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书由福利小说网(www.fltxt.com)自网络收集整理制作,如果喜欢,请支持正版.福利小说网提供各种全本小说TXT,pdf,epub,kindle格式电子书下载. 本书由(熊猫没眼圈)为您整理制作 盛宠腹黑妻(宠溺入骨) 作者:婵若兮   ☆、001夜色微醺   三月初,西雅图。   雨越下越大,阴冷阴冷的。   一把宽大的黑色雨伞,遮住了伞下人的脸。接近市中心的繁华地带,空气中开始弥漫起浓重的潮湿气息。这样腐朽的味道使黑伞下的人讽刺的勾了勾唇角。   夜色酒店外,撑着黑伞的人在几米开外就被穿着制服的侍者眼尖的看到,侍者急忙迎上去,带着撑伞的人从一个偏僻的侧门走了进去。黑色的伞缓缓放下,那人整个面容都露了出来,这是一个年轻的女孩子,及腰的黑色长发微湿,贴在洁白的额前略显妩媚。她那双淡漠的眸子是迷人的墨色,唇色苍白若百合花瓣。她将手中的伞递给侯在一边的侍者。而后摆摆手,示意他可以下去了。   乘着私人专属电梯到14层停下。她进入到自己的休息室,看着满卧室的紫色迷迭香禁不住皱了皱眉。   迷迭香的花语,“请你永远留住对我的爱,思念我、回想我。”看着这些花,女孩子笑得讽刺,在这里人人都说爱她,不过都是倾慕她年轻美丽的容貌。只虚伪的外表而已,没什么好得意的。与此同时,她想到能够自由进入她休息室的,也只有那个人了。   是他?   欧式风格的茶几上,细颈花瓶里一朵最大的黑玫瑰静静的绽放,诡异又神秘。她拿开那朵娇艳的花,下面是一张精致的纯白色卡片——   我的天使:   今晚目标出现,狩猎开始。还有送上你最爱的迷迭香以表祝贺。   一身黑衣的女孩子蹙了蹙眉,她从抽屉中拿出打火机将白色的卡片燃成灰烬。   窗外的雨还在下着,空气中是西雅图特有的潮湿味道。   女孩子坐在梳妆台前,将自己及腰的长发随意挽起,扎了个简单的马尾。望着身上这件纯黑的大衣她若有所思地皱皱眉向衣柜走去。   夜色酒店交际大厅,热闹非凡。透明的玻璃大门被带着雪白色手套的侍者打开。来人被大堂经理亲自招待着,他穿着一件深灰色的大衣。身材修长,样貌清俊,却有着冰冷的疏离感。眼瞳乌黑如墨,是个来自东方的俊美男人。   他进来的那一瞬间就吸引了大厅所有人的视线。美丽的小姐们蠢蠢欲动,他们都被男子身上卓雅不凡的气质所吸引了,争先恐后的想要走过去搭讪。只是那人散发出的清冷气质却又让人又生生的停下了脚步。女人们都讪讪的退了回来,只能默默的在一旁目不转睛的注视着那男人的一举一动。   角落里的光线因为暗淡而略显柔和。不同于其他客人面前奢华的欧洲古典式餐桌。一张复古镂空花纹的中国式案几散发出一种东方的古典魅力。没有昂贵的西洋酒,简单的摆上一只冒着热气的紫砂壶,两只小巧的茶盅。使得简单朴素的东方雅致和资本主义的奢华显得格格不入。   突然,一个人走向了那个众人可望不可即的男人,在周围或是鄙夷或是惊愕的目光中那抹纤细的身影缓缓靠近。   “你好,请问我可以坐在这里吗?”清甜的女声在男人面前响起。   男人静静的喝茶,带着不与世人交往的冷漠。似乎不管身前的女孩子是出于什么目的来搭讪,都和他一点关系都没有。   茶香袅袅,是上好的碧螺春。   “先生,你好。虽然很不好意思过来打搅,但你是这宴会上唯一的中国人了。所以……”   女孩子有些羞窘的颔首,继续道:“其实是我的英文水平不太好,我是一直住在西雅图的华人区的。”   握着茶盏的修长手指紧了紧,容珞冷冷地看向对面的女孩子。   虽然她很漂亮,一双墨色的眸子尤其动人。可他却只能把她归为一个女孩子而已。   大概十八九岁的年纪,没有任何装饰的淡紫色衬衫,蓝色的牛仔裙被洗的发白,赤脚穿一双帆布鞋,女孩子不施脂粉的脸加上随意挽在脑后的马尾。与四周长裙曳地的性感女人们比起来,她确实还只是个孩子。仿佛一点都不介意对方的冷漠,女孩子依旧笑的甜甜的,她努力寻找着他们之间的共同话题。   空气中碧螺春的香味弥漫着。   她似乎发现什么似的轻笑道:“你也喜欢中国茶吗?”   不见外的拿起那只容珞刚刚放下的茶盏,她的眸子宛若暗夜一样乌黑迷人。白皙修长的手指缱绻在杯盏上繁复的雕花上,一遍又一遍,如此的乐不觉疲。见容珞没有阻止的意思,女孩子索性将茶盏送至唇间,轻轻的呷了一口。入口甘醇,清香四溢。她唇角的笑意更浓,却惹得容珞眉心轻皱。   “不错,是上好的碧螺春,唇齿留香的。”她笑盈盈的对着他赞叹,却似是忘记了自己捧在手里细细品饮的那盏茶,正是容珞刚刚喝剩下的。   是不拘小节,还是别有企图?   容珞颔首,看着她唇角绽放的笑容和脸颊上的微微红晕。是青涩的美好。然而,那双墨色的眸子就像是夜色的雨雾,幽深的一望不见底。女孩子迎上他的视线,“一个人喝茶不会孤单吗?也许,成为了不错的朋友,我就可以陪你喝茶聊天了。”自顾自地做着决定,女孩子的唇边是愈发甜美的笑容。容珞漠然的将她递过来的茶杯放置案几上,恍若未闻的起身想要离开。   她见此礼貌的站起来谢过他的茶。尽管到最后容珞依旧未开口与她说一句话,可他没有命人赶自己离开早已实属不易。想到这里,她冲着容珞的背后大声喊道:“喂,我们一定会再见面的!”容珞的步伐因为身后嗓音中的坚定有一瞬停滞,随后便继续表情漠然地向外走去。   黑色的加长林肯在夜雾中缓缓行驶。   “少爷您真的决定明天回国?”驾驶位子上的男人是跟随容珞多年的周寒。   “嗯。”   “可是您的专机最近出现了一些问题。”   “我知道了。”淡淡的声音,没有一丝起伏。   周寒皱眉,他知道少爷决定的事情绝不会改变。只是疑惑,明天要怎么回国?难道……   ------题外话------   新文开坑,求支持!   ☆、002她就归来   人来人往的机场大厅。   “×××次航班的乘客请抓紧时间登机。”   广播里的女声一遍又一遍地提醒着大厅里的人。   飞机头等舱里,沐烟找好了自己的位子,回过头后却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你好,还记得我吗?。”女孩子歪着头轻笑,示好地伸出左手。“哦,对了,我叫沐烟。”   清冷的男子看了她一眼,乌黑分明的眼珠动了动依旧没有说话,却出人意外的将手递了过去。沐烟脸上表现出心花怒放的神情,眼睛却是淡漠的。她玫瑰花瓣似的唇轻笑着,紧紧的握住了容珞骨节分明的手掌。她的掌心温热,他的手指却冰凉到极致。交握在一起,形成明显的差异。   容珞清俊的脸上依旧面无表情,可坐在一旁的周寒却吃惊的睁大了眼睛,他望着两人交握在一起的手,心里暗叹:少爷从来不和任何人进行肢体接触的,怎么会和一个小丫头……?   午后时分。   飞机在空中平稳的飞行着,沐烟回头的瞬间发现一旁的容珞已经睡着了。容珞清俊的脸庞有些过分的白皙,沐烟想那应该是长时间不被太阳照射的缘故。他安静的睡着,眸子轻阖,睫毛长长的,黑玉般的发丝遮住大半个脸。没有了平时的清冷,倒显出了几分孩子气。   小丫头单手托着脸,静静的望着容珞熟睡的样子。禁不住在心里暗叹道:明明是温润如玉的脸,却又这样的清冷疏离,可那俊逸的面容还是忍不住想让人靠近。可她更清楚,睡去的容珞固然绝美,但醒来后当真是个不容小嘘的厉害角色!   首都机场。   “少爷,车已经在等了,我们走吧!”   三月的天气还有些寒意,外面下着雨,虽然不大,却足以将人身上的衣服浸湿。周寒撑着一把格子大伞,帮容珞遮着雨。   “嗯。”他点头后,周寒帮他打开黑色宝马的车门。眼看着他就要上车走,小丫头在他们背后喊道,“喂,我们一定会再次见面的!”容珞像是没听到一样,利落的上车,丝毫没有注意身后的沐烟。   司机拉动引擎,车就要开动。   不经意间一瞥,容珞透过后视镜发现依旧站在雨里的女孩子,虽说雨不大,却足以让人衣衫微湿。她有些狼狈的拿着白色的挎包挡在头顶,额前的几缕碎发已湿,贴在脸的一侧反而增了一丝清纯。   车前的雨刷清理开玻璃上的水雾,黑色的宝马向市中心缓缓开去。   眼看着那辆车消失在漫天的雨雾中,沐烟的嘴角勾起一丝意味不明的笑容,“还真是绝情呢!”她的眼珠乌黑如暗夜,里面涌动的东西似乎无人能够看懂。   拿出白色的手机,她拨下一个烂熟于心的号码,电话接通,不一会儿那边传来了冰冷的声音。   “喂,我是蒋雨霏。”强势的语气、简洁明了,是那人一贯的作风。   “小霏霏,我回来了,快来接我。”   “在哪?”   “首都机场,你来……”   沐烟刚想要再说些什么,就听见手机里传来‘嘀,嘀……的声音,显然对方早已经把电话挂掉了。蒋雨霏就是蒋雨霏,雷厉风行,说干什么就干什么,绝不拖沓,这么多年了她还是没变啊。可自己呢?早已不再像原先了吧!   一家西餐厅。   纯白色的欧式方桌,明显比沐烟大很多的女人和她面对面坐着。   这对闺蜜组合很是奇怪,年龄相差六岁却没有任何代沟。   “说吧,为什么回来?”开门见山,直奔主题。沐烟心下赞叹道,蒋雨霏不愧是个商人,讲求的高效率从说话方式中很明显的体现了出来。   “哎呀,我们好多年不见,你这么冷漠干什么?快说,你有没有想我!”沐烟拿起刀叉,笑着看向对面的女人。   “去年我出差西雅图的时候见过你!”说完女人又紧接着补充了一句:“还有,你还是不回来的好。”   “Why?”   “楚焕一个月前刚刚订婚。”   小丫头唇边的笑容一顿,“叮。”银色的餐刀一刀切下,不锈钢撞击白瓷盘子发出清脆的响动。   “是吗?”女孩子笑得超出她年龄的妩媚,“那应该恭喜楚焕哥了。”   “不要告诉我你一点都不在乎楚焕这样的鬼话!”不留一丝情面的冰冷鄙夷,甚至还带了些嘲讽的语气。沐烟却没有丝毫生气的迹象,因为她知道那是蒋雨霏关心人的特殊方式。   “我会祝福楚焕哥的。”唇角上扬,女孩子笑得无所谓。   “沐烟,跟我你他妈的还装什么?”蒋雨菲暴呵。“喜欢的话就抢过来,现在装他妈的圣母,到头来可是你自己的心疼!”   小丫头微微怔住,半晌后她看着眼前的女人竟开始哈哈大笑,“小霏霏火气真大。”   “订婚对象是?”喝了一口手边的红酒,沐烟随意地问着坐在对面的女人。   “贱人沐锦。”   沐烟轻笑,她知道蒋雨霏一定是这样的反应。从小到大她就是讨厌她同父异母的姐姐沐锦,两个人各种看不惯彼此。   “小霏霏,过去的事就过去吧。”女孩子的微笑还是甜甜的,只是似乎有什么地方变了。   看着沐烟深不见底的眸子,蒋雨菲蹙眉,她觉得自己越来越不了解眼前的这个小丫头了!   ------题外话------   求收藏啊,么么哒   ☆、003关于联姻   沐家。   白色的保时捷停在一栋欧式风格的别墅前。   “小小姐,您回来了。”   大概四十多岁的男人过来帮沐烟把行李箱从蒋雨霏的车上搬了下来。   而后又屈身问好道,“蒋小姐好。”   “李叔您好。”向沐家的管家打了个招呼后,蒋雨霏将视线放在小沐烟的身上。“有什么事就call我,你知道吗?”蒋雨霏像男人一样痞气地挑挑眉,完全一副有姐罩着你的模样。沐烟被她的表情逗笑了,挥挥手给她道别。蒋雨霏看了她一眼,发动引擎,白色的保时捷渐渐远去。   “我爸呢?”望着沐家大宅里空荡荡的不见人影,沐烟皱眉。   “老爷约了人出去打球。”李管家恭敬的向沐烟解释,忽然他又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接着说道,“夫人去了美容院,大概马上就会回来。”   “知道了。”李管家嘴里‘夫人’那两个字即使听了很多遍还是让小丫头很厌恶。“帮我把行李放进房间去吧!”   “可,可是……”   看着李管家支支吾吾,吞吞吐吐,小沐烟疑惑,“怎么了?有什么事情您就直说吧。”   李管家面露难色,“小小姐您总是在国外,您的房间因为夫人很喜欢就用来当收藏室了,您看您能不能先去客房住?”   去客房住?沐烟讽刺一笑,堂堂沐家二小姐竟然在自己家里竟然要去睡客房!   “那就拜托李叔去帮我收拾一下了。”   “这是我应该做的。”   看着管家消失的背影,女孩子唇角的笑容更加灿烂了,只是眼神却淡漠到极致。   傍晚,沐国洪和许雅茹一起说笑着走了回来,看到站在门口的小丫头,两人显然都是猛然一惊。而后沐国洪的神色变得复杂,许雅茹却微微露出些欣喜。   “小烟,今天回来怎么不提前说一声?楚焕和你姐姐一周前订完婚出国玩儿去了,早知你回来就应该等你的。”   许雅茹意有所指,小沐烟望着她挑衅的眼神,没有说话,反而绽开一个灿烂的微笑。许雅茹微微怔住。   “姐姐和楚焕哥订婚了,真是喜事一桩。我都没为他们准备什么?”小沐烟微笑,亲昵地上前去挽沐国洪的手臂。   “管他们做什么,你人回来就好。”沐国洪皱眉,看着小女儿笑的一脸灿烂的样子神情莫名的复杂。   “是啊,是啊。”许雅茹反应过来后也赶快随声附和着。   “没良心的丫头,这么长时间都不知道回国看看我,我以为你早忘了我这个老头子了呢?”   “哪儿能啊?我这不是回来了吗,再者说了您哪里像老头子了,明明年轻得像刚三十岁出头。”   沐国洪笑着瞪她:“机灵鬼,就会说好听的。”   “我说的实话啊!”沐烟表情有些无辜。   许雅茹见小丫头已经挽着沐国洪的手走了进去,竟然把她一个人生生给丢在了后面。目光怔愣地看着父女俩有说有笑的边走边聊,她忽然觉得回来后的沐烟似乎有什么不一样了。   餐厅。   欧式的长桌,复古的雕花刻纹,女佣们把精致的菜肴一个个都端了上来。许雅茹夹了一块红烧排骨在沈小烟的碗里,微笑,“小烟啊,你看楚焕和小锦都订婚了,你也抓点紧,有喜欢的人吗?不然我给你介绍几个,都是和我们门当户对的公子哥。”   “谢谢许姨的关心,我才十九岁,就不劳烦您关心了。”   “看这孩子说的,自家人怎么能叫麻烦呢?”许雅茹笑地一脸温柔。   “小烟,晚饭后你来我书房一趟。”   “是,爸。”沐烟继续安静地吃饭,脸上什么表情都没有。   沐国洪皱眉,他一直以为楚焕这孩子喜欢的是自家小女儿,没想到会和大女儿沐锦订婚。   二楼书房。   “爸,您找我。”看着沐国洪背对着站在透明的落地窗前,沐烟出声轻唤。   “小烟,坐吧。”   “谢谢爸。”毕恭毕敬的口气让沐国洪眉心轻皱,从什么时候开始和小女儿的感情如此生分了呢?   每每望着小沐烟俏丽的模样,他总能想起十五年前的那个雨夜。四岁的小女孩被送进他的怀里,粉粉嫩嫩的小手,扯着他的袖子“咯咯咯”地笑。想到这里,沐国洪饱经风霜的脸上又多了一丝复杂。   “小烟,如今你姐姐和楚焕在一起了,爸最不放心的就只有你了。你虽然不喜欢你许姨,但是她说的话也是有点道理的,爸爸年纪大了,希望早点让你安定下来。你容伯伯家的大儿子是个不错的年轻人,也许你们可以见上一面,如果不喜欢的话爸爸也不强求。”   “爸,我才十九岁。”   “爸爸年纪大了,身体也不好,希望在活着的时候还能看到你的婚礼。”   “爸你胡说什么呢?”沐烟蹙眉,“您一定会长命百岁的!”   “丫头,世事无常啊!”男人忍不住叹息一声,“爸爸还是希望看见你稳定下来,有个人照顾你,我也就放心了。”   女孩子撇着嘴妥协,“好吧好吧,一切都听爸爸您的安排。”   “好好,你也累了,去休息吧。”沐国洪亲昵地拍拍小沐烟的脑袋,就像小时候一样。   沐烟微笑,转身离开书房后。   才十九岁,就要家族联姻么?女孩子觉得无比的讽刺,可唇边的笑意并未减少,甚至带着些令人捉摸不透的神情。   ------题外话------   打滚,求收藏啊,亲们!么么╭(╯3╰)╮   ☆、004清俊优雅   翌日上午。   打开衣柜挑了一条淡蓝色长裙,小沐烟坐在梳妆台前把自己一直扎着的头发散了下来。瞬时,青丝如瀑般倾泻在她的脑后,便多了几分古典女子的味道。看了一眼梳妆台上佣人刚刚送进来还未拆封的化妆品,她皱了皱眉,素面朝天的走出了卧室。   “小小姐,车已经在外面等着了。”李管家跟在沐烟后下楼把她送了出去,带着白色手套的司机将黑色的车门打开,小沐烟缓缓低头,坐进了车内。   “李叔,跟我爸说一声我已经按他的要求去见容少爷了。”   “好的小小姐。”李管家向司机交代了一下要去的地点以及注意安全的琐碎事情后,恭敬地看着沐烟坐着的车渐渐远去。   到达对方约定的见面地点时差不多已经十点了。竟然用了差不多两个小时,透过车窗已经看不到什么高大的建筑物了,她就知道这一定是到了市郊区。   下车后,脚下踩地是铺着鹅卵石的小路,目极处一片苍茫的绿色。因为刚刚下过雨,茶叶上沾染着晶莹的露水。采茶姑娘个个神采飞扬,她们用白皙灵巧的双手敏捷地从茶树上摘下一片又一片的嫩芽。翠绿的茶树映衬着秀美的倩影,构成一幅美丽的采摘图。   这里是——茶园?   风拂过,空气中漂浮着幽幽的清香。   小沐烟轻笑,还没有见过谁约会是约在茶园的呢?   木质的茶庄阁楼,踩上去还会咯吱咯吱的响。   “您就是沐小姐吧。”一个眼睛大大的女孩子对着她认真地问道。   小沐烟点点头,让女孩子带着自己往前走。   “我一早就在这里候着等您了,容少爷在三楼,我带您过去。”   “麻烦你了。”   “沐小姐客气了,这是我们应该做的。”   木质的大门缓缓打开,沐烟望着那人身材修长的背影,微微一笑。   刚刚那个大眼睛的女孩子把门轻轻关上就退下了。   沐烟缓缓走进,她脸上复杂的表情仅仅在一秒钟后就恢复了往日的微笑。   “我是沐烟,没想到会在这里再见到你。”小丫头的笑容璀璨地胜过了窗外的日光,虽然嘴上那么说,可她似乎一点都不意外再一次见到容珞。   男人抬头看了看她便没再说话,继续着手里的泡茶工作。一件古典的纯白色衬衣,袖子随意地轻轻挽着,容珞身上有一种说不出的优雅气质。白底青花的精致茶具,上面繁复的靛蓝色花纹非常的漂亮。   “沐小姐愿意和我结婚?”   清越的嗓音,略带些微微的低沉。这是那个清冷的男人对她说的第一句话,开门见山却是如此的直接。   “那你呢?”   沐烟微笑着将这个问题又抛了回去,她坐在竹藤编制的椅子上安静地看着他泡茶。   小小的茶盏被男人用茶挟子放置一旁的沸水中浸泡了一番后再捞出来。“如果沐烟小姐愿意,我会听从父亲的安排,不会有任何异议。”沐烟愕然,她看着他将粗细分过后的茶叶缓缓放入茶瓯里,执起紫砂壶,悬壶高冲。茶叶被高温冲烫开,顿时清香四溢。好茶艺!   “要不要尝尝?”修长的手指执了一盏青花瓷杯递至沐烟的眼前。   “谢谢。”她微笑,看着眼前一直神情漠然却优雅十足的男人,沐烟实在很难想象这样的清冷的贵公子会接受家里的安排与她进行家族联姻。更何况,他们的年龄还相差那么多!   “容先生很喜欢茶?”看着他神情自若地慢慢品茗的样子,她忽然觉得全身也慢慢放松了下来。   容珞点点头,放下茶杯他又回到了刚刚的那个问题,“关于婚事,如果沐小姐没有什么异议,我会遵从我父亲的安排。”淡淡的声音,因为刚刚喝了茶使他的呼吸漾起了清幽的茶香。   小沐烟似笑非笑地看着眼前的男人,“容先生这样就和我仓促结婚,也不怕我的性格品德不好甚至败坏?”   “那是沐小姐要处理好的事情,不是吗?”   清冷的声音,淡漠的和第一次沐烟见到他的时候一样,仿佛世界上一切事情都不会引起他丝毫的兴趣一样。果然是家族联姻么,沐烟的嘴角浮起一丝嘲讽的弧度。果然是商家的世子,一切以家族企业的效益为主。   “我会努力成为您喜欢的妻子的。”   一袭淡蓝色长裙的女孩子笑的灿烂,容珞却轻轻皱起了眉心。这样虚假的不达眼底的笑,他见过的太多。   “那我拭目以待。” 言语间容珞的目光望向阁楼外的茶园风光。   可他心里却暗暗叹息,这孩子和初次见面比起来似乎有什么地方不一样了。   ------题外话------   求支持,么么,求收藏,卖萌打滚!   ☆、005要结婚了   从容家的茶园出来,在返回的路上沐烟总有种不真实的感觉。竟然就这样答应成为别人的妻子了吗?嫁给一个自己完全陌生的男人?她深深地叹了口气,总觉得这种感觉很莫名。   情绪有些复杂,拿出手机她拨通了好朋友蒋雨霏的电话,半晌后电话接通。   在蒋雨霏还没说话之前她就提前开了口,“我知道你是蒋雨霏,亲爱的不要一见面就自我介绍。”   听着手机那边传来轻笑的声音,蒋雨霏的唇也扬起了一个好看的弧度,可说出来话的语调还是冷冰冰的。“许雅茹又虐待你了?”   沐烟蹙眉,自小时候的那次她惹怒许雅茹被赶出家门后,蒋雨霏就强行把她定义成了童话故事里受继母虐待的灰姑娘。   “谢谢蒋大小姐的关心,可能不能别把我老是和悲惨的形象掺杂在一起。”   “你很闲?”相识这么多年,沐烟自然知道蒋雨霏这句话的潜台词就是‘没事儿我挂了’。   “小霏霏,我要结婚了。”很平淡的语调,沐烟就像是在说今天天气很好一样。   “嗯。”   简简单单的一个字应答,让沐烟忍不住在心里赞叹道,她家小霏霏不愧是商业界的精英,处事不惊,好朋友十九岁就结婚也激不起她的一点情绪波动。可蒋美人紧接着的下句话就让沐烟明白过来是自己会错意了。   “楚焕还算有自知之明。”   “楚焕?”沐烟诧异,“这关他什么事儿?”   “靠,难道不是楚焕甩了那贱人要和你结婚?”难得听蒋大小姐爆粗口,却是因为自己这件事。   “不是说了他都和沐锦在一个月前已经订婚了嘛。”沐烟轻扶额角表示十分佩服蒋大小姐的想象力。   “那你结的什么婚啊?”在另一边通话的蒋雨霏皱眉。   “我的结婚对象是容家的大少爷。”沐烟不自觉间底气不足的声音有些小。“我爸给我找的。”   “什么?沐烟小姐你疯了吗?你还记得你几岁吗?”   “十九啊!”女孩子无奈叹息。   “哟,还记得啊!”蒋雨霏冷哼,“你以为婚姻是儿戏,还是小孩子过家家酒,就因为一个楚焕,也不必如此自暴自弃吧!”   沐烟沉默地听着好友的苛责,没有生气,更不会觉得好友多事,因为她知道只有沐烟的事情冰美人蒋雨霏才会发怒甚至是发狂。   “在哪儿?”蒋雨霏气急败坏。   “我在外面,一会儿让司机开去你那里吧。”   挂掉电话后,蒋雨霏就拿了自己的外套匆忙的走出了办公室。   花园公寓楼下。   白色的保时捷在固定的停车位缓缓停了下来。蒋雨霏走下车,就看见站在她家楼下一袭淡蓝色长裙笑的一脸璀璨的沐烟。   “上去吧。”蒋雨霏看着亲昵地靠过来挽她胳膊的女孩子微微皱了皱眉心。   沐烟轻笑,她知道蒋雨霏讨厌和别人挽着自己胳膊的一切动作,要是换了别人估计她早一把把对方推开了吧。   宽敞的大客厅,透明的玻璃茶几上摆了两杯刚刚泡好的咖啡。   “说吧?”蒋雨霏坐在她对面凝视着她。   “小霏霏,虽然这件事有点离谱,你也不用像审问犯人似的吧。”沐烟拿了银质的茶匙将倒进去的牛奶搅匀,端起来呷了一口,微笑着赞叹道,“味道不错。”   “不要转开话题。”看着对方严肃的眼神,沐烟苦笑,自己的心思果然还是她最熟悉。   “今天按照爸爸的意思见了容家大少爷,然后的事儿你就知道了。”   “是许雅茹那女人逼的你对不对?”蒋雨霏冷冷地直视着她。   “没有。”她缓缓地搅动着白瓷杯里的咖啡,一缕柔软头发轻轻滑下来挡住了她沐烟一半的脸,因为光线照不到而在白皙的面颊生出了一种晦暗的投影。   她自嘲地撇撇嘴,“小霏霏,这婚事不是我不想要就能逃得掉的。”   “砰!”咖啡杯撞击玻璃茶几发出巨大的响声,蒋雨霏冷笑,“怎么,他们还敢逼迫你不成?”   女孩子摇头,“小霏霏这件事情没有想象中的那么简单,我答应下来也是有原因的。”   “你是不是被他们陷害抓住了什么把柄?”蒋雨霏视线敏锐。   “你想到哪儿去了?”她扬起脸,晶莹润泽的唇绽放出一个璀璨的笑容。“也许,和容大少爷结婚并不是什么坏事?”   听着沐烟轻松的口气,蒋雨霏无奈,“沐烟,你他妈的给我听着,我不管你是因为什么原因要和这个容家少爷结婚的,我只希望你不是出于对楚焕的报复或者自我颓废的发泄。婚姻不是儿戏。”   望着眼前总是男人一样脾气暴躁的蒋雨霏,在涉及自己的事情却显得耐心而专注,仿佛永远都嘱咐不完自己的大姐姐。沐烟看着对方的眼微笑着说:“我懂的。”她明白蒋雨霏是恨不得把心掏给自己的那种关心。   “你啊,最好别让我一直担心!”冷哼一声,蒋雨霏的气差不多消了一大半。   “不会的,现在不是挺好的吗小霏霏?”   “死丫头,你好不好,你自己最清楚了。”   “反正已经这样了!我可等着你当我的伴娘呢!”沐烟坐过去,偎依在怒气未散的女人身边继续说道,“婚礼的话,刚回国我突然发现自己还没有什么像样的衣服呢?小霏霏,帮我去挑礼服好不好?”   她歪着脑袋问眼前恢复一脸冰冷的女人,唇瓣的微笑带了几分俏皮。   “不好,你以为谁都跟你一样闲。”整理了一下自己的制服套装,蒋雨霏转个身就利落地出门了。   沐烟:“……”   ------题外话------   求收藏,求冒泡!^_^   ☆、006悲伤一曲   市中心的莱茵西餐厅。   “容少爷,这是您定好的位置。”容珞点头,他拉开一侧的红木椅子缓缓坐下。   晶莹透亮的落地窗,外面是大片大片妖娆绽放的白色蔷薇。   “容少爷,您要吃点什么?”英俊的服务生恭敬地把菜单递了过来。   没有翻看菜单,容珞就淡淡地吩咐道:“一杯墨西哥冰咖啡。”   “好的,您稍等。”   容珞安静地坐着,五官轮廓精致,头发如黑玉一般。他屈指,一下一下地敲击着桌面,似乎正在思索着什么。   “哥。”容珞抬头看到一个穿着时尚的男人正冲着他笑得一脸灿烂。   “容泽少爷回来了。”周寒微笑着将容珞身旁的一个椅子拉开请容家的二少爷坐下。高大英挺的身材,棱角分明如刀削一般的脸庞,皮肤相对白皙。   “你还没有回过家?”容珞皱眉,看着自家弟弟一脸风尘仆仆的样子猜测。   “我先去了一趟你的茶园,把行李放在那儿了。”容泽察言观色,生怕自己一个不留心说错话惹怒了容珞就会被抓回容家大宅。“我就呆一个星期。”容泽撇嘴。   “你真的决定从事演艺圈行业?”   容珞把服务生送上来的咖啡放到一边,神色认真地看着弟弟的脸。他知道容泽从小的理想就是成为一名出色的经纪人,然而因为老妈一直的阻止和极力反对使他一直无办法回家。   收起一向嬉笑的表情,容泽身体坐的笔直:“哥,这一直是我的理想,我知道老妈是为我好,但我不会放弃的。”   空气中是香浓的墨西哥咖啡味道。半晌后,容珞点了点头,他伸手过去拍了拍容泽的肩旁,“坚持你愿意做的,母亲这边,我会在适合的场合好好和她谈一谈。”   容泽大吃一惊,他看着自家大哥哥伸过来轻拍自己肩旁的手感觉有些受宠若惊。要知道容家大少爷最讨厌和别人进行肢体接触了。   一时间,容泽觉得幸福来得太容易了,大哥不仅支持自己进行考核,还要帮着他劝说自家的妈妈。他咧嘴开心的笑着,“哥,你真够意思。你尽管放心我一定努力为咱们容家争光,不让你后悔现在做的决定的。”   “最好是这样。”容珞端起咖啡杯慢慢喝着,两人结束了这个话题。   “饿死了,本少爷要好好大吃一顿!”容泽兴奋地把服务生招呼过来,点了一大堆餐点后开始开心地大块朵颐。   容珞无奈地看着一边吃相狼狈的弟弟,依旧神情冷淡地喝着手里的咖啡。   天已经完全黑了下来,透过落地窗,外面是霓虹灯闪烁的缤纷世界。一曲终了,餐厅里的钢琴声停了下来,容珞的目光不由自主地转向了弹奏师的方向。昏暗的灯光下,他看见一个女孩子缓缓地走到了餐厅的中央,后面跟的是一个拿着落地式麦克支架的服务生。那抹纤细地身影背对着自己,看不到她的神情,但是容珞能感觉到那个女孩子正在对刚刚的弹奏师说着写什么。   一会儿过后,钢琴弹奏师起身拍了拍女人的肩膀,微笑着跟着过来送麦克风的服务生走了下去。昏暗迷蒙的光束下,一袭靛蓝色的长裙,女孩子安静地坐在白色的钢琴后面,旁边落地式的麦克支架已经调整到了适合她的高度。   轻柔的前奏先起,优美的乐调就从她灵活的指尖流淌了出来。然后,唇瓣轻启,女孩子开始了歌唱:   “如果我能在天堂见到你,你会知道我的名字吗   如果我能在天堂见到你,你是否依然如昔   我必须学会坚强,勇敢支持下去,因为我知道我不属于天堂   ……”   有些喧闹的餐厅里,她安静地唱着,昏暗的灯光从她的头顶倾泻下来,浓密的睫毛因为遮住了光芒而投下了重重的阴影。不知什么时候,女孩子唇畔扬起的弧度渐渐落了下来,露出的梨涡也消失的不见影踪。容珞好看的眉心轻皱。   “……   如果我能在天堂遇见你   你会握住我的手吗   ……   再给我一些日子   我会找到我的方向   因为我知道我不属于天堂   ……”   失落的眼神,略显苍白的侧脸,还有唇角那一抹似有若无的嘲讽,都让容珞感到有几分错愕。   在他的记忆中,每次和沐烟的相遇她都是笑容灿烂,活力十足的样子。这样乌黑如雨雾的眸子,那样的深邃不见底,到底掩藏了多少情绪。   “……   时间可以打击你   时间可以使你屈服   时间也可以使你心碎   ……”   曲调深入到高潮,女孩子闭着眼睛唱着歌,她的嗓音里带着质问,讽刺,甚至还有深深地恨意。   落地窗前,男人的视线一如既往的清冷,他凝视着神情演唱的女孩,没有再去喝手中的咖啡。   “哥?”   背对着餐厅中央的容泽疑惑的看着坐在自己对面的容珞。他的视线似乎一直凝聚在一个地方好久都没有变动。   半天听不到容珞的回应,他转过身也顺着他的视线望向了大厅中央的位置。   坐在钢琴前的女孩子忘我的唱着,悲伤的乐调有一种撕心裂肺的感觉。   女孩子似乎已经陷入了自己的回忆世界里,她深情地唱着,周围的一切都开始变得暗淡无光。   “……   如果我在天堂和你见面,你还会记得我的名字吗   如果我在天堂与你重逢,我们还能像从前一样吗   我必须学会坚强,勇敢支持下去,   因为我知道我一直都不属于天堂   ……”   尾音轻收,一曲终了。   女孩子站起身,餐厅里传来一片热烈的掌声。   她微笑着感谢大家,双颊浮起一对浅浅的梨涡。有那么一瞬,让容珞以为刚刚纠结疼痛的女孩子和现在微笑着的女孩儿是两个人。   女孩子唇畔的笑璀璨无比,眼瞳深处却乌黑到令人窒息。   看着那抹纤细的身影慢慢离开了餐厅的中央,容珞起身向外走去。   “哥,你要去哪儿?”   容泽纳罕,望着自家大哥消失的背影猜测,他哥不会是看上那个唱歌的女孩子了吧?   想了想又摇摇头,他撇撇嘴,觉得他哥那样清冷的人,说六月飞雪比他喜欢上一个女孩子要可信多了。更何况那个小丫头怕是比自己都小好多岁吧!   ------题外话------   一如既往的求收藏,打滚,翻滚,求收藏!求收藏啊!亲们,只要你动动小手指就是对我的最大支持!爱你们!么么!   ☆、007十指相扣   餐厅洗手间里。   镜子里的女孩子早已没有了刚刚璀璨的笑容,她的脸色苍白,暗淡下去的眼眸甚至带着些颓然的感觉。   记忆中那晦暗的一面疯狂的侵蚀着她的大脑,让小沐烟的心情格外的烦躁。   “真是该死!”   为自己的不安低咒一声,沐烟好好整理了一下自己的情绪,对着镜子中的自己做了一个深呼吸后才向外走去。   餐厅走廊的光很明亮,她低着头慢慢往前走着,却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走到了尽头。   意识到迎面而来的人挡住了自己的路,女孩子缓缓抬起头来,有点像电影里的慢镜头,她有些错愕的看着他,睫毛轻轻颤着,异常的动人心弦。   灯光下是熟悉的那张清冷俊逸的脸。   “容先生!好巧。”静默了几秒钟后,她微笑着和他打招呼。   容珞凝视着她,目光冷冷的仿佛能把人看穿一样。眼前的女孩子笑的明媚动人,仿佛刚刚那个眼眶微红失魂落魄到让人心疼的孩子仅仅是他的错觉。   “还真是有缘啊,我们又见面了。”她的眸子乌黑透亮,“你也来这里吃饭吗?”女孩子歪着头问他,额前的发丝轻扬显得有几分俏皮。   “你唱的很好。”和往常一样清冷的声音,即使是赞扬也没有带一丝的情绪。   沐烟疑惑,然后意识到男人指的是什么后,她的眼里浮起了一丝复杂的神色而后又很快的消失不见了。   她的脸颊染上了微微的红晕,故作羞涩的低下头,“容先生过奖了。”没有人可以看到此时她的眸子里正是空茫一片。   “过来。”他出声唤她。   沐烟错愕,怔愣间已经被容珞握住了手腕。他的掌心有些凉,冰冰的,贴在自己温热的肌肤上竟然不可思议的滚烫起来。   “容先生?”她不明所以的侧转过头望着拉着她大步向前走的容珞。   他的步子很大,速度也很快,她穿着长至脚腕的裙子,高跟鞋走起来也极为吃力,因此落后大半个几乎是被他拖着在向前走的。   也许是脚踩到了长裙的裙摆,一个趔趄不稳,她险些向前栽去。   “小心脚下。”一只骨节分明的大手伸过来抓住了她的手臂。   小沐烟借助他的帮助稳住了自己的身子后依旧被迫着被他牵着向前走。   “真是谢谢你。”她笑着望着男人的侧脸道谢,容珞却沉默着没有看她,只是脚下的步子下意识的比刚刚慢了不少。   沐烟被他拉着一直到角落里靠着落地窗的位置才停了下来。   “哥,这位漂亮的小姐是?”容泽看到自家哥哥身后是那位刚刚唱歌的小美女,惊讶的差点从椅子上摔下来。   “沐烟,我弟弟容泽。”   没有理会自己弟弟的问题,容珞先向自己介绍容泽的行为让沐烟有些微微的错愕。这是他第一次叫她的名字,他的嗓音很好听,唤她名字的时候是宛若竹露滴音的清越。   “您好,叫我小烟就可以了。”眼前的女孩子清丽俏皮,五官精致,眉目如画,浅粉色的唇瓣微微扬起,露出一对浅浅的梨涡。   “哥,这是什么情况?”   容泽瞪大了眼,万年冰山男为什么会和一个倾城小美女站在一起啊?要说帅哥美女组合本就再正常不过,可这事儿发生自己哥哥身上他为什么就觉得那么惊心动魄,毛骨悚然呢?(请大家自动忽略容泽同学的成语使用能力。)更何况这小美女的年龄,怕是只有十八九岁吧!   “沐烟是我的未婚妻。”看着弟弟一脸猜测怀疑望着自己的表情,容珞很快的给出了他答案。   “未婚妻?”也就是意味着眼前这位小美女即将成为自己的大嫂了?容泽惊讶的反问回去,他显然不能接受这么快的角色转换。   女孩子主动牵起一旁容珞的手,指尖缱绻后十指紧扣,这意味不言而喻。   “我们的结婚宴会在下个月,到时候容泽哥一定要来哦。”女孩子的眼睛乌黑的像小鹿一样迷人,嘴角绽开的笑容宛若出尘的白莲。   容泽,哥?这都什么辈分?   而容泽此时更在意的是两人交握在一起的十指,他哥从来就讨厌与他人进行肢体接触,两人的手这样紧紧的握着,看来不会假了。只是这样子,怎么看怎么像大哥哥牵着小妹妹的手!   三个人一起坐下后,容泽嬉笑着问了小沐烟很多问题,得知自家的小嫂子是刚从西雅图回国,他又兴致勃勃的问了一些西雅图的见闻。   小沐烟唇畔一直噙着一丝甜美的笑,说话软语轻侬完全是江南温婉女孩子的美好模样。这样的女孩子应该是再适合不过的妻子人选,只是小丫头的年龄还这样小。容泽在演艺圈混过这么多年,见过无数的人,以他的直觉总觉得这事儿肯定是有什么问题的。   言谈间,容泽瞥到坐在最边上的大哥,他这才意识到容珞在介绍完人后便没有再说一句话,反而是这个俏丽可爱的小嫂子和他聊得兴致勃勃的。   容珞倚靠在椅子上看着窗外的夜景,落地窗外,霓虹灯闪烁着五彩的光芒,繁华的商业大街,人来人往。可容珞的眸色还是淡淡的,那繁华似乎与他没有一点关系,反倒是他多了一份清冷的气质。   眼前的女孩子笑容绚丽而美好,与容珞的脸上的神情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这两个人在一起真的好吗?   如此大的年龄悬殊……   不知为什么,容泽的潜意识里总觉得哥哥和这位沐烟小姐不是很合适。可他家大哥一向有自己的主意,虽然他不懂容珞是出于什么目的和小沐烟结婚的,但是家族联姻这种事绝对不是大哥一向的处事风格。   还有,眼前的这个小沐烟似乎也没有想象中的那么简单,才刚刚十九岁就修完了博士学位、国外生活好多年,相貌姣好的小丫头竟然这么小就愿意将自己的终身幸福埋葬在家族联姻里?   容泽虽然一直嬉皮笑脸的,但内心深处已经开始了各种猜测和质疑。   ------题外话------   卖萌^_^,打滚,翻翻翻!求收藏啊!亲们!求收藏啊!动动您的小指头,支持一下吧!么么哒!爱你们。   ☆、008乖乖听话   莱茵餐厅门外。   一辆白色的兰博基尼。   “哥,你送沐小姐回家吧,我自己回去。”容泽绅士地帮小沐烟拉开车门,他嬉笑着着给她道别,“沐小姐再见,下次见面可就要改口叫你小嫂子了,路上小心哦。”   “容泽哥再见。”微微错愕,有那么一瞬她有些失神,可很快就微笑起来,“你也要路上小心哦。”   容泽冲她挥挥手,带着周寒坐上了自己开出来的悍马。   “阿寒,大哥和沐小姐要结婚是怎么回事?”坐在车里的容泽并没有立刻发动车子,他点了一支烟,神情有些严肃。   “大少爷和沐小姐的婚事是老爷安排的。”周寒解释。   “那我哥就答应了?”   “是啊容泽少爷。”   那小丫头真的让大哥动心了?怕是还没有发育完全吧!   摇摇头,容泽皱眉,烟雾弥漫中他的神情有些说不出的复杂。   沐家宅院外。   白色的兰博基尼缓缓停下,容珞和沐烟分别从左右的车门走下来。   差不多晚上的十点钟,路上已经没有什么人走动了。   “要不要进去喝杯茶?”她笑着问他,夜风把她的发丝吹的凌乱。   “嗯。”   他点头,两个人并肩走在小路上的时候,她主动去握住了他的手。容珞没有拒绝,他任由她牵着手。   十指紧扣,他们宛若是正在热恋中的情侣一样。   “小小姐您回来了。”一进门,李管家就迎了上去,当看到沐烟的身后还跟着一位高大英俊的先生时他立刻就反应了过来。“这位就是容少爷吧?”恭敬的鞠躬示意。   “您好。”嗓音清冷,谦和有礼。   李管家鞠躬的瞬间迅速上下打量了一下眼前的男人,气质清贵无华,却没有给人高高在上的感觉,并且非常的谦和有礼,小小姐能和这样的男人在一起他也就放心了,毕竟沐烟小姐是他看着长大的,她有了好的归宿,自己也发自内心的为她高兴。   “李叔,不要咖啡,泡一壶热茶过来,要上好的碧螺春。”女孩子一边吩咐着,一边亲昵地拉着容珞坐在了客厅的沙发上,自始至终两人紧扣的手指都没有分开过。   “我们家里泡茶可没有你那么好的茶艺,你就勉强着将就一下吧。”华丽的水晶吊灯下,女孩子笑的甜美动人,她端起茶盏递给男人的动作也别有韵味。   “谢谢。”   茶香袅袅,朦胧间沐烟感觉到容珞清冷的俊颜似乎多了几分柔和。   “小烟回来了吗?”沐国洪问话的声音伴随着下楼的响动从二楼传了下来。   “爸。”   “伯父好。”   两人站起身一齐开口,清冷的嗓音与甜美的嗓音交织在一起,有种说不出的美感。   “小烟,容珞来了怎么也不叫我?”沐国洪平日里严肃的脸上也带了满满的笑意,他半带埋怨的看了自家小女儿一眼。   “这不是怕您休息了,没有想去打搅嘛。”沐烟笑嘻嘻的挽上沐国洪的手臂,说话的语气里半带着撒娇的意味。   容珞望着眼前这个眼瞳淡漠却笑意满满的女孩子眉心轻皱。   “哟,大厅里这么热闹,是哪位贵客来了啊?”许雅茹从外面刚刚回来,她将自己的貂绒披肩交给下人,也慢慢走了过来。   “伯母好。”   谦和有礼,翩翩佳公子的容珞让许雅茹微微错愕,而后她掩面娇笑着看向一旁的沐国洪,“小烟和容少爷在一起真是再适合不过了,你说是不是老爷?”   “嗯,容耀辉的孩子是不会错的。”沐家和容家向来交好,以其父亲容耀辉的为人沐国洪把自己女儿交给他的儿子是再放心不过了。“容珞啊,我的掌上明珠就交给你了,伯父相信你一定能照顾好小烟的。”   掌上明珠?这四个字深深触痛了小沐烟的心,似乎结了痂的伤口又裂开了。   “伯父请放心,我一定不会辜负您的重望。”清冷华贵的气质,对待长辈优雅有礼。这似乎是沐烟听到过容珞说的最长的语句。   “好好。”沐国洪看着登对的两人心里满意极了。   小沐烟在一边乖巧得坐着,安静地听着两个人的对话。   沐国洪端起茶水吹了吹开口道,“容家老爷子最近怎么样?”   “爷爷身体很好,谢谢伯父关心。”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一个星期后就是容老爷子的八十大寿吧!”   “嗯,有在准备。”容珞应声。   “以我们两家的关系,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尽管开口。”   “谢谢伯父。”   “我们马上就是一家人了,容珞不必这么客气。”说完沐国洪又转头看向一边的小女儿,“小烟,容爷爷大寿的寿宴准备你要帮着容珞分担一些,知道吗?”   “我会帮忙的爸爸,当然只要不嫌弃我添乱就行!”女孩子轻笑。   “你要乖一点。”沐国洪叹了一口气继续对容珞说,“小烟在国外呆久了,身上不免沾些不好习惯,她年纪小又任性,你能多担待一些就多担待一些吧。”   “我会的。”   “爸爸,你怎么这么喜欢说我坏话!”女孩子一撇嘴,瞪眼看着他。   沐国洪轻笑,“我说的难道不对?”   这时刚刚打完电话的许雅茹正好走过来,她笑盈盈地附和着沐国洪,“你爸说得对,你在国外一直呆着性子野,以后结婚了要懂事一些,有些家族的规矩还是要学的。出去了你可是代表着咱们沐家的脸面。”   不就是怕自己给沐家丢人么,还说地这么冠冕堂皇!小沐烟眸子一暗,缓缓道,“既然这样,那以后就麻烦许姨教教我了。”   “那自然是可以的。”嘴上虽然答应了,许雅茹心里却暗自纠结,这丫头成心给自己找罪受,沐家谁不知道她这批脱了缰的野马,尖牙利嘴,谁也调教不了。让自己教她,还不知道到时候又整出什么幺蛾子呢!可即便如此,她也没办法拒绝。   “那小烟要好好听你许姨的话。”   “爸爸放心,我一定会乖,乖,的!”   看着小沐烟说这句话的时候,许雅茹却不知为何突然打了个寒颤。   ------题外话------   打滚,求收藏,求亲出来冒泡签到。陪兮兮聊聊天也是好的。继续无耻的求收藏,大家如果喜欢的话,就收藏一个吧!爱你们,么么!^_^   ☆、009月下挑逗   “太晚了,我就不再打搅了,伯父伯母再见。”容珞礼貌的道别。   “小烟快去送送容珞啊,平时在家里这样就算了,你这孩子都要嫁人了怎么还这么不懂事儿?”   许雅茹在一旁催促着对沐烟使着眼色,表面上看起来是为她好,其实沐烟清楚得很,这许雅茹是醉翁之意不在酒,是想当着容珞的面故意抹黑她。   凝白的皓腕亲昵地跨在容珞的臂弯处,她笑意盈盈,“多谢许姨提醒,虽然我性格不好,不讨人喜欢可这点礼节我还是懂得。毕竟我母亲是出身名门的大家闺秀,所以身为女儿的我又怎么能太不懂事呢?既然您觉得我母亲没有教好我,那以后就请许姨多教教我了。您说好不好?”   轻柔的口吻,看似恭敬的询问,实则咄咄逼人。她母亲是名门的大家闺秀,也就是暗指自己出身卑微。许雅茹放在身体一侧的手不自觉地握紧,甚至指尖都刺进了掌心里,脸上却没有显示出丝毫不悦。“小烟这话说的,就跟许姨见外了不是,快送容家少爷出去吧。”   “伯父伯母再见。”   “容珞路上小心啊,有时间多过来走动走动。”   许雅茹望着他们的背影温柔的嘱咐着,宛然一副贤妻良母的好模样。看着两人相携的身影走远后,沐国洪长叹了一口气,他看着面色立即沉下来的许雅茹安慰道,“因为她母亲去世的早,小烟从小就是这个脾气你又不是不知道!你就多担待一下吧。”   “哎,算了算了,这么多年我要是总跟她斤斤计较,现在应该早被气死了。”   见沐国洪不说话,许雅茹收敛了抱怨的语气,“他们都走了,你也早早歇着吧!”   “雅茹。”   听见沐国洪叫自己,许雅茹明显一惊。   “怎么了?”她在他身边坐下,语调轻柔。   “你觉得容珞这孩子怎么样?”   “容家少爷一表人才的,名门世家的哪个姑娘不想嫁给他?亏待不了小烟的。”   靠近沐国洪,她帮他捶起腿来。   “这话是不错。”话锋一转,沐国洪眼眸轻眯,“即便世家小姐们都倾慕于容珞,可她们的父母却都不同意把女儿嫁给他,你知道是为什么吗?”   许雅茹捶腿的动作一滞,她抬头看着沐国洪。   “听说容珞一向清冷淡漠,容氏家族企业他从不过问和插手。”   沐国洪看着许雅茹,示意她继续说下去。   “你是担心小烟在容家的地位?”凤眸轻挑,许雅茹又道,“那你怎么会同意这婚事?”   “容珞这孩子和普通的世家少爷不太一样。”   “不太一样?”   “嗯。”沐国洪点头眼瞳幽深如一口古井,无人看得懂他在盘算什么。   桌上的茶水早就凉透了,两人沉默了很久。   看了一眼墙上的挂钟,许雅茹嘱咐道:“再不歇着,回头你头痛的老毛病又该犯了。我去找佣人给你放洗澡水,泡泡澡好好放松一下。”   微笑着看了沐国洪一眼,许雅茹站起身向一旁走去。还没走几步,只听沐国洪在她背后道,“容珞不是寻常的孩子,把小烟交给他应该是个不错的决定。”止住了脚步,许雅茹回过头去看,却见沐国洪早已经上楼去了。眼眸闪烁,许雅茹觉得自己是时候该让她的亲生女儿沐锦回来了!   夜色已深,天空中稀疏着几点繁星。清冷的月色下,两个人的影子映在微湿的草地上。   打开车门,她唇角含笑的看着他上车。夜风徐徐,她额前的碎发被吹的凌乱。   “很晚了,回去吧。”放下一侧的车窗,他看着她轻声说。   “看你走了我才会回去的。”月色皎洁,为她的笑容洒上点点柔和。   他看着她,眼神依旧淡淡的。“好好休息,明天我回来接你去挑结婚礼服。”说着就准备将一侧的车窗摇起来。   “容珞。”她伸手阻止他的动作,乌黑的眸子静静地凝视他。“在走之前你难道不应该好好跟我道别吗?”俯下身趴在还未摇起的车窗上,小沐烟歪头看着车里清雅的男人。   她笑的甜美,宛若月下的美丽精灵,容珞却微微蹙了眉。随着她的慢慢靠近,容珞感觉到她身上淡淡的香气有点像栀子花的味道。   两人的唇之间只隔着一张纸的厚度,彼此的呼吸近在咫尺。只要沐烟再向前一点点就可以吻到他。   “是第一次接吻吗?”她轻笑,美的像一只暗夜的妖精。说话间温热的气体都喷洒在他冰凉的唇上。   容珞看着她,依旧是清雅冷漠的神色。   他仿佛是禁欲的,并没有因为她无止境的靠近而有丝毫动心的起伏。   沐烟微恼,她俯下身狠狠地吻住了他。唇齿交缠,辗转厮磨,这分明不是亲吻而是轻咬,有点像是小孩子在发泄什么不满的情绪,不一会儿他的唇就被沐亲吻地充满了她的味道。   她闭着眼吻着他,睫毛宛若蝶翼一般轻轻颤抖着。   呼吸越来越急促,彼此的唇都变得格外滚烫,可容珞的眼神依旧清冷如初,看着女孩子如此执着地吻着他,容珞有些微微的疲倦。   他的唇非常冰冷,仿佛沾染了冰雪的味道一样。无论如何,她都无办法温暖他分毫。   小沐烟蹙眉,慢慢结束了这个吻。她的面颊绯红若桃花,收敛好自己失落的情绪她调皮的眨眨眼。   “喜欢吗?”她笑看着他,像是终于吃到了糖果的小孩子一样。   如玉的月华下,她白皙修长的手指轻抚上他俊逸的脸。她的指尖微凉,却被男人生生地拂开。   “以后不要再做这样的事情。”   “哦。”看着容珞的神色平静依旧,女孩子乖乖地点了点头后自讨无趣地将手拿开。   “回去吧。”他回过头去发动车子,不再看她。   “记着明天来接我哦。”女孩子没有因为他冷漠而受到丝毫打击,冲他挥挥手,甜美的巧笑倩兮。   看着白色的兰博基尼尼渐渐远去,她的笑容立刻就消失的不见踪迹,黑眸里涌动的是没有人可以看懂的情绪。   ------题外话------   一如既往的卖萌,打滚,求收藏。非常感谢萌萌妹纸xiaoxuan909的支持,爱你,么么!听说亲马上就要考试了,一定要专心复习,好好加油哦!考完试再继续追文吧!活跃的亲可以像她一样经常出来冒冒泡哦!谢谢所有收藏本书的可爱亲们的支持,爱你们,么么哒!^_^   ☆、010沾了奶油   “小小姐早些休息吧。”李管家正命女佣将茶几上的茶盏撤下去,却被沐烟阻止了下来。   “小小姐,这茶已经有些凉了,不能再喝了。”李管家好心的提醒她。   “没关系,就这杯吧。”   从女佣的托盘中端了茶盏,沐烟上楼回自己的卧室去。路过书房,不经意听见里面传出沐国洪和许雅茹说话的声音。   “老爷,只要小烟和容家大少爷结了婚我们便有了容家这座靠山,我们沐家企业地位才会更稳固。”   “小烟这孩子亏欠她的太多了。”沐国洪叹息,“只希望容珞是一个好的归宿。”   “老爷您就安心吧,容大少爷风度翩翩、一表人才,虽然容家企业他从不插手,可容老爷子却极其地宝贝他!总有一天容家的大部分股份都会握在他手里的,经济条件那么好,一定会使小烟幸福的。”   容氏企业股份?   经济条件好?   这些原来都是评价自己幸福与否的标准!   沐烟的唇角露出一丝讽刺的笑。果然猜得不错,自己只是是家族联姻的工具而已。   翌日清晨。   有小鸟在啁啾,阳光洒满一室,暖暖的。   “李叔早。”   李管家看见来人就立刻迎了上去,只是没想到容珞会开口主动和他一个下人问好。   微微的愕然后李管家笑道,“容少爷,小小姐还没吃早餐,她现在正在厨房。您在这里等一下吧,小姐有特意吩咐过要专门为您沏好碧螺春茶。”   “带我过去。”清冷的嗓音,带着不可抗拒的威慑力。   “您要过去厨房那边?可是小烟小姐吩咐过我让您在这里等就好了。”   “走吧。”   容珞站起身,见此李管家只好带路,“容少爷这边请。”   厨房。   咖啡色的装潢格调,空气中有幽幽的糕点香气。   “你怎么过来了?”沐烟掀开厨房门口的珠串帘,对他笑得一脸温柔。   浅紫色的蝙蝠针织衫,及膝的牛仔短裙,青春靓丽。让容珞又想起了在西雅图见到她的样子。   乌黑的发丝轻挽着,她的头上扎了一块碎花方巾,腰上系着蓝白格子田园风的围裙。她亲昵的挽上了他的手臂将他拉进厨房里,“不是让李叔给你沏好碧螺春在前厅等着吗?”   他凝望着她,半晌后冷冷提醒她道,“左脸沾了面粉。”   “是吗?”   微微错愕,她笑的宛若一朵怒放的紫色杜鹃,明艳动人。   “容珞。”亲昵得唤他,撒娇里带着意味十足的蛊惑,“帮我擦一下下就行。”   她的身上有淡淡的栀子花香味,并未松开他的手臂,侧身对着容珞站好,她把左脸靠近他一些。   容珞刚想要伸手去拿挂在不远处的毛巾,就被沐烟阻止般的握住了手。   她拉起他的手贴在自己的左脸上蹭了几下,白色的面粉就在暧昧的磨蹭间掉落了。他的掌心冰凉,她的肌肤温热而柔嫩。   “这样,不是更好吗?”浓密的长睫扇动着,她的脸颊灼红。   半晌后,她突然睁大眼惊叹,“好凉啊,你的手!”   “你应该喝一杯热茶暖暖的。”她拉容珞坐下,瞪眼看他,“是不是没有吃早餐就过来了?”   容珞确实没有吃早餐,他早晨不喜欢吃东西,平日里赶时间都是一杯蓝山咖啡。好多年就这么过来了,只有家里人才了解他这个习惯,可眼前的这个女孩子是怎么知道的?   “你坐在这里等一下,我们一起吃。我爸和许姨一早就出去了,你就陪我一起吃吧。”   不一会儿,沐烟就端着方形托盘从厨房里走了出来。   “要不要尝尝这个?”精致的英伦式彩瓷茶器,暗红的液体缓缓注入,雾气伴着茶香弥漫开来。“这种红茶你喝的惯吗?”她坐在他一旁轻声问,与此同时将刚烤好的蛋糕细心地为他切好。   “是锡兰红茶。”轻呷了一口,容珞看着她准确的判断道。   “是啊,你尝出来了?味道还不错吧?”她笑着看他,眼睛亮晶晶的璀灿若星辰。   “嗯。”   两个人沉默的吃着早餐。   半晌后,沐烟用餐巾擦了擦嘴,却发现容珞盘子里的蛋糕没有动一块。   “只喝红茶怎么可以?不吃蛋糕么?”她看着他盘子里完好蛋糕瞪眼,“我刚刚烤好的,味道还不错的,尝一块嘛!”沐烟微笑,像撒娇的小女孩一样拜托他试吃看看,“就一块,就一块嘛!”   容珞望着蛋糕上甜腻的奶油蹙眉,却没注意到沐烟已经将自己的餐叉上的蛋糕递到了他的唇边,“快尝一下看看。”她的嗓音有点像是诱哄,又带着深深的期待。   容珞张嘴,甜腻的味道就充满了整个味蕾,“很好吃吧?”她笑着看他,又喂过来一块。   看他慢慢吃下去的样子,沐烟脸上表现出很满足的神情。   直到容珞把自己盘子里的蛋糕都吃完,沐烟才有放过他的意思,“以后都要这样好好吃过早饭才行。”她看着他故作严肃的叮嘱道。   “时间不早了,我们走吧。”他看了一眼腕上手表,而后站起身迈开步子向外走去。   “容珞。”沐烟在背后唤他。   他不解的回头,转过身,却见她环着自己的脖子吻了上去。容珞微微错愕间,沐烟在轻轻地碰触后就立刻离开。   伏在他的肩上,她红润的唇贴上他的耳际,“你的嘴唇上沾了奶油,这次换我帮你擦掉。”嗓音暗哑,她身上还带着奶油甜腻的香味。   ------题外话------   继续求收藏!求收藏啊,请亲们一定要给力啊!无耻地求大家多多收藏啊!   ☆、011两两相对   接近市中心的商业街,人来人往的很是热闹。   熙熙攘攘的人群中一对情侣模样的年轻人手牵手走着。靠左边的男子身材修长,容颜俊逸,身上清冷华贵的气质频频引得路上的女孩子驻足观望。然而他身边的女孩子却显得有些稚气未脱,白净的小脸上不施脂粉,笑容甜美而迷人。   小沐烟亲昵地挽着容珞的臂弯,一边走一边在他耳边说着些什么。   梦幻的婚纱楼,长长的红地毯,两旁精致的水晶插瓶里是大朵大朵娇艳的玫瑰。楼梯间挂满了制造浪漫气氛的粉紫色气球。   透过晶莹透亮的巨大落地窗,可以看到里面各式各样的婚纱。轻盈的白纱,梦幻的紫纱,清亮的蓝纱……   “先生、小姐上午好!我是服务员小陈,请问有什么能为您服务的吗?”穿着工作制服的女服务生上前来迎接他们进门。   “小陈你好。我们想要看一下婚纱,可以帮我们介绍一下么?”沐烟上前一步微笑。   “当然可以,两位这边请。”女服务生领着她们来到婚纱展示台前,她指着最中央的白色婚纱缓缓道,“这款婚纱是意大利着名设计师所设计的梦幻华衣系列新作。这款婚纱不仅将时尚、尊贵演绎的淋漓尽致,设计师更融入了中国古典元素,尽显新娘的婉约、娇艳……”   明亮的紫色水晶吊灯下,雪白圣洁的婚纱如梦似幻。小沐烟上前抬着头细细观赏:柔美的流线型剪裁,配以质地轻柔的薄纱,飞扬的裙摆竟显华贵。然而,此时此刻沐烟心里却没有一点新娘子应有的惊喜,她只是觉得这样美好的场景更像是海市蜃楼一样虚假。   “怎么了?”出神间,她感到肩膀处一凉,容珞放在她肩上的手指轻轻抽紧,清冷的嗓音就响在沐烟的耳畔。   “没什么,只是觉得这婚纱可真漂亮啊!”她微笑,又主动握住了他的手,十指紧扣,两人继续听着服务员小陈的介绍。   展示台上,一件件婚纱介绍过去,沐烟摇了摇容珞的手,他侧转过头来看她。   “我们先过去休息一下好不好?”今天她出门时穿的新鞋有些不舒服,从出来到现在差不多已经站了三个小时了。   “嗯。”容珞点头,任由她牵着手坐在一旁的沙发椅上休息。“有喜欢的么?”他冷声问她,顺便将服务员送过来的咖啡递给她。   “谢谢。”把咖啡杯放在面前的茶几上,她微笑着将头靠在他的肩旁上幽幽地说,“我总觉得这些婚纱都太华丽、高贵了,我感觉自己不太适合。”   “这之中你最喜欢哪一个?”容珞嗓音沉沉地问她。“如果没有喜欢的,我们可以换下一家也可以找你喜欢的设计师来定做。”   “不用麻烦了,这家的婚纱就很齐全的,就选第一个看的那件好了。”沐烟自然知道以容家的能力请国外顶尖的设计师定做婚纱根本不是什么问题,可是她一点都不想容珞多费心思,每每想到他们即将来临的婚礼她就觉得荒谬无比。   “小姐,我们就要最开始看的那件。”低沉的声音吩咐过去,服务员小陈微笑着跑过来,“小姐稍等,一会儿就找人来帮您试穿。”   “好的,谢谢。”沐烟点头,回头迎上容珞的视线有些错愕。“怎么了?”她歪着头问他。   “你喜欢吗?”   “很漂亮,很喜欢啊!”她依偎在他的肩膀上,身上带着栀子花清新的香味。   “那就好。”   两人刚刚站起身,还没走几步,不经意间一瞥让沐烟怔住。   容珞不解的回头,顺着她的视线看了过去。   玻璃的旋转门被推开,一个长相精致的女人挽着一个男人手走了进来。那男人身材高大英挺,长相俊美阳光,浑身散发出一股桀骜不驯的气势。赫然是刚刚回国的楚焕。容珞看着身子僵住的沐烟,眼神里闪过一丝复杂。   “服务员,这件婚纱能让我试穿一下吗?”甜美的声音,宛若裹了花蜜般可以沁到每个人的内心深处。   “小姐您男朋友可真帅!”女服务生望着沐锦身边的楚焕嬉笑着赞美。   “小姐过奖了。”楚焕轻笑,惹得女服务生羞红了脸。   “楚焕哥,我们买下这件婚纱好不好?”沐锦环着着楚焕的胳膊撒娇道。   还没等楚焕回答就听一个略带歉意的声音打断了他们的谈话。“不好意思啊这位小姐,这件婚纱已经被两位客人刚刚买下了。您可以再看一下其他款式。”小陈抱歉的上前解释。   “可是我就是喜欢这款啊!”沐锦失望的微嘟红唇,忽然她像是想到了什么似的,眼眸闪亮,“我出双倍的价钱,总可以买下来了吧?”   “这……”小陈左右为难间,接待沐锦的女服务员接话道,“刚刚的两位客人正在等着试穿婚纱,你们可以找他们商量一下。”   “对啊,对啊。”小陈随之符合,“他们就在休息室旁边。”   “谢谢你。”楚焕挑了挑眉,只是视线在转向那边的时候身体不自然的僵住,唇角的笑容迅速的流失。   ------题外话------   一如既往的求收藏,求冒泡。   小沐烟的旧情人回来了,不知道会怎么发展呢?   看书的亲可以出来聊天哦!欢迎,热烈欢迎评价本书哦!爱你们!么么!   ☆、012青涩旧爱   明明只是几步不到的距离,小沐烟却觉得自己与楚焕之间竟然像是生生隔出了一条银河的宽度。   她低下头,后退一步,有那么一瞬她想要快速离开这个是非之地,却不料容珞的手竟然紧紧地反握住了自己的,他的掌心冰凉,没有给沐烟一丝逃开的机会。   “哟,我以为是谁呢?原来是妹妹啊!”沐锦涂抹艳红的唇上勾出一抹讥讽的笑,“这位先生是?”瞥了一眼两人交握在一起的手,她瞅着自己身旁的楚焕明知故问。   长如蝶翼的眼睫缓缓抬起,僵硬的唇畔迅速上扬直到达成一个完美的弧度。   女孩子抬头望向眼前一脸挑衅的沐锦,“姐姐回来了啊,祝福你和楚焕哥订婚了。”说话的同时,她上前亲昵地挽了沐锦的手向她介绍,“这位是将要与我成婚的容珞先生。”   楚焕一怔,背脊变得僵硬。   “这位是我的姐姐沐锦。”她慢慢地给容珞介绍着,美目流转,最后凝在沐锦身后的男人身上,楚焕的眼瞳乌黑深邃。他的视线太过强烈,不容人忽视。   ……   盛夏时节,少年少女一起并肩躺在草坪上望着天空。   “小烟答应我,不要再叫我哥了好吗?”   “怎么,你要跟我断绝兄妹关系?”   “死丫头,我本来就不是你哥你又不是不知道?是沐伯伯收养的我啊。”   “所以?”   “所以我们根本没有一点的血缘关系!”   “然后呢?”   “然后你就可以做我女朋友了啊!”   “哼,原来在这里设陷阱等着我跳呢!”   “那小烟愿不愿意跳进来呢?”   “那我叫你,‘楚焕。’”   “再叫一遍。”   “楚焕。”   ……   曾今每一次轻声唤他的名字都令沐烟感到心动,可现如今早已不同于往日。   “哥。”她唤他,是一如既往的平静微笑。   楚焕显然一惊,以前她从不这样叫自己的。   “容珞,这位是我的哥哥楚焕。”说这句话的时候,‘哥哥’两个字被她咬的很重。   “楚先生您好。”容珞的嗓音清冷依旧,脸上没有什么情绪起伏。   回过神后,楚焕含笑着伸出手,“容先生好。”   容珞也将手递过去,他的神情很平静,两人的示意的握一下就放开了。   “小烟都要结婚了,也不告诉我和楚焕哥一声。要不是爸爸昨天打电话催我们回来,小烟是不是就不打算让我们参加你的婚礼了?”   “怎么会呢?”小沐烟笑,继续回握住容珞的手。她的掌心出了些冷汗,竟然比他的手还要冰凉。   “不好意思,四位打扰一下,我想问你们那件婚纱究竟谁要买下?”小陈看着眼前明明是一家人的样子,却莫名觉得气氛压抑的很是沉闷。   “我们不要了。”   “我们不要了。”   异口同声的默契,竟然是分别出自楚焕和沐烟之口。   两人皆是一震,一旁的沐锦脸色愈发的难看起来。然而,容珞依旧一脸清冷的握着沐烟的手。   “你们真的商量好了吗?”小陈为难的出声问道。   “陈小姐,这件婚纱我姐姐很喜欢,给她试穿就好了。”   小陈点头,她转向沐锦的方向,“小姐,请您等一下来进更衣室一趟,我们帮您试穿一下效果。”   “小烟这样不好吧!”沐锦颈项上的钻石项链闪耀,“毕竟姐姐马上就要和容先生结婚,我和楚焕哥的婚礼还没有安排呢!”   “沐锦说得对,还是小烟和容先生的婚礼比较重要。”楚焕上前,亲昵地将胳膊搭在沐锦的肩上。眼底却漆黑一片。   很显然沐锦没想到楚焕会主动靠近自己,欣喜间她向楚焕的怀里偎依去。   “虽然我很喜欢这件婚纱,可既然楚焕哥这么说了,还是小烟去试穿吧!”   “只要姐姐喜欢的就只能是姐姐的,小烟不能夺人所爱,你说对不对?”沐烟似笑非笑,一语双关中若有所指。回过头,她摇了摇容珞的手,微笑道,“我有些累了,我们回家好不好?”   “好。”   点点头,容珞和她手牵手向外面走去。   突然,一个踉跄不稳沐烟差点摔倒,还好容珞手疾眼快将她拥在了怀里才防止了她摔倒。“今天出来穿的鞋果真不合脚啊!”她咬唇后撇撇嘴,是楚焕记忆里她最可爱的模样。只是时过境迁,站在她身边的人已经不再是自己。   他以为自己已经足够冷血,可为什么看到沐烟偎依在别的男人怀里还是忍不住心痛,就像有一把尖刀直直刺入心脏深处一般,他已经疼的快要窒息了。   “楚焕哥?”   看到自己的未婚夫默默出神的样子,沐锦蹙眉,“你是不是还喜欢着小烟?”   “怎么会呢?我们可是已经订婚了!”   楚焕收回视线看着眼前吃醋的女人,笑的一脸慵懒。骨节分明的大手捏了捏沐锦小巧的下巴,“怎么总喜欢多想呢?”他故作生气的样子。   “对……对不起楚焕哥。”她低下头害怕惹怒了楚焕,没料到却被拥进一个温暖的怀抱内,“不用说对不起的。”低哑的声音宛若三月和煦的春风一样醉人,可是沐锦被抱在怀里看不到楚焕的脸。   如果她那时抬头,一定会看见他最喜欢的楚焕哥此时满目冰霜。   ------题外话------   其实小烟的旧情人也不简单呢!   大家觉得容少是个怎样的人呢?从现在感觉。   对容少的评价可以写出来哦!   每天都会在16点55发文,以后一直固定。   如果大家有什么要求和问题记得在留言区告诉我哦!留言区好冷清啊,妹子们快跳出来陪我玩儿吧。   我感觉真的好寂寞,记得收藏!收藏!哎,惨淡的收藏啊!   ☆、013美男医师   “还能走吗?”容珞环着小沐烟的腰慢慢向前走着。   “还好,应该不是太严重。”女孩子扬起脸对他微微笑了笑,只是那苍白的脸色预示着她伤的似乎不轻。   将她扶在路上一旁供行人休息的长椅上,容珞掏出手机,迅速的拨下一串号码,随着“嘀”的一声接通,传出来一位青年男子的声音,“大少爷有什么吩咐?”   “去接谢医生到容家茶庄。”   “好的,马上去。”   看着挂掉电话的容珞,小沐烟阻止,“用不着这么麻烦,我没事儿的。”为了证明自己的脚伤的并不严重,她还站起身想要走几步证明给容珞看看。   谁料,刚刚起身站稳还没走几步就有摔倒的趋势,容珞迅速上前抓住她的手臂才避免了她又一次摔跤。   容珞看着她,眼神清冷。女孩子不好意思的笑笑,无奈道:“一切都听你的还不行吗?”   “我们走吧。”容珞环上她的腰际,一直到把她扶上车。   容家茶庄园。   白色的兰博基尼尼刚刚停下,就有人走上前来。   “大少爷,谢医生已经来了,在前厅。”周寒上前扶着车门,方便容珞将车内的沐烟扶出来。   站在一旁的容泽看着被自家哥哥扶着走路还踉踉跄跄的沐烟,就忍不住诧异地问,“小嫂子你这是怎么了?”   “脚给崴了一下。”听到自己耳边清越的嗓音,沐烟才意识到容泽是在和自己说话呢!   她显然不太适应自己的新角色,微微怔了一会儿才缓缓开口,“没事儿的,出门的时候穿的鞋子不太合脚,崴了一下。”   “最好还是让医生给你看看,严重了就惨了。”容泽在一旁说话的同时抬眼观察着自家大哥的表情,见到他还是平静清冷一如往常心里又有些不解:只是崴了一下脚,就让容家的私家医生谢宸过来这不是自家哥哥的风格,难道他真的喜欢沐家的小丫头?   带着疑问,容泽看着扶着沐烟走远的容珞,忽然觉得,这场家族联姻不仅事出突然,而且这两人年龄相差七岁总觉得怪怪的。   茶园前厅。   谢宸看了看沐烟肿的很高的脚腕,回过头对一旁的容珞说:“还好不是太严重,我给你一支药膏,记得每天擦三次应该很快就会见效。”   沐烟看着谢宸起身在医药箱里找药膏的动作,默默出神,她从来没有见过长得这么漂亮的男人,也许用漂亮形容一个男人有点不合适,可谢宸精致的相貌给人的视觉冲击效果太过强烈。脑海里记不住闪现过四个字,如花美男。   怔愣间,闻竹已经找到了药膏,白皙干净的手指递到沐烟手里。   “就是这支药膏,记得是一天三次。”叮咛着眼前的女孩子,谢宸凤眸微眯,唇边的笑容却是非一般的温柔。这样柔和的嗓音,似是带着一种抚慰人心的魔力。   “按时擦药就好,如果没什么事情我就告辞了。”他起身,微笑着道别。   “谢宸医生慢走。”回过神后沐烟耳边是男人清冷的声音与刚刚谢宸医生的柔和形成鲜明的对比。   “把鞋子脱掉。”容珞看着神情恍惚的女孩子沉声道。   “什么?”   沐烟疑惑间却见眼前的男人已经向一旁走去。不一会儿他拿着医药托盘过来,里面是消毒棉球和酒精。   “把鞋子脱掉。”平静的又将刚刚的话重复了一遍。   忽然明白过来的沐烟,诧异地阻止道:“我自己可以的。”   容珞对沐烟的话恍若未闻,在她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蹲下身去帮她脱衣了一只鞋子。   三月份的天并不冷,沐烟向来喜欢赤脚穿鞋,因此脱下鞋子后她是光着脚的。   雪白滑腻的脚,脚趾晶莹剔透,露出薄薄的红润。可爱又小巧。被容珞轻轻握在掌心里,一时间小沐烟觉得有些窘迫。明明主动亲吻他那么大胆的事情都做过了,不知为什么现在竟觉得脸颊灼烫。   容珞的神情一如既往的平静,只是在看到那莹白的脚踝处红肿交错的痕迹时微微蹙了眉。   棉球沾了酒精,涂在肌肤上凉凉的,沐烟低头看着此时正蹲在地上替自己消毒的容珞内心突然涌上一丝奇妙的感觉。   讨厌与人进行肢体接触的清冷少爷,竟然会做出这么温柔的事情。沐烟此时除了诧异好觉得好一阵的莫名其妙。   长长的睫毛垂落下来,遮住了她此时眸中的神色。   鞋子擦出的脚踝处有几道微微出血的伤痕,酒精棉球擦拭的时候隐隐地作痛,容珞不经意间瞥到女孩子轻咬的唇瓣,手中的动作愈发的轻柔。   莹绿色的药膏涂抹在患处,清凉止痛的效果令沐烟僵直的背脊慢慢放松了下来。   空气中是清爽的药香,直到把红肿处涂抹完容珞也没有让沐烟穿上那只脱掉的鞋子,却俯下身把她的另一只鞋子也脱了下来。   “容珞?”   她不解地看着男人起身拿着一个白色的盒子走了过来。   将盒子打开,容珞又俯下身将里面的一双平底鞋帮沐烟依次穿上。   精致的绣花鞋,大小正合适,上面繁复的彩凤图腾活灵活现。   小沐烟愕然,看着脚上精致的绣花鞋,她才回想起刚刚回来的路上容珞将车停在一家鞋店门口一会儿,原来是去给自己买鞋了。   古典的绣花鞋,质地很柔软,穿在脚上舒适异常。沐烟为如此细心的举动微微动容,心里浮出阵阵暖意。   “容珞。”   “嗯。”面无表情地帮她穿鞋,容珞没有抬头。“不要沾水。”   “谢谢你。”   她静静地凝视着眼前的男人,唇瓣绽放出一抹轻笑,清新淡雅,柔和明朗。没有了往日的妩媚明艳做装饰,竟是如此的动人心弦。   一向清冷的容珞也微微怔住,只是他平静的眸子却变得格外复杂。   微风吹拂着窗帘,晚霞的华彩碎落了一地温暖。   容珞静静地看着唇角含笑的女孩子,一室静谧。   也许,从那时开始沐烟觉得自己内心仿佛被什么打乱了,以至于才有了后面的麻烦。   后来的日子里小沐烟常想,如果她没有答应这场联姻,结果是不是会有所改变。   可谁知道,这一切的一切早在冥冥中成为定局,谁也逃不掉。   ------题外话------   最近发生了很多事情,觉得非常的难过。   感谢有些亲一直以来的支持,你们是我的动力。鞠躬,非常感谢,想到还有人支持我觉得自己很幸运。   愿风载尘,希望一切都尽快逝去。人活着有时候真心很累!希望亲们都可以快乐幸福。   ☆、014抱一会儿   “哥!”随着木质楼梯间一阵响动两人皆回过神来,容泽快步跑进来,不经意间瞥到垃圾桶里染血的酒精棉球,有些惊讶的看着沐烟,“伤的很严重,不是只崴了脚么?”   沐烟明白容泽的意有所指,有些感激的看着他轻笑,“没什么,只是轻微擦伤而已。”   “那就好。”容泽的神情也轻松起来,揶揄地笑着,“婚礼前新娘子可不能受伤哟!”   “我会小心的。”沐烟拉了拉身侧容珞的手,俏皮地眨眨眼。   “对了!”容泽拍了一下自己的脑门儿,像是记起了什么似的,他的视线看向眼前的两人。“哥,沐家刚刚来电话了,说是今晚要小嫂子和你过去吃晚餐。”   沐烟蹙眉,她当然知道今晚的这顿晚餐必然不会太寻常。楚焕和沐锦都回来了,他们之间的冲突在所难免,可这一切都和容珞无关,她不想要他平白无故的淌这浑水。更何况他陪着自己已经一整天了,需要好好休息。   刚想出声阻止却听见耳边响起了熟悉的声音,“让周寒备车。”   “好嘞!我这就去找周寒。哥,你和小嫂子准备一下去大门口吧。”   “好。”   小沐烟还是没有说出口,她若此时出声阻止显然不合适。只是,今晚她和容珞面对的将是什么呢?想到这里,她微微有些担心,抬眼向身旁的男人看去,却发现容珞也正在看她。   望着她欲言又止的神情,他也坐了下来,两人交握的手并未分开。“怎么了?”他问她,因为距离很近,沐烟似乎可以闻到他身上淡淡清茶香味。   “忙碌了一天,你应该好好休息的。”挽上他的胳膊,她倾身偎依过去。   侧目看了一眼她将头靠在自己肩上的女孩子,他淡淡回应道:“没关系。”只是觉得小沐烟挽着自己胳膊的手指慢慢抽紧了一些。   突然,小沐烟挪动了一下身子,就直直地扑进了容珞的怀抱里。将伸开的双臂环上了容珞的腰,她静静地靠在他的怀抱里。女孩子抬起头,不出意外的看到他半带疑惑的神情。   “嘘!”   纤细莹白的食指轻点上容珞微凉的唇,小沐烟迎上容珞清冷的视线,她的眼眸乌黑迷人。“不要说话,让我抱你一会儿。就一会儿。”   将头埋进容珞的胸膛前,她缓缓闭上了双眼,呼吸间竟是他身上清爽的茶香味道,她那莫名烦躁的心竟然慢慢平静了下来。   “咚,咚,咚……”   是敲门的声音,“少爷您该吃药了。”站在门外的女佣端着托盘侯在门外。   “进来吧。”   沐烟松立刻松开环在容珞腰上的手臂,试图起身离开他的怀抱,却不料容珞竟反手将她桎梏在怀里无法离开。   女佣看到一向清冷的自家少爷怀里竟然抱着一个女孩子,显然微微震惊了一下,不过只一瞬就恢复了常态。因为容家的女佣都是经过严格挑选的,她好奇归好奇,可是不能忘记了自己身为女佣的本分,主人的事情不是她们可以议论的。   缓缓走近容珞,女佣想要将托盘中的一杯纯净水递给容珞,却被伸过来的一只纤细白嫩的小手接住。诧异的抬头,女佣看到的是女孩子唇边柔和的笑。   ‘这应该就是自家少爷的未婚妻了。’女佣心下判断,看着眼前的女孩子笑容温暖觉得应该是个好相处的小少奶奶。   只是,清冷的大少爷竟然同意家族联姻这件事虽很早就知道了,但还是觉得很不可思议。毕竟大少爷一向话少的可怜,对待夫人和老爷都是冷冰冰的,甚至讨厌任何人的接近和碰触。可如今,眼前的女孩子微笑着坐在少爷的怀里,竟然没有遭到少爷的任何反感这着实不易。   蓝白色的管状胶囊,男人修长的手指取下三粒放进嘴里,沐烟体贴地把水杯递给他后,她看着容珞,直到他吃完药。   望着女佣恭敬地退下,沐烟脑子里想着那种蓝白胶囊的样子若有所思。   “走吧。”低头看了一眼腕上的手表,他沉声对她说。   “好啊。”她微笑着点点头,起身的瞬间纤细的腰肢就被一只有力的胳膊环了上来,“谢谢。”沐烟看着他扶着自己向前走的侧脸温柔一笑。   容珞没有看她,只是沉默地扶着她向外走去。   “小嫂子,慢慢走,你要小心啊。”茶庄大门口,容珞看着沐烟依旧需要依靠自家哥哥才能走路,便忍不住叮嘱了这么一句。   “不用担心,我会注意的。”周寒打开车门,让容珞扶着沐烟坐了进去。“容泽哥再见。”通过摇下的车窗她看着容泽道别。   容泽朝他们挥着手笑了笑。   “走吧。”清冷的嗓音吩咐。   “是。”周寒拉动引擎,黑色的宾利缓缓驶进黄昏的暮色里。   车速适当,周寒的驾车技术很好,车内很平稳。   一路无言,车内异常安静。   因为容家茶园在市郊区,距市内的沐家宅院有一定的距离,沐烟就望着窗外的景色发起呆来。   三月的夜风寒意已渐渐消去,车窗并没有完全摇起来。乌黑的发丝被风轻柔地吹拂着,小沐烟看着车窗外飞逝的景物竟然泛起了倦意。   眼皮越来越沉,视线渐渐变得模糊,不一会儿,她竟然靠在车内座椅的后背上睡着了。   坐在她身侧的容珞见此,将摇至一半的车窗完全摇了上去。而后伸过手将睡着的女孩子拥进了怀里,想是真的困了这样的动作并没有把沐烟惊醒,她乖顺的靠在他的怀里,呼吸平稳而均匀。   忽然,车子一个急转弯,在容珞怀里的沐烟就紧紧地贴向了他的身上。因为摇晃小沐烟挣扎着想是要醒过来,却终究没有抵过困意,也许是觉得自己靠的东西非常的舒服,她在容珞怀里换了个姿势后便又沉沉地睡去。   容珞凝视着怀里的人,她眼睫轻阖着,遮去了往日里那双眸子里复杂的情绪。白皙的面颊上浮起一丝熟睡的晕红,她乖巧地靠在他怀里像个孩子一样睡容沉静。   半晌后车厢里响起一声无奈的叹息,“明明还只是个孩子啊!”   ------题外话------   首推前的数据对我很重要,希望亲们都收藏起来,么么哒!   ☆、015沐家晚宴   沐家客厅。   华丽璀璨的大吊灯下,沐国洪正襟危坐,依偎在他身边的是妆容精致的许雅茹。   “妈,这是我和楚焕哥从美国给您带回来的礼物。”沐锦一头俏丽的卷发,她娇笑着抱着一个深蓝色的礼品盒扑进许雅茹的怀里。   “都这么大了,还跟没长大的孩子一样。”许雅茹故作责怪的语气,眼眸里却是满满的欣喜。   精致的蝴蝶结被拆开,华丽圆润的黑珍珠在灯光下熠熠生辉。   “漂亮吧!”沐锦拿出珍珠项链给许雅茹慢慢戴在脖子上,“妈,这是楚焕哥帮您选的呢!喜欢吗?”   “我就说这礼物也不可能是你挑的,还是楚焕有眼光。”许雅茹笑容慈爱地看向一旁的楚焕。   “许姨这就客气了。”楚焕薄唇微抿,“这只是一点晚辈的心意而已。”回过头他的目光迎上坐在沙发中央的沐国洪,“沐伯伯您的礼物是着名高尔夫球手曾经用过的高尔夫球杆,知道您喜欢打高尔夫球,正好赶上拍卖会便让沐锦替您买了回来。”   “嗯嗯,从小将你养大,果然没白疼你。”   ‘从小将你养大’这几个字让楚焕心头一颤,内心纠结异常。   沐国洪却没有发现此时的楚焕已经变了神色,他看着如今长大后无比优秀的楚焕从心底生出一种自豪感。“阿焕,要继续努力,把你的优秀都充分发挥出来让我们沐家企业更加兴盛。”   “我一定不会辜负沈伯伯的期望,好好努力的。”   “好好。”   沐国洪开心地大笑,楚焕此时却低下头去,没人看到他此时脸上的情绪。   “这都什么时候了,不是打了电话叫小烟和容珞回来吃饭么,怎么还没有回来?”沐国洪看了一眼客厅里落地式的英伦大钟,皱了皱眉。   这句话刚说完,坐在沙发上另外三个人各怀神色。   “李管家再去催一催。”沐国洪沉声吩咐。   “老爷,刚刚打电话过去问过,大小姐和容少爷已经在来的路上了。”李管家躬身回应。   “那就好。”沐国洪又问,“晚餐准备好了么?”   “按照您的吩咐一切都备好了。”   “我们过去吧。”   “好的,老爷。”   沐国洪起身后许雅茹也紧跟在了身后。沐锦则跑上前去挽上许雅茹的手,母女两人说说笑笑走在楚焕前面。   一楼餐厅。   雅致的纯白色桌布,上面摆着精致的白瓷盘子,不锈钢的刀叉在灯光下闪着金属质的光泽。晶莹剔透的琉璃高脚杯,香槟放在装满冰块的冰桶里。   花瓶里,白色的玫瑰花静静地倾吐着幽芳。   四个人刚刚坐下就听到走廊里传来的脚步声配合着说话的声音。   “小小姐,老爷已经在餐厅里了。”是李管家的声音。   “我们这就过去。”大厅里传来的俏皮嗓音让坐在餐桌前的楚焕背脊一僵。   “哟,小烟这是怎么了,连路都不会走了吗?”望见被容珞扶着走进来的沐烟,沐锦的关切显然带了讽刺的意味。   “你给我好好说话。”许雅茹瞪了沐锦一眼,回过头换上一副慈母的样子站起身询问,“小烟的脚受伤了?”   明知故问,小沐烟蹙眉,这明白的事儿还要问。但脸上的笑容确是丝毫不减,“谢谢许姨关心,我没事儿。”   “小锦不懂事儿,你们是自家姐妹,不要介意。”沐国洪插了一句话进来,却使沐烟唇边的笑容变得诡异,自家姐妹?真是讽刺。   她坐下后淡淡一笑,“爸,你放心,这点道理我还是懂得。”   “小烟你这是什么意思?”沐锦撇嘴怒瞪着坐在对面的沐烟,这明白是在指责自己不懂规矩。   女孩子眨眨眼,妩媚动人,似笑非笑道,“字面上的意思。”   “你……”   “小锦,去厨房喊李管家让女佣们上菜。”许雅茹在沐锦还没开口前就打断了她的话。   “妈,你怎么可以……”   “快去!”   “哼!”冷哼一声,沐锦起身向厨房走去。此时餐桌上最安静的要数沐烟身边的容珞和一直不知在想着些什么的楚焕。   坐在最中央沐国洪皱着眉头,这两姐妹从小就不是太和睦,转眼都要嫁人了怎么还是这个样子。   女佣们端着托盘出来,不一会儿餐桌上就布满了各种各样的菜式。   “砰”香槟的木塞被打开,每个人的酒杯里都被倒满了带着气泡的晶莹液体。唯独小沐烟的酒杯是空着的。   察觉到此,许雅茹看着一旁的女佣斥责,“怎么不给小小姐倒酒?”   女佣低着头就要说话,就听见沐烟先开了口,“许姨不要怪她,是我不让她为我倒酒的。”   “小烟不想喝酒就算了吧。”沐国洪叹息,“自己家里人吃饭随意一些就好。”   沐烟笑着点点头,招呼李管家过来说:“李叔,给我来一杯热茶碧螺春就好。”   “好的,小姐稍等一会儿。”   楚焕眸色微暗,她不是最喜欢香槟的么,什么时候喜欢喝茶了?性格变了,怎么习惯也跟着变了!   “小小姐您的茶。”不一会儿李管家就将茶水端了上来。   “谢谢。”   她身旁的容珞眼神瞟了一眼沐烟的侧脸,没有说话。   坐在正中央的沐国洪挥手示意下人都出去,餐厅便只剩下了他们自家人。   “今天这顿晚宴我们既是欢迎珩风和小锦回来,更是为了祝贺容珞和小烟马上的婚礼。”听到“婚礼”两字,沐烟和楚焕的眸色皆是一沉。   齐齐抬眼,两人的视线在空气中交错,楚焕眼中明显的落寞使得小沐烟一阵难过。   快速将视线收回来,她有些心虚地低下头。明明选择离开自己的是他,那刚刚的神情又是什么意思?不是已经足够坦然了,为什么他的一个眼神就让自己难过的快要窒息?   一旁的容珞自然注意到了两人交换目光的神情,清冷的神色依旧云淡风轻。   ------题外话------   继续求收藏,喜欢的就收一下吧!么么。还有每天的更文是在下午的16点55分,大家可以晚上再看。如果有什么问题的可以在留言区留言。明天要专业考试,希望大家多多收藏来祝福我考试顺利吧。   ☆、016沐锦失态   餐桌上,沐国洪脸上带着显而易见的喜悦,“难得我们家双喜临门,大家一起干一杯!”   大家纷纷端起酒杯的间隙,小沐烟伸手取过容珞手里的香槟,男人微征,却没有阻止她的动作。温热的碧螺春被沐烟送至掌心,她微笑地看着他,亲昵地伏在容珞耳边道,“香槟酒太冰了,喝热茶吧。你胃不好,刚刚吃过药。”   容珞为她的体贴感到疑惑,忽然记起今天吃药的时候她就在身边,便明白了女孩子是怎么知道他胃不好的。   “叮,叮,叮……”   透明的水晶高脚杯碰撞在一起,发出接连不断的清脆声响。   楚焕敏锐地观察到沐烟和容珞换了杯子,自然明白她那杯碧螺春茶是特意为谁准备的。内心忍不住讽刺:才见面几次,就如此迎合对方的习惯!   而后意识到两人就要结婚的事实,他的眼眸里浮起一丝颓然,不过很快就消失不见。   “大家以后就是一家人了,你们一定要好好相处!”许雅茹一脸慈母的和蔼可亲,她还是一如既往的偏爱楚焕,不停地为他夹着菜。“楚焕和小锦一直在国外,很久没有尝到家里的菜了吧,多吃点!”   “谢谢许姨。”礼貌的致谢,楚焕一如他小时候十分受家长和长辈们的喜爱。   容珞用餐的时候一向安静,他使用刀叉的姿势十分优雅,静悄悄地吃着饭菜,他几乎不发出任何声音。   沐锦望着坐在自己对面的清冷男人,她不由自主的就被其身上的气质所吸引了。心里暗想:外界传言,容家大少爷清冷优雅,一向拒人于千里之外。他竟然会和自己在一个餐桌上吃饭,沐锦觉得确实有些不可思议。这样一个养眼的男人怎么就同意和沐烟结婚了?虽然她很讨厌沐烟,但是眼前即将成为自己妹夫的男人实在让人讨厌不起来,甚至自己还有些羡慕沐烟可以……   自己究竟在想些什么?   沐锦尴尬的撇嘴,意识到自己盯着对面的男人看了半天,慌张间急忙灌了自己一大口手里的香槟酒。却不料喝酒的瞬间刚好对上小沐烟似笑非笑的眼神,一时间因为心虚猛地灌了自己一大口酒,喝的太急竟然呛住了。   “咳咳,咳咳……”   沐锦轻咳着,酒杯打翻,洒湿了裙子,她有些狼狈的双颊涨红。   “小锦慢点喝。”许雅茹担心地埋怨她,一边轻拍沐锦的后背一边帮自己女儿解释失态的原因,“知道你吃家里的饭菜激动,也不用喝酒喝地那样快嘛。”   沐锦因为自己在餐桌上丢了面子,有些恼怒。抬起头,她正好对上沐烟看过来的调笑视线,顿时涌上来的怒气变得一发不可收拾。“看什么看,还不都是你害的?”   小沐烟不说话,只是唇边的笑容愈发的明艳。   “笑什么笑,看到我出丑很得意吗?”沐锦怒气冲冲。   “小锦!”是沐国洪的声音,冰冷严酷,已经表明了他此时的不悦。“宠你不代表能任你一味的无理取闹。看看你这个姐姐像个什么样子!”   “我才不是她姐!”   “你给我闭嘴!”许雅茹瞪她一眼,转过身又笑意盈盈地看着沐国洪,“小锦不懂事又不是一天两天了。”   “不用为她求情,把她惯成这个样子也是你的功劳。”   许雅茹唇边的笑容顿时僵住,她知道沐国洪这次是真的生气了,便也不再说话。   一时间餐厅里的氛围有些沉闷,大家都安静地吃着饭,只有沐烟一人一直唇畔含笑。   “爸爸,你爱吃的清蒸桂鱼。”女孩子清甜的嗓音打破了沉寂,沐烟夹了一块鱼肉送到沐国洪的盘子里缓缓道,“姐姐不是有意的,您不用生气。”   “还是你比较懂事。”满意地看着沐烟沐国洪脸上的严肃与僵硬才渐渐消失不见。“还不谢谢你妹妹为你说话?”   被瞪了一眼的沐锦嘴角抽搐,奈何她也怕再惹父亲生气,只好不耐烦道,“谢谢,妹妹了。”   “不客气。”   之后,沐锦又用仅仅两人听到的嗓音,嗫喏一声,“我不用你假好心。”   依旧笑的大方甜美,小沐烟轻声回复道,“我又不是因为你。”她又不是为了她,这个姐姐还真是喜欢自作多情!   “小烟啊,你不是最喜欢辣子鸡丁的么?多吃点。”许雅茹继续扮演自己慈母的角色,在给沐烟夹菜的时候也准备帮一旁的容珞夹一些。   可她的筷子还没有在容珞的盘子里放下的时候就被另一双筷子阻止了。   不明所以地看着沐烟伸过来阻挡她给容珞夹菜的筷子,许雅茹的脸上染上一丝薄怒。她还没有开口说什么一旁的沐锦早已按耐不住了,“你到底什么意思?”   不理会沐锦的怒意,沐烟抱歉地眨眨眼,愧疚十足地看着许雅茹,“谢谢许姨的好意,不过容珞有胃病是不能吃刺激性食物的。您这么识大体,应该不会责怪我的鲁莽阻止吧!”   言辞婉转而巧妙,许雅茹当然明白如果此时她对沐烟有一丝半点的责怪便就成了不识大体的女人。她收回自己的筷子尴尬地一笑,“小烟说的哪里的话,是许姨没想到容珞有胃病。”   “许伯母客气了。”清冷的嗓音,是容珞整个晚餐中说的第一句话。   “小烟还真是对容少爷体贴入微啊!”讽刺的口气,沐锦的眼神意有所指地掠过一旁的楚焕。   “这是我应该做的不是么?”沐烟微笑,温柔的眼神聚集在容珞身上。   不止一次皱了眉,楚焕暗想:原来她已经有做别人妻子的自觉了。不来纠缠自己不是很好吗?这样他就能没有牵挂的完成自己的计划了。可为什么心脏疼痛的是如此剧烈?   呷了一口自己手里的香槟酒,灼热的感觉燃烧在楚焕的喉咙里,唇齿间弥漫开的竟是无穷苦涩。   ------题外话------   因为数据不太好所以只能每天一更,希望妹子们可以理解。还有,感谢亲maodingding的支持,在没入v之前,只能每天一更。如果以后入了v,我会万更的,谢谢大家支持。新看书的妹子可以收藏哦!么么!老规矩,每天16点55一更。欢迎新朋友来捧场!   ☆、017亲一个吧   沐国洪看着最早放下筷子的容珞道,“饭菜是不是不合胃口?”   “谢谢您的款待,很丰盛。”   “那就好。”沐国洪点点头后,也放下了自己的筷子先行离席。“大家慢慢吃。”   目送父亲离席后,沐烟转过头看向身边的容珞,“你吃饱了吗?”   “嗯。”他淡淡的回答。   “好吧,那你把热茶给喝完好不好。”轻哄地口气,地放下自己的碗筷,又到了一杯碧螺春茶给他。   看着他安静地喝完茶,沐烟才收回视线。用餐巾擦了擦唇角,她笑笑,“大家慢用,我们吃好了。”   挽了容珞的手臂,她不在意任何人目光被他扶着走了出去。   看着两人依偎在一起的背影,楚焕握着酒杯的手指冰凉,他的眼神也变得暗淡无光,背脊僵硬着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   沐家花园。   空气中是清新的花香和夜露的味道,夜来香在月华的光彩中静静绽放。   容珞扶着沐烟坐在树下的座椅上,她依旧挽着他的胳膊,脸上有淡淡的笑容。   “还疼吗?”他侧头凝视赖在自己肩膀上的女孩子。   小沐烟愣了愣,看到自己脚上的绣花鞋才明白过来他问的是什么。   “应该不会有什么问题了。”大胆地俯身在他的脸颊上落下温柔的一吻。   容珞依旧神情清冷,凝视着笑意盈盈的她冷冷道:“一天三次。”   他修长干净的手指间是那只擦伤用的药膏。   “放心吧,我记住了。”接过男人手里的药膏,她继续将头靠在他的肩膀上。   夜风吹过,树影摇晃,白色的花瓣簌簌下落。静谧而安逸。   突然像想起了什么,小沐烟抬起头凝视着容珞,“对了,脚受了伤活动不便,礼服就由你去帮我挑选好了。”   “你应该选自己喜欢的。”他也看着她,眼神平淡。   “没关系的,你帮我选吧。”她不介意的笑笑,“不用过于华丽,不要太浪费就好。”看着容珞一脸疏离的模样,小沐烟抱着他的胳膊竟然‘咯,咯'地笑了起来,声音清脆如铜铃。   “有没有人说你严肃的时候很有趣?”她用手指戳戳他脸上僵硬的面颊调侃。   早已习惯了容珞的沉默,她收起笑容继续刚才的话题,“不知为什么,曾今的我一直很向往复古式的婚礼。”皎洁的月华下,她的面容变得异常的温柔。   小沐烟看着容珞眨眨眼轻笑,“不用笑我,其实我真的很喜欢旧上海时期的那种婚礼的。新娘子的嫁衣是中国红的绸缎旗袍,高高的立领,脖颈下是繁复的古典盘扣,精致的彩凤刺绣图案栩栩如生,想一想都觉太漂亮了。”收回自己的思绪,她看着他幽深的眼瞳轻笑:“中学时期,看多了明国时期的书籍和电影,就慢慢迷恋上了中国式的旗袍。是不是觉得很幼稚?”   见容珞瞅着自己依旧不说话,她又凝视着他的瞳认真道:“渐渐长大了才知道,新娘子结婚穿什么并不重要,其实站在她身边与自己共度一生的人才是最重要的。”她冲着他绽开嫣然一笑,在月色下显得美好而清纯。   “你说对不对啊,容珞?”尾音微挑,她的嗓音突然变得低哑而魅惑。   明明只是十九岁的女孩子,却成熟得不像话。   皓腕凝若白玉,她环着他的肩膀慢慢靠近。   风中有夜来香的味道,容珞眸色清明而澄净,被夜风吹乱的黑发使他多了几分说不出的性感。   “容珞,你知道吗?”沐烟的粉唇似有若无地滑过他的耳际,“你冷漠的样子总是让我不由自主地想要靠近你!”调笑的话语,言语间她所带出的热气喷洒在他白皙的耳垂上。   容珞看着她孩子气般得意洋洋的笑容,无奈道,“你不用这样的。”   小沐烟一怔,而后又笑开了,若有所悟,“原来你不喜欢这样啊!”   她撇撇嘴,“你不喜欢就算了,我一切都听你的。”   说完她伸出自己凝白如玉的手指,仰着头为他整理凌乱的黑发。   夜来香的花瓣静静地在风中飞舞,纤纤细指穿梭在墨玉般的发丝间,轻柔的梳理。沐烟一定没有意识到她此时唇边的微笑柔和的是多么的动人心弦。   一只冰凉的手放在她的肩头,沐烟惊愕地回头看他,眼神中有些不明所以。   似是被她眼神中的纯净蛊惑了,望着她乌黑的长发,容珞情不自禁地伸手摸了摸她的头。   他的指尖冰凉,一如他的人一般清冷的难以让人靠近。   乘着这个时候沐烟抓住了他的手,紧紧凝视着他一直到眼眸的深处,“我们是未婚夫妻了对吧!”眼瞳深处的天真带了几分狡黠。   沐烟慢慢贴近他的脸,她轻语:“我们可以更亲密一些。”   话音一落她就吻上了他的唇,抓着容珞肩膀的手指用力抽紧。她闭上了眼睛,睫毛轻颤,他的唇比意料中的还要冰凉,缠绵厮磨间令她忍不住想要给与他温暖。感觉不到他的回吻,小沐烟怔愣,觉得既尴尬又羞窘。   忽然,唇上一痛,容珞忍不住皱眉,他竟然被这女孩子咬了一口。   沐烟已经投入到与他的亲吻中,唇齿相依,辗转吮吸,虽然毫无技巧却也算得上缠绵悱恻。呼吸越来越灼热,女孩子胸口处的心脏狂跳不止,男人依旧神色清冷如初。   不知何时轻柔的缠绵变得浓情而激烈,他冷眼看着她正闭着眼亲吻自己,空气中有浅浅得喘息声。   风卷起的花瓣落在他的眼睫上,容珞瞬时惊醒,伸手将眼前的女孩子推开。   “你到底想要做什么?”他叹息,带着一丝无奈。   小沐烟没有回答他,她没有靠在容珞怀里,心脏狂跳着,回想着刚刚自己大胆的举动觉得双颊滚烫。   三楼的露台上,一个高大的身影似乎在栏杆旁倚靠了很长时间。这里的视野很好,可以将沐家后花园的景色尽收眼底,当然包括此时正在花园里吻得难舍难分的两人。月光的银辉下,两人的身影交叠在一起。   双目冰冻如寒星,楚焕此时的脸色十分苍白,修长的手指夹着一根香烟。袅袅的白雾笼罩着他,让他视线中亲吻的两人也开始变得模糊。   熟悉楚焕的人都知道,他是从来不抽烟的,他将香烟点燃后就夹在指尖看着其逐渐燃烧殆尽。   每每做这个动作时楚焕可能拥有两种情绪。第一种情况是是,他在思考问题;第二种情况也就是此时此刻,他真的很生气!   ------题外话------   因为文文埋了些伏笔,眼睛锐利的美妞儿一眼就看出一些东西,真赞!继续看下去会明了的。   数据不好,一如既往求收,喜欢就收吧,欢迎新朋友多多支持!么么!   ☆、018神秘短信   送走容珞后,小沐烟就直接回自己的房间去休息了。   今晚的月光很亮,淡蓝色的纱帘并无法将其完全遮挡在窗外。风吹起窗帘的一角,月辉就碎落了一地。   已经接近凌晨一点了,沐烟躺在自己的床上辗转反侧,奈何自己竟然一丝睡意都没有。   “嗡,嗡……”   桌子上的手机屏幕在黑暗中闪烁的亮光,让沐烟觉得十分刺眼。手机震动的响声很快就停止了,那只是一条短信。   赤着脚下床,走动的时候扯动脚踝处的伤,让她忍不住咬了咬唇。   不意外的看到手机屏幕上显示的英文名字,小沐烟蹙了蹙眉头。握着手机的掌心因为紧张出了很多冷汗。点开信息,里面的内容全全由英文书写而成。翻译着信息的内容,沐烟握着手机的手指逐渐抽紧,她的脸色也变得越来越苍白。   疲惫的闭了闭眼,她无力地笑着:该来的总是会来的!既然对方一意要来,便不是自己能够阻止得了的。想到这里,她又安慰着自己:顺其自然,要死要活她早已坦然。   赤着脚慢慢走到落地窗前,她伸手将巨大的窗帘“唰啦”一声拉开,窗外的夜风夹杂着花园里甜蜜的花香疯狂的涌入室内。   女孩子低头苦笑,今晚发生了太多事,她觉得自己恐怕是彻夜难眠了。   穿好衣服,换鞋的同时目光又聚集到那双精致的绣花鞋上。叹息一声,她动作迟缓地换上鞋子,扶着墙壁慢慢站起身而后放缓脚步,走出了自己的房间。   只是令她没想到的是,今晚打算彻夜未眠的并不是只有她一个人。   月色微醺,夜很静,只能听到小虫在草丛里鸣叫的声响。   后花园的青石台阶上,楚焕一个人似乎坐在那里很久了。他的黑发被夜风吹的凌乱,依然是孤傲轻狂的样子,只是僵硬的背脊带着说不出的孤寂和落寞。   听到她的脚步声,他回过头去笑着问她,“怎么也出来了,有心事么?”   小沐烟慢慢俯下身,无所顾忌地地坐在了他的身边,就像以前的无数次有心事的夜晚一样,她睡不着来这里坐着的时候必定能够看到楚焕的身影。只是时过境迁,他们早已不再是以前的样子。   “脚上伤的严重么?”   “还好。”   她侧头看他的时候,发现楚焕的唇色苍白,言语间是浓重的酒气。意识到这一点,沐烟才注意到大理石台阶旁边已经有几只空掉的易拉罐。   她知道,楚焕是不喝酒的,今晚喝了这么多一定也是心情不大好。可是自己是他的什么人,又应该以什么身份过问?想到这里沐烟嘲讽地一笑,“哥哥还是不要喝太多酒的好。”   “原来你还关心我?”他瞅着她,笑容有些单薄。   “妹妹关心哥哥,应该的。”说完这句话沐烟突然觉得心脏莫名一痛,不知为什么在楚焕面前她一点都笑不出来。   也许她真的是喜欢过他的吧!   “是么?”仰起头大口吞咽下几口啤酒,楚焕不想让她看到自己眼里的无尽伤痛。内心翻涌着激烈的情绪让他有好多话想对身边的人说,可事到如今,自己已经做出决定又有什么资格去为自己辩护。   “今晚的月亮好圆啊。”他说着一些不着边际的话,一罐一罐地喝着堆在地上的啤酒,没有丝毫停下来的意思。   小沐烟皱眉,瞪着眼看他,“喂,你少喝点。等下醉死在这里,我可没力气拉你回去。”   “真是个学不乖的丫头!”楚焕伸手揉乱她额前整齐的碎发,“说话的语气还是这么不讨人喜欢。”他皱眉,同样瞪着她,因为喝了酒眼神里浮起一丝难得的孩子气。   沐烟伸手推拒着他的靠近,最后还是敌不过这人的力气,索性让他把自己的头发揉的凌乱。   楚焕微醉,看她有些怒气的神情也渐渐朦胧起来。“你要不要?”拉开另一罐递到她手里,他笑的一如少年时期的那般迷人。   沐烟微征,有那么一瞬她竟然有种回到小时候的错觉。   “为什么不要?”喝就喝!她挑衅地回瞪他一眼。   “砰!”是易拉罐碰撞在一起的声音。   “你还记不记得那次考试完我们也是这样坐在一起喝酒的?”   看她不说话,他脸上浮现出遗憾的神情,继续回忆道:“忘记了么?那可是你第一次一起喝酒,怕被沐伯伯发现所以我们就跑到了这里。结果我们喝得酩酊大醉,还是李叔发现了我们,半夜把我们抓回去的呢!”   “真的一点都不记得了吗?”他又灌了自己一大口酒,声音冰凉。   深刻的凉意通过楚焕的言语渗透到她的心底,伸手拉了拉裹在自己身上的外套,他突然觉得自己恍若身处在冰天雪地中一般。   第一次一起喝酒?   在他印象里,记忆清晰地宛若刀刻般不论如何都抹不掉。而她却一脸茫然!   ……   ------题外话------   谢谢亲maodingding对十三的支持!一直看到你的留言很开森!抱一个,么么!本文有些伏笔,随着情节的展开会清楚的,在这里我是没办法剧透的哈哈!请新看书的朋友多多支持收藏哦!爱你们!   ☆、019请你自重   大理石台阶上,两人背对背沉默地喝着酒,谁都没有再说话。   一罐罐啤酒不停地打开,泡沫涌出来,风中弥漫的是满满的酒香。   半晌后,楚焕首先打破了沉默。   “喂,你个死丫头,为什么……为什么不说一声就自己跑到国外去了?”他伸手去拍她的肩膀,虽然努力让自己笑着,但是眼底涌现出没有丝毫遮掩的伤痛。   见她不说话,楚焕难过的闭了闭眼,竭力压制着胸口翻涌的苦涩,他的嗓音干哑:“你知不知道……知不知道,我有去过西雅图找你?”他摇摇晃晃地又从一旁拿出一罐啤酒,拉开拉环,身子不稳的朝她肩上靠去。   用尽力气推开他,沐烟冷冰冰地看着他,“楚焕哥不是都和沐锦姐姐订婚了么,那还找我做什么?”   楚焕回头,认真的凝视着她:“如果我说我是有苦衷的,你还会不会……?”他的唇色苍白,嗓音沉痛的沙哑。   “楚焕哥,你到底想说什么?”望着楚焕痛苦崩溃的神色,小沐烟微微怔住。   “小烟,一直知道的我并不想当你的什么哥哥!”他紧紧地抱她入怀,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声音甚至有些颤抖。   沐烟一愣,回过神后她又渐渐恢复了平静。   “哥,你喝醉了!”她甜甜地笑着,眼神却淡漠无比。   “小烟,我一直喜欢你,从早以前就开始了,所以……”他痛苦的凝视着她,声音近似乞求。   “所以什么?”女孩子的眸色一凛,“所以你和我姐姐订婚了!”   “小烟你相信我,我真的是有苦衷的,听我解释给你听好吗?”楚焕神情是那么认真而严肃。   “楚焕哥,我累了。”推开他抱着自己的手臂,沐烟一点都不想再将这个话题进行下去。“一切都过去了,没有必要再说了。”   “为什么不说?”楚焕用手桎梏住她的肩膀,声音近似发狂,“小烟,我一直喜欢的都是你!”   “楚焕哥,你醉了!”   沐烟语气柔和,推开他的动作却格外坚决。   “我没有醉,我很清醒!”看着女孩子的笑,楚焕觉得心如刀绞,似乎有什么东西真的从他的生命中离开了。“你也是喜欢我的,对不对?”他凝视着她,嗓音微微有些颤抖。   曾今的他太固执,知道身边的女孩子喜欢自己,却一直以为那是对妹妹的疼爱。   面对这孩子的多次示好,他都冷漠地拒绝了。是自己生生推开了她啊!   “小烟,对不起!”一向骄傲的他放下自己的自尊艰难地道歉。“原谅我好不好?”   “楚焕哥,我不太明白你的意思。”她向后退一步,笑容苍白。   “小烟,我爱你!”他的眼神深邃而绝望,仿佛失去了她就失去了全世界。“我只爱你,小烟!你知道吗?”   小沐烟的心脏猛地一颤,而后她将背脊挺的僵直。她说,“楚焕哥,我确实喜欢你。在很早很早之前。”   她眼神里的平静让楚焕莫名的恐惧,就像她永远要远离自己,他们之间再也无法挽回一般!他真的很害怕。   “小烟,我是真的爱你!”沙哑的嗓音里带着执拗,他一遍一遍的强调着,却不再起任何作用。   “楚焕哥,都过去了,别再说了!”   “你连我的解释都不愿意听吗?”他的声音近似乞求。   “没有必要了。”   她的声音冰凉,对楚焕说的时候似乎也在说给自己听。   他脸色煞白,仿佛只一瞬间整个人就憔悴了下来。   女孩子坐在冰凉的台阶上,小小的她在月色下显得更加纤瘦。   “其实,从你到我们家开始我就开始喜欢你了。”将头埋进双腿间,她似乎是在自言自语。   “小时候爸爸告诉我,你的父母在军队的一次演习中为了救别人而牺牲了,是很厉害的英雄。他还跟我说,小烟你要好好照顾哥哥!   我点点头,从那以后一直跟在你身旁。   渐渐长大,你变得越来越优秀,我也越来越喜欢你。   楚焕哥,我曾今是那么的喜欢你。”   她仰起脸轻笑,觉得过去的回忆幼稚的可笑。   楚焕放在她肩膀上的手逐渐有滑落的趋势,他唇色苍白的吓人。“小烟我真的是有自己的苦衷的,你不可以这么狠心地抛弃我!”   沐烟却突然笑了起来,仿佛是听到了天底下最好笑的笑话。   “楚焕哥开什么玩笑?是我狠心,是我抛弃你?”   瞥他一眼,女孩子觉得楚焕眼底的沉痛和苦楚只能让自己鄙夷。   “在下着暴雨的那晚,是谁跟我说,小烟,其实我爱的一直是沐锦;是谁跟我说,沐烟,我其实一直把你当成自己的妹妹;又是谁跟我说,小烟,你还是个孩子,我只能是你的哥哥。”   楚焕怔住,他背脊僵直地一动不动。   小沐烟的唇色苍白,她看着他继续道:“楚焕哥,那天为了给你买喜欢的蛋糕,我淋着雨在街头排队,发烧了自己都不知道。浑身湿漉漉的我拿着蛋糕去给你送,可你说,'沐烟,不要再做这些无意义的事情,我是不会喜欢你的。'   当时我以为我难过极了,大半夜在街上淋着雨发起高烧来,直到生生地晕倒在了大街上。好心的路人把我送到了医院。   医生说我可能烧成了肺炎,问我有没有家人?   我害怕地给你打电话,可你说,'沐烟,别让我讨厌你!'   不过,一切都已经过去了。   楚焕哥,我一点点都不喜欢你了。”   沐烟起身,冷漠推开他放在自己肩头的手臂。   楚焕难以置信地看着她的动作,嘴角浮起一丝冷酷的笑意。   “丫头,你就这么厌恶我的碰触!”   “楚焕哥请自重,你也有自己的未婚妻不是么?”   因为喝了酒让他变得极度癫狂,“自重?那是不是只有那什么容家的少爷才能接近你?”   “如果你真的想这么认为的话我可以配合你的想象。我们马上就要结婚了,楚焕哥说这一切还能有什么意义?”她的语调平稳而冷静。   楚焕惊愕地一阵,“你们才认识几天,沐烟你就决定嫁给他?”   眼神里尽是愤怒,他冲着她嘶吼:“沐烟你宁愿嫁给一个陌生人也不愿意听听我的解释吗?”   “是的。”她僵硬地点点头。   “哈哈!”楚焕讽刺地大笑,脸色苍白如纸。   “沐烟,你果然够冷血!我真是贱,竟然以为你还会喜欢我!”   楚焕低咒一声,狠心地转身离去,他再也不想在这里呆下去。   ------题外话------   小沐烟说:“萌萌的美女们,喜欢我就收了吧!”╭(╯3╰)╮   ☆、020清晨闹剧   将房间的壁灯打开,暖色系的光芒让小沐烟觉得舒服了很多。小心翼翼地将鞋子脱下来,却发现脚踝处似乎肿的更高了。   冰凉的手指轻触上去,还是隐隐作痛。她有些失神的坐在床上,眼神空洞的可怕。耳旁依旧回响着楚焕尖锐的讽刺声:   “沐烟,你果然够冷血!”   冷血?   自己真的是冷血的吗?月光照在小丫头的脸上一片惨白。   半晌的沉静后,红唇勾起悲凉的笑容。   是的,她是冷血的。在被他们逼上绝路之后她的心就一直冰凉彻骨。   当现实鲜血淋漓地展现在她的面前,学不会冷血就注定被别人践踏。   伸手去关床头的壁灯却碰到了一个塑料质感的东西。她抬头,容珞给的那支药膏就映入了眼帘。   将白色的盖子拧开,清爽的药香就弥漫了出来。挤出一点涂在自己的痛处,小沐烟觉得脚踝处的酸痛缓解了很多。   躺到床上后,空气中淡淡的药香让她莫名的安心。不想再思索的大脑一片空白,沐烟沉沉地睡去。   翌日清晨。   沐烟下楼的时候,就听到餐厅里早是一片欢声笑语。   春日的晨光里。   许雅茹微笑着将盘子里切好的牛排递给身旁正在看报纸的沐国洪。欣慰于她的体贴,沐国洪严肃的脸上也浮起一丝难得的笑意。   穿着围裙倒牛奶的沐锦也少了平日里的骄横,乖巧地站在楚焕的身旁宛若可爱的邻家妹妹一般。她红着脸俯身在楚焕的脸颊上落下一吻,男人面色一惊后也渐渐笑了起来。   他们都在笑,那灿烂的笑容是发自内心的真实的。   亲昵地坐在一起吃早餐说笑的四个人是那么的和谐幸福,就像他们才是真正的一家人一样。想到死去的母亲,再想到宛若联姻工具一般的自己,小沐烟突然觉得这样的美好深深地刺痛了她的眼。   “小烟,你起的可真早啊!”看到来人,沐锦刻意的提高嗓音让餐厅里的每个人都听得很清楚。一旁的楚焕的眼神暗了暗,就再没有任何表情。   “这都几点了你才起来!小锦都把全家的早餐做好了。”军人出身的沐国洪看着刚刚坐下的沐烟不满地皱眉。   桌上并没有她的餐具,沐烟脸色苍白的给自己倒了一杯纯净水,她对沐国洪的苛责恍若未闻。   沐国洪的脸色越来越难看。   小丫头唇色苍白地喝着手里的纯净水,她现在不想和任何人说话。   许雅茹放下餐刀,一边的沐国洪紧皱着眉头,而另一边的小沐烟却依旧一脸谁都不想理会。气氛莫名的沉闷。   她好心地轻声提醒着:“小烟,你爸在对你说话呢!”   沐烟蹙眉,“我知道。”   “小烟,可不能一直用这种态度对待长辈啊!”许雅茹笑的有些尴尬,“你这孩子,就要嫁人了,老是这样不懂事可怎么办才好?”女人神色担忧地望着她。   “不用麻烦许姨关心。”平淡的语气,微微露出些不耐烦。   “你这孩子,就这么讨厌你许姨吗?”开玩笑的语气,只是眼神里的挑衅让人怎么都忽视不了。   “妈,你何必一直善意对她好心,这沐烟的心不知道多狠多硬呢?”沐锦忍不住讽刺。“这么多年来你对她那么好,我们沐烟小姐是怎么对你的?”   “小锦,别说了。”许雅茹委屈地阻止。   沐锦怒气冲冲地站起身,瞪着坐在她对面的沐,“为什么不说?你就让她这么欺负你!”   看着一直沉默的沐烟,沐锦的火气更大了,“你那是什么表情?不要以为别人都欠你的,如果你以后对我妈还是这个态度,我一定……”   “一定怎样?”沐烟的唇色苍白地厉害,她疲惫地微笑着。看得一旁的楚焕神色微变。   “沐锦,我真地很想知道作为姐姐的你想要怎么报复你的妹妹我呢?”好奇地眨眨眼,女孩子似笑非笑。   “你!”沐锦面色赫然,“你这样的贱种,根本不配作我妹妹!”   不经大脑思索这句话就脱口而出。   “哈哈,是吗?原来你一直就是这么看我的!”没有丝毫恼意,小沐烟大笑着看向沐国洪:“爸,姐姐说我是贱种。那我想知道您是什么时候生了我这个贱种的!”   “放肆!”沐国洪的怒吼让沐锦身子忍不住一抖,她这才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   “爸,我……。”沐锦害怕的发抖。   “你们都给我闭嘴!”   沐锦不甘心地被楚焕拉着坐好,许雅茹也狠狠地瞪了她一眼。   “本来好好的一顿早餐,却眼看着又吵了起来。总是这样,你们是要活活气死我啊!”沐国洪怒火中烧。   “还不是因为某人……”沐锦不怕死地小声嘟囔却意外的格外清晰。   “姐姐不用说了,你的意思我懂。”小丫头站起来,转过身看着神色各异的在座各位她微笑,“既然大家这么不欢迎我,我自己会出去!”向背后挥挥手,她留给大家一个潇洒的背影。   沐国洪无奈地叹了一口气,皱下去的眉使他一瞬间看上去苍老了不少。   这孩子,还真是让他头痛啊!   ------题外话------   喜欢的话就收藏一下吧,么么   ☆、021又见美男   天空蔚蓝如洗,午后的阳光暖融融的。   星河广场。   花团锦簇,喷泉涌动着晶莹透亮的水花,广中央有小孩子跑着嬉闹玩耍。   僻静的角落里,树荫下有一抹纤细的身影在不停地忙碌着。   女孩子立在支开的画架旁,手中的画笔来回地描摹着,偶尔会抬头看看远处的雕像。   一笔一笔地勾勒,线条在她的笔下变得灵动飞畅。   只是画画的人似乎不满意白纸上的半成品,她蹙眉不断调整着画面的效果。   似是心情不顺畅,连带着画的场景也不如人意了?   沐烟停叹息一声将手中的动作也停了下来。   黑色的大理石上,墨绿色的画夹下已经画好了许多成品,而且画面上描摹的都是同一处景物。   从家里出来到现在,沐烟不知已经过了多久。本想着描描画画会使自己的心情好转一些,却无论如何都进入不了状态。不过,至少现在离开了沐家那个压抑的地方。   有白色的鸽子群呼啦啦地飞起来又落下。广场上的人渐渐多起来。   眼眸微眯,看着来来往往的人群,沐烟突然觉得自己是被孤立出来的。莫名想起朱自清的那句“热闹是别人的,我什么都没有。”   突然,有人轻拍她的肩膀,回过神来小沐烟向身后看去。   午后的阳光暖融融的,谢宸逆光站在她的眼前,唇角得笑容一如初见时的温柔。   “谢医生?”小沐烟神色惊愕,没想到在这里会遇到他。   “沐小姐好。”彬彬有礼,谦和儒雅。男人站在暖阳的光晕中向他伸出了手。   “你好。”沐烟也友好地回握他的手,不同于容珞的冰凉,楚焕的炙热,谢宸的掌心温暖而柔软。   “沐小姐在写生?”男人轻声问她,修长的手指拾起大理石上的白色画纸细细翻阅。   “闲来没事,随意描摹着玩玩而以。”她随意的轻笑。   “沐小姐谦虚了,绘画能力足够专业。”谢宸看着她的成品画稿由衷赞叹。“学过画画吗?”他问她。   “大学的主修的是绘画和雕塑。”   “怪不得!”男人温柔地笑着,而后又继续道,“你的画风和我的一个朋友很像。”   “是吗?”女孩子的眼神中滑过一丝惊喜。   谢宸点点头继续看着她的画。   半晌后,男人似有若无地瞟了一眼沐烟的脚踝,温柔道:“你的脚伤恢复的如何?”   “好很多了,谢谢你谢医生。上次因为匆忙也没有向你好好道谢。”   “沐小姐客气了,我是容家的私家医生,应该的。”   她看着一身休闲装的男人才想起来问,“谢医生来这里散步么?”   谢宸摇头:“我是来找我们家瑄瑄的。”   “瑄瑄?”   看着沐烟疑惑的样子,谢宸笑着解释道:“瑄瑄是一只白色的猫。”   原来如此,沐烟若由所悟后问,“那谢医生找到了吗?”   男人不说话,微笑着转身走到花坛旁边。   大片大片的映山红,在阳光的照耀下竞相绽放。   干净白皙地手指拨开苍翠欲滴地枝叶,一只白色的融团慢慢展开。   “喵……喵……喵……”   小猫伸伸爪子,因为看到了主人而欢快地叫了起来。   琥珀色的圆瞳,雪白的绒毛,小猫亲昵地用柔软的身子在谢宸伸过去的掌心中蹭着。男人温柔地笑着摸摸它,“瑄瑄,瑄瑄。”   “好可爱啊!”小丫头赞叹。   谢宸回头,看着一脸孩子气的沐烟眼神温柔。不论经过什么,她到底只是个十九岁的小女孩,骨子里的一些东西永远不会改变。   把小猫抱下来放到地上,谢宸对她道:“过来逗它玩儿玩儿吧!”   “好。”小沐烟孩子气地笑。   纤细地手指轻轻触了触柔软的小东西,发现它并不抵抗自己后,小丫头伸手一下一下轻抚着它雪白的皮毛。   猫儿似乎很喜欢她的碰触,伸出粉色地小舌舔了舔她的掌心。   “好痒。”她玩儿地开心。却没有注意到此时他身边的男人正细细打量着她。   女孩子笑得很是开心一脸纯真的模样,谢宸将你脑海中那个在西雅图看到的冷艳的身影抹去,难道真的是自己看错了?他皱眉,却正好瞥见小丫头的笑容,清纯甜美。怀疑间,他若有所思。   小沐烟逗弄着着眼前小白猫,不由得想到果然什么人养什么样的宠物。这样乖巧的小家伙和它的主人一样暖心。   “瑄瑄很喜欢你。”小沐烟抬头,看到谢宸向她递过来一瓶纯净水。   “谢谢。”她站起身接过水,看着男人把小猫抱在了怀里。很温馨地画面,并没有因为一个大男人抱了只猫而显出很强的突兀感。也许是由于谢宸身上温和的气质,使他抱着瑄瑄看上去格外的治愈暖心。   良久后,谢宸抬头看了看慢慢昏暗的天空,对小沐烟道,“看样子是快要下雨了,沐小姐还是赶紧回家吧!”看着她已经开始收拾画具,谢宸又道:“我送你回去吧!”   小丫头回头看着他微笑,“不用了,一会儿会有司机来接我的。”   “那就好。沐小姐再见!”   “再见!”   转过身,男人低下头对怀里的小东西轻语道,“瑄瑄,我们回家!”   沐烟望着男人消失的背影,嘴唇呢喃出两个字,“回家。”   多么温暖的字眼,可是自己还有家么?讽刺一笑,沐烟纳罕,今天这是怎么了?多愁善感?摇摇头,她的眼神暗了暗,觉得这样细腻的情绪实在不适合现在的自己!   ------题外话------   谢谢美妞儿昨日花一开的花花,么么!还有小萱子很活跃嘛,思维跳跃式的,根本停不下来,我喜欢!   在看文的美妞儿们觉得这张过渡的谢宸是个什么角色呢?阿兮只能说他是个大美男,哈哈。^_^   新看文的妞儿们喜欢就收藏一个啊!一如既往的16点55更新,爱你们,么么。   ☆、022练习你妹   古巷,细雨如织。   一幢幢白墙黛瓦的民居在杏雨春花中迷蒙成一幅秀丽迷人的写意画。   因为这古巷有一定的年代,它的设计是很传统的那种窄巷,一般的车辆都开不进去。   雨淅淅沥沥下着,青黛瓦房上爬满的青藤苍翠欲滴。   远处的雨雾中,人们不是狂奔着躲雨就是手中持伞慢慢行进。   只有一个女孩子,她没有撑伞,低着头正向这边缓慢走来。   小沐烟已经尽力让自己的步子最快了,可还是无法跑动,因为脚踝处的伤还没有痊愈,走起来还是钻心的痛。就只能淋雨了。   她抱着大大的画板,样子有些狼狈。及腰的长发早已湿透,自己走的越来越慢雨却有愈下愈大的趋势。   不能再这样下去,否则一定要淋生病的,小沐烟蹙着眉停下了自己的步子。   她这一停不要紧,却不料身旁跑着躲雨的行人正好狠狠地撞了她一下,本就没有站定,这一撞让她整个人重心不稳地摔在积满雨水的地面上。   怀里的画板脱手而落,雪白的画纸被风吹的散乱在远处,落地后又被雨水迅速浸湿。   小丫头倔强地咬着苍白的唇瓣,奈何钻心地疼痛使她一点也站不起来。   路上的行人来来往往,却都冷漠的无视跌落的女孩子,没有一个人肯好心的伸出援助之手。   “该死的!”   低咒一声,沐烟看着掉落一地的画稿,有些莫名的烦躁。她坚持着用一只手臂撑起身子,尝试着缓缓移动双腿,却因为脚踝处钻心的疼痛又生生地摔回了原地。看着四周来来往往的人,她在心下讽刺:还真是世态炎凉!   雨丝划开朵朵涟漪的水面上,映照出一个修长的身影。   修长白皙的的手指间,是几张微湿的画稿。她有些怔愣地抬头,清冷俊逸的容颜映入了她的眼帘。   “容珞?”她感到微微错愕。   男人沉默着没有说话,把手中的雨伞递到她的手中后,他蹲下身子一把将她抱了起来。   她惊讶睁大双眼,被他轻柔地抱在怀里,呼吸间是他身上浅浅的茶香。容珞的怀抱不像他的人那样清冷,温融融的让人心生依恋。   把小丫头抱到路旁的白色的兰博基尼尼上,让她舒适地靠在座椅上后男人又转身向雨雾中走去。   一把捡起掉落地上的画板,男人又走到不远处捡拾那几张因为落在屋檐下而幸免的画稿。   米白色的风衣,清冷俊逸的容颜,使容珞从骨子里散发出一种出尘的气质。而就是这样的清冷高贵的男人,却在雨中替自己一张张捡拾着四散的画稿。   小沐烟有些失神,透过车窗她看着男人隔着雨雾归来。   有那么一瞬,她感到这场景是那么的熟悉,甚至觉得他们似乎是在哪里见过的。   打开车门将湿透的画板放在后面的车座上,容珞折回来到驾驶处坐下。   “容珞,你怎么会在这里?”女孩子撇嘴看着他。   “路过。”   “那还真是挺巧的!”她感激地望着他。   男人却微微蹙了眉,他的注意力都在她抱着胳膊微微颤抖的身上。   眼前的女孩子穿着随意的白色T恤,上面绣着淡绿色的荷叶样式。但因为刚刚摔在了地上她的衣服上到处都是污色的泥点。   见他开始解自己的大衣扣子,小丫头立刻明白了他的意思。   “我不是很冷,没关系的。容珞,你不用……”   自己想要说的话被男人的动作打断,肩上一暖,米白色的风衣就落到了她的身上。   “哎呀,说过不用了!”她看着自己满身的污泥伸手握住他的手,急忙推拒着他的动作。   “穿着。”淡淡的嗓音,推开她的手,容珞固执地把风衣紧紧地裹在了她的身上。   像是在抗议男人的霸权主义,女孩子小声嘟囔,“会弄脏的!”   “你洗!”   看着男人一脸的理所应当,小沐烟嘴角一抽,果然自己把别人都想得太好了。   眸子一转,女孩子眼里浮起的狡黠一闪即逝。   “可是我没有洗过,这么好看的衣服给你洗坏了怎么办?”她故作歉疚得看着他。   “这样啊。”容珞叹息。   看着神色清冷的男人有些动容,小沐烟继续咋接再励,“是啊,我真的不太会洗,所以……”   “所以更要多多练习。”推开她的手,男人抢先一步替她做了决定。   练习?练习你妹啊!谁要练习给男人洗衣服啊!小沐烟皱眉,可怜兮兮地望着眼前的容少,“哎,那个我真的会把你的衣服毁了的。”   “放心,一件衣服我还是毁得起的。”侧过脸看她一眼,容珞继续道,“还有今天刚换下来的衣服,沐小姐也一起洗了当作练习吧。”   “那还真是谢谢你啊!”她咬牙切齿,恨不得一口咬死他。   “不客气。”   看着眼前笑得温雅的男人,为毛线她总觉得这货刚刚是在捉弄自己啊。   “去茶园。”   清冷的嗓音,唇边的笑容转眼即逝。她怔愣地看着容珞,仿佛刚才的亲近仅仅是自己的错觉。原来疏远一个人只需要一瞬间。   容珞,你到底是怎么样的人呢?   沐家。   二楼的沙发上,沐锦躺在上面惬意地看着电影。全全被剧情吸引的她并没有发现刚刚坐在自己身边的人早已不见了影踪。   巨大的落地窗前,楚焕望着外面的雨雾皱眉。   他知道,沐烟出门向来不知道带把雨伞。   今日早餐,他看得出她的神情憔悴。心情不好,想必又是到星河广场写生了,只是下了雨她现在会在哪里?   以自己对她的了解,沐烟一定不会找地方躲雨。   “楚焕哥?”沐锦看着站在落地窗前出神的人轻唤出声。“这电影你不喜欢吗?”她看着心不在焉的他问。   “不是。”楚焕笑着摇摇头,“小锦,你自己先去看电影,突然有点事情我要出去一下。”说完,男人不等她反应就快速地朝楼下奔去。   “楚焕哥,你要去哪儿啊?”沐锦撇撇嘴不高兴地在他身后大喊。   楚焕却像没听到似的,拿了一把伞就匆匆出门了。   撑开黑色的大伞,楚焕急促地向前走着。就像年少时无数个她没归来的黄昏,他总是站在沐家的大门口等着那抹纤细的身影出现。   ------题外话------   容大少腹黑本质初显,这货其实特会装。还有文文对于心急的妞儿来说确实可能前面有点儿慢,阿兮不喜欢见了两面就打得火热的口味,本文节奏不会慢,妞儿们要耐心些,重口,腹黑神马的都在后面,某兮我绝对不是素食主者,嘿嘿。(*^__^*)   ☆、023嫉妒发狂   等了大半天,看着渐渐暗下来的天色,楚焕忍不住的担心。这样的雨季,不带伞淋了雨回来她定是会生病的,那丫头又极其讨厌吃药。每次吃药,都要自己哄好半天才肯听话。   担心的瞬间,他又突然想起昨夜的花园里,自己那么卑微的让她和自己在一起,那该死的丫头却无动于衷便又觉得怒气横生。   忍不住拨下了她的手机号码,楚焕心想着她要是敢不接他的电话,回来后一定让那丫头好看。   “喂……请问您是?”疑惑的女声,带着淡淡的慵懒。   楚焕一下就黑了脸,这该死的丫头竟然敢删他的电话。   “喂?您怎么不说话了?”   “你现在在哪儿?”楚焕咬牙切齿。   小丫头一愣,她没想到楚焕会给自己打电话,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   “下雨了,赶紧回家。”气急败坏的口气,如同熟悉中的桀骜不驯。   眼眸一暗,小沐烟平静道:“今晚我不回去了。”   “什么?”难以置信的口气,“沐烟,这么晚了,你在哪儿?”   “今晚我不回去了,请楚焕哥帮我和爸说一声。”平常疏离的口吻,“如果没什么事,我就挂了。”   “死丫头,你敢给我挂电话试试!”楚焕怒吼,“长本事了,晚上连家都不回家了!一个女孩子在外面多危险你不知道?你给我……”   “谢谢楚焕哥关心。”沐烟打断他的斥责:“请放心,我和容珞在一起。”   楚焕身子一僵,握着手机的手指发白,努力压下自己就要爆发的怒火,他一字一句对她道:“沐、烟,我再说一遍,你赶紧给我回来!”   还是和以前一样霸道啊!小沐烟讽刺一笑,“我和自己未婚夫在一起很好,再说,这些似乎不关楚焕哥的事吧!”   手中的雨伞掉在地上,楚焕气的浑身发抖。他冲着手机大吼道,“沐烟,你有种!你总能让我觉得自己在犯贱!”   忍着怒气按下通话结束键,楚焕站在雨里,任凭雨水浸湿全身。   “这死丫头,果真狠心!”他握紧了拳头低咒,“沐烟,你总是最懂得如何在我心脏上插把刀!”   雨依旧淅淅沥沥下着,橘黄色的光晕照着楚焕身在积水中映出孤独的身影。   茶庄园。   听着手机传来挂断的声音,沐烟呆立在窗前很久。   直到容珞推开门站在自己的身后她都没有察觉。   “到客房去泡热水澡。”他看着眼前回过神的女孩子,语气一如既往的平静。   她回头,看着眼前已换上家居服的容珞,觉得他少了三分清冷,多了七分的温润。让人忍不住想要靠近。   小丫头笑笑,踮起脚尖,在他脸颊上落下一吻后,跟着候在门口的女佣向楼下走去。   一见沐烟出来,门口的两个女孩子急忙过来扶着她。   小沐烟蹙眉,自己虽然脚上有伤也不至于被两个人搀扶啊!   她对两个女孩子笑道:“你们带路就好,我自己可以走的。”   “少夫人,这是少爷的吩咐。”其中一个女孩子应声。   少夫人?听到这个称呼,沐烟还是忍不住撇了撇嘴角。她果然还是不太适应这个角色。   白雾缭绕。   客房的浴室里。   细致的白瓷浴池,上面雕刻着精致繁复的花纹。   水雾氤氲,暖气横流,缭绕的烟雾中散发着玫瑰的幽香。   小沐烟靠在浴池边上,白皙的小脸上因为温热的水汽而浮起一丝嫣红。   将脑后扎成的马尾散开,瞬时,发丝散散倾泻下来,漂浮在洒满玫瑰花瓣的水面上。   小丫头发出一声舒适的喟叹,坐在浴池里,身体终于得到了放松。神情却开始变得恍恍惚惚。   曾经她一直以为楚焕在自己的心上划了一个口子,会很难愈合,可此时她连一点痛苦的感觉都没有。那晚与楚焕的争执后,她反而觉得瞬时轻松了下来。也许,就像蒋雨霏对她说的她并不喜欢楚焕,只是一位地依赖他而已。   她永远都不懂楚焕,即使是他陪在自己身边的那些日子。楚焕这个人太会隐藏,他是令人难以捉摸的的,她不适合。这些她一直是知道的。在沐家,楚焕总是有作为养子的自觉,懂事让人放心,再不公平的事情发生在他身上他也毫无怨言。也许是他太善于隐忍,脸上总喜欢带着灿烂的笑容让大家都一直忽视了他的真实感受。这个男人其实并没有表面上的那么大度。   不过,这一切和自己早已和自己没有半点关系!留恋的结果只能是自己受伤害。   水有些凉了,她起身出了浴池。   崭新的白色浴袍,还套在包装袋里。   手指微微用力封口拆开,里面的浴袍是十分柔软的质地。   沐烟不知道容珞这里为什么会有女孩子的浴袍,但她并不在乎他是为谁准备的,只要是新的就可以。因为她有严重的心理洁癖。   然而,直到后来的某一天。   她依偎在容珞的肩膀上问他:“为什么你每次给我的东西都是带着塑料包装的?”   譬如,他送给她用于上班时喝水的杯子,每一期的文艺杂刊,甚至是她写东西的笔记本……都整整齐齐地套在透明的袋子里。   “没什么,只是想告诉你这些都没有人用过,它是特意为你准备的。”他看着她,表情自然而宠溺。   有时候能令人感动的并不是什么惊天动地的事情,那些生活里细心的体贴尤为动人。然而,以后容珞总是能温柔到让沐烟心疼。   浴室门被打开,沐烟看到的就是候着她的女佣。   “少夫人,少爷在餐厅等你。”女佣主动上前来帮她擦头发的动作让她感到有些受宠若惊,但更让她惊讶的显然是‘少夫人’的称谓。   “不用麻烦了,我自己可以的。”她笑地有些尴尬,自己又不是没手没脚,干嘛要别人替她擦头?   虽然自己家里也有女佣,但小沐烟向来不喜欢差使她们。她下意识觉得人与人之间是应该保持一种平等的。   ------题外话------   今天首推求收,兮哥无耻打滚儿求美妞儿包养!绝对一对一腹黑,喜欢的亲们可以放心跳坑。么么。   ☆、024吃豆腐!   跟着女佣从客房走到了餐厅。   小沐烟因为眼前的情景震惊了一下。   柔和的灯光下,神色清冷的男人站在厨房里认真地熬着粥。   香浓的味道溢满了空气。   小丫头愣了愣,她实在没有想到像容珞这样出身名门的清冷公子竟然会做饭。   舒适的家居服,修长的手指。容珞握着汤勺在火上的砂锅里轻轻搅拌着,即使是熬粥,他的动作都优雅到不可思议。   这就是容珞,他的魅力总是不经意的,是那种从骨子里散发出来的惊心动魄。没有女孩子可以抗拒这样的男人。当然也包括自己。   小丫头斜倚在一旁的墙壁上,静静地看着容珞的动作。   她突然觉得能够被这个男人喜欢上的女孩子一定是特别的幸福,当然那个人一定不会是自己。想到这里她有种莫名的失落。   “在做什么好吃的?”   “洗好了?”注意到了她的视线,他回头看穿着浴袍的她。   点点头,她笑得一脸灿烂,与刚刚落寞的表情简直判若两人。   “真想不到你竟然会做饭?”沐烟走进厨房,眨眨眼赞叹,“可真香啊!”   将汤勺放下,容珞转身去端放在一旁的青花瓷碗。   看着他面无表情地将那只碗递给自己,小丫头愣了愣。反应过来她才问道:“这是姜汤?”   “嗯。”   看着她端起小碗就要喝下去,他却拉住她的手臂制止了她的动作。   直到容珞又将一只小小的汤匙递过来后才松开了拉着她胳膊的手。   望着她不明所以的神情,他淡淡地提醒道:“烫!”   仅此一字,却让小丫头失神了好久。   等她反应过来时,却见容珞距离自己是那么的近。   呼吸间竟是他身上清新的茶香,只要他微微低头,两人的鼻尖就可以相碰。小沐烟的脸霎时间变得灼烫。没办法向后退,她的后面就是冰凉的橱柜。   “容珞。”小丫头的声音有些不自然的轻颤。   “嗯。”   “我们是不是靠的太近了?”   “嗯。”男人浅浅回应。   ‘嗯’是什么意思啊?看着越来越近的男人小丫头在心里默叹:少爷,难道您不知道应该向后退几步吗?   随着时间的流淌,沐烟的双颊越来越红。   “你很热?”   “没,没有啊。”   “那为什么脸红?”   小丫头尴尬地摇摇头,心里却嘀咕着:你个大男人靠一个女孩子这么近,怎么可能不脸红?   “沐烟。”   清冷的嗓音回响在她的耳边,因为容珞地再次靠近,沐烟能够清晰地感觉到他说话间的温热气体喷洒在自己的耳垂上。呼吸间竟是清新的茶香,浅浅淡淡的很是怡人,却让她莫名觉得脸上一阵燥热。   低着头,她有些不知所措地向后靠去,后背已经抵上了冰凉的橱柜,再无空闲。   容珞伸手,修长的手指正好掠过她灼烫的脸颊。   沐烟尴尬地侧过头,白皙的脸上不充斥着不自然的红晕。   看她羞窘的样子,容珞清冷的脸上突然浮起一丝笑意。   “沐烟。”他又一次唤她,似有若无划过她耳际的唇,让她忍不住地颤栗。   “嗯。”   “你挡着我拿汤勺了!”指了指她身后的橱柜,容珞好心地提醒。   瞬间明白过来的小丫头感到大窘,她急忙侧身逃开,脸颊早已通红得胜过了桌子的那朵红玫瑰。   看着女孩子可爱的模样,容珞轻笑。   良久后,他叹息一声又转过身去照看火上的粥汤。   木制的古朴雕花餐桌,不同于沐家奢华的欧式装潢。茶庄园里的一切都显得古香古色,处处都显示着主人不凡的品位。   一只砂锅,四碟精致的小菜,两只青花瓷小碗。   他和她面对面坐着。   尝了一口虾仁香菇粥,软软糯糯的,香菇和虾仁的味道融在里面非常的可口。   “你多吃一点。”小丫头夹了一块豆腐放在容珞的碗里,却见他明显地一愣。   她这才想起眼前这人的洁癖可是比自己严重的多,自己只是心理上的,但容珞却是实实在在的抵触别人。   小沐烟正为自己的行为感到局促时,却见对面的男人竟然静静地吃了下去。   见她有些惊愕的样子,容珞放下碗筷迎上她的视线。   “怎么了?”他问得平静。   收起惊讶的表情,小丫头看着桌上的菜慢慢给他解释,“只是想起来你似乎不太喜欢别人给你夹菜。”   “嗯。”   那你还吃我给你夹得菜?小沐烟在心里暗自嘀咕,见他十分爱吃,又夹了一块过去给他。   “我只是比较喜欢吃豆腐。”容珞拿起筷子看着她又补充道,“还有,我只吃你给的豆腐。”   他说地平静,但听的人可就没有这么淡定了。   手一抖,小丫头险些将手中的汤匙扔到地上。   她嘴角一抽,虽然自己明白他的意思,但是这容少爷也太惜字如金了,能不能把省略的那几个字给说全啊!这暧昧不清的感觉让她很是局促。   没有注意到眼前的丫头已经变了脸色,容珞依旧安静地吃着豆腐,吃相优雅又斯文。   “明天跟我一起去容家。”陈述语气,他说得很平静。   小沐烟却惊讶的抬起了头,她知道结婚前最起码是要见见彼此的家长的。可事她真的没有做好那个准备。   “一定是明天去吗?”她看着他,乌黑的眸子里是明显的不安。   “我的父母不常在家,明天时间应该刚刚好。”   “确实应该去拜访一下伯父伯母了。”她向他绽开一个放心的微笑,“明天我们一起去吧。”小丫头笑得灿烂,可一直拼命搅拌着碗里米粥的汤匙却将她的慌乱全全暴露。   “不用担心。”   显然没有想到他会如此敏感地觉察到自己的不安,小沐烟明显一惊,她抬起头看着他。   “吃过饭后好好休息一下。”松开她的手,容珞沉默着继续吃饭。   晚饭后,让女佣撤下碗筷。   两人坐在沙发上又喝了一些热茶。   “早点休息。”他嘱咐她后,吩咐一旁的女佣带她回客房去睡觉。   看了一眼客厅的挂钟,小丫头抓着他的手臂蹙眉道,“才刚刚九点钟,我还不想睡觉啊!”明显的撒娇口气,一旁的女佣看着两人之间的亲昵,都低下头默默地笑了。   小沐烟俏容绯红,她抓着容珞的胳膊低声问:“你也这么早就睡觉了吗?”   “不,我还有一些文件要看。”   “那我陪你好不好?”她讨好地又问了一遍,“好不好嘛?”颇有撒娇的味道。   看着她亮晶晶的眸子,一向不会改变自己决定的容珞竟然点头答应了。   望着小丫头夺目的笑脸,他好看的眉轻蹙:什么时候开始她已经开始影响自己的决定了?   ------题外话------   谢谢美妞儿们的支持,收藏,希望今后继续给力哈!   小萱子,自己人,哥就不说你了,向来给力的大美妞儿,么么!   还有看到很多亲的留言,鞠躬,谢谢大家。每天16点55,我们不见不散!   首推中,继续打滚,无耻求收藏啊~   ☆、025同床共枕   容珞和小丫头手牵着手到了二楼书房。   干净整洁白色桌面,电脑旁是整齐摆放的一摞摞文件夹。   书房和他的主人一样,严谨而有条理,报纸杂刊书籍分类别放的很好。   沐烟看到书架上最显眼的摆放着新视觉的艺术图册,她有些惊异地走过去拿出最新的一期翻看着。   “你也喜欢这个图册?”她惊喜地问他。   “嗯。”   “我在国外读书的时候最喜欢这家杂志社出的这本图册了。”这个图册每年只出一期,那时候沐烟每年都买,只是因为后来毕了业就因为家里出了很多事情而没有再去买。没想到容珞这里竟然一期不差的全都有。   看着她脸上开心的笑容,容珞又从书架上给她拿出两本。“到客厅去看吧。”   他只拿了自己的一份文件夹和她一起回到了客厅的沙发上。   窗外依旧淅淅沥沥地下着雨,室内暖融融的。   白色的沙发上,一脸清冷的男人在专心致志地看着文件夹里的公司报表。   修长的手指握着一只黑色的签字笔,笔尖圈圈画画,容珞偶尔停下来若有所思。   沐烟坐在他身边手里捧着大大的画册细细翻阅着。   安静的客厅,只能听到翻动纸页的声音。   两人虽然都沉默着未说话,空气中却流淌着一股安逸温馨的味道。   容珞不经意间的抬头,视线最终停留在身旁的女孩子身上。   柔和的灯光下,小丫头靠在沙发上翻阅着画册,她的头发虽长却意外地顺滑,自然地垂落在她白皙的脸颊两侧。长长的睫毛颤若蝶翼,随着她眨眼的动作轻轻抖动。   可能是困了,她轻轻地打了个呵欠,显得十分可爱。揉揉惺忪的眼睛却正好对上容珞看过来的视线。   “困了就去睡吧。”   摇摇头,她孩子气般地撇撇嘴:“不要,说了我要陪你的,要守信用!”她努力睁大眼睛,继续去看手里的画册。   抬头看了一眼墙上的挂钟已经十二点了,又看了看自己身边强撑着的丫头,容珞有些无奈。   想起无数个失眠的漫漫长夜,自己都是一个人在书房待到很晚。枯燥乏味的文件,烦闷了会泡上一壶碧螺春。慢慢品着一直到天亮。   今晚却因为有人陪伴而觉得时间过的出奇的飞快。   感觉到肩膀上的重量,容珞回过头,发现身边的沐烟已经睡着了。   头靠在他的肩上,画册丢在了一旁。   因为容珞回头移动了肩膀的动作,她的头也渐渐滑落至他的腿上。   扭动了一下,她调整了一下自己的姿势便枕在容珞的腿上沉沉睡去。   送茶水的女佣刚进来就看到这样温馨的一幕。   大厅的沙发上,容珞仔细地看着文件,靠在他腿上的小丫头睡相甜美。   看到来人容珞向女佣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轻声吩咐她去把卧室的毛毯拿过来。   时间一分一秒地流淌,文件已经看得差不多了。   容珞正准备合上文件夹,却听到耳边的轻声呓语。   而后他感到靠在自己腿上熟睡的人开始不停地发抖。   沐烟睫毛轻颤着,她的唇色苍白如纸。   额头上不断渗出细密的冷汗。   ……   梦里是看不到光亮的黑暗。   昏暗的房间里,女人被铁链绑了手脚扔在地上,一动都不能动。她身上的衣衫破碎,淤痕青紫的痕迹纵横,她脸色苍白晦暗,嘴角淌着的鲜血触目惊心。   几个身穿黑衣的男人一拥而上,他们按住拼命挣扎的女人,两个人把她绑在椅子上,另一个人拿出了一条皮鞭。   “唰”地一声,皮鞭破开风声狠狠地抽在女人的身上。   ……   “小烟?”见到她眼角的泪容珞蹙了蹙眉。   “小烟?”他继续唤她。   像是听到了他的声音,沐烟猛然睁开了双眼,呆呆地看着眼前清冷俊逸的脸,她缓缓坐起身。   良久后,她才回过神来。“做了个噩梦,打扰到你了吗?”她抱歉地笑笑。   “没有。”   “文件看完了吗?”双手环上他的一只胳膊,她的头靠在上面乖巧地蹭了蹭。   “还有一些。”   “已经一点多了,你应该去休息了!”指了指墙上的挂钟,她站起身拉着他也从沙发上起来。“明天不是还要去看容伯伯和容伯母吗?快去睡觉了!”   把沐烟送到二楼的客房,为她打开墙上的壁灯。   “早早休息。”他一边打开门,一边道,“我的房间就在隔壁,有什么事情你可以找女佣也可以找我。”出去前看了她一眼,容珞淡淡道,“晚安。”   关门的动作被牵制,他微微怔住。   清晰地感到腰际环上两只手臂,是小丫头从背后抱住了他。   “容珞。”她唤他,将脸贴在他的后背上。“我害怕!”抱着他的手臂又紧了紧。   容珞挣开她的手臂,转过身望着她。   “留在这里陪我好不好?”她扑进他的怀里,将头埋进他的胸膛前。   见他不说话,她有些委屈,“我真的很害怕,这么大的房间我不要一个人!”   摇摇他的胳膊,她抬头看他,“容珞,做噩梦真的很痛苦的,你陪我好不好,好不好?”   早就知道他不会答应的,沐烟正要起身离开他的怀抱。却见眼前的人点了点头。   柔和的灯光下,他说:“好。”   错愕地抬头看着他,她实在没有想到清冷疏离的他会答应这个近似无理取闹的要求。他不是讨厌别人接触的么,沐烟低头苦笑:自己这算不算作茧自缚?   震惊的情绪很快就被她的笑意掩盖住,“这可是你说的,不许反悔!”故作开心地赖在他的怀里,小沐烟的秀眉却微微蹙起。   关了壁灯,房间里一片漆黑。   大床上,容珞躺在左面,小丫头在右面。   因为床足够的宽敞,两人躺上去非但不拥挤反而中间空出很大的地方。   寂静,黑暗中的两人各自躺在自己的被子里。   “容珞。”她先出声打破了沉寂,“你睡了吗?”拉开被子她坐起身。   “没有。”   “我很冷。”娇嗔着她向他的方向靠去。   直到碰触到他的身体,小丫头才靠着他躺下。   “你冷吗?”她问他,黑暗中她的眸子明亮的意外动人。   “还好。”   “可是我很冷啊!”小沐烟撒着娇抱怨,双手已经紧紧地环上了他的腰。“不许推开我!”她霸道地说。   在他怀里找了个舒服的位置,她整个人都蜷缩进他的怀抱里。   “容珞。”小丫头抬头在他的下巴上落下一吻,懒懒地打了个哈欠道,“晚安。”   容珞看着怀里很快进入梦乡的人,将她身上被子重新盖好。   小丫头的身子温热,抱在怀里软软的。身上有淡淡的栀子花的味道。   熟睡的小沐烟双臂依旧固执地环抱着他。   朦胧中,她仿佛听到了一声叹息:你到底想要做什么?   ------题外话------   美妞儿们给力啊,首推跪求收藏啊!来看文的亲,都收一个吧,后面的情节会有惊喜的哟!么么。文文儿里的俩货戴着面具生活的日子就要到头了!   跪求收藏啊!   ☆、026带回家!   白色的兰博基尼在路上缓缓行驶。   周寒认真地开着车,坐在副驾驶位子上的是一脸没睡醒模样的容泽。   “哥,你和小嫂子回家为什么一定要拉着我啊!”容泽看着坐在后面的两个人一脸不情愿的表情。“我一回家肯定要被老妈骂,我们不是说好了在你那里住几天,怎么又让我回容宅?”   “妈已经知道你回来了。”   “啊?”容泽惊讶地大喊,“这下要完蛋了!”   故作可怜兮兮地看着容珞,他拜托道:“哥你要救救我!你一定要救救我!”   看着一脸清冷的男人,容泽怀疑,“哥,你说了要帮我的,不是又反悔了吧?”   良久后,他的视线转移到一旁的沐烟身上,突然又有了主意。   “小嫂子,你要救救我哇!”   沐烟从一开始到现在都不明白他们两个在说什么,一时间她有些不明所以。她抬头,疑惑地看向身边的容珞。   “容泽要从事演艺圈的工作,母亲不同意。”言简意赅,很容易让人明白。   “那要怎么办?”她有些担心地看看容泽。   容泽瞬间感动地快要泪流满面了,果然还是小嫂子善解人意啊!   他在感动的瞬间不忘在心里小小抱怨了一下自己大哥。刚刚小嫂子没说话大哥就主动帮她解释清楚,而自己说了半天他都不理。   容泽在心里大呼:这就是差距,差距啊!自己再怎么说也是他的亲弟弟啊!大哥怎么可以这么有异性没人性!   当然这些话他只能在自己心里抱怨,怨气散尽后他又狗腿般地讨好着自家哥哥:“哥,我求你了,到家了一定要帮我多说好话啊!”看了一旁他身边的人又补充道,“当然还有小嫂子!”   对上容泽拜托的表情沐烟只好微微一笑。   车窗外的风景不停的变幻,直到转入了一条僻静地林荫大道,车窗外的风景就固定了。   闻着从车窗外散尽来的味道,她知道林荫道的两旁栽植的都是栀子树。   片片洁白的花瓣,清爽的栀子花味道,竟是如此的熟悉。   容家大宅。   等在门口的佣人将车门打开,容珞拉着小丫头在最后下了车。   金属质地的银色大门,庄红色的砖瓦,苍翠的爬山虎爬满了整个墙壁。   呆立在大门口的沐烟突然觉得眼前的场景开始疯狂的扭曲,地转天旋,她突然感到一阵强烈的眩晕感。   踉跄的不稳的身子被容珞揽进怀里。她的唇色苍白的可怕。   “怎么了?”清冷的嗓音。   她无力地笑笑,“没什么,可能昨晚没休息好。”站稳身体,她跟在容珞后面走进了容家。   不同于容家茶庄古香古色的风格,容家的内部装潢也是偏向于奢华的欧式。   深蓝色的沙发,茶几上放着刚刚煮好的咖啡。   一个五十岁左右的男人坐在沙发上看着今天的报纸,金丝边框的眼镜,精明干练的眸子,浑身散发出一股儒雅的气质。似是听到了脚步声,他放下手中的报纸向门口看去。   “老爸!”容泽一进门就高声大呼。   男人笑得一脸温和:“儿子回来了!”和小儿子打完招呼后他的视线又转向容泽的身后。当瞟到容珞环在小沐烟腰际的手时,他的眸色浓了浓。   “父亲。”平淡的嗓音,没有丝毫情绪。   “容伯伯好。”小丫头礼貌地笑笑。   看着眼前笑容恬静的女孩子,容耀辉赞叹:“沐国洪的女儿真是一个比一个漂亮啊!”   “您过奖了。”   虽然曾今见过容耀辉,但却没有今日如此近距离的接触过,更何况她以他儿媳的身份出现的。小沐烟打量着眼前的男人,听说已经五十多岁却依旧风度翩翩、气质非凡。   看着他唇角的暖暖的笑容,沐烟实在很难想象容珞这样清冷的男人是他的儿子。当然她很快就知道容珞眉目间的冰冷与疏离是来源于谁。   暗紫色的旗袍,姣好的身段。随着高跟鞋与地板撞击出尖锐的声音,楼上的女人逆着光款款而来。   白皙的脖颈上是珠圆玉润的白珍珠,她冷冷地看着大厅里的人,眼神的冷冽而强势。   “妈。”容泽尴尬的向容耀辉身后躲了躲,努力地想要把自己的存在感降至最低。   “一会儿再跟你算帐!”顾瑛瞪他一眼后将视线放在了容珞身旁的沐烟身上。   “伯母好。”看着小丫头明艳动人的笑,一脸冰冷的顾瑛却蹙了蹙眉。   “你就是沐烟?”顾瑛笑得高贵冷艳。   小丫头乖巧地点点头:“是的,伯母。”   “你就是许雅茹的女儿?”女人冷笑。   “不是,许姨并非我的生母。”   “哦?”女人脸上是若由所悟的表情,看着眼前的小丫头讽刺讥诮道,“原来你就是那个沐国洪在外的私生女啊!”沐烟的背脊一僵,唇角的笑容却只增不减。   “母亲!”容珞一向清冷的嗓音带了愠怒的口吻。   “容珞瞪我做什么,我又没说错。”顾瑛无辜地看着容珞。   “是的,伯母您并没有说错。”小丫头点头,笑得一脸纯净。“我确实是沐国洪在外的私生女!”她的手却紧紧地握住了容珞的。   瞥她一眼,顾瑛鄙夷:“沐小姐还真是坦诚!”   “您谬赞了!”唇角还是那抹温婉的微笑,没有显露丝毫的怒意。   顾瑛坐在沙发上不再说话,她静静地喝着咖啡,脸上不再有任何表情。   一时间,气氛变得有些尴尬。   “容珞快和小烟坐下啊!一直站着干什么?”容耀辉关切的声音打断了沉寂。“小烟第一次来沈宅,等会儿让容珞带着你到处看看!”   “谢谢容伯伯关照。”   看着眼前有礼貌的女孩子,容耀辉的眼眸里是长辈慈爱的温和。   “都快成一家人了,以后不用这么见外!对了,你们的婚礼准备地如何?”   还没等沐烟回答,容珞就先开了口。“不劳父亲担心,我会准备妥当的。”   冰冷生疏的口气,小沐烟没想到容珞对自己的父母也是这般的疏离冷淡。   不过,此时的小丫头心里涌起更多的是不可思议。再过一个多星期她就要嫁给身边的男人了,从此她就是他的妻子。抬眼看了看身边的容珞,明明离的那么近,可她却觉得他们之间隔着万水千山。   “哟,这是谁上门来了啊?”   正在大家都安静下来的时候,突然从大门外走进一个人。   一客厅人的目光都朝门口的方向望去,看清楚来的人容泽勾起一个玩味的笑容,而一旁的容珞却好看的皱起了好看的眉头。   ------题外话------   谢谢收藏的亲们,谢谢你们支持兮哥,爱你们!新看文的妹子,收藏个吧!继续求收,么么   ☆、027去看新家   容家花园。   小丫头被牵着容珞的手四下漫步。   沉默了半天后,沐烟首先停下了脚步。容珞看向她。   “容珞,看来你妈和那个刚刚进门的堂姐很不喜欢我啊!”她蹙蹙眉,脸上的笑容却带着几分玩味。   容珞只是看着她,依旧是一副清冷不说话的模样。   小丫头丝毫不介意他的冷落,继续说道:“堂姐竟然长得那么漂亮。”只是看起来绝对不是什么面善的人。刚才在大厅里那个漂亮的女人寒暄了几句后,就一直不停地打量着自己,盯得她浑身发毛。看着除了容珞,容家人对堂姐的明显热络,小沐烟在心里暗暗猜测:这个美女堂姐在容家绝对是有一定地位的。   眼神忽明忽暗,收回思绪,沐烟凝视着身边的人撇嘴,“容珞,你不会因为你妈不喜欢我就不要我了吧!”   “怎么不回答我?”调笑的口气,目光却深邃不见底。   “你不用担心,母亲会以大局为重的。”可真是个完美的回答!沐烟在心中讥讽,果然是世家子弟,什么时候都能想到利益为重。还想再说点什么就见容珞不给她任何反应的机会他拉着她向外走去。   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   跟周寒取了车钥匙,他带着她开车出了容家宅院。   兰博基尼一直开到室内的古宅聚落。   明明早上出门时还是阳光明媚的好天气现在却变得阴云密布。似乎有马上下雨的趋势。   车子在古巷外停下。牵着容珞的手,小沐烟默默的跟在他的身后,尽管疑惑,可她还是什么都没有问。   悠长悠长的古巷,鹅卵石铺成的小路旁边是黛青色的瓦房,一直到两扇古木大门前容珞才停下了脚步。   有人似乎很早就侯在那里了,看到容珞和沐烟青年男子恭敬地鞠了一躬。打开门上那把繁复的古典铜锁后,青年男子把钥匙交给容珞就走开了。   推门进去,视野顿时变得开阔。   苏州园林建筑风格的古雅院落,一进门看到的便是造型奇特的假山。院落并不大,却特别有看头,雅致的景观数不胜数。   沐烟兴致勃勃地打开侧面屋子的门,里面收拾得非常干净。木制的书架上一本本书按类别分好,整齐而有条理非常方便阅读。不难看出这就是书房了。   这房间里的窗帘也别有风味,竟是青翠竹条制成的精美卷帘。窗下摆着一张方桌,桌子两旁各有一把竹藤椅坐在上面非常的舒服。拉起竹帘,窗外是一大片盛放的桃花,花香氤氲,风一吹,粉色的花瓣翩然起舞。   伏在窗框上,沐烟赞叹:“真是好地方啊,竟然这样漂亮。”   “喜欢?”   听到背后传来的声音,她回过头笑着点头,“对啊,这么美的地方怎么会不喜欢呢?”   “那就好。”   “嗯?”沐烟不明白男人的意思。   “婚礼后我们会入住到这里。”   “真的吗?”她眼眸流转后斜睨着容珞。   “嗯。”   “那我再到别的屋子去看看。”她从藤椅上站起身就要向外走,却感到胳膊被一只骨节修长的大手牵制住了。   “下雨了。”容珞看着窗外飞舞的雨丝提醒她。   “这天变得还真快,明明我们早上出门的时候还很晴朗的!”撇撇嘴,沐烟望着门外雨丝怔愣。看着雨不是很大,没有等容珞她索性就走了出去。   雨意潇潇,复古式的院落染了水汽却正好别有一番风味。   看到不远处的水中回廊,沐烟惊叹:“小小的院子里竟然还有小湖。”抬起步子就要往前走,却感到自己被遮进了一片阴影之中。   莹莹雨丝中,清冷俊逸的男人帮她撑着伞。沐烟微微错愕。   “走吧。”   “嗯嗯。”回过头的沐烟开心地点点头,白皙的手指指着远方的水中回廊说:“我要去那里看看!”   院落虽不大,但长廊设计的别有趣味,九曲回折,不远的路程却生生走了好久。   人工的小型湖泊,湖水闪着碧绿的波色。杨柳青青,枝条垂落水中漾开朵朵涟漪。   两人步调一致的走着,一把宽大的雨伞将他们之间的距离拉近。走着走着,沐烟索性挽上了容珞的臂弯。看他没有拒绝,她进一步将自己的身子贴近他的。   “都三月的天了,你的手还是那么冰凉。”她双手捧起他没有拿伞的那只手哈气,因为哈出的热气沐烟脸上染上了嫣然的绯红。   温暖的小手握住他的一只手,低头看着容珞的手指。小沐烟心下赞叹虽然比自己的手掌大了好多,但容珞的手指却出奇的漂亮。骨节分明,白皙修长。   女孩子的睫毛很长,她低头哈气的时候,他可以看得很清楚。   “容珞,你的身体是不是不太好啊?”   “还好。”容珞看着她皱了皱眉。   “一直吃药的人也好意思说还好?”挑挑眉,沐烟撇嘴,“看你一直吃什么西药胶囊的,也没改变体寒的毛病,改天换中药试试吧!”   继续往前走,是回廊的尽头。大片大片的枯落残荷就映入了眼帘,虽然有一种萧瑟的感觉但沐烟觉得夏日到了这里必定风光无限。想想绽放在水中的千娇百媚,小沐烟竟然也有了些许的期待。   只是盛夏到了的时候,她还会在这里吗?   快中午的时候容珞因为来了个电话,便叫小丫头自己四处看看。   院子里收拾好的各个房间,有的还空着,有的已准设备齐全,小沐烟自己来回逛着。   走着走着,她发现在一棵古松后还有一间屋子,没有人收拾过,由于阳光照不到的原因屋子前的地面上长满了厚厚的青苔。破旧的漆红色木门被一把长满铜绿色的大锁锁着。门上面还接着蜘蛛网。   小丫头怕地上青苔打滑正想小心翼翼地走过去,却见门上那把铜绿色大锁“哐当!”一声竟然掉在了地上。   ------题外话------   小沐烟说:“大美女们收了我吧!”   明天23点55分更新哦!   感谢亲蓝雨默默,骸纲永恒,离诗若梦,宫倾雪的冒泡留言,爱你们!没什么好说的了,还是继续求收把!   ☆、028诡异美人   大锁落地的瞬间惊散了栖息在松树上的小鸟儿。   看着锁上锈迹斑斑的铜绿,沐烟猜测它的脱落,大概是时间太久材质老化的原因。   她走上前,看着那落满灰尘的木门半晌,最终还是满心疑惑地将其推开了。   “吱扭……”   随着木门的打开,门框上常年累积的灰尘扑撒了下来。   “咳咳……”   即使早有准备的向后退了一步,小丫头还是被灰尘呛到了。   空气中是夹杂着尘埃味道的书墨味道。   看着眼前摆满书卷的一排排书架,沐烟立刻明白了这是个用来收藏书籍的仓库。   顺着狭窄的楼梯爬到二层,她视线变得开阔起来。   不同于一楼摆满了书籍,二层的隔间相对较小,红木架上摆满了书画卷轴。显然这一层是收藏绘画的。   沐烟缓缓走进,她注意到最特别的是放在正中央支架上的一个卷轴,它不像堆放在一起的画卷那样,它是单独摆出来的。   小丫头挑挑眉,踮起脚尖,将那卷画轴取了下来。   就这前面那张破旧的木桌子,她将画慢慢展开。   画的主题竟然是一个女人。   如花的年纪,修长的身姿。女人穿着一身素雅的青花旗袍,站在阁楼上望着窗外的风景。   女人侧身立着,就因为只能看到一边脸而增加了几分朦胧的美感,似是看得清楚又似乎十分的模糊。   夕阳西下,落日的余晖洒在女人的身上,暖暖的很是舒服,叫人深深地被吸引在其中。   画卷的右上角印的是小篆体的文字,熟知可种字体的沐烟,一眼就看出来那两个字写的是什么?   那是一个人的名字——容珞!   比起画中美人给沐烟的震撼,这幅画的创作者更令她感到惊讶。   她当然知道容家的大少是有才华的,只是因为他的清冷疏离,外界似乎并不看好他。   凭借她多年美术专业的学习,可以显然看出在这幅画中容珞笔触精炼,刻画生动,这绝对是上乘之作!   只是,这画中的女人,小丫头总是觉得有几分熟悉,却又在脑海中搜寻不到任何关于画中女人的记忆。   就在这时,她的手机突然“嗡,嗡,嗡……”地想来起来,打破了她正在进行的思索。   “喂,您好,我是沐烟。”看着手机上陌生的号码,小丫头起先说了话。   “在哪儿?”清冷的声音立刻让沐烟明白过来对方是谁。   “我在……”   正发愁该说什么的时候,容珞打断了她的话,“到正前厅来,我送你回去。”   还没等沐烟在说些什么,电话已经切断了,变成了持续不断的“嘀,嘀,嘀,嘀,嘀……”的声响。   真是个强势的男人!   小丫头撇撇嘴,将画卷放好后走出了储藏书画的老式房子。   关上门的那一瞬间,沐烟蹙了蹙眉,总觉得这储藏室有什么地方很奇怪。   ——   傍晚时分。   “我送你。”拿起雕花案几上的车钥匙,容珞就准备要出去送她。   沐烟拉着他的手向院落外走去,本来她想自己打车回去的,可眼前这个男人决定的事情似乎没有人能够改变,所以她也不再多和他争辩什么。   白色的兰博基尼缓缓地向市内开去,透过窗子,微凉的夜风轻柔地吹拂着。   将手撑在下巴下,小丫头打破了车内的寂静。   “容珞你喜欢画画吗?”她的脑海里是收藏室里那副精致的女子卷轴画。   “还好。”   看容珞专心致志开车的侧脸,沐烟没有再继续问下去。只是那副美人图却在自己的脑海里怎么也挥之不去?   画中那熟悉的身姿,到底是在哪里见过呢?   直到沐宅的大门口,沐烟才收回了思绪。   “好了容珞,就到这里吧!”   车门打开,小丫头跳下了车。   隔着完全摇下来的车窗,小沐烟的眸色闪了闪:“路上要小心哦!”她挥挥手直到看着车子消失在夜幕里。唇边的笑容瞬间垮下来,眼底泛起的情绪没有人可以猜透。   是夜,风很凉。   沐家客厅,正如自己出去时的样子回来后那四个人依旧坐在一起说说笑笑。   “小烟回来了。”沐国洪的声音。   “吃过了吗,要不要再吩咐下去为你准备一份晚饭?”   沐锦瞪许雅如一眼后冷哼:“妹妹不是一直和容少在一起吗,昨晚都没回来。还用得着妈操心?”   “是么?小烟是一直和容少在一起的啊!”许雅如满脸的欣喜,一旁地楚焕却冷下了脸。   “今天我去了容家拜访凌伯父伯母。”无视假好心亦或是讥讽的声音沐烟的脸上始终带着平静的微笑。   “你去了容家?”沐国洪眯眼,见沐烟点点头后他又继续道:“小烟到我身边来坐。”他拍了拍身边的空位。   “你容伯伯、伯母怎么样,对你还满意吧?”   “爸,他们都挺好的,对我也挺好的。”不同于和容珞在一起的主动也不同于与楚焕在一起的冷静,此时的沐烟安静地坐在沐国洪身边乖巧地不像话。   “一定要好好和容家人相处好了。”   “爸,我知道了。”事关家族利益么!沐烟浅笑。   “老爷,既然小烟吃过饭了,忙了一天快让她休息吧!”许雅如站起身,倒了一杯温水给沐烟。   “谢谢许姨。”沐烟颔首微笑。   许雅如对昨天清晨的闹剧的心悸也消失地无影无踪,她笑着拍拍沐烟的肩膀道:“小烟这孩子就是喜欢和自家人客气。”   “人家可没把你当自己人。”沐锦在一旁放冷枪。“妈,有时间还是对你的亲生女儿多点关心吧!”   “小锦没事儿就喜欢吃你妹妹的醋!”许雅茹努力想要把被沐锦僵化的气氛调节一下。   沐烟微笑,她当没听见一样向自己的房间走去。   一周后,容家老爷子大寿。   小沐烟一大早就被女佣喊起来了,梳妆打扮收拾好就跟着沐国洪许雅茹一众人驱车去了容家。沐锦坐的是楚焕开的车,而她则乖乖跟在沐国洪身边,与他和许雅茹同乘了一辆车。   容家祖宅,建筑古朴,端庄恢宏,沐烟曾听人说这是在民国时期就留下来的。   跟在沐国洪身后,小沐烟也慢慢下了车。   三月末的天,花园里的草坪被打理地绿草茵茵。   沐烟刚刚走了两步就见一个身材修长的人朝她这边款款走来,走动的时候,衬衣衣摆微扬,使那人增添了一种震撼人心的动态美感。   然而,更让她震撼是这人竟然和卷轴画里的美女是那么的相似。仿佛他就是从那幅画里走出来的一般!   ------题外话------   清冷华贵的容少说,“收了我吧!”   感谢我家小萱子,小丁丁,和亲离诗若梦的留言,爱你们,么么哒!   继续求收,求大家收下表面清冷实则腹黑的容少吧!   ☆、029美人谢枫(一更)   看着离自己越来越近的人,小沐烟蹙了蹙眉。   她正上下打量着这人的穿着时,突然被人牵住了手。   包裹住她小手的手掌冰凉凉的,是再熟悉不过的感觉。   她回过头去看到的正是自己所想到的人——容珞!   小沐烟的手任由他握着,轻笑道,“今天的气死不错。”说完,她毫不客气得用手戳了戳男人不再是那么苍白的脸。   抓住那只在自己脸上作乱的小手,容珞缓缓道,“进去吧,爷爷想见你。”   “好啊,走吧。”   被容珞拉着走了几步,沐烟才想起刚刚那个漂亮到极致的人,她忍不住转头去看,却发现那个人早已经不见了踪影。   容家老宅的二楼客厅里。   虽然不似一楼接待贵宾的那般人声鼎沸,却也挤满了容家上上下下的自家亲戚。   沐烟让容落牵着自己一步一步地向客厅中央走去,虽然这段距离并不远,却因为周围人强烈的注视而变得很长很长。   一边走,小丫头一边用余光打量着四周这些容家的人。   端坐在最中间的自然是容家的老爷子容威,她听父亲说起过,这容爷爷在年轻的时候担任过司令一职,是军队里一等一的上将。直到现在世家圈子里还常常叫容老爷子‘容司令。’   在容老爷子身边坐着容珞的父亲,母亲,还有一些不认识的长辈,再往下作坐着的年轻人应该就是容珞的表兄弟姐妹,堂表兄弟姐妹……   “爷爷。”   “容爷爷好!”   容珞清冷的嗓音和小丫头甜美的嗓音交织在一起,悦耳地让人无法忽视。   “这孩子长得可真是标识!”容威一边打量着小丫头一边看着容珞脸上的表情。   “容爷爷过奖了。”沐烟不好意思地咬咬嘴唇,正想着要说什么的时候却被人给打断了。   “容爷爷,我代我父亲来给您祝寿,真是不好意思竟然来晚了。”动听的却没有丝毫做作的嗓音,却让一旁抓着沐烟手的容珞突然用力。   小丫头好奇地看着他,却见容珞的脸上依然没什么表情。   素雅的青花色系衬衣,领口解开几粒扣子,露出来人白皙修长的脖颈。   素颜未上任何妆容,可明明很清纯淡雅的装扮,在这人身上却显得火辣而妖娆。   将近一米八几的身高,丹凤眼微眯,眉线极长,显出几分飞扬和邪魅。   沐烟正要要收回自己的视线的时候,那人却突然向她绽放出一抹妩媚的笑容,勾魂摄魄!   小丫头眨眨眼,她似乎突然明白了为什么说“美色”能蛊惑人的心智。   回过神后,她却发现四周的氛围非常的沉重,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压抑的冷低压。   扫视了一周大厅里的人,她意外的发现这里的所有人都齐齐变了脸色。   看来这个人,真的很不讨容家人喜欢。   “你就是小容夫人?”那人低下头看着沐烟,“我刚刚在院子里看见过你。”   “谢枫,来了就好,找个位置坐着吧。”莫名的容威叹息一声,此时容珞将沐烟拉到自己怀里,离那个叫谢枫的人远了一些。   “怎么,容大少,我只是想和你的小妻子说几句话都不行。”似笑非笑的口气,谢枫眉眼轻挑。   没有理会这人的话,容珞拉着沐烟坐到一旁。   令人没想到的是,谢枫竟然也跟了过来。   “小美人一直看着我,是不是让容大少吃醋了啊?”谢枫向沐烟眨眨眼后再看向一边的容珞笑得花枝乱颤。   很给力的容珞,依旧没有说一句话。   他彻底的将身边这个风姿绰约的美人当作了透明人。   ------题外话------   这张太少了,因为有点急事儿,阿兮先来一更。等会儿回来了在8点55再来一个二更,求大家谅解哈。   么么,谢谢亲们的留言,爱你们,么么!   ☆、030奇葩小姑(二更)   即使被容珞完全忽视了,谢枫也没有表现出任何不高兴。他的视线赤裸裸地落在沐烟的身上,饶有兴致地似笑非笑,“容少,你身边的小东西可真是讨人喜欢呢!”   小东西?沐烟听到这个称呼后忍不住满脸黑线。   她将视线从这个华丽的大妖孽身上离开,不经意间却发现大厅里的目光都有意无意地瞟到他们这边来。   沐烟很奇怪,到底这个谢枫到底拥有怎样的身份,让一整个大厅的人都神色微变。   大家并没有聊多久,内容几乎全是围绕着寿宴的。   “时间差不多了,大家都下去迎接贵宾吧。”   容威挥挥手,让一大厅的人都散去了。   谢枫向沐烟抛了一个邪魅的媚眼,就最先离开了。惹得小丫头一阵恶寒,她刚站起身还没走两步,就被一个人挡住了去路。   “小烟是吧。”女人笑得温柔,是前两天见过的堂姐林婉。   她走过去挽住沐烟的胳膊道,“女人们都在后花园,小烟到跟我走吧!”   说完后,她看了看一边的容珞,似乎也是在征求他的同意。   “堂弟放心,我会照顾好小烟的。”见他不说话,林婉又添了一句。   “好,那就拜托你了。”淡淡的嗓音,看了眼小丫头后容珞才转身离开。   “看来小珞很喜欢你呢。”收回看着容珞背影的视线,林婉迎上小丫头的目光,“你是第一个他拜托我照顾的人。”   沐烟笑笑,没说什么。   容家老宅的后花园,竟然比容珞家的面积更大。   虽然沐家也是名门世家,可和容家比起来财力确实相差太远。   园子里,花团锦簇,有蝴蝶落在上面扑着翅膀。   欧式风格的白色长桌,上面摆着精致的点心和饮品。   女人们坐在巨大阳伞下,相互聊着天,这是所谓的上流社会贵妇人的交流圈子。   沐烟皱皱眉,她一点也不喜欢这种氛围。   “林婉堂姐,这位小美女是?”一个端着红酒杯的人走过来打量着沐烟。   “你怎么穿成这个样子就出来了?”林婉瞪着容语,鄙夷的看过她身上的亚麻色大体恤,和破旧的牛仔裤后,继续道,“你一个女孩子是想要怎样?”   “哈哈……”大笑两声,容语没有感到丝毫的不好意思。她将手臂搭在沐烟肩上,挑眉,“小美女你叫什么名字啊?”完全一副痞里痞气的样子,没有一点儿女人的柔和,倒有几分中性的帅气。   任由模糊性别的女孩儿搭着肩,沐烟轻笑。不知为什么,她总觉得这个女孩儿笑得是真实的,她喜欢这种感觉。   林婉对于容语已经彻底无语,“她是你大哥的未婚妻。”   “哦?”容语似乎一点儿也不意外,她仔细打量着这个一声不吭的小丫头,是个美人胚子!   “堂姐,小美女借我玩儿一会儿。”   “一会儿寿宴就要开始了,不要走远了。”无奈地叹一口气,却见两个女孩子已经不见了踪影。   一块僻静的绿地。   松开手,容语望着沐烟挑眉,“小美女,你几岁了?”   沐烟满脸黑线地闭了闭眼,她家未来的小姑怎么就这么奇葩呢?   “你和我哥果然天生一对儿,都不喜欢说话啊。”容语一屁股坐在草坪上,没有世家小姐一系列的臭毛病。   “你说,他们有什么意思一大堆人穿得花枝招展的跟花蝴蝶一样,走来走去,还非要把我拉过来我都快烦死了。”容语自说着自话,也不管一旁的小丫头有没有在听。“小丫头,容家可不好呆啊!”   女孩子的短发被风吹得轻动,露出好看的眉线。   遗传容家的基因,容语怎么说都不会丑,只是她的打扮这去了她该有的俏丽。   两人一坐一站沉默了很久,都没有多余的表情。直到他们身后的高大白色雕塑后传来似是争吵的声音。   两人齐齐回头。   ------题外话------   人物陆续出场,痞气的小姑也来了。   我能说,其实男二已经出场了么?美妞儿们,知道他是谁吗?   容语痞痞的说,“美妞儿们收了我吧!”继续求收,文文会越来越精彩的!么么。   ☆、031宴会进行(一更)   争执的声音并不大,是男子们特有的低沉。   因为曾今在国外上过关于音色识别的课程,使沐烟的听力变得异常敏锐。   她站着一动不动,可身边的容语早已经有了动作。她一骨碌从草地上爬起来,拽着小丫头的手向一边儿走去。   “寿宴就要开始了,我们不敢过去说不定又会被那群老家伙们安什么罪名的。”容语嘿嘿一笑,却见小丫头虽然没说话,视线却向雕塑的方向看去。   用力握了握沐烟的小手,容语低声道:“小丫头,容家的事情是知道的越少越好,听我一句劝哈。”   女孩子莫名其妙得说了一句这样的话,沐烟很却快就领悟到她想对自己表达的意思,那就是争吵的人她最好不要过去看。   不知道为什么,直觉告诉沐烟:容语一定听出了那发生争执的人是谁,不然她不会阻止自己。   其实对于一向随遇而安的小丫头来说,挑起她兴趣的事情微乎其微,只是在那争执的声音里她似乎听到了容珞的声音。   被容语拽着向宴会大厅走去,沐烟跟在她后面蹙了蹙眉,她突然很想知道能和容珞这样寡言少语的人发生争执的是个怎样的人?   虽说是容老爷子的寿宴,可请来的客人们大多是自家亲戚。   容珞的父亲在人群中来回穿梭,热络得接待着来客,相比之下他的母亲顾瑛就显得冷傲的多,她一个人坐在边上,一副无所事事的样子,似乎把这里的一切都不放在眼里。   只有在看到自家女儿拉着沐烟走过来时,才神色微变。   “妈,你看我把谁拉过来了。”容语将沐烟推到顾瑛面前。   “伯母好。”   “嗯,你们两个坐吧,一会儿寿宴就开始了。”   沐烟很诧异的看着顾瑛打了个懒懒得哈欠后就转身离开了,没有指责容语的穿着,也没有像初见时对自己那般尖酸冷傲。   真是让人难以捉摸,或许这就是容家人吧,各个风格迥异。清冷疏离的容珞,没有一点大小姐架子还痞里痞气的容语,不当世家少爷却愿意在演艺圈做个经纪人的容泽,还有是时而尖酸时而冷艳的顾瑛……   这容家人的形象一一在沐烟脑海划过,她似乎到了一个不得了的地方!   坐下不一会儿,寿宴就开始了。   和容珞的寡言少语不同,沐烟身边的小姑容语就是个典型的话痨。这姑娘还真是不辜负她这带‘语’的名字,絮絮叨叨起来就没个完,似乎是把她大哥的话都自己说了。   不过正是通过容语的介绍,沐烟才了解了,容威容老爷子的老伴很早就去世了,他们有三个孩子,两个儿子一个女儿。大儿子容耀华,二儿子也就是容珞的父亲荣耀辉,三女儿是堂姐林婉的母亲容璃。   容家真不愧是世家大族,沐烟觉得这一大帮的亲戚要弄清楚辈分也是件无比令人头痛的事儿。   她抬头看着着都是容家人的那几桌席位,发现同辈份的人,除了容珞家的三个年轻人还有容耀华家的两个儿子和容璃家的一个儿子和一个女儿林婉。   大厅渐渐安静了下来,沐烟这才发现不知什么时候容老爷子已经端着酒杯站在了大厅中央。   沐烟跟着陆陆续续的人站起神来,端起桌子上的高脚杯,她压根儿没有听容老爷子在说着什么,因为沐烟发现容珞不知从什么时候已经回到了宴席上,除了他之外身边也莫名多出了刚刚的那个谢枫。   沐烟忍不住猜测:难道刚刚在花园儿里起争执的两个人就是容珞和谢枫,可看现在的样子两人都没有对对方丝毫的仇视,不像是刚刚发生过口角的样子啊。   “这位小美女想必就是堂弟的未婚妻吧!”容耀华的大儿子看着小沐烟笑得一脸温和。   “小烟,这是容温堂哥。”   感觉到他在桌下伸手来握住自己的手,沐烟轻笑:“容温堂哥好!”   “沐烟小姐容貌俏丽,和容珞堂弟在一起真是一对受人嫉妒的璧人啊。”   “容温堂哥过奖了。”   沐烟举杯代替容珞喝下了容温的敬酒。   “沐小姐真是好酒量!”   容温惊叹,笑容愈发温和。   只是这温和背后沐烟总觉得有种奇怪的感觉,这人还是少接触为好。   ------题外话------   如果亲喜欢这文文,记得放入书架哦!这样方便找到文文,知晓它的最新动态。看着文文的点击不错,收藏却没怎么动,阿兮知道一定是有小懒猫忘记收藏了呜哇。其实一点都没有亲们想的那样麻烦,登入会员账号,放入书架即可了。下次找的时候也很方便的。么么,赶快行动起来吧。感谢亲丁丁的花花,么么。某兮因为代课时间很挤,只好这样先更一点大家看着,接下来再来二更。   ☆、032轻微醋意(二更)   敬酒的人陆续来到这边过来,因为记挂着容珞的身体,沐烟不是委婉的推辞就是代替容珞将酒喝了下去。   终于等敬酒差不多告一段落了,小丫头才坐下来喘了口气。   因为喝了酒,她白皙的双颊露出惹人喜爱的粉色,为清纯甜美的样貌增添了一丝说不出的妩媚。   容珞拍拍她的手,示意她将桌上的茶水喝掉。   沐烟冲他笑笑,刚要端起茶杯却发现,有人的目光正紧紧得注视着自己。   小丫头一愣,正好对上对面席位容齐的视线,那男人面如刀削,满身寒气,因为他一直盯着自己让沐烟产生了一种强烈的压迫感。   容齐对上沐烟的视线,微微怔住,他虽不似堂弟容珞那般清冷,确实在是因为太过威严而导致很多人不敢直视自己。这个俏丽的小丫头,看向他的眼睛澄澈而透明,却没有一丝得畏惧感。这堂弟容珞果真找了个有趣的小人儿。   容齐的实现太过直接,导致沐烟这边落座的很多人都注意到了。谢枫凤眸微眯,唇边含着意味不明的笑意。   感觉到小丫头无措得扯动自己的袖子,容珞低下头,脸上的表情变得柔和许多。   “怎么了?”   “容珞,对面的人一直在盯过来看。”沐烟靠近容珞,她把声音压得很低,看起来两人就像在亲密的耳语。   容珞抬头,面无表情的向对面的席位看去。一项淡然的眸子里满是警告!   看到堂弟清冷地视线毫不客气地向自己射来,容齐脸上的寒气更重了,算了,他不想去斗这个气。收回自己的视线,容齐当作什么也没发生一样,只是他的脸色却愈发的难看。   小沐烟有点震惊,她第一次感觉到容珞除了淡然表现出愠怒地情绪,尽管没有声响的,但那其中的威力可不容小絮。一时间,她觉得有点难以适应,平时的容珞总是一脸的清冷疏离,即使在自己吻着他的时候,都淡然地宛若空气一般,就在刚才,那眼神里赤裸裸地警告她还是第一次见到。不过想想也是,生活在这样勾心斗角的世家大族里,总是一副淡然的模样还如何保护自己。   宴会快散了的时候,林婉又过来了,她身后还跟着沐烟对不想见到的沐锦。   “阿锦,快带着你妹妹,去陪我母亲那边的各位夫人小姐喝喝茶。”   “小烟,快过来。”沐锦对着沐烟笑容甜美,她掩饰的极好,一点儿也没有在家里厌恶的神色。   看着对面冲自己招手的两个女人,沐烟一阵犯难,正疑惑着要不要过去。就听到耳边传来清冷地嗓音:“想去么?”容珞低下头看着她。   “我……”   “去陪姑姑喝喝茶吧,过去玩儿一会儿我去接你。”摸摸小丫头乌黑顺滑的头发,容珞的动作十分的亲昵,可沐烟却觉得有种被当作小孩子看的感觉。   点点头,她压低声音道:“你要记得过来接我。”她可不想和那一堆名门世家的高贵夫人小姐们在一起呆很长时间。   在一旁的容语却会错了意,忍不住笑开了,“小美人儿……不,小嫂子这么粘着大哥啊,你俩感情还真好。我大哥从小到大从没碰过我的头发,你就不知道他有多……”   “容语!”   察觉到自己说多了,容语立刻道歉:“大哥,我错了。”她向来对容珞认错是又快又好,都成惯性了。慢慢挪动着自己的步子,容语看好距离一把拽过沐烟的胳膊,“大哥小嫂子先被我们抢走一会儿啊!”   容珞无奈地叹了口气,他突然觉得不能让沐烟和她这个妹妹一直呆在一起。   “容大少动心了么?”谢枫站起身,邪魅的丹凤眼使他愈发的妩媚。“不过对这样一个活泼机灵的小东西动心也是应该的。好想和她在一起喝杯咖啡呢!”   不想理会身边的人,容珞转身就要离开宴会。   谢枫无趣地勾勾唇角,却听到不远处传过来容珞的声音,“你最好不要靠近她。”依旧清冷的嗓音,却带了几分让人畏惧的寒意。   谢枫垂下眼,望着他的背影若有所思。   ------题外话------   大家觉得谢枫怎么样呢?   继续求收,么么。   ☆、033上流圈子   “容璃伯母好。”沐烟被容语拉着站在一边。   “这孩子,长得真是俊俏。”容璃笑眯眯得看着沐烟,想让她到自己身边来,却见容语这丫头还攥着小姑娘的手。“小语你这机灵鬼,快把手松开,让姑姑好好和小烟说说话。”   容语向沐烟撇撇嘴,使个眼色后将手放开了。   容璃拉着小沐烟,笑问,“丫头,你几岁了?”   “十九。”   容璃一惊:“姑姑看起来就觉得你不大,没想到竟这么小。”   旁边的夫人小姐们也发出惊叹的声音。   “不过,小点儿没什么不好。我们家容珞在17岁的时候,就将容氏的最大分公司打理得仅仅有条呢!”   原来他并不是没有涉及家族企业,那么后来到底发生了什么使现在的容珞与容氏家族企业没有丝毫干系了呢?想到这里,沐烟轻轻蹙了蹙眉。   “行了,林婉快带着妹妹们过去和那边的各位小姐认识认识吧。”   “知道了,妈。”   这花园用来宴请名门夫人和小姐们确实是个好地方。   阳光并不大,来来回回穿着礼服的美女们端着刚沏好的茶或坐或立。   沐烟抬头,便看见沐锦早已经和那些小姐们打成了一片,热络的交谈,虚伪的奉承。   不过这就是上流社会本身的样子,虽然她厌恶,但很可惜自己也是其中一员。   相比之下,她身边的容语进入状态就很快,早已不去想这些烦恼,容语没形象得拿着糕点正在大快朵颐。   “小烟。”一旁的林婉伸出手拉住了她,“我带你去见几个和我们容家交好的小姐。”   看小丫头半天没反应,林婉牵住她的手直接向人群那边拉去,“过去吧!一回生二回熟,见得多了自然就不生疏了。”   她虽然不想过去,可因为被林婉拉着便只能跟着了。   沐锦也走过来,热络地牵起她的手却在这有两人可以交流的空间内她撇了撇嘴,她似乎非常的不高兴。沐烟心里清楚,要不是因为在外面,沐锦连理都不会理自己。   性感的低胸礼服,可爱的蓬蓬裙,优雅的拽地长裙……   这些各种风格的女子们就没有一个看起来普通的,上流社会的女人们怕是把心思全都放在了这上面,不然各个也不会出落地如此出众。   “林婉,沐锦你们又带了个小美女过来啊。”人群中有女人娇笑。   林婉笑着解释:“真是我堂弟的未婚妻。”   她这一说完,女人们便陆陆续续地问了起来。   “小美女你叫什么名字啊?”   “林婉这小美女是你家哪个帅气堂弟的未婚妻啊?”   “是冷酷的容齐少爷,还是阳光的容泽少爷啊?”   又有女人感慨,“这消息一出去,一定又有好多女孩子的心该碎了。”   沐烟一脸黑线,感情这上流社会的女人不论怎么说也都是女人,这花痴八卦的能力一点儿也不比寻常家女孩儿差。   林婉轻笑:“大家别这么热情,都吓着我家小烟了。”   “原来小美女叫小烟。”   “到底是谁的未婚妻啊?”   “大家别瞎猜了,这是我容珞堂弟的未婚妻。”   女人们的脸色都齐齐变了,盈盈的笑意也都僵在了嘴边。   看着她们奇怪的表情,沐烟在心里纳罕:这容珞到底怎么了?让这一群女人这么快就变了脸色。   后来大家又坐在一起聊了很多事情,却没再提关于沐烟是容珞未婚妻的这件事情。   觉得坐在一起喝茶太无聊了,她们又让佣人们抬出桌子,在太阳伞底下打起了桥牌。   这些小姐们大都二十岁刚出都的样子,也有十七八九的,大都没有婚嫁。   三四桌人围在一起,嘻嘻哈哈地打着牌,还不时地聊几句上流圈子里的传言,聊上几句那家店有什么金银首饰……   沐烟站在一旁,看着她们如此荒诞奢华的生活,十分地不适应。   她们和自己一样都是如花的年纪,却要在名利,门第和金钱中度过自己的一生。这样如蝼蚁一般的生活,到底是令人鄙夷还是令人悲悯呢?   “你喜欢玩什么?”林婉拉拉小丫头的手,在她耳畔轻声问,她倒是不厌其烦得像个大姐姐似的一直在照顾着沐烟。   沐烟看了看四周打牌的人,回了她一句,“我什么都不会。”   那些女人闲暇时玩儿的桥牌,她当真碰都没碰过。   而且她对那种游戏提不起一丝的兴趣,心里暗想着:容珞什么时候能来把她带离开这里啊?她真的一点都不想再呆下去了。   “不会玩儿也没关系,我可以教你啊。”拍拍她身边的位子,林婉示意小丫头坐在她的边上。   沐烟略带歉意地看着她,婉拒道:“不用了,你们玩儿吧。”   林婉无奈道:“那你去园子里逛逛,喝喝茶好了。”   看着小丫头远去的背影,林婉心里暗叹:她家堂弟的小未婚妻,似乎有些不合群呢!   沐烟从桌子上精致的托盘里取了一杯热茶,比起中国茶,外国的红茶和所谓的奶茶似乎更受那些小姐们的眷顾。   似是想到了某人,她取了一杯泡好的碧螺春。   轻轻呷了一口,闭上眼,唇留齿香的,让她不禁想起了在西雅图的那个夜晚,那个人的清冷无华。   喝了这杯茶,她靠在僻静角落里的椅子上,安静地闭上了眼睛。   微风拂过她的脸,舒服的令她昏昏欲睡。   一切的喧嚣似乎都离她远去了。   女孩子靠在椅子上,她并未睡熟,似乎是在等着什么人来。   “你就是沐烟吗?”   低婉的声音,却带着些许飞扬跋扈。   ☆、034乖,别闹!   沐烟睁眼,看到的是一袭淡紫色长裙的女人站在自己身边,她笑得很温柔,眼神却让沐烟觉得没由来得奇怪。   上下打量着女人的同时,那人也在打量着沐烟。   “我是。”   那女人漂亮的眸子一闪露出微微的惊愕:“你还真是小!”   沐烟看着这女人有些出神,虽然刚刚见过很多美女,但这样让人眼前一亮的绝对是少之又少了。   “沐烟,你好,我叫周娉婷,是容珞的,呃……是容珞的好朋友。”看着她紧张的样子,怕是想要沐烟不误会都不可能。   小丫头眨眨眼,仰起脸甜甜得笑着:“姐姐,你找我有什么事儿吗?”   姐姐?周娉婷微微一怔,仔细一想觉得沐烟这么叫自己也没什么错误。只是,脸上的尴尬的遮掩不了的。   看着女孩子一脸天真的样子,她实在感觉不到对方的恶意和捉弄,只好硬着头皮继续道:“没什么,只是没想到容珞的未婚妻竟然这么小。”   不止一个人这样说过自己了,所以沐烟只微笑了一下,正准备说什么却见容珞绕过长廊从那边走了过来,后面还跟着周寒。   “在聊什么?”清冷的嗓音,他摸摸她的发顶,亲昵而温柔。   沐烟轻笑:“在和姐姐聊天。”   随着小丫头的视线,容珞才看到了站在沐烟身边的女人。   “容珞。”   周娉婷这样叫他,沐烟自然注意到了她叫的是“容珞”而不是“容少”。   “嗯。”只和女人点头示意了一下,容珞的目光就又回到了沐烟身上。   “我送你回去。”   “好吧。”女孩子开心地上前拉住他的手,冲周娉婷礼貌道别,“姐姐,有机会再聊吧。”   “一定,路上小心。”周娉婷笑得温柔。   沐烟抬头看了看天,刚刚才刮起了大风,似乎是要下雨的样子。   低下头的瞬间就感到肩膀上一暖,某人的大衣就披在了她的身上。   沐烟立即抗议:“我不要穿!”   “为什么?”   “你一定是想像上次一样让我帮你洗衣服!”   容珞无奈得看着她:“会冷。”   “那也不要穿,你可别指望我会再上当。”   上次容珞让她洗自己一周的换洗衣物,她便说我只帮你洗五天换下来的衣服。可没想到的是这少爷竟然让周寒给她送来一行李箱的衣服。   她还清楚得记得周寒当初是这么跟自己解释的,“容少有洁癖,他一天就要换四整套衣服。所以沐小姐这些就交给你了。”   当时沐烟除了目瞪口呆,还有一肚子说不出的憋屈!   历史的沉痛教训告诉我们,千万不要被这货一脸清冷和偶尔的温柔给欺骗了,面对敌人一定要清醒再清醒!   所以,沐烟即使在容少强大的冷高压下,还是坚决得说出了:“我不要!”   看着她一脸小心翼翼得模样,容珞没由来得心情很好。   “这次不会让你洗的!”   “真的?”小丫头依旧持怀疑态度。   “真的。”   “那你不许反悔。”   “不会。”   “反悔是小狗!”她瞪着他一脸严肃。   见他不说话,她伸手去拉自己肩头的大衣,“你不说,那我就不穿了!”   容珞伸手整理了一下小丫头肩上的衣服,把那瘦小的身子裹得更紧了。   “乖,别闹。我们回家。”清冷的嗓音,他身上淡淡得茶香,让沐烟突然感觉脸颊有些灼烫。   他怎么突然变这么温柔?   不远处的周娉婷,一直站在原地没有离开。   她将两个人的亲昵和互动统统看在了眼里,好看的眼瞳突然黯淡了下来,失去了刚才的所有光彩。   白色的兰博基尼在林荫大道上飞驰。   因为跟着周寒,容珞就陪着沐烟坐在后面。   车窗外,雨下的很大,电闪雷鸣,似乎是要将整个世界都冲刷干净。   关着窗子,车内的空气有些沉闷。   不经意间回头,沐烟发现容珞的脸色有些苍白,他靠在座椅的椅背上,将自己的手指关节握得发白。   “容珞你怎么了?”沐烟担忧的看着他,刚才还好好的,怎么就这一会儿的功夫就成这样了。   “是不是哪里不舒服?”伸手去探他的额头,却被他冰冷的手阻挡了下来。   “是胃疼么?”   她的手刚碰到他的头发,车子一阵颠簸,一个身躯便从位子上扑进她的怀中。   柔软的胸口突然遭到猛地一撞,沐烟担忧的立刻抬起手臂护住容珞,怕他摔下座椅:“容珞!”她有些担忧的唤他。   “咳……咳咳……”   容珞靠在沐烟身上颤抖地咳嗽着,压在她身上的重量愈来愈沉,他生怕压坏了身下的小丫头想要撑起身子却突然发现心有余而力不足。   “咳咳……咳咳……”   因为他的动作,咳嗽的愈发得剧烈起来。   “容珞你到底怎么了?别吓我。”   沐烟竭尽全力护着压在她胸前的容珞,因为看不到他的脸,担忧的感觉才愈发得厉害。   “咳咳咳……咳咳咳……”   知道这孩子的担心,容珞想要拍拍她的头告诉她不要害怕,却发现双手根本使不上一丝力气,便只能靠在沐烟瘦弱的肩膀上拼命得咳嗽。   ------题外话------   为毛线我觉得这章JQ满满的╭(╯3╰)╮,美妞儿们感觉到了么?   我是勤劳的存稿君:请大家多多支持我!\(^o^)/~   ☆、035车祸(上)   沐烟被压在容珞身下一点儿也动弹不了,又因为容家老宅出于市郊区,路段崎岖,车子颠簸的非常厉害。   天下着大雨,驾驶位置的周寒无论如何努力车子都不能平稳下来。   终于到了稍微平坦一点的路段,沐烟使出全身力气想要扶起身上的人,却因为一个剧烈的颠簸,让她手臂一抖,容珞便整个人都压覆在了她身上。   “容珞,怎么样了?”   沐烟抱着他,努力调整着姿势为了使他舒服一些。   “咳……咳……”   容珞无力地和小丫头头靠着头,脸色煞白如纸,似乎只有断断续续的咳嗽声才能证明着他还有一丝生气。   沐烟双手紧紧地抱着他保持平稳,心里却不由得思索:这样厉害的发病特征,一定不只是胃病这么简单。   她低头,看着容珞毫无血色的脸,微微蹙眉。   “周寒,还有多远?”   因为驾驶位置和后车厢内是由玻璃隔开的,所以沐烟想和周寒交流不得不采用喊话的方式。   “少夫人,还有将近一个小时。”   知道沐小姐是少爷认定的人,所以周寒从来都称呼沐烟为少夫人。   一个小时!沐烟的眉头蹙的更紧了,“容珞,你还好么?”她握了握他的手,“你是不是需要吃什么药啊?就是上次我看见你吃的那种……”   “没……咳……没关系的。”他打断她的话,“……等一下……咳咳……等一下就好了。”   “可是……”   看着沐烟担忧的样子,容珞苍白的唇扯出一个无力的微笑:“乖,别怕。”   他因为说话咳嗽的愈发剧烈了,沐烟表面虽然平静,心里却乱作了一团。   “容珞,你不要再说话了。”   她已经很久没有这样焦急过了,因为私生女的尴尬地位沐烟从小就被送往了西雅图。没有父爱,母亲早逝,她虽然年纪小,却因为独自一个人在国外生存学会了很多东西,从而使她自小便养成了处事不慌乱的性格,可这次容珞毫无征兆的病痛却实让她感到了自己的无力和慌张。   这里的路段过于偏僻,又下了大雨,所以赶快进入市中心是唯一而且最快的办法,而自己能做的便是使容珞时刻保持意识上的清醒。   伸出手,她不断得轻拍着容珞的后背,使他舒服一些。   感觉到车厢内越来越闷的低气压,沐烟想起自己一直戴在身上的薄荷糖,她取出一块儿后在容珞耳边轻声说:“把这个含在嘴里,不要咽下去。”   容珞张开嘴,慢慢含住,清爽的味道让他胸口的沉闷有了一些好转。   缓过神,容珞的意识也因为薄荷的麻爽而变得清醒了许多,他艰难的用力想要移开压在沐烟身上重量。   却因为车子一阵强烈的颠簸,容珞又压在了沐烟的胸口前。   “咳咳……咳咳…。”   听着他像是将肺都咳出来的咳嗽声,沐烟的眼里浮起一丝自己都未发觉的心疼。   望着外面洗刷着车窗的大雨,沐烟只能把怀里的容珞抱得更平稳一些。   容珞靠在她瘦弱的肩膀上,那轻微的喘息呼着热气使她白皙的脖颈不一会儿便染上了淡淡得粉色。   “容珞,你咳得这样厉害到底是因为什么?”   沐烟也想到过他也许不会告诉自己,可看到他突然因为病痛变得如此虚弱,便忍不住问了出口。   “……咳,你,你,不用担心。”   “怎么可能不担心,你咳得这么厉害。”她的睫毛颤抖着。   就在她以为容珞不会告诉自己的时候,却见那只自己再熟悉不过的手,轻轻抚上了她的长发。   “……回去了,就告诉你。咳……咳咳……”   因为这个动作耗费了他太多的力气,刚刚说完话容珞就剧烈的咳嗽了起来。   连忙扶起他就要下滑的手,沐烟将它握在自己的手里,那掌心冰凉的感觉让她的心脏也沁出丝丝寒意。   “你不要再说话了。”她紧紧地握在他的手,长长的睫毛微微颤抖着,似乎在诉说着她的担忧。   “……没事儿的。”容珞虚弱得笑着,沐烟这才发现原来一直是他在安慰着她。   “别再说话了。”沐烟看着他嗓子都哑了。   雨越下越大,豆大的雨点儿密集的打在车窗上,发出“噼里啪啦”的声响。   路面很湿,车子一个打滑的转弯,让容珞靠在她肩窝的头一摇,清冷的唇就吻在了沐烟细致的脖颈上。   沐烟微微怔住,她似乎能清晰得感觉到那份冰凉的柔软正贴在自己的颈上。   那是——他的唇——   意识到这一点,沐烟的心脏没有来得慌乱的跳动起来,随着车子的颠簸,靠在自己肩膀上的容珞摇摇晃晃的,他清凉的唇,断断续续得轻啄着她的后颈。虽然沐烟知道,现在最重要的是容珞的身体,可那连续不断的亲吻让沐烟无论如何都忽视不了。   心烦意乱,仿佛有猫爪挠过心脏上一样。   尴尬下,她只好转移注意力到车窗外,大雨倾盆,看不清窗外的世界。   车子的速度似乎越来越快了,察觉到这一点沐烟有些担忧地对驾驶位置喊道:“周寒,雨天路很滑,不可以开太快。”   望着行驶的更快的车子,沐烟皱眉。车子颠簸的愈发得厉害,渐渐地宛若脱缰野马一样开始在路上乱窜。   “周寒!”沐烟大喊。   “轰——”   ------题外话------   某兮觉得,容少次够了小烟的豆腐。   你看出来了吗O(∩_∩)O哈哈~   ☆、036车祸(下)   “轰——”   白色的兰博基尼不受控制地撞在了路边僵硬的岩石上,在昏过去的前一秒,沐烟似乎看到车身与石头摩擦出来的巨大火花,然后她的视线里一片黑暗的死寂……   阴暗潮湿的地下室里,长长的皮鞭在空中破开风声,闪电般狠狠甩下,在女孩子柔嫩皮肤上留下一道狰狞的血痕。   “呃,嗯——”她痛地轻哼出声。   “不可以出声!”男人的声音严肃低沉。   “是!”女孩子忍着剧烈的疼痛使尽全身力气应声。   “习惯它,不能惧怕疼痛。咬紧牙关,你能忍受!”   鲜血夹杂着冷汗浸湿了女孩子的衣衫,在她的后背上开出一朵诡异的血色玫瑰。   “很好。”是男人赞扬的声音,“你要记得自己是没有痛觉,更不会疼痛。麻木是你成功的必备品质。因为只有感觉不到疼痛,对鲜血麻木,才可以拼尽全力去执行任务!这些东西你必须接纳,无法脱离这样的命运,就要适应它,这就是你的宿命。”   那一次,女孩子懂得了,原来他们这类人是不被允许疼痛的,麻木地夺去他人的生命,看着子弹穿过别人的胸膛,根不会去想象那个人有多痛。   从小的生存内环境没有赋予她这种叫做痛的权利,所以她根本没有资格喊出来。因为喊出来也只是一种浪费,它并不能改变什么,痛就是痛了!这个世界上没有人会相信你的眼泪,同样的,也没有不会理睬你的疼痛。所以只有让自己习惯这种感觉,习惯忍耐,最终,习惯麻木。   鲜血顺着女孩子瘦弱的背脊慢慢淌下,“滴答——滴答——”   随着时间的推移,女孩子已经痛到了麻木。   空气中是血腥和腐朽的味道。   她的眼里越来越暗,瞳孔逐渐涣散,仿佛看到有人影在来回攒动。   清冷的白炽灯光瞬间变得刺眼起来,越来越亮。   越来越亮,刺目的光亮使她不得不把眼睛眯起来。   “......”   像是睡了很久一样,只是她睡得并不安稳。   真难受——   胸口翻涌,想要呕吐出来。挣扎着,沐烟拼命地想要抬起自己宛若千斤重的眼皮。   天亮了么?   长如蝶翼的睫毛微颤,阳光一点,一点的弥漫进眼里。   太阳穴处痛得厉害!仿佛针扎过一样。   下意识的用手指去轻轻的揉捻,却疼的更厉害了,恶心的感觉更加剧烈,她忍不住想要吐出来。   吃力的睁了开眼睛,这是哪里?   顾不得脑子里似是撕裂般嗡嗡作响的疼痛,她猛地起身,却不料头的晕眩和她浑身的酸疼,使她一点都使不上力气。   “小姐你醒了?”沐烟抬头,映入眼帘的是一位脸蛋圆圆的可爱护士。   空气中弥漫着干净的消毒水气味,白色的窗帘,白色的床单,一切都像是一场梦。   沐烟按了按疼痛的太阳穴,记忆迅速飞转,回到车子撞上路边防护栏的那一刹那。   她忍不住打了个寒颤,冷汗浸湿了背脊。   “小姐,你还好么?”小护士走上前询问。   忽然,她像是记起了什么重要的事情一样,一把拉住了护士的胳膊。   “小姐!”小护士尖叫,她惊恐得望着沐烟手上已经错位的针头,鲜血通过透明的输液管大肆涌了出来。   “不用管它。”她的嗓音虚弱而沙哑,“告诉我和我一起的人怎么样了?”   小护士的胳膊被抓的生痛,疼的她整张脸都皱在了一起。   尽管如此,她始终没有发出一丝声响,低着头,她没有回答沐烟的问题,表情沉重而悲怆。   然后,是无尽的沉默。   那一刹那,沐烟似乎觉得她整个人都停止了呼吸。   好像有什么东西正在从她生命里慢慢流逝,最终毫无声息!   突然,她像疯了一样从床上爬起来,拔掉手上的针头,努力支撑起自己的身体。   强烈的眩晕感让她忍不住想要呕吐,摇摇晃晃得身体刚支撑起来,就狠狠得栽下了床。   她咬着牙想支撑起摔在地上的自己,脸色煞白如纸。   小护士惊惧得望着她疯狂的举动,急忙上前把她扶起来劝慰道:“小姐,您还不能下床!”   不知哪里来的那么大力气,沐烟一把推开护士,推开病房的门跑了出去。   医院长廊从没有这样长过,冰冷的白炽灯灯光照的她睁不开自己的眼。   沐烟穿着白色的病号服,整个人虚弱得仿佛能被风吹到一样,她的脸色已经没有一丝血色,漆黑的眼瞳是空茫茫的一片,放佛全世界都黑暗了一样,她一步一步朝前走着,步履瞒珊。   她也不知道自己要去哪里,无数次摔倒,无数次又爬起来。   膝盖被磕得生疼,手上的伤口还在淌着血。   可她一点感觉都没有,她只知道自己要不断向前走,纵使要用爬得也要爬过去。   顾不得别人的差异的眼光,她艰难得支撑着自己的身体,一步……一步……又一步……   肺里仿佛有烈火在燃烧。   因为她知道有人在前方正等着她,她不可以迟到。   ------题外话------   请大家相信阳光总在风雨后!彩虹会出现的!(*^__^*)   而后就是甜甜蜜蜜,啦啦啦啦,O(∩_∩)O   ☆、037守护(上)   今天的阳光很好,天空蔚蓝蔚蓝。   沐烟伸着手摆弄着窗前的百合花,直到听着窗外传来的幽幽蝉鸣声,她才忽然感到原来夏天已经到了。   六月的天,燥热的气息已经开始在空气中弥漫。   沐烟坐在病床前,用沾了水的棉签轻轻擦拭着容珞苍白又干涸的唇片。   他的唇形很精致,比一般男子的都漂亮。   沐烟动作轻柔地湿润着容珞的唇片,在微微干裂得地方,动作更加小心。因为她知道他一定很疼。   转眼已经过去三个月了,仿佛做了一场噩梦。   完全清醒过来,却发现这是现实。   大雨天的那场车祸,似乎至今都清晰地展现在她的眼前,想一想都会令人浑身颤抖。还好她足够幸运,只是左右双腿膝盖骨的轻微断裂,外加一些轻微的擦伤。   那天,圆脸的小护士给她输吊瓶得时候说,在大雨天那么严重的车祸里只受到这样轻微的伤简直是福大命大。   和她一起遭遇车祸的另外两个人就没有她这么幸运了,周寒当场就死了。   然而,容珞……   三个月过去了,他却至今都没有醒过来。   放下手中的棉签,沐烟轻抚上他苍白的没有一丝血色的俊脸。   医生说,“他这个月如果醒不过来,可能永远就……”   那场车祸,带给容珞的伤害几乎是毁灭性的的,他本就身体虚弱,在受到重创后,全身的各个器官皆受到了伤害,就算他能醒过来,疼痛也会永远伴随他的一生。   可是,他现在却没有醒过来……   用手舒展开他紧蹙的眉头,她知道他很痛,即使是昏迷中也一定是有感觉的。   他的每一次病危抢救,都让她仿佛陷入茫茫的黑暗中一样。   从来没有期望过什么的自己,这一次她却十分渴望他的苏醒,事实上,她真的很害怕,虽然表面依旧沉稳。   看着病床前女孩子握着容珞的手,容泽迟疑了一下,将刚刚推开的门又虚掩住了。他不想打扰他们。   当接到家里大哥出事儿的电话时,他像疯了一样赶到医院来,当看到周寒冰冷的尸体被白布蒙上,他产生了一种前所未有的恐惧感。   后来,他知道自家大哥和小嫂子都受了很重的伤。   这三个月的日子里,他和沐烟看着容珞无数次被推进手术室里抢救。   直到今天,容泽感到前所未有的疲惫,可当他看到病床前那个瘦小的身影时,觉得这小丫头超出他想象的坚强。   她没有掉一滴泪,甚至是没有喊一句痛,安静得吃饭,安静得养伤。   她伤口愈合能力极强,甚至高于常人,虽然伤的并没有容珞重,却在一个星期内完全恢复,实在是个奇迹。   身体恢复后,小丫头的话就越来越少,她搬去了容珞的病房,每天照顾着他。   病房里,沐烟一只手握着容珞冰凉的掌心,另一只手帮他掖好被角。   突然,她感到掌心里的手指在微微颤动。   仿佛触电一般,她将回过头去看。   揉了揉眼,看着依旧一动不动的手指,沐烟苦笑:自己应该是出现了幻觉。   可没过多久,她手里握着的手指颤动得更厉害了,这次应该不会是幻觉了。   因为她看见,病床上的那人已经睁开了眼,正在微笑着看着自己。   正午的阳光透过琉璃窗子炫目在他苍白的唇角,沐烟怔愣在原地,竟然忘了自己要做什么。   她呆呆地坐在椅子上,直到容珞伸出手艰难地抚上了她的长发,沐烟才回过神来。   “你醒了,我去找医生过来。”   急忙站起身,她有些重心不稳得磕在了床头的柜子上。   容珞握着她的手轻轻用力,虽然力气很小,但是沐烟却没有挣开。   “乖,不用担心。”冰凉的手吃力地碰触着她完全消瘦的脸庞,知道她还没从那场车祸中醒过来,他轻柔地安慰着她,一遍又一遍。注意到她深深陷下去的眼窝,他觉得很是心疼。   沐烟没有说话,只是怔怔地看着他,不再有任何动作。   ——   两天后得上午。   沐烟在家里煮好小米粥,慢慢盛进保温桶里。医生说,容珞现在只能吃一些流体的食物,她便自己尝试着做给他。   司机已经在外面等了,她坐进车里,示意司机可以走了。   年轻的司机朝她点点头,她却忽然记起了那个一直跟在容珞身后的沉默青年。   周寒的葬礼是容家给办的,那天她也去了,听容雨说他是个孤儿,从十三岁开始就在容家做事。   闭了闭自己的眼睛,沐烟沉沉得叹息。   走进病房的时候,她看到容珞正在沉睡。   他的脸色依旧苍白如雪,偶尔蹙起的眉在诉说着他睡得并不安稳。   “咳咳……咳咳……”   沙哑艰涩地咳嗽突然想起,沐烟放下手中的保温桶,急忙向容珞走过去。   他压抑的低咳着,睫毛在苍白的脸上轻轻颤抖。可他得眼神依旧是淡漠的,似乎疼痛也没有带给他过多的情绪,直到看见那抹纤细的身影,他的眼里才有了光亮。   “……咳,你来了。”   “是不是又开始阵痛了?”她扶起他靠在床头,轻拍着他的后背。   看着他疼痛地颤抖,她蹙眉,“要不要去找医生?”   “……咳咳咳,咳咳……”紧紧地拉住她的手,冷汗涔涔得流下。“……等,咳……等一下就好!”   ------题外话------   两个人一起长时间相处的模式开启\(^o^)/~   ☆、038守护(下)   “容少车祸所带来伤势在恢复的过程中会产生中枢性神经疼痛,再加上五脏本就极虚,因此他所遭受的痛感要剧烈得多。”   沐烟站在病房,她看着主治医师问:“您的意思是这些疼痛是他必须要承受的?”   医生抱歉得摇摇头,“确实是这样的沐小姐,对于这一点我们无能为力。”   从那天和医生聊了很久以后,沐烟除了讯问相关的医护人员,她也会自己上网查找资料。确实容珞地这种伤势再恢复的过程中不可避免的要遭受剧烈的痛感,虽然没有解决的办法,但是通过推拿,按摩和针灸可以得到有效得缓解。   于是,沐烟开始没日没夜得在护士组,跟着护士们学习推拿,按摩疗法,看图识别身体各个部分的穴位。她专心地看着护士们在病人身上进行推拿,按摩所用的不同手法。一遍又一遍,不厌其烦,有时甚至还会拿小本子记下一些按摩技术的重要穴位。   护士组的护士们都很喜欢她,看小丫头学得那么用心,一开始还以为小丫头是新来的实习护士呢,后来才知道她是一位患者的家属。   一来二去,护士们便觉得更是喜欢这个懂事儿的孩子了。   圆脸的护士望着沐烟在一旁认真看护士组组长给病人推拿的样子,动动她的胳膊,说道,“穴位图这么快你就都记住了?”   “嗯。”   看着小丫头视线不离开做推拿的动作,圆脸护士惊叹,这孩子简直太厉害了,当时她记住身体大大小小的穴位足足用了一学期,她却只用了两三天就记住并开始学习推拿,按摩手法了。   一个病人的肌肉舒缓按摩已经完成,护士长起身给病人交代了一些注意事项。   “小沐烟,午饭点儿都过了,你不饿么?”几个护士知道了她的名字,便亲昵得叫她‘小沐烟’,沐烟笑笑,准备回去吃点东西。   “小沐烟,和我们一起去医院的餐厅吃吧。”护士们换好了衣服,冲她招手。   “谢谢姐姐们,不用麻烦了。”   “走吧,走吧。”谢绝不了她们的好意,被一群护士拉着朝餐厅走去。   在医院的走廊上,她们刚好遇见来送饭的司机顾铭。   揉揉有些酸疼的肩膀,沐烟走上前问道:“顾大哥,今天送的枸杞汤里加山药了么?”   “沐小姐按您的意思加了一些。”迟疑了一下,顾铭又继续道:“只是少爷他……”   “他怎么了?”   “少爷今天的午餐一点儿都没有吃下。”   “是不喜欢么?”   自言自语后,沐烟又摇摇头。   想到护士长说今天下午还要给几个病人做按摩,现在又快到两点了,沐烟忍住亲自过去看看容珞的念头,对顾铭交代道:“晚上煮一些小米粥过来吧,记得要稍微放一些糖。”   “好的沐小姐。”   一下午,看完了护士长给几位病人推拿,她又学了一些针灸的扎针技巧。   不经意间得瞥到窗外,这才发现天已经很晚了。   因为护士们要值夜班,便让沐烟赶快去休息。   此时,沐烟正在记着针灸的几个重要解痛的穴位,清冷得白炽灯光下显出几分疲惫。   “小沐烟,赶快回去休息吧。”   合上笔记本,沐烟这才向容珞的病房走去。   揉了揉酸困的肩膀,小沐烟看着病房内满室的光亮,微微诧异。   这将近一周她都在跟着护士组学习按摩,回来得时候都很晚,一般情况下容珞早就睡下了。   她都是轻手轻脚地走进去的。   今天的灯却依旧亮着,他还没有睡下?   沐烟正诧异着,正好看见顾铭从病房内走了出来。   “沐小姐。”   看着顾铭手里的保温桶,沐烟蹙眉:“他刚刚吃过饭么?怎么这么晚?”   “不是,少爷他……”顾铭撇嘴,“少爷他自从中午就什么也没有吃了。”   “那今晚的小米粥呢?”   “也没有喝。”   沐烟咬唇:“去找护士用微波炉热一下粥吧。”   “下午容语小姐来过一回,劝少爷吃饭根本没用。少爷说,他没什么胃口,吃不下。”   “去找护士热一下。”   “好的。”   “记着不要太烫,刚好就行。”   “知道了,马上就好。”   “去吧。”   推开病房门,沐烟便看见容珞正背对着病房门侧躺着,似乎是听到了门打开的声音,容珞蹙眉,“顾铭回去休息吧,我今天没什么胃口,不用再来送吃的了。”   虽然不咳嗽了,可他的嗓音依旧沙哑得让人心疼。   “喂,你这么大人了,怎么还跟孩子一样不好好吃饭啊!”   听到沐烟的声音,容珞转过身来睁开眼睛,“你回来了?”   “是啊,我回来了。”   拍拍他的床,容珞示意她坐过来。   “终于舍得来陪陪我了?”   听到容珞地这句话,沐烟忍不住轻笑,怎么觉得他这口气里似乎在埋怨她冷落了他一样。   “今天怎么不好好吃饭?”   没有回答她地问题,他伸手一下一下轻抚着她的长发。沐烟喜欢散着发,及腰的长发又黑又柔顺,容珞喜欢将它揉乱后,再慢慢揉顺,如此往复,他乐此不疲地重复着这个动作。   ------题外话------   容少被忽视了,这货闹脾气了,O(∩_∩)O哈哈哈~   ☆、039喜欢!   “医生说你得身体还再恢复中,再疼起来不吃点东西怎么可能撑得下去?”   睫毛颤了颤,容珞再次闭上了眼,“没胃口。”   沐烟握着他的手微微用了力,她凝视着他苍白的脸蹙眉,“你不好好吃饭,身体怎么能好?”   床上的人睁开眼,沉默了片刻后对沐烟说:“我的手用不上力气。”   容珞的唇色苍白得近乎透明,听到他的回应,沐烟心疼地几乎想都没想就从大脑里蹦出一句话。   “我喂你!”   说完这句话,沐烟就被自己惊了一下,她什么时候对他这么......   坐在他床前的小丫头正暗自懊恼着,她哪里看到,此时病床上的男人苍白的唇缓缓勾起,噙着一丝得逞的微笑,动人心弦,蛊惑人心。只不过那笑容只一瞬就消失得无影无踪。   容珞松开握着沐烟的手,慢慢得撑着身子坐起来。   因为过于用力,他眉头紧蹙慢慢轻咳起来,“咳咳......咳咳......”   此时的沐烟还在为自己刚刚说的话而懊恼,看到自己被他握在掌心里的手,她有些迟疑。只是,她似乎小看了自己对他的关心。   “咳咳咳......咳咳咳......”   当咳嗽声加剧,沐烟立刻回过神来。   “又难受了么?”看着他额头上涔涔的冷汗,她急忙扶他靠在自己得身上。   “咳咳,咳咳......”   沙哑的咳嗽声断断续续得,靠在沐烟身上他的眉心轻皱。   “咳咳......”   抑制不住的咳嗽声逸出喉咙,苍白的手指紧紧握着沐烟的手,容珞的全身被汗水湿透,他的眼神痛得已有些涣散。   感觉到她深深压抑地痛苦,沐烟抱着他,紧紧的,想要通过这种方式来给予容珞力量。   终于。   这一波疼痛熬了过去。   沐烟长长得舒了口气,用温热的毛巾,轻轻帮容珞拭去额头和脖颈处的汗水。   “消耗了这么多体力,要多吃点东西才行。”   沐烟拿起顾铭送进来的保温桶,把盖子打开,小米粥糯糯的香气就溢满了整间屋子。用勺子把小米粥盛到青花瓷小碗里,她吹凉勺子里的小米粥,用勺子递到他的唇边。   容珞闭着眼,苍白瘦消瘦得脸上睫毛轻颤。刚刚的疼痛过后,他似乎连睁开眼的力气都没有了。   “今天就不吃了吧。”沙哑得嗓音干涩又无力。   “不行!”沐烟蹙眉,“你答应要我喂你的。”   闭着眼的人,睫毛抖动了一下,却依旧没有睁开眼。   “我很累,一点都不想动了。”   “那你......靠在我身上,我喂你好不好?”   “嗯。”看见床上得人立刻睁开眼睛,莫名的沐烟有种被骗得感觉,可看到那人苍白消瘦的脸,她又打消了这个念头。   沐烟坐在床头,她扶着容珞的身子,让他靠在自己得怀里。容珞的头轻靠在她的肩窝,和刚刚一点都不配合的样子简直判若两人。   肩上的重量逐渐增加,沐烟伸出右手环住容珞的肩膀,雪白的被子慢慢滑落,沐烟心下一惊,他竟然没穿衣服!   清瘦的锁骨精致而魅惑,因为体虚吃药得缘故,他的皮肤异常白皙,微微显示出一些病态得晕色。   “因为你没回来之前医生给我重新上药缠了绷带,所以就没穿衣服。”   容珞抬起眼睑,看她一眼后又向她怀里靠了靠,因为他的动作,被子滑落得更厉害了,白色的绷带映入了沐烟的眼帘,那雪白的颜色刺目得她有些睁不开眼。   他身前身后几乎都有绷带,沐烟有些心疼得指尖抖了一下,却还是没有碰触上去。   “绷带缠得太多,热!”说话间,温热的气体喷洒在她的皮肤上,倾身向前,他苍白的唇就贴上了她的肩窝。   沐烟被引得身子轻颤,知道他是无意的,却总是不能让自己静下心来。   “你不喂我了么?”他疑惑地抬起头。   “嗯,好。”立刻回过神来,去取床头桌子上的小碗。   把吹凉的小米粥,送到他苍白的唇边,沐烟看着他慢慢喝下去。   “小时候,我生病的时候什么都不喜欢吃,还喜欢发脾气。”像是想起了什么有趣的事情,她唇角微微勾起,将一勺小米粥吃凉了,小心得喂进他苍白的双唇里,“因为生病了只能喝粥,淡淡得没有味道,我就很不喜欢。妈妈知道了,就会在小米粥里放上一点点糖,我就会很听话的‘咕咚咕咚’喝下很多,因为很甜所以我一直很喜欢。”   “确实很甜。”   清冷得嗓音还带着一些沙哑,沐烟的手一抖,险些将手里的勺子扔在地上。   他的唇贴在她精致的锁骨上轻柔地滑动,似是有意又似是无意的啄吻,灼热又让人心动。   她微微怔住的同时,听到他轻声的呢喃;“谢谢你,我也很喜欢。”   清冷的唇印在她白皙的脖颈处,却让人再也无法平静下来。   心脏剧烈地狂跳着,沐烟对于这种暧昧的氛围实在难以招架。   它来势汹汹,那么得强烈却一点都不失温柔,让人沉醉其中,无法抗拒。   沐烟知道自己逃不掉,也躲不掉,就只好安然地接受这一切,温柔蜷缩,哪怕只是一场梦。   ------题外话------   美妞儿们抱歉,家里停电,更新晚了,泪奔~~o(>_<)o~~   容大少终于开始出击了,呜呼~~~~~~\(^o^)/~   ☆、040夫人!   阳光透过窗子,照在床头那束清新的百合花上。   容珞微眯着眼,已经看了那束花很久。   “吱扭”一声,门打开了。   慢慢睁开眼,他看到顾铭正想这边走过来。   “少爷,周小姐来看您了。”   看着病床上的人睁开眼睛又闭上,顾铭察言观色道:“如果您还是不想见任何人,我会替您委婉拒绝的。”   “少爷?”半天见容珞一直没有理会自己,顾铭又轻唤了一声。   “让她进来吧。”   依旧闭着眼,容珞似乎快要睡过去般的呓语,让顾铭险些以为是自己产生了幻觉。   “是。”   听着门关上的声响,容珞睁开眼,努力让自己侧转过身,面对着雪白的墙面,昏昏欲睡。   病房里很安静。   周娉婷慢慢走到容珞的病床前坐下,却发现床上的人正背对着自己。   “容珞。”她轻声唤他。   床上的人依旧没有动静,他仿佛已经沉沉地睡着了。   可不知为什么,周娉婷就是觉得容珞是清醒的。   “容珞,你的伤好些了么?”她继续轻唤他,可回答她仍旧是一室的寂静。   周娉婷并没有就此放弃,她继续坐在他的床边自言自语地说着话,可容珞始终没有任何反应,他背对着她,仿佛很早就睡熟了一样。   “顾大哥,你怎么站在门口不进去呢?”将自己衬衣的衣袖卷下来,盖住上面的伤口,沐烟望着病房门口的顾铭疑惑地问。   “沐小姐。”   “怎么了?”   “周小姐在里面。”顾铭声音有些迟疑,却还是说了出来。   透过病房门上的玻璃窗子,沐烟还在长高,可她已经足以看清楚病房里面的场景。   坐在病床前的女人,低着头似乎在说着什么,她的侧脸因为背着光而略显柔和。   自容珞醒过来到伤势稳定已经一周过去了,这些日子每天都会有络绎不绝的人前来探望,可容珞都让顾铭一一回绝了,甚至是容家自己的直系亲属。大家知道容珞的淡然的性子,也没有觉得不高兴。   这样算起来,里面的那位周娉婷小姐应该是容珞见的第一个外来客人。   “沐小姐,您要不要进去?”顾铭观察着女孩子脸上的表情,又继续道“少爷今天上午,其实一直在等您,只是刚刚周小姐突然来了就......”   “我知道了,顾大哥告诉你家少爷,我今天还有事,晚点儿来看他。”   “好的。”看着女孩子转身朝医院走廊的深处走去,顾铭疑惑,大门不是从这边出去的么?   护士组值班室。   “小烟把百会穴和晴明穴的准确位置给我从医用模特身上画出来。”护士长一边想着该给病人输液的时间,一边随口吩咐身边的小丫头找找穴位,看她掌握的如何。   可谁知,半天过去了小丫头还是没有反应。   沐烟手里握着一支红笔,脑子里不断浮现出病房里的那一幕场景。   柔和的阳光下,女人的侧脸上显得有些模糊不清,可一点都不能阻挡其中的温柔,她扶在容珞的病床前,似乎是在絮语什么,脸上带着温柔的笑意,那笑竟让人温暖的移不开视线。   看到那样的画面,她一时间有些局促,又有些说不出道不明的感觉,那种感觉是自己从未有过的。   她一直很疑惑,为什么当时自己没有去看容珞的反应?在目光刚接触到那抹亮白时,她匆忙的移开了视线。这有点不像她自己了。   “小烟?”   “小烟?”   看着心不在焉的小丫头,护士长唤了一遍又一遍。   “呃?是。”   看着沐烟回过神来,护士长也没问什么继续提问她:“把百会穴和晴明穴的准确位置给我从医用模特身上标记出来。”   “好。”   满意地看着小丫头准确地标记出穴位所在,护士长继续提问,“下面是风池穴和人人迎穴。”   抛开刚刚复杂繁乱的思绪,沐烟专心地投入到学找穴位的提问中,将上午看到的那幕场景在脑海里挥去。   病房里。   看着病床上没有丝毫反应的容珞,终于,周娉婷叹了口气,她站起身来朝门口走去。   走了两步,她又停下自己的脚步说道:“容珞,你好好养伤,我会再来看你的。”   病床上的人眉心轻皱,听着门关上的声音,他立刻睁开了双眼。   感觉到顾铭进来的动静,他出声问道:“沐小姐是不是刚才来过了?”   站在床边的顾铭一惊,他没想到容珞竟然会知道,“是的,沐小姐就在周小姐进来一会儿后就来了,只是......”停顿了一下,他又继续说道,“只是沐小姐似乎怕打扰了您和周小姐的谈话就没有进来。”   “是么?”床上得人轻声叹息。   “是的,少爷,沐小姐说她今天上午还有事情,晚上会回来的。”   “一上午我都在等她。”闭上眼,苍白的脸上显示出几分落寞。   “要不要我打电话让她回来?”顾铭轻声问。   “不必了。”   想了想,顾铭又加了一句,“沐小姐走的时候似乎也不太开心。是不是找她......”   “是么?她不开心了?”打断顾铭的话,容珞苍白的唇浮起一丝魅惑人心的笑意。   顾铭站在旁边一头雾水,他实在不明白自家少爷到底是什么意思,怎么听到沐小姐不开心突然就变得这么高兴了。   “少爷,没什么事儿我就出去了。”   “嗯。”   在顾铭就要到达门口的那一瞬间,从病床上传来那人清冷的嗓音。   “下次记得叫夫人。”   顾铭一愣,随即就明白过来。   “知道了,少爷。”   ------题外话------   不知道大家有木有看粗来神马,容家男神真丝个腹黑货,他可是故意在让咱家小丫头吃醋呢!~\(≧▽≦)/~啦啦啦   ☆、041高烧!   傍晚。   看了一眼手里刚刚打包好的小米粥,沐烟像是又想起什么似的对着餐厅的师傅问了一声,“有糖吗?”   “小姑娘喜欢吃甜的?”大师傅小小在小米粥里加了一勺糖。   “谢谢师傅。”   一个人走在去往病房的路上,沐烟显得有些局促不安,看着手里的小米粥她的脑海里不断回想着她喂容珞上一次喝小米粥的场景。那人靠在她怀里,清冷的双唇似有若无得碰触,就像亲吻一样,每一下都让她心痒难耐,仿佛被猫抓了一般。   只是,突然想起上午在病房里的那一幕,又觉得整个人开始局促不安。   沐烟心不在焉地继续向前走着,却在一抬头的瞬间看见容珞病房的门口不断有医生护士进进出出。   她急忙跑过去,抓着一个护士的袖子问道:“前面病房里的病人怎么了?”   “应该是高烧不退。”   什么!   “小姐,你不能过去!”看着立刻冲过去的女孩子,护士还是没有拉住她。   病房门口。   “沐小姐。”主治医师和两个护士刚从病房里走出来。   “医生,容珞现在怎么样了?”   “暂时没有生命危险。”   听到这句肯定的答复,沐烟长舒一口气,整个人才沉静了下来。   主治医师看了一眼她继续说道:“沐小姐,因为容少车祸中的伤口不止皮肉伤那么简单,他的恢复过程中不仅伴随着疼痛还有炎症导致的高烧,这也就是我跟你说的他即使当时苏醒过来,在以后的恢复中也要大伤元气的原因。”   “那他现在的情况如何?”   “本来先给他打了一剂退烧针,因为效果不好便在输液的药液也添加了退烧的药物。”   “沐小姐。”   看着主治医师一脸复杂的神色,沐烟上前一步问道:“您还有什么要嘱咐的么?”   “容少的退烧都是暂时的,药物不能多用,只是今晚烧得有些厉害不得不出此下策。”   “您的意思是?”   “不至昏迷的发烧,怕以后容少只能忍着,最好不要注射药剂。他的身体在车祸中受到的重创太过严重,伤口出现炎症在所难免,随之而来的高烧也将会越来越普遍。但这些只能看他的意志了。我们也无能为力。”长长地叹了一口气,医生带着护士慢慢走远。   推开病房房门,沐烟缓缓的走到容珞床前,平时苍白消瘦的脸上浮起了一丝不自然的病态红晕。弯下腰,她用手探了探他额头的温度,好烫!简直如同火烧一般!   “顾大哥,去找护士小姐端一盆冷水过来。”   “好的少夫人。”   一心都在病床上的人身上,一向细心的她也没发现顾铭对自己称呼的改变。   一刻钟后接过护士端来的冷水,沐烟将毛巾浸湿变凉,再细心地为容珞擦拭着脸颊和脖子,再那一块毛巾浸凉后折整齐放在他的额头上,等毛巾不冷了她再拿下来换,如此往复。   过了一会儿,沐烟才注意到一直守在这里的顾铭。   “顾大哥,你回去吧!”她笑得有些疲惫。   看着眼前瘦弱的小丫头,顾铭不忍心道:“少夫人,这里还是我来守着,你去好好睡一觉吧。”   扫了一眼床上的人,沐烟撇嘴:“你家少爷这么难受,我怎么睡得着呢?还是我守着吧。”   “可是……”   “不要再推辞了,你不去休息,明天我累了谁来照顾你家少爷啊?”   “那好吧,有什么吩咐您记得交代。”   “嗯。”   顾铭出门后,沐烟看了看容珞苍白的脸,再次伸出手去探他的额头想要看一下退烧的效果,指尖刚刚碰到他的额头,一只大手就紧紧地握住了她的手。   手掌被用力地握住沐烟一怔,随之惊喜道:“容珞,你醒了么?”   可回答她的依旧是一室的寂静,只有握着她的那只大手变得越来越紧了。   病床上的容珞紧蹙着眉心,他似乎在忍受着巨大的煎熬。   沐烟坐在他身边,任由他握着自己的手。   时间一分一秒的流淌……   一室的寂静里,沐烟感到自己的眼皮似乎有千斤重一般,她握着容珞的手也渐渐垂下,阖着眼,她也慢慢得睡去……   直到,与容珞相握的手上传来刺痛感,沐烟猛地一下就睁开了双眼。   自己的手被容珞握得生疼,抬起头,她看到他紧蹙着眉头在忍受着巨大的折磨。   “容珞?容珞?”   轻声呼唤他名字的同时,她发现病床上的人已经开始不住地颤抖。   沐烟隐隐约约能够听到容珞在嘴里呢喃这什么,沙哑得嗓音,模糊地让人一点都听不清楚。   “容珞,你在说什么?”她倾下身子,将耳朵凑到他苍白的唇旁,想要努力听清他说得话。   可容珞的手突然一个用力,就让沐烟整个人都压在了他的身上。   容珞的全身滚烫,火热的喘息就在耳旁,沐烟压在他身上怕碰触到他的伤口,一动都不敢动。   再次伸手探了探他的额头,沐烟心中大惊:似乎比原来更烫了!   小心翼翼地挣开桎梏着自己的大手,沐烟急忙到值班室去喊主治医师过来。   ------题外话------   男神又生病了,╮(╯▽╰)╭这是小丫头又要被次豆腐的节奏!   网速不给力~o(>_<)o~,有点晚了,别打我!   ☆、042用嘴!   “医生,容珞为什么烧地更厉害了?”   主治医师看着沐烟面露难色道:“沐小姐,看来那些退烧药并没有对容少产生很好的效果。”   “能不能把退烧药再加重一些?”   医生摇头:“一开始给容少用的阿司匹林并未见效果,输的药液中又加入了物双氯芬酸,但似乎他的高烧并未得到缓解。”   虽然没有接触过医药方面的知识,但物双氯芬酸是重度退烧药剂她还是知道的,如果连这种药都没有用的话,那容珞的状况真不是一般的糟糕!   沐烟将手放在容珞消瘦的脸上问道:“那就没有什么别的办法了么?”   “注射和输液这样的方法已经不可取了,以容少现在的身体怕是接受不了那么强烈的药物治疗。但是可以采取温和一些的治疗,等一下喂他一些退烧药试试吧。”   “好吧。”   “等一下,我会叫护士将退烧药送过来的,用温水让他服下看看效果再说吧。”   “嗯,麻烦你了医生。”   “小姑娘不要太累了,注意自己的身体啊。”   沐烟疲惫地笑了笑,看着医生出了病房门,将容珞额头上的毛巾取下来浸凉再放上去,看着他高烧中昏迷的脸一时间有些无措。   知道护士将退烧药给她送过来,她才重新振作起来,沉静的脸上早已没有了刚刚的疲倦。   因为容珞昏迷着,无法吞咽药片,沐烟把它碾碎了放进小碗里加了些热水冲开。   坐在床前,沐烟盛了一勺药吹了吹递到容珞苍白干裂的唇边。   “容珞。”   她轻声唤着他,将勺子抵开他的双唇,慢慢灌了下去。   可昏迷中的人根本一点反应都没有,药汁顺着他的唇缓缓地流了下来,一滴药也没有喝下去。   “容珞,你张开嘴好不好?”   她的嗓音微哑,日渐消瘦的脸愈发让人心生怜惜。   仿佛是听到了她沙哑得近似乞求的嗓音,床上的人微微张开了一点儿双唇。   沐烟心中一喜,又将一勺药喂了过去。   只是,结果和上次一样,容珞还是无法吞咽下去。   伸手探了一下他被高烧中滚烫的额头,沐烟固执地又盛了一勺药递到容珞的唇边,“容珞,张开嘴,咽下去!”   床上的人依旧没有丝毫反应,沐烟用纸巾擦拭着灌进嘴里又流出来的药液。盯着那人苍白的脸看了许久,她的脑海中忽然生出一个念头。端起小碗,仰头喝下一口退烧药,沐烟又有些后悔了,觉得自己这样做多少有些尴尬。看到床上的人因为高烧已经在昏迷中开始轻颤,沐烟才下定决心,她缓缓俯下身子,轻柔地将手放在他高烧中滚烫的双颊上,看准他苍白的双唇,闭上眼睛把自己的唇瓣缓缓贴上了容珞的双唇。当两人柔软的唇碰触在一起的时候,沐烟突然感觉心跳加速,他的唇滚烫,而自己的唇却意外的冰凉,相互碰触在一起让人忍不住心悸。她忽然想起以前他们也是有过亲吻的,虽然都是自己主动,但那些都是像完成任务一样不带一丝感情的,可是现在的自己似乎再也不能像过去那样和他进行亲密接触了。   直到,容珞滚烫的呼吸引得她自己的唇也开始发烫,她才想起自己到底是在做什么。   赶紧喂容珞喝下去退烧药才是最要紧的!   心里反复强调着自己只是在喂她药而已,整理好刚刚纷乱的思绪,沐烟伸出自己粉嫩的小舌,缓缓滑入容珞的口中,用柔软的舌尖挑开他的牙关,倾身向前,将自己嘴里的药汁全都哺给了他,苦涩的药汁便顺着她粉嫩的小舌流进容珞的口中。   缓缓撑起身子,观察了一会儿,沐烟发现容珞没有再吐出来,便放下了心决定继续用这个方法喂他喝药。于是,她又喝了一口,用自己的嘴将药汁哺给他,一次又一次,她一心希望他能顺利的把这碗退烧药给喝下去。   小碗里的退烧药慢慢见了底,沐烟俯下身的瞬间,昏迷中的人却突然睁开了双眼,他看着她因为药汁而润泽的唇慢慢贴上自己的,药汁流入嘴中的同时他配合地向下吞咽,直到,那柔软的舌想要慢慢退出来的时候,他缓缓阖上眼的同时迅速地将自己地舌溜进对方未合上的口中与之交缠。   伏在他身上的沐烟一惊,瞬间不可思议地睁大了双眼,他不是在昏迷么……   温柔地触感慢慢在唇上厮摩着,双唇被时轻时重地舔吻着,偶尔轻咬两下,给沐烟带来了一种酥酥麻麻的感觉。因为喂药而微微张开的唇,使容珞很容易进入她的口中与之香舌纠缠。   初始的惊愕和呆滞到现在的眩晕和迷乱,沐烟已经被吻得缺氧而无力,她全身的重量都压在了容珞的身上,直到身下传来他压抑的闷哼声,她才立刻清醒过来。   顾不得刚才的羞涩和沉迷,沐烟抬头看着躺在病床上的人,她知道一定是自己碰触到了容珞的伤口。   病床上的人脸色依旧苍白,昏迷中的嘴唇却在轻动,沐烟将耳朵伏在他唇边轻声问:“容珞,你在说什么?”   缓缓睁开眼睛,容珞苍白的唇边含着邪魅地笑意,慢慢凑近靠在他唇边的侧脸,轻舔了一下沐烟小巧白皙的耳垂,满意的看到对方身体微微一颤,他将唇贴在她灼烫的耳垂上呢喃道:“还想要。”   沐烟震惊,还想要什么?   ------题外话------   还想要?还想要神马?   咳咳,我不姿道,你们资到么?~\(≧▽≦)/   ☆、043渴,还要!   还要?   还要什么?   沐烟怔愣间,病床上的容珞却慢慢开始了咳嗽:“……咳咳。”一边咳嗽,他一边沙哑道:“渴……渴……”   听清楚他说的话,沐烟这才反应过来,轻拂了一下微烫的脸,急忙过去帮容珞倒了一杯温水。   “水来了。”   调整好病床的角度,她用力扶他坐起来,因为身亲身后都绑了绷带,即使沐烟足够小心,却还是让容珞深深蹙了眉。愈发苍白的俊脸还有极力压抑的闷哼声都让沐烟更加放轻柔了动作。   “疼……咳咳……”   因为碰触到伤口使容珞疼的浑身一颤,身子一个不稳,他就向沐烟身上歪去。见此,沐烟急忙伸手抱住了他。   火热的喘息就在她的颈项边上,看着他虚脱的样子,沐烟不忍心再过多让他动作。   轻轻俯下身子,她让容珞缓缓地重新躺在床上。   “渴。”高烧中的人蹙着眉低吟,苍白的双唇干裂的一张一合,似乎在经受着烈火的炙烤一般。   “躺着喝水好么?”   沐烟凑到他身边,用喂药的小勺盛了些清水送到他干裂的嘴边。   “咳咳……咳咳……”   谁知,一勺清水还没喂进嘴里,床上的人就立刻咳嗽了起来。   勺子里的水只喂了一半,可这一半还因为他剧烈的咳嗽给吐了出来。   “咳咳……咳咳……”   也许是喂进去的水进入了嗓子里,容珞被呛地咳嗽停不下来。   沐烟用毛巾擦去他呛出来的水,她望着他憔悴的脸有些不知该如何是好。   “渴……”咳嗽停止后,床上的人继续呢喃。   “咳嗽得这样厉害,能喝下去水么?”   端着清水杯的沐烟像是对床上的人说话,又像是在自言自语。   躺在病床上的容珞迷糊中似乎听清了她的话,苍白消瘦的脸上睫毛轻颤,他嗓音沙哑道:“你喂。”   喂?   怎么喂?   沐烟一惊,盯着他干燥的双唇半天后,心一沉她决定继续采用喂药的方法喂他清水。   将水杯里的一口清水含在嘴里,她低下头渡给他。柔软的双唇刚刚碰触在一起,容珞就立刻将自己的舌头伸到了沐烟的口中,他迅速地吞咽着来自对方口中的水分,就像在沙漠里碰到甘泉一样。伸手压下她的头,他的舌纠缠着沐烟的舌拼命吮吸着,汲取着她口中的甘甜。   直到她口中的水渡完,他还意犹未尽地舔吮着她的贝齿,像是要把她口中所有的水分都汲取干净一样。   “嗯,容,容珞……”她尴尬地呜咽着唤他。   可床上的人似乎什么都没有听到一样,他那柔软的舌头愈发放肆地在她的口中扫荡,亲昵地舔舐,暧昧的吮吻,让沐烟险些招架不住。她的大脑一片空白,也许是对方的热度传染给了自己吧,要不然她为什么觉得全身的血液都在燃烧。   灼热的气息在两人双唇的厮磨间逐渐飙升,她倾身靠在他的胸前浑身滚烫,双颊绯红若樱花,双唇啄吻间发出令人脸红心跳的声响。   直到,她感觉自己快要因为大脑缺氧昏过去的时候,容珞才放开了她。   她伏在他的胸口上喘息着,心脏疯狂地跳动着,身子软的已经一点儿力气都没有了。   清冷的白炽灯光下,容珞苍白干裂的唇因为刚刚的索吻而闪着水泽的光芒。   修长如寒玉一般的手指点上她异常粉嫩的双唇,细捻慢磨地勾勒着沐烟秀美的唇线。他的指尖仿佛带着电流一般,惹得靠在他胸口上的人频频轻颤。   “小烟。”他唤她,嗓音依旧带着病痛的沙哑,再加上刚刚的亲吻于是又透露出一种别样的魅惑。   因为突然被他握住了自己的手,沐烟身子一颤。   他拉着她温热的手指放在自己的唇上厮磨,感受着滚烫的双唇上依旧干燥起皮的触感,半晌后他凝视着她的瞳幽幽道:“渴,还要!”   这样虚弱的容珞,似是撒娇又像是乞求,杀伤力无限,使得沐烟只能丢盔弃甲,顺应他的心意。   算了算了,他烧得这样厉害,怎么忍心再拒绝他?   将温水含在嘴里,弯下身子,一次次地将渡到他的嘴里,反反复复。   沐烟喂他水的时候本就一脸沉静,可每次将自己口中的水给他渡完,容珞便要用他的舌与自己的纠缠一番,吮吸舔吻。惹得她频频感到心痒难耐,双颊也在不自觉中变得绯红灼烫。   看着慢慢见底的水杯,无意间晃了一眼墙上的挂表,沐烟震惊:这小小的一杯水竟然喝了半个多小时!   本想将他额头上的毛巾取下来用冷水浸润一次,换一下,可因为他一直握着自己的手,她就只能打消了这个念头。   折腾了这么长时间,再加上依旧发着高烧,容珞早就支撑不住了,长长的睫毛颤了颤,他渐渐睡去。   只是,沐烟依旧轻靠在他的胸口上,只要她稍稍移动或是有离开他的迹象,轻阖着眼的容珞就会不安地动动,呓语道:“疼,别动。”   害怕压倒对方的伤口,沐烟只好靠在他的胸口上一动不动,听着他强有力的心跳声,疲惫了一天的沐烟也沉沉欲睡。   ------题外话------   “疼,别动!”咳咳,写到这儿的时候我都想吐槽了,某兮在这里劝诫大家:“千万别招惹腹黑货啊!”   还有再说一次,文文已经改到了每天18点左右更文,大家不要记错时间哦!对了,兮哥今天去给换银行卡手机号给你们整福利去了,所以文文更的晚了,别打我,多多留言,这就给奖励O(∩_∩)O哈!   ☆、044解不开!   第二天一大早,容泽受了顾瑛的嘱托过来给容珞送鸡汤,敲了敲病房的门也不见里面有声音,他便推开门走了进去。   晨曦的阳光中,相拥而眠的两人显得特别的温馨。   昨晚睡熟后,不知什么时候沐烟占据了一半的床,她依偎在容珞的怀里呼吸均匀而顺畅。   听到推门的动静,容珞便立刻睁开了双眼。   看到进来的人,他很自然地迎上对方戏谑的目光。   “哥,妈要我带给你今天她刚熬好的鸡汤。”将保温桶小心地放在桌子上,容泽的声音有意的压得很低。   看到自家大哥依旧没有一点反应地盯着自己,容泽突然觉得心里毛骨悚然的。低头看了一眼靠在自家大哥怀里熟睡的小丫头,容泽立刻明白过来了,原来自家大哥是在怪自己打扰了他的软玉温香,怪不得脸色这么难看。   “到中午的时候爸和妈会过来看你。”容泽一边观察着容珞脸上的神情,一边把这句话说完了。   见容珞把睁开的眼又缓缓闭上,容泽有些无奈地叹了一口气,他凝视着病床上的人缓缓问道:“哥,你是不是因为过去的事情还没有原谅爸妈?如果你不想……”   “容泽。”病床上的人闭着眼打断了容泽的话,睁开眼他平静地看着有些焦急的容泽,“你回去吧,我会等着他们来看我的。”   “哥,对不起。”   “这和你无关,我累了。”   “哥你好好休息,中午了我会和爸妈一起过来的。”   “嗯。”似有若无的轻哼,床上的人轻合着眼睛苍白清瘦的脸让人不忍心再打扰。   等病房里又恢复了安静,容珞才睁开眼,他望着怀里人熟睡的脸,修长如寒玉的手指附上去,一遍又一遍地亲昵地抚摸着。   “你是不一样的,对吧?”他像是自言自语又像是在对熟睡中的人耳边絮语。   突然,怀里的人动了动,似乎有醒来的迹象。   看着小丫头在他怀里蹭了蹭,找了个舒服的位置又睡了过去,容珞苍白的唇上浮起一丝宠溺的微笑。   修长的手指滑过她熟睡中透着嫣红的小脸,滑过高挺的鼻梁,轻抚上丰盈润泽的唇,最后在她眼皮下重重地黑眼圈上停下。微凉的指尖轻轻按揉着她酸困的眼眶,舒服地让小丫头展开了微蹙的眉心。   把沐烟的腰向自己怀里又带了带,容珞抱着小丫头香软的身子又渐渐睡去。   一直到护士进来给容珞量体温的时候,沐烟渐渐转醒。   迷糊中她感觉到有温热干燥的东西贴在自己的唇上,不自觉的沐烟伸处柔软的粉舌舔了舔。软软干干的触感还带着些许灼烫,让她忍不住舔了又舔。   随着大脑渐渐清晰,突然,她记起自己到底是在什么地方了!一个激灵,她急忙睁开眼,正好对上一双微含笑意的双眸。   沐烟这才清醒地看到此时自己的处境有多么尴尬。   她和容珞的额头相贴,鼻梁相抵,嘴唇之间仅仅只剩一张纸的厚度。   “醒了?”容珞的薄唇轻动,因为离得极进,他说话唇动的瞬间更像是在啄吻她的唇。   沐烟浑身一颤,双颊突然间变得格外滚烫。   她不是靠在他的身上睡么?什么时候被他抱在怀里的?   羞恼的沐烟只顾着在心里连连责备自己的警觉性什么时候变得如此低了,却没有明白自己下意识的早就对容珞没有警戒了。   尴尬地转动眸子,沐烟想要扫视病房内的时候却发现站在一旁不知有多久了的护士,瞬间羞愧地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进来的护士倒是够淡定,她看两人都坐起身后,才将温度计拿出来递给容珞。   看着床上没有丝毫反应的人,护士递送温度计的手尴尬地僵持在半空中。   “给我吧。”终于沐烟伸手接过温度计化解了护士的尴尬,护士感激地看了她一眼才走出病房。   可这会儿却轮到她自己尴尬了,她看着容珞没有丝毫想动意思的表情,又联想到他受伤的手臂。沐烟靠近他,去解他病号服上的扣子,呼吸间竟是他身上清爽的茶香。   脖颈处的扣子一颗一颗解开,露出容珞精致的锁骨。   因为解扣子的原因两个人也靠的越来越近,灼热的呼吸就在耳旁,容珞喘息间惹得沐烟白皙的耳垂逐渐晕起淡淡得粉色。   扣子解开到三颗,露出了容珞白皙如玉的胸膛,当手拂过他的皮肤时,沐烟拿着温度计的手有些微微的颤抖。   因为容珞突然一动,沐烟的脸就贴在了他的胸口上。急忙直起身子,她低着头却因为刚刚的窘迫怎么也解不开第四颗扣子。   “解不开?”   容珞微笑着轻问,却明显地感到沐烟的手明显一抖。   终于在一阵慌乱中,沐烟解开了第四颗扣子,她速战速决地急忙将温度计放到了他的腋下。   抬头,刚好对上容珞含笑的双眸,沐烟的脸颊便愈发得灼烫。   “在想什么?”他柔软的唇在她的额头上落下一吻。“想得这么入神?”   沐烟怔住,那轻如羽毛的一吻让她的心里更是躁动不安,自从容珞住院后他们之间的亲密举动也愈发得频繁。   干燥的双唇动了动,刚想说些什么,就被推门的动静打断了。   “哥,你怎么样了?”   容语破门而入,当看到床上正靠在一起的两个人,尤其是沐烟嫣红的双颊时,她觉得自己来得似乎不是时候。   ☆、045有毒?   “哥?”试探性地又叫了一声,才是床上的两人恢复了正常的神情。“二哥和爸妈就在后面,你是不是该整理一下自己的衣服。”暧昧地看了一眼容珞胸前敞开的衣襟,容语看向沐烟的脸上满是调侃。既然不敢招惹大哥,那看看他身边小嫂子脸红也是个不错的选择。   只是小丫头怕是要让她失望了,她一脸淡定地帮容珞整理着衣服,还把扣子一个个完好的给扣了回去。再看看容珞,他惬意地靠在沐烟的身上,一副任其为所欲为的神情,还有那眼中只有小丫头的浓情蜜意,倒是一旁的容语尴尬了起来。   “身体恢复地还好么?”   容耀辉坐在病床前的椅子上询问床上的人。   “嗯。”   “你母亲早就想和我一起来,听小泽说你不太想见人,我们就到现在才来。”   ……   沐烟站在病房内的角落里,听着他们的攀谈。忽然晃见容珞像原来一样清冷的脸,她有些疑惑,难道这就是他与自己父母亲相处的方式,竟然淡然到这种程度。再看一旁的顾瑛,她从进来到现在就没有说过一句话。如果不是她柔和的目光全都聚集在容珞的身上,沐烟差点开始怀疑他们母子是不是吵架了。   可一旁的容语和容泽就淡定得多了,他们好像已经习惯了容珞清冷疏离的样子,所以一点儿也不觉得有什么奇怪的。   手里倒茶水的动作一滞,沐烟觉得容珞对待家人的态度似乎和一般人对待陌生人没什么区别。   一中午的时间虽然不长,却陆陆续续来了好多人探望。容珞性情冷淡,来的人也都很识趣地攀谈两句便走了。不过来人中却是有一个人很快就吸引了沐烟的关注,那就是前两天刚刚来过的周娉婷。   这个女人举手投足间都透露出一种温婉的气质,让人无论如何都不会对她有所缔结。   一袭浅粉色的长裙,女人味十足,脖颈处的那串珍珠项链更衬得她皮肤白皙透亮。   沐烟因为在下午还要去护士组学习针灸和按摩所以只看到了周娉婷进入病房的背影,望着关上的病房门她失神了一会儿,想起病床上那人依旧苍白消瘦的脸,她觉得容珞今天见了这么多人一定会很累。无意间瞥到手上的手表,沐烟计算着护士组组长给病人针灸的时间向护士组值班室走去。   病房门缓缓关上,顾铭上前给周娉婷倒了一杯茶水。   看着容珞轻合着的眼,周娉婷问道:“今天感觉怎么样了?”她似乎一点都不介意他的不理会,拿起水果刀她细心地帮他削着梨,“听小语说你还总是咳嗽个不停,多吃一些冰糖梨吧。前些日子容璃伯母和林婉帮你煮了一些冰糖雪梨水,只是听说你病着不想见人,便今天让我带了些新鲜的果梨过来。”   看着他依旧没有想要睁开眼的意思,周娉婷把削好的梨放在桌上的果盘里轻声道:“既然你这么不想见我,那我就走了。”说道最后周娉婷的声音也不自觉地越来越低。   “顾铭。”   “周小姐要走?”   瞥了一眼病床上紧闭着双眼的人周娉婷唇角滑过一丝苦涩的笑意,“我马上就走,记得把雪梨给你家少爷煮水来止咳。”   “我记下了,谢谢周小姐,您慢走。”   看着顾铭一脸恭敬的模样,周娉婷讽刺地欲言又止,转身后没有一丝留恋地走出了病房。   “顾铭。”   望着病床上刚刚还紧闭着双眼的人,顾铭一惊,“少爷,怎么了?”   “周小姐送来的雪梨就送给你了。”   “少爷,这……”   看到一向毕恭毕敬、镇定自若的顾铭脸上表现出局促的神情,容珞的薄唇微勾,“怎么?难道你是怕这果梨里有毒,把你毒死?”   “不,不……我不是……”   “我知道你不是这个意思。”   顾铭大惊的神色这才缓和过来,作为容家训练有素、成绩最为优秀的跟从,能让他慌乱失措的怕是只有那个在病床上看起来极为虚弱的人了吧。   自家少爷的性子他实在捉摸不透,只怕说错了什么做错了什么他就会被少爷送回到容家训练机构重新来过。   “周娉婷就算要害我,也和那些她送的雪梨没有关系。”轻微动身,容珞惬意地靠在了枕头上。“顾铭,我让你帮我调查的东西怎么样了?”   “少爷,我已经派人着手去做了,应该很快就会有结果。”   “好了,我累了你出去吧。”   “是。”   靠在雪白枕头上的人闭上的眼又忽然睁开,“记得,从现在起我不想再见除了少夫人之外的任何人。”   “任何人”三个字因为容珞的着重强调让顾铭的脚步一顿,半晌后才回应了一句:“是!”   正午的阳光很强,没有风。   医院花园的一个不起眼的角落里。   长长的木质座椅上,一个穿着名贵华丽的女人仿佛坐在那里已经很久了,被保养的极好的雪白肌肤在黑色裙装的映衬下愈发显得冰莹玉润。   突然,她的目光在看到由远及近的身影时闪亮了一下,等的人终于来了。   ------题外话------   清冷只是表象,腹黑才是王道,只是善于隐藏而已。感谢亲们的冒泡,么么!   推荐个好友文文,有兴趣的亲可以看看。《重生之权门婚宠文》文/百里轻歌   【这是一个重生复仇的故事,也是一个婚宠大爱的故事,男女主身心干净,一边虐渣一边高调幸福】关于她:史上第一位在高墙铁栅栏中接受审讯时被求婚的女子,就是她,苏白。关于他:“我权翎宇,这一生只爱你一人,只愿娶你一人,只盼与你白头偕老。嫁给我,你的一切,交给我来背负。”   ☆、046又吃豆腐   “娉婷,到这边来。”坐在长椅上的女人微笑着朝一脸失魂落魄的周娉婷招手,将近五十岁的年纪,容璃保养的极好,黑色的长裙庄重又不失韵味。   “容珞你见着了吗?”   “嗯,见到了。”周娉婷点头,撇撇嘴她继续说道:“容璃伯母……”   看着她一脸欲言又止的神情,容璃拍拍身边的位置示意她坐下说话。   “容珞这孩子当真性情古怪,连身为她亲姑姑的我倒也不想见一面。”叹息一声,容璃的轻笑的嘴角勾起一丝嘲讽。   见此,周娉婷急忙解释道:“不,不是的。容珞向来性情清冷疏离您又不是不知道?”   容璃眼眸微眯,“你这孩子对他倒是维护得紧!”   “我,我……”支吾了半天周娉婷什么都没有说出来,倒是一张俏脸愈发得通红。   “哎,别解释了,你对我们家容珞的那点心思明眼人都看得出来。”   “容璃伯母你可千万别说了,要是传到别人的耳朵里怕是不好。再说……”娇俏的脸上现出一丝失望,周娉婷苦笑:“容珞早已经有未婚妻了,我还是别再……”   “未婚妻?”容璃挑眉后又笑开:“就是那个还没长大的黄毛丫头。”她的语气里竟是鄙夷,“沐家的人果然都是好手段,不知道他们说了竟然让他们家的私生女和容珞订了婚。”   “不论如何,容珞的婚事已成定局,我是该放弃了。”周娉婷伸手将一旁花坛里开得正好的花摘了一朵下来,花瓣零落,最终掉进泥土里。   “娉婷。”   “容,容璃伯母。”   望着容璃一下子严肃下来的神色,周娉婷说话间忍不住轻颤了一下。   “你太让我失望了。”   “容璃伯母我不明白你的意思。”手中刚摘下的鲜花落地,周娉婷无措的攥紧了手指。   “你口口声声说喜欢容珞,努力了那么久就这么放弃了?”   “我,我只是……”手指的指甲刺入掌心,周娉婷低着头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我不管你以后打怎么做,我只是想让你明白只要容珞和沐家的丫头一天不结婚你就还有机会。”容璃故意压低的声音却在周娉婷耳边无限放大并久久回响在脑海里。   她怔愣的坐在长椅上,连容璃起身离开也没有动作一下。   “对了。”走了两步的女人突然停了下来,“别忘了你答应我的事!”   容璃临走的最后一句话惹得周娉婷出了一身的冷汗,攥紧的手指被她握得发白。   夜晚,病房里。   沐烟刚刚从护士值班室回来,看着放在一边的保温桶她秀眉轻蹙。自从那天她亲自喂过他食物,容珞的晚饭都必须等她回来后喂他他才吃。以前,她也听顾铭说过,容珞胃口向来不好,这晚饭也是一顿吃一顿不吃的。   可问题是他现在病着,身上的伤口还在恢复中怎么能不吃晚饭呢?   打开保温桶,沐烟看了看今天送来的原来是汤圆。   软软糯糯的糯米香气在打开保温桶的一瞬间就扑满了整间屋子,让人垂涎三尺食欲大振。   “容珞,容珞?”伸手轻抚上床上人依旧苍白的脸,沐烟轻声在他耳边唤他:“醒醒,吃些东西吧。”   “嗯?”轻吟一声,床上的人睫毛颤了颤,才睁开眼。   “你回来了?”刚睡醒的容珞带着一丝温温的暖意,那么毫无芥蒂地笑容让沐烟一阵恍惚。   抬头看了一眼墙上已经指到八的挂表,他撇嘴,“今天怎么这么晚才回来,比平时都晚一个小时。”   沐烟一惊,她感到微微的错愕:原来她一直都计算着她回来的时间,难道是在等自己?收起纷乱的思绪,她断气桌上的小碗打算喂他吃些东西。   “本来是一直等着你的。”容珞看着她微笑:“可是下午太困就不知不觉睡着了。”   看着他苍白清瘦的脸上依旧一脸倦意,沐烟一阵心疼,她怎么会不知道,刚刚在回来的路上听顾铭说容珞今天下午伤口疼的厉害险些晕厥,万般无奈之下才让医生来给他打了深度麻醉剂,怕是药效到现在还没有失去所以他才会如此困倦。   将盛着汤圆的勺子送到容珞唇边,看到他突然蹙了好看的眉。沐烟疑惑,“怎么不喜欢汤圆么?”   “还行。”   “那怎么不想吃,还是没胃口吗?”正想劝说些什么,就见他一把抓住了她握着勺子的那只手。轻抚后再推开。   “烫。”薄唇轻动,一个字就吐了出来。   沐烟疑惑,明明刚刚吹冷过的怎么会烫?   “不信,你尝尝。”他看着她一脸的肯定。   沐烟在容珞的视线下轻咬了汤圆一口,汤圆被咬破渗出红豆豆沙的味道,软软糯糯的非常可口,只是一点都不烫。   “不烫,可以吃的。”她对上他怀疑的视线。看着碗里被自己咬过一口的汤圆,沐烟刚下将它放到碗里再换一个喂他,却被容珞又一次抓住了手腕,他就那样就着她的手把她吃剩下的汤圆给吞进了嘴里。   “怎么了?”轻拍了一下沐烟微烫的脸他唇边的微笑似乎更肆意了,惬意地靠在枕头上,容珞感受着指尖依旧保留的她脸上灼烫的温度。   被她轻拍了一下,沐烟立马清醒过来继续喂他吃汤圆。想到自己现在手里拿的勺子是两人刚刚一起共用过的她就觉得握着的勺子滚烫地让她想要松手。   为了缓解一室的暧昧遇尴尬,她立刻转移话题:“容珞,你明天想吃点什么?”   “你做给我。”是肯定句。   “嗯,好吧。”知道他胃口不好,沐烟便答应了,“想吃什么?”   容珞看着她,半天后悠悠道:“豆腐。”   豆腐?沐烟微微错愕。   ------题外话------   大家还记得容璃这个老女人么?就似容珞的姑姑,这个女人不简单~\(≧▽≦)/~下一章差不多该粗院的说~   ☆、047装淑女?   一个星期后,容珞的伤势已经大致稳定,便决定把容珞接回家修养。毕竟家里可以给与容珞伤势恢复最好的环境和最精心的照料,再加上私家医师谢宸也已经从美国洛杉矶赶回来了,容家便丝毫都不再犹豫地接回了容珞。   因为容珞长期住在茶庄园,所以他在容家的房间是和客房在一起的三楼。房间的采光很好,室内的色调一律采用的是纯白色调,干净整洁却又透着些淡淡的疏离感,就像他的人。窗帘是温暖的奶白色,也只有这个设计让人感觉到有一点温馨。   把容珞接回来后,令沐烟最惊愕的是她的床竟然安排在了容珞的房间里,虽然说床位一个在东边一个在西边并不在一起,可毕竟是未婚夫妻长期共处一室的行为还是让她有些局促,不过沐烟的接受能力向来很强,容家执意要这么做她也没什么拒绝的理由,当然更重要的是要好好照顾容珞了。不过,这情况到容语的眼里可就变了味道。   “小嫂子,你和我大哥孤男寡女共处一室,干柴烈火那么一烧昨晚是不是很刺激啊?”   “噗!”容泽在听完容语这番慷慨陈词后很给力的把喝进去的牛奶全都吐了出来。沐烟依旧很淡定的嚼着面包,脸上没有什么多余的表情。因为国外生意出现了问题,容耀辉和顾瑛在接回荣落后就一大早赶飞机去了巴黎,家里就剩容家三兄妹外带她这个没过门的容家少夫人。当然,因为容珞伤势还没恢复,一起吃早餐的就是容语容泽和她三个人。   “容语,你毕竟是一个女孩子,你吃饭的时候能不能不要说这么的劲爆的话题。”努力地搜寻着词汇,容泽想要找一个合理的语句来教育一下自家这个死孩子。   “哦。”容语点头。见此,容泽长长地舒了一口气,可那疯丫头又不耻下问的添了一句:“二哥,你的意思是吃过早餐后就可继续这个话题了?”   看着容语一脸兴奋地模样容泽嘴角抽出了几下,要不是看他家小嫂子坐在这里,他还真想把那死孩子扔到医院去测测DNA,看看是不是他老爸老妈从大马路捡来的,要不然这么粗狂的一个女人他真的不确定是自己的妹妹。无奈叹了一口气,最后容泽还是选择和沐烟一样安静地吃着早餐,彻底将餐桌上那个嚼着火腿肠还絮絮叨叨不停的死孩子忽略当做了透明人。   虽说这偌大的餐厅里只有一个人说话,可是这说话人的威力是格外的强大,从开始吃早餐到现在那姑娘是一刻钟都没停过,因此这餐厅反而变得有些吵闹。好半天过去了,容语这才发现没人理她,那手直接抹掉了嘴上的面包渣后她盯着容泽一脸鄙夷地目光悠悠道:“二哥,你怎么不理我了?装淑女啊!”   “咳咳……咳咳……”   听到“淑女”这两字儿,容泽因为想到了自己的黑历史呼吸一急促就被刚入口的牛奶给呛住了。喘过气后,他放下杯子就站起来冲着容语大吼:“靠,容语你大爷的,老子长得比牛还壮,比煤炭还黑,哪一点像淑女了!”   “噗!”容语沉默一秒钟后没形象的开始哈哈大笑,“哈哈,哈哈,二哥我说的是实话,你怎么这么容易傲娇?”   “容语你丫给我闭嘴!”   知道这回触到了容泽的逆鳞,容语低头乖乖装淑女,但她还是觉得好笑。她记得以前容泽刚刚当经纪人的时候,因为遇到了群众演员临时有事儿万般无奈下剧组只好找自己人顶替,千挑万挑就跳到了容泽身上,可容泽这人向来仗义,导演说了情况后他立马就答应了,可上装的时候他却死黑了一张脸,因为他替人演的竟然是个王府里的小妾。当时他气急败坏地问导演:“这么多人,为什么就找到了我?”   编剧躲在导演身后胆小地嗫喏道:“我们组里都是男的,要说非找一个有”淑女“气质的也就您比较贴近了。”‘淑女气质’这四个字儿把容泽打击地当场就愣住了。因为容家兄妹皮肤都偏白皙,所以找容泽“装淑女”的原因不言而喻。后来不知道容语怎么知道了,就老是拿这个逗他二哥寻开心。   “得了,哥我不说了,哈哈哈……还真笑得停不住了,你别生这么大气好不好?”可这道歉因为容语忍不住的嬉笑,容泽并没有因此而原谅他反而脸色更黑了。   “哥,我真错了!哈哈哈……”   盯着那死孩子笑得快要喘不上气来的德行,容泽咬牙切齿:“祖宗,可别这么叫我,以后啊你是我哥!”   一直沉默地看着容泽,容语兄妹两人斗嘴的愉悦氛围,沐烟嘴角也浮起一丝笑意。他们兄妹的感情真好啊!心里默然感慨着,沐烟觉得这才是真正的家的氛围,也是她从来没有感受过的。   吃过早餐后,容泽去公司容语去上学,出门的时候两人还是吵吵闹闹的。   三楼的卧室,窗户大开着,清爽的风吹拂着纯白色的窗帘。   容珞坐靠在雪白的靠枕上,正凝神在看着一本书。因为右手有伤,他只好用左手翻着书页。听到有人进来的动静,他抬头看向沐烟的同时唇角也绽开一个好看的弧度。   “今天感觉怎么样?”她问他的同时感到呼吸间竟是花的香味。   ------题外话------   (⊙o⊙)…呃,小沐烟还木有长大了,所以前几张气势上比腹黑容少稍微弱一些,可是几年后沐烟和容珞谁压谁还不一定呢?   O(∩_∩)O哈哈哈~,我这么说你懂么?纯洁的孩纸怎么会不懂~\(≧▽≦)/~   ☆、048洗澡!一起?   因为卧室的窗户是开着的,寻着香味转头沐烟很自然地看到了窗口爬进来的一朵白色的野蔷薇。它安静地伏在窗台上,带着晨露的芬芳。沐烟把手里的水杯放在窗台上这才发现,原来容家宅楼的后墙上爬满了大朵大朵的爬藤蔷薇花,因为容珞经常开窗的缘故,竟然有藤蔓已经爬到了室内的窗台上。   “种下这些野蔷薇的人一定是个很爱花的人。”将桌子上的胶囊剥下来几粒放到容珞手里,沐烟在窗台上取杯子的时候又看了一眼那朵绽放着幽芳的蔷薇。   “你喜欢野蔷薇?”靠在靠枕上的人望着她的侧脸接过水杯。   “只是觉野花不像养在温室里的那么脆弱。太过柔弱的东西我不喜欢。”喝水的动作一滞,容珞看着她没有说话。   正在此时,佣人阿九端着一盆温水走了进来,“少夫人这是您要准备的东西,毛巾在洗漱间的柜子里。”容珞身上的伤口已经好得差不多了,医生已经把他腿上和腰腹的绷带都去掉了,只有在胸口的地方还有一处伤没有恢复好。容珞喜欢干净,在医院的时候,每天都要沐烟帮他用温水擦拭全身。一开始的时候虽然有些尴尬,可习惯了沐烟就没有什么感觉了。   今天是到容家的第二天,看了一眼一旁站着的少年,沐烟说道:“去把毛巾拿来,给你家少爷做清理。”   “是。”   她正打算出去,却被床上的人握住了手。看着沐烟一脸不解的神情,容珞眼眸微眯:“阿九,你出去吧。”   “是,少爷。”会让自己出去,阿九早在意料之中,他虽然来容家没多久但一直很清楚少爷从来不喜欢人近身。   阿九一出去,容珞没有受伤的左手一个用力把沐烟拉到了怀里,把下巴靠在她的肩膀上,低声在她耳边说道:“我的身体只有你能看。”   “……”这种亲密的宛若调戏一样的口吻从一向清冷的容珞嘴里说出来还真是让她不适应,那一瞬沐烟甚至在怀疑眼前的人到底是不是他。   “小烟,我想洗澡。”他说话间吐出的热气惹得她耳根发红,只有两人在一起的空间变得暧昧起来。   “洗澡?”诧异间,她不自觉的把他说得话又重复了一遍。“可是你的伤……”   修长如寒玉的手指点上她言语的粉唇,阻止了她继续说下去,“医生说了已经可以洗澡了。”   “可是你胸口的伤还没有好。”   贴在手指上的粉唇轻动,那柔软细腻的触感使容珞的眼瞳幽暗了几分。“所以你要帮我洗啊。”轻吻了一下沐烟透着粉红的耳垂,容珞又低声说道:“或者,我们可以一起洗。”   “……”沐烟的笑脸猛然一红。耳朵是她敏感的地方,容珞似乎也发现了这一点,才总喜欢在她耳边轻语。刚才他亲吻耳垂的动作,让她忍不住浑身战栗,在医院里喂他喝水的场景就不自觉的从脑海里涌现出来,唇齿相依……   在浴室里放了一池的温水,沐烟扶着容珞缓缓地走了进去坐在浴室里的凳子上。   容珞右手上有伤,还缠着绷带不能动作,他的衣服只好由沐烟来脱。对于已经在医院里习惯了每天帮他宽衣解带的沐烟来说,做这件事她轻车熟路,淡定自若。只是今天的场景过于暧昧,让她白皙的耳垂一直浮着一丝粉色。容珞很显然注意到了这一点,他含笑看着她得没一点轻微变化,乐此不疲。   因为浴室浴缸放了温水,受热气的影响,沐烟白皙的脸颊也开始浮现浅浅的红晕。扣子一颗颗解开,因为这暧昧的环境,暧昧的氛围,沐烟在强作平静地表面下心脏砰砰地跳动着,终于衬衣上的扣子全部解开了,帮他把上衣挂在衣架上,回头对他说,“这几天身体才恢复一点你怎么又不吃晚饭了。”   虽然身上的伤口大多已经愈合,可容珞的清瘦的脸依旧苍白无血色。   “还是没胃口,不想吃。”摇摇头,他靠在浴室的墙上闭着眼不知在想些什么。   “你还真是……”刚想说什么,因为脚下打滑,沐烟一个踉跄就倒在了容珞的怀里,急忙抬头的瞬间她又吻上了他的唇。望着容珞轻笑地眼神,沐烟怔愣地呆住,却忘记了自己的唇正贴在对方的唇上。双手撑在对方赤裸的身上,肌肤贴近地温度烧灼着她的心脏。几秒钟后,反应过来的沐烟急忙向后撤去,却被容珞用左手桎梏着无法离开。   暧昧地挑起她的下巴,他的唇角勾起一抹邪魅地笑:“原来对付不听自己话的人,小烟都是用这样方法啊。”眼前的人因为浴室里的雾气,那双晶亮的眸子也染上了水润的光泽,如梦似幻。精致的五官开始变得若隐若现,唯独剩下那秀美的薄唇因为水汽的洗礼变得更加的粉嫩柔软。修长的手指轻覆上她左心房的位置,感受着沐烟心脏的狂跳,容珞在她耳边低语道:“小烟,你的心乱了。”   沐烟一惊,这样暧昧的环境,这样温柔的容珞,她忽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去否定,“我……”   话还没说出口,她的唇就被含住了。   “唔……”   不同于他清冷的唇,容珞的吻格外的温暖,他温柔又不失强势地吻着她,吮吸舔舐,偶尔轻咬两下沐烟柔嫩的唇瓣,温柔蜷缩让沐烟很快就沦陷在与他的亲吻中。   ------题外话------   美妞儿们,今天因为一直过不了审核所以更完了,修改了会儿,所以晚了,不要打我哦!还有最近有亲一直跟我说沐烟的属性是不是腹黑小萝莉,我觉得差不多,不过几年后就不是小萝莉了,腹黑还是一定的O(∩_∩)O哈哈~   ☆、049她是他的全部   唇齿相依,相濡以沫,多么温暖的词汇,温暖到令她一直冰冷的心全部都融化掉。一吻结束,容珞离开她的唇瓣,因为刚刚的亲吻,沐烟一向平静地脸上浮起淡淡得红晕,秀美的唇也莹润着水泽显得分外妖娆,仿佛在引人一亲芳泽。容珞凝视着她,顿时心生怜爱。   他的视线越来越直接,沐烟有些羞恼地瞪他:“还要不要洗。”   烟雾缭绕,及腰的长发微乱,沾染了水汽倾泻在她的身后,容珞伸手将一缕黑发绕在指尖,看着她更加嫣红的双颊嗫喏道:“真美!”   呢喃地絮语近在耳边,沐烟还来不及反应,就感到唇上一暖,温柔的吻再次落下。   迷茫的水汽中,她的视线一片模糊,也许是被那份温暖蛊惑了她也在不自觉中环上了他的脖子。感受到她的回应,容珞吻由温柔逐渐变得强势,辗转吮吸,肆意在她口中汲取着甜美,她身上清新的栀子花味道让他在迷恋中慢慢沉沦,彼此的呼吸越来越滚烫,吻也越来越深入,唇齿缠绵,纠缠难分,环在她腰际的手臂也逐渐收紧,他仿佛像是要把她嵌进自己的身体一般,越抱越紧。令人窒息地深吻持续了很久很久,久到他们都忘记了时间。   沐烟从未有过这样配合他的放纵自己,以前她能故意靠近和挑逗容珞是因为她有把握这人不会理会自己,更不会爱上自己。可发展到现在的程度,一向清醒无比的她开始迷惘了,容珞撒下的网太温柔太惬意也太恐怖,她沉沦了,逃不开也跑不掉可怎么办才好。   雪白的毛巾被温水浸润,沐烟拿着毛巾站在容珞的背后帮他擦拭着后背。   容珞安然地坐在浴池中,温水刚好到他的胸膛之下不会沾湿伤口。不同于脸上的苍白,容珞身上的皮肤宛若温润的寒玉,在温水的浸润下显现出浅浅的薄红。晶莹剔透的水珠从他的温润的皮肤上滚落,使他身上多了一抹清艳的邪魅。拆了绷带的背部,虽说伤口已经大致恢复,可还是留下了明显的痕迹,在这样美的肌肤上留下的痕迹终究非常碍眼。   擦拭后背的毛巾突然变成了手指,感觉到沐烟的手指在自己后背的伤口上轻轻滑动,容珞突然出声道:“很难看么?”   “会长好的。”重新拿起毛巾,她的语气格外坚定。   “我倒是希望它可以一直留着。”容珞的头靠在一旁的墙壁上,双眼轻阖着,睫毛微颤。   擦拭背脊的动作一滞,她有些不太明白他的意思。怔愣间,坐在浴池里安静的人却突然颤巍巍地站起身,随着“哗啦”一声,晶莹的水流从他如玉的肌肤上缓缓淌下,池中的水花四溅,将她的衣衫也一同打湿。   “你的伤。”沐烟大惊,伸手去抱住容珞让他身子站稳,生怕他胸膛的伤口沾了水。   “不用管它。”   容珞幽深的眸子微暗,他一出浴池就将全身的重量压在了她的身上。   他压制着她,两人紧紧地贴在一起,沐烟努力控制着平衡,这么紧的桎梏让她不舒服地想要退开,直到感受到后背抵上浴室冰凉的墙面她才发现她无处可逃。   被桎梏在墙壁和容珞的胸膛之间,她羞恼地几乎要发怒。   容珞看着她,眼神里带着四分邪魅六分温柔,“你可以慢慢感受一下这些伤口。”他努力用左手拉着她的手,轻抚上在腰腹处的几处伤,伤痕刚刚掉了痂,露出浅粉色的肌肤,摸上去有深深的触感,这些伤口一定伤地很深。   “我想留着这些痕迹。”松开她的手,他微笑着抚上她的发,眼神里如同大海一样的温柔,伏在她耳边轻声絮语:“因为这些都是我守护你的证据。”   沐烟的身子一僵,她突然觉得心脏疼得厉害。   一个月前的那场车祸,当黑暗降临的时候,一向淡定的她也慌乱了阵脚,死亡的恐惧铺天盖地而来,可就在那时她突然感到自己被拥进了一个温暖的怀抱,他抱得是那样紧,把她整个身子都护地不留一丝缝隙。至今,她依旧记得在失去意识的前一秒那人在她耳边的温柔絮语:“乖,别怕。”   那场灭顶之灾中,因为容珞竭尽全力的保护,她才伤地那样的轻微。后来,在容珞住院的时候她特意问过医生除去他身上的粉碎新骨折,容珞一直有什么顽疾在困扰着他。医生说,那是哮喘。在犯病的时候,会轻咳嗽不断。至今,沐烟都无法想象当时容珞作为一个哮喘发作的人,他是废了多大的力气才能把自己保护的几乎没有收到任何伤害的。再联想到周寒的死,沐烟忍不住把身前的人抱得紧紧的,她突然不知道如果容珞也想周寒那样死去自己会怎样。   “乖,别怕,都过去了。”明显感受到怀里人的颤抖,容珞轻声劝慰着。   沐烟沉默着只是抱他抱得越来越紧,这样温暖的接触让她无比的贪恋。母亲去世后,父亲的不理睬和家里人的厌恶让她不得不一个人在国外自生自灭,即使后来被师父收下天天和组织里的人呆在一起,她也从未感受到任何属于人该有的温情。机械的训练,执行任务,冷言冷语的交谈,弱肉强食,只有努力让自己越来越强大才能有机会生存下去。没有兄弟姐妹,没有父母疼爱,从她九岁被赶出沐家后被师父收留,一直陪伴她的就只有冰冷的枪支。   如此温暖的守护,温柔蜷缩,她不舍得再逃开,但自己受之有愧,更不能伤害他。想到这里,沐烟开始挣扎了起来。   感觉到怀里人突然推拒的动作,容珞眼眸微眯,眼瞳幽深了几分。   “放开。”恢复冷静的她挣扎着想要离开他的怀抱。   “不放。”环在她腰际的手大力收紧,沐烟震惊,她没想到容珞竟然有这么大力气,只是她不知道这是他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在抱她。   “烟烟,我永远都不想再放开了,也放不开了。”他抱着她,那么的紧,仿佛她就是他的全部。   ------题外话------   写这一章的时候,莫名的自己都被感动了o(╯□╰)o,难道是神经过于脆弱?还有问一下各位美妞,以后下午一点半更新怎么样?   ☆、050动心了?   给他整理好睡衣,沐烟扶着容珞从浴室出来时刚好碰到推门进来的容泽。戏谑的目光在两人的身上走了好几个来回,容泽心下想着自己来得可是刚刚好,少一秒钟进来也许就会看到什么不该看的,然后被他哥扔到非洲玩儿几天也是有可能的。   在容珞强势地冰冷直视下,容泽急忙移开了视线。   “去换衣服。”转移到沐烟身上的眼神柔和了几分,抚了抚她微湿的长发,容珞在她额头上落下一个轻柔的吻。   点点头,选择性忽视他眼里的柔情,沐烟定了定神后向外走去。她现在的心很乱。   容泽看着容珞靠坐在靠枕上,轻阖上眼,几乎昏昏欲睡的神情,嘴角一抽,“哥,小嫂子一走你就又变得一点儿都不想理人了?”   闭着的眼突然睁开,容珞的眼神幽深到极致,薄唇轻动,只吐出一个字:“说。”   “还真是惜字如金。”小声的抱怨后容泽收起轻佻的态度,望了望沐烟出去的门口,他沉声问道:“哥,你真的对她动心了么?”   “……”眼眸微眯,突然容珞的唇角浮起一抹与他清冷的神情不符合的温暖笑意,“嗯。”他轻笑着应声,却惹得容泽突然大惊,“哥,你明明知道她是……”   “容泽。”冰冷的嗓音已经充分显示出容珞的不悦。   “哥,你这是在冒险。”容泽凝视着他,语气渐渐放缓,“惹上她,从现在起以后一定会越来越麻烦,哥你想好了吗?”   容珞沉默着不说话,修长的手指轻抚过床头摆放的一朵已经开始干枯的野蔷薇,这是沐烟今天早上带来他房间的,说是不知道这花怎么整朵落在了地上,她觉得可惜就拿了回来。这样对落花都懂得怜惜的人他怎么能不动心呢?   见容珞半天不说话,容泽也释怀了,他的语气又恢复了往日里的轻佻:“哥,小嫂子那样的人让人喜欢上是太容易了!”既然是大哥认定的人,容泽也不会执意反对。虽然这事情确实有点麻烦,但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对了。哥,你不会真以为你这次的车祸是意外吧?”容泽挑眉,一向嬉笑轻佻的脸上隐隐升起一抹戾色。“这是顾铭调查到的关于那场车祸的一些东西,他已经整理好了。”从身上的挎包里拿出几张调查表,容泽伸手递给容珞。半天见容珞都没有接他手里的东西,容泽疑惑:“哥?”   “不用了。”谁想算计他,容珞心里清楚的很。   “哥,你知不知道他们有多残忍?”容泽黑着脸,把调查表又翻看了一边。“既然你不想看,我说结果给你听。”容泽攥着那几页纸的手指发白,“各种调查表明我们的姑姑容璃和你的车祸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   容泽止不住怒气地站起身,“他是我们的姑姑啊,怎么下得了手?就算她是长辈,做到了这步田地我们还怎么能坐以待毙?”   “容泽,你太激动了。”轻咳一声,容珞沉声打断了他。   “她这么狠毒的算计你,我怎么能不激动?哥,她是想要你死啊!”   “容泽。”嗓音高了一些,容珞阻止他再继续说下去。“坐下。”接过他手里的调查数据,容珞依旧没看一眼。“有时候,一些数据和调查说明不了什么问题。”容珞凤眸微眯,眼神中的深意让容泽突然有些不明白。   “看人要用心。”清冷的嗓音因为强调的语气从容泽的耳边进入印刻在脑海里。   “我们的姑姑还不至于大胆到让我去死,虽然她也很想。”   “哥,真不知爷爷交给你的那些是对你好还是害了你。”   “我们容家的东西总要有人来守护。”   “哥,无论什么时候我都不会与你为敌的。”留下这么一句话,容泽就出去了。   现在的容家看似和睦平静可实际有多么复杂容泽自然是明白的,容家的财力绝对不止容氏企业这块肥肉这么简单,有太多人盯着了,容珞的处境也越来越尴尬,可对于他来说最不能背叛的就是自己的大哥。他永远记得,那年夏天那个清冷的少年对他伸出的手,虽然冰冷,却一直暖到了他的心里。   临近午夜十二点,暗夜酒吧。   黑色玫瑰样式的招牌装饰,在霓虹灯的照耀下别具风格,本该休息的时刻在这里却恰巧相反的热闹非凡。   昏暗的灯光下,酒吧里每个角落都坐满了人。疯狂的摇滚乐团,随音乐起舞的男男女女,五彩的灯光映照着盛满拉菲的高脚杯,觥筹交错间暧昧的色调侵蚀着麻醉了的人们的心。吧台前,帅气的调酒师随着音乐轻轻地摇摆着身体,极其优雅地调配着一杯五彩的鸡尾酒。   一个僻静的角落里,男人静静地坐着,指尖点着一直烟,他似乎在想着什么。   “少,少爷。”男人突然转头的凌厉目光让来人忍不住发抖。   “怎么了?”冷眼看着眼前俊美的少年,男人将手上的烟掐灭。   “您让我最近调查的东西我今天已经带来了。”少年因为男人满身的强大气场而不敢抬头,白皙的脸上浮起一丝羞窘的红晕。   “放着吧。”   “是。”   轻呷了一口烈性的龙舌兰,容齐将牛皮纸包裹的资料袋打开。   ------题外话------   上次说错了是一点五十五,美妞儿们别打我!我好恨自己,我已在自责中泪奔~o(>_<)o~   文文里有错字,不通顺的一定要在评论里告诉兮哥,我会改的,么么哒   ☆、051话不投机半句多   白纸黑字还有女孩子的照片即使在酒吧昏暗的光线下依旧非常的清楚。   姓名:沐烟   性别:女   年龄:19岁   生父:沐国洪   生母:不祥   身份:沐家的小女儿,是沐国洪四岁抱回家的私生女,九岁被赶出沐家后一直独自生活在国外。出国后在一家慈善机构谋生。   看着照片上女孩子甜甜的笑容,容齐皱眉,明明这样的生活轨迹没什么特别的,可他总觉得哪里不对劲。联想到容家老爷子寿宴上,女孩子毫无畏惧的眼神,甚至还带着些讳莫如深,绝对不是她那个年纪该有的。   “阿默。”   “少爷,您有什么吩咐。”站在两米开外的少年急忙跑过来躬身轻问。   “买单,我们回去。”仰头将水晶酒杯里的龙舌兰一饮而尽,喉咙里灼烧的感觉让容齐频频蹙眉。   “少爷,您还是少喝一些烈酒吧。”苏默一直就守在一旁,他很清楚容齐一晚喝了多少。   “少爷!”眼看着刚刚站起身的男人有些重心不稳的向后倒去,少年急忙过去扶住他。男人的身材过于高大,压在少年身上让即使受过良好训练的他都有些招架不住。他不知道少爷为什么今晚喝了那么多的酒,苏默一直知道容齐本不是嗜酒的人可今晚有些失常。   容齐并没有醉,世家出身的孩子哪一个不是千杯不醉。只是刚才猛然站起身的时候有些眩晕而已,被苏默扶上车后他的意识就绝对清醒了。   黑色宾利在夜色中缓缓行驶。   “阿默。”靠在车座背椅上的男人忽然睁开眼,冰寒的视线让坐在他身边的少年一惊。   “是,是少爷。”苏默显然是被吓了一跳。不是他胆小,是因为坐在他身边的男人威慑力太强,看到他的所有人皆都很畏惧。   “她的生母到底是谁?”低沉的嗓音不怒自威。   一直跟在容齐身边的苏默自然知道他说的这个“她”是谁。   撇撇嘴,少年回复道:“调查不到,沐家似乎有意把沐烟小姐生母的信息封住了。”   “想尽一切办法把资料给我拿到。”   “是。”   “到了叫我。”吩咐完少年,容齐靠在车座的背椅上微眯着眼,眼皮合上的时候瞳孔里滑过一抹狠戾,他一定要除掉一切阻碍他的绊脚石。他可不相信一向清冷的容珞会找一个对自己一点儿利处都没有的女人来做未婚妻。   容家。   “二哥真是没想到你做的饭还挺好吃的。”容语坐在餐桌上愉快的大快朵颐。   给一旁沉默地沐烟盛了一碗虾仁海带汤,容泽鄙夷看了一眼吃得没有一点形象的容语,“所以作为一个女人的你难道没觉得心里有一点点的愧疚。”   “我有什么好愧疚的?”嚼着鸡腿肉容语有些口齿不清,“做饭什么的属于贤妻良母的特长,我没打算往那个方向发展。”看着容泽突然变黑的脸,容语又不知死活的添了一句,“当然二哥你是‘淑女’型的,做饭很好也是必备的。”   “容语你又皮痒了是吧?”   容语嘿嘿一笑,撇撇嘴很无奈的说道:“二哥别激动啊,气大伤身。”   “伤你大爷的。”   “二哥你别乱说话,咱大爷在家好好的,没伤啊。”   容泽一次次被容语挑战着极限,脖子都气红了,冷睨她一眼道:“我看咱两是太久没出去练练了吧。”   “可别,二哥您可是咱容家的金枝玉叶,上次把您弄骨折了躺了一个月我可成千古罪人了,被大哥扔西藏呆了两天受摧残不说,那环境艰苦的我至今记忆犹新。”   “你,你……”容泽被气得满脸通红,要说容语虽然是个死孩子整天吊儿郎当的不假,可从小被爷爷当男孩子养大那一身彪悍的身手却不是盖的。他可打不过那死孩子,又吵不过他,容泽气的半天说不出话来。   “二哥息怒。”容语邪肆地挑眉,带着一种模糊性别的魅惑,“不过,二哥你生气的样子还真是像被调戏了的良家妇女。”说完后她又继续没形象的哈哈大笑起来。   说不过她,又气的不行,容泽憋着气开始吃饭。   容语见好就收,玩笑话还是不能太过分。   两人饭桌上总要掐一架,沐烟已经习以为常,她最近一直很沉默。   容语看着安静的沐烟,忍不住问道:“小嫂子,你这么小都不用上学的?”   “人家可是在国外修完双学位的,哪像你。”终于找到打击死孩子的机会,容泽解气地插上一句。   “真的,这么厉害!”容语震惊,顿时对沐烟的好感指数又飞升了一级,迅速变为崇拜。天知道,她对那些烦人的书本知识有多无语。   “没有女人像你似的天天以打架来维持生存的自尊。”   “我那是武术对决。”   “哦,我忘了你根本就不是个女人。”容泽翻了一个白眼,陈述着自己心中的事实。   “那我采访一下容泽先生,您一个大男人整天学化妆是为了证明自己是个货真价实的男人?”   容泽咬牙切齿:“我那是经纪人工作的需要!”   “诶,说对了,我那也是武术学习的需要。”   “你,哼!”话不投机半句多,容泽是真的再也不想理会那死孩子了。   ------题外话------   小萱子今天没粗来冒泡,兮哥好想你~o(>_<)o~   ☆、052春光乍泄   容家三楼。   容珞身上的伤口已经大致愈合,只是内在的关节性疼痛并没有完全去除,在推门后听到他压抑的闷哼声沐烟就急忙赶了进来。苍白的唇勉强地勾起一个弧度,“吃过晚餐了?”他的嗓音在忍耐病痛中有一抹沙哑。   “嗯。”   扶他躺好,沐烟开始回忆在医院里学习的主要舒缓穴位,这几天她都会帮他做这样的按摩。   床上的人冷汗涔涔,她一直知道容珞习惯忍耐,如果不是很严重他都会自己压制过去不出声的。轻柔地按摩,然后在止痛舒活筋骨的穴位上重按,沐烟时不时抬头看一眼容珞的反应来确认自己的按摩方式是否让他感觉舒适。   “谢宸医生说你恢复的很好,只要撑过这段时间。”她低着头,一边帮他按摩腿一边说着一些积极的话来鼓励他。   整整痛了二十分钟后,容珞有些脱力地躺在床上一动不动。   沐烟让阿九端来温水,帮他擦拭刚刚因为疼痛而发出的汗水。她知道他有洁癖,每次出完汗都必须换衣服保持清洁。帮他换好衣服就差不多折腾到晚上十一点多了,每次看着他忍耐疼痛的脸沐烟心里就有种复杂的感觉。在他身边坐了将近一刻钟,想看看他还会不还难受,却发现闭上眼似是沉沉睡去的人脸色有些难看,沐烟依据往日照顾容珞的经验伸手覆在他额头上,果然有点烫。医生说这是伤势恢复过程中正常的表现,每次疼痛过后容珞都会有轻微的低烧。   去给他换了冰毛巾,沐烟去浴室换好睡衣才回到自己的床上休息。   她躺下后侧身面对着墙壁,脑海里不断浮现出那日在浴室里容珞抱着她,亲吻,肌肤相贴……他说她心乱了,她也觉得自己的心乱了,并且乱如麻,理都理不清。这一点儿都不像以往的她,翻来覆去沐烟想了很多可就是睡不着……直到,她听见容珞那边的动静便立刻睁开了眼。   “哐当!”是重物落地的声音,她的大脑在此刻已经完全清醒。   “容珞!”黑暗中,她站起身轻唤那边的人。   听不到容珞的回应她更加担心,来不及穿鞋光着脚就向那边床的位置走去。   听到越来越清晰的咳嗽声,她伏在床头焦急地问:“又开始难受了?”沐烟蹙眉,要是他的哮喘在现在发作便更是糟糕。   看着他明显压抑的疼痛,沐烟转身就要去找私家医师谢宸过来。还没走两步,床上的人似乎感觉到她将要走开的动作,骨节分明的手急忙扯住了她的衣袖。   “容珞?”不明所以然的沐烟有些疑惑,可就在此时拉着她的手一个用力,似乎在忍耐疼痛,可沐烟却因为这用力的一拉整个人向床上倒去。   倒下去的同时,容珞发出一声闷哼。   知道一定是压到了他的伤口,沐烟想要赶快起身,却因为动作太急促又扑在容珞的身上。这次没压到他的伤口可是却将自己的唇贴上了他的。   月色皎洁,透过窗子洒在两人的身上。容珞忽然睁开了双眼,感觉到自己唇上的冰凉还伸出舌头舔了一舔。容珞的唇齿间总有一股浅浅的茶香十分宜人,沐烟突然猜测到是不是他经常喝茶的缘故,却忘了此刻自己的尴尬处境。   唇瓣相贴,柔软的触感让人砰然心动,再加上沐烟此时脸上怔怔的表情着实让人觉得可爱。轻咬了一下近在眼前的粉唇,在上面恶作剧般地留下了自己的齿印。沐烟感觉嘴上一痛,这才从刚刚游离的状态中清醒过来。   “你……”急忙抬头离开他的唇,刚想问些什么就被容珞再次压抑的咳嗽打断了。   “我去找谢宸医师过来。”   “……咳,不用。”   “那我去给你拿点退烧药。”探了探他额头的温度,她几欲转身。   “不用担心。”拍了拍握着他的手,“一会儿就好。”   “烧还没退,那你现在感觉怎么样了?”   “…。咳咳,冷…。”抓着她的手骤然变紧,沐烟没有听清楚的再问了一次,“什么?”   “冷。”   这次在她听清楚的同时,也被容珞再次拥在了床上。   抱着自己的人突然一个翻身就把她压在了身下,沐烟大惊,为了舒服她穿的是松垮垮的睡衣,在几次动作间已经衣襟大开。因为今晚皎洁的月色,居高临下的容珞可以很清楚地看到白皙如凝脂的肌肤,精致的锁骨,还有胸前的春光,那可爱的弧度让他眼眸幽暗了一分。   “容……”   “嘘。”修长的手指按在她粉嫩的唇上,看着她又卷又长的羽睫轻缠着,惹得容珞有些心痒难耐。伏在她白皙的耳垂旁,他哑声强调道:“珞。”   “嗯?”她有些不解的轻哼,却因为他伏在耳畔的温热呼吸嗓音里多了一丝娇媚。眸色一暗,看着她睡衣下的春光,容珞薄唇轻挑,谁说她太小了?   “睡吧。”抱着她的双臂又紧了紧,容珞在她耳边似是呓语。   看着即在眼前的俊脸,沐烟睁开眼又闭上,却是怎么都睡不着。温热的呼吸就在耳畔,她的心砰砰直跳似乎更乱了。   “小烟。”他闭着眼似乎是在呓语,“冷……”   犹豫了一会儿,叹息一声她也环住了他的后背。睁着眼,看着他在月色下愈发苍白的脸,她忍不住有些心疼。如果不是为了护着她,他也绝对不会伤的这么严重受这么多的折磨。   “不必自责。”闭着的眼悠然睁开,幽深的眼瞳似乎可以看穿她的一切,沐烟震惊,他竟然知道自己心里在想什么。   抱着她柔软的身子又紧了一分,他沉声道:“这是我自己的选择,所以你不必自责。如果再重来一次,我也会这么做的。”   为什么?她很想问,但害怕得到自己不想要的答案。沐烟清楚他们都不是单纯的人说出那个字要比一般人顾虑要多,也比一般人要困难的多。可容珞确实一直在保护着她,不管出于什么目的她都是感激的。   “快睡。”打断沐烟的思绪,大手轻拍着她的背脊帮助她入眠。   ------题外话------   有亲说设的悬念有些多了看起来很累,我想问问所有美妞们是这样么?   小萱子你昨天木有粗线,莫名的思念成狂(⊙o⊙)啊!   ☆、053不速之客   虽然昨晚想了很多事情,但沐烟还是抵不住困意睡着了,照以往有人在她身边她是不论如何都睡不着的,可今天早上起来她发现自己不但身边有人,还被那人抱在怀里睡了一晚。也许是容珞身上的气息太过熟悉所以自己才不抵触的吧,沐烟暗想。   “醒了?”视线逐渐清晰,她看到近在咫尺的俊脸微微怔住。   “去吃早餐。”很自然地将她大敞开的睡衣拉好,又宠溺地摸了摸她的头。沐烟这才发现昨晚自己几乎是半裸着被抱在怀里睡得,顿时大窘,白皙的耳垂染了薄红。   因为今天是周末,所以大家都在家里,吃过早饭,沐烟照常帮容珞做了半个小时的按摩。他恢复的很好,现在不用人扶着也可以走路了,只是时间不能太久。   上午的阳光很好,沐烟扶着容珞在花园里散步,他走地虽然很吃力,但可以坚持很久,比往常已经进步了不少。   走了一会儿,计算着大概休息的时间,沐烟把他扶到园子子里的座椅上,她拿着手帕擦拭着他额上的汗水。猛然瞟到他右手上依旧缠着的绷带,沐烟秀美微蹙,谢宸说容珞身上的伤势恢复地很好,唯独手上的骨裂太过严重,等拆下绷带才能进行进一步治疗。   “渴了么?”将桌上沏好的茉莉花茶递给她,容珞拉她也坐下来。“这么热的夏天,喝花茶可以静心。”   茉莉的清香袭人,一口喝下去,舌尖上首先感觉到的是轻微的苦涩,可随着时间的增长这苦涩竟然变成了醇香再加上茉莉本有的芬芳,宜人的感觉从嘴里一直蔓延到心尖上,让人回味无穷。沐烟一直在国外,除了咖啡奶茶这类外国人钟爱的东西她确实很少接触中国的茶。   可容珞和她简直就是一个对立面,他熟知中国文化并且每一项在他手中的游刃有余。她知道容珞是喜欢书的,养病的期间他总喜欢捧着一本书,手边是一杯清茶,一天的时间便就打发过去了。   沐烟一直认为容珞看的一定是一些关于公司经营或涉及国内外经营市场的书,昨天偶然帮他整理看过的书,她却微微错愕。《史记》、《战国策》、《资治通鉴》、《春秋左氏传》、《水经注疏》……还有一些自己叫不上名字的古书,并且这些书籍都是以晦涩的繁体排版的,对于她这样一个从小在国外长大的人来说,那些确实可以称得上天书。容珞似乎格外钟情于古老的文字,那堆书里唯一一本不是中国古书的《哲学和心理学》也是用晦涩难懂的拉丁文写成的,即使精通拉丁语的沐烟在翻看的时候也丝毫读不懂,因为书上的拉丁文使最复杂古老的版本,现在已经没有人再使用了。   靠得越近,沐烟发现自己越来越不懂容珞,他就好像是一处取之不尽用之不竭的矿藏,无时无刻都在给你新的惊喜,可随着时间越来越长的时候,你却发现自己越搞不懂他到底是什么样的了。看着眼前容珞温雅的笑,沐烟莫名觉得有些眩晕。   “茶的味道还算不错,技艺虽好,却少了一样更重要的东西。”容珞精通茶道,喝茶的口味极度刁钻,阿九就是茶艺师出身的,伸手绝对差不了,可就是专业茶艺师泡的茶容珞似乎也不太满意。   “少了什么?”又尝了一口阿九沏好的茉莉花茶,沐烟觉得还是不错的。   “晨露。”   “晨露?”喝个茶哪有那么多要求,沐烟撇嘴。   “容家企业下的茶馆,都是晨露泡的茶。”   怪不多那么多人喜欢,沐烟虽然不太关注各大商铺可容氏的茶她还是知道的,因为一个茶饮机构为占据容氏旗下数量可观的股份还是十分罕见的。   “泡茶的晨露如果是在莲花上取的口感更好。”   “哈哈,确实如此。”从远处传来的朗笑声,让沐烟回头去看。   来人一身黑色西装,有棱有角的脸显得异常俊美,只是那双漆黑的眸子似乎太过冰寒,其中的强大威慑力让人不敢去直视。可让沐烟如获晴天霹雳一般的是跟在男人身后的清秀少年,感觉到她的僵硬容珞伸手握住她的。   “看到阿珞有兴致说我们容家的茶业,估计身体恢复得很不错。”容齐坐下的瞬间眼睛轻瞟了一下容珞身边的沐烟。   “让堂哥担心了,我很好。”容珞将茶杯放在一边,神情淡然。   “那我就放心了。”上下打量了一下容珞的伤势,在看到他与沐烟相握的手时,容齐目光一滞。随后又笑开了,看着桌子上的棋盘,容齐拾起黑子在手中把玩,“我们小时候总喜欢在一起下棋,我还记得阿珞的围棋是我们兄弟中下的最好的。”   “那是哥哥们谦让我。”   “诶?不用谦虚,爷爷下了一辈子的围棋也算是个高手,还不是被你在十八岁就打败了。”黑子落在棋盘上发出清脆的声响,“今天是个好时候,不如我们来几盘,看看阿珞的棋艺是不是又有精进了。”   “堂哥太客气了,我怕是太久不下棋会输的很惨,还要请堂哥手下留情。”   夏日的蝉鸣幽幽,树荫遮去了烈日炎炎。   树下的桌子上,容珞和容齐面对面而坐,空气中有清新的茉莉茶香。   容齐执黑子,容珞手执白子。一场无声的对决就开始了。   花园的一处隐蔽角落里,一向清纯甜美的小丫头眼里的寒光却让人生畏,“谁让你来的?”   少年凝视着她,清秀的脸上带着些玩味:“好久不见啊,rosemary。”   ☆、054小烟黑化   “Hawk,你……”   “不不不,我现在可是有中文名字的亲爱的。”秀美轻佻,没有了在容齐身边的简单和羞涩,少年的眼神格外的魅人心魄,“Rosemary,你应该叫我的中文名字苏默。”   “你的目的。”   “啧啧啧,亲爱的,你不能这样对待你的老朋友。”少年靠近沐烟,见她冷着一张脸后忍不住撇嘴,“你怎么依旧这么无趣啊。”   “说。”   “还真是冷淡呢!”迷人的丹凤眼微眯,苏默晶亮的眸子中杀机初现。右手轻动,冷冽的银色匕首闪着寒光向沐烟刺去。   “不自量力。”轻巧的一个闪身,沐烟一把将少年的手扭在身后,倾身向前的同时把苏默狠狠地压在了墙上。   被扭在身后的手动不了,苏默的后背被抵在粗糙的墙面上,身体扭动间他疼的紧紧咬住了嘴唇,想必背上的皮肤早已经擦破了。苏默擅长的是暗杀,这种正面的对决一直是他的弱点。   “玩儿够了?”红唇轻勾,沐烟眼神里的威慑力让少年一震。这才是他们的Rosemary,足够冷酷也绝对足够强大。   “亲爱的,好久不见你的身手似乎更加的变态了。”苏默蹙着眉打趣着她,“也许我们应该来一个见面深吻。”少年的唇向前靠近的同时就听到一声清脆的骨裂声,顿时那白皙的额上开始冷汗汗涔涔,苏默喘息着怒瞪着她喝道:“暴君!”   沐烟轻笑,伏在他耳边冷声言语:“不拆断右胳膊,你怎么能乖乖听话呢?”毫不怜惜的挑起他的下巴,沐烟的手指逐渐抽紧,此时她的脸上是少有的邪魅。   而苏默却快要气炸了,他竟然被一个臭丫头居高临下的玩弄于股掌中。他讨厌沐烟把自己当做宠物一样玩弄的眼神,气急败坏地苏默想要扭头,却感受到从下巴上传来更加刺骨的痛。   “Hawk,我只是想让你明白什么叫做自不量力。”欣赏着少年冷汗涔涔的惨状,沐烟微笑着拍拍他的脸,“不要忤逆我,懂?”   “哼!”少年倔强地冷哼,可换来的是身上更刺骨的痛楚。他们都上过抗击疼痛的变态课程,所以他知道沐烟对他做的这些绝对是手下留情的可骨子里的强硬还是让他不甘心向她低头。   “说!”再一记用力,苏默觉得这丫头似乎将他的腕关节也整脱落了。   “好了好了,不玩儿了,组织让我来协助你。”   秀眉轻挑,沐烟眸中寒光凛冽:“你确定是协助不是监视?”   “你如果非要这么认为我也无话可说。”   “不要忤逆我。”   苏默沉默,身为组织里暗杀的好手,骨子里的倔强要求他不能臣服于任何人。   可他的匕首不知什么时候已经被沐烟握在了手里,闪着寒光的刀锋顺着少年白皙的脖颈缓缓滑动,最后停止在他的大动脉处,只要深深刺入苏默必死无疑。   “你要做什么?”   “做什么?”红唇轻泯,乌黑的眼瞳中升起一抹戾气,匕首向前轻压,刀锋划破苏默白皙的脖颈,殷虹的鲜血顺着美瓷一样的肌肤缓缓流下,“默默。”低沉的嗓音让苏默由内心生出无限的恐惧,“我只是想陪你玩儿啊!”沐烟的笑容宛若裹了蜂蜜般的甜美,可少年的却出了一身的冷汗,熟知Rosemary的人都知道,她如果突然由平日的冷酷变成了娇美,那你的死期就到了。诱杀可是这臭丫头的恶趣味,她喜欢让猎物沉醉在美好的假象中一击毙命。   刀锋又刺入了一些,沐烟的笑容也愈发的温柔醉人,“默默,不要试图惹怒我,除非你想找死!懂?”   少年清瘦的身子轻颤,用微弱的声音在她耳边喘息道:“懂,懂。”   “真乖!”轻柔地拍拍苏默惨白的脸,沐烟松开了对他的桎梏。   苏默没好气的看着她温柔甜美的笑容,用完好的左手快速的“咔嚓咔嚓”几个动作把右边脱臼的肘关节和腕关节迅速接好。虽然敌不过Rosemary,可他也不是吃素的,给自己接关节拆关节这样变态的事情,在他们的训练中早已熟练的如同家常便饭。   应用随身带的手帕擦了擦自己脖颈间的鲜血,苏默嘴角一抽,这手帕本来是准备着暗杀后擦别人溅在自己身上的血的,这可好这回倒是自己用上了。   “你的计划走到哪一步了?”瞅了一眼倚在墙上沉默地沐烟,苏默整理了一下衬衣,将最上面的扣子也扣上遮去了伤痕。   “时间太短,还在观察。”   “容齐在调查你。”苏默轻笑,“可惜他找错了人。容家的人可不是表面上的那么简单呢!”薄唇轻动间,少年眼中的狠戾十足。   “隐藏好自己身份,不要打草惊蛇。”   “容家的人似乎对你很有兴趣呢。哦,对了。还有你们沐家的人也不太消停。亲爱的,你可是被很多人盯上了!”苏默突然心情大好,迅速从沐烟的手中夺过那把匕首,留下一句,“珍重!”后就越去越远。   回去的时候,容珞和容齐的一盘棋已经下了大半,沐烟什么都不懂只能坐在一旁观看。苏默看着瞬间乖巧下来的丫头,心里忍不住鄙夷,刚刚把刀架在自己脖子上的臭丫头可没这么可爱。   棋盘上,战况进入白热化,容齐出棋速度迅速,黑子落盘,容珞的白子被连吃两处。可容珞并不慌忙,脸上一如既往的平静雅和。他执起两颗白子安然落盘,这一落子,容齐却笑了起来,“阿珞确定要这么走?”   ------题外话------   首先祝各位美妞儿七夕快乐!   Rosemary翻译过来是迷迭香的意思,Hawk的中文是鹰的意思。   小烟黑化了,她绝对不是吃素的!各种残暴,变态~\(≧▽≦)/~啦啦啦   就是不知道美妞儿们能不能接受她的本来面目!o(╯□╰)o   ☆、055高手对决   容珞点头,容齐一手撑在下巴上另一只手落子的同时又连吃容珞的两个白子,虽然不懂棋艺,可明眼人都看得出来黑棋围困而来,对白子无利啊。顿时,容珞陷入了困境,一旁的阿九蹙眉,他从小跟着少爷也上了不少棋艺课程,纵观棋盘的局势觉得这差不多胜负已定了。   容珞依旧淡定神闲,呷了一口一旁的茉莉花茶,拾起白子想了想后落在了二二路处。   容齐惊愕后又大笑起来,“一子解双征,阿珞这一子真是厉害!”白子的困境已有缓和,虽然容齐嘴上说着赞叹可手上的黑子一点儿也不留情面,迅速落子在白子一旁,又把白子困入了新的绝境。   四二路处落子,容珞悠闲地喝茶,一旁的阿九却不淡定了,他家少爷这一步化险为夷不但解了那一颗白子的困扰生生让整盘棋的局势发生了大逆转,不知不觉间白子与黑子已经势力相当。   容齐脸上的神色也愈发的严肃起来,几处黑子掷地有声,气势不凡,毫不客气地夹击着白子。   白子全全被黑子围住,容齐的那几颗黑子生生切断了白子的路。   棋盘的战况进入了白热化,黑子攻击迅猛,白子再三受阻。修长的手指执起一子,没有去理会棋盘中紧迫的局势,容珞就要将白子落在了棋盘的右上角。“少爷,不能在那里落子啊!”阿九沉迷于两方局势中,竟然忘了身份的出声阻止。   白子已落,沐烟歪头看着阿九,“为什么不能?”   话还没说完就见容齐通吃三颗白子,瞅着容齐微勾的唇角,沐烟撇嘴:“怎么样了?难道快输了?”   容珞摸摸她的头,“乖,没有输,再接着看。”   “哦。”沐烟点头,苏默却在一旁翻白眼,不知为什么他脑海里突然浮现出俩字“尼玛!”他家容齐少爷在这边步步惊险地认真下着棋,那货却在那边又是喝茶又是和丫头秀恩爱的,真是够了!   两人执子又走了几个来回,容齐可没有刚刚通吃三子的得意了,因为他逐渐发现容珞右上角的那一颗白子竟是困住了自己角落里的一片黑子,自己却只吃了他三子,得不偿失!眼看棋盘局势大逆转,他的黑子就要被容珞的白子困死。他只好拾起黑子补,白子落,黑子追,白子退,黑子连,白子也连,精妙连连,两人出手的节奏都快了起来,一反初始的悠闲,容珞出手的速度毫不逊色。“嗒,嗒,嗒……”落子掷地有声,黑白子相缠,紧紧纠结在一起,宛若一白一黑两条长龙在厮杀对决。   容齐手握黑子手心都出了汗,他想起小时候容家的四兄弟都是老爷子手把手教的下棋,一招一式都可以说出自容威之手,可每个人形成自己下棋的套路后又不尽相同,大哥容温擅长守,容泽擅长断,他擅长攻,然而容珞却没有一项是他擅长的,不,也可以说每一项都是他擅长的,和他下棋的人必定起初一直抢占风头,可最终却都是一个结果——死!容珞出手的路数多变并且难以捉摸,所以下棋到最后总有一种晕头转向的感觉。   容齐努力使自己镇定下来,黑子刺,白子提,黑子拐,白子嵌,黑子连,白子断,容珞步步为营,棋局险象迭生,终于容齐再无处落子了,因为不论怎么出击,必然是一个输。   紧蹙的眉舒展开,容齐赞叹:“阿珞棋艺果然厉害!”   “堂哥也很厉害,是我遇到过的最好的对手!”   容齐眼眸一深,确实是最好的对手,只是不单单是棋盘上而已。   “围棋落子,掷地有声就讲究个先声夺人,招招毙命,你说是不是,阿珞?”黑子拿在手里把玩,容齐的话里别有深意。   “我倒是比较看重厚积薄发,毕竟欲速则不达。”   “诶?别着急否认我,我们有的是切磋的机会,到时候我一定让阿珞看看先声夺人,招招毙命的气势!”容齐手里的黑子落盘,响声尖锐刺耳。   “我拭目以待。”   “既然阿珞的身体恢复地很好,我也就可以放心的回去了。”容齐唇上突然勾起一抹弧度,笑容灿烂过阳光。他笑看着一旁的女孩子道别,“沐小姐再见。”眼神中的忽明忽暗让沐烟蹙眉。一抬头刚好触上苏默的视线,少年眼神别有深意的暗了暗,沐烟懂他的意思是在让自己“小心。”   这一局棋下的让阿九大开眼界,他收拾了棋盘,去准备午餐了。   夏日的风吹拂着容珞黑玉一样的头发,他就那么坐着给人一种宁静雅和的美感。   “在看什么?”一回头,他对上沐烟歪着头凝神的视线,没由来得觉得十分可爱。   “看你。”没有丝毫回避,她的眼神大胆而直接。   “哦?”他的笑容温雅,却让沐烟频频蹙眉。“那看的怎么样了?”   “感觉看不明白,也看不懂。”   “所以要呆在我身边才能看明白。”容珞凝视着她。   “那要一直都看不明白呢?”沐烟这话刚说完就落入了一个温暖的怀抱。   轻柔的吻落在她馨香的发顶上,耳边是容珞近似呢喃地絮语:“那就永远呆在我身边吧。”   林家。   周娉婷坐在客厅的沙发上有些局促,虽然说这次是林婉约她过来玩儿的,可她总是怕遇见林婉的母亲容璃。   “娉婷来了?”齐齐出现的母女让周娉婷一惊,随后只能扯开一个僵硬的笑容。   ------题外话------   这章涉及了一些围棋的专业知识,比如它的招式,连,断,夹,退,斩……二二路,二四路,如果哪里有专业性的错误请大家秉着这只是一个故事的心情不要去深究。男人下棋真的很帅啊,莫名花痴一下,下棋可以锻炼人运筹帷幄的气势,精心提起,将者风范。男主的风华会越来越展现的。林家也不是吃素的,算计来了,看看腹黑夫妻怎么面对吧!O(∩_∩)O   ☆、056味道不错   “容璃伯母。”低头示意了一下,周娉婷身侧的手指却紧紧地攥在一起。   “好孩子,既然是小婉约着你来玩儿的,我便不打扰你们两个人了。”诧异地看着容璃上了二楼,周娉婷没想到她今天竟然没有为难自己。   走过林婉身侧的时候,周娉婷瞟向她的眼神别有深意。   “娉婷想喝什么?”林婉笑容灿烂。   “随意就好。”想了想她又添了一句,“有温茶最好。”说完后周娉婷就后悔了,看着林婉打趣的笑容,她就立刻红了脸。茶具依次摆开,林婉提着茶壶用热水将茶叶冲烫开,顿时一股浓郁的茶香溢满了空气。   “碧螺春。”周娉婷闻着空气中的茶香,眼神中有些柔软。   “我可不像阿珞一样懂什么茶艺,热水冲了你就将就着喝吧。”端了一杯给周娉婷,林婉发现她越来越窘迫的脸不由得想笑。“你怕是把整颗心都丢在了他身上吧!”   “我……”抬起头感受着手中茶的温度,她想说什么却最终叹了口气。   茶香袅袅,她不由得想起第一次见那人是在十六岁,大自己一岁的十七岁的少年仿佛是寒玉雕成的一样,精致的不像话。   那么热闹的宴会上,他却安静地坐着,那样的清冷,那样的疏离,眼里似乎没有任何人,可就是那样少年被她牢牢地记在了心尖儿上。她开始频繁的出现在容家,她会红着脸偷偷的打量他的一举一动。   就像情窦初开的少女一样,她拒绝了所有靠近她讨好她的男孩子,只那么默默喜欢他。慢慢的,她发现他和别人的不同,喜欢茶,喜欢围棋,偶尔练手的毛笔字让她惊艳,她默默的看着他就那样清冷的永远是一个人,不敢靠近,也怕靠近,只能远远地观望。   她一直以为他会永远这样一个人下去,因为在她心里根本没人配的上他,她也从未奢求过他能看她一眼,只是没想到一切的一切都被那个孩子闯入打破了。她发现原来他也可以笑的那么温柔那么宠溺,她看着他和那孩子在一起越来越亲昵,她的心仿佛碎了一样,没日没夜的生疼,她羡慕甚至嫉妒,有时候她甚至想要问问他:她到底哪一点比不上那个孩子?可是终究没有问出口。   “娉婷?”   “娉婷?”   “呃?……嗯。”   林婉看着失神了好半天的人,凝视着她问道:“值得么?”   “没有什么值不值得,只有愿不愿意。”   “不嫉妒吗?”愣了一下,周娉婷才明白过来林婉说的是什么,随即撇嘴道,“嫉妒有什么用?”   “那你真就这么甘心了?”   “不甘心?”轻笑两声,她自嘲:“有什么用?”   林婉眼眸一深,缓和着悲伤的气氛,“一会儿我们开车出去兜兜风,不要想那些不开心的了。”   “好好。”收起自己那些繁杂的思绪,周娉婷也难得笑地轻松了一些。   “娉婷,我去换件衣服衣服,你帮我去门口的信件箱里看看有没有什么朋友寄来的明信片?”一边往楼梯上走,林婉一边道:“钥匙在桌子上。”   “好,你去换衣服吧,我这就去看看。”   看着周娉婷的身影渐渐消失,林婉停止了上楼的动作,“她看到了会有什么反应?”不知什么时候容璃也走到了一旁的扶梯处,“不论有什么反应,那臭丫头在容家的好日子已经到头了。”   昨天刚下了雨,林家门口的信件箱上落了水珠,拿钥匙利落的打开锁,周娉婷没看见什么明信片,倒是看见一个用牛皮纸包裹的大资料袋。没有多想什么,她伸手就要把东西取出来,谁料手一滑,资料袋落地,里面的东西撒了一地。有的甚至被地上的积水弄湿弄脏了,叹息一声,周娉婷弯下腰去捡,好不容易将散落的纸页都捡起来了,又要解决上面的污水。掏出包包里帕子擦着擦着,突然,她的动作一顿……   拿起那几页纸张,周娉婷越看越觉得震惊,脸色也越来越苍白……那个孩子竟然……   平稳了一下思绪,她现在脑子里想的只有一件事情那就是一定要让容珞看到这些,她不能让他被骗。感情的问题她一直明白是强求不来的,虽然容珞从来没有看过她一眼,她也不能让他取那样的女孩子。   手指还有些颤抖,拿出手机拨下林婉的手机号码,她努力使自己的声音平静下来,“阿婉,我有些不舒服,先回家去了。”   “身体不舒服?”林婉站在卧室的阳台上看着站在大门口正自己通电话的人,声音故作焦急,“那用不用去看看医生?”   “没事儿,我回去休息一下就好了。”   “那你开车的路上要小心,下次再约吧。”   “好的,下次一定。”   挂了手机,看着那明显向容家方向开去的敞篷跑车,林婉的眼神里是得逞的幽暗。   容家,客厅的沙发上。   周一,容泽和容语上班的上班上学的上学,家里就只剩沐烟和容珞两个人。   沐烟刚洗过澡,长长的头发披散着,窝在沙发里看侦查破案的节目,容珞手里翻着一本书靠在一旁。偶尔两个人讨论一下节目里的线索,然后猜测凶手和罪犯到底是谁,气氛异常的温馨。   几轮猜测分析过后,沐烟瞅着翻着书偶尔才瞟一眼电视节目的人撇嘴,“不给你分析了!”   “怎么?”容珞诧异,把书合上后用那只没有受伤的手揉揉她的头发。   “你每次都那么早就猜对罪犯,那我还看什么?”感觉到那只在她头发上乱揉的大手慢慢滑下来,沐烟有些赌气地一口咬在了他的手背上。   容珞一怔,随后却轻笑了起来,难得见她这么孩子气,他没由来得觉得心情很好。沐烟却因为他的笑容渐渐红了脸。   “我渴了。”她尴尬地想要转移话题。   “过来,给你剥几颗葡萄吃。”   斜睨着容珞受伤的右手,她怀疑地问他:“你确定?”   将果盘拉到自己这边,修长的手指拾起紫色的葡萄,慢慢剥开,再将葡萄籽一挤,动作顺畅而优雅。沐烟惊叹,原来左手也能当右手来用。看着他眉眼含笑地喂过来剥好的葡萄,她也没有丝毫窘迫地直接用嘴去接。有点酸,有点甜,果肉多汁,她像只小猫一样满意地咂了咂嘴。见她喜欢,容珞又帮她剥了几颗喂给她。   晶莹的果肉递到粉嫩的唇边,见她用雪白的牙齿咬碎,甜美的果汁四溢,使得她的唇更加的娇嫩诱人。   容珞的眼眸微暗,“好吃吗?”   “你自己也尝尝不就知道了。”没有看到他的视线,她的注意力全在电视上的节目里。   忽然唇上一热,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又被人轻吮,沐烟抬头瞪了一眼近在眼前的俊脸。   “味道确实不错。”他戏谑地看着她,再次俯下头又吻了上去。   ------题外话------   周娉婷来搞破坏了~   最近大家不积极了,心塞%>_<%   哪里不喜欢可以留言区交流么么,感谢一直以来现在还在继续支持阿兮的美妞儿们,爱你们,一直坚定的支持着我!鞠躬,致谢!再鞠躬,再再鞠躬!   ☆、057惊天真相!(关键)   路上的周娉婷猛踩油门,车速飙升。   她绝对不能让容珞娶那样的女人,绝对不可以!   银灰色的跑车在路上飞驰,一个拐弯儿,因为速度太快,迎着一边儿的车险些撞过去!   周娉婷急忙踩下一脚刹车,看着车子停下来才松了口气,可她倒是停下来了,把别人挡得没法儿走了。   “有没有长眼啊?差点撞死老子!”有人打开车窗冲着她大吼。   “他妈的会不会开车啊?”   “停在路中间这算怎么回事儿啊?”   ……   才一会儿功夫,叫骂声已经此起彼伏。   世家出身,一直被家人捧在手心里的周娉婷可受不了这个气,她本来心情就不好,也因为周围的叫骂彻底引发了导火索。不知怎的,心里一扭,她就跟那些人杠上了。扶了扶额角,周娉婷鄙夷地看了一眼聚起来骂他的那些人,自己开的法拉利都没说什么呢?那些开便宜破车的到像疯狗一样不停的乱吠!   这条路虽说宽阔,可因为靠近市中心,怎么说这人们下班的高峰也就有点儿拥挤!可这姑奶奶拽的跟二五八万似的,将车放在路中间死活不走了,这路要不赌了才奇怪!   眼看这情况越来越糟糕,年青的交警早就看不下去了。他过去敲了敲车窗,看着车窗缓缓落下来愣了一下。交警实在没想到这么不讲理违反交通规则的竟然是个姑娘。   帅气地敬礼,年青的交警有礼貌地说:“小姐,请出示您的驾照!”   周娉婷看着他半天不予理会。   交警见此继续道:“小姐,您故意将车停在路中间严重阻碍了交通。根据《中华人民共和国道路安全法》第五章第九十三条您的驾照还有您车应该被扣押。”   “心情不好,别在这儿烦我!”   “小姐,请您积极配合,您的行为已经严重阻碍了交通,如果您坚持如此的话,是要负法律责任的!”   “得了,你们交警厉害,我走成了吧。”   年青的交警摇头:“按照规定,您必须交出驾照!”   走也不成,一看这个周娉婷的怒火就窜了上来:“我只说一遍,滚开!”   这年轻的交警再怎么好脾气也火儿了,他站岗执勤这么多天就没见过这么不讲理的祖宗。透过车窗,手疾眼快的抓住了周娉婷的一只胳膊让她动都没法儿动了。   “放开!”   “小姐请你按规定配合!”   僵持了一会儿,就见一个穿着警服大概五十多岁的男人急急忙忙地跑了过来,“混账!还不快放开你的脏手!”   “陈队?”年青的交警怔愣间手一松。   “周小姐,实在不好意思,他是新来的不懂事儿。”   “可他说要扣我的车!扣我的驾照!”   “哪儿能啊,扣谁的也不能扣您的啊。”五十岁的老男人笑得一脸奉承。   “行,就冲陈队您的态度,这事儿就算了,我可不想让别人都认为周局的女儿是个胡搅蛮缠的人。”   “好好,您走好,给周局长问好。”   看着银灰色的跑车越去越远,陈对看着年轻人一脸严肃,“记着了,这是咱么周局的女儿,你别这么不长眼去惹这祖宗。”   “可是局长的女儿也是中华人民共和国的公民,道路安全法一样要执行啊!”年青人一脸严肃。   “小子,我看你工作兢兢业业,是个不错的苗子。可你要老是这样一根筋,这饭碗早晚有一天丢了没跑儿,别怪叔没提醒你。”陈队长冷眼瞪了他一眼走开了。   这事儿一闹,到让路上的周娉婷脑子清醒了不少,她这样贸然地去见容珞,他怎么可能相信自己?   在路旁停了车,她将那资料袋里的全部东西都到了出来,没想到除了那几页调查报告还有几张照片。   她仔细地一张张照片看过去,脸上的笑容越来越讽刺,性感的黑色裙装,女孩子的眼神冷艳如冰,搭在她肩上的男人手臂格外碍眼!陆续的几张,都是沐烟和不同的男人喝酒,勾肩搭背的场景!因为光线晦暗,也令人引起无限的遐想。   翻到最后两张的时候让周娉婷一惊,女孩子蜷缩在监狱的角落里,脸色苍白如纸,眼神却依旧倔强。周娉婷手指颤抖的去翻调查资料的那几页报告,可看到的结果让她不由得出了一身冷汗。那个孩子竟然——杀过人!   不行,她一定要赶快告诉容珞!这样恐怖的女人怎么能留在他身边!   还什么沐家小姐?她差点儿都被她那无辜的小脸儿给骗了,果然私生女都不是什么好东西,整个儿一下贱货!不知道在国外被多少个男人压过呢。何况还进过监狱!   周娉婷就像是终于找到慰藉自己内心不平衡的东西一样,她大脑里尽是除掉沐烟的快感,她就知道没有人能配的上他!   嫉妒,厌恶,这两种情绪疯狂地充斥着周娉婷的大脑,她就知道自己怎么会比不过那个贱货,想到这里她突然愉悦地唇角上扬。   女人就是如此愚蠢的动物,她们疯狂的去挖掘倾慕对象爱人的缺点,却忘了她喜欢的人不论怎样都不会看她一眼的事实。   ------题外话------   一更,接下来18点再来二更。二更求收藏!希望大家多多支持,鞠躬!   ☆、058招惹她,都得死(二更)   客厅沙发上,沐烟抱着抱枕惊叹“这个女人果然是凶手!”而后,她虽然别扭但还是很佩服地看了一眼容珞,赞叹“你竟然又猜对了!”说完后张嘴去接他喂过来的葡萄。   看着桌子上的葡萄皮,沐烟才发现他竟然给她剥了一上午的水果皮。只不过她看破案节目太投入了才没有注意到自己一直吃到嘴里的水果是他喂过来的。   “容珞,你说,这个女人为什么要把那个男的给杀了啊?”她的头枕在他的腿上,因为嘴里吃着水果有些含糊不清。   知道她的注意力还是在电视节目的杀人案里,他无奈道,“我又不是她,我怎么会知道?”   “……”   “她不是很喜欢那个男的吗?而且还喜欢了那么多年,因为得不到回报就把喜欢的人杀了?这也太狗血了吧。”   他看着她轻笑,“确实很狗血。”不过人生本来就狗血。   “容珞,如果你就是那个女人喜欢一个人很多年,得不到一点回报,你也会把对方杀了?”   沐烟问的没心,问完她就有些后悔了,她觉得自己问的这个问题更狗血。如果想要假设什么的话,那个假设中的那个如果必须有机会成立,哪怕成立的几率只有百分之零点零一也好。可是她的这个如果,‘容珞喜欢一个人很多年?’   怎么可能?百分之零点零零一的可能都没有。因此沐烟没指望容珞会回答她这个问题,更何况她还把他比作了一个女杀人犯。   “我不是她,永远不会走到这一步。”清冷的嗓音让沐烟一惊,不过随后她就想明白了,容珞确实不会走到这一步,他要是喜欢一个人不用很多年,直接说了怕是对方就答应了,哪有杀人案里那么复杂的报复和谋杀。   “如果非要走到这一步,我也不会杀了我爱的人。”沐烟坐起身歪着头看着他听他的后文。   “不过,我倒是会把她喜欢的人全都杀了,然后把她绑在自己身边哪都不能去。”明明温润如玉的人,笑容也非常的雅和,可这说出来的话为什么会让沐烟觉得这么冷呢?她记得客厅没有开冷气啊。   “少爷。”不知什么时候阿九进来了,他伏在容珞耳边有些凝重的说了些什么。   “跟我到书房来。”   “是。”   看了看又沉浸在破案节目里的小丫头,拍了拍她的脑袋后才带着阿九走进了二楼的书房。   “少爷,这是有人送给您的东西。”将牛皮纸包裹的资料袋拆开,容珞神情严肃地向里瞟了一眼。   “谁送的?”清冷的嗓音仿佛结了冰,一直跟在容珞身边的阿九懂这就是他家少爷发怒的征兆。   “是一个白领模样的男人,他说他是受别人所托送过来的,里面的东西很重要,要我一定要交到少爷手里,他还说……”看着阿九眼神里明显躲闪的神色,容珞的脸色又寒了一分。   “说什么?”   阿九心一横,闭着眼睛咬牙道:“他说,他说少夫人是个不知检点的女人。”   “混账!”   容珞怒喝,站起身,冷眼看着吓得颤抖的阿九,冰寒的眼神简直能杀人。   “少,少爷您身体才好,别生气。”   “外面的胡话也能信?”容珞一向清冷疏离,几乎不生气,可一生气杀伤力无限。   “是,是,我不信。”阿九低着头,现在想死的心都有了。   “你出去吧。”叹了一口气,容珞都没想到自己会生这么大的气,甚至迁怒了阿九。可是没有办法,只要是关于她的事情他永远都无法理智。   “是是,我这就出去。”阿九急忙向外退去,那么强大的冷高压他可不敢挑战。   “慢着。”这两字儿容珞一出口,阿九的心脏突然“咯噔”一声,差点儿停止了跳动。   “少爷还有什么吩咐?”他硬着头皮问他,声音止不住的颤抖。   “帮我调查这份资料到底是怎么来的。”容珞眼眸微暗,“包括送这些东西过来的男人。”   “是,这就去办。”   “阿九,容家家训第九章第三条是什么?”容珞斜倚在书桌前,漫不经心言语里是一家之主的威慑力。   “主人的事儿佣人不能好奇,不能到处乱嚼舌头,更不能插手,听到也只能当做没听到。”   “很好。”容珞的唇角勾起一抹邪肆的笑容,“知道该怎么做了?”   “阿九明白。”   “好了,出去吧!”   “是。”   把书房门关好,阿九松开一直攥紧的手指,竟然出了一手的汗。刚刚的少爷实在太可怕了!   书房里,送过来的调查报告摊在桌面上,不去理会那些调查的内容,容珞神色严肃的观察着这些报告的细节。到底是谁?   不过他很快就被那几张照片吸引了视线,尤其是照片上那些碍眼的男人,凤眸微眯,眼神中是明显的杀意。这些人,他一个都不会放过。   突然他想起刚刚沐烟问他的玩笑话,“如果你喜欢一个人很多年,得不到一点回报,你也会把对方杀了?”   “我不会杀了我爱的人,不过,我倒是会把她喜欢的人全都杀了。”   不,不仅仅是她喜欢的人。容珞现在更加确定:只要招惹过她的人全都得死!   ------题外话------   谢谢美妞儿们的支持,继续求收藏,明天继续二更。鞠躬,希望大家继续支持!么么   ☆、059逛商店?   “小嫂子,等一下你要出门?”餐桌上容语一边嚼香肠,一边接过沐烟递给她的烤面包。   “嗯。”舀了一勺酸奶,沐烟点点头。   “外面坏人多,你不妨考虑带我这个免费的劳动力。顺便也把我拿出去晒晒。”容语的自荐刚说完,容泽就一脸认真道:“什么叫拿出去晒晒?这话说得你好像是东西似的。”   “二哥,我是人,不是东西。”容语瞪他。   “容泽一脸淡定:“你确实不是东西,而且不是什么好东西。”   “你......”   容泽打断她,继续,“我什么?既然你不是东西,怎么能拿出去晒晒呢?应该牵出去溜溜!”   这场餐桌上的口语大战罕见的容泽获胜,别怪容语,作为一个一直靠武力解决问题的女人来说搞懂自己是怎么被容泽绕晕的确实有点难度。   “要出去?”沐烟看着眼前容珞递过来的一杯温牛奶,一直沉默的她脸上才有了一丝笑意。   容泽撇嘴,还真是一对儿。他不记得以前小沐烟也不爱说话的,难道是和自家大哥在一起太久了,会传染?   “想出去一下。”最近沐烟一直在照顾容珞,几乎没有出过容家。   “哥,放心,我会做好护花使者的。”   “早去早回。”容珞揉了揉她额前的碎发,他虽然关心她,但并不打算问她要去做什么。她不说,他就不会问,她是自由的,他永远都不会限制她。   吃过早餐,容语就带着沐烟出门了。虽然知道,容语绝对不会和一般的女人一样开非常女性化的车子,但看到那辆霸气的车子时沐烟还是稍稍愣了一下。毕竟一个女人开辆黑色的悍马确实是不多见的。看着容语绅士地给她拉开车门,等她坐好后,容语自己却毫无形象的一跃而上,那矫健的身姿不知为什么就让沐烟想起了曾近容泽对她的打趣:‘你野性十足的穿着以及发达的肌肉实在让我看不出来您是位laddy。’   不过沐烟却十分喜欢容语,觉得这样的女孩子不矫揉造作活的很真实。   听到沐烟喊停,容语便把车子慢慢停了下来,只是她抬头看了看门口的招牌,表示十分不解:“你确定逛商店是来这里?”   沐烟点头,“就是这里。”   “你说的逛商店难道就是逛中药店?”招牌上明显的“同仁堂”三个大字容语的声音在不自觉中拔高了一个调儿。   “药店也是商店啊!”   “......”看着沐烟认真的口气,容语突然不知道该不该告诉眼前的小丫头逛商店和逛药店是一毛钱干系都没有的两件事儿。看着沐烟打开车门走进了药店,容语怔愣:原来她家小嫂子还有这癖好!果然不同凡响。   药店门口没有停车的位置,容语只好去找位置停车了。   沐烟独自一个人走进了这家“同仁堂”的中药店,“小姐,您是问诊还是拿药?”服务员迎上来,礼貌地问她。   “我看一下。”感情这丫头真把这里当自选商场了。   “......”服务员脸上的笑僵硬了一下,然后礼貌道:“您随意。”   看着中药店特有的摆在一起的药柜,沐烟边看边在脑海里回想着:“甘草、木瓜、川穹、红花、天麻、五加皮、秦艽、桑寄生......”将近二十味中药材,这是沐烟出门前特意记到脑子里去的。   她记得在以前的训练中时常会初现骨折,骨裂等一系列问题,这样的痛虽说对于他们来说并不算什么,可因为受了伤还要训练外加伤势再恢复过程中带来的极度痛感常常把他们折磨到生不如死。那二十几味中药材是师父当初给她用来抑制骨关节疼痛的,前两天她想到这些就突然萌生出让容珞也试一试的念头。虽说,他恢复得很好,甚至可以说几近康复,可是偶尔的那种难熬的疼痛还是伴随着他。虽然容珞表现得不明显,但沐烟一直都知道他在忍耐。   “小姐,我要五两甘草、二两木瓜、一两川穹、三两红花、八两天麻......”想好了以后,沐烟就让服务生过来帮她称药材。   服务生险些有些震惊,没想到这个女孩子竟然可以记这么长的用药配方,敬佩间不由得多看了她两眼。   称好药材,打包,沐烟想了想正准备再问些什么。突然,再也熟悉不过的声音让沐烟抬头。   “师傅,这味药如果一直喝下去不会有什么副作用吧?”   不出意外的她看到了从‘同仁堂’看诊室里走出来的许雅茹和沐锦。   视线相交的瞬间,沐锦和许雅茹都是一惊,随后许雅茹的脸上的表情变成了难以置信,而沐锦则黑了脸。   “小烟?”许雅茹的神色迅速恢复了一种特有的温和,嗓音颤抖,她几欲哭出声。“还过得好吗?这么久都不回来看看,许姨一直记挂着你。”   “是么?”沐烟讽刺一笑,记挂她,还真是好笑!   “沐烟你别给脸不要脸,我妈好心关心你,你那是什么态度!”沐锦也不怕大庭广众丢脸,火气翻涌,她就指着沐烟大吼起来。   ------题外话------   一更,下午18点的时候再来二更。谢谢美妞儿们给力的支持,继续求收藏。欢迎大家冒泡。鞠躬,么么   ☆、060她怀孕了!(二更)   因为沐烟她们站在一楼的大厅很快就吸引了很多人的视线。不过,既然她们不觉得丢人,沐烟就打算奉陪到底。   “沐烟,你还有没有良心?”沐锦指着她,一点儿也没有了平日里的形象。   “小锦,你这是做什么。”许雅茹望着四周的人皱着眉拉了拉沐锦。   “妈,你拉我做什么?”沐锦瞪眼,“爸生病了,她这个做女儿的都不知道去看看。”   沐国洪生病了,听到这个沐烟先是一愣,“爸怎么样了?”   “你还有脸问?”沐锦气急败坏地又向前走了两步,“沐烟真不知道你的心是不是冰冻的。”   她的心是冰冻的,好吧,也许早在被赶出沐家到美国不死不活的时候她的心已经完全冻结了。   “小烟,别在外边乱跑了,有时间就去看看你爸吧。”许雅茹眼里含着点点泪光,那样子活像慈爱的母亲对不成器的女儿的乞求。   四周的人越来越多,听着他们的对话大家似乎都接受了许雅茹和沐锦的观点,他们看向沐烟的眼神有鄙夷,有厌恶,甚至开始议论她的不是。终于,她成了别人眼里没有良心且气哭母亲的不孝女。   沐烟不想解释什么,也没什么好解释的,她冷眼看着四周的一切,看他们能闹出什么花儿来!   “小烟,你回去看看你爸,他生着病嘴里还一直念叨着你。”许雅茹已经开始抽噎,眼里的泪水竟然源源不断的涌了出来。   沐烟依旧神色冷淡,可人群中的指责声也越来越高。   “妈,你何必跟她多废话,她怎样的铁石心肠你又不是不知道。”沐锦看到许雅茹都哭了,更是心疼地不行,瞪向沐烟的眼神也愈发的狠戾。   “小烟,妈知道你一直讨厌我,我哪里做得不好你指出来我改好不好?”许雅茹的眼泪流地更厉害了,“但是你爸是真的病了。”   妈?沐烟的眼神又冷了三分,她什么时候成了她的妈!   这俩母女有心情在这里自导自演,她还没耐心在这里看呢。不想理会她们这些莫名的控诉,沐烟转身打算离开这个众人关注的焦点位置。   “沐烟!”沐锦怒吼,“你的良心被狗吃了么?难道非要妈给你下跪求你,你才会给点儿反应吗?”   沐烟冷笑,“我可没说,如果你们有兴趣,那么请自便,恕我不奉陪。”   “沐烟你真有种,你厉害!”沐锦心疼地帮许雅茹擦着泪水,一转头看向沐烟的时候眼里就是赤裸裸的恨意。   “小烟,妈求你回家看看你爸好不好?”不知怎的许雅茹突然扑过来,一把拽住了沐烟的胳膊。沐烟皱了皱眉,她左胳膊受过伤,被许雅茹这么一拽,她突然感觉疼得厉害。   “请你放开。”沐烟蹙眉。虽然她不像容珞那样,却因为从小的阴影产生了严重的心理洁癖。她不喜欢别人随便碰她。   “小烟,妈求求你,求求你好不好?”许雅茹的泪流的更凶了,她扯着沐烟的胳膊死活不肯松开。   “你放开!”沐烟突然眼神一凛,其中的威严气势吓得许雅茹一个激灵差点跪在了地上,手中抓着沐烟的胳膊也就随之放开了。   “沐烟,你怎么跟我妈说话呢?”沐锦怒气冲冲地走过来,再次扯住了沐烟受过伤的胳膊,“拉着你怎么了,我就是不放手,看你能怎么样?”   沐锦抓着沐烟的胳膊愈发的用力,沐烟疼得频频蹙眉。   “放开!”她冷视着她。   “就是不放,你能怎样!”沐锦怒瞪她。   “我说最后一遍,放开!”小丫头的嗓音虽然依旧不大,可满满的寒气让沐锦吓得一个瑟缩。可死要面子活受罪,明明有些害怕了她还是咬牙撑着。   一个大力的转身,沐烟将沐锦死死扯着她的胳膊甩了下去。   于此同时沐锦不甘心地继续冲上去,想要扯她的衣摆,“你别走!”   厌恶至极的沐烟急忙把她靠过来的身子推开,可谁料她明明没有用几分力,沐锦就被她甩出了一米远,直直撞在了大厅里的石柱上。   “小锦!”沐烟转过身听到的就是许雅茹哭哑嗓子的大喊声,顺着众人的视线看过去,被撞上石柱的沐锦整个人躺在一片血泊里,有殷虹的鲜血源源不断的从她的下体大肆涌了出来。   沐烟大惊,沐锦她这是……   想到那里,她叹了口气,不论多么厌恶还是要现救人吧。   “小锦,你不能有事儿啊!”许雅茹抱着她吓得连眼泪都不再流了。   沐锦脸色惨白如纸,嘴唇上下颤抖着哭诉,“妈,快救我的孩子,快救救我的孩子……”   沐烟背脊一僵,沐锦果然是怀孕了,可这孩子?   难道是……   她刚想到这里,就听到身后传来急促地脚步声。   “你对她做了什么?”受伤的胳膊又被大力扯住,沐烟苦笑,他们怎么都喜欢扯她的这只胳膊啊!   转过身,沐烟的视线有些涣散,高大俊朗的男人丝毫不掩饰脸上的怒气,他瞪着她几近发狂。“你到底对她做了什么?”握着她胳膊的手又一个用力,疼得她连话都不想说了。   “我……”   “啪!”   她还没说什么,一声响亮的巴掌声后,沐烟只感觉到脸上火辣辣的疼。还有嘴角蔓延开的鲜血的腥甜。   ------题外话------   谢谢大家支持,明天接着二更,继续求收藏,么么。打了咱家小沐烟,某男死定了!   ☆、061艳骨生姿,暴戾天成(一更)   仿佛是电影中的慢镜头,沐烟在猝不及防中挨下那一巴掌的同时,楚焕整个人都愣在了原地。感受着自己手掌上的痛感,他的心仿佛碎了一般。   他竟然打了她!他竟然打了她!   “小烟我……”他刚想解释什么就被女孩子脸上冷酷的笑容给震住了。   扑面而来的强烈寒意让楚焕几欲后退,他从来没见过这样的沐烟。   “什么都不用说。”   白皙的手指滑过唇边,因为这个动作殷虹的鲜血蔓延开,红唇染血使沐烟又多了一份邪肆的妖艳。   “你打了我。”是肯定句,字字如冰封。   随着女孩子的渐渐靠近,楚焕却连连后退,这样冷酷的眼神,这样强烈的杀意,不论唇边的笑多么妩媚都无法遮掩她眼神中的暴戾。楚焕在心中不停地质疑:不,这绝对不是他认识的那个沐烟。她陌生的让他恐惧。   “不……不,论是什么原因,你都不能这样对待你姐。”楚焕虽然心生惧意,可内心涌动的尊严让他不论如何都不能退缩。   “姐姐?”沐烟妖娆的笑容简直让人惊艳。   “楚焕。”她温柔地唤他,仿佛情人间的缠绵絮语,“你忘了吗?我最讨厌的就是被人打!”白皙的手指抚上他的脸,她的笑容艳丽的不像话。   “你想做什么?”楚焕惊惧在原地,一动都动不了了。   沐烟大笑,艳骨生姿,举手投足间都足以勾魂摄魄。   “沐烟你不要太过分。”他瞪着她,虽然气势明显弱了不少。   “我过分?”陡然间她的眼眸中染上阴郁,脸上的暴戾全都展现了出来。   “啪!”   当所有人都不清楚她是怎么出手的时候,就见楚焕的脸上已经泛起了明显的红肿,嘴角的鲜血开始大肆地向外流。   “啪!”又是响亮的一巴掌。   “买一赠一,礼尚往来。”沐烟戏谑着。   红唇微勾,妖艳,性感甚至是霸气竟然都在她一个人身上同时展现了出来。   “你,你……”捂着自己发痛的脸,楚焕气地连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了,这丫头竟然让他在这么多人面前丢了面子。怒火中烧中,就见他又要扬手向沐烟挥去。   “咔嚓!”   “啊!”   是骨裂的声音,丢开楚焕脱臼的手臂,沐烟的眼神暴戾到了极点:“滚!”   看着倒在地上痛得轻吟的楚焕,许雅茹整个人简直吓傻了,随着沐烟的一步步走近,她丢下怀里的沐锦就跌跌撞撞地向外跑去。   沐锦苍白的嘴唇颤抖着,已经几乎神志不清,“妈,救我,救孩子……”她虚弱的呢喃声越来越小。   沐烟看着丢下她向外跑去的许雅茹讽刺,“真是个好母亲!”   站起身,瞟见药店里被吓得瑟缩的服务生,沐烟轻笑,“小姐,我觉得你或许应该去打个120,晚了可能就是一尸两命。”走了两步,她又停下继续道:“不过,你也可以不用理会,毕竟她母亲都不管她的死活了,你又何必多此一举呢?”   明明只是个年轻的女孩子,为什么举手投足间竟然散发出这么强大的气势?   那一刻,她妖艳,性感,霸气的简直令人发指!楚焕跌倒在地上,显然还没有从沐烟带给他的震撼中清醒过来。   围观的人齐齐给女孩子让路,谁也不敢再多议论她一句不是。   帅气地斜倚在门口,容语完整的看完了沐烟完美的现场秀。秀眉轻佻,她的脸上早已没有了平日里的嬉笑,贝雷帽遮住了她别有深意的视线,容语独自呢喃:“本以为是只乖巧的小白兔,没想到竟然是只张牙舞爪的小野猫啊。”不,也许说是只小老虎更符合,她可不觉得那样的女人会“喵喵”地向谁撒娇。   “有点儿意思!”薄唇上扬,容语雄雌难辨的脸上别有深意。停车回来,她刚好看到沐烟被打的那一幕,急忙中就想上前护着她,可还没走两步就被那丫头的气势给震住了。那一瞬间的艳丽,妖娆却更残暴!她就知道,自家大哥不会乱选人,像花瓶一样的小白兔是不可能引起他的兴趣的。   只是,这丫头也伪装的太好了,她竟然一直都没有察觉。   看着慢慢向外走来的沐烟,她已经敛去了刚刚的阴郁和暴戾,又恢复成了乖巧的邻家妹妹。   容语凝视着她越走越近的身影,眼眸幽深:这么会掩藏自己的人,到底是出于什么目的呢?   ------题外话------   这是一更,求点进来的妞儿收藏,18点继续二更。昨天在评论区看见很多美妞儿关心的话,谢谢大家,我在这里向大家鞠躬致谢。谢谢亲爱的你们,我感觉很暖心,谢谢你们真的太多太多感谢不知道该怎么说了。总之,爱你们。   因为这文的有效数据不是很好,我会尽量一直二更到上架。再次还希望美妞儿们多多收藏,多多支持。   谢谢美妞儿cui1992,清新淡雅1968的花花,谢谢你们的支持,鞠躬致谢。   咱家女主真的不是吃素的,只是在伪装,觉得她弱的美妞儿们不要着急,我想说其实她很强,到气场全开的时候我还怕她太残暴,大家接受不了。   ☆、062他的怀抱(温馨)   有时候,想要了解对方目的的最好方法就是配合他继续伪装下去。显然容语也意识到了这一点,她站在门口一见沐烟过来就急忙迎了上去,“停车位真他妈难找!”低咒一声,她凝神在沐烟红肿的脸上,“小嫂子,你这是怎么了?”明知故问。   “没什么。”打开车门坐上去,沐烟就一直保持着沉默。   将头靠在车座的背椅上,她眯着眼似是要睡过去。   一路无言,车子行驶中天渐渐阴沉了下来,狂风大作,是下暴雨的迹象。   沐烟闭着眼,感受着车窗吹进来的风,如果她的父亲不是沐国洪,她真的不想再和沐家有一点的干系,如果他们依旧把她当做以前那个乖巧听话的沐烟就大错特错了!   闭着的眸子突然睁开,那一刹那的精明仿佛让世间万物都失去了光彩。   瞟了一眼开车人的侧脸,沐烟笑,她家小姑还真是可爱,既然她想装作什么都没看见,那她们就继续玩儿下去吧。   容家三楼,看着瞬间阴暗下来的天,容珞手上落子的动作一滞。   棋盘上棋局已经摆好,白子进,黑子被吃。纵观全局,他站在高处,进退有度,运筹帷幄。   黑子白子间,每一个棋子都是精心安排过的,就像现在的容家,他想要破这棋局,步步惊险。   “嗒!”白子落盘,容珞脸上那清冷的神色,让人难以捉摸。   “少夫人您回来了。”阿九看着淋过雨刚刚进门来的沐烟微微诧异,“和您一起出去的三小姐呢?”   “她晚一会儿才回来。”接过阿九手里的毛巾,沐烟把自己手里的中药递给他,“把这个先拿去厨房。”   “是,少爷一直在等您呢。”   “我一会儿上去。”   沐烟一边擦着微湿的长发,一边向三楼走去。   因为鞋子都湿透了,她索性光着脚。三楼的门大开着,窗台上的野蔷薇被风吹得零落了一地。   听到背后走动的脚步声,容珞没有回头,棋局未解,可白子的胜利确实就在眼前了。“回来了?”他问她,嗓音带着些别样的柔软。   沐烟将淋湿的外套脱下来扔在一旁,整个人宛若虚脱了一样倒在自己的床上,只半天的时间发生了太多的事情,她想好好休息一下。   听不见她的回复,容珞好看的眉轻蹙,‘嗒!’的一声,白子落盘,掷地有声,瞬间通吃三颗黑子。   “这是怎么了?”两三步快走到她的床前,拿起丢在一边的毛巾他扶她坐起来,帮她擦着湿漉漉的长发。“淋雨了?”握住她垂在一旁的手,瞬间感到的冰冷让他紧紧皱眉。   “去泡个热水澡。”擦拭她头发的动作没有停下来,将被雨水打湿的长发拨开,那白皙脸上红肿交错的痕迹让他眼眸微深。   “这是怎么回事儿?”轻抚上那些肿起来的痕迹,他眼中翻涌的怒意不减反增。   “容珞。”她凝视着他发怒的样子,没由来的轻笑了起来。   微湿的长发,淋过雨更加晶莹的眸子,让她看起来格外的惹人怜爱。   无奈地叹一口气,他真是被她打败了,站起身去让阿九拿来消肿的药膏。看着他的身影渐渐消失,沐烟起身想要到浴室去冲一个热水澡。   换好了睡衣,她光着脚走出来的时候正好对上他蹙着眉的俊脸。又怎么了?她正疑惑着就见他快步走过来,一把把她横抱起来,精致的唇紧紧地抿着,很容易看出来他似乎还在生气。   “淋了雨,还光着脚!”将她轻柔地放在床上,拿毯子盖住了她那双晶莹的玉足。   看着他好看的眉一直蹙着,沐烟靠近,用手指帮他舒展开。   抓住她洗过澡变得温热的手指,容珞叹气:“野丫头,淋了雨回来还不老实!”   修长的手指蘸着消肿药膏抚过她脸上的伤痕,他的动作尽量轻柔。沐烟乖巧的坐着,感受着脸上的药膏冰冰凉凉的,非常清爽是薄荷味道的。   “疼吗?”她脸上红肿交错的痕迹让他格外心疼。   沐烟凝视着他,委屈,酸涩,以及感动这些她从未触及过的情绪一下就翻涌了上来。对于从没有被人关心过的她来说,这样的温暖太过奢饰。不论如何的强大,她也无法逃避自己只有个十九岁的事实。   情绪翻涌间她伸手抱住了容珞,感受着他怀抱里特有的温暖。   微微错愕后,容珞也抱紧她,一下一下地轻拍着她的后背。   靠在他的怀里感受着他的宠爱,脸上的疼痛早已抛之脑后,沐烟轻笑:原来,这世界上最好的止疼药,其实是他的怀抱,温暖的让人沉醉。   一室的温馨,两人都默契地沉默着。直到沐烟因为累了靠在他怀里就那么睡着了,容珞才把她放在床上给她盖好毯子。   他坐在她的床边,看着她脸上的伤痕幽深的眼瞳中浮起一丝杀意。既然她不想说,他便不会问,这是他对她的宠爱,但是,这并不代表着他会放任别人伤害她,他自然有办法让伤害过她的人得到应有的惩罚。   ------题外话------   今日二更完毕,明天接着二更,继续求收藏,希望戳进来的妞儿收藏一下。关于阿兮的旧文《重生之独宠天价美妻》再次重申一遍,它是章节错乱且断更的文文,大家不要看了。   再说文文男主不会让女主白受伤的,欺负她的人要倒霉了。求收藏,求支持,么么哒   ☆、063红颜祸水啊!(一更)   容家书房。   清冷的白炽灯光下,男人坐在沙发椅上,手里拿着一些分析的股市行情的数据报表。   外面的敲门声让他看报表的动作一滞,“进来。”嗓音依旧清冷。   “少爷,您找我。”青年人恭敬地问。   “顾崇,你应该知道我找你的原因。”肯定的口吻,容珞看着眼前和顾铭长相一模一样的青年,凤眸微眯。   顾崇和顾铭是双胞胎兄弟,都是很早就跟在容珞身边的人,只是他们俩一个在明处一个在暗处。顾崇早在很小的时候就和容语一起接受过容威老爷子的特殊训练,身手怎样自然不言而喻。   “到底发生了什么?”顾崇是个聪明人,他自然明白少爷问的是关于少夫人的事情,毕竟从沐烟成为容家少夫人的那一刻起,他就被派去在暗中保护沐烟,只不过是在暗处而已。   “少夫人被一个叫做楚焕的男人打了一巴掌。”平淡的声音,没有丝毫起伏,对于顾崇来说,无论事情怎样复杂,他交代的永远是最简练的句子。因此,楚焕等人被沐烟教训的事情就被他省略了。毕竟,他认为少爷的关注点一定是在少夫人被打的事实上,说多了无益。   听完楚焕的交代,容珞的眸子幽暗的让人生惧,不过突然间他又开始轻笑。   站在一旁的顾崇再怎么训练有度,也难免生出几分寒意。   “顾崇。”   “呃……嗯?”容珞温和的笑让他心惊。   “将我们容氏企业新公司的所有股票都散出去。”   “少爷,你确定?”一向淡定的顾崇听到容珞这个决定后也无法镇静了。   在商企界容氏企业就像是一棵巨大的摇钱树,只要能买得容氏下分公司一点股份的企业都会带来巨大的回馈。稳赚不赔的股票,谁不是抢着要的?只是容氏企业早在很多年前都是自选合作伙伴,只卖股票给自己人,容珞这么做势必会引起各大企业的争抢。到时候,商企界定然会大乱的。   “不会的。”容珞的笑依旧温和,可顾崇却感到如坠冰窟,他曾一度怀疑自家少爷有读心术,为什么他想什么容珞全都知道。“据说,恒丰想要买我们的股份,并且利润丰厚。”   顾崇大惊,瞬间明白了容珞的意思。虽说少爷一直在休息,可商企界的一切他都明白的通透。恒丰企业想买容氏股份的事情已经不是一天两天的事儿了,如果容氏肯散股,恒丰必定抓住时机一举而上,所有散下的股份便都成了他们的囊中之物。而最重要的是,恒丰背后的创建人就是——楚焕!   刚想明白的顾崇现在又不明白了,这楚焕刚打了自家少夫人,少爷就散股票给他,难道想要以德报怨?   怎么可能!   “少爷?”   “嗯。”   “我不明白,您为什么要……”说到这里顾崇突然不知道该问不该问了,毕竟这不是他该管的。   “为什么要散股票给恒丰?”接着顾崇的话,容珞直接把他想问的给问了出来,然后悠悠说道,“我想把容家新公司的所有基金都拿去买茶树,容家新公司的计划我已经没兴趣了。”   什么?所有基金去买茶树?那不是容家新公司资金被掏空,要倒闭的节奏么?   刚上市的新公司,发展前途一片明朗,这大少爷一句“没兴趣”它就快要关门大吉了。还有,全部融资基金买茶树,这是要整座大山都种满茶树的节奏么?一想到那样的画面,没由来得顾崇感到一阵恶寒。可他家少爷也太黑心了,前脚把股票散出去让别人买,后脚就准备把公司关门大吉了去买茶树,这绝对是要恒丰也一起跟着倒闭的节奏啊!   恒丰买了那么多容家新公司股份,到时候少爷一声令下公司资金全部没了,绝对是要倒闭的,而作为股东的恒丰势必受到不小的牵连。这招真是黑啊!顾崇心里默默给即将倒闭的恒丰企业点了个蜡,果然还是不要惹上他家少爷,不然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但是怎么说也可惜了那家新公司了,虽说刚上市不久,再怎么说也是他家少爷的心血,别人不知道顾崇可是清楚地很。只是,谁让江山没有美人重要呢?古有,周幽王烽火戏诸侯为博美人一笑,今天他家少爷把公司倒闭了只为了帮少夫人报仇。红颜祸水啊!   “顾崇,你觉得西南市郊的那座山怎么样,我们买下来种茶树吧。”   “啊?”顾崇震惊,还真猜对了,他家少爷真要买座山种茶树。   不理会顾崇惊讶的表情,容珞继续道:“那座山够高,种高山茶树应该是个不错的选择。”   看着容珞已经在选址了,顾崇知道,恒丰企业真是死定了!还有那个打了他家少夫人的楚焕先生,请自求多福吧!   ------题外话------   一更,接下来依旧18点不见不散的二更。还是那句话,请戳进来的美妞儿收藏一个,鞠躬致谢。   看完这一章给我们的启示:不要招惹腹黑货,否则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谢谢美妞儿们的支持,我感觉很开心。还有一些妹纸说很喜欢小烟的霸气,我只想说,她的霸气刚刚开始。   ☆、064中毒太深   书房里,容珞用iPad找着市郊区的几处适于茶树生长的地段,顾崇还候在一边等着自家少爷的吩咐。   视线复杂地滑过容珞依旧缠着绷带的右手,顾崇蹙眉,到底是谁?是谁谋划了那一场车祸。   “顾崇,你去吩咐新公司财务把股票全散出去吧。”   “好的,少爷。”顾崇点头,看着容珞的侧脸欲言又止。   “还想说什么?”容珞依旧没有抬头。   “少爷,我还要不要继续跟着少夫人?”   “嗯。”   “可是,我觉得少夫人好像已经发现我了。”顾崇皱眉,脸上的神色略显苦恼。   “是么?”书桌前的人似是在自言自语,又想是在想着什么。他好像一点都不诧异顾崇的默默跟从被沐烟发现了,甚至觉得这是件理所当然的事情。   可顾崇没见过沐烟的身手,他还是有点受打击的,毕竟第一次暗中跟着的人让对方发现了,“那还要不要继续跟着?”他继续询问。   “不要打扰她就好。”   “好的少爷。”   第二天正午,午餐的餐桌上。   “看什么呢?”斜睨着容珞轻勾的薄唇,沐烟实在好奇是什么新闻能让他这么开心。一把夺过他手里的报纸,看着报纸中央醒目的几个大字让沐烟嘴角一抽。   头条新闻“容氏企业新公司面临倒闭危机,最大股东恒丰企业亏损近似三亿!”如果沐烟没记错的话,她记得容氏企业的新公司是由容珞一手创建的吧,看见自己公司快倒闭了,他就这么开心?   想到这里,沐烟很同情地看着容珞道:“新公司快倒闭了,你不会是悲极生乐吧?”   容珞摸摸她的长发,浅笑不语,沐烟总有种他在算计着什么的感觉。   再看餐桌上的其他两个人,一个对着一盘红烧肉没形象大快朵颐,另一个翻看着最新的欧莱雅时尚杂志,仿佛即将倒闭的是别人家的公司,跟他们容家一点儿关系都没有似的。   沐烟撇嘴,容家的新公司快倒闭了容家人都没什么反应,她还有什么好担心的,只是觉得那个什么恒丰公司有点耳熟而已。   吃过午餐,容珞看着沐烟已经明显消肿的脸上伤痕,又不放心的继续帮她擦了一遍药膏。   “容珞。”修长的手指被握住,他的动作一滞。   “嗯?”   “等会儿,我想回家一趟。”眸色暗沉,但他的言语依旧温柔。“要我陪你去么?”将她额前散乱的碎发用手指梳理好,他浅浅问道。沐烟摇头,毕竟有些事情还是需要她独自一个人解决的,她不想他平白无故的受牵连。   “早点回来。”容珞没有强求,只是轻抚了一下她的长发。   沐烟微微愣住,其实她觉得他可以问她的,为什么要回沐家?回沐家要多久,还有脸上的伤到底是怎么回事儿?可他什么都不问,给她留足了自己的空间,让她不会觉得被束缚又可以自由的呼吸,这样的放手似的宠爱能做到的人实在太少,因为能做到这一点也实在太难。她不说,他就不问,受伤害的一定是他!可他依旧选择相信她,这样的毫无保留的全全信任,为什么让她忽然觉得有些心疼呢?   递给她一把黑色,将风衣的扣子一颗颗给她扣上,他温情的简直不像话。   “我走了。”她凝视着他。   一个轻柔地拥抱后,沐烟感觉到额上一暖,是他的吻。轻柔的,温暖的,还带着淡淡的茶香。   “早点回家。”他伏在她耳边轻声嘱咐。   注意到他用的是“家”这个字,沐烟顿时感觉一股暖流涌上心尖,然后渐渐蔓延至全身。   外面依旧下着瓢泼大雨,紧握着那把黑色的大伞沐烟越走越远,狂风大作,可她却觉得格外温暖。   容珞站在门口,看着那抹纤细的声影逐渐消失在雨雾中,一向清冷的脸上有着浅浅的落寞。   忽然他想起那天容语对他说的玩笑话,“寂寞不是与生俱来的,而是由你爱上一个人的那一刹那开始的。”   无奈的笑笑,他揶揄,“真是中毒太深了,她才刚离开,他就已经开始感觉寂寞了。”   ------题外话------   二更完毕,继续求收藏。   明天继续二更。谢谢美妞儿们的支持,么么哒!爱你们。   ☆、065所谓的血浓于水?(一更)   沐家,看见合了伞走进来的人,管家李叔显然一惊。他已经很久都没有看到沐烟了,一时间觉得有些激动。“小小姐,您回来了?”   “嗯。”点点头,沐烟把手中的伞递给了他。   “我爸生病了?”   “哎,老毛病了,前两天还念叨着说想把你找回来说些什么事儿,可就是联系不上。”李管家叹了一口气,递给沐烟一杯温水。   “是么?”   “您在这儿坐着等会儿。”   “好。”明明这就是自己的家,她姓“沐”,可沐烟却觉得这里是如此的陌生。她像一个客人一样等着管家去问自己的父亲要不要自己,既荒谬又可笑。   忽然,她眼睛瞟向客厅里那个扎眼的鸟笼子,里面有一只燕子,她记得的,那是在她房间窗台屋檐下的一只燕子。那天下雨它受了伤,她给它治好了,它却怎样都不肯走,就在她的屋檐下安了家。鸟爪子上的红线还在,只是这只燕儿似乎很讨厌那华丽的笼子。   一旁的佣人看到沐烟一过来,那只小燕儿就活蹦乱跳的,惊讶道:“大小姐把它抓回来让它吃好喝好也没这么活泼过,天天在笼子里病恹恹的。”   是沐锦?如果不是听佣人提到她的名字,沐烟早把那天在“同仁堂”药店的事儿忘干净了。   “她还活着么?”平淡的口吻,却让一旁的佣人大惊,反应了半天才明白过来沐烟的意思。   “沐锦小姐孩子没了,在医院修养。”   “是么?”她以为这次回来那女人定要像疯狗一样扑过来找她麻烦呢。不过,既然她不在,她也乐的耳根清净。   笼子里的鸟扑腾着,挣扎着,沐烟看着它。   鸟的翅膀在空气里振动,那是一种喧嚣而凛冽的,充满了恐惧的声音。这是一种不确定的归宿的流动,有点儿像她的生活。   她也跟它一样,无时无刻都充满了警觉,不想要停留,所以要一直飞。   想到这里,沐烟想要过去打开了鸟笼,却刚好看到许雅茹搀和沐国洪一起出来了。   “小烟,你来了。”许雅茹的脸上是一如既往的慈爱笑容,看明白沐烟的动作,她便急忙阻止,“那是小锦喜欢的,你不能把它放了。”   沐烟没有理会她,利落的打开笼子,燕子扑着翅膀在它的周身盘旋了一圈,然后直直的飞了出去,不见踪影。   “你……”许雅茹欲言又止。   “我什么?”看见沐烟上前走了两步,许雅茹急忙向后退去,她可是没有忘记那天这丫头强悍的身手。   突然像是想到什么似的,沐烟突然轻笑着问,“沐锦呢?”   许雅茹的脸瞬间煞白,语气略显勉强的言语道,“小锦都被你弄得流产了,你就不要害她了好不好?”   这招儿挺厉害,许雅茹成功的将矛头指向了沐烟。   沐烟冷笑一声,刚想说什么就听沐国洪不耐烦道:“你们都给我闭嘴!这样吵下去很光彩是不是?沐锦未婚先孕,这传出去我们沐家的脸都让她给丢光了,你们还一直在这里吵吵,还嫌不够丢人?”   见此,许雅茹也不再吭声,委屈的眼里都是泪水。   “爸,你病了?”想起正事儿,沐烟又回归到正题。   拍拍沐烟的肩膀,“没什么大事儿,都是老毛病了,不过爸爸一直担心的是你啊!”   “我?”她蹙眉,隐约觉得会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发生。   “容家容珞名下刚开的新公司倒闭了你知道吗?”沐国洪眉头紧皱,看向沐烟的眼里又带了几分怜惜,“容家大少爷确实不错,可在商企这方面他真的不行。哎,青年人终究是靠不住的。”   叹了一口气,沐国洪拿过几页A4纸,他从中抽出一张拿给沐烟看,“这是叶明华,叶局长,你如果嫁给他……”她冷冷地看着这类似简历表一样的东西,上面除了男人的照片还加附着年龄,身份等一切详尽资料。尤其是当她看到年龄一栏填着四十五岁的时候,沐烟现在的感觉比当时猝不及防中挨了一巴掌更为难过,因为这是他的父亲,给他生命的男人,而就是对她如此重要的男人现在却绞尽脑汁谋划着怎样把她卖出去,才能带给家族最大的利益,真是可笑又悲凉。如果说楚焕的背叛她早已经放下,那自己父亲这种比背叛更恶心的交易让她已经无法再用言语表达自己内心的悲伤。没有人知道对于一直孤独的她来说是多么渴望亲人的温暖,然而,那种血浓于水的牵绊给她带了却只有无尽的伤害。   看着沐烟越来越难看的脸色,沐国洪有些局促的解释,“小烟,爸爸只是想给你找最好的归宿,那个容少爷不适合你,你要是嫌弃叶明华先生的年纪大,爸爸这里还有更多优秀的人选来供你选择。不过,我倒是觉得他是最适合你的,性格好,家世好,比你大一些会宠着你……”   沐烟怔愣在原地,感觉四肢都是冰冷的,她才十九岁啊,她的父亲却把她配给一个比自己大将近三十岁的老男人,怎么可以这样的荒唐而讽刺?她不是廉价的物品,可以这样任他想把她送给谁就送给谁。   ------题外话------   一更,继续求收藏啊,戳进来的美妞儿收一个吧,么么。继续18点二更,不见不散。   我知道这一章虐了,大家不要打我,算了还是窝墙角儿任由你们拳打脚踢吧。不要下手太重哦,我怕疼%>_<%   不过放心,精彩在下章,咱家女主不是弱者。   ☆、066真好,她还有他!(二更)   沐国洪手里那些男人的资料简直让人厌恶,一直以来她都因为“父亲”两个字把他当做自己在沐家的唯一挂念,可是他怎么可以这样把她当做廉价的商品。   “小烟,叶明华是在市政府工作的,绝对能靠得住。如果你觉得愧对容家大少爷我会亲自上门道歉,这个你不用管,爸爸给你安排好了一切……”   “我算什么?”她冷冷地瞪着他。   “小烟,我是为你好啊,如果你不喜欢,爸爸可以再……”   “再怎么样?”讽刺一笑,沐烟一把夺过沐国洪手里的那些资料撕了个精光。“再找家族背景对你更有利的男人把我卖给他?”   “不,不是你想的那样。”见她这么激烈的反应,沐国洪也慌了,“小烟,那个容少真的不适合你。”蹙眉后他继续劝慰她,“听说,他前两天刚出了车祸,身体不好,而后公司也倒闭了,把你交给这样的人爸爸不放心。爸爸是为了你好。”   “哈哈,为了我好?”这仿佛是沐烟听到的最好笑的笑话,“沐国洪先生,为了我好,那你女儿出车祸躺在医院里的时候,你在哪里?”   “车祸?怎,怎么回事儿?”   将撕碎的资料纸又捡起来,沐烟讽刺,“好一个为了我好,为了我好,你想尽一切办法把你女儿卖给一个老男人;为了我好,你一听到容珞的公司倒闭了,就要让你女儿和他解除婚约;你只听说他出车祸了,那你又知不知道出车祸的那辆车上也有你的女儿,她差点就死了,可你却在对她不闻不问三个月后突然要把她送上一个所谓的什么叶局长的床?”   “小烟,你理解错了。”沐国洪慌的手开始颤抖。   “我理解错了?不,没有。”她突然开始笑了起来,“比起不适合容珞,我觉得自己更不适合天天进入夜总会和不同的陪酒小姐上床的叶明华!我亲爱的爸爸啊,这就是你为你女儿找的好归宿?这就是你心中性格好的男人?难道在你心里,你女儿就和那些下三滥的女人一样,只是用来交易和承欢的玩物?”   “我,我不知道他会……”   “你不知道?”沐烟轻笑,“多好的理由,沐国洪先生,您在卖您女儿的时候是不是只考虑了对方能给你多大利益,结果的最后,卖给谁并不重要。可你又知不知道,你这个女儿是何等的低贱肮脏?她值不了那么多钱。她吸过毒,坐过牢,甚至还杀过人,怎么样,让你失望了吧!”   “小烟!”沐国洪大惊,“这,这到底都是怎么回事儿?”   “不论怎么回事儿都和你一点干系都没有了。”收敛了自己激动的情绪,沐烟瞬间的冷静让人恐惧。   “沐国洪!”她真的不愿意再看他一眼,“一想到我身体流着和你一样的鲜血我就觉得恶心!”大力将茶几上的水杯丢在地上,“啪!”地一声玻璃碴四溅。现在,一切的一切也如同那个杯子一样变得破碎不堪了。   她怒视着他,眼神里早已经没有了对一个父亲的尊敬,那满满的厌恶让沐国洪心惊。   许雅茹含着泪花抓住沐烟的胳膊,“小烟,你不可以这么不礼貌的对待你爸爸。”   “滚!”大力甩开拉着自己的许雅茹,沐烟的脸色阴郁到了极致。   看着立刻躲在一旁啜泣的许雅茹,沐烟冷哼,“不要让我有机会杀了你!”   看着她渐渐消失的背影,沐国洪整个人怔愣在原地,半天都没有一点儿反应。   走出沐家后,纵然心里再怎么厌恶,沐烟还是忍不住回头看了看这个充斥满自己整个童年的住处。   不论回忆是美好还是痛苦,那终究是属于她记忆中的一部分,二楼,窗台下的燕子窝还在,可是那只陪着自己的小燕子却早已经不在了。   一直走到大门口,沐烟才想到自己忘了拿伞。   风吹着雨丝,阴冷阴冷的。茫然的向前走着,漫天的迷雾,她突然不知道自己到底要到哪里去。   渐渐地她感觉雨小了,却在一刹那的回头间,她忽然看见了这个不知什么时候已站在身边为自己撑伞的人。   原来,没有谁可以彻骨认识谁,原来,她也只是如此无知无识。世间万事,好像也是如此,如果不面临“失去”的惶恐,不像遭剥皮一般被活活剥下什么东西,也不会憬悟“自己拥有”的喜悦。   真好,她还有他!   ------题外话------   二更完毕,继续求收藏啊,美妞儿们,要给力啊!我这是没上架,还天天二更的节奏啊%>_<%,不论怎样还是要感谢大家的支持,积极冒泡吧,么么哒。   其实我很喜欢那种蓦然回首的浪漫,不知道大家觉得如何?   ☆、067温存和受伤(一更)   雨还在下,淅淅沥沥的,可这把伞似乎帮她遮住全部的风雨。   她凝视着他,眼神中有种复杂的情感。湿漉漉的头发贴在脸颊上,她知道自己现在一定很狼狈,可是她不怕被他看到自己的狼狈。   看着她怔愣的样子,容珞用胳膊环住她的肩膀,温声道,“走,我们回家。”   这句话就像是打开了情绪地闸口,一瞬间她心中的种种无措,委屈,难过宛若洪水一样从心底迸发出来,可终究被抑制住了,她经历过比这些更残忍的事情,她想要消化这些残酷,才能更加强大。   车子在雨雾中缓缓地前行,容珞看着沐烟平静的脸,有些心疼。他把带来的干净衣服裹在她身上后,一把把她抱进怀里,她诧异地抬头却正好撞进一双满是心疼地眼眸里,沐烟突然觉得他总是能将自己看通透,即使不说话,他也知道自己现在最需要的是什么——温暖。   沐烟的心冷的确都快要结冰了,她惶恐,无措,甚至是焦躁,但是这些都被她很好的掩饰在了一张冷静的伪装假面之下。越是慌乱,就越是镇静;越是惧怕,就越是沉着。   她还记得,在组织里第一次杀人的时候,她手握着冰凉的手枪,脸上冷艳到极致吓得她的“猎物”颤抖着脸色煞白,其实他们不知道猎杀他们的人也同样的恐惧,当鲜血喷涌而出的那一刹那,沐烟的内心深处简直要崩溃,可作为训练有素的职业杀手来说,她外部的表情依旧沉稳,利落的收拾枪支,然后转身交代任务完成。   从十一岁开始执行杀人任务,她没有失手过一次,但是杀人后的晚上,她总是没完没了的做着噩梦。梦里是无群无尽的黑暗,沾满鲜血的双手,以及堆积成山的尸体……一直到现在,她已经麻木,只是偶尔还是会失眠,会做那个没有一丝光亮的噩梦。   其实,她不是不会难过,她也想难过,也想哭泣着发泄,可是这种权利她早就被剥夺了,所以遇到痛苦受伤,她能做的就是永久的沉默和冷静。身体里的鲜血已经冻结,她甚至觉得拿一把刀插进去,她都不会痛也不会流血。   可是,现在抱着她的人怀抱太过于温暖,他的眼神也太过于能让她沉沦,她拒绝不了这种温度,甚至觉得一些早就消失的情绪正在复苏。   “发生了什么?”他抱着她,温暖的吻落在她微蹙的眉宇间。   她的头埋在他的胸口处,沉默半天后只轻喊了一声,“容珞。”   “难过就哭出来吧。”轻拍着她的后背,一下一下的,他继续劝慰道,“虽然哭没什么用处,但在我的怀里你是可以哭的。”   仿佛心中的最后一道情绪地闸口也松懈了,她抱着他有温热的液体源源不断的涌出来,慢慢滑下再浸湿他的胸口的衣服,那灼烫的感觉一直进入到容珞的内心深处,他虽然不知道她究竟怎么了,可这丫头从不轻易哭泣。她的眼泪简直能把他融化了,心脏也跟着一起疼。   沐烟确实很久很久没有再哭过了,她眼眶红红的看着抱着自己轻哄着的人,不由得诧异明明他的手是那样的冰冷,怀抱却温暖的如此让人蜷缩流连。   她想呆在她身边,可又不想因为自己的身份和任务害了他。其实,这才是最让她纠结的问题。容珞是无辜的,不论如何,他还给了她这么温暖美好的东西。如果不想伤害他,那么最好的办法只有一个——离开他!   对的时间,遇见错的人,是一场心伤;   对的时间,遇见对的人,是一生幸福;   错的时间,遇见错的人,是一段荒唐;   错的时间,遇见对的人,是一生叹息。   那么她和容珞到底属于哪一种?也许,他真的是她对的人,可她却不是。   想到这里,沐烟心中更加坚定,止住泪水,抬起头,在容珞不解的视线中她紧紧地凝视着他,眼神只一瞬就恢复成了前所未有的冷静。   容珞怔住,人们常说他眼神是清冷的,可他却觉得沐烟沉静下来的眼神简直可以结冰。   “容珞。”她轻声唤他。   “嗯?”   “或许,我们不适合……”沐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说出这句话的,可说到一半的时候她还是停了下来,因为她看到了容珞仅一刹那间变的绝望的脸。   冷漠,受伤,甚至她看到了他的痛心。   突然间,她开始怀疑自己这样做是不是个错误。   ------题外话------   一更,求戳进来的美妞儿支持一下,收藏一下么么哒,接下来还有二更,依旧18点。   感谢美妞名木木的花花,么么哒。   某人被伤害了,怎么办呢?%>_<%   ☆、068温柔的爆发(二更)   正当沐烟内心在挣扎的时候,容家已经到了。   踌躇间,她已经被容珞一把抱起来。   “容珞。”她惊叫了一声。   可他像是没有听到一样,固执地抱着她,紧抿的唇有些孩子气的委屈。   容泽看见容珞抱着沐烟走进来有些微微诧异,一个梨花带雨,一个满脸受伤。到底发生了什么?   可感受到容珞浑身散发出的寒气,他还是没有问出口,只能默默注视着容珞抱着沐烟上了三楼。   门被打开,两个人都是沉默不语。   容珞抱着她坐在床边,跪在毛毯上为她把脚上湿透的鞋子取下来,虽然确实在生气,可他的动作依旧轻柔。沐烟看着这样的他,不知道为什么到嘴边的话全都说不出来了。指甲深深嵌入掌心,她在心里不停地告诉自己:只要说出来他就安全了,只要说出“离开”就好。可是她的嘴唇仿佛粘黏在一起一样,不论如何都说不出那两个字。   拿过毛巾,容珞把沐烟因为雨水浸泡而变得冰凉的脚包裹起来,他因为刚才抱过她,全身也几乎湿透,晶莹的水滴顺着他的头发滴答答的落在了毛毯上,可他却一点都不顾及自己。只是,跪在羊毛地毯上用毛巾轻捂着,帮她暖着冰凉的脚。   沐烟从没见过这样的容珞,这样执着的他让人心疼。在她印象中,这个人清冷温雅,对谁都是一副冷淡疏离的样子,就是这样的人,此时的决绝却让人为他悲伤到发狂。   他抬头凝视着她,幽深的眼瞳里一片漆黑,除了她的倒影里面什么都没有。   雨水顺着他的黑发逐渐滑到脸上,从眼角滑下的那一瞬间,有点像是他的泪。   “小烟。”他轻柔地扶开她脸上的发,眼神温柔的简直能杀人。   “你要离开,对不对?”他紧紧地凝视着她,那双眼睛漆黑的仿佛能将人吞噬。   “是,离开你。”她咬牙说出口的瞬间,心如刀绞,昨天她已经接到组织的通知,只有快点儿离开,他才能安全。   “为什么?”他温柔的笑着,心却在流血。   想了半天,她才给他解释道,“我们并不适合在一起。”   “不适合?”他屈膝跪在羊毛毯上,吐出这两个字的那一刹那落寞的简直让人惊艳。   “小烟,你如果选择离开才是真正的伤害。”他慢慢抚上她的脸,“我说过,我不会放手的。”握着她的手突然大力抽紧,那样神情的眼神仿佛是最绵长的告白。   “容珞。”叹息一声,低下头,她冷冷讽刺道,“你根本不知道你怀里的女人有多肮……”   她还没说,他就捂住了她的嘴。他不想在她嘴里听到那样贬低自己的词汇,他不管她到底发生了什么,他只想要她在自己身边。   “我什么都不想知道。”他脸上依旧带着温柔的笑,只是眼里满却是伤痕。“我只想知道你是不是真的想要离开我?”   “是。”咬着牙,她从来不知道自己的心会这样的痛,“别阻止我,不然我会动手。”她突然冷漠的宛若一块万年寒冰。   她竟然还想对他动手,不惜打伤他来离开自己么?   “动手?小烟,你就这么急切的想要摆脱我么?”   他站起身的,那一刹沐烟突然觉得这样失控的容珞让她恐惧。   ------题外话------   温文尔雅的人发怒了其实更恐怖,不过安了,容少是不会伤害小烟的。小烟也不会走的   没上架天天二更,今天被骂了,%>_<%所以这一章稍微少一些,对不住美妞儿们。不过,我这个不怕死的明天继续给你们二更。说二更到上架的,阿兮不会食言的。再次鞠躬,求美妞儿们要一直爱我到上架,不要抛弃我~o(>_<)o~   谢谢亲涵紫韵,疯疯癫癫的钕人为你而癫的花花,么么哒╭(╯3╰)╮   ☆、069温柔是会杀人的(一更)   因为站起身的动作,他浸湿的衣服上不停的落下水滴,那些水滴落几乎全都在了她的脸上冰冷的让她害怕。   原来太过温柔也是会杀人的,她茫然地看着他温和的笑,可眼中的伤痕简直能让她崩溃。   “伤害?”他俯视着坐在床上的她,“那是你们都不知道真正的伤害在哪里?”   “容珞。”她的声音有一丝颤抖,除了呼唤他,她不知道该如何去唤醒这个几乎淹没在绝望情绪里的人。   这样的容珞,失控的让人惧怕。她一直以为他是一个平和淡漠的人,可是,为什么她现在看到他满目伤痕?   潜意识里,她觉得自己应该阻止他,可她却不知道该阻止什么。直到,那把银质的水果刀出现在她视线中,她惊讶的一个激灵从床上站了起来。   银色的刀闪着冷冽的光芒,他突然抱住了她,和刚刚一样的怀抱,她却觉得浑身冰冷。   “小烟。”轻声唤她,落寞和温柔两种情绪诡异的在他脸上结合在一起。“其实真正的伤害在这里。”冰冷的刀锋指向她的左胸口处,因为那是沐烟心脏的位置。   他湿透的头发贴着她的脸,脸上的笑容温柔的可以溺死人,她像是溺水的人一样,紧紧地抓着他的衣袖,无论如何都呼吸不了。   其实,她并不是害怕,从她进入组织的第一天开始就被无数的人用刀指着自己,只是这次她却感到从未有过的巨大失落——只因为用刀指向她的人是他,这个曾今给了自己无限温暖的人。   忽然,她想到以前问他的玩笑话,“如果你喜欢一个人永远都没有回应,你会因为绝望而杀死她么?”   看来现在的答案有了,一切不言而喻。自己终究是伤害了他,甚至让他失控到崩溃。   可她愿意的,如果一刀下去能够让自己离开他保证他的安全,她愿意的。从没有人可以伤到她,但是因为是他,她愿意。   她也知道,不论如何这一刀下去,他是不会要她性命的,不知道为什么,她就是有这样的自信。   闭上眼睛,她睫毛轻轻抖动着,她说,“如果这样会让你觉得舒服一些,我愿意……”   他凝视着她的脸,温柔的,痴迷的,一遍又一遍,终于他的眼神中闪过一抹狠意,握着刀柄的手一个用力。   顿时,浓重的血腥味道在空气中大肆弥漫开,甚至带着绝望的味道。预想中的疼痛没有到来,沐烟惊恐得睁开双眼,看到那只银色的刀已经没入了他的胸口。   “不!”她尖叫,脸上第一次把恐惧表达的这么淋漓尽致。明明她才是那个背叛他的人,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   “小烟……”他温柔的不像话,“我怎么会忍心伤害你呢?”   鲜血浸透了他白色的衬衫,他薄唇微勾轻语道,“真正的伤害在这里。”他握着她的手放在那只已有三分之二没入他胸口的刀柄,她慌乱的开始挣扎,可即使失血容珞力气固执依旧让她不论如何都挣不开。冰凉的手紧紧地覆在她握着刀柄的手上,再一个用力,刀刃整根没入,鲜血染红了他们握在一起的手上,“滴答滴答”落在纯白的羊毛毯上,瑰丽又凄美。   “容珞。”她嗓音沙哑,不受控制的眼泪不停的滴落下来。   他的鲜血越流越多,地上的白色毛毯甚至都染成了红色的。“容珞,你松开手好不好?”他握着她的手是那么的固执,她无论怎么用力都抽离不出来。   终于,一个大力她抽出了自己的手,却因为扯动了他的伤口鲜血流的更加肆虐了。   染血的手指轻抚上她的脸,他的视线已经有些模糊,“你到底有没有一点点喜欢过我?”   慌忙为他止血的人愣住,她突然不知道该如何回答他。看着她沉默不语的样子,他却笑了,“不喜欢?这样多好,如果我死了你就不会伤心了。”他笑得苍白而温和,连轻抚她长发的动作也和以前一样的轻柔。   因为在三楼,一般不会有人上来打扰,可大肆浓重的的血腥味道蔓延的很快,在容家工作的管家和护卫马上就反应了过来,他们急忙向三楼冲了上去。   ------题外话------   一更,完毕。继续来不怕死的二更求收藏。18点(⊙o⊙)哦   男神黑化就是这个节奏,我有木有说过他其实很极端的⊙﹏⊙b汗,不知道大家看完这章会不会想拍死我o(╯□╰)o   还有跟大家说个事儿,哪位美妞儿有那种可以签到赚潇湘币或者领元宝什么的,做任务的攻略,发出评论贴让大家开始一起攒潇湘币吧,么么哒╭(╯3╰)╮我对这方面攻略特渣,我能说我一直是用手机充潇湘币么?⊙﹏⊙b汗   ☆、070谁敢动她!(二更)   沐烟从来不知道她可以掉这么多眼泪,源源不断的,苦涩的甚至是绝望的。   她做梦都没有想到他会选择这么决绝的方式,他是用自己的性命在挽留她。大肆涌出的鲜血已把他洁白的衬衫浸透,妖艳的鲜红诡异的宛若一朵怒放的血色玫瑰。   容珞的脸色越来越苍白,他的脸上带着坠入地狱的绝望,他固执地以为她是不一样的,可到最后终究是万念俱灰。   小烟,你知道倾尽全部到最后被伤害的绝望么?   他凝视着她,眼神满是宠溺的纵容,“如果你还是想走,我会给你自由。”   鲜血顺着他修长的手指染红了她乌黑的发,她跪在他身边早已经泣不成声。   “哐当!”门被强行撞开,在顾铭的身后容家的护卫一拥而入。   “少爷!”顾铭惊叫的瞬间,所有人手中的手枪已经子弹上膛。   当所有人看到躺在地毯上胸口插着一把刀的容珞,和一旁满手是血的沐烟一切不言而喻。   矛头直指向沐烟,恨意,愤怒,杀意仅一瞬已把她紧紧地包裹住。   “快去通知谢宸医生。”望着整根没入胸口处的那把刀,顾铭急忙吩咐。与此同时他看向沐烟的同时眼神里浮起一丝狠戾。   “出去!”声音虽不大,可其中的威慑力却丝毫没有退减,“谁让你们进来的?”   “可是,少爷您需要……”   “滚!”容珞暴怒的声音,一下将所有人都震住,毕竟容珞向来淡漠,这样沾染了暗黑情绪的他让所有人都闻风丧胆。   “你还想做什么?”抱着他瘫坐在毛毯上的沐烟察觉到他想要用力的动作急忙遏制。   环住她的腰身,他气息微弱的在她耳边道,“打晕他们,我知道你的身手。快!”   怔愣中,她已被他用力推了出去。   脸色煞白如白纸,沐烟不知道可他清楚的很,容家家训第一章第一条凡是令家主性命遭到危险的人,严重的可当场击毙。容家并没有表面上看起来的那么简单,它黑暗的一些法则任何人都不能抗拒。他绝对不允许她因为自己受到一点伤害。更何况,如果容泽容语回来,后果一定不堪设想。   即使容家护卫的身手多么厉害,可对于踏着尸体成长起来的Rosemary来说,一切都显得太过微不足道。只是,她心里挂念着他,难免会受一些伤。   可事情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顺利,果然和容珞预计的一样,当容语和容泽相携回来的时候,这么浓重的血腥味道他们怎么会闻不到。   三楼的那扇门打开的时候,脸色苍白将近昏迷的容珞,艳红的鲜血,一卧室东倒西歪的容家护卫,以及刚刚把一个护卫撂倒的沐烟。   容语怔愣在原地,容泽几乎要暴走。他就知道,这个女人是祸害,盛怒中容泽去捡地上的抢,虽然他的身手是不怎么样可从小练习的枪法可以算得上百发百中。   沐烟站在原地一动不动,脸上血迹斑斑,她从来没有过向现在这样任凭别人将枪口指向自己。大脑一片空白,她从没有见过这样的容泽,往日的亲切仿佛只是假象。   “咔嚓”是子弹上膛的声音,容泽仿佛是来自地狱的罗刹,他恶狠狠地瞪着她就在手指刚想扣动扳机的那一刹,容珞不知如何突然一把拉下呆立的沐烟用自己的身体护在她前面。   “谁敢动她!”他护着她,用自己的命护着她。   “哥!”容泽大惊,忙松了扣动扳机的手指,“你这是在做什么?”他瞪着被容珞护在身后的沐烟整个人简直要发狂。   “我不允许你动她!”   “哥,从小到大你说什么我都听你的,但是唯独这次不行。这个女人把你害的还不够么?”容泽怒吼,握着手枪的那只手无限的抽紧,看着容珞浑身的鲜血,如果可以他真的恨不得立刻杀了他身后的这个女人!   “好啊,如果你想杀了她,你就把我先一枪打死吧!”容珞眼底一片漆黑,他的脸上带着绝望的堕落,染血的脸上艳丽倾城。   “哥!”近似暴怒的狂吼,看着护着沐烟越来越虚弱得人容泽只好妥协,将手中的枪丢在一旁,容泽几乎快要崩溃,“我,不会,伤,她,分毫。”咬着牙他一字一句地向容珞做出保证。   固执的眼神再瞟向一旁满眼暴戾的容语,“说!”容珞瞪着她。   “哥,我也不会动她的。”容语咬牙。   终于,像是耗尽了容珞全身的气力,倒下去的那一瞬他轻吟道,“好冷,小烟真的好冷,你能不能不要离开。”虚弱的仿佛是梦呓的呓语,直到陷入昏迷的前一秒他还是下意识地握住了她的手,紧紧地,青筋暴起。   她怎么能离开呢?事到如今,她还怎么能离开?   “快叫谢宸医生来!”容语惊慌的向外跑去。   容泽走过去,脸上的怒气简直能杀人,“你怎么可以这样对他?”   是啊,她怎么可以这样对他?   ------题外话------   二更完毕,继续求收藏。明天继续来二更,么么哒。我知道大家都觉得这一章虐了,可是因为这样才能表现男主对女主的情深。我不想我的主角都是纸片人,他们有血有肉和我们一样在生活中会受伤害,已有自己要保护的人。他们敢爱敢恨,是多面的。当然其实我也是玻璃心,这张设定对我自己来说已经够残酷了,放心吧亲们阳光总在风雨后,一切都会好的。我们的男女主一起经历了这么多,还有什么能组织他们在一起呢?   就像《罗密欧和朱丽叶的台词》,“即使是死亡也不能阻止我对你的深爱。”   我觉得我写的时候更多的用的是感动的情绪,我被容珞打动了,大家可以换个角度,我们看到的是伉俪情深。   爱你们,谢谢你们的支持   ☆、071原来他和她一样(必看)   容氏下的私家医院。   容珞最终被推进手术室手术的全过程,沐烟都在一旁。因为他握着她的手,太紧太紧,只要有人试图把沐烟的手从容珞的手里抽离,容珞的手便会更用力。   谢宸无奈地笑笑,只好让沐烟就在一旁。   这一刀伤口很深,更惊险的是差几毫米就正中了心脏。好在没有伤到心脏,那伤口相对来说就好办一些,手术完谢宸对这个沉默地女孩子笑笑,告诉她已经没有大碍了。   照旧,秉着容珞不喜欢被人打搅的性子,无论出于看好戏还是真的担忧他而来的容家人都被顾铭又有礼貌地送了回去。   当容泽和容语被谢宸告知,容珞胸前的伤口其实是他自己刺进去的时候,容语眨眨眼若有所思,容泽则在一旁宛若晴天霹雳,显然不能接受这个事实。然后,谢宸给他们分析了容珞的伤口,形状向下略勾,程度由深到浅,这明显是他自己动的手,如果是有人刺向他的话,首先伤口的方向就比较杂,一般伤口是直下的,程度是由浅到深。虽然对文、理学一窍不通,可这《临床法医学》容语和容泽确实被容老爷子逼着学过一点,对于这样的伤口判断他们自然是懂得。想到这里,容泽的气势很快就弱了下去,他那样拿着枪指向了沐烟,心里现在只剩三个字,“死定了!”   谢宸看着两人很快就变了脸色,温和的笑笑,“自求多福。”   比起容泽心里的深深担忧容语已经开始计划了,她是去莫斯科还是加拿大躲一躲呢,越远越好,最好三个月回不来的那种,否则她一定会被他哥扔到新疆,西藏去玩儿个够的。   病房的门被打开,谢宸看着一旁静坐的沐烟,没由来得眼眸微眯,她不知道这个女孩儿身上到底有什么魅力,可以让一向爱惜自己的容珞对自己下那么狠的手。   “你对他说了什么?”将一杯水递给病床前憔悴的女孩。   “离开。”叹了一口气,她的嗓音冷静地有些伤痛。   望了一眼容珞苍白的脸,谢宸轻笑,“难怪他会这么极端。沐烟,你碰触到了他的逆鳞。”   沐烟抬头,唇色甚至比容珞的更苍白,她不明白他的意思。   说是容家的私家医生,其实谢宸算得上是容珞为数不多的朋友,从容珞带回这个女孩儿的第一次开始,谢宸就知道沐烟永远逃不掉了。他太了解容珞了,没有人可以强迫他做自己不想做的事情,如果他愿意牵一个女孩儿手,那说明这是他的意思,而且他的决定永远不会改变。   看着女孩儿不解的神色,谢宸笑笑,“沐烟,你觉得容珞是个怎样的人呢?”没有为沐烟解惑,谢宸却又抛出一个问题出来。   沐烟也没有丝毫窘迫,她将大脑中第一时刻涌出来的词汇全都说了出来,“没有接触的时候清冷,疏离,接触的时候感觉他温柔,雅和甚至是温暖。”   谢宸大笑,“温柔?”他仿佛听到世间最有趣的笑话,“沐烟,没有人会说容珞温柔,因为他只会用那一种情绪对你。”   沐烟愕然,微微怔住。   “你以为容珞是什么样的?真像外界议论的那样,他是个淡漠的对任何事情都没有一丝兴趣的清冷少爷?别开玩笑了,他没你想象的那么温暖,甚至暗黑残暴到令人发指。你不知道,那是因为他想留给你最好的那一面。还有,你认为如此巨大的容氏企业那么繁华是因为什么,除了妥善经营以外商场如战场的黑道路线由谁来摆平,是容珞啊,虽然他没有在明面上占有容家的一丝股份,可隐藏在容氏背后的巨大股份却都是他的,因为没有人做得来,只有容珞。容家哪一个氏族的小姐少爷能像他一样支撑住容氏近乎暗黑的后台,这也是为什么他能让容家那么多人信服的原因。”   看了一眼已经完全陷入沉默地女孩子,谢宸的神情突然变得严肃,“沐烟,任何人都能抛弃容珞,但是你不能,因为你是他亲自选中的。容珞这样的人,从来都不相信任何人,当你被他划定为自己人的范围内时,你若背叛他,他绝对会用一种极端的处理方式,那就是——‘杀了你!’可是,很幸运你是例外,因为他竟然把你看的比自己还要重要。真是个疯子!”   低咒一声,谢宸又恢复了温和的笑容,“容家所有人都知道,容珞最讨厌的就是”抛弃和背叛!“他八岁那年被报复容家的黑暗势力绑架,当绑匪打给容家电话的时候,你猜容家人说了什么?”谢宸冷笑,容家人竟然回复“容家的孩子从来都不会给家族惹没必要的麻烦,是容家孩子就自己解决。这样的话也是自己亲生父母可以说出来的?就算他从小就上过武术还有枪法课,可对于一个八岁大的孩子来说,他怎么能徒手搏斗过比自己高大且手持枪支的壮汉,就在所有人以为容珞已经死了的时候,可他竟然在失踪三个月后又回来了,他满身是血,浑身是伤,没有人知道他是怎么逃出来的,他回来的时候还跟着两个孩子,一个是现在的容泽,另一个就是现在的容语。”   沐烟震惊,“那么容泽和容语其实不是……”   “有谁敢说不是?”谢宸轻笑,“因为容珞说他们是容家人他们就一定是。所以你应该明白为什么容珞受伤后,容语容泽那么激动的反应了吧。”   沐烟现在大脑一片空白,她看着病床上的人那么苍白的脸,她突然觉得心疼地厉害,“原来我们是如此的相同,在那些黑暗的见不到一丝光亮的日子里你是不是和我一样也孤独到痛不欲生?”她能理解那种被所有人抛弃的绝望,因为她和他一样。   可她又真是该死,当他受了那么多伤害后还依旧决然选择向她伸出手的时候,她又对他做了什么?像是突然一下子就理解了他的极端,她甚至心疼地想要流泪。   谢宸见此,转身出去,把空间留给他们两个人。说了那么多,他希望能帮到容珞,那样的人实在太过寂寞了。   ------题外话------   一更完毕,求收藏,接下来18点继续二更,谢谢大家一直以来的支持。爱你们,么么哒   ☆、072谁敢动他女人!(二更)   沐烟从不哭泣,她流血的次数要比流泪的次数多得多。可因为病床上的人,她却哭了一次又一次。   当终于尝到泪水味道的时候,她却再也不想尝了。那么冰凉甚至带着些苦涩的味道,凄楚到她宁愿受伤的是她自己。晶莹的泪水慢慢地滑下来,最终低落在他们交握在一起的手上。   握着她的手动了动,她抬眼去看,正好对上他温柔的视线。   谢宸说,“沐烟,没有人会说容珞温柔,因为他只会用这一种情绪对你。”   “你醒了?”她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嗓子沙哑的不像话,容珞蹙眉,用那只依旧缠着绷带的右手帮她擦掉眼底的泪花。   两天两夜的病床前守护,不要说吃东西,沐烟几乎连水都没怎么喝。   “你就是这么照顾自己的?”看着她眼皮下重重地阴影,容珞叹了一口气,一个用力把她拉上了床。   沐烟震惊,“你要做什么?”担心他的伤口,她便没有挣扎。   逐渐调整姿势把她揽进怀里,修长的手指抚过她的眼皮,轻声絮耳语,“睡觉。”他的声音温柔的不像话。   她真的是太累,他的怀抱,他的味道足以让她安心,终于他抱着她沉沉地睡了过去,时空定格,仿佛他会抱着她一直到地老天荒一样。   她终是没有离开,这样的容珞,她无法离开。而且,除了他,她什么也没有了。   因此,在容家容珞被刺伤的事故最终还是不了了之了,有容珞护着,谁敢动他的女人。所以,那些容家护卫包括管家聪明的当然是选择什么都没看见什么都不知道了,不肯消停、想找死的就被派去容家非洲的分公司了,他们去做什么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和非洲原始居民生活在一起过着那种没电没水的生活才是一种绝对的折磨。   由此看来,容泽和容语同学的情况更不乐观,当容语想要急速飞往北美洲逃命的时候,却发现自己的所有银行卡都被冻结了。没由来得,她忽然觉得自己应该向廉颇一样整根儿荆条去负荆请罪去。虽然,她是做到了没在那个时候对沐烟动手,可是她错在了没能阻止他二哥容泽,而且还有种容泽不行我就上的架势,作为洞察力超强的她家大哥,怎么会看不出来,因为那一瞬她是真的起了杀心的。容珞太了解她和容泽了,所以他俩这次也绝对死定了。   隔天上午,趁着沐烟回家做吃的,容泽觉得横竖都是一死,他就大着胆子去见容珞了。   “哥。”容泽其实还是有点没底。   “嗯。”靠在靠枕上的人睁开眼,嘴角还噙着一抹罕见的笑意。可就因为这抹诡异的笑把容泽折磨的是毛骨悚然的。   “哥。”这一声轻唤带着求饶的意味,多次犯错经验告诉他,如果去认错,容珞没什么反应依旧正常那就不用怕了,可是如果万年不化的冰山男笑了,那也就预示着,你死定了!所以容珞越笑得温柔容泽的心脏就被吓暂停一会儿,不管了,他还是快认错吧,不然会被容珞吓出心肌梗塞的。“哥,我错了。”容泽为了自己显得真诚,他都快哭出来了。   “是么?”怀疑的口吻。“我倒是觉得你越来越独立了!”   莫名其妙的赞扬让容泽的心又凉了一分,“哥,您这是说哪里的话?”   “确实独立了,独立的都敢挑衅我了。”