搭在顾安成额头上,然后对着他微微一笑:“舒服吗?”   稍凉的手帕敷在额头上,解了不少酒精带来的热度,池墨嘴角弯了弯,唇瓣便落在她的脸上,色坏色坏的说:“我想让你也舒服。”   乐珊耳根子都红了,两手去推他,“你乱说什么呢!快进去吧,一会他们找不到我们,又要闹了。”   被她推开,怀里一下空了下来,池墨微微皱眉,但还是跟在她身后,任由她拉着自己的手往包间方向走去。   池墨很清楚,乐珊已经不像最初那么不适应他的怀抱或者是吻,所以那方面的事情,只要他多努力,她很快也会适应下来。   当务之急,是和乐家的尽快交涉,把乐珊娶进门才是重点,他可不想每晚都一个人睡。   --------   散场的时候,有人提议第二轮,去唱歌。   池墨借口喝了酒胃不舒服,要和乐珊先走,不过他们第二轮的账单由他付了,众人这才放过他们两个。   因为知道免不了喝酒,所以池墨一早让司机准备着,那拨人刚走,司机就开着车过来了,池墨和乐珊坐到后排去。   乐珊见池墨一手捂着胃,眉头轻皱,她担心他是真的难受,于是问:“很难受吗?要不要去二哥那看看?”   池墨摇了摇头,却不吭声,头一歪便靠在乐珊的肩膀上。   司机从倒视镜上往后看了一眼,正好看到池墨微扬的嘴角,不由抹了把汗,连忙收回视线,心里默念非礼勿视。   “那找个药店,我去买点胃药,好不好?”乐珊侧着头,下巴碰触在他的头上,轻声问着。   池墨还是摇头,然后一手抵在胃部,一手撑着身子,眯着眼看向乐珊,下一秒像个孩子一样,躺在乐珊腿上。   见他这么无赖,乐珊没了办法,一手顺着他的头发,一手被他握在手心里,低头静静看着他脸上的表情,注意到他的眉毛已经舒展开来之后,她才轻舒了一口气。   乐珊这边刚松了一口气,手机突然响了起来,她忙从包里拿出手机,“喂?妈,我这就要回去了,什么!”   池墨听她的语气不对,一抬眼就看到乐珊慌张的表情,他坐了起来,就听乐珊手机里传来林倩撕心裂肺的哭喊声。   “你爸刚被警察带走了,说是什么诈骗!天杀的!我是造了什么孽啊!乐珊,我们该怎么办啊!”   ***   池墨和乐珊赶回去的时候,乐家门口围了一圈人,楼道里也站了几个。   林倩正坐在地上哭,那样子像是被人打了似的,头发乱糟糟的,衣服上也有褶皱的痕迹,至于脸上有没有伤,因为她两手挡着,所以看不清。   “妈——”乐珊见状,急急忙忙拨开人跑了过去,伸手就要把林倩给扶起来。   “这那骗子的女儿。”人群中不知道谁碎嘴了一句,立马有人去扯乐珊的胳膊。   “住手!”池墨黑着一张脸,走进人群之中,然后挡在乐珊和林倩面前,冰冷的视线在所有人的脸上扫了一圈,这才说道:“你们想干什么?这么多人欺负两个女人?”   “他们家骗了我们的钱!”   “就是,还钱!”   “呸,不要脸,死骗子!”   各种骂声响起,池墨眸光中的寒意更浓了几分,许是被他脸上的冰霜吓到,人们一个接一个的闭上了嘴。   “你是这家什么人?他们家骗我们的钱了,我们都是来讨债的!”站在池墨眼前的一个女人开口,显然她是这群人的带头人,她一开口,立马有人低声附和。   “他们家?”池墨冷哼,然后侧了下身,指着林倩和乐珊问这些人:“是这两个人?”   “那倒不是,是他们家男人骗的,我们都看见警察来抓人了!”依旧是那个女人的声音,她怕池墨不信,还指了指身边另一个女人,“六嫂跟他们是一个小区的,警察来抓人的时候,六嫂可是亲眼看着呢!”   被叫做六嫂的   人不敢看池墨的眼睛,她觉得害怕,像是怕池墨吃了自己,但对于警察来抓乐振涛的事情,她说的十分清楚,她的确是看见了。   在这些人七嘴八舌中,池墨听明白了事情的来龙去脉。   前几天有人给这些人推销了些所谓的“保健品”,说的那是一个天花乱坠,吃了不仅能美容养颜,还可以瘦身延年,还可以治疗癌症,诸如此类,反正全是夸赞的话。   这些人大都是些久居家中的家庭妇女,然后就信了,为了家人的身体健康,于是就买了,起初吃的那几天大概是因为心理作用,还真觉得或多或少有效果,那人便趁机又推销了很多东西。   不巧的就是,那人在推销东西的时候把乐振涛给带上了,所以东窗事发之后,那人逃之夭夭,乐振涛却做了倒霉鬼,被这些人给揪了出来。   那个六嫂也是被骗了的人之一,但她没见过乐振涛上门推销,只是去报警的时候发现这么多人被骗,留了个心眼,才知道骗子之一有乐振涛,又正好警察来小区抓人,她凑巧看了一眼,发现抓的就是乐振涛,这才通知了大家过来。   ☆、153、乐振涛遇上大事了……(下)   池墨知道了来龙去脉,心里虽然猜到乐振涛极有可能参与了这件事,但表面上还是要维护乐家。   “现在警方那边还没有把乐振涛定罪,只是做循例调查,你们这样闹上门,是聚众滋事。”池墨板着脸,视线在这些人脸上一一划过。   这会这些人已经知道池墨是律师,听他说聚众滋事,虽然不太明白,但总觉得从律师口中出来的词,是不太一样的,闹不好要吃上官司的。   “可他的确是骗了我们的钱啊!”有人不甘心地喊了一句。   “他如果真的骗了,法院会判,到时候你们应得的赔偿就看法院的判决。”池墨依旧冷着脸,他说话的时候掷地有声,相比起这些凑到一起的女人们,要更自信一些鸹。   带头的女人动了动唇瓣,然后像下定决心似的转身看向那些姐妹们,说道:“咱们大家伙先回家好好休息,明早上咱们去警局问问,别冲动行事,大家都不想有理变没理吧!”   她最后一句“有理变没理”更具有震撼力,她话刚一说完,那些人三三两两结伴走了,本来她也想走,但看着坐在地上哭的林倩犹豫了一下二。   “这位律师小兄弟,可以到一旁聊两句吗?”领头的女人往旁边让了让。   池墨感觉到她有话说,点点头,跟她走到楼梯的平台上。   --------   “妈,别哭了,人都走了,我们起来进屋好不好?”乐珊揪心,刚刚那些人说些什么她都听到了,虽然不知道父亲到底有没有参与到这件事来,他的行为都让自己感觉到心里一阵阵发痛。   林倩早就瞄到那些人走了,再加上乐珊一直在旁边劝着,她从地上站起来,拍了拍屁|股往门里面走。   “乐珊,你爸他……”林倩垂泪,“他怎么就干出这种事了呢?”   母女两进了屋里,乐珊在灯光下见林倩脸上并没有受伤,心里总算安了一下,但听她说这话,她心里又像是被刺扎了。   “乐珊。”池墨和那女人说完话进门,自然就看到乐珊一脸痛色,他微微皱眉,急急走到乐珊身边,一手握住乐珊的手。   乐珊的手很冰,被池墨一握,她感觉到一点点暖意,抬头看向池墨,她眼眶一红,鼻子阵阵发酸,“池墨——”   此刻她心里是真的没了主意,她不是律师,就算去警局了解情况,恐怕也有难度,再加上她和乐振涛是父女关系,按道理她是要避嫌,不能参与案件的。   林倩见到池墨也进来了,立马冲他哭道:“池律师,你可要帮帮我们家振涛啊!”   池墨微不可见的皱了下眉,手上拍了拍乐珊的手,轻声道:“乐珊,你陪着伯母,我先去警局那边看看情况,回头再跟你联系。”   乐珊抿唇,她本想跟着池墨一起去的,但见林倩哭的样子,于是点点头。   池墨前脚刚走,乐珊悬着的心还没有放下,林倩坐在沙发上哭哭啼啼起来,乐珊微微皱眉,连忙走了过去,轻声安慰了两句。   “乐珊,你说池墨不会不帮咱们吧?”林倩惦记着池墨刚刚冷淡的反应,微微皱眉。   “不会的。”相比林倩的不信任,乐珊反而十分相信池墨,如果他不想帮,是不会说去警局看情况。   “怎么不会!”林倩尖叫了一声,然后哭的更厉害了一些,“我们之前那么对他,他一定心里记恨我们,怎么还会帮你爸!”   乐珊皱着眉头,这都什么时候,怎么又提起之前的事情了?   “妈,池墨不是那样的人,他说去警局了解情况——”乐珊替池墨辩解,她相信池墨的为人。   “你懂什么!他要是真的愿意帮我们,就该告刚刚那些人欺负我们,我拜托他的时候,他就会一口答应下来!”林倩一边哭一边露出“他不会帮我们”的表情。   乐珊咬唇,眉头紧皱,脸上有几分不悦,在她眼中林倩有些夸大了。   “乐珊,你给苏先生打电|话,告诉他你爸出事儿了,他是苏氏企业的继承人,他一定也有律师,他会帮你的,会帮你爸!”林倩缠住乐珊的手,不断求着她。   “妈,都这么晚了,而且池墨已经去了解情况了。”见林倩脸上露出不悦的表情,乐珊拍了拍她的肩膀说道:“明早我就去警局,如果池墨不帮爸,我再想办法,好不好?”   “你能有什么办法!”林倩推开了乐珊的手,但想到乐振涛的交待,她抿着唇,低声说:“乐珊,妈担心你爸,万一你爸有个好歹,我真的是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乐珊点了点头,表示理解,还没等她说话,林倩又开口:“既然你说有办法,妈都指着你了,池墨那边要是了解完情况,你一定要告诉妈。”   “我会的。”乐珊重重点头,林倩没有再逼迫她,这让她心里暂时松了口气,“妈,你早点去休息,有什么事明天再说。”   ***   池墨去了警局,然后见到了乐振涛。   “池   tang律师,你要救我!我真的没有骗人!”乐振涛一见到池墨就拉住了他的手,“我是无辜的,我可一句都没跟人推销过,我也是受害者啊!”   “伯父,你冷静点。”池墨看了眼乐振涛握着自己胳膊的手,然后在他胳膊上拍了两下,示意道:“你现在跟我说一下事情的经过,我需要知道事情的真相,只有这样我才能帮你。”   乐振涛紧抿着唇,两眼盯着池墨,眼神从警惕到审视,再变成释然,然后他缓缓开口。   按照乐振涛的说法,他也是被朋友给坑了,那个骗人的人叫丁四海,以前在东城的时候就有点接触,前些日子在港城碰上,问起彼此最近在做些什么生意的时候,丁四海就说起他推销的事情。   在以前,乐振涛是最不齿这种上门推销的事情,他觉得这是丢人现眼的事,但因为乐珊和池墨交往,他感觉到自己也该找份事业来做,又听丁四海说的那么好,所以他就跟着去学习学习,想着以后也像丁四海那样。   说到这里的时候,乐振涛还有些不好意思地看了看池墨,那样子看上去有几分憨厚。   只是,乐振涛也没想到丁四海是做骗子勾当的,他在听他推销那些东西的时候,就觉得他有些不对。   丁四海能把死的说成活的,他和乐振涛去挨家挨户推销的时候,带的都是些家里会用到的东西,至于功能乐振涛相信绝对不会像丁四海说的那么夸张。   乐振涛虽然佩服丁四海的口才,但隐约觉得这是骗子的把戏,所以他之后都没有再联系丁四海,但没想到这才过去几天,警察突然上门抓他,还要说他是什么诈骗犯,他一下子就慌了起来。   “伯父,恕我直言,当初您觉得丁四海不对劲,为什么不通知警察呢?”池墨双手环胸,背靠着椅背,看向乐振涛。   “唉,都怪我糊涂啊!”一提起这个,乐振涛捶胸顿足,一副恨不得时光可以倒流的样子,“我是念在旧情,想着他是我落魄之后还能搭理我的人,再加上他也是好心想让我宽裕点,所以就——可谁想到,他个猪狗不如,八成是早就想拿我当挡箭牌了!”   池墨墨眸闪了一下,却没接口,想了一下,池墨才说:“伯父,一会警察怎么问你,你就怎么回答,他们只是调查一下,不出意外的话,他们很快会放你出去。”   “为什么?你不保释我出去吗?我不想再这里多呆,乐珊一定很担心,我不想她们娘俩晚上睡觉都不踏实。”乐振涛故意提起乐珊,是想借着乐珊刺激下池墨,让他赶紧把自己给弄出去。   “恐怕不行,因为伯父是来配合调查的,而不是嫌疑犯,我没办法保释。”池墨无能为力。   “也就是说,他们问完我问题,我就可以回去了?”乐振涛听明白了池墨的意思,也知道他不是不帮自己,心里松了口气。   池墨点点头,“可以这么说,除非他们找到有利证据可以证明您诈骗了。”   乐振涛彻底松了口气,脸色也比刚才看起来好很多,不似那么苍白,他忙握着池墨的手,说了些感谢的事情。   池墨正想回应,但手机突然响了起来,他看了一眼是安以淮打来的,这么晚安以淮找他,他担心有事,便跟乐振涛说有事要离开。   临走前,池墨跟乐振涛说,他会把司机和车留在这里,等他回答完了警方的问题之后,就可以立马离开了。   乐振涛再次对池墨的行为表示感谢,只是谁也没想到乐振涛一宿都没能从警局里出来。   ***   池墨给安以淮回了电|话,安以淮在电|话说是有很要紧的事情跟池墨说,务必要和池墨见上一面,要池墨去他家里一趟。   安以淮的语气很严肃,池墨犹豫了一下,然后很直接的问安以淮,是不是关于乐珊的事情,安以淮沉默,池墨知道,他这是间接默认了这件事。   于是,池墨打了一辆车去安以淮家里。   花无敌那边查到消息,的确是安以淮在打听乐珊家里的事情,而且还走访了乐珊在东城家附近的邻居,似乎是在找什么。   联想到安以淮和宁海之前的种种不对劲行为,以及安绮雯的反常,池墨总觉得安以淮今晚要说的,可能是一件很了不得的大事。   池墨知道了来龙去脉,心里虽然猜到乐振涛极有可能参与了这件事,但表面上还是要维护乐家。   “现在警方那边还没有把乐振涛定罪,只是做循例调查,你们这样闹上门,是聚众滋事。”池墨板着脸,视线在这些人脸上一一划过。   这会这些人已经知道池墨是律师,听他说聚众滋事,虽然不太明白,但总觉得从律师口中出来的词,是不太一样的,闹不好要吃上官司的。   “可他的确是骗了我们的钱啊!”有人不甘心地喊了一句。   “他如果真的骗了,法院会判,到时候你们应得的赔偿就看法院的判决。”池墨依旧冷着脸,他说话的时候掷地有声,相比起这些凑到一起的女人们,要更自信一些。   带头的女人动了动唇瓣,然后像下定决心似的转身看向那些姐妹们,说道:“咱们大家伙先回家好好休息,明早上咱们去警局问问,别冲动行事,大家都不想有理变没理吧!”   她最后一句“有理变没理”更具有震撼力,她话刚一说完,那些人三三两两结伴走了,本来她也想走,但看着坐在地上哭的林倩犹豫了一下。   “这位律师小兄弟,可以到一旁聊两句吗?”领头的女人往旁边让了让。   池墨感觉到她有话说,点点头,跟她走到楼梯的平台上。   --------   “妈,别哭了,人都走了,我们起来进屋好不好?”乐珊揪心,刚刚那些人说些什么她都听到了,虽然不知道父亲到底有没有参与到这件事来,他的行为都让自己感觉到心里一阵阵发痛。   林倩早就瞄到那些人走了,再加上乐珊一直在旁边劝着,她从地上站起来,拍了拍屁|股往门里面走。   ☆、154、乐珊是安以淮的女儿(一更)   安以淮家里,最显眼的那面墙上,挂着一副女人的相片,是单人照,清清秀秀,一双眼清澈见底,要不是气质上和乐珊有所不同,池墨真觉得这女人就是乐珊。   “安叔,这是?”池墨不曾来过安以淮的家,但对于照片里的女人却是满肚子的疑惑。   照片上的人是阿善,很久以前这副相片就存在,只是安以淮一向是挂在自己房里睹物思人,后来见到乐珊之后,他才把阿善的照片挂在了客厅最显眼的墙上。   “我妻子。”安以淮说的很慢,看向照片里的女子时,眼中满是温柔,就连表情也十分柔和。   池墨有些惊讶,一是他从没见过安以淮这种表情,二是为什么安以淮的妻子和乐珊那么相像。   “乐珊是我的女儿。”安以淮察觉到池墨的疑惑,抑制住激动的心情,侧身指了指茶几上的公文袋:“那是DNA检测报告。”   换言之,你要是不相信就自己去看。   池墨没等安以淮说完,依旧走到茶几边上,将那公文袋拿了起来,这类文件他时常会接触到,所以他也不管之前写了什么,索性翻到了最后一页,看到确定的结果之后,心里还是反复不能平静。   “她是被乐家收养的。”安以淮仍旧站在那副照片面前,语气十分笃定的说。   池墨想到今晚发生的种种事情,不由哑然失笑,想了又想,觉得今晚还真是富有戏剧性的一晚。   “安叔,能先告诉我这是怎么一回事吗?”池墨不怀疑安以淮所调查事情的手段,更不怀疑这DNA报告的真实性,因为安以淮没有骗他的必要,只是他觉得安以淮把自己叫过来,应该不止是告诉他这件事,但他比较在意乐珊是怎么到乐振涛家。   十分确定乐珊是自己女儿之后,安以淮就没想过要把这件事瞒着池墨,一是他信任池墨,二是他担心自己女儿在池墨手上被欺负,做父亲的在面对女婿的时候,就是这么矛盾,尽管池墨和乐珊还没结婚,但在安以淮心里,池墨已经是他的女婿莛。   只是,岳父和女婿,就像婆婆和媳妇。   要不是因为现在还没有解决实际问题,让乐珊认祖归宗,安以淮一定最先排斥池墨对乐珊的靠近。   所以,权衡再三之后,安以淮心里有了决定,暂时和池墨连成一线,先把乐珊弄回安家再说以后的事情。   于是,池墨想知道什么,安以淮就全都告诉了他,包括当年阿善的事情,以及乐珊是怎么从安家失踪的。   以前,因为没有目标,就跟大海捞针似的,所以安以淮找不到自己女儿,这一点,就想池墨找那个小女孩一样。   但安以淮是亲眼见过乐珊的,她和阿善太相像了,所以他把乐珊当做是自己的女儿,然后专门去了东城亲自调查乐珊的事情,结果还真就让他查到了。   虽然乐振涛改了姓氏,把到岳改成了乐,但凭着祁文哲手上那些资料,安以淮找到了乐振涛以前的住处,然后找了当时在他们家做工的老人,继而打探出了乐珊是乐振涛收养的女儿。   因为当年林倩嫁给乐振涛之后,怎么都生不出孩子,而且当时医生说明了两人身体状况,能怀上孩子的几率微乎其微,所以两人就合计了一下,去孤儿院抱养一个。   乐振涛和林倩虽然想抱养个男孩,但又因为各种原因,两人决定要个奶娃,毕竟从小养在身边的,比那些大了之后养在身边的,还是很有大差别的。   只不过他们两人没有想到,找遍东城所有孤儿院,只有乐珊一个小奶娃,其他的基本都是三四岁的年纪,于是无奈之下,他们只好选了乐珊。   让他们夫妇两个更没有想到的事情是,抱养了乐珊之后没多久,林倩怀孕了,虽然生下来也是个女孩,但自此之后两人明显对自己的女儿更上心一些。   安以淮查到孤儿院,只查到乐珊是被人送回孤儿院的,当时身上什么信息都没有,而且孤儿院的人猜测当时乐珊是被人养过一段时间才送去的,也不知道那人是怎么养孩子的,乐珊初去孤儿院的时候,奄奄一息,后来还是孤儿院的人精心照顾才渐渐缓过来。   对女儿过去的遭遇,安以淮十分痛心,但好在乐振涛和林倩对乐珊还算有始有终的照顾,也多亏他们才没有让乐珊吃太多苦头,所以安以淮有些拿不准怎么对乐振涛和林倩提出把女儿要回来。   池墨听完之后,一阵沉默,他没想过乐珊小时候还经受过这么多事情,虽然那时候她还小,但依旧让人心里难安不舒服。   “池墨,你觉得乐珊的养父母,他们怎么样?”安以淮皱着眉头,他觉得池墨和乐珊在交往,应该对乐家有点了解。   池墨也不瞒着安以淮,于是把自己和乐振涛林倩两口子见面的事情说了一遍。   “太过分了!”安以淮听完十分激动,一手拍在沙发扶手上,脸色通红,“他们这是要卖女儿吗!”   随后安以淮脸色一缓,两眼斜看池墨,低声问:“你说如果我……”   <   tangp>“想都别想。”池墨瞪了安以淮一眼,警告道:“安叔,你糊涂了嘛!”   要是安以淮给了乐振涛钱,把乐珊带回安家,乐珊心里该怎么想?更何况到时候再跟她挑明,她是安以淮的女儿,她又该怎么想?自己的亲爹从养父手里把自己买了回去?!到时候恐怕最难过的人就是乐珊。   一想到乐珊难过的样子,池墨忍不住皱眉,他极力表示他不赞同这件事,“这事不能操之过急,乐珊被他们从小养到大,你突然告诉她,她不是乐振涛亲生的,你要她怎么想?”   换句话说,池墨觉得在这一点上,乐振涛和林倩是早就考虑到的,所以会挑个小奶娃来养,也不得不承认这两口子还是有点小聪明的。   安以淮脸色一沉,他自从知道这结果之后,就坐立不安的,几次想去找乐珊坦白,但他担心太过唐突会吓到乐珊,所以他才强忍下来找了池墨过来。   被池墨一反驳,安以淮心里更不舒服,但又不得不承认,池墨说的没有错。   “难道我要眼看着自己的女儿被人给卖了吗!”要是乐振涛和林倩没有存坏心,安以淮也不会这样着急,刚刚听了池墨的描述,他生怕女儿会过的不好。   “你觉得我会让他们把乐珊卖给别人吗?”池墨脸色微变,在乐振涛和林倩眼中,现在苏慕央是最大的金主。   安以淮眼角抽搐了两下,其实他非常想说,就算乐珊是卖给了池墨,那也是卖,但想了下,他还是没有说出口。   “那是我女儿,我可不想把她当交易筹码。”安以淮脸色始终不太好看,他心里就一个想法,想把女儿接回家,安家再不济也不会把女儿卖出去。   池墨漫不经心地瞥了安以淮一眼,心里冷哼,刚刚也不知道谁提议要把女儿买回来。   不过池墨算是听明白了安以淮的话,也明白他才是正牌岳父,心里想通了当初他为什么对自己横眉竖眼的,多半也是因为那时候安以淮就觉得乐珊是自己女儿的缘故。   想到这里,池墨忍不住皱眉,他以为摆平了乐振涛和林倩之后就可以娶乐珊回家,但现在看来,恐怕他想娶乐珊的难度又增加了,除了安以淮还有宁海要应对。   “你小子,又在想些什么?”安以淮斜视池墨一眼,见他脸色阴晴不定,联想到两人的话题,他皱着眉。   “没什么。”池墨淡淡的看了安以淮一眼,“安叔,总之这件事不能急。”   他指的自然是让乐珊认祖归宗这件事,安以淮表示赞同的点点头。   “最好还是让乐珊自己先发现这关系,不过眼下不是好时机。”比起从别人嘴里得知,池墨觉得还是让乐珊自己察觉到自己的身世比较好。   “怎么了?”池墨毕竟比自己了解乐珊,安以淮愿意按照池墨所说,耐心再等上一段时间,这么多年都等了,这点时间他还在乎吗?只是他不明白为什么池墨说现在不是好时机。   “乐振涛出了点事。”池墨说了今晚的事情,虽然说乐振涛暂时没有事情,但谁知道警察那边会不会找到什么证据,在池墨心里,他觉得乐振涛和林倩一样,都不是什么老实人,自以为小聪明,实际上有很多破绽。   “要不要我让人出面……”安以淮话没说完,就察觉到池墨在盯着自己,他忙收了声,知道自己的行为又显得太殷勤了,反而会让乐珊怀疑,想到那天早上他送乐珊上班的时候,乐珊看他的眼中都带了一丝警惕,不由暗自叹气摇头。   “这件事我会负责,安叔,虽然你是她的亲生父亲,但你也知道情况,不要再做让她怀疑的事情,对你没有好处。”池墨板着脸,冲安以淮摇摇头,他心里知道安以淮看着女儿什么都不能做的心情,但有些事不是能急于一时的。   看着安以淮一脸怅然若失的样子,池墨不落忍,抬头看着阿善的照片,问:“安叔,安家的亲戚见过安婶吗?”   安以淮也朝阿善看去,她脸上的神色淡淡的,娴静美好,让看的人心底暖暖的很舒服,“有些是见过的,但过了这么多年,多少人还记得就说不准了。”   “四姐和大哥就要结婚了,到时候我会带乐珊出席。”池墨收回视线,认真的看向安以淮。   安以淮从他的眼睛中仿佛看懂了什么,忙点点头,“我知道了,我会等到那时候。”   “安叔,有一点我希望你能明白。”池墨沉思了一下,很快说出自己的想法,“不管她是谁的女儿,在我心里,她永远都是池太太。”   换言之,这件事结束之后,池墨想立马娶乐珊,他不想再多等一天。   “她年纪还小。”安以淮微微皱眉,下意识脱口而出,“况且,你和池家的事情……”   话,点到即止,安以淮觉得池家是一趟浑水,他不愿意把自己的女儿推进浑水中,女儿是他的宝贝,他怎么舍得刚把宝贝带回家就嫁出去。   “我知道了。”池墨点点头没再多说,心里已经有了另外一番打算。   跟安以淮又聊了一   会,池墨见时候不早了,便起身要走,安以淮也没拦着,送他到了大门口,也算是表示两人正式结盟,是一起为把乐珊带回安家而努力的盟友关系。   然而,池墨坐在回去的出租车上,心里却在想该怎么才能在乐珊回到安家之前,就把她娶进门。   夜风透过车窗吹进来,池墨心里满是对乐珊的思念,一想到她,他掏出手机,翻开相册,里面满满都是她的照片,除了工作时候的偷|拍以外,也有她睡着之后他光明正大拍的。   指尖轻触着手机屏幕,看着屏幕上乐珊各种表情,池墨的嘴角一点点上扬……   这么可爱的小人,他怎么舍得把她从虎口送到豺狼地呢?   家家都有本难念的经,池墨用豺狼地比喻安家,也不算是太夸张,只是要让安以淮知道他这么想,一定会用池家那些乱七八糟的事压死池墨。   PS:今天万字更,稍后还有两更。   ☆、155、无巧不成书(二更)   乐振涛一宿没回来,林倩和乐珊担心了一|夜,第二天早上,看着彼此的黑眼圈,焦急的心情更浓了一些。   “怎么回事?”林倩一宿辗转反侧,早上听见乐珊起来了,立马开了门,见到乐珊的黑眼圈,她微微皱眉,继续问:“你不是说池墨打电话来说你爸没事吗?那他怎么还没回来?”   乐珊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一脸无奈的看着林倩,她原本想给池墨打电|话,但又怕吵到他睡觉,所以才打算早点起来,先去趟警局看看到底是怎么一回事酉。   “我看一定是池墨不帮你爸,故意骗我们的,他真是好狠的心!”林倩一口咬定是池墨的不对,并且坚持相信乐振涛一定是出了什么事。   乐珊有些头疼母亲的说法,她一边安慰着,一边替池墨开脱:“妈,池墨说了,爸是去做口供了,他没回来,可能是口供没录完,而且池墨把司机和车都留在警局,爸一出来,池墨司机就会把爸爸载回来。”   “什么口供要录这么久?”林倩脸上写满了不相信,神色中还有几分不满,“再说他是个律师,你爸录口供他为什么不跟着?”   “妈,爸只是配合录口供,是不需要律师陪同的。”乐珊脸色一沉,虽然她也担心乐振涛的情况,但她不会关心则乱,“而且,池墨还有其他的事情要忙。”   “谁知道他是不是骗我们说你爸没事,他不尽力也就算了,何必说谎骗我们呢?”林倩咬定了池墨的不对,不断推搡着乐珊,“你打电|话,现在就给苏先生打电|话,让他来帮我们,池墨根本就不是真心要帮我们的!”   “妈,我跟苏慕央非亲非故,他凭什么帮我?”乐珊一宿没睡好,头有点疼,被林倩推搡着,她只觉得头疼得更厉害了一些,不由皱紧眉头栎。   “他喜欢你啊!我和你爸都看见了,苏先生很喜欢你呢!”林倩见乐珊不答应,又开始说池墨的不是,“哪像那个池墨,说喜欢你和你交往,可你爸出事了,他连帮都不帮一下。”   乐珊有点护短,平日听人说池墨的不是,她都会不乐意,现在听林倩比较苏慕央和池墨,眉头不断紧皱着。   “看人家苏先生,见到我和你爸一直都是笑眯眯的,上次来家里也带了好多东西过来,哪像那个池墨,一点表示都没有,冷冰冰的,一点小事都办不好。”林倩还在嘀嘀咕咕,嘴里不断夸苏慕央,还顺势多踩池墨两脚。   “妈,别说了。”乐珊不愿意听林倩再说池墨的不是,打断了林倩的话,她转身回屋。   “乐珊,你去哪?”林倩见乐珊进了房间,也跟了过去,结果却被锁在房门外,她心里一气,觉得自己好赖话都说了,乐珊就是不听自己的,“乐珊你给我开门,你什么态度!你爸还没回来你就开始欺负我了?我告诉你你休想,马上给苏慕央打电|话,让他找最好的律师帮我们,快点,你听到没有!”   乐珊在换衣服,听到林倩无理取闹的声音,她脸上露出几分无奈的表情,人家苏慕央凭什么帮他们?就算苏慕央喜欢她,也没必要帮他们家,更何况她并不想欠苏慕央这份人情。   “乐珊你开门!”林倩还在门口,手脚并用的敲打着房门,那扇门被敲得轰轰作响,“是不是好久没骂你,你都不知道是谁家女儿了!我告诉你,就算你爸不在,我也是你妈,你必须听我的,现在马上给苏慕央打电|话,听见没有!”   乐珊换好衣服拿了包准备出去,手刚伸出去,就听到林倩在门口开骂:“你个小贝戋人,在里面做什么呢!快开门啊!”   乐珊的手在半空僵了一下,眸光隐晦,忽的她深吸一口气,转动着门把手,将门打开,看着外面余怒未消的林倩,她神色淡淡的说:“我去警局看看爸的情况。”   林倩没想到乐珊一出来就是这句话,再看她脸上那淡淡的神色,总觉得自己的话都白说了,那感觉就像是一拳打在棉花上,让人心里生出几分恼意。   乐珊也不看林倩,绕过她径直往门口走去,看她在门口换鞋,林倩才反应过来,冷着脸说:“你给苏慕央打电|话,让他陪着你一起去一趟,有他在能帮上忙。”   “妈,我会看着办的。”乐珊放好拖鞋,直起腰看向林倩,口吻里有说不出的坚定,她脸上的表情也十分坚持。   一时间,林倩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乐珊很少这样对自己,每次她这么对自己,林倩心里总有几分忐忑,仿佛乐珊那双眼不是她在看自己,而是别的什么人,让林倩有一瞬心慌的感觉。   林倩这一愣,乐珊就出去了,她先去了警局一趟,在警局门口附近就看见池墨的司机和车一直在那等着,上去打过招呼,才知道乐振涛真是一夜没出来。   知道司机在这等了一宿,乐珊心里过意不去,将自己买来的早餐给了司机,直说回头再请他吃顿好的,辛苦他了之类的话。   司机连连推脱,但见乐珊是真心实意的,只好接过早点,然后让乐珊赶紧进去看看情况。   乐珊点头进了警局,好不容易找到一位   tang看上去不是那么忙警员,跟他询问了父亲的情况,好在对方正好是负责侦办这个案子的警察,见乐珊年纪很小的样子,便说乐振涛还不能放,因为他现在是诈骗嫌疑人。   “不是说只是来录口供的吗?怎么就成了诈骗嫌疑人?”乐珊有点急,眼眶都红了起来。   “你别哭啊!”警员看她红了眼眶,连忙从兜里翻出纸巾,往她手里一塞,然后把她拉到一边轻声说:“我们是带他来录口供的,本来口供都录完了可以让他走,但有人来报案,说是被骗了十几万,而报案人正好看见了你父亲,当场指认是你父亲骗了她的钱。”   “怎么会这样?”乐珊张了张嘴,只觉得喉咙发干,眼睛也干涩干涩的,“不会的,这一定是个误会,我要见我爸,我要见他。”   “姑娘,人证物证齐全,人还在审着呢,恐怕你见不了。”警员见乐珊难过的样子,也跟着她一起皱眉,安慰着她:“昨天不是有个律师过来吗?你可以找律师过来试试看,但你自己恐怕是见不到他的。”   乐珊抿唇,此刻只恨自己不是独当一面的律师,她飞快地抹了抹眼角,跟眼前的警察道了谢,然后马上跑了出去。   这件事,因为一开始并不严重,所以乐珊并不想麻烦池墨,可现在警方都说是有证有据的了,她不得不给池墨打电|话。   池墨电|话没有人接,乐珊一刻也不敢耽误,从警局出来之后就坐车回公司,她猜池墨可能没听到电|话声音,只要去律师楼就能见到人,这么想着,她脚下的步子越来越快,眼里也看不到其他的人。   邢玥玥刚上了两层台阶,见乐珊脸色不好的匆匆过来,她刚跟她打了个招呼,结果肩膀被乐珊狠狠一撞,邢玥玥“哎呀”一声,虽然没摔倒但是扭了脚,顿时疼得她龇牙咧嘴,而乐珊就像没看见似的飞快走远。   “什么玩意啊!”邢玥玥脚上传来钻心的疼痛,她看着乐珊的背影低骂了一句,一张脸五官都有几分狰狞,“你有什么好得意的,不过是爬上了男人的床,我看你什么时候哭!”   说完,邢玥玥一扭一扭着走了两步,但脚实在不舒服,于是她干脆直接下楼梯打车去了医院,心里也为此给乐珊记上了一笔账。   等邢玥玥上了车走远后,街角那个将这一幕都看在眼里的女人唇角一勾……   而这一切,乐珊别说看见了,她都没注意到自己撞到人,一心只想着早点见到池墨赶紧去警局处理乐振涛的事情,她现在什么情况都收不到,真不知道该怎么办。   只是,乐珊回到办公室的时候,才发现池墨还没回来,看看时间,距离池墨往常到办公室的时间还有二十来分钟,她犹豫了一下,用桌上的电|话给池墨手机拨了过去。   电|话里传来占线的声音,乐珊眉头轻皱,正要再打过去的时候,林倩电|话打了进来,乐珊忙从包里找出手机听了起来。   林倩是打来问乐振涛的情况,乐珊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她,只能说自己现在正要跟池墨联系,想着和池墨一起去看看乐振涛。   ☆、156、真的变假的(三更)   林倩一听乐珊的口气,觉得事情不对,忙问发生了什么事,乐珊也说不上来,只是安慰她不要多想,她马上带池墨去警局,她稍后会再联系林倩的酉。   于是,也不管林倩还想问什么,乐珊急匆匆的挂断了电|话,她刚收起手机,就听到池墨的脚步声,她连忙冲了出去。   池墨的手机落在家里,他想着早上还有事要去金家那边,所以打算先回来拿东西,拿完再回家取手机。   乐珊出来的时候,正好一头扑进了池墨的怀里。   对此,池墨倒是挺意外的,毕竟一大早喜欢的女人投怀送抱是一件让人高兴的事情。但很快,池墨感觉到乐珊的不对劲,她眼眶是红的,脸色也有些苍白。   “发生什么事了?”池墨问出口之后就想到了乐振涛,又问:“是不是伯父出了什么事?”   “我爸一宿没回来。”乐珊抿着唇,然后把早上去警局的事情说了一遍,整个过程她一直抓着池墨的手,“池墨,帮帮我,我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看到乐珊对乐振涛这么紧张的样子,池墨心里有些不是滋味,但想想安以淮,他又觉得没那么不舒服。   “乖,我和你去看看伯父,等我先交待一下。”池墨做了决定之后,直接拉着乐珊的手进了办公室。   池墨给秦风打了电|话,安排今天他去金家那边,然后又把今天要谈的一些事都交待给秦风,这才和乐珊一起去了警局。   --------栎-   因为池墨的关系,所以警方那边安排了池墨和乐珊跟乐振涛见上一面。   见到乐振涛之后,池墨只觉得他比昨晚见到的时候更憔悴了一些,而乐珊一看到乐振涛就红了眼。   “爸——”乐珊哽咽,两手握住乐振涛的手。   池墨眉头轻皱,下意识想要阻止乐珊的动作,但最后强忍了下来,自从知道乐振涛不是乐珊亲生父亲之后,他好像很抵触乐珊和乐振涛有身体上的接触。   “珊珊。”乐振涛见到乐珊和池墨后,情绪也有几分激动,连忙紧紧抓着乐珊的手,“救我出去,我不想坐牢。”   “伯父。”池墨叫了一声,视线却落在两人交握的手上,他低声道:“伯父,你冷静点,把事情说一遍,我们才能想办法。”   乐振涛一听池墨这话,知道他会帮自己,连忙松开了乐珊的手,改握池墨的手,“池律师,你相信我,我本心不坏的,我也不想的,我是有苦衷的。”   池墨对乐振涛这种抓人手腕不松的举动有几分厌烦,尤其是看到乐珊手腕通红,他微不可见的皱了下眉。   “爸,池墨说的对,现在是你把事情的真相说给我们听,这样我们才能想办法帮你。”乐珊知道池墨一向不喜欢其他人碰触到他,所以在乐振涛的手上拍了两下,示意乐振涛松开池墨的胳膊说话。   只是乐振涛不懂女儿的暗示,加上他现在十分紧张,生怕自己真的一辈子关在里面出不来,所以下意识想再抓乐珊的手,谁知道池墨的手在这个时候按上他的手腕。   “伯父,这里就我们,你有什么就说。”池墨觉得与其让乐振涛抓着乐珊不放,不如抓着自己的胳膊。   乐振涛隐约察觉到池墨今天有些奇怪,但他也说不上是哪里奇怪,更何况池墨现在是他的救命稻草,他根本就来不及想那么多。   昨晚乐振涛一副有恃无恐的样子,是听了池墨说的那番话,知道自己在丁四海那件事里的确什么都没做过,警方根本就不可能找到证据,所以他一点都不担心自己出事。   但谁能想到,事有凑巧,他刚做完笔录出来,就碰上了那个被自己骗的蠢女人,结果他连门口都没能出又被请了回去。   至于乐振涛骗那女人的事情,是真的。那女人也是丁四海的客户,乐振涛在报案人中没看到她,心里还存了些侥幸,所以昨晚他刻意对池墨隐瞒了这件事。   丁四海和乐振涛去那女人家里的时候,乐振涛无意中听到那女人说想要套款式不错的首饰,乐振涛家里也正好有一套,那是林倩藏起来准备留给自己女儿的,但乐振涛为了保住自己,故意说是为了给乐珊出嫁的嫁妆。   “她给价给的很高,我想着你总有一天要结婚,不如就用这笔钱,以后给你置办嫁妆,也算我这个当爸爸的一番心意。”乐振涛说这话的时候,两眼是看着乐珊,话说的十分煽情,乐珊眼睛一热,泪就流了下来。   “爸,你怎么那么傻啊!”乐珊被乐振涛的话打动,她擦着眼泪,嘴上说埋怨父亲,但脸上露出心疼的表情。   池墨眸光一紧,心底冷哼一声,这乐振涛不去做演员实在太可惜了。   “唉,这事本来挺好的一事,我们一手交钱一手交货,我怎么知道那女人突然跑来说我诈骗!”乐振涛对这事情也有些懵,一边说一边拍桌子,作出一副悔不当初的样子给面前两人看。   “根据警方调查,伯父出售的那套首饰是假的。”池墨提醒乐振涛,和   tang乐振涛见面之前,他已经打听好了这件事。   乐振涛一怔,立马看向乐珊,拼命的摇头解释,“不可能,绝对不可能,那还是我们家没落魄之前买的,还有宝石证书,当时我可都是一并给了那女人的。”   “证书是真的,但首饰的确是假的。”池墨微微皱眉,眼底藏着审视看向乐振涛,“对方的口供对你很不利,还有证人证明是你把首饰卖给对方的。”   “怎么会是假的呢?不可能是假的呀!”乐振涛不停地摇头,他的表情不像是在说假话。   “有两个可能,一是伯父说谎,二是首饰被掉包了,至于被谁掉包了,这个就……”池墨没继续说下去,两眼直勾勾看着乐振涛。   乐振涛猛地一拍桌子,气呼呼地看着池墨,“你什么意思?就是说我故意骗人啦!我为什么那么做?那首饰本来是要留给乐珊当嫁妆的,要不是因为你,你以为我会愿意把首饰卖了吗?!”   你会啊!池墨看着乐振涛,却没说出来,印象中,乐振涛是会做出这种事情的人,再说,什么叫为了他?又不是他逼他卖了那套首饰的。   “爸,你别激动,池墨不是那个意思。”乐珊见乐振涛脸色变了,手都气得发抖了,忙挽着他的胳膊,轻拍他的背安慰,然后看向池墨说:“池墨,你假设没有错,但我爸没有做过那些事,他也不会做那样的事情,你好好说,别气着他。”   看着乐珊夹在中间为难的样子,池墨轻叹了一声,然后站起来跟乐振涛说:“伯父你别误会,我是想让你回想一下,交易之前有没有什么不同寻常的事情发生。”   乐振涛听到池墨这样解释,脸色才缓和了一下,在乐珊的搀扶下缓缓坐下,仔细回想着,然后摇了摇头。   “诈骗数额巨大或者有其他严重情节的,处3年以上10年以下有期刑,并处罚金。”池墨拧着眉解释:“这个数额巨大是指3万元以上20万元以下。”   乐振涛心里咯噔一声,两眼瞪大,脸色十分难看,他呆坐在椅子上,一想到自己都这么大把岁数了,还要去坐牢,他就觉得脑袋疼。   “乐珊,我不去坐牢,我坐牢了你们母女该怎么办啊!”乐振涛像失去了生活希望一样,哽咽着跟乐珊哭诉,“我真的没有骗她啊!我也不知道那套首饰就变成假的了,怎么会这样呢!我冤枉啊!比窦娥还冤枉啊!”   乐珊为难的看向池墨,她心里不是没有怀疑过乐振涛,但看他这个样子,她反而有些相信他真的没有做过。   “伯父你冷静点。”池墨微微皱眉,冷静的分析这件事:“首饰在伯父拿走之前,一直放在哪里保管?”   听到池墨的问题,乐振涛立马直起腰看向他,“在她妈那里,那是给乐珊的嫁妆,又是那时候偷偷留下来的,家里最苦难的时候都没舍得卖了,一直在乐珊母亲那放着呢!”   “看来,警方很快也会请伯母来做调查。”池墨蹙眉,他对乐振涛的嫁妆说法抱着怀疑的态度,至于这艰苦时期的问题,他自然也不相信,反而有种感觉,觉得乐振涛是故意这么说给他们两个人听的。   “她妈也要来?”“我妈也要来?”   乐振涛和乐珊异口同声,只是两人脸上表情略有不同,池墨看了一眼,只是点点头。   ☆、157、冤家都是路窄的   就在池墨说林倩也会被请来做笔录的时候,林倩就在隔壁的审讯室里,因为首饰是乐振涛从她这里拿的,所以她也被当做诈骗人之一。   林倩一听说是跟那套首饰有关,顿时就明白了是怎么一回事,她虽然没有跟乐振涛对过口供,但知道这件事可大可小,也知道眼下只有乐珊能救她,所以她也说是要留给女儿做嫁妆的东西,不可能是假的,还说是他们家还算富裕的时候买下来存的。   这一点上,倒是和乐振涛说的一模一样,为此警方又找了乐珊,但乐珊对首饰的事情完全不知道,在这次的发生之前她根本就不知道家里有首饰。   因为没有确切的证据证明林倩和乐珊跟此事有关,所以警方并没有把两人留下,但是乐振涛,由于证据都对他不利于,因此没有新证据的情况下,他毫无疑问会被起诉掏。   池墨去给乐振涛办理保释手续,乐珊陪着林倩坐在长椅上。   林倩抹眼泪,嘴里嘀嘀咕咕着:“怎么会发生这种事呢?以后我该怎么办啊?”   “没事,爸没做过,他不会有事的。”乐珊拍着林倩的肩膀,嘴上虽然这么安慰着林倩,但她心里很清楚,没有新证据出来,这案子基本就定了。   林倩仿佛没有听到乐珊的话,还在嘟囔着什么,只是乐珊没听清,因为有两人朝她们走来臌。   “你们就是乐振涛的妻女?”金三太太气哼哼地站在两人面前,她盯着乐珊,眯了眯眼,似是自言自语一般:“你怎么看着眼熟?”   金三太太的体型遮了大半光线,乐珊微微皱眉,就听金三太太身后传来娇滴滴的声音:“三婶,她就是外面传的阿墨小女友。”   乐珊眉头拧得更厉害了些,她认得这个声音,是金筱筱的。   这一瞬,乐珊有一种冤家路窄的感觉,去哪都能碰见这个金筱筱,而且听金三太太的话,恐怕她就是买首饰的那一方。   “我说呢!什么样的人有什么样的女儿!”金三太太立马冷哼了一声,看着乐珊和林倩的眼神都变得鄙夷,“活该乐振涛坐牢,老的手脚不干净,小的专门抢别人的男人。”   乐珊脸色微变,身边的林倩噌地一下站起来,叉着腰对金三太太一吼:“你算什么东西!我们家的事关你屁事,也不撒泼尿照照自己那胖样!”   金三太太最介意被人说胖,尤其上次乐珊还让她有了不好的回忆,所以对于林倩宣战一样的行为,立马冒了火。   “骗了老娘的钱,你们还拽上了!一身穷酸相,还非说自己以前是富贵人家,撒谎也不打个草稿,你们不臊得慌,我都臊得慌!”金三太太回击,白眼一个接一个。   “要你狗拿耗子多管闲事!你臊得慌那是你心虚,买不起首饰你就偷摸揣着,亏你还说自己是有钱人,拿了假货换真货还要倒打一耙!”林倩不甘示弱,马上骂了回去。   金三太太不仅介意别人说自己胖,还介意别说自己没钱,事实上她也的确是没什么钱,儿子不争气,丈夫死得早,在金家也不受两个嫂子待见,偏偏母子俩都要靠着金老大给的钱活。   而且她这个人好面子,觉得都是嫁进金家的人,她就算没钱也不能少了那些首饰之类装点门面的东西,但女人的首饰哪有便宜一说,所以乐振涛把那两套首饰拿来的时候,她是一眼就看上了。   买了乐振涛的首饰之后,金三太太就带着出去见人了,结果被人质疑首饰的真假,气得她回来摔摔打打。   现在被林倩踩到痛脚,金三太太一把推在林倩的肩膀上,林倩没想到她会出手,一个趔趄,幸好被乐珊扶住,站稳之后,林倩立马反扑回去。   于是,金三太太和林倩很快扭打在一起。   金筱筱摆明是来看戏的,这种事情她不屑于插手,所以一直站在一旁,冷冷的看着眼前发生的这一幕。   乐珊不像是她那样可以,毕竟其中一个是自己的母亲,她连忙去拉林倩,但又怕林倩吃亏,她不敢真的去拉着林倩,怕她因此吃金太太的亏。   就在乐珊劝着的时候,金三太太和林倩扭打的动静已经惊动了警察,恰好池墨帮乐振涛办好了手续,两人跟在警察身后赶了过来。   金三太太和林倩已经被警察拉开,两人的样子都有些狼狈,脸上或多或少都有对方留下来的痕迹,头发也乱糟糟的一团。而乐珊在两人被拉开的时候,被金三太太肥胖的身体一撞,摔在座椅上,手腕似是别了一下。   池墨眉头微皱,连忙走到乐珊身边,一手握住她的手,问:“怎么样?疼吗?”   “没事。”乐珊活动着手腕,眉头轻蹙。   池墨心里一紧,忙撩开她的袖子,结果就见她手腕处通红一片,显然是刚才撞的狠了,顿时他墨眸一紧,斜着眼看向金三太太。   金三太太还在跟林倩逞嘴上威风,突然感觉周身一寒,下意识看过去,结果就见池墨站在乐珊身边,一瞬间,金三太太收了声,讷讷的去看金筱筱。   池墨也是在看   tang到口供的时候,才知道到乐振涛骗的人是金三太太,现在看金三太太和林倩闹起来,心里立马猜了个差不多。   “他怎么出来了?!他就是那个骗我钱的人,你们怎么能放他出来!”注意到池墨之后,金三太太很快就注意到乐振涛的存在,连忙指着身边两个警察骂,“你们怎么能把他放出来!他可是骗了我钱的大骗子!”   “呸!还不知道谁骗了谁呢!丑八怪!”林倩啐了金三太太一口,要不是被乐振涛拉着,她早就冲上去跟金三太太拼命了。   乐振涛碍于有池墨在,强忍着怒火不发,冷冷地看着金三太太。   “闹什么闹!当这是你们家后院呢!”扭着金三太太胳膊的警察突然开口,言语间有几分不耐烦,“他只是被池律师保释出去,要是证据确凿,他哪也去不了!”   金三太太不吭声,挣扎着把手抽了出来,看着乐振涛和林倩的眼里快要冒出火来。   “三婶,你消消气。”金筱筱乖巧的走过来,一手挽住了金三太太的胳膊,下意识的摇了下头。   池墨轻轻握住乐珊的手,冷冷的看过去,然后跟刚刚开口的警察寒暄了几句,带着乐振涛和林倩要走。   “你怎么就那么好心!她抢了你的男人,她爸还缺德骗了我的钱,你还让我放了他?!”金三太太的声音突然响起,但却是对金筱筱说的。   乐珊回头看了一眼,就见金筱筱背对着自己,不知道在跟金三太太小声嘀咕着什么,只是光看那背影好像十分委屈似的,顿时乐珊眉头紧皱。   林倩把金三太太的话听得清清楚楚,刚才对方上来找茬,也是先冲着乐珊的,听了这话,林倩才算知道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下意识看了池墨和乐珊一眼。   原本林倩还对池墨不是十分满意,但现在因为金三太太的话,立马眉开眼笑起来,“也不知道是不是有人抢不到男人背后耍阴招,真是臭不要脸的!”   林倩的声音很大,金筱筱身体轻颤,转过身就去看池墨,声音也有几分哽咽:“阿墨,你就由着她这么污蔑我吗?”   金筱筱的样子要多可怜就有多可怜,乐珊垂眸,心里在想是不是因为自己和池墨交往,才会给父母带来这无妄之灾。   池墨低头看了乐珊一眼就知道她在想什么,不由对着金筱筱冷笑:“那我是不是也该追究下金三太太的言辞?”   他是指他是金筱筱的男人这件事,金筱筱倏地一下变了脸色。   “阿墨——”金筱筱可怜兮兮的看向池墨,声音软软的。   “金小姐,我不认为我们熟到你可以这么称呼我。”池墨脸色很冷,眼中更是泛着寒光。   乐珊握了握池墨的手,小声说:“我们走吧。”   池墨点点头,扶着乐珊往外走,林倩见状冲金三太太和金筱筱冷哼一声,然后和乐振涛一起追上了池墨和乐珊。   “该死的乐珊!”金筱筱跺脚,一脸恨意,连五官都变了模样。   金三太太见她这个样子,忙拍她的手安慰:“你何必跟她介意,两个贼生的女儿,池家不会要的。”   金筱筱眼珠一转,像是想起了什么冷冷一笑,但一想到刚刚池墨护着乐珊的样子,她又眉头打结。   ***   池墨开车送乐振涛和林倩回去,因为保释的钱是池墨出的,以及之后还有用的着池墨的地方,乐振涛和林倩对他的态度已经不像之前那么疏远,反倒有点巴结的意思。   到了乐家,池墨原本想让乐珊在家休息下,但乐振涛和林倩却催着乐珊去上班,乐珊自己也过意去不去,所以又跟着才回了律师所。   回到律师所的时候,池墨和乐珊正好碰见回来的秦风,于是池墨和秦风回了办公室谈手上的案子,而乐珊则是回自己办公室,做完池墨交待的事情,她开始在想,该怎么处理父亲的事情,如果真要上庭这案子该怎么打之类的问题。   金家公司的事情,属于普通的经济纠纷,问题并不大,只是金老大知道金筱筱对池墨的心思,几次都要求池墨亲自到场,这次池墨不去,金老大免不了有些抱怨,跟秦风说起公事的时候,反倒更利索了些,所以秦风才回来的很快。   跟秦风谈完事情之后,池墨打发着他出去,然后给花无敌去了一通电|话,意思是让他派人调查下乐振涛和金三太太买卖首饰的事情,他觉得事情有疑点,但因为这毕竟还不成个案,所以他不方便让秦风去查,只能拜托花无敌。   花无敌听说是关于小嫂子父母的事情,立马屁颠颠应下。   这边池墨刚吩咐完花无敌的事情,那边安以淮就给池墨打电|话,他不知道从哪收到消息,知道乐振涛的事情,特意打来问池墨要不要紧,会不会牵累到乐珊之类的。   “安叔,乐珊没事。”池墨刻意压低了声音,“您老就别担心这件事了,不如想想该把大哥和四姐的婚事定在什么时候。”   “我怎么觉得你比他们还着急他们的婚事?”安以淮当   然知道这件事很重要,但池墨频频催他,反倒叫他怀疑池墨是不是祁文哲派来的,想早点把安绮雯娶回去。   祁文哲和安绮雯虽然定下今年结婚,但却一直没有定日子,祁文哲见到兄弟的时候,总会忍不住抱怨几句。   再说,池墨心里打着让乐珊早点露出安以淮女儿身份的主意,场合已经定在他们两人结婚的时候,所以他当然有些着急了。   “你不想要女儿了?”池墨反问,他觉得有了安以淮之女的身份,乐珊心底的自卑会少几分,和他在一起就不会胡思乱想了。   说到底,池墨现在做每件事的时候,基本都是以乐珊为出发点。   “想。”安以淮老老实实回答,末了忍不住骂了池墨一句:“臭小子,就会拿这个唬我。”   池墨笑笑,这也得能唬住他才行啊!不过他没把这话说出来,而是让安以淮把事情教给他,他只要配合不露出马脚就行。   ☆、158、每个人的心思各不相同   乐珊进池墨办公室的时候,池墨正坐在椅子上闭目养神。   见他眉头微皱的样子,乐珊乖巧的走到他椅子后面,两手按住池墨的太阳穴,帮他按摩着头部。   享受着乐珊的主动服务,池墨心里偷着乐,神色也渐渐缓和下来,一副十分舒服的样子,喉间发出舒服的哼声。   “池墨谢谢你。”乐珊手上动作不停,她猜是因为她父母的事情让池墨受累了,再想到那一大笔保释金……   于是,池墨一睁开眼,就看见乐珊皱着眉头,心事重重的样子,他一手握住她的手,将她往自己怀里拉去。   乐珊一下子坐在他的腿上,池墨板着一张脸说:“夫妻间不用这么客套。曼”   “谁和你是两夫妻了?”乐珊脸上一红,两手推着池墨的胸口,作势要站起来,但他的手按在她的腰上,她动也动不了。   “你和我。”池墨乖巧的回答,只是眼里有几分狡黠,嘴角还带着坏笑。   乐珊被他弄得很不好意思,干脆两手环住池墨的脖子,头贴在他的胸口,轻声说:“池墨,那笔保释金我会还给你的。”   “都说不用客气,更何况保释金又不是有去无回。”池墨脸色一沉,曲着食指在她鼻尖上刮了一下,算是作为对她的惩罚。   “可是——”乐珊嘟了嘟嘴,想说什么,却被池墨打断。   “伯父的事情交给我处理,你别乱想了,他会没事的。”池墨对乐珊做出保证,不管乐振涛是不是清白的,他都不会让乐振涛出事。   乐珊点点头,紧紧抱住池墨,池墨的话总有种让人相信的力量。   ***   另外一边,乐振涛在家里客厅走来走去,他怎么都没想到这次会有他的事情,早知道这样,他就不多嘴跟金太太做这笔生意了。   “振涛,你快别走了,我看着都头晕。”林倩坐在沙发上哼哼唧唧的,她从回来之后就一直坐在沙发上,金三太太下手太狠,她脖子上被挠破了,胳膊也被掐紫了,现在只觉得骨头跟散了架一样疼。   乐振涛冷冷的看了林倩一眼,但却没有再走来走去,而是站着一动不动,两眼直勾勾盯着林倩,突然问她:“首饰一直是你在保管着,不会是你把首饰给掉包了吧?”   被乐振涛这么一问,林倩刚闭上的眼睛陡然间睁开,脸上浮现出一副复杂的神色,“你怎么能怀疑我呢?我跟你都多少年的夫妻了,你居然怀疑我!”   林倩越说越激动,到最后音调猛地拔高,听上去十分刺耳。   乐振涛脸色铁青,却没有再说话,他总觉得这件事不对,可真要说是林倩做了这种事,他也拿不出证据来。   “你没听那女的说吗?我看八成是她们知道你是乐珊的爹,才会故意害你。”林倩掩去眼中的情绪,更加笃定自己的说法:“说白了都是池墨害的,要不是他,怎么会有疯女人找上来,你也不会有这无妄之灾了。”   乐振涛眸光紧了紧,正要开口说话的时候,房内传来一阵手机铃声,那铃声不是他们常用的铃声,乍一听有点古怪。   林倩看向乐振涛,两人飞快的交换了个眼神,林倩突然拍着脑袋说:“是那支电|话!”   她说的隐晦,但乐振涛却听明白了,瞪了她一眼后,催促道:“那你还不去接?这个时候打过来,也不知道是不是有什么事。”   林倩点点头,急急忙忙去屋里翻找手机,而客厅里的乐振涛盯着林倩的背影,眉头轻皱……   ***   “她真是我妹妹!”安绮雯看完安以淮递过来的报告信息,嘴角咧着,一脸都是笑,“总算她那声姐姐没白叫。”   安以淮坐下来给安绮雯倒了杯茶,然后自己端着茶杯抿了一口,笑道:“我总算找到我和你三婶的孩子了。”   “接下来你们打算怎么做?她养父母可不是什么好人。”安绮雯高兴是高兴,但可没忘了乐振涛和林倩的为人,想到这一点她有点担心,“我怕乐珊心里接受不了,她是从小被那两口收养的,一点都不知道自己的情况,突然间告诉她,会不会……”   话说到这里,她和安以淮脸色都是变了又变,安绮雯立马转口骂道:“那两口子也真是会打算盘,从小把妹妹养在身边,让妹妹觉得她就是乐家的人,这就算了,现在他们还想着剥削妹妹,妹妹赚的钱全用来给他们还债了!”   “当初是我疏忽了,才让她从我们家丢了的。”说起这个,安以淮一脸内疚,他转动着手上的戒指,心里更加愧疚死去的阿善。   安绮雯觉得说到了安以淮的痛处,忍不住叹了口气,说道:“三叔你别难过,既然池墨说这件事交给他,那就放心交给他去做,他一定有办法让妹妹回家。”   安以淮点头,现在也只能指望池墨了,他毕竟比自己也比安绮雯了解乐珊的性子,有他帮忙,乐珊在这件事上的受伤程度也会降低些。   “你和文哲的婚事,定了日子没有?”安以淮想起   tang池墨提过的事情,看向安绮雯。   安绮雯脸上一红,声音立马低了下来,“具体哪天还没定呢,光是定了月份。”   “大哥大嫂也是想选个更好的日子。”安以淮笑笑,表示理解,今年的好日子全在这几个月,安绮雯定下的月份里有好几个好日子,所以安绮雯的父母就挑花了眼。   “三叔还笑我呢!你不也要开始准备起来吗?”安绮雯冲安以淮嘟嘴,娇笑道:“池墨和乐珊认识时间虽然短,但感情却不比我和阿哲浅,而且池墨那个着急的,我想他早就在盯着日子数了。”   一想到自己的宝贝女儿还没疼几天就送到别的男人身边,安以淮脸色立马沉了下来,那样子要多不乐意就有多不乐意。   “没我答应,他敢!”安以淮冷哼了一声。   安绮雯捂着嘴偷笑起来,“乐珊是我妹妹,真好,我相信她很快就会回来了,到时候您多不喜欢女婿都没问题。”   ***   苏慕央在餐厅一个人吃饭的时候,正好被苏冉冉撞上,见他那副无精打采的样子,苏冉冉跟同事说了几句,就走到苏慕央桌前。   “这里有人了。”苏慕央感觉到有人坐下,他本能开口拒绝,但抬头对上苏冉冉的笑脸后,他无力的说了一句:“是你啊。”   那副口吻,极尽失望的感觉。   “有人?别说我大白天撞鬼了!”苏冉冉看了看自己坐过的地方,故意说给苏慕央听,“想着她就主动去追,也不知道谁之前信誓旦旦地说不放弃。”   “她会不喜欢。”苏慕央低低的说了一句,从乐珊的态度中,他已经感觉到这一点,自己只要太过孟浪的去追求她,她就会离自己更远一点。   “出息!”苏冉冉恨不得拿杯子敲苏慕央,“你不是走岳父母政策吗?为什么不继续走了?”   苏慕央懒懒的看了苏冉冉一眼,有些捉摸不透她的心思,不由问:“你怎么想的?之前不是还让我放弃吗?现在又支持我了?”   幽幽的看了苏慕央一眼,苏冉冉笑说:“你哪只眼睛、哪只耳朵看到、听到我支持你?”   跟乐珊吃过饭之后,苏冉冉觉得乐珊做她嫂子是件挺不错的事情,所以她心底是支持苏慕央的,但明面上可不能这么说,要是被池墨知道了,还不知道要发生什么事呢!   苏慕央蔫蔫的,要不跟她斗嘴。   苏冉冉也没兴趣在这看他要死不活的样子,缓缓起身,要走之前给苏慕央留了一句话:“我听说她爸出了点事,有些麻烦。”   这是上午苏冉冉跟乐珊通电|话的时候,乐珊自己亲口说的,只是苏冉冉问出了什么事情,乐珊并没有说清楚。   苏慕央眸光一亮,看着苏冉冉离开的背影,再仔细琢磨着她前后的话,怎么想怎么觉得她是在鼓动自己追求乐珊去。   ***   强逼着自己吃了午饭之后,乐珊回到办公室,闷闷的趴在桌子上。   池墨听到她回来的声音,开了门找过来,就看见她撅着嘴一脸苦恼的样子,他知道她还是在担心乐振涛的事情。   不由分说,池墨拉着乐珊的手去了他办公室的休息间,之前午休的时候,乐珊偶尔也会在这边睡午觉。   “陪我来睡会,昨晚快一点才到家。”池墨拉着乐珊的手往床边走,边说边打呵欠,显然是要做给乐珊看。   乐珊一听就皱眉,“客户很难缠吗?”   她知道池墨办完父亲的事情之后,又去了客户那边,还以为是客户难缠。   池墨替她脱了鞋子,然后率先往单人床上一躺,然后冲着乐珊招了招手,淡淡的说:“事情有点多,所以说了好一会话,不过没问题。”   乐珊点点头,拉过薄被盖在两人身上,在他怀里找了个舒服的姿势,她也觉得困,毕竟是担心了一宿,现在在池墨怀里,忍不住打起呵欠来。   “我们一起睡,我定了闹钟,睡吧。”如果是往常,池墨免不了要吃她豆腐之类的,但他知道她昨晚一定没有睡好,所以心里只剩下心疼了。   乐珊也没跟他客气,人在担心了很长时间之后,精神疲惫要比身体疲惫更累,所以她一手搭在池墨的腰上,一手放在耳边,很快就睡了过去。   池墨听着她均匀的呼吸声,嘴角微微一扬,也跟着她睡了过去。   谁知道,两人刚睡着没过半小时,乐珊的电|话就响了起来,看着乐珊起来接电|话的惺忪样子,池墨感慨自己居然忘了把她手机调静音。   “什么?哦,我知道了。”乐珊对着电|话讲了几句,很快就挂了,转过身的时候就见池墨盯着自己看,她脸上的表情说不清是什么。   “怎么了?”乐珊神色古怪,池墨以为是又出了什么事,急忙要起来,却被乐珊给拦住了。   乐珊一边掀被子一边上|床,躺好后抓着池墨的手说:“我妈让你晚上去家里吃饭。”   “鸿门宴?”池墨眉毛一挑   ,嘴上开着玩笑,但心里的确是这么想的,因为乐振涛和林倩的态度不得不让他这么想。   乐珊愣了一下,她听到林倩这么说的时候,也是这样想的,但那毕竟是她的父母,她反倒觉得是经过这次的事情,乐振涛和林倩看到了池墨的好。   “我开玩笑的,你别生气。”乐珊沉默,池墨怕她生气,过来拉她的手。   乐珊摇了下头,反手抱住他,轻声说:“我没生气,我在想他们叫你回去吃饭是做什么。”   按照之前商量好的,池墨去家里吃饭,是乐振涛和林倩对他的感谢,但上次全鱼宴有点不欢而散,之后又出了这样的事情,乐珊一时间把握不好父母的想法。   “让女婿认门。”池墨说的很轻松,他一手抱着乐珊,一手在她背上轻拍着,像是哄孩子一样,“放心,他们是你的父母,为了你也不会太为难我不是?”   乐珊点头,觉得池墨说的有道理,她都那样跟家里人说了,父母总不好再为难池墨吧?   ☆、159、鸿门宴(上)   出乎乐珊的意料,乐振涛和林倩十分热情好客的接待了池墨,不仅如此,他们回家的时候,林倩已经做好了饭菜,虽然都是家常菜式,但全是出自林倩之手,这点让乐珊有些吃惊。   从池墨进门之后,乐振涛就拉着他聊天,聊些生活的琐碎或是当下的政事,就是没有聊自己的案子。而林倩像是约好了似的,乐珊一进门就被拉去了厨房,但林倩只让她打下手,拿盘子之类的。   “池墨啊,来尝尝这牛肉。”林倩张罗着,用公筷给池墨夹了炖牛肉。   乐珊对父母今晚的态度有些不适应,她侧头去看池墨,却见他一脸准女婿的样子,半点不适应都没有,熟络的就像是他才是这家的孩子。   “珊珊,你给池墨夹点他喜欢的菜啊。”乐振涛在一旁笑眯眯的看着乐珊,示意她给池墨夹菜,而他自己则是给池墨倒了杯白酒。   “爸,他还要开车。”乐珊不着痕迹的看了那杯酒一眼,偷偷拉了拉池墨的袖子,对他直摇头。   “没事,找代驾就好了。”池墨反握住乐珊的手,轻轻拍了两下,另一只手举着杯子,跟乐振涛笑着说:“伯父亲自倒酒,哪有不喝的道理?”   乐振涛点头,笑得十分欢畅,并且端着酒杯一饮而尽,池墨也干了那杯白酒。   见乐珊皱眉,林倩立马接口:“珊珊你就别管了,男人喝酒哪轮到女人来说,再说池墨要是喝多了,就留下嘛!”   留下来?乐珊心里一跳,眉毛忍不住拧在一起,但面上却没说什么。   池墨不动声色地看了她一眼,揉了揉她的手,乐振涛和林倩两口子在打什么主意,他也说不准,但既来之则安之。   结果就是乐振涛不停的劝酒,池墨醉醺醺的走不了,只能留宿曼。   乐珊看着躺在自己床上的池墨,眉头紧皱。   “你这孩子还愣着干什么?”乐振涛同样醉醺醺的,林倩把乐振涛扶回房间,出来的时候,见乐珊还坐在椅子上发呆,进来碰了碰她的肩膀,“他难受着呢,你去拧个冷毛巾给他擦擦脸,好好照顾着他,我还得去看着你爸。”   林倩边说边往外走,乐珊盯着池墨,因为酒醉的关系,他脸上红扑扑的,大概是不太舒服,池墨一手搭在额头上,一手放在胸前,手指吃力的扯着领带。   “让你喝!”走近,乐珊没好气的在他胸口上推了一把,然后替他解开了领带,又解了他上衣的扣子。   池墨酒量很好,所以他此时并没醉,而是眯着眼偷偷打量乐珊,偏偏她手指凉凉的,解扣子的时候有一下没一下的滑过他滚烫的皮肤,不由心猿意马。   乐珊感觉到他皮肤上滚烫的温度,以为是喝多了所致,正打算按照母亲说的去拧个冷毛巾,结果还没站起来,就感觉自己的手被人拉住,下一瞬她跌进了池墨的怀里。   池墨不由分说,在她落进怀里的时候,找准她的唇,狠狠地吻了上去,像是不断攫取的孩子,专挑她的软唇吸吮着。   乐珊鼻息间全是他身上的味道,混合着淡淡的酒精味,让人迷醉,再加上他嘴上频频进攻,乐珊只觉得头更晕了,不知不觉中自己被人压在身底下也不自知。   经过那一晚,池墨专挑她的敏感点下手,两只手在乐珊身上就没闲着过,一会亲着她的嘴,一会吻住她的耳垂用舌头挑拨这着,一会舌尖在她脖子上打转。   乐珊扬着头,身子上躬着,两手本能的勾住了池墨的脖子,身体渐渐火热起来,她觉得自己像是浑身着火了一样,很热很烫很难受,好像在池墨的抚摸下,她才能感觉到一点舒服感。   “唔……”   粗重的呼吸中,从乐珊嘴里发出的嘤|咛声很快被池墨吃进肚子里,就连意识也很快变得不清醒起来。   “乐珊,过来帮我一下。”突然门外传来林倩的声音。   被点了名,乐珊一下清醒过来,两手下意识去推池墨,两眼根本不敢看池墨,她微微低头,脸上通红一片,羞答答地说:“池墨,妈叫我。”   池墨眯了眯眼,他某处都快要爆炸了,这会却被人硬生生打断,他有些恼火,但对于乐珊那句“妈叫我”,意外的让人心情不错。   “去吧。”他勾唇一笑,眸光邪魅,一只手揉捏着她的圆俏,一下又一下。   乐珊沉醉在他的眼神下,但却因为他恶劣而又故意的动作的脸上通红。   “坏蛋!”她低声骂了一句,他嘴角的笑意却更浓了。   见她娇羞的样子,池墨恶作剧的心情更浓了些,一手摸上她的脸,俯身在她耳边说:“明明是你先来挑|逗我,解我的扣子,还来摸我。”   他真假参半的说,而且专用让人脸红的词语,乐珊掩不住脸上的红,在他身上推了一把,飞快地往门外跑去。   池墨被她一推,滚落到一边,仰躺在她的床上,枕着她的枕头,闻着被褥上她的味道,他一阵心驰,某一处又开始蠢蠢欲动。   该死,这要不是乐   tang家,他真想把她吃干抹净!   --------   乐珊脸红的去了厨房,还好厨房灯光昏暗,掩去了她脸上大半红晕,她拢拢碎发,一手摸在唇上,微微发呆的盯着林倩背影。   “给池墨冲杯蜂蜜水,解酒。”林倩在给乐振涛捣鼓解酒的东西,从乐珊进来只看了她一眼,便把蜂蜜和被子推给她。   提到池墨,乐珊想到他刚才要吃人的样子,微微一笑,为免那家伙借酒行凶,她还是调一杯给他比较好。   “妈,爸怎么样?”乐珊冲好蜂蜜水,看着母亲在做饭团,问了一句。   “没事,他每次喝酒都吃不饱,我给他做几个饭团就行,你快去照顾池墨,记得用毛巾给他擦擦,再让他睡。”林倩回头瞥了她一眼,见她倒好了蜂蜜水,于是赶她出去。   乐珊点点头,端着杯子出去,回房见池墨躺在床上,被子对折的盖在他身上,她怕他热着,随手把杯子放到的一旁床头柜,然后要去拉他的被子。   池墨眯着眼,轻声说:“别动。”   乐珊以为他是在说梦话,再加上他动都没动一下,所以她一下就掀开了被子,正要重新给他盖单层的时候,自然而然的就看见了某个正做昂首挺胸状的东西,如果不是因为裤子的束缚,恐怕肿胀的会更厉害。   没想到会看到这一幕,乐珊呆怔,手里的被子一下掉在池墨身上,正好蒙了池墨的脸,乐珊听到被子下传来池墨吃吃的笑声。   “池墨!”乐珊咬牙切齿,一手打在他胳膊上,“起来,喝了蜂蜜水。”   说完,乐珊又气又羞的走了出去,完全没听到池墨坏笑着说了一句“已经起来了”。   --------   乐珊在洗手间里,越想越觉得脸红心跳加速,那人怎么就那么……想想那天晚上,他不知餍足的一次又一次在她身上冲击着,她脸红的更厉害了一些。   “冤家。”看着镜子中的自己,乐珊轻骂了一句,随手找盆子接了温水,她又拿毛巾沾了凉水,这才回房。   “擦把脸,是凉的。”乐珊把毛巾递给池墨,但却站的离池墨远远的。   池墨见她像是躲着自己,不由叹了口气,一脸幽怨的看着她,那样子像是被抛弃了一样,“你是嫌弃我了吗?”   “哪有?”乐珊别过头,不看池墨的眼睛,他那双眼看起来实在太可怜了。   池墨嘟着嘴,微微垂下头,因为喝蜂蜜水的关系,他已经坐了起来,口吻带了几分哀怨:“可你离我那么远,还看都不看我一眼。”   乐珊阵阵头疼,池墨颠倒黑白的技能渐长,脸皮也越来越厚,她无奈的叹了口气,这才转过头看下向他,顺带着往前走了一步。   “喏,毛巾。”她声细如蚊,触及到他火热的视线时,双颊微微发烫。   池墨眯了眯眼,看向她的视线里多了点她看不懂的东西,她正想那是什么,就见池墨仰着脸,有些厚脸皮的说:“你帮我擦。”   乐珊倒抽一口凉气,手里紧紧攥着毛巾,倒不是池墨像牛鬼蛇神,而是他这个样子实在是太具有诱|惑力了,像是索吻等待中的少年,妥妥的嫩草一枚,还是很帅的那种。   原本池墨是闭着眼的,见乐珊迟迟没有动作,他半睁着眼看向乐珊,眼神不起一丝波澜,这样一比,反倒乐珊像是心思不单纯的猥|琐女。   “你不愿意帮我擦?”池墨嘟嘴,索吻的目的太明显,又是一副哀怨的口吻:“你还是嫌弃我,我喝了酒,身上都是酒味,所以你就不喜欢我了……”   话没说完,乐珊手上的毛巾已经擦到池墨的脸上,最先盖住的就是他那双眼睛。   “乐珊——”他并不安分,将尾音拖得长长的,像是在撒娇一样。   乐珊无奈,用毛巾擦着他嘴边,故意阻止他说话,谁知道他抗议的在她手腕上拉了一把,然后不满的看向她,典型用眼神控诉她的行为。   被他这么一看,乐珊只觉的自己心跳加快,脸上也越来越烫了,就连手上的动作也不自觉地快了起来。   “那个……你自己擦擦身体,我去找妈要一套爸的睡衣,你凑合一下。”乐珊担心池墨晚上睡不好,加上她怕自己再跟池墨这样呆下去,又会被他牵着鼻子走,所以急着离开。   “不用。”池墨握住乐珊的手腕,冲她促狭的笑:“酒后裸睡最好。”   “你……你、你……”乐珊结巴了,你了半天也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一张脸红的滴血。   池墨就喜欢看她这副样子,手上一用力,乐珊旋了两个身,就落进他的怀里,被他紧紧抱住。   乐珊以为会被他亲着不放,所以另一只手立马护在嘴上,然而池墨并没有吻她,而是手中把玩着她一缕头发,见她这副样子,轻声笑了起来。   “你,就知道笑话我!”乐珊知道自己被戏弄了,握着拳的手在池墨肩膀上捶了一下。   池墨也不恼,手指缠   绕上的她那缕头发,动作温柔的放到嘴边一吻,就连脸上也露出一副柔柔的表情,像是他亲吻的不是头发,而是她的唇一样。   乐珊脸上快要烧起来了,一颗心扑通扑通快要跳出嗓子眼,简直有种心动致死的感觉,她垂眸,视线落在他柔情的侧脸上,心底暖暖一片。   “墨。”大概是被池墨影响了,乐珊两手贴合着他的脸,板着他的脑袋看向自己,然后浅浅地吻上他的唇,动情的说道:“池墨,谢谢你爱我,我也很爱你。”   池墨嘴角一勾,大手扣住她的脖子,正要加深两人的吻,就听外面传来林倩的脚步声。   乐珊没有推开池墨,而是依依不舍的亲了他一下,这才从他怀里站起来,将手里的毛巾交到他手里。   “你擦一下,我去跟妈要一套睡衣来。”说完,也不管池墨反不反对,乐珊快步走了出去,顺手替他关了房门。   房内,池墨手里抓着毛巾,低头看向空荡荡的怀里,露出一丝苦笑,看来今晚他是吃不到她了。   ☆、160、鸿门宴(下)   林倩找了一套干净睡衣给乐珊,然后叮嘱了她好好照顾池墨之后,便关了房门。   躺在床上装醉的乐振涛见乐珊走了之后,立马从床上坐了起来,端着蜂蜜水咕咚咕咚喝下去。   “人还醉着呢?”喝完了蜂蜜水,乐振涛示意林倩坐过来,刻意压低了声音问。   林倩点点头,一手掩在唇边,轻声笑道:“到底是血气方刚的,乐珊的嘴都又红又肿。”   乐振涛放心的笑了下,一手摸着下巴,“我就说没有不吃腥的猫,你试试把羊肉送到狼嘴边,看看他吃不吃!犸”   林倩和乐振涛会心一笑,突的她又问:“振涛,我觉得乐珊早不是第一次了,你这个招好用吗?”   她之所以这么说,是记得乐珊有一天彻夜不归,第二天回来的时候,她脖子上有红印子,而前一天乐珊是和池墨出去的,所以林倩老早就怀疑这两人已经有过男女之欢了曼。   “不是第一次有什么,管他今晚怎么样,反正他也要娶乐珊的,我们这么做只当是顺水推舟了。”乐振涛神在在的往床上一躺,拉着林倩的手把玩,“之前是不知道,所以才想把乐珊和苏慕央凑成一对,但现在……说实话,她一个被收养的孩子,有池墨这样的人算便宜她了。”   林倩若有所思地点点头,脸上露出嫌弃的表情,“要不是眼下情况紧急,我连池墨都便宜她!也不瞧瞧她那德行,哪有我们的女儿好。”   “你小声点!”乐振涛使劲捏了林倩一下,瞪了她一眼,听外面没动静,他才继续说道:“灵灵马上就回来了,咱家这破地方,我都住够了,有了池墨,正好改善下咱们的环境,别让灵灵吃苦。”   林倩听乐振涛这说,立马笑成了一朵花,她也是这么打算的,苦了谁都不能苦了她的女儿。   岳灵灵是乐振涛和林倩的亲生女儿,比乐珊小一岁,是家里最得宠的小公主,大学的时候被乐振涛给送出了国,后来失联,又正好赶上乐振涛破产,更是联系不上岳灵灵。   但一年前左右,岳灵灵拨通了林倩的电|话,暗中和乐振涛林倩有联系,只是乐珊不知道,因为乐振涛和林倩不想岳灵灵跟着他们受苦,所以就决定这个消息瞒着乐珊,让乐珊赚钱养家并且还债,而岳灵灵则一直在国外过的逍遥自在。   为了怕乐珊发现,乐振涛和林倩专门准备了一支电|话用来跟岳灵灵联系,即便如此,岳灵灵依然很少跟家里联系,但今天突然她打电|话回来说要回国。   林倩觉得现在这个机会不合适,所以把家里最近的情况跟岳灵灵说了一遍,岳灵灵表示她回国的机票都定了,考虑到家里的情况正乱,所以她回来之后会先住在外面,至于剩下的事情再考虑。   乐振涛和林倩两口子一合计,觉得正好眼下苏慕央在追求乐珊,可是乐珊一心放在池墨身上,而池墨的条件他们又看不上眼,所以打算岳灵灵回来之后把苏慕央介绍给岳灵灵,两口子打算的十分好,连苏慕央和岳灵灵交往之后的事情都打算好了。   因为要把苏慕央留给岳灵灵,所以乐振涛跟林倩商量了一下,来个顺水推舟,撮合池墨和乐珊成一对,并且敲上池墨一笔,总好过他们一直住在这个破房子里。   “振涛,你可别睡了,为了灵灵,说什么今晚咱们都要熬一宿。”林倩见乐振涛眯着眼睛像是要睡,立马推了推他。   乐振涛再怎么海量,也撑不住和池墨一杯接一杯的喝,现在有点犯困是在所难免,被林倩一推,他皱了皱眉,不耐烦的说了一句:“行了,你到点叫我。”   林倩张了张嘴,最后话咽回了肚子里,什么都没说。   --------   对池墨而言,乐振涛一不是真岳父,二是对乐振涛没有好感,总觉得穿乐振涛的睡衣,心里会挺膈应的,所以,池墨怎么都不肯换,脱光擦了一遍身体之后,他直接钻进了乐珊的被窝里。   乐珊拿他没办法,只当是他犯了洁癖,也不勉强他,把水盆端出去之后,她拿了被子和席子在地上一铺,显然是要打地铺。   “你就是嫌弃我。”见乐珊往地上一躺,池墨裹着被子坐了起来,就跟炸了毛的猫似的,“我还是回去吧,回去你就不嫌弃我了。”   池墨一脸伤心欲绝的样子,边说边要抖开被子,乐珊急忙爬起来,按住他身上的被子,要知道被子下池墨可是一丝不挂。   “我没嫌弃你,我怕你睡不好,而且床那么小。”乐珊叹气,池墨什么都好,撒娇耍无赖的时候也挺可爱,但就是耍赖耍太狠,会连累到她,害的每次她都觉得自己像是个罪人一样。   “医院的床更小。”池墨咬唇,眨着眼看乐珊。   乐珊欲哭无泪,他还好意思提医院的事情,哪次不是他耍赖,她被逼无奈才上的床?!   “我还是走吧,我不让你为难。”池墨挣扎了两下,象征性的。   乐珊一手扶额,一手按住他手上的被子,她肯定不会同意池墨这个时候离开,在她心   tang里,池墨这么闹腾,完全是因为喝醉了在耍小孩子脾气。   “你乖,我上来睡,但一人一床被子,好不好?”这是乐珊的底线,虽然两人已经发生过关系,但婚前xing行为还是让乐珊怪难为情的,尤其这里是自己的家里。   池墨想了下,最后点点头,反正他有的是办法让乐珊晚上睡到自己怀里,吃不了全餐,汤汤水水总是有的。   --------   池墨一向睡的很浅,而且这里不是自己的地方,再加上乐振涛和林倩对自己态度突然转变,让他心里总是不踏实。   约莫着两三点的时候,池墨听到门开的声音,紧接着走廊上的灯光照了进来,他眯了眯眼,就见乐振涛和林倩站在门口。   “早知道他们会睡到一块,我就熬夜了。”乐振涛嘟囔了两句,睡眼惺忪的打了个呵欠,他是睡到正香的时候被林倩给强制叫醒的。   林倩看了眼床上抱在一块的池墨和乐珊,她注意到两人不仅盖了一床被子,而且乐振涛的睡衣还整整齐齐叠着放在椅子上。   “振涛,你看。”林倩指了指椅子,压低声音说:“我猜池墨什么都没穿,走吧,明早再过来。”   乐振涛淡淡的扫了一眼,接着打了个呵欠,“也不知道乐珊穿没穿衣服?”   “你想什么呢!”林倩狠狠在乐振涛胳膊上掐了一把,察觉到自己声音大了些,一边推乐振涛一边说低声说:“我就知道你一直在打死丫头的主意,我告诉你,你别想!”   “说什么呢!小声点,别吵醒了他们!”乐振涛瞪了林倩一眼,捂着自己被掐的胳膊龇牙咧嘴。   之后两人说什么,池墨听得不是很清楚,因为林倩关了门和乐振涛一起回了房。   黑暗中,池墨缓缓睁开双眼,墨眸闪闪,一抹愠怒飞快闪过,他低下头看着怀里熟睡中的乐珊,心里一疼,看样子乐振涛和林倩是在算计什么,就连乐珊也被他们一起给算计了。   不知道她知道了这件事,会怎么想?池墨眼皮一垂,脸上写满了心疼的表情,在乐珊眼中,乐振涛和林倩是她的父母,她明知道他们贪钱,却还是包容了他们的缺点,但那两人不是个知足的,恐怕乐珊在他们身上会伤心。   一想到乐珊会伤心,池墨就跟着一起难过起来,但想到因为这样,乐珊或许更容易接受安家,他一下变的矛盾起来。   “池墨。”怀里的人梦呓了一声,一只手搭在了池墨的腰上,顿时让池墨心里暖暖的。   “我也是为了你好。”池墨勾了勾嘴角,在乐珊额头上亲了一下,轻叹了一声:“对不起。”   ---------   乐珊一向有早起的习惯,这点全家人都知道。   她刚在池墨怀里醒过来,正贪玩的用手指描绘池墨的眉眼,房门突然就被推开了,然后传来林倩咋咋呼呼的声音:“珊珊,早饭……啊!你、你们怎么睡在一起!”   乐珊头大,起身想安抚住母亲,结果还没坐起来,就察觉到自己身上光光的,她和池墨都是一丝不挂的状态,还紧贴在一起,这情景不让人误会都不行。   “振涛,你快来啊!珊珊被池墨他……他欺负珊珊!”林倩跳脚,惊叫着看向池墨和乐珊,然后一扭身去找乐振涛过来。   林倩的嗓门很大,池墨想装没听见都不容易,再加上乐珊在旁边推他,“池墨,你醒醒,我们……”   乐珊声音很小,一副做错事的孩子表情,她咬着唇,脸色苍白,她记得自己睡前明明是穿了衣服的,就算半夜她踢了被子和池墨睡到一起,总不可能把自己的衣服给脱了吧?   “唔,头好痛,什么事?”池墨装作宿醉醒来,他才不会主动交待是自己把她的衣服给脱了,迷迷瞪瞪的眼睛看向乐珊,然后故作惊讶地说:“乐珊,你怎么没穿衣服?”   池墨这一问,乐珊心里对他的怀疑减少了一大半,毕竟她自己习惯了裸睡,没准真是她自己睡到半夜,自己脱了自己的衣服。   这么想着,乐珊释怀了很多,她张张嘴想要说下两人现在的情况,结果林倩拉着乐振涛跑了过来。   “珊珊,池墨,你们……”乐振涛的视线在两人身上一转。   池墨早在听到他们脚步声的时候,盖好了两人身上的被子,以免便宜了那两口子的眼睛。   “我不活了!我养大的女儿,在自己眼皮子底下,就这么被糟蹋了!”林倩大哭,就差没坐在地上踢脚,一脸追悔莫及的样子,一手指着池墨说:“我真是瞎了眼,才会让珊珊照顾你,你就这么对我们家的吗?”   乐振涛拉了林倩一把,然后轻咳了一声,说道:“池墨,我知道你们是两情相悦,但你们还没结婚,这种事情还是发生在我们家里,你让珊珊以后怎么办?你让我们的老脸往哪放!”   “伯父,伯母,你们可不可以先回避一下,有什么事,等我们换好衣服再说。”池墨冷着脸看向门口的两个人,想想他们两人昨晚对自   己殷勤的态度,只觉得这两口子的戏太差了。   乐珊被池墨按在被窝里,她盯着池墨结实的胸肌,就算想解释,也是有心无力,更何况这种情况下,她说再多都没用。   “你——”林倩往门里面迈了一步,还想说些什么,却被乐振涛一把拽住胳膊。   “池墨说的对,不管怎么样,先让他们穿好衣服。”乐振涛劝着林倩,嘴上叹息着,看向池墨的眼神也多了些悔意,“池墨,男子汉大丈夫,希望你记得自己说的话,我们就在外面等着,你一定要给珊珊和我们一个交待。”   说完,乐振涛拉着林倩的手出去,顺手给他们带上了房门。   两人一走,乐珊感觉到池墨按在她肩膀上的力道也一并消失,她急忙问:“怎么办?”   “娶你。”池墨冲她眨了眨眼,笑道。   乐珊白了他一眼,眼珠一转,咬唇道:“一会你什么都别说,我来说。”   ☆、161、五百万换你们滚远点   乐珊不准池墨开口,所以穿好衣服之后,她先走了出去,虽然对着父母的时候,脸上像是着了火一样烧了起来,但她还是硬着头皮抬起头,迎上乐振涛和林倩的视线磐。   “爸、妈,对不起。”乐珊深吸一口气,脸上烧得更厉害了些,她缓缓开口:“不管发生了什么都是我心甘情愿的,别怪池墨。”   池墨一出房门就听到乐珊这句话,微不可见的皱了下眉,急急走了过来,握住了她的手。   “伯父伯母,发生这样的事情,我没打算推脱,我要娶她。”池墨说的是真心话,同时他也知道这是乐振涛和林倩最想听到的话。   “池墨。”乐珊扯了扯池墨的袖子,瞪了他一眼,她不愿意这么嫁给他,像是强买强卖似的。   “嘘。”池墨食指抵在她的唇上,对着她微微一笑,然后看向乐振涛和林倩,“我父母都不在,娶乐珊的事情我可以做主。”   “做主!你做主有什么用!”林倩翻脸,拍着桌子站了起来,恶狠狠的盯着乐珊,“池墨你也太不把我们当回事了,在我们家就对乐珊做出这种事!你要她以后怎么见人?再说,你想娶,我们还不想嫁呢!”   乐珊皱眉,虽然她不是多开放的人,但这也不是在古代,她是愿意把自己给池墨的,虽然在自己家里发生这种事的确不好看,可林倩这番话让她听着很不舒服。   “妈——”乐珊张了张嘴,她是护着池墨的,但被林倩狠狠瞪了一眼。   “你给我闭嘴!”林倩的样子像是非常生气,要不是看池墨就在她身边,林倩没准会一巴掌甩在乐珊脸上,“没用的赔钱货!我怎么教出你这样的女儿!”   池墨皱眉,将乐珊往身后拉了一下,乐振涛注意到池墨的动作,桌子下扯了扯林倩的衣角啮。   “珊珊,你和池墨,的确是过分了。”乐振涛看着乐珊,一副痛心的表情,他手捂着胸口说:“爸知道现在的年轻人都很开放,但我没想到我的女儿会做出这种事……”   相比起林倩的话,乐振涛这番话让乐珊心里更难受,她觉得自己背叛了父母的信任。   池墨看了乐振涛一眼,眼神有些意味深长,“伯父,事情已经发生了,我们不如来说说解决办法。”   “解决办法?”林倩冷哼一声,口吻阴阳怪气的说:“乐珊是我们手心里的宝,因为你酒后乱性就要娶她,你想的美!”   乐珊脸色一白,心里隐约猜到林倩接下来要说些什么,她咬着唇,唇瓣一点点失去血色。   “伯父的意思呢?”池墨看向乐振涛,林倩的意思他也听明白了,只是他想确认乐振涛的意思,因为一直以来他扮演了个好父亲的角色。   乐振涛看了眼乐珊苍白的脸色,重重叹了口气,然后说:“池墨,伯父也不瞒着你,你对我们家有恩,你和珊珊两情相悦,我不好太反对,但你得知道,我们家还负债五百万,你要是娶了乐珊,这五百万的债也会落在你头上,我是真的不想连累你。”   尽管乐振涛话说的好听,但乐珊的脸色还是一点点白了下去,此刻她脸白如纸,一双眼直勾勾的盯着乐振涛。   察觉到乐珊的视线,乐振涛轻咳了两声,掩饰着尴尬,继续说:“我不是老封建,你们的事情我也可以理解,但我们家现在的状况池墨你很清楚,我很可能要坐牢,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你让珊珊母亲以后一个人该怎么活啊?”   “振涛,你干嘛说这种话?你不会有事的,你要是有什么事,我也不活了。”林倩边说边抹眼泪。   乐珊只觉得胸口透不上气,乐振涛和林倩张嘴闭嘴都是家里的欠债,让乐珊觉得那五百万就是挡在自己和池墨中间的大山,压得她心里难受。   乐振涛把话说得这么明显,池墨要是再听不懂就是个傻子,乐珊难过的表情落在他眼中,让他眉头轻皱。   “爸、妈——”乐珊唇瓣明显的颤抖着,她脸上没有一点血色,眸子染上了一丝绝望,“是不是要娶我就要拿出五百万?既然这样,我不嫁了,谁也不嫁了。”   说完,乐珊挣脱池墨的手跑了出去,她神情带了几分决绝,让池墨心紧。   “乐珊!你给我回来!”林倩没有料到乐珊会来这么一出,她气急败坏的大喊大叫着,结果换来的是重重摔门声。   池墨皱着眉,冷冷看向乐振涛和林倩,没有乐珊在,他更好面对这两口子。   望着冷冰冰看过来的池墨,乐振涛最先察觉到不对劲,因为池墨身上迫人的气息太浓重,那感觉让人背后一凉,浑身冷汗都冒了出来,他不确定的叫了一声:“池、池墨?”   池墨墨眸寒光一闪,他脸色阴沉,目光凌冽,周身的气息像是冻结了一样,乐振涛和林倩连大气都不敢出,两人脑子里只有一句话——池墨生气了。   “五百万,从此离她远远的。”池墨起身,居高临下的看着乐振涛和林倩,口吻十分霸道。   “我们、我们不是要卖女儿。”乐振涛坚持   tang,面对池墨的威压,他说话结结巴巴,额头上沁出密密麻麻的汗珠。   “她不是你们的女儿。”池墨没时间再跟他们纠缠下去,一阵见血点明,刀子一样眼神在他们两人身上一扫,“乐振涛,明天下午三点我的律师楼,你自己想清楚。”   不等乐振涛和林倩回答,池墨走了出去。   池墨一走,乐振涛和林倩那种如临大敌的危机感顿时烟消云散,两人擦了擦额头上的汗,认真合计着池墨的话。   也不管池墨怎么知道乐珊是不是他们的女儿,乐振涛和林倩一致认为池墨能拿出五百万给他们,他们的目的已经达到,所以他们肯定会去律师楼签约的。   ***   池墨冲下楼的时候,先在小区里找了一遍,没见乐珊的踪影,他才跑去附近的街区公园,他了解乐珊,知道她不会跑远。   果然,不出所料,乐珊正坐在街区公园的长椅上,池墨匆匆跑过去,就见乐珊正在抹眼泪。   乐珊不是那种哭哭啼啼的人,相反她有点要强,如果她哭了,那是真的伤了心。   池墨当然知道这一点,所以看到乐珊哭了,他心疼的不得了,但他所做的是要让她和那对渣夫妻断绝关系,因此,他坐到她身旁,胳膊一伸,便搂住了她的肩膀。   “肩膀借给你,但不许再说不嫁人的话。”池墨故意以轻松的口吻来说,大手按着她的脸,将自己肩膀凑了过去。   突然间,乐珊双手环住池墨的脖子,脑袋埋在他胸口,肩膀一耸一耸的哭起来,只是她哭的时候没有声音。   没有声音的哭泣,不肯露出来的哭脸,池墨只觉得胸口一阵阵揪疼起来,一时间他也不知道该说什么样安慰的话,只是大手在她背上一下下轻抚,希望她能够舒服一些。   乐珊哭了很久,才说了一句话,她说:“池墨,对不起。”   池墨知道她是在为那对渣夫妇道歉,可他也知道她是多么的无辜,于是轻拍着她的肩膀说道:“我不要你的道歉,我只想你好好爱我。”   听到他这句话,乐珊身体一僵,她本来是想道完歉之后和池墨分手,可他像是看出自己的心思一样,强调了两人要在一起。   经过这件事之后,乐珊觉得自己没有脸面见池墨,这不是旧年代,因为发生了关系就要非卿不嫁,父母的行为虽然她能理解,但是他们非要揪住欠债来说,让乐珊心里很难受,她觉得她如果嫁给池墨等同于害了他似的。   可池墨一句话,重重敲在了乐珊的心上,他只要他们在一起。   感觉到她身体上的僵硬,池墨摸着乐珊的长发,柔声道:“你什么都别管了,事情也不是像你想的那样,你乖,别离开我,我们一起好好的。”   乐珊迟迟不吭声,池墨抓不准她的想法,却突然觉得自己的衬衣湿的更厉害了,他心里叹了口气,明白乐珊还是放不下。   不管乐珊放不放得下,池墨仍然要继续自己的计划,对他而言,只有帮乐珊彻底摆脱那两人才是真的为她好。   ***   池墨担心乐珊想不开,要求她去自己那边暂住,但乐珊不肯,今天的事她还想着回去跟乐振涛解释一下,所以她坚持回家。   见乐珊坚持,池墨只好同意,于是送了她回去,只是乐珊只准池墨送她到楼下,她一个人上了楼。   乐振涛和林倩不在家,乐珊先回了房,她躺在床上,鼻息间仿佛还能闻到池墨身上的味道,她翻了个身,习惯性的抱住了被子,脑子里乱糟糟的一团。   在乐珊半梦半醒的时候,乐振涛和林倩回来了,两人在外面说着什么,吵醒了乐珊,她坐起来揉了揉眼睛,听到外面的确有人说话的声音,于是起来准备往外走。   走到门边,乐珊正要开门,门外突然传来林倩的尖叫声,她手上的动作顿了顿。   “早知道就该多要点,五百万,太少了点。”林倩以为家里没人,所以才这么肆无忌惮的和乐振涛说早上的事情,“不过那丫头也够蠢的,她都看不出来我们巴不得他们搞在一块吗?”   “乐珊从小就单纯,她看不出来不奇怪,我只是奇怪她的衣服是谁脱得?昨晚我们明明没脱她的衣服。”乐振涛摸了摸下巴,他虽然没亲眼所见,但林倩见到过,他起了疑心。   “你管呢!反正五百万就要到手了,我们还是想想怎么花吧!”林倩一想到那五百万,心情就很好,“振涛,我们换套房子吧,把这给卖了,换套大点的。”   “可以,老子再也不过穷日子了!”乐振涛嘿嘿一笑,“我现在倒是后悔,应该早点把乐珊放到池墨床上,咱们也好早点脱离穷日子。”   这套房子,乐振涛一直骗乐珊说是租的,但实际上是他买的,虽然他生意失败欠了一屁股债,但这不代表他手上一点钱都没有,他之所以骗乐珊,也是想她出去工作养活他和林倩。   乐珊站在门口,听着乐振涛和林倩的话,脸色煞白,她不是傻子,他们两人的对话,   她当然明白是怎么一回事。   顿时,乐珊拧开|房门,冲了出去,“是你们设计了这一切?!这房子是怎么一回事!为什么要骗我!”   乐振涛和林倩正仰坐在沙发上做梦,突然看到乐珊从房里冲出来,还不断质问他们,心想事情变得糟糕。   “珊珊,你听我说。”乐振涛还想扮演慈父的角色,他立马站起来朝乐珊走去。   乐珊见乐振涛走近,急忙往后退去,脸上满是对乐振涛的警惕与防备。   林倩还坐在沙发上,看到乐珊对他们的不信任,她眼珠一转,急急忙忙起身去抓乐珊,“乐珊,你说什么呢!这孩子是不是病了?怎么净说胡话!”   乐珊被抓住手腕,她着急甩开,脚下却被林倩的脚一绊,她直直往后摔去,一头磕在柜子上,立马就晕了过去。   “这怎么办?她晕过去了!”乐振涛在乐珊鼻子下探了探,知道她还有气,乐振涛松了口气。   ☆、162、矫情,装什么晕啊!   林倩决定一不做二不休,所以才逼近乐珊,打算找个机会打晕她,谁知道,乐珊突然甩开自己,林倩眼疾手快,在她脚下绊了一下,这才没让乐珊跑开,反而一头撞在了柜子上。   乐珊摔倒磕到柜子,虽然是林倩亲自动手做的,但她的慌乱不比乐振涛少多少,听到乐振涛问自己该怎么办,林倩皱眉,她怎么知道该怎么办!   “明天下午三点……”林倩重复念叨着,她知道这个时候自己不能自乱阵脚,于是强逼着自己镇定下来,她深吸一口气,对乐振涛说:“我们把她先抬回房。”   林倩是觉得,反正也没见乐珊流血,应该不要紧,所以她才这么建议。乐振涛虽然平时挺能拿个主意,但现在心里一慌,只能林倩说什么他就做什么。   手忙脚乱的把乐珊搬回床上之后,乐振涛若有所思地盯着乐珊,林倩见状吃了干醋,伸手就去掐乐振涛。   “别闹!”乐振涛吃痛,声音也大了起来,他一手甩开林倩,吩咐着:“你今晚留下来守着她,等明天我拿到那五百万回来,再放了她。”   “你怕她通知池墨?”林倩有点明白乐振涛的意思。   乐振涛点点头,附在林倩耳边说道:“那事池墨应该没跟她说过,要是她把刚才听到事情都告诉了池墨,我怕那五百万就……”   他的话没说完,但林倩却很明白他接下来要说什么,于是点点头,“行,我今晚留下来看着她,明天你早点过去找池墨。”   乐振涛点点头,看了乐珊一眼之后,转身回了自己房间。   ***   第二天一早,乐振涛给池墨去了个电|话,说是给乐珊请假,又问可不可以早点去找池墨。   池墨虽然怀疑乐珊请假的事情,但想着先办完乐振涛这件事,而且乐珊不在,正好方便了他和乐振涛谈条件,于是他让乐振涛现在就过去秉。   乐振涛求之不得,更何况他打电|话的时候,人已经在路上了。按照池墨所说,乐振涛直接去了池墨的办公室。   “坐。”没有乐珊在一旁,池墨跟乐振涛又挑明了说,所以他也没有了往常的客气,拿起一旁的文件夹递给了乐振涛。   乐振涛不明所以的接过去,翻开之后才发现是份协议。   协议标明了,乐振涛拿到五百万之后,跟乐珊再也没有瓜葛,从今往后乐珊要做什么都是她个人自由,跟乐振涛和林倩都没有关系。   乐振涛频频皱眉,看完之后,将本子一合,说道:“池律师,你也知道我现在官司缠身,五百万只是为了我还债,万一我进去了,我太太怎么办?”   池墨冷嗤一声,目光凌厉的看向乐振涛,说道:“乐振涛,你们家到底欠多少债,要我算给你看吗?”   听池墨言之凿凿,乐振涛心里咯噔一声,他当然知道自己欠了多少债,只是他没想过池墨一个外人会比他还清楚,而且从昨天开始,乐振涛就察觉到池墨身上散发的那股迫力,是他根本就没办法与之抗衡的。   “可我也不能坐牢啊!我真的没骗人!”乐振涛态度软了下来,好不容易有了五百万,他怎么能自己去坐牢呢?更何况在那件事上,他的确是冤枉的。   “签了。”池墨懒得跟他废话,将签字笔丢给他,“你不用坐牢,那件事我会摆平。”   听池墨话里的意思,乐振涛摘掉他这是松口了,愿意救自己,连忙在协议上签了自己的名字。   等乐振涛签完字,池墨将文件夹抽走,满意的看了一眼后,将文件夹放在抽屉里,并且从抽屉里拿了张支票出来。   “乐振涛,如果你敢毁约——”池墨冷漠的看着乐振涛。   乐振涛飞快的从池墨手中把支票抽走,见数目对,他在支票上亲了一口,笑道:“我不会毁约的,再怎么说我也是个男人,不会做那种事情。”   池墨冷笑,对他的话不置可否,就算乐振涛毁约,他只会让乐振涛后悔。   “乐珊人呢?”谈完了公事,池墨谈私事,他想知道乐珊到底怎么了。   “磕了一下,在家睡呢!”乐振涛还在盯着那张支票,因为兴奋五百万到手,所以随口一答,只是说完之后他脸色大变!   磕着了?池墨眉头轻皱,狠狠瞪了乐振涛一眼之后,跑了出去。   乐振涛担心坏事,一方面赶着去银行存了这笔钱,一方面给林倩打电|话,通知她钱已经到手。   ---------   乐振涛出门没多久之后,乐珊醒了过来,她昏睡了一整宿,这会醒过来只觉得口渴。   林倩喂了她水喝,乐珊才精神渐好。   “为什么骗我?”这是乐珊清醒之后的第一句话。   “是你傻看不明白!”林倩冷哼,她觉得乐珊的价值已经用完了,是时候该像扔垃圾一样扔了她。   乐珊垂眸,脸色苍白,她的确是傻,可她怎么都想不到自己的父母会这样对自己。   “   tang为了五百万,你们设计我和池墨,我在你们眼里,就那么轻|贱吗?”乐珊不知道自己该不该庆幸,父母没有把她送到苏慕央的床上去,如果是那样子,她还不如死了算了。   “哟!你觉得五百万还算便宜的?”林倩轻哼,低低的笑了起来,她故意歪曲乐珊的话,冷嘲热讽道:“再说,不是池墨那个傻子,你觉得谁会花五百万在你身上?瞧你什么样子!”   从搬到港城之后,林倩对自己的态度不像以前那样,反而有些尖酸刻薄,乐珊只当她是性情大变,却没想到林倩可以侮|辱自己到这个地步,那口吻和神态,根本就不像是一个做母亲的!   “你们骗了我那么多事情,我到底是不是你们的女儿!”乐珊觉得心很疼,那是被亲人所背叛的疼,跟林倩的话没关系,而是乐振涛和林倩做的事情,彻彻底底伤害到她。   房子也好,池墨和她之间的事情也好,她只是个被利用的棋子,乐振涛和林倩手指一指,她就被利用了。   这种被父母利用的疼痛,让乐珊快要呼吸不过来,她不明白自己究竟做错了什么,他们要这样对待她。   乐珊每个月的工资都会准时上交,在风月唱歌赚来的钱是一天一结,她基本会给自己留下一周的生活费,剩下的全部都给了林倩,一是房租二是还债。   她几乎把所有的时间都奉献给了家里,就连妹妹也是她请人在找,为什么她要被父母这么对待?   如果说一开始,乐珊还能体谅乐振涛的良苦用心,认为他也是想给家里找个依靠,但现在真相毕露,乐珊不知道还能用什么理由说服自己去相信乐振涛和林倩。   被问是不是亲生的,林倩只觉得想笑,同时也确定了池墨的确没跟乐珊说这件事,乐珊长得根本就不像乐振涛和她,就连岳灵灵也跟乐珊没有相似的地方,如果是个聪明点的人,或许早就看出来他们的关系,但乐珊是个傻子,她不懂。   乐振涛和林倩就是仗着这一点,把乐珊利用了个干净。   林倩正要回答乐珊的问题,突然接到了乐振涛的电|话,知道五百万已经到手,并且池墨赶了过来,林倩挂断电|话之后开始收拾衣橱。   “你别怪我们,其实你应该庆幸,你不是很喜欢池墨,喜欢到非他不嫁了吗?”林倩拿了个小旅行袋,将乐珊的衣服和其他东西都往里面丢。   “池墨给了我们五百万,以后你是他的人了,随便你去哪里,总之这里不欢迎你。”林倩收拾着袋子,就像是在整理不要的垃圾。   乐珊不可置信的看着林倩的动作,她还躺在床上,手脚被床单绑着,动也动不了,只能眼睁睁看着林倩扔她的东西。   “呐,好歹母女一场,我帮你收拾好东西后,你可以滚了,记住,别再回来,我们可是拿了钱的。”林倩拿过乐珊的包,想了下从她包里找出她的钱包,将里面的百元大钞全拿走,只留了十几二十几块钱给乐珊。   乐珊看着林倩的一举一动,她不知道该怎么形容自己的感觉,除了震惊大概就是疼了,心里像是裂开了一道口子,疼得她快晕过去了。   “这个月生活费你还没交,这下就当是两清了。”林倩将那几百块塞进自己兜里,那副神态仿佛这是应该的,而且要不是她大度,她会让乐珊的钱包一个子都没有。   乐珊欲哭无泪,看着林倩脚边收拾出来的旅行袋,她觉得眼眶干的发疼。   ***   池墨赶来乐家的时候,就看到乐珊蜷缩在门口,身边放着她的包和一个旅行袋。   “乐珊?”池墨有点不确定的叫了一声,因为乐珊的样子太过诡异。   听到熟悉的声音,乐珊缓缓抬头,她没有哭,只是一双眼睛仿佛蒙了灰一样,透着心伤和绝望。   