容珞轻笑,眼神却幽深不见底。   容泽想起那天他拿着枪指着容珞的场景,现在估计以死谢罪的心都有了,他哥多记仇他又不是不知道。   “既然你这么独立,是时候出来帮我管理一下我们容家的公司了。”低头想了一下,容珞继续道,“其实我觉得你和顾铭一起去”盛元“公司就不错,你们还可以相互照应。”   容泽仿佛遭受晴天霹雳,“盛元”就是传说中那个洗条内衣裤都要跑到十里地以外拉水的非洲分公司,天呐,谁来救救他!   ------题外话------   二更求收,明天继续二更。   ☆、073纵宠(一更)   这次的受伤为了不惊动更多容家人,遭来没必要的麻烦,容珞在三天后回到了家里,再加上有谢宸地照料应该不会出什么问题。   清甜的纯净水慢慢浸润着他有些干哑的喉咙,他把水杯递给她,手上的绷带扎眼的让沐烟垂下眼帘。   容珞虽然从小身体不好,却没有真正意义上的受过几次伤,可他生命中最严重的两次受伤似乎都和她密切相关。   看到她把水杯放下,他一个大力把她抱进怀里,因为这动作扯痛了伤口使他微微蹙了眉。   “容珞。”她的脸上带着些许难以置信的神色。见此,容珞有些无奈地撇了撇嘴角,一向处事冷静地自己,只要遇到和怀里这个人相关的东西他就无法冷静思考。在他面前,她从来都是乖巧的听话的,甚至说出“离开”两个字的时候也是那么冷静。可他一直都知道她不是这样的,他想看到面具下真正的沐烟,可是她无数次都拒绝了他。   “容珞,我知道自己说了很不应该说的话。”她看着他,第一次丢掉面具让他真正看到她眼里的心疼。   她真的不知道他会如此的极端,甚至是用性命来挽留她。   “小烟,吓到你了,对不起。”温暖的吻轻柔地落在她的眼睑上,安抚的,亲昵的。   沐烟从书上看过说如果一个男人喜欢亲吻你的眼睛表示你是他无比珍视的珍宝。容珞就是这样,纵使伤害他的人是她,他也可以无限温柔的从她的角度考虑问题,无时不刻的关注着她的感受。有时候冰冷的男人温柔起来,杀伤力是无极限的,因为她会让你觉得他这一生一世的温柔都给予了你。   但是,这样一个残破的甚至肮脏的自己怎么配的上如此完美的容珞呢?其实,一直应该说对不起的是她自己。   “对不起。”她也紧紧地回抱着他,那样晦暗的过去,黑暗的不见一丝光亮的甚至压抑的让人喘不过气的曾今,他一直和她一样是在孤独的道路上吧。不相信任何人,不是绝情而是因为惧怕,惧怕刚伸出手的时候对方就在自己的心脏上刺一刀的背叛,可纵使如此,他还是毅然决然的向她伸出了手,温暖的,没有怀疑的甚至是纵容宠溺的,然而她却终究是伤害了他。她还记得当他死死握着她的手一刀刺进自己胸口的表情,寂寞绝望到让全世界都要随之崩溃。   “小烟。”他的嗓音半带着沙哑,“永远不要离开我。”肯定的口吻。   “好。”   他终于笑了,即使用了最残忍的手段,他也不后悔,因为他太了解沐烟了,如果没有鲜血的牵绊她是不会改变自己的主意的,这个女孩子有多固执从他第一次看见她的时候就知道了。然而,他却很庆幸她选择的是直接告诉他要离开的方式,没有留下只言片语的莫名消失也没有托付人的代替转告。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她是尊重他的,也是犹豫的,如果真的能潇洒的离去,她大可以选择后两种方式。只是如果是那样,他就真的再也找不到她了,她也许会永远消失在他生命里也说不定。还好,她是眷顾他的,她不是不懂他对她的温柔,只是还需要时间的浸润。可不论如何,她依旧在他身边,他就觉得很满足。   ------题外话------   一更,今天发高烧要去医院吊吊瓶,下午回来给大家二更。对不起这章有点少,我回来再多写点。   ☆、074被腹黑气质附体(二更)   寸土寸金的市中心。   午后,一家奢华的vip咖啡厅。   精致的水晶吊饰和昂贵的象牙风铃,光是这装潢看起来也不像是一般人能消费得起的地方。   周娉婷一改往日的素雅,今天穿了一条艳丽地玫瑰红色长裙,领口的深v低胸设计让她胸前一大片半遮半裸的春光显得格外诱人。   “哟,娉婷换风格了?”有人看见门口的来人忍不住打趣。   一群世家小姐坐在一起,无聊的消磨着下午茶的时光。   林婉见周娉婷过来,热络的起身,拉她做在一旁的沙发上。   “这不是你的风格啊?”她瞅着她诱人的穿着,眯眼轻笑。   “爱慕多年的人名草有主,自然风格就变了是不是,好像你喜欢的人不喜欢这么艳丽地打扮啊。”又有奚落的声音从人群里传了出来。   周娉婷的脸瞬时变得有些难看,毕竟她结交的这些朋友圈子就喜欢八卦别人的私事,而且每个人调侃起来又一点都不注意分寸,虽然她早就习惯了这种模式,但谈及的话题涉及到她自己,再怎么习惯,她的面子上也有些挂不住。   “好了好了,这也怨不得娉婷,听说沐家的那个私生女小姐是个绝对的狐媚子,娉婷输给她也在正常预料之中。那个女人不但会勾引男人,还特别的狠毒,前些天在向西路的那家‘同仁堂’药店里把她自己的姐姐都弄流产了。”   “对对,我也听说了,我还听说那女的把楚少给打了。”   “真的啊?那沐锦姐姐也太倒霉了,怎么会有那样恶毒的妹妹?”   “我说最近怎么没看到沐锦呢?”   ……   一群女人七嘴八舌的聊了好一会儿,才发现这里还坐着一直不出声的林婉,她姓林,不姓容,但她的母亲可是容老爷子爱女啊。她们这样在林婉面前议论容家的事情显然有些尴尬。   放下咖啡杯,林婉笑笑,眼神忽明忽暗让人捉摸不透,所有人都知道在容家人面前议论他们的是非,下场一定很惨,可这算是半个容家人的林婉会如何反应就无人知晓了。   “大家继续聊啊,都看我干什么?”笑看着一群盯着她看的女人,林婉戏谑,“我脸上可没有写着你们喜欢的话题。”   听她这么一说,所有人倒也是安下心来。   林婉这话说的也是特别有水平的,表面上她是在和她们说玩笑话,可其实潜含着准许她们议论容家的意思,但是她又不能堂而皇之的允许她们议论是非,万一被传到容家人耳朵里有她在一旁说过纵容的话总是不好,可她要是公然阻止她们的议论,怕是她自己的交际关系会受到影响。上流社会就是这样,世家小姐无聊的可能因为一个什么八卦话题意见不合,两人就开始对抗。林婉够聪明,她可不想树敌。   “哎,我还听说那个沐家的什么私生女打伤楚少是因为楚少要娶沐锦,她嫉妒之下就要报复她们。沐锦被害的流产了,现在还在医院真是好可怜啊。”   “可不是吗?楚少和沐锦姐姐是大家有目共睹的恩爱的一对儿,那女人到底是哪根筋不对了要破坏他们呀!”   当所有人都露出鄙夷目光的时候,只有一个人却一脸凝重的在心里盘算开了什么。   周娉婷眼底幽深一片,心里暗想:沐锦吗?也许她是时候跟沐锦小姐一起喝一次下午茶了。相信她们在一起一定会相处的很愉快的。   她绝对不允许那样下贱的女人接近她的容珞,她心中的那个高高在上的人,她绝对不允许被那种肮脏龌龊的女人玷污。她会等他看清那个女人的丑陋可憎面目,同时她也相信只要她坚持不放弃,他就一定会看到她的真心。   容家厨房。   沐烟及腰的长发扎成了利落的马尾,比以往看起来更显得靓丽而有活力。在橘黄色的厨房灯光中,她额前的碎发投下温柔的阴影,使得侧脸显得极为柔和。   有人说,当一个女孩子的心安定的时候,才会从她的身上散发出这种柔和的气质。   沐烟一边看着手里的《烹饪大全》,一边琢磨着这汤里应该放多少盐,多少鸡精,多少香油。   很明显,她习惯拿枪的手并不熟悉厨房的这套用具,可切牛肉时那熟练的刀工确实精妙的让人瞠目结舌。   厨房门口的容泽心中一凛,这么熟练的刀工怕不是切牛肉炼成的而是切人肉练成的吧,想到这儿他忍不住打了个寒战。可是,他真的不想被他哥扔去非洲啊,什么管理“盛元”分公司都是屁话,他就知道他哥是想报复他,那笑里藏刀的架势总让他有种这辈子死在非洲都没人管他的感觉。   他怎么就那么命苦啊!他又当保姆又当群众演员的,刚被公司升职了金牌经纪人,前途一片光明,就要被他哥扔去非洲贫困区了!   “小嫂子。”声音要多狗腿有多狗腿。   “嗯。”沐烟看着容泽尴尬的表情,平静的神色下她其实特别想笑。那天的事情她早就不介意了,尤其是听了谢宸地话后,她觉得容珞有这样两个人守护他是何其幸运。   “对不起,我错了,我真的错了,你要我做什么都行。”他诚恳的就差给她下跪了,“真的,你让我做什么都行可就是不要让我哥送我去非洲‘盛元’啊!”   “你要去非洲?”沐烟惊愕,“容珞怎么能让你去那么艰苦的地方。”容泽瞬间感动的泪流满面,这才是好人啊,以德报怨的好人啊。刚想说些什么感激她,就听小丫头微笑道,“那么艰苦的环境,要带什么好吃的,我给你做!”   “咔嚓!”他好像听到了心碎的声音。   看着眼前这丫头甜美的笑容,容泽怎么有种这货被他哥附体的赶脚。   ------题外话------   二更完毕,求戳进来的妹子们收藏一个,也欢迎大家多多支持多多冒泡。明天继续二更,求收藏,么么哒。   今天下午一边打吊瓶一边码字的感觉真不是一般的难受╮(╯▽╰)╭,隔壁床位的阿姨以为我是要升高三的学生在学习呢?⊙﹏⊙b汗   ☆、075原来是美男啊!(一更)   带吃的去非洲!这丫头显然放错了重点,要不然就是和他哥联合起来整他。   他怎么就这么不怕死哟,惹了两个同样记仇的腹黑货。容泽觉得他是彻底完了,这次非洲的苦难旅程是绝对的了。   “二哥、小嫂子我拳击手套儿放哪儿了?”容语胡乱抓了抓头发,准备进厨房开继续自己的搜索行动。“收拾行李的时候,突然发现它们不翼而飞了,怎么哪儿也找不到呢?”   “所以你就来厨房找了!”容泽像看白痴一样看着四处翻腾的容语,嗤笑,“别告诉我你昨天把它们放厨房,是为了今天准备煮了烧菜吃。”   不论什么时候,只要容泽遇到容语他的口齿就格外的干脆利索。   沐烟看着容语,半天后认真道,“我觉得拳击手套不太可能放在冰箱里。”   “也对。”容语打开冰箱门的动作一滞,她的寻找似乎进入了僵局。   “准备行李,你要去哪儿啊?”容泽问完,再看看容语低落的情绪马上就会意了,幸灾乐祸,“西藏几月游啊?”   他似乎马上可以连想到,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荒凉草原上,容语同学孤零零的放羊的样子。毕竟容氏在西藏都是乳畜业,想到这儿,容泽戏谑,“容语,其实我觉得放羊的工作挺适合你的!”   “那去非洲果园农庄采摘番石榴的工作也挺适合你的!”秀眉轻佻,看着容泽几乎咬牙切齿的脸,容语摇头,“不不,采摘番石榴这么累人的活儿怎么能让二哥您这金枝玉叶去呢?我忘了,你腿短根本就够不到树上的果实。或者在去非洲庄园之前我建议你先去动物园跟猴子学学爬树也不错,省的到时候在非洲劳动人面前丢我们容家的人,哈哈哈哈!”   “容语,你丫找抽是吧!你竟然敢让你哥跟猴子学爬树!”   “哦,亲爱的sorry,我竟然忘了你恐高,一个曾在四楼楼顶就被吓哭的人,又怎么敢去爬非洲的那些参天大树呢?”   容泽脸色一白,咂舌道,“你浑身上下哪只眼睛看见老子被吓哭了,老子那是出汗!是出汗!”   “是吗亲爱的,原来你的眼睛是用来出汗的呀!”   “别拦着我,今天老子一定要和这死丫头在屋顶上决斗,决斗!”   “来就来啊,我好怕啊!”容语调笑,“我好怕亲爱的你骨折哟,把您老弄骨折事儿小,可耽误了非洲果园的运营可就罪过大了。”   “容语,你妹!”容泽白皙的脸上被气得通红通红的,因为没词儿了就憋出这俩字儿。   “我没有妹,只有哥,您竟然不知道?哈哈哈…。肚子有点儿疼了,哈哈……我不绝对不能再笑了。”容语一手扶着沐烟,几乎快要笑倒,“上次因为他”装淑女“的事儿,我笑出好几条鱼尾纹呢。”她一脸严肃的看着煮牛肉汤的小丫头。   “是么?”沐烟无奈,看来她确实还不能理解他们两兄妹这种激烈的相处模式。   “为什么外出还要带拳击手套?”沐烟很不理解,随口那么问了一句。   容语惆怅,“虽然我力大无穷,身手矫健,可人生地不熟,一定要保护好自己的个人安全,在外也不能停止训练。万一哪个男人对我图谋不轨……”   “打住,这完全不可能!”容泽打断容语的话,“首先,你确定你是女人?其次,没有一个男人会对一个肌肉如此发达的‘汉子’发情;最后,如果有那男的一定是想和你搞基。”终于扳回一局,容泽在心里大声给自己叫好,看容语吃瘪的样子他就是爽啊!   容语看着容泽,眼神深情的恨不得能把他杀死,“亲爱的,我健身房的沙袋坏了,我看用你练手正合适!”说着她张牙舞爪的就要去扯容泽的衣领。   容泽闭上眼,预想的狂风暴雨并没有来临,他睁开眼对上的是容语温柔的笑脸,那表情柔和的他都快吐了!   同样注意到沐烟看向他身后诧异地目光,容泽扭头,当看见一华丽丽的大妖孽的时候,他明白了容语这死孩子是在犯花痴啊,可别把口水流他身上,想到这儿他急忙推开了她。   “好久不见啊!”   谢枫修长的身体斜倚在厨房门口的墙壁上,性感的声线华丽的无懈可击。他看着沐烟怔愣的表情,眼底有些不明所以的深意。   一旁的容语早就沉醉在花美男的梦幻里,“谢枫哥,你怎么来了?”容泽忍不住有点想吐。   沐烟震惊,这妖孽是男的?   ------题外话------   谢谢亲涵紫韵,疯疯癫癫的钕人,名木木,离诗若梦的花花,爱你们,今天照旧打吊瓶,二更也许会晚,抱歉,继续求收藏,么么哒╭(╯3╰)╮   ☆、076妖孽男出击!(二更)   事实上,虽说这谢枫确实美得不可方物,但也并不显得女气。但沐烟看到他,总是和曾今看到的那副美人图联想到一起,便就在不自觉中把他当做了女人。   邪魅的丹凤眼,栗色的及肩发,让谢枫整个人看起来都极其的性感,诱惑天成。   当然,对于沐烟这种不出门,不看电视,一看就是侦探悬疑类节目的人来说,自然不知道现在坐在客厅沙发上的这个男人有多出名。   可容语就不一样了,这一看到谢枫就犯花痴是唯一可以证明她还是个女人的证据。   没有人可以抗拒谢枫的魅力,这个从一出道就受到万千瞩目的男人举手投足间都有着说不出的诱惑力,很快他成了家喻户晓的影视红星,一举一动都受到娱乐圈的高度关注。   但是,在现在的沐烟眼里,她觉得这男人除了妖孽以外没有什么可以吸引她的。   如果让全国亿万粉丝知道沐烟这么评价谢枫,估计追杀她的人又会多上几万倍。   好在谢枫这次来的目的显然是来找三楼的容珞的,不然不知道要被容语纠缠多久,沐烟一直觉得她的牛肉土豆汤比较重要,所以她的视线很早就离开了谢枫。   容家三楼。   “容少真是有闲情逸致啊。”谢枫一点都不客气的坐在沙发上,戏谑完依旧摆弄着手里棋子的人,微眯的丹凤眼涌出一抹戾色。   “怪不得容少棋艺精湛,怕是容家上上下下全都化作了你棋盘上的棋子吧。”   “你来这里就是为了说这些。”容珞抬头,看着来人眼神微暗。   “哟,想不到你下手还挺狠的,怎么没有真的一刀刺穿心脏!”丝毫不遮掩眸中的戾色,他看着容珞渗出血的衬衫无限讽刺,“用自残来留住她,你还真的不是一般的卑鄙!”   两人彼此心照不宣,自然知道谢枫说的那个‘她’是谁。   “我只要结果。”手中的白子换成黑子,容珞的眼瞳也愈发的深沉。   “容珞,别做你的千秋大梦了,你以为她会像你所有棋盘上的棋子一样供你操控吗?”谢枫嗤笑,“你驾驭不了她的!更不要妄想她会永远呆在你的身边。”   “那你呢?”容珞轻笑,依旧神情自若。   是啊?他又算什么呢?这一问倒让谢枫霎时间变了脸色,他变了这么多,她怕是一点点都认不出他来了吧,不然接二连三的几次见面她对他几乎都没有什么反应。   “不论如何,你以为你选择这样极端的方式能让她留下来,她就真的是喜欢你吗?别忘了,这世界上还有‘同情’这两个字。”   谢枫讽刺的声音让容珞眉宇紧蹙。   走两步谢枫又回头道,“你最好不要伤害她。否则,我一定不会放过你!。”   “这和你没有关系。”收回刚刚的思绪,容珞依旧淡然的下棋,最后的一句话给出门的男人以致命的一击。   是啊,即使容珞和沐烟之间发生什么也都是他们两个人之间的事情,与他能有什么关系呢?   谢枫苦笑,这就是容珞,他总能不动声色的找到对手的要害,然后一击毙命。容家背后的家主果然非同一般,想到容珞那永远冷静的思维方式和永远淡然的处事风格,他突然觉得他给自己找了个无比强大的对手!只是,人生本就是一场戏,故事的帷幕刚刚拉开,结局到底是什么样的没有人能知道。而他现在最想做的,就是拼尽全力赌一把,完全不计后果的狠狠地赌一把,容珞能给她的他一样能给。他绝对不会再像以前一样坐以待毙了,不管她到底记不记得他。   ------题外话------   二更继续求收藏。今天一回来看见小萱子,小韵,和木木的留言感觉特别暖心,谢谢亲爱的你们的关心╭(╯3╰)╮   今天打吊瓶跑针了流好多血⊙﹏⊙b汗   还有再说一次,阿兮的旧文《重生之独宠天价美妻》因为家里的一些事情断更了,是章节错乱的文文,美妞儿们别看了哈   ☆、关于今天更文时间的调整 亲们都知道阿兮最近在发高烧,因为引发了炎症所以必须采取打吊瓶的方式,而打吊瓶时间比较久,所以今天特意安排了让护士尽量一上午吊完,下午就可以码字了。   所以今天一更的时间调整到17点   二更的时间调整到21点   虽然在生病不过,阿兮一定会信守承诺,上架前绝对保持二更,铁打不动,只是时间上的调整请大家理解。一边吊瓶,一边码字真的很痛苦~o(>_<)o~,昨天跑针了,所以只好调整更文时间了,抱歉!   诚挚的歉意再次至上,爱你们,希望大家继续爱我们的小烟和容少,么么哒╭(╯3╰)╮   ☆、077意外惊喜(一更)   正午午饭后。   “少夫人。”刚放下碗筷,沐烟就被阿九叫住了。   “怎么了?”   “门口说是有您的快递需要签收一下。”   沐烟蹙眉,怎么会有人给她寄快递寄到容家,“我这就去。”应了阿九一句她就急忙向外走去。   “沐烟小姐是吧?”快递员是个帅气的青年。   “是的,我是。”沐烟应声。   “您的快递请签收一下。”说完,快递员把手里的一个盒子交给她,道了声谢谢后就离开了。沐烟拿着这个盒子疑惑,利落的拆开包装,精致的黑色盒子里,两支淡紫色的迷迭香格外芬芳,只是染血的绿色叶片不由得让人心生寒意。诡异的红色卡片,如鲜血一样妖艳,上面写着,“Rosemary小姐,期待一周后与您在东环路的希尔顿大酒店见面,希望您按时赴约,否则您一定会收到‘意外的惊喜’。”这么赤裸裸的威胁让沐烟眸色一凛,还没有谁敢这么明目张胆的挑战她!   迷迭香,rosemary的中文名字。   迷迭香:性寒,喜温暖气候,但在平地高温期生长缓慢,冬季没有寒流的气温较适合它的生长。   这样喜欢温暖的花,就像她一样,依恋温暖是因为自身实在太过冰寒了。   静下心,沐烟在大脑里迅速搜寻了一遍所有可能出现的人,她心里大致有了底,胆敢如此挑战她的人一定不知道她在组织里的身份,既然这么张狂,她就去会会。收好这些东西,她敛起思绪后才慢慢回到了容家。   不知不觉间沐烟又走到了三楼,看着那扇虚掩的门,就像是随时等待着她一样,只要她不在那扇门从来没有关上过。踌躇了一下,她还是决定敲门进去。   “进来。”卧室里传出来的嗓音依旧清冷。   她推门进去的时候正好迎上他温和的视线,一杯碧螺春清茶放在手边,一局棋,两三本有些泛黄的晦涩难懂的繁体古书。   沐烟总是对容珞这样安然的生活方式很诧异,他总是这样足不出户,是怎么撑起如此巨大的容家后台的?   “你来了。”容珞拉她坐在一旁,将手里的温凉茶水递给她。   沐烟不得不承认,眼前这个男人太懂得如何靠细节来打动人了。有时候,人是很敏感的,口渴时为你递上一杯温茶,雨天淋雨时为你撑开一把伞,体贴入微也不过如此。   把精致的青花瓷茶杯放在一旁,她看着他,眼神很认真,“我觉得……”   “觉得我们应该好好谈谈。”   沐烟看着打断她的人惊愕,他是怎么知道她想说什么的。   “小烟。”他猝不及防的用力,她整个人都倒在了他的怀里。   除了因为突然她有一丝惊讶外,沐烟并没有挣扎,继续听他说下去。   “不论你想说什么,我都不会放手。”他抱着她,温柔的吻落在她轻颤的睫毛上。   “不论你有多么晦暗的过去,不论你被谁深深地伤害过,也不论你曾今遭遇过什么让你对生活,对感情绝望了。从现在开始请尝试着相信我,尝试着让我帮助你,尝试着让我爱你。”   温和的亲吻从额头到脸颊最后落在他们一样苍白的唇上。相濡以沫,互相取暖,他们像是水中缺氧窒息的人一样,通过彼此的氧气来让对方生存,一方离开,另一方必死无疑。   所以,这样执着固执地容珞,她永远都离不开了吧!   ------题外话------   21点二更,吊完点滴回家时间有点紧,这一更有点儿少,下一更多更点儿,求收藏,求支持,么么哒╭(╯3╰)╮   ☆、078盛世眷宠,甘为棋子(二更)   这几天下了几场暴雨,天一直有点湿湿凉凉的,卧室里却一片温暖。   沐烟靠在容珞怀里,一吻结束,她白皙的手指轻抚上他衬衣上渗出血丝的胸口,仰起头看到的是他纵容的视线。“为了一个什么都没有的沐烟,你竟然为了她不惜对自己下狠手!”像是对自己的讽刺但更多的是为他的不值得和心疼。   “谁说你什么都没有?”亲吻了一下她的额头,容珞轻笑,“你还有我。”   他右手的绷带已经全部解掉,手腕处的伤疤深深的有些触目惊心。   沐烟牢牢地握着那只受过伤的手,她的目光突然变得有些偏执,他这样的完美,一无所有的甚至晦暗的自己凭什么可以得到他的全部纵宠?   “如果,如果有一天你发现你现在怀里的人并不是你想的那样……”   “我永远不会放手。”他像是能看透她心里的一切一样,容珞迎上她的视线,“什么都不用想,只要选择相信我就好。”   她终于也像他伸出了手,紧紧地回抱着他,叹息一声,“我只是为你感觉不值得而已。”   “不用怕,我会一直牵着你的手到永远的。”   沐烟震惊,看着他心疼地眼神,她心潮澎湃涌起一种前所未有的惊喜。他竟然全部都懂,他看透了她的一切,他知道她自己一直在担忧什么。   把头埋进他的胸口,感受着他强有力的心跳,沐烟从来没有感觉如此满足过。容珞的怀抱是如此的温暖,如此的让人想要永远沉溺,她怎么能不喜欢?只是一向自信甚至张狂的rosemary,只有在面对情亲和温暖的时候才会变得如此敏感多疑又懦弱。   没有人可以永远强大到坚韧不催,她也一样,就算铁石心肠,也有脆弱的一面。她不想,有一天当他知道自己所有全部的时候再放弃她,她真的好害怕,太多人背叛过她,太多人恨不得杀了她,她真的好怕,她不敢相信任何人。   “容珞。”她抱着他的手臂越来越紧,仿佛只要抱紧她她就有说下去的全部勇气一样。   他安慰的回抱着她,听她继续说下去,“四岁那年母亲去世,我被送回沐家,在我那时的映像中许雅茹格外温柔,在失去母爱后我觉得悉心照顾我的许雅茹简直是我当时所有的温暖。她脸上永远都带着温和的笑容,会在睡觉前给我讲故事,比我妈妈还要温柔,因此我同父异母的姐姐沐锦非常讨厌我,因为嫉妒她处处给我找麻烦,甚至欺负我。但我觉得心中愧疚,毕竟她的应得的母爱确实是被我分享到了。   直到一次我父亲沐国洪长达两年的出差期间,许雅茹仿佛换了一个人一样,对我的态度简直可以称得上三百六十度的大逆转,我成了名符其实的‘灰姑娘’。那时我很小很单纯,以为自己做错了什么许姨就不喜欢我了,为了重新得到她的喜欢我拼命学习成绩越来越好,可沐锦却恰好与我相反,于是许雅茹就愈发的厌恶我。   那时正值隆冬,我一个人呆在沐家当时的储藏室找东西,沐锦和佣人们在储藏室前的后院放烟花,不知发生了什么,点燃的烟花竟然飞到了储藏室门口,因为都是这里都是些易燃的老旧物品,火势迅速蔓延,正当我害怕的从储藏室的二楼跑到一楼的时候竟然发现有人竟然听到门锁”咔嚓“锁上的声音。   在被烟雾呛晕的前一秒,我清楚的听到,许雅茹的声音,”确定沐烟在里面?“她问完就有佣人应声,”是的。“她最后的一句话是,”‘锁严实点儿,老爷回来了就说是出了意外。“漫天的烟雾,火势越来越猛,我年少时最信仰的温暖轰然倒塌,如果不是管家及时发现我一定就死了。”   容珞的心骤然一痛,原来在他没有参与的她的人生里竟然比自己想象到的要晦暗的多,抱着她的手臂也来越紧,像是怕他消失了一般。   “所以,容珞你懂不懂,你懂不懂当温暖的信仰砰然倒塌,世界就此颠覆?我真的不敢轻易再去贪恋温暖了,我好害怕有一天我拥有的一切也仅仅是假象。”她抱着他,说出了自己内心一直以来深藏的晦暗的诟病。   突然,她整个人被他拦腰横抱起来,一直到卧室的保险柜前停下来。   他什么都没有说,牵起她的手,十指紧扣,他用她的手指,在保险柜的数字按键上按下密码,沐烟一惊,他竟然用了她的生日做密码。   容珞脸上的笑容依旧纵容宠溺,只是更多了一些执着的味道。   保险柜打开,他握着她的手从里面拿出一个檀香木的木盒,上面古典繁复的花纹精致极了,沐烟看得出来应该是古董里的上品。   抱着沐烟坐在他的床上。   盒子打开,是一盒白玉制成的中国象棋,上好的无暇玉石,上面的汉子全全由黄金和白金镶嵌,无上美玉与完美的镶金技术结合,不用想也一定是价值连城。可是,沐烟不懂,她不懂容珞为什么给她看这个。   看着她疑惑的神色,他突然轻笑着问她,“我们来一起玩儿个游戏好不好?”   沐烟突然有些摸不着头脑,她看着容珞将象棋棋盘摆上,却把所有的棋子都拿到了一边,楚汉分界,只剩下孤零零的一个“将”在象棋棋盘上。   “猜一个成语!”宠溺的抚了抚她的长发,他看着若有所思的她。   “步步为营?”想了半天她还是猜不出来。   摸摸她的头,他看着她解释道,“孤军奋战。”   沐烟瞬间明了,“棋盘生存,有点像是我们的人生,每个人都是孤独的将领,不能后退,就算受伤也只能向前。”   容珞摇摇头,将手里的棋子“卒”放在“将”的前面,仿佛帮它遮住了全部的风雨。他冲着她微笑,“容家所有人都说我操控了容家整个棋盘。可是小烟,事实上我只愿做挡在你身前的一名小小的‘卒’,护在你前面帮你挡住所有的伤害。所以你并不是孤独一个人,你还有我!”   屈膝跪在纯白色的羊毛毯上,伸手握住沐烟白皙柔嫩的脚轻柔地抬起,他温暖的吻直接落在了她赤脚的脚尖儿上。   人最尊贵的地方是头部,而轻贱的地方是脚部,沐烟明白吻脚尖儿,是古希腊罗马骑士对公主、甚至是女皇才会使用的礼节,它代表了骑士的无限忠诚和无上膜拜。   可是,平凡的沐烟何德何能让这样一个完美的宛若神祗一样的容珞,对她实行如此的眷宠与纵容?   ------题外话------   二更完毕,求收藏。么么哒,谢谢亲夏末未伤的花花,爱你们   ☆、079他愿做她终生的骑士(一更)   西方世界中,特别再中世纪,骑士是一个特殊的存在,从罗兰到亚瑟王,从骑士王到骑士团,骑士永远都是强大的象征。即便如此,身为骑士的他们也从来没有忘记自己的使命,也就是守护并完全忠诚与和自己定下契约的那个人。   容珞俯下身亲吻她的脚尖的那一刻,就表示他愿意做她终生的骑士,与她定下永远不悔的契约。他想让她知道他的强大只是为守护她而存在的。   “所以不用害怕,我一直会在你身旁。”   沐烟震惊的已经说不出一句话来,从小生活在国外的她怎么会不懂?   上帝在世上奠定了两样事物,如同支撑上帝与人间法则的两根柱子——失去他们,这个世界将混乱不堪,了无秩序,其中之一的完美无瑕的柱子就是——骑士精神。所以,从现在起沐烟的世界要被容珞完全撑起来了,他成了她生命中那根柱子,如果有一天他离去,她的世界倒塌,将永远混沌不堪。   可是现在,她愿意为了他去试着相信,她把手递给他,相信他可以永远支撑她的整个世界。   而后,他抱着她坐在床上,将棋盘摆开,黑子白子间教她如何下围棋。   “小烟。”他让她靠在自己怀里,用自己的手握着她的手,“其实,我一点都不喜欢一个人下围棋。”白子落盘,听着他的语气,即使没有回头她都能想到此时的他有些落寞。   沐烟忽然想起那些他修养的日子,本该两个人坐在一起对弈的围棋棋盘上,他一个人一颗白子,一颗黑子的落子入盘。   自己对抗自己?这世上似乎没有比这更孤独的事情了吧。   习惯了永远独自一个人思考,所以无法与别人交流讨论;习惯了永远的不喜形于色,所以让别人离自己越来越远;一个人永远的孤独厮杀,不论哪一方赢,到最后杀死的却是另一个自己。   这样悲喜交加的结果,其实更像是一种折磨。自己战胜自己,自己杀死自己,一个人的棋局终究太过寂寞。   “来我教你下一步怎么走。”凉凉的吻落在她的耳垂上,他温暖的掌心握着她微凉的手,仿佛一直可以暖到心底。   “小烟,以后我们一起下棋。”   “好。”   靠在一起的两人,一个手执白子,一个手执黑子,黑白子依次落盘,清脆的声响,仿佛是这世界最美妙的乐音。   容珞将头埋在她柔软的颈项,抱着她的手臂同时骤然抽紧,“小烟,你知道我等这一天等了多久吗?”   他微笑着去亲吻她的长发,“我一直在等可以和我一起下棋的人,还好,你来了。”   她来了,和他一起对弈的是生命里的永恒,他再也不用一个人下着永远孤独的围棋。   市中心,东环路的希尔顿酒店。   一楼餐厅,红绿格子的田园式桌布上精致的餐点依次摆开,金色的刀叉配上奢华的象牙碟盘,一桌丰盛的晚餐竟显上流社会的拜金色彩。   来这里消费的人非富即贵,绝对不是一般人所能支付的起的。   周娉婷依旧致力于素雅的风格,她为了那个迎合自己喜欢人的风格,她放弃了自己一直的奢华风,放弃了精致的长裙,放弃了闪耀的钻石项链。她以为只要自己再做的好一些,那个人永远会发现她的好。可是在这之前,一定要除掉那个挡她路的下贱货色。   一个聪明的人懂得什么叫做借刀杀人,她可不想容珞因为自己除掉了那个贱货而迁怒于自己。   应约的人果然按时来了,看着那个明显靠妆容都遮掩不住憔悴的人,周娉婷起身向前亲昵地去挽对方的胳膊,“沐锦小姐,好久不见啊!”   沐锦略显苍白的唇也扯出一个热情的笑容,“真没想到娉婷小姐会约我。”   “阿锦这么说话就见外了不是,虽然我们见面当真不多,可我总是听林婉姐提起你呢。”示意一旁的侍者开酒瓶倒酒。   红酒在水晶杯中激荡,摇曳艳丽。   “听说阿锦的身体刚好,不知现在饮酒好不好。”故作惊慌的拿走沐锦刚刚倒上的酒杯,周娉婷注意到沐锦突然煞白的脸,眼神微暗。   “不碍事。”沐锦摇头苦笑,端起周娉婷手中的酒一饮而尽。   她的孩子没了,最近楚焕对她也愈发的冷漠了,而这一切的一切都会使她更加憎恨沐烟。   “你和楚少一直是我们羡慕的一对儿。”周娉婷继续察言观色,“听说,你妹妹沐烟也很喜欢楚少对不对?”故意压低了声音。   沐锦冷哼,“别给我提那个贱种,她根本就不配做我妹妹。”因为她,父亲被气病了,她的母亲也整天郁郁寡欢,而她的孩子也因为那个女人彻底的消失了。   她有多恨她,一切都不言而喻。   ------题外话------   一更完毕,求收藏(⊙o⊙)啊!雷打不动的二更在18点,两个坏女人勾搭一起,绝对是要找死(╰_╯)   谢谢亲lixiwen626就是小月月的钻钻,还有小韵的花花,还有好多好多的亲的支持,让我觉得很暖心,么么哒。   好消息,就是初审已过,估计下周就可以上架了,大家就不用每天这么辛苦的攒文看了。么么哒╭(╯3╰)╮   ☆、080找死?你来!(二更)   所谓螳螂捕蝉,黄雀在后,这样的戏码在上流社会司空见惯,层层利用,借刀杀人。只要稍不留神,就会被别人利用。   轻咳了两声,周娉婷示意已经满脸怒气地沐锦小声点儿,要不然她们很快就会变成这酒店餐厅里的焦点的。   “这样的话,我不知道有件事儿该不该告诉你?”为难地低着头,周娉婷吞吞吐吐的像是在思索什么。   “娉婷姐,有什么事儿你尽管说。”即便不熟,周娉婷的面子也一定要给。毕竟就周局长的地位来说可不是一般人能够高攀的起的。   “算了,既然你那个妹妹那么害你,就算我多言把这事儿告诉你。”一咬牙,周娉婷伏在沐锦耳边嗫喏,“今天上午我过来预定游泳池那边的位子,却听服务生说那里已经被一个叫沐烟的小姐预定下来和楚焕先生约会用了。”   “什么!”沐锦大怒,‘啪’地一声餐桌被她拍得巨响。   “阿锦别这么激动。”周娉婷急忙拉着她坐下,“我一直是这家酒店的特别vip会员,没订到位子才问了一下大堂经理,没想到竟然问出了这个。”   “那个贱货,竟然这么不要脸。”沐锦咬牙切齿,“不行,我要去找她。”刚被周娉婷拉着坐下的她再次站了起来。   “阿锦,不要这么焦躁,静下心来。”周娉婷劝慰。   “娉婷姐,你不知道那个女人有多恶毒,她什么事儿都能做出来的。”   推开周娉婷的手,沐锦满身怒气地向希尔顿酒店的户外游泳池休闲区走去。   “阿锦,别着急啊。”周娉婷望着越走越远的人在她背后轻喊。   待人走的不见了踪影,周娉婷将一旁服务生模样的青年男子叫过来,“都准备好了么?”   “小姐,一切都准备好了,您放心吧。”   “好了,你下去吧。”   “是。”   端起桌上的酒杯,红酒妖艳,周娉婷一饮而尽。Rosemary么?美国西雅图有名的交际花,那么肮脏下贱的女人,怎么能和她心中那个无尚的人站在一起?一想到容珞对那个女人的温和,她就嫉妒的发狂。   当一个女人开始被嫉妒操控,她绝对是疯狂的甚至是恶毒的,那种恶劣的因子腐蚀着她所有的思想,仿佛中了毒药一样不报复出去就会毒发身亡,痛不欲生。   “为什么你不看我一眼?”喝了太多高浓度的酒精,周娉婷的意识开始混沌。   一杯一杯地喝下去,她最后竟然醉倒在了餐桌上。   餐厅的另一边,沐锦丝毫不管服务生怎么阻止,她就一鼓作气冲进了酒店户外泳池休闲区。   她没想到的是,那个贱女人竟然还没来。其实,在沐锦心里,她是一直都坚信楚焕不会到这里来的,可是想到最近楚焕对自己的莫名冷漠,她又忽然很害怕看见他到这里来。她爱楚焕,可是那个男人太像风,她永远都不知道他的想法。还有,那个孩子,在楚焕听到后,他竟然一边温柔的亲吻着她,一边对她温柔道,“小锦,我们还不适合有孩子。把他打掉好不好?”那是沐锦在楚焕脸上看到的为数不多的温柔,可他说出的话为什么那么残忍。   终于在她苦口婆心的劝说下,楚焕才答应她要那个孩子。可是都是沐烟那个贱人,如果不是她,她和楚焕的孩子到现在一定有两个月了。   户外泳池休闲区的玻璃门缓缓打开,沐锦一看到自己恨毒了的那个贱人就冲了上去。   “沐烟!”她怒吼的瞬间嗓子都破音了。   怎么是她?沐烟蹙眉,约自己来希尔顿酒店的人是沐锦?   诧异间,沐烟总觉得这里一定有什么阴谋。那么眼前这个笨蛋女人,一定是被别人利用了吧。   只是这个只会像疯狗一样狂吠不止的女人,她可没有兴趣再陪她玩儿那些下三滥的伎俩。   必要时,也许她会考虑让同容语整容泽一样让这个女人尝尝粉碎性骨折的滋味。   不过,她可是来真的!不是玩儿的。   ------题外话------   二更完毕,呜呼!   明天虐渣渣,小沐烟一定把那货虐死!明天会让小烟腹黑气场全开的,~\(≧▽≦)/~啦啦啦   还有,再次强调阿兮的旧文《重生之独宠天价美妻》是章节错乱的文文,大家别看哈   ☆、081痛打沐锦(一更)   湛蓝湛蓝的游泳池池水一圈圈荡漾开来,沐烟看着朝自己猛扑过来的疯女人蹙眉。   本不想理会沐锦的,但是看她这明显一副要吃了自己的神情,沐烟眼神一凛,既然她想玩儿,那就陪陪她!   沐烟直直地站在原地故意一动不动,直到沐锦就要扑过来的瞬间她才迅速的轻巧移开。这么快地速度一般人是做不到的,但对于训练有素的沐烟来说确是轻而易举。   这下沐锦扑了个空,直直地摔向了沐烟身后的桌子上,上好的红木质地,沐锦磕到桌角上的时候痛得她忍不住轻呼。   她狼狈的跌倒在地上,用手急忙探了一下额头,不出意外的发现了手上晕开的血迹。   “谁让你来的?”沐烟居高临下的俯视着她,冷冽的眼神中放出一丝寒光。   沐锦因为她忽然强大的气场瑟缩了一下,可想到自己才是被对方残害的人,怒气便又升腾了起来。   “不要脸的贱女人,你还有脸问我?”扶着自己摔痛的腰,沐锦站起身恶狠狠地看着她,那记恨的目光似乎能把沐烟的身上看出来一个血洞。   因为她的视线,沐烟厌恶的蹙了蹙眉,她显然已经没什么耐心了,“我再问一遍,谁让你来的?”   “沐烟你怎么这么不要脸,勾引了楚焕还来反过来问我?”   沐烟嗤笑,“勾引他?他也得配!”   “贱人,你再说一遍楚焕哥试试?”看沐锦如此护短的模样,沐烟却觉得愈发好笑了,她勾引楚焕,做他的千秋大梦去吧!   “恶心!”沐烟低咒一声,推开沐锦死死抓着自己的手,严重的心理洁癖让她把沐锦狠狠地甩在一边。   沐锦见此也愈发狂怒了,她向后趔趄几步后,就一个缓冲向前想要把沐烟推倒在地上。   “不自量力。”   又一个轻巧的闪身,“啪!”顺带着一个响亮的巴掌就掴在了沐锦的脸上。她警告过她的,也给过她机会不必受皮肉之苦,可这女人疯起来还真是敬酒不吃吃罚酒。   倒在地上的沐锦被沐烟打得一时回不过神来,她何时被谁打过?娇生惯养长大的沐锦,从未挨过打,可今天却被这个比自己小了三岁的黄毛丫头打了!   左脸火辣辣地疼,这样的气她怎么受得了,“沐烟你这个贱女人,不得好死……”   沐锦的话还没说完,“啪!”右边的脸又结结实实地挨了一巴掌。   “你太聒噪了。”沐烟居高临下的俯视着她。   沐锦坐在地上捂着自己刚被打得右脸,愤怒的眼神中写满了恨意,“沐烟,你害死了我的孩子,反过来又来害我了对不对?”   不屑地看了她一眼,丝毫不理会沐锦眼中的怒气,沐烟却轻笑了起来。   沐烟笑起来特别的迷人,只是现在她脸上的笑容却有着说不出的诡异。   “你……你笑什么?”沐锦瞪她,可说话间却忍不住轻颤。   “笑你太自作聪明了。”俯下身拍拍沐锦被打得红肿的脸,沐烟的眼瞳突然变得幽深无比,“沐锦,别自作聪明,那个孩子能成功的流产应该不全是我的功劳吧?”   听完她的话,沐锦的小脸儿顿时变得煞白。“你,你什么意思?我不懂。”慌慌张张想要逃避沐烟凛冽的神色,沐锦不敢再去看她的眼睛。   “你不懂么?我亲爱的姐姐。”用手狠狠地握住沐锦尖尖的下巴,强迫着她与自己直视,让沐锦把眼中的躲避和慌乱通通展现给自己。   “你,你想做什么?”   “真是不错的眼。”沐烟微笑,欣赏着此时自己手中“猎物”的慌张与恐惧。很显然,这次沐锦成功的惹怒了她!   “不要把别人都当傻瓜。”沐烟笑得愈发的温柔,可沐锦却吓得几乎瘫软在地上,只是不论如何她似乎都逃脱不了沐烟的掌控。“药店的那次,是你自己撞上去的吧,我亲爱的姐姐。”   餐桌上的银质餐刀不知什么时候已经被沐烟握在了手里,沐烟伏在她耳边絮语,“姐姐如此美丽,一向怜香惜玉的我,怎么忍心把你推倒,甚至害你流产呢?”那闪着寒光的刀刃在沐锦的脸上缓缓滑动着,吓得她一动都不敢动,“真是听话,刚才怎么就学不乖呢?”   沐烟笑着夸奖她,“可是姐姐,我还是想知道你原来肚子里孩子的父亲到底是谁啊?”   “当,当然是楚焕哥的了。”眼神向下瞟,沐锦明显地在遮掩着什么。   “是么?”沐烟疑惑地看着她,“姐姐那么喜欢楚焕哥,似乎没有理由不想要你们的孩子啊?现在楚焕哥没在,我想姐姐可以告诉我你曾和哪个男人一夜承欢,然后留下了不得不消灭的证据。”沐烟伏在她耳边轻语,明明温柔的语调却让沐锦感到浑身冰冷。   她知道了,这个贱女人竟然知道了!   她会告诉楚焕哥么,自己到底该如何是好?沐锦整个人宛若虚脱了一样瘫倒在地上。   ------题外话------   一更完毕,接下来在继续18点的二更。   还有阿兮宣布一下,本书明天正式上架,全新的更新模式正式走起!(*^__^*)明天中午十二点入v后大概会在十三点左右上传v章节,大家一定要来首订哦!首订完的美妞儿们在留言区留言阿兮都会给潇湘币奖励的,希望美妞儿们继续支持阿兮,支持正版的妹纸都是萌萌哒╭(╯3╰)╮   ☆、082女王气场全开!(二更)   沐锦瘫坐在地上脸色煞白煞白的,消瘦的身子轻颤着。   “好一场栽赃陷害啊!”抓着她下巴的手狠狠地抽紧,疼得沐锦说不出一句话来,“我亲爱的姐姐,你让所有人都以为那孩子是我这个狠毒的妹妹害死的,真是好计谋。”   “你要告诉楚焕哥吗?”   突然,沐烟扯住了她的衣领,让其直视自己眼中的暴戾,“听着沐锦,那是你和谁的种我一点儿都没有兴趣,但是如果你再给我找麻烦,我绝对会让你去和你未出世的孩子陪葬!”   站起身,将餐刀扔到桌子上,沐烟又加了一句,“亲爱的姐姐,既然你这么想惹怒我,那你说,我把明天的头条改成你和某个男人的床上戏码怎么样?”   沐锦是彻底怔愣的原地了,原来以前的事儿她也一直都知道!不,不能让她说出去,说出去她的名声就彻底毁了。   颤颤巍巍的站起身,沐锦急忙去扯沐烟的胳膊,“你,你不能说出去。”她看着她,眼神里的执着却让沐烟着实感到鄙夷。   “沐烟,姐姐求求你千万不要说出去好不好?”突然变得如此乖顺,沐烟蹙眉。   沐锦哭泣着,梨花带雨一样憔悴,“沐烟,如果以前姐姐有什么地方做的不对,我向你道歉好不好?可你已经害死我的孩子了,就不要再折磨我了!”   沐锦再次拉住沐烟的胳膊,求饶道,“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个好姐姐。”   这女人发哪门子的疯?“滚开!”就在从她手中抽回手臂的瞬间,沐锦刚好到泳池边的身体竟然一个侧歪,直直地落入水里。   “扑通!”一声,泳池溅起巨大的水花。   随之,又有人飞快地跑过来,跟随着“扑通”一声落水。   沐烟嗤笑着喃喃自语,“看来她这位亲爱的姐姐十分喜欢谋划这些烂俗的戏码。”   直到楚焕抱着脸色苍白的沐锦上岸来,看着两人浑身湿透的样子沐烟却轻笑起来,“好一出英雄救美,姐姐演得可还满意?”   “沐烟,你这是说的什么混账话?”楚焕怒视着她,却懂得先把沐锦放到一边的躺椅上靠着。   “那也不用楚先生你来教训我!”   看着他大步向前,沐烟讽刺,“想找死,我绝对奉陪。”   言语间,几个酒店的保全一哄而入,沐烟看着围上来的人冷笑,“楚焕先生,看来你是学聪明了,懂得让别人帮你一起教训我了!”   沐烟娇小的身子被围在中间,这是一家上流社会的高级酒店,能请来的保全一定不是什么能轻松搞定的人,可是,他的家人既然联合着外人都要教训她,她怎么能不陪他们玩儿玩儿?   眼底慢慢升腾起戾色,看着迎面而来的高大男人拿起餐桌上的刀就要朝她脸上划过来,沐烟知道这男人并不想真的划伤她,只是为了起到恐吓的作用。可他却引发了沐烟深深的杀意,敢对她动刀子,简直找死!没有丝毫躲闪,沐烟直接迎了上去,迅速地出手,大力反扣住他的胳膊,一个狠劲儿用力,只听“咔嚓”一声,这次不是脱臼,而是胳膊生生被拆断了。餐刀“哐当”一声掉在地上,男人倒在地上惨叫连连,这么一个身高一米九的大汉竟然在不到十秒钟之内就被一个小丫头制服了,所有人的脸上都露出一种难以置信的神色但更多的却是恐惧。   剩下的几个男人相互使过眼色后,一哄而上,沐烟站在他们中间,灵活地躲闪避开那些攻击后,她也开始主动发起攻击,抓住一个男人的腿,她眸色一凛,就只听到骨头碎裂的“咔嚓”声。另一个男人试图向她辉拳头过来,沐烟蹙眉,微微后退几步,再大力的一脚就把他踹进了泳池里。   “扑通!”   “扑通!”   “扑通!”   又有人陆续落水,这样不到一刻钟的功夫,几个身高一米九的大汉就全部被她丢尽了水里!   沐烟站在泳池边,看着在水中挣扎的人无比狼狈的模样,她就像是打了胜仗的王者,高高在上,只是那么强大的气场,为什么会从一个娇小的女孩子身上散发出来。   沐锦扯着楚焕的袖子,害怕地瑟瑟发抖,这女人什么时候变得这样的厉害,酒店的特级保全竟然都挡不住她!那么暴戾的眼神,嗜血的宛若来自地狱的罗刹。   刚刚打斗完,沐烟的脸上还带着一丝未消的戾气,不知何时她已经站到了沐锦的面前,“我也最喜欢英雄救美的戏码了?”她微笑着,像是来自地狱的迷人堕天使。   “沐烟,你不能这么狠毒。”   “我狠毒?”一抹杀气涌上来,她冷冷地看着楚焕,“是你先找人动我的!”说罢,她又轻笑起来,“既然你说我狠毒,这赞美我就一定要做实了!”一把扯开楚焕,抓起餐桌上的餐刀就直接扎进了他的肩膀。瞬时,空气中弥漫开浓重的血腥气味,“把我卖给叶明华的主意是你出给沐国洪的吧!”   “啊!”沐锦尖叫,看着倒在地上的楚焕浑身是血,她整个人都吓得花容失色。   “嘘!”扭过头,沐烟把带着楚焕鲜血的手指放在沐锦苍白的唇上,“姐姐,不是喜欢苦肉计么?那我就满足一下你。”   “你,你要做……”   “啪,啪,啪!”三掌掴下去,沐锦的脸已经高高地肿起来,沐烟轻笑,“看看多么楚楚可怜,你又能让你的楚焕哥心疼你,再迁怒于我了,只可惜他现在动不了,对了我们看看他还能不能再继续英雄救美了?”   “你,你到底想做什么?”沐锦瑟缩着向后退去,恐惧间一个颤抖直接从躺椅上摔了下来。   “姐姐,既然你这么喜欢上演落水的戏码,那我就成全你好不好。”   再一个用力,沐锦被直直地推入水中,水花四溅,沐锦扑腾着,呼吸越来越微弱。她不会水,沐烟冷艳看着她,就像在看一直被用来实验的小白鼠。   捂着肩上的伤口,鲜血流了一地,楚焕瞪着她,“沐烟你怎么能这么害她?”   “楚先生,先别急着下结论,我相信您再看了明天的报纸头条后,会感谢我今天为你所做的一切的。”   利落的转身离开,沐烟已经一点也不想在那里待下去,她的这些莫名其妙的家人啊,每一个人都想她死,每一个人都在算计她,真是讽刺到了极致。   沐烟的内心早已一片荒凉,可是突然想到容珞,她顿时一股暖流涌上了心尖。   刚出了酒店大门,没多远,一辆黑色的宾利就停到了她身边,车门打开,沐烟本想躲开的,可车上的人迅速伸手,一把就把沐烟拉了上去。该死,竟然有人比她的速度还快!沐烟蹙眉,一时间全身提高警惕。   “小野猫,怎么还这么没礼貌?”车内的人轻笑,待沐烟看清楚那人后震惊的睁大了眼睛。   ------题外话------   二更已到(*^__^*)   明天文文就要上架了,感谢大家一直以来的支持,没有你们阿兮可能支撑不到现在。万更模式开启,下一章是文文的一个高潮,从下章开始我们也来解决一个个疑团,拉小烟上车的人是谁?小烟一开始的有意接近容珞是为什么?我们的小烟在西雅图打底有着怎样的过去?还有,那幅美人图到底是容珞为谁画的?谢枫和小烟又有着怎样的关系呢?敬请大家期待!   希望大家都踊跃前来支持首订,首订完的妹纸请到前面留言,会有潇湘币奖励的,么么哒╭(╯3╰)╮希望大家支持阿兮,支持正版,永远爱你们,我的亲爱的╭(╯3╰)╮   ☆、083情定相思意(万更,求首订!)   妩媚的波浪大卷,妖艳的红唇,性感的黑色紧身衣,如果没有脸上那块丑陋的疤痕的话,靠在座椅上的人一定是个惑乱众生的美女,还真是可惜了。   “师父!”沐烟微微错愕后,又开心地笑了起来,“您怎么回国了?”   “亲爱的,当然是来看你喽!”沐烟回头,这才注意到坐在驾驶位置上的竟然是Hawk,他怎么也在这儿?   “喂,你那是什么表情?”透过后视镜,苏默很清楚的可以看到沐烟微微皱起的眉头。   “你出来,确定后面没什么人跟着?”容齐向来谨慎,苏默作为他的贴身随从,冒然出来沐烟怕引起什么没必要的麻烦。   “不要小看我好不好!”轻哼一声,苏默显然因为被轻视了有些不高兴。   “你们两个小冤家,还真是一见面就不肯消停。”李欣温柔地笑着,脸上地疤痕也变得柔和了许多,没有了本身所带的戾气。   黑色宾利缓缓开向荒无人烟的市郊区,车窗外扬起黄沙,一阵乌烟瘴气。   可车内的三个人关紧了窗户,还在一起有说有笑的。   “小烟,你现在的调查任务展开的怎么样了?”李欣突然抛出的问题,让沐烟的笑容僵在嘴边。“容家的后台非常的复杂,你和苏默在一起一定要小心。”   “师父!”看着李欣凝重的视线,沐烟轻唤出声。   “嗯?怎么,有什么问题吗?”   沐烟一脸严肃地看着李欣温和的脸,“组织为什么要调查容家的商业机密?”   “小烟。”收起一脸温和的笑,李欣凝视着她蹙眉,“你犯了杀手的大忌,这不该是你问的,我们的任务就是完全服从组织的命令,拿钱做事。”   凤眸微眯,沐烟眸色一沉,“那如果我不愿意好好听话呢?”   “小烟!”李欣的怒斥让苏默急忙来了一个紧急刹车,“你知道你在说什么么?”   沐烟沉默着不再说话。   “小烟,这种话以后不可以乱说,知不知道?”李欣叹了一口气,怎么说这也是她带大的孩子,一定要和她说清楚利害关系,“你刚刚的话要被组织里的人听了去,绝对是找死!”   李欣凝视着她,脸上的疤痕有些狰狞,“不要试图抵抗组织的命令,否则下场一定很惨!”见眼前的女孩子依旧低着头沉默着,李欣桎梏住她的肩膀强迫她与自己直视,“答应师父,一定不要再动其他的念头!”   抗拒黑暗组织的势力,这太危险了,她绝对不能让沐烟做出傻事而招来杀身之祸。   “沐烟,永远记住你自己的使命。”松开桎梏她的手,李欣把沐烟抱在怀里轻拍着她的后背安抚她,给她冷静思考的空间。而后,抱着她的手臂又骤然抽紧,压得她有些喘不过气来。   沐烟靠在李欣充斥着法国香水的怀抱里,眼瞳却一直幽暗了下去,这样压抑的怀抱带着如此明显的警告意味她怎么会不明白。虽然她们紧紧地抱在一起,却没有丝毫的温暖可言,有的只是彼此身上的冰冷和李欣永远不变的用香水都压制不下去的血腥味道。这个从小把她带进组织的人,是她教给她要学会冷血,心比冰寒。可是,很抱歉,她已经不再是以前的那个沐烟了,有个人用不惜赔上自己性命的方式赌回了她冷冻的心。他是她全部的温暖。   “苏默,你一定要帮着小烟,好好保护她。”   “知道了,知道了。”   苏默撇嘴,他保护她?那个死丫头变态的身手还用得着自己保护?和她在一起执行任务,他觉得他更应该担心自己会不会被她扭断脖子,毕竟Rosemary性格太奇怪,也太难捉摸,从来不分敌友,只要碰触她的底线,就只有找死的份儿。   一起把李欣送到一家偏远郊区的酒店,沐烟靠在楼梯栏杆上看着送行李出来的少年,“告诉我容齐在谋划什么?”   “这似乎不在你需要知道的范围内吧。”少年挑眉,表情戏谑。   “说。”   苏默瞪着沐烟冷漠的脸嘴角忍不住一抽,这死丫头又用这样地口气对他说话。可谁让自己打不过她呢?皱着眉,苏默明显的心情极差,“容齐早在很久前把自己在容家的所有股份全都撤了出来,他似乎把这些资金全都投在了‘亚铭’集团的旗下。而且……”收起不甘愿的表情,苏默的表情突然变得严肃起来,“而且据说‘亚铭’集团的真正掌权人其实是容齐。”   看着沐烟陷入沉思的神色,苏默继续道,“真是搞不懂,‘圣辉’既然也是容家的企业何必现在和他自己的本家叫板呢?”   苏默不明白可沐烟明白,‘亚铭’作为唯一能和‘容氏’企业抗衡的财团,容齐必然是想通过‘亚铭’和容家抗衡,不,更确切的说应该是和容珞抗衡。   她终于明白了,容齐和容珞在花园里下那一局棋的真正意义,他根本不是来看容珞伤势的,他是来挑衅的。只是没想到,他竟然选择挖空部分容氏企业下融资这样极端的办法,不惜牺牲容家,他也要赢,真是个野心十足的人。   “喂。”没好气地喊了一声沐烟,苏默问她,“你说,容家隐藏在背后的真正家主会不会是容齐啊,那我们要得到的东西也就一定就在他手里。”   看着苏默突然涌起的杀意,沐烟沉默,眼瞳幽暗如墨,“谁知道呢?”她无所事事的离开,转身的瞬间脸上的表情却特别的浓重,其实她早就知道自己要找的东西在谁手里,真正的容家家主,她怎么会不知道是谁?   “这么快就走了,喂!”苏默在她身后大喊,看着沐烟渐渐消失的背影,他鄙夷道,“没心没肺的死丫头,连句再见都不知道跟师父说。”   沐烟从郊区返回市中心的时候,她坐的是是最后一辆末班大巴,车上的人几乎满了,只剩下一个位子在角落里,可沐烟还是没有坐那个位子,她站在大巴车的玻璃门前,透过透明的玻璃看着外面美丽的夜景。   漆黑的夜,今晚的星星格外璀璨夺目。   她还记得,刚刚认识容珞的时候,他们一起乘坐的那辆大巴车也是同样的玻璃门。她惊讶于他竟然也会乘坐公共大巴车,然而他却是紧紧地抱着她让她站稳,用手指给她看玻璃门外那颗最亮的星辰。   ——   容家宅院。   “少夫人,您回来了?”阿九微笑着上前迎她,忽然像是记起了什么似的阿九继续说道,“容语小姐刚刚一直吵吵着要找您呢,就是不知道这会儿又跑到哪里去了?”   “找我?”沐烟疑惑。   “是啊。”阿九认真的点头,“对了,少夫人您吃过晚饭了么?”   “嗯。”因为李欣从国外刚回来,她与苏默就陪着她吃了点儿,虽然不算饱,但她一向吃得少,也没必要再吃晚饭了。   “那就好,可以节省时间。”   “节省时间?”沐烟越来越不明白阿九的意思了。   “容语小姐说要带您出去的,还顺便交代了如果您没吃晚饭,就让您先把晚饭吃了。”   “要去哪儿?”   “这我就不知道了。”阿九刚想再说点儿什么就见容语刚从外面回来,“小嫂子,快跟我走!”   因为沐烟的求情,一向不会改变自己决定的容珞,竟然轻而易举的放过了容泽和容语,这两天开心疯了的两个人有事儿没事儿就喜欢来沐烟身边献殷勤。沐烟对此感到特别地无奈。   容语拉着她刚走到门口,迎面就开来一辆白色的兰博基尼,这不是容珞的车么?沐烟疑惑。   车窗降下来,沐烟看到的却是容泽微笑的脸,冲他们眨眨眼,今晚的容泽显得有点儿不同于往日的调皮,“两位美女,快上车吧。”真是难得他没有和容语吵架斗嘴,两人的脸上都洋溢的笑容。   容语拉着沐烟坐进车里,车门刚刚关上,容语就一脸神秘地对沐烟道,“小嫂子,我知道你现在一定有很多疑问,但是,我们什么都不会说的。到达目的地以后你就会全部明白了。”从口袋里掏出她早就准备好的黑色丝巾,容语继续道,“只是,在到达目的地之前,请你配合我做一件事情。”   透过后视镜,容泽看着沐烟的双眼被容语用黑色丝巾完全遮挡起来的样子,调侃道,“容语,你这一点儿都不像绑架。”   “去你的,说好了,今天停战的啊,您老别总往身上找抽行么?”瞪了一眼看车的容泽,容语反击回去。   “得得,今天小的都听爷您的。”   “这还差不多。”容语仰起头别扭地轻笑起来,因为她发现沐烟这么被自己蒙着眼睛,还真有点儿像是绑架。不过,这也就是想想,谁敢绑架这姑奶奶啊?他哥还不得大开杀戒!   沐烟安静地坐着,她不知道这两兄妹这葫芦里到底卖得什么药,可她的大脑却在高速运转着。既然,她的师父李欣都从国外赶回来了,看来组织上对容家这边儿的任务有多重视,还有那个与容珞对抗的容齐,他计划的棋局下一步到底要怎么走呢?   就这么在她不停思索的时候,目的地已经到了,容语牵着沐烟的手下了车,一片漆黑中,沐烟跟着容语似乎走了很久地一段路程,直到她清晰地感到脚下的触感变成了鹅卵石,容语才停下了脚步,并且松开了她的手。   寂静的月色,沐烟因为被遮住了眼睛,其他器官变得格外的灵敏。   风吹动草丛的声音窸窸窣窣的,偶尔伴着几声虫鸣,有潺潺的水流动的声响,呼吸间竟是清新的荷香。   这难道是在野外?因为坐车的时候沐烟的大脑在思考问题,所以她也不知道车程大约是多少,自然也就猜不出现在到底是在市内还是市外的郊区。   正在她疑惑的时候,她清晰的听到身后的脚步声,微凉的手指似乎还带着夜露的清新,沐烟感到有人把正遮着她眼睛的黑色丝巾取了下来。   因为这个人的靠近,她可以清楚地闻到对方身上清新淡雅的茶香,如此熟悉宜人的味道,不用言说她也知道是谁。   长长的睫毛轻颤着,有光线逐渐弥漫进她的双眼中。   因为长时间适应了黑暗,突然睁开眼睛,她的视线有些模模糊糊的感觉很不清楚。   月色皎洁,影影绰绰的光影下,是碧波荡漾的晶莹湖水。曲曲折折的水中复古回廊,火红的蜡烛一直从长廊的这头摆到那边的尽头,火苗跳跃,一切美景都被氤氲进着温暖的烛光中。   “这里是?”沐烟仰起头,凝视着站在她面前微笑着的人。   “我们的家。”容珞也紧紧地凝视着沐烟,黝黑的眼瞳里只有一个她。那样深邃的眼神,仿佛一只能看到她的心底。   “家?”沐烟怔愣,不自觉间又把那个字重复了一遍。   “对,我们的家。”他强调着,张开双臂拦她入怀。红烛跳跃,一切都美好梦幻地不可思议。被他强调后,沐烟这才想起这座复古的院落,容珞曾把她带到过这里。   十指相扣,他紧紧地握着她的手走上回廊,曲曲折折的水中长廊,一路上伴着火红的烛光,仿佛他们可以就这么牵着手走过地久天长。   终于,到了长廊的尽头。视线瞬间变得开阔,清爽的夜风带着淡雅的荷香扑面而来,上次来这里看到的残枝枯荷早已不见了踪影。杨柳依依,柔软的枝条垂在水中被风吹浮着在水中荡漾开朵朵涟漪,更让沐烟惊喜的却是这一池的荷花已经全全绽放,莹莹的月华下,莲花有粉色的,有白色的,粉的娇媚,白的清雅。花朵有的含苞待放,有的完全绽开,在碧绿的荷叶映衬下,风姿绰约,清香怡人。   沐烟看着眼前如梦似幻的一切,她突然侧过脸去看并肩立在她身边的人,皎洁的月华下,容珞的五官精致地仿佛是寒玉雕刻成的一样,那样深邃多情的眼神,让沐烟忍不住用手去碰触他的脸。她的手还未伸出去,就被容珞提前一步握在手里,翻过她的手掌,温暖的吻就落在了她的手心里。   “容珞。”她轻唤他,一抹烟花就突然升入空中,在院落里的荷塘上炸开,瞬间绽放的光亮与绚丽照亮了整个夜空,金光闪耀,亮眼破碎,清晰地照亮了容珞的俊脸。   沐烟的视线早已转移到了天空中,陆续有烟花不断上升到空中,耀眼的光芒不断炸开,碎裂,再升腾,照亮了整个白昼,也永永远远地照亮了沐烟心中的晦暗。   她安静地靠在容珞的怀里,脸上是去掉伪装后的真实的宁静,站在院落里唯一的小楼上,容语和容泽也坐在天台上欣赏着漫天绚丽的烟火。   容泽看着荷塘处相互偎依在一起的两个人,觉得十分的不可思议。从他初遇容珞,被他所救,再到成为容家名副其实的少爷,他从未看见过一向淡漠冰冷的他竟然会有如此温暖的笑脸,当然,他的温柔全是为了他怀里的那个女人而绽放的。   然而,如此温和宁静的沐烟也是他从未见过的。虽然说不上冷淡,可沐烟的身上总有一种冷艳的气质,仿佛任何人都是无法接近的,虽然没有容珞那么直接,可当她爆发出来的时候绝对是骇人的。由于上次容珞出事,容泽亲眼目睹过沐烟的身手,利落迅速的且招招毙命,可如此一个凛冽的女孩子突然变得如此温柔,大概是因为拥抱着她的男人足够强大也足够给让她安心。   “轰”一朵巨大的彩色烟花在空中炸开,美丽炫目的让人舍不得离开视线。当院落里所有的人,甚至放烟花的佣人都因为如此惊艳的光亮而抬头望向天空的时候,唯独容珞一个人的视线从来没有离开过沐烟的脸。   “好美。”沐烟惊叹,烟花散落的瞬间照的她眼眸乌黑而惑人。   “确实好美。”他看着在火光中愈发艳红的双唇,眼眸微暗。   放在沐烟肩膀上的手一个用力,就让她转过身来正面对着他。   沐烟轻笑着凝视着他,今晚这样美妙的气氛也激发了她的几分孩子气,扯扯容珞的衣袖,她伏在他耳边絮语道,“这么美的烟花,你有什么愿望许下来也许会灵的。”   容珞摇头,微笑道,“小烟,我的愿望只有你能帮我实现。”   “什么愿……”她还没有说完,就感到唇上一暖,他用亲吻打断了她要说的话。   微微分开写距离,他俯下身,与她亲昵地头抵着头,眼神里溢满了湛湛温柔,“以后有我在,你再也不用惧怕黑暗。”   “容珞。”沐烟感动地轻唤他,他竟然全部都懂,懂她怕夜晚,知道她惧怕黑暗,无数次的噩梦中那能淹没人的恐惧,自从她幼年起就一直紧紧地缠绕着她,令她像窒息一般无法呼吸。   “乖,以后的每个夜晚我都会陪着你。”在容家,他们虽然不在一张床上睡,可毕竟共用了一个卧室,几乎每天晚上他都能听到她噩梦的呓语。他每晚都要起身下床,只有轻拍着她好一阵子,她才能安然入睡。每次看她做恶梦的样子,他就心痛的要碎掉了。虽然一直知道她身手不错,可毕竟还是个孩子,既然这样,伤害她的人就由他来处置好了,不管是沐家还是所谓的楚焕,他绝对不会放过伤害她的每一个人!杀意顿起,看了一眼怀里的沐烟正不明所以的看着他,容珞的视线又立刻变得柔和起来,仿佛刚才的凛冽仅仅是她的错觉。   “容珞。”她伸手环住他的脖子,在他的脸颊上落下轻轻地一吻。“谢谢你。”谢谢你对我的宠爱,谢谢你对我无微不至的关怀,越来越舍不得离开他的体温了。   她紧紧地抱着他,容珞此时感到的是前所未有的满足。   他就知道他的小烟一定懂他的心,在欣喜和兴奋的情绪催化下,容珞忍不住再次俯下身深深地吻住了她的唇。   因为确定了自己的心意,沐烟微微惊讶后就乖顺地任由他亲吻,彼此的呼吸纠缠在一起,灼热地仿佛浑身的血液都在燃烧。   轻柔的吻从眼睛开始,带着温暖的馨香慢慢滑落在沐烟细腻光滑的脸颊上,不知是因为周围的烛火还是她真的害羞,那脸颊上瑰丽的嫣红简直能蛊惑人心。容珞心中无奈,她果然是上天派来的他一声的劫,不然的话,为什么他吻着她就像中了毒药一样地痴迷和沉醉呢?   可他一定不知道,对于沐烟来说,他才更像毒药,一旦沾染上,怕是这辈子都戒不掉了吧。   温软的触感彼此的唇上慢慢厮磨着,他湿软的舌强势又不失温柔的撬开她的贝齿,沐烟的大脑里一片空白,只有潜意识里吻着自己的这个比烟花都绚烂的男人。感觉到她试探性地伸出小舌来回应,容珞心中涌起一抹惊喜,他的吻也由温柔逐渐变得强势起来,辗转吮吸,一时间难舍难分。   亲吻厮磨,彼此的呼吸越来越滚烫,烟花,红烛,还有潺潺的流水声早已经抛到了九霄云外。此刻,他们的眼中只有彼此,再也容不下其他。   院落里小楼的天台上,容语瞪大眼看着抱在一起亲热接吻的两个人,惊叹,“大哥太厉害了,诶?二哥,你说从没有接触过女人的大哥是怎么做到如此熟练有技巧的?”   “二哥?”半天听不到容泽的声音,容语又急急忙忙回过头去找人。   漫天璀璨星辰的夜空里,烟花还在不停地挥霍着绚丽和夺目。容语回头的那一刹那,忽然看见天台的另一端容泽注视着拥吻在一起的两个人,脸上充斥着宁静的笑意,一朵火红的烟花正好在他身后散开,艳红的火光晕红了容泽的脸颊,那一瞬间他整个人竟然是那样的柔和且令人心动。容语回过思绪,拼命地摇摇头,她刚刚一定是脑子抽了,不然为毛线她居然觉得自家二哥还挺可爱的!   “你丫瞅着我做什么?”容泽回过神后的一出口,就让容语无奈地翻个白眼,看吧,她就说刚才这人的美好紧紧是个假象。   勾起唇角,容语戏谑,“二哥,不就看个接吻吗,你的脸怎么比猴儿屁股还红,不会是有你也有感觉了吧?”后半句话故意放低声音,容语伏在容泽耳边暧昧的轻语。那低沉地声线和温热的呼吸让容泽猛然一惊,一个激灵后立刻把推开她,就像是炸了毛的猫一样,容珞冲着她怒吼,“容语,你丫又欠揍是吧!”   容语无奈地摇摇头,揍什么揍,不是说了今天停战的么?看吧,她就知道他家二哥一点都不可爱!因为漆黑的夜色中,她没有发现自己在说完那句话后容泽陡然涨红的脸。   一池摇曳的莲花,满院清新的莲香,红烛跳跃,一切都像是在诉说着数不尽的缠绵悱恻。   一吻结束,仿佛吻了一个世纪那么长久,沐烟靠在容珞的怀抱里,因为大脑缺氧而艰难地呼吸着新鲜空气。   就在她刚从刚刚的旖旎中回过神的时候,已经被容珞打横抱了起来。错愕的看着他含笑的眼眸,刚刚热吻的余韵还没有消失,彼此的心脏依旧剧烈地跳动着。沐烟伏在容珞的胸口上,只要听着他强有力的心跳声就会觉得特别的安心。看着她阖上眼,依赖地把头靠在自己的怀里,容珞的唇角扬起一抹好看的弧度。   重新翻新过后的院落比上次沐烟来的时候更美了,她看着那精致的雕花木门,上面的雕工栩栩如生到她忍不住伸手去碰触它们。   卧室房间的门被容珞单手推开,他抱着她坐在一旁的藤木椅上,然后起身去给她倒了一杯清茶。   不同于以往浓郁浑厚的香味,这杯淡雅的清茶喝下去后觉得非常的清爽,可咽下去后又觉得有余香萦绕在唇舌间。   “这是用露水泡的荷叶茶。”他看着她惬意的样子眉眼含笑。   沐烟喝着喝着,忽然觉得这股清爽的凉香十分熟悉,联想到她和容珞的吻,不禁脸颊一片绯红,因为刚刚她与他的唇齿厮磨间早已提前尝到了这个味道。   “味道如何?”   看着她点点头,容珞轻笑,“给我也尝尝。”   “已经喝完了。”她看着他,一脸地认真。   “不要紧。”   她还没来得及反应,就被他大力桎梏了起来,炙热的吻又一次落下来。   沐烟无奈,看来眼前这个人十分喜欢玩儿这个游戏,可相比起在院子里的深吻,这个吻明显带了情动的色彩,他们彼此的呼吸早已经紊乱了,灼热更烫人。   他微凉的指尖轻抚上她细腻白皙的脖颈,轻柔的抚摸,仿佛在安慰她此刻的不安。   灼热的吻带着清新的茶香沿着她修长的脖颈一直滑落到她精致的锁骨处,针织衫上的扣子在她动作间,已经挣脱开了两颗纽扣。   容珞幽深的眼瞳沾染了诱惑的色彩,“小烟。”他的嗓音好听又低沉。他在她锁骨上烙下那枚深深的吻痕的时候,脸上的神色惑人到撩人心弦。   感觉到他的啃咬从锁骨处传来,像是宣告着他的占有权一样无声却更直接。她不由得轻笑,明天一定要穿高领的衣服了。   沐烟眯眼看着他,她想不到他也有这样的神色,一向清冷疏远的脸沾染了魅惑的色彩竟是那样的惹人心动。   她双手环住他的脖子,闭上眼睛去加深了这个吻,感觉到她如此配合的主动,容珞眼眸愈发的幽暗,可到最后他还是克制住自己,离开了他痴迷的粉唇。眼神恢复一如既往的清明,他轻柔的抚摸着她的长发,微笑,“时间不早了,早早休息吧。乖。”   沐烟还没有说什么就被他推向浴室去洗澡换睡衣,等她洗好回来的时候他也已经洗好澡换好了睡衣在等着她了。   他抱着她,轻柔的吻落在她的额头上,“快睡吧。”   沐烟往他的怀里钻了转,靠着他打了个哈欠以后也沉沉地睡了过去。宠溺地看着她甜美的睡容,容珞苦笑,他真是低估了她对自己的诱惑力,刚才真的差一点就要压制不住了。   他爱她,永永远远都会在一起,可是她毕竟还是个孩子,他不忍心伤害她,他会一直等她一年后的长大。   月色皎洁如华,透过窗子的银辉洒落在床上相拥在一起入眠的两个人。一室的温馨和美好。   当清晨的阳光划破天际,床上的人动了动,而后慢慢转醒过来。   沐烟怔愣地望着卧室的天花板,一时间还没有回想起来自己到底是在哪里,大脑逐渐恢复记忆,思绪也开始清明,她才骤然想起昨夜所发生的一切。   一抹暖意袭上心房,使她的唇角也不由自主地上扬了一个弧度。   慢慢坐起身,看到偌大的床上只有自己一个人时,她微微怔住,可身旁的位置却着实是温热的,他应该刚离开不久。   起身穿好衣服下床,拉气竹制窗帘的那一瞬间,整个房间内都充满了阳光。   她竟然一夜好眠,也没有再做那个永远都摆脱不了的黑暗的梦。   想起昨夜那人强势又充满占有欲地落在她锁骨上的吻痕,沐烟微笑着低头去看,却正好看见了不知什么时候她的脖颈处多出来一条红玉吊坠,玉石虽然不大,可鲜亮红润的色泽明显可以证明它是上品中的上品。更精妙的是,小小的天然红玉竟然被打磨成了红豆的样子。   ‘红豆生南国,春来发几枝。愿君多采撷,此物最相思。’虽说从小生长在国外,可王维的这首《相思》她还是熟知的,虽然她一直知道他是雅和的,可尽管如此沐烟也没有想到容珞会用具有如此复古情节的‘红豆’来寄托他在她身上想要得到的东西。这个男人太懂得如何打动人心了,也太想让人依靠着不再离开了。   整这么想着出身的时候,沐烟突然感觉到背后一暖,她就被拥进了一个温暖的怀抱。   “喜欢吗?”他抱着她,俯下头去亲吻她锁骨处的那枚红玉吊坠。   “红豆么?”转过头来,她迎上他的目光轻笑。   “不对,是相思。”他看着她强调,话刚说完就又去亲吻她微微扬起的唇角,怎么办?他好像中毒了,就想一直像这样吻着她永远都不要放开。   ——   去餐厅吃过容珞准备好的早餐后,沐烟惬意地靠在庭院里的摇椅上。   忽然,她似乎想到了什么好玩儿的事情,将笔记本电脑抱在腿上打开,果然一切都在她的掌控之中,各大新闻网站头版头条的标题,都是:‘华宇’传媒旗下着名模特沐氏企业千金沐锦小姐进出最大的繁华夜店,变身夜店卖身妖娆’女郎’。近日流产,到底是谁的种?   配合着劲爆而给力的各种图片,有的甚至还打了马赛克,结合沐锦的真实身份,她在新闻媒体界建立起来的声誉轰然倒塌,只一夜间整个人完全身败名裂。同时受到牵连的沐氏企业,竟然从新闻一出来股份就连续降落了三十多个百分点,沐氏企业入股商纷纷要求撤出股份,受此牵连的还有刚刚起步的‘恒丰’企业,因为‘恒丰’和沐锦一直以来的良好合作,仅一夜间让其损失上百亿。不得不说媒体的力量是可怕的,往日的名模沐锦现在就像是个祸星,只要和她沾染上边儿的合作公司连连倒霉。事关各个企业和公司的声誉,有人还公开在媒体上挑衅说,“没想到原来一直出入各大银屏的代言最佳人选沐锦竟然是个婊子!”   网上的网友纷纷火热回帖,谩骂声此起彼伏,这样与银屏上不和的形象,让网友们大感失望,他们无法接受所谓的代言女神竟然是个夜店卖笑女的真相。这是商业界的耻辱,人们纷纷呼吁:沐锦滚出娱乐圈!拒绝购买沐锦代言的任何东西。各个媒体言辞也分外犀利,更有甚者在网站上直接开了一个名叫‘承认沐锦是鸡,就每天签到的小论坛。’沐烟喝着水看到这里的时候,差点被一口水呛到,肚子都笑得有些疼了。眼眸微眯,她轻笑,“果然群众的力量是无穷的。”她要的就是这个效果,杀人放火什么的她已经玩儿腻了,要玩儿就玩儿大的。她最喜欢看对手被他一点一点虐死的感觉了,猎物身上的肉要一块儿一块儿割下来才有趣。   她就是要沐锦求生不能,求死不得!还有,深深伤害过她的沐家,从沐锦开始,许雅茹,楚焕,最后再到沐国洪她一个都不会放过。既然决定要长期留在国内,那就让她把老账新帐一起算算清楚吧!   想想今天楚焕看到这些新闻的样子,她觉得他一定会为他做的这些而感谢她的。不过,她还真是想让他带久一点儿绿帽子呢?突然就这么揭晓了,还真有点儿不好玩儿了。   沐家,餐桌上。   沐国洪拿起早上的报纸一把砸在沐锦的脸上。   “混账东西,给我跪下,看你在外面都做了什么好事?”   “爸!”沐锦尖叫,她不知道自己又做错了什么让沐国洪竟然生这么大的气。   把那团成一团的报纸展开,当看到那触目惊心的横幅大标题时,瞬时她的脸色变得惨白一片。   怔愣在原地的沐锦还没反应过来,就见刚从外面回来的楚焕朝她脸上结结实实地给了一巴掌。   嘴角的鲜血大肆溢出来,沐锦宛如被万箭穿心一样生生的疼了起来。她最爱的楚焕哥竟然打了她,她捂着自己的脸,难以置信。   在外面买了一晚上醉的楚焕浑身酒气,双眼通红满是恨意和狂怒的戾气。他不想对这个家的每一个人再多说一句话。利落的转身,他实在不想在这里呆下去了。身后是沐锦撕心裂肺的痛哭声,可他全当什么都没有听见,漆黑的眸子中甚至浮起一丝讽刺。他再也不想相信那个贱女人的一句话,也再也不想见沐家的任何人。   整个人瘫倒在黑色的宝马车内,他感觉自己什么都没有了。   昨天发生在酒店的事情他越想越不对,他在通过快递员受到了小烟的邀请函,本想因为上次一怒之下打了她而去道歉的,可谁想他刚进去就看见沐锦被沐烟推到水里的场景,慌乱中他救回沐锦后,一怒之下就忘记了自己来这里的初衷,他是想向她道歉的啊。本想放下沐锦好好和她谈谈,可莫名其妙的希尔顿酒店的特级保全就出动了,看着他们一哄而上,他着急的想要上前帮她,却被沐烟一齐当做了要对付她的人,甚至认为那些人就是他找来要害她的。多么可笑啊,他怎么能害她呢?如果他想害她,这么多年所做的这些就一点用处都没有了。可人生就是这么荒谬,当他自以为是的运筹帷幄的时候,却被沐家的人如此算计。   从小,他早就知道许雅茹这个女人有多么恶毒,她无数次的设计想除掉小烟都被他识破了。包括那场被定为无意的火灾,小烟一直认为救下她的是李管家,其实不是,当时,那么迅猛的火势没有人愿意进去以身试险,只有他不知死活的冲了进去,火势那么迅猛,烟雾肆虐,终于他找到了那个娇小的身影,用尽全身的力气抱着她,紧紧地,他甚至想过就那么陪她一起死在里面也无所谓。终于,皇天不负有心人,当所有人都绝望的时候,他抱着她冲了出来,把小烟交给李管家后一群人就簇拥着她急忙送往医院。看着她终于安全了,他感觉一阵火辣辣地疼痛后晕死在了草地上。   如果说,小烟在沐家的地位都低廉的话,那他这个和沐家没有一点血缘关系的养子,就更是受惯了别人的漠视和冷眼。那场火灾后,他近乎三个月都没有在沐家出现过,因为受伤太重,他在医院医治了三个多月。后背皮肤几乎彻底的严重烫伤,如今他脱了衣服后背上狰狞的疤痕都让印在镜子里都让他毛骨悚然,可他不后悔,如果能换出她的命的话忙着根本不算什么。后来,她和他说起那场火灾时,说多亏了李管家,要多谢谢他之类的话。那时,他只是微笑地抱紧她,他不想她对自己心存愧疚。   越长大,他就越害怕。他不知道许雅茹那个女人又会生出什么恶毒的点子来伤害小烟。渐渐地他发现许雅茹的女儿沐锦也喜欢自己,于是他从不拒绝她,甚至故意暧昧,让沐锦喜欢他到痴迷。因为当时的他和沐烟还太小,手里什么都没有,只有把许雅茹的女儿沐锦来当做筹码。他在无声的暗示许雅茹,如果她要再敢筹划着除掉沐烟,她就拉着沐锦一起去给她陪葬。   终于就这么相安无事的他们渐渐长大了,沐烟终是受了这个家里的太多伤害,再加上他对她的冷漠,她就经常住在西雅图,偶尔才会回来。   他一直很清楚,许雅茹并不难除掉,只是她背后的巨大财团还有在黑道盛名的许家当家都不是好惹的,不然一向看中利益的沐国洪当年也不会娶她。   这些年来,楚焕一直在集聚自己的势力,只为有一天能除掉这个恶毒的女人,可是一切都不随人愿。他万万都没有想到沐烟会突然回国,甚至答应了沐国洪为她安排的容家联姻。看到她与容家少爷亲密无间的样子,他是因为被嫉妒腐蚀了心智,才会一而再再而三的像个白痴一样被沐锦这样的女人欺骗,甚至还动手伤了他最珍视的小烟。他一直因为利用了沐锦而心存愧疚,可万万没想到,她会和周家小姐周娉婷联合起来陷害自己让沐烟误会她,还有一向在自己面前温柔乖顺的沐锦竟然是那样不知检点的贱女人。他真是瞎了眼,才会觉得对她还有愧疚感。   从昨天从希尔顿大酒店出来,顾不得肩上鲜血直淌的伤口,他就找人去查这样蹊跷的事情到底是谁干的。当终于知道结果后,他恨不得一枪崩了那个胆敢算计他的人,周家的周娉婷竟敢这样算计他把特级保全全都放进去,害他最珍视的人误会了自己要害她,他一定要讨回来这样的侮辱!至于沐家那个和许雅茹一样虚伪下贱的沐锦,他会立刻和她解除婚约,再也不想看见她一眼。   他一直以为运筹帷幄的是自己,他一直以为他的小烟最终一定会和他在一起的。可到头来人算不如天算,丢了他最珍爱的人,既伤了她的心,也伤了自己的心,鲜血淋淋的满目伤痕,怎么会变成这样?   可无论如何,他都清楚一切的一切已再也回不到从前了。   ------题外话------   不知道大家看完这章节对楚焕有何感想,还有楚焕绝对不是男二。⊙﹏⊙b汗   咱家小烟不会是圣母滴,早就一早儿设好了圈儿等渣渣跳呢。一个一个坑慢慢揭晓。   O(∩_∩)O谢谢亲爱尚╭ァ#亮的票票,还没上架,你就砸过来了,好感动,泪流满面。还有谢谢所有支持阿兮的妹子们,么么哒╭(╯3╰)╮   ☆、084我只对你一个人霸道   一夜之间,沐锦身败名裂。娱乐圈里黑她的声音响成一片,这次舆论的压力特别大,好像有人故意在暗中操控,沐锦的这件丑闻也散发地越来越快。这将预示着,她将再也不能重返一直把她捧到天上的那个领域,她将永远丢了自己苦苦打拼下来的娱乐圈天地。   在吃早餐的餐桌上被沐国洪一顿教训外带被楚焕打了一巴掌以后,沐锦委屈的流着泪回到了自己的房间。她手机刚一开机,就不断有电话打过来,全都是陌生的号码,要不然就是某公司和她解约的信息,一怒之下,沐锦把卧室桌子上的所有东西都推到了地上,“噼里啪啦”的东西散落了一地。   捂着被打得异常红肿的脸,她攥紧了手里的报纸,看着头条上沾染了她血迹的照片,她用手去轻触那抹艳红,那是她最爱的楚焕哥打她流下的,想起他那么痛恨她的眼神,让沐锦感到她心痛地都快窒息了。   有敲门声在她的背后响起,“谁!”沐锦气急败坏地去开门。   “大,大小姐。”女佣看着她狰狞的样子忍不住的轻颤了一下,“外面有人找您。”   也不管现在的形象有多狼狈,沐锦擦拭了一下嘴角的血迹,就直接向沐家的客厅走过去。   “你好,沐小姐。”来人绅士地向她鞠了一躬,将公文包放在一边,男人看着这个满脸憔悴的女人,依旧用律师冷冰冰地向她说明来意,“沐锦小姐您好,我是楚焕先生的代理律师,这是他向您提出解除婚约的文件说明,因为你们没有构成法律关系上的伴侣,所以楚焕先生的曾在您手里的一切股份都依旧归楚焕先生所有,请您签下同意书就可以了。”   沐锦看着坐在她对面的男人怔愣了好半天都没有反应。   “沐锦小姐?沐锦小姐?”看她没有一点儿反应,年轻的律师眉头深深皱了起来。   “请您配合签字就可以了。”对面的男人衣衫整洁,说话机械地不带一丝人情味。   “沐锦小姐,如果您不好好配合的话,我们就只有在法庭上见面了。”男人站起身,似乎有将要离开的意思。   就当他认为这个女人不会给她任何反应的时候,沐锦突然站起身,将桌上的授权同意书撕了个粉碎,她发了疯似的将那些碎片砸在律师的脸上,“你们都是混蛋!全是混蛋!楚焕让我签同意书,那本就是我给他的股份,他怎么可以这样对我,怎么可以这样对我?”她哭泣着瘫坐在地上,撕碎的纸片散落了一地,不论谁都很难想象曾经风光无限的名模,现在竟败落到这步田地。   年轻的律师整了整被她抓皱的衣角,依旧面无表道,“对于这个问题,法律上只承认股份归属合同上所签署的人的名字。所以很抱歉沐锦小姐,那些股份从法律的角度上来说,确实是属于楚焕先生的。如果您执意不肯配合签字,我会通知您具体的开庭时间。”年轻的律师瞅了一眼瘫坐在地板上的沐锦,看她依旧没有反应后就拿着自己的公文包离开了。   眼泪顺着沐锦红肿的脸颊大肆地涌出来,她从来都没有像今天这样狼狈过。向来都是她高高在上地看着别人,现在轮到自己也是这副模样她一点儿也不能接受。   被怒气冲昏了头脑,嫉妒焚蚀了心,她现在连大声哭泣的力气都没有了,明明她和楚焕那么相爱,明明他们那么好,他怎么能这样对她?   沐锦发了疯似的冲到自己的卧室,捡起地上那张被揉烂的的报纸,忿忿着自言自语,“一定是她,一定是沐烟那个贱女人,是她害得自己身败名裂,是她勾引楚焕的!”她记得那个贱女人在希尔顿酒店对她的警告,一想到楚焕是因为沐烟而抛弃自己的,沐锦整个人从愤怒转化为发狂,她理智全失地冲到以前沐烟住的房间,把所有东西都砸成了烂泥。   “贱人,贱人,一定是她抢走了她的楚焕!对那是她的楚焕,谁都不能抢走他!谁都不能抢走!”玻璃碴碎了一地,沐锦气的眼眶发红,所有佣人都在门外听着里面剧烈的动静,谁也不敢上前。   因为沐锦的原因,沐氏企业受损,沐国洪来不及教训沐锦就和许雅茹急忙赶去了公司的董事会,家里只剩下沐锦一个人在那里发狂。失去了楚焕是她最不能接受的,她明明那么喜欢他!他怎么可以这么对待她,所有人都可以骂她厌恶她,但是楚焕不能,他是她一个人的,怎么可以不再喜欢她?躺在冰冷的地板上,她把她全身都蜷缩起来,那苍白地泛青的脸使她看起来就像死人一样,血色全无。紧紧地抱住自己的胳膊,沐锦脱力地躺在地板上一动都不再动了。   容家复古宅院。   在沐烟和容珞住在这里后,容语和容泽也相继搬了过来,容耀辉和顾瑛还没有回来,原来的家里有空又大,一向喜欢热闹的他们怎么可能在那里再呆下去。   因为知道沐烟特别喜欢院落里的莲花,容珞特意让人在荷塘上的长廊里摆了一张竹藤躺椅,想让她在休息的时候可以在上面靠一靠。   容泽从导演组回来,刚穿过长廊就听到荷塘那边传来阵阵悦耳的欢笑声,当然还夹杂着某人毫无形象的大笑,容泽不用多想也知道那么煞风景的笑出自于谁。蹙眉蹙眉,他向那边走去,长廊尽头摆了一张桌子,容珞和沐烟面对面坐着下棋,容语靠坐在沐烟身边偶尔说两句话。   一院的荷香,清风习习,容泽从远处看着容珞脸上罕见的笑容,愈发觉得沐烟的厉害,只要和她在一起不论什么时候容珞的心情都格外的好。   瞟见站在远处的人,容语站起身刚要说些什么就见容泽再冲她招手,不明所以的走过去。   “你在那儿,不觉得自己多余么?”容泽看着眼前摸不着头脑的人戏谑,“从这儿看过去,俊男美女,荷花摇曳,接天莲叶无穷碧的,可您刚刚往那儿一站就是绝对的煞风景。”   “二哥,你把我叫过来就为了这事儿。”容语无奈的翻白眼,“刚刚我和小嫂子一起对付我哥呢,他就快输了,那么激动人心的时刻你怎么舍得把我叫回来。”说完,抬脚,容语又要过去。容泽一把拉住她,无语道,“说你傻,你还真对得起这个字儿,人家两个一起你添什么乱啊。”还有,什么叫容珞快熟了,动动脑子都知道他是在让着沐烟。拖走这个恍然醒悟的死孩子,容泽刚好对上那边容珞和沐烟看过来的视线,冲着他们轻笑了一下,容泽拉着容语去打游戏了,好吧,这才是他真正的目的。   长廊尽头,容珞执白子,沐烟手执黑子,两个人玩儿地起劲儿,要说沐烟一个初学者就算下棋的天资再怎么聪慧也不可能这么快就站了上风,只有单纯的容语才认为她是真的会赢了容珞吧。   眼看着胜利在望,沐烟眯着眼说道,“既然要下棋,输了就要罚钱。”那狡猾的样子真像一只会算计的小狐狸。沐烟怎么不知道容珞是故意想要输给她的,这样一来她总要想点办法啊。不然,岂不是很无聊。   “罚钱?”容珞宠溺地应声,“好啊。”   可到最后,容珞还是故意输给沐烟。   沐烟瞅着他冲他摊开手掌“都说了输了就要罚钱了,那就快拿来吧!”她像是在和他玩笑着撒气,乌黑的眼眸晶亮亮的,“我可不是能轻易打发得了的。”   “哦?”容珞看着她任性的样子别有兴味,“小烟还想狮子大开口。”   “谁让你输给我的。”   “好吧。”一把将坐在对面的人揽进怀里,他还是比较喜欢她离自己近一点儿,“愿赌服输。”低沉的絮语回响在沐烟耳边,在她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唇上一暖,已经被容珞印下了一吻。   “你!”不是说要输钱给她的么?他吻她做什么?   看着怀里人脸上浮起的一丝红晕,容珞伏在她耳边轻声细语道,“一吻值千金。”   “你这是明摆着耍赖。”她瞪着他控诉。   “是么?”容珞看着她因为刚刚的吻愈发润泽的粉唇,眼眸微暗,“看来小烟觉得输给你的还是太少了。”   说完,他托起她的后脑,把她所有的抗议统统吻住了,深深的拥吻,唇齿蜷缩。一吻结束后,容珞用修长的手指磨砂着沐烟水润的唇,笑道,“一吻值千金,小烟你可是赚多了。”   “……”沐烟无语。   ——   周家客厅。   周浩强坐在沙发上等着一直邀请都邀请不来的楚焕,他不知道哪里得罪了这位少爷,竟然在酒店出资的股份里撤出了那么多,希尔顿背后的经营主家表面上看起来是周家,可实际上主要是得益于几个世家大股东的出资入股,酒店才会这么财力雄厚,正是赚钱的好时候,可楚焕这祖宗不知怎么了,竟然一下撤掉那么多股份,现在酒店融资出现空缺,他上哪儿去整那么多钱来。   “楚少。”迎面见管家请进来的人,周浩强满脸堆笑。   “不知您约我到这儿来有什么用意。”明知故问的口吻,纯黑色系的打底衬衫,让楚焕看起来整个人都沉浸在一种阴郁中。   “楚少,不知道您对希尔顿的管理哪里不满意,为什么突然撤销您的股份?”   脸上带着一如既往的桀骜不驯,楚焕冷哼,“那您要问问你的好女儿了?”看着周浩强明显疑惑的脸色,楚焕继续道,“昨天我才知道,希尔顿酒店的特级保全全全是由您的周家大小姐操控的。”   “这……这怎么可能?”周浩强摇头否认。   “周浩强,你骄纵你女儿不干我的事,她能不能操控酒店的特级保全我也一点兴趣都没有。”楚焕站起身居高临下地怒视着周浩强,忿忿道,“可她动了不该动的人就是在向我挑衅!”   “怎,怎么会?”   “周浩强先生在您没法管教好您女儿之前,我们”恒丰“是不会向希尔顿出一分钱的。”   “楚少!楚少!……”看着楚焕越去越远的背影,周浩强在背后一直喊着也没把人留住。   “韩卫!”周浩强怒吼。   “老,老爷。您有什么吩咐?”   “去把大小姐给我锁起来,一个月不准她出门。让她好好反思反思自己做了什么不该做的事。”   “老爷,这……”从小和周娉婷一起长大的管家韩卫知道她一向活泼爱玩儿,这活活把她锁起来,她还不得气死。   “快去!”周浩强大喊,“别给她求情,最近不看着她,她就愈发的放纵了。”   正在卧室里看着桌上的首饰发呆,周娉婷在纠结自己到底带哪一条项链才好,派人打听到容珞今天要到附近的商业街区来,她一定要去看看他。   忽然,她听到门口传来“咔嚓”一声,顿时感觉不妙,急忙透过门上的玻璃向外望去,却看见韩卫已经找佣人来一起总外面把她卧室的门给锁上了。   “韩卫!”周娉婷在卧室里大叫,“你好大的胆子竟然敢把我锁在卧室里!你快给我开锁,不然我叫我爸过来收拾你叫你好看!”   韩卫无语道,“大小姐,就是周伯伯要锁你的。”   “你胡说!你快放我出去,我爸才不舍得这么对我!”周娉婷发狂似的尖叫。   “没周伯伯的命令,我们也不敢锁你啊。”韩卫解释着。   周娉婷想想也是,在周家没他爸的命令谁敢锁她,可是这究竟是为什么呀?她最近很乖的,没有创什么货啊!该死,她还要去见容珞呢,怎么能被困在这里。   气急败坏的踹了两脚豪华的大门,把脚踢痛的周娉婷发狂的连连跺脚。这可怎么办?好不容易可以见容珞一次,她可不想放弃。也不管什么礼节问题,一屁股坐在地上,她咬着牙陷入了沉思,一定要想个办法逃出去。   ——   因为容珞说今天下午要带沐烟出去,所以他们吃午餐吃得很早。   卧室里,挑了一件靛蓝色的长裙容珞递给一旁的沐烟,“把它换上。”   她挑眉戏谑式地嗔怒道,“你还真是霸道啊,连我穿什么衣服都要管了。”   容珞眯起眼轻笑,“快去。”明显诱哄的口吻。但是这样的有耐心仅仅是对她一个人,只有她值得他轻哄着眷宠着,这世上,她是他的唯一,而且至死不渝。   乌黑的及腰长发垂直顺滑如瀑,靛蓝色的长裙衬得她细致如美瓷的肌肤愈发的白皙,身材娇小却玲珑有致,沐烟是典型的东方女子,尤其那双眼睛像是夜雾一般迷人。   看着她换好裙子出来,容珞苦笑,自己好像不应该把她打扮得这么惹人注目。   他牵着她的手向外走去,一路上容家的佣人们连连回头可让他很是吃味,他可不喜欢别人觊觎他的人。   刚到门口,取了车钥匙,容珞打开车门,一把把她横抱起来,安然放到后面的位置上。   车门关紧,沐烟瞪大眼睛,“你到底要干什么,外面还有人呢!”看着压在自己身上的人,她似笑非笑地提醒着他。   柔软的发贴着她的额头,容珞轻笑,“别这么惊讶,我只是想抱你上车而已。”沐烟蹙眉,驾驶位置上空无一人,他整个人几乎都压在了她的身上,肌肤相贴,这样的场景她也能信他说的话她就真的是脑子有问题了。   乌黑的眼睛升腾起一抹邪气,“你确定?”沐烟挑眉,主动环住容珞的脖子,她温热的呼吸都洒在他的唇上,这么赤裸裸的勾引,容珞怎么会看不出来。   俯下身,她去亲吻她的眉眼,感受着她长长的睫毛在他的唇下轻颤。那种酥麻的感觉带着别样的魅惑。   “你故意的。”他轻咬着她白皙的耳垂,嗓音暗哑。   沐烟戏谑地看着他,乌黑的眼眸比星星都晶亮,“那又怎样?”   容珞大笑,“你还真是调皮。”难得见她不一样的魅惑,容珞怎么会放过她,低头吻住她的时候甚至有些失控的粗暴,相濡以沫,双唇厮磨,容珞的脸上染上了难得的艳色。   密闭的车内空间,充斥着令人脸红心跳的痴缠声,暧昧的气息疯长,甜美的似乎能让拥吻的两个人沉醉地忘记了时间。   感觉到她快呼吸不过来的时候,他离开了她的唇。因为刚刚的亲吻,沐烟白皙的肌肤上浮起浅浅的晕红,配合着今天靛蓝色的长裙,魅惑天成。   容珞深深凝视着她沾染了水汽的眸子,半晌后哑声道,“以后出来不许再穿这件裙子。”   沐烟无奈地失笑,怎么会有这么霸道的人?明明挑这件裙子给她的是他,现在不让她穿这件裙子的又是他!   幽暗的眸子里只照映出一个沐烟,像是猜到了她的想法,容珞低头再次亲吻她的时候,嗓音暗哑道,“我只对你一个人霸道。”   ------题外话------   O(∩_∩)O谢谢亲hztin的月票   xiaoxuan909和离诗若梦的花花,么么哒╭(╯3╰)╮   ☆、085全世界的独一无二只为你   沐烟一直认为像容珞这样的人,清冷疏离,他适合的是浅色系,即使本质不真是这样,可至少从外表上看起来是的。   永远是一件干净整洁白色衬衫,甚至不带一丝褶皱,浅浅淡淡的,总会让靠近他的人去忽略他的冷漠并被他的温雅所折服。   可这并不是真正的他,沐烟还记得谢宸曾今告诉过她,“你真以为他是个淡漠的对任何事情都没有一丝兴趣的清冷少爷?别开玩笑了,他没你想象的那么温暖,甚至暗黑残暴到令人发指。你不知道,那是因为他想留给你最好的那一面。”   想到这里,沐烟去帮容珞取墨镜的时候手顿了一下,她知道他从来都是带浅色系的茶色墨镜,可她偏偏就想恶作剧一下。嘴角浮起一丝玩味的笑容,她挑了那副似乎很久都没有动过的黑色墨镜,真不知道容珞这样的人带上黑色墨镜会不会有那种混黑社会的突兀感。就这么想着的时候,沐烟伸手将墨镜递给了他。容珞微微错愕了一下,不过似乎看穿了她的心思,他就浅笑着把黑色墨镜戴上。   利落的踩油门,挂档一切动作一气呵成,车场外的风吹乱了他的头发,反而增添了一种凌乱美的味道。沐烟坐在副驾驶位子看着容珞,墨色的眼镜戴在他的脸上不但没有违和温雅的突兀感,反而变了一种感觉,暗黑、性感、凛冽、强势......那是多种感觉交错在一起的复杂魅力。   看到了不一样的他,她忍不住嗤笑着打趣,“这么看起来,你一点儿都不像平时那么君子。”   “小烟,我可从来没说过我是君子。”   唇角微勾,使他容珞精致的脸上更多了一抹邪肆,脚下猛踩油门儿,沐烟一惊,他竟然在飙车!   车速飞升到将近三百迈,车窗外的风疯狂的涌进来,沐烟看着容珞痛快肆意的样子,突然也很想玩儿玩儿,可她那一玩儿就彻底吓到了好多人,只不过那都是后话了。   她从买来都没有问过他要带她到哪里去,因为她绝对的相信他,只要有他在身边,无论去哪儿都是安全的。   但是,她确实没有想到,今天下午容珞带她来的地方竟然是A市繁华的古镇商业街。   不知道为什么,沐烟一直以来觉得容珞身上总有种与世隔绝的气场,现在突然到了这么繁华热闹的地方,她突然觉得他很有很多面去值得自己去发掘。把车停在一边,她跟着容珞一起下了车。   鲜亮的中国红灯笼,雅致的复古茶楼,还有各种精美的小吃。各个商铺营业店面的生意都非常火热,客人进进出出,络绎不绝。走在街上,是熙熙攘攘的人群,只要稍不注意他们两个人就有可能完全走散,混乱中,沐烟潜意识急忙去抓住了容珞的手,感觉到附着在手上的温暖和纤细感,容珞在回握住她手的同时,回头冲着她轻笑,那一笑,被沐烟牢牢地铭刻在了心中。于茫茫人海中,容珞那蓦然回首的一笑,惊艳了她的时光,胜过万千风华。   让人忍不住想要喟叹,这世上怎么会有这样精致到极致的男子,不过还好,他是她的。想到这里,沐烟嘴角也轻轻扬起。   今天是周末,容珞也没想到人会这么多。人群里推推搡搡的,他怕她被挤坏了,便牢牢地护在怀里。看着他小心翼翼护着她的样子,沐烟无奈她又不是纸糊的,哪有那么脆弱?自上次出车祸以后,两个人几乎都没有出过门。这一次出来,都是兴致盎然的。   直到过了那几处卖小吃的火热店面,商业街上的人也渐渐没有那么拥挤了,视野逐渐开阔了起来。   他牵着她的手缓缓地向前走着,注意到他的视线,沐烟侧转过头看他等着容珞的下文。   “怎么了?”握着她的手一阵抽紧,让沐烟疑惑。   “有你在我身边真好。”说完后,他就那么堂而皇之的在大庭广众之下吻了她。陆陆续续的身边不断有过客人来人往,耳边依稀可以听到小店的叫卖吆喝声,餐馆儿里端菜上桌的声音,这么吵闹混乱的环境里,他吻了她,而且是深深地吻住了她。沐烟震惊的瞪大了眼睛,还好很短的时间内他就放开了她。反应过来后,沐烟对上容珞幽深的眼瞳,有些嗔怒的脸色微红,但眼睛却异样的迷人,让容珞忍不住还想要去吻她。沐烟总是给人一种不和周围气氛融合的感觉,她很多时候都在笑可是却不达眼底。这样的她让容珞觉得很虚无缥缈,看到今天这样鲜活的沐烟,仿佛整个生命都充满了鲜艳的色彩,他被这样的她所迷惑了,在心动的驱使下,才情难自禁地吻上了她。   “这里可是大街上。”推推他,沐烟没好气地强调。   “那又怎样?”容珞显然不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妥,他从来就不在意别人的视线。   “街上人很多。”沐烟继续据理力争。   容珞轻笑着在她耳边絮语,“好吧,下一次我一定在人很少的时候再吻你。”   “......”这不是问题的关键吧,沐烟无语。   就这么牵着她的手,两个人走了很远,好久没出来了他们也都不觉得累。   不愧是A市最繁华的商业街区,人来人往的客流量源源不断。一边走,容珞一边告诉她那几家店面是容家的,“这里地处繁华地带,如果整条街全都买下来,绝对每天都能够以数亿万获利。”   沐烟偏头,她看到的是一个企业商人的野心,这就对了,坐拥容家巨大融资的容家家主怎么可能是个平和的人。   “所以,你实际上是来调研考察的?”她戏谑。   “也不全是。”看着她忽然的小情绪,容珞纵宠到极致,握紧她的手他笑道,“走,带你去个地方。”   沐烟以为容珞会带她去所谓的容氏在这条商业街的几家茶楼,可当他们到达目的地的时候,显然被店面的招牌一惊,是酒楼。酒香萦绕在空气中,悠然的味道似乎可以飘到很远的地方。   容家不是一向以茶饮为主的么,什么时候又开始卖酒了?   满脸疑惑的被他拉进酒楼里,就有人立刻迎了出来。   “少爷,少夫人。”顾铭一早就知道容珞要过来,就在这里等着。   容珞示意地点点头。看着在一旁吩咐的顾铭,沐烟今天才知道,他不单单是容家的管家这么简单。不过也对,跟着容珞的怎么能是普通人呢?   生意很好,虽然不到吃饭点儿,也完全满客,还有预约不断地打电话过来,沐烟听到预约竟然一直排到了下个月。她很不明白,这里的酒到底有什么吸引力,能让这么多人都如此的喜欢。   沐烟刚想问容珞点儿什么,就顾铭走过来轻语道,“少爷已经完全准备好了,您可以和少夫人到后面去了。”因为沐烟的关系,顾铭和容家的保全在那次容珞受伤的意外中,也仅仅是罚了钱。没有被派到遥远的非洲,所以现今沐烟在顾铭的心里地位明显上升很多。   酒香四溢,格外醉人,这种香味不浓不烈却意外的清幽。   酒楼后面其实是一个酿酒坊,容珞给沐烟解释说,这里不是本部,但是这里偶尔也会酿上几坛好酒。   刚刚找了位置坐下,就见一个年轻人抱着一坛酒跟在顾铭的身后走了进来。   站起身,容珞轻笑,“终于可以开封上市了。”   “这是?”   顾铭在一旁帮忙解释道,“少夫人,这是少爷亲自酿好的最新品种,以荷叶入味的清酒。”   酒坛开封,阵阵清香扑鼻,酒楼的容家人纷纷赞叹,“好酒啊,好酒!”   精致的白色瓷杯,倒入碗中清酒竟然是冰绿色的,酒香清冽,带着一股清爽的荷叶凉香。   老规矩,开封后的第一杯酒要由自家主人亲自尝过后,才可以上市,酿酒的人都懂。   一向都是容珞亲自平常的,然而这一次容珞却将开封后的第一杯酒递给了沐烟,“尝尝味道。”他看着她幽幽说道。   四周的容家人大惊,容珞不足为意的动作让他们完全知晓了这个女孩子在容家的地位。   端起杯子尝了一口,沐烟觉得这种清酒非常的清爽,唇留齿香的味道回味无常,让人不忍心下咽。既有酒的甘甜醇香,又因为荷叶的入味,格外的清凉。那种入口后冰冰凉凉的感觉,仿佛带着一层烟雾,味道好的妙不可言。   “怎么样?”他看着她轻笑。   “味道很好。”她看着他点头。   “喜欢么?”沐烟怔愣,这不是酒楼要上市的新品种吗?她喜欢有什么用,顾客喜欢才行。   见她不回答,他执拗地又问了一遍,“喜欢吗?”   为他的执着,沐烟不禁莞尔,“很喜欢。”她点头。   “顾铭,可以让新酒上市了。”   “好的,这就去办。”刚走两步,顾铭又折回来,“新品种的酒要用什么名字呢?”难得见他家少爷亲自酿酒,他看得出来这新品种的酒他家少爷一定非常喜欢。   拿起桌上用来算账的笔,容珞写了两个字在白纸上。字迹苍劲有力稍带着写狂草的味道,熟知容珞字迹的顾铭一眼就看了出来,“如烟。”他不自觉的就念出了声。   在一旁的沐烟一震,回头的瞬间刚好对上容珞幽深的视线。他竟然拿她名字里的字,做了他最喜欢的酒的名字。一切不言而喻,心神领会后,顾铭到前面大厅对顾客们宣布,酒楼推出的最新品种,当天新上架的酒就被抢购一空。   “你确定要把这个带回去?”沐烟看着放在车子后面的那一小坛刚刚她尝过的酒,玩味地问容珞。   “当然了。”打开车门,把她抱进去,他轻笑,“那可是独一无二,世界上仅有的。”   她不懂他的意思。   “这可是我亲手酿成给你的。”   “那那些卖出去的呢?”沐烟问他。   “那是容家的工人们按照我提供的配方自己动手酿成的而已。”   她看着他慢慢靠近,也不挣扎,“世界上独一无二的,我只为你一个人亲自酿酒。”他说话的口气漫不经心,但听在沐烟的耳朵里更像是一种承诺。   “所以你用了我的名字来命名它。”她挑眉,眨眨眼微笑的时候别样的魅惑。   一把将她扯进怀里,车内狭小的空间让两个人的身体紧紧贴在一起,毫无缝隙。   “不是用你的名字命名它,是它就是为你而存在的。”这样暧昧的情话,容珞总是能很有水平的说出来。太会说情话的男人,很危险,他们像是最剧烈的毒,一旦沾染就无法放开,毒性发作,会致命,会让人疯狂的迷恋。   “真是没想到,你还会酿酒?”她的眼睛迷人的像是夜雾,深深地凝视着抱着她的人,沐烟调侃,“容珞,还有有什么是你不会做或者做不到的么?”明显戏谑的口吻,她伸手去把玩他衬衣上的纽扣。   “有。”见他应声,她从他的怀里抬头。   嗓音清澈,她问他,“是什么?”她也很想知道有什么是他做不到的。   “抓住你的心。”   沐烟震惊,抬头望见他眼眸中深情的那一刹那简直让人惊艳。修长的食指轻点在她的胸口处,感觉到手指下心脏的跳动,他幽幽问道,“这里是属于我的吗?”   “你觉得呢?”她反问着在他唇上落下一吻,眉眼中调戏的意味深厚。   容珞笑了起来。   他的手指依旧点在她的左心房处,“不论什么时候,你的这里只能属于我一个人,除了我谁都不能放在里面。”一生一世。   “霸道的男人。”沐烟揶揄。而后,她感觉到他俯下头,在她露出的脖颈上印下一吻,轻轻咬噬,深深地吮吸啄吻,就像是在铭记他的所有物一样,他的占有欲强烈到极致。   --   黄昏,将要临近夜晚,市中心一个街角的暗夜酒吧。   昏暗的灯光下,酒吧里每个角落都坐满了人。疯狂的摇滚乐团,随音乐起舞的男男女女,五彩的灯光映照着盛满各色酒水的高脚杯,觥筹交错间暧昧的色调侵蚀着麻醉了的人们的心。   酒吧吧台上,一个孤傲的身影伏在上面一杯一杯不停地灌着自己,那是最烈性的白兰地,连续两天两夜没有吃饭的胃,在烈酒烧灼着滑过喉咙深入胃中的时候钻心的痛。可对于早已经麻木的楚焕来说,这点儿痛根本算不上什么。酒入愁肠愁更愁,更能引起一个人内心脆弱的伤痛。楚焕固执地从下午三点多过来就一直喝到现在,酒吧吧台上的服务生几次劝诫都一点效果都没有。烈酒灼烧着胃,火辣辣地痛着。   此时的楚焕已经完全醉了,他的视线模糊,只剩下心里心心念的那抹纤细的身影。   “小烟,小烟......”醉酒后的他已经完全神智不清楚了,思念疯涨,他想立刻就见到她。可是,怎么可能?她已经不再相信他说的任何话了,他想给她全世界所有最好的,他想好好保护她,所以发了疯的一样努力。独自一个人,没有任何背景,没有任何后台,咬着牙努力打拼,受尽了白眼和耻笑,但是他从来没有自暴自弃过,因为他知道她还在挂念着她。无数次失败,无数次被人踩在脚下,就是为了有一天可以强大到可以将她护在羽翼之下,可是现在一切都晚了,他错就错在没有坦白,她问他,“你在不在意我的时候?”他为什么要冷漠的摇头拒绝。怎么能不在意,怎么会不在意,在意到可以深入到心脏,她是他全部的支撑,她是他的全部,如果当初坦白接受她,如果他没有被嫉妒蒙蔽双眼,如果他没有招惹沐锦,这一切的一切是不是会有所改变?   一杯杯白白兰地灌下去,他的胃已经痛到麻木了。   “先生,您不要再喝了。”酒吧吧台上的服务生实在看不下去了,“在这样喝下去您会肠胃出血的。”   “滚开!不要管我,让我继续喝!”推开拉着他的服务生,他满眼戾气,继续端起酒杯疯狂的往下灌。   服务生无奈,拉也拉不开,只好任其在那里继续喝下去。酒气氤氲,迷乱心神。   楚焕突然想起了那个在西雅图的冬天,那个时候突然下了一场很小的雪,他连夜赶飞机去见沐烟,没有带任何保暖的衣服。   他站在雪地里等沐烟放学,那么冷的天,楚焕被冻得瑟瑟发抖,可因为急切想要见到她,所以感觉不到寒冷。   西雅图的雪下得向来不大,洋洋洒洒的,在潮湿的雾气中凝成冰花,却是非常的寒冷。   沐烟下了课从学校一个人走出来的时候,楚焕一眼就在人群中看到了她。   淡紫色的羊绒毛衣,长长的睫毛上落了雪,她就是他心中全部的眷恋。   “哥,你怎么来了?”她飞快的跑过去,从脖子上取下围巾戴在他的脖子上。“这么冷的天,你怎么穿这么少,活该被冻死!”她看着他指责,怒目瞪着他的时候却被楚焕紧紧地抱进了怀里。   温暖的身子,驱走了他全身的所有的寒意和疲惫。   他抱着她,在西雅图的街道上,风中有雪花融化的凉香,寒风瑟瑟的,却不觉得一点寒冷。   可为什么现在明明是八月的夏天,他冷得仿佛置身冰窟一样,寒气迎面而来,冻得他浑身僵硬,连血液似乎也不再流动了,他所有的温暖,难道都停留在了那年在西雅图的冬天?他好冷,真的好冷,嘴里无意识地轻唤着她的名字,“小烟,小烟......”恰巧进来的容齐目睹了这一幕,眉头深深皱了起来,一直以来所有的合作伙伴中楚焕与他最能相处地来,两人也相谈甚欢,他很赏识楚焕的才华。只是没想到那个才华横溢,甚至高傲到桀骜不驯的男人竟然为了一个女人在这里买醉!而且,那个女人身份诡异地让他调查不到一点信息,沐烟到底有怎样的魅力,先是容珞然后是楚焕都对她如此的上心。简直是可笑,一个男人竟然能为了一个女人堕落成这样。   “醒醒!”推搡了一下神志不清的人,容齐这才发现这男人其实在发高烧,“发着高烧还来喝这么烈性的酒,简直就是找死!”瞅了一眼,身边的苏默,容齐吩咐道,“把他给我拖到车里,还有,你也来帮忙。”指着一旁的酒保,容齐眼眸一凛。   拖到车里?苏默蹙眉,这又不是尸体。冲一旁的酒保挤挤眼,开始按照容齐的吩咐做事。   车子缓缓开动起来的时候,一辆低调的奥迪A8和容齐的这辆车擦肩而过。   下车的男人带着水墨色的墨镜,墨镜摘下来露出一双迷人的桃花眼。周家二少爷,出了名的A市二世祖,是个风流成性的花花公子,却又非常有手段。典型的桃花命,辗转于金钱和美女之间,游戏人间。   “周少,您来了。”有服务生出门迎接给他带路,轻声附到他耳边到,“沐锦小姐在二楼等着您。”   周祺刷卡打开楼上酒吧vip的包房,只见沐锦衣服半遮半露的躺在沙发上,空气中有红酒的味道,她应该刚刚喝过了酒。   “宝贝儿,今天怎么有兴致约我?”眼眸微眯,周祺的眼中滑过一抹深沉。他在笑,没达眼底。   被头发遮着脸的沐锦,一脸的恶心情绪,可是她不能就这么身败名裂,她一定要东山再起,万般无奈之下,她只好又一次约了周祺。周祺这个二世祖出了名的风流,流连于不同的女人之间,从不对谁动真心,只是身体的需求,但他也特别的大方,只要容易做到的情人的愿望他都会实现。沐锦上一次和周祺发生关系是在她取得全国车模冠军之前,她上了他的床,也得到了想要的名誉,所以这次她又来找他。身体交易,是没有带任何感情的。   “你能不能帮帮我?”慵懒地撑起身子,沐锦撩开脸上的头发,露出一张眉眼含笑的脸。嘴角的淤青虽然用了粉底遮盖,可仔细去看地话还能看到轻微的痕迹。   说完,她站起身的时候,周祺这才发现这个女人只穿了一件白色的衬衣,白皙的长腿暴露在空气中简直就像是勾人的妖精。而且她衬衣的扣子是大开着的,里面露出了性感的黑色文胸,她主动走到他身边,温热的气息贴近他的耳边,“阿祺,你能不能帮我个忙呢?”勾引的暧昧口吻。   “哦?”伸手挑起她的下巴,周祺懒洋洋地看着她,“那要看宝贝儿让我为你做什么了?”   踮起脚尖,湿热的吻落在周祺的耳畔,沐锦喘息,“可不可以帮我把扣子扣上?”   转过身,透明的白色衬衣从背后可以看到黑色内衣已经完全松开。   “荣幸之至。”伸手一把褪下沐锦身上的衬衣,他帮她扣上了内衣的扣子。此时的沐锦几乎全身赤裸,周祺抱起她,直到床上,两人的身子痴缠起来,房间内慢慢充斥起糜烂的味道。   --   容家宅院。   白色的兰博基尼缓缓在门口停下来,阿九出门迎接的时候,就见容珞打开车门下车后,又到副驾驶的位置把熟睡的沐烟打横抱了起来。隐约中感觉到有人抱起了她,睡着的沐烟挣扎着想要醒过来,可呼吸道容珞身上熟悉的味道,她又安心地沉沉睡了过去。看见她依恋自己的样子,容珞的嘴角浮起一丝弧度。   他用眼神示意阿九不要说话,阿九便只好沉默地跟在他身后。   “哥?你回来了!”容语嚼着薯片,有点口齿不清晰。容珞蹙眉。   低头看了一眼容珞怀里睡地正熟的沐烟,容语立马噤了声,然后尽量不发出一点儿声响地迅速闪开,笑话,她再在哪儿待一会儿把沐烟吵醒了,一定会死的很难看的,容珞多记仇她早就体会过了。   今天下午没课,无聊了一个下午的她一听阿九说,容泽已经回来好一会儿了立马跑去找容泽玩儿,速度比兔子都快。   容泽这几天因为和剧组的演员们一起赶通告,回来的都很晚。   “二哥?”   “二哥?”   “容泽!”敲了半天门,见没有人反应,一看门没有上锁,容语以为容泽和以前一样在里面带着耳机听唱片。扭开门,容语想也没想就急匆匆地冲了进去。   进门的瞬间,刚好迎上一副美男出浴图,容泽光裸着全身,四周还漂浮着淡淡的雾气。活色生香。   容语咽了一下口水,手里的薯片“啪!”地一声掉在了地上。   这是容泽才发现自己房间里突然多出来的人,惊恐地瞪大眼睛又后过了一秒。   “啊!”   “啊!”   两声剧烈的尖叫在容家宅院上空滑过。   容语站在原地整个人都傻了,根本不知道现在应该做什么,只是直勾勾地盯着对方赤裸的身体。   见此,容泽怒吼,“给我转过身去!”该死的她怎么进来了,他一向喜欢洗完澡什么都不穿就出来的,这次却被这死孩子撞了个正着。急忙去那沙发上的浴巾把自己裹起来,容泽满脸涨红。   “被看得是我,你乱叫什么?”容泽怒斥。   这会儿,容语也恢复了神智,一向厚脸皮的她此时也尴尬地红了脸,“你一个大男人,被看就看了,有什么啊?谁知道你有在卧室裸奔的习惯?”   “容语你大爷的,进来之前你就不会先敲门吗?”容泽气的满脸通红。   “天地良心,我真的敲了,里面没人应声。”容语一脸委屈。   容泽想到应该是自己在洗澡没听到,该死他怎么就忘记上锁了。最近太忙,什么都出错。   “你好了吗?”容语试探性地问身后的人,听他不出声就直接转了过去。   “谁让你转过来的?”容泽气急败坏地怒吼。   “你都好了,还想让我背对着。”容语性格大大咧咧的十分粗线条,发生的事儿一会儿就抛在了脑后。   她厚脸皮地坐在容泽的沙发上,调侃,“二哥,你身材不错啊!”   “色狼!”容泽咬牙切齿地斥责她。   “二哥,那是对女人对男人才会称呼的名词,放在我身上不适合。”   “你什么时候不是男人了,色狼说的就是你!”   “那二哥,你什么时候变成女人了?”   被她一个反击,容泽气的说不出话来,’你,你......”   “我什么?不就被我看了一下赤裸的全身吗?大不了我全脱了给你看一遍,多大点儿事儿啊。”捡起地上的薯片,容语戏谑的言语间露出些许男人的痞气。   “容语滚你大爷的!”容泽被气的浑身发抖。   “二哥,别生气了,不就是被看了一下么,难道,你也要向电视剧里的那些女人一样让我对你负责?”容语站起身,她的眼神有些邪肆地徘徊在容泽身上。完全调戏良家妇女的口吻。   “容语你丫又存心的找抽,是不是!老子都被你看光了你还想怎样!”   “噗!”容语笑得眼泪都快出来了,她突然觉得炸毛的容泽特别的可爱。   “乖了,乖了,爷会对你负责的。”容语本就长得高,几乎和容泽身高齐平。她走过去拍拍他的头。   “负责个你大爷!拿开你丫的脏手。”容泽瞪她。   容语逗他逗上了瘾,就是不把手从容泽头上拿开,脸上还是一副欠扁的你能把我怎样的表情。   “滚开!”容泽压制不住的怒气使他的脸看起来有些狰狞,抓着浴巾的手上青经暴起。   容语欠扁的摇头。   “容语,滚你大爷的!”挥起拳头,一拳把容语打倒在了地上。这一拳真够狠的,容语成了国宝大熊猫的眼睛。   “看你还敢不敢再犯浑!”拍拍手,容泽得意洋洋。   容语瘫坐在地上,盯着容泽半天后,咽了一口口水,“二哥,你浴巾掉了。”这回是真的什么都看清了,而且是不带雾气的高清版。   “啊!”   ------题外话------   (*^__^*)谢谢亲xiaoxuan909的月票   cui1992的花花   涵紫韵的花花,谢谢所有支持阿兮的人,么么哒╭(╯3╰)╮   ☆、086珞珞,你吃醋了?   夜幕降临,容珞抱着沐烟躺在床上小憩,他其实一直没有睡着,撑着胳膊在一旁看她安静的睡容。就算他的小烟一直在他身边,可容珞有时候还是会做那个一觉醒来她就消失的梦,她是神秘的,虽然他知道她过去的很多事情,但是有一些资料还是不论如何都查不到。这样想着的时候,容珞会莫名的陷入一种失落中,“她不说,他就不问”这是对她的绝对信任,可是越接近他就会越贪婪,他想毫无保留地知道她的一切。   “什么时候我能知道那个最完全的你呢?”修长的手指拂开她额前的发丝,低沉地喟叹落在一片寂静中,无人回答。   “少爷,晚饭准备好了,可以到餐厅来吃饭了。”低落的思绪被门外的阿九打断。   “知道了。”他起身回应阿九的同时,床上的人也在慢慢转醒。   从床上坐起身,沐烟视线迷蒙地看了容珞一眼,脸上还带着刚刚睡醒的娇态。“我睡了多久?”她问他的时候又闭上了眼睛,感觉容珞走过来把她揽进怀里,长长的睫毛轻轻颤抖了两下后,眼睛立刻睁开,那眼瞳的色泽简直美到让人惊艳。因为过去执行任务的关系,只要睁开眼,沐烟的大脑连同着全身的所有器官一刹那全部苏醒,直接调整到最佳的状态,因此,她从熟睡中苏醒后的那一刹那,绽放了所有的芳华。迷人炫目到极致。见此,容珞感觉心弦被触动了,没有回答她的问题直接俯下身去吻她的眼睛,温热的吻落下来的时候,他抱着她直接重新倒在了床上,把她压在身下,肌肤相贴,彼此的呼吸已经开始紊乱,他看着她迷人的眸子,带着一种近似痴迷的陶醉。吻越来越深,从最初的轻触一下就离开,已经变成了深深的唇齿交缠,迷乱中,她主动伸手去环住他的脖子,甚至尝试着去主动去回吻他。沐烟的双颊绯红若樱花,全身的血液沸腾到灼烫。   半晌后,放开她,容珞的眼眸幽暗,“该吃饭了。”暧昧的空气中他的嗓音有些暗哑。   “好。”躺在他身下的人眨眨眼,眸子亮晶晶的,眉宇间都是笑意。   帮她整理了一下微乱的头发,两个人磨磨蹭蹭地,半个小时后才到了餐厅。   沐烟本以为他们已经来的够晚的,却看见她和容珞对面的两个位子还是空着的,一时间觉得有些奇怪。容语是正经的吃货,每次吃饭她绝对都是第一时间冲过来的,可今天她不仅没在,容泽竟然也还没来。   “他们两个呢?”沐烟问正在摆放碗筷的阿九。   “已经找人过去告诉他们好一会儿了,不知道怎么现在还没有……”阿九还没说完,就瞥见了门口的身影,“少夫人,他们已经来了。”   阿九把所有的饭菜都摆上桌后就下去了,沐烟抬头的瞬间,刚好看见容语和容泽两个人一前一后走了进来,可就是不知道为什么两个人都是默契的低着头。   直到容语和容泽坐下后,沐烟才见两人抬起头来,一个满脸通红,一个左眼满是青紫。沐烟错愕的瞬间对上容珞仍然镇定的视线,他们两个人从小就喜欢打打闹闹的,容珞早就习惯了。   “你们,怎么了?”接过容珞帮她盛的汤,她还是随意地问了一句。   这一问不要紧,容语倒是没什么反应,除了左眼上的淤青让她开起来有些滑稽外,她依旧没心没肺地大快朵颐着,可容泽却是放下了筷子,与此同时他的脸涨的更红了。   见此,容语想当然的把回答沐烟问题的任务放在了自己的肩上,她看着沐烟,幽幽道,“没什么,就是刚刚去找二哥的时候,恰好碰见他刚洗完澡全身赤裸。”容语说得没心没肺,像完成任务一样快言快语。   沐烟震惊地睁大眼,就连一向面无表情的容珞都难得的嘴角抽搐了一下。   侧转过头,沐烟就看见此时的容泽咬牙切齿地涨红了脸,他气急败坏的向着容语地方向狂吼了一声:“不要脸!”   “二哥,我都说了,会对你负责的,你怎么还生气呢?”   “负责个你大爷,老子说你不要脸就是不要脸!”餐桌上一时间硝烟弥漫,容泽狂吼,“你看光了老子两次,两次!老子从来没被别人看过,就被你看光了!”   像是一晚上的狂怒终于憋屈到了一个顶点,容泽完全爆发了,一连串吼出了很多令人可以惊掉下巴的词汇,最后还口不择言地来了句,“看看看,老子的躶体有什么好看的!”   “咳咳,咳咳……”这两兄妹的气场实在太过强大,沐烟惊讶的瞬间,被喝进嘴里的汤呛着了。   容珞蹙眉,轻拍着她的后背,瞪了一眼刚刚发表壮烈演说的容泽,容泽这才意识到,自己被气炸了都说了些什么不该说的。一开始还好,估计这么一吼,容家上上下下的佣人全都听见了,他这回彻底是把脸丢尽了。一时间,他窘迫地只能死死地瞪着容语,那视线简直能杀人。   拿起桌上的餐巾,容珞帮沐烟擦着嘴角的汤汁,却见她眉眼含笑地满是对容泽、容语的戏谑。轻咬了一下容珞在她唇边的手指,才见他蹙着的眉头渐渐舒展开来。   容语和容泽这两个冤家,真是剪不断理还乱,沐烟嗤笑。   晚餐就在一阵诡异又暧昧的气氛中结束了,容语整个人都和往常一样,她根本不觉得一点尴尬,反而因为来晚了多吃了两碗米饭,可容泽就像是在受煎熬一样,碗里的米饭几乎就没动,整个人完全处在深深地窘迫中。   吃过晚饭后,容珞带着沐烟在荷塘附近的长廊上随意走动着。盛夏的风在晚上格外的清爽,月色如华,一切都照映在一片银色的光芒中。   走累了,他们坐在竹藤椅上休息。   “容珞。”她看着他,想要和他商量一件事情。   “嗯。”   “我想,我是不是应该找点事情做。”回国到现在,她几乎没有从事过任何职业。   “怎么,你怕我养不起你?”戏谑的口吻,他的嘴角上扬的时候说不来的性感。   “这不是关键。”沐烟只是不想总是活在他的庇护下,她需要接触国内的社会。   “你想要做什么?”他问她,一个用力把她抱起来坐在自己的腿上。   “还不知道。”视线有些迷茫,具体做什么她也不知道。沐烟只是想要寻找生活的感觉,她想陪他接触人间烟火,不再做隔离社会的Rosemary。   “那你已经决定了?”额头抵触在一起,他的体温微凉。   “嗯。”她应声,还是有些顾虑他不同意,毕竟现在她的身份已和以往不同。   “那就去做吧。”只要是她想做的,他从来都不会去阻止。   “容珞。”她抱紧他,没由来的一种愧疚感油然而生,他总是完全为她考虑,她却什么也不能为他做,甚至还要产生没必要的麻烦。   她一定要保护好他,不让任何人得逞,想到这里沐烟晶亮的眸子一直幽深到完全漆黑。   第二天早晨,容珞起床的时候已经发现了身边的位置是空空的,起身拉开窗帘的时候看到墙上的挂钟才六点半,竟然这么早!她昨晚抱着他说今天早上会早点起来,只是没想到会这么早。   沐烟一向不喜欢赖床,过去的生活就像是机械化的,起床后立刻清醒然后去做自己被分配到的事情。这些日子,因为在容珞的身边呆的时间长了,作息恢复了正常,也比以往赖床很多。   就像当初在西雅图独自一个生活的时候一样,沐烟一大早就去上网查询了一些招人的单位,为了方便今天去面试,她特意看了两,三遍,速记在脑子里。   夏天的太阳升起地很早,一出门的阳光很温和,空气中也没有正午的燥热。   简单素净的格子短衫,及腰的长发高高的挽起,简约而华美。   在西雅图的时候,她几乎什么工作都做过。虽然有公益机构的资助,还有组织里执行完任务发放的极为可观的资金,但比起美国着名大学的学费来说,还是不够。而且,组织里派遣的任务几乎一年都不会又一次,所以在用资助金交完学费后,她就只有靠打工来养活自己。她做过的职业很多,除了那种洗盘子,做饭关于饮食类的工作,她几乎都可以胜任。因此,对她来说,在国内她可以尝试很多东西。   可是,她万万没想到,国内的招聘远比国外要复杂的多,绝对的公平公正是不可能的,但实力强的也不被录用的原因就可能是人选早已被公司内定了。当然刚回国的沐烟怎么会懂这些,她只是按照记忆把可以面试的部门去了一遍,至于效果嘛,确实不太好。沐烟没想到,国内找个工作竟然这么难。当然,还有些职业她以前常做,现在却看都没看一眼,那就是私人的保镖或酒店保全之类的。打打杀杀终归不好,也许还会给容家带去不好的影响。   一上午过去了,她的工作竟然一点着落都没有。   低头看了一下手腕上的表,她觉得自己应该先回家去吃饭,她可不想容珞为了她不按时吃饭。   但是,她做梦都没想到她在回去的路上会碰上那个男人。   中午的阳光很强,银色的法拉利车门被打开,从车上下来的男人逆着光站着,他耳朵上的碎钻刺目地让沐烟几乎睁不开眼。   “小沐烟,你怎么会在这里?”斜倚在车门上,摘下墨镜的那一瞬间,这个男人妖娆地世界都仿佛失去了光彩。   怎么会遇到这个妖孽?沐烟沉默。   “你这爱理不理的样子,可真是伤透了我的心啊。”似笑非笑的语气,他瞅着她,眉眼含笑。   “谢枫。”准确的说出了他的名字,只是她的嗓音在盛夏里像是结了冰的冷漠。   “你还记得我的名字,真是荣幸。”他走过来,想要牵起她的手,顺应西方的礼节地在她的掌心落下一吻,可谢枫还没碰到他就被沐烟一把甩开,力气大得惊人。   “谢枫先生,我们很熟?”退后一步,心中警觉,沐烟眼中凛冽的视线似乎可以将空气凝冻。   看到她明显的杀意,谢枫的脸上划过一丝落寞,乌黑的眸子黯淡了很多。   “小沐烟,好像很讨厌我啊。”阳光下,他在轻笑,眼珠却淡漠无比。   沐烟不想多和他废话,刚要转身离开,就感觉到谢枫突然冲过来护住了她,沐烟手腕用力想要使劲挣开,就听不远处响起清脆的“咔嚓”一声。沐烟眯着眼,她可以看到谢枫身后越来越进的黑色车上,正有人透过拉下的窗子拍照。车上的狗仔兴奋,没想到在这里会碰到影视红星谢枫和一个女人在一起幽会。打了电话,车上的人通知更多的人赶过来。   “不想惹麻烦,我说完‘一,二,三’就快跑。”谢枫的嗓音就在耳旁,沐烟知道确实遇上了麻烦,点点头应声。   一秒后,谢枫在她耳边数完‘一,二,三。’拉起沐烟就开始急速狂奔,因为跟踪的狗仔是开车过来的,他就扔下车,拉着沐烟专门挑了附近偏僻的窄巷子跑。   见此不妙,车上的狗仔纷纷下车,狂奔着追上去。   握着沐烟的大手紧紧地,青经暴起,无论如何她都挣脱不了,只有随他去了。   追赶过来的狗仔越来越多,闪光灯在他们身后“啪,啪,啪。”地闪烁个不停。   “该死的!”沐烟低咒。   急速狂奔中,见到她可爱地蹙起眉毛,谢枫不由得失笑。   “喂,我要加快速度了,你别托我后腿。”沐烟鄙夷地看他一眼,奔跑的同时说话的喘息有些不稳。   “好啊。”谢枫不以为意。   突然加快了速度,没想到他竟然也可以跟了上来。应该是被追太多锻炼的吧,想到这里沐烟忍不住满脸黑线。   加快了速度,两人疯狂地穿梭在这一带曲曲折折的小巷子中间,汗水洒落在空气中落入尘埃。   回头瞅了一眼紧跟其后的人群,沐烟蹙眉,“他们怎么那么难缠?”   谢枫无奈,对于这些见风就是雨的狗仔记者来说,他也无能为力。   “这样不行,会一直被跟着的。”沐烟咬牙,她可不想出现在乱七八糟的娱乐八卦报纸上。   受一直以来职业病的影响,沐烟每到一个城市,都把城市的聚落分布弄得清楚分明,以便找出最佳的逃跑方案。为了完成以后被人追杀或是特殊状况下的逃脱。将A市的地形和聚落分布图在脑海中勾画出来,沐烟的眼睛一亮,她似乎找到了可以摆脱这些执着的狗仔队。   “这边!”被谢枫握着的手让她一个用力,他就顺着她的方向转过身跟着她奔跑起来。   越跑越远,速度越来越快,谢枫的呼吸越来越沉重,可沐烟的脸上却一丝变化也没有,呼吸依旧平稳顺畅。谢枫真没想到,沐烟这么娇小的身体内竟然蕴藏着这么强大的爆发力。   现在局势转变成,几乎是沐烟拖着他在用力狂奔。   狭窄的巷子到了尽头,视线越来越开阔。爬上高高的岩石堆,俯视下面是宽阔的蔚蓝色大海,波涛汹涌,涌起的雪白浪花大力拍打着岩石。   迅速甩掉鞋子,“会游泳么?”沐烟的视线凛冽。   谢枫点头,可这里是深海区严禁游泳的,而且岩石堆这么高,摔下去绝对一死。   高高的岩石堆下,巨大的浪花翻涌,似乎可以将一切都吞噬掉。沐烟瞅着谢枫戏谑,“你可以不和我一起跳的。”只要她逃走不被写进报纸新闻就行了,她不想给容家惹不必要的麻烦。   “可是这会出人命的。”他扯住她的胳膊,不让她再向前一步。   “你怕?”邪肆地唇角扬起,她眼中满是玩味,“想不想和我赌一把?”玩儿心大起,好久她没有这么冒险过了。   “你要跳下去,我就跟着你跳下去。”他真害怕她出什么事情,多他一个也许会帮到她。可事实上,他最后才知道,他才是她的累赘。   “你想好了?”瞟到身后追过来的身影,沐烟眼中满是面对狂风暴雨的兴奋。   “嗯。”他握住她的手,手心一片冰凉。沐烟转头,邪肆地一笑简直让人惊艳。   “跳!”沐烟一声令下,她和谢枫一起高高跃起,最后“扑通!”“扑通!”两声巨响后纷纷落入海中。   波涛汹涌可以将一切都淹没在其中,追过来的狗仔见此都失望地纷纷返回,他们虽然追八卦追地狂热,可还不至于连命都不要了。看着汹涌的海水,他们倒是担心起,谢枫会不会就这样丧命了。   疯狂的滔天巨浪中,浪花飞溅,水雾弥漫的谢枫都睁不开眼睛。   “小烟,咳咳。”被咸涩的海水呛到了喉咙里,谢枫开始不停的咳嗽。可是他的手却依旧紧紧地握着沐烟,“坚持住!”沐烟低沉的嗓音,在巨大的海浪声中透着凛冽。如果只是她一个人,应该会好很多吧,毕竟深海训练对她来说就像家常便饭,可着身边的人似乎有些承受不住了。拉着他用力地向前划过去,沐烟浮出水面,看到对面的沙滩,眼睛里一亮,大力的拖着谢枫迅速地往前划着。   “小烟,咳咳……咳咳……”巨大的冲浪中间他只是下意识地喊着她的名字。“小烟,咳咳,小烟……”   “闭嘴!”吵死了。   沐烟看着浅水区近在眼前,才把拉着谢枫的手臂松开。可没想到的是,谢枫又抓住了她的手,紧紧地握着。沐烟无奈,不想跟他在这个时候纠结这个。   游过浅水区,两个人迅速地爬上岸。谢枫瘫在被太阳烤的滚烫的沙滩上拼命咳嗽着,仿佛要将五脏六肺都咳出来一样。   沐烟站在他身旁居高临下地看着他,暗暗鄙夷:太没用了!可她忘了不是人人都像她身手那么变态。   “走了!”没好气地一把拽起来瘫坐在沙滩上的男人,她扯着他的胳膊就往起拉。真是麻烦!碰上他,不但没有找到工作,被拉着还狂奔了一个下午,甚至跳海。虽然挺刺激的满足了她巨大的玩儿心,可日落西山她再不回去容珞会担心的。   找到谢枫的跑车时,已经差不多黄昏了。谢枫的全身脱力也缓过来了,他将车内为拍戏准备的毛毯拿出来递给她,让她裹在身上。   “送你?”谢枫的嗓音微哑,他的头发全湿透了,滴落下来的水珠顺着脸颊落入衣服内,这个场景充满了诱惑。   可沐烟才没心情注意这些,她冲谢枫点点头,一心只想赶快赶回家去,她现在还没回去,容珞一定会着急的。   玻璃被升起来,谢枫打开车内的暖气,两人才不会觉得有刚刚那么冷。   车子行驶到容家院落,车门打开,沐烟一出来就看到了那个熟悉的身影。容珞看着她从谢枫的车上下来,而且两人皆是全身湿透,他虽然快步走过去抱住了她,可脸上没有了往日的温柔,一片冰寒。   谢枫看着自己牵挂的人,已经完全扑到了别人的怀里,心中猛然一痛,可唇角的笑意却不减分毫,有些挑衅地望着抱着沐烟一脸冰寒的容珞,挥挥手,猛踩下油门,法拉利扬尘离去。可那一瞬间,他的脸上是满满的落寞。车子狂奔出几十公里后,他突然急踩刹车停了下来,将车靠在路边,点了一支烟,烟雾缭绕,他觉得心中涌起一种难以言说的苦涩。   容家,一把抱起沐烟的容珞一脸冰寒。他抱着她向房间内走去。一路上,嘴角紧紧地抿着,有些僵硬。虽然抱着她的动作依旧轻柔,可脸上的寒意不论如何都让人忽视不了。   到了卧室,他将浴室的浴巾拿出来帮她轻柔地擦拭着头发,看着他明显不高兴的样子,沐烟抱歉道,“对不起,我下一次绝对不会这么晚回来的。”   一把抓住他的手,让他停下擦拭的动作。“脸色这么难看。”沐烟轻笑,用手指去拍他的脸,容珞也不躲,任凭她怎么道歉,脸色依旧冷冰冰的。   见容珞依旧不理她,沐烟这才反应过来是自己找错了关键。   她反手一个用力,两个人相拥在一起的身子齐齐倒在床上。   沐烟压在他的身上,头发上晶莹的水滴顺着脸滑下,落在身下的容珞嘴上。   她居高临下直视着他,用手指触上他唇上的水珠,嘴角染上邪魅的笑意,“珞珞,你吃醋了!”她问他,眼睛亮晶晶的像是一只狡猾的小狐狸。   ☆、087珞珞,我只喜欢你一个人!   “珞珞?”她又唤了他一声,感觉到被自己压在身下的容珞明显一僵。这样亲昵的叠字称呼,从沐烟嘴里说出来非但没有一点的肉麻,反而多了一些温馨的味道。   “以后不许再和别的男人在一起。”生硬的命令口气,容珞想到刚刚看到他的小烟从别的男人车上下来,而且和谢枫两人都是全身湿透,他就恨不得把那个男人给杀了。   “珞珞,你真的吃醋了?”沐烟笑盈盈地看着身下的容珞,沾染了水汽的眸子别有一般风情。   容珞自下而上的仰视着她,因为沐烟戏谑的口吻脸上的神色略显尴尬,“听见没有,以后不准这么晚回来,不准和别的男人靠太近。”他的小烟,他绝对不允许除了自己以外的任何男人接近。   容珞越往下说,沐烟脸上的笑意就越浓重,“珞珞,你吃醋的样子真可爱。”她笑着俯下身子主动去喂他紧紧抿在一起的唇,轻轻一触就离开。   双唇分开,他们的额头亲昵地抵在一起,“给我离谢枫远点儿。”因为她刚刚的主动亲吻,容珞的嗓音暗哑,可里面的霸道却没有减退分毫。见沐烟依旧眉眼含笑的样子,容珞又强调地问了一遍,“知道了么?”   沐烟依旧没有说话,似笑非笑地伸出白皙的手指,轻抚上他依旧僵硬的嘴角,手指轻轻地磨砂着他完美的唇线。依照着上而下的视角,沐烟觉得身下的这个男人就像是用寒玉雕刻成的一样,精致到不可方物。被压在她身下的容珞一动不动,任凭她继续动作。   白皙柔嫩的小手逐渐下滑,一直顺着他修长的脖颈到领口,她游戏般地将他衬衣上的扣子解开两颗,露出精致的锁骨。学着以往容珞亲吻她的样子,沐烟俯下身轻轻咬噬着他的锁骨。感觉到身下容珞的僵硬,沐烟仰起头,撩开长发的那一瞬间美的无比妖艳,她深深地凝视着身下的他,眼神诱惑到极致,“珞珞,我只喜欢你一个人。”说完,她就俯下身去亲吻他的唇。   容珞眼眸暗沉,他终于听到了自己最想听到的话,他家小烟的主动告白。情绪急速逆转,被心中涌起的狂喜刺激后,他紧紧地按住了她俯下的头,狠狠地去加深这个吻。沐烟本想温存一下就离开的,她没想到他会这么强势地回应过来。主动权很快就进行了大逆转,沐烟被他吻得几乎要喘不过气来,“珞珞。”唇齿相依的间隙,她视线迷茫地轻声唤着他。   抱着她地手臂一紧,一个大力地翻身,就换成了他压在她身上的姿势。   全身的血液都滚烫的沸腾起来,视线开始迷乱,彼此的眼中只有模糊的对方的身影。   仿佛吻了一个世纪那么长久,他离开她的唇,两人急速地喘息着,贴在一起的胸口甚至可以感受到彼此狂乱的心跳。被压在他身下的沐烟,仰着头,紧紧地凝视着上方的人,眼神里带着前所未有的邪魅。她看着容珞的眸子暗沉地染上了情谷欠的色彩,他往日精致的唇此时水润光泽地愈发的闪亮。轻咬了一下他放在自己唇边的手指,沐烟忍不住赞叹道,“珞珞,你真美。”容珞第一次被人称作美,一个大男人被这样赞美自然有些不合适,容珞凝视着沐烟,纵宠地抚摸着她微湿的长发,“小烟,男人不能用美来形容。”   沐烟莞尔,手腕儿用劲儿,一个大力挣脱了他的桎梏,翻身而上跨坐在容珞的身上。因为视角的再次转变,她更能看清楚容珞脸上所有的蛊惑人心的神情,沐烟邪肆地勾起唇角继续赞叹道,“我的珞珞是最美的!”这样占有欲十足的称赞,让容珞的唇角也微微扬起。   “珞珞,你是我一个人的。”她居高临下的看着他宣布着,乌黑的眸子迷人地可以让人完全沦陷。   “好,我只是你一个人的。”容珞纵容地凝视着她,满满的都是深情。“小烟,我爱你。”强势地按下她的脑袋,他疯狂地吻了上去。沐烟也开始毫不示弱地回应,大力地吻回去。暧昧地喘息声此起彼伏,卧室地大床上两个人久久地痴缠着,深吻着,抛开了所有的顾虑,他们像是磁铁的两极一样强烈地吸引着彼此,仿佛中了世间最烈性的剧毒一样,怎么吻都吻不够。   而后,容珞让沐烟洗过热水澡,换好干净地衣服两个人才在一起吃了点儿东西,晚饭后,容珞抱着她,听沐烟说清楚今天的一天到底发生了什么,听到她为了躲开狗仔的追随,她竟然选择跳海的时候,容珞眼神一凛,手臂紧紧地桎梏着她的身体,气急败坏道,“以后不许再做这样危险的事情。”沐烟却不以为意地轻笑,“珞珞,我这不是很安全的回来了么。”她安抚地去吻他因为担忧而变得冰凉的嘴唇。他知道她很厉害,可是容珞不明白小烟这么厉害的身手到底是怎么炼成的,想到她过去一定吃过很多苦,容珞就满眼心疼。到底以前的她发生过什么?他终究是没有开口,他相等她愿意全部告诉他的那一天,只是希望不要太久。   累了一天,又是躲狗仔记者,又是跳海逃亡的,沐烟已经在容珞的怀里沉沉地睡了过去。容珞看着她安静的睡容,用脸亲昵的蹭了蹭她柔软的脸颊她都没有丝毫反应。容珞轻笑,为她的依赖。一直以来,他都知道他家小烟一点都不喜欢依赖人,甚至无时无刻都充满了绝对的警觉。刚刚一起的时候,只要自己翻个身沐烟就能立刻清醒过来,而且那突然警戒的眸子,时时让他感觉受伤。其实,他不知道那是她的职业病,不提高警惕,随时都可能被人一击毙命,并不是针对他。可不论如何,现在的沐烟躺在他怀里静静地闭着眼,无论他如何动作,她都不会在那样警觉的戒备着他,这一点让容珞很是满足。   将近午夜,容珞帮沐烟压好被角后,并没有像往常一样抱着她也慢慢睡过去,而是起身离开卧室到了书房。   在书房的行动电话上利落的按键拨下一个号码,电话接通对面传来顾铭恭敬的声音,“少爷,这么晚了,您有什么吩咐?”   “帮我拿到明天的娱乐报纸和新闻杂刊,送到书房来。”   “现在?”顾铭大惊,已经快凌晨了都。   “有问题?”容珞反问,冰寒的语气似乎能把电话那边的顾铭活活冻死。   “没有,没有。”顾铭连忙否认,他可不敢挑战容珞的耐性。   “那就快去!”利落地挂掉电话,容珞修长的手指一下一下地敲打着桌面。   直到半个小时后,听到顾铭在书房外的敲门声。   “进来。”   “少爷,这是您要的东西。”   明天的报纸,果然不负众望的将谢枫拉着沐烟狂奔的新闻放到了最显眼的头条。谢枫在媒体界就是一个绝对的发光体,只要和他沾上一点边儿的新闻都会成为每天的头版头条。醒目的巨大黑字标题“偶像兼实力派巨星谢枫幽会神秘女子,街头狂奔邂逅浪漫胜过电影‘巴黎狂奔。’”   顾铭低着头,只是感觉到空气中那巨大的低气压压得他几乎喘不过气来,到底是什么新闻能让他家少爷如此气愤。   报纸用了精致的彩色照片,虽然只抓拍到了一个两人狂奔的背影,却被处理的格外唯美。夕阳西下,橘红色的落日余晖洒在奔跑的两人身上,飞扬的发丝,紧握地双手一切都抓拍地非常到位。虽然是背影,但他一眼就认出穿着格子衫的小烟。   容珞蹙眉,眼睛死死地盯着照片上两人一起相握的手上,空气中的冷低压简直能结冰。   “顾铭!”冰寒地嗓音让顾铭一个激灵,急忙回应,“是,是!”   “把明天的头条给我压下来!”他将手里的报纸丢进了垃圾桶。   “好,好的,少爷。”顾铭忍不住的颤抖,慢慢退出门外后才长长舒了一口气,此时他的手心里却是一片冰凉。   翌日清晨。   A市市中心的“静远”豪华住宅公寓,这里一代都住满了红得发紫的名人。谢枫推掉了今天的所有通告,从冰箱里拿了一瓶82年的拉菲干红。“彭”地一声,软木酒塞启开,晶亮的暗红色液体缓缓倒入精致的水晶高脚杯中,酒液激荡,撩人心神。   轻呷了一口浓郁的美酒,谢枫靠在沙发上,闭着眼回想着昨天经历的过往。他拉着他心心念想的人,他们靠的那么近,清楚地可以看到她飞扬的发丝,还有她的一颦一笑。他们在落日下狂奔,像是一对落难的躲避逃亡的情人。想到这里,漂亮的唇急速上扬到一个完美的弧度,谢枫忍不住想去看今天报纸的头版头条要怎么去写他们那么美的邂逅。   清晨六点左右,按时有人送了报纸过来,报纸展开,谢枫却蹙起了好看的眉头,竟然什么都没有,对于娱乐界来说他要熟悉了,那些记者连他感冒生个病都要登上头条,可昨天发生那么大的事情,他不相信会没有人写那样的新闻。显然令人难以置信,如果不是没有人写,那就只有一种可能了,邪肆地丹凤眼微眯,里面是遮掩不住的嫉妒和狂怒:一定是有人压制了下来,那个人是谁他也很清楚。   想到这里,他觉得自己的思绪很乱,美酒变成了苦酒,压抑浓郁的味道比加了双倍姜粉的黑糖玛奇朵都要苦涩地多。她不记得他了,那样疏远敌对的眼神,冰冷凌厉的只有在那个人身边才会变得温柔乖顺。可是,他不甘心,他为了她回到了中国,费劲千辛万苦找到她的时候却成了别人怀里的人。他永远都不是上帝眷顾的那个宠儿,一次次的苦苦追寻,一次次的郁郁寡欢,一切的一切都以失败告终。可他还是不想放弃,他想赌一把,也许她还记得他。手一松,精致的水晶高脚杯从手中脱落,“啪!”酒杯碎裂,艳红的液体大肆涌出来,在雪白的地板上竟显妖娆。这一次,他一定要为了自己一直挂念在心尖上的人全力以赴!他绝对不会把她让给那个男人,即使是自己的好朋友也不行!他要她,而且时时刻刻想要让她呆在他身边!她即使不记得他也没有关系,他会让她慢慢记起来那段过去的记忆。谁都不能抢走她,即使是他那个最好的朋友!他们不适合在一起,一定不可以在一起!只有他,才能保护好她!想到这里,谢枫的脸上浮起一丝凝重。   ——   沐烟找工作的事情就这么不了了之的告一段落了。容家早餐的餐桌上。   再迟钝的容语都发现今天他家大哥和小嫂子之间格外的甜蜜,秀恩爱秀地似乎比以前更加肆无忌惮了,简直是把她和容泽当成了透明人啊!   可她能说什么,只是默默地低头吃饭。   “怎么不吃了?”容珞蹙眉看着沐烟刚尝了两口今天的粥汤,就放下了勺子。   沐烟撇嘴,“珞珞,这虾仁香菇粥没有你煮的好吃。”沐烟还记得在茶庄园的时候容珞那次为她煮的粥。   “是么?”容珞尝了一口,微笑道,“晚上我煮给你吃。”   “噗!咳咳咳……咳咳……”容语一惊把被刚喝进去的粥汤给呛着了,珞珞?她家小嫂子竟然这样称呼他大哥,还有他家大哥啥时候会做饭了,她怎么不知道。这简直是能吓死人好么?   容泽也震惊地瞪大了眼,可那两人就像没看到他们两个一样,彼此的眼中只有对方。   今天是周末,吃完早饭后,沐烟突然想起了什么,就问容语和容泽,“你们今天有什么安排吗?”   容语和容泽默契的摇头,看到彼此一致的动作后两人鄙夷的看了对方一眼,一个向左转头,一个向右转头,一齐发出了“哼!”的冷哼声。不想和对方的动作一样,两人却又同时都转过了头看着沐烟。   “你总是学我做什么?”异口同声,默契的语速都一样。   “谁学你了?”又是神同步。   “我只是在和小嫂子说话。”继续默契的同时张口,不要说一个字,连说出每个字的语速都不差分毫。   “切!”   他们越想不一起说话,说出的话就越默契,沐烟看着他们戏谑,“你们要不要听我说话了?”   “当然听,当然听。”又是异口同声的回复。   沐烟坐到容珞身边,对他们三个人说道,“昨天我出门的时候抽到了奖品,四张全天的电影票,我们一起去看电影吧。”   抽奖也能中电影票,还是全天的!   容语撇嘴:她家小嫂子的运气也太好了。   从口袋里把电影票掏出来,沐烟递给容语和容泽各一张票,因为是全天的所以看多少场都可以,他们一直到中午吃过饭后四个人才一起出门。   今天像是要下雨的样子,中午的太阳就躲在云层里没有出来,天阴沉阴沉的,外面还刮着大风,十分阴冷。   容泽在驾驶的位子开车,容语坐在副驾驶位置上,后面坐着容珞和沐烟。   “珞珞,外面好像快要下雨了,你车里有伞么?”   “嗯。”容珞应声。   前面的容语和容泽嘴角却是齐齐一抽搐,他们还是不能接受他们家大哥被小嫂子这样称呼。   将车停在电影院附近的停车位上,容泽却出乎意料之外地发现今天来电影院的人格外的少,停车位都空出来好多好多。   打开车门,他们下车,狂风卷席着沙土拍打在人的脸上,让人生生地痛。容珞护着沐烟在怀里,他们四个人慢慢向前走,却发现人真的很少。飞沙吹的人影模糊,几乎看不清路。   阴沉沉的天,大风吹个不停,大街上的人也格外的少。   感觉脚下有什么东西被吹来吹去的弄得脚边痒痒的,容泽无奈的低下头,闭着眼睛顺手一抓,睁开眼的时候愣是把他吓得呆立在了原地,因为他抓到的是一张冥币!上面巨大的数字扭曲着,吓得容泽急忙松开手,却发现脚下被风吹来吹去的竟然都是冥币。人烟稀少的大街上,风沙模糊了的人影,狂风大作,风中吹乱的到处的冥币,有的甚至还是烧过的,让容泽不由得出了一身冷汗,他惊恐地尖叫起来。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听到身后的动静,容珞和沐烟齐齐回过头去,见容语已经跑过去便没有担心什么继续向前走。   “二哥,你乱叫唤什么?怎么不快跟过去?”容语看着容泽一脸的惊恐,不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   手心里一片冰冷,容泽指了指容语的头,急速喘息道,“容语,你的头上。”   “什么呀?”容语伸手去摸,拿到手里展开却发现是一张冥币,然后她顺着容泽的视线去看脚下,风吹来吹去的竟然全是冥币。   “啊!”容语尖叫,天不怕地不怕的她,可最怕鬼了!   “该死的!”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儿?出了一头冷汗的她拉起容泽的手就往电影院的方向跑,越跑越快,越跑越快,狂风依旧大作。可已经不见了他大哥和小嫂子的身影。   终于到电影院门口了,两人剧烈的喘息着。刚走两步就傻在了原地,迎面走来一个衣衫褴褛的七十多岁老婆婆,脸上的笑容很是诡异,“你们需要么?”她手里晃动的竟然全是大把大把的冥币。   “啊!”   “啊!”   容语和容泽尖叫,她抓起他的手就急忙往电影院里跑。   看着飞快的跑地快没影儿的两个人,老婆婆诧异地把手里的冥币扔在篮子里,“一把年纪了,做个生意可真不容易。”   ……   说完她就一屁股坐在了电影院外面的台阶上。   跑进电影院他俩才松了一口气,好不容易找到他家大哥和小嫂子在买爆米花。   看着两人煞白煞白的脸,沐烟疑惑,“你们两个怎么了?”   见他们不说话,沐烟也没多问转过头对容珞闲聊到,“真没想到今天是中元节,珞珞,外面好多卖冥币的呢!可是风这么大,吹的哪里都是怕是要赔了。”   ……   什么?中元节?卖冥币的?   容语和容泽无语,想起刚刚两人撒丫子狂奔比兔子都快的样子,他们脸上忍不住齐齐一黑。那就是说把他两刚刚吓得跟疯了一样的老婆婆只是个摆小摊儿的?这也太扯了吧!   煞白的脸慢慢恢复红润,然后再变成羞窘。容泽这才发现自己的手还被容语握在手里,他急忙把她给甩开,又恢复了往日的生气,只是白皙的耳垂忍不住染上了淡淡的粉色。   后来他们才知道,所谓的沐烟抽中的四张电影全天票,就是A市影城推出的特别活动,中元节套餐,全是鬼片儿。   中元节,俗称鬼节。是为了祭祀悼念逝去的亲人而存在的,可中元节出门看电影,还全是恐怖片儿,容泽刚刚恢复生气的脸又煞白煞白的了,这对他来说绝对是一次前所未有的煎熬。容语虽然也怕鬼,但是没心没肺的她对影视片儿一向没啥感觉。   注意到一旁容泽惨白的脸,容语戏谑,“二哥,你不是连看个恐怖片儿都害怕吧!”   “老,老子什么时候说自己害怕了?”容泽死死地硬撑着。   “好,那咱们走着瞧,可别到时候被吓哭了你再来找爷。”容语挑眉,乌黑的眸子带着别样的玩味。   “要死啊,谁会找你啊,哼!”   一片漆黑的放映大厅里,只有巨大的屏幕闪着亮光,超级豪华的荧屏,中元节的特别套餐,本是商家为了刺激盈利而推出的系列,沐烟却在昨天出门的时候抽奖恰好抽到了。四个位子本来是连号儿在一起的,可因为中间的过道,把人两个两个隔开,容珞和沐烟坐在一起,容泽就只好和容语坐在了一起。都是在第四排的好位子,既不太靠前仰起脖子看着累,也不太靠后看不清楚。画面感非常的强大,全面立体的多方位音响也会让人有种身临其境的感觉。可这对害怕恐怖片儿的容泽来说简直就是一场灾难,他本来以为她家小嫂子抽奖肯定是后面的几排位子,进来后他就可以选择性忽视,然后不去看大屏幕。可是,尼玛这抽奖活动也太给力了吧!不但是套餐组的不止一部片子,而且他们竟然坐到了最好的位子,这也就算了,为什么容语这个死孩子还坐在他的身边?那岂不是他的一举一动她都看得到,如果真被吓到了还不被这死孩子嘲笑死!容泽狠狠地咬牙,害怕看恐怖片儿绝对是他今生的一大耻辱啊!   《停尸间》、《午夜的红衣舞女》、《触目惊心的鬼宅十四天》……听听这将要看的破电影名字,简直就能让容泽立马站起来撒丫子跑回家,中元节用看恐怖片儿来消遣,他家小嫂子也太恶趣味了。可沐烟是无辜的,她也没想到抽奖的票全是恐怖系列的。但是,这个结果倒是令她很满意,对于一向不看电视,只对悬疑侦查感兴趣的她来说看看恐怖片儿也不错,如果是言情系列的,她怕是一点兴趣都没有了。   巨大的血红的字幕打出来配上开头诡异的音乐,这家电影院营造的氛围是绝对十足的给力。   进来的时候买了一桶爆米花,沐烟买了两杯咖啡,其实容珞一向不喜欢这种西方式的饮品,本想要一瓶纯净水的,只是她见沐烟帮他买了一杯,自己也就没有拒绝。   电影开播了一阵子,影片中诡异阴森的场景让整个放映大厅里弥漫着一种诡异的氛围,血色人头出来的时候,前排的小情侣抱在一起还不停的颤抖着。容珞看了一眼身边的人,眼瞳依旧清明,神色镇定一点都不像是在看恐怖片儿。黑暗中,容珞的唇角浮起一丝戏谑的微笑,他家小烟还真是胆大!不仅如此沐烟看到一半,还转过头来蹙眉道,“珞珞,这电影太假了,如果那个男人确实被割断了大动脉的话,鲜血绝对不会这样缓缓地流出来,应该像是喷泉一样飞溅出来的。”   前排的人惊悚的齐齐回头,想看看在这样恐怖的环境中,还能发表处如此‘壮烈’演说的人是谁,可惜光线太暗,只隐约可以看出是个年轻的女孩子。可绝对是令人佩服啊,这部片子是上映以来人们疯传的最恐怖的,可那女孩子不仅不害怕还头脑清晰地在分析鲜血的流法。绝对是值得膜拜的存在啊!   影片进入到高潮,电影荧屏中在诡异的梦中苏醒后,主人公发现自家的床下竟然钻出来一个人头,主人公被吓得脸上毫无血色。霎时间,巨大的放映大厅里连续不断得传出尖叫声,还更有胆小的女孩子都被吓哭了。一时间大厅里乱作一团,有人惊叫,有人轻声在一旁劝慰,更有甚至吓得轻轻啜泣起来。沐烟蹙眉,觉得一点意思都没有,她端起手中买回来的摩卡咖啡,慢慢地喝着。与此同时,她注意到身边的容珞的杯子里竟然还是满的。   放下杯子,沐烟问他,“珞珞,你不喜欢喝咖啡?”   “确实。”容珞点头,很诚实的回答。   “那你现在要不要尝试一下?”知道他一向不喜欢这种西式的饮品,可是电影院里今天只有卖这个的。   “不用……”话还没说完,容珞就感觉自己的嘴里被塞进了什么。   温温软软的,带着一点咖啡的味道,还夹杂着茉莉花茶的清新。   那竟然是他家小烟的手指。   拿出沾了茉莉花摩卡泡沫的手指,沐烟放在容珞的唇边问道,“珞珞,味道怎么样?”邪肆的秀美轻佻,这个动作做得挑逗意味浓厚,尤其是加上那一双晶亮的眸子因为在黑暗中而更显得惑人心神。   “淘气。”一把抓住她放在唇边的手指,容珞轻咬了两下,眉眼间全是笑意。   沐烟抽回手,看着他撇撇嘴道,“珞珞,这是摩卡咖啡的新品种,茉莉花茶味道的。”   将那杯咖啡递给他,示意他再次尝尝看,见他开始喝了,沐烟才扭过头去看电影屏幕。容珞在很多年前就不再喝咖啡了,他曾今的少年时光里,就是因为被背叛容家的佣人在咖啡杯里下了特殊的麻醉剂,才导致他完全昏迷,最后没有一点反抗地被绑架出去。从那以后,他再也没有喝过咖啡。那像是一种无形中的阴影,导致心理上的拒绝接受,心理医生都说也许他这辈子都不会再想喝咖啡了。可是,他家小烟又让他开始重新接触这种饮品了,确实是很清淡的口味,却比浓茶更香浓一些,加了茉莉花茶的馨香味道,确实不错。   “珞珞,你喜欢这个口味吗?”看他喝了一大半,沐烟侧转过头来问他,看着她因为喝过咖啡而非常红润的唇,容珞眼眸微暗,“喜欢,非常喜欢。”说完,他就隔着座位中间的扶手把她抱进了怀里,“珞珞?”她抬起头轻唤他。   “嗯。”双臂滑到她的背后,他俯下头深深地吻住了她。沐烟睁着眼睛看着容珞阖上眸子轻吻她的样子,让她开始觉得头晕目眩起来。那样痴迷沉醉的表情,艳丽到骨子里的极致魅惑,让人无论如何都不忍心移开视线。   沐烟这才发现,容珞也睁开了眼睛,比夜色都漆黑的眸子里只倒影出她的样子,轻轻啃噬着她的唇,似乎在惩罚着她的不专心。眼波流转,沐烟会意了以后也闭上眼睛,开始慢慢回应他,沐烟慢慢环上容珞的脖颈,倾身向前两人吻得更深了,在电影院漆黑的放映厅里格外的让人心潮澎湃。   坐在后面看着恐怖片,都快被吓哭的小情侣,看到前排吻得难舍难分的两个人,不由得震惊,又不是言情剧,怎么也打得这么火热?   可坐在另一边的容泽和容语气氛就没有这么美妙了,容泽的脸色从刚开场开始,到现在一直是煞白煞白的,比电影屏幕里的女鬼脸色都要白上一个层次。   电影里的一个高潮来临,从千年的古井里钻出一个披头散发满脸狰狞的女鬼。“啊!”有女孩子在前面惊叫,然后一下就扑倒了她旁边男朋友的怀里,“吓死我了,吓死我了。”前排的女孩子惊悚的喘息,嗓音里带着的娇媚在容语听来是格外的矫情。忍不住抽抽嘴角,与此同时容语又翻了个白眼,她实在不知道这无聊的片子有什么恐怖的,看看四周惊叫的女人,真不知是真的害怕还是想向身边的男人撒娇。其实,她忘了并不是所有女人都能和她做到一样的彪悍和粗线条。   转头的瞬间,她看到容泽紧紧攥着拳头,指关节都发白了,这已经是第二场电影了,容泽能撑到现在实属不易,她以为他顶多看完第一场就绝对来一句,“老子不看了!”就撒丫子跑了闪人,可他竟然撑到了第二场,而且已经过去大半了。不过回头想想,容语觉得他不走的主要原因是要给她家小嫂子的面子,沐烟给的电影票估计是她,她也不敢不看就走人。   “二哥。”她去拍他肩膀。   谁知容泽像是受了刺激一样的,“啊!”地一声就喊了出来,不过还好容语及时捂住了他的嘴,才没让他在公共场合丢一次脸,“二哥,您老整这么大动劲儿,一会儿全电影院上上下下都知道你胆小害怕看恐怖片儿了!”容语看着他一脸苍白的样子,忍不住调侃。   “唔……”因为她的手还没有从容泽的嘴上拿开,容泽被紧紧地捂着说不了话只能闷声呜咽。   “你叫啊,叫啊,有本事再叫大声点儿!”容语伏在容泽耳边戏谑,神情得意洋洋的。   容语刚刚说完容泽就满脸黑线。半晌后,容语也反应过来,自己刚才的台词儿似乎有点儿不对劲。   看着容泽越来越黑的脸,容语松开手,挣开她的桎梏,容泽立马就冲她的腿上是狠狠地一脚。   “呃……”容语疼的捂着腿轻吟,怒目圆瞪,“二哥,你谋杀啊!”   “哼,不要脸!老子现在特别想操刀砍死你!”容泽被气得满脸通红,早忘了刚刚的恐惧。他咬牙切齿的恨不得拖出去眼前的这个死孩子,把她一脚踹飞。   因为在电影院里,气急败坏的容泽也不能明摆着收拾这个把他气得半死的容语。所以,冷笑一声,他要不然猝不及防的踩上容语一脚,要不然突然伸过手去拧她穿着T恤衫露出来的胳膊,又是气急了还会直接在她背上凿一拳,容语一看这样不行啊,于是她也开始反击,两个人表面上的大的对抗没有,依旧平稳地坐着,可他们对对方的小攻击却从没有断过。一场电影下来,容语和容泽双手、胳膊、腿,脚,可一点儿都不闲着,躲躲闪闪,出击,踢腿,转臂,以及按,捏,拧的各种手法,总之他们两个人即使坐着,也打得不可开交。   只是,只要有打斗就要有伤亡,毕竟两人做的太过靠近,不间断地,稍不留神,两个人都会遭到对方的攻击。   可受到打击也就算了,与此同时,在两个人的嘴里不断发出的嗓音在别人听来就格外的诡异,难免会产生误会。   “嗯……你……”   “呃……竟然敢动我那里……”   “哎呀……你给老子住手……”   “唔……别……”   ……   再配上两人争执过程中似有若无的浓重喘息声,如此销魂的声音,别人怎么可能不把它给想歪了。   生活是如此的精彩,尤其是容泽,播音主持专业毕业的嗓音绝对华丽到极致,那嗓音绝对让听的人都忍不住销魂。   于是,很奇怪的容语和容泽打得不可开交的时候,他们俩四周的人全都安静下了,后排坐的情侣中有女人满脸通红的把头钻到身边男朋友的怀里,让一些听到的女孩子都齐齐红了脸,于是周围的氛围显得特别诡异和暧昧。   终于有人受不了这煎熬了,后排一个年轻的男孩儿拍了拍前面容泽和容语的椅子靠背道,“两位能不能考虑去开房?毕竟这是公共场合。”   容泽和容语满脸黑线,齐齐道,“什么?”   “你们这样不顾公共场合,会影响大家观看电影的。”后排的年轻男孩儿继续劝慰。   “我们什么都没做啊!”容泽无语,可四周看过来的暧昧视线让他觉得就是跳进黄浦江也洗不清了。   “二哥,都怪你的声音太销魂了。看,别人这下误会了吧。”容语撇嘴,没脸没皮地扶到容泽耳边轻语。   “销魂个你大爷,老子要不跟你坐一起也没这么多破事儿!”因为怕影响到别人,容泽只能也伏在容语耳边咬牙切齿。   容语看容泽有气发不出来的感觉,觉得特别好玩儿,拍拍他的头轻哄道,“乖,听话点儿,爷请你出去吃宵夜。”   “吃你大爷!”   眼瞅着前面的两个人又开始亲密地咬耳朵,坐在他们身后的那个年轻的男孩儿又开始脸红了。   ------题外话------   改文改的我想吐血囧,一不留神吻戏就写过了⊙﹏⊙b汗,我已战亡╮(╯▽╰)╭   谢谢亲18377511957的花花,谢谢美妞儿wenming321的两张票票   「。琉璃月_亲的花花还有涵紫韵5maodingding两个亲的花花,爱你们╭(╯3╰)╮还有感谢一直支持阿兮的美妞儿,么么哒   ☆、088女朋友?   从电影院出来已经是晚上八点多了,因为电影院里有餐厅,他们的晚饭就是在中场休息的时候解决的。容泽因为看了太多恐怖片子,生生一口饭都吃不下去,容语很体贴的把他的那份吃了个精光,气的容泽一直瞪眼。   刚吃了东西,为了消化一下,沐烟就被容珞拉着在四处走走散步。   容泽和容语跟在后面总是感觉全身恶寒,毕竟中元节晚上在外面乱晃确实不太好,民俗都说,中元节晚上在外面走动容易撞鬼。   转过电影院的这个街角,刚好到A市的景辰河,比起大街上河畔上的人要多得多。   波光粼粼的河面上,火光闪烁的,大老远看过去实属诡异。   容语拉了拉容泽的胳膊道,“你说,前面那些虚无缥缈的火光会不会是‘鬼火’?”   容泽撇嘴,“你不是很大胆么?‘鬼火’有什么好怕的?”他才不会告诉她,那明显是中元节的民俗放河灯,谁让她一直嘲笑他来着。   容珞和沐烟早已经到了人群中,河畔上的人们都是将用白纸折好的莲花中间点了蜡烛,然后慢慢放入河中。小小的河灯顺着河水的流动方向缓缓向前滑动,然后越去越远。   中元节放河灯,寄托对逝去的亲人的无限哀思。   虽说放河灯的前提多少有点悲凉,可晶莹的河水中,波光粼粼中闪烁的火光却有一种温馨的味道,暖暖的一直到人的心里。   沐烟站在河岸上看了一会儿,她突然觉得这才是生活。过去的每一天里,她都有上不完的训练课,杀不完的人,还有一份份打不完零工,没日没夜的辛苦着,内心却空白一片,没有期待没有感觉,总是像个机器一样日复一日的重复着昨天的行程。她不知道原来生活也可以是这样的,可以有人在她身边一直陪着自己,不会说完话后回答自己的永远是一场寂静。   收回了思绪,她转头去看身边的人,却发现刚刚在自己身边的容珞已经不见了身影。河灯依旧闪烁,光影交错中,人群攒动,一切都没变,可唯独她变成了孤零零的一个人。一时间,沐烟感觉自己仿佛产生了幻觉,心里升腾起一种难以演说的恐惧感。直到猛一回头,看见那个越过人群,慢慢向这边走过来的人她的心跳才完全恢复正常。原来,不知不觉间他已经在她的生命力留下了这么深的痕迹,她怕是永远都不可能再离开她了,因为她刚刚竟然在恐惧,从未有过的那种情绪,因为是他,她突然开始惧怕失去了。   “手怎么这么冰凉?”容珞感觉到了她的情绪变化,有些担忧地问她。   “没什么。”眼眸迅速恢复了往日的晶亮,任由他帮她暖着手,沐烟笑着问他,“珞珞,你刚刚去哪里了?”   将一个装了白纸的袋子递给她,容珞唇角一勾,抱着她解释道,“要不要放河灯玩儿?”一尘不染的白色衬衫,袖子松松地挽起,简约而略显华美。灯火闪烁中,更映衬得他的五官愈发的精致,一双乌黑的眸子深深地凝视着沐烟,唇畔的浅笑仿佛让满河的灯华都失去了光彩。   “珞珞。”她也回抱住他。   “嗯。”容珞应声,有些疑惑道,“怎么了?”   沐烟也不说话,只是在他怀里又唤了一声,“珞珞。”   “嗯,我在。”他抱紧她,安抚她的不安。   修长的手指灵活地把白纸折成莲花的样子,让一旁的容泽和容语都惊呆了,他们怎么从来不知道自家大哥这么全能,连这种复杂的折纸都会。   河灯中的蜡烛点燃放入水中,越去越远,容泽和容语买了折纸也在一起琢磨。他们四个人玩儿地不亦乐乎。在中元节晚上出来玩儿地这么欢乐的,实在太诡异了,时常有人回头看着他们露出诧异的目光。   玩儿累了,回去的时候沐烟已经在容珞的怀里睡着了。   第二天上午,沐烟竟然破天荒的接到了她应聘过的一家报社打过来的电话,吃过中午饭后,她就应约到那家报社去了。   看着渐渐消失在容家的背影,容泽看着坐在一旁看数据报表的容珞,挑眉,“哥,你就这样让小嫂子出去工作,不怕她被别人拐跑了?”   “谁敢!”似笑非笑的语气,却让容泽在这大夏天里,活生生出了一身冷汗。   沐烟穿着依旧十分朴素,出来的时候带了太阳帽,格子短衫,牛仔裤。长发绑在一起挽进帽子里,因为身上略带的凛冽的气质,如果不仔细看,把她当做一个少年也一点也不出人意料。   在西四环路上的朝阳报社虽然并不怎么有名,但在业界也算数一数二的。   报道的地方接待她的是一个二十多岁的女孩子,“欢迎加入本报社,沐烟小……”看着名单上的名字,本来想叫她一声小姐的,刘茵茵在扬起头看到本人后又打消了这个念头。她实在看不出来眼前这是个男孩子还是个女孩子,又不好意思开口问人家性别,所以在尴尬地笑了两声后,她带着沐烟到沐烟应该坐的位子上,告诉她目前是报社主编的一个助理,如果主编来了,她会再带她过去的。   沐烟点点头,说了一声谢谢后,开始整理报社的一些新闻材料。她在西雅图华盛顿大学念书的时候,虽然自己的主修专业是美学方面的,可在课余时间她的导师总是很理解地安排她到新闻系做一些新闻方面的工作来,用于补贴她平时的开销。所以坐起这个新闻资料整理的工作,完全得心应手。时间一分一秒的流淌,沐烟不停地敲击着键盘,把一些资料补充完全,然后再拿到打印区去打印。   工作完成地差不多的时候,天已经慢慢暗了下来,桌子上的手机屏幕闪了闪,沐烟滑开屏幕解锁,是容珞发过来的一条短信。   “下班早点回家,我给你做虾仁香菇粥。”沐烟的唇角滑出一抹温暖的笑意,让坐在她对面的几个同事愣是看呆了。他们一开始都觉得这个新同事非常的冷漠,进来办公室后安静地做工作,谁也不理会分毫,可现在突然微笑起来,所有人虽然都不知道她是为什么而笑的,可那笑容太过惹人惊艳。   有人推开办公室的门进来刚说完大家可以下班了,就见刘茵茵急急忙忙地赶紧来说,我点几个人的名字,你们留下来,主编说今晚还要有采访,所以对不住了,大家再辛苦一下吧。   令人诧异的是,沐烟怎么也没想到她刚来第一天竟然也会被留下来,刘茵茵抱歉道,“你是主编的助理,当然要留下来了。”   其实高毅主编的助理不止一个,沐烟跟在三四个人的最后面,她一点儿都不觉得自己到那里去会对采访有什么帮助。只是出来的时候太过匆忙,把手机落在办公室里了,她先给容珞打个电话也不行,一时间脸色也不太好看。前面的同时感到身后传来的巨大寒气,一时间觉得背后凉凉的,也不敢去和最后的沐烟搭讪。   他们一群人上了报社外出时专用的车,开车的是办公室里坐在自己旁边位子的宁轩,二十五六岁的样子,高高帅帅的,仅仅呆了一下午她就知道那个男人有多招女孩子的喜欢。一起的还有下午接待自己的刘茵茵和两个男副编辑。一辆车五个人,他们都聚在一起随意聊着什么,沐烟一个人坐在靠窗户的位子上,想着容珞会不会一直等到自己回家了他才会吃晚饭。   “能不能把手机借我一下?”沐烟看着坐在自己身边的刘茵茵,冷冷地问道。   “好,好。”刘茵茵急忙从包里掏出手机递给她,她总觉得这个新同事身上有种难以接近的凛冽感,甚至会让人害怕。   面向车窗外面的位置,沐烟拨下手机号后,等着容珞的接通。   容家书房。   容珞看着自己私人电话上的陌生号码,没有犹豫直接就接了起来,“小烟,怎么了?”   沐烟本以为拿了陌生号码他会不接电话呢,没想到这么快就接了,那是因为她不知道容珞那部私人的手机,只给过沐烟一个人号码。因为他一向讨厌用手机这种带辐射的东西,可为了方便和沐烟一直保持联系他才让阿九去买的。   一听到容珞的声音,沐烟脸上的神情也开始变得柔和起来,让坐在她身旁的刘茵茵大为震惊。   “珞珞,今天报社还有采访工作,我恐怕要晚点儿回去了。”说到这里沐烟有些不高兴的蹙眉。   “那用我去接你回来么?”   “不用不用,我自己可以回去的。”她不想因为容珞的到来一切再变得兴师动众的,“珞珞,你记得按时吃饭,不要再等我了。”每一次她回去晚了,容珞都在等她,这是她最不放心的。   “嗯。”容珞应声,“那你在外面要多吃一点。”   “珞珞,你一定要记得按时吃饭。”沐烟不放心地又强调了一遍。   “好的,我知道了。乖,记得早点儿回来。”   “好了珞珞,不说了,再见。”挂掉电话,冰冷地道过谢谢后,沐烟将手机还给一旁已经被惊的目瞪口呆的刘茵茵。她没想到这个冰冷的新同事还有这么温柔的时候。听通话中对对方的称呼,“珞珞?”一般没有女人会喊男人叠字,再上下打量了一下这位新同事的穿着打扮,刘茵茵心下更确定了。于是,她开口问道,“刚刚是在给女朋友打电话吗?”   沐烟诧异,她眯起眼睛来看着笑得一脸温和的女人,刘茵茵被她看地也十分局促,她也害怕要是真的猜错了,岂不是自己也尴尬的下不来台。   看到她的视线老是在自己身上上下打量,沐烟这才反应过来她今天的穿着确实会让人误会,尤其还带了帽子。蹙蹙眉后也没有解释什么,只是心里略微觉得好笑的是竟然有人把她家珞珞说成是自己的女朋友,不免有些失笑。不知道回家告诉她家珞珞,他会怎么反应呢?   刘茵茵见新同事既没有矢口否认,并且脸色缓和了不少,她以为自己没有认错,放下心来后长长舒了一口气。看沐烟不再说话,也没有回答她的问题,她也丝毫没有感动尴尬,她以为这个新来的“男孩子”可能是怕生,要不然就是生性冷漠,天生少言,不喜欢说话。对于这样的人,她更应该主动和他接触,这样对方才会慢慢和自己熟悉起来,以后工作中交流起来也会方便很多。   “阿烟,为什么想来咱们朝阳报社工作呢?”   看着对方热络的笑容沐烟蹙眉,阿烟?还是第一次有人这么叫她呢!只是,她不喜欢和陌生的人过多的交谈,碍于刚刚这个女人把手机借给了自己,她才决定跟她说两句。   “面试了很多,只有这家通过了。”   “……”   确实是很直接的回答,却让刘茵茵干笑着不知道该怎么接下面的话了。   “阿烟,工作上以后有什么困难可以跟我说,如果能帮到你,我一定会竭尽全力的。”刘茵茵笑得很真诚,她愉快地递出手去想跟这个清冷精致的“少年”握手示好。   沐烟看着伸到自己眼前的手,却一动没动,不到迫不得已,她不喜欢和陌生人进行肢体接触,即使是同性之间也不可以。   刘茵茵伸出去的手在空气中有些碍眼,毕竟是女孩子,这样明摆着的被拒绝了不免有些尴尬的红了脸。   坐在车上的其他人见了这个场景,都纷纷打趣地笑道,“百年不得一见啊,我们刘大美女也有在男孩子面前吃瘪的时候,真是难得。”   就连前排驾驶位子开车的宁轩也调侃刘茵茵道,“刘大美女,一定是你平常在单位里伤了太多男人的心,上天才会惩罚你让你心仪的男孩子不接受你的主动搭讪啊!”   刘茵茵脸一红,嗫喏道,“你们乱说什么呢?人家阿烟是有女朋友的!”   “那刘大美女,你可要抓紧了,虽说这爱情可以公平竞争,可毕竟有人已经近水楼台先得月了,你的革命任务艰巨啊!”有人故意瞥了一眼依旧面无表情的沐烟,看向刘茵茵的时候格外的暧昧。   ‘近水楼台先得月的人?’沐烟忍不住满脸黑线,后来又想笑,是她家珞珞么?不想理会他们在一起起哄玩闹,她天生就不擅长和陌生人交流,除非是迫不得已的时候,便也没有说什么,只是在一旁一脸冰冷地沉默着。   刘茵茵见此,以为新来的同事因为大家的玩笑话生气了,所以急忙制止道,“你们别一直乱说话,阿烟会生气的。”   “哟,这么快就开始为你的真命天子保驾护航了!”有人嗤笑。   “刘大美女加油啊,我看好你。”   ……   沐烟靠在车窗边,一直在想这个时间她家珞珞是不是已经按时吃饭了呢?   一直到车子在一家高级餐厅停下来,车上的人才停止了玩闹,沐烟也收回自己的思绪跟着他们一起下了车。   进入餐厅的包间里面,沐烟这才见到了这家朝阳报社的高主编,也就是自己的顶头上司高毅。从外表看起来沐烟猜测他应该是刚刚满三十岁的样子,她以为一个资深主编至少四十岁以上呢,没想到这个高毅主编却出人意料的年轻。这么早就坐上主编的位置,一定不是个平凡人。轮廓分明的五官,眉目俊朗,只是西装在他身上穿起来确实有些僵硬的不协调感。   这个男人不太有架子,他让自己的助理们都随便入座,并不像以往的什么宴会中,尤其是这种长方形的餐桌,中国人都讲究个位高权重的人坐在最中间,可高毅却坐在了角落里。即使如此,也不妨碍他的威严,“我们今晚要采访的人,是上面好不容易联系好了,给我们请来的。千万不可以出一点儿的差错,负面新闻最好不要提及,听明白了吗?”   “听明白了。”副主编和助理们纷纷应声。   沐烟沉默着,坐在包间里的另一个角落里。因为她的低调,几乎可以让人把她忽略。   直到有电话打过来,高毅接住手机后应了几声,说是要采访的人来了,自己出去接他进来,让他们起来迎接。   沐烟跟着一屋子的人纷纷站起来,不一会儿听到高毅说笑着推开包间的房门。   她抬头看着进来的人,纯黑色的西装,像刀削一般棱角分明的五官,往日里俊美非凡的脸却消瘦苍白了很多,只有那一身桀骜不驯的气质丝毫没有减退。   “楚少,把您请来可真是不容易啊!”高毅微笑着看着楚焕开玩笑。   角落里的沐烟却眯起了眸子,眼中满是凛冽的寒光。   ------题外话------   谢谢亲涵紫韵,离诗若梦的花花   还有亲nmb123456的票票   (*^__^*)谢谢所有支持阿兮的美妞儿们,么么哒╭(╯3╰)╮   ☆、089以身相护   “楚少啊,能请到您真是不容易。”好不容易请来了这几乎不接受任何采访的商业巨头之一,高毅的口气既热络又恭维。   “高主编客气了。”楚焕维持着以往在商场上不变的伪装的笑。   “这都是我们报社的工作人员,专门过来负责您的这次访谈笔录。”高毅扫视了一周包间里的所有人,然后视线又回到楚焕的身上。   楚焕微笑,“不用客气,可以开始了。”他虽然在应对高毅,可心思根本就不在这里,只想着尽快结束就好。   副编辑和编辑助理们每个人按照次序开始向楚焕提问,因为沐烟是刚刚到朝阳报社的新人,所以被刘茵茵告知安排了做笔录的工作。   “楚少,请问过去几个月‘恒丰’在面临巨大的资金缺口的时候,您是如何迎难而上不但没有因为资金短缺使‘恒丰’遭受重创,反而跻身向前获取了更大的利益的?”   “请问楚少,您是如何看待现在商业发展市场的前景的?”   ……   黑色的原子笔被沐烟紧紧地握在手中,她根本就没做什么笔录,只是双眼冷冷地瞪着楚焕的方向,空气中简直可以结冰。这个男人三番两次地挑战着她的极限,她现在对他不仅一点好感都没有,反而完全转化为了敌对!在他的纵容下,沐锦那个女人可是上演了一场又一场完美的戏码,同仁堂药店不分青红皂白的耳光,希尔顿酒店泳池旁的仇视,一次又一次地挑战她的底线,如果他不叫‘楚焕’,如果不是还顾及年少时期那一点少的可怜的情分,现在在这里的就一定是他的尸体!   那么强烈地充满恨意的视线楚焕怎么可能注意不到,抬头的时候他正好迎上她凛冽的视线。顿时,楚焕的脸色一片惨白,整个人都怔愣在原地。当他确认对方就是沐烟的时候,他甚至怀疑自己是不是因为思念过度而出现了幻觉,可那抹纤细地身影确实就在那儿。他心中的狂喜还没涌上来就被对方眼中满满的恨意给抹杀了,这么强烈的恨意,浓烈地让楚焕快要窒息了。他一直珍视的他的小烟,竟然是这样地厌恶她么?嘴唇仿佛被强力胶粘黏在一起,苍白的唇抖动了好半天,他才轻声嗫喏出,“小烟。”这两个字。   “楚少?”   “楚少?”   ……   没有人听清楚楚焕刚刚喃喃自语的内容是什么,就连坐在他身边的高毅都为他的突然走神而感到诧异,直到众人的视线都随着楚焕的视线望过去的时候,沐烟从今晚的最不起眼一下子变成了所有人的焦点。   就在众人的视线中,沐烟冷笑着站起身,她狠狠地瞪着他,“楚先生,我想采访一下在沐锦小姐的新闻曝光头条的时候,您是不是和我一样感到大快人心啊?”   在座的所有人听完沐烟的问题后,都齐齐变了脸色,人人都知道这是楚焕的逆鳞,他最讨厌别人过问的问题,而眼前这个“少年”却不知死活地问了出来。   高毅眼看着楚焕的脸色越来越难看,急忙在事态没有变得更糟糕之前赔礼道,“楚少,这是我的新助理,他刚来还不懂事儿,您不要和他一般见识。”   “沐烟,还不快向楚少道歉!”高毅转身看着沐烟使眼色。   可沐烟就像没看到一样,她从桌子上端了一杯酒,在众人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就已经到了楚焕的眼前。“恭喜你认清了沐锦的真面目!”沐烟冷哼,“我敬你!”刚说完,鲜红的宛若鲜血一样的红酒从楚焕的头顶倾泻而下,“啪!”高脚酒杯砸在桌面上,玻璃瞬时炸开,玻璃碴子带着酒液四处飞溅!划破了楚焕俊美的脸,有鲜血顺着他完美的侧脸缓缓流下。   “啊!”刘茵茵尖叫,剩下的人全都被这个新来的同事给吓傻了,呆愣在原地一动也不能动。   “你喝啊!”沐烟瞪着他,她是多么愚蠢才会在过去一次一次地任凭这个男人践踏自己的尊严。   红色的酒液艳丽诡异的宛若鲜血一样湿漉漉地粘在他的头发和衣服上,楚焕狼狈地呆立着,他知道自己已经完完全全地失去她了,这样满眼暴戾的沐烟,那憎恨地怒气简直能把他活活给千刀万剐。   “小烟,对不起。我不知道,为什么事情会变成这样。”楚焕脸色煞白,他拉着她低声下气地道歉的时候换回来地确是沐烟扬起手响亮的一巴掌。   “啪!”地一声,更像是楚焕心碎的声音,残破到碎裂成粉末,风一吹就完完全全地消散在风里。   “楚焕,别再来招惹我,否则我一定让你碎尸万段!”将手里的黑色原子笔甩在他的脸上,沐烟转身就要向外走。   吓呆了的人群中高毅最先反应过来,“楚少,真是对不起……”他拿起桌上的餐巾就准备帮楚焕擦拭衣服上的红酒,“滚!”一把推开高毅,楚焕急忙向外追去,他现在心里只有一个念头,如果不追上沐烟把一切都解释给她听,她怕是要永永远远地都记恨他了!   用餐巾纸擦干净手上的红酒,沐烟在出来餐厅的瞬间脸上的戾气已经缓和了很多。对于她来说,楚焕早已经属于过去不在她的心底留有一丝印记,而今天她所做的一切,只是对他过去不分青红皂白的报复!   她站在路边刚要过马路去那边等车回家,就被对面开过来的车灯灯光刺得晃痛了眼睛,眯起眼,沐烟才注意到原来是容语经常开地那辆黑色的悍马,毕竟是经过特殊改良的车子,她一眼就认了出来。   她这个小姑不知道又在和她玩儿什么鬼花样呢?想到这里,沐烟的唇边扬起一抹笑意。   可是刚走了两步,沐烟突然警觉,看着迎面开过来的黑色悍马蹙眉,这样开始狂飙地车速,是要来至她于死地的!   眼眸深处闪过凛冽,现在闪开明显是已经来不及了,可沐烟的唇角却大肆上扬起来,想让她被撞死,简直就是不自量力!   沐烟在西雅图组织里最厉害的一项训练成绩,就是瞬间跃车,通过精妙的估量,在车子开过来的一瞬间迅速跃上车顶。她的成绩可是最好的赛车车速800迈都不成问题。   估量好悍马冲撞过来的车速和惯性作用力,沐烟刚想跃身而起地时候,就听到身后一声惊恐地呼喊,“小烟,当心!”   而后,沐烟感觉到自己被抱进了一个人的怀里,是温暖的还带着浓烈的红酒味道,却不是她熟悉的。抱着她的人在躲开车子的一瞬间倒地后,抱着她在地上迅速地滚了两圈儿,然后才停下来。   睁开眼,沐烟蹙眉,看清楚抱着她的人竟然是——楚焕!四周围观的人群中,已经有人拨打了120。   “喂,你怎么样了?”知道抱着她的人承受了太大的压力,沐烟急忙起身询问。   “咳……咳咳……”由于背部的重创楚焕咳出一两口血,“小烟,小烟……”他紧紧地握着她的手,轻唤她的时候像一个脆弱的孩子一样孤独又无助。   抽不回自己的手,沐烟只好放弃,劝慰道,“楚焕,你坚持住。”   “小烟……小烟……”   急救车赶过来的时候,楚焕已经完全神智模糊了,他只是一遍又一遍地呢喃着她的名字。   他真的好痛苦,好痛苦,他不想再这样下去了。   眼皮似乎有千斤重,闭上的那一瞬间他想着,要是永远可以这样不用再睁开双眼就好了。   他仿佛看见自己的过去,那段最宝贵的年少时光里的记忆。   五月的天,美国西雅图的雨季。   连绵不断的阴雨下了又下,空气中大肆弥漫着潮湿的水汽因子,压抑地阴天似乎永远都不会再看到太阳一样。   西雅图市郊的普通居民住宅区。   “哥,你去哪儿?”打开门,沐烟看着全身湿透的楚焕皱眉。让他进来后,急忙把干毛巾递给他,让他擦干。   “小烟,哥在你这里住一阵子好不好?”   沐烟轻笑着应声,“当然好啊!”可是转念又想到了什么,她又严肃地问他,“哥,你是不是又招惹了什么复杂的人?”   “小烟,你别管,好好上学就行了。”说完,楚焕又从自己的口袋里掏出一叠美元钞票,“这是学费,你快拿去交了。”   “哥,你刚来西雅图两天,哪来这么多钱?”沐烟瞪着他。   “小孩子别管这么多,好好上学,你的学费我来想办法。”   “哥,你是不是在因为这笔钱又招惹了什么人?”   “别乱想,我怎么会……”话还没说完,就听到屋外传来急促地敲门上。   楚焕一惊,急忙把沐烟推到里面,“小烟,你在卧室待一会儿,记着千万不要出来!”   说完,楚焕拿了桌上的那把水果刀才去开门。   楚焕走出去,锁好门。看着迎面站着的肥胖的中国男人,身后还带着几个美国佬。   “小子,你有种啊!”胖子上来就是一拳,“连我的钱都敢赢!”   用拇指抹掉唇边的血迹,楚焕冷哼,“愿赌服输,是你自己赌石输给了我!”   “他妈的,别敬酒不吃吃罚酒,乖乖把赢我的钱拿出来,我饶你一命!”   “你休想!”楚焕刚说完,胖子就一脚踹了过来。   “shit!真他妈不识好歹,给我上!”胖子一声令下,几个拿着刀棍的美国人也冲上来,楚焕极力反抗,就算有点儿身手,可终究是因为一人难敌四手,渐渐败下阵来。   被打趴下的楚焕,被几个人一齐拳打脚踢。   “停!”胖子摆出一个制止的手势,“小子,你到底把钱交不交出来?”   楚焕被打地全身都麻木了,他微弱地喘息道,“已经花光了!”   “他妈的,真是找死!”胖子一放话,所有的人又开始进行新一轮地对楚焕施暴。沐烟被锁在卧室里,她担心地要死,可外面发生了什么她什么都不知道。心急下,她拿出抽屉里的剪刀去撬锁,可锁还没撬开门就“咔嚓”一声开了,楚焕满身鲜血地倒在她的怀里。   “哥,你怎么了?”她惊叫着怒吼。   “别担心哥,听话,我没事儿。”楚焕冲她虚弱的一笑,就完全地晕死了过去。   晕厥过去的瞬间,他仿佛听到沐烟的呼喊,“哥!”   “楚焕哥!”   “哥!”   眼皮好像有千斤重,他无论如何都睁不开眼。空气中弥漫的味道恶心地他想要呕吐。   “楚焕!”   “楚焕!”   ……   有人在叫他,是小烟么?   高烧的无意识中,他开始喃喃呓语,“小烟,不用担心学费,哥会替你交的。”   “小烟……小烟不用担心学费……”   沐烟一震,叹了口气,视线凛冽地看向一旁的医生,“他到底怎么样了?”   被她身上的戾气吓到,医生一个激灵,立马回答道,“目前已没有什么大碍了,只要等烧退了就好了。”   点点头,沐烟示意医生可以出去了。谁料,那医生仿佛见鬼一样一溜烟地就消失地无影无踪。   看着床上梦呓一般说着话的人,沐烟蹙眉,她觉得越来越看不懂楚焕了!从前不懂,现在不懂,以后更不需要她去懂。   站起身,摸了摸自己刚刚包扎好的手臂,急忙把袖子放了下来,她害怕一会儿容珞见了会担心。刚推开病房门,沐烟就见那个从走廊一直跑过来的男人,猛冲过来就把她抱进了怀里。医院病房门口的长廊上,他抱着她,紧紧地,放佛她是他所有的一切。   沐烟从来没有见过这么慌张的容珞,在她的印象里,他从来都是冷静的,即使是那次极端的把刀插进自己的胸口,他淡静的脸上都没有出现一次慌乱。他抱着她,像是要把她揉进自己的身体里一样,紧到让人窒息。   她被他抱得有点儿疼了,不由得出声道,“珞珞,疼。”   一听到她喊疼,容珞立马放开她,“哪里疼?给我看看。”他急忙在她身上找伤口,嗓音因为过于担心而有些沙哑。他脑子里还停留在刚刚接到医院的电话时,有护士告诉他,“沐小姐出了车祸,请您和她的家人快点赶到这边来。”   那一刻,容珞全身冰冷,心跳似乎也停止了。他简直难以置信,刚刚还和自己打电话嘱咐自己要记得吃饭的人,现在却因为车祸被送进了医院。没有理会容家所有人诧异的目光,他拿了车钥匙就迅速飙车到了医院,还好她没什么大碍,要不然他一定让所有涉及到这件事的人给她陪葬!   “珞珞,我真的没事儿。”沐烟回抱着他,知道他一定很担心。“珞珞,别担心了。”   “珞珞?”见容珞还是不说话,沐烟知道一定是吓到他了。正想着怎么安抚他的时候,沐烟就被容珞一把横抱了起来。然后他做了一个让沐烟也觉得极为不可思议的行为,那就是一脚踹开了医院急诊室大夫的办公室。这样粗暴的行为在容珞这样一个出身良好,且向来世家礼仪到位的人身上自然有些不搭调,可没有人敢这么说,因为他的进来,所有医生都吓得站了起来。   “给她做一个全身的检查。”他冷眼看着一群仄仄的医生,语气极度地不耐烦。那冰冷强大的气场仿佛再告诉这里的任何一个人,你要不照我说的去做,你就死定了!   “好,好,您稍等。”几个穿白大褂的大夫跌跌撞撞的去准备。   “珞珞。”她拉一拉他的衣袖,容珞的脸色立刻温和了下来,“怎么了?哪里疼?”把她放到医院急诊室的病床上,容珞蹲下身看着她的目光里满是心疼。   一旁的医生看到眼前的男人瞬间三百六十度的极大转变,不由得惊呆了。他虽然不知道这一身强大气场的男人是谁,可他知道如果不按照这男人说的做,他就一定会把他们的医院给拆了!   “珞珞,我真的没事儿。”沐烟握着他比平时还要冰凉的手。   “乖,做个全身检查,听话。”他冰凉的吻落在她的眼皮上,透过这个吻沐烟可以感觉到他到底有多担心。   见此,沐烟也不再抗拒,她任由他抱着自己。温暖的小手握住他冰凉的手,让他可以安心。   ------题外话------   莫名觉得楚焕挺可怜的╮(╯▽╰)╭大家知道到底是谁要害小烟么?当然不是容语,虽然是她的车⊙﹏⊙b汗所以某人要被送西藏了囧   (*^__^*)谢谢亲maodingding的评价票票和亲liping27的票票   ☆、090动她,粉身碎骨!   做完一个系统的全身检查,容珞抱着沐烟坐在一旁等结果。   直到医生几乎全身发抖地把检查报告递给他,说了句,沐……沐小姐没有出现任何异常问题后,这个浑身冰冷的男人才收敛了可以凝冻所有人的强大寒气。   “珞珞,我们回家吧。”在握着自己手的掌心里动了动,沐烟看着因为自己一个人已经被闹得鸡飞狗跳地医院急诊室,心里多少有点愧疚。   “好。”容珞应声,打横抱起沐烟就向外走去。   沐烟也没有推拒,只是在看到刚刚那个医生时,动了动容珞的手臂让他停一停,“医生,楚先生怎么样了?”   感觉到自己刚说完,抱着自己的容珞就全身一僵,沐烟知道他不高兴了,可毕竟楚焕是为了她才受伤的,无论如何也要问一问。   可一旁的医生就会错意了,他看着容珞愈发冰冷的脸色,觉得自己回答不好这个问题完全就可能被这个男人千刀万剐。“他,他已经没,没事儿了。”瑟缩着,这位医生说出一句完整话的同时出了一身的冷汗。   “那就好。”沐烟应声。却没想到容珞会说话,“告诉楚先生他住院的所有费用我们都会支付,所以不用惹没必要的麻烦。”充斥着寒气的嗓音,他言语的同时似乎空气全都凝冻了。这句话的意思很明显,容珞显然不想让楚焕以任何借口再找到沐烟。丢下这句话,容珞就抱着沐烟向外走去,不像往日的平静,他的步伐有些急促,好看的眉深深地蹙着。如果不是因为那个男人今天救了小烟,他一定不会让他再在这个世界上出现。其实,像容珞这样外在平和的人,他的内心更容易走极端。   打开车门,抱着沐烟上车,他的脸色几乎没有什么太大的变化。沐烟抱着他的脖子,问他,“珞珞,你生气了?”试探的口吻,又带着点依赖的意味。   容珞叹了一口气,摇头,“我只是担心你。”说完这句话他就抱紧了她。她一定不会知道,他刚刚接到医院的那个电话有多害怕,是的害怕。一向和他情绪没有关系的两个字,因为她,他着实体会了一次,而且印象深刻。当一个人有所挂念的时候,他才会有所担忧,从而开始惧怕,她成了他所有的挂念,所以他也有了这样的情绪。   “乖,睡一会儿,一会儿就到家。”亲吻了一下她的额头,给沐烟系好安全带,容珞这才开车,带着她回去。   容家的地下仓库。   清冷的白炽灯光把地下照的亮如白昼,却也冷得让人忍不住浑身发抖。   红木质地的雕花木椅,男人低着头看着手中那个杯子上反复发花纹雕刻工艺,白炽灯光照在他的脸上有种惑人的魅力。   容家人向来低调,但也绝对不会心慈手软。否则那么暗黑的后台怎么运转开。   “少爷,您要的人已经抓住了。”顾铭走过来,伏在容珞耳边轻语。   “带上来!”那凛冽的视线简直可以杀人。在座的都是接受过良好训练后一直跟着容珞的几个容家人,他们直到现在都不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能让容珞如此愤怒。作为容家背后的家主,容珞一向低调,甚至不喜欢露面,所以他发怒的次数简直微乎其微。可这一次,一定是有人触动了他的逆鳞,那那个人一定会死的很惨。   被绑上来的青年男子大约二十多岁的模样,清秀的脸上满是惧意。此刻的他颤抖着,甚至连抬头看一下容家家主的勇气都没有。   他来到容家已经五年了,可他从来没见过容家家主的真正的样子。   抬头的瞬间,他被清冷的白炽灯光刺得眼睛几乎睁不开。那个男人就坐在灯光下,没有想象中的那种恶劣充满煞气的长相,反而俊美地不可思议。   竟然是——少爷!   那个喜欢在庭院里下下棋的闲散的男人竟然才是容家背后的真正主人!这一切都太不可思议了,张承震惊的瞬间也就猜到了自己应有的下场,他不仅背叛了容家,而且还伤到了少夫人,所以他死定了!   不行,他绝对不能这样坐以待毙,依照以往对容家家主的传言,他一定会被容珞杀了的!   “你就是张承?”坐着的男人侧脸面对着他,那慵懒的语气让张承觉得自己仿佛置身于梦幻中。   容珞一向不爱露面,就算见过他,也都是远远地一望。今日真的接触到了,张承竟然觉得这个男人不像是来问罪的,慵懒的语调,华丽的音质,他放佛就要昏昏欲睡。   “快说,少爷在问你话呢!”相比之下,一旁的顾铭却显得凌厉的多。   张承一个激灵被吓的回过神,急忙应声道,“是,是。”   “你是容家人?”怀疑的口吻,将茶杯放在桌上,容珞起身蹲在这个男人的前面。   张承低着头,不敢回答他的问题。眼前的这个男人的气场太过强大,他被绑在一起的身体开始不停的颤抖。   “顾铭!”   “是,少爷。”   “给他松绑。”   “可,可是。”   “松绑!”一个凌厉的眼神,让顾铭不在说话。   绑着张承的绳子被松开,年轻人却因为被吓得腿软的几乎站不起身。   “我一向讨厌不听话的人!”眼眸一凛,一向清冷的眸子里满是杀意。   “说!”居高临下地审视着张承的恐惧与无助,仿佛他现在就是实验室里的一只小白鼠,只要容珞稍稍一用力他就会被碾死。   “少爷,我说,我都说。”因为容珞突然暴戾的视线让张承再也承受不住,他跪在地上像一只丧家犬,“少爷我都说,求你不要杀我!是周家的周娉婷小姐让我做的,是她让我开容语小姐的车去撞少夫人的。”   凤眸凌厉,容珞的眼瞳愈发的漆黑不见底。   “她给你什么好处让你背叛了我?”   “不,我不想的!”张承跪在地上,极力地否认。   “可你还是选择了背叛。”容珞闭上眼,挡住了眼神中的所有残暴。   “少爷,我错了,我求你饶我一条命好不好?”   “张承,所有人都知道我最讨厌背叛了。”唇角上扬,容珞竟然开始轻笑起来,像是暴风雨前的黎明,越是美好平静结果就越是惨不忍睹。   “少爷,我错了,我错了。”跪在地上,一个二十多岁血气方刚的男人竟然被容珞的一个笑容吓得开始流泪。   冷汗合着泪水在张承的脸上滑落,可真正掌握他生死大权的男人却丝毫不理会他,重新回到自己的位子上。   容珞问道,“容家家训第三章第七十二条。”   张承瘫软在地上,他知道自己的一切已经全部完了!   “凡是背叛容家,做出有损容家利益的人当场处死!”顾铭冷漠的声音就像是来自地狱的沉重宣判,在击垮张承的同时,让在座的所有人都猛然一震。他们都懂,这就是背叛让家的下场,必死无疑。   “咔嚓”是子弹上膛的声音,张承瘫软在地上一动都动不了地等待这死亡,顾铭将手中的枪递给容珞的时候却被他拒绝了。   一刹那,所有人都惊住。   男人站起身,清冷的灯光照在他完美的侧脸上,诱惑地让所有人都为之眩晕,“一击毙命,这么残忍的手段不太适合我。”容珞似笑非笑,灯光眩目在他精致的唇角上。   所有容家人都懂,这并不是容珞破天荒的心软要轻罚张承,他越是笑得魅惑那人的下场就越是惨烈。   “我觉得不论做什么都要公平。”修长的手指敲击着木质的桌面,“中国人一向讲究礼尚往来。”   站起身,容珞的脸色突变,冰寒地怒斥,“张承你也应该体会一向被车撞的滋味!”   张承一惊,急忙跪在地上抱住容珞的腿,连连求饶,“少,少爷,我错了,求你求你不要这样!”   “滚!”嗓音突然变冷,容珞的眼里满是杀意。   他狠狠地瞪着张承,真是该死,他竟然敢伤他的小烟!他一定要他碎尸万段!   “顾铭!”   “是!”连顾铭都没见过容珞会暴怒如此!   “开车过来!”   宽阔的地下仓库,开进来的那辆黑色迈巴赫仿佛就像是来自地狱的恶魔,浑身瘫软的张承连起身跑开的力气都没有了,他瘫软在地上被一拥而上的人绑住了手脚。   汽车的轰鸣声回响在空旷的地下仓库里,容珞依旧闲适的坐着,冲开车的人点头的瞬间满身煞气。   黑色的车子轰鸣而过,“啊!”碾压过张承的身体,使之发出惨烈的叫声,骨骼断裂,粉碎血液飞溅,一片血肉模糊。当所有人都低下头不敢去看着残忍的过程的时候,只有容珞冷冷地直视着张承粉身碎骨的全部过程,沾染了暴戾的眸子让人惊艳到不可思议。那一刹那,所有人才意识到这个看似清冷淡漠的容家家主到底有多残暴。   “啪!”茶杯摔落在地上,掷地有声,看着被顾铭拖出去的尸体,容珞的眸子阴沉到不见底:只要动她,都得死!   ------题外话------   今天有事儿要出门,更新少了⊙﹏⊙b汗希望大家谅解。   谢谢大家一直支持阿兮,么么哒╭(╯3╰)╮   ☆、091他的怀抱,她的温柔乡   “珞珞?”清冷的白炽灯光,空旷的地下仓库,空气中是浓郁粘稠的血腥味道。然而这里的全部氛围都和此时沐烟身上的气质极其不搭调。棉布碎花睡裙,长发慵懒地挽起,刚睡醒的脸上还有没有消退的红晕,如此一个柔软的女孩子,和此时地下仓库的一切冷硬氛围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听到那声呼唤,所有人齐齐回头的瞬间,容珞却蹙起眉微微怔住。他不想让她看到这一切,更不想让她涉及这些毫无章法的暗黑的法则。   快步走到沐烟身边,温凉的手覆上她的双眼,沐烟感觉自己随后落入了一个温暖的怀抱。   “乖,闭上眼。”温柔的絮语,缠绵的诱哄。   然而此时,沐烟看不到的是她印象中的这个温柔的人此时正满脸暴戾地看着在这里的其他人。由于过于惨烈的死法,张承的尸体并不好处理。见此,容珞索性抱起沐烟就向外走。她会来这里找他,有点出人意料,不过,容家人不会限制她的进入,所以她能轻松的看到那血腥的一幕也有自己的疏忽。容珞此时的心情很复杂,他努力控制不让她接触容家背后的暗黑,可她还是看到了,看到了他最不愿意让她看到的那一面,那个恐怖的残忍的自己。   打开卧室的门,容珞把她放在床上。微凉的手从她的眼上拿开,沐烟的视线开始从黑暗恢复到光亮。   长长的睫毛轻颤,她看着眼前的人,有些恍惚。卧室里没有开灯一片黑暗,然而窗外的晨光却划破夜的寂静,正好洒在站在她面前的容珞身上。   他逆着光站着,整个人沉浸在一种亮与暗,黑与白的极端交错中,那一刹那的惊艳简直让世间的万物都失去了光彩。   “醒了?”屈膝跪在床下的羊绒毯上,话音落下的瞬间沐烟感觉额上一暖。温热的,带着她熟悉的味道,是他的吻。   沐烟看着卧室里温馨的一切,觉得刚刚看到的血腥场景仿佛只是一个梦,甚至产生了她似乎是刚从这里醒过来的错觉。   可是绝对不对,她看到了那一切是真实的,那人的惨烈死状就像是曾今和她一起执行任务的小七。小七因为没有按时完成任务,被组织里派遣来的上一级开车碾轧过全身。她当时就站在一旁,目睹了全部的过程。血肉模糊的小七,还有师父李欣的沉重的嗓音,“这就是背叛组织的下场。”不知道为什么,沐烟突然联想到了自己,她背叛了组织,是不是有一天也会沦落成以前的小七?   想到这里,她突然紧紧地抱住他,“珞珞。”她轻声唤他,身子略微有些轻颤。   容珞穿梭在她发间的手指僵住,还是吓到了她么?有些自责,有些心疼,所有情绪从心底翻涌而起,让他的神色略显痛苦。如果她不能接受这样的自己,他该怎么办才好?其实,容珞现在的担忧完全会错了意,沐烟恐惧的东西和他所想的本不是同一件纠结的事情。   “一切都过去了。”他俯下身去吻她的唇,带着些许执着,失去了温柔的吻火热地有些残暴。他绝对不允许她因为这些而惧怕自己,她是他的,不论他是什么样的,她都只能是他的!   如此剧烈而固执地亲吻中,他感觉到了她的挣扎,顿时心灰意冷,已经开始抗拒他了么?越吻越深,因为她的挣扎,他心一狠咬破了她的唇瓣,刹那间血腥味都涌入彼此的口中,他有些不受控制地吻着她,极端的情绪上涌,一切都变得不可控制。疼痛自唇上传过来,她吃痛的开始更加奋力的挣扎。   “容珞。”推开他,她看着他,因为突然唇上的剧痛,沐烟的眸子里升起一片恼意。   早已经走入极端的人敏感地发现她对自己称呼的变化,他的脸色有些苍白,面对她,他竟然开始手足无措。晨曦的第一缕阳光照进他空茫的眼瞳里,沐烟就在那一刹那看到了容珞的全部脆弱。她忘记了,自己的一个动作,一句话就会使眼前的这个人心灰意冷,所以她怎么能把他推开。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他会突然这样,可吻着她的时候,他的内心一定在痛苦地挣扎吧。想到这里,沐烟急切地唤他,“珞珞。”   叹了一口气,容珞抬起手臂用修长的手指抹掉她唇瓣上的鲜血,他的眼瞳里满是落寞,唇角上扬勾起一个讽刺的弧度,“小烟,你看到的这才是真正的容珞。”站起身,他背对着她站在窗前,孤傲的背影沉浸在黎明前的黑暗中,“他没有你想象中的那么温柔。而且……”他突然不知道该怎么说下去,告诉她自己双手早已沾满鲜血,还是告诉她自己一直以来的杀伐果断,心狠手辣?   容珞以为她一定对自己失望了,却没有想到正当他沉浸在负面的情绪里时,却被沐烟从背后抱住,温暖的双臂正环在他的腰际,那温热的感觉一直灼烫到他内心深处。   “珞珞,我喜欢你。”不论是怎样的你,我都喜欢你。   她懂他的不安,一直以来容珞在自己面前都维持着温情式的柔软。他一定以为沐烟喜欢的是那样一个温和到骨子里的人,其实他不知道,她喜欢他不单单是因为眷恋他的温柔。她喜欢的是他这个人,和其他的都无关。沐烟喜欢容珞,不论他是怎样的一个他,温柔也好,冰冷也好,残忍也好,这些情绪的出发点都源于他对她的爱,所以她怎么能不喜欢他?更何况,她和他一样,从来就不是什么‘好人’。她比他更清楚,学不会残忍就只能被别人践踏的暗黑法则。   转过身,容珞微微怔住。   阳光照在沐烟上扬的唇角上,她在晨曦中踮起脚尖吻了他,温暖的,她的味道。容珞的眼瞳因为她的吻也开始有了光彩,他开始回吻她,温柔的吮吻,他有些心疼的舔舐着她唇上的伤口,一遍又一遍,满是歉意和深情。   其实,每个人都是温柔的,即使他双手沾满鲜血,总有一个人能让他变得温柔到骨子里。当然,那个人一定就是他此生的挚爱,毋容置疑。   人类是一种如此复杂的生物,当两个人彼此相爱,我们在承受甜蜜爱意的同时也会开始担忧,如果自己隐藏的一面被对方发现了,她会不会就此而厌恶自己。有时候我们的伪装,并不是欺骗,它是出于爱,出于太过在意对方的感受,因此自己开始敏感、开始极端。但不论如何,如果一个人爱你,她一定爱的是你的所有,不论是怎样的一个你,纵使双手沾满鲜血,她都爱你,至死不渝。   周家宅院。   携带枪支的大批武警一拥而入,围坐在餐桌上吃饭的周家人还没明白过来是怎么回事儿,就被出示完警官证的警察们纷纷用手铐铐了起来。   “因为你们周家涉嫌非法走私毒品,所以请大家积极配合和我们走一趟。”队长模样的人对着所有人冰冷的解释。   “反了你们了,你们知道我是谁么?”周浩强气的脸色发青。   “周局对不起,这是上面的命令,我们也没有办法。”队长歉意地一笑,还是让人把周浩强推到了警车上。   周娉婷被铐上手铐的时候,不停地大叫,“你们这群混蛋,没长眼么,我可是周局长的女儿,你们连我都敢抓,一定会不得好死的!”被她折腾烦了,一旁的男人一个反手把她敲晕了丢进了警车里。   只一个清晨的功夫,周家上上下下的所有人都被送到了监狱拷问。   一个世家的兴盛似乎需要好几代人的不懈地努力,然而想要败落,仅仅在这一瞬息。可是,要说暗黑的不正当交易,哪一个世家没有,关系打点好了,这么多年了也没有谁敢上门来抓人。可是,周家这一次莫名的在新一笔交易中翻船,一定是有人在暗中算计。而且,世家的一次颠覆绝对是极端的,斩草除根,新帐旧账一起算,几乎没有人可能再东山再起。容珞从来就不是什么善类,他信奉的法则一直都是:伤我一分,当以十倍讨伐!走极端的男人是令人生畏的,更是不受控制的,他们动了他的小烟,他就把整个周家毁给他们看。于是,容珞的一怒之下,周家崩溃。   ——   “珞珞。”拿厨房碗柜里的青花瓷碗递给他,沐烟看着他眼皮下深深的暗影有些心疼。为了她,他昨晚一定一晚没合眼。   “乖,出去等着吧,一会儿就好。”将香菇和虾仁的碎末儿加入砂锅中,均匀搅拌,他好心情地唇角上扬。   这样的温和的人,沐烟无论如何都无法把他和地下仓库里那个满眼杀戮暴戾的男人联系在一起。可是不论如何,他都是她的珞珞,这个世界上独一无二的容珞。如果组织里的人非要动他,她一定让那些人有去无回。想到这里,沐烟的眼里滑过一丝狠戾,又迅速地消失不见。相比她自己背叛组织后的粉身碎骨,她更害怕他被人伤到,西雅图那群杀人不眨眼的变态,她一定要提高警惕!   “珞珞,为什么吃早饭的就剩我们两个人了?”   “容泽出外景,从昨晚到现在一直都没有回来。”   “那容语呢?”沐烟又问。   餐桌上,容珞盛了一碗粥递给沐烟,轻笑,“因为容家的西藏牧场出现了一些问题,容语昨晚就过去了。”   “是么?”沐烟很是怀疑,她其实很清楚一定是自己牵连到了容语。“珞珞,她要在那里呆多久?”   “你不用管她,她喜欢那里的生活。”容珞再说这句话的时候,容语正在机场看到容家接机的人,一时间,她被高原上的寒风吹得泪流满面。   “您就是容语小姐吧?”穿着西藏藏袍的俊朗青年笑起来的时候露出一排靓白的牙齿。   “我就是。”容语脸色恹恹的。   “容语小姐好,我是负责接待你的卓特斯。”   “你好。”容语努力强颜欢笑,她真的不想来这里。该死的到底是哪个混蛋动了她的车,竟然去害小嫂子!昨晚她家大哥那满脸的煞气,仿佛把她千刀万剐一百遍都不够啊。这下彻底完蛋了,她这次在西藏的居住估计成长久的了。   ——   “珞珞,昨天晚上开黑色悍马的人不是容语。”沐烟回忆了一下,才对容珞这么开口。   “嗯。”应了一声,容珞继续给她夹菜。   “珞珞,顾铭不是已经查清楚了么?”她试探地问。   “小烟,你看过调查资料了?”   “看过了。”在沐烟的印象中,她和周娉婷这个女人几乎没有见过几次面,她恨到想杀了自己,沐烟还是觉得有些不可思议,“珞珞,你把周娉婷怎么样了?”   “送到警局了,估计枪决执行应该是在中午。”   容珞说得漫不经心,沐烟却嘴角一抽。   “杀人偿命,作为遵纪守法的公民,当然要把那么恶劣的人交给国家去惩处她。”直接杀了多不过瘾,一定要让她遭受一下牢狱之灾的摧残。   “可我听顾铭说,周家人全部都……”   “一个女孩子一个人住那么恶劣的环境太孤单了,当然有家人陪着会安心一些。”   “……”   吃了早餐,让佣人过来收拾了桌子。沐烟扯扯容珞的衣袖,“珞珞,我困了。”   容珞蹙眉,昨晚发生了那么多事情,他又不在她身边,容珞知道沐烟一定没有睡好。   回到卧室,他把她抱到床上,侧身躺在她身旁轻拍着她的后背,诱哄道,“睡吧。”这是容珞给的独属于她一个人的温柔。   “珞珞,你不要走。”睁开眼,她拉着他的袖子。   “乖,闭上眼睡吧,我一直在。”温暖的吻落在她刚刚闭上的眼皮上,一下一下轻拍着她的后背。   半晌后,感觉身旁传来平稳的呼吸声,闭着眼睛的沐烟突然睁开眼。她凝视着他疲惫的脸,有些心疼地用手抚上他眼皮下深深的暗色,她只是想要他好好休息一下。为了她,他太累了。   其实,一切阴郁复杂的算计她都不怕,因为有他在。沐烟的温柔乡是容珞的怀抱。   ------题外话------   一更,接下来有二更。最近兮兮很忙,忙到崩溃⊙﹏⊙b汗   (*^__^*)谢谢亲的支持,谢谢亲霜02200059和亲xjkjznnn的票票   还有涵紫韵和离诗若梦的花花,么么哒╭(╯3╰)╮   ☆、092她从来都不缺少后台   被容珞抱着在一起睡了整整一上午,直到中午的时候,她才在努力不惊动他的情况下从他的怀抱里挣脱开。   卧室梳妆台上的手机一直在震动,沐烟拿起手机轻巧地出了卧室。   “是沐烟对吧?”陌生的男人嗓音,沉思了一会儿,沐烟很快就大脑中搜寻到发出这个音色的主人——朝阳报社的主编高毅。   “嗯。”应了一声,沐烟诧异这个男人怎么会找上她。她把他的采访弄得心惊胆战的,如果想要辞退她,还用得着亲自打电话过来。   “是这样的,如果您对朝阳报社的工作还有兴趣的话,可以下午来继续担任主编助理这一职位。”   “知道了,我会去的。”   “好好,就这样。”如此客气的语调,沐烟虽然不知道到底是为什么,高毅竟然没有选择辞退她,但不论如何这是她目前可以做的第一份工作,她想把它做好。   和刚从片场回来的容泽一起吃了午饭,谈论到昨天发生的事情容泽震惊不已,没想到他只是不在了一天家里就发生了这么多的事情。从片场回来的时候他就听说周家的传闻,没想到是真的。对于容语被丢到西藏这件事情,容泽觉得容珞还是手下留情的。毕竟有人碰触到了容珞的逆鳞,他没有在大开杀戒的同时迁怒于别人已经是不幸中的万幸,早在多年前被那个少年带回容家的时候他就知道那个少年有多极端。   换好衣服,收拾好自己所需要带的东西。   沐烟出门前看着容泽怔愣的表情,有些不解。而此时容泽眼中也写满了不解,明明是个娇美的女孩子,可一穿上中性的衬衫和牛仔裤,在配上头上的那顶黑色帽子,给人的视觉冲击只剩下一个字:帅!只是不知道他家大哥看到小嫂子的这身装扮,会作何感想?   其实,沐烟并没有刻意想要走中性路线,只是觉得穿的低调一点,不显眼一点,应该会省不少麻烦。   “等一下记得叫醒容珞吃饭。”沐烟出门前看着容泽认真交代道,“他一晚上没有睡觉了,你让他多睡一会儿吧。”说完,沐烟就跟在阿九的身后出了门。   容泽见人走远了他才反应过来,让他叫他哥起床,他宁愿去越南挖地雷。容少熟睡,绝对没人敢上前打扰。   阿九开车把沐烟送到朝阳报社的门口,跟沐烟说好了到时候来接她回家的时间,阿九才调转车头回容家去。   一进入报社,沐烟就发现所有人都在暗暗打量她的目光,她想也许是昨天的光荣事迹传开了吧,让所有人都对她绝对——印象深刻!   推门进入她的办公区域,一时间所有人都抬头看她,目光各有差异,有惊愕,有疑惑,有诧异,有崇拜,也有厌恶……不过,很快这些人就全部收敛了目光,不敢再多看她一眼。没有理会别人异样的目光,沐烟坐到自己的位子上开始她一下午需要完成的工作。采访的问题整理,还有下一期采访任务的行程计划表。沐烟想了半天,直到刘茵茵推门而入到她的位置旁跟沐烟打招呼,“阿烟,你来了?”她热络地笑着,四周不断有人向他们投来异样的目光,沐烟没有抬头,继续低头沉默着在录入数据。   刘茵茵因为昨天的接触,她也尽量不为她的冷漠而感到尴尬。“阿烟,我有点事情想跟你说。”   敲击键盘的灵活手指骤然一停,她依旧低着头,“说。”   简简单单的一个字,因为沐烟冷漠时特有的低沉嗓音而显得莫名有些性感。   刘茵茵一震,将手里的一份合同递给她,笑盈盈道,“阿烟,恭喜你通过试用期,已经可以正式成为朝阳报社的一员了。”刘茵茵说话的声音不大,可在安静的只能听到敲击键盘的办公室里却格外清晰。不仅仅是办公会里的其他职员,就连沐烟自己也觉得这份转正合约来的极为奇怪,她蹙着眉,半天后想着正常人际关系的交流语言,“谢谢。”客气生疏的口气,却让站在一旁的刘茵茵心花怒放。   “阿烟,太客气了。”脸上是遮掩不住的满满笑意,“对了,高毅主编说要你到他的办公室去一趟。”   “好。”将最后一个数字录入进去,拿起桌上的签约合同,跟在刘茵茵身后出了办公室。   门刚关上,办公室里就炸开了锅。   “新来的那个小帅哥是什么来头?”办公室里有人先起了头儿。   “还真是很帅气呢,可惜是冰冷禁欲的,不容易接近。”   “做你的千秋大梦吧,没事儿犯什么花痴。据说,就是他拿着红酒倒在了楚少的头上呢!”   “竟然有人赶往楚少头上泼红酒!”有人惊叹。   “他一定和楚少有什么关系,不然咱们这魔鬼高毅主编也不可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就让他通过了试用期。”   “这年头儿,再有能力也没有关系好,好使!”   ……   “废话什么呢?赶紧该干什么干什么去!”刘茵茵一进来就听见,所有人都聚到一起在议论沐烟,一时间板起脸来,面色严肃。   要说起刘茵茵这个女人,私底下绝对是各种亲和友善,可一工作起来无情的就像是冰冷的机器人,她是高毅的得力干将,在朝阳报社里颇负盛名。因为工作的冷艳和平日的温柔成为报社里无数男人的美梦,可终究是个可望不可即的美女。曾近一度,报社里的职员乱传她和高毅主编的绯闻,可这女人愣是要辞掉自己的职位来为自己澄清,这样的女人虽然漂亮,可认真起来太不识趣,于是喜欢她的人还是很多,但已不再是最初的以交往为目的的爱慕。   主编办公室,根本没有敲门直接就推门而入。   “十分符合你的处事风格,果断直接。”高毅笑着站起身,可沐烟此时的目光却在他身边的人身上。   “高主编,我觉得我更应该递辞职信给你。”收回自己的视线,沐烟冷冷地看着高毅的脸,让他顿时出了一身冷汗。   “这……这个……”高毅支支吾吾,不知道接下来到底要说什么。   “因为我。”楚焕坐在一旁,脸色竟然比缠在他胳膊上的绷带更加煞白。   “是。”明明早已知道是这个结果,可楚焕在听到她那么坚决的语气后,还是忍不住会揪心的痛。他记得自己刚从医院里醒来的时候,他清醒过来后几欲癫狂地找护士,想要知道她到底怎么样了,可病房的门刚刚打开,他就看见她坐在病房外的长椅上,那个所谓的容少俯下身在轻吻她。楚焕从来不知道沐烟可以这样的温顺乖巧,原来她也可以如此温柔,只是这一切都不属于他,都是专属于那个男人的。担忧,温存,安抚,亲吻他们是那么美好的一对儿,而他孤零零地站在局外看着,浑身冰冷。   “你就这么讨厌我?”楚焕站起身,因为悲伤愤怒交加,脸上涌起一丝病态的红晕。   “对不起楚先生,我不希望是您的原因我才再得以在这家报社继续工作。”冷漠的声音,字字冰封,那强烈的寒意把楚焕全身包围。   楚焕凝视着她,问道,“你是怕别人说你是考后台的关系才得到这份工作的?”   “您会错意了。”恭敬到可以伤人至深的口气,“我沐烟从来就不缺少后台。”这话说得霸气十足,却让楚焕彻底寒了心,伤了身。   是的,她从来就不缺少后台,有那个男人在背后支撑她,所有的一切都变得微不足道。可是,他只是单纯地想为她做点儿什么,事到如今,她连这样的几乎都不愿再给自己了么?想到这里,楚焕觉得自己的世界全部崩塌,他可以为她做很多事情,甚至是要了他的命都可以,可在狂热的爱意火焰也被对方的一句‘我不稀罕’浇灭,寒到骨子里,冷到心的最深处。明明他是如此努力地在守护她,却因为一步错,步步错,终究输了整整一局棋。   “沐烟。”他第一次叫她的整个全名,眼神里满是疲惫,“高主编要和你签约真的不是因为我,如果你昨天下午的那份新闻稿写地不出色,他也不会留你在报社。”他这次来,只是想继续那个采访而已,他不想因为自己的关系,让她丢了这份工作。他不知道她是出于什么目的而工作的,但他想为她做点儿什么,在被告知可以出院后,他就急忙联系了高毅到朝阳报社里来,只是,他没想到还会再次见到她。   最后在高毅澄清确实是因为她的新闻稿才和她签约的时候,沐烟才答应了不上交辞呈,继续在这里工作。   出门的时候,她没好气地瞪了楚焕一眼,“想找死,你就继续这样来回跑。”明明是如此狠毒的类似诅咒的话语,高毅却看见楚焕苍白的唇角扬起一个弧度。   高毅突然不明白这个‘少年’到底有怎样的魅力,可以如此的践踏一向高傲的楚焕,却从不道歉。这样有性格的人,他想,在以后的工作中一定会格外有特色。   沐烟被阿九接回容家的时候刚好看到容泽在搬东西,“小嫂子,你回来了?我哥刚去公司让你先吃晚饭。”   点点头,沐烟疑惑地问,“你在做什么,为什么不让别人帮你?”   “这些是我以前的一些旧物,房间放不下,搬一点去储藏室。”   “要不要我帮你?”伸出手,沐烟就去搬上面的箱子,可她这举动可吓坏了容泽,借他一百个胆子他都不敢去使唤他大哥的心肝宝贝啊。想到这里,他急忙转身去阻止。   “小嫂子,真的不用了。”求你不要这么热心好不好,我可不敢劳您大驾。   “我来。”沐烟清澈的嗓音,有些执着。在两个人的相互推搡中,容泽手中乘旧物的箱子掉落在地上,沐烟急忙去接,可因为距离有限只接到一个,另一个摔落在地上。   “啪!”地一声,重物落地,零散的杂物纷纷掉了出来。   看着这乱成一堆的杂物,沐烟也跟着容泽蹲下身来慢慢往箱子里捡。   直到一张晦暗的照片映入眼帘,她才怔愣地停下了手里的动作。照片的背后因为时间太久已经开始泛黄,照片里一个少年笑得开怀,而另一个坐在树下,只留了一个侧脸。树下,阳光顺着树叶间的间隙照在少年的精致的五官上,眉目清晰,却带着冷冷的寒意,仿佛只一个眼神就能拒人于千里之外。   过往的已经模糊不清的记忆,在脑海中狂肆的疯涌上来,沐烟握着照片的手开始有些不自然的轻颤。   一把抓住容泽的胳膊,沐烟冷冷地凝视着他,问道,“这张相片里,站在树下的这个人,现在在哪里?”她瞪着他,剧烈的情绪被压在冰寒的语气下,可那眼神凛冽的简直能杀人。   ------题外话------   对不起亲们,最近兮兮好忙╮(╯▽╰)╭今天家里还出了点儿事儿,现在才上传,抱歉啊,真是对不起。   谢谢亲的支持,还有亲离诗若梦的花花,么么哒。   明天将会是一个大高潮哦(⊙o⊙)!(*^__^*)   ☆、093记忆的少年,现在的他   “他到底是谁?”沐烟狠狠地抓着容泽的胳膊,冰冷的眸子染上了戾气,“告诉我,他现在在哪里?”回忆疯狂地上涌,一幕幕清晰地滑过脑海,像台风一样叫嚣着似乎可以吞没整个世界。记忆中的那个暴雨夜,还有那个不会说话的少年,一切的一切让她既亢奋又崩溃。   “快说!”暴怒的前兆,她的眸子阴沉到一片漆黑,“他是谁?他到底在哪儿?”沐烟歇斯底里地抓着容泽的胳膊,她浑身散发出的冰冷煞气让人生畏。   容泽怔愣住。“嘶…。”被沐烟扯痛了胳膊,疼得他龇牙咧嘴的。他真没想到这小丫头发起狂来竟然会有这么大的力气!   “小嫂子,你想知道什么啊?”一边努力挽救自己的胳膊,一边问着几近狂怒的人,“不要激动么,您说清楚点儿。嘶……”   容泽还没说完就感觉抓着自己的手越来越紧了,再一个用力,保证他的胳膊绝对脱臼。   “他是谁?快告诉我,他在哪儿?”沐烟似乎没有听到容泽痛苦的轻吟,她只是发狂似的一遍又一遍重复着那两句话。“快说啊!”   仿佛是被沐烟眼中的寒气震住,他恹恹开口道,“小嫂子,那个坐在树下的人是我哥啊。你竟然认不出来?”   松开死死抓着容泽的胳膊,沐烟震惊,那个她以为永远不会再见到的人竟然是她的珞珞!不对,绝对不可能,沐烟蹙眉,明明长得一点都不想,而且那个少年明明是不会说话的,容珞会说话,而且口齿清晰,怎么可能?当记忆和现实中的两个人的身影交相辉映在一起,沐烟摇头,绝对不可能,他不可能是珞珞。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沐烟瞪着容泽,眼神凛冽地似乎可以将他冻结,“他们怎么可能是同一个人?”   容泽被冰冷的视线吓得出了一身冷汗,突然听清楚沐烟暗自呢喃的话,回忆道,“小嫂子,你要是不相信,就去我哥的书房,那里应该还有几张相片吧。”   一把推开容泽,沐烟以疯狂的让人咂舌的速度向书房飞奔而去。   容泽看着远去的那抹身影,动了动一旁早已看呆的阿九,“快帮我个忙啊!”   “是是,二少爷。”阿九回神,他只是没想到一向沉默寡言的少夫人竟然这么厉害。   二楼书房,沐烟推门而入。   干净整洁的白色桌面,电脑旁摆放着一摞摞整齐的文件夹。   一如既往的,书房摆放严谨而有条理,各种书籍和报刊分着类别摆放在书架上。   而沐烟此时根本无法克制自己的疯狂,她在接受过组织里的情绪克制考验后,竟然失控了,她控制不了自己此时翻涌而上的亢奋。现在,她只想找到那个少年,那个曾经不会说一句话的少年。   疯狂的翻找着桌面上的东西,容泽告诉她,这里有照片的,可为什么她什么也找不到?   半晌后,看着被自己翻腾地一片狼藉的书房,沐烟突然蹲下身来,她用手臂抱着自己的双腿,竭尽全力让自己镇定下来。当一些埋藏在心底地东西翻涌而起,她才知道她一直都没有忘记。而且,这么多年,她一直想要再见他一次。   冷静下来,最后实现聚焦在书房里上锁的柜子上。定了定神,沐烟伸手,想起上次在卧室里容珞抱着她输入的密码,她也抱着尝试地心态在按键上按下了自己的生日。出人意外,柜子的门竟然开了!   柜子很大,可里面的东西却不多。几张因为时间太久而泛黄的照片,一堆厚厚的信件,还有一份牛皮纸包裹的密封资料袋。   信件一封一封拆开,再也熟悉不过的字迹就映入了眼帘。泛黄的信纸有种复古的触感,沐烟握着信纸的手忍不住有些颤抖。   xxx年xxx月xxx日,先生,谢谢您通过慈善机构对我学费的捐助,我会努力学习的,继续加油的。   xxx年xxx月xxx日,先生,您通过慈善机构资助我的学费我已经收到了,能够上西雅图最好的中学都是因为您的帮助,谢谢。   xxx年xxx月xxx日,先生,谢谢您寄来的高中资料参考书籍和各种图书画报,托您的福,我的年终考试得了A+,再次感谢您一直以来对我的帮助。   xxx年xxx月xxx日,先生,您额外资助我的生活费我真的不能要,最近我在打几份零工,个人的开销不成问题。对了,西雅图下雪了,还真是美呢!天冷了,您要记得多穿衣服。再次致以诚挚的谢意。   xxx年xxx月xxx日,先生,今天是我最开心的一天,因为我终于被梦想中的西雅图华盛顿大学录取了。真的没想到,学校竟然如此开明,他们竟然破格录取了长期生活在西雅图贫困区的华人。好运来临的同时,我也想把这份好运传递给您,如果不是您一直以来通过慈善机构对我的资助,我也不会有今天。感谢您多年来,对我的帮助。   ……   白皙的手指轻触上照片里的那个少年,沐烟蹲下身抱着膝盖,竟然开始无声地啜泣,“这个混蛋,究竟隐瞒了她多少事情?”   视线一片模糊,晶莹的泪水从她的脸上滑下,落在照片中少年的脸上,仿佛他也在陪着她一起哭泣。   那个晦暗的狂风大作的暴雨夜,女孩子漫无目的地走在茫然的街道上,大雨滂沱,巨大的雷声伴随着恐怖的闪电响彻在她的头顶。她要去哪里,没有家的她能去哪里?为什么街上一个人都没有,她苦笑,是不是又在做恶梦?可这噩梦怎么这样的清晰,连雨水的冰冷她都感受地那么彻底。她就那么走啊,走啊,不知道何时才能走到尽头,走出这个可怕的梦境。冰冷的雨水从她的头上倾泻而下,她赤着脚踩在冰冷的雨水中,彻骨的寒意从脚心一直涌到全身,冻得她四肢百骸都开始僵硬。终于成了被抛弃的那个孩子,可她不明白到底是自己哪一点儿做的不够好,他们才都那么厌恶她。她什么都没有了,连一个可以避雨的地方都没有,还有什么资格要一个温暖的家。   红绿灯交错的十字路口,她仰头看着漫天大雨萧萧而下,全身被冻得一片僵硬,视线越来越涣散,她已经什么都看不清楚了。   突然,她似乎感觉到迎面有劲风狂涌而来,来不及思考,随着一声急促的刹车声,她的身体不受控制地被车子强烈的劲风带倒,只一刹那她整个人就重重地摔在了冰冷的雨地里。   大雨滂沱,倒在地上的昏迷中,她感觉胳膊和双腿针扎般的痛起来,头晕目眩,她连动一动手指的力气都没有了。口中是狂肆上涌的血腥味道,朦胧的视线中是一辆黑色的宾利,车停下来,有人推开车门走了下来。   抱着她的怀抱很温暖还有一丝不知名花的凉香,眩晕中,她还听到有个急切的声音,“少爷,雨大,快撑上伞。”   雨水浸透了抱着她的那个人,白色的衬衫上沾染了艳丽殷红的鲜血,她唯一的意识已经再也支撑不住。   看着怀里已经完全昏过去的女孩子,少年蹙眉。   “少爷,要不要我帮您把她送去医院,付了医药费再给一些补偿就好了。”一旁撑着伞的男人在一旁帮少年出主意。   可他没想到的是,少年抱着女孩子直接越过了他,打开车门,他抱着女孩子上了黑色宾利。   一旁的年青男人震惊:他家少爷的意思是要带这女孩子回容家?上车后,看着坐在后面的少年,精致的脸上表现出极度的不耐烦,开车的年青人心里‘咯噔’一声,急忙拉动引擎,踩下油门。黑色的宾利在暴雨夜缓缓前行,大雨倾盆而下,雨刷来回摆动着,赶走落在玻璃上的雨水。   少年冷着一张脸,低头看了一眼被他抱在怀里已经昏迷的女孩子。修长的手指带着他的体温,慢慢地将她唇角的鲜血抹掉。女孩子紧紧抱着她,长发散乱一身的伤痕,脸色苍白地宛若没有生命一样。紧紧地把她抱在怀里,伸手轻触了一下她的额头,滚烫地感觉仿佛可以烫伤少年的手指。他抱着她,怔怔地看着昏迷中,她脸上深深的绝望,突然感觉自己的心狠狠地痛了一下。这样绝望的神色,好像以前的他,他不知道她是因为什么被打击到,对世间万物都失去了兴趣。可那深深的脆弱让他没由来得想起自己的处境,他们都是对这个是世界绝望的人。   少年望着窗外,深得不见底的暗沉夜色,大雨滂沱,一切的一切都冰冷的没有一丝人情味,只有他怀里的这个女孩子,她身上散发的热度可以让他感觉到一点安慰。他抱着她,越来越紧,不知道是出于什么目的,也许只是为了温暖一下自己太过冰冷和封闭的心,他紧紧地抱着她,在那个雨夜里。仿佛互相支撑的彼此就是活下去的全部希望。   容家旧宅。   “少爷,到了。”司机下车撑开伞,上前打开车门的顾铭看着少年怀里的女孩子,微微怔住。   “少爷,用不用我来?”他看着少年一如既往冰寒的脸,伸出的手臂却僵持在了空气中。   越过他,少年抱着女孩子直接去了自己的卧室。   “那个孩子是?”顾铭试探的去问开车的司机。   “回来的路上被撞倒的,估计不是很厉害。”司机和顾铭一起看着少年抱着女孩子越去越远的背影,“不过可喜可贺的是,少爷终于对外界事物有反应了。”   “哎,他这样一直沉默自闭着不理会任何人,已经有五年多了吧。”顾铭叹气。   “心理医生不是说,少爷因为那次绑架自闭过于严重,已经不接触任何人了么?”   顾铭的眼中一亮,缓缓道,“希望这次他的异常对以后的心里恢复有所帮助。”   “你说,少爷还会再开口说话么?已经五年了,会不会以后一直……”   “这事情可不能乱说。”顾铭看着司机,眼中闪出凌厉的光。一旁的司机这才意识到自己的出言不慎,“我去把车送到车库。”一脸尴尬地笑笑,他急忙踩下油门,赶紧闪人。在容家,每个人都很清楚,说了不该说的话,下场一定很惨。开车的司机出了一身冷汗,还好顾铭提醒,不然他管不住自己的嘴绝对会闯大祸。   以冷色调为主的卧室,冰冷地仿佛没有一丝温度。   女孩子被容家的私家医生看过后,告知坐在一旁的少年,等她烧退了,就没有大碍了。   湿漉漉的长发被修长的手指撩开,露出女孩子苍白的唇,以及高烧中充斥着病态红晕的脸。   躺在床上,昏迷中,女孩子长长的睫毛抖动着,呼吸中全是高烧的滚烫气息。苍白的唇嗫喏着轻颤,她仿佛在呓语。   他伸过去的手,被床上的女孩子一把握住,少年因为她手心滚烫的温度而蹙眉。靠近一点才听清楚,她呢喃地两个字是,“妈妈。”   封闭的心一颤,他仿佛看到了多年前被扔在尸体堆里的自己。那时的他,是不是和她一样的苍白无力,一样的孤独无助呢?   想到这里,他伸手再次抱住了床上的女孩子,轻拍着她的后背。床上的人情绪渐渐沉稳了下来,她似乎摆脱了恐怖的噩梦,在一个温暖的怀抱里沉沉睡去。   沐烟抱着膝盖蹲在角落里,陷入了回忆的漩涡。突然,她听到楼下有人攀谈的声音。   “少爷您回来了。”阿九接过容珞手里的风衣挂在衣架上,“少夫人,已经接回来了,只是……”   “什么?”   “她现在还没有吃完饭,似乎在等您。”   “不是说过让她不要等我……”   书房里,听到熟悉的容珞的嗓音,沐烟一个激灵从地上站起来,推开门就扶着二楼的栏杆向下望去。   “珞珞。”她站在二楼喊他,嗓音有些不受控制的沙哑。   容珞转头,四目相对,看着他因为自己没有按时吃饭而冰冷未退的视线,和记忆中的少年重合,沐烟突然轻笑了起来。明明一点都不像的,怎么会?   ------题外话------   一更,我激动中还想来个二更。\(^o^)/~   终于可以相认了,我赶脚比主角都激动\(≧▽≦)/   一个人对另一人无限制的好,总是有原因的,从天而降的极度宠溺是不可能存在滴。下章节是大揭秘O(∩_∩)O哈哈~一切一切的真相。   ☆、094爱你,护你,十年之久   “珞珞。”她喊着他从二楼的楼梯上狂奔而下,一楼璀璨的灯光下,他就站在那里,离自己那么近的距离,只要靠近,靠近,再靠近一点,他就触手可及。   此时此刻,在她的眼里世间万物都黯淡无光,她的眼里只有他一个人。记忆中的少年和现实中的他重合在一起,她不顾一切地向前奔跑,只想要紧紧地抱住他。   “珞珞。”她抱着他,紧紧地,唤他的嗓子都哑了。   察觉到怀里人的异样,容珞本来因为她下楼太快而不悦的神情也变得一片柔软。抬起手,轻抚上她柔顺的长发,容珞无奈,“下楼的时候,以后不要跑那么快,摔伤了可怎么办?”   见沐烟半天都不说话,容珞拉开一点他们之间的距离,在看到她发红的眼眶时他忍不住蹙眉。   “小烟,是不是胳膊上的伤口又疼了?”容珞急忙伸手,挽起她的袖子,看着虽然结了痂依旧红肿的伤口,他心疼地抱起她。“乖,我帮你上药。”   打横抱起一直沉默的沐烟,容珞抱着她向他们的卧室走去。   窗外一片漆黑,只打开卧室里床头的一盏台灯,橘黄色的光线柔和而温暖。   动作轻柔地抱她坐在床边,打开床头柜的抽屉,找出从谢宸那里取来的最好的伤药。容珞屈膝半跪在床前的羊绒地毯上,将蘸了药膏的手指轻轻在她胳膊上的伤口处来回磨砂。   温暖的光晕洒在他完美的侧脸上,沐烟看着他认真给她伤药的样子,记忆中的那个少年突然又浮现在了她的眼前。   ——   “谢谢你。”坐在床沿上的女孩子瞪着一双晶亮的眸子小心翼翼地道谢。“这是哪里?”她问他,刚好对上少年视线。然而为她上好药后,少年就一直沉默着,没有说一句话。   精致的宛若寒玉雕刻成的五官,黑玉一样的头发,孤傲的背影,这样完美的一个少年,可惜就是不会说话。想到这里,女孩子禁不住为他感到有些惋惜。   “对了,你好,我叫沐烟。”女孩子歪着头轻笑,“认识你很高兴。”她主动去握他的手,孩子气地轻轻晃动了两下。他的掌心冰凉,她的掌心火热,灼烫了少年一直以来冰冷而封闭的心。他抬头望着那双乌黑的宛若雨雾的眸子,深深地铭刻在了记忆中。   ——   原来,她曾经藏在记忆中的人,一直就在她的身边,甚至是这样近到触手可及的距离。   沐烟伸手,轻抚上容珞的左脸,她的眼睛变得比深夜的星星还要璀璨。握住她轻触自己脸颊的手,容珞温声道,“还疼么?”   沐烟摇摇头。   “乖,我们去吃晚饭。”他轻声劝哄,看着她紧紧握着自己手不松开的依恋,容珞失笑,任由她这么握着。   两个人的晚饭,他们吃的格外沉默,容珞和沐烟一向少言,阿九也没觉得有什么奇怪的,可一向能够参透人物心理的容珞早就发现了沐烟的异样。   吃完晚饭,吩咐人来收拾了碗筷,两人就回房间去了。   沐烟洗完澡换好睡衣出来,就看到站在露台上讲电话的人。家居式的简单睡袍,容珞斜倚着墙壁站着,他似乎在和电话那边的人谈论工作上的问题,表情严肃而冰冷。   挂掉电话后,他一转身刚好迎上沐烟的视线。   “累了么?累了就早点休息。”他走过去,抱着她,沐烟呼吸间充斥着她熟悉的味道。格外的令人安心。   摇摇头,温馨的灯光下,沐烟认真地凝视着他,“珞珞。”   “怎么了?”因为她的语气他的眼神中也滑过一抹凝重,他早就发现了她的反常,只是希望她能够自己说出来而已。“想说什么?”   沐烟失笑,他是不是太懂她了,还没张口,他就已经知道自己对他有话说。拉着容珞一起坐在床上,沐烟握着他的手,“我从小出生在西雅图,我的母亲和沐国洪一直处于长期分居的状态,直到我四岁时她因为出差飞机事故,当场就死了。然后,我被送到了沐家和现在的沐家人呆在一起。可是珞珞,就像我以前和你说起过的,我在沐家过得并不好。于是在我极力要求下,沐国洪万般无奈下在我九岁的时候又把我又送回了西雅图。我在西雅图的生活很苦,更何况只是个九岁的孩子,除了母亲给我留下的一处宅院,我什么都没有。还好,美国的福利政策很好,我被孤儿院特意照料一直到十三岁,我开始尝试打零工照顾自己。没有朋友,没有家人,只能一个人孤独地默默地学习。所以我的成绩一直很好,上学的时候我连连跳级,老师震惊地认为我很聪明,其实我并没有他们想的那么聪明。一个人,我什么都没有,只有靠不停地学习来消除内心的孤单和恐惧。”   容珞抱着她的双臂骤然收紧,温暖地吻落在她的额头上,“有我在,以后你再也不会是一个人。”   沐烟轻笑,握住他修长的手指,将头靠在他的胸口处继续说道,“慢慢长大,就算我打五份零工也不可能支付得起西雅图昂贵的学费,孤儿院也不可能一直照顾我。于是心灰意冷中,我决定辍学,可就在这时,学校打电话来告诉我说,慈善机构中有人愿意资助我一直到大学毕业。”   过去在西雅图生活的日子里,除了打工和执行任务剩下的时间她都在拼命地学习,强迫自己学着那个年龄不可能接受的支持,就这样她竟然一路成绩都好得惊人!   “慈善机构每隔五个月就会给我寄来很多钱,与此同时,他们让我每隔五个月都要给资助我的人写一封信。资助我的那个人除了帮我支付了高昂的学费,还通过慈善机构试图我可以接受生活费的资助,但是却被我拒绝了。那时候,我已经十五岁了,我想靠自己的力量存活在这个世界上。于是我开始疯狂地打零工,什么职业都会努力去尝试,有时忙到每天只能睡两三个小时。”   心疼地吻了一下她的眼皮,他被她握在手里的手开始反握住她的,两个人的手紧紧地扣在一起。   “为了多赚一些钱,我开始尝试一些可以多赚些钱的职业,于是我和西雅图夜色酒店的经理签订协议,开始接待各种上流社会的贵族,我那么小的年纪,当然只是陪他们喝酒。”说到这里,她看到容珞暗沉的眸子,里面满是杀意,沐烟安慰地啄吻了一下他的唇。   “但随着年龄渐渐长大,这样的职业对于一个女孩子来说,毕竟是危险的。各种混乱人群出现的圈子里,随处可见各种别有所图的人。有一晚,我在夜色酒店被人注射了大量海洛因,毒性发作的时候有许多男人试图侵犯我,我绝对不允许自己被这样的一群人侮辱,于是奋力抗争中我用刀杀了人。可他们人太多,就在我支撑不住的时候,被及时赶来的西雅图警官带到了戒毒所。然后,在戒毒所的第二天,我就从报纸上看到试图侵犯我的那几个世家子弟,家破人亡的消息,在一夜之间他们都离奇死亡了,连带着他们势力范围内的所有人全部毁之一旦。在戒毒所的日子里,资助我的那位好心的先生给我送来了很多我喜欢的美学方面的世界级刊物,通常在外面排很久都买不到的书刊却定期送到戒毒所来。一年后,我出狱了,继续在西雅图做那份工作的时候没有人再敢试图靠近我,我依旧拿着价钱不菲的薪水,陪着一起喝酒的人也都被安排成了有姣好世家教养的女性人群。她们不但对我照顾有加,有时甚至还会约我出去喝茶吃点心。生活中的一切都进入了正轨,似乎还在向越来越好的方向发展,隐隐中,我甚至产生了一种有人在暗中保护我的错觉。”   说到这里,沐烟突然抬头,激动道,“珞珞,其实那并不是错觉?”她凝视着他,眼睛明亮地惊人。“因为是你,对不对?”   因为她的话突然惊住,容珞的身体僵住。   “因为你早就知道我的所有过去,所以当有人三番两次地给容家寄过来我西雅图那晦暗的生活照时,你并没有为此质问我;因为你早已经知道我的过去,所以当被人告知我曾经杀过人,吸过毒,甚至进过监狱的时候,你也没有感到一丝的意外。”   “你是怎么知道的?”容珞愕然。   “今天在你的书房里,我找到了当年我寄给你的所有信件,一旁的密封的资料袋我也打开了,里面是别人寄给你的我在西雅图陪酒,入狱,戒毒甚至是杀人的资料和照片。然后,我联想到上次你和顾铭的对话,他告诉你我的过去肯定很不简单,可你却不予理会。你那时不予理会,是因为你其实是全部知道的。”沐烟轻笑,随后从床上起身,到自己白天穿的衣服口袋里掏出了一样东西。   她慢慢走过来,把那东西放入了容珞的掌心,容珞摊开手掌看到的是几颗串在一起的红豆,因为时间过于久远,豆子已经干瘪了。容珞惊住,这是他一直锁在书房里的。   “你还记得对不对?”反握住她的手突然一个用力,他乌黑的眸子中滑过一丝振奋的喜悦,狂喜夹杂着兴奋翻涌而上。   “为什么不直接告诉我。”她抱着他,已经开始轻轻啜泣。   其实,他以为她早就忘记了,所以在后来她长大后在西雅图的初次见面让他很是难过。她没有认出来他,他的女孩儿竟然一点都没有认出来他。   年少时期的那个庭院里,长期生活在国外的女孩子对中文并不是懂很多。她告诉他,自己的妈妈在离开她之前,只教过她一首王维的古诗。她按照依稀地记忆被给他听,虽然那时候她也不理解中国的古诗到底是什么意思,而且还背错了好多字。但她清楚地记得,妈妈告诉她那首诗说的是关于红豆的一个故事。鲜红漂亮的红豆,亮眼的比宝石还要漂亮,女孩子用针把佣人煮粥用的一颗颗红豆串起来逗他开心,又细有尖锐的针刺破了白嫩的手指,少年抓住她的手,说了自闭五年后的第一句话,“疼吗?”他问她,因为太长时间不说话,他的发音并不准确,可在女孩听来却格外的好听。她高兴地抱着他,因为她为他可以开口说话而感到惊喜和兴奋。   可是后来,女孩子被人接走后就再也没有了音讯。管家调查后告诉他,女孩子去了西雅图,是她自己要求的,因为那是她母亲生活的地方。他没有任何理由去让她回来,所以他只能默默地守护她,资助她上学,除掉那些对她心怀叵测的人,就这样关注着她的一切,竟然整整过了十年。直到,十年后,她的这次回国,他便再也不想放手了。其实,答应与沐家联姻的是他自己,他的父母怎么可能做得了他的主。   她抱着他,泪水浸润了他胸口的衣服,灼烫着他的心。   “珞珞,谢谢你。”谢谢你这么多年一直都陪在我身边,在我最孤独最灰暗的日子里,你的帮助就是支撑我活下去的全部勇气。如果没有他,也许她无法想象她一个人在西雅图那样混乱的地方会过怎样的生活;如果没有他,也许她早就被人害死了。   容珞轻拍着她的后背,眼中是满满地深情,“一切都过去了,我们会一直一直在一起的。”过去的一切都不重要,重要的是那年让他从孤独自闭中重新活过来的女孩儿又回到了他的身边。   他伸开双臂紧紧地拥抱着她,其实,她才是他当年活下去的全部动力。   “小烟,我爱你!”他低下头吻上她的唇,带着她咸涩的泪水,却是温暖的,可以一直暖到人的心底。唇齿交缠,相濡以沫,带着重逢的喜悦和感动温馨而美好。   十年了,他最珍视的人终于回来了。   ------题外话------   好激动O(∩_∩)O哈哈~终于相认了。小烟也会坦白的告诉珞珞一切的。   (*^__^*)谢谢亲冷暖自知的票票还有我家maodingding的钻钻,木马╭(╯3╰)╮感谢一直以来支持兮兮的美妞儿们,   么么哒╭(╯3╰)╮   ☆、095我最宝贝的是你   “珞珞。”她抱着他,嗓音有些哽咽,“为什么,你为什么不直接告诉我?”他怎么就这么傻。   “我想让你自己想起来。”修长的手指抹掉她脸上的泪珠,容珞微笑,她想不起来也没有关系,只要他们在一起就好,其他的全部都不重要。   “十年这么久,那你就不怕我喜欢上别人?”她仰起脸,开玩笑似的问他,却看进他满是深情的眼瞳中。不由得微微怔住。   他握着她的手指递唇边,轻咬,“小烟,你是我的,你只能喜欢我一个人。”谁敢动她,他就送他下地狱!   沐烟失笑,这个人暗黑,霸道,固执,甚至还有些孩子气,可他却把所有的温柔都给了沐烟一个人。盛世眷宠,无尚殊荣,在这薄情的人世间,他给了她最深的羁绊,这份命运的羁绊直至如今已经深入骨髓,对她来说,这羁绊甚至比维持生命的空气还要重要。   “珞珞,虽然你知道我这么多,可你一定还有疑问对不对?”主动倾身向前吻了一下他的唇,她知道他一定很想知道她的全部,那部分不太容易调查出来的东西一定一直在困扰着他。他不开口质问,是他对她的纵宠。可她怎么能让他一直深陷在这样不熟知对方的困境与挣扎中?   “比如,我为什么做得了像保镖这样的职业,还有,再我并没有记起我们过去的时候,还要主动靠近你,甚至是勾引你。”说到这里时,她伏在他的耳边,灼热的喘息撩人心弦。   反过来扣紧她的手腕,一个翻身就把她压在了身下,容珞的眸色暗沉,“确实不知道为什么,但我很愿意。”他轻笑着去吻她的脖颈,细致如美瓷的肌肤染上一层惑人的浅粉色。   “可你当时明明对我很冷漠的。”沐烟佯装恼羞成怒地咬了他一口。其实,她心里明白,他一定是看透了她当时如同演戏的一切虚假。   “不。”容珞摇头,眼瞳幽深地充满了诱惑,“其实,我当时很想吻你,深深的。”心脏狂跳,他俯下身狠狠地吻上了她的唇,抱着她地手臂越来越紧,空气中回响着激吻的厮磨,全身的血液都滚烫的沸腾起来,视线开始迷乱,彼此的眼中只有模糊的对方的身影。唇舌的痴缠,身体相触的摩擦,暧昧又撩人心悬。   “珞珞。”唇齿相离的间隙,她目光迷茫地轻声唤他。恍惚中,看着他精致如寒玉的脸上逐渐染上旖旎的艳色。   灼烫的吻一直从唇上延续到小巧的下巴,最终流连在她白皙修长的脖颈处。宽松的睡裙早已经在几番动作后下滑至肩处,咬开领口处的几颗扣子,容珞吻上了她精致的锁骨。感觉到唇下异样的触感,他睁开眼睛,震惊地发现在沐烟漂亮的锁骨肌肤上,一只亮紫色的蝶,振翅欲飞,栩栩如生宛若是活的一样。对于这突然出现的瑰丽靓色,他十分不解。   扣住他的手,沐烟望着他,一个妖娆的笑容后,翻身压在他的身上。   “珞珞。”长发散乱,香肩半露,锁骨处的紫蝶让她更多了几分魅惑。柔嫩的手握着他修长的手指,放在她的锁骨处,轻轻抚过那只亮紫色的蝶,整个过程别样的惹人心动。   用手阻止他急促地想要落下的吻,换来容珞在她锁骨上的啃噬,酥酥麻麻地感觉深入到四肢百骸。   “珞珞。”她唤他。   “嗯。”吮吸着她莹白如玉的肌肤,他嗓音暗哑地轻声应她。   “你不是想知道我为什么要有目的地接近你么?嗯……。”被他一口咬在肩膀上,沐烟忍不住惊喘出声。   伸手绕了她的几缕长发在修长的手指上,他看着她绯红如樱花的脸颊轻笑,“不论那个目的是什么,我都分外感激,因为是它把你重新送回了我的身边。”   沐烟挑眉,眼神中浮起邪肆,低下头狠狠地在他的脖颈处咬了一口,她戏谑,“如果是为了杀了你呢?”眼眸一亮,她的红唇上扬,挑衅意味十足。   “那我也甘之如饴。”容珞微笑,眼眸深邃的不见底。   “我这不是在开玩笑。”她怒瞪他。   “我也是认真的。”他紧紧地凝视着她,眸中满是深情,“你想要什么我都给你,包括我的性命。”一直铭记的爱意浓烈地深入骨髓,纵然是死亡也不能阻止他对她的深爱。   她狠狠地瞪着他,眼泪却不受控制的涌出来。   “你真是个笨蛋!”怎么有人可以这么傻。   “嗯。”   “你是混蛋!”他为她默默做了那么多,竟然什么都不说。   “好。”他笑着应声,伸手擦拭她眼角的泪痕。“乖,不哭了。”   沐烟看着身下笑得一脸温柔的人,她现在恨不得立刻一口咬死他!   “你是不是连我接近你的目的都查到了?”看着他一脸气定神闲的样子,沐烟尽情地大胆地猜测。毕竟容家强大的背后力量,她也不是太了解。   容珞摇头,随后亲吻了她一下,“这些其实很容易想到的,不是杀人灭口的话就一定是想拿到容家背后财团的机密文件。”毕竟这么多年,他努力支撑起容家的同时,也结下了太多仇怨。想杀他的人,估计是数都数不过来的。   沐烟震惊,竟然被他猜得八九不离十。   一个轻微地翻身,她从他身上下来与他面对面侧身躺着。将缠绕着她发丝的手指放在她锁骨处的紫蝶上,沐烟沉声道,“珞珞,这是西雅图Blackflame组织的成员标记纹身,它只有在喝了酒以后才看得到。”想到一向不喜欢饮酒的沐烟在今晚喝了一杯法国干红,容珞这才明白过来她是为了什么。   “Blackflame。”容珞呢喃,声线性感而华丽。原来他的小烟加入了西雅图这样一个恐怖又厉害的组织。Blackflame,中文译过来的‘黑焰’,被熟知的人称为来自地狱的黑色的火焰。“真是个不错的名字。”容珞赞叹。接触暗黑势力的他怎么会不知道这个组织,Blackflame一向以速战速决成名,开出的价格更是高昂胜似天价,但是只要与之的协议达成并生效,他们就像是来自地狱的恶魔,被通缉的人只有一死。只是他没想到,他的小烟竟然也是属于其中的一份子。   “有人想要你死。”沐烟的眸子一片沉静,她严肃地看着他,想让他明白这利害关系,可容珞却慵懒的似笑非笑。“是么?”他撩开她额前的长发,动作间多了几分性感的蛊惑。   “你一定要提高警惕。”她看着他毫不在意的样子神情严谨,眸色沉了沉。   将乌黑柔亮的发丝缠在手指上,容珞回忆,“以前你的头发没有现在的这么长。”   “珞珞。”她瞪着他,有几分恼意,“Blackflame组织派人要杀你,你怎么一点都不担心?”   担心?容珞轻笑,想杀他的人太多了,他已经习惯了。黑眸一凛,幽暗的瞳紧紧地凝视着她,“小烟,Blackflame组织很强不错,可我什么时候给你很弱势的感觉了?”   狠狠地吻上她的唇,霸道的掠夺,一直到沐烟快要呼吸不过来的时候才放开了她。容珞漆黑的眼眸深不见底,他可不想给他的小烟留下他很弱势的印象。容家就像是一局棋,每个棋子该放在哪里,下一步该怎么走,他都清楚地很,杀他,想找死的就过来。一切都在井井有条的调查和安排中,如果他那么轻易就被暗杀,那容家家主的位子估计也不会给他坐了。西雅图的Blackflame组织再强大,容家多年训练出来的人也不是吃素的。只要她在他的身边,他什么都不会畏惧。   不过,他喜欢看见她担心他,因为这样才能让他更深刻地体会到,她到底有多在意他。内心的恶劣因子在作怪,他就是喜欢看她为了自己而严肃,焦急,甚至担忧的样子。再说出这一切之前,她一定有过挣扎,可她还是选择对他全盘托出,因为她不可能不在意他。想到这里,容珞好心情地嘴角上扬,他抱着她,温暖的吻落在她的额头上,“什么都不用担心,安心呆在我身边就好。”他会保护好她,不让任何人威胁到她。   “珞珞,你知道Blackflame组织派我到你身边是为了什么吗?”闭着的眼睛忽然睁开,通过他温柔潋滟的目光沐烟似乎一直可以看到他心底。“是容家的融资商业运转机密文件。”   “哦?”原来这么多人对容家这么关注,容珞一下一下抚着她的长发微笑,“小烟,那你很容易就能到手的。”   “嗯?”沐烟错愕地坐起身,不明白容珞的意思。   “书房的另一个密码箱,就在存放你信件的旁边的位置,里面有你想要的东西。”他说得漫不经心,眉眼似笑非笑。“密码你是知道的。”   沐烟却惊住,这才回忆起今天打开的密码箱确实是非比寻常的复杂材质,只是没想到这个男人竟然大胆到用自己的生日去做密码。估计想拿到那份承载所有机密芯片的人都不会想到,容家家主竟然会用一个女人的生日做了密码。真是个疯子!   “你就不怕我把你的宝贝全部盗走。”   她看着他阖上了眸子后又猛然睁开,温柔蜷缩,潋滟深情。   “我最宝贝的是你。”一把拉过她压在身下,他俯下身深深地吻上她。   ------题外话------   一更,最近忙死╮(╯▽╰)╭好痛苦。会有二更的,么么哒╭(╯3╰)╮谢谢亲youlimzeng的票票,么么哒   ☆、096当喜欢升华成爱   因为所有的误会和心结全部解开,沐烟被容珞抱在怀里睡得格外安稳。   梦里依旧是那个夏天,绿树茵茵,她和少年坐在树下,阳光透过树叶的间隙洒在少年精致的侧脸上,她拉着少年的手臂强迫他摊开手掌,把被红色丝线串起来的红豆放进了他的掌心里,白皙如玉的手掌,红豆鲜亮的宛若一颗颗红色的宝石。阳光恍惚,视线涣散,模糊中少年突然不见了踪影,风吹动树叶沙沙的响,仿佛一切的一切都不存在。失去的恐惧感侵袭了全身,沐烟情不自禁地出了一身冷汗。可当她快要绝望的时候,有人握住了她的手,温暖的带着那人的体温,沐烟努力睁大眼睛想要看清楚那人的脸,轻柔的吻落在她的掌心里,还是那串红豆,又回到了她的手里。终于,视线开始逐渐清晰,一样的精致的如寒玉一般雕刻成的五官,却不再是从前的少年。握着她的手的人是——容珞!他站在阳光下看着她,笑得一脸温柔。“珞珞。”在经历失去的恐惧后她冲过去紧紧地抱住他。“珞珞。”她不安地轻唤他的名字。   “珞珞。”   “珞珞。”   ……   “珞珞。”   “我在。”看着在睡梦中不安挣扎的人,容珞急忙应声劝慰。一下一下拍着她的后背。   “珞珞。”一个激灵她从睡梦中醒过来,虽然窗外的阳光有点刺眼,她还是努力睁大眼睛想要看清楚自己眼前的人。   伸手,帮她遮住有些强烈的阳光,容珞轻笑,“清醒了?”   她下意识地去拉他的胳膊,目光怔怔的,仿佛还陷在刚刚的梦境里,怕他突然又消失不见。看到她孩子气的动作,没由来得让他有些心疼。   “乖,起床去洗漱了。”沐烟这才反应过来,她松开容珞的胳膊时脸上难得的浮起一丝羞窘。   起身下床,打开浴室的水龙头,捧了一捧清水,她努力想让自己清醒一下。一场梦,似真似假的梦幻感觉萦绕在心头,一下活在极度清新中的自己为什么有种分不清梦和现实的感觉。   怔怔地望着镜子里的自己,感觉有什么地方似乎不一样了。冷硬和伪装在一夜间退去,其实她沐烟也不过是个平凡的女孩子而已。她是不是已经太过依赖他了?如果可以,她能这样一直依赖他么。突然间,沐烟有些无措,怎么办,她觉得自己越来越不像自己了,在容珞面前她永远都坚强不起来。   哲学上曾这么说过,当你对一个人的喜欢升华成缠绵的爱意,你就开始患得患失。   从来没有过这种情绪的沐烟,在自己对容珞的感情升华成爱的时候,她有些茫然。她不太明白,其实此时心尖上苦涩中带着甜蜜的感觉就是对一个人的爱已经完全生成。   就那么站着的时候,失神中的沐烟突然感觉到脸上一阵柔软的触感,温暖的轻和的,透过镜子,她看见是容珞在拿着毛巾帮她擦掉脸上的水珠。   她侧过头任由他动作,视线却凝在他身上。永远简单不过的白衬衣,每颗扣子都严实地扣在一起,薄唇轻抿,寒玉雕成的精致五官给人一种冰冷的疏离感。其实他是个性情冷淡不易接近的人,可在面对她的时候,却永远温柔潋滟到骨子里。   “好了。”放下毛巾,他在她的额头上落下一温暖的一吻,带着浓浓的安抚意味。也就是这样一个浅淡的吻,让沐烟刚刚的茫然全都抛到了九霄云外。他的味道,他的体温,原来是如此的安抚人心。   恢复了往日的神气,目光坚定,眼神凌厉,她又变成了那个什么都不畏惧的沐烟。   主动环住容珞的脖子,沐烟的眸子中闪过一丝狡黠,在他猝不及防中一颗一颗咬开了他领口的扣子。看着他白皙的锁骨处和自己布满吻痕的锁骨处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她俯下头,一口咬在了容珞的锁骨上,轻咬吮吻仿佛是在对这差异的无声抗议。   容珞无奈,眼眸开始变得幽深,扣住她的手腕,倾身把她压在浴室的墙壁上,“野丫头,大早晨的都不安分。”他的嗓音有些不自觉的暗哑。   沐烟挑眉,凝视着他的眼瞳里升腾起邪肆地雾气,“那又怎么样?”她用手挑起他的下巴,调戏的意味十足。   容珞沉默,只是紧紧地凝视着她。眼神里的专注和深沉几乎可以让人融化,灼烫的视线直接而深情,叫人无处可逃。反手握住她肆意挑起自己下巴的手,他几乎一刻也不能等待地深深吻了下去。真是磨人的丫头,容珞在心里腹诽,他这一生算是完全栽在这丫头的手里了。可他甘之如饴。   于是,因为两个人在浴室毫不顾忌地互吻,导致最终在这个盛夏天两人都穿了高领衬衣。扣子一个不漏地寄得格外严实。   照常的,吃过早饭后容珞去了公司,沐烟被阿九送去朝阳报社。第一次见沐烟如此中性的打扮,容珞忍不住眼前一亮。果真不论如何都遮挡不住这丫头的惑人的气质,平日里冷艳妖娆,可是换上这样的衣服竟然生出一种潇洒恣意。他似乎不应该让她出去露面呢。容珞在心中思考着。   在他们敞开心扉后,容珞和沐烟似乎更加不把别人放在眼里,就早晨出门前的一个吻竟然用了十多分钟,让站在一旁的容泽生生愣在了原地。   朝阳报社办公室。   “阿烟,高主编昨天让你写的那份新闻素材总结整理好了么?”刘茵茵笑着走过来,对于她这种只有对沐烟才有的温柔,引得办公室里的其他职员齐齐注目。   “给。”简单的一个字,沐烟的身上一如既往的充斥着生人勿靠近的气场。   “阿烟,你要不要咖啡?”刘茵茵地语调尽量地柔和,“正好我要去帮高主编买咖啡,你要不要来一杯?”   “不用。”冷漠的拒绝,连抬头看对方一眼的起码礼貌动作都没有。   刘茵茵即使再有耐心也毕竟是个女孩子,三番两次地被明显的搭讪拒绝,心里多少有些难受。可联想到第一次见到这个‘少年’的那种冷漠的感觉,和他写出的那让人绝对佩服的新闻素材报告。收起失落的心,她知道和他熟识一定很不容易。不知道为什么,她总是莫名的被‘少年’身上的气质吸引,而且不自觉的想要靠近他。   心事重重的刘茵茵在到楼下给高毅买咖啡的同时,也帮沐烟买了一杯。   将高毅的咖啡送进主编办公室,刘茵茵带着另一份来到职员办公室。   “阿烟,这咖啡请你喝。”刘茵茵浅笑,看向低着头整理新闻素材的‘少年’眼里有几分柔软。   抬头看了她一眼,在刘茵茵开心中,沐烟毫不客气地拒绝道,“不用。”冰冷的语气,冰寒的眼神,拒人于千里外的气场,这一切的一切让刘茵茵受到了极大的打击。一向都是别人讨好似的主动对她示好,被沐烟如此不给面子的对待,她心里确实有些吃不消。   被感性占据大脑,她不理智地问沐烟,“为什么不要?”   沐烟一脸奇怪地看着她,她不喜欢平白无故地接受陌生人的东西,而且因为和容珞在一起这么久,她也开始习惯陪他一起不喝咖啡了。   无视眼前女人眼神里的难过,沐烟继续低下头思索今天的新闻素材要怎么总结。   看着他完全忽视自己的态度,刘茵茵握着咖啡杯的手一个用力,滚烫的咖啡溢出来,烫伤了她的手。   “哎呀!”刘茵茵痛得大叫,在沐烟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的时候,一直站在她面前的那个女人就被一个男人拉了出去。   抓着刘茵茵的烫的红肿的手在冰冷的自来水下冲了半天,半晌后,那个男人怒气横生地拉着刘茵茵走了进来,直到沐烟的位置停了下来,“喂,新来的你凭什么这么对她?”   甩开抓着她手腕儿的男人,刘茵茵推搡着他,“赵恒,你给我闭嘴。”   瞬间,办公室像是炸开了锅一样,一片混乱。   沐烟从她的位置缓缓站起来,眼神里是一直不变的冰冷。   对上他的视线,赵恒一惊,他显然没想到这个‘少年’竟然拥有这么强大的气场。可碍于面子,他还是硬撑着和沐烟对峙。他一直喜欢刘茵茵很久了,可一直对任何人都爱理不理的刘茵茵却对这个‘少年’格外的用心,他一直把她对‘少年’的好和特殊看在眼里,眼红的妒忌。但是,那是刘茵茵的事情,他又没办法阻止。直到今天看到,刘茵茵竟然因为这个新来的主编助理给烫伤了,看着她红肿地渗出血色的手,他再也忍不住了。   “你这样欺负女人是什么意思?”赵恒冷哼,“别以为靠着关系快速成为报社的编辑助理就了不起。”   沐烟蹙眉,上前一步,眼神凛冽地让赵恒忍不住发抖,“第一,我从不欺负女人。”冰冷的嗓音,寒气深重。“第二,谁告诉你我是因为关系而取得这个职位的。”凤眸微眯,她的眼中滑过一丝狠戾。   ☆、097接她下班   此时,本来吵吵闹闹的报社办公室里骤然变得一片寂静,似乎连呼吸声都格外的清晰。   赵恒脸色苍白,被‘少年’冰寒的气场吓得出了一身冷汗,“不,不管怎么说,你都不能这样对待一个女人。”本来想为刘茵茵好好出一口气的赵恒现在却觉得有些后悔。他被‘少年’凛冽的视线直视地连连想向后退却,可碍于在场的这么多人他又无路可逃。   “赵先生,我对她做了什么?”沐烟向前一步,一双凤眸危险的眯了起来,骇人的寒意毫不遮掩的迸发而出。   “那她,她手上的伤是怎么回事儿?”赵恒后退。看着刘茵茵被咖啡高度烫伤后已经渗出血丝的手心有不甘。   “问她!”薄唇紧抿,冰冷的眸子里涌起暴戾。   见此,刘茵茵急忙护在沐烟身前解释,“这是我自己烫到的,和阿烟没有关系。”   赵恒怔住,听到刘茵茵的话后慌了神,一时间他突然不知道该怎么收场。只好恹恹地低头,道歉,“沐烟,对……对不起,是,是我没有搞清楚状况,所以对……。”联想到报社里传的沸沸扬扬地这个新来的同事的事迹,赵恒只能拉下面子和她道歉,虽然内心不甘,可眼前的人身上的寒意和威慑力让他不论如何都不敢再次向他挑战。   “管好自己。”精致的脸上寒意未退,收敛了浑身的暴戾,沐烟不想在办公室把事情闹大,丢下这句话,就继续面无表情地坐回自己位子开始准备新一期的新闻素材。   看到这样的场景,办公室里的人纷纷散去,赵恒攥地发紧的手慢慢松开,长长舒了一口气后,他一个大男人竟然被刚刚‘少年’的冰寒气场吓得有几分踉跄。   回过头,赵恒刚好对上刘茵茵愤怒的视线,他急忙去抓她的手,却被刘茵茵拉到了办公室外的走廊。   “茵茵,让我看看你的手到底怎么样了?需要去医院……。”赵恒焦急地去看她的伤口。   一把推开赵恒,刘茵茵好看的眸子里不但没有感激反而全是对他的愤恨,“赵恒,我的事不用你管!如果,你再找阿烟的麻烦,我以后一定再也不理你了。”   “茵茵,他那么对你,你怎么还这么傻?”赵恒的眼里涌起伤身,他觉得自己心痛的快要窒息了。   “我愿意对谁好就对谁好,请赵先生不要干涉我的自由。”刘茵茵被气的满脸通红,想到以后沐烟会因为赵恒的关系而讨厌自己,她就觉得一眼都不想再看到眼前的这个男人,“放开!”一把甩开赵恒紧紧抓住自己的手腕,刘茵茵回头警告,“赵恒,别让我讨厌你!”   感受着自己手中的空洞,赵恒呆滞地站在走廊上,整个人的内心都陷入了极度扭曲的狂怒和嫉妒中,漆黑的不见底地眸子盛满了勃的怒火。因为那个新来的沐烟他不仅在报社所有职员面前丢了面子,还被自己喜欢的女人狠狠的厌恶,被嫉妒的火焰焚蚀了心脏,这样的侮辱他绝对不能就这么白白地受了。眼瞳漆黑成深入不见底的深渊,他的指关节被自己握地发白。   今天周五,沐烟接到通知后才知道原来朝阳报社每周五又一次例行的会议,只是没想到,她来这个报社的第一次集体会议还没有参加到,就被高毅主编连同其他几个职员一起喊了出来。高毅特意给他们开了一个小型会议,人不多,除了沐烟,还有帅气的宁轩,长相甜美的徐若雨,身材火辣的纪云,最后一个是刚刚丢了面子的赵恒。他们五个人围着一张桌子坐着。   高毅却站在角落里,背对着他们,他修长的手指夹着一根香烟并没有吸,“你们可以坐在这里,首先我要向你们说一句恭喜。”转过身,众人看着高毅似笑非笑的脸,全部都摸不着头脑。只要沐烟一个人依旧镇定的坐着,她低头看了一眼腕上的手表,无聊的计算着阿九要来接她回家的时间。   “我们的报社总监需要一位高级助理,而这位高级助理就将在你们之中产生。”   高毅的话一说完,下面的人除了沐烟以外都开心地心花怒放了,总监助理的职位先不说薪水是普通助理的两倍还要多,关键是总监特别挑剔,只要足够资格的助理才会被他任用,而且任用后的人都大有发展。就连现在的高毅主编也曾做过总监助理,所以那个职位还预示着一个人的前途。   “恭喜你们一倍选中作为竞选总监助理的资格职员,接下来的三个月,报社会给你们出各种专访题目,最后看你们完成的情况来最终判定谁为下一届的总监高级特助。”吸了一口手里的香烟,烟云缭绕,高毅继续道,“具体的题目将会在下周公布,所以各位请做好准备接受考核吧。”   简短的会议结束后,报社的所有人也到了下班的时间。   沐烟收拾好东西准备离开,刚走出办公室就听里面开始议论,“被入选的五个人中,其中的四个都是在朝阳报社工作了三年以上的优秀助理,可那个新来的沐烟为什么会被选上?”   “总觉得高毅主编对他特别照顾。”   “就是,就是。”   “总觉得他绝对是有后台的。”   “这话可不能乱说,你没见下午小帅哥发飙时候多吓人。”   ……。   沐烟无奈叹气,她可是一直在竭尽全力降低自己的存在感。她倒不是怕闹出什么事情自己无法收场,只是想要体会一下正常的上班下班,回家和容珞一起的普通生活,想活的安定一些,可这一切似乎都不随人愿。   “笛……!”   傍晚的朝阳报社门口,沐烟被突然响起的汽车喇叭声吸引了注意力。   再也熟悉不过的白色兰博基尼,车窗摇下来,那人看着她眼瞳深邃而惑人。打开车门,容珞从车上走了下来。   “珞珞。”沐烟跑过去,被他一把揽进怀里。漫天晚霞的天空,他眉眼含笑,身上的依旧是白色衬衫,却比往日的看起来正式了很多,扣子是镶嵌着水晶的蓝色宝石,处处显示出一种低调的奢华。   “珞珞,你怎么来了?”她伸手去碰触他被夜风吹得略微冰凉的脸颊,感觉他似乎在这里等了很久。   抓住她放在自己脸上白皙的手指,容珞轻笑,“我来接你,等下我们一起去个地方。”   “珞珞,我们要去哪儿?”咬咬嘴唇,她邪魅地勾起唇角,又倾身向前更加靠近他了。   沐烟身上特有的清香随着她的言语伏在他的脸上,通过他的呼吸中,传到他的心尖上。   她靠的他那么近,彼此的鼻尖几乎可以挨在一起,她嘴唇之间的灼热呼吸洒在他的唇上,让容珞漆黑的眼眸微暗,这丫头绝对是存心要折磨他!   急促地低下头,攥取那柔软的双唇,却在想要深深吻上她的时候让沐烟后退了一步,吻落空了,睁开眼容珞刚好对上她得逞的笑意。乌黑的眸子带着点狡黠,她眨眨眼睛故作正经道,“珞珞,我们还是快走吧。”   一把拉回她,紧紧地桎梏在怀里,容珞漆黑的眸子深邃到不见底,“你确定我们还能走?”往日温和的人身上散发出危险的气息,让沐烟暗叫不好。这毕竟是报社门口,她本来只想逗弄一下他,可没想要来真的让进进出出的人来参观。   后退的身子被容珞死死抱着,沐烟无奈,“珞珞,这里是报社门口。”   “嗯。”   “珞珞,刚下班来来往往的人很多。”   “嗯。”   抱着她的胳膊越来越紧,人来人往的报社门口,他们这样暧昧的抱在一起很快就吸引了很多人的注意。   在没有造成更多人行注目礼之前,沐烟无奈,踮起脚尖,她主动环上容珞的脖子在他的唇上印下一吻,只想轻轻碰出后就离开,却在刚贴上他的唇的下一秒被容珞深深地吻住。渐渐被他的脸上惑人的神色蛊惑,沐烟也忘记了地点放开所有顾虑去回吻容珞。冰凉的夜晚,温度急剧上升,唇齿相贴的甜腻声夹杂着几声动人的喘息,她紧紧攀着容珞的肩膀,被动接受他火热而霸道的吻,同时一点不甘心自己气势减退猛然回吻上去,彼此的味道充斥在对方的唇舌之间。大庭广众下,肆无忌惮地深吻,引得好多人齐齐回头,可相拥吻的两人已经融化在彼此的温度里。   喘息的瞬间他迎上她沾了盈盈水汽的眼眸,“小烟,招惹我可是要双倍奉还的。”他笑得邪魅而惑人,沐烟在后来的日子里也深刻地体会到容珞这句话的深刻含义。   这边的柔情蜜意全全被刚走出朝阳报社的赵恒看到,惊异于这个他记恨在心的沐烟竟然和一个长相不凡的男人抱在一起,吻得难舍难分。像是被雷突然击到一样,他觉得浑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不过在过度震惊后他又突然觉得心情舒畅起来,既然这个沐烟喜欢的是男人,把这一幕给刘茵茵看到应该她就不会喜欢他了。就这么想着的同时,他拿出手机拍下了让他吃惊的这一幕。   ------题外话------   为毛觉得写着写着就基情了⊙﹏⊙b汗   ☆、098你是我一个人的乖乖   “珞珞,你还是没有告诉我,我们到底要去哪里?”坐在副驾驶位置上,沐烟低头看着帮自己系安全带的容珞。因为刚才在外面过激的吻,她的语气里不自觉的带了些懊恼。   容珞抬头,柔软的头发滑过她的唇,清爽的发香近在鼻息。凑近她的唇,温热的呼吸洒在彼此的唇上,却不贴上去,继续维持着暧昧的距离,“乖乖,生气了?”低沉的嗓音带了点暗哑,沐烟却因为容珞对自己如此亲昵的称呼而微微怔住。   “乖,你是我一个人的乖乖。”浅吻上她的眼睑,华丽性感的声线让原本肉麻的情话从容珞嘴里说出来不仅没有肉麻感,反而多了几分煽情和宠溺。感受着她长长的睫毛在他的唇下轻颤着,他有些心痒难耐地想要再次吻她。密闭的车内空间,暧昧的气息肆虐,容珞吻着她漂亮的唇线,一点一点,一遍又一遍,恋恋不舍,仿佛永远都不能满足一样。他对她永远都是忍耐的,一向自制力极好的他在她面前总是溃不成军。   心在在胸口狂跳,砰砰砰,砰砰砰,在安静的车内两颗心贴在一起,彼此在互相呼应。   因为容珞有技巧的深吻,让对这些一直很镇定的沐烟也觉得大脑开始缺氧。白皙的肌肤染上桃色的艳丽,温度持续上升,她觉得自己的身子特别热,容珞的身体很冰凉,被他紧紧地抱着,她觉得格外的舒服。   “乖乖。”诱哄般地劝慰着她的不安,眼眸暗沉,惑人的瞳孔沾染了情谷欠的色彩。   越吻越深,喘息的瞬间,温湿的吻缠绵慢慢缠绵到她的脖颈处。“珞珞。”她提醒他放在一旁的手机震动不断,屏幕闪亮是顾铭打来的电话,情到深处,他已经没有心思再理睬这些,再次吻上她的唇的时候,他开始轻轻咬噬。在一直没有人接听的情况下,手机的智能功能直接转到语音信箱,顾铭一向沉稳的声音此时从手机那边传过来带着焦急,“少爷,您什么时候到莱茵酒店这边来,梁总裁已经到了,他已经等您很久了,接到这则语音信息后,希望少爷您尽快到这边来,梁总裁在等……”   “珞珞。”听到手机里传来的顾铭的声音,沐烟瞬间就清醒过来,眸子迅速恢复清明,“珞珞。”她又唤了他一声,“你今晚约了人?”她问他,嗓音带着些沙哑。   “嗯。”离开她细致的肌肤,他看向她的眼瞳依旧幽深惑人,“带你去谈一笔生意。”   “可我觉得你可能要赔了。”商场如战场,分分钟都是上千万甚至上千亿的事情,他这样迟到,不知相约的对方会不会恼羞成怒,起身走人。   知道她心里在想什么,容珞帮她整理好凌乱的衣服,毫不在意道,“赔就赔了。”为了她,放弃天价融资都不要紧,钱可以再赚,人不虏获了,就永远抓不住了。   听到容珞的回答,沐烟忍不住在心里腹诽:果然是有钱人,什么都不在意。像她这样的报社小职员,如果能像他一样豁达如此,就等着天天喝西北风吧。   白色的兰博基尼在莱茵酒店门口停下,戴着雪白手套的侍者前来拉开车门,恭敬地等着他们下车后,带他们走进布置好的酒店大堂。   璀璨奢华的水晶吊灯下,长长的餐桌上铺着雪白的桌布,精致的白色瓷盘,闪亮的银质刀叉,水晶高脚杯内的香槟冒着气泡。这显然是一个宴会的场合,沐烟看着四周长裙曳地,西装得体的人群,再看看自己身上普通的再也不能普通的打扮,扯扯她身侧人的袖子轻声道,“珞珞,你确定要我穿成这样和你来参加这种上流社会的宴会?”   容珞拥着她一边向前走,一边轻笑道,“乖乖太惹人注目了,这样就很好。”这群上流社会的宴会圈子,太多权贵和世家的人会出席,他可不想他的乖乖被别人给盯上。   实际上,容珞一向不喜欢这种人多的场合,只是为了今天的合约,不得不按照对方约定的地方过来见一面。怕今天会回去很晚,和小烟在一起的时间也就少了,考虑后便想着到报社把她接上一起过来。   一个僻静的角落里,因为有绿色植物的掩映可以与外界宴会的热闹隔开。   沐烟的目光看向背对着他们的身影,一身深黑的笔挺西装,虽然是坐着,沐烟依旧猜测男人站起来一定很高。骨节分明的手里握着一杯浅色的香槟。越靠近,沐烟越能更好的看清楚那个男人的样子,下巴线条僵硬高挺的鼻梁上架着一副黑框眼镜,透明的眼睛后是一双如同鹰隼般犀利的眸子。上流社会确实不缺少各类英俊的男子,眼前的男人所说不上有多让人惊艳,可骨子里的气质让人总是离不开视线。而且,沐烟闻到了对方身上令她熟悉的气息,沾染人鲜血的暴戾气息。这绝对不是个普通的生意人,想到这里她的眸子里也涌起暗色。   “容少。”男人看到来人站起身温和的轻笑,沐烟微微错愕,不知为什么这样冷硬的男人笑起来她就在脑海里不断浮现出四个字“斯文败类”,尤其是配上他鼻梁上的那副眼镜,她就觉得更像了。   “梁总裁久等了。”和梁庭昊恰恰相反,容珞在面对外人的时候一向脸色冰寒。说着客气的话,可行为举止间却不带分毫抱歉的意思。   沐烟震惊于容珞的突然变脸,她实在无法把上一秒还在与她耳鬓厮磨唤她“乖乖”的那个温柔的容珞和这一秒眼神冰冷,满脸寒气的男人联想在一起。这人绝对翻脸比翻书还快!   “这位是?”看着容珞怀里的人,梁庭昊诧异。毕竟容珞一向性情冷淡,突然在他怀里出现一个这样精致的‘少年’或是‘少女’都让他感觉很震惊。   “我的妻子。”简单的介绍,却让梁庭昊看向沐烟的眼神别有深意。此时,沐烟也没想到容珞会这样向别人介绍自己,毕竟他们没有结婚,还不是法律关系上的夫妻。   “哦?”梁庭昊震惊中语气拔高了一个调儿,“真是没想到容少这么快也有自己心仪的人了。”   “梁总裁约我到这里来,不会是只为了跟我说这些吧。”容珞不想不相干的人和他聊太多关于他家小烟的话题,毕竟对于乖乖的身份还是越低调越好,他害怕有一天她会变成别人恐吓他所用的筹码。   “当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对容少说。”从交流开始,这个叫梁庭昊的男人就一直在嘴角噙着一抹笑意,可沐烟总觉得他的笑十分有违和感。   放下手中的水晶高脚杯,梁庭昊浅笑,“关于A市繁华古镇商业街的融资案子,在董事会会议过后,我们觉得还是采取多个商家一起竞争的方式比较好。”   容珞蹙眉,“梁总的意思是您要与我们容氏毁约。”凤眸眯起来,带着危险的气息。   “不不,容少这样说就会错意了。”梁庭昊急忙解释,“容氏的实力和融资我们都是有目共睹的,只是您收购给出的价位实在太不符合我们预期的标准。”   “所以梁总裁就准备采取商家竞争的方式?”容珞冷哼,一向容氏看上的东西还没有人敢抢。   梁庭昊呷了一口无色的香槟,语气放缓道,“毕竟相互竞争才能公平么。”   公平?商家竞争谈什么公平,都是以利益最大化为目的的良好说辞。   “好,既然梁总这么说了,那就这么办吧。”是他们容氏的谁都抢不了,容珞就是有这样的自信。   当容珞和梁庭昊在相互谈论收购融资时,沐烟的视线却凝聚在一个正端着托盘不断向这边走来的女服务生身上。   女人长相平平,走过来的时候看到这边桌子上已经空的酒杯,从托盘上拿起一杯香槟递给梁庭昊,就在她又取了一杯准备递给一旁的容珞时,却被一双纤细白嫩的手接了过来。   “小姐谢谢你,他不需要。”眼瞳幽深,将手里的酒杯又递回到女服务生的手中,容珞和梁庭昊齐齐回头,沐烟却回给容珞一个安心的笑容。松开容珞握着自己的手,转过身,她看向女服务生时眼神凛了凛,透明的香槟酒液在酒杯中激荡,在没有人注意到的地方,沐烟和女服务生在暗暗使力,她们都握着那杯酒,脸上的神情虽然没有什么变化,可眼神在互相对抗。   最终女服务生退了一步,稳住酒杯,才不至于它在两个人的用力中碎裂伤人。眼眸微深,压抑地情绪中似有怒火在翻腾。   “珞珞,我去一下洗手间。”转过身,沐烟摇摇容珞的手臂微笑。   “去吧。”拍拍她的手,看向她的目光不自觉的变得柔软。   一片漆黑的夜色中,两个身影站在莱茵酒店二十多层的楼顶。   “为什么阻止我?”质问的口吻,满满的怒气毫不遮掩,女服务生去掉脸上易容的面具,浑身煞气四溢。   ------题外话------   咳咳,鉴于沐烟对珞珞的称呼,我总赶脚珞珞还是称呼她亲昵一些比较好。   每一次珞珞唤她小烟,我总有种叫女儿的错觉⊙﹏⊙b汗   谢谢亲hztina的票票么么哒╭(╯3╰)╮   ☆、099想杀他,除非从我尸体上踏过去!   沐烟背着月光站着,整个人完全沉浸在一片死寂的黑暗中。沉默,久久的沉默。清冷的月光照在李欣狰狞的伤疤上,她冷眼看着这个自己带大的孩子突然觉得她是如此的陌生。   “Rosemary。”薄唇紧抿,冷厉之极的嗓音让李欣整个人看起来骇人的宛若来自地狱的罗刹。除了初次见面,李欣从来没有这么冷冰冰地直呼过沐烟的代号。   “沐烟。”浅浅的两个字简短而冰寒,“师父,从现在起,我只是沐烟。”   “混账!”挥起的一掌生风,却迟迟没有落下去。“哎。”李欣长长地叹息一声,眼眸中的狠戾慢慢退去,“丫头,你一向理智,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我很清楚。”   “沐烟,你真的要背叛我们Blackflame?”提到组织,李欣的脸上镀了一层寒霜。   “不,我只是想护着他。”斩钉截铁的语气,带着几分凌厉,“有我在,谁都别想动他分毫!”   “你以为你是谁?”冷眼微眯,李欣伸手去探腰际的黑色手枪,杀机盈动。   “我谁都不是,我只是他的沐烟。”   “混账丫头,我看你是忘记了背叛Blackflame的严酷下场。”黑色的消音手枪抵在沐烟的额头,她却依旧纹丝不动。   “我只要护他安全,其他的我都不管。”   “出来太久,丫头性子都被惯野了!”冰凉的枪口再向前压了压,李欣恶狠狠地瞪着她,“是不是又欠教训了。”她眼睁睁的看着养大的孩子,她怎么忍心她为一个臭男人去冒险!越想,李欣火气越大,“沐烟你真是出息了,为了一个男人竟然和你师父叫板!”手指靠在扳机上,稍一个不慎就可能擦枪走火。   空旷的楼顶溢满了杀意和怒气,剑拔弩张,时间紧张的仿佛都凝冻了。   “真要动手,我不一定会输!”凝视着李欣,沐烟的眼眸盈满了复杂的情感,出口的语气却骇人而冰寒。   “哈哈哈!”仰天大笑,李欣讽刺,“看看我养了一个什么混账东西,竟然为了一个臭男人要杀我!沐烟,你他妈的果然够种!”心脏仿佛撕碎了一样,李欣活得向来潇洒恣意,从来杀人不眨眼性情冷血。直到在西雅图街头看到那个和一群男孩子打得不可开交的小混蛋,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心动了一下。破天荒的把她带进了Blackflame,她觉得这个孩子那不怕死的倔强太像自己,从来对特级杀手都没有耐心的李欣,开始认真地教那个小混蛋的一招一式,十年如一日,永远不辞辛苦的照料下,她终于成了人人都闻风丧胆的“Rosemary”。她是她的骄傲,更是她在这个冰冷世界上唯一的牵挂。可这小混蛋今天在说什么混账话,不感激她分毫就算了,竟然为了一个男人对她动了杀念!她就算冷血,心也是肉长的,被自己养大的孩子这般威胁,简直比一枪毙了她还痛苦。   “师父,不要逼我。”闭上眼,沐烟咬牙说出了这句话。   “怎么他就对你这么重要,重要到连养你长大的师父也成烂泥了?”失去理智后的李欣双眼通红,消音手枪掉在地上,揪起沐烟的衣领大声呵斥。“信不信,我现在就下去就立刻一枪毙了那混蛋!”   “他没那么容易就死。”沐烟眼瞳幽深,相比李欣的疯狂和暴怒,她此时有点冷静地过度,“还有,我不会给你机会的。”   “Rosemary你再厉害,一招一式也是我教给你的。”   “我记得一句话叫青出于蓝而胜于蓝。”骇人的冷血气息狂涌,沐烟散发出的寒意危险而慑人。   “好一个青出于蓝而胜于蓝,你他妈真有勇气!”满身的戾气犹如地狱的索命的厉鬼,“再不教训你这没良心的白眼儿狼,我他妈的就对不起杀人狂魔的绰号!”恶狠狠地出拳向着沐烟的脸上猛烈攻击而去,纹丝不动,那一拳头擦着沐烟的脸就挥了过去,“妈的!”李欣低咒,她绝对是栽这小王八蛋手里了,不然怎么一直不忍心对她出手。这小王八蛋也不动,就算准了自己下不去手。   “师父。”沐烟唤她,嗓音有些不自觉的颤抖。   “滚蛋!”气消了一半儿,可李欣仍然强硬的嘴上不饶人。“小混蛋,我今天放你一马,你觉得别人会跟我一样?”李欣揪起沐烟的衣领,“你他妈的再厉害能以一当十?Blackflame具体派了多少人过来,身手如何,我们全都不清楚,你要护那男人,无非是在找死!”   “我心意已决,永远不会后悔。”   “好,小混蛋,你够种!Blackflame的人有多变态,咱们都清楚。护好你要护的混蛋,别到最后了让你这师父来给你收尸!”   “我会保护好自己的。”   楼顶冷冽的风带着数不尽的寒气,沐烟的眼神染上一抹与年龄不符的成熟,“有我在,谁都别想动他分毫。遇神杀神遇佛杀佛,想杀他,除非踏着我尸体过去!”   “疯子!”李欣大声咒骂,“好一个伉俪情深,小混蛋,你什么时候这样带过你师父?”真是让人心寒,她的孩子她怎么忍心被组织里的那群混蛋折磨。“你这是在毁自己!”李欣紧紧地凝视着她,还在竭尽全力让着孩子回头。“这么做值得么?”扯着她衣领的指关节发白,李欣脸上恐怖的疤痕都染上了无尽的悲凉。   “值得。”坚定地回答,让李新浑身一震。   “小烟,你还记得小七的下场吗?”   “记得。”怎么能不记得,即使在最黑暗的Blackflame也笑得灿烂的如同阳光一样的霍七,在一次执行任务中爱上了要暗杀的男人,为了所谓的爱情背叛了组织。可到最后因为暗杀的男人知道了她的底细,为了不留下后患竟然也对她下了杀心。Blackflame和爱人的双重追杀,让一个爱笑的女孩儿深度抑郁,最终被Blackflame带回杀死来做组织惩戒。可恨的是,那个傻女孩儿在最后死前的最后一句话都在唤着那个男人的名字。   ……。   “小烟,我喜欢上了一个人。”阳光下,女孩子灿烂的笑容是那么美好。   “所以你要离开。”沐烟面无表情。   “对,我要到他身边去,我要永远和他在一起。”   “你要背叛组织。”   “为了他,我什么都愿意。”   凤眸微眯,沐烟不懂,“你会死。”想了半天后,她给了霍七最客观的评价。   空气凝冻,意外的森冷。   “他会保护我,我不会死的。”   “他是目标要暗杀的人,知道了你的目的,他会杀了你。”   “不会的,我知道他和我一样,他也爱我。”   “你决定了?”沐烟问她。   “嗯,我喜欢他,我不想杀他。”   “这不像你。”沐烟冷冷地看着霍七,“为了暗杀目标,竟然要背叛组织!”   “小烟,我当你是最好的朋友,所以我求你替我保密。”霍七拉着她的手,紧紧地。   “你走吧。”转过身,沐烟当做什么都没有看见。   “谢谢你小烟。”女孩子兴奋雀跃的声音响彻的背后,沐烟甚至可以想到那张脸笑起来有多好看。   可是,一个月后,她再见到霍七是在Blackflame的地下监狱中。苍白憔悴的脸上一丝血色都没有,她消瘦的仿佛一阵风就能把她刮倒了,薄薄的衣服已经被鞭子抽的血迹斑斑。   “小七。”她震惊地喊她。   “小烟,我真是太天真了。”讽刺的笑笑,向沐烟伸出来的手冰冷的跟死尸一样。“他抛弃了我,他不相信我。”霍七崩溃地握着她的手,眼泪源源不断地大肆涌了出来。一向阳光的女孩子,在流血的时候都毫不在意的笑笑,而她现在却扑在沐烟的怀里哭的那么绝望,她那么无助,仿佛整个世界都崩塌了。   “小烟,记得千万不要爱上任何人。”死死地攥着沐烟的手指,霍七充血的双眼紧紧地盯着她警告。“我那么爱他,他竟然连最基本的信任都不给我。骗子,全都是骗子,小烟他早就知道了我的目的,他对我的好全是为了对付Blackflame,哈哈!我真是愚蠢透顶啊!”愤怒和绝望侵蚀着霍七全身的神经,她每一天都会在这样的暴怒中神经崩溃!   “Rosemary快让开,几个拿着注射器的女人一哄而上。”   “你们要做什么?”虽然被精神癫狂的霍七咬得生疼,可沐烟还是护住了她。   “注射镇定剂。”其中的一个女人解释给她听,“自从霍七被带回来就成了这样的疯样子,不注射镇定剂会伤到人。”瞟了一眼沐烟手上的咬痕,是霍七刚刚留下来的。   她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沐烟站在一旁,看着疯狂的霍七,浑身是伤的霍七,彻底崩溃的霍七。   ……   “小烟,你怎么老是冷冰冰的,记得要多笑哦!”   “小烟,我给你买了好吃的红豆馅面包,开心一点儿嘛!”   “小烟,是不是又做恶梦了,我陪着你不用害怕!”   “小烟,我喜欢上了一个人。”   “小烟,我要和他永远在一起!”   ……。   女孩子的笑声仿佛依旧还在耳边,只短短的一个月,她就被折磨地不成样子。   “肚子,肚子好疼!”霍七倒在地上不停地轻吟。   “这是怎么回事儿?”沐烟冷眼看着拿着注射器的几个女人。   “霍七在被带回来之前好像流过孩子,她的身体估计支撑不了多久了,在组织没给出判决前能活下去已经是不幸中的大幸了。”   “孩子,她竟然有了那个男人的孩子!”沐烟震惊,攥紧地手指发白,她一定要找到那个男人替小七报仇。   霍七最终判决下来的那一天,一点悬念都没有,她要被带去执行的是组织里的特殊死刑。   没人知道Blackflame组织会怎样折磨死霍七,可沐烟知道,因为霍七死得那天她就站在一旁,给她作为警告也让她亲眼目睹了那残暴的过程,重型的装甲车从女孩子的身上轧过,只一瞬间,粉身碎骨,血肉模糊。沐烟当时不明白为什么处死霍七还要用如此惨烈的手法,李欣告诉她,这是Blackflame对组织里其他人的警告。   霍七死的前一晚,沐烟曾去看过她。   “那个男人是谁?”她问她,几乎咬牙切齿。因为组织里不执行任务的人是不可能知道暗杀对象的名字的。   “算了小烟,不重要了。”直到现在,沐烟仍旧可以想起当时霍七脸上的神情有多么苍凉。   真是可悲啊,霍七到临死的前一天还记得那个男人,即使那个男人如此害她,她还是爱着他的。   过去,沐烟不懂到底怎样的喜欢一个人才能让霍七做到这一步,可是当她遇到容珞她就突然明白了,那样深刻的羁绊是为什么。所以,现在的她和霍七一样愿意毫无保留的相信自己喜欢的人,并且为他背叛组织,甚至于自己的师父为敌,她都愿意,纵死不悔。   收起思绪,沐烟看着李欣坚定道,“师父,我不是当年的霍七,我喜欢护着的人也绝对不会抛弃我。”   “好大的自信!”李欣冷哼,“当年我欣赏你这倔强的性子,可现在你这倔强的坚持让我恨不得杀了你!容家背后的家主操纵着黑白两道多少人,他的真实面貌你当真清楚?”   “他不会伤我。”   “但愿你一直有这样的自信,听着,小混蛋,到时候你被容家人折磨死了,我不负责替你收尸!”转过身,一个轻跃,李欣从酒店楼顶纵身而下,最终消失在一片黑暗里。   沐烟站在黑暗中,冷风吹掉了她头上的帽子,黑发凌乱地狂舞,没有人知道她暗沉着眸子在想什么。   向前走了两步,她捡起地上被李欣丢在一旁的黑色手枪,急速地扣动扳机,是空的,没有子弹。可沐烟并没有因此而放松神情,她明白这是李欣的警告,永远有意没有二,当她再次拿枪指着她的时候,绝对是真的要她死!   珞珞,我几经没有退路了!   ------题外话------   感冒了,发烧了,整个人各种不好╮(╯▽╰)╭其实,李欣也挺不容易的。   ☆、100乖乖,你逃不掉的!   莱茵酒店,空前盛大的上流社会宴会。   沐烟从酒店楼顶下来的时候,才注意到这宴会上竟然宴请了不少世家名流。   华灯璀璨,觥筹交错,奢华绚丽,纸醉金迷的世界耀眼的让人独生荒凉。   还好,她喜欢的人是不一样的。隔着亮眼的灯光,沐烟看着不远处的容珞,永远低调的浅色衬衣,袖子随意地挽起,简约而略显华美,眉眼精致不凡,和着身上清冷的气质,总能让沐烟越过人群一眼就看到他。   “珞珞。”重新回到他身边,刚好迎上容珞温柔的视线,拉着她的手一个用力,她就又回到了这个令她安心的怀抱。呼吸着他身上熟悉的味道,让她忘记了刚刚与李欣剑拔弩张的对峙。   梁庭昊看着被容珞再次拥进怀里的人,眸色微变,他熟知容少一向性格难以捉摸,但身边却从没出现过女人。而且如此明目张胆地在自己面前和怀里的人亲昵,刚才他还怀疑这女人只是容珞别有心机的安排,可到现在,这男人如果不是真实感情流露就是太会演,如此柔情蜜意,太不像他所熟知的容少。   当梁庭昊在好奇地打量沐烟的时候,沐烟也在打量他。   不知道为什么,她就是觉得这个带着黑框眼镜,一脸伪斯文的男人身上沾染了很重的血腥气息。突然,她想起李欣对她说的话,她说容家背后的暗黑后台也在从空黑白两道,可为什么她感觉不到容珞身上的戾气。其实,她不知道的是抱着他的这个男人应对过太多暗黑的场合,早已对情绪收放自如,真真假假,没有人知道真正的容珞到底是怎样的,阴晴不定,太难捉摸。可就是这样的人,在她面前永远是用的最真实的一面。他对她,永远是最真的。   “乖乖。”抱着她的胳膊骤然抽紧,沐烟这才回过神,听到容珞用只有他们两人听到的声音在唤她,“不准你盯着他看。”好看的丹凤眼微眯,透出危险的气息。   怔愣了一下,沐烟才发觉自己已经盯着梁庭昊出神好久了。唇角上扬,只好安慰地握紧了容珞的手,越接近他越觉得他偶尔的孩子气令人哭笑不得。   梁庭昊和容珞接下来的话题,都是围绕A市繁华古镇商业街的融资案子,她靠在容珞怀里,听两个人你来我往的洽谈。看着梁庭昊手边的水晶高脚杯,她想起了刚刚李欣送过来的那一杯香槟,无色无味的0471号药剂,她也是前些日子在和苏默的联络中刚刚得知的。最新的药剂品种,折合成本,一滴都贵的上万,竟然肯舍得拿来对付她的珞珞,Blackflame绝对是下了血本。这一次,来者不善。作为一名特级杀手,沐烟心里很明白暗杀不是谋杀,稍微一个不注意往往就会送命。   “容少心里应该很清楚,”圣辉“开出的价钱要比”容氏“高上近似百分之三十,容氏不让我们看到诚意,我也无能为力。”   “梁总裁,容氏到底能给你们带来多大利益不是开出的价位能决定的,你应该比我清楚。”容珞似笑非笑,幽深的眼瞳忽明忽暗。“为了不麻烦,我们也可以让别的商家的变成容氏的,你懂?”   梁庭昊蹙眉,这男人果然不是一般的难洽谈,他想要的不仅仅是A市繁华古镇商业街的融资收购,他甚至怀疑容珞会在不耐烦后一下把和他们洽谈好的几个商家全都吞并了,这样一来,他还是只能和容氏谈,好大的口气,可这话容珞说出来绝对一点都不是夸大其词,梁庭昊清楚这个男人绝对说到做到,因为他确实有足够的资本!   “我觉得梁总裁需要再考虑考虑。”唇角上扬,一句话已经完全表明了容珞丝毫不想退让的意思。   端起酒杯,呷了一口,酒香的浓烈带着微微的灼烫让梁庭昊不得不妥协,他与合作商洽谈从来没有无功返回过,这男人果真不是一般人!   “既然如此,也只好这样了。”梁庭昊的嗓音颇为沉重,容珞轻笑,“不论如何,我还是希望梁总裁早做决定,毕竟再次洽谈容氏给出的价位也许没有现在这么丰厚了。”   梁庭昊蹙眉,暗自腹诽,这男人太不客气了,不仅一分利不让,还要继续降低收购价格。连在容珞怀里的沐烟都别有意味的勾起唇角,这样堂而皇之的算计,短短的时间内,容珞就反将了一军,洽谈形式突然在收尾时大逆转,让她对容珞不禁都多了几分佩服。   “容少放心,我会尽早给您回复的。”梁庭昊的声线有些僵硬。   “那就好。”容珞微笑,局势逆转,起初的冰寒的脸上染上笑意,而此时的梁庭昊却不论如何也笑不出来了。容珞这一次和梁庭昊的洽谈让沐烟想起他和容齐在容家下的那一局棋,“厚积薄发!”才是这男人惯用的手段。   “如此,梁总裁就失陪了。”拉起靠在他怀里的沐烟,容珞站起身向他告别。   “容少,请自便。”着实因为刚刚很不愉快的洽谈,让梁庭昊怎么竭尽全力控制情绪也好不来。   “乖乖,今晚似乎总是心不在焉的。”转身没走几步,容珞拥着沐烟,吻在了她白皙的耳垂上。这么精通察言观色的容珞,怎么会没有感觉到沐烟从去洗手间回来身上沾染的凉薄和不安的情绪。   眼瞳幽深,他知道她一定遇上了什么人,没有选择毫不体贴的质问,他拉她一个光线略暗的角落里,安抚地吻上了她白皙的额头。温暖的,他想要她安心。   “珞珞。”长长的睫毛轻颤,沐烟紧紧地抱住他,以绝对依赖和信任的姿态。   “嗯,我在呢。”他温柔地回应她,声线低沉而安抚人心。   “乖乖不开心。”肯定的语气,吻了一下她的唇,带着他的味道让她感受他一直都在她身边。   沐烟没有应声,沉默地被容珞抱着。其实,为他背叛组织,甚至粉身碎骨,她都完全不在意,可是想到一向什么都不在意的李欣在她面前毫不掩饰的狂怒,满脸悲伤,她就觉得心有愧疚。毕竟是养大自己的人,西雅图的记忆里,最多的就是那个女人冰冷无情的眼神,对她严厉到近似苛求。李欣对她狠,可沐烟明白,李欣对自己更狠!她那样狂妄自大的人,能耐心的教她一招一式,已经实属不易。每次训练完李欣都会扔给她一管伤药,说是怕她死了少了她自己的一个乐趣。沐烟心里清楚,没有人只是为了玩儿会把自己所有的技巧毫无保留的交给另一个人。在西雅图的组织里,李欣喜欢在嘴上动不动就嚷她,当她每一次出色的完成任务回来,李欣总是皱着眉头,其实她很自豪。还有,苏默告诉她,她每一次外出李欣都担心地整宿整宿失眠,只是那个女人太别扭了,她不喜欢口头上承认一些东西。   李欣对于沐烟来说也是一个特殊的存在,但她和容珞是绝对对立的,所以沐烟很纠结。如果不是到了万般无奈,她也不想与李欣为敌。但为了容珞,她也只能狠心如此了。   “乖乖,怎么总是走神?”容珞低下头,他与沐烟的鼻尖抵在一起,唇贴着唇,眼里满是担心。   还没等沐烟回答,看了一眼大厅中的璀璨光芒,容珞突然微笑道,“既然来了,就一定要让乖乖玩儿得开开心心地回家。”她还没来得及体会他这句话中的意思,就被容珞握紧了手向宴会中央走去。   低沉的大提琴,悠扬欢快的小提琴,流水般的钢琴声,宴会乐队的所有交响融合在一起,优美而悦耳。   酒过三巡,宴会到了氛围最好的时候,无数的世家子弟起身拉着心仪的女人慢慢起舞。   松开紧紧握着沐烟的左手,容珞轻笑着伸出右手,做出西方礼节中的一个绅士地邀请的姿势。   “乖乖。”容珞柔声轻唤她,璀璨的灯光照在容珞俊美的脸上,仿佛万物都为他失去了光彩。   她没有想到一向低调的他会在大庭广众下请她跳舞,沐烟无奈中尴尬道,“我不会。”   “乖乖,把手伸给我就好。”如玉雕刻搬精致的眉眼蛊惑到让人忍不住心动,没有人能拒绝容珞的魅力。   如此诱人而温柔的邀请,沐烟受不了诱惑。   伸出手的同时,被容珞紧紧扣在掌心中,翻过掌心,在她的掌心落下一吻。   十指紧扣,微微用力一带,沐烟就落入了她再也熟悉不过的怀抱。   “乖乖,你逃不掉的。”眼瞳幽深满是深情,搭在她腰际的胳膊一个用力,沐烟被他紧紧地桎梏在怀里,以最具有占有欲的方式。   宴会的正中央,容珞拉着沐烟过来的时候就吸引了太多视线的注目。因为不常在公共场合露面,所以没有几个人认识容珞。可他身上非同一般的气质实在太惹人注目了,更令人诧异的是这个俊美的男人怀里的女孩子穿着普通到另类,这极为不搭调的组合让人觉得心有不甘。   可容珞像是什么都没有注意到一样,眼瞳漆黑,他的眼里只有一个沐烟。   ------题外话------   (*^__^*)谢谢亲梵高向日yh20的票票还有亲疯疯癫癫的钕人的花花,感谢支持兮兮的美妞儿们,么么哒╭(╯3╰)╮   本想来个二更的,可因为发烧速度太慢就码字到了现在⊙﹏⊙b汗   ☆、101爱的华尔兹   奢华璀璨的水晶吊灯,容珞精致俊美的脸,如梦似幻的一切让沐烟感到有点说不出的眩晕。   从来都是生活在黑暗中的人,第一次发现原来光亮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刺眼。因为他,她的整个世界都开始变得柔和。   宴会进入高潮,酒香和着不知名的名贵香水味道在空气中剧烈地发酵。   醉人的酒精在作祟,男女间相互吸引的荷尔蒙,无时不刻刺激着舞池里相拥的男男女女。   低沉的大提琴被轻亮活泼的小提琴代替,火热的舞曲把宴会推向疯狂的高潮。叼在嘴里的艳红玫瑰,火红艳丽的长裙,男男女女纷纷跳起激情四射的桑巴,舞态热情而惹火,舞步弹动摇曳多变。   然而,舞池中还有两个人,十指相扣,没有华丽精致的礼服,没有跟随火热的音乐,完美的旋转,俊美的男人舞态雍容华贵,气质典雅,他们跳的是和所有人都不同的华尔兹。   在这么火热的音乐下,这温馨的华尔兹混在其中不但没有半分违和感,反而比四周惹火的桑巴更加惹人注目。   容珞的手搭在沐烟的腰际,没有受周围火热的氛围影响,他拥着她慢慢地旋转,摆荡,反身,翩翩起舞。完全不合舞曲节奏的舞步,却在容珞的引导下,舞姿飘逸而有默契,两人成对旋转,温馨浪漫地宛若不真实的童话。   “珞珞。”靠在他的胸口处,沐烟忍不住抬头去看他,这样炫目的容珞,她从未见过。   “我在。”一个倾斜的旋转舞步,他俯下身吻上她的唇,只轻触一下就立刻离开。这个吻带着安抚的味道,却因为四周火热的音乐而多了一种调情的意味。   奢华的宴会装潢,不合拍的舞曲,纷纷热舞的男男女女,这一切都被相拥共舞的两个人忽略了去。   他们的眼中只有彼此,他们迎合的正真节拍在心里,与周围的一切都无关,这是独属于他们两个人的舞蹈。   优雅轻盈的圆舞,带着中世纪贵族的典雅,华尔兹被赋予了浓浓的爱意,相拥旋转成为永恒。他拥着她,仿佛可以就这么共舞着生生世世都不分开。   气质优雅的男人在璀璨的灯光下太过炫目,尤其是他唇畔的那抹微笑,杀伤力强烈地宛若太阳风暴,可以让世间万物在一瞬间全都为之摧毁。然而,他这种惊心动魄的夺目全都来源于他怀里的女孩子。   刚柔并济,快慢并施的舞步,在容珞的耐心引导下让对圆舞曲一概不知的沐烟也合上了他的节拍。揽在她腰际的手臂松开又再次梏紧,彼此的身体贴在一起,毫无间隙。“乖乖,今生我只和你一个人共舞。”相拥的瞬间,他吻上了她的额头。   容珞从来不喜欢热闹的场合,宴会参加的次数更是少之又少,虽然在容家长大的孩子多少要学一点交际用的舞步,可容珞却没有和任何人跳过一支舞。因为,他一旦选定了对方,就是要相舞一辈子的。人们常说,人生就像一场舞会,教会你最初舞步的人却未必能陪你走到散场。可他并不认同,今天他教会他家乖乖跳舞,他一定也要陪着他的乖乖走到生命的尽头,至死不渝。   一舞完毕,沐烟白皙的脸上染上了薄薄的绯红,容珞拥着她到一旁的位子上去休息。   “乖乖,你累了?”将一杯加了冰的柠檬果汁递到她手里。   “还好。”靠在容珞的怀里,沐烟的视线瞟向宴会的正中央。她明白的,如果不是因为自己,一向低调淡漠的容珞是不可能在这种场合抛头露面的。   当所有人都喝着宴会音乐跳起桑巴的时候,他却带着她跳的是华尔兹,在古老的拉丁语里华尔兹‘Tovalstougámou’的含义是‘永恒’。她明白他的意思,容珞何其的敏感,自从他察觉了她的不安开始,他今晚的一切举止都在无形中想要给她安抚,要她安心。她喜欢的这个人是多么的体贴,连守护她的方式都是如此的温柔。他对她的好甚至采用了竭尽全力不让她不察觉,也不让她有负罪感。这样的容珞,她怎么能不爱?   “珞珞。”柠檬果汁里加了一点酒,让她在喝完之后多了一份妩媚。不同于以往,此时她半带撒娇似的口吻,让容珞明显一震。沐烟从来都是倔强要强的厉害,纵使两人表明了心意,她也从未这样把对他的依赖完全表现出来。   白皙的手指抚上他精致的脸,红唇上扬,凤眸微眯间极尽邪肆,“珞珞。”红唇靠近他的唇,却不贴上去,喘息的瞬间,媚态横生。就在他要吻上她的时候,她却一个侧身,他的吻就落在了她的脸颊上。   沐烟戏谑地看他一眼,继续去喝手里的那杯柠檬饮料,上扬的唇角似乎是在证实着她现在心情很好。   容珞幽深的眼瞳微暗,心里忍不住腹诽,一定要给这个磨人的丫头一个警告!   在沐烟为自己能够调戏到容珞而开心得意的时候,却忘了自己杯子里的柠檬汁只剩下了冰块儿,潇洒地仰头喝下去的瞬间,那冰寒的感觉让她频频蹙眉。嘴里这瞬间被冻地麻木的感觉,让沐烟突然想起一句话:出来混,迟早是要还的。   容珞回头的瞬间,看到沐烟被嘴里的冰块冻得痛苦的神色,不由得蹙起眉,心疼道,“乖乖,全都吐出来,吐出来就好了。”   此时,沐烟的舌头在已经被冻地麻木,除了任由冰块儿在嘴里慢慢融化,她是什么也做不了了。相比她相对镇定的神色,容珞要比她担心地多。   “能吐出来么?”   沐烟摇头,好看的眉蹙在一起。   无奈中,他抱住了她,沐烟怔愣中,感觉温热的唇贴上了她冰凉的唇,随着几下吮吸,那冰冷的冰块就到了对方的嘴里。   冷冻的冰块在两人火热的唇舌之间,飞速的融化水在他们的唇齿间,相濡以沫。冰块融化,沐烟却双手完全环上了他的脖颈,深深地互吻,唇舌间缠绵。   “珞珞。”喘息地间隙她轻声唤他,却换来他更激烈地回吻。这是对她多次调戏他的惩罚。   “珞珞。”睁眼的瞬间看到他吻着她痴迷的姿态,让她忍不住轻唤他来换回他的清醒。   “嗯。”容珞应声,看向她的瞬间眼底幽暗,离开她的唇,他问她,“怎么了?”嗓音染上暗哑。   “我渴了。”她看向他的眼神特别的无辜。   “乖乖想喝什么?”倾身向前吻了一下她的唇,容珞松开她准备去帮她拿果汁过来。   长长的睫毛抖动着,沐烟幽幽道,“你喜欢的都可以。”   “好。”轻柔地吻落在她的额头上,容珞这才转身离去。   看着容珞越去越远的身影,沐烟坐在那里安心地等他回来。   “小烟?”试探的口吻,沐烟听到有人唤她回头的瞬间眸子里沾染了寒霜。   一袭玫瑰红色长裙的林婉,挽着她手臂的是略显憔悴的沐锦。   看到沐烟,沐锦明显一惊,脸色变得煞白,她没想到会见到沐烟,如果知道沐烟在这儿,打死她她都不敢来。脑子里忍不住回想起她被爆上头条后,带着人去找这丫头算账的那个夜晚。   这丫头竟然,竟然当着她的面把跟她去的两个人全都杀了,她拼死逃命,途中上了一个熟人的车,才躲过了那场杀戮。那样嗜血的场景,她现在依旧记忆如新,她现在是彻底深刻地体会到沐烟说要杀了她,并不单单只是气话。她是真的想要她死啊!   沐烟沉默着,对上沐锦的眸子猛然一凛,吓得沐锦浑身颤抖地不行。   骇人的寒气因为沐锦的到来从沐烟的身上狂涌而出,“好久不见。”一道冰冷至极的声音破开风声传到沐锦的耳朵里。   沐烟猛然起身,把沐锦吓得一个趔趄摔在地上,不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的林婉错愕地站在一边。   沐烟每向前走一步,沐锦就向后退一步,她很清楚的记得那双白皙的手在那天晚上是如何把一个男人的脑袋生生从脖子上扭下来的。   “你,你别过来!”沐锦尖叫,拿起餐桌上的一把餐刀,以防卫的姿势她瑟缩的向后退去,脸上一片狼狈。   红唇轻扬,沐烟蹲下身看着缩在角落里的沐锦,冷声斥责,“餐刀不是用来给你防卫的。”   “你,你别过来。”沐锦颤抖着,额头上的冷汗大滴大滴地滑落。   倾身向前,沐烟脸上骇人的神情简直可以把沐锦冻结,满身的杀意,没有人敢上前。   “想用刀?”沐烟冷哼,精致的脸上染满了寒霜,对于沐锦她早就想和她算账了,“我教你!”   “啊!”白刀子进红刀子出,沐锦疼得尖叫。这个,这个恐怖的女人竟然挑断了她的手筋。   “就是这样,刀刀见血,刀子才有利用价值。”刀锋闪着寒光,几刀下去后,又向着沐锦的脚踝划去。“啊!”片刻功夫,沐锦四肢手脚筋骨皆断,她疼的连叫喊的声音都发不出来了。   盛大的宴会,璀璨的灯光,觥筹交错,火热的舞曲遮掩了一切。   热闹的氛围中根本没有人注意到这边角落里的血腥和残暴,林婉早已经吓得瘫坐在了一旁的座椅上,整个人宛若傻了一样。   血液飞溅,银色的餐刀不到片刻功夫就已经全部染成了红色,沐锦脸色苍白,整个人被折磨地宛若死尸一样。   “这是你应得的!”冰冷的嗓音,此时的沐烟宛若来自地狱的堕天使。一刀一刀扎进沐锦的身上,双眸中满是冰冷的暴戾。她从来不是什么好人,以前不屑于动手是因为她姓‘沐’,可现如今这个姓氏,只会让她感到耻辱而已。   片刻后,冷眼看着晕死过去的沐锦,沐烟转身站起身,冰寒的眼神闪着嗜血的光芒,将染满鲜血的餐刀丢到角落里沐锦的怀里。她冷着脸,若无其事地用丝帕擦掉手上的血迹。   当看到已经浑身瘫软的林婉时,沐烟却勾唇笑了起来,“堂姐放心,这只是对坏人的一点教训,和您一点关系都没有。”女孩子笑得那样甜美和刚刚嗜血的刀刀刺进沐锦血肉里的人简直是判若两人,可林婉足够聪明,沐烟这是在警告她,如果她敢挑战她,下场一定会比沐锦更惨。   当看到大堂的巡逻保全时,林婉像是看到了救命稻草一样,颤巍着站起身,急忙呼喊着引起了保全的注意。   几个身穿制服的男人走过来,闻到空气中浓重的血腥味道时齐齐皱眉。   林婉还没说什么,就见沐烟抱着她颤抖道,“好多血好多血。”超高的演技让沐烟看上去就像一个吓坏了的小姑娘,几个保全看了都心生怜惜。“她,她竟然在自残!”白皙的手指颤抖地指向角落里的沐锦。听沐烟如此解释后,林婉却浑身一震,张口刚要否认,就听沐烟用紧紧两人可以听到的声音道,“堂姐,不会也不会用餐刀吧?”如此赤裸裸的威胁,让林婉嘴唇颤抖了一下,半晌后嗫喏,“我们看见她自残被吓到了。”   “保全大哥,你们还是把自残的小姐送到淮西路的医院找人看着比较好。”   淮西路医院?那不是疯人院吗?林婉全身绷直了,一动都不敢动。这丫头竟比她想象的还要狠得多!   莱茵酒店二楼,有人目睹了这残暴的整个场景。林家二少林雨辰将酒杯推开,蹙眉道,“我还不知道在这光天化日下,这黑的能这样变成白的?”说完他就要下去阻止。   “辰少,别冲动啊!”林雨辰还没走两步就听身边的人出声阻止他。那人比海报中的大特写还要妖娆几分,眸色暗沉,“最好别插手。”谢枫叹气。   “那就容那丫头这么放肆下去!”林雨辰握拳。   “放肆?辰少这话不该说。”瞟着远处的身影,谢枫冷哼,“有人惯着,谁敢说她放肆?”   林雨辰顺着谢枫的视线,隐约可见一个男人的侧脸。清冷的浑身散发着疏远气息的男人,却在看向那个他认为放肆无比的女孩子时眼神格外柔软。   取了桌上的两杯柠檬汁,男人站起身向那个女孩子走去。随着那个男人越来越靠近光亮的地方,林雨辰震惊——这人竟然是容少!   ------题外话------   特别喜欢珞珞这样体贴的男人,不论什么时候都在为乖乖着想。   (*^__^*)感谢亲ii77的月票、亲jing70的2张月票还有韩红玉的7张月票,太破费了么么哒   那伤,苦涩。的1张月票,hztina的评价票票,还有萱宝贝的月票以及涵紫韵的1颗钻石谢谢大家的支持,鞠躬,爱所有人,么么哒╭(╯3╰)╮抱抱   ☆、102他是她血液里的毒   随着容珞越来越靠近,沐烟唇角上扬的弧度却在一点点下陷。   浑身是血的沐锦已经被一旁的的保全抱了出去,林婉吓得直接瘫坐在地上。   “你看见了?”她紧紧地凝视着他,唇角染上嘲讽的弧度,“感觉怎么样?”   容珞眼眸微眯,他大步走到她身边一个用力把沐烟打横抱了起来。   看到这一幕,二楼的谢枫苦涩地一笑,他明白沐烟那句话的意思,一向暴戾的她竟然也怕自己可怖的一面展现给那个抱着她的男人,原因很简单,她在乎他。他想,如果此时向她走过去的人是他,她只会依旧暴戾的威胁他吧。容珞一出现的瞬间,谢枫就觉得自己大概真的没有机会了,因为连冷血的她也学会了考略对方的感受,在那双乌黑得如同雨雾的眸子对上容珞的时候,仅一刹那,暴戾全无。她是真的喜欢容珞的。   莱茵酒店外,停在夜色中的白色兰博基尼。   沐烟被容珞抱着,一关上车门,他就把她压在座位上,铺天盖地的吻带着他的味道霸道又固执地落在她的唇上。一遍又一遍,激烈地拥吻,她还没有喘过气来就被他带入了下一轮激吻中。   “珞珞!”她挣扎着阻止他,不知道他突然的疯狂拥吻是为什么。   咬开她衬衣的几粒扣子,容珞用手撑在她身体的两侧,“乖乖,你到底在害怕什么?”他的眼瞳乌黑幽深到仅仅倒映出一个沐烟的身影。   她透过他的眼睛,她看到了自己的脆弱以及强烈的不安。   对于今晚发生的一切,她都太过反常了,她甚至有些失控了。在和李欣剑拔弩张的对峙后,她的内心总有一种情绪,不论如如何都想发泄出去的情绪,强烈的不安全感让暴力因子在她的血液中疯狂的流淌,于是她动手把一切都加注在了沐锦身上。   他带着她跳了人生中的一支永恒的华尔兹,灯光下,她从未见过的他炫目的让她睁不开眼。这支永恒的舞蹈,让她更加清楚他是生活在光亮下亮闪闪的生物,而自己这样在绝望的黑暗中走出来的人能够一直拥有他么?   霍七对她的影响太大,沐烟虽然一直在压抑,可内心深处确实在害怕。与沐家决裂,背叛了组织,与师父为敌,除了他,她真的什么都没有了。   “珞珞,你是我一个人的。”带着倔强和执拗,她紧紧地回望着他。   眉宇间染上惑人的笑意,容珞看着她,认真道,“我是乖乖一个人的。永远是乖乖一个人的。”   沐烟脸上的脆弱消失了大半,突然眼眸一凛,红唇上扬,她冰冷道,“珞珞,不遵守承诺我会杀了你的!”冰冷的匕首闪着寒光,不知何时已经抵在了他们两人之间。   “好。”极度纵容地微笑,容珞继续靠近她,丝毫没有理会多出来的匕首。倾身向前,温暖的吻就落在了她冰凉的唇上。而后,他扬眉纵宠道,“刀法不错。”似乎是在赞扬她今晚在莱茵酒店对沐锦所做的一切。   “哐当!”一声,冰冷地匕首掉在车内,在寂静的车内空间发出巨大的声响。   “珞珞。”她紧紧地抱着他,第一次颤抖、脆弱地像个孩子一样蜷缩在他的怀里。“珞珞,我好害怕。”是的,她真的好害怕!这种恐惧感在发现她对容珞的感情后就一直深深地积压在心底,直到今天与李欣的完全决裂以及对霍七过往的回忆,让这份恐惧感彻底喷发,暴涌而出。   她害怕,怕他会像小七喜欢的人一样最终也抛弃了她,怕他有一天被组织里的人伤害而离开她,怕他与师父真的对决的时候自己帮不了他,却只能看他受伤。   珞珞,怎么办我好像永远离不开你了?   “乖,我的乖乖,我们会一直一直在一起的。”容珞早就看出了她的不安与恐惧,他心疼她那么强烈地压抑自己,所以他第一次选择了主动去质问。让沐烟可以很好地发泄出来。   温暖的吻落在她光洁的额头上,她担心的一切他都明白。他们是如此相似的人,她的绝望他又怎么可能体会不到?   紧紧地拥抱着沐烟,偶尔在她脸上落下的吻,一切的一切都带着安抚的意味。   片刻后,情绪得到很好的控制,容珞抱着沐烟躺在车内后面的位置上,修长的食指绕了几圈她墨色的发,在这密闭的空间内,一切都显得格外温馨。   “乖乖,外表光鲜的容家其实特别的冷漠,出身在这里的孩子从小就被教育要出色然后去继承容家,为此他们失去了很多东西,包括普通家庭里的亲情对他们来说都太过奢侈。所有的人都是因为冰冷的利益而接近他们的,儿时的朋友,长大后的联姻的对象,冰冷的链条将一切温暖都捆绑起来。被绑架,被威胁,被恐吓,源源不断,只因为是容家的孩子。那时,我曾一度地对自己的生活状态所绝望,不愿意和人交流甚至就那么荒废下去,可直到那次遇到了你,那么想尽一切办法地哄我开心,没有为谋取任何利益,只是单纯地让我开心的人,你是第一个。所以作为我全部支撑动力的你怎么可以恐惧我会离开你呢?”他抱紧她,炙热地吻汹涌而下。她是他的全部,她是他的阳光,所以她根本不用担心他会离开她,因为离开她,他会死的。   “乖乖。”他满脸疼惜地去唤她,俯下身在她脖颈处落下一个又一个深深的烙印,炙热地仿佛一直燃烧到她的内心深处,驱散一切的不安与严寒。   一直以来,在这场爱情棋局里,其实最不安的是他才对。他小心翼翼地走着每一步,不敢离她太近,又担心离太远了她会受伤。他知道,她所担忧的症结都在心底,不可能在一夜间就完全治愈。所以,他用尽了这生的全部耐心等她主动给他看自己的伤口,还好她没有令他失望,说出了心中的诟病。   他们都是生活在孤独道路上的人,比一般人更渴望温暖和信任。他熟悉她的担忧,就像熟悉自己的担忧一样,所以,他要极尽所能地给她最大的安全感。   “乖乖,我爱你!”他俯下身轻咬上她锁骨的那一刹那,眼神纵宠的可以将她全部都融化。   “珞珞。”   “我在。”   “珞珞。”   “我在”   “珞珞”   ……   视线开始迷乱,她双手不自觉地环上了他的脖颈,一遍又一遍地唤着他。   “乖,我在。”   “呃……”一口咬破了她锁骨处白嫩的肌肤,让沐烟忍不住惊喘出声。   轻轻地舔舐锁骨处的伤口,容珞再次俯身吻上她的时候,她尝到了他嘴里的血腥味道,带着他的味道。那种咸涩的滋味竟让她整个人都平静了下来,她明白了,自己其实一直在寻找一种安定感而已,容珞的吻和他的温度都是令她血液里暴戾因子安定下来的最好药剂。她中了他的毒,只有他才是她的解药,救她脱离苦海。   第二天上午。   淮西路静安医院。   “我的女儿没有问题,你们不能把把她关在这里,我可以保证她的精神没有问题,我要见她!”许雅茹怒视着坐在她对面的男人。   “许夫人为了您的安全,还是不要和沐锦小姐见面比较好。”警方把几张沐锦身体检查表拿给沙发上的许雅茹看。“身体检查报告表明,沐锦小姐确实患有自杀妄想症,您这样贸然接近她,同样会受到她的攻击。”   许雅茹皱着眉,继续坚持道,“我要见她!”   万般无奈下,男人只好答应,“好吧,那您跟我过来。”   身穿白色病号服的沐锦,脸色苍白地比鬼还吓人,她的身上布满了大大小小的伤口,虽不致命,可疼起来当真比一刀砍死她还痛苦。因为伤口的深度意外的都非常深,所以不适合包扎。就这么完全的暴露在许雅茹的视线中,让她都吓了一跳。   “小锦。”看着视线呆滞地沐锦,许雅茹轻唤她的声音忍不住有些颤抖。   “妈!”一看到许雅茹,沐锦崩溃地从床上摔下来,连滚带爬地扑倒许雅茹的怀里,“妈,我们不是那个贱人的对手,她太恐怖了,太恐怖了!”说到这儿,沐锦的全身都开始不停地颤抖,“她要杀我,要杀我!”抱紧许雅茹,沐锦惊恐道,“那个贱女人是真的想要杀我,妈,你要救我,救我!”   许雅茹抱着在她怀里吓得缩成一团的沐锦,满脸怒气地愤愤道,“小锦,你看着我!”强制性地让沐锦直视她。   “小锦,告诉我你是谁?”许雅茹怒喝。   “可,可是,妈,沐烟那个贱人要杀我!”沐锦又开始颤抖,瑟缩着,“她要杀我,要杀我!”整个人不停地念叨着几近癫狂。   “啪!”地一声,许雅茹扬手给了她一巴掌。让惊惧中的沐锦一下子清醒了过来。   “小锦,看着妈,告诉我你是谁?”许雅茹爆呵。   镇定下来的沐锦回答道,“我,我是沐锦。”   “小锦,你看看你现在像个什么样子?妈对你太失望了!”   ------题外话------   最近身体太不给力,发烧头痛不断⊙﹏⊙b汗   谢谢亲maodingding的3朵鲜花还有亲196331的4张票票,谢谢你们的支持么么哒╭(╯3╰)╮   ☆、103怎么,你看上她了   清晨,朝阳报社。   阿九把沐烟送到门口,示意了一下就向容家的方向开回去。   沐烟刚进报社的大门,就看到无数的人用异样的眼光看着她,对她评头论足般地窃窃私语,沐烟蹙眉,视线一凛,让那些人被她身上散发出来的寒气纷纷收敛了不再看她。   当看到报社张贴栏的周围聚满了人的时候,沐烟向前几步,越过人群看到张贴栏里的一张像素不太高的照片,但沐烟一眼就看出来是她和容珞在报社门口拥吻的照片,因为是朝着她拍得,所以背对着镜头的容珞并没有被拍到脸的部分。照片下附着的A4纸上是有人透露沐烟不仅喜欢男人,还被某富家男包养的文字。图文并茂,还真不愧是报社的人做出来的。议论纷纷的人看到当事人过来,纷纷住了嘴,瞬时间大厅里一片寂静。   搞新闻的还真是八卦,沐烟蹙眉,尽量不让眼中的暴戾完全展现出来。   “阿,阿烟你真地喜欢男,男人?”咬着牙,人群中的刘茵茵还是颤颤抖抖地把这句话说了出来。   “与你无关。”冰寒地口气,仿佛把空气都凝结成了冰。这句话一出口就让刘茵茵的心摔了个粉碎。   “阿,阿烟,不论如何你也不应该和男人在一起。如果你需要钱,我,我可以给你,没必要被别的男人……”刘茵茵说出这句话的时候,不仅仅是她身后的赵恒连同围过来的所有人都怔住了。   “被别的男人?怎样?”沐烟忽然轻笑,眉眼间染上妖娆,倾身向前,刘茵茵反应过来的时候她只感到了手腕儿处火辣辣地痛,一点也没有怜香惜玉的意思,毫不客气地把刘茵茵推到张贴栏的墙壁上,扣住她的腰把她死死压在大理石墙面上。   “把脑子里的污秽想法都给我除干净!”在大庭广众下,沐烟一把捏住刘茵茵的,狠狠地,把刘茵茵弄得疼的咬破了嘴唇,那么明显的暴戾色彩让所有人都为之一震。   “我没你们想的那么龌龊!”沐烟冷哼,这句话是说给所有人听得,她给过所有议论她的人机会了,可是他们非要碰触她的底线,很明显,她的底线是容珞。   手指不断抽紧,沐烟眸子里一片冰冷,把刘茵茵的下巴捏地生疼,“别试图以你的思想来可怜我,我不需要!”   “阿烟,我,我喜欢你。”   “沐烟,你不能这么对她!”赵恒和刘茵茵同时出声,相互融合后产生了一种诡异的氛围。   沐烟蹙眉,神色复杂,一把松开疼的脸色苍白的刘茵茵,赵恒急忙上前把她护在怀里,却被刘茵茵生生甩开。   冷眸扫视了一圈四周的人,沐烟一脸寒霜道,“收起你们龌龊的猜测,我是女人,只会喜欢男人。”这一句话一出口,让在座的所有人都倒抽了一口冷气。刘茵茵更是脸色苍白地倒在了赵恒怀里。   “还有!”就在所有人已经完全怔愣的时候,“刷拉!”一声沐烟就把那张纸连同照片一起撕了下来。深不见底的眸子里满是阴郁,“谁要继续无事生非,下场如同这张贴栏!”   “哐当!”众人还没有看明白是怎么回事儿,巨大的张贴栏已经被砸了个粉碎。   随着沐烟越去越远的身影,张贴栏整个都掉在了地上。   惊得四周的人都怔愣着好半天都没有反应。   “你们都给我傻站在这里做什么?”高毅地一声暴怒让所有人都反应过来,急忙抱着自己手里的资料,慌乱地该干什么干什么去了。   “茵茵!”赵恒急忙去拉脸色煞白的刘茵茵。   “啪!”窘迫中的刘茵茵扬手就给了赵恒一巴掌,趔趄般站起身,她哭着向洗手间跑去。   高毅看着远处惨不忍睹的张贴栏蹙眉,虽然他听到了沐烟说自己是女人,可他却一点儿都不敢认同,这样恐怖的手段,如果被砸到的是人,会怎样?想到这里,他就忍不住打了个寒战。不过,如此,他也突然明白楚焕为什么会纵容这个沐烟一次次践踏他的尊严?就说,红颜都是祸水!叹息一声,高毅转头的瞬间刚好对上林雨辰看过来的视线。   “林总监,您怎了来了?”掐灭手上的烟,高毅迎上前去。   “那个孩子是?”林雨辰望着一地粉碎地张贴栏残片问高毅。   顺着他的视线,高毅很快明白过来林雨辰说的是谁,“报社的新助理。”   “哦?”林雨辰眯起眼,“我不知道报社里还有这么放肆的人!”想到在宴会上看到,那个女孩子是如何一刀一刀刺进别人的肉体里的,他就感觉这孩子太缺少管教!   “性子很特点,有个性,够野,够辣!”高毅看着挑眉,看着林雨辰戏谑,“怎么,你看上她了?”   林雨辰冷哼,“开什么玩笑,我看这丫头就是欠教训!”可脑海里还是忍不住联想到宴会上,那个女孩子拿起刀凤眸展现出的色彩,那一刻,他竟然觉得她妖娆到不可思议。在看着她在一刀一刀刺入别人的身体里时,他竟然感到了刺激!那个冷血的女孩子眉眼会说话,他看着她出了神。直到清醒过来后,才想到她是在做怎样一件恐怖的事情,道德感和心中的欣赏感发生冲突,一直做新闻工作的他,第一次觉得自己在看到别人受伤害时,不但没有出手相救,却被凶手蛊惑了,甚至纵容着凶手施完暴力,更可恨的是他在其中竟然感觉到了快感!   “林总监也许你们还有合作机会哦。”高毅轻笑,“沐烟也在你总监助理的考核人选中,我可是很看好她的。”高毅做新闻很多年,他深知这新闻不怕没看点就怕你做的没特色。他向来欣赏一些性格怪异的鬼才,所以暗暗中他总是很期待沐烟这种性格够强,够野的人会做出什么了不起的东西。   “你性格这么古怪,你看好的人我能用?”林雨辰摇头,“我的要求多么严苛你又不是不清楚。”   “不信,我们走着瞧。”高毅扬眉,把林雨辰拉进他的办公室,他们总站在外面说话那算怎么回事儿啊。   “总监助理考核的题目选好了?”拿起高毅桌面上的新一个月计划书,翻了两页就开始皱眉,“你要把这么重要的新闻去交给那几个助理去做?”   “就当考题好了,顺便考验一下他们。”抽出一支烟,高毅叼在嘴里,多了几分雅痞的味道。   看着新计划书,林雨辰没有再说话。只是看到考核名单里“沐烟”的名字时蹙了蹙眉。   中午快下班的时候,沐烟拨通了容珞的私人电话。   “珞珞,中午的时候就不要让阿九过来接我了。”   “怎么了?”容珞疑惑,将助理递给他的文件放在了一边,起身到露台上接听她的电话。   “我要去取一份关于临江路那边去取一样新闻资料。”   “乖乖,告诉我你要去的临江路地址,让阿九过去等你。”坚定的语气。   “也好。”沐烟清楚容珞有时候的执着是没得商量的,只好答应他告诉朝阳报社在临江路那边的设点地址。   将东西收拾好,沐烟赶去临江路的时候只能选择坐公交了,出门的时候刚好碰到林雨辰从高毅的主编办公室内走出来。   沐烟与林雨辰擦肩而过的时候,不知道那个男人一直注意她很久了。   林雨辰上了车,他靠在座椅上,一直没有发动引擎。透过车窗,他看着在一旁等公交的沐烟出神,当收敛了满身的戾气,他没想到这个女孩子竟然可以清冷如此。   忽然,远处急急忙忙跑出来一个男人,手里拿着一个名贵的女士皮包。有两个人在他身后追,跑在前面就要追上小偷的是个女孩子,因为速度太快很难看清楚长相。然后后面那个追的上气不接下气的应该才是那个包的真正主人。   一边跑,那个女人一边嚷道,“抓小偷了!拦住他,拦住他!”   沐烟站在一旁,眼眸一凛,也急速地追了上去,速度飞快得惊人。   坐在车内的林雨辰见此一惊,这个女孩子不是放肆张狂的么,既然冷血怎么还有心情关心别人被偷的东西。暗暗中,似乎他对这个女孩子的看法慢慢转变了!   其实林雨辰真的会错意了,沐烟确实冷血,她更不可能会帮一个被人抢了包的贵妇人去追她的东西。   只是,刚刚在风中扬起地棕色长发太令她熟悉,追赶小偷那么快得简直不是一般人能够达到的。她奋力追上去并不是想帮忙,而是想看清那抹身影是不是自己的同类。   很快那个男人在两个女人的急速追赶中败下阵来,悠长的巷子,刺目的阳光,他被女孩子那一头棕色的长发晃得睁不开视线。   “看你再跑!”漂亮的杏眸圆睁,伴随着“咔嚓!”一声,那个抢了别人东西的男人胳膊瞬间被拆断。   追过来的沐烟冷眼看着这太过熟悉的一切,熟悉的手段,连拆段别人胳膊都和她一样惯用左手。   ☆、104你竟然结婚了!   “啊!”随着骨骼断裂,倒在地上的男人发出痛苦的惨叫声。   “敢抢我东西就是找死!”一脚踹断男人的肋骨,没有去捡地上那个名贵的包,女人沾染了鲜血的手从那男人的口袋里掏出了一枚戒指,阳光下,那枚白金戒指被照得闪闪发亮。   修长漂亮的手指,戒指缓缓套在无名指上,从地上捡起那个包包递给站在她身边很久都沉默的人,“给,你也被他抢了吧!”一头漂亮的亮棕色头发被撩开,露出女人一双漂亮的杏眼,直到看清楚站在她身边的人,女人的动作一僵,脸上的情绪翻涌,格外复杂。“阿烟!”杏眸圆睁,女人愣在了原地。   “小心!”一把拉过满脸惊愕的女人,沐烟上前对着背后站起身准备偷袭她的男人就是一脚。“啊!”随着男人的惨叫,腕关节被踢断,手里的刀也“哐当”一声落在了地上,这下他是再没有半点力气站起来了。男人疼得在地上打滚儿,他真不知道是倒了什么霉,也没偷什么东西,竟然碰上这么狠毒的两个女人!   看着她弯腰去捡地上的包,沐烟冷漠道,“那不是我的。”   深入到人烟稀少的巷子尽头,沐烟凝视着她女人漂亮的杏眸,冷冷道,“解释!”   女人撩了一下额前亮棕色的碎发,轻笑道,“阿烟你还是一如既往的冰冷淡定啊,我死而复生也没见你有什么过分的反应!”说完,女人孩子气地伸手去戳沐烟的脸。   “小七!”一把握住她在她脸上作乱的手,沐烟蹙眉。   虽然脸上依旧没有什么反应,可沐烟内心的情绪狂涌。她没看错,真是的霍七!   “阿烟,好久不见!”杏眸微眯,上挑的眉宇间竟是同类间才能明白的狠戾。说完,霍七一个用力腾空而起,右腿像闪电般地朝着沐烟的身上踢去,沐烟见此红唇上扬,滑过一抹邪肆,竞相腾空跃起伸出左腿生生挡下了霍七的这一击。   电光火石间,两个女孩子的身影也随之重叠在一起。   几个轮回过后,霍七会心一笑,再次主动发动攻击,一双长腿夹着破风声飞快地向沐烟踢去。   沐烟闪身,轻巧夺过攻击的瞬间,一记横踢踢中了霍七的右肩,霍七踉跄几步坐在了地上,看着一脸冷漠的沐烟大口喘气,大笑,“这么多年,还是和阿烟过招最痛快!”   伸手,一把拽起坐在地上的霍七,就像从前被别人打败后霍七无数次向她伸出的手一样。有些事情,她们之间不用过多言说。   “解释。”冷漠的嗓音,拉起霍七后沐烟依旧冷冷地看着她。多少次,她不敢回想过去的事情,就是因为有太多关于霍七的回忆。   “阿烟,我以后慢慢讲给你听好吗?”瞬间变得苍白的脸让霍七一下子就憔悴了很多。   沐烟蹙眉,只好点点头答应。霍七活着就好,其他的可以慢慢再说,那是她的伤疤,揭下来比剥皮断骨还要痛。   “小七,你很危险。”她没死,Blackflame绝对不会放过她的。   “是啊。”霍七苦笑,“所以我又逃回自己的国家了,东躲西藏,日子还算过得去。”但是,只要不让别人知道她还活着就好了,因为知道她活着的人都被她解决掉了。   沐烟刚想再说什么就感到口袋里一阵震动,是容珞打过来的电话,按下接听的瞬间,沐烟整个人都变得柔和了很多,“珞珞,怎么了?”   “乖乖,阿九等你很久了说你还没有到是怎么回事儿?”坐在回家的黑色宾利车上,容珞有些担心地紧抿着唇。   “我马上就回家,珞珞回家再跟你解释。”   “乖,让阿九接你回来。我在家等你。”   “好。”应声后,沐烟才把电话给挂掉,看着站在她身边一脸戏谑表情的霍七,只说了一个字,“走。”   不用沐烟说,霍七也能感觉到和她通电话的人绝对是对她很重要的人,进入Blackflame后他们之前的身份都是绝对隐秘的,所以沐烟真实的身份是什么,她确实不知道。   沐烟沉默着拉着霍七一路到临江路,看到那辆熟悉的黑色宝马,她招手让阿九把车开过来。   阿九看到跟在沐烟身后的漂亮女人,先是微微一怔,而后微笑,“少夫人,少爷让我过来接你的。”   阿九说完这句话,沐烟表情没什么变化,倒是一旁的霍七震惊道,“阿烟,你,你结婚了?”   拉过霍七的胳膊,伸手利落地把她塞进车里,沐烟回头对阿九道,“我们可以走了。”   除了街区,车子缓缓缓缓驶进林荫大道,夏末的天,风都变得清爽了很多。   “阿烟,你到底是什么身份?”一边看着窗外的风景,霍七扭头打量着她不可思议道,“你竟然结婚了!”   “嗯。”沐烟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她这个问题,只好在应声后点了点头。   “那你喜欢他吗?”霍七追问,她看得出来沐烟一定不是普通家的孩子,如此冷漠的阿烟会结婚想必一定什么苦衷。可出人意料地是,她看见沐烟凝视着她的眼眸,认真地告诉她两个字,“喜欢。”   喜欢,那么坚定的口气,阿烟是真的有喜欢的人了!   而后的路上,霍七就一直在想能让如此冷漠的沐烟喜欢上的男人该是怎样的一个人?不自觉得去轻抚无名指上的戒指,霍七觉得那本身冰冷的白金却火热地灼烫。一年了,整整一年了,她努力地想要忘掉的人还是会在她午夜梦回的时候清晰地出现在她的脑海中。   车子缓缓地在一处相对复古的院落前停下,等在一旁的顾铭上前打开车门,迎上沐烟的视线,“少夫人您回来了,少爷在餐厅等您。”   “好,我知道了。”跟着沐烟一齐下车的霍七扫视了一眼这四周的环境,大口大口呼吸了几口清新的空气。   “阿烟,你家真不错啊!”霍七一边向院落深处走去,一边赞叹着容家这处院落。   刚进入餐厅,没有她想象中的奢华无比,到是处处都透露出一种古典和温馨的感觉。   坐在沙发上的男人翻阅着茶几上的报纸,只一个侧脸就让人为之蛊惑。霍七无法形容第一次见到所谓的阿烟喜欢的这个男人是怎样的一种感觉,只是觉得这样的人是危险的,只一眼那种惊心动魄的魅力就能把人蛊惑。   “珞珞。”沐烟轻唤他的瞬间,容珞抬头,迎上她的目光后开始微笑,一刹那绽放的芳华让世间万物都变得黯淡无光。   “乖乖,这位是?”伸手将沐烟揽进怀里,容珞才注意到她身边还跟着一个女人。   “我朋友。”   “你好,我叫霍七。”霍七杏眸微眯,一头亮棕色的卷发格外动人。   “容珞。”冰寒的视线,对上霍七的时候忽明忽暗的让人心惊。   好凛冽的目光,霍七蹙眉,在心里暗暗腹诽,这个男人真的很不一般。沐烟招惹上这样复杂的人,真的好么?想到这里,她莫名地有些担心。   “小嫂子,开饭了。”从厨房中钻出来的容泽看着他们一堆人,很不理解吃饭点儿到了怎么还都聚在一起站着。   “珞珞,我们吃饭吧。”拉着容珞坐到餐桌前,沐烟很自然地和往常一样跟容珞相互夹菜吃。一旁的霍七却极为震惊地看着沐烟,这一向冷冰冰地,连句话都懒得说的Rosemary竟然有如此温情的一面。这越发让霍七佩服坐在她身边给她夹菜地这个男人。   “美女,你的红酒。”容泽微笑,将倒好的酒杯递给霍七,他打量着今天沐烟带回来的这个女人竟然比演艺圈里的艺人都亮眼的多。   “谢谢,你叫我小七就好了。”霍七从来就是个非常阳光热络的女人,对于别人的友好她也回馈以友好的微笑。   “我叫容泽,很高兴认识你。”   “我也是。”虽然没有握手的习惯,但出于礼貌霍七还是把手递给了容泽。   容泽在娱乐圈混得如鱼得水,善于交际的他很快就和霍七聊了很多东西。没有容语在,再加上容珞和沐烟一向沉默,他也没乐趣,已经很久没有像今天这样说过话了。   午餐就在容泽和霍七愉悦的交谈中结束了。   让顾铭给霍七收拾了院落里的客房,沐烟带着她过去。   “想问什么?”背对着坐在床上的霍七,沐烟冷声问。   “阿烟,你还记得我跟你说过的话吗?”霍七抱着膝盖蜷缩在墙角里,亮眼的棕色卷发也失去了光彩。   沐烟知道她在担心什么,将顾铭准备的新的洗漱用具全都递给霍七,认真道,“我喜欢他。”她直视着霍七染上脆弱的眸子,执着地神情让霍七长长地叹了一口气后绝望地闭上了双眼。她知道,沐烟是认真的。   可是反过来想,喜欢这种东西,谁能控制得住呢?就算被伤害千万遍,喜欢还是喜欢。   白雾缭绕的浴室,霍七将身上的全部衣服褪去。赤裸地站在镜子面前,整个人哪里还有刚刚的活跃,脸色苍白如灰。   每一次沐浴对她来说都是一次酷刑,尤其是这样大的浴室镜子,她可以很清晰地看到自己身上一大块一大块狰狞恐怖的伤疤,那惨不忍睹的丑陋伤痕无时不刻都在诉说着她曾经有多痛。   ------题外话------   最近兮兮的身体一直不太好,谢谢大家一直以来的支持,兮兮会继续努力的!么么哒(*^__^*)   ☆、105她绝对要报仇!   淮西路静安医院。   冰冷的地板上,沐锦抱着许雅茹再也忍不住大声哭了出来。   “妈,妈那个贱女人太厉害了,我们根本斗不过她!”沐锦脸色苍白地紧紧抱着许雅茹的右胳膊。   可是越抱越觉得不对劲,说来她被沐国洪赶出沐家和许雅茹也有两三个月没见了,许雅茹整个人都憔悴了不少,还有她抱着她手臂的感觉冷冰冰的,有点像是抱着一块冰冷的铁。   “啊!”一把推开许雅茹,沐锦尖叫,“妈……妈……你的,你的右胳膊呢?”   被推得撞在床沿的许雅茹,一个趔趄,整个脑袋都磕在了床角上,“嘶!”眩晕感袭上来,许雅茹摸了一下被撞伤的地方,竟然流血了。   一直守在外面的人一拥而入,急忙一把按住地上被吓得癫狂的沐锦,负责沐锦的胡医生扶起地上的许雅茹忍不住责备道,“许夫人不是说了您最好不要与沐锦小姐见面,她会攻击您的,您怎么就是不听。”从一旁的医药箱里拿出酒精棉球,帮许雅茹擦拭额头的伤口。   稳了稳眩晕感,许雅茹也恢复了神智,看着浑身是伤被按在地上的沐锦急忙制止到,“住手!小锦没有攻击我,是我自己撞到了。你们出去吧,我和她再聊会儿。”   “许夫人,您确定?”胡医生有些担心,毕竟依照沐锦过来时警局开的病例,她应该是很严重的。   “我自己女儿还不至于杀了我!”   听着许雅茹已经明显不悦的语气,胡医生只好皱皱眉带着一群人又出去了。不管怎么说,许家的面子他不能不给。   “妈,妈对不起!”沐锦扑倒许雅茹身边跪在地上,“我只是被吓到了!”   许雅茹从冰冷地地上拉起沐锦躺在床上,别说沐锦被吓到了,她也是在这几个月中才慢慢接受自己断掉右臂的事实,那时候她疼得险些晕死过去!   “妈,妈你的右臂究竟怎么了?”苍白着脸,沐锦慢慢挽起许雅茹右胳膊上的衣袖,那不同于真实皮肤的质感让沐锦眼眶酸涩地都红了,整个右臂竟然是假肢!   眼泪大滴,大滴地落下来,沐锦抓着许雅茹的假肢愤愤道,“怎么回事儿?妈,这是怎么回事儿?你的右臂呢,快告诉我你的右臂到底怎么了?”   许雅茹被她抓的疼了,而且佩戴假肢本就会难受,这样被沐锦紧紧拽着,她疼得龇牙咧嘴的。   “妈,你说啊,你说啊!”沐锦发疯了一样抓着许雅茹的肩膀摇晃,因为她的手筋脚筋断裂刚刚接好,由于她的大幅动作,包裹上口的纱布上不断渗出殷虹的鲜血。“妈,告诉我,这是谁干的?谁干的?哪个混蛋把您的右胳膊给砍掉了?到底,到底是哪个混蛋?”沐锦地激烈动作,在许雅茹的一声惊呼后上好的假肢从她的身上掉了下来,沐锦呆呆地看着整个脱落掉在地上的假肢,而后抱住许雅茹大哭了起来!   “妈,告诉我是谁,我帮你把他杀了!”   半晌后,看沐锦哭够了,许雅茹微微推开她,沉声道,“小锦,沐烟那个贱人找了个厉害的帮手!”   一听到“沐烟”这两个字,沐锦的整张脸都变得极度狰狞恐怖,一把按住许雅茹的肩膀,恶狠狠道,“是那个贱人,是那个贱人对你下得手,我要杀了她,我要杀了她!”过分的情绪让她从床上滚到地上,沐锦疼的一脸死白,绑了绷带的手脚不断有鲜血溢出来,脸色极度扭曲,“妈,让我出去,让我出去!我要杀了她,我要杀了她!”她怎么能对自己下了这么毒的狠手后,砍断了她母亲的胳膊!   “小锦!”许雅茹抱住狼狈的跌在地上的沐锦,大声斥责,“你先给我冷静下来!”   “妈,到底是不是那个贱人沐烟?”沐锦咬牙切齿,脸色苍白如鬼。   许雅茹摇头,脸色比抱着她的沐锦还要惨白。自从沐烟回国后,许雅茹就知道那死丫头早就想她死了!虽然两人表面还是那样相处,可沐烟三番两次地对她痛下杀手,还好她有许家家主许如风暗中派给她的保镖,所以沐烟一直未曾得手。她知道,这是沐烟来报复她多年前的那场火灾了!那死丫头恨毒了她,回国后不知哪儿来这样的身手,让她好几次都差点儿死在她的手里。靠着许家黑道的背景,许雅茹觉得那丫头就算身手好出花儿来,也不能在明面上和她对抗。可是她被想到,那个外界传言淡漠的男人手段会那么狠毒,脸许家家主徐如风都救不了她!   “妈,不是沐烟那个贱人,是谁?是谁对你下了这样的狠手?”手腕处的绷带满是鲜血,沐锦愤恨到已经感觉不到痛了。   “是…。是容珞。”虽然过去很久了,可一提及这个名字,许雅茹就会不由自主地颤抖,想到那个男人退去淡漠后狠戾的手段,她全身宛如被投入冰窟一样,浑身冰冷。抱着许雅茹的沐锦明显感到她母亲的颤抖,听到这个名字,她反映了一下才想起容珞到底是谁。   “妈,容家就这么让他这般放肆,还有那个男人到底不是什么权利都没有吗?”沐锦紧紧地瞪着许雅茹,“还有我们许家的表哥怎么能看着你这样被人欺负?妈,表哥怎么不帮你报仇?”   许雅茹被沐锦抱着不停地颤抖,她真没想到容珞那个男人竟然那么厉害,他竟然明目张胆地闯了许家,如果不是许如风再三求情,她知道自己一定就被那个男人杀了!   千算万算,她不知道容家竟然有这样厉害的角色,连许如风都救不了她!   可是为什么,这么多人都要帮沐烟那个贱人,被断了右臂,痛得她生不如死。几次以为自己活生生就会被那样痛死在病床上,可还是靠着心里的那股恨意活了下来。就是死,她也绝对要沐烟那个贱丫头去给自己陪葬!   “妈,容珞为什么要杀你?说啊,他为什么要杀你?”苍白的脸如死去的女鬼一样狰狞,沐锦咬牙切齿道,“是不是沐烟那个贱人,是不是因为她?快说,是不是因为那个贱人教唆的?”   “小锦,妈妈只有你了。”紧紧抱着沐锦,在沐家企业一夜败落后,沐国洪就再也不见她了。她什么都没有了,好不容易躲回许家,还被人上门来砍断了右臂。她真的好恨,好恨那个死贱人把她生活的一切都摧毁了!就连向来对她恭敬的侄子,许家家主许如风对她都没有了好脸色。   “妈,我要出去。”突然整个人冷静下来,沐锦面色如死灰,“我一定要出去!”她不能呆在这样的疯人院里,不然就算她不疯,迟早有一天也会被这里压抑的环境逼疯的。还有,只有出去了她才能和沐烟那个死贱人对抗!   “妈你要替我想办法,无论如何我都不要呆在这里。”死死地抓着许雅茹的衣领,宛若抓着救命稻草一般。   “好,妈会给你想办法的。”把震惊下来的沐锦扶到床上躺下,许雅茹收起一脸的憔悴,看着她认真道,“小锦,你先在这里,不要暴怒,也不要和人争吵,安静地慢慢养伤,妈会接你出去的。”   从地上捡起来许雅茹佩戴的假肢,沐锦咬着牙花了大半个小时才帮许雅茹戴上。手筋断裂地痛和看着许雅茹断臂的痛一时间齐齐涌上她的心尖,痛得她恨不得现在就立刻那把刀把沐烟砍死!都是那个贱女人,如果不是她回国什么事情都不会发生。沐家企业不会垮,母亲不会断臂,她不会被关进这该死地疯人院,楚焕哥也不会抛弃她!一切的一切都是因为那个贱女人而起的,帮所有的事情都加注到沐烟头上,沐锦恨她恨得眼眶都红了。   “妈,你在许家好好照顾自己。”红着眼,沐锦帮许雅茹整理好衣服。   “小锦,妈只有你了,妈只有你了!”紧紧地攥着沐锦满是伤痕的手,许雅茹难过地流下了泪水。她这几个月过着怎样的疼痛生活没有人能体会,那种深入骨髓的痛全转变成恨意。自从她带上假肢的那一刻,她就下了狠心,即使要下地狱也要抓着沐烟那个死贱人。   “妈,你要记得来救我出去。”松开许雅茹的手,沐锦躺在病床上背对着她,面对着墙壁忍不住流泪。   见此,许雅茹擦掉脸上的泪水,沉声允诺,“小锦,妈一定回救你出去的,等你出去后我们再从长计议。”转身打开门,许雅茹又成了那个许家高傲的许夫人,冷眼瞅了一下胡医生吩咐,“我的女儿就在这里好好养伤,她要出什么问题,你们这医院就等着关门大吉吧!”   “好好,许夫人,我们会好好照顾沐锦小姐的。”眼前的这个女人确实不足畏惧,可想到黑道势力雄厚的许家,胡医生还是对许雅茹特别的客气。   此时,病床上的沐锦死死咬住被子的一角,全身的痛又一次来袭,因为这伤她每天都要痛上几个小时,冷汗出满了全身,疼得他她恨不得咬舌自尽。   她绝对要报仇!   ------题外话------   珞珞对许雅茹动手的原因是沐烟告诉他自己小时候那场火灾之后。具体可以看079章节。   珞珞有多暗黑,后几章节亲们会更清楚的,他可真的不怎么善良,尤其涉及到女主,他就会黑化。⊙﹏⊙b汗   ☆、106巨星风范   容家,一身浅色系的家居装扮,容珞靠在沙发上,随意放着的双腿修长而笔直,拿着文件的手指修长而干净,沉默时精致的五官像寒玉一样散发着寒气,紧抿的薄唇带着疏离的薄凉。   听到敲门声,他并没有抬头,继续看着手里的文件。   “进来。”淡漠的嗓音却透着一种说不出的严厉和威严。   “少爷,我们已经查到了和容氏一样想要收购A市繁华古镇商业街的案子主要对手是‘圣辉’企业,他们向梁庭昊开出的价格比我们高出了近五个百分点。”   “这么大方?”翻看着顾铭递过来的调查数据,容珞轻笑。   “看来,容齐少爷这次是下了狠心要和您过不去。”   “是我们的谁也夺不走。”眼神一凛,容珞继续道,“找人调查那位霍七小姐的资料。”   “少爷,您怕霍七小姐会对少夫人不利?”   “容家从来都不留底细不清楚的人。”他总觉得那个女人也不会简单,“你出去吧。”   “是。”   拿起桌上的报纸,容珞还没有翻开就听到了一阵敲门声。   “还有什么事?”头依旧没抬,他以为顾铭又返回来了。   “珞珞。”抽掉他手里的报纸,沐烟坐到了他身旁,“小七会暂时住在这里一些日子。”   把她抱到腿上坐着,摸摸她的长发后容珞应声道,“好。”   脑海里飘过霍七亮眼的长发,沐烟抱着容珞的脖子认真地看着他,“至于她的事情有些复杂,我不会对你隐瞒的,以后慢慢告诉你。”   “可以。”容珞轻抚着沐烟地长发问她,“乖乖要去报社了?”   “是啊。”沐烟点头,刚要从他腿上跳下来就被容珞紧紧箍住了腰,“乖乖,就要这样去报社?”   “怎么了?”沐烟低头打量了一下自己并没有觉得什么地方不妥。   容珞抱着她起身,让她坐在书房的桌子上,自己打开抽屉拿出一条亮蓝色的丝带上面缀着浅浅的白色蕾丝。   “珞珞?”沐烟不明白他让她背对着自己坐着是为什么。   修长干净的手指将乌黑的长发轻巧地挽起来,蓝色丝带穿过后绑上一个精巧的结。   “乖乖,以后出去都把头发绑起来好不好?”容珞抬起沐烟的下巴,认真审视着自己给她绑好的头发。   一把抓住容珞的手,沐烟轻咬了两下,凝视着他微笑,“为什么?”   “秘密。”俯下身地瞬间,容珞吻住了她,轻柔地温暖的。睁开眼看着沐烟沉醉的表情,容珞吻得更深了,她的乖乖明明和他一样很冷漠的,可长发散下来的时候从骨子里散发出来的娇媚让人无法抵挡,他不想让别人看到她的娇媚,她是他的。这样想着的时候他吻得更激烈了,不断地轻咬沐烟的唇瓣,仿佛永远都要不够。   情不自禁的沐烟也环上了容珞的脖颈开始回吻他,其实她一向对身体接触这方面很淡漠而且极其排斥,但对象换成了容珞,她也越来越愿意和他亲近。   ‘盛语’传媒公司门口。   此时正聚集了万千记者,随着一辆银色的法拉利停到停车位上,无数的记者一拥而上,快门键被无数次按下‘咔咔咔’地闪烁个不停。   车上先下来意味穿着一套黑色西装的男人,而后在他地簇拥下,一个带着墨镜的男人从车上走了下来。   “谢枫,请问您的最新电影拍摄情况如何?”   “对于新上映的您的影片,您对票房有着怎样的期待?”   “据说,您在今年的后半年要出一张新的CD能谈一下是关于什么内容的吗?”   ……   无数亮眼的闪光灯,一秒钟都没有停下来,在经纪人的拥簇下,谢枫倒是丝毫不介意地向人群中抛了个帅气地飞吻,一时间无数人被他的风采震到,记者夹杂着无数粉丝们疯狂地向这边奔涌而来,人群中混着女孩子的尖叫疯狂地冲开维护的保安,一时间‘盛语’传媒大厦门口被围的水泄不通。   沐烟站在‘盛语’此时空荡荡地大厅内,透过玻璃看着外面的一切,冷哼道,“妖孽!”   其实她此时很无奈,莫名其妙和同事们一起被派来做什么影视巨星谢枫的专访,还说要作为考核总监助理的位置的题目。   事实上,她对自己能不能胜任总监助理这个位置一点也不关心,而且关于他们嘴中所说的谢枫,她对他除了相貌‘妖孽’以外剩下的一无所知。   “谢枫,到底是做什么的?”就这么想着的时候,沐烟干脆把问题也说出了口。   一起来的几个助理在听到她的这个问题后像看外星人一样看着她,“阿烟,谢枫你竟然都不知道?”一向不爱说话的纪云都忍不住先开了口。   沐烟冷漠的摇摇头。她除了和那个男人见过几次面后还真的是其他一概不知,看着其他同事很吃惊的表情她倒是无语了,“为什么要知道他?”认真的语气。   徐若雨本就是个长相甜美的女孩子在听完沐烟这句话后,皱着眉不知苍老了多少,剩下人也全部一副我被你打败了的表情。   赵恒本对她就没有好感,这下心里忍不住腹诽:不了解采访的人,还要给他做专访,真是笑话!   徐若雨可是谢枫的超级粉丝,一听到沐烟竟然不知道谢枫,急忙坐到她身边给她科普起来,沐烟无奈的蹙眉却丝毫没有减少徐若雨的积极性。   “谢枫可是现在华语影坛里红的发紫的明星,而且是绝对的偶像兼实力派。听说他本来是在国外的,回国签在‘盛语’旗下后仅仅拍了一个广告就一夜爆红。后来谢枫以偶像明星出道,在拍过几部片子后不顾自己持续走红的偶像路线开始转型,和一些导演合作了一些并不只是看脸的电影,让所有人都看到了他真正的实力。就这样他从一个只有年轻小姑娘喜欢的偶像明星成功转型成一位实力型巨星,而且他不断尝试新鲜的角色,做过模特,出过专辑CD是非常难得一名实力综合型艺人。直到现在,作为一个名符其实的影帝不论哪个年龄阶段的人都非常喜欢他。我们一家人可都是他的粉丝呢!”徐若雨说完这长长的一大段,激动兴奋的脸都红了。沐烟却在一旁听得兴趣恹恹,她一向冷漠,怎么会关注谢枫这样的明星。   “请大家让一让,让一让!”被报社派出来的几个人被‘盛语’传媒公司门口的一阵急促的喊声震住,急忙齐齐起身,大步走过去。   这次专访是一次考核题,朝阳报社已经帮他们和谢枫的经纪人联系好了,至于具体他们每个人能从谢枫嘴里采访出多少东西,还有他本人是否愿意配合,一切各靠本事。   看着谢枫终于走进了公司,那些记者被挡在外面。   出了沐烟,朝阳报社的助理才都齐齐上前和谢枫的经纪人沟通。   打量着上前来的人,当谢枫看到站在最后的那个女孩子时,漂亮地桃花眼性感的眯起来,“谭杰,他们是来做什么的?”视线锁定在沐烟身上,对上那冰冷视线的瞬间,让谢枫在唇边绽开一抹迷人的微笑。   “谢枫哥,他们是朝阳报社派来做专访的。”谭杰硬着头皮说了出来,他一直都知道谢枫是不接受任何专访的,这次接下来主要还是看在朝阳报社‘林雨辰总监’的面子上,毕竟他是谢枫下一部电影投资最大的人,这点面子还是要给的,因为最近一直赶通告所以他把这事儿给忘了,没想到朝阳报社竟然没事先打电话就派人过来了,才造成今天这个局面,他已经做好被谢枫拒绝的准备了。   “这样吗?”性感的嗓音意味深长。   “是。”谭杰有些窘迫,“谢枫哥,虽然没实现跟您说好,还希望你不要推辞,因为这关系到您的……”   谭杰还没说完就被谢枫打断了,只听他缓缓道,“那就请他们到二楼的休息室去吧!”说完谭杰还罕见的看到谢枫好心情的笑了。收起自己惊讶的表情,谭杰吩咐自己的助理带朝阳报社的人上二楼去,自己和谢枫到公司会议室去开会。   刚走到公司会议室门口,谢枫突然停住脚步对谭杰道,“今天的会我就不去了,有什么事情你回来向我传达。”   “谢枫哥,这不好吧。”谢枫一向散漫,谭杰已经习惯了,可这张新出的唱片他做的一直很用心眼看就要上市做签收,说好了谢枫会参加这次会议的怎么中途又变卦了。   “照我说的去做,没问题的。”   “那好吧。”听着谢枫坚持的口气,谭杰只好答应。   转身后,谭杰看着谢枫越去越远的身影,疑惑他去地下停车场做什么?   因为遮挡了阳光,有些晦暗的地下停车场,因为这里是‘盛语’艺人的停车位置,一辆辆价值不菲的好车,可以看出‘盛语’这棵大树让他们发展的都很好。   一辆红色的跑车,倚在车前的男人身材挺拔,修长笔直的双腿,浅蓝的的细格衬衫,衣领敞开露出性感的锁骨,戴在脖子上的银质饰品闪闪发亮。   看着越来越近的身影,男人轻笑,“小烟,你要到哪里去?”谢枫就知道她会从地下停车场这个出口出去,所以就走了近路比她先到一步。只是他不明白,为什么见到他,她毫不犹豫就走。难道,她就这么讨厌他?   ☆、107我惯的,谁有意见?   “小烟,为什么一见到是我你就要离开?”狭长的凤眸里满是压抑的心痛,看着站定在自己面前的沐烟,谢枫脸上的神情很复杂。   “与谢枫先生无关。”冷漠如冰封的语调在谢枫听来却像是在他的心上刺进了一把刀。   “你是朝阳报社的助理?”好看的唇线上挑,收起受伤的表情,满脸的戏谑,“容家还用得着你来赚钱?”   “我们不熟。”越过谢枫,沐烟不想再和他说太多的话。朝阳报社的总监助理一职她本来就不感兴趣,在这里遇上谢枫也不在预料之中,既然容珞不喜欢她和谢枫在一起,她也不想在这里做这次专访,所以还是尽早离开比较好,只是没想到在这里遇到了他。   好一个我们不熟,谢枫对沐烟的好耐心在这里也消失殆尽,一把拉过她的左手,将她反手桎梏在一旁的车身上,沐烟蹙眉急速去挣脱,却没想到这个谢枫竟然有这么大力气。再加上她的左手臂受过伤,被谢枫如此反在身后紧紧按着,一时间竟然使不上力气。该死,这个男人竟然知道她的弱点!   “放开!”沐烟冷冷地怒瞪着他。   “烟烟。”倾身向前,性感的唇深情地呢喃,像是对待阔别重逢的情人一样,谢枫的琥珀色的眸子里是化不开的深情。   “滚!”毫不客气地一脚揣在男人的膝盖处,沐烟讨厌除了容珞意外的任何人的碰触。可没想到,谢枫忍着痛,竟然丝毫没有松开她,反而越握越紧,简直能把她的骨头握碎,沐烟一惊,这男人是练过的。   “烟烟,你怎么对我这么狠心?”软语轻哝,甚至带着些许撒娇的意味,白皙的手指刚要抚上她的脸,却被沐烟扭头躲开。   “你最好给我放手!”精致的五官染上寒霜,被谢枫触动了左臂上的旧伤,沐烟忍不住抽了一口冷气。   “放手?”谢枫的唇上染上笑意,一笑倾城,眼神却露出狠戾和受伤两种情绪,“怎么,烟烟,我把你弄疼了?没有容珞那个男人对你温柔是不是?”音调突然拔高,一想到她和容珞在一起的亲昵,谢枫疯狂的将近失控。“你真的以为容珞有那么好?那个男人比你想象的要心狠手辣得多!”   “与你无关。”左手的旧伤火辣辣的疼,沐烟大力挣扎,却被谢枫一个反手扣死。   “烟烟,我喜欢你!”突然镇定下来的谢枫,突然语调温柔地向她告白。   沐烟蹙眉,神色复杂地看着谢枫,她都觉得奇怪最近总是遇到莫名其妙的告白,先是刘茵茵然后又是谢枫,女人男人一个接一个。   “谢枫先生最好快点儿放开我,我没心情给你开玩笑。”他们一共也没见过几次面,沐烟可不觉得自己有这么大魅力。   “烟烟,我没有开玩笑,我真的喜欢你,喜欢了很久了。”见她不相信,谢枫又再次强调了几遍。   “我不喜欢你。”肯定又冰冷的语气,让谢枫瞬间如同坠入地狱一般。反手握着她手腕的手愈发用力,把沐烟推到跑车的一旁,扣住她的腰把她死死压制在车门上。看着近在眼前的粉唇,怒气横生中的他想要就这样狠狠地吻上去,却被沐烟躲开后一脚把他踹开。   看着被一脚踢开的谢枫又要上前抓她,沐烟抬起左腿狠狠地朝他的腹部又是一脚,谁知受了重创的谢枫还是不死心。沐烟蹙眉,右腿一个下劈死死地砸在谢枫的肩膀上,让他支撑不住地吐了一口血。“烟烟!”怒吼中,谢枫一个用力握住了她又要下劈在自己身上的右腿。   沐烟努力一挣,却被对方死死地抓着,动也不能动。   “不要试着碰触我的底线。”顺着谢枫死死握着她的右脚踝,一脚踹向了他的胸口处。顶不住如此重创,谢枫又吐了两口血,可还是死死地抱着她的右腿不放。   “放手!”沐烟怒喝。   “不放!”因为连连受了沐烟好几记重踢,谢枫失血的脸上煞白如纸。   “找死!”抽不回自己的右腿,看着快要站不住还死死拽着她的男人沐烟脸色极度难看,她知不知道谢枫这莫名其妙的固执是因为什么。   再次用力的时候,沐烟很快抽出了自己的右腿,谢枫却再也坚持不住倒在了她身上。   想要一把推开倒在他身上的人,却被昏昏沉沉的谢枫死死握住了左手。“烟烟,我是真的非常喜欢你。”虚弱的说完这句话,谢枫就彻底陷入了一片黑暗。真好,能倒在她的怀里,昏迷前苍白的唇扬起一抹弧度。   沐烟看着倒在自己身上的人推开就要离开,却没想到备着男人死死地握着左手,怎么都挣脱不开。无奈的蹙了蹙眉,正巧看到有人急急忙忙地从远处赶了过来。   “你对他做了什么?”闻到空气中的血腥味道,见此场景,带着人慌慌张张赶过来谭杰一脸怒气。是不知道明星都是靠脸吃饭的,这女人对谢枫做了什么,让他满脸是血。   “把他给我放开!”   沐烟看着冲着自己大声嚷嚷的谭杰分外无语,明明是这个男人死死抓着她不放好吗。   气急败坏地上前,谭杰才发现是谢枫竟然死死地抓着沐烟的手。抬头对上沐烟冰冷的视线,谭杰忍不住打了一个寒颤,但看到谢枫的鲜血他又狠狠地瞪了回去,“这位小姐,无论怎样,我相信地下停车场的监控会说明一切的。”现在的当务之急是送谢枫去医院,等120急救车过来的时候,迫不得已沐烟也坐上了去市中心医院的救护车。   一路上谭杰就像是看仇人一样狠狠地瞪着沐烟,瞟到被沐烟被谢枫死死握在手里的手,他也大概猜测到了沐烟对谢枫来说的重要性。一直作为谢枫的经纪人这么多年,他知道谢枫一直对一个女人格外上心,如果没猜错的话应该就是坐在这里一脸冰冷的小姐了。他真不知道这个女人有什么好的,让谢枫放弃在美国发展的大好机会跑到国内来重新打拼。   “这位小姐,我不管你是谁,让谢枫受了这么重的伤,我们会让他的私人律师给你谈的,恶意中伤别人可是要负法律责任的。”谭杰一言一语都咄咄逼人直冲沐烟而去。   沐烟却靠在座位上,闭着眼仿佛睡过去一样,丝毫不想理会这莫名其妙的指责。她一向人不犯我我不犯人,是这个男人太不识趣了,不然她还不想费力气打他呢。   看着丝毫不理会自己的沐烟,谭杰就像一拳打在棉花上一样,想发火也发不出去,只是一个劲儿地朝沐烟瞪眼。   A市的市中心医院。   谭杰掏出手机急忙给这家医院的院长打电话。   私人高级病房里,沐烟坐在病床边,看着推门而入的穿着白大褂的男人微微怔住。   “谢宸医生?”疑惑的声音。   “沐烟小姐你怎么在这里?”   谭杰皱眉,病床上的人都半死不活了,这两个人还有心情在这儿打招呼,“谢宸哥您还是先看看你弟弟吧?”   弟弟?沐烟眼眸一沉,谢宸医生还有谢枫这样一个妖孽弟弟。   看着躺在床上的谢枫,谢宸看着谭杰冷冷道,“这到底都是怎么回事儿?怎么会弄成这个样子?”   “谢大少你还是问问这位小姐比较好。”谭杰讽刺。   瞥了一眼依旧没有什么表情的沐烟,谢宸还是有些疑惑,半晌后他认真道,“先给他看看。”   接过护士递过来的仪器,谢宸认真地查看着谢枫身上的伤口,取出手术剪刀把谢枫血迹斑斑的衣服剪开,他拿着蘸了酒精的棉球帮谢枫清理着身上的伤口。白色的酒精棉球染满了鲜血被扔到垃圾桶里,空气中弥漫开一种浓重的血腥味道。看得一旁的谭杰只想跳脚。他就不明白了这个女人到底有什么好,看到谢枫受了这么重的伤不仅一点愧疚感都没有,而且还一脸无辜的坐在那里。谢枫为什么会喜欢这样冷血无情没心没肺的女人,天后影视红星阮蔷小姐那么喜欢他,他连一眼都不看人家还净给人家脸色看,这个女人比阮蔷不知差了多少倍,他却天天念着,天天想着。   带着酒精的棉球擦过容珞膝盖处的伤口,让他疼的忍不住蹙了蹙眉。   给谢枫上好药,雪白的绷带一圈一圈缠上去,谢宸没想到谢枫竟然伤得这么重。缠绷带的过程中,因为会压紧伤口躺在病床上的谢枫忍不住轻吟出声。这样谭杰彻底红了眼,谢枫这周还有好多通告啊,这样伤得如此严重怕是近三个月都没办法工作了。还有谢枫的肩胛骨上竟然也有伤,这留下了伤疤可怎么是好。于是谢枫每每轻吟一次,谭杰就狠狠地向沐烟瞪一眼。   绷带缠好,谢宸回过头对谭杰道,“可以了已经没什么问题了,就是他这样估计也没办法工作了。阿杰,小枫就拜托你多照顾了。”而后又交代了一些谢枫伤病期间的忌口,让谭杰一一记下来。   片刻后,谢宸才将视线转移到了坐在一旁的沐烟身上,瞟到她被谢枫死死攥在手里的左手,谢宸好像已经猜测到了什么。   “沐烟小姐,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谢宸一如既往地笑得温和。   沐烟看着坐在自己身旁的漂亮男人,这才觉得他和谢枫的眉眼确实有点像,不过谢宸的漂亮是透着和善的,而谢枫的漂亮是透露着妖娆的。   “他不招惹我,我不会动他的。”言下之意就是这完全是谢枫自找的。冷硬的言语,加上沐烟本就不太淡漠的口气,让谢宸觉得他找错了人,这个女孩子不会给他细说的。   一听这话,谭杰的火气就上来了,“喂,这位小姐,明明是你把谢枫都打伤到送进医院了,怎么还这么没有愧疚感?”   “小枫这样是你下的手?”谢宸震惊,他可没想到容珞家的这个女孩子有着这么厉害的身手。   “宸少,就是她对谢枫哥下的黑手,不信有监控录像可以作证。”谭杰指着沐烟,一点也不因为她比自己小很多而觉得自己的行为有点以大欺小。   沐烟不耐烦看着谢宸,不耐烦道,“谢宸医生,有没有办法让他松开手?”将视线转移到被谢枫握着的左手上,沐烟已经完全没有耐性再坐在这里了。   “这……”谢宸起身尝试了半天,还是没办法让昏迷中的谢枫松手,毕竟这是患者失去意识前的潜意识动作,一般是没有办法让他放手的。谢宸掰一次谢枫的手指,他握的就更用力一分。谢宸只好作罢。   沐烟只好用空闲的右手去掏上衣口袋里的手机,她这一动作不要紧,谢宸立刻就站起来,问她,“你要做什么?”   “给珞珞打电话。”平静的语气却让谢宸一把把她的手机夺走。   “沐烟小姐,我们再想想办法好不好?”开什么玩笑,这时候要让容珞也过来,看到这样的场面,还不把他的医院给拆了啊!怎么看都知道是谢家二少先招惹这小姑奶奶的,依照谢宸多年对容珞的了解,他家女孩子被人招惹了还被这样拽着不撒手,谢枫绝对死定了。   “给我。”坚定的口气。   “我们再想想办法。”谢宸离沐烟远一点,心里忍不住腹诽,这小姑奶奶还不嫌乱啊,容珞来了他这医院还不得关门大吉。   谢宸知道怎么回事儿,谭杰可不明白,一看谢家大少都对这个冷血的女人这么客气,他就气不打一处来,“沐小姐,事到如今你还要给谁打电话,给谁打电话都没法让谢枫的伤好过来。你就没有一点歉意,看到他躺在病床上,你开心了是不是?你到底是谁家的孩子,怎么这般缺少教养,谁把你惯得可以这样放肆?”   谭杰刚说完这话就听见,推门而入的人张口就是一句冰冷的,“我惯的,谁有意见?”   因为来人散发着寒气的强大气场,让病房内的人齐齐向门口看去。   谢宸看着容珞染满冰霜的脸,暗叫,不好。手里握着的沐烟的手机“哐当!”一声掉在了地上。   沐烟看见来人撇撇嘴,唤了一声,“珞珞!”   容珞看着沐烟坐在那里乖巧的样子,加上刚刚听到的斥责声,活活像自家孩子受了欺负一样心疼,与此同意,他的脸色愈发的冰寒。   ☆、108出了问题,有我在!   看着散发着寒气的男人一步一步走过来,谭杰急忙退到一旁,不管有多生气也不敢再出声说一句话。   冷眼扫过已经后退到谢宸身后的男人,容珞脸色有些沉郁,“怎么回事?”一字一句简短又冷寒。   “容珞,这绝对是误会,一定是一点误会,说清楚不就好了吗?”谢宸迎上容珞冷酷的视线,努力让自己扯开一个微笑。   “误会?”怀疑地语气让在夏天里穿着白大褂的谢宸生生出了一头冷汗,他就知道这个人来了决对会更糟。   “是啊是啊。”谢宸努力干笑。   “这也是误会?”死死地瞪着谢枫握着沐烟的手,容珞身上的寒意又加重了一分。   “这应该是……”正想着不知道该怎么解释的谢宸就被容珞压抑着怒气的声音给打断了。   “给我分开!”   “好像需要等谢枫醒过来,容珞你也知道在医学上患者在昏迷前潜意识里的动作在他没清醒之前是没有办法……”   “分开!”冷酷的嗓音,让明亮的病房一瞬间就被笼罩进一片阴沉里。   “不是我不想帮他们分开,是真的没办法,小枫一会儿就快醒了,你就不能再等等!”谢宸虽然也很畏惧容珞,可毕竟是一直很好的朋友,见这个男人如此固执不给面子,他只能硬着头皮和他反驳。   蹙着眉,容珞过去抱住沐烟问道,“乖乖,你怎么会又遇到他?”   沐烟坐在凳子上,头靠在容珞的腰际蹭了蹭,委屈道,“珞珞,是他先过来招惹我的,我只是给了他一点教训而已。”   “谢宸!”容珞怒斥,“你们谢家二少是想断送前途?”   赤裸裸的威胁,让谢宸满脸无奈,“容珞,谢家二少已经被你家沐烟动手打到病床上了,您还要怎样?”   “那是他活该!”   谢宸站在一旁忍不住嘴角一抽,他真的不知道容珞还有这样不讲理的时候。还有那小姑奶奶什么叫一点教训,您的一点教训可是让我们谢家二少生生被踢断了三根肋骨啊!   容珞低头看向沐烟的视线柔和了很多,他认真嘱咐道,“乖乖,在外面一定要好好保护自己,不要对别人手下留情!有人敢招惹你,你一定要狠狠教训回去!别人动你一分,你就还给他十分!出了什么问题,有我在!听明白了吗?”   “嗯。”沐烟乖乖地点头。   喂!听着容珞严肃地嘱咐沐烟的话,谢宸忍不住满脸黑线:见过助纣为虐,没见过这么明目张胆的助纣为虐的。   “珞珞。”沐烟仰头看着容珞,轻声唤他。   “怎么了?”   “珞珞,手疼!”委屈的口气。   谢宸一听,这下被吓了一跳,这小姑奶奶是成心的吧!其实他真的错怪沐烟了,沐烟的左臂受过伤,长时间被谢枫紧紧握着,血液不循混麻木了就开始钻心地疼了。   “谢宸!”容珞怒吼。   “让他给我放手!”瞪着病床上的谢宸,容珞嗓音寒气重的简直能结冰。   见此,谢宸耐着性子解释道:“不是说了要等一下让小枫醒了就好了,让沐烟小姐再稍等一下。”   “不行!”容珞怒瞪着他,“给我分开,现在!立刻!”   “……”谢宸无语,他就不知道容珞什么时候固执地这样一点道理都不讲了,都说了等一下,怎么一点都等不了。“小枫还没有清醒,怎么分开?”   看着沐烟疼得已经开始频频蹙眉,容珞冷冷道,“砍掉!”   “……”   谢宸满脸黑线,虽然不敢明目张胆地和冰山男叫板,可心里早就开始愤愤不平了,砍掉?大爷你以为那是什么啊!说砍就砍?   容珞可不是开玩笑,说完就利落地去取放在医用推车上的消好毒的手术刀。   “给我砍了!”冰冷地不带一丝感情的语气。   “容珞!”谢宸实在忍不住怒意拍桌而起,“砍什么砍,你丫以为这是木头啊!”怒气横生,谢宸的京腔都被带出来了。   “珞珞。”单手抱住容珞的腰,示意他不用那么极端。   “乖乖,还疼么?”容珞心疼道。   虽然看到沐烟虽然摇头,但容珞知道那是她故意安慰自己的,想到这里他继续直直地冷冷瞪着谢宸。   没办法,谢宸只好过去拿出注射器给谢枫打了一针“清醒针”,他可不希望谢枫因为这个被截肢。   病床上的谢枫慢慢睁开眼。   模糊的视线中看到坐在一旁的沐烟,他的双眼里染上笑意,干燥地双唇轻动,缓缓对沐烟呢喃道:“烟烟,我喜欢你。”   容珞立刻就黑了脸,沐烟蹙着眉靠在容珞怀里,谢宸被吓得一脸惨白。他一边打量着容珞的表情,一边瞪着病床上的谢枫,这祖宗刚醒就想找死啊!   一把抽出沐烟被谢枫握着沐烟的手轻握在手里,容珞冷哼道,“谢枫,你别挑战我的底线!”   感觉到手里空空如也,就像永远会失去自己心里最珍贵的东西一样,谢枫努力撑着坐起身,看清楚自己这是在哪里,还有眼前的几个人。妖冶的唇上扬道,“容珞,你没有权利阻止我喜欢她!”   容珞的眼眸染上寒霜,他死死地瞪着病床上面色苍白的谢枫,紧抿的薄唇泛着冷意和威严,周围的冷气压高升,压得人连气都喘不过来。   见此,沐烟握着容珞的手微微用力,暗中安抚他。她看着谢枫冷漠道,“谢枫先生我不会喜欢你的,请你自重。”   “烟烟。”唤出这一声的时候,心脏仿佛撕裂了一般疼的谢枫快要窒息了。她怎么能对他说出这么残忍的话,每一次都毫不犹豫地在他的胸口插把刀。   “谢枫,乖乖说了她不会喜欢你的,如果你执意如此,不要怪我不看谢家的面子对你下狠手!”容珞的警告一字一字都如同是从冰窖里拿出来的一般,要毁了谢枫,他易如反掌!   谢宸脸色煞白,凭他对容珞对年的了解,他向来出口必应,决不开玩笑。黑道势力雄厚的许家家主许如风都要敬他三分,更别说他们书香门第的谢家了,谢枫这次是是真的不知死活地触动了容珞的底线了。   “珞珞。”摇摇容珞的手,沐烟表示出极度的不耐烦,她真的不想在这里再待下去了。   冷哼一声,容珞打横抱起沐烟,大步向外走去。   谢枫望着两人消失的背影,心里涌起一股极度的苦涩,他只是想追求自己喜欢的人,为什么就这么难呢!修长的手指死死攥住医院雪白的床单,青经暴起,指关节被握地连连发白。此时他身上的痛也抵不过心脏上被人狠狠蹂躏过的痛,容珞怎么威胁他,他都不怕,也没有丝毫畏惧之说。可是沐烟一而再再而三的冷漠拒绝,让他自己就像是坠入万劫不复的地狱一样,永远见不到阳光了!   谢宸在一旁看着谢枫苍白干裂的嘴唇,忍不住蹙眉,他怎么也想不到谢枫一直以来执念如此的人是容珞家的那个女孩子。他还记得,谢枫回国后曾经一脸兴奋地对他说,“哥,我终于找到她了!”这么多年了,谢宸从未见过谢枫笑得那样开心过。别人不知道,他一直知道谢家二少虽然平日里总是面带笑意,其实他没有真正高兴过几次。为了一个女孩子放弃国外大好前途回国,这样的事情不像是一向理智的谢枫会做的事情。谢宸觉得,有喜欢的女孩子,大胆去追求也是一件幸福的事情,但他万万没想到容珞喜欢的是沐烟!一边是自己的弟弟,一边的他的朋友,谢宸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但他还是希望谢枫可以看开一些早日放手,毕竟容珞是怎样的人他太清楚了。能下狠手对自己来留住沐烟的他,如果知道谢枫执意如此,迟早会对他下手!周家一夜覆灭,还有很多年前西雅图那血腥残暴的一夜,都清楚地表明了那个男人的执念有多深。   市中心人民医院外。   白色的兰博基尼停在停车位上,车门打开,容珞没有去驾驶的位置,而是抱着沐烟到了车内后面的座椅上。   轻柔地抱她坐在位子上,容珞冷着脸低头去看沐烟被谢枫握得青一块,紫一块的手,真是没有想到他的乖乖被谢枫伤得这么重,不然在那里他绝对在医院就对他出手了!   转身从车内准备的医药箱中取出药膏,慢慢涂在沐烟的手上,心疼道,“乖乖,疼么?”虽然他的声线因为刚才的事情依旧如同冰封一样冷漠,可沐烟还是从他眼神中看到了柔软。   摇摇头,沐烟凝视着容珞轻笑道,“珞珞,我不喜欢他。”   抬起她精巧的下巴,容珞固执地问道,“那你喜欢谁,说!”命令的语气,低沉好听的嗓音带着些孩子气。   倾身向前,知道容珞这一定又是吃醋了。沐烟在他紧抿的唇上落下一吻,她的眉眼间全是笑意,莞尔道,“珞珞,我喜欢你。我只喜欢珞珞。”   话音一落,沐烟就没容珞压在车座上深深地吻了上去,这吻带着固执霸道和强势,双唇刚一贴上,他的舌就执意闯入她的口中,随之是无穷尽的纠缠,喘息,轻吟,暧昧地激吻声音在密闭的空间内弥漫开来。   ------题外话------   谢谢亲304795060的票票,还有大家一直以来的支持,爱你们么么哒╭(╯3╰)╮   ☆、109他是真的被她吸引,诱惑了   炙热的吻从沐烟娇嫩的粉唇上一直向下,慢慢滑落到她白如美瓷的脖颈处,“珞珞。”感觉到容珞的亲吻中偶尔带着点点啃噬,让沐烟忍不住浑身轻颤,白皙如玉的肌肤逐渐染上艳丽的桃色。点点吻痕像嫣红的玫瑰一样,朵朵艳丽绽放在她的冰肌玉骨上,分为妖娆。   越吻越深,越问越沉醉,容珞一向性情冷淡,可只要碰触到沐烟就情难自禁,永远想要靠近她近一点,再近一点。   双唇分开,看着她眉眼间染上的媚态,强制压抑下他才没有倾身又吻上去。   “乖乖,我们今天去爷爷家。”低沉性感的嗓音带着微微的沙哑。修长如玉的手指帮她把胸前的扣子一颗颗系好,温柔地在她馨香的发顶落下一吻,容珞继续道,“爷爷想见见你。”   “好。”沐烟点点头,她对容家的老爷子印象紧紧局限于那次寿宴。“珞珞。”激吻过后的嗓音带着些艰涩,双手环着他的脖颈,沐烟这才想起问,“你怎么会知道我在这家医院。”   “我去找你,你同事说的。”容珞本来到朝阳报社门口等她下班,却听说沐烟去了‘盛语’,开车赶到‘盛语’的时候看到一片混乱,说是谢枫被一位小姐打伤了。一切联想起来,他不难猜到打伤谢枫的就是沐烟。他了解他的乖乖不会莫名其妙的出手打人,就知道一定是有人欺负她,这样一来心情极度不好的他看到医院的那一幕,更是怒意横生。   “乖乖,再遇到招惹你的人,你就狠狠教训回去。”一想到谢枫对沐烟动手动脚,他就想把那个男人灭了。   “我知道了,珞珞。不是说要去看爷爷吗,我们快走吧。”   “乖,我们去前面坐。”抱起沐烟下车,然后让她坐到副驾驶位置上。   都坐好了,他们才开车上路。   路上车开到一半,就听到容珞的手机响了起来。   “乖乖,接电话。”   “嗯。”从容珞的上衣口袋里掏出手机,滑开触屏沐烟就接听了起来,“喂。”对方的声音低沉浓厚中带着威严。   “是爷爷。”沐烟看向容珞蹙眉求救,她真的不太擅长和长辈接触。   容珞宠溺地一笑,示意她按下免提键,容威扩大的声音传了出来,“阿珞,你带小烟过来的时候先到‘萃贤斋’这边过来吧。”   “爷爷,你要买玉石?”容珞疑惑。   “是啊,你和小烟帮着挑一下吧。”   “好,我们等一下过去。”   “珞珞,爷爷要买玉石?是成品还是毛料?”   听着沐烟这么专业的语气,容珞轻笑,“乖乖,还懂玉石的买卖?”   “还好。”以前在国外的时候偶尔用赌石来小赚几笔来维持她在西雅图高昂的花费。   因为买卖玉石的‘萃贤斋’距容家老宅很近,容珞把车停在家里后,才带着沐烟到那边去。   复古装潢的店面,古香古色,抬头可以看见那块正中央的牌匾上写着‘萃贤斋’的字样,遒劲有力。   “容珞带着小烟过来了。”沐烟的手被容珞握在掌心里,刚进去没想到看到的竟然是容璃母女,穿着靓丽的林婉主动上前来打招呼。虽然对沐烟那次在宴会上对沐锦下狠手的场景心有余悸,但出身世家的林婉一向善于掩饰自己的心慌。   “姑姑。”简单的打招呼,没有理会林婉,容珞看向容璃的目光露着微微的寒意。   “今天你爷爷说让大家一起吃个饭,就都过来了,没想到会在这里见面。”容璃笑得一脸温和,坐在一旁的椅子上举止优雅地端起茶杯慢慢品饮。一会儿过后,她又转头对林婉说道,“雨辰不是说也过来的吗,怎么现在还没到,你给她打个电话催催。”   容璃话音刚落,就听‘萃贤斋’店内的后院传来说话的声音,“容老爷子,这绝对是一等一的上品。”   “东西还可以,就是佟经理要的价钱是不是太高了?”军人出身的容威虽然出身世家,一向眼光独到,并且十分节俭。老爷子买东西很喜欢讨价还价。   佟经理脸色犯难,“这价钱确实不能再少了,这么好的翡翠已经是很低的价位了。”   一起和容威走出来的林雨辰,微笑,“外公,您要是喜欢我买给你就是了。”   容威听了他的话不但没有半点儿开心,反而皱紧了眉头道,“臭小子,你的钱不是钱啊,你怎么就这么大方?”林雨辰一时间不知道说些什么。容威的脾气一向倔强又难以捉摸,他也不想好不容易回来一会让他不高兴,索性就不再说话了。只是没想到,他在转头的瞬间,心里一直有所挂念的女孩子就那么猝不及防的出现在了他的视线里。乌黑的长发被蓝色的蕾丝绸带精巧的挽起,耳边几缕碎发略微显得有些俏皮。林雨辰从未见过如此让人心动的她,皮肤白皙的像美瓷一般,眼瞳幽深如雨雾,轻笑的时候卷而浓密的睫毛轻颤着,浅淡的唇色丰盈润泽,她的一颦一笑都让人为之沉沦。明明是那么淡漠清冷的女孩子,为什么此时笑得如此温柔蜷缩。视线继续向下,看到她和别的男人紧紧交握在一起的手,他微微怔住的同时感觉莫名的有些心痛。   “阿珞,你带小烟过来了。”容威严肃紧绷的脸上此时也浮起一丝笑意,毕竟容珞是他一手带大的,他就和这一个孩子亲近。   “爷爷。”在容威慈祥的柔和的视线下,沐烟也毫不做作的开口叫他。   对于容珞给他找的这个孙媳妇容威很是满意,看这小丫头长得漂亮也懂礼貌,爱屋及乌,容珞喜欢的他觉得也错不了,便越看沐烟这个孩子越觉得顺眼。   “爷爷,您要买玉石?”一下一下抚摸着沐烟柔软的发顶,容珞出声向容威询问。   原来她叫‘小烟’坐在角落里的林雨辰,视线有些痴迷地流连在沐烟的白皙修长的脖颈处,因为衬衣的扣子一颗一颗紧紧地系地严严实实的,反而让她浑身散发出一种禁欲的感觉。沐烟反应一向灵敏,察觉到对方太过炙热的视线。她侧转过头去,对上林雨辰视线的时候冰冷而漠然,那种深入骨髓的寒意让林雨辰瞬间一惊,有些狼狈的转开视线,他怎么也没想到自己会对一个女孩子痴迷成这个样子。长期做新闻的深深道德感,让他觉得自己像是做了小偷一样,他为自己刚才露骨的视线感到无尽的羞耻。   沐烟蹙眉,对这个男人莫名其妙的心虚表情感到奇怪,知道他是林家林婉的大哥,除此之外好像还有些印象,但不论如何就是一点也想不起来了。   聊了半天,佟经理建议道,“容老爷子,楼上还有一些珍品,您要不要去看看。”   “阿珞小烟,雨辰你们上来,跟我一起去看看。小婉就陪你母亲在这儿休息吧。”   “好。”林婉莞尔地应声,随后向坐在那里一直没说话的容璃走过去。   佟经理和容威交谈着走在前面提前上了二楼。   容珞拉着沐烟的手又紧了紧,想到了什么,低头拥着她问到,“乖乖,手上的伤还疼不疼。”细细查看那青青紫紫的痕迹,容珞心疼地在她的额头上落下轻柔的一吻,“乖乖,我们先跟爷爷去挑玉石,晚上回家了在让谢宸给你看看。”   “不要紧的。”沐烟眨眨眼笑着劝慰他,其实她撒了谎,被谢枫这么一闹她的旧伤发作确实有点疼,不过为了让容珞安心,她也不愿意告诉他实情。   可容珞怎么会看不出来,握她手的时候明显感觉到她的轻颤,还有偶尔的蹙眉,用了最好的化血化瘀的伤药,她还是疼也只能再等等看了。现在没有办法,只能再吻吻她,安慰。他们的缠绵蜷缩全被跟在他们身后的林雨辰看在眼里,明明知道她不是自己可以喜欢的人,可看到她和容珞在一起亲昵,心里就感觉像气闷了一样,痛苦的几欲抓狂。叹了一口气,林雨辰突然脸色惨白,他这才意识到,自己应该是喜欢上这个清冷淡漠的女孩子了,即使她有喜欢的人,可他还是无可救药的喜欢上了她。从来不对女人感兴趣的林雨辰实在没想到,第一次对一个女人如此上心,竟然还是自己堂弟的未婚妻。怎么可以这么荒谬?难以接受现实的林雨辰陷入了苦苦的挣扎中,可是,他是真的被她吸引,诱惑了,他没有办法也不想自己喜欢的第一个女人就这样和自己擦肩而过。   容家,容泽从片场回来看着空空的院落问阿九,“这都快中午了怎么都没回来?”   “少爷和少夫人去看容威老爷子了。”   “那霍七小姐呢?”   阿九也疑惑道,“其实少夫人把霍七小姐带回来的这两个月中,她也没出去过几次,是不是还在房间呢?”   在最近的一个月中,容泽觉得和霍七很谈得来,两人成为了不错的朋友。可是最近因为他的工作特别忙,已经有一个多月没见过那个女孩子了。   轻松下来,他想找她聊聊天,便主动去客房找她。   房门没关,容泽敲了半天门没人应声后,他主动走了进去。   空荡荡的房间,里面摆设整齐而干净,阳光从透明的窗子照进房间来,一片肉和温馨,可就是没有霍七的身影。   这里干净的就行从来没有人住过一样,甚至有一瞬间让容泽感觉和霍七的相识只是一个虚假的梦境。亮眼的棕色卷发,笑起来比阳光都灿烂的女孩子。   扫视着空荡荡的房间,突然,容泽眼前一亮,看到了桌上喝水的威士忌方杯下压着一张白色的纸条。   他拿到手里,细细看着上面的内容。   阿烟:   当你发现这张纸条的时候,应该已经过去一个多月了。首先请原谅我的不辞而别。   感谢这么多天来在容家你和容家人的热情款待,让我感觉到了前所未有的快乐,很久我已经没有体会过这样如同家的温馨感觉了。你喜欢的人是个完美的男人,没有困扰的话,你放心地去喜欢他吧,我会祝福你们的。天下没有不散的筵席,我们两个都在这里终归不好。我还有自己要做的事情,不能拖累了你。照顾好自己,不用担心我。如果有缘,我们一定会再次相见的。   勿念,霍七。   临江高档住宅区的公寓内。   巨大的窗帘严严实实地遮住了窗外的强烈的阳光。   昏黄的卧室内,暧昧的呻吟,粗重的喘息,交织出激情的旋律。   床上的男女深深地痴缠着,梁庭昊低头看着因为醉酒而满脸酡红的女人。修长的手指,在她精致的五官上留恋着,不知道为什么一向对女人冷淡的他竟然在酒吧看到这个女人后把她带到了自己的私人住宅。轻柔的发质,柔软的能沁入人心。把头埋进她的肩颈,惩罚式的轻啃,让身下的女人连连轻颤,幽深的眼眸浮起笑意,薄唇上扬,“你叫什么名字?”低沉的嗓音性感而迷人。   视线迷茫的女人难耐地呢喃,“忆歆。”肌肤上被他吻得酥麻地让她忍不住向后退缩,反而让男人更贴近她的酥胸,更加放肆地啃咬她的玉肩。   “忆歆。”轻声呢喃出她的名字,梁庭昊压在她凹凸有致的曲线上,换了个更磨人敏感处吻她,“好名字。”挑眉赞赏。   “呃……”她试图拉起来半退的外衣,却被梁庭昊扯下来更多,白皙的皮肤染了艳色,耳畔男人的灼热的喘息让她愈发的昏昏沉沉。只能任凭他放肆游移的大手让她陷入更深的迷乱中。   ------题外话------   大家猜猜忆歆是做什么的?和梁庭昊又有什么隐情,看谁火眼晶晶?看谁是剧透大王O(∩_∩)O哈哈~   ☆、110深入骨髓的缠绵   光线昏暗的卧室内,随着大床上的身影激情的纠缠,暧昧的喘息,空气中大肆弥漫开一种旖旎的味道。   细致的肌肤被蹂躏得轻红,忆歆已经开始虚弱的推搡乞求,却始终逃不开男人固执的纠缠。她努力推开,被梁庭昊勾住纤腰不放。   迷茫中忆歆睁开双眼,看到埋首在自己锁骨处吮吻的男人,眸中滑过一丝凛冽,不过又迅速地消失不见。闭上眼睛,让自己完全这么放纵一次,沉沦在她熟悉的念念不忘的味道里。   蚀骨的痛恨只要一感受到他的体温,所有的计划都消失殆尽。明明那么恨,却总是抵不上心中久久积压的爱意,有目的的靠近,有目的的勾引,却因为他的一点点温柔就溃不成军。他的体温,他的味道,他的温柔,一切的一切让她沉迷地宛若被蚀骨毒一样,明知道会痛不欲生,明知道会死,却还是忍不住为之沉沦。   紧紧地攥紧身下的床单,忆歆为自己的不争气而恼怒发狂。每每午夜梦回的人就在她的眼前,她怎么能无动于衷?被他蛊惑,被他疼惜,这样的熟悉就像发生在昨天一样。他抱着她的手是那么的温暖炙热,他的吻一如既往的霸道固执却带着爱怜的味道。乱了一切都乱了,她的心乱了,在他的撩拨下,她想要落荒而逃。   叹息一声,绝望的闭上双眼,忆歆缓缓抬起双臂环上了男人的脖颈。即使他是那样的伤害过她,她还是无法对他下狠手。爱情这种东西,让人沉沦,迷醉在其中,即使在痛恨,无论如何也无法对心心念的人做出一点伤害。可是她不甘心,不甘心啊,为什么在过去的那些暗无天日的日子里,他可以那样折磨她脆弱的心。那么不屑一顾,那么勇敢地去追随他,为什么最后却是那样的下场。爱了又怎样,只会让她越来越厌恶自己。如此的不争气,只要一接近他,就完全能的情难自禁。她不想这样,她也绝对不可以这样,但是心和身体都不受大脑的控制。这熟悉的感觉让她无法不爱他,她还是爱他,真是荒谬又可笑。   感觉到压在她身上的人的僵硬,下一秒,她还是感觉到了疼,安抚地吻落在她的唇上。如此温情的呵护让忆歆的眼泪不由自主的落下来,滴在雪白的床单上。灼热的唇尝到了她脸上咸涩冰凉的味道,不知为什么梁庭昊莫名的为这个只见过一面的女人心疼地心脏宛若撕裂一样。   “听话,别哭。”轻声劝慰,梁庭昊睁开眼睛看着在自己身下的女人,脆弱的仿佛浑身是伤,明明只是第一次相见,为什么你总让我心疼到骨子里?