唇瓣颤抖了好一会,乐珊嗓子里才挤出两个字:“池墨。”   池墨眉头紧皱,立马走到乐珊身边,将她抱了起来,虽然现在天气正暖,但楼道里阴暗,墙面和地面都是冷冰冰的,也不知道乐珊在这里坐了多久,他担心会凉到她。   “你没事吧?”池墨紧张的打量乐珊,生怕她身上受了伤。   乐珊缓缓的摇了摇头,然后又呆滞地点点头,对上池墨那双疑惑的眼眸,她突然捂着脸哭了起来。   乐珊哭声很小,她一直捂着脸,也不扑进池墨的怀里,池墨正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她猛地抬起头,一双手在池墨胸口上推了一把。   “我被卖了,我被他们卖给了你!”乐珊声嘶力竭,她很大声的吼着,委屈和痛心的泪水流满了整张脸。   看着她的样子,池墨心里一阵阵揪疼,他赶紧走上前,想要抱住她,可乐珊不断挥舞着双臂,越哭越厉害。   尽管如此,池墨在挨了几下之后,总算将乐珊抱进了怀里,但他还没开口问她话,乐珊两眼一闭晕了过去。   池墨不明所以,心里一慌,立马抱着她,拿过那两个包匆匆朝电梯走去。   林倩就站在门后,透   过猫眼看到了这一幕,见池墨和乐珊的身影消失在楼道里,她冷笑道:“真是丑人爱作怪!矫情,装什么晕啊!”   ***   乐珊被送去了医院,池墨不知道她究竟伤到哪里,幸好想到乐振涛说她磕到了头,于是池墨让邓何然先给她去检查头部,如果头部没有伤口,就再做个全身检查。   邓何然在给乐珊检查头的时候,池墨站在走廊里,背贴着墙壁,感受刚才乐珊所感受到刺骨冰冷,心里一阵阵难受,他不知道乐珊在乐家究竟遭受了什么,才会那么可怜兮兮的蹲坐在地上,而她身边那个袋子,他刚才看过了,那大概是她全部家当,少得可怜。   要不是乐珊突然晕倒,池墨在见到乐珊那副模样之后,真想踹开门好好问一问,怎么把人给弄成了这样,但乐珊一晕,池墨慌了手脚,急急忙忙就带着她来了邓何然的医院。   现在想想,池墨把牙咬得咯吱作响,等乐珊没事了,他一定不会放过那两口子!   ☆、163、我被卖给你了,是不是?   邓何然给乐珊做完检查,她头上有一个肿包,但不足以让她晕倒,全面检查也没有任何异常,所以邓何然猜测是乐珊情绪激动所致。   听完邓何然的解释,池墨沉默不语,他猜想乐珊知道了乐振涛和他的协议,所以才会情绪激动导致她晕过去。   “好好看着吧,不知道她什么时候会醒,是住院还是你带她回去,都随你。”邓何然看了眼乐珊,她脸色苍白,即便是在昏睡中,眉头也一直紧皱着綦。   “先住着吧,等她醒过来再说。”池墨不放心的看了乐珊一眼。   邓何然点点头,视线落在沙发上的袋子,他问了一句:“那什么东西?”   “她的全部家当。”池墨苦笑。   邓何然皱眉,旅行袋是正常规格,里面的东西显然不多,袋子都没有被装满,这些就是乐珊的全部家当?   “你打算把她接到你那边?”虽然池墨没说发生了什么事情,但邓何然看到旅行袋又听他那么说,心里猜了个七七八八。   “嗯。”池墨点了下头,他一直盯着乐珊,见她有醒过来的迹象,连忙走到她床边秉。   邓何然见状,悄声退了出去,知道他们两个应该有很多话说,他不愿意在这做电灯泡。   病房的门刚被邓何然关上,乐珊缓缓睁开了双眼,入目便是池墨紧张的脸。   “你醒了。”池墨轻声说,口吻中有松了口气的感觉。   乐珊微微皱眉,脑海中匆匆晃过晕倒前的场景,心脏一阵阵疼痛起来,她下意识蜷缩着身体,一张脸疼得发白,她紧咬着唇,两手捂在耳朵上,紧紧夹住脑袋,努力让自己不去想那些让自己难过的画面。   痛苦这种东西,是越压抑越痛的东西。   乐珊的反应,池墨始料未及,看着她咬唇无声落泪,他心里也跟着难受起来,他弯腰抱住蜷成一团的她,唇瓣吻去她脸上的泪。   “乖,别哭,我心疼。”他声音很轻,像是怕吓到她一样,除了抱住她跟着她一起难受外,池墨不知道该怎么办。   他的手足无措,他的轻声细语,他的紧张心疼,统统落入乐珊的眼中,变成一道道暖流,一起流入她的心房中,极尽全力抚平她的伤痛。   不再压抑着哭声,乐珊松开双手,紧紧环住池墨的脖子,她在他怀里放声大哭,眼泪打湿了他的衣服,也晕染了他的心。   “池墨,他们骗了我,我想不透,为什么?为什么要骗我?我不是他们的女儿吗?为什么要这么对我?”乐珊哭的肝肠寸断,她的话断断续续,却清楚的传到池墨耳中。   池墨心里咯噔一下,最先反应的是乐珊知道了乐振涛和林倩的计划。   “乐珊,你有我,以后不论怎么样,我都会在你身边。”池墨郑重的做出承诺,不是被她的眼泪感染,而是发自内心的诺言,他紧紧抱着她,给她温暖,给她安慰。   池墨的话,让乐珊哭得更凶了,在她以为自己失去了全世界的时候,她却拥有了池墨永不变的爱,被父母背叛利用的伤痛,在池墨的温柔下一点点愈合。   但仅仅是愈合,伤口依旧还在,乐珊依然心痛,她无论如何都想不明白乐振涛和林倩为什么这么对待她。   乐珊还在痛哭流涕,池墨默不作声的拍着她后背,只希望这件事之后,她每一天都是幸福快乐的。   ---------   乐珊哭了很久,她眼睛红肿,嗓音沙哑,抽噎的同时把事情跟池墨说了一遍。   她坦言了她被父母利用,也说了那房子的事情,她像是在跟朋友倾诉一样,诉说自己的痛和伤。   乐珊的不解,在池墨眼中却很好解释,因为乐珊原本就不是乐振涛和林倩的女儿,以他们那种贪财的性子,肯定不会白养一个女儿,只是他没想到乐振涛和林倩会这么狠,毕竟是朝夕相对的人,这么多年他们竟然一点情谊都不肯讲。   “别想了,以后你乖乖跟着我。”池墨的手指在乐珊鼻尖上一刮,他弯着腰吻去她脸上的泪珠,轻声道:“不管他们怎么对你,记住我永远都不会背叛你,你在哪我在哪。”   乐珊吸着鼻子,重重点头,她已经从池墨嘴里知道,他给了乐振涛一笔钱,而乐振涛和林倩不会再管乐珊的事情,所以她明白了林倩为什么在接了电|话之后这么对她。   可即便是知道了,她还是不懂他们的心,她是他们的女儿,他们却为了钱把她扫地出门,在他们的心里,她居然没有钱重要。   乐珊突然想到了林倩的话,她说五百万不是个小数目,她可是很值钱的,居然能换来这么多。   想到这里,乐珊脸上露出一抹苦笑,眼底透出一股悲凉的味道,在乐振涛和林倩眼中,她只是被利用的对象,被用来交易的筹码。   “我只是没想到……”乐珊两手扶着额头,手往后一捋,拂开了额前的碎发,她深吸一口气,沙哑的说:“他们会这么待自己的女儿。”   亲情本不该   tang这么淡薄,乐珊一想到乐振涛和林倩的做法,心里发痛。   池墨眸光闪烁,他本想借着这个机会反问乐珊,有没有想过她不是他们的女儿,但一想到现在乐珊已经很难过了,他不舍得在这个时候告诉她真相。   毕竟,真相对于当事人而言,也是一种痛苦。   ***   不管乐振涛和林倩怎么对待自己,乐珊对于他们始终恨不起来,正因为恨不起来,所以她才会心里十分痛苦。   因为乐振涛和林倩把乐珊赶出门的缘故,乐珊变得无家可归,池墨理所当然的把她接回了他的公寓。   “以后,这就是你的家。”池墨拉着乐珊的手,带她去了客房,怕乐珊多想,他站在房门口跟乐珊解释:“我是很想你跟我住一间……”   乐珊侧过头,定定的看着池墨,打断了他的解释:“我被卖给你了,是吗?”   她的声音有种说不出来悲凉感,池墨眉头一皱,突然抱住她,“不是这样,如果你不想住在这里,我可以安排你住在别的地方,雯姐那里怎么样?或者其他的地方,你不要乱想好不好?”   乐珊依靠在池墨的怀里,两手抱住池墨的腰,她不是不知道池墨对自己的心意,但父母和池墨之间的协议,让她心里有种说不出来的感觉,明明她自己也知道池墨是被算计的一方,可先面对池墨的时候,总会让她有种不自在的感觉。   池墨一直在等乐珊的回答,她越是沉默,他心里越是没底,恰好这个时候有人按门铃,乐珊推了推池墨,示意他去开门。   来的人是安绮雯,她从安以淮那里听说了乐珊的事情,所以特意来了池墨这边。   池墨和乐振涛的协议,他跟安以淮说过,毕竟乐珊是安以淮的女儿,有关乐珊的事情,池墨认为还是支会安以淮一声比较好。   安绮雯猜到乐珊心里难受,想过来接乐珊去她那边住,好过乐珊和池墨两人别扭的住在一起。   她一来,池墨就猜到她的来意,心里自然而然就想到了安以淮,觉得安绮雯过来接人的行为没准是受了安以淮指示。   “我来是借人的。”安绮雯笑眯眯的坐下,说到“借人”的时候,她先是看了池墨一眼,然后又看向乐珊。   池墨心中了然,乐珊却是一脸迷茫。   “我和阿哲结婚的日子订下了,下个月二十八号。”说到这个,安绮雯脸上一红,她看向乐珊,一手拉住乐珊的手,笑道:“你说要做我伴娘的,所以我就想着来了找你帮忙。”   乐珊微微一怔,她是答应了安绮雯给她做伴娘,但伴娘不是在新娘子结婚那天帮忙的吗?   见乐珊脸上的迷惑越来越多,安绮雯拍着她的手,对她解释:“虽然很多事情可以委托婚庆公司,但交给外人我始终不放心,所以想你帮我,看酒店试礼服之类的,你知道我把你当亲妹妹来看,这种事我想你帮我参谋参谋。”   乐珊若有所思的点点头,她是想借着有事情做不胡思乱想,于是她答应了下来,“有什么帮得上忙的地方,雯姐说就行,我一定会帮你的。”   “那就好。”安绮雯点点头,然后不动声色的看了池墨一眼,“这一个月估计会很忙,乐珊跑来跑去太辛苦了,不如就去我那里住吧!”   安绮雯的理由太充分,而且乐珊已经答应了下来,再说她也是为了乐珊的身体着想,才让乐珊搬去同住,池墨就算明知道这中间有不妥的地方,也只能点头放行,他可不想再听乐珊说那种话。   “乐珊同意,我没意见。”池墨主动表态。   于是,就这样,乐珊跟安绮雯去了她的公寓住。   ***   第二天一早,池墨顶着黑眼圈去了办公室,他只要一闭上眼,耳边就会传来乐珊的声音,问他她是不是被卖给了他。   李远洋出差刚回来,他刚打赢了官司,又听说池墨在公司宣布和乐珊交往的消息,于是一大早就赶了过来,他本想揶揄池墨和乐珊的,但来的时候只看见池墨一个人。   “乐珊呢?”李远洋抬手看了眼手腕,微微皱眉,“这不像她的风格,往常她会很早过来。”   “四姐说要乐珊帮她看婚纱。”池墨没什么精神,早上他接到安绮雯的电|话,他知道安绮雯可能是看乐珊状态不对,所以有意在今天去试婚纱。   李远洋是个人精,又经常和池墨混在一块,池墨丁点反常,他都能看出不对来,于是低声问:“你们吵架了?”   池墨没说话,既不承认也不否认,就是他这种态度,让李远洋认定他和乐珊吵架了。   “我说什么来着,让你们平日里秀恩爱!”李远洋幸灾乐祸,看到池墨蔫蔫的样子,他就想欺负欺负,要知道这种机会可不多。   池墨冷冷的斜睨了李远洋一眼,淡淡的说:“你屋里那些都想死了,是吧。”   李远洋没什么别的爱好,就喜欢侍弄他那些花花草草,听池墨阴阳怪气的强调,脸色一沉,立马往   办公室走,生怕他那些花花草草遭到池墨的荼毒。   确认了花草没事,李远洋又跑了回来,坏笑着说:“我约了嫂子吃午饭,你去不?”   池墨眼睛一亮,想了下,眼中的光亮一灭,他摇了摇头,“回去做你的事,我还有别的事要忙。”   李远洋瞪大双眼,乖乖,这太阳从西边出来了,池墨居然一反常态不往乐珊那边凑,看来这两人之间的矛盾闹得还挺大。   一边想,李远洋一边往外走,带上门之前,他默默看了池墨一眼,心里想要不要找岑安海商量下,看看有没有什么办法让池墨和乐珊重归于好,这么冷漠又没趣的池墨逗弄起来都不好玩了。   而另一边,池墨正在懊恼,他想着要尽快把乐珊娶回来,却忘了跟乐振涛要户口本,没有户口本,他和乐珊的婚也没办法结。而且,乐珊现在在安绮雯那边,池墨心里总有种说不出的不安,那感觉就像是原本的计划要被打乱似的。   ☆、164、真相了,你不是我们家的孩子   忙了一上午,池墨脑子里时常会出现乐珊的身影,他觉得自己越来越离不开乐珊了,他本想打电|话给乐珊,但想到乐珊昨晚的话,他只好改发短信。   等过短信的人都知道,等待真是一个磨人的过程綦。   池墨惴惴不安的盯着手机屏幕,心里着急的像是有猫在挠他似的,时间过去了一分钟,他却觉得像是等了一个世纪似的。   正犹豫着要不干脆直接打电|话,池墨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让他不满的是,来电显示着花无敌的名字。   “嗯?”因为不满花无敌在这个时候来电|话,所以池墨的语气臭臭的。   电|话那边沉默了一下,随即传来花无敌悻悻的声音:“池少,我没做啥对不起你的事情吧?”   你在这个时候打电|话来,就已经对不起我了。池墨心里想着,嘴上却冷冷的问:“什么事?”   花无敌犹豫了一下,决定无视池墨的态度,坦言道:“我的人找到目击者,小嫂子极有可能是当年救过你的人,如果可以,最好能找张小嫂子小时候的照片给我,方便我确认。”   “目击者?”池墨挑眉,事关乐珊和当年的小女孩,他让花无敌把事情仔细说一遍。   从安绮雯和祁文哲决定要结婚之后,池墨就把调查的事情交给了花无敌,于是花无敌根据祁文哲提供的资料,确定了乐珊住的地方之后,就开始找当年住在附近的邻居,希望能确定是谁救了池墨秉。   花无敌找到了一个曾经住在那附近,后来搬走很多年的一户人家,那家的女主人还记得乐珊,说她小时候就喜欢去那个街区公园里玩,而池墨被救的那天,正好是那家人搬走前一天,所以那女人记得清楚,她路过公园的时候看乐珊在玩,还给了她糖吃。   其实根据那女主人的说法,花无敌已经确定乐珊就是救池墨的小女孩,但为了以防万一,他还是向池墨索要一张乐珊小时候的照片,为的是更加确认。   毕竟当年那女人只见过乐珊一个人在公园玩,后面的事情谁也不知道,为慎重起见,花无敌才给池墨打这通电|话。   “她小时候的照片……”池墨的手指在桌子上敲着,他想到乐珊那个行李袋,不知道里面有没有她的照片,一想到那个行李袋,他神色一暗,“我会想办法,你再帮我做件事,准备些她穿衣服,日常的。”   “行,没问题。”花无敌愣了一下,立马打包票,他手下好几家服装专卖店,池墨让他做这件事可比其他事要简单太多了。   突然的,花无敌想起了一件事,于是说:“对了,还有件事我觉得应该告诉你一下。”   “说。”池墨对花无敌的一惊一乍,已经习惯了。   花无敌吞吐了一下,似是有点难开口,好一会儿他才说:“乐振涛昨天开始就在看房子。”   “他要换房子?”池墨挑了下眉,之后又吩咐花无敌,“他挑中什么房子都无所谓,只要是我住的周围,你全部买下来,写上乐珊的名字。”   “池少,那你就这么不喜欢跟他做邻居吗?小嫂子不也在吗?”花无敌闹不明白池墨的想法。   “以后你嫂子跟他们没有关系,总之我住的附近,不想看到他们。”池墨挑了挑眉,乐珊以后跟着他住,他可不想让乐振涛林倩给自己和乐珊添堵。   花无敌也想通了池墨的意思,“都写上小嫂子的名字吗?”   “嗯。”池墨仰坐在座椅上,“我的就是她的。”   花无敌一阵无语,这还没结婚就这样呢,要是结婚了……花无敌表示无法想象。   ***   因为要陪着安绮雯去选婚纱,所以吃过早饭之后,乐珊就跟着安绮雯出了门。   “怎么样?”婚纱店里,安绮雯试了一套抹胸鱼尾婚纱,头发简简单单盘在脑后,店员拉开帘子的同时,她兴奋的问乐珊。   乐珊只觉得眼前一亮,安绮雯本身就很漂亮,婚纱是修身款式,正好可以衬出她的好身材。   “很漂亮。”乐珊赞美,她强迫着自己不去乱想,所以一心陪着安绮雯选婚纱,刚才趁着安绮雯试婚纱的时候,她也在旁边挑了一套,现在看着安绮雯再看看自己手上挑选的那一套,她害羞的笑了笑:“姐,你眼光比我好太多了。”   安绮雯当然注意到她手上的那套,同样是修身的款式,乐珊手里那套是以蕾|丝做主打,整个后背都是镂空的,肩上衬着蕾|丝,女人味十足。   “我看你手里那件也不错。”安绮雯来了兴致,拎着裙角从乐珊手中接过那件婚纱,示意店员拉上帘子。   乐珊微微一笑,坐在沙发上静静的等待,以免自己乱想,她在一旁翻起了婚纱店的册子,从中挑了几款店里没有却又适合安绮雯的。   帘子再拉开的时候,安绮雯身上的那件比之前那件有过之而无不及,“乐珊,你看!”   听出安绮雯声音里的兴奋,乐珊急忙抬起头,然后笑了起来:“人美,穿什   tang么都好看。”   在一旁的店员听到乐珊这句话,也在一旁附和着。   安绮雯不好意思的笑了下,“你就笑我吧。”   “才没有。”乐珊脸上一红,想起自己看到的几个款式,于是抱着画册走向安绮雯,“姐,我刚看到几个店里没有的款式,你看下。”   ---------   虽然安绮雯试穿的那两款她都很满意,但乐珊给她看的画册上,有一件她一见钟情,对于新嫁娘而言,婚纱再多也不嫌弃,所以安绮雯定了画册上的那件,并且把店里两件也都定了下来。   按照安绮雯的话来说,她这辈子就这一次做新娘,多给自己留个念想。   本来安绮雯是想连礼服也一起选了,但店里人说下礼拜会到一批新货,建议她们下礼拜再来,于是安绮雯留了联系方式。   “幸亏有你来陪我逛街。”从婚纱店出来之后,安绮雯挽着乐珊的手去了商场,拎着手上几个购物袋,安绮雯显得很高兴,“以前我一个人逛街,怪无聊的。”   乐珊笑笑,不经意的侧眸,却看见了一个熟悉的身影,她愣住。   安绮雯没听到乐珊的声音,侧过头看向她的时候,就见她呆呆的盯着某一处,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安绮雯只看见一个女儿正在拿着一个包跟店员说些什么。   “你认识?”确认了几次,安绮雯才确定乐珊是在看那个女孩。   “不好意思,我马上就回来。”乐珊脸色微变,挣脱开安绮雯的手,快步走向那个女孩。   女孩正在跟店员争执那个包的问题,突然感觉有一道视线直勾勾盯着自己,她循着视线看去,结果就看见乐珊快步走了过来。   见女孩把包一丢,乐珊飞快的跑过去,一把抓住了女孩的手腕,叫道:“岳灵灵!”   岳灵灵嘀咕了两句,想甩开乐珊却怎么都甩不开,无奈下她只好面对乐珊,硬着头皮喊了一句:“姐。”   “你怎么在这?你什么时候回国的?你知不知道爸妈找了你多久!”乐珊看到岳灵灵的那瞬间,心里涌出很多很多话。   乐珊比岳灵灵大一岁,从她懂事的时候开始,她就疼这个妹妹,不管有什么好东西都会想着岳灵灵,父亲提出要送岳灵灵去国外念书的时候,她很快就答应了,在她眼里只要岳灵灵自己高兴,那就行了。   可岳灵灵出国之后,她突然就跟家里没了联系,那时候乐振涛的事业已经开始走下坡路,乐珊担心岳灵灵在国外吃不好穿不好,所以费尽心思打听她的消息,只可惜谁也不知道她去了哪里,事隔几年,在港城见到岳灵灵,让乐珊十分震惊。   “刚回来。”岳灵灵眼神闪烁,不敢看乐珊,“爸妈找我吗?我会跟他们联系的。”   “他们找你找的快急死了,你现在马上就跟我回去见他们!”因为岳灵灵的出现,乐珊忘了自己被赶出去的事情,只想着把岳灵灵带到父母面前。   岳灵灵听乐珊提起父母,心里一阵厌烦,甩手打落了乐珊的手,两眼冷冷地看着乐珊:“够了乐珊,你少跟我摆姐姐的谱,你都被赶出去了,你有怎么资格管我!”   乐珊愣住,反应了好一会,才明白一件事,岳灵灵知道她被父母赶出去的事情,那她是不是早就跟家里有联系?   “看你那一脸白痴样!”见乐珊露出疑惑的表情,岳灵灵心里越来越烦,“我和爸妈一直都有联系,是你笨不知道嘛!”   在出国前,她和乐珊的关系还可以,出国后的某一天她接到林倩的电|话,才知道乐珊根本不是他们家的孩子,所以对乐珊也不像以前那样。如果不是今天在这里遇见乐珊,岳灵灵大概也不会这么快和乐珊撕破脸皮。   乐珊一手捂着胸口,心脏的地方隐隐作痛,她脸色苍白的看着岳灵灵,显然已经想明白了她的话。   安绮雯见情况不对,所以马上走了过来,还没走近,她就听乐珊痛苦的问:“为什么?为什么这么对我?为什么要骗我?我、我一直都很担心你,为什么?”   岳灵灵冷嗤,她斜睨乐珊一眼,眼中有不屑也有讽刺,“白痴,到现在你还想不明白?你根本就不是我们家的孩子!你不过是我爸妈从孤儿院领养回来的野|种!”   乐珊的脑子一下子炸开,岳灵灵的话就像刀子一样割在她心上,想到父母之前的种种行为,她一下子明白了过来。   可这种后知后觉更加让人心里难受,她捂着胸口的位置,连呼吸都变得有些困难。   安绮雯没想到眼前的女孩把乐珊的事情说了出来,她知道,按照安以淮和池墨的计划,他们原本是打算在自己婚礼上对乐珊旁敲侧击的,而现在乐珊的情况也不适合知道这些,这些话对于她而言简直就是打击。   “乐珊,你没事吧?”安绮雯顾不上眼前那个女孩,赶紧去看乐珊的情况,谁知她的手刚挽上乐珊的胳膊,乐珊就蹲在了地上,浑身轻颤。   “都说你笨了,被我妈赶出去的时候,你就   没想过这一点吗?哪个做父母会把孩子当成是交易筹码啊?你真是笨的可以了。”既然把话挑开了,岳灵灵也没有顾忌,嘴上冷冷的讽刺着,“不过你也算是有价值了,我听说你被卖给了一个律师,像你这样来历不明的女人,估计他只是和你玩玩,我劝你聪明一点,别再笨得被人耍了。”   乐珊咬着手指,岳灵灵的话像鞭子一样抽在她身上,她的心像是在滴血一样。   “滚!”安绮雯见乐珊的情况不太好,抬起头朝岳灵灵吼了一句:“回去告诉你猪狗不如的爸妈,我不会放过他们的。”   岳灵灵早就看出安绮雯一身打扮不俗,再加上安绮雯嚣张的话语,岳灵灵权衡了一下,对着乐珊冷哼了一声之后,飞快的跑了出去。   等岳灵灵一走,安绮雯发现乐珊把自己的手指咬破了,她急急忙忙劝道:“乐珊,你别这样,你冷静一点!”   感受到安绮雯的体温,乐珊侧过头看她,神情呆滞的说:“我是抱养来的?你听到了吗?她说我不是他们家的孩子,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呢?”   ☆、165、从此,我们再也没有任何关系   乐珊的样子让安绮雯担心,她原本是要通知池墨过来,但乐珊不许,她说想自己一个人静静,于是安绮雯把她带了回去,这期间乐珊的手机不停响着。   回到公寓之后,安绮雯给乐珊倒了杯水,池墨不停的打进电|话,安绮雯去了厨房接电|话綦。   电|话一接通之后,池墨悬着的一颗心总算落下。   安绮雯随口扯了理由,说是在换衣服没注意手机响,便把池墨给打发了。   只是池墨提出要和乐珊聊两句的时候,安绮雯拒绝了,原因是她们刚回来,乐珊太累去休息了。   为此,安绮雯还嘱咐池墨不要吵到乐珊休息,让他晚点再联系乐珊,挂上电|话之后,安绮雯犹豫了一下给池墨发了条信息,说了今天的事情,另外让他别着急过来。   收起手机之后,安绮雯坐到乐珊身边,轻声说:“我跟池墨说你在休息,让他不要吵你。”   乐珊白着一张脸,重重的点点头,颤着唇瓣说了一句:“谢谢。”   “你想吃什么?”已经是中午了,安绮雯和乐珊之前光顾着逛街,所以什么都没吃,见乐珊这个状态,安绮雯想着做点她喜欢的东西。   乐珊摇了摇头,脸色还有些难看,“我不想吃,我头有些疼,我先回房了。秉”   看着乐珊那张惨白的小脸,安绮雯张了张嘴,最后还是把话咽回肚子里。   -------   乐珊关上房门,背贴着门,身体像是被抽空了所有的力气,一点点下滑,直到跌坐在地上。   “我和爸妈一直都有联系,是你笨不知道嘛!”   “白痴,到现在你还想不明白?你根本就不是我们家的孩子!”   “你不过是我爸妈从孤儿院领养回来的野|种!”   岳灵灵的话一遍遍在耳边回荡着,乐珊双手抱住膝盖,把头埋在胳膊里,长发散开包住了她。   乐珊的脑海里像走马观花一样,从小到大的每一幕飞快闪过,她从懂事起就和乐振涛林倩生活在一起,她从没觉得他们对自己有什么不同。   家里破产之后,搬到港城生活,乐珊只觉得乐振涛和林倩性格大变,依旧不觉的他们对自己有多不好,一直到这件事发生之后,他们对自己的残忍让她匪夷所思。   难道真像岳灵灵说的那样,她不是乐振涛和林倩的亲生女儿?所以他们才会这么对她,利用殆尽之后将她赶走?   乐珊还是不能相信,她和岳灵灵岁数相差不大,她想不透乐振涛和林倩领养自己的原因。   更何况,她上高中的时候,乐振涛出了交通意外需要输血,她的血型也能匹配的上,现在要她怎么接受不是他们孩子的事实?   如果她不是乐振涛和林倩的孩子,那她的亲生父母是谁?   乐珊只觉得脑袋要炸开了一样,两手紧紧抱住脑袋,一边是岳灵灵的话不断循环,另外一边是她否定的话,她不知道该怎么办,究竟该相信谁。   她活了二十多年,突然要她接受自己不是乐振涛和林倩的女儿,她接受不了!   乐珊噌地一下站了起来,拧开门把手,飞快的冲了出去,她要找乐振涛和林倩问清楚,她究竟是谁的女儿!   --------   安绮雯正在厨房热牛奶,突然听到门开的声音,连忙关了手上的火,然后探头出去,结果只听到大门落上的声音。   “乐珊?”安绮雯疑惑的叫了一声,来不及多想,她朝乐珊房间走去,见房门打开,人却不见了,她眉头紧皱,赶紧跑到窗户边,然后就看到乐珊从楼门口冲了出去,脸上还带着泪。   “乐珊,你去哪?”安绮雯大喊了一声,但乐珊仿佛没听到一样,伸手拦了一辆出租车。   安绮雯觉得不好,连忙给池墨打电|话。   “乐珊刚刚突然跑出去了,我不知道她要去哪,怎么办?”电|话一接通,池墨还没出声,安绮雯赶紧把情况说了一下。   “她有没有跟你说过什么?”听说乐珊跑走了,池墨一颗心悬了起来。   安绮雯回想了一下乐珊从商场回来后的反应,她眉头越皱越紧,“有个女孩说乐珊是领养的,之后乐珊就一直不说话,到家了之后她说想休息,刚刚她突然从房间里跑了出去,而且拦了车走,你说她会不会去找乐振涛和林倩求证了?”   池墨沉吟了片刻,“很可能,我去找她,你在家里等着。”   安绮雯本想跟池墨一起去,但池墨说万一乐珊只是出去走走,一会回来家里没人不好,于是安绮雯不再坚持。   “池墨,我觉得乐珊的精神状况不太好。”池墨要挂电|话,安绮雯突然说道:“这次事,让乐珊很受打击。”   “你通知安叔,乐珊这样的情况,恐怕我们的计划要提前,让他有个心理准备,乐珊恐怕不能一下就接受他。”说完,池墨又安慰了安绮雯两句。   挂断电|话后,安绮雯看   tang着手机屏幕的灯光一点点变暗,她心中忐忑。   ***   乐珊跑出门之后,才意识到自己在房里泪流满面,上了出租车之后,她擦干净脸上的泪,报出了乐家的地址。   安绮雯的公寓距离乐家并不是很远,十分钟后,乐珊站在楼下,仰头看着那栋熟悉的居民楼,心里百感交集。   深呼一口气后,乐珊上了楼,她想过乐振涛和林倩很可能不给自己开门,她做好了在门口守着的准备,但没想到她刚按响了门铃,林倩就把门给拉开了,见到是她,林倩的脸拉好长。   “怎么是你?”林倩白了乐珊一眼,神色极为不耐烦。   乐振涛的声音从林倩身后传来:“人来了吗?”   乐珊抬头望去,就见乐振涛脸上的笑容在看到自己的时候,一瞬垮掉,她心里苦笑。   “你来干什么?你已经是池墨的人了,我们跟你没有任何关系。”乐振涛板着一张脸,冷声道:“我和池墨可是白纸黑字签约过,他给我五百万,你跟我们没有关系,你这么跑来,是想我把五百万还给池墨吗?”   钱钱钱!他们眼里真的只有钱了吗?!乐珊垂眸,心里像是针刺到一样,痛得不能呼吸。   见乐珊不说话,只是干站着,乐振涛对林倩使了个眼色,林倩立马伸手去关门。   乐珊察觉到林倩要关门的举动,连忙往前迈了一步,身体正好被门缝挤了一下,她痛呼一声,下一瞬她便被林倩一把推开。   “你是不是见不得我们好?非要上门来找晦气!你都听不懂我们的话吗?五百万我们收了,我们一个子都不会拿出来的!你趁早死心,赶紧滚!”林倩以为乐珊是来讨要那五百万的,她一直不喜欢乐珊闷声不吭的样子,觉得她是装柔弱博同情,所以一见到她那副样子,就气不打一处来。   “我见到岳灵灵了。”乐珊刚刚被门大力一夹,再被林倩推开撞到了肩膀上同一处,她只觉得火辣辣的疼,她抿着唇,深吸一口气问出口:“她说我是你们领养回来的。”   尽管乐珊努力让声音听起来很平静,但她自己知道,说这话的时候,她浑身都在颤抖着。   “灵灵?你在哪看到灵灵的?”听乐珊说到岳灵灵,林倩眉头一挑,“说啊!你在哪看到灵灵的!”   “商场。”乐珊记不清商场的名字。   “不可能!”林倩嗓音陡然间变得尖锐,她扭头看向乐振涛,用怀疑的语气说道:“灵灵在国外,怎么会突然回来呢?她明明前天还从国外给我们打电|话!”   乐珊愣住,直勾勾的盯着乐振涛,见他也是皱着眉怀疑地看着自己,乐珊只觉得自己像个好笑的小丑。   岳灵灵说的没错,乐振涛和林倩早就跟她有联系,只是她一直被瞒在鼓里,她是天下最大的傻瓜,一心要找自己的妹妹,但妹妹早就跟家里有联系了。   “为什么?”乐珊觉得浑身都疼,她倚在墙边,左手紧紧抓着右手手肘,指甲深深抠着自己的肉,似乎只有这样她才有力气站着面对乐振涛和林倩,“你们和她有联系,为什么不告诉我?为什么要骗我?我到底是不是你们的女儿?为什么要这么对我?”   听到乐珊的声音,林倩脸色微变,事已至此,她觉得也没什么好隐瞒的,索性全都说了出来,“灵灵才是我们的宝贝女儿,我们把你养这么多年,让你回报一下家里,有什么不对?”   乐珊看着林倩,目光一点点变冷,她打断了林倩的话,大声质问:“回答我,我是不是你们的亲生女儿!”   “亲生女儿?你配吗?”林倩不喜欢乐珊对自己大吼大叫,更不喜欢她的眼神,冷笑着嘲讽道:“都不知道是哪里来的野|种,要不是我们收养你,估计早死了!”   乐珊笑,类似的话从林倩口中说出来,乐珊只觉得可笑,她不是笑乐振涛和林倩,而是笑自己,她真是个不折不扣的大傻瓜,在没遇到岳灵灵之前,她甚至在想是不是自己做错了什么,才会被乐振涛和林倩那么对待。   非要从林倩口中听到这句话,乐珊才觉得自己死心了,她不是乐振涛和林倩的女儿,她从小就是个弃儿,乐振涛和林倩养了她这么多年,到最后同样把她给抛弃了。   她甚至想明白了,为什么岳灵灵会在乐振涛破产前和家里失联,恐怕那时候岳灵灵就知道了家里破产的消息,她躲了起来,为了不被家里的巨债连累,甚至之后她再次联系林倩,他们一家三口都瞒着她,就是为了让她一个去承担乐振涛的债务。   “你,你疯了吗!笑什么!”林倩被乐珊笑得浑身发毛,任谁看见乐珊现在几近疯癫的模样都会觉得怕。   乐振涛皱眉,干咳了两声,提醒林倩:“人就要到了,赶紧把她赶走!”   林倩会意,正要赶人离开,乐珊突然止住了笑声,她直勾勾盯着乐振涛和林倩,冷着嗓音说道:“我欠你们的,这么多年我都还给你们了,从此,我和你们再也没有关系!”   说完,乐珊扭头就走   ,她性格的确有些软,但人都是有底线的,在被乐振涛和林倩这样对待之后,即便他们是自己的父母,她心里也是有疙瘩的。   虽然乐珊还无法接受乐振涛和林倩不是自己亲生父母这一事实,她潇洒离去也多半是因为此刻心灰意冷,但她并不后悔,即便她感激他们养育她这么多年,在他们为了五百万就设计自己的那一刻,她和他们注定了要变成两路人。   乐珊从电梯出来,有些魂不守舍的往楼道外走去,脑子里乱糟糟的,她强迫着去面对。   “乐珊?”苏慕央正好从楼道外往里走,在大门口的地方和乐珊撞个正着,扶稳乐珊,苏慕央察觉到乐珊的反常,“你怎么了?”   乐珊抬头看向苏慕央,往日里清澈如水的双眼,现在仿佛失去了光彩,好一会儿她才认出眼前的人是苏慕央。   “没事。”乐珊低下头,意识到自己还在苏慕央怀来,她拂开苏慕央的手,忽的她问:“你来干什么?”   ☆、166、从现在到白发苍苍,不离不弃   “伯父伯母说想请我吃饭,所以让我务必过来一趟。”提起来的目的,苏慕央有些不好意思,其实是他主动打电|话来,因为乐珊一直没有接电|话,所以他才打到家里,结果林倩一听是他,便热情的让他来吃饭。   苏慕央也有意走岳父母路线,于是他就答应了,只是他没想到,会在楼道门口遇到乐珊,起初他以为她是来接他的,但她的样子表明她现在并不好。   “你没事吧?你脸色很难看。”苏慕央低头打量乐珊的脸,眉头轻皱,右手下意识朝乐珊伸过去。   “啪”地一声,乐珊打落了苏慕央的手,冷声道:“让开。”   苏慕央微微一怔,印象中乐珊即便是生气的时候,也没有这样冷漠过。   见苏慕央也不避让,乐珊没有耐心跟他纠缠,一手推向他的胸口,侧身从缝隙里走出去,外面阳光正好,她却觉得浑身发冷。   “乐珊,你到底怎么了?”她的手推过来时,苏慕央想都没想的一把抓住,他转过身,一手攥着她的手腕,皱眉问:“是和伯父伯母吵架了吗?你是在气我跑过来吗?”   乐珊想抽回自己的手,但无奈苏慕央用了很大力气,她挣脱不了,两条秀眉像是打结了一样,“你放开我!”   苏慕央迟疑了一下,下一瞬他手上一松,“乐珊,如果是我惹你生气了,我向你道歉,但你这么跑出去,伯父伯母会担心你的。”   乐珊扯了扯嘴角,笑容有几分凉意,“他们不是我的父母,你要讨好谁是你的事。”   说完,乐珊转身要走,苏慕央觉得她话里意思不对,伸手要去拉住她的胳膊,却被人狠狠的拍开。   “别碰她。”池墨冷冷的看着苏慕央,伸手将乐珊抱进自己的怀里,只留给苏慕央一个背影秉。   闻着那股熟悉的味道,乐珊心安了几分,她把头埋在池墨怀里,垂在身侧的两手抓住池墨的衣服,那样子就像是找到归宿的倦鸟。   “我就在这,都过去了。”感觉到她轻颤的肩膀,池墨露出心疼的表情,看向她的目光十分轻柔,他抱紧了乐珊,大手在她背上轻拍了两下。   苏慕央听不懂池墨的话,但他看得见乐珊重重的点了点头,即便是她的背影,他也能感觉的出乐珊对池墨的信任,倏地,他心里一痛,哪感觉像是失去了珍宝一样。   “带我走。”乐珊的脑海中依旧乱糟糟一片,但因为池墨在,她不像刚才那般手足无措,她现在只想跟池墨离开这里,离开有乐振涛和林倩的地方。   无视了苏慕央的存在,池墨语气温柔的快要滴出水来,他那副样子像是要把星星摘下来送给乐珊一样,“好。”   从头至尾,苏慕央都像个陌生人,除了眼睁睁看着池墨把乐珊带走外,他什么都做不了。   直到池墨的车从视线中消失,苏慕央才收紧了拳头,咬着唇,脸色灰沉。   ***   乐珊没有想去的地方,池墨见她的状态很不好,也不多问,开着车往高速上走,路上他给安绮雯去了一通电|话,说他已经找到了乐珊,有他照顾乐珊让安绮雯放心。   安绮雯知道乐珊和池墨在一起,也就放心了,叮嘱了他们几句,便挂断了电|话,池墨知道她还要给安以淮回电|话。   “累了就睡一会。”早在上车的时候,池墨就将外套脱下来罩在乐珊的身上,讲完电|话后,他帮她调了座椅的角度。   “嗯。”乐珊不想说话,对于池墨没有问她发生什么,她很感激,因为现在她也不知道该怎么跟池墨说,所以池墨让她休息一会的时候,她乖乖闭上眼睛。   其实乐珊根本就睡不着,她需要理清这两天发生的事情关系,她觉得自己应该好好整理一下自己的情绪,关于以后、关于她亲生父母的事,她都要考虑一下。   池墨迟迟不问乐珊发生了什么事,一是因为他早就知道乐振涛和林倩不是她亲生父母,二是他知道她需要时间去整理,他愿意等,无论什么时候他都在她身边,只要她愿意,分享也好分担也罢,他都愿意和她一起去面对。   见她闭上眼后,眉头依然轻皱着,池墨开了音响,正好播到钢琴曲的CD,他觉得轻音乐或许能在这个时候更好缓解她的负面情绪。   耳边传来轻快的钢琴声,乐珊抬起眼皮去看池墨,却正好见到他看过来,她心中一动,伸手握住了他的手。   池墨什么都没说,五指与她的手指交缠在一起,两人的手静静握在一起。   --------   乐珊醒过来的时候,外面夕阳西下,余辉透过车窗照射进来,让人身心都很舒服。   耳边钢琴曲依旧,但乐珊隐约中听到了海浪的声音。   “我们在哪?”乐珊揉着惺忪睡颜,侧过头去看池墨。   而此刻,池墨一张脸凑近,在她的眼中被放大了无数倍,下一瞬,他的唇落在她脸上,乐珊被他突如其来的吻弄得脸上通红。   然而   tang,池墨只是吻了一下,他握紧她的手,微微一笑,“海边。”   乐珊摸着发烫的脸颊,视线落在车窗外,见到浪花在沙滩上留下的痕迹,她眨了眨眼。   “要不要下去走走?”池墨看出她的心动,主动提议。   乐珊马上点头,把身上的外套还给池墨之后,她和池墨一起下了车。   这个天气的海水,经过一天的日照,温温的。   乐珊像是撒欢的孩子,到了沙滩上之后,挣脱开池墨的手,脱掉鞋子,欢快的迎着浪花跑了过去。   池墨嘴角始终微微上扬,看着她开心的踢踏浪花,他真想她可以一直这么快乐下去,他甚至有些后悔,为了让她早点成为自己的妻子,用了这么激进的方法。   乐珊心里清楚,如果换做平时,池墨一定会千叮万嘱她小心注意,是因为他看她心情不好,他才没有阻拦自己,在这一点上,她十分感谢池墨。   “啊——”把手拢在嘴边,乐珊两脚泡在海水里,大声的对着海面吼叫,仿佛这么一喊,心里那些郁闷的情绪全都出去了,她依旧是她。   在乐珊的吼叫之后,池墨也学着她的样子,站在她身侧,大喊着:“啊——”   乐珊转过头看他,就见他把西装裤卷的很高,两脚同样泡在海水里,浪花一波|波冲击着两人的脚面,而他的衬衣袖子也高高挽起,他大吼时的样子,她不曾见过,只觉得像是在看年轻时候的池墨,让她心里有种别样的感觉。   忽的,乐珊起了坏心,她快速的弯腰,对准池墨撩起一串水花。   有几滴海水落进池墨的嘴里,他登时皱眉,像个委屈的孩子扭头看向乐珊,“好咸。”   “哈哈哈……”看惯了他耍无赖的样子,陡然间看他像个孩子一样憋屈的脸,乐珊抱着肚子笑了起来。   这一刻,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都被抛之脑后。   见她露出如此灿烂的笑容,池墨心醉,他伸出手,想要将她抱进怀里,结果乐珊误以为他要小小的报复自己,一时间他进她退。   乐珊一个措手不及,跌坐在海水里,溅起的水花弄湿了池墨的衬衣,看着彼此狼狈的样子,池墨和乐珊同时笑了起来。   因为身上已经湿了,两人也都不在乎,彼此撩着水花,在海水里嬉戏着,玩累了之后,乐珊往沙滩上一躺,池墨见状也躺到她身边,很自然伸手垫在她脖子下让她枕着。   看着天空中的晚霞,乐珊嘴角扬起,她一手与垫在脖下他的手交缠,一手和池墨另一只手玩着,两人谁也没说话,静静的享受着海浪声,以及天空的美景。   直到太阳落山,夜幕降临,习习凉风吹来,湿透了衣服粘在两人身上,乐珊毫无预警的打了个喷嚏,身体哆嗦了一下。   池墨侧过身,将她抱进怀里,唇瓣很自然的亲吻在她脸上的,他突然笑道:“咸咸的。”   乐珊也跟着笑了起来,身体往他怀里动了动,他怀里永远都是暖暖的,只要有他在,她就不觉得冷。   “池墨,谢谢你。”乐珊抬起头,小嘴在他下巴上啄了一下,然后轻轻皱眉,嘀咕了一句:“好咸。”   “让你坏蛋,撩我水。”池墨勾了勾嘴角,食指微屈在她鼻子上刮了一下。   乐珊嘟了嘟嘴,侧过身抱紧了池墨,把头贴在他肩膀上,柔声道:“谢谢你带我来海边,我很开心,真的。”   肩膀上有热热的感觉,池墨微不可见的皱了下眉,他低下头,吻上了她的眼睛,然后煞有介事的咂舌:“这么咸,让我怎么下嘴啊?”   乐珊又哭又笑,在他胸口捶了一下,但仅仅是一下,因为下一秒她就扑向了池墨,两人姿势一下变得日爱日未起来,她在上,他在下。   “你这么主动,我很感动。”池墨装模作样的挤挤眼,大手不老实的在她腰上捏着。   乐珊脸红,却不反驳,甚至都没有阻止他手上的动作,这让池墨有些惊讶。   虽然池墨很想在这个时候要了她,但夜里凉,他担心再这么吹海风下去,乐珊会生病,他无奈地叹口气:“乐珊,你变坏了,色|诱我,不过我是正人君子,我不受诱|惑。”   池墨说的正义凛然,乐珊眯了眯眼,笑若桃花灿,一手摸上他那只不老实的大手,狠狠在他手背上掐了一下,“那你告诉我,你的手在干什么?”   “痛。”池墨作委屈状,见乐珊不吃这一套,他换上一副笑脸,“我在检查衣服干没干。”   说完,池墨坐起来,在乐珊疑惑的眼神中站起来,弯腰抱她的时候,他笑道:“再吹风下去,你该着凉了,我们回去,我熬汤给你喝。”   “你会熬汤?”乐珊找了个舒服的姿势,两手环住他脖子,头贴在他胸口,像小猫一样眯了眯眼,“不会是姜汤吧?”   “答对,奖你一个吻。”不等乐珊反应,池墨举高双手,在她脸上亲了一口。   乐珊一手勾着他的脖子,一手摸着他刚才亲过的   地方,嘴角浮现出一丝甜甜的笑。   无论别人对她如何,池墨都把她当做宝贝一样疼着,他对她的爱,他对她的好,让她感动不已,即便如此,乐珊比任何人都清楚,她也同样爱着他,她深深的感激老天安排池墨来到她身边,把她所缺失的所有爱都填补满。   “池墨。”乐珊的手指在池墨胸口戳着,她声音很轻,“回去之后,你愿意听我说一些事情吗?”   “你的事?”池墨挑挑眉。   乐珊抬头看他,“嗯。”   “你的事不跟我说跟谁说?”池墨霸道的说,忽的他一笑,低头看向她,“其实只要是你想说给我听的事,不管是关于什么,我都乐意听。”   乐珊笑,伸手去捏了捏他的鼻子,“你那么忙,我怕你还有工作。”   “时间那么长,以后每一天我们都会在一起,我们有的是时间。”池墨嘴边噙着笑,将她放到车座上,伸手在她唇上一划,郑重道:“我们可以从现在一直说到白发苍苍,我会一直在你身边,不离不弃。”   ☆、167、领证,必须领证,一天他都等不了   从海边回来,池墨担心乐珊会着凉,所以开了暖风,但一下车,见她冷的打哆嗦,他就不断责怪自己为什么带她去玩水。   “我没事。”刚说完,乐珊打了个喷嚏泗。   池墨将自己的外套盖在她身上,把她打横抱了起来,快步往公寓里走去,“以后你想玩,我们就白天去玩,下次我准备充足点,你就不会冷了。”   依偎在他的怀里,听他这样说,乐珊心里暖洋洋的,勾住他脖子的手紧了紧。   到了公寓,池墨把人直接抱到了浴室。   乐珊坐在浴缸边上,看着池墨挽起袖子调试水温,她嘴边一直噙着淡淡的笑,连她自己都没有察觉到。   “你泡个热水澡,我去做饭。”池墨本想亲自给乐珊洗澡,但一想到她从中午到现在都没有吃东西,他便皱着眉往外走,临走前在她脸上亲了亲,“你乖。”   “嗯。”乐珊点点头,看着他离开的身影,发了好一会呆,这才开始脱衣服。   衣服褪去之后,乐珊从镜子里看到自己肩膀上的大片淤青,这是在乐家门口弄伤的,在海边玩的时候,乐珊就察觉到肩膀隐隐作痛,但好在并没有影响到活动,只是这么一大片痕迹,如果被池墨看到,他大概会生气吧……   一想到池墨,乐珊脸上露出幸福的笑容,她没什么朋友,乐振涛和林倩又对她那样,这世上对她完全付出的人,大概只有池墨了唐。   虽然池墨有时候很爱碎碎念,但却都是为了她的身体健康着想,而且他就像是超人一样,总会在她需要他的时候及时出现,那感觉让她很安全。   只是,不知道池墨在知道她不是乐振涛和林倩亲生女儿后,会是什么反应?而池家大概也不会要像她这样来路不明的女人做媳妇吧?   一想到这里,想到池家很可能会反对他们两人在一起,乐珊就觉得心里难受。   她躺进浴缸里,抬头看着天花板,明明身上暖暖的,但一颗心因为不安而变得很冷。   池墨,我们不会分开的,对吗?   --------   泡完澡之后,乐珊穿好睡衣,进了厨房。   厨房里,池墨正在尝排骨汤的味道,见乐珊站在门口,便对她招了招手,然后舀了一勺汤喂送到她嘴边。   “尝尝看,味道合不合适?”   池墨脸上的表情,像是献宝一样,有几分小心翼翼,也有几分惴惴不安。   “好喝。”一点点喝点他送过来的汤,乐珊灿然一笑。   池墨一颗心落地,将葱花和香菜洒在汤面上,然后关了火,正要转身,乐珊突然从背后抱住了他。   池墨微怔,她抱得很用力,像是怕他跑掉一样,他甚至能感觉到她此刻不安的内心,他轻叹了一声,知道这丫头又胡思乱想了。   “乐珊,我们结婚吧,这样谁也不能分开我们。”池墨本想避开结婚这个话题,不是他不想,而是他认为即便不结婚,他也会在她身边一直守护她,但他清楚地明白她的不安来自何处,所以才这么说。   池墨的想法,乐珊同样也明白,因此那句“即便结婚也是会离婚的”话,乐珊没有说出口,在这一刻,她认为即便不能长久的拥有池墨,哪怕只是几天,她也乐意和池墨成为合法夫妻。   有时候,人就是这样,从没想过就此跟某个人纠缠一辈子。但是,爱就这么简单,一辈子说不上是长是短,相爱的两人在一起,才是最大的幸福。   “好。”过了很久,乐珊重重地点头,小脸蹭在池墨的背上,这是她第一次如此认真郑重的回答他求婚的话。   没有浪漫的求婚场景,没有鲜花戒指,只是他问,她便应下了。   池墨显然没料到她会答应,他甚至都已经做好了被拒绝的准备,所以亲耳听到她说好的时候,他激动转身抱住她。   “真的吗?乐珊你答应和我结婚了,是吗?”池墨只差手舞足蹈,他钳住乐珊的肩膀,那双眼像是要看到她心里去似的。   乐珊微微皱眉,池墨正好按在了她肩膀淤青上,她本能嘶了一哼,倒吸了一口凉气。   池墨察觉到她的不对劲,不顾乐珊的挣扎,解开了她睡衣的纽扣,掀开了她的衣领,然后就看到她肩膀上的淤青,顿时脸色一沉。   “什么时候伤到的?”池墨黑着一张脸,脑海中仔细回响着今天的一幕幕,淤青这么大一片,显然是今天弄伤的,“在乐家?他们打你了!”   “是在乐家,他们没有打我,是我不小心撞到了。”乐珊抓住池墨的手,踮起脚尖亲了亲他紧抿的唇,“池墨,从海边回来,我说过我有些事情想跟你说。”   池墨紧皱的眉头松了松,脸色也渐渐变得柔和起来,“是说在乐家发生的事情?”   乐珊点了点头,和他十指交缠,“我们吃完饭再说,好吗?现在不要让这些事破坏我们的心情,好不好?”   “好。”她那么柔声的央求着自己,池   tang墨狠不下心拒绝,即便对乐振涛和林倩再怎么怀着恨意,但此刻,他愿意听她的。   乐珊微微一笑,想起刚才两人的话题,她抬起头看着池墨的眼睛,“池墨,我愿意嫁给你,等雯姐结婚后,我们就去登记。”   “我一天都不想等。”池墨瘪着嘴,替她系好扣子,轻轻拥她入怀,“不过你这么说了,我就等到他们结婚那天,送走他们,我们就去民政局。”   乐珊轻笑,在结婚的话题上,他永远都比自己急躁,乐珊不可否认,池墨是真的很爱她。   “嗯。”乐珊摸上池墨的脸颊,笑着同意,她肚子适时的发出“咕”地一声,顿时她双颊微微发烫。   “老婆大人饿了,小的马上上菜。”池墨永远都看不腻她娇羞的模样,伸手在她鼻尖上一刮,然后推着她的后背往外走,“老婆,去外面等我,这里油烟大,我马上就好。”   乐珊低着头,脸红到脖子根,“你别乱叫,我还不是。”   “就当提前适应了。”池墨的理由冠冕堂皇,乐珊一时间找不到反驳的话。   --------   吃过晚饭,池墨以提前适应为由,不仅主动刷了碗,还要求乐珊跟他同一间房,因为夫妻没有分房睡的道理。   乐珊并不抗拒他在身边睡的事情,而且她也想尽可能的和池墨多相处,于是就同意了池墨的要求。   对于她的一反常态,倒是把池墨给乐坏了。   主卧里,池墨和乐珊肩并肩坐在床上,池墨背依靠在床头上,而乐珊则是趴在他的怀里,避开了她受伤的肩膀。   乐珊声音很轻,她跟池墨说了很多话,从小时候记事开始之后,一直到认识池墨之前,以及这几天发生的所有事情,包括了她不是乐振涛和林倩亲生女儿的事情。   她坦承自己在知道她不是乐振涛和林倩亲生之后,心里十分慌乱,她一边否认这件事,一边又觉得这就是乐振涛和林倩为什么那么对自己的理由。   “我只是想向他们求证,我想知道我到底是不是他们亲生的,所以才从雯姐那里跑出来。”说到这里,乐珊不好意思的看了池墨一眼,“我不是故意不告诉雯姐,只是当时脑子里全是求证的事情,所以……”   “她没有生气,只是担心你,知道你跑出去了,所以立马给我打电|话。”池墨摸了摸她的头发,示意她不要担心,“找到你之后,我给她去过电|话了,她不是会计较这种事情的人。”   乐珊点点头,附和道:“除了你以外,雯姐对我也很好,虽然我跟她见面的次数并不多,但有时候感觉她就像是我的亲姐姐一样,那种感觉很安心。”   池墨只是听着,并没有说什么,但他始终笑着看乐珊。   乐珊喜欢他这样专注的盯着自己,对他笑了笑,继续说今天发生的事情,“我妈……哦,不,是乐太太亲口承认,我不是他们的亲生女儿,想到他们对我和对岳灵灵的不同,我真觉得心灰意冷,所以我跟他们说,我和他们以后再也没有关系了。”   然后,乐珊把岳灵灵的事情跟池墨说了一遍,甚至连同自己的猜想一起说了出来。   “虽然我的确是个外人,但这么多年来,我一直把他们当做家人,他们为了钱这么对我,我真的很难过。”乐珊睫毛轻颤,小脸煞白,心里又开始揪疼起来,她抓住池墨的手,歉意的说:“池墨,对不起,要不是我……”   要不是因为她,他也不会损失五百万。   乐珊后面的话被封在了嘴里,池墨吸吮着她的唇瓣,两手将她拥住,“别乱说,为你再多钱都没关系。”   五百万对于池墨而言,如同冰山一角,更何况他根本不介意在她身上花钱。   只是,乐振涛一家三口的嘴巴太不干净了,他们对乐珊做过的这些事,他不会就那么算了。   “池墨——”乐珊动容,起身扑进了池墨的怀里,她跪坐在床上,头靠进他怀里,眼角有泪花渗出。   “傻老婆,我是你老公啊。”池墨说的十分顺口,大手在她背上轻拍着。   乐珊害羞的低下头,长发垂落在胸前,掩去了她半张脸。   从池墨这个角度看她,十分漂亮,瞬间情动,某处最为直接的暴露了原始本能,他艰难的咽了口口水,努力压制着自己脑内邪|恶的念头。   “你怎么了?脸好红,是发烧了吗?”乐珊一抬眼就看到池墨满脸通红,她一惊,伸手去摸他的额头,另一只手搭在自己额头上,比对着两人的温度,却不觉得异常。   她柔若无骨的小手贴在额头上,凉凉的、香香的,池墨又开始把持不住,脑内香|艳的场景逐渐多了起来。   怎么办?他好想把她这样、那样……   想着想着,池墨一手握住了乐珊的小手,另一只手扣住了她的脑袋,猛然的吻了上去,舌头不断攫取着她的香津。   乐珊在这个霸道的吻中,渐渐迷失自己,只觉得自己和池墨越贴越近,两   人吻得也越来越激烈,就连呼吸都开始变得有些停滞。   不知道过了多久,乐珊找到一丝理智,推开了池墨,红着脸,大口喘息着,却不知道自己这副喘粗气的样子,落在池墨眼中,更加诱|人。   池墨微不可见的皱了下眉,他挺动了几下腰身,挪蹭到乐珊身前,一只手把玩着她的手指,轻声哼哼着:“老婆,我想要你……”   他声音很轻,话语直白,动作也十分明显,但乐珊就像拒绝不了,仿佛被蛊惑了一般,她脸上泛着红光,慢慢的俯下身。   乐珊俯身的动作,犹如猫儿伸懒腰一般,压低的腰身,配上高抬绷紧的臀部。池墨光是看到这一幕,就觉得某处更加胀|大,他低吼了一声,手和脚一同伸向乐珊,翻身便压了过去。   “老婆,你好美。”身下她害羞的脸蛋,像朵娇艳的花,池墨心里蠢蠢欲动,身下某处便蹭到了乐珊身上。   感受到他的热情,乐珊垂眸,把视线移到别处,轻声道:“这次……换我在上面,好不好?”   ☆、168、她是我的,而你,快滚   乐珊娇柔的声音传来,她说:“这次——我在上面好不好?”   池墨身体一震,一脸惊讶的看着乐珊,虽然他们经常在一起睡,但除了那次因为药物的作用,两人真正发生过关系,今天算是他们的第二次,纯如小白兔的乐珊,居然要求她在上面,这会不会……太美妙了点!   久久等不到池墨的回答,乐珊偷偷看向他,却见他嘴角快要咧到耳根了,一副贼兮兮的表情,不用猜都知道他在想些什么。   其实,乐珊之所以要求她在上面,是因为在那次之后,她特意搜索了一下,才知道男女之间可以用那么多花样,虽然她很羞涩这方面的事情,但在她心里池墨已经等同于她的丈夫,她认为作为妻子应该满足丈夫的需求。   更何况,以池墨一直以来所表现出来的行为来看,乐珊觉得如果太被动,恐怕会被折腾的很惨,所以她才趁池墨不注意的时候,偷偷看了一些关于男女事的帖子。   但乐珊不知道的是,无论她是主动还是被动,都会被池墨吃干抹净唐。   “墨,好吗?”池墨迟迟不出声,乐珊扯了扯他的衣服,羞答答的不敢看他的眼睛。   被她一扯,池墨从幻|想中挣脱出来,吞了口口水,他忙不迭的点头,生怕自己点头完了,就错过了这个机会。   乐珊只见池墨点头,却不见他有所行动,于是鼓起勇气,在他胸口上推了一把。   她这一推,池墨才恍然,翻身躺到一侧,两眼期待的看着乐珊。   乐珊被池墨的样子都笑,因为她想起了阿猫,阿猫喜欢被摸肚子,所以乐珊一摸阿猫的背,阿猫就很自觉地倒向一边,四脚朝天等着她摸肚子。   “怎么了?是不是我哪里做的不对?”见她坐在身侧发笑,池墨眨了眨眼,心里忍不住懊恼,好不容易才有了点小情调,怎么一下就笑场了呢?   如果池墨知道,乐珊是因为在这个时候想起了阿猫,他一定会把阿猫送到乐珊再也看不见的地方去。   “没事。”乐珊摸了摸眼角,停不下笑,深吸了一口气,然后坐到池墨的腿上。   因为她突然深呼吸的缘故,池墨觉得有些紧张,心情还有点小激动,于是就更加期待接下来会发生的事情。   然而,乐珊只是看过文字版的描述,对于具体的行动并不清楚,但她依稀记得,这时候是要去摸小小墨的。   小小墨一点都不小,反而因为乐珊的主动要求,积极成长为茁壮的大大墨。   乐珊脸上通红,她不敢去看池墨,可是又担心,如果不看着池墨,会弄疼他,因为网上说了,男人那里可是很金贵很容易受伤的。   这么想着,乐珊伸手去脱池墨的裤子,大概是因为太紧张的关系,她手颤抖的厉害,试了几次都没有成功,她的表情也就越来越纠结。   “扑哧——”池墨笑开,他不是存心要笑场,只是看乐珊笨拙而又着急的样子,实在是太可爱了,他可是拼命抑制住自己,才能没立马扑倒她。   “笑什么?”这次轮到乐珊问了,她拧着眉,撅嘴问他。   池墨冲她眨了眨眼,轻声道:“笑你像狼外婆一样,恨不得一口吞了我。”   他说的一本正经,可话却不正经极了,见乐珊错愕,池墨柔声安慰道:“放心,我哪都不去,就在这里陪着你,你想要多少次,我都可以——满足你。”   池墨那么轻易的说出调|情的话,让乐珊脸上一红,因为羞涩,她手上用了力去拉拽他的裤子,见把她刺激到了,池墨抬了抬腰,于是乐珊很利落的就扒了池墨的裤子,就连最里面那一条就给脱了下来。   小小墨一跳一跳的在跟乐珊打招呼,乐珊始料未及,愣了一下之后,随即捂上了脸,她觉得池墨说她像狼外婆有点夸张,她反倒觉得自己像女流|氓。   池墨也被乐珊的反应吓到,看着她眼睛怕怕的纠结模样,他开始后悔让乐珊在上面,这简直就是一种折磨啊!比地狱酷刑还要惨烈的折磨!   想到这里,池墨再也忍不住了,他猛地起身扑向乐珊,为了避免伤到她的肩膀,池墨没有整个压上去,两腿踢掉了自己的裤子之后,便伸手去扯她的睡裤。   乐珊脸上羞红一片,她认为池墨之所以冲动是因为憋太久,所以她没有挣扎,而是默默等待着他下一步动作。   “乖,这次我在上面,下次再换你。”看着她安静承受的样子,那双黑亮的眼睛,让池墨有了负罪感,他亲了亲她的嘴,手指努力开垦着。   乐珊还来不及做出回应,浑身便酥酥麻麻的,她轻声哼着,两手不由自主的缠住池墨的脖子。   池墨勾了勾嘴角,温柔的与她相拥,交缠的身体,只听得到两人浓重的喘息声。   ---------   这一次,池墨的表现要比第一次还要勇猛,乐珊数不清他要了自己多少次,只知道到后来,她在他的摇动中,昏昏沉沉的睡了过去。   醒来的时候,她未   tang着寸缕,身体却已经被清理干净,正躺在同样一丝不挂的池墨怀里。   “醒了。”池墨很早就醒了,睁开眼后就能看见她,是一件很幸福的事情,池墨喜欢这种感觉,所以一直盯着她看。   “唔。”乐珊点点头,随即脸上一下红了起来,她可没忘记昨晚睡之前的一幕幕,那羞人的画面真是想忘都忘不了。   “饿么?”池墨轻啄她的鼻尖,唇瓣下移,落在她的唇上,对着她微微一笑,那笑容十分明媚动人,看的乐珊一愣。   “饿不饿”这个话题,怎么都让人觉得日爱日未,乐珊脸上一红,却还是摇了摇头。   池墨见她脸红,就知道她想歪了,心里更加高兴,只是想起昨晚最初的场景,他心里还有几分郁闷,他实在是太冲动了,不知道以后什么时候才能再有那样的机会。   池墨正想着该怎么开口跟乐珊商量她昨晚的提议时,桌子上的手机不合时宜的响了起来。   今天是周六,难得的休息日,池墨只想跟乐珊腻歪在一起,不想被打扰,于是他想装没听到。   可惜打电|话的人不打算放过池墨,电|话铃声不断响着,乐珊皱了皱眉,推了推池墨,“快接吧!”   于是,池墨很不高兴的接了电|话,然后乐珊看着他在接通那瞬后,脸色变得更难看。   池墨没说几句,就挂断了,临挂电|话之前还让对方不要再打过来。   乐珊本来想问是谁的电|话,但见池墨脸色难看的盯着手机,她没能问出口,换了个话题说道:“池墨,我饿了。”   “那我去做早饭,你再躺会。”听到乐珊的声音,池墨眼神顿时变得温柔,他在乐珊头上亲了下,然后起身往外走。   没有池墨的被窝,逐渐变冷,乐珊不喜欢这种温度逐渐流失的感觉,于是她在池墨离开之后,去了浴室,想要泡个舒服的热水澡。   腿依旧像上次那样疼,只是这次不同上次那么无力,乐珊站在镜子面前,看着自己胸前的红印,哑然失笑,心中暗想道:池墨一定是属狗的,这么喜欢咬她。   --------   乐珊泡了澡之后,觉得身上暖暖的,她围着浴巾走到衣柜前,看着池墨形形色色的衬衣,她微微一笑,随即取了一件套在身上,然后迫不及待的跑出去给池墨看。   网上说,女人穿男人衬衫的时候,对男人有致命的吸引力。   乐珊还在为昨晚的失败懊恼,所以她想以衬衫扳回一城,可她没想到客厅里除了池墨,还站着一个陌生男人。   “我说老七,你这就不厚道了,有了这么漂亮的小女人,怎么也不给我介绍介绍?”陌生男子轻|佻的吹了声口哨,视线在乐珊身上直打量。   池墨眉头紧皱,随即走到了乐珊身前,挡住了那男人打量的目光,然后低头看了一眼乐珊这妖精般的打扮,吞了口口水,勾住她一缕湿漉漉的发,笑道:“去把头发吹干。”   乐珊被那男人看的有些紧张,听到池墨跟自己说话,她马上点头,扭身钻回了房间。   “这就不让看了?你很宝贝她啊!看来她床上功夫一定很好。”男子肆无忌惮的笑着,一双眼在紧闭的房门上打量着。   “别闹,我的。”池墨嫌恶看了他一眼,一根手指戳中他的脑门,冷哼:“你,快滚!”   “她是你女朋友?”比起池墨的逐客令,男子更在意池墨的前半句,他一手摸着下巴,眯了眯眼,咋舌道:“池墨,你在外面养女人,你爸比造吗?”   如果是以前,池墨一定让他好好说话,但现在池墨只想他从眼前立刻消失。   “你可以让他知道。”池墨白了他一眼,拉住他的胳膊就往门口走,直至大门口,他一手拉开大门,一手将男子推了出去,“别忘了他也是你爸。”   “忘了。”男子温润如玉的笑着,站在门口还想着再进来,“我看看你的小女人。”   “滚蛋,她是我媳妇,你弟妹。”池墨想炸了毛的猫,跳脚的同时,狠狠将门给摔上了。   池煜站在门口,摸了摸差点被撞到的鼻尖,扬起的嘴角渐渐下弯,取而代之的是微微皱起的眉头。   ---------   因为池煜的关系,一个小时之后,池家已经知道池墨交了女朋友的事情,并且两人还在同居中。   另外,因为池墨之前带着乐珊参加过一些聚会,所以有不少人证可以证明池墨的确是有一个漂亮的小女朋友。   所以,在乐珊不知道的情况下,她被冠上“池墨的小女朋友”的称号,在池墨那个圈子里迅速成名,不少人都想见见她,想知道池墨究竟找了个什么样的女朋友。   至于当事人乐珊,此刻正在浴室里吹头发。   池墨冲进房间的时候,就见她穿着自己的衬衣,光着两条腿,歪着头,一手穿过长发,一手拿着吹风机晃动着,见他进来时,她冲他微微一笑。   那一瞬,池墨只觉得   乐珊的笑容极为迷人,令他神志迷乱,一个箭步冲过去,抱住她的腰,就在她嘴上亲了一口。   “小坏蛋,谁让你穿成这样,勾|引我的?”张嘴含住她的耳垂,池墨轻笑,一只手从衬衣底摆摸了进去,不出所料,里面她只穿了一条小|裤。   乐珊轻声笑起来,躲着他的手,却无奈身子被他禁锢在怀里,只好讨饶:“我以为你会喜欢嘛,你不喜欢我脱了换别的。”   “不用换别的那么麻烦。”池墨哑着嗓子,色迷迷的对她舔唇,坏笑道:“我更喜欢你不穿的样子。”   “色|狼!”乐珊无语的瞪了他一眼,一手拍着他不老实的那只胳膊,想到自己身上的红印,她扑哧一声笑了出来,“还是属狗的色|狼。”   “嗯?”池墨眯眼,凑近了她的脸。   乐珊别开视线,不好意思的说:“我胸口上全是红印子,都是你留下的。”   “你的意思是要来个全身红印子?”池墨挑眉,边说边去解她的扣子。   ☆、169、儿子,坏坏的事要偷摸做   个把小时过去之后,乐珊躺在床上轻喘,她眉头轻皱,双颊染上一层不自然的红晕。   而池墨,他一手在她身上游走着,嘴角始终保持着淡淡的笑,一双眼打量着乐珊的小脸。   “别动。”乐珊轻哼,侧过身扑进他的怀里,两手紧紧按住他的手,仰着头央他,“我真的没力气了。”   “好。”池墨眉眼弯弯,笑着亲了亲她的嘴,抽出自己的手,转而搭在她腰间,“你有没有想去的地方?泗”   “嗯?”乐珊眨了眨眼,咬着手指猜想着,“我想去找雯姐。”   池墨愣了一下,随即叹了口气,无奈的看着乐珊,笑道:“我是问你,度蜜月想去的地方。”   乐珊的脸刷一下红了,绞着手指,微微皱眉,“你有想去的地方吗?”   “你的意思是,我去哪里你就去哪里吗?”池墨挑眉,眼里带着一抹促狭唐。   乐珊红着脸移开了视线,然后点了点头。   池墨怔住,这太阳是从西边出来的吗?以前这种话,她是不会说的,连承认都不可能,可从昨晚开始她就一直在给自己惊喜。   “你看我做什么?”被池墨一直盯着,乐珊脸上越来越烫,她伸手在他胸口上推了一把,嗔道。   池墨心里一软,伸手将她抱进怀里,深吸一口气,鼻息间全是她身上淡淡的清香味。   被抱着的感觉,很舒服,乐珊心里暖暖的,她依偎在他的怀里,听着他的心跳声,她轻轻的笑。   两人正安心的享受这一刻时,池墨的手机铃声骤然响起,他恨恨咬牙,总不会又是池煜那个混球吧!   乐珊听到池墨磨牙的声音,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你接电话,我肚子饿了,想去厨房找吃的。”   池墨点了点头,顺手在乐珊的屁|股上摸了一把,这才松开手,让乐珊起来。   见乐珊出去了,池墨起身,懒懒地拿过电话,看到未接电|话的号码,他眉头紧皱了起来,正犹豫着把手机放回去,那个电|话号码再次打了过来。   片刻,池墨叹了口气,按了接听键。   “臭小子,为什么现在才接我电|话!”电|话那边传来徐静萍的声音,以她此刻的怒吼来看,她对于池墨不接电|话这事很生气。   池墨来不及开口,就听徐静萍话锋一转,不怀好意的笑着问:“小墨墨,你是不是在和未来儿媳妇做坏事啊?”   “池煜说的?”池墨反问,但不用想,除了那家伙以外,没人会这么嘴碎,他只怕不仅是母亲知道了。   “儿子啊,坏坏的事情,自己偷摸做就成了,你说你给谁撞见不好,被池煜撞见了,现在估计没几个人不知道你老牛吃嫩草的事情。”徐静萍的腔调,显然是幸灾乐祸。   池墨无语,他其实很想问徐静萍,他怎么就成了老牛,再说是池煜自己跑上来的,但以徐静萍的性格,池墨还是乖乖闭嘴,以免她追究前因后果。   “我听池煜说,他是在你的公寓瞧见未来儿媳妇的。”池墨不吭声,徐静萍兴致正浓。   “我们出门了。”对于徐静萍的话,池墨可以预料到她接下来的话。   “哦?是吗?”徐静萍幽幽的反问,冷哼了一声就挂断了电|话。   池墨如临大敌,立马翻身起来换衣服,还不忘把乐珊也叫回房,说是换了衣服带她去别的地方。   乐珊不明所以,但看池墨紧张的样子,她不得不加快手上的动作。   池墨要带着乐珊跑的原因很简单,徐静萍不是一个按照常理出牌的妈,而且刚才听徐静萍的意思,她是想来看看乐珊,他才不会给徐静萍这个机会里吓着乐珊。   但显然,池墨低估了徐静萍的反常理行为,两人刚出了公寓的大门,门外一群人围了过来,不时还有闪光灯对准两人。   “池律师,请问这位小姐就是您的女朋友吗?”   “听说池律师婚期将近,不知道这位要做准新娘的小姐怎么称呼,是哪家的千金呢?”   “外界曾传言,池家和金家订下婚约,难道这位小姐是金家的女儿吗?”   “池律师,麻烦您和这位小姐看这里。”   咔嚓一下,闪光灯晃了乐珊的眼睛,她下意识往池墨身侧靠了靠。   她的小动作令池墨心生愧疚,本能的就把她护到了怀里,他垂下头轻声说道:“别怕,没事的。”   “儿子,你当众秀恩爱。”像是抓到了池墨的小把柄似的,徐静萍从记者中走了出来,笑眯眯的看着池墨,以及他怀里不露脸的女人。   池墨脸色一沉,先前他看到这些记者,还在想是不是池煜搞的鬼,现在看来,这搞鬼的人应该是徐静萍,简直就是赤果果的报复。   躲在池墨怀里的乐珊自然听到了徐静萍的话,她心里一下紧张起来,两手紧紧的抓住池墨腰侧的衣服。   “照片都拍了,快回去写报道吧。”徐静萍见池墨处于   tang爆发的频临点,她转身冲记者们优雅一笑,“不然一会池律师生起气来,可是很怕的。”   听到这里,记者们脸色微变,不用徐静萍再说,他们一溜烟就跑没影了。   池墨握紧的拳头一松,恨恨地看向徐静萍,“你不走?”   “我是你妈。”徐静萍得意扬着头,淡定从容的上了台阶,一把拉住了乐珊的胳膊,笑眯眯道:“丑媳妇总要见婆婆,我来看看我未来儿媳妇是美是丑。”   说完,乐珊被徐静萍一拽,转了个身两人面对面,乐珊脸上的笑容有些尴尬,“伯母,你好。”   徐静萍愣了好一会,盯着乐珊的脸一直看,看得乐珊浑身不自在。   “看够了没有?”池墨皱眉,不知道徐静萍在闹什么,一手拉回乐珊,一手在徐静萍面前晃了晃,心中一阵懊恼,“有什么话,进去再说吧。”   徐静萍连看都没看池墨一眼,两眼一直盯着乐珊,突然从包里掏出手机,手指按了几下之后,才拨了个号码,对方一接通,她边看着乐珊边叫了起来:“你赶紧来池墨的公寓,地址我发给你了,快点!我看到一个和阿善很像的女人,总之就是这样,快过来!”   池墨对于“阿善”这个名字并不陌生,那是乐珊的生母,他自然知道徐静萍是通知了安以淮,但现在并不是让乐珊跟安以淮相认的好时候,徐静萍这一闹,池墨只觉得太阳穴隐隐作痛。   --------   池墨公寓的客厅里,乐珊坐在徐静萍身边,池墨几次想靠进都被徐静萍用眼神逼退。事实上,从徐静萍给安以淮打完电|话之后,徐静萍就一直拉着乐珊的手,半步都不让她离开。   不仅如此,从坐下来之后,徐静萍一直在问乐珊的事情,比如她的父母,她的家庭情况之类的问题。   池墨几次给徐静萍使眼色,徐静萍都视而不见,乐珊知道自己的事情,徐静萍要是有心要知道,怎么都会知道,所以也不隐瞒,把她知道的事情全都说了出来。   乐珊说完之后,看着徐静萍发红的眼眶,一时之间不知道该怎么办,只好讷讷的看向池墨,投以求救的眼神。   池墨叹口气,给徐静萍倒了杯水,趁着徐静萍喝水的时候,才把乐珊从徐静萍身边拉回了怀里。   “小墨墨,你好卑鄙。”徐静萍一脸幽怨地看着池墨,像是在控诉着池墨的残忍。   乐珊被口水呛了一下,小墨墨?她扭头看向池墨。   “她的恶趣味。”察觉到乐珊的眼神,池墨面色不改的解释,然后冷淡的看了徐静萍一眼,“你怎么来港城了?”   徐静萍看了乐珊一眼,她虽然不甘心人就这么被抢走了,但是也不会在这个时候故意激怒池墨,于是接过池墨的话说:“池煜没跟你说吗?我们决定搬回来住。”   “你们?”池墨拧眉,脸色阴郁。   “嗯,他想见你,所以让池煜过来接你。”徐静萍不看池墨的样子,反而扭头看向乐珊,笑眯眯的说:“儿媳妇,晚上去我们家吃晚饭。”   “不去。”池墨按住乐珊的手,抢先替她作出回答。   对于徐静萍亲昵的称呼,乐珊受宠若惊,至于池墨的反应,乐珊有些意外。   在她心里,她觉得池墨是跟家里闹翻了出来的,可现在看徐静萍和池墨的关系,似乎并不是很僵,但池墨到现在都没有叫徐静萍一声妈,让乐珊费解他们之间的关系到底如何。   “我又没有邀请你。”徐静萍瞥了池墨一眼,那神情略嫌弃,然而在她看向乐珊的时候,眼中有种乐珊说不清的情绪在涌动,“小珊珊,来吧,或许你会找到你的亲生父母。”   乐珊微怔,她想起刚才徐静萍打出去的那通电|话,顿时神情变得紧张起来,“伯母,您是不是知道些什么?刚才我听您提起过‘阿善’这个名字,我和她很像吗?”   池墨眉头轻皱,他刚才就想找个机会问徐静萍,她是怎么知道阿善的,但徐静萍一直粘着乐珊,现在听她们两人的对话,池墨心里也很好奇。   “很像。”徐静萍的眼神变得柔和起来,她现在的样子,池墨很少见,他正惊讶的时候,就听徐静萍十分温柔的说:“如果不是年纪不对,我会觉得你就是她。”   池墨垂眸,的确,他当初看到那张阿善的照片时,也以为是乐珊,只是两人在气质上有所不同。   “那她现在在哪里?”人不会无缘无故的相像,尤其是会被人认错的像,乐珊有种感觉,觉得她和那个阿善应该是有关系的,但具体是什么关系,就不得而知了。   徐静萍眸光一动,柔和的脸上升起一抹淡淡的忧伤,她顿了一下,声音很轻地说:“她过世很多年了。”   乐珊浑身一震,一手捂住自己的嘴,阿善死了,那她和阿善的关系……   池墨见乐珊的神情就猜到她在想什么,大手揽住她的肩膀,下颚抵在她头顶,另一只手覆上她的手,“总会有其他的线索。”   乐珊侧   眸看了眼池墨,对着他点了点头,然后问徐静萍:“伯母,我能问问她过世的原因的吗?”   “生孩子的时候难产。”徐静萍深深地看了乐珊一眼,“可惜她的孩子现在下落不明,那是个女孩,如果活到现在,应该二十四五岁了。”   听完徐静萍的话,乐珊总算明白她刚刚为什么拉着自己问东问西,恐怕徐静萍是怀疑她是阿善的女儿。   事关亲生父母的事情,乐珊内心激动,她紧紧握着池墨的手,声音发颤:“这么说,我有可能是阿善的女儿,对不对?”   池墨点了点头,心里却忍不住说,傻瓜,你就是她的女儿,如假包换的安家人。   “是,见你的第一眼我就这么认为。”徐静萍坦白,边说边了看了一眼手表,“我刚刚通知了阿善的丈夫,也就是很可能是你亲生父亲的人,他应该就快来了。”   徐静萍话音未落,门铃就响了起来,徐静萍看了池墨和乐珊一眼,起身走向门口。   乐珊也跟着站了起来,她两眼盯着门口的方向,心里十分紧张。   ☆、170、我的亲娘啊,能别添乱了吗?   池墨轻叹了口气,他本来的计划全部都被打乱,现在乐珊不仅知道自己不是乐振涛和林倩亲生的,还极有可能在这个时候认回安以淮。   而且,看徐静萍刚才的神情,她和阿善的关系好像十分要好,如果这样,安以淮要求把乐珊接回去,池墨觉得徐静萍很可能会站在安以淮那边劝乐珊。   他不想跟乐珊分开,难得两人现在才开始过上甜蜜的二人生活,怎么总会有些不识趣的家伙一个个冒出来打扰他们啊!   池墨气结,但一想到他知道所有的事情,却没有对乐珊完全坦白,他担心乐珊如果知道这些之后,跟他生气,到时候再回了安家,他能接近她的时候只有在律师楼,两人见面亲昵的机会也会变少泗。   “老婆。”一想到这些,池墨蹭的一下站了起来,伸手拉住乐珊的手,“别离开我。”   池墨的声音听上去有些可怜,乐珊一回头就见他可怜兮兮的表情,反手握住他的手,脸红道:“你说什么呀,我们不是说过了不分开吗?”   “不是这个。”池墨皱眉,打断了乐珊的话,正想要求乐珊保证不会离开他身边,房门口传来了徐静萍和安以淮说话的声音。   乐珊显然也听到了两人的对话,急急看向门口,紧接着就看到了安以淮朝自己走过来,她惊愕地往后退了一步,“安叔叔?唐”   “乐珊。”安以淮叫了乐珊一声后,眼眶就红了起来,那样子显然是承认了些什么。   乐珊扭头看向池墨,见他面色平静的样子,脑海中突然浮现出和安以淮第一次见面的场景,不仅是安以淮,就连安绮雯的父母在见到她的时候都表现出惊讶。   除此之外,乐珊还想到,安以淮对自己一直都很慈祥,总是关心她这个那个的,甚至还有一次送她去上班,现在想想,乐珊觉得自己似乎忽略了很多事情。   “你早就知道了?”乐珊是在问池墨,以池墨对自己的关心程度,她不得不怀疑池墨是否早就知道这件事,而且在知道她不是乐振涛和林倩的亲生女儿后,池墨也没有表现的很惊讶,就连他和乐振涛的协议,也让乐珊怀疑。   徐静萍诧异的看向池墨,同时她也在打量安以淮,她以为她是第一个发现的人,但现在看来恐怕不是,而且没准乐珊就是安以淮和阿善的女儿。   安以淮默默的看向池墨,他现在不适合插嘴,所以只能让池墨去解释。   “乐振涛被抓的那晚,我去见的人就是安叔,我也是那晚才知道的。”事情发展到这个地步,池墨不能再隐瞒,于是坦白的告诉乐珊:“我见过安太太的照片,你们的确很像,而且——”   池墨看了安以淮一眼,见他对自己点了点头,池墨舔了舔唇,“安叔拿了你的头发做过DNA亲子鉴定,证实你的确是他的女儿。”   乐珊身体轻颤,她低着头,长发掩去了脸上的表情,见池墨伸过手来拉她,她避开,咬着唇看向他,一手捋着长发,问:“雯姐也知道?”   “嗯。”池墨点点头,神色有几分难过,因为乐珊刚才居然闪开了他的触碰。   “我是安叔女儿的事情,只有我不知道。”乐珊笑的有些难过。   和她一同开口的人还有徐静萍,不过徐静萍是在问安以淮,“什么情况?为什么你不告诉我这件事!”   说完,徐静萍站到乐珊一边,一手挽住乐珊的胳膊,像是要跟她结成统一战线似的,眯着眼看向安以淮和池墨,冷哼道:“你们两个家伙,有没有理过我们的感受!”   本来乐珊躲开自己的事情就足够让池墨心塞的,现在听到徐静萍唯恐天下不乱的质问,他眉头紧皱,“你就别添乱了。”   “阿善是我的好姐妹,当年阿善能嫁给以淮,还有我一份功劳,为什么不告诉我已经找到了阿善的女儿!”前半句,徐静萍是说给池墨和乐珊听得,后面那一句,她显然是在责问安以淮。   “乐珊,不是我不想说,是我没找到合适的机会。”池墨无视了徐静萍,两眼看向乐珊,紧张道:“你想想这几天发生的事情,我真的没有找到机会和你说。”   安以淮同样无视了徐静萍,他的目光一直停留在乐珊身上,看到乐珊这个样子,他心如刀绞,“珊珊,你一直认为自己是乐家的孩子,池墨是怕你接受不了,才劝我不要心急的跟你说。”   池墨看了安以淮一眼,总觉的安以淮像是在往他身上推责任。   徐静萍同时被两个人无视,一个多年好友,一个是亲生儿子,她心里十分不爽,闪身站到乐珊身前,两手一张,像是母鸡护小鸡似的。   “你们两个都闭嘴。”徐静萍凶巴巴的吼了一声,然后指着安以淮说道:“你别忘了,当初我可是和阿善约定好了,她要是生女儿,就给我儿子做媳妇。”   安以淮脸色一垮,当年徐静萍的确是跟阿善这么约定好了,而且他也是点头承认了的,他之前不跟池墨说这件事,就是怕徐静萍知道乐珊的身份后,拿这件事逼他嫁女儿。   池墨从没听说过这件事,现在看安以淮的脸色,他心里暗骂一句老狐狸,随即转头看向徐静萍,还没开口就被徐静萍狠狠瞪了一眼。   “我又不是只有你一个儿子。”徐静萍轻哼,明显是报复之前池墨对自己的报复。   池墨嘴角抽搐了两下,伸手就要去抢人,徐静萍瞪了他一眼,轻飘飘地说了一句“再不老实就把乐珊嫁给池煜”,顿时池墨就没了脾气,可怜巴巴的看着乐珊。   “乐珊,跟妈走,妈带你去个好地方。”徐静萍轻哼了一声,白了池墨和安以淮一眼后,拉着乐珊的手就往门口走,这一会的功夫,她已经从伯母升级到妈|的级别。   安以淮和池墨只能看着徐静萍把乐珊拖走,两人看着落上的大门,重重地叹了口气。   “池墨,你的能耐呢?为什么不把乐珊留下来!”安以淮坐在沙发上,看着池墨就来气,他还没以乐珊的父亲自居,竟被徐静萍捷足先登,还眼睁睁看着女儿被徐静萍带走。   池墨斜睨了安以淮一眼,淡淡一笑:“那是我妈,妈带着儿媳妇上街很正常,岳父你就不要嫉妒了。”   这还是池墨头一回,这么痛快的承认徐静萍是他的母亲。   “呸!什么岳父!我说让她嫁给你了吗?”安以淮像是被踩到尾巴的猫,一下就炸毛了,事关女儿的事情,他哪里还沉得住气,“不是还有池煜吗?”   “你确定要池煜做女婿?”池墨淡然反问,池煜的花边新闻可是每天都上报纸的,一个月下来都不带重样的。   安以淮脸色一黑,气得站了起来,“我跟你,同盟破裂,我才不要把女儿嫁给你。”   “乐珊她——”见安以淮转身要走,池墨忽然开口,还拖长了尾音,然后说道:“她怀孕了,我们本来计划着大哥的婚礼一结束就去登记。”   安以淮倒抽一口凉气,他愣愣地看着池墨,随后皱眉道:“不可能!这才多久还不足一个月!”   “前几天,乐珊突然晕倒,我带她去了二哥的医院做检查,才知道的。”池墨撒谎的时候,面色不改,就像是在谈论天气一样风轻云淡的,“不信你可以问二哥,目前只有他和我知道这件事。”   “你!”这个消息就像是晴天霹雳一样,让安以淮十分难以接受,但乐珊要是真怀孕了,他必须尽快安排他们两人的婚事,万一消息走漏了,对乐珊反而不好。   “岳父。”对于改口这件事,池墨和徐静萍一样顺溜,“二哥答应我,不会声张这件事,现在只有我们三个人知道这件事,乐珊的声誉不会受损,而我会办好结婚的事。”   安以淮张了张嘴,想要反驳的话一大堆,此刻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他倒不是不喜欢池墨,只是因为刚找回女儿,自己还没来得及疼她爱她,就要把女儿嫁出去,这一点让安以淮很不爽,他认为嫁女儿这件事,至少也是在他补偿了女儿这么多年缺少的父爱之后。   但现在的情况已经发生改变,安以淮闷声离开,池墨看着他离开的背影,嘴边浮现出一抹坏笑,没办法,谁让安以淮那么固执,还想过河拆桥,他娶乐珊是板上钉钉,唯独这件事他不愿被破坏。   只是,徐静萍会把乐珊带去哪里呢?池墨趴在沙发上,无精打采的,他明白徐静萍带乐珊走,其实对他们来说是一件好事,但以他对徐静萍的了解,他真怕徐静萍会趁机给乐珊灌输些奇怪的思想。   ***   徐静萍带着乐珊出门,自始至终都没有说去哪,而乐珊因为在想事情,所以一直没出声,直到徐静萍让司机停在花店门口,看着徐静萍从花店里买了百合花,她才意识到徐静萍口中的好地方可能是阿善的墓地。   “阿善很喜欢花花草草的,不过她对花草敏感,严重的时候会喘不上气。”见乐珊盯着自己手里的花,徐静萍跟她解释着,随即想到遗传这一点,忙问乐珊:“你不会也对花过敏吧?”   乐珊笑了下,徐静萍犹豫了一下,然后开了车窗,要把花丢出去。   “别!”乐珊拉住徐静萍的胳膊,“伯母,我没事的。”   徐静萍皱了下眉,然后把花放到了副驾驶座位上,随后又让司机打开乐珊那边的车窗。   “这样能好一点。”徐静萍担心的看着乐珊,然后拉住她的手,轻声说:“乐珊,其实你该叫我一声妈,我和阿善情如姐妹,你还在阿善肚子里的时候,我们就约定要你做我儿媳妇的,现在你和池墨又在交往,所以叫我一声妈不亏的。”   乐珊垂眸,之前她一直认为池墨的家人不会接受自己,尤其是池墨的母亲,因为都说婆媳关系是最难相处的,所以徐静萍一开始就对自己很亲切,让她不知所措。   但得知了徐静萍对自己好的原因后,乐珊反而不能心安理得的接受这一切,她甚至有很多问题要问池墨,比如自己是不是真的是安以淮的女儿,以及安以淮是怎么拿到她的头发的,那份DNA报告是否真实可靠。   “你和阿善真的很像,一会你就知道了。”徐   静萍仿佛看透乐珊心里所想,她拍了拍乐珊的肩膀,“池墨也好,以淮也好,他们都不是会拿这种事情开玩笑的人,我知道你一时之间还接受不了。”   乐珊呆呆的看了眼徐静萍,“如果我不是安家的女儿,您是不是不会同意我和池墨在一起?”   徐静萍一愣,她没想到乐珊会问这句话,随即又笑开:“我不是那种专制的母亲,池墨喜欢的人,我都会接受,毕竟我们欠那孩子的太多了,如果他能幸福,让我做什么都愿意。”   乐珊抿唇,她想起了池墨,他那么想要跟她有一个家,不知道跟他小时候的事情是不是有关系,想到这里,乐珊想起池墨说过,他小时候曾被坏人追捕过。   看着徐静萍那张写满伤感的脸,乐珊问不出口,因为不管她怎么问,那些问题都会勾起徐静萍的回忆吧……   ☆、171、当年的事情,有太多的身不由己   本来还好好的天,在徐静萍和乐珊下车之后,变得阴沉沉的,像是要下雨一样。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一直开着车窗,乐珊这次没有敏感,下了车之后,她犹豫了一下,从徐静萍手中接过了那束百合。   “百合花粉很容易沾到身上,你还是不要碰了。”徐静萍一个没注意,百合花就到了乐珊的手上,她伸手去接,但被乐珊避开了。   “……伯母。”乐珊脸上一红,叫徐静萍做“妈”,她还真改不了口,“还是我来吧。添”   见她坚持,徐静萍点了点头,然后带着她往阿善的墓走去。   很快,两人就站在了阿善的墓前,看着墓碑上的照片,乐珊怔住,她们真的很像,片刻,她微微垂头,将手里的花放到了墓前,对着碑上的照片,深深的鞠了一躬。   “对不起,我来晚了。”乐珊声音很轻,虽然她还没有办法爽快承认自己是安以淮和阿善的女儿,但此时此刻她只想跟阿善道歉,作为女儿,这么多年都不来看过世的母亲一眼,实在是过分了。   “阿善,我们找到她了。”徐静萍深深的看了乐珊一眼,眼眶泛红,“本该以淮带她来的,但事情太突然了,所以……屋”   乐珊垂眸,两手交缠在一起,她听徐静萍说过,阿善是难产而死,她扫了一眼墓碑上的日期,眉头轻皱,心里忍不住苦笑,原来她在乐家的一切都是假的。   “阿善,小珊珊和我们家池墨在一起,你放心,要是池墨那臭小子敢欺负她,我一定替小珊珊出气。”徐静萍话锋转的很快,一脸下定决心的样子,“有我在一天,谁都别想欺负她。”   “你们……”听了徐静萍的话,乐珊抿了抿唇,鼓起勇气问道:“伯母和……我母亲是怎么认识的?”   徐静萍惊愕地看着乐珊,然后兴奋地抱住了墓碑,手指在照片上轻抚,“阿善,你听到没有,她叫你母亲,她承认是你的孩子了,哈哈哈,我要给以淮打电|话,告诉他这个好消息。”   说完,徐静萍就翻包找手机,乐珊见她每次话题都转的很快,心里有种无语的感觉。   “啊,你问我和阿善怎么认识的?”拿出手机之后,徐静萍手上的动作顿了顿,继而陷入了回忆之中。   池家和安家在港城都是有名气的富商,所以很多场合下两家人都会碰面,徐静萍和阿善就是在一次舞会中碰到,因为谈得来,因此徐静萍和阿善成了好姐妹。   阿善怀乐珊的时候,徐静萍最小的儿子都已经七岁,按照池家的规矩,儿子是不能养在身边的,徐静萍生了两个儿子,两个儿子的成长,她都没有参与过,所以阿善怀孕之后,徐静萍隔三差五就会去找阿善,并且一直说要和阿善养大这个孩子。   后来,阿善产后大出血,徐静萍伤心欲绝,想要把阿善的女儿抱回家里养,但偏巧那时候池家出了一些事情,不得不暂离港城,徐静萍是被丈夫池振彦强制离开的。   “谢天谢地,总算是找到了你,不然等我死了,都不知道该怎么面对阿善。”说到这里,徐静萍两手合在一起,对着天空拜了拜。   乐珊眸光微动,缓缓蹲在地上,伸手在碑上摸着,整个墓地里,只有这一块最干净,她猜想,应该是经常有人来的缘故。   “你父母的感情十分要好,从你被抱走之后,以淮一直自责,这么多年他从没放弃过找你。”徐静萍还把当年乐珊被人抱走的事情说了一遍,“你可以怪他、怨他,但别恨他,他当初痛失爱妻,而且还发生了很多事情……”   徐静萍越说下去,越觉得是在给安以淮找理由,说着说着,她就说不下去了。   乐珊只是摇头,并不说话,过了好一会,她才淡淡的说:“其实,我到现在还觉得有些不真实。”   “二十多年来,我一直以为我是乐家的孩子,突然间就什么都变了。”乐珊苦笑了一下,认真的看向徐静萍,“不瞒您说,前几天我刚被我以为是亲生父母的人卖给了池墨,在他们眼里,钱比我重要。”   徐静萍目光变得复杂起来,她一方面高兴乐珊跟池墨又多了一个牵扯不清的理由,另一方面却又痛恨有人这么对待乐珊。   “池墨对我而言,是个很特别的人,只有他是真心对我好。”提起池墨的时候,乐珊脸上是柔柔的表情,“我以为可以放下包袱和他在一起了,突然我的亲生父母出现了,而他早就知道,这让我很意外,也很难以接受。”   “你的意思是,你在气池墨?”徐静萍疑惑的眨着眼。   乐珊摇头,“他说的没错,他根本没机会跟我解释,这几天发生的事情太多了,我心里很乱,非常非常乱,我想静一静。”   徐静萍犹豫了一下,她明白了乐珊的意思,但好不容易才找回来的人,她不想把她一个人丢下。   “我可以给你安排一个住处。”徐静萍退步,“如果你一个人,我们都会不放心。”   “对不起,伯母。”乐珊盯着墓碑上的照片,婉拒了徐静萍的要求。   tang   徐静萍眉头轻皱,最后看了阿善一眼,重重的点头,像是为了确定自己的决心似的,“既然如此,我就先走了,孩子,想通了就来找我们,别让我们担心。”   乐珊点点头,轻声说了一句谢谢。   徐静萍一步三回头的离开,乐珊瘦弱的背影,看上去让人有些心疼。   这片墓地很少有人来,天空灰暗一片,云层越来越低,像是要下雨一样。   乐珊一个人坐在墓碑旁,一手摸着照片中女子的脸,一手贴着自己的脸颊,目光迷茫。   就这样,她一直保持着这个动作,也不知道坐了多久,有雨点从天上一点点掉下来,从小到大,雨丝连成线,打湿了她的衣衫。   乐珊觉得脸上凉凉的,她已经分不清那是眼泪还是雨水。   徐静萍说,让她不要恨安以淮。   乐珊对安以淮的感觉就是见过几次的大叔,没有亲情也无关血缘,那陌生的感觉,就像是擦肩而过的路人。   陡然间,安以淮说是她的亲生父亲,在遭受到乐振涛和林倩的背叛之后,乐珊对于父亲、母亲这两个词,已经不知道该怀着怎么样的心态了。   池墨带她去海边后,乐珊的确可以放下对乐家人的介怀,但突然亲生父亲的事情,她暂时没有那个心理准备去面对。   “对不起。”乐珊抹去照片上的雨水,哽咽着,然后她缓缓地伸出手,像先前徐静萍那样,抱住了墓碑,脸贴在相片上蹭了蹭,那样子,像是一个在撒娇的小女孩。   ***   “所以,你就这么回来了?!”池墨看了眼外面的磅礴大雨,恨恨地盯着徐静萍,“墓地在哪?”   “池墨。”徐静萍一反常态,面色平静的看着池墨,口吻严肃的说:“这是她的心结,如果不是她自己解开,谁也帮不了。”   这种被生活戏耍般的感觉,任谁都不会觉得好受。这种身不由主的感觉,徐静萍心里清楚,明明一遍遍劝说过自己,但无奈心里依旧会难过会乱想的感觉,只能靠自己。   池墨沉下脸,他也知道这种事情要当事人自己看开,可那个人是乐珊,是他最爱的女人,他狠不下心丢她一个人,更何况外面下那么大的雨。   “和你在一起,要面对的事情比现在还要痛苦。”徐静萍不去看池墨,两手紧紧握拳,指关节泛着白,她极力隐忍着才没有跑回去找乐珊,“她必须要有强大的心理承受能力,你不可能一辈子都保护她,有时候女人的斗争,比你想的要残酷。”   听了徐静萍的话,池墨倚在墙边,脸色阴郁不定,良久,他缓缓开口:“就像你一样吗?”   徐静萍身体轻颤,眸光在闪动了两下后,又恢复了平静。   “我和他不一样。”池墨皱紧了眉头,说完这句话之后,他有些后悔,看着徐静萍的目光有几分歉意,“你要住下,我没有意见,但我现在要去找她,哪怕是默默看着她也好。”   徐静萍没想到池墨会做到这个地步,在她眼中,池墨有自己的骄傲,他不会为任何人放弃自己的骄傲和尊严,这也就是他为什么一直抵触池家的原因。   所以,第一次见小儿子对一个女人这么在意,徐静萍有几分惊讶,随即眼中露出几分赞赏。   “池墨,你这么紧张在乎她,是因为爱她,还是因为当年的事?”徐静萍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的表情变得平静。   池墨往门口走的步子一顿,侧过身看向徐静萍,“花无敌跟你说的?”   “救命恩人和爱人,你心里更倾向什么?”徐静萍不答反问,眼里多了些执着。   池墨并没有因为徐静萍窥探了他的秘密而生气,反而微微一笑,理所应当的回答:“有一点你说错了,她先是我的爱人,其次才是我的救命恩人,她比你们任何一个人都重要。”   说完,池墨大步离开。   徐静萍的身体晃了晃,力气仿佛被抽走了一样跌坐在沙发上,想着池墨最后一句话,她不知道是该哭还是该笑。   果然,当年的事情,放不下的人何止一个呢?   可是啊,池墨,如果当年有的选择,一个母亲怎么会放弃自己的儿子,眼看着他去送死呢?   一滴泪从眼角滑落,徐静萍呆呆的伸手去摸,那温热的触感,令她酸涩一笑,亏她还说让乐珊解开心结,心结最深的那个人不就是她吗?   房门关了又开,来的人却是池煜,瞥见徐静萍眼角的那滴泪,他微微皱眉。   “我来接你回家,走吧。”池煜的声音很轻,没有平日的轻|佻和不羁,反而满是温柔。   徐静萍仰头看着天花板,歪过头看着池煜的眼睛,问:“你是不是也在怪我?”   “没有。”池煜神色淡然,心里只觉得窗外的雨下得有些烦人,就像那一年似的。   徐静萍猜到池煜的心思,往窗外看了一眼,“如果,我是说如果,我离开池家,你觉得他会不会接受我?   ”   “阿墨心里是在意你的。”池煜循着她的视线看出去,只一眼便收回了视线,“别乱想了,我们还要回去。”   徐静萍抿了抿唇,心里打定了注意,“嗯,不过……”她笑了下,话咽回了肚子里。   “妈。”池煜重重的咬字,“当年的事,不能怪你,阿墨只是不知道当时的情况,总有一天他会明白的。”   徐静萍苦笑了一下,走到池煜身边,一手挽住他的胳膊,脸上的笑容已经恢复如常,“小煜煜,你弟弟都要娶媳妇了,你什么时候才找媳妇啊?流连花丛很容易染病的。”   无论徐静萍是伤感还是强颜欢笑,池煜都招架不住,听听这话,她是要咒他吗?   “妈,不是你说给我物色好了媳妇吗?”池煜哪壶不开提哪壶,如果他知道徐静萍物色的媳妇人选是乐珊,他一定不会说这话。   徐静萍眼神古怪的看了一眼池煜,似笑非笑的沉默。   池煜微不可见的皱了皱眉,浑身一哆嗦。   ☆、172、你们真是一对磨人的小情侣   池墨已经赶到了墓地,他跟安以淮打听了地址,赶过来之后,看着墓碑上那张和乐珊很像的脸,却不见乐珊的身影。   “伯母,我是池墨。”站在墓碑前,池墨浑身湿透,认认真真的鞠了一躬,神色严肃道:“我会好好对乐珊的,您放心。”   说完这些之后,他才再次鞠了一躬,匆匆离开添。   开车回去的路上,池墨想了下,乐珊能去的地方并不多,最有可能的是东城,可她出门的时候,钱包手机都没有带。   想来想去,池墨给安绮雯打了通电|话,说了今天发生的事情,并且表示乐珊很可能会去找她。   “她会过来吗?”听说乐珊落了单,还什么都没带,安绮雯十分担心,“她不会怪我隐瞒她吗?这么大的雨,我担心她……”   后面的话,安绮雯还没说完,她听到一阵门铃响,想到池墨说的可能性,她匆匆去开门,结果就见乐珊浑身滴着水站在门外。   “乐珊!”安绮雯话里带着惊讶,想到手里的电|话,忙说了一句:“她来了,你别担心了。”   说完,安绮雯挂断电|话,一把拉过乐珊的胳膊,将她给拉进了门,“你这是要干什么!这么大的雨,就不知道找地方避一避吗?生病了怎么办?你要让我们担心死吗?屋”   边说,安绮雯边跑进浴室,拿了毛巾出来,马上给乐珊擦头发上的水,“赶紧去洗个热水澡,换洗的衣服我一会给你送进去。”   乐珊抿了抿唇,刚刚安绮雯对着手机说的那句话,让她有些介意,“刚刚那通电|话,是池墨打来的?他猜到我会过来?”   “嗯。”安绮雯也不隐瞒,“对不起,乐珊。”   “你没有对不起我。”乐珊摇摇头,冰凉的手在安绮雯手背上拍了一下,随后又缩了回来,“我应该谢谢你,谢谢你收留我。”   “傻瓜,你是我妹妹啊!”安绮雯拖住她往后缩的手,很认真的说。   乐珊笑了下,却没再说什么。   --------   浴室里,乐珊泡在浴缸里,热水缓解了她身上的寒气,她舒了口气,想到池墨的猜测,她哑然失笑,也不知道他是怎么确定她会来安绮雯这边。   事实上,从墓地出来之后,乐珊也不知道去哪好,她心里乱的很,身上又没有带钱包和手机。   一路走着,看着行人们匆匆而过的样子,乐珊只觉得自己很可怜,在这种时候居然连个能去的地方都没有,想到这里,她都不知道是该哭还是该笑。   这么一走,她也不知道过去了多久,身上却越来越冷,直到她停下里的时候,才发现自己不知不觉中走到了安绮雯公寓附近。   乐珊也想不透自己为什么会来这里,她本来想救这么离开的,但她心里有那么一个念头,想去了解安以淮是个什么样的人,也是这个念头,她才跟着其他住户进了公寓的大门。   虽然她还无法接受这件事,但她却也想了很多,关于以后,也关于安家,丢失二十多年的人突然跑了回来,就算关系再亲密,中间也会有点什么吧,更何况她是一出生就丢了。   -------   乐珊在里面泡了很久,安绮雯不放心,正要去敲门问下情况,门铃就响了起来,她微微皱眉,还是先去门口开了门。   门外的人是池墨,和乐珊一样,也是湿漉漉的站在门口,衣服头发都在往下滴水,看起来样子有几分狼狈。   “乐珊呢?”电梯一部在维修,另一部一直停在顶层,池墨等不急就跑了上来,所以有些气喘吁吁的。   “在洗澡。”安绮雯轻叹了口气,看着池墨这副样子,就知道他有多紧张在乎乐珊了,“你们两个是要让人担心死吗?她这样,你也这样!”   说完,安绮雯让了让,示意池墨先进来,然后她从外间的浴室里找了毛巾,丢给了池墨,“你也去洗个澡,我给你找阿哲的衣服。”   “她怎么样?”池墨意识到安绮雯话里的意思,脸上露出紧张的表情,随即说道:“麻烦你煮碗姜汤,她身体弱。”   “厨房里煮着呢,你一会也出来喝一碗。”安绮雯在池墨肩上拍了拍,然后指了指浴室的方向,快步走到卧室,翻出阿哲的衣服,出来交到池墨的手上,“你们两个啊,都是让人不省心的。”   池墨道谢了,然后去了浴室。   因为池墨过来了,安绮雯猜想这两人还什么都没吃,也忘了去看看乐珊的情况,转身去厨房,打算给两人煮点面吃。   结果,池墨都洗完出来了,乐珊还没有出来,安绮雯这才意识到事情不对劲,连忙关了火急急忙忙往卧室跑去。   浴室里,乐珊昏倒在浴缸里,鼻子离水面只有一点点距离,要是他们冲进来的时候再晚点,后果不可想象。   “乐珊——”安绮雯忙去扶住乐珊的脑袋,手触及到乐珊的脸,便感觉到她那烫人的温度,下意识就皱起了眉头,紧接着视线就落在了乐珊的   tang身上。   因为欢|爱的关系,乐珊胸前遍布红印,安绮雯自然知道这是怎么一回事,回过头狠狠瞪了池墨一眼。   池墨哪还顾得上看安绮雯,他一见乐珊这副样子,连忙把乐珊从安绮雯手上接了过去,大手抱住她就往外走。   “白痴,不擦干,又要着凉了!”安绮雯跺脚,拿着浴巾追了出去,然后盖在了乐珊的身上,好歹替她擦了身体。   拉过被子,池墨担心的看着乐珊,一手紧紧握住她的小手,心疼不已。   “她烧得很厉害,我去准备退烧的东西。”见池墨这个样子,安绮雯也不好多说什么,转身就出去了。   没多久,池墨也跟着出去了,他给邓何然打了电|话,说了乐珊的情况,邓何然一听便说马上就过来,挂上电|话之后,池墨跟安绮雯讨要了吹风机,这才回了房间。   等安绮雯装好冰枕拿到房间的时候,就看到池墨在小心翼翼的给乐珊吹头发,动作和神情都十分温柔。   于是,安绮雯什么都没说,把冰枕交给池墨之后,退了出去,她总觉得那样的环境里,容不下第三个人。   好在没过多久,邓何然就赶了过来,乐珊是淋雨之后吹了风,才会发烧,邓何然给她打了一针,然后和安绮雯一起退了出去,两人坐在客厅等消息,房间里只留下池墨和乐珊。   池墨半躺在乐珊身边,一只手时不时摸一摸乐珊的脸,另一只手始终握着乐珊的手,见打针之后她睡得安稳多了,直到半个多小时后,乐珊退了烧,他才松了口气。   ---------   乐珊一直睡到晚上才醒过来,一方面是因为昨晚池墨太能折腾人,一方面是因为精神上的压力太大。   她做了好多梦,梦里她四五岁大,在家附近的公园里玩耍,还遇到了隔壁的阿姨,阿姨很亲切,还给了她吃的东西。   后来,梦境一变,有好多好多人追了过来,她很害怕,不停的跑,结果被绊倒了,一头磕在了柱子上,然后她就睁开眼醒了过来。   醒来之后,乐珊一手摸上额头,只觉得浑身的关节都在疼,脑中不经意的浮现出那个梦,总觉得梦境里的感觉十分真实,但她的记忆中并没有关于那个梦的类此场景。   这么想着,乐珊翻了个身,然后就看到一个人影半躺在一旁,她一惊,差点叫了起来,这才看清那人影是池墨,他脸上是一片不真实的红晕,整个人的呼吸也重重地,像是病了似的。   “池墨?”乐珊一手探向池墨的额头,手上是烫手的温度,乐珊心里一慌,急忙拍了拍池墨的脸,连叫了他好几声,池墨这才有所反应。   他半睁着眼,看了乐珊一眼之后,努力挤出一丝微笑,“你醒了,没事就好。”   “傻瓜,有事的是你啊!”乐珊咬唇,扶着池墨躺下,拉上被子替他盖好,然后才注意到自己身上穿着安绮雯的睡衣。   直到这个时候,乐珊才注意到,她是安绮雯的卧室,而她记得明明之前自己是在泡澡的。   池墨一手吃力的伸出被子外,紧紧拉着乐珊的手,他对着她傻笑。   乐珊的思绪被打断,见他这副模样,她气不打一处来,“你怎么搞的?你发烧了知不知道!”   池墨瘪了下嘴,很快笑着看向她,“你没事就好。”   “白痴,笨蛋!哪有人像你这样!”他的话,像是一道暖流,涌入了乐珊心里,顿时她眼眶一红,鼻子阵阵发酸。   在她最纠结难过的时候,他总是第一个出现,给以关怀的人,从认识到现在,他不知道给过自己多少次这样的温暖,而这份温暖,对于她而言,是最难能可贵的。   “你先躺着,我去找降温的东西。”忍住要哭的冲动,乐珊在池墨的手背上拍了拍。   “你能不能不要走?”池墨脸上露出不满的表情,握着她的手紧了紧,“我不想再看到你从我面前消失了。”   因为发烧的缘故,池墨声音很轻,表情也变得十分生动,那可怜兮兮地样子,让人不忍拒绝。   “闭眼。”乐珊捏了捏他的手指,池墨拗不过她,慢慢闭上眼,然后就听乐珊说道:“你能听到我的声音,证明我就在你身边,对不对?”   这种骗人的手法,会不会太拙劣?她把他当小孩子了吗?池墨苦笑一下,感觉到她正在抽离自己的手,急忙握紧。   “老婆——”他抓着她不放手,睁开眼,一双黑眸满是不舍,深深地眷恋。   乐珊拿他没辙,可是他现在烧得厉害,如果不想办法退烧,他会很难受的。   就在乐珊苦于没有办法的时候,房门被安绮雯从外轻轻的推开,“老七,乐珊她——”   安绮雯的声音戛然而止,随即,她一把推开|房门,丝毫没有刚才轻手轻脚地样子,她快步走过来,拖住乐珊的手,上下打量着,还伸手在她额头上摸着。   “嗯,退烧了就好,你下来干什么?赶紧躺好。”确认乐珊无   事之后,安绮雯松了口气,然后凶巴巴的看着池墨,“你个照顾病人的,怎么自己躺在床上,你不知道她刚退烧吗?”   “姐,池墨发烧了。”乐珊听得云里雾里,但安绮雯一指责池墨,她立马拉了拉安绮雯的手,小声解释着。   安绮雯一愣,随即看向池墨,仔细打量着,这才看出他脸色不是很好看。   邓何然倚在门框边上,房里的话,他全都听到耳朵里,不由重重地叹了口气,“你们这对磨人的小情侣,一个一个是要折腾死我啊,连发烧都先后接着来。”   尽管抱怨,邓何然还是转身回客厅拿药箱进来。   乐珊这才注意到邓何然在,于是她看向安绮雯,眼神中满是不解。   “你淋雨后吹风着了凉,何然过来给你打了退烧针后,你才退烧,只是你这烧反反复复。”安绮雯轻叹了口气,然后拉着乐珊的手,“你也赶紧躺着休息,你现在自己还是个病人呢!”   乐珊垂眸,她躺下?和池墨一起并排躺着打退烧针吗?那场面怎么想都会很奇怪吧……   ☆、173、替乐珊出口恶气   明明两个人都发烧了,也先后打了退烧针,但池墨就是比乐珊好的快。只是睡了一觉,池墨第二天就生龙活虎的,而乐珊在半夜的时候又开始发高烧,幸好有安绮雯在一边照顾着。   早上的时候,池墨已经没事人的下了床,而乐珊还躺在床上,刚刚退烧,小脸蜡黄的,整个人都睡得不踏实添。   “她怎么样?”池墨蹑手蹑脚去了主卧,见安绮雯神色疲惫的坐在床头,他低声问,昨晚他在打完退烧针之后,便去了客房休息。   安绮雯看了他一眼,见他精神不似昨晚那么差,才转头看向乐珊,微微皱眉的说:“刚退烧没多久,我看她一直皱着眉,估计睡得也不舒服,让她多睡会,别吵她。”   池墨点点头,目光爱恋的看着乐珊,走到床另一侧坐下,伸手在她额头上摸了摸,他的动作很轻,试过温度之后,他才松了口气。   “姐,你去休息,我来照顾她。”池墨抬头看了安绮雯一眼,眼中满是感激,“谢谢。”   “这是我亲妹妹。”安绮雯白了池墨一眼,显然是不领他的感谢,视线柔柔的落在乐珊脸上,她轻声说:“你好好对她,不然别说三叔了,连我都不答应。”   池墨淡淡一笑,轻轻握住了乐珊的手,“我哪舍得对她不好。”   见他对乐珊情真意切的样子,安绮雯若有所思的多看了一眼,仔细想想也是,从她认识乐珊开始,池墨对她的温柔就让他们所有人震惊。   “何然呢?他也一宿没合眼吧?”安绮雯昨晚和邓何然一人负责照顾一个屋。   “他睡的比我香,还在睡。”池墨醒过来的时候,邓何然还瞪了他一眼,嫌他惊了他睡觉。   安绮雯微微一笑,缓缓站起来,准备往门口走,“我倒是忘了,对何然来说,睡觉最大,阿哲买了早点后会过来,我先去睡会。”   说完,安绮雯就离开了。   ---------   乐珊醒过来的时候,已经中午了,她身体还很虚弱,人处于低烧的状态,一副没什么精神的样子,看了就让人心疼。   对于池墨好的比她快这点,让乐珊有些郁闷,不过心里总算松了口气,毕竟池墨会淋雨发烧,也跟她有些关系,他要是还病着,她心里难安。   “这一直烧着,也不是个办法。”安绮雯看了眼体温计,眉头轻皱,她更担心乐珊是心结没解的关系。   乐珊蔫蔫的倚坐在床头,池墨喂她粥,她皱着眉不张口,然后将头偏到一边,“我不想吃。”   “不吃怎么行?”池墨脸色一沉,“你一天没吃了。”   “池墨,你先出去。”安绮雯想到邓何然说过的降温办法,伸手拿了酒精棉,对池墨使了个眼色。   池墨本想坚持留下,但想到昨天发生的事情,他紧抿着唇,两手紧握,犹豫了一下之后,便转身出去了。   “还在气他?”安绮雯是故意支开池墨的,她拉过乐珊的手,用酒精棉擦着她的手心,眼睛不时往她脸上瞥一眼,注意着她的神色。   乐珊被安绮雯问的一愣,她没生池墨的气,也能理解池墨,只是心里乱的很厉害,不知道该怎么办,偏偏她不知道该怎么说出来,所以她气的人是自己。   “没有。”乐珊摇头否认,随即苦笑一下,“我是在气自己。”   气自己?安绮雯挑了挑眉,“说给我听听。”   “不知道该怎么说。”垂眸,乐珊眼中流露出迷茫的神色,她是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在想认不认三叔?”安绮雯觉得这是症结所在,如果换成她,一|夜间,亲生父母另有其人,二十多年认为的父母是养父母,她也会受打击。   乐珊沉默,过了好一会,才缓缓开口,“我认不认,都改变不了血缘上的问题。”   安绮雯微不可见的皱了下眉,听乐珊这说法,她应该是想开了,那为什么……   “对我而言,他太陌生了,让我接受一个陌生人做父亲,我……”乐珊抿唇,一句话没有说完。   “也是,我们该给你时间缓冲下的。”安绮雯表示理解,最重要的是乐珊没有钻死胡同,那其他的事情,就交给时间来解决。   乐珊不说话,安绮雯拉过她另一只手,继续用酒精棉擦着,试探性地问:“因为你说要静一静,池墨不许三叔过来,可他实在是担心你的情况,我不是逼你,只是想问问,你有没有可能会见他。”   安绮雯的话有些前后矛盾,但为了安以淮,她也不得不这么做,这一点,乐珊心里明白。   “等我好了,再去拜访他吧。”乐珊看向窗外,暖暖的阳光洒进来,光是看着都让人觉得暖。   安以淮是她真正的家人,她没有理由该拒绝的,不是吗?日子一天天过着,太过执念曾经,反而会错失现在的幸福。   乐珊想要的,只是抓住现在属于她的幸福。   ***   乐振涛和林倩觉得   tang最近十分不顺利,先是苏慕央答应要来吃饭,但他突然说有事不来了,之后再联系,苏慕央总是有事情要处理,这让他们两个想拉拢苏慕央做女婿的想法,不得不暂时搁置起来。   然后就是房子的事情,他们看了好几个地方,也看中了两三栋公寓式住宅,但第二天要去付款定下的时候,房子就没了,再要不就是下了定金之后,对方突然告知房子没了,接着就退了他们双倍定金。   这种次数多了,乐振涛和林倩心里隐隐觉得不对,但因为有额外的钱可以拿,两人也没多说什么,毕竟他们又不是真的没房子住,只是为了岳灵灵,两人都想换个好点的地方。   不过,林倩还是长了个心眼,偷摸着去打听了一下,结果是什么都问不出来,这让她有些沮丧。   既然最好的地段买不到房子,乐振涛和林倩商量了一下之后,决定退而求其次,选了一个新楼盘,都是现房,付了款就能住,但唯一缺点是那住的人不全是富豪之类的。   但谁知道,售楼小姐一听说他们是姓“乐”的,连连皱眉,并告诉他们,他们公司有规定,楼房不卖给姓“乐”的一家。   售楼小姐说这话的时候,态度十分温和,但因为她说话的时候,附近正好有人看过来,乐振涛顿时觉得自己没了面子,一气之下,就给了售楼小姐一耳光。   这耳光一打,吸引了更多的目光看过来。   “你们这是有姓氏歧视,凭什么不卖姓乐的人!”见人们都被吸引过来,乐振涛知道之情闹开了,索性把狠话也给撂下了,“你们什么公司,我一定要告到你们倒闭!”   “好大的口气。”人群中有一道清冷的声音传出,随即人群纷纷让开,宁海一脸寒意的看着乐振涛和林倩,缓缓走到他们面前。   “董事长。”售楼小姐见是宁海,委屈的红了眼。   “陈经理,带这位小姐去验伤,通知警察。”宁海淡淡扫了售楼小姐的脸一眼,乐振涛下手够狠,售楼小姐的脸都被打肿了。   话音刚落,就有人带着售楼小姐往门外走,还有人报警。   乐振涛看的一愣一愣,他本来就是在保释期,虽然池墨说过会帮他解决那件事,但如果这时候出了这事,他怎么办?   就在乐振涛在想怎么收场的时候,林倩却叉腰不满的往前一站,冲宁海大呼小叫起来,“你是董事长?我倒要问问你,凭什么这房子不卖给姓乐的?”   宁海一直暗中注意着乐振涛和林倩的举动,自然知道池墨让花无敌做的事情,所以只要是他公司开发的楼盘,一律发了通知,表示不会把房子卖给姓“乐”的。   听林倩这么问,宁海笑了,“的确,我不该把房子不卖给姓乐的。”   乐振涛本来还在为林倩猪一样队友的行为懊恼,听到宁海认错的话,他愣了一下,随即就变得嚣张起来。   “听到没有!你们董事长都承认是他的错!”乐振涛得意洋洋的看向那些穿制服的人,“还不赶紧带我们去看房子!”   “我想你弄错了一件事。”宁海冷冷的开口,就连脸上的笑都带着冷意,“孙助理,通知下去,宏业集团旗下所有楼盘的房子,即便是二手房,也绝对不卖给这对夫妻。”   “是。”站在宁海身侧的人,连忙掏出手机,走到一边去打电|话。   乐振涛和林倩的脸色,一瞬间,由青转白再转黑,宁海的行为,简直就是当众打他们的脸。   这时候再问宁海,凭什么不把房子卖给他们,就等同于自取其辱,但林倩显然没有意识到这一点。   林倩依旧是不服气的样子,一手叉腰,一手指着宁海,责问道:“凭什么不把房子卖给我们!你这是欺负人,歧视,我要通知记者,告诉所有人你们宏业集团有多欺负人!”   “你们打了我的员工,就凭这一点,我就可以不把房子卖给你。”宁海轻哼,随后笑意盈盈的看了其他人,大声宣布:“在场的各位,享有今天定房优惠百分之十的待遇。”   宁海用行动表示,他就是欺负乐振涛和林倩,怎么着吧!   他话音刚落,人群哗啦一下散开,百分之十可不是个小数目,本来还在犹豫不决的人,现在都下定决心跟着售楼小姐去下定金。   乐振涛本来还想着煽动人群,但现在,局势对他们十分不利,他咬咬牙,拉了林倩胳膊一把,“我们走!”   “抱歉,你们还不能走。”有人拦住了乐振涛的去路,“你伤了我们的员工,警察正在来的路上。”   顿时,乐振涛脸色大变,他侧过身看向宁海,咬牙道:“不过是打了你一个员工,你不要欺人太甚!”   宁海十指收紧,他面色一沉,“员工怎么样?她也是有父母的,凭什么就要受你们的气?在你眼里打人只是小事,那我让我的员工们一起打你们,是不是就可以小事化无了?”   乐振涛抿唇,他想不通宁海为什么要针对他,他甚至认为之前买不到房子也是因为宁海的关系。   林倩想开口,却被乐振涛拉住,他深深地看了宁海一眼,低声问:“请问,我是不是得罪过你?”   宁海勾了勾嘴角,淡淡的笑开,却不回答。   警察就在这个时候进来,听了陈经理的描述之后,走到乐振涛身边,要将他带走,林倩开始大喊大叫,试图靠撒泼耍赖让警察带不走人。   但事实上是,宁海轻描淡写的说了一句话,林倩也一同被带走了,她不走没关系,找担架抬走。   看着乐振涛和林倩被狼狈带走的样子,孙助理有些不明白宁海的做法,他走到宁海身侧,满脸都是疑惑,“宁总,他们……”   “私人恩怨。”宁海斜睨了孙助理一眼,“让你做的事情,吩咐下去了?”   “是,照片已经发送到各楼盘负责人手中,另外,那些代理公司也发了照片过去。”孙助理点点头,犹豫了一下又说:“宁总,这么交待下去之后,恐怕不止宏业集团的房子不会卖给他们。”   宏业集团在房地产行业中有一定的地位,他们这么做,总会有人跟风,那对夫妻恐怕更难买到好房子了。   “我要的就是这个效果。”宁海眉眼弯弯,他这么做,就是想给乐珊出口气。   再说,这也是池墨的意思,就算其他的公司不跟着照做,池墨也会让乐振涛和林倩买不到一套房子。   ***   宁海刚教训了一下乐振涛和林倩,池墨就收到了消息。   “池少,我收到消息,其他公司都知道宁总下的命令,估计乐振涛和林倩再也买不到房子了。”花无敌就在现场,宁海当众用话打他们脸的时候,他差点鼓掌叫好。   “嗯。”池墨淡淡的应了一声,这个结果他早就预料到了。   花无敌对池墨冷淡的反应有些不满,正要抱怨,突然又想起另外一件事,声音低了低,“池家搬回来了。”   “我知道。”池墨眸光一动。   花无敌急了,“我要说的不是这个,你和小嫂子的事周一会见报。”   “嗯,挺好。”池墨露出满意的神情,徐静萍带着记者来堵门,他就想到了这件事,至于消息早晚,他倒不在意。   “据我所知,这内容还牵扯了小嫂子的身世。”花无敌不知道乐珊已经知道了真相,所以还在为池墨和乐珊担心。   “没关系。”池墨轻松的回答,“能号召港城媒体的人不多,对方不会做影响我和乐珊的事情。”   “池少,你要不要这么自信啊!”花无敌听出来了,池墨是知道谁在放消息,于是八卦的问:“能号召港城媒体的人都有谁啊?我可没听说谁跟媒体的关系那么好。”   池墨笑了下,把电|话给挂了,他看向窗外,就算别人不知道那个能好找港城媒体的人是谁,但他一直都知道,只是这个时候他动用这能力帮他,恐怕接下来的日子不会太平。   祁文哲见池墨站在窗前不动,低声问了一句:“池家搬了回来,你怎么选?”   “大哥,我早就离开池家了。”池墨侧过身,看着祁文哲强调。   祁文哲眸光一暗,直直看着池墨,“老七,家族是不管怎么脱离,都逃不掉的。”   池墨冷冷一笑,眸光泛着寒气,“二十年前我就死在池家了。”   祁文哲知道碰触了不该提起的话题,他张了张嘴,换了话题,“乐珊的户口还在乐家,你要跟她结婚,就赶紧解决这件事,兄弟几个已经在帮你张罗婚事了,就在我和绮雯的第二天。”   池墨一手扶额,他笑道:“你们是怕我娶不到乐珊,还要偷摸着帮我计划吗?”   “老三和老六的确是这么认为的,所以他们已经定好了酒店,选好了喜帖。”祁文哲勾了勾嘴角。   PS:今天万字更。   ☆、174、全港城都知道她是安家的人   因为一个耳光,乐振涛赔了钱,还要承担对方的医药费、误工费、交通费、精神损失费,算来算去,他赔了小一万块钱进去。   从警局出来之后,乐振涛都快气死了,一是因为他赔了一笔进去,二是他想不透自己到底哪里得罪了宁海,三是他想找池墨过来帮忙,但乐珊不接电|话。   回到家之后,乐振涛和林倩先把乐珊给骂了一顿,又开始数落宁海的问题,两人在家对着空气骂了半天,结果骂得又累又饿添。   周一的时候,池墨和乐珊的新闻占了报纸的头版,就连杂志封面都是两人站在一起的合照。   让乐振涛和林倩惊讶的是,池墨原来是池家的小儿子,光是他个人身家就是几十个亿,而乐珊的亲生父亲是安以淮,众所皆知安以淮最爱的人是他太太,对于爱女找回,外界猜测安以淮的所有财产都会给乐珊。   无论是从身份背景还是从样貌上来看,池墨和乐珊是天造地设的一对,所以各大报纸杂志都说尽了两人的好话,还注明了两人现在是未婚夫妻,相信很快两人就会结婚。   “这小贝戋人居然是安以淮的女儿!”林倩震惊,嘴巴里都可以塞下一整颗鸡蛋,她看着报纸上池墨和乐珊的照片,陡然间神色一变,五官有些狰狞的说:“我说咱们最近怎么诸事不顺,看来就是这小贝戋人在背后捣鬼。”   乐振涛紧皱着眉头,甩手给了林倩一巴掌,“你嘴巴放干净点,她可是我们的财神爷,你再拖我的后腿,看我不打死你!”   “你……”林倩咬唇,眼中露出委屈的神色,随后想了下乐振涛的话,疑惑道:“什么财神爷?那小——她都说了和我们没关系,我们被关起来的时候,她连电|话都不接,最后还关机了,你还想着她能怎么帮我们!屋”   “闭嘴!我们养了她这么多年,安家和池家怎么都该给咱们一笔费用。”乐振涛冷哼,他觉得上次真是跟池墨少要了,真是没想到,这两个人可都是金蛋,比苏慕央的价值大多了!   “他们能给吗?”林倩有些怀疑,毕竟他们前不久才跟池墨签了协议,“你可别忘了,池墨和你是有协议的,那五百万……”   “五百万进了我们的口袋,就是我们的钱了,他休想再拿回去。”乐振涛始终都认为,姜还是老的辣,池墨是律师又怎么样,还不是一样被他设计了。   林倩眉头紧皱,她倒不是不相信乐振涛,而是实在不喜欢乐珊,再说,之前她和乐珊都闹僵了,现在再让她低声下气去找乐珊,她有些拉不下脸。   “振涛……”林倩还想再劝说下乐振涛,却被乐振涛狠狠瞪了一眼。   “怎么?不想要钱了?”乐振涛轻哼了一声,“你别忘了,凡是有头有脸的人,都不喜欢被爆出负面新闻,就算乐珊不介意,但如果我们站出来说乐珊忘恩负义,他安家和池家还能落了好?”   林倩眼珠一转,琢磨了下乐振涛的话,想想觉得有道理,“那我们直接去找安家的人?”   乐振涛一手摸着下巴,想了又想,语重心长道:“这件事不着急,池家和安家,新闻少不了还要报段时间,等他们的事情街知巷闻了,我们再出手。”   “嗯,也对。”林倩想想觉得是这么个道理,她走到乐振涛身后,给乐振涛捏肩膀,小声问了一句:“那房子的事情……你知道咱们灵灵就快回来了。”   “傍上了安家,还怕没有房子吗?白痴。”乐振涛哼了一声,身体往后一仰,双眼微闭,十分享受的样子,“就是可惜了池墨那么好的女婿人选了。”   “还不是灵灵打电|话,催我们尽快解决家里的事情。”林倩嘟了嘟嘴,事到如今,她肠子都要悔青了,早知道池墨身家那么多,她就该把池墨留下来给自己女儿,哪至于便宜了乐珊那小贝戋人。   乐振涛想了下,当初的确是因为岳灵灵打来电|话,说要回来了,并且问他们欠债的事情有没有解决,而且也是他们当初问岳灵灵,让她选,是要律师还是要集团小开,岳灵灵表示当然是找个有钱的,所以他们才设计让池墨和乐珊睡在一起。   但谁能想到,池墨隐藏的那么好,乐振涛心里叹了口气,觉得自己真是走错了一步,怎么就把那么好的女婿给得罪了呢?   “振涛,我想起一件事来。”林倩捏着肩膀的手停了下来,猛地在乐振涛肩膀上一拍,一脸的兴奋,“关于池墨和灵灵的。”   乐振涛白了林倩一眼,现在池墨和乐珊要结婚的消息登了满报纸,池墨又怎么会跟灵灵扯到一起。   见乐振涛一副不相信的样子,林倩推了推乐振涛,然而附在他耳边低语了两句。   乐振涛的表情渐渐有了变化,他挑了挑眉,两手一拍,笑道:“就这么办,不过我们现在要修复和乐珊的关系。”   林倩嘿嘿一笑,眉眼弯弯的样子,像是狡猾的狐狸似的。   ***   乐珊还不知道报纸的事情,因为她身体刚好,还在养病中,而且池墨就在身边陪着,她也   tang没有空闲去看新闻。   “中午想吃什么?我去买了带回来。”看着乐珊烧了两天,她病怏怏的样子让池墨担心不已,见她总算有点精神,池墨想蜜蜂围着花一样,在她耳边说个不停。   在安以淮的事情上,乐珊虽然不怪他,但她真的很嫌弃他在耳边一直唠叨个不停,就连安绮雯都受不了他的唠叨,一见他在这守着,安绮雯就跑了出去。   “池墨,今天是周一,你不上班吗?”乐珊暗示,她是真的想要静一静,池墨在身边,她总是容易分心。   池墨眨了眨眼,手指捏着她的指肚,微微一笑:“你还病着,我没办法进入工作状态。”   乐珊扁嘴,他分明是强词夺理。   “乖,说想吃什么,我现在出去给你买。”池墨看了眼腕表,眼看着十点半了,他出去买了再回来,怎么都要一个小时。   安绮雯榨了果汁端进来,正好听到池墨的话,她顺溜地接口:“庆丰斋的点心,隆福酒店的鲫鱼汤,还有……”   “没问你。”池墨瞥了安绮雯一眼,低头看着乐珊,手指很自然地缠上她的一缕头发,轻声道:“你说。”   “池墨,这是我家。”安绮雯翻了个白眼,她都把主卧让出来给他们两个二人世界了,他也不表示表示。   提起这个,池墨一脸哀怨的看着安绮雯,“要不是她要留在这里,我早带她走了。”   “其实你可以先滚蛋。”安绮雯笑眯眯的,但语气已经有些不客气,池墨知道这是她生气的前兆。   乐珊拉了拉池墨的袖子,“我嘴里没味,想吃好吃的,姐是美食家,姐说什么好吃,我就吃什么。”   显然,乐珊是偏帮安绮雯的,池墨完败,看着安绮雯一副胜利了的模样,他只有磨牙的份。   打发走池墨之后,安绮雯坐到床侧,摸了摸乐珊的额头,确定她没有发烧,才松了口气,这几天摸她额头已经成了安绮雯和池墨的习惯性动作。   “三叔的意思,自然是想你住在安家的,哪怕不和三叔一起住,和我住在这个公寓也是好的,但池墨却想你在他眼前,你呢?你怎么想?”这几天,池墨不在的时候,安绮雯都会跟乐珊聊安以淮的事情,而乐珊也没有一开始那么抗拒谈这个话题。   乐珊轻轻叹了口气,淡淡一笑,“我要是住在安家,池墨会闹的,与其他闹得大家都不安宁,还不如我跟他回去。”   这个道理,乐珊也是这几天才懂得,池墨以她为中心,其他人在他眼中是忽略不计的,她不是觉得这样不好,只是如果她住到安以淮那边,或是跟着安绮雯一直住下去,池墨大概会跟她一起住下。   “而且——”乐珊脸上一红,不好意思地看了一眼安绮雯,低声道:“我和池墨更熟悉一些。”   既然乐珊这么说了,安绮雯也不勉强,她也知道让乐珊留在安家,对于乐珊而言,还是不适应的,只是可怜了她三叔,好不容易找到了女儿,可女儿还跟他不亲。   “三叔这几天,每天都有来,但他怕你不想见他,只是在客厅里坐坐就走。”安绮雯知道安以淮疼她,看着他每天坐在客厅里的样子,安绮雯觉得心酸。   乐珊垂眸,心里也说不上来是什么样的感觉,“他今天来了吗?”   “上午来过了。”安绮雯见乐珊的样子像是有几分难过,她轻声问:“你还是不要见他吗?”   “其实,我好的也差不多了。”乐珊两手交缠,看起来有些紧张的样子,忽然她拉住了安绮雯的手,深呼吸道:“姐,你明天要去看场地吧?能不能陪我见他?”   “你要见三叔!”安绮雯愣了一下,虽然是她先问这个话题的,但乐珊肯答应,对她太惊喜了,“行,没问题的,明天我陪你去。”   安绮雯的笑容很快从脸上消失,她想到了池墨,这几天她也看出来了,池墨和三叔好像是闹了矛盾,“那池墨那边……”   “我会跟他说。”乐珊鼓足了勇气。   安绮雯想了一下,点点头,然后说:“那我负责联系三叔。”   --------   “什么!你要去见安叔?”池墨听到这个消息之后,整个人都不好了,他抱着乐珊,孩子气的说:“我不要,我不想你去见他,如果你要去,就要带我去。”   “池墨,我总要面对他的,他是我的父亲,你难道要我做个不孝女吗?”乐珊猜到池墨的反应,伸手在他背上拍了拍。   听到乐珊的话,池墨双手扶住她的肩膀,拉开了两人的距离,双眼在她脸上打量着,“你要做孝顺女,我不反对,但他要是不让你嫁给我,你就真的不嫁给我了吗?”   “怎么会呢?”乐珊想不明白这之间的关系,歪着头看池墨,“他为什么不让我嫁给你?你们不是关系不错的吗?”   池墨苦笑了一下,弯着食指在她鼻子上一刮,“小傻瓜,因为你,安叔现在恨不得抽我一顿。”   “为什么?”乐珊不解,看   着池墨,眨了眨眼,这疑惑不解的样子,让她看起来十分可爱。   池墨突然凑近,在她嘴上亲了又亲,这才松开她的唇,“因为你是他失而复得的宝贝女儿,因为他还没来得及补偿你多年欠缺的父爱,因为我要把你从他身边带走,所以他抽我一顿都是轻的。”   如果池墨和安以淮身份交换,他一定会弄死带走他女儿的家伙,所以从某方面来说,池墨非常不适合做岳父。   “你就那么欠|抽吗?”乐珊被池墨的表情逗笑,她伸出手指,在他眉毛上画着,“再说,哪有你想象的那么夸张,我在乐家也没有过得很差。”   池墨微不可见的皱了皱眉,怎么就过得不差了?林倩连她包里的钱都要扣下,那一家人简直就是坏得无法无天。   “他们对你做的事情,你都忘了是不是?”池墨脸色微变,他很不认同乐珊的话,“这一比较,我宁愿被安叔抽一顿,也好过你做乐家的女儿。”   “忘了。”见池墨瞪着自己,乐珊轻叹了一声,“真的没有很差。”她抱了抱池墨,安慰道:“你也别把安……父亲他想的那么糟糕,他看上去很温和的,雯姐也说过,他很喜欢你们。”   “小傻瓜。”池墨重重的叹了口气,他觉得自己说再多,乐珊也不会把人想坏,索性换了话题,“反正,你要见他,我也要去。”   “我让雯姐陪我了,你明天乖乖去上班。”乐珊还以为池墨已经放弃了,却没想到他这么坚持。   “你不在,没人帮我。”池墨嘟着嘴,撒娇的往乐珊怀里扑了过去,一双手趁乐珊不备,或轻或重的在她胸上蹭了蹭,几天没碰她,他好想要她,可惜这里是安绮雯的地方,他不好太过分。   乐珊没有察觉到他在吃自己豆腐,反而一手摸着他的头,建议着:“你可以找人代替一下,邢玥玥就很好,不过她之前说想多考几个证,不知道有没有时间帮你。”   “白痴。”听到她说“代替”两个字,池墨十分不高兴,他干脆把头埋进她胸前,懊恼地说:“乐珊,你在我心里,是无人可以代替的,以后再乱说,我会很生气。”   很生气的结果,就是狠狠惩罚她,至于怎么惩罚,池墨表示他其实很单纯的。   “我知道了。”见他神色不对,乐珊知道自己是真的说错了话,惹他不高兴,但他也不能总陪在她身边不上班,于是又劝:“池墨,你明天回去上班,好不好?”   “总之,你就是不想我跟去。”池墨脸埋在她胸上,软软弹弹的触感,让他心里好受了一些,可一想到上了班就不能光明正大揩她油,他就很不开心。   乐珊犹豫了一下,拍了拍池墨的肩膀,商量着:“雯姐明天看场地,之后应该没什么事情了,要不你明晚下班来接我回去?”   池墨咧着嘴笑了下,她愿意跟他回家,比什么都强,至于让她去见安以淮的事情,她不只是不让他陪她去,大不了他偷摸跟着过去。   “你说的,不许骗我。”抬起头,池墨亲了下她的嘴,然后手指在她鼻尖上一点,“那明晚下班之后,我就来接你,你要乖乖等我来接你回家。”   回家,这个词,也是让池墨开心的主要原因,不管怎么说,乐珊的话,等同于间接承认了他那里是她的家,他们的家。   “好,不过你也得答应,明天好好上班。”乐珊点头,右手往前一伸,小手指勾了勾。   池墨会意,同时也伸出小手指,跟她勾了勾,“我明天一定去上班。”   至于上班之后的时间嘛……池墨眼中闪过一抹狡黠,不能怪他玩文字游戏,谁让他那么紧张她呢?   ☆、175、他从小就打她的主意   池墨到办公室的时候,金筱筱已经等了有一会了,池墨没来的时间里,她一直在追问李远洋关于乐珊的事情。   “池墨。”李远洋一大早被金筱筱烦的头疼,所以听到池墨的脚步声之后,他就蹿出了门口,压低了声音说:“金筱筱找你,好歹金家也是大客户,你多少给点面子。”   池墨白了李远洋一眼,“金家那点钱,还抵不上你的三分之一。”   “钱不嫌多。”李远洋耸了耸肩膀,然后斜了身后一眼,“问了我半天乐珊的事,我什么都没说。铗”   池墨连看都没看里面的金筱筱一眼,直接往办公室里走去。   李远洋愣了一下,随即笑了笑,无奈的摇了摇头,正要转身打发金筱筱离开,眼前人影一闪,金筱筱已经冲了出来。   “阿墨。”金筱筱没想到池墨会无视她的存在,忍不住就冲了出来,叫他名字的时候,嗓音柔柔的,“阿墨,我们谈谈好吗?”   “公事预约。”池墨边走边说,显然没有停下来的意思芴。   金筱筱咬唇,快步跟了过去,“是私事。”   “我不认为跟你有私事谈。”话音刚落,池墨进了办公室,房门紧闭。   “金小姐,我还有事,失陪了。”李远洋慢条斯理的经过,样子随意的打了招呼,然后停也没停的往自己办公室走去。   只是,李远洋在进办公室的之前,侧过头看了眼金筱筱,恰好就看见她紧抿着嘴伸手开门的那一幕。   李远洋无奈的笑了笑,这人有时候不死心也是个坏毛病。   ------   池墨对于金筱筱跟着进来,并不意外,记忆里她总是会跟在他身后,一直“阿墨阿墨”的叫他。   或许,在别人眼中他们真的是青梅竹马,但池墨对金筱筱一点好感都没有。   “我很忙。”池墨对金筱筱熟视无睹,低头在翻手上的文件。   金筱筱脸色一白,缓缓走到池墨办公桌前,“你真的要娶她?”   池墨没说话,他正在看新案子的资料,犹豫着交给谁来打。   “池伯父不会同意的。”金筱筱再次被无视,她十指收紧,指关节泛着白,“她根本就配不上你,就算她真的是安家女又怎么样,你明知道池家和安家——”   “啪”的一声,池墨重重的合上手中文件夹,抬起头,目光凌厉的看着金筱筱。   “她配不上我,你就配得上了?”   被抢白,金筱筱脸色一阵青一阵白,她攥着手指,死死抿着唇看向池墨,好一会才憋出一句话:“阿墨,我不是那个意思,池安两家交好那是过去的事情,现在——”   “闭嘴。”池墨淡淡的扫了金筱筱一眼,眼中是厌恶的神情,“滚出去。”   金筱筱错愕,她没想到池墨会这么对自己,脸色变了又变,最后低垂下头,咬着唇,“乐振涛是什么样的人?他能教育出什么女儿来!”   池墨冷笑一声,“金筱筱,你以为你玩的那点小把戏,我看不出来?乐振涛那件事,真相是什么,我想金董也会很想知道。”   “你……”金筱筱愣住,难道他知道了那件事?!   “自己好好想想,是让我来公开,还是你们撤案。”池墨双手环胸,眼皮一抬,漫不经心的说了一句:“我想当事人都不知道这件事吧?”   金筱筱皱眉,脸色变得十分难看,她下意识往后退开了两步,身体摇摇欲坠,她以为自己做的天衣无缝,但还是被池墨发现了吗?   “我,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犹豫过后,金筱筱决定抵死不认,谁知道池墨是不是故意炸她呢?   “听不懂就算了。”池墨并不意外她的反应,摆了摆手,示意金筱筱出去,“我和你没有说下去的必要,剩下的事情我会和金董说。”   金筱筱眉头轻皱,听池墨的意思,她心里十分不安,但一想到今天自己来的目的,她深吸一口气,“阿墨,池伯父昨天和我父亲谈起了我们的婚事。”   池墨微不可见的皱了下眉,随即淡淡笑开,“金筱筱,我早就不是池家的儿子了。”   “阿墨,我们不是一直都好好的吗?为什么要这么对我?你明知道我根本就不在意你是不是池家的儿子!阿墨,我爱你啊,从小就一直爱着你啊!”金筱筱绕过桌子,跑到池墨身前,俯身吻他。   池墨抢先一步站了起来,手中椅子一推,他避开金筱筱袭|吻的同时,金筱筱的膝盖被椅子撞到,她一个站不稳,跪跌在地上。   “阿墨……”金筱筱不可思议的看着池墨,声音有几分尖锐,“为什么!为什么你就是不肯接受我!”   “金筱筱,你的幻想该结束了。”池墨走向门边,丝毫不同情金筱筱,“我从没承认跟你有什么关系,也从未同意他们的安排。”   “池墨!”意识到池墨要走,金筱筱尖叫着爬了起来,“你不能这么对我,不该是这样的,你怎么可以……   tang”   “这话,我说最后一遍。”池墨一手搭在门把手上,回过头看了一眼金筱筱,“他要谁娶你,只是他一厢情愿。”   说完,池墨大步离开,他去了李远洋那边,进门的第一句是:“打发她走。”   李远洋看了一眼池墨,无奈的摇摇头,随即抬脚出门,他知道,池墨没有把金筱筱给丢出去,是给他面子。   ***   安绮雯结婚的场地定在丁海的酒店里,所以安绮雯和乐珊只是去看一眼就敲定了,接下来交给婚庆公司去布置,至于试菜的事情,等到时候祁家和安家的人会过来。   因此,从酒店里出来之后,安绮雯开车载着乐珊去了安以淮的家里。   原本,安以淮是打算安排在外面见面的,他是怕给乐珊太大的压力,但乐珊主动提出想去安以淮家里看看,她想多知道点关于父母的事情。   安绮雯说过,安以淮住的这栋房子,是他和阿善认识后买的,这里有他们两人的回忆,所以安以淮只想一个人住在这里。   在这之前,乐珊和安以淮见过几次,见面的时候,倒也没有太过尴尬。   看着客厅那面墙上的照片,乐珊微微发怔,她回过头看向安以淮的时候,发现他眼眶通红的看着照片里的女子。   乐珊想,安以淮一定很爱阿善。   “我可以看看你们以前的照片吗?”乐珊轻声开口,他们的曾经,她不熟悉也不了解,她不愿意做逃避现实的人,她之所以来,也是想着尝试接受这份亲情。   “当然可以。”安以淮飞快的抹了一把眼角,急匆匆的往房间走去,之后抱了几本相册簿出来,看到乐珊之后,有些无奈的叹了口气,“可惜没有你小时候的照片。”   阿善大出血,安以淮的心思全都在阿善身上,本来准备好要给她们母女拍照的,但后来已经没有那个心情了。   也正是因为如此,这么多年安以淮找女儿,形同大海捞针。   “我听雯姐说过。”乐珊垂眸,当年的事情,安以淮情非得已。   看着乐珊这副模样,安以淮轻声说了一句:“对不起。”   乐珊微怔,抬起头看向安以淮,摇了摇头,“这些年我过的很好,你没有对不起我。”   听乐珊说自己过得好,安以淮和安绮雯对视一眼,显然两人都不相信这一点,他们都知道乐振涛和林倩的为人,心里都觉得乐珊过得并不好。   “乐家以前在东城也是有钱人家。”乐珊见两人神色各异,解释着,可话说到这里之后,她一下子不知道该怎么说,有些话她可以跟池墨说,但却不知道该怎么跟安绮雯和安以淮说,尤其是当着安以淮的面。   在乐珊眼中,安以淮是一个一直在寻找女儿的老人家,她不忍心看到安以淮露出难过的表情。   所以,乐珊很快换了个话题,她指了指手上的相簿,“我能不能看看?”   “当然可以。”安以淮将相簿放到乐珊面前。   乐珊一页页的翻着,相片大多数是阿善的独照,她脸上始终带着淡淡的笑容,看起来很幸福的样子。   “这都是我拍的。”安以淮见乐珊认真的表情,在一旁解释着:“那会追求她,知道她喜欢拍照,所以我特意去学了怎么拍照。”   乐珊勾了勾嘴角,手指在照片上摸了摸,看到第三本的时候,阿善的单人照,变成了两人的结婚照。   照片上的两人,脸上洋溢着幸福,看的人心里暖洋洋一片,乐珊也跟着微微一笑,相片越往后看,越能看到两人幸福生活的痕迹,之后的照片里,阿善的肚子有了变化,显然是怀孕了。   安以淮一直在注意乐珊的脸色,见她并没有排斥的表情,他悬着的一颗心总算放下,对于他而言,乐珊哪怕一直把他当做是个叔叔,也好过她避开自己。   有莫过于无,这就是安以淮想要的。   “这大概是我和你们的最早合照。”乐珊没有注意到安以淮的情绪,手指戳了戳照片中阿善的大肚子,这张照片上还有徐静萍。   “阿善怀孕八个月的照片。”安以淮听到乐珊的笑声,忙凑过头去看,“那天,静萍非要我同意和她结亲家,阿善也在一旁央着我,我便同意了,静萍说,这张照片算是定亲照。”   话音刚落,安以淮脸色微变,因为乐珊已经翻到下一页,那里有一张池墨和徐静萍、阿善站在一块的照片。   那也是唯一一张池墨和她们的照片,是真正意义上的定亲照片,照片中的池墨一手摸在阿善的大肚子上。   “这是?”乐珊从没见过池墨小时候的照片,陡然间一见,有些不太确定。   “是池墨。”安以淮脸上露出不高兴的表情,但一想到这张照片只有他有,心里才算好受了一点,要是被池墨那个臭小子知道照片的事情,还不知道他要怎么说呢!   “好可爱。”乐珊觉得有趣,转头看向安绮雯,“他小时候是这个样子的?”<   /p>   安绮雯看了一眼安以淮,笑道:“我没见过他小时候的样子,他不常在港城。”   乐珊微微一愣,她想到了池墨之前说过的话,他受袭那一年,是在东城的,他在港城生活,是大了之后才去的。   “哪里可爱?”安以淮接过话,白了照片上的池墨一眼,“小时候不怎么爱说话,看起来就不像是个孩子。”   “也不知道怎么一回事,他一来就盯着阿善的肚子。”那还是安以淮和池墨第一次见面,当时池墨对着阿善的肚子笑了笑,徐静萍一下子愣住,非说自己儿子很少笑,在家冷的跟冰块似的,也正是因为这样,徐静萍非要和安家做亲家。   “这么说来,池墨追求乐珊,岂不是一早就计划好了?”安绮雯在一旁打趣,“三叔,他们这才叫做天注定,从小时候就被姻缘线牵住了。”   “我才不要把我的宝贝女儿嫁给他。”安以淮气哼哼的说了一句,说完之后,有些不安的看向乐珊。   “爸,不要这么小气。”乐珊很自然地接口。   对面两个人,面面相觑,眼睛瞪大。   ☆、176、人不要脸,无敌   “你叫我什么?”安以淮最先反应过来,激动的站了起来,一手握住了乐珊的手腕。   乐珊笑盈盈的又叫了一声:“爸。”   “三叔,她叫你爸,她叫你爸!”安绮雯重复了两遍,她比安以淮还要紧张,一手抓着安以淮的胳膊,不停摇晃着。   “我听到了。”安以淮不知道是该笑还是该哭,他一把抱住了乐珊,大手在她背上拍了拍,“好孩子,我的乖女儿。”   被猛然间抱进怀里,乐珊微怔,随即心里一暖,她歪着头靠在安以淮怀里,两手缓缓的抬了起来,在他背上拍了拍铗。   看了那么多的照片,乐珊可以感觉得到安以淮对她母亲的感情,她能体会他找她找不到的心情,不忍看着他难过的样子,她痛快的叫了他“爸”。   “阿善,你听到没有?”安以淮抱着乐珊,看向墙上的照片,“女儿认我了,我们的女儿终于回来了!芴”   乐珊只是笑,这一刻,她的心里被幸福填满,这种幸福是来自亲情,被父母紧张重视的情感,她一直渴求的感觉。   在乐家没有破产之前,乐振涛和林倩对她并不坏,但那仅限于物质上,精神上乐珊总觉得少了点什么,相比起岳灵灵,她更缺少乐振涛和林倩对她的关注和爱护。   所以,只要乐振涛和林倩对她好一点,她心里都十分开心,不管他们要求她做什么,她都尽量会去满足。   乐振涛和林倩对她所做的事情,伤透了她的心,在得知他们并非自己的亲生父母之后,乐珊突然意识到自己一直以来都是只可怜虫。   一心想要得到亲人的关爱,明知道他们的要求会让自己为难,但她还是愿意去照做。   在感受到安以淮是真心对自己好,乐珊心动了,她从小到大都渴望的东西就在眼前,她怎么会不想要呢?   比起物质上的东西,乐珊真正需要的就是父母对自己的爱。   “爸,这张照片,可以给我吗?”乐珊有些不好意思的看向安以淮,心里有些惴惴不安,她怕他误会自己叫他“爸”,是为了这张照片。   此刻,安以淮哪还顾得想那么多,就算乐珊要月亮,他都愿意给,“我宝贝女儿都开了口,我怎么会不答应,珊珊啊,你看还缺什么,爸一并给你准备齐了。”   乐珊连忙摇头,“爸,我什么都不缺,真的。”   “西门那边我有一套公寓,给你了,你要是不想回来住,就住在那边。”安以淮起身要去找钥匙,却被乐珊拉住。   “爸。”乐珊犹豫了一下,她是想说,她答应了池墨要跟他回去的,“池墨那……”   安以淮一听池墨的名字,脸色微变,反握住乐珊的手,拍了拍,语重心长道:“珊珊,虽然爸不是老思想,但最近记者盯得紧,你如果住过去,恐怕他们会乱写。”   “什么记者?”乐珊皱了下眉,不解的看了安绮雯一眼。   安绮雯见乐珊看过来,不动声色地看了安以淮一眼,憋着笑说:“昨天各报纸杂志都报了你和池墨的照片出来,现在估计全城的人都知道池安两家要联婚。”   乐珊听完直皱眉,她看了安以淮一眼,心里有些不安,小声问:“我是不是给您添了麻烦?”   “没有!”安以淮连忙摆手,顺势瞪了安绮雯一眼,然后安慰乐珊:“你千万别这么想,我只是担心会损你的名声,或者你最近和绮雯一起住。”   安绮雯一脸无奈,三叔明明就是想把乐珊带回家,不想让乐珊和池墨同|居,还非要编出冠冕堂皇的理由,再说,就算池墨同意乐珊跟她一起住,乐珊顶多能在她那住一个月,而且她相信,这期间池墨会天天上门拜访。   乐珊了解池墨的个性,在关于她的事情上,池墨的独占欲非常强,所以她的想法和安绮雯一样,如果她真住到安绮雯那里,池墨会马上搬过去。   “爸,我答应了池墨。”想了又想,乐珊有些为难的看了安以淮一眼。   安以淮虽然心里千百个不情愿,但见到女儿这幅模样,他也不好太勉强,嘴上答应由着乐珊,但心里却在想该怎么让池墨那小子妥协,乖乖把女儿送回来。   乐珊住在哪边的话题就此掀过,安绮雯为了缓和下气氛,好奇的问安以淮:“三叔,原本你和三婶商量着,要给乐珊取什么名字的?”   安以淮正在整理相簿,听了安绮雯的话,他看了乐珊一眼,又瞪了安绮雯一眼,“怎么突然问这个?”   安以淮是想让女儿叫回原名的,但乐珊今天已经叫了他“爸”,他不想太逼|迫乐珊,而且她叫这个名字那么多年,突然要她改过来,安以淮担心她会不适应。   “我也想知道。”乐珊眨着眼,认真的看向安以淮。   “你们这辈名字里都有绮字,当时我和你妈想好了给你取名安绮霏,雨菲霏。”安以淮一直注意着乐珊脸上的表情,“‘珊’这个字也不错,安绮珊,怎么样?”   乐珊在琢磨这个名字,猜想   tang安家在给孩子取名字的时候,应该是有一定讲究的。   见乐珊不吭声,安以淮以为她不高兴了,忙改口:“其实,你叫什么,都无所谓,最重要的是,你是我安以淮的女儿。”   “我不是那个意思。”知道安以淮误会了,乐珊笑道:“我这么大了,要改名字什么的,会很麻烦吧?”   “这种事交给大哥就好了。”安绮雯笑着打岔,“你还没见过大哥,他是咱家最忙的,不过我婚礼那天,他一定会到场,听说找回了你,他还朝我要你的照片呢!”   乐珊浅笑着,安静的听安绮雯说话,她是真的不知道还有这么一号人物,之前从没听人细说,这几天听得最多的,就是安绮雯讲述安以淮和阿善的事情。   安以淮看着乐珊娴静的样子,视线移到阿善的照片上,照片中的阿善也是这般安静的笑着,她们母女俩真的很像。   因为话题突然被岔开,所以接下来的时间,安绮雯说了很多关于安家的事情,大多是一些趣事。   乐珊偶尔也会插两句,更多的时候却是在听安绮雯和安以淮说以前的事情,这种回忆过去的感觉,让乐珊心里莫名的暖起来。   她想,或许这就是家的感觉,亲人们围坐在一起,讲述发生过的趣事,一起欢乐一起笑。   --------   而此时,安以淮别墅外,停着一辆黑色切诺基,池墨坐在车上,双眉拧紧,要不是怕乐珊不高兴,他真想冲进去。   但事实是,他只能坐在车上干等着乐珊出来,谁让他一开始没有料到,乐珊居然会到安以淮家里,不过仔细想想,乐珊选择来这里,大概也是想知道她亲生父母的事情。   这么一想,池墨反而觉得心里难安,他和安以淮的盟友关系已经破裂,安以淮简直把他当敌人,毕竟他马上就要把人家失而复得的女儿娶回去,这种心情池墨能够理解。   可理解归理解,池墨还是要乐珊娶回去,而且是越早越好,要是被安以淮知道,他说乐珊怀孕是假的,估计安以淮要跳脚了。   所以,在安以淮跳脚发狂之前,池墨考虑着该跟乐振涛联系一下,把户口的事情先解决一下。   池墨刚想到乐振涛,手机铃声就响了起来,是李远洋打来的。   “乐振涛来了律师楼,他说要找你,我问他什么事,他也不说,只是反复强调要见你。”李远洋声音有些低沉,“你看,你是回来,还是我打发他走?”   池墨挑了挑眉,嘴角勾了勾,“让他等着,我这就回去。”   ***   乐振涛跟在池墨身后进了池墨的办公室,没等池墨开口,乐振涛主动从怀里掏出了户口本,然后送到池墨面前。   “警局那边通知我,案子已经撤消了,保释金过几天就可以去拿回来。”乐振涛得到消息之后,思前想后,最终决定先来池墨这边探探底。   “嗯。”池墨面色平静的点了点头,金筱筱的速度让他惊讶,不过算金筱筱聪明,他手上的那些资料要是发到各大媒体那边,金家的商誉也会跟着受损。   乐振涛原以为池墨见到户口本,应该会很高兴,但现在看他不冷不热的态度,他一时间有些捉摸不透。   于是,乐振涛硬着头皮,继续说下去:“之前,咱们不是签了协议吗?乐珊那孩子好歹是我们从小养到大的,你也说过会对她负责,所以我和她妈一商量,想着把这个送过来给你,也方便你们尽快结婚。”   池墨微不可见的扯了下嘴角,乐振涛的行为,纯属黄鼠狼给鸡拜年,他会这么主动送来户口本?他怎么觉得那么好笑呢?   不过,既然乐振涛主动送上门,池墨也不会拒绝,他手一伸,户口本便落在他手中,手指翻了翻,他很快就看到了独属于乐珊的那一页,目光一柔。   很快,这一页就要从乐家脱离,然后在他池墨户口本上出现,想想,池墨就觉得心里有些小激动。   “哎,珊珊这孩子可怜,从小就被人丢在孤儿院里,幸好遇到了我和她妈,要不是我没用,欠下那么一大笔钱,我也不会那么做。”见池墨收下户口本,乐振涛一边打量他的脸色,一边满脸懊悔的说着。   “没事,不这样,她怎么找的到亲生父母。”池墨收起户口本,双手环胸,冷冷的盯着乐振涛,看来狐狸要露出尾巴了。   “这么说,安家真是珊珊的本家?安以淮真是她的亲生父亲?”乐振涛惊讶的看着池墨,尽管他想表现的真实一点,但池墨还是从他眼中看到了那抹飞快闪过的喜悦。   能让乐振涛喜悦的事情,池墨认为只有钱了,这样看来,乐振涛是为了来确认消息,然后再去坑安家一笔。   “嗯。”池墨承认。   乐振涛深吸一口气,一手偷摸着掐了一把大腿,语气失落的说道:“无论珊珊去了哪,她都是我们的女儿,也不知道安家的人对她怎么样?我们就怕安家的人对她不好,不然,当初怎么会在她那么小的时候,就把她丢到   孤儿院了呢?”   池墨见乐振涛突然就红了眼眶,怔了一下,正暗中惊讶乐振涛什么时候学会了这一套说哭就哭的戏码,忽的瞧见乐振涛的手时不时摸下腿内侧,心中顿时了然。   “当初是个意外。”池墨面不改色,语气淡淡的,“报纸杂志上有说明。”   “媒体那些东西哪能当真?”乐振涛板着脸,重重的叹了口气,“你不知道,珊珊走后,她妈晚上偷偷抹眼泪,心里很是不舍得,我也后悔当初的决定,再加上昨天突然看到新闻说起她的身世,我和她妈更是担心的饭都吃不下了。”   “是吗?”池墨单眉一挑,眼皮微微上抬,一手揉着另一只手的手指,漫不经心的说道:“那不如你把五百万还回来,我把协议撕了,就当这件事没发生过,怎么样?”   乐振涛身体一震,猛地抬头看向池墨,眼中闪过一抹复杂的情绪……   ☆、177、这是她第二次救他   从乐振涛眼中,池墨还看出他的不甘心和惊诧,以及那抹根深蒂固的贪|婪。   意识到自己的失态,乐振涛脸色微变,换上一副恼怒的神情,“你当我乐振涛是什么人?”   贪财的人。池墨敛眉,淡淡一笑,“你不愿就算了。”   “做人要守约,这一点,我乐振涛不会忘。”乐振涛紧攥着拳头,随即神色一缓,“我承认我对珊珊那孩子做的事情,是可|耻了点,但因为对方是你,我才会这么做。”   “哦?”池墨单眉一挑,冷笑道:“我以为,你会更看好苏慕央。铗”   乐振涛脸上一白,他垂眸不看池墨的眼睛,同时也避开了池墨探究的眼神,“珊珊喜欢的人是你,我和她好歹是二十多年的父女。”   “已经不是了。”池墨身体往后一仰,双手交叠放在膝盖上,“乐先生既然守约,那就记住协议上的内容。芴”   乐振涛抬头看了池墨一眼,莫名地,他觉得池墨是话中有话,难道池墨察觉到自己的意图了?   “户口本稍后会奉还。”池墨起身走到门口,拉开了办公室的房门,一手抄兜,冷睨了乐振涛一眼,“不送。”   乐振涛咬唇,他早就料到在池墨这边讨不到好处,但他不在乎,反正协议在手,他怕他不成!   “那我就先告辞了。”尽管乐振涛心里把池墨骂了一遍,但面上他仍旧是笑意盈盈的模样。   乐振涛刚走没多久,一阵敲门声后,邢玥玥抱着文件夹走了进来。   “池律师,这是新案子的资料。”邢玥玥身穿浅灰色西装套裙,职业干练,脸上是迷人的微笑。   池墨眯了眯眼,看向邢玥玥的眼中多了一些审视。   “我是邢玥玥,上午人事部通知我,由我暂替乐珊的工作岗位。”看出池墨的疑惑,邢玥玥微微一笑。   邢玥玥?池墨想起早上是给人事部打了通电|话,这个女人还是乐珊昨天跟他推荐的。   “下去。”池墨拿起她刚带来的文件夹,低着头边看边冲邢玥玥摆了摆手,示意她出去。   邢玥玥嘴角噙着一抹笑,轻声道:“好,如果有什么吩咐,随时找我。”   说完,邢玥玥懂事的退了出去,还帮池墨关好了门。   顶层,池墨的助理,邢玥玥回到助理办公室,手指在乐珊的办公桌上摸了摸,嘴角浮现出一抹冷笑。   ***   晚上下了班,池墨去安绮雯公寓里接乐珊,回他公寓的路上,两辆轿车一直跟在他车后不远处。   这两辆车,从池墨出律师楼的时候就一直跟在他车后,他看了眼倒视镜,面色冷沉。   “一会不管发生什么事情,别怕,有我在。”池墨边说便掏出手机,给岑安海拨了过去,“借你的人用用,十三和疯子必须来。”   “我擦,什么事?危不危险?”岑安海还是那个毛病,一关乎到十三的事情,他就急了,典型的重色轻友。   “怀仁路,十五分钟后。”池墨一边看着后视镜,一边说:“我拖不了太长时间。”   “靠!池墨你不是……”池墨挂断电|话的时候,岑安海还在骂骂咧咧的。   上车之后,乐珊就察觉到池墨的紧张,听了他和岑安海的电|话内容,她微微皱眉,忍住到往后看的冲动,轻声问:“是上次那拨人吗?”   乐珊指的是东城惹来的那些人,也就是那个叫冷放派来的人。   “不肯定。”池墨时不时瞥一眼后视镜,那两辆车虽然挂着本地车牌,但池墨刚刚注意到,其中一辆车上的人有点面熟,像极了那晚到医院动手的人。   “你会不会有危险?”乐珊的心提到嗓子眼,池墨之前受伤的时候,她并不在,但她后来听说过,当时情况很紧急,如果池墨不是早就准备好,后果不堪设想。   对于乐珊的担心,池墨心里高兴,他笑了下,侧头看向乐珊,说到:“傻瓜,这种时候你应该先担心自己。”   乐珊皱了下眉,伸手握住了池墨的手,“池墨,我不要你出事。”   “放心。”池墨心里一暖,抬手揉了揉她的头顶,动作里充满了宠溺,“我答应过你,不会让自己有事。”   说完,池墨又看了一眼后视镜,眼中闪过一抹不易察觉的狠戾,从东城的事情之后,冷放时不时就会派人跟着他,但看今天这架势,显然冷放是想对他动手了,至于原因,池墨认为应该和池家搬回来有关系。   既然冷放一心想让他死,那他就顺水推舟,送他一程好了。   怀仁路上车辆较少,这条路直通别墅区,池墨的别墅就在这条路的尽头,他特意选择这边让岑安海的人动手,也是因为不容易被警方干涉。   但是,对方也打算在人少的地方想对池墨下手,所以,进入怀仁路之后没多久,后面两辆车加快了速度。   “坐好。”池墨面色一沉,稳稳的控制着方向盘,油门一踩,车速顿时   tang提高了不少。   乐珊来不及回答,就听到两声枪响,她心里一惊,这光天化日之下,那群人居然用枪?!   池墨也没想到对方会突然开火,他飞快的扫了一眼后视镜,其中一辆已经追了上来,副驾驶座位的床边探出个人身,刚才那两枪应该是他开的。   “砰——”池墨正琢磨着岑安海的人什么时候到,谁知道那人又开了一枪,而对方的目标居然是冲着乐珊而来。   为什么?池墨脑子里闪过这样的念头,眼看着后面的车追了上来,马上就要跟他们的车持平,池墨抿唇,紧皱着眉头,一踩油门便蹿了出去。   然而就在这个时候,乐珊突然说了一句“小心”,紧接着她朝池墨扑了过去,两手碰到了方向盘。   车身失控,一下撞到池墨那一侧的车上,一阵刺耳的声音,池墨暗叫不好,下意识他一手按住了乐珊的脑袋,把她的身体往下一压。   一颗子弹穿透了副驾驶的窗户,直直逼向乐珊和池墨,那一瞬,池墨的车和对方的另一辆车还抵在一起,并排行驶,池墨和乐珊的情况十分危急,左右被夹攻,池墨情急之下,松开了方向盘,一手护住乐珊,一手按了调整座椅的拉手。   座椅突然后倒,加上池墨和乐珊两人的身体重量,两人快速倒下,正好避开了那颗射来的子弹。   就在池墨准备起身的时候,乐珊快他一步将他再次扑倒。   “唔……”乐珊发出一声闷哼,她替池墨挡了一枪。   “乐珊?”池墨低声呼唤。   乐珊抬了抬头,伤口在肩膀上,很疼,她的脸变得惨白,但依旧冲池墨笑了笑,“我没事。”   池墨眼睛一红,周身泛起一股寒气,他一手抱住乐珊,一手勾住方向盘,松开油门的同时,方向盘猛地往右打,这样一来,不仅避开了左边车子的挟持,也让右边的车紧急避开。   虽然是短短一瞬,但对方没有料到池墨会突然松开油门,一时间,两辆车先他而去。而池墨就趁着这个空档,一个漂亮的甩尾,车头调转,往那两辆车相反的方向开去。   “你坚持下,我马上送你去医院。”乐珊就趴在池墨的腿上,她肩膀上的伤口汩汩流着血,池墨心疼不已,心里恨不得将开枪的那人碎尸万段。   乐珊笑了笑,另一只手抱了抱池墨,声音很轻的说:“你别担心,没事的。”   池墨脸色异常的难看,身后两辆车穷追不舍,就在这时,迎面而来三两越野,池墨扫了一眼车牌,知道是十三和疯子。   他砸落了有裂痕的车窗,在与对面三辆车擦过的时候,他低吼了一句:“留活口,打断他们的手。”   疯子见池墨双目通红的样子,吓了一跳,然后就看到了乐珊受了伤,顿时心中了然,对池墨点了点头,拿起通话机,阴冷笑道:“兄弟们,捕猎时间到。”   通话机里传来几声冷笑,以及拳头咯吱作响的声音……   ***   乐珊肩膀上的子弹被取了出来,值得庆幸的是子弹没有伤到大血管。   做完手术之后,在麻药的作用下,乐珊沉沉的睡去,她躺在病床上,脸色苍白如纸,看得池墨心里一阵阵揪疼。   十三和疯子处理完事情之后,急忙赶了过来,知道了乐珊的情况后,两人对视了一眼,却不敢打扰池墨。   “十三,你看着她。”池墨替乐珊掖了掖被角,然后站起来,看了疯子一眼,“我们出去谈。”   池墨脸色很黑,他浑身都泛着杀气,那神情让十三和疯子感到害怕。   医院楼梯间里,疯子垂着头,向池墨道歉:“池少,对不起。”   十五分钟时间内,疯子和十三带人赶了过去,但谁也没想到对方会突然动手。   池墨眉头紧皱,“人呢?”   “关着呢,手骨断裂,这辈子都好不了。”说到这一点上,疯子眼中闪过嗜血的光芒。   “我要知道他们这次的目标,以及他们背后的人。”池墨眼中恨意全盛,他捏紧的拳头发出咯吱声。   “天风在审了,他最擅长的就是审问。”在池墨盛怒的情况下,疯子只觉得一股强势的压迫感逼了过来,让他连呼吸都变得不顺畅,一阵心慌,他下意识开口:“池少,我们不会让对方好过的。”   池墨眸子一沉,那股强盛的气势渐渐收敛,良久,当他恢复往日那个池墨的时候,他推开楼梯间的门走了出去。   疯子站在原地半天没动,那样暴怒的池墨,有多久没见过了?   --------   岑安海是最先收到消息赶来的,知道乐珊为了池墨挡枪而受伤,顿时火光四起,连忙调了一拨人来保护乐珊。   “他们归你调派。”岑安海看了眼池墨,有些自责的说:“我应该让他们再早一点到。”   “十五分钟已经是极限,别乱想。”池墨强压着心口的怒火,在岑安海肩膀上拍了拍,然后看了   一眼疯子,“这次的事跟你们无关,是意外。”   “TMD!”岑安海窝火,一拳砸在墙上,嘴里说着狠话:“让老子查出来是谁干的,扒了他的皮!”   邓何然冷着脸从远处走过来,因为听池墨说,对方可能是冲着乐珊而来,他特意空出一层楼,只让乐珊入住,至于其他病房里,都埋伏着岑安海的人,以防对方再派人来。   “你砸断了你那只手,还要我来处理,省省。”邓何然白了岑安海一眼,转过头跟池墨说:“事情让老三去办,你守着她,我通知了大哥,很快安叔也会收到消息,到时候……”   邓何然往病房里看了一眼,暗示池墨还要应对安以淮那边。   “疯子你留下来带队,我回去找天风。”岑安海觉得邓何然的话有道理,又跟池墨说了一句:“有什么事你只管给我打电|话。”   说完,岑安海匆匆离开。   池墨犹豫了一下,看向邓何然严肃道:“二哥,有个事要你帮我。”   邓何然挑了挑眉,示意他说下去,却见池墨递过来一个户口本,他伸手翻了翻,随即明白过来,不由皱了下眉。   “安叔他……”邓何然知道池墨的性格,他这么做一定有自己的理由,随即他点点头,“我现在就去办这件事。”   ☆、178、他们……这就算是结婚了?   安以淮收到消息赶过来的时候,连看都没看池墨一眼,一向好脾气的安以淮,头一次在晚辈中暴怒,并且表示要乐珊转院,禁止池墨再靠近乐珊一步。   谁劝都没有用,就连安绮雯在一旁帮池墨说话,也被安以淮给骂了铗。   池墨很理解安以淮的心情,他走到安以淮面前,突然间,身子一坠,他半跪在安以淮身前,“安叔,是我没有保护好她,你打我吧。”   祁文哲和安绮雯露出震惊的表情,冷傲如池墨,他下跪请罚的举动,令人咂舌。   安以淮没想到池墨会这么做,他脸色变了又变,一想到乐珊躺在病床上的样子,他冷声道:“打你有用吗?”   宁海跟着安以淮一起来的,他知道池墨倔强的性子,池墨从小到大都没在人面前跪下过,在安以淮眼前这一跪,可想而知乐珊对他的重要性。   “以淮,珊珊现在的情况不适合移动。”宁海走到安以淮身侧,轻声劝着。   提起乐珊,安以淮神色微变,“何然呢?他给珊珊动的手术,把他叫来,我要听他说珊珊的情况。”   “何然刚有事出去了,我这就给他打电|话。”祁文哲马上接口,不动声色的看了池墨一眼,以池墨的性子,邓何然不会突然跑出去,所以祁文哲猜想邓何然应该是帮池墨去做什么事了。   安以淮冷哼了一声,白了池墨一眼,径直往病房里走去芴。   池墨知道自己道歉也没有用,站起来,挡在了安以淮面前,低声道:“她是我的女人,只能呆在我身边。”   对于池墨而言,他可以理解安以淮身为岳父的心情和做法,但仅限于理解,他依旧会按照自己的方式去做。   池墨这句话无疑再次点燃了安以淮的怒火,安以淮暴跳如雷,两眼瞪大了看向池墨,恶狠狠道:“一个连自己女人都保护不了的男人,有什么资格说这句话?别忘了,她是我安以淮的女儿,没嫁人之前,她都该在我的身边呆着。”   “她亲口答应我,会跟我回家。”池墨面色平静,两眼看向安以淮,笃定道。   安以淮气得脸色通红,只差没对池墨动手,他恨恨地看着池墨,低吼道:“你想娶我女儿,就先回去摆平你父亲!”   “是我娶她。”池墨强调,那种人,他根本不把他当父亲来看。   忽的,池墨越过安以淮定定的看了一眼,他笑了下,轻声说:“我和她是法律上认同的夫妻,所以她在哪应该由我决定。”   “你说什么?再说一遍!”安以淮揪住池墨的衣领,一双眼快要喷出火来。   安绮雯和宁海也是一惊,怀疑自己耳朵出了错,乐珊什么时候嫁给了池墨,他们怎么不知道?   唯独祁文哲顺着池墨刚才看过去的方向,见邓何然手里拿着两个红本过来,心中了然,同时也为池墨感到担心,这安家的男人都十分疼爱女儿,池墨的行为只会刺激安以淮。   池墨气定神闲的在安以淮手上拍了拍,“照理说,我该喊您一声爸。”   邓何然拿着结婚证过来,就听到池墨很淡然的说出类似于挑衅的话,他脸色一变,下意识要把结婚证藏到身后。   “结婚证?”宁海眼尖,看到邓何然之后,很自然就看到了他手上的东西,不由一愣,心里明白了大半,嘴边浮起一抹无奈的笑,池墨这小子真是明知道安以淮现在气什么,还要故意火上添油。   听到宁海的声音,安以淮松开手回头去看,邓何然神色尴尬,往后缩的手,也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拿出来。”安以淮阴森森的看着邓何然,虽然只是一瞬间,但那抹鲜艳的红,刺激到安以淮。   池墨整理了下衣服,缓缓踱步到安以淮身后,提醒道:“爸,以目前的情况来看,结婚证没了,我和她一辈子都要在一起。”   这话纯粹是池墨故意刺激安以淮的,在池墨心里,就算结婚证一直在,他也不会跟乐珊离婚,就算他死了,他做鬼都要守在乐珊身边,谁TM的敢觊觎他媳妇,他做鬼都不会放过他!   安以淮脸色一变,抢过结婚证之后,他只看了一眼,确认了那是池墨和乐珊的结婚证,他气呼呼的将结婚证摔在池墨身上。   “你干的好事!”安以淮一脚踹在池墨腿弯处,池墨直愣愣的单膝跪在安以淮面前。   众人大惊,宁海打算开口劝说安以淮,祁文哲、邓何然和安绮雯正要去扶池墨起来,就听池墨不卑不亢的问了一句:“爸,您气消了吗?如果没消,让大哥找棍子来。”   池墨话一出口,其他人都明白了他就是故意找刺激,要安以淮抽他,换言之,他对乐珊受伤十分愧疚,所以安以淮无论怎么对他,他都认为是应该的。   “池墨,你不要以为我不敢这么做!”安以淮气急了,他虽然知道池墨的想法,但乐珊受伤的确是因为池墨,再加上他没料到池墨会在结婚的事情上摆他一道,这么快就办好了他和乐珊的结婚证,所以安以淮怒火指数直线上升,眼看着   tang就要爆表。   就在这个时候,池墨身后的病房门缓缓打开,十三看了外面的人一眼,低声道:“她睡得不是很好,一直在叫池少的名字。”   池墨看了安以淮一眼,郑重道:“爸,我先进去看她,回头我一定去您那讨罚。”   说完,池墨迅速起身,拿着结婚证就跑进了病房。   在听到十三说乐珊睡不好的时候,安以淮心揪了一下,他脸色微变,气也烟消云散,一颗心都放在乐珊身上,再见池墨那么紧张乐珊的样子,他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想要迈出去的步子,几次都没有迈出去。   十三看了众人一眼,见他们没有进来的意思,于是冲他们点了点头,缓缓关上了房门。   门外的气氛一下子变得微妙起来,祁文哲和安绮雯对视一眼后,安绮雯走到安以淮身边,扶着他坐到椅子上。   “三叔,我知道您生气,池墨的做法,我也很生气,但他对珊珊是真心的。”安绮雯拍着安以淮的背部,轻声安慰着。   宁海也走过来坐下,池墨的行为,他始料未及,但冷静下来想一想,他心里又有点钦佩,如果当年他对阿善也这般大胆,或许很多事情都会改变了。   “你们几个,是不是早就串通好了?”安以淮抬起头,审视着祁文哲、邓何然和安绮雯。   邓何然硬着头皮站出来,回答道:“安叔,池墨什么性格您不知道吗?虽然这事是我去办的,但我比您早知道不超过两小时,更别说其他人了。”   安以淮白了邓何然一眼,显然是在责怪他帮着池墨去办结婚证,随后他转念一想,眉头轻皱,“珊珊怀孕了?”   在众人愕然的眼光中,邓何然讪笑着:“那是池墨怕您老不同意他们结婚,随口一说的。”   “我就知道,这臭小子!”安以淮恨恨地咬牙,池墨这小子,六岁大的时候对着阿善的肚子笑,没想到隔了二十多年,他居然为了珊珊这么不择手段。   此时此刻,在安以淮的心里,池墨就是抢他宝贝女儿的臭小子。   宁海却突然的笑了起来,他拍了拍安以淮的肩膀,“以淮,就算珊珊成了池墨的媳妇,她也是你的女儿,这点不会改变。”   其他人附和着点头,几双眼睛一直盯着安以淮,但安以淮丝毫不为所动。   宁海早就料到安以淮会这样,干脆把实话给讲出来,“你想想,池墨这下算是你半个儿子,以后你想怎么教训他都行。”   对于宁海坏心的提议,安以淮不满的嘟了嘟嘴,抱怨着:“珊珊偏向那小子,我就算是揍他,也会让珊珊难过,那不是让我在珊珊眼中越来越掉价吗?”   掉价?原来安以淮一直介意池墨和乐珊结婚,就是因为他觉得这样自己在乐珊心目中的地位会掉价!   ***   病房内,池墨坐在床边,一手握着乐珊的手,一手摸着她的脸,目光柔柔的盯着她看。   刚才十三说乐珊睡得不好,池墨进来的时候,乐珊的确眉头紧皱,脸色苍白,一边摇着头一边嘀咕着池墨的名字。   后来,池墨握住了她的手,轻声说他在这,乐珊才安生下来,很快呼吸渐稳,神色也越来越安详。   就连站在一边的十三,看到这一幕也觉得惊奇,不过最惊奇的是池墨对乐珊的态度,刚才十三在病房里听到了外面的对话,自然也知道池墨背着安以淮把结婚证都给办了。   见池墨跟石雕像似的守在乐珊床前,十三原本是想退出去的,但她现在的责任就是保护乐珊,所以她只是退到外间。   十三一出去,池墨从兜里掏出两个红本本,往乐珊枕边一放,笑眯眯的说:“这下,我们总算是结婚了。”   乐珊的小脸和结婚证一比对,显得格外白,池墨微微皱眉,不高兴的把结婚证往旁边拨了拨,然后心疼的去摸乐珊的脸。   “笨丫头,谁让你往前冲的!”一想到乐珊扑过来的那一幕,池墨一颗心陡然间被捏紧了一样疼起来,从小到大,他经历过太多次危险的时候,但只有她会冲到他的前面,二十年前那一次,还有今天。   虽然乐珊一直否认,但根据花无敌的调查,乐珊的确是当年救过自己的小女孩,她是他名符其实的救命恩人,尽管她自己似乎没有这个记忆。   二十年前,乐珊无意中救了他,池墨只觉得感激,而今天,乐珊以身挡枪,池墨觉得心痛,她是唯一一个愿意站出来替他承担的女人,他所有的爱都放在了她的身上,那一刻,他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他要娶她。   所以,确定了乐珊没有大碍后,池墨决定提早把他们两个的结婚证办了,原本他打算想个理由带乐珊去拍张两人的合照,这样结婚证上两人的照片是真的,但现在结婚证是真的,照片却变成了合成的。   “我死都不离婚,所以只能委屈你一下了,这照片其实合成的也不算太过分。”池墨翻开结婚证看了一眼,他微微一笑,照片中的乐珊笑若桃花灿,真的很美。   因为有了结婚证在手,池墨已然从单身汉跳脱升级为已婚男,他心情也渐渐好转,拉着乐珊的手不停碎碎念,“等你好了,我们就举行婚礼,不过你会不会气我没有按照计划进行?对不起,我真的不愿意再等了,所以就算你气我,我也会想办法哄你的。”   十三在外间,听着池墨孩子气的话,忍不住弯了弯嘴角,心里对乐珊,更多的是羡慕,羡慕池墨和乐珊之间的爱。   在这份羡慕之中,十三总是会控制不住的想起一个人,那个人在她面前总是表现出很孩子气的一面,偶尔也会露出伤心难过的表情,哪怕是一瞬即逝,也会被捕捉到眼里,每次他露出那样的表情,十三会忍不住去想两人的关系。   如果,她和那个人的身份,能像池墨和乐珊一样,或许他们之间会有所不同了吧……   那个人……十三垂眸,陷入自己的世界。   ☆、179、用行动表示爱他   池墨和乐珊被袭击的事情,岑安海处理的很干净,媒体那边一点消息都没有收到,报纸和杂志上一如既往的在揣测池安两家是不是要联姻。   乐珊醒过来的时候,病房里只有她一个人,她抬了抬眼皮,只觉得头疼肩膀也疼,嘴里也发干,她正想自己坐起来找水喝,就看到枕边的一抹红。   结婚证!乐珊微怔,左手翻开了外皮,就看到结婚证里写了池墨和她的名字,那张两人的合照,让她更加疑惑,她不记得他们两个有拍过这照片。   乐珊把结婚证拿到眼前,仔细研究,想知道这个是真的假的,忽的听到一阵脚步声,紧接着就是安绮雯的声音传来阕。   “你总算醒了。”安绮雯站在房门口,返身往外间的大门走,边走边对外面的人喊了一声:“老七,她醒了。”   紧接着,急促的脚步声响起,乐珊刚把结婚证放下,就见池墨跑着进来,见到她之后,他脸上担忧的神色转变成柔情。   池墨走近后,板起脸,但眼底还是柔柔一片,“不许再吓唬我了。”   “池墨——”乐珊脸上带着淡淡的笑意,她朝他伸出了左手,两眼看向他,颇有撒娇的意味珂。   顿时,池墨神色一缓,心也跟着软了下来,忙握住她的手,揉了又揉,嗓音也轻柔起来:“渴不渴?”   乐珊点头,池墨起身要去倒水,安绮雯在他伸手递了个杯子过来,“温的,快喂她喝。”   “姐。”乐珊知道自己的事情让安绮雯担心了,所以语气里略带讨好之意,她冲安绮雯眨了眨眼,轻声说:“对不起,让你们担心了。”   “傻瓜,你没事最重要。”安绮雯走到床另一侧,扶着乐珊坐了起来,然后指了指池墨,跟乐珊说:“倒是他,把三叔气的够呛。”   池墨默不作声,只是看了正在告状的安绮雯一眼。   “看什么看!我好好的伴娘都没了,还不许我跟我妹发发牢***吗?”安绮雯瞪了池墨一眼,因为结婚证的事情,乐珊一下子变成已婚妇女,做不成她的伴娘,这让安绮雯很不爽。   乐珊正在喝水,听到安绮雯的话,险些呛着,幸好池墨眼疾手快,一边拿开杯子,一边手在她背上轻拍着。   等乐珊不咳了,池墨又把杯子送到她嘴边,被她轻轻推开,她一手扬着那红本本,问:“这个是真的?”   “嗯。”安绮雯看到这红本,有好气又好笑,“他先斩后奏,还骗三叔你怀孕了。”   乐珊脸上通红,扭头看向池墨,池墨却是一副小媳妇的样子,有些委屈的去拉乐珊的手指,小声解释着:“他不许我娶你,还想把你从我身边带走,所以我才骗他……”   “那结婚证的事情呢?”安绮雯难得见池墨这副怂样,存心整整他,不然怎么出那口气。   池墨默默的看了安绮雯一眼,明知道她是故意的,但当着乐珊的面,他不能对她怎么样,毕竟在这两件事上,他对乐珊有愧也有亏。   “你为我挡枪的那一瞬,我就决定要和你一生相守,我等不到下个月,所以你没醒,我就让二哥帮忙,替我们把证办了。”说完,池墨把两个红本放到乐珊面前,低声说:“你要不喜欢就撕了吧。”   撕了?亏他好意思这么建议!安绮雯冷笑,正要拆穿池墨,却见乐珊很干脆利落的把结婚证给撕了。   “珊珊,你——”安绮雯张大了嘴,盯着被撕成雪花片的结婚证,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   池墨神色一暗,盯着乐珊手中另外一本结婚证。   “我的那本撕了,这是你的。”乐珊把手中那本完好无损结婚证放到池墨面前,一脸略惋惜的说:“这样是不是就不能离婚了?怎么办,我大概要赖上你一辈子了。”   扑哧一生,安绮雯率先笑了出来,手指在乐珊头上戳了一下,“你这丫头……”   “大姐,这我的,你不能随便碰。”池墨不乐意了,伸手将乐珊护在怀里,一手在安绮雯刚才戳过的地方摸了摸。   “你——你们两个!”安绮雯手指了指池墨,又指了指乐珊,最后跺了跺脚,无奈的往外走去,边走边说:“行,我不在这做电灯泡。”   安绮雯一走,乐珊往池墨怀里蹭了蹭,仰着脖子,趁池墨不注意,在他下巴上亲了一口,对于池墨的先斩后奏,她很理解,他会这么做,多半源于没有安全感,从交往以来,他越是爱她紧张她,他越是没有安全感。   乐珊不知道这是不是跟池墨小时候的经历有关,但她却是懂他的感觉,因为她也是这样,在看到对方用枪指着池墨的时候,乐珊第一反应就是护住池墨,她不要他有一丁点事,如果他不在了,她会生不如死。   所以,在那一刻,她宁愿死的人是自己,也要保住池墨。   “老婆。”池墨低下头,本想在她嘴上轻轻的亲了一下,可在接触到她的软唇后,他的情绪和行为同时失控,吻变得疯狂起来,即便如此,池墨还是小心避开了她的肩膀,只是捧住   tang她的脸,狠狠的吻下去。   谁让她的唇,那么软,那么甜,还那么的香呢?简直就是对他的一种诱|惑,让他欲罢不能。   “咳咳——”门口,邓何然微微皱眉,看着热吻中的两个人,他一本正经的建议道:“她肩膀上有伤,我不建议你们这个时候进行激烈运动。”   唰地一下,乐珊双颊通红一片,她低着头,不敢看邓何然,左手在池墨胸前推了推,示意他赶紧停下来。   池墨深吸一口气,转过头白了邓何然一眼,缓缓起身,但一只手始终搭在乐珊肩膀上,那样子俨然一副把她随时随地都护在身边的感觉。   “听说她醒了,我过来看看情况。”邓何然顶着池墨那略幽怨的眼神,缓缓走近,然后问了乐珊几个问题。   见乐珊没有事,邓何然便嘱咐她多休息后,这才离开,结果邓何然刚走没多久,又有其他人过来,而且是一波又一波,接连不断,那情形让池墨觉得他们是约好了的。   于是,每当池墨要和乐珊说点体己的话,就会被人打断。   安以淮是最后一个来的,这时候已经是下午了,他一来就先狠狠瞪了池墨一眼,一脸不待见他的样子,之后就拉着乐珊的手问东问西。   池墨盯着安以淮和乐珊相握的手,心里跟猫抓似的,几次想把乐珊的手给抽回来,但碍于乐珊对安以淮的态度,他才勉强忍了下来。   “珊珊,你要出了什么事,我该怎么跟你妈交待?那么危险的事情,你交给他去做,他要是连这点事情都做不了,甭活这么大了。”安以淮边说边看池墨,一脸冷淡的样子,但在看到池墨那挠心挠肺的憋屈样,安以淮心里暗爽。   乐珊受伤惹得安以淮担心,所以安以淮说什么,她都不反对,只是闷声听着,突然听安以淮把话题扯到池墨身上,她侧过头冲池墨眨眨眼,示意他不要介意。   池墨见乐珊冲自己眨眼示意,那模样十分俏皮,他一下子看呆了,对于安以淮的话,压根就没往心里上去。   安以淮看到池墨傻愣愣看着乐珊,心里一下不爽起来,他冷哼了一声,顺带着白了池墨一眼,“说到底,还是这个臭小子没能耐,让我女儿受伤了。”   “要我说,你就不该嫁给他,他连登记的事情都能趁你昏睡着偷偷办了,谁知道以后会做什么事情出来!”安以淮越说越生气,他心里清楚乐珊对池墨的袒护,所以不能狠狠揍池墨一顿,让他心里那口气出不来,憋得慌。   “爸。”乐珊拉着安以淮的手,认错道:“是我扑过去的,您要怪就怪我吧,是我不听话,让自己受了伤。”   池墨要开口,被乐珊看了一眼,她微微摇头,他只好闭嘴不说话。   “爸,这结婚证都办好了,我的那一本,我已经撕了,补办什么的也挺麻烦,再说,您是想让我二婚吗?”乐珊想挽住安以淮的胳膊,结果不小心牵扯到伤口,疼得她眉头直皱。   安以淮和池墨同时站起来去扶乐珊,但池墨动作要比安以淮快一步,他很自然的环住她的腰身,在她脸侧轻声问:“怎么这么不小心?你是要心疼死我吗?很痛吗?要不我让二哥给你打一针止痛针。”   “没事。”乐珊咧着嘴,脸色惨白,额头沁出汗珠,她反握住池墨的手,冲他摇了摇头。   这一幕落在安以淮眼中,让他情不自禁的想起当年他和阿善的过往,他也终于明白自己不喜欢池墨的原因,是因为他就像是当年的他,对爱的那份执着,简直是一模一样。   虽然女儿可以嫁到这样对爱执着的男人,安以淮也无话好说,但一想到池墨把女儿从自己身边抢走,安以淮心里难受的厉害。   “臭小子,你会不会照顾人,别以为有珊珊帮你,我就不会揍你!”心里的气不顺,安以淮嘴上对池墨越发不客气,他就是看池墨不顺眼,那些都明白的道理,也阻止不了他讨厌池墨。   “爸。”乐珊可怜巴巴的看安以淮,是她要去抱他的胳膊撒娇,跟池墨没关系。   女儿的声音软软的,叫的又是安以淮多年以来最想听到的称呼,一时间,他的心再也硬不起来。   “知道啦,你心里就向着这个臭小子,我不怪他就是了。”安以淮的语气酸酸的,边说边嘟着嘴,略有些孩子气。   看到安以淮这副样子,乐珊心软,她一手覆在安以淮的手背上,商量着:“爸,举行婚礼之前,我一直陪着您住,好不好?”   池墨想反对,安以淮却眼中一亮,立马接口道:“什么时候举行婚礼?”   “我们还没定,我多陪你住一段时间,好不好?”乐珊撒娇,同时递给池墨一个眼神,示意他稍安勿躁。   “能住多久?”安以淮不满的撇撇嘴,不要以为他上了年纪就糊涂,拿了结婚证之后,超过三个月不举行婚礼,对新人不好,所以说白了三个月后,乐珊还是要跟池墨住到一起,他不爽,非常不爽,凭什么他宝贝女儿要跟池墨住到一起?   “三个月。”池墨闷声闷   气,因为乐珊不断跟自己使眼色,他才开口。   安以淮眼珠一转,三个月就三个月,总比连三个月都没有的强,“行,那我回去挑个日子,珊珊出院后就跟我回家住。”   因为池墨松口,所以安以淮很快就走了,一是要去找人看好日子,二是他还得回去让人收拾下,布置布置女儿的房间。   好不容易等到安以淮走了,池墨想终于有时间跟乐珊说心里头的话,结果病房门被猛然推开,徐静萍站在门口,阴恻恻的看着池墨笑,笑得池墨鸡皮疙瘩都出来了。   “我听说你们结婚了。”徐静萍冷哼一声,走过来挤开了池墨,一屁|股坐在他的椅子上,两眼在池墨和乐珊身上打量着,阴阳怪气道:“你们就是这么对待我的?儿子娶媳妇了都要瞒着我?媳妇进门都不叫我妈?”   池墨和乐珊相视一眼,两人无言以对。   ☆、180、总有些人会不要脸的往前冲   池墨无语,是他认为安以淮是最后一拨人,没想到徐静萍会突然跑出来掺和一脚。   而乐珊无语,是因为徐静萍的话,池墨突然办了结婚证的事情,她比徐静萍没有早知道多久。   “怎么?被我抓包了,没话说?”徐静萍轻哼了一声,狠狠剜了池墨一眼,然后一手搭在乐珊手上,嗓音轻柔的说:“你也是,小墨墨皮糙肉厚的,伤在你身,痛在我心啊!”   池墨嘴角抽搐,不说徐静萍这话,光是她对他和乐珊的态度,就足以让他怀疑自己是不是徐静萍亲生的。   “我、我没事。”乐珊红了脸,对于徐静萍的亲近,她有些招架不住,在见到徐静萍之前,她从未想过未来的婆婆会是这个样子,对自己就跟亲妈对亲闺女似的阕。   “怎么可能没事?我刚可问过了,你这伤得好好养着。”徐静萍露出紧张和心疼的表情,随即瞪了池墨一眼,“你好好伺候着,真不知道以淮怎么放心把闺女交给你的。”   “咳咳……”不提安以淮还好,一提池墨呛到,剧烈的咳嗽起来珂。   “心虚。”徐静萍白了池墨一眼,理所应当的理解。   池墨顿时没了声音,他算是发现了,徐静萍就是过来找茬的,自从他让邓何然把他和乐珊的结婚证办了之后,这上门找茬的人一个接一个。   “你这伤得好好养着,回头我跟你爸商量给你们办婚礼的事情。”徐静萍无视了池墨,拉着乐珊的手拍了又拍,“珊珊,你能做我儿媳妇,我真的很高兴,以后我会代替阿善好好照顾你的。”   听徐静萍说要照顾乐珊,池墨眸光一沉,在一旁插嘴:“岳父回去挑日子了,三个月后我们举行婚礼。”   “啥?”徐静萍噌一下就站了起来,瞪了池墨一眼,恨铁不成钢的骂道:“三个月?你答应了?臭小子你脑子糊涂了!媳妇是尽早娶回来的,谁让你拖那么久了?”   池墨虽然被骂,但徐静萍的反应让他觉得不错,于是火上添油道:“岳父希望珊珊陪他住段时间。”   “凭什么!”徐静萍耍横,每说一句话,就冲池墨翻一次白眼,“我告诉你,我不允许!我儿媳妇凭什么要住他那?不行!绝对不行!”   乐珊张了张嘴,正要解释是她提出要搬回去住的,结果就听徐静萍跟池墨说:“你把人给我看住了,我去找安以淮,他要非让我儿媳妇去安家,你就带着儿媳妇去旅行结婚,三个月之后再回来!”   说完,也不等池墨和乐珊做反应,徐静萍风风火火的离开病房,剩下的两人面面相觑。   “你真狡猾。”乐珊率先笑了出来,她怎么会不知道池墨的小心思,碍于她,他才会答应安以淮,所以他才故意在徐静萍面前那么说。   “我就想和你好好过日子。”池墨笑了笑,坐在床边,将她揽进怀里,一低头,唇瓣落在她额头上,蹭了又蹭,“是不是很疼?”   乐珊摇了摇头,轻轻抬起左手在他脸上摸了摸,“你没事就好。”   池墨心里一暖,唇瓣一点点下滑,最后落到她的唇上,柔柔的亲了好久,这才松开,此时,两人都喘着粗气。   “以后不许这么做了。”圈住她的肩膀,池墨时刻注意着自己的力道,另一只手在她脸上轻轻摩挲着,“你知不知道我有多心疼?你要是有个什么,让我怎么活?”   一个大男人,把这种话挂在嘴边,怪肉麻的,可池墨还是说了,因为这是他最真诚的话,看到她的衣服被血浸染的那一瞬,他一颗心提到了嗓子眼里。   “对不起,让你担心了,可那时候我真的……”乐珊一脸歉疚,她从醒来之后就感觉得到他的害怕与担心。   话没说完,她的唇被他封住,池墨眷恋亲着,强压着那股冲上来的情动,他深吸一口气松开了她的唇,微喘着说:“我知道,我们的心情是一样的,所以你应该明白,看着你昏过去,我有多想杀了他们。”   听到这里,乐珊挑了挑眉,左手抓住他的手,轻声问:“那些人呢?有没有报警,知道是谁派他们来的吗?”   “你别管了,这些事交给我来处理。”池墨在她鼻尖上轻轻咬了一下,宠溺道:“你现在的主要任务是好好休息,早日康复。”   乐珊眨了眨眼,调皮的吐了吐舌头,“然后搬回安家住。”   现在一听到“安家”两个字,池墨面色一黑,一手捂在胸口,一脸纠结痛苦的表情看着她:“老婆,我心好塞,心塞塞的好难受。”   乐珊被池墨幼稚的行为逗笑,偏偏她手上用不了力气,她索性一抬头,张嘴去咬他滚动的喉结。   陡然间,喉结被乐珊咬住,那温温软软的感觉,让池墨心神荡漾,偏偏某个小女人不自知,舌尖不小心扫了过来,顿时池墨身体一颤,倒抽了一口凉气,两手反射性地拥住她。   “老婆——”池墨的声音带了几分沙哑,他舔了舔唇瓣,总觉得自己异常干燥,而眼前的小女人就是他渴望已久的水源。   听出他嗓音有异,乐珊以为是自己咬疼了他,随即松了嘴,紧张的看着他,眼底带着一丝丝愧疚,“我咬疼了你吗?”   她嘴上一松,让池墨觉得心里空落落的,他微不可见的皱了下眉,下一瞬便大力的吸住她的唇,只是一旦亲上她的小嘴,他就再也不想松开,身体里的渴求也变得越来越多,他想要的是她整个人。   池墨内心挣扎了好一会,他才缓缓松开抱住她的手,拉开了两人的距离,他一手扶住额头,一手在乐珊脸上一捏,粗喘着,压抑的嗓音听起来有几分可怜,“坏家伙,再挑|逗我,我就吃了你。”   事实上,因为乐珊身上有伤,所以池墨才辛苦的忍了下来,不然他一定让她知道诱|惑了自己的代价。   对于池墨的想法,乐珊有些闹不明白,她什么时候挑|逗他了?明明是他突然发了情,亲的她浑身发软,脑子里净想些两人做过的事情。   不过,关于这一点,乐珊是不会告诉池墨的,她才不要他知道,被他那样用力抱着亲着,她的身体竟然开始有所反应。   ***   乐珊在医院住着,池墨一天二十四小时陪着,律师所的事情全都交给了李远洋去处理。   至于那件事,岑安海在暗中调查,乐珊病房这一层,岑安海的人一直就没撤过,而为了不引起别人的注意,十三每天打扮成护士守在外间。   安以淮本来是坚持每天过来看乐珊的,但因为徐静萍非要跟他理论池墨和乐珊两人结婚的日子,所以这几天两人正为这件事情闹腾着。   乐振涛和林倩并不知道乐珊发生的事情,只觉得时间差不多了,所以打听了安以淮的住处之后,就跑上了门。   安以淮没想到乐振涛和林倩会来,本来就因为跟徐静萍争执的脸色不好看,见了他们两个之后,他那张脸就更不好看了。   “你好,请问这是安以淮安先生的家吗?”安以淮一开门,乐振涛和林倩就认出了他,但林倩还是故意这么问,见安以淮脸色不郁,她笑着解释:“请问珊珊在吗?我们是她的养父母,好几天没见到孩子,也找不到她,所以——”   林倩的声音戛然而止,因为她看到了站在安以淮身后的徐静萍,外界对于安太太的信息太少,所以她下意识以为徐静萍是安太太。   “你好,你是安太太吧!我是珊珊的养母。”林倩自来熟的跟徐静萍打招呼。   安以淮回头看了徐静萍一眼,正好看到徐静萍正瞪着自己,两人互相冷哼了一声,分明就是仇人见面分外眼红的局面。   “她不是我太太!”   “我不是他太太!”   两人异口同声,话音未落,彼此看彼此的眼神中透着厌恶。   仔细说来,这份厌恶还要追溯到阿善在的时候,一个是好闺蜜,一个是好老公,闺蜜和老公的结局无外乎两个,一个是奸|情,一个是两生厌的敌人,显然徐静萍和安以淮属于后者。   察觉到这浓浓的火药味,林倩回头看了一眼乐振涛,两人飞快的交换了个眼神,都认为今天来错了,可林倩话已经说出了口,这会两人就这么打道回府,他俩谁也不甘心,于是两人微微点了下头,决定了留下来。   在乐振涛和林倩视线交汇的瞬间,安以淮和徐静萍也达成了共识,这对养父母做过的事情,他们没有一件是不知道的,本来他们还想解决了孩子的婚事之后,慢慢收拾这两人,没曾想总有些人会不要脸的上赶子让你抽他。   “我是安以淮,珊珊的亲生父亲。”一句话,安以淮表明了自己的立场,同时也跟乐振涛和林倩两口子拉开了距离,他侧了侧身,淡淡的说了一句:“进来。”   徐静萍比乐振涛和林倩还自来熟,趁着那两人进门的时候,徐静萍转身坐在客厅沙发上,一丁点要离开的意思都没有。   乐振涛和林倩一进客厅之后,就看到了那张和乐珊几近一模一样的照片,两人眼中露出惊讶的表情,本想借着两人相似的事情说两句,但两人见徐静萍稳如泰山的坐在那,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安先生,不知道这位是?”林倩看了徐静萍一眼,冲她友好的点点头后,俨然一副把自己当主人的架势。   林倩是女人,一开口又是笑意盈盈的,所以来之前乐振涛就决定大部分时候都由她开口。   “珊珊婆婆。”徐静萍简单的表明身份,漫不经心的在他们两人身上一扫,“珊珊的事,就是我的事,有什么话你们就说。”   一举手一投足,就连说话的腔调,徐静萍表现的更像是这个家的主人,反正比装嘛,她自认不会输给林倩。   安以淮在一旁乐得看好戏,径直走到单人沙发那边,坐下后,才冲乐振涛和林倩颔了颔首,“坐。”   乐振涛和林倩原本还以为徐静萍是个无关紧要的人,一听她的介绍,立马明白过来她是池墨的母亲,随即对她的态度也有些不同。   “原来是亲家母啊!”林倩往沙发上一坐,顺带   着往徐静萍的方向蹭了蹭,都说女人与女人之间很快就能混熟,因此她卯足了劲往上贴。   徐静萍可不是一般的女人,像林倩这样就差没在脑门刻上“钱”字的女人,换做平时,她连看都不会看一眼,但今天不同,她有意要给乐珊出口气,所以不仅看了林倩好几眼,还扯了扯嘴角,笑了起来。   打见面之后,这还是林倩头一次见徐静萍笑,不得不说毕竟是世家出来的女人,这一笑,让徐静萍看上去优雅高贵,顿时林倩心里多了几分艳羡。   但是,优雅高贵的是外表,徐静萍损起人的时候,可是连脏字都不带的,“亲家母?我亲家母死了二十多年了。”   林倩友好的笑容,一下子僵在了脸上。   徐静萍话没说完,她扬了扬手,指了指墙上那副照片,看着照片里的女人明媚一笑,“喏,这才是我亲家母。”   ☆、181、舍不得面子装不了大尾巴狼   林倩看了一眼那和乐珊十分相像的脸,心里生出一股说不出的情绪。   “啊,不好意思,我这个人只认脸。”徐静萍回眸,见林倩脸色忽明忽暗,她掩唇一笑,狠狠地补了一刀,“恕我眼拙,看不出您老和我亲家母有哪长得像。”   顿时,林倩脸色泛白,因为气得,看上去两人年纪相当,但徐静萍却用了“您老”这个词,还用死人跟她比较,这不是触她霉头嘛!   自己媳妇被嘲讽,乐振涛一声没吭,他刚才顺着徐静萍一指,两眼直愣愣的看着照片,虽然照片中的女人和乐珊很相似,但这女人明显比乐珊多一份女人的韵味,那韵味让他心神荡漾,完全怔住没听到徐静萍对林倩的讽刺。   安以淮察觉到乐振涛的失态,光是看他那龌龊的小眼神,就知道他对阿善起了不该有的念头,安以淮眸光一暗,冷冷的咳了一声。   “不知道二位今天来,有何贵干?”在门口的时候,安以淮压根就没听到林倩的话,看到这两口子的时候,他心里想起女儿在他们家里的憋屈,正一肚子火没处发珂。   被安以淮这么一提醒,林倩也顾不上徐静萍,桌底下踢了踢还在出神的乐振涛,示意他赶紧说话。   乐振涛走神走的厉害,林倩那一踢了几下都不好使,要不是这在安家,她一准要冲乐振涛撒泼,就他眼神里那点小九九,她看的一清二楚。   最后一下,林倩用了力,乐振涛被猛地一踹,魂游太空一瞬就回过神,冲着林倩低吼了一声:“你干什么!”   吼完了,乐振涛就意识到不对,这是哪?这是人安家!   “不好意思,安兄。”乐振涛的脸皮厚过城墙,只是片刻间,他已经想要了应对的方法,紧抿着唇,一手掐着林倩的胳膊,大力的拉了一下,压低了声音教训林倩,“哭哭哭!成天就知道哭,跟你说多少回了,珊珊在自己家怎么会有事!”   虽然乐振涛刻意压低了声音,但四个人隔得这么近,他的话,毫无疑问的落在安以淮和徐静萍耳中,一清二楚。   安以淮和徐静萍默默对视了一眼,很显然,乐振涛这话是故意说给他们两个听的,这两口子太不要脸了,居然跑到这里装好人。   徐静萍心中更是不忿,正想讽刺乐振涛眼神不好,林倩连眼眶都没红一下,张嘴的片刻,她直接惊了,因为短短一瞬,林倩不仅红了眼眶,还落了泪,哭的那德行,看着就让人膈应。   安以淮不动声色的扫了乐振涛掐在林倩胳膊的手一眼,徐静萍注意到他的眼神,随即心里乐开了,这两口子真是应了那句话——舍不得面子装不了大尾巴狼。   林倩轻声呜咽着,心里却疼的直抽抽,虽然来之前说好了,但哪曾想乐振涛会下手这么狠,掐的她太疼了,这一疼,她哭的更厉害了,眼泪哗啦啦的往下涌,止都止不住。   安以淮和徐静萍默默的看着那两口子演戏,两人都本着沉默是金的原则,谁也没吭声。   演员演得再好,也需要观众配合,偏偏安以淮和徐静萍都是一副淡淡的神态,乐振涛一下子不知道该怎么演了,再加上说好了让林倩利用女人的眼泪,可她这会只顾着哭,除了哭的凶了抽抽两声外,她一句话没说。   乐振涛一下没了辙,眼珠转了又转,他突然重重的叹了口气,口吻十分无奈的说:“安兄,你别介意,她这是想女儿想的,珊珊是我们一把屎一把尿带大的,就算我们不是她的亲生父母,但突然见不到她,女人家心里总是惦记着孩子的。”   “就算?”徐静萍微不可见的皱了下眉,随即冷笑了一声,“这可得说清楚,珊珊本来就不是你们的女儿,什么叫就算?”   安以淮看了徐静萍一眼,他知道,在乐珊的问题上,徐静萍疼乐珊一点不比他少,再加上对徐静萍的了解,知道她吃不了亏,索性就由着她去说。   对于徐静萍的突然开口,乐振涛始料未及,毕竟徐静萍身份摆在那,她是乐珊未来婆婆又怎么着,那也是外人。   “池太太,是我口误了。”虽然心里不满,但面上乐振涛还是忍了下来,“珊珊是安兄的女儿,但我们也算得上是她的父母,俗话说,生娘不及养娘大,我们拉扯她到这么大也不容易,我们心里早就把她当成是亲生女儿了。”   徐静萍依旧是冷笑,眉眼却没看向乐振涛,而是专注的看了看自己的手指,“这是手指还有长有短的,孩子一多,这感情上少不了厚此薄彼。”   乐振涛没听明白徐静萍想说什么,只觉得徐静萍是存心找茬,破坏他的计划,脸色上有些难看。   徐静萍也不管乐振涛是什么脸色,视线从手指上移到乐振涛脸上,意味深长的说了一句:“我听说,你自个儿的女儿送去了国外留学。”   乐振涛听了这话之后,特别的不淡定,“那是因为珊珊不想离开我们,所以……”   “呵呵……”徐静萍的笑声打断了乐振涛的话,她眼中闪过一抹揶揄,“你们两口子真是有趣,自个儿女儿巴不得离开你们   tang,不是自个儿的却想留在你们身边,结果还被你们给卖了。”   徐静萍的话,让另外三个人都变了脸色,乐振涛飞快的瞥了安以淮一眼,见安以淮仍然没有插话的意思,他心里对徐静萍越来越不满。   “池太太,我本来不想提这回事的,既然你在这,那咱也不妨把话说开了。”乐振涛露出愤愤不平的表情,“你们家池墨在我们家糟|蹋了珊珊,我要他给个说法,他却甩给我五百万,还强逼我签一份协议,让我们承认跟珊珊没关系。”   乐振涛说的义愤填膺的,林倩在一旁哭的惨兮兮的,两口子来之前就合计了这么一出,本来他还顾忌徐静萍在这,但现在他就想把脏水全泼到池墨身上,所以什么词糙用什么词,他就不信安以淮心里不难受。   不出乐振涛所料,安以淮现在的脸色十分难看,他虽然坐在那里未动过分毫,但俨然一副风雨欲来的样子。   实际上,安以淮现在的确很火大,要不是池墨一早把事情都交待给他了,安绮雯也从乐珊嘴里知道点这些事,他还真要被这两个道貌岸然的家伙骗了。   “哎哟喂,您脸皮可以再厚点。”徐静萍眯了眯眼,笑得那叫一个风轻云淡,语气却透着讽刺,“牛不喝水强摁头也白搭,我们家池墨是摁着你的头了?”   “你!”乐振涛脸刷的一下红了起来,他恨恨的看着徐静萍。   徐静萍头一昂,骄傲如女战士,“五百万都进了你的口袋,怎么?嫌少想再来要?”   被戳穿心事,乐振涛脸色阴晴不定,他唇瓣哆嗦再哆嗦,颤悠悠的憋了一句:“滚蛋!你们有钱又怎么样?难道以为有钱就可以买到一切吗?我告诉你,珊珊是我们的宝贝女儿,什么都没有她重要!”   徐静萍非常不厚道的笑了出来,瞧瞧乐振涛这高风亮节的,说的有板有眼,跟真的似的,要是不知道的人看见了,还真能以为是他们拿钱砸人。   “哎,我说你,歇歇吧。”徐静萍冲乐振涛摆了摆手,神色中流露出对他的鄙视,没有一点要隐藏的意思,“有钱就是牛气,要不换你拿五百万出来,可尽往我这砸,我乐意的很!”   “你……”乐振涛脸色憋成酱红色,最后也没说出一个完整的句子。   林倩倒是不哭了,噌一下站了起来,流着泪的脸连擦都没擦,梗着脖子耍横,“别以为你们有钱我们就怕你们了,我还不信了,天底下就没有公理了!”   “我真怀疑你们是从火星来的。”徐静萍无奈地摇着头,边说边咂舌,看着乐振涛和林倩的眼神多了些同情,“真不知道你们是怎么活到这么大岁数的,都快入土的人了,怎么连有钱就是横这个道理都不懂?”   乐振涛和林倩脸上刷一下白了,变脸都没这么快这么齐。   安以淮依然没有出声,看到那两口子白了脸,他心里的火稍稍平息了些。   “你这个女人太嚣张了!”林倩还没从谁那受过这份气,气得抖着手指向徐静萍,“你简直就是欺负人!”   “咦?”徐静萍摸了摸鼻子,眨了眨眼,“我就是在欺负你们啊,意图这么不明显吗?”   ☆、182、欢迎,热烈欢迎   乐振涛和林倩是欢欢喜喜来安家,怒气冲冲离开的,临走前两人先后给了徐静萍一个大白眼,就像每个坏角在消失前似的说一句“我们还会再来的”。   这等不怕死的执着,让徐静萍很是的欣赏,他们走之后,徐静萍还叮嘱安以淮,下次这两人再来,一定要通知她,因为她今天没有欺负够。   “瞧这两倒霉催的,智商都掉没了,说半天也没说清楚今天的来意。”徐静萍想起乐振涛义愤填膺的样子,就忍不住笑,那点演戏的小伎俩,还敢在她面前玩。   “不是没说,是被你识破了。”安以淮想到对方吃瘪的样子,他笑了笑,那两口子眼里都冒着钱字,满嘴亲情,但在钱面前,啥都成渣渣了阕。   “嘁,就那点战斗力,还敢在我面前耍横。”徐静萍拍了拍手,不屑的笑了笑,“不给珊珊出口气,我不姓徐!”   “你现在是池太太。”安以淮轻笑着提醒,两人只有在维护乐珊的情况下,会自动取消敌对阵营。   