她脸上的表情惊艳到让他仿佛心都碎了。到底为什么,这样的熟悉感,深入骨髓的熟悉,让人不想放开她,明明第一次相见!   长而卷曲的浓密睫毛轻轻抖动着,因为不适应他而不停地轻颤着。   紧紧地咬住柔软的双唇,一个用力,嘴唇被咬破,渗出一滴鲜血,滑落在雪白的床单上,仿佛绽放出一朵妖娆的红玫瑰。这么疼,疼到忆歆全身都冰冷起来,可心里的疼要比身上的多过一万倍,恨意夹杂着爱意矛盾的让她几近崩溃,上一秒恨她恨他恨不得立刻一枪毙了他,下一秒却因为他的怜惜迟迟动不了手。   “忆歆。”随着模糊的一声轻唤,他的动作十分轻柔。从她身上感到的熟悉让他心动。这样的柔软总是让梁庭昊留恋的永远不想离开。除了从前的那个人,他再没有对谁如此痴迷过。她到底是谁?为什么能如此轻易地进入到他的内心深处,让他为她的每一个神情都沉醉不已。   “忆歆。”   “忆歆。”   “忆歆。”   ……   一次一次唤着她的名字,一向理智的他大脑开始停止思考。   她终究是放不下,放不下他。为什么狠不下心,咬紧的嘴唇不断渗出血丝,就在双唇快要被她咬烂的时候,男人温暖的手指轻抚在她的双唇上,让她不要再折磨自己。压在她身上的人忽然退出来让她空虚的不由自主地在靠近他,抱紧他,迷茫中忆歆听到男人低沉的笑声。   而后是无休止的彻底纠缠,床上的两人彻底忘记了自己的初衷,完全沉沦在彼此的热情中。   快要接近正午,夏末的阳光依旧炙热,林荫大道两旁的大树上不停地传来悠悠蝉鸣。   ‘萃贤斋’二楼。   上好的木质雕花架子上,一件件泛着光泽的玉器珍品让懂行的容威赞不绝口。可因为碍于价钱的问题,看上的几件珍品久久谈不拢。   “容老爷子您是这里的常客,我怎么敢跟您多要?”佟经理面带笑意,听着容威给出的价位连连摇头。   “佟经理啊,着玉的价格怎么突然就上涨了这么多,去年的时候你可不是跟我说的这个价钱。”   “实在对不住了,没办法,这翡翠的市场价格国内外都涨了,我们这买进的也贵了不少啊!”佟经理有些无奈,“您看看这设计工艺,绝对比以前好了很多,玉石成品设计的费用也应该涨了不少。”   说到这里,容威看着件件玉器若有所思,要说这玉石工艺的问题他可不愁,容家有的是会手艺精湛的人,只是要找块好的底料让人犯难。   “外公,我看这价位合适,不然就这样吧。”根据最近的新闻看国内外玉石市场价,林雨辰觉得佟经理说得确实没有任何欺骗买家的意思。   “着什么急,雨辰啊,你这么大的人了怎么还是这么沉不住气?”容威除了容珞对林雨辰这个外孙还是挺看重的,可他觉得这小子有一点不好,做什么事情都太讲究速度,欲速则不达,这孩子怎么就是不懂。   “阿珞,你怎么看?”虽然是和容珞说话,可容威的视线却柔和的放在了沐烟身上,想看看这讨人喜欢的丫头有没有什么想法。   见此,容珞也没有说话,意料中听到沐烟主动开口,“爷爷,买成品的话,佟经理说的价格应该已经是很合理了,可我们没有必要花这么多钱买成品啊?进来的时候看到‘萃贤斋’大厅外有很多人买原料的,我们买原料就好了。比起买成品,那应该……”   沐烟还没有说完,林雨辰就急着插嘴,“那不是买原料,是赌石啊!赌石风险那么大,还是买成品比较好。”   “你激动什么?”容威瞪一眼林雨辰,“人家小烟还没有说完呢?”   “外公,赌石风险多大你又不是不知道?”林雨辰撇嘴,多少人因为赌石一瞬息就倾家荡产,他可不希望与此类似的损失出现在自家人身上。   “不就是看看运气吗,人家小姑娘都有这样的勇气,你一个大男人纠结什么?”林雨辰瞪大眼睛,听容威话里的意思就是完全赞同沐烟的想法了。   一听这个,佟经理更是高兴,毕竟其实赌石的话就像林雨辰说的风险很大,一般人都是稳赔不赚,所以最后打捞一笔的还是店家。“要看原料吗?我们这儿刚有一批今天到货的缅甸运来的上好原料,要看么?”   “小烟走,陪爷爷去挑一块儿。”   “好。”沐烟乖巧地应声。   容威轻笑着看着容珞怀里的丫头,他还真是老糊涂了,想要翡翠原料,买一块儿自己回去设计找最好的工艺师傅雕琢一下就好了,何必在这儿费口舌。沐烟这丫头也真是心思玲珑,也就她看出来自己想要的仅仅是一块好的底料而已。   看着上来的人又在沐烟的一句话后,都齐齐地跟着佟经理下去了,林雨辰就觉得非常的气恼。沐烟说这样的话因为是个小姑娘不懂这赌石里面的暗黑成分,怎么容珞和容威就这样纵着她来呢?说到底,他还是担心等下亏损太多被容威迁怒。   赌石刺激性,风险性极大。在赌石中,几乎没有擦口,或擦口只擦一层薄薄的皮,仍然看不清楚原石内部的玉质和颜色情况,难以判断其价值如何,行内称为“赌石”,也就是全赌。它特点是靠经验和眼力,是碰运气,或讲赌赢的概率,一般成功率非常低,风险非常大,行内常说“一刀富一道穷”、“疯子卖疯子买还有一个疯子在等待”、“疯狂石头”。这样的游戏不是一般人能玩儿的起的,可终究这种高风险的行为让林雨辰感到不满。   ‘萃贤斋’大厅前的院落里,在这家店的伙计的忙碌中,不断有原料石被切开,却在人的不断叹息中被扔到一旁的垃圾堆里。   现场,每一块石头都有标价,便宜的标价数百元,最贵的则是重达七百六十公斤的缅甸“石王”,标价一千二百万元。林雨辰看着这些跟河里的差不多的石头,怎么看也看不出来它们怎么值钱啊?面对现场看上去灰不溜秋、毫不起眼的石头,林雨辰腹诽:这可怎么下手?他就不信这样的石头里能切开上好的翡翠。   容威向来喜欢玉石,容家人因为从小特意的培养对玉石都有种极尽的偏好。容璃一听要赌石,立刻也兴奋的过来,也把林婉拉到了‘萃贤斋’的院落里。   一个三十多岁的男人看着那一排原料挑挑看看,佟经理站在一旁微笑,“先生,我们这都是刚从缅甸北面运过来的,切出的翠一定是上好的极品,您慢慢看,挑中了我们称重,切开看看您赚了多少?”   那个男人看了半天后终于下定决心买了几块,称重后按价位算过一共是八十多万。听着男人刷过卡后的报价,林雨辰皱眉,看着容威再一次劝慰,“外公,这成本也不低啊,还是买成品吧。”   容威坐在椅子上斥责他,“你小子就是没有一点勇气!男人要有点敢赌的气魄!”见此,林雨辰恹恹的在一旁也只好闭嘴不再说话。眼神瞟到身边亲昵地拥在一起的两个人,忍不住蹙了蹙眉。容珞抱着沐烟低下头在她耳边不知正在说着什么,沐烟一边听着他说的话一边不时的偶尔上扬起唇角。叹了一口气,林雨辰觉得满心气恼。   “乖乖,你猜现在这块能不能切出一点绿来?”双手环在沐烟的腰际,动作亲昵却又不扎眼,容珞的唇贴在她的耳际与她絮语,可眼神却是凝聚在了那块切割原料师傅正切割的那块原料石上。   沐烟摇摇头,轻声道,“这块原料挑的不好,没有任何花纹,好的翡翠原石应该找那些外表带着‘蟒’和‘松花’条纹的。”蟒“纹会在翡翠表面上出现、与其他不同细沙形成的一条或者一片甚至缠绕大半个石头的不同沙粒排列的形态,好似被什么压、烫出来的花纹,看起来像蟒蛇。如果蟒上有松花,那就是更好的预兆了,松花的颜色有浓有淡,一般来说,越绿越鲜艳的越好,另外还有头发状、丝网状的松花,一丝丝绿就预示着一片绿。这位先生挑选的显然纹路错乱,不太可能出绿,当然也有例外。”   容威听到沐烟的分析,嘴边的笑意越来越浓厚,心里忍不住赞叹:容珞照的这丫头绝对不凡,心思玲珑并且懂得还不少。他越想,越觉得让他养大的容珞和她在一起是个最好不过的决定。又看到一旁的林雨辰和林婉,容威忍不住频频蹙眉,这些孩子们,明明从小接受的东西都一样,为什么长大后差距这样大。容家的这些孙子,外孙,还有外孙女,出了容珞没一个让他省心的。   沐烟刚刚分析完不到一刻钟,随着‘嗡嗡嗡’的响声‘萃贤斋’的伙计把那块原石切开了,果然如同沐烟所说的那样白花花的一片不见一点绿。   第一块没有一点点翡翠,男人有一点失望,但是也没有在意,毕竟赌石这一块原本就是高风险投资,这一堆一百多斤的毛料石,只要切出一块翡翠,他买石的八十多万就相对可以赚回来了,不会赔的。继续再切那个男人买得第二块儿。一块接着一块,都不见一点绿的痕迹,随着越来越多的原石切开那男人的脸色也越来越难看。   “乖乖,你说他能切出翡翠吗?”挑起沐烟精巧的下巴,让她的视线凝聚在自己身上,容珞看着她微笑着问。   “最后一块,会有的。”沐烟语气坚定,“不过,应该不会太多。”果然最后一块一刀切下去,确实见了翡翠,不过是紫罗兰翡翠,而且紧紧占三分之一而已,成色又不太好,其他的地方都已风化成普通石头。那个男人叹了一口气,八十万差不多赔了六十多万,这三分之一的紫罗兰翡翠就是叫出天价来也顶多值二十万。见男人神色恹恹地走开,围在四周的人也没有人敢再上前尝试了。   “容老爷子,您要不要挑挑看?”佟经理看着本是热闹却因为总是切不出好翡翠而连连后退的人群,过来询问容威。   “阿珞你带着小烟给我挑一块儿吧!”漫不经心的口气。   却见容珞似笑非笑,“爷爷,小烟来挑就好。”容璃,林婉和林雨辰大惊,他们都知道容珞对玉石确实有一定的研究,他们之中就他来挑选是最合适的,可他竟然让沐烟一个女孩子去挑!这可不是玩儿过家家,挑错了就是几十万甚至是几百万的事情。容威却丝毫不介意,他笑笑应声,“好,小烟,爷爷就让你来挑吧。”   见此,林雨辰急忙阻止,“外公,这不好吧。”赌石的风险这么大,前面好多人都没有切出绿来,他是为沐烟担心要是切不出绿,岂不是要被容威责怪。   “有什么不好,我说行就行!”容威瞪了林雨辰一眼,“你要是能耐,也来挑块儿好的给我!”   “那就这样吧。”林雨辰对容威的固执深感无奈,因为担心沐烟,一句话没多考虑就说出了口,“如果小烟挑的切不出来绿,外公您到时候千万别生气,小烟挑选原石的所有的费用我来支付!”   林雨辰的话音刚落,容珞蹙眉,拥着沐烟的手臂不断抽紧,看向林雨辰的目光涌起冰冷的寒意。   ------题外话------   谢谢亲(*^__^*)炆凌书童投的月票,还有亲ww336700的月票,爱所有支持兮兮的人,么么哒╭(╯3╰)╮   看到这里大家看出来忆歆和梁庭昊的关系了吗(⊙_⊙)?   ☆、。琉璃月,至我很心疼很心疼的小七   忆歆就是小七,梁庭昊就是当初伤害过小七的那个男人,是吧?哎╮(╯▽╰)╭,小七小七,你怎么能这样了,当初那个男人那么伤害你,如今就为了他的那点温柔怜惜就动心了,就不忍心了,你忘了吗,你忘了当初你是怎样的痛不欲生,你忘了你当初那个还未出生就胎死腹中的孩子吗,你忘了你是怎样从鬼门关活过来的吗,你忘了他是导致这一切的罪魁祸首吗?   现在他不知道你是当初的那个小七,只当你是一个从酒吧里带回来的陌生的女人,而他竟然可以就这样跟一个他刚认识没几小时的女人上床,如果他心里有你,那他此举又置你于何地,你心里又是怎样想的你,尽管这个女人就是你,忆歆就是小七,是的,你知道你是你,但他不知道,他这样你怎么还能原谅他,我知道你爱他,爱到尽管他都这样对你你还是对他心软,你什么时候才能放下如此深的执念呢,他不值得,不值得啊!   他爱你吗?爱吗、?也许,他曾经是爱过你的,也许他一直都在做戏,他就是一个会逢场作戏、会用那温柔外表甜言蜜语哄骗你这样对爱情憧憬的小女孩,这样的人他不懂感情,也不会有感情的,放下吧,小七!我觉得在经历了这么多之后,你也应该成熟了,时间会让人沉淀,你也应该长大了,经历了一次爱情的伤,你还不能明白吗,他梁庭昊就不是你的良人,你还在犹豫什么,还在不忍心什么,你好好看看他都做了些什么,我不认为,在经历了这些欺骗和伤害之后,你和他都还能当做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的去在一起。   伤害了就是伤害了,背叛了就是背叛了,何苦还死死的抓着不放而心里却又不甘,既然这样那就潇洒的放下吧,你这么优秀还会找不到那个会宠你爱你一生的人吗,会的,一定会的!都说时间是最好的良药,时间会抚平一切,包括那段伤那段情。我相信你可以的,走出那片伤痛,忘掉那个曾经现在将来都不会给你你想要的爱情的那个人,开心的做回那个阳光可爱活泼的小七吧,我们都在等你变回曾经的那个自己,一直!——至我很心疼很心疼的小七   ☆、111大展身手,芳华惊现   洞察力极强的容珞怎么会听不出林雨辰话里的玄外音,脸色微变,“没想到堂哥这么大方,乖乖挑选的切不切出来绿来我会支付费用的,就不劳你费心了。”微寒的嗓音透着强烈的占有欲,即使再客气的话容珞说出来都让林雨辰一震。   他恍然惊醒,视线尴尬地从沐烟身上移开,看向一旁的容威,“本来是外公要买原石,我付钱算是送给外公的。”   这赌石可不是一两万的事儿,一旁的容璃听自己儿子要花钱,脸色就变得差了很多。扯了扯林雨辰的袖子,用只有他们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嘀咕了一句,“雨辰你说什么胡话,老爷子要买玉,你着急负什么钱?”   容威坐在椅子上,面脸笑意,“你们的孝心我都心领了,可既然是我要小烟替我选这原石料,自然我出钱,赌赢了算小烟的,赌输了算我的。”   容璃听完这话更是脸色难看,她的父亲她可是了解的很,对自己家的孩子从来都不惯着,而且从小就严苛的厉害。赌石这一下来就是几十万甚至几百万的事儿,老爷子一生节俭,从来没见过他对谁这样的纵容。花这么大价钱,什么叫赌输了是他的,赌赢了是那丫头的?这才第二次见面就对那丫头这么偏心,以后还得了?想到这里,容璃急忙上前,微笑,“爸,我也想试试运气。”反正老爷子出钱,切不切出来绿都无所谓,这样的好事儿她可不能让容珞家的那丫头一个人独占。   “好好,你们都挑挑吧。小婉和雨辰也挑挑。”说到这儿,容威凌厉的视线突然微眯起来,笑笑,“不过,你们选的原料赌赢了我才给你们报销,赌输了就自己掏腰包吧。”   “爸!”不带这么偏心的吧,容璃气的嘴角直抽搐。   容威冷哼,“你不是想挑吗,也要有那个本事!”   看容威已经有些不悦了,容璃只好闭嘴。   佟经理在一旁笑盈盈地问,“这些原石都是缅甸老坑出的,切出绿来就绝对是上好的精品!诸位谁先来挑啊?”   “我先挑!”容璃最先应声,挑赌石的毛料要抢占先机,不然好的都让别人挑走了。   “夫人,您慢慢看。”‘萃贤斋’的伙计在一旁殷勤地笑着。   “小婉,过来和妈一起挑。”   “好。”林婉虽然不是太了解这个,但世家的小姐哪一个不了解珠宝。林婉有几个做珠宝生意的朋友,常在一起听他们说这玉石买卖,还是懂一些的。   林雨辰本就不赞成什么赌石,他向来对这种玉石珠宝不感兴趣,最后也没有挑,只是蹙着眉站在容威的身边。   在容璃和林婉挑完原石毛料后,沐烟上前去选了。   一块一块看过去,沐烟觉得这些原石的纹路都不错,看到称重上摆放的容璃和林婉分别挑选的那些,确实在皮上出现了癣、麟、松花、这些表现也仅仅说明皮下可能产生绿色的可能性大一些。赌石十赌九输,但是光看外表是不行的。她们选的是高档玉料,少说也得七千块钱一斤,一共算起来绝对过七八十万。只是会不会切出来绿就要看运气了。   最终,沐烟没有去选那些摆在精致的架子上的高档原料,她蹲下身,将视线锁定在了那一大堆堆在一起看起来灰蒙蒙,纹路毫无章法的便宜原料石上。细细看过去,最后挑中了两块儿体积最大的,她清楚这是最便宜的毛料,就算选了最重的相对来说一定不会花太多。   容璃见沐烟挑好的那些被称重摆了上来,嗤笑,“丫头,这可不是毛料越大出绿的几率越高。”表面说的客气,她心里却乐开了花儿。怎么说也还是个黄毛丫头,怎么懂这些赌石的技巧。看着沐烟选的那些原料,容璃在心里得意,就等着容威输钱气恼。懂得赌石常识的人都看得出来那些石头绝对出不了绿啊,要不然怎么会扔在地上那么便宜。   知道沐烟选了那些谁都不选的毛料,容威也没什么反应,他就那么端正的坐着,脸上的神情没人能琢磨清楚。   容珞倒是看着挑完原料走过来的沐烟,慢慢扬起唇角。   “珞珞,这种游戏我已经很久没有玩儿了,赌输了怎么办?”抽出自己被容珞握在掌心里的手,沐烟转过身正对着他,抬头迎上他的视线。她这是凭借一些感觉,具体会不会出绿她也不知道。   “乖乖选得很好,输了也没有关系。”修长的手指轻抚上她的脸颊,指下光滑细腻的触感让容珞爱不释手。   林雨辰看向他们的眼眸微暗,在容家,他一直觉得容珞清冷疏远,一向少言寡语不和人交际。却没想到为了沐烟他能笑得如此温和,对那丫头也纵宠的厉害。不过,这个冷漠的女孩子确实值得男人为她如此。那么,他对她的喜欢,要怎么办才好?爱慕的情绪和心中的道德感发生抵触,导致此时的林雨辰相当矛盾。不忍心就如此看着喜欢的人什么都做不了,可又因为无法出手而气恼。   此时,容璃挑的原石毛料和沐烟挑的毛料分别由‘萃贤斋’的两位师傅在上面划线切割。他们都是全赌。   切割机的第一刀下去,只切了毛料的一个角落,容璃挑的那块立刻就见了‘绿’众人皆是一阵兴奋。刚刚垂头丧气的人们,顿时都兴奋了起来。连容璃都是一惊,“妈,出绿了!”林婉高兴地挽着容璃的胳膊。   与此同时沐烟选的那块,已经连续两刀切下去了还是白花花的一片,连一零星绿都没有出现。相比之下,容璃得意极了。   可是继续一刀切下去的时候,容璃就笑不出来了,因为那莹莹的翡翠绿只是薄薄的一层,连做个玉饰吊坠都做不了。人群中叹息声此起彼伏,毕竟赌石风险大,容璃收敛好脸上失望的情绪再让‘萃贤斋’的师傅给切第二块儿。好像所有人都不看好沐烟挑选的玉石原料一样,切割师傅都没什么耐心,连续四刀下去不见绿,虽然这块原料的体积大,但照这样下去出绿的几率还不到万分之一。容珞倒是很有耐心,他拥着沐烟站在一边,让师傅继续一刀一刀切下去。   第七刀下去,下刀的师傅一惊,看着在蒙蒙的一层的灰尘下出现的晶绿激动地怔愣了好一会儿。将一旁桶里的清水淋在上面冲洗了一番,原料中间那耀眼的绿色苍翠欲滴,晶莹剔透,如梦似幻的精致的不可方物。   容威严肃的脸上是化不开的笑意,他就知道能做出那样深刻分析的丫头绝对是个玉石高手。因为这块儿毛料的体积够大,所以含翡翠量是相当可观的。关键是这块儿不仅体积大,而且切出来的成色一看就是上好的精品。   “小烟,挑地好啊!”容威再也不能满足只坐在一旁观看,起身到那块切出绿的地方细细看起来,越看越惊喜。容珞的笑意更浓,他好像一点也不意外这块会切出绿一样,只是看着沐烟的视线中满是宠溺。   不在意的笑笑,沐烟觉得这主要是运气好了一些而已。   大家一听这边出了绿急忙围过来,都目瞪口呆的看着这令人难以置信的一幕。容璃更是气恼,她选的所有原料都切开了,除了第一块儿其余的再也没有出一定点翡翠绿。七十多万就那样扔了,刚想着到一点绿也没出的沐烟这边看看找点安慰,就听那边有人嚷嚷出绿了。   挤过人群,她看着那块在清水的润泽下愈发晶莹剔透的璀璨莹绿,气的脸都白了。没想到这死丫头运气这么好,再瞟到一旁容威那高兴的样子,她愈发觉得这丫头是个祸害。长此下去被看好,容威性情不定,说不定哪天一个高兴就把该给她的容家股份划给这贱丫头。   沐烟选的第二块毛料,在第一刀下去的时候就见了绿,用切割机切原料的师傅难以置信的又切了一刀,发现翠色愈发的亮眼,这一块儿切出的翡翠竟然比上一块儿还好。   连玉石行家佟经理都目瞪口呆在了原地,他真没想到这些被挑出来最低价格卖出的毛料,万分之一出绿的可能都没有,却被眼前的丫头切出了上好的翡翠,一看这色泽,还有光感度绝对是上好的珍品,体积又够大,这下他可是赔大了。   围过来的人见又切出了绿,全都眼红极了,人群中有人激动道,“小姐,您的两块全都切出来了,您卖不卖?”   “是啊,卖不卖?”   “卖得话,我出八百万。”   人群中又有人出声鄙夷,“这是缅甸老坑冰种上好的帝王绿啊,八百万怎么行?”   “三千万卖不卖小姐?”   “七千万!”   ……   连连喊出的高价让人咂舌,容璃和林婉只能在一旁嫉妒。   沐烟无奈,“对不我,我们不卖。”这一句话让所有爱玉石的人一下都变得垂头丧气的了。   三十多万的毛料出绿一块儿就被叫上了天价,实在从未有过。容威把银行卡递给佟经理为沐烟支付那部分毛料的钱,却被容珞阻止了。   “爷爷,这怎么能让您出钱呢?”   “怎么不能?”容威皱眉,“早就说了小烟赌赢了,我出钱的,这个钱我出的高兴!”   见此,容珞也不再阻止。   “小烟啊,赌赢了是你的,那么高的价位你怎么不卖啊。”容威看着眼前依旧脸色平静的丫头,觉得她越来越合眼缘,即使是赌赢了得到千万的翡翠都依旧神情自若,宠辱不惊,这孩子绝对不一般。   “爷爷,说好了是帮你挑的,这些自然是你的。”清甜的嗓音,没有丝毫讨好的奉承感,确让人很容易感到她的真情实意。   “丫头,这么好的东西,你都给我,不觉得可惜吗?”容威笑笑,站起身。看着被玉石切割师傅切好的翡翠,亮眼的让人简直移不开视线。   “您出钱买的原料,当然是您的。”沐烟回答的不假思索,林婉却听得嘴角一抽,这丫头是没脑子吗,还是没听到刚刚交出的价位,自己辛辛苦苦挑的,如果她真开口向老爷子要了,也没什么不妥吧。   “这样吧,丫头爷爷要这么多也没用,那块大的留给你吧。”容威最后就这么决定了。   “珞珞,这个……”沐烟有些犹豫,毕竟她要这个也没什么用,本来就是想帮容爷爷挑的,所以她回过头看着容珞。   容珞轻笑,他家乖还真是懂事儿,“爷爷给你就拿着吧。”   切割师傅把切好的那块包好了递给沐烟,赌赢了沐烟也看不出有半分激动的神情。林雨辰倒是松了口气,不过,在他心里沐烟的位置似乎更重了一些,这样的女孩子连惊险的赌石都能够如此冷静的开场,在平静的收场,那份宠辱不惊的品质绽放开的芳华太过瞩目,让他一刻钟也离不开视线。却在看到容珞俯下身落在女孩子唇上的一吻时,心脏痛得仿佛被撕裂一般。这让林雨辰不得不清醒地认识到,他确实是喜欢她的,可她是别人的。   临江高级住宅公寓区。   昏暗的卧室,空气中肆意弥漫着欢爱过后的旖旎味道。   床上熟睡的两人,男人潜意识地将大手扣在女人的腰际,却被睡梦中的女人极力挣脱开。忆歆闭着眼睡得并不安稳,好看的眉头紧蹙着,脸色煞白如雪。   梦中是无穷无尽的黑暗,黑的看不到一丝光亮。   浓重的血腥味道大肆弥漫开来,女人躺在血泊里拼命地挣扎。浑身的骨骼碎裂,那痛不欲生的折磨恨不得让她立刻就一枪毙了自己。   骨头断裂又被接好,无数次的手术不成功,一刀一刀的将肉体划开,鲜血大肆涌出,在等着血肉慢慢融合。无穷无尽的折磨,最终终于长好。   绷带拆除,长达半年的折磨后她活了下来。从死中逃亡。   深夜,浴室透亮的镜子前。   她缓缓退下自己的病号服,无数的伤口丑陋至极,那狰狞溃烂的每一个痕迹都在诉说着她的无尽恨意。   光线恍惚,场景开始转换。   韩国的高级私人整形医院。   “霍小姐,您的脸部器官堪称完美,每一处动刀都是多余的。”帅气的整形外科医生看着眼前这章精致的脸,实在觉得她没有动刀的必要。   “金医师,您的作用是按我的要求帮我完成换脸,其他的和您五官。”   看着女孩子突然冷冽的视线让整形医生一愣,只好点头答应。   苍白的手术室,散发着死亡气息的冰冷器械。自从上一次在手术台上被折磨过半年以后,女人总会医院有着一种心理上的急剧抵触感。   “霍小姐,您身上的这些疤痕如果去掉会产生巨大的痛苦,您是不是还要……”带着白色口罩的整形医师也没想到这样漂亮的一个女人身上竟有如此可怖吓人的疤痕。   闭上眼,女人冷漠道,“去掉。”蚀骨的痛她早已尝遍,在剧烈的痛也比不上她破碎的内心。   麻醉注入,一刀一刀地在她的脸上切开,冰冷的刀子带着浓重的消毒水味道,伤口崩开,再缝合,当手术台上的女人已经痛得觉得自己快要死去的时候。手术成功了。   而后麻醉消退,孤身一个人待在病房里,是无尽的折磨。脸上身上,每一处被切开的伤口都痛得深入到骨髓里。   终于漫长又痛苦的三个星期过去了,雪白的纱布从她的脸上一圈一圈地被整形医师取下来。   依旧是那双杏眸,可因为故意深开的眼角而变得更加深邃让人着迷,高挺的鼻梁,更加性感丰盈的嘴唇,完美的新面容让金医生在一旁连连称赞,“Perfcet!”真是太完美了,虽然整形前女人也很迷人,可现在在那迷人中又增添了无限诱惑。   冰冷的视线看着镜子中完全陌生的脸,一个声音在女人心中响起:从现在开始你是忆歆!   镜子中折射出的人脸完美的让开始迷茫,视线涣散,大床上熟睡的女人翻了一个身,又即将苏醒过来的征兆。   忆歆睁开眼看着雪白的天花板有种眩晕的错觉,身体放佛被车碾压过的酸涩让她立刻明白过来已经发生了什么。却在侧过头看到身边的人时微微怔住,浑身冰冷。身边闭着眼熟睡的人已经褪去了平日里的锐利,梁庭昊睡得很安静,长长的睫毛比女孩子的都漂亮。如此没有防备的睡在她的身边,让忆歆除了鄙夷就只剩下心痛。没有了戾气也没有了身上的血腥气息,如此沉睡中的俊颜,让忆歆却冷下了脸,视线冷冽的扫过他的五官,看着他胸膛上喘息时跳动的左心房,恨不得一刀插进去。   ------题外话------   O(∩_∩)O谢谢亲706471196的票票,么么哒╭(╯3╰)╮   还有喂喂各位美妞儿,珞珞和乖乖才是主角啊啊啊!你们这样忽视他们去激烈的争论配角霍七和梁庭昊真的好吗?╮(╯▽╰)╭   ☆、112承认吧,你是喜欢我的!   缓缓坐起身,身体的艰涩和疼痛让忆歆忍不住蹙了蹙眉,圆睁的杏眸死死地瞪着床上的男人,刚刚做过的梦让她更清楚自己接近他的目的是什么。杏眸微眯,散发出凛冽的寒气,扫视着卧室内的一切,粉色的唇滑过讽刺的弧度。过去的他,不是一点都不相信她吗,不是恨不得杀了她吗?这室内的摆设为什么还和三年前她走之前一模一样?真是可笑至极。   慢慢滑动身体,良好的训练让她连动作时被牵引的空气气流都得到了很好的控制。床头咖啡色的抽屉缓缓被拉开,一把黑色手枪赫然出现在她的视线中。忆歆太了解梁庭昊了,这样没有安全感的男人向来喜欢把枪放在靠自己最近的地方。   白皙的手指抚上黑色的枪身,这熟悉的冰冷触感让她情不自禁地想起过往的场景。以前的梁庭昊以为她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每一次遇到危险,他总喜欢把这把枪递给她,让她握在手里防身。这把枪是梁庭昊父亲死前的遗物,他有多珍贵这把枪忆歆比谁都清楚,可他却愿意让她带在身边。以前的他们是那样的好,可为什么会沦落到现在这样的地步?   三年前,在一次Blackflame的追杀过程中,当看到有自己的同伴把枪瞄准梁庭昊的时候,她不知道为什么心里狠狠疼了一下,而后毫不犹豫的挡在了他的面前。还好梁庭昊反应的极快,急忙抱过她侧身躲过了那枚子弹。也因为他的紧紧拥抱,让过去的霍七突然意识到她应该是爱上这个男人了。没有人比杀手更爱惜自己的性命,一向怕死的她竟然舍身为他挡子弹,这样的壮举让她怔愣地反应不过来。   那天晚上的天台,夜很黑,没有风。   男人幽深的眼瞳看向她的时候比以往都要暗沉,“小七。”他轻笑着唤她,退去了往日的血腥和残暴,她有些怔愣地沦陷在他此时的温柔中。   “梁,梁庭昊,你,你有什么话快说,我,我还要……”该死的今天她是怎么了,怎么一见到他语言就不流利了。   “还要怎样?”梁庭昊微笑,倾身向前,靠近了她一点。   “我,我还要早早休息。”该死的舌头又打结。   “小七,今天怎么了,怎么突然开始口吃了?”似笑非笑的男人,幽深的眼眸明亮的让人惊心。   “用你管!”向后退了一步,别开视线,不敢接触他那深邃的眼神。   “真的不用我管吗?”继续向前靠近她,步步紧逼,让霍七无措的只能连连向后退去,直到背后抵到了冰冷的墙面再也没有丝毫退路。   身高一米八几的男人挡在她的面前,遮住了所有的月色光辉。深色的暗影下,男人英俊的脸让她不由自主地被蛊惑。   “小七。”动情地唤她,让霍七忍不住浑身一颤。“你的脸怎么这么红?”梁庭昊嗤笑,骨节分明的大手抚上她滚烫的脸颊,感受着掌下的细致和柔嫩。   修长的手指仿佛带着电流一样,让霍七感觉全身都快酥软了。心脏砰砰砰的狂跳着,因为他突然靠近的俊脸,脸颊不争气的通红。   “你,你干什么?”心虚地想要甩开梁庭昊放在她脸上的手,却被他反手一把抓住。他握着她的手腕,掌心灼烫的让她的呼吸越来越急促。   “你说我要干什么?”大肆上扬的薄唇染上邪魅的笑意,亲昵地伏在她耳边喘息,这种火热的感觉让霍七全身的血液都开始沸腾。   “梁庭昊!”恼羞成怒之下,她甩开他大手的桎梏,开始拼命地推拒他的靠近。   “小七。”骨节分明的大手捏住她的下巴,强势却足够温柔,“承认吧,你喜欢我!”   ‘腾!’地一下,霍七的脸像被烧灼一样滚烫起来,拼命挣扎的力道慢慢软下来,这一句话好像说进了她的心里,让她突然觉得羞窘的无地自容。   “小七,不要那么倔强。就像你喜欢我一样,我也喜欢你。”他灼热的喘息就在耳边,那样磨人的温度让她大脑开始无法思考。梁庭昊竟然在向她告白!   清凉的夜风吹过,让霍七立刻就恢复了神智,虚假的冷哼一声,“梁庭昊你别开玩笑了。”   “你真的觉得我在看玩笑?”男人俯下头,看着她的粉嫩的唇就要吻上去。却因为霍七急速侧过头去,那枚灼烫的吻落在了她的脸颊上。   “梁庭昊,你给我滚开!”娇嗔着怒吼一声,却因为下一刻男人彻底放开了自己而觉得莫名的难过。   “好,我放开你,你去休息吧。”眼眸中的深邃被遮掩,月光投在他的脸上让她看不到梁庭昊此时的表情有多么难过。   空气中一时间的沉闷,让霍七在这里再也呆不下去了,垂下眼睑不在看一旁受伤的男人。明明是自己主动推开他的,可为什么此时感到有一点点莫名的心痛呢?越过梁庭昊的身边,努力不让自己再回头去看夜色中那抹孤寂的身影。她终究不应该和他在一起,她的身份也不允许她和他在一起。就当她快要离开天台的时候,却因为身后急速的脚步身扰乱了心房,霍七不由自主的停了下来。   “啊,梁庭昊!”因为男人突然用力扛起她的固执动作让霍七惊叫了出来,这个混蛋竟让把她扛在了肩上。   “梁庭昊,你放我下来!”一边不停地拍打着他的后背,一拳一拳的用力垂在他的背脊上,经常训练的霍七可不是普通女孩子的花拳绣腿,她自己捶地有多重她最清楚不过了,可梁庭昊就像是没有感觉一样,任凭她在他身上一拳拳狠狠地凿下去,死也不放手。   从天台上一直把她扛到梁庭昊的房间门口才停下来,打开房门。   霍七刚被男人从肩上放下来,还没站住脚就被男人一个用力拉住了手腕,梁庭昊满脸冰霜的把霍七拽进房间内,而后一抬腿踹了一脚房门让它关上。   随着‘彭’的一声关门声音落下,霍七的双手被交叉起来反折到头顶处被梁庭昊固定住,被男人欣长的身体压在门板上,因为他太过深邃的眼神让霍七已经到嘴边的咒骂生生停了下来,被他死死压在门板上,霍七不安的挣扎了一下,无奈,“梁庭昊,你到底要干什么?”   看着她倔强的样子,梁庭昊叹了一口气,却固执地低下头来让他们近距离的脸对脸,一手捏住霍七的下巴,强迫她与自己直视。   “小七,我是真的喜欢你。”前所未有的良好耐心,他的眼眸深邃的像大海一样。这样深情的梁庭昊让霍七不知道该如何拒绝。   撇撇嘴,她继续强硬道,“梁庭昊,我们不应该在一起。”   “为什么不应该?”话语间温热的气体喷洒在她近在咫尺的唇上,让霍七的身体敏感的轻颤了一下。   “小七,承认吧,你是喜欢我的,不然你不会帮我去挡那枚子弹。”坚定的眼神,让霍七感觉自己的防线在被眼前这个男人一下一下击溃。“小七,你看因为我的靠近你的心跳才如此的剧烈。”骨节分明的大手轻抚上她左心房的柔软,那样疯狂的心跳频率让梁庭昊看向她的视线更加坚定。“你是喜欢我的。”   “我,我……”   霍七还没说完,嘴唇就被男人突然向前压上来的吻给打断了。   “唔……”她惊讶地睁大了眼睛,突然不知道该做如何反应。   霍七神情恍惚的时候,梁庭昊已经闭上了眼,深情的吮吻霸道却又不失温柔,慢慢撬开她的皓齿,柔软的舌深入其中与之纠缠。   “唔……嗯……唔……”这样霸道又疯狂的深吻让青涩的霍七只能任其摆布,那火热宛若能把她吞噬了一样让她软到在他的怀里。   仿佛吻了有一个世纪那么长久,急促的喘息着,梁庭昊放开已经快要缺氧的霍七,他火热的唇依旧贴着她被自己吻得晶亮润泽的唇上,暗哑着问她,“小七,你喜欢我吗?”   霍七此时连气息都稳不下来,哪还有力气在回答他的问题。   梁庭昊听不到她的回答也不气氛,吻了一下她漂亮的眼睛,微笑,“没关系你要还是不愿意承认喜欢我,我就一直吻到你愿意承认为止。”话音刚落,霍七还来不及反应,就被梁庭昊抬起下巴,再次吻了上去。   “唔嗯……唔……”扭动着身子不停地挣扎却因为男人固执的吻再次沦陷。无法摆脱他的桎梏,在梁庭昊的深吻中,霍七的舌开始不停的躲闪,却总被男人固执地纠缠上来,不论如何都躲不过他,最终只能在防线的崩塌下沦陷在他炙热的深吻中。   长达十分钟的热吻让霍七实在是招架不住,白皙的脸颊染上一层艳丽的桃色,脸白皙的耳垂也浮出了丝丝粉红。漂亮的杏眸染上了层层水雾,她拼命地喘息着。   松开桎梏着霍七的手让她完全软到在自己的怀里,梁庭昊暗哑着在她耳边低语,“小七,来试着回应我。”他低沉性感的嗓音就回响在耳边,让霍七仿佛受了蛊惑般忘记了挣扎。   ------题外话------   O(∩_∩)O谢谢亲maodingding送的2朵鲜花,感谢所有支持阿兮的美妞们么么哒╭(╯3╰)╮   开始走一走配角的副线,亲们可以大肆讨论小七和梁庭昊了,么么哒╭(╯3╰)╮   ☆、113乖乖觉得我和你谁比较厉害?   “听话,来试着回应我。”双唇相离的间隙,梁庭昊贴着霍七的唇喘息着诱惑着她。   霍七因为梁庭昊一次一次地不停地深吻大脑一片空白,耳边是他缠绵低沉的絮语,渐渐地,仿佛被蛊惑了一般,霍七开始渗伸出双手回抱住了梁庭昊的肩膀,柔软的舌也不再抗拒他的纠缠,她开始试着回应起了他。   梁庭昊感到她的反应,身体猛然一僵,深入的吻变得狂肆起来。   梁庭昊抱着霍七的手臂骤然抽紧,激情中霍七放在梁庭昊肩膀上的手也紧紧地攥紧了他的衣领。   他压在她身上,两人的身体几乎毫无缝隙的贴在一起,双唇滚烫地灼热,激烈的拥吻因为持续了太长时间让空气中都大肆弥漫卡旖旎的味道。   十分钟后,双唇分开,两个人都剧烈地喘息了大半天。修长的手指捏住霍七精巧的下巴,“小七,你喜欢我,我们在一起吧。”   满脸羞红的霍七别开头,窘迫的点了点头。   “小七,这是我父亲生前生前送给我的手枪,我现在把它留在你身边,你一定要保护好自己。”冰凉的黑色枪身,细致的触感,她的手与梁庭昊的手附着在一起握上了那把枪。   那时连呼吸都是甜蜜温暖的。   直到有一天,同样是这把黑色的枪,男人的如鹰隼般幽沉冷酷的眼眸,深不见底,坠入进去就永远的沉沦在黑暗的地狱之中一般。他举着那把枪抵在她的太阳穴处,冰冷地质问,“你就是派来暗杀我的卧底?”他要杀她!那样绝情的他,满脸冰霜的暴戾。   卧室内,忆歆摸到那把枪的手紧紧地攥紧了枪身。   刚要动作,就感觉一只大手摸索着扣上了她的腰身。一个怔愣,看着就要清醒过来的男人,忆歆急忙将手背在身后,用后背将床头的抽屉又缓缓推了进去。   冷汗细密地从额头上渗了出来,被男人一个大力拉了过去,霍七这才感觉到身上难以启齿的酸痛让她几乎承受不住。   “醒了?”幽深的眼眸突然睁开,凛冽的视线让忆歆一惊,任凭男人抱着不再动作。   “是不是很难受?”嗓音暗哑,男人看向她身体某处别有深意的眼神让忆歆尴尬地不想再看他。   两人就这么沉默了好半天,而后的突然地转天旋让忆歆差点惊叫出声,“你,你要做什么?”又一次被梁庭昊扛在肩旁上,身上的酸痛和以往过去的记忆一起涌上来,让忆歆感觉到眼眶疼的发红。   “我们去浴室,洗澡。”   他抱着她两人浸在温热的池水里,忆歆浑身酸疼的厉害,她软倒在他的怀里。沉默着任凭他动作,替她沐浴洗发,洗净全身的黏腻和味道。   修长的手指一点点轻抚过她身上青青紫紫的痕迹,梁庭昊从背后拥着忆歆,错开一点身体去取一旁的沐浴露。浴室中水汽白雾缭绕,看着女人靠在自己身上的背影,梁庭昊突然痴迷地唤了一声,“小七。”   闭着眼睛的忆歆突然睁开眼,浴池里因为她的动作翻涌起水花,“你说什么?”疑惑的嗓音带着点沙哑,却固执地让梁庭昊微微怔愣了一下,“没什么?”看着眼前这张同样精致却完全不一样的脸,梁庭昊叹了一口气,眼神恢复清明。   擦拭干净身体,两人穿好衣服一起走出浴室。   “接近我,想要什么?”   低沉冷漠的声音让忆歆握着咖啡杯的手猛然一顿,红润的唇上扬起嘲讽的弧度,他以为她是什么女人?出来卖的?   忍着心中的恶心,忆歆的笑容愈发的灿烂,“梁总裁,男欢女爱,你情我愿,我没有什么想要的。”握着咖啡杯的手指被握得发白,忆歆腹诽:想要你的命,你也给吗?   幽深的眼眸有着浅浅的疲惫,“忆歆,你是个好女孩儿。”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对她说这些,意识到这句话有多奇怪的时候梁庭昊已经回过神来。   浓郁的咖啡带着深深的苦涩在她的舌尖上划开,“梁总裁,我确实喜欢你。”喜好到恨不得立刻杀了你!   “忆歆,我不值得你去喜欢。”笼罩在浓重的阴郁中,男人的背影孤独到让人心碎,“我再也不会喜欢任何人了。”低沉的叹息,他转过身看着坐在沙发上似笑非笑的女人,嗓音有些干涩的沙哑,“我不喜欢你,而且永远都不会。”他这辈子只会爱一个人,她走了,他再也不会爱了。   “我不在乎。”清亮的声音,红润的唇肆意上扬,“只要让我呆在你身边就好。”待在你身边,让你比我更痛苦!   “忆歆,你要的我给不了。”对上女人迷人的杏眸,记忆中的那双亮晶晶的眼眸也涌上了他的脑海。可是,她们不是一个人。他伤害了从前的深爱,那么重,永永远远的失去她后,怎么可能再回来?   嗤笑一声,梁庭昊又恢复了往日的凌厉,“忆小姐,我会给你相应的补偿,希望从现在起我们依旧是单纯的上下属关系。”   看着茶几桌面上男人扔过来的支票,忆歆怔愣。她的心在流血,这就是梁庭昊冷血起来可以无情到这样狠心,刚刚还在一起温柔的缠绵絮语,下一秒就能把你拖到绝望的深渊。这样一个没有心的人,只会让她越来越清楚自己的目的是狠狠地报复他!   既然他把她和那些不知廉耻的下三滥女人归为一类,她为什么不要这些钱。忆歆笑着站起身接过支票,“谢谢梁总裁。”恭敬的声音,女人低下头的眼眸里滑过一丝凛冽,她不会放弃的。她一定会让他生不如死。   利落的转身,把门带上。   空荡荡的卧室内又恢复了寂静,空气中欢爱的旖旎味道还没有散尽,就只剩下了他孤身一个人。   疲惫的躺靠在沙发上,梁庭昊点了支烟,烟雾缭绕中,想起刚刚那女人出门前拿着支票开心的笑容,梁庭昊嗤笑,他真是太想记忆中的那个人了,否则怎么会把那样纯属为了利益和他上床的女人和自己心心念的人联想在一起呢?寂寞地闭上眼,他一定是太想她了。这么多年,他一直在疯狂地找她,即使毫无音讯,也没有一刻放弃。她到底在哪里?真的不在人世间了吗?思念疯涨,这么多年涉及到她的东西只要被他看到就会有崩溃的心疼。   其实他一定不知道,他一直想找的人此时就和他隔着一道门的距离,忆歆抱着膝盖蹲在梁庭昊的房门口,忍不住的眼泪扑簌簌的落下来。半晌后,她强撑起自己酸涩的身体,扶着墙壁一步一步向前走去,直到身影完全消失了。   容家老宅。   一家人一起吃过了午饭,容威把容珞叫去了书房说话,沐烟就一个人到处在宅院里逛逛散步。   夏天还没有完全过去,蝉鸣幽幽,沐烟没想到容家老宅竟然这么大。   隐约听到有流水的声音,沐烟朝着那潺潺的声响走去,一大片不知名的鲜花后一汪池水静静地流淌。池水清明澄澈,映照着蓝蓝的天,凉爽的感觉让人忍不住靠近。越过那片花坛沐烟这才发现原来池水的角落里也种了很多荷花,虽然没有她和容珞住处接天莲叶无穷碧色的惊心动魄,也碧绿的让人忍不住上前靠近。   池水晶莹剔透,将正午灿烂的阳光折射成五彩的缤纷,沐烟一向喜欢荷叶的清新,无聊中她坐在池水边伸手轻触荷叶上晶莹的露珠。   林雨辰在开车把容璃送回家林家以后,为了走近路图方便便把车子停在了容家老宅的侧门。好长时间没怎么回来过,从侧门进入宅院后倒让他有些迷失了方向。依稀记得到前院要路过一大片美人蕉的花坛,却一直转向地找不到那些怒放的娇艳。   侧门这边,深入了后院一般人都进不来,除了周末过来的园艺师,周围也就没有什么佣人。   穿过几处浓密的树荫,一排黛青色的复古砖瓦让林雨辰怔疑惑,他怎么不记得容家老宅还有这样的地方,没有多想,他继续按着自己记忆中的路线向前院走去。却在拐过一个转角后,生生怔愣在了原地。   夏日正午的阳光格外灿烂,一片清莹透亮的池水让人瞬间感觉心旷神怡,丝丝凉意将所有的燥热都赶走了。一池碧色中荷叶亭亭立着,虽然不多却也片片圆润如扇。一阵风吹过,层层叠叠的荷叶随风起伏,泛着碧色的浪花。绿色中或粉或白的莲花倾吐着幽芳,娇艳无比。这池水中为了让人可以通过而搭了几块青石板,因为长时间没有人过来,青石板被池水冲刷的非常干净,炙热的太阳照上去,格外舒服。   风拂过过,荷叶被层层吹开,林雨辰的视线完全被青石板上的景象吸引了。   风停了,吹开的荷叶歪在一边,暖暖的青石板上一抹娇小的身影宛若孩童般蜷缩在上面,肌肤白皙如美瓷,唇色粉润的胜过开在一旁的粉色莲花,冰肌玉骨,那人枕在自己皓如如玉的手臂上,在无穷的碧色中早已沉沉睡去。   隐隐中,林雨辰可以看到熟睡中她浓密卷曲的睫毛因为呼吸而轻轻颤抖着,脚步再也移动不开,林雨辰突然觉得心脏在狂跳,他一刻也舍不得从这抹纤细的娇躯上离开自己的视线。   被阳光照得晶亮的青色石板,乌黑的长发散乱如墨,映衬着她雪白的肌肤,红润丰盈的唇,旖旎的画面让他失了心神,完全沦陷。   可这样的醉人的画面下一秒就被破坏了,蜷缩的娇躯旁突然多出了一个修长高大的身影,眉头轻蹙,男人宠溺的眼神里带着清冷的气质。   “怎么在这里就睡着了?”坐在沐烟身边,容珞伸手帮她去挡夏日的阳光。   “乖乖,回房间去睡。”俯下身想要把她抱起来,却在刚抓住那白嫩的手腕的时候被对方反扣住了肩膀,晶亮的眸子迅速睁开,沐烟一个大力就把容珞拽到仰躺在干净的青石板上,粉嫩的唇上扬,翻身而上,她整个人已经完全压在了他的身上。   “乖乖,你没有睡着。”是肯定的语气,幽黑的眼瞳深色暗涌。   “不然,你怎么会上当?”乌黑如雨雾的眸子里满是得逞的晶亮,精致的脸上一副你能把我怎样的狡黠。   这丫头是愈发的放肆了,容珞紧紧地凝视着她,修长的手指一下一下轻抚着她秀美的唇线,挑眉,“乖乖的身手真好。”沐烟摇头,她太了解容珞了,他这个人从来不轻易夸人的,一不小心就会陷入他的算计中。修长的手指捏住她精巧的下巴,压制她靠向自己,容珞贴在她唇边喘息,“那乖乖觉得我和你谁比较厉害?”   白皙的脸颊染上灼热的绯红,娇柔的身子开始挣扎,想要立刻逃开这个散发着危险气息的男人。   却在被对方大力扣住腰际后,再也无从逃离。上下位置迅速转换,她感到眩晕中已经被欣长的身子压上来夺去了呼吸。唇与唇的亲昵,缠绵蜷缩。   乌黑如墨的长发因为几番动作全全散开,绑在发上的亮蓝色绸带掉落在一旁,青丝散乱,视线迷茫,白皙的肌肤染上了艳丽的桃色。   风拂过,接天莲叶的无穷碧色遮住了青石板上拥吻的旖旎,潺潺的水声掩去了诱人的喘息声。   深深吻在一起的两个人宛若交颈的鸳鸯,缠绵悱恻,在一池菡萏中,合着莲香的清甜是化不开的深情。   一片绿荫后,久久站在原地的林雨辰看着不远处亲昵地纠缠在一起的身影,心痛到已经完全麻木,转身一步步远离那一片旖旎的场景,攥紧的拳头指甲刺入掌心,殷虹的血珠滴滴滚下,落在草丛里,不见踪迹。   ------题外话------   莎雪雪你家男神来了,快跟他问好说话吧O(∩_∩)O哈哈~   谢谢小韵送的花花么么哒╭(╯3╰)╮还有亲ellen1118的月票爱你,抱抱   大家中秋节快乐啊!虽然有点晚了,⊙﹏⊙b汗,大家都吃月饼赏月了吗?今天去陪外公外婆过中秋,现在才回来,╮(╯▽╰)╭   ☆、114直到乖乖尝到我的厉害为止,好不好?   荷叶罗裙一色裁,芙蓉向脸两边开。   柔软的不盈一握的腰肢被容珞扣在身下,脖颈处莹白无暇的肌肤让他的唇流连在上面舍不得离开。   “珞珞。”听到身下人沙哑的呢喃,他吻得更深入了,像是要把她揉进自己的身体一样,托起她散落了如水青丝的肩膀让沐烟和他的身体紧紧地贴在一起。   池水漾起涟漪,一阵风吹过,清新的凉意让沐烟打了个寒战。   容珞幽暗的视线迅速恢复清明,强制克制自己的唇离开她娇嫩的肌肤,“乖乖,我们回去吧,不然会着凉的。”暗哑着嗓音,看到身下的人因为亲吻精致的脸上满是媚态,容珞忍不住又在她唇上吻了一下。   扶她坐起身,修长的手指缠上她乌黑的发,看着她布满水雾的双眸,容珞眼瞳微深,“乖乖,是不是觉得我比你厉害多了。”   戏谑的嗓音低沉又好听,沐烟白皙的双颊染上樱花般的绯红,“你!”羞窘中伸出白皙的手指指向对方,却在想到这个动作过于幼稚而准备收回手,没想到她刚要动作白皙的手指就被温热的嘴唇含住。   柔软的舌缠上她的指尖,他甚至就那么还轻舔几下,瞬间,一股强烈的电流从她的指尖流淌到全身。   “珞珞!”光天化日下,被容珞如此具有情谷欠色彩的挑逗乱了心神,抑制住全身被引起的阵阵战栗,沐烟反手环到他身后,从背后抱住他,不与他正面相对。   容珞低头看到扣在自己腰际的晶莹的手指都染上了薄红,知道将她逗弄的有些过头了。微笑着回过头,靠近沐烟粉润的唇轻语,“乖乖,是不是该认输啊?”越发觉得调戏她有趣。   沐烟蹙眉,这种被人压制的感觉让她很不习惯,向来都是她强过别人,第一次因为对方过于强大的气场让她几乎不能呼吸。   环在容珞腰际的手指开始抽紧,沐烟粉润的唇滑过一抹邪肆,“珞珞。”她主动靠近他的耳边絮语,温热的呼吸洒在他的耳际,贝齿在他的耳垂上轻咬了一口,留下了明显的齿印。得逞得感觉到容珞的身子一僵,沐烟秀美轻佻,忍不住莞尔道,“珞珞,我从来不轻易认输的。”话音刚落,容珞就感到她环在自己腰际处的双臂在用力,眼看他就要被她抱着一齐落水。容珞也不挣扎也不反抗,宠溺地抱着她任由她动作,终于‘扑通’一声,两个相拥的人一齐坠入水中。巨大的水花炸裂,嬉闹的两人衣服全部湿透。池水并不深,站起来刚刚到膝盖以上。清澈透明的池水,因为正午的阳光正烈,温度非但不冷反而很温和。   容珞从水中站稳,看着笑盈盈的沐烟眼底带着饶有兴味的打趣,“没想到,我的乖乖这么顽劣?”   “谁是你的?”沐烟气恼地反驳,望着对面的男人,没想到他被自己拉下了水都没有一丝狼狈。反而因为水的浸润多了一丝性感,更加完美的无懈可击。   幽暗的眼瞳染上凌厉,“不是我的?那乖乖,觉得你是谁的?”微眯的凤眸,满是危险。   “反正不是你的。”丝毫不畏惧他,沐烟也十分有兴味地同他反驳,血液中的恶劣因子在翻涌,她就是想看他恼怒的样子。   像是一眼就看穿了她的想法,容珞也不着急,幽幽道,“乖乖不是我的,那我是不是也不再是你的了。”   “你休想!”沐烟上前踮起脚还上他的脖颈,紧紧地盯着他的眼瞳。“就算我不是你的,你永远是我的!”   “这么霸道?”容珞轻笑拥紧她主动靠过来的身体,因为淋了水隔着一层薄薄的外衫,他更能清楚的感到身体紧贴的柔软。   “你是我的就永远是我的,你的身,你的心,甚至是灵魂都必须是我的,所有的全部都是我的!”乌黑晶亮的眸子耀眼的胜过了阳光。   容珞挑眉,戏谑,“我要是不愿意呢?”   “你敢!”她一口咬在他的脖颈处,容珞却心情大好的笑出了声,他突然觉得这丫头放肆起来都这么可爱。   从来没有人敢这么对他说话,也只有沐烟敢对他如此强硬。要是别人敢这样,估计已经没办法完好的站在这里了。   “珞珞,你是我的。”环住他的脖颈,强迫他低下头,就在容珞以为要吻上她的唇的时候却被沐烟松开手,逃了个空,“珞珞,我是不会认输的!”跑到他对面的沐烟得意的笑着,俯下身用手捧起池水让他身上泼起,清澈的池水荡漾起雪白的水花,水珠飞溅直直向容珞涌去,反应迅速的容珞怎么会让她再次得逞,轻巧转身躲过的瞬间,让水流从他身侧落下。与此同时,他逆着水流快速走到沐烟身边,一把把她从水中抱了起来,“让你再淘气!”   “谁让你躲开的!”窝在容珞的怀里,她不讲道理地抱怨。   抱着她走在返回前院的路上,容珞无奈,“再不回去,着凉了怎么办?”两人已经全身湿透,正午已经过去,阳关已经渐渐弱了下来。   “下一次,你不许躲!”沾染水汽的眸子紧紧地凝视着他,两人说的根本就是一点关系都没有的话题。   “好。”容珞轻笑,俯下头亲吻她的时候被沐烟侧过脸吻在了脸颊上。   房门打开,低头看了一眼被抱在怀里的人,容珞抵着她的额头问她,“冷吗?”   听不到她的回应,却感觉沐烟更加紧紧地回抱住了自己。   抱着她走进浴室里,打开温水的花洒,两人穿着湿透的衣服紧紧地贴在一起。   低头看到沐烟惬意的闭上眼,靠在他的胸膛上,容珞的手扣在她的腰际,和她一起安静的抱在一起接受温水的洗礼。   浴室里,白雾缭绕,突然睁开的眸子晶亮的炫目。   “珞珞。”她抬头望向他的眼瞳深处。   “怎么了?”幽黑的眼瞳暗潮汹涌,扣在她腰际的手一个用力,让她柔软的娇躯更贴向自己。   沐烟眨眨眼,鲜红润泽的双唇诱惑到引人犯罪,唇角上扬划开一抹邪魅的笑。   猝不及防中,柔嫩的双手摸索到容珞扣在她腰际的大手,强力挣脱,一个用力十指相扣,容珞纵容的任她动作。   娇柔的身子固执地把他高大修长的身体压在浴室的墙壁上,容珞腹诽,他的乖乖还真是被自己惯得越来越放肆了!   “乖乖,想要做什么?”放松身体倚在墙壁上,修长如玉的手指轻触一下一下抚摸着她柔嫩的脸颊。   “珞珞,你是我的。”固执的嗓音,清甜却不失霸道。   容珞轻笑,原来她还在纠结刚刚的事情,“我是乖乖的,永远都是!”   “不许反悔!”乌黑的眸子染上邪肆,她威胁他,“你要反悔,我就到别的地方去。”   “到别的地方去?”突然强大起来的气场,让沐烟一惊,看着局势迅速翻转,修长的手指捏住了她精巧的下巴,只一瞬,对方就完全占取了上风。沐烟越来越不敢猜测抱着他的男人是多么的危险,她是经过多重训练的,特级擒拿师都挣不开她的桎梏,容珞是如何做到的?   关注点完全不同的两个人僵持在浴室花洒温热的水汽中。   “乖乖,要到哪里去?”危险的气息在空气中弥漫,沐烟挣扎着想要逃,却被容珞一只手臂就紧紧地扣在怀里。她这才清楚的认识到,自己完全不是他的对手!这男人太会隐藏实力了,她险些被他骗了。   “除了我身边,乖乖哪里也别想去!”强迫她与自己额头相抵,话语间温热的气体喷洒在她近在咫尺的唇上,让沐烟的身体敏感的轻颤了一下。   “乖乖不听话!”危险肯定的语气,让沐烟想要不停的向后退开,却因为对方如钢铁般的桎梏,无论如何都挣脱不开。   修长的手指带着晶亮的水珠轻点在她粉嫩的唇上,他伏在她耳边本事警告的话语却说得像极了调情,“不听话是要受惩罚的!”   幽深的眼瞳暗潮汹涌,沐烟摇头否认,却已经来不及了。   强势地把她压在浴室的墙壁上,挣扎的双手被他死死扣在腰际,俯下头他狠狠地吻上了她。   霸道的掠夺让她难以承受的开始大脑眩晕,容珞的吻一向温柔缠绵,如此强势的他让她有些难以招架。   火热的吻沾染了情谷欠的气息,因为男人浑身散发出的危险气息,让沐烟很快就顺从了下来。感觉到她的乖顺,亲吻变得绵长而温柔,慢慢撬开她的贝齿,柔软的舌深入其中,攻城略地。   白皙如玉的脖颈,火热的吻在上面留下占有欲的青青青紫紫印记。“嗯……珞珞……。”沐烟不安地轻唤他。   “乖,我的乖乖。”衣服上的扣子自锁骨处被一颗颗咬开,一直到她柔软的胸口前。   亲昵柔软的吮吻,在她精致的锁骨处开出一朵朵旖旎的花。偶尔的轻咬让沐烟扭动着身体,躲避着快感,却还是被他咬噬在了白皙的肌肤上,酥痒难耐。   双唇贴在一起,分开的间隙,抱着软到在自己怀里的沐烟,容珞微笑,“乖乖,现在是不是觉得我比你更厉害一点?”   见她强撑着依旧不肯服输的沉默着,容珞继续道,“看来乖乖对我的表现还不够满意。”挑逗般的啄吻她的耳垂,暧昧喘息,“我们继续,直到乖乖尝到我的厉害为止,好不好?”   沐烟无语:“……”   ☆、115大嫂这细皮嫩肉的经不起折腾   今天是周末,忆歆拖着酸疼又疲惫的身子走出临江高档住宅区的时候,已经是午后三点左右了。她苍白的脸色有点憔悴,亮棕色的头发虽然被她刻意染回了黑色,可站在阳光下还是泛着亮棕色的光芒。刚打开手机,手机的颤动震感让她拧眉,是几条来自公司的短信,‘忆小姐因为您在总裁助理试用期的工作并不是十分出色,公司最终决定把您调往营销部,请您周一到营销部报道,祝您工作愉快。”   忆歆冷笑,这就是梁庭昊,永远冷血到骨子里,在和她发生关系后迅速就把她申请成功的职位又做了变动。怎么,知道他即将上任的新助理成了刚刚与他发生床上关系的不检点女人,他就迫不及待的想撇清关系了。   她就是故意竞选的梁庭昊的助理,没想到在酒吧刚刚接到可以胜任的消息,却在与那男人共赴云雨后被一脚踢开。他到底把她当做了什么人?既然觉得她如此恶心,还为什么又让她成为了营销部的一员?真是荒谬可笑至极,可不论如何,只要有机会进入梁氏,就有机会接近他。苍白的唇角绽放出一个嗜血的微笑,她要一步一步逼近,然后让他痛不欲生。   手机的日历上显示今天的日期,九月十六日。   握着手机的指关节不断抽紧,泛出清白,九月十六日,三年前她肚子里的孩子就是在这个时候被人陷害没得。   她的宝宝,已经五个半月大的宝宝,就那样被流掉了。没有知道她那时有多痛,没有人知道她流了多少血。   A市市郊区的荒凉墓区,黄沙狂涌,一个接连一个的墓碑竟显死亡的气息。   忆歆走到墓葬区一个槐树下的角落里,那里立着一块新碑,上面既没有死者的照片也没有死者的名字。这是忆歆在去韩国整容前给她的宝宝买的一块墓地,夭折的孩子一般都是没有立墓碑之说的。可对于忆歆来说,她最宝贵的就是她的宝宝了,所以她为她未出世的孩子在自己的国家立了一块墓碑,更是她心里的霍七的墓碑。   森凉的墓地,没有一个人,只有跪坐在槐树树荫下的女人显得格外脆弱。   九月十六号,是她孩子的忌日,也就是三年前的今天她被梁庭昊彻彻底底的抛弃。随身带着的塑料袋子打开,一瓶廉价二锅头,这是她父母亲生前最喜欢的,带着它来见自己地下的宝宝就像带着自己的父母来看他们的外孙女一样。五个半月的宝宝,医生说是个女孩儿。   眼泪不受控制的疯狂的涌动出来,落在墓碑前的泥土中,忆歆跪在地上抱着墓碑抽泣,她真的一个亲人都没有了,连她最爱的宝宝都那么早离开她了。那次流产后,医生说她的子宫严重受损,也许这辈子都不可能会有孩子了。将那瓶廉价的二锅头的盖子拧开,拿出自己带来的酒杯,四个人三杯酒。忆歆的,她的父母亲的。摆在她死去宝宝的墓碑前,就像是一家团聚了一样。   “爸妈,我带你们爱喝的酒一起来看您的外孙女,你们一定要代替我在地下好好宠她啊。”仰起头一口气喝干净酒杯里的二锅头,火辣的酒液刺激的忆歆落下泪来,“爸妈,宝宝她还那么小,那么小,就不在了。”说到这里,忆歆抽噎的再也说不下去了,“是我没有保护好她,都是我。不然她现在一定都三岁了。可能这么高了。”用手在空荡荡的墓碑前比划了一下,忆歆说这些话的时候嘴一直在笑,可她的眼睛却在哭泣。心脏上不断传来的疼痛,疼得她全身都在抽搐。没有人,再没有亲人,永永远远都不会再有亲人了,她注定一个人孤独地活着,最后死在报复成功后的快感里。到那个时候她一定能和自己的宝宝见面了吧,无数次在睡梦中梦到大软软的身体,嫩嫩的小手,像她一样的眼睛,可是宝宝死了,在三年前的今天,这个世上她唯一有血缘关系的亲人,她就那么消失在了她生命的轨迹中。而且,从那以后,再也不会出现和自己有血缘羁绊的亲人了,永永远远,活在孤独和寂寞中,最后拉着自己痛恨的人一起下地狱。一整个下午,忆歆就那么跪坐在墓碑前陪着自己的宝宝,一杯一杯的酒,火辣辣的从她的喉咙汹涌而下,那灼热的痛感一直烧到她两天都没进食的胃里。虚弱的胃,哪里受得了这样的刺激,针扎一样的疼,比这疼更撕裂的痛其实是她的心。忆歆就像麻木了一样,她瘫坐在地上,一杯一杯的灌着自己。   起风了,郊外的狂风卷袭着黄沙,吹乱了她亮眼的发,凌乱中更显憔悴。   忆歆其实最不擅长喝酒,喝酒就容易醉,醉了,她就靠在墓碑上呢喃地哭诉着什么,像是要被内心积压的全部痛苦都倾诉出来一样。视线开始迷茫,大滴大滴的泪水像是要把墓碑都浸湿一样。   世界就此颠覆,在漫天的黄沙中,仿佛又回到了多年前的那个夏天。   那个抱着她的男人告诉她,“小七,我最喜欢你看橙色的裙子。”那样阳光明媚的女孩子,就像盛夏里甜美的橙子一样,靓丽又炫目。   威严耸立的公司大楼,“小姐,请问你有预约吗?”看着眼前这个穿着橙色礼服,笑得一脸明媚的女孩子,身穿制服的前台小姐忍不住皱眉,这已经是这个月第四十次没有预约的女人前来找她们的梁总裁了。这些长相不凡的女人不要脸起来也没有个尺度,追男人都追到公司来了。   看着眼前这个气质脱俗的女人,前台的秘书撇嘴,大白天来找她们总裁还穿这么暴露,抹胸橙色礼服将霍七白皙的肌肤映衬得白里透红。看的前台的几个女秘书非常的眼红。   “小姐,您帮我给你们梁总裁打一个电话就好。”霍七其实突然闯到他公司来,还是有点窘迫的。   不出意外的遭到那些女人的一直拒绝,虽然有些遗憾可静下心来霍七都为自己今天的行为感到有些震惊,果然爱情会让人变傻,她只顾着自己的激动却忘了她从来没有来过这里,别人怎么可能放她进去。   心底涌起一丝难过,她垂头丧气的想要走开的时候却撞进了一个熟悉的怀抱。   “梁庭昊!”眼神中的失望早已消失殆尽,在看到自己面前的男人后,霍七惊喜。   同样惊喜的梁庭昊没想到她回来这里,而且穿了在他无数次威逼利诱都没有结果的这条橙色礼服裙。这是他买给她的,可霍七作为一个很传统的东方女人极致的保守,这样漏肩漏背的衣服她穿不来。   有人说,当一个女人开始按照男人的要求穿着打扮,说明她已经完全沦陷。   裸露在外面的雪白肌肤在橙色的礼服下惹人犯罪。   低咒一声,梁庭昊不顾大庭广众之下抱起霍七就向他的办公室走去,跟在他身旁的经理和副经理,以及公司总监一大票人对梁总裁这种带着他们来开会却抱着美人离场的行为十分惊异。   这么多年,有名的黄金单身汉梁庭昊,是多少女人做梦都会遐想的男人,可他却是身在花丛中,硬是对任何女人都不敢兴趣。还有不怕死的娱记曾经登过梁先生的性取向问题,更有报纸明目张胆的猜测梁总裁之所以不对女人感兴趣因为他本身喜欢的是男人。   但这一切的一切,都被今天这位主动找上门来的小姐打破,大家禁不住齐齐震惊,梁总裁原来是金屋藏娇啊!   总裁私人休息室的门被一个大力甩上,压在霍七身上急速亲吻上去的梁总裁早已经把即将要开的会议抛在了脑后。   “霍七!”梁庭昊暗哑的嗓音里隐隐含着怒气,“你竟然敢穿成这样来这里,嗯?”她知不知道她今天诱人的样子让刚才多少男人都在垂涎三尺。   霍七嗔怒,“梁庭昊不是你一直想让我穿的!”被压制的身体开始扭动,霍七也生气了。   “我让你出门的时候穿了吗?”男人呵斥。“你只能穿这件衣服给我一个人看。”   “你霸道,你无耻,唔.......”不停的咒骂被男人用嘴堵上。   办公室里的两个人剑拔弩张,霍七拼命地捶打死死压制着她的混蛋,觉得有些莫名的委屈。   想要骂他不讲理又霸道,可如果梁庭昊不是这样,她还会喜欢他吗?   梁庭昊扣住她的后脑,强迫她仰起头,撬开她的齿关长驱而入,喘息的间隙听到他的叹息,“小七,以后出来不要穿成这样。”   这样的她太过诱人,相爱的两个人在一起肌肤相亲,激情燃烧的迅猛又热烈。   冥冥中,霍七似有若无的欲拒还迎的姿态彻底加深了梁庭昊对她的占有欲和掠夺。   梁庭昊的舌尖从她的口中退出来,霍七被迫仰着头,衣服被扯下,大片诱人的风光一览无余,梁庭昊的深黑的眸子愈发幽深。   感到身体微凉,霍七瞬间清醒过来,“梁庭昊!”有些有气无力,“这是你的办公室!”   她抗拒的手被他死死扣在头顶,他的吻灼烫的让她战栗。   霍七本想张口说些什么却又被他吻住,这样强烈的男性气息让她无处可逃,他把她死死扣压住,连喘息的机会都不给她。   “梁庭昊,我想告诉你一件事情。”试着让他转移注意力。   “小七,等下再说。”说完他俯下身。   可最终还是没有进行下去,被霍七生生地阻止了。   梁庭昊也不生气,他隐约觉得她说的事情应该非常重要。   果然,霍七看着他笑盈盈道,“梁庭昊我怀孕了,所以我们不可以......”说道最后她羞窘的不知道该怎么说下去。   梁庭昊看着她,两秒钟后才突然反应过来。他小心翼翼地抱起她,轻柔地让她躺在他休息室内的床上躺好,将毛毯裹在她赤裸的身上,焦急道,“感觉怎么样?有没有哪里不舒服?”看着他手足无措的样子,霍七突然就笑出了声。   感觉到梁庭昊的大手试探性地抚上她的腹部,霍七和他的唇角都同时上扬起一抹弧度。   “她已经两个月了,我来就是想告诉你这个的。”霍七有些脸红。   “小七,谢谢你。”温暖的吻落在她馨香的发顶。他的手扣在她的手上,放在她尚是平坦的小腹上,他们一起期待这个即将出生的孩子,初为人父的喜悦让梁庭昊更加珍惜他的霍七。   “怀孕会很辛苦,有什么问题,你一定不要强撑着,记得告诉我。”熟知霍七倔强的性子,才令他更是放心不下。   白皙的脸上染上薄红,霍七娇嗔,“你更应该担心的是我们的宝宝才对。”   “比起担心她,我更担心的是你啊!”窥探一声,他紧紧地抱住霍七。   后来的日子里,霍七每当想起这句话,想起那样温柔的梁庭昊就忍不住心痛的流下泪水。   她和他的过去美好甜蜜的太像一个梦境,所以梦醒后的一场空里,不仅仅有荒凉还有仇恨和鲜血。明明是那么相爱的两个人,为什么变成了这般模样?   霍七永远都忘不了,在阳光灿烂的午后,梁庭昊抱着她躺在支在院子里的睡床上,他冷硬的五官在那一刻温柔的不像话。   “小七。”怀孕四个月,她的腹部已经完全的凸显了出来,在柔软的棉质衣服下,鼓鼓的小腹分外可爱。   梁庭昊的大手放在她的小腹处,感受着轻微的胎动。金色的阳光照在像是已经睡着的霍七身上,让她看起来美的如梦似幻。   “小七。”男人轻声在她耳边絮语,“我们的女儿叫心仪好不好?”心仪,好名字,你是我这生心仪的人。   “心仪。”睡梦中霍七动动唇嗫喏一声后又沉沉睡去,因为怀孕她最近很少嗜睡,常常处于半梦半醒的样子。可这两个字她却牢牢地记在了心尖上。   以至于后来她变换身份,用了‘忆歆’这个名字,就是在无时无刻提醒自己她胎死腹中的女儿有多么让人心痛。   冰凉的风让醉倒在墓碑前的忆歆突然恢复了一丝清明,可不胜酒力的她怎么能立刻恢复清醒。   空气中大肆弥漫着浓郁的酒味,三个闲来没事,四处乱晃的猥琐混混。一身俗气的装扮,一个染着黄毛,一个打着耳洞,最后一个穿着紧身皮衣皮裤,吊儿郎当的模样。在看到喝的烂醉的忆歆的时候眼睛只放绿光。   一片墓地四下没人,心领神会后三个猥琐流氓急忙向忆歆那边赶过去。   喝醉酒的漂亮女人,尤其是那迷人的杏眸让让三个猥琐混混开始流口水。   “嘿,美女!”响亮的打着口哨,已经有一个猥琐男人受不了忆歆梨花带雨的模样急忙上前。   “美妞儿一起找点儿乐子呗,伺候我们哥儿几个好了,我们也绝对让你爽!”淫邪的笑脸,让忆歆忍不住想吐。   该死,她喝了太多的酒,全身都软了下来用不上力气。   忆歆面色潮红模糊的视线中看着扑过来的男人就是一脚,只可惜让对方躲过了。   “操,这妞儿真他妈的火辣啊!”贪婪地注视着忆歆雪白的脖颈,三个人开始一起上前。   头晕目眩,站起身,指甲刺头掌心让自己努力保持清醒,殷虹的鲜血从掌心滑落,那深重的痛感让忆歆恢复清醒。   杏眸染上冷意,迅猛的抬腿下脚,纤细的手指握成拳头,眼神嗜血又狠戾。朝着黄毛儿胸口就是一脚狠踹!   “妈的,这妞儿太他妈野了!”被打趴下的黄毛儿吃了一嘴泥土,愣是半天都爬不起来了。   咒骂中被同伙儿嬉笑,“你他妈的不受妞儿喜欢,来过来让爷疼你!”   穿着黑皮衣的男人话音刚落就被忆歆一记横踢踹到了一处墓碑上,生生吐了几大口血。   随着忆歆的靠近,最后剩下的一个混混也慌了神,看着这女人嗜血的样子,他害怕地跪下连连求饶。   却被忆歆狠狠踩在他的手掌上,一下一下的碾碎他的手骨。“啊!”随着骨骼断裂的声音,猥琐流氓们大声呼痛,已经没有了刚刚的张狂。   可突然酒劲儿上来,强烈的眩晕让忆歆身体开始不稳,身体开始松软无力,一下栽倒地上。   “操他娘的!”从地上爬起来,看着地上的忆歆。“这妞儿真他妈的难搞定!”   猥琐流氓都忍着疼,从地上再次爬起来。   “这妞儿还真欠操!我们不把她玩儿死,就他妈是傻逼!兄弟们快上,老子好久没有开荤了,让我们要一起尝尝鲜。”   “操,这妞儿皮肤真白!这大长腿一定有料!”   “砰!”   刚伸出手的猥琐男人还没有碰到忆歆就被一枪爆了头。一刹那,鲜血肆意。   还没有等另外两个流氓反应过来,连续两声枪响,剩下两个人连对他们下手的人都没看清就在难以置信中丢了性命。   醉眼迷茫的忆歆努力想要睁开眼睛,却无论如何都看不清楚来人,全身上下一身黑色的西装,忆歆莫名想起记忆中的那个男人似乎也很喜欢这样的打扮。   讽刺的嗤笑中,忆歆很快感到自己被一个强劲有力的臂弯迅速抱了起来,这个臂弯的主人,身上温暖且带着一股薄荷的清爽味道。耳边似乎有刺耳的急刹车声,她难受的皱眉,头痛欲裂,却被对方体贴的用手捂上耳朵隔去噪音。   接着,耳边似乎有凌乱的脚步声。   “老大,上车吧!”看着下巴僵硬的男人,一派严肃浑身煞气却还抱着个女人,黄炎挑眉,他家老大向来不近女色的,“有情况啊!”痞笑地坐在吉普车上,黄炎的眼珠子恨不得长在许如风怀里的那个女人身上。   皮肤够白,看样子应该挺嫩的,虽然看不见脸可用脚趾头想想也知道他老大的女人肯定差不了。不是倾国倾城,也绝对是个勾人的祸水!   许如风抱着忆歆不理会别人异样的眼神,冷着一张脸上车后,命令道,“开车!”   忆歆头痛欲裂,可她还是感觉到有人抱着她的,这样温暖的体温和记忆中的一点都不样,即使如此她还是下意识地呢喃了一声,“庭,庭,庭昊!”   抱着她的人蹙眉,刀削般英俊的脸上开始散发出剧烈的寒气,双臂不断抽紧让忆歆疼的皱起眉来,“嘶......”触动了她身上的伤口,让忆歆忍不住轻吟。   黄炎坐在副驾驶位置,回头看着一脸冷气的许如风,戏谑,“老大,对待美妞儿你怎么能这么粗暴,大嫂这细皮嫩肉的,经不起你这粗暴的折腾,你应该怜香惜玉一些。”   ☆、116女人,你给我听话点!   坐在后面的许如风听到黄炎的调侃,皱皱眉,不悦道,“闭上你的嘴!”   搂着怀里的女人,闻着她身上那股恬淡的味道,许如风突然感到一阵从未有过的安心。把怀里柔软的身子紧了紧,却因为这动作让醉眼迷离的女人立刻睁开了眼睛。   漂亮的杏眸,带着醉酒的迷雾,勾人又性感!   头昏的厉害,忆歆迷糊中总觉得自己靠的地方虽然温暖却坚硬极了,一点都不舒服。她这是在哪儿啊?好看的睫毛轻颤着,一睁眼看到的却是这样的一幅景象。   抱着她的男人下巴紧绷而冷硬,眉如利剑般张扬,挺直的鼻梁,紧抿的薄唇,刀削般精致的五官透露出的不是俊美而是像地狱阎王一样的煞气。头脑虽然迷糊着,可忆歆却在心底里给这个男人打上了‘危险’的标签。   最终这样的宁静被男人搭在忆歆胸口柔软上的手给打破,“混蛋!”低咒一声,忆歆朝着男人刚毅的下巴就是一拳。   可没想到,拳头还没有挥出去,就被对方迅速的出手给阻挡了回来。   “你想找死!”煞气凛然,冰寒的眼神中满是杀意。   即使做暗杀任务这么多年,忆歆都没见过戾气这么深重的人。   微微愣了一下,感觉到护在自己胸前的那只手慢慢拿开,露出自己因为打斗破碎的几乎全全暴露的胸前春光,忆歆这才明白过来是她错怪了对方。可这混蛋也不能用手去帮她遮挡啊!   想打这儿,忆歆气的又羞又恼。   挣扎着想从男人的怀里跳下来,却感觉到箍在自己腰际的大手越抽越紧,而她柔软的身子也几乎和男人刚硬的身体紧紧地贴在一起,毫无缝隙。夏天的衣服料子本就薄,这样暧昧的贴在一起,让忆歆的脸上除了恼意还涌起一分燥热!   “滚开!”白皙柔嫩的脸上透出勾人的绯红,女人气恼的大吼。   这一生怒吼,却着实把前面的黄炎给吓到了,有人这么三番两次地辱骂他老大还没有被一枪爆头实在太过难得。别看许如风看起来冷冰冰的,可实际上是个火爆脾气,惹怒了他,谁都别想活!   “嫂子,你消消气。”这许老大从没碰过女人,第一次应付肯定会有让美妞儿不高兴的地方,想到这儿,黄炎赶紧搭腔救场,否则这许如风一把火烧起来,受连累的一点是他们。   忆歆听了黄炎的话更加凌乱了,本就喝多了迷糊,她什么时候有成那男人的嫂子了?   越想头越疼,越想她越觉得火气上升的越厉害!   张牙舞爪的在男人的怀里挥舞着拳头,却因为那男人总是更强势的压制住她而每一次成功。   “王八蛋!”气急败坏的失去了理智,忆歆在许如风的怀里可劲儿的折腾!   “你说什么?”汹涌的怒意像火一样被点燃,他怀里的这个女人实在太不识趣,许如风溢满暴戾的眼神让忆歆突然噤了声,忘了挣扎,这样强烈的恶意的侵略感,压得她呼吸都开始变得困难。   “再给我说一遍!”压抑的低气压,忆歆还没反应过来就感觉脖子上一紧,而后她的颈项就被一股大力狠狠地扣住了,男人的大手一个用力,血气上涌,忆歆就觉得喉头涌上一股腥甜。随着大手逐渐抽紧,从来不怕死的忆歆也开始被恐惧侵袭了全身,男人身上狂涌的煞气让她深刻认识到他想要弄死她比碾死一只蚂蚁都容易。   因为被紧紧地掐着脖子,忆歆感觉呼吸越来越困难,桎梏在她脖颈间的大手似乎要将她的骨头捏碎一样。   空气越来越稀薄,她的脸色变得跟死人一样惨白!   “老大,别介呀,你这样嫂子会被你掐死的!”黄炎焦急,这许老大对待女人情商为零,这么下去,这娇柔的女人非被他玩儿死不可。   “少废话,滚!”许如风怒喝,他因为眼前这个不听话的女人心情很是差劲,从来没有人敢忤逆他的意思,这女人胆儿太肥,要好好教训教训才是!   脸色越来越白,呼吸困难的忆歆只能柔软无骨的倒在男人的怀里,此时的她柔弱的就像一只拔了尖牙厉爪的小猫儿,只有那倔强的杏眸还是不肯服输的狠狠瞪着他。   “咳咳咳咳……”因为桎梏她的大掌离开,忆歆就像从岸上被重新放入水中的游鱼一样剧烈的喘息干咳着。   煞白的脸因为她剧烈的咳嗽染上了薄红。   “长长记性!”重新抱住伏在他胸膛上咳嗽的女人,许如风的眼睛里满是怒火,“下次再给我放肆,一定不轻饶!”   虚弱的喘息着,忆歆瞪着满是水汽的眸子,不知死活的又嗫喏了一句,“王八蛋!”   眼看刚刚落火儿的男人怒气又被挑了起来,忆歆忍不住打了个寒战,要说不怕这个跟阎王一样的男人是假的,可骨子里的不服输让忆歆咬紧了牙关也不肯低头。   可谁曾料想,怒火难发的男人竟然俯下身,张嘴就在她柔软细嫩的脖颈上咬了一口。   “嘶!”大力的咬噬疼的忆歆龇牙咧嘴,细皮嫩肉的肌肤生生让他咬出血了。   可这疼痛还没过去忆歆就被突然而来的酥麻感电的一个激灵,那个男人竟然开始用舌头舔舐她的伤口。   心脏开始狂跳,‘轰’地一下忆歆羞恼地满脸通红,再怎么说她也是个女人,被男人这样占便宜她怎么受得了。   男人挑衅地看着她像小鹿一样倔强的眼神,有气撒不出来,双颊爆红却取悦了本来怒意横生的许如风。   “女人,你给我听话点!”项钢铁一样强劲的臂弯紧紧地箍上她柔软的腰肢。   “混蛋,你放开!”羞红的脸染上暴怒,忆歆折腾的更厉害了。   “叫谁混蛋?”低头在她的胸口上咬了一口,许大爷心情突然变得愉悦起来。   这混蛋是属狗的!脸火辣辣的滚烫。   妈的,忆歆忍不住在心里暴了句粗口,这男人一脸的混蛋样分明就是上天派来折磨她的,打打不过,骂又不是他的对手,第一次见面就被这王八蛋占尽了便宜。这没想到长了一张如此英俊脸的男人竟然这么不要脸!   下巴上传来一阵抽痛,忆歆蹙眉,被男人握着下巴,鼻尖儿挨着笔尖儿,暧昧的气息在肆意扩散,挣扎不开只能任凭对方动作,“女人,别忤逆我,否则让你吃不了兜着走!”鹰眸中嗜血的狠戾让忆歆突然气势弱了下来,这男人杀气太重,戾气更重,该死的,惹上他,真是倒霉!   “听见没有!”命令霸道的口气,凶狠地宛若危险的猎豹。好像只要忆歆敢说一个‘不’字,他就立刻一口咬死她!   可忆歆偏偏就是那种吃软不吃硬的固执脾气,“没听见!”响亮的声音,倔强的要死。   紧紧地握死她精巧的下巴,许如风冷哼,“你再给我说一遍!”   “再说一遍,也是没听见!”死死瞪着他,被惹得炸毛的忆歆死死地跟这男人杠上了。   黄炎在前面偷笑,他还从未见过许家老大这样吃瘪,而且还是因为一个女人,果然他老大这样的人看上的妞儿都格外的与众不同。   后面两人还在激烈地闹腾,看着肩膀上被男人一口一口咬下来的青紫痕迹,忆歆渐渐败下阵来,他不要脸,她还要呢!   气急败坏的说了一声,“我听你的就是了。”才怪!   对她的回答很是满意,眯起的冰眸浮起一丝满意。“这才听话。”   听话?她又不是他的宠物!忆歆十分讨厌这个阴晴不定的混蛋色狼。   许如风看她老实了下来,将自己身上脱下来的外套裹在怀里的人身上,“女人,记得你今天说的话!”强硬的口气,明明是一张帅气俊朗的脸,可这行为举止分明就是个如假包换的地狱阎王。让听者忍不住浑身战栗。感觉到怀里柔软身子的颤抖,许如风收敛了煞气,“听我话,绝对让你好过。”挑挑眉,男人抱着她娇躯的身子又紧了紧。   这柔软的小女人,消停下来也挺可爱的。   许大爷高兴了,可忆歆却憋屈死了,听他的话,听个毛线啊!他以为他是谁?要不是这个男人身手厉害的变态,她一定打得他趴在地上永远都起不来。可就目前的状况,识时务者为俊杰,不能面对面和他叫板,就只能再慢慢找机会再下手。   到时候,她一定要他好看,让他再混蛋!   想到这男人刚刚的举止,忆歆的脸上依旧火辣辣的烧烫,她真没想到还有这么无耻的男人。   还没从羞恼的怒气中缓过神来,本来坐着的男人突然敏捷的一个翻身,把怀里的忆歆放倒了顺势压在她身上,强硬的肌肉隔着夏日薄薄的衣服镉得忆歆细皮滑嫩的肌肤火辣辣的疼。感觉到压在她胸口处的坚硬胸膛,忆歆彻底羞恼,“妈的!”终于被许如风逼得爆出了粗口。这男人是神经病吗?   刚想继续咒骂,就听“彭!”地一声后伴随着玻璃噼里啪啦碎裂的声音,被护在许如风身下的忆歆突然一个激灵反应过来,接二连三的枪声打得车窗玻璃破裂地炸碎。   黄炎利落地把开车的被打死的司机尸体从窗户扔出去,哪里还有一点吊郎当的样子。   “老大,又有人想找死啊!”邪笑一声,打碎玻璃的车子开始狂飙起来,有技巧的车技让他们连连避开攻击。   忆歆刚想问什么,就见压在他身上的男人突然安抚地拍了拍她的头,“别怕!”   就这两个字让忆歆突然一震,向来都是活在尸体里的人,怕是什么,早就失去了拥有这种情绪的权利,即使颤抖着也要握紧枪的她,却因为这男人的一句话微微动容了。   抬头看着已经坐起身,却护着她让她躺倒在他怀里的男人,忆歆这才发现,刚刚这男人身上所散发的戾气紧紧是冰山一角。   此刻遇到袭击的他,煞气狂涌,就像是来自地狱的萧杀阎王,子弹上膛,利落的动作做得帅气又低调。   看着坐在窗边拿起手枪开始回击的许如风,忆歆忽然觉得杀戮才是这男人真正的本行,那样娴熟的动作,下手狠,准,利落又带着霸气。她被他压在怀里,只有仰视着才能看到他开枪的动作,一连贯的行云流水。“砰砰砰”几声枪响,她看不到对方的死伤。   可看着男人勾起的嗜血的笑容,她就知道对方一定被收拾的很惨。   枪声越来越稀疏,瞟了一眼看着自己怔愣的女人,许如风轻笑,“别担心,不会有事儿的。”   “谁说我担心你了。”脸上浮起一丝薄红,忆歆怒吼,“我恨不得你死了才好!”   “我可没那么容易死。”冷眸微眯,竟是寒意,“我死了,你可怎么办?”   感觉到柔软的胸口被他的大手再次骚扰。   妈的,这男人绝对是流氓,忆歆觉得她是脑子锈透了,才觉得他刚刚有点温柔。   ------题外话------   谢谢亲幌子李的7张月票,太给力了美妞儿,么么哒!   ☆、117缠绕相织,鲜血相融   容家老宅。   浴室的温水花洒被慢慢关上,全湿的衣衫被全全退下。   背对着的白皙柔嫩的娇躯,乌黑的长发及腰如瀑,遮住了细嫩白皙的美背,修长的手指握着柔软的毛巾擦拭过晶莹的水珠,柔软的棉质睡裙背后的带子被骨节分明的大手系了个精巧的结。   旖旎暧昧的氛围完全散去,“乖乖,我们可以出去了。”低沉性感的嗓音,在卷曲浓密的睫毛上落下一吻后,沐烟慢慢睁开眼正好,而后,对上容珞温柔的笑意。   “好。”只一个应声后她就被他再次打横抱起来。   “我自己可以走。”扯了一下男人一尘不染的白色衣领,沐烟说得漫不经心却带了一点似有若无的固执。   “乖乖不喜欢我抱着你?”经过水雾洗礼的眼眸,深邃成极致的黑暗。   沐烟摇头随他而去,她只是不愿意越来越依赖容珞而已,从她的生活起居到吃穿住行都被他打理得井井有条。体贴的温暖外柔内热,灼烧着滚烫的将人心中的一切坚硬都毁灭,而后就只剩下柔软。沐烟不知道,退去了强硬冰冷的保护外衣,她是否能继续存活下去。可她清楚明白如果有一天不能再依附容珞,她的生命一定会毁之一旦。   仿佛有些东西在冥冥中拼死的缠绕相织,鲜血相融,在布满荆棘的痴缠中开出了鲜艳的红色玫瑰。他们的命运就像两株紧紧缠绕在一起的藤,鲜绿亮眼的枝叶下长满了危险慑人的刺,只有在面对对方时才会收去刺,展现藤的柔软。然而这时的藤往往是最脆弱的,没有了刺的保护,更容易被连根拔起。他们都是一样的痛恨背叛,可都是在背叛中成长起来的人,完完全全的将最珍贵的信任分享给彼此,竟然成了永恒的。   因为太深的沉溺,就越怕失去。   隐藏在黑暗潮湿角落里的过去,那些她永远想要忘记的腐烂肮脏,每次都会在她刚刚感到温暖的时候来侵袭她脆弱的神经。   晦暗的爬满蟑螂和老鼠的地下水牢,冰冷的特殊材质钢铁被水冲刷的闪着寒光。   无数次在刚刚长好后又被皮鞭抽打开的爆裂伤口,细嫩的皮肤刚染上鲜血就被扔到污水中浸泡。溃烂生疮,然后就只能忍痛用匕首把伤口处的腐肉剜掉。鲜血,先是一滴一滴,最终蔓延成河。   不计其数的孩子痛苦声,她也是其中的一员。   沉在无极冰寒的深水区,无数的剧毒水蛇游走在其中,晕死过去的前一秒才意识到陪伴自己的一直只有冰冷的钢铁笼子。   从那次酷刑后,沐烟决定再也不要逃跑。因为她知道这念头前一秒一生出来,就会在下一秒被那些穿着黑衣的冰冷刽子手再次丢入无间地狱。   每一次完美的屠杀后,她都要接受来自太多人的情绪,被赞扬,被嫉妒,被认可,被辱骂,被诅咒。暗黑的伤口一直隐藏在溃烂的疤痕下方,见不到阳光被腐蚀的更快。   装满男人人头的黑色木匣子,身材娇小的她恭敬地对高高在上的首领交代任务完成。   一共七个男人,据说因为昧着良心的暗黑生意在西雅图让不计其数的家庭在一夜间家破人亡。   终于有人找到了‘Blackflame’组织,小小的她却被派去执行这次任务。   可事实上,十一岁紧紧是个测验,她的良好表现虽然曾让无数组织中的高手咂舌,可实战经验太少,这样艰巨的任务交给她,不过是高高在上的那个首领的恶趣味。   因为调查出来的资料表明,这些黑心丑陋的七个男人都有一个共同的特点——他们都喜欢玩弄年幼的女童。   十一岁,不论如何只是个孩子而已,当面对那些恶心的带着淫邪的丑陋面孔时,她紧紧地握着手里的枪,面色冰冷,可心却在颤抖。   “过来,宝贝儿。”有人向她伸出罪恶粗糙的大手。   迫不及待想要触碰她的男人,甚至在急切中留下了猥琐的口水。   这样精致的小女孩儿,美丽的眸子是那么迷人,小脸白皙柔嫩,让如饥似渴的男人恨不得立刻都扑上前去狠狠地蹂躏她。   密闭的房间内,男人盯着小女孩儿的眼睛直发绿光,这一定是上天派过来送给他的天使。   急不可耐地脱掉衣服,抽掉腰带,赤裸着身子一步,一步,向门口的小天使靠近,贪婪又淫邪。   被男人的猥琐的目光看的浑身颤抖,第一次执行任务就被派来面对如此恶心丑陋的人,让沐烟忍不住想要呕吐。   目前为止,她还没有真正意义上的杀过一个人,眼神在镇定,也控制不了握着手枪的手指在不停地抖动。   “宝贝儿过来,我会疼你的。”即使她举着枪指向了对方的胸口,男人依旧毫不在意的上前来。   不想退缩,冷汗已经布满了额头,首领把她扔进来的时候,笑着告诉她,“这是你的第一道考验。”如果不成功,等待她的她很清楚是什么,无数的皮鞭抽打和酷刑完毕后投入污水水牢中的伤口浸泡。   在无数的挣扎和刺激中,她开了第一枪。可是,打偏了男人的肩膀被打穿,流出粘稠的血液更加增加了他的残暴和嗜血性。   “宝贝儿,你这么对我,会愈发的想要我狠狠将你撕碎!”殷虹的鲜血从男人的手臂上缓缓流下,空气中是大肆的血腥味道,她被首领恶趣味的绑在椅子上,只有手臂可以活动。那个高高在上的恶魔说,这只是对她枪法的考验。   粗糙恶心的手指配着男人恶毒的脸向她袭来,“砰!”地一声,固执地扣动扳机,被打中大动脉的男人惨叫连连,艳红粘稠的鲜血在一瞬间喷涌而出,喷洒在她精致的小脸上。她第一次杀了人。   然后,她被当做‘礼物’接二连三地扔进剩下六个男人的房间里,从一开始的恐惧,到最后的直接上前扣动扳机,迅速解决。   按照首领的命令,她用锋利的匕首冷血的将七个人的头砍了下来,撞进约定好的盒子里,返回Blackflame交给那个高高在上的男人。   黑色的匣子被打开,浓重的血腥味道肆意,七个男人的头颅摆在里面,男人眯着的眼睛突然睁大,看着七个男人的眼睛也都被利器残忍的挖过,残忍的画面让人触目惊心。“我的小天使,能不能给我解释一下他们的眼睛是怎么回事儿?”   “我剜的。”冷冷的回答还带着甜美的童音。   “为什么?”坐在高高座椅上的男人隐藏在黑暗中,俊美的侧脸慑人如鬼魅。   “因为讨厌。”   “哈哈哈哈!”高高在上的男人大笑,“不愧是李欣调教出来的,都是这么变态!不过,我喜欢。”   天使的眼睛,恶魔的心。这样的小女孩儿,一定可以让他看到更多有意思的东西,他都有些迫不及待等她长大,看看在如此精致漂亮下的皮囊到底又怎样一颗丧心病狂的心。   十一岁的沐烟面无表情的沉默着,脑海里翻涌的全是那些男人猥亵淫邪的眼神,那样想吞噬她的目光,她厌恶至极所以才动手剜掉了所有死人的眼睛。   可她已经完美的执行完成了任务,为什么还是被扔到了污水中的铁笼子里。   呼吸越来越稀薄,她拼命的伸手去挣扎,可那些肮脏的液体还是源源不断的呛入她的口鼻,冰冷的毒蛇透过铁笼的间隙钻进来啃噬她娇嫩的肌肤。   痛不欲生的感觉,血肉被撕裂。   “好疼。”   “好疼。”   “好疼。”   有谁能来,有谁能来救救她?   “真的好疼!”疼的她骨头全部碎裂了。   蜷缩起娇小的身体,咬紧牙关,什么都做不了只能孩子气的一直喊疼。   “疼。”   “好疼!”   ……   突然,吐着红色蛇信子的毒物突然冲她张开血盆大口。   一个激灵,猛地坐起身,沐烟突然睁开了眼睛。   急速地喘息着,冷汗布满了额头,片刻后,视线开始清明。   柔软的大床,温馨雅致的装潢,窗帘是浅蓝色的让人心安。   感受着清晨第一缕阳光照射进来,沐烟这才清醒的意识到她是在容家老宅容珞的房间。   好久没有再做过这样的梦了,久到她都忘了自己也是那个血腥残暴的Blackflame中的一员,过去遭受过的东西那些积压的肮脏再次回到梦境中,让她有些难以招架。   联想到苏默传发给她的那封诡异的信息,那样的行文风格,一定和组织里的首领脱不了干系。沐烟觉得一定是那个诱发了她一夜的难眠。   长舒了一口气,她这才发现自己身边的位置空空如也,每天睁开眼都是在那人的怀抱里醒过来的。可今天身旁那冰冷的没有一丝体温的触感让她莫名的恐惧。   利落的翻身而下,赤着脚踩在冰冷的地板上,容家的老宅院很大,她推门从容珞的房间出来,突然觉得这相似的楼梯设计让她有些眩晕。   幡然醒悟,她自己这么惊慌失措到底在做什么?   无奈的坐在门口的地板上,她环着膝盖坐在地板上。有种陷入绝望的味道。   “乖乖,你怎么能坐在地上。”低沉的嗓音沾染了薄怒。   “啪!”地一声,盛着温热牛奶的被子摔碎在地上。   因为沐烟的骤然起身,打翻了容珞手里为她准备的牛奶。   此时的她紧紧地抱住来人,贪婪地汲取着他身上的温暖。   “珞珞。”   “珞珞。”   “珞珞。”   她抱着他,固执地唤着他,脆弱的不像话。   容珞同样紧紧地回抱着她,她的脆弱让他的心都碎了。   ☆、118被嫉妒咬噬的心   “乖,别怕,我一直都在呢。”温暖的吻落在她光洁的额头上,容珞在晨曦的阳光中紧紧地拥抱着沐烟。   “做噩梦了?”打横抱起沐烟,容珞边走边问,他就知道沐烟只有他抱着她才能睡得安心。他以为,那些做恶梦的日子已经离她远去了,所以才很早起来为她准备早餐的。谁曾料想,换了地方沐烟会因为不习惯再次做恶梦。   抱着她躺在床上,感觉到沐烟的睡裙因为冷汗几乎湿透了。容珞蹙眉,到底是因为什么让他的乖乖变成现在这样的?幽深的眼瞳涌起暗潮,就算不知道真正的缘由,容珞也可以猜到一定是和沐烟曾经说过的‘Blackflame’有着必不可分的联系。   沐烟的性格有多倔强和要强,容珞早就一清二楚,能让她连连做噩梦到如此地步的痛苦让他再次紧紧地蹙眉。   褪下背后湿透的棉裙,将她身上黏腻的冷汗擦拭干净,容珞给她换上干净的衣服。   修长白皙的脖颈下,衬衣扣子一颗颗扣起来,看到沐烟明显已经恢复正常的冷静,容珞却还是很担心。   “珞珞,我没事。”平静下来冲他勾勾唇角,知道自己一定又让他担心了。   “乖,我们去餐厅吃早饭。”修长的手指将她乌黑的长发用亮蓝色的蕾丝绸带系起来,容珞抱着她向楼下走去。   一楼的餐厅,容威还没有过来。   林雨辰和林婉兄妹两个看到一大早的沐烟被容珞抱着走下来,都是微微一怔。而后,林雨辰的目光急忙从两人身上离开,林婉却眼眸滑过一丝讽刺并且很快的消失不见。   “小烟,不舒服吗?”换上一脸友善的笑意,林宛如站起身就要去拉沐烟的手,却被她冷冷拒绝了。沐烟向来讨厌和陌生人进行肢体接触。   林宛伸着一只胳膊狼狈的僵持在空气中,脸色越来越难看,不论怎么说她也是沐烟的堂姐,这丫头被宠溺纵容的已经不知道天高地厚了。   “小婉,快去看看外公怎么还没来?”林雨辰急忙为她解围,怕因为这么小的事情而闹不愉快。   “啊?”林婉愣了一下才立刻反应过来,“我马上就去看看。”她一向处事圆滑,可在面对这个讨厌的丫头的时候总是频频反应过度。皱着眉,她还没走多远就见容威刚好从房间里出来。   老爷子那双鹰隼般幽沉冷酷的眸子在看到围坐在餐桌前的孩子们时,透出几分说不出的柔软。   “你们好久都不回来了。”坐下来,一向冷硬的容威开口的第一句话竟然带着些许喟叹。“我这一把老骨头不知道还能看你们多久?”   “外公这是说的什么话,您老人家身子骨硬朗,不由担心那些有的没的。最起码也能活个一百多岁不是。”林婉最会查颜悦色,说的话向来都是裹了一层蜂蜜似的。   容威大笑,“小婉真会说话。”   可人老了,容威确实清楚的很,眼前这几个孩子谁是什么脾气秉性,谁爱耍花花肠子,谁太过鲁莽不沉稳,这三六九等划分的格外的清晰。   容珞是他养大的,大权在握,一切都不言而喻。只是这容家看似平静实则太不太平,他的儿子们嘴上不说可容威一直都知道他们是记恨自己的,直接将容家家主的位子从他手里传给孙子一辈的容珞,这与理不合。可容威一共两个儿子,荣耀华和容耀辉都太令他失望,不是太过能算计就是太没有担当,容家家主的位置不是一般人可以胜任的。   几个孙子比起他们的父亲好太多,可容温太虚假,容齐太不择手段,容泽根本就没有野心。虚假需要,不择手段也需要,野心更需要,这个度把握不好就会让容家败落,还好容珞这个孩子不让他失望。只是,剩下的几个孩子一定会不甘心的。   突然,容威打量着他身边的丫头,虽然他对沐烟很是满意,相貌脱俗最重要的是遇事的态度,冷静不慌张,理智度很高。让这丫头做他的孙媳妇确实让他很看好,只是多年的经验一直让他觉得这丫头太不寻常。   看得出容珞对她的纵宠,物极必反,若是她帮得了容珞这自然是最好的也是他所期盼的,只怕这丫头太过不俗会惹麻烦啊。   吃过早饭,容威唤住沐烟,“丫头,过来。”他笑眯眯的招手,额前皱起的皱纹都带着几分慈爱。   “爷爷。”沐烟应声,过去坐在他的对面。   林婉在一旁嘴角抽搐,容家一向最怕容威,她还没见过他对谁像今天这样温和呢?嫉妒咬噬着心扉,林婉耳边又想起她母亲容璃的那句话:沐烟这贱丫头是祸害,一定要让她在没有完完全全被容威信任的时候,一举除掉。   “丫头,过来和爷爷下棋。”林雨辰和林婉齐齐震惊,容威从不轻易和小辈们下棋,每个被他教会并且亲自和他下过棋的容家男孩子都在容家庞大的股份中占据着不可估量的地位。   小辈们容温,容齐,容珞,容泽这四个曾经作为容家家主候选人的孩子容威只与他们每人下过棋,因为这是他教导支撑容家下一代的娱乐活动。外孙和外孙女是不被算在内的,这是容家人自己的游戏。   然而今天,容威却主动提出要和沐烟下棋。先不说小姑娘擅不擅长,可容威给她的这起步点也太高。林雨辰都不曾被容威教导过下棋方面的技巧,就更别说林婉。   林婉皱着眉,看着已经摆好的棋盘,以及和容威面对面平静地坐着的女孩子,她就忍不住想要腹诽:明显看得出这老爷子是有心栽培沐烟那贱丫头。怎么会这样?林婉咬着唇,极为不悦。   “丫头,下过棋吗?”看着沐烟纤细白嫩的手指落下一枚枚白子,容威总觉得她不像是刚学会的,棋路成熟甚至露出些老手的味道。   “下过。”沐烟诚实的回答。   “原来如此。”容威了然的点点头,继续手中棋子的步伐,却在听到容珞在一旁的进一步说明后,手指微微顿了顿。   “五次。”容珞坐在沐烟身旁看着容威轻笑。   “只下过五次而已?”   “是的,爷爷。乖乖是我教会的,我们只在一起玩儿过五次,有一局她赢了我。”沐烟一直以为那次是容珞故意输给自己的,没想到是真的。其实,事实上容珞刚开始确实是故意在和她闹着玩儿,可后来他发现自己家的这丫头每一局棋下完路数都有脱胎换骨的变化,学习能力强大的惊人。最后一局虽然是侥幸赢了他,可沐烟确实是赢了的。   容威听完容珞的话也震惊在一旁,这丫头的路线走得格外成熟啊,新手的话怕是不到几分钟就会被容威赶尽杀绝。初学者,聪慧玲珑的也没有她这么快就见效的。   稳下心,容威含着赞赏的目光和坐在他对面的丫头一决高下。   一局棋下来,沐烟怎么说也是新手,所以理所当然的败下阵来。   “丫头,这棋下得漂亮!”容威除了和容珞下棋之外再也没有找到过今天这种步步为营,拼尽全力的感觉。   “爷爷,你赢了,我是真的不太会。”向背后的怀抱里靠去,沐烟回头看着容珞的脸上带着一丝窘迫,毕竟容珞是她下棋的老师,她现在有种给他丢了面子的奇怪感觉。这感觉来的矛盾,她觉得自己在容珞面前再也无法用沉默面对,她好像越来越在意他的感受了。   “这样很好。”看着容珞微笑的样子,沐烟总有种这个男人所这句话是出于一语双关的角度。既在赞许她这局棋下的程度很好,也在暗指她学会时时刻刻感受他的情绪很好。不知为什么,沐烟一直觉得容珞这个危险的男人是会看透人心的。   不同于在一起其乐融融的容珞,沐烟和容威,林雨辰觉得自己莫名生出一种嫉妒感,不过这种嫉妒感和林婉是不一样的,他嫉妒的是容珞。那个男人拥有怎样的绝对权力和背景他都不羡慕,他嫉妒的是容珞可以拥有沐烟这样的女孩子。冷血的淡漠甚至是嗜血的沐烟,只有在对待容珞一个人的时候才是特殊的,那样柔软美好的她就像是一块璞玉,细细雕琢后的光芒和玉润举世无双。如果,沐烟再没有遇到容珞之前先遇到自己,这一切的一切是不是就会有了转机?现在,她那纤细柔美的身子是不是就会靠在他怀里?一旦有了执念,人就容易将自己困死在里面不舍得出来一步。林雨辰对沐烟的好感,在容珞和沐烟甜蜜感情的催化剂下被引诱着疯长。   不同于林雨辰纯粹感情上的嫉妒,林婉嫉妒的是她一直认为的贱人可以轻而易举的获取一切,尤其是获得容威的赏识,因为容老爷子的赏识是和利益永永远远挂钩的,容威对待自己赏识的人从不吝啬。这一点极大的刺激了林婉。如果她算不上容家人的话,沐烟又算什么东西?   感受到口袋里的手机震动,起身跑到角落里的林婉小心翼翼的接听,“妈,怎么样了?”   “一切都准备好了,只要你带着那个小贱人过去就行了。”容璃刻意压低的嗓音却让林婉突然好心情的上扬起唇角。   ------题外话------   谢谢亲706471196的票票。么么(*^__^*)   兮兮做了24个小时的火车,刚到学校,累死了,最近忙死⊙﹏⊙b汗不过现在好了,到了学校,可以稳定更新,多更了,么么哒╭(╯3╰)╮下一章绝对是某渣渣偷鸡不成蚀把米,自取其辱。不过关于咳咳本书两只的第一次,就在下几章了   ☆、119太保护过度了!   难得遇到这样聪明伶俐领悟能力强的孩子,容威非常高兴地和沐烟切磋了几局。   容威把玩着手中黑玉一般的棋子,看起来脸上带着几分漫不经心的神色,可实际上他在观察着沐烟。军人出身的容威一手创建的容氏企业帝国,看人的目光向来锋锐夺目。这样经历和身世都不凡的老人,饱经沧桑的心思无人能参透。   面对容威的强烈气势,沐烟则显得含蓄的多,她冷静的脸上很恬静。   黑白子两厢对垒,战局进入到白热化,沐烟的白子明显和容威差的太多。   容珞伏在沐烟耳边一共只说了两句话,容威含笑看着两人的互动,一点都没有因为自己慢慢败下阵来的棋子而感到生气。   纤细白嫩的手指将圆润的白子落下,却久久不再见容威落下一子。   沐烟疑惑的抬头,看到的却是容威已经站起了身,“丫头,你赢了!”赞叹的嗓音,一共三局,只要对围棋略懂一二的人都看得出沐烟那惊人的蜕变。   摇摇头,沐烟的视线放在容珞身上,“爷爷,有珞珞帮我,我才侥幸赢了的。”   “丫头,你不必谦虚。”容威看着沐烟轻笑。   容珞一共和她说了两句话,就算帮了忙,剩下的也全全靠这丫头自己。容威要求容家孩子下棋可不是想培养他们成为什么棋艺大师。一局棋看一个人的品德,这丫头懂谦卑,不慌张,不急躁,是个好苗子!只可惜,不是姓容。这样的人,如果不能为己用,那就只有……想到这里,容威叹了一口气。不论如何,从现在看来,一切局势都是好的,毕竟她是自己孙子的宝贝,现在已经是一家人。只希望这孩子不要让他失望啊。   “外公。”正当容威陷入沉思的时候,林婉甜美的声音打断了他的沉思。“母亲说谢家伯母今天下午在谢家举行茶话会,熟人家的女儿们都会过去,母亲要我带小烟一起过去。”   女人家的茶话会,名门世家的女人们的交际场所。表面上的娱乐,实际上是世家大族女人间的交涉游戏。   “丫头,你跟着小婉一起去吧,多认识一些人也好。”视线转向沐烟,想要做容家未来的女主人,不懂交涉怎么行。   “好。”沐烟看着容威凝重的眸子,顺应的点了点头。   容珞却蹙了蹙眉,他并不希望他的乖乖去结交那些人,上流社会背后的利益阴谋太过复杂,步步皆心机,他不希望沐烟被那些东西玷污,她只要做自己就好。   “爷爷,乖乖从没有参加过那样的场合,还是不去了吧。”容珞微笑,眼眸却幽深不见底。   容威皱眉,“丫头就是因为没接触过才要多接触。小婉,你带沐烟过去吧。”   “好。我们这就走。”林婉回过头,对林雨辰道,“哥,你不是要回报社吗,顺便把我们送过去吧。”   “小烟,小婉你们先出去,我去开车。”林雨辰恭敬的和容威道别后,从侧门出去去车库了。   “珞珞。”纤细白嫩的手指挑了挑他因为不悦下落的唇角,沐烟微笑着用唇贴在他耳边道,“不用担心,我去去就回来。晚上我想喝你做的虾仁香菇粥。”   他温热的唇印上她的,蜷缩的温馨让容珞有些莫名的不安。轻抚了几下她馨香的长发,容珞温言叮嘱,“有什么事情给我打电话。”   “好。”在他的脸颊上落下一吻,看到他的神情有所缓和,沐烟才转身去跟上林婉的步伐。   重新坐回棋盘桌前,容威将刚刚散落棋盘的黑白子一颗颗拾回棋盒,“阿珞,过来陪爷爷下棋。”没有了刚刚与沐烟下棋时的和蔼,容威此时恢复了往日的严肃。   容珞蹙眉,拾起白子轻巧落盘,不知道为什么这次他看着沐烟离开的背影心中有种强烈的不安。从未有过的情绪,让他有些莫名的烦躁。   “阿珞!”严厉的呵斥,容威看着坐在自己对面心神不宁的容珞,叹息,“阿珞,你太保护过度了!”   “爷爷,你知道我并不想让乖乖牵扯进我们家的纷争,为什么还要……”为什么还要她去做没必要的交涉,对此,容珞十分不悦。   “没有为什么。”容威蹙眉,“阿珞,早在你选择了她的时候就应该清楚,世家交涉的游戏是那丫头必须面对的。”黑子落盘,声音清脆,“你的生活决定了她现在要面对的一切。”   容珞一惊,手中的棋子掉落。一直以来,他没有和他的乖乖结婚,也从来没有在公开场合告知过沐烟身份就是因为他害怕因为自己让沐烟也受到牵连。记恨仇视他的人太多,想要杀他的人也绝非善类,一旦沐烟在太多场合出现并让太多人知晓身份,对她一定不利。   过去的他从来杀伐果断,因为没有要畏惧的。然而现在不同了,他有了弱点。容珞的软肋是沐烟。他一直想保护好的人,怎么能因为他而受到一丝的伤害?   “阿珞,人际交涉是那丫头和你在一起的最起码的课程。如果这一点都做不到,她还有什么资格和你在一起?”   “这与您无关。”冷漠疏离的口气,表现出容珞此时的极度不悦。他和沐烟在一起绝对不是世家所谓的利益交易,他爱她,不论她是怎样的。   “阿珞,你怎么能糊涂?”容威的目光凛冽,“一点都帮不了你的人,有什么用处?”更何况这丫头不平凡,只要多多指点,以后觉得可以为容家带来很多意想不到的东西。人才难得,又是自己人,容威不明白,容珞此时的固执是为什么。   “爷爷,关于乖乖的身份我并不希望像外界透露,因此以后所谓的交涉还有容家的利益活动她都不会参加。”执着的嗓音,清冷有力。   “阿珞,保护过度最终苦的是你自己。”他将所有的沉重都背负,不让任何人来帮助,一定会累的。“沐烟这丫头很有魄力,出手不凡,为什么就不愿意让她帮你分担一些呢?”   容家暗黑的背后,有多让人压抑没有人会比容威懂得。   容威毫不客气的下定论,斥责容珞,“你的坚持,没有一点道理。能帮助自己的人,一定要灵活的运用于自己。容家家主不需要没用的痴情,冷静处事才是你该有的气度。”   “爷爷,这一点我确实做不到。十多年前奶奶被用来威胁您,最终导致惨死。为了不重蹈如此覆辙,我觉得自己这样的坚持是非常有道理的。”   平静的语气,可字字皆尖刀,一下一下戳在容威的心脏上。他无坚不摧的脸上出现了难得脆弱,让容威看起来只一瞬间就苍老了多。   “爷爷,希望您不要再代替我自作主张,我只想保护好她。”其他的东西和他的乖乖比起来一文不值。如果有一天,十年前的悲剧再度重演,他一定不惜牺牲一切代价只愿沐烟平安。   容珞是自私的,他不会像像容威一样注重全局,将容家的荣耀放在首位,一旦涉及到沐烟的安危,牺牲容家的一切对他来说都不算什么。   容珞却也是无私的,他所有的一切近乎极端的固执,不是为了自己,全部仅仅是因为一个沐烟。   这局棋下完,容威输了,容威从没有输地这么惨过。他一手带大的孩子成了自己期望中的一样,强大到可以使他败落。   他终究是老了,看到容珞没有完全按照自己的要求成长,容威此时却莫名的感到一丝欣慰。叹息一声,他缓缓地上楼回自己的房间去了。   容珞望着容威已经不再笔直的背影,他觉得自己刚刚对峙自己的爷爷实在于理不合,但他一点都不后悔,原则上的问题,他绝对不会退步。   二楼卧室,容威孤单一人靠在椅子上的背影有些凄凉,他的手里是多年前自己一家五口的全家福,他曾经的夫人白静雅笑得格外温馨。这么多年过去,那是他隐藏在内心最痛的伤口。   苍老的手指抚过照片上女人的笑容,容威叹息,“阿雅,当年你的过逝,小珞还是怪我的。”闭起眼,容威想起很多年前,那个长相精致的可爱孩子,会对着白静雅微笑着喊,‘奶奶。’什么时候那个孩子不再说一句话,他按照他交代的一切,聪明睿智,每次都完成的极为出色。却冷漠地越来越不像话。直到能代替他可以撑起一切的容珞渐渐有了难得笑容,他知道一切的一切都是因为那个叫沐烟的孩子。他非常感谢沐烟的同时也对她十分不悦,能受到他最得意的继承人眷顾,他不希望那个女孩子太过平凡。   容珞对沐烟纵宠地太厉害,那丫头要比容珞冷情的多。容威是担心的,毕竟感情这样的东西太虚无,他害怕付出太多的容珞受伤害。   黑色的宾利车在林荫大道上缓缓地行驶着。   沐烟出于往常喜欢坐在容珞身边的惯性,她坐的依旧是副驾驶的位子。只是上去后,才想起来这一次开车的是林雨辰,有些不悦的蹙蹙眉,可她更不想和林婉坐在一起,就么有再换位置。   一路上近似无言,林婉坐在最后也就不怎么张口说话,林雨辰开车的时候向来沉默,沐烟对他们就更没有什么好说的了。   车窗没有摇起来,车窗外凉爽的风吹进车内,林雨辰开车的时候总是忍不住轻瞟过身边的人。因为有风,他可以很清晰地闻到沐烟身上近似海洋般淡漠冰冷的味道,清爽的却也是凛冽到了极致。   光洁的额头前,细碎的发丝被吹的有种凌乱的美感。像雨雾一样的眼眸,淡粉色的丰盈润泽的唇,修长白皙的脖颈。她是冷漠的,却带着致命的诱惑力,让他总是在不自觉中被她吸引,冷漠也好,嗜血也好,甜美也好,她的一切让他着迷,像中了毒药一样,不可自拔。   车子最后停下来的目的地不是谢家,而是去了市中心的服装商厦。   高档的消费区,豪华车辆来来往往。巨大的落地窗里是精致昂贵的商品,那摆在一旁的价位高的让普通人看一眼都感到压力巨大无比。   上流社会的购物天堂,连商厦的门前都铺着奢华的红色地毯。黑色的大理石折射出的灿烂阳光让路过的人纷纷侧目,这样的高价消费场所,光是看看外面的奢华店面就让人惊羡无比。   透过车窗,看到很少有人进进出出的商厦,沐烟忍不住蹙眉,“原因。”   刚想起身的林婉微微怔住,这贱丫头比平日里容珞还冰寒的气场是为什么。她以为自己是谁,敢这么没有礼貌的对她说话。   林婉刚想发怒,就听林雨辰温言解释道,“小婉,觉得你们要去谢家还是换一下正式的服装比较好。所以就来了这里。”   “我不需要。”淡漠的拒绝。   “小烟,你真的想穿着你身上的衬衣去参加谢家的茶话会,到时候太不一样会引人注目的。”林雨辰解释的委婉,最终却歪打正着让沐烟为这个原因答应了去换礼服。她不希望太过异类惹人注目,还有最重要的是涉及容家的颜面她再不喜欢也要顺从,只因为容珞。   林雨辰自然是很乐意陪着沐烟挑选礼服,这样的事情会让他有种他和她在一起的假想错觉。   柜台前的服务生一看到他们三个人就急忙上前来,感受到三个人身上不凡的气度,让服务生小姐不敢懈怠了。   ------题外话------   ~o(>_<)o~兮兮知道最近的更近很不给力,⊙﹏⊙b汗因为学校事情最近很多,╮(╯▽╰)╭   今天忙的脚都快磨烂了,疼疼疼。我已经蹲墙角了,鞠躬给大家道歉。   明天开始一切恢复正常,希望大家多多支持兮兮,要一直爱我,否则我真的会哭的。   ☆、120惊艳出场,极致魅惑   “先生,小姐,请问有什么是我可以帮到你们的吗?”女服务生小李微笑着上前。   “我们看一下礼服。”林雨辰顺着衣架一排排看过去,华丽名贵的裙装每一件看起来都是价值不菲,可他总觉得这些都不适合这个清冷凛冽的女孩子。   林婉早已经走过去,一件一件的统统扔到旁边的服务生小媛手里,挑挑捡捡的样子,像是把自己当成了高高在上的公主。   “你们店里最新的款式是什么,都给我拿出来看看。”一手叉着腰,一脸嫌弃地看着自己挑出来几件晚礼服,林婉觉得还是非常的不满意。   服务生小媛早就习惯了来这里消费的人的白眼,她们只是身份最低微的服务生,这些人了不是她们能招惹的,只好在一旁忍气吞声接受林婉的各种白眼。手里堆积的各种长款礼服重的让她有些支持不住。   沐烟沉默的站在一旁,对穿着的问题她向来不在意。自从到了容家,她所有的衣服都是容珞为她准备的,减掉价位标签的衣服整齐地挂在他们的卧室,一看就知道价值不菲。可沐烟还是很不习惯,除了有时候容珞帮她换衣服,她穿的全都是自己在西雅图贯穿的衣服,简单的衬衣,针织衫,中性味道的牛仔裤,行动方便才是她看中的。   她的衣服向来保守,抬眼望去,店面里这种露肩露背的裙装让她忍不住频频蹙眉。   “小姐,您想要什么款式的礼服?”看着沐烟站在一边,小李热络的上前招呼,就怕怠慢了贵客。眼前的女孩子气质淡静透着一种清冷的宁美,没有一般女人身上的娇软柔弱,相反却有种凛冽的强势,尤其是那双眸子,乌黑透亮的让她作为一个女人都不免为之心动。这样的人间尤物,模糊了性别,不论对男人还是女人都有着致命的吸引力。即使她现在穿着普通的衬衫,也遮掩不住蛊惑人心的气质。   冷冷的扫了小李一眼,沐烟摇头,“不需要。”   “小烟,怎么能不需要呢?一定要选一件。”看她依旧眼神淡漠的沉默着,林雨辰轻声问她,“是不是不喜欢?我们可以再换一家去挑挑看。”   “哥!”林婉不悦,换了一身亮黄色裹胸长礼服,她拖着奢华宽大的裙摆瞪着林雨辰,她哥最讨厌这种买衣服的麻烦事情了,怎么今天对那个贱丫头这样的有耐心。感觉到自己竟然被从小就宠着自己的林雨辰忽视了,林婉对沐烟的记恨又多了一分。   “哥!”连叫了好几声,林雨辰才转过身来,林婉瞬间换上笑脸,“你觉得我身上这件怎么样?”   “还不错。”打量了一下林婉换好的礼服,林雨辰只简单的评价了一下,又转过身去不再看她。   林婉唇角上扬,眼神却满是阴郁。看来她还是小瞧了沐烟,明明就是个肮脏的下贱女人,却总能吸引一个个不知情的男人。曾经查到的秘密资料,让她早就对沐烟鄙夷唾弃。只是林婉不明白,明明容珞已经知道沐烟的本来面目为什么还把她留在身边。联想到她那个堂弟向来阴晴不定,林婉觉得容珞留着沐烟一定还有利用之处。就像她的母亲曾今告诫林婉的,一定不要只从表面上去看容家。可她的哥哥林雨辰从不懂这里面的复杂,她怎么能让自己的哥哥被那个丫头蛊惑。双手攥紧衣角,看着不远处林雨辰细心问着沐烟,帮她挑礼服的动作,林婉的指关节被握得发白。   虽然林雨辰是她同父异母的哥哥,可他们向来相处得很好,从小到大她都一直跟在林雨辰身后,她的哥哥她太了解了,只是他那么好怎么可以被这样一个贱丫头给玷污。   “哥,快点,我们要走了。”有些不耐烦的催促着林雨辰,语气里尽量遮掩住自己的怒气,让她的嗓音恰到好处。   “小婉,你已经挑好了吗?”对上林雨辰转身温和的微笑,林婉自己都没有察觉到内心的不快竟然在一瞬就消失殆尽了。感觉到林雨辰上下打量自己的视线,林婉不知道为什么莫名的有些紧张,心脏开始狂跳,就在她想要向前靠近林雨辰的时候,却因为他的下一句话让她整个人都怔在了原地,“小婉,把你手里的那件礼服给我。这样淡静的颜色你不适合。”   清新淡雅的蓝纱,宛若流淌的海水。林婉把手里蓝色礼服的衣架递给林雨辰的时候,动作有些空洞的僵硬。   没错,素净清淡的颜色林婉从来都不喜欢,她喜欢妖娆性感的艳红,喜欢亮眼夺目的萤黄。   可她还是忍不住为那浅浅的蓝所吸引,林婉买了很多浅蓝的衣服,不计其数的,即使从来不穿也要买一件整整齐齐地压在衣柜的最下方。无聊的时候,会翻出来一件件试着穿穿。   她永远都记得,很多年前的容璃对她有多么的苛责和严厉,只要没有拿到母亲想要的成绩,她一定会受到惩罚。在她幼年的字典里伴随她的从来没有‘最好’两个字,她永远要做到的是‘更好’。可不论如何她只是个普通的孩子,一旦达不到母亲的要求,她一定会被容璃责罚,训诫甚至是咒骂,每当这个时候过来护着她的人总是林雨辰。   小时候每次挨打后,林雨辰会带她到海边去看海,波涛汹涌的壮阔,那广袤无边的蔚蓝,是她守候的记忆里最纯净的一片天地。   少年坐在沙滩上,头发被海风吹得凌乱,他告诉她,“小婉,我的生母生前很喜欢蔚蓝色的大海,她走了就只剩下我一个人看海。所以,不论你母亲对你如何,她都是你的母亲,都是为了你好。”   从那以后,林婉开始频繁的跟在林雨辰身后,很多时候他们一起沉默的看海,林婉心里却是极为满足的。至少,在这混乱的世家里,她的哥哥是真的对她好。   直到渐渐长大,林雨辰一句玩笑话却被她一直深深地记到现在,他告诉她,他要让他喜欢的女人穿上他最喜欢的海洋蓝。   于是,林婉从来不敢轻易尝试蓝色,可她又无时不刻不想穿上。那是她心里永远的禁忌,就像不计其数压在柜子下的蓝色礼服一样。只是她没想到,她内心积压的那份炽热却因为林雨辰拿着那抹蓝色走向沐烟时瞬间幻灭,心灰意冷而后剩下的就是彻骨的寒意。   她站在远处看林雨辰对那个贱女人微笑,清冷的白炽灯光洒在她裸露的肩背上,是冰寒的感觉。那份独属于自己的温柔怎么可以让那个贱女人一起分享。   本就对沐烟厌恶唾弃的林婉,在心灰意冷中发现林雨辰对沐烟的好感后,她更是想要立刻把那个贱人蹂躏致死。她可以忍受林雨辰喜欢上任何人,但是沐烟这个下贱的女人绝对不行。她最爱的哥哥怎么可以交给这样的人?   更衣室的华丽复古风格的门被打开。   正午的阳光透过巨大的落地窗照进来,水晶般流淌的光芒里,浅蓝色的轻纱随着沐烟的动作摇曳,短款及膝的礼服,简单又不失雅致,是低调的奢华。林雨辰和一旁的服务生震惊地看着沐烟,小李才能够没见过有谁可以将蓝色穿的如此动人心悬。并不像别的裙子一样性感暴露,这件裙子的设计非常雅致,没有繁琐的大长裙摆,简洁的蓝纱一直到膝盖处,露出沐烟洁白修长的双腿。浅浅的蔚蓝映衬得她的肌肤白皙如雪,脖颈修长莹润如美瓷,繁复的白色蕾丝缀在领口,遮挡住精致的锁骨。眼波清冷冰寒,却因为这分淡漠意外的惹人心动,甚至不由自主地想要靠近她。   当所有人的目光都被沐烟吸引的时候,林婉却一直深深地凝视着林雨辰,她的哥哥是真的被那个女人蛊惑了,他那样痴迷的视线让林婉的心被揪地生疼。极度,厌恶憎恨所有的情绪疯狂的涌上来,她绝对要让沐烟好看。   看到所有人都看着自己的视线,沐烟感觉十分不悦,不论如何,她不喜欢这种惹人注目的感觉,长久的职业习惯让她觉得隐藏才是最舒服的一种状态。何况,她是真的不喜欢穿这种太过奢华的裙子。   “不要这件。”沐烟蹙眉,一口否决。   “为什么?”林雨辰十分不解,他微笑劝慰,“小烟,这浅色的蓝很适合你,应该没有比这件更好的了。”   “小姐,您穿这件真的很漂亮。”一旁的小李也随声附和着。   瞟了一眼周围全都是露肩露背的裙子,沐烟觉得也许只有这一件是最保守的,万般无奈下只好点了点头。   最终,林婉挑了一件妖艳的红色长裙,奢华的镶嵌水晶设计,与沐烟清雅的浅蓝色及膝纱裙形成鲜明的对比。   林雨辰因为工作的紧急电话不得不提前离开,剩下沐烟和林婉到柜台前去付款。   以沐烟的薪水根本不可能支付的起,她用的是容珞的银行卡,看到沐烟手里的无限信用卡的时候让林婉一愣,无限信用卡是一款直接面向月收入过百万的顶级精英人士消费卡,一般人根本不可能有。那沐烟手里的信用卡是谁的,一切不言而喻。林婉没想到这女人竟然有容珞的银行卡。鄙夷的笑笑,她也将自己的信用卡递了出去。   “沐烟和林婉小姐,林雨辰先生已经帮你们支付了所有费用。银行卡你们可以收回去了。”小李微笑着解释。   被别人支付了高额费用,可小李却一点也看不出此时两位女顾客有半分开心。   沐烟蹙眉,因为她不喜欢和不熟悉的人有任何来往,包括金钱上的。   可林婉却是真的生气的,尤其是在林雨辰走后她一点也不想维持自己的温雅形象了。她的哥哥为什么要替她身边的这个下贱女人付钱,他真的被这个贱人所勾引了?一想到这里,林婉的整张脸都变得非常扭曲。不能这样,她一定要在自己的哥哥没有像这个贱人表明心意之前,把她毁了,让所有人都看到她丑陋肮脏的一面。   “小姐,请把我换下来的衣服交给我。”沐烟冷冷地看着小李,一脸认真。   纷乱的思绪被打断,听到沐烟的话林婉嗤笑,转头对服务生道,“我换下来的衣服你们帮我扔掉就好了。”不就是一件穿过的旧衣服吗,丢掉好了,还要回来。真是可笑至极。   没有理会林婉脸上复杂的表情,沐烟将穿出来的衣服叠好了放入袋子中。她没有世家浪费的习惯,更何况这是今天早上容珞亲手为她穿上的,每一颗扣子上都还保留着他的体温。也是她最眷恋的东西。   谢家府址花园。   白色华贵的西方建筑风格,花园里的草坪里绿草茵茵,鲜花怒放有种刻意认为调整过后的整齐的对称美感,这是女人的天堂。无数穿着华丽的女人不论年长还是年幼,都高傲的像是天鹅一样。她们坐在一起,嬉笑攀谈,每个人都言笑晏晏,只是隐藏在笑容背后的心思无人能懂。有时候女人的交涉比男人更恐怖,嫉妒心和报复心,是女人的专长。即使她们坐在一起谈天欢笑祥和,可下一刻就有可能那把刀出来刺入对面人的心脏。她们比男人更懂得怎么让女人更痛。   当沐烟和林婉进入谢家茶话会花园时,只一瞬间就吸引了所有人的视线。   入场口,绿茵茵的草地上铺着红色的地毯,一个冰冷如海水,一个妖娆如火。   明明红色更加的艳丽灼人,可众人的视线却还是被那抹清爽的冰冷蓝吸引了。   精致的五官,沐烟穿着海蓝色的纱裙,并不张扬,却有一种低调的华丽。白皙耳垂旁的几率碎发让她看起来多了几分慵懒和妩媚,与她冷漠冰寒的神情形成了一种奇妙的冲突感,仿佛是漫不经心的,却吸引着人不论如何都离不开视线。这种美,是深入骨髓的,极致魅惑。   ------题外话------   抱抱亲youlimzeng,谢谢票票,么么哒╭(╯3╰)╮   大家看出林婉对林雨辰的xxx了吗?不知道写的明不明显,不过这种感觉很复杂。   谢谢大家支持,么么╭(╯3╰)╮   ☆、121一眼一万年   容璃和谢夫人刘婕坐在一起攀谈,她自然很快就注意到了自己女儿林婉和那个贱丫头的到来。   望着越来越近了的人,空气中,她的视线与林婉的视线相撞,快速的一个眼神交汇后,彼此心知肚明。   鲜花馥郁的芬芳中,欧式风格的白色座椅依次摆开,上面坐着穿着奢华的世家女人,嬉笑声掺杂着高脚杯碰撞发出的清脆响声,一片其乐融融的交际氛围。   透明的琉璃长桌,被四周娇艳的粉色玫瑰簇拥着,干净的象牙白瓷碟盘,上面盛着精致的糕点,让人只一眼看上去就很有食欲。   所有被邀请的全都是女人,可这些女人谈论的话题一点也不比男人逊色,精致妆容上带着开玩笑的口吻,说的话题却都是涉及投资股票,最不济的也是一些世家间的女人热络的交涉不同的势力。上流社会这个圈子,就像是一个华丽装饰下的牢笼,锁住了太多暗黑和丑陋的东西。   沐烟坐在最靠角落的一个位置上,脸上是一如既往的冷漠,她的神情与热闹的茶话会氛围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如果在以前,她是可以伪装的也想在做的每位世家小姐一样言笑晏晏的,可是现在她已经不需要任何虚假的情绪了,和容珞在一起以后她只想做一个最真实的自己。   谢家的天台。   修长优美的手指,一张经过特殊处理的浪漫照片。   浅咖啡色的摇椅,耀眼的阳光炫目在他如樱花般美丽的唇角上,手指抚过照片中那抹纤细的背影,一遍又一遍,带着数不尽的执念。灿烂的阳光光晕里,男子就像古希腊神话中的花样美男阿多尼斯一样,如花一般俊美精致的五官,令世间所有人与物,在他面前都为之失色。只是,那隐约的病容和肩胛处包裹的雪白纱布让他看起来又多了几分脆弱,可只要当他轻抚上照片中的那抹身影时,男人唇角上扬的艳色依旧美的惊心动魄。   “烟烟。”轻声呢喃,手指滑过照片中她凌乱风中的长发,依稀可以记起她被他紧紧牵着手在落日余晖下的疯狂奔跑。   可想到那双看向他时永远淡漠的眸子,谢枫的唇色苍白的如同褪色的樱花花瓣一样,憔悴的仿佛转瞬就会消散在风里。   他出院已经一个月了,即使被沐烟那样残忍的拒绝,他对她的思念就从未停止过。也许过于急躁了,他才导致沐烟厌烦了,叹息一声将那张照片装进他上衣的口袋里,是胸口的位置,离心脏最近的地方。   动用了各种关系,谢枫才从曾经被容家压下的新闻里向报社要了一张只有他和沐烟手牵手一起狂奔的照片,模糊的夕阳光晕,仅仅勾勒出两人的背影,可这就够了,至少曾经她离他那么近,近到可以闻到她身上清冷的栀子花的味道。   正午的阳光灿烂的让谢枫开始迷失,分不清现实还是虚幻。   美国西雅图,再发达的资本主义国家每个城市都会隐藏着不安和动乱,尤其当夜色降临还有数不尽的烧杀抢掠,这里常常被称为贫民区。   郊区偏僻靠山的郊外,伤痕累累的少年,因为抽打破裂衣服而裸露的雪白肌肤格外诱人。漂亮精致的五官,玫瑰色的唇已经被咬烂了,空气中大肆弥漫起血腥的味道。随着他身边的孩子渐渐被不同的人买走,他已经是最后一个了。因为他被注射了强烈麻醉还如此的狂躁不安分,所以是被人贩子虐待抽打最严重的一个孩子。明明是其中最漂亮的一个东方少年,却因为浑身绽开的伤口和脸上染满的鲜血已经看不出本来的样子。抽搐般的蜷缩在墙角,身上满是鲜血。   “两千美元,不能再多了。”模糊的视线中,少年似乎听到一个美国男人在和贩卖他的人贩子用流利的英语交流。   干瘦干瘦的中国男人摇头,“这可是个漂亮孩子,少于七千美元绝对不行。”   五十岁左右的美国男人不悦,质疑道,“漂亮孩子?这孩子满身是血的,难闻死了,不会死了吧?”   “怎么可能?”干瘦的中国男人猥琐的笑着,这孩子是最漂亮的。   一把拉过拴着少年脚上的铁索,人口贩子将身边的水桶拿过来,冰冷刺骨的水顺着少爷的头上倾盆而下,冲掉一身的血腥和污秽。精致漂亮的闪闪发光,水珠带着血色滑过少年如同樱花般优美的唇角,看起来也就十七岁的样子,竟然这么蛊惑人心。   让一旁谈价钱的美国老男人猥琐的眼睛里只放绿光。   少年冷得颤抖,身上的伤口因为冷水的侵蚀像是针扎了一样疼。苍白憔悴的脸上,表情痛苦而落魄,看身上即使衣服因为鞭打都破碎了,但从材质可以清楚的认识到他应该出身不凡。   人贩子干枯粗糙的手紧紧捏着少年的下巴,“先生,这绝对是最漂亮的上等货色,玩儿起来绝对让您销魂。”看着美国老男人的口水都快流出来了,人贩子赶紧加紧推销。   湿漉漉的睫毛轻颤,抖动了两下,虚弱的睁开的眼睛,那双眸子竟然是难得的琥珀色。   “先生,怎么样?七千美元绝对是您赚多了。”   “好吧。”咬了咬牙,美国老男人实在受不了少年的诱惑,他掏出现金给了人贩子。   干瘦的男人接过钱,笑盈盈的消失在了夜色中。   猥琐的美国老男人,一边笑着一边接近少年,他可是好久都没有开荤了,买了个这么绝色尤物一定要好好玩儿玩儿。   深夜郊区,靠山,一片寂寥。   毫不怜惜的拉扯着铁链子的一头,把因为注射了烈性麻醉剂浑身酸软的少年丢进草丛里。坚硬的铁链子刺破少年白嫩的皮肤,鲜血开始源源不断的顺着脚踝流下来。   如此蚀骨的痛,让少年在凉风中恢复了神智,看着猛扑上来的猥琐美国老男人,他眼眸暗沉。   破碎的衣服因为老男人的拉扯,更加的衣不蔽体。恶心的呼吸铺天盖地而来侵袭上白皙的肌肤时,少年眼眸一凛,竟然一口咬掉了那个男人的耳朵。   “啊!”男人大叫,什么都没有做到,反而被少年反将一军,痛得在草丛里连连打滚儿。   少年苍白的唇沾满殷虹的鲜血,他虚弱的喘息着,刚刚的一个动作似乎让他用掉了所有的力气。   “妈的,小贱货,竟敢这么放肆,看老子不玩儿死你。”脱掉了衣服,毫不怜惜的扯过来地上已经完全没有力气的少年,美国老男人骂骂咧咧的就要倾身而上。   绝望的闭上眼,整整四个月的虐待折磨与反抗,被注射了烈性麻醉剂的少年此时再也没有一丝力气。   闭上眼的那一瞬,他放佛看到了老男人丑陋放肆的笑,弱肉强食,他似乎在欣赏少年彻骨的痛恨和脆弱。   就在少年以为那恶心的手就要碰到自己的时候,一声枪响。   低沉,顿挫而短促。   动作流畅的出手,干净利落,不拖泥带水。   少年睁开眼的一瞬,直直的看着子弹穿透男人的额头,鲜血肆意,一瞬间喷涌而出,温热的洒在了他冰冷的脸上。   血腥的杀戮,因为出手人的毫不犹豫变得转瞬即逝,快得让人可以忘记有一个人已经死在了他的身旁。   这样的枪法,如此精准利落,绝非一般执枪者能做到的。   少年抬眼,一片漆黑的夜色,少女孤身站在月光下,盈盈月华下她淡漠的仿佛是透明的,就像是极致绝望里笼着轻纱的梦,只要风一吹就能消散。如果不是看到她手里的那把黑色的枪,少年一点都无法相信刚才的杀戮是由这样一个冷漠到透明的女孩子做的。即使她黑色衣袖上沾染了鲜血,可少年都觉得她纯洁的像是夏夜里的童话。   这是他们的第一次相见,在少年如此狼狈不堪的落魄中。   有时候上天是真的不会眷顾任何人的,当厄运缠绕上你,你的全世界都会因为极度的折磨崩溃。   少年浑身是伤费尽心机反悔到四个月前和父亲走散的酒店时,得到的消息彻底将他打垮。他的父亲死了,四个月前死在寻找他的车祸里。   被猥琐的老男人欺压,父亲死去,让少年觉得整个世界都颠覆了。   他茫然的走着,一天一夜,像深夜游荡的孤魂,不知不觉,竟然回到了初遇少女的地方。   茵茵的月华中,仿佛两天前他见到的生命中最后的温暖只是幻觉。站在高高的山丘上,他被折磨的已经体无全肤。被猥琐的男人欺压,父亲死了,他永远回不去了,回不到自己那个家了。   想要就这么纵身一跃,和这个世界罪恶的一切说再见。   却在下一秒,被冰冷的枪抵上了后背。   “你要死?”比冰都冷的声音,在深夜里几乎可以结出霜花。   少年回头,对上少女的乌黑的眸子,竟然是她!   就像在绝处逢生中遇到惊喜一样,少年又一瞬以为他是真的死了的,不然怎么又出现了这样的幻觉。   抵在他背上的枪被收起来,“想死?我送你!”扼在他喉咙处的手,冰冷,白皙,又强势。   呼吸越来越若微弱,少年的脸色煞白煞白,这个女孩子不是在对他开玩笑,她是真的想要他死。凛冽的杀气冰封如严寒,他甚至感觉自己的生命在流逝。   最终一个大力少女把他扔到草地上,少年拼命的喘息着呼吸着空气,肺里仿佛着火了一样被灼烧的生疼。   “为什么,为什么要救我,我已经回不了家了。”少年伏在地上,指甲嵌入深深的土层。   “只是不想浪费一颗子弹。”冰冷至极的嗓音,连救人的理由都这么绝情冰寒。   “你以为你是谁?”少女转身冷冷的看着他,不屑,“堕落肮脏的如同蝼蚁。”   少年喉咙抽紧,从没有人这样的指责过他。   “一颗子弹换你,不值。”   清冷的嗓音虽然没有丝毫情绪却冰冷锐利的宛若刀子,彻底将少年怔住。   “这是这样就绝望了?”少女嗤笑,“如果那个老男人真的碰了你,你会怎样?你知不知道,有多少人比你更凄惨。”想起组织里无数被迫害的人,她忍不住频频蹙眉,“可比你更惨烈的人就算是被迫站在绝望的深渊旁,只要那里有能够爬上去的蜘蛛丝,绝不放弃地抓紧它。是人就应该具有这种强韧的精神。至于是否想去抓紧,就看本人自己了。”   捡拾起地上的枪,女孩子来的快,消失的也迅速,一个轻跃,她翻身而上到高大的西雅图树木上,不到一刻钟,已经不见影踪。   放佛做了一场梦,很多年过去后,少年甚至觉得月色下的那个女孩子只是一场虚幻。   直到,他依据记忆再次来到这里,才知道这里原来真的一直住着一个女孩子,他知道的时候,她已经回国了。   于是,一场艰辛的追随由此而来。没有知道谢枫坐在回国的航班上是多么的激动,原来一切的一切,每每午夜梦回的时候思念的女孩子是真实存在的。他不知道那年,她是出于什么原因就下的他,可他是真的把她当做了生存下去的动力。只是上天给他开了一个太大的玩笑,当他们再次相遇,她已经依偎在了别人的怀里。   他依旧把她当做举世无双的钻石,可在她眼里他和陌生人一样,甚至不如卑微的沙粒灰尘。   可即使如此,他还是爱她。即使会受伤,即使千疮百孔,他没有一刻能停止喜欢她。一直一直,到现在。   起身,长身站立在一片蔚蓝的天空下,乌黑的发丝遮住了谢枫如花般迷人的侧脸,明明阳光灿烂,可他整个人却沉浸在孤寂一样的暗影中,没有阳光的照耀,总有一天花会死去的吧。他的阳光,追寻了那么久的温暖,却依旧冰寒彻骨,绝情到极致。谢枫唇边苍白无力的微笑,惊心动魄的就像是古希腊神话中的美少年一样,可能下一秒就会看着水仙花死去,死在对爱人永远偏执的思念里。   突然,他从天台望下去,那抹朝思暮想的纤细身影就出现在了他的视线里。海蓝色的纱裙,冷漠的慵懒魅惑,只一眼就能让人被她完全蛊惑。即使茫茫人海,他永远都能一眼看到她。   闭上眼再睁开,他确定不是幻觉,谢枫踉跄的起身,未痊愈的伤口再次撕扯开,映出鲜红的血丝,可这些都无法阻止他急切想要见到她的执念。   看着身体都站不稳的谢枫突然疯狂的像楼下跑去,一边的佣人急忙担心的上前阻止,“谢枫少爷!谢枫少爷!”   担忧的佣人被人阻止了追下去的步伐,“让他去吧。”   佣人十分不解,他家少爷从医院回来整个人都变得极为古怪,每天都要一个人坐在阳台上直到月亮出来才甘心,他经常看着手里的那张模糊的看不清人影的照片,默默出神,有时候叹气,有时候消沉,有时候轻笑。   整个人都憔悴了很多。   伤口疼痛,撕心裂肺的绝情,她的冷漠,一切的一切都不重要了,他现在就想快点看到她。   明知道爱情并不牢靠,一场飞蛾扑火的爱恋倾一生的所有。可还是有人甘愿做飞蛾,仅为那抹生命中的火热,最后壮烈的灰飞烟灭。   爱得太真容易让自己心碎,爱得太深容易让自己沉沦。不顾一切换满身伤痕,还要咬紧牙捂着胸口微笑着说不疼。痴傻的灵魂,面对错的人,面对一场飘忽的缘,谢枫却仍然奋不顾身,相信会有幸福的可能。   一份爱能有多伤,它就有多美。一段思恋能有多痛,它就有多快乐。一份等待有多长,思念就有多长。只是,再深的爱也要经得住平淡的流年。即使红颜苍老,相思骨瘦,一切物是人非,那份爱依然美丽芬芳。   谢枫从十七岁到现如今的二十二岁,他花了他整个人生中最美好的五年,苦苦寻找她,为她回国,只为她的一抹微笑。   就像无数的冰冷现实中,无数的被她绝情伤害却依旧执拗的爱着她的时光,比世界上最长的尼罗河还要绵长汹涌,他纵身跳入水中,即使那些悬浮的泡沫是幻觉都要紧紧的把握。   就像谢枫花上五年芳华正茂去铭刻一个人的轮廓,却最终看到她和别人在一起,对他却永远说着冷漠的话。   或许有些事情,人一辈子只有勇气坚持那么一次。可有些人的固执坚持常常想让看客都为之心疼。   谢宸站在谢枫刚刚站立的地方,一向温润的脸上满是悲伤,这样不计后果的全全付出,没有结果,就如同被打入死牢。可他太了解他的弟弟了,他不会轻易放弃的,希望疼到骨血深处,他会明白,有些东西,永远是强求不来的。   突然跑进后花园的谢枫引起了太多人的注目,谢家二少,天皇巨星,每一个女人的梦中情人。   谢夫人刘婕怔愣,她没想到谢枫会来这里,就在一群女人激动的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   茶话会琉璃酒架上摆满的上百瓶香槟,竟然开始炸裂,爆碎。   “啊!”女人的尖叫声此起彼伏。   玻璃碴子飞溅,香槟意外炸裂,高高耸立琉璃酒架受到牵制,在空中摇摇欲坠。   沐烟蹙眉,看着盛大的茶话会,唯独自己的位置被安排在酒架旁,眼眸一凛,心中一切了然。   上百瓶香槟成了厉害的炸弹,它们一起炸裂,比密集的枪林弹雨都让人难以避开,该死!有碎玻璃划破了她的腿,低咒一声,她尽量躲避着。   巨大的玻璃酒架支撑不住如此剧烈的反应,晃荡着就要从空中落下。   忽然,她被人紧紧地拥进了一个怀抱,有点微凉,却带着不知名的花香。   谢夫人刘婕脸色瞬时煞白,毫无血色。   容璃蹙眉,一旁的林婉狠狠地揪住了衣角。   上流社会的小姐们纷纷遮住眼睛,不敢看这惨烈的一幕。   四处炸裂飞溅的玻璃,像是一柄柄利剑,穿透血肉,划破肌肤,纷纷刺入护在她身上的人身上。   沐烟抬眼,看到拥她在怀里的男人脸上即使被划破沾满血,都妖娆至极的笑。她突然觉得他有点熟悉。还没有来的细想,就听到耳边承载着爆炸香槟酒架的轰然倒塌。   空气中溢满了血腥的味道。   他一直记得那年救他出地狱的那个女孩子,温暖的仿佛是他残破的生命中最美的一直童话。   烟烟,这次换我守护你。   即使浑身是伤,即使知道上前一步会死,即使知道不论如何她都不会看她一眼,可他还是奋不顾身的冲了上去,就算会像飞蛾扑火,飞灰烟灭,他还是紧紧地抱住了她。这样的爱,太过惨烈。   为什么我们花上整个青春年华去等待一个人,却没有办法和她在一起。   为什么我们花上所有去留住一个人,却没有办法停下她的脚步。   为什么会得到,又为什么会失去,大概仅仅只是因为他的努力还不够。   人这一辈子,有多少时间可以等待,又有多少时间能用来被等待。他等得她太久了,可她却毫不知情。   “谢枫!”   “谢枫!”   “谢枫!”   ……   有太多人在他耳边呼唤他了,可他似乎什么都听不见了。他只记得那年夏夜的女孩子,清冷美好的仿佛不像话。   死怎能不从容不迫,爱又怎能无动于衷。有生之年,狭路相逢,有些事终不能幸免,就像生老病死,就像爱嗔痴怨,就像十几岁的清风明月里一不小心爱上你,赔上了很多年,就像十几年后,再度回想起,心里酸甜苦辣滋味难言。   一眼一万年,是太执着,还是太惨烈?他爱的那么卑微,飞蛾扑火而已吧。   ------题外话------   什么都不说了,我这次真的哭惨了……   作者玻璃心,别理我   ☆、122我们是不是认识?   九月中旬的天,连下了几场大雨,仿佛整个世界都在为谁哭泣。   时光匆匆,转眼三个月早已过去。   早上沐烟打开窗户的时候,却吃惊的发现原来被她放飞的那只燕子竟然在她和容珞的卧室房檐下安了家。她一打开窗户,它就飞到了窗台上,即使被雨水淋湿了羽毛,它还是欢乐的冲她叽叽喳喳的叫个不停。小家伙脚上的红色丝线依旧还在,错不了。   她不知道这只燕子是如何找到她的,看着它湿漉漉的羽毛,沐烟可以想象到它在狂风暴雨中依旧坚持找寻自己的执着。   她和容珞的卧室是向阳的,不下雨的时候格外温暖,燕子的巢就驻在那里。   “你是不是也觉得这里很温暖?”白皙的手指轻轻戳着燕子坚硬的鸟喙,状似无意的问话却让她的唇角扬起一抹罕见的温柔笑意。   “冷吗?”感觉到肩上一暖,沐烟回头看到容珞将一条纯白色的披肩搭在她的肩头。   深灰色的开司米毛衣,清爽的黑发,让他看起来愈发的俊美。感受着他怀抱的温暖,沐烟闭上眼睛,呼吸间竟是他身上的味道。两个人皆沉默着,容珞从她背后抱着她,和她一起听着窗外‘沙沙沙’的雨声,一切都显得格外温馨。   黑色的宾利车在雨中缓缓行驶,雨丝飘摇,雨点‘噼里啪啦’地砸在玻璃窗上。   朝阳报社门口。   “少夫人,到了。”阿九撑开黑色的雨伞,示意可以送沐烟进去了。   沐烟点头,还没从座位上站起身就因为口袋里的手机震动停止了动作。   陌生的号码在屏幕上闪烁,沐烟眉心轻蹙,“喂。”简单的发音让手机另一端的人有些局促。   “沐烟小姐,你好,我是谢枫的哥哥谢宸。”特意自我介绍中加上了另一个人,沐烟敏感的注意到,接下来的话题一定与那个男人有关。   她沉默着,没有说话,听着对方把话说完。   直到手机上显示通话结束,沐烟将手机重新放回口袋里,她看着已经站在车下等她的阿九,缓缓道,“阿九,去谢家。”   “什么?”阿九有些吃惊。   “走吧。”依旧冷静的语气,让阿九疑惑的收起伞来,到驾驶位子上继续开车。   车窗外的雨依旧下着,透明的雨珠扑扑簌簌的,雨景一片寂静。   从随身带的挎包里拿出那张华丽的烫金边生日邀请函,沐烟耳边全部都是谢宸刚刚说的话。   “不论你有什么原因,一个月前谢枫亲生的生日宴会名单上确实有你的名字,每个人都回来,我希望沐烟小姐不是例外。”   “你凭什么觉得我就非去不可?”   “毕竟他为你受过很重的伤。”在心里,而且永远都不会痊愈了,当然后面的话谢宸没有说出来。电话另一端,他的笑声有些苍白,“我相信沐烟小姐不是那种喜欢欠别人什么的人?你过来吧,有些事情你能知道也好。”   “少夫人,要去谢家?”阿九开着车,最终还是问出了口。   “嗯。”她一贯的风格,从来不想亏欠别人什么。   “可是,今天谢家好像有宴会。”阿九貌似听管家顾铭说过一次,可容珞向来不出席这种公共场合的宴会,所以与自家少爷无关的具体是什么宴会他也不知道。   “是。”她依旧简简单单的回答着。   “少夫人要不要回去,换一下身上的衣服?”毕竟是要到正式场合,不穿正装还是很失礼的。   “不用。”上次从茶话会回来换下的海蓝色礼服就丢在车上,等一下换上就好。   谢家的停车位置上,关上车门,阿九下车恭敬地撑着伞守在一旁。   宽敞的车厢内,沐烟从一旁的柜子里拿出上次从茶话会回来收起的蓝色礼服,因为担心容珞看到她腿上的伤口,她回来的时候又换回了出去时的长裤。   海蓝色的纱裙,完好无损,除了不起眼的裙摆处染了一点殷虹外,看起来就像是崭新的。   在那样剧烈的香槟爆炸中,她身上的礼服得以保护的如此完好,完全是托了某人的福,裙角的那抹殷虹,沐烟明白是那个人的血。   她至今都不明白谢枫为什么要豁出全部来救她。   她对那个男人毫无印象,如果不是他经常出入容家,沐烟似乎连有过这样一个人都不知道。   从小的暗黑生存方式让她以一种极端的记忆生存,涉及自身安危的人她一个都不会忘记。什么是好人,什么是坏人,她向来划分的很清楚,然而那些游走在好坏之间的人群,她从不会去记忆。冷硬的生存方式,看似绝情残酷,可实际上是迫不得已。以前的残酷生活决定了她现在的处事形态,当然所有的人之中总会有例外,例外只有一个,是容珞。   将邀请函递给进入口的侍者,当女佣从托盘里拿出一杯冒着气泡的香槟递给她的时候,沐烟摇摇头,没有去接过来。   她没有想到自己进去后,最先遇到的就是谢宸,因为这个男人救死扶伤的职业使他身上惯有一种温文尔雅的柔和。   “沐烟小姐你能够来,我真是很高兴,不论如何,还是要说声谢谢。”   “不用。”   谢宸讽刺,“沐烟小姐似乎对谁似乎都这么冷淡呢。”似笑非笑的语气,从一向柔和的谢宸嘴里说出来别有一番深意。   沐烟依旧表情淡淡的,突然想到自己到这里来的原因,开口问道,“他怎么样了?”   谢宸还没有说话,就听到热闹的宴会大厅突然安静了下来,连一旁的乐队也停止了奏乐。   宴会大厅正中央摆放着立式的麦克风,一个身影渐渐靠近,男人身材挺拔,双腿笔直修长,暗黑色的衬衣,衣领敞开露出性感的锁骨,戴在脖子上的银质饰品闪闪发亮。上次茶话会事故后,得知被送进医院并无大碍后,她就一直没有见过他。沐烟看着宴会中央的人,她总觉得这个男人似乎有什么地方不一样了。虽然没有很深的印象,可他出现的次数过于频繁,她隐约还是有些记忆的。   “感谢大家来参加我的生日宴会,希望大家可以在今天玩儿地尽兴。”性感清亮的嗓音有些微微的沙哑,迷人的眼眸看了一下茫茫的人群,樱花一样的唇瓣浮起一丝笑意,“下面我就在座的各位美丽小姐中,挑选一位做我生日宴会的开场舞舞伴。”   璀璨的水晶大吊灯照出的光芒洒在谢枫的身上,天皇巨星的魅力绝对不是虚假的,他的话音刚落,无数的名流贵族女人面上都流露出激动的神色,其中不乏谢枫的影迷。   因为他一句话突然轰乱起来的大厅中,不知哪个女人忍不住兴奋的心情,惊叹道,“谢枫真是太迷人了!”林婉站在人群中,世家大族从来就不缺少极致英俊的男人,容家与她同辈的每个男子相貌都出色的不止一点半点,尤其是自己堂弟容珞绝世的风采如果不是因为他太过冰冷,绝对胜过谢枫太多。可有那一瞬,她竟然也被站在宴会中央的这个男人,迷得神魂颠倒的。   暗笑的瞬间,她却惊讶的发现不知什么时候林雨辰竟然站在了自己身旁,“哥!”她惊喜地差点尖叫出声,再也没有闲心去理会谢枫为什么会吸引这么多人的原因。   冷艳高贵的阮蔷穿着黑色的礼服,虽然作为影视界的红星不应该出席这样的场合,可她还是来了。因为整个娱乐界都将阮蔷和谢枫作为金童玉女,只是只有她自己知道,除了工作,这个站在宴会中炫目无比的男人根本不会理会她分毫。他对她总是礼貌到绝对的生疏,生疏到像是陌生人。   可为什么此时那个平日里她一点都不敢宵想的男人正朝着她一步一步走了过来,人群纷纷让开,大家好奇的想要看到能够和谢枫一起共舞的是个怎样的女人。   一步,一步,越来越近了,不变的是男人唇边那一抹美得惊心动魄的笑容。   阮蔷莫名的紧张起来,和无数着名的男星合作过的影视界天后现在脸上慌乱无措就像是一个小女孩儿。她的心脏在狂跳,血液沸腾,连脸上该做什么表情都不知道。璀璨无比的灯光炫目的让阮蔷有些微微的眩晕,她清楚的看到谢枫是真的朝她的方向走过来了,他是真的想邀请她在他的宴会上跳第一场舞吗?幸福来得太容易,她怔怔的站着,仿佛什么都听不见了,只听到心脏‘砰砰砰’的疯狂跳动声。激动中,阮蔷脸颊绯红的向前迎上了一步,她满脸期待的等着他过来牵起自己的手。   可是,谢枫却像是没有看到她一样,绕过她从她身后竟然穿了过去!   阮蔷激动滚烫的血液仿佛被凌空浇灌下来的冰水瞬间冲刷了一样,脸色从绯红转为煞白。她呆呆的站着,为了刚刚的行为窘迫的有些抬不起头来。尴尬中她突然反应过来,急忙追随者谢枫的身影看向自己的身后。谢枫微笑地走向了那个与大厅炫目灯光比起来,无比晦暗的角落,他站在那抹纤细的海蓝色面前,很久很久都没有再动。   沐烟蹙眉,她一向不喜欢成为瞩目的焦点,可因为这个男人刻意的到来,她已经被万千的目光注视着。   不知道为什么,她突然觉得自己不应该到这里来。脸上的神情极致冰寒,她利落的转过身,就向着门口的地方慢慢走去。   “喂,等一下。”   谢枫在她背后喊她,可她却越走越快,脚步越来越急促。她真的一点都不想到这里来,如果不是因为那次欠他的,她绝对不会来这里。好想回家,她感觉风很凉,她想容珞了。   角落里逐渐昏暗下来的灯光照在她纤细的身影上,冰冷的却带着绝情地味道,谢枫突然伸手,似乎有什么在他的生命里流逝,头很痛,他固执的伸着手,像是想要努力抓住什么一样,如果不牢牢抓住,他也许就会心疼到死。   “不要走!”他有些固执地上前想要抓住她的手,却被对方无情的甩开。   “放开!”低喝出声,最讨厌被人碰触,沐烟的眉心紧皱。   察觉到自己的失态,其实谢枫也不知道他如此固执的行为到底是为了什么。他凝视眼前的女孩子,她冰寒的眼神让他的心都碎了。   收敛了失控的情绪,谢枫疑惑,“这位小姐,我们是不是认识?”   沐烟震惊,冰冷精致的脸上也滑过一丝不可思议,不过迅速就恢复成往日的冰冷。   此时,谢宸微笑着上前,解释,“小枫,她是哥哥的一位好朋友。”   谢枫皱眉,突然记忆有些混乱,额头痛得厉害,看着这个漂亮到极致的女孩子突然开始微笑起来,“你好,我是谢宸的弟弟谢枫。”   ------题外话------   兮兮最近都是满课,逃课回来码字的苦逼孩子伤不起,最近美妞儿们都不给力啊,订阅好差差~o(>_<)o~   不过还是谢谢亲hztina的票票,和涵紫韵的花花,木马╭(╯3╰)╮   虽然课程多,可我还是会给力更新的,大家也要给力啊,抱抱   下一章该是个大高潮了   ☆、123高浓度精油   暗色系的极致黑衬衣,他似乎消瘦了很多,苍白的肌肤如同褪了色的玫瑰花瓣一样,眼眸微眯起来依旧性感的不可思议,他的笑容很温暖,眼神却空洞无比。   “哥。”亲昵地伏在谢宸的耳边,谢枫有些孩子气的故意压低声音,“你为什么会带这位小姐过来,倾慕对象?”唇角的笑有几分说不出的戏谑,自从医院回来的康复中,谢宸是他最依赖的人。   谢宸轻笑,不置可否,“小枫,你可是这次宴会的主角,这样忽略大家可不好?”轻瞟了一眼四周注视的眼光,谢宸好意提醒。   “哥,我可不可以请你身边的这位漂亮小姐跳支舞?”不知道为什么,谢枫就是觉得对这个冷漠的女孩子有种强烈的熟悉感。   谢宸摇头,“你们才第一次见面,她似乎并不喜欢和你跳舞。”   第一次见面吗?为什么心脏这么痛。   苍白的唇扬起一抹弧度,谢枫调侃,“切,哥你太小气了,一定是怕你弟弟太优秀了把你倾慕的小姐抢走。”   谢宸也不否认,只是轻笑地看着他。   沐烟一直在一旁冷眼看着他们两兄弟的交谈,虽然刻意压低了声音,可怎么能瞒得过她训练过的好听力。   “很高兴认识你,美丽的小姐。”谢枫上前礼节性地想要牵起她的手,落下一吻,却因为对方的不配合最终没有达成。   “哥,她好像真的很讨厌我呢!”蹙蹙眉,谢枫向谢宸抱怨。   “漂亮小姐,能不能请你跳支舞呢?”迷人的眼眸里透露出极致的期待。   “虽然我不知道你们到底想要怎样,但你们的游戏我一点兴趣都没有。”冰冷的语气,一字一句都让宴会里的所有人为之震惊。怎么会有这么不识趣的女人,敢用这样放肆的语气对谢家两位少爷说话。   谢枫也不恼怒,孩子气的抽抽嘴角,“抱歉,失礼了。”   栗色的头发在清冷的灯光下滑出落寞的弧线。   他转身离去,向宴会中央的人群中走去,人群攒动,因为他的走进。樱花一样的唇因为上前来敬酒的人上扬的愈发肆意,眼眸中却空洞无比。一杯一杯带着气泡的冰冷酒水,被他一饮而尽,来者不拒,所有人的敬酒他都一一应下来,因为喝地太急切,火辣的灼烧感沿着喉咙燃烧而下。眼眶酸痛,热闹非凡的宴会,这么多人簇拥着他站在万千瞩目的灯光最中央,为什么他还是感觉如此寂寞呢?   “少爷,您要和哪位小姐一起跳开场舞?”谢家管家伏在正在人群里接受敬酒的谢枫耳旁,低声询问。   “不用了。”谢枫摇摇头,他突然觉得一切都成了空白,对什么都提不起兴趣来。   管家神色为难,“可是,少爷这是安排好的。”   “就照我说的去做。”   “是。”   眼神不自觉得瞟向角落里,谢宸身旁那抹纤细的亮蓝。   头痛欲裂,他们真的不认识吗?   明明那么冰冷,那么淡漠疏离,可还是让人忍不住想要靠近。   也许是因为谢宸他才这么关注那个女孩子吧。谢枫醒来后第一眼看到的就是谢宸,他忘记了任何人,谢宸告诉他,“我是你哥哥。”   太阳穴上涌来的剧痛让他难受的蹙蹙眉,在脑海中迅速抛去那抹清爽的海蓝色以及那个冰冷的眼神,一杯一杯的威士忌,接连不断的灌倒胃里,那辛辣烧灼的感觉似乎让他可以暂时缓解心脏的剧痛。   “沐烟小姐。”轻抿了一口水晶杯里的酒液,谢宸认真地看着她,“正如你所看见的,谢枫已经忘记了一切。”   看着那么痛苦的谢枫嘴角终于有了笑意,谢宸也微笑,“这样,不是很好吗?”   “他失忆了。”是肯定句,沐烟微凉的嗓音一如既往的镇定。失忆这样只有在荒谬的电视剧剧情里出现的东西竟然也出现在了她的身边。   “是啊,他什么都不记得了,就是沐小姐所谓的失忆了。”虽然很有可能只是暂时的,可总比终日痛苦要好很多。如果谢枫永远记不起来,是谢宸更希望看到的。   “把我找来,你就是要和我说这些吗?”   “当然不是。”谢宸摇头,“把你请来,是谢枫自己的意思,作为他的哥哥我有义务帮他实现他失忆前的最后一个愿望。”邀请函的名单是三个月前定下来的,贵宾名单的第一个就是谢枫亲手写下的沐烟的名字。   他似乎知道她不会来,谢宸当时站在他身边,他看得出来自己的弟弟是经过怎样的内心挣扎最终才鼓起勇气把那个名字写上去的。   “我来过了,你也帮他完成愿望了,所以我应该可以走了。”冰冷的眼眸,明明漂亮到及至,却永远闪着寒光,谢宸蹙眉,眼神中滑过一丝凛冽。   谢家客房。   因为上次茶话会上出现的意外,趁着这次谢枫生日宴会,谢夫人刘婕特意请来了A市着名高级会所的按摩师为上次收到惊吓的小姐夫人提供香薰服务,也就是俗称的做SPA。   谢家花园虽然没有走奢华风,可内部的装潢完全是地中海蓝白风格的欧式格调,每一个世家的客房都很多,所以对于谢家来说为每位小姐提供做SPA的场所很是宽敞。   精油的芳香有浓重,有清新,在空气中肆意弥漫开来。   穿着华丽的女人们纷纷嬉笑着一起聊着什么,不断有人进去做SPA,又不断有人做好了出来到前面大厅的生日宴会上继续玩乐。   窗外的雨似乎有越下越大的趋势,沐烟独自一个人坐在角落里,和所有三两成群玩笑嬉闹的女人们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如果不是在就要出门的时候正巧碰到了谢夫人刘婕,她现在应该已经到家了吧。   隔着落地窗,雨珠扑簌簌落下,这么大的雨,外面的常青藤依旧苍翠欲滴,吹进来的风却满是秋天的冰凉。   她突然觉得很冷,谢宸刚刚与她的对话仿佛还响彻在耳旁。   “沐烟小姐希望你从今以后也把谢宸当做陌生人。”谢宸突然严肃的语气并没有让沐烟将视线转向他分毫。   华丽的灯光,如梦似幻的一点都不真实。“我很感谢他救了我,但我们从来都是陌生人。”平静的没有一丝起伏的语气,让谢宸震惊,他从来没想到这个女孩子可以薄凉到如此。   他真为自己的弟弟感到不值,谢宸讽刺一笑,“沐烟小姐应该和谢枫很早就是认识的。”   沐烟回头看着谢宸,一向淡漠的眼神中浮起一丝涟漪。   看到她终于有反应了,不知道为什么谢宸有种报复的快感。   “听说沐烟小姐是在西雅图长大的,今年才回国。”   “你想说什么?”   “沐烟小姐记不记得你在五年前夜晚所救下来的一个男孩子,大概十七岁的样子。”   沐烟眉心紧皱,她似乎在回忆。瞳孔骤然抽紧,然后愈发的黑暗。五年前的月夜,她执行完任务回家,为了省钱她住的地方向来偏僻。   深夜,黑的伸手不见五指,她刚要开门的时候敏锐的听觉让她感到附近的草丛里有什么动静。   手里握着一把黑色的手枪,钥匙在门锁上没有拔下来,她还没有走两步霍七就推开门叫住她。   “阿烟,你要去哪儿?”   向树林中走的步伐没有停下来。   “阿烟,我们这样的身份有些事情还是不要多管的好。”不同于沐烟冰冷的嗓音,正因为女孩子声音的甜美说出这样的话才让人觉得世界真的是薄凉的。   沐烟停顿了一下,随后一个翻身轻跃,消失在夜色中。   她明白霍七的意思,这世界上不公平的欺压实在太多了,她出手,一旦不成功很可能就要暴露踪迹,惹来杀身之祸。   可她还是去了,一直站在高大的西雅图树木上,她从高处冰冷的看着草丛里罪恶的一切。   她并没有动不动就救人的癖好,就像她师父李欣告诉她的,‘杀手的心永远是最冰冷的。’   浑身是血的少年,月光下的脸比女孩子的都漂亮,一个老男人亟不可待的扑向他,少年惊慌中绝望得闭上了眼睛。   沐烟蹙眉,讽刺的笑滑过唇角,竟然就这么任凭别人蹂躏了?生命的纯度怎么可以如此廉价的任人宰割。就算绝望,也要奋斗的心在哪里?这样贬低自己的人,她不想再看下去,转头准备回家去。   可正当她移动右脚准备离开的时候,树下突然传来了‘撕心裂肺’的呼痛声,沐烟继续向树下看去。五十多岁的美国老男人痛得在草丛里来回打滚儿,月光下的少年,唇上满是鲜血,就像是染了血的樱花一样让人感到惊艳。他蜷缩在草丛里拼命的喘息,脸上苍白到极致,因为脚上被铁链子拴着并不能大范围的动作。冷汗不停的和着鲜血从他的额头上流下来,沐烟这才明白原来这少年并没有放弃生存的希望,他只是在积蓄力量,这样强烈的求生的渴望,让她突然轻笑起来。   从树上迅速跳跃而下,掏出随身携带的手枪,干脆利落的将子弹上膛,她举起手枪,第一次不是因为执行任务向别人举起了手枪。   枪声短促,鲜血喷涌到少年脸上的时候,她没有看到他脸上因为自己嗜血的惊慌,他只是静静地看着自己,脸上满是感激的笑意。   “谢谢你。”   沐烟微微怔住,向来在她开枪后,即使她因为任务帮别人报了仇,那些人还是在她出手后不可思议地喊着她‘变态’讽刺着‘恶魔’‘杀人狂’。明明是他们要对方死的,她帮他们杀了人,罪恶却要她自己来承担。   一路来,她的手沾染了太多的鲜血,按照组织命令执行任务,心越来越冷,越来越麻木,不论别人把她当做多么恐怖的存在,她都不想理会。   她救了这个少年,可再次见到这个少年却想要寻死,她不知道他受到了多大的打击。   从来不会安慰人的她,竟然和他说了那么多废话。   她知道自己的言辞是残忍的,可如果不让他在彻骨的疼痛中清醒,他以后更残酷的道路还怎么走下去。   一盏橘黄色的灯光,白皙的手指因为长时间拿枪并不柔嫩,霍七坐在椅子上细心的擦拭着枪身。   疑惑的看着打开冰箱在寻找什么的身影,霍七问沐烟,“你在找什么?”   听不到对方的回答,霍七回头看着沐烟一向握枪的手里却拿着几盒牛奶和一袋子面包。   霍七蹙眉,“又是因为前两天救的那个人?”   沐烟点头。   “一个陌生人而已,别忘了我们不能相信任何人,何必做到如此?”   看着沐烟头也不回的继续向外走,霍七站起身叹息,“阿烟,这太不像你了。”   脚步停下来,沐烟转身,冰冷的眸子里有一丝脆弱,“他的父亲今天死了,我母亲的忌日也是今天。”她知道那种感觉有多难受。   背影孤独的少年,仿佛大风一吹就会消散。   他颓唐的坐在草丛里,直到有重物砸向他。   看着那些新鲜的面包和牛奶,他抬头问她,“给我的?”   “不想马上死掉,就吃了这些。”   少年看着她怔愣了一会儿,却笑了起来,比三月份落英缤纷的樱花都要烂漫。绝处逢生的微笑,带着重生的希冀。   “谢谢你。”   “一切都会过去的。”沐烟坐在他的身边,迎着夜里冰冷的风像是对他在说,也像是对自己在说。“只有活着才能继续走下去,不想被折磨就努力让自己优秀光鲜亮丽的站起来。你的成功,是对那些欺压过你的人的最好的报复,越是痛苦就越是要坚持生存。”   少年侧过头看向女孩子精致的脸,比自己还要小的年纪,却比他成熟了太多。   她说的是对的,是自己被纵容坏了,才连一点打击都受不了。   “不想被欺压,就努力活给他们看!”少年突然觉得那冰冷的眸子竟然温柔到不可思议。   看着女孩子教训他的模样,少年突然戏谑,“你只不过也是个小丫头嘛,扮什么酷啊。”   “叫声哥哥来听。”少年伸手亲昵的摸摸她的头,却被对方一个反手握住了他的手腕儿。骨头都快碎了,少年疼的眼泪都快涌出来了。   “你想死吗?”冰寒的嗓音,却让少年突然又笑了起来。   常青藤的绿叶在细雨中沙沙作响,绿叶上落满了晶莹剔透的水珠。沐烟确实是救过一个十七岁的少年,如同老旧照片泛黄的记忆,她只是没有想到那个孩子会是谢枫。   但是,那又能怎样呢?   “他喜欢你。”谢宸的声音退却了柔和非一般的凛冽,“不,他是爱你。”   沐烟震惊。   “他这么多年拼命努力的活着,把你当做了全部支撑下去的动力,他一直很感激你,把你当做生命中最宝贵的东西,可你怎么能对他这么残忍?”   “残忍?”沐烟嗤笑。   “难道不是吗?”谢宸冷冷的怒视着她,“一次次的伤透他的心,一次次地折磨着他,就仗着他对你的喜欢,你就可以这么践踏他的自尊吗?”   “他喜欢我,我就必须喜欢他吗?”沐烟蹙眉,“我对他没有喜欢之说。”更不会有爱,永远也不会有。   “是啊,你怎么会喜欢人?”谢宸眼神凛冽,“我忘了沐烟小姐根本就是没有心的。”   冷风灌进纱裙,沐烟的背脊僵住。   谢宸继续残酷的讽刺,“所有人都说容珞冰冷,他为在乎的人却总可以全力以赴。可沐烟小姐确是真的冷血无情。”谢宸咬牙切齿,“你真的在乎过什么吗?那么小就拿枪的女孩子,杀人如麻,怕是早已经对人命都麻木了吧。”   谢家客房角落里的沙发上,沐烟望着窗外的雨,雨丝在透明的玻璃上斜斜的交织着,她精致的脸上轮廓陷在一片暗影中。   ……   “你怎么会有喜欢的人,沐烟小姐根本就是没心的。”   “你真的在乎过什么吗?”   “那么小就拿枪的女孩子,杀人如麻,怕是早已经对人命都麻木了吧。”   “沐烟小姐确是真的冷血无情。”   ……   印象中一直温和的谢宸医生,今天却格外咄咄逼人,耳边不停地回响着他说过的话,她不应该在意的,可还是在意了。   因为他最后的那句话中提到了容珞。   谢宸怎么贬低她,冷血,无情,杀人如麻的杀人狂,这一切都无所谓,她听得太多了,听多了,早就不会难过了,更何况他说得是事实。   “你尝试过了解容珞吗?你知道他的过去吗?你和他在一起不过是贪恋他给你的温暖而已,杀过太多人的你还会爱吗?”谢宸蹙眉,如果会爱,也不至于对谢枫如此残忍。冷冷凝视着她,质问,“这样的你到底有什么资格和容珞在一起?”   谢宸的话像一根又细又长的银针,深深刺入她的五藏六府。   正当她陷入沉思的时候,因为落坐在自己对面的人而回神。   是刚刚让她等在这里的谢夫人刘婕,她刚要起身,刘婕却示意她坐着就好。瞥到刘婕身旁一身雍容华贵打扮的女人,沐烟眉心紧皱。   容璃轻笑,“小烟,也在这儿?”   沐烟点头。   刘婕却一脸疑惑,“容璃,你认识这个女孩子?”   容璃还没有说什么,刘婕就叹了口气,“容璃夫人我先失陪一下,我还要和这位小姐聊一聊。”   “当然可以。”容璃莞尔。   一间宽敞的客房内,只剩下刘婕和沐烟。   “我听阿宸说沐小姐曾经救过我们小枫。”沐烟没想到刘婕上来就先说的是这个。   她点头,听刘婕继续说下去。   眼波流转,谢夫人的眼里染上寒意,“从上次的意外就可以看出来,小枫是真的喜欢你,你怎么能这样伤害他?”   沐烟无奈,谢枫喜欢她,她就要对他负责吗?   “看得出来沐小姐是真的对小枫一点感情也没有的,既然如此你就别再靠近他一步。”嗓音陡然严厉起来,“沐小姐我不能因为你再让我的儿子受伤,你带给他的痛苦太多了,既然他现在忘了你,我希望你离他远远的,不要让他再记起你。你就当积点儿德吧,别再招惹他。”   她招惹他?真是可笑。她只是救了一个人,怎么衍生出这么多的仇视?   沐烟失笑,“我想谢夫人是会错意了,您都说了我不喜欢他,又怎么可能招惹他?很感谢他曾经对我的帮助,我想我们应该不会再见面了。”   “那就好,那就好。”刘婕微笑,友好的背后是怎样的嘴脸谁又真的知道。不过,她一点都不想知道。世家之间千丝万缕率的计较与心思实在太复杂了。   她们聊完打开门的时候,正好碰上容璃和林婉正坐在外面的沙发上。   “小烟也来做香薰SPA?”林婉上前想要挽住沐烟的胳膊,可想到这讨厌丫头从来不给自己面子的抗拒接触,她最终没有把手伸出去。   沐烟摇头,既然一切都说清楚,她不想在这里呆一分一秒。   刚想走,却因为刘婕的话不得不止住脚步,“既然小婉也没有按摩,就和沐小姐一起去吧。”   还没有拒绝,就因为关上的客房门,沐烟没再说什么。   精油芬芳按摩师过了一会儿来敲门,林婉起身高兴的去开门。   “两位小姐,你们好,已经为你们准备好了适合你们的精油,你们可以先去沐浴了。”   一间客房,却是两间浴室。   林婉看着沐烟轻笑,“小烟,我先去洗了。”   等林婉都进去好一会儿了,两位香薰按摩师看着依旧坐在沙发上的沐烟轻声问,“小姐您不去沐浴的话SPA是没办法做的。”   “是啊是啊,小姐快去吧。”另一位香薰按摩师也随声附和。   沐烟蹙眉,拿起一旁干净的毛巾进入浴室中。   她的听力向来敏锐,旁边的浴室里传来‘沙沙沙’的淋浴声。终于,她敏锐的抓到一声关门声。   没有脱衣服,手里还是拿着那条毛巾。   沐烟看着空无一人的客房,知道那两位按摩师已经出去准备东西了。她快步走到香薰精油的配置好的瓶瓶罐罐旁,拿起其中的一瓶,打开盖子闻了闻,浓郁的味道让她迅速盖上了盖子。   这精油实在太浓郁了,高浓度依兰精油!沐烟的眼中浮起一丝凛冽。   ------题外话------   高浓度依兰精油?美妞儿们猜猜有神马功效呢?(*^__^*)嘻嘻……   ☆、001香薰阴谋   起身走到靠窗户的另一个床位旁边,再次打开这边的精油瓶子的时候,味道却比那边淡了太多。   乌黑如雨雾的眸子里浮起一丝狡黠,不过很快就消失不见了。   沐烟快步走过去将两边的精油篮对调了一下,然后才拿着毛巾进了浴室。   纱裙上的拉链被拉开,像雾一样的蓝纱慢慢褪下来,露出白皙如玉的肌肤。   浴室的淋浴喷洒出温暖的水流。   沐烟站在下面,任凭温热的水从头顶倾斜而下。蓝色绸带被拉开,青丝如瀑,慢慢浸湿成如墨的乌黑。   叹息一声,她闭起眼。   ……   “你怎么会有喜欢的人,沐烟小姐根本就是没心的……你真的在乎过什么吗……那么小就拿枪的女孩子,杀人如麻,怕是早已经对人命都麻木了吧…沐烟小姐确是真的冷血无情……   你尝试过了解容珞吗……你知道他的过去吗……你和他在一起不过是贪恋他给你的温暖而已,杀过太多人的你还会爱吗……这样的你到底有什么资格和容珞在一起……”   ……   “哈哈哈哈!不愧是李欣调教出来的,真他妈的变态!……天使的眼睛,恶魔的心……你如此精致漂亮下的皮囊到底藏着怎样一颗丧心病狂的心……”   ……   “看看我养了一个什么混账东西,竟然为了一个臭男人要杀我!沐烟,你他妈的果然够种……怎么,他就对你这么重要,重要到连养你长大的师父也不想认了……听着,小混蛋,到时候你被容家人折磨死了,我不负责替你收尸……”   ……   闭上的眼睛,猛地睁开,动手关掉淋浴花洒的开关,纤细的身影扶着墙壁大口的喘息着。又长又卷的浓密睫毛沾了水珠,因为沐烟眨眼的动作,晶莹剔透的水珠顺着她白皙的脸颊缓缓滑落,就像是她在流泪一样。   将淋浴的旋钮调整到冷水,散发着寒气的冰凉液体瞬间倾泻而下,刺骨的寒冷让纤细的身子忍不住打了个寒战。沐烟蹙眉,以前她向来用冷水洗澡,永远沉溺在一片冰冻中,保持着绝对的冷静。因为和容珞在一起,她已经很久没有在用冷水洗澡了,冰寒的水汹涌而下,她冷得蜷缩起身体。浅粉的的唇开始变得苍白,该死,她什么时候身体也变得如此娇弱了。   抱着膝盖蜷缩在彻骨的寒冷中,她苍白的唇泛出青色。珞珞,真的很冷,我想你了,你什么时候才能回来?   三个月了,容珞去了意大利。沐烟从茶话会回去的时候,就没有再见到他。和容爷爷道别后,阿九把她从容家老宅接了回来。   每天早,中,晚餐都是阿九精心为她准备好的,容泽赶通告很忙,只有偶尔他们才会在一起吃饭。家里的佣人们悉心照料着她的起居,因为秋天已经到了,因为她喜欢赤脚走来走去的习惯,害怕她着凉,家里的地面上全部铺上了柔软的羊绒地毯。   一开始,她以为容珞和往常一样因为公司出国的话,一般当天都能赶回来,多则一两天。可这次一走竟然就是三个月,他走得那么匆忙,连与她当面告别的时间都没有。   ‘你尝试过了解容珞吗。?你知道他的过去吗?’   谢宸的话突然又涌向了她的耳边,她不得不承认,她对他一无所知。容珞一直在尽一切努力完全了解她,帮助她,给她最好的一切,可她却什么都没有为他做过,即使是最基本的主动了解他。   第一次,他们分开这么久。   每天容珞都会准时的打电话给她,叮嘱她按时吃饭,好好照顾自己,在早上的七点多。好多次,她都想让他早点回来,但是话到嘴边还是没有说出来,她知道容珞对她的担心,可她更听得出他的疲惫。中国北京时间的早上七点多,意大利是深夜的两点左右。可即便如此,他还是按时给她打电话,让她每天早上一起来就听到他的声音。她明白容珞的良苦用心,可她还是很想他。   “咚,咚,咚……”   突然,浴室门外传来敲门声。   “沐小姐,您洗好了吗?”一位香薰按摩师在门外催促。   “这就来。”关上冷水的旋钮,擦干全身冰冷的水珠。将一旁崭新的浴袍穿好,浴室里沾了水汽的镜子里又映照出那个恢复了冷漠的女孩子身影,复杂脆弱的神情瞬间消失,速度快的让人惊叹。   湿漉漉的长发自然的垂到了腰际,随着沐烟的走动,一股冰寒的气息在空气中涌动,让跟在她身后的香薰按摩师忍不住打了个寒战。   不出意外的,沐烟看到洗好出来的林婉已经躺在了靠窗户的那张床上,她身边的按摩师小姐从精油篮中取出的恰好是沐烟刚刚对调过的那瓶高浓度依兰精油!精油从倒在香薰台上的那一刹那空气中就涌起浓郁的香气。按摩师轻柔的将那浓郁的精油全全涂抹在了林婉的身上,力度均匀林婉沉醉在过分浓郁的芬芳中,满脸的惬意。   抬头,迎上刚刚洗好出来的沐烟,林婉唇角上扬,“小烟,很舒服的,快来放松一下吧。”   沐烟点头,示意身边的香薰按摩小姐可以开始了。   她故意侧过头,果不其然用眼角的余光看到了林婉在对她身边按摩师小姐使眼色。   依兰精油瓶被打开,按摩小姐倒在香薰台上,感觉有些不对劲,可因为林婉一个催促的眼神,就那样开始了按摩。   纯熟的手法,力度均匀,林婉的眼睛一直时不时地向沐烟这边瞟过。   看到沐烟已经闭起了眼,长长的睫毛微颤,在柔软的按摩中,似乎已经睡了过去。看着女孩子平静的样子,林婉的眸中浮起一丝狠戾。   在精油的芬芳中,整个人都完全放松了下来,时间很快就过去了。   “已经可以了。”香薰按摩师微笑着让沐烟起身,林婉已经又整齐的穿好了衣服。   “小烟,我们一起出去吧。”   沐烟点头,拿着毛巾到浴室去换衣服。她倒是要看看她这个林婉堂姐在和她玩儿什么把戏,苍白的唇恢复了粉嫩的丰盈,邪魅的上扬,乌黑的眼眸中满是冰寒。   意大利,上午七点。   瑞雷斯与城堡。   空气中弥漫着清爽的碧螺春味道。   深灰色的风衣,精致如寒玉一样的五官,坐在沙发上的男人一如既往的俊美。只是眼皮下深深的暗色,显示出他有些轻微的疲惫。   随着门外传来敲门声,容珞继续着手里的工作,简单应了一声,示意门外的人可以进来了。   顾铭沉声道,“少爷,伯纳诺家族的管家打来电话,说格莱先生非常期待与您的相见。”   容珞点头,眼眸涌起暗色,“七点三十出发前往威尼斯伯纳诺住宅区。”   “少爷。”   看着顾铭想说什么却一直有所顾虑的样子,容珞看着他冰冷道,“说。”   “是。”眉心紧皱,顾铭一脸严肃,“少爷您真的决定和伯纳诺家族合作?”   “有什么问题?”漫不经心的嗓音。   伯纳诺家族,意大利最古老的黑帮家族。“伯纳诺”这个姓代表着最古老的西西里黑手党家族,在伯纳诺的老家,80%的成年男人坐过牢。几个月前,卢西安诺召开黑手党全国代表大会时,伯纳诺当家莱格只有二十七岁,但出于对这个古老家族的敬畏,莱格还是被选举为黑手党历史上最年轻的教父。容家虽然也涉黑,但要和意大利黑手党教父合作还是第一次。伯纳诺当家莱格,仅仅二十七岁就获得如此高的殊荣,有多危险绝对不是一点半点。   “少爷,如此下去,容家只会越陷越深,如果伯纳诺家族出现问题,我们也一定会受到严重的牵连。”话说到这儿,这其中的利害关系顾铭相信容珞一定全部都懂。   “顾铭。”绝美的唇角微扬。   “是。”顾铭疑惑。   “你以为伯纳诺家族那么容易出现问题,他们可是七十多年的历史的古老家族啊。”   “我明白了。”顾铭为自己的多余担心而微微尴尬,“只是,为什么是伯纳诺家族。”最近意大利的各方势力涌起,虽然伯纳诺家族依旧很强悍,可随着岁月的沉淀,已经不能承当霸主地位。   “它最适合。”幽暗的眼瞳浮起一丝暗沉,容珞明白顾铭的意思,他自然知道伯纳诺家族不是势力最强大的,他看中的是他们与美国普里奥家族的对抗。美国普里奥家族,他的乖乖的组织Blackflame的背后本家。   不然只是一个组织,怎么会有那么凶残的力量。要解决Blackflame,就一定要解决普里奥家族,与伯纳诺的合作非常有必要。   “顾铭。”   “是。”   “少夫人,最近怎么样?”虽然每天都和沐烟通电话,容珞总是隐约觉得发生了什么她在瞒着自己。   “很好。”顾铭知道容珞的担心,又加了一句,“有什么事情,阿九会按时汇报的。”容家的所有人,即使是佣人都不会寻常,阿九是通过考核的最优秀的一员,有他在,少夫人绝对不会出问题。更何况,顾铭也知道沐烟并非常人。   “沐家那边的问题解决了吗?”扶扶额角,容珞有些疲惫的闭上眼。   “是的,按照我们的计划进行的很好。”   闭上的眼睛突然睁开,幽深的眼眸带上笑意,容珞自言自语,“不知道,我的乖乖喜欢不喜欢这份礼物呢?”   ------题外话------   这几张是倒叙的方式,不知道大家看明白了没有?   要不是课满,我早就开始写甜甜蜜蜜了,~o(>_<)o~每天一点儿,我写的都不过瘾。今天又是满课,现在才上传⊙﹏⊙b汗   明天周六,一定多更,希望大家继续支持兮兮,木马!   谢谢706471196的月票和2wxy501的评价票   ☆、。琉璃月致爱的深沉却爱而不得的谢枫   谢枫失忆?好突然呐!他是被吊灯砸的,还是爱到极致而不得而自己选择忘记性失忆?   其实,失忆了也好,对他对乖乖都好。希望谢枫永远不会想起,然后开始寻找属于他自己的那份幸福。就让谢枫对乖乖入到骨子里的爱和被乖乖伤到骨子里的痛,一起随着消失的记忆离去吧。   现在的谢枫是宛若重生的谢枫,虽然潜意识里仍旧有一丝牵引让他对乖乖莫名的想亲近,相信在乖乖那一次次求儿无果后他会慢慢释怀的,毕竟他现在宛若新生,什么也比记得了。而这也是我们乐意见到和希望的。   你是不幸的,谢枫,因为你忘记的乖乖,忘记了自己曾活下去的动力;但你又是幸运的,谢枫,因为你忘记了乖乖,忘记了你给过她的爱,让你自己从自己给的爱的束缚中解脱出来。   谢枫,曾经的你,为了乖乖而活,爱给了乖乖,命给了乖乖,连那一点温暖的记忆也因她而去了。谢枫,现在的你,要为了自己而活,把爱和生命交给自己,将来在交给属于你的命定的那个她。   乖乖她不属于你,不是你的就不要强求,就算是强求来的爱情,你愿意要吗?恐怕你也是不愿意的吧。既然老天让你失去了记忆,让你忘记了一切,忘记了乖乖,甚至忘记了你自己,就全然接受重新开始吧。这不是老天不照顾你,相反,我觉得他是在帮你。你是幸运的,你得到了他的眷顾,尽管,你忘记了所有。但这也正是他眷顾你所在。   谢枫,为他人而活是件很累人的事,试着为自己而活吧,你的命是你自己的,你得珍惜。我知道你贪恋乖乖曾经在你最黑暗最无助时给你的温暖,但你也知道,那只是曾经。曾经代表过去,过去的我们就让他过去吧。死死的守着回忆,却得不到回应,又有什么意思呢。   现在乖乖已经有了她自己的幸福,她过得很快乐,你也应该为她高兴不是?是谁说过,如果她不爱你,就试着对她放手;如果你爱她就让她幸福。现在,乖乖很幸福。所以,放手吧,让她幸福。   你的爱太沉重,乖乖要不起要不得,也不想要。乖乖早已走远,而你仍在原地,死守着你俩那丁点的回忆。这个世界没有谁离开了谁就停止转动,你也不要因得不到乖乖而自弃。抬头看看天空,太阳照样东升西落,地球照样转动,而你也照样要活的好好的。   我说过,你是幸运的,因为你遗失了让你痛让你伤的那些记忆,宛若重生的你如此美好,就这样吧,就这样保持新生的状态,永远也不要想起。用你这样一个全新的姿态去迎接一切吧,你美好的未来还在等你,你终会有一份属于自己的幸福的,我们为你祝愿。加油,谢枫!   ——致爱的深沉却爱而不得的谢枫   ☆、涵紫韵   到现在我才明白,其实除了珞珞以外还有一个人深爱着乖乖。可以为她付出一切。   如果说珞珞对乖乖的爱是那种强烈的占有欲的话。那谢枫对乖乖的爱算的上是可以为她付出生命的吧,就像一眼一万年这章中,谢枫为乖乖挡住了酒瓶爆炸后的玻璃。当然如果发生了这样的事珞珞也会为乖乖挡玻璃的。但是你想想,如果换做楚焕他会这样做吗。答案不一定。可能会可能不会。但是让大家来猜,谢枫会为乖乖挡玻璃吗。那答案就是一定的,他会。在第86章中,乖乖赌了一把,跳下海去。她问谢枫敢不敢的时候,谢枫毫不犹豫的答应了。“你要跳下去,我就跟着你跳下去。”那时候我怨过、恨过他。万一乖乖出什么事该怎么办。那时候我讨厌上了他。我从来没有想过他会怎么样。到了现在我明白了那句话的含义;如果你跳下去,我就跟着跳。如果在跳的过程中你死了,我也不活着。当看到121这章我想到了这句话,我感动了。揭穿了他和乖乖以前的事后我突然有点明白了这种感情,没有你救我,我就活不到现在,原来谢枫和乖乖也有这样的往事啊。以前的乖乖是随手救了他,可他却将所有的都给了他。烟烟这次换我守护你。   谢枫,这个男人,他把他全部的爱都给了乖乖。虽然等不到回应可他还是默默地爱着乖乖。想到这里,小韵听着音乐很不争气的掉了眼泪。可能有点把谢枫美化了。但是我的理解是这样的。   ☆、002精油迷情,自食其果   谢家客房。   林婉看着沐烟已经完全走进了浴室,她坐在沙发上审视着两个香薰按摩师。   “按照我说的,精油是不是特意配好的?”   “是的,林小姐,按照你的吩咐提取了最浓缩的依兰成分再加入了混合香氛,效果应该在几十分钟后就非常显着了。”   向来温婉的眸子里涌起恶毒:好戏还在后面,今天,她一定要那个贱丫头身败名裂,让所有人都看清楚她肮脏的本质。雨辰哥是她的,那个下贱的丫头休想靠近他一步。   将提前准备好的林氏银行支票分别塞给两位香薰按摩师。   “这件事情我不希望第四个人知道。”   “知道,知道了。”看着林婉恐怖的警告眼神,两位香薰按摩师颤抖着手接下了支票。   当沐烟换好衣服从浴室里走出来的时候,客房里只剩下了林婉一个人。   “小烟,宴会还在进行,我们到前厅去吧。”林婉微笑,香薰要几十分钟后才会发挥效果。   “嗯。”   推开门,林婉和沐烟看到的就是坐在客厅里喝茶聊天的容璃和刘婕。   “妈,刘伯母。”   “你们年轻人都到前厅去玩乐吧。”刘婕似感慨的说了一句。   “这话说得,谢夫人您好像年纪很大似的。”林婉撇嘴。   “你们都这么大了,我们还不老啊。”   “谢夫人皮肤这么白皙,漂亮极了,怎么会老呢?”   刘婕立刻冲着容璃眉开眼笑,“容璃,你们家小婉就是会说话,这张嘴真是甜死人不偿命啊。”   “我只是实话实说而已。”   “好了,快到前厅去吧,别让小烟等急了。”容璃意味深长的瞟了一眼林婉背后的沐烟,似笑非笑。   宴会厅灯光璀璨,水晶高脚杯里盛满了透明的液体。雪白的桌布,长长的宴会桌,泡在冰桶里的美酒,妖娆的玫瑰在一旁尽情绽放。   随着林婉的走动,她身上散发的浓郁味道频频吸引宴会中男人的注意,不停的有男人上来给她敬酒,她娇笑着一一回敬过去。   酒香四溢,林婉突然觉得有些眩晕,宴会厅里热闹的场合让她觉得身上涌起一种莫名的燥热,急需要冰凉的东西来进行纾解。口干舌燥,一杯一杯冰凉的香槟被林婉灌下去,仿佛只有一直不停的喝酒才能缓解她浑身的燥热。   紧身的玫瑰红礼服,勾勒出林婉凹凸有致的身材,充满诱惑的低胸设计,在林婉微微动作喘息的时候,胸口的丰满随之起伏,尤其勾人摄魄!   “林小姐,今天真是分外迷人。”   “叮!”水晶高脚杯相撞发出清脆的声响。   看着一直不停上来敬酒的男人,林婉娇笑着,媚态竟现,“谢谢。”   几个世家少爷在她身边有一句没一句的闲聊着,极大的满足了林婉作为女人的虚荣心。与此同时林婉也喝了太多的酒水。即使喝了这么多冰冷的酒水,她还是愈发的口干舌燥,体内的热度叫嚣着反而有愈演愈烈的趋势。酒气翻涌,白皙的脸上带上醉人的潮红,娇媚而诱人。   宴会一旁的休息座椅上,沐烟已经坐在那里很久了。她冷冷的注视着不远处林婉的反应,眼瞳幽深到极致的黑。   林婉已经不满足只和几个男人攀谈,面对那几个男人的动手动脚,她欲拒还迎的一一接受了下来。   当沐烟冷眼看着前方的林婉时,与她相隔仅几个位子的林雨辰正把目光长久的放在她身上,因为她没有注意到,所以他可以肆无忌惮的望着她。散下长发的她似乎更加惹人心动,冰冷的气质因为乌黑的青丝而带上了慵懒的性感,娇媚又疏离两种抵触的感觉,却神奇地出现在了她身上。   不断有人从休息的位子上起来,这样林雨辰和沐烟之间紧紧隔着三个空位子而已。视线变得开阔,他的视线也越来越灼热。   角落里的光线有些微暗的浅晕,她身上有股浅浅的香气,像是海洋的味道,清新的,在浅蓝色的纱裙映衬下格外沁人心脾。她的头发很长,乌黑的发丝顺滑地垂在腰际,偶尔动作,黑发散开,露出白皙如美瓷的锁骨。睫毛又长又卷曲,眼睛乌黑如雨雾,冰冷,疏离,却总是对人有着致命的吸引力。她的唇色很浅,淡淡的,丰盈润泽。突然,沐烟好看的唇线扬起一抹弧度。   林雨辰的心跳漏了一拍。   被围在自己身边的男人们放肆的调侃嬉闹后,林婉的大脑越来越迷茫,像是有把火在她体内疯狂的烧灼着一样,有人放肆的把手滑过她裸漏的美背,暧昧的抚摸,她本想是躲开的,可对方的手很冰凉,只能任其为所欲为。不停的有人逗弄她,可她就是拒绝不了。突然她的手一滑,‘啪!’地一声酒杯就碎落在了地上。   “抱歉,手滑了。”歉意的微笑。林婉思绪瞬间清醒过来,想到自己本来的目的,她婉转谢绝了纷纷邀请她宴会后吃饭的男人们,找到沐烟的身影,慢慢走过去。只是,为什么她的身体越来越无力,脚软的每一步都像是踩在棉花上。   林婉蹙眉,一定是喝了太多的酒,可不能忘了正事。   重新从侍者的托盘里取了一杯红酒,她的双颊已经出现了极致魅惑的酡红。   “小烟。”嗓子有些干痒难耐。   沐烟站起身走过去,等着她下一步动作。   身体本就软的要命,林婉本想假意泼在沐烟身上的红酒却洒了自己满身。   “该死。”低咒一声,林婉急忙收敛了情绪,眉眼含笑,“小烟和我一起去换件衣服吧。”   “嗯。”乌黑的眸子黑到凛冽。   还是谢家的客房,本来做香薰按摩的人却全都消失不见了。空旷的客房区内,让沐烟频频蹙眉。   “小烟,你先到我们做精油按摩的房间休息,等我一下,我去隔壁换过衣服就来找你。”沐烟看着林婉知道依兰精油的作用已经完全散发了出来,自身不保还要陷害她?真是不自量力,沐烟心中讽刺。不过,她倒是想看看,林婉千方百计让她重回客房是为了什么。   客房门一打开,沐烟看着莫名其妙出现的两个穿着侍者衣服的男人,她全部了然。   “小姐,我们兄弟已经等你很久了。”喝了酒的两个男人贪婪地看着终于回来的沐烟,恨不得立刻就扑上去。   “没想到,林家那个什么小姐给我们找了个这么好的妞儿。”   “你们是什么人?”凤眸微眯,满是危险。   “美人儿,这个你不用知道,好好过来伺候我们就行了。”   衣服都来不及脱,其中一个流氓模样的男人就已经像饿狼一样扑了过来。   沐烟极速推了一下门,发现已经上锁了。谢家客房都是不上锁的,开放式的,一定是他们做了手脚。   “美人儿,别想着逃了,房卡在我们手里。”另一个坐在床上的男人晃了晃手里的房卡,眼眸中露出赤裸裸的贪婪的目光。   浅色的唇扬起一抹嗜血的弧度,太天真了,以为锁了门就能把她围困住吗?   血液中的暴戾因子开始疯狂的翻涌,沐烟冷冷地看着两个伪装成侍者混进来的猥琐男人,在他们没有挨到她一根头发的时候就连连几个反手,把他们的胳膊拆断了。然后,连着两记强悍的下劈,而后迅猛地朝他们的小腹踢去。   “咔嚓!”   “咔嚓!”   “啊!”   ……   骨裂声伴随着男人的惨叫充斥在隔音效果格外好的客房内。   嘴角上涌的鲜血都来不及擦掉,两个男人惨叫着,连滚带爬的跑到离沐烟最远的角落里,冷汗湿了全身,哪里还有一点刚刚神气的样子。   “变态啊!”   “怪物,快杀了她!”完好的手臂拿起一旁的花瓶,朝着沐烟就砸过去。轻盈的转身,利落的躲过。   “啪!”   花瓶落到了地上,四分五裂。   “碎了。”绝美的眸子涌起一丝可惜。   “滚开!滚开!”男人颤抖着,被生生拆断的胳膊已经完全没有了知觉。   他们的惧意很好的取悦了沐烟,就像是在看关在笼子里的小白鼠一样。   沐烟突然撇嘴,“你们不是在等我吗?”冰冷散尽,此时的她委屈的就像是一个没人陪她玩耍的邻家妹妹一样。眼瞳却完完全全变成了极致的黑。   “过来啊!”暴戾的神色中涌起嗜血。   “滚,滚,滚开,滚开!”   看着鲜血慢慢浸湿了男人的衣袖,沐烟无辜道,“流血了呢。”   “要不要我帮你们?”俯身蹲在他们瑟瑟发抖的身边,她笑地像是来自地狱的堕天使。   如此强烈的暗黑气息,让两个大男人寒汗出了满身,断裂的手臂重新被沐烟握在手里,“咔嚓!”接上,“咔嚓!”又拆断,像是小孩子在玩儿游戏一样,如此往复了十多遍。沐烟听着耳边男人的尖叫,撇嘴,“不听话的孩子是要受惩罚的。”   “要不要听话?”扯了扯男人刚接好的手臂,眼眸中狠戾暴起。吓得两个男人齐齐点头。   “乖孩子,会有奖励的。”沐烟笑得甜美,两个男人却越发的心惊胆战。白皙的手指意有所指的指了指隔壁的方向,“有礼物送给你们!”   与此同时的隔壁房间内,林婉刚脱掉衣服就不想再穿上了,她半睁半闭的水眸中出现了极度的媚态,呼吸燥热而急促。   “好热。”轻吟着她赤裸着身体在冰凉的墙壁上磨蹭着,身体内的热浪翻涌,滚烫灼烧的林婉整个人都战栗起来。   艳红的唇微启,喘息紊乱而急促,体内的热浪让她颤抖的脚软,大脑一片空白。   门被推开,恍惚中林婉感到似乎有人进来了。   “妈的,大哥就是因为这个姓林女人我们才被那个变态女人折磨成这样的。”一边活动着自己已经麻木的肘关节,男人一边向室内走去。   雪白的床单上,浑身赤裸的女人,媚态横生的脸颊,灼热的喘息,让刚刚看到这一幕的两个男人都忍不住开始流口水。   “既然是她害得我们,我们一定要补偿回来。”两个男人都开始脱衣服。   “热,好热……”完全不知情的林婉,呢喃着,不论如何也没想到自己精心的恶毒计划,却完完全全加注在了她自己的身上。   “靠,这世家的小姐就是嫩。”除了报复还有体内涌起的冲动,两个男人一起肆意的扑上去。   满是水汽的眸子半眯着,林婉的呼吸有些灼热,“你,你们是谁?”   “啪!”扬起手,林婉一巴掌打在一个人的脸上。   “操,你个臭婊子,还敢打人!”男人骂骂咧咧的怒喝,伸手去拉扯林婉的头发。   “嘶!”林婉痛得哭了起来。   最终,随着意识越来越涣散,感到冰凉的触感,挣扎的力气全都消失,林婉完完全全的沦陷在了香薰精油的作用中。   “雨,雨辰哥。”不停地呢喃着林雨辰的名字,林婉大脑一片空白,慢慢的她出现了幻觉,仿佛看到了朝思暮想的林雨辰。   “雨辰哥,你不能喜欢沐烟那个贱人,不能!”   她一个人嘀嘀咕咕的,满脸媚态一样的潮红。因为依兰精油完全沦陷的女人,一定不会想到在自己醒来后面对的即将是怎样的一个惨不忍睹的噩梦。   即使隔音效果再好,可对于听力极度敏锐的沐烟来说都算不了什么。   她听着隔壁越来越火热的动静,乌黑的眸子中满是寒意。   如果不是早点识破香薰精油的阴谋,怕倍受折磨的就是自己了。看来她这个林婉堂姐,也是一刻钟都不想消停的。既然她喜欢香薰就让她自己先好好体验体验。   这样的场合她实在不喜欢,为了避免从正门出去路过前厅的麻烦。   推开天台的门,她走了出去。   客房天台,四楼。   沐烟一个纵身,利落跳下,轻松着地。她不在意的笑笑,却把刚刚出来的林雨辰吓了一跳,他眼睁睁的看着那抹浅蓝纵四楼身而下,心都快停止跳动了。直到,她安稳落地,他才长长舒了一口气。心有余悸的同时,他愈发觉得这个冰冷的女孩子就像是一个谜,如此,就更加引发了他探求的欲望。   ------题外话------   1012950724的票票谢谢,还有小韵的花花,谢谢。   一更,接下来还有一更。周六愉快,么么哒。有点期待林渣渣醒来后…。   ☆、003脸面全失,古堡会谈   黑色的加长林肯在意大利的清晨缓缓行驶。   晨曦的阳光透过车窗照在男人精致如寒玉的五官上。   眼瞳深邃,薄薄的唇轻抿着,整个人带着微微的倦意。三个月,容珞消瘦了很多。   顾铭知道容珞已经很久没有好好休息了,“少爷,到伯纳诺家族还需要一些时间,您如果累得话……”   “不用。”   顾铭还没有说完就被打断了,他只好沉默下来。直到,国内顾崇打来的电话打破了车内的沉寂。   “哥。”顾崇那边的声音有些杂乱。   “沐家这边已经有动作了,估计今天下午就会开始。”   “我知道了,一切按原计划。”   “好。”   “是顾崇?”低沉的嗓音,带着不可抗拒的威慑力。   “是。”   “都准备好了?”   “是的,少爷您不用担心,一切都在我们的掌握之中。”   “乖乖知道吗?”   顾铭蹙眉,“少夫人应该还不知道。”   “到伯纳诺城堡还要多久?”望着窗外飞速向后退去的景物,容珞的眼眸中滑过一丝精明。   顾铭抬起手臂看了一眼腕上的手表,“少爷现在是上午七点三十分零三十一秒,到伯纳诺城堡还需要差不多四十分钟。”   “好。”时间应该够了,绝美的唇扬起一抹弧度。   谢家前厅。   和刘婕坐了一会儿,容璃估计着大概的时间,莞尔,“谢夫人我们还是去清净的客房那边喝喝茶吧,这边太吵了,还是年轻人在这里比较好。”   “是啊,真是不服老不行了,我就坐了这么一会儿也受不了了。”   容璃迎合的笑着,她们和一群世家的夫人一起到谢家的客房去。   还没有进入客房的院落,就听见不远处传来窸窸窣窣的议论声,而且议论的声音有越来越大的趋势。   和容璃预想的结果一样,唇角上扬,她故作惊讶道,“那边发生了什么事,怎么那么多人都围在那里呢?”   刘婕眉心紧皱,上一次的茶话会就已经出现了问题,她可不希望自己儿子的生日宴会上再出现什么状况。这样对谢家在外的名声极为不利,传出去还不成了笑话。   刘婕停下脚步的时候,已经有几个好奇的夫人迈开脚步,向热闹的人群中走去。   “谢夫人,我们也过去看看吧。”挽着刘婕的胳膊,看着越来越多的人,容璃心下得意,这下那个贱丫头的名声一定全部败裂,她算什么东西,想要讨好容威得到容家的好处,这次她就让她梦想全部落空。   走过预期中的那间客房,确实大门紧闭的,容璃的心上涌过一丝不好的预感。   松开挽着刘婕的胳膊,容璃焦急地向隔壁走去,像是想要证明什么一样她的速度越来越快。   越过攒动的议论人群,容璃的笑容僵在唇角,脸色由红润变为煞白,最后转成铁青。客房的棕红色门大开着。   室内的空气中大肆弥漫着糜烂的味道。   雪白的床单已经被揉的完全发皱,床上的女人衣不蔽体,全身都是青青紫紫的印记,刚刚发生过什么在她身上发生过什么,一切不言而喻。   容璃整个人都怔住了,腿脚发软,她努力睁大眼睛,看着这难以置信的一切。不,一定是搞错了,怎么会演变成这样?   人群中本来是不断地低声议论,随着越来越多的人过来,议论的声音也越来越大。   ……   “这是谁啊?”   “是林家的林婉啊!”   “林婉到底和谁发生了这样的关系?”终于有人忍不住问出了口。   “哎哎,据说林家的二小姐不是还没有出嫁吗,怎么搞得这么狼狈?”   “这下她的名声都毁了,还有哪个世家的少爷肯要她哦。”   “平时不就是一副狐媚子的嚣张模样,这下看她还怎么威风的起来?”人群中有女人恶意的讽刺着轻笑。   “林婉姐姐不是这样的人,一定是有人陷害她。”也有女孩子出来义正言辞的为她辩护。   “你还小,你懂什么?”   “我看这样子确实是像被人陷害了。”   “那也是她活该!”   ……   听着耳旁的议论,外加上刘婕同情的眼神。容璃的怒火翻涌,她的脸和林家的脸全被正躺在床上不知情的林婉给丢尽了。以后还怎么再见人!   气急败坏地走过去,拉起昏迷中的林婉,容璃“啪!”地一巴掌甩在她的脸上。   让晕厥过去的林婉迅速恢复了意识,“妈!”林婉的视线还有些迷茫,这是在哪儿啊,喝了太多的酒,她头痛的厉害!   “看看你都做了什么,还有脸叫我!”怒火中烧中,容璃毫不客气地扬手又是一巴掌,把在床上的林婉生生打到了地上。   喉头涌出一丝腥甜,口腔中的血腥味道大肆弥漫开。捂着被打的火辣辣生疼的脸,林婉刚要起身,发现全身酸痛地厉害,那种难以启齿的酸麻让她完全怔住。   抬头,尤其看到雪白床单上那抹刺眼的殷红时,她整个人瘫软在了地上。拥挤的房间外,人们的议论声向刀子一样每一句都深深刺入她最难堪的地方,从来没有如此的狼狈过。   气急败坏的容璃,看到瑟缩在地上不停地颤抖的林婉,也顾不上什么仪态,挥手大力将门甩上,隔绝了外面的关注。   刘婕皱着眉,对依旧集聚在门口的人严肃道:“都给我立刻离开这里,你们这些世家小姐夫人不是不懂礼数粗俗的普通人家,再敢乱嚼舌头根子的话,谢家不会欢迎你们的。”   听出谢夫人刘婕的怒意,聚集的人纷纷迅速散去。   谢家的客房又迅速恢复了安静,沉寂地空荡荡的,让刘婕叹了一口气。那孩子二十六正是该谈婚论嫁的时候,这下被人糟蹋了,还真是可惜啊。站在一个母亲的角度,她非常能理解容璃现在的心情。   可室内的容璃不但没有对自己女儿进行丝毫的安慰,还一直对林婉咒骂不止。   林婉瑟缩着蹲在地上,她的大脑一片空白。   “你个混账,不是安排好让那个小贱人过来的吗,你怎么会成这副德行?”   “妈,我,我也不清楚。”   “啪!”容璃气的血压急速上升,“你还敢给我说不知道,什么都做不好,要你有什么用?”   林婉的眼泪大滴大滴地落下来。   “你知不知道林家的脸都让你丢尽了,你妈以后在外面还怎么抬得起头来?”   攥着被单的手握地泛白,林婉咬牙切齿,“够了!”   “你说什么?”   林婉猛地站起身,冲着容璃怒吼,“我说够了,我真的受够你了!”   “混账东西,你再给我说一遍。”   “我说我受够了!”林婉眼眶酸疼的涨红,她哑着嗓子大吼,“你就天天只顾着你自己的面子,你的女儿被混蛋糟蹋了,你知不知道,你怎么能这样对我?”   “林婉!”容璃怒斥的同时一巴掌把本就无力的林婉甩到了角落里。   抹了一下嘴边的血丝,林婉突然开始笑了起来,“你打啊!你打啊!有种打死我!”   上午,意大利城堡。   加长林肯缓缓驶入林荫大道,车子缓缓停下。   带着白色手套的穿着燕尾服的男人将车门打开,“欢迎您容少,我是伯纳诺家族的管家赛铂斯,伯纳诺家主莱格主人在客厅等您。”   “嗯。”容珞下车,看着被修剪地整整齐齐的西方式花园,突然感到一种浓烈的东西方差异。   意大利古堡,伯纳诺家经过历史的沉淀,建筑依旧威严的耸立着。   浓郁的意大利咖啡香味,因为刚刚煮开,大肆弥漫在空气中。   坐在沙发里的莱格打量着慢慢走过来的容珞时,容珞也在观察着他。   意大利少有的金发碧眸,站起身向他微笑的男人身上有股阴郁的嗜血气息。   “容少您好。”二十七岁的莱格一定都不像传言的那么恐怖阴森,相反却是个面带温和笑意的意大利美男子。只是不论他如何微笑,也遮掩不住浑身的煞气。   “很高兴见到您,莱格先生。”容珞出于礼貌向他点头示意。   两个人见面寒暄几句后,就坐下来开始正式的攀谈。   “关于容少您提出的这项合作,我非常的有兴趣。”开门见上,莱格性格十分直爽,一上来就直奔主题,表明自己的意思。   “那就好。”容珞轻笑,“期待与您的良好合作。”   “主人,容先生你们的咖啡。”管家赛铂斯将两杯刚刚煮好的意大利咖啡端上来,浓郁的香味弥漫。   “普里奥家的狐狸越来越猖狂了。”呷了一口苦涩的咖啡,莱格脸上迅速变成了阴冷。   “所以猎人更应该主动出手。”没有动手边那杯咖啡,容珞的神情没有一丝起伏,“坐以待毙不是莱格先生的风格吧。”   “哦?”碧绿的眸子闪现出一抹嗜血的戾色,“容少还真是了解我啊。”随后,莱格开始哈哈大笑起来。   “了解不敢当。”眼神深邃,“莱格先生应该比我更清楚,普里奥的势力已经在向您没有任何基础的东发发展了。”   “所以,与容少合作是我的最佳选择。”   “很高兴您可以这么认为。”   金色的头发闪耀,莱格不得不对眼前这个男人敬佩起来,虽然不和他们一样涉黑太多,可气度却不弱分毫。简简单单几句话就把他推向了不得不向之靠拢的立场。   ------题外话------   明天珞珞就回国了,么么哒╭(╯3╰)╮   谢谢小丁丁的月票,爱你‘感谢所有支持兮兮的美妞儿。   ☆、004惊天拍卖,蛊惑人心   初秋的风带着丝丝凉意,秋海棠摇曳了一地落红。雨丝飘飘洒洒,花瓣上的水珠晶莹剔透。   从谢家草坪里穿过,沐烟抬头看到不远处的男人正撑着一把伞向她走过来,乌黑的眸子顿时微眯起来。   “小烟,你要去哪儿?”从天际降落的雨水被黑色的伞隔绝,穿着一身黑色的西装的林雨辰,正温声询问着她。   “回家。”浅淡的两个字,冷冷的回应。   “这么早就要走?”并没提及她从四楼天台跳下来的事情。雨淅淅沥沥的下着,因为林雨辰把伞全部撑在了沐烟的头顶,他的肩头渐渐被浸润湿透。   “嗯。”她将视线凝在他的脸上,示意他让开。   可她看向他的那一瞬,惊艳的让林雨辰微微怔住。她是第一次正眼看他。散开的长发因为刚刚纵身跃下的动作有些凌乱,多了一种妩媚的慵懒。长长的睫毛上沾染了雾气,白皙如玉的肌肤,浅浅的丰盈润泽的唇。宴会上喝了几杯烈酒,让他有些微微的眩晕,心跳有些紊乱,突然,他很想靠她近点,再近一点。   “下着这么大的雨,我送你回去吧。”   “不用。”冷漠的拒绝,却让林雨辰向前走了一步,他靠她更近了。飒飒的凉风中弥漫着秋海棠的清新,微风袭来,他隐约闻到她身上散发出一股浓郁的幽香,甜甜的,这种似乎是熏香的芬芳让他大脑一片空白。白皙如美瓷的修长脖颈,冰寒的双眸因为雨水的浸润充满了雾气,格外的惹人心动。莫名的被她身上那股类似熏香的味道蛊惑,心跳开始加速,体内的血液开始灼烧,莫名的燥热让他心神竟失。滚烫的目光锁定在她柔嫩的唇上,浅浅的粉色,“轰”地一下理智散尽,他真的很想吻她。   “让开!”正当他沉迷在自己的思绪中时,被一声冷硬的呵斥敛回了心神。   看着林雨辰泛起潮红的脸颊,沐烟知道一定是自己和林婉呆在一起太久了,才让自己衣服上也沾染了浓郁的依兰熏香味道,这种程度的精油药物对她来说是没有作用的,可对她身边的人就不一定了。   “真的不用我送你回去吗?”微凉的风让林雨辰瞬间清醒过来,想到刚刚自己莫名的失态,他的脸色窘迫又尴尬。   “不用麻烦了,我自己可以回去。”冰冷的如同陌生人一样的语气,径直向前走去,离开了撑伞的男人。   雨依旧在下,她走开的瞬间秋风吹起她的长发,那股近似栀子花一样的淡漠香气撩过他的心尖,却很快在风中散去。   很快反应过来的林雨辰,忽然想叫住她,把伞递给她用。   可话到嘴边还是没有出口,因为他知道她是不会接受的。唇角滑过一丝苦涩的弧度。   漫天的大雨,他依旧那么撑着伞就那么久久的站着,看着那抹纤细的身影越去越远,直到肩头的衣服完全湿透也没有回去。   等在谢家停车位上的阿九,透过车窗看到迎着雨丝正缓缓走过来的沐烟,急忙拿了伞从车内走了出去,照顾不好沐烟到时候他家少爷回来了,他可怎么交代啊。   “少夫人,怎么出来也没有撑把伞?”谢家人就是这么对待客人的吗?既然他家少夫人是被谢家人请过去的,也应该很好的被送出来。   “回去吧。”冰冷的瞳孔有一丝松散,短短的一上午发生了这多事情,她真的有点力不从心。   “好。”   可是车子还没有发动,沐烟就接到了今天上午的第二次不愉快的电话。   “小姐,你能不能回来一趟沐家。”好久没听到管家李叔的声音,莫名地有些怀念。   听着李管家艰涩的声音,沐烟蹙眉,“李叔,发生了什么事情,您慢慢说,不要着急。”   “老爷,准备把夫人留下的那些东西通过拍卖的方式,全都竞标出去。”   “什么?”沐烟震惊。   “小姐,那可是你母亲留下来的唯一一点东西了,你能不能回来劝劝老爷,那些东西买不得啊!”李叔的声音听起来苍老了很多。   “拍卖会什么时候开始?”冰冷的寒气狂涌,低气压在车内弥漫,让阿九压抑地都忍不住回头去看。   “下午两点才开始,小姐你一定要劝劝老爷啊,一定不能竞标出去。”   “我知道了。”通话结束,沐烟手里的手机都快被她捏碎了。   “阿九!”   “怎么了,少夫人?”   “带我去沐氏集团的总公司。”眼瞳不断幽深,变成极致的暗黑。   沐氏集团总公司商厦,纵然冒着大雨其即将举行的拍卖会也得到了世家名流的关注。   因为全世界独一无二的摩根石项链‘璀璨之星’将在这场拍卖会上竞标。   了解珠宝的人都懂得,没有人能抵抗‘璀璨之星’的魅力。它不仅仅是无上的宝石,更是一个收藏爱好者品位的象征。   竞标现场人声鼎沸,沐烟没有想到会有这么多人回来。   透明的琉璃隔板内,这条出自技艺精湛的蒂芙尼珠宝大师的全手工制成摩根石项链,静静地躺在其中,在灯光的照耀下稀世罕见的璀璨钻石和珍贵的五彩宝石散发着夺目的光彩。   在沐烟依稀的记忆中,这条项链总是频繁出现在她的视线中,带着它的女人显然并没有把它当做什么稀世珍宝,总是喜欢任由幼年的她拿在手中玩闹。   经过良好的打理,在加之灯光的照耀,沐烟这才发现小时候被自己当做玩具的东西,竟是这样的惊艳奢华。   沐国洪可以剥夺她的一切,但是唯独这条项链不可以。   十五年前,她的母亲去世,尸骨无存,只有这条项链似乎可以证明过她是真的存在过的。   对她来说‘璀璨之星’的真正价值不在于它是高昂的奢华珠宝,那是她母亲唯一遗留下来留给她的东西。   死人的东西,沐国洪也要动吗?   竞标台上无数的商品被竞标成功,这是上流社会的游戏,那高昂的的叫价让人听起来都忍不住咂舌。   银色的麦克风被主持人握在手里,他站在璀璨的灯光下,笑意盈盈,“下面我们拍卖的这样珍宝,是整个拍卖会的重头戏,我相信很多小姐先生都是冲着它而来的。那就是出自蒂芙尼珠宝大师的全手工制成摩根石项链,世界上独一无二的‘璀璨之星。’稀世珍罕的璀璨钻石和彩色宝石赋予珠宝作品以无穷的魔力,它们的设计灵感源自蒂芙尼古董珍藏库……”   主持人还没有说完台下已经开始疯狂的举牌叫价。   “五千万!”   “七千万!”   “八千八百万!”   ……   就连坐在正中央的沐国洪也没有想到那个女人留下的东西,首次叫价就叫到了五千万,如此疯狂的趋势下,绝对会破亿收官。   局势发展的要比想象中顺利的多,沐国洪严肃的脸上浮起笑容,坐在她身边的许雅茹也有了难得笑意,毕竟这个主意是她想出来的,如果顺利拍卖大赚一笔,沐国洪也不会再像以前那样对她这么冷淡了。   台下贵宾席的席位上许如风身边的位子坐的满脸不耐烦的忆歆,耳边是疯狂不止的叫价声,忆歆蹙眉,她刚刚下班就被这个像土匪一样的男人在半路强塞进了车。这混蛋,不知道天天抽什么风,自从救了她那天起就以各种破理由死缠烂打来找她。为了摆脱他,她已经换了无数个住处,可还是会迅速被这神经病男人给找到。她不知道姓许的到底有什么目的,只救了她一次就把他绑在许家里当佣人,好不容易逃出来了,许大爷也不再逼她做女佣了,倒开使了新的猫抓耗子的游戏,所以她很是郁闷。   不过台上的这件举世无双的‘璀璨之星’还真是耀眼,那样的闪烁,梦幻的仿佛就是童话。   许如风看着忆歆的脸上终于不再只有怒气的时候,莫名的想逗弄一下她,“喂,你喜欢?”   “是珠宝钻石,谁不喜欢?”忆歆瞪他。   “想要吗?”许如风轻笑。   忆歆却怔住,这男人又想发什么风。   骨节分明的大手很不客气地环上了她的腰际,许如风缓缓靠近她,在她耳边吹气,呼吸灼热,“给爷撒个娇,我就买给你!”   “腾!”忆歆的脸瞬间爆红,然后变成铁青。   “混蛋,给我滚开!”极力压制自己的声音,不想让四周的人注意到,忆歆咬牙切齿。撒娇,撒娇你妹啊!   “怎么又不长记性!”许如风的脸上染上危险的气息,本在忆歆腰际放的好好的手,这时候更加不老实了。长期握枪的大手带着厚茧,从忆歆的职业装钻进去,毫不客气地感受着掌下的嫩滑,让他爱不释手,眼眸幽深。   妈的,这混蛋就是个货真价实的流氓啊!他不要脸,她还要脸呢。   羞愤中更多的是怒火,碍于周围太多的人,让忆歆尤其撒不得。   她狠狠地瞪着他,恨不得一口把他咬死,“许如风,你到底想干什么?”   “想干你。”无辜的眼神,妖艳的唇带着深深的邪魅,蛊惑如罂粟。   ------题外话------   今天有点卡,╮(╯▽╰)╭   明天会多更,一到关键时刻掉链子的人就是我。谢谢亲小韵的花,还有rrggh美人的票票,木马。   ——来个小剧场,补偿一下大家吧——   关于软萌萝莉   某日,沐烟在厨房里做饭,她突然想到一个问题,就很不耻下问的询问了坐在沙发上的容珞……   沐烟:珞珞,什么叫做软萌萝莉?   容珞轻笑:为什么问这样的问题?   沐烟:容语和容泽从昨天开始就一直这么叫我的。   容珞继续微笑:大概就是指像你一样很可爱,很听话的女孩子吧。   沐烟蹙眉,手里的刀闪着寒光:冰冷的嗜血杀手只有无情,则么会软萌可爱,怎么会听话?   容珞:乖,把刀放下,给你系上围裙   沐烟:哦。她非常乖巧的走过去,很听话地背对容珞帮她系围裙。   由此观之,软萌听话是针对人的O(∩_∩)O哈哈~   ☆、005戏剧转变,震惊全场   “璀璨之星”被摆在了拍卖台最中央的位置,芬芳娇艳的红玫瑰花瓣中间,那抹闪亮耀眼的好比星辰。   无数记者迅速按下相机的快门键‘咔嚓’,‘咔嚓’地白光闪烁。   竞标的场面愈发的激烈。   “九千九百万!”   “一亿!”   “一亿三千万!”   “一亿三千一百万!”   ……   “真的不想要吗?”锐利地眸子扫了一眼这近似疯狂的叫价模式,许如风继续问忆歆,“真的不想要吗?”   “王八蛋,你摸哪儿呢?”忆歆眼眸里涌起戾色。   许如风一怔,不过心情愈发的好,他就喜欢征服这种有难度的女人,继续放肆地贴近她柔软的身体,“欠收拾吧!”   “混蛋,你给我……”实在忍无可忍的忆歆刚想咒骂,可当她看到那抹渐渐靠近竞标台的身影时放弃了挣扎。   “怎么突然懂事儿了。”许如风唇角上扬,注意到忆歆的视线后,他也想拍卖台地位置看去。   穿着白色西装的主持人,继续在台上滔滔不绝,“‘璀璨之星’的魅力果然无可比拟啊,现在叫价已经高达一亿四千万!还有谁要叫价吗?”   随着‘璀璨之星’价格逐渐被抬上一个类似天价的数字,叫价竞标虽然依旧没有停下来,可间断地时间也越来越长。一亿四千万已经接近极限,拍卖会现场渐渐安静下来,举世无双的‘璀璨之星’得到它,一定要付出些代价,无数的贵妇人和世家先生咬咬牙准备继续叫价。   这时——   一抹纤细地浅蓝身影利落地上跃,稳稳地落在了拍卖会正中央的台上。   长及腰际地黑发带着雨水的清芬,凌乱而慵懒,她一步步地走进摆放‘璀璨之星’的琉璃隔板,眼神冰冷至极,整个人宛若如破冰而出一样,浑身都带着一股可以冷冻万物地寒气。   ‘阿烟!’忆歆攥紧手指,激动,兴奋而后又变得很疑惑,她不明白沐烟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全场一片寂静,安静地仿佛只能听到人们的呼吸声。   璀璨地灯光下,女孩子的样貌完全暴露出来,白皙如象牙白的肌肤,冷艳的眉眼,冰寒凛冽的气场,就像是绽放的罂粟迷人却危险。   主持人愣住,随着女孩子的逐渐靠近,他根本不知道该做出如何的反应。这难道也是想要竞标‘璀璨之星’的买家?   “给我。”低沉的嗓音,在空气里凝结出冰花。   “你到底是什么人,来这里想……”主持人还没有问完,手里的银色麦克风就被一个相貌清秀的少年夺走了。   “少夫人。”阿九将沐烟想要的麦克风递给她。   “你们要做什么?”上前阻止的主持人被阿九拦住去路,平日里温和的少年身上散发出慑人的危险气息。   望着台下的人,沐烟冷冷宣布,“抱歉各位,‘璀璨之星’不会参与这次竞标。”   什么?因为这个突如其来的爆炸性消息,全场哗然!   沐国洪猛地从座位上起身,对身边的保全暴呵,“把那个败家女给我赶出去!”匆匆几步他走过去,接过身边人递过来的麦克风,沉稳道,“各位先生小姐,‘璀璨之星’继续竞标,扰乱拍卖秩序的人我们会尽快处理。”   因为后台接到命令关闭了台上的扩音器,沐烟手中的麦克风也失去了作用。   她快步走到沐国洪的面前,父女两人冷冷地对峙着。   “混账东西,谁让你跑来这里添乱的?”沐国洪压抑地嗓音因为周围突然的安静格外地清晰。   “取消竞标!”沐烟眉心紧皱,纤细的身子宛若一座冰雕,散发着骇人的冷气。   “你以为你是谁,敢和我这么说话!”   沐烟咬牙切齿,“沐国洪,死人的遗物你都要卖吗?”   “沐烟,你再给我直呼一次姓名看看!”胸口阵阵冰冷,手掌被他握得指关节死白。   “沐国洪,那是母亲留给我的,你有什么资格拍卖?”   紧绷的下巴是男人暴怒的前兆,“你都不和沐家有一点关系了,沐家的财产也和你一点关系都没有!”   沐烟背脊一僵,这个自己叫了十多年‘父亲’的人冷血起来竟然可以这样没有人性。‘璀璨之星’放在冰冷的琉璃隔板中,它一定很冷。   “你不再是我的女儿,你和沐家没有半点关系。”   一字一句,将所谓的血缘关系生生斩断,沐国洪果然够狠!沐烟苍白的唇咬出青紫的印痕。   “沐烟小姐,聚众闹事是要负法律责任的!”冷哼一声,沐国洪不再去看她,挥手示意身边的保全,“把她给我赶出去!”   “谁敢?”沐烟冰冷地低斥,眉眼染上嗜血的煞气。   阿九护在她身边眼中浮起一丝戾色。   保全们纷纷犯难,一边是自己家的主人,一边是曾经的二小姐。   “你们还愣着干什么?快把这个贱女人给我赶出去!”许雅茹看沐国洪和沐烟已经完全闹翻,心里得意至极。   保全还没有动手,只见一直没有说话的女孩子愤怒地挥起手掌,重重地朝许雅茹脸上甩去!   火光电石间,随着‘啪!’地一声,许雅茹竟然因为掴掌被人生生甩出了几米远,“啊!”一声尖叫后,她倒向了台阶,头磕在大理石台阶的棱角上,鲜血肆意。浓重的血腥味道于此同时完全散发了出来,“杀人了!杀人了!”许雅茹连滚带爬地到沐国洪脚底下哭诉,“老爷,这个贱女人要杀我!”   “够了!”沐国洪蹙眉,满脸怒气,她们不知道这是公共场合吗?还嫌不够丢人!   拍卖会现场‘轰!’地一声炸开了锅,众人看着站在拍卖大厅中央的女孩子,由震惊,不可思议,最终变为厌恶,这个女孩子实在太没有教养了,不论如何出手打人是不对的。   “沐烟,你不是想杀了我吗?你杀了我啊!”许雅茹哭诉着,泪水扑簌簌地滑下,“我知道我是你的继母,可你不能这样对我?”许雅茹哭成了泪人,她颤颤巍巍地站起身,挥舞着胳膊想要靠近沐烟却被阿九生生拦住。   “放开我!”许雅茹拼命挣扎着,脸上满是鲜血,就像是地狱里的女鬼一样,狰狞无比。可因为阿九极度地强制桎梏,挣脱不开。   “你想死吗?”嗜血的眼眸变成极致的黑,沐烟示意阿九放开许雅茹,许雅茹被沐烟身上散发出的阴戾吓得连连后退,她惊恐地瞪大眼睛安静了下来。   “少夫人!”阿九轻唤一声,这个温雅的少年从上衣口袋里掏出来的竟然是一把银色的手枪!最终,银色的手枪递到了沐烟的手里。   拍卖会的现场所有人齐齐怔住,这女孩子到底什么来头!不但当众打了沐氏集团夫人的,还拿出了枪支来恐吓。   台下的许如风一惊,他这个姑姑他一向厌恶至极,如果不是自己父母临终的遗言,他绝对不想理这个女人分毫。   随着冰冷的枪支抵上许雅茹的太阳穴,沐烟冰冷,“停止竞标,不然我就杀了她!”   许雅茹瑟瑟发抖,狼狈地抱着沐国洪的大腿,求饶,“老爷,你要救我啊!我不想死!”说完后,就晕厥了过去。   沐国洪紧抿的唇上满是怒意,可他不能让许雅茹是许家的人,因为沐家而死后果一定不堪设想。   咬咬牙,他叹息,“好。”   晕厥过去的许雅茹被狼狈抬出去的同时,沐烟冷哼一声,将手枪递给阿九。她几步过去,刚想靠近琉璃隔板,就被一个男人的声音阻止了,“沐小姐,我想您一定会错意了,‘璀璨之星’可不是沐董事长的私有物,他早在之前就入股在沐氏集团里。”董事会的张经理再看了这么一处闹剧后,依旧淡定如往常。   “我们沐氏集团的财产,沐小姐与之没有分毫关系,即使以前有关系,那也是过去式了!”王副经理也随之符合。   沐国洪听此,脸上的暗云也渐渐消失,“璀璨之星,确实不是我一个人能做主的,它是沐氏集团的所有物。早在之前,我已经将它作为一部分资产抵押在沐氏了。”   “沐国洪,你卑鄙!”   沐国洪无所谓,任凭沐烟怒瞪着他,他整理了一下凌乱的衣服,继续安然的做好看着自己妻子的遗物被拍卖。   “我不允许!”沐烟脸色依旧平静,可胸口的剧烈起伏暴露了她此时已经完全失控的情绪。   “沐小姐,希望您不要再继续扰乱会场秩序。”张经理已经完全失去了耐心,挥挥手示意全部保全都过来轰她出去。   “璀璨之星是我母亲留给我的,我不许你们以这样低贱的方式将它拍卖!”   会场气氛压抑到极致,剑拔弩张,只要有一方先动手都会引发事端,坐在席位上的忆歆,握紧拳头,全身绷紧,随时备战,她绝对不允许沐烟受伤害!   王经理看犀利的视线看得出,带着阿九的沐烟绝非常人,可拍卖必须进行,他厉声道,“沐小姐,你说璀璨之星是你的,请您准备出充分的证据。”   张经理显然因为有钱赚不得已经完全失去了耐心,高大的男人冲到沐烟面前爆呵,“是啊,你拿出证据,你有什么证据证明璀璨之星就是你的?没有的话,就立刻给我滚出去!有本事快拿出证据!”   沐烟咬唇,浅粉色的唇变成了煞白。她没有想到,沐国洪竟然卑鄙至此,早已经把璀璨之星入股到了沐氏集团资产。所以,她要对抗的就不单单是她那个冷血无情的父亲了,而是沐氏集团的整个董事会。   “没证据,就滚出去!”   “乱闹事的人,给我轰出去!”   王经理的声音,彬彬有礼,却更加咄咄逼人“你到底有什么证据可以证明璀璨之星是你的?请沐小姐给我说明白,没有证据的话就请您离开。拍卖会还要继续。”   沐烟背脊僵住,脸上一片苍白,她确实没有证据,难道就这么任凭自己母亲的遗物被拍卖?该死!   “你们要的证据在这里!”   拍卖会本是紧闭的大门突然被推开!所有人的目光齐齐向门口看去。   沐国洪一惊,显然心中觉得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即将发生。   沐烟扭头,她显然不明白为什么顾铭会突然过来?他不是应该和容珞一起去了意大利吗?   顾铭和顾崇双胞胎兄弟容貌一样的脸上,散发着不同的气质。沐烟终于今天见到了曾经暗中保护自己的顾崇,只是没想到会在这样的场合。   容珞刻意的不透露自己的身份,可他身边的这两个携助他的男人却人尽皆知。众人震惊,不知道为什么容家人怎么现在突然出现。   “少夫人很抱歉,我们来晚了。”顾铭恭敬地像示意,阿九随之松了一口气。把这难搞的局面全都让给姓顾的两兄弟。   “少夫人,请随我过来。”完全忽视在场的沐氏集团董事会,顾崇跟在沐烟身后靠近‘璀璨之星’的琉璃隔板。   “无法无天,你们要做什么,保全!”张经理怒喝。   沐国洪满脸怒气,刚想说什么,就被顾铭组织,很绅士的笑笑,带着容家人应有的礼节,“沐先生,请给我十分钟时间,一切会清楚的。”   顾铭保持着多年镇定的处事不惊,他让和他一起过来的跟从把几页说明文件递给沐氏集团所有的董事。   “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握着A4纸页的沐国洪的手开始颤抖,他难以接受上面的文字说明。   几个在座的懂事也频频蹙眉。   沐国洪的脸色越来越苍白,不可能!他难以置信!   “作为沐氏集团股东的‘易嘉’‘福华’‘凯旋’等三十五家公司股份已经被容氏收购,这些股份加起来总值占到全集团的一半,高过沐国洪先生的股份。所以沐氏集团应该换主人了。”顾铭微笑着向大家宣布,“璀璨之星确实是属于沐烟小姐的,因为她将是这些股份的持有者,也就是沐氏集团的新一任董事长!”   众人震惊!现场一片哗然!   ------题外话------   一更,接下来二更。珞珞送的礼物大家觉得怎么样?   ☆、006终于回国,我很想你   全场屏息,这到底是什么状况?一个看起来大约十多岁的女孩子竟然成为了如此庞大的沐氏集团的董事长?拍卖会上的记者看到具有如此爆炸性的新闻,怎么会放过?   闪光灯疯狂地闪烁着,所有摄影师都将镜头迅速地调整过来对准台上的女孩子。然而此时,在顾崇和阿九的有意庇护下,在场的记者们却再也没有机会拍摄到沐烟。   顾铭站在璀璨的灯光下,迎上所有摄像的闪光灯,唇角含笑,“很抱歉,‘璀璨之星’不能再竞标了,它是沐烟小姐的私有物品。不过既然大家都在,趁此机会向大家郑重宣布沐氏集团的新晋董事长沐烟小姐,与此同时,容氏将于沐氏集团签订长期合作协议。”   什么?资金紧张的沐氏集团竟然能和容氏合作?这简直比换董事长更具有爆炸性!容氏在业界向来一枝独秀,从不与任何企业合作,怎么会?   台下的世家先生夫人议论纷纷,因为沐氏集团的业绩最近一直下滑,已经有很多人撤消股份了,可如今状况不一样了,沐氏集团经营这么多年怎么说也是很有影响力的企业,再加上有容氏扶持,未来的发展前途绝对一片光明!   顾铭看着哗然的现场,他腹诽:这样的局面果然和他家少爷预计的不差分毫。容珞虽然最近在国外,可国内市场依旧被他熟知,并且操控有序。运筹帷幄吗?顾铭轻笑,他果然跟着一个太过厉害的主人,深不可测。   按照容珞交代的,顾铭看时机成熟,继续抛出糖衣炮弹,“在座的如果有意为沐氏集团入股份的,请不要错过了这大好的时机。”   台下疯了一样,和容氏相关的股份怎么可能不买?对他们来说,沐氏就是容氏,买沐氏集团的股份就等于买容氏的股份。   看着台下失控的场景,顾铭蹙眉,容珞绝对是故意的,让这些人在沐氏集团资金严重紧缺的时候投资股份,填补资金空缺,一定会让他们自己都跟着受到牵连。然后,就可以不费吹灰之力让沐氏集团恢复良好的运营,然后容氏再与毫无风险的沐氏展开合作,收益一定匪浅。笑话,容珞会干赔本的买卖?那些争着买沐氏股份的企业,最终只会成了容氏的垫脚石。只是可怜这些投资人啊,被人卖了,还高兴地在这儿替人家数钱,以为捡到大便宜了。   能和容氏合作,沐氏集团的董事,有哪一个敢反对沐烟上位?   看着完全脸色苍白的沐国洪,顾铭微笑,“沐先生,您似乎对沐烟小姐很是不满啊?”   “不,不可能,绝对不可能。让那个混账败家女把一切都还给我,还给我!”显然无法相信着刚刚发生的一切。他全部的心血就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成为了别人的囊中之物。   “沐先生白纸黑字,证据确凿。”   顾铭的眼神中换上严肃,“你对沐烟小姐很不满啊!”竟然刚刚还让他家少夫人滚出会场,简直找死。   “阿九!”   “是。”   “带保全,把沐国洪先生给请出去!”   “你们,你们要做什么?”看着穿着黑色西装的高大男人上来桎梏他的手脚,沐国洪这一辈子哪里受过如此屈辱,“混账东西,睁开你们的狗眼看看,我才是你们的上司啊!”   保全对他毫不理会,沐国洪被狼狈地拖出拍卖会大厅。   见此,刚刚顶撞过沐烟的张经理和王副经理也心惊胆战,紧张的瞬间刚好对上顾铭冷酷的眼神,“沐氏集团不留对沐烟小姐不敬的人。”   这话说得在明白不过了,这句话的潜台词就是你们失业了,可以滚蛋回家了!张经理和王副经理瘫坐在自己的位置上,大脑一片空白。   沐氏集团的休息室,知道沐烟不喜欢那种场合,顾崇按照容珞的吩咐早已经带着沐烟在休息室休息。   “少夫人,初次见面,我叫顾崇。”顾崇冷冰冰的脸上有一丝难得窘迫,毕竟他一直在暗处,很少正面与人交际。   沐烟看着眼前这张与顾铭不差分毫的脸,轻笑,“不是初次见面吧?你跟了我很久了。身手不错。”   “少夫人谬赞了。”顾崇看着眼前这个女孩子,对于她的实力他真的不敢轻易估计。如果不是身手过硬,她怎么会发现自己?   不同与圆滑处事的顾铭,顾崇身上散发着着不入世的青涩气息,即使两个人长了同一张脸,区分他们也丝毫不费力。他和沐烟都不是善于言谈的人,几句话后就陷入了沉默。   直到,顾铭推门而入才打破了一室的沉寂。   “哥,一切都处理好了吗?”顾崇上前一步问道。   “嗯,处理好了。”   顾铭恭敬地向沐烟弯了弯腰,“少夫人,以后您就是沐氏集团的董事长了。”   沐烟疑惑,“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顾铭微笑,“这全部都是少爷的意思,我们只是奉命行事,具体的你去问少爷就可以了。”   沐烟刚想继续说些什么,就听到一阵手机的震动声音。是顾崇的手机。   顾崇看了一眼,就急忙递给顾铭。   “是,按照您的吩咐一切都处理地很好。”   “需不需要去接您?”   “好,我们会立刻回去的。”   ……   挂掉电话,顾铭看着沐烟微笑,“少夫人,少爷已经到机场了,我们回去吧。”   沐烟怔住,微微错愕后,又恢复了镇定,可内心翻涌的激动无论如何也控制不了,兴奋,欣喜,委屈各种复杂的情绪交织在一起,最终汇聚成五个字:珞珞,回来了!   “这个送给你,谢谢!”顾崇疑惑疑惑地看着沐烟把脱下的白色高跟鞋丢给他,从他手里迅速夺过了手机,打开四楼的窗户,纵身跃下。   顾崇大惊,还没有阻止出声,就从打开的窗户看到那抹纤细的身影,已经稳稳落地。女孩子长发上冷漠的栀子花香因为刚刚靠近她还萦绕在周身,可整个人已经消失在了一片浓浓的夜色中。   这么厉害,她是如何做到的?顾崇目瞪口呆。   “人外有人,天外有天。”顾铭拍拍他的肩膀,安慰,“这个给你。”将沐烟脱下的鞋子丢给顾崇,“少夫人送你的。”顾铭突然很想笑,“少夫人真是很公平啊!一物换一物。”沐烟借走了顾崇的手机,却将鞋子送给了他。   “哥!”顾崇眉心紧皱。半晌后才想起重点,“哥,少夫人去哪儿了?”   “首都机场。”顾铭望着窗外的夜色,眼神中满是坚定。   晚上八点,首都机场,灯火通明的大厅,全国各地的旅客人来人往。   过安检区域,修长的身材,灰色的风衣,清雅俊逸的五官,男人绝世的风采让四周的人忍不住频频侧目。   魏靖跟在容珞身后过了安检,他本是容氏在意大利分公司的管理高层,因为顾铭的提前回国,他便和容珞一起去意大利和莱格先生进行交涉。   可是他不明白,他家少爷为什么急着赶这趟航班。看着容珞俊美的脸上,露出的深深疲惫,魏靖忍不住有些担忧。   “少爷,接我们的车会在五分钟后到,您可以先休息一下。”   “好。”   “现在几点?”   魏靖回复,“八点零五分。”   坐在角落里休息的男人,即使有些倦意,也遮挡不住他惊心动魄的魅力。   他靠在座椅上,修长的身子微微侧着,目光清冽,俊美中透露着冷漠的疏离。   突然,魏靖帮容珞带着的手机,震动了几下。   “少爷,有您的来电。”   “谁?”   “顾崇。”   疲惫地闭上眼,通话接通,容珞问道,“送少夫人到家了?”   “……”对方没有回应,只有轻微的呼吸,环境似乎很乱,伴着下雨的沙沙声偶尔可以听到汽车的鸣笛声。   容珞蹙眉,“还在路上?”   “……”依旧没有回应,随着传过来的是因为奔跑更加急促的呼吸,并且喘息的频率越来越快。   闭上的眼睛,猛然睁开,仅一刹那锋芒必先,紧抿的唇扬起一抹弧度。那温柔的笑让魏靖怔住,他从没有见过这样的容珞,那个威慑力十足,气场强大的少爷真的会笑?而且还笑得那么的温柔。   容珞站起身,到一处僻静的地方继续接听手机,“礼物收到了吗?”他问着听话另一端的人,显然好心情地猜出了对方是谁。   可他一定猜不到,在这样寂静的雨夜中,女孩子在去往机场的方向努力向前奔跑,她赤着脚踏开一朵朵水花,速度快的让人咂舌。长发飞扬,随着她奔跑的动作凌乱到极致,也美到极致,在雨夜中留下她长发上清新的栀子花香。从沐氏集团到首都机场这条并不算的路途,却让急切见到容珞的沐烟感到她变得无比的漫长。   顾不上和手机另一端的容珞说话,她急速地奔跑着,心里只想早点见到手机另一端的人。   ……   你怎么会有喜欢的人,沐烟小姐根本就是没心的……你真的在乎过什么吗……   那么小就拿枪的女孩子,杀人如麻,怕是早已经对人命都麻木了吧…沐烟小姐确是真的冷血无情……   你和他在一起不过是贪恋他给你的温暖而已,杀过太多人的你还会爱吗……   ……   奔跑的速度越来越快,汗水从白皙的额头滑下。怎么会不在乎呢?说她杀人如麻,冷血无情都没有关系,可怎么能说她没有喜欢的人呢?如此拼命的奔跑,沥青路隔得她赤着的脚生疼,如此急切疯狂的想念,全都是因为手机另一端的那一个人!是的,她就是贪恋容珞的温暖,可她更加在乎的是他的人。好像见到他,立刻,马上!   愈发急促的呼吸透过手机屏幕传到容珞耳中,仿佛属于对方的气息也传递过来一样,容珞微笑,“今天是不是很累?那一定要早点休息,不用等我早点吃饭,乖。”   “…。”依旧没有回应一句话,容珞却一直在听,彼此的呼吸通过手机传入对方的耳中,慢慢地双方的心跳也开始跳动成了完全相同的频率。   “怎么这么累?”容珞好看的眉心轻皱。“累了就早早休息。”   “……”还是没有人应声,容珞也没有任何恼意,脸上满是纵宠的笑,随着另一边的呼吸渐渐平稳下来,他突然问道,“乖乖,有没有想我?”   好听的嗓音传过来,不知是因为急速的奔跑还是因为他性感的声线,沐烟白皙的脸上晕出浅浅的粉色。   渐渐停下来,稳了稳呼吸,她缓缓道,“没有。”干脆却带着十足的挑衅意味。   终于听到了她的回应,容珞的笑意更深,却叹气道,“真是伤心,我可是很想乖乖的,每分每秒都在想。”   突然,通话断了,容珞一怔,随后对身旁的魏靖吩咐,“我们可以回去了。”   “珞珞。”容珞仿佛听到了一声呼唤,微弱的并不清晰,容珞苦笑,一定是离开太久,太过想念她了,不然怎么会出现幻听,刚刚和他通过电话的她应该已经在家了才对。   了然后,他挥挥手示意魏靖可以走了。却在转身的瞬间,背脊僵住。   朝思暮想的那抹纤细身影正缓缓向他走来,一步一步,她唇边的笑容惊艳到让所有人都为之震撼。长发凌乱,身上的裙子微湿,白皙的额头上有细密的汗珠,看着她脸上明显的潮红,以及频率紊乱的呼吸,容珞恍然大悟,原来她与他通话的过程中一直在赶往这边的路上。   人来人往的机场大厅,他微笑着向她张开双臂。   沐烟随之快步跑过去,奔向那个她眷恋的温暖怀抱。   容珞紧紧地抱着她,阔别重逢的喜悦,还有她身上的馨香,让他觉得抱着她就仿佛拥有了全世界一样。   “乖乖,我回来了。”低沉的嗓音在她耳边呢喃,温柔缠绵的吻落在她修长白皙的脖颈处。“我好想你!”   “珞珞。”   “嗯?”   “没有想你。”她紧紧地回抱着他,“而是,很想很想很想你!”   ------题外话------   终于回来了,撒花花!O(∩_∩)O哈哈~   ☆、007他的关心,柔情蜜意   灯火通明的机场大厅,他们就那么紧紧地抱在一起。不断有人被两人不凡的容貌所吸引,忍不住回头看了一次又一次。   璀璨的光线照耀在他们周身,晕开亮闪闪的弧度,光华万丈。   “乖。”喟叹一声,闻着她身上的馨香,他用手托住她的后脑,吻上了她冰凉的唇。他的唇温热,她的唇冰凉,碰撞在一起让彼此的心中都忍不住一颤。   沐烟没想到会在人来人往的机场大厅吻她,惊骇地一挣,却因为他的固执,无法逃脱,只能沦陷。   本想只是简单地吻吻她就迅速离开,可是她的唇是那么柔软,他是那么想念她,清甜的味道比甘甜的泉水更加让人迷恋,抱着她的胳膊逐渐抽紧,他放不开她,也一点也不想放开。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静止,他深深地吻着她,心脏开始狂跳,呼吸越来越紊乱。俊美的男人吻着她怀里的女孩子,浪漫美好的让人忍不住惊叹。   喘息的间隙,沐烟轻唤了一声,“珞珞。”白皙的脸上染上绯红如樱花的绚烂,感觉到越来越多的目光向他们这里聚集过来,沐烟有些微微的窘迫。   “乖,我们回家。”看着她被吻得愈发水润的唇,容珞忍不住又吻了一下,才拥着她向外走去。   “乖乖,这是魏靖。”一边走,容珞一边对沐烟介绍他身边的男人。   “少夫人。”   “你好。”恢复了清明的眸子,寒光乍现。   魏靖早就知道他们少爷已经订婚,可具体对方是谁他从未见过。今日第一次和沐烟相见,看着眼前这个女孩子微微怔住,不像普通女人的娇柔,他家少夫人身上却散发着一股强势的冷冽气场。明明是个相貌惊艳的女孩子,气势却如此慑人,她身上的慵懒和妩媚,与这种冷漠冰寒的神情形成了一种奇妙的冲突感,仿佛是漫不经心的,却吸引着人不论如何都离不开视线。   “魏靖!”耳边不悦的低呵,让魏靖瞬间清醒,抬头对上容珞冰寒的视线,魏靖这次在意识到自己的目光一直在沐烟身上。有些尴尬的收回视线,他从没想到自己也会如此失态。   “走吧。”扯扯容珞的袖子,沐烟有些无奈地轻笑。   走了几步,容珞才发现自己忽略了什么,海蓝色的纱裙,笔直修长的腿,随着他一起走动的那双白皙柔嫩的玉足却冻得通红。   这丫头,在家不喜欢穿鞋,出门怎么也不穿?   “怎么了?”看着容珞突然停下了脚步,好看的眉心轻皱,沐烟疑惑。   “珞……”她还没有惊叹出口,就被容珞一把抱起来,温暖的怀抱,熟悉的他的味道。感觉到怀里的冰凉,容珞的脸色更难看了,这才注意到这丫头就这么冒雨跑过来了。   沐烟顺势被他抱在怀里,刚想解释什么,就对上他危险的视线,眼眸幽深,“乖乖,不听话!”只五个字,却让沐烟内心一惊。   抱着她上了车,容珞脱下身上的风衣紧紧地裹在她身上。魏靖和司机坐在前面完全与他们隔离开。   冰凉身体汲取着他身上的温暖,沐烟抬头,刚好对上容珞眼眸幽深,满是担忧的视线,她忍不住心中一暖,暖流深入到四肢百骸却在涌向喉咙处的时候,发不出一丝声响。似乎有很多话想要对他说,可又不知道该说什么。他终于回来了,强烈的归属感让她觉得格外的舒心。这种感觉除了容珞没有人能给予她。   车内的光线很暗,橘红色的光晕中,深灰色的开司米毛衣穿在他身上有种暖暖的感觉,三个月不见,他消瘦了很多,皮肤略显苍白,可一双漆黑的眼瞳还是格外的幽深精明,没有给人丝毫虚弱的感觉。   顾铭告诉她,一直以来,他都是跟随着容珞的,可因为担心她,容珞还是让顾铭提前回国了。她不知道他在意大利为什么而忙碌着,可失去了顾铭这样得力的干将,他一定会更加疲惫吧。有些心疼地抚上他的侧脸,却在刚刚将手放上去的时候,被容珞握在了掌心里。   骨节分明的大手翻过她的手,温热的吻就落在了她的掌心里,灼烫的感觉一直燃烧到她的内心深处。   有些局促地看着他,乌黑的眸子氤氲上雾气,心跳地很快,抓着他袖子的另一手不断攥紧,可就是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珞珞,我……”嗓音干涩地沙哑,她低下的头却被被修长的手指阻止,挑起她精巧的下巴,容珞故作不悦道,“瘦了。”   最近发生了太多的事,再加上没有他在身边沐烟确实也瘦了很多。   凌乱微湿的长发,被他修长的手指一下又一下地整理着,慢慢变得柔顺。   感觉她的身子不再那么冰冷,他才抱着她放在一旁的位置上,将头埋进她馨香的肩窝,容珞在她的锁骨上落下一吻,“再说一遍你想我。”固执地要求,低沉的嗓音中带了些许霸道。   “什么?”沐烟微微怔住。   抬起头,紧紧地抱住她,容珞的神色沮丧,“你啊!”喟叹一声,有些无可奈何,“这么冷的天还下着雨,怎么可以就这么跑过来?不知道让顾铭他们送你过来吗?地上那么冷,还敢给我光着脚!”一口咬在她的唇上,痛得让沐烟微微蹙眉。“知道疼了?难受吗?”容珞紧紧地凝视着她,继续道,“你知不知道,如果因为淋雨生病了比这还难受?光着脚踩在雨水中,着凉了怎么办?天这么黑,你一个人跑过来,出了车祸怎么办?不省心的丫头,你怎么每次都让我这么担心?”她看着他因为担心自己而染上的薄怒突然眼眶有些发红,酸酸的疼,除了容珞没有人会这么关心她,连和她有血缘羁绊的父亲都可以不要她,只有容珞才会这样担心她,只有容珞。   “我……”干涩的声音里带了些许哽咽,长长的睫毛氤氲着雾气,好像有什么温湿而滚烫的东西翻涌着将要溢出去,慌乱中她有些狼狈的侧过脸去。却被容珞修长的手指桎梏着,无法转开。   无奈的叹息一声,他吻上了她的眼睛。完全濡湿的睫毛在他的双唇下轻轻地颤抖着。   感觉到唇上温热的酸涩的湿润,容珞知道那是她的眼泪,突然心疼地厉害。   “乖乖……”   一下一下地轻拍着她僵直的背脊,轻柔的吻落在她的眼皮上,眼神中满是疼惜。   他抱着她,温暖的啄吻缓缓落下,再次将吻落在她的唇上,只轻触一下就离开,额头亲昵地相抵在一起,容珞叹息一声,嗓音里带上浓浓的歉意,“对不起,乖乖。”   对不起,没有和你见一面就匆匆离开。   对不起,我一走就是三个月,明明知道你没有安全感,却还是离开这么久。   对不起,是我没有能力好好照顾你,才让你深陷在所有繁杂的事情中,消瘦了这么多。   沐烟震惊,她真的不知道容珞有什么地方值得去道歉的,反而是她自己帮不了他任何事情,还总是给他找麻烦。   “珞珞。”紧紧地抱着他,她实在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有一遍又一遍地唤着他的名字。   “乖。”低沉的嗓音,性感地喟叹,让沐烟一怔。   容珞慵懒一笑,而后像是想起什么似的,突然紧紧地凝视着她,“乖乖,你真的想我了吗?”灼烫的吻连连落在她白皙的脖颈上,引得沐烟连连战栗。   “嗯。”轻应一声,她的脸颊晕红如晚霞。   “我离开的这三个月里,全是我主动打电话,乖乖却一个电话都没有给我打过。”幽深的眼眸,波涛暗涌,“如果我不给你打电话,你是不是三个月都不理我?”裙子松散,灼烫的吻渐渐滑到肩头,白皙如玉的肌肤,火热的吻在上面留下占有欲的青青青紫紫印记。“想我,为什么不给我打电话?”一个用力,他咬上了她白皙的肩头。   “嗯……”那带着疼痛的酥麻感,让沐烟忍不住惊喘出声。“珞,唔……”   她还没有说话,唇就被他封住。   不同于刚刚温柔的亲吻,这个吻带着浓烈狂热的味道。他紧紧抱着她,将她娇软的身子紧紧贴在自己身体上,他热烈地吻着她,唇片厮磨间溢出让人脸红心跳的轻吟,他深深地吻着她,寒玉一样精致的五官沾染了情谷欠的艳色,那一刹那,俊美的惊心动魄。   像是被他蛊惑了一样,她再也没有心思去考虑其他,白皙的手腕环上他的脖颈,深深地回吻他。霸道的掠夺让她难以承受的开始大脑眩晕,容珞的吻一向温柔缠绵,如此强势的他让她有些难以招架。感觉到她的乖顺,亲吻变得绵长而温柔,慢慢撬开她的贝齿,柔软的舌深入其中,攻城略地。   “离开的每一分每一秒,我都在想你。我们再也不分开了,好不好?”   她咬唇,点点头,“好。”   “乖……”容珞紧紧地抱着她,仿佛就这样可以一直到地老天荒。   ------题外话------   谢谢亲「。琉璃月的花花,么么哒╭(╯3╰)╮   明天多更,爱你们。   ☆、008生生世世,至死不渝   车子到达容家的时候已经接近晚上九点多。   闭着眼小憩的沐烟感到眼皮上一暖,温热的吻,熟悉的嗓音响在她的耳边,“乖,我们到家了。”   “嗯。”低低地在他怀里嗫喏了一声,沐烟动了动反而更加贴近了容珞的身体,没有丝毫要从他怀里起来的意思。   看着她如此依赖自己的小动作,容珞绝美的唇微微上扬。   他抱着她慢慢下了车,初秋的晚风有点凉,雨已经停了,空气中是雨后清新的泥土芬芳。   顾铭早就在门口等候多时,容珞和他交代了两句后,他就带魏靖去了安排给他的客房。   容泽今天回来的时候很早,看到容珞和沐烟进来,他笑着从厨房出来把炒好的菜一一端上了桌,“哥,你回来了。”   “嗯。”   “一会儿就可以开饭了,为了等你们我可是快饿死了。”容泽下午休息,本来时间很是充裕,可听到顾铭说容珞今晚回来,他做饭的任务就增加了不少。   容珞将沐烟身上的风衣取下来递给阿九,他抱着她,让她先坐在沙发上。   “阿九,拿一条浸了温水的热毛巾过来。”   “好。”虽然不明白容珞要热毛巾做什么,阿九还是照做了。   空无一人的客厅,很安静,偶尔可以听到厨房那边容泽将盘子摆放在桌上的声响,空气中有饭菜的香味,是家的味道。   柔和的灯光下,容珞拿着温热的毛巾轻柔地擦拭过她露在裙子外的小腿。   白皙的脚踝,握在上面的手感受到她身上的冰凉,使得容珞频频蹙眉。   黑玉一样的头发贴在他的侧脸上,整个人都笼罩在一层浅浅的橘黄色光晕里。   轻轻扭了一下她冻得通红的脚趾,容珞抬头呵责,“冻成这样,生病了怎么办?”   撩开微湿的长发,沐烟轻笑,“不是还有你嘛。”漫不经心的口气,却让容珞微微一怔。叹一口气,佯装薄怒地瞪她一眼,这丫头绝对是被自己宠坏了,她吃死了他绝对拿她没办法,就这样三番两次的不听话。   擦拭着她的左脚,温热的湿气将她的脚趾熨成淡淡的晶莹粉红色,无暇美玉一样,清秀可爱,让容珞不由得心神微漾。暖暖的毛巾包裹着她的脚,容珞仰头看着她,“还冷吗?”   无辜地看着他,沐烟的眼瞳漆黑,睫毛轻颤,轻语,“冷。”   容珞将湿毛巾丢在地上,问她,“乖乖,先去洗个热水澡好不好?”   沐烟撇嘴,“不好。”   容珞微微怔住,沐烟虽然只有十九岁,可她向来强硬也丝毫没有示弱的时候。突然看到她如此任性的样子,容珞唇边染上纵容的笑。   “那乖乖想要怎样?”缠绵的嗓音,耐心的轻问。   沐烟凝视着他,低声唤道,“珞珞。”   “嗯。”   “珞珞,抱!”只三个字,却让容珞整个人都僵在原地。沐烟看着他,眼眸乌黑与雨雾,轻颤的睫毛浓密而卷曲。   她从来没有对他撒过娇,仅此一次,杀伤力无限。   揽她入怀,温柔的吻落在她白皙的耳垂上,容珞应声,“好。”   沐烟蜷缩进他温暖的怀抱,浅粉色的唇角微微上扬。   只要有容珞在,再多的冰冷她都不怕。在这世上,沐烟最眷恋的是他的体温,还有抱着她能永远给予她温暖的这个人。纵使全世界都抛弃了她,他不会,他的温暖不会。   “哥,小嫂子可以吃饭了!”容泽地一声呼喊,让容珞和沐烟齐齐回过神来。   当他们来到餐厅的时候,饭菜已经整齐地摆在了桌子上,荤素搭配良好,冒着热腾腾的香气。   容家已经很久没有这么多人坐在一起吃饭了,容泽的手艺很好,容珞出国的时候,只要有时间他救会给沐烟做各种好吃的美食。只是,容珞不在,不论多么美味,她都吃得很少。今晚他们三个,还有顾铭顾崇,魏靖都在一起吃饭,人多气氛很热闹,食欲也连连大增。   容珞不停地给沐烟夹菜,一直到她放下碗筷。   “怎么,不合胃口?”容珞问她,餐桌上其他人也齐齐看向她。   “没有,味道很好。”她笑笑,示意大家不用在意她。   “怎么不吃了?”容珞低语,用只有他们两个人可以听到的声音。   “吃饱了。”虽然看着她面前的小碟子里还剩下很多,可她确实是吃饱了,但又隐约觉得浪费不好。   沐烟犹豫中,容珞将盛好的汤递给她,“吃饱了就再喝点汤吧,暖胃。”话刚说完,他就将沐烟用过的小碟子放到自己面前,用筷子夹起她剩下的菜,然后自己慢慢吃下去。   容珞若无其事的动作,却引得餐桌上的其他人频频侧目。   容泽在心中忍不住腹诽:他哥不是一直有洁癖的吗?而且还是严重到类似不治之症的那种,现在怎么肯吃别人剩下的饭菜?   不,刚想到这里,容珞又否定了自己刚刚的心中所想。他家小嫂子怎么能是别人呢?   因为沐烟容珞一直在改变,这种改变很细微也很微妙,缓缓的,一点一点,融入进生活中。   吃过晚餐,容珞和顾铭,魏靖去了书房谈论一些事情。   沐烟就先回了卧室,打开台灯,她坐在沙发上随手翻看着几本美术图册,光影,黑白交错,五彩缤纷相辉映,她的大学专修的是美术艺术类的专业,对色彩度非常的敏感。靠在沙发柔软的靠背上,她突然想起这三个月被她翻阅最多的那本古书,那是容珞出国前经常翻看的。   装帧并不华丽精美,甚至纸页还有些微微的泛黄,沐烟猜测应该是年代太久远的缘故。   容珞不在,她睡不着的时候就喜欢翻着它看看。繁复古代繁体,晦涩难懂的文言字句,对于一个从小在美国长大的沐烟来说,读懂它的难度确实很大。   可因为容珞看过,上面有他的气息,每每想到这里,她就更加坚定了要读懂它的信念。沐烟从小的生长环境,让她不知道什么是困难,在Blackflame组织中,只有你想不到的,没有你做不到的。不论什么只要命令一出,就必须完成。   所以,沐烟找了一本古汉语词典和容珞的那本书一直放在一起,好在她的学习能力很强,在容珞离开的三个月中,她已经勉强看了一半。   容珞推门进来的时候,为眼前的景象一怔。他每次见到她的时候,她不是深陷困境,就是一脸倔强,只有在他怀里睡着的时候才会露出些许那么柔软的脆弱。   第一次,他看到如此恬静宁美的沐烟,目光毫无保留地聚集在她身上。   卧室只开了一盏台灯,晕黄的光线下,她穿的还是那件浅蓝色的纱裙,她长发因为他回来的时候擦拭过,现在已经基本全干了。乌黑的长发,偶尔滑落下来被她用白皙的手指再撩开,皓玉一样的手腕上系着他送她的那条亮蓝色的绸带,翻动书页间,蓝色绸带在空气中飘动,若飞若扬。   沐烟抬起的时候正对上容珞正柔和地注视着她的视线,“在看什么?”   “你的书。”被他发现,沐烟有些窘迫。   “看得懂吗?”轻瞟了一眼她手边的古汉语词典,容珞挑眉。   “还好。”   “看到了哪里?”瞥到她翻得页数,容珞赞叹,“不错嘛,已经看到一半了。”   “乖乖,为什么要看我的书呢?”他伏在耳畔的温热呼吸嗓音里多了一丝沙哑,低沉的,让她乱了心神。   手指无力的一松,掉落在了地上。   娇软的身子陷进沙发里,长发散乱,容珞倾身向前,手臂撑在她的身体两侧,他自上而下地看着她,眼底幽暗。   沐烟被他身上强大的气场压抑地将要窒息,从来都是都是她气势强过对方,这样被容珞压制着她不舒服的开始挣扎。   “乖乖,不听话。”薄怒的嗓音,略微暗哑,骨节分明的大手握住她的手腕,强势却不失温柔。   听到他类似抱怨的苛责,沐烟有些疑惑地迎上他的视线,睫毛轻颤。   “我离开的这三个月,出了这么多事情,乖乖却什么都没有对我说!不主动给我打电话就算了,为什么谢家茶话会上的事故也不告诉我?不仅如此,竟然命令阿九都不许告诉我!还有沐氏集团的拍卖会,如果我没有提前安排顾铭回来,你就只会任凭他们欺负吗?”   “珞,…唔,……”   她还没有开始解释,就被容珞一口咬在了锁骨上,火辣辣的烧灼的疼,从锁骨上一直涌入她的心底。   “听我说完!”打断她,容珞抬头紧紧凝视着她乌黑的眼瞳。“我不是给你说过,在外面一定要好好保护自己,不要对别人手下留情!有人敢招惹你,你一定要狠狠教训回去!出么什么事情,都有我!可最近出了这么多的事情,你怎么不知道告诉我,嗯?”   “我……嗯……”因为他惩罚似的轻咬,沐烟痛得轻吟出声。   痛在她身,却疼在他心。这丫头真的太放肆了,什么都不告诉他!   根本不给不给沐烟说话的机会,强势地深吻,急速撬开她的贝齿,柔软的舌深入其中,攻城略地。仿佛只有如此深深地吻着她,才能确定她依旧安全完好。想到刚刚顾铭告诉他沐烟遇到谢家茶话会上的香槟爆炸,容珞就担心地厉害。护在她身上的谢枫受了那么重的伤,如果没有谢枫,容珞简直不敢想象他的乖乖会受到怎样的危险。可就是发生了这么大的意外,他的乖乖竟然告诉他一切都很好?还有沐家的拍卖会,如果不是因为在国外接到消息,她是不是就打算独自一个人承担起所有,就算受了天大的委屈也不和他透露半分。   薄怒带着更多的是担心,让他一次又一次地吻向她,用她粉唇的娇嫩来填补心中的不安。霸道的掠夺让她难以承受的开始大脑眩晕,容珞的吻一直都很温和缠绵,如此疯狂强势的他让她有些难以招架。   火热的吻沾染了情谷欠的气息,因为男人浑身散发出的危险气息。“为什么不告诉我?不信任我吗?”   沐烟慌乱,喘息不稳着急忙摇头,“不,不是……”   “那是为什么?”   “不,不想你担心…。”一边回答着他的问题,一边还要躲避着他磨人的亲吻。   “为什么不想我担心?”修长的手指挑起她精巧的下巴,凤眸微眯,唇角邪魅的上扬。   沐烟尴尬地侧过脸,不想回答他的问题。   却被他强势地压制着,白皙如玉的脖颈,灼烧的吻在上面留下占有欲的青青青紫紫印记。“为什么不想我担心?说!”   “喜欢。”沐烟嘀喃,挣扎的娇躯柔软了下来,乌黑的眸子迎上层层水雾,格外惹人怜爱。   眼瞳深邃到极致,波涛暗涌,容珞还不肯放过她,“喜欢什么?”   “珞……珞……”断断续续压抑的嗓音,带上了娇媚的轻吟。“喜……喜欢,珞珞……”   “乖。”终于听到了自己满意的答案,容珞松开对她的桎梏。   “乖,我的乖乖。”蓝色纱裙上的扣子自锁骨处被一颗颗咬开。   亲昵柔软的吮吻,在她精致的锁骨处开出一朵朵旖旎的花。偶尔的轻咬让沐烟扭动着身体,躲避着快感,却还是被他咬噬在了白皙的肌肤上,酥痒难耐。   “珞珞……”压抑的娇喘,让容珞清冷的五官上染上极致魅惑的艳色。   “乖,听话。”嗓音暗哑,一把抱起沙发上的沐烟,他们拥吻着一直到卧室的大床上。   吸吮,碰触,轻轻的咬噬,最原始的冲动,最本能的动作。温柔而美好,一切都顺其自然。   一直到,她身上的裙子开始下滑,容珞这才意识到,沐烟身上穿的根本就不是他给她买的裙子。   “这件裙子哪里来的?”微眯的凤眸,深邃的眼眸中满是危险。   沐烟无辜,“买的。”她不知道他又在因为什么而不高兴,只是实话实说的应声。   “谁买的?”修长如寒玉的手指,从裙摆处钻进去,轻抚上她柔嫩的肌肤。   沐烟轻颤,“堂,堂哥……林雨……林雨辰。”   “什么?”幽深的眼瞳深入到极致的黑,容珞霸道地命令,“不许穿别的男人给你买的衣服!”   “他,他是你堂哥!”   “不行!”容珞薄怒,“谁都不可以!”   话音刚落“撕拉!”轻薄的蓝纱就被他一个大力撕开了,沐烟震惊,“珞珞,你在做什么?”   “乖,帮你脱衣服。”缠绵的诱哄,邪魅性感的轻笑,可手上的动作却丝毫不含糊,轻薄的纱裙“嘶啦,嘶啦!”地几次大力撕扯后,完全被某个吃醋的男人扔在了床下。   完全没有隔阂的相拥,彼此的体温熨烫着对方的心。   “乖乖,我爱你。”他怜惜地吻着她,看着身下的女孩子已经没有了平日里的冰冷,白皙的脸上绯红如樱花。   “珞……”低哑地轻唤。   “乖,我在!”安抚着她的不安,他的吻越来越温柔,越来越绵长动情。不似平常浅尝而止,这样情到深处的吻灼热撩人更带着渴望和急切。   爱她,惜她,怜她,已经成了一种本能,和呼吸空气一样,成为生命中永远无法割舍的一部分。   “珞……”   “乖,我在。”   感受着他怀抱的温暖,她的冰肌玉骨染上桃丽的艳色,视线越来越涣散,不自觉的沐烟主动环上了他的脖颈,和他一起沉沦在满满的爱意中。   她的不安,她的无措,她的担忧,都因为他的体温而消失的无影无踪。   她只有容珞,她也只要容珞,有他在,不论是组织的威胁,还是比人的嘲讽,她什么都不再惧怕。   “乖,我爱你。”   “乖,我的乖乖。”吻去她眼角的温热的液体,容珞一遍又一遍地在她耳边低语着,缠绵而动人。   “珞……”   一室的温暖激情,诱惑的轻吟和低沉的喘息,深入骨髓的缠绵,让相爱的人完完全全的拥有彼此,生生世世,至死不渝。   ------题外话------   谢谢亲1012950724的票票,木马。   终于在一起了,各种甜蜜不解释O(∩_∩)O哈哈~   ☆、009温馨美好,容语归来   床头的光很暖,温和地洒在床上抱在一起纠缠的两个人。   他的吻很烫,烫的她全身都在不停地战栗。   “乖乖,我好想你,在机场见到你的时候,我就想像这样紧紧地抱着你,把你揉进我的身体里。”沙哑的嗓音,迷人又性感。他的吻明显带了情动的色彩。   容珞幽深的眼瞳沾染了诱惑的色彩,“乖乖。”他的嗓音好听又低沉。他在她锁骨上烙下那枚深深的吻痕的时候,脸上的神色惑人到撩人心弦。感觉到他的啃咬从锁骨处传来,像是宣告着他的占有权一样无声却更直接。   沐烟躺在他身下,眯眼看着他,她想不到容珞也有这样妖娆的神色,一向清冷疏远的脸沾染了魅惑的色彩竟是这样的艳丽生姿。   “珞珞。”她隐约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更何况作为杀手的自己,必须要通过的一向训练就是诱杀,让对手在与自己的缠绵中死去。因为严重的心理洁癖,她从来没有用过这种暗杀方式,讨厌别人碰触的她对于这种男女之间的缠绵单纯的还是一张白纸。可是,如果与她温存的人是容珞,她愿意为他做任何事情。轻笑着,她主动回吻他的同时,皓腕环上了他的脖颈。   “乖乖,你!”吻着她的人一惊,虽然他们无数次的缠绵亲吻,但真的没有逾越过最后一道防线,他不想伤害她,她会是他的。但是,她柔软的身体是那么芬芳,他是那么的想念她,还有她身上那种浓郁的熏香味道,让他无论如何也放不开手。这丫头真是太过磨人!   “珞珞,下个月生日后我就二十岁了。”妖娆的笑,脸颊绯红迷人如樱花,她知道容珞担心的是什么,她更知道他强硬克制的辛苦。   “乖乖,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勾着她柔软的腰肢,容珞却突然安静了下来,修长如寒玉的手指轻抚上她绝美的唇线,来回的磨砂。   他紧紧地凝视着她,眼瞳幽深成极致的黑。   “珞珞,我是你的。”妩媚浅笑,沐烟伸出皓腕主动环上他的脖颈,她闭上眼狠狠吻上他的唇。事实上,她根本不知道要做什么,只是一味地主动亲吻他。   微微怔了一下,容珞面对如此赤裸裸的勾引还如何克制,更何况她是他最爱的乖乖,生生世世,他只要她。   环在她腰际的手用力一紧,他猛然回吻过去,疯狂的掠夺,很快主动权就重新回到了他的手中。   “乖乖。”他舍不得伤了她,更害怕把她弄疼,努力的克制力道,缠绵的在她耳边低唤,安抚。地转天旋,沐烟从来没有过如此无助的奇异感觉,迷茫中她似乎陷入了一个充满罂粟花诱惑的香气漩涡里。   “乖,别怕。”容珞一直都知道他的乖乖并没有平日里看起来的那么坚强,她的不安,她的害怕,他全都知道。   “珞……珞……”   修长的手指安抚地滑过她全身的肌肤,带着令人沉沦的热度,滚烫又灼人,她忍不住压抑地轻颤,绝美的唇溢出的轻吟,宛若天籁。   乌黑如雨雾的眸子,氤氲起迷离的水雾,她看着他的眼瞳,深邃地只倒映出自己的样子。   容珞的吻对她里说,就像是拥有神奇的魔力一样,永远能安抚她,让她安心。   缠绵悠长的深吻,他努力克制力道,可还是弄疼了她。   沐烟紧紧地抱着他,指甲嵌入他的血肉里,脸色变得有点苍白。   温热而晶莹的泪水从她的眼角滑落,“乖乖!”容珞疼惜地吻去她的泪水,一遍一遍地轻拍着她的后背,安抚她。   深入骨髓的极致缠绵,灵魂乃至身体完完全全的交付给对方,在最深最浓的爱恋中燃烧,浴火销魂成为彼此的一部分,永远不能分开。   一室的旖旎艳色,温馨更动人心悬。   晨曦的第一缕阳光透过窗子,照进来。   清晨六点五十多分,容泽在厨房里准备早饭,他带着耳机,衬衣口袋的mp3里面播放的是公司新签约的艺人的最新单曲。   直到早饭都做好了,他把牛奶面包,还有煎蛋一一摆放在桌子上。   看着空无一人的餐厅,频频蹙眉,在他的印象中,他哥和小嫂子从不赖床的,这个点应该早就准备好出来吃早饭了,可到现在都没看到人影。   抬头正好看到阿九,容泽问他,“去叫你家少爷和少夫人出来吃早饭。”   阿九疑惑,“我去叫了,可是没人应声啊,容泽少爷你说,少爷和少夫人会不会一大早已经出去了?”   “你真的去叫了?”疑惑的神色。   “是啊。”阿九也明白,向来沐烟和容珞起得很早,今天却迟迟没有从卧室出来。他敲门敲了好多次,里面都安静地没有任何反应。   容泽起的最早,他自然清楚他们不可能一大早就出门,如果不是这样,那当然两个人还在熟睡。似乎想到了什么,容泽挑眉,唇角扬起一抹戏谑的笑容。   “要不然,我再过去看看?”阿九无奈道。   “不用,不用。”容泽急忙阻止,“过来帮我把盘子摆好。”   阿九莫名其妙地看着心情很好的容泽,越来越疑惑。   “不要去打扰你家少爷和少夫人,让他们好好休息,知道了吗?”容泽微笑。   “阿九知道了。”不去深究那些疑惑的思绪,阿九向来只听吩咐。   容泽端着牛奶,手里拿着最新出的娱乐报纸,看看他手下的艺人有没有什么糟糕的花边新闻。   面包只咬了几口,然后端起杯子灌了自己一口牛奶。   正在这时,他看着门口出现的人影,微微怔住。   一身帅气的迷彩,模糊性别的强悍的美,再加上晒得黝黑的性感肌肤,让所有容家的佣人都为之一震。   “二哥,我回来了!”   容语大咧咧地坐下,毫不在意地拿起桌上容泽刚刚咬过的面包,就没形象地大口大口地嚼了起来。   “二哥,你傻了,是不是太过思念我,见到我已经激动地说不出话来了。”秀气的眉戏谑的挑挑,容语邪肆的一笑,露出雪白整齐的牙齿。   “二哥!”看着怔愣的容泽,她又唤了一声。   依旧保持着呆坐的神情,一秒钟后。   “噗!”地一口,容泽把还没有咽下去的纯牛奶全部都吐在了容语的脸上,一点都不客气。   “咳咳,咳咳……”看着她狼狈的样子,容泽一点都不给面子的哈哈大笑了起来。   “容泽,你丫找抽啊,吐老子一脸!”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容泽笑得肚子都疼了,直不起腰来,只能抓着阿九的手臂,把少年的手臂快扯掉了。   “容,哈哈,容语,你丫几天不见怎么成黑人了!哈哈……咳咳咳……”   “滚你妹的容泽,老子这是健康的肤色,你懂不懂?”容语蹙眉,她哪里知道西藏的风一吹,就把她吹成这德行了,拿着阿九递过来的毛巾将脸上的牛奶擦干净,目光狠狠地瞪着容泽,那凶狠的架势,如果容泽有一百条命,也被她瞪死九十九条了。   容泽扯着阿九,笑得直不起腰来,“健康肤色,哈哈,健康肤色,健康的跟黑猴子一个样儿!不!”容泽摇头,肯定道,“比黑猴子还黑!”   “你去煤窑挖煤了?”说完后,容泽摇头又继续道,“不,你一定是去非洲了!不然怎么长得跟非洲热带丛林里的黑猴子一个样儿,哈哈哈……”   “噗!”阿九也忍不住,抬起手背抵着唇,轻笑起来。   好不容易回来有人顶嘴了,容语才不要打败仗,她看着容泽挑眉,“是啊,爷这样的强健的体魄自然是比不过这二哥的金枝玉叶,瞅瞅您这纤纤玉指,唇红齿白的,诗经里怎么说来着?”看着容泽停下来不再笑,狠狠地瞪着她,她就愈发张狂,“对了,古代的手如柔荑,肤如凝脂,领如蝤蛴,齿如瓠犀,螓首蛾眉,巧笑倩兮,完全就是您的翻版啊!啧啧啧,看看这小脸儿嫩的!”说完,还极其不客气地伸手掐了一把。   “容语,你大爷的!”白皙的脸上浮起潮红,容泽真的怒了,“你丫一回来就皮痒是不是,混蛋有种单挑啊!”   “诶?我要的就是这句话!”容语轻笑,“金枝玉叶别一会儿扭伤了您的纤纤细指,再找爷哭!”   “哭你丫个头,容语神经病病入膏肓,出门忘吃药了吧!”容泽愤愤,被某人掐的地方火辣辣的烧烫。他最讨厌的就是别人说他长得像女人一样漂亮,可这混蛋容语天天触他逆鳞取笑他!   “好了好了,不跟你闹了,我错了还不行!”看容泽这是真的生气了,容语见好就收,急忙哄他,赔礼道歉。   “滚!”容泽怒喝。   容语撇嘴,“二哥,你省省吧,一把年纪了还傲娇!”   “傲娇你大爷!你全家都傲娇!”火气还没下去,又‘噌’地钻上来。   “二哥,你也是我家的啊!”   “谁是你家的?”容泽蹙眉,恨不得一口咬死笑得灿烂的容语。   ------题外话------   谢谢我家琉璃月月的票票,木马!   容语童鞋回来了。   明天给力多更,课特别多,烦死了╮(╯▽╰)╭   ☆、010一池旖旎,水中温情   进入秋天,天亮地也没有盛夏时节那么早,再加上清晨过后又淅淅沥沥地下起雨来,天就阴沉地很。即使,此时到了正午,也没有刺目的阳光照进卧室。   舒爽的天气空气中微凉,温暖的室内。一室的旖旎,床上的人亲昵地拥在一起,十指相扣,没有任何隔阂的身体契合,连呼吸的频率似乎都一模一样。   容珞醒过来的时候,慢慢侧过头,看着怀里的人,唇角染上一抹温柔宠溺的笑。修长如寒玉的手指将黑色的长发撩开,露出沐烟的脸,白皙如美瓷的肌肤上,晕起浅浅的红晕,平日里清冷的脸上多了一丝妩媚。   她睡得很安静,乌黑的青丝散乱在雪白的枕头上,洁白的皓腕露在被子外。容珞侧着身体,一只手臂撑着头,幽深的眸子里全是浓浓的深情。   沐烟像孩童一样蜷缩起身体靠在他的怀里,他凝视着她乖巧的睡姿,喟叹,不论身手再强势,性格再倔强,她的乖乖都是如此的值得怜惜,她安静下来宁美的太过浅淡,动人心弦。   整整一夜的缠绵,深入骨髓的美好的感觉,让人像是抵达幸福的天堂一样。他从来都不是纵欲的人,甚至有些强烈的排斥。可昨晚,容珞终于明白了自己在面对沐烟时,他的自制力是多么差,一次一次的失控,简直溃不成军。整整一夜的纠缠,一直到清晨他才抱着她沉沉睡过去。   浓密如黑色羽绒的睫毛颤了颤,迷蒙中,沐烟感觉腰间被紧紧地桎梏着,她伸手去推开自己腰际的手臂,可对方又无声的扣上来。   嗫喏了一声,她挣扎了一下,渐渐转醒。   乌黑的眸子看着雪白的天花板怔愣了几秒钟,她才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慢慢转过头去看身边的人,此时正好对上容珞温柔的笑,“珞......”一个单音还没有发出来,她就觉得自己的喉咙艰涩沙哑的厉害。   “醒了?”低沉的嗓音,温暖的吻体贴的落在她光洁的额头上。   一向都是冷酷强势的人,可面对如此暧昧的情景,她还是觉得双颊有些微微的灼烫。   窘迫的移开视线,乌黑的眸子望着窗外,她沙哑得问道,“外面什么声音?”   “雨打芭蕉。”   “还在下雨?”   “是啊。”容珞凝视着她,想起在西雅图的相遇他们就是在这样的雨天里。   沐烟刚想起身,就被抱进了一个温暖的怀抱。“乖,我们去洗澡。”他抱着她轻声在她耳边低语,沐烟却羞窘地别过脸去,难得看到她羞涩的样子,容珞唇角上扬,心情愈发愉悦。这丫头,怎么会有这么可爱的表情?   沐烟此时全身一丝力气都用不上,她任由容珞抱着走到浴室,浸在温热的水中,麻木的身体似乎在一瞬间全部复苏过来。可沐烟还是不想动,她靠在容珞的怀里,任由他替自己沐浴洗发,洗去全身的黏腻。   白皙如玉的肌肤,容珞望着她身上自己留下的青青紫紫痕迹,有些微微的心疼。   温热的谁,格外的舒服,恢复了气力的沐烟突然转过身来,面对面直视着容珞。因为她的动作浴池中的池水微漾,清水晶莹点点滴滴,沿着冰肌玉骨流连坠落,这一个过程别样的诱惑人心。   她没有说话,只是伸开手主动抱住容珞,依赖地将脸贴在容珞的胸膛上。完完全全的感受着他的体温。   容珞微微一怔,他没想到自己只是离开了三个月,这丫头竟然对自己依赖至此。   “乖乖......”他温柔地唤她,揽她入怀,眉宇间带着心疼的浅笑。   湿淋淋的长发随水荡漾,丝丝缕缕浮浮沉沉,在水中铺开。容珞的手从她的发丝间穿过,荡漾开一圈圈涟漪,修长的手指缠上一缕湿发,灵活动作,乌黑的发被打上了一个精巧的结。   沐烟靠在他怀里的背脊有些僵直,如果没有翻阅容珞看过的古书,她也不会为他这个动作作出任何反应。“结发为夫妻,恩爱两不疑。”   望着被容珞轻巧打结的长发,沐烟怔愣:发结,结发。在古代,男人只会对自己的妻子做这个动作。   冰冷的心里有些微微的动容,与沐国洪的完全决裂,让她在这个世上不再有任何意义上的亲人,说不难过是不可能,即使再憎恨沐国洪,可谁也无法改变她的身体里留着和他一样鲜血的事实。   明明是血脉至亲,可到最后那个男人让她厌恶的恨不得一刀杀了她。   从和沐国洪决裂的那天起,她就不再奢求亲人和亲情这种东西。可是,是容珞又让她觉得完全绝望的心开始复苏,他是她喜欢的人,更是她最亲最亲的人。   想到这里,沐烟突然轻笑起来。   她略显苍白的脸因为这个笑容浮起一丝绯红,眼睛一眨都不眨地凝视着容珞的眼睛,浅色丰盈的唇邪魅般地上扬。美的像是一朵盛放的罂粟。   “珞珞。”一直手臂环上他的颈项,挑逗似的用白皙的手指,去轻触他唇上的水珠,手指下压,晶莹的水珠破碎,白皙的指尖被对方咬住。   “不安分的丫头!”容珞冰冷的眼瞳,染上迷人的极致黑色,眼瞳幽暗深邃。   环在她腰际的手臂骤然抽紧,在她主动贴上来的时候吻上了她的柔润的唇。呼吸炙热,没有昨晚的激情火热,却显得格外缠绵悠长。   一吻完毕,他抱着她,两人急速地喘息。   层层氤氲的水雾中,沐烟的眸子愈发的清亮,白皙的手指在水中沿着容珞精致的锁骨慢慢向下,媚眼如丝,眼眸中却满是狡黠。她看着他,突然呵责,“珞珞,去意大利怎么什么都不说就走了?连和我告别的时间都没有吗?”皓白的贝齿,一口咬在他的锁骨上,挑衅的在心里腹诽,他以为只有他会咬人啊!   “乖乖,生气了?”容珞也不动,任由她动作,幽深的眼瞳露出危险的神情,唇角似笑非笑。   沐烟也不回答他,强势的气息突然涌上来,突然在水中完全压制在容珞身上。不论如何,她都是受过良好训练的,想要压制对方,出手向来迅猛又准确。   浴池水荡漾,溅落了一地,居高临下地看着容珞精致的五官,她突然发现这个男人不是一般的俊美。她不是会刻意在意人长相的人,可这个冰冷的丫头确实在注意到她喜欢的人长相有多么吸引人。   “乖乖,想怎么惩罚我?”容珞轻笑,笑容似乎笼罩在一层雾气中,忽明忽暗的,让人心惊。   沐烟想了想,似乎也没有想到什么好主意。   思索中,就被突然用力的手臂抱起,容珞抱着她在浴池里猛然翻身,流水溅落了一地。   “那就罚我帮乖乖洗澡吧。”冰冷的容颜染上艳色。   沐烟隐约觉得有被他算计了的感觉,不好的预感,刚想反抗的时候已经被对方用亲吻将唇咸封。   无法挣扎的沐烟,感到他的手在水中轻抚过她的全身,引起层层战栗。身边耳畔尽是他的气息。不由得,那心跳便随着他急促而轻微的呼吸声越跳越快,仿佛被下了蛊咒,控制不住,再也不属于自己。   容珞俯身,吻住她锁骨处一颗水珠,沿肩而下在那如玉雪肤上挑起桃色清艳。水雾弥漫,水汽越来越浓重。酸麻和快慰在身体中激荡,沐烟无力的依在容珞的臂弯,虚软的任由掠夺,细碎的轻吟交织着水声,情欲随着雾气蔓延。发结滑落,湿淋淋的长发随水荡漾,丝丝缕缕浮沉,覆住了缠绵的人,一池旖旎。   本来好好的沐浴在某个不安分丫头的挑逗下,完完全全变成了货真价实的鸳鸯浴。   容珞抱着完全没有力气的沐烟从浴室出来的时候,已经接近午后一点左右。   将柔软的羊毛毯盖在她的身上,他宠溺地望着几乎昏昏欲睡的沐烟,“乖,醒醒,我们去吃饭了,吃完饭再睡。”容珞体贴地伸手一下一下轻抚着她的后背。   沐烟嗫喏着摇头,一动都不想动。她慵懒地靠在他的胸膛上,贪恋他身体温暖地向他慢慢蹭去。她没想到情事是这样累人的一件事,比她训练中的几十公斤负重长跑都累人。   “不吃饭,胃会受不了的。”   沐烟睁开眼,突然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问了一句,“现在几点了?”因为一直下雨天阴阴沉沉,在厚厚的窗帘遮挡下室内还是一片漆黑。   “一点了。”   “还早。”呢喃着,她翻身抱住他,睁开的眼又慢慢合上。   容珞挑眉,无奈道,“乖,现在是下午一点。”   “什么?”沐烟震惊。“今天是周一啊,她虽然不是什么报社的好员工,可平白无故的翘班也是不合理的吧。毕竟,那些人都以为她很有后台的,这样似乎不太好。可她现在确实一丝力气都没有了。   一下一下轻抚着她的发,容珞又说了一遍,“起来吃点东西吧。”   “珞珞,你是不是还要去公司?”她记得昨晚听到顾铭说容珞今天下午有会议要参加的。   “嗯。”容珞点头。   沐烟蹙眉,有些担忧道,“珞珞,你不累吗?”   “傻丫头。”容珞轻笑,他的乖乖明明是个很精明的女孩子,可在情事方面竟然单纯可爱到如此。身为主动一方的男人怎么会因为这个而累?   知道她担心工作的事情,容珞吻了一下她的唇,“这周你不用去上班了,阿九会帮你请假的。”   “为什么?”沐烟疑惑。   “秘密。”容珞轻笑。   ------题外话------   谢谢亲706471196的1张月票   还有我家名木木的2朵鲜花   还有美妞儿蓝丑丑不哭的8张月票,太爱你了,么么哒   明天周六,一定多更,不见不散。大家周末愉快,抱抱   今天跑八百,累死了╮(╯▽╰)╭差点没过去⊙﹏⊙b汗   ☆、011带她出国,橘色暖爱   容家客厅。餮翕众   容珞抱着沐烟出来的时候,已经是午后两点左右。   “哥,小嫂子好久不见啊?”邪肆的眉眼,戏谑的笑容,沐烟看着从沙发上坐起的人,不是去西藏很久的容语还会是谁。   “好久不见。”沐烟轻笑,其实她对容语还是有点愧疚的,毕竟是她连累了容语被容珞派去西藏。   容珞看着容语,幽深的瞳孔一凛,锋芒毕现,让她不住打了一个寒颤。   “你们还没吃饭吧?”挤出一个僵硬的笑容,容语急忙转移话题,她哥有多记仇,她又不是不知道。估计上一次的事故,她哥要记她一辈子。好不容易从西藏回来了,她可不想再把他给惹了,除非她着急去死。   容泽吃了早饭就早早去了片场,现在这样的局面,容语发现自己似乎尴尬地有些应付不过来。   真是的,她上一次也是被陷害的,她哥至于用这种我不认识你的陌生眼神看着她吗?好几个月的西藏之旅已经够折磨人了吧。   “容语,你吃过饭了吗?”沐烟问她。   “吃过了,你们慢慢吃。”容语觉得自己还是赶紧闪人比较好,她哥的强大的气场不是谁都能承受的,更何况从一开始到现在容珞就没有再看过她一眼。   其实容语是自我良好感太强了,即使没有发生上次的事故,容珞也没有把视线专注地放在她身上几次。   “那件事情不是她的错。”沐烟看着容珞,晶亮的眸子里满是认真。   “嗯。”容珞也不否认她。   “那你为什么对容语这么冷漠?”   “有吗?”漫不经心的挑眉,容珞显然一点也不觉得自己对容语冷漠。因为他本来就是这样的。   当然,沐烟并没有这个认知,在她心里容珞永远是个温柔的人,她忘了,他并不是对谁都很温柔的。餮翕众   下午,容珞去了公司,她就在家里呆了一下午。如果没有收到苏默的短信的话,也许这确实可以算的上很温馨美好的一天。   攥着手机的指关节被她握得发白,白皙的手指点了删除键,把那条惹人心烦的消息删除掉。   她刚想出去走走,发现阿九站在了她面前,“少夫人,要出去吗?”   没有说话,沐烟只是沉默的点了点头。   将手里的伞帮沐烟撑开,阿九问道,“还下着雨,要我陪着您吗?”   “不用了。”沐烟伸手,对阿九说道,“把伞给我吧。”   阿九有些犯难,毕竟他是不该阻碍沐烟的行踪的,半晌后他嗫喏着开口,“少爷一会儿就回来了,如果不知道您去哪儿会担心的。”   沐烟瞬间了然,“我不会出去的,我只是在院子里走走。”   “嗯,那就好。”阿九露出笑容,将手中的伞递给了她。   苍凉的深秋,雨水无情地拍打着池中的荷叶,早已没有夏天的繁盛,森凉的气流中,荷叶正在慢慢枯萎。到了冬天,一定和容珞第一次带她来的时候一样,一片萧条。   她将伞放在长廊中,坐在藤椅上,摇摇晃晃的看着雨水慢慢下落,在池中荡漾开层层涟漪。   深秋到了,她的期限也到了,苏默的短信虽然只有几个字,但意思再清楚不过。   很明显组织里,有人已经等不及了,她如果再不得手,会有人找上门来的。她当然知道自己现在的处境有多危险,再加上与李欣的决裂,得不到可靠的消息,一切的一切就像是迷雾看花。无法获得主动权,是件很恐怖的事情。但是,沐烟最担心的是,有一天她要举起枪来面对李欣。李欣杀人无数,被人常常讽刺为‘无情的杀人狂’,可只有她知道她师父并不是那样的一个人,她对自己有多用心,她比谁都清楚。餮翕众   只要十月一过,她的生活就不会像现在这样平静了,想到这里,沐烟的眼里浮起一丝杀意,不过很快就像水中的涟漪一样荡漾散开,完全消失不见。   “在想什么,这么出神?”温暖的大手把她从椅子上捞起来,然后他揽她入怀,重新坐回到椅子上。   “你回来了。”感觉有点困倦,她闭上眼蜷缩进容珞的怀里。   十指紧扣,容珞蹙眉,“手这么冰!”抱起她,就向客厅走去。   他抱着沐烟,她撑着伞,盯着伞看了一会儿,她侧头去看他的眉眼。   雨淅淅沥沥的下着,水汽氤氲,雾气弥漫,看着抱着自己的人,沐烟格外安心,她突然觉得自己刚刚担心的事情都没有纠结的必要了,只要还在他身边,一切都是好的。能呆一天便是一天,即使最后被抓回去再次丢进地狱一般水牢,即使再被毒蛇咬地遍体鳞伤,至少她的心是暖的,再也不会有绝望的感觉。不是她不相信容珞能保护自己,这只是她做出的最坏的打算,毕竟惩处背叛组织的人,所有人都知道的Blackhawk的最后一张王牌一定是致命的,即使不是致命的也会让逃脱的人断筋断骨。沐烟不知道,组织里能牵制她的那张王牌是什么,可不论是什么,她永远不可能与容珞为敌。当她选择容珞的时候,早就做好了面对一切暴风雨的准备。   “珞珞。”   她看向他的时候,他也正好看向她。   空出的手指沿着他的耳侧抚过,突然妩媚一笑,她吻向了他紧抿的唇。   她的唇微凉,吻他的时候带着雨露的清新。容珞怔了一秒,随之没有多想什么,加深了这个吻。   沐烟伸手环上他的脖颈,彼此更加贴近缠绵深吻。   手中的雨伞掉落在地上,雨淅淅沥沥的下着,落在雨中深吻的两个人身上。   第二天早上,沐烟醒过来的时候,发现她四周的环境已经变了,这明显不是在她和容珞的卧室。   陌生的环境,封闭的空间,如果不是她身边有一件容珞穿过的风衣,她也不会因为上面的味道如此安心地谁到现在。   即使割除噪音的效果再好,沐烟都听出来了飞机轰鸣的噪音。她是在飞机上。   “醒了?”理了理她散乱的长发,容珞将手中温热的牛奶递给她。   “珞珞,我们要去哪儿啊?”她抬头看着他,眸子晶亮。   容珞将她手腕上的蓝色绸带解下来,好心情的轻笑,却只说了两个字,“秘密。”   沐烟联想到他让阿九给自己请了一星期假的时候也是这么说的,原来他是要带她到国外去。   空气中是香浓的牛奶味道,看她将空杯子放在一边,容珞揽过她的肩,让她坐在机舱休息室里的沙发椅上,拿起抽屉里的梳子,一下一下地梳理她的乌黑的长发,墨一样的乌黑,软缎一样的光滑,修长的手指穿梭在倾泻如瀑的发丝中,容珞突然有些很迷恋这样的顺滑感觉,他的手指缠绕着她的发丝,纠纠缠缠,似乎永远都不会分开,直到地老天荒。   乌黑的长发最终被亮蓝色的绸带层层缠绕,最终打了一个精巧的结。   她馨香柔软的发顶让他情不自禁地在上面落下一吻,“好了。”看着那面不大却精致的镜子中映照出两个人的身影,沐烟突然觉得一股暖恋涌上心间,原来不再孤单一个人,有人一直陪在自己身边是这样的感觉。   其实,连容珞都没有想到这丫头竟然在他怀里可以睡得那么熟,即使清晨驱车从家出发,被他抱在怀里各种走动,坐在车内颠簸,她都没有要醒过来的迹象。   因此,导致沐烟现在身上穿的还是在家里睡觉时穿的棉布睡裙。   容珞将她的睡衣给她换下来,再将准备好的衣服给她穿上,整个过程,沐烟一动不动地格外的配合,也没有丝毫的羞窘。   “珞珞。”她看着他,轻唤。   “怎么了?”最后一颗扣子扣上,容珞抬头看向她。   “谢谢你。”谢谢你这么体贴的照顾我。其实她并不是任性,连生活中的所有简单的琐事都让容珞去做,虽然容珞很乐亦如此,但她还是应该道谢的。从来没有人照顾过她,即使是她最爱的母亲,都没有如此过。她有点贪心,想让他永远这么陪着她。   容珞当然明白她的意思,他微笑,“乖乖,你想要我每天这么侍候你?”   “怎么,不愿意吗?”沐烟挑眉,唇角上扬与他开玩笑。   “我可是很贵的。”戏谑的嗓音,带着低沉的性感。   这个腹黑的男人真是能算计,都算计到她身上来了。沐烟眉眼中涌起邪肆,“你这是想要和我谈交换条件吗?”   容珞忍俊不禁,眼瞳幽深,“那要看乖乖的交换的条件有没有诚意了。”   伸出皓腕,环住他的脖颈,“把我换给你好不好?”   “不许反悔!”抱着她的手臂骤然抽紧,凤眸微眯,他在她唇上落下一吻,“协议生效,反悔也没有用了。”   “好。”   沐烟笑着应声,她突然觉得自己原来的暗黑生活因为容珞的出现变得如此丰富多彩,如果非要用一个色调来表示的话。她觉得是橘红色的,暖暖的,格外温馨。   ------题外话------   一更,二更可能会晚一些了。大家乖乖早睡,和明天的章节一起看今天的吧。   这几章比较温馨,下一章开始新的征程,感谢大家一直以来的支持,鞠躬。   ☆、012儿时院落,栀子花香   下了飞机,顾铭开车,容珞和沐烟坐在后面。餮翕众   透过透明的车窗,沐烟惊讶,“珞珞,这是西雅图!”她不知道容珞为什么要带她到这里来。   点点头,容珞但笑不语。   黑色的宾利在夜色酒店停了下来。   容珞下车后,打开车门,牵着沐烟的手走下去。   “容少。”大堂经理已经迎了上来。“您吩咐的一切都已经准备好了。”   “嗯。”容珞点头。   “乖乖,下午有一个酒会,我们今晚就住在这儿。”   “好。”一切都是自己所熟悉的地方,可这次到这里来又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同了。   夜色酒店不愧是上流社会结交的场所,沐烟看着宴会里相携而来的先生和小姐,华丽的服装,精致的配饰,亮眼的有些刺目。她已经太久没有再接触过这样的场合了,毕竟国内的世家家宴和这个比起来还是有些差距的。   知道她不喜欢这样的场合,容珞又何尝喜欢呢。可是有很多该交涉的关系还是要做到位的,不过,今天要见的都是一些熟人。   “乖,放轻松。”轻抚了两下她进来后就微微僵直的背脊,“我们只是见一些朋友而已。”   也许是因为西雅图空气中熟悉的潮湿氛围,让沐烟一下子就处于了高度警觉的状态中。   慢慢放松下来,沐烟也逐渐发现酒会上的人确实很少。跟她以前在夜色酒店参加过的各种盛大宴会相比,人数上的确减少了不只一点半点。   容珞带着沐烟还没有走到休息的座椅上就听到一声惊讶的赞叹,“OhmyGod!”来人穿着纯白色的西装,咖啡色的眼瞳,棕褐色的头发,沐烟虽然不知道对方是谁,可看他浑身的气质就知道这个男人一定不一般。   “Mr容,你竟然带了女伴过来!”亚伯脸上带着激动的神色。   他用难以置信的目光上下打量着沐烟,“真是一位漂亮的小姐,不过,Mr容,我还是很难相信你身边会出现女人这样的事实。餮翕众”调侃的语气,亚伯没等容珞说话自己就滔滔不绝的说了很多,他的中文很好,但是对于中国人来说,听外国人讲汉语还是有点很不习惯。   “Abel,Wearepleasedtoseeyou。”疏离的语气,却礼貌谦和到位。   注意到容珞着重用了‘we’,而不是单单指自己,亚伯知道他身边的这个女孩子一定不简单的只是个女伴而已。   “Isthisbeautifulgirlyourlover(情人)?”亚伯是个心直口快的人,他是容家在美国合作最久的合作商,他对容珞向来有什么说什么。   “No。”容珞摇头。   亚伯的视线扫过容珞亲昵地环在沐烟腰际的胳膊,明显不接受他的否认,用不太流利的中文反驳,“Mr容,不要说谎哦!”   容珞微笑着说明,“Sheismywife。”与此同时,她在沐烟的额头上落下一吻。   “wife?”亚伯震惊,身边从来没有出现过女人的容珞,今天带来的这个女孩子竟然是她妻子!“OhmyGod!Icannotbelieveit!”   “亚伯先生,这确实是事实。”   “Mr容祝贺你们。”饶有兴致地看着一脸平静的沐烟比起容珞已经有了妻子的消息,他对他身边的这个女孩子似乎更感兴趣一些。到底是怎样的东方女孩儿,竟然能捕获这个男人的心?   “这位小姐,很高兴今天能认识你。”英文味道的中文,让沐烟也轻笑着回应道,“我也很高兴见到您。”   “真是位漂亮的小姐!”   既然这位小姐是作为容珞的妻子出现的,亚伯便没有与其施行最基本的西方礼节。毕竟东西方文化差异,而且依照亚伯对容珞的了解,他一定不希望自己去吻她的妻子。餮翕众虽然,在美国,这仅仅是礼节上的打招呼。   礼貌性地碰杯饮酒后,亚伯转身去和其他的到场嘉宾闲聊。   “珞珞,这就是你说的秘密?”带她参加西雅图的酒会,她有些兴趣恹恹。过去辗转在这个圈子里是生活所迫,不得不如此,现在既然离开了,她就不想在和这些所谓的名流贵族周旋。   “当然不是。”容珞否定她的想法。这个酒会容家是主办方,目的自然是为了在美国更加强大的发展。   虽然说这里有不少人认识容珞,可因为刻意的隐瞒他们并不知道容珞就是容家背后的真正家主。   这一次的酒会致辞是顾铭发表的,整齐的黑色西装,一点不输于西方魅力的高大东方男人,他的举手投足间都展现了身为容家代表的无限魅力。   顾铭的主持严谨又不失风趣,让西方人通过他明显地看出容家的不凡和气势。沐烟隐隐感到,容珞如此费尽心机地拓展容家在美国的势力是和自己有一定关联的。   因为大多数人都不知道容家家主就在现场,所以少了很多没必要的周旋,容珞带着沐烟只和几个熟悉的老朋友打了招呼以后就完全离开了宴会现场。   顾铭一杯又一杯地端起侍者托盘中的香槟,不停地和四周聚集上来的人周旋,直到看到容珞和沐烟出了宴会,他才勉强找理由暂时到角落里给顾崇打了电话。要他带着人,随时注意容珞和沐烟的安全。   打开车门,因为是容珞开车,沐烟很自然地坐在了副驾驶的位置上。   今天难得西雅图没有下雨,天很蓝,阳光也很灿烂。   容珞给沐烟系好安全带,发动引擎准备出发。因为昨天晚上睡得很足,沐烟的精神也格外的好。   她转过头向车外望去,正好对上对面车窗里一双凛冽的眸子,正紧紧的凝望着自己。她看不清对方的样子,只是敏感的察觉到那人因为看到自己而表现出了惊讶错愕的表情。莫名的感觉涌上心头,她还没有仔细想想就因为发动的车子,与对面车窗里的人擦肩而过。   从半摇起的车窗透进来的风浮起她乌黑的长发,露出她精致的侧脸。与对面一直关注她的人,一晃而过。   “烨少!”开车的司机望着盯着车窗外已经有足足十分钟还不肯回神的男人,有些疑惑不解的提醒他。   英伦款的格子衬衣外面罩着纯黑色的风衣,男人坐在车内的身姿有些孤傲,他神色淡然,气质冰寒,仿佛陷入了什么难以解开的谜题中,他视线恍惚的让人会产生这样的人在现实中是不可能存在的错觉。   “烨少?”司机看着沈烨手中刚刚端起的酒杯,忍不住蹙眉,以前少爷是不喜欢喝酒的自从接二连三的事故后,他似乎对烈性酒情有独钟。   冰凉的酒液进入喉咙后,灼烧着汹涌而下,沈烨忍不住眉心紧皱,那双乌黑的像雨雾一样眸子突然又飘忽到他的脑海中,是错觉吗?为什么觉得是如此的相像?   “烨少,和您约好见面的凯恩董事长应该快要到了,我们还是进去吧。”司机再接再厉提醒。   沈烨揉了揉酸痛的眉心,腹诽,应该是最近太累了,才会产生幻觉吧。要不然的话,他也不会整晚整晚地梦到自己的母亲。   黑色宾利在一栋小别墅前停了下来。   白色的栅栏,里面开着大朵大朵的不知名的野花。   “珞珞!”从车上下来,沐烟看着眼前再也熟悉不过的一切,她有些兴奋地轻唤他。“你是怎么知道这里的?”   很多年前,迫于生计她又是一个人,怎么可能还住得起和母亲一起在西雅图住的这所别墅。虽然这里交通不是很方便甚至构造都不太好,可这是沐烟和她母亲居住的地方,她是在这里慢慢长大的。这也是她所知道的唯一拥有母亲气息的地方。   将钥匙放在沐烟的掌心,容珞轻笑,“终于,物归原主了。”   沐烟有些激动,她也曾想过要买回这栋充满回忆的别墅可是因为它辗转过太多的主人,房产证和一些相关证件都不复存在了,一直是以租赁的形式在替换主人。她没想到,容珞竟然把它买下来了。不用他说,沐烟也知道这个过程有多复杂。   吻了吻她的唇,容珞提醒般在她耳边轻语,“快打开门进去看看。”   因为辗转过几次主人,其实很多地方都发生了变化。虽然无法买回它,在西雅图的沐烟偶尔会过来看看。看看它又住进了什么新主人,发生了什么新变化。   “这是?”看着那一棵栀子树,沐烟疑惑,她记得不知是这里的哪一位住户因为对栀子花的花粉过敏,就把她母亲亲手种的那棵栀子树给砍掉了,怎么会还完好地长在这里呢?   浓密茂盛的枝叶,和她小时候的记忆重叠。可随后沐烟苦笑,这怎么可能是小时候的那棵,时隔这么久,小时候的树怎么可能一点都没变化?   “这是我买下这里后,让人移植过来的。”容珞凝视着她,他记得她某天在看到栀子花的时候提起过,小时候的院子里有这样的一棵树。他已经尽了最大努力,还原只能至此。   “珞珞,谢谢你。”   谢谢你,一直懂我想要的东西是什么;   谢谢你,竭尽全力帮我实现这辈子都有可能完全实现不了的愿望;   谢谢你,不计较任何得知的纵容的爱。   “说什么呢,傻丫头。”轻抚着她的长发,容珞戏谑,“你都把自己卖给我了,我不吃亏的。”   两人相拥的别墅小园外,一辆黑色的劳斯莱斯停了下来。   司机不明白,沈烨推掉了重要的签约到这里来做什么。   ------题外话------   谢谢小韵的票票,木马╭(╯3╰)╮   我说,亲们都猜猜新出来的烨少是什么身份?请不要把他归结为珞珞的情敌,因为他真的不是。╮(╯▽╰)╭   ☆、013味道很好,陌生男人   西雅图就是西雅图,接近黄昏的时候淅淅沥沥地开始下雨,随后又有愈演愈烈的趋势。餮翕众   院子里的栀子树被风吹的摇摇晃晃,白色的栀子花瓣碎落了一地。   因为容珞在带沐烟来之前吩咐过特意将这边进行了整理,这里的一切都很齐全。   卧室浅色的串珠珠帘,晶莹剔透的红色水晶珠子,就像一颗颗满载相思相恋的红豆。   家居装潢,一切设计都是沐烟很喜欢的类型,不奢华,却格外的温馨。   既然容珞送了她这么珍贵的礼物,沐烟决定亲自下厨给他做好吃的,当然做出这样承诺的时候她还是有些心虚的。她并不擅长做饭。   厨房的餐具一应俱全,甚至碗柜上面还格外贴心地摆放了两本食谱大全。   沐烟先仔仔细细地看了一遍,她要做的菜需要的步骤,速记完全印在脑海中后,再去选蔬菜,食材,然后按照脑海里的记忆顺序,洗菜,切菜,用热水过滤,加调味料......”井然有序。   可看她一脸严肃的样子,怎么看怎么让人觉得沐烟不是在做菜而是在做实验。   厨房橘黄色的暖光洒在她的身上,一刀一刀的切着青笋,动作迅速,用力均匀,大小长短完全一样,刀工漂亮极了。容珞将窗户都关上回来的时候,就看到她在厨房忙碌的温馨场景。   大家族里的用餐从不会有人如此亲手准备,厨房管事的师傅每天做好的饭菜,要卖相有卖相,要味道有味道,绝对的色香味俱全,可总是让容珞食不知味。直到今天,他才懂一定是里面少了家的味道。   这样的家常饭其实才是他所期待的的。   修长的身子斜倚在厨房外的墙壁上好一会儿,他凝神看着她,似乎在享受这种温情的惬意。   砂锅中奶白色的新鲜鱼汤咕嘟咕嘟冒着泡,汤勺时不时的在其中搅拌。餮翕众看得出她似乎不太擅长运用这样的餐具,生涩的动作,微微有些别扭,可沐烟的眼神却格外执拗,就像是无论怎样的困难都阻止不了她一样。容珞看着她如临大敌的模样,突然有些忍俊不禁。   腰际一暖,沐烟背脊一僵,随之因为对方身上熟悉的味道让她完全放松了下来。容珞从她的背后抱着她,红白格子的田园风格围裙,缀着细细蕾丝的绯花边,修长的手指轻动很快将带子系在她的腰际。   “做了什么好吃的?”温暖的吻落在她的脸颊上。   “等一下,就好。”她没有回答他,心思似乎全部都在锅里煮的东西。   “好。”看着她认真的样子,容珞也不再打扰她。这丫头就是这样,只要允诺别人的事情就会全力以赴去做到最好。   餐厅,将盘子一一递给容珞。   看着熟悉的环境,沐烟突然很怀念她和自己母亲在一起的时光。   白色的瓷盘子,上面有靛蓝色的青花瓷花纹,香菇炒冬瓜,尖椒土豆丝,清炒西兰花。奶白色的鱼汤。简单的几样素菜,却散发着引人食欲的香味。   沐烟看着上桌的菜色,有些微微的局促不安,她真的是真正意义上的第一次做菜,虽然以前也尝试熬过牛肉汤,可佣人的功劳应该占去一大半。即使学习能力再强,可做饭毕竟是动手的一向记忆,只看菜谱做出来的不知道,味道怎样。   长长的头发被蓝色的绸带挽着,系在腰上的围裙还没有取下来,她盯着他的眼睛乌黑晶亮。   容珞夹了菜细细咀嚼,看着一脸认真像是等待考核的沐烟,他轻笑,这丫头怎么会有这样可爱的表情,简直能让人疼到心底去。   “这是你第一次做菜?”平静的语气。餮翕众   沐烟蹙眉,“怎么?一定不是太好吃吧。”   “自己尝尝。”容珞轻笑,用自己的筷子夹了菜直接喂到她的嘴边。   “很好吃?”她说出这三个字的时候,眼底有些难以置信。她习惯了不论做什么,有条理且步步坚实稳定,才会有好结果。可刚刚在厨房里那样手忙脚乱的自己,沐烟觉得一定不会好吃。却没想到喂到并没有想象中的糟。   容珞见她微微怔住,便又夹了另一道菜递到她嘴边。   “好吃。”肯定的语气,沐烟回过神这才发现她竟然一直让容珞夹了菜喂给自己,侧转开脸,她窘迫的感到脸上有些灼烫。   “乖乖的手艺真的很好。”手中的筷子夹起清炒的西兰花,他又递到她唇边。   沐烟迎上容珞似笑非笑的视线,突然面颊潮红,她在他的注视下一口一口咬噬着西兰花。然后端起高脚杯中的红酒,迅速灌下一口,来排解莫名的燥热。   亮红色的葡萄酒,丰盈润泽的浅粉色唇,皓白的贝齿。   眼底幽暗,容珞在她耳边嗫喏轻语,“喂我。”灼热的喘息,烫人的让她全身战栗。连白皙的手指都染上了薄红,她将杯子递给他的时候,却被他拒绝,沐烟疑惑,却因为他突然落下的炙热的吻微微怔住。   沐烟这才明白容珞让自己喂他喝红酒到底是什么意思。   室内一片温馨,外面确实暴雨滂沱,打在车窗的玻璃上啪啪啪的响,白雾迷蒙,视线一片模糊。只有院落里晕开的暖光让人在这荒凉的雨夜感觉格外的安心。   黑色的莱斯莱斯隐藏在夜色中,听着窗外的雨声司机蹙眉,他家少爷已经让他把车停在这里整整四个小时多了。   沈烨将一瓶白兰地的盖子拧开,清透的液体倒入琉璃方杯中,浓烈的酒气。司机很少见过沈烨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喝这么多的酒。   院落中闪烁出亮光,一个纤细的身影撑着雨伞走了出来,沐烟出来到院落去关上外面的大门。   室内的光晕刚好打在她的侧脸上,乌黑如段的长发,晶亮的眸子,浅淡的唇,带着些许疏离的冷冽。   沈烨的瞳孔骤然抽紧,像,太像了,尤其是那双眼睛迷蒙的像冬日的雨。可又有什么地方不太一样,凝神,他想再仔细看看可女孩子早已撑着伞消失在了雨雾中。大门应声而关,沈烨说不出此时心中的感觉,但是他很怕突然萌生出来的希望又轰然倒塌。他绝对不能贸然行事,一定做好处分的调查后,再做决定。   思绪纷乱,他抽出一只烟点上。坐在前座的司机有些担忧的眉心紧皱,烨少一定是压力太大了,经历了那么多的事故后,他依旧扛着沈家的巨大财团压力,一直到现在,完全毅立在商界。   从小被送到沈家的司机最清楚,沈烨其实是个非常乐观开朗的人,可因为沈家接二连三的毁灭性事故,给这个当时仅仅十几岁的少年带去不可磨灭的打击。   沈烨愈发的冰寒冷漠,不近人情,直到将觊觎沈家实力的几个董事会重要成员完全剔除后,上台接手沈家。狠辣的行事手段常常让人闻风丧胆。   家里最老的管家徐伯都说,沈家少爷是一夜成长起来的,因为受到的打击太大,他成长的也愈发的迅速。   沈烨手边手机震动不断,是他的助理打来的。沈烨靠在车内的座椅上,他此时并没有心思接电话,脑海中不断浮现出母亲慈祥的笑容,淡雅的温柔的,乌黑幽深的眸子,笑起来很美。   因为不接手机,半晌后,手机功能自动转入语音信箱。对方的声音沉稳却依旧有些不甘心:“烨少,依照前些天和凯恩董事长的谈拢的价位,今天下午本是要签约的,这么一比巨大的订单,您为什么迟迟没有出现?虽然进行协商后签约最终定于后天下午,可对方依旧有些不悦,希望您回来后可以尽快处理……”   司机看着面对如此信息都毫无表现的沈烨,撇嘴腹诽,他家少爷向来守时,且非常敬业,用全部精力在努力经营沈家,可现在却莫名其妙的要他开车到这里来,一呆就是一下午。   沈烨眼眸微眯,那个女孩子也有一双乌黑如雨雾的眸子,只是太过冰寒,甚至有些他说不清的暴戾在里面。难道真的是自己的错觉?   “卫检,去查一查买下这处别墅的新主人。”   “是。”   车子启动,溅起一地的水花。   ————   第二天上午。   雨停了,院落的空气中有清新的栀子花香味。   容珞吃过早饭后就出门了,他知道沐烟不喜欢交涉的场合,就让她留在这里。   落了一地的栀子花花瓣,沐烟将飘满落叶的院子清扫了一遍。   突然听到门外的敲门声,她随口应道,“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不是让你也配一把钥匙么,现在后悔......”   在看到门外的男人不是容珞后,沐烟背脊僵硬,微笑僵在嘴边,眼眸冰寒至极,“你是谁?”足以压制对方的强大气场,毫不客气的质问。   “请问,你是沐烟小姐吗?”男人很有风度,并没有因为女主人突然的冰冷而感到丝毫的恼怒。   “嗯。”沐烟点头。   “我可以进去看一看吗?”明明是从未见过一面的人提出的要求,沐烟却没有迅速的毫不留情的拒绝。她似乎在仔细思考这个问题。   ------题外话------   谢谢亲706471196的月票,么么哒╭(╯3╰)╮   今天苦逼的一天课。累死…。   ☆、014身世之谜,混乱夜色   站在大门外的男人有一张英俊的脸,他似笑非笑地看着她,给人一种落拓不羁的潇洒感觉。婂瘗旃   可是沐烟的大脑里没有他一点半点的记忆,半晌后,她冷冷道,“我们并不认识。”   “沐烟小姐,我们现在见过面就认识了啊。”男人虽然在笑,眼珠却淡漠无比。   沐烟不说话,却极其戒备的看着他。   见此,男人却笑了,“有戒心是好事,可是我是真的没有恶意。”   男人扫视了一眼她背后的这栋别墅,解释,“我有一个亲人我一直在找她,后来才打听到她是在这里住过很长一段时间的。”   沐烟看着男人突然暗淡下来的眸子,想起这栋别墅确实在她不得以卖出去后,有很多人陆续成为过它的主人。   看着女孩子有些微微动容,男人又问了一次,“沐烟小姐,我只是想在这里看看而已。”   沐烟蹙眉,将门打开,示意他可以进来。   院子里的栀子树,白色的花瓣上带着晶莹剔透的水珠,风吹过,细细碎碎的花瓣落了一地。   女孩子站在树下,长长的睫毛上落了花瓣,她眨眨眼,白色的花瓣飘摇而落。浅粉色的唇微微上扬,凛冽的眸子褪去冰寒,女孩子温和的笑容让沈烨背脊僵住。   调查资料他昨晚就看过了,这个女孩子是国内沐家的次女。父亲是沐国洪,和他想要找的人信息没有一丝吻合。可这样相像的笑容到底是怎么回事?   看着女孩子转身进了室内,他就坐在了栀子树下的椅子上。   “给你。”闭上的眼睛睁开,沈烨看着沐烟将一杯牛奶递给自己,眼眸中的冰冷和她微微窘迫的动作很不搭调,“家里只有这个。”   其实,在对待人处事这一方面沐烟还是很单纯的。面对生活中形形色色的人,对她来说还没有面对要暗杀的敌人要得心应手。   沈烨突然轻笑,她觉得这孩子实在矛盾的厉害,明明刚刚还是一脸凛冽的杀意,现在招待起客人却如此的手足无措。更何况,他是第一次见到有人用牛奶来招待客人的。如果她真的是......   摇摇头,沈烨又觉得自己实在太过自欺欺人,调查资料都已经出来了,他还是放不开。   “沐烟小姐很喜欢栀子花吗?”   “还好。”只是她的母亲很喜欢,她便也觉得很不错。   顿了顿,沐烟看着男人的视线一直在扫视院落里的四周,“你的亲人住在这里过?”   “是啊。”   “那她现在呢?”   “她已经过世很多年了。”   “很抱歉。”沐烟蹙眉,亲人去世,确实需要缅怀。   “没关系。”沈烨轻笑。   对沐烟来说,破天荒让这个男人进来院里坐坐已经很荒谬了,她本就不是太善于言谈的人几句话后,就去做自己的事情了。   沈烨独自一个人坐在这处院落里,他自从得知母亲在去世前住过这里就一直想买下来,可谁曾料想被人先下手了。   他一直想来这里看看的,只是不知道这栋别墅的主人竟然让他如此惊讶。   虽然已经调查到了沐烟身份的结果,可他就是不甘心。掏出手机,他吩咐卫简,准备回一趟中国。   国内,临近午夜十二点,暗夜酒吧。   白色玫瑰样式的招牌装饰,在霓虹灯的照耀下别具风格。   本该休息的时刻在这里却恰巧相反的热闹非凡。   昏暗的灯光下,酒吧里每个角落都坐满了人。   疯狂的摇滚乐团,随音乐起舞的男男女女,五彩的灯光映照着盛满拉菲的高脚杯,觥筹交错间暧昧的色调侵蚀着麻醉了的人们的心。   一个僻静的角落里,女人静静地坐着,淡紫色的及膝长裙露出修长的小腿,肌肤白皙胜雪,她的唇色是丰盈润泽的玫瑰红。   "忆小姐,今晚想要喝点什么?"英俊的服务生绅士的屈身四十五度。忆歆是这里的常客,不过她每次来这里喝酒似乎心情都不太好。   “照旧。”   “?好的,一杯薄荷茱莉普,您稍等。”服务生微笑。   一曲终结,酒吧中的乐队停了下来,舞池中的人也打算在这间歇中休息一下。   晶莹剔透的水晶杯子,里面盛着美丽的液体。   忆歆刚将杯子递至唇边,就因为不远处的打闹声而蹙了蹙眉。婂瘗旃   重新将杯子放到暗红色琉璃桌上,因为没有了吵闹的音乐声,她可以很清晰地听到女人的哭喊和尖叫。   这熟悉的声音,忆歆一愣后立即向打闹声方向走去。   “你不要这样,不要这样啊......”   “给哥哥亲一下,亲一下会怎样......”   一个身材姣好的女子被一个男人搂在怀里轻薄着,很明显那女孩子是被强迫的,秀丽的脸上挂满了泪水。   "不要......不要......”   “啪......”一巴掌扇过去去,女子苍白的脸上立刻多了一个赫然鲜红的掌印。   “贱人,不要给脸不要脸!”   男人失去了耐性,开始对怀里桎梏的女人恶语相加。   可是旁边的人都像是没看见似的,没有一个人上去阻拦。   至于原因,当然是这男人背后的强大背景。   经理不在,酒吧的保安们也不敢轻举妄动,怕招惹了这位欧阳家的大少爷会生出什么事端。   正左右为难间忽听不远处传出一声凌厉而冰冷的声音。   “放开她!”   女人从人群中缓缓走了出来,酒吧瞬时安静了下来,似笑非笑的神情。   “忆,忆歆姐。”被强行压在男人怀里的女孩也停止了哭泣,她双眼红肿的望着眼前这位相貌不凡的女人。   忆歆没有说话,只是用冰冷的视线冷冷的凝视着眼前的男人。   悠闲的靠在酒红色沙发上,欧阳岳穿着黑色丝质衬衣,胸口解开三颗蓝宝石扣子露出里面小麦色的肌肤,性感魅惑却无比的引人遐想。辛辣的龙舌兰入喉,他方才抬头看眼前的人。   “哟,又来个美人儿!”男人站起身,并未松开怀里的徐晓婷。   他漫不经心的笑着,眼神里忽明忽暗。   望着眼前一脸淡漠的女子,欧阳岳突然很想打破她脸上的这层冰冷,恶趣味的他突然想要捉弄眼前的女人一番。   “美人儿,拿你换她怎么样?我会好好疼你的!”   暧昧调笑的话语非但没使女子恼羞成怒,反而惹得忆歆冷然一笑,“那要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嗓音不大,威慑力极强,足以让在场的每一个人都为之一颤。   女人挺直的背脊,一动不动地站着。   “你好大的胆子!”欧阳岳怒吼,一把掐住怀里女人白皙的脖子,火冒三丈的站起身来。   ”忆......忆歆......忆歆姐......救我!"徐晓婷被掐的脸色发白,她艰难的望着忆歆求救。   暗夜酒吧二楼。   “老大,我们下去帮帮大嫂吧?”黄炎焦急的催促着身边的人。   男人没有反应,只是唇角上扬证明他心情似乎很好。   不想再浪费时间,没有丝毫畏惧的忆歆迎着欧阳岳的怒气瞪回去。   “我再说一遍,放开她!”依旧没好气的语气,也许是因为自己受过伤害,她最厌恶的就是欺负女人的男人。   “老子就是不放,你能怎样?识趣的话乖乖过来给老子道歉。这么一个绝色的大美人儿,我还是可以考虑......”   欧阳岳的大手不规矩的向忆歆纤细的腰身搂去。   “妈的,是混蛋还出来找死!”愤怒的呵斥,在他还没有碰到自己之前,忆歆一个完美的转身飞跃,修长的右腿照着欧阳岳伸过来的胳膊就是一脚。   “呃......”欧阳岳吃痛的倒在地上,他根本没有想到眼前这个女人会突然就袭击。   “大少爷!大少爷!”   "大少年您没事儿吧?”保镖模样的一个黑衣男子急忙赶过来围到了欧阳岳身边。   欧阳岳捂着受伤的胳膊站起身,他满脸怒气的看着忆歆,恨不得把她拆入腹中。   只见他气急败坏地怒吼道,“你是白痴吗?别管我,妈的!赶紧去给我抓住她!”   "是!"   黑衣男子应声后就摆好招式站在忆歆身前。   女人的脸上表情很淡,她似乎没感到那人身上散发出来的凌厉的杀气,背脊挺的直直的。   空气中剑拔弩张的气氛让在座的每个人都快要窒息了。   黑衣男子怒喝一声,卷携着裂风声朝忆歆快速地踢去。婂瘗旃   酒吧二楼,黄炎握紧了拳头,他皱眉望着身边依旧神情悠闲的男人,忍不住着急地开口,“老大,您真的忍心看着大嫂挨打啊?那欧阳家的黑衣保镖我交过手,可是很厉害的。大嫂一个女......”   话音戛然而止,因为他看见忆歆一个灵活的转身,竟然轻而易举地躲过了对方强势的进攻。   不止欧阳岳,那黑衣人都有些震惊,他是经过特殊训练的,能躲过他这一拳的还没几个人。   如此利落的身手!这女人是谁?   黑衣男子惊愕间不敢再掉以轻心,出手的动作开始招招狠辣起来。   忆歆并不发动攻击,她镇定自若的一一躲闪开来。   黑衣男子大怒,他简直无法相信自己进攻了这么长时间竟然连这女人的头发都没有碰到一下。   气恼间,闪开一段距离,他高高跃起身体,竟在空中以闪电的速度向忆歆飞踢而去。   众人大惊,眼看着那记飞踢就要朝忆歆的头顶招呼过去。只见女人竟然也猛地跃起身,反身快速的一记重踢。   电光火石间,两人的身影在天花板这下重叠。   迅速落地后,忆歆竟然又一次跃身而起,旋身斜踢,左腿重重踢向黑衣人的腹部,还没站稳的黑衣男子踉跄着后退了一大步,嘴角已渗出了鲜红的血液。忆歆紧接右腿狠狠下劈,将黑衣人彻底踢出在了一米开外。   一步步靠近早已呆愣的欧阳岳,忆歆的脸上依旧带着璀璨的笑容。   “放开她!”依旧是那样命令的口气,却明显比刚刚更有威慑力。   欧阳岳一惊,立刻松开了怀里的徐晓婷。   "忆歆,忆歆姐......谢......谢你......"徐晓婷因为受了惊吓,抽噎着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给你!”   忆歆最讨厌看到女孩子哭了,她和沐烟一起训练的时候,就算断经断骨都很少流泪。她有些头痛的自己随身带的手帕递给了徐晓婷。   “大少,少爷!”黑衣男子伤的很重,有些艰难的站起身。   “啪!“黑衣男子的脸上挨了一记巴掌,“废物!”欧阳岳怒吼,感觉自己的颜面都丢尽了,他气急败坏的一个人向酒吧外走去。   黑衣男子冷冷地望了一眼帮徐晓婷擦泪的女人,转身跟了出去。   四周的人群发出一阵阵为忆歆喝彩的叫好声。   二楼的黄炎都快看傻了,他难以置信的惊叹道,“大嫂竟然这么厉害!”这身手,怪不得他家老大一点儿也不着急。   手上依旧握着那杯薄荷茉莉普,许如风面无表情,他的目光一直没有离开大厅中央的那个女子。   五光十色的灯光下,她冷着一张脸帮哭泣的女孩子擦着泪水。   已经过了午夜十二点,即使是繁华的市中心也没有了白天里拥堵的车流。   天空中闪着几点繁星,路灯发出橘黄色的光芒,软软的,很柔和。   “忆歆姐今天多亏了你,谢谢,我回家去了。”徐晓婷感激地向忆歆道了谢,今晚估计她确实吓坏了眼眶还是红红的。   “我送你。”   “哎?”徐晓婷有些惊愕,又急忙说道,“不,不用的,我家离这里很近,不用再麻烦您了。”   “这么晚了,女孩子走夜路会很危险。”忆歆看着她,皱眉,“以后不要像个笨蛋一样,没有自保能力还一个人来酒吧这样混乱的地方,否则下一次就不一定会有人来救你了。   “嗯嗯。”徐晓婷拼命地点着头,本来是苛责的话却让她觉得很温暖。   一路无言,忆歆一直走在徐晓婷的右侧,灯光洒下来将两人的影子拉得很长很长。   两人不知道的是,一辆黑色的法拉利正在她们身后十米处缓缓跟着。   路程并不远,却要路过一块施工重地。   浓重的水泥味道依旧留在空气中肆意蔓延。   牢牢固定起来的金属架,高高的吊塔巍然耸立,像是要将夜空刺穿一样。   突然,“嘎吱!”一声响,像是有什么东西裂开了一样。   这时,只听身边的徐晓婷发出一声恐惧的尖叫,忆歆蹙眉,抬眼向高空望去,刹那间,瞳孔收紧,心口一窒,快速地对身边的人喊道:“徐晓婷,快让开!”   早已吓呆的徐晓婷觉得自己的双腿像是灌了铅一样,沉重的竟然以下都动不了了。她傻傻地站着,大脑里一片空白。   伴随着惊呼声,徐晓婷感到似乎有什么东西就要砸到自己了。   害怕的将眼睛闭起来,而后只听到一阵劲风袭来,像是有什么东西生生挡下了掉落下来的重物。   事故从开始到结束过于疾速,徐晓婷呆愣间最后听到的是冰冷的指责声,“你是白痴吗?”   徐晓婷慌乱间睁眼,被眼前的一幕惊呆了,此时忆歆站在自己身侧,只用两只胳膊竟然把高空坠落的沙袋挡了下来。   忆歆怒瞪着眼前惊魂未定的人,把挡下的沙袋扔在了一旁的空地上。   "扑通!"伴随着阵阵飞扬的尘土,重物狠狠地砸在了地上。   徐晓婷已经看傻眼了,忆歆姐是有多厉害啊,听这沙袋落地的响声少说也有将近五十公斤吧!她竟然生生替自己挡了下来,真是女中豪杰啊有木有!幸好自己在公司没有怎么得罪她,否则真是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喂,笨蛋傻站着干什么,走了!”听到前面忆歆的催促,徐晓婷这才发现自己已经差她很远了。   转过一个街角,不一会儿徐晓婷就到家了。   “忆歆姐,谢谢你,今天一下救了我两次。我,我真不知,该如何谢......”徐晓婷看着送自己回来的忆歆,眼神里充满了感激。   “想谢我就赶紧把自己的IQ提上去吧,竟给我找麻烦。”忆歆看着眼前的女孩子一脸的鄙夷,修长的手指点了点她的额头交代道,“以后,多用用这里,不要总是犯傻。有东西落下来连躲都不会吗?真是......算了快进去吧!"   “忆歆姐,谢谢你啊!”还没走远的忆歆回头望见二楼的露台上,那女孩子笑的一脸灿烂。   转过身,抬头是几点稀疏的星光,心情莫名变的好起来,她的唇也微微扬起。   “还真是温柔护花使者?"   柔和的灯光下,男人身上散发着寒气。   “许,许如风?”忆歆错愕间,他开始怀疑这个男人到底是不是人类,总是这么神出鬼没的,要吓死人啊。   “你是变态跟踪狂吗?”轻蔑的瞅他一眼。却见一只长臂倏然贴着她耳际撑到路旁的树干上,她在未反应过来之前已经被他圈在了胸膛前,近于咫尺的声音在她耳际再度低低响起,“女人走夜路会很危险。”竟然是她刚刚对徐晓婷说过的话,一字不错。   他大笑不说话,再向前靠一了步,四目相对,两人的唇只剩一厘米远,只要许如风微微低头就能碰触到那片瑰丽色的柔软。被笼罩进他身上的气味中,忆歆皱眉,身子微退,后背贴上树干再避无可避。   他的呼吸就萦在她耳边,温热的气息洒在她白皙的耳垂上?。   忆歆十分厌恶这种被压制的感觉,“你到底想做什么?”她怒喝一声,白皙修长的腿闪电般抬起向许如风的腰腹处踹去。   许如风面不改色,右手一把握住忆歆疾风闪电般袭击过来的长腿,“真是个暴力的死女人!”他伏在她耳边轻声低咒。   忆歆怒瞪他,自己的脚腕被他紧紧地桎梏在掌心中,动也不能动。   他的掌心温热,她洁白的脚腕微凉如玉。有股灼热感从脚腕滑过,一直向上涌起,酥酥麻麻的直到心间。   ”该死的!”她轻咒,紧接着毫不客气地将一拳向那人脸上挥去。   “学不乖的女人!”松开她的脚腕,许如风又一把握住了她伸过来的胳膊。   “疼,疼,疼,疼......”忆歆痛呼,乌黑的眸子里泪光闪闪。该死的,一定是刚刚在工地上被沙袋砸的,这下好了反击不了眼前的男人就乖乖等死吧!   “你什么意思?呜......好痛!......”   许如风凝视她,这女人对自己的自身安危真是迷糊的可以。刚刚开车跟在她的身后,看见沙袋砸下来她顺势上去挡的场景被她吓得心跳都快停止了。竟然以自己的血肉之躯去挡高空坠落重物!她以为自己是什么?钢铁机器人么?   路灯下,许如风向她伸出手,骨节分明的大手。轻轻挽起她淡紫色的衣袖,白皙的肌肤上淤青红肿交错,擦破皮的地方还渗出了丝丝血迹。眉心轻皱,他伸出胳膊竟然一把把她抱了起来。   “混蛋,你放我下来!”忆歆在他怀里挣扎着,好不安分。   “给我听话点儿!”男人皱着眉,死死地将她扣在怀里又巧妙地避开她胳膊上的伤。   被许如风抓着的地方透过薄薄的衣料仿佛要灼烧起来了,这种暧昧的感觉让忆歆感觉非常的别扭。   “王八蛋,你混.....唔......”   挣扎间,男人竟然低下头吻住了她的嘴唇,世界瞬间变得安静,他本来只是想让她把嘴给闭上,却没料到她的唇是那样的柔软。   辗转,厮磨,他竟然深深地吻了下去。   她的味道比想象中的还要好,清新甘甜,让他忍不住还想要更多。   大脑一片空白,她感觉心脏就快要从胸口跳出来了,挣扎的手臂也软了下来。   月色皎洁,洒下的点点银辉下两人亲昵地相吻着。远远看去,就像一对璧人。   过了许久,忆歆感觉自己都快无法呼吸了许如风才将她放开。   他轻笑着,眼眸乌黑如暗夜,久久凝视着怀里的人,似乎在欣赏她被自己吻得殷红的唇。   忆歆愤怒,白皙的脸颊被气的红红的。“快点放......”   "再挣扎信不信我再吻你一次!"他打断了她将要说下去的话,她的挣扎立即就停了下来。   “混蛋,你到底想怎样?”   “绑架你!”   霸道野蛮的嗓音,许如风的唇似有若无的滑过她白皙的脸颊,引得忆歆一阵轻颤。   ?强行把忆歆塞进车里,黑色的法拉利在夜色中缓缓向前开去。   市中心医院。   空气中弥漫的是干净的消毒水气味。   医生看过后放在桌子上一瓶药油,交代了一些事情,就出门了。   许如风有些不习惯伺候人地卷起忆歆的衣袖,露出手臂上赫然红肿交错的痕迹。笨拙的手法,显然弄疼了她。   忆歆皱眉,“不用来看医生的,你这男人真是......嘶。”   “不是不疼吗?”许如风敷药油的力度故意加重,听到她呼痛的声音忍不住调侃。   清冷的灯光下男人使劲儿用力,不给她教训她就不听话。   “你,想死吗?“忆歆咬牙切齿,恨不得把眼前这个一脸霸道神经病的男人一脚踢出去。在你的伤口上掐一记看你疼不疼。   “女人能不能给我老实点儿!”看着她张牙舞爪的样子,许如风不悦,“再不识相,就把你关起来!”   “该死的!”忆歆眉心紧皱,“喂,你以为你是谁啊,你就这么管我!”   “我就是管你,怎么了?”手上狠劲儿用力,忆歆疼的龇牙咧嘴的。   不知为什么,忆歆突然想到了刚刚那个吻,顿时感到双颊有些微烫。   他用镊子夹起酒精棉球,仔细地帮忆歆的胳膊消完毒。   冰冰凉凉的感觉,让忆歆忍不住的轻轻一颤。   涂抹药油的时候有些微痛,许如风低着头,他不知轻重的在伤处帮她揉开。浓浓的灼热感夹杂着剧烈的疼痛,让忆歆悄悄的咬住了唇。   “现在知道疼了?用胳膊去挡沙袋,我还以为你是机器人呢?”   “果然你跟踪我!”她怒瞪他,像是终于知道了什么的样子继续说道,“看我出糗,是你的乐趣吗?”总是神出鬼没的,甚至还常常调戏自己。   许如风认真地点点头,好像没有感觉到丝毫不妥的地方。   忆歆简直快要被这个人气死了,他们之间根本无法交流,哪有承认看别人出糗是自己乐趣承认地这么理所当然的人。   “喂,你有没有在听我说话啊?”忆歆挣扎着直到许如风不得不放开放开了她的手臂。   她凝视着他,眼珠黑亮分明,"我不是那种有时间可以陪你玩儿的人。"   “So??”男人轻笑,紧抿唇角扬起一个浅浅的弧度。   “因此你最好离我远一点。”   说完后,忆歆就利落地站起身,走了出去。   看着那抹淡紫色的纤细背影逐渐远去,被丢下的男人脸色铁青。还没有谁对他这么放肆过!   “女人,总有一天你会回来找我的。”他危险的微眯着眼睛,像是在自言自语。   ------题外话------   谢谢亲萱宝贝金的8张月票,抱一个,么么哒   大家觉得沈家和乖乖的妈妈有神马关系?   忆歆和冰冷的乖乖不同啊,她是个热心肠的女孩子,只是受伤太多╮(╯▽╰)╭   ☆、015沈烨担忧,红豆暖情   西雅图的空气很湿,水雾氤氲的。桽仐荩   沐烟清晨打开窗户的时候,看见落了一地的树叶,微微蹙眉。   容珞很早就出去了,她不知道他在忙什么,早出晚归的,他的应酬似乎越来越多,见的人也越来越多。沐烟从来没有见过他这么忙过,到底是什么事情必须要他亲力亲为呢?所谓的企业商业工作交易,她一点都不懂。看过国内的新闻,容氏企业势态一如既往的好,如果没有出现任何问题,他是没有必要如此劳心劳力的谈合作的吧。难道是美国的市场比较广阔?   摇摇头,她是真的不明白的,不过,看着餐厅桌上早早做好的早餐,她的唇角微扬。他不论多忙,还是总惦记着她的。虽然她做过一次饭,勉强味道很好,可和容珞的手艺比起来,真的是差太多。有时候,她常常会想,他是不是没有不会的东西?这样,让她很有压力。   一口一口咬着手里的三明治,她在心里琢磨着自己到底有哪一点可以和容珞切磋一下的。   脑海中灵光一闪,她想到了自己最得意的身手,可越想就越纠结,女孩子身手太好这是优点?沐烟撇嘴。不过,她瞬间想到了一件重要的事情,容珞这样的人到底身手如何?想起他们游戏似的压制,她似乎总能占上风,只是这应该是容珞故意的吧。   吃过早饭,她向室外走去。   又是下了一夜的雨,刚刚打开院落外的门。她想起热在火上的粥,急忙转身,下了雨地很滑,转身的瞬间她一个趔趄直直倒向门口。   想要稳住身子,突然,一只骨节分明的大手扶起了她即将滑落的身体。   沐烟抬头,乌黑的眸子中滑过惊愕,“是你!”   “不好意思,有上门打扰。”沈烨微笑着看她站稳了,将扶在她手臂上的手移开,“雨天路滑,要小心。”   沐烟看着他的手慢慢离开自己的胳膊,有一瞬的错愕,她不是最讨厌陌生人的肢体接触的吗,竟然因为眼前这个人碰触没有丝毫厌恶。   有些别扭的用左手轻抚上,被这个男人碰触到的左臂,沐烟有些难以置信。只见过一次面,竟然能让她出自本能的去除戒心,这个人太过危险,沐烟向后退了几步和沈烨隔开一些距离。桽仐荩   看着她防备的动作,沈烨轻笑着解释,“明天我就要回英国了,只是想在回家之前,到这里再看一看。”女孩子的目光太过凛冽冰寒,让他莫名的有些心痛。一定是因为她长着一双和母亲太过相像的美丽眸子。有那么一瞬,他觉得为了这双眸子永远能够露出幸福和快乐,他可以不惜付出一切代价。   “你是英国人?”沐烟看着他,思维跳跃的说出这句一点不找边际的话。   “当然不是。”沈烨突然就笑了起来,这孩子似乎比她外表看起来要可爱的多,“我只是住在英国而已。”   “哦。”   闲聊了两句,沐烟突然想起了自己的粥还在火上,匆忙的跑去厨房。   沈烨忍俊不禁,他从没有像最近这样这么笑过了。自从见到这个孩子,他似乎在自己空洞乏味的生活中找到了一丝乐趣。只是,她真的不是……太像了,可又太不像了。在没有充足的证明前,他不应该这么冒失的接近她,可他还是按耐不住了,母亲的去世已经让他几近崩溃,如果再找不到……   “哎。”叹了一口气,他伸手去口袋里掏了一支烟,点火,辛辣呛人的味道弥漫开,朦胧的浅浅的烟雾缭绕。他不是喜欢抽烟的人,只是在母亲和父亲相继出了意外之后,找点刺激自己的东西,好证明他还活着,只要活着他一定要找到自己要找的人。揉了揉酸的酸疼的眉心,他似乎越来越不像自己了,把最近的行程全部推掉,在这处院落一呆就是一个下午。   他怔愣中,突然被人夺走了夹在手里的香烟。   毫不客气的丢到地上,踩灭。沐烟看着他蹙眉,“我很讨厌这种味道。”她一字一句,说地格外认真。   沈烨没有因为女孩子一点都不礼貌的待客之道而生气,他看着女孩子乌黑的眸子,连连应声,“好,我以后不会再抽烟了。”   沐烟微微怔住,她不是这个意思。   “帮我把这个丢掉吧。”将所有的香烟都递给她,像是为了告诉她,他并不只是开开玩笑。   沐烟将那盒香烟毫不留情的丢在了垃圾桶里,她觉得院子里的人似乎有点怪异。   沈烨坐在树下,也不说话。桽仐荩既然那孩子讨厌香烟的味道,他就不要再抽烟了吧。面对那样一双眸子,他说不出拒绝的话,只是仅仅见了两面就开始纵容她,真的好吗?   又是这样,像上一次一样,一下午很快就过去了。两个人一个在室内,一个坐在院子里,一共没有说够五句话。可是,格外的安心,沈烨不知道为什么这种温馨的感觉,他已经很久没有感受到过了。心很平静,没有算计,没有打压,也没有商企间的勾心斗角,很惬意。   女个孩子是很凛冽,甚至时不时身上会涌起冰寒的戾气,可她本心内是个极其宁静的孩子,不论是谁,在她身边都会很安心。   越是这么想,沈烨就越来越急切盼望可以亲自回国的日子。他一定要搞清楚这孩子的身份。   和女孩子简单的告别,沐烟看着沈烨的背影,心中涌起一抹奇异的感觉,不过很快就消失不见了。   西雅图一如既往的喜欢在刚到黄昏的时候开始下雨,淅淅沥沥的。   黑色的劳斯莱斯,沈烨从那里出来后并没有真的离开,他的车一直停在这栋别墅的附近。习惯性的去口袋里掏香烟,才想起已经把香烟完全让那孩子给丢掉了。   雨点噼里啪啦的打在车窗的玻璃上,他突然有点担心,如果这个孩子真的不是他要找的人,他到时候会怎眼呢?明明不该抱有太大的期望的,可还是在看到沐烟的时候,感觉一定就是她了,强烈的执念,即使卫简拿出的资料与自己想象的一点都不符合,自己还固执的跑来这里。   雨越下越大,黑暗的雨幕中,对面的车灯明亮的有些刺目,似乎有一辆黑色的宾利与之擦肩而过。   沈烨看了一下时间,觉得时候应该走了,可手刚刚握住方向盘,就停下了下一步动作,因为他看到一辆黑色的宾利车停在了他一直关注的那栋别墅的门外。   有男人从车上下来,背影修长,因为视角刚好背对着他,沈烨看不到对方的长相。不一会儿,院落的大门打开,有人撑着一把伞走出来,即使夜色再黑沈烨自然知道撑着伞的女孩子是谁。上一秒他还在想,那孩子到底和深夜拜访的男人是什么关系,下一秒他就震惊的怔住,因为他看到深夜的雨幕中,那个孩子踮起脚尖在和那个男人拥吻。   从调查来的资料上看那个孩子已经十九周岁了,可只是看上去的话,觉得沐烟比她的实际年龄又小出很多。   这么小的孩子,和一个男人如此,让他十分不悦。   不知道为什么,再见过沐烟第一面之后,他就长长以长辈的心态自居,想要靠近,保护那个孩子。想要看她幸福快乐。   握在方向盘上的手,慢慢收回来,沈烨掏出手机,拨了一通电话。   “烨少!”对方接到消失了一天的沈烨的电话,有点压抑不住的激动。   “卫简,上一次让你调查的那栋别墅去查查到底最终是谁买下的?现在的主人是谁,还有对方的详细资料。”   “是。”   “烨少,您还是不能回来吗?”卫简试探性地问自己家少爷。   “公司这边……”   沈烨蹙着眉打断,“我知道了,马上就回去。”   “好的,好的,我通知他们到会议室等您。”   挂断电话,沈烨看到不远处的两人已经回去了,院落外敞开的门,也紧紧地关上了。沈烨有些担心,那个男人到底是谁?   室内的灯光很暖。   “真凉!”喟叹一声,容珞紧紧地握着沐烟的手给她暖手,“不是说外面很冷,不要出去的吗?”   “珞珞,我还没有那么脆弱。”   将微湿的风衣脱掉,容珞抱着她,她的身子有些冰凉,安然的靠在他的胸膛上,温暖的体温让她的身体开始回暖。她喜欢容珞的拥抱。   就这么僵持了一会儿,两人的身影叠在一起,什么都不能把他们分开。   “晚上,想吃什么?”他低头看着怀里的她问道。   沐烟离开他温暖的怀抱,抬头迎上他的视线,眨眨眼,“我今天做了一点好吃的。”   “好吃的?”怀疑的口吻,想到沐烟做菜的手艺容珞失笑。   “这次的绝对好吃。”看着她一脸的坚定,容珞宠溺地揉了揉她额前的碎发,“这么有信心啊。”   “当然。”在他的脖子上咬了一口,算是对他怀疑自己的报复。   越靠近厨房,糕点的香气越是浓郁。看着撑在白色盘子里的糕点,容珞终于明白这丫头为什么这么自信了。   沐烟虽然不擅长做菜,可烤制西点的手艺却是一等一的好。   不是太大的蛋糕,上面的奶油不是很多,表层有诱人食欲的光泽,拿着餐刀一刀切开,中间糯糯的香气带着甜蜜的味道流露出来,是红豆的味道。   红豆味道的蛋糕,红豆双皮奶。   “尝尝吧。”这是沐烟最新尝试的口味,因为喜欢西点,时不时的就会买材料做一点,她的手艺渐渐历练了出来。   蛋糕非常的松软,其中夹杂着糯糯的红豆馅,甜而不腻,味道刚刚好。   “好吃吗?”   问他的同时,沐烟自己拿着餐叉去尝了尝。“不错吧。”她得意的笑笑,眼睛亮晶晶的。   “嗯,味道很好。”温热的红豆,一颗颗很饱满圆润,他可以想象她在做这些糕点时的心情。   尝了一口她做的红豆双皮奶,容珞看着沐烟,突然眼底幽暗,“不够甜。”甜品不够甜,这样的评价让沐烟蹙眉。   她又给他加了一勺糖,疑惑,“珞珞,你不是不喜欢甜食的吗?”   “是么?”他似笑非笑,幽深的眸子里涌起雾气,明明灭灭。   又尝了一口,容珞继续道,“还是不够甜。”   沐烟撇嘴,“已经加了三大勺糖了,怎么可能?”   看着容珞似笑非笑的神情,她亲自去尝,软嫩的红豆双皮奶刚入口,就被对方揽进怀里,箍住后脑,而后深深吻住,红豆软糯的味道甜蜜的在两人的舌尖上开始融化。   窗外还在下雨,雨点打在玻璃上,清脆作响。   “这样才甜。”意犹未尽的舔了一下她因为深吻愈发粉润的唇,容珞的呼吸有些灼热。   沐烟不敢看他太过深情的眼睛,脸颊绯红如樱花。   ------题外话------   感谢亲   qquser6956736投了1张月票   rrggh投了1张月票   3706471196的1张月票   么么哒。   ☆、016甜蜜惩罚,熟悉陌生   “还是这么喜欢玩儿小时候的游戏?”容珞看着做糕点剩下的那些红豆,被线全部穿了起来。屮垚巜   修长的手指将串起的红豆拿起,谁曾料想那些红豆并没有串好,在他拿起的一瞬间红豆散落,蹦蹦跳跳的到处都是。更有圆润饱满的红豆直接跳进了容珞的衬衫里,凉凉的,痒痒的,他微微一怔,沐烟却突然笑了起来。她还从没有见过容珞如此窘迫的神情。   “我来帮你吧。”沐烟明亮的眸子里满是笑意,戏谑的成分更多。   容珞还没有明白过来她的意思,冰凉柔嫩的小手直接伸进他的衬衣,贴着他温热的肌肤慢慢地摸索,逐渐的缓缓向下,她的掌心微凉,他的皮肤很暖,却在一点点的逐渐变得灼烫。被她的手指轻触过的地方,开始慢慢的燃烧起来,熨烫着她的手指,意识到这一点,沐烟突然一惊。   心脏开始狂跳,她的手还放在他的衬衣里,抬头的瞬间刚好看到容珞幽深的眼瞳,浑身战栗,她突然不知道该如何是好。就这么僵持着,就在他突然抱住她的时候,她才反应过来,羞窘地刚把手从他的衬衣里拿出来就被容珞握住,十指紧扣,感觉到他的身子慢慢贴上来。她以为他要吻她,急忙侧过头去,容珞的吻就落在了她白皙的耳垂上,微凉的唇一下一下轻触着,让她浑身都开始止不住的颤抖。   “顾崇说,这两天有人来家里。”唇依旧贴在她的耳垂上,他嗫喏般问着她,嗓音低沉而性感。   “是啊。”沐烟应声,觉得没什么好隐瞒的。   “顾崇说是个男人。”缠绵的吻从耳际滑到她雪白的脖颈处。   “嗯。”沐烟无所谓的应声。   却在下一秒感到下巴处传来一阵抽痛,修长的手指捏住她的下巴,强迫她看着自己与自己直视。   “所以,乖乖该不该告诉我他是谁?”竟然在他不在的时候和别的男人见面,地点还是他们的家里。   “我不不知道。”   “不知道?”危险的语气,“不知道还让他到我们家里来?”   “珞珞,他真的是个陌生人,我真的不认识他。”沐烟突然明白过来容珞是什么意思,她不想要他误会。   “陌生人?”   “是的,真的是陌生人而已。”   “那你不知道,不要和陌生人说话吗?如果他是坏人怎么办?”   沐烟无语,他以为她是几岁的孩子吗?‘不要和陌生人说话’怎么那么像家长教育小孩子。   见到沐烟沉默,容珞继续叮嘱,“记得不要和陌生人说话。”现在局势很乱,他不希望她被牵扯进去。完了又愤愤地加了一句,“尤其是陌生男!人!”男人两个字咬地格外的重。   虽然已经找人着手去调查了,可想到主动接近沐烟的那个男人,容珞还是忍不住频频蹙眉。在沈烨决定调查他的时候,容珞也在心里怀疑着这个三番两次主动接近沐烟的男人有什么居心。不过很快,他就没有心思再去想这些了。屮垚巜因为沐烟踮起脚,主动吻住了他。   非常清凉的一个吻,容珞轻笑,一定是这丫头以为自己真的生气了,毕竟她几乎从不主动。她的唇轻轻地贴在他的唇上,本以为她下一秒就会离开,她的唇却一直没有再动,只是和她的唇亲昵地贴在一起,没有下一步的动作,清冷的吻带着清新的栀子花香味,紧紧贴在一起的唇,随着呼吸逐渐加重,彼此的唇也越来越滚烫。   抬眼,看着他脸上的凝重渐渐散去,她的睫毛突然撩人的颤了颤。   清冷的眸子再也无法镇定,容珞倾身狠狠地吻了上去。沐烟的眼神映着他的俊颜,视线有点迷乱,她的脸颊微微晕红,最终在容珞强势掠夺下,她试探地伸出了她的舌。   清甜的温柔的味道,让容珞深深的与之纠缠。吸越来越急促,体内的鲜血翻涌,仿佛快要燃烧起来。彼此的身体紧紧地贴在一起,耳鬓厮磨,一切如同失去了控制,那滚烫的体温,越吻越深的颤抖,被他吻着,也吻着他,就像一泓清泉,在将她逼得越来越滚烫的同时,他也无法再控制自己的呼吸,体内仿佛有什么在不断地翻涌!   急促的喘息越来越浓重,一直在努力克制着,可她身上的味道就像是罂粟花,他克制不住也无法在克制。地转天旋,一切都到了失控的边缘,咬开她的几颗扣子,他喘息着吻上她的锁骨,抱着她的手臂不断抽紧,看着她的肌肤雪白晶亮中透着浅粉的晕色,他终于忍不住闭上眼睛咬了上去。   脖颈处传来的痛感,一路酸软地蔓延到她柔软的胸口。   环拥着他黑发的头,感受着他不同寻常的呼吸和体温,她忽然有些恍惚,只有紧紧地抱着他。全身无力地被他抱着走向卧室,与此同时深吻从没有停下来一刻。   卧室,温暖的薄被里,拥吻的两个人极尽缠绵,身与心的完全结合,深入骨髓的疼爱,数不尽的爱意,汗水挥洒下来,夜还很漫长。   英国沈家。   下午五点左右。   漫天的晚霞,站在落地窗前打电话的男人身材修长。   即使将近五十岁,岁月都没有在他的脸上留下什么痕迹。气度儒雅,温润如玉。   “小烨,你这次去美国为什么这么久都没有回来?”沈修虽然长相雅和,可言语间的威慑力却十足的很。   他的儿子放着这边这么多的交易不做,跑到美国一呆就是一个月,沈修非常的不悦。   “什么时候回来?”   “这周内一定会回去的。”听着沈烨疲惫的声音,沈修蹙眉,“美国那边出现了什么问题?”   “爸,你就别担心了,这边生意挺好的,只是……”   “只是什么?”沈修儒雅的脸上滑过一丝凛冽。   “算了,回去再告诉您吧。”挂断电话,沈烨将桌上摊开的资料收起来,他看着相片中眼眸冰冷的女孩子,更加坚定了他回中国的信心。还有,那孩子竟然和容家的人有关系?这让沈烨不悦的眉心紧皱,如果那孩子真的是他要找的人,容家绝对是个棘手的大问题。屮垚巜为什么要和容家有关系?再者说来,沐国洪到底又是怎么一回事?   窗外是一片浓浓的夜色,沈烨抽出一支香烟只是含在嘴里,并没有点燃。最近他在戒烟,那孩子无心的一句话却让他一直惦念着。为什么容家人?那孩子竟然和容家的男人有关系,深深的叹一口气,沈烨觉得这件事情似乎变得越来越棘手了。想起远在英国的父亲,沈烨沉思:如果没有准确的证据,他还是暂时不要告诉沈修比较好。   第二天下午。   从一家咖啡厅出来的时候天已经暗了下来,沐烟怔怔地望着那从天际倾泻下来的瓢泼大雨。心里暗想着,西雅图这天还真是会翻脸,明明今天上午的阳光很好的。还好她有带伞过来。   将近黄昏的雨下的真的很大,巨大的雨帘挂在大地和阴沉的天际间,风很大,树叶被吹的随之狂舞。   沐烟虽然撑着伞可是雨水还是被风吹的淋到了自己,她长长的睫毛沾染了水雾,乌黑潮湿,微湿的发丝贴在白皙的额头上竟然有种说不出的妩媚。   辗转走过几处街角,转进僻静的角落里,直到家门口。眼前的场景让沐烟微微皱起了好看的眉头。   这是……   大概有七八个一身黑衣的成熟男人将一个人死死的围住了。   雨很大,沐烟听不清他们在说着什么,只是觉得这气氛太过压抑和诡异。隔着雨帘,她可以在恍惚间感到被围在人群中的男人身上所散发出的一股冷冰冰的气息。因为距离不是很近,沐烟看不清那人的脸,只觉得他身材高大,身高应该在185以上。   突然,在沐烟看清楚那人的样貌的同时,那男人四周的那些身穿黑色西装的人不断的聚拢,像是要……   不好,沐烟在心里暗叹道。她急忙丢掉自己的伞,不经任何思索的跑了过去。她从不是会见义勇为的热心肠的人,可看到是一直来拜访的沈烨,就微微动容了。   “你们要做什么?”   清冷的嗓音,雨中的女孩子有一张秀气白皙的脸,长长的睫毛乌黑濡湿。只是那略显清瘦的身材似乎对这里的任何一个人都造不成任何危险,可即便如此她身上散发出的戾气却浓郁地让人怔住。   一瞬间,大家的目光都集中在来人的身上。有些疑惑更有些不解。   沐烟望着那群人,面色冰寒,“在别人家门口聚众闹事,美国警方很快就会来的。”   那七八个男人相互看看,有些微恼的瞪着突然出来捣乱的沐烟,似乎有迁怒于她的趋势。   “你……”   “回去!”一个肌肉发达的男人挥起拳头恼怒地想要咒骂沐烟却被一声冷冰冰的呵斥生生打断。   “这……”男人懊恼的冷哼一声。   “还要我再说一遍?”尾音微挑,那冷漠的声音似乎在空气中凝结起了寒冰,杀伤力无限。   几个黑衣男人微微怔住,看着女孩子和自家少爷完全一样冰寒的气场,总觉得哪里有些说不出的相似。尤其是在警告对方的那一刹那,他们脸上的表情竟然都是一模一样的。不敢猜测女孩子的身份,可实现却离不开沐烟。   “都给我回去!”沈烨的最后一次怒喝让所有黑衣男人幡然醒悟,他们相互看了一眼后就在他们不甘心的哀叹中离去了。   风停了,雨却依旧在下,一地湿漉漉的银杏叶。   沐烟依旧面无表情,神色浅浅淡淡的,想要转身去捡那把刚刚被丢在地上的伞。   弯下腰,就在他将要握住伞柄的那一刹那却被另一个人抢了先。   骨节分明的手指,修长有力。沐烟缓缓抬起头隔着迷蒙的雨帘望着那人。   橘黄色的灯光笼罩在他的身上,散发出淡淡的光晕。乌黑的头发濡湿着,晶莹的水珠从发梢静静的滴下,最终滑进他贴身的黑色衬衣里不见踪影。   “沐烟小姐,你的伞。”沈烨低沉的嗓音微微带着些许温和。   “你招惹的?”看着逐渐远去的那些身穿黑色西装的男人,沐烟冷着脸问他。   “嗯。”其实那只是来找沈烨回公司的下属而已,这孩子误会了,他也不想解释。   “你不是今天要回英国的吗?”沐烟蹙眉,这男人怎么一直到他们家来。   “下午就走。”想到这孩子刚刚对自己的维护,沈烨的唇角扬起一抹浅淡的微笑。   “那你又来这里做什么?”鄙夷的语气。   “来看看这里,然后最后和你好好道别。”   “和我?”沐烟向后退了几步,距离沈烨更远了一些,“我们是陌生人。”她想起昨天晚上容珞对她说的话,一直很认真的记着。不然,最后遭殃的还是她自己。   “确实是陌生人。”想来这孩子连自己的名字都不知道。   “沐烟小姐,也许有缘我们会再见的。”沈烨看着她那双晶亮的眸子,露出温和的笑容。   转身,男人刚走了两步又这了回来,冲她说了两个字,“沈烨。”   沐烟微微怔住,“什么?”脸上是疑惑的神情。   “我的名字。”男人冲她挥挥手,消失在一片雨雾中。   “沈烨。”轻声读出这两个字,沐烟总是觉得有些莫名的熟悉,自己到底在哪里听过这个名字呢?没有多想,沐烟掏出钥匙,开锁回家。   ——   国内,梁氏企业总公司。   白色的办公桌上一摞摞的文件资料堆得老高,忆歆打起精神来,坐到沙发椅上开始一本一本的看起来。   时间一分一秒的流淌,不知不觉就已经到了中午休息的时间,她走出办公室的时候公司里的职员差不多已经走光了,全都去吃饭了。   “咳,咳……”轻咳了两声,忆歆觉得自己似乎是染上了风寒。都是因为最近公司里的事情很多,昨晚为处理策划案一夜没睡,今天又忙了一上午。   楼上打来电话,“忆歆小姐,唐总监请你上来一趟,说有重要的事情要和你谈一谈。”   “好的。”放下电话,忆歆抱起资料夹,独自一人向顶层的总经理办公室走去。   上楼的时候,忆歆突然眼前一黑,显些踩空。   槽糕,身体支撑不住了!   眼看她就要摔倒,一个身影突然从她背后环住了她的腰肢。   双眼朦胧间,她似乎靠进了一个坚实的怀抱里。呼吸间竟是那人身上的味道,清清爽爽的,是自己非常熟悉的味道,因为生病的缘故让她大脑思考的能力都下降了很多。她有些失神的靠在那人的身上。   “忆歆,太不注意自己的身体了!”近于咫尺的声音在她耳际低低响起,那人的呼吸就萦在她耳边。   清醒过来后忆歆猛然回头,一把推开抱住自己的男人,大声斥责道:“别碰我!”   梁庭昊一脸尴尬,他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让这个女人一脸怒气,他不悦的低声呵斥,“忆歆,你发什么疯?”   看清楚那张她记恨的脸,忆歆突然低下头,咬着唇,“对不起,梁总裁。”头痛的要命,她不想再和这个男人在这里纠缠下去。   “这么晚了,怎么还不去吃午饭。”因为对方的主动示弱,梁庭昊的神情也缓和下来。   “谢谢梁总裁的关心,唐总监还有事情找我,等一下会去吃饭的。”忆歆低着头,嘴上说着客气的话实际上恨不得一拳打在面前这个男人的脸上,实在是今天的状态不太好,她想赶紧离开这里。   “总裁如果没什么事儿,我就离开了。”   忆歆转身的瞬间,手腕被梁庭昊握住,她想努力睁开,可因为发烧浑身用不上一丝力气。   “放手!”完全失去了耐心,忆歆怒气翻涌地瞪着梁庭昊。   男人微微一怔,这样的眼神,真的好像他的小七。有些痴迷的伸手去碰触她的脸,却被忆歆躲开。   “梁庭昊你要干什么?”忆歆冷笑,“我们一点关系都没有了,是你自己说的,你现在又想做什么?”她强撑着推开他,猛然的力气竟然大得那么惊人。   梁庭昊一怔,踉跄着向后倒去,直到他稳稳的扶住了楼梯扶手,才想到自己刚刚的失态。   不知道为什么,自从忆歆被调去策划部,他总觉得心里空荡荡的,那些没完没了的失眠之夜又随之而来。   他觉得,也许自己是有点喜欢这个女人的。心里刚刚冒出这个想法,梁庭昊就被自己吓得一脸苍白,他怎么会喜欢上忆歆,这绝对不可能,也绝对不可以!   ------题外话------   谢谢我家小月的票票,么么哒(づ ̄3 ̄)づ╭?~   亲rrggh的1张月票(づ ̄3 ̄)づ╭?~   亲花儿yyq的月票(づ ̄3 ̄)づ╭?~   大家国庆快乐!   ☆、关于今天的更文 抱歉抱歉,今天可能不更文   抱歉抱歉,今天可能不更文   抱歉抱歉,今天可能不更文   抱歉抱歉,今天可能不更文   今天出了点事情   今天出了点事情   今天出了点事情   ☆、017画中女人,国际刑警   回国一周后的上午。   朝阳报社门口,和阿九商量好中午来接她的时间后,她就走了进去。   通往办公室的路上,即使她一点都不在意别人的目光,可能明显的暧昧视线,让她真的觉得很不习惯。   她面无表情的推开办公室的门,本来吵闹的室内立刻安静了下来,在看到那摆满红色玫瑰的桌面后终于明白过来别人的暧昧目光是为什么。   精致的白色卡片,上面没有署名,只有一句简单的祝福语:工作顺利,心情愉快!黑色的马克笔书写而成,字迹清秀飞扬。   沐烟根本没心情去猜这到底是谁送给自己的,不但没有一点开心,她反而觉得非常的无聊。   将玫瑰花全都丢进一旁装过期文件的塑料袋子,拖着袋子直接抛进了垃圾桶。   报社的女同事们本来一脸看好戏的八卦状态马上变成了一脸惋惜,有人忍不住抱怨出声,“这么漂亮的花,送我也比扔了强啊。”   有女人憧憬,“就是就是,要是有人送我这么多花,我一定就心动了。”   “没出息!”   ……   抱着文件夹进来的刘茵茵看着吵闹的办公室,不悦的敲了敲门,看到她所有人立刻回过神,收回闲聊的情致,纷纷埋头工作起来。   “阿烟。”刘茵茵微笑地看着沐烟。   “什么事?”   “高主编找你。”   “好。”   虽然面对沐烟还是有点尴尬,可刘茵茵毕竟是个处事圆滑的人,一向公私分明的她,绝对不会因为个人的问题耽误工作。可沐烟从来冷漠的态度,让她还是感觉很受伤。   主编办公室,出于礼貌敲了几下门,在得到里面人的许可后,沐烟推门而入。   很快她就忽略了高毅,被他身边坐着的人所吸引了。浅蓝色的细格衬衫,温文尔雅的男人,他正冲着自己在微笑。   沐烟却蹙起眉来,“堂哥。”在这里看到林雨辰她还是很意外的,虽然她知道林雨辰在一家报社工作,却从来没有想过是自己工作的这家报社。   高毅掐灭烟,眼神忽明忽暗,突然有些戏谑的看着林雨辰,他也没想到他们竟然会有这一层关系。   “小烟,我看过了你最新上交的采访计划表。”林雨辰微笑,“我和你们的高主编认为这项工作还是你去做比较好。”   “我不是记者,只是一个主编助理。”而且吗,如果她没记错的话这是本季度最大的一个案子,实在不应该交给一个身为小助理的她。   “诶?”高毅撇嘴,虽然身为上级可他一点架子都没有,直接坐在办公桌上,他笑,“就当是一次尝试吧,我觉得你很有能力。”   “嗯。”林雨辰也赞同的点头。   既然她的上司都这么说了,沐烟也没有什么好推辞的,只是这样被人完全信任的感觉让她产生了一种恍惚的错觉。从来没有人肯定过她,以前的暗杀职业做的越完美,组织里的人只会越鄙夷她。   第一次,她知道了认真对待一件事情,然后得到别人肯定是一件无比幸运的事情;第一次,她觉得努力原来是有回报的。   “去忙吧,我看好你哦!”坐在办公桌上的高毅有点孩子气地眨眨眼,哪里还有半点上司的样子。   看着那抹纤细的身影关门走出去,林雨辰从高毅的桌面上拾起一支烟,点燃,赞同道,“我觉得你看人还是挺准的。”烟雾缭绕,他看了那个孩子的计划书,那么有条理的步骤,不单调乏味却又足够正式。一点都不像是一个第一次接触这行业的新人做出来的。   “所以说,你这堂哥是怎么回事?”高毅眼眸微眯,锋芒初现。   “没什么。”烟雾缭绕,林雨辰叹了一口气,微笑,“我堂弟的未婚妻,我就是简单的堂哥而已。”对,简单的堂哥,也永远都是堂哥。那孩子很幸福,有什么比这更重要的呢?嫉妒是一种会让人失去理智的毒药,不论如何他都要戒掉。道德的理智冲破执念的封锁,他突然又重新找回了自己。林雨辰无比庆幸,他没有做出让自己厌恶也让那孩子厌恶的事情。他还是很喜欢她,可已经不再是那样的感情,他希望她幸福。   “哎,你不会认为我觉得这份计划表做的很好,是因为我是那孩子的堂哥吧。”   高毅一脸严肃“确实值得怀疑。”   “那孩子是真的很有才华的,这是谁说的?”林雨辰无语。   “我说的。”高毅戏谑,“只是觉得你这么快肯定一个新人,确实很奇怪。”   “所以,高大总编你想怎样?”林雨辰咬牙,“你要让别人知道我和那孩子的关系你就死定了!”   说完,他甩门而出。   林雨辰知道,因为容家,沐烟的身份还是不要公布比较好。除了高毅,他不希望任何人知道。   坐着报社的车一直到和对方约好的地点,因为是临时把这项工作交给了沐烟,所以沐烟也并不了解即将采访的对方的情况。   高毅告诉她,“先只是简单的见个面,熟悉一下,具体采访的话,还要安排一个充裕的时间。”   因此,沐烟穿着也格外的随意,车窗外的风吹拂着她飞扬的长发,冰冷的瞳孔失去了往日的凛冽,看得出她的心情很好。   直到,车子一直到A市警局总部停下来,沐烟蹙眉,看来这次采访的人确实是有一定的分量的。想到高毅吩咐她的时候那张嬉笑的脸,实在和现在她要面对的如此严肃的工作不搭调。   “就是去喝杯茶,然后你就让报社的车把你送回来就可以了。”   现在的沐烟站在‘警局’气派又威严的门口,忍不住频频撇嘴,到警局来喝茶?也只有她的那个主编才会说的那么若无其事。   “朝阳报社的沐小姐吧。”有人上前礼貌的招待,沐烟和一起而来的工作人员。   “嗯,我是。”   “请到这边来吧,我们副局在这里等您很久了。”   “是吗?”沐烟失笑,“那真是抱歉。”明明比约定好的时间他们还早来,她不知道为什么对方还要这么早的等他们。   “沐烟小姐,不用歉疚。”身穿警服的年青人笑着急忙解释,“我们的副局是昨天刚刚回国,因为真正任职实在下周,今天也没有什么事情,所以就过来的很早。”   “原来如此。”   领着沐烟和与她一起来的工作人员到楼梯口,年青人示意,“二楼左拐,第一个办公室就是。”   “好的,麻烦你了。”   “不麻烦,应该的,应该的。”带着他们进来的警察笑笑,转身离开了。   跟着沐烟前来的工作人员敲了敲副局长办公室的门,半天没有人应声后,他有些局促的看着沐烟,不知该如何是好。   沐烟冷着脸,直接走过去,将虚掩着的门推开来。   干净整洁的桌面,纯白色的,被擦得一尘不染,这让沐烟莫名地想到家里容珞书房的桌面。   常青的翠绿植物摆在地上,看着足够宽敞却空无一人的办公室工作人员的脸上浮起一丝疑惑。   直到他们随着沐烟的视线向办公室的沙发望去,所有人都怔住。   黑色的皮质沙发里,男人静静地睡着,一张妖孽倾城的脸,栗色的头发,亚麻色的风衣盖在他的身上,他枕着自己的手臂,眼圈下的暗沉略显疲惫。沐烟看着沙发上,那一张白皙的可以和女人媲美的脸,不是谢枫还能是谁?   跟着沐烟前来的工作人员也全部惊住,这明明就是当红的谢天王啊!怎么会在A市警察局副局长的办公室里?   谢枫本就睡得一点都不熟,感觉到有人的目光冷冷的凝聚在自己脸上,他随即立刻睁开了眼。   乌黑的瞳孔在看到沐烟的那一瞬不是惊异,而是莫名的心揪痛了一下。他坐起身,看着来人,似乎了然了什么,谢枫尴尬的笑笑,“稍等我一下,我再给你们解释。”   洗漱的水龙头旋钮被拧开,清凉的冰水哗哗哗地流出来,谢枫捧了一捧清水将脸打湿,随着随便清洗了了几下,拿毛巾把脸擦干净。   “沐烟小姐,对吧,我还记得你。”白皙的脸上还带着晶莹剔透的水珠,桃花眼微眯,不论从哪个角度开起来这个男人都无懈可击。   “所以,谢枫先生是想告诉我除了影视红星,您又兼职了A市警察局副局长这一个职位?”沐烟说的面无表情,谢枫却笑得风情万种。   “沐烟小姐有点咄咄逼人。”修长的手指比女人的都漂亮,他摇了摇食指否定,“沐烟小姐还是给点时间让我说清楚吧。”她越是淡漠冰冷,他越是想要靠近她。   沐烟凝视着他,不知道眼前这个妖孽倾城的男人到底是什么意思。   “我可不是什么A市的副局长。”谢枫轻笑,细长的丹凤眼别有风味。   还没有继续说下去,就听见一个清凉的嗓音,“是不是朝阳报社采访的记者来了?”   沐烟和众人齐齐回头,看向门口。   所有人又一次全部怔住,不单单因为这位所谓的A市副局长竟然是个女人,更因为这个女人竟然和影视巨星谢天王长得一张百分之八十神似的脸。   沐烟的震惊却和以上的原因都不一样。   眼前的女人,妩媚却不妖娆,细长的丹凤眼,秀眉飞扬,因为穿着整整齐齐的警服,她在散发着冰冷气场的同时,带着禁欲的魅惑。明明是冷硬的警服,却被她穿出一种性感的妩媚。紧抿的唇,不同于谢枫的嬉笑,她宛然一副上级严肃的神情。   沐烟怔愣了很久,因为此时的她非常肯定,那副在容家旧储藏室里的那副美人图赫然正是眼前的这个女人。   精致的卷轴,细致的描摹,那幅画对这个女人每一笔的刻画都看的出绝对是十分用心的,她是学美术专业的,她看得出那幅画用了最复杂的技法,绝对不是一两天就可以完成的。   其实沐烟最在意的是,那幅画卷轴上,‘容珞’这两个字。   能让容珞如此花费心思去描摹的一个女人,她终于有幸见到,只是一向冷漠的自己为什么感觉有点微微的心痛。   原来这个女人是真的存在的。   “你就是沐烟小姐。”走进办公室,谢岚退去一身冷硬,她看着沐烟笑得非常的温婉。“很高兴可以接受你的采访。”女人一举一动间皆是数不清的风情。   “你好。”沐烟浅浅地应声。出人意料的她竟然伸出手,握住了谢岚打招呼示好的手。   和沐烟一直拿枪的手不太一样,谢岚的手非常的白皙柔嫩。   “表姐,我把我妈的话已经带到了,你中午记得到我家去吃饭啊。”谢枫冲沐烟挥挥手,整理了一下微微凌乱的头发,走出了谢岚的办公室。   “沐烟小姐,请坐。”谢岚警服上一颗颗金色的扣子刺目的沐烟觉得有些睁不开眼。   她依旧神色冰冷的坐下,忘记了报社高毅主编还有林雨辰总监对自己嘱咐的话,她只是冷冷地看着眼前这个女人,细致的打量。   她在看谢岚的同时,谢岚也在看着她。   “我昨天刚刚回国,所以你们要采访我,我真的受之有愧。”谢岚轻笑,即使出身名门,没有那些小姐的丝毫矫情做作,经历过各种打拼的她,成熟更有魅力。   “谢岚小姐曾今是国际刑警。”整理了一下思绪,沐烟回到正题上。   ☆、018离奇死亡,层层谜团   “我真的没想到朝阳报社派过来采访我的是沐烟小姐这样一位年轻的小姐。”谢岚打量着眼前这个女孩子,总觉得有几分熟悉。   “谢副局长请放心,我们报社对您的采访绝对是很用心的。”沐烟平静地解释。   谢岚听出了沐烟的话中意思,急忙矢口否认,“沐烟小姐不用误会,我绝对不是不相信你的能力。”   “嗯。”沐烟点头,本来她就不是记者,谢岚不相信自己的实力也是应该的。不想去纠结这些,向来她最喜欢用结果说话。   越是深入采访,谢岚越觉得坐在自己对面的这个女孩子很有才华。她问问题总是一针见血,可又不会让对方尴尬,委婉到适度,又直接到让人惊叹。   “既然谢岚小姐在国际刑警这一职位中取得了如此好的成绩,为什么又决定放弃它来选择A市副局长这样一个职位呢?”   “其实我也不太清楚。”谢岚蹙眉,一缕深褐色的卷发刚从耳际滑落就被她重新扶到了脑后。   这样迷惘的回答,让沐烟抬头,凝视着她,眼神认真而疏离。   谢岚突然唇角上扬,笑得一脸温柔,“不知道沐小姐懂不懂,这是一种归属感,只有自己的国家才能带给你这样的感觉。”她的眼神却格外的坚定。“更何况我的家在这里,我所牵挂的人都在这里。”   “原来如此。”   中间采访休息的片刻,沐烟出去接了一个报社高毅主编打来的电话,高毅说话的语气一如既往的漫不经心,但是她听得出来他的每一句话都是绝对的叮嘱。   叹了一口气,沐烟重新回到谢岚的办公室。   门刚推开一点,她没有进去。   因为她看见那个知性漂亮的女人正站在办公室内的落地窗前抽烟,修长白皙的手指,香烟夹在中指和无名指中间,尼古丁的味道很浓郁却在其中还有些浅浅的薰衣草的味道,很奇特的一种香烟。沐烟是厌恶香烟的味道的,可这种浅淡的薰衣草味道和尼古丁中和之后,却不会让人无法接受。   沐烟曾经见到过很多女人抽烟,李欣的豪放,甚至是后来霍七抽烟时的颓败美感。可谢岚这样气质雅和的女人抽起烟来,与她温婉的脸并没有丝毫的违和感,反而多了一种别样的魅惑。   有点像是电影中老上海的那些穿着旗袍的女人,举手投足间皆是风情万种。   谢岚的美是时光沉淀出来的,日积月累的温婉,却带点世间薄凉的味道。   沐烟在不自觉中已经开始在脑海里描画这样的女人脱去警服换上旗袍会拥有怎样的一种魅力。   她推门而入的时候正好对上谢岚的视线。   女人注意到沐烟盯着自己手上燃烧的香烟看了很久,翻然领悟,有些不好意思的去掐灭。“抱歉,有点上瘾,忍不住就……”   “没关系。”沐烟虽然很不喜欢尼古丁的味道,但她毕竟是来采访谢岚的,没有任何立场让对方遵从自己的意思。   采访继续,一直到简单的初步问题全部完成,谢岚很慵懒地撑着一直胳膊靠在沙发上,“沐烟小姐,让我有种很熟悉的感觉。”   “是么?”漫不经心的回复。   “不论如何,希望我们合作愉快。”再一次示好的将手递给沐烟,沐烟却没有去握住谢岚的手。她只是礼貌道,“谢谢谢副局长对我们报社的信任,我们一定会做好这次专访的。”   谢岚微笑,“当然,我绝对相信你们的实力。”看了一眼身后的挂钟,谢岚又问,“时间不早了,沐烟小姐有没有兴致陪我去吃一顿午饭。”   “谢谢您的好意,不用了。”   谢岚凝视着沐烟浅淡的眸子,薄唇紧抿,“沐烟小姐有没有说过你这样的女孩子还是多笑笑比较好?”她似笑非笑,可言语间却格外的认真。   沐烟依旧一脸平静,“下次的访谈时间会有人通知您的。”   “我们走吧。”对旁边的工作人员示意了一下,沐烟就带着人渐渐走远。   斜倚在门框上,谢岚望着那抹纤细的身影渐渐远去,脸上带着遗憾的神情,“还真是个不可爱的女孩子。”叹息一声,忽然想起了中午要到谢家去一趟,无奈的摇摇头进去收拾东西。   坐在报社采访专用的车上,沐烟的脑海里不断浮现出谢岚的身影,她实在想象不到那样温婉的女人曾经是国际刑警。   手机再一次在她的口袋里震动,沐烟看着陌生的号码,想了想还是按下了接听键,“喂。”一听到对方的声音,让沐烟瞬间一震。   “小烟。”对方的声音很柔和。   “什么事情?”她没有想到竟然会接到楚焕的电话,这个早就和她一点关系都没有的所谓的哥哥。   一时间两人都陷入沉默,沐烟神情淡漠的拿着手机,她听着电话另一端风萧瑟的声音,大致可以猜测到楚焕是在一个很空旷的地方。   长时间沉默的僵持,让沐烟蹙起眉来。   她刚想要就这么把电话给挂断了,却听到对方压抑的嗓音,“沐国洪死了。”   沐烟先是一惊,而后又恢复了一脸淡静,“我知道了。”   “你不用太过难过?”   “不,我是根本就不会难过。”沐烟讽刺,“我和他早已经没有任何关系了。”他死了对她来说有什么值得难过的。   “不仅不会难过,也有可能会开香槟庆贺一下。”   楚焕无奈地叹息,“你啊,就是这么倔强,嘴上永远说地这么绝情,其实心里还是在乎的吧。”   “你以为你是谁?”沐烟蹙眉,“不要以为你很了解我,更不要妄加揣测我的想法。”   “好。”楚焕颓然,不想惹怒她,继续道,“他的葬礼你还是来吧。”   最终沐烟还是答应了,只因为楚焕的最后那句,“沐烟你一定想不到沐国洪这样的人,他最终的遗产继承书上竟然只写了你的名字。”   所有人都知道,即使排除了沐氏企业,沐国洪名下的资产依旧相当可观。   沐烟看着车窗外的景色冷笑,沐国洪你以为你把你的资产全部给我我就会原谅你吗?永远不会,是你说的我不再是你的女儿,为什么死了都还要牵扯到我。   车子在朝阳报社的门前停下来,沐烟推门下来的时候没想到会看到楚焕。   他们多久没有见过面了呢?似乎在沐烟的记忆中这样一个男人早就距离自己很遥远了。   一身压抑的深黑色西装,带着几分颓然,他看向她的时候还是勉强的微笑了出来,苍白的脸,唇色淡的看不出颜色。   报社一旁的咖啡厅里,浓郁有苦涩的味道在空气中发酵。   “小烟,我知道你一定不想再见到我。”苦涩一笑,楚焕知道她过得很好,也不想打扰她的生活。   沐烟静静地坐着,对于沐国洪死了这件事情,她实在不知道自己应该以怎样的态度去面对。没有恨意,也没有不舍,更不会有伤心和难过,有点像是陌生人的死去,和她一点关系都没有。   “小烟,其实沐国洪还是在乎你的。”   沐烟一怔,随之笑开了,脸上带着浓郁的讽刺。   楚焕没有因为她的表情而停止继续说下去,“你知道,沐国洪是怎么死的么?”   沐烟沉默着喝着咖啡,她显然一点听下去的兴趣都没有。   “尸体是在野外发现的,验尸官说他的四肢骨节上都有刺穿的痕迹,显然是被人用钢钉钉过得,身上的枪伤很多,却每一发都不足以毙命,也就是说他是被深深地折磨死的。”   “是么?”依旧是漫不经心的口气,对于她这种踏着死人尸体长大,吃过蝎子蜈蚣的人来说,那些还不足以让她去同情一个与自己隔断血缘的男人。   “我知道你其实一直在纠结什么?”楚焕的语气变得严肃起来,“沐国洪和你隔绝关系有他不得不如此做的必要。他被人威胁了,虽然我也不清楚那是怎样厉害的人,可是为了不让你受到受到牵连,他只好一次一次的激怒你,最终与你决裂。”   沐烟愣住,她有些难以置信。   “其实你应该也不知道吧,那次拍卖的‘璀璨之星’根本就是一件高仿品。”楚焕叹气,“他并没有想要拍卖你母亲的遗物,只是为了激怒你然后远离他,顺便向全部人宣布,你和他半点关系都没有了,这样就不会有人把杀戮的矛头连带着指向你。至于璀璨之星到底在哪里,只有你能得到答案了,因为除了遗书外,沐国洪留给你一封信件,只要有你可以打开,里面有关于璀璨之星的存放处。”除了沐烟之外,许雅茹和沐锦都曾遭到过未得手的枪击,目前被警方派去的人所保护着。   咖啡冷了,很是苦涩,沐烟觉得这有点像是一场梦。   “事实上,我们都不知道,早在你回国而来的时候,沐家隐藏的阴谋就开始产生了。”楚焕薄唇紧抿,下巴的线条很是僵硬,“沐国洪显然很不希望你回来,被人一起伤害,所以接二连三的他只能主动伤害你,和你断绝关系。包括,你的联姻。”   楚焕停顿了一下,看着已经有些动容的沐烟继续道,“沐国洪到底招惹了谁?下场竟会惨到那样!”   迎上沐烟的视线,楚焕猜测,“小烟,也许这和你的生母有关。”   深秋的天,风很冷,沐烟因为将外套落在了报社外出的车上,她的身上只有一件薄薄的衬衣。   秋风吹乱了她的长发,她站在瑟瑟的秋风中,看着人来人往的街道,她觉得自己就像是陷入了一场没有尽头的噩梦。   她以为,沐国洪那样的男人势利,只会关注自己的利益,冷血无情,可是为什么在她早已经下了定论之后再让这样荒谬的事情来推翻她曾经的想法。   荒谬可笑到极致,人生为什么可以游戏成什么样子呢?   曾经在Blackhawk中,她以为自己会就那么沉浸在无止境的杀戮中,无休无止,没有白天黑夜,只有鲜血的腥臭,和枪支的冰冷。也许在哪个不定性的场合,她就命丧黄泉,无牵无挂。可是,她回国了,她想到自己有个父亲,但是她的这个父亲一点不留情的把她抛弃了。可为什么,今天所得知的一切关于沐国洪的东西,让她真的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可不论如何有一点是确定的,就是沐国洪死了!这个世界上唯一一个和自己流着相同鲜血的人就这么永远的从这个世界上消失了。   “走吧。”从朝阳报社出来,帮沐烟和高毅请了假,楚焕将刚刚买回来的热饮递给沐烟。   “不论如何,去看他最后一眼吧。”楚焕打开车门,脸上染上一层悲怆,“他的尸体今晚要火化。”   车内很暖,虽然楚焕特意调高了车内的温度,可沐烟还是觉得浑身冰冷。   “你不用太过担心,一切都会明白的。”拉动引擎,“至少对于你来说,你被排除在了凶杀受害人之外,所以不会有生命危险。”   黑色的宝马缓缓行驶,在深秋阴冷的凉风中。   笔直的柏油马路,车来车往,到了正午的下班时间,这次因为容珞提前感到了家里,所以他开车去接沐烟。   路上,白色的兰博基尼和黑色的宝马擦肩而过。   恍惚中,乌黑的长发,亮蓝色的绸带飞扬一般掠过容珞的视线。   容珞一惊,隔着车窗,他却只看到了远去的宝马车上一男一女的背影。   是错觉吗?摇摇头,他继续向朝阳报社的路上赶去。   ------题外话------   谢谢小韵的花花,么么哒(づ ̄3 ̄)づ╭?~   ☆、019他的压抑,冰冷雨天   “所以说,这些你又是怎么知道的?”突然沉静下来,沐烟冷冷地凝视着楚焕的侧脸。   “沐国洪在他发生意外之前找过我。”楚焕端坐着开车,不论如何因为她的怀疑让他嘴上浮起一丝苦涩的笑意。“和你一样,他同样留了一封信给我,去看过沐国洪的遗体后我可以拿给你看。”   “不用。”按了按酸疼的太阳穴,她靠在车座的靠背上闭起眼来。   一直到警局,车子缓缓停下来。   沐烟看着自己刚刚给谢岚做完采访出来的地方,无奈,她和这里还真是有缘啊。   “走吧。”楚焕看着站在门口怔愣的沐烟,轻唤了一声。   地下冰冻室,穿着白大褂的法医将白色的口罩取下来,“你是死者的亲属吗?”经常和尸体打交道的人身上有一种阴冷的气质,沐烟看着男人,用比他更要冷漠的口气回复道,“我不是。”   “那你是?”男人虽然在对楚焕说话,可视线全在沐烟的身上。   “是的,我是沐国洪的养子。”   沉默了半晌,男人蹙眉,“那你们进去吧。”   清冷的白炽灯光,照在盖着尸体的白布上。   白布被掀开,因为经过了处理,死去的沐国洪脸上的表情并没有在凶杀案现场的那样狰狞。可即便如此,逝者脸上沉痛的表情可以看出他在死前一定受过诸多折磨。   沐烟冷冷地看着沐国洪的脸,一如既往的严肃沉重,眉头紧皱。其实,她的内心很乱,她是记恨沐国洪的,可如今看到他静静地躺在这里,她又不知道自己到底该作何反应。   楚焕看着沐烟紧咬的下唇,他知道这丫头一定很难过。他所了解的沐烟的习惯,在难过的时候会紧咬下唇,也许她自己都没有这个意识。   迟疑着他还是将手伸了出去,像无数次小时候一样,他安抚地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   与此同时,落在黑色宝马上的沐烟的手机,闪烁灯不停的亮起又灭掉。   朝阳报社门口,一身浅灰色的风衣,男人站在瑟瑟的秋风中打电话。   “对不起,您拨打的电话暂时无人接听,请稍后再拨。Sorry……”   将手机挂断,容珞蹙眉,这丫头到底去哪儿了?他刚刚问过他们的主编高毅,说沐烟请了一下午的假和一个男人离开的。   修长的手指,又拨了一个号码,对方很快就接通了。   “少爷。”   “少夫人现在在哪里?”冰冷的口气,让电话另一端的顾崇怔住。   “少爷。”顾崇尽量放低声音,“少夫人在警局这边。”   “警局?”容珞眉心紧皱。   “是,已经进去很久了。”   “发生了什么事情?”   “不知道。”顾铭也很疑惑。   “就这样。”打开车门,容珞坐进车内,“我马上赶过去。”   “少,少爷。”迟疑的语气。   “说。”   “少夫人是和一个男人过来的。”   沉默半晌后,容珞冷漠道,“我知道。”刚刚放上方向盘的手又渐渐滑落,“所以说是那个人去找的她,然后今天下午他们都呆在一起。”   “这,这?”   “说。”   “是,是这样的。”顾崇无奈,继续道,“那个男人应该是少夫人以前的哥哥。”   “是么?”幽深的眼眸危险地眯起来,锋芒必现。   A市警局。   乘着地下电梯一直到一层的大厅,沐烟一直沉默着,楚焕看着她过于平静的侧脸有点担心。和他们一起从下面上来的还有两位负责这起凶杀案的两位警官,和一位法医。   沐烟坐在一旁的椅子上,不知在想些什么。一位警官正在和楚焕交谈。   “楚先生,希望你们可以配合我方做好调查,我们一定会给你们一个可靠的答复。”   楚焕笑得有些沉重,“好的,麻烦您了。”   突然,一直沉默的法医,向沐烟走去。   因为长期和尸体打交道,他的脸僵硬的没有一丝神情。   慢慢走过去,他坐在了沐烟的身旁,沐烟侧过头,冷冷的看着这个男人的侧脸。   法医并没有说话,沉默了半晌后,从自己的白大褂里摸索了半天终于拿出一张皱巴巴的照片递给沐烟。   她没有接,只是一脸疑惑的看着他。   “死者唯一带在身上的东西。”   沐烟看着那张因为沾染了血迹几乎看不清人影的照片,那是十一岁的自己。   她和沐国洪站在沐家宅院的一棵栀子树下,沐国洪笑得很慈祥,她却撇着嘴一脸不开心的样子。   很多年前,那天的阳光很好,她从西雅图回国住两天,正好看花园里的栀子花开了,只是没想到沐国洪和楚焕竟然也在那里。她在没有注意到的时候,被楚焕抓拍了他和沐国洪站在一起的那一瞬间。她当时十分不开心,直到楚焕承诺要把照片删掉,她才罢休。   现在想想,这应该是她和沐国洪那个男人唯一的一张合影吧。   “他一直死死地攥在手里,一直到死了也没有松开。”法医说得漫不经心,口气冷硬的如同机器人,“从死人手里将这张照片取出来,花了我太大的力气。尸体被拉回来的时候,我看着他右手青经暴起,以为握着什么不得了的东西呢?没想到只是一张照片。”   沐烟看着几乎褶皱的看不清的照片,内心有些揪痛。   “没有什么用的废纸,帮我丢掉好了。”男人起身,向电梯处走去。   两位警官随之快步跟了上去。   “程法医,你怎么能不那么重要的东西随便给了别人,那可是以后调查的重要线索啊。”张警官看着一脸冰冷的男人,十分不悦。   “我只是物归原主而已。”想到刚刚那个一脸淡漠的女孩子,程法医喟叹,“身在福中不知福的孩子。”为什么这个世间总是有这样没有自觉的人,被人沉默地守护着不是一件很美好的事情吗?为什么不好好珍惜呢?   如果这是一场梦该多好,我们常常在遇到一些手足无措的事情时,这样愚蠢的去假设。可事实就是事实,不会因为任何人的情绪而改变。   沐烟手里攥着那张照片,上面散发着浅浅的血腥味道,她似乎可以感受到沐国洪血液的温度。   这是假的吧?别搞笑了,前些天还狠毒的与自己隔绝一切关系的男人,为什么转眼又变成了慈父的代表?他以为他在死之前装装样子,她就能原谅他之前所做的所有事情,绝对不可能!不论他以什么理由,他都真正的伤害到了她。   所以,别指望她会原谅他!永远不会!   想到这里沐烟猛地站起身,因为大力攥着手中的残破不堪的照片,指关节都泛起青白色。   在一旁和警方交谈的楚焕看到沐烟穿着单薄的衬衣就直接向大厅外走去,急忙和警官们说抱歉后追了出去。   深秋的天,阴沉阴沉的,压抑的乌云下开始下起雨来。雨势很迅猛,豆大的雨点接连不断的连城一条线。   可这并没有阻止沐烟想要迅速离开这里的决心,一头扎进暴雨里。电闪雷鸣,她全身的衣服几近湿透,迈开步子,她执着地向前走着,身后似乎有人在呼唤她,可她还是没有停下来。直到有人追上来,给她撑了一把伞在头顶,她也丝毫没有理会身边的人。   雨越下越大,路上的车越来越少。雨水顺着楚焕的脸上不断地滑落,给沐烟撑伞的他因为整把伞都撑在沐烟的头顶,他比沐烟此时还要狼狈。   两个人全都沉默着,没有说话,她不停地向前走,他在她身后默默地给她撑着伞。有点像小时候的那次吵架,竟然和现在是一模一样的场景。   警局外,白色的兰博基尼似乎在那里停了很久了。车窗半降,雨滴冰冷狂乱地打在车内男人的身上,不比在雨中的两人好到哪里去,容珞被大雨淋地也是几乎全身湿透,大雨滂沱,他看着一步一步走得很慢如同电影慢镜头,却似乎又可以拉成永恒的两个人,脸上满是寒霜。   漫天大雨中,她和楚焕一前一后走着,她的肩上似乎是那个男人的外套,楚焕帮她撑着伞,沐烟面无表情。即使隔着很远的距离,容珞透过车窗也能感觉到那个人对她的深情。   他一直都知道是有这样的一个人存在的,而且那是沐烟曾经依赖过的人。   怔怔地看着远处,他不知道沐烟究竟发生了什么?她那样苍白的脸色,浑身几乎全部湿透,让他心疼极了,他真的很担心她,恨不得立刻跑过去把她抱在怀里。   可是,这样大的雨,发生了令她难过的事情,她却不知道来找他,她的手机同样无论如何也打不通。是不信任他吗?在她的心里,他到底是怎样的存在?为什么连基本的依赖都做不到。   容珞俊美的脸上满是颓然,他的乖乖似乎永远都不知道,在她难过或者是遇到困难的时候主动找他。谢家茶话会的香槟爆炸事件,曾经拍卖会上的困窘,还有这次。无论遭遇什么,她永远不会主动找他寻求帮助。一直都是如此。她到底知不知道他有多么担心?   有时候,容珞试图去忽略这些,想着只要她在他身边就好。可是,看着雨帘中渐渐远去的两个人,心狠狠地揪痛。一直以来,都是他用强硬的方式把她留在自己身边的,所以,她没有自觉,没有遇到事情要找他的自觉。   和沐烟在一起,容珞要面对的压力一直很大。他们不能公开在一起的事实,还有沐烟的组织,来自容威的压力,有时候让他压抑地简直快要窒息。   容珞紧紧地握着方向盘,漆黑的湿发凌乱地散在额前,衬得他脸色苍白如雪。他僵硬地望着不远处的两个人,瓢泼一样的大雨,越来越大,直到那抹纤细的身影踉跄了一下,容珞再也忍不住直接下车冲进雨里。   不论她到底对自己抱有怎样的感情,她都只能是他的,谁也不能把她从他的身边抢走。   感觉到沐烟身子明显踉跄不稳,可楚焕也不敢碰触她。只是不停地劝慰,我们回去好不好?他的声音几近乞求。   其实沐烟自己都不知道她在做什么,沐国洪死了,她一点都不伤心,只是觉得心真的很累。为什么和她有血缘牵绊的人都是如此的复杂,她只想简简单单的和自己的亲人在一起,平静的生活。可这永远是个奢望,她到底遭到了怎样的诅咒?要一直如此的压抑沉闷!   视线开始迷茫,她真的很累。   直到,因为雨水,脚下一滑,她身子不稳地向雨地里倒去。楚焕大惊,心痛如刀绞,他急忙伸出手臂去接她,却早已有人把她紧紧地拥进了怀里。   感觉到熟悉的那人的体温,沐烟彻彻底底地闭上眼睛晕了过去。   “乖乖!”容珞压抑地低喊,将她冰冷的身体紧紧地抱住。   ------题外话------   谢谢亲maodingding的花花,么么哒   有时候觉得我要是容珞,我也挺受伤的。   ☆、020所谓依赖,她不太会   冰冷的雨天,楚焕怔怔地望着抱着沐烟越去越远的男人,幡然醒悟:他们两个才是真正的一家人。   大雨滂沱,汹涌而下,雨伞落在地上,楚焕呆立在雨中,半天都没有再动作。   因为原本的长期训练,沐烟的身体素质很好,很少有生病的时候。也许是因为早饭和午饭都没有吃的缘故,又淋了一场这么大的雨,所以才暂时昏了过去。不过,沐烟恢复的很快,在容珞抱着她冲了一个热水澡之后她已经完全清醒了过来。   给她换好睡衣,抱她躺下,容珞刚想去给谢宸打电话,就被沐烟扯住了袖子。   “怎么了?”他轻声问她。   “珞珞。”她的嗓子几乎完全哑了,说话的时候喉咙像撕扯一样的疼痛。   “乖,我去叫谢宸过来给你看看。”   “不用了,只是一点感冒很快就会好的。”拽着他袖子的手逐渐抽紧,即使洗过热水澡他依旧可以感觉到她的手有些冰冷。   骨节分明的大手抚上她的额头,他蹙眉,“都开始发烧了,怎么能不看医生呢?”   “只是一点低烧,不碍事的。”她的身体她自己清楚地很。看着容珞又要起身,她死死抓住他的胳膊,嗓音沙哑,“珞珞,别走。”   容珞看着脸色苍白的她,心疼道,“我不走,乖,闭上眼好好休息吧。”   沐烟却挣扎着坐起身,靠进他的怀里。将头埋进他的怀里,紧紧地抱着容珞。   看着这丫头脆弱的样子,容珞劝慰道,“乖乖,躺下好好休息好不好?”   沐烟依旧不动,只是抱着他的动作越发地用力。   “我们一起躺下来好不好?”感觉到沐烟的动容,容珞才抱着她一起躺下。   沐烟的身体很冰,她躺下后一直向容珞的怀里钻去,容珞无奈,看着她这个样子很怎么忍心质问她今天的事情。   整整一个下午,沐烟可以说冷酷到几近面无表情,她的眼神很浅,即使在面对那么荒谬的沐国洪的死亡,她都没有在别人面前露出丝毫动容。可当她一靠近容珞,就像所有积压的情绪完全爆发出来一样,她甚至任性一样地做了她从不会做的事情,她死死地抓住他,一点也不想他离开。   抬起头,她紧紧地凝视着容珞的眼瞳,“沐国洪死了。”平静的语气,就像是在说一件和自己毫无关系的事情。   容珞蹙眉,而后一下一下拍着她的后背,安抚,“难过,就哭出来吧。”环在她腰际的手臂不断抽紧,“乖,我陪着你,在我面前你不用掩饰什么。”   沐烟怔愣了一下,随即攥着容珞的衣袖的手越来越紧,一直到指关节泛白。   “我已经不会掉眼泪了。”平息了一下自己的情绪,沐烟无比依恋地靠近容珞温热的胸膛,“明明很难受,眼泪却无论如何也流不出来,就像血液完全冻结,一刀捅进去,都不会流一滴鲜血一样。”她已经完完全全的麻木了。沐烟一定不知道她越是如此,容珞就越发的心疼她。   沐烟真的很累,一点都不想考略沐国洪的事情,他到底是对自己好与坏都对沐烟没有意义了。是他不要她的,活着的时候对沐国洪说了那么过分的话,现在他死了,她不想再去追究什么。   她不会因为他死前的所谓的真相,就对他心存感激,她也不会因为他生前所做的事情而恨他,沐烟很累,连恨一个人的力气都没有了。   “珞珞。”她的眼眶泛酸。   容珞抱着她,静静地听她说下去。   “对我来说亲人只能是种奢望吧。”沐烟绝望地闭上眼,“算了,再也不会有……”她没有再说下去,浓黑的如同羽绒的睫毛不停地颤抖着。   突然感觉到,裸露的肩头一痛,沐烟急忙睁开眼。她看着容珞在自己肩头留下的齿痕,有些疑惑地看着他。   “疼不疼?”修长的手指轻轻抚过自己留下的咬痕。   沐烟摇摇头,她早就麻木了,这点痛对她来说根本不算什么。   见此,容珞俯下身又在她圆润的肩头用力咬了一口,齿痕上又附着着齿痕,柔嫩白皙的肌肤渗出丝丝鲜血。   “呃……嗯……”她疼得闷哼出声,脸色愈发的苍白。   忍住阵阵心痛,容珞固执地又问了一遍,“现在还是不疼吗?”   感觉到紧紧抱着自己的人突然离开一些距离,沐烟莫名的慌乱起来。   容珞坐起身执着地凝视着她,“在我面前你都还要忍着吗?这样,我对你来说到底算什么?”   “不是的。”沐烟挣扎着也坐起身,她伸手去碰触他,肩头的伤口疼地她频频蹙眉。   “现在知道难受了?”容珞看着她,实在不忍心这么对待她。她难过,他比她心疼一万倍。可不狠心让这丫头尝尝这样的失落,她又怎么能体会到自己的感受。   沐烟怔愣地坐着,眼神有些空洞。   叹息一声,容珞紧紧地把她纤瘦的身子揽入怀里,“你知不知道,每一次你出现状况,我都比你刚刚难过几万倍。不想看你如此隐忍,你难过了就应该学会向我倾诉。”   他抱着她,低下头在她渗出血丝的肩头上轻轻舔吻吮吸,宛若铁锈一样的鲜血味道充斥在他的口腔中。“乖乖,我是你可以依赖的人,不论发生了什么你先想到的一定只能是我,我们已经是一家人了啊。”   一家人!这三个字在沐烟的心上留下深深的痕迹。她怎么可以忘了,她并不是一个人,她的身边一直有他在呢?   “珞珞。”这一声压抑的低唤,带着浓浓的歉意,是她忽略了他的感受。   “乖。”温柔的吻落在她的额头,“我知道安全感对一直习惯一个人的你来说世间很奢侈的东西,太多晦暗的过去让你无法释怀,不敢轻易依赖任何人。”容珞抱着她重新躺回到床上,他的眼神温和,“乖乖,你要记得你现在不论遇到什么,都有我可以依赖,你不是一个人。选择完完全全相信我,依赖我,好不好?”   “好。”沐烟轻声答应,她凝神看着容珞。一直到他的吻落下来,沐烟急忙侧开头。   迎上他幽深的视线,她的脸颊灼烫,有些窘迫的解释,“我生病了,会传染给你……”   “唔……”话还没说完就被对方用吻打断。   “生病我也一起陪你。”容珞轻笑,俊美的脸上满是宠溺。   他抱着她安静地睡了过去。   一夜好眠,沐烟早上醒过来的时候,看着近在咫尺的俊颜,忍不住用手去描摹。   “醒了?”在她略显苍白的唇上落下一吻,容珞伸手去试探她的额头,“烧退了。”   “嗯。”沐烟点点头,喉咙还是疼得厉害。   正在这时一段手机铃声扰乱了两人温馨的氛围,容珞起身看了看手机上的号码,挂断。又重新回到床边。   “工作上的事情吗?”   容珞摇摇头,“没什么重要的事情。要不要先去洗个热水澡?”   “好。”   帮她放好温水,试好温度,容珞这才出去。   浴室的温度刚刚好,温热的水汽萦绕,沐烟苍白的脸上晕起浅淡的粉色。她这才想起,一定是昨天把手机落在了楚焕的车上,所以才没有接到容珞的电话。   很快洗好出去,她看见容珞正在阳台上打电话,清晨的阳光洒在他的身上,很是温暖。她听不到他在说着什么,可容珞的脸上却满是冰冷,淡漠疏离。沐烟很少看到如此严肃的容珞,是工作上的问题吗?   注意到沐烟洗好了出来,容珞挂了电话,问她,“要不要在家里休息一天?”   沐烟失笑,“我已经完全好了,不必了。”   轻抚了一下她的长发,容珞叮嘱,“我去洗澡,你去餐厅吃早饭。”   “好。”踮起脚尖在他的脸颊上落下一吻,沐烟重新回到卧室去换衣服。   刚刚换好衣服,沐烟就听到放在桌上的手机开始不停地震动起来,她从来都没有主动接听容珞手机的习惯。因为他们的关系目前对外还是完全保密的,沐烟害怕接听以后,让容珞工作上的人所知道些什么。   浴室传来‘唰唰’地流水声。   沐烟想了想,她看着桌上震动的手机似乎没有停下来的趋势。害怕耽误了容珞的工作,沐烟拿起手机,准备向浴室走去。   可刚走了两步,手机的震动就停了下来。沐烟无奈,只好把手机重新放回到桌面上,容珞的手机为了工作一直设置着一个功能,当打不通电话的时候,可以将对方的话直接转接到语音信箱。   “容珞。”   手机中传来女人温婉的嗓音,让沐烟的脚步生生顿住,她停下来继续听手机那端的声音,“别再固执,好久不见,出来见一面吧,你可别忘了没有人比我谢岚更了解你。”   谢岚?沐烟一惊,原来她没有猜错,早在见到谢岚的时候,她就觉得那个女人一定是那幅画中的那个女子。   温婉无限,韵味十足,经过岁月的沉淀,谢岚举手投足间都是数不尽的风情。沐烟是欣赏这样的女人的,满满的正义,性情秉直,刚正不阿。不娇纵带人谦和,只通过上一次的采访,她就知道那个女人有绝对令女人都为之心动的资本。   然而,她是谢岚的对立面,如果谢岚是让人心情愉悦纯净的白,那她绝对就是拉人进入地狱的污浊的黑。不论如何都洗不干净的黑暗肮脏,沾满鲜血的罪恶的双手,永远都得不到救赎。   曾经的曾经,在沐烟模糊记忆中她的母亲温柔地对她说,“我的小烟一定要成长成这个世界上最明媚的女孩子。”比阳光都没好的单纯的活着,每个人都是那么希望的,可是现实太残酷了。她真的做不到。   对不起,妈妈,永远不可能了。   沐烟恢复了一脸的平静,今天的阳光很灿烂,她却感觉格外的刺眼。   她并没有怀疑容珞,沐烟愿意相信他和谢岚并没有什么。因为她实在不敢多想,她好害怕生命中的最后一丝温暖也灰飞烟灭。   他们只是朋友吧。叹息了一声,沐烟眼神中的脆弱一闪即逝,她又变成了那个淡漠的女孩子,只是和以往比起来,她的眼神却愈发的空洞。   有些人不是不想依赖,而是惧怕。在沐烟的生活轨迹中,她永远是被抛弃,被背叛的那一个,她浑身是伤,鲜血淋漓。她不是不想倾诉,只是痛得麻木,就失去了那种倾诉的能力。她懂容珞说的那种依赖,就像一些普通的女孩子一样一难过了就找一个撒娇的怀抱,只要哭泣,就有人会哄。   可她是沐烟,那样晦暗环境生长起来的沐烟。