徐静萍神色一黯,往沙发上一坐,笑容看起来有些惨淡,“池太太不做也罢。”   安以淮正色,看了她一眼,摇了摇头,“你啊,刚才欺负人的能耐呢?一到自己身上就认怂了?珂”   “谁认怂了?”徐静萍头一扬,又恢复女战士的样子,但脸上的笑容却不似刚才那样明媚。   “我只是累了,这么多年了,老了,不爱折腾了。”   听出徐静萍话里的疲惫,安以淮哑然失笑,“阿善就你一个好姐妹,你可要好好的,要是他欺负你,我这好歹算是你半个娘家。”   “以淮,要是他能这么想就好了。”徐静萍突然仰坐着,脖子后仰,视线落在照片上的阿善身上,“我真想她,她要在就好了。”   安以淮看了徐静萍一眼,视线也落在照片上,阿善娴静的样子,过去的点点滴滴历历在目,仿若昨日般,却也让人在这个时刻回忆起,忍不住唏嘘。   “静萍,阿善不愿看你委屈,咱也活半辈子了,凡事也该顺着自己了。”安以淮本来不是想说这些,但不知怎么了,看到这个样子的徐静萍,再想想过世已久的阿善,他心情变得很糟很糟。   “行啦,你这人真没劲,要么不说,要么一说就啰嗦。”徐静萍摆摆手,忽然站了起来,“累了,打道回府,珊珊和池墨的事情,回头再找你算。”   安以淮没吭声,也没看徐静萍一眼,听着她拉开大门的声音,他突然说了一句:“不管你做什么,你那两个儿子一准会站到你身后,你还有什么好顾虑的呢?”   门重重的回落,安以淮也不知道徐静萍有没有听到自己的话,他看了阿善一眼,忍不住自嘲的笑了笑,他真是老|毛病又犯了,管人家那么多闲事干什么!   -------   门外,徐静萍一手扶着墙,强撑着才没有失态,她紧抿着唇,脸色苍白,眼底一片氤氲。   深呼吸,不知道过了多久,徐静萍才感觉到那股躁动的情绪平复了下去,她头一扬,朝门外走去。   然而,回池家老宅子的路上,徐静萍耳边始终回响着安以淮说的那番话,她缓缓阖上眼睑,深吸了一口气憋住。   这么多年了,她的确很累很累,她不止一次想过要放弃,但就这么放弃了,她反而心里有火,凭什么!她不甘心!   脑海里闪过当年的一幕幕,尽管徐静萍再三提醒自己,不要沉浸其中,可心绪依旧受到了波动,等她再睁开眼的时候,车子已经停在池家老宅子的大门口。   看着这栋熟悉又陌生的老宅,徐静萍只觉得胸口憋得慌,不知什么时候开始,她开始讨厌这里,讨厌到难自抑的地步。   “哟,这不是大太太吗?”远处走来一女人,光是那甜得发腻的声音,就让徐静萍恶心的想吐,不用看都知道这声音的主人是柳眉。   徐静萍看到不看柳眉一眼,冷着脸朝里走,可偏偏有些人就是要找不自在。   在徐静萍和柳眉擦肩而过后,柳眉娇滴滴的说了一句:“大太太这是刚从安家回来?我可听说老爷不喜欢那地,大太太怎么敢和老爷子逆着来呢?”   “半老徐娘。”徐静萍停脚,转身扫视了柳眉一眼,模样有些清冷的说:“一只脚快进坟里的人,说话嗲来嗲去,你还当你十八|九正青春呢!”   半老徐娘?她竟然敢说她老!她比她可要小上几岁呢!柳眉一双眼冒火,但看到徐静萍身后的人,随即换上一副小白兔的嘴脸。   “大太太,你去安家的事情,我不告诉老爷就是了,你何苦要对眉儿咄咄相逼呢?”柳眉娇滴滴、软绵绵。   徐静萍淡淡一笑,不用想,她身后一定站着池振彦,如果是以前,她可能还会有片刻的惊慌,但二十多年来,一直都是这个戏码,柳眉不累,她都累了。   “你就作吧。”徐静萍也懒得理柳眉,冲她扬了扬手,转身,就当没看见池振彦,依旧是那副淡淡的神色往里走。   徐   tang静萍经过池振彦身边的时候,池振彦终于忍不住她对自己的无视,低喝了一声:“站住!”   “累了。”徐静萍轻描淡写的吐出两个字,脚下的步子连停都没停下来,她是真的累了,欺负人是个体力活,她现在真没那个体力。   但显然,有人铁了心不想让她如愿。   “老爷,是眉儿不好,眉儿没有看管住姐姐。”柳眉小步走到池振彦身边,低眉顺眼,俨然一副体贴妻子的模样。   “看管?笑话!”徐静萍心里不痛快了,谁也别想痛快,这么多年,哪一次是她想息事宁人就能了事的?既然如此,那就怪不得她了。   徐静萍脚步一顿,站在台阶上侧过身,冷冷的俯视那对狗|男女,眼中流露出鄙夷之色,“柳眉,你可别忘了,我是大你是小,我是妻你是三,我是正房你是妾室。”   柳眉脸色一白,登时眼泪就流了出来,梨花带雨,备惹人爱。   “是了,就是这个样子,他就把你给上了,然后接了回来。”徐静萍冷笑,嘴里的词越来越糙,她轻笑了一声,懒懒地打了呵欠,似是自言自语般的说:“人比人真是气死人,瞧瞧这哭戏,真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那两口子真是该跟柳眉好好学习学习。”   池振彦眸色越来越沉,脸色就更不用提了,知道徐静萍去了安家回来,他心里本来就气不顺,见她又在欺负柳眉,他更加恼火,所以才会拦下她,想要教训教训这个强势的女人。   可不知道为什么,看着徐静萍站在台阶上俯视自己的样子,以及她那么清冷的表情,还有她嘴里出现的他不知道的事,池振彦的心变得异常焦躁。   那焦躁的感觉,就好像是徐静萍要离开他似的。   一想到徐静萍会离开自己,池振彦一反常态,不仅没有安慰柳眉,还快步走到徐静萍身边,一手抓她的手腕,话也不说一句就把她拉进了老房子里。   徐静萍显然是习惯了池振彦对自己的态度,也不恼,猜到他对自己的处罚无非是关在房里,她抬起手打了个呵欠,懒懒的被他拽走。   这一幕落在柳眉眼中,气得她浑身颤抖。   ***   乐珊白天睡多了,晚上睡不着,便求池墨带她出去散散步,她实在是不愿意再憋在病房里,这几天池墨寸步不离守着,他还成了她的代步机,就连去个洗手间,都是他强硬的帮自己穿脱裤子,弄得她每次去洗手间都脸通红。   “乖啦,夜里起风,吹了着凉就不好啦,明天中午我再陪你下去好不好?”池墨打着商量,他现在是什么都以乐珊的身体为重。   乐珊扁了扁嘴,一脸的不情愿,“十分钟?五分钟!五分钟也行啊!”   话音未落,病房门被猛然推开,徐静萍站在病房门口,看着乐珊笑眯眯的大声宣布:“儿媳妇,婆婆来陪你住院啦!”   池墨眼角抽搐,只觉得太阳穴突突跳的疼,而乐珊扬起的嘴角僵住,不知道是该笑还是该别的什么。   “怎么?不欢迎我?”见儿子儿媳妇呆住的样子,徐静萍眉毛一挑,随即看向池墨,“你还想不想媳妇早点进门了?”   池墨咬了咬牙,硬挤出一个笑脸,“欢迎,热烈欢迎。”   PS:本月六千字更。   ☆、183、家家都有一本难念的经   徐静萍这一来,乐珊下去散步的计划彻底泡汤,不过有徐静萍在,乐珊反而没有那么闷。   乐珊觉得徐静萍跟别人的婆婆不一样,都说自古婆媳难相处,但徐静萍把乐珊简直是当亲闺女那么疼,反而池墨倒像是别人家的孩子。   不过,乐珊心里明白,徐静萍对自己好,有一部分原因是因为她母亲和徐静萍是好姐妹的关系,所以有时候徐静萍更像是她的母亲一样照顾她,对于这一点,乐珊心底是暖暖的,她很开心。   看着徐静萍和乐珊有说有笑的,池墨站在她们两人不远的地方,眉头轻皱,每当视线落在徐静萍身上的时候,他眼底便多了一分审视哪。   对于池家那边的事情,池墨也不是全都不知道,这些年池煜总会有意无意提起,徐静萍是他母亲,即便心里存了芥蒂,但她这些年在池家里过的如何,他还是知道的。   别看徐静萍现在性子开朗外向,但在池墨的印象中,徐静萍和其他大家闺秀一样,娴静温雅,绝非现在这样大咧。   池煜曾经说过,二十多年前,池家搬离港城的时候,因为发生了一些事情,池振彦和徐静萍的感情出现裂痕,那之后徐静萍的性格就开始发生了改变。   之后没多久,池振彦带回了柳眉和一个孩子,那是他外面的女人和儿子,最重要的是那个儿子居然和池煜一样大,徐静萍知道之后搬去了池家在别处的别墅蝗。   直到二十年前,池墨因为刺杀险些丧命,徐静萍一反常态,搬回了池振彦住的地方,开始过上了每天和柳眉争执的日子。   个中缘由,池煜没有明说,但池墨心里明白,徐静萍突然改变态度,显然是她知道了什么。   池墨是对池家死了心,不愿意费精力去弄清当年的事情,但现在看徐静萍想极力掩饰的态度,他心里总觉得别扭。   于是,趁她们婆媳俩聊得正高兴,池墨出了病房,进了楼梯间给花无敌打电|话。   池墨打电|话过去的时候,花无敌正和他们家于小华在对战,谁输谁去刷碗,因为要接电|话的关系,花无敌理所应当成为那个要去刷碗的。   “池少,你就不能再晚点打过来吗?”花无敌的语气有些哀怨,他一个大男人,一双手那么漂亮,居然要去碰那油腻腻的碗筷,多伤手啊!   “耽误你办事了?”池墨扯了扯嘴角,露出一抹坏笑,故意调侃他,“那你继续,明再找我。”   花无敌弱弱地看了于小华一眼,叹气的声音更大了,“老大,大哥,你就别耍我了,赶紧说啥事,我这就是去给你办。”   “还没拿下?瞧你那出息!”池墨是知道花无敌和于小华之间的事情,笑了下,“帮我查下柳眉,从认识池振彦之后的资料,明再办这件事,现在哄你媳妇去。”   花无敌一听柳眉的名字,连忙跟于小华使了个眼色,他去了书房,声音也不自觉的压低了些,“怎么突然想查她的资料了?是不是你和小嫂子结婚的事情遭到阻碍了?”   “没,领证了。”池墨想起花无敌还不知道这事。   “我擦!这么速度!”果然,那边花无敌爆了粗口,声音比池墨还兴奋,“什么时候举行婚礼?靠,我这得赶紧准备婚纱,你丫怎么不早说!”   池墨默声,他身边的兄弟,在他结婚这事上,比他自个儿都积极,各个都猴急他结婚,这情谊……池墨眼珠一转,他怎么有种他们是觉得他娶不到媳妇的感觉?   “婚礼日期还没敲定。”池墨揉了揉鼻梁,把话题又拉了回来,“柳眉那儿子的资料也给我一份。”   “行,无论是你要的资料还是婚纱,都妥妥的。”花无敌在电话那边拍胸脯保证。   池墨说了句谢谢之后,就挂了电|话,出楼梯间的时候,就见徐静萍从病房里出来,她看到他之后,朝他这边走了过来。   “珊珊睡下了。”徐静萍回头看了眼病房,转过头看向池墨,“丫头聪明,想给我们单独聊聊的时间。”   池墨笑了笑,他是了解乐珊的,估计她也看出徐静萍的不对劲。   徐静萍见池墨笑,她仔细打量了一眼自己儿子,咂舌道:“你现在这样真像是个当爹的,自己孩子被夸奖了,自己也跟着得意。”   池墨一囧,脸上的笑也僵住了。   “走,陪我下去走走。”抬手看了眼腕表,徐静萍挽住池墨的胳膊往电梯方向走,“今晚星星不错,咱母子俩去看星星。”   “真想看星星?”池墨轻声问了一句,见徐静萍不接话,他拂开了徐静萍的手,“等我会。”   说完,池墨进了病房,没过多久,他出来的时候,手上还拿了件披肩,走到徐静萍身边,他把披肩披在徐静萍身上。   “起风了。”做完这一切之后,池墨轻声嘀咕了一句,便大步走到电梯旁,按了按钮。   徐静萍手握着搭在肩上的披肩,眸光流转,嘴角轻轻上扬,时至今日,池墨能这样对她,她心里有太多的惊喜和感   tang动。   “小墨墨,你害羞了。”片刻后,徐静萍快步走过去,照旧挽住池墨的胳膊。   池墨一脸无语,目光落在她挽住自己的手上,却没有推开她的念头。   --------   夜空里,繁星点点,星光璀璨,的确是个适合看星星的夜晚。   从出医院大门之后,徐静萍就一直仰头看星星,偶尔也会瞥一眼身旁的儿子。而池墨则在徐静萍一旁,小心护着她,每当她要绊着或前面有什么,他都会拉她一把。   徐静萍嘴边带着笑,很享受这种有儿子在身边的感觉,如果说她这些年最后悔的事情是什么,那就是很少陪在池墨身边。   换句话说,徐静萍一直认为自己没有保护好池墨,她欠这个孩子太多了。   “有人来接你了。”池墨脚步一顿,看着匆匆赶来的几个人,他双眼锁定在最前头的那个人身上,然后淡淡别开视线。   徐静萍听到了脚步声,低了低头,便看见池振彦带着几个人往这边走来,她挽住池墨胳膊的手紧了紧,眸光也随之一暗,“我不想回去。”   “闯祸了?”池墨见徐静萍任性的样子,随即在她头上拍了拍,“行了,回头我让人送你去我公寓那。”   “你才闯祸呢!没大没小的熊孩子!”对池墨的认定,徐静萍很不满,但对于他的安排,她表示很满意,“锁上也得记着我的指纹。”   池墨点了点头,眼看着池振彦已经带人走到眼跟前。   “徐静萍,你真是能耐了,居然从二楼跳下去!”池振彦火大,刚才在远处看到徐静萍之后,见她仰头看着星空的样子,他有片刻的恍惚,听着她和池墨的对话,他现在只剩一肚子的火。   池振彦知道徐静萍去找安以淮了,他心里生了气,所以才把徐静萍关进房里,谁能想到她居然会逃家,那可是二楼,他去那房间看过,她竟把床单被套系在一起,绑在阳台栏杆上跑了出去。   对于徐静萍这种超乎池振彦想象的逃离方式,池振彦直接就怒了,他最先反应的是徐静萍有没有受伤,其次才是气她以这种方式离开家。   池墨微不可见的皱了下眉,侧头看徐静萍,“你现在还会跳楼了?”   徐静萍对儿子翻了个白眼,明面上是跟池墨说话,但实际里却在讽刺池振彦,“不跳怎么来看你们,我又不是金丝雀,关起来也没有赏玩价值。”   池振彦脸色登时变得难看,池墨心里给徐静萍竖了个大拇指。   “你不是让我去你那住吗?找人送我过去,我饿了也累了。”徐静萍看都不看池振彦一眼,扯着池墨的胳膊,折腾池墨。   “徐女士,现在讨论的是你跳楼的本事。”池墨瞪了徐静萍一眼,在池振彦面前,他无条件支持徐静萍的举动。   “到你那住,不需要跳楼。”徐静萍拍着胸脯保证。   池振彦却因为“徐女士”三个字,再次拧眉,不由厉声道:“池墨,她是你妈,是池太太。”   池墨悠悠的看过去,勾了勾嘴角,一手搭在徐静萍的肩上,“不是人人都稀罕做池太太的。”   这次,换徐静萍在心里给池墨竖大拇指,不愧是她的儿子。不过,对于池墨这种问都不问就帮自己的行为,她心里有点感动。   “你!”池振彦气结,恨恨的看着池墨:“老子是你爸,有你这么跟爸说话的吗?还有,我告诉你,我不喜欢的女人,你休想娶回来!”   “你喜欢的人多了,难道都要我娶了?”池墨反唇相讥,冷笑道:“我要娶谁,还轮不到你来做主。”   说完,池墨揽着徐静萍的肩膀,往回走,边走边说:“地儿太吵,打扰了你的雅兴,回头我带你和珊珊去山顶看星星。”   “成,儿子说啥就是啥。”徐静萍乐得跟池墨统一战线,随着池墨一起往医院里边走。   “站住!”池振彦被气得五脏六腑都疼,偏偏还不能拿这两人怎么样,他恨得牙根都痒痒,“池墨,你这是要跟你老子作对,我会让你后悔的,总有一天我要你求着我回去!”   “别用你那块脏地糟|践我。”池墨侧了侧头,脚步却一点都没停下来的意思,嘴上讽刺着池振彦:“咱俩现在指不定谁收拾谁,你当这还是你的地头?还是你以为这些年你那点家当还在?”   池振彦的脸色变了又变,这片地是何家的,他刚回来港城,不好得罪人,所以只能看池墨和徐静萍走远,但对于池墨的话,他又不得不多一个心眼,以池墨的性子,他不会说些莫须有的话,难道……池振彦皱紧眉头,冲身后的人摆了摆手,打道回府。   进了医院之后,徐静萍瞥见池振彦已经带着人离开,她轻声问池墨:“你刚刚说那话什么意思?”   “担心他?”池墨松开搭在徐静萍肩膀上的手,往院子里看了一眼,“呆够了就离开,总耗着也不是事,池煜和我这都有地方让你住,哪不比那破地方强?”   徐静萍心中微动,   听池墨这意思,他全知道,她这些年的事情,他竟然都知道!   眼看着徐静萍红了眼眶,池墨不由叹了口气,从兜里掏出手帕,给她擦了擦眼角,“要是为了池煜和我,你不值当这么做,管他池家再好再坏,我都希望跟你没关系,你只要过的好就行了。”   如果是换作以前,池墨是不会跟徐静萍说这么多的,但今晚她的反常,以及池煜那番话在耳边晃来晃去,才令他说出这些。   自二十年前那件事发生之后,徐静萍也从没想过池墨的心是向着她的,更没想过池墨会跟她说这么一番话,一时间,她这么多年受过的委屈,让她的眼泪跟决堤了似的。   “哭什么哭,斗那女人的时候,都没见你哭,这会倒在你儿子跟前哭冤了。”池墨拿徐静萍没辙,他一直认为自己是讨厌徐静萍的,毕竟他都快死了,身边也只有一个老管家陪着,身为父母的那两人谁都没露过面,但今晚他才发现,这个母亲也是他放心不下的人。   池墨面上凶,但话却暖人,徐静萍的眼泪越掉越多,她攥着他的手帕,狠狠的擦眼泪,也不知道是跟谁赌气。   “瞧你这出息,再哭我就给池煜打电|话,看他怎么笑你。”池墨吓唬徐静萍,结果话音没落,他就看见池煜从门外走进来。   “说我呢?来了。”池煜笑着走过来,一脸的不羁,但见到徐静萍脸上的眼泪,他眉头瞬间紧皱起来,语气也变得严肃正经起来,“哭什么?你以为你哭,我就不教训你了?”   徐静萍汗颜,有这么做儿子的吗?别人当妈|的一哭,哪个孩子不跟着着急,偏偏她两个儿子都凶巴巴的。   “这么大岁数,还学新技能,是挺能耐的。”被池煜这么一提醒,池墨的脸色也有些不好看。   “什么破儿子啊!有你们这么损妈|的吗?”被他们兄弟俩这么一损,徐静萍眼泪渐停,她擤了擤鼻子,然后把手帕塞回池墨兜里故意恶心他,“也不知道是不是当年抱错了。”   “抱不错。”池墨无奈,盯着徐静萍瞧了两眼,说道:“这嘴皮子上的功夫,我们都是跟你学的。”   徐静萍脸一黑,狠狠瞪了池墨一眼。   池墨因为要照顾乐珊,所以跟池煜打了招呼,让他先把徐静萍送到他的公寓去,至少他那边,池振彦是进不去的。   于是,徐静萍挽着池煜的胳膊跟他走,临走前,她脸上带着报复性的笑容,对池墨说:“你不是律师吗?给我起草一份离婚协议书,明让人送过去,他要不同意就直接起诉。”   池墨嘴角抽搐了两下,看着池煜那不坏好意思的笑,他冲他们两个摆了摆手。   儿子给父母做离婚协议书,也亏他那个妈能想得出来!   ***   乐珊半夜醒过来的时候,就看见池墨对着电脑屏幕发呆,她蹑手蹑脚的下了床,悄悄走过去,见到屏幕上写着离婚协议书,她不由愣了一下。   听到她抽气的声音,池墨才回过神,一转头就见乐珊赤着脚站在自己身后,他眉头一皱,随即把她抱在腿上。   “怎么醒了也不叫我?”池墨伸手替她捋了捋耳边的碎发,“脚冷不冷?”   乐珊摇了摇头,两手环住了池墨的脖子,冲着电脑屏幕扬了扬下巴,“新案子?”   “嗯。”池墨没看屏幕,头靠在乐珊肩膀上,闻着她身上那股清香味,他心里才觉得安宁,“明送去池家。”   “给谁?”听到池家两个字,乐珊一愣,低头问他。   “池振彦。”池墨毫不犹豫的叫出那个人的名字,“徐女士要跟他离婚。”   乐珊愕然,她当然知道池振彦是谁,那是池墨的父亲,徐静萍的丈夫,“妈今晚过来是和……他吵架了?”   池墨看了乐珊一眼,然后把今晚发生的事情告诉了乐珊,以及还有柳眉的事情。   “把小三接到家里住?”听完之后,乐珊眉头紧皱,然后别有深意的看了池墨一眼。   池墨会意,一手握住她的手,“我绝不负你,此生只你一个。”   乐珊心中一动,伸手抱了抱池墨,顺带着在他脸上亲了亲,“我相信你。”   池墨笑了笑,拉过她的手放在嘴边亲了亲,轻声说:“明上午我让雯姐过来陪你,我得出去一趟。”   “这件事……”乐珊看了电脑一眼,知道池墨出去是为了什么,“交给别人去做,不行吗?”   池振彦的行为,是乐珊最鄙视的,但他身份摆在那里,如果让池墨去办他们离婚的事情,乐珊是怕池墨会难做,就算他对池振彦没有好感,但这事被外人知道,池墨的立场恐怕会容易惹上是非。   “这事,只有我能帮妈讨回应得的。”池墨咬了咬牙,不知不觉中对徐静萍的称呼也有所改变。   乐珊注意到池墨改变了称呼,心里一喜,但一想到池墨亲自处理这件事,她忍不住皱眉。   “放心,我没事。”察觉到她情绪上的变化,池墨   在乐珊的背上拍了拍,“别担心了,你现在得好好休息养伤。”   说完,池墨亲上她的小嘴,一口含住了她的唇,从温柔到霸道,从缠绵到疯狂,只为让她不再把心思放到这件事情上。   好一会儿,当两人气喘吁吁的脸贴脸,乐珊乖巧的窝在池墨的怀里,像猫儿一样,但她心里还有些担心。   “真是不乖的小家伙。”池墨看出她眼底的担忧,食指在他鼻子上轻轻一刮,大手抱着她就往床上走,眼中闪过一抹欲|望的光芒。   “墨……”乐珊感受到有硬邦邦的东西顶在她屁|股上,自然知道那是什么东西,脸上通红一片。   “坏家伙。”池墨低骂了一声,将乐珊放在床上后,覆身压了上去,但又不敢真的压到她,只好一手撑在床上,稍稍拉开两人的距离,“你真是老天派来专门勾我的小妖精。”   乐珊羞红了脸,她垂眸,不敢看池墨的表情。   她哪知道她这幅样子,落在池墨眼中,更加的迷人,池墨一个按耐不住,紧贴在她腿上的某一处偷偷磨蹭了两下,这一磨蹭,他喉间发出一声舒服的呻|吟声。   “哎——”池墨意识到自己的失控,头一垂,侧了侧身,咬牙道:“以后我再也不会让你受伤了。”   乐珊调皮的笑了笑,左手故意勾住池墨的胳膊,冲他吐了吐舌头,“是觉得我受伤了,你一点便宜都吃不到了吗?”   池墨倒抽一口凉气,下一瞬,他低下头覆住她的红唇,舌头敲开了她的牙,很快就找到了她刚刚诱|人的香舌,紧紧纠缠在一起。   ☆、184、把他们给丢出去不就好了吗?   第二天一早,乐珊醒过来的时候,池墨正在跟安绮雯交待一些需要注意的地方,另外特意叮嘱安绮雯看着乐珊好好吃饭。   乐珊盯着池墨的背影,嘴角微微上扬,听他一点一点的交待,她心里暖洋洋的,脑海中回想起昨晚池墨顾忌她伤口硬憋着的样子,她脸上忽的烧了起来。   “怎么回事?你脸好红,发烧了吗?”安绮雯一抬眼就看见了乐珊双脸通红,急急忙忙走过来,伸手就去摸她的额头。   “有没有哪不舒服的?”池墨的心也提了起来,等安绮雯收回手,他不放心的伸手摸了摸,然后比对自己额头上的温度,微微皱眉,“有点烫,我让护士拿体温计过来。终”   乐珊想跟他说不用的时候,池墨已经走了出去。   “瞧他紧张的那个样子。”安绮雯笑着看向乐珊,“刚刚交待了一大堆,看他着急的那样,像是恨不得我拿笔记下来似的。”   乐珊不好意思的笑了笑,“他就是太紧张了。”   “紧张点好,看他这么照顾你,三叔也能放心。”安绮雯扶着乐珊坐了起来,替她披上披肩,又掖好了被角,“你现在最重要的就是快点好起来,我听说他们把你们婚礼的事情都准备的差不多了,只等你们两个主角登场了。配”   “嗯?”乐珊没反应过来。   “老三和老六都订好了酒店和婚庆公司,确定好日子后,他们就开始准备布置现场。”安绮雯掩唇一笑,对于那几个兄弟着急的准备,她只觉得有趣,“池伯母包办了所有琐碎的事情,三叔虽然不想看你这么早嫁出去,但也在准备着你出嫁的东西。”   乐珊脸上越来越红,正不知道说什么好,池墨带着护士进来了。   乐珊量了体温,37度8,低烧,池墨担心是伤口引起的低烧,所以特意给邓何然打了电|话。   邓何然值完夜班回去,刚睡着就被池墨吵醒,听说是乐珊的事情,邓何然也没多说什么就赶了过来,检查过后,表示的确是因为伤口引起的低烧,不过是因为伤口在愈合,身体抵抗力弱了些,没什么大事,用物理降温的方式就好。   乐珊这一发烧,池墨犹豫着改时间去找池振彦,但乐珊却不同意,她坚持让池墨去忙他的事情,她这边有安绮雯,还有邓何然在。   池墨皱着眉,最后考虑到今天的事情,最终点了点头离开。   ***   池家老宅子,池墨跟着管家往书房走去,这个地方对他而言是陌生的地方,就算是小时候,也很少在这里住过。   “池少今儿怎么来了?”柳眉站在二楼,眉眼弯弯的看着池墨。   池墨头也不抬,径直往前走,本来给池墨领路的管家脚步一顿,看了柳眉一眼后,管家匆匆追上池墨。   “真是什么样的人教出什么样的儿子,没规矩。”柳眉懒懒的靠在栏杆上,口吻里带着讽刺。   池墨理都没理她,推开书房的门走了进去。   柳眉拧眉,她本想故意激怒池墨,但池墨每次都是无视她的态度,让她有种拳头打在棉花上的感觉,让人心里不爽。   在柳眉印象中,池墨很少会来这边,他今天过来不知道是什么事情。想到这里,她缓缓下楼,正要靠近书房,却被管家拦住。   “老爷吩咐,不许任何人靠近。”管家挡在书房门口,一副恭敬的样子。   柳眉犹豫了一下,冷哼了一声后,她走到客厅沙发上坐下,随手拿了一本书,两眼却时不时扫向书房的大门。   ----------   书房内,池墨将包里的离婚协议书放在池振彦桌子上。   池振彦扫了一眼之后,脸色微变,双眉轻蹙,“这是什么?”   “离婚协议书。”池墨站在桌子前,嘴角一勾,“我是徐静萍徐女士的律师,她要和你离婚。”   池振彦脸色一黑,砰地一声,一巴掌拍在了桌子上,他瞪着池墨,两眼快要喷出火来,“你再给我说一遍。”   “池先生,徐女士已经在离婚协议书上签字了,你可以先看一下内容。”池墨耸了耸肩,将离婚协议书往池振彦面前送了送。   “把你妈给我叫来!”池振彦被池墨的话气得浑身发抖,两手撑在桌面上,看着池墨那一脸淡漠的神情,池振彦低吼了一句:“你不叫是吧!混球!”   池振彦扬起手要打池墨,池墨只是往后退了一步,池振彦的手挥了个空,他恨恨地咬牙:“你——”   池墨漫不经心的看了池振彦一眼,神色淡如水,冷声道:“在你们离婚期间,池先生是不能私下联系徐女士的,这一点在附属协议中。”   “去TM的协议!”池振彦被他们两母子的行为气得骂脏话,下一刻,他像疯了似的撕碎了桌子上的那份离婚协议书,恶狠狠的说:“告诉她,我不会离婚的。”   池墨早就料到池振彦会这么做,他只是扯了扯嘴角,轻声道:“如果池先生不接受协议离婚,那徐   tang女士将会采取诉讼离婚。”   “池墨!”池振彦怒吼了一声,“你是我儿子,她是你妈,你帮她跟我离婚,这种事情传出去有什么后果,你想到没有?”   池墨毫不在意池振彦的暴躁,反问了一句:“当初你把柳眉接回来的时候,就该料到这个结局。”   被呛声,池振彦脸色阴晴不定,一双手攥成了拳,额头上青筋浮现。   “池先生,如果你还担心外界的看法,不如签了这份离婚协议书。”池墨淡然的从包里重新拿了一份离婚协议书放到桌上,这一份和被撕毁的那一份一模一样,“说实话,你现在的感受,还不及徐女士这些年所受委屈的十分之一。”   池振彦默然,脑海中浮现出徐静萍的容颜,娴静的、浅笑的、生气的、淡漠的……   “池先生,徐女士不想再看到你,所以,如果有什么问题请直接联系我。”池墨没空看池振彦那张脸上是什么表情,他还在为乐珊的身体担心,“当然,我也是很忙的,如果是无关离婚的事情,请不要联系我。”   “她不会无缘无故这么做,是你,是你跟她说了什么?”池振彦想不明白,柳眉早就接了回来,徐静萍搬出去之后又搬了回来,她为什么要过这么多年后再跟他离婚,唯一的解释就是昨晚在医院里,池墨跟她说了什么,才让徐静萍做出这么荒唐的决定。   “你认为,她是为了什么忍耐这么多年的?”池墨笑了,那笑容带着几分残忍,“爱吗?从你和柳眉搞上了还生下儿子带回来,她对你的爱早就没了,至于她为什么再搬到你那住,你不妨好好想想。”   池墨的话,池振彦不可否认,但他仍然不相信徐静萍会跟他离婚,他们是彼此相爱才在一起的,结婚最初,他们说过不离婚的,为什么她提出了离婚?   有一件事,池振彦忘记了,或者说他刻意从记忆中抹除了这件事,结婚的时候,他和徐静萍不仅约定了不离婚,还说好了一生一世一心人,是他先背弃了他们的约定。   “池先生,没有人会在痛苦和伤心后继续爱,徐女士并不傻,她值得更好的生活。”看着池振彦脸上的惊诧和不甘,池墨冷笑。   “三天。”池墨伸出三根手指,“给你三天考虑时间,三天之后,这份离婚协议书你还没有签,我们将会在法庭见。”   见池墨要走,池振彦咬牙开口:“这是你对我的报复吗?是报复当年我对你见死不救,还是报复我不许你娶那个女人?”   “我娶谁跟你无关,而且她已经是我的太太了。”池墨走到门口,一手搭在门把手上,侧过头对池振彦笑了下,“如果非说这是我对你的报复,那应该是报复你这么多年残忍的对我母亲。”   说完,池墨拉开|房门,大步离开,房门一落,池墨看了一眼客厅里的柳眉,嘴角浮出一抹冷笑。   “我应该恭喜你。”池墨没有理会管家的眼色,往前走了两步,直视柳眉的双眼,“你很快就会成为名正言顺的池太太。”   柳眉被池墨恭喜的莫名其妙,听到他后半句话,她眼中一亮,噌地一下就站了起来,“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徐……大姐她要和老爷离婚?”   池墨看了一眼书房大门,“那要看他肯不肯签字了。”   不等柳眉再问什么,池墨朝大门口的方向走去。   柳眉呆愣在原地,心里琢磨着池墨的话,难道池振彦不同意跟徐静萍离婚?他怎么可以这样?她跟在他身边这么多年,一直没有个名分,她的隐忍难道还不如一个冰冷的徐静萍吗?   ***   安以淮家里,乐振涛此刻正坐在沙发上,和安以淮面对面。   乐振涛和林倩昨天离开之后,在家合计过,今天由乐振涛一个人过来,都是男人,乐振涛相信他和安以淮两人面对面谈话要更合适一些。   “昨天真是不好意思。”乐振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一副倦容的看着安以淮,“这几天联系不到珊珊,我们原本是想来看看珊珊的,昨晚回去我太太因为想女儿病倒了,所以我想着再过来一趟。”   说到这里,乐振涛舔了舔嘴唇,抬起眼皮看了安以淮一眼,“不知道安兄能不能让珊珊跟我回去一趟,我太太实在是想她想的厉害。”   “不能。”安以淮斩钉截铁。   乐振涛愣了一下,他没想到安以淮会说出这种话,好一会他才缓过来,眉头一皱,“安兄,好歹我们是珊珊的养父母,我们照顾她二十多年,难道她现在是安家的女儿,我们就不能见她了吗?”   安以淮双手环胸,倚在沙发上,斜睨着乐振涛,一声不吭。   乐振涛敢一个人过来,有一部分原因是昨天他们发现安以淮似乎不善言语,他很少言,所以乐振涛认为自己一个人足够摆平安以淮。   料到安以淮会沉默,乐振涛继续说:“我们不是要跟你抢女儿,只是想看看珊珊,二十多年来,珊珊一直陪在我们身边,安兄难道你真要这么残忍吗?”   “既然如   此,当初何必跟池墨做那交易?”安以淮冷冷的看着乐振涛。   “那是被池墨逼得。”乐振涛回答的理所当然,他扬了扬头,“如果我不答应他的条件,他就让我坐牢!”   “乐振涛,我们还是开门见山吧。”安以淮看够了乐振涛的自以为是,“你想要什么,直说。”   乐振涛只是愣了一下,心里想了又想,继续按照之前的计划,坚持道:“想见见珊珊。”   “最后一次机会。”安以淮厌烦了乐振涛的装腔作势,“现在你说出来,我还可以满足你。”   “我们养了她二十多年,现在只是想看看她。”乐振涛说的隐晦,“我们虽然不是她的亲爹妈,但这么多年的感情不是假的,你不让我们见她,这事说出去,怎么都不成道理。”   安以淮冷冷一笑,这就是乐振涛的本性,一想到自己女儿在他们家里遭受到的事情,安以淮只觉得心里一阵阵发痛。   “感情?真有感情,你会把她拱手让人?真有感情,她现在在什么地方,做什么,你会不知道?”安以淮讽刺,然后朝乐振涛摆了摆手,“我安家不欢迎你,别再来。”   乐振涛没想到安以淮会下逐客令,他十指攥紧,眉头紧皱,“安先生,现在不少人都盯着安家的事情,你这么对我,就不怕我在外面说些什么吗?”   “随意。”安以淮摆了摆手,那样子像是在打发乐振涛走。   这下乐振涛是真的愣了,他刚刚说过的那些话,每句都带着威胁,这安以淮怎么像是没听懂似的,还敢把他赶出去?   见乐振涛站着不动,安以淮叫来了管家,让管家把乐振涛带出去,而他则去了后院。   “安以淮,你居然这么对我?”乐振涛不走,管家直接拽着他的胳膊往门口走去,边走边大喊大叫:“我替你养了二十多年的女儿,你就这么对我?我告诉你,我绝对不会让你好过!”   乐振涛越说越激动,如果是不知情的人听到他这番话,还以为安以淮对他做了什么天理不容的事情。   然而,不管乐振涛怎么叫喊,安以淮连理都没理他。   --------   乐振涛在安以淮这边吃了亏,他心有不甘,转念一想,掏出手机给池墨打了一通电|话。   池墨正好从池家出来,听乐振涛说找他,他约了他在咖啡厅见。   到了约定好的咖啡厅,池墨要了一间包间,乐振涛比他慢一步进来,一见到池墨,乐振涛脸上立马挂了笑。   “池墨啊,最近珊珊干嘛呢?怎么都找不见人呢?”想要在安家讨便宜,乐振涛觉得还是要直接去找乐珊,但乐珊最近电|话没人接,所以他才找了池墨来。   “有话直说。”池墨不愿意在乐振涛面前提乐珊的事情,他冷着脸看了乐振涛一眼,“乐先生是不是忘了我们之间的协议了?她如何跟你无关。”   被池墨讽刺了两句,乐振涛联想到在安家所遭受的事情,他咬了咬唇,“我的想法很简单,我替安家养了二十多年的女儿,这女儿我不能白养。”   “五百万还不够?”池墨挑了挑眉,看着乐振涛的眼中满是寒意。   乐振涛在池墨面前,不像是在安以淮面前,他笑得有些无赖,“五百万只是买我和她没有关系,不知道我把那协议发给各大媒体,不知道池律师以后会怎么被人议论呢?”   “开价吧。”池墨倒是不怕乐振涛所说的,他是不想因为这件事闹到乐珊面前,到时候不知道那丫头又会怎么想。   乐振涛嘿嘿一笑,“不愧是池少爷,说话真是痛快啊!”   “少废话。”池墨从包里掏出支票本,抬起眼皮看了乐振涛一眼,“一千万,拿了滚。”   “好。”乐振涛笑了笑,看池墨在支票本上刷刷写着,心里却在想,在池墨这拿了一千万之后,乐振涛和池家那边该怎么再拿钱呢?   把支票甩给乐振涛之后,等乐振涛一走,池墨掏出手机给花无敌打了一通电|话。   “池少,什么事?”花无敌的声音懒洋洋的,像是没有睡醒,他顿了一下,“不是问我要柳眉的信息吧?你倒是挺着急的。”   “不是。”池墨冷冷的打断了花无敌的话,低声道:“找人跟着乐振涛,不许他去找乐珊。”   如果不是考虑到乐珊那边,池墨会选择把乐振涛一家给送走。   “那老贝戋东西,直接把他丢出去港城不就完了吗?”花无敌轻哼一声,对池墨的安排有些不满。   “行了,按我说的做。”池墨冷冷说了一句,挂了电|话之后,他便开车去了医院。   ***   “怎么样?烧退了么?”池墨一进病房,见乐珊睡着,低声问安绮雯。   “退了,这会刚睡着。”安绮雯冲他使了个眼色,示意他小点声,“何然说,她可能还会再发烧,不要紧。”   “嗯,知道了。”池墨点了点头,快步走到乐珊病床前,   伸手摸了摸她的额头,心底松了口气。   “你这么紧张,她看了也会有心里压力。”安绮雯站起来,在池墨肩膀上拍了两下,“人交给你了,我还有事。”   “嗯。”池墨点点头,等安绮雯走之后,他出去倒了杯水,一回来就见乐珊睁开眼盯着他看,他不由自主的笑了笑,“我吵醒了你?”   乐珊摇了摇头,冲他伸了伸手,池墨赶紧走过去,一手握住她的手,一手抱着她坐起来。   “事情怎么样?你有没有为难?”从池墨走后,乐珊一直在担心他的情况。   “没有。”池墨淡淡一笑,捏了捏乐珊的手,柔声道:“哪敢有人欺负我啊?”   乐珊动了动唇,欲言又止,她是担心池墨的父亲会对他发脾气,但关于池墨家里的事情,她知道池墨不愿多提。   察觉到乐珊的情绪,池墨抱紧了乐珊,唇瓣亲吻她的额头,笑道:“傻瓜,我不气着他就算不错了。”   乐珊想了想这件事,无奈的笑了下,“妈那边怎么样了?”   “池煜陪着,从那边出来,我给她打过电|话,立场很坚定,没有转圜余地。”池墨把乐珊的手放在自己手上,随意的比划了一下,心里却记下了乐珊手指的大小,“现在就看池先生怎么选择了。”   在乐珊印象里,池墨一直称呼他父亲为池先生,称呼他母亲徐女士,直到昨晚徐女士的称呼才改变成妈。   “他不同意?”乐珊有些意外,那样一段婚姻,难道池振彦不觉得别扭吗?   池墨想了下柳眉的神情,淡淡一笑,“我给了他三天时间,这三天会发生很多事。”   ☆、185、戏码演了太多年,看累了   柳眉最擅长的就是一哭二闹三上吊,事实上,这么多年来,柳眉都是靠这三招保住了在池家的地位,虽然她不是池家的女主人,但吃穿用度无论哪方面她都比真正的女主人要好。   从池墨那听来了消息之后,柳眉趁池振彦外出的时候潜进书房,自然而然就找到了池墨拿来的那份离婚协议书,在看到离婚协议书的同时,她心里便做出决定,这么多年,她不想再做一个无名无分的女人,她要成为真正的池家女主人桀。   但柳眉没有想到的是,池振彦这一出去便是一天一夜没回来,问管家,她才知道池振彦是去找徐静萍了,只是池墨的地方并不是那么好进的,所以池振彦在池墨公寓外守了一宿,也没能等到徐静萍出来见他一面。   得知这件事之后,柳眉气得摔了不少瓷器摆件,最后称病让人去请池振彦回来,可惜她这一招用了太多次,池振彦心思全在徐静萍身上,根本就没时间管她。   柳眉气不过,让人给自己画了个病妆之后,坐着车赶去了池振彦那边。   大概连上天都看不过眼了,柳眉刚从车上下来,还没走到池振彦身边,突然下起了一场大雨,这雨来的突然,一下冲刷掉了她脸上的粉,不过也多亏了这场雨,让浑身湿淋淋的柳眉看起来更楚楚可怜。   “你怎么来了?不是说身体不舒服吗?”池振彦见柳眉瑟瑟发抖的样子,急急忙忙走到她身边,两手握住她的手,那冰凉的体温让人心疼,“胡闹,赶紧回去,看你手凉的。”   池振彦正要吩咐司机把柳眉送回去,手被柳眉反握住,口吻凄哀的说:“老爷,我身子不要紧,倒是老爷你这么站了一宿,我怕你身子吃不消,雨又这么大,不如你先随我回去,好不好?”   柳眉露出一副关心他的神色,池振彦不忍拒绝,但一想到那离婚协议书,以及池墨说的时间期限,他便皱起了眉头,他在柳眉手上拍了拍,“眉儿,你先回去,事情办完之后,我就回去。”   “老爷是来接大姐的吗?”柳眉犹豫了一下,咬了咬唇后,眼眶通红,一副快要哭出来的表情,“大姐一向心狠,这么大的雨也舍得让老爷在这淋着,如果我是他,一定不会让老爷这样担忧,她怎么能这么狠心呢?漤”   池振彦脸色微变,以往柳眉也会偶尔在他面前说徐静萍的不是,但今天听柳眉这么说,他心里有些不是滋味,不由眉头轻皱,板着脸说:“眉儿,不许这么说静萍。”   柳眉心中一冷,这么多年池振彦从没跟她说过这种话,哪次不是在她说了这种话之后,他的火便被点了起来,今天池振彦一反常态的反应,让柳眉有种心慌的感觉。   “彦哥——”柳眉双眼蓄满了泪水,她抿了抿唇,“我也是为了你的身体着想。”   “先回去吧。”池振彦摸了摸柳眉的脑袋,然后冲司机招了招手,对着司机的时候,池振彦的声音有点冷:“把太太送回去。”   太太……柳眉垂眸,眸光黯然,在外面池振彦给足她面子,一直都称呼她“太太”,但实际上她的身份顶多算是个姨太太。   徐静萍可以如此残忍的对待池振彦,柳眉想不通池振彦为什么还要来找徐静萍,从池振彦把自己接回池家之后,柳眉心里是有些信心的,觉得池振彦对自己还是好的,但这么多年都过去了,池振彦一直让她屈居徐静萍之下,柳眉不懂也不甘心。   “太太,我送您回去。”见柳眉站着不动,司机恭敬的在她身旁弯了弯腰。   柳眉思前想后,一脸恋恋不舍的看着池振彦,轻声说:“彦哥,那我先回去了。”   说完,柳眉缓缓转身,走了还没两步路,身子一歪,软软的往地上摔去。   池振彦一惊,伸手去揽住柳杉的腰,将她抱进怀里,“眉儿?眉儿!你怎么了?”   不管池振彦怎么拍柳眉的脸,柳眉都没有反应,一张脸惨白惨白的,双眼紧闭着,双颊因为他的拍打浮现出一丝红色。   “开车,去医院!”见柳眉这副样子,池振彦心里担心,弯腰横身抱起柳眉,大步朝车子停的方向走去。   徐静萍站在窗户前,看着池振彦抱住柳眉紧张的模样,她神色淡漠,嘴边似笑非笑的。   “有什么好看的。”池煜端了一杯温水走过来,将杯子放到徐静萍手中,他伸手将窗帘拉上,“这种戏码,看了那么多年,你还不够吗?”   “看够了。”徐静萍眯了眯眼,对着池煜笑了起来,喝了口水之后,“走,送我去医院,我要去见珊珊。”   “又去?”池煜挑了挑眉,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徐静萍,揶揄道:“你是不是特后悔没有把池墨生成个女儿?”   徐静萍白了池煜一眼,冷哼了一声:“你错了,我特后悔没把你生成姑娘,以至于你这么大岁数都没找个人收了你!”   池煜嘴角抽搐了两下,他老妈的想法能不能不要这么奇特!   ***   岑安海那边有动静,池墨接到电|话之后,本想让安绮雯   tang过来照顾乐珊,但乐珊不想让安绮雯跑来跑去,而且房里还有十三在。   池墨犹豫了一下,叮嘱了十三几遍之后,这才去找岑安海。   岑安海的办公室里,他正在忙着处理公司的文件,池墨来的时候,他刚好处理完手上的事。   “是冷放做的。”正如池墨所料,岑安海看了他一眼,缓缓开口:“你说的那个人是冷放手下的人,这些年他帮冷放做了不少事,上次你在医院受袭的事情,也是他带人来做的。”   “嗯,还问出别的来了么?”池墨点点头,对于早就料到的事情,他并不感兴趣。   “只知道他多次替冷放执行任务,还是从其他人嘴里问出来的。”说到这一点,岑安海微不可见的皱了皱眉。   池墨琢磨了一下岑安海的话,单眉一挑,“人死了?”   “嗯,被抓到的那晚,他就自我了断了。”岑安海有些头疼,因为这样,所以他才有所防备,其他人死也没死成,但可惜了那个带头人。   “剩下的人应该问不出什么了。”池墨皱了皱眉,按照他对冷放的了解,这种事情一般会有一个带头人,只有带头人才权利知道任务。   “有件事或许你没想到。”岑安海揉了揉眉头,“他们的目标是乐珊,有人花钱买乐珊的命。”   池墨脸色一变,眸光黑沉,十指攥紧捏成拳,虽然他曾想过这一点,但从岑安海嘴里听说这一点,他心里腾地一下烧起一股火。   “谁?”池墨咬牙切齿的问,一双眼像是要把人烧尽似的。   岑安海抿着唇,摇了摇头,表示没人知道对方的身份。   “查。”池墨双目通红,脑子里飞快的想,会是谁要针对乐珊,尽管人是冷放的,但那个买凶的人才是罪魁祸首,一天不除,只会对乐珊不利。   想到乐珊的安危,池墨脸色变了又变,他低声道:“我先回去,这件事拜托你了。”   岑安海点了点头,犹豫了一下后,他突然叫住池墨,“你会怎么对那个人?”他指的是买凶杀乐珊的人。   “生不如死。”池墨回眸,嘴边开出一朵残忍的花。   岑安海背上一寒,冷不丁的打了个寒颤,他竟然从池墨的眼中看到浓浓的杀意……   ***   池煜陪着徐静萍到了医院,徐静萍说要去洗手间,让池煜先去病房,池煜有些疑惑徐静萍的行为,但见她坚持,他没再说什么。   十三没见过池煜,所以池煜进来的时候,十三对他满是防备。   乐珊在看书,听到外面十三和男人的动静,她有些奇怪,缓缓走到门口,就见十三和池煜站在外间。   “池大哥?”乐珊见过池煜,知道他是池墨的大哥。   池煜对这个称呼表示很无语,他翻了个白眼,无奈的对乐珊笑了笑,“弟妹叫我哥就行。”   乐珊笑了笑,然后重新跟池煜打招呼。   “池墨呢?他难得离开你身边。”池煜扫了一眼病房,没见到池墨的身影。   乐珊知道池墨是去岑安海那边了,但对池煜只是装傻的笑笑,“他有工作上的事情要处理。”   池煜看出乐珊有所隐瞒,也不点破,气氛陷入了尴尬之中,忽的他手机响了起来,他掏出一看,不由眉头紧皱。   ☆、186、不要脸这种事是会传染的(已修正)   电|话是徐静萍打来的,她的声音听起来有些焦急:“五楼,快来!”   短短几个字,徐静萍还想说别的话,却被人夺走了手机,池煜听到那边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以及争执的声音,随后通话被掐断了。   “怎么了?”乐珊察觉到池煜脸色不对,而且她刚刚听到了电|话里面传来了徐静萍的声音,她担心徐静萍有什么事,所以多嘴问了一句。   池煜眉头紧皱,刚才那争执声好像是池振彦,难道徐静萍趁着他不注意跑去看池振彦和柳眉了?   “到底怎么了啊?是不是妈出事了?”见池煜久久不出声,脸色却越来越难看,乐珊心里焦急,她伸手在池煜面前晃了晃,“大哥,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啊?桀”   被乐珊这么一叫,池煜倒是晃过神来,他双眉紧皱,手里紧紧攥着手机,垂眸看了一眼乐珊,犹豫片刻后,他叹了口气说道:“妈那边遇到了点事情,我下去看看。”   “我也去。”一听说徐静萍出了事情,乐珊义不容辞的站了出来,表示自己也要跟过去漤。   池煜敛眉,“你身上还有伤。”   乐珊不理会池煜的拒绝,她刚刚在电|话里听到“五楼”,所以本能的想是医院五楼,她匆匆朝病房门口走去,却被十三拦了下来。   “我婆婆出了事情,我要去找她。”乐珊脸上露出固执的神情,想到十三吃软不吃硬,她口吻里带着央求,柔声道:“有大哥在,我不会有事的,我们不会出医院的,你就让我去吧,好吗?”   十三无奈,见乐珊那眼神,她就知道她今天非去不可,她原本是要跟乐珊一起去的,但是乐珊怕池墨一会回来找不到她们人会着急,所以坚持让十三留下来。   见十三总算是点了头,乐珊回头看了一眼池煜,着急的催促他:“大哥,你快点啊!”   池煜不动声色的扯了扯嘴角,难怪老妈会喜欢这个媳妇,两人某些时候还真像是一家人。   -----------   事实上,徐静萍在跟池煜分开之后,她的确是去了洗手间,但她一出来,就被人给拽到了电梯里,等她看清身边的人后,才意识到什么叫做冤家路窄。   池振彦让人去给柳眉办理住院手续,他心烦意乱的去走廊窗户边给徐静萍打电|话,结果就看到了池煜和徐静萍下车那一幕,然后他才反应过来池墨喜欢的那女人住在这里,于是他打听了一下,便上楼等待机会。   抓到徐静萍之后,池振彦是想把她直接带回老宅子关起来的,但电梯偏巧在柳眉住的五楼停了下来,徐静萍趁池振彦不注意冲了出去,急急忙忙给池煜打了电话。   “你放手,我跟你没什么好说的!”徐静萍见手机摔在地上,一手甩开了池振彦的手,双眸紧紧盯着他,面色微冷,“有什么事情你直接找池墨。”   见徐静萍对自己的态度如此冰冷,池振彦的心渐渐凉了下去,眸光一点点黯淡了下去,那副神情看起来有几分可怜,“静萍,为什么?”   徐静萍没有想到池振彦会问自己这个问题,她突然笑了起来,“为什么?你说为什么?”   话音未落,徐静萍神色一黯,那样子看上去比池振彦好不了多少,“这个问题,我也想知道答案。”   “我们不闹了。”池振彦见不得徐静萍这副样子,即便是他把柳眉带回家,也没见徐静萍露出这样的表情,那样子就像是失去了全世界一样,“静萍,我们都不闹了好吗?”   闹?徐静萍眸光里闪过一抹不易察觉的神色,她嘴边浮现出一抹痛苦的笑容,“我闹过吗?”   池振彦沉默,不管什么时候徐静萍从来都是淡淡的,她不曾闹过什么,他一直都知道,真正在背后闹的人是柳眉,她仗着自己对她的宠爱,时不时会找徐静萍的麻烦,但徐静萍大多数情况下都会选择息事宁人,只有在被触碰到底限的时候,她才会给柳眉颜色。   “是我错,你不喜欢柳眉,我可以把她送走。”尽管知道这些,但池振彦不愿在这个时候多想那些事情,他现在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留下徐静萍,只要能把她留在身边,什么都可以。   徐静萍深深的看了池振彦一眼,随后扯了扯嘴角,那抹笑容像是开败了的花,有种说不出的颓废,“晚了。”   池振彦心里一愣,随即伸手去抓徐静萍的手,却被她再一次避开,他急了,“静萍,跟我回家。”   “家?哪里是我的家?”徐静萍笑着反问,她原本不想被人围观家事,但池振彦挡住她的去路,她只好在这里把事情说开,“你把她带回来的时候,有没有想过那是我们的家?”   看到有人聚集过来,池振彦脸面上有些挂不住,但他又不想错过这次机会,生怕徐静萍再次躲起来不见自己,于是他伸手去抓她的胳膊,低声道:“我们回去再说这些。”   “呵……池振彦,这些年我受够了。”徐静萍眼皮一垂,再抬起来的时候,眼中多了一抹厌恶和嫌弃,“只要有你们   tang的地方,我都不想在那呆下去。”   “静萍……”池振彦固执的叫她的名字,却见徐静萍背过身不看自己,心里顿时凉飕飕一片。   ----------   池煜和乐珊赶过来的时候,就看到池振彦和徐静萍面对面站着的一幕,前者一脸不舍,后者神色淡然,换句话说,一个有情一个无意。   只是扫了一眼局面,池煜和乐珊立马就站到徐静萍身旁。   “妈,你没事吧?”乐珊挽住徐静萍的胳膊,下意识看了池振彦一眼,然后又看了池煜一眼,虽然她从来没见过池墨的父亲,但此时她觉得对面那个中年男人就是池振彦。   徐静萍拍了拍乐珊的胳膊,冲她摇了摇头,嘴边勉强的挤出一抹笑,“这里空气不好,我们上去吧。”   按照徐静萍的性子,她见到乐珊出现在这里,第一反应应该是先责问她为什么会在这里,但她却没这么做,乐珊便猜到她此刻的心情一定很乱。   “大哥,我和妈先上去了。”既然徐静萍一刻都不想在这里多呆,乐珊索性搀扶着她快点离开这里。   池振彦还来不及弄清乐珊的身份,眼见着乐珊要带走徐静萍,心里一着急,大步朝前迈去,动作快的连池煜都没有拦住,只可惜他动作再快也比不上她们匆匆离去的步伐,所以池振彦只抓到了乐珊的胳膊,用力一扯。   “嘶——”乐珊当即倒吸一口凉气,池振彦正好扯到了她受伤的那只胳膊,因为他用足了力道,她肩膀上的伤口被扯裂,血浸湿了她的病号服,鲜红一抹,十分刺眼。   “你!”听到乐珊抽气声时,徐静萍已经察觉到不妙,结果一转头就看见乐珊肩膀上的血,立马眉头皱紧,恨恨的看着池振彦,“你走,我不想看到你!”   “静萍,我不是故意的。”池振彦已然从徐静萍和池煜的态度中分析出乐珊的身份,他虽然不喜欢乐珊,但刚刚那一下实属情急之下的拉扯,他并非是存心的,更何况他也不知道乐珊肩膀上受了伤。   池煜脸色阴郁,看了眼乐珊肩上染了血的地方,眉头轻皱,随即揽过徐静萍的肩膀,低声道:“应该是伤口开裂了,我们先回病房让邓何然过来看看。”   徐静萍还想呵斥池振彦几句,但细想了一下池煜的话,点点头,理都不理池振彦,带着乐珊和池煜匆匆离去。   池振彦见徐静萍气呼呼的离开,而他和她之间的事情还没有谈妥,愣了一下之后,他抬脚就跟了上去,路过柳眉病房的时候,他的胳膊被一双白皙的手紧紧拉住。   “彦哥,你要去哪?”柳眉早就注意到外面的动静,只是她不方便出来,一是因为她还在装病,二是因为徐静萍的态度很坚定。   其实柳眉心里清楚,徐静萍和池振彦之间有太多的误会,也正是因为这些误会才让她有机可乘,都说相爱容易相守难,他们两个就是最好的真实写照。   如果是换做以前,柳眉大可放心的躲在房间里,但今天池振彦非常的不对劲,先是他不肯离婚,再是他拉下脸去找徐静萍,之后又在这医院里纠缠,他甚至还说要把她给送走,眼看着幸福唾手可得,这个时候她怎么可能会离开池家呢?   因为池振彦的种种行为,柳眉心里一下没了底,所以她找准机会拦下池振彦,就是不想他和徐静萍再拉扯不清。   “眉儿?”池振彦没想到拦下他的人会是柳眉,这会见她气色红润,半点生病的样子都没有,他眼中多了几分审视,一想到她可能是装病,池振彦的脸色有些难看,就连嗓音也有些低沉:“你没事了?”   “头很疼,听到彦哥在外面像是跟人争吵,所以我才出来看看。”察觉到池振彦对自己的怀疑,柳眉不着痕迹的松开了手,一只手揉着太阳穴,伪装出一副虚弱的样子。   池振彦看了眼电梯方向,因为柳眉的阻拦,哪还有徐静萍的身影,他心里一着急,面上冷冷的跟柳眉说:“既然不舒服,那就好好休息。”   “彦哥——”柳眉再次伸出手,但却没有抓住池振彦的胳膊,她脸色一沉,咬了咬唇便快步跟了上去。   听到身后的脚步声,池振彦回过头就见柳眉跟在他身后,随即脚步一顿,他冲管家使了个眼色,“看好她。”   管家点了点头,二话不说的拦在柳眉面前,依旧是一脸恭顺的样子,柳眉气结,只能看着池振彦走远。   而让柳眉心慌的是,这一次池振彦离开的时候,只说了一个“她”,而不是对管家称呼她为“太太”,这是她跟着他回池家后,第一次池振彦这么对她。   为什么?为什么彦哥的态度都变了呢?柳眉攥着拳头倚墙而站,却没有注意到此时此刻周围那些人对自己的指指点点。   ----------   池墨回来找不到乐珊,正在冲十三发脾气,紧接着门外传来一阵杂乱的脚步声,他心里总觉得有些不安,下意识走去门口往外瞧,然后就看到徐静萍搀扶着乐珊走过来。   “脸色怎么   这么难看?”见到乐珊,池墨松了一口气,但仔细看徐静萍和乐珊的脸色,那种不对劲的感觉再一次爬上心头,他,尤其是乐珊那一脸惨白引得池墨注意,他快步走了过去,一手刚搭在乐珊的肩膀上,触手一片湿热。   看着手上的血迹,池墨的脸色变了又变,他极力忍下胸口那股怒火,厉声问:“这是怎么一回事?”   徐静萍抿了抿唇,不知道该怎么解释。   乐珊因为伤口撕裂,疼得满头大汗,她担心池墨会迁怒别人,便握住了池墨略有些颤抖的大手,对他挤出一个笑容来,“是我不小心磕到了,没事。”   磕到?池墨眉头紧皱,好端端的怎么就摔倒了呢?而且徐静萍那吞吞吐吐的模样,怎么看都不像是乐珊说的那样。   不过,这会不是计较这个的时候,池墨扫了徐静萍一眼之后,将乐珊抱了起来,大步朝病房内走去。   把乐珊放到床上之后,池墨转身准备出去找邓何然,但刚一回头就见池煜和邓何然一同进来,见邓何然那样子,像是池煜特意去找了他过来。   “伤口裂开了。”邓何然检查之后,然后在场所有人身上扫了一眼,问乐珊:“怎么一回事?你是不想伤口好了吗?”   乐珊歉意的笑了笑,不敢看着池墨或邓何然的眼睛,轻声说:“我不小心磕到了。”   池煜微微皱眉,抬头看了徐静萍一眼,却见徐静萍正盯着某一处发呆,显然不在状态,他正想给她使个眼色,一道冷冽的视线射过来,他本能的打了个寒颤,别过脸去看,就见池墨铁青着一张脸看过来,池煜心里咯噔一下,不自然地避开他的视线。   “乐珊,你当我傻的?”池煜的不正常反应落在邓何然眼中,他剜了乐珊一眼,要不是池墨在这里,他真想狠狠弹她的脑门,“你倒是说说你是怎么磕到的?”   就算不看池墨和邓何然的眼睛,乐珊也能感觉到空气像是凝固了一样,她嘿嘿的干笑着,手足无措的比划着,“就是走路不小心,然后砰的一下撞到了墙角,所以就变成了这样子……”   乐珊越说越心虚,声音也就越来越小,一张脸像是熟透的苹果,通红通红。   邓何然翻了个白眼,冷声道:“你是想考验我的医术吗?这伤口是撕扯还是磕到,我会分。”   听了邓何然的话,池墨冷着一张脸,一双眼十分不友善的盯着池煜,“怎么回事?”   池煜傻笑,脑子里在组织语言,该怎么说才能让池墨不那么生气?但答案很显然,不管他怎么说,池墨都会大发雷霆。   就在病房里的气氛僵硬到极点,病房大门口传来池振彦的声音。   “静萍,你在吗?我进来了。”   徐静萍听到池振彦的声音,浑身一颤,也不发呆了,而是快步往外走。   池煜和乐珊对视了一眼,前者眼神复杂,后者眼中闪过一抹慌乱。   池墨若有所思的看着他们两个,眉头轻皱,联想到邓何然刚才说的话,他顿时明白是怎么一回事。该死的!池墨心里咒骂了一声,转身往外走。   “池墨——”乐珊叫他,他也不理,显然是生气了,她急急忙忙看向池煜,“哥,你去看着他点,不然……”   池煜犹豫了一下没动,乐珊担心池墨会出事,着急起来也顾不上自己的伤口,侧过身就要下床,却被邓何然喝止住。   “你疯了?这种事让男人去解决,我先给你处理一下伤口。”邓何然最不喜欢伤口没好就乱走动的病人,话音刚落,他斜睨了池煜一眼,冷哼了一声:“是不是要看她伤口发炎,你才肯出去?”   “我头疼。”外面的麻烦,池煜不想沾惹,他怕一个不小心就成为无辜受害者,更何况有些事需要池墨单独去面对,所以他宁愿在这装病耍无赖。   邓何然阴恻恻的看了他一眼,森森一笑:“你再呆在这,会更头疼。”   池煜愣了一下,随即明白过来邓何然话里的意思,重重地叹了口气,无奈的往外间走去。   ----------   病房外间,池墨神色间带着浓浓的不悦,两眼瞪着池振彦,冷声问:“你对她做了什么?”   池振彦是来找徐静萍的,却没想到会在这碰见池墨,而且两人一见面,池墨就是这副指纹的态度,简直可以说是恶劣。   “我听不懂你说什么。”眉头轻皱,池振彦淡漠的看了池墨一眼,便将视线悉数落在徐静萍身上,温柔的、眷恋的、不舍的。   徐静萍没想到池振彦会这么说,顿时瞪大了眼睛,眼中满是怒火,转过头看向了别处。   池墨注意到徐静萍的脸色,捏紧了拳头,努力压制着心中的怒火,咬牙道:“你对我妻子做过什么?”   池振彦这才意识到池墨在说什么,眉头一皱,不满池墨对他的态度,只是个女人,还是他不看好的女人,他竟然为了个这样的女人如此质问他!   “放肆!”不管如何,作为父亲的威严,   池振彦不容许被挑战,面对池墨的质问,他板着一张脸,沉声道:“你要知道自己是什么身份,我不会允许你娶她的,趁你们的事情还没有张扬开,赶紧去把离婚手续办了,你应该娶的人是金筱筱。”   “放屁!”徐静萍跳脚,她看中的儿媳妇,凭什么他一口否决!“池振彦,儿子是我的,媳妇也是我的,用得着你管吗!我告诉你,我就稀罕珊珊,那姓金的就留给你和那女人的儿子吧!”   “静萍!你冷静点,这件事关乎池家的未来,怎么能由着他随随便便娶个女人进来呢?”池振彦的眉头越皱越紧,在池墨和谁结婚这件事情上,池振彦的态度非常坚持。   池振彦三个儿子里,池煜花边新闻最多,换女人的速度比换衣服还快,而他和柳眉的儿子太不成器,做什么什么不行,只有池墨是最棒的,虽然脾气不好,怎么都不肯回池家,但他是他的骨血,这辈子都注定了是池家的人。   “随便?你安排金筱筱和池墨结婚,这就不随便了?”徐静萍瞪了池振彦一眼,冷哼道:“除非我死了,否则池墨永远都别想和珊珊离婚!”   “静萍,你理智一点,金筱筱哪里不好了?”池振彦不明白,为什么这么显而易见的事情,都会成为他们吵架的理由,“金家在港城也算是数一数二的家庭,金筱筱你也见过的,从小就喜欢池墨,两家联姻,对彼此都是好事,你为什么这么固执呢?”   “池振彦,你还有没有人味了?”徐静萍像是第一天认识池振彦一样,一副不可置信的样子看着他,忽的她轻声笑了起来,口吻里满是嘲讽,“把自己儿子的幸福用来换利益,这就是你的选择,我该早点认清的,我们根本就不是一路人,这婚早就该离了。”   听徐静萍提到离婚的事情,池振彦脸色微变,深吸一口气之后,他比划了下双手,试图劝服徐静萍,“静萍,不许再说这种话,我们冷静一点来谈这个问题。”   池振彦根本没有意识问题所在,此刻他甚至认为徐静萍跟他离婚,就是为了池墨和谁结婚这件事,想清楚这一点之后,他重重的叹了口气,一脸疲惫的看了一眼池墨。   “你必须和金筱筱结婚,至于安家那个女人,你可以养在外面。”这是池振彦最大的让步,说完之后,他无奈地摇了摇头,讨赏般的看向徐静萍,笑问:“怎么样?这些你满意了吧?你不需要喜欢金筱筱,外面这个……”   啪的一声,徐静萍狠狠的甩了池振彦一个耳光,她低着头,身体因为气氛而颤抖着。   “养在外面,亏你能把这种话说出口!”徐静萍嗓音很低沉,夹杂着浓浓的恨意,突然地她抬起头哈哈大笑着,笑得池振彦莫名其妙,他只觉心里毛毛的。   池墨察觉到徐静萍的不对劲,扭过头对着池煜使了个眼色,两兄弟慢慢靠近徐静萍。   “池振彦,当初你娶我的时候,是不是就冲着家族利益来的?”徐静萍越想越生气,同床共枕多年的丈夫竟然可以说出这么残忍的话来,她不自觉就会联想起自己,“柳眉就是那个你喜欢的却不能娶的,不,至少你没有把她养在外面,你把她带回了家,堂而皇之的告诉所有人,她是你的女人。”   “徐静萍!你不要无理取闹,当年我对你怎么样,你心里不清楚吗?”池振彦觉得自己无缘无故被甩了耳光,又是在儿子面前,十分掉面子,一时间怒火上涌。   “你也说是当年。”徐静萍冷笑,双目渐渐泛红,“池振彦,我们离婚,从今以后,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过我的独木桥,各不相干,永不相见。”   “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池振彦瞪大双眼,他不相信刚才那番话是从徐静萍嘴里说出来的,他们夫妻三十多年,她居然要跟他离婚,并且永不相见!   徐静萍背过身,快步往里间走,不再对池振彦多说一句话,在经过池煜和池墨身边的时候,她冷漠的说:“把池先生请出去,如果他不肯走,丢出去。”   池振彦彻底惊住了,她居然要儿子把他丢出去?他们之间到底谁才是那个残忍的?分明是她要跟他断情决义!   ☆、187、伤易难愈,那都是曾经的事了   看着那抹背对着自己的身影,池振彦心里阵阵揪疼,没想到她竟然这么狠心的对他!   “静萍,是因为安以淮吗?”强忍着胸口那股怒火,以及肚子里那泛滥的酸水,池振彦双眼紧紧的盯着徐静萍背影,“这么多年你都忘不了他吗?”   池振彦的语气里有几分哀怨,当年他生意正处于上升期,难免会对徐静萍疏忽,也正是那时候徐静萍开始频繁出入安以淮家中,她的理由很简单,她好姐妹阿善是安以淮的妻子,而她是去看姐妹阿善的。   起初池振彦并不以为意,毕竟女人之间的友谊和男人不同,看着徐静萍的笑脸,他也愿意她多和阿善走动,可很快池振彦感觉到不对劲。   这里不得不说,池振彦是很爱徐静萍的,但他的爱是霸道是占有,他见不得她对别的男人笑,受不了她和别的男人走得近镑。   所以,当池振彦在外人口中听说徐静萍和安以淮关系亲密的时候,池振彦整个人都跟魔怔了似的,感觉徐静萍和安以淮之间有那么点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愫。   偏巧,池振彦冲去安以淮家里找徐静萍的时候,看见安以淮和徐静萍正有说有笑,心里的醋坛子立马打翻,也就是从那时候开始,他固执的认为徐静萍跑去安家是为了安以淮,而并非她嘴里说的阿善栩。   面对池振彦的斥责和疑问,徐静萍只觉得他莫名其妙,她不止一次解释过那是个误会,但池振彦并不听,不仅处处和安家的公司作对,还执意搬离港城。   阿善难产而死,徐静萍想要去吊唁,却被池振彦强制关在家里,池振彦的不信任让徐静萍感到疲惫,两人之间的摩擦渐渐升级,发展成冷战,直到有一天池振彦把柳眉带了回来,徐静萍无法忍受池振彦的背叛,二话不说就搬离了池家。   柳眉听说过池振彦和徐静萍之间的矛盾,徐静萍一走,她没少在池振彦耳边吹枕头风,离间两人的关系,池振彦每次听了都觉得心堵得慌,于是便很少去看生活在外面的徐静萍。   后来,徐静萍突然搬回来,池振彦心底十分高兴,他以为徐静萍是回心转意,但没想到徐静萍即便搬了回来了,对他和柳眉却是熟视无睹的态度。   池振彦不喜欢徐静萍对自己冷漠的态度,他就像是得不到糖吃的小孩子,任性的配合着柳眉,只是希望能得到徐静萍的关注,但他不知道的是,在他和柳眉做戏的时候,一次次伤了徐静萍的心。   伤易难愈,可惜池振彦不懂得这个道理,徐静萍自始至终爱的都是他,而如今,徐静萍对他的爱已经变成了曾经。   这么多年过去,徐静萍本以为池振彦是明白她的心的,但她去过安家回来之后,池振彦一气之下把她关进房间里,让她觉得他还是当年那个池振彦,不曾看透她心的那个池振彦。   所以,听到池振彦突然在孩子们面前这么问,徐静萍怒火中烧,她一手抄起桌子上的玻璃杯狠狠的朝池振彦脑袋上扔去。   “放屁!鬼才喜欢安以淮!你脑子进水了是不是!多少年了,我跟你解释过多少遍,你宁愿相信别人的话,也不愿意相信我所说的,你固执随你,但别再来抹黑我,伤害我!”   徐静萍越说越生气,只觉的自己当初眼睛瞎了,才会嫁给池振彦,他自己在外面鬼混就算了,还把她也想成是他那种人。   池振彦没想到徐静萍会拿东西扔自己,他不躲不闪,玻璃杯的厚底砸在他额头上,顿时,他额头血如泉涌,再听到徐静萍的怒吼,他脸色变了又变,低低的闷哼了一声,片刻间眼前已经变成一片红色。   “静萍……”池振彦声音很轻,两眼一眨不眨的看着徐静萍,头一次他觉得她的身影那么难过。   “滚!别再出现在我面前,再敢糟|践我的名声,我打的你半身不遂!”徐静萍一手叉腰,完全不管池振彦现在狼狈的样子,恨恨地磨牙,要不是手边没有东西,她一定会再砸过去。   池煜看着池振彦那张惨不忍睹的脸,轻声叹了口气,这几年他守在徐静萍身边,看着这两人一个任性一个像刺猬一样,他也是败给这两人了。   池墨见池振彦摇摇欲坠的样子,不由冷笑一声,“池先生,你违反了离婚协议书的附属协议,我们法庭见。”   “听着,池振彦,我和你离婚离定了,池墨会做我的代表律师,从今往后我不想再看你一眼。”徐静萍累了,这些年她恨、她怨、她委屈,她的难过他不曾看在眼中,反而变本加厉的做些伤害她的事情,她受够了。   正如池墨所说,她都这么大岁数了,该好好为自己生活一把,而不是再把自己的快乐搭在池振彦身上。   留给池振彦一个决绝的背影,徐静萍毫不犹豫的走进里间,在那道小门缓缓合上的瞬间,池振彦只觉得全身力气都被抽光了一样,他白眼一翻,身子直直的往后倒去。   池墨动也没动,他对这个父亲没有任何好感,在池振彦眼中只有他一个人,二十年前那场刺杀,池振彦明明知道是怎么一回事,却选择了无视他的生死,在那   tang之后池墨认为属于池家的池墨已经死了。   池煜比不上池墨冷酷无情,他跟在池振彦的身边比池墨要久,在池振彦和徐静萍的感情中,他一直都是个旁观者。   旁观者清,当局者迷。   所以,池煜很清楚池振彦对徐静萍的感情,那份感情里掺杂了太多男人对女人的占有欲,以至于那份感情不知道什么时候发生了改变。   池煜扶住池振彦倒下的身子,看池振彦已经昏了过去,他额头上的伤口还在往外流血。   “池墨,让邓何然过来看看吧。”池煜眉头轻皱,看了池墨一眼,一副商量的口吻。   池墨扭身推开了那道小门,看了邓何然一眼,“二哥。”   门外的声音,邓何然和乐珊在里面听得清清楚楚,所以池墨只是叫了邓何然一声后,邓何然便点了点头,立马走了出来。   检查了一下池振彦的伤口,邓何然咂舌,徐静萍下手可真够狠的,他掏出手机给值班室的护士打了个电|话,通知她们立马带一张移动病床过来。   打完电|话后,邓何然探究的看了池墨和池煜一眼,“你们谁去办下手续?他这伤口怎么也得住上几天医院。”   池煜看了面色冰冷的池墨一眼,朝邓何然点了下头,“我去。”   ***   池煜跟邓何然去办手续,池墨让十三守在外面,再有不认识的人进来,直接丢出去。   病房内,徐静萍闷声不吭的坐在沙发上,看到池墨进来,只是淡淡的看了他一眼,随即又陷入自己的世界中。   乐珊撕裂的伤口被邓何然处理好,她坐在床上,也是一言不发,池振彦刚才的话她听得清清楚楚,所以她此刻的心情十分低落,她没想到在池振彦口中,她应该是池墨养在外面的女人。   同时,乐珊也十分清楚,池振彦是被嫉妒冲昏了头,失去理智的他认为徐静萍和安以淮关系匪浅,间接的对乐珊也排斥起来。   “乖,别乱想。”池墨见乐珊脸上的表情,就知道她心里在想些什么,走打过去将她轻轻拥住,“不管小三还是小四小五小六,都是你,我的世界,能站在我身边的女人只有你。”   乐珊点了点头,但却没什么精神,蔫蔫的,没受伤的那只手搭在他腰上,攥紧了他的衣服。   没有什么比乐珊开心还重要的,池墨见不得她闷闷不乐的样子,俯身在她脸上亲了又亲,轻声说:“乐珊,我知道现在说什么都比不上让时间来鉴证,相信我,也相信你自己,好吗?”   乐珊还没吭声,徐静萍在一旁咳嗽了两声,她神色淡然的扫了池墨一眼,不满的一手叉腰站了起来,“够了啊!你们两个不要太缺德了,在一个离婚妇女面前秀恩爱,当心我画圈圈诅咒你们!”   “好像你是我妈,她是你媳妇,我们新婚燕尔,恩恩爱爱不好吗?”池墨一脸无语的样子,虽然他承认在这个时候跟徐静萍面前和乐珊亲亲我我不厚道,但这叫情到浓时。   徐静萍很认真的想了又想,然后郑重的点了点头,“看着碍眼。”   池墨和乐珊同时愣了一下,随即乐珊扑哧一声笑了出来,池墨见乐珊笑了,心情逐渐好转,也就没再跟徐静萍斗嘴下去。   “要不要去我别墅那边住?”公寓的地址已经曝光,池墨问徐静萍,他住的地方,池振彦是没办法进去的,这一点池墨还是敢作保的。   “住这。”徐静萍心情不好,说话都变的简洁起来。   池墨嘴角抽搐了两下,徐静萍要是真的住在这里,只会打扰他们两个恩爱的小日子。   察觉到池墨的情绪,徐静萍得意的挑了挑眉,“就是要搞破坏。”   对于徐静萍的不讲理,池墨选择了无视,他知道她现在心情不好,一个人呆着反而不好,“我让何然安排一下,你最近就住在这边。”   徐静萍满意的点了点头,乐珊浅笑着看向徐静萍,然后握了握池墨的手。   “别带坏我媳妇。”池墨目光温柔的看着乐珊,大手在她头顶摸了摸,抬起头看了徐静萍一眼。   徐静萍对于池墨的说法有些不高兴,她轻哼了一声,双手环胸,冲池墨扬了扬下巴,“她还是我媳妇呢!”   池墨瞪眼,他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安排错了,怎么有种把狼放进羊圈的感觉?   “瞪什么瞪,眼睛都没我的大。”徐静萍白了池墨一眼,径直走到乐珊身边,笑眯眯道:“乖儿媳妇,等你好了,咱娘俩去逛街,咱买母女装去。”   徐静萍疼乐珊,乐珊是知道的,见徐静萍这会心情不似刚才那么低落,乐珊心里轻舒了一口气,忙点头笑道:“好。”   说完,乐珊一手挽住徐静萍的胳膊,乖巧的叫了她一声妈,听得徐静萍心花怒放。   “还是女儿好啊,就是比儿子贴心。”徐静萍由衷感慨,一手揉着乐珊的小手,边说边斜睨池墨。   “照您这个意思,刚刚您那一玻璃杯下去,我应   该抄椅子砸上去?”池墨单眉一挑,眼中有种叫无奈的情绪在蔓延。   “嗯。”徐静萍咧着嘴一笑,即便如此,她眼底那一抹稍纵即逝的痛色,还是出卖了她的内心。   池墨没了辙,一手搭在徐静萍的肩膀上,一手拥着乐珊,轻声说:“你们两个都给我安安分分的,最近事情多,我怕顾不上你们,好好在这呆着,让我安心。”   两个女人,不同的身份,在听到池墨这番话的时候,心里涌出了不同的情感。   就在房内气氛缓和的时候,外间传来一阵嘈杂的声音,但没一会儿就安静了下来。   池墨注意到,徐静萍在听到外面声音的时候,脸色微变,他敛眉垂眸,眸光中闪过一道冷意,柳眉那女人居然还敢找上门来,真是嫌自己命太长了。   气氛渐冷,十三敲了敲门进来,她知道刚才的动静一定传到了里面,所以特意进来解释下。   “池少,刚刚有个陌生女人找上来,自称是柳眉,我把她丢了出去。”一推开门,十三感觉到房内有些微妙的气氛。   “只是扔了出去?”池墨挑了挑眉,只是这样,他觉得不够。   十三笑得有些尴尬,不好意思的看了眼乐珊和徐静萍,低声道:“我扔她出去的时候,不小心用了点力,她撞到墙晕过去了。”   “现在人呢?”池墨冷笑,满意的点点头,难怪刚刚柳眉的声音戛然而止,像是被掐断了一样。   十三感觉她的做法让池墨很满意,于是深吸一口气,低声道:“还在走廊里躺着呢,不过我通知了保安把她拖走。”   “干得不错。”池墨赞扬道,“以后都这么做。”   十三嘴角抽搐,点了点头,退了出去,心里在想那叫柳眉的女人得罪了池少,估计不会有什么好下场。   ***   乐家,林倩一脸兴奋的看着存折上的数字,笑得脸上开了花,夸张地在存折余额那一栏上亲了一口。   乐振涛坐在一边,一副大爷的样子,神情中满是得意,“怎么样?还是我有办法吧!”   “是是是,你太厉害了!”林倩小心翼翼的收起存折,温柔如水的走到乐振涛身后,两手在他肩膀上揉捏着,边揉边说:“振涛,这力道怎么样?”   “嗯。”乐振涛满意的点了点头,半眯着眼,脑海里在想该怎么跟安以淮开口提钱的事情,“对了,灵灵有没有说什么时候回来?”   “就这两天,我把咱家的地址告诉了她。”乐振涛出去之后,林倩就接到了岳灵灵的电|话,说最近会搬回来住,林倩环视一眼现在的房子,有些不满的嘟了嘟嘴,“只是委屈了灵灵,要回来住这种地方,振涛啊,这房子的事情,难道就这么算了吗?”   乐振涛皱眉,一张脸拉的老长,因为宁海一句话,导致现在都没有人把房子卖给他们,他们只能住在这个破地方。   一想到宁海那咄咄逼人的气势,乐振涛心里就一阵不舒服,现在他也算是有钱人了,之后他还会有更多的钱进账,有池家和安家做他的后盾,他还用怕那个宁海?还愁买不到房子?   “等灵灵回来,用她的名字先买一套房子,好不好?”林倩没看到乐振涛阴晴不定的脸色,只想着赶紧换房子,她一点都不想再住在这里,这么穷酸的地方,怎么能配得上他们呢?   乐振涛看了一眼这栋房子,眉头紧皱,想了想林倩的提议,点点头说:“行,回头让灵灵去看一套她喜欢的房子,直接把钱打到她卡上,让她去买了。”   “好,等她再打电|话来,我告诉她一声。”林倩眉开眼笑,心里却在想灵灵打电|话回来的时候,还给了她一个电|话号码,她得找个机会尽早把这个消息传给女儿。   岳灵灵就要回来了,房子也马上要换了,现在就差给岳灵灵找个合适的丈夫了,原本苏慕央还是个不错的人选,但自从上次之后,苏慕央没再出现过。   而且,自从知道池墨的身份背景之后,林倩已经看不上苏慕央了,她觉得自己女儿才能配上池墨那样的男人,上次跟乐振涛提过这件事,但乐振涛说会看着办,现在灵灵就要回来了,林倩有些着急。   “振涛,灵灵的婚事……”林倩一边殷勤的给乐振涛捏肩膀,一边注意着他的脸色。   乐振涛扬了扬嘴角,“等灵灵回来后,咱们请乐珊和池墨吃个饭。”   “吃饭?和那个小蹄子吃什么饭?”林倩脸色微变,一脸的不高兴,她不喜欢乐珊,自然不想和乐珊坐下来吃饭。   乐振涛瞪了他一眼,冷哼了一声:“你懂什么!重点是池墨,让灵灵先见见人。”   “要是灵灵喜欢……”乐振涛嘿嘿笑了起来,伸手摸了摸下巴,“你也说过,池墨想着要报恩,要是灵灵喜欢,咱们就演一场戏,让池墨以为灵灵就是他的救命恩人,到时候还怕没有招式对付他吗?”   “可万一池墨不愿意怎么办?”林倩总觉得池墨不是那么好对付的。   “到时候就由不得他同不同意了!”乐振涛冷笑,眼中闪过一道精光,“再说,就算他要拒绝,我们也能从他那拿一大笔,这恩人可不是白当的。”   “振涛,还是你有办法,我都听你,只要是为了咱女儿好,你说什么我就做什么。”林倩一想到自己以后可能会成为池墨的丈母娘,心里就美滋滋的,就算灵灵不能嫁给池墨,她可听说池墨身边有好几个钻石王老五,到时候打着恩人的旗号,再让池墨给介绍下就行了。   “哼哼,咱们给安家养了那么多年的女儿,怎么能少了咱们那份养育费呢?”乐振涛奸笑,眼中闪过一道狡黠,他拍了拍林倩的手,说道:“现在还真有件事让你去做,明个儿去报社去爆料,就说安以淮背恩忘义,不仅不让我们看乐珊,还对我们百般羞辱。”   “能行吗?”林倩有些担心,上回安以淮没怎么说话,但那个徐静萍不像是个好得罪的,她担心徐静萍那边会阻止,“池家那边……”   “怕什么?你忘了我和池墨签订的协议吗?”乐振涛嘿嘿一笑,吩咐道:“把那协议带着,给记者们看看,池家是怎么欺人太甚的,再把我的案子说一说,就说是池墨设计陷害的,我倒要看看他们两家怎么办!”   “可这样不是得罪了池安两家吗?”林倩不傻,乐振涛让她去做这件事,谁知道他是不是想把她当弃子用。   ☆、188、岳灵灵回来了   乐振涛没想到林倩会考虑到这一层,看着林倩眼中那抹警惕,他笑了笑:“怎么会呢?你忘了,他们都是背不起恶名的人,就算真得罪了他们,也不会把咱们怎么着。”   “为什么?”事关自身安全,林倩觉得还是小心点好,她看了乐振涛一眼,眼中还有些不安心媛。   为了安抚林倩的情绪,乐振涛拉住林倩的手,示意她坐到自己身边,“乐珊那丫头重感情,我们要是有什么事,她一定会难受,你觉得池安两家可能会做让她难过的事情吗?”   “那死丫头重感情?”林倩坐在乐振涛身边,眉头紧皱,冷哼了一声,“我看她恨不得我们自生自灭,她要是真的对我们有感情,为什么最近都不接电|话?”   “我怀疑她出事了。”乐振涛拍了拍林倩的手,示意她稍安勿躁,“你难道不觉得安以淮的态度很奇怪吗?每次一提起乐珊,安以淮和池墨的脸色都会变一下,所以我想乐珊应该是出了什么事。”   “她能出什么事?”林倩嘴硬,不愿意承认乐振涛的猜想,但想了想也觉得可能是这样。   乐振涛见林倩的表情,就猜到她在想什么,一手揽住她的肩膀,笑了笑,“这就不清楚了。”   “哼,没准那死丫头怀了孕。”林倩本来是随口说说,但话一说完,她愣了一下,脸色变了又变,“她要是怀孕了,我们家灵灵该怎么办?只怕到时候池墨不会把灵灵看在眼里。”   “你担心什么!”乐振涛捏了捏林倩的脸,垂下头吩咐道:“明天你去报社闹,我去医院打听下消息。”   “你怎么知道她住在医院?”林倩拧眉,看着乐振涛脸色有些不好看反。   乐振涛单眉一挑,冷笑道:“既然是出了事,十之八|九要去医院,我先去打听下消息,打听不到再说吧。”   “行吧。”林倩考虑一下,最终点点头,“明天我们分头行事。”   ***   第二天一早,乐振涛吃完饭之后就出去了,林倩在家收拾了一下后,也匆匆出门。   林倩一副可怜人的样子,一上午跑了几家报社,一听说她要爆料,报社的负责人都会把她请进去,但一听是关于池安两家的事情,负责人虽然听着却不做记录,态度显然是有些敷衍林倩。   没有得到预期的反应,林倩很气愤,可是气愤归气愤,她没忘记乐振涛的交待,于是强忍着怒意,连续跑了几家报社,可每一家都是这个态度,一听说是池安家的事情,客气点的是敷衍,不客气的直接赶她走。   最后气得林倩直接回了家,相比起林倩的遭遇,乐振涛那边要顺利的多,他打听到乐珊住院的消息,只说她是受伤了,具体就问不出来了。   “受伤?不是怀孕?”林倩从乐振涛口中听到消息之后,眸光闪了闪,然后得意笑道:“真好,不是怀孕就好,哼,我就说嘛,那小贝戋人怎么可能怀孕!”   乐振涛没有管林倩的话,报社那边没人管他们的爆料,可见池安两家应该是想到了这一点,在背后动了手脚,可这样一来,他的计划就要改变,既然不能用舆|论治池安两家,那就去找乐珊,她如何,可是直接影响池安两家。   “振涛?振涛?”林倩在一旁说了半天,见乐振涛没有理她,她推了推乐振涛,“你怎么了?”   “我在想什么时候去找乐珊。”乐振涛手指在膝盖上敲了敲,然后摇了摇头,“要找乐珊就得找个她身边没人的时候。”   “嗯?”林倩没听懂乐振涛的意思,再想问,但乐振涛没有再说话。   就在两个人沉默的时候,有人敲响了房门,两人对视一眼,林倩走去门口。   门一开,一个青春少女站在门外,眉眼间和林倩有几分相似,但整体看上去更像乐振涛。   “灵灵!”林倩样子很激动,回头看向乐振涛,乐振涛也站了起来,很高兴的走了过来。   “爸、妈,我回来了。”岳灵灵神色疲惫,把行李箱拖进来之后,她环顾了四周一圈,眼中有些嫌弃,但一想到林倩电|话里说的,她皱了皱眉,哑着嗓子说:“我房间在哪?我好累,想先休息下。”   乐振涛和林倩开心女儿回来,所以根本就没注意到岳灵灵的神色,两个人一个去帮岳灵灵拿行李箱,一个带着岳灵灵去房间。   “这里,知道你要回来,我特意收拾了。”林倩把岳灵灵带到了乐珊原来住的地方。   岳灵灵只是看了一眼,眉眼间难掩一抹冷色,“妈,明天我就出去看房子,你们住在这里太委屈了。”   林倩连连点头,觉得还是自己的女儿关心自己,比那个死丫头要懂事多了。   “乖,你好好休息,吃晚饭的时候妈叫你。”林倩边说边挽袖子,摆明是要去给岳灵灵准备吃的。   岳灵灵看了一眼林倩,微微皱眉,“你别忙了,等我醒了,带你们出去吃。”   “好,那你休息。”林倩乐得看自己女儿这么乖巧,点头应下,很高兴地   tang走了出去。   林倩退出来的时候,乐振涛站在客厅发呆,见她走过去,他才看过来,“灵灵睡了?”   “她刚回来,看样子挺累的,我让她好好休息下。”提起女儿,林倩眉开眼笑,很自觉的压低声音,“灵灵说晚上带咱们出去吃饭。”   “这丫头……”乐振涛露出一个欣慰的笑容,心里想得跟林倩差不多,只觉得女儿还是自己的好,“真是咱俩的乖女儿,行啦,让她多睡会吧,既然灵灵回来了,我也该想想怎么撮合她和池墨。”   听乐振涛说“咱俩”,林倩眉头轻皱,眸光闪过一道不易察觉的的光,但仅仅是一瞬就消失不见。   ***   自从柳眉去乐珊病房被丢了出去后,柳眉觉得自己面子全无,本来想找儿子帮自己出头,但她那个儿子对她一点都不上心,她连着打了十几个电|话也没人接听,最后干脆关机,气得她在病房里摔摔打打。   因为那么一摔又一撞,柳眉本来是装病进医院,现在反而变成身体真的有问题住进来,而且池振彦受了伤也住在医院里,正是徐静萍和池振彦闹离婚的时候,她怎么会错过这个机会呢?   提起徐静萍,柳眉就来气,她不是傻子,从池振彦把她带回去之后,徐静萍对池振彦的情谊就越来越淡,但偏偏她就是不肯跟池振彦离婚,现在突然说要离婚了,可池振彦却不同意,这一点让柳眉快要抓狂。   最要命的是,池振彦是在乐珊病房房里受伤的,他什么都不跟柳眉说,柳眉心里发慌才去找徐静萍,结果连人都没见到,直接就被一个冷冰冰的女人给扔了出去。   柳眉虽然不服气,但顾忌着十三在乐珊的病房里守着,所以她也不敢再去找事,只是心里盘算着在这段时间里,一定要让池振彦和徐静萍离婚,然后由她做池家的女主人,堂堂正正,名正言顺。   当柳眉收拾了一下后,扭着细腰去池振彦病房看他的时候,她没想到她竟然被拦在了病房门外,而拦着她的人竟然是池家的管家。   “你这是什么意思?我要进去看老爷。”柳眉被挡在池振彦病房门口,她无视管家要硬闯,但却敌不过管家的力气,只能隔着空喊里面的人:“彦哥,我是眉儿,你让我进去看看你啊!”   一个四十多岁的女人自称“眉儿”,就算是美女,配上那不符合年纪的娇滴滴嗓音,足以让路人满头黑线,一时间都用看怪物的眼神看着柳眉,然而她却不自知,仍然像是在老宅子那边肆无忌惮的撒娇,嗓音更加柔媚起来。   “彦哥,让眉儿进去好不好?眉儿想要照顾彦哥哥。”   不远处,有人发出作呕的声音,摆明是对柳眉的抗议,她那语气实在太让人起鸡皮疙瘩了。   偏偏柳眉不是个自觉的人,她现在只想进病房里劝说池振彦和徐静萍离婚,哪还顾得上其他人的目光,更何况她过惯了在池家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生活,根本就不会考虑到别人正以一脸鄙夷的神情看着她。   大概是见柳眉没有反应,有路过的人对着柳眉这边指指点点。   “你看她,长得挺漂亮的,可惜是个疯子。”说话的是个年轻女人,她身边站着自己的男朋友。   “你怎么知道她是疯子?”男人看着女友的眼中满是柔光。   年轻女人指了指太阳穴,扁了扁嘴,语气有些无奈的说:“正常人哪会像她那样,都那么大岁数了,还当自己是十四五的小姑娘,害不害臊啊!”   “人家这没准叫甜蜜呢?”男人意味深长的看了柳眉一眼,但很快就把视线收了回去。   年轻女人冷哼了一声,眼神冷冷的看着柳眉,嘲讽道:“我看八成是小三上位,反正看着就不像是正室。”   那一男一女的声音传了过来,柳眉意识到是说自己,她转过头去看那两个人,眼中带着怒意,那两人相视一眼,随即笑着散开,让她有气也没地方撒。   “我要进去,你让开。”柳眉被陌生人嘲笑,心里十分不爽,连带着看管家也不爽起来。   “老爷吩咐过,不许任何人入内。”管家一板一眼的跟柳眉说道。   “让开!我是什么人?我是老爷的太太。”柳眉咬唇,脸色微变,要不是看池振彦对这个管家很看重,她早就动手了。   管家默然垂眸,嘴角似笑非笑的样子,像是在嘲笑柳眉的话。   被管家的样子刺激到,柳眉愤怒难当,趁管家不注意,恶狠狠地推开了管家,飞快的冲进了病房。   池振彦在病床上躺着,头上缠着厚厚的绷带,他不想见任何人,但其实这任何人里不包含徐静萍。   柳眉在外面吵闹的时候,池振彦正在想徐静萍为什么跟自己离婚,可他想不出来,不仅想不出来,反而心里越来越思念徐静萍,因此当柳眉不顾一切闯进来的时候,池振彦对她有种说不出的怒气。   “谁让你进来的?滚出去!”这是池振彦第一次很凶的对柳眉说话,在此之前,就算他再生气,面对柳眉的时候   顶多是沉默,从不像今天一样发怒。   看着池振彦双目通红的样子,柳眉怔住,她咬了咬唇,壮着胆子往前挪了一小步,一脸可怜巴巴的样子,轻声细语道:“彦哥,大姐不在,就让我来照顾你吧,好吗?”   柳眉从没见过池振彦发火的样子,她故意在这个时候提起徐静萍,其实是为了放手一搏,博她和徐静萍在池振彦的心里地位,按照柳眉所想,在池振彦心中,她是比徐静萍高一等的,但是——   “滚!”池振彦似乎是被柳眉的话刺激到,随手抓起桌子上的杯子就扔向柳眉,那恶狠狠的样子,像是要把柳眉生吞活剥似的。   “啊——”柳眉被池振彦的模样吓到,眼看着玻璃杯砸向自己,她尖叫着躲开,心里的委屈和怒火逐渐上升,都是因为徐静萍,要不是因为她,池振彦怎么会对自己这样!   “管家!”见柳眉躲开了,池振彦低吼一声,管家飞快的跑了进来后,池振彦一手指着柳眉,两眼盯着柳眉,怒道:“我说过不见任何人,她为什么进来了?给我赶出去!”   柳眉没想到自己有一天会从池振彦嘴里听到这句话,这么多年她在池家威风惯了,哪曾料到有一天池振彦指着她跟管家说赶她出去。   “老爷,这么多年我都跟在您的身边,您身边怎么能离了我的照顾?”柳眉自认为对池振彦的生活习惯了如指掌,甚至连他的脾气也摸得通透,但在此刻,她有一种不认识池振彦的感觉。   池振彦勾着唇角,冷冷的笑着,“柳眉,你是自己走出去,还是被管家扔出去?”   说这话的时候,池振彦还不知道柳眉去找徐静萍结果被丢出去还摔晕了的事情,他只是在这个时候非常不想见到柳眉,无论她是有意还是无意的提起徐静萍,都会让他的心里非常不舒服。   柳眉咬唇,犹豫了一下,她其实是在想池振彦把她扔出去的机会有多大,如果没有昨天被十三扔出去的事情发生,柳眉或许会坚持一下,但昨天那事之后,她实在觉得太丢人,要是再被人给扔出去,让她一张脸往哪放。   “老爷,眉儿知道您在生气,眉儿不想老爷生气气坏身体,眉儿这就出去,老爷您保重身体,若是想眉儿了,眉儿马上就来。”掩去心中所有的情绪,柳眉恢复成往日那个柔弱的小白兔模样。   可惜,池振彦一心都是徐静萍,对她这幅样子实在是提不起兴趣,只觉得眼烦心也烦,于是冲管家使了个眼色,摆摆手让他赶紧带柳眉出去。   管家跟在池振彦身边的时间比柳眉还要长,柳眉不知道池振彦生气的后果,但他知道,所以池振彦一摆手,管家就冲特意做了个请的动作,他心里还想着,要是柳眉墨迹着不肯走,他就把她给拖走。   然而,柳眉很识相的转身,心里的那股怒火没地方发出来,她憋着难受,一想到今天所受的屈辱都是拜徐静萍所赐,柳眉十指收紧,唇瓣被咬得渐渐失去颜色。   柳眉很生气,柳眉很愤怒、   人在生气愤怒的时候,往往会失去理智,就像此刻的柳眉。   有时候失去理智不要紧,要紧的是在失去理智的同时,连智商也掉没了,就会很可怕,比如现在正站在乐珊病房门口的柳眉。   池墨回了律师所,十三在里间陪乐珊和徐静萍说话,所以柳眉很顺利的就进了外间。   “徐静萍!徐静萍你给我出来!”柳眉两手掐腰站在外间,她见外间没有十三的身影,还以为十三不在,本来还有些许不安的心一下定了下来,嘴上却跟没了把门似的骂开:“徐静萍你个贝戋人,给我滚出来!”   听到外面的声音,里间的三个人面面相觑,显然三人都听出了柳眉的声音,徐静萍脸色微变,正要往外走,就见乐珊翻开被子下床。   “妈,我和你一起。”乐珊坚持,不等徐静萍和十三开口劝阻的时候,她已经挽住了徐静萍的胳膊。   徐静萍犹豫了下,最后点了点头,一手在乐珊手上捏了捏,“她交给我来处理,你在一旁看着就好。”   见这对婆媳俩都异常坚定的样子,十三有些无奈,乐珊的伤口不能再出问题,外面那个摆明了是来找茬的,她答应过池墨看住乐珊,不会再让她有事,所以见她们两个往外走,十三连忙跟在她们身后。   她们三个人出去的时候,柳眉已经在外面叫嚷了一会,看到十三的时候,她明显身体僵了一下。   徐静萍对十三使了个眼色,十三立马扶着乐珊去沙发坐下,那样子摆明了她们两人不会参与到这件事情当中。   柳眉看出来十三不会对自己动粗,于是放了心,恨恨的看着徐静萍,“徐静萍,我真没想到你心思够深的,那么多年你都不肯离婚,就是为了等今天这一天,好让彦哥舍不得是吧?”   徐静萍冷冷的嗤笑一声,她还以为什么事呢,原来是因为这个,她双手环胸,两眼直勾勾的盯着柳眉,“他舍不舍得是他的事情,我离不离婚是我的事,怎么这么多年了,你还是那狗拿耗子的性格?”   柳眉被抢白,脸色变了又变,这么多年来,她每一次找徐静萍的茬,最后都会败在她一张嘴上,但因为池振彦的宠爱,她总能在池振彦那边扳回一局,所以柳眉从来不认为自己输给徐静萍过。   “呸!你要不要脸了?彦哥根本就不喜欢你,你就算用离婚这招也没用!”柳眉全然忘了自己刚才还说过池振彦不舍得离婚,在她心里,池振彦突然改变了态度,不肯离婚,是因为徐静萍耍了什么小计谋,才让池振彦一时被迷了心智。   徐静萍不怒反笑,一手摸着自己的脸蛋,懒懒的抬着眼皮看柳眉,轻声道:“我这脸皮怎么都比不上你的,小三了二十多年都没扶正过,瞧瞧你那张脸,哎哟,以前我没注意,原来你有这么多小细纹,啧啧……”   没有哪个女人不在乎自己的容颜,尤其是像柳眉这种靠脸吃饭的人,见徐静萍煞有介事的评判自己的脸,她赶紧双手捂住脸不让徐静萍看。   柳眉承认,她眼角的确是有几条细纹,她已经保养的很好了,加上年纪比徐静萍又小,她一直认为自己有着有利条件,可这么多年过去,时间好似没有在徐静萍脸上留下过任何痕迹,每次见徐静萍那张光滑的脸,柳眉除了自愧不如以外,还恨恨咬牙。   凭什么,凭什么她徐静萍就能那么称心如意的活着!   ☆、189、池先生要是不走,扔他出去   乐珊一直坐在沙发上注意着柳眉,眉头轻皱,见柳眉捂着自己的脸,乐珊眉头皱的更紧了一些。   “十三,你绝不觉得她和妈长得有点像?”乐珊突然指着柳眉问十三。   十三额头冒汗,仔细盯着柳眉和徐静萍,却感觉不到哪里像。   乐珊的声音不大不小,却足以让房里每个人都听到,柳眉和徐静萍敌对了这么多年,听说彼此相像,不由自主地看着对方的脸,两人眼中同时流露出不屑之色稞。   “不像。”十三看出那两个快要打起来的女人脸色不对,轻咳了一声。   乐珊歪着脑袋,视线在柳眉身上扫过,片刻后,她很郑重的点头:“是不像,她没有妈漂亮,气质也差的太远,鼻子嘴是像点,但那双眼睛嘛……”   说到这里,乐珊摇了摇头,她没有说出口的话是,柳眉的眼睛看起来狐媚气太重,一点都不像徐静萍那样,徐静萍的眼睛很清亮,那是一种很特别的美。   乐珊说这席话的时候,一点恶意都没有,她是真的在就事论事,从柳眉出现的时候,她第一眼柳眉,就察觉到她和徐静萍有那么点相似,那只是那么一丁点,所以她心里在想,池振彦是不是也看出了这一点遨。   被人点评就算了,还是被一个小辈点评,柳眉只觉得脸上挂不住,而且听乐珊称呼徐静萍为妈,她便猜到乐珊就是池墨那个女朋友,脸色也就更加难看。   “你就是池墨那个女朋友?听说是安家的女儿,看你长得也不怎么样嘛!”相比之下,柳眉这句话说的就恶意多了,“也难怪池墨会看上你,没爸没妈的孩子,真是物以类聚。”   啪地一声,柳眉的头偏向一边,脸颊红红的一片,显然是肿了,而站在她面前的徐静萍缓缓收起扬高的手,即便是打人耳光这种事,徐静萍做起来也很优雅。   “管好你的嘴巴,别以为池振彦会一辈子都保着你。”徐静萍明嘲暗讽,高扬着头,像是高傲的女王一样,本身她气质就比柳眉好,她气势出来之后,柳眉在她面前根本就是没法比。   乐珊看着这两人,突然就觉得那个快不是公公的公公很没有眼光,怎么会看上柳眉,就算她们两人有相似,可这差的不是一星半点。   如果柳眉知道乐珊的想法,一定气得抓狂,但她不知道,她只知道自己被徐静萍打耳光打得要抓狂。   “你!你敢打我!”进了池家门二十多年,柳眉从来没有吃过这个亏,无论她怎么跟徐静萍闹,徐静萍的脾气一直不温不火,这还是徐静萍头一次对自己动手,以前的徐静萍是不屑跟她动手的。   第一次见徐静萍的时候,她淡如水的性格,温雅的外表,让柳眉认定了她是个好欺负的,不然徐静萍也不会搬出池家,住在外面的别墅,好好的正室却变得像是被养在外面的女人,那时候柳眉十分开心,她认为徐静萍的清高只会把池振彦越推越远,很快她就会取而代之。   但池振彦并没有让柳眉取代徐静萍的位置,相反,比起柳眉的儿子,池振彦更喜欢池墨,他对池墨寄予很大的希望,他不止一次在柳眉面前夸赞池墨。   自己比不上徐静萍也就算了,柳眉怎么都想不到,连自己的儿子都比不上徐静萍的儿子,她不甘心,不甘心这种比较上的差别,更不甘心徐静萍不争不抢却什么都比自己顺心如意,所以她恨,恨得徐静萍的清高,恨池墨的聪明。   二十年前,池墨被人刺杀,几乎丧命,他奄奄一息的时候,最先找到他的人是徐家派出的人,池振彦对他没有伸出过援手,甚至在池墨伤重医院几次下发病危通知书的时候,池振彦也没有赶过去看池墨一眼,不仅如此,就连徐静萍也没有去看过池墨。   而这一切的罪魁祸首就是柳眉,她买凶杀人,可惜那些人办事能力太差,居然连个小孩子都没杀死,要不是她清理了那些罪证,并且把所有痕迹都转向徐家的人,恐怕那些人要把麻烦引导她的头上。   池振彦没去看池墨是有原因的,柳眉把一切都布置的像是徐家人和池墨自编自导似的,再加上她吹了几句枕头风格,所以池振彦误以为池墨和徐家那些人串通要骗自己的财产,一气之下没有去看池墨,并且还让人禁了徐静萍的足,更是不许徐静萍去看池墨。   徐静萍曾经是有机会去见池墨的,但柳眉察觉到后,亲自去堵了徐静萍,令徐静萍失去了出去看池墨的机会。   而在池墨好了之后没多久,徐静萍突然搬回了池家,也是从那天开始,徐静萍跟柳眉势如水火,柳眉一直都想不明白,那个清高自傲的徐静萍怎么会突然回来,并且像是变了个人似的,只要她去找茬,徐静萍就打击的她体无完肤。   可即便如此,徐静萍从没有跟柳眉动过手,所以她突然扇了她一巴掌,让柳眉措手不及。   徐静萍就是徐静萍,依旧是那副淡如水的样子,只是看着柳眉的眼中流露出淡漠的神色,“我现在才发现,作为池振彦妻子的期间,对你这种女人太过的手软了,他不会管教女人,我应该代劳的。”   tang>   说完,徐静萍迅速抬手狠狠打了下去,眸光渐渐冰冷,“原来教训小三是这么痛快的事情,我应该早点发现的。”   盯着自己的手,徐静萍有一刻的失神,随后她轻声笑了起来,她的笑有几分伤感,也有几分解脱的痛快,笑得柳眉心里发毛,笑得乐珊一脸担心。   “妈,你没事吧?”乐珊担心徐静萍会失控,正要走过去,却被徐静萍用眼神制止,乐珊咬着唇,忍了又忍,最后缓缓坐下。   柳眉从没见过徐静萍这副样子,在她眼中,徐静萍是个不会讨人欢心的冷美人,她有她的高傲,也正是因为这份高傲,她才会和池振彦的距离越来越远,柳眉相信她迟早有一天可以得到池振彦的心。   然而……柳眉的神色突然黯淡下来,她想到了来之前池振彦对她的态度,面对池振彦的狂怒,她只觉得自己这么多年的时间都白费了。   其实乐珊说的没错,柳眉的确和徐静萍有几分相似,因为这几分相似,池振彦才和柳眉有了那一晚。   那是柳眉的初|夜,和有钱又英俊的池振彦,那一晚,她不仅是身体痛,心也痛,因为在两人同时攀上顶峰的时候,柳眉脑中如烟花炸裂的时候,池振彦嘴里喊得名字是徐静萍的。   那一刻,柳眉只觉得屈|辱,尽管那时候她只觉得不讨厌的池振彦,但没有哪个女人会愿意听到在自己身上驰骋的男人喊别的女人名字,所以,柳眉恨徐静萍,进了池家之后,她想尽办法找徐静萍的麻烦。   看出柳眉的恨意,徐静萍淡然一笑,轻声说:“柳眉,就算我和池振彦离婚,你也不会成为池太太的。”   “不会!不会的……”徐静萍的这句话刺激到了柳眉,她在池家努力了这么多年,从纯洁的小白兔变成现在这副模样,柳眉不甘心,不甘心到最后自己一无所有,最可恨的就是她心里相信了徐静萍的话。   徐静萍就那样冷冷的看着执拗中的柳眉,嘴边似笑非笑的,“其实你早就知道了,你一直都是我的替代品。”   替代品,三个字从徐静萍的嘴里轻飘飘地吐出,柳眉像是被抽干了力气似的,往后退开了一步后,她软软的跌坐在地上,两眼有些无神的看着徐静萍。   乐珊听着徐静萍的话,眉头轻皱,看来她猜想的没错,恐怕二十多年前的柳眉和徐静萍是很像的,只是这么多年来,想得而得不到的痛苦折磨的柳眉失去了那双纯净的眼睛。   十三没有任何表情,说到底这都是别人家的家事,她只要负责照顾好乐珊就行了,但她还是看了门口一眼。   “不是,我不是替代品。”无论什么时候,什么样的女人,都无法接受自己是另一个女人的替身,柳眉不停摇着头否认这一切。   有的人,到死都不想知道事情的真相,因为真相残忍,人生难得糊涂。   徐静萍这些年对柳眉太过包容,她累了,不想再让柳眉好过,以前觉得她可怜,可后来她才明白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   忽的,徐静萍视线落在病房门口外,她早就看到池振彦站在外面,她扯出一丝笑,问他:“池振彦,告诉我,在你心里,柳眉到底是什么?”   池振彦听说柳眉来找徐静萍的麻烦,急急忙忙就跑了过来,然后就看见徐静萍甩柳眉耳光的一幕,他从不知徐静萍也会这样生气,从不知道她就算是在甩人耳光的时候,也是那么的优雅动人。   “她一直都是你的替代。”被徐静萍的笑容迷住,池振彦说出了一直藏在心底的话,“静萍,我不喜欢你对别人笑,我很生气,见你对他笑,我真的很生气。”   因为撞见徐静萍和安以淮说说笑笑,池振彦就像是失控了一样,跟徐静萍大吵一架之后,他跑出去喝酒,然后就遇见了柳眉,那个眉眼和笑容跟徐静萍相似的柳眉。   那时候的柳眉还是天真纯洁的女子,那双眼睛虽然没有徐静萍纯透,但模样跟徐静萍有五分相似,最重要的是柳眉比徐静萍要更温柔,她会对他柔柔的笑,会对他撒娇。   因为安以淮的事情,徐静萍和池振彦一直冷战,感觉受到伤害的池振彦一门心思扑进了柳眉怀里,后来柳眉怀孕生下了他的儿子,池振彦故意将她们母子接回去,一开始是为了气徐静萍,他想看到她为他嫉妒吃醋的样子,然而徐静萍却搬了出去。   徐静萍走后,池振彦才意识到在他心里,徐静萍有多么的重要。   可是,有些人注定了在爱情面前笨手笨脚,越是看重的人,越容易情不自禁的去伤害。   当年阿善难产,徐静萍不顾一切也要去看阿善一眼,可池振彦并不理解这种姐妹情,他一心以为徐静萍是为了安慰安以淮而去,再加上那时候池家的生意出了点问题,池振彦决定暂时撤出港城,连夜让人带走徐静萍。   徐静萍和池振彦的关系,就是从那时候开始,越来越差,从一开始徐静萍看到柳眉还会生气,到最后徐静萍已经可以心如止水的面对池振彦和柳眉,她才意识到自己心死了。   池振彦不会   明白,徐静萍这辈子最爱的人是他,也是他亲手葬送了他们的感情。   就好像徐静萍也不会明白,池振彦在柳眉怀孕之后,再也没有碰过柳眉,哪怕他们每晚都睡在同一张床上,事实上,池振彦和柳眉只有那一次,他醉酒后的那一次,他误以为柳眉是徐静萍的那一次。   “我知道。”徐静萍笑,温和平静,但她看着池振彦的眼中不再有任何感情。   看着徐静萍冰冷的眼神,池振彦只觉得胸口好痛,痛得透不过气。   而坐在地上的柳眉脸上浮现着痛色,两眼在池振彦和徐静萍身上打转,眼底生出一抹恨意,她恨池振彦,更恨徐静萍。   “静萍,我们不闹了,好不好?”池振彦突然觉得好笑,原来他的目的她一直知道,她知道却不妥协,这就是徐静萍,他深爱的女人,他不想放弃的女人,“你不喜欢柳眉,我把她送走,以后我们两个人好好的过日子。”   徐静萍浅笑,眼底一片悲凉,他说把柳眉送走,她很想问一句,他是想把这小三从明转暗的养在外面吗?自始至终,他只看得到他的目的他的心,却不懂她为什么会难过,他们的感情早就被毁的干干净净,而他就是那个亲手毁了这一切的人。   见徐静萍沉默,坐在沙发上的乐珊却皱紧了眉头,要不是那两人是她的长辈,她一定会大声否决池振彦的提议,像这种犯了错不认错,还要一错再错的男人,哪怕他的初衷是为了爱,但之后的种种行为,都不值得让人原谅。   冠以爱之名,伤害所爱之人,令所爱之人背负了所有痛苦,这种事情,不该被原谅。   “彦哥,你要把眉儿送去哪里?”听到池振彦的话,柳眉急急忙忙扑到池振彦身边,两手紧紧抱住池振彦的腿,呜咽着:“眉儿不要跟彦哥和钰儿分开,钰儿还没有结婚,眉儿要跟彦哥一起看着钰儿结婚生子。”   池振彦看都没看柳眉一眼,一脚踢开了柳眉,并且把门外的管家叫了进来,“把她带回走。”   柳眉捂着被踹得生疼的胸口,顾不上疼痛,两手再次抓住了池振彦的腿,这一次,池振彦依旧毫不怜惜地一脚踢开柳眉。   就是这踢开的瞬间,管家反拧住柳眉的双手,将她连拖带拽的拉出了病房。   起先柳眉还在苦苦哀求,但很快柳眉就没了声音,显然是被管家捂了嘴。   好不容易房间恢复了安静,徐静萍淡漠的扫了池振彦一眼,轻声说:“我不会跟你回去,那里早就不是我的地方,从你和她在一起的那个晚上,我们的婚姻就该结束,要不是为了墨儿,我不会搬回去的。”   当年的那场刺杀,徐静萍自以为天衣无缝,但却不知道,徐静萍知道是她害的池墨在鬼门关走了一圈。   那时候开始,徐静萍就暗暗发誓,她不会让柳眉好过,她知道柳眉一直以来最想要的就是池太太的名分和地位,但她就是不如她所愿。   直到这次遇见乐珊,徐静萍一面自责当年没有照顾好阿善的女儿,一面又想像乐珊一样坚强,在池墨的那番话后,徐静萍终于下定决心和池振彦离婚,而且她还准备了一份大礼,只等她和池振彦离婚后送给池振彦。   徐静萍说过,池振彦不会娶柳眉的,她有十足的把握,他们离婚后,他也不会娶柳眉,只可惜柳眉并不相信。   “墨儿给你的文件,你签了吧。”徐静萍面色平平的看着池振彦,他们这段被玷|污了的婚姻到了该结束的时候,她只愿自此以后,两不相见。   池振彦疑惑地看着徐静萍,他不明白,为什么徐静萍就是不接受他,随后他的视线在乐珊身上一扫,抿唇道:“你喜欢她,我让她做我们的儿媳妇,好不好?”   他以为他是谁?池墨的婚姻不需要任何人指手画脚,徐静萍单眉一挑,轻声笑了起来,“池振彦,你是不是忘了我的话?她和墨儿已经结婚了,她是我徐静萍的儿媳妇。”   池振彦张了张嘴,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看着徐静萍坚定的表情,他只觉得心里很痛,塞塞的,过了好久他才问出口:“静萍,你就那么喜欢他吗?为了他而离开我,值得吗?”   徐静萍知道池振彦口中的“他”是指安以淮,如果换做以前,徐静萍一定会暴跳如雷,但这一刻,她的内心只剩下平和。   原来,那句话是真的。   爱你时,你是天,你是地,你的一举一动都牵扯着我的心;不爱你时,你于我而言,什么都不是,即便你痛你哭你笑,也与我没有半点关系。   “池振彦,我只跟你说一遍。”徐静萍笑,灿烂明媚,一如第一次见他的样子,却再也没有那个时候的心动,“我徐静萍爱的人,这辈子只有你一个。”   这算是徐静萍第一次跟池振彦表白,前所未有的肯定和直白,让池振彦欣喜若狂,对于徐静萍和安以淮,他一直都知道,他们没什么,可看到她不再对自己笑,他就陷入莫名的固执中。   “静萍……”池振彦激动的看着徐静萍,她的话,让他对他们之间   充满了希望。   然而,徐静萍虽然在笑,但笑意并没有达到她的眼底,看着池振彦难自控的兴奋,她依旧是刚才那样轻快的语气,“但这份爱被你亲手毁了,现在的我只是曾经爱过你。”   没有什么比“爱过”更伤人心,尤其是——曾经爱过。   池振彦的表情,仿佛是从云端坠入地底,那自天堂掉落到地狱的滋味,只有他一个人才懂。   “走吧,除了离婚,我们没有好谈的。”看着池振彦的笑容僵在脸上,徐静萍想要说的话卡在喉咙里,低头转身,徐静萍往里间走去。   乐珊看了眼池振彦,又看了眼徐静萍的背影,深吸一口气,转头交待了十三一句:“池先生如果不肯走,就丢出去吧。”   池振彦始终看着徐静萍离开的方向,脸上的深情让人看不懂,他完全陷入自己的世界,根本就没听到乐珊的声音。   十三见乐珊跟着徐静萍先后进了病房里间,她嘴角抽搐,看着还在发怔的池振彦,她皱眉,不是真要把池振彦给扔出去吧?   “池先生,还请你离开。”十三硬着头皮走过去,轻声叫了池振彦一声。   池振彦那双死灰一般绝望的眼睛看向十三,只是一眼,他勉强的扯了扯嘴角,踉跄着往门口走去,那背影看上去十分悲凉……   ☆、190、天下小三都一样,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   柳眉被管家强制送回了池家老宅子里,然后关进了房间,直接上了锁,至于关于以后柳眉何去何从的问题,管家需要再问问池振彦,毕竟池振彦是在徐静萍面前说的话,具体的还要私下再问过稞。   “放我出去,放我出去啊!”柳眉头一次被池振彦这么对方,她更没想到一个管家竟然敢这么对她,她又气又急,急的是万一徐静萍那个贝戋人不离婚了,池振彦说不准真的会把她送走。   当年她好不容易凭借着儿子,才能进池家的大门,怎么能在这个时候让池振彦把她给送走呢?柳眉心里很清楚,嘴上虽然不认老,但她毕竟已经四十多岁了,这么多年来除了身份问题外,她过的比那些个正了八景的妻子还要好,可一旦她被赶出了池家,她根本就保不住她现在的地位。   要知道,四十几岁做小三,只有上位的份,哪有下堂的说呢?   柳眉不停拍打着房门,大喊着要人放她出去,她必须去找池振彦,不管怎么样她都不能离开这里。   但管家上了锁之后就走了,外面根本就没有人看守,就算家里其他佣人听到了柳眉的声音,也不会有人来帮忙,一是没人敢得罪老爷,老爷要锁起来的人谁敢去救?二是柳眉本身就不是什么好人,这么多年来,没一个佣人喜欢她。   很快,柳眉就喊累了,二十多年娇养着自己的日子过惯了,柳眉根本就受不了这突然的改变,想来想去,她急急忙忙打电话给她的钰儿。   池振彦的第三个儿子,也是最小的儿子,还不到三十岁,名叫池霜,小时候乖巧伶俐,大了之后反而不见了小时候的伶俐劲,一事无成。   柳眉是不喜欢池霜这个名字的,一个是觉得“霜”字太冷了,二是觉得这个音太娘气了,所以她给池霜取了个小名叫钰儿。   名门望族里给子女取名字都是有规矩的,池振彦的大儿子叫池煜,按理来说小儿子是不能取“yu”音的任何字,但柳眉就是不肯,死活都要叫池霜为钰儿,只有在少数正式场合上才会叫自己儿子为池霜。   后来因为池振彦发了脾气,柳眉在池振彦的面前便不敢叫池霜为钰儿,但今天她因为太紧张太着急,才会叫错了名字,现在稍稍冷静一点之后,她才意识到自己今天犯了多大的错,所以才想着让池霜来帮忙遨。   说到底,柳眉认为池振彦是疼池霜的,只要池霜在池振彦面前说句话,她就可以留下来。   打了好久,池霜那边才接通了电|话,他嗓音懒洋洋的,像是没有睡醒。   柳眉已经习惯了儿子对自己的态度,况且今天事情紧急,她也没办法端出母亲的架子来,“钰儿,你在哪?快去医院看看你爸爸,他撞了脑袋糊涂了,竟然把我锁在了家里。”   自懂事起,池霜很讨厌柳眉叫他“钰儿”,每次柳眉叫他这个小名的时候,都让他觉得恶心,那感觉就像是柳眉故意利用自己去恶心别人一样,让他很不舒服。   “你找错人了,煜儿是大哥。”池霜冷冷的回了一句。   柳眉一愣,她坚持叫池霜钰儿的另一个原因是故意气徐静萍,结果想气的人没气到,丈夫和儿子反倒对她很不满。   突然间,柳眉觉得自己很委屈,她想要的就是做池太太,池振彦给不了的,她还不能过过嘴瘾了?还有这个儿子,明明是从自己肚皮里出来的,却一点都不帮她,哪像池煜和池墨,徐静萍受半点欺负都护着。   “池霜,你一定要这么对我吗?”想着想着,柳眉就哭了起来,一边哭一边埋怨池霜:“你爸爸把我关了起来,说是要把我从池家送走,你听了一点都不紧张也就算了,还要奚落你妈吗?”   电|话那边的池霜眯了眯眼,心里琢磨着池振彦为什么这么做,印象中池振彦除了在他的名字上冲柳眉吼过,其他时候池振彦都是顺着柳眉的。   “说吧,你做了什么?”池霜心里轻叹了一声,希望不是那件事暴露了,不然谁去池振彦面前说情都没有用。   “我做了什么?我能做什么!”对于儿子的质问,柳眉十分不满,她不明白为什么池霜每次都认为是她做错了事情呢?   池霜声音有些冷淡,“你如果不仔细把事情说给我听,我想帮也没办法帮你。”   一听池霜说要帮自己,柳眉破涕为笑,也顾不上自己的脸有多狼狈,抱着手机把池振彦和徐静萍要离婚的事情说了出来,她没忘把自己在乐珊病房被十三丢出来的事情添油加醋说一遍。   只是,柳眉没有想到,自己一心把自己说的可怜些,希望儿子能给自己出头,但她的那些话却让池霜认为,一切都是她咎由自取,人家凭什么平白无故的把她丢出来?还不是因为她招惹了人家吗!   “他要和大妈离婚?”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池霜很少叫池振彦“爸爸”,但这么多年来他一直都叫徐静萍是大妈。   “儿子,我不是说了不用那么客气对那个女人吗?”柳眉不喜欢池霜对徐静萍的亲热称呼,这么多年她不仅气徐静萍在池振彦心里的地位,   tang还气自己儿子对徐静萍比对自己还好。   池霜无视了柳眉的话,想了一下说道:“既然他锁了你,你就好好在房间里想想吧。”   “我不要被锁在房间里,我不要,我讨厌没有自由,凭什么他连个名分都不给我,还要束缚我!”凭什么他给不了她爱,却要把她绑在身边呢?柳眉恨,恨这里的一切,恨池家的每一个人,却又爱着池振彦,离不开池振彦。   吼完这些话之后,柳眉才意识到池霜话里的意思,以及他说话时冰冷的语气,“你不帮我?”   柳眉的声音很轻,话音里还带着颤音,听语气像是害怕极了池霜不管她。   “我去医院看看情况,你老实在家里呆着。”柳眉轻颤的声音,让池霜心里一阵厌烦,话音没落,他就掐断了电|话。   柳眉不知道哪里惹儿子不高兴了,她怕池霜真的不管她,也不敢再打电|话给池霜,只有坐在地上对着手机发呆。   ***   池振彦躺在病床上,两眼盯着天花板发呆,他脑子里很乱,很多记忆画面会蹦出来,那些是关于他和徐静萍的记忆,从第一次见面到结婚,再到徐静萍生下池煜和池墨,他们原本是很要好的一对夫妻,两人非常恩爱,直到徐静萍认识了阿善,徐静萍不只对他一个人笑,还会对安以淮笑,他不喜欢,非常的不喜欢,他的女人只能眼里有他一个人!   池振彦脑海中突然闪过和柳眉在一起的那个晚上,那晚他喝多了,眼前和徐静萍有几分相似的柳眉完全变成了徐静萍的样子,她那么主动那么火热,跟他印象中的徐静萍不同,他还非常高兴,以为徐静萍转了性子,可谁知第二天早上起来看见身边躺着的人是柳眉,池振彦盯着床上那抹落红的双眼也跟着红了起来,他很生气,却不知道是在气什么。   之后的记忆,池振彦突然不想去想,他紧抿着唇,猛然的坐了起来,吓得管家脸色微变,急急忙忙走过来问他情况。   池振彦看了眼管家,摇了摇头之后,又躺了回去,他好恨,恨阿善恨安以淮也恨他们的孩子,因为徐静萍喜欢他们,他知道徐静萍还带着池墨去过安家,他也知道徐静萍要阿善肚子里的孩子做池墨未来的妻子,可是他不喜欢,他不喜欢抢夺了徐静萍的安家。   只是,池振彦没想到老天会跟他开了这么大一个玩笑,明明他买通了那个保姆,把孩子抱走,他甚至设计了那场车祸,可谁能想到那场车祸中保姆死了,孩子却还活着,而且现在还成了池墨的妻子。   嘭的一声,池振彦一手打落了床头柜上的水壶,该死的!那个乐珊也不是什么好东西,他是她的公公,她竟然也不帮着自己,还让人把他赶出去,这就是安以淮教出来的女儿,简直就是不把他放在眼里,实在是太可恨了!   “我要那女人的所有资料,去!”池振彦越想越生气,干脆坐了起来,盯着正在收拾水壶残渣的管家怒吼道。   管家微怔,见池振彦这么生气的样子,他实在不敢招惹,可是他不知道池振彦嘴里的“那个女人”究竟是指谁。   “老爷,那个女人是……”思前想后,管家还是鼓起勇气问出口。   池振彦双眼通红,怒火快要从眼睛里喷出来,他咬牙切齿道:“安以淮的女儿。”   “是,我这就去。”管家连连点头,出去的时候,将水壶的残渣一并带走。   --------   池霜来的时候,病房里只有池振彦一个人,他正躺在病床上,两眼发直的看着天花板,像是在想些什么。   “头怎么伤了?”池霜走了过去,将水果放到床头柜上,长大后明白了一些事情之后,他和池振彦就不怎么亲近了,但这些表面上的功夫,他还是会做的。   “你来了。”池振彦听到池霜的声音,起身坐了起来,心里却在琢磨着池霜来的目的,“为了你妈|的事情来的?”   池霜笑了笑,拉过椅子坐下,“您太惯着她了,早该关起来让她好好琢磨琢磨。”   对于池霜的话,池振彦有些惊讶,不过想想池霜这些年对他和柳眉的态度,不难想象这些话的确像是从他嘴里出来的话。   “也就你这么想。”知道池霜不会为了柳眉求情,池振彦的脸色缓和了不少,他不喜欢不听话的儿子,池墨是唯一的例外,因为池墨太过优秀了。   池霜笑了一下,从水果篮里拿了个橙子出来,剥了皮递给池振彦一半,自己吃着另一半,边吃边问:“听说大妈要离婚?您同意了?”   池振彦皱了皱眉,神色不悦,池霜也不在意,若无其事的说道:“失去大妈您会后悔的。”   池霜这一句是真心话,他是在池家长大的,对徐静萍印象最深的是她的笑容,但徐静萍的笑容很少,似乎只有在看到他的时候才会笑,其实徐静萍很疼他,他知道池煜和池墨都不是在池家长大的,所以徐静萍是把他当成了儿子,她才会真心对他好。   池振彦没想到池霜会说这句话,他以为池霜会帮柳眉说话,   即便不帮也不会说出这么明显偏袒徐静萍的话。   而且这两天,池煜来了这边最常说的就是劝他和徐静萍离婚,池墨那边压根见都不见他一眼,真见了也是为了和徐静萍离婚的事情,那两个儿子的态度都十分明确,就是要他和徐静萍离婚。   突然有一个儿子站出来,支持他和徐静萍不离婚,池振彦不仅觉得意外,还有些感动,他觉得池霜才是他亲生儿子,知道他的心思,不像那两个不孝子,就不盼他和徐静萍有一点好,胳膊肘往外拐。   “霜儿,还是你知道爸的心思啊!”池振彦真的很高兴,在被徐静萍打击之后,听到有人支持他,让他心里非常激动。   池霜嘴角抽搐了一下,他可不想做别人肚子里的蛔虫。   大概是被池振彦的话肉|麻到了,池霜把手里吃剩下的三瓣橙子顺手塞进了池振彦手里,这才趁机抽出了自己的手。   “别这么说,我只是就事论事,大妈是个好女人。”关于徐静萍的话,池霜句句真心,他真的认为娶妻就该娶徐静萍那样的女人,而不是柳眉那种娇滴滴耍心眼的女人。   池霜的真心话在池振彦耳中变了个味道,怎么听池振彦心里怎么不是滋味,总觉得有一种宝贝被人觊觎的感觉,他脸色渐冷,“你喜欢你大妈?”   “她是我大妈。”池霜感觉到来自池振彦的阵阵醋意,不由无奈,他知道池振彦对徐静萍的爱已经到了近乎扭曲的地步,但没想到池振彦会这么幼稚,霸道起来不讲理,实在是太孩子气了,哪还像个中年人呢?   池振彦说不上来是对池霜的回答满意还是不满意,只觉得现在不想看见池霜,于是冲他摆了摆手,“我累了,要睡觉,你有时间来看我,还不如好好工作。”   池霜心里翻了个白眼,老头子你吃醋就说吃醋,别变着花样来教训人!   见池振彦真的躺下闭着眼,池霜也不好再留在这里,替池振彦掖好了被角,轻声道:“您好好休息,我有空再来看您。”   池振彦冷哼了一声,却没再吱声。   ---------   从池振彦病房里出来,池霜去了乐珊的病房,他知道徐静萍在这边,想着来看看她。   十三处于警戒中,这一层楼都是他们的人,除了护士以外,不可能出现其他人,所以当池霜晃悠着出现在门口的时候,十三立马就挡在了门口。   “你好,请问徐静萍徐女士在吗?”察觉到十三的警惕,池霜摸了摸鼻子,他看上去有那么像坏人吗?   “不认识。”十三冷着一张脸,好脾气的乐珊都已经放话要拒客,她自然要称职一点,“病人在休息中,不见客,请回。”   十三的脸色太冷了,冷的池霜打了个寒颤,不过既然十三这么说了,池霜笑了笑,往后推开两步,然后扯着嗓子大喊了一声:“大妈,我是霜儿。”   池霜的声音很大,幸好这一层楼没有其他病人,所以不怕他吵。   十三嘴角抽搐,对着池霜翻了个白眼,“你这人怎么回事?病人在休息,你这样会吵到病人的。”   此时的十三是护士打扮,所以说这些话很有护士的架势。   但池霜却笑了起来,看着十三的眼中闪过一抹玩味,“你护士装得不像,赶紧让开,我是来见我大妈的。”   “大你的大头鬼!”十三狠狠瞪了池霜一眼,心里打定了主意,只要池霜再敢靠近一步,她就卸了他的胳膊把他给丢出去!   就在这个时候,里间的小门开了,徐静萍从里面走了出来,但她并没有让十三让开,而是自己走出了门外。   “你怎么来了?”徐静萍把池霜当儿子看待,也知道池霜对自己没坏心,听他在外面大喊,还在奇怪他怎么会来这里。   “不放心你,所以过来看看。”这是实话,池霜不相信徐静萍会无缘无故跟池振彦离婚,所以想要过来看看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徐静萍笑了笑,伸手拉住池霜的手,就像是他小时候她牵着他走路似的,“我没事,我们去花园聊聊,正好我想出去晒晒太阳。”   “二嫂不跟着一起去?”池霜往里间的小门看了一眼,但那门自徐静萍出来之后就关的紧紧地,根本就看不到那个传说中的二嫂。   徐静萍瞧出池霜的念头,在他脑袋上敲了一下,那样子比亲生母子还要亲昵,“你二嫂还要养病,你可别想着折腾她,回头你二哥要揍你。”   说完之后,徐静萍冲十三使了个眼色,很显然是让十三好好照顾乐珊,而她则是拉着池霜的手往楼下走。   池霜知道今天是铁定见不到乐珊的,扶着徐静萍的手往电梯间走去,边走边说:“大妈,你还当我是小孩啊?二哥现在未必能打赢我呢!”   徐静萍轻声笑了起来,故意逗他:“回头你把这话在你二哥面前说说,你看他揍不揍你。”   十三看着不是母子却更胜母子的两人,皱了下眉头,转头回了病房。   --------   医院楼下的花园里,池霜和徐静萍坐在长椅上。   “大妈,你真要和他离婚?”池霜最先开口,在徐静萍面前,他藏不住话。   “嗯。”走这一路下来,徐静萍已经察觉到池霜是为了这事而来,说完之后,在他的手上拍了拍,“傻小子,我们其实早就该离婚了。”   “因为我妈吗?如果是因为她的话……”池霜最不愿意的就是看到徐静萍为了柳眉而跟池振彦离婚,在他心里是希望徐静萍幸福的。   “不是。”徐静萍打断了池霜的话,想了下又解释道:“跟她没关系,我和他的感情早就没了,离婚是对我们两个人的解脱。”   “我不信。”池霜板着一张脸,握着徐静萍的手,像儿子那样,“我知道这么多年来委屈你了,你也知道他不是对你没感情,他只是在感情上太幼稚了,而且我妈她太计较了。”   说到底,池霜都认为是柳眉的错,勾|引有妇之夫,不管她出于什么目的,什么困境,都不该这么做。   “霜儿,池墨说的对,我已经蹉跎了这么多年,我该过过属于自己的时间。”徐静萍知道随着年龄的增长,池霜知道的越来越多,他也越来越不喜欢柳眉,“这事不是你妈,也会是别人,最重要的不是女人,而是做出伤害两个女人事情的男人。”   徐静萍话说的很明白,她和池振彦已经不可能了,他们谁都不能回到过去,就算能,谁也保证不了池振彦会不会再选错一次。   ☆、191、乐振涛的狼狈   从徐静萍的话里,池霜听出来她的坚决,他无奈的叹了口气,只当是池振彦没有福气,谁让他那大岁数的人了,还要玩这么幼稚的把戏,找个女人回来气自己的妻子,也亏池振彦能想的出来。   “那大妈以后要跟大哥还是二哥住?”池霜不再纠结徐静萍和池振彦离婚的事情,而是问徐静萍以后的打算。   徐静萍看了池霜一眼,灿笑起来,“就不兴我自己住吗?”   “行,当然行,反正大妈不管住哪,我都会去找大妈。”池霜心里徐静萍更像是他的母亲,这些年他只有对着徐静萍的时候,才会真心的笑。   “你这孩子……”徐静萍眼中流露出对池霜的疼爱,一想到离婚后她想要对池振彦做的事情,她神色一黯,她不由自主的拍了拍池霜的手,“没准以后你会恨我。”   徐静萍眼中闪过的落寞,没能逃开池霜的眼睛,在徐静萍坚定表示要离婚的时候,池霜或多或少猜出徐静萍要做什么,他心里一疼,反射似的抓紧了徐静萍的手,“不会,我不会恨你。”   “在我心里,你比她更像我母亲。”池霜真挚的双眼看向徐静萍,他说的这些都是真的,他小的时候,柳眉只会在池振彦过来的时候才对他笑,等他长大一些的时候,柳眉只顾着吸引池振彦的注意力,根本就顾不上他,反而是徐静萍每次见到他都是笑意盈盈的。   小孩子的心都很敏感,谁对你是真心实意的好,谁对你敷衍、假情假意,都能感觉得到。   所以,不怪池霜不跟柳眉亲近,因为她根本就没给过池霜真情真意。以前池霜还会埋怨柳眉,但自从知道那件事情之后,他对于柳眉的态度越来越冷。   只是那么一瞬间,徐静萍感觉到池霜是知道点什么的,等她想从池霜脸上看出点什么的时候,池霜已经恢复往日的笑容。   “霜儿。”徐静萍唇瓣轻启,下意识握紧了池霜的手,这个孩子一直都让她心疼。   “嗯,我在呢。”池霜笑了一下,眉眼弯弯的样子看着就讨喜,“大妈不会是想不要我了吧?我会耍赖的。拘”   徐静萍被池霜的话逗笑,伸手在他脑袋上摸了摸,触到他柔软的头发时,她讪笑着说:“瞧我,还把你当小孩看,都三十岁的人了,还这么爱撒娇。”   见徐静萍要收回手,池霜头一歪,靠在了徐静萍肩膀上,拉着她的手放在自己头上,池霜笑:“三十岁怎么了?我就喜欢在大妈这撒娇,就跟小时候一样。”   池煜和池墨小时候没在徐静萍身边,大了之后,虽然两个儿子都很关心她,但徐静萍总觉得少那么点什么,而池霜就是在她眼皮子底下长大的,所以正如池霜所说,她也觉得池霜像是自己的儿子一样。   听到池霜甜甜软软的声音传来,徐静萍掩唇一笑,有时候这个儿子就像是个女儿一样,会讨她的欢心。   “三十岁的大老爷们在这撒娇,你就不觉的丢脸吗?”池墨冷着脸从远处走来,每次见到池霜,他整个人比冰霜还要冷。   徐静萍和池霜同时侧过头去看池墨,两人脸上都挂着笑意,但很明显,池霜的笑带了点不怀好意,以及幸灾乐祸。   “二哥这是羡慕嫉妒恨了?”池霜最喜欢叫池墨“二哥”的时候,着重咬出那个“二”。   “臭小子,你就是欠收拾。”池墨没好气的白了池霜一眼,他不喜欢池霜对自己的称呼,也不喜欢他叫他“二哥”时嬉皮笑脸的样子。   徐静萍安静的坐在一边,对于他们两兄弟的拌嘴,她已经习以为常,要知道这两人小的时候,可是一见面就会打起来。   不过,池霜总是输的那一个,哭着往徐静萍的怀里钻,搞得每次池墨都觉得池霜是故意输给自己的,因为可以让徐静萍心疼。   两人就这么打着长大的,直到池墨被暗杀之后,两个孩子见面的次数越来越少,见到之后,池霜照旧会挑衅池墨,但池墨越来越沉默,对池霜总是视而不见。   “二哥,你有了二嫂后,还不知道咱俩谁能打过谁呢!”池霜贱贱的笑,说这话的时候,一双眼不时瞥向池墨腰部以下位置,眼睛里满是揶揄。   “你二哥战斗力一向惊人,可怜你二嫂两腿打颤,他倒是精神充沛。”徐静萍学着池霜的样子,视线在池墨下半身扫视了几秒后,不禁为自己的儿媳妇叹息。   池霜故意笑得很大声,一双眼斜睨着脸色很臭的池墨。   池墨脸色很臭,是因为徐静萍说的没错,他没法反驳,还有一个原因是,因为乐珊受伤,他根本不敢和她做那件事,禁yu的结果是很可怕的。   “大妈,好好的你怎么叹气了?”不理池墨飞刀似的眼神,池霜冲徐静萍挤眉弄眼的。   看池霜这样子,徐静萍就知道他不安好心,强忍着笑意,板着一张脸,重重的叹了一口气后,幽怨地看向池墨,“你办证的速度倒是快,怎么这播种的效率就那么低?”   播种……   池霜抱着肚子哈哈大笑,不怀好意   tang的眼睛一直看向池墨。   池墨脸黑的快要滴出墨来,他也想要孩子啊,但前提是他得夜夜播种才行,呸,应该是每晚和乐珊做点爱做的事情。   “你有三个儿子,大哥女人最多,没准你已经做奶奶了,你还不知道。”池墨不冷不热的开口,瞥了眼还在笑的池霜,冷声道:“我听说池霜从小就有女生倒追,没准他也做爹了。”   “真的?霜儿,你可不能把小宝贝藏着掖着,我要见孙子。”徐静萍眼睛亮闪闪的。   “大妈,你这样像狼外婆。”池霜不惊不慌,打趣完徐静萍后,他轻咳了两声,脸色正经起来,“孙子现在还没有,不过我会努力的,改天把我女朋友带来给大妈看看。”   “臭小子,带什么女朋友啊!”徐静萍不满的白了池霜一眼,下一刻说道:“直接拖去民政局办了证再带给我看。”   直接拖去民政局?呵呵,果然是大妈,招式就是强悍。池霜嘴角抽搐了两下,硬是挤出了一个笑容。   见池霜那副样子,池墨勾了勾嘴角,看他吃瘪还挺有意思的。   ***   徐静萍和池霜离开之后,池墨办完事情回来,乐珊担心徐静萍,便让池墨去看看,结果池墨刚一走,乐振涛来了。   十三多多少少知道乐家的事情,听乐振涛自报家门之后,第一反应就是揍他一顿,但可惜的是,乐珊听到动静出来了,而且还阻止了十三。   几句话的功夫,乐振涛见十三穿着护士服,又守在病房门口这里不让他进去,只当她个普通的看护,哪里知道刚刚十三想揍得他生活不能自理的念头。   对于小小的看护,乐振涛根本不放在眼里,于是在乐珊同意他进病房之后,乐振涛对十三冷哼了一声。   十三眸子里的怒火闪了闪,最后看在乐珊的面上,她才强压住那股怒火。   “你,去倒杯水过来,就算我不喝,我们珊珊也要喝。”坐下之后,乐振涛瞪了十三一眼,端着架子指使十三,态度有些嚣张。   乐珊不动声色的看着乐振涛,在乐振涛察觉到之前,她转开视线,对十三使了个眼色,十三这才心不甘情不愿的去倒水。   “珊珊啊,你看你请的这姑娘,太不会做事了,怎么能好好照顾你呢?”见十三出了门口,乐振涛开始说十三的不是,那模样就像从跟乐珊有过嫌隙似的。   乐珊只是笑了笑,不说话。   见乐珊笑了,乐振涛只觉得乐珊还是那个性子温顺,任由他搓圆捏扁,当初她说什么再也没有关系,也只是生气了随口说说的。   想到这里,乐振涛斟酌了一下,缓缓开口:“珊珊啊,我听说安以淮是你的亲生父亲?”   听说?乐珊挑了挑眉,轻轻点了点头,“嗯。”   “看来是真的了。”乐振涛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看着乐珊的时候,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不是我说他不好,只是有些欺负人了,我怕你受欺负。”   乐珊疑惑的看了乐振涛一眼,“我爸对我很好。”   听乐珊说“我爸”,乐振涛眉头轻皱,掂量了一下乐珊的这一声“我爸”到底有多重的份量,乐振涛犹豫了一下之后,他咬了咬唇,像是下定了决心似的说:“我知道你们父女重逢不容易,但是——”   语气一顿,乐振涛一脸忧心的看着乐珊,轻叹了一声后,说到:“虽然我们不是你的亲生父母,但这么多年我们待你不薄,把你当亲生女儿一样看待,你走了之后,你妈就大病了一场,晚上做梦也会叫着你的名字,我实在看不下去了,可打你电|话没人接,我只好去找安以淮,结果他却把我们赶了出去。”   乐珊皱眉,他们把她绑住的画面在脑中闪过,她忘不了林倩当着她的面从她钱包里拿走了几百块,然后把她赶出去的一幕,不是她小心眼记仇,而是谁也无法忘记被最亲的人出卖和扫地出门的伤痛。   乐振涛声情并茂,如果是换作以前,乐珊一定会百分百相信他所说的,但在她见识到乐振涛和林倩的冷酷无情之后,她只觉得乐振涛太可怕,竟然可以演戏演的这么逼真。   如果说林倩真的每晚做梦都会喊她的名字,乐珊只觉得林倩是做了噩梦,知道对不起自己才会喊她的名字,至于乐振涛说去找安以淮被赶出去的事情,乐珊虽然没有听安以淮提起过,但想想乐振涛的性格,恐怕是有别的事情让安以淮生了气才赶乐振涛走。   乐珊心里轻叹了一声,到今天为止,她才知道乐振涛原来是个很会避重就轻的人。   “是吗?”料到乐振涛今天来是有所求,乐珊的语气一直淡淡的。   “当然,他看起来温温和和的,却没想到那么不讲理,我把前因后果都说了一遍,想着拜托他帮我们给你传句话,谁知道他一听我是来找你的,就把我给赶走了。”乐振涛愤愤不平,对于那天的事情,他真的非常生气。   十三端着两杯水进来的时候,就听见了乐振涛的话,不由皱了下眉头,将两杯水放到了   乐振涛和乐珊面前。   乐珊本来就口渴了,端着水杯就喝了起来。   乐振涛说了半天,见乐珊喝水,他也拿起了杯子,结果刚喝了一口,就把杯子扔了出去,好在十三早有准备,拉着乐珊往一旁闪了闪,避开了乐振涛那杯子的水。   “烫……”乐振涛伸出舌头,他正好说到激动的点上,也没注意到杯子里的水烫不烫,见乐珊神情无异的喝了起来,他自然而然就一口往下灌,结果那水滚烫滚烫的,他只觉得舌头上起了个水泡,弄得他不敢合嘴。   乐珊听见乐振涛的惨叫声,回头一看,就见他伸出来的舌头上有个一颗亮晶晶的小水泡,而乐振涛因为张着嘴,口水正顺着他嘴角流下来,样子十分狼狈。   “这?”原本乐珊还以为乐振涛是故意泼水过来,但见他这副惨样,她疑惑的看着十三。   十三忍着笑,冲乐珊眨了眨眼。   乐振涛快疼死了,哪还有心情管是谁让他变成这样,不停的在原地动来动去。   “你们还不赶紧送乐先生去处理一下水泡。”十三扭头看向病房外。   病房门外不知道什么时候站着两个护士,听到十三吩咐后,那两个护士飞快的走了进来,一人架住乐振涛一只胳膊。   “唔……”也不知道怎么一回事,乐振涛感觉舌头麻麻的,他一开口就会流出很多口水,眼前这么多人,他只觉得十分丢面子,看着乐珊的眼睛里多了点无助。   “快点带乐先生去看看,怎么好像挺严重的。”乐珊淡漠的看了乐振涛一眼,只是一眼,她就挪开了视线。   两个护士十分听话的点了点头,架着乐振涛就出去了,那样子像是要把乐振涛给拖出去似的。   乐珊和十三站在病房门口,看着乐振涛被架走的背影,乐珊侧头看了十三一眼,“你给他喝了什么?我看他舌头好像肿了。”   “麻药。”十三吐了吐舌头,顽皮一笑,对上乐珊那双晶莹剔透的眸子后,她不好意思的挠挠头,“这种人就该教训教训,所以我去跟何少要麻药。”   “二哥给你的?”乐珊没想到麻药是从邓何然那里拿来的。   十三点点头,搀扶着乐珊往里走,边走边说:“这是何少新研制的麻药,他说试试效果。”   试试效果……乐珊额头冒汗,想不到邓何然还有这种趣味,貌似有点黑心肠了些,乐珊脑中忽然浮现出那两个护士的身影,她皱了下眉毛,“那两个护士是二哥的人?”   “嗯,何少让她们跟过来的。”十三点了点头,也没计较乐珊为什么会知道,她继续说道:“何少说他那还有好多新药,正愁没有试验品,乐振涛这一下子,可以帮他检测检测。”   把乐振涛当药品检测器吗?乐珊嘴角抽搐了两下,她总算知道为什么第一次见邓何然的时候,她会心里怕怕的,这何二哥真是腹黑医生,简直太可怕。   见乐珊沉着脸不吭声,十三还以为她是生气了,赶紧跟她解释:“乐珊,你别生气,何少也是想替你出口气,那个乐振涛真不是东西,我都恨不得揍他个半身不遂。”   乐珊太阳穴突突地跳了两下,有一个腹黑的医生二哥就算了,还要有一个暴力的保镖,乐珊觉得那些一门心思想在她这捞点便宜的人,出门都忘了把脑子和眼睛带出来。   “乐珊,你别生气了,我们是替你不值,所以才会这么对他,你要是不喜欢,我去找何少说说。”乐珊一直不吭声,只是盯着自己看,十三心里有那么一点心虚。   乐珊怎么会不知道他们的用心呢?更何况她不是那个会对乐振涛和林倩发善心的乐珊,所以她按住了十三的手,冲她摇了摇头,“我没有生气,我很感谢你们为我做的这一切,真的,谢谢。”   十三见她不像是说谎的样子,立即眉开眼笑。   徐静萍和池墨回来的时候,就见十三在对着乐珊傻笑,下意识两人对视了一眼,想从对方眼中找到什么似的,但见彼此都是一脸迷茫的样子,随即错开了视线,纷纷看向乐珊和十三。   “十三,瞧你这样,你不会是喜欢上我们家珊珊了吧?”徐静萍一把甩开了池墨的手,径直走到乐珊和十三中间,将乐珊揽在身后,大有一副母鸡护小鸡的感觉,然后徐静萍冲池墨招了招手,“十三,我家珊珊名花有主了,你死心吧。”   十三抱头,这几天相处下来,她虽然很喜欢徐静萍,但对于徐静萍那张时不时语不惊人死不休的嘴,非常没辙。   “徐女士,我性|取|向很正常的。”十三鼓足了勇气与徐静萍对视,据理力争守住自己的清白,她真的喜欢男人啊!   徐静萍警惕的看着十三,又一脸担心的看向池墨,然后咬了咬唇,十分坚定的对十三说:“你打我儿子主意也不行,他名草有主,这孩子死心眼,就乐意在珊珊身上吊死。”   “咳咳……”徐静萍的话,一下子呛着了两个人,池墨和乐珊一声接一声的咳嗽起来,两人脸上都飘起了可疑的红晕。<   /p>   十三现在有种冲动,想一头撞死自己,干嘛逞能跟徐静萍辩驳呢?她这不是存心找刺激吗?   见徐静萍对自己那副防备的模样,十三深吸一口气,脸上的神情十分悲壮,“徐女士,我不喜欢的池墨。”   “你这是在表白对我儿子的爱?”徐静萍瞪大双眼,惊讶万分的看着十三,然后又看了一眼乐珊,很坚定跟乐珊保证:“珊珊你放心,我不会让十三做小的。”   乐珊咳嗽的更厉害了,池墨心疼将她抱进怀里,轻轻的拍着她的背,然后瞪了徐静萍一眼,那眼神像是在说“你够了啊”。   徐静萍无惧池墨眼中的警告,一手拉着十三的胳膊,苦口婆心的劝:“虽然你名字里有个三,但也不能真的把自己做成三啊!”   十三翻了个白眼,忍住一拳挥出去的冲动,痛苦的闭上了眼睛,深呼吸,“徐女士,我有喜欢的人了。”   “谁?”徐静萍一个没忍住脱口而出,刚说完她就轻咳了一哼,板着脸固执的说:“我不信,你别骗我了,除非你告诉我那人是谁。”   “你……”十三跺了跺脚,她深知徐静萍的脾气,只好妥协道:“是岑安海。”   登时徐静萍一张脸笑成了一朵花,她冲着门外喊了一句:“还不赶紧出来,人姑娘都跟你表白了,你再缩着别说你是男人。”   ☆、192、岳灵灵莫名其妙的自信心   徐静萍的一句话,让十三和乐珊露出疑惑的表情,反倒是池墨,他嘴角微微上挑,眼中的笑意十分浓郁。   乐珊用手肘碰了碰池墨的胸口,小声问了一句:“不会是三哥来了吧?”   此时病房里静悄悄的,所以乐珊的话,十三听的一清二楚,顿时脸色微变,正要转头问徐静萍的时候,岑安海的身影出现在病房门口片。   几天没见到十三,岑安海憋不住了,所以跑了过来,然后就遇见了从花园回来的徐静萍和池墨,三人便一起上来。   对于岑安海的心意,徐静萍和池墨心里十分清楚,因此,在电梯里的时候,徐静萍不许岑安海跟他们一起进病房,要等到她让他进来,他才能进来。   岑安海起初还弄不懂徐静萍是要做什么,但他乖乖听话守在门口的时候,听着里面徐静萍对十三的调侃,顿时心中了然,徐静萍这是要给他牵红线啊!   “十三。”岑安海含情脉脉的看着十三,她说她喜欢的人是他,简直是让他太惊讶了,他以为她心里是没有他的。   十三一见到岑安海,耳边就回荡起自己那句说喜欢他的话,腾地一下脸就红了,岑安海既然在外面,那她刚刚岂不是在跟他表白吗?   想到这里,十三恨不得咬掉自己的舌头,但再一想,这都是徐静萍诱|导的结果,于是她别过脸瞪了徐静萍一眼栌。   “你耍诈!”十三咬牙切齿,现在才明白徐静萍刚刚都是故意的。   徐静萍洋洋得意,冲十三抛了个飞眼,“哼哼,这叫老奸巨猾。”   乐珊扯了扯池墨的袖子,神色无奈的看着池墨,那眼神似乎是在问池墨用“老奸巨猾”形容自己,这样真的好吗?   池墨不动声色的点了点头,算是回答了乐珊心中的疑问,然后又递给乐珊一个“别管她随她去”的眼神。   “十三。”岑安海嘴角含着笑意,又叫了十三一声,这一叫,十三身子都打颤了。   “闭嘴!”十三狠狠瞪了岑安海一眼。   岑安海温柔的笑着,视线始终落在十三一个人身上,“好。”他心里在想,原来十三穿护士服也很漂亮,他的十三穿什么都好看。   “十三,你这么凶,当心嫁不出去。”徐静萍十分善心的在一旁提醒着,顺带着还朝十三眨了眨眼,像是在提醒她,她刚才还说喜欢岑安海的。   “你们,你们串通好了。”十三气结,她哪说得过徐静萍啊?现在被徐静萍那眼神一暗示,十三只觉得脸上微微发烫。   “是啊,不这样怎么听你的真心话。”徐静萍点了点头,一点内疚的意思都没有,顺手指了指池墨和乐珊,“要是他俩像你俩这么墨迹,我早出手了。”   说完,徐静萍有些惋惜的看着的乐珊和池墨,又是摇头又是叹气的说:“哎,你们怎么不早点在我面前别扭别扭啊?”   被点名的池墨和乐珊汗颜,两人对视一眼之后,决定无视徐静萍的话。   见儿子媳妇都不接话茬,徐静萍十分无聊,只能转过头继续逗弄十三,“他喜欢你,你喜欢他,两人凑到一块喜欢喜欢就在一起了,你还扭捏个什么劲?”   十三咬唇,她不是不知道岑安海对自己的心,但他们两个实在是差别太大了,他是天之骄子,她只是个替人卖命的,门不当户不对,如果在一起那要面临很多问题,随着问题越来越多,他们很可能会以分手结束,那样的话,还不如从没有开始过。   “你怕什么?”徐静萍察觉到十三的想法,她暗中冲岑安海招了招手,“你就对他那么没信心?你这小脑袋怎么比我的思想还陈腐?”   十三不吭声,岑安海在徐静萍的示意下走到了她身边,一手拉住她的手,十三想甩开,但却怎么都甩不开。   “真是受不了你们两个。”徐静萍揉了揉太阳穴,腹诽着原来操心别人的感情这么累挺,“十三,这小子要是敢对你不好,我一定帮你阉了他。”   岑安海正柔情似水的盯着十三,听到徐静萍的话,顿时脸色微变,他扯了扯十三的手,可怜兮兮的看着她,黑眸亮闪闪的。   十三被他看的心中一动,头微微一垂,轻声笑了的起来,她相信徐静萍是真能做出这种事来。   “行了,赶紧先找地方办正事吧!”徐静萍大手一挥,走到岑安海和十三身后,推了他们两人一把,她本意是想让这两人找个地方互诉情意,但一开口,那话就变了个味道,让人听上去怪怪的,忍不住想歪到另一方面。   被徐静萍这么一说,岑安海和十三就算再扭捏,也不敢在这里多呆了,生怕徐静萍之后说出来的话让人更难以接受,所以不等徐静萍再催促,岑安海和十三风一样的从病房里消失。   “年轻就是好啊!”徐静萍眯了眯眼,嘴角渐渐上扬,“都这么猴急。”   扑哧一声,乐珊没有憋住笑,抱着池墨的胳膊就笑了起来,都说家有一老如有一宝,她现在是真的相信了。   “你还笑,快说   tang,刚刚跟十三在说什么呢?是不是有人来过了?”十三走后,乐珊就成为了徐静萍的目标,她戳了戳乐珊的脸蛋,板着一张脸问。   池墨担心徐静萍会欺负乐珊,抱着乐珊往后退了一步,顺势将她护进了怀里。   “你——哎呀,我心口好疼,亲儿子居然这么对自己的妈,我能吃了她还是能吃了她?”见池墨紧张的样子,徐静萍一手捂着胸口,脸上露出痛心的表情。   你能吃了她,池墨心想,不过这话他可不敢当着徐静萍的面说。   乐珊拍开了池墨的手,走到徐静萍身边,挽住她的胳膊,说道:“你们不在的时候,乐……乐振涛来了。”   听到乐振涛的名字,徐静萍和池墨两人对视了一眼,然后三人坐到了沙发上,听乐珊说了乐振涛来后发生的事情。   “呵,这臭不要脸的,还敢跑到你这里来告状。”听完之后,徐静萍的脸色很难看,她知道乐振涛后来单独去找过安以淮,也从安以淮那听了事情真相,只是她没想到乐振涛会有脸过来找乐珊。   池墨沉着一张脸,乐振涛还真够贪心的,看来那天他不单单是想在他身上敲一笔。   “那个老混球,他摆明是想敲以淮一笔,他们两口子去以淮家里那天,我也在,两口子都不是好东西,他们两个倒是挺般配,男女都不要脸。”徐静萍恨恨的磨牙,就算是柳眉也没那两人不要脸,现在想想柳眉跟乐振涛和林倩两口子一比,真是低了太多段位。   “妈!”池墨见乐珊从说完之后就一直沉默着,猜想她是心里难受,于是看了徐静萍一眼,对着徐静萍摇了摇头,示意她不要再说下去。   “你瞪我干什么?”徐静萍不甘示弱,回瞪了回去,顺带着翻了个白眼,“这些事情珊珊有权利知道,你觉得你瞒着是为了她好,但以后她要是知道了呢?你就没想过隐瞒的时间越长,她知道后受伤越深吗?她才是当事人,是最有权利知道所有的人。”   池墨愣了一下,随后将乐珊圈进怀里,下颚抵在她头顶上,明明一脸疼惜她的表情,可他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徐静萍看着这两人的样子,无奈的叹了口气,轻声道:“我去何然那看看,有什么话你们自己说吧。”   说完,徐静萍就出去了。   乐珊拍了拍池墨的胳膊,笑着说:“我没有你想象中那么不堪一击,我承受力很强的。”   她的语气听起来像是在勉强自己的孩子,让池墨心里一疼。   “但还是会难受吧?”捏了捏她的鼻子,池墨轻叹了一声,有时候他真想把她关养起来,只有他能见到她,可那样她不会快乐。   乐珊在池墨怀里蹭了蹭,闻着他身上那股好闻的味道,她心中一片安宁,“池墨,有你在身边,我真的很好。”   如果可以,她希望陪在他的身边,和他一起患难与共,而不是一味的被他保护着,那样只会让她感觉自己是他的累赘。   真的爱一个人,想要的是和对方同甘共苦的机会,而不是像金丝雀一样被保护着。   “那以后,我去哪你去哪,好不好?”池墨眨了眨眼你,一抹狡黠从眼中闪过。   “好。”乐珊单纯的点了点头,并没有深想池墨的话。   “乖。”池墨心中一乐,就势在乐珊额头上亲了亲,有了乐珊这句话,他就不信他和她一起住进安家,安以淮还会有理由赶他出去!   ***   乐振涛回去之后,在床上一连躺了一星期,这一星期过后,他只觉得这条老命只剩下一半。   “振涛,你真的没事了?”见乐振涛总算能下床了,林倩眼中还有几分狐疑,好端端的人去了医院一趟回来就病了,这病说不上是严重还是不严重,本以为他就这样了,结果一个星期后居然就好了。   “嗯。”乐振涛冷着一张脸,他总觉得自己这场病很奇怪,但也说不上来哪里奇怪,他心里有种感觉,觉得是那天乐珊病房里护士端来的那杯水有问题,但医生检查的时候没提过这茬,他从医院里出来的时候也是好好的,偏偏回家睡了一觉之后就出了问题。   这让乐振涛看林倩的时候,忍不住多了点怀疑,他在想林倩是不是想要独吞那笔钱,所以想办法弄死自己。   而有怀疑的人不止是乐振涛,林倩也在怀疑乐振涛是不是装病折腾她,好把她给吓走独吞那笔钱,不过就算是这样,她也有自己的打算,她觉得要是乐振涛是真的病了,最好直接病死,这样钱还能落在她头上,但她也不敢保证这是不是乐振涛计划好的。   所以,这几天林倩是真的尽心尽力在伺候乐振涛,而乐振涛则是全心全意观察着林倩。   至于岳灵灵,在回来的当天住在家里,之后她借口公司外派她出差,就没再回来过。   -------   “那个破地方,我才不想回去住呢!”岳灵灵坐在沙发上,冷哼了一声,小脸上写满了不高兴。   “回去。”坐在办   公桌前的男人看了岳灵灵一眼,嗓音冰冷的开口,他眼中泛着一层冷光。   岳灵灵缩了缩脖子,她太了解这个男人了,她呆在他身边足足四年,他有多么冷酷无情,她心里十分清楚,正是因为清楚,所以才异常的害怕他冷着脸的样子。   “冷哥——”岳灵灵壮着胆子撒娇,但却始终不敢走到冷放身边,生怕他一个不高兴就掐死自己,事实上他的确曾经差点掐死她,“你不知道那个宁海有多讨厌,都是因为他,就连我去买房子,人家都不卖给我。”   早在林倩打电|话给她的时候,她就先去看了房子,可因为乐振涛和林倩得罪了宁海,不管是哪家开发的楼盘,都不肯卖给她,还说什么她的名字也出现在什么禁售黑名单上,至于那些二手房,岳灵灵不屑一顾,所以连问都没问过。   “那还要怪你那该死的父母。”冷放勾了勾嘴角,他连笑容都是冷冰冰的。   但就是这冷冰冰的样子让岳灵灵十分迷恋,她深爱着冷放,从第一眼开始,她一直以为冷放对她是有那么一点点喜欢的,即便她曾经在他手中差点死去,她也这么认为。   听冷放提起自己父母时语气有些嫌恶,岳灵灵眉头微皱,嘟着嘴说:“就是,也不知道那老东西从哪沾了一身病回来,真是恶心人。”   冷放淡淡的扫了岳灵灵一眼,心中冷笑,这女人真是……要不是看在她还有点用的份上,当年他早就掐死她了。   岳灵灵没有注意到冷放的视线,还在喋喋不休的说:“有这样的父母真是丢人,我一回去还献宝似的把几年前的首饰拿出来给我,嘁,现在谁还戴那过了时的东西啊!”   在岳灵灵眼中,只要是冷放讨厌的人,那也是她讨厌的人,但乐振涛和林倩给她的那些首饰,她依然收了下来,有钱不要是傻子,她又不傻。   “你该回去了。”冷放打断了岳灵灵的抱怨,眼中不带有一丝温度,“不要坏我的计划。”   岳灵灵扁了扁嘴,一副快要哭出来的表情,“冷哥,你真的舍得让我去和池墨接触吗?万一他喜欢上我怎么办?你这不是给自己找情敌吗?”   即便冷放已经习惯了岳灵灵这种莫名其妙的自信,但还是忍不住抽了两下嘴角,怎么看那个乐珊都比岳灵灵好看,池墨也不是傻子,没理由会喜欢岳灵灵这个缺货。   其实,要不是乐振涛和林倩把乐珊给卖了,冷放原本是要利用岳灵灵接近乐珊,把乐珊变成自己人,可没想到那两个老东西真是穷疯了,坏了他的计划不说,还令他不得不把岳灵灵当做是筹码。   “他不会喜欢你。”冷放心情不好,故意打击岳灵灵,视线很直白的在岳灵灵身上一扫,直到岳灵灵脸红了,他才缓缓开口:“你脸蛋和身材都没有乐珊好。”   前一秒,岳灵灵还在为冷放肆无忌惮的眼神而欢欣,这一秒,她只觉得自己被羞|辱了,羞|辱她的人是冷放,但她记恨的人却是乐珊。   乐珊长得漂亮,身材凹凸有致,性格也讨人喜欢,这些岳灵灵小时候就知道了,虽然在父母眼中她什么都比乐珊好,但实际上在外人眼里,她处处都比乐珊差,所以她心里非常的讨厌乐珊。   这种讨厌在乐珊还是岳灵灵的姐姐时,被岳灵灵强压住了,但在知道乐珊并不是父母亲生的,岳灵灵心里的恨意疯狂滋长。   因此,在得知冷放派人去解决池墨的时候,岳灵灵偷偷给那些人传话,让他们不仅要杀了池墨,还一定要杀了乐珊,本来岳灵灵还在为冷放知道这件事而担心不知道怎么解释,没想到连老头都帮她,那些人居然失踪了,唯一让岳灵灵遗憾的是,乐珊只是受伤了,并没有死。   “冷哥。”岳灵灵眼眶一红,眼底蕴含着嗔意看向冷放,“她只是比我幸运而已,要是池墨知道我是他的救命恩人,他才不会看乐珊一眼。”   关于救命恩人这件事,岳灵灵还要感谢林倩把这件事告诉了她,不然她都不知道该怎么跟冷放交待。   “救命恩人……”冷放重复了这四个字之后,眸光闪了一下,“回去,按计划行动。”   见冷放下定主意,岳灵灵抿了抿唇,只好点头同意,然后依依不舍的跟冷放道别,回到了那个她百般嫌弃的家。   ***   乐珊的伤口愈合的很好,在给她拆了线之后,便批准了乐珊出院。   按照之前所说,乐珊出院之后就搬到安以淮那边去住段日子,所以乐珊出院这天,看着安以淮把乐珊接走,气得徐静萍差点冲上去挠破安以淮的脸。   安以淮得意的厉害,想着不仅把徐静萍给气着了,还以后都不用再见到池墨那小子,更不用跟池墨争宠,他心里就乐开了花。   只是到下午的时候,在看到某个厚脸皮的家伙之后,安以淮心里的那朵花就凋零了。   “滚出去。”安以淮像炸毛的猫,就差没逮着什么扔什么了,瞪着两大眼睛,凶巴巴的冲池墨低吼。   “乐珊答应我,我在哪她在哪。”池墨眼   睛都不眨一下,脸上露出贱贱的笑,“爸,你是要我把她带走呢?还是让我也留在这里?”   “滚,你给我有多远滚多远!”这该死臭小子,他才和乐珊相处了几个小时的父女时光,这臭小子就上门来捣乱,要不是怕乐珊难过,安以淮真想找根棍子抽死池墨。   “爸,你放心,我只是来把我的东西放下,回头还要去公司开会。”池墨一口一个“爸”,叫的十分顺溜,边说还边抬起手腕看时间,那样子像是在告诉安以淮——你就别挣扎了,快点让我放下东西离开,你也少生点气。   “闭嘴,我还没承认你是我女婿。”安以淮被气得够呛,想着上午徐静萍被他气得头上冒烟,结果风水轮流转,这下午他就被她儿子气得快七窍生烟了。   “你可以把我当儿子。”池墨顺溜的接口,笑得有些得意,“女婿是半个儿子,我连另一半也送给你了。”   看着池墨一脸“便宜你了”的表情,安以淮只觉得欲哭无泪,池墨这小子的嘴像极了徐静萍,都是气死人不偿命的类型。   此时此刻,安以淮只觉得上辈子他一定杀了徐静萍和池墨,所以这辈子这母子俩组队一起来折磨他,一个缠着阿善,一个霸着乐珊,那可是他生命里最重要的两个女人啊,就这么被徐静萍和池墨给分了宠。   ☆、193、我们是清白的   “滚蛋!”安以淮怒了,他都这么大岁数了,被徐静萍欺负就算了,还要被池墨欺负,这口舌之争上,那两母子可比他不知道高多少段位了。   池墨动都没动一下,一双桃花眼往二楼的位置看过去,然后他又扫了安以淮一眼,眼中带了点幸灾乐祸颥。   安以淮浑身一颤,心里升起一抹不好的预感,还没来得及证实内心的猜测,安以淮就听到背后传来了宝贝女儿的声音。   “爸,你们在干什么呢?”   池墨笑眯眯的看着乐珊,“我和爸在聊天,爸让我把我的东西搬上楼的时候,小声一点,别吵到了你。”   安以淮咬牙,狠狠地剜了池墨一眼,谁同意他来了,分明就是他自说自话,但这话安以淮又不能当着乐珊的面说,他怕惹乐珊不高兴,毕竟乐珊一心想看他和池墨好好相处的。   “爸,池墨说的是真的吗?”乐珊狐疑的看了池墨一眼,走过来后挽住了安以淮的胳膊,这一点让池墨非常吃醋。   “当然是真的。”池墨大手一伸,勾住了乐珊的肩膀,光明正大的将她从安以淮身边带进了自己怀里。   安以淮只有干瞪眼的份,心里却在不停的骂池墨这臭小子,不仅玩阴的,还明抢上了。   可表面上,安以淮不敢表露出来对池墨的不满,只好顺着池墨的话,笑着跟乐珊说:“你不是去睡了吗?我也是担心这小子吵醒你。贰”   说这些话的时候,安以淮顺势握住了乐珊的手,并且将乐珊给拉到了自己身边,见宝贝女儿就站在自己身边,安以淮挑衅的看了池墨一眼。   池墨怀里一空,顿时心里酸意蔓延,就算知道安以淮是乐珊的亲生父亲,这血缘关系也阻挡不了池墨心里醋海翻腾。   尤其是安以淮在占到便宜后,还挑衅的看了他一眼,这让池墨心里非常的不爽快,于是他幽怨地看着乐珊,心里在找机会把人给抢过来。   这两个男人之间的小动作,乐珊心里清楚,她本来睡得好好的,听到了安以淮的怒吼声,她才出来看看情况,在见到池墨的时候,乐珊心里一下就明白了过来。   “池墨你下午不是还要开会吗?”被池墨看的受不了,乐珊只好站出来,硬着头皮说:“东西给我吧,我帮你收拾,你赶紧回去。”   “好。”   “那怎么行!”   池墨和安以淮同时开口,前者一听到乐珊说要亲自帮自己收拾东西,心里早就乐开了花,后者却一阵郁闷,他宝贝女儿又不是佣人,凭什么帮那臭小子收拾东西。   话音刚落,安以淮和池墨彼此对视一眼,显然两人眼中都有着对彼此的不满。   “池墨时间不早了,你快回律师所。”乐珊无奈,松开手之后,走到池墨身前,拍了拍他的胳膊,然后转过头看向安以淮,“爸,你不是说等我醒了,带我去看妈吗?”   “你要去看妈?”池墨急忙抓紧乐珊的小手,以后他能在安以淮眼皮子底下吃豆腐的机会不多,他得抓紧每一次机会,“我也跟你们一块去。”   “工作要紧,改天我们再一起去,好吗?”乐珊不是不想带池墨去看母亲,但问题是现在的池墨和安以淮见面恨不得先打一架,她可不想这两人在母亲墓前拌嘴。   池墨还在犹豫,安以淮赶紧走了过来,也跟着乐珊一并劝解道:“对,珊珊说的没错,你赶紧去忙你的,我和珊珊去就行了。”   被安以淮这么一说,池墨更想跟着他们一起去,可在他看到乐珊可怜巴巴的眼神后,他心里一软,大手覆在乐珊头顶揉了揉,“好,那我晚上早点回来陪你。”   乐珊笑着点头,然后送池墨到门口,看着他离开。   安以淮却在心里笑道,臭小子,就算你下班早也没有用,我就是不把珊珊带回来,看你怎么办!   于是,这天晚上,池墨在安以淮的别墅里,从下午四点一直等到了晚上十点,才见安以淮笑意盈盈的和乐珊回来。   ***   岳灵灵回来的时候,乐振涛和林倩正坐在餐桌前,像是吵了架一样,谁也没理谁,脸色也有些难看,但一见到她之后,乐振涛和林倩立马露出了笑脸。   “爸、妈,我回来了。”岳灵灵扫了两人一眼后,便想着回房间,却被乐振涛和林倩给叫住了。   “灵灵啊,快过来吃晚饭吧,一个礼拜没见你了,你看你都瘦了。”见岳灵灵想要回房,林倩急忙走过去拉住了岳灵灵的手,边说边把她往桌边的拽。   乐振涛也站了起来,眼神示意岳灵灵快点过来,“是啊,我们都好些天没看见你了,你们公司也真是的,你这刚回国,我们都没和你好好说话,怎么就让你出差了呢?”   听乐振涛这么说,岳灵灵眉头一皱,瘪了瘪嘴,“公司安排,我有什么办法?再说了,不工作哪有钱?”   林倩见岳灵灵不高兴了,狠狠瞪了乐振涛一眼,在一旁帮腔道:“就是,公司这么安排,说明看的上我们灵灵,你   tang不懂就不要乱说了。”   乐振涛被老婆女儿呛声,心里有些不舒服,但毕竟岳灵灵是他的亲生女儿,他也就没在意什么,而是赔着笑说:“我这不是心疼我们家灵灵吗?来,乖女儿,快过来吃饭吧,别饿坏了。”   岳灵灵扫了一眼桌上的饭菜,都是她爱吃的菜,但就是不知道那味道怎么样。   其实,岳灵灵离开家除了嫌弃这个家小以外,还嫌弃林倩的手艺,岳灵灵嘴刁,根本就吃不惯林倩做的菜,对她而言,林倩做的那些菜简直就是猪食。   “这可是我从隆福酒店订回来的。”乐振涛并没有注意到岳灵灵打量的眼神,一手拍着岳灵灵的肩膀,解释道:“那里的菜色可是港城出了名的,我知道你刚出差回来肯定很累,所以就订了菜让他们送来,你要是喜欢,以后咱们天天去那吃。”   岳灵灵知道隆福酒店,她是跟着冷放一起回来的,冷放没时间陪她的时候,她就悄悄跑来了港城,隆福酒店她一个人去吃过,那菜的口味确实不错,让她很喜欢。   因此,一听说餐桌上的菜都是从隆福酒店里出来的,岳灵灵心里十分高兴,想都没想就坐了下来,拿起筷子夹了一块粉蒸排骨放进嘴里,简直就是齿颊留香。   “灵灵,你觉得好吃吗?”林倩有些惴惴不安的问,她知道女儿从小就嘴刁,吃东西非常讲究,所以听说岳灵灵今天回来的时候,她就撺掇着乐振涛去订隆福酒店的饭菜,因为她做的那些饭菜真是拿不出手。   “嗯,挺不错的。”岳灵灵点了点头,如高傲的女王一样,淡淡的看了乐振涛和林倩一眼,“这几天太忙了,我都没有好好吃过饭。”   林倩立马去盛了饭过来,“我可怜的灵灵,难怪都瘦了,慢点吃,这些都是你喜欢吃的菜。”   “嗯,谢谢妈。”因为美食的关系,岳灵灵心情变得很好,所以也开始招呼乐振涛和林倩,“你们别光看我吃啊,你们也吃。”   听岳灵灵这么说,林倩这才进厨房又盛了两碗饭出来,一碗给了乐振涛,一碗自己抱在手里吃了起来。   直到岳灵灵差不多吃好了的时候,乐振涛才缓缓开口,语气有些神秘兮兮的说:“灵灵,你知道这隆福酒店是谁开的吗?”   岳灵灵摇了摇头,菜好吃就行了,谁会去管是谁开的。   “是池墨。”说起池墨的名字时,乐振涛眼中闪过一丝不悦,他也是打听过后才知道,原来隆福酒店根本就没有什么股东,池墨是真真正正的隆福酒店老板。   岳灵灵眸光闪了闪,脸上却什么都没有表现出来,此时此刻她已经知道乐振涛和林倩今晚是有话要跟她说的。   “灵灵啊,你也见过池墨的照片了,你觉得他怎么样?”林倩旁敲侧击,岳灵灵回来之后,她曾经给岳灵灵看过池墨的照片,那照片还是从网上找来的,她也再三说过,池墨本人要比照片上的帅多了。   “还行。”岳灵灵眼中只有冷放一个人,其他人在她心里也都只是一般水平。   乐振涛微不可见的皱了下眉,池墨那样的男人在他女儿眼中只算个“还行”?这也太……一时间乐振涛不知道说些什么比较好。   林倩倒是不以为意,在她心里,池墨就算是再有钱,看上了乐珊那样的货色,眼神肯定不好使,所以比起让岳灵灵选择池墨,她更希望岳灵灵能从池墨那群兄弟里挑选一个。   这也就是岳灵灵刚回家的时候,乐振涛和林倩谁也不理谁的原因,在岳灵灵没回来之前,乐振涛坚持想把岳灵灵和池墨撮合到一起,如果不成再换其他人,但林倩却坚持让岳灵灵跟池墨的朋友多接触,她反对岳灵灵和池墨在一起。   “灵灵,池墨有几个很出彩的兄弟,那个岑安海你知道吧?港城赫赫有名的岑三少,他也是池墨的朋友。”林倩没有把话说的很直白,她怕引起岳灵灵的反感。   “知道,离婚的时候,柳尘烟一点便宜都没占到。”岳灵灵冷笑了一声,就那种离了婚的男人,怎么配的上她岳灵灵。   见岳灵灵这表情,林倩就知道女儿瞧不上岑安海,她不仅没有不高兴,反而心里乐开了花,这说明什么,说明自己女儿眼光高,只有眼光高才能挑到好男人。   “灵灵,我认为池墨还是不错的。”乐振涛瞪了林倩一眼,在岳灵灵身边轻声说:“池墨是港城最出名的离婚律师,但要不是媒体突然爆出来他是池家的儿子,谁知道他那么有钱,像这种不显山不露水的男人,别人哪能知道他家底到底有多厚呢?”   乐振涛喜欢池墨,是因为他觉得池墨不仅有钱,还因为是律师的身份,港城哪个企业不得给他面子的?能和池家结亲家,这以后的日子只会是越来越好过,他们就算想在港城里横着走,也没人敢管他们。   “这点我倒是赞同。”岳灵灵点了点头,至少媒体没有爆出来隆福酒店是池墨的,而且冷放那边也没有收到这个消息,恐怕池墨是个隐藏很深的男人,也难怪冷放要她潜伏到他的身边。   想到这里,岳   灵灵直接把话挑开了说:“你们有什么话,就直接说吧,我很困,想睡觉了。”   乐振涛和林倩对视了一眼,乐振涛抢先开口:“我想你能和池墨交往,毕竟你是他的救命恩人,就算不交往,你说什么,他都会听的。”   “你确定?”岳灵灵可不认为池墨是个听话的人,不然冷放也不会想除掉他,能让冷放都忌惮的男人,肯定不简单。   “当然了。”乐振涛连连点头,见岳灵灵露出不相信的表情,他解释着说:“你不知道,池墨一心怀疑乐珊是救了他的人,但乐珊却不这么认为,她说她根本就不记的有这回事,这说明了当初救了池墨的人很可能是你。”   岳灵灵若有所思,事实上她也不记得有这么一回事,比起乐珊,她可不记得自己小时候发生过什么事,但这并不影响她成为救池墨的人。   “我知道了,但我们怎么才能见到池墨?”只要一想到冷放的嘱咐,岳灵灵就下定了决心要跟池墨走到一块,所以对于乐振涛提出的事情,她十分主动。   “放心,这事就交给我了。”乐振涛拍着胸脯保证,在他眼里,只要岳灵灵同意了,剩下的事情就好办多了。   不得不承认,在某方面上,乐家人都十分自恋,所以自信心也是非常强悍的。   ***   乐珊的身份总要对外公开的,尤其是在安家的那些亲戚面前,就算安以淮不想早点带着乐珊给那些老东西看,但转眼就是安绮雯和祁文哲的婚礼,婚礼那天可是邀请了安家所有的亲戚。   随着祁文哲和安绮雯的婚期越来越近,安以淮也变得越来越烦躁,安家那些个老东西,肯定不会像他一样宝贝自己女儿,说不定到时候还要说点什么难听的话,所以安以淮越来越不想带着乐珊去参加婚礼。   “还有半个多月的时间,你急什么?”池墨坐在椅子上,盯着不停走来走去的安以淮,口吻有些幸灾乐祸。   安以淮没好气的白了池墨一眼,“那些都是吃人不吐骨头的渣滓,指不定要说什么难听的话了。”   安以淮这边,除了他大哥一家外,没有其他亲人,那些所谓的安家人都是些远亲,属于安家的旁支,所以他们对安以淮两兄弟都没什么好脸色,如果不是安绮雯结婚,他们也不会请那些人来。   安以淮可没忘记,当初他和阿善结婚的时候,那些人也是一个个尖酸刻薄的厉害,偏偏在公众场合里,他们也不好太难为对方,毕竟都是安家的人嘛,所以这一次安以淮十分为难。   “爸,我可提醒你一点,珊珊她现在是我池家人。”池墨冷笑了一声,眼中泛起一层寒霜,“哪个孙子不长眼敢惹她,我要他连骨头眨都不剩。”   这些日子的相处,池墨和安以淮在对于乐珊的问题上,保持了高度统一,显然他们属于一致对外的类型。   “屁,你能耐怎么不见你把乐振涛那混球给收拾了?”安以淮轻哼了一声,也不走来走去了,一屁股坐在椅子上,冷冷的看着池墨,“人家都要主动出击了,你还畏畏缩缩的。”   池墨没说话,而是看着安以淮,露出一个“你能耐你上”的表情。   这几天乐振涛不仅是频频找池墨,还在不断的sao扰安以淮,但因为乐振涛是乐珊的养父,两人都有所顾忌,怕乐珊知道乐振涛被他们修理了会难过,所以才没有下狠手,只是让人赶走乐振涛。   因此,趁着今天乐珊去陪安绮雯了,池墨和安以淮进了书房商量之后的事情。   “那是没惹到我的底线。”池墨嘴硬,实际上他是真的怕事情被乐珊知道后,乐珊会难过。   “嘁,先不说乐振涛那老家伙了。”如果不是中间隔着个乐珊,安以淮也不会这么烦了,而且他从池墨那听说乐振涛跟他敲了一大笔,所以安以淮才更不愿意接触乐振涛,他怕自己一个没控制住,让人狠狠揍乐振涛一顿。   “还不是你提起来的?”池墨白了安以淮一眼,随后神色严峻的看着安以淮,“爸,安家那些老家伙要是嘴里不干不净的,就交给我处理吧。”   身为安家的人,是不能对安家出手的,不然会被做为公敌处理,这也是这么多年来那些老家伙们敢口不择言的关系,毕竟嘴上找找麻烦,可不算是出手了。   池墨知道安以淮不好处理这件事,所以自告奋勇,而且他也希望通过这件事告诉别人乐珊是他的女人,最重要是他想让安以淮承他一份情,这样他带走乐珊的时候也比较方便。   安以淮怎么会不知道池墨这点小心思,他是不舍得女儿,但如果看着女儿被人欺负他也不能出手,那种窝囊劲,他才不要呢!   “行吧,那就交给你去解决了。”安以淮边说边打量池墨的表情,见他眼中有喜色闪过,安以淮故意板着脸,沉声说:“不过我可事先声明啊,事情一码归一码,你现在帮的可是珊珊。”   池墨脸色一冷,心里暗骂了一声,这个老狐狸!   见池墨那吃瘪的表情,安以淮一阵暗爽,脸上   自然而然露出得意的表情,在他眼中只要能让池墨露出不高兴的表情,那就是他最开心的事情了。   “你妈最近怎么样了?池振彦可不是个会轻易放手的人。”说完乐珊的事情,安以淮想起有些日子没有见到徐静萍了。   “池煜陪她去旅行了。”提起这件事,池墨更加郁闷,他还真是小瞧了池振彦的意志力,本以为徐静萍都那么对他了,头都给砸破了,他居然还不死心,怎么都不肯离婚。   “离婚的事情,我已经提交给法院了,正在等开审。”池墨闷闷不乐,也不知道池振彦是找了谁,这开庭的时间一拖再拖,而池振彦每天都去缠着徐静萍,所以池煜才会带着徐静萍出门旅行。   不过,池墨昨天给池煜打电|话的时候,池煜说池振彦不知道从哪弄到了他们的消息,已经追上他们了,所以这两天池煜和徐静萍就会回来。   “哼哼,池振彦真是活该。”想到池振彦那鳖样,安以淮心里更加开心,那么幼稚的老头他就喜欢看他的笑话。   “我听说你也是当事人,亏你还能乐的出来。”池墨懒懒的看了安以淮一眼,语气里尽是调侃。   “呸,放屁!”安以淮噌一下站了起来,两眼都快要喷出火来,“我这辈子只爱阿善一个人,是他池振彦小心眼,见风就是雨,说两句话都能被他歪出一场戏来!”   ☆、194、岳灵灵的找茬   池墨勾了勾嘴角,斜视了安以淮一眼,“爸,淡定点,你明知道他幼稚的要命,你还跟他计较什么?”   被池墨给安慰了,安以淮心里怎么都不是滋味,他闷闷不乐的坐了下来,过了好一会才说道:“这官司你来打?月”   “嗯。”池墨点了下头,既然池振彦非要把这件事给闹上法庭,那他也没有什么好顾忌的。   “哎,也难怪池振彦要拖延开庭时间,儿子做律师替父母办理离婚手续,这种事情传出去,真是什么面子都丢光了。”安以淮无奈的摇摇头,叹了口气。   “自找的。”说起这件事情来,池墨对池振彦一点同情心都没有,他已经给过他机会了,“是他不肯签离婚协议。”   安以淮愣了一下,斜睨了池墨一眼后,他缓缓开口:“池振彦大概做梦都没想到,当初他的一个决定,会带来这么大的……”   想了好一会,安以淮也没想到该用什么词来形容,只好沉默不语。   “男人该对自己的女人负责,他既然说爱我妈,那就该专心的对她,而不是为了一己之气,找那么个女人上门养着。”池墨冷哼一声,他不喜欢池振彦对待感情的态度。   “好。”安以淮猛地拍了扶手一下,腾地站了起来,手指着池墨说:“臭小子,冲你这句话,我……”   池墨快速的抢断了安以淮的话,贼笑着说:“愿意把珊珊托付给我,让我们早点结婚?鹁”   “滚蛋!”安以淮的脸色黑了黑,口吻不悦的说:“冲你这句话,将来你要是敢辜负珊珊,我第一个杀了你。”   池墨翻了个白眼,第一个杀他?合着这老爷子想杀他几次?   “你小子怎么不说话了?”安以淮见池墨没有反应,不由了愣了一下。   “没兴趣跟你磨牙。”池墨站了起来,掏出手机看了一眼,然后冲安以淮摆了摆手,“我去接珊珊回来。”   一听说池墨是去找乐珊的,安以淮连忙应声。   ***   商场中,安绮雯看着身边那些袋子,不由皱起了眉头,“东西太多了,我给阿哲打个电|话,让他来接。”   “池墨说他会过来。”乐珊点完了喝的之后,把餐单递给了侍应生,然后跟安绮雯说:“他已经在过来的路上了。”   “难怪你刚刚一直在看手机。”安绮雯微微一笑,包里的手机在这个时候响了起来,接完电|话之后,安绮雯对乐珊说:“阿哲已经到了,你看这怎么办?”   乐珊扫了一眼那些购物袋,再看着安绮雯,笑道:“姐你也累了一天,你先和大哥回去吧,我在这里等池墨。”   安绮雯还在犹豫,祁文哲却已经找到了这家茶座,两人商量一下,决定陪乐珊一起等池墨过来。   “哎呀,你们快点回去休息吧。”乐珊陪着安绮雯逛了半天街,自然知道安绮雯这几天为了结婚的事情很忙,所以这会祁文哲来了,她便想着让安绮雯早点回去休息,见祁文哲和安绮雯不同意,她眨了眨眼,笑道:“我还想一会跟池墨过过二人世界,你们两个就早点回去嘛!”   见乐珊红着脸,祁文哲对她的话信以为真,但安绮雯却很明白她那点小心思,知道她是想让自己早点回去休息,只好点头同意。   祁文哲和安绮雯刚走没多久,乐珊一个人坐在原位喝奶茶,结果身前一暗,她本能的抬头,神色瞬间变冷。   “一个人?”岳灵灵站在乐珊面前,居高临下的看着她。   乐珊不想跟岳灵灵有过多的纠缠,起来之后往外走去,却被岳灵灵一把抓住了胳膊。   “姐姐,你要去哪啊?”岳灵灵笑着问乐珊,自从乐振涛跟她说了计划之后,乐振涛那个没用的家伙就一直没有接近到池墨,结果没想到她今天来逛街居然碰见了说了,只要有乐珊在这,岳灵灵不怕遇不到池墨。   “放开,我不是你姐。”乐珊冷着一张脸,甩开了岳灵灵的手,顺势拉开了和岳灵灵之间的距离,她可没有忘记之前岳灵灵说的那些话。   岳灵灵脸上始终带着笑意,饶有兴趣的盯着乐珊,上下打量着乐珊,“你现在攀上了高枝,就不想认识我们吗?还真是狠心呢,不过我看你也不怎么受宠,瞧瞧你这一身寒酸的打扮,哪像个千金小姐啊!”   乐珊穿衣服一向以舒服为主,在她眼中也没有什么牌子不牌子的,其实安以淮和池墨都有给她准备衣服,不过她想着今天陪安绮雯逛街,所以就穿了自己以前买的一套休闲装,打扮得像个刚上大学的小姑娘。   岳灵灵最看不惯乐珊的就是她那张娃娃脸,明明她比自己大一岁,可两人站在一块,乐珊看着就比她小好几岁。   所以,见得乐珊这么打扮,岳灵灵心里十分不满,话里满是嘲讽,“啧啧,难怪安家把爸给赶了出来,看来比起池家,安家真没什么钱。”   “你什么意思?”乐珊听出了岳灵灵话里有话,刚才还想要离开的她突然顿住了脚步,两眼冷冷的盯着岳灵   tang灵。   岳灵灵故作惊讶的看着乐珊,眼底却呈现出一抹嘲讽,“你不知道吗?池墨给了我爸一千万,让我爸不要乱说你进了安家之后对我们不理不睬的事。”   乐珊咬唇,她没想到乐振涛会去找池墨,更没想到池墨还给了乐振涛一千万,以乐振涛的性格,他一定是拿她做筹码要挟了池墨。   该死!为什么池墨要因为她而被威胁!她明明不想这个样子的,为什么乐振涛要做的那么绝呢?她的确是乐家养大的孩子,可她不是他们养来作为赚钱工具的啊!   “池墨真是大方,不过在我看来,他给的这点钱,只是你在他心中的价值,仔细想想,你还真是不值钱。”岳灵灵没有注意到乐珊变化了的脸色,还在冷嘲热讽,“乐珊,就算你是安家的女儿,你也得给我记住,你是我爸妈养大的,这么多年他们可不是白养你的。”   乐珊眼眶微红,两眼狠狠瞪着岳灵灵,她每句话都像把刀子,戳进她的心窝里,让她痛不欲生,这就是养大她的“家人”,每句话每件事的背后都是以利益为主。   “要不是我爸妈,你这个没人要的小野种,谁会养你啊!”岳灵灵越说越过分,她就喜欢看乐珊毫无反击的样子,以前她碍于父母不敢太欺负乐珊,但现在她怕什么?她可是有冷放撑腰,还会怕她一个小小的乐珊吗?   岳灵灵话音未落,乐珊一巴掌甩了过去,她用足了全力,登时岳灵灵的脸上浮现出一个巴掌印,与她那张小白脸一对比,十分明显。   “你,你敢打我!”岳灵灵不可置信的看着乐珊,这个一向都很疼爱自己很让着自己的人,居然敢打她?她乐珊凭什么!   “嘴里不干不净,打得就是你。”乐珊被气得浑身发颤,岳灵灵如果不说她是“野种”的话,乐珊也不会给她一巴掌。   “你!”岳灵灵气结,她从没想过乐珊会这么对她,在她眼里,乐珊的这种行为简直就是嚣张,仗着安家和池家就敢欺负她,“乐珊,你会后悔的,我一定会让你付出代价。”   “随便。”乐珊冷冷的开口,淡漠的看着岳灵灵,警告的说:“岳灵灵,不要以为自己还是小孩子,你再敢随口乱说,试试看!”   岳灵灵脸色一白,这乐珊跟自己认识的好像有很多不同了,被乐珊那么一瞪,岳灵灵背后一凉,总觉得有哪里不对。   但岳灵灵可不是会轻易服软的人,尤其是乐珊从小到大都一直让着她,所以那害怕的情绪一闪而过之后,岳灵灵又恢复那个凶巴巴的她。   “乐珊,你敢威胁我!你知不知道我是谁!”岳灵灵眼珠一转,把头抬得高高的,脸上露出对乐珊不屑的表情。   “岳灵灵。”乐珊不明白岳灵灵想做什么,她们从小一块长大,她会不知道她是岳灵灵?   “你!”显然岳灵灵对这个答案并不满意,她是岳灵灵,但她想告诉乐珊的并不是这点,“我是池墨的救命恩人,二十年前是我救了他,你居然敢打我?看我不好好教训教训你!”   说完,岳灵灵举起了右手,正准备对着乐珊的脸狠狠落在,手腕却被人紧紧抓住。   “靠,哪个不长眼的?快松开我的手!”岳灵灵凶巴巴的骂了一声,吃痛的叫了起来。   ☆、195、救命恩人   岳灵灵吃了亏,叫骂之后也没见对方松手,她恨恨咬牙,抬头看去,却见池墨怒气冲冲的站在自己身侧,随即她愣了一下。   这池墨好帅啊,比照片上的还帅。岳灵灵直勾勾的看着池墨,眼中倾慕的神色越来越浓糌。   乐珊也是一愣,但很快就反应了过来,轻声叫了一句:“池墨。”   “嗯。”池墨冲乐珊笑了笑,然后转过头冷冷的看着岳灵灵,手上用力一甩,见岳灵灵被迫往后退开了两步,他这才走到乐珊身边,将她抱进怀里,视线在她身上扫视着,“怎么样?有没有哪受伤?”   “没有。”乐珊摇了摇头,小手很自然的握住了池墨的大手,“我打了她一巴掌。”   “你没事就好。”池墨松了一口气,拍了拍乐珊的小手,递给她一个安心的眼神。   乐珊犹豫了一下,踮着脚附在池墨耳边低声说:“她说她是那个小女孩。”   池墨眉毛单挑,不动声色的看了岳灵灵一眼,眉毛打结,就凭她?还敢自认是救过她的人?   “别管她,我们回家。”对着乐珊的时候,池墨脸上是柔柔的表情,就连眼底都是一片片的柔情。   岳灵灵被推开之后,她一直在观察着池墨,可池墨从始至终都没正眼瞧过自己,这让岳灵灵十分挫败,她自认长的并不差,没道理池墨会看上乐珊那样的女人,却不看她一眼楮。   想到这里,岳灵灵心里越来越不是滋味,尤其在看到池墨对乐珊的温柔之后,岳灵灵的视线落在他们两人相牵的手上,像是要把那两只手灼穿似的。   现在听池墨说要走,岳灵灵眉头一皱,急急忙忙往前走了一步,“你好,我是岳灵灵,你或许不记得了,但……”   池墨连理都没理岳灵灵,握着乐珊的手就往外走。   岳灵灵一着急,跑到了池墨面前,两手一伸就挡住了池墨的去路,“你怎么能这么对我呢?我是你的救命恩人,难道你忘了二十年前的事情吗?”   池墨冷漠的看着岳灵灵,半响他只说了一个字:“滚。”   “你——”岳灵灵脸色一阵青一阵白,她没想到池墨会对一个美女说“滚”,而且她还表明了自己的身份,说明自己是救他的人,但他还这么对自己,简直就是太过分了!   池墨脸色冰冷,冷漠的看了岳灵灵一眼,冷声道:“好狗不挡路。”   他竟然说她是狗!岳灵灵紧抿着唇,唇色渐渐泛白,脸色也不好看,“你、你怎么可以这么对我?我是你的救命恩人。”   岳灵灵说到“救命恩人”的时候,池墨不动声色地看了乐珊一眼,他调查之后的结果还没有告诉过乐珊,他担心乐珊会对岳灵灵的话信以为真。   乐珊心里对岳灵灵的话存了一丝怀疑,但转念一想,当初池墨把她当做是他的救命恩人,是因为她小时候就住在那个公园附近,那么岳灵灵是他救命恩人的几率也很大。   池墨见乐珊的脸色阴晴不定,猜到了她心里的想法,于是捏了捏她的手,瞪了岳灵灵一眼,冷冷的说:“证据。”   岳灵灵愣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池墨这是在问她有什么证据可以证明她是他的救命恩人,“救你是情势所逼,我能留下什么证据?”   “没有证据,怎么证明?”池墨勾了勾嘴角,目光变得幽冷,“让开,我们要回家。”   “你……”岳灵灵被抢白,而池墨再三说“家”,她总觉得心里不是滋味,凭什么乐珊能跟池墨在一起,如果不是她在东城和冷放住在一起,和池墨在一起这种事情哪能轮得到她乐珊。   池墨揽过乐珊的肩膀,绕开岳灵灵往门口走去。   岳灵灵看着他们两人离开,恨恨咬牙,心里想着该怎么找证据证明她是当年救池墨的人。   ***   池墨和乐珊回到安家的时候,安以淮正在客厅等他们两个,见乐珊脸色不好,安以淮不由看向池墨。   池墨看了眼安以淮,揽过乐珊的肩膀,对安以淮说:“爸,珊珊累了,我先带她上去休息,有什么事情明天咱再说。”   安以淮的视线在池墨和乐珊脸上转了一圈,然后点了点头,示意池墨先带乐珊回房休息。   进了房间之后,池墨从乐珊背后将她紧紧抱在怀里,“别瞎想,二十年前的事情,真跟她没关系。”   乐珊知道池墨在解释刚才岳灵灵说的事情,不过她现在脑子很乱,不由双手攀上池墨的胳膊,轻声说:“池墨,你说的证据是什么?”   “诓她的。”池墨低声笑了起来,大手在乐珊脑袋上揉了揉,“老婆,我百分百确定她不是那个小女孩。”   乐珊微微皱眉,不明白为什么池墨那么肯定,她抬头看了他一眼,“难道你知道那个小女孩是谁了?”   “知道。”池墨笑意盈盈的看着乐珊,弯腰将她抱了起来,将她放到床上,然后他躺到她身侧,一手撑着头,一手搭在乐珊小腹上,把玩着她的手指,“是你,救   tang我的人是你,虽然不知道你为什么忘记了,不过我很肯定是你。”   “你怎么肯定是我?”话刚一说完,乐珊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侧过身揽住了池墨的脖子,“你拿走我一张小时候的照片吧?说,拿去干什么了?”   池墨笑了笑,没想她还记得那张照片,连忙将她抱进怀里,在她脸上亲了又亲,讨好的意味十分明显,“宝贝老婆,照片就送给我了好不好?老公好可怜的,都没有老婆的照片。”   乐珊无奈,她可受不了池墨这副撒娇的模样,捏了捏他的脸,她笑着说:“好,我不要了,不过你得跟我说说这件事,你怎么肯定你的救命恩人是我?”   “曾经有人见过你在那个小公园,我把你的照片给她看过,她证实了那天在公园玩的人是你。”池墨一边替乐珊捋顺头发,一边在她额头上亲几下,“至于那个岳灵灵,不可能会是她。”   仅凭这一点吗?乐珊眨了眨眼,眼中还有些疑惑。   “最重要的是,你的眼睛和那个小女孩很像。”俯下头,池墨温柔的亲吻着乐珊的眼睛,抬起头的时候,他指尖轻触她的眼角,笑道:“这么清透的眼睛,我一辈子都不会忘记。”   乐珊握住他的手,笑着问他:“原来你是凭眼睛看人的,这么说你第一次见到我就动心了?”   “第一次见你,只觉得你很欠打。”池墨如实说,他可没忘记两人那糟糕的见面第一天,“当初我可被你揍得很惨。”   “谁让你那么凶。”乐珊有些不好意思的看着池墨,手扯着他的衣服。   池墨抿唇一笑,抱着她翻了个身,她就趴在了他的身上,见她飘红的脸颊,他嘴边勾起一抹坏笑,“我一开始也没想过你会是那个小女孩,只是后来你给我的感觉太强烈,才会让我怀疑,你的眼睛真的和那个小女孩很像。”   “不是她就好。”乐珊轻舒了一口气,今晚在听到岳灵灵说她是池墨的救命恩人时,她心里有种说不出的感觉,她担心岳灵灵会说些让池墨为难的要求。   “小傻瓜,如果那个小女孩不是你,我可以给她我的所有一切,除了我。”看到乐珊的表情,池墨就猜到了她在担心什么,不由微微一笑,伸手在她头顶上摸了摸,“但我已经证实了你就是我的救命恩人,这辈子我赖定你了,你想跑也跑不了了。”   乐珊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趴伏在他胸口上,听着他强而有力的心跳声,乐珊脸色变了又变,“因为这样,所以乐振涛不管提出什么要求,你都不会拒绝,是不是?”   池墨心里暗叫一声不好,该来的始终要来,看样子是岳灵灵跟乐珊说了,想到这里,他恨恨咬牙,看来他真是太过心慈手软了,不好好收拾收拾乐家的那三口,他们还真是蹬鼻子上脸了。   “我只是不想让你难受。”池墨一下下摸着她的后背,轻声解释着:“乐振涛有一点说的没错,他好歹是你的养父,我知道你现在对他没有一点好感,但如果他真的出了什么事,你心里肯定会难过。”   “他们女儿都卖了,还有什么事情做不出来?”乐珊提起那件事,眼眶通红,她抱着池墨,哽咽着说:“我不想看你和爸被他们威胁,你们什么都没做,是乐振涛和林倩自己无理取闹,为什么你们还要迁就他们?”   乐珊不是不知道原因,她很明白,池墨和安以淮都不计较乐振涛和林倩的行为,是怕她知道后会难过会伤心,但真正让她介意的是对她好的人被人欺负。   “池墨,你们这样会让我很内疚。”乐珊觉得是自己拖累了池墨和安以淮,如果不是因为她,他们两个也不会被乐振涛和林倩缠上,“我知道你们是为了我好,但不该是这样的,你们都很无辜,咱们谁也不欠乐振涛和林倩的,凭什么你们一次次忍让他们的行为?”   乐振涛和林倩的过分,乐珊深有体会,只要一想到池墨和安以淮遭受了和她类似的遭遇,她就觉得心里好痛,痛得不能呼吸。   “傻瓜,我们不在乎。”池墨拍着乐珊的背,他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她,“况且,他除了变着花样要点钱,也没别的。”   “池墨!”乐珊眼中蓄满泪水,她咬着唇看向他,“五百万足够他对我的抚养费了,从他们决定从我身上赚你的钱开始,我已经跟他们没关系了,我是人心肉做的,在我眼中他们就是我的父母,我可以为了他们身兼两职,只为了能早点还债,让他们舒舒服服的生活,可是呢?我做的一切都像是被人戏耍的小丑,我全心全意为了他们,他们给了我什么?除了羞辱和伤痛,我一无所有。”   乐珊心里是恨乐振涛和林倩的,曾经有多爱他们,现在就有多恨他们,她以前可以掏心掏肺的对他们,但现在和以后都不会再那么傻。   她永远都无法忘记,他们设计陷害池墨和她,为的就是从池墨那里骗来五百万;她也没办法忘了,他们口不择言的辱|骂她,就连她钱包里的几百块也不放过;她更不会忘记,在她心里伤痕累累的时候,是他们把她赶出了家门。   乐珊一直都不明   白,是不是钱比亲情更重要,不然乐振涛和林倩为什么会做出这样的事情呢?后来,她知道了她不是乐振涛和林倩亲生的,当时她心里还有些释然,可之后乐振涛和林倩口口声声说他们之间有亲情,却利用这亲情谋取更多的钱,乐珊再也不相信他们了。   从头到尾,乐珊一直被乐振涛和林倩利用,她从不知道自己原来这么有利用价值,前前后后,乐振涛和林倩在池墨手中已经捞了一千五百万,一想到这一点,乐珊就感到难过,一千五百万就买了他们之间二十多年的情感,这真是一件让人觉得讽刺的事情。   “别乱想,在我心里,你是无价的。”看着乐珊的眼泪滑落,池墨心里也难受起来,当年他向池振彦求救的时候,池振彦没有伸出援手的时候,他也是这般心如刀绞,所以他懂,懂那种被父母伤害的疼痛,所以可以用钱解决的事情,他从来不计较,只是这次他没想到岳灵灵会跟乐珊说这些。   “池墨,我不想这样,真的不想,我不想我爱的人,被他们威胁,他们为什么要这么对我?就算是养只宠物,也不会这么无情啊!”乐珊隐忍着,眼泪一滴滴落在池墨的胸口,浸染了他的衣服。   池墨紧皱着眉头,手指拂去了乐珊脸上的泪水,他轻声哄着:“珊珊,我们已经结婚了,我的就是你的,你能不能把这件事看淡一些,就当这些钱是我娶你的聘礼,无价换有价,我不亏,你可是我最重要的宝贝啊!”   “池墨……”乐珊愣住,她没想到池墨会跟她说这番话,一时间,泪水汹涌而出,她趴进了他的怀里,嚎啕大哭。   乐珊在这个时候,十分庆幸能遇到池墨,天底下他是第一个能这么包容自己的人,就连乐振涛和林倩他都可以容忍,他对她的爱,让她感动也心疼。   “我不要你那么委屈,我不要。”乐珊大哭,她不想看到自己喜欢的人被人威胁,而且还是因为自己。   “傻瓜。”池墨脸上满是怜惜的表情,大手按住她的头,他抬起头狠狠吻住她的唇。   猛然被吻住唇瓣,乐珊微微一愣,下一瞬,她被池墨抱着一滚,两人交换了位置,他深情的吻着自己,一下又一下,在她快要透不过气的时候,他才依依不舍的松开了她的嘴。   “珊珊,你是我的。”池墨紧盯着乐珊,再一次吻上她的唇,这一次不光是他一个人在亲吻着,乐珊也被他带动,给了他回应。   一树梨花压海棠,池墨折腾乐珊到半夜,好不容易停歇了两人的热情,他抱着她去浴室清理干净后,看着她沉沉睡去,他才去了书房。   书房中,安以淮坐在宽大的椅子上,看样子有些疲惫,见池墨走进来,他瞪了他一眼。   两人一阵沉默,直到安以淮重重的叹了一口气后,他率先打破了这份沉默,轻声道:“让徐静萍挑个日子,你们早点结婚吧。”   池墨和乐珊在房里做了什么,安以淮很清楚,因为他之前想去找池墨,结果就听到了房间里的动静,所以他脸黑着跑来了书房。   “好。”池墨点点头,他原本是想来书房打通电|话,不过看到安以淮坐在这里,而且看他对自己那冷冰冰的态度,他心里了然,猜到安以淮可能是听了他们房间里的动静。   所以,池墨也没瞒着,直接跟安以淮说了今晚的事情。   “岳灵灵?乐振涛的女儿?”安以淮疑惑的看着池墨,显然是在问为什么岳灵灵会碰上乐珊。   “嗯。”池墨看了眼安以淮,“应该是无意中碰见。”   “既然珊珊心里不舒服了,你打算怎么办?”安以淮摸着手上的戒指,他只有乐珊这一个女儿,这么多年来他没能陪在乐珊身边,他一心想要补偿乐珊,可却再三看着女儿被欺负,他绝对不能容忍!   “这件事交给我处理吧。”池墨沉默了一会,见安以淮不可置信的盯着自己,池墨无奈的叹口气,缓缓说着:“岳灵灵我还有用,所以暂时还不能处理了他们。”   “有用?有什么用?”安以淮疑惑的看着池墨,随后露出一副质疑的表情,“你不是对那个岳灵灵起了什么心思吧?”   “别闹,我媳妇不知道比她漂亮多少倍。”池墨一本正经的看了安以淮一眼,见安以淮还是不放心的样子,他才解释着说:“我怀疑珊珊受伤的事情跟她有关系。”   “真的?”一听池墨的解释,安以淮十分愤怒,他狠狠的拍了桌子一巴掌,眼中怒火闪耀。   “嗯,只是还没有证据,所以……”池墨的话没有说完,不过意思却很明显。   其实那些被派来杀池墨和乐珊的人中,已经有人在岑安海手底下招供,说是临出发前有个女人给他们加了任务就是杀了乐珊,只是在岑安海问到那个女人是谁的时候,那些人只知道她是一直跟在冷放身边的女人,大家都称呼她为岳小姐。   起初池墨并没有将这位“岳小姐”和岳灵灵联系到一起,但今晚巧遇岳灵灵之后,池墨开始对这个岳灵灵产生怀疑,他可没有忽视掉岳灵灵在看乐珊的眼神,当时   岳灵灵的眼中闪过一抹杀意,尽管她隐藏的很好,但池墨依旧注意到了。   “如果真是她,我不会放过他们一家三口的!”安以淮怒火蹭蹭上涨,他失而复得的女儿,怎么能让那些无赖欺负呢?   “爸,我会收拾掉他们的。”池墨走上前,拍了拍安以淮的肩膀,示意他不要太生气,然后又安慰了他几句,便让他早点休息去。   池墨处理完一些事情之后,回到了房间,他轻手轻脚上了床,躺在乐珊身侧,谁知他刚刚躺下,乐珊就翻过身抱住了他。   “珊珊?”池墨叫了两声,见怀里的女人只是抿了抿嘴,仍旧沉睡着,他不由自主的勾了勾嘴角,看来之前他做的那些事真是累着她了。   想到这里,池墨只觉身体某部分蠢蠢欲动,他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压制住那股冲动,动作轻柔的抱住乐珊后,却不敢再有别的小动作。   这一|夜,两人好梦连连,睡得十分香甜……   ***   乐振涛的赌友邀他去玩两把,而乐振涛仗着自己有钱,所以彻夜未归,一宿都泡在赌场里。   岳灵灵被池墨和乐珊气着之后,就在家里等着乐振涛回来商量对策,结果乐振涛第二天早上才回来,这把岳灵灵给气得够呛。   “你去哪了?”岳灵灵受了气没处撒,林倩一味的讨好她让她觉得没趣,所以这气全都撒在了一早从外面回来的乐振涛身上。   “和朋友玩了。”乐振涛黑着一张脸,他昨晚输得厉害,好在一开始赢了点,不然他带去的钱都不够输的,输了钱之后乐振涛的心情也不好,因此一进门见岳灵灵一副拷问自己的样子,不免心里多了几道火。   岳灵灵知道乐振涛自从破产后有赌钱的习惯,自然也明白他说和朋友玩是什么意思,顿时脸色变得难看起来,而且乐振涛跟她解释的时候,态度并不好,所以岳灵灵心里更加上火。   “玩?是去赌钱了吧!”岳灵灵冷哼一声,看着乐振涛的脸上尽是鄙夷之色,“瞧你这样子,一定是输了,说吧,输了多少?”   岳灵灵阴阳怪气的说话,让乐振涛眉头打结,听岳灵灵用质问的语气跟自己说话,这让乐振涛心里十分不舒服,那感觉就像是他输了岳灵灵的钱似的。   “小孩子家家的,别管闲事,你该干嘛干嘛去!”乐振涛一阵心烦,换了鞋之后就往房间里走,连看岳灵灵一眼都不多看。   岳灵灵本来就气池墨对自己的无视,这大早上的又被乐振涛无视,见乐振涛要回房,她立马就站起来跟了过去。   “怎么?输了还不让人说啊!你别以为那些钱是你一个人的,我告诉你,我和妈都有份!”岳灵灵跟在乐振涛身后,提到钱的时候,她眼珠滴溜乱转,“不行,钱放在你手上太不可靠了,你还是把钱拿出来,交给我来保管,不然谁知道你什么时候会把钱输光的!”   乐振涛本就气不顺,岳灵灵还非要找麻烦,一口一个“钱”字,连“爸”都不叫一声了,这让乐振涛心中十分恼火。   “放肆!我是一家之主,钱在我手上就是我的,我想怎么花就怎么花,轮得到你管吗?!”乐振涛开了房门,挡在房门口,气势汹汹的瞪着岳灵灵,口吻中带着警告的说:“我告诉你岳灵灵,你是老子的女儿,不是老子的娘,少TM的来管老子的闲事,你要是乖点,我还会分给你点钱,你要是不听话,就早点给我滚出去,我不需要一个质疑自己老子的女儿!”   在说这些话的时候,乐振涛心里其实有点怀念乐珊做自己女儿的日子,至少乐珊不会像岳灵灵这么咄咄逼人,而是会对他嘘寒问暖的,让他心里多少有那么一点愧疚,可岳灵灵开口闭口都是“钱”,让他心里很不是个滋味。   “老家伙,你脑子是不是有问题!”岳灵灵没想到乐振涛会这么凶自己,她可是他唯一的女儿,他居然这么对她说话!“我告诉你,赶紧把钱给我,少磨磨唧唧的,当心我找人收拾你!”   ☆、196、岳灵灵贼心不死   乐振涛被岳灵灵口中的“老家伙”气得浑身发抖,岳灵灵话音未落,他抬起胳膊狠狠的抡了岳灵灵一巴掌。   随着清脆的巴掌声,岳灵灵的半张脸顿时红肿起来,可见乐振涛是用足了力气。   这一巴掌把岳灵灵给打愣了,从小她是在众星捧月中长大的,之后去了国外也有人伺候着,后来跟了冷放在一起之后,更是有一堆佣人听候她的差遣,她什么时候受过这种气,先后被两个人给扇耳光?   更何况乐振涛和林倩对她的态度一向是以讨好她为主,他们两个处处迁就她以她为主,而且乐振涛现在还有求于她,他怎么敢打她的耳光!   一时之间岳灵灵的怒火越少越烈,她抬高手也准备还击的时候,却被乐振涛紧紧的攥住手腕糌。   “你个小贝戋人,还敢打老子?”乐振涛也没想到岳灵灵会想着动手打他,顿时脸色一黑,死死捏着岳灵灵的手腕,直到她露出痛色,他才用力将她往外一推,“死丫头,我真是白疼你了,居然还想打老子!你最好给我安安分分的,不然我弄死你!”   说完,乐振涛将门重重摔上,还在里面上了锁楮。   岳灵灵被乐振涛那么一推,后背撞在墙上,后脑狠狠的磕了一下,疼得她眼眶中蓄满了泪水。   而这时候林倩听到动静,从厨房里走出来,正好看见岳灵灵撞在墙上的那一幕,心里一惊,急急忙忙跑了过去。   “这是怎么了?怎么和你爸吵了起来?”林倩不明所以,乐振涛和岳灵灵之间的对话她没听清楚,只知道乐振涛像是生了很大的气,不然他不会把门摔得那么响。   岳灵灵不吭声,她是真的被摔疼了,现在的她是手疼、脸疼、背疼、脑袋疼,因为刚才那一下摔得狠了,她稍稍动一下就全身都疼,所以林倩这一问,她委屈的想掉眼泪,毕竟从小到大她还没有受过这份委屈呢!   林倩走近了才发现岳灵灵脸上的掌印,不由眉头一皱,猜到乐振涛可能是输了钱拿岳灵灵出气,虽然她心里对此很不满,但输了钱之后的乐振涛她可惹不起。   所以林倩拉着岳灵灵的手往客厅走,边走边压低了声音说:“哎呀,你爸肯定是输钱了,你就别往枪口上撞了,也怪我没有跟你提个醒,你爸每次输了钱回来都是一副臭脾气,不能惹,会吃亏的。”   听了林倩的话,岳灵灵心里有些郁闷,敢情这还得怪她喽?她怎么知道乐振涛输了钱之后会脾气那么暴躁,再说,她可是他们的女儿,他们不是一向都对她很好吗?为什么输了钱就翻脸不认人!再说,她也是为了家里好,怎么能任由乐振涛把钱都输光了呢?那可是好不容易才赚回来的钱,要是都败在了乐振涛手中,她吃什么喝什么!   