曾经在被毒蛇蜈蚣咬的浑身是伤,被蘸着盐水的皮鞭一下下破开风抽在肌肤上,被注射过几近上百种毒药被折磨得生不如死,那些时候,她是那样大声哭泣着念着所有可以依赖的人的名字,可回应她的只能是更加严酷的惩罚。所以,她不敢轻易依赖,也不敢轻易哭泣,因为没用的。长此以往,慢慢成了习惯,即使在伤口溃烂的时候,她都只能依靠自己拿起冰冷的匕首,一刀一刀剜掉溃烂的肉。纵使血流成河,也要勇敢地承担下来。   她不是不想依赖,她是真的不太会。   ------题外话------   谢谢亲莎雪兮汐的花花   还有亲(づ ̄3 ̄)づ╭?~18603349865的票票。么么哒。   女主是个好孩子,真的。她只是不太会表达而已。   ☆、021不论如何,她相信他   因为昨天淋了雨又是低烧,沐烟的脸色一直很苍白。   办公室里,她坐到自己的位置上,刚想要打开电脑,不经意间她瞥到办公桌上的那面镜子里自己的脸。煞白的脸,苍白的没有一丝血色的嘴唇。从来都不是一个注重自己外貌的人,沐烟只是没想到突然照了一下镜子看到这样的自己。紧咬着下唇,她的耳边又回想起今天早上,谢岚温婉的嗓音,‘容珞,你可别忘了没有人比我谢岚更了解你。’他们是认识的吧,谢岚没有向别人一样称呼容珞为‘容少’,而是直接称呼了他的名字。在沐烟包括所有人的印象中,容珞是个冷漠的人,他真正意义上接触的人不多,就更不要说女人。   蹙蹙眉,沐烟无奈,自己到底都在想什么,还是赶紧工作比较好,高毅给了她这么大的信任,她不能让报社工作的所有人都失望。   可当沐烟翻开刘茵茵给她送过来的资料的时候,一张谢岚靓丽的照片就映入了眼帘,整齐的警服,女人端坐着,眼神中透露出一股正气。突然间,沐烟觉得她似乎逃不开这个女人了,连工作都和她密切相关。将资料一遍一遍看完,她好好的整理,然后将计划中要问的问题用黑色的原子笔记在笔记本上。沐烟是个对工作十分认真的人,向来公私分明,更不会带着情绪去处理工作上的事情。她的计划表做的很详细,并且十分顾及被采访的谢岚的感受。新官上任,总要面对各种的质疑,沐烟将对谢岚采访中的一些过去的功勋放在了一开始,让看报道的人可以一下就看到这个女人的能力。   沐烟如此认真的对待谢岚的采访,并没有特殊的原因,只因为这是她的工作而已,工作要做就要做完美。   白色的纸张,沐烟握着原子笔,不同于普通女孩子的那样秀气,她的字迹一顿一挫,棱角分明,凌厉潇洒的像是男人的笔迹。渐渐的,原子笔因为笔芯用到了尽头,她只能打开抽屉去里面翻找,准备换好笔芯后再接着自己的思路慢慢写下去。   抽屉打开,沐烟的视线全部都凝聚在那个白色的信封上。   将白色的信封打开,里面是那天那个法医给她的沐国洪死前握在手里的照片,本来是皱巴巴的因为被沐烟压在抽屉里,而变得平整了。   修长白皙的手指,将那张照片捏在手里,看了一会儿,沐烟想到沐国洪的葬礼是在明天的下午。到底去还是不去,她至今也没有想好。将照片重新放进信封去,沐烟其实也不明白自己为什么没有把它给丢掉。本来是白色的照片背面因为染了鲜血变得有点脏,血迹干了,变成凝固的褐色。正当沐烟拿出原子笔笔芯就要关上抽屉的时候,那张照片因为背面朝上被她塞在信封里,露出来的地方,模糊的字迹吸引了她的视线。没有关上的抽屉又被打开,重新抽出那张照片,沐烟看到照片背面略显苍劲的字迹,她知道那绝对是沐国写的。‘我与萧卿之女小烟的合影。xxxx年3月24日。’   萧卿?沐烟蹙眉,她知道自己母亲的英文名字Quella,因为四岁的自己实在对她没有太多的记忆,更不可能不会知道她的中文名字。   萧卿,萧卿,一笔一笔的把这个名字写在干净的白纸上,当沐烟意识到的时候,她已经写了满满的一大页。Quella的样子,在沐烟的脑海中是一个完全模糊的概念,她只记得她抱着自己的时候很温柔,笑起来很温暖。她四岁的时候,Quella死于飞机失事,当时搭乘那次航班的人无一幸免。而后,她被送到了沐家,沐国洪抱着四岁的她,让她喊自己‘爸爸。’   心里很乱,这是沐烟绝对不应该出现的情绪。从前的沐烟虽然过得很苦,可生活格外的简单,更是没有如此多的感情问题。面对情感,她其实很单纯,所以在最近这些复杂的事情中,她像个孩子一样有些手足无措。   她不想多想,因为一想起来,就觉得心里很不舒服。沉闷的感觉,甚至带着些许窒息的压抑。如此,她只好把全部的精力都投入到工作中去,让自己没有机会去思索,这样也就不会难过。   一上午的忙碌,一直到办公室里的人全部走光了,沐烟这才意识到今天是可以早早回家的。   收拾好东西,出门的时候刚好看到阿九,她招招手,上车前相对阿九问什么,可嗓子想撕裂了一样生生的疼。   一上午没有喝水,开会的时候和高毅汇报进展又说了太多的话,现在她是彻底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了。苍白的唇上下动了动,沐烟将手放在喉咙上,无奈的闭上眼。   她回来的很早,容泽也没有回来,容语还在选修课程最近忙的焦头烂额。   偌大的宅院,只有她一个人。   看了看挂在墙上的钟表,整整十一点,沐烟洗了洗手,决定今天自己下厨做饭给他们吃。在西雅图的时候,她第一次做的勉强还可以,在那之后,沐烟又在逐渐的锻炼尝试中做饭做的越来越好。她是一个学习型的人,第一次做的总归不是太好,可学习能力超强的她,总能在后续中一次比一次做的更加美味。   她亲自动手将电饭煲里蒸上米饭,女佣在一旁看着连连阻止,“少夫人,让我们来吧。”   因为嗓子痛说不出话来,沐烟只能摇摇头微笑,示意她不用在这里,可以出去忙别的事情。女佣们见此只能在一旁帮着洗洗菜打下手。   翻了几页食谱,沐烟决定第一道菜做‘什锦豆腐’。熟练的刀法将白嫩的豆腐切成片状,在煮开水的锅中将豆腐焯了一下。然后,沐烟按照记忆在锅中倒入油,再将豆腐片下锅煎到两面都泛起金黄色,起锅,放葱,熟练地翻炒,炒出香味后,将香菇豌豆,玉米和胡萝卜入锅煸炒一下,然后再放入豆腐片。香味四溢,让一旁帮忙的女佣们都感觉垂涎三尺。“少夫人手艺真好!”小玲忍不住赞叹。   沐烟抬头,看看她,笑了笑,一直沉默着做菜。难得看到沐烟惊鸿一现的笑容,小玲怔住,半天都没反应过来。白皙的笑脸有点灼烫,她突然不敢正眼再去看沐烟。明明是个凌厉又沉默的女孩子,却让身为同性的女佣们常常因为她的一个动作就脸红。不论是男人还是女人,都会莫名的被这个女孩子所吸引。沐烟身上的气质很诡异却足够蛊惑人心,带着致命的诱惑力。   容家的佣人都知道,这个少爷喜欢的女孩子是个很安静的人,不闹腾也不吵,就连说话都很少,从来不刁难人。   将泡香菇的汤倒进锅里,加了一点点酱油,糖和盐,一切井然有序。正在这个时候,外面传来容语和容泽吵闹的声音。   “你今天回来这么晚,都害小嫂子去做饭了。”容语蹙眉,十分嫌弃的看着容泽。   “老子今天忙的不想跟你吵。”揉揉酸痛的肩膀,容泽继续道,“今天你猜我在片场的时候见谁了?”   “谁啊?”他们两个难得不争吵,容语也好奇的问他。   “谢岚姐啊!”容泽将外套脱下来丢到沙发上,“谢岚姐应该是去探谢宸的班,好久不见她,真没想到她竟然回国了。”   “是吗?我好想她啊!”容语很是惊喜,然后又用鄙夷的目光看着容泽,“你小时候可是天天跟在人家身后啊,做尽了蠢事。”   容泽脸一黑,“你还不是意见到谢枫就犯花痴!”   “那是正常女人的正常表现。”   瞥着容语至今没有消退的黝黑肤色,“得了吧,我真不知道你都这模样了怎么还有脸说自己是个女人。”   “那你这样娇弱的人,有什么资格销想谢岚姐那样风韵十足的大美人。”   “你丫给老子滚!”   “哎别生气嘛,我真是觉得谢岚姐那样的美人应该没有人能配的上吧。”谢岚一直对容泽和容语很照顾,在他们很小的时候,虽然容珞把他们带回了容家,可容珞很冷漠严苛,根本不会与他们亲近。这时,一直与容家交好的谢家,向来和容家来回走动。于是在容语和容泽的记忆中,谢岚既是姐姐更像母亲一样的存在。   靠在沙发上的容泽继续道,“听说,谢岚姐现在还没有结婚啊。”   “谢岚姐不是随随便便的男人都能配的上的。”容语想想谢岚就觉得无比的亲切,没动脑子就一直说了下去,“哎,其实我一直觉得只有大哥那样的男人才配的上谢岚姐,男才女貌,天作之合,怎么最后也没有…。”   “哎呀!”容语没有继续说下去,因为她被容泽突然一巴掌抽了过来。   “容泽你丫神经病!”   容泽死死瞪着容语,指了指厨房的方向,又踹了她一脚后,彻底不想再理她了。   容语这才清醒过来,自己刚刚说了什么蠢话,她觉得后背出了一身冷汗。   厨房里,沐烟依旧在做午饭,她的脸上依旧浅浅淡淡的没有什么表情。可听力那么好的她怎么可能没有听到容语和容泽在客厅里的对话。什锦豆腐已经差不多可以出锅了,她拿着勺子用用水淀粉勾芡,洒了点鸡精拿着勺子用水淀粉勾芡,因为有些不专心,手中的勺子一滑,飞溅起的热汤就洒在了她的手指上。   毕竟其中有热油,沐烟被烫的有点厉害,白皙的手指上褪了皮,迅速就变成一片红肿。可对于遭遇过很多严酷疼痛的她来说,这并不算什么。即便烫的那么厉害,她也不会像一般人一样尖叫出声。因为她一直沉默着,女佣们也没有发现她受伤。在洗盘子的时候,沐烟顺便在流动的清水下冲了冲烫伤的手指,冰冷的水一接触到她被烫破皮的皮肤,沐烟疼的拧眉,只闷哼了两声,嗓子就像撕裂一样的钻心的疼,她只能死死地忍耐着。慢慢的适应以后,便不再有感觉了。   将近十二点的正午时候,容珞回来了。   听阿九说沐烟在准备午饭,他就直接洗了手到厨房去了。“炒了什么菜,用我帮你吗?”沐烟抬头,看着容珞冲着她温暖的微笑,突然觉得自己实在是太过敏感了。   因为嗓子疼的已经说不出话了,沐烟便只能看着他摇了摇头。   “什锦豆腐?”容珞用筷子从盘子里夹了一块,细细嚼了几口,赞叹道,“味道不错。”说完,他又喂了一块给沐烟。   厨房内的气氛很温馨,沐烟看着容珞俊美的侧脸,觉得烦躁的心完完全全沉静了下来,只要他还一直在她身边,别人说什么她都不在意。她不想因为一些过往让自己和容珞产生间隙,不论如何,她相信他!   ------题外话------   谢谢亲(づ ̄3 ̄)づ╭?~暖心暖意的票票,么么哒。   谢谢大家一直以来的支持,鞠躬。   ☆、022秋色萧条,终是见面   火上,锅里熬着的海米冬瓜汤咕嘟咕嘟冒着泡,炒好的菜全部都盛在了盘子里,沐烟做的菜都是清一色的素菜,口味清淡爽口,一看就让人很有食欲。   “是不是可以开饭了?”容珞侧过头凝视着沐烟轻声问。   因为嗓子里发不出声音,沐烟只能点点头。   桌上的菜一一摆开后,见此阿九去叫容泽和容语来吃饭。   饭桌上,容语今天有点沉默,她时不时的抬眼扫向沐烟的方向,觉得自己说错话了,可就是不敢当着容珞的面向她道歉。   容语这种多话的人有话说不出,憋在心里实在难受的要命。容泽一脸鄙夷地看着容语,脸上的神情分明写着:再让你乱说话,活该倒霉现在难受!   沐烟向来沉默,所以她因为嗓子痛到失声的事情一直没有任何人觉察。容珞最近正忙着处理和意大利的伯纳诺家族合作的很多事情,忙碌的他也就忽略了沐烟脸上很多一闪即逝的神情。   因为沐烟的烫伤主要是在手腕上,她可以拉长的衣袖,不想让容珞再为自己的这一点小伤而担心。她能感觉到自从回国后,容珞似乎更忙了。原来,他几乎整天都在家里,一些公司的事务吩咐顾铭就可以了。可现在,他似乎必须亲自去处理一些事情才可以。   吃过午饭后,容珞接了个电话就离开了。略带歉意地吻了吻沐烟,他知道自己最近忙的和这丫头在一起的时间越来越少,没时间陪她,他很是抱歉。   沐烟冲他扬起一个明媚的微笑,送他出门去。   “我走了。”车窗摇起来,他隔着车窗凝视着她。   沐烟微笑,苍白的唇动了动,却发不出任何声响。   “想要说什么?”他问她。   沐烟摇摇头,直到看着白色的兰博基尼渐渐消失在自己的视线中,她才蹙着眉将手放在喉咙上。她刚刚想说的是‘路上小心,晚上我等你回家。’,试图努力去发声,可喉咙处传来撕裂般的痛感。就那样怔怔的在原地站了很久,深秋的风吹乱了她的长发。   “珞珞……”嘴唇动了动还是没有发出任何声响。   下午时分。   准备好去采访谢岚的资料,沐烟刚要出办公室,就看着刘茵茵走进来,“阿烟,今天下午的采访临时取消了。”   沐烟停下了自己出门的动作,看了刘茵茵一眼后冲她点点头,示意她自己知道了。因为依旧无法发声,沐烟本来就是想要和高毅商量一下能不能取消采访的,这下一来,她也不用去申请了。   原本准备和沐烟一起去的工作人员小陈很不悦的皱着眉头,“茵茵,这都准备好了,怎么采访又突然取消了。”   “哦,是这样的。谢岚副局今天下午临时和人有约,所以只能推掉了采访。”   “什么重要的约会啊?还有比为她做宣传的采访还重要?”   站在一旁的唯唯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谢岚副局长也是女人,除了工作还有自己的感情生活。”   一扫刚刚满是抱怨的脸色,小陈八卦,“你们说谢岚副局长如今都二十六岁了,怎么还不听说她订婚?出身世家的女人不是很早就会订婚的吗?不会这次取消采访,就是为了去相亲吧。”   唯唯一脸淡定道,“很有可能。”   “要说这谢岚副局长绝对是个要什么有什么的女人,白富美这三个字一定是稳稳坐实了的。可怎么就没有听说她和哪个男人交往的消息?”   “谢家和容家一向交好,近水楼台先得月,谢家怎么可能放弃容家这巨大的靠山到别处给谢岚选择订婚对象?”   小陈一脸憧憬着继续道,“容家的男人不论哪个都是俊美又有实力,容温已经结婚,容齐似乎也和郝家小姐订婚,那就只剩下容珞和……”   “啪!”文件掉落的声音打断了正聊得兴致勃勃的两个人。   唯唯和小陈齐齐回头,蹲下身帮沐烟拾起掉落满地的文件资料。   拾起的纸张上抖落粘在上面的灰尘,沐烟哑声咳嗽了起来。沉闷暗哑的轻咳,让刘茵茵蹙眉,看着她苍白的脸担心地问道,“阿烟你是不是感冒了?”   沐烟摇摇头,将整理好的文件拿去复印室复印。   “她怎么了?”小陈疑惑,虽然沐烟平时也是很沉默的冷冰冰的,可今天明显感觉这个纤瘦的女孩子有些憔悴。   “不清楚。”唯唯撇撇嘴。   而后,两人分别坐回自己的位子,低下头开始投入到工作中去。   打印机中,白纸印满黑色的字迹然后慢慢地落下。沐烟一脸怔怔地看着打印好的纸张一张一张出来,脸上一片淡静,像平常一样没有丝毫情绪起伏。可是,往往表面上越是冷静,内心就越是汹涌澎湃。   ‘嘀’地一声,打印机因为白纸已经用完发出尖锐的鸣叫声。   沐烟起身刚想要转身去拿白纸,就有一只骨节分明的大手把一叠白纸递了过来。她抬眼看着来人,眼眸微眯,因为没有办法说话只是冷冷地看着对方。   “有人找你。”高毅看着沐烟漫不经心地说了一句而后他就像茶水间走去,“在报社门口。”走之前,他不忘又加了一句。   午后的光晕洒在门外那人修长的身影上,少了往日的桀骜不驯,沐烟突然觉得楚焕变了很多。   一身黑色的西装,脸领带都是暗沉的深蓝,他穿得格外肃穆,眉宇间有浓浓的愁容。   看到沐烟,他才勉强挤出一丝笑意,“我是来接你过去的。”   淡漠的脸上染上疑惑,沐烟莫名地看着他。楚焕蹙眉,“无论如何,沐国洪的葬礼你总要出席的。”   沐烟一惊,她才想起今天是沐国洪要下葬的时候。   “除了参加他的葬礼,沐国洪委托他的律师完成的遗产转接,你要在上面签字。”楚焕看着她,神色很是凝重。   沐烟久久地站着,脸上一如既往的平静,她似乎在思索应不应该过去。   “你的吧。”将手里的那只银色的手机递给沐烟,楚焕对她说道,“上次落在我的车上的。”   沐烟接过手机,暗黑的屏幕亮起来,她看着上面竟然有十多个未接电话,还有五条短信。日期显示,都是前些天容珞找不到她的时候打过来的,看着这些记录,沐烟突然能体会到容珞的焦急。如此的关心自己,处处都为她着想的容珞,她有什么理由不去相信他。虽然不想在意他和谢岚的关系,其实她知道自己内心还是介意的。可是,当她在看到这些未接电话记录以后,心头涌起无限的愧疚,对容珞的无限愧疚。她到底是怎么了,才会一直去纠结他和谢岚的关系?就像是一直积压在心头的诟病突然冰消雪融,她的唇角浅浅地扬起。   楚焕有些意外地看着突然心情很好的沐烟,他继续道,“小烟,沐国洪的葬礼我们还是过去一下吧。”   沐烟点点头,她指了指报社的值班室,示意楚焕自己要请过假再过去。   “去吧,我在这里等你。”楚焕看着她渐渐走近报社,打开车门回到车里等她。   沐烟写好请假条递给高毅,就直接出了门。   高毅抽着烟坐在办公室里,无奈,“这丫头是不是太目中无人了,他还没说答应她请假呢,她就直接走人了。”   这次沐烟一直记得容珞嘱咐她的,有什么事情一定要想到他。她会去参加沐国洪的葬礼,但她希望容珞陪她一起去。   站在二楼等电梯,她拿出手机刚刚想拨电话过去,可又发现了一件棘手的事情,她失声了,嗓子根本发不出任何声响。本想给容珞发个短信的,可她害怕容珞在开会就会耽误了。正在此时,她看见了后勤部打扫大厅的张姐,脑海闪过一个主意。   从随身携带的挎包里取出笔和纸张,她在上面迅速写下了一段话。大致意思是她的嗓子出了一些问题,要她帮忙打一个电话。   张杰人很好,有些担忧地问沐烟,“怎么回事儿搞成这样?是不是感冒了。要赶紧看医生啊。”   沐烟微笑,示意她不用担心。   张姐今年刚刚二十七岁,离婚后一个人带着孩子很是不容易,她负责的是沐烟办公室的卫生清洁。在她心里,这个冷漠的孩子虽然话不多,可人还是很好的,她不会像其他女人一样面对她就是一脸鄙夷和嫌弃,沐烟从来没有用异样的眼神嫌弃过她。   按下那串烂熟于心的号码,沐烟递给张姐,因为开了免提,沐烟也可以很清楚地听到通话过程。   可是大半天了电话另一端似乎依旧没有人接听,沐烟蹙眉,觉得可能容珞正在开会要不然就是有很重要的事情。无奈的看了一眼张姐,沐烟就要点下手机屏幕上挂断的键,可就在这时随着手机屏幕从晦暗变亮,上面显示电话接通。沐烟看了一眼张姐,示意她可以说话了。   “请问您是容先生吗?……”为了隐瞒,沐烟只告诉张姐对方姓容。   可张姐还没说完就被对方给打断了,“您是要找容珞的吗?”温婉的女声让沐烟怔住,张姐有些不明白到底怎么回事儿,可沐烟听着那温婉的声线,再也熟悉不过了,对方是谢岚。   谢岚坐在沙发上,看着手机另一端沉默下来有些疑惑不解,她刚刚到容珞的办公室来就听到他落在桌上的手机在响。   “如果您有什么事情,可以稍等一会儿在打过来么?”瞟了一眼紧闭的休息室大门,谢岚继续道,“阿珞还在睡,现在还没办法接电话。”   只一瞬间,沐烟脸色苍白如纸。张姐看着沐烟的神色,她似乎了解到了什么。   “您有什么事情么?等他醒了,在给你回电话好不好?”刚解决了一个刑事纠纷案子,谢岚的头脑有些乱。   “不,不用了。”看着沐烟在纸上写下的几个字,张姐吞吞吐吐道,“别,别告诉他我打电话过来过。”随后,谢岚就听到电话另一端已经挂断的‘嘀嘀嘀嘀’声。   谢岚很奇怪,到底是什么哪个女人打过来的电话,竟然能要到容珞的电话。   “小烟?”张姐将手机递给沐烟,有些担忧地望着她。明明电话过去已经接通了,为什么沐烟还说不要对方知道。   苍白的唇挤出一个无力的笑容,迅速恢复冷静后,沐烟面带谢意地看了看张姐,然后转身走入电梯间。   张姐怔愣,这个孩子到底怎么了?   空荡荡的电梯内,清冷的白炽灯光照在沐烟苍白到极致的脸上。   没什么的?她屏息让自己不要多想,可眼神空洞极了。握着手机的指关节发白,在走出电梯的那一瞬间她将手机上的电池拔了下来,然后电池和手机一起丢到了包里。   将散乱在肩头一缕黑发缠绕在修长的手指上,她记得容珞以前一直很喜欢做这个动作。白皙的手指,乌黑的长发,缠缠绕绕,纠纠缠缠仿佛永远都不会分离一样。   不小心碰触到手腕上的伤,她疼的倒抽了一口冷气。   清冷的脸上,神色淡漠到让人心疼。她的眼瞳不再乌黑,浅浅的仿佛萦绕了一层模糊不清的雾气。   他们见面了,现在正在一起。她不想多想,可心脏上闷闷的。手腕上的烧伤再痛,也不及心中这种莫名的钝痛感,压抑的她简直快要窒息。她从来没有过这样的疼痛感,这样的感觉比当初被子弹穿过肩胛骨要疼上一百倍。她自以为,自己已经强硬到什么痛都可以忍受。受过太多的皮肉伤,她已经毫不惧怕,可这种来自心脏的痛,让她一点都无法招架。   精致的五官失去了光彩,脸色苍白到极致。走出报社的大门,深秋的冷风让她忍不住打了一个寒战。   白皙的手指抚上修长脖颈间的那枚红玉吊坠,嘴唇轻动,珞珞,我很听话,你让我不论什么事情第一时间告诉你,我想告诉你的,可你现在应该没有时间听吧。她终是因为失声,发不出任何声音。   冰凉的话语带着浓浓的失望,最终消散在秋风中。   ------题外话------   咳咳,有点小纠结。小波折而已,大家心安。   抱抱安慰。   ☆、023怒气横生,阻止未果   花了一晚上通宵处理一个刑事案件,谢岚清晨又和同事一起喝了酒,于是现在脑子昏昏沉沉的很是混乱,头痛地按了按太阳穴。她莫名其妙地盯着手里的手机,觉得刚刚打来电话的女人很是怪异,手指在屏幕上滑了两下就把刚刚的通话记录给删除了。半晌后,她靠在沙发上好一会儿才清醒过来,那手机并不是自己的。此时她更头痛了,正发愁着怎么等一下怎么和容珞解释。他们好久没见过,她可不想因为莫名的电话让好不容易进来的自己被他赶出去。那个人有多绝情,她又不是不知道。   朝阳报社门口。   楚焕看着出来后明显失神的沐烟,拧眉问她,“小烟,你怎么了?”脸色这么难看。   沐烟依旧没有看他,她径直上了楚焕的车。冷冷地看了他一眼,示意他可以去沐国洪的葬礼了。没有了刚刚在电梯里的那种颓然,沐烟的脸色一如既往的淡漠。遇到这种事情,不管它是误会还是就真的是事实,沐烟就是沐烟,她从来都不是那种矫揉造作的女人。那种一遇到这种事情就失去理智,立刻跑到那边去痛骂,哭泣着对男人说,“你怎么可以这么对待我?”的情况对与沐烟是永远不可能出现的。   眼泪?女人一哭二闹三上吊的戏码?那些都是什么东西?在沐烟的世界里,从来就不会有那种东西的出现。   因为过往的生长环境,沐烟的思维一直存在于极端的对或错,真实或虚假的绝对判断中,这种理智冷硬的抉择虽然机械,可会让人忽略感性的因素做出最理智的判断。   因此,在没有确切的证据的时候,她是不会乱下结论认为容珞和谢岚有什么关系。沐烟承认,她在和容珞的这段感情中,确实自身因为诸多的因素一直处于自卑的状态,可这不表明她就将自己置身于卑微的地位了。她的卑微是针对容珞出现的,如果除去容珞以外的人,与她相比较起来,她从来不觉得自己有什么地方比不过别人,更不要说是所谓的谢岚,她欣赏那个女人,但不代表她会认为对方高她一等。   当然这一切的前提条件是,容珞真的和谢岚没有发生任何关系。可是,如果他们真的有什么关系,沐烟就会立刻做出最果断的抉择——离开容珞,或者杀了谢岚!   这样做她一定会痛苦,但是就像剜掉自己受伤时身上腐烂的肉一样,再痛也要将之剔除。   在刚刚挂断那通电话的一开始,作为一个正常的女孩子,沐烟自然会伤心,会感到脆弱。但那些绝对都是暂时的,除了作为一个普通的有爱人的女孩子,沐烟还是冷酷的暗杀杀手,她的残暴和血腥从来就是生长在血液里的。如果谢岚成了敌人,她会用尽一切手段对付她!容珞是她的,谁碰了他,她就送谁下地狱!   沐烟的感情是极端的,可又单纯到一根筋。和容珞在一起的这些日子里,她越来越明白什么叫爱一个人,因此她明白过去她对楚焕的那点依赖连喜欢都算不上。所以,在沐烟的生命轨迹中,她只喜欢过容珞一个人,而且永远也不会再改变了。即便如此,她现在并不想立刻去找容珞印证什么。沐烟一直在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可她的心情却是真的很差。她希望自己的情绪恢复正常后再去见容珞,然后问清楚一切的一切。   可沐烟绝对想不到,与此同时,在容氏集团顶层的办公室里,一些人的命运就被完完全全的改变了,从天堂的顶端永远陷入无止境的黑暗地狱。   容珞的办公室除了顾铭和他的助理一直没有人进去过,所以当他开完会和顾铭一起回到办公室,看到坐在沙发上的谢岚时,脸上满是冰霜。   平时容珞的办公室就非常的安静,可现在里面安静过分了,就成为了死寂。   以前安静是因为没有几个人在过里面,可现在的办公室里明明满满的全站满了人,却愈发寂静的可怕。   管理此处特殊楼层的容家的保全,全站在门外沉默地低着头。   顾铭看着一旁不知如何进来的谢岚,忍不住频频蹙眉,到底是谁,把人随随便便放进来,这下惹怒了容珞,应该不会那么容易就收场了。   压抑的低沉气压里,所有人都快要窒息。   容珞坐在沙发上,脸上的神情已经冷漠到极致,“谁让你进来的?”清冷华丽的音质,他拧眉看着站在一旁的谢岚,眼神里满是阴郁。   纵使作为国际刑警的谢岚见过太多大场面,见过各种棘手的难以对付的人,可面对容珞的凌厉她还是忍不住打了一个寒战。   “我只是过来看看你,你何必动这么大的怒气?”谢岚站在一旁,笑容有些无辜,内心却在流血。他助理不是说他在休息室睡觉吗,怎么会从会议室回来。   “出去!”冷硬的语气,他显然对她已经没有任何耐心可言。   谢岚怔怔地站在一旁,她从来都不是什么死缠烂打的人,她是喜欢他没错,可她这次来这里真没想怎么样,就想见一面,如此而已。可是,令谢岚没想到的是眼前这个男人在面对自己不在意的人时,竟然可以薄凉至此。他的唇角下陷,显然心情极为不悦,这个人的冷漠,总是不经意间就伤人至深。   容家人都清楚,少爷的办公室是私人的空间,没有谁能进去。因此出现这样的意外,他们都是心惊胆战的。   “谁让她进来的?”看着室内室外相关部门的人,容珞换了一个问法。   终于人群中有人顶不住如此强大的压力,悻悻然站出来,支支吾吾道,“我……是……是我……”青年男子,如果忽略他此时惨白的脸,这人确实长得挺清秀的。   董河,因为容珞的助理被派去了意大利,就让顾铭从容家训练成绩出色的人里,暂时找人代替。   只是顾铭都没想到,这个年轻人竟然闯了这么大的祸,他以为少爷的办公室是什么,谁都能进来的吗?   见此,顾铭朝门外的人使了个眼色,示意身穿黑色西装的保全进来把这个不懂事的年轻人给带走。可就在他刚要动作的时候,被容珞阻止了。   “新助理?”靠在沙发上,容珞的嗓音有些漫不经心。   董河怔怔的站着,使劲全身的力气才不至于被对方过于强大的气势压倒,他以为就谢家和容家的关系,所以谢岚的闯入他就没有全力阻止。   可因为谢岚急着找容珞,容珞又在开会,董河怕惹怒了谢岚,毕竟谢家不是他能惹得起的。于是他随便说了句,“少爷在休息,您稍等一下。”于是,就有了后面的层层误会。此时,董河低着头在等待容珞对他的最后决裁,不论是被丢回训练营再重新感受一下那种生不如死的痛苦,还是让他付出什么代价,他都认了。   相比董河恐惧的头上不断冒出冷汗,容珞想了想,随口又问了一句,“你叫什么名字?”   “……”   见他不说话,顾铭上前回复了一句,“他叫董河。”   “顾铭,他自己应该会说话。还有,这就是你给我找的助理?”疑惑的口气,平静极了却让顾铭深深吸了一口冷气。他知道,此时的容珞明显在气头上,谁敢应声说话,谁就绝对是自寻死路。   懂得察言观色的顾铭,只好在一边也不说话了。   “你很厉害啊!”薄唇紧抿,容珞看向董河的眼眸中满是寒意,“什么样的人都敢给我放进来?”   谢岚紧紧咬唇,什么样的人,她到底有多不堪可以容忍对方如此贬低她。   “少,少爷,我甘愿受罚。我愿意,回,回去重新训练。”董河一脸坚决。   “既然如此,你就永远呆在训练营吧。”无情又冰寒的嗓音,只一句话把刚刚从黑暗中走出来的年轻人重新打回地狱。   董河一脸惨白的被容家的保全拉了出去。   “谢小姐,不需要容家的保全请你吧?”容珞看向谢岚的眼里满是阴郁。   谢岚斜倚在墙面上靠着,耸耸肩,努力克制着满心的伤悲,她无奈地开口,“这么久没见了,你不用这么绝情吧。”   “出去!”冰冷的没有一丝质疑的嗓音,谢岚知道如果她再不出去,绝对会被那群黑衣男人拖出去。   她太了解容珞,从小时候起,她就知道对于不在意的人,他的耐心向来不怎么好。很明显,她也属于那个他一点不在意的那群人里。   谢岚从来就有容珞不会喜欢自己的自觉,她不想自作多情,可是割除自己对一个人的执念实在有点难度。   不论他的态度如何的过分,她都竭尽全力忍受。   她确定自己对他心动的心意是在十八岁,女孩子最美好的年华,即便知道自己无论如何对方都不会有回应,可她还是毅然绝让的选择了出国。   谢家与容家向来交好,容家后台复杂,所以她放着好好的谢家氏族小姐不做,她去做国际刑警,谢家世家是书香门第出身,国际刑警这样的职业没有人能够认同。毅然决然不顾家人反对,她还是出国了,接受最严苛的训练。   “容家的问题,一点都不需要你的帮助。”每一次容珞都冷冷地对她这么说,可国际刑警的职位有太多的好处可以解决问题,谢岚每次都忍不住去帮助容家。   对容家她有感情,对容珞当然也有,可是那个男人明明是没有心的,她还是喜欢他。   容珞就是这样,极端有执着,他对任何人都可以冷酷到近似严苛,绝情到极致。   可是她不明白为什么冰冷的没有一丝人情味的他,为什么爱起一个人来会那么深情。   她早就知道他喜欢的人是谁,那个叫沐烟的女孩子,不太平凡,她却不得不承认那个孩子真的很好。尤其是在她见过她之后,她更加确定那个孩子真的很好。   只是,那个孩子背后的势力太复杂,她对容珞来说百害而无一利。   三年期,西雅图的那一夜,无群无尽的严酷杀戮,为了那个孩子容珞沾染了太多人的鲜血。容珞不是个喜欢自己亲自动手的人,可那一晚他不但出手了,而且满身是血。   她在西雅图执行任务,见到那样残暴的容珞,整个人都怔愣在原地。   那时候,她莫名的感觉到,长此以往下去,那个叫沐烟的女孩子会把推入无尽的杀戮地狱中。她不能容忍容珞如此下去,为了那个女孩子他越来越不像自己,为了那个女孩子,他的双手沾染了太多的血腥。   西雅图的残忍的杀戮,还有周家惨烈的一夜覆灭,沐氏集团旗下的强势收购。   实在太可怕了,谢岚从没有自作多情的会认为容珞会对她有什么好脸色,可她不能眼睁睁看着他一步一步走入地狱!   因此,她回国了,可看着身边毫不留情地推她出容氏保全,谢岚无奈,估计再见他一次都是很难了。   ------题外话------   亲们,以为什么?谢岚是什么珞珞的什么曾经的好友,前任?别开玩笑了,怎么可能。容珞从来就喜欢沐烟好吗。   谢岚挺悲催的,事实上,╮(╯▽╰)╭无语望天   谢谢亲月月的票票,还有maodingding的月票,么么哒(づ ̄3 ̄)づ╭?~   ☆、024极端手段,保护好她   谢岚的性格算不上凌厉,但绝对也不是像表面一样温婉。曾经的国际刑警,现在的A市谢副局长,她有足够的韧性,气场十足。但就是这样位高权重的她还是被容家的保全生生给赶了出来。何等的羞辱?没什么,她早已经习惯了,谢岚在面对容珞的时候,从来就是连自尊都不要的。   对于一些固执的人,人们常常会说,‘你真是不撞南墙不回头啊!’可这谢岚小姐绝对是那种撞了南墙都不回头的人,而且她不止撞了一次,每次都搞得头破血流的,还是不肯回头。   就像现在,虽然被赶出来,可谢岚并没有丝毫要离开的意思,她想着反正容珞是要出来的,她就在这儿等他。更何况她是真的有重要的事情要和他谈一谈。整理了一下微微凌乱的衣服,谢岚斜倚在自己的车上开始抽烟。   薰衣草味道的女士香烟,她无比的迷恋烟雾中短暂的轻松。   修长的手指,烟雾缭绕,自从回国后,她身上的颓败感越来越强烈。   时间一分一秒的流淌,她就在容氏集团公司的楼下,一支一支的抽烟,偶尔轻咳两声。   顾铭不经意间从楼上看到那个一直没有离开的谢家小姐,无奈的叹息。要说谢岚,她的职位,确实在处理一些暗黑的问题上对容家有过一点点的帮助,可关键是那种问题,没有谢岚容家绝对也是能自己解决的。简言之,就像容珞对谢岚说的,容家一点也不需要你所谓的帮助。   顾铭看着没有丝毫离开意思的谢岚,十分纠结,他不能眼睁睁看着那女人在外面一直不走,虽然他也十分不喜欢这位执拗的过分的小姐,但是谢家的面子还是要给的。   “少爷。”沉默了半天,顾铭终于开口了。   “嗯?”容珞抬眼,冰寒的眼神让顾铭一怔。   “谢岚小姐其实她是真的有事情要找你,而且您知道在她任职期间也多少对我们有所帮助。而且她为了容家和谢家都闹翻了,所以她一个女人,这么对她是不是……”   “是不是太过分了?”容珞轻声问。   顾明刚想要点头,可作为一项处事圆滑的他,恹恹地说了句,“有点吧。”   “是么?”容珞拿起办公室里的电话,拨下通往容氏保安部的号码,“高卓。”   “少,少爷?”轻微惊讶后,高卓就恢复了冷静,“您有什么要吩咐的?”   “从现在起,谢家人不允许进入容氏集团,如果再发现谢家人出现,你们也不用再出现了!”   和高卓一样,顾铭明显背脊一僵,浑身都冰透了,再也不用出现?不用出现在容氏?哪有这么简单,怕是不用出现在这个世界上了吧。   “顾铭。”   “是。”他僵硬地应声。   容珞轻笑,“还觉得我对谢岚过分么?”   顾铭看着笑容慵懒的容珞,顿时冷气涌满了全身,干笑着附和,“不,不过分,一点都不过分。”   “那就好。”   随后,容珞唇角上扬地看着顾铭,一笑倾城。   “顾铭你总跟着我,其实也挺不容易的。”   面对莫名体贴的容珞,见过无数大场面的顾铭生生出了一身冷汗。他的心里发出一个‘糟了!’的信号,就不敢再抬头看容珞一眼。   他怎么就忘了虽然不能给谢家难看,可更不能当面质疑容珞的决定啊。顾铭禁不住想起在他刚刚跟着他家少爷的时候,容珞才十八岁。他以为比他大五六岁,并且作为成年人的自己一定要帮助少爷及时纠正错误,不要出错。于是在曾今的一次风险投资中,他郑重地对容珞说了,“你不可以这样做的。”而后,他被一个十八岁的少年从容家高位一直降位到底层。开始负责清洁工作的他眼睁睁地看着那个少年在那次投资中大获全胜,他为容家赚取了绝对不菲的收益。   从那以后,做过两年保洁工作的顾铭绝对深刻的体验了一次质疑容珞的后果。一恍八年过去,在今天,他却不知死活的又说了不该说的话。为了势态不再恶化下去,顾铭急忙认真道,“少爷,我错了。”   容珞靠在沙发上,慵懒道,“有么?我怎么不知道?”   “……”顾铭无语,他最怕容珞这样,看着他家少爷诡异的笑脸,他觉得自己还是被他打一顿比较痛快。精通心理学的容珞,绝对最明白怎么才能把折磨人的效果发挥到极致。   顾铭越是愧疚,他的笑容就越是灿烂。   大气都不敢喘一下,顾铭额上的冷汗大滴大滴的滚落下来,“少爷,我真的错了。”   幽深的眼眸危险的眯了起来,笑容消失,容珞的眼神凛冽到极致,“顾铭,把谢岚赶出去,你很不愿意啊!怎么,你是在质疑我吗?”   ……   “小烟,我们回沐家一直到沐国洪下葬估计要到深夜了,你穿这么薄,一定会着凉的。”楚焕知道沐烟自从离开沐家后,那里别说她的衣服了,连一根头发都没有了。   沐烟沉默,她说不了话,她也不想说话。   “我先送你回容家那边拿件衣服好不好?”楚焕问她,知道她介意的问题,他又加了一句,“我就在远处等你,你拿好衣服出来,我们再去沐家。”   见沐烟没有阻止,脸上也没有任何反对的神色,楚焕就把她重新送回了容家,他在外面等着。   这个时候,容家绝对是没有人的,除了普通的佣人连阿九也不在。   沐烟回到卧室,脱下自己身上的衬衣,她现在心情很不好,一想到过去那边说不定会见到许雅茹和沐锦,她就拿了一把以往随身携带的匕首。   刚出鞘的银色的匕首闪着寒光,她很喜欢这种冰冷的金属质感。只是,令她没想到的事情出现了,拿着匕首的同时怎么能换衣服呢?   所以,她的衬衫上华丽丽的划了一道口子,这就算了,锋利的匕首连带着她脖颈上的吊坠丝线也被割断了。   沐烟没有多想,她将红玉吊坠取下来,放在了卧室的床头柜上。   换了一件黑色的风衣,又拿了一件外套,她才出去。   黑色的宝马停在距离容家很远的林荫大道旁,看着沐烟利落地打开门跳上车,楚焕温和的微笑,“拿好衣服了?”   沐烟点头,她没有坐副驾驶的位子,而是坐在了离楚焕很远的后座上。   在午后的阳光中,黑色的宝马向沐家的方向缓缓行驶去。   沐国洪的葬礼,格外的凄凉。   满满的白色,白花簇拥地摆在一起。沐烟看着沐国洪笑得慈祥的遗像,怔怔的,没有一丝反应。   看着人少的可怜的葬礼,沐烟突然就想笑,淡漠的脸上满是讽刺,曾经多么辉煌的沐家,满满的登门拜访的客人,可是现在呢?沐国洪,你人都死了,你那些交涉的所谓的朋友,是不是都和你一样也死了?要不然,为什么怎么他们都不出现呢?   真是可笑,世态炎凉,人世间的人情真是薄凉到比纸还薄。   愈发苍白的唇,让沐烟看起来纤瘦到是那么弱不禁风。   “一切都会过去的,节哀顺变吧。”   温和却略显低沉的嗓音,沐烟回头,却看到了一个她意想不到的人,那个在西雅图遇到的怪异的男人。竟然是沈烨!   沐烟蹙眉,离他远一些,这个人怎么会出现在沐国洪的葬礼上呢?   沐家,天台。   “怎么,不认识我了?”沐烟从容珞身上就一直懂得冰冷的男人笑起来绝对的足够温情。所以,看到沈烨温和的笑,她心中的疑团更大了。   沐烟防备地看着对方。   沈烨到没有丝毫介意,他坐在天台上摆放的椅子上,表情忽明忽暗的让人难以捉摸。   沐烟感觉不到对方身上的敌意,她也收敛了防御的气场,看着天台下为葬礼忙碌的人,来来往往,甚至有人还在嬉笑。这一点都不像是一个葬礼,他们只知道有人死了,可根本不管死的人是谁?死了就死了,和他们有什么关系呢?   沈烨看着沐烟站在天台的另一端,乌黑的长发被风吹的凌乱,这个孩子很镇定,脸上的神情也很淡,表情麻木到似乎不是活在这个世界上的一样。   可即便如此,沈烨就是觉得她现在很伤心。这一生,绝对理智的沈烨第一次如此相信直觉,对的,就是强烈的直觉。直觉告诉他这个孩子现在难过极了。   是血缘关系的缘故吗?   真相大白,他格外激动,连夜买了机票就赶了过来。本想一见到这孩子,就把所有的她不知道的全部告诉她。   但是,如此脆弱的沐烟,他觉得告诉她实情无异于是在她流血的伤口上,再撒一把盐。他不忍心,更下不了手。   他不知道她到底遭遇了什么,可以如此的憔悴。但沈烨知道一定不只是沐国洪的去世那么简单。   沈烨凝视着沐烟的侧脸,他找了十九年的人,终于找到了,怎么可能不兴奋?   只是,这个孩子怎么会和容家有关系?这一点,让他很是不悦。   “你这样一直站在这里,会着凉的。”沈烨看着沐烟消瘦的脸,眼神里满是愧疚。如果,他早一点找到她,沈家绝对不会清冷到现在这样。   不论如何,确认沐烟就是一直要找的人,沈烨暗下决定,从现在起,他绝对要保护好这个孩子。   ------题外话------   抱歉,因为某兮是学生党,满课就只能晚更,抱歉抱歉~o(>_<)o~   沐烟的身份揭秘,指日可待。   ☆、025杀机四起,默契配合   “小烟,这位是高律师。”原本的沐家书房里,楚焕向沐烟介绍眼前这个看上去一脸严谨的男人。   “沐小姐,我们来谈一下关于您的父亲沐国洪死前所立遗嘱的诸多事宜。”拍了拍沐烟的肩膀,楚焕起身走出了书房。   关上门,他刚好看到在门口站了很久的沈烨。   “沈先生,作为客人您是不是不应该出现在这里?”楚焕眉头紧皱,对这个一直很自觉的男人有些无可奈何。   “放心,我对这样的沐家没什么兴趣。”沈烨看向楚焕,眼神忽明忽暗的让人心惊,“早在我来之前,你不是已经把我调查了一遍吗?”   楚焕一惊,这个男人竟然已经知道了。他也不慌张,讽刺一笑,“没有调查清楚,我会让你出现在这里?”   “所以你可以绝对的放心,我只是想带走该带走的人而已。”   楚焕冷哼,“我奉劝沈先生一句你不要太自以为是了,她不会跟你走的。”   “在真相大白以后,她会跟我走的。”坚定的语气。   “不会的。”楚焕眼神有些晦暗。   沈烨神情疑惑,“你不是已经知道了,怎么认为我带她回英国的理由不足够?”   “不是。”楚焕蹙眉,“她在意的人在这里,她不会走的。”况且就算沐烟想走,那个男人怎么肯放她走。   “你说的是容家的人。”沈烨很是不悦,那个孩子和谁在一起都可以,但是容家人绝对不行。   “你自己问她不就好了。”楚焕无所谓,对于他来说,不论沐烟决定留在国内还是去英国他都支持,但前提条件是是沐烟自己愿意的,谁要勉强她,他就和谁为敌。不管是沈家还是容家,如果连那个孩子的本意都无法遵循,那些以爱为名的所谓守护对她来说就只能是伤害。   “先不要给她看那封信。”脑海中浮现出那个孩子苍白的脸,沈烨觉得现在告诉沐烟绝对不是时候。   楚焕挑眉,“我为什么要听你的?”   “因为这样对她最好。”虽然说着这样的话,沈烨的眼神中却是满满的你敢那么做就给我试试!   楚焕轻笑,到底血缘关系是个奇妙的东西,他看着沈烨冰冷的眼神就想到了沐烟似乎也很喜欢用这样漫不经心的方式威胁对方。不过话说回来,沈家那样的背景,他一点都不怀疑,只要惹怒了沈烨,说不定他直接就把这里给炸了!   该死的,和小烟有关系的男人都是什么死混蛋,一个精通算计的容珞还不够,长相冰冷手段暴力的沈烨又来添什么乱?   大厅里,沐国洪的灵位前,突然冲进来跪在那里的女人哭得是肝肠寸断的,楚焕从二楼看下去,脸上的神色僵住。看着泣不成声的许雅茹,他知道麻烦来了!   要说许雅茹这个女人绝对是黑心,满肚子坏水坏到极致了,可她唯独对沐国洪这件事上,是绝对的真心。沐国洪对她从来只是世家的联姻,可她确是用了真心的。如今,沐国洪惨死,不管别人嗤笑她虚伪,还是嘲讽她只是装样子,她却真的是痛心的。   眼泪大肆汹涌而下,爱极生恨,她从来都知道沐国洪从来对她没有过一丝感情,如果不是许家的势力,他估计看都不会看她一眼。   她劳心劳力,为了沐家,甚至给他生下沐锦,可这个男人她永远都看不清楚。尤其是,在最后他的遗嘱,竟然和她们母女俩一点关系都没有。这个人是何等的狠心!相比许雅茹的泪流满面,无限悲怆,沐锦倒显得淡然的多,她甚至没有掉一滴眼泪。这个父亲,她对他早就绝望。   许如风一身黑衣,在沐国洪的遗相前鞠躬,看到一进来就跪在地上痛哭流涕的许雅茹,他终是无奈的叹息了一声。   忆歆肯来这里,并不是因为许如风的强制,她只是担心阿烟。她来了,一直在四处张望,没有看见沐烟的身影,她很不安。   直到,一抹纤细的身影和高律师慢慢走下来,所有人的目光都迎了上去。   仇恨,愤怒,担心,不计其数的不同情感视线,就像雨天密集的雨点一样,全部落在沐烟的身上。   葬礼,是对死去的人逝世的祭奠,但也是活着的人无休无止的对决战场。没有了对沐国洪的顾虑,就像沐烟不是姓‘沐’一样,许雅茹再也不用顾忌别人的视线,她对沐烟的恨意是绝对的赤裸裸的,不带半分遮掩。沐家怪异的平衡,在沐国洪死去后,全部粉碎。   许雅茹看见沐烟,尤其是她身边的高律师,直接就破口大骂,“你真的一点良心都没有吗?你爸尸骨未寒,你就在这里着急计划着要他的遗产了。”因为被许如风强制抓着,许雅茹才没有冲过去。   沐烟一脸冰寒,她的背脊僵直。直接跨过许雅茹身边,看都没有看她一眼。她实在没有心情理会那个像疯狗一样的女人,如果她再不识趣,她不介意送她现在去见沐国洪。   沐锦在那次被沐烟那样残暴的手段对待过后,她再厌恶沐烟,还是对她有惧意的。冷冷地看了沐烟半天,还是什么都没有说出口。   沈烨就站在楼上,他冷眼看着这一切:原来这个孩子在沐家过得就是这样的生活,如此,更加坚定了他要带沐烟回英国的决心。就算他不带沐烟回沈家,父亲沈修也绝对不会同意她留在这里的。依着沈修护短的性子,带不回沐烟他估计也别想回去了。   沐国洪的死亡很是奇异,到现在警方都在调查中,最新的从警局传回的消息表明:沐国洪应该是得罪了什么不该得罪的人,最终才导致招来了杀身之祸。所以,沐家人现在都很危险。   尤其是在葬礼这天,各种各样的人几乎都能混进来。   就在沐烟送出去高律师,看着那辆车越去越远的同时,一把泛着银色冷光的匕首就直直地向她刺了过来。   沐国洪都死了,沐家势力早已解散,根本不可能有保全这种人物的出现,因此在距离沐家正厅如此遥远的大门口根本不会有人出来帮她。   对方有两个人,特意的伪装后,根本看不到面目。“沐小姐,听话照着我们说的去做,我们就不伤害你。”根据对方刚刚出手的速度以及准确度,沐烟确定对方绝对不会是什么只有点小伎俩的人物,很明显他们是专业的。   因为目前处于弱势,沐烟点点头,表示赞同对方的要求。   虽然现在沐家大门口是没人,可毕竟是个引人注目的地方。劫持沐烟的两个人穿过沐家后花园,在那些茂密的植被遮掩下,更容易他们的逃脱到距离沐家不远处的树林。   沐烟被两个人拖着向越来越靠近沐家后门的地方走去,显然这两个人很熟悉沐家的结构,不然他们不会如此利落的躲过后花园特意的几处监控。   一辆黑色的面包车停在沐家的后门处,很显然不再开设的后门是让他们毁坏的。   突然,树林的草丛里窸窸窣窣的发出一阵声响,劫持沐烟的其中一人冷哼,“是谁?出来!”   半天后,一个人影跌跌撞撞的从草丛里出来,女人被吓得满脸冷汗,她蹲在地上不停地瑟缩,“我……我不……不会……说…。说出去的,你们不要杀我好不好?”狼狈的乞求,亮棕色的头发上还沾着几片枯黄的落叶。一看就是个完全被吓傻的女人。   男人鄙夷的看了一眼女人脸上大滴大滴滑落的眼泪,很是不屑,这种娇弱的女人跟本对他构不成什么威胁。“喂,别出声弱智女人,否则保证你死的更难看。”虽然知道这女人没有任何威胁,男人还是一脚踩在了女人看起来很是白皙的手指上,手指被狠狠地碾过,这样的暴行让沐烟蹙眉,她知道对方是在试探那女人。看着女人没有丝毫能力的反抗,只会痛哭求饶,男人索性将沾染过麻醉剂的白布塞进女人的嘴里,看着哭泣着直接晕死过去的女人。男人收回枪将她直接扔到了车上,沐烟被匕首抵在脖颈处,无法动作。   打开车门的那一瞬间,她反身一个低头,绕开那把匕首,而后一脚踹在了桎梏她的男人身上。   局势发生转变,两个男人也绝对不是吃素的,他们开始向沐烟发动攻击,迅猛而凌厉的动作,招招致命!沐烟猜不出对方的来历,可这不寻常的袭击,让她眉头紧皱。   来回往复的攻击,沐烟终于明白为什么只有两个人来对付她了,因为这两个人竟然是无比熟悉她的出手招式,她每一次的攻击,对方都会轻巧的躲避开。   失态向意想不到的地方发展,几番来回,沐烟有些体力不支,她干脆到一处距离此处稍远一点的地方,她也不再躲避,靠在树上喘息,任凭对方越来越靠近,来抓她。   一步,两步,两个男人的距离她的距离越来越近。   沐烟因为刚刚的打斗,脸上的苍白染上一些病态的潮红。   慢慢靠近的男人,只有几步之遥,他看着沐烟冷哼,“沐小姐,你以为这是捉迷藏,你跑到这里,我们就无法带你回去了吗?”   “你一个女人,不会是我们的对手的!”另一个男人也附和,显然很不屑她的身手。   沐烟看都不看他们,眼神冷冽却几近高傲。   就是这样的眼神将他们激怒,让上前来的男人纷纷鄙夷,“都死到临头了,你还在这儿神气什么?”   冰冷的刀闪着银色的冷光,一刀刺向倔强的沐烟,沐烟连眼睛都不眨一下,看着他们刺过来。   粘稠的鲜血,一滴一滴,慢慢的滑下来。空气中弥漫开大肆的血腥气息。   “都死到临头了,你们还在这儿神气什么?”忆歆手里的两把消音手枪,还冒着烟。原原本本的话,完完全全的返回给两个愚蠢的男人。   沐烟冷冷地看着忆歆眼中得意的笑,唇角微扬。   两个男人被打到的穴位绝对不至于死,却让他们一点反抗的力气都没有了。   用那只被其中一个男人踩得满是伤痕的手,忆歆死死拽住他的头发,冰冷的手拍拍他的脸,“喂,谁是弱智女人?再给我说一遍试试!”很明显,她对刚才这个男人对她的称呼很是记恨。   沐烟无语,她其实很早就发现了忆歆。出乎意料的默契,那个女人并没有立刻跑出来大喊大叫,她明白沐烟被对方劫持难以逃脱,更没有时间再让人来救助,就只能自己一路不放心的跟了过去。   很会演戏的女人,刚才的完美演绎,几乎瞒天过海的降低了对方的警惕。   “怎…。怎么……会是你?你,你不是……”被死死绑在一起的两个男人,动都动不了。   “我不是怎么,我这个弱智女人不是被你的麻醉剂迷晕了,怎么还能绑你们?”忆歆一脚踩在男人的手指上,就像刚刚他们对她所做的一样,“你们的麻醉剂对我怎么会有效。”   “小子,刚刚出来混吧!”闪着冷光的刀刺入男人的肩胛骨,忆歆微笑,“记住,千万不要招惹女人,永远不要!”鲜血肆意,在不让他们死的情况下,她可以尽情的下刀。   沐烟依旧靠在一棵树的树干上,她看着忆歆神色很是复杂。完全不一样的脸,可绝对骗不了她。   嘴唇动了动,无声的吐出两个字,“小七。”   ------题外话------   O(∩_∩)O谢谢亲董素琴和youlimzeng的评价票,么么哒(づ ̄3 ̄)づ╭?~   一更,会有二更的。   话说,莫名恶趣味的期待容珞和沈烨的对手戏O(∩_∩)O哈哈哈~   ☆、026发现受伤,找不到她   沐烟走过去,将装在手枪上的消音装置拆下来,忆歆一脸疑惑的看着她,手枪指向天空连开三枪,惊散了一树林的鸟雀。   忆歆震惊,“你疯了!”   沐烟依旧面无表情地站在原地。   沐家,沈烨站在二楼看不到沐烟的身影。匆忙从楼上赶下来,看到直往沐家后面树林而去的楚焕,也急忙跟了上去。   这边出了事情,很快有人赶了过来。   沈烨在看到完好无损的沐烟后,才松了一口气。   有人报了警,很快警方也赶到了这里,这起案件自然和沐国洪的死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沐烟看着那两个男人被铐上了手铐,送上警车,看着他们的背影有些凛冽更多了一些悲哀。   站在她身边的楚焕安慰道,“别担心了,也许他们被送去,沐国洪的死因就会查清了。”   他看着她紧紧盯着警车的视线,不知道她眼里那种荒凉是出于什么原因。   他只能这么劝她,“这些人会对案子的破获有些进展的。”   “没用的。”坚定的三个字,让沐烟侧目。   沈烨缓缓道,“这两个人既然敢来,他们就是做好了不成功就抵死一命的准备的。”眼眸冷冽,沈烨看得出这两个男人,面对如此场面脸上竟然如此镇静,必定死也不会交代任何事情。   沐烟微微错愕,没想到他竟然知道自己在想什么,不过也不全对,她交过手感觉到,这两个人并不普通,既然被派出来暗杀,任务没有完成,必死无疑。她看着这两个人,觉得有点像是曾经的自己,每次执行任务之前,blackhawk都会给她们注射一种特殊的药剂,只要两年内没有完成任务,不死也会残疾。好在她现在是特级杀手,不会用那种低级的方式处理她们。   ‘沐小姐,请和我们一起去做一下笔录。”于警官看着这个女孩子,微笑着邀请她。   点点头,因为那三枪是她开的,所以所有人都以为只有沐烟和那两个人有关系。沐烟不知道为什么忆歆又回到了人群中,但以她现在的身份确实不应该出现在警察局。   不论忆歆是不是霍七,沐烟都明白那个女人在刻意隐瞒什么。她看了人群中的忆歆一眼,然后才坐上了去往警局的车。   于警官上车后,看着坐在沐烟身边一左一右的两个男人,而且他们似乎没有一点要下去的自觉。于警官蹙眉,一直很想破口大骂:搞什么?长这么大,都没坐过警车啊?你们以为这是去郊游吗?是不是还想要在警局进行一个一日游。但这些话,也只能是想想而已,看人的眼力他还是有的,所以只好黑着脸,让前面的警员开车。   A市警局,传唤室。   于警官看着这个坐在这里半天,却一个字都没有说的沐烟小姐,顿时犯难。   沐烟本想和他们解释自己不能说话的,可警局的人因为沐国洪的案子一直破不了变得焦头烂额的,刚被上级骂了,他们恼火儿的很,正巧遇见沐国洪的女儿,怒气就全撒在了沐烟身上。   既然如此,沐烟也不着急,她就坐在那儿,好一会儿不给对方任何反应。   实在等不及了,沈烨就直接进去了。   看着坐在询问位置的于警官,沈烨冰冷的出口,“根据法律规定,你们对传唤者恶言相向,我们是完全没有必要在这里待下去的。”   于警官无语,全场只有他一个人脸色还算得上不错,耐心道,“是沐小姐,不肯开口说话啊。”   沐烟看了一眼沈烨,神情有些无奈,沈烨蹙眉,想了想一直到现在几乎一句话都没有说过的沐烟,疑惑道,“不是你不想说话,是你说不了话对不对?”到底是有血缘关系的人,一句话就说到了关键上。   冷冷地扫视了一周坐在办公桌后面的警员,沈烨指着他们就问沐烟,“是不是他们对你做了什么?”   全体警员,“......”   不管如何,先去看医生才是最重要的,拉起沐烟沈烨就向外走。一边走一边对那些阻拦的人说道,“我们不是嫌疑犯,你们没有权利限制我们的人身自由。”   想了想,他又冷哼道,“于警官是吧,你们对待受害者的手段还真是让人惊叹!”   于警官逆着光站在灯光下,一股不好的预感袭上心头。   市中心医院,呼吸道内科。   女医生姓贺,她用手电筒照着看到女孩子完全红肿,甚至已渗出血丝的扁桃体。怎么伤到如此严重的程度!   “很疼吗?”女医生十分心疼地问沐烟,这样出血的炎症应该痛得人根本无法承受才是,这个女孩子是怎么做到淡静如此的。   “我给你打一针止痛针,先止住痛好不好?”   沐烟点点头。   “很严重吗?”沈烨蹙眉,这孩子生病怎么也不说呢?   “确实,不太好。”贺医生看了一眼显示有些低烧的温度计,“她应该是刚刚发过烧的。炎症一直不退,又受了一些刺激,病情恶化地很厉害。”   “沐小姐,你是不是身上还有伤口,不然炎症不会如此厉害。”贺医生看着沐烟认真的问道。   沐烟没有说话,沈烨冷着脸站在一旁,然后将女孩子的左手处的袖子卷起来,果然上面有一块明显的烧伤痕迹,只做过简单的处理,可伤得很重,那处理是没什么效果的。   沈烨的脸色更难看了,“到底是因为什么,会弄成这个样子?”他冷冷地质问她,眼神里确是满满的担忧。   沐烟别过头去,她似乎不想在继续这个话题。   “生病了,记得要看医生。”他蹲在她面前,极有耐心地嘱咐她。   沐烟转过头来,看着沈烨一脸关心的神情,长长的睫毛轻轻颤抖了两下。她觉得这个人真的很奇怪,可又不知道为什么不会排斥和厌恶。   只是生了病就要看医生这种事情,沐烟确实是不知道的。在组织里,受伤无数,根本都是靠自己恢复,还有自己做一些简单的处理。所以她一点都没有看医生的自觉,而且沐烟身体很好,一般也不会受伤。   “有点痛,你忍一下。”女医生将蘸了酒精的棉球擦在沐烟的烫伤伤口上,沐烟却毫无反应。   沈烨站在一旁手轻放在她的肩膀上,看着白色的酒精棉球被染满血迹,他的另一只手不断攥紧,指关节都被握得发白,似乎伤口在他身上一样。   冷眼看着沐烟,这个孩子虽然丝毫未动,嘴唇却苍白到了近似透明。   “别忍着,痛就喊出来。”拍拍她的肩膀,沈烨叹息。   就是这句话,让沐烟突然背脊一僵。因为她想到容珞也曾抱着她说过这样的话,抬头看了一眼医院墙上的电子表,竟然已经将近晚上八点钟了。他是不是已经回家了?可想到午后打过去的那个被谢岚接起来的电话,她的心又开始疼了起来。   其实,沐烟想的很简单,她以为过来沐国洪的葬礼下午六点之前一定会赶回去的。然后她再问清楚容珞今天发生的事情,可是发生这么多事情,一直就拖到了现在。   容家。   平时静谧的宅院,此时已经一片混乱。   容珞站在院子里,整个人完全隐匿在一片漆黑中。   管家,容家的全部佣人,所有人都站在院子里,头都不敢抬一下。   修长的手指上缠绕的是那枚断裂的红玉吊坠丝线,黑暗中看不清此时容珞脸上的神情,可能让人窒息的强大气压,让容家所有人连大气都不敢喘。   朝阳报社因为中午给出的休息时间足够,所以他们一直都是下午六点四十分下班。   导致容家少爷动怒到如此的原因,就是今天下午,来接沐烟回家的阿九一直等到七点都没有见沐烟出来,这时他正犯难的时候,竟然接到了他家少爷的电话。电话接通,阿九就莫名的觉得有种不祥的预感,“接到少夫人了么?”明明和往常一样的语调,可阿九就是觉得背后窜起一阵凉意。   “没,没有。”阿九硬着头皮应声。   “你给我呆在那里。”在一句冰冷的满是杀气的命令后,阿九心惊胆战的站在朝阳报社门口等着。   容珞的脸色很难看,他过来后,直接就像报社主编办公室走去。   高毅正在给一群助理开会,办公室门被豁然撞开,一个清秀的少年和一个成年男人,站在一旁静候,而后一个异常俊美的男人直接走了进来。   “让他们都给我出去!”很明显容珞现在的心情非常的不好,暗沉的眼底满是暴戾。   高毅显然没见过如此强势的人,因为容珞的低效行事,他显然不是太认识这个男人。不过他看过太多的人,见多识广,看着这男人身上散发的强势气息,就知道这人自己惹不了。   于是只好对一群怔住的助理,恹恹地宣布,“你们先走吧!”   看着空荡荡的办公室,容珞视线如冰封,“高主编是吧,沐烟到底在哪儿?”   高毅蹙眉,被男人升上的凛冽一震,应声道,“她今天下午请假了。”   “去了哪里?”一字一句,字字暴力。   高毅疑惑,跟在一旁的顾铭上前解释道,“我们少爷的意思是沐烟小姐去了哪里,希望您可以说清楚。毕竟他现在心情不是很好,如果您不说,我们保证不了接下来会对您做什么事情。所以为了您的人身安全,我建议您还是实话实说比较好。”   “......”   高毅脸色一白,完全怔愣在原地。   ------题外话------   二更晚了Σ(°△°|||)︴   谢谢亲们的支持,么么哒(づ ̄3 ̄)づ╭?~   ☆、027终于找到,他的禁锢   “我只负责给沐小姐批准假,她去了哪里我确实不知道。”高毅十分无奈。   “你确定是真的不知道吗?”顾铭微笑,“也许您的一句话就能决定朝阳报社有没有明天,毕竟它现在经营的如此好,倒闭了一定不是件什么令人愉悦的事情。”   绝对赤裸裸的威胁,高毅彻底无语。可他是真的不知道啊!   容珞站着,在看到高毅办公桌上那潇洒的字迹后,完全为之吸引。   这是沐烟今天上午刚刚交上来的采访资料整理,再看清楚沐烟采访的对象是谢岚后,容珞的脸顿时黑了下来。但愿那个女人没有做什么多余的事情。   也就是沐烟刚刚写好的这份采访资料,救了高毅,也可以说是救了整个朝阳报社。   可沐烟去了哪里依旧没有半点进展,在容珞的印象中,沐烟从来没有如此一声不响的离开过。   而后回来后,容家就成了这样的一种局面,漆黑的容家庭院,所有人都只能干干地站着。   容珞站在月光照不到的阴暗处,他眼底的暗沉没有人能看得见。   月色寂静,就算有这么多人站在这里,可安静到几近死寂。   容珞一次一次的拨打电话,对方永远只有客服机械的回答:“对不起,你拨打的电话已关机。”   他不知道这是自己拨打的第几遍电话,可是永远的无法接通,她竟然决然至此,连电话都直接关掉了。   深秋的风很是凛冽,黑发被吹得凌乱,容珞心里满是寂寥,在这样冰冷的夜晚他找不到她。就像突然从这个世界上蒸发了一样,他知道依沐烟那样的身手,她要是想要离开绝对没有人能找到她。这就是他所惧怕的!   修长的手指攥紧没有任何回应的手机,指关节被握的发白。   他在下班前就给她打了一个电话,对方关机,他以为她在开会,便没有多想。一直到驱车回家,看到卧室丢在地上的她的衬衣。浅细的蓝白格子,上面却被利器划开了一刀,空气中淡淡的血腥味道让容珞蹙眉,而后他在衬衣的袖口处发现了血迹。   一时间,他简直无法冷静。情绪在失控之前,床头柜上安然放着的红玉吊坠又给了他致命一击。红色的丝线断了,不是取下来的,而是生生割断的,注意到在这些一阵强烈的疼痛从他的心脏上传来!床头的抽屉打开,沐烟惯用的匕首也不见了!卧室衣橱的门大开着,里面很明显少了两件衣服。   这些,一切的一切信息都在告诉容珞,沐烟离开了!   她走的如此极端,如此决然,甚至没有一点征兆,毫不留恋的恣意潇洒。这就是沐烟,如果她对一个人失望,她绝对比对方要潇洒的多。   然后,他打电话给阿九,果然沐烟根本就不在报社。   势态极具恶化,容珞的情绪坏到了极点。   向来晚归的容泽在回来的时候恰巧碰到上自习回来的容语,他们一直走到前厅,看到站在一起噤若寒蝉的容家人,还有庭院里诡异的氛围。他们就知道出事了!   越过人群,他们正好看到容珞站在漆黑的夜色中打电话。   “顾崇,不惜一切代价帮我找到她!”他的脸色很差,眼神间几近暴戾。   如此阴郁的容珞,让容泽和容语一惊。   “到底发生什么事了?”容泽焦急。   “小烟,不见了。”低沉的嗓音,满是疲惫的颓然。   “什么!”容泽惊愕,而后他满是怨念的看向一旁的容语,“都是你乱说话。”如果容泽没猜错的话,沐烟一定听到了他和容语的对话。   “我又不是有心的,只是随口那么一说。”容语哪里知道会如此严重。   “你有没有脑子啊,平时弱智也就算了,你说话之前不能先好好想想,那样让人误会的话谁听了心里会好过。”容泽气不打一处来。   这边两个人一个责备,一个一脸受教的愧疚被骂。   容珞冷眼看着他们。   半晌后,因为太过冰寒的视线,容语和容泽齐齐回头。   “到底怎么回事?”暴戾的眼神,简直能杀人!   容泽和容语感觉心脏‘咯噔’一声,差点停止跳动。   “我一向不太有耐心,你们别试图挑战我的底线。”容珞的眼底一片暗沉,深不见底,熟悉他的人都知道,他现在很想杀人。   越是如此,容语接越是不敢主动承认错误。她承认自己说出那样的话是很蠢没错了,可现在如果把实话全部说了,无异于是被容珞判死刑。天不怕,地不怕的容语最怕的就是容珞生气了。   “说!”容珞的视线狠戾到能把眼前的人凌迟处死。   然后容泽无奈下,只好把今天中午发生的事情给说了个清楚,包括他们两个的对话,以及容语的那句混账的“其实我一直觉得只有大哥那样的男人才配的上谢岚姐,男才女貌,天作之合,怎么最后也没有……”   一直到听完容泽的叙述后,容珞竟然笑了,艳骨生资,眼底却阴暗成了极致的黑。   慢慢走到容语的身边,他温柔的开口,说出的话却让人心惊胆战,“容语,你好大的胆子啊!”微笑着惊叹。   “我只是随口那么一说,谁想到……”容语也很无奈,她显然没有意识到势态的严重性,于是又不痛不痒的加了一句,“再说,因为我说的一句话就随便消失不见,这样也太不负责任了。”   “啪!”地一声,一巴掌,足够响亮,根本没有人看清楚容珞是怎么出手的,容语的脸上就红肿了起来。容家上上下下的人,全都震惊了。当然包括容语自己。   一瞬间后,容珞脸上的笑容消失,满是阴郁的暴戾让容语连连后退,他冷冷地凝视着她,语调轻柔极了,却字字暴力,“你想死吗?”   容语摸了摸被打的发痛的脸,真心快哭了,天啊,她是真的不太会说话啊。他哥不会在这儿杀了她吧。   就在此时,一通电话完全把容语给拯救了。   是顾崇打过来的,“少爷,我们已经找到少夫人了。”   “在哪儿?”   沐家宅院,沈烨带着沐烟从医院回去的时候,沐国洪已经下葬了。因为沈烨的助理打电话说是一天都找不到人,有些问题亟需他去解决,他就先回去了。   在走之前,其实他很想直接告诉沐烟,然后把她接回英国,可现在显然不是时候。那个孩子虽然不排斥他,可她对自己的戒备心特别的强。   空荡荡的宅院,满是萧条寂寥,白色细碎雏菊碎落了一地。   “要回去了吗?”下午的时候,虽然楚焕也陪着沐烟过去了警局,可因为沐国洪的葬礼,就又提前赶了回来。   沈烨站在一边,也不说话。   沐烟收拾好东西,楚焕看着她说了一句,“我送你吧。”   除了一些被楚焕找来的收拾葬礼后续的佣人,沐家的宅院空荡荡的简直可怕。   月亮被乌云挡住,一片死寂的黑暗。楚焕和沐烟慢慢走到沐家大门外面,他看着她消瘦的侧脸,想起沈烨刚刚说她手上受伤了。   “疼的很厉害吗?”将沈烨送她回来时带来的伤药递给她,顺势抓着她的袖子查看她手上的烫伤,烫伤不能包扎,暴露在空气中的伤口极为狰狞。楚焕蹙眉,“怎么这么严重?”   沐烟刚想甩开他,远处刺目的灯光让她的眼睛生疼。漆黑的夜色中,一辆白色的兰博基尼向着这边开过来,强烈的清冷车灯中,沐烟眼疼的伸手遮住刺目的光芒,然而此时楚焕早已挡在了她的身前庇护着她。那辆车一直到两人的附近才停了下来。   楚焕不明白,可沐烟很清楚那人是谁。一把推开拉着她的楚焕,她抬脚就想向那边走去,只是脑海里传来谢岚温婉的嗓音,她就生生地停在原地,没有继续向前走的动作。   容珞从车上下来,车门被重重的甩上。   冰寒的夜风里,容珞身上穿的是黑色的风衣,没有了往日里的温和,他脸上的神情冷酷的宛若冰封,没有一丝的柔软,冷硬的让人一点都不敢靠近他。   他一步一步走过来,满身的凛冽的寒气,决然而暴戾,沐烟别开脸不去看他,不但没有向前反而向后退了几步,直到再无处可逃。她纤瘦的身子被他一把拉进怀里,紧紧地抱着她,大力的让沐烟快要窒息,握着她手腕的手指怕她再消失不见一样不断抽紧,正好按在沐烟的烫伤伤口上,沐烟痛得奋力挣扎,却因为对方过于执拗的握着,不论如何都挣脱不开。她越是挣扎,容珞身上的寒意就越是深重。他紧紧地握着她的手腕,像是要把她的骨头都握碎一样。   楚焕实在看不下去了,愤怒道,“你怎么这么对她?”   极怒中的容珞根本什么都听不到,因为沐烟的离开,他几乎崩溃。   不论沐烟此时多不不甘愿,他还是死死地抱着她让她上车。   白色的兰博基尼消失在夜色中,夜晚从刚刚的剑拔弩张变得格外死寂,莫名的怒气涌上来,楚焕一拳凿在墙壁上,鲜血顺着五指不断滴落下来。寂寥的夜空下,仿佛全世界只剩下楚焕一个人了,叹息了一声,他不想让她再受什么伤害。   车内没有开灯,光线很暗。容珞面无表情的开车,下颌紧绷的不发一语。沐烟别过脸,显然她现在的心情也很差。   压抑的氛围,对两个人来说都像是严苛的酷刑。   一个急刹车,白色的兰博基尼停在了路边。   “为什么要离开?”黑暗中,容珞凝视着她。   沐烟转过头来,迎上他的视线,眼神里有些不明所以的疑惑。   嘴唇动了动想要解释,可自喉咙传来的刺痛让她看着他满是委屈,她从来就没有说想要离开。别开头,她现在心很乱,解释不了,也不想和他发生冲突,索性就不去看她。   见此,容珞眼底暗沉,绝望在心中疯狂的肆意,想到刚刚和楚焕在一起的她。内心深处‘她不需要你了’这样的声音叫嚣着袭上脑海。急速伸手一把将她抱在怀里,这次的拥抱比上次更加让人窒息,用尽全身力气抱着她,大力的几乎可以把纤瘦的沐烟给揉碎了。   疼,真的很疼!沐烟下意识的开始奋力挣扎,却在一下秒她苍白的唇就被容珞执拗的吻住,这个吻没有丝毫的温情而言,它简直就像是惩罚,粗暴而且疯狂,紧紧箍在她腰际的手臂简直能把她纤细的腰身给箍断。她拼命的躲闪,躲闪不过,索性一口咬在他的唇上。浓重的血腥味道大肆弥漫开来,而这并没有阻止容珞对她的深吻。他吻得更深了,唇齿的厮磨多了血腥,更加能激发男人的征服欲望。   吻了很久后,容珞才放开她。唇上的血迹让他眼神中的阴郁艳丽到极致。   俊美的脸上带着颓败的美感,修长的手指帮她擦去唇上的鲜血,容珞捏着她精巧的下巴,强迫她与自己直视。   “为什么这么晚都不肯回家?发生什么事情,不是让你来找我的吗?请假了为什么也不知道要打电话给我?”看着他脸上冰冷的寒意,沐烟咬着苍白的唇,揪心的疼。   她想说,我明明给你打过电话的,你的手机确是别的女人接起来的。   可是现在实在太混乱了,沐烟也有自己的执拗,她知道容珞是动了怒意的,可她也很是生气。她不能说话,就是能说话,她也不想现在和他争执。   于是,她就一种绝对冰冷的状态沉默着,一脸淡漠的疏离似乎在对容珞说,你想怎样就怎样吧。沐烟绝望的闭上眼,她真的很累。   容珞看着她,脸上一如既往的平静,可内心全是失去的恐惧。他不能让事情如此发展下去,不论她想去哪里,他都绝对不允许。   他突然猛地再次抱紧她,紧紧地,这种带着执念的禁锢,让沐烟感觉自己的骨头都快碎了。   修长的手指抚上她苍白的脸,忽然容珞倾身向前,与她额头相抵,俊美的脸上却满是堕落的颓败,“乖乖。”他温柔的唤她,就像是每次在睡梦前他的温柔。他毫不留情的把她桎梏在自己的强势范围内,脸上的表情刹那间艳丽极致,像是诱哄,却更像是威胁。   “乖乖,从现在开始,以后就再也不要出门了好不好?”温柔到骨髓的语气,却让沐烟一脸惨白。   她懂容珞的意思,他竟然会想要囚禁她,限制她的自由。   ------题外话------   下一章纠结就不存在了,大家放安心。抱一个,安慰一个。   ☆、028重归于好,极度压力   失去理智后,相恋是一种酷罚,爱情是一种原罪。   爱得太深会让人失去理智,嫉妒是火,折磨对方的同时自己早已纵身跳入火海,遍体鳞伤。容珞是一个何等冷静的人,可在面对沐烟的时候他无法理智。他的症结和诟病在内心,他太怕失去对方,所以会盲目。   有一种人,他爱得那么执着那么决绝。容珞对沐烟的爱像是一次盛世的豪赌,他把整个容家的势力,甚至连同自己的性命都压做赌注,一旦输了,就是完完全全的毁灭。一直以来,他对沐烟都是极为有耐心的,可是这一次他不再有一丝耐心,因为他怕自己在慢一点点,她就会彻底消失在他的视线中。不论沐烟当时的本意是什么,可容珞得到的一切讯息是她要离开,他最重要的人就要离开他了,他还怎么理智,还要如何理智?   她第一次说离开的时候,他用了极端的‘性命相逼’,可是这一次呢,难道还要循环往复?   所以,他才说了要禁锢她的话。   再理智的人在面对爱情时,也会有失控的疯狂,只因为他爱得太深。   “乖乖,以后一直留在我身边好不好。”他去吻她的发,嗓音中满是沙哑。   沐烟摇头,不断向后退去。他怎么可以这么对她?坚决的摇头,她一点都不想呆在这里。   容珞微笑,眼神里满是颓败,他将一直握在手里的红色吊坠放进她的掌心里,“这是你的,你怎能不要它呢?”   “乖乖。”他温柔的唤她,将她耳侧的碎发轻柔地绕到她的耳后,好温情的动作,却绝望到极致,“我对你说过什么?”他的笑容满是苍白,这些日子夜以继日的工作让他疲惫到极点。   缠缠绕绕的红色丝线,像是比钻石更加永恒的信物。修长的手指将红玉吊坠强势地系在她的脖颈处,打了一个精巧的结。他的眼神好温柔,却薄凉到极致,“不要摘下来,除非我死!”   沐烟一惊,内心钝钝的痛,被容珞抱着,她不再挣扎,不再后退。   完完全全镇定下来,容珞抱着沐烟,闻到她身上浅淡的血腥味道。他一直以为是刚刚亲吻中唇上的伤口,因为她离开失控的他竟然一直没发现。   黑暗的车内,几乎看不清对方的神情。   打开车内的灯,容珞才发现沐烟苍白的脸,以及白皙的额头上密集的冷汗。   一切怒气,失落一扫而光,和她的受伤比起来,一切都显得微不足道。他有些急切地在她身上找伤口,修长的手指卷起她的衬衣袖子,在看到那样的烫伤痕迹后,心疼的眉心紧皱。   “怎么烫的这么厉害?”他抬头凝视着她。   沐烟委屈的咬着嘴唇,她执拗的扭过头去,似乎在无声的控诉他刚刚的暴力。   “乖,告诉我到底怎么回事好不好?”从极怒转换到极为担心,容珞被折磨的简直要崩溃。   虽然沐烟现在确实不能说话,可她就是能说话,也执意不愿意和他说一句话,她的不理会是决然的,并不只是因为自己开不了口而已。   看着沐烟手腕上的伤,容珞内心深处是前所未有的愧疚,他抱着她温和道,“乖乖,你不想理我没有关系,但你要告诉我你都伤到哪里了好不好?”   沐烟依旧固执的不理会他。   容珞急忙给谢宸打电话,“在医院?”   谢宸无语,这大半夜的谁会在医院。   “五分钟,过来!”催促的嗓音,虽然沙哑却带着不变的命令口吻。   听着那边‘嘀嘀嘀嘀’挂断的通话终结声,谢宸脸都黑了,神经病啊,下这么大雨,这么晚了去什么医院!   因为这里到A市的医院很近,容珞直接带沐烟到那边去。   白色的兰博基尼一直到医院大门口停下,深夜时分,乌云密布的天开始下雨。   容珞抱着沐烟,他的大衣全部裹在她身上,秋天夜晚的风刺骨的吹向他,冰冷的雨点全部落在他薄薄的衬衣上。沐烟被他抱在怀里,几乎没有被淋到一点,感受到容珞身上不正常的火热体温,在模糊的大雨中,她抬头去看他苍白的脸。她知道自己这一次一定是任性了,可她就是无法对谢岚接了他电话这件事情释怀。其实,沐烟也明白,不怪容珞会多想,她那样做确实是带着负气的情绪的,被匕首滑断吊坠丝线确实是意外。可明明知道红玉吊坠对容珞来说的重要性,她还故意没有带在身上,就是为了负气。被嫉妒焚蚀心扉,没有人知道,她那样满怀兴奋的打电话给容珞时,接到谢岚的回应有多绝望。他是她生命里的唯一,所有人都能抛弃她,容珞不能。   到医院大厅不太长的距离,冰冷的雨水汹涌而下,容珞抱着沐烟,浑身几乎湿透,刺骨的冷冽冰寒入骨,他却毫不在意,只是抱着怀里的人越来越紧。   为什么每次都让她受伤?一遍一遍的内心中质问自己。其实容珞从一开始就一点也没有责怪沐烟的意思,他只是惧怕她的突然离开,他无法想象没有她的生活。他的愤怒,他的暴戾,全都是因为自己的无能。   他保护不好她,他总是让她受伤,内心的责备汹涌而来,压得容珞无法呼吸。更何况这个孩子背后的势力那么复杂,他不竭尽全力的努力,怎么在下一次的交手中保护她?   一阵雨水扑面而来,容珞虽然满身的疲惫,可他抱着她似乎就能抵御所有的严寒。   脸色难看的谢宸在看到,手上的沐烟以及浑身湿透的容珞时,也发不出火来。   “怎么搞成这么狼狈?”一边帮沐烟查看伤口,一边看着一旁的容珞蹙眉,这丫头身上倒是一点没湿,容珞倒是浑身淋了一个透心凉,是不是觉得自己身体太好了?   “她怎么样了?”容珞蹙眉问谢宸。   “手腕上的伤已经做过处理了,不会有什么大碍的。只是呼吸道有炎症,她应该是因为这个才说不了话的。”   容珞震惊,他坐在她身边,眼神中满是自责,“对不起,乖乖。”他似乎可以想象他的乖乖想要向他辩解却说不出啊的滋味。愧疚比怒意更加折磨人,无穷无尽的悔意袭上心间,阵阵发疼。他抱着她,身上还带着雨水的寒意。   沐烟本想挣开他的,可感受到容珞身上明明该冰冷,却滚烫到极致的体温,她才凝神看着他。   谢宸站在一边,自从上次因为谢枫的事情和沐烟发生争执后,他又特意见了一次这个女孩子,为自己当初的口不择言道歉。沐烟自然觉得无所谓的,原谅了谢宸。毕竟谢枫是谢宸的弟弟,人家弟弟为了她差点没命了,还不允许他说个气话。于是,在那次之后,谢宸就和沐烟的友谊以一种诡异的速度急速交好,他也很喜欢这个女孩子。   难得让谢宸看到如此狼狈的容珞,他自然不忘在往日里自大的男人身上再刺一刀。   谢宸指着容珞,一脸微笑的问沐烟,“小烟,你是不是特别想说,你不是因为失声,而是根本就不想理他!”容珞蹙眉。   下一秒,他就看到他怀里的丫头竟然还十分配合的点了点头。   “看吧,容珞,人家根本就不想理你,你在这里自责什么?”谢宸向沐烟眨了眨眼,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可他就是觉得一定是容珞不对。这不怪他这个医生,谁让那个混蛋平日里总喜欢对他挥之即来招之既去的,他早就不爽了。   深夜,雨水噼里啪啦地落在窗户上。   因为谢宸说给沐烟挂一个消除炎症的点滴比较好,于是容珞就陪着沐烟在病房里吊吊瓶。   已经午夜时分,容珞坐在病床前,一下一下轻拍着沐烟的后背,累了一天沐烟呼吸中都是容珞身上的味道,渐渐的,她沉沉欲睡。可碍于白天的事情,她就是固执的睁着眼睛,睫毛轻颤着合上在睁开。   容珞察觉到她的困意,轻柔的吻落在她的眼皮上,“乖,困了就睡吧,我在这里守着你。”   沐烟看着他好一会儿,然后拉过他的手,容珞微微怔住。掌心向上,沐烟白皙的手指在他的掌心写下两个字,谢岚。   她就是真的介意谢岚接了他电话这件事情的,问不清楚,她甚至睡都睡不安稳。   容珞蹙眉,现在特别想把说过混账话的容语撕碎,“容语说的话不要信,我和谢岚一点关系都没有。”   沐烟依旧看着他,又在他的掌心一笔一画的书写着:我打了电话给你,是谢岚接的。   容珞震惊,对沐烟解释道,“那天我在开会,谢岚直接闯入了我的办公室,应该就是在那个时候她私自接了我的电话。那个女人乱说了什么话,你都不要相信。”   沐烟看着容珞深邃的瞳孔,她知道他不会骗她的,她相信他,可是,那个中间作梗的谢岚让她很是不悦,既然误会清楚了,她也不想在计较什么。   她没想到,原本只是个误会却能让她和容珞产生如此大的间隙。她满是委屈,撇撇嘴,乌黑的眼眸一直看着容珞。   “乖,我只爱你。”温柔的吻带着体贴的意味,印在她的额头上。“快睡吧,我一直在这里陪你。”   累极了的沐烟,在容珞温柔的轻哄中慢慢闭上了眼睛,视线开始迷惑,她渐渐进入梦乡。   沐烟睡着后,容珞眼底暗沉更是深重,一想到谢岚他的眼中满是冰寒,他拿出手机翻找着通话记录,却看不到沐烟打来的记录。眼底更是凛冽,谢岚不但进入了他的办公室私自接了他的电话,还将沐烟的通话记录给删除了。这个女人,再执意如此,他也不会给她留什么情面。   “小烟睡了?”已经将近凌晨,医院走廊里谢宸打着哈欠和容珞说话。   “嗯。”应了一声,容珞还没有说话,就有电话从意大利打过来。   容珞站在医院走廊清冷的灯光下,开始用意大利语和对方交谈,电话似乎持续了很久。   谢宸坐在一旁,被折腾了一下,他显然也没有什么睡意了。前两天顾铭来这边向他要一些发烧头疼的药,说是容珞最近太忙了,整宿整宿的睡不了就会头痛发作。   事实上,容珞的连着两个月的生活就是这样过的。在容家,每晚抱着沐烟入睡后,他知道不能立刻离开她,沐烟的警惕性特别的强,只有在凌晨,她才会完全睡去。所以,容珞常常会在书房于凌晨接打电话,完成很多国外的交涉,毕竟时差的缘故,在这种熟睡的深夜,容珞面对的永远是不计其数的文件和合作案。   容珞的压力很大,毕竟在国外拓展势力是一件很复杂的事情,更何况他将时间大大的缩短了那么多。还有,容威最近因为容珞不愿意让沐烟进入容氏而感到很是不悦,容珞知道沐烟进来绝对没有看起来的这么简单。容氏是个太过复杂的染缸,他希望自己重要的乖乖可以简单的生活。一边要和国外的几家企业谈合作,一边又婉转的抵抗容威,再加上容氏本来的一些国内的合作,他根本连睡觉的时间都没有。   谢宸端着一杯热茶,坐在椅子上。从凌晨两点三十分开始一直到现在的凌晨四点,容珞接了不下十多通电话,尤其是每一次通话都绝对足够折磨人的漫长。   容珞的嗓音从最初的清凉低沉,变得严重的沙哑。   终于停下来的手机震动,让容珞坐在一旁休息。   谢宸看着接了一杯热水给他,恶狠狠道,“你忙的不要命了!我可是听顾铭说你已经不眠不休差不多一周了,怎么身体太好了?”   “你话太多了!”容珞蹙眉,伸手接杯子的时候,视线一恍惚,险些接不住。喝了两口水,容珞就开始拼命的咳了起来。那剧烈的咳嗽,似乎能把肺和喉咙完全给撕裂!低沉压抑的咳嗽,怕吵到病房内熟睡的沐烟,容珞几近的压抑。一声一声的咳嗽,撕扯着容珞的喉咙。   “喂喂,你都这样了,赶紧给我打点滴去。”   “我今天早上还有重要的会议。”更何况今天容威要过来,他不早上处理那些事情,中午怎么陪沐烟面对容威。   谢宸气不打一处来,一拳凿在容珞的肩上,感受到容珞不正常的体温,他的脸色黑的阴郁,“妈的,你疯了吗?烧的这么厉害不要命了?”只轻触了一下,就感到这样滚烫的感觉,谢宸简直想骂人。   “别管太多。”容珞蹙眉,又开始轻咳了几声,“给我一些退烧药就好。”   其实从今天中午开始他就一直有些低烧,不过没太在意,下午找了一下午小烟,动了怒气又满是担心,最后在晚上还淋了一场秋雨,怎么可能不发烧。   因为一直担心沐烟,他哪里感觉得到自己在发高烧?   ------题外话------   珞珞前面对小烟暴力了一点是因为他自己真的也在发烧,身体不舒服,无法冷静思考。   在厉害的男人也是人(⊙o⊙)啊!   ☆、029真是一物降一物!   清晨,躺在病床上的女孩子睫毛颤了又颤,慢慢的有光亮弥漫进她的眼中。   沐烟侧过头,一张再也熟悉不过的俊脸映入了她的眼帘。容珞的头靠在她的枕边,沉沉的睡着,他的唇色苍白到透明,眼皮下浓重的暗影。   刚睡醒的人都很敏感,容珞疲倦的睡颜一下就触动了沐烟内心最柔软的地方,下意识的她伸手去轻触容珞消瘦的脸,只是指尖刚刚碰到容珞就睁开了眼睛。   “感觉怎么样了?”容珞坐起身,顺便查看了一下她烫伤的伤口,已经不再向外渗血丝了。“是不是还是很疼?”容珞心疼地拧眉。   昨天输的点滴非常有效,沐烟感觉伤口一点都不痛了。可她现在的注意力都凝聚在自己轻触到容珞的指尖上,那样滚烫的温度。   “穿好衣服,我们回家。”把自己的那件风衣裹在沐烟身上,容珞俯下身去帮沐烟穿鞋。   “怎么了?”感觉到沐烟伸过来的手,放在他的脸上,容珞起身问她。因为靠的很近,沐烟可以清楚地感受到容珞言语间喘息的不正常温度。   嗓子没有了撕扯的痛感,痒痒的,浅色的唇动了动,“珞……珞……”沙哑的嗓音,像是在喉咙撕扯间发出来的一样。   容珞一怔,十分心疼的蹙眉,“乖,难受就不说话。”   白皙的手附在他的额头上,感受着掌心下灼烧的感觉,沐烟撇撇嘴,不悦道,“好……烫……”   “不用担心,吃了药就会好了。”骨节分明的大手轻柔的抚了抚她的长发,他温和的冲她一笑。   沐烟乌黑的眸子紧紧地凝视着她,眼眸中满是不相信。容珞无奈一笑,继续道,“今天中午爷爷会来,你也就在家休息,中午我们和爷爷一起吃饭。”   被岔开话题的沐烟似乎并不关心这个,她依旧执拗地看着他,坐在病床上一动不动。   正巧这个时候谢宸也推门进来了,微笑着跟沐烟说话,“小烟早啊,打过点滴后有没有感觉好很多了?”   沐烟点点头,只是此时她的视线一直没有从容珞身上离开。   谢宸随之也看向容珞,一时半会儿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   “乖,真的没事儿的,谢宸给我拿了药,晚上已经吃过了。现在已经好很多了,谢宸医生说再继续吃药就好了。”说着还将放在一边的退烧药拿给她看,证明自己确实没有说谎。“你说对吧?”看了一眼谢宸,容珞微笑。虽然他在微笑,可眼神里确是满满的警告。   谢宸背脊一僵,干笑着随声附和,“是,是啊,吃过药应该差不多退烧了。”   沐烟十分怀疑地将视线又转移到谢宸身上,那极力敷衍的笑容显然很容易让人识破。于是,她伸手将容珞拉过来和她一起坐在病床上,容珞不知道她想要做什么只好配合。   微凉的两只小手放在容珞的脸上,沐烟倾身向前,额头相抵,感受着容珞额上滚烫的温度,竟然比她想象的还要厉害好多。乌黑的眸子危险的眯了起来,沐烟用沙哑的嗓音缓缓开口道,“三十九度一。”   “没有那么严重。”容珞安抚的摸了摸她的发顶,“我们回家,我再吃几粒药。”   “不,行!”坚决的两个字,从沐烟沙哑的嗓音里迸发出来带着决然的不妥协。   “试,温,度。”沐烟看着谢宸,这句话是对他说得。   谢宸本来就是很赞成沐烟的,更何况难得沐烟和容珞站在对立面上,他一定要是站在小烟这边的。一点都不理会容珞冰寒的视线,谢宸去取温度计过来。   试过体温后,谢宸开着上面的度数,有些震惊道,“三十九度一!”竟然和沐烟说的分毫不差。   沐烟一脸‘你看,很严重吧。’的表情看着容珞,让他再也没办法解释下去。   在得出体温的温度后,谢宸不由得对沐烟肃然起敬,这小丫头好厉害啊,简直就是活的温度计啊!   “给……他……输,液。”沐烟指着容珞一字一句的缓缓说给谢宸听。   谢宸微笑,去药物室将药物配好,过来给容珞扎针输液。他推门进去的时候,就看到容珞在和顾铭打电话,“今天上午的会议取消,改在明天下午。”容珞看着正凝神看着自己的沐烟又加了一句,“你去交代他们那些案子的重要事项,我今天就不过去公司了。”挂掉电话,容珞无奈地看着沐烟,笑道,“这样可以了吧?”在他说完这句话的时候,沐烟的脸色才缓和起来,伸手她毫不费力气的就从他的手里夺过了手机,然后迅速的关机后对容珞道,“休……息……”她的嗓音依旧沙哑,可明显感觉她说话的时候不再痛楚的蹙眉了。   “好,都听你的。”容珞纵容的笑着应声。   站在门口的谢宸却是愣在了原地,容珞这个人坚决又固执,最厌恶的就是别人不满意他做的决定。因此,没有人能质疑他所做的决定,更不要说改变。可眼前这个连话都不能说的女孩子却轻易就做到了。看着容珞对沐烟宠溺的笑容,谢宸随着也轻笑,挑眉腹诽道,“真是一物降一物啊!”容珞也有如此听别人话的时候,真是难得!可马上谢宸又撇嘴,也就是沐烟,不然谁说的话这个自以为是的男人会听啊?   沐烟坐在一边,看着谢宸给容珞扎针,一直到点滴正式输上,她才移开视线。葡萄糖中加着退烧药成分顺着晶莹剔透的输液管慢慢流下来,然后进入血液。容珞看着沐烟一直抬头看着瓶子里的液体,无奈,这丫头也不嫌累吗?“乖乖。”他轻声唤她,用那只没有扎针的手拍了拍自己身边的位置示意她坐过来。   沐烟从病房的沙发上起身,坐在容珞的身旁。   每当容珞不经意间看到沐烟手腕处的烫伤,就内疚心疼的厉害。“乖乖,再受伤了不要隐瞒,知不知道?”容珞太了解这个丫头的性子了,每一次受伤怕自己担心就不说,全部等着容珞主动去发现。   心疼的吻了吻她,“疼了就说出来,你不用忍耐的。”看着沐烟疑惑的神色,容珞知道一定是小烟曾经在组织里被教育过痛是必须忍的思想,他耐心的对她解释道,“痛是人的正常反应,你不用去遏制它,觉得痛并不是一件丢脸的事情,知道了吗?”沐烟微微怔住,她似乎在思索容珞说得话,毕竟在blackhawk的组织里,不论是师父还是教练都告诉她们,杀手是没有痛感的,痛到麻木就可以忍受各种极限。挑战极限是你们的使命,大声喊疼的人是整个组织的耻辱。(乖乖小时候就被组织洗脑了很多,所以她的一些思维和正常人不太一样。比方说,自己病了要看医生,还有感到痛可以不用硬撑着表现出来这种最基本的反应,她都是不太理解的,需要有人耐心的去给她讲解。)   痛了忍忍就好,沐烟一直这样认为的活到了二十岁,现在让她突然改变这种生存方式,她显然有些迷惑。但因为是容珞说的,所以她愿意依照他说得尝试去做。于是半晌后,她朝容珞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   “乖,困不困?”吻了吻沐烟的脸颊,他轻声问她。这丫头虽然昨晚也睡了一会儿,可被病痛折磨着估计睡的也不太安稳。现在看她不再一直痛得蹙眉,容珞想让她再睡一会儿。   “脱了鞋,过来我抱着你再躺一会儿。”沐烟本想拒绝的,容珞在这里一晚都没有睡,她想帮着他看着吊瓶,让他好好休息一下。   看透了她的心思,容珞单手抱着她,微笑,“有护士会照看的,你不用太在意这些了。”微微用力,单手把她抱上床,沐烟紧紧地盯着他那只扎针的手,自己也不敢动,害怕容珞跑针。因为对方的执意要求,沐烟只好和容珞一起躺在了病床上休息,怕把风寒传染给她,容珞离她远了一些。可沐烟一直执拗的向容珞的怀里靠去,“乖,不要靠我这么近,会传染的。”沐烟才不理会这些,双臂环在容珞的腰际,一直到靠在安稳的靠在他的胸膛上才作罢。容珞无奈,最终也无奈的妥协,单手把沐烟拥进怀里,以最亲昵的姿势环抱着她,他隐隐感觉到这丫头有心事想说。   “珞……珞……”沐烟的语速很慢,可放缓了语速声音也不至于变得沙哑。   容珞安静的听她说下去,也不去打断她,虽然他也不希望沐烟多说话,但是在瞟到那丫头执着的眼神后,他只好任由她说下去。最后还是不忘嘱咐了一句,“乖,慢慢说,不着急。”   “沐,国,洪,的死因,很,离奇,似乎。和他,有关系,的人,都很,危险。”认真的看着容珞的眸子,沐烟继续道,“你……要……。小……心……。”   容珞听完沐烟的话后就笑开了,这个傻丫头,和沐国洪关系最大的人是她啊,“你更应该担心自己才对。”这孩子真是让人喜欢到骨子里了。   沐烟蹙眉,显然觉得容珞没有把她说的话当做一回事。她的逻辑是,自己的身手很好自然不用担心这些,可容珞和她不一样,先不要说他身手如何,他要是出事了就会牵连到整个容家势力的。这次沐国洪招惹的人很强,而且还都是在暗处,她交过手,更加明白绝对不能轻视对手。   沐烟仰起头,自容珞的怀里抬头,果然看到的是他微微扬起的笑容。她咬咬唇,盯着他满是不悦,到底有没有把她说的话当做一回事啊,不想再开口说话,她直接张嘴就咬在他那只没有扎针的手上。   她咬地很松,容珞轻易就能将手抽离出来。修长的手指在她的唇上轻轻磨砂了一番。而后,拍拍沐烟的背脊,他认真道,“乖乖不要生气,你说的话我都记下了。”话语刚落,他的吻就落在她的发顶。   沐烟这才安心地闭上眼,靠在他怀里蹭了蹭。于是,护士进来换吊瓶的时候就看到一副温馨的场景。   清晨的光辉中,病房里的大床上靠在靠枕上的男人俊美如斯,即使生病也丝毫没有影响他的魅力。他怀里正抱着一个闭着眼睛仿佛睡着了的女孩子,女孩子的睡容很宁静,如瀑的黑亮长发散乱在雪白的床单上。长相俊逸的男人一只手扎着针吊吊瓶,另一只手的手指一下一下穿过女孩子黑亮柔软的长发,动作轻柔,眼神里是浓浓的深情。男人身上有种冷漠的疏离,可轻抚女孩子长发的动作是那么的温情。   护士站在门口,都不忍心去破坏这样美好的一幅画面。直到容珞察觉了她,她才急忙过来帮他换掉吊瓶。   容珞看着护士,对她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示意她小声一点。沐烟才刚刚睡着不到十多分钟,他不想她被打扰。   ------题外话------   谢谢我家小萱子的花花,还有小w的花花,说句实话我是学生党。   兼顾码字和上课时间被排的满满的,这本书连载到现在每天看文的根本没几个人。可我还是想把它好好写完,因为对小烟和珞珞的爱,那么深。不管能陪我走到最后的亲有多少,我还是希望好好把它写完。给我们的珞珞和小烟一个完美的结局。感谢大家一直以来的支持,鞠躬。——永远爱你们的阿兮   ☆、030强硬态度,容威发怒   上午,一直到容珞打完点滴沐烟还是没有醒过来,她蜷缩在他的怀抱里睡得特别沉。一切心结都解开,这丫头一定是累坏了,容珞打电话让容泽过来开车,他坐在后面抱着熟睡的沐烟。   容泽看到沐烟回来了也就安心了,他也没有和容珞多说几句话,接过容珞手里的车钥匙,安静的坐在驾驶的位置上开车。   沐烟睡得很熟,中途有醒过来的趋势,可容珞身上的味道她是那么熟悉,又是那么让她依恋,她在他怀里又找到一个舒服的位置,而后再次沉沉的睡了过去了。   不光是容珞和沐烟,容家所有人几乎昨天都是彻夜未眠,一直到凌晨顾铭过来通知他们,少夫人已经被少爷找到了,所有人才都去休息。   容珞抱着沐烟一直到他们的卧室,轻柔地把她放在床上,吻了吻她的脸颊,给她盖上羊绒毯。换了位置,他知道沐烟也不会睡太久,他们在医院呆了一整个晚上和一个清晨都没有吃饭。考略到沐烟嗓子依旧存在炎症,还有手腕上烫伤的伤口,她只能吃的清淡一些。今天他不需要去公司,就想给这个丫头煮点粥来吃。   现在正是十点左右,依照容珞对沐烟的了解,她一定会在十一点之前就会醒过来的。她起来了,让她先吃点粥,中午容威过来了,他们再一起吃一点午饭就好了。   在容家,容珞确实没有下厨煮过东西吃,负责厨房工作的女佣们在看到她们少爷亲自动手时,自然有些震惊。   可是令人没想到的事情就那样发生了,容威竟然在容珞正煮着粥的时候就这么急匆匆地赶来了,而且来势汹汹,一脸严肃,在看到阿九后,他黑着脸就呵斥:“你们少爷呢?叫他马上给我出来!”跟着他一起过来的不只有一直跟在容威身边多年的老管家,还有林家的兄妹,甚至是谢岚。   饶是阿九足够镇定,也没讲过容老爷子如此动气的时候。   他是容家的人,除了容珞最敬重的就要属容威了。阿九刚刚路过厨房的时候,难得见容珞如此好心情的下厨所以就多看了两眼。   “少爷,应该还在厨房煮粥。”阿九低着头应声。   “在厨房煮粥?”容威一听这个,整个人的怒气更是上升了一个层次,“这里的佣人是都死了吗?还用得着他自己亲自动手?”   容威在客厅的这一怒吼,让容家所有佣人全都闻风丧胆。阿九嘴角一抽,实在不知道该如何回应,只好恭敬地站在一旁。   容珞听到客厅的动静,不悦的蹙了蹙眉,一旁的佣人看着正端着小瓷碗尝味道的容珞,急忙提醒道,“少爷,容老爷子已经过来了。”   “去沏壶茶招待着。”浅浅地应了一声,容珞继续装过身去煮着火上的粥,把火调小,软软糯糯的米粥和虾仁香菇熬在一起,引得人都忍不住垂涎三尺。   白色衬衣,袖子随意地挽着,容珞修长的手指握着勺柄不停地在砂锅里搅拌。一脸怒气的容威一进来看到就是这样的场景,“容珞!”到底是军人出身的老爷子,一声巨大的怒吼下,一旁的佣人吓得浑身一颤。容珞蹙眉,沐烟还在睡觉,那丫头向来浅眠,好不容易能好好休息一下,这下估计快被吵醒了。   和容珞生气的时候不一样,容老爷子怒意横生的一切情绪都极度的表现了出来。   “你到底在做什么?”容威看着容珞煮粥的样子就气不打一处来。   容珞一边洗手,一边应声道,“给小烟煮点粥。”   “你给我出来!”容威怒声呵斥,“一个大男人,为一个女人洗手作羹汤,看看你还有没有点容家家主的样子!”容老爷子死死握着手里的桃木拐杖,怒火中烧的同时手上青经暴起。   “爷爷,发生了什么事?”容珞知道,容威虽然平时脾气火爆了一些可从来不会无缘无故的气成这个样子。   “发生了什么事情?”容威冷哼,“你还有脸问,你知不知道容家的脸就快被你的那个丫头全给丢尽了!”   容珞拧眉,不明白到底发生了事情让容威对沐烟的印象发生了三百六十度的大逆转。   “你赶紧给我过来!”   跟着容威来到容家的客厅,他这才发现他们家里竟然来了这么多人。在瞥到一旁的谢岚时,容珞眼底一片暗沉的冰寒。   “爷爷,到底怎么回事儿?”   “你还有脸问我!”容威讽刺着冷哼,依然是长久保持着军人的习惯,他背脊僵直地坐在沙发上,怒瞪着容珞好一会儿才单手撑着桃木拐杖站起身。‘啪!’地一声将手里的文件袋大力甩向容珞,容威冷哼,“看看这都是你护着那丫头做的好事!”   牛皮纸做的文件袋砸在容珞的脸上,立刻就在他的脸上留下几条明显的红痕。容珞冷着脸,俯身去捡地上四散的照片,然后他一张一张地看过去,越看脸色越难看。   “阿珞,这就是你要结婚的对象?”容威剑眉紧皱,“一个披着沐家小姐身份的西雅图交际花?这样的女人你是怎么看上的,啊?”   “爷爷,这件事不是你想象的那样的。”容珞低声解释着,嗓音还带着发烧的沙哑。可他的眼底却一片幽暗,爷爷到底是怎么会有小烟过去的照片的。到底是谁动的手脚?   “想象?照片都放在这里清清楚楚,这个事情难道是我想象出来的?”   “我不是这个意思。”容珞冷着脸,一脸寒霜。   这件事情”容威显然是在气头上,他实在无法相信自己养大的孙子,睿智冷静的容家家主竟然要和这样一个不堪的女人结婚。他不是想要容珞一定要找个什么门当户对的大小姐,即使是普通家的孩子也无所谓,可前提条件是女孩子本身要洁身自好。自己的孙子现在看不清楚,他可不能因为一个如此的女人让容珞毁了自己!昨晚上为了找那个丫头,容家被闹得鸡飞狗跳的,容珞竟然连专门进行特殊训练的容家暗卫都给他出动了!就为了找一个不堪入目的三流女人!妄他一开始如此看好那个丫头,现在闹成这样真是让他失望至极!越想火越大,容威身上全是极其不悦的怒气。   谢岚坐在一旁,知道这样的事情她显然也是一惊。谢岚一直觉得沐烟是个简单的不入世的孩子,单纯到值得所有人去疼惜。可无意间瞟到那些照片后,本来她还因为把容珞为了沐烟在西雅图树敌以及毁灭周家的事情告诉容威而感到愧疚,现在那些愧疚和不安都消失了,她不能让容珞为了这样一个女孩子毁了自己。   林婉站在一旁冷眼看着这一切,这些照片她很久之前就知道了。曾今,被自己的母亲挑唆让周娉婷给容珞这些照片,可容珞一点都不理会。这回倒好,她早已经厌倦了这样的游戏,但不知是谁把这些照片直接送到了容老爷子手里。确实不是林婉做的,却不妨碍她看戏的好兴致。此时,见容家最具权威的容珞被容威如此训斥,她也没有什么感觉。   看了一眼周围的人,容珞严肃道,“爷爷,关于那些照片上的问题,并没有您想的那么简单,我一定会给你一个合理的解释的。”   “你这话什么意思?”听到这里,容威反应更加的激烈了,“你是不是早就就知道了?”不然,他觉得容珞也不会表现得如此平静。   “只凭一些照片,不足以说明什么问题。”   “好啊你,容珞!”容威握在手里的拐杖一下一下拼命砸在地板上,发出巨大的声响。“明知道对方是这样的不堪的三流女人,你却还这么护着,是不是怕传出去不够丢人!”   听到容威这么形容沐烟,容珞的脸色也越来越冰寒,“你不能这么说她。”坚决的语气,态度强势而绝对。   “容珞!”容老爷子大吼,“我养你这么大,为了一个不入流的女人你要和我叫板是不是?”   “没有。”容珞蹙眉,“还有,请您不要如此诋毁小烟。”   “什么,诋毁?”容威的火气‘蹭’地一下又窜上了顶峰。   林雨辰一看这绝对是容珞和容威杠上了,两个人脸色都不怎么好看,怕越闹越僵,他急忙上前拉着容威道,“爷爷,何必动这么大怒气,让容珞给您说清楚不就好了。”   “你给我滚一边儿去!”容威挣开林雨辰,瞪他一眼大声呵责道,“容家的事儿,还轮不到你插手!”林雨辰脸上的笑容僵住,无奈的叹了一口气,却被林婉给拉了回来,“哥,你别管了。”所有人都看得出来此时的容威正在气头上,怒火中烧,不论是谁也不敢再上前一步进行劝慰。   谢岚坐在一旁,每一次看到容威训斥容珞,她在心里也是担心极了,可她不想阻止,她想让容威让容珞好好看清楚自己到底应该做什么,不能只为了那个女孩子就付出自己的一切,让自己毁了。只是,她没想到,容珞的态度竟然是如此强硬,公然抵抗将他养大的容威,而且因为容威指责了一下那个女孩子,他就变得如此不悦。她越来越不认识这样的容珞了,从前最理智的那个男人究竟去哪儿了?   “容珞,你到底想过没有,一旦这些照片散出去了对容家会产生多大的恶劣影响?”容威暴怒,手里的拐杖一下比一下更大力的撞击着木质地板。   “我会及时处理的,但小烟是清白的。您不必如此极端。”   “我极端?”容威瞪大眼睛,“我看是你说到底想和我对着干是吧?”   容珞眼神微寒,“我没有这个意思。”   “容珞,我不管到底怎么回事儿,我就相信我看到的照片。眼见为实,所有人看了都不会无动于衷的,一旦散播出去,我们容家的脸面还能往哪儿搁?还有,从现在起,你不准再和那个丫头往来!”   听见这样的话,容珞坚决反对地回应,“我做不到。”他虽然打了点滴,却还是在持续低烧中,和容威不愉快的对话让他很是疲惫。   容威拄着拐杖,青经从手腕处一直暴起到胳膊上,可见是动了多么大的怒气。“什么?容珞你再给我说一遍试试!我养你这么大,就让你来忤逆我的。”   “很抱歉爷爷,我做不到和小烟分开。我今生只会爱她一个人,她会是我的妻子。”   “你想都别给我这么想,你要是眼里还有我这个爷爷,你就和那丫头早点分开,一刀两断!”容威怒吼着死死瞪着容珞,“那样的女人我们容家不需要,她的存在随时都可能让容家抹黑。你就死了这条心吧,我是不会答应你和她在一起的!”   “我想爷爷您会错意了,我和小烟在一起从来不是别人能决定的。”因为发过高烧而依旧沙哑的嗓音,可容珞说出这番话的时候坚决到极致。   “好啊你,真是觉得我一把年纪管不了你了是不是!”容威气的都开始颤抖了。   ------题外话------   O(∩_∩)O谢谢亲们的支持,谢谢你们如此支持阿兮。我会努力的,么么哒(づ ̄3 ̄)づ╭?~   xiaoxuan909的鲜花,maodingding的评价票,1012950724的评价票,涵紫韵的鲜花   lucy8225的月票,还有亲wallet2000的月票   容威其实真心不是什么坏人,只是一时间无法淡定而已。   ☆、031愈演愈烈,小烟威武   卧室的床上,睡梦中的沐烟频频蹙眉,感觉不到熟悉的容珞温暖的怀抱,心中的不安迅速飞升,渐渐转醒的她听到楼下的吵闹声急忙睁开眼睛。   空荡荡的卧室,米白色的窗帘拉着遮住了室外刺目的阳光。刚刚醒过来,沐烟的嗓子干干痒痒的很是难受,想要喝杯纯净水,起身下床,她打开了卧室的门。刹那间,没有了卧室的隔音效果,客厅的怒吼声直直地刺入她的耳内。眉心紧皱,她站在三楼可以很清楚的看到客厅里正在发生着什么,听着容威的怒吼和容珞的冷硬的回应,她瞬间明白过来到底发生了什么。客厅的人很多,沐烟看着向来倨傲强硬的容珞,却在容家所有人面前这样被容威斥责!浅色的唇被咬的发白,除了愤怒心中更多的是疼痛。   她听着容威的训斥,发现竟然没有丝毫可以反驳的地方。因为他说得确实是事实,不论她在西雅图有没有和那些名流有没有关系,可她的身份确实是作为那种低姿态的人出现的,散播出去对容家百害无一利。可是,这是她的错,和容珞没有关系,她的珞珞不能如此被苛责!想到这里,沐烟快步向下走去,乌黑的眸子涌起冰冷的寒意。   客厅里,容威拄着拐杖正对着容珞站着,他们之间的气氛不再是像以前一样的和睦,两个人皆冷漠的站着,背脊僵硬,脸色暗沉。   冷静了一会儿,容威觉得自己可能对容珞说的话太重了,他收敛了一脸的火爆,说出的话却依旧是命令式的,“阿珞,过去的事情既往不咎,如果这些照片传出去,爷爷会帮你压制的,你不用担心。但前提是,你现在必须和那个丫头断绝一切关系。你对那个丫头有感情,我可以理解,但是你要认识到她是绝对不可能和你在一起的,长痛不如短痛,赶紧和她分开,好女孩子多得很,又不是非她不可!为了一个女人,如此失控丧失基本理智,这不是你应该有的状态,好好反思一下,和那个丫头一刀两断!”看了一眼面无表情的容珞,容威沉着脸继续道,“如果你能和那个丫头分开,我们容家也不会为难她,给她一笔补偿,能让她后半生的富足生活,从此不要出现在你面前。这样对你,对她都好。”   容珞一脸严肃地迎上容威的视线,“我不会和她分开的。”虽然没有丝毫的不恭敬,可态度坚决到绝对。   “什么!”容威一震,险些站不稳,他如此苦口婆心的劝说,话都说到这个地步了,可他的孙子还是要为了那个女人和自己对抗!握着拐杖的手不断抽紧,青经暴起,无比的狰狞,“你再给我说一遍!”   容珞一脸冷漠,对着容威怒不可遏的脸,一字一句认真道,“说多少遍,我都不会和小烟分开的。”   不论如何,即使在被容威怒斥,容珞就是容珞态度强硬的时候,气场强势到让所有人都窒息。   林雨辰蹙眉,他看得出容珞这次是真的要和容威对抗上了,本来兴致恹恹的林婉都突然震惊了,要知道在容家从来没有人对抗过容威。坐在一旁的谢岚显然也没有事态会发生到这般地步,她今天去容家老宅陪容爷爷喝茶,本来聊得很高兴,可没想到容威在看到一份照片后,马上变了脸色。没有看到过如此怒极的容威,她便也跟了过来,没想到会看到容珞和容威因为一个女孩子闹僵的场景,除了难以置信,她更多感到的就是伤心。谢岚从小差不多也算在容家长大的,容家出现如此难堪的场面,她也觉得很是不悦,于此同时她对那个女孩子由原本的敬重变的怨念颇深!   容威军人出身,暴怒中的他简直就像是一直狂吼的狮子,怒火中烧,他死死瞪着容珞,怒吼“你真是长本事了,今天我不好好教训教训你,你就不会清醒!”话音一落,他就举起了拐杖,朝着容珞的身上就甩了过去。   ‘珞珞。’沐烟一惊,视线中满是凛冽,没有下到一楼她就直接从二楼一跃而下。   可到底还是有些晚了,一杖下去,狠狠地打在容珞的胳膊上,容珞僵直的站在,也不躲闪,这毕竟是他的爷爷,恭敬还是该有的,打他两下他还受得住。   容老爷子一杖下去,就算估量着力度,可怒火中还是下了狠手,胳膊上立刻就是红肿加淤青。沐烟本来忍耐着,觉得这是容珞的爷爷,不想和他对抗,可一看见容珞受伤了,便什么也不在乎了,直接冲过去对迎上怒火中烧中的容威,“住手!”沙哑的嗓音,仿佛是撕扯着喉咙发出来的。   容珞上前抱着沐烟,把她护在身后,告诉她难受就不要说话。   容威看着眼前抱在一起的两个人,大声冲着容珞吼道,“事到如今了,你还是护着这个丫头对不对,真是要活活气死我!”   彻底暴怒的容威,又挥着红木拐杖直接砸了过来,容珞怕沐烟冲过来受伤,只能抓紧了她将她桎梏在身后。沐烟眼底涌起戾气,她没想到容威竟然会在大庭广众下如此对待容珞,而且她还感觉到容珞握着自己胳膊的手,微微灼烫着,糟糕!他竟然还在发烧。   乌黑的眸子完全阴沉成为极致的暗黑,脸上满是凛冽,沐烟甩开容珞抓着她的手,冲到前面一把抓住容威的拐杖,满脸阴郁,“你敢动他!”   容威没想到这个丫头的力气竟然这么大,听着她大逆不道的话更是愤怒,“你给我滚开!”笑话,他容威铁血一生,还没见过能威胁他的人。   “错的人是我,你不能这么对待容珞!”嘶哑的嗓音,脸色煞白如雪,沐烟的神情坚决到让人心疼。   容威满身怒气的咆哮,“滚开,我从不打女人,要不然你以为你还能好好站在这里。”   沐烟就算抓住了拐杖,也不没用全力,这是容珞的亲人,她的力度不到十分之一。谁料,容威狠狠地挣脱开后,咬牙切齿地挥着拐杖的力度更大了,劲风从耳边滑过,朝着容珞的背脊砸过去。沐烟冲过去,死死抱着容珞,可容珞怎么能让她受伤,手疾眼快的把她拉进怀里,如此狠烈的一杖就实打实的落在了容珞的背脊上,沐烟也没有完全幸免,肩膀还是受了牵连挨了一下。“乖乖!”容珞沉声低喝,顾不上背脊上钻心的痛,他看着沐烟的眼神里满是心疼。毕竟肩上相比容珞受的伤还是轻微了很多,这对受过抗击打训练的沐烟来说根本不算什么,只是她的脸色更是苍白了一分。这个孩子痛了也不知道出声,倔强地让容珞更是心疼。   “容珞看看你现在像个什么样子,竟然差点让一个女人替你挨了一杖!”   “闭嘴!”沐烟最听不了有人诋毁容珞了,容威敢吼容珞,她也毫不客气的吼回去,因为嗓音沙哑,音量是差了点,可气势上不差容威分毫。   “你这个混账丫头,竟然敢这么对我说话!”容威怒目圆睁。   沐烟肩膀上受了一点牵连,她知道相比容珞受的伤这个伤根本就算不上什么,就是如此,她也可以估计到容威的出手有多重。容珞还在发高烧,不能和经过特殊训练的她比。“有什么冲我来,我不准你动他!”沐烟一字一句,眼神极度阴郁。   “好啊,没教养的丫头反了你了!”容威大吼,他这辈子还没有谁敢对他用过‘不准’两个字呢,“容珞,看看你找的这个混账!”坚硬结实的红木拐杖大肆挥舞着,桌上的茶杯被砸碎了,‘稀里哗啦’地碎了一地。   容珞脸色暗沉,毕竟容威是把他养大的爷爷,不论如何,他不能对自己的爷爷动手。因此,他只能死死地抱着沐烟,护着她,绝对不能让这丫头在贸然冲过去受伤。林婉都吓呆了,她从来没见过这么愤怒的容威,林雨辰在一旁只能干着急,不知到底该怎么办才好,对站在一旁的阿九使了个眼色,让他去叫谢宸过来,这样受的伤一定不轻。   “容珞,放开这个混账丫头,找人给我把她赶出去!”   “爷爷,我不会让小烟走的。”即使挨了几杖,容珞也没有一丝的狼狈,他态度很坚决,可语气没有半点对容威的不敬重。   沐烟迎上容威狰狞的脸,一点都不畏惧地反击,“这是我和珞珞的家,你凭什么赶我走?”她本来话就不多,嗓子疼更不想说话。可看到容珞被容威打了,对容威怨念颇深,不能出手,就只好用语言反击了。   “我凭什么?”直挺着背脊,容威气不打一处来,“容珞,你自己听听,你护着的混账丫头在说什么胡话?”   容珞知道一定是这丫头气急了,摸摸她的头,温声安抚沐烟,“爷爷正在气头上,你别和他计较。”   “容珞!”容威怒气达到了顶峰,顾不得一切挥起拐杖就朝容珞身上砸过来。沐烟冰寒的眼神更加凛冽了,被容珞抱在怀里,胳膊不方便,于是她快速出腿,一个急速的下劈,修长的腿在空中和容威的拐杖相抗。一个用力,‘咔嚓’一声,红木拐杖应声而断。   容威震惊,而后气的脖子都红了,“真是要造反啊!要造反啊!气死我了!”   “谁让你打他的?”沐烟显然也没有想到会把拐杖劈断,反击的声音小了很多。   容珞无奈地叹气。   沐烟侧过头,愧疚地看着容珞,她到底最终还是忍不住出手了。   那乌黑的眸子眨啊眨的,又卷又长的睫毛颤啊颤,沐烟无辜极了,“珞珞,我不是故意的,一定是他的拐杖质量太差了!”这话一出口,就听得怒极了的容威嘴角一抽。像是找到了合适的理由,沐烟一脸认真的辩解,“对的,绝对是他的拐杖质量太差了。我都没怎么用力,就断了。”   容珞失笑,这丫头怎么可以这么可爱,他知道她一定顾略到他,在为自己刚刚的出手感到愧疚呢。“傻丫头,疼不疼啊?”   看着容珞蹲下身来,就要查看她腿上有没有伤,沐烟一边阻止,一边解释道,“不疼啊,一劈就断了,不怎么费力的,真的。珞珞真的不疼的,你不用……”容威怒气得不到发泄,坐在沙发上脸黑到了极致。那拐杖可是最结实的红木做的,竟然被这个混账丫头一个下劈就劈断了,容威彻底被沐烟气得完全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林雨辰坐在沙发上,强忍着笑意,他真是没见过一向严肃正襟危坐的容威还有这样有怒气发不出来的时候。这丫头还真是个人精,再加上身手这么好,估计容威也不能拿她怎么样。   从小把容珞养大,他的性子容威还是了解的十分清楚的,执念太深,认准了就不会再改变。既然和容珞说不通,他就把矛头指向了罪魁祸首的沐烟。   “混账丫头,你要是想让容珞好好的,想让容家好好的,你就给我早点离开这儿。”   沐烟撇嘴,“容珞本来就好好的,容家也好好的,你一来这里,珞珞受伤了,这里也被吵得不得安宁。”   好一张尖牙利嘴,容威怒极反笑地瞪着沐烟,“这倒还是我的错了?”   “你能有这样的认识已经很好了,不过你打的人是珞珞,你要看他肯不肯原谅你了。”沐烟真的不是要和容威叫板,她说的很认真,因为那丫头脑子里就是这么想的。   “笑话,混账死丫头,你竟然敢让我在这里道歉,赔不是!”   看了一眼容威,沐烟扯扯容珞的衣摆,轻声道,“珞珞,你就原谅爷爷吧,你看他都道歉了。”   容威蹙眉,这个死丫头,她哪只耳朵听到他已经道歉了。还有,谁是她爷爷!他被气得刚坐下又站起来,眼神凛冽的简直能杀人。   沐烟拉着容珞的衣摆,还在继续帮容威‘求情’,“虽然当着大家的面爷爷拉不下脸来,可他既然已经有这个想法了,说明他真的是真心实意的。”沐烟说得一脸真诚,“我们对他要求不能太高,毕竟他是一个走路都需要拐杖的老人家,脾气倔一点没什么,说不定以后走不了路就只能躺床上了。多可怜啊。”沐烟撇嘴,乌黑的眸子直直地看着容威,好像他真的老到躺在床上一动都动不了了一样,“看在他以后可能连路都走不了的这件事情上,我们就原谅他吧!”   坐在沙发上的林雨辰是努力克制,可还是想笑的不行。手握着拳头抵在唇边,抑制自己一时失态让容威陷入更尴尬的境地,可不停抖动的肩膀还是出卖了他。   “死丫头,你哪里看见我连路都走不了了?”容威冲着沐烟大喝,这个混账东西竟然敢这么说他,他身体好的很,最讨厌别人说他老了。   “你没听见我说的是‘以后’吗?你那么计较做什么?”沐烟乌黑的眼睛直直地盯着容威,随后又真诚地道歉,“哦,抱歉。我忘了老人家的耳朵都不太好。”完全一副乖巧的好模样。   容威一向是铁血的作风,做了大半辈子的军区司令,哪个人对他不是客客气气,恭恭敬敬的。从来没有人敢这么当面给他抬杠,就这死丫头真是欠教训的很呐!他一定是当初瞎了眼,才觉得第一次看到她的时候觉得她好的不得了。还有,她现在一脸很可怜他的表情是怎么回事?真把他当成什么都做不成的老糊涂了是不是!   “混账丫头,你给我闭嘴!”容威竭尽全力怒吼一声,气得一点都不想呆在这里了。   看容威气成这个样子,谢岚再也看不下去了,她上前对沐烟严肃道,“沐小姐,你怎么能如此目无尊长,对长辈说出这样的话!你的父母亲就是如此教育你的吗?”她不明白这样一个连基本礼节都不懂,不知道尊敬长辈的女孩子怎么能配得上容珞。她从来没有奢求过容珞会喜欢自己,但看到他喜欢的人竟是如此不堪的女孩子,她为容珞感到不值。   本来吵闹无比的客厅,因为谢岚突然的介入,瞬时间安静了下来,容威听了这话因为谢岚的维护感觉好受了一些,可在看到沐烟时还是怒不可遏的又蹙起了眉。   与此同时,谢岚这才反应过来,自己地话有些贸然和唐突,不过为了她一直敬重的容爷爷,说就说了。依旧严肃的脸上,此时她看着沐烟,想着自己这次占理,黑的总不能说成白的,看沐烟怎么应对过来。   只见,沐烟看着谢岚眼神冷了冷,在做的包括容家佣人,哪一个人不知道谢岚对容珞的心意,这样的被人当面挑衅,一般人都不会给对方好脸色的。当所有人都以为这丫头会毫不客气的回击过去的时候,她却瞬间变成了一脸乖巧的模样,唇角下沉。转过身,她没有面对谢岚的指责,而是用乌黑分明的眸子看着容珞。被他拉着的手开挣脱开,环在他的腰际上,沐烟的头靠在容珞身上亲昵的蹭了蹭,“珞珞。”委屈的语气,让人的心都化了,“她欺负我!”白皙的手指指着正和她针锋相对的谢岚,撒娇式的控诉,连看都不看谢岚一眼。   “乖,不要理她。”温柔的吻落在沐烟的额头上,随后她预料中的呵斥声在大厅中响起,“谢岚,不要自以为试图做一些多余的事情来挑战我的底线,我们家从来都不欢迎你!”冰冷的呵斥,带着容珞特有的气势,让谢岚立刻苍白了脸。她不战而败,太狼狈了,想要立刻落荒而逃。   林雨辰一惊,他怎么不知道这个小丫头竟然这般厉害狡黠。这谢岚算是倒霉了,她可不是那个机灵鬼丫头的对手。明眼人都看得出来,沐烟这丫头心思玲珑得很,自己不去和谢岚对峙,通过容珞不仅能让她在谢岚向她挑衅的时候丢脸,还能让容珞给对方最重的一击。   人就是这样,被讨厌的人怒骂万遍都没什么感觉,可自己喜欢的人只要指责一句就承受不住了。更何况容珞说的那一句话,要绝狠得多,谢岚中伤的也就愈发厉害。如此,沐烟不用多说什么就给了对方致命的一击,而后完胜!王牌在她手里,容珞喜欢的是她,谢岚根本不算什么,可明知道这样沐烟就是想要回击谢岚一下,她可是因为她才误会珞珞的。她不喜欢这个女人,也喜欢不起来。容珞说的,她是可以依赖他的,她就是要让谢岚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被容珞怒斥,让她伤心,谁让那个女人先挑衅她的。   “你们真是好样的!”容威看着容珞对着这丫头依旧护地这么紧,怒火又翻涌上来,他觉得自己在这里一点都呆不下去了,“我不会同意你们在一起的!”丢了这么一句话,大怒中,容威快步离去。   “爷爷,给我时间,我会给您解释清楚的。”容珞对着容威几欲出门的背影,恭敬的说了最后一句话。   容威带着来时的人,头也不回的大步走着,谢岚也是满脸的尴尬和恼怒。只有林雨辰一脸似笑非笑的表情,和容珞说了一些话后,最后才走了出去。   ------题外话------   谢谢亲小萱子和小韵的花花,么么哒(づ ̄3 ̄)づ╭?~   今天这一章写的莫名过瘾,【当然是指后面】不知道为什么,我就是恶趣味的喜欢没人敢抵抗的容威被小烟气的七窍生烟的赶脚,炸毛的老头儿好有爱啊。不过亲们放心,容威就是稍火爆点而已,他是真心对容珞好的,不会闹得不可开交。   小烟vs容威,小烟完胜无压力啊,O(∩_∩)O哈哈~   ☆、032为我生气,我很高心   佣人们安静的收拾着客厅里狼狈的场景。   看着容威远去的背影,容珞暗沉的眼底满是慑人的冰寒,是谁,到底是谁动了手脚把这些照片送给容威的,最终如此收场。   此时,站在他身边的沐烟眼底的精明也瞬间消失的无影无踪,她终究是让容珞为难了。   容珞侧转过头看到沐烟的瞬间,就知道这丫头又在胡思乱想了,“乖乖,过来给我看看你身上的伤。”   沐烟蹙眉,“我哪里会有什么伤,全都在你身上呢。”她知道容威下手有多狠。   扯过容珞的袖子,就把他往卧室里拉去。一共三层楼,并不是很高的一段距离,沐烟却扯着容珞走得飞快,她的脸上早已经没有了刚刚在客厅里应对容威的自如,甚至带了些许暗沉。刚刚都还好好的,容珞不知道这丫头莫名的情绪是为什么。就算刚刚和容威对质,她一只表现得倔强不服输,快言快语,那狡猾样子简直就像一只可爱的小狐狸。可现在,这丫头又怎么了?   米白色的窗帘被拉上,沐烟从梳妆台旁边的医药箱里拿了一瓶药油出来。回过头,她对他冷冷说道,“快脱!”气场十足。   容珞怔愣了半天,半晌才反应过来这丫头是什么意思,一时间有些哭笑不得。从没有敢这么对他发号施令般说出这样的话,沐烟是第一个,也只能是唯一的一个。   片刻过去了,见站在自己对面的男人不但没有脱衣服,还看着自己笑得一脸温和。   沐烟秀眉轻挑,直接伸手利落的把他的上衣扯了下来,由于过分粗暴的动作,白色衬衣上的扣子‘噼里啪啦’地掉了一地。   容珞又是怔住,随后笑意更浓了。   面对着容珞赤裸的上身,沐烟一点也没有一般女孩子的羞窘,她此时的注意力全在容珞身上暗青的瘀伤上。乌黑的眸子满是凛冽,用酒精棉球把上面微微渗出的血丝全部擦干净。沐烟的处理伤口的动作并没有女子该有的柔和,她对自己一向如此,不觉得怎么样。可看到容珞微微蹙起的眉头,她还是努力放轻了力道。   抬头,她迎上他宠溺的笑容,咬牙切齿,“你是不是很疼?”   “不疼。”   “是么?”怀疑的嗓音,还带着炎症的沙哑。刚刚和容威那么一争执,沐烟这才发觉自己说话利落了很多。   药油倒在白皙的手掌中,用力搓开,揉热,浓郁的药香散发在空气中。然后,沐烟将药油全部涂在容珞胳膊上的瘀伤上,一下一下搓开,她也不清楚自己的力道他受不受得了。偶尔抬头,观察一下他脸上的神情做判断。   看着她无比认真给他擦药油的模样,容珞的唇角好心情的上扬。   “容珞!”抬头的瞬间,看到他眉眼间越来越浓郁的笑容,沐烟就是觉得阵阵气恼,“你爷爷打你,你不会躲开吗?你一个大人了,怎么还那么笨!”沐烟现在说的都是气话。其实她明白,长辈的责罚晚辈承受是应该的,以前师父责罚她的时候,她也是一动不动的承受的,这是做人晚辈对长辈最基本的尊重。她对她的师父都是如此,更何况那是容珞的亲爷爷。可是,即使如此,看到容珞身上碍眼的瘀伤,她还是觉得不发泄出来,她会难受死。   瞥到容珞正盯着她看,沐烟撇嘴承认,“好吧,你爷爷打你,我就是生气了!怎么了?”   容珞依旧盯着她看,眼神有些深邃,“看着我做什么,觉得我说的不对?”手上一个大力,容珞终于回过神来,疼的他额头上渗出细密的冷汗汗珠。   修长的手指,扶开她额前的碎发,容珞不说话,只是一直看着她为自己生气的样子,视线有点深邃,更带了些许灼热,他很想吻她。沐烟这丫头脸上的表情一直不太多,他看着她为自己擦药油,为了他受伤生气,觉得有些不可思议,但更多的是温暖。他一直竭尽全力的为她做最好的,让她依赖自己。可她忘了这个丫头不是个弱势的人,很难以置信,他有点想要依赖她,她的手好温暖,可以一直融化他心底所有的坚冰。   “喂,容珞我再跟你说话呢你有没有注意啊。”想了想,沐烟又咬牙,“还是,你是不是也觉得我就像那个谢岚说的那样,很没有教养啊。”   “容珞,你真是……唔……”一把拉起她,拥她入怀的瞬间,他吻上了她,也将她所有不满的都用唇封咸。   不同于他清冷的唇,容珞的吻格外的温暖,他温柔又不失强势地吻着她,吮吸舔舐,偶尔轻咬两下沐烟柔嫩的唇瓣,温柔蜷缩让沐烟很快就沦陷在与他的亲吻中。   空气中散发着浓郁的药香,她的视线一片模糊,也许是被那份温暖蛊惑了她也在不自觉中环上了他的脖子。感受到她的回应,容珞吻由温柔逐渐变得强势,吻也越来越深入,唇齿缠绵,纠缠难分,环在她腰际的手臂也逐渐收紧,他仿佛像是要把她嵌进自己的身体一般,越抱越紧。   令人窒息地深吻持续了很久很久,久到他们都忘记了时间。有股战栗从沐烟的双唇一直传到血液深处,麻麻的,却让人更加沉醉,她下意识的避开容珞手上的背脊,却被碰触到了自己肩头的伤口,迷乱中换回一丝清醒。他抱着她,吻慢慢滑到她白皙的脖颈处。   沐烟双唇动了动,嗓音有些沙哑,“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这丫头倔强起来,还真是不分时候。   他的眼眸深邃的不见底,“我很高兴。”他的嗓音低哑迷人。   “嗯……?”沐烟疑惑,明明是疑惑却听起来像极了轻吟的声音,甜腻的让她觉得暗自吃惊。   “乖乖。”缠绵的吻落在她的耳际,这样惑人心神的轻唤,让沐烟觉得好不容易清醒的大脑又开始昏昏沉沉了。“你为我生气,我很高兴。”耳边是他低哑的笑声,她双颊满是晕红,血液都开始烧灼起来。   “所以,你高兴了,要怎么报答我呢?”乌黑的眸子染上狡黠的笑意,她从他怀里抬起头紧紧地凝视着他。   容珞轻笑,伏在她耳边呢喃,“当然是,以身相许了。”   “这可是,你说的。”有意避开他身上的伤,她倾身压了上去。   沐烟很纤瘦,压在容珞身上根本没有什么重量。容珞任由她动作,脸上满是纵容的神情,他巴不得他的丫头主动呢。   她的吻很青涩,带着甘甜的如同清泉一样的味道,越吻越深,她的眸子里氤氲起妖娆的雾气。格斗训练中,沐烟向来压制对方,所以这样能压制容珞的感觉让她很是愉悦,动作也就愈发的放肆大胆。   容珞看着身上的丫头,轻笑,他是不是太低估她了。火热的吻,难舍难分的纠缠,他慢慢沉醉在她的主动中,不去争夺主动权,任凭她动作。   理智渐渐消失,彼此都开始沦陷。   “咚咚……”似乎有人敲门的声音,沐烟疑惑的起身,转头向门口看去。   容珞似乎不满她的双唇的突然离开,一个大力扯回她,骨节分明的大手一个用力把她的头按向自己,两人的双唇更加激烈的碰撞在一起,更加无间隙的贴在一起。   空气中是甜美的宛若罂粟花一样迷人的幽香。   敲了半天门无人应声,谢宸推开门,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幅场景。   容珞被那丫头压在身下亲吻着,本来也没什么,可地上散乱的一地衬衣扣子,还有那件丢在地上的衬衫,小姑娘全身却穿的严严实实的。   谢宸震惊:谁能告诉他,这到底是怎样的一个情况啊?   正在他震惊之余,一把水果刀就直接朝他飞来,然后连带着他的上衣衣袖一下扎进他左臂旁的墙壁上。谢宸满头大汗,靠,要是差个0。01厘米,他的左胳膊就被扎透了。   等他被吓得缓过神来的时候,刚刚在床上亲吻的两个人却安然的坐在床前。   沐烟看着一动都动不了的谢宸,无辜道,“对不起啊,谢宸医生,我不知道进来的是你。”没有吩咐容家佣人是不会进来的,沐烟下意识的本能就出手了。没想到是谢宸,还好她当时不太清醒,力道缺失,方向感有偏差,不然估计现在的一刀就是插在谢宸的胸口了。   谢宸惊悚地站在原地,看着那闪着寒光的刀锋,他都快吓哭了。他用刀子从来都是救人的,不杀人。虽然他很是不应该进来,可这丫头也太狠了。   “谁让你过来找死的!”容珞眼神冰冷,对于谢宸差点负伤的问题没有半分愧疚感,想到他和沐烟刚刚的亲吻完全被谢宸听到了,他的脸色更加暗沉。   “送什么死啊!你们容家阿九让我过来救死扶伤的,可我看着刚刚的场景,我觉得这里似乎没有受伤的需要我医治的人。”   “谢宸,你们市中心医院是不是经营的太好了!”   ‘咯噔’一声,谢宸觉得自己在气头上的口不择言十分不理智啊。   妈的,欲求不满的男人果然不能惹。   ------题外话------   谢谢亲lisayeh的月票,么么哒   今天有事情,本想请假的,还是努力挤出时间更新了。希望大家谅解。抱一个,么么哒   ☆、033输血救人,发现身世   “瘀伤,只能擦药等着好,没有什么速成的效果。”谢宸看着沐烟一脸认真的看着自己,他无奈的给她解释。   侧过头,看到容珞胳膊上的伤,谢宸蹙眉,容威老爷子这么发狠地打,一定是生气了。他来的时候,就听阿九说他们少爷挨打了,能打容珞的人无非是容威,一想到那老爷子暴怒的样子,谢宸就忍不住抖三抖。他小时候曾经见过容威抽容齐,那真的是那鞭子狠狠地抽啊,一点不留情面。容家的男孩子没少挨打,可容珞却是一只让容威很满意,没想到,这都这么大了,还挨了一回打。实在罕见。   收回思绪,谢宸继续侧过头去看沐烟,“丫头,你处理瘀伤挺专业的啊,就这么下去估计一个星期就会好的。”   “一个星期?”沐烟蹙眉。   “觉得时间长也没什么办法,只能好好休息了。”   “谢医生说,让你好好休息。”沐烟扭头看着容珞,一脸认真。   “好。”容珞轻笑,看着沐烟转身向医药箱那边走去。   容珞侧过头看向谢宸的时候,眼神却冰寒到了极致,“谁让你乱说话?”   “喂,我可是实话实说,你自己应该清楚你自己的状况吧。”   “我会注意的。”   谢宸坐下来,脸上带着三分笑意,七分不可思议,“我可听说,小烟那个丫头帮着你公然跟你家老爷子对抗了!这丫头还真是大胆呢!”谢宸惊叹,“容威老爷子那么厉害的人,我见他生气都恨不得跑的远远地,可沐烟一个小姑娘,不但没有一丝畏惧,竟然敢和他叫板,还真是厉害。我都觉那场面一定很让人心惊。”   “谢宸。”不悦的语气,“我爷爷生气,你很高兴嘛!”   谢宸撇嘴,“容珞你别这么皮笑肉不笑的,怪吓人的。”这个人还真是就对沐烟那丫头有好脸色。   靠坐在沙发上,而后谢宸恢复了一脸严肃,“到底为什么,惹怒了你家老爷子?”   容珞沉默。   “不管是什么事儿,还是快点解决了的好,不然以后有你受的。你爷爷那个人,吃软不吃硬,给他对着干可不行。”   容珞还是没有说话,他自然明白其中的道理,只是他想彻底弄清楚的是,是谁让容威看到了这些。   几天后,几场闹剧过后,一切工作生活又步入了正轨。   沐烟回到报社工作的上午,就主动对高毅主编要求,她不会继续采访谢岚了,并申请换人来完成这个工作。   高毅倒也没有拒绝,只是觉得奇怪,前两天还做得好好的,怎么突然就想放弃了。什么都准备好了,只等着这丫头过去采访人就可以了。   沐烟没有说太多,也没有解释。其实,在她心里,她不想和那个女人有任何往来包括工作上的,一切都不想。   快到下班的时间了,因为沐烟还要整理前几天留下来的稿件,就和容珞打电话说要在报社这边吃饭。   很忙的时候,过去也经常会出现这样的现象,嘱咐了她什么不可以吃,要多少吃蔬菜这一类的话后,容珞才放心下来。   沐烟不挑食,但是却对酸辣一类重口味的东西特别热衷。她的嗓子有炎症,虽然好了很多,不过容珞还是要她忌口,两个人一个人身上有伤,一个人嗓子发炎,每天吃得东西十分的清淡,简直和吃斋没什么两样。   本想着中午把手里的这部分稿件复印出来,自己就可以去吃午饭了。   却没有想到在这个时候,警局给她打过来电话,还是那位姓于的警官,“沐小姐,关于您父亲死亡的案件您还是过来一趟吧。因为令父的案件很复杂,我们很抱歉上次对您说了过分的话。所以,恳请您还是过来看看吧,另外前两天被抓的两个男人今早发现死在了监狱里,死相惨状。”   沐烟握着手机的手骤然攥紧,虽然预料到那两个人必定会死,可没想到竟然是如此之快。   “阿烟,你要去哪里?”刘茵茵抱着文件夹刚进来,就看见沐烟一脸严肃的向外走去,办公室里的其他人也是满脸疑惑。   一出门,沐烟就给容珞打电话,“珞珞。”   “怎么了?吃过午饭了吗?”容珞一连问了两个问题,沐烟一个也没有回答。   “我想去一趟警局,沐国洪的案子出现了一些问题。”   黑色的钢笔握在手中一停,笔尖离开雪白的纸张,站在容珞身旁等着拿合作案的顾铭有些疑惑。   “我等一下也过去。”坚定的语气。   “不用,我只是过去看看。”沐烟无奈,她知道他很忙,不想占据他的时间。   “乖,一会儿我去找你。”   没有办法阻止,沐烟只好答应。   “顾铭通知下去,下午三点的会议取消。”   “好的少爷。”   秋天已经过去,初冬的风有些凛冽。   A市警察局门外,一辆黑色的警车慢慢开过来,几个身着制服的警官从上面走下来,于警官对其中的一位上级模样的警官说道,“已经联系到了沐国洪的女儿沐烟,应该稍等一会儿就回来。”   “于警官,这位是我们新来的法医,欧阳瑞。”   “你好。”男人轻笑,不知道为什么于警官就是觉得这个人带着浓郁的阴森气息。   经常接触尸体的人难免让人觉得他身上有股冰冷的寒气,可这个男人给人的感觉却不是冰冷的,是灼热的感觉,就像是滚烫的血液。   于警官一怔,太过敏锐的职业判断,让他总是觉得这个人不太寻常。   欧阳瑞一直在笑,很是平易近人,让很多警员对他印象不错。   被抓获的两个男人,在高度监视的情况下依旧惨死,让沐国洪死亡好不容易找到的线索又给断了。   沐烟赶过来后就被于警官叫去上次的讯问室,问了一些上一次与那两个绑架她的男人之间发生争执的详细过程。   “沐小姐,您与两位嫌犯在未发生争执之前,他们有没有向您提及关于令父的事情。”   “没有,他们只是劫持了我,然后……”   于警官停下手中的笔,抬头看着坐在自己对面的这个小姑娘,十几岁二十岁的模样,脸上却有着超脱年纪的冷静和淡然。她回答问题非常的简单,但是字字切中要点,知道他们想听的重点在哪里。以前他们也询问过一些其他的女人,什么年龄段的都有,可从来没人像这个小姑娘一样思路清晰,不会突然出现脑子混乱。   问的问题并不多,又因为沐烟回答地很好,所以没有多久警员们就差不多写好了询问资料。   “沐小姐,十分感谢您的配合,也许以后还要麻烦您。”于警官,三十出头的模样,笑起来很是憨厚。   “不用客气。”   问询室的门刚被打开,就听见走廊里传来一阵哭喊声,大肆的血腥气味弥漫开来。   于警官抓着走过过来的一个警员问道,“出了什么事情?”   “后勤部的小陈今天偷偷把她儿子带来了单位,遇见事情处理离开了办公室,回来的时候就发现,刚刚一岁半的小家伙不知怎么到了外面,从高高的楼梯上摔了下来。”   “真是胡闹!”于警官突然大发雷霆。“孩子,现在怎么样了?”   “我们这儿的医生做了临时处理,说孩子在送去医院之前要输血。”   “那就赶紧输血啊,过来找我干什么?”于警官气不打一处来。   “于队,孩子母亲是A型血,孩子是O型血输不了。警局又不是医院,哪里有备用血。您赶紧发个通知,让局里的警员谁来输个血吧。孩子才一岁半,那么小,哎,真是不知道造什么孽,小陈在那里都快哭死了。”   “好,我马上找几个人过来。”   “不用找人了。”冷漠的嗓音,“我是O型血。”沐烟面无表情的看着于警官,“带我过去,救人要紧。”   两个人皆是一震,而后又回过神来,“好。”   “沐小姐这边请。”   沐烟一到这边的警局里一处房间的房门,就从里面传出来孩子的哭泣声。   警局里没有医生,倒是有几个医学专业的警员,他们围坐在一起看着帮那个孩子先包扎好了伤口。   沐烟看了那个孩子一眼,坐在门外让人扎了针,开始抽血。   那个孩子伤的很严重,沐烟一直留着她母亲Quella的日记,里面记录了她从出生一直到Quella死之前发生在沐烟身上的所有事情。Quella工作一直很忙,可她十分的疼爱她。日记中清楚地记录着她成长中的每一件事情,包括她小时候也摔伤过,Quella是O型血,她也给沐烟输过血。沐烟不像自己的母亲Quella,是个无比温柔善良的人,可是,一听到受伤害的还只是个孩子,她就觉得自己的心颤了颤,从内心的深处,不论是有意识还是没意识,她都觉得小孩子还是不应该受太多伤害的好。   于警官,从里面走出来看着输血的小姑娘坐在那儿不知在想些什么。   “沐小姐,谢谢您的帮忙。”于警官温和的笑着,觉得这个小姑娘虽然话不多,却是个心肠很好的孩子。   沐烟睁开眼,抬头看了他一眼,“没什么,我有想帮这个孩子的理由。”   “额?”于警官疑惑,而后他又想到了一件更令他震惊的事情。   “沐小姐,你确定你是O型血?”于警官蹙眉。   沐烟不明白他的意思,“是O型血。”她回答的很认真。   “您的父亲沐国洪是AB型血,您知道吗?”   沐烟惊愕,她自然明白于警官的意思,沐国洪是AB型血的,不论血型如何遗传,他都不会出现O型血的女儿。   沐国洪竟然是AB型血!沐烟在沐家本来就少,也从来不知道沐国洪的血型,这么一说,她自己很有可能根本就不是沐家的孩子。   “沐小姐,这件事情您不要妄下定论。”于警官看出来,这个心思玲珑的女孩子一定是明白过来什么了,怕她出现情绪,急忙安慰,“您还是去具体核实一下比较好。”   “出了什么事?”容珞赶过来的时候就看到沐烟在抽血。   沐烟抬头,看向容珞的视线有些茫然,随之清醒过来。于警官看着这个俊美的男人,向他说明了一些事情原由。   可容珞的脸色还是越来越难看了,孩子是该救,可他还是心疼他的乖乖。血抽完,血袋被取走。   沐烟靠在容珞身上,她看着他冰冷的神色,只说了一句,“等一下,你就知道我为什么要就这个孩子了。”   容珞蹙眉,抱着她让她靠在他怀里舒服一些。   门被推开,眼眶有些红的陈瑜,出来谢谢那个肯就她孩子的姑娘。   看到外面的人,本来面色苍白的陈瑜脸上染上震惊,“小烟,阿珞,你们怎么在这里?”   ☆、034见到堂嫂,喂姜糖水   “大嫂?”容珞拥着沐烟站起来,看着眼眶发红像是刚刚哭过的陈瑜,问她,“你怎么会在这里?”   沐烟记得,上次在容家老宅的时候,容温带着陈瑜,和一岁多的小航航一起吃了一顿午饭。刚刚听于警官说孩子的母亲叫做陈瑜,她觉得很有可能是容家的大嫂,除了她自己本就想救孩子,还有考略到也许是小航航,只是没想到是真的。   先给孩子输了血,然后打了120等着急救车过来,因为伤口太深,伤在大人身上都疼得无法忍受,更何况是个一岁半的小孩子呢。到最后还是打了一针麻药,小航航才安静的睡了过去。   医院。   躺在病床上的小航航脸色很苍白,眼皮哭得红肿,白白嫩嫩的小腿上纱布一层一层解开,即使是受伤无数的沐烟也在看到那近似血肉模糊的伤口时也有些心惊。纱布蘸着孩子腿上殷虹的鲜血,扯都扯不开,只能硬生生的拿沾了酒精的棉球去清理,许是太疼了,被打了麻药的孩子又醒过来哭了起来。   “怎么搞得这么严重?”向来一脸微笑的谢宸脸也黑了起来。“这才多大点儿的孩子,做家长的是怎么看孩子的,能让他伤成这样,这腿上的伤可是磕了碰了一下那么简单的。这腿就这么废了,我看你怎么办?”看着小小的孩子这样遭罪,出于医生的职业病,谢宸发起火来也毫不含糊。除了容珞,容家的人他还没有畏惧的。   “谢宸,我拜托你,一定要治好小航航。”陈瑜是个普通人家的姑娘,性格温柔善良,怎么受得了这样的打击?虽然强忍着不掉泪,可谁都能看得出她眼眶里打转的泪花。   “现在知道心疼孩子了,早干嘛去了。”   “你差不多得了。”容泽受不了一直絮絮叨叨的谢宸,他手下有个艺人拍外景受了伤,过来医院没想到碰上这事儿。“赶紧看看小航航,你哪儿那么多废话?”   “老子就是不爽,这孩子的腿伤地这么严重,我不开玩笑,这个不好整!”   “靠,别啊。”容泽急的瞪眼,“谢宸,你丫看没看就这么乱下定论。”   “小泽别对谢宸发火,让他好好给航航看看。”陈瑜拉着容泽不让他上前。其实,所有人都明白这里最难过的应该是陈瑜。   沐烟刚刚给小航航输过血,脸色有点苍白,她看着那个孩子身上的伤,有些感同身受的轻轻颤了颤,也许是她小时候受过的伤的次数太多了,每每看到小孩子伤痛总是唤起她内心的共鸣。这种恐惧也许是无意识的,但遭受了太多残酷暴行的沐烟心理对小孩子受伤有种说不出的难过。   “不会有事的。”吻了吻她的额头,容珞有些不放心的看着她。这丫头从刚开始就开始时不时的发抖,把她圈紧怀里,让她靠在自己身上,不至于过于冷。   小航航在病房里,谢宸慢慢给他处理伤口,陈瑜守在一旁,这个女人虽然看起来柔弱,却有种说不出的坚强。   一下一下轻拍着儿子的后背,陈瑜温柔的轻哄着小航航。又打了一针麻药,估计药劲儿上来了,孩子抽泣声渐渐停止了。一岁半的孩子刚刚学会说话,白白嫩嫩的小手死死抓着陈瑜的手一个劲儿地喊,“妈妈。”   容珞和沐烟坐在病房外的座椅上,容泽来回的走走转转,烦躁的不行。   一直到谢宸出来,“孩子怎么样了?”容珞问他。   “目前没什么大问题,还好小烟及时给孩子输了血,不然后果就严重了。还有啊,要等着,伤口不发炎才算真的度过了危险期。”谢宸还忙着看好几个病人,他给小航航看完伤口后,就急急忙忙走了。   伤口包扎好,小航航慢慢睡熟了,陈瑜也从病房里走了出来,“小烟,今天谢谢你了。航航是O型血,多亏了你,不然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沐烟的唇色有些苍白,“没关系。”她做什么完全是凭着自己的意愿,她想要救小航航。   “他还好吗?”脑海里突然闪现出那个孩子腿上血肉模糊的伤,沐烟出声问道。   “现在已经睡着了,还需要观察两天。”陈瑜的脸上满是心疼。   “那就好。”   “大嫂,堂哥呢?”容珞看着陈瑜拧眉,发生这么大的事情,容温怎么不过来。   “他出国了。”陈瑜应声,而后恳求道,“阿珞,这事儿先别让你爷爷知道,行吗?”   “嗯。”   容泽撇嘴,容威要是知道了还了得,他那么宝贝小航航,这下伤的这么严重,他不得被活活气死。   “这里我守着就行了,你们都回去吧。”陈瑜看着沐烟苍白的脸色,又忍不住叮嘱道,“阿珞,回去给小烟煮点补血的东西吃吧,多喝些红糖水。”   “我知道了。”   回去的路上,坐在车里开车的容泽随口回头问了句,“小嫂子,你是O型血啊。我哥也是。”   沐烟侧头看着容珞,容珞伸手摸摸她的头,看着她似乎有心事,“在想什么?”   “我的血型。”沐烟蹙眉,看小航航脱离了危险,她才想起于警官和她说过的话,沐国洪是‘AB’型的血型。   “血型怎么了?”容泽疑惑,容珞却沉默的等着她的下文。   “沐国洪和我的血型没有关系。”   她的嗓音很低,甚至带着一点说不出的迷茫。坐在前面开车的容泽却笑了,“这有什么啊?我爸是A型血,我哥还是O型血呢,又不是DNA,能有什么关系?照你这么说,我哥和你都是O型血,你们就有血缘关系了?”   容珞依旧沉默,她懂沐烟说的不是这个意思。   “看过沐国洪尸检报告单的于警官说他是AB型血。”   “诶?AB型血的父亲怎么可能会有O型血的女儿?小嫂子,这么说你不是沐家的孩子。”容泽大惊中就那么说了出来。   “容泽,闭嘴。好好开你的车。”   看出沐烟的茫然,容珞抱着她拍了拍后背温声道,“先别想了,我们查清楚了再说。”   其实沐烟一直恨不得和沐国洪一点关系都没有的,可如果沐国洪不是她的父亲,她又到底是谁的孩子。   “珞珞,你说我是不是真的和沐家一点关系都没有啊。”她的嗓音有点沙哑,靠在容珞怀里像是再说着一件和自己一点关系都没有的事情。   容珞抱着她的双臂抽紧,双唇贴着她的额头,温暖的吻就落了下来。安慰她,“乖,你好有我呢,我一直陪着你。”   沐烟的手很冰,他紧紧握着这丫头的手,想要让她觉得舒服一点。   “珞珞,我也觉得沐国洪不是我爸,我和他长得一点都不像。”看见沐烟撇嘴,说出这么别扭的话,容珞忍俊不禁,这孩子脑子里天天都在想着些什么啊。   开车的容泽一听这话,倒也乐了,“那是,沐国洪哪有小嫂子你长得漂亮啊,你不是沐家人也好,反正也没几个好人。”   “容泽!”容珞不悦。   “珞珞,容泽哥说的挺对的,不是就不是吧,反正我也不喜欢那里。”沐烟眉心轻蹙,她其实和沐家没什么感情,在那里的回忆全都糟糕透了。   虽然习惯了沐烟对自己的称呼,容泽,再加一个哥,很奇怪,而且不知道什么辈分,但小丫头叫的高兴就随她去吧。可是,容泽可一直不能忍受沐烟叫他哥‘珞珞’,这样的名字和那个整天满身寒气的容珞简直全都是违和感啊。想想都觉得冷,也就是沐烟,别人敢这么喊,估计一定会死的很惨。   回家吃了饭,沐烟就开始犯困,容珞看着蜷缩在沙发上熟睡的丫头,脸色好多了,唇色却还是苍白到透明。   沐烟的警觉性很好,一感觉到有人过来了,她就立刻坐了起来。眼神迅速恢复清明,这过程快的让刚好看到这一幕的容泽觉得可怕。好凌厉的眼神,像鹰鹜一样敏锐,可看到容珞的一瞬间眼神就迅速柔软了下来。   “珞珞。”呢喃一声,沐烟揉揉眼,困得睁不开眼的靠在容珞的怀里,和刚刚神采飞扬的人根本不是两个人。容泽震惊,这到底是怎样的一种变态角色转化啊,他要总是这样,估计得精神分裂了。沐烟出于本能的职业病,改不了。   “乖,醒醒,喝点姜糖水回卧室去睡。”容珞抱着她,看这个怀里的人一点醒过来的迹象都没有很是无奈。   一直到卧室,她都不肯睁眼。   沐烟讨厌姜的味道,所以不想喝。今天一回来她就被迫吃遍了各种补血的东西,晚上了又要和姜糖水,她是看都不想看一眼。   “乖,来把这碗姜糖水喝了再睡。”   沐烟无奈,看着上面漂浮的姜丝蹙眉,“我只是输血了,又没有感冒,为什么还要带着姜。”摸了摸她冰凉的手,容珞问她,“你要不要喝?”   “不喝。”   “真的不喝?”容珞轻笑,深邃的眼眸又是一沉。   ‘嗯。’沐烟看着他道,‘不管你怎么说,我都不会主动喝的。’   ‘好。’容珞点头,他微笑的神情让沐烟觉得很是危险。   容珞端起姜糖水,抱过沐烟,喝了一口他就倾身过来,温热的姜糖水,看准她苍白的双唇,眉眼含笑的把自己的唇瓣缓缓贴上了沐烟的双唇。当两人柔软的唇碰触在一起的时候,沐烟突然睁大了眼睛,她有些挣扎的想要后退,可被容珞紧紧箍着后脑她无法动作。   姜糖水甜甜的,带着些许辛辣。心跳开始紊乱,他的唇滚烫,而自己的唇却意外的冰凉,相互碰触在一起让人忍不住心悸。   容珞刚离开她的唇,沐烟迷蒙的视线就恢复了清明,轻咳了几声,嘴里都是姜的味道让她很是不悦,‘容珞,你刚刚明明答应我,不会让我主动喝姜糖水的!做人不能言而无信!’   容珞轻笑,“乖,你确实没有主动喝姜糖水啊,是我在喂你,你是被动的。”   “容珞,你……”   ‘乖,再喝几口!’说完容珞就又去喝了一口姜糖水含在嘴里。   再次环住沐烟的腰,箍着她的后脑,又一次喂了过去。   他柔软唇贴上来,温热的舌闯入她的嘴中,抵开坚硬的牙关,又一次将姜糖水哺给她。沐烟被嘴里的辛辣呛到,呜咽了一声,就对着他指责,“容珞,你霸权主义!”   “霸权主义,针对的是不听话的人。”不容她反抗,容珞又喂了她一口。这丫头,手这么冰,还不好好喝姜糖水,明天生病了可怎么办?   折腾了大半天,才让沐烟喝了一碗。   看着那丫头安静熟睡的样子,容珞才起身去了书房。   “顾铭,去查一查沐国洪的血型,还有小烟下午给航航输血还有剩余,我让医生特意留着,你去给了谢宸让他看看,出结果了再通知我。”   “是,少爷。”   容珞望着窗外的夜空,眼瞳逐渐抽紧。   ☆、035惊艳身手,沈家公主   上午,朝阳报社。   关于自己和沐国洪的关系,沐烟是不在意的,只是如果他不是自己的父亲的话,她到底是谁的孩子?   黑色的原子笔在白纸上写写画画,将抽屉打开,她又看到了那张照片,上面模糊的字迹,‘我与萧卿之女小烟的合影。xxxx年3月24日。’   “阿烟。”唯唯过来站在她的办公桌前,对她微笑道,“我们组的记者为了这次的主题拍了一些照片,可他好像没办法即使赶过来,我们这里又等着和高主编上交呢,你能不能过去拿一拿?”   沐烟点头,“他在哪里?”   南青路二十三号。”扯了一张白纸出来,唯唯在上面飞速的写了一串数字,“阿烟这是那个记者的手机号码,如果你找不到他,你俩就电话联络。”   “好。”   “阿烟,真是麻烦你了。”唯唯一脸感激的看着她。   “没什么。”沐烟知道,他们组这次分配的工作,就她的那一份最好做,其他人的相对麻烦一些。   ‘南青路。’走出了报社,沐烟在路边打车。   上车,到达目的地,那个记者站在一个路口的拐角处,很容易看到。把那些刚刚洗出来的照片交给沐烟,那个记者连休息一下的功夫都没有就又被同伴拉上了车,说是出了一起凶杀案件,要过去现场采访,采集一些资料过来。   沐烟站在路边,看着他们离开,将被牛皮纸纸袋严实包裹的照片放进白色的挎包里,秋天过去,冬天已经到了。   她站在路旁等车,风有点冷,不一会儿白皙的脸颊就被吹得有点发红。   南青路,熟悉的街道,熟悉的167公交车,好像是下意识的这趟车过来的时候,沐烟就毫不犹豫地上去了,一直到公车的玻璃门关上,她才如恍然惊梦。   曾经,沐家的人是不会坐公交车的,除她之外。   一直到沐家门口停下来,沐烟想进去看看,顺便看看沐家有没有她曾经没有注意到的某些东西。   她不是沐国洪的女儿,那他为什么在小时候告诉她,自己是她的父亲。   十五年前的那个雨天,带她回到沐家的那个男人,伸手抱起她,告诉她,“乖孩子,我就是你的爸爸。”   就是这个门口,曾经干净整洁的门外,如今,枯黄的落叶一层一层落满了门口,冷风吹过,树叶打着旋儿‘沙沙’作响。满眼萧条的景象,像是在告诉所有路过这里的人,这里不再有人居住了。听张律师说,这栋宅院不久前被一个商界人士买了下来,准备捐给慈善机构。张律师问她有没有重新买回来的打算,如果她本人想要阻止这场交易是很容易的。   看了一眼紧闭的大门,沐烟来到旁边的围墙处,一个翻身,利落的上去,纵身跳进院内。   她不知道的是,在沐家宅院的后门,一辆银灰色奔驰已经在那里停了很久。   沐国洪的卧室在一楼,外面是大片的绿地,因为没有这里的钥匙,沐烟准备四处看看有没有可以不毁坏东西就能进去的方法。   然而令她没有想到的是,门竟然是虚掩的,沐烟听到里面的动静。大门紧紧地锁着,这里面的人应该也是通过非正常手段进来的。   而后沐烟再联想到沐国洪的死亡,她迅速提高了警惕性,脚步放轻缓。轻咬了一下唇,沐烟迅速推开门,以一种意想不到的速度握起右手向那背对着自己的人挥了过去。   因为考略到事情并没有搞清楚,所以沐烟的这一拳并没有杀气,她的目的是制服对方。   沐烟是最好的暗杀杀手,没有枪,她也能靠自己过硬的手上功夫把对方制服。本以为,一拳过去对方应该难以招架的,谁料她攻击的男人向后退了一步,正好错开了那一拳的攻击。   全身进入最紧张的戒备,沐烟再次挥拳过去,却在对方转身同样攻击过来的时候,两个人皆是一愣。   沈烨没想到会看到沐烟,他努力克制自己的力道,收回手并没有攻击出去。然而,沐烟这一拳确是带着狠辣的,速度之快,力度之猛,无论如何控制似乎都来不及了,沈烨伸手,在沐烟诧异的瞬间直接挡了下去。   “你怎么在这里?”沐烟很是疑惑,眼神里隐去了萧杀的戾气。黑色的开司米毛衣,露出里面浅蓝细格的衣领,沈琰此时正迎着晨曦的光辉站在她面前。   挡下沐烟那一拳,掌心泛红,且痛感明显,沈烨震惊,他没想到这孩子竟然会有如此大的力气。他知道,这是沐烟努力克制了力道后的攻击,可还是凌厉到太过让人惊讶。   收起眼里的震惊,沈烨问她,“听说,你把这里卖了。”   “不是我卖的,只是沐家商业牵连,有人愿意买更好。”   “你舍得?”怎么说,也是一个人生长的环境。   沐烟一脸漠然,“没什么好留恋的。”   “不会是你买的吧?要买来用去拍卖,做慈善的那个人?”想起张律师的话,沐烟又说了一句。   沈烨轻笑,“我买了是不错,但是,是从那个做慈善的人手里买下来的。”   沐烟又问他,“你要这里做什么?”   “自然是有用。”   “你是正常手段进来的?”沐烟抬头,看着沈烨,觉得这个人很是奇怪。   “我还没有拿到钥匙,所以只好用了别的办法。”微笑地看了沐烟一眼,彼此心领神会。   浅色的唇微扬,沐烟一直背在身后的左手伸出来,白皙的手指尖是一把黑色的手枪,她孩子气的挥了几下胳膊,一脸认真的看着沈烨,“喂,你都没发现自己丢了东西吗?”   沈烨又是一惊,什么时候被这孩子抢走了枪,却一点都没有发觉。在沈家,他也是经过严格训练的,可这孩子的身手也太过让人吃惊了。   沐烟只是出于本能,在攻击对方的第一步,是搜寻对方身上的武器,她只是没想到沈烨会有配枪。一个普通的商人,很难想象会配枪,还有她刚才试探对方的身手。   刚刚她不是收不回力道,她是故意攻击上去的,可沈烨竟然接下了她那一拳。他背对着她,沐烟是优势一方,沈烨占据劣势,却还是成功的挡下了她的主动攻击。   沈烨的身份太令人怀疑,她感觉不到对方身上属于同类的血腥气息,可他出现在她身边的频率太多,也太令人怀疑。   大脑在迅速运转,脸上是依旧不变的浅浅笑意。“沈先生,自己的东西一定要自己看好。”沐烟伸手,将黑色的手枪递给他。   沈烨对沐烟是没有丝毫的戒心和防备的,所以在沐烟突然迅速将手枪抵在他的太阳穴的时候,他也只是稍稍错愕了一下后,没有做太多的反应。   “你到底是谁?”沐烟的嗓音冷酷,带着萧杀的气息。黑色的枪又向前一抵,沉声命令,“说!”   被这么一威胁,沈烨倒是笑了起来,这丫头还真是出乎人意料之外的厉害!   “我对你没有威胁。”沈烨看着她乌黑的眼瞳,微笑,“相信我,我是不会伤害你的。”   沐烟依旧冷冷地看着他,不是不相信,在杀手的字典里从来就没有相信。虽然她从沈烨的眼睛里看到了真诚,可她还是没有放下枪。   这个孩子戒备心好强,沈烨蹙眉,以后相处起来不知道会不会存在障碍。   “听话,把枪收起来,反正它在你手里,我对你做不了什么的。”   确实如此,沐烟感觉不到对方对自己的敌意,即使是她拿枪指向沈烨的那一瞬,这个男人却只是惊讶了一下。从心理学的角度分析,依照人正常的心理,一旦被枪指向了自己,如果是敌人,对方身上会下意识的涌起杀气或是敌意。很明显,沈烨没有。   沐烟将手枪放下,她不是相信沈烨而是相信自己绝对理智的判断。   “沈先生,沐家到底和你有什么关系?你不应该说清楚吗?”疑问句,却被沐烟冷漠的语气降低的满是寒气,低气压笼罩,“还是说,你和沐国洪有什么关系?”眼神有点冷,带着些许质问的严苛。   沈烨无奈,叹了一口气,觉得这事儿似乎是瞒不过了。抬脚走过去,他一伸手沐烟就出于本能抬起手臂遮挡,眼睛圆睁,死死瞪着他。沈烨看着沐烟防备的样子,觉得十分可爱,就像一只炸毛的小猫一样,不,眼神带着杀气像是小老虎。   然后,他拍了拍她的头,忍不住笑了起来。不得不说血缘的奇妙,连正常人的审美欣赏都能给活活扭曲向着变态发展。   沐烟满身戾气,眼神凛冽如冰封,对方稍有不慎就能将他置于死地。这样具有严重威胁的人,哪里有一点沈烨认为的可爱了?   可沈烨就是觉得这个孩子好得不得了,她的每一个表情他都喜欢。   曾经的那个躺在摇篮里白白嫩嫩,眼睛大大的,一边吐泡泡,一边喜欢用柔软的小手抓着自己的娃娃,竟然长得这样的好。沈烨想到这里,就觉得心情格外激动。他不是个容易被情绪控制的人,可看到这个孩子,他就忍不住了。想要触碰她,感受她和自己相同血液的温度。他相信远在法国的沈修一定也在盼望着这个孩子回去呢!   他们沈家的小公主还是早些回家比较好。   “我和沐家没有关系。”沈烨看着沐烟认真告诉她,“不过,你也和沐家没有一点关系。”   凛冽的眸子染上疑惑,沐烟是最近才知道自己不是沐国洪的女儿的,那么,眼前的这个人是怎么知道的?   “我想也许我们可以谈谈。”再次摸了摸沐烟的发顶,这孩子的发质很好,宠溺的摸摸她的发顶,沈烨觉得格外亲昵。   沐烟向后躲了躲,乌黑的眸子带着审视的目光看了沈烨半天,最后终是点了点头。   银灰色的跑车飞奔在宽阔的林荫大道上。   透明的车窗外,高大的落完叶子的树木呼啸而过。   沈烨修长的手指握着方向盘,唇上带着浅浅的笑意,车内很是安静,一首宁静的乐曲回荡在车内。他回过头,看着沐烟一只手撑在下巴上,坐在后面不知在想些什么。转过头,通过后视镜偶尔看两眼她,沐烟就那么坐着似乎很长时间都没有动一动。沈烨叹息,这个孩子安静起来,似乎一点存在感都没有。他不喜欢这个孩子身上如此浅淡的气息,他希望她永远的倔强的如同一只小老虎的样子。   跑车疾驰在柏油马路上,穿过一个又一个路口。   车内安静流淌的音乐,是Quella曾今一直很喜欢的TheDaydream的《Tears》。曲风舒缓恬静,让沐烟总是想起Quella的手,温暖的,还有她的微笑。   只是时间过去太久,她已经记不起Quella的样子了。   ☆、036身世真相,一切清楚   洪湖鱼庄。   车子在门口慢慢停了下来。   沈烨下车后,给沐烟打开车门,下了车,沐烟眼眸微眯,“为什么要到这儿来?”她看着身高近似一米八五的男人,气势没有并没有被对方压垮一点。   抬起右手手臂伸到沐烟的眼前,沈烨微笑着解释,“这个时间点,该吃饭了。”   “我来这里不是吃饭的?”   “不按时吃饭胃会受不了,听话,我们进去边吃边聊。”   见沐烟不再抗拒,他们才一起到了‘洪湖酒庄’的二楼。   餐厅内,装潢设计不是一般酒店的纸醉金迷,上好的红木桌椅,木质地板,一切都是接近大自然的材质,让人走进去后就有一种怡然的舒适感,低调的奢华。   最引人注目的要数vip包间内的巨大落地窗,窗外是一片晶莹的湖水,水光潋滟,隔着透明的玻璃,就如同在湖畔品尝美食一样。   可沐烟自然没有心情欣赏这些,她看着坐在自己对面点餐的男人,漠然道,“沈先生,您想说什么,我觉得现在可以说了。”   “不用着急,我们先吃点东西。”   不一会儿的功夫,桌上的菜已经上齐了,水晶高脚杯里盛着鲜亮的红酒。   具有地方特色的‘石锅鱼’散发着诱人的香气,石锅内,煎得焦黄喷香的鱼使人垂涎三尺,红彤彤的辣椒,其它的富于营养的佐料,立刻就能引发人旺盛的食欲,令人有“欲罢不能”之感。虽说这道菜是以“辣”为主,但会根据食客的需求,菜式上有“浓辣”、“浅辣”或“不辣”的口味,供食客挑选。   “伤口好全了吗?”沈烨看了沐烟一眼,将那一边不辣的鱼肉挑了刺,放进沐烟的碗里。沈烨记得母亲萧卿最喜欢吃鱼,只是不知道这个孩子喜不喜欢。   对面桌上的筷子依旧放着,沐烟没有丝毫要拿起来它的意思。   沈烨看着坐在自己对面的孩子太过执拗的目光,只好进入正题。他什么也没有说,只是伸手将放钱和银行开的皮夹子递给沐烟。   沐烟不明白他的意思,秀眉轻挑,脸上满是疑惑的神情。   “这个给你。”虽然依旧有疑虑,但明白对方没有敌意,沐烟下意识的伸手接了过来。   “打开看看。”沈烨看着沐烟乌黑的眼瞳,又加了一句。   黑色的皮夹子打开,除了各种银行卡和服务行业的贵宾卡,里面的现金不是很多。当然,沐烟并没有注意这些,她的视线从一开始就聚焦在钱包中间的那张照片上,一树妖娆的秋海棠,树下是一家四口人的模样。英俊的男人身材修长笑容温雅,他的右手臂亲昵地环着他妻子的腰际,另一只手则是搭在左边的男孩子肩膀上。照片里的女人笑得很温婉,她的怀里还抱着一个婴儿,很温馨的一家人,是沐烟从没有想象过的生存方式。只是,她不知道为什么,一看到那个笑得很温和的女人,就在脑海中瞬间闪过一些关于Quella的画面,那些画面很模糊,是她一直想拼命抓住的,可终究是一闪即逝。   “小烟,你不是沐家的孩子。”沈烨迎上沐烟的视线,眼神认真而深邃。   沐烟沉默着,脸上一如既往的没有什么情绪变化。只是,敏锐的视觉告诉她也许有什么事情就要发生了。   “小烟,你是我们沈家的孩子,我是你的哥哥沈烨。”   看着对面的孩子频频蹙眉,沈烨不着急先让沐烟承认自己是她的亲人,而是耐心地解释道,“我知道,这个对你来说非常的难以置信,甚至是匪夷所思的荒谬。但小烟,这绝对是实情,你就是沈家丢了十六年的孩子。”   “你说我是沈家的孩子,我想知道你是如何证实的。”沐烟表现得很是镇定,可表面越是冷静,内心就越是慌乱。即使进行过情绪强化控制训练,内心也依旧不能平静,毕竟人之性情,不是冰冷的机器。   “上一次我带你去医院看病,在检查身体的时候让医生抽了你的血,然后和我父亲,也就是你亲生父亲的血液样本,进行检验DNA证明,你们是亲生父女关系。”   察觉到沐烟的神情有一丝动容,沈烨继续道,“我知道,你一时间一定接受不了,哥哥不强迫你,给你时间去慢慢适应这个现实。”   “我真的是沈家的孩子?”平静的语气,微微漾起了一层层涟漪。沈烨就知道这个丫头虽然表面上很冷淡,拒人于千里之外,可内心还是很温和的。(这个主要看人)   “那你真的是我哥哥?也就是我的亲人?”疑惑的神情,沐烟冰冷的眸子里染上茫然。   虽然不是她承认自己要叫他,可从沐烟的嘴里听到‘哥哥’这两个字还是让沈烨感觉非常的兴奋。   “我当然是你的亲人,除了我之外还有我们的父亲。”   因为疑惑和震惊软化的目光突然又凌厉起来,沐烟冷冷凝视着沈烨,“既然我是你们的亲人,为什么没有和你们在一起?”   心底突然涌起抽痛,沈烨的目光暗淡下来,“我们的父亲的名字叫沈修,母亲叫萧卿。”   “Quella?”沐烟突然出声。   沈烨一惊,心里腹诽,这孩子果然还是有记忆的。随后他轻笑起来,“那是我们母亲的英文名字。”   叹了一口气,沈烨的视线暗沉了下去,“我们一家人一直生活在英国,你从小也出生在英国,大概这么大的时候。”沈烨顺势用手比划了一下,“你刚出生不久,我们一家人到美国游玩,这张照片也是那个时候拍下来的。”沈烨凝视着她,“我们在返程的时候遇上了地震造成的严重山体崩塌。一场毁灭性的的灾难,地震使很多亲人都失去了联系,甚至是永远的没有音讯。母亲和你是其中的幸存者,没有收到分毫的伤害。被及时营救下来后却迟迟没有我和父亲的消息。武警查找数月后,从断定我们失踪最后到死亡。可母亲似乎一直没有放弃寻找父亲和我的下落,为了寻找我们她带着你在美国的西雅图居住了下来。一直到她飞机失事的时候,她依然在找人寻找我们。”   沈烨在后来的调查中,得知萧卿直到去世前所乘坐的那次航班的目的地是通往他的那所孤儿院。如果不是为了急切的寻找他,也许她也不会乘坐那次航班。   “在那场毁灭性的地震后,我其实也被人救上来了,和你们失去了联系,因为不是美国人,而且父母亲同样不是美国人,很难展开调查。所以直接送去了美国联邦政府的慈善事业的孤儿院。   “小烟,你知道妈妈是怎么去世的吗?”   “飞机事故。”   “是飞机事故不错。”沈烨苦笑,“她乘坐的那趟航班就是打听到了我的下落,去慈善机构孤儿院接我回来的。如果不是因为我,她也不会......”   “这个与你无关,你不用自责。”依旧是冷冷的嗓音,沐烟看着沈烨的眼神里带着一份坚定。也许,她就是像沈烨说的那样无法立刻适应自己的身份,也无法立即进入角色安慰一下沈烨。她这不是安慰,只是站在客观的角度陈述事实,Quella的飞机失事,不是他的问题。   “那父亲呢?”沐烟问他。   “父亲在灾难发生的那一瞬间,为了保护我们,他处于的位置是最不利的,受到的迫害也最严重。我找到他的时候,他全身都受到重创,脑部最是厉害,于是总是昏迷不醒。而后,我再接到母亲去世,你下落不明的消息。”紧紧攥着拳头,沈烨想起当时自己承受的压力,那种蚀骨的痛,就像是全世界都颠覆一样。   “一直过了这么久,我一直再找你,父亲他醒过来后,也是坚持再找你。可没想到的是,你却阴差阳错成为了沐家的女儿。”因为沐家的庇佑和隐藏,沈烨和沈修一直没有她的下落。“有一次我回到西雅图,为了参加一场宴会,在夜色酒店门口看到了你,然后后面的事情你就全都知道了。”   沐烟依旧沉默着,视线中已经没有了漠然和冰冷,柔和了很多。   她原来还是有亲人的?说不出现在的感觉是怎样的,她只能沉默不语,因为根本不知道要说些什么才好。   明显感觉到了沐烟的变化,沈烨微笑地看着她,“不论如何,现在找到你了,我很高兴。”   他从钱包里抽出那张照片,微笑着坐到沐烟身旁的位置,修长的手指指在照片上一一给她说道,“这是我们的父亲沈修,他身边的是我们的母亲萧卿,她怀里抱得就是你啊。你那时候小小的软软的,我都不敢抱你,怕把你磕着碰着。”看着当时的小奶娃变成了这样漂亮的女孩子,沈烨轻笑,“你的眼睛和母亲很像,我也是通过这一点一眼就认出你是我要找的妹妹。”   沐烟低头看着手中的照片,再抬头看看沈烨,想要说什么,喉咙艰涩,却不知该如何出口。   ☆、037回英国吗,身体不适   空气中是鲜美的鱼肉味道,坐在一起的两个人却没有一个人动筷子。   即使沐烟的适应能力很强,但这毕竟涉及到的是和血缘亲情,就像沈烨所说的一时间她根本无法迅速接受。   低着头,她听着沈烨在说一些沈家曾今发生的事情,很奇妙的感觉,本就话不多的她更是无法用言语表达她此时的感受。她看着照片中的那个男孩子,从眉眼就能看出来是过去的沈烨。大概七八岁的样子。只是,相比父亲沈修的温雅,沈烨的气质过于冷漠,多了些许凛冽。   如果说,她被沐国洪带走,生长在沐家,那么沈烨一个人是如何到现在的呢?这个说是她‘哥哥’的人,自己应该以怎样的态度去和他相处呢?   在这些感性的问题涌上心尖的同时,占领沐烟大脑的却是最理智的思维。一直的生存环境让她养成了习惯,不论内心如何混乱,表情语言永远充斥着冷静。   “那我想问一个我很想了解的问题。”侧过头,沐烟的视线从沈烨手中的照片上离开,“为什么我会被沐国洪带走?”   沈烨摇摇头,对沐烟说到,“其实,这一点我也一直不是很清楚。根据我的调查,我得到的结果是:是沐国洪主动要收养你,并把你做为了他的孩子。”   沐烟蹙眉,随后谈话又进入了沉默。   “小烟,我明白把你养大的是沐家,你对沐家一定有……”   “没有。”冷漠的打断沈烨,沐烟的视线满是冰封,“什么都没有,我已经和沐家断绝了所有关系。所以,沐家和我没关系。”   沈烨一惊,就知道这孩子在沐家过得并不好,心上涌起一丝沉痛,“对不起。”如果他可以早一点找到小烟,这孩子就不会受太多的苦,在现在让她承认自己,实在太过为难她。   “和你没有关系。”   沐烟明白,有很多东西,并不是谁能决定的。她现在过得很好,过去的事情根本就没有谁对不起谁,更何况当时的沈烨也只是个少年而已。   “小烟,我知道你现在无法立刻接受,但我还是希望你认真考虑一下和我到英国去一趟,见见我们的父亲。”   看出来沐烟的神色变化,沈烨微笑,“丫头,你先别急着拒绝,我给你三天时间考虑,你再给我答复好不好?”   沐烟静静的凝视着沈烨,最后还是点了点头。   “真乖。”沈烨摸摸她的头,却被这个丫头别扭的躲开了。   沈烨丝毫不在意她的疏远,他相信这个孩子一定会想通的。“小烟,爸爸可是一直等着你去看他呢。如果带不回去你,我估计永远也回不了家了。”一切都清楚后,沈烨感觉轻松了很多。   “饿了吗?”鲜嫩的鱼肉剔除了鱼刺,全都夹在沐烟的碗里。“已经快到吃饭点了,按时吃饭,不然胃会受不了。”   “现在几点了?”沐烟依旧没有动筷子,而是问了沈烨一个无关紧要的问题。   “十一点四十多分。”   糟了,沐烟忘记了这次出来的目的是来取照片的,如果中午不交上去大概又会连累同事,工作的进度也会慢下来。   “我要赶紧回去了。”沐烟歉疚得看看了沈烨一眼,拿起放在身边的挎包,站起身就向外冲出去。   沈烨随后结了帐,也尾随着她很快跟了出去。   “你要去哪儿,我送你。”脱下来的大衣来不及穿,沈烨丢给沐烟,自己到前面去开车。   “到朝阳报社。”   “你在哪儿工作?”一只手放在方向盘上,沈烨通过后视镜看了一眼沐烟,和她对话。   “我是因为工作出来的,要赶紧赶回去了。”沐烟坐在后面又解释了这么一句。   银灰色的跑车驶出了‘洪湖鱼庄’,飞驰在空阔的柏油马路上。   “小烟,你什么都没有吃,这就快要正午了,你不下班吗?”担心沐烟的身体,沈烨继续到,“等你忙完了,我们再一起吃饭好不好?”   “谢谢,不用麻烦了,我中午都是回去吃饭。”   沈烨握着方向盘的手紧了紧,回去?回到哪里?他其实很想问她,可觉得和这个丫头刚刚说清楚一些,就立即涉及她现在的私生活不太好。   “小烟,哥哥可不可以问你一个问题?”沈烨想了想,最终还是开口了。   “嗯。”不管沈烨看不看得到,沐烟坐在后面应声的时候点了点头。   虽然和沐烟接触的时间并不长,可从沐烟的一些动作和言语间,沈烨感觉到这个孩子还是很单纯的。她的眼神很澄澈,没有步入社会的人的复杂。也许,她很会掩饰自己的情绪,可她的表亲很单一,所以用于掩饰的时候也不是很多。   停顿了一下,沈烨的语气很是认真,“小烟,能不能告诉我你和容家有什么关系?”   “我喜欢的人在容家。”   很简单的回答,沐烟的音质很清丽,浅浅淡淡的,但语气是执着坚定的。   沈烨在问出这个问题之前,他想过沐烟对他的很多回答。只是没想到这个孩子就这么直接的没有一丝顾虑的说了出来。忍不住想要苦笑,沈烨突然不知道,自己到底是应该为她对自己的坦率感到开心?还是应该,因为自己最担心的这个孩子和容家有关系而感到无奈呢?   车窗外的风,凌乱了他的头发。   一路近似无言,一直到达目的地。   沈烨将自己的联系方式写在纸上递给沐烟,隔着车窗,沈烨凝神看着这个自己找了十六年的孩子,“我等着你的答复。”   沐烟点点头,“谢谢你,沈……”想要说‘沈先生’,生分的称呼成了习惯,她还没有迅速到可以真正接受他们之间的关系,所以身份转换有些困难。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   “小烟,你不用介意这个,更不用强迫自己去立刻接受我。”他找了她十六年,能找到这个孩子,还有机会弥补对她的关心和疼爱,已经足够。   沐烟凝视着沈烨,又说了一次‘谢谢。’才回到报社去。   沈烨没有立刻离开,透明的车窗半降,他看着那抹越去越远的纤细身影,心里感到很是欣慰。   他们沈家的小公主要快点回家啊,很多人都在等着她呢。   沐烟回到办公室,将照片递给‘唯唯’,唯唯早就在那里一直等着,“阿烟,你总算回来的。”   “中途出现了一些事情,抱歉回来晚了。”   “没关系,不晚不晚,现在交上去刚好,小陈去整理一下照片交给高毅主编。”   回过头,唯唯看着有些心不在焉的沐烟,关心的问道,“阿烟,你怎么了?”   “没什么,我们负责的需要查找的资料我已经找好了,都在桌子上。”   “阿烟,你真是太厉害了,能和你在一组真好。”唯唯拿起那打印出来的厚厚的一摞资料,兴奋极了。   沐烟的心思此时都在沈烨和她谈话的内容中,她是有亲人的,不但有爸爸还有哥哥?   “阿烟,时间到了,你可以回家吃午饭了。”   “还有二十分钟。”   小陈在一旁眨眨眼,“那么守时干什么,阿烟,我们上午的工作已经做好了,可以走了。”   “你们手里的工作也做好了。”   “好了,好了。”唯唯催促,“快走快走,我们效率向来很高。再不走,让其他同事看见了,可要嫉妒。”   “阿烟,走了!”   只一瞬间,办公室里就剩下了沐烟一个人。无奈的看了看他们空荡荡的办公室,沐烟这才出了门。   因为没有到下班时间,阿九还没有来接她。   本来想着在这里再等上一会儿,可在看到还有二十分钟的时候   她记得容氏的公司应该在这个附近,她虽然没有去过,但每一次路经那里的时候容珞都会告诉她。   按照依稀存在的记忆,沐烟转过几个路口终于看到了那座屹立于冬季萧瑟寒风中的建筑大楼。   黑与白的极致对比,明明是无法调和的两种色调,却在玻璃反射的效果下奇妙的相融在了一起。   因为公司的大楼很高,看见了并不代表距离很近,沐烟一步一步向那边走去。   她的唇色渐渐变得苍白,身体早在沈烨送她回来的路上就感觉到了有些不舒服,可这样的疼痛她以为自己能压制。   但是随着走的路程逐渐增加,她觉得身体难受的厉害。沐烟以为,没有什么疼痛是她无法忍耐的,可是这样极致深入骨髓的痛,让她有些难以忍受的咬着嘴唇。   越走越慢,容氏企业的公司越来越近,她也有些越来越支撑不住。   咬咬煞白的嘴唇,沐烟依旧支撑着身体走着。她是什么时候脆弱到连一点小小的病痛,都无法忍受的?   视线有些恍惚,冷汗细细密密的从她额角渗出来。沐烟一直在忍耐,如果不注意看她的话,觉得沐烟和路上行走的路人并没有什么区别。   虽说只是初冬,可凛冽的寒风像是刀子一样割着她细嫩的脸颊肌肤。   伸手擦了擦额角的冷汗,沐烟想通过想写别的事情,转移自己的注意力,然后疼痛就会麻木。在抗击打训练中,她时常就是通过转移注意力的方法来克制自己的疼痛。过去的疼痛在皮外的表面,可她这次却是第一次尝受到身体不适的疼痛。   将注意力转移到沈烨和她说过的话,她想过一会,全部把它告诉容珞。不管她要不要去英国,她都不想隐瞒他。   痛感在持续增强,可沐烟眼神依旧镇定,脸上更是没有普通女孩子一感觉疼,就脆弱的开始跳眼泪的毛病。   路程并不远,可因为她身体的不适好像变得格外的长。   依旧努力站直着身体,只是背脊有些僵硬,沐烟坚持走着,马上就到了,她不想再给容珞打电话。呼吸变得渐渐沉重起来,痛楚感急剧增强,冷汗湿透了她背后的衬衣。   冬天的寒风不停的吹刮着,从她脖颈围着的绒线围巾中钻进去。一阵阵寒冷将她包围,有点像是被浸泡在冰冷的水中牢笼中,不好的回忆又通通占据了她的大脑。   总是这样,在人最脆弱的时候,噩梦一般的回忆就会席卷而来。   终于,到了,她看到守在公司门口的保安……   越走越慢,她努力咬牙加快速度,眼前的视线有些模糊,冷得浑身都仿佛置身天寒地冻。冰冷的寒气,强烈的同感是从腰腹处蔓延出来的,浑身都是冷汗。   “小姐,请问您来这里是做什么的?”保安的声音,因为看着眼前的女孩子有点面生,不像是公司内部的成员,更不像是过来谈合作的人。所以,格外警惕。   沐烟视线有些发黑,冷汗直流,她难受的想要呕吐,可面对保安,她还是僵直了背脊,努力强撑着,“我来找人。”   “小姐,很抱歉,这里不允许闲杂人等进入,如果您需要找公司内部的人,你可以电话联系对方,让对方出来。”   撕裂的疼痛从腰腹处一直蔓延到全身,脸色煞白如雪。耳边嗡嗡作响,沐烟痛得已经听不清保安在说什么了。   她现在心里只有一个念头,好疼,她疼的快要死掉了,她想见珞珞!   听不到保安的话,沐烟直接硬闯进去。   “小姐,您不能进去!”保安很有耐心。,他上前来抓着沐烟的胳膊阻止她进入。   沐烟右手握拳,下意识的讨厌别人的碰触,一拳朝着保安的脸上已经挥了上去!   如此厉害的身手,让保安迅速引起了警觉。他们都是经过良好训练的,可这个女孩子竟然如此厉害!一定有问题。   事态不妙,保安急忙拿出对讲机对大厅所有负责公司内部安全的人通知道。   “注意注意,各方高度注意,有不明身份的女孩子闯入了公司大厅,请各方,警戒!警戒!”   “注意注意,各方高度注意,有不明身份的女孩子闯入了公司大厅,请各方,警戒!警戒!”   ……”   “拦住他!”   “抓住她!不能让她进去!”   “对不起,小姐,您不能进去!”   “小姐!停下来!”   “小姐!”   “小姐!”   ……   大脑中一片混乱,沐烟觉得很烦,非常的烦躁!出手的力度也过于狠辣!   本来并不想对这个身形纤细的女孩子出手,可沐烟抗争的太过厉害!逼得他们不得不对她动手。   大厅内。   不断有人被打趴下,沐烟喘息的越来越厉害。脸色苍白,腰腹处的痛感撕扯着她的神经。   平日里井然有序的一楼大厅,此时一片混乱。   也就是从今天起,沐烟因为太过凌厉的身手在容氏公司,一战成名!   ……   如果是原来,沐烟还有耐心说明来意。可她现在痛极了,顾不得其他。有人对她出手,她全部都回过去,完全是下意识的动作,大脑不曾反映,已经挥拳攻击过去。   体力逐渐透支,到达电梯口的沐烟冷汗直流,双腿沉重的如同灌了铅。   腰腹的痛感加剧,逐渐麻木,大脑看是眩晕,疼的她想要呕吐,她浑身都在瑟瑟发抖。   视线朦胧中,沐烟听到电梯‘叮!’的一声响。   有一群人从电梯里走了出来。   死死咬住嘴唇,她已经支撑不住的蜷缩起身体。   “这是怎么了?”   似乎有人快步走过来,有人抱住了她,温暖的体温,她知道对方是谁。   “珞珞,我……疼,好疼……”   他的怀抱有种宁静安定的味道。   温暖的……   一直熨烫着她冰寒的身体。   打横抱起她,没有理会和他一起开完会议出来的其他高管,容珞抱着沐烟重新乘电梯,直达顶层休息室。   电梯在不断的上升。   他抱着她,紧紧的蹙着眉,低头的瞬间,看到怀里的苍白的毫无血色的脸,她的嘴唇煞白煞白,额前的碎发上被冷汗浸透,他心疼极了,觉得看着痛楚的她,无法冷静,甚至内心开始慌乱。他知道这个丫头总是很能忍受痛楚的,如果不是通到难以支撑,她绝对不会变成这个样子。   “珞珞,疼,我好疼……”她将头钻进他的怀里,死死的咬住嘴唇,在他怀里蜷缩成一团,不停的叫着他颤抖。   “乖,医生一会儿就来。”轻柔的吻带着他的体温,不停的落在她冷汗涔涔的额头上。   “珞珞……”   “珞珞……”   沐烟疼的有些无助,只能孩子气的唤着他的名字,仿佛就可以减少一些疼痛。   “乖,我在这儿呢。医生来了就好了。”   不断的亲吻她,轻声安慰她,看着她疼成这个样子,他就心疼的心脏跟着她一起疼。   他们就一个上午不见,怎么就难受成这个样子。   ------题外话------   谢谢亲╯з︶婓胖子打赏了520点,还有亲涵紫韵送了2朵鲜花   小烟没事儿,大家不用担心。   ☆、038受伤乌龙,容珞吃醋   额前的碎发完全被冷汗浸湿,贴在沐烟白皙的额头上。   一波疼痛过去,蜷缩在容珞温暖的怀里,她觉得好像有所好转。   私人休息室的门打开,容珞抱着沐烟让她躺在床上,羊绒毯盖在她蜷缩起来的身子上。   刚刚已经和让人去联系了谢宸,坐在床边握住她冰冷的几乎开始颤抖的手,容珞蹙眉。   “珞珞。”疼痛比刚刚舒缓了很多,她唤他一声,示意他不用太过担心。   苍白的唇瓣近似透明,疼到竟然没有一丝血色。   “乖,告诉我哪里疼?是不是哪里受伤了?”从刚才抱着她开始,她在嘴里一直喊疼,将羊绒毯掀开,他开始解开她的上衣上的扣子,去查找她身上的伤口。   沐烟拉着他的手,阻止道,“没有,我没有受伤。”她喘息着,气息有些微弱。   看到她冷的开始浑身颤抖,容珞急忙将羊绒毯又裹到她纤瘦的身子上。   “水,想喝热水。”被咬的发白的嘴唇干燥的已经起了皮,她扯着容珞的衣袖,冷到了极致,她想要热水的熨烫暖胃驱寒。   容珞急忙站起身,到休息室外去给她倒热水。   就像是被寒气萦绕了全身一样,无论身上裹着多么温暖厚重的羊毛毯,沐烟都冷的如坠冰窟。腰腹内的疼痛不停的撕扯着她的神经,挑战着她忍耐疼痛的极限。   蜷缩在羊绒毯中,白皙冰凉的手指向腰腹出试探去,稍微用力压了又压,感觉到酸软的坠痛感愈发的清晰,像是突然意识到什么一样,沐烟猛地坐起身,看到身下那雪白的床单上晕开的点点血迹。苍白的脸颊因为尴尬染上了轻微的薄红,该死的,她怎么会这么蠢?这下,丢脸要丢到家了。   白色的羊毛毯被拉高,沐烟将自己全部裹进去,脸颊灼烫,她觉得自己现在是没脸见容珞了?   “砰”地一声,门被打开。   容珞走了进来,他端着的玻璃杯中热水冒着腾腾热气。   将热水放在床头柜上,容珞蹙眉,看着这丫头翻过身背对着他,把身上的羊绒毯裹得紧紧的。不明白,她到底怎么了?   “乖乖,过来喝热水。”他伸手去扶她坐起身,沐烟却躲开了。   “是不是疼的厉害了,哪里难受跟我说?”骨节分明的大手附着在她的额头上,没有感觉到发烧的熨烫感,他这才收回手。   “到底怎么了?”容珞看着背对着自己,即使在暖气充足的房间里还瑟瑟发抖的沐烟,一时间有些焦急。   背对着容珞,沐烟苍白的脸上染着红晕,她从来没有觉得自己如此狼狈过。   落荒而逃吗?一旦要面对容珞,她就变得不是自己了。   “听话,转过身告诉我哪里疼。”感觉到容珞的手钻进羊绒毯中,温热的手指从她的背脊一直慢慢下滑。沐烟一惊,‘腾’的一下脸上红的烧灼起来,白皙的耳垂连着一起染上晕红,一把抓住容珞的手,把他的手推出了羊绒毯,然后在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的。   转过身,沐烟窘迫的不去看容珞的眼睛,“我已经没事了。”嗓音艰涩,带着些许微弱的虚喘,一点说服力都没有。   容珞满是质疑和担心的凝视着她的时候,沐烟尴尬地想着自己怎么赶紧离开这里。如果是在家里也就算了,可这是在容珞的休息室,一想到这里,沐烟就恨不得立即跳起来冲出去。   “小烟,你是不是受伤了?”容珞紧紧地凝视着她,敏锐的感受到空气中的血腥味道,他十分不悦的蹙了蹙眉。这个丫头,就是这样的不让他省心。   “没有。”沐烟的语气很坚定。   容珞叹了一口气,脸色有些严肃,“你这丫头每次受伤了,都不告诉我。”明白她这么做是为了不让他担心,可越是这样,他就越是担心。   “珞珞,我真的没有受伤。”   沐烟隐瞒受伤是惯犯了,容珞才不会相信。伸手去扯她身上的羊绒毯,沐烟死死的攥着,也不松手。   “珞珞,不骗你,我这次真的没有受伤。”委屈的语气。   “听话,松手,给我看看。”轻声劝慰,手里的动作却没有迟疑。   “不要!”坚决的拒绝,任性就任性吧,总比丢人要强。   “乖,把手松开,我们去看医生。”碰触到沐烟死死拽着羊绒毯冰寒的手指,容珞的动作更加大力。   沐烟蜷缩着身体,一边要抵抗腰腹处撕扯的疼痛,一边要和容珞进行拉锯战,冷汗涔涔,她稍一放松,容珞微微用力羊绒毯被扯过来,滑落在地板上。   “容珞,你干什么!”沐烟完全炸毛了,顾不得疼痛直接坐了起来。   因为她的动作,雪白床单上嫣红的血迹格外的刺眼。   注意到容珞的视线,沐烟窘迫的恨不得那些鲜艳的痕迹全都消失,有那么一瞬,她甚至想要把床单上的血迹遮掩起来。生理期,真是祸害死人啊!   看见就看见了吧,能怎么样啊?转念,沐烟想明白了,可心里还是羞恼的很,她从床上直接跳起来,扑到容珞怀里,双手抱着他的脖子在他耳边咬牙切齿道,“都怪你!”   容珞立即就轻笑起来,这丫头怎么可以这样的可爱。   “不许笑!”沐烟张嘴就在他的脖子上咬了一口。   不论如何,容珞现在终于明白这丫头为什么死活不让他扯开羊绒毯了。刚刚看她难受成那个样子,他以为她又受了什么严重的伤哪?不久前,沐烟被烫伤和嗓子失声的那次,他总是耿耿于怀。这次,又看到她如此难受,他刚刚真的担心的有些不知所措。   喂她喝了几口热水,想到这里和家也没有多远距离,容珞想带着沐烟回家去休息。   “乖,喝了水,我们回家去。”摸摸她的长发,看着她额上依旧冒着冷汗,容珞还是十分心疼。   回家?沐烟端着杯子的手停顿了一下,她现在这样怎么能走得出去。   温柔的温落在她苍白的唇上,容珞宠溺的轻笑,“乖,不用尴尬,我抱着你。”   从一开始的完全抵抗,到最后还是妥协了。   她现在有气无力的,根本斗不过他,只能听话。   依旧冰凉的身子被羊绒毯包裹起来,被容珞抱进怀里。   路过公司大厅的时候,她明显感到四周的视线,一个劲儿的往容珞怀里钻,埋在他的胸膛前,闷死自己算了!   知道自己不应该关注这些的公司内部人员,还是忍不住去看容珞抱着的女孩子,她窝在男人的怀里,看不到脸,垂在外面的手腕很白皙。   公司内部的人都知道自己少董的脾气,即使好奇视线也不敢久驻。匆匆一眼,就全部别开,去工作了。   谢宸开这车在半路上接到容珞的电话,电话接通,对方只说了三个字,“到容家!”   然后就是‘嘀嘀嘀嘀’的通话断了的声音。   谢宸无奈只好掉转车头,他今天心情很好,看在沐烟的面子上他不想和他计较。   容家。   到卧室的浴室里换了干净的衣服,沐烟看着镜子里脸色苍白的自己,一阵痛感猛地袭上来,她觉得自己疼的竟然有些站不住脚。   她的身体很好,以前的生理期就算坚持训练也从没有过什么不适,更不要说如此难受过到自己险些忍不住。   难道是因为,她前一天刚刚给小航航输了血的缘故?她知道,自己仗着身体好,输得血有点多,可是也不至于疼到这样的程度?   想起今天中午和沈烨在一起喝了一杯冰的柠檬饮料,也许和这个也有点关系。   冷汗涔涔的,刚刚用干毛巾擦拭过的额头上,碎发又一次被完全浸湿。沐烟唇色苍白如雪,逐渐体力透支,腰腹处撕裂般的疼痛又一次席卷而来,双腿沉重如同灌了铅一样。   大脑眩晕感越来越强烈,她扶着墙壁,慢慢滑了下去。蜷缩在浴室冰冷的地板上,她开始瑟瑟发抖。   大半天也不见这丫头出来,容珞将刚刚从厨房端过来的红糖水放在一边,到浴室去敲门。   “咚,咚,咚……”   “小烟,换好衣服了么?”容珞在门外问她。   “小烟,出来好好躺着休息一下。”   感觉有些不对劲,他又敲了敲门唤了一声。   “小烟?”   “小烟?”   ……   得不到回应,容珞蹙眉,淤积在心底的担忧一齐翻涌上来,一个大力撞开浴室的门,看到蜷缩在地上不停的发抖的沐烟,容珞急忙过去把她抱起来。   “乖,怎么了?”心脏开始剧烈的抽痛。   蜷缩在他怀里,睁开眼看着他焦急的脸,沐烟气息有些微弱,“没事儿。”完了又皱皱眉头,苍白的唇吐出一个字,“疼……”   被容珞抱着放在床上,身上盖着柔软的被子,带着她熟悉的味道,温暖的感觉让沐烟清醒了不少。