想到这里,岳灵灵嘟着嘴,两眼可怜巴巴的看着林倩,委屈的说:“妈,你怎么能这么由着爸呢?咱家房子都买不成了,难道要眼睁睁看着爸把钱给输光吗?”   “傻孩子,那可是一千五百万,再说没了我们还可以再找池墨和安以淮要嘛!”林倩不以为然,她了解乐振涛,他赌钱不过是小打小闹,不会真的输光这么一大笔钱,只是林倩忘了一件事,以前乐振涛赌小额是因为没钱,现在他可不一样了。   “妈,瞧你说的,万一人家不给呢?”见林倩着急了,岳灵灵拍着她的手安慰道:“我说的是万一,你别担心,不过你也知道男人有钱就变坏,我认识的一个同事也好赌,起初就是小打小闹,赌的很小,但之后可就……”   这话是岳灵灵瞎编的,她就是想给林倩提个醒,别回头这些钱全被乐振涛给赌没了,所以她没有继续说下去,但效果却比说完一整句要明显很多。   听了岳灵灵的话,林倩眉头紧皱,她想起乐振涛到现在为止都没有从安以淮那要到钱,所以她不仅担心以后没人给钱花,还担心乐振涛真的会把这些钱给赌没了。   “灵灵,这该怎么办啊?咱家的存折、银行卡什么的都在你爸那。”林倩紧紧握着岳灵灵的手,一脸的担心,她是真的害怕乐振涛把好不容易得来的钱一|夜败光。   “你想办法把存折或者银行卡弄出来。”岳灵灵眸光一紧,双眉微不可见的皱了皱眉,她一直以为林倩是个聪明人,却没想到她会把家里的财政大权交给乐振涛。   人人都知道,家里如果出来一个赌徒,那就是个无底洞,凡是值钱的东西都不能往跟前放,可谁知道这林倩一点脑子都没有。   想到这里,岳灵灵有些恼火,她都说不想回来了,偏偏冷放让她回来,还要接近池墨,不过经过昨晚的事情,岳灵灵的确是想接近池墨,她要让池墨爱上她,然后甩了乐珊,到时候她就会把一无所有的池墨甩掉,至于剩下的事情冷放会处理的。   “我也想啊,可是……”自从乐振涛上次从医院里回来后得了一身的病,林倩就一直想着把存折和银行卡弄到手,但乐振涛太狡猾了,防她就跟防贼似的,让她几次都没有下手成功,反而还引起了他的警戒心。   就在林倩愁眉不展的时候,她两   tang眼盯上岳灵灵,于是她往岳灵灵身边坐了坐,压低了声音和她商量着:“乖女儿,不如你和我一起联手,我们把存折和银行卡给拿到手?”   岳灵灵皱了皱眉,她不是不想,而是刚刚才挨过打,她可不想上赶子找打,所以她拍了拍林倩的胳膊,“这件事还要从长计议,最好是趁他不在家的时候,而且这段时间我们不能让他看出来我们的心思。”   林倩本来就是个没大主意的人,之前是听乐振涛的,现在听岳灵灵,因此岳灵灵这么说之后,她连连点头表示同意。   就在岳灵灵和林倩计划着该怎么偷拿出存折和银行卡的时候,乐振涛正在床上呼呼大睡,全然不知道自己的妻女正在算计自己。   ***   池煜带着徐静萍出去游玩,结果半路上被池振彦追上,所以两母子不得不提前结束旅行,回到池墨的公寓,而池振彦依旧守在公寓外。   “他这还要呆多久?”徐静萍经过窗户的时候往下看了一眼,看见池振彦还站在楼下,她就来气,怎么有这么无赖的人,打骂都不肯走。   池煜切好了水果端出来,正好听见徐静萍的声音,他轻声笑了笑,“你管他的,他有张良计,我有过墙梯,我已经打通了关系,案子很快就会开审。”   “他这么执着,我真怕离了婚,我也不得安宁。”徐静萍无奈的叹了口气,以前她只觉得池振彦幼稚,现在看来他简直是幼稚到家了,两人都撕破脸皮了,他还能死乞白赖的跟在她身后转悠,有这劲头,他早干嘛去了!   “你不会心软了吧?”池煜看了眼楼下那孤单的身影,拉着徐静萍的手往客厅沙发旁走去,示意徐静萍坐下之后,他顺手叉了块哈密瓜放到徐静萍嘴里,“趁着案子还没有开庭,你现在后悔还来得及,等法院判了之后,你再后悔,那可就是重新拿个本本的事了。”   徐静萍咽下那块哈密瓜,一脸嫌弃的看着池煜,顺带着还白了他一眼,口吻略带不屑的说:“小煜煜,你妈我是那么没眼力劲的人吗?好马不吃回头草听说过没有?他就算是草,也是那老邦邦的草了,谁稀罕吃啊!”   池煜被徐静萍的话逗乐了,笑着反问:“妈,你该不会想吃小嫩草吧?”   “嗯,这个意见不错,可以采纳。”徐静萍若有其事的点了点头,两眼审视着池煜,突然坏笑道:“我要求不高,就按照你这个标准找吧。”   池煜汗颜,先不说这个吃嫩草的问题,光是按照他这个标准照,全港城符合条件的人估计一只手就能数过来了,这还叫要求不高?   “得了,我还是不操这份心了。”池煜抹了抹额头上的冷汗,换了个话题,“池墨那边来话了,淮叔同意了池墨和乐珊的婚事,不用等三个月了。”   “那我明天就能喝儿媳妇茶了?”徐静萍一脸兴奋的看着池煜,虽然在医院里,她没少和乐珊扎堆吃喝玩乐,但这媳妇茶可是明面上的东西,算是一种进门的仪式,那是必须要有的,她都不知道盼了多久呢!   “妈,别闹,小心淮叔杀上门。”池煜深知徐静萍对乐珊的喜爱,自然也知道他老妈惦记人家乐珊好长时间了,但如果被安以淮知道这事,肯定会不乐意,“虽然池墨那几个兄弟都在帮忙,不过马上就是祁文哲和安绮雯的婚礼了,最快也要等他们婚礼结束。”   “诶?”徐静萍扁了扁嘴,失望的看着池煜,眼中还有几分埋怨,“那我岂不是要等很久了?我到底什么时候才能喝到儿媳妇茶啊?”   池煜被徐静萍哀怨的眼神看得浑身起鸡皮疙瘩,他下意识摸了摸鼻子,小声嘀咕了一句:“这你得去问池墨,我说了不算。”   徐静萍一阵沉默,良久她重重的叹了口气,神色更加哀怨起来。   池煜本能的想要忽视徐静萍这副模样,但无奈徐静萍此刻全身上下都散发着一种“快来问我怎么了”的气息,强大到让池煜无法忽视。   所以,池煜只有乖乖认命的开口询问:“妈,你怎么了?好端端的,突然叹什么气啊?”   “比起儿媳妇茶,我更想抱孙子。”徐静萍深深的看了池煜一眼,她多想乐珊敬茶的时候,肚子里怀着她的小孙子啊!   池煜无语,就冲徐静萍那幽怨的眼神,他怎么都不会接下这话茬,而他心里则是在考虑,要不要偷偷联系下邓何然,找他商量下有没有什么药可以吃了保证生孩子的。   ***   乐珊身体恢复了之后,便回去律师楼里上班。   而此时邢玥玥已经习惯了有独立的办公室,所以不愿意回去做个跑腿的,因此在李远洋找她谈话的时候,她表示愿意做为李远洋的助理,这样一来,她和乐珊的工作内容也不会重叠,两人各自负责一个老总。   池墨没什么意见,他只要乐珊做他的助理,在乐珊休假的时候,他也不怎么到律师楼,就连案子也是交给秦风去做。   李远洋那边就更好说了,他本来就缺一个助理,正好邢玥玥的表现也不错,所以在邢玥玥表明了立场   之后,李远洋就直接留她在身边做助理了。   所以,本来属于乐珊一个人的办公室,一下变成了乐珊和邢玥玥两人的办公室,对于这一点乐珊并没有什么表示,毕竟她眼中邢玥玥是她的朋友兼同事,但在邢玥玥心里可就未必了。   “嗨,早上好啊,乐珊。”一大早邢玥玥就回了办公室,见到乐珊进来的时候,还主动跟她打招呼,尽管她神色如常,但态度却让人觉得她是这间办公室的老大。   “早上好。”乐珊对着邢玥玥笑了笑,对于邢玥玥的举动并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妥。   池墨站在乐珊身后,对于邢玥玥的招呼,他只是不动声色地看了邢玥玥一眼,随后拉了拉乐珊的小手,在她耳边低语了两句,随后便朝自己办公室走去。   “你们好恩爱啊!”邢玥玥站起来倚在桌子边,看着池墨离开的背影,语气有些酸溜溜的跟乐珊说。   乐珊依旧是笑了笑,走向自己的位置上,正要坐下的时候,邢玥玥略伤感的声音传来。   “要是我和李律师也能这样该多好啊!”邢玥玥边说边偷偷打量乐珊的反应,见她注意到她的举动,她表现的更像是一个陷入爱恋中的女人。   乐珊有些疑惑的看着邢玥玥,犹豫之后,她才小心翼翼的开口:“玥玥,你喜欢李律师?”   邢玥玥惊讶的看着乐珊,立马作势要来捂她的嘴,之后她紧张的四处看了看,眼底飞快的闪过一抹慌乱,见没被人听到这话,她这才松了一口气,小心谨慎的看着乐珊,脸上浮现出娇羞的神色。   “珊珊,你不知道,李律师工作起来的样子好Man的!”邢玥玥表现的像是一个花痴,说起李远洋的时候,眼中满是崇敬之色,“他长得帅,工作又认真,家里条件也不比池律师差,啊,他穿西装邪邪痞痞的笑,简直就是帅呆了!”   除了工作认真外,乐珊对于邢玥玥有关李远洋的评价不予置评,因为在印象里,李远洋和岑安海凑在一块就是熊孩子的代表,属于唯恐天下不乱的类型。   “原来你喜欢那个类型的。”乐珊脑海中想起了李远洋和岑安海凑在一块胡闹的场景,嘴角抽搐了两下,那毕竟是邢玥玥喜欢的男人,她不好过多说些什么。   “不然你以为我喜欢什么样的?”邢玥玥反问,明明脸上带着笑,但眼底却泛着寒光,在乐珊看过来的时候,她揶揄着说:“难道喜欢池律师那种的吗?我可不敢,他太凶了。”   “他其实没有看起来那么凶的。”乐珊讪讪地笑着,替池墨解释了两句,忽的桌子上的内线电|话响了起来,是池墨让她去他办公室一趟,于是乐珊跟邢玥玥打了个招呼,带着笔记本去了池墨办公室。   邢玥玥盯着乐珊的背影,紧抿着唇瓣,其实她一直都想要攀上池墨这棵大树,但没想到乐珊捷足先登,实际上当初如果乐珊没有来应征的话,她一定会自荐来给池墨做助理。   不过,既然池墨这棵大树她攀不上了,那她就退而求其次选择李远洋,反正根据邢玥玥多日以来的打探,李远洋并没有交往的女人,而李家似乎正在催促他找女朋友,所以邢玥玥有八成的把握可以近水楼台先得月,这也就是她不肯离开的主要原因。   另一个原因,则是邢玥玥虽然自知得不到池墨,但有她在的一天,她不介意在池墨和乐珊之间捣点乱,让他们之间不那么顺利。   ***   就在岳灵灵和林倩发愁什么时候下手的时候,睡了一整天的乐振涛醒来之后便出了门,临走前也没交代过会不会回来。   乐振涛前脚刚走,岳灵灵和林倩就钻进了主卧,原本岳灵灵是打算她们两个人一个找一个守在门口,但岳灵灵信不过林倩,而她又担心自己找不到,所以在乐振涛一离开之后,两人就飞快的找了起来。   林倩深知乐振涛藏钱的习惯,所以她先把那几个可能性比较大的地方翻找了一遍,但是都没有结果,于是林倩和岳灵灵一起在房间里乱翻起来。   枕头、被子、鞋底、床褥下,以及各个柜子的边边角角,岳灵灵都摸了个遍,但除了一手灰之外,她什么都没有发现。   找了两个多小时之后,岳灵灵累的不想动,她直接坐在床上,一边喘着粗气,一边看着林倩在掏乐振涛的袜子,不由微微皱眉。   “这还要找到什么时候?”看着已经底朝天的主卧,岳灵灵眉头皱的更厉害了,她可不想什么都没找到,反而替乐振涛和林倩整理房间。   林倩没有听见岳灵灵的声音,她现在完全沉浸在翻找的行为之中,一边找一边喃喃自语:“奇怪,去哪了?明明应该在这儿的啊!”   “妈!”岳灵灵没了耐心,大声叫了林倩一声,皱着眉就问:“我们到底要翻到什么时候?你不是说知道存折和银行卡放在哪吗?”   “我是知道啊!”林倩笃定的点了点头,随后又不确定的挠了挠头,一脸不好意思的看着岳灵灵,解释道:“不过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找不到,明明你爸藏钱的地方就这么几个,私房   钱都被我翻出来了,没道理存折和银行卡不在啊!”   岳灵灵撇了撇嘴,林倩口中的私房钱也就是几百块,她真不知道林倩是不是在跟她耍花样,不然怎么会找了这么半天都没看见存折和银行卡呢?   “会不会是你爸放在身上了?”林倩又翻找了几个地方,最后有些不确定的问岳灵灵。   岳灵灵没好气的白了林倩一眼,语气也有些不耐烦的说:“我怎么知道?他出门走的那么急,连理都不理我们,谁知道他在打什么主意。”   林倩眼珠一转,忽然两手直拍大腿,大叫了一声:“坏了!”   随后,林倩不顾岳灵灵的疑惑,急匆匆的跑了出去,拿起座机听筒拨了乐振涛的手机号,但电|话里提示她机主已关机。   “妈,你这是怎么了啊?”岳灵灵不明所以的看着林倩,闹不明白她怎么突然发狂了似的。   林倩听到电|话里的提示,脸色苍白,话筒顺着她的手砸落到地面上,发出砰地一声,她才缓缓开口:“你爸每次赌输了,只要手头上有钱就会再去赌,而且他一进赌场就关机了。”   岳灵灵也察觉到不妙来,银行卡和存折都不在家,没准就是被那该死的老东西带了出去,混蛋,那是她的钱!   ☆、197、老虎不发威你当我是猫儿   乐振涛又是一宿未归,岳灵灵担心那些钱打水漂了,所以决定去找池墨再要一笔,她就不信以她救命恩人的身份,池墨会不给。   收拾妥当之后,岳灵灵出了门直奔律师所,但到了之后被邢玥玥给拦了下来。   “我找池律师。”岳灵灵站在助理室门口,任凭她伸长了脖子往走廊深处的办公室看去,也看不到池墨的身影糌。   “有预约吗?我们池律师不是什么人都见的。”邢玥玥扫了一眼岳灵灵,眼底有抹不耐飞快闪过,她心里忍不住嘀咕,前台那姑娘也不知道怎么看的,就这么让人随随便便进来了,回头一定得好好教训教训。   实际上,邢玥玥还真错怪了前台的姑娘,岳灵灵进来的时候,前台的姑娘正好不在,要不然岳灵灵早就被打发走了。   “你谁啊?好狗不挡路,知不知道!”岳灵灵言语间尽是讽刺,她冷冷的扫视邢玥玥,见她穿的还不如自己,心里便多了几分鄙视,“我和池墨之间的事情,还用你来管吗?”   “你!”邢玥玥还没见过这么无赖的女人,她以前也遇到过想打池墨主意的女人,对于这种不自量力的女人,她顿时没了好脸色,“我是管不着,但我们池律师可是有女朋友的,人家那是要结婚的,恩爱的很,就你这样的,送上门我们池律师都不会看一眼,还好意思跑上来的闹。”   邢玥玥边说边冲岳灵灵翻白眼,岳灵灵恨恨磨牙,她最恨别人漠视自己的态度,更讨厌别人拿自己跟乐珊作比较,所以岳灵灵想都没想,扬手给了邢玥玥一个耳光。   邢玥玥没想到岳灵灵会给自己一巴掌,她捂着脸不可置信的看着岳灵灵,视线落在岳灵灵身后的三人身上后,她委屈的看着岳灵灵,“这位小姐,你凭什么打我?楮”   “打你怎么了?你就欠打!”说完,岳灵灵再次抬起手来,正要打下去的时候,却被人从身后紧紧攥住了手腕,“放开!谁啊你?敢拦着本小姐教训人!”   “本小姐?好大的口气,不知道你是哪家的小姐?”李远洋嫌恶的甩开岳灵灵的手,然后走到邢玥玥身边,看了一眼邢玥玥脸上的巴掌印,他皱着眉说:“休息室应该有冰袋,你去敷一敷。”   邢玥玥眼中蓄着泪水,抬头飞快的看了李远洋一眼后,又低下头去,那模样显得十分委屈。   岳灵灵对邢玥玥这种当面一套背后一套的行为非常不满,她猛地扯了邢玥玥胳膊一下,低吼道:“小贝戋人,你装什么柔弱?刚刚嘲讽我的那劲头哪去了?男人一来就变脸,你还真会装啊!”   邢玥玥才不管岳灵灵的语气有多鄙夷自己,借着岳灵灵那用力一扯,邢玥玥直接撞上了墙角,只是她没有控制好力道,额头被碰伤了。   “嘶——”邢玥玥倒吸一口凉气,身体软软下滑的时候,两眼可怜巴巴的看向李远洋,不过李远洋假装没看见。   “你就装吧,我根本就没用那么大的劲!”岳灵灵没有注意到身后站着的池墨和乐珊,只当李远洋是个多管闲事的男人,她见邢玥玥倒在地上的样子,恨不得踢上两脚,扭头又见李远洋板着一张脸盯着自己,她气道:“你这个男人怎么那么没有眼力劲?她分明就是装的,你看不出来吗?”   “我只看到你打了她,又推了她。”李远洋脸色不悦,岳灵灵那一巴掌他看的真真切切,但邢玥玥眼中的算计也没能逃过他的双眼,更别说刚刚岳灵灵推邢玥玥那一下,这其中有多少猫腻,他心里多少有数。   “你!我是帮你拆穿她的真面目,不识好歹。”岳灵灵没好气的白了李远洋一眼,她没要他把自己当恩人看待,他还拽上了,等什么时候被这女人赖上了,看他去哪哭,要不是看他长得还顺眼,她才不会开口提醒他。   “那你这算什么?在别人公司里对别人的员工大打出手,我是不是可以让保安丢你出去?”李远洋嫌恶的翻了个白眼,真是没见过这么自恋不要脸的女人,真不愧是乐振涛和林倩生出来的女儿,不知道在两口子面前,她是不是也这样。   想到这里,李远洋开始怪自己干嘛冲过来,早知道岳灵灵是这么自恋的女人,他就不会在听到乐珊指出她身份后,还跑过来当英雄了,他怎么就忘了那个邢玥玥不是什么好鸟呢?   “你敢!我是池墨的人,这是池墨的律师楼,我想干什么都行!”岳灵灵大言不惭,她根本就没把李远洋放在眼里,说这话的时候,脸上还露出一副“小样你谁啊”的表情。   “你是池墨的女人?”李远洋的语气有些古怪,他再次打量了岳灵灵,以岳灵灵这种姿色能说出这种话,他还真佩服她的勇气,要知道在岳灵灵刚刚说完那句她是池墨的人后,不远处的某人身上可是散发着可怖的寒气。   “当然了。”岳灵灵一脸自傲的看着李远洋,顺带着冲邢玥玥冷哼一声,她就是要眼前这一男一女知道,她可不是好惹的人。   李远洋饶有兴趣的看着岳灵灵,一手摸着下巴说道:“你好像不是乐珊啊,据我所知,池墨的女人只有乐珊一个。”   tang“那是你孤陋寡闻!”岳灵灵白了李远洋一眼,一副你没见过世面的表情,“再说了,乐珊算什么东西?我才是未来池太太的唯一人选。”   李远洋扑哧一声笑了出来,他实在不明白岳灵灵这副自信是来自什么地方,难道她不知道池墨和乐珊已经登记了吗?人俩那是合法夫妻,怎么就冒出她这么个唯一人选了?   李远洋笑归笑,还不忘冲不远处的池墨眨眨眼,“你听到了,这么极品的人,我真好奇她是怎么长大的?”   岳灵灵这才注意到还有人在,急急忙忙回头,结果就看到了池墨和乐珊站在她身后不远处,两人脸色都很难看,尤其是池墨,看着自己的眼神像是要吃人似的,十分可怕。   他们都听见了?岳灵灵深吸一口气,本能的想避开池墨的视线,但这里地方就这么大,她根本就躲不了,不过她转念一想,她的确是要成为池墨最爱的女人,所以刚才的话不算是说大话,只是时间早晚的问题。   “池墨,我要跟你谈谈。”冷静下来之后,岳灵灵硬着头皮看向池墨,她认定了池墨一定会喜欢自己,所以她有信心池墨会答应自己说的。   “我跟你没什么好谈的。”池墨无视了岳灵灵,拉着乐珊的手往办公室走去。   “怎么没什么好谈的?你别忘了二十年前可是我救了你,你就这种态度对待你的救命恩人?”岳灵灵显然是对池墨冷淡的态度不满,她一手掐腰,一手拦住了池墨,两眼瞪着池墨说:“池墨,你就不怕我把你的事情爆给周刊吗?”   “随便爆。”池墨置若罔闻,无视岳灵灵那只手,径直往前走去,但没走两步,又停了下来,因为岳灵灵在找乐珊的茬。   岳灵灵见池墨对自己爱理不理的,心想着一定是因为乐珊从中作梗,所以现在在她心里,乐珊就是个不要脸的小三,粘在池墨身边魅|惑他。   因此,当池墨拉着乐珊往前走的时候,岳灵灵一把扯住了乐珊的胳膊,嘴里不干不净的骂着:“小蹄子,让你勾|引我男人!”   说完,岳灵灵抬手要给乐珊一耳光,可谁也没想到的是,岳灵灵抬手的顺脚,乐珊一脚踢在岳灵灵的小腹上,顿时岳灵灵抱着肚子弯下了腰。   比起岳灵灵这种只会扇扇巴掌的小女生,乐珊对付人的招式要比她多多了,毕竟在酒吧驻唱,如果没有防身技,遇到色|狼只有吃亏的份。   原本乐珊也不打算做的这么过分,但岳灵灵越说越不靠谱,还惦记上了她的男人,这点让乐珊无法忍受,她能给乐家的全都给了,凭什么岳灵灵一句“我的男人”,她就要被小三啊!   一想到这里,乐珊的气就不顺,她一下甩开了池墨的手,看着岳灵灵疼得蹲在地上,她居高临下的看着岳灵灵,眼中不含有一丝同情。   “岳灵灵,你真是够了,再不会说话,我就替你爸妈好好教育教育你!”乐珊气冲冲的看着岳灵灵,池墨就是乐珊的逆鳞,谁碰谁死,她这辈子最在乎的人就是池墨,谁跟她抢她就跟谁拼命。   说到这里,乐珊拉住了池墨的手,弯着腰,一手捏住岳灵灵的下巴,迫使岳灵灵抬起头看着池墨和乐珊两人,乐珊目露凶光,恶狠狠的警告道:“你给我记清楚了,这男人是我的,也只能是我的,任何女人敢宵想,来一个我打一个,来一对我打一双!”   岳灵灵害怕的抖了抖,她从来没见过乐珊这么暴戾的模样,虽然刚才被乐珊踢了一脚后,她心里十分怨恨乐珊,但现在看着乐珊那双渗人的眼睛,面对她赤果果的威胁,岳灵灵心里只剩下害怕的情绪,她是真的怕了,怕乐珊会继续揍她,刚刚那么一下就让她痛死了,她可不想再挨打。   别说是岳灵灵被吓到了,邢玥玥和李远洋也被震住了,老虎不发威,他们一直当乐珊是只柔软的小猫,现在看到乐珊露出獠牙的一幕,顿时两人的大脑都有些转不过弯来了。   至于池墨,从乐珊气呼呼的甩开他手的时候开始,他就察觉到乐珊的怒气,知道她是真的生气了,所以他也没有阻拦,看着乐珊一脚踢开岳灵灵的时候,他嘴角微微上扬。   对于池墨而言,第一次见乐珊的时候,她就被定义为暴力女,他可没忘记自己被她揍了一顿的事情,以及她是怎么对付那些苍蝇似的男人。   池墨相信乐珊是可以对付岳灵灵的,因此对于乐珊的出手,池墨是非常满意的,毕竟他不能时刻陪在她身边,如果再有不识相的女人跑来,需要她动手解决才行。   而乐珊在说那番话的时候,池墨更是心里美得快要开花了,被自己女人当众承认自己身份的感觉不是一般的美妙,尤其听乐珊说他只能是她的,池墨真恨不得让安以淮也过来听听,他们是多么的恩爱啊,看那老头还敢不敢拆散他们了!   池墨还沉浸在兴奋之中,乐珊气哼哼说完那些话之后,直起腰挽住了池墨的胳膊,她扭头看向李远洋,冷声道:“通知保安,把岳小姐请出去。”   乐珊加重了“请”字,在场的所有人都明白了那是什么意思,各个的脸色   都变了又变,而乐珊丝毫不在意,说完之后,就和池墨进了池墨的办公室。   等池墨办公室大门合上之后,李远洋才心有余悸的回过神,心想刚才那个大发雌威的女人真的是乐珊吗?怎么有那么一瞬间,他觉得乐珊被池墨附体了呢?   李远洋觉得脆弱的心灵受到了伤害,所以他打算去池墨办公室看戏,毕竟刚刚乐珊当着外人的面给了岳灵灵教训,谁知道她会不会进了办公室之后,再教训池墨呢?所以这场戏,他必须去看,不看池墨受欺负,他受到伤害的小心脏该怎么办呢?   所以,李远洋冷冷的看着邢玥玥,吩咐道:“让保安过来了,把岳小姐请出去吧,你要是觉得不舒服,我批准你休假一天。”   说完,李远洋急急忙忙往池墨的办公室走去,扔下邢玥玥和岳灵灵两个女人。   乐珊一走,岳灵灵已经没有那么害怕了,只是她被乐珊踢的不轻,肚子疼得厉害,她根本就站不起来,所以就给了邢玥玥空子。   邢玥玥也没含糊,先甩了岳灵灵一巴掌,以报自己脸上那一巴掌的仇,之后才通知保安部,并且命令保安部把岳灵灵给丢出去。   ---------   李远洋进了池墨办公室之后,是想着看好戏来的,结果刚一进去,就看到池墨在给乐珊揉脚腕。   “你这是用了多大的力气,把自己的踢伤了?”李远洋吃惊的看着乐珊,心里却憋着笑,腹诽道,再厉害的母老虎在男人面前都是只小猫儿,他原本还指望看乐珊找池墨麻烦的戏,结过这倒好,只看到池墨伺候乐珊的画面了。   “忘了穿的高跟鞋,收脚的时候不小心扭到了。”乐珊抿唇,两眼眨啊眨的盯着脚踝,池墨手上稍一用力,她就龇牙咧嘴的,那模样十分可爱,没有半分做作的痕迹。   额……李远洋汗颜,视线落在乐珊的高跟鞋鞋跟上,心里寻思着刚才岳灵灵惨白的那张脸,原来是有原因的,恐怕不仅是乐珊的力道,就连这鞋跟,都足够让岳灵灵疼上几天的。   “乐珊,你真是让我刮目相看,刚才那一脚太帅了!”李远洋凑过去,坐在池墨的对面,边说边冲乐珊竖起大拇指,他是真心夸赞乐珊的。   “你还夸她?”池墨狠狠的瞪了李远洋一眼,然后又白了乐珊一眼,板着脸教训道:“老婆,刚刚那种情况你应该让我英雄救美,一点表现的机会都不给你老公。”   “你是能打还是能骂?”乐珊忍着痛瞪了池墨一眼,随后咬着牙倒吸了一口冷气,“你是个男人,就算你能下的去手,我也不会让你那么做的,太有损形象了。”   “你做就不影响形象了?一个女人,穿着裙子就来个侧踢,也不怕走光。”想到刚才那一幕,池墨就黑着一张脸,也幸亏当时李远洋的位置看不到什么,不然他一定灭口。   李远洋原本听着这夫妻俩的对话,心里正偷着乐,突然感觉到池墨不善的目光,他赶紧往一旁缩了缩,尽量减少自己的存在感,以免被池墨给盯上了。   “都是女人怕什么?”乐珊满脸的不在乎,显然她忘了当时李远洋也在,于是这话引来了李远洋十分幽怨的目光,乐珊察觉到李远洋在看自己,她不好意思的笑笑,解释着说:“你是兄弟,排除在外。”   李远洋抑郁了,敢情乐珊根本没把他当男人看,不然怎么就他被排出了呢?   池墨见李远洋吃瘪的表情,不禁弯了弯嘴角,但他仍然不死心的要教训乐珊,目的当然只有一个,他想再听听乐珊的霸道宣言。   “我不管,以后我在的时候,你得依靠我,让我来解决这些事和人。”池墨轻轻揉着乐珊的脚踝,时不时看看她的反应,察觉到她疼了,他就会放轻力道。   乐珊无奈的叹了口气,池墨眼中的期待太浓盛,她就算想忽略都不行,既然明知道他想要听什么,她也不好太残忍,于是她挽住了池墨的胳膊,顺手在他脸上捏了捏。   “我的男人当然交给我来扞卫,你不能跟我抢。”乐珊话里带着小女儿家撒娇的口吻,池墨就算是个铁石心肠的人也会被融化,更何况他原本就是想听这番话的。   所以,乐珊话音刚落,池墨也不管李远洋是不是在,大手将乐珊抱到腿上,一手按在她脑后,狠狠的吻了下去。   尽量降低自己存在感的李远洋悲催的发现自己彻底被无视了,他眼神更加幽怨地看着池墨和乐珊,他本来是抱着恶作剧的心理,想要破坏这两人的好事,但没想到人俩亲了半天都没理他,李远洋觉得他脆弱的小心灵受伤太严重,于是默默的离开了。   李远洋走后,池墨才恋恋不舍的松开了乐珊的唇,只是唇瓣依然在她脸上流恋着,他就是故意把李远洋给逼|走的,谁让那个臭小子不安好心想来看他的笑话,现在看他们热吻,估计李远洋心里一定会很郁闷。   想到这里,池墨轻声笑了起来,他呼吸时的热气喷洒在乐珊脸上,乐珊觉得痒痒的,一边笑一边躲开他的亲吻,一双手在他胸口推来推去,而在池墨看来,乐珊是   在欲拒还迎,所以没等乐珊逃出他的怀抱,他又低下头霸道的缠上了她的软唇。   这一吻,如同星星之火,燎的两人浑身发烫,本就没有满足的池墨不顾乐珊挣扎,将她横抱着走进休息室,心里十分肯定,他今天一定要吃饱喝足。   “池墨,这里是办公室。”眼见着休息室的大门越来越近,乐珊出声制止池墨,“而且这还是大白天,你这样做是假公济私。”   “只要是你,假公济私也无所谓。”池墨嘴边浮现出一抹坏笑,他才不会告诉乐珊,她现在怕怕的表情简直让他爱死了。   “池墨,这样会有损你的形象,我们回家再……”乐珊羞红了脸,有些事可以做,但却不能说,比如接下来两人要做的事情。   “不行,家里有爸在,我都施展不开。”池墨任性的噘着嘴,他才不要在安以淮的监控下行|房事,一点自由都没有。   “池墨,你不能……唔唔唔……”   某人的唇被彻底封住,休息室的房门落了锁,很快一阵阵轻吟从里面传了出来……   ☆、198、落井下石踩一脚   听池煜说安以淮松了口,徐静萍趁着守在外面的池振彦不注意,便跑去了安以淮别墅。原本她是想跟安以淮商量一下婚期的事情,结果话还没说上两句,安以淮的管家告知林倩来了,还带来了个姑娘。   安以淮和徐静萍对视了一眼,两人心里都明白林倩上门准没有好事,尤其是安以淮,在听说林倩还带来了个姑娘,他猜到很可能是岳灵灵,便把岳灵灵的事情简单的跟徐静萍说了糌。   “什么!她们还真敢把主意打到我儿子身上,也不看看自己什么德行,敢欺负我儿媳妇,找打!”听完安以淮所说的事情,徐静萍整个人都怒了,边说边撸袖子,一点往日文雅的劲头都没有,要不是有安以淮在一旁看着,她现在早就冲下楼弄死那对不要脸的母女。   “静萍,你就不能淡定一点吗?”安以淮无奈的翻了个白眼,不过他从池墨那知道这件事的时候,他比徐静萍好不到哪去,也是一副恨不得弄死那一家人的表情。   “不能。”徐静萍恶狠狠的瞪了安以淮一眼,气哼哼的说:“敢情那不是你儿媳妇,你不心疼是吧?”   “她是我女儿,亲生的。”安以淮无语,儿媳妇和女儿能比吗?他怎么可能不心疼乐珊,要不是有池墨那话在,他也早冲出去了。   “出息!”徐静萍看向安以淮的眼中多了道讽刺,“我不管,这可是林倩自找上门的,我不好好教训教训她,她就不知道花儿为什么这样红!”   安以淮汗颜,虽然他很想拦着徐静萍,不过池墨又没说过不能教训这些人,而且这还是她们自找的,所以……嗯,就由着徐静萍去教训吧!此刻,安以淮心里已经打定了主意,因此不管之后发生什么事情,他只会落井下石踩一脚。   ---------   岳灵灵被乐珊踢了一脚之后,又被邢玥玥扇了一耳光,还被保安给扔出了律师楼,回到家之后,岳灵灵越想越气,尤其是当看到腹部上的淤青时,她简直就是想杀人楮。   林倩见岳灵灵一直板着脸,问她发生了什么事情,岳灵灵便把在律师楼发生的事情添油加醋说了一遍,并且露出了自己淤青一大片的肚子。   看到宝贝女儿伤成这个样子,林倩气得快要冒烟,再加上乐振涛一直没回来,她心里想了又想,便带着女儿来了安以淮这边讨个公道,毕竟林倩心里还有着自己赚一笔的念头。   但是当林倩带着岳灵灵上门,她看见徐静萍和安以淮一起出现,心里就再也淡定不起来了,因为在她的心里,经过第一次来安以淮家里的事情之后,她已经把徐静萍当做是一个大麻烦了。   看到徐静萍和安以淮出来,岳灵灵愣了一下,然后悄悄的看了一眼墙上的照片,怎么都不觉得徐静萍是照片里的人,只当徐静萍是安以淮后来娶回来的女人,心里腹诽着乐珊的日子也没好过到哪去,试问哪个后妈容得下自己男人的孩子,尤其还是一个和前任长的相像的女儿。   一想到这里,岳灵灵看向徐静萍的眼神就充满了不屑和鄙夷,就连之后跟徐静萍说话的态度也不怎么样。   徐静萍一进客厅就察觉到岳灵灵对自己的不屑,她勾了勾嘴角,只当没看到,反正之后有岳灵灵好看的,就先让她得瑟下吧。   “不知道乐太太来这有何贵干?”安以淮是主人家,所以看了眼林倩和岳灵灵之后,他便直接坐在沙发上。   徐静萍默不作声的坐在林倩两母女对面,她的视线在岳灵灵身上打了个转又移向了别处。   林倩见徐静萍看过来的时候,心里十分紧张,后来见她神色淡淡的看向别处,林倩才松了一口气,也跟着坐下了。   至于岳灵灵,她从进门之后就坐在沙发上,在安以淮和徐静萍进来的时候,她连动都没动一下,甚至连欠身的动作都懒得做一下。   听到安以淮问话,林倩心里犹豫着该怎么说才不至于让徐静萍挑刺,她心里很明白徐静萍十分护短,尤其护着乐珊,可她还没想好该怎么说的时候,岳灵灵在一旁抢先开口。   “那得问问安先生的好女儿。”岳灵灵冷冷的看着安以淮和徐静萍,态度十分嚣张。   安以淮沉吟了片刻,郑重其事的点了点头,“嗯,珊珊的确是我的好女儿,你不用强调她的好,我知道的。”   岳灵灵翻了个白眼,险些气晕过去,这都什么人啊,他难道都听不出来她是来找茬的吗?居然还装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   实际上,安以淮是真的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毕竟他也没有顺风耳千里眼,看不到也听不到早上事情发生的经过。   “安先生,我们不妨开门见山的直说。”林倩暗地里拍了拍岳灵灵的手,然后递给她一个稍安勿躁的眼神,安抚了岳灵灵之后,这才对安以淮说:“乐珊把灵灵踢伤了。”   “灵灵是谁?”徐静萍故作不知道,视线落在林倩身上。   听徐静萍开口,林倩脸色有些难看,但她又不能让岳灵灵再开口得罪人,所以她还是老实的回答了徐静萍的问题。   tang   林倩指了指岳灵灵,给安以淮和徐静萍介绍道:“这是我女儿,岳灵灵。”   “原来不是乐太太,而是岳太太,这么大顶绿帽子下来,乐振涛还真能沉住气。”徐静萍白了岳灵灵一眼,轻声的笑了起来。   林倩和岳灵灵的脸色齐刷刷黑了下来,岳灵灵最沉不住气,指着徐静萍就骂:“你算什么东西?我们家的事情用不着你管!”   “你是东西?”徐静萍惊讶的看着岳灵灵。   岳灵灵气急了,直接吼了一句:“我当然不是东西!”   话音刚落,岳灵灵就意识到自己被徐静萍给戏弄了,顿时她心中的怒火更胜,她教训不了乐珊,难道还教训不了一个老太婆吗?   “笑什么笑!”岳灵灵白了徐静萍一眼,她可不希望被人看笑话,尤其是被徐静萍看笑话,该死的,要不是因为她,她也不会出丑,想到这里,岳灵灵更加的气愤了,“你不许笑,我们是来找安先生谈正经事的,你不过是个无关的人,赶紧走!”   岳灵灵一吼,徐静萍笑的更厉害了,她怎么不知道兴师问罪也能变成正经事?   林倩听岳灵灵越说越过分,紧紧抓住了她的手,瞪了她一眼之后,刚要开口跟徐静萍赔不是,岳灵灵又开口了。   “安先生,请你把这个女人赶出去,我们可是有很重要的事情要跟你说。”这一次,岳灵灵是跟安以淮说的,但语气里带了命令。   安以淮微不可见的皱了下眉,抬起眼皮打量了岳灵灵一眼,他不明像这种蠢货怎么还会生活在世上,居然在主人家里下命令,还是凭着晚辈的身份,真够不要脸的。   “你要说什么重要的事。”接收到徐静萍的眼神,安以淮冷冷的问岳灵灵。   岳灵灵甩开林倩拉住自己的手,奥首挺胸的看着安以淮,“当然是你女儿弄伤我的事情,要知道我可以报警抓她的。”   听了岳灵灵的话,徐静萍差点一口水从嘴里喷出去,她没听错吧?乐珊那小丫头会弄伤眼前这女人!   安以淮显然也不相信,上下仔细打量着岳灵灵,此刻的她除了肚子上的瘀伤,其他地方都完好无损,脸上那巴掌印早就处理过了。   所以,岳灵灵在察觉到安以淮和徐静萍探究的眼神时,她真后悔在家处理了脸上的伤,不然还可以赖一赖乐珊。   “安先生,是真的,乐珊踢了灵灵,她肚子上好大一块瘀伤。”林倩见堵不住岳灵灵的嘴,所以抢先开口,不再把话题往徐静萍身上扯。   “听见了没?这是我和乐珊的事情,跟你没关系,你赶紧走。”可惜岳灵灵不领情,非要盯着徐静萍是个事,她就是看徐静萍不顺眼。   “我走不走你做不了主,得以淮做主。”徐静萍耸了耸肩膀,然后指了安以淮一下,随后笑道:“不过就算他让我走,我也不能走,因为乐珊的事情,我管定了。”   “凭什么?你不过是个后|妈,这么大的口气你吓唬谁呢!”岳灵灵认为徐静萍是在挑衅自己,她觉徐静萍不过是个扶正了小三,没有什么权利对自己指手画脚的。   徐静萍抚了抚被气疼了的胸口,要不是安以淮频频给自己使眼色,她真想用桌子上的烟灰缸敲死岳灵灵,“后|妈?你那什么眼神?我是珊珊的婆婆!”   乐珊的婆婆?那不就是池墨的妈吗?岳灵灵心里一慌,整个人显得手足无措的,心里却不断在骂徐静萍,刚才他怎么不说自己是池家的人?非要等到她闹了乌龙才解释,真是太坏了!   徐静萍对岳灵灵的反应很无语,她和安以淮哪里像夫妻了?而且她怎么会做小三,柳眉做过的那些事她才不屑好不好!   “您是池阿姨吧?真不好意思,我没认出来,实在是抱歉。”岳灵灵心里再怎么骂徐静萍,但表面上还要装出对徐静萍一副恭恭敬敬的样子,这温顺的态度跟之前相比,简直就是判若两人。   徐静萍眼角抽搐了两下,听听这不会说话的,什么叫没认出来啊?再说,岳灵灵刚才就像是一头恶狼,这转眼变成小绵羊,谁看了都会觉得膈应。   因此,徐静萍翻了个白眼,冷着脸说:“岳小姐当然认不出来,我又不姓池。”   听徐静萍这话,林倩知道岳灵灵是把徐静萍给得罪了,于是忙开口打圆场,“池太太,灵灵也是被乐珊给气糊涂了,才会冲撞了您,您不知道,乐珊把我们灵灵给踹了,这伤口好大一片,她不仅不道歉,还把我们灵灵给扔出了公司。”   “什么公司?”徐静萍抬了抬眼皮,视线余光瞥见一旁没开口的安以淮也是一脸好奇的模样。   “就是池墨的律师所。”林倩抢先开口,顺带着拉了岳灵灵一把,冲她使了个眼色,示意她不要乱说话,见岳灵灵抿着唇不开口,林倩这才轻舒了一口气,“我们灵灵其实算是池墨的救命恩人,二十年前,池墨还是个小男孩的时候,我们灵灵无意中救了他一命,乐珊知道了这件事心里不高兴,所以才对我们灵灵大打出手。”   “呵   呵,乐太太真是爱女的好母亲。”安以淮听出了眉目,显然林倩避重就轻,只把乐珊做过的事情说出来,却不说岳灵灵惹了乐珊,想到这里,他看着林倩和岳灵灵两母女的目光变得阴冷,“前几天,乐振涛和乐太太还称呼珊珊一口一个‘我们珊珊’,这才几天就转了口,真是亲疏有别啊!”   林倩没想到会被安以淮呛声,她这一沉默,岳灵灵又得瑟上了,“这不是当然的吗?我才是我爸妈的女儿,乐珊她算什么东西!”   嘭的一声,安以淮手边的杯子已经在地上开了花,而安以淮阴着一张脸,看向岳灵灵的目光像刀子一样,如果眼神可以杀死一个人,那岳灵灵已经死了千八百次了。   “珊珊在你们家算不上什么,但却是我们家的宝贝。”徐静萍也冷着一张脸,眼睛里有两团火苗在燃烧,“就珊珊那性子,还指不定谁欺负谁,岳灵灵你的意思是不是要我们翻翻旧账,把这些年的债都给清理一下呢?”   “我……”岳灵灵感觉到来自安以淮和徐静萍的威压,她只好抿了抿唇,低声道:“我不是那个意思。”   “那你是什么意思?”徐静萍漫不经心的瞥了岳灵灵一眼,眼底尽是讽刺。   “我、我……”岳灵灵“我”了半天,也没说出一个完整的句子。   林倩看不下去了,知道自己女儿这张嘴坏事,狠狠瞪了岳灵灵一眼之后,她急忙开口:“灵灵也是一时口快,她还是个孩子,无心的,你们别介意,这孩子也是气坏了,你们是不知道,珊珊真是下了狠手,这孩子的肚子都是青的。”   话还没说完,林倩就去掀岳灵灵的衣服,就怕安以淮和徐静萍不相信似的,手快的岳灵灵一点准备都没有,结果等岳灵灵反应过来的时候,她按住林倩手的时候用了力,再一次砸了自己的肚子。   “啊——”岳灵灵一声惨叫,痛得脸色都白了,上身直挺挺栽进了沙发里,整个人都蜷缩了起来。   看着岳灵灵痛苦的表情,安以淮和徐静萍对视了一眼,因为位置的关系,所以刚才林倩掀岳灵灵衣服的时候,安以淮的视线被林倩挡住,但徐静萍却看得清楚,哪怕只有一眼,徐静萍仍然看得出那白花花的肉上,一团青紫色的痕迹格外碍眼。   因此安以淮一脸疑惑的看过来时,徐静萍冲他微微点了点头,示意的确是有一片淤痕,但这伤究竟是怎么来的,那就不好说了。   “灵灵啊,都是妈|的错,妈明知道你有伤,不该去碰你的。”林倩见岳灵灵趁人不注意冲她眨了眨眼,她顿时了然,心里不禁笑道,果然女儿是妈|的贴心小棉袄,瞧岳灵灵这聪明劲那是一般人比不了的。   岳灵灵抱着腹部在沙发上扭成一团,林倩趴伏在她身边,眼中泛着泪花,徐静萍只觉得眼前这一幕真是感人,如果忽略掉她们母女俩你来我往的眼神的话,那这真是一场非常成功的戏了。   林倩话里带着哭腔,前几句她是真心关怀岳灵灵的伤势,但后面几句都不带一点真意,而为了演好这场戏,母女俩都十分的投入,一个打滚,一个掉眼泪,剩下的就等安以淮发话了。   可惜,这母女俩打错了算盘,因为岳灵灵之前说乐珊的那句话,安以淮和徐静萍对她们的厌恶已经到了顶峰,所以安以淮在看到徐静萍的眼色后,便跟徐静萍一起冷眼旁观。   岳灵灵都快把身体扭成麻花了,她是头发乱了,衣服不整了,就连肚子也开始疼了,却仍然没有等到安以淮和徐静萍任何一个说句软话。   眼看着这戏再也演不下去了,岳灵灵只好偷偷冲林倩使眼色,林倩还对徐静萍有所顾忌,所以犹豫了一会,直到岳灵灵在她胳膊上狠狠拧了一把,林倩才尖叫着醒过神。   “啊!”林倩这一叫出口,她和岳灵灵都愣了一下,再看人家安以淮和徐静萍那一脸淡定无比的神情,林倩只好硬着头皮开口:“我女儿变成这样,都是乐珊害的,你们是乐珊的家人,怎么都要给我一个交待!”   “什么交待?”在安以淮说话之前,徐静萍瞪了他一眼,率先反问林倩,“你说是珊珊害的,就是珊珊害的?证据呢?别再这随口乱喷。”   “你!”林倩没想到徐静萍会耍赖,她以为像徐静萍这种看上去很温和的阔太太,应该是非常注重家声的,既然注重家声就该大事化小小事化无,可徐静萍却矢口否认,这让林倩觉得徐静萍太卑鄙了。   徐静萍冷冷地翻了个白眼,之后连看林倩一眼都没看。   见徐静萍这副漠视人的模样,林倩调转枪头,直接往安以淮面前一扑,大概是她们母女俩今天不走运,林倩这一扑,也不知道怎么就用力过猛了,她只觉两脚绊在了一起,整个人就朝安以淮怀里砸了过去。   安以淮一抬眼就看见一个黑影砸了过来,心里一颤,下意识起身,他刚往椅子旁边挪了一步,一阵风迎面扑来,接着他就听到林倩“哎呀”了一声,等他沉下心去看,才发现林倩正跪在椅子前,上半身趴在倚坐上,两只手以诡异的角度扭压在她身子底下。   “咳咳……”林倩那副狼狈的样子,险些让安以淮笑出来,他只好轻咳了两声,然后板着脸一本正经的说:“行了,道歉嘛,不用你行这么大的礼,你赶紧起来吧,我是不会计较这件事情的,至于珊珊那边怎么想,那是他们小辈的事情。”   林倩膝盖都磕疼得站不起来,听到安以淮这话,她差点气吐血,谁要跟他们道歉啊!她是意外摔倒好不好!她们是来讨债要钱作为补偿的!怎么可能会是来道歉的!   岳灵灵听了安以淮的话,也觉得十分窝火,她可是受害者啊,肚子上那么一大片淤青不知道什么时候能消除,安以淮居然说她是来道歉的?!她有什么好道歉的,该道歉的是乐珊!   想到这里,岳灵灵就更加气愤,她是来讨债要赔偿的,要是被安以淮三言两语就给打发了,她从哪弄一笔钱给自己保身啊!   于是,岳灵灵快速的站了起来,那样子看起来一点都不像受过伤,可她却浑然不觉,她现在脑海中只有要钱一个念头。   “池阿姨,我是池墨的救命恩人,您怎么能欺负我呢?”岳灵灵咬着唇,可怜巴巴的看着徐静萍,心里却打起了主意。   ☆、199、你想尝试下被臭袜子塞嘴吗?   徐静萍见岳灵灵突然大变脸,还顶着一张幽怨的脸看着自己,心里不由发笑起来,这女人真是……没脸皮到家了。   见徐静萍不出声,岳灵灵红着一双眼,嗓音哽咽着说:“池阿姨,您不会是和乐珊一样,因为我是池墨的救命恩人,所以不喜欢我吧?”   “你脸真够大的。”徐静萍盯着岳灵灵看了两眼,一本正经的说,见岳灵灵脸色微变,她嫌弃的眼神在岳灵灵身上一扫,随即徐静萍冷哼了一声,“别自作多情了,我讨厌你跟你是不是当年那个小女孩没关系。”   徐静萍一句话落实了她讨厌岳灵灵的事实,而且她可不是一般的讨厌糌。   “我……”岳灵灵眼眶红得更厉害了,眼泪在眼眶里打转,但就是掉不下来,她这副样子看上去楚楚可怜,可落在安以淮和徐静萍的眼中就显得格外做作,因此安以淮和徐静萍见状都没有给她好脸色看。   安以淮最不屑的就是岳灵灵这种人,装腔作势,他轻哼了一声,看了眼还趴跪在地上的林倩,沉着一张脸跟岳灵灵说:“岳小姐,你们的道歉我已经知道了,你可以带着你母亲离开了。”   “谁来道歉了!”岳灵灵一听安以淮下逐客令,心里一急,态度也变得恶劣起来,一下子就暴露了本心。   “原来你还精通变脸,啧啧,这技能不错。”徐静萍在一旁由衷的夸赞,末尾还不忘踩上岳灵灵一脚,“就是你没什么耐性,毁喽!楮”   岳灵灵被徐静萍的话气得快要吐血,哪有这么欺负人的,一个说她是来道歉的,一个对她满是讽刺,这两个老东西还真仗着自己的年纪在那说教,让她气愤不已。   “你们!”岳灵灵也不伪装了,恶狠狠的看着安以淮和徐静萍,怒道:“我要去验伤,乐珊她敢踢我,我要她好看!看你们怎么保着她,到时候你们可别来求我!”   “还有你,别以为你是池墨的妈妈就了不起,别忘了,我可是当年救过他的人,要是没有我,他早就死了。”说这些话的时候,岳灵灵正瞪着徐静萍,她恨恨的咬牙,“我就不信了,我要他干什么他敢不听,他不听没关系,我相信很多人都会对池大律师忘恩负义的事情感兴趣。”   岳灵灵说的十分得意,大不了她就来个破釜沉舟,这些人不见棺材不落泪,早晚有一天他们会求着她的!   “给你几分颜色,你就开起染房来了,我们有什么好求着你的?说到底,你说你救了池墨,你有证据吗?”徐静萍本来还想出手教训岳灵灵,但现在看她这副没脑子的模样,她真怕脏了自己的手。   “他手上有个胎记,我救他的时候看到的,也是凭着这个胎记我才认出他的。”这还是乐振涛告诉岳灵灵的,之前乐振涛在跟池墨接触的时候发现的。   徐静萍扑哧一声笑了出来,一副看跳梁小丑的目光看着岳灵灵,眼神里还带着一抹同情,“我儿子生下来就没有过胎记,倒是前些日子他手上受了伤,刮蹭了一个印子,所以,你认错人了。”   认错人了?岳灵灵微微一愣,她明知道事情不是这样的,毕竟她不是真正的池墨救命恩人,她哪知道有什么证据可以证明她救了池墨。   徐静萍也是知道岳灵灵根本就证明不了,所以才故意那么问她的,现在看她青白交接的脸色,徐静萍轻声笑了起来,“下次想蒙人的时候,麻烦你做点事前准备,这么随随便便的赖上一个人,可是很容易就被揭穿的。”   岳灵灵咬着唇瓣,她知道这次来找人算账,算是白来了,不仅账没算成,还被人给笑了!要不是因为乐振涛把钱全给拐走了,她也不至于这么快就找上了安以淮,而且安以淮也不好,徐静萍在这里他也不说,本来是分两次对付的人,现在一次对付,她当然要吃亏啦!   说来说去,岳灵灵心里认定了这一切都是他们的错,她明明是受害者,可他们每个人都要欺负自己,就连林倩也不争口气,还趴在地上装死。   想到这里,岳灵灵更加郁闷了,她走到林倩身旁,脚尖踢了踢林倩的大腿,“你怎么还趴在地上?我都要被他们欺负死了,你还不赶快起来帮我!”   岳灵灵这么说林倩,真是冤枉了林倩,不是她不想起来,而是她暂时起不来,刚刚那一下她磕到了膝盖,要不是有椅子支撑着她的身体,她现在恐怕已经躺在地上了,一时半会她还真起不来。   “灵灵啊,妈的腿好疼啊。”林倩疼得眼泪都快掉下来了,那种钻心的疼从膝盖骨一直传遍全身各处,她哪还有精力注意岳灵灵现在的情况,因此她也没察觉到岳灵灵刚才是用脚踢的自己。   真是废物!岳灵灵不高兴的嘟囔了一句,整张脸都阴沉了下来,要不是怕自己会独自应战,她早就骂林倩几句了。   “这女儿就跟白眼狼似的,还没我儿媳妇三分之一好。”徐静萍在一旁咂舌,林倩对岳灵灵的态度简直就到了殷勤的地步,反观这岳灵灵对林倩倒像是陌生人,看得人忍不住感慨。   “你给我闭嘴!”岳灵灵觉得现在十分没面子,被徐静萍气   tang了一通之后,她的脾气越来越不好了,“我救了池墨,池墨也许诺过会满足他救命恩人的任何要求,我告诉你,我要嫁给池墨,很快我就会是你的儿媳妇,既然你非要跟我撕破脸皮,那就别怪我对你无情!”   徐静萍一脸看白痴的表情看着岳灵灵,那耐人寻味的眼神看的岳灵灵心里毛毛的,“池墨是跟你许诺的?还是你真把我们当傻子了?想当我儿媳妇,你还真没那个资格。”   此时此刻,岳灵灵在徐静萍心里已经刷了下限,徐静萍就从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女人,就算是柳眉都没有这么自以为是过,她想池墨娶她,也不照照镜子看看自己几斤几两重,还说她跟她撕破脸皮?拜托,她岳灵灵有脸皮让她撕吗?   安以淮也没想到岳灵灵会说这些话,同样是看弱智的表情看着岳灵灵,只是他的眼神里多了些恼怒,因为岳灵灵说她要嫁给池墨。   虽然安以淮表现的很讨厌池墨,但那是因为池墨争夺了乐珊的爱,如果真有人要抢走他这个女婿,安以淮第一个站出来跟对方拼命,就冲乐珊喜欢池墨这一点,他也不会让人把池墨给抢走。   “就你还想跟池墨结婚?难道你不知道,池墨和珊珊已经结婚了吗?”安以淮冷冷的看着岳灵灵,一句话就真相了,“岳小姐人贵自知,要是没了自知之明,就会跟你一样异想天开,作为负面教材,我只能说你做的还真是淋漓尽致,要是你真想嫁给池墨,恐怕港城的人更会好奇你这小三的八卦。”   别以为就他们会利用舆|论,要知道池煜可是港城媒体们的头头,没有池煜的批准,谁敢乱写池墨的事情?相比之下,那些不要脸的小三在舆|论面前更容易引起公愤。   岳灵灵根本就没收到乐珊和池墨结婚的消息,所以听安以淮说这些的时候,她完全呆愣住了,而在听到安以淮说她是“小三”的时候,岳灵灵直接炸毛了,她怎么可能会做小三,明明就是乐珊不要脸的抢了池墨!   “乐珊才是小三呢!”显然,在岳灵灵心里,已经认定了她就是池墨的救命恩人,所以她比乐珊还要早认识池墨,池墨应该是她的才对。   但岳灵灵不知道的是,人家乐珊在阿善肚子里的时候,就已经被徐静萍和阿善做主成为池墨的人了,讲究这认识的时间早晚,乐珊才是那个最早认识池墨的人。   “笑话!珊珊在她妈肚子里的时候,就已经和池墨订了娃娃亲,她和池墨是两情相悦。”徐静萍看不过去了,说完之后,直接把管家给吼了出来,“赶紧拿块镜子给岳小姐照一照,没准还能现出原形。”   管家一头的冷汗,不知所措的去看安以淮,发现安以淮一副“你赶紧照办”的表情,于是他硬着头皮去找了块镜子,然后对准岳灵灵照了起来。   岳灵灵没想到管家走了又回来,手里还真拿了一块镜子对准自己,看着镜子中狼狈的自己,岳灵灵真是吐血的心思都有了。   “你们少骗我!”岳灵灵才不会相信徐静萍的话,在她眼中徐静萍已经被乐珊给收买了,“我告诉你们,我被乐珊给踢伤了,本来你们肯赔偿我,我就不计较了,但你们简直是欺人太甚,就算你们跪下来求我,我也绝对不会放过你们的,我们走着瞧!”   岳灵灵知道再呆下去只会吃亏,所以她拿着包就走,走之前还不忘对着镜子稍稍整理了一番,毕竟出门在外是不能损害自己形象的。   安以淮和徐静萍目送着岳灵灵离开,管家却盯着趴跪在地上的林倩,脸上露出了为难的表情,他弱弱的看向安以淮,低声询问道:“老爷,她该怎么办?”   “啧啧,乐太太你真是可怜啊,自己宝贝女儿把你给扔了,你摔了磕了,人都不肯扶你一下问你一句。”管家的话提醒了徐静萍,她慢慢走到林倩身边,弯下腰在她耳边叹了口气,“明明是她让你帮着来出头的,可一见自己占不了便宜,她就把你这个妈给扔了,我要是有这么个女儿,她生下来的时候我就掐死她,免得让我自己难过。”   徐静萍专挑林倩现在不愿意听的说,而且边说边叹气,一副替林倩惋惜的样子,气得林倩直磨牙。   林倩磨牙是有原因的,一方面是因为徐静萍的话,另一方面当然是对岳灵灵的行为不满,她没想到岳灵灵会走的那么干脆,像是忘了她的存在似的,说走就走,连看都没看她一眼,而且她的确是要求岳灵灵扶自己一把,但岳灵灵却一点反应都没有。   听到林倩咯吱咯吱磨牙的声音,徐静萍一阵好笑,她冲管家招了招手,随后漫不经心的指了指林倩,“管家啊,既然人家自己亲女儿都不管她的死活,咱也甭凑热闹了,再说岳小姐不是要跟我们撕破脸皮吗?那就先从把乐太太丢出去开始吧。”   安以淮听了徐静萍的话,快要笑死了,不得不承认徐静萍有一张气死人的嘴,而他也乐得看林倩被人给丢出去,所以他冲管家眨了眨眼,示意他一切照做。   有了安以淮的吩咐,管家便招呼了两个佣人,两个高大个一个抬着林倩的肩膀,一个抱着林倩的腿,两人配合默契的往门外走。   “你们不能扔我出去!我是你们的客人,你们怎么能这么对待你们的客人!”   林倩到现在还端不清自己的身份,她就没想过会有一天被人扔出门外,而且扔她的人还是乐珊的父亲和婆婆,所以她把这笔账记在了乐珊头上。   见那些人无动于衷的样子,林倩又没有力气挣扎,她只能大声喊叫着:“来人啊!救命啊!安以淮杀人啦!”   被点了名,安以淮脸色一沉,双手在身后一背,“林倩,你是想尝试下被臭袜子堵嘴吗?”   安以淮话音刚落,林倩停止了喊叫,显然是对安以淮的话有所忌惮,他都敢把她往外丢了,难道还找不到臭袜子塞她的嘴吗?   林倩是闭嘴了,徐静萍却嘿嘿笑了起来,因为若是换做以前,安以淮是绝对说不出这种话的,因此头一次听安以淮这么说,徐静萍觉得十分有趣,要不是林倩不配合,她还真想看看安以淮会用谁的臭袜子塞林倩的嘴。   安以淮和徐静萍站在台阶上,看着那两个高大个佣人把林倩给扔到了台阶下,说实话那两人力气拿捏稳妥,就那力道根本就不会让林倩受半点伤害。   看着林倩趴在地上不动,安以淮高声讽刺着说:“林倩,就算你们乐家穷疯了,但也别跑来我们安家要钱,你们给我女儿受的委屈,我还没让你们赔钱呢,你们倒是把我当提款机了!你回去最好告诉乐振涛和岳灵灵,你们一家三口再无理取闹跑上门来,我一定会让你们后悔!”   说完,安以淮带着人进了门,大门被关上的那一瞬,林倩才慢腾腾的从地上爬起来,脸上一片衰败的神色。   看着周围几个指指点点的人,林倩只觉得今天什么脸都被丢光了。   ***   池墨和乐珊刚从池振彦那边回来,李远洋就钻进了池墨的办公室,是他告诉了池墨和乐珊,林倩和岳灵灵去了安家大闹。而李远洋之所以知道,是因为徐静萍专门过来了一趟,还刚走不久。   所以,池墨和乐珊从李远洋口中,得知了林倩和岳灵灵闹腾的整个过程。   听完之后,乐珊有片刻的沉默,随后扭头看向池墨,低声问:“我给爸和妈添麻烦了,要不我去一趟乐家吧?”   “你去干什么?”池墨黑着一张脸反问乐珊,他一把勾住乐珊的肩膀,将她拉到了自己的怀里,疼惜的在她额头上亲了一口,一只手很快缠上她的手指,他柔声道:“那算什么麻烦啊?他们俩每天都闲着,就当是给他们找乐子了。”   找乐子……李远洋默默擦了一把头上的汗,他开始有些同情林倩和岳灵灵了,好好的两个人就这么被当成了乐子,不过从徐静萍的描述中,徐静萍和安以淮还真把林倩两母女当成了乐子。   乐珊听了池墨的话,微微皱眉,两眼盯着他们彼此交缠在一起的手指,轻轻的叹了口气:“我不想他们为了我而受气。”   李远洋再次腹诽,究竟乐珊是从哪里看出来听出来安以淮和徐静萍受气了?林倩都被扔出门外了,这受气方怎么都轮不到安以淮和徐静萍啊!   “他们不给人气受就不错了。”池墨瞥见了李远洋郁闷的脸色,微微一笑,垂下头在她耳边轻声说:“再说你是为了保护我不被夺走,才踢了岳灵灵的,踢得好!”   池墨在说到“保护”两个字的时候,一脸柔情蜜意,那样子就像是躲在女人身后的小白脸,再加上他说的理所应当,结果换来了李远洋的白眼。   “老七,你这脸皮可越来越厚了,还指望女人保护你了?”李远洋见池墨那得意的样子,就觉得他是小人得志,心里有那么点不爽。   “你这是典型的羡慕嫉妒恨。”池墨冲李远洋挑了挑眉,动作挑衅,态度嚣张,但话却戳中了李远洋的心。   李远洋承认,他确实有那么点羡慕嫉妒恨,他也想听听自个儿女人说护着自己的话,但问题是他至今没遇到“自个儿女人”。   想到这里,李远洋看着池墨的眼神有些哀怨,不过他知道只有乐珊能治得了池墨,所以他委屈对乐珊说:“乐珊,他欺负我,他欺负我孤家寡人。”   乐珊边听边点头,等李远洋说完了,她才缓缓开口:“六哥,其实你也可以找帮手的,比如找个六嫂什么的。”   李远洋扁了扁嘴,他觉得乐珊这话是落井下石,还明晃晃的偏袒池墨。   池墨笑了,抱着乐珊,无视李远洋不甘心的小眼神,故意问乐珊:“老婆,你有没有合适的人可以介绍给六哥啊?”   李远洋一听池墨喊自己“六哥”,只觉得要糟糕,下一瞬就见乐珊冲自己挤眉弄眼的,她说:“六哥,我觉得邢玥玥不错哦,而且她很喜欢你。”   池墨和李远洋对视了一眼,两人都知道邢玥玥不是什么好货,心里纷纷感慨了一下乐珊这看人的眼光实在太差,前者眼中多了一抹揶揄,后者一副垂头丧气的模样。   乐珊不明所以的看着他们两个,她用手肘碰了碰池墨,“你觉得怎么样?”   <   p>“六哥。”有了乐珊这一问,池墨眼中的揶揄越来越多,他冲李远洋眨了眨眼,笑道:“你觉得怎么样?人可是为了你专门留下来,委屈的做个小助理的,你可不能辜负了人家哦!”   李远洋有气无力的白了池墨一眼,顿时整个人都蔫了,还边说边往外走:“我挑食,她不是我那盘菜。”   乐珊扑哧一声笑了出来,看样子李远洋的态度很坚决,她本来就是无心的说了一句,倒不是真想给李远洋和邢玥玥牵线,所以见李远洋离开,她又把话题转了回去。   “老公,林倩最好面子了,爸和妈这么做,我怕林倩会报复,如果因为我而让他们受到伤害,我……”乐珊的话没有继续说下去,但脸上却早已露出了难过的神情。   池墨被乐珊那一声“老公”叫的心里软绵绵的,说话的时候语气变得格外轻柔,“老婆乖,我不会让他们受到伤害的,相信我,别胡思乱想了。”   乐珊抿了抿唇,总觉得有一丝不安,她犹豫了一下,最后还是点了点头,但她心里却做出了不一样的决定……   ☆、200、柳眉不得不说的那点事   处理了手上案子之后,池墨一抬头,才发现已经快晚上八点了,他急急忙忙收拾东西,然后去了助理办公室,看到乐珊的时候,他嘴角很自然的勾了勾糌。   池墨站在门口,看着乐珊正趴在桌子上出神,他连忙走了过去,一手搭在了乐珊的肩膀上,“小傻瓜,怎么不叫我呢?”   乐珊知道池墨工作时候的习惯,所以到了下班的时间后,她偷偷看了一眼办公室里的池墨,见他正在翻找资料,她默默的退了出来,之后就一直在办公室里等池墨。   不过刚才她有些累了,所以才趴在桌子上一会,结果没想到被池墨看见了,乐珊怕池墨心疼,很主动的挽住了他的胳膊,“工作重要,那我们现在可以走了么?”   “当然可以。”池墨连忙点头,主动帮乐珊拿了包,一手揽住了乐珊的肩膀。   对于男人给女人拿包这件事,池墨觉得是疼老婆的一种表现,看乐珊却不这么认为,所以没走出两步,他手上她的包就回到了她手里。   见池墨露出委屈的表情,乐珊正要安慰安慰他,电梯门一开,邢玥玥从里面走了出来,看见他们两个人主动打了招呼。   “你不是回去了吗?”打过招呼之后,乐珊才想起来下班的时间一到,邢玥玥就走了,所以她多嘴问了一句。   邢玥玥不动声色的看了池墨一眼,然后一脸无奈的说:“是啊,我都到家了,才发现一份要用的资料没拿,所以只好跑了回来。”   “那你快点去拿了吧。”乐珊递给邢玥玥一个同情的眼神,随即两人都笑了起来,乐珊看了眼手表,提议道:“玥玥,我们现在正准备回去,可以顺路送你。”   邢玥玥几乎想都没想就拒绝了,见乐珊疑惑的看着自己,她解释道:“都这个点了,我干脆把剩下的事情再走。楮”   乐珊想了想,觉得也是,如果换作是她,她也会这么做的,所以她跟邢玥玥寒暄了两句之后,便带着池墨先走了。   电梯里,池墨迟迟不吭声,乐珊不明所以,挽着他的胳膊问:“你在想什么啊?”   池墨犹豫了一下,然后摇了摇头,大手在乐珊的头顶上使劲揉了揉,“我在想今晚我们去别墅那边住。”   “为什么去那边?”乐珊不明所以的看着池墨,她并不是很喜欢池墨的别墅,每次看着偌大的别墅,他的背影让人心疼。   “过二人世界。”池墨将乐珊抱进了怀里,自从两人在一起之后,他越来越喜欢这个动作,好像这样才能让他的心安定下来。   乐珊想了一下,池墨的公寓现在徐静萍和池煜在住,因为只有池墨公寓那边没人买池振彦的账,就算池振彦想要浑水摸鱼进去一趟也不容易,所以徐静萍才能放心的住在那里。   见乐珊不说话,池墨还以为她是在担心安以淮不同意,于是垂下头在她耳边说:“我已经跟爸说过了。”   池墨的确是跟安以淮说过,他下午给安以淮打过电|话,说是要带乐珊去别墅住一宿,安以淮根本不同意,他已经答应会让两人尽快结婚,怎么可能让池墨带着乐珊单独出去住,所以在安以淮连声说不许的时候,池墨挂断了电|话。   “那我们就过去住一晚吧。”听池墨都搬出了安以淮,乐珊笑着点了点头,“不过,我们得先去超市买点菜过去。”   “好。”拐|带成功,池墨脸上露出了贼兮兮的笑脸,电梯门一开,他拉着乐珊的手就往门外停车场走去。   只是在池墨准备上车的时候,他注意到停在对面街边的一辆轿车,而他之所以注意到那辆车,是因为他看见邢玥玥上了那辆车。   “珊珊,稍等一下,我打个电|话。”拉开车门,池墨跟乐珊打了个招呼,见乐珊点头同意,他才关上车门,给秦风去了一通电|话。   在楼上的时候,池墨已经对邢玥玥起了疑心,根据观察,她绝对不是那么勤快的人,所以她突然跑回来说什么拿文件,他只觉得奇怪。   刚才看见那辆私家车,池墨的疑惑更重了一些,再一想邢玥玥拒绝时的反应,所以他才给秦风打电|话,得知秦风还在公司的时候,池墨让他去自己的办公室看看,有没有少什么资料或有什么异常的地方。   秦风跟在池墨身边很多年了,对于池墨有什么习惯,秦风很清楚,而池墨的办公室钥匙,秦风那里是有备份的。   没过多久,秦风就给池墨回了电|话,“池少,你的柜子好像被人动过。”   秦风之所以这么说,是因为他知道池墨一向有在柜子上做记号的习惯,所以他一进办公室就找那些痕迹,结果却没看到。   “开柜子看看。”池墨微微皱了皱眉,他给了秦风他大部分柜子的钥匙,毕竟秦风是他的人,所以他还是很相信秦风的。   电|话那边传来了开锁的声音,秦风的声音紧随而来,“池少,柜子里有股香水味,很淡。”   乐珊很少在身上喷香水,她身上大多是沐浴乳的味道,清新自然,而她也是唯一能   tang自由进出池墨办公室的女人,所以秦风那么说的时候,他和池墨都皱了下眉。   这次没等池墨开口,秦风就说了起来,“池少,这柜子里放着离婚案的资料,当事人是……嗯,是池振彦和徐静萍。”   电|话那头,秦风看着档案袋里的内容,越看越心惊,显然现在的情况是有人来动了这份资料。   “去复印机那看看。”秦风想得到的,池墨也想到了,而且他现在主要怀疑的人就是邢玥玥,因为只有她有可能拿到自己办公室的钥匙,也只有她身上满是呛鼻的香水味。   池墨一说复印机的事情,秦风立马就知道池墨想要干什么,立马就跑去了复印机那,按了两下键之后,复印机发出嗡嗡的声音,然后一张印了池振彦和徐静萍离婚信息的纸飘了出来。   “池少,是内贼。”秦风看着手上这张纸,眉头紧皱,他本来在闻到味道的时候就已经产生了怀疑,现在见到这张重复之前复印资料的纸,心里更加笃定。   “嗯。”相比秦风的反应,池墨的反应要淡定多了,他只是叮嘱了秦风两句,让他最近小心一点,最好在自己放重要资料的地方也做好记号,并要秦风对这件事装作不知道的态度,以免打草惊蛇。   秦风同意了,也没有再过问什么,很聪明的挂断了电|话。   池墨握着手机,犹豫了片刻,最后给花无敌发了一条信息,信息很简单,只有一行字——查查我律师楼邢玥玥的资料。   很显然,这件事池墨已经怀疑上了邢玥玥,只是他不清楚邢玥玥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做这种事的,不过对于这些还掌握不了丁点有用信息的事情,池墨一向是先暂放一段时间,等他知道当事人的背景资料后再做打算。   池墨上车之后,乐珊的手就伸了过去,指尖轻触他的眉心上,抚平了他皱着的眉头,她轻轻软软的声音传进了池墨耳中,“是不是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做?看你,眉头又皱紧了。”   对于乐珊的动作,池墨先是一愣,随即微微一笑,顺势握住了她的手,拉到嘴边亲了亲,“没有,现在没有任何事比得上我们在一起。”   乐珊笑出了声,一只手在池墨额头上敲了敲,“你好肉麻,不过肉麻不能当饭吃,我好饿,我们还是赶紧去买菜回去做饭吧!”   “好。”池墨捏了捏乐珊的脸,然后发动了车子,心里很高兴终于能吃上乐珊亲手做的饭菜。   对于池墨而言,幸福就是和乐珊在一起,做一对再平凡不过的夫妻,她为他洗手作羹汤,他为她遮风又挡雨,两人相互扶持、相互依靠,彼此不离不弃。   大概是感觉到池墨看向自己的眼神充满了柔情,乐珊突然很肉麻的说了一句:“老公,要是我们能一直这么在一起就好了。”   “会的,我们是夫妻了。”池墨勾了勾嘴角,一手握住了乐珊的手,指肚在她手上一遍遍摩挲着。   池墨心里很清楚,他们现在只差一个婚礼,告诉所有的人,他们是彼此的了。但如果冷放的事情不解决,他担心之后会发生什么变故。   ***   那辆车载着邢玥玥的车在港城最好的五星级酒店停了下来,司机很恭敬的替邢玥玥开了车门,邢玥玥下车之后,不屑的看了一眼眼前的酒店,眉毛轻皱。   “小姐,夫人正在房间里等着你呢。”司机察觉到邢玥玥的不满,但还是提醒着邢玥玥。   “你先回去吧。”邢玥玥不耐烦的冲司机摆了摆手,随即朝酒店里走去。   酒店的总统套房里,邢玥玥见到了司机口中的“夫人”,也是她的母亲——柳眉。   “怎么样?拿到了吗?”柳眉早就从司机那里收到消息,所以她早就等在门口附近,见邢玥玥进来,立马扑了过去,两手紧紧抓着邢玥玥的胳膊,不停摇晃着她的手。   邢玥玥看了一眼柳眉抓住自己的手,一把甩开了,随即边从包里掏出一叠纸边说:“是不是只要我把这个交给你,你就把我介绍给池煜?”   “当然!”柳眉看了一眼邢玥玥手上的东西,连连点头,随即信誓旦旦的保证,“我会用尽所有办法,让你嫁给池煜。”   邢玥玥迟疑了一下,心里在做最后的比较,虽然李远洋是有钱,但明显李远洋对她的兴趣不大,如果她硬贴上去,没准还会惹恼李远洋,最后也不一定能落个好,可池煜就不同了,池煜是花花公子,只要到时候她能怀上他的孩子,再有柳眉在池家帮衬着,那到时候她一定能坐稳池煜太太的位子,而池家也将会是她和柳眉两人的。   想到这里,邢玥玥便将手里的资料交给了柳眉,并且扬了扬头,说道:“别忘了你答应我的事情,只要你能让我得到我想要的,我也会适当的帮你一把。”   “玥玥,妈不会让你吃亏的。”柳眉接过那叠资料,一脸兴奋,以至于她忘了邢玥玥并不喜欢她自称“妈”这一点。   “闭嘴!”邢玥玥登时脸色一变,要不是两人现在还有事情要谈,她一定会像往常一样甩门离去。   柳眉见邢玥玥反应激烈,眉眼间流露出一抹淡淡的哀伤,她就不明白了,为什么自己的孩子跟自己的关系总是不亲近,但很快她转念一想,说不定她和邢玥玥能趁着这次的事情修复好他们两人的关系,既然如此,她就该好好表现了。   “是,我知道错了,玥玥你别生气了,好不好?”柳眉一副讨好的表情看着邢玥玥,点头又哈腰的,直到邢玥玥脸上的神色缓和了一下,她心里才松了一口气。   ***   池墨的别墅里,池墨打完电|话从书房里出来,闻着厨房里传来的饭菜香,心中一软,有多久没有过这样的生活了?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他习惯了有乐珊在身边,光是看着她做饭的样子,他都能心满意足。   “傻呆呆的在想什么?”乐珊一回身,正要将锅里的菜盛进盘子里,视线余光瞥见了站在门口池墨,不由对着他笑了笑,“快去洗个手,马上就能吃饭了。”   听到乐珊的声音,池墨回过神,冲她微微一笑,听话的去了洗手间,等他再回来的时候,餐桌上已经放好了乐珊做的菜。   “要是能一辈子都吃你做的饭菜就好了。”看着桌子上都是他爱吃的菜,池墨有感而发,他吃东西的时候其实很节制,不管喜欢或是不喜欢的菜都不会多吃或少吃,这是因为小时候家里养成的习惯,就连是他那几个兄弟和他相处这么多年,也未必知道他真正喜欢吃的是什么,可偏偏乐珊就是知道。   “怎么?不吃我做的饭菜,你要吃谁做的?”乐珊白了池墨一眼,笑着打趣:“怎么?你现在就后悔和我拿证了?”   “才不是!”池墨当然知道乐珊是在逗自己,可他不允许她有这种想法,她对他而言是非常重要的,“我是心疼你。”   话音未落,池墨拿过纸巾擦了擦乐珊头上的汗珠,脸上露出心疼的表情,不过他还是霸道的说:“以后只许做给我一个人吃。”   乐珊听明白了池墨的话,知道他是不想她在别人面前展露厨艺,就连安以淮面前也不行,其实这几天她就发现池墨和安以淮频频上演争风吃醋的事情,哪怕她夹菜给安以淮,池墨也会吃醋。   所以,见池墨这会又委屈的跟自己撒娇,乐珊笑着抱住了他的胳膊,顺从的说:“好,我答应你,只给你一个人做饭,就算要做给爸和妈吃,也会征求你的同意,好不好?”   池墨被乐珊哄小孩子似的语气弄得没办法,但心里却被她的话打动,于是他点了点头,“行,我也不是那么小气的人。”   乐珊笑了笑,没再多说什么,只是拉着池墨坐下来吃饭。   吃完晚饭,池墨主动承担起洗碗的工作,结果刚洗了一半,他的手机就响了起来。   “是花无敌的电|话,我来洗,你去听电|话吧。”乐珊拿着池墨的手机从外面走进来,等池墨擦了手之后,她把手机交给了池墨。   “放在那,一会我再来洗。”见乐珊伸手要进水池,池墨皱了下眉,随手拉住了她,很认真的说:“我们约好了,你做饭我刷碗,分工合作。”   乐珊看了眼水池里的碗碟,“没几个了。”   “那也不行,你不能剥夺我的乐趣。”池墨一本正经的说,此时他已经无视了花无敌的那通电|话,“你快去洗个澡,我洗完碗之后帮你吹头发。”   乐珊无语的看着池墨,她还是第一次听人说刷碗是乐趣,而且现在池墨完全是一副居家好男人的架势,只要她洗了头发,他都会细心的帮她吹好,她只需要乖乖坐着等他服务就好,弄得她每次都羞红了脸。   “快去吧。”见乐珊站着不动,池墨坏坏的在她屁|股上捏了一把,口吻轻|佻的说:“你不会是想让我帮你脱衣服吧?我很乐意哦!”   池墨边说,边搓着两手,眼神肆无忌惮的在她身上扫来扫去,那样子十分猥|琐。   乐珊被他的眼神看的发毛,双手搭在胸前,露出一副怕怕的样子,“才不用你,色|狼!”   话音未落,乐珊已经像兔子一样蹿了出去,没多久池墨就听到了楼上关门的声音,他忍不住舔了舔唇瓣,她竟然敢说他是色|狼!看来今晚他得好好表现表现色|狼的特质出来。   --------   拨通了花无敌的电|话后,池墨直接进了书房,听到花无敌的声音后,他直接进入了正题,“查到了什么?”   不可否认,花无敌的调查速度是很快的,才几个小时就已经打听出邢玥玥的资料。   “我觉得这个消息你一定会非常感兴趣。”花无敌看着手里的资料,不知道是做出什么表情,“柳眉是邢玥玥的亲生母亲。”   之前花无敌应池墨的要求调查了柳眉的资料,查到了她在生下池霜之后,还有一次生育记录,只不过记录是在国外,所以关于那个孩子以及孩子父亲的信息都不详尽。   这次池墨让得花无敌调查邢玥玥,花无敌在调查中不知怎么就想到了柳眉的那个孩子,而事实上两人在某些信息上   还挺符合的,所以花无敌直接查了邢玥玥的身世,结果没想到的是她还真是柳眉的孩子。   池墨虽然也有些惊讶,但同时也放心下来,邢玥玥这个时候打了那些资料的主意,应该是柳眉授意的,至于柳眉这么做的原因,应该是想让池振彦和徐静萍两人尽快离婚,看来柳眉到现在都没有对池太太的位置死心。   “他要是知道两个孩子都不是自己的,不知道会不会哭。”一想到池霜和邢玥玥的身世,池墨忍不住揶揄起池振彦。   听了池墨的话,花无敌在电|话那边一脸无语,“我说啊,你还有没有点同情心了?他都这么惨了,你还要落井下石吗?”   花无敌是知道池墨的打算的,在调查柳眉的过程中,他倒是挺同情池振彦的,所以如果池墨坚持原计划,他有劝一劝的念头。   “你觉得所有人都知道,只有自己不知道的感觉好受吗?”池墨不答反问,话里暗示的意思已经很明白了。   “不是吧?现在就他一个人不知道?”花无敌开始怀疑池振彦的智商,“他到底是真喜欢柳眉还是假喜欢啊?”   “那你要问当事人。”池墨冷冷一笑,也许池振彦最初对柳眉是有那么点情的,但后来嘛,可就说不准了。   ☆、201、爆料总会一件接一件的   池墨的话让花无敌愣了一下,随即花无敌问道:“等一下,你刚才的意思是池霜已经知道了他不是池振彦的孩子?”   “嗯,池煜和我妈都知道。”池墨敛眉,一双墨色的眸子暗了几分,“池霜应该很早就知道了。”   “我现在还真挺同情池振彦的。”花无敌轻叹了一声,说了句真心话,“他碰上了柳眉被耍的团团转,这半生的荣耀都毁在了一个女人的手上。”   “如果不是他天真的以为这样就可以引起我妈的注意,也不会发生这么多的事情了。”池墨眸色沉了一下,忽而似是感慨一样,说道:“所以说,珍惜眼前人。”   花无敌被池墨突如其来的感慨弄得浑身一寒,他坏笑着问:“池少,我是不是耽误了你的好事啊?糌”   池墨知道花无敌是说他先前没有接电|话的事情,于是换了副幽怨的口吻,说:“你打扰我们二人世界了。”   扑哧一声,电|话那边传来了花无敌的爆笑声,池墨想也没想的挂断了电|话,然后给池煜发了条信息便上楼了楮。   池墨回到房间的时候,浴室里传来一阵阵水声,他挑了挑眉后,迅速脱光了所有衣服,赤果果的拉开了浴室的门。   “啊——”乐珊没想到池墨会突然闯进来,本能的叫了一声,这一声反而激发了池墨恶作剧的心态。   “老婆,我饿。”池墨咬着唇,可怜巴巴的看着乐珊,边说边朝乐珊走去,眼底闪过一抹大灰狼的绿光。   乐珊无可否认的是池墨这番话说得十分具有挑|逗性,而且他几近完美的身材展露在她眼前,某个部位正处于觉醒状态,实在是让人有些移不开视线。   “刚刚、不是才吃过饭吗?”乐珊急忙背过身不去看池墨,可她轻颤的话音惹来了池墨的笑声,她抿了抿唇,加快了冲洗的速度,妄想赶紧洗完赶紧出去,“我、我洗好了。”   说完,乐珊伸手去拿浴巾,可她手指还没碰到浴巾,她整个人便落入了池墨的怀中。   “你……”乐珊只说了一个字,剩下的声音便被池墨吞进了肚子里。   四片唇瓣相接,池墨一手按在乐珊的脑袋上,一手在她身上游走,而他挺|立的某一处正在她尾椎处蠢蠢欲动,随时都做好了攻击的准备。   乐珊知道池墨狼的本性,不敢挣扎,以免刺激到他,可她却忘了,她越是乖巧他越是会舍不得放手,最后依然会落得个被他吃进腹中的结果。   良久,当池墨终于松开了乐珊的唇瓣时,乐珊才意识到自己不知什么时候被抬起了一条腿,而他整装待发,离她只有一步之遥。   “老婆乖,让我进去。”   池墨沙哑的嗓音从她背后传来,乐珊两手扶着墙,仿佛被诱导了似的,轻轻点了点头,下一瞬间好似有什么被撑开了一样,乐珊本能的嘤咛了一声。   花洒里的水流落在乐珊的背上,顺着她身体的曲线,浇洒在两人相连的地方,即便是水声,也掩盖不了此时浴室中两人粗喘浅哼的声音……   ----------   乐珊醒过来的时候,身边的位置已经空了,她嘟了嘟嘴,脑海中浮现出两人昨晚在浴室里疯狂的一幕,随后她脸上一红,翻了个躺在池墨躺过的位置,深吸着属于他的气息。   片刻,乐珊依依不舍的起床,床头柜上放着她的衣服,衣服叠得整整齐齐,想也知道这是池墨为她准备的。   进了浴室之后,她的漱口杯里已经接满了水,牙刷上挤好了牙膏,擦脸的毛巾就放在她手边,一切都整齐有序,显然是池墨在洗漱完之后替她准备好的。   镜子里的乐珊,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自从和池墨在一起之后,他越来越会照顾她了,以他那样成就的男人,能放下身段为她做到这个地步,乐珊心满意足。   正是因为和池墨在一起,乐珊才知道一个人可以这么的幸福,无论什么时候,她都能享受到他温暖的怀抱,他的体贴,他的温柔,都只为了她一个人,也只属于她一个人。   尽管有时候池墨会吃醋耍赖,但谁能说吃醋不是一种幸福呢?更何况,乐珊心里很清楚,池墨对她是太在乎太紧张,而她也乐得被他这样爱着。   这样想着,乐珊已经洗漱完从浴室里走出来,正好碰见推门而进的池墨。   “起来了。”池墨先是一愣,随即冲着她微微一笑,那笑容比早上的太阳还要灿烂耀眼。   乐珊乖巧的点了点头,闻着空气中独属于他的味道,她伸出双手抱住了池墨,很快的她找到了个舒服的姿势,深嗅着他身上的味道,她满足的在他怀里蹭了蹭。   见她露出一副猫儿满足的模样,池墨的心变得柔软起来,他大手揽住她的腰身,轻声问她:“我熬好了粥,带你去吃,好吗?”   “老公……”乐珊有些犹豫,他的怀抱太过温暖,让人心里莫名的踏实,一时半会她并不想从他怀里离开。   听着她似是撒娇的声音,池墨弯了弯嘴角   tang,随即俯身将她横身抱起,“我抱你去。”   乐珊感觉到心事被窥视了,脸上一红,便把头埋进了他胸口处,安心享受着他的怀抱。   于是,整个早餐时间,乐珊都是坐在池墨腿上,被他喂着吃下了不少,最后她心满意足的摸着肚子,又被池墨给抱进了房间,还被他吃了好些豆腐。   ***   池墨和乐珊两人回到律师楼的时候,发现好多记者围在了门口,池墨一言不发的掉转了车头,然后从另外一个入口进了地下停车场,之后两人从地下停车场的电梯上了楼。   记者堵在门口这种事情,乐珊已经见怪不怪,不过她怎么都想不起来最近有什么案子值得这些记者挖八卦,她正想着,手机在包里震了两下,随后她摸出手机点开了信息栏,脸色一沉。   “池墨你看。”乐珊将手机放到池墨面前,手机屏幕上显示着她刚刚收到的那条信息,信息内容是关于池振彦和徐静萍离婚的事情,以及池墨作为徐静萍的代表律师一事。   池墨只是扫了一眼,便拍了拍乐珊的肩膀,让她先回办公室工作,而他则是先去了李远洋的办公室一趟。   邢玥玥来的时候,乐珊正在看网页新闻,自从她收到了那条信息之后,她便上网找新闻,结果还真有不少条新闻是关于池振彦和徐静萍离婚的事情,就连几个论坛上也有关于这件事的帖子,只是帖子上的内容比新闻更夸张,也有更多的猜想。   “乐珊,这是怎么一回事?咱们池律师真要给自己父母打离婚官司?”邢玥玥手上拿着一份港城日报,头版上刊登了池振彦和徐静萍的照片,标题更是让人遐想连篇。   乐珊淡淡的看了邢玥玥一眼,“你知道我刚回来上班不久,所以池律师接了什么案子,我并不清楚。”   池振彦和徐静萍离婚的事情,在这之前被隐瞒的很好,乐珊也不明白这个消息是怎么走漏的,尤其是池墨作为徐静萍的律师,这件事整个律师楼知道的人不会超过四个,而这四个人都不可能爆料给媒体。   邢玥玥显然对乐珊的话不相信,她很八卦的往乐珊身边凑了凑,压低了嗓音说道:“你可是池太太,这种事情会不知道?”   关于乐珊已经是池太太的这件事,邢玥玥还是因为岳灵灵来公司闹的时候才知道,她相信除了她以外,律师所里其他人都不知道。   乐珊笑了一下,仍然什么都没有说。   “哎,我知道你现在已经是池太太了,哪还会跟我这种小人物做朋友。”邢玥玥没有得到满意的答案,怎么都不肯罢休,她重重的叹了口气,语气有些哀怨的说:“我有自知之明的,这些事你不跟我说是对的。”   邢玥玥哀怜的样子,以及那阴阳怪气的强调,让乐珊微微皱眉,心里也跟着有些不满,于是乐珊沉着一张脸说:“不管这件事是真是假,就算我知道,于公于私我都没有跟你说的必要。”   邢玥玥没想到乐珊会这么说,而且看乐珊的模样像是生气了,她可不想在这个时候跟乐珊撕破脸皮。   “瞧你,我只是开个玩笑嘛!”邢玥玥赔着笑脸解释,她本来是想看着乐珊出丑的,却没想到乐珊会反驳。   “我不觉得这很好笑。”乐珊面色不悦,她冷冷的看着邢玥玥,拿起一叠文件朝门口走去,走到门口的时候,她脚步一顿,回过头看向邢玥玥,“我认为小人物也是个人物,而我,只是个普通人。”   邢玥玥站在乐珊办公桌旁,看着乐珊就这么离开,她所有的不甘心都变成了对乐珊的恨意。   该死的!她竟然敢这么讽刺她!还不是仗着自己是池墨的女人,才会这么对她!也怪她眼神不好,还真以为她乐珊是只小白兔了,却没想到她是只披着兔子皮的狐狸。   邢玥玥冲着乐珊离开的方向狠狠啐了一口,心里憋着的一团火回到了自己的办公桌前。   ----------   乐珊抱着文件夹去了池墨的办公室,一来她不愿意跟邢玥玥多呆,二来她想问问池墨这是怎么一回事,因此她便想趁着池墨签文件的时候,问一问情况。   但乐珊一进池墨办公室的时候,池墨就察觉到了乐珊情绪上的变化。   “怎么了?谁惹我们家珊珊不高兴了?”池墨起身朝乐珊走了过去,一手接过她手里的文件夹,一手揽住她的肩膀。   “工作时间。”乐珊推开了池墨,伸手将他手上的文件夹抢了过去,然后径直走到池墨办公桌前,一边把文件夹放到他办公桌上,一边说:“这是秦风上个案子的汇总,你看一下,如果没有问题,我会把资料存档。”   池墨看了眼空荡荡的怀里,有些不满的跟了过去,在乐珊身后轻声抱怨着:“早上也不知道是谁说舍不得离开我的怀抱,现在倒好,一出门就不认人了,连抱一下都不肯。”   乐珊还没来得及转过身鄙视池墨,就感觉有两只手搭在了她的腰上,随即池墨贴了过来,他的下颚抵在她的肩上,她鼻息间充斥着他身上的味道。   “老婆,我一点都不喜欢碰不到你的感觉。”池墨还在可怜兮兮的抱怨着,环住她腰身的手紧了紧,“你就让我公私不分吧。”   对于这样的池墨,乐珊是一点办法都没有,况且她很清楚,池墨这么做也是因为对自己的紧张和在乎,他感觉到她心情不好,才会故意借此来转移她的注意力。   “好啦,我没事,只是担心你。”乐珊轻轻的拍了拍池墨的手,柔声问:“我接了几个电|话,都是关于你做妈律师的事情,报纸和杂志上也都是围绕着这件事在说,至于网上的议论就更多了,你要不要查查看是谁把消息透出去的?”   池振彦和徐静萍离婚,他们的儿子池墨作为徐静萍的代表律师,这件事在港城十分轰动,抛开他们三个人的身份不说,光是他们三个人之间的关系,就足以让人议论纷纷了。   所以,乐珊的担心不是没有理由,她是怕池墨受议论的影响,毕竟作为儿子,居然要“拆散”父母的婚姻,是一件让人很难不去议论的事情,而乐珊也很清楚,这些议论不过是辱骂的代名词,因为网上已经有不少人在骂池墨了。   “别担心,这件事到底是怎么样的,我们都心知肚明。”池墨抱紧了乐珊,唇瓣在她耳边蹭了蹭,轻声说:“至于是谁做的,很快就会露馅,这只是个开始。”   乐珊觉得池墨话中有话,正要继续问下去的时候,池墨突然含住了她的耳垂,顿时她只觉得身体软的像团棉花,一点力气都没有了。   池墨深知乐珊的敏|感点,一口含住了乐珊的耳垂之后,舌头飞快的拨弄着,听着她轻喘的声音,他眼中满是得逞后的笑意。   只可惜,乐珊并不想就这么失去理智,所以趁着池墨不注意的时候,她猛地逃出他的怀抱,红着脸一手捂着耳朵,不敢去看池墨的眼睛。   “你……”逃出之后,乐珊见池墨没有追过来,心里稍稍松了一口气,稍稍缓和了一下之后,她才问出口:“你是不是早就知道是谁放出的消息?”   险些沦陷之前,乐珊心里就冒出了这个想法,而这个想法完全源于池墨的胸有成竹,以及他说话时肯定的语气。   “嗯,知道。”池墨很老实的点了点头,事实上他还从中推波助澜了一把,谁让池振彦死赖着不肯离婚,既然如此,那就把事情闹大,反正这件事情结束的时候,损失最重的人会是池振彦,而这一切都是他自找的。   乐珊微微蹙眉,她在等池墨继续说下去,可见池墨没有往下说的意思,她又问:“现在还不能告诉我?那就等你觉得合适的时候再告诉我吧。”   池墨点点头,他很满意乐珊的反应,至少在这一点上她不会像其他女人那样胡搅蛮缠下去。   “那你的意思是任由这件事发展?”乐珊知道池墨会告诉自己的,只是时间早晚的问题,所以她的心安了一半,另外一半当然是担心事情对池墨的影响。   池墨微微一笑,她的紧张和担心,他全都看在眼里,他朝她伸出了手,等她慢慢走过来之后,他一把将她抱进怀里,依旧是那个日爱日未的姿势,俯在她耳边轻语:“我说了这只是个开始。”   “开始?”乐珊愣了一下,随即眉头紧皱起来,“你的意思是之后还会有事情发生?”   池墨露出一副“孺子可教”的表情,见乐珊眉头越皱越深,他揉着她的眉心,轻声笑了起来,“爆料人怎么可能只爆这一个料呢?再说,这件事本身就有很多八卦可以挖。”   乐珊似懂非懂的眨了眨眼,她的样子落在池墨眼中,引得池墨哈哈大笑起来,然而之后乐珊问他什么,他都没有再说一句。   ☆、202、婚礼上的风波   之后的几天,乐珊总算明白了池墨的话是什么意思。   第一天,媒体爆出了池振彦和徐静萍离婚的消息,并且公布了池墨会作为徐静萍的代表律师跟池振彦的代表律师在法庭上交战的消息。   第二天,媒体揭露了池振彦和徐静萍的感情史,写的两人简直就是天造地设的一对,没有比他们两人更般配的了,同时网上呈现出一边倒的局面,所有人都骂池墨不孝,硬是要拆散一对璧人。   第三天,媒体又爆出池振彦是个负心汉,这么多年一直养了一个小三在身边,这次不仅是纸媒,就连网上帖子里也开始对池振彦和柳眉做出语言攻击,而且还有人在网上放出了柳眉的照片,不少网友直呼柳眉长了一张狐媚脸,跟徐静萍根本就没得比。   第五天,网友们人肉出来柳眉的详细资料,还有不少人在质疑池霜是不是池振彦的亲生儿子。   第七天,池振彦给别人养儿子的消息不胫而走,虽然纸媒上没有指名道姓,但所有人都能看得出来是在说池振彦,而网民们也在不遗余力的翻找证据楮。   第十天,柳眉和邢玥玥是母女关系的新闻铺天盖地而来,众所周知池振彦头顶上已经有了两顶绿色帽子,有小部分人猜测柳眉恐怕不止给池振彦戴了两顶绿帽子,甚至还有人认为目前的新闻都是柳眉和邢玥玥一手策划的,目的就是为了小三上位。   在消息出来的第七天时,邢玥玥担心事情会被曝光,所以递交了辞职手续,李远洋批准了,但是手续需要一个礼拜才能正式办完。   原本邢玥玥还在办理离职手续,但消息出来的第十天时,她和柳眉的关系公开后,她不敢再来律师楼,因为律师楼里没一个人肯给她好脸色看,所以好面子的她只能躲在家里,而没多久她便收到了来自律师楼的起诉文件,一是起诉她违反合约无辜旷工,二是起诉她泄露客人资料。   至于律师楼的代表律师由秦风出任,而以邢玥玥目前的情况来看,还没有一个律师愿意做为她的代表。   乐珊知道这个消息的时候,正坐在池墨办公室沙发上看报纸,池振彦和徐静萍离婚的事情已经成为新闻热点,网上帖子的热度一直排在前三的位置,大多数人都支持徐静萍和池振彦离婚,法院那边迫于舆|论的压力,也决定尽快开庭。   池墨放下电|话,一抬头就看见乐珊在看着报纸发呆,他走了过去坐在她的身边问:“在想什么呢?”   “没事。”乐珊摇了摇头,想起池墨刚才那个电|话,连忙问他:“法院那边怎么说?定下日子了吗?”   “嗯,下个周一。”池墨点了点头,当初他知道了邢玥玥和柳眉的关系之后,便决定顺水推舟帮她们一把,所以在柳眉的人带着资料找上媒体的时候,因为池墨和池煜通过气的关系,媒体很快就按照柳眉的意思报道了,但之后的消息就由池墨和池煜控制而来。   乐珊听了日期之后轻舒了一口气,“我还以为会在这个周,不过幸好避开了雯姐结婚的日子。”   祁文哲和安绮雯结婚的日子在这个周五,原本法院那边通知说会尽快开庭的时候,给了一个大概的时间,乐珊听说之后就十分担心这两个日子会重叠,毕竟她可不想错过安绮雯的婚礼。   “原来你在担心这个。”池墨揽住了她的肩膀,宠溺的在她鼻尖上点了一下,笑道:“走吧,我带你去给他们选礼物。”   礼物的事情,池墨早就准备好了,但他知道乐珊一直想自己送点什么给安绮雯。   “嗯?”乐珊一愣,池墨的体贴让她十分感动,下一瞬,她已经抱住了池墨的胳膊,在他脸上亲了一口:“老公,你真好。”   “哼哼,现在知道我的好了吧!”池墨一脸得意,抱着乐珊的那只手虽然还算老实,但是他脑子里已经开始幻想各种和|谐画面,想着晚上一定要把她这样那样。   见池墨露出贱兮兮的笑,乐珊哭笑不得,不由一手拍在他腿上,“别乱想了,我们快走吧,今晚还要去妈那边吃饭呢!”   “是,遵命。”回过神后的池墨笑着作保,拉着乐珊的手就往外走。   只是,有一件事池墨有些闹不明白,为什么那些见到他的人都捂着嘴偷笑,而身旁的乐珊却脸红的快要滴血呢?   ***   岳灵灵自从上次被乐珊踢了之后,便躲在家里把淤青养好,要不是有这难看的痕迹,她早就跑去冷放那边了,所以岳灵灵从心里上更恨乐珊了。   原本池振彦和徐静萍离婚的消息传出后,岳灵灵想着找上门,好好气一气徐静萍,但她没把人给气到,反而先被乐振涛气了个半死,因此她一直没有行动,冷放几次打电|话来催促她都无济于事,最后气得冷放对她下了死命令,如果她再不行动,冷放就会断了每月给她的钱。   乐振涛在赌场里泡了三天三夜没回家,一千五百万输的只剩下两千块,就这两千块还是因为他想留个零花,所以提前藏在了鞋底里,而他因为嘴欠,输了钱之后被赌场的人丢出去痛打一顿   tang,那两千块钱才留了下来。   林倩知道这个消息之后,那个恨啊,直接拿着擀面杖追着乐振涛打,没想到鼻青脸肿一身是伤的乐振涛跑的还挺快,林倩一个没追上,自己失足从楼梯上滚了下去,结果扭到了脚踝。   于是这一家三口,在池振彦和徐静萍离婚风波中,只能躺在家里养伤,但也更加坚定了他们三个人的心——狠狠敲安以淮一笔。   这个时候的乐家三口,完全没有意识到,以他们以往出师不利的情况来看,他们还真是半点好处都捞不到。   ***   很快就到了周五这一天,祁文哲和安绮雯的结婚日子。   原本安绮雯是想让乐珊做她的伴娘,但池墨突然来个先斩后奏把证领了,导致安绮雯不得不改换别人做伴娘,不过乐珊毕竟是安绮雯的妹妹,因此在结婚的前一晚乐珊就住在安绮雯家里,替她准备这个准备那个的。   乐珊和安绮雯几乎一宿没睡,两人谁也没想到聊着聊着就到凌晨三点,那些个造型师和化妆师已经等在门外准备给安绮雯化妆。   这一忙就是几个小时过去了,等一切都准备就绪的时候,天已经大亮,女方这边的人都已经到齐了,就等着男方的人来接新娘子。   按理说,乐珊应该跟着一起讨红包的,但安绮雯见她神色疲惫,便催促着她先去休息会,等人来了就叫她,结果乐珊被赶过来的池墨逮个正着,池墨知道乐珊一宿没睡,硬是把她抱去了车上,并一再嘱咐她在车上睡一会,以至于乐珊没能看到他们闹新郎新娘的一幕。   不仅如此,因为乐珊在车上睡着了,池墨便给安以淮打了通电|话,说是自己稍后会带着乐珊去婚礼现场,让他们不要担心,而安以淮也是个疼女儿的,立马就答应了下来。   于是等乐珊醒过来的时候,距离酒席开场只有半个小时时间。   “你怎么不叫醒我啊?”乐珊把身上盖着的外套还给池墨,伸手就要去推车门,却被池墨一把拉住。   “不着急,你慢点。”池墨微微皱眉,此时乐珊的脸色有些苍白,这让他心里有些不安,所以他才会突然抓住乐珊的胳膊。   见池墨皱着眉看自己,乐珊不明所以的看着他,“怎么了?是不是我妆花了?”   说完,乐珊就要去翻包找镜子,池墨按住了她的手,轻声道:“没有,很好很漂亮,我是心疼你,怕你累着。”   乐珊扑哧一声笑了出来,她以为她已经适应了池墨的肉麻,可每当他肉麻兮兮的说这些时,她总会忍不住笑起来。   “没事,别担心我啦,我们可就要迟到了,快点走吧。”乐珊捏了捏池墨的脸肉,正要凑过去亲他一口时,她动作一顿,坏笑道:“还是不亲了,不然又要留下唇印让人看了。”   池墨脸色一沉,忍不住腹诽,这个坏丫头,上次亲了他一口,也不告诉他脸上有唇印,结果害的他走一路被所有人笑。   不过被人笑归被人笑,他并不是介意,相反事后他还有几分小得意,这男人脸上的唇印意味着什么?当然是他已经名草有主啦!一想到乐珊就是他的主,池墨心里的小得意就更浓了几分。   “要不再来一次?”池墨拽住乐珊的手腕,腆着脸皮问她。   乐珊忍俊不禁,拂开他的手,推了车门下车,只是在下车的时候,乐珊觉得一阵头晕,她急急的的扶住车门,极力隐忍着,生怕被池墨看到她这副样子会担心。   好在头晕只是一瞬间的事情,乐珊站了一会就好,等池墨下车走过来的时候,她已经恢复正常,除了脸色更白了以外。   “你脸色不好。”池墨眉头紧皱,乐珊脸色惨白的样子,让他心里越发不安起来。   “有吗?”乐珊不在意的挑了挑眉,一手摸了摸脸颊,轻快的笑道:“大概是化妆师的关系,我都说不要给我擦那么白啦!”   乐珊边打哈哈边往里走,她根本就不敢看池墨的眼神,生怕他发现出点什么。   池墨一脸无奈的看着乐珊的背影,这媳妇太不让人省心了!   乐珊好不容易甩开了池墨去准备室找安绮雯,结果安绮雯看见她的第一句话就是“你脸色很不好”,乐珊有点郁闷,对着镜子照了照,总觉得是化妆师给自己擦得太白了,不过这话乐珊可不敢在化妆师面前说。   “我没那么娇弱好不好!”乐珊扁了扁嘴,拉着是安绮雯的手在一旁坐下,认真的看着化妆师在给安绮雯补妆,“一定是你看了太多白色的东西,才会觉得我脸白,错觉,一定是错觉。”   化妆师正在给安绮雯涂唇彩,安绮雯听乐珊的狡辩,不由白眼一翻,哪有这样的错觉,她还不如说是因为灯光的问题啊!   好不容易等涂完唇彩,安绮雯握着乐珊的手说:“珊珊你的手好凉啊,我看我还是叫池墨带你先去吃点东西暖一暖。”   安绮雯刚说了池墨的名字,池墨就从外面走了进来,看得安绮雯和乐珊直瞪眼。   “我来找珊珊   的。”池墨冲安绮雯点了下头,连句客套话都没说,目光就锁定在乐珊脸上,“小傻瓜,早上就没吃过东西,我带你去吃点东西。”   被池墨堂而皇之的关心,乐珊脸上一红,她不好意思的看着安绮雯,却见安绮雯正笑眯眯的打量着她和池墨,脸上更烫了起来。   “老七,你这疼媳妇疼的也太过分了吧?”安绮雯揶揄着池墨,一副看好戏的神情。   池墨不以为然,微微侧了下身体,嘴角微微上扬:“嫂子求疼爱,大哥一定会很乐意的,不如我去把大哥叫来?”   安绮雯一副不可置信的表情看着池墨,扭头问乐珊:“这家伙真是老七?不是被人掉包了吧!”   想想曾经的池墨,虽然不至于不苟言笑,但也至于这么赖着脸皮调笑别人,不过安绮雯一想到池墨对乐珊耍赖的那股劲头,她顿时就释然了。   池墨笑而不语,一副如假包换的样子看着安绮雯,而乐珊这是抿着唇偷笑,显然证明了眼前这个真的就是池墨。   安绮雯轻叹了一声,边摇头边拍着乐珊的手说:“老七来要人了,你快跟着他走,我可受不了他这副贱贱的样子,我怕我会揍人。”   乐珊扑哧一声笑了出来,池墨勾了勾嘴角什么都没说,只是把乐珊揽进了怀里,这才嘴甜的说了一句:“嫂子今天真漂亮。”   只要是女人,没人会不喜欢被夸赞漂亮的,安绮雯边笑边赶他们两个快点走,实际上她觉得是因为忙她结婚的事情才让乐珊憔悴,所以她心里有些过意不去。   --------   池墨带着乐珊从准备室出来之后,直接把她领去了隔壁的小包间,包间桌子上放着几个盘子,上面全是乐珊喜欢吃的菜和点心。   “傻瓜,饿着肚子还忙来忙去,你要我心疼死啊?”池墨捏了捏乐珊的鼻子,拉着她的手坐下,然后亲自喂她吃饭。   碍于池墨的坚持,乐珊只好饭来张口,正吃着的时候,房门被人推开,一个大肚子男人站在门口,他身后还跟着安以淮以及一个和乐珊差不多的女孩。   池墨只是看了他们一眼,便接着将手里的菜喂送到乐珊嘴边,倒是乐珊有些不好意思,频频给池墨使眼色,可池墨一个冰冷的眼神看过来,乐珊不敢不张嘴。   “以淮,你这闺女长得倒是不错,不过嘛……”大肚子男人看到这一幕冷笑着看安以淮,一副不怀好意的表情。   安以淮淡漠的看着大肚子男人,直接走进来,看了眼池墨之后,又看了眼乐珊,“池墨、珊珊,来,我给你们介绍一下,这是珊珊的表叔安以明。”   池墨漫不经心的扫了安以明一眼,见乐珊吃的差不多了,这才缓缓放下碗筷,细心的给乐珊擦了嘴角后,他才拉着乐珊站了起来。   “表叔,你好。”乐珊乖巧的叫了一声,见池墨只是点了点头,乐珊便扯了扯他的袖子,然后冲他使了个眼色,池墨才不情愿的叫了一声“表叔”。   安以明一向眼高于顶,起初碍于池墨的身份,还想给他几分面子,但见池墨和乐珊那不紧不慢的态度,觉得这两个年轻人实在是太嚣张了,顿时恼火了起来。   “以淮,你就是这么教育女儿的?”安以明白了安以淮一眼,冷冷的看着池墨和乐珊,重重的哼了一声:“听说你这个女儿前几天才跟你相认,看来之前她没受过什么好的教育啊!”   安以淮立马不高兴了,正要开口,就听安以明跟池墨说:“你就是那个要给自己父母打离婚官司的律师?”   ☆、203、谁让她打她男人的主意   安以明话音未落,池墨脸色一沉,站在他身边的乐珊感觉到他情绪上的波动,下意识的她看向安以淮。   安以淮给了乐珊一个放心的眼神,随后作眼观鼻鼻观心状,对于安以明找死的事情,他是绝对不会插手的,谁让安以明刚刚看不起乐珊,现在自有人收拾他。   安以明没看到安以淮和乐珊之间的眼神交流,但门口那个女孩却看得清清楚楚,她怯生生的走上前,扯了扯安以明的袖子,见安以明看向自己的时候,那女孩冲他使了个眼色,示意他不要太过分了。   可惜的是安以明并没有理会女孩的眼色,反而一手揽过女孩的肩膀,将她展露在人前,得意的冲池墨扬了扬下巴,“这是我女儿安绮倩,她可是大家闺秀,配你们池家的人绰绰有余。菟”   岂止是绰绰有余,看安以明那样子,简直就是在说池墨根本配不上他女儿,就差没有摆出一副嫌弃的样子。   倒是安绮倩一张脸通红,不好意思的抬头看人,但那娇羞的模样,明摆着是对池墨有意思。   顿时,安以淮皱紧了眉头,而乐珊则是看了池墨一眼,那眼神有些古怪,看的池墨十分不自在,他急急忙忙握紧了乐珊的手。   原本池墨还打算出言讽刺安以明,但安以明这一推销安绮倩,他决定还是沉默无视的好,以免乐珊吃醋了心里不舒服逖。   打定了这个主意之后,池墨一手揽住乐珊的肩膀,一手握着乐珊的手,朝安以淮点下头,说道:“爸,我带珊珊去见下大哥,婚礼马上开始了,您也早点过去吧。”   安以淮笑着点了点头,冲池墨摆了摆手,示意他先过去,心里却快要憋不住笑了,瞧瞧池墨这生怕乐珊吃醋的小眼神,再看看安以明那张充满怒火的老脸,啧啧,他怎么觉得一会就要上演一场好戏了呢?不行,他还是早点跟过去好好保护乐珊,免得乐珊无辜躺枪。   这么想着后,安以淮在池墨和乐珊刚离开|房间时也跟着往外走,却被安以明给叫住了。   “以淮,这池墨怎么叫你爸啊?他和你那个女儿可没结婚吧?这么没规没距也不知道是谁教出来的。”安以明阴阳怪气的说着,一双眼时不时瞥向安以淮,一脸“你要给我个交待”的表情。   “安以明,你还真是狗拿耗子啊,我可告诉你,再敢对我女儿出言不逊,以后有什么事都不要来求我!”安以淮就算是再好的脾气,也受不了别人总拿他宝贝女儿说事,顿时脸色一变,十分不悦的瞪了安以明一眼。   “你——”安以明显然是没想到安以淮会发脾气,他紧皱着眉头,眼睁睁的看着安以淮走了出去,自己却气得浑身发颤,恨不得冲过去跟安以淮拼命。   安绮倩比安以明要沉稳多了,她见安以明生了气,连忙拍着他的背轻声说:“爸,出门前妈怎么跟你说的?她不是让你别惹三伯吗?这乐珊跟过世的三伯母长得十分相像,三伯肯定把她当宝贝看,你怎么这么拎不清呢?再说,要教训那小丫头,也不必在今天啊!”   安以明拍了拍安绮倩的小手,重重的叹了一声:“我还不是为你不值,你说那个池墨有什么好的?你怎么就喜欢上他了呢?看看池家最近闹得满城风雨,别说是港城了,现在这周围几个地方,哪个不知道池家的事情?”   “爸!”女儿家的心事被拆穿,安绮倩脸上一红,她跺了跺脚,轻哼了一声,“我跟他的事情你就别操心了,我自己能搞定的,一会你可别添乱了,万一惹得大伯不高兴,回头妈找你算账,我可不帮你哦!”   “你这丫头,真是……”安以明看了安绮倩一眼,无奈的摇了摇头,手指在她脑袋上一戳,笑道:“你可是我的宝贝女儿,我不管你谁管你。”   见安绮倩嘟着嘴,安以明忙安慰着:“好啦,爸听你的,不过要是谁敢欺负我女儿,我拼了老命也要为你争口气。”   “谢谢爸。”安绮倩眉开眼笑,甜甜的叫了一声,见时间不早了,她忙挽着安以明的胳膊往婚礼现场走去。   ---------   随着婚礼进行曲响起,祁文哲和安绮雯在所有人的注视下进入场内,当两人站在台上宣誓的时候,乐珊在台下紧紧抓着池墨的手。   “紧张了?”池墨看了眼两人十指交握的双手,笑了笑,伸手替乐珊抚平了耳边的碎发。   他指尖传来的温度让乐珊心跳莫名的漏了一拍,她脸上一烫,随即否认了他的话,“谁紧张了?我只是替他们两人感到幸福。”   “老婆,我会给你一个比这个更好的婚礼。”池墨突然孩子气的跟乐珊咬耳朵,他声音很轻,又是故意贴在乐珊耳边说的,当他呼吸的热气喷洒在她耳边时,引得乐珊身体一阵颤栗。   乐珊本能的偏了偏头,顺势瞪了池墨一眼,但见池墨眼底一片柔情的看着自己,乐珊的心立马软了下来,“傻瓜,我要得是和你在一起,跟婚礼无关。”   她的话让池墨心中一动,要不是知道乐珊不允许,池墨真想现在就紧紧抱住她不松手,天知道她在   tang说出这些话的时候,他是有多激动!   其实,乐珊真是不在意婚礼的事情,毕竟她和池墨已经结婚了,两人现在是受法律保护的夫妻,他们的父母朋友都知道这件事,对于乐珊而言这就足够了,而且她看了安绮雯的婚礼之后,就觉得婚礼真是一件累人的事情,反正是拿了小本本,这个过场一样的形式就不用走了。   在这一点上,池墨却不这么认为,他坚持要给乐珊一个婚礼,一个属于他们两人的浪漫婚礼,而且他的心里已经有了主意要怎么去做。   想到这里,池墨捏了捏乐珊的手指,然后冲她眨了眨眼,那样子惹得乐珊轻声笑了起来。   安绮倩就站在池墨和乐珊身后不远处,看着他们两人有说有笑的样子,她脸色异常的难看。   安以明察觉到女儿的身体微微发颤,又见她盯着某一处恨恨咬牙,随即顺着她的视线看去,眼神顿时隐晦起来。   ----------   趁着安绮雯去后台换衣服的空档,祁文哲朝兄弟几人的方向走了过去,跟他们几个一一打完招呼之后,便拉着池墨单独到一旁说话。   岑安海和李远洋对视了一眼之后,随即两人开始热烈的讨论祁文哲和池墨之间的谈话内容,邓何然无奈的看了他们两人一眼后,视线落在乐珊的身上。   “我不知道他们在说什么。”邓何然的眼神看得乐珊浑身毛毛的,所以她主动坦白,表示自己也不知道祁文哲和池墨的谈话内容。   邓何然默然,好一会才悠悠开口:“你脸色很难看,身体不舒服吗?”   原本陈敏生的注意力放在岑安海和李远洋的对话上,听到邓何然关切的声音,他转过头看了乐珊一眼,眉头一皱,“我听嫂子说,你陪着她一宿没睡,要不一会让池墨先带你去休息下吧。”   乐珊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她摆了摆手说:“我没事,来之前在池墨车上睡了一会,可能是化妆的缘故,我真的没事。”   岑安海和李远洋显然也注意到乐珊的话,岑安海打趣着说:“弟妹啊,这化妆师的技巧得多高超,才能把你化成这样啊!”   乐珊纳闷的看着眼前四个男人,难道她的脸色真的有那么差吗?   “白的跟张纸似的,不,还不如纸呢!”李远洋像是看穿了乐珊的想法,眉头皱了皱,“乐珊,一会还是让池墨带你去休息下,你现在的脸色很吓人。”   乐珊微微一愣,耳边传来邓何然的声音,“明天来我医院做个检查。”   邓何然很少会主动关心谁,所以他话刚说完,岑安海和李远洋就用一副异样的眼神看着邓何然,邓何然被他们两人看毛了,转身就走,岑安海和李远洋两个熊孩子本着一颗折腾的心急急的追了过去。   陈敏生无奈看着三人离去的方向,回过头看着乐珊,轻声说:“二哥说的话,你要往心里去,明天让池墨陪你去二哥那做个检查比较稳妥。”   “嗯。”乐珊心里清楚这几个男人远没有外界传闻那样冰冷,他们其实都很好,但前提是把你当做是自己人。   乐珊突然想起还没看到苏冉冉,于是问陈敏生:“冉冉呢?”   陈敏生脸上闪过一抹难以察觉的情绪,他笑了笑,但是笑容却显得有些难看,“她有事,所以不能来。”   乐珊点了点头,突然听到池墨在叫她,等她回头的时候,池墨已经走到了他们两人身边,陈敏生把刚才邓何然说过的话跟池墨说了一遍之后,便找了个借口离开。   “怎么了?”见乐珊盯着陈敏生的背影,池墨轻声问,心中的醋海翻了个浪花,酸溜溜的滋味让他胸口有点堵。   “我觉敏生哥和冉冉发生了什么,刚刚他说起冉冉的时候好像有些难过。”乐珊没有察觉到池墨身上传来的醋酸味,心里琢磨着刚才陈敏生的反应,越想越觉得不对。   池墨扁了扁嘴,霸道的揽住她的腰身,“那也他们的事情,要他自己去解决才行,你啊,不许当着我的面提其他男人。”   乐珊这才感觉到池墨的不对劲,她歪着头和他对视了几秒,不由扑哧一声笑了起来,“老公,你真可爱。”   “当然了,你老公是这个世界上最可爱的男人。”池墨一脸得意,他只要做她心里的第一,并且也是唯一,他就十分满足了,不过他知道在她心里,不仅有他,还有他们的家人,所以能成为她心里的唯一,难度很大。   乐珊被池墨的神情逗笑,正要伸手去捏他的脸时,一道不和谐的女声响起。   “墨哥哥,你们在说什么这么好笑?”安绮倩红着一张脸走过来,明亮的双眼在池墨身上打转,那神情充分表现了她是一个怀|春少女的事实。   乐珊被那一声娇滴滴的“墨哥哥”惹得一身鸡皮疙瘩,她侧眸看了池墨一眼,眼底一片揶揄,刚刚某人还在吃她的醋,这会就有软软的妹子送上门,她是不是也得表现的吃醋点?   “你谁?”池墨感觉到乐珊的眼神,担心她多想,嗓音一冷,整   张脸就沉了下去。   安绮倩被池墨问的一愣,她好歹也算是个美女,男人对美女的记性都很好,为什么池墨会不记得她呢?   “墨哥哥,我是安绮倩啊,刚刚才见过的。”安绮倩瞥了乐珊一眼,眼中闪过一抹恨意,她知道池墨为什么对自己这么冷淡了,一定是乐珊在池墨面前说了什么,所以才会变成这样,都是乐珊不好,对,都怪她!   “不认识。”池墨眸光渐冷,安绮倩口中的刚刚,可是在半个多小时之前,况且他们没那么熟,她居然一口一个墨哥哥,这不是让乐珊误会吗?   安绮倩扁了扁嘴,眸光闪着泪光,她委屈的看着池墨,小声说:“墨哥哥你不要这么对我,我也是看珊姐姐刚才和几位哥哥聊得很开心,所以想着过来交个朋友。”   安绮倩说的没错,她从远处看到乐珊和邓何然几人站在一起有说有笑,她恨得不得了,凭什么她一个不知道从哪蹦出来的贝戋女人可以和那么多帅哥站在一起,她都有池墨还不知足,还要勾|引那些个帅哥,真是太不要脸了!   所以,安绮倩是故意在池墨面前说这话的,目的就是为了挑拨乐珊和池墨之间的关系,反正乐珊有那么多男人围着,把池墨让给她就好了。   “他们在那。”池墨单眉一挑,看向安绮倩的眼神变得凌厉起来,他指了指不远处邓何然等人,摆明了是让安绮倩过去找他们不要来烦自己。   乐珊也听出来安绮倩话里告小状的意思,心想着她跟谁聊天和安绮倩有什么关系,她本来只把安绮倩当个小孩子来看,可安绮倩这话让乐珊心里有些不爽,再加上安绮倩看池墨的眼神太赤果果,简直像是要把池墨给生吞活剥了似的。   登时,乐珊对安绮倩也没了好脸色,见安绮倩不走,她冷冰冰的说:“安小姐,我们不熟,别一口一个‘墨哥哥’‘珊姐姐’的叫,你也不是七八岁的小孩子,在叫人的时候别那么随便。”   “你怎么可以这么凶?”安绮倩眼中充满了雾气,她梨花带雨的看向池墨,委屈的说:“墨哥哥,你看她欺负我。”   “没揍你就算好的。”池墨语气不善,恶狠狠的瞪了安绮倩一眼之后,他手指勾住乐珊的下巴,微微上抬,动作十分轻|佻,“亲爱的,这里苍蝇太吵了,我们去别的地方好不好?”   看着池墨冲自己眨眼睛,乐珊心领神会,她强忍着笑意,一手拂开他的手指,学着他的样子挑起了他的下巴,坏笑道:“那就去个只有我们两人的地方。”   “好,我什么都听你的。”池墨握住她抵在他下巴处的手指,一脸娇羞的模样,像是个扭捏的小媳妇。   安绮倩看着这副模样的池墨,瞪大了双眼,一副不可思议的样子,好一会她指着乐珊叫道:“你、你真不要脸!”   乐珊冲安绮倩翻了个白眼,既然人家都说她不要脸了,她怎么也得表现的靠谱一些,所以乐珊干脆双手环住池墨的脖子,整个人都挂在了池墨身上。   池墨难得见乐珊在人多的地方对自己投怀送抱,连忙环住了她的腰身,紧紧的将她抱进了怀里。   看到这一幕,安绮倩简直是要气疯了,她一心想要得到的男人,凭什么被乐珊这个狐|狸|精给勾|引走啊!   乐珊见安绮倩一副快吐血的样子,嫣然一笑,她故意懒洋洋的倚靠在池墨怀里,挑衅的看着安绮倩,低声笑道:“还有更不要脸的,你看吗?”   反正在安以明和安绮倩父女俩眼中,她是个没有教养的女人,那她索性演戏演到底,看她气不死安绮倩!哼,谁让她敢打她男人的主意。   “你……”安绮倩听了乐珊的话之后,气得浑身发抖,手指轻颤着指向乐珊,天底下怎么会有这么不要脸的女人!她居然敢当着她的面勾|引池墨,简直是太不要脸了!   “我怎么了?”乐珊不明所以的看着安绮倩,随后她挑了挑眉,做出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踮起脚在池墨脸上亲了一口,“原来安小姐想看我亲他,那你早说嘛!”   “你怎么能亲他?”安绮倩从没见过像乐珊这样的女人,竟然会在她的面前亲男人,简直就是太不要脸太下贝戋了!   “为什么不能?”乐珊眼中波光流转,她含情脉脉的看着池墨,笑若桃花灿,嗓音轻柔的问池墨:“亲爱的,我不能亲你吗?”   “当然能。”池墨扬了扬嘴角,俯身在乐珊软唇上轻啄了一下,目光温柔的看向乐珊,眼中映照着她的眉眼唇鼻,“而且,只有你能亲我。”   眼前这浓情蜜意的一幕让安绮倩心里格外嫉妒,凭什么!凭什么乐珊可以拥有这一切!凭什么池墨会对她那么温柔,凭什么!   “你、你们!”安绮倩已经气得说不出话来了,她浑身轻颤,手指着眼前的两人,恨得咬牙切齿,下一瞬安绮倩想都没想的就冲了上去,伸手就要把乐珊从池墨怀里拽出来。   池墨一直注意着安绮倩的举动,在她冲过来的时候,他抱着乐珊转了个身,两人便跟安绮倩保持了距离。   倒是乐珊因为没有心理准备,被池墨突然给抱离了原地,心跳的厉害,等她稍稍平静下来的时候,她看向安绮倩,见安绮倩快气炸了的样子,乐珊无奈的叹了口气。   “安小姐,我亲我的男人不需要跟你报备。”乐珊心平气和的看着安绮倩,对于池墨的所属权,她一定会坚持到底,“你也无权干涉我们两个做什么。”   “下|流!”安绮倩破口大骂,说这些话的时候,眼睛一直盯着乐珊,“你怎么可以这么无|耻,大庭广众之下和男人亲亲我我,你简直是丢尽了我们安家的脸!”   乐珊彻底无语了,先前他们根本就不想承认她是安家的人,现在安绮倩却把这话给搬了出来,而且她和她家男人亲亲我我怎么就下|流了?再说他们又不是野|鸳|鸯,轮得到对她男人虎视眈眈的女人说这话吗?   “安小姐,你这么大吼大叫就不丢人了吗?”环顾四周,乐珊发现已经有不少人因为安绮倩的话看过来,她不想破坏安绮雯的婚礼,所以刻意压低了声音,但安绮倩显然并没有这么想。   “你个贝戋女人!”安绮倩彻底疯狂了,她扬起手冲了过来,可她的手还没有落下,自己脸上却挨了一巴掌。   啪地一声,安绮倩偏过头去,脸上的红印十分明显,而此时,已经有小部分人都看了过来。   ☆、204、鸡蛋碰石头【修】   乐珊愣了一下,她没想到安以淮会突然走过来给安绮倩一巴掌。   相比之下,池墨要镇定许多,一是他早就看到了安以淮走过来,二是就算安以淮不这么做,他也会这么做。   安绮倩显然没有料到安以淮会给自己一巴掌,她捂着发烫的脸颊,眉头紧皱,双眼不可置信的盯着安以淮。   “看清楚场合和自己身份,她是你姐姐。”安绮倩过来的时候,安以淮就要过来看看情况,是大哥拦着他才等了一会,却没想到安绮倩敢骂乐珊。   “三伯,你怎么能为了一个来历不明的女人打我?”安绮倩眼眶一红,委屈的在人群中寻找安以明的身影,视线余光瞥见安以明正走过来,她心里舒了口气,看向乐珊的时候眼中快要喷出火来,“你就是个祸害,不要脸勾|引墨哥哥,还哄得三伯打我!”   有认识安以淮和乐珊的人都倒吸了一口凉气,心想着,这安绮倩真是白目,谁不知道安以淮最在乎的就是这个失而复得的女儿,她竟然敢当面这么说槁。   “闭嘴!”安以淮低吼了一声,恨恨的瞪着安绮倩,视线在现场安家人的脸上一一扫过,厉声道:“我告诉你们,珊珊是我的女儿,谁要敢欺负她就是和我作对,到时候别怪我无情。”   那些还有点小心思的人,在安以淮说完这番话之后,顿时打消了一半念头,毕竟谁也不想因为这件事和安以淮撕破脸皮,安以淮在安家有一定的地位,而且他手中安家产业的股份仅次于安绮雯的父亲,一直是其他安家人巴结的对象。   安以淮话音刚落,池墨淡淡的看着安绮倩,嘴角似笑非笑的说:“安小姐,我和你不熟,请别叫的那么亲热,我膈应。”   安绮倩脸色一白再白,先是因为安以淮对乐珊的袒护,后是因为池墨的那句“膈应”,没有乐珊之前,三伯对她可是很好的,而且她早就喜欢池墨,虽然这是第一次见面,但在这之前她一直在想办法该怎么接近池墨。   “以淮,你怎么能这么说?不过是孩子间的拌嘴,你需要这么大动肝火吗?”安以明见安绮倩被欺负了,费劲的从人群中挤了出来,他狠狠瞪了乐珊一眼后,又看向安以淮,板着一张脸,沉色道:“再说,你没听我女儿说吗?是你女儿没教养,光天化日之下和男人亲亲我我,她看不过去才说了两句,她也是为了安家着想。”   “放屁!我女儿女婿亲亲我我,碍着你女儿什么事了!”安以淮早就看安以明不顺眼了,只是以往他孤家寡人一个,也就无视了安以明蹦跶的行为,但今天他们父女俩敢欺负到乐珊头上,他绝对不会就这么罢休。   “女孩子家不知检点,和男人就这么抱在一起,我真替你感到丢人。”安以明显然没听明白安以淮的话,毕竟没有消息说池墨和乐珊结婚,他还觉得安以淮就这么叫池墨女婿不妥当。   安绮雯和祁文哲就站在安以明身后不远处,安绮雯更是个护短的,在她眼中乐珊是她唯一的妹妹,而且人家两口子的事情,什么时候轮到外人过问的。   “明叔,你是该觉得丢人,我要是有个上赶子去跟自家姐姐抢男人的女儿,我一准在她出生的时候就掐死她。”安绮雯扬着头嘲讽着安以明,安绮倩那点小伎俩,明眼人谁看不出来啊,安以明就是揣着明白装糊涂。   “雯雯,你怎么说话呢!倩倩是你的妹妹。”安以明被安绮雯抢白,只觉脸上无光,正要撒泼耍赖,却见大哥正瞪着自己,顿时他语气一滞,沉默了下来。   “妹妹又怎么样?要是她不长眼抢我的男人,我可比珊珊要狠多了,哪能像珊珊那么老实被人欺负?”安绮雯轻笑着看向安绮倩,那眼神满是讽刺,而她说这话的时候两手抱住了祁文哲的胳膊,身体一直往祁文哲身上贴,“我都不知道,和自己老公靠的近点,还能被人说是勾|引男人。”   见安绮雯这么说,安绮倩心中隐隐觉得不对,她眉头轻皱,小声嘟囔了一句:“雯姐你和哲哥哥是夫妻,可他们又不是啊!”   “别叫这么熟,我怕跳进黄河都洗不清。”祁文哲拥着安绮雯,连看都懒得看安绮倩一眼,神色间带了一丝不耐烦。   岑安海和李远洋很不给面子的笑了起来,他们笑起来之后,有不少看热闹的人也低声笑了起来,按规矩安绮倩该叫祁文哲是姐夫,她却叫哲哥哥,这其中的小心思难免会让人怀疑。   “我……”被祁文哲这么一说之后,安绮倩的眼眶更红了,她想不透为什么安绮雯和祁文哲也不帮自己,可她却忘了,她和祁文哲只是打过几次照面,人家根本就没有帮她的必要。   安以明见安绮倩一脸委屈的样子,不由眉头紧皱起来,对着安绮雯的时候,虽然面带笑容,但笑意却未达眼底,“雯雯,你怎么能这么说倩倩?那你和阿哲之间的关系,他们怎么能比?”   “是不能比。”池墨接过话,低头深深的看了乐珊一眼,对她微微一笑,随后看了在场的人一眼,揽着乐珊一直不松手,“我和我太太虽然认识的时间没有新郎新娘的时间长,但我们之间的感情有   tang多深,我们的朋友和家人都很清楚。”   池墨一句“我太太”,让看热闹的人惊讶了不少,尤其是安绮倩,她手指着乐珊,声音发颤的说:“什么太太?你们什么时候结婚的?”   “珊珊是我的太太。”池墨勾了勾嘴角,搭在乐珊肩膀上的手紧了紧,“我们已经是受法律保护的夫妻,至于婚礼日期,等雯姐和姐夫的婚礼结束之后就会对外公布。”   在座的人对池墨都不陌生,一方面是因为他律师的身份,一方面是因为最近池家很火,可即便池家再闹腾,池墨的实力摆在那,谁敢跟他作对?那不是跟港城的律师对着干吗?他们又不是傻瓜,在场的非商即官,总有需要用到律师的时候,他们才不会为了安以明那个小老板得罪一个大律师。   “你们……”安以明也愣住了,合着他们在这说了半天,纯属多管闲事,毕竟人家夫妻亲热点不是什么大事。   安以明想到这一点后,顿时觉得今天什么脸都丢光了,正要拉着安绮倩离开,却没想到安绮倩往前走了两步,大声质问池墨,“不可能!你们怎么可能结婚!她根本就配不上你,你不能娶她!”   “安小姐,如果你再对我太太出言不逊,我不会再跟你客气。”池墨冷冷的看着安绮倩,眼底的寒冷像是要把人冻伤似的,熟悉池墨的人都知道他生气了。   安绮雯早就看不惯安绮倩的小姐脾气,认为什么都是她自己的,也不看看自己几斤几两重,她冷声讽刺:“珊珊不配,那你就配了?人家是正了八景的夫妻,轮得到你管东管西吗?”   “什么夫妻?我不承认!”安绮倩显然气糊涂了,根本就没听明白安绮雯的讽刺,两手捂着耳朵不停的摇头,忽的她恨恨的抬头看向乐珊,“是你,你故意害我!你故意让我误会你们的关系,就是你故意让我出丑的!”   众人额头上滴下一滴汗,还有比安绮倩更能扯更不要脸的女人吗?怎么什么都是别人的错?   乐珊对安绮倩的反应十分无语,她皱了皱眉,轻声说:“安小姐,是你非要来管我们夫妻之间的事情,怎么就我害你了?难道是我逼着你叫我丈夫‘墨哥哥’吗?我也说过吧,他是我的男人,是你听不明白在这纠缠,怎么能怪我呢?”   热闹看到这里,不少人都明白了是怎么回事,光冲安绮倩那句“墨哥哥”,以及她那一脸花痴的表情,谁都知道她的心思了,现在听乐珊这么说,不少太太小姐变了脸色。   天底下没有哪个女人会喜欢有女人缠上自己的男人,尤其是当着面哥哥长哥哥短的叫,那无疑是在打人脸。   安绮倩的行为,顿时惹得在场所有女人心里不爽,安绮倩也感觉到各种不善的视线落在她脸上,不由脸上也挂不住了。   “看来今天带了自家男人来的太太小姐们都得注意了,免得自己的男人被人盯上了,那就可怜喽。”安绮雯不遗余力的帮安绮倩拉仇恨。   果然,安绮雯话刚说完,女人们的眼中都多了抹警惕,而她们的视线都集中在安绮倩身上,仿佛她什么洪水猛兽似的。   “雯姐,你怎么能……”安绮倩知道今天犯了众怒,抿着唇朝安绮雯看了过去,却没想到安以明气得一巴掌扇过来,打得她眼冒金星,下一瞬安以明拉着她的手腕就往外走。   “我们还有事,就不留下了。”安以明拉着安绮倩经过大哥的时候,冲大哥打了个招呼,也不能主人家发话就走。   安以淮一手摸着下巴,盯着安以明的背影,声音有些大的说:“连道歉都不说一声就走,也不知道是谁教出来的孩子,真是没有教养啊!”   安以明的背影一颤,但他却没有多停顿一秒,就连步子也越来越大,走到越来越快了。   安绮雯的父亲作为整个安家的大家长,说了几句客套话之后便邀请了客人入席。   乐珊跟在安绮雯身后,找了个机会跟安绮雯说:“姐,对不起,给你添麻烦了。”   安绮雯白了乐珊一眼,拉过她的手,嗔怪的说:“傻样,你是我妹妹,我还能让人欺负你了?别往心里去,安绮倩就那德行,下次见她直接动手,跟她说话都是浪费口水。”   “额……”乐珊一脸无语,她低声说:“姐,我又不是暴力狂。”   安绮雯被乐珊逗笑,看向池墨的眼神却带了点不满,“也不知道你怎么那么招桃花,赶紧公开了婚期,免得委屈了我宝贝妹妹。”   池墨挑了下嘴角,将乐珊的手从安绮雯手中拉了出来,随后又看向祁文哲,“赶紧带你媳妇走。”   “嘁,看你那小气样,别忘了她可是我妹妹,摸摸小手怎么了?”安绮雯知道池墨这是又吃醋了,一边揶揄着池墨,一边挽住祁文哲的胳膊,“阿哲,我们走,不和这个小气鬼说话了。”   祁文哲和池墨对视一眼,前者面带笑意,后者黑着一张脸,看上去还真像是吃醋了。   等祁文哲和安绮雯离开之后,池墨才拉着乐珊的手往准备室旁边的小房间走去,进了房间后,乐珊   被池墨紧紧的抱进怀里。   “你怎么了?”乐珊不明白池墨是怎么一回事,伸手去摸他的脸,“你生气了?”   “嗯。”池墨点了点头,任由她去摸他的脸。   “为什么啊?”乐珊知道他小孩子脾气上来了,所以轻声哄着他。   “你怎么不揍她呢?”池墨扁了扁嘴,抱着乐珊坐在椅子上,手指有一下没一下的戳着乐珊的脸。   乐珊汗颜,她什么时候变成了暴力女?怎么安绮雯和池墨都这么问她?不行,她得纠正下池墨的想法。   “老公啊,揍人是不对的。”乐珊拿开池墨的手,拍着他的手语重心长的说:“你这种想法很不对哦。”   池墨蔫蔫的看了乐珊一眼,“我虽然恨不得撕了安绮倩,但这种场合我是不能出手的,就像爸可以用长辈的身份压她,但我却不能。”   “我知道。”乐珊环住池墨的脖子,将头贴在他肩膀上,柔声说:“我没有怪你,今天如果你真动了手,传出去你一个大男人打女人,只会对你不好。”   池墨亲吻着乐珊的额头,深嗅她身上淡淡的香味,紧紧的抱着她,“老婆,我是不是……”   乐珊不管他接下来要说什么,直起腰扑向他,唇瓣贴在他的嘴上,深情的吻了起来,直到她感觉自己呼吸不顺畅了,才抬起头直视他的眼睛,乐珊边喘着气边跟他说:“不许乱说话,我老公是最棒的。”   显然乐珊主动吻上来的行为让池墨心花怒放,他收起那副颓然的神情,大手按在她的腰上,眉眼弯弯的看着她,一脸得意,“那是,也不看看是谁的老公!”   “哈哈……”乐珊开心的笑了起来,其实刚刚在那种情况下,池墨的表现她已经很满意了,想到他为自己出头的样子,她的心变得柔软下来,于是她像只小猫一样趴在他怀里。   “乖,累不累?要不我带你回去休息下?”池墨的手在她背上轻抚着。   “不要。”乐珊摇头拒绝,她还想等婚礼结束再走,“我们回宴会厅好不好?至少要等姐扔完花球再走,好不好?”   “你想要花球?”池墨挑了挑眉,垂眸看着乐珊,心里打定主意,只要是乐珊想要的,他一定会帮她拿到。   “我才没有想要。”乐珊不好意思的脸红了一下,婚礼上新娘抛花球,谁接到了意味着谁是下个结婚的人,同时也是一种祝福,所以女人们都盼望着会接到新娘花球,乐珊可不想让池墨误会了。   但事实总是残酷的,她刚说完,池墨露出一副“我明白”的表情,很显然他已经误会了,“放心,我会拿到花球的。”   说完,池墨抱着乐珊站起来,等她站稳后,他便拉着她的手往外走,边走边说:“走,媳妇,咱去拿花球结婚。”   乐珊被他的话羞得满脸通红,忍不住在他身后提醒:“花球是女人才能拿的。”   “谁说的?”池墨脚步不停,还一副理所当然的说:“你花粉敏感,我代劳拿花球,很合理。”   其实是你想要花球吧?乐珊很想把这句话问出口,但是想了又想,她还是沉默了。   池墨拉着乐珊的手,很快就走进了宴会厅,他刚走了没两步,眼前黑影一闪,有什么东西朝着他怀里扑来,鼻息间还带着一股淡淡的清香。   乐珊也察觉到有东西飞了过来,她还没反应过来,池墨已经松开她的手,双手抱上了飞过来的东西,等她看过去的时候,才发现池墨怀里抱着的是他们刚才还在说的花球。   紧接着一拨人走了过去,安绮雯走在最前面,饶有兴趣的盯着池墨手中的花球,她身后岑安海和李远洋两人已经发出低低的笑声,就连邓何然也是一副似笑非笑的神情看了过来,眼中多了一抹探究。   “老七,这花球怎么到你手里了?”走近之后,岑安海故意很大声的问池墨,眼中的揶揄越来越浓,一旁的李远洋肩膀一抽一抽的,显然是想笑又憋得难受。   “珊珊花粉敏感,这花球到我手里,就和在她手里一样。”池墨单眉一挑,心中笃定这花球到了他手中就是他和乐珊的。   扑哧一声,李远洋已经憋不住笑了起来,实在是因为池墨脸上要据花球为所有的表情太明显,一个大男人手里拿着个花球,总有种说不出的怪异,所以他边笑边问安绮雯:“这也行?”   “怎么不行?”安绮雯白了李远洋一眼,一副“你真是少见多怪”的模样,然后很大方冲池墨眨了眨眼,“老七,这花球算是珊珊接到的,接下来嘛——”   池墨很识趣,没等安绮雯说完话,就转身半跪在乐珊身前,一手拿着花球,一手从怀里摸出一个小盒子,盒子里是一枚钻石戒指,十几颗钻石围绕着一颗粉钻,呈现出花开的式样,看起来既高贵大方,又简单清雅。   乐珊怔住,她被这枚戒指惊了一下,她想不透为什么池墨身上会带着这枚戒指,而且看池墨刚才半跪下来的样子实在是太顺溜了,像是预演过好多遍一样。   而旁观的人   要比乐珊明白多了,瞧池墨这架势这装备,赤果果的蓄谋已久啊!不过他们想的是,如果这花球没有巧合的落在他怀里,他是不是会去和一群女人抢。   “你、你们串通好了的?”乐珊扭头看向安绮雯,在她眼中这个花球来的太过巧合了。   安绮雯等人连忙要摇头,异口同声的说:“绝对没有!”   “老婆。”池墨柔声的叫着乐珊,等乐珊看向他的时候,他举着那枚戒指说:“虽然我们已经领证了,但我欠你一个求婚、一场婚礼,还有你的回答。”   乐珊双手捂在嘴边,不可置信的看着池墨,她没想到她不在意的事情,池墨竟然是这么在意,联想到两人交往到今天所经历的一起,乐珊眼中泛着泪花。   “珊珊,你愿意嫁给我吗?愿意和我共度一生,不离不弃吗?”池墨认真的看着乐珊,眼中真挚的神情像是要把人烤化了似的。   他要她和他共度一生不离不弃,池墨的话,每个字都敲在乐珊心头上,让她满心都是感动,她垂眸看着他,像是要把他看进心里一样。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停止了。   ☆、205、千万不能让媳妇误会这种事   四目相对的两人,时间仿佛在这一瞬停止,气氛浪漫的一塌糊涂,但偏偏有人喜欢搞点小破坏。   “我说,你们本都领了,直接把戒指套上得了。”岑安海十分欠扁的声音传来,他承认他是存心的,谁让池墨这家伙比他要幸福多了。   自从上次在医院里十三莫名告白之后,十三就再也没理岑安海,他本想今天跟安绮雯讨了这花球回去哄十三开心,结果花球意外落在了池墨手中,成了池墨求婚的道具,岑安海心里憋着一口气,所以故意开口破坏气氛。   不过,岑安海的话并没有打扰到池墨和乐珊,反而换来了他身边几个人的白眼,岑安海被看得头皮发麻,为了保小命他只好缄默,一双眼幽怨地看着池墨铗。   池墨注意到了岑安海的眼神,但他向来无视惯了,而且现在最重要的是乐珊的回答,所以他眼巴巴的盯着乐珊,期待着她的答案。   乐珊满脑子都是她和池墨相遇之后的事情,她的心被幸福填充的满满的,哪还有心思注意到岑安海的刻意捣乱,只是在池墨炽热的注视下,她终于回过神来,一手捂着嘴,几近哽咽的说:“我愿意。”   池墨打赌,“我愿意”这三个字是此时世界上最动听的声音。   在一片欢呼声中,池墨将手中的花球往旁边一丢,手上空了之后,他急急忙忙把戒指戴到乐珊的手上,随后站起来将她紧紧的抱进怀中,低头深情一吻芴。   岑安海看的眼红,正要再次开口破坏气氛的时候,低头看了看手中池墨刚才扔过来的花球,犹豫了下,趁着没人注意的时候,他拿着花球悄悄走了出去。   ***   祁文哲和安绮雯的婚礼结束之后,池墨带着乐珊回了他别墅那边,这是在池墨求婚之后,安以淮特意准许的。   “放我下来,我自己走。”乐珊记不清这是第几次抗争,从酒店出来之后,池墨把她抱在怀里,就是不让她下地走路,还非要说她脸色太难看了,他心疼舍不得,可是这都到家了,他依旧坚持。   “乖,别乱动。”池墨阻止乐珊抗议的方式很简单,每当她说完话的时候,他都会凑过去吻她,他认为一个吻不仅可以让她不说话,还能占占她的小便宜,一举两得。   所以,这一路回来,乐珊被占了无数次便宜。   乐珊有种死心了的感觉,也不反抗了,乖乖的由着池墨抱着自己上楼梯,然后他给她换衣服、喂她吃饭、帮她洗澡、带她上|床。   等这一系列动作做完了之后,乐珊躺在床上盯着池墨瞧,见池墨一脸含情脉脉的看着自己,她轻叹了一声:“老公,我觉你把我当成了小孩子。”   “你就是比我小,要我找证据给你看吗?”池墨得意的冲乐珊眨了眨眼,他所谓的证据,是那张安以淮给乐珊的照片,他们两个当时一个六岁一个还在母亲肚子里,自从乐珊跟他讲了那张照片之后,他时不时就搬出那张照片说事。   乐珊有点后悔,早知道池墨会拿那张照片做证据,她怎么都不会告诉他还有那张照片的存在。   “嗯?”见乐珊抿唇不出声,池墨笑着挑了挑眉,那样子看上去有几分邪|恶。   乐珊本能的缩了缩脖子,盯着池墨的脸摇了摇头,“不用了。”   “那就乖乖的。”池墨很满意这个答案,俯身在她的唇上亲了又亲,直到他感觉到体内有一股火快要压不住的时候,他才恋恋不舍的停了下来。   在这一刻,池墨心里有很多顾虑,其实自从和乐珊在一起,经历过他们的第一次之后,他对乐珊越发的欲罢不能了,但大多数的时间他都在控制着自己,每次看见两人做那件事情后,他情不自禁在她身上留下的痕迹,他内心都快要自责死了,而且有几次乐珊是在做的过程中昏过去的,可见她体质真是有待改善。   如果换做别的时候,池墨大概会在这个时候毫不顾虑的扑上去,做他现在最想做的事情,但乐珊今天的脸色实在是太差了,就算是刚才热吻了很长时间,她的脸色也没变的多红润,这可跟往日完全不同。   所以,池墨担心会伤害到乐珊,于是深吸一口气,抱着乐珊一起躺下,心里强压着那股念头。   乐珊感觉到池墨的热情,他看她时眸光一闪一闪的时候,她以为他会继续之后的动作,却没料到他只是抱紧了她,心里不由觉得奇怪。   尤其是,但他某一处贴在她腿上的时候,乐珊眨了眨眼,十分不解的问:“不做吗?”   这话刚一出口,两人同时愣住,片刻之后,池墨低声笑了起来,而乐珊则是羞红了一张脸,恨不得找条床缝钻进去。   呜呜呜,这话太丢人了,她怎么说的自己好像很饥|渴似的,完了,以后没脸在池墨面前呆着了。   池墨的低笑声逐渐变大,抱着乐珊一颤一颤的,好一会儿他才笑够了,贴上她的耳边,日爱日未的问:“老婆想要了?”   乐珊登时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快点跑开,跑的越远越好,最好不要被   tang池墨抓到,事实上她这么想着得同时,她也开始本能的挣扎起来。   她的挣扎,令池墨倒吸一口凉气,天杀的,她挣扎就挣扎吧,挺|翘的小屁|股在他那一处蹭来蹭去算是怎么一回事?是热烈欢迎他的意思吗?   池墨脑中浮现出往常两人在床上的一幕,只觉得本来就变大的规模又涨大了一圈,他闷哼了一声,双手钳制住乐珊,整个人像只八爪鱼似的从后背紧紧粘着乐珊不放。   “乖,别乱动,再动我可不保证自己会做什么。”他的话带了几分威|胁,当更多的是动|情后的温柔,略微沙哑的嗓音传入乐珊耳中,她像是被蛊|惑了一般,乖乖的停止了反抗。   乐珊是真的不敢动了,背脊处那滚烫的热感差点灼伤了她,她清楚的感觉到他的尺寸,怎么敢再乱动呢?   不知道过了多久,两人始终保持这种姿势不变,同样不变的还有池墨的那股热情,他突然的叹了口气,有几分不甘,也有几分不舍,慢慢的他松开了缠住乐珊的四肢,扳过她的肩膀,令她与自己面对面相拥。   “乖老婆,你累了一天,快睡吧。”池墨哑着嗓子,大手在乐珊背上轻轻拍着,天知道他现在是多么想吃了她,可一看到她那惨白的脸色,他心里始终不忍。   “嗯。”乐珊疑惑的看了池墨一眼,如果是在平时,以池墨这股热情,她知道自己是绝对躲不掉的,但今晚池墨有那么点反常,就算是现在面对面相拥,他的身体实际上是躬着的状态,就像是他在极力保持不让那一处碰到自己似的。   房间里一下安静了下来,听着彼此均匀的呼吸声,但两人都知道他们谁也没睡着。   最后,还是乐珊先开了口,她声音很轻,轻得仿佛让人抓不住似的,“池墨,你怎么了?”   池墨嘴边挂了一抹苦笑,她语气里满是担心和疑惑,他心想她该不会胡思乱想觉得自己不行了吧?顿时,他直起腰抱紧她,怎么也不能让媳妇误会这种事情啊!   “老婆,其实我很想要你。”犹豫了片刻,池墨缓缓开口,可一张嘴他就想抽自己一嘴巴,这话说的,什么叫其实很想要啊!说的好像他真的不能行了,媳妇可千万不要误会了啊!   其实池墨纯粹是想多了,乐珊从来不会觉得他会那方面不行了,就冲他晚上生猛奋战白天还异常精神的劲头,她说什么都不会相信他会不行,只是觉得他今晚像是心事重重的,所以担心他是不是有什么事情想不开。   乐珊没吭声是在等池墨继续说下去,但池墨却觉得乐珊沉默是在乱想,事实证明,池大少的心思偶尔比女人还要脆弱些。   “你脸色很不好,我是担心你的身体状况,所以才没有……”池墨在乐珊的额头上亲了又亲,他一方面想好好解释,一方面是却因为几个吻,身体像是快要被火烧死的似的。   “我脸色有那么不好吗?”乐珊微微皱眉,心里却是一暖,池墨这么紧张在意她的身体,她只觉得很开心。   池墨却误会她是以为自己在找理由,急急忙忙的辩解:“嗯,真的很不好看,太白了,我更喜欢那个脸红红的你。”   乐珊扑哧一声笑了起来,因为他着急解释的语气可怜兮兮的,让人忍俊不禁,而她的心里则忍不住想,难怪他总是说些让人脸红的话,真是个坏家伙啊!   “打个比方啊,如果关了地灯,你这张脸大概是最亮的。”池墨见乐珊笑了起来,便知道没事了,不过他这话说的有些夸张了。   乐珊有轻微的夜盲症,晚上如果没有光,她会看不清东西,所以两人在一起后,池墨总会开着一盏灯,灯光调的很柔和,既不会让她觉得刺眼睡不着,也不至于让她半夜起来看不清路。   “你敢说我的脸是灯泡?”乐珊故意板着一张脸,伸手去掐池墨腰上的肉,这算是池墨的一个弱点,每次她这么做,池墨都会忍不住的发笑。   池墨笑着躲开乐珊的手,乐珊不死心,翻身压在了池墨的身上,两手去捏他的腰肉,一个想躲一个不肯停手,直到最后,她坐在他某一处上,得意的对他的腰肉又戳又捏,乐珊才终于意识到不对劲。   因为每当她对他的腰肉下手时,小小墨就会反射性的跳一跳,起初乐珊玩的兴头正起,所以没有注意到,但后来她见池墨看自己的视线越来越烫人的时候,她才意识到不对劲,可惜等到她想逃的时候,池墨两手卡在她腰上,令她动弹不得。   “老婆,再坐会。”池墨粗喘着,嘴角微微上扬,眼中闪过一抹坏笑,就连他的语气都像极了哄骗小姑娘的猥|琐大叔。   乐珊只觉得脸上滚滚发烫,连忙两手捂着脸,只露出眼睛偷瞄他,见他笑得越发得意,她恨恨咬牙,气呼呼的故意往小小墨上坐了坐,并且偷偷扭了扭腰身。   池墨露出一个舒服的表情,嗓子里挤出几声呻|吟,那样子落在乐珊眼中,有些略yin荡。   “乖,今晚怎么这么热情啊?”池墨几次差点就忍不住扑倒乐珊,但因为担心她的身体他才极力忍耐着,   刚刚乐珊报复性的动作惹得他悸动连连,险些就把持不住提早缴械,要真是那样他脸就丢大发了。   “你,你无|耻!”乐珊本以为池墨会松开自己,可他不仅没松开自己,两只手还往她臀上摸了摸,而且还言语调|戏她。   “要不要我做点更符合这两个字的事?”池墨单眉一挑,眼中有火光跳跃着,这分明是赤果果的yu火啊!   不过池墨心里是委屈的,毕竟平日里难得见乐珊这么热情,她突然这么有自动性的在自己身上动来动去,他的心就跟有小猫挠似的,痒痒的,可偏偏他打定主意不碰她,她真是太欺负人了。   “才、才不要。”乐珊话一说完,觉得这话太过日爱日未,连忙补充了一句,“你刚刚还说不碰的……”   乐珊的话越说声音越小,他的长处就在她的短处附近,说这话的时候她能清楚感觉到他的变化,当然是越说越没有底气。   见她可怜巴巴的样子,池墨心里更加不忍心,本着苦谁也不能苦媳妇的原则,池墨轻叹了一声,抱着乐珊的腰往旁边一滚,两人总算从尴尬的姿势变成面对面相拥。   “坏家伙,你就仗着我宠你吧!”小小墨脱离了暖暖的包围圈,池墨心里快要哭成一片海,可再怎么着他也不舍得乐珊难受,所以一把她抱进怀里,他大手在她小屁|屁上轻拍了一下,语气略幽怨地开口。   乐珊哪能感觉不到他快要抑制不住的欲|望,而且她知道他说的没错,他的确是真心疼宠自己的,于是更加乖顺的往他怀里贴了贴,脸上带了点讨好的表情,两眼盯着他瞧。   池墨被她猫儿一样娇憨的模样逗笑了,吧嗒一口亲在了她的脸上,“睡吧,明早带你去二哥那看看,脸色这么难看,我都快心疼死了。”   他说的是实话,惹得乐珊心里一阵阵感动,她抱住池墨的脖子,把头埋进他的怀里,故意不让他看到她脸上的表情。   “下辈子,我要当你的一颗牙,这样你疼的时候,我也跟着难受。”她哽咽着开口,池墨只觉得胸口有湿漉漉的感觉。   他勾了勾嘴角,眸光在夜里亮了一下,池墨宠溺的摸着她的头发,柔声说:“瞧你这出息,怎么不说继续给我当媳妇呢?”   “我认真的。”她很固执,就是坚持要做他的牙,她想法也很单纯,想着能一直陪在他身边,他痛她也疼。   池墨感觉胸前那片湿地更大了,于是连忙点头,一边亲吻着她的头发,一边轻声跟她打招呼:“你好,蛀牙小姐。”   乐珊一下被逗笑,正笑着的时候,他的手抚上她的脸颊,缓缓的将她的脸抬起,下一瞬他的吻密密麻麻落在她眼睛处,吻去了她的泪水。   “我要比你贪心。”直到她的泪水全都进了他肚子里,池墨才满意地看着她的小脸,一本正经的说:“我想要你下辈子继续做我的妻子,不离不弃。”   “池墨。”乐珊好不容易止住的泪水,再一次泛滥,而这一次,依旧是因为他。   “叫老公。”池墨轻笑,纠正着她的称呼,乐珊忙改口:“老公。”   “真乖。”池墨亲了亲她的额头,舌尖是舔去她眼角的泪珠,温声说:“蛀牙老婆,快睡觉,老公明天带你去个特别的地方。”   乐珊被他的“蛀牙老婆”逗得破涕为笑,也是从这一晚开始,他口中她多了一个称呼——蛀牙。   ***   东城,冷放的房子里,岳灵灵发小姐脾气,将房间里的东西全都给摔了,冷放听到消息赶过来的时候,房间里已经一地狼藉。   “怎么一回事?”冷放皱了皱眉,这不是岳灵灵第一次发脾气,当然也不会是最后一次,但只要他想要做的事情办成了,他就绝对不会让岳灵灵再在他眼前出现。   “冷哥!”岳灵灵哭的梨花带雨,一见到冷放就扑了过去,双手紧紧抱着冷放,生怕他跑掉似的。   事实上,岳灵灵再三在乐珊和乐家那讨不到便宜,她几次想找冷放出面帮她,可冷放都对她爱理不理的,她心里十分难过,加上又受了气,所以才会在这边摔摔打打。   至少岳灵灵以前就是靠这种方式逼得冷放出现在她面前,而这一次这方法依旧好用。   “冷哥,你要为我做主啊!”岳灵灵扑进了冷放怀里之后,哭的更加大声了,她两手紧紧攥着冷放的衣服,眼泪很快打湿了冷放的衬衣。   冷放看着衣服上的痕迹,眉头皱的更紧,他一向不喜欢被女人碰触,之所以能纵容着岳灵灵在他身边胡闹,也不过是看在岳灵灵的价值上,可这女人居然一而再再而三的挑战他的底线,这让他一股火憋在心里无处可发。   “到底怎么一回事!”冷放厉声道,嗓音里满是怒火,他实在是忍无可忍了,这么久了岳灵灵什么事情都没有办成,反而三番两次打电|话纠缠他,上次她跑回来的时候,他就已经警告过她了,谁知道这才隔了多久,她居然又跑了回来,还一回来就摔摔打打,他就算是再有钱也经不起她这么折腾下去!   岳灵灵听出冷放话里的怒意,就连抱着他的时候,她也感觉不到一丝暖意,岳灵灵有些后怕,尴尬的松开了手,她边哭边看向冷放,见他神色恢复如常,她才哭着说:“乐珊那小贝戋人太过分了,她居然把我给踢伤了。”   “踢伤?”冷放皱了皱眉,记忆中乐珊是一直跟在池墨身边的小女人,他曾经在暗处见过乐珊,并不觉得那女人会什么武术之类的,也不像是被安插在池墨身边的保镖,怎么会把岳灵灵给踢伤了呢?   “嗯,我接近池墨的时候,她趁我不注意,踢了我肚子一脚,她简直是太狠毒了,居然穿着高跟鞋踢我。”岳灵灵继续哭,只是这次哭了好久也不见眼泪落下来,其实她是在等冷放的反应,只有冷放能为她做主。   “你想我怎么做?”冷放看着她干哭不落泪,便知道她是有事来求自己。   岳灵灵的意思很简单,只要冷放帮她收拾了乐珊,她就可以成功的接近池墨身边。   “什么意思?让我出手对付一个女人?”冷放有自己的骄傲,他可不想说出去丢了自己的人,“你觉得这样传出去很好听?”   岳灵灵缩了缩脖子,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冷放。   ☆、206、一一是个se小孩   “岳灵灵,你再给我说一遍!”冷放是真的怒了,他也有他的骄傲,更何况他这么些年都把岳灵灵养在身边,就算是养条狗,也该看到作用了,可偏偏他交待给岳灵灵的事情,她一直都没有办妥,还要让他帮她收拾残局。   这一刻,冷放眼中闪过一抹杀意,他身边从来不留没有用的人,尤其是女人。   岳灵灵没想到自己来搬救兵,却让冷放产生了一声放弃她的想法,她没有发现冷放眼底骇人的深意,只觉得冷放语气太重,重的像是有什么压在她的胸口不能呼吸似的。   但即便是这样,面对冷放的质问,岳灵灵不敢不出声,所以她硬着头皮说:“冷哥,我想你帮我除去乐珊,就算不除去,让人帮我引开她也行啊,不然我连跟池墨好好聊天的时间都没有,那小贝戋人太会碍事了。”   “岳灵灵,你就这点能耐?”冷放单眉一挑,岳灵灵的话气得他不轻,可面上他还是保持平静,只是在看岳灵灵的时候,眼中冷光四溢,“你不是说你是池墨的救命恩人吗?以我对池墨的了解,你要真的约见他,他没道理不见你。”   岳灵灵扁了扁嘴,心里有些不高兴冷放说的话,在她的认知里,就该她说什么冷放去做什么,就算不是这样,这件事本来就是冷放让她去接近池墨,所以除了池墨以外,都该是冷放去负责处理。   但现在岳灵灵可没有这胆子在冷放面前说这些话,毕竟冷放已经有些怒了,如果她执意招惹冷放,她可保不准冷放会怎么对自己。   “冷哥,你是不知道,那个乐珊简直是太可恶了。”岳灵灵眼珠一转,脑中已经有了千百个想法,但关于她上门讨赔偿的事情肯定不能说,因此她只好把被乐珊踢伤的事情添油加醋说了一遍,之后一副要哭的表情说:“也不知道她给那些人吃了什么药,怎么所有人都听她的话,全都站在她那边,我一个人对付他们一群人,根本就对付不了她啊!”   冷放眉头一皱,抬脚就踹在岳灵灵肚子上,岳灵灵惨叫一声,在地上滚了两圈后,抱着肚子在地上直哼哼。   “没用的女人!”冷放恨恨的磨牙,他就不明白自己当初怎么就看上了岳灵灵呢?还偏偏相信她可以搞定池墨,现在看来,那个乐珊反而是对付池墨的关键。   “冷哥,你怎么能这么对我呢?”岳灵灵没想到冷放会这么对自己,她抱着肚子躺在地上,一张脸惨白的看着冷放,此刻她只觉得肚子里翻江倒海的,这一脚可比乐珊上次踢她的还要狠。   冷放冷冰冰的看着岳灵灵,他倚在桌子前,周身泛着寒气,尤其是脸上那副阴狠的表情,像是要杀人似的。   岳灵灵很少见冷放这个样子,等她意识到冷放生气了的时候,她根本不敢去看冷放,生怕被他当做是目标给杀了,所以她连哼都不敢哼一声,尽量蜷缩着身体降低自己的存在感塄。   “岳灵灵,救命恩人的事情……”冷放的眼神像刀子一样扫在岳灵灵身上,他也是刚刚一瞬间才察觉到这一点,心里不由一阵恼怒,说话的时候,语气变得比平时还要冷:“该不是你骗我的吧?”   岳灵灵心里咯噔一下,眼中闪过一抹惊慌失措的神色,她当初是为了保命才那么说,如果冷放知道了事情真相,一定不会放过她,她会死的比之前更难看。   这么想着之后,岳灵灵说话也变得有些不利索,“冷、冷哥,怎么会呢?我真的是、是池墨的救命恩人,但现在他说要证据证明,所以我……”   冷放眼底闪过一抹狠戾之色,从岳灵灵的反应和回答上,他已经要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看来救命恩人这件事上,岳灵灵有所隐瞒,甚至她很可能不是池墨的救命恩人,因此她这颗棋子是白费了。   “滚!”想到自己被一个女人给骗了,冷放心里的怒火怎么都掩饰不住,他一脚踢在岳灵灵的腰上,“你要是摆不平我交待给你的事情,就再也别来见我了!”   岳灵灵心里一颤,她知道这一次她是白跑一趟了,冷放是不会帮她的,所以她只能靠自己,而且还要在冷放对自己失去耐心之前,今早解决乐珊,成功的完成冷放交待的任务,不然……   想到自己很可能有什么结果,岳灵灵浑身一个机灵,她见过太多冷放处理掉的人,那些死法是她不能承受的,更何况她不想死。   “是,冷哥我知道错了,你不要生气,我这就去把事情办妥。”岳灵灵心里打定了主意,所以在得到冷放的点头之后,她立马捂着肚子站了起来,飞快的往门外走去。   岳灵灵前脚刚走,一个左脸上有刀疤的男人走了进来,刀疤脸男人在进门前,望着岳灵灵离开的背影微微出神。   “冷哥,就这么让她走了,怕不怕她突然跑了?”刀疤脸男人显然是不相信岳灵灵的能力,脸上露出犹豫的表情,配上他脸上那条疤痕,表情有种说不出的狰狞感。   “让你查的事情怎么样了?”冷放不答反问,一双眼冷冷的盯着刀疤脸男人。   “岳灵灵有一点说的没错,咱们还真是小看了那个乐   tang珊,她现在可是池墨的心头宝,这岳灵灵恐怕根本就插不进两人中间搞破坏,因为乐珊非常的维护池墨。”刀疤脸男人之前接到冷放的命令,去调查池墨身边的人,于是他着重的调查了乐珊。   冷放脸色一沉,想了片刻之后,吩咐刀疤脸男人,“找人跟着岳灵灵,必要的时候处理了。”   “是。”刀疤脸男人点了点头,他知道冷放这是松口了,看来那个岳灵灵的价值到此结束了。   “最近不管做什么都不要打草惊蛇,我总觉得……”冷放心里隐约透着不对劲,却也说不出来到底是哪里不对劲,所以他这话只说了一半。   刀疤脸男人见冷放没有继续说下去,一脸狐疑的看着他,直到冷放突然冲他摆摆手示意他退出去,他才离开|房间,只是关于那话的下文,他没有再问。   ***   乐珊一觉睡到自然醒,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前一天累坏了的原因,她这一觉睡得时间很长,她醒过来的时候,已经过了中午十二点。   而她一醒过来就察觉到身边一抹视线一直盯着她看,她抬了抬眼皮,就看见池墨嘴角微微上扬,他正一手撑着头盯着自己看。   乐珊发现,每当池墨这么专注的盯着自己看时,他的视线是温柔的,也是火辣的,像是要把她给看穿一样。   “醒了。”见她黑亮的眸子看向自己,池墨心情好的不得了,他不给她躲藏的机会,温柔的在她额头上落下一吻,“够不够睡?”   “够了,够了。”乐珊已经发现现在的时间,知道自己睡的太久,脸上一红,低声问池墨:“你在不叫醒我呢?”   “原来是想叫你的。”池墨有些轻|佻的用手指勾起她的下巴,迫|使她看着他的双眼,他喜欢这种在她眼中看见自己倒影的感觉,“不过我一凑过来,你就像小猫儿似的贴上来,还紧紧的抓着我的衣服。”   他言语中带着些戏谑,乐珊有些不相信,她知道自从两人在一起后,她习惯了睡觉的时候往他在的方向靠过去,但她应该不至于做出紧抓着他衣服不放的事情。   池墨猜到她不相信,视线故意往下移了移,乐珊见状,顺着他的视线往下看,然后就看到了自己手里正抓着他的裤子,只要她稍稍一扯,就能轻易看到裤子里的春|光。   顿时,乐珊大窘起来,就连耳朵都红了起来,急急忙忙的收回视线之后,她仓皇的不知道该看向什么地方,情急之下,她直接闭上了眼睛。   其实这一切都是池墨在乐珊睡着后做的,当他见她有要醒过来的迹象,便把她的手拉到裤子边,他就是想看看乐珊醒过来的反应,却没想到看见了她这么可爱的表情。   她慌张的闭上眼睛的样子,就像是没有经验的小姑娘,惹得池墨心里一阵发笑,同时他心里也更加珍视乐珊的存在,她这么可爱,他怎么舍得不爱呢?   “老婆,你睡着的时候可能调|戏我了,我要起来你还拽着我裤子不撒手,险些把我给扒光了。”池墨起逗弄乐珊的心思,也不等她睁开眼了,直接凑到她耳边,一边忍着笑,一边在她耳边又是吹气又是说话的,还用一副可怜巴巴的口吻说:“可我都忍住了,你说你醒了后,是不是该补偿我点什么啊?”   他这些话说的十分邪|恶,而且还有引人遐想的功能,乐珊顺着他的话,脑海中情不自禁的浮现出她睡着后扒他裤子的场景,怎么想怎么害羞,尤其是他最后那句话,让乐珊想到昨晚他憋忍的状态和模样,要是真的顺了他的意思,这“补偿”方面她肯定很吃亏。   这么一想后,乐珊索性拉过被子盖在脑袋上,速度之快让池墨始料未及,接着池墨就听到被子里传来乐珊的闷哼声:“我睡着了。”   池墨先是一愣,等反应过来之后,肩膀便一抖一抖的轻声笑着,要不是怕惹毛了乐珊,他估计会笑得很没有形象。   “小乖,你真是太可爱了。”等池墨笑够后,他连人带被子一起抱住,隔着被子狠狠的亲了乐珊一口,谁让这可爱的家伙是他的心肝宝贝呢?哪怕没有什么“补偿”,他也是爱她到骨子里的。   乐珊躲在被子里,以为可以逃过一劫,但她没想到池墨在笑完了之后,居然会隔着被子亲自己,她感受上额头被他亲到之后,傻乎乎的摸了摸头,嘴边带着一抹她自己也没有察觉到的笑意。   ----------   乐珊醒了之后,池墨说约了邓何然做检查,所以两人也没耽误,等乐珊收拾妥当之后,两人便去了邓何然的医院。   中午的时候,医院里的人并不多,而且乐珊属于被特殊照顾的,所以很快她就做完了各项检查,接下来只要等时间到了拿报告就好。   乐珊察觉到邓何然和池墨有事情要谈,所以她找了个理由去了走廊,她正站在窗户边吹风的时候,一个小男孩扑了过来,很自然的就抱住了她的小腿。   “姨姨,找妈妈。”小男孩大概只有三四岁左右的样子,说话奶声奶气的。   乐珊一听孩子说找妈   妈,立马环顾走廊,却没见到有人过来找孩子,等她再低下头的时候,正好小男孩抬起头盯着她看,那样双黑眸清澈透亮,十分惹人喜欢,最重要的是小男孩的这张脸似曾相识。   “宝宝,你妈妈叫什么啊?”乐珊心中一动,连忙弯腰将小男孩抱了起来,在他嫩嫩的脸蛋上亲了一口后问:“是在哪里不见的妈妈呢?”   小男孩显然话说的不是很利索,嘴里只是在重复着“姨姨找妈妈”这句话,乐珊担心孩子家长找过来,所以抱着小家伙站在原地等了一会,这期间乐珊没忘给小男孩拍下一张照片。   等了十几分钟,乐珊仍然不见有大人找过来,她见小男孩不哭也不闹的,正犹豫着要不要去找他妈妈|的时候,一个神色紧张的女人出现在走廊另一头,而她像是在找什么似的,一见乐珊和小男孩就急急忙忙跑了过来。   乐珊见女人紧张的样子,猜到了她很可能是小男孩的母亲,正要询问的时候,她怀里的小男孩突然笑了起来,两只小手冲那女人挥舞着,嘴里还在高兴的喊“妈妈”。   “一一。”女人走近了之后,一脸警惕的看着乐珊,那眼神像是在看人口贩子似的,还带了抹恨意。   “妈妈。”被叫做一一的小男孩拍了拍手,他看了眼母亲之后,又看了看乐珊,紧接着一口亲在乐珊嘴上,“姨姨,这是妈妈。”   小家伙突然袭吻,一一的母亲和乐珊都始料未及,而池墨跟邓何然从办公室里走出来的时候,自然而然就看到一一这孩子在啃乐珊的嘴。   顿时,池墨一张脸拉的老长,也不管一旁憋笑的邓何然,飞快的走了过去,将小男孩从乐珊怀里接过去,然后再转交给那女人,这整个动作快的让人咂舌,他甚至还从兜里掏出手帕擦了擦乐珊的嘴。   那女人抱着孩子,看到池墨那嫌弃一一的表情,顿时心中不悦,同时她也看到走过来的邓何然,不由跟邓何然打了个招呼:“邓医生,你好。”   “方小姐,这是——”邓何然的视线在方柔和乐珊之间打了个转,随后又落在一一的身上,眼神里多了点让人看不透的情绪。   刚才的一切都发生太快,一一这才反应过来,香香的姨姨不见了,还有个坏坏的男人瞪着自己,他立马扯开嗓子干嚎起来,小手向乐珊挥舞着,“姨姨,要姨姨!”   四个大人被一一突如其来的嚎声给震住了,最后还是乐珊最先反应过来,在方柔一脸歉意、池墨一脸委屈的表情中,乐珊硬着头皮抱起了一一。   被乐珊抱住之后,一一一脸满足的样子,他立马趴进乐珊的怀里,小手不老实的在乐珊胸前摸来摸去,惹得池墨眼睛都红了。   “熊孩子,她是我媳妇!”池墨总是改不掉吃醋的习惯,一切靠近乐珊的雄性动物他都会心里冒酸水。   “姨姨,一一的姨姨。”一一不甘示弱,扭头看了池墨一眼之后,转过头环抱住乐珊的脖子,可怜巴巴的靠在乐珊肩膀上,大有一副要被人棒打鸳鸯的感觉,气得池墨咬牙切齿,却不能真的和个小娃娃较劲。   “那个,不好意思,一一看见美女就会这样。”方柔有些无奈的看着自己儿子,她心里很清楚,儿子这毛病像极了他老爸,都是看见美女就冲过去了,所以她现在对乐珊不仅没有敌意,反而觉得是这个小家伙跑来找乐珊的,见池墨跳脚的样子,她心里开始为池墨默哀,毕竟自己儿子气人的本事,她心里十分清楚。   “算他识货。”池墨板着的脸总算有一丝缓和,但当他看见小家伙一直在乐珊身上揩油时,他的脸又黑了下来,于是他冲方柔问:“总不能让他一直霸占我媳妇吧?赶紧把他弄下来啊!”   池墨这绝对属于迁怒,方柔被他一吼,本来心里有几分不悦,但一想到自己儿子的所作所为,她不由叹了口气,扭头可怜巴巴的看着一一,心想,儿子啊,你乖乖下来,不然这个凶叔叔绝对会把你给丢出去的。   “姨姨,么么。”一一显然没有听到他母亲的心声,讨好的在乐珊脸上亲来亲去,这一幕落在池墨眼中,无疑变成一种挑衅。   “老婆——”池墨盯着乐珊,语气里透着的撒娇的味道,乐珊是他的私有物,怎么能让一个小毛孩子占了便宜呢?而且,这谁家孩子啊?他爹是怎么教育的?小小年纪就喜欢美女,长大了可怎么办?   “一一,去妈妈那边,好不好?”乐珊压力山大,可惜她不管怎么哄劝一一,一一都摇着头不肯松手,还露出一副十分委屈无辜的表情,那双水汪汪的大眼睛看过来时,仿佛在问乐珊是不是不要他了一样,害的乐珊一时心软下来。   池墨看到这一幕,却恨得牙痒痒,每次他在乐珊面前露出可怜巴巴的表情,乐珊都会心软,这不知道从哪里来的小屁孩,居然也跟他用一样的招式,这简直就是赤果果的抄袭,太可|耻了!偏偏乐珊还就吃这一套,他不服!   “行啦,你一个大男人,跟个小孩子争什么风吃什么醋。”邓何然白了池墨一眼,瞧他那没出息的样子。   方柔在一旁连   连点头,显然是非常赞成邓何然的话。   池墨却脸色黑得异常,他白了邓何然一眼,语气幽怨的说:“敢情不是你媳妇,你等着,等你媳妇出现了,我找一群色小孩围着她。”   “你敢!”邓何然瞪眼,他媳妇那是随便能碰的吗?   方柔在一旁十分无语,她可听出来了,池墨说她儿子是色小孩,不过……方柔看了一眼抱着乐珊傻呵呵笑的一一,表情变得更加无语,她觉得池墨说的对,一一就是个色小孩,一点都没有继承她的优良基因,全被他那个色老爸的坏基因给破坏了。   就在池墨和邓何然大眼瞪小眼的时候,一一已经抱着乐珊不知道亲了多少回,那小手也不知道摸了多少次乐珊的胸,完美的扮演了一个色小孩的角色,也不枉池墨对他的评价。   “珊珊,你要我还是要他?”池墨瞧见一一不老实的小手,他瘪着个嘴看向乐珊。   乐珊一脸为难的看着池墨,低低的叫了一声:“池墨——”   池墨?方柔愣了一下,随即大叫一声,一把从乐珊怀里抢过一一就跑。   ☆、207、池墨,你想不负责任?   “怎么一回事?”看着方柔抱着一一一溜烟跑走的样子,池墨纳闷的看着邓何然。   邓何然似笑非笑的看着刚才方柔跑走的方向,轻声说:“大概是想起什么事情没做吧。”   乐珊狐疑的看向邓何然,总觉得他似乎有什么话没说,像是故意在隐瞒似的,而且他的表情怎么看怎么像是知道点什么。   想到这里,乐珊呆呆的想起一一的模样,随后视线余光瞥向邓何然,心里琢磨着,该不会是像她心里想的那样吧?难道邓何然知道点什么吗?   池墨对于方柔的消失没有那么在意,转而看向乐珊的时候,却发现她正在盯着邓何然,顿时醋海翻腾。   “老婆你不乖。”池墨故意往乐珊面前一站,挡住了她看向邓何然的视线,一手环住她的腰,手掌在她臀上轻轻拍了两下,“你刚刚要那小屁孩也不要我。塄”   乐珊无语,池墨这算是秋后算账吗?她怎么觉得他这是赤果果的报复呢?   邓何然只看到池墨挡住了乐珊,并不晓得他在做些什么,听到他酸溜溜的语气,邓何然恶寒的拍了池墨的肩膀,提醒着他:“老七,我可是还在这里呢。”   这句话的潜台词是,我这么大的灯泡在这,你就不觉的别扭吗?   “你还没走啊?”池墨显然对于邓何然在这个时候插话十分不满,他懒懒的回过头白了邓何然一眼,一副嫌弃他的表情。   “臭小子。”邓何然笑着,一拳捶在池墨肩上,“你们先去我办公室等着,我去拿报告,如果检查没问题,你们就可以回去了。”   “快点,我媳妇还没吃饭呢!”池墨一副“你赶紧去”的表情,语气里满是催促。   邓何然无奈的摇了摇头,心里狠狠的鄙视了一下池墨重色轻友的事情,转身快步朝电梯的方向走去。   乐珊被池墨拥着,两人一起走向邓何然的办公室,她装作无意的问起:“煜哥比你还大几岁,他没对象吗?”   池墨想了下,“没听他说过,他的绯|闻跟雪花片似的,以前池振彦想利用他的婚姻拉拢别家,但对方都因为他太花心所以回绝了。”   乐珊皱着眉看向池墨,她眨了眨眼,问:“所以那些人都看中了你做女婿?”   池墨心里一沉,赶紧斜睨了乐珊一眼,发现她并没有发怒的前兆,他心里松了一口气,很老实的回答:“嗯,是有过几家,妈知道我不喜欢这样,所以都替我回绝了。”   沉思片刻,乐珊声音很轻的说:“妈为了你不容易啊。”   乐珊总觉得虽然池墨和徐静萍之间有裂痕,也是因为池墨小时候没有在徐静萍身边长大的缘故,所以不论徐静萍为池墨做了什么事情,他都察觉不到,或者说他很难在第一时间察觉。   “她做过的事情我都知道。”池墨见乐珊露出若有所思的表情,大手在她脸上捏了捏,“她有她的情非得已,我曾经怪过她,但现在我只想她好好的生活。”   “嗯。”乐珊郑重的点了点头,她曾经想过和徐静萍住在一起,但是徐静萍不同意,她说趁着他们还年轻,应该多过些二人生活,等以后他们有孩子了,她一定跟他们住一块照顾她。   “瞧你的脸色,也不知道是怎么了。”池墨担忧的看着乐珊,从出门之后,她的脸色就十分不好看,刚才邓何然其实有跟他分析过原因,可不管哪一种池墨都不想。   “二哥去拿报告了,一会就知道原因了,你就别担心了。”乐珊挽住池墨的胳膊,出门前她照过镜子,不觉的自己脸色差到哪里去,所以她只觉得是池墨太紧张了。   “啊,对了。”刚才被池墨一打岔,乐珊反倒忘了问他最重要的问题,现在想起来了,她急忙问他:“你觉不觉得一一看起来有点眼熟?”   “眼熟吗?”池墨皱眉,一想到那臭小子色|迷迷的赖在乐珊怀里,他脸色一黑,嘴角也渐渐下弯,显然是一副恼了的表情。   乐珊点了点头,正要掏出手机翻照片给池墨看,邓何然在这个时候推门走了进来。   “报告出来了。”邓何然似笑非笑的看着池墨,那表情看起来有些古怪,像是还有几分幸灾乐祸的味道。   “怎么样?是什么情况?”池墨只紧张乐珊的身体情况,对于邓何然的表情,他并不在意。   “恭喜你,你怀孕了。”邓何然笑眯眯的看向乐珊,随后很轻松的拍了拍池墨肩膀,揶揄的说:“老七啊,再有几个月,就会有个小家伙分你的宠了。”   池墨一脸哭笑不得的表情,他开心的是他就要做爸爸了,不开心的是有个不知男女的小家伙居然比他还要亲近乐珊,他不要啊!他还没享受够二人世界呢,怎么就有小宝宝了呢?   乐珊先是愣了一下,随后露出喜悦的表情,语气有些紧张的问邓何然:“真的吗?二哥,这孩子有多久了?”   “一个月左右。”邓何然斜了池墨一眼,瞧瞧这夫妻俩的反应,乐珊这才是正常的反应,至于已经石化了的池墨,邓   tang何然心里为他默哀了几秒钟,谁让池墨是个爱妻狂,这即将有个孩子分宠估计对他的打击会很大。   “老公,我们有宝宝了!”乐珊开心的抱住了池墨,沉浸在喜悦中的乐珊丝毫没有察觉到池墨脸上无奈的表情。   池墨嘴角抽搐了两下,两眼幽怨地盯着邓何然,仿佛在问他“你不是逗我玩呢吧”。   邓何然单眉一挑,回了池墨一个“恭喜你马上当爹”的眼神,那样子有种说不出的得意。   池墨只觉得一个头两个大,他甚至觉得美好的二人生活正在对他说拜拜,就连美妙的夜晚生活都要被耽搁了,他只觉眼前一片黑暗,这消息对于一个昨晚还处于禁yu状态的他而言,太过残酷了。   邓何然看着满脸都写着开心的乐珊,再看看闷闷不乐的池墨,他提醒道:“不过乐珊有点营养不良,所以为了安全起见,最好先卧床休息一段时间。”   营养不良?池墨眉头一紧,随即看向乐珊苍白的脸色,视线随后又落在乐珊的小腹上,心里忍不住想,这小家伙来的真不是时候,乐珊身体本来就不是很好,原本池墨是想在她调理之后才要孩子,却没想到这孩子就这么突然来了。   “卧床休息?”乐珊皱起眉头,她一点都不喜欢躺在床上哪都不能去的感觉,之前她肩膀上有枪伤,为了让池墨安心,她才强迫自己住了那么长时间医院,她能说那段时间自己都快闷死了吗?   “其实,我是建议你住院调理几天。”说到这里的时候,邓何然看了池墨一眼,“但如果乐珊坚持的话,也可以在家里调养,最主要是保持你的心情状态。”   乐珊若有所思的点点头,随后她看了看池墨,“我们回去好不好?我不喜欢在医院。”   “好。”池墨宠溺的看着乐珊,大手在她头顶摸了摸,她都这么柔声问自己了,他怎么能不答应呢?   邓何然之前有跟池墨说过这个情况,他同时也提醒池墨最好准备一个营养师照顾乐珊的三餐,池墨虽然一口应下,但他没有料到真的会是这种结果。   而且,池墨感觉得到邓何然显然还有话跟他说,所以在池墨把乐珊送回车上之后,他借口忘了拿报告又回到了邓何然办公室。   “她的情况是不是很不好?”池墨紧张的看着邓何然,先前邓何然给他打过预防针,而且如果不是情况不太好,邓何然也不会在婚礼上坚持让他陪着乐珊来医院做检查。   邓何然皱了皱眉,避开了池墨的问题,“我可以帮你联系个营养师,让她负责乐珊的三餐,现阶段最重要是让乐珊休息好。”   “二哥。”池墨叫了他一声,眼中的执着很明显,他是想听到句实话。   “她有贫血现象。”邓何然知道瞒不住,一手在池墨胳膊上拍了两下,“这是初期,调养好就没事了。”   池墨微不可见的皱了皱眉,他并不懂医学上的东西,但他心里已经做出决定,恶补医学上的知识,至少是关于女人怀孕方面的知识。   “别太紧张,放轻松。”邓何然见池墨这副样子,又拍了他胳膊两下,“你的公寓离我这里近,最好这些日子你们住在公寓那边,一有情况就马上把她送来我这里。”   池墨点了点头,跟邓何然道了谢之后,他正准备离开,突然脚步一顿,转过身盯着邓何然,那目光把邓何然盯得毛骨悚然。   “你看我干吗?”邓何然觉得背上毛毛的,冷汗从额头上冒了出来。   “那个一一……”池墨欲言又止,他也是刚刚才想起来点事情,但很快他摇了摇头,冲邓何然挥了挥手,“没事,我先走了,回头再联系。”   邓何然点了点头,送走了池墨之后,他坐回办公桌前,拉开抽屉的时候,抽屉里一一的病例档案印入他的眼中,他微微皱眉,随后将抽屉推了回去。   ***   安以淮接到池墨的电|话之后,匆匆赶去了池墨的公寓,徐静萍亲自给他开的门,两人对视一眼之后,徐静萍脸色一沉。   “他来做什么?”徐静萍问着安以淮,但视线却落在安以淮身后,池振彦的身上。   池振彦这些日子一直在公寓楼下等着,他不是不想上来,而是这边门禁太严了,要不是安以淮让他有机可乘,他这会还在楼下站着呢!   “我只是来看看你。”池振彦低着头,时不时瞥向徐静萍,那模样像是一个做错事的孩子,后天就要开庭了,他收到消息,徐静萍不会出庭,一切都委托给池墨办理,他怕再不来见一见徐静萍就没机会了。   “我也不想带个尾巴来。”安以淮一脸无奈的看着池振彦,还不是池振彦闹得他头疼,他才把人给带上来了。   “对了,叫我过来什么事?”安以淮往房内张望了一眼,也不跟徐静萍客气,直接走了进来。   “我也不知道,池墨说有事宣布,所以我们都在等着你过来。”徐静萍边说边要关门,可池振彦偏偏挡在门口,一脸固执的不肯走。   说实话,徐静萍有些   时候真是不明白,池振彦到底在想些什么,如果他真的爱她,怎么会把柳眉给带回家呢?如果不爱他又在这纠缠些什么呢?还是说他真的贝戋到这份上,失去之后才想要珍惜想要弥补?   “你赶紧走,这里不欢迎你。”徐静萍开始赶人,她之前已经把话说的很绝了,却没想到池振彦丝毫不以为然,而且开庭在即,他们本来就不该见面的。   “静萍,我只是想看看你。”池振彦一手扒着门,身体倚在门框上,摆明不想走的模样,眼睛时不时瞟向安以淮,那样子像是希望安以淮能帮他说说好话。   “你平时那么混蛋,往我身上泼脏水,现在倒是想起我了。”安以淮察觉到池振彦的视线,冷哼一声,别过头不再看池振彦,自从池振彦怀疑他和徐静萍之间的关系之后,在生意上池振彦没少跟安以淮作对。   “我错了,是我小心眼。”池振彦低声的道歉,他只是想在离婚前好好守在徐静萍身边。   “晚了。”徐静萍坚持要关门,可池振彦死赖着,她力气也没有池振彦大,所以两人在门口僵持着。   池墨听到动静走了过来,他冷冷的看着池振彦,双手环胸,话音冷漠的说:“池先生,后天就要开庭了,我们不适合见面。”   闻声而来的还有乐珊,她一手挽着池墨的胳膊,一手护在小腹上,视线在池振彦和徐静萍脸上转了一圈之后,她轻声说:“妈,让他进来吧,今天我们要说的事情,他也该知道的。”   说到底,乐珊不认为池振彦对自己做过什么不可原谅的事情,虽然他曾经说过让池墨把她养在外面,娶一个更好的女人,但她不认为她和池墨之间的感情这么经受不住考验。   所以,在这个时候,乐珊还是愿意帮池振彦说一句话的。   乐珊话音未落,池振彦感激的看着她,池墨则是脸色变了又变,最后也跟徐静萍开口:“妈,忍耐一下。”   儿子和儿媳都开口了,徐静萍脸色总算不至于那么难看了,她扔下房门,转身往客厅里走去,池振彦见徐静萍也妥协了,他急急忙忙走了进来。   公寓客厅里,乐珊被池墨和徐静萍一左一右的守住,池振彦本来是想坐在徐静萍身边的,但被徐静萍一瞪,他只好坐到徐静萍的对面,而安以淮则是做在了另外一侧,视线一直落在自己女儿身上。   “说吧,到底什么事情,把我叫过来。”安以淮收回视线,转而看向池墨,他来的路上已经打定主意,如果池墨在这个时候提出和乐珊两个人住,他一定不同意,至于结婚的日子,那倒是可以商量看看。   “珊珊怀孕了。”池墨一手揽着乐珊的肩膀,视线在每个人的脸上一一扫过,最后十分平和的开口。   徐静萍和安以淮明显是愣住了,只有池振彦蹭地一下站了起来,两手拍了拍,紧张又激动的盯着乐珊的肚子,大声的问:“我要抱孙子了?!”   “那是我孙子。”徐静萍被池振彦的声音惊醒,她狠狠瞪了池振彦一眼,随后目光温柔的看着乐珊,“乖孩子,真好,真好。”   池振彦被徐静萍一凶,顿时蔫了下去,他讪讪地坐了回去,但看向乐珊的目光更加炽热。   乐珊被三个长辈灼热的视线看的双颊通红,她有些不好意思的看着徐静萍,小声的说:“二哥说,已经一个月了。”   “何然吗?你在他那边做的检查?”徐静萍马上意识到什么,连忙拍着乐珊的手说:“好孩子,以后你住在这边,这里离何然的医院近,咱们过去做产检也方便些。”   说完这些之后,徐静萍一脸得意的看着安以淮,冲他得意的挑了挑眉,“以淮,我们珊珊怀孕了,这婚事也得尽快了,就算你想留着女儿,但也不能太为难她和孩子不是?”   说起婚礼的事情,乐珊有些为难的看了池墨一眼,池墨递给她一个安心的眼神,随后他清了清嗓子,说道:“我们打算婚礼延后举行。”   关于这一点,回来的路上,池墨和乐珊已经商量过了,乐珊是觉得自己要养胎,而且不知道要养到什么时候,再者说她不想把婚礼的事情全都交给别人处理,那样她心里会过意不去,而池墨主要考虑一点,那就是乐珊的身体能否承受的住婚礼的折腾。   本来池墨也不觉得一场婚礼有多折腾人,但是看到祁文哲和安绮雯的婚礼后,他有些犹豫不决,毕竟乐珊的身体才是关键,他不能拿乐珊的身体开玩笑,所以他宁愿等到孩子出生以后再给乐珊一个婚礼,只是不管怎么怎么做,池墨心里始终有些遗憾。   “什么?”三个长辈异口同声的说道,明显安以淮要比另外两个人激动一些。   “池墨,你当初怎么答应我的?”安以淮倒不是不同意徐静萍的话,但如果乐珊生了孩子之后才跟池墨举办婚礼,外面那些人对乐珊的评价一定不会好到哪去,这种情况他可不想让乐珊经历。   “爸。”乐珊轻轻的叫了一声,安以淮正在气头上,立马说:“你别给这小子求情,池墨你想没想过你这么做,珊珊会受到什   么样的伤害?你没有经过我的同意,甚至连珊珊也没有支会一声,你就把你们的结婚证给办了,你有没有想过她的心情?婚姻大事,是能这么儿戏的吗?”   安以淮更想说的是,池墨这么做是不是想学池振彦,但他还没气到什么都不顾的份上,最后只能恨恨的看着池家父子俩,强忍着才没有这么说。   “爸,不是你想的那样。”乐珊从没见过安以淮发过这么大的脾气,她知道安以淮也是为了她着想,但她不想池墨被安以淮这么误会,正打算开口解释,她的手被池墨轻轻握住。   顿时,乐珊明白了池墨的意思,一脸心疼的看着他。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徐静萍虽然不相信池墨会做出那种不负责任的事情,但安以淮的顾忌也不是没有道理,“池墨,你说说你到底是怎么想的?”   “关于我们结婚的事情,我会对外公开说明。”池墨握了握乐珊的手,感觉到她正用力回握自己,他深深的看了乐珊一眼,“老|二说珊珊的身体不是很好,建议她养胎,我不能拿她的身体冒险,在她和孩子跟婚礼中,我选择她能平平安安的。”   “这又是怎么一回事?”安以淮看出池墨神情有些不对,连忙追问着。   ☆、208、乐珊:忍无可忍无需再忍   徐静萍也是一脸紧张的看着池墨和乐珊,显然是在等待池墨的解释,她想知道是什么原因让池墨说的这么严重。   池振彦却显的不以为然,毕竟他和乐珊没有那么深厚的感情,而且他并不是很看好乐珊和池墨在一起,刚才在门口对乐珊的感激也只是一时的。   池墨把这三人的表情都看在眼中,随后握着乐珊的手,轻声解释道:“昨天我们去参加雯姐的婚礼时,珊珊的脸色就一直不对,那时候何然就说让我今天带她去做检查,检查结果是珊珊有贫血现象,需要在家里好好休养一段时间,明天何然介绍的营养师就会过来,之后由营养师负责珊珊的饮食。”   听完池墨的话之后,安以淮和徐静萍对视了一眼,两人脸色都有些难看,阿善怀孕最初的时候,也有贫血的症状,那时候也是请人专门伺候过一段时间,所以听到“贫血”两个字的时候,他们两个不由自主的想起了阿善是生珊珊后而死的事情。   池振彦不知道安以淮和徐静萍在想什么,只见他们两人相互看了一眼之后,脸色就变得古怪起来,这种感觉让他心里很不舒服,一时间他低垂着头,隐去了脸上的怒意,但一双眼却始终落在徐静萍身上,这段马上就要结束的婚姻,他始终是不甘心的那。   乐珊感觉到气氛有些压抑,忙轻松的开口说:“爸,妈,事情没有那么严重啦,二哥也说了只要好好调养就没问题了,我不乱跑乖乖呆在家里就行。”   “傻孩子。”徐静萍心里一阵唏嘘,却不知道该怎么说,只好默默的拍着乐珊的手,用询问的眼神看向安以淮,“以淮,既然如此,现在珊珊的身体是第一位,婚礼的事情就暂时压后吧?塄”   “嗯。”安以淮虽然不想女儿名誉受损,但池墨说的对,最重要的乐珊平平安安,他已经没有阿善了,不想再失去好不容易找回来的女儿,于是他侧过头看着池墨,嘱咐道:“婚礼的事情可以往后拖一拖,但昨天你在雯雯婚礼上表示过会对外宣布,所以……”   安以淮的话没有说完,池振彦在一旁冷着一张脸,低声说:“他们不是已经领了结婚证吗?这婚礼早办晚办不都一样吗?怎么到你嘴里就变得好像多严重似的,这不是表明了要占我们池家的便宜吗?”   池振彦的话,让房内除了乐珊以外的其他三人脸色一黑,尤其是安以淮,本来池墨瞒着所有人去办了这结婚证的事情,就让他很不满意,凭什么他安以淮嫁女儿还得偷偷摸摸的来。   徐静萍的脸色变得难看起来,安以淮不好意思说池振彦的不是,但她可一点都不客气,“像你这种把小三领回家的男人是不会明白的。”   “静萍,咱能不能不提这一茬?”池振彦顿时脸上有些挂不住,这些日子关于柳眉的消息一直闹得不停歇,虽然他也曾对池霜起疑心,但毕竟被媒体指出来的时候,他像是被人打了好几个耳光似的,最可气的是池霜还真不是他的儿子,所以他更不愿意和徐静萍离婚了。   在这一点上,池振彦还是心里有数的,他知道池煜和池墨跟自己的感情并不深,比起他来,两个儿子更偏向徐静萍,所以池振彦担心如果自己跟徐静萍离婚后,池煜和池墨会断了跟他的联系,因此他才不顾脸面的继续纠缠着徐静萍。   只是池振彦没有察觉的是,他现在的心态已经和最初大不相同了,最初他不肯离婚是因为他对徐静萍还有感情,但现在显然感情的成分很少,大部分都是为了面子和以后做考虑。   “不提这个,你就能当事情从来没有发生过?”徐静萍冷冷的看着池振彦,她太清楚池振彦的性格了,这么多年来他早就不是当初那个娶她的男人,他变得唯利是图,就连这婚姻都能变成他算计的一部分。   “我们现在是在说孩子们的事情,能不能不要往我身上扯!”池振彦的话里透着丝丝怒意,他很不喜欢这种在徐静萍面前矮人一头的感觉,但他心里不得不承认,关于柳眉的事情上,他的确是做的有些不恰当。   “既然是我们的事情,那跟你有什么关系?”池墨冷着一张脸,看向池振彦的时候,眼中满满都是不屑和鄙夷,他很直接的表现出对池振彦的不满,转过头叫了安以淮一声:“爸,这件事我会给您和珊珊一个交待,我绝对不会让珊珊吃亏的。”   安以淮点了点头,没再多说一句话,也不理会池振彦满眼的怒火,两手环胸,身体往后仰了仰,摆明了一副有池振彦在他不开口的态度。   而池振彦现在气得快要吐血,池墨这么多年来一直不肯叫他一声“爸”,眼下却叫安以淮叫的理所当然,他除了嫉妒以外,还有不满和愤恨,凭什么所有的好处都被安以淮给占走了,儿子站在安以淮那边就算了,连他的妻子也站在安以淮那边,他不服!   “池墨,我才是你爸,你最好给我认清这个现实,你以为你没了我,还是那个人人捧着的池少爷?”池振彦对池墨的实力并不了解,别说是他,就连乐珊也从没问过池墨的财产到底有多少,所以池振彦认定了池墨没有他,也不过是个可怜又卑微的小律师。   tang>   “现在你才想起来你是我爸了?”池墨冷笑着看向池振彦,那副不屑的样子落在池振彦眼中,简直是狂妄到极点。   “你!臭小子,我是为了你好,你不懂感恩也就算了,挑|拨你妈跟我离婚也算了,现在还傻不愣登的被人玩弄在掌心里,我真是为你不值!”池振彦说到这里的时候,狠狠瞪了乐珊一眼,在他眼中乐珊就是那个耍的池墨团团转的人,“我就不明白这个女人有哪里好,要什么没什么的,不知道你还得往里搭进去多少,我都说让你选择金筱筱了,那才是能帮助男人的女人。”   “你那么喜欢金筱筱,正好你和我妈离婚了,可以把金筱筱娶回去。”池墨眼底的怒意越来越盛,他一向讨厌池振彦这副“我是为了你好”的嘴脸,作为一个父亲,池振彦从来就没有真正的了解过什么才是他所需要的,反而冠以池墨很多他不想要的东西,如果那真是所谓的“为了你好”,池墨宁愿不要。   “你!”池振彦气急了,他想都没想的,拿起手中的水杯往池墨脸上一泼。   乐珊比池振彦还快一步,在他拨水的时候,已经挡在了池墨身前,好在水并不烫,只是她的样子十分狼狈。   池墨脸上只溅了几滴水,他愣了一下后马上反应了过来,心里忍不住心疼起来,这个傻女人,每次都是这样往他身前扑,说过她多少次了,她依旧如此,仿佛保护他已经是她本能反应中的一种。   “珊珊,你怎么样!”徐静萍和安以淮异口同声,两人飞快的找了纸巾盒来。   “我没事。”乐珊接过徐静萍手中的纸巾,转身看池墨的情况,见他脸上被溅了水滴,笑着帮他擦了擦,“你怎么这么笨啊?不知道躲一躲吗?”   池墨沉默,看着她脸上的笑容,他的心无论如何都平静不下来,从小到大能这样护着他的,乐珊绝对是第一人,就算是徐静萍也从没有这么直接的对他好过,那种不得已的疏离,和乐珊这种直白的保护是完全不能比的。   下一瞬,乐珊便被池墨抱进了怀里,她挣扎了两下,一手在他手臂上拍了拍,“池墨,我身上湿了,你先放开我。”   徐静萍和池振彦已经吵开了,安以淮也沉不住气的说了池振彦几句,而这些池墨都不放在眼里,此时此刻,他只想好好抱着乐珊,抱着这个一直护着他的女人,好一会儿,他才在她耳边轻声说:“不放,这辈子都不放。”   “嗯,我也不放。”感觉到池墨情绪上的波动,乐珊没有再挣扎,而是乖巧的任由他抱紧了。   池墨和乐珊拥在一起,这一幕看的池振彦心里很不满意,他无视了徐静萍和安以淮对他的轮番夹攻,言语讽刺的说:“池墨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孬|种,居然要躲在一个女人的背后。”   对于这种大煞风景的人,池墨脸色一沉,看向池振彦的眼神像是淬了毒的刀子,池振彦忍不住浑身一颤,下意识往后退了一步,只是这一步他才意识到自己根本无路可退。   “我不觉的躲在女人身后有什么不妥。”池墨的目光变得更为凌厉,他抱着乐珊,直直的对上池振彦的双眼,“一个女人愿意保护你这个男人的时候,说明她最爱的人是你,我和你不一样,我很享受珊珊给我的爱,而你完全不懂珍惜。”   徐静萍微微一怔,随后退回了沙发边,安静的坐下,自始至终她都没再看池振彦一眼,这已经代表了她坚定的态度,覆水难收,更何况是已经破裂的感情。   池振彦注意到徐静萍的反应,但却怎么都琢磨不透池墨的话,反而觉得池墨的话很好笑,“我说你怎么喜欢这女人,原来是想被保护,只要你想要的,我想金筱筱一定会满足你。”   池墨低声笑了起来,之后他的笑声越来越大,而他看向池振彦的眼神也越来越冷,“我妈嫁给你这么多年,真是白瞎她这半辈子了。”   池振彦的脸唰地一下白了,一方面是因为池墨话里的讽刺,一方面是因为池墨身上所散发的迫力,压得他无法反驳,他忍不住心想,什么时候开始池墨变得让他害怕呢?他还记得他小的时候很不讨喜,沉默寡言,永远都是沉浸在自己世界中一样,可是就在他不知不觉中,池墨竟然变得这么不一样,他身上所具有的霸气,居然连他都会感到害怕!   乐珊扯了扯池墨的衣角,冲他摇了摇头,见池墨神色缓和之后,她才缓缓开口,“池叔叔,您可以不满意我,我知道自己没有人见人爱的魅力。”   一句池叔叔,乐珊便将他们的关系拉开,她可不是什么圣人,池振彦再三在她面前提起金筱筱,还一副媒婆的样子给池墨介绍,她秉着“忍无可忍无需再忍”的原则,终于不再憋屈自己了。   “但也请您记住了,池墨他现在是我的男人,只要我还喘着一口气,我就不会给任何女人抢走我老公的机会。”乐珊面带微笑,说话的时候轻声细语,但那副倔强的样子却不容人忽视,“如果池叔叔有机会见到金筱筱,还请帮忙劝一句,别给脸不要脸,我可没妈那么大肚,她敢自取其辱跑上门,我就让她知道辱字怎么写!”   别看乐珊平时一副温温吞吞十分好欺负的模样,但在该维护池墨的时候她可是绝不会跟对方客气的,所以她露出这坚韧的一面时,徐静萍、安以淮和池振彦都呆愣住了,至于池墨他已经习惯了乐珊这副样子,而且心里喜欢的不得了。   “你这……”池振彦一时间找不到合适的形容词,他只觉得自己肺都要被气炸了,他闹不明白怎么温弱如小白兔的乐珊会突然变得咄咄逼人,可见池振彦忘了有句老话叫“兔子急了会咬人”。   “池叔叔,我家不是很欢迎您,这次是我眼睛不好使,下次您就没有站在这里的份了。”乐珊是真的生气了,想着自己也是个笨蛋,池振彦一个感激的眼神就让她忘了他并非善茬,“哦,对了,没有下次。”   安以淮总算回过神来,他被乐珊清清淡淡的口吻给逗笑了,只是碍于场面,他忍得很辛苦,而一旁的徐静萍显然不打算忍笑,嘴角已经上扬起来,就差没有笑出声来。   “请吧,我太太不喜欢你也不欢迎你。”池墨顺手指了指大门口的方向。   逐客令已经明显到这个份上,池振彦就算脸皮再厚也呆不下去了,但他还是嘴上逞强,扔下一句“你会后悔的”,这才离开。   乐珊若有所思的看着池振彦离开的背影,池墨还以为她后悔自己的行为,于是轻轻的拍了拍她的肩膀,安慰着:“珊珊,这件事你并没有做错什么。”   “嗯。”乐珊回过神后点了点头,她见池墨露出心疼的表情,猜到他误会了什么,于是笑着跟他解释:“我只是觉得他留下那么一句话离开,好像是电视上那些反派。”   扑哧一声,徐静萍捂着肚子笑弯了腰,安以淮在一旁哈哈大笑起来,只有池墨捏了捏乐珊的小脸,一脸疼惜的表情看着她:“你真是个宝贝。”   乐珊吐了吐舌头,冲池墨眨了眨眼,露出一副“你知道就好”的表情,惹得池墨也忍俊不禁起来。   ---------   池煜回来之后就听徐静萍说了下午的事情,他知道乐珊说过那些话之后,心里更加高看乐珊几分,对乐珊的洗换也多了些。   准备晚饭的时候,徐静萍非要亲自下厨,乐珊要帮忙却被她给赶了出来,理由很简单,她现在是孕妇,要谨遵医嘱,好好的休息,所以池墨被作为乐珊的替代进了厨房帮忙。   乐珊坐在沙发上,电视在播什么她根本没注意,而是时不时的瞟一眼厨房里的情况,池煜坐在一边见她这副担心的模样,忍不住笑了笑。   “放心吧,池墨的手艺不差,妈|的手艺更不用说了。”池煜学着乐珊的样子,往厨房里看了一眼,见徐静萍正指挥池墨淘米,他扬了扬嘴角。   乐珊点点头,脸上是淡淡的笑,见池墨和徐静萍之间没有异常,她心里总算舒了口气,一回头见池煜盯着自己,她腼腆一笑,开口解释:“我是觉得该多给他们一点相处的时间,所以……”   换句话说,乐珊感觉得到池墨和徐静萍之间是有裂缝的,好在两人都想要修补这条裂缝,所以她倒是愿意看他们母子多多相处。   池煜没想到乐珊是在担心这个问题,眼中流露出对乐珊的赞赏,同时心里也对池墨有几分羡慕,能娶到乐珊,不过如果他当初要是积极一点,或许他就不会有这种羡慕的感觉了。   乐珊见池煜突然发呆起来,她倒是想起了一件事,便急急忙忙去翻找自己手机里的相册,找到一一那张照片之后,她把手机往池煜眼前一放。   “煜哥,我今天碰见一个小孩,特别可爱,你看看。”乐珊用手推了推池煜,一边说一边注意他脸上的表情。   池煜回过神的时候就听见乐珊说什么可爱的小孩,下意识往手机屏幕上扫了一眼,只是这一眼,他的脸色微微改变,下一瞬他抢过乐珊的手机,仔细盯着那张小孩的照片,那神情十分专注。   乐珊察觉到池煜在看到一一照片的时,眼中最先映射出一抹震惊的光芒,然后是疑惑,最后就变成了欣喜和认真,她心里甚至有一种感觉,觉得池煜像是在看自己的儿子,有了这个想法的时候,乐珊嘴角一抽,貌似见到一一第一眼的时候,她就觉得一一是池煜的孩子。   之前徐静萍有给乐珊看过池墨和池煜小时候的照片,一一和池煜小时候简直是一模一样,就连酒窝的位置都分毫不差,她认为只有血缘至亲才会这么相像,所以她是特意拍下一一的照片,想找个机会给池煜看一看。   “你在哪遇见他的?”池煜有些激动,下意识一手揪住了乐珊的胳膊,紧张的问:“他妈妈你见到了?长什么样子你还记不记得?”   池煜的声音越来越大,手上的力道也越收越紧,乐珊微微皱眉,脸上闪过一抹痛色,池煜这才反应过来,连忙松开手,歉意的看着乐珊:“珊珊,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想知道这孩子的事情。”   池煜的声音惹来徐静萍和池墨的注目,两人脸上露出疑惑的表情,徐静萍还以为他们吵架了,所以急急忙忙走出来,“怎   么一回事?池煜你欺负珊珊了?”   到底是池墨眼尖,一出厨房就看见了乐珊胳膊被掐红了一块,他眉头一紧,语气有些不满的说:“池煜你干什么?”   不等池煜回答,池墨快步走到两人身旁,将乐珊一把拉进了怀里,疼惜的问:“怎么样?疼不疼?你怎么不抽他啊?”   乐珊一阵无语,徐静萍却在一旁附和:“就是,下回池煜再敢这么对你,你就抽他,让他下手没轻没重的。”   “池墨,珊珊,我真不是故意的。”池煜知道自己犯了众怒,连忙给乐珊道歉,同时他也不忘打听一一的事情,“珊珊,你还没回答我呢!”   “回答什么啊?什么事你这么紧张的。”徐静萍察觉到不对劲。   池墨一双眼落在池煜手中,随即微微一怔,想起下午的那一幕,以及那个叫一一的色小孩,他忽然似笑非笑的看向池煜,眼中多了点让人看不清的东西。   池煜只觉背后一寒,一种不好的预感涌上心头。   ☆、209、是人,都有栽的时候   “你想知道?”池墨抢先开口问池煜,脸上写满了得意,仿佛他对池煜想要知道的事情一清二楚似的。   池煜莫名的恶寒了一下,他咬了咬牙,深呼吸之后,笑着看向池墨,“看在之前我帮过你的份上,告诉我吧。”   “一码归一码。”池墨挑了挑嘴角,态度很坚决。   池煜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重重的点了点头,“行,你先告诉我你们究竟是在哪看见这孩子的。”   池煜这算是答应了池墨的条件,之后不管池墨让他做什么,他都会照做姿。   池墨微微一笑,把手机从池煜手中拿了过来,“医院,至于这孩子是不是你要找的人,你得去问何然。”   医院?池煜微微皱眉,偏过头看向乐珊,见乐珊冲他点头,他这才抓起外套往外走桀。   “小煜煜,你是要去接孩他娘回来吗?”旁观了这一会,徐静萍听出点猫腻来,再加上池煜反应这么激烈,她忍不住对着他的背影打趣。   池煜身影一闪,接着一声闷响,其他三个人只看见他一手揉着脑袋的背影,估摸着他应该是撞了脑袋,三人不由轻声笑了起来。   徐静萍还想揶揄几句,但池煜走的飞快,大门落锁之后,徐静萍转过头看向池墨和乐珊,最后视线落在池墨手中的手机上。   “坦白从宽,抗拒从严。”徐静萍皮笑肉不笑的看着池墨,池墨背后一寒,赶紧把手机递给她,她看了几眼之后,狐疑道:“这不是小煜煜小时候的照片吗?”   “妈,这孩子叫一一,不是煜哥。”乐珊为了证明她的话,连忙翻出她和一一的合照。   “一一?这是小煜煜的孩子?”徐静萍疑惑的看了眼池墨和乐珊,见两人一个面无表情,一个尴尬的笑着,她才意识到他们也没弄清是怎么一回事,顿时她语气有些哀伤的说:“哎,小煜煜太不近人情了,这么大的事情都不跟我说。”   “大概他自己都不知道有这个孩子。”池墨轻哼了一声,难怪乐珊在见到一一之后突然问起池煜的事情,也难怪他不喜欢那破小孩,现在他仔细想想,方柔落荒而逃大概是听见乐珊叫他的名字,知道了他姓池才会做出那么大的反应。   从目前种种迹象表现,池墨觉得一一是池煜儿子的可能性非常高,而且印象中他记得池煜几年前跟他提起过他爱上了一个女人,但之后池煜再也没有提过,不知道那个女人会不会是方柔。   “我觉得他不说是觉的丢人。”徐静萍笃定,还非常得意的瞟了池墨一眼,“小煜煜那么大个人了,居然还能把喜欢的女人弄丢,现在人家孩子都有了,嘿嘿,这以后的日子不愁没戏看了。”   对于徐静萍的这番话,池墨心里为池煜默了个哀。   ***   池煜从那天晚上出去之后,就再也没回来过,直到星期一徐静萍和池振彦的离婚案开审前几分钟,他才姗姗来迟,跟乐珊打了个招呼之后,整个人蔫蔫的坐在旁听席上。   乐珊因为怀孕的关系,工作不得不放下,本来池墨是不准她过来的,但她觉得应该过来听一听,所以才坚持来了法院,现在见池煜这副模样,她忍不住微微皱眉。   乐珊原本想要问问池煜有没有找到方柔,她正要开口的时候,池煜的电|话响了起来,他这出去接电|话之后就再也没回来。   这场离婚案没有任何的悬念,池振彦公然和柳眉同居生活已成事实,注定了池振彦会败诉,而池墨所要做的事情,就是尽可能的给徐静萍争取最大利益。   因为池振彦和柳眉的所作所为,所以法院判了徐静萍和池振彦离婚,并且在财产分割的方面,徐静萍拿了池振彦百分之六十的财产。   这场看似要拖延很久的离婚官司,因为证据充足的情况,很快就结尾了,在一切尘埃落定之后,池墨连看都没看池振彦一眼,直接走向旁听席,拉着乐珊的手往外走去。   乐珊离开前回了一下头,看着池振彦站在原地盯向他们的模样,她心里有种说不出的滋味。   ***   法院判决书下来后,徐静萍和乐珊过了几天平静日子,但安以淮那边可就没这么幸福,因为岳灵灵隔三差五就会找过去,目的是为了见乐珊一面。   “老爷,那个岳灵灵又来了。”管家进了书房之后微微垂下头跟安以淮禀报,他明显感觉到在他说完岳灵灵的名字时,空气仿佛凝结了一样,让人有些透不过气。   “来就来吧,你打发走就行了。”安以淮头都没抬,这几天公司出了点状况,害的他每天忙的焦头烂额,都没有时间去看乐珊。   “老爷……”这几天,安家上下只要一提起岳灵灵,各个脸上都露出一副痛苦的表情,他们就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女人,赶不走骂不走,死赖在门口,碰她一下她就高喊非礼,前两次把小区的保安都给招来了。   最让人咂舌的是,管家已经吩咐过小区保安,一定不要让岳灵灵进来,结果她依然出现在安家大门口,据保安们说,岳   tang灵灵很可能是翻墙进来的,因为他们谁也没从正门见过她。   对此,管家只有欲哭无泪的份,他就没见过这么难缠的女人,都说乐珊不住在这里,还非要说什么在这里守株待兔,更要命的是她非要问出乐珊现在的住址。   “你给池墨打电|话,让回来收拾烂摊子。”安以淮没了耐性,要不是池墨说现在还不是解决岳灵灵的时候,他早就对那一家下手了。   听到安以淮这么说,管家差点哭出来,他红着眼眶,嗓音有些哽咽,“姑爷说这不是他的地盘,他不做主。”   如果搬救兵好用,管家早就把救兵搬来了,问题是这救兵根本就不合作啊!   岳灵灵来闹第二次的时候,管家就偷摸着给池墨打过电|话,一是给他提个醒,万一岳灵灵跑去闹腾乐珊,这要是有个好歹,谁也没办法交代,二是管家想着旁敲侧击一下,希望池墨能出手解决这件事,但池墨那边说的也很含蓄,他爱莫能助。   安以淮抬起头,微微一愣,随即脸色变得有几分难看起来,他放下手中的笔,低声问:“人呢?还坐在门口呢?”   岳灵灵惯用的撒泼伎俩是往门口一坐,死活都不动一下,偶尔也会喊叫一两声,但都不是什么大事,安以淮也是看她只有这点能耐,所以才由着她去的。   管家连忙点头,然后又摇了摇头,见安以淮脸色更难看了,他急忙解释:“今天也不知道怎么一回事,她原来在门口坐的好好的,突然就要往里冲,现在人正拦着呢。”   安以淮一个头两个大,他叹了口气,起身朝门口走,看来有的人不给点教训,就以为他很好欺负。   --------   “你们都给我放手,再不放手我不客气了!”岳灵灵在门口大喊大叫的,她身边围了四个中年妇女,四个人将她一个人圈在中间,但谁的手也没挨着她。   “姑娘,我要是你,可就不会这么说了。”开腔的是管家最近刚请回来的林梅,安以淮原本打算让她去照顾乐珊,但因为安以淮没能折腾出时间来,所以林梅便留在这边的厨房工作,对于岳灵灵的手段,她已经彻底见识过了,“我们四个人,年纪都不小了,万一有个磕磕碰碰的,你可得负责我们下半辈子的生活。”   “你威胁我!”岳灵灵怒目圆瞪,虽然她表面上一副无所谓的姿态,但心里却有些害怕林梅真的如她所说的那样。   大街上用这种方法碰瓷的老太太多了去了,岳灵灵可不想因此而赔了夫人又折兵,她本来就是来敲安以淮一笔的,没理由要给几个半老徐娘讹上。   “怎么会是威胁呢?”林梅冷哼一声,冲另外三个人使了个眼色,“我们这不都跟你学的吗?我活了半辈子,还真是头一次见到你这样的人,这真是长见识了。”   “你——”岳灵灵气得牙痒痒,明明前几天这群人还拿她没辙,今天却一反常态,瞧这伶牙俐齿的样子,指不定是谁在背后教她们的。   想到这里,岳灵灵笃定了乐珊回来过,于是伸长脖子往门里边看,“乐珊我知道你在这里,你赶紧给我出来,我是真有急事找你,你快出来咱们好好说说!”   岳灵灵话音刚落,就看见安以淮走了过来,林梅几个人十分有默契的看了彼此一眼,然后一个接一个的倒在地上,那速度快的让人都没看清是怎么一回事。   “哎哟——我的腰啊!”   “啊,我的腿,我的腿好疼!”   喊痛的声音接二连三响起来,林梅四个人或坐或半躺在地上,有抱胳膊腿的,也有摸脑袋屁|股的,各个脸上都露出痛苦的表情,不知道的还以为岳灵灵真的对她们做了什么。   其实,之前林梅冲其他三个人使眼色的之前,就注意到安以淮和管家躲在一边偷听,所以一听到有脚步声后,她就和另外三个人相继倒地,很显然她们打定主意要赖上岳灵灵。   “你们……你们!”岳灵灵气得不会说话了,浑身颤抖着看向那四个女人。   安以淮强忍着笑意,他给管家使了个眼色后,管家急急忙忙走到林梅等人的身边,惊声问:“你们这是怎么了?”   “管家大哥,这姑娘要杀人啦!我们都一把年纪了,她还要冲我们撞过来,哎哟,疼死我了,我这腰恐怕是扭到了,你赶紧给我打120吧,我可动不了。”林梅一边哼哼一边可怜兮兮的向管家求救。   另外几个人见她这么会演戏,立马也跟着有样学样,纷纷要求管家帮忙打电|话叫救护车,并且表示自己也有这里那里不舒服的地方。   大概是她们演的太逼真了,岳灵灵有些怕了,她往后退开两步,想要赶紧走,却被安以淮给叫住了。   “岳小姐,你把我的人伤成这个样子,总要给我个交代。”安以淮双手环胸,一双眼冷冷的看着岳灵灵,他故意拖长尾音,说:“至少——你得负责了她们的医药费。”   安以淮说的一板一眼,岳灵灵紧皱着眉头,一听自己要付医药费,立马尖声叫道:“凭什么我   要付医药费?我根本就没碰过她们!”   “那难道是她们冤枉你吗?”安以淮盯着岳灵灵看,那眼神看的岳灵灵头皮发麻。   “就是她们冤枉我。”岳灵灵很小声的嘟囔了一句,她此刻的神情有些怯懦,完全和那个张牙舞爪的岳灵灵不同。   要不是他们早就知道岳灵灵是什么样的人了,他们一定会被她现在楚楚可怜的样子骗到。   林梅反应很快,神情中难掩对岳灵灵的厌恶,她皱着眉头,轻声哼哼的时候,还不忘指责岳灵灵,“我们冤枉你?真是好笑,那么多人我们不冤枉,干嘛冤枉你?哎哟,我的腰啊……再说了,我们都一大把年纪了,为什么要豁出去自己的身体冤枉你?”   岳灵灵抿唇,林梅几人那痛苦的神情不像是装出来的,被林梅这么一说,她下意识想要往后退,可她忘了自己正站在台阶边缘,这么一往后退,她整个人就往后仰去,连带着本站在她身后不远的佣人,一起从台阶上滚了下去。   “啊呀——”那个佣人重重的摔在地上,这一摔可跟林梅几人不同,顿时疼得他躺在地上闷哼。   岳灵灵的两只手被石子磨破了,听到佣人那一阵阵闷声,她脸色一白,意识到事情变得越来越糟,她甚至想不明白为什么会变成这样,明明她是想来找麻烦的那个,结果却……   “管家,打120吧,咱家又多了一个伤员。”安以淮无比惋惜的摇头叹气,两眼凌厉的看向岳灵灵,“岳小姐,我念在你和咱们家珊珊从小长大的情分,你这几天的无理取闹,我就不计较了,但是我这几个佣人的伤,你必须要赔医药费。”   不等岳灵灵开口,安以淮继续说:“你不想赔也没关系,管家,打电|话报警,就说有人强行入室,还故意伤害他人身体。”   “是,我这就报警。”管家憋着笑,忍得十分辛苦。   岳灵灵脸色惨白,她可不想和警察扯上任何关系,于是急急忙忙从包里翻找出钱包,看着夹层里那一叠红色大钞,她一阵肉疼的把钱抽了出来。   “我只有这些。”岳灵灵说话的时候还带着颤音,她很清楚如果不按照安以淮所说的去做,后果不堪设想,而且还可能惊动冷放,冷放一定会生气的,和安以淮相比,冷放的怒意不是她能承受的。   安以淮漫不经心的扫了她手上那些钱一眼,冷冷一笑,“岳小姐,五个人的医药费,恐怕没那么便宜。”   岳灵灵咬牙,她又从钱包里抽出一叠钱,为了怕安以淮不相信,她还特意把空钱包给安以淮看了,“我真的只有这么多了。”   安以淮脸色一变,岳灵灵立马又补充了一句:“剩下的我要看到医院开的单子,才能给他们。”   “行。”安以淮轻声笑了起来,然后他偏过头对管家说:“大家都这么熟,你去把钱收着,字据什么的就算了。”   岳灵灵恨恨的磨牙,这老东西居然还想要她立字据!该死的,总有一天她要把这些人都踩在脚底下,让他们知道她的厉害!   管家收了钱之后,就把小区保安给叫来了,而且还很直白的说,让他们把岳灵灵给“请”出去。   岳灵灵不想走,她刚刚才大出血,而且她两手受了伤,还等着跟救护车一起去医院看看,结果依然改变不了她被保安请走的现实。   直到岳灵灵的身影从他们的视线中消失,林梅四个人很利索的站了起来,纷纷拍着身上的灰尘,一脸风轻云淡的样子,就连被岳灵灵牵连摔下台阶的佣人也麻溜的爬起来,弹了弹裤子上的土。   “你、你没事?”管家张目结舌的看着那个佣人,视线在他身上上下打量着,“你这演技也太好了,比林梅她们还要好。”   那佣人还是个小伙子,平时很老实的一个人,听管家这么说,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我要是不那么做,她怎么会掏钱呢?这次有的她肉痛的,看她下次敢不敢再来!”   安以淮哈哈大笑起来,本来还有些阴郁的心情一下好转起来,“管家,把那钱分给他们几个吧,另外他们这个月的薪水都翻倍。”   管家应下之后,安以淮就回了书房继续忙公司的事情,但这会他已经没有心思看文件,于是他亲自给池墨打了电|话,让他抽空过来一趟。   池墨倒是听话,一个小时之后就跑上了门,进门的时候还听管家把岳灵灵那事给讲了一遍。   “听说他们坑了岳灵灵一笔?”池墨关好书房的门之后,第一句话就是说岳灵灵的事,他一边摇头一边叹气,脸上却带着幸灾乐祸的表情,“真是可怜啊,那一万可能是乐家最后一点钱了。”   “你可怜岳灵灵?”安以淮不悦的斜睨了池墨一眼,微微一愣后,才意识到池墨说什么,“什么意思?乐振涛不是从你那拿了一千五百万吗?”   “嗯,但都输给我了。”池墨点了点头,径直坐到沙发上,“对于乐振涛这样的赌徒来说,就算他再有钱,也会在一|夜之间输光。”   “你找人赢了他的钱?”安以淮   反应过来,他就说池墨怎么会那么好心,还真一点教训都不给乐振涛,原来是早就有所打算,说起来这种方式对乐振涛而言太过残忍了。   毕竟,没什么比给人希望,再给人绝望,更让人难受的了。   “劝他去赌的人,也是我安排的。”池墨勾了勾嘴角,至于那一千五百万直接作为奖赏给了那两个人。   “你真够黑的。”安以淮挑起了嘴角,却是一副老狐狸的样子,笑得十分欢畅,突然间,他脸上神色一变,沉着一张脸问池墨:“安以明搞砸的那个项目,不会也是你弄出来的吧?”   “安以明根本就没有什么本事,要不是他是姓安的,也不会被留在公司里。”池墨深深的看了安以淮一眼,微微一笑,“这是踢走他的好机会,如果有人不忍心这么做,非墨集团将永不跟安氏合作。”   安以淮的脸色变了又变,他是绝对不会让这种情况发生的,非墨集团现在是安氏集团最大的合作伙伴,如果没了非墨集团,后果不堪设想。   “你和非墨集团是什么关系?”安以淮突然意识到有什么不对的地方,眼中露出怀疑的神色,探究的视线落在池墨的脸上,试图从他脸上找出问题的答案。   ☆、210、岳灵灵的歪理   池墨的嘴角微微上挑,他单眉一挑,看着安以淮,声音很轻的说:“爸认为我和非墨集团是什么关系?”   他这副样子落在安以淮眼中,安以淮微微一愣,随即惊呼了一声,手指颤抖着指向池墨,“非墨集团是你创建的!”   池墨依旧是那副笑眯眯的样子,他点了点头,承认了安以淮的话,非墨集团是他十年前创建的,他作为非墨集团的董事长,身份极为隐秘。   安以淮突然明白了什么似的,边笑边摇头,手指点着池墨,“没想到你小子,这么不简单。匮”   “我简不简单不重要。”池墨微微一笑,看向安以淮的眼中多了抹坚定,“安以明必须要为他做过的事情负责。”   安以淮连忙摆了摆手,打断了池墨的话,“这件事我知道该怎么办,安氏集团向来是不留没用的人。”   “嗯,稍后我会让人把合作的合同送来。”池墨点点头,在这一点上,他相信安以淮是不会保住安以明的,如果有不开眼的人想要保住他,那么安以淮也会因为他这番话做出决断。   知道了池墨是非墨集团的董事长后,安以淮对安氏集团和非墨集团之间的合作并不是那么在意了,毕竟两家公司合作多年,这次只是因为要整治安以明才会有这种事发生,更何况公司里的一些人也该敲打敲打了俳。   “你除了是非墨集团,不会还有其他公司吧?”安以淮相信以池墨的才能,一个非墨集团恐怕只是他实力中的一部分。   “我本来是想收了池家的公司,不过嘛……”池墨笑了笑,池振彦财产的大部分都落在了徐静萍手中,因此他觉得不要也罢,“至于其他的,稍后你就知道了。”   安以淮不解的看着池墨,他本想问清楚池墨这话的意思,但桌子上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他看了池墨一眼后,然后接起了电|话。   电|话是公司那边打来的,安以明正在安氏集团里闹事,安以淮听说之后,便说要立马赶过去,所以挂上电|话之后,他跟池墨打了个招呼,两人一前一后的出了门。   --------   安以明以他是安家人的身份,非要留在安氏集团,安绮雯的父亲被闹的没有办法时,安以淮收到了一份匿名材料,上面罗列了安以明这几年贪了安氏集团的各种款项,数额之大让人气得压根痒痒。   因为这件事,安以明直接被送往警局,没有一个安家人为他多说一句话,不少平时和他来往过多的人更是一句求情的话都没有,生怕自己被人查家底,连累到自身上去。   但安绮雯的父亲,安家的老大哥,显然是怒了,让安以淮暗中调查参与这件事的人还有谁,之后几天安以淮交上一份名单给他,名单上的人大多是能力不济的人,而他们自认为是安家人,经常借用身份和公务之便收受贿赂,也有几个人是和安以明一样,私贪了安氏集团的钱。   没多久之后,安氏集团进行了一次大换血,很多平时不被重视的有能力的人替代了那些自视甚高的安家人,自此以后,安氏集团再也没有安家人独大的局面,这样一来,安氏集团在发展方面,也越来越有前景。   不仅是非墨集团,就连一些小公司,在安氏集团整改之后,与安氏集团签订了五年的合约,这个消息传出之后,安氏集团的股票一再涨停。   安氏集团的业绩也比往年涨了百分之二十,但安以淮心里却很清楚,那些主动靠过来的小公司,至少有一半都是池墨的,这一点也是安以淮事先也没预料到的。   就在安以淮以为这些就是池墨手中的所有东西后,池墨那边对媒体发出一份声明,声明的内容主要分为两个部分,第一部分是说安绮珊也就是乐珊已经是他池墨的太太,但因为两人在为宝宝做准备,所以婚礼会在一年后举行,第二部分则是表明池墨为了弥补乐珊,所以决定把自己名下的部分财产都转到乐珊的名下。   至于这部分财产,虽然媒体没有公开是多少,但安以淮却知道池墨把两栋商场挂在乐珊的名下,另外乐珊也是几家公司的老总,就连管理人员池墨都安排妥当,乐珊除了挂名以外,这些公司和商场所赚的收入都会到她的个人账上,完全等同于白白拿钱。   而池墨给乐珊的公司和商场,都和安氏集团没有任何关系,也正是因为如此,安以淮总觉得池墨的底还没有完全透出来。   事实上,池墨手下的小公司多如牛毛,这些年他会不断在一些小公司上做投资,因此除了送给乐珊的几家公司被他买下外,其他的公司他都只是占股,股份比例也都不尽相同。   而安以淮也是在以后的日子里,才知道池墨的财产能顶上三个全盛时期的安氏集团,更不用说是池振彦的那点财产,也难怪池墨会对池家的东西不屑一顾。   ***   乐家看到报纸上的那份声明时,乐振涛和林倩后悔的脸色都青了,早知道池墨会把自己的财产分给他的妻子,一开始他们就不该为了一个苏家那么设计乐珊和池墨。   而岳灵灵却是气   tang得浑身颤抖,之前她给安家那些人的钱可全都是她的私房钱,虽然这几年她跟在冷放身边,没少往自己兜里划拉钱,但冷放绝对不会像池墨这么大方,把自己的财产拿出来分给女人。   自从上次岳灵灵在安以淮家门口吃了亏之后,她再也没敢去找过安以淮,冷放认为她一直没有行动,所以对她的行为很不满意,自然而然也不会承担她的开销,这样一来,冷放等同于断了岳灵灵的经济来源。   之前乐振涛把钱输个精光,一家三口只靠那几千块过日子,钱很快就花光了,乐振涛开始打起岳灵灵的主意,他给的理由也很简单,因为岳灵灵是家里唯一一个赚钱的人,所以她理所应当要担负养家的责任。   岳灵灵本来想要拒绝,但后来乐振涛阴阳怪气的威胁过她,她只能咬牙硬扛下来,冷放停了她的信用卡后,现在乐家一家三口都是用岳灵灵的私房钱,光是这一点就让岳灵灵心疼不已。   如今看到池墨在报纸上的声明,岳灵灵恨得咬牙切齿,为什么她不是乐珊呢?凭什么一个没有父母的野孩子,被她的父母收养不说,还是突然冒出一个有钱的父亲,之后还找了个更有钱的老公!   如果池墨对乐珊不闻不问也就算了,偏偏池墨眼中只看得到乐珊,这让岳灵灵很费解,她想不明白自己的魅力为什么在池墨眼前就消失了?   “振涛,要不我们去找乐珊吧?她是个念旧情的孩子,一定会帮我们的。”自从乐振涛把钱输光之后,林倩对乐振涛心生不满,但碍于乐振涛的暴脾气,所以她也不敢轻易招惹他,之前的那点小心思也都被藏了起来,而她之所以这么提议,一是觉得乐振涛能要出钱来,二来她是不忍看自己女儿受苦受累。   “你说找就能找到了?”乐振涛不满的看了林倩一眼,如果乐珊那么容易就见他们,他们何苦现在这么穷巴巴的过日子?他算是看明白了,池墨虽然大方,但他已经敲过他两次了,反倒是那个安以淮一分钱都没出过,还有徐静萍那边,她不是刚分了不少池家的财产吗?也是时候该出点血了。   林倩被呛声,不怒反笑,腆着一张脸往乐振涛身边凑了凑,拍马屁的说:“你一直是咱们家最聪明最有能力的人,你想想办法嘛,这次你说什么我和灵灵都会照做的。”   “你这是拿我当枪使呢?”乐振涛不悦的瞪了林倩一眼,自从他输光了钱之后,脾气就变得暴躁起来,他突然斜睨了林倩一眼,似笑非笑地说:“你是想再让我拿到一笔钱,好和你那个女儿再翻我藏钱的地方一次找出来吗?”   林倩微微一怔,心里一阵慌乱,难道那件事他知道了?   “哼!不要以为我不在家,就什么都不知道了,你们呐,手段太低劣了!”乐振涛冷冷的哼了一声,他狠狠的白了林倩一眼。   林倩讪讪的说:“瞧你说的什么话,灵灵也是你的女儿啊。”   乐振涛冷冷的看了林倩一眼,却什么都没有说,扔下报纸走进房间里,只留下林倩和岳灵灵在客厅里。   岳灵灵的心思还在林倩之前说的那句话上,她要想把冷放交待的事情办好,得想办法见到乐珊,只有踩着乐珊,她才能往上爬!   之后的几天,岳灵灵开始全力打听乐珊的住址,她甚至偷偷跟着池墨,可也不知道是不是被池墨发现了,一连三天岳灵灵都一无所获,几次都跟丢了。   之后岳灵灵想了办法,她咬牙掏钱给冷放的人,让他去跟踪池墨,查出池墨的住址,好在冷放对这件事睁只眼闭只眼,所以岳灵灵总算是拿到了池墨的住址。   然而岳灵灵找过去的时候才发现杯具了,池墨住的公寓小区,保安比安以淮那个别墅区要严密的多,监控摄像什么的也多出两倍来,她根本就没办法进去。   所以,岳灵灵只好等在小区外,等乐珊从里面出来,这一等就是三四天,当她看到小区门口走出来的人影,她简直是快要开心死了。   “乐珊!”岳灵灵匆匆朝乐珊的方向跑过去,而乐珊见是她,也停了下来看着她,岳灵灵跑到她的身边,气喘吁吁的说:“总算找到你了。”   “什么事?”乐珊冷冷的看着岳灵灵,对于岳灵灵,她的好感全无。   “家里出事了,你快跟我回去!”岳灵灵其实是装出一副着急的样子,好像是刚刚跑来的似的,伸手就要去拉乐珊的手,却被乐珊一下闪开。   “回去?回哪去?”乐珊冷冷的看着岳灵灵,眸光散发着寒意,“岳灵灵,你说错了一件事,那是你的家,跟我没关系了。”   “你……你怎么能这么忘恩负义?”岳灵灵显然是没想到乐珊会这么说,她还以为上次被乐珊踢那一脚,是因为乐珊吃醋,但对于乐家出事,乐珊一定会非常紧张,所以她早就准备好了说法,想把乐珊给骗走,再借此要挟池墨。   “恩?义?”乐珊像是听到好笑的笑话,轻声笑了起来,但眼底却一点笑意都没有,她冷冷的说:“是你父亲把我卖给了池墨,是你母亲亲自赶我出家门,之后你的父母先后上门向我父亲讨   要生活费,池墨又给了他们一千万,是他们让我明白什么恩义都是假的,钱对他们来说才是真的。”   岳灵灵连连皱眉,她的想法和乐珊完全不同,“你怎么能这么说?爸是有欠债的,他也是为了到这个家着想,再说你从小就被我父母收养,他们哪点对不起你了?自小你什么没有?他们怎么对你的,难道你都忘了吗?爸跟你亲生爸爸讨要生活费不是应该的吗?养你这么多年,你突然就成了别人的女儿,我们一家都需要精神损失费,再说就一千五百万,能干什么啊?”   乐珊不可思议的看着岳灵灵,她没想到岳灵灵会说出这么不要脸的话来,顿时脸色变了又变,两手攥着,两眼直勾勾看向岳灵灵。   “你的意思是,我们一家都欠你们家钱?”良久,乐珊才咬牙说出这句话来。   岳灵灵一愣,随即反应了过来,微微一笑,不客气的说:“瞧你说的,我们都是一家人,你的就是我们的吗?”   乐珊苦笑不得,她现在才知道岳灵灵真是林倩的女儿,两母女都这么贪心,她所有的一切她们都不会放过,当初林倩连她钱包里的钱都不放过,而现在岳灵灵却是口气这么大的惦记上她手上的财产。   “你笑什么?不是吗?你是我姐,你从小就疼我,肯定不舍得我吃苦。”岳灵灵说的理所应当,她边说边要伸手挽住乐珊的胳膊。   乐珊不动声色的往旁边挪了挪,避开了岳灵灵的手,她冷着一张脸说:“别这么说,乐家我可高攀不上。”   岳灵灵微微拧眉,心里已经骂上了乐珊,不就是池墨给了她点钱吗?她就在这拽上了,真是个不要脸的女人。   “姐,你怎么能这么说?”岳灵灵勉强维持着脸上的笑容,随即装出一副着急的事情,“好啦,别说这么多了,你快点跟我回家吧,家里是真的出了事情。”   乐珊一巴掌拍掉了岳灵灵伸过来的手,她就那么站着,视线冷漠的看着岳灵灵,“他们真出了事,你会这守了几天几夜?”   岳灵灵装出来的脸上出现一丝裂痕,她心里一紧,一脸疑惑的看向乐珊。   “我出来,是因为小区保安早就注意到你,说你在这守了好几天。”乐珊解释给岳灵灵听,又补充了一句:“岳灵灵,不要再装了,我们把事情摊开来说吧。”   “说什么?”被拆穿之后,岳灵灵一点心虚的表情都没有,反而变得理直气壮起来,她挺着胸扬起头,白了乐珊一眼后,才缓缓开口:“说你小人得志?还是说你见到钱之后就抛开了你的养父母?”   乐珊微微皱眉,随即释然的笑了起来,“你觉得这些能威胁到我?岳灵灵,你真是越活越回去了。”   “你别忘了,乐振涛破产的时候,是我一直在照顾他们,我上两份工,赚到钱全都给了林倩,我自己只留一百块应付一个礼拜,如果换做是你,一百块一个礼拜,一年添不了十件衣服,你能过下去?”乐珊可没忘记她看见岳灵灵的时候,她正在一家品牌包店里。   “那是你应该的,那么多年我们家还能白养你吗?”岳灵灵梗着脖子,她的确就是这么认为的。   “应该?既然是我应该的,那为什么你们还要跟我的家人讨要什么生活费?”这次不等岳灵灵回答,乐珊做出一副恍然大度的表情,“啊,你肯定会说,因为我所做的一切都不够弥补你们一家养我之恩。”   “你知道就好。”岳灵灵点头,同时嘴边带着一抹得意的笑容,仿佛乐珊已经被她拿捏在手上似的。   乐珊抬手轻轻掩上唇瓣,低声笑了起来,“岳灵灵,你们一家的脸皮都真够厚的,一边跟我讲恩义,一边向我的家人不断伸手要钱,你们到底凭的什么?难道你们真的认为我会一直傻兮兮的被你们利用吗?”   “以前我傻,你们说怎么做,我就怎么做,再苦再累,我也会让他们和你过好日子,可那是以前。”乐珊黑着一张脸,眼底有一抹淡淡的伤色,“从乐振涛拿我交换了五百万,从林倩把我从家门赶出去,从你在商场里跟我说那些话开始,我们再也回不去以前的关系,而我对你们也死了心。”   岳灵灵张着嘴,露出一副不相信的表情,直到现在她都认为乐珊就该为乐家鞠躬尽瘁,乐珊一切都该是乐家的,她有的东西她也该有。   “所以,不管你们发生了什么事情,我都不会管你们,因为那跟我没有一点关系。”乐珊看着岳灵灵,一张脸上什么表情都没有,就连失望都没有过。   因为让乐珊最失望最心寒的事情,已经发生过了,从海边回来的时候,乐珊就决定了,再也不会对乐家的心软了,他们不值得。   “怎么会没有关系?”岳灵灵有些按捺不住,她已经没有耐心了,她必须把乐珊给带走,然后交给冷放,不然她又要过回以前的苦日子。   最重要的是岳灵灵心里另有打算,她想借着乐珊在手上,先跟安家和池墨敲一笔,然后再把乐珊交给冷放,这样她就什么都有了。   乐珊只是冷冷的笑着,两眼淡漠的看着   岳灵灵,眸子里不起一丝波澜。   岳灵灵见乐珊是铁了心不跟自己走,立马走上前要去抓乐珊的手,这一次乐珊没有躲闪,也没像之前那样拍开她的手,眼看着她就要抓住乐珊的手腕,突然一道黑影遮住了她眼前的光线,下一瞬一只手横在了她和乐珊之间,将乐珊往后拉了过去。   “我都说,和这样的人不用多说。”池墨抱住乐珊,神态慵懒的模样,一双眼冷冷的斜睨着岳灵灵。   “池墨?”岳灵灵显得很高兴,要不是池墨看她的时候眼中一片冷色,她没准会扑过去抱住他,随即她像是想起什么似的,脸上一红,声音也软了下来,轻声问:“池墨,你还记不记得小时候是我救了你!”   “你也配?”池墨轻声笑了起来,再也不看岳灵灵,拉着乐珊的手往回走去。   “站住!”岳灵灵没想到池墨会再三无视自己,她咬着唇跑到他们两人面前,双手一伸,拦住了他们的去路。   “真是不长记性的狗啊!”池墨眼中满是鄙视,言语也有些不好听,但这依然阻挡不了岳灵灵想要拦住他们想法。   机会只有一次,这是岳灵灵的心声。   ☆、211、乖乖呆在我身边,哪都别去   池墨的嘴角微微上挑,他单眉一挑,看着安以淮,声音很轻的说:“爸认为我和非墨集团是什么关系?”   他这副样子落在安以淮眼中,安以淮微微一愣,随即惊呼了一声,手指颤抖着指向池墨,“非墨集团是你创建的!”   池墨依旧是那副笑眯眯的样子,他点了点头,承认了安以淮的话,非墨集团是他十年前创建的,他作为非墨集团的董事长,身份极为隐秘。   安以淮突然明白了什么似的,边笑边摇头,手指点着池墨,“没想到你小子,这么不简单。羲”   “我简不简单不重要。”池墨微微一笑,看向安以淮的眼中多了抹坚定,“安以明必须要为他做过的事情负责。”   安以淮连忙摆了摆手,打断了池墨的话,“这件事我知道该怎么办,安氏集团向来是不留没用的人。”   “嗯,稍后我会让人把合作的合同送来。”池墨点点头,在这一点上,他相信安以淮是不会保住安以明的,如果有不开眼的人想要保住他,那么安以淮也会因为他这番话做出决断。   知道了池墨是非墨集团的董事长后,安以淮对安氏集团和非墨集团之间的合作并不是那么在意了,毕竟两家公司合作多年,这次只是因为要整治安以明才会有这种事发生,更何况公司里的一些人也该敲打敲打了眉。   “你除了是非墨集团,不会还有其他公司吧?”安以淮相信以池墨的才能,一个非墨集团恐怕只是他实力中的一部分。   “我本来是想收了池家的公司,不过嘛……”池墨笑了笑,池振彦财产的大部分都落在了徐静萍手中,因此他觉得不要也罢,“至于其他的,稍后你就知道了。”   安以淮不解的看着池墨,他本想问清楚池墨这话的意思,但桌子上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他看了池墨一眼后,然后接起了电|话。   电|话是公司那边打来的,安以明正在安氏集团里闹事,安以淮听说之后,便说要立马赶过去,所以挂上电|话之后,他跟池墨打了个招呼,两人一前一后的出了门。   --------   安以明以他是安家人的身份,非要留在安氏集团,安绮雯的父亲被闹的没有办法时,安以淮收到了一份匿名材料,上面罗列了安以明这几年贪了安氏集团的各种款项,数额之大让人气得压根痒痒。   因为这件事,安以明直接被送往警局,没有一个安家人为他多说一句话,不少平时和他来往过多的人更是一句求情的话都没有,生怕自己被人查家底,连累到自身上去。   但安绮雯的父亲,安家的老大哥,显然是怒了,让安以淮暗中调查参与这件事的人还有谁,之后几天安以淮交上一份名单给他,名单上的人大多是能力不济的人,而他们自认为是安家人,经常借用身份和公务之便收受贿赂,也有几个人是和安以明一样,私贪了安氏集团的钱。   没多久之后,安氏集团进行了一次大换血,很多平时不被重视的有能力的人替代了那些自视甚高的安家人,自此以后,安氏集团再也没有安家人独大的局面,这样一来,安氏集团在发展方面,也越来越有前景。   不仅是非墨集团,就连一些小公司,在安氏集团整改之后,与安氏集团签订了五年的合约,这个消息传出之后,安氏集团的股票一再涨停。   安氏集团的业绩也比往年涨了百分之二十,但安以淮心里却很清楚,那些主动靠过来的小公司,至少有一半都是池墨的,这一点也是安以淮事先也没预料到的。   就在安以淮以为这些就是池墨手中的所有东西后,池墨那边对媒体发出一份声明,声明的内容主要分为两个部分,第一部分是说安绮珊也就是乐珊已经是他池墨的太太,但因为两人在为宝宝做准备,所以婚礼会在一年后举行,第二部分则是表明池墨为了弥补乐珊,所以决定把自己名下的部分财产都转到乐珊的名下。   至于这部分财产,虽然媒体没有公开是多少,但安以淮却知道池墨把两栋商场挂在乐珊的名下,另外乐珊也是几家公司的老总,就连管理人员池墨都安排妥当,乐珊除了挂名以外,这些公司和商场所赚的收入都会到她的个人账上,完全等同于白白拿钱。   而池墨给乐珊的公司和商场,都和安氏集团没有任何关系,也正是因为如此,安以淮总觉得池墨的底还没有完全透出来。   事实上,池墨手下的小公司多如牛毛,这些年他会不断在一些小公司上做投资,因此除了送给乐珊的几家公司被他买下外,其他的公司他都只是占股,股份比例也都不尽相同。   而安以淮也是在以后的日子里,才知道池墨的财产能顶上三个全盛时期的安氏集团,更不用说是池振彦的那点财产,也难怪池墨会对池家的东西不屑一顾。   ***   乐家看到报纸上的那份声明时,乐振涛和林倩后悔的脸色都青了,早知道池墨会把自己的财产分给他的妻子,一开始他们就不该为了一个苏家那么设计乐珊和池墨。   而岳灵灵却是气   tang得浑身颤抖,之前她给安家那些人的钱可全都是她的私房钱,虽然这几年她跟在冷放身边,没少往自己兜里划拉钱,但冷放绝对不会像池墨这么大方,把自己的财产拿出来分给女人。   自从上次岳灵灵在安以淮家门口吃了亏之后,她再也没敢去找过安以淮,冷放认为她一直没有行动,所以对她的行为很不满意,自然而然也不会承担她的开销,这样一来,冷放等同于断了岳灵灵的经济来源。   之前乐振涛把钱输个精光,一家三口只靠那几千块过日子,钱很快就花光了,乐振涛开始打起岳灵灵的主意,他给的理由也很简单,因为岳灵灵是家里唯一一个赚钱的人,所以她理所应当要担负养家的责任。   岳灵灵本来想要拒绝,但后来乐振涛阴阳怪气的威胁过她,她只能咬牙硬扛下来,冷放停了她的信用卡后,现在乐家一家三口都是用岳灵灵的私房钱,光是这一点就让岳灵灵心疼不已。   如今看到池墨在报纸上的声明,岳灵灵恨得咬牙切齿,为什么她不是乐珊呢?凭什么一个没有父母的野孩子,被她的父母收养不说,还是突然冒出一个有钱的父亲,之后还找了个更有钱的老公!   如果池墨对乐珊不闻不问也就算了,偏偏池墨眼中只看得到乐珊,这让岳灵灵很费解,她想不明白自己的魅力为什么在池墨眼前就消失了?   “振涛,要不我们去找乐珊吧?她是个念旧情的孩子,一定会帮我们的。”自从乐振涛把钱输光之后,林倩对乐振涛心生不满,但碍于乐振涛的暴脾气,所以她也不敢轻易招惹他,之前的那点小心思也都被藏了起来,而她之所以这么提议,一是觉得乐振涛能要出钱来,二来她是不忍看自己女儿受苦受累。   “你说找就能找到了?”乐振涛不满的看了林倩一眼,如果乐珊那么容易就见他们,他们何苦现在这么穷巴巴的过日子?他算是看明白了,池墨虽然大方,但他已经敲过他两次了,反倒是那个安以淮一分钱都没出过,还有徐静萍那边,她不是刚分了不少池家的财产吗?也是时候该出点血了。   林倩被呛声,不怒反笑,腆着一张脸往乐振涛身边凑了凑,拍马屁的说:“你一直是咱们家最聪明最有能力的人,你想想办法嘛,这次你说什么我和灵灵都会照做的。”   “你这是拿我当枪使呢?”乐振涛不悦的瞪了林倩一眼,自从他输光了钱之后,脾气就变得暴躁起来,他突然斜睨了林倩一眼,似笑非笑地说:“你是想再让我拿到一笔钱,好和你那个女儿再翻我藏钱的地方一次找出来吗?”   林倩微微一怔,心里一阵慌乱,难道那件事他知道了?   “哼!不要以为我不在家,就什么都不知道了,你们呐,手段太低劣了!”乐振涛冷冷的哼了一声,他狠狠的白了林倩一眼。   林倩讪讪的说:“瞧你说的什么话,灵灵也是你的女儿啊。”   乐振涛冷冷的看了林倩一眼,却什么都没有说,扔下报纸走进房间里,只留下林倩和岳灵灵在客厅里。   岳灵灵的心思还在林倩之前说的那句话上,她要想把冷放交待的事情办好,得想办法见到乐珊,只有踩着乐珊,她才能往上爬!   之后的几天,岳灵灵开始全力打听乐珊的住址,她甚至偷偷跟着池墨,可也不知道是不是被池墨发现了,一连三天岳灵灵都一无所获,几次都跟丢了。   之后岳灵灵想了办法,她咬牙掏钱给冷放的人,让他去跟踪池墨,查出池墨的住址,好在冷放对这件事睁只眼闭只眼,所以岳灵灵总算是拿到了池墨的住址。   然而岳灵灵找过去的时候才发现杯具了,池墨住的公寓小区,保安比安以淮那个别墅区要严密的多,监控摄像什么的也多出两倍来,她根本就没办法进去。   所以,岳灵灵只好等在小区外,等乐珊从里面出来,这一等就是三四天,当她看到小区门口走出来的人影,她简直是快要开心死了。   “乐珊!”岳灵灵匆匆朝乐珊的方向跑过去,而乐珊见是她,也停了下来看着她,岳灵灵跑到她的身边,气喘吁吁的说:“总算找到你了。”   “什么事?”乐珊冷冷的看着岳灵灵,对于岳灵灵,她的好感全无。   “家里出事了,你快跟我回去!”岳灵灵其实是装出一副着急的样子,好像是刚刚跑来的似的,伸手就要去拉乐珊的手,却被乐珊一下闪开。   “回去?回哪去?”乐珊冷冷的看着岳灵灵,眸光散发着寒意,“岳灵灵,你说错了一件事,那是你的家,跟我没关系了。”   “你……你怎么能这么忘恩负义?”岳灵灵显然是没想到乐珊会这么说,她还以为上次被乐珊踢那一脚,是因为乐珊吃醋,但对于乐家出事,乐珊一定会非常紧张,所以她早就准备好了说法,想把乐珊给骗走,再借此要挟池墨。   “恩?义?”乐珊像是听到好笑的笑话,轻声笑了起来,但眼底却一点笑意都没有,她冷冷的说:“是你父亲把我卖给了池墨,是你母亲亲自赶我出家门,之后你的父母先后上门向我父亲讨   要生活费,池墨又给了他们一千万,是他们让我明白什么恩义都是假的,钱对他们来说才是真的。”   岳灵灵连连皱眉,她的想法和乐珊完全不同,“你怎么能这么说?爸是有欠债的,他也是为了到这个家着想,再说你从小就被我父母收养,他们哪点对不起你了?自小你什么没有?他们怎么对你的,难道你都忘了吗?爸跟你亲生爸爸讨要生活费不是应该的吗?养你这么多年,你突然就成了别人的女儿,我们一家都需要精神损失费,再说就一千五百万,能干什么啊?”   乐珊不可思议的看着岳灵灵,她没想到岳灵灵会说出这么不要脸的话来,顿时脸色变了又变,两手攥着,两眼直勾勾看向岳灵灵。   “你的意思是,我们一家都欠你们家钱?”良久,乐珊才咬牙说出这句话来。   岳灵灵一愣,随即反应了过来,微微一笑,不客气的说:“瞧你说的,我们都是一家人,你的就是我们的吗?”   乐珊苦笑不得,她现在才知道岳灵灵真是林倩的女儿,两母女都这么贪心,她所有的一切她们都不会放过,当初林倩连她钱包里的钱都不放过,而现在岳灵灵却是口气这么大的惦记上她手上的财产。   “你笑什么?不是吗?你是我姐,你从小就疼我,肯定不舍得我吃苦。”岳灵灵说的理所应当,她边说边要伸手挽住乐珊的胳膊。   乐珊不动声色的往旁边挪了挪,避开了岳灵灵的手,她冷着一张脸说:“别这么说,乐家我可高攀不上。”   岳灵灵微微拧眉,心里已经骂上了乐珊,不就是池墨给了她点钱吗?她就在这拽上了,真是个不要脸的女人。   “姐,你怎么能这么说?”岳灵灵勉强维持着脸上的笑容,随即装出一副着急的事情,“好啦,别说这么多了,你快点跟我回家吧,家里是真的出了事情。”   乐珊一巴掌拍掉了岳灵灵伸过来的手,她就那么站着,视线冷漠的看着岳灵灵,“他们真出了事,你会这守了几天几夜?”   岳灵灵装出来的脸上出现一丝裂痕,她心里一紧,一脸疑惑的看向乐珊。   “我出来,是因为小区保安早就注意到你,说你在这守了好几天。”乐珊解释给岳灵灵听,又补充了一句:“岳灵灵,不要再装了,我们把事情摊开来说吧。”   “说什么?”被拆穿之后,岳灵灵一点心虚的表情都没有,反而变得理直气壮起来,她挺着胸扬起头,白了乐珊一眼后,才缓缓开口:“说你小人得志?还是说你见到钱之后就抛开了你的养父母?”   乐珊微微皱眉,随即释然的笑了起来,“你觉得这些能威胁到我?岳灵灵,你真是越活越回去了。”   “你别忘了,乐振涛破产的时候,是我一直在照顾他们,我上两份工,赚到钱全都给了林倩,我自己只留一百块应付一个礼拜,如果换做是你,一百块一个礼拜,一年添不了十件衣服,你能过下去?”乐珊可没忘记她看见岳灵灵的时候,她正在一家品牌包店里。   “那是你应该的,那么多年我们家还能白养你吗?”岳灵灵梗着脖子,她的确就是这么认为的。   “应该?既然是我应该的,那为什么你们还要跟我的家人讨要什么生活费?”这次不等岳灵灵回答,乐珊做出一副恍然大度的表情,“啊,你肯定会说,因为我所做的一切都不够弥补你们一家养我之恩。”   “你知道就好。”岳灵灵点头,同时嘴边带着一抹得意的笑容,仿佛乐珊已经被她拿捏在手上似的。   乐珊抬手轻轻掩上唇瓣,低声笑了起来,“岳灵灵,你们一家的脸皮都真够厚的,一边跟我讲恩义,一边向我的家人不断伸手要钱,你们到底凭的什么?难道你们真的认为我会一直傻兮兮的被你们利用吗?”   “以前我傻,你们说怎么做,我就怎么做,再苦再累,我也会让他们和你过好日子,可那是以前。”乐珊黑着一张脸,眼底有一抹淡淡的伤色,“从乐振涛拿我交换了五百万,从林倩把我从家门赶出去,从你在商场里跟我说那些话开始,我们再也回不去以前的关系,而我对你们也死了心。”   岳灵灵张着嘴,露出一副不相信的表情,直到现在她都认为乐珊就该为乐家鞠躬尽瘁,乐珊一切都该是乐家的,她有的东西她也该有。   “所以,不管你们发生了什么事情,我都不会管你们,因为那跟我没有一点关系。”乐珊看着岳灵灵,一张脸上什么表情都没有,就连失望都没有过。   因为让乐珊最失望最心寒的事情,已经发生过了,从海边回来的时候,乐珊就决定了,再也不会对乐家的心软了,他们不值得。   “怎么会没有关系?”岳灵灵有些按捺不住,她已经没有耐心了,她必须把乐珊给带走,然后交给冷放,不然她又要过回以前的苦日子。   最重要的是岳灵灵心里另有打算,她想借着乐珊在手上,先跟安家和池墨敲一笔,然后再把乐珊交给冷放,这样她就什么都有了。   乐珊只是冷冷的笑着,两眼淡漠的看着   岳灵灵,眸子里不起一丝波澜。   岳灵灵见乐珊是铁了心不跟自己走,立马走上前要去抓乐珊的手,这一次乐珊没有躲闪,也没像之前那样拍开她的手,眼看着她就要抓住乐珊的手腕,突然一道黑影遮住了她眼前的光线,下一瞬一只手横在了她和乐珊之间,将乐珊往后拉了过去。   “我都说,和这样的人不用多说。”池墨抱住乐珊,神态慵懒的模样,一双眼冷冷的斜睨着岳灵灵。   “池墨?”岳灵灵显得很高兴,要不是池墨看她的时候眼中一片冷色,她没准会扑过去抱住他,随即她像是想起什么似的,脸上一红,声音也软了下来,轻声问:“池墨,你还记不记得小时候是我救了你!”   “你也配?”池墨轻声笑了起来,再也不看岳灵灵,拉着乐珊的手往回走去。   “站住!”岳灵灵没想到池墨会再三无视自己,她咬着唇跑到他们两人面前,双手一伸,拦住了他们的去路。   “真是不长记性的狗啊!”池墨眼中满是鄙视,言语也有些不好听,但这依然阻挡不了岳灵灵想要拦住他们想法。   机会只有一次,这是岳灵灵的心声。   ☆、212、池墨的犹豫   邓何然觉得快要哭了,这池煜怎么就是里外说不通呢?不仅如此,只要他有一点点想让他离开这医院的念头,池煜第一反应就是拒绝。   良久,邓何然都不见池煜转头松口,他轻轻叹了口气,沉着声问池煜:“你确定方柔是你认识的那个方柔吗?”   池煜肩膀一动,喉间硬挤出来一个“嗯”字,他一开始也有所怀疑,所以他特意看了医院的监控录像,当他从屏幕上看到那个女人出现时,他就确定他要找的那女人终于出现了,然而超乎他预料的是方柔身边多了一个一一,那个酷似他的小男孩。   “她就是那个你之前说要结婚的人?”邓何然身体往后一仰,抬着头看向天花板,因为池墨的关系,他们兄弟几个对池煜都不陌生,而且关系也都不错,以前有段时间池煜总喜欢找邓何然喝酒,所以他隐约记得池煜提过结婚的事情潼。   “嗯。”池煜声音闷闷的,忽的他苦笑了下,“就在我准备求婚的那天,她消失不见了,我找过她,追着她去了国外,却再也没找到过他。”   为此,这几年池煜一直在国外各个国家游走,目的就是想要找到方柔,可他怎么都想不到那女人居然就在港城。   “求婚前离开……”邓何然低声念叨了一句,神色变得黯然起来,记忆仿佛被戳痛了一般,使得他双眼蒙上一层迷雾,让人看不清他此时的想法。   池煜听出邓何然的声音不对劲,他微微一愣,随即回头看了邓何然一眼,却正好看到他沉着一张脸若有所思的样子,他知道自己的话勾起了邓何然的伤心事,他忍不住无奈的叹了口气桎。   “你说,这些女人到底怎么想的?咱至少也是有模样有身板有能力的好男人,她们怎么就想着逃走了?”池煜叹完气之后,又转过身重新趴在窗户边,看向窗外。   阳光正暖,照射在池煜的身上,却进不了他的心里,没有方柔之后,他心里只剩下寒冷。   邓何然弯了弯嘴角,努力了几次也没能挤出一丝笑容,最后他妥协似的叹了口气,眉头微微一皱,“就算要逃跑,至少把理由说出来让我知道也好,这么多年了,活不见人死不见尸,这段婚姻她不想要的话,一开始为什么还来招惹我。”   邓何然是这群人里最早结婚的一个,因为两个人身份背景相差太大,他知道她为了嫁给他受了很多委屈,就在他准备为了她放弃一切的时候,她却从他的生活里退出,她带走了他给她的结婚戒指,却留给了他一份离婚协议书。   那份离婚协议书到现在还被邓何然锁在保险箱里,他是绝对不会签了那份文件,而他在她走后,和家里抗争了很久,才从邓家脱离出来,成立了自己的医院,不再背着邓家人的光环,只是希望有一天她能为此而回到他的身边。   不过,她消失的比方柔还要彻底,让人无迹可寻,一走就是五年,谁也不知道她的去向。   所以,在被女人抛弃的话题上,池煜和邓何然有绝对的发言权。   “真是可恶的家伙,让我逮到她,我一定……”池煜恨恨的咬牙,声音突然间戛然而止,邓何然正等着他继续说下去,久久没听到他的声音,刚刚侧过头去看他,就见池煜腾地一下站了起来,椅子摔了都顾不上扶一把,风一样往门口冲。   邓何然有些莫名其妙的看着池煜离开,随后脑中反应过来是怎么一回事后,他快步走到窗边,然后就看到方柔正有说有笑跟一一朝医院大门口走来。   “这祖宗总算来了!”邓何然勾了勾嘴角,也快步朝门口走去,心里想着,现在最重要的是把方柔劝住了,免得一会方柔和一一离开了,池煜又要跟他急了。   这么想着,邓何然的脚步越来越快,那天医院里的护士都瞧出来邓何然的心情很嗨皮。   ***   徐静萍有小半个月没见到池煜了,起初她给池煜打电|话,池煜就算结了也只是匆匆的说两句就挂,后来电|话干脆就打不通,要不是池墨从邓何然那收到“求救”电|话,知道池煜正守在邓何然医院里等方柔和一一出现,徐静萍连登报找儿子儿媳妇的新闻都想好了。   “哎,都这么多天了,小煜煜还能不能行了?到底能不能把我儿媳妇给带回来啊?”如今每晚徐静萍都会在家里走来走去,碎碎念一番,她虽然没见过方柔,但已经认定了她就是她的儿媳妇。   都说知子莫若母,正是因为池煜的反应,才让徐静萍认定了方柔和一一是她们家的人。   “妈,你就别转悠了行吗?”池墨刚从厨房拿了水果出来,就看见徐静萍在客厅里走来走去,不由微微皱眉。   乐珊见他出来,连忙走过去,很自然的挽住了池墨的胳膊,轻声问他:“二哥那边有没有消息传回来?煜哥这都在那守了半个月了,要不我也过去等吧?女人和女人比较容易有话题。”   “你哪都不许去,乖乖在家养胎。”听乐珊说也要去医院里呆着,池墨顿时脸拉的老长,他伸出手指捏了捏乐珊的鼻子,“放心吧,池煜要是搞不定那母子俩   tang,他白活这么多年了。”   徐静萍扁了扁嘴,快嘴的接过话茬,“他要是搞的定,就不会有了一一还被蒙在鼓里这么多年,他也真够笨的,怎么就把孩他娘给放跑了呢?”   池墨和乐珊对视了一眼,两人微微一笑,他们知道徐静萍这是替池煜着急,但感情的事情是急不过来的。   “不行!”徐静萍好不容易坐下了,突然又站了起来,还一副大义凛然的样子,“乐珊说的对,女人和女人之间比较好说话,还是我亲自去一趟医院那边,不弄清楚这件事我都睡不好觉。”   池墨和乐珊同时一愣,见徐静萍打定主意要收拾东西搬去医院住,两人急忙走了过去,一左一右的围着徐静萍。   “这事你就别掺合了,池煜自己当初没看好人,让人给跑了,你这要一去,一开口暴露了你是池煜的母亲,还不把人给吓着了?”有时候池墨想起当初乐珊对未来婆婆的恐惧感,就觉得好笑,不过现在用这话倒是能制止住徐静萍去医院的念头。   果然,徐静萍露出犹豫的表情,她也做过别人家的媳妇,知道媳妇对婆婆的恐惧感,所以池墨说完这句话的时候,她心里的念头打消了一半。   但显然的,乐珊的话比池墨的劝说更有杀伤力,她瘪着嘴,一副难过的表情看着徐静萍说:“妈,你就那么不想在家和我一起吗?”   乐珊撒娇一般的话语让徐静萍立马缴械投降,她一边拍着乐珊的手,一边轻声安慰着:“我哪都不去了,就在这守着你,小煜煜的事情就让他自己解决吧。”   说完,徐静萍扭过头看了池墨一眼,语气里有一丝的警告,“你去告诉小煜煜一声,要是他这次再把媳妇给放跑了,就别回来了,我见他一次揍他一次,丢人!”   池墨连连点头,顺带着冲乐珊使了个眼色,偷偷的对着乐珊比划了一下大拇指。   之后,乐珊陪着徐静萍聊了会天,徐静萍见时间不早了,便催促着乐珊赶紧去休息,乐珊是真的累了,也就没推脱。   自从上次岳灵灵找到公寓之后,安以淮知道后,就把家里准备给乐珊的佣人送了过来,池墨觉得公寓地方太小,所以就带着徐静萍和乐珊搬到了别墅这边,这样一来,他又多请了几个人回来,毕竟乐珊怀着孩子还没过三个月,家里多点人照顾她总归是好的。   乐珊刚从徐静萍的房间出来,只觉得小腹一阵疼痛,她微微皱眉,一手扶着墙,脸上一点点失去了血色,整个人弯着腰慢慢蹲了下去。   池墨在房里听到了徐静萍房间门开的声音,等了一会也见乐珊回来,下意识就往外冲,谁知道一开|房间门,就见乐珊半跪在走廊上,脸色煞白,额头上还冒着汗,顿时他的心提到了嗓子眼。   “怎么了?”池墨快步走了过去,大概是因为太紧张的缘故,他没有能控制好音量,所以声音有些大,惊动了在房里的徐静萍。   徐静萍一开门就看到池墨和乐珊窝在她门边附近,再看乐珊那渗人的脸色,立马指挥池墨:“你赶紧去开车,我们送她去医院瞧瞧,看看这脸白的。”   池墨这才醒过神,急忙回房间拿了车钥匙,再出来的时候,他二话不说的将乐珊抱了起来,匆匆往楼下走去。   徐静萍见池墨走的急,赶紧跟了上去,还不忘在身后提醒着:“池墨你慢点,别颠着珊珊。”   这时候的池墨一心全是乐珊,说实话刚刚开门后的那一幕,给他带来了太强烈的刺激,他甚至有那么一瞬间想要劝乐珊放弃这个孩子,比起孩子,他更想要一个健健康康的乐珊。   徐静萍的声音惊动了还在厨房忙活的林梅,等林梅从厨房里出来的时候,就见池墨抱着乐珊往外走,而徐静萍则是跟在他们两人身后。   “妈,你先回去休息吧,我带她去医院就行。”池墨脚步一顿,回头制止了徐静萍想跟上来的举动,随后他瞥见赶过来的林梅,连忙说:“你带我妈先去休息,珊珊检查完之后我会给家里打电|话。”   徐静萍原本是不肯的,但林梅在一旁劝了几句,徐静萍才不放心的看着池墨带乐珊离开。   --------   晚上正好是邓何然在医院值班,路上池墨给他打了电|话之后,邓何然立马找了妇产科最好的医生回来。   乐珊落红了,检查报告显示她孕酮不足别人的三分之一,属于流产先兆,加上她身体不是很好,所以医生并不建议他们留住这个孩子,但看在邓何然的面子上,医生没有这么跟池墨说,而是建议他真想留住这孩子,就让乐珊尽量多休息,补充营养。   虽然医生没有明说,但池墨从医生的眼神里看出了苗头,给家里打完电|话之后,他没急着回病房,而是站在走廊上,对着窗外的夜景发呆。   邓何然替乐珊办完住院手续之后赶过来,就看到池墨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他不由皱了下眉,随即走了过去。   “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了?”池墨听见了邓何然的脚步声,不等邓何然开口,他声音很轻的   问,从祁文哲和安绮雯婚礼那天开始,他就觉得心里有种不对劲的感觉,等他冷静下来仔细想想他带乐珊来医院检查那天邓何然说的话,他才意识到邓何然早就提醒过他有这种可能性,只是那时候他不认为这种事情会发生在他们身上。   “也不能说是早知道。”邓何然背靠着窗户站在池墨身旁,深深的看了池墨一眼后,他缓缓开口:“乐珊的身体检查数据虽然都在正常范畴内,但有几项数据明显偏低。”   从池墨宣布乐珊是他女朋友开始,乐珊的身体检查都是在邓何然这边做的,邓何然自然会关注乐珊的身体状况,虽然之前几次检查都显示乐珊没有任何问题,但那偏低的数据,一旦在乐珊怀孕后就会引发一定的问题。   “如果……”池墨深吸一口气,脸色变得沉重起来,像是要做出什么重大的决定,但又一脸不愿意开口的表情。   邓何然光是从池墨的神色中就能看出他在想什么,他抬起一只手在池墨肩膀上拍了拍,“她不会同意的,你还是死了那条心吧。”   池墨想问邓何然的是,乐珊的身体状况能不能负荷流掉孩子,他不想再看乐珊难受的样子,这些日子乐珊连睡觉的时候都是皱着眉毛的,吃什么吐什么,十分辛苦。   “我知道了你在想什么,可以乐珊的性格,她是绝对不会同意的。”邓何然觉的他现在的表情一定很难看,“而且以她目前的身体状况,我不建议你们放弃这个孩子。”   流产可大可小,健康的女人在流产时都会发生些意外,导致身体出现损伤,更何况是乐珊现在的身体状况。   “这孩子……”池墨苦笑了一下,因为这个突然到来的孩子,不仅害得他和乐珊没了二人世界,还害的乐珊这么难受,“等他出来了,我一定好好教训他,敢这么折腾他老妈,欠收拾!”   听池墨说这话,邓何然稍稍放下心,知道池墨一时半会是不会再有让乐珊流产的念头,他不由自主的笑了起来:“那就等孩子出来的时候,让你第一个打他屁|股。”   池墨也跟着笑了起来,神情比刚才要缓和许多,他转过头看向邓何然,问他:“你说珊珊怀的是男孩还是女孩?”   “你傻了,它现在就是个胚胎,能看出什么来!”邓何然十分不给面子的白了池墨一眼,同时作出一副嫌弃的表情,见池墨不以为意的耸耸肩,邓何然反问他:“你想要个男孩还是女孩?”   “说实话,我都不想要。”池墨脸色一沉,很认真的回答邓何然的问题:“不管男孩女孩,珊珊都会很爱他们,到时候她对我的爱就被分割出去了,尤其是男孩,他要敢调皮,我就揍他,至于女孩嘛,虽然说是母亲的贴心小棉袄,但一想到珊珊的爱分给了孩子,我就……”   池墨边说边摇头叹气,神情中带了三分玩笑七分认真,最重要的是他觉得因为孩子,乐珊身体才会变得这么糟糕。   “我就没见过你这么能争宠的父亲。”邓何然无奈的笑了下,一拳落在池墨的肩膀上,“哪有你这样吃孩子醋的爹,瞧你那出息吧!”   “我就这出息了,什么都比不过我媳妇对我的爱。”池墨赤果果的说出肉麻话,一点也没有脸红心虚的迹象,百分百是在说真心话,说完之后,他还坏笑着冲邓何然挤眉弄眼的问:“你想想,要是你媳妇突然回来了,还带着你们的娃一起回来,这多年来你从来没陪在她身边过,反倒是你们的孩子夺了她所有的爱,我就不信你不着急。”   邓何然顺着池墨说的话想了一遍,他觉得这个还真不能忍,他甚至开始怀疑是不是所有的父亲都会把孩子当情敌看,但很快他就发现自己的思绪被池墨给带走了,他立马轻咳了两声以此掩饰自己的尴尬。   “去!你说的根本就是两回事!”邓何然就是不承认池墨的说法。   池墨见他脸色变了又变,不由笑了起来,心情也跟着好转起来,等他笑够了,他才问起邓何然:“池煜呢?他怎么没缠着你?”   “去缠方柔了。”邓何然现在是谈煜色变,不过好在那天方柔带着一一来了医院,他眼见着池煜冲方柔和一一扑过去,又亲眼看见方柔见到池煜后,第一反应是抱着一一撒丫子开溜,那画面至今想起来他都觉得太美好,看到池煜追着方柔离开,邓何然第一次觉得这世界上真的有天使,拯救他于苦难当中。   听完邓何然说了那天池煜追着方柔离开的事情后,池墨若有所思的看向远方,“那亲子鉴定呢?池煜那笨蛋不会把这件事给忘了吧?”   “昨天他突然跑回来,给了我一一的头发,明天就出结果了。”邓何然勾了勾嘴角,池煜突然出现的时候,他吓得不轻,一是因为他以为池煜又要落户在他身边,二是池煜的模样怎么看怎么像是被那啥了,狼狈的让人不忍直视。   池墨只是笑了笑,却没再出声,邓何然看了他一眼,好一会才问出口:“有件事我早就想问你了,我记得以前池煜不是个花花大少,那为什么现在……”   “你说那些新闻?”见邓何然点头,池墨嘴边浮现   出一抹古怪的笑意,“池煜的确不是花花大少,那些新闻是他让人故意抹黑他自己的,一是让池振彦断了拿他婚姻做交易的念头,二是为了逼某个人出来,不过某人沉得住气就是了。”   至于那个“某个人”自然就是指方柔了。   “抹黑?这也太……”邓何然不知道该找什么词形容池煜了,随后他又摇了摇头,否认了池墨的的话,“不对,他不可能让全港城的媒体都抹黑他。”   “怎么不能?别说是港城,这周边几个城市的媒体都是他的。”池墨不以为然,池煜那人看着吊儿郎当的,实际上在做媒体方面的工作比任何人都要出色,他这些年除了发展了自己的媒体精英团队外,还不断收购入股地方媒体公司,只是池煜外表给人的印象太过不务正业,所以这件事只有池墨和徐静萍知道。   “那他的身家不是跟老三有点一拼?”邓何然单眉一挑,眼中露出惊讶的神色,他早就听说了有人在统一媒体界,却没想到那个人是池煜。   “只多不少。”池墨想了下,真要算起来,池煜的财产大概是他的五分之三,远超他这几个兄弟了。   ☆、213、她,生不如死【修】   邓何然微微发愣,那个看上去吊儿郎当的男人,那个缠他快要把他逼疯了的男人,竟然有这样的实力!   随后,邓何然低声笑了起来,那样子像是遇到了一件十分可笑的事情,好一会他笑够了,才开口跟池墨说了一句:“池振彦要是知道,自己两个亲生儿子都不像表面看上去那么简单,他一定会后悔以前对你们的所作所为。”   提起池振彦,池墨的脸色冷了冷,邓何然见状才想起来这几天池家发生的事情。   池振彦原本是想让律师帮他挽回婚姻,而且也托了关系上下打点好了一切,却没想到开庭那天一切都发生改变,他做梦都没想到,早在他打点的时候,池墨已经跟那些人通过气,离婚案一结束,池振彦就被贿赂公职人员的官司缠上,到现在这事都没有结束,反而这把火被有心人烧到了池振彦公司内部去潼。   这两天池振彦的公司正在接受调查,而他自己也因为一堆麻烦事而焦头烂额的。   至于那个柳眉,早在媒体大面积报道柳眉和池振彦的事情时,柳眉就被池振彦给关了起来,后来离婚案即将开庭之前,柳眉被池振彦派人送出去,结果路上出了车祸,目前有迹象表明柳眉的死并非单纯的意外。   甚至最近有传言,说柳眉的死是池振彦一手策划的,因为他恨柳眉给他带了绿帽子,也恨她毁了他的婚姻,所以他在利用完柳眉之后就想将这个污点抹除掉,因此才借用一场交通事故,将柳眉撞了个不辩人形。   这些流言在一|夜之间疯传,池振彦已经成了全港城的笑料,不少人觉的这就该是婚后出|轨渣男的下场,他们之中大部分人都觉得池振彦变成这样是老天给的报应桎。   “对了,前段时间我看见过池霜,他瘦了很多,但精神还不错。”如果说池墨这副模样是在为池家的谁担心,那么邓何然觉得那个一定是池霜。   池霜从小就爱跟在徐静萍身边,池家这三个男人的感情虽然看起来很平淡,但实际上他们之中任何一个出了事,另外两人都会担心。   “嗯。”池墨轻轻点了点头,过了一会他背靠着窗户,深吸一口气,说道:“当初我和池煜没想把池霜牵扯进来,是他自己提出的。”   邓何然愣了一下,随后他一下想通了很多事情,以池霜的性格,如果不是他坚持这么做,池煜和池墨是不会把这件事公布出来,可见池霜一定是拿了什么做威胁,只是池霜这么做对他自己一点好处都没有。   “他早就知道了柳眉在外面的那些事,他心里恨柳眉只把他当进池家的工具,他说如果可以选择他愿意做我妈|的孩子,这件事上他太坚持了。”池墨微微皱眉,脑海中浮现出池霜那天决绝的样子,他说这是他唯一能为他们做的事情。   “池霜那小子啊……”邓何然点了点头,随后笑了笑,“亏他能想的开。”   “不管怎么样,他都是我和池煜的弟弟。”池墨眸光闪了一下,池霜离开之前,他和池煜再三要求他常回来,池霜也答应了。   邓何然若有所思的歪过头看向窗外,想了一会后,一手拍在池墨肩膀上,“聊了好一会了,你去守着乐珊吧,看你这心神不宁的样,心里想什么全写脸上了。”   池墨愣了一下,随后笑着摸了摸自己的脸,眉眼中多了几分得意,他扬了扬眉,笑道:“自己媳妇自己疼,等你找到二嫂,你也这样。”   “去!”邓何然扬了扬手,作势要打过去,却被池墨快步闪开了。   --------   病房里,乐珊静静的躺在床上,昏暗的灯光中,她脸色白如纸,眉头皱在一起,睡得很不安稳,额头上沁了密密麻麻的汗珠。   池墨一进门见到她这幅模样,心里一疼,急急忙忙走过去,替她整理好被子后,又进了洗手间拿了条热毛巾出来,动作轻柔的在乐珊头上擦着,做完这一切之后,他握住她的一只手。   谁知道,他这么一握,乐珊突然间睁开了双眼,眼底还藏着一份恐惧,显然是刚做了噩梦醒过来,还有点犯蒙不知道自己在哪的样子。   “怎么样?有没有哪里不舒服的?”池墨立马凑了过去,握着她的手紧了紧,眼中全是关心的目光。   “这是在哪?”乐珊看清了眼前的人之后,不由微微皱眉。   “医院。”池墨语气一顿,脸色变了又变,轻声说:“你啊,难受的时候怎么不喊我呢?要不是我觉的奇怪出来看一眼,你……坏老婆,你担心死我了!”   说完,池墨俯身紧紧抱住乐珊,但他又不敢太用力,一时间双手又松又紧的。   乐珊感觉到池墨的异样,随后她想起了在家里发生的事情,她脸上一白,两手紧攥着池墨的胳膊,“池墨,我……孩子还好吗?”   池墨听出她声音里带着颤音,知道她是吓着了,忙拍了拍她的背,安慰道:“没事,没事,孩子好好的,你放心吧。”   乐珊重重的舒了口气,一颗悬着的心总算落了地,她推了推池墨,挣扎着想要坐起   tang来,却被池墨按住了肩膀。   “你乖乖躺着,再乱动,我就天天在你身边看着。”池墨语气中满是威胁和警告,在听邓何然说过这个孩子的事情后,他就有这个念头,只是他知道以乐珊的性格,她肯定不会同意的。   “那怎么行?”乐珊拧着眉毛看向池墨,但她乖乖的没有再要起来,见池墨板着一张脸,她知道他在生气,连忙柔声哄着池墨:“我哪有那么娇弱,好啦,我听你的不乱动,你别气了。”   听她软声劝自己,池墨再也狠不下心,嘴角一勾,大手在她头顶上揉了揉,“乖就好,哪里不舒服记得告诉我,二哥说你身体太虚弱了,这几天还是在医院里调养身体比较好,我刚给妈打过电|话了,她明天早上过来。”   “对了,你最近还是少走动的比较好,我安排了人把一楼的房间收拾出来,以后咱就住一楼,你没事不许去二楼,要是有什么事让其他人去做,实在不行你等着我回来。”池墨开始碎碎念,经过这次的事情之后,他心里被吓着了,他想不到万一自己没有出去看一眼,乐珊会变成什么样。   乐珊听着池墨婆妈的安排着,看着他一脸心有余悸的样子,她心里一暖,低声轻笑起来,她眉眼弯弯的时候,就连脸色也缓和了一些。   “笑什么?小没良心的,让我担心死了。”池墨捏了捏乐珊的鼻子,眼中全是宠溺的光,看的乐珊脸上微微发烫。   池墨捏完了她的鼻子,又去捏她的小脸,乐珊一边笑一边伸手握住他的手,用脸贴着他的掌心,不断摩挲着。   “老公,对不起,我让你担心了。”握着他的手,乐珊眼中歉意和柔情掺半。   池墨弯了弯嘴角,他任由她拖着自己的手,一脸疼惜的看着乐珊,嗓音不自觉的放轻放柔:“乖老婆,只要你好好的就行,其他什么都不重要。”   乐珊腼腆一笑,她一只手挪到小腹上摸了摸,她快速补充了一句:“还有咱们的孩子。”   咱们的孩子……池墨在听到这几个字的时候,眼中闪过一抹痛色,要不是这个孩子,她也不会变成这个样子。   “嗯,只要你们好好的。”池墨心里轻叹一声,大手在她脸上摸了又摸,他已经打定主意,等这个孩子生下来,不管是男是女,他都一定好好教育他要爱他老妈,敢对他老妈不好,他一定狠狠揍他一顿。   乐珊开心的笑了起来,随后松开了池墨的手,掀开被子示意池墨:“你也累了,上来和我一起睡吧。”   两人这样挤在一张小床上睡,乐珊已经习惯了,所以说这话的时候也没觉得不妥,还特意往旁边挪了挪给池墨腾出地方来。   池墨没想到到乐珊会这么做,他先是一愣,随即坏笑着看向乐珊,那双眼里闪着让乐珊十分熟悉的绿光。   顿时,乐珊畏缩了一下,她抿了下唇,犹豫之后补充了一句:“那个,你别乱想,你要是不愿意我也不勉强你了。”   说完,乐珊作势要放下被子,下一瞬她的手被池墨握住,然后她就觉得眼前一暗,池墨已经脱鞋躺了上来,等她反应过来的时候,他已经侧身躺好,而他的一只胳膊垫在她脖颈下,两人相偎相依。   “说真的,现在不抱着你,我都睡不着。”池墨讨好的笑着,边说边在乐珊额头上亲了又亲,亲完了额头他又去亲她的脸,反正是亲不够抱不够,恨不得把她融进他的身体里成为他的一部分,天天能和他在一起才最好。   乐珊很自觉的往他怀里蹭了蹭,找到最舒服的姿势后,她才没再乱动,深嗅着他身上淡淡的沐浴乳味道,那是和她身上一样的味道,她忍不住嘴角上挑,轻声笑了起来。   “那你呢?是不是也习惯了每晚我抱着你睡,所以才邀我上来陪你?”池墨伸手握住她的手,一边说着话,一边把玩着她细长的手指,等话说完了,他和她已经十指交握贴在他的心口上。   乐珊被他说的话,弄得脸上一红,她低了低头,将头埋进他的怀里,“早知道就不让你上来了,再乱说你就去外间睡吧。”   “我才不呢!你是我的妻子,这辈子都赖上你了,你赶不走我。”池墨笑得开怀,大手一揽顿时拉近了两人的距离,闻着她头发上的香味,他心里一片安定,揽住她的那只手轻拍着她的后背,低声说:“你是我的,这辈子,还有下辈子,你可别忘了你说过的话。”   “不会忘,我们约定好了。”乐珊乖巧的依偎在他怀里,任由池墨一遍遍亲着自己的额头,“以后我们一家人都在一起,等煜哥追回嫂子,池霜也能放下心结回来,我们就真是一家大团聚了。”   池墨忍不住苦笑起来,这女人就不能在这么温馨的时刻说这些吗?他想听更多她说的甜言蜜语,可她怎么就这么不如他的意呢?   两个人又说了一会话之后,乐珊困意来袭,歪着脑袋躺在池墨怀里渐渐睡了过去,池墨见状细心的替她盖好被子,在她头上落了个吻之后,也跟着闭上眼睛。   这种相拥而眠的时光,让池墨十分放松,对他而言,   最舒服最轻松的时间莫过于和乐珊在一起,哪怕什么都不做也没关系,只要他们在一起就好,光是这么呆着,他就满足了。   ***   邓何然的意思是先让乐珊在医院住上一个星期调养看看,等一个星期之后再做检查看结果,这次为了谨慎起见,他指定了人照顾乐珊,饮食和日常起居都有专门的护士和营养师负责,全都是沉稳有责任心的人。   徐静萍很满意这样的安排,但看到乐珊那张惨白的小脸,以及她那怎么都提不起来的胃口,心里怎么都放心不下,所以除了每天她在这守着,林梅也被她给叫过来了,她觉得林梅办事利落,平时乐珊有什么事情,也大都是林梅在做。   池煜和一一的亲子鉴定结果出来了,结果出来的那天,池煜总算出现在医院里,这次他没有之前那么狼狈,只是神色上稍显疲惫,邓何然还跟他开玩笑,说他一准是用缠他的方式去缠着方柔了,池煜没有否认而是笑了笑,反而落实了邓何然的猜测。   徐静萍早从池墨那听说了池煜这几天的事情,所以知道亲子鉴定的报告出来了,也赶紧去了邓何然那边,正好碰见匆匆离开的池煜,她还没来得及问池煜这几天的事情,池煜跟她打了个招呼之后就离开了,徐静萍看他那着急样不由勾了勾嘴角。   “怎么样?一一是池煜的孩子吗?”徐静萍一进门就追问邓何然,那紧张的样子一点都不亚于池煜。   邓何然见是徐静萍,连忙把刚放进抽屉里的档案袋拿了出来,“我看这结果不重要,倒是得看煜哥能不能嫂子追回来。”   徐静萍听出了邓何然话里的意思,按捺着心里的激动,匆匆打开档案袋直接翻看了最后一页,上面白纸黑字写的清清楚楚,两人亲生父子关系的可能性高达99.99%,这已经肯定了一一就是池煜的儿子。   “你说的没错,但愿小煜煜能把我儿媳妇给追回来。”放下那档案袋,徐静萍轻轻叹了口气,看刚才池煜那样子,显然他还没有打动方柔的心,这让她这个当妈|的心里好捉急。   邓何然笑了笑,心里不由想道,这果然都是一家子,急性子都是一模一样的,八字还没有一撇呢,徐静萍已经认定了方柔是她的儿媳妇,看来池煜要是不把方柔给追回来,第一个先不饶他的人就是徐静萍。   两个人又聊了一会关于乐珊身体的事情,岑安海突然急急忙忙跑了过来,见徐静萍在这,他眸光一闪,随即换了副笑脸跟徐静萍打了个招呼,徐静萍知道他们有事情要谈,找了个理由回乐珊的病房了。   “什么事你这么急匆匆的?”邓何然瞪了岑安海一眼,显然是在责怪他刚刚毛手毛脚的。   岑安海自顾自的给自己接了杯水,喝完了之后,他才喘着粗气说:“冷放那边的人在调查乐珊,我想他们是觉得岳灵灵没用了,现在在打得乐珊的主意。”   邓何然眉头一紧,随即冷哼了一声,“我倒是要看看他的人,怎么能混进我这片地方!”   “老七的意思是如果冷放那边要是有行动,就让他们进来,不过最好先把乐珊给移到别的地方。”岑安海若有所思的看了邓何然一眼,来的路上他已经给池墨打过电|话了,这些都是池墨的意思,“我记得你在顶楼不是有个套间吗?”   那套间邓何然本来是打算要自己住的,所以那房间里有个暗门,可以直接到他办公室,这件事只有他们几个兄弟知道,岑安海当时觉得是个不错的地方,还想着把自己办公室也改成这样。   “行,她的病房本来就离我的办公室近,冷放那边一行动,这边就把乐珊转到我办公室来,从我这办公室里直接上楼。”邓何然想了下,边点头边说:“就这么定了,那个套间比较安全,除非用我的钥匙或从里面才能打开大门,而且位置也隐蔽。”   岑安海点了点头,随后笑着凑到邓何然面前,“前几天我让人跟着岳灵灵找到了冷放的老窝,我已经让人和东城的警方联系了,他们早就对冷放有所警备,所以现在正在部署。”   “冷放千算万算,怎么都不会想到是他身边的人泄露了他的行踪。”邓何然冷笑,“谁让他不开眼选了岳灵灵在身边,这岳灵灵跟乐振涛一样都掉进钱眼里了,老七能留她到现在就是为了找出冷放的老窝,他有没有说之后该怎么对这个岳灵灵?”   邓何然对岳灵灵没有好印象,乐振涛是个什么货色他已经亲自领教过了,再从岑安海那听说了岳灵灵的那些事,他对岳灵灵只有厌恶。   “她?”岑安海嗤笑了一声,双手环胸的坐着,“她现在已经生不如死了。”   “什么生不如死?”邓何然单眉一挑,疑惑的看着岑安海。   岑安海一直暗中派人跟着岳灵灵,所以她的所作所为都在岑安海的监控之下,岑安海之所以这么跑过来的时候,有一方面就是为了来告诉邓何然那岳灵灵现在的惨状。   从那天岳灵灵去找过乐珊之后,岳灵灵回去之后没多久就直奔医院,岑安海让人打听了一下,才知道岳灵灵是去医院做亲子检   测,今天上午出了报告,岳灵灵去拿报告从医院出来的时候,因为失魂落魄而被一辆疾驰的面包车给撞了。   驾驶者大概是要担负医药费和责任,所以来回撞了岳灵灵好几次,把岳灵灵给撞的不成人形,最后那驾驶者可能是看岳灵灵的样子活不成了,于是踩着油门就蹿出去了,到现在也没逮着人。   岑安海过来找邓何然的路上,听他手下的人说,岳灵灵已经抢救过来了,不过全身上下多处骨折,胳膊腿还有不同程度骨头碎裂,听医生说岳灵灵就算活下来了,也会成个瘫子,一年到头只能在床上呆着了。   岳灵灵醒过来的时候听到这个消息,整个人都蒙了,哭着喊着要寻思,但她全身没一块好地方,只能躺在床上哭喊,把几个负责照顾她的护士都给赶走了。   乐振涛和林倩那边收到消息赶过去医院,结果当知道岳灵灵需要一大笔医药费的时候,乐振涛就变得暴躁起来,非要说岳灵灵不是他的女儿他不会管,林倩在一旁跟乐振涛起争执,两人也不管岳灵灵有多可怜,直接在病房大打出手。   ☆、214、大结局(上)   “这两口子真够能耐的。”听完岑安海说的话后,邓何然一阵冷笑,乐振涛根本就是个不负责任的男人,凡事只要涉及到钱之后,他就没了人性。   “岳灵灵不是去做了亲子鉴定吗?报告上怎么说的?”邓何然见岑安海笑得古怪,这才想起了岳灵灵是去拿亲子鉴定结果的。   岑安海听邓何然这么问,哈哈大笑起来,他边笑边说:“这一家三口都挺有意思的,各个都认为岳灵灵不是乐振涛的女儿,可鉴定结果却表示他们俩的确是父女,大概岳灵灵就是看到这个结果才一副失魂落魄的从医院里出来的。礼”   至于那份报告,因为岳灵灵出了意外之后被丢在路边,岑安海手底下的人趁人不注意捡了去,不过岑安海是不会那么好心把这份报告还给岳灵灵的。   “现在事情弄成这个样子,只能怪他们一家三口心眼太坏,也算是报应了。”邓何然冷着一张脸,手指在桌面上敲打着,随后又补充了一句:“别让乐振涛或是林倩去sao扰到安三叔,医院这边我会盯着的。”   岑安海顺着邓何然的话一想,立马明白了邓何然的意思,现在那一家三口等同于是完了,说不准那两个不要脸的老东西会想出什么坏主意,还是防着点好。   于是,岑安海跟邓何然又说了一会话之后,便匆匆离开了。   第二天,岑安海那边突然传出消息来,乐振涛和林倩在医院打起来之后,林倩被乐振涛打伤了,直接住进了岳灵灵的病房里,而护士里有人报了警,警察赶过去之前,乐振涛警觉的跑了。   当晚,林倩照顾着岳灵灵,可不知道怎么的,岳灵灵竟然翻过身,硬生生把自己给憋死了,现在警方怀疑是林倩夜里给岳灵灵翻的身,林倩已经被带去了警局问话淌。   至于乐振涛,在警察赶去乐家的时候才发现乐振涛死在家中,家里有东西被翻找的痕迹,根据邻居的供词,当时听到乐家有打斗的声音,本来还以为是他们两口子打架,所以谁都没有出来看看的,后来警方从房间里找出一个惯偷的指纹,于是猜测乐振涛回家的时候看到有人行窃,便跟小偷打了起来,结果被小偷捅死了。   “哪就有这么巧合的事情啊?先是岳灵灵出了车祸,夜里被憋死了,就连乐振涛也死的太巧合了。”邓何然微微皱眉,他转头看向池墨,“这件事,你怎么看?”   “恐怕林倩也不会活多久。”池墨往后一仰,两眼看着天花板,“这事恐怕是冷放让人动手做的,根据三哥的调查,岳灵灵跟在他身边的日子很长,说不准岳灵灵知道冷放的事情,所以冷放找人灭了她的口,也不奇怪。”   邓何然若有所思的看着池墨,眉头微微一皱,“这冷放也太狠了,一旦被他当做是弃子后,就会被他率先抛弃。”   “他本来就是那样的人,他之所以处处针对我,不就是因为我不肯跟他合作吗?”池墨冷笑了一声,那样的人他是绝对不会跟他合作的。   “你是说,那个肇事逃逸的司机和那个惯偷是冷放安排的?”邓何然微微皱眉,心里琢磨着乐家一家三口的遭遇,虽然说这些事都太过巧合了,但如果是出自冷放的手笔,他只觉得冷放一定是疯了,才会这么丧心病狂。   “虽然开车的人都知道撞死了一了百了,可那是在医院门口,而且正是上午人|流高峰期,如果没有人示意那个司机,他怎么敢在光天化日之下来回撞了岳灵灵那么多次?”池墨面色冷峻,听完岑安海说的情况之后,他就对这件事做了分析。   “医院是有监控的,可偏偏岳灵灵死的时候,监控录像的带子正好录完了,值班人员正好换带子,怎么那么巧,带子换完了之后,机器又出现了一点小故障呢?”警方已经去查了当晚的监控录像,结果发现那层楼的监控当晚曾有过短时间失灵的情况。   “都说屋漏偏逢连夜雨,那一家三口有没有那么倒霉,乐振涛一回家就撞到了惯偷上门,还一刀把他给捅死了?就这几率,他买彩票都可以中个几百万了。”池墨在分析这些事情的时候,一脸不屑,虽然他不保证这些事全是冷放动的手,但一件件串起来恐怕就不是“简单”两字能形容的。   “别人看这事,只会觉得这一家三口十分不幸,但你跟冷放打过那么多交道,你说的这些我也觉得奇怪,只是警方现在只看到了表面,根本就不知道岳灵灵和冷放有来往。”邓何然皱起眉头,警方那边一直在通缉冷放,可现在一点证据都没有,任谁也不会相信岳灵灵和冷放有关系。   “他就是为了让人查不到,才会这么快动手。”池墨轻叹了一声,他太了解冷放了,那个人很能忍耐,对于没用的人或是背叛他、不服从管教的人,他只会找个对方毫无警惕之心的时候下手,对何进威是这样,对孙思倩也是这样。   邓何然惊愕的看着池墨,“那他这是杀人灭口?还要灭他们一家的口?”   “他根本就不是一个会全然相信别人的人,岳灵灵既然是他认为没用的人,他肯定不会放过岳灵灵,至于乐振涛和林倩完全是被岳灵灵牵连了,因为   tang冷放不放心岳灵灵会不会在他们面前提起他,所以杀了这两人是最好的,那个林倩恐怕也活不过这两天了。”池墨陈述着心里的想法。   事实证明他说的不错,之后没几天,林倩在看守所的时候,趁晚上看守的人换班,她自杀了,被送去医院的路上断了气,随行的救护人员都说她死的样子十分难看,还有人说她是死了心要寻死,不然也不会用湿毛巾系在栏杆上吊死自己,因此,后来林倩的死被定性为畏罪自杀。   邓何然对林倩会有什么样的结局并不在意,他只是觉得这样做的冷放十分可怖,也难怪警方多年一直通缉他却没抓到他,以他毒辣和谨慎的手段,他的行踪怎么会被人透露出去呢?   “我想不明白的是,律师有那么多,为什么冷放突然就看上了你?”每次提起这一点,邓何然都感觉到很奇怪,别说是他,就连其他几个兄弟也想不明白。   “那就要问柳眉了。”池墨嗤笑一声,他偏过头看向邓何然,眼底升起一抹冷意,“这些年柳眉担心池霜会什么都得不到,处处找人对付我们两个,二十年前那次的事情,就是她找人做的。”   “是她!”邓何然一阵愕然,印象中柳眉总是一副柔柔弱弱的样子,却没想到她竟然这么狠毒,也难怪池霜会对她有恨,想到这里,他愣愣地看向池墨,像是想在他脸上找到一个答案。   池墨见邓何然一副恍若大悟的样子,他便对邓何然点了点头,“池霜知道的,柳眉这些年的事情,池霜一直都知道,他小时候无意中跟我妈提过,我妈也是知道这一点才突然搬了回去,就是不想让柳眉如意,只是白白浪费了她这么多年的时间。”   “不过,我倒是不怎么怪柳眉了。”池墨脑海中浮现出乐珊的身影,二十年前的她,还有现在的她,他忍不住勾了勾嘴角,笑的有些甜蜜。   一见到他这副样子,邓何然就知道他在想些什么,心里这才觉得好受些,池墨所遭受的那些事他们兄弟几个心里都不落忍,所以在看到池墨那么疼爱一个女人的时候,他们几个是真心支持他们在一起的,所以在池墨和乐珊的婚礼问题上,他们兄弟几个每人都分担了一部分,就是想他们快点举行完这场婚礼,但没想到的是事情突然发生了些改变。   “老七,你知不知道你现在一提起乐珊是个什么样子?”邓何然忍不住揶揄池墨两句,他最受不了看池墨这副快要冒出粉红色心形泡泡的样子,“我真想拿镜子让你照照你这副sao包样。”   池墨单眉一挑,很是得意的笑了起来,“二哥你少羡慕嫉妒了,得了,不跟你说,我去看看我老婆的情况。”   邓何然笑着冲他摆了摆手,示意他赶紧快走,池墨头一扬,丝毫不觉得在人前表露对乐珊好有什么丢人的。   池墨前脚刚走,邓何然就拿起手机给岑安海去了一通电|话:“是我,今天我这多了很多陌生的人,你准备安排人手过来吧。”   ***   港城一家酒店里,冷放皱着眉冷冷看了一眼刀疤脸男人,他手上拿着一张报纸,那上面是一条最新的新闻,新闻上是关于乐家一家三口的消息,上面写着岳灵灵和冷放之间的来往,还附上了岳灵灵和冷放的照片。   刀疤脸男人沉着气,不敢抬头去看冷放的脸色,此时房间的气氛已经压抑到极点,他心里叹了口气,一双眼偷偷瞥向那张报纸上的新闻,顿时他眉头紧皱,这样一来,他脸上的刀疤看起来格外狰狞。   “这是怎么一回事?”良久,冷放才缓缓开口,嗓音冰冷的像是要把人给冻伤似的,眼底含着两分杀意。   刀疤脸男人连大气都不敢喘一下,生怕自己说错了话,惹得冷放不快,最后遭殃的还是他自己,况且这件事他也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看报纸上的照片,显然是岳灵灵跑去东城找冷放的时候被人偷|拍的。   “说啊!”冷放猛然的一手拍向桌面,恨恨地盯着刀疤脸男人,咬牙切齿的瞪了他一眼,随后像是想起什么似的,眸中闪过一抹慌乱,他腾地一下站了起来,“快通知东城那些人换地方。”   被冷放这么一吼,刀疤脸男人才意识到报纸上刊登的照片背景是他们在东城的老窝,他脸色微变,随后快步走到一边给东城留守的负责人打电|话,但电|话很久都没有人接,他连续打了几个人的电|话都没有消息传来。   “冷哥,他们……”刀疤脸男人为难的看着冷放,他们不可能一起不接电|话,这种情况只能说明一件事,那就是东城那边出事了。   “废物,一群没用的废物!”冷放一脚踢开了眼前的桌子,他此刻气得不行,心里恨死了岳灵灵,要不是这个女人坏事……一想到这里,冷放就后悔那么轻易的让岳灵灵死了,他应该好好折磨她之后再让她去死!   “冷哥,不一定是出了事。”刀疤脸男人怯懦的说着,可这话说出来,他自己都不相信,更何况是跟冷放这么说。   “把你的电话卡扔了。”冷放黑着一张脸,冷静过后,他最先要做的就是让刀疤脸男人把刚才用过的   电|话卡给扔了。   “冷哥,这是太空卡。”刀疤脸男人疑惑的看着冷放,为了以防万一,他们自己人都是用太空卡联系彼此,这样就不怕被查到了。   “让你扔就扔,哪那么多的废话!”冷放不满的看了刀疤脸男人一眼,不怪他太谨慎,只是如果不这么做,他心里始终放下不下。   刀疤脸男人见冷放正在火头上,连忙去抠手机电池,然后把手机卡取了出来,顺带着把手机卡折成了两半。   “吩咐下去,行动提前,所有人都听我的命令行事,不然别怪我无情!”冷放走到窗户前,想了想之后,转过头看了眼刀疤脸男人,微微皱眉,“你先去安排。”   刀疤脸男人恭敬的低了低头,听冷放让他出去的时候,他心底松了一口气,连忙退了出去。   看着刀疤脸男人离开的背影,冷放紧皱的眉头舒展开来,只是眼中满是冷冷的杀意,他已经对刀疤脸男人起了疑心,毕竟东城老窝的安全一向是刀疤脸男人在负责,那边出了事,刀疤脸男人也难逃责任。   窗玻璃上倒映出冷放的脸,他神色冷峻,一双眼闪过一道精光,看来等这次事情结束之后,这个刀疤脸男人也不能留了……   ***   池煜还在方柔那边,听说已经和一一结盟,现在不松口的人是方柔,所以短时间内,池煜是回不来的。   自从邓何然发现医院多了很多陌生人之后,他们几个便打起十二万分的精神,以防冷放那些人突然动手。   池墨甚至把池霜找了回来,让他负责徐静萍的安全,而林梅也被池墨先送去了安以淮那边,病房里只留了他自己和十三照顾乐珊。   关于这次事情的部署,乐珊已经从池墨口中知道了全部,在这方面池墨不会对她有所隐瞒,他这么做也是希望乐珊能保持警醒,能尽可能的保护好自己。   “要不你先睡会吧。”乐珊看到池墨眼底下的青痕,忍不住皱眉,这几天夜里池墨都没有好好睡过,他一直守护在她的身边,防止有事情发生。   “没事,你先睡,一会我回来陪你。”池墨摸了摸乐珊的脸,随后替她整理好被子,这几天他都会在入夜之后巡视整个楼层,见没有异状才会回来陪乐珊。   乐珊还想再劝他,结果池墨已经起身出了门,正跟守在外间的十三交待要好好看着她。   这几天乐珊的身体情况已经有所好转,邓何然也同意她可以下地走动,所以池墨刚走,她就坐了起来,正准备下床的时候,十三已经走过来拦住了她。   “你要去哪?”十三有些紧张,她对乐珊一向存有好感,知道她怀孕后身体不好,所以十三也变的爱紧张起来。   “我心里慌得厉害,想倒杯水喝。”乐珊一手捂在胸口处,其实她从下午开始就一直眼皮跳动,心里十分不安,那感觉像是即将要发生什么大事似的,只是她不敢跟池墨说。   “心慌?”十三皱了皱眉,她以为乐珊是身体不舒服,所以马上问她:“要不要我去找医生过来看看?”   “没事,一会就好的。”乐珊摇了摇头,如果通知了医生,池墨也会跟着担心,她不想池墨为了她的事情再担心。   “还是找医生过来看看比较好。”十三边说边扶着乐珊躺好,而她则是拿了杯子走到饮水机前倒了水。   “别,我怕池墨担心。”乐珊接过杯子的同时拉住了十三的胳膊,脸上露出了恳求的表情,“如果明天还是不舒服,我就叫医生过来,好不好?”   “那好吧。”十三见乐珊很坚持,只好点头同意,等乐珊喝完水之后,她立马把杯子接了过去,突然的她手机震了两下,十三不动声色地皱皱眉,转身放杯子的时候立马掏出了手机,信息内容只有两个字——行动。   乐珊察觉到十三的动作,下意识要开口问她发生了什么事情,然而她的话还没来得及说,就听外面传来了枪声,以及有人尖叫的声音。   “他们开始行动了吗?”乐珊侧过头看向十三,边说边掀开被子下了床。   十三一脸凝重的点点头,顺手将手机塞进了乐珊手中,然后迅速的找了件外套披在乐珊身上,一手揽住她的肩膀就往外走,边走边解释:“刚才疯子来了信息,现在我们赶紧去邓少的办公室。”   “那池墨他……”乐珊担心池墨的安危,刚才她清楚听到了枪声,不知道池墨现在怎么样了。   “池少自有安排,现在你最重要。”十三将乐珊护在怀里,推开了病房门后,她探头看了看走廊上的情况,见没有异样之后,她才急急忙忙带着乐珊往邓何然的办公室走去。   顶楼套间的钥匙一把在邓何然手中,一把在十三手里,早在十三被调过来的当天,邓何然就带着十三去了套间,把暗门的位置都告诉了她,这也是池墨一早就安排好了的。   所以,进了邓何然办公室之后,十三立马放下了窗帘,确定乐珊在安全位置之后,她才寻找暗门的位置。   十三的一举一动   就像是训练有序的军人,乐珊看着她娴熟的动作,心里开始紧张起来,从刚才开始她就一直在担心池墨的情况,她是怕池墨遇上那些人,他不比岑安海手下那些人训练有素,更何况她也不知道刚才的枪声是怎么一回事。   就在十三打开暗门,准备拉着乐珊进暗门里的电梯时,办公室的大门突然被人踹开,十三下意识把乐珊护在身后,一脸警惕的看向门外的人。   等十三看清楚来人是池墨之后,她才舒了口气,心底微微放松下来,“池少,外面情况怎么样了?”   “有疯子和三哥他们在,不要紧,我先陪你们上去。”池墨微微一笑,大步朝她们两人走过去。   “站住!”乐珊见池墨走过来,急忙大喊一声,她甚至拉着十三一起往后退了一步,显然是在防备他,十三正疑惑不解的时候,乐珊突然小声说了一句:“他不是池墨,不要相信他。”   十三错愕的看向“池墨”,她根本就看不出来眼前这个有什么不同,一模一样的脸,就连声音也是一样的。   “池墨”再次笑了笑,他饶有兴趣的盯着乐珊,语气十分温柔说:“老婆,你在说什么呢?”   ☆、215、大结局(下   “池墨”含情脉脉的看着乐珊,他每往前走一步,乐珊便拉着十三往后退开一步,十三甚至能清楚地感觉到乐珊此时抓着自己胳膊的手在颤抖着。   “你不是池墨,你是谁?”乐珊警惕的看着“池墨”,忽的她看向一旁的电梯门,正打算和十三快步走进去,却没想到“池墨”察觉到了她的眼神,抢先一步走到电梯旁。   “池墨”饶有兴趣的盯着乐珊,嘴角微微上扬,此时就连十三都看出了“池墨”有些不对劲,真正的池墨不是这样的人,他随然会在乐珊面前耍赖撒娇,但却不是眼前这副表情。   “你是冷放的人?”十三比乐珊要冷静一些,见电梯门被“池墨”堵住,她不动声色的将乐珊掩在身后,同时一手挽住乐珊的胳膊,小步小步往办公室门口走去礼。   “外面是我的人,你们这个时候出去,恐怕……”一句话,假池墨暴露了自己的身份,算是间接承认他不是池墨。   听他这么说,十三一下犹豫起来,脚步一顿,乐珊眼珠一转,随即意识到他刚刚话里的意思,试探性的问他:“你是冷放?”   假池墨哈哈一笑,一只手从脸上撕下一层薄薄的面具,露出他本来的样子,他看向乐珊的眼中有几分疑惑几分兴趣,“我戴的这个面具你不可能会认出我,你为什么那么肯定我不是池墨?而且你怎么知道我是冷放?”   报纸上已经刊登了冷放的照片,乐珊只要有留心过报纸就会知道,但她是在冷放摘下面具之前先是说他不是池墨,后又根据他一句话认为他是冷放,这一点让冷放对乐珊产生了一丝兴趣淌。   “眼神。”事到如今乐珊强|逼自己冷静下来,她深吸一口气,尽量让自己看起来平静些,她说:“池墨看我的时候,眼神是温柔的,你不是他,跟我没有一点感情,所以你根本就学不来他的眼神。”   “十三问你是不是冷放的人时,你眼中闪过一抹不屑,然后你又说‘你的手下’,所以我猜你才是冷放。”乐珊解释给冷放听,她是为了拖延时间,希望其他人能尽快赶过来,但同时她一颗心提到嗓子眼里,因为她担心池墨会出什么事情。   “原来是这样。”冷放一手搭在嘴边,轻声笑了起来,随后笑声越来越大,他不得不承认乐珊是个聪明的女人,凭着细心观察就可以察觉到他的不同,他现在有点明白池墨为什么会喜欢这个女人了,果然是个有意思的。   想到这里,冷放眼中放出贪|婪的光芒,他毫不掩饰对乐珊的兴趣,甚至用乐珊刚才的话调笑她:“你的意思是,只要我爱上你,就会跟池墨拥有一样的眼神?那我是不是要追求你?”   十三和乐珊的脸色同时一白,尤其是乐珊,她微微皱眉,看向冷放的眼中满是厌恶,“冷先生你想多了。”   “是吗?”冷放不以为意的挑挑眉,嘴角一扬,突然大步朝十三和乐珊两人走去,十三甚至做好了和他动武的准备,可眨眼间,他已经拉住了乐珊的手腕,下一瞬乐珊已经被他拽进怀里,他低下头在乐珊身上深深的闻了一下,“味道还不错,不如你就跟了我,我觉得我会比池墨更好。”   冷放边说边连续挺动了两下腰,不管言语还是肢体动作,都十分猥|琐轻|佻。   乐珊感觉到冷放的不老实,连忙挣扎着要挣脱他的怀抱,十三见状立马冲冷放动手,但比起冷放,她要更在乎乐珊的安全,所以在和冷放交手的过程中,她总是处于下风,她要时时刻刻注意乐珊,偏偏冷放看中了十三的顾忌,每当十三要攻击到他的要害处,他都会故意把乐珊往前一挡。   这样一来,十三总是怕自己伤害到乐珊,所以都不敢出手太重,而且每当看到了乐珊被推出来的时候,十三都会下意识避开,一到这个时候,冷放就会对十三下狠手,结果几个交手之后,十三身上挨了冷放好几下。   “你!”见冷放再一次把乐珊给推出来,十三恨恨的咬牙,看向冷放的眼中满是怒火。   乐珊被冷放愣是带着不断旋转,她被晃来晃去晃得头晕眼花不说,还恶心的想吐,事实上乐珊是真的吐了,就在冷放和十三面对面而站的时候,乐珊一点不客气的歪过头,就往冷放身上吐。   冷放没料到乐珊会突然吐自己一身,等他皱着眉跳开时,看着十三快步把乐珊给拉过去后,他眼底升起一抹让人看不清的情绪。   “你这女人——你狠!”冷放拧眉看向乐珊,又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衣服,一股酸臭味涌了上来,刺激的他差点也吐出来,下一瞬冷放迅速的脱下外套,十分嫌弃的扔到一边。   “是你把我转晕的。”乐珊抿唇,眼中的歉意短短一瞬就消失不见。   十三笑了,看向冷放的时候,眼中飞快的闪过一抹同情、揶揄相结合的眼神,但在她看到乐珊苍白的脸色之后,她又露出一副心疼的表情,“你没事吧?”   乐珊白着脸摇了摇头,勉强的冲十三挤出一抹笑容,强压着小腹传来的痛感,她却不知道自己此时的脸色让人看了十分心疼。   “病了?”   tang冷放后知后觉,察觉到乐珊的脸色后,他像是想起什么似的,冷冷一笑,“我听说你怀孕了,不过这个孩子不容易保住,不如你干脆趁着这次的机会流了这孩子跟我在一起,我保证……”   冷放话还没说完,只觉眼前有什么冲他飞了过来,他下意识躲开之后,立马回头看落在地上的东西——是邓何然办公桌上的笔筒。   笔筒是乐珊扔的,现在她和十三距离电梯只有几步的距离,所以趁着她把笔筒朝冷放扔过去的时候,乐珊拉着十三的手跑向电梯那边。   “该死!”冷放马上意识到自己被乐珊给糊弄了,在电梯门合上之前,他一脚挡在电梯门前,一手从怀里掏出一把枪,在电梯门打开的时候,他手中的枪直指乐珊的额头,他斜睨了十三一眼,话里满是警告:“你敢乱动,我一定会毙了她。”   十三高抬的右腿一下子僵在半空中,犹豫之后她缓缓放下自己的腿,然而冷放却没有饶过她的念头,拿枪的手一歪,食指轻轻动了一下,枪响过后,子弹射中了十三右腿膝盖。   “十三!”乐珊一声惊呼,连忙伸出手想要搀扶住十三,可冷放快她一步,拉着她的手就把她拽出了电梯。   “我刚才真是小看你了,还算有点小聪明嘛!”冷放一手勾住了乐珊的下巴,眼底的玩味更浓了,视线缓缓下落在她的唇上,他作势要亲下去。   乐珊察觉到他的意图,扬起手给了冷放一巴掌,速度快的让冷放没来得及躲开,脸上生生被她扇了一个耳光,火辣辣的感觉让冷放微微皱眉。   这一次冷放拿枪的手紧贴着乐珊的背部,另一只手捏住她的下巴,固定住她的小脑袋,他正要吻下去的时候,却见乐珊冷嗤了一声,露出一副嫌恶的表情。   “冷先生,你是要亲一张刚刚才吐过的嘴吗?”乐珊眼中是浓浓的鄙视,以及一丝鄙夷,在她眼里冷放是个得不到糖的小孩,一心想要跟池墨争个高低,执着的很幼稚。   果然,冷放在听完这句话之后,眉头微微一皱,他犹豫了一下,这才松开了手,改换成一手拉着她的手腕。   就在冷放和乐珊四目相对的时候,办公室房门被突然打开,池墨气喘吁吁的站在门口,在看到这一幕之后,他的脸色瞬间变得铁青,目光锁在冷放拉着乐珊胳膊的手上。   几乎是同一瞬,池墨大步走了进来,而冷放警惕的看着他,拉着乐珊的胳膊往后退开,随后一手扼住乐珊的脖子,一手举着枪指向她的太阳穴。   “你别乱来!”   “不许动。”   池墨和冷放同时开口,前者比后者语气中多了一抹紧张,池墨早就注意到乐珊苍白的脸色,以及在电梯里悄悄处理伤口的十三。   察觉到池墨的紧张,冷放放声大笑起来,他斜了乐珊一眼,两眼直勾勾的盯着池墨,“没想到你这么快就来了,不想她死就乖乖听我的。”   “不要!”乐珊下意识脱口而出,从池墨进来之后,她眼皮跳的更厉害了,那心慌的感觉也越来越明显,她知道冷放不安好心,所以才特意出声阻止池墨。   冷放脸上浮现出一抹不耐,掐着乐珊的手更紧了一些,顿时乐珊仰着脖子眼底飞快的闪过痛色。   池墨眉头紧皱,立马退后了一步,深深地看了乐珊一眼之后,他说:“你说,我照做。”   冷放先是一愣,随即松了松手上的力道,用脸贴上乐珊的脸,他的声音变得轻软下来,“你看你多有魅力,一向没有弱点的池大律师,因为你也必须听我的。”   说完冷放很开心的笑了起来,乐珊紧抿着唇,小腹处传来一阵阵痛感,但这疼痛比不上她的心痛,她知道池墨这么做意味着放弃了抵抗,而冷放是绝对不会放过池墨的,想到这里,乐珊痛苦的看着池墨,冲他微微摇头,明明她眼眶都红了,却不流一滴泪,连一句求冷放的话都不说。   其实,在乐珊心里,她已经下定决心,如果池墨有个三长两短,她也不会一个人活下去。   “乖,别乱动,你脸色好差。”池墨心疼的看着乐珊,她的身体一直不好,这几天好不容易把她养的脸色好起来,可经过今天……此时此刻,池墨有些后悔,他不该把乐珊卷进这件事的,她本不该受这份罪的。   “池墨。”只是叫了一句后,乐珊便咬着唇,红着眼看向池墨。   冷放猛然的拉着乐珊往后一扯,乐珊登时剧烈的咳嗽起来,池墨心疼的立马往前走了一步,与此同时,冷放扣下扳机,子弹擦着池墨的肩膀而过。   池墨脸色一白,脚步一缓,一手按住流血的肩膀,视线却始终落在乐珊的脸上,随后他眼底的柔情被愤怒替代,他咬牙切齿的看向冷放,怒道:“这是男人之间的事情,把她放了。”   “放了?哈哈……”冷放像是听到了好笑的事情放声大笑,“如果我放了她,你还会听我摆布吗?”   池墨脸色铁青的看着冷放,眼中一片冷意,“冷放,我们一直都是井水不犯河水,你……”   “怪就怪你不识抬举,我让你在我身边做事,你居然敢拒绝!”冷放不耐烦的打断了池墨的话,不仅如此,他其实非常羡慕嫉妒池墨,他从小无父无母,所有一切都要靠自己的努力才能得到,第一次偷东西,第一次杀人,回望他的过去,那是他这一生最黑暗的过去。   然而,池墨生长的环境虽然比他要好,可他所经历的那些事也并不光明,凭什么池墨还能做自己喜欢的事情,还能成为光鲜的律师,而他却只能活在黑暗之中,明明他们都是一样的人,都经历过背叛,也都遭受过冷漠的对待,凭什么他池墨要比他冷放过的好!   他不甘心,不甘心看池墨风光,他们就像是一黑一白,作为黑的冷放一心想要染黑白色的池墨,可是池墨再三拒绝了他的合作请求。   “呵呵……你做的那些事,不是我能合作的范畴。”池墨冷冷一笑,轻哼了一声,脸上是不屑的表情。   “池墨!”冷放咬牙,池墨的不肯妥协只会让他更恨,转瞬间冷放勾了勾嘴角,掐在乐珊脖子上的那只手紧了紧,见乐珊快要窒息的样子,他笑出声来,挑衅的看着池墨,“现在你的弱点就在我手上,所有都是我说了算。”   话音刚落,冷放从兜里掏出一把匕首丢到池墨身边,“狠狠的捅你自己,先从左腿开始。”   池墨微微皱眉,伸手拾起那把匕首,抬眼看向乐珊,却听她吃力的说:“老公……不要。”   冷放撇了撇嘴,手上的力道一点也没变小,他单眉一挑冷眼看着池墨,那样子显然是在等池墨自己动手。   池墨递给乐珊一个安慰的眼神,柔情满满的冲她一笑,“傻瓜,我说过最重要的就是你没事,对不起。”   最后一个字说完,池墨高高的举高手中的刀,直直朝自己左腿刺去,冷放专注的看着池墨手中的匕首,却忽略了身后的一切。   十三一直尽量降低自己的存在感,事实证明冷放眼中只有池墨,池墨出现之后,冷放的注意力就一直放在池墨身上,因此她才有时间包扎好伤口,然后一点一点挪出电梯门口,伺机而动。   就在池墨扬起匕首的时候,十三见冷放全部注意力都集中在池墨手上,她知道终于等到一个机会,说时迟那时快她扑向冷放,手上的催眠针已经注射到冷放身体里了。   池墨一直注意着十三的举动,在见到冷放软软的瘫倒在地上的时候,他顺势将手中的匕首一扔,快步冲向乐珊,将她一把抱住,而此时的乐珊已经脸色惨白如纸,尤其经历过池墨为了她而受伤的一幕之后,她虚弱的昏了过去。   “二哥!”池墨打横抱起乐珊,疾步冲出办公室,在走廊上大喊一声。   随即邓何然带着医护人员匆匆赶来,见乐珊的样子,邓何然连忙冲身后的人吩咐了几句,之后又跟池墨说:“先把她送去病房。”   池墨紧张的点点头,抱着乐珊急匆匆往病房里走去,正好碰见岑安海带着疯子一行人过来,“三哥,十三受了伤,在二哥办公室。”   岑安海看了眼池墨怀里的乐珊,对着池墨点了点头,一边让疯子带人把那些被池墨和他们收拾的人集中到一起,一边找了邓何然要医生带去了他的办公室找十三。   一个月后,一切都已经尘埃落定。   冷放被打了催眠针之后,昏昏沉沉的睡去,之后岑安海把他以及他手下那些人都交给了警方处理,与此同时,岑安海还附上了这些年冷放暗地里做的那些事的证据,证据确凿,如今冷放已经被执行了死刑,至于他手下那些人也都被关了起来。   十三的腿伤没有大碍,只是伤到之后要好好休息,岑安海总算找到一个大献殷勤的机会,于是每天都在十三面前晃悠,把她照顾的无微不至,原本还对岑安海持观望状态的十三现在对他的态度已经有所转变。   邓何然仍然没有找到他爱的那个女人,相比之下池煜比他要幸福多了,因为有一一的帮忙,池煜从原本的被拒门外变成现在自由出入方柔的住处,虽然方柔还没有松口跟池煜在一起,但徐静萍已经和方柔亲如母女,两人大多数都腻在一起,因此池煜还有些吃徐静萍的醋。   乐珊那次昏倒之后,再醒过来已经是三天后了,好在检查结果表明她和孩子都没有问题,而且之后这一个月里,她的身体一天比一天好,孩子也越来越稳定,这一点超出了邓何然的预料。   等乐珊怀孕到四个月的时候,池墨再也沉不住气,在得知乐珊和孩子一切都正常之后,他动员了身边所有人帮他准备婚礼的事情,他迫不及待的要让所有人看到他美丽的池太太。   乐珊本来还有所顾虑,但经历过冷放的那次事情之后,她深知彼此在对方心里的重要性,因此当安以淮提出反对意见的时候,是她主动去找安以淮并且说服了他。   婚礼的事情很快就准备好了,毕竟岑安海和李远洋一直都有所准备,而安绮雯和祁文哲度蜜月回来之后知道发生了那么大的事情,也偷摸着给两人准备婚礼的事情,他们也是经历过磨难的人,知道这种劫后余生   时迫切想和对方在一起的感觉。   所以,池墨一说要办婚礼的时候,不出三天所有事情都已经准备妥当,只等他们新郎新娘入场就行,而那些宾客们,早在池墨说要结婚的时候就已经被派发了喜帖。   这速度之快,让乐珊咂舌,她觉得这大概是最快的婚礼了,不过她也真心感谢这些帮助她和池墨准备婚礼事宜的朋友们。   婚礼那天,当乐珊穿着一袭抹胸鱼尾婚纱缓缓走向池墨的时候,她脸上的笑容灿若桃花,而他仿佛只会傻呵呵的笑,看着乐珊的眼中闪着光芒,让人忍俊不禁。   从安以淮手里接过乐珊的手时,池墨只觉的自己一颗心像是要跳出来似的,扑通扑通,紧张的他手心都有些出汗,就算是第一次上法庭打官司他也不曾有过这种感觉,一时间他显得有些笨拙。   “蛀牙小姐,准备好了吗?”池墨捏了捏了乐珊的手,偏过头凑到她耳边,用两人才能听清的声音说。   乐珊羞涩的抬起头,深情款款的看着池墨,她飞快的点了点头,用力握住了池墨的手。   池墨满意的笑了笑,他牵着乐珊的手朝誓言台上走去,此时此刻,周围的人声仿佛如潮水退去,他的耳中只有他的心跳声,他的眼中只有她一个人。   从今以后,他们两人生死相依,不离不弃。   PS:到今天为止,本文已经连载结束,感谢大家一直支持着浅笑,支持这本书,新的一年浅笑将会再开新书,有疼有宠还有点小虐,希望喜欢浅笑的朋友们多多支持! 本书由(熊猫没眼圈)为您整理制作 本书由福利小说网(www.fltxt.com)自网络收集整理制作,如果喜欢,请支持正版.福利小说网提供各种全本小说TXT,pdf,epub,kindle格式电子书下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