该死的生理期,她真是彻底无语了!   他们的卧室很暖,因为容珞特意调高了温度,温暖的让沐烟蜷缩在被子里有些昏昏沉沉。   恍惚中,她感觉有热毛巾擦拭过她露在外面的额头上,温热的手指拂开她的发,将冷汗擦拭,然后,是冰凉的手。   被子被掀开一点,将她睡衣的袖子卷起来,容珞蹙着眉,用温热的毛巾擦拭过她的胳膊。   “乖,我们坐起来。”扶着沐烟的肩膀,让她靠在柔软的靠枕上,背对着他,将温热的毛巾从她后背的睡衣钻进去擦拭干净那些背上的冷汗。因为非常的舒服,沐烟昏昏沉沉的,没有意思的拒绝与反抗,非常的听话配合。   过了一会儿,她似乎又舒缓了过来,觉得身上的疼痛是自己可以忍耐的范围了。她刚刚坐起身,视线逐渐清晰,看到容珞将热毛巾放在一边,他坐在床边,眉心紧皱。看她清醒了过来,才松了一口气。   将她扶起来靠在自己的怀里,容珞十分心疼的去吻她没有一丝血色的唇,“感觉怎么样了?”他有些焦急的问她。   “已经好很多了。”苍白的唇,微微上扬。她不想他担心。   端过来一旁的红糖水,容珞递给沐烟,“听话,把这个给喝了。”红糖水里面带着姜丝,因为她的身体冰冷的要命,容珞特意嘱咐佣人加进去的。   热气腾腾的红糖水,沐烟看了一会里面漂浮的姜丝,又抬头看了看容珞,最后还是接过来,低头硬喝了几口,温暖的水带着丝丝缕缕的甘甜,暖流从咽喉处一直滑倒胃里,驱走了满身的寒气。   裹着被子将沐烟抱在怀里,就这样,她被强迫着喝下了很多姜糖水。   谢宸过来的时候,看了看沐烟苍白的脸,以及红糖水,作为医生这么多年的他,就立刻明白到底是怎么回事儿了。   “难受的很厉害?”他看着沐烟有气无力的样子,觉得在这丫头承受范围之外的痛苦一定非常极端。普通女孩子,说不定早已经晕厥了陷入昏迷了。   咬着苍白的唇,沐烟点了点头。她现在似乎觉得更是尴尬了,不过疼的厉害,也就把那些抛到了脑后。   忍不住有些怀疑,只是生理期疼痛的话,不应该如此。   可不论如何,还是应该给这丫头先止痛才行。   随身携带过来的医药箱里,将木制的盒子打开,里面是长短不一的银针。针头有的尖锐,有的圆滑,摆在一起,闪着寒光。   沐烟知道那是用做针灸的银针,可是她还是不自觉的所在容珞怀里轻微一颤。   以前在blackflame的时候,有一种刑罚,就是将无数的针刺入人体那些磨人的穴位。疼痛感加剧,流血不多,却可以把人给折磨疯了。   她在刚刚到组织里的时候,一次训练没有完成,就被人在一只胳膊上扎满了针。只一次,她每每回想起来,都觉得那种痛,简直生不如死。   “可不可以不要用针?”沐烟蹙眉,嘴唇苍白的已经开始泛青。   谢宸用酒精擦拭银针的动作一滞。   “珞珞,我不要挨针……”她扯着他的衣袖,不停的向容珞怀里退去。   谢宸轻笑,这丫头也有害怕的时候?   “小烟,不会疼的。”沐烟看着晃着手里的银针笑得一脸灿烂的谢宸,就觉得自己像是待宰的羔羊。   “珞珞……”拼命的向容珞怀里钻去,心里的阴影让她宁愿挨刀伤,挨枪伤,也绝对不要因为这些凛冽尖锐的针痛不欲生。   拍了拍她僵直的背脊,容珞感觉到她的颤抖,心疼的就要应声。   只见谢宸这时候却提前开口了,“容珞,现在,针灸是最好的方法,你要是不怕她疼的晕厥过去,你就答应她。”   容珞蹙眉,再心疼沐烟他也要以这个丫头的身体为重,“乖,我陪着你,好不好?”   指关节攥得发白,沐烟沉默了半天后,终是应声。   可最终还是发生了分歧。   一切准备待续,作为一个医生,谢宸劝慰道,“小烟,针灸不会疼的。什么都没多想,他漫不经心的继续道,“还有,小烟把你的上衣脱一下,我们就可以开始了。”   沐烟倒是没有什么反应的应声道,“好。”   擦拭好针灸用的针,谢宸完了又加了一句,“上身的所有衣服脱干净了,背对着我躺好就可以了。”   沐烟刚要伸手去解睡衣的扣子,就把一只大手给阻止了,“不准脱!”强势的语气,没有一丝商量的余地。   谢宸耐着性子去和这个满脸寒气的男人解释,“这是针灸,必须要脱衣服的。不然,怎么下针?”   幽深如鹰鹜的双眸染上凛冽,容珞冰冷道,“我说了不许脱,就是不许脱!”   “不脱衣服,那怎么给小烟针灸止痛?”   “针灸止痛和脱衣服有关系吗?”   谢宸彻底无语,这男人简直无法交流。   靠,什么是针灸啊?少爷,你见过哪个人是穿着衣服针灸的?   他谢宸就是个普普通通的医生,他又不是奥特曼,总让他完成高难度的动作是几个意思啊!   一点都不想理会容珞,谢宸抬头,起身坐到沐烟身边,微笑道,“小烟,下针后就不会这么难受了,把睡衣脱下来吧。”说完,谢宸伸手就去解沐烟睡衣上的纽扣。   容珞脸立即黑了,“谢宸,你好大的胆子!”一字一句的威胁,字字暴力。   谢宸一颤,手还没有碰到沐烟睡衣上的纽扣,肩上就结结实实的挨了一拳,直接被容珞打到在了地板上。   “靠,容珞!你神经病吧!”   揉了揉酸疼的肩膀,谢宸撇嘴,妈的,下手这么狠!一定瘀青了!一个星期都好不了,别说针灸了,他的右手估计连针灸用的银针都拿不起来了。   他上辈子造了什么孽,要当容家的私家医生。   容珞才不管谢宸受的伤有多么严重,直接将人扔出了卧室。   阿九看着一瘸一拐,骂骂咧咧走下楼的谢宸,问了一句,“宸少,你怎么了?”   “怎么了?”不问还好,一问谢宸立刻就炸毛了,“你去问问你家少爷,他是怎么虐待救死扶伤的医生的!”   阿九噤了声,不在多说话。   “妈的,长这么大,老子第一次被人直接扔出来!”他妈的,这辈子绝对是交友不慎!   “咳咳!”阿九用手背抵在唇边,忍不住想要笑。   这场闹剧,最终容珞让顾铭找了一个中医院的女医生给沐烟下针,了结。   可第二天,容珞还是接到了谢宸的电话,“带小烟,来医院做一个全身的检查吧。”电话另一端,谢宸的脸色有些凝重。   ------题外话------   谢谢亲暖心暖意投了3张月票,还有亲maodingding的花花   ☆、039针灸治疗,莫名体寒   相对于昨天因为心里阴影对针灸的畏惧,今天已经好了太多。和组织里那些惩罚折磨人的下针穴位不同,针灸确实很神奇。   女医生知道躺在床上的女孩子似乎有点怕疼,她挑选的针针头相对圆润了一些。   容珞坐在床边,沐烟背对着不女医生侧躺着,头枕在容珞的腿上。   “沐小姐,不用紧张,现在要下针了。”咬咬唇,下意识的紧紧地握住了容珞的手。   “乖,我在这儿陪着你。”摸了摸她额前的碎发,容珞看着她轻声劝慰。   女医生首先在第二腰椎棘突下的命门穴下针,手法熟练,力度拿捏适度,第一针刺入而后是第二针肾俞穴,细长的针缓缓扎进白皙的肌肤中,达到一定深度后,女医生用右手拇指和食、中二指持住针柄,进行一前一后的来回旋转捻动。本来没有丝毫感觉到沐烟顿时觉得四肢百骸涌入一丝凉意,冰冷的几乎可以把五脏六腑都冻结了。再过圆润的针头也是针,刺入细嫩的肌肤中针头在不停的挑捻,冷汗慢慢浸湿了额前的发,嘴唇被咬的煞白,沐烟不明白这突如其来的疼痛是为什么。看着她如此难受的样子,容珞在她耳边安抚道,“听话,再坚持一下就好了。”   这一针和下一针都是最复杂的一针,女医生捏着针对手上都出汗了。   在沐烟身上的三阴交会穴下针,针刺达到一定深度后,女医生用右手中指指腹扶持针身,指端抵住腧穴表面,拇、食二指捏住针柄,观察了一下沐烟的反应,而后将针由深至浅层,再由浅层刺入至深层,如此反复地上提下刺。沐烟并不是感到疼,相反她觉得自己像是坠入冰窟一样,浑身冰寒。   针灸缓解了她不少的疼痛,可体内的寒气像是永无止境一样似乎可以把她吞噬。   昨天也是如此,针灸过后对于缓解疼痛确实起到了很好的作用,但是她全身冰凉了很久。不知喝了多少热腾腾的姜糖水才缓解了过来。   而后就轻松了很多,依次与太冲穴,气海穴,子宫穴落针。   容珞一直看着沐烟难受的样子,心疼的同时他想到谢宸说的话,‘针灸过后出现全身冰冷,不太正常。’容珞懂谢宸的意思,针灸是活血的中医疗法,用灸的方法使人体体表一定的穴位上烧灼、熏熨,利用热的刺激来治疗病痛,可在针灸过后,沐烟却出现了全身冰寒的症状。   感受着,枕在他腿上的人浑身开始冰冷,容珞频频蹙眉。   “还疼么?”低头看见这丫头苍白的嘴唇,他用热毛巾去擦拭她额上的汗水。   “不疼。”脸上没有一丝痛苦的纠结,沐烟觉得针灸过后好了太多。   “珞珞。”她低声唤他。   “怎么了?”   “冷,好冷。”故不得身上刚刚刺进去的针,沐烟向他怀里钻了钻。   “听话,再坚持一下就好了。”室内的暖气已经开到令人可以全身出汗了,可沐烟依旧感到冷。   大约二十分钟后,女医生把针全部取了下来。容珞拉过被子盖在沐烟的身上,沐烟感觉到温暖,昏昏沉沉的开始入睡。   模糊中,她似乎听到了容珞在和医生说了些什么。   针灸过后,浑身一点力气都没有。卧室非常的温暖,沐烟蜷缩在被子里一睡就睡了整整一个上午。昨天晚上,因为难受了一夜,也没有怎么睡好。   中午的时候,她非常不愿意的被容珞叫起来吃东西,没有了磨人的痛感,她觉得自己的身体好了很多。   她睡觉向来不是太熟,也许是多年来的习惯,让她即使在深度睡眠中也保持着时刻的防备与警觉。   即使是容珞,他每次进来的时候,她总是能觉察得到的。可这次,她却一点感觉都没有。   “小烟,我们起来吃饭了。”   睡眼惺忪中渐渐转醒,睫毛颤了颤,沐烟睁开眼对上容珞的视线。   “你进来多久了?”她看着他问道。   “你睡熟的时候,我一直都在啊。”容珞轻笑,伸手去撩开遮住她脸颊的碎发。   沐烟低着头,内心不停的腹诽,一定是太久没有训练了,身体竟然差到这样的程度。以前即使在高烧中,她还可以头脑清楚,以一抵十,可现在却连最基本的警戒能力都失去了。如果,进来的不是容珞而是别有用心的人,这一切的结果她不想去想。上一次的炎症并没有痊愈,经过这么一折腾,一开口说话,沐烟的嗓子还是很痛。   身体的脆弱让沐烟莫名的在内心浮起一丝不甘,一直强势的她不想承认自己出现迷茫的状态。   看着低着头,唇角下陷的丫头,联想到她刚刚问的问题,容珞一下就明白她在想什么了。   环在她腰际的手放在她略显苍白的脸颊上,额头相抵,他让她与自己对视,“不用自责,也不用多想什么。”   容珞轻笑,“你没有那么戒备与警觉,只因为是我。”温暖的吻落在她微凉的眼皮上。   他的一句话,沐烟突然就笑了。一刹那就全全部部释然,容珞懂她在担心什么。他说的没错,因为是他,所以她才可以毫无防备的安心沉入睡眠中。   “起来,穿好衣服,吃午饭了。”轻拍了拍她的后背,喂了她一些粥。   下午的时候,去了医院,沐烟以为容珞像往常一样因为过度担心自己的身体所以必须要做详细检查,就没有拒绝。   抽血,化验,跟着谢宸她做了一次全身性的检查。   因为结果要在一周之后才会出来,检查完身体沐烟就和容珞又回家了。   容珞抱着沐烟坐在车上,尽管沐烟没有说话可容珞还是感觉到他怀里人的身子在慢慢变凉。   “是不是很冷?”   沐烟没有说话,她只是沉默着向他怀里又钻了钻。   眉心紧皱,容珞让阿九调高了车内暖妻的温度,然后脱下自己的风衣紧紧地裹在沐烟的身上。   车内的温度不断上升,阿九因为身体素质良好穿的很薄,可在这样的密闭车厢内他都感觉自己全身都开始出汗。可还是能听到容珞要求他,不断把温度调高。   “还冷么?”容珞又问了一遍他怀里的人。   沐烟现在的大脑很清醒,可不知道为什么就是浑身没有一丝力气。   她觉得自己只是感冒和炎症没有好而已再加上令人无奈的生理期,大概就成这个样子了。   这点冰寒她还是可以忍受的,为了不让容珞一直担心,她开始给他说话聊天。   “珞珞。”她冰凉的手指去轻触他皱起来的眉头。   “嗯。”   “我想和你说一件事。”   “这样靠在我身上会不会舒服一点。”将她整个人都抱进怀里,让她冰凉的身子靠在他温热的胸膛前。   “珞珞!”沐烟瞪他,“你到底有没有在听我说话?”   注意力全在她的体温变化上,得不到检查报告容珞心急如焚,内心全是不安。   “你想说什么?”他的唇贴在她冰凉的脸颊上,眉眼含笑。   “你还记得在美国西雅图的时候一直到我们的院落来的人吗?”   “嗯。”那个男人,容珞早就一手找人做了调查,沈家和他们没有生意上的往来,也没有利益牵扯。沈氏企业主要在英国由沈烨打理,不论从哪一方面出发,容珞都无法得出他主动接近沐烟的结论。   最深入的调查在最近刚刚展开,没想到沐烟会提起那个人。   “乖,以后那样的陌生人你不用……”   “我昨天本想去沐家看看的,然后和他在那里见到了他。”   容珞还没有说完就被沐烟的这句话给打断了。   眼神暗了暗,他等着她继续说下去。   沐烟却没有继续沈烨的话题,而是和容珞说了另外一件不太相关的事情,“珞珞,我不是沐家的孩子。”   看着容珞的表情没有什么变化。   沐烟又继续说道,“你是不是已经找人去调查过了?那你一定是为了不让我难过才不告诉我的。”   容珞不回答,沐烟就当他是默认了。   不等他说什么,她不断的贴近他温热的胸膛,“你不用担心,其实,不是沐家的人我并没有觉得难过,我的失望是因为自己连自己的亲人是谁都不知道。可是,那个陌生的沈烨他突然来找我,告诉我是沈家的孩子,是他的妹妹。”   容珞微微震惊,他想过无数沈烨主动靠近沐烟的理由却没有想到竟然是这个。   本来不觉得怎样,可突然有亲人来认她,让沐烟很是迷茫。   即使DNA可以说明一切,可她还是觉得这种突然天降的亲情让她难以接受。   “珞珞,你说,我要是沈家的人该怎么办啊?”   容珞蹙着眉不说话,沐烟如果真的可以有沈家这样的亲人是件好事。可是涉及她的问题他一定要调查清楚以后,判断沈家来认这个孩子的目的后再来决定沈家想要接近沐烟时该不该戒备。   这个社会太复杂,他的乖乖还是很单纯的。他不想看她再一次因为亲情而失望。   ------题外话------   谢谢亲琉璃月的票票和钻钻,么么哒。   今天在导师那里准备讲坛的资料,忙得,累成狗。╮(╯▽╰)╭   ☆、040腹黑一下,体检问题   清晨,餐厅。   沐烟刚走进去,阿九就把一杯姜糖水递给她,“少夫人,这个在吃饭前要喝完。”   她忍不住撇嘴,容珞明明已经出门了,为什么还忘不了这件事啊。   “放在桌子上吧,我等下会喝的。”   “对不起少夫人,少爷让我必须看着您把它喝完。”阿九苦笑。   沐烟无奈,只好全部喝了下去。   “他们都吃过饭了?”看着餐桌上空无一人,沐烟回头去问阿九。   阿九了然沐烟的意思,回答道,“容泽少爷因为工作凌晨才回来,他现在应该还在睡觉。容语小姐……”他和沐烟还没有说完就听到院子里传来的说话声。   拿了一片面包,她咬了一口就走了出去。   视线扫过院落中说话的三个人,沐烟秀眉轻蹙。   “爷爷?”怀疑的口吻,让容威本来带着笑容的脸迅速跨了下去。   “死丫头,你那是什么语气?”容威低斥着,又加了一句,“别给我乱叫,别叫我‘爷爷’!”   看见这丫头他就来气,虽然上一次的事情容珞有特意和容威解释了,可老爷子脾气倔犟的很,他就是不能容忍容家出现这样的女人,不论怎么样,照片被人拍了是事实。就算这丫头是清白的,可他信了,散布出去后,那些居心叵测的人是一定不会相信的。   上次他在气头上说了要把这丫头赶出去的气话,可容珞竟然威胁他,这个死丫头去哪儿,他就去哪儿!   越想越觉得不舒服,容威的脸也越来越黑。   容语一看局势不妙,急忙拉着容威笑道,“小嫂子还没吃早饭呢,我们就别在这儿乱了。爷爷,你带谢岚姐过来不是想让她教教我,和我切磋切磋的么?这边没有空地,我们去那边。”   容威一看容语,瞪眼,“这个丫头给你们兄妹吃什么迷魂药了,怎么一个个都向着她?”容语没话说了,只一个劲儿的干笑。笑话,她要再犯浑不识时务不帮着沐烟,他哥回来了她能有好日子过吗?   “容爷爷,你别生气啊,听小语的,我们去找个空闲的地方吧。”谢岚虽然对沐烟的态度有了转变,到还不至于破坏人家家庭和睦的地步。   “哼!”容威冷哼一声,皱着眉看着沐烟,“你那是什么表情,一点教养都没有,看到长辈来了,就不知道给我倒杯水茶水吗?”   看到容威发怒了,阿九急忙恭敬道,“茶水我马上就去准备,您进来坐坐休息。一会儿就好。”   容威也不进去,挥挥手阻止阿九,“你不用去。”   阿九看了沐烟一眼,最终站在了她身后。   “你!赶紧给我和小岚倒杯茶水去!”容威冷冷得看着沐烟,这个丫头到底有什么好,容珞为了她竟然敢三番两次的和他对着干。容珞宠着这丫头,娇纵着她,他可不会。容家不要一点用处都没有的女人。   “混帐丫头,站着干什么,没听见我说的话吗?”容威怒喝。   容语一看容老爷子又生气了,也不敢多说什么,谢岚更是没有地位和立场说什么。   迎上容珞怒火中烧的视线,沐烟脸上一点惧意都没有,她紧紧地凝视着他,乌黑的眸子眨啊眨的,带着点孩子气的俏皮。   半天后,无视容威的怒气,她歪歪头,幽幽地开口问道,“你口渴了么?”   “没有!”下意识的回答,容威才没有多想这丫头又在搞什么鬼。   “噢。”沐烟若有所悟的点点头。   这丫头,噢一声是什么意思,“我让你去沏壶茶水,你没听见吗?”   “你明明说你自己不口渴的,浪费水多不好啊。”沐烟一脸认真的陈述事实。   “你,你……”容威被小丫头的一句话呛在那里,都不知道自己到底该说什么好了,只是一个劲儿的‘你,你’的,完全气结。   “沐小姐,你怎么能这样和长辈说话呢?”谢岚看着容家其他人完全任由沐烟如此,她只好开口,“容爷爷身体不好,现在还在吃药,你这样对他……”   “我这就去给他倒一杯水。”   沐烟突然的顺从,让所有人都是一惊。这丫头突然怎么就转性了。容威想到容珞对他说的,小烟是个特别懂事的孩子,她很听话的,相处久了您就知道了。   甩开脑海里的这些思绪,容威神色一冷,不行,这丫头在怎么听话都不能在容家。   过了一会儿,将一杯温开水递给容威,沐烟略带歉意道,“抱歉,我实在不知道您是因为出门忘记吃药了才让我倒杯茶水的。”刚刚端起水杯的容威,嘴角忍不住开始抽搐。   沐烟没理会他,她冲着谢岚继续微笑,“谢岚小姐谢谢你啊,谢谢你提醒我爷爷出门忘了吃药,需要倒杯水给他。”转过头,看着容威已经外全黑的脸,沐烟轻声劝慰,“不过,爷爷吃药怎么能喝茶水呢?茶水有解药的功效,虽然您一直喜欢喝茶,可既然有病,还是不要任性的好。我再给你倒杯白开水怎么样?”   再想想容珞说的话,容威简直要暴走啊!真是去他妈的懂事,听话啊!这黑心眼的死丫头,快要气死他了!   嘴角不停的抽搐,容威死死瞪着沐烟,握着杯子的手都开始颤抖了。   “爷爷,你不要激动么,不就是帮您倒了一杯水,你不用这么感激的看着我。”将容威手里的杯子夺过来,“想喝的话,我再去给你倒一杯。”乖巧的站在一边,沐烟一副任您差遣的模样。“爷爷,您放心,您说让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绝对听您的话。”   听话个毛线啊!   容威看着眼前这个笑得一脸灿烂的丫头,他被气得浑身颤抖着,一时半会儿无法发作。   容语站在后边,早就快笑得抽过去了。要不是她爷爷在这里,她一定要暴一次粗口:妈的,憋笑憋得实在太辛苦啊!她怎么就没有发现,她家的小嫂子是个厉害的小腹黑啊!太他妈的和他哥登对了,果然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他们容家这威严的老爷子,也该有个对手了,常年被他欺压,这下看到他吃瘪,她觉得真心爽!   “容语!”不停抖动的肩膀出卖了容语此时的满心得意。   “是!”严肃的应声,可忍耐的痛苦,容语还是想笑。   “你很开心?”容威瞪她。   “没有,没有。”打死都不承认,虽然她刚刚乐得都快抽过去了。   正在这个时候,刚刚睡醒的容泽也过来了,他看着一大早就热热闹闹的这么多人有点不解。   “爷爷。”恭敬的问好。   看着容威一脸的怒意,容泽知道肯定有人惹他不高兴了。容家人都知道容威是典型的吃软不吃硬,于是啊,他就特别想说些好听的让容老爷子转移一下注意力。   容泽笑得一脸温和,“爷爷啊,您看这都大冬天的了,您一大早赶过来多冷啊,以后不要这个时候过来了。穿的厚一些,不然感冒了,就得吃药。”一听‘吃药’容威刚刚缓过去的怒火‘腾’得又升腾了上来。“你哪里看出来我需要吃药了?”   这怒吼刚一吼出来,容语实在忍不住笑出了声。   市中心医院,院长办公室。   “这是小烟全身检查的具体结果。”将一份报告书递给容珞,谢宸脸上的神色有些复杂。   修长的手指,一页页翻过去,容珞看着给出的各项检查证明,脸上没有什么情绪起伏。   明明各项指数均达标了,可最终的每项报告单上都没有写‘正常’这样的字样。   对医学方面虽然有所了解,可容珞不经不是学医学专业的,所以他看向谢宸问道,“指数既然都达标了,那就是没有问题了?”   谢宸蹙眉,“容珞,小烟的数据这何止是达标了,她体检的所有数据根本全是高于正常人的。”   “高于?”容珞震惊。   “从目前的结果看确实如此,从小烟的骨骼检查来看,她似乎有过很多次骨裂,可出人意料的是竟然完全恢复了。你也骨折过,所以你应该明白骨裂在超过三次之后,绝对不会再复原的,即使复原,身上也会有后遗症,可小烟根本没有这样的后遗症吧。简单说吧容珞,小烟体能的各项机能都很高,伤口复原快的惊人。”   看到谢宸一脸的凝重,容珞知道这件事情并不是什么好事。   谢宸继续严肃道,“这样完美的身体机能自然是好的,可是她的身体似乎过早的将体能爆发凝聚在了这一时期,你懂,人的能力是有限度的,当身体机能达到峰值,剩下的就只有提前衰老和枯竭。所以,我怀疑小烟一定是因为药物才导致这种非正常的完美机能。”   容珞拧眉,沉默着没有说话。   谢宸叹了一口气,拍拍他的肩膀道,“当然了,容珞我这只是猜测,还有,小烟只有在生病的时候,似乎才会出现这样的情况,平时,她的体检报告挺正常的。不过目前看来,她的身体是没有什么问题的。所以,你也不用担心。”   谢宸的劝慰容珞全都没有听进去,他只是重复了一遍刚刚谢宸说的,“药物?”   “对,很有可能还是毒品的药性导致了她身体的暂时性指数混乱。不过,小烟的身体很好,这些毒性对她不但没有危害,反而在体内形成了一种平衡。可在她生病的时候,这种平衡被打乱,所以她才出现了体寒。”谢宸看着容珞,半天后郑重的问了一句,“容珞,小烟沾染过毒品吗?”   ☆、041珞珞说,女孩子是不能打架的!   谢宸看着容珞,半天后郑重的问了一句,“容珞,小烟沾染过毒品吗?”   容珞沉默,最终还是什么都没有说。   五年前,当知道她被人注射了高浓度的海洛因,他几近暴怒。可毒品已经注射,他无能为力,只好看着她被美国戒毒所的警方带走。因为那对她来说,是最好的选择。   但是,五年后的今天,那样的遭遇一定给她的身体造成了影响,是他的无能导致了这样的结果。   在容珞自责的时候,谢宸又说了一句更让他感到震惊的话,“从小烟的血液检测看,她接触的可能不单单是一种毒品。”谢宸疑惑,“很奇怪,小烟虽然沾染过毒品,可她似乎体内已经形成了抗体。”   谢宸知道自己解释的不是太清楚,他看着容珞耐心道,“这么说吧,以毒攻毒,因为沾染过太多的毒品,这些毒品对她无法构成威胁。但是,这些毒品的毒性却还是存在的,一旦小烟生病,它们就会对小烟产生影响。具体造成的影响有多严重,我也不清楚。但现在来看,她的体寒应该就是这样形成的。”将手里的体检报告单放在桌子上,他看着容珞认真道,“说了这么多,最关键的一点就是不要让小烟再生病,她如果生病了,要比普通人脆弱的多。”   这么被谢宸一说,容珞也突然发现了,沐烟身体是很好,平日里不会生病,可一旦生病,即使是感冒,她都比普通人要严重很多。   “她体内的毒品药性不能消除么?”   “应该是可以的,但是你绝对不能心急,小烟毕竟不是生病,她的身体要好好调养,让体内各项机能指数回归正常。”谢宸将自己准备好的一些调理的药品。   “你也不用太过担心,目前看来小烟的身体还是很好的,吃几个月的药调理回来就好了。”   “嗯。”   “对了,还有一件重要的事情。”谢宸想了想还是决定告诉容珞。   只一句话,说完后一室的凝重氛围,容珞蹙眉。   “小烟要不要吃这些药,你想好了再做决定。”   容珞一点犹豫都没有就将谢宸给他的药握在了手里,“你告诉我这些药,每种需要怎么吃,多久吃一次。”   意料中的答案,谢宸叹了一口气似笑非笑的给容珞说了那些药品的吃法。   “真的不后悔?”他又问了他一次。   容珞抬头,看向他的眼神很是严肃,“不要告诉她!今天你和我说的话,一个字都不许让她知道。”   无奈的耸耸肩,谢宸只能妥协地应了一声,“好吧。”看着容珞越走越远的背影,他将打开的门又关上,折回到自己的办公桌前,谢宸望着窗外好一会儿,最终只叹了口气。   白色的兰博基尼静静地停在医院外的停车位置上,上午的阳光透过车窗照在男人俊美的侧脸上。他看着那几瓶满是英文的药瓶,然后将另一边装着各种维生素的药片全都倒出来,完完全全的调换后将原本的药瓶扔进了路旁的垃圾桶。   容家。   上午,阳光正好。   这是沐烟第一次看到容语的身手,虽然比起谢岚专业的刑警格斗差了一些,可也算得上是很厉害的了。   这种人与人的身手交涉,沐烟亲眼看到的机会并不多。   杀手的训练不是简单的比试。   他们的每次训练都伴随着流血和死亡,两两对决,只有胜利的一方才能活命,输了就只能是一条死路。所以,所有杀手的训练都要全力以赴。   生,死,仅在一瞬息。   如果,一个杀手能够通过所有的训练,他的成功绝对是是踩着同伴的尸体造就的。   残忍的机制,弱肉强食,不杀死对方,死的就只能是自己。   沐烟饶有兴致的看着谢岚和容语的对决,秀眉轻蹙,舒展开又皱起来。作为一线的暗杀杀手她和很多人都较量过,可容语这样的军事拳法却很是少见。   两个女人的对决,还是很有看点的,不过明眼人都看得出谢岚并没有竭尽全力,她边教边出手的陪着容语训练,身手应该只是展露了三分之一。   尽管容语敌不过谢岚,但毕竟是从小训练的人,她的每次出手力道都非常的强劲,而且大半天过去了竟没有一点所谓的体力不支。正常的女人在这么久,这么费力的打法过后,必定是气喘吁吁,可见容语的体能不是一般的好。   越是遇上对手,就越是兴奋,这个道理沐烟自身也是深有体会的,可她看着容语单单是用蛮力,技巧却很少,她就忍不住轻笑了起来。   “很好笑么?”   容威瞪了一眼沐烟,这样严肃的比试,他不明白这个鬼丫头开心个什么劲儿。   沐烟慵懒地看了一眼容威,撇撇嘴解释,“爷爷心情好的时候,人就会笑,这是正常反应。”   容威这么大年纪,一直习惯军人的冷硬思维,在部队里战友之间的训练格斗是多么正式而严谨的场合,怎么能容忍有人在旁边嬉笑。出现沐烟这样的情况负重十公里都是少的!容珞太骄纵这个丫头了,他不管她,他可要好好给这小丫头一点教训。   “你看的懂么?”容威冷哼,这个鬼丫头有什么资格在这里嘲笑。   沐烟眨眨眼,应声,“爷爷你也太小看人了,不就是打架么?有什么看不懂的。”   “打架?”容泽笑着重复了一遍,也只有这丫头能把这么中规中矩的军事格斗当成是打架。   “混丫头,这哪里是打架?”容威不屑地瞥了沐烟一眼,小丫头就是小丫头,不仅没有教养,还什么都不懂!真为容珞感到不值,怎么就喜欢上这样讨厌的丫头!   “哎呀,你不要这么大声说话,有点吵!”沐烟迎上那凛冽的怒气,对于容威的怒气她是容家唯一一个有免疫力的人。视线又凝聚在容语和谢岚身上,沐烟认真道,“不论怎样,她们的目的不就是打败对方么,所以爷爷这和打架有什么区别?”   “确实没什么区别。”容泽很是赞成沐烟的说法。他向来对暴力征服对方没感,所以他学习的只有枪法,拳脚功夫够防身就好。   “你这个没出息的东西,倒是和这丫头坚持一个战线!”   “哪儿有啊。”他哪儿敢。   容威的讽刺让容泽也住了嘴,毕竟是长辈,在容家除了容珞,容威就是绝对的权威,胆敢和容威叫板还好生生站在这里的人就只有沐烟这个小丫头了。容泽可没有沐烟那么强硬的后台,他要惹怒了容威,他哥才不会救他。   沐烟虽然刚刚还在和容威说话,可她的视线一直没有离开不远处正在比试的两个人,很明显容语已经逐渐处于了弱势。这种官方的军事招式和刑警式格斗,她不是很了解,可她看得出容语已经出现了体力透支,谢岚很灵活,她很少主动攻击,却在对方发动攻击时给对方致命一击。   汗水不断落下,浸湿了两人额前的碎发。   容威知道容语不如谢岚,可没想到竟然差这么远,看着容语的样子,明显就是没有全力以赴。怎么说,容语都是姓容,实力悬殊,容威不强求,输了没什么丢脸的,可不好好给他去和谢岚比试,就是枉费自己的苦心。   “容语,你给我专心点儿!”   “是!”虽然这么应声,可容语这个人懒散惯了,向来没什么危机意识,况且是和自己熟悉的谢岚比试,输就输了,反正她也没有谢岚厉害。就这想着,她是越来越不用心。   容威眼神犀利,他看的明明白白的。   “容语!……”刚想再说点什么就被沐烟打断了,“爷爷,你那个不管用。又不是嗓门儿大就能让对方听话?”   沐烟又长又卷的睫毛抖啊抖,不给容威分反驳的机会,她就对他笑道,“看我的!”   站起身,沐烟突然笑了起来,对着那边喊道,“容小语,你要是比输了,下个月就让珞珞送你到西藏玩儿好不好?”没有容威绝对气势逼人的凛冽,更没有穿透院落的嗓音洪亮。明明是商量的语气,可让容语明显一惊!   正在打斗的容语突然听到沐烟的声音,脸色瞬间就不好了。还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他妈的,去西藏什么的最讨厌了!她这辈子宁愿下地狱也不要去西藏。   小嫂子,戳着人家的弱点下刀,你太不仗义!   还有啊,她什么时候叫‘容小语’了?   内心虽然不停的吐槽,可现在的容语整个人就像是换了一个人一样,对谢岚的攻击开始急速的回应,爆发力强悍到极致!   容威看着现在突然像是睡醒了一样的容语,脸迅速就冷了下来,看来他要好好教训的人还真是不少!   瞪了一眼身边得意洋洋的沐烟,容威厉声苛责,“鬼丫头你有什么资格在这里指手画脚,你敢下去和小岚比试么?”   容威这句话声音不大,可所有听到的人都是一惊。谢岚和容语也停下手里的动作看向这边来。   其实,在容家除了容珞没有人见过沐烟的真正身手。容泽和容语也只是看到过容家护卫和沐烟打斗过后的场景。   沐烟的真正身份也只有容珞知道,剩下的人一概不知。   “怎么不说话?”容威挑眉,“是不敢么?”这丫头每次都给他气受,这次能扳回一局,容威也孩子气的觉得很是得意。   “不是。”沐烟撇撇嘴,委屈地解释,“珞珞说,女孩子是不能打架的。我很听话,我是不会打架的。”看着容威得意的样子,沐烟一脸认真,“再说了,爷爷我真的不会打架。”   一旁的容泽刚喝了一口水就被呛了出来,她不会打架,那个曾经打伤容家十多个护卫的是鬼啊!   ------题外话------   抱歉啊亲们,最近忙着准备讲坛的课题,总是很晚。╮(╯▽╰)╭   明天收拾一下谢岚。   ☆、042赢了就请你去看莲花!   “沐小姐太谦虚了,早就听小语说过你身手过人,既然容爷爷如此提议,我们来比试一场也不错,就是不知道沐小姐有没有这个胆量。”   饶是如此提议的容威都没有想到谢岚会如此的认真,他再不喜欢沐烟,她都是容珞选中的人,这丫头要出了什么事儿,磕着碰着,容珞还不得给他翻脸啊。   刚刚他只是想杀杀小丫头的锐气,却没想到谢岚直接上来挑衅。   “小岚啊,我刚刚只是说笑,你不必当真,这丫头小小年纪的怎么可能是你的对手。”谢岚站在原地,她听得出容威这句话的深层含义,表面是在说沐烟,实则是在维护她。说沐烟小小年纪,说白了就是在委婉的指责谢岚以大欺小。   莫名的感到心中一片气恼,可谢岚脸上的笑容却不减退分毫,“容爷爷,只是比试又不是真的动手,不会受伤的。”转过头,谢岚又继续对沐烟笑道,“沐小姐也是成年人了,应该有自己的想法,我相信你也不是一直躲在别人身后倍受庇佑的人。”   言辞婉转有礼貌,却字字带刺,如果沐烟不和她比试一番,就是讽刺她懦弱胆小,只能活在容家的庇护之下。   沐烟依旧那么站着,听完谢岚的话,她非但没有一丝怒意,反而心情很好的唇角上扬。乌黑的眸子眨啊眨的,容泽见此赶紧离她远一点,熟悉沐烟了,他一看她现在的神情就知道这鬼丫头不知道在琢磨什么损主意呢,他还是离她越远越好,免得伤及无辜。   “谢岚小姐想和我比试一下?”她又认真的问了她一遍。   “只是不知道沐小姐有没有这个胆量?”如果刚刚谢岚的言辞是委婉中带刺的话,现在就是赤裸裸的挑衅,连一些客气话都不想再多说。   容泽觉得这话越听越不对劲,他没想到温婉的谢岚也有如此咄咄逼人的时候,实在是让人失望的很。   “明明是你说要和我比试的,怎么反过来说我没有胆量呢?”沐烟上前一步,看着谢岚轻笑,“谢岚小姐,逻辑有点乱。”   一句话刚说完,沐烟又继续道,“既然你这么想和我比试一下,我就答应吧。”   听到她应声的话,谢岚的脸上笑意浓郁起来,可容威的脸色却不怎么好,“喂,鬼丫头,你觉得自己很是了不起么?”   “吵死了!”沐烟转过头,对容威蹙眉,“爷爷,你就放心吧,我是不会让你丢人的,你就不能安静呆一会儿。”   容威怒目圆睁,这丫头还真是不知道好歹,谢岚的身手他还是清楚的,要不是担心她被谢岚伤着,他才不管她呢!可这丫头倒好,不领情就算了,还嫌他在一边烦人!   “既然是比试,就总该有一些噱头,你说对吧沐小姐。”谢岚看着站在她面前一脸沉静的丫头,情绪翻涌,她却有些紧张。   “那你想要什么条件呢?”沐烟问得漫不经心。   “沐小姐,你对容爷爷实在缺少晚辈的尊敬。如果你输了,请你听容爷爷的话离开容家吧。”   凤眸微眯,秀眉轻佻,沐烟腹诽,她说谢岚怎么愿意和她动手,原来在这儿等着她呢!说那么好听做什么,她不就是想借容威的名义赶她出容家嘛。红唇上扬,眉眼间满是邪肆,从上到下的打量了一遍谢岚,沐烟不禁觉得有些失望,明明是个温婉漂亮的女人,心思却太过深沉,辜负了一身的好皮囊,怪不得,她一直觉得这个女人很是碍眼!   “你想让我离开容家?”沐烟倾身向前,和刚才那个乖巧的丫头完全不一样了,她的视线放肆而邪倪,让谢岚莫名的心惊。她被她灼灼的目光看得有些窘迫,退后了一步,她攥紧了拳头,“如果,沐小姐输了,请遵守约定。”   容威在一旁正襟危坐,他本来也是想要想尽一切办法让这个丫头离开容家的,可当谢岚这么说的时候,他又觉得不太妥当。   “好啊,我当应你。”沐烟笑得灿烂,“输了,我就离开这儿。”   容泽却在一旁一个劲儿得瞪她:这个小没良心的,这么快就把他哥给卖了!   “同样的,沐小姐如果你赢了,你有什么条件?”谢岚目光笃定,不管沐烟提出什么要求,她都会答应,因为她不想输。而且她有信心绝对不输。   “我的条件?”沐烟喃喃自语,扫视了一遍身后的院子,唇角上扬,指着不远处的荷花池道,“如果我赢了,那就请谢小姐去看莲花吧。”   谢岚有些不明白,又说了一次,“沐小姐,我说的是你赢了,你有什么条件?”以德报怨?她有点难以置信,这个丫头会对她这么好。   沐烟摇头,“没错啊,你赢了,我就离开容家,我赢了,就请谢小姐看莲花。”   本不觉得怎样,可被沐烟这么一起说出来,形成了鲜明的对比,明显的不平等条约。   “小嫂子,你脑子坏掉了?”容语忍不住插一句,“这样对你自己太不公平。”   沐烟不耐烦的打断她,“公不公平我说了算,这是我们两个的比试,你不要添乱。”   所有人都有些疑惑,不知道沐烟到底是什么意思。   “你的条件我也答应你。”谢岚才不管沐烟会对她提什么条件呢,她只想着赶紧让这个危险的丫头离开容家。   就像沐烟说的,这是她和谢岚之间的比试,其他人还是不要插手的好,所以也没人去上前阻拦。容泽对容语使了个眼色,容语心领神会,该出手的时候,她会上前帮着沐烟的。阿九也站在一边没有离开,他家少夫人想和别人玩儿,可以。但绝对不能受伤。   沐烟和谢岚面对面站着,谢岚今天本就是受容威所托过来和容语训练的,她穿着一身运动装,非常干练,贴身的运动装将她全身的曲线全都完美的呈现了出来,玲珑有致,尤其是胸部的丰满十分惹人眼球。   相比谢岚的谨慎,沐烟倒是十分随意的站着,一如既往的休闲装,乌黑的长发全都挽起来别在脑后,眼睛乌黑晶亮,此时正直直的盯着对面的人,视线最后转移到谢岚饱满的胸口,很诚实的感叹了一句,“真大!”   在场所有人听到如此的感叹,嘴角都忍不住齐齐抽搐。   被对方如此放肆的看着胸部,饶是多镇定的女人,都会染上羞愤的。   一向自持有度的谢岚,竟然受不住如此羞辱率先发动了攻击,白皙的脸上染上愠色,一记侧踢朝着沐烟的肩膀就踢过来!   目光凛冽,满是冰寒,沐烟鄙夷,她还以为谢岚是怎样厉害的女人呢!亏她多年做国际刑警,竟然连激将法都看不出来,果然人们常说;‘胸大无脑’一点错都没有!   并不去迎上她的攻击,利落的侧身,沐烟选择了防御和躲闪。   接连几下,全是谢岚在主动攻击,沐烟似乎在审视什么,她不主动出击,却每次都完美的躲过攻击。   灿烂的阳光通过树叶的间隙炫目在女孩子精致的唇角。   慵懒的笑意,眉眼间少了乖巧多了几分邪肆,勾魂摄魄,艳骨生姿。   那一笑的风情几乎让谢岚都微微怔了怔,不屑的冷哼一声,回过神后,她忍不住懊恼,怎么会因为一个同性的女人失了心神。   火光电石间,“砰!”得一声,在谢岚刚刚攻击踢出右腿的时候,沐烟找准时机突然腾身跃起,避开她的攻击,紧接着利落且力度十足的给了谢岚一记后旋踢。   “咳咳,咳咳……”   被踢中的谢岚不断地后退,被踢中了脖颈,忍不住弯下腰剧烈的咳嗽起来。   该死的!刚刚还占据着绝对上风的谢岚,此时却狼狈无比的险些站不住脚。   “谢岚小姐,你似乎不太专心啊!”沐烟轻笑,戏谑的成分颇多。   站在一旁的容泽也忍不住笑了起来,现在所有人都明白了,沐烟刚开始的躲闪并不是因为敌不过谢岚,这丫头机灵的很,她是在试探,瞅准机会,一击毙命!   被沐烟重重的踢中了一脚,谢岚的脸色更是难看,她在新一轮攻击中,力度更加的凶狠。她真的不敢相信,自己刻苦训练的身手,就轻轻松松得被这个小丫头给躲过了,心神不宁,必大乱。进攻接二连三的出现漏洞,沐烟抓准时机,轻跃起身,连续三次后旋踢,硬是让谢岚摔在了地上。   硬撑着站起身,谢岚觉得自己的脸面全部都丢尽了。   “看着谢岚脸上狼狈的伤口。”沐烟一脸无辜到,“真是不好意思。不过,谢小姐,就像你刚刚对我说,既然是比试,就肯定会有伤出现,没人控制得了。”   沐烟嘴角噙着笑意,言语间确实冷硬的把谢岚刚刚说的话都回击了过去。   擦了擦嘴边的血迹,谢岚一点都不甘心的继续出手。   沐烟不在意的笑笑,依旧审定自若的应对。在旁边观看的容威,面露震惊,他看得出沐烟那丫头并没有尽全力,只是简简单单的几招几式就将正统训练的谢岚制服的服服帖帖的,局势像是猫抓老鼠,只片刻工夫,谢岚完完全全成了那丫头爪下的老鼠,体力透支,任其玩弄于鼓掌。容威本来担心沐烟会受伤,可照这局势发展下去,一点悬念都没有,谢岚不是沐烟的对手。容威看着悠哉的沐烟蹙眉,他很难想象这丫头,如果全力以赴的话,会有怎样强劲的爆发力,颠覆一切?   谢岚用的是完完全全的近身格斗,她伸手刚想要桎梏沐烟的胳膊,就感到双手忽然被对方反绑住,以完全具有压倒性的姿态,沐烟扣住她的腰就把她的身体压死在了院落里的大树上。   居高临下的看着怒目圆瞪的谢岚,沐烟忽然轻笑,眉眼间染上邪肆,倾身向前下压,使谢岚柔软的腰肢形成了一个完美的弧度。   挣脱不开,手腕儿处火辣辣地痛,谢岚没想到沐烟会有如此大的力气。受制于如此动作,她只能弯腰挺着胸,将女性身体最脆弱的胸部柔软展现在对方的面前。波涛汹涌。   “谢岚小姐的腰还真是软!”说着不着边际的话,沐烟突然一个用力,把谢岚甩在了她背后的大树上。   树身上粗糙的表皮,擦破了谢岚背部的肌肤,疼得她将嘴唇都咬破了。   越是血腥,沐烟的暴戾因子就越是亢奋。不管对方被自己折磨的成什么样子,她将对方压在树干上,眉眼间满满的邪肆让谢岚羞愤难耐,“玉琢锁兮,充耳诱莹,玉制铛兮,充耳诱矣……”沐烟伏在谢岚耳边低沉喝气,觉得她的耳朵很漂亮,就不自觉的把容珞书上的一句话说了出来。那温热的气息笼罩在谢岚的耳旁,灼热的低语,谢岚瞬间忍不住浑身一颤。白皙的脸上满是绯红,犹如灼烧一样,一直延续到脖颈处。   赤裸裸的调戏,还是被一个身为同性的女人,这样的认知,让谢岚更是恼羞成怒!   “放开!”低喝一声。   眼神一凛,沐烟腹诽,诱杀的手段,果然有成效,对方明显被激怒了,而且方寸大乱!   此时,谢岚刚想要挣脱,就见刚刚还一脸邪魅的女孩子子突然变了脸色,乌黑的瞳成了几只的黑色,“让我放开,你有什么资格命令我!”白皙的手指捏着谢岚的下巴,狠狠用力。   没有了笑意,这个女孩子让人感到可怕!   谢岚虽然惧怕,可还是拼命的挣开,沐烟倒也不在意。   谢岚每攻击一次,沐烟就利落的急速躲闪。   几番轮回过去,沐烟看着累的不停的喘息的谢岚,冷声道,“既然你攻击够了,也该是我反击的时候了!”   谢岚看着迎面而来的重击,体力透支后,大脑一片空白。   “你输定了!”坚定的语气,在谢岚听到的同时,肩膀重重挨了一下,她踉跄着后退。   “谢岚小姐,让我告诉你,你为什么会输。”脚下生风,攻击不断。   “第一,你不该轻敌,我是说我不会打架,因为我只会杀人!”胸口被踢中,谢岚又后退了几步,险些栽倒在地上。   “第二,经不住撩拨,心神不宁,活该被打!”就这刚刚的地方,沐烟又是一脚。   “第三,选错了对手,胆敢向我挑衅,不自量力!”谢岚此时早已昏昏沉沉,喉咙处涌起一丝腥甜,招架不住,只能如同砧板上的鱼肉任人宰割。   沐烟眼神滑过一丝狠厉,最终的重重一踢,直接让谢岚栽进了荷花池。“第四,胆敢宵想我的人,简直找死!”   水花奔涌,荷花池底层的淤泥翻涌而上,现在正是初冬,荷塘里的水冷的厉害,谢岚又受了伤,冰寒交迫,生生受着折磨。沐烟看着被呛得狼狈的谢岚,只冷哼一声。   容威看着在荷花池里挣扎的谢岚,觉得这样做太过分。“你这丫头,快把人弄出来!比试就是比试,你把人弄进荷花池里做什么?”   “做什么?”沐烟无辜得重复了一遍,认真道,“我当然是在请谢岚小姐看荷花了。”   “……”众人无语。   恍然大惊,沐烟说的请去看荷花竟然是这个意思!   “虽然冬天没有荷花,荷叶还是有的!”阻止了上前的容家佣人,沐烟继续无辜道,“爷爷,是谢岚小姐已经答应我了,说好的愿赌服输,你这么找人过去,你这是让她做言而无信的人啊!”   容泽看着在荷塘里扑腾的谢岚,嘴角抽搐,这丫头的手段:黑,真是黑!   “你不过去救谢岚啊!”容泽戏谑的看着容语。   容语畏惧的缩缩肩膀,“我怕小嫂子也送我去看莲花!”   ☆、043画像真相,他只爱她   沐烟说的话句句在理,没有办法,谁都无法上前救谢岚。   池水并不深,并不会出人命。因为用于养荷花淤积了很多污泥在水底,谢岚又受了伤,很难出来。冰冷的水刺骨的让泡在水里的谢岚被冻得浑身颤抖,身体再冷也完全敌不过内心的冰寒,无奈的苦笑:对于容家来说,她一直以来只是个外人而已吧。沐烟的事情不该她出手,可她还是意气用事了一次,她觉得自己从小也算是在容家长大的孩子,可现如今她真是太高看自己了,她一心为容家,到现在却落得如此下场。就连从小跟在她身后的容语都对她可以如此冷漠。   冰凉的水沁透了伤口,谢岚努力支撑着身体,慢慢爬出了荷花池。冬天的风像刀子一样割着她的肌肤,衣服全部湿透,她抱着胳膊在风中瑟瑟发抖。   脸色煞白,她有些站不住脚,大脑昏昏沉沉的,恍惚中谢岚似乎听见容威让容家的佣人给她递毛巾过去。   冬日的寒风,凛烈又刺骨,除了容家佣人竟然没有人上前和她说一句关心的话。满目讽刺。   “珞珞!”听见一声愉悦的轻唤,谢岚也抬起头,她看见刚刚把她打到一败涂的女孩子正扑在容珞怀里,开心的笑着。   一点都不忌惮周围的目光,容珞同样抱着那个女孩子,在这么多人的面前亲吻她的唇。   他们的世界,没有人能介入。   谢岚从来没有如此狼狈过,而且还是在容珞面前,不过那个人的眼里从来就没有过她,她真是想太多。   她抱着双臂,觉得自己的世界里只剩下了讽刺。全身湿透如同落汤鸡一般,是太大的侮辱。垂在身侧的手被她死死握紧,骨节上泛起青色。她无法在这里在呆下去,一刻也不能,只能落荒而逃。   容泽看着从荷花池后面消失的谢岚,从背后跟了上去。   容家的大门外,枯黄的树叶落了一地,满目皆是冬日的萧条。   “谢岚姐。”听到后面有人叫她,她慢慢停下了步子。   凌乱的头发上还在滴水,谢岚看着容泽勉强露出一个微笑。   “谢岚姐,你没事儿吧?”虽然容泽心里清楚是谢岚先向沐烟挑衅的,她受这伤怨不得别人,可礼貌话还是该说就得说的。   “不用担心,我身体很好。挨这两下不要紧的。”   “那就好。”容泽看着谢岚打开车门坐进去,说道,“谢岚姐今天这只是比试,希望你不要往心里去。你说了几句小嫂子不喜欢听的话,那丫头不开心了估计出手有些重。”   勉强挂在嘴边的笑容僵住,谢岚本以为容泽出来是看在以往的面子上劝慰她的,却没想到他这话里有话,分明是在指责自己说了不该说的话。   “容泽,你哥看不明白,难道你也看不明白吗?”怒气涌上来,谢岚从驾驶位置又下来,干脆打开天窗说亮话,平日里温婉的脸上带着几分无奈。   “谢岚姐,我不太明白你的意思。”容泽拧眉,脸上也收起了笑容。   “沐烟小姐不只是个普普通通的女孩子而已,容珞一味的纵宠她,以后绝对会出事情。你到底知不知道,这件事情有多么严重?”   “我什么都不知道,我只知道我哥喜欢她。”容泽脸上染上严肃的神色,“谢岚姐,这是我哥的事情,我们都只是局外人而已。还有谢岚姐,你的关心超出你应有的范围了。”   谢岚一惊,她显然没有想到容泽竟然会这么对她说话。   满身冰寒,伤口处火辣辣的疼,嘴唇被咬的一片青紫。   看着在寒风中瑟瑟发抖的人,再怎么说都是小时候最照顾他的姐姐,容泽有些不忍心道,“谢岚姐,你快回去吧。不然一会儿感冒了。”   低着头,她的脸上满是颓然,可嗓音依旧固执,“我没有别的意思,我只是为了你们好,对于世家来说,你应该清楚一点污点就能将之毁灭的道理。沐烟小姐的存在对于容家来说……”   “放弃吧。”   容泽突然的一句话,让谢岚一惊,她抬起头看着他的视线有些茫然。   “谢岚姐,放弃吧,我哥不会喜欢你的。”   坚定的嗓音,像是将谢岚最后一点尊严都毫不留情的摧毁了,容泽的说的话对她来说比现在的寒风都冰冷。她颤抖的背脊猛然绷直,脸色煞白的没有一丝血色。   “容珞是怎样冰冷的人你应该比我这个做弟弟的更清楚。”此时的容泽像是换了一个人,他的视线锐利的宛若刀锋,“容珞是绝情的,他对谁都可以下的去狠手。你不要自寻死路。”   叹了一口气,看着在风中踉跄的谢岚,容泽继续冷酷无情的说道,“容珞的爱很决绝,他的不爱更决绝。他不喜欢你,是连看都不会看你一眼的。希望你能够有自知之明。”   宛若遭到晴天霹雳一般,谢岚呆立在原地。她明白,也许容泽说的不全对,容珞是绝情,可他也可以很深情,但是他的深情全给了那个叫沐烟的女孩子。   “谢岚姐,对于你来说,令你对他如此执念的不过是曾今你住在容家的那段时光。你对我和容语都很好,我们很感谢你,但是我们不是我哥,他从没有对你有过任何想法。”谢岚自嘲的一笑,容泽这话说的是太客气了,何止是没有任何想法,容珞简直就是连看都正眼没看过一眼。   “不论怎样,我很感谢他曾今帮我画的那一幅画。”   “那不是谢宸哥帮你画的么?”容泽蹙眉,看着脸色苍白的谢岚,惊讶道,“你竟然不知道?”   仿佛是所有固执的东西一瞬间被击垮,谢岚觉得自己真是太过可笑了。想想也是,容珞怎么会帮她画所谓的画像,即使那只是曾今他们儿时的一个游戏。   那时候的时光里,容泽,容语还不是很大,谢宸和她经常到容家来玩儿。容珞从来和他们在一起的时候总是很少,可即使在一起,他也只是一个人坐在一旁看着他们嬉戏。   那个曾经漠然清冷的少年,眼里似乎什么都没有。他似乎没有在意的东西,谢岚甚至连他的笑容都没有见到过。   沉默的少年,有着不属于自己年龄的成熟。她知道容珞很会画像,一次玩笑话中,容泽随口提了一句,‘哥,你要不要帮谢岚姐画一张啊。”   少年没有说话,依旧是沉默,也许他根本就没有听到容泽所说的话。但是却在一个月后,谢岚却收到了一副画像,她当时就觉得很是奇怪。直到现在才恍然大悟。   连一句话都没有和她说过的容珞怎么可能会帮她画画像?简直荒谬至极!   “谢岚姐,你有一个好哥哥。”看着处于回忆中的谢岚容泽转身,慢慢远去。   她有一个好哥哥,到底是赞扬成分多,还是讽刺成分多,谢岚自然明白,其实她明白容泽的这句话没有恶意,毕竟是她的哥哥谢宸维护了一个女孩子曾今容易受伤的心,可是,也正是这样的误会,导致了她现在更加的狼狈。   回忆中的那一年,还有那幅画,她就知道绝对不会是容珞画的,却还是宁愿那么被欺骗。一直以来,谢岚清楚,都只是她自己是在自欺欺人而已。   一段没有回报的付出,她真的有些难以支撑了。想要逃离出来,可是陷得有点深。   谢岚不是沐烟的外柔内刚,她的坚强只是表象,一旦被人击中要害,脆弱到令她自己都不知所措。   容家客厅,和谢岚孤身一人的凄凉不同,容泽一进客厅就看到客厅里坐满的人。   沐烟靠在容珞的身上,正无辜的对容威说着些什么,看容威有怒气发不出来的样子,容泽就知道那个鬼丫头不知道又说了什么气人的俏皮话。   容珞丝毫不在意,他的目光永远都只凝聚在沐烟的身上。坐在一旁的容语背过身去,一直忍不住笑,又怕容威发现,只好干忍着,别提有多痛苦了。   容泽感叹,这才是他的家人,他们容家的事情,不需要多出来一个人指手画脚。不论如何,对他来说,谢岚是外人。   到了正午的时候,一家人在一起吃午饭。   因为是沐烟准备的午饭,餐桌上全都是容珞喜欢吃的菜。容珞吃的菜口味偏清淡,沐烟也很喜欢。   但容威确实十足的重口味,一顿饭吃得他食之无味,如同嚼蜡,有些嫌弃的抱怨了一声,“这午饭的口味过于清淡了。”   “觉得清淡的话,你可以不吃啊。”沐烟无奈。   “喂,小丫头没有学过要尊敬长辈么?”   沐烟挑眉,“我是学过要尊敬长辈,可没学过要纵容长辈一些无厘头的要求。”   “我的要求怎么无厘头了?”   沐烟蹙眉,应了容威的要求在他的碗里加了一勺盐,容威刚要吃,只见沐烟突然挑眉一笑,“爷爷书上说,吃太多,血管会过早老化。什么高血压,肾病,上呼吸道感染啊,心脏的疾病恶性肿瘤都会随之而来哦!”容威夹着菜吃也不是,不吃也不是,“对了。”沐烟笑容璀璨,“爷爷,胃癌就是过多吃盐引起的,盐会刺激胃黏膜。癌症百分之四十都和吃的盐分有关。吃盐过多还有可能引发睡眠猝死。”委屈的撇撇嘴,沐烟继续说道,“这么危险的事情,我劝您您却说我不尊重长辈,您说您是不是无厘头呢?”   “书上说的那些,也不能全信!”三番两次威严被这个小丫头践踏,容威怎么会轻易就向她低头。   刚要将菜吃下去,就听沐烟说了一句,“不听劝说,小心胃癌!”   容威就算定力再好,这样还怎么敢吃得下去。   “阿九,去给爷爷换副碗筷。”容珞无奈,只好去让阿九过来,低头看见他身边正得意的沐烟,轻笑着伏在她耳边说了一句,“真是淘气!”说完,一口咬在她白皙的耳垂上。   沐烟抬眼瞪他,但无奈饭桌上人太多,也没办法太大动作。   一家人一起吃过午饭,容威就早早回去了。他虽然没说,可所有人都看得出来他对沐烟态度的转变,只不过一直半会儿要面子,不肯说出来而已。   初冬,中午的阳光正好,容珞端着一杯温开水回到卧室的时候就看到沐烟侧身躺在露台的沙发上晒太阳,慵懒的像只小猫一样。顿时,内心一片柔软。   可是,在打开抽屉取出来自己带回来的几瓶药时,他还是忍不住眉心紧皱。   奶白色的药片,有的上面只有几个英文字母,有的上面什么都没有。一共取出了四片,将药瓶重新放回去,容珞向靠在沙发上晒太阳的沐烟走去。   手里被递进一杯温热的水,暖暖的,沐烟的唇角绽开一抹笑意。   “珞珞。”她唤他,璀璨的笑容让他莫名觉得内心一痛。   收敛起自己内心的不良情绪,容珞坐在沐烟身边,摸摸她的长发,问她,“今天,有没有觉得难受?”   “你就不用担心了,今天,已经好很多了。”   容珞没有说话,用空余的一只手去握沐烟的手,那不正常的冰寒,还是让他忍不住背脊一僵。   沐烟看他突然变了脸色,知道他在担心什么,急忙道,“哎呀,没什么的,我在外面呆太久了,冬天太冷,手有点凉。你不用大惊小怪。”   她怎么能骗得了他呢,正午的阳光这么暖,怎么会冷?即使知道他不会相信,她还是习惯性的说了出来,她不想他总是担心。   “乖,把这个药吃了。”容珞将手中的药递给沐烟.   沐烟不高兴的蹙眉,她最讨厌吃什么药了,她生病不多,即使生病了也没有吃药的习惯,所以抵抗力才这么好。   “这是什么药啊?”   容珞吻吻她的额头,微笑着解释,“只是谢宸给你开得一些维生素药片,你的体寒就是因为却维生素才会这样的。”   “原来是这样。”沐烟看了看容珞,这才明白。   “听话,把这些药都吃了吧。”   “嗯。”沐烟点头,先喝了一口温水润了润嗓子,然后将那些奶白色的药片一片片吞咽了下去。   “小烟,这些药你记得每天都要吃,我放在抽屉里,你不要忘记了。”   “我知道了。”将药片吞咽完,她又喝了几口温水。   看着她如此听话的样子,容珞莫名的感到内心一痛,伸手直接将她纤瘦的身子揽进了怀里。   “珞珞,你怎么了?”将玻璃杯放在一边,沐烟出声问他。自他从外面回到容家开始,她就发现他似乎不知哪里有些反常,可也不像是有反常。   尽管容珞的情绪掩饰几近完美,敏感的沐烟还是在恍惚中察觉到了什么。   “没什么,只是突然想抱抱你了。”容珞突然微笑,倾身过去,在她白皙的脖颈上留下温柔的一吻。而后是反反复复的吮吻,带着数不尽的疼惜和爱意。   “好痒!”沐烟微微地挣扎,却也伸手紧紧地去抱住了他。将全身的重量都靠在他身上,以最信任的姿态。   “乖乖。”容珞轻唤了她一声,在沐烟看不到的他背对着她的神情带着些许落寞与颓然。   看着安心靠在他怀里,从不质疑他的丫头,他的内心深处满是心疼。她是如此的毫无保留的信任他,如此欺骗这样的她,让他有些愧疚。更多的是一种负罪感。   如此擅自替她做了决定,而且隐瞒她那些实情,只希望有一天,她不会怪他。   可不论如何,他都爱她,永远如此。   ------题外话------   亲们放心这只是个伏笔,绝对是不可能虐的,什么狗血误会神马的也不会出现。放轻松吧。O(∩_∩)O哈哈~   不过,你们可以尽情的剧透O(∩_∩)O哈!   ☆、044好闻,是奶油的味道   因为身体的缘故,容珞是不会让沐烟去上班的。   所以她只能在家里休息,沐烟是个记忆里非常好的人,她当然不会忘了沈烨说今天要她答复,要不要和他一起回英国的事情?   沐烟躺在床上,醒过来的时候已经差不多九点多了,她第一次睡这么久,而且容珞起身出门她什么都没有听见,她自己抱着被子坐在床上想这件事情的时候都觉得很是怪异。   其实她不知道,是昨天喝的药里有安眠的作用。吃下去,就很困了,一直到现在才醒过来。   刚刚想着要不要回复沈烨一个电话,他的短信就过来了。   上一次存了他的号码,所以沐烟盯着手机一眼就看出来是他的短信。   点开短信,上面写着:小烟,不管你的答案是什么,明天我们见一面吧。到时候,你下班了我会去接你的。   她觉得沈烨的短信有些莫名其妙,但是她不习惯多想,所以就直接起床去吃早饭了。   只是令她没想到的是,容珞竟然在家。   说不上来为什么,她有些兴奋的过去从后背抱住他。   “睡得好么?”回头看了她一眼,容珞继续手里煎鸡蛋的工作。   沐烟有些吃惊的看着锅里的鸡蛋,“你竟然煎鸡蛋啊!”她一直以为他只会煮粥或者很好吃的料理来着,这种煎鸡蛋的事情,她不觉得他会自己动手做。   容珞笑笑,“很奇怪么?”   “还好。”她的眼睛直直的盯着锅里被煎出金灿灿颜色的鸡蛋,觉得做饭还真是件很神奇的事情。主要是因为她自己不擅长。   想到这里,沐烟莫名沮丧,她的脸贴在他的背脊上,没有说话。她好像除了杀人,还真是什么都不太会?   “我不是很喜欢做饭的。”沐烟实话实说。“而且很难学。”俗话说,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沐烟是因为那次做菜烧伤,给烫的有点后怕了。她虽然不太怕疼,可油洒在皮肤上的那种感觉真的很惊悚。   “不喜欢就不喜欢,不喜欢可以不用学的。”容珞安慰她。   “那你要做给我吃。”沐烟愤愤道,抱着容珞的手臂骤然抽紧,有点像是在威胁,满满的都是霸道。   容珞突然就想笑,和沐烟相处久了,他太了解她了,这就是所谓的沐烟式的撒娇,带着点小小的命令,有点偏执。可听在容珞的耳朵里就变成了,“我不会做饭啊,我不要学,我就要你做给我吃,因为我喜欢你做的。”   “好啊。”将火关了,他突然转过身来,抱着她。   “哎呀,容珞你身上怎么会有奶油的味道,好香啊!”   “在这之前,做了一个你喜欢吃的蛋糕,就是不知道味道好不好。”他对甜品可不太擅长。   沐烟突然抱着他,在他的脖颈间嗅了嗅,然后又靠近他的怀里大口大口呼吸着那种奶油的味道。好久没有吃甜点了,她有些犯馋了。以前她也不是喜欢吃甜食的人,可是最近却越来越想念那种香醇的味道。   温热的呼吸在他的脖颈前撩动,容珞知道这丫头一定不知道她这个动作有多暧昧。她总能在不自觉间就撩拨他。   “唔……”   突然被人吻住,沐烟有些不舒服的挣扎了两下。   可是,容珞身上的味道太好闻了,他一定是尝过奶油了,她也好像吃甜点。   她主动去索吻,让吻着她的人突然背脊一僵。   ------题外话------   刚回来只能写这么多Σ(°△°|||)︴   眼睛有点疼,大家晚安。   ☆、045清晨的吻,叔侄争宠   因为刚刚睡醒,她的眼眸有些湿润,迷离的满是诱人的雾气。很少见如此带着柔软感觉的沐烟,容珞附下身去吻她的时候有些情动。   她的舌尖很软,带着几分温热的暖意,主动索吻的样子,带着几分急促。   本来是一个非常浅淡的吻,却因为彼此的沉醉而逐渐变得灼热。   乌黑的眼眸染上几分媚态,她有些孩子气的和他的唇舌纠缠在一起,不想放开,只是拼命的汲取。   “珞珞……”喘息的间隙,她咬咬对方的唇,低声轻唤他,嗓音中带着一些诱人的低哑和艰涩。又长又卷的睫毛不停的颤抖着,像是在蛊惑着容珞的心,让他失去最后的理智。   微凉的手从她睡衣的下摆钻进去,一下一下抚摸着她光滑细腻的后背,沐烟十分喜欢这种被安抚的感觉,她向他怀里靠去,彼此的身体紧紧得贴在了一起。   因为对方没意识的勾引,容珞理智尽失。   他的吻从刚才的温柔变得狂肆,有些急切的深吻,让沐烟有些站不住脚,她的双手环上他的脖颈,无比的配合对方的索吻。   白皙的脸颊染上迷醉的绯红,甜蜜的气息在空气疯狂的肆虐。   正在这时,厨房外传来一阵尴尬的轻咳声,拥吻的两个人瞬间一怔,齐齐回头的瞬间看见站在阿九身边的陈瑜。   相比沐烟和容珞镇定,阿九和陈瑜倒显得窘迫的多。   刚刚陈瑜进来,阿九本是要阻止的,所以一直跟过来,就看到了这一幕。   容家客厅。   “大嫂。”沐烟看着陈瑜,眼睛直直的。   “有什么事?”容珞问她,容温到国外出差都几个月了,陈瑜一个人既要忙工作又要照顾孩子,肯定有很多难处。而且陈瑜虽然看起来柔弱,实际上却是个实在的女强人。当时容温要她辞掉警局的工作,她依旧坚持。   “阿珞,小烟,最近警局要出一次任务,我没法看航航,可以让他过来呆一天么?”   “当然可以啊。”沐烟不等容珞回答就主动答应了。   “真是谢谢你们了。”看得出来陈瑜很忙,说完主要事情,连喝一杯茶的事情都没有,就道别出门了。   容珞没说什么,容泽倒是先开口了,“那小家伙,可不是很好照顾。”容航倒不是不听话,而是容温和陈瑜太忙,没时间陪他,导致虽然孩子三岁半快四岁了却比七八岁的孩子都成熟。而且还很傲气的不爱理人。   “他看起来很听话啊。”沐烟回头看了一眼容珞。   容珞还是没有说话。   容泽则是无奈的耸了耸肩,“你和他相处一下就知道了,那小家伙可是个人精。”   容泽没说出来,可想起来上一次容航在陈瑜工作的警局摔伤后,那样厉害的哭喊,就知道那个小家伙是故意的。打过麻药,伤口不会疼,可他还是一个劲儿的大声哭泣,就是要让陈瑜伤心,让陈瑜懊悔没有好好照顾自己。   容家的基因很变态的,看看容珞就知道了。   容航那么小的孩子,懂得却出乎意料的多。他虽然也姓容,可毕竟是后来加上去的,和容家的这些从小就变态的人比不了。   一个小时后,容泽出门去把容航接了过来。   三岁半多的孩子,说话非常的清晰。   小航航穿着浅灰色的衣服,脖子上系着一条绒白色的围巾。因为受伤刚刚恢复,这个孩子少了这个年纪孩子应有的圆润,他有略微有些瘦弱。眼睛却晶亮亮的,很是精神。   当沐烟看着容泽带回来的小家伙的时候,小航航也在十分好奇的看她,很天真的神情,带着一点微微的疑惑不解。   沐烟很少和孩子接触,有一瞬间,她甚至不知道该怎么和他接近。   小航航对容泽相对就熟悉的多了,拽着他的手臂,容泽在他耳边微笑的说了一些话,可这小家伙却皱了皱眉眉,有些厌烦的离他远了一点。   就说了,他不太爱理人的!容泽无语。这下倒好,这孩子估计和他最熟了,却连他都不想理会。   沐烟站在容珞身边,撇撇嘴,“他好小啊。”   容泽一听就笑了,“是啊,三岁半多当然小啊。”   “小航航,快来叫人啊。”小家伙从容泽的身旁向前走了几步,看了看容珞又看了看沐烟。   最后,他直接走过去,乌黑的眸子打量了沐烟好一会儿,最后张嘴就笑着叫了一声,“姐姐。”软绵绵的同音一下就沁入人的内心深处。   然后看了一眼自己熟悉的容珞,容航想了又想,最后脱口而出,“叔叔!”很干脆的声音,却让容珞脸色一黑。   容泽当场就笑了起来,一个姐姐,一个叔叔,虽然小家伙本来就该叫他哥叔叔的,可是这么鲜明的对比,还是让人觉得很是有喜感。不知为什么,容泽就是觉得小航航是故意的,虽然这孩子的眼睛乌黑的纯真极了,可他可忘不了容航的本质——变态基因的容家人。   “不是姐姐,应该叫小婶婶的。”容泽给小航航解释,可这孩子也不知道怎么了,就是不改正。   只是一个劲儿的叫沐烟姐姐。   “他喜欢怎么叫就怎么叫吧。”沐烟笑意盈盈的,过去抱他,这孩子就非常听话的让她抱。容泽有些震惊,毕竟这个孩子他接触的很多,容温和陈瑜忙得很,对他也不是很亲近,长久以来,这孩子对谁都有点生疏。他可是花了一年多和他相处,他才愿意和他接触的。可这么快就和沐烟亲近了。   小家伙软软的抱起来很舒服,沐烟抱着他站起来,有些故意得看着容珞问小航航,“你叫他什么?”   “叔叔。”容航撇嘴。   “那你叫我什么啊?”   “姐姐。”   “再叫一遍!”感觉到容珞表情的紧绷,沐烟的嗓音更加欢愉了。   “姐姐!”   “真乖,你好听话啊,我好喜欢你。”容珞的脸色又是一黑,容泽忍不住想笑。   想起今天上午的工作,他冲沐烟道,“小家伙就交给你们了,我要走了,快迟到了。”   “走吧走吧。”沐烟抱起小航航,握着他的小手冲容泽摆摆手再见。   也许是因为和这个孩子输过血的缘故,体内流着相同的鲜血,沐烟觉得小航航格外亲昵。平时对容温和陈瑜都不理会的小家伙,现在乖巧的靠在沐烟的怀里,像只小猫一样听话。容珞看着亲昵的两个人,忍不住眉心紧皱。   沐烟抱着他,把他放在沙发上,给小家伙剥橘子吃,她喂他一口,他就吃一口,就像是在饲养一只可爱的小宠物一样,虽然她觉得这个比喻很奇怪,可这样的体验让她觉得很是新奇。沐烟本身冷漠,从不接触小孩子,可这个孩子真的太听话了。   事实上,这孩子只是在她身边比较听话而已。   “坐过来一点。”沐烟指着沙发上她和容珞之间的空位,让小航航坐近一点,她也可以靠他近一些。   容珞蹙眉,想着突然坐过来夹在自己和沐烟之间的这个孩子,很是不愉快。   小航航听话的起身,想要坐过来,却听见某人冷冰冰的一声,“过去!”   “别听你叔叔的。”沐烟将容珞放在她腰际的手推开,看着小航航,说道,“过来,过来姐姐这边,听话!”   小航航皱皱眉,和对沐烟的温软不一样,孩子敏感的神经觉得容珞对他来说是很厉害,而且很强大的存在。   “过来啊!”沐烟唤他。   “不准!”   “小家伙,过来过来!我抱你!”沐烟一门心思的想要看看这个孩子更听她和容珞谁的话,哪里知道坐在她身边的男人在吃醋。   “不准!”   容珞目光深沉的看着容航,可初生牛犊不怕虎,即使容航感受到对方身上的强大和凛冽,可他对容珞还是没有一丝惧意。最关键的是,是沐烟让他坐过来的,他喜欢听她的话。于是,身体早于大脑先做出反应,过去直接坐在了容珞和沐烟的中间,还下意识的像沐烟的怀里钻了钻。   得意的看了容珞一眼,沐烟愉悦道,“你看,相比你这个叔叔,他还是比较听我这个姐姐的话。”   “太听话了,我好喜欢你。”兴奋中,沐烟抱着容航就要向他的脸上亲上去,温热的唇没有感受到小家伙柔嫩的脸颊,却吻在了容珞微凉的手掌上。   “容珞,你干什么啊?”沐烟瞪他。   “不许亲他!”眼底有些暗沉,容珞一字一句给她强调。   沐烟看着容珞,眼睛一眨一眨的,“为什么啊?”她问他,觉得很没有道理。   依旧冷硬的言语,没有一丝商量,“不准吻别的男人!”   “容珞,小航航还只是个孩子啊!”   “他是男孩子。”   “容珞,他可是你侄子!”   沐烟极力反驳,好不容易有她感兴趣的小孩子,她可不想被容珞剥夺自己的乐趣。   “连带血缘关系,更是不可以。”容珞眼底暗沉,却发现容航窝在沐烟怀里一点都不畏惧,乌黑的眸子直直对上他的视线。挑衅意味十足,如果他不是一个孩子,容珞会很利落的把容航给丢出去。   容家的孩子,尤其是男孩子从来就没有省油的灯,听话只是针对人的,这个小家伙可不简单。   ------题外话------   航航小朋友是个扮猪吃虎的小腹黑,绝对的O(∩_∩)O哈哈~   ——感谢榜——   lisayeh书童打赏了188点   2xiaoxuan909秀才送了6朵鲜花   31012950724童生投了1张月票   4aixiu999童生投了1张月票   5706471196童生一张月票   ☆、046容珞,你不能这样欺负小孩子!   有人给沐烟打电话的时候,她正在给容航喂一块蛋糕。她伸手去拿手机,递给小家伙的盛蛋糕的盘子时动作有点急促,小航航还没反应过来,盘子没有抓稳,蛋糕掉在他身上的同时,奶油飞溅,距离他最近的沐烟同时也遭了殃。不过还好,左脸只是沾到一点而已。   容珞蹙眉,起身去浴室拿毛巾过来。   “你呀!”沐烟只是朝容航无奈的眨眨眼,没有责怪他的意思,却笑着将掉落的奶油抹在小家伙的脸上。   拂了拂自己脸上沾染到奶油,却腻开得更多了,沐烟索性侧过脸将脸上的奶油全部蹭在小家伙的脸上。   看着本来精致的孩子瞬间变成了奶油娃娃,沐烟抱着小家伙眉眼间都是笑意。容航盯着沐烟的笑容,敏感纤细的孩童情节,让他第一次感到了所谓的和人亲昵的感觉。   容温陈瑜很少和他亲近,陈瑜虽然也会抱他,却从来不会和他如此近距离的没有隔阂的碰触。   沐烟抱着他故作严肃道,“小航航,你打翻了盘子,奶油沾在了我的脸上,我要惩罚你!”于是,她将脸上的奶油全都蹭在了小航航的脸上,亲昵的蹭了又蹭。温软的,带着奶油甜美的芬芳,沁人心脾。   “好像还是没有干净!”沐烟看着小家伙故意撇嘴,和他玩闹。“看看,都是你干的好事!”   容航盯着沐烟脸上腻开的奶油痕迹,看了一会儿,怀着最单纯的想要帮她的心理,他像小猫一样,一下一下的舔舐着她脸上的奶油。像是在用孩子特有的方式表示自己内心的无尽歉意。   沐烟微微一怔,而后轻笑起来,这个孩子想必是把她故意逗弄他的话一句句都听进了心里,才选择了这样的方法。   其实和容航一样,沐烟也很少和人亲近,与这个孩子的亲昵也出乎意外的让她欢欣。   “好痒。”看到沐烟不再是刚刚的严肃神情,容航错以为他觉得她会喜欢,于是又轻轻的在她的脸上舔舐了一口。   容珞拿着毛巾出来的时候,看见的一幕景象就是:容航抱着沐烟的脖子,在她的脸上亲昵的舔舐,从白皙的脸颊一直到润泽的嘴角。俊脸顿时一黑,容珞大步走过来,一把将霸占着沐烟的容航从她怀里扯出来直接丢在沙发的一个角落里,眼底暗沉的瞪他一眼,容航却毫不畏惧的看着他眉心紧皱,像是在控诉容珞把他丢在这边,远离了沐烟。   一大一小的对峙,沐烟很是无奈,“容珞,你在干什么啊?”说完,她又起身向容航走过去,刚要抱他,自己就被容珞抱住了。   “容珞,小航航身上的衣服脏了,他要换衣服洗澡,不然穿着会很难受的。”沐烟推拒着容珞的胸膛,挣扎着想要挣脱他。   “你要帮他洗澡?”   沐烟被容珞看着背脊发麻,还是应了一声,“是啊,他这么小,自己又不会洗澡。”   “小航航,你会自己洗澡么?”沐烟在容珞怀里挣扎着问容航。   乌黑的如同小鹿一样的眸子轻轻眨了两下,小家伙很天真的摇摇头。   “看,容珞我都说了,他什么都不会,我不帮他怎么行?”   “那也不用你亲自动手。”俊美的脸满是黑沉,容珞利落得将容航丢到一旁的阿九怀里,冷冰冰道,“去把他弄干净!”   容航的嘴角一垮,被阿九抱在怀里,开始大力扑腾。阿九身手虽然也不错,可那是面对敌人的,面对如此小小的孩子,他总不至于下手吧。刚刚二十岁的少年,抱着一个孩子有些窘迫的控制不了他。   “容珞,小航航不喜欢被他抱着,你让我过去给他洗澡。”   “不行!”   “容珞,你看阿九根本抱不住他,万一摔着了看你怎么和大嫂交代!”沐烟咬牙切齿。   “阿九,用你的手段控制好他。”   “是,少爷。”   容珞脸色阴沉地看着像只小兽一样瞪着他的容航。因为阿九用了大力,容航再也挣脱不了,一双乌黑的眸子很不满的紧紧凝视着容珞,小小年纪已经有了凛冽的寒意。只是感受到自己的无力,他有些懊恼。可他瞪眼看着容珞的眼神没有一丝松懈。   感觉到容航的目光,容珞看得出这个孩子从小就具备了一些天生的强势,再过几年长大以后,绝对是作为拥有强大威慑力的存在。可现在,看着他一点作用都没有的挣扎,容珞嘴角轻扬,轻蔑的一笑。   敏感的容航马上就感觉出了容珞对自己的蔑视,在阿九的怀里就像一只炸了毛的小猫一样。但是在容航被容珞丢进阿九怀里的时候,他却实实在在的感受到了一种叫做受制于人的无奈。冷冷的看着容珞,他懂自己面对的是怎样强大的一个男人,他自己太弱势了,才会被他嗤笑。孩子的世界很单纯,可男孩子天性就是崇拜强大的。虽然讨厌容珞不让他靠近沐烟,可他更深刻的认识到自己要不断的变强大,才能不受容珞的控制,也就能接近让他无比想要亲昵的沐烟。   小家伙放弃了挣扎,死死攥着阿九的衣袖。   沐烟看着突然消停下来的容航,在她对上他的视线时明显感到那孩子委屈的撇嘴。   “容珞,你是不是让阿九把他弄疼了?你看他都快哭了!”   ……   阿九无语,他都快哭了,冤死他了。自己刚刚二十岁的一个大好青年,连个女朋友都没有,他怎么会明白要如何去对待这样一个不听话的小家伙?   “小家伙都快哭了,快让我过去。”   容珞不理会她,直接打横把她抱起来就走。   “容珞!”   ……   容航看着越去越远的沐烟,乌黑的如同小鹿一样的眸子浮起一丝超出年龄的暗沉。在他眼里看到的是,沐烟被容珞强制抱走了,容珞在强制沐烟的活动,这让小家伙很是担心沐烟。他一定要快点长大,然后不断强大,这样就可以保护沐烟不让她被任何人欺负。   摆脱了那个烦人的小鬼,容珞抱着沐烟回到卧室,就直接打开浴室的门。淋浴的花洒被打开,温热的水从沐烟的头上倾泻而下。   此时她穿在身上的衣服全部因为被水浸透了,粘连在身上,黏腻无比。   拂开马上变得湿漉漉的长发,沐烟有些气恼的把容珞也拉过来,让他和她一样浑身湿透。她只是脸上沾了一点奶油,洗洗脸就好了,为什么要全身弄得湿漉漉的?   容珞丝毫不在意,拿着浸湿的毛巾帮她擦拭脸上的味道。想到刚刚容航抱着沐烟的舔吮的场景,俊脸又是一黑。   “以后不许让他亲你,你更不能亲他!”冷冰冰的嗓音,对沐烟来说却是一点威慑力都没有的。   她反映了一下,想了又想,才明白容珞说的那个‘他’是谁。   沾染了水汽的眸子,抬起头看着脸色暗沉的男人,沐烟了然后惊讶,“容珞,你不会连小航航的醋都吃吧。”   没有丝毫被看透的窘迫,容珞修长的手指力度略重地抚摸着她的脸颊,“总之,记着我说的话!”   “小航航只是个孩子。”   “男孩子!”容珞强调。他看得出那个小鬼对沐烟的占有欲,让他很不悦。   沐烟点起脚尖,乌黑的眸子向他瞪过去,白皙的手指一下一下地戳在他的肩膀上,“容珞,你不能这样欺负小孩子。”   “他从来都不是普通的孩子。”容珞坚定地下着定论。   “可是我真的很喜欢他啊,不过,他可比你好太多了。”起码那孩子很是听话,一个情不自禁,沐烟脱口而出。   “你,说,什,么?”一字一句的,容珞说完后竟然扬唇轻笑起来。   沐烟背脊陡然一凉,急忙道,“我随便说的了,容珞你不要这样笑了。”真是太瘆人了。   看着男人凤眸危险的眯起来,沐烟迅速后退,“你自己在这里洗澡吧,我去看看小航航。”动作利落的从容珞的怀里钻出来,她转身就逃。浴室空间很是宽阔,沐烟动作敏捷,却还是被容珞从后面握住了手臂,被控制后出于下意识的惯性,她利落的出右臂,一个下劈就朝对方的肩膀砍去,容珞眉心紧皱,没有躲避直接伸手握住了她的手腕。他脸上的笑意更是温柔,沐烟却知道这次自己一定死定了。   “容珞。”声音软了下去,“我不是故意的。”   “是么?”容珞的嗓音有些暗沉,“乖乖是越来越厉害了!”这个丫头竟然敢对他直接出手!   沐烟急忙摇头,“没有,没有。”容珞在这样对她笑下去,她觉得自己迟早会崩溃。   猝不及防中,被容珞抱了个满怀,然后他咬着她白皙的耳垂呢喃,“你想从这里出去?”   沐烟无奈中解释,“我已经洗好了,不用再洗了。”   “我可不这么认为。”修长的手指,轻车熟路地挑开她身上的一颗颗扣子。细腻白皙的肌肤一点点露出来,在水雾的润泽下充满诱惑。   沐烟脸色大变,“容珞,我不要……”   ------题外话------   最近忙的要死,很少,还很晚,我真的对不起大家啊~o(>_<)o~   明天多更,一定!   ——感谢榜——   1rrggh童生投了1张月票   2涵紫韵秀才送了2朵鲜花   3董素琴童生投了1张月票   4萱宝贝金童生投了3张月票   ☆、047叫我什么?调戏容珞   “容珞,你不是说要去公司么?”沐烟伸手推拒他没有限制的贴近。   “不急。”不安分的手轻柔而缓慢的抚过她光洁的额头,而后在眉心处稍作停留。借着温水的润泽一点一点沿着她的眼角,脸颊抚摸,最终落在柔软的唇上,轻揉慢捻。这样暧昧的抚摸,让沐烟呼吸开始紊乱,下意识的嘴唇微张,而后就听到耳边传来一阵慵懒的低笑,疑惑间双唇已经被人覆上,急速吮吻。   伸手推拒着他,喘息的间隙,沐烟一口轻咬在他的肩膀上,“容珞!”瞪眼呵责对方,可对容珞来说却没有一点威慑力。反而让他觉得兴趣盎然。   “真是不听话。”环抱在她腰际的手臂骤然抽紧,修长的手指缠上她乌黑的发丝。低头的瞬间,看着她羞愤的模样,容珞在她耳边呢喃,“还是觉得很想吻你。”温和的笑带着低哑传入沐烟的耳中,脸上莫名一热。   沐烟扬起头,推搡着他的肩膀,认真对他说道,“别闹!”   陈瑜走的时候特意交代了小航航腿上的伤口还没有完全愈合,洗澡的时候要格外注意,想到这里沐烟突然就清醒了过来。   “容珞,小航航腿上有伤。”   “阿九会照顾好他的。”   “不行,我要过去看看。”想了又想,沐烟还是决定推开容珞去照顾容航。   “你确定你能出的去?”狭长的凤眸微眯,颈项间他灼热的呼吸,让沐烟忍不住一颤。   “容珞!”懊恼中,只能瞪眼轻呵。   容珞轻笑,直接吻上她敏感的耳垂,温热的舌轻吮一下,而后她的整个耳垂就被他含在了嘴里。沐烟抵触的推拒完完全全变成了撩人心弦的轻吟。   “容……唔……”   狭长的凤眸微眯,容珞轻笑,“真是敏感。”调情的语调,尾音微扬,让她忍不住全身一颤。”   被他从浴室里抱出来,直接就放在床上倾身压了上来。   羞愤的挣扎,可全身完全没有一点抵抗的力气。   “容……不要……嗯……”她一开口抵触,容珞就用自己的唇一下一下去碰触她的唇,深吻变成啄吻更撩人心弦。沐烟断断续续的,被他这么一闹,竟然一句完整的句子都说不出来。   白皙的脸上满是潮红,眼角湿润如雾,沐烟仰头看着他。   平日里,清冷的脸上却在现在因为沾染了情欲而多了几分说不出的性感,深邃如海的眼眸,黑沉迷人,喘息间皆是他特有的味道,额前的黑发凌乱肆意。   一时间,她有些迷茫,忘记了再去挣扎。   “真乖!”赞扬的话,带着他低沉的嗓音,让沐烟一怔。意识在被人调戏的恼怒中恢复清醒。   想起今天在客厅里小航航,甜甜的喊自己‘姐姐’,却皱着小脸喊容珞‘叔叔’的场景,沐烟眼波流转,多了邪肆,红润的唇轻动。   乌黑的眸子盯着压在她身上的容珞,撇撇嘴,学着小航航的样子,张嘴就喊了一声,“叔叔!”   明显感到容珞身体一僵,报复的快感迅速侵袭上升,亢奋的占领了大脑,沐烟得意洋洋地笑了,眉眼间皆是挑衅。   “你,说,什,么?”一字一句,一顿一错。   沐烟心情大好,继续无辜道,“就是小航航说的‘叔叔’啊。”   “再说一遍!”周围的气压开始变低。   “叔叔!”沐烟倔强的很,乌黑的眼眸死死的瞪着他。   俊美的脸上染上暗沉,容珞怒极反笑。   “好,真好!”清冷的脸上染上艳丽的笑,“乖乖的胆子是越来越大了。”   沐烟背脊一僵,她现在已经后悔了。从这次以后,沐烟记住了绝对不能招惹容珞这种皮笑肉不笑的男人,这种善于隐忍的人爆发了,真的无力招架……   “再给我说一遍!”危险的威胁,伴随着暧昧的嗓音,他一次一次的占有着身下的人。   “容……容珞,不……”全身上下的肌肤都散发着粉嫩的潮红。   啃噬着她肩头的肌肤,恨不得把身下的人揉碎了,完全揉进身体里。   “还要不要那么叫我,嗯?”尾音上挑,即性感又充满占有欲。   “不……不会了……”   “那乖乖应该叫我什么?”   “珞……珞……珞珞,嗯……”口中的轻吟不自觉的溢出来,甜腻无比。   听到耳边传来一阵慵懒的低笑,沐烟却听得出里面的威胁。她怎么就不知道这个男人还有这么恶劣的时候!   “好乖!”赞扬一声,他俯身去吻她的唇,将一切暧昧的轻吟全都吞下。   记忆中的快感如同潮水,它汹涌而来,让人无处可逃,就只能承受。敏锐的感受着被快感的海水全身浸没,沐烟的心脏在情欲的浪花中怦怦直跳,浑身似痛苦又似舒服的让她几乎痉挛。   容珞俯身又去吻她,修长的手指摩擦着她绝美的唇线,爱怜又温柔。   沐烟白皙的脸上满是潮红,眼角湿润如雾,用低哑的嗓音一遍又一遍呢喃着,“珞……珞……珞珞……”   “乖!……”低沉的嗓音拉长,带着无尽的爱意和纵宠。   一场似乎无穷无尽的缠绵,容珞抱着她去洗澡回来的时候,沐烟昏昏欲睡中,还是不悦的推拒了他了一下,随后近似梦呓的呢喃了一句,“珞珞。”才渐渐睡去。   容珞失笑,抱紧了她,两人才一起相拥入眠。   初冬的清晨,第一缕阳光照在卧室里相拥而眠的两人身上。   沐烟有些怕冷的蜷缩在容珞的怀抱里,沉沉的睡着。又长又卷的睫毛宛若黑色的羽绒一样,在一缕晨光中微微抖动着,眼皮下有太过疲惫而留下的暗青色印迹。她在容珞怀里动了动,有转醒的痕迹,可终究因为太过疲惫,又慢慢睡过去了。   容珞是抱着她醒过来的,而且他已经就这么看了她好一会儿了。   温和的初冬暖阳中,沐烟沉睡的脸是那样恬静宁美。   容珞俯身去吻她,修长的手指摩擦着她绝美的唇线,爱怜又温柔地呢喃,“乖乖,我爱你。”将她身上的被子拉了拉,他才起身下床。   沐烟醒过来的时候,感觉到窗外阳光的温暖,唇角扬起一个浅淡的笑容。   像平时一样,缓缓坐起身,清醒后,脑海里不断涌现出昨晚那些被掠夺的片段。白皙的脸上晕开浅淡的薄红,咬咬牙,沐烟起身换好衣服,去寻找昨天对自己实施暴行的‘罪魁祸首’。   餐厅里。   看着将早餐全部摆放在餐桌上的男人,沐烟咬牙切齿道,“容珞!”   将手里的碟子放下,容珞回头,看着逆着晨光站立的人。   略显纤瘦的身体,被棉质的睡衣掩藏的很严实,只有露出的锁骨露在外面,那嫣红的吻痕像是朵朵梅花幽然绽放在白皙柔嫩的冰肌玉骨间。   避开她抵触的动作,他上前走了几步倾身抱住她,亲昵的俯身向前吻了吻她过于红润的唇,温热的喝气宛若缠绵的呢喃,“是不是很累?”   他怎么就能镇定如此,眼眶泛红,脸上燥热不断,沐烟扑上去在他的脖子上咬了一口,在他耳边咬牙切齿,“混蛋!”   容珞毫不在意,唇角上扬,然后又轻笑着应声,“嗯。”   没想到他会应声,沐烟感觉有气发不出来,这一拳就像打在棉花一样,让她满是恼怒。   容珞看着她气恼的样子,忍俊不禁,修长的手指从她的睡衣滑进去,掌下细腻的触感让他爱不释手。   “你要干什么?”沐烟戒备的看着他。   容珞只是沉默着没说话,怜惜地一下一下轻抚着沐烟光滑细腻的背脊,修长的手指温柔的摩擦,沐烟敏感地轻轻颤抖,但很快就适应了。   她似乎很喜欢容珞安抚她的动作,全部的爱意全部凝聚在了指尖,被他抚摸着,就会全身都放松下来。   “等一下我去公司了,你吃过早饭再多睡一会儿吧,乖……”话音刚落,一个轻柔的吻就落在了她光洁的额头上。   “容珞!”和他之间隔出一段距离,沐烟皱眉,她的嗓音一如既往的清冷,但是因为一晚的缠绵,白皙的脸上带着情欲过后的晕红,举手投足间沾染了无限风情。“你太讨厌了!”红润的薄唇,皓白的贝齿,吐出每一个字的时候都带着淡淡的沙哑,性感又慵懒,眉眼微挑,说话间几近蛊惑,媚态天成。   本来很严肃的控诉,在容珞听来完全变了味道。眼底暗沉,早晨是个会冲动的过暧昧时间,尤其是对于一个食髓知味的男人来说。   沐烟有些懊恼的看着他,但下一秒就被容珞揽进怀里,俯身就是深吻。   “是你先招惹我的!”他的嗓音有些压抑的沙哑,说话的时候容珞贴着她的唇,温热的呼吸喝在她的唇上,华丽的音质,只是几个简单的音调就可以完全把她融化。   沐烟一边被他吻着,一边在心里腹诽:这个男人真是太讨厌了!明明错的是他,还要把罪名都加在她的身上。真是可恨!   清晨的阳光照在容珞俊美的脸上,更显情迷……深邃的眼眸对上她乌黑的眸子,薄毅的唇微微勾起,满是笑意,最终吻上她的眉心。   “过来,吃早饭吧。”将她睡衣上领口处的口子系上,遮住了那些引人无限遐想的痕迹,容珞摸了摸她的头,不再继续逗弄她。   一直到容珞吃完早餐,沐烟都用充满怨念的目光紧紧地盯着他。   容珞失笑。   容航跟在容泽身后过来的时候,沐烟早就把刚刚的愤愤都抛在了脑后,一把推开容珞,直接过去,把他抱了起来。   容航也很听话的任她抱着,安静的靠在她的怀里。   “昨天洗澡有碰到伤口么?”沐烟问容泽。   容泽一脸疑惑,沐烟才想起来昨天给他洗澡的人是阿九。刚想让阿九过来,容航拉着她的衣袖扯了扯,摇了摇头。   为了不让她担心,容航安慰的用小脸在她的脸上亲昵的蹭了又蹭,抱着沐烟的脖子的时候,乌黑的眸子有些冰寒的对上了容珞凛冽的视线。他可是很清楚的记得昨天这个男人的强势,而且还让他和沐烟分开了。   容泽在一旁看好戏,这小航航这么小的年龄,就看得出那孩子骨子里少有的傲气,而且很坚韧。容珞这么凛冽的视线,不要说小孩子了就是他自己也觉得心里发毛,可这小家伙不但没有一丝畏惧,乌黑的大眼睛甚至还一眨不眨的直直盯着容珞看。俗话说,三岁看大,七岁看老,这小航航小小年纪就气势不凡,怪不得容威喜欢他!长大后,估计这孩子和容珞一样又是一种强大又变态的存在。可现在,就必须受制于人。   所以容航里所应当的被容珞从沐烟的怀里扯出来,丢到了地上。   不过,小家伙也没有气恼,因为沐烟为了安慰他,蹲下身在他柔软的脸颊上就亲了一口。   看着容珞的俊脸一黑,沐烟这才意识到自己似乎又做错了什么,联想到昨晚上的一夜纠缠,不管怎么说,她还是有点后怕的。   “容珞,你不要这么幼稚嘛,小航航还小啊。”俯下身,把柔软的小家伙重新抱进怀里。   沐烟看着神色冰冷的容珞,突然满眼狡黠,乌黑的眸子晶亮亮的。熟悉她的人都知道,这丫头不知道要在琢磨什么鬼点子算计人呢。   只见,她突然扶到容航耳边,微笑着不知在说这些什么。   容航英俊的小脸上露出不甘愿的神色,可看到沐烟这么期待的眼神,他最终还是妥协答应了沐烟。   看着小家伙顺从的点点头,沐烟赞扬了一句,“真乖!”   这边的容泽根本不知道他们在说什么,只是有些疑惑,但更多的却是好奇。   容珞蹙眉,在他猝不及防中,沐烟怀里的小航航突然在容珞紧绷的俊脸上亲了一下。   微微一怔,然后,容珞意识到到底是怎么回事的时候,他的脸色更难看了,小航航的小脸也纠结的皱成了一团。要不是沐烟让他这么做,他一点也不想靠近这个男人。   沐烟抱着容航,开心的简直要手舞足蹈。   “容珞,怎么样啊,是不是觉得小航航特别听话?”忍住笑意,沐烟继续戏谑他。   容珞眼底暗沉,沉默着没有说话。   看着他面无表情的样子,沐烟怔怔道,“是不是没有感觉出来?”脸上的神色很是无辜。   她抱着容航,再一次坏心的命令小家伙,再接再厉,继续在容珞的脸上亲了一口。   “现在是不是感觉出来了,而且感觉十分好?”沐烟的笑声更加欢愉了。   可她怀里的,还有面前的,一大一小两个人却脸色黑到了极致。   容泽在一旁看着容珞被容航亲了一次又一次,禁不住瑟缩般的抖抖肩膀,在容家,感这样肆无忌惮的调戏容珞的,估计只有沐烟一个人了!而且还是用一个小男孩去调戏,手段之恶劣,态度之坏!   这丫头还有这么黑的时候,整起人来,也不是吃素的!用侄子调戏叔叔,实在不能再有创意。也就是沐烟,要是换了别人,估计他哥早就把那个人给送的下地狱了!   “容泽哥。”莫名被嬉笑的沐烟点名了,容泽就知道自己也会被拉下水。他可是一直沉默着的,躺着也中枪,会不会有点太倒霉了?   “怎,怎么了?”再不愿意也要应声。   沐烟挑着眉笑道,“你看容珞和小航航的关系其实还是挺好的啊,是吧?”   话音刚落,容珞和容航的嘴角同时一抽。   容泽干笑,抬头的瞬间就看见容珞和容航齐齐向他看过来,一大一小,脸色一个比一个暗沉,眼神一个比一个凛冽,仿佛是在对他说,你要敢说是,你就死定了!   不知道该如何是好的容泽都快哭了,他上辈子是造了什么孽啊,这辈子要被容家的这群变态威胁!   ------题外话------   感谢亲一抹妖娆7的两张月票,还有亲琉璃月的五张月票,以及亲1211230708的1张月票,么么!   ☆、048大灰狼和小白兔的故事   换好正装,一直保持沉默的容珞在出门前突然看着沐烟温柔的笑了笑。   笑得沐烟只感觉背脊发凉。   她抱着小航航的胳膊下意识地紧了紧,容珞走过来,狭长的凤眸微眯,“我出门了。”说话的时候他故意贴着她的唇,温热的呼吸喝在她的唇上,感觉到她的轻颤,薄毅的唇微微勾起,“晚上我们再算帐。”字字温柔,却字字威胁。沐烟脸色一白,怔愣中他的一个清浅的吻已经落在了她的唇上。   虽然没有听到他们在说什么,容航还是敏锐地感觉到了来自于容珞身上的威胁,他抱紧沐烟的脖子,警告地看着容珞。视线冰冷。   真是凌厉的眼神,不过对他没用!不屑的看了容航一眼,容珞直接在沐烟的脸上又是一吻,挑衅的看向容航,却发现小家伙英俊的小脸已经皱成了一团。   沐烟无语,她怎么就没有发现容珞还有这么幼稚的时候?   嫌弃的看了他一眼,抱着容航对他认真地说教,“小航航,长大了一定要大气,不要像你叔叔一样这么幼稚。”   小家伙听话的点头。   容珞嘴角抽搐,不过看向沐烟的笑意更浓,“看来小烟对我的看法很独特啊。”温暖的掌心抚过她的发顶,“晚上我们一定要好好,谈谈!”   话音刚落,他就出门了。   沐烟蹙着眉,想起刚刚容珞转身前那暧昧的笑容,咬牙切齿地低咒,“混蛋!”   愤愤的咬着嘴唇,沐烟严肃的教育容航,“小航航,长大后千万不要做你叔叔这样表里不一的人。”皮笑肉不笑,无时不刻都在算计人。   容航似懂非懂的点头。   “还有啊,一定不能像他一样记仇。”不就是捉弄了他一下嘛,用得着这么记仇吗?   容航虽然没听懂,但还是点头。   “小航航你要记住,男孩子不大度的话女孩子是不会喜欢的。”   容泽在一旁简直要笑翻了,小家伙才将近四岁,他知道个毛线啊!   可看到容航却还是很配合沐烟的点头,他也是醉了!   这个小鬼和自己在一块儿的时候怎么没这么听话过,总是对他爱理不理的,简直可恶至极。   沈烨在给沐烟打电话之前,她正和容航坐在厚厚的羊绒地毯上讲故事。   容泽难得没有事做,抱着电脑在一旁上网,顺便搜了搜他们公司的艺人有没有什么乱七八糟的花边新闻需要打压。   摘掉耳机他想放松一下,就听到沐烟在给容航讲《大灰狼和小白兔》的故事。初冬已经很冷了,可所有的严寒都被挡在了窗外。   室内暖融融的,暖气开的很足。容航靠在沐烟的怀里,英俊的小脸,精致的五官,继承了容家男人一贯的好皮相,容泽从现在的小家伙都可以想象到他以后长大是如何蛊惑女人的存在。这孩子很孤僻,冰冷不接触人,不像他爸爸容温的雅和性格,反倒是有那么一点像容珞。   柔软的橘黄色灯光下,将沐烟微冷的眸子都折射成了温柔的暖色,她和容航靠在一起,唇角有一抹浅浅的弧度。   在容泽的印象中,沐烟这个丫头可以是冷漠的拒人于千里之外,可以是有些俏皮的可爱的,也可以是算计别人的时候得意洋洋的,形容她的词汇很多,但绝对和‘温柔’这两个字没有关系。可现在,当她抱着小航航讲故事的时候,也许是光线过于柔和,也许是她唇角的浅笑过于宁美,容泽诧异的发现这个女孩子的内心是如此温暖。   不过在下一秒,他就特别想收回自己刚才的所有定论。   《大灰狼和小白兔》的故事接近尾声,沐烟拿着手里的故事书,问容航,“你知道这个故事告诉我们什么道理么?”   容航抬起头看她,安静的等她说下去。   沐烟看着小家伙乌黑的眸子,撇撇嘴,下结论,“这是个悲剧。”   好像有什么地方不太对劲了。   容泽疑惑,明明是小兔子战胜了大灰狼皆大欢喜的喜剧,怎么会是个悲剧呢?   白皙的手指指着故事书图画上的大灰狼,沐烟嫌弃道,“这只大灰狼实在太笨了。”   容航赞成的点头。   ‘不是该赞扬兔子很聪明的么?’看网页的容泽真心不知道这丫头是什么思维。   沐烟依旧严肃的教育容航,“小航航这个故事,就是通过大灰狼的悲剧在告诉我们这是个弱肉强食的时代,如果不努力使自己聪明强大,就连弱小的兔子都会欺负你。”   ……   什么时候一个幼稚园小小的故事都上升到如此的高度了。   那边的高大上教育还在继续。   “小航航,你要记住不论什么时候,强者为尊,一只狼学不会如何捕捉猎物,他就是只能沦为弱者。”看着容航认真的表情,沐烟继续说教,“真正的强者,经过无数血的历练获得尖牙利爪,找准时机,给对方以致命的一击,然后就可以轻松的啃对方的骨头喝对方的血。到时候,小小的兔子根本无法威胁你半分。”   上网的容泽肩膀一缩,他突然觉得一阵毛骨悚然。明明暖气很足啊,他怎么开始出冷汗了呢?   盯着容航乌溜溜的眸子,沐烟继续将故事里的大灰狼作为反面教材,告诉容航怎样才能做一只强大的狼。   “小航航,你抓过兔子没有?”沐烟突然问了他一个这样的问题。   小家伙摇摇头。   “其实野兔的肉很好吃的。”沐烟似是回忆的感叹了一句。   忍不住咂舌,容泽彻底无语,小兔子那么可爱的小动物,那么温馨的小故事,不是应该告诉孩子要善待小动物的么?这丫头的思维也真是怪异,居然站在大灰狼的角度思考问题。可不可以不要这么残忍,这么暴力!想来也是,能和容珞那种男人在一起的也绝对不是什么善类。   亏他刚刚竟然还觉得这丫头有点温柔,温柔个毛线啊?   看着容航期待的眼神,沐烟兴奋道,“小航航,你想不想知道怎么才能很快的抓到野兔?”   容航的眸子晶亮,迅速的点头。   容泽:“……”   可怜的小兔子啊!他为它们默哀。   一个人的生存环境决定了她看待事物的角度,沐烟从小的生活决定了她习惯像具有掠夺性的狼靠近,她不是不想做温软美好的兔子,而是不能。曾今他们的野外训练,不给任何的食物,将组织的人扔进无人区的深山。没有食物,没有水,只能通过吃生肉喝动物鲜血生存。更惊悚的是,他们随时都要面对可能出现大型的食人肉野兽。   以人搏兽的场景,她现在都还清晰的记得,那才是真正的弱肉强食。和猎豹比速度,和狼群比谁更加嗜血残忍,无数次在野兽的利爪下活争斗,无数次被野兽撕扯的满身是伤,她还是那样坚韧的活了下来!   抱着容航,沐烟和小家伙的头靠在一起,亲昵温馨的样子和刚才讲故事的时候一样,可他们现在谈论的却是如何快速将一只野兔捕捉到手。   “想要抓兔子就一定要熟悉野兔的行踪,知己知彼才能百战不殆。”可能知道自己说得过于复杂了,低头看了看怀里的小家伙,沐烟又进一步给他解释,“也就是说,你必须了解兔子,我们熟悉它所有的活动了,才能把它抓住。比如喜欢在哪里吃东西,在哪里玩耍,在哪里睡觉。”   这么一解释,果然很有效,小容航很快就明白了。   “但是知道这些还不够,敌人可是很狡猾的,野兔们都有很好的保护色,你要记着寻找它和自然景物不一样的细小差异,所以想要成功,必须要足够的有耐心,不能着急。”   然后,旁听的容泽真正见识了沐烟对‘抓兔子’这个问题的专业。这还不算什么,当沐烟和容航讲到一个猎人怎么使用猎枪时,容泽觉得越听越耳熟。   比如什么握猎枪后,两脚要成八字形分开,稍宽于肩;   比如什么射击时,姿势要稳,上体保持正直,左手叉于腰际,身体正面与目标的成70-80度角;   比如什么掌握好瞄准点,选择好瞄准区域;再比如什么掌握好击发时机和要领,最佳击发时机是瞄准线在瞄准区域内微微晃动的时候。   容泽听得越来越不对劲了,这明明就是射击的要领啊!他小时候就练这个,他怎么会不懂。可他家小嫂子给容航讲的也太他妈的专业了,比他的私聘教练还要专业!   看着小容航听的兴致勃勃的样子,容泽有预感,沐烟再这么教育下去,容航一定会被她教育成一只强悍的小怪兽!长大后,绝对比容珞还要变态!   这边讲述的正在兴头上,沐烟放在桌子上的手机开始不停地震动。   “容泽哥,帮我接一下电话。”   容泽起身,无奈地笑笑,“好。”这丫头真是什么时候都忘不了使唤他。   当他看到手机屏幕上闪烁的“沈烨”两个字的时候,下意识的让他觉得这绝对是个男人的名字。   戏谑的表情挂在脸上,他突然很想幸灾乐祸的看到,容珞知道沐烟这丫头除了他自己,还存了别的男人的手机号码,他会有怎么样的表情?   滑开绿色的键,手机上显示通话已接通。   “喂。”对方低沉的嗓音传过来,冷冽的声线却有一种松缓在里面。   容泽的表情更是欢愉,果然是个男人,而且听声音就知道绝对是个不寻常的男人。   “小烟。”   他还没有说话,对方上来就如此亲昵的称呼沐烟,让容泽也是一惊。   “容泽哥,是谁打过来的电话啊?”沐烟的声音从那边传过来。   “你自己过来接听吧。”容泽怎么会认识找沐烟的人。   通话的另一端,沈烨不停着那边传来的不同人的说话声,微微蹙眉。   沐烟依旧和小容航坐在一起,她一手抱着小家伙,一只手接过容泽手里的手机。容航听话的靠在她怀里。   “你好,我是沐烟。”沐烟疑惑,以为是报社工作的同事。   “小烟。”听到沐烟的声音,沈烨的嗓音顿时变得柔软轻和。   “是你!”微微惊讶的嗓音,带着一点点她自己都察觉不到的兴奋。   容泽瞬间觉得自己的猜测很有可能,不论如何对方一定是一种对沐烟很重要的存在。所以,他哥的地位会有所威胁。可为什么,他觉得自己突然有点幸灾乐祸呢。   “关于去英国的事情,我知道你还没有想好,不过现在,你不用再想了。”   “为什么?”沐烟不明白沈烨的意思。   “这样吧,我们见一面吧我有重要的事情要说。”沈烨想了想,这么给沐烟说。   沐烟没有想什么,记下地址以后,就完完全全的答应了。   “不熟悉地址的话,我去接你。”   沐烟急忙拒绝,“我知道的,不用麻烦了。”   “好,路上小心。”   “嗯嗯。”挂掉电话,沐烟对上容泽戏谑的眼神,分外无语。   “容泽哥,我要出门。”简单的几个字,连解释都懒的解释。   “出门啊。”容泽兴奋的挑眉,“去见刚刚打电话过来的大帅哥?”   沐烟蹙眉,看着莫名格外开心的男人撇撇嘴,“容泽哥,我怎么觉得你比我更想去见沈烨。”   “原来帅哥叫沈烨啊。”   “你又没见过他,你怎么知道他长得很帅?”沐烟无语。   容泽津津乐道,“刚刚用你的手机听声音就知道对方一定是个很出色的男人。”笑话,他混娱乐圈这么多年,什么人没见过,听声音判断人绝对错不了。   “你对打电话的人很有兴趣?”沐烟紧紧凝视着容泽。   “对啊对啊!”容泽正想着容珞知道了的表情有多难看,兴奋中,他激动极了。   沐烟突然认真的上上下下打量了容泽一遍,眼神从震惊变为不可思议最终又回归到镇定。当然这个过程很快,只是眨眼的片刻。   “容泽哥,我怎么不知道你还有这个兴趣?”她问他的嗓音依旧带着惊愕。   “什么兴趣?”   “对男人有兴趣。”   高高扬起的笑容僵在了嘴角,容泽脸色一黑。   什么时候他对男人有兴趣了?真不知道他面前的这个小丫头脑子里天天在想着些什么。   “你刚刚说对打电话的人有兴趣,打电话的人是男人。”沐烟的嗓音坚定。   像是发现了什么不得了的秘密一样,沐烟看容泽的目光怎么看怎么觉得诡异。   “小丫头,你不要乱说话好不好,我什么时候对男人有兴趣了?”容泽极力解释,力挽狂澜,这个误会可有点太大了。   沐烟轻笑,冲他摆摆手安慰,“容泽哥,你不用掩饰了,你放心我不会带着有色眼镜看你的,我觉得你们这种人也绝对有追求幸福的权利。”   容泽咂舌,僵硬的重复沐烟刚刚说过的话,“你们这种人?”   “对啊,世界这么大,你们这种人也绝对会找到自己幸福的另一半的。容泽哥,你不用难过,我会帮你保密的。”瞥到靠在她怀里的小容航,沐烟急忙补充道,“当然还有小航航。”   “小航航,一定记得不要把你容泽叔叔喜欢男人的事情说出去喔。”   容航看看脸色变黑的容泽,再看看一脸认真的沐烟。他相信沐烟,所以很配合的点头。   一阵凄凉的风向容泽吹过来,他怎么觉得自己有种跳进黄河也洗不清的感觉了呢?   不是这样的啊,本来是他想要戏谑沐烟的啊,为什么局势会发展成这样?他看看抱着容航起身的沐烟,容泽第一次觉得这丫头实在太可恨了!他太过善良了,实在是斗不过这群恶人!   ------题外话------   赶脚容泽好可怜,总是被整。汗~~~   ☆、049他是我们的哥哥啊!   没理会容泽已经完全怔愣的神情,沐烟拍拍他的肩膀,对他说道,“容泽哥,我们出门了。”   “我们?”回过神来的容泽诧异。   “是啊,我和小航航一起出门了。”将手里的绒线围巾给小航航戴在脖子上,沐烟拉着容航就向外走。   “喂,你出去见帅哥,还带什么小鬼啊。”这丫头真是不懂风情。   初冬的正午虽然天有点阴沉,但气温并没有太低。   没打算麻烦阿九,出了容家大门沐烟带着小容航往前走了又走,打算去乘公交的时候顺便散散步,她也好久没有出门了。   呼吸着外面的空气,她感觉分外惬意。   “小航航,你冷不冷啊?”将绒线围巾又在他脖子上绕了一圈,沐烟蹲下身摸了摸小家伙被冻地有些发红的小脸。   容航摇摇头,靠过去用他冰凉的小脸在沐烟的脸上蹭了蹭。   “真凉。”沐烟盯着他乌溜溜的眸子惊叹了一声,顺便一把把他抱了起来,圈在怀里。   “现在好多了吧。”沐烟低头轻笑。   容航凝神看着沐烟,本来纤瘦的身子在凛冽的寒风中却格外温暖,为他遮挡住了所有的严寒。   一点温暖的东西在他小小的内心开始肆意蔓延。陈瑜很少抱他,容温就更不要说了,自从他出生以后,可以说他见到容温的次数更是少之又少。   别的小朋友在生病的时候陪伴他们的都是爸爸妈妈,而他生病的时候都是佣人在很久之后才发现的。小容航一直不知道为什么他和别人一直不太一样。   没人陪他,只有佣人和给他打点滴的医生。他本来以为所有小朋友都是这样的,可是后来他通过别的孩子才知道只有自己是这样的。   知道后,他真的有点想哭,可爷爷告诉他容家的男孩子都是流血不流泪的,所以他没有哭过。只有摔伤腿那一次哭给妈妈听,让她难过。可在他伤势稳定下来的第二天,妈妈留下一个佣人就走了。   他的妈妈不会像沐烟一样对他温柔的笑,只会不停地教育他,容航你什么不该做,什么该做,你应该学会听话,不听话爷爷不会喜欢你的……   将手环在沐烟的脖颈上,他单纯的将脸贴着她的脸,属于孩子的敏感亲近方式,亲昵无比的即使是陈瑜他都没有如此靠近过。   沐烟扭头,无奈的撇撇嘴,“现在知道冷了吧。”   小家伙不太爱说话,但不排斥人,这就很好。有些孤僻并不是问题,只要不是不喜欢接触人就好。   还没有走到等公交车的地方,一辆银灰色的奔驰就停在了他们面前。   车窗摇下来,沐烟有些诧异的看到一个人熟悉的俊脸。   “小烟。”沈烨微笑,目光在她怀里的小家伙上稍作停顿,而后又抬起头来看着沐烟。   “我不是说不用麻烦了么?你怎么来了。”沐烟抱着小容航的手臂又紧了紧。   “天太冷了,你快上车来。”沈烨走下车,到另一边打开车门让沐烟抱着小航航坐进去系好安全带。他再折回来,到驾驶的位置上坐下,发动车子。   “你,找我有什么事啊?”开门见山,沐烟刚坐上车,就直奔主题,干脆利落。   沈烨薄毅的唇微扬,“没事,就不能找你么?”   “我,不是这个意思。”沐烟没想到沈烨会这么说。   “我知道的。”手握着方向盘,沈烨瞥了一眼她怀里的小容航。   “刚刚在电话里你不是有事情要说吗?”   “等一下找个地方坐下来,我们好好聊一聊。”   沐烟注意到他一直在看小航航,她指指小家伙的脸微笑道,“这是别人家的小孩子,很可爱吧?”   “嗯。”应了一声,沈烨等着她的下文。   “他叫容航快四岁了,很听话的。”   果然是容家的孩子,沈烨眉心轻皱。   “小航航,说话,打个招呼吧。”沐烟将围巾向下拉了拉,露出小家伙英俊的小脸。“哦,对了。”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沐烟认真说道,“他一直叫我姐姐的,叫你的话应该是‘哥哥’。小航航,快叫哥哥吧。”   沈烨无语:“……”   怎么说他也是二十七岁的人了,让一个小豆丁叫他‘哥哥’实在不太合适。真不知道坐在他旁边的丫头脑袋里装着些什么。   可是沐烟怀里的小容航却格外配合,张嘴就叫了一声,“哥哥。”   “看,小家伙很听话吧。”就像是在夸自家孩子一样,沐烟脸上满是笑意。   “很听话。”沈烨开车的同时侧过头看了她和小容航一眼,觉得突然有种‘吾家有女初长成’的感觉。这丫头,终究是亏欠她太多。   “小烟,你想吃点什么?”虽然外面的天很阴沉,没有阳光,但也是到了正午了。   “小航航,你想吃什么?”沐烟低头问她抱着的孩子。   小容航不说话,乌黑晶亮的眸子紧紧地凝视着沐烟,似乎是在告诉她,你想吃什么我就吃什么。   “那就去必胜客好了。”沐烟记得容泽说晚上要带小家伙去吃的,可是冬天的晚上太冷了,现在吃过了,让他早点睡觉比较好。   “小烟,必胜客是快餐。中午还是吃正饭吧。”对于长期生活在国外的沈烨来说,吃快餐实在太应付了。   “我想吃那里的披萨。”   “那好吧。”沈烨只能妥协。   车子飞驰在宽阔的柏油马路上,一直到一家麦当劳快餐店前面停下来。   将银灰色的跑车停在一边,沈烨提前一步下车,到另一边把车门打开。   沐烟抱着小容航下来,三个人一起进入店里很快就吸引了很多人的目光。   沈烨穿着一件长款的黑色风衣,剑眉英挺,五官轮廓分明,他身上散发出的冷傲气质因为旁边的女孩子弱化了很多。相比之下,他身旁的女孩子穿着很随意,浅色的唇微微上扬,她怀里的小家伙可爱极了,却不像普通孩子一样一直抱着大人撒娇。英俊的小脸,脖子上带着白色的绒线围巾,上面还有可爱的小鹿图案,小家伙年纪不大,却乖巧听话的很。   这样相貌不凡的组合,很快就引得店里的客人频频侧目。   必胜客的服务员一见有客人来,急忙迎上去,问道,“先生,一共三位是吧?你们坐这边好了,要点些什么呢?我们最近新出的新品有……”   “小烟,问问小家伙想要什么,你自己看看想吃什么披萨。”沈烨将菜单推过去,体贴的摆开放在正对着沐烟和小容航的桌面上。   “小航航,我们吃什么好呢?”用手指着上面的图片,她和小容航一直在交流着什么。   沐烟低头看着怀里的小家伙,沈烨的视线一直在沐烟身上。他的气质虽然冷傲,可看着沐烟的时候格外柔软。   家人的温馨感在他们周围的空气中肆意蔓延,温暖的。   后台区的几个女服务员聚集在一起,兴致勃勃的看着不远处养眼的三个人。   “那个男人好帅啊!”不知是谁先发出一声花痴的感叹,然后几个人就越聊越起劲儿,最后完完全全的一发不可收拾。   “我要是能遇见一个这样的男人,我肯定嫁给他!”   有女服务生开玩笑似的讽刺,“童话故事看多了吧你,别做白日梦了,这年头,帅哥和美女才是绝配。你没看见坐在他旁边的女孩子也是很标致的吗?”这群女服务生显然把沈烨和沐烟他们当作了一家三口。   “什么呀,你们的关注点放错了好么?他们的孩子才是最可爱的,多精致的孩子啊,眼睛乌黑乌黑的像小鹿一样,真是萌死人了!”   “是啊,好听话啊小家伙,还那么乖。我也想要一个啊!”   “各种羡慕嫉妒恨不能停。”   ……   必胜客温暖的店里。   二十多岁的女服务生一边询问客人需要点什么,一边打量着这样养眼的三个客人,距离远了没有看清楚,现在近距离的接触更是让她兴奋。仔细看上去,她突然觉得这个点餐的女孩子和一旁英俊的男人眉眼间有些相似,难道是夫妻相?女服务生摇摇头,觉得又不像是。   再看看女孩子怀里的小家伙,英俊的小脸虽然和男人长得不太相像,可那冷冰冰的气质却是像极了。   “我们要一个十全满溢,一个海鲜至尊披萨,再要一个意式香浓菜汤……”   “还要什么?”沈烨又问了沐烟一次。   第一次和这个丫头吃饭的时候,时间太过匆忙,就没有吃好。   “小姐,你们一家三口的话,可以点个套餐,这样会比较实惠。”   沐烟抬头看着服务生,目光有些疑惑。   沈烨失笑,解释道,“小姐,我们不是一家三口,这是我妹妹。”   沐烟随声附和,“是啊,这是我们的哥哥。”   她怀里的小容航也赞成的点头。   “我们?”女服务员有些不明白。   沐烟戳戳怀里的小家伙,容航很配的冲着沈烨喊了一声,“哥哥。”   沈烨:“……”   女服务员微微怔了一下后,忍不住风中凌乱了。   ------题外话------   最近亲们怎么都不积极发言了,感觉好寂寞,唉   求评论,求说话,不要给我一种这文没人看的赶脚好么。最近好累。   呜呜·······   谢谢亲kssyszljj书童投了1张月票,么么哒   ☆、通知 今天还在外面,没有办法及时赶回去,更不了文了,抱歉   今天还在外面,没有办法及时赶回去,更不了文了,抱歉   今天还在外面,没有办法及时赶回去,更不了文了,抱歉   今天还在外面,没有办法及时赶回去,更不了文了,抱歉   今天还在外面,没有办法及时赶回去,更不了文了,抱歉   今天还在外面,没有办法及时赶回去,更不了文了,抱歉   ☆、无题   我现在也不知道说什么了,我们校园网竟然出问题了,(‵′)靠,折腾了一天,整个人都超级火大。   外出学习回来,路途奔波,回来网断,各种·······不解释对不起,   虽然觉得自己很不好意思,   还是要说,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   这两天外出学习,搞得整个人都不好了。   调整一下,明天恢复状态。   调整一下,明天恢复状态。   这两天外出学习,搞得整个人都不好了。   调整一下,明天恢复状态。   调整一下,明天恢复状态。   这两天外出学习,搞得整个人都不好了。   调整一下,明天恢复状态。   调整一下,明天恢复状态。   ☆、001沈烨的落寞,不速之客   随着点好的餐品慢慢端上桌来,沈烨看着沐烟一边喂容航,自己也吃得很开心的样子,心里涌起一种恬暖的温馨。   这么多年过来,已经很久没有人和他在一张餐桌上吃过饭了。即使是沈修,父亲身体不好,最近几年才调理过来。沈家的事情很多,沈烨忙得几乎不回家。   上一次像这样和一个人坐下来吃顿饭,他已经忘记了是什么时候。   “你不吃吗?”沐烟抬眼,看到已经陷入沉思的沈烨,出声问了一句。   “味道好么?”没有回答她的问题,沈烨又向她抛出一个新的问题。   “很好。”   看着对面的孩子眯起眼睛的样子,沈烨觉得格外满足。   只是,看着沐烟身边的那个孩子,他又蹙起了眉。容家的人,他不论如何还是喜欢不起来。   如果这个孩子喜欢的不是容家的人,事情会容易很多吧。   就这么想到这里的时候,沈烨舒展开的眉心又开始皱了起来。   “小烟。”本来不想逼迫她的,可沈烨还是忍不住开口了。   “嗯。”   “关于,和我一起回英国的事情,你现在考略的怎么样了?”   盛着草莓冰激淋的小匙,递到小容航嘴边的动作一滞,随着沐烟侧过头的动作,容航也随着她的视线一起看向了沈烨。   将那一勺冰激淋送进小容航的嘴里,沐烟没有看沈烨,“你电话里不是说,我先不用想的吗?”她的心里有点矛盾。   “你的事情,爸爸非常着急,他希望早点见到你。”沈烨苦笑,“当然我们并不是逼迫你,你可以好好想想。”   “我会去的。”沐烟突然抬起头,对上沈烨的那一刹那眼眸精亮的让人惊艳,而后叹了一口气,“但是不是现在。”一直以来,她虽然没有表达,可内心都是有芥蒂的,亲情这种东西,她渴望了太久,当它终于来的时候,她有点累,即使是真的,也不可能这么快就适应新的身份。   “好。”一看到对面的孩子那超脱年龄的一脸淡然,沈烨就觉得满是心痛,“你可以慢慢适应,小烟,我和爸爸都不会逼迫你的。”   “嗯。”眼中的茫然渐渐褪去,沐烟继续和小容航分享着甜美的草莓冰激淋。   “小烟,不要让爸爸等太久。”你一定不知道他有多想你,沈烨暗沉的眼眸染上落寞。   “一定不会的。”   听着沐烟坚定的嗓音,沈烨最终还是释然了。   想起最重要的事情,沈烨继续给她说道,“我近些日子会长期在国内,如果你遇上什么事情,可以找我。”最终还是放不下心来,沈烨忍不住又问了一句,“小烟,你在容家过得好么?”   “很好。”非常淡然的语气。   “那就好。”沈烨扬唇微笑,还是没有把自己最终想说的说出去。其实,他想告诉她,既然她是沈家的孩子,就应该回沈家,在容家终究不好。但是,他现在似乎没有立场说这样的话。只是,如果有一天,沈家和容家发生冲突,这个孩子最终会如何抉择呢?沈烨皱着眉,眼神望向窗外。   沈烨本来也不是话很多的人,只是因为对面坐着沐烟,他也就努力尝试寻找着话题,不想和这个孩子在一起的气氛太过僵化。   随着聊天的氛围越来越好,沐烟也毫无芥蒂的对沈烨有一句没一句的回应。   巨大的落地窗里,英俊的男人和五官精致的女孩子面对面坐着,外加一个可爱的小豆丁,路过必胜客餐厅的路人都会频频侧目。   刚刚下班路过快餐餐厅的谢岚将车子停在一边,因为早年前的矛盾,她已经很久没有回谢家了。早中晚餐,都是在快餐店应付。   只是,她没想到会在这里看到沐烟。   一想到上次被这个女孩子羞辱得连反击的能力都没有,她的脸上染上一丝懊恼。   以前,她只是觉得沐烟是个被惯坏的孩子,缺乏父母管教,任性一点也是情有可原的。   可是,眼前的一切却并不是这么告诉她的,某些淤积在心底的东西突然又迸发出来。   联想到,因为容威上一次散落在容家客厅的这个女孩子的照片,她的内心除了难过还是难过。   难道那全都是事实?可眼前的一切不正是如此么?   这个女孩子太能招惹男人了,坐在她对面的男人谢岚怎么不会认识。近一个月内刚刚回国发展的沈烨,关于马上在国内经营的沈家分公司,她可是受邀以局长的身份参加过剪裁的。作为A市的新势力存在的沈烨,现在却出现在了沐烟的身边。   她看得出两个人的关系不一般,尤其是,他们吃过了以后,相携出去的场景,不知道沈烨在沐烟的耳边说了什么。女孩子将怀里的小容航交给了沈烨,   沈烨抱着孩子,沐烟帮他拿着外套。   一直到他们上了那辆银灰色的奔驰,谢岚才回过神来。   手指被握得发白,谢岚实在不明白,为什么有些人一直不懂得珍惜呢?那个孩子太过任性了,有容珞在她身边,她为什么还要去招惹别人。   容珞那么喜欢她,那样的纵容,她怎么能这样对他?   她拼命想要自己理智,告诉自己这些和自己根本没有一点关系,可她内心还是忍不住翻涌起厌恶的情绪。   眼神慢慢变得暗沉,谢岚对沐烟的态度完全发生了转变,这个孩子她太过小看她了。   想起曾今别人说过沐烟的,美国西雅图有名的交际花。谢岚冷哼了一声。   刚刚买好的穆斯林蛋糕,被她丢在一旁的垃圾桶里。   额前的碎发撩开,她整个人都陷入了一种极端的阴郁里。   黑色的跑车内。   坐在驾驶位置上,散乱的长发遮住了她的眼眸,白嫩的手指拨下一个号码,直到电话接通。女人殷红的唇,扬起一个阴森的弧度。   在谢岚的生存规则里:不懂得珍惜,一位任性的而且被宠坏的女孩子,一定要得到应有的惩罚。   耳边不断回想起容泽那句冰寒的,“我哥不会喜欢你的。”   越是这样想着,殷红的唇上扬的弧度就越来越大。   她是配不上容珞,可是那样的女孩子更是配不上!   ——   因为沐烟执意不要沈烨送她回去,最终沈烨终究是放弃了。   将打包带回来的两块蛋糕塞到小容航的怀里,他看着一大一小两个孩子上了公共汽车,车子走远了,他才安心得掉转车头。   他明明才二十七岁,面对沐烟怎么有种养了一个孩子的感觉。   其实沈烨明白,沐烟那个孩子并没有表面上看起来的那么难以接触,她的心思有时候很单纯,有时候却成熟的不像话。   这也是为什么他不逼迫带那个孩子回英国的原因。   想起自己刚刚和沐烟的对话,他有那么一瞬觉得自己满是颓败感。   即使当初那么困难的公司内部出现危机,他都坚持的抗了下来,没觉得一丝失败。可事到如今,这种颓败却从沐烟的身上感受到了。   ……   “小烟,如果在容家不方便的话,你可以到我新买的居所来住。”   “不用的,我不太想去。我更不能麻烦你的。”   “这怎么能叫麻烦呢?我新买的住处空间很大,你可以住在楼上,不用担心一些……”   “我没有担心这个。”沐烟看得出来沈烨不是普通人,住宅应该足够宽敞,自然不会让自己和他挤在一起住。   “那你为什么不愿意和哥哥一起住呢?”   “我在容家住的挺好的,而且我喜欢的人在那里,那是我的家,我是不会离开那里的。”   沐烟说得漫不经心,可沈烨却是把她的每个字都听进了心里去的。   “好,你喜欢在哪里就住在哪里。”沈烨当初微笑着这么回应那个孩子。   可是内心还是却氤氲起一丝沉重。就像沐烟所说的,容家是她的家,那找了她这么多年的沈家对她又是怎样的存在呢?   沈家终究是错过了那个孩子最好的成长时间。   ——   沐烟抱着怀里的小容航到站下了公共汽车,走在回容家的林荫大路上。   冬天萧瑟的寒风中,树上枯黄色的枝叶落了一地。堆积在地上,厚厚的一层。   高大的梧桐树下,一个人似乎在那里站了很久。   他看着沐烟缓缓的走过来,怀里还抱着一个四五岁大的小豆丁,眉眼间竟是不可思议。   风非常的大,沐烟一边走,一边把小容航的围巾向上拉了又拉,直到把小家伙的脸都遮住为止。   不远处的人,一直看着她,难以置信的神色愈发浓重。她什么时候如此的平易近人了?那个曾今,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女孩子去哪儿了?   不可思议的惊讶慢慢被饶有兴味的神色代替,他真是没想到一向变态的rosemary还有作为女人的自觉,那个冰冷的嗜血狂抱一个孩子在怀里的感觉,他觉得非常不错!   随着远处的人逐渐靠近,少年唇角的笑意也越浓。   “嗨,好久不见啊。”栗色的头发被风吹开,露出少年精致的五官。   “你怎么会在这里?”   敏感的感受到沐烟全身的紧绷,小容航抱紧了她的脖子,视线冰寒的看向那个正笑地耀眼的男人。   ------题外话------   谢谢亲小韵的花花,还有琉璃月亲的月票。   感谢大家的支持。接下来文文要解决组织那边的问题,风格慢慢向暗黑发展。但希望亲们明白,情节暗黑不是什么狗血的虐,   男女主已经感情坚定,一对一到底。一如既往的相爱,不会有人介入。   ☆、051   随着点好的餐品慢慢端上桌来,沈烨看着沐烟一边喂容航,自己也吃得很开心的样子,心里涌起一种恬暖的温馨。   这么多年过来,已经很久没有人和他在一张餐桌上吃过饭了。即使是沈修,父亲身体不好,最近几年才调理过来。沈家的事情很多,沈烨忙得几乎不回家。   上一次像这样和一个人坐下来吃顿饭,他已经忘记了是什么时候。   “你不吃吗?”沐烟抬眼,看到已经陷入沉思的沈烨,出声问了一句。   “味道好么?”没有回答她的问题,沈烨又向她抛出一个新的问题。   “很好。”   看着对面的孩子眯起眼睛的样子,沈烨觉得格外满足。   只是,看着沐烟身边的那个孩子,他又蹙起了眉。容家的人,他不论如何还是喜欢不起来。   如果这个孩子喜欢的不是容家的人,事情会容易很多吧。   就这么想到这里的时候,沈烨舒展开的眉心又开始皱了起来。   “小烟。”本来不想逼迫她的,可沈烨还是忍不住开口了。   “嗯。”   “关于,和我一起回英国的事情,你现在考略的怎么样了?”   盛着草莓冰激淋的小匙,递到小容航嘴边的动作一滞,随着沐烟侧过头的动作,容航也随着她的视线一起看向了沈烨。   将那一勺冰激淋送进小容航的嘴里,沐烟没有看沈烨,“你电话里不是说,我先不用想的吗?”她的心里有点矛盾。   “你的事情,爸爸非常着急,他希望早点见到你。”沈烨苦笑,“当然我们并不是逼迫你,你可以好好想想。”   “我会去的。”沐烟突然抬起头,对上沈烨的那一刹那眼眸精亮的让人惊艳,而后叹了一口气,“但是不是现在。”一直以来,她虽然没有表达,可内心都是有芥蒂的,亲情这种东西,她渴望了太久,当它终于来的时候,她有点累,即使是真的,也不可能这么快就适应新的身份。   “好。”一看到对面的孩子那超脱年龄的一脸淡然,沈烨就觉得满是心痛,“你可以慢慢适应,小烟,我和爸爸都不会逼迫你的。”   “嗯。”眼中的茫然渐渐褪去,沐烟继续和小容航分享着甜美的草莓冰激淋。   “小烟,不要让爸爸等太久。”你一定不知道他有多想你,沈烨暗沉的眼眸染上落寞。   “一定不会的。”   听着沐烟坚定的嗓音,沈烨最终还是释然了。   想起最重要的事情,沈烨继续给她说道,“我近些日子会长期在国内,如果你遇上什么事情,可以找我。”最终还是放不下心来,沈烨忍不住又问了一句,“小烟,你在容家过得好么?”   “很好。”非常淡然的语气。   “那就好。”沈烨扬唇微笑,还是没有把自己最终想说的说出去。其实,他想告诉她,既然她是沈家的孩子,就应该回沈家,在容家终究不好。但是,他现在似乎没有立场说这样的话。只是,如果有一天,沈家和容家发生冲突,这个孩子最终会如何抉择呢?沈烨皱着眉,眼神望向窗外。   沈烨本来也不是话很多的人,只是因为对面坐着沐烟,他也就努力尝试寻找着话题,不想和这个孩子在一起的气氛太过僵化。   随着聊天的氛围越来越好,沐烟也毫无芥蒂的对沈烨有一句没一句的回应。   巨大的落地窗里,英俊的男人和五官精致的女孩子面对面坐着,外加一个可爱的小豆丁,路过必胜客餐厅的路人都会频频侧目。   刚刚下班路过快餐餐厅的谢岚将车子停在一边,因为早年前的矛盾,她已经很久没有回谢家了。早中晚餐,都是在快餐店应付。   只是,她没想到会在这里看到沐烟。   一想到上次被这个女孩子羞辱得连反击的能力都没有,她的脸上染上一丝懊恼。   以前,她只是觉得沐烟是个被惯坏的孩子,缺乏父母管教,任性一点也是情有可原的。   可是,眼前的一切却并不是这么告诉她的,某些淤积在心底的东西突然又迸发出来。   联想到,因为容威上一次散落在容家客厅的这个女孩子的照片,她的内心除了难过还是难过。   难道那全都是事实?可眼前的一切不正是如此么?   这个女孩子太能招惹男人了,坐在她对面的男人谢岚怎么不会认识。近一个月内刚刚回国发展的沈烨,关于马上在国内经营的沈家分公司,她可是受邀以局长的身份参加过剪裁的。作为A市的新势力存在的沈烨,现在却出现在了沐烟的身边。   她看得出两个人的关系不一般,尤其是,他们吃过了以后,相携出去的场景,不知道沈烨在沐烟的耳边说了什么。女孩子将怀里的小容航交给了沈烨,   沈烨抱着孩子,沐烟帮他拿着外套。   一直到他们上了那辆银灰色的奔驰,谢岚才回过神来。   手指被握得发白,谢岚实在不明白,为什么有些人一直不懂得珍惜呢?那个孩子太过任性了,有容珞在她身边,她为什么还要去招惹别人。   容珞那么喜欢她,那样的纵容,她怎么能这样对他?   她拼命想要自己理智,告诉自己这些和自己根本没有一点关系,可她内心还是忍不住翻涌起厌恶的情绪。   眼神慢慢变得暗沉,谢岚对沐烟的态度完全发生了转变,这个孩子她太过小看她了。   想起曾今别人说过沐烟的,美国西雅图有名的交际花。谢岚冷哼了一声。   刚刚买好的穆斯林蛋糕,被她丢在一旁的垃圾桶里。   额前的碎发撩开,她整个人都陷入了一种极端的阴郁里。   黑色的跑车内。   坐在驾驶位置上,散乱的长发遮住了她的眼眸,白嫩的手指拨下一个号码,直到电话接通。女人殷红的唇,扬起一个阴森的弧度。   在谢岚的生存规则里:不懂得珍惜,一位任性的而且被宠坏的女孩子,一定要得到应有的惩罚。   耳边不断回想起容泽那句冰寒的,“我哥不会喜欢你的。”   越是这样想着,殷红的唇上扬的弧度就越来越大。   她是配不上容珞,可是那样的女孩子更是配不上!   ——   因为沐烟执意不要沈烨送她回去,最终沈烨终究是放弃了。   将打包带回来的两块蛋糕塞到小容航的怀里,他看着一大一小两个孩子上了公共汽车,车子走远了,他才安心得掉转车头。   他明明才二十七岁,面对沐烟怎么有种养了一个孩子的感觉。   其实沈烨明白,沐烟那个孩子并没有表面上看起来的那么难以接触,她的心思有时候很单纯,有时候却成熟的不像话。   这也是为什么他不逼迫带那个孩子回英国的原因。   想起自己刚刚和沐烟的对话,他有那么一瞬觉得自己满是颓败感。   即使当初那么困难的公司内部出现危机,他都坚持的抗了下来,没觉得一丝失败。可事到如今,这种颓败却从沐烟的身上感受到了。   ……   “小烟,如果在容家不方便的话,你可以到我新买的居所来住。”   “不用的,我不太想去。我更不能麻烦你的。”   “这怎么能叫麻烦呢?我新买的住处空间很大,你可以住在楼上,不用担心一些……”   “我没有担心这个。”沐烟看得出来沈烨不是普通人,住宅应该足够宽敞,自然不会让自己和他挤在一起住。   “那你为什么不愿意和哥哥一起住呢?”   “我在容家住的挺好的,而且我喜欢的人在那里,那是我的家,我是不会离开那里的。”   沐烟说得漫不经心,可沈烨却是把她的每个字都听进了心里去的。   “好,你喜欢在哪里就住在哪里。”沈烨当初微笑着这么回应那个孩子。   可是内心还是却氤氲起一丝沉重。就像沐烟所说的,容家是她的家,那找了她这么多年的沈家对她又是怎样的存在呢?   沈家终究是错过了那个孩子最好的成长时间。   ——   沐烟抱着怀里的小容航到站下了公共汽车,走在回容家的林荫大路上。   冬天萧瑟的寒风中,树上枯黄色的枝叶落了一地。堆积在地上,厚厚的一层。   高大的梧桐树下,一个人似乎在那里站了很久。   他看着沐烟缓缓的走过来,怀里还抱着一个四五岁大的小豆丁,眉眼间竟是不可思议。   风非常的大,沐烟一边走,一边把小容航的围巾向上拉了又拉,直到把小家伙的脸都遮住为止。   不远处的人,一直看着她,难以置信的神色愈发浓重。她什么时候如此的平易近人了?那个曾今,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女孩子去哪儿了?   不可思议的惊讶慢慢被饶有兴味的神色代替,他真是没想到一向变态的rosemary还有作为女人的自觉,那个冰冷的嗜血狂抱一个孩子在怀里的感觉,他觉得非常不错!   随着远处的人逐渐靠近,少年唇角的笑意也越浓。   “嗨,好久不见啊。”栗色的头发被风吹开,露出少年精致的五官。   “你怎么会在这里?”   敏感的感受到沐烟全身的紧绷,小容航抱紧了她的脖子,视线冰寒的看向那个正笑地耀眼的男人。   ☆、002好俊的娃娃啊!   “这么不欢迎我啊?”少年撇撇嘴,表现出很难过的神情。   “我们彼此是什么样的人都心知肚明,你用不着如此演戏。”   “没有情调的丫头。”收起一脸无辜的伪装,少年眼眸幽暗。“死丫头,快要大祸临头了,还如此神奇。”   沐烟蹙眉,抱着容航向后退了几步,使自己距离苏默远了一些。   “怎么,不信?”少年的唇诡异的艳红,闪着嗜血的光芒。“初冬的限期已到,rosemary在容家玩儿够了,是时候把该交出来的东西交出来了。”   “我的事情不用你插手。”   “哦?”苏默冷哼,“你以为我想插手?小迷迭,你是不是过惯了正常人的生活,把自己是谁给忘了。”   “让开。”早已经下定的决心,和这个人在这里说多了无益。   苏默眼神凛了凛,随机又笑开了,他看着沐烟怀里的小容航,艳丽的笑容有些变态的扭曲,“好俊的娃娃啊!”   小容航没有一丝畏惧,眼眸里竟是冰寒。   “不要用你的脏手动他。”沐烟抱着容航躲过了苏默的碰触。   “哟,小眼神真是不错!”不理会沐烟,苏默忍不住赞叹小家伙的倔强。白白嫩嫩的,就像是玉雕的一样。果然,他还是对这个孩子比较感兴趣。   凛冽的视线对上苏默看向孩子时贪婪的光芒,沐烟的一个侧腿横劈已经向少年砸过去。   苏默也不急,任凭那一击砸在自己的肩胛骨上。   “咳咳咳……”清咳了几声,将喉头的一丝腥甜咽下去,诡异的笑容有所收敛。“小迷迭的身手似乎有些退步了呢。”   “收起你龌龊的思想,这个孩子不是你能动的。”   少年苍白的唇被手指抚过,氤氲开的血丝将他的唇染得分外妖艳,“切,小迷迭,你太小气了吧。你看他长得多好看啊,我可是很久没有见过这样俊俏的娃娃了。”   阴森苍白的手指强意去抚小容航的脸,速度快到让沐烟都震惊在了原地,“小宝贝儿,你叫什么名字啊?”冰凉的手指,剪裁过的指甲涂了妩媚的丹蔻,尖锐的指甲轻戳着小容航柔嫩的脸。   不好!   沐烟大惊,想起苏默固执的变态趣味,冰寒的眸子中满是杀意。事态一时间有些棘手,如果只是她一个人的话,对付苏默绝对不在话下,可是还有小航航……   脑海里一边这么想,手上的动作也毫不含糊的向对方的喉管捏上去。   “啊!……”   沐烟微微惊愕,闻到鲜血的味道。她回过神,顾不得其他,去看怀里的小容航。   依旧是粉琢玉雕的小家伙,唯独嘴边满是鲜血。联想到苏默的惨叫,沐烟这才明白过来,原来是小容航刚才差点咬断了苏默的手指。   上好的蜀绣丝绢帕子,苏默包着手指,眼神间阴戾竟现。   “小航航,对待坏人,下一次看见他,一定要把他的骨头咬断了。”   他冷眼看着沐烟帮怀里的小家伙一点一点擦掉嘴边的血迹,瑰丽的笑容极度扭曲,“我好像越来越喜欢这个俊俏的娃娃了。”普通的孩子就只会哭,一点意思都没有。难得遇到性子倔强,还长得这么好看的娃娃,他怎么会轻易放弃。   听到苏默还没有打消自己的念头,沐烟冷哼,“苏默,好久不见你确是愈发大胆了。”   “我只是想要那个娃娃玩儿玩儿,而已。”苏默委屈。“小迷迭,你好偏心!”   眼眸危险的眯起来,嘴角轻扬,沐烟似笑非笑,“你这次过来就是太挑战我的。苏默,太不识趣,你要断的就不单单是手指!”   见此,苏默的眼神突然一亮,嗤笑,“小迷迭,让你露出本性还真难。”   “再多废话就割你的舌头去喂狗。”   “别这么暴力嘛。”苏默咬唇,“初冬已过,你交不上东西,会有老朋友找上门的喔!被带回去的下场,你不是早就清楚了么?”   “不用你管。”   “谁要管你了!”苏默扬唇笑得妖娆,“我只是想要看到容家毁之一旦后,还有多少这样俊俏的娃娃,他们都是我的,小迷迭你可不能和我抢。”   觉察到沐烟浑身散发的冷意。苏默急忙换了话题,“小迷迭,入戏太深可是会有惩罚的。”没说明白的话,可苏默知道沐烟会懂,“我们的主人已经等不及了,作为老朋友,我觉得自己还是有义务给你下达一下最后的通牒的。水牢的滋味你还记得吗?据红冥说从西双版纳又带回来几条剧毒的可爱小东西,你还没有见过他们吧。”   沐烟直挺的背脊瞬间一僵,脸上的寒意陡然升腾,一个大力,从指尖飞出来的会员卡瞬间化身利器,直接插入对方脖颈下的三寸。   “嘶……”脸色煞白,轻吟着,苏默忍着剧痛将插进他血肉中的塑料卡片抽出来。   鲜血肆意,染红了他白色毛衣的领角。   “你威胁不了我。”   “我当然知道,咳咳……”不理会脖颈间不停涌出来的鲜血,苏默的脸上是前所未有的落寞。“我只是让你认清现实。小迷迭,我们现在还是朋友……但是……咳咳……”实在无法忍受,苏默吐出一口鲜血来。“下一次……下一次,不要让我想要杀了你!”   沐烟沉默。   染血的唇,少年的脸变得无限苍白,“是师父,让我来的。咳咳……咳咳……她想让你再考虑考虑。”   “我们没有见面的必要了,下一次,你不出手,我也会杀了你。”   沐烟抱着容航,抬脚就向前走去,决绝的,没有一丝留恋。   “你个该死的丫头,真是忍心这么对我啊!”苏默在沐烟的背后低咒一声,“这么做你对得起把你养大的师父吗?”   沐烟脚步停了停,半晌后应了一句,“如果不是看在师父的面子上,你以为你能活着回去?”   苏默脸色瞬间变得一片煞白,看着那越走越远的身影,满目悲怆。   她对他竟然动了杀心!“咳咳……咳咳……”剧烈的咳着血,像是把肺撕裂了都要咳嗽出来一样。   曾今,那个和他一起出使任务的女孩子,再也不会存在了。   ……   晦暗潮湿的地下牢狱,有孩子嘶哑的哭喊声,腐烂混合着血腥在空气中肆意蔓延。   “小子过来。”大肆抽着烟的李欣走过来,身后还跟着一个孩子,“从今天起,你就是她师兄了。”   苏默皱着眉,看着矮了他一大截的小豆丁皱眉,“师父,她这么弱,你为什么要捡她回来。”   李欣朝着男孩子的后脑勺就是一巴掌,“臭小子,你师父的决定什么时候需要你质疑了,帮我看着点儿她,别让其他人玩儿死了。”   “知道了。”苏默无奈的耸耸肩,走进那个矮了他一大截的小豆丁。   “喂,既然你也是师父的徒弟,我就是你师兄了。”   女孩子仰起头,那一瞬间脸上的神情,让他惊艳。好凛冽的眼神!即使比女孩子大了一些,苏默都觉得对方在看向自己的时候,丝毫没有把自己放在眼里。   很傲气啊,他的嘴角抽了抽。   “你难道不该叫我一声‘师兄’?”男孩子的脸色很难看,只是小小的年纪,脸上却成熟的过于暴戾和阴郁。   女孩子依旧不理会他,只是用乌黑的眸子瞟了他一眼后,就不再理会他。   “死丫头,我是你师兄,不懂得讨好我的话,以后你的日子不会好过的。”   女孩子依旧沉默着。   “小丫头不要太神气,我等着你来向师兄认错。”   一直到后来,女孩子都没有叫过他一次师兄。有一段时间内,他甚至怀疑这个小小的孩子只是个哑巴。   苏默不以为意,觉得小孩子总有一天,受了苦会过来找他的。   可是,他错了,而且大错特错。   每次的训练中,女孩子都很努力的完成,即使在最残酷的抗击打训练中,她咬破嘴唇,也不呼痛。   他看着她,被别的孩子欺负,被别的孩子嬉笑,耍弄。   她即使当初技不如人,也像只小豹子一样狠狠的教训回去。   终究太小,最终被全打的遍体鳞伤的也只有她而已。   其实,她只要对他说一句话,他会帮助她的。可她自始至终就没有对他低过头。   男孩子眼神暗了暗,愈发厌恶这个不是趣的丫头。   可是,直到有一天,女孩子又一次被一群孩子合起伙来欺负。   “啊!”   ……   突然一阵惨叫从那群打斗的孩子堆里叫嚷出来。   他急了,害怕自己的小师妹就这样真的被人折磨死,毕竟组织里的孩子,各个都暴戾成性,每天都有孩子在这样的恶斗中死去。急匆匆的跑过去的时候,他却怔住了,女孩子什么事都没有,她满身是血,将匕首从一个孩子的胸口抽出来,鲜血喷涌,洒了她一脸。   “卑鄙,你竟然带匕首!”   所有孩子都的矛头都直指向她,训练中的孩子是不能带武器的。   很明显,沐烟违背了规定。   “你会受到惩罚的!”   “你一定会被扔到水牢的!”   “去死吧!”   ……   虽然只是年幼的孩子,诅咒的恶毒却比蛇蝎都狠戾。   ------题外话------   谢谢亲暖心怒意的月票么么哒。   苏妖孽,很变态,很扭曲,不好不坏,说不上来对他的感觉。他是个复杂的人物。   其实苏默只是个开始,组织里的好多人变态重口到令人发指,   是时候要容珞和小烟要好好联合起来对付妖孽了。   ☆、051喂,你该叫我师兄的   因为当时被小沐烟杀死的孩子是一群孩子的头头,他们看向女孩子的视线都无比的恶毒。   漆黑的发着腐朽恶臭的地下空间,每天都会有孩子以各种不同的理由死去。这里不仅仅是地狱,更是修罗场。   女孩子冷冷看着咒骂她的那群孩子,眼中满是空洞。   苏默依旧坐在远处,冷哼一声后,他没有上前一步。   孩子们恶毒的诅咒还在继续。   “我要找人去告诉祭司大人(组织里管理训练孩子的职位),把你扔进水牢!”   “断手断指!”   “被水蛇咬死!”   “去死!”   “哈哈!”   “哈哈!”   ……   本该愉悦的童音极度扭曲成变态的魔曲。   阴戾的孩子们聚在一起,对着女孩子狰狞的笑着。   ……   可不论如何,女孩子一直都沉默着,仿佛精致的人偶一样,一动不动,如同死去了一般。   她手中的匕首在滴血……   滴答——滴答——   从死去的孩子胸口涌出的血液,粘稠的诡异的温热。   “你是死人啊!”   终于有人觉得很无趣,主动咒骂出声的同时,已经向前走去。“我要去找祭司大人过来了!”   “快去——快去——”有孩子催促的声音。   “她死定了!”   “她割掉肉只剩骨头的样子一定很好看。我想要给祭祀大人要她的骨头切碎了做筛子玩儿。”   “我也想看她被肢解的惨状!”   ……   苏默依旧坐在不远处,心中开始动摇。   一步,两步,小小的孩子越去越远。   突然,那个宛若死去的孩子突然飞速跑过去,在那个跑去通风报信的孩子还没有走远的时候,一刀刺进了他的太阳穴。   那个孩子在倒下的前一秒,瞳孔狰狞的睁大,像是快把眼眶撕裂一样。死相惨烈!   阴郁的地下牢狱,血腥的味道肆意弥漫,像是一只毒蛇张开了吞噬人的大口。   女孩子将锋利的刀从死去的孩子的太阳穴里拔出来,带出来的脑浆流淌了一地。   “谁还要告发我?”长长的睫毛抖了抖,小沐烟的眼瞳一片黑暗。   这是苏默第一次听到她这个小师妹开口说话,温温软软的童音。   女孩子上前一步,刚刚诅咒她的孩子看着她,他们都害怕的后退。   可毕竟是见过残忍场面的孩子,稍稍震惊后都完全回过神来。   “私自携带利器,你还杀了两个人,一定会被切碎。我们这么多人总能告发了祭司大人!”有孩子咬牙。   被告发了,沐烟就只有一死!想到这里,孩子的胆子又大了一些。   “祭司大人不会知道的。”虽然已经开始说话了,可女孩子的脸上依旧没有什么表情。   “我……我们会告发你,你死……死定了!”   “只要你们都死了,祭祀大人就不会知道了。”女孩子的眸子乌黑的晶亮,一脸的天真无邪。   在场的所有孩子面色惨白。   坐在不远处的苏默却笑了。这个变态的小师妹,该死的却很对他口味!   而后,他听见打斗的声音,还有刀子插入大动脉时,鲜血喷涌出来的声音。   靠在阴暗处的墙壁上,苏默不去看远处孩子的争斗,他的手里有两个白骨做的筛子。   筛子落地,被掷出两个六点,人血图画的圆点,瑰丽奢靡,艳红无比。   估计着时间也差不多了,浓郁的血腥味道也愈发狂肆地弥漫在空气中。   当苏默再转头去看的时候,女孩子已经过来了。一步,两步,三步……   越来越近了。   抬头的瞬间,苏默诧异:如果不是她身上极度浓郁的血腥,他觉得站在自己身旁的女孩子平静的就像是刚刚从睡梦中醒来。   苏默从自己的口袋里掏出手帕,一点点把她脸上的鲜血擦掉,露出女孩子苍白的小脸以及瑟瑟发抖的青紫色的嘴唇。   一共七个孩子。   全部被肢解!   他就说,这个小丫头怎么会不害怕?青紫的嘴唇瑟瑟颤抖,可她却依旧站的笔直,背脊僵硬。   “干得不错啊!”苏默伸手去拍女孩子的头,却被她躲开。   “你挡着我的路了。”   苏默嘴角抽搐,“喂,你该叫我师兄的。”   女孩子看了他一眼,眼神空洞的穿过,她一个人慢慢走远。   随着她的走远,鲜血流淌了一地,孩子白嫩的腿上正在淌血,应该是刚刚打斗的过程中弄伤了腿吧。   就这样想着的时候,苏默又冲女孩子的背后喊了一声,“喂,下次记得叫我‘师兄’啊!一定不能忘记了。”   依旧没有人应声,苏默怨气颇深,他确实是讨厌这个死丫头的,从她被李欣带入组织开始,他就十分讨厌她。   到底是为什么讨厌她呢?   苏默苦思冥想,最终得出了一个结论:这个变态的孩子杀人无数,可身上一点血腥的味道都没有。怎么会这样呢?明明他们都是如此肮脏的人,为什么只有她干净纯粹的不沾染一丝血腥?   下一次再见到那个女孩子,应该是在那次他被大祭司用刀钉在青石板上的时候。   那个女孩子竟然破天荒的为他出手了。   记忆有些扭曲,他已经记不太清了。   曾经和他一起出使任务的迷迭香,从来不会叫自己一声‘师兄’的小迷迭,傲气的小迷迭,变态的小迷迭……   是朋友,更是对手!也是敌人!   一幕幕,杀手是没有心的,可他作为她不称职的‘师兄’,他们在一起训练了整整九年。   “如果不是看在师父的面子上,你以为你能活着回去?”   女孩子的嗓音满是冰冷,她看着他的眼神满是凛冽。   她竟然对他动了杀意!   “如果不是看在师父的面子上,你以为你能活着回去?”   ……   冷汗布满了额头,挣扎中苏默猛然睁开了双眼。往日里妩媚的眸子大睁,眼眶狰狞的近似撕裂。   急速的喘着气,他这才发现这是在他市郊新买的一栋别墅里。   叹了一口气,苏默从床上起身的瞬间迅速警觉起来,是香烟的味道。   他从来不抽烟的,是谁?   从枕头下摸出来一把黑色的手枪,苏默慢慢向露天的阳台靠近。   做杀手这么多年,他有预感那人一定是在露台上。   赤着脚,他慢慢靠近露台与卧室见的落地窗。   一直骨节分明的大手放在推拉门的把手上,门在被慢慢的推开。   苏默急速上前,把对方按到在地的同时,冰冷的手枪已经对上了那人的太阳穴。   “怎么是你?”冷眼扫了一下被他压在地上的男人,苏默眉眼间又恢复了往日里的妖娆阴魅。   男人没有应声,倒是暧昧的上下打量了一下他苏默现在骑在他身上的姿势,恶趣味的调侃道,“哟,怎么啊,妖儿最近喜欢玩儿骑乘式?”   “要玩儿也不和你玩儿。”苏默冷哼一声,一脚踩在男人的手腕上,虽然他没有穿鞋,可碾动的同时可以听到骨头咯吱咯吱的声响,估计是断了。   “怎么着喜欢嫩的?”男人额头上渗出冷汗,可嘴角的邪笑却愈发肆意。   “黑狼你还挺有自知之明的,知道自己老。”   起身的同时,男人蹙着眉把自己被踩断的手腕儿接好,然后整理了一下凌乱的衣服。   “Hawk你天天吃什么,怎么这么多年还是一副妖孽样儿。看这小脸儿嫩的。”男人笑着在苏默的脸上结结实实摸了一把。回味道,“还挺滑的!”   阴郁的脸上露出一个鬼厉的笑,染着丹蔻的手指扣动扳机,子弹直接朝男人飞去。   黑狼无从躲闪,腿上结结实实的挨了一枪。   消音手枪的枪口还散发着白色的雾气。   “嘶……”黑狼蹙眉,瞪苏默一眼,也不着急止血,从口袋里取出医疗上用的手术刀,直接给自己取子弹。   “你丫可够狠的。”   苏默不理会他,冷哼,“谁让你私自闯入我的地盘,一枪这是轻的。”   “你以为我愿意来啊?”黑狼一边给自己取子弹,一边和苏默对话。冷汗不停的滑下来,鲜血染红了地毯,“要不是因为小rosemary,我才不来的。”   “伯爵吩咐了你什么?”苏默视线一冷,神色有些抑制不住的激动。“原来阻止派过来的人就是你!”负责强行带小迷迭回去的人。   “当然不是了。”一阵闷哼,子弹被取出来,沾染了鲜血‘叮叮’地滚落在地板上。“小rosemary那么厉害,自然不是只有我就行的。”   “那还有谁?”   “妖儿,你问的太多了。”‘撕拉!’鲜血被止住,黑狼撕了衬衣的一角,包扎伤口的同时他的脸上明显的不悦。   苏默这才意识到自己的失态,急忙收敛了一脸焦急,恢复成往日的阴郁妖媚。   “哦,我忘了她是你家‘小师妹’。”站起身做到不远处的沙发上,虽然挨了一枪,可男人的行动却没有丝毫不便。“可是,小rosemary不听话,他没有暗示完成任务,我们应该把她交给伯爵大人,让她被好好调教一番。伯爵大人可是很想念她,出动的人确实不少。你救不了她的,她这次犯了大错!”   黑狼皱眉,眼神中杀意四起。   “我又没说要庇护她。”苏默赤着脚走过来,白嫩的脚掌沾染了地板上的血迹。   唇角的笑容妖媚又肆意,刚刚睡醒的他,全身只穿了一件白色的衬衫,白皙的腿笔直修长的暴露在外面。敞开的衬衫,露出的胸膛白皙如玉。   他每走一步,对坐在沙发上的黑狼都是绝对的魅惑。   没有人能忍受如此赤裸裸的勾引!   栗色的头发散乱在细致如美瓷的脖颈上,苏默起身直接跨坐在黑狼的大腿上,染着丹蔻的手指放在男人的脸上,他笑的妩媚,“我们之间还有什么不能说的么?”瑰丽的笑,明艳动人。   黑狼蹙眉,而后眉眼间染上戏谑,“妖儿,你不是喜欢嫩的么?”   “我是喜欢嫩的。”殷红的唇伏在男人耳边,暧昧的喘息,“不过,喜不喜欢,做过才知道?”   “真是个妖精!”男人说罢,疯狂地去扯苏默的衣服。   唯一一件蔽体的衬衣被剥落下来,苏默以最耻辱的姿势被男人压在身下。   同样作为男人的自尊狠狠地被对方占有着。   没有任何温和的前戏,直接粗暴的占有。   尖细的指甲直接扣进对方的肉里,苏默恨不得立刻捏断对方的喉管。   可是,他不能,他要保持清醒,对这个男人问一些东西出来。   暧昧的喘息,汗水落下,欲望的糜烂气息在空气中发酵。   在黑狼没有看到的是,此时苏默的脸上阴郁奢靡到了极致。隐忍的他青筋暴起。他不知道自己面临的将是怎样的摧残。   妈的!在心里低咒了沐烟一声:老子为了你,现在连色相都出卖了!像个妓女一样被人上!妈的,可那死丫头竟然还想要杀他!真是薄凉。   暗叹一声,他紧咬住下唇,不让自己发出耻辱的声音。   小迷迭就算你不叫我,我还是你的师兄啊。   ------题外话------   先发到这里。   ☆、紧急通知   最近不知道怎么了,11月刚刚开始,我写个文各种不得安宁。   三天两头出问题。   因为阿兮电脑出了点问题,所以今天更新不了了。抱歉。   感谢现在还在支持我这个史上最慢的作者,我对自己都彻底无语了。   不过还是那句话,作者绝对不弃坑。   因为我是兼职,每天时间超满的,最重要的是尼玛的学校天天破事儿不断。   还要说一下剧情的事儿,看到亲们的回复,苏默不喜欢小烟,大家不要误会了。   人和人的感情不只是爱情的。   苏默只是以师兄的角度维护自己的师妹而已。   九年的光景不是说没感情就没感情的。   对于我自己这个坑爹的作者,我也无语了。   最后一句,本书绝对不坑,虽然差到令人吐血,但是我不会做对不起读者草草完结的事儿。   就这样吧,今天不更文了,抱歉,鞠躬!   ☆、054我真想一口咬死你   容家院落。   已经进入十二月份了,院子里的植物已经所剩无几。   只有梅树上的嫣红为这个荒凉的季节增添了几抹艳色。   月光很淡,没有风的夜晚。   一地的枯枝落叶中,一抹纤细的身影在树下不知坐了多久,乌黑的长发沾染了雾气,氤氲中,她的眉眼间没有一丝多余的神情。脸色有些苍白到近似透明。   树上的梅花开的不多,白皙的手指一朵朵摘下来,艳红的花瓣被掐碎,花的汁水染红了她的指甲。   容珞站在二楼露台上的时候,刚好看到那熟悉的白皙手指捏着那艳红的花瓣,一片一片放进嘴里,慢慢咀嚼。   什么时候这丫头又多了个这样一个吃花的爱好?容珞蹙眉。   梅树并不高,沐烟虽然纤瘦,如今过了二十周岁的生日,身高也有一米七,底层的梅花很快就被她摘光了。   踮起脚尖,她伸手去摘树上高处树枝上的梅花,晚上的光线很暗,借着月光她视线有些恍惚。由于自己的心不在焉,几番努力下都没有将梅花摘下来。   自从下午外面回来以后,她就在考虑苏默说过的话。   她明白的,现在是十二月,整整六个月,半年的光景是最长期的宽限。   组织对她的行动已经很是放纵了,苏默没有对她直接出手,说明被组织派过来执行任务的并不是他。   至于他为什么会出现,沐烟暂时不想多加考虑,杀手不是普通人,她现在这个境况不能相信组织里的任何一个人。即使是李欣也绝对不可以。   他们对组织的忠诚要比对自己的感情深的多,这一点无容置疑。   如果非要走到哪一步的话,她会毫不犹豫地把苏默先杀了。   这个念头生成的瞬间,沐烟内心一狠,她看着枝头艳红的梅花,用力去撕扯花瓣,却因为身高的缘故终究没有摘到。   有些孩子气的蹙蹙眉,她不甘心的继续伸手,却在下一秒被人握住了伸出去的那只手,她的手很冰,那人的手却很暖。   再次摊开手掌心的时候,她想要摘下的那朵梅花已经安然得躺在了她的掌心里。嫣红娇嫩的花瓣,在白皙的手掌中愈发艳丽。   “有什么心事?想得这么出神?”   伸手又从树枝间摘下一朵梅花,喂进沐烟的嘴里。   雪白的牙齿咀嚼了几口,她不满意的撇撇嘴对容珞说到,“太难吃了,很苦。”   “看你刚才不是很喜欢么?”容珞轻笑,兴致恶劣的再喂她几片花瓣。   “要吃你自己吃。”心情不爽,炸毛了,张嘴就咬在他的手指上。   “梅花可是中药的一味药材,疏肝解郁,开胃生津。吃花瓣也不是不好。”他知道她有心事,也不去多问,只等着她什么时候愿意自己说出来。   沐烟抬眼瞅着他,觉得他似乎什么都明白又似乎什么都不明白。即使和容珞在一起这么久,她对他真正的实力从来没有探知过,就像是深邃的无底洞,永远望不到尽头。   “容珞。”   “嗯。”她已经很少这样连名带姓的叫过他了,这么一来熟悉沐烟的容珞便知道沐烟有重要的事情要说。   “容家到底是做什么生意的?”   “乖乖什么时候对这个有兴趣了?”容珞问得饶有兴味。   沐烟没说话,等着他的下文。   “容家做的都是正经的生意。”   “是么?”明显怀疑的语气。   “乖乖,我是好人。”   “……”   好个毛线!   那天,和顾铭在书房谈走私军火问题的是鬼啊!   “那你和谁有仇?”这样问应该够直接了吧,应该先找到用重金通过‘blackflame’整垮容家的人,先杀了出资方,事情应该就好解决一些了。   “有仇?”这丫头的思维太奇怪,谈论话题总是跳来跳去的,和她在一起交谈一定要多用些脑子。   “不管什么方面,你好好想想都是谁和你有仇啊?”沐烟严肃的看着他,“简单的说,就是符合你讨厌他,他也很讨厌你的人。”   “这个啊……”他在认真思考了。   “有答案了么?”沐烟继续追问。   “嗯。”   沐烟的眼底一片幽暗,杀意四起,急切的催促容珞道,“快说,是谁?”   “容航。”   “……”   沐烟一脸黑线,她现在真的有点不想理他了。   “我让你说实话。”无奈的语气。   “这就是实话。”容珞很认真,谁让那个小鬼一直缠着她的。   “容珞,我没给你开玩笑。”   “嗯,我知道,我也没有开玩笑。”认真的语气,“我很诚实啊。你不是说要符合我讨厌他,他也很讨厌我的这个条件,容航很符合……”   “闭嘴!”沐烟简直气恼,这货没法交流。   “怎么了?”   “没什么。”她有时候真不明白容珞是真的不知道她的意思,还是在这里逗她玩儿。可不论是哪一方面,她都有些不能忍。不过,本来烦躁的心,被某人这么一闹,她也倒是觉得轻松了很多。不管这些沉重的话题了,走一步算一步吧。   “容珞。”   她叫他一声,抬眼的瞬间看到清冷的月光下他的笑容格外温暖。   “嗯。”   “我想咬死你。”   容珞微微怔住,随后笑意更浓。   “难得小鬼不在,该睡觉了。”他将她抱起来,已经快要到晚上十一点了,她窝在他的怀里闭上眼,有将要睡过去的趋势。   沐烟被他抱着回到卧室的时候,容珞发现这丫头倒是已经完全睡着了。   他伸手给她盖被子的时候,听见她牙齿被磨的咯吱咯吱作响。感觉到他也躺下来,沐烟钻到他怀里,半梦半醒的呢喃了一句,“我想咬死你。”   容珞抱紧她,笑了又笑。他知道这丫头介怀的是什么事,容珞当然也明白沐烟在院落里问他的问题是什么意思。想要对付容家的绝对不是一两个家族那么简单。   说怎么能说清楚呢?   同时,他又太了解沐烟了,如果将大致的锁定目标告诉她,这丫头绝对会毫不犹豫的以身涉险。   太危险了,他只有一个她,怎么会舍得呢?   “小烟,你只要安全得呆在我身边就好。”黑暗中,他俯下身在她的唇上落下一吻。   沐烟像是感觉到了她熟悉的温暖,呓语般,嗫喏了一句,“珞珞。”而后又沉沉地睡了过去。   “乖……”   黑暗中,他看着她的睡颜,很久都没有睡着。   *   因为陈瑜在警局的忙碌工作告一段落,第二天一大早她就过来接小容航回家了。   很明显,小容航一点都不想回去。   小家伙紧紧地抱着沐烟的脖子,看陈瑜的视线就像是在看一个陌生人。   “宝宝,跟妈妈回家好不好?”   回家?小容航满是不悦,他太了解自己的妈妈了,即使把他带回家也是把自己扔给保姆,陈瑜根本就不会理会他。   陈瑜有些无奈,伸出去的抱孩子的手僵持在半空中,她在靠近一点,小容航毫不客气的把她的手打掉。   陈瑜一时间有些气恼,这孩子什么时候变得如此不听话了,不过碍于在场的人太多她不便于发作。这是耐心的劝慰着,“宝宝,跟妈妈回家了。”   “不……不要……”容航拒绝,小小年纪嗓音冰冷的令人发寒。   沐烟也微微怔住,在她印象里小容航一直是一个非常懂事的乖孩子,从来没有对她说出过一次‘不’这个字眼。四岁的孩子,应该还是很依赖妈妈的,可他却有些过分的排斥陈瑜。   眼看着陈瑜的脸色越来越难看了,沐烟急忙示意她不要着急,“我帮你和他说说话。”   沐烟贴到容航的耳边不知说了什么,皱着眉的小家伙却开心的笑了起来。   过了一会儿,小容航终于答应要和陈瑜回去了。   “小烟,真是谢谢你了。帮我照顾了他真么多天,还……”因为容航执意不肯让陈瑜抱着,所以她只好拉着小家伙。   “你不用客气,我挺喜欢他的,小航航很听话。”   “是么?”陈瑜都觉得有些不可思议了,自己的儿子她清楚的很,她还是第一次听人说她们家小容航听话呢。   “宝宝,跟你小婶婶说再见。”陈瑜蹲下身,看着容航微笑。   谁知小容航直接挣开她的手,跑过去直接扑到沐烟的怀里,拉她蹲下身在她的脸上亲了一下。   沐烟有些无奈的笑了,容珞面无表情,陈瑜却是有些震惊的。难得看到容航主动和人亲近,说明小烟把她的宝宝照顾的真的很好。   除了说谢谢的话,一向不善交际的陈瑜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   “太客气了”沐烟觉得小容航很好玩儿,很听话。   “阿九去开车送人。”阿九听到容珞的吩咐,点头示意了一下。   “阿珞,不用这么麻烦的。”陈瑜拉着小容航慢慢走出了门。   “不麻烦。”   看着黑色的林肯疾驰而去,沐烟抬眼问身边的人,“你什么时候这么好心了?”   “我说过的我一直是好人。”   “我才不信。”沐烟挑眉,逼问道,“要不要说实话?”   “不让阿九去送那个小鬼怎么会这么早就离开。”依照沐烟的性格,绝对要吃过午饭才会送走那个小鬼。   “容珞,你就这么欺负小航航!”   “有么?”   要不要这么无耻,她就知道,他怎么会有好心。明明昨天说好的,她要和小航航中午去吃大餐的。   “想不想知道我说了什么,小航航就乖乖回去了?”   容珞看着沐烟得意的样子,觉得她的答案他应该不会太期待。   “我就说,过两天大嫂在忙了我就过去,和他住一起,陪他吃饭,陪他玩儿游戏……而且你那么无聊,还是和他玩儿比较好……哎呀,容珞你别咬我啊,很疼的……”   ------题外话------   因为修改章节的缘故章节有些乱,但是章节序号是没有错误的,大家请看序号来订阅哦!   谢谢涵紫韵,和琉璃月亲们的花花,爱你们以及支持我的亲,么么哒。   ☆、055恐吓信件,杀机又起   十二月初,今年冷的比较早,沐烟打开窗户的时候发现竟然下雪了。   雪并不大,应该是昨天晚上一直在下的缘故,露台上竟然积起了薄薄一层,脚踩上去咯吱咯吱的响着。   伏在冰冷的栏杆上,沐烟向楼下望去。一片皑皑的白色,纯净却冷酷。   晶莹的雪花纷纷扬扬,落在她乌黑的发上。有种宁美的味道。   “不觉得冷吗?”有人从背后抱着她。   沐烟这才回过神来,欣欣然,“下雪了。”嗓音带着些许孩子气的愉悦。   “是啊,下雪了。”伸手扶落她头上的雪花,容珞喝着温热的白气吻在她的唇上。   冬天真的已经到了,寂静的白色,大地一片宁静。可他们都知道他们要面对的这个冬天似乎不会太平静。   ——   上午,朝阳报社。   大厅内乱作一团,报社高层的主管全体出动,他们一个个整理着自己的着装,从螺旋式的楼梯上纷纷下来后后向报社门口走去。   虽然朝阳报社并不是业界最出名的,但它背后的投资方还是不容小嘘的。   不到一会儿功夫,全体报社的职员已经齐刷刷地在宽敞的一楼大厅站成了两队。   旋转的玻璃门被推开,只见走在最前面的女人一身笔挺的纯白西服套裙,大冬天露出了白皙修长的小腿。眼神淡漠,冷艳到不可方物。   此时,报社大厅内安静的出奇,随着她逐渐走到大厅的中央,所有员工都站在门口候着。   女人皱眉,冷冷的凝视着身后的主管质问,“这种欢迎仪式是什么情况?”   高毅不在,临时主编奉承的脸上堆笑,解释道:“是大家为了表现对您的恭敬,所以……”   “马上给我取消!”女人眼神凛冽,嗓音不大却十分具有威慑力。   “是……是……”临时主编低着头瑟缩,额上的冷汗直冒。   众星捧月般,冷艳的女人不断向前走着。   寂静的报社大厅内,只能听见纯白色的高跟鞋与光滑的大理石地板相撞发出的清脆响声,突然,响声戛然而止,女人若有所思地转过身。   见此,报社主管刚落下的冷汗又涌了上来,心想这姑奶奶又怎么了?便只能缓缓开口问:“蒋……蒋社长,您……您还有什么吩咐?”男人声音不自觉的颤抖。   女人瞪他一眼,苛责,“陆铭先生,身为报社的临时主编,请把你的心思全都给我放到工作上去!听明白了吗?”   “听……听明白了。”   “还有,半小时后召开报社会议。”银色的电梯门打开,女人吩咐完后缓缓地走了上去。   直到电梯门关上,众人才一阵唏嘘。   “呼……好险!”临时主编长长的舒了一口气,终于把这姑奶奶送上楼了。众职员散去,又各自回到了他们的工作岗位上。   人群中沐烟却难得好心情的唇角上扬。这个女人回来了,其实一直以来她进入朝阳报社的另一个原因,就是这个报社挂名的蒋雨霏社长。   这个女人,果然一如既往的性格恶劣!   三楼会议室。   金属质地的长桌分成两排,中间摆着清雅的白玫瑰,一室的清芬。   而此时会议室里的编辑可无暇赏花,他们都仔细的翻阅着手里的工作资料,生怕待会儿汇报工作的时候出现什么差错。因为他们清楚,自己的上司可是出了名的挑剔!高毅在的时候,他们是轻松多了。可是女魔头回来了,他们又惨了。   会议室的门打开,仍旧是那身笔挺的西装套裙,女人留着短发,显得更加精明干练。   “可以开始了!”   蒋雨霏落座,随着她一声令下,各部门编辑依次走到会议室大厅的前方,开始进行自己上一个月的工作总结报告。   白皙修长的手指一下一下敲击着桌面,蒋雨霏面无表情的听着报告,没有知道她在想什么。   “嘀……嘀……嘀……”   突然,会议室里传来一阵优美的手机和弦乐,众人皆是一惊。   蒋雨霏红润的嘴唇扯开一个冰冷的笑容,她朝正在作报告的人摆了摆手,示意他先停在这里。   “嘀……嘀……嘀……”   蒋雨霏站起身,随着依旧在响的和弦乐站到了一个男人的身前。   “白编辑。”   “是……是!”男人听到蒋雨霏的呼唤立刻站起了身,可腿还是忍不住的颤抖。   “您的手机似乎在响!”女子在微笑,眼神却凛冽无比。   男人低下头沉默,这下完了,社长竟然对自己用“您”这个字眼,熟悉蒋雨霏的都知道她不是喜欢客气说话的人。   半天不见男人动作,蒋雨霏怒斥,“还不快给我关掉!”   “是,是!”慌乱间男人终于关掉了手机。   一室的寂静,甚至让人觉得有些毛骨悚然。   冷冷的凝视着身前的男人,蒋雨霏缓缓开口:“请问白编辑,报社职员日常守则的第九章第八条是什么?”   “报,报社全体职,职员,在开会时必须关机,否则,否则……”男人支吾。   “否则什么?”蒋雨霏呵责的语调一沉。   “否则取消年终奖,并将贴有自己照片的两万字的检讨贴在一楼大厅张贴栏里。”男人吓了一跳,快速的用一口气说完了全部。   “很好。”蒋雨霏满意的点点头,莞尔一笑,“看来白编辑已经知道自己该怎么做了。”   男人苦涩一笑,呆愣的坐回到自己的位置上,众人皆一脸同情的望着他。   这么变态的报社职员守则规定,当然是蒋大小姐亲自制定的,然而对于他们来说更可怕的还在后面。   “陆美编,上个月高毅让你上交的计划书现在在哪里?”   “白编辑,关于人事部的新人名单你确定好了吗?”   “徐助理,让你向采访对象霍经理要的资料什么时候才能给我送来?”   “还有,林助理,我这个月的计划行程表你制定在哪里了?”   ……   苛责声接踵而来,蒋雨霏冷着一张脸将近怒吼。   “我们马上去做!”   于是,通过这次会议大家都深刻的体会到“城门失火,殃及池鱼”这个成语是多么的令人厌恶!   望着一声“散会”后四散而逃的各个编辑助理,蒋雨霏叹息一声揉了揉自己有些发痛的太阳穴,真是的,这群人什么时候才能学会“自觉”两个字啊!   回国第一天,她来这里看看,就出了这么多的问题。   沐烟上楼的时候,看着逃也似的人群,她无奈的蹙了蹙眉。   这个女人还真是学不会收敛。   推开会议室的大门,还没走进去,她就听到从里面传出来,某人恶劣的嗓音,“没做好事情,别给我过来,滚出去做好你手头的工作。”   高毅不在,朝阳报社亟需整顿,她不回来行吗?   蒋雨霏一脸暴怒的低头看着一些文件,林助理站在她身旁向沐烟使眼色,示意她赶紧出去,不要惹怒这个正在气头上的母老虎。   沐烟丝毫不理会阻止自己的男人,她唇角的笑有些漫不经心。   无视林助理已经黑透了的脸,她走过来,轻轻松松的一个上跃就安然的坐在了会议室的桌子上。   “沐小姐,你在做什么?”林助理怕等一下蒋雨霏会怪罪到他,急忙佯装怒意的责备沐烟。   沐烟沉默着没说话,因为坐在会议室的桌子上,她的双脚悬空一般摇啊摇的。   蒋雨霏皱着眉,抬头的那一瞬脸色差的简直能杀人。   可在看到眼前这张熟悉的脸时,她有微微的错愕,而后又迅速恢复镇定。   本来雷厉风行的蒋社长张口就是一句,“死丫头,你怎么在这里?”   沐烟:“……”   她们到底多久没有再见过面了?   蒋雨霏将文件夹扔在一旁,直接像沐烟一样也坐在了会议室的桌子上。   站在一旁的林助理震惊的简直要摔倒,向来冷艳毒舌的女巫婆社长竟然也有这么不注意形象的时候。   “你出去吧。”看到沐烟的眼神一直在林助理的身上,蒋雨霏转过脸沉声说了一句。   林助理再出去的时候,他似乎听到那个女孩子叫他们暴力社长‘小霏霏’了。   顿时,他一阵恶寒。   蒋雨霏昨晚才刚刚回国很多事情都不知道。   当听到沐国洪已经死了的消息时,一向冷静的蒋雨霏都忍不住震惊了一把。   她们说话的时间并不多,简单的几句,就去各自忙工作。   不过,蒋雨霏和沐烟约好了中午一起吃午饭在细谈。   ——   重新回到自己的办公室,沐烟坐在自己的座位上打开抽屉的同时又翻看起那几封挂号信件。   最近,她总是能在办公室里收到各种各样的恐吓信。   那些扭曲的字符和笔记,狰狞的带着鲜血的甜腥味道。不知道为什么沐烟透过这些字迹,总能不自觉地想起曾经在组织的训练场上,那些面目因为恶毒而变得无比狰狞的孩子。   他们大笑的同时露出森白色的牙齿,恨不得吃人入腹。   “阿烟。”   “阿烟?”   ……   唯唯敲了敲沐烟的桌子,却发现她似乎在出神。   “嗯?”   “外面说有你的快递,赶紧签收一下吧。”   “快递?”沐烟不自觉的重复了一遍,脸色有点森冷。   “怎么,很奇怪吗?”唯唯不明白这个女孩子突然的诧异到底是为了什么。   “没什么。”   没有理会唯唯好奇的神色,沐烟起身快步走出了办公室。   休息室里,后勤部的张姐坐在那里负责让报社的职员来领取快递。   沐烟对于有人会给她寄快递这件事情还是十分怀疑的。   “小烟来领快递啊?”张姐笑得很温和。   将手中的黑色原子笔递给沐烟,看着女孩子在上面龙飞凤舞的写下自己的名字。   沐烟拿起快递的盒子就向外走,以至于张姐要和她说的几句话她也没有注意去听。不知道为什么,作为一个杀手的直觉告诉她——出事了!   透过包装的严丝合缝的盒子,她敏锐的味道一股自己再也熟悉不过的味道,血腥气味。   黑色的胶带撕开,很大的盒子,里面却只有一条围巾。   沐烟瞬间觉得背脊有些僵硬,雪白的羊绒织成的绒线围巾,上面印着可爱的小鹿图案。脑海里一个小小的身影立刻浮现出来,乌溜溜的眸子,白皙柔嫩的小手,听话乖巧,喜欢窝在自己的怀里。   小家伙最喜欢让她亲手给他系上这条围巾了。   感受着这条围巾的温度,是温热的,应该是刚从小家伙的脖子上取下来不久。将围巾翻过来,沐烟可以清楚的看到上面晕染开的一大片血迹。   围巾内裹着一张黑色的卡片:你想要的人在我手里。没有任何联系方式,也没有写任何有效的信息。就像是对方在暗处布下了一个弥天大局一样,她在明处,占据不利地位,无从出手。   黑色的卡片被沐烟攥地几近碎裂。   到底是谁?幽深的眸子变成极致的暗黑。   沐烟的脑子里不断变幻出‘blackfalme’组织里那些恶人的变态趣味,瞬间手脚冰凉。   喜欢将活人做成人偶的红冥,喜欢玩弄幼童的苏默,喜欢那在活体人类上开刀做实验的黑狼……   那个孩子究竟被谁……   如果落到那些人的手里……   该死的!低咒一声,沐烟向外冲了出去。   ------题外话------   大家猜猜小航航到底怎么了?   ☆、056不是苏默,祸事不断   正巧出来找沐烟上交报告的唯唯看到沐烟跑出去的的背影,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的她怔愣在了原地。   走出报社大门的时候,因为脚步太过急促,沐烟刚好撞了一个人。   她倒是没什么事儿,被撞得林雨辰整个人完全被如此大力的撞击向后倒去,直到扶着背后的墙壁才幸免了他栽倒在地的厄运。   “对不起。”没有功夫注意对方是谁,沐烟没有抬头就往外走。   “小烟。”林雨辰看着那孩子脸上严肃的神情,不放心地追了出去。   报社门口,雪还在下,经过一上午的时间已经落了厚厚的一层。   凛冽的寒风中,沐烟呵着冷气试图让自己冷静下来。   她现在除了小航航的一条围巾,什么都没有,即使是专业的私家侦探要破解绑架容航的人也要从线索中找到蛛丝马迹。   脑海里闪过苏默妖娆妩媚的笑脸,还有那天她抱着小容航时,苏默表现出的极度兴趣。那个喜欢玩弄幼童的变态!目前,他的嫌疑最大。   她一定要赶快赶去苏默的那栋别墅住处。就算不是他,她也要亲自去印证一下。涉及小航航的生命安全,她绝对不能大意。   “小烟,发生什么事儿了?”急忙跟出来的林雨辰看着眼前的女孩子。   纷纷扬扬的雪花,落在沐烟卷曲悠长的睫毛上,如果不是她的脸色过于冷冽,现在的她一定非常的宁美。   沐烟看了他一眼,漆黑的眼眸突然一亮。   雪天,公共交通工具很少,而且苏默的别墅过于偏僻,不方便到达。   “堂哥,把你车钥匙借我。”   “可以。”林雨辰将手里的钥匙递给沐烟,他还没有问到底怎么了,拿走车钥匙的沐烟早已经向他的车子飞奔而去。   黑色的车子迅速发动,路过林雨辰身边的时候,那声几乎听不到的,“谢谢。”   不知为什么,让他听起来多了一种萧杀的意味。   “大雪天慢点儿开,小心路滑。”机动车的轰鸣声压住了林雨辰在她身后的叮嘱。   这孩子肯定是有什么事儿的。   “林总监您怎么站在外面?”临时主编白编辑,有些不理解的看着站在大雪纷扬中好久都没有进去的人。   “蒋社长回来了吗?”林雨辰的视线一直没有离开远去跑车的方向。   “回来了,今天上午刚刚到报社里来。”白编辑看着有些心不在焉的林雨辰问道,“林总监,下午马上就还有一个全体职员的会议。”   “我知道了。”收回自己的视线,林雨辰不知道为什么他对那个孩子有些莫名的担心。   *   黑色的跑车在路上疾驰,即使是大雪天,飙车的速度快得简直令人咂舌。   坐在驾驶位置上,沐烟现在的脑海完全分析绑架小容航的人可能是谁,还有一种可能就是孩子也许没有被绑架。   突然,飞驰的车子一个急速刹车,黑色的跑车慢慢停了下来。   车窗大开,凛冽的寒风透过窗子猛烈的灌进来。   沐烟掏出手机,给陈瑜打了一个电话。   因为照顾小容航的缘故,她一直保存着容温家住宅的手机号码。   电话很久才接通,沐烟握着手机的手指泛出青白,终于电话接通。   但是接起电话的却不是陈瑜,管家略带苍老的嗓音传过来,“您好。请问您找谁?”   “请问,陈瑜在吗?”   “夫人出去工作了。”   “那小容航在吗?”   “您是沐烟小姐。”因为小容航刚回来的时候每天都要和沐烟通电话,一聊就是很久。老管家听出了熟悉的嗓音,试探性的问了一句。   “是啊。”听到对方应声,管家的嗓音再也维持不了平静。   听着电话另一端苍老的嗓音有些哽咽,沐烟蹙眉,“到底出了什么事儿?”   “小少爷今天本想要去找沐小姐,可他和家里的一个女佣在半路似乎被人劫持了。”当家里那个浑身是血的司机跑回来的时候,这边已经乱成了疑团。   “陈瑜呢?”   “夫人的手机每次打过去的时候都被掐断了。”管家有些哽咽,“她工作的时候从来不接听手机的。”   沐烟眸色一凛,到底是孩子重要还是工作重要。容温出国谈生意,陈瑜在警局开会不接电话,孩子丢了都不知道,真是荒谬!   果然,小容航是被绑架了。   “我们已经报警了。”   “这就好。”如果真的是组织里的人,警方是没办法制约他们的。   “请你赶快联系大嫂,大嫂知道了让她给我打一个电话。”   “好。”   管家的话音一落,沐烟就挂挡后猛踩油门,向苏默的住处疾驰而去。   窗外的风景越来越以植物偏多,已经进入了市郊。   将车停在一旁,沐烟下车后,刚想朝别墅走去。   突然,一辆黑色的加长林肯缓缓从她身边开过,沐烟震惊间已被从车上下来的两个黑衣男子拖上了车。   车门紧闭,黑衣男子桎梏着沐烟的手也松开了。   宽敞的加长林肯车厢内,可以很轻松地放下一张茶几。茶几上水晶高脚杯和不知名的洋酒依次摆开。   黑色的沙发座椅,少年慵懒地靠在上面。纯黑色质地的Charvet限量版衬衫,领扣随意地解开三颗露出精致的锁骨。白皙修长的手指握着的水晶高脚杯里是血腥玛丽娅。   酒液激荡,暗红如血。   本就是性感地一塌糊涂的人,因为刚刚酌了几口猩红的酒液而显得愈发的妖孽。   “小迷迭,你终于肯来看师兄了!”放下手中的酒杯,少年的一双丹凤眼微眯着看向她。“不过现在,我更想睡一觉呢!”白皙修长的手指亲昵地抚上沐烟白皙的脖颈,只要微微用力就能将她置于死地。   沐烟丝毫不惧怕逐渐抽紧的手指,“苏默,把你不该动的的人给交出来?”问话的同时一个反手用力,沐烟推开少年桎梏的速度快地惊人。“还有,别让我把你的骨头切碎了喂狗。”她冷冷地看着他强调。   看着自己白皙手指上的青紫印痕已经露出丝丝血迹,少年笑得邪肆:“小迷迭,你的身手倒是长进不少嘛?”   “这与你无关。”   “不过,我还是不太懂你的意思。”   “你是不是动了一个孩子,在哪里给我交出来。”   “什么?”苏默难得正经了一回,“你是说曾经你抱得那个小豆丁丢了?”   “不是你?”毕竟是一起训练的人,彼此的熟悉度让沐烟很快猜出苏默似乎是真的和这个孩子没有关系。   “当然不是我。”苏默笑得妖娆,“如果是我抢走了那个小豆丁,他现在一定在我的床上。”   “你很想死!”沐烟冷哼。既然小航航不是被苏默带走的,那到底是谁?   “虽然你十分讨厌我,我可是打听到一个对你意义重大的消息哦。”摇摇手中白色封皮的袋子,苏默红唇如血染。   “说吧,你的条件。”沐烟蹙眉,她没想到苏默竟然会有组织里关于她的消息。   “小迷迭,何必如此见外?”苏默为沐烟倒了一杯酒递给她,“我说过我会帮助你的。”   “不需要。”嗓音冷清又决绝,她现在担忧等多的是容航,沐烟并没有接苏默手里的酒杯。   就知道她会这么说,苏默撇嘴:“那你重视的人说不定会一个一个全都消失……”   “你找死!”乌黑的眸子染上厉色,苏默白皙的脖颈立即被沐烟用十指掐住。他竟然敢威胁她!   “苏少!……”   “苏少!……”   看见苏默被人桎梏,车上的黑衣男子纷纷掏出手枪来指着沐烟。   “把枪放下!”苏默厉喝。   拿枪的黑衣男子们左右为难,最终还是听从了苏默的命令。   剑拔弩张,一时间车内的气氛变得紧张。然而被人掐着脖子的苏默却是一脸悠闲的样子,被沐烟桎梏着还不老实地微微前倾,似乎一点也不担心自己会立刻丧命。   “乱说话的话,信不信我现在就送你下地狱!”沐烟怒目圆瞪,不断地抽紧自己的手指。   “小迷迭,稍安勿躁!”   安抚着掐着自己暴怒的人,苏默被抑制地快要无法呼吸了。“咳咳……相信我,觉得不会做不利于你的事情,咳咳……”他咳得厉害!谁让他欠她一个人情呢。   松开自己的手,她怒瞪着他:“苏默我警告你不要打我身边的人主意,否则我一定让你翻身碎骨!”   “No、No、No!小迷迭,师兄我不会给你惹麻烦的。”他的笑容苍白到近似透明,只有妖艳的唇格外的殷红。   “那你就给我滚远一点儿!”   “小师妹,我真的只是想帮助你。”真诚的语气。   可杀手从来不相信任何人,谁知道这又是不是这个男人恶趣味的演技。在她选择容珞的哪一天起,和这些人永远只剩下厮杀和争斗。   “我再说一遍我不需要任何人的帮助。任、何、人!”   苏默撇嘴:“那你一定会后悔的。”   “那是我的事情!”扫视了一眼车内的人,沐烟冷哼:“更不要妄想摆布我,因为利用我的人最后都死了!”   “小迷迭,你别忘了,我的力量也很强大哦!”   苏默丹凤眼微眯,他似笑非笑道:“到时候,不利用师兄的实力反被组织里的人玩儿死了,你可别后悔哦!”   “那我一定连带着把你一起弄死!”   沐烟狠狠地瞪他一眼,拿了白色封皮的袋子就利落地下车了。   修长的手指抚上被沐烟抓伤的脖子,苏默邪魅地吐出舌头将指尖上沾染的血丝舔舐干净。   “这丫头果然够狠!”   似笑非笑的眼神,苏默妖孽的容颜愈发的勾人摄魄,只是那狭长的丹凤眼露出的确是满满的杀戮厉色。   她把他当敌人很好,他需要的就是这样的效果,不然组织一定会怀疑他们的关系,他也就再也帮不了她了。   看着女孩子拿着自己好不容易搞到手的情报远去的背影。   苏默红润的唇轻动,小师妹,保重了!   午后两点,朝阳报社会议室。   “对于,昨天我发下去的提案你们有什么看法?”蒋雨霏端起会议室桌子上的红茶,轻呷了一口。   在座的各部门人员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叶浩然一咬牙,豁出去了,他站起身向着蒋雨霏的方向说道,   “蒋社长,我觉得您的方案太过苛刻,而且我们又不熟悉,如果强行执行的话肯定会出问题的。虽然我们交上去的方案确实和您的相比具有太多的漏洞和不足,但是我们毕竟是熟悉这个路线的,如果您肯费心知道我们改一下的话,我想这似乎是更为上乘的策略。”   寂静,是前所未有的死寂。   竟然敢对将巫女的提案提出质疑,说,您的方案太苛刻,这世上仅此一次。   在座的各位虽然也很不满意这个提案,但是熟悉蒋雨霏的性情和手段都不敢当面与之发生冲突。   蒋雨霏依旧坐在她的位置上慢慢的喝着手里的红茶,她的眸子没有看向任何人,唇微抿着,是丰盈润泽的浅粉色。那个该死的丫头不是要和她一起吃午饭的吗?竟然敢放她鸽子!   半天无人说话,叶浩然尴尬地站着,他刚想再说些什么就被陆编辑瞪了一眼。   “蒋社长,叶浩然是新人,初出茅庐他对报社的一些事情还不是太了解,您不要怪他的莽撞和不懂事啊。”陆铭编辑笑的一脸讨好,只是额头上已经忍不住冒出了冷汗。   “叶浩然。”女人漆黑的眸子一凛。   在座的人心里皆是一颤,心里哀叹道,叶浩然这孩子完了!   “蒋社长。”叶浩然望着慢慢走向自己的蒋雨霏,没有露出一丝的畏惧,他只是有些摸不着头脑。   “准备一下,从明天开始担任我的助理吧。”   “什,什么?”叶浩然惊愕。   一个来报社不到一个星期的实习生,瞬间升到报社社长助理!这太阳是从打西边出来了么?   “做社长助理,有问题?”蒋雨霏明眸微瞪。   “没问题!”叶浩然激动地应答,“经理我一定会加油的!”   “陆编辑记得明天让人事部发一份文件正式任命叶浩然为社长助理一职。”蒋雨霏走回到会议室的正中央,“关于今天提案的问题我很看好叶浩然的看法,我们就照他说的做吧!”   抱起自己的浅蓝色文件夹,蒋雨霏宣布,“散会!”   白皙的脸上依旧没什么表情,她回头望见还呆愣在原地的诸位职员,又添了一句,“我希望以后的会议也可以像今天这样大家都畅所欲言,感谢大家今天的配合,工作都辛苦了去休息吧。”   说完蒋雨霏就踩着自己七厘米高的白色高跟鞋出了会议室,而会议室里仿佛炸开了锅一样热烈的议论着今天蒋社长的反常现象。   “高高在上的总经理大人竟然会说‘感谢’两个字!”   “这还是狠毒巫婆蒋雨霏吗?”   “我就说,蒋社长并没有你们想的那么可怕嘛!”   ……   大家这么聊着的时候,其实根本不知道他们的社长突然从恶毒女巫婆变身理性社长的原因是,她的心思根本没有在这次的会议上。   社长办公室。   “林助理,把新晨报社最近接到的那份爆炸性资料给我抢过来了么?”   “抢,抢过来了。”   “去给我查秘密上交那份资料的人到底是谁。”   “社长,您怎么对这个这么感兴趣啊。”林助理忍不住问了一句。   “其实我对你脖子上这条春花烂漫的领带比较感兴趣。亲爱的林助理,你是来报社工作的,不要搞得像是要去参加一个夏威夷草群聚会好么?”   “……”   “还有,我们报社里什么地方让你觉得这里像个夏威夷聚会了。”   “没,没有。”林助理忍不住内心腹诽嘴毒也是病。   “对于你不重视仪表这个问题,我想扣除一部分奖金还是可以的。”   “……”   作为下属随意打探上司的的东西,林助理知道自己刚才不应该多问关于新晨报社的事情。   看着林助理默默的走出去,蒋雨霏把新晨报社得到的资料暴戾的甩在桌子上。   照片落了一桌子,张张都是沐烟在西雅图的照片。   “shit!”低咒了一声,蒋雨霏的眼中满是怒意,“那死丫头也太不注意了,竟然被人拿到照片送去了新晨报社,要不是她挡下来,明天一定是头版头条。”   不过她也明白,一定是有人在暗中作梗。难道是沐锦?脑海里晃过这个人的身影。   蒋雨霏坐在桌子上,低咒一声,不管是哪个贱人,既然对方想玩儿,她一定奉陪到底,和沐烟一起直到把对方弄死为止!   气急败坏的去拨打沐烟的手机,却发现一直无人接听。   ------题外话------   小航航不是苏默绑架的。   ☆、057   头好疼,浑身都用不上一点力气!工作了整整两天的陈瑜暗叹一声,最终选择了慢慢走回家去。   风很凛冽,呼吸出的温热气体简直能结冰。   蒋雨霏拖着自己疲惫的身子向自己的住所走去。   为了忙起来方便工作,她买了距离警局附近的公寓,每天步行十多分钟就可以回到公寓了。   只是由于染了风寒,今天的路似乎特别长。   转过街区的一个花园,就进入了她每次必经的巷子。   陈瑜慢慢地走着,欧洲古典样式的街灯散发出的橘黄色光芒全部洒在了她的身上,使这个冰寒的天气,多了几分暖意。   想着好久都没有看到自己的儿子了,陈瑜想要明天回家去宅院。工作的时候她一直是关机,现在想想,手机也不知道被自己丢到了什么地方。   以她的性子确实还是做妈妈太不称职了吧,想到小容航对她的冷漠,她也觉得很是丧气。可她实在不太能搞定小孩子,而且是她这种连自己都不太能照顾好的人,照顾孩子也是手忙脚乱的。上一次喂孩子吃饭,被洒落的热汤烫到,最近一次带孩子一起过来,小容航摔伤。   陈瑜从小就是孤儿也没有什么弟弟妹妹,照顾孩子她确实很头痛。   就这样不断想着什么的时候,眼看她就要到达巷子口的时候,突然从里面走出了两个男人。   陈瑜一惊,这是——前几天因为查封一家非法经营的酒吧的管理人员。   “你们来这里做什么?”她冷着脸呵责,眼神轻蔑。   “陈警官你看我们检查都写了,交了十倍的罚金,也做了深刻的自我检讨,能不能再给我们一次机会?”   其中的一个男人小心翼翼的问着,脸上是近似乞求的表情。   “机会?”陈瑜讽刺一笑,“你们有什么资格给我说这些,你们敢说被我抓住的这回是第一次那么做?不要以为别人都是傻瓜!法律是做什么的,难道是你们说想要‘一次机会’就可以有的?”   她的眸色一凛,脸上是丝毫没的商量的表情。   “陈警官,求求你让我们重新经营吧,我保证好好营业不再犯错了。”男人哀求着陈瑜,“我母亲得了重病急需手术,我真的很需要这家酒吧,所以我求你,求你……”   “我只是一个小小的警官,可没有那么大的权力。”   “陈警官,我们知道这次酒吧的严查您是主要负责人,只要您肯亲自出面……”   “我看你们是白日做梦!保证不再犯错?哼,真是笑话,这句话我似乎不知听你说过一次了吧!知道家里的困难为什么还要做这种事,落到这步田地只能算你们自作自受!”   “请让开,我要回家了,咳咳。”陈瑜轻咳着想要赶快回家休息。   “陈警官,既然你这么不给面子,就不要怪我们不客气了!”为首的男人换上一副狠戾的嘴脸。   陈瑜在心里低叹一声‘不好’,一步步的向后退着步子。   “你毁掉了我们,我们也要毁掉你,要死大家一起死吧!”   “本来还想放你一条生路,看来陈警官是太不识趣了。”   “别废话了,快动手!”   ……   说完,其中的一个男人就将手伸向了陈瑜。   她想躲,可该死的身体竟然使不上丝毫的力气。要照平时,这两个人她应对起来还是绰绰有余的,可是今日不同于往日,身体难受的厉害,难道真的被这群混蛋欺负了吗?陈瑜咬唇。   黑色的跑车从警局开出来的时候,车窗半降,车里的女人刚好看到这一幕。   一个急刹车,刚刚下班的谢岚将车停在路旁。   “谢局?”像是看到了救星一样,陈瑜有些兴奋的惊呼了一声。   “怎么回事儿?”她没有想到陈瑜会遇到这种情况。   “没时间解释。”看了一眼明显带着匕首的男人,陈瑜严肃道,“谢局赶紧帮我解决了他们!”   “嗯。”谢岚和陈瑜没什么交情,可因为谢岚回国后频繁出现在容家老宅,陈瑜带着小容航去看容威的时候便也熟悉了,只是没想到两人第一次好好说话是在这种时候。   努力维持着镇定,陈瑜躲避对方的攻击,但是刚刚交手两下陈瑜就发现对方似乎不是常人,不论是出拳的速度还是攻击的手法都几近专业。   虽然多了谢岚,可陈瑜并没有发现对方有弱势下来的感觉。   很明显,这些人是有备而来。   小小的一个酒吧,竟然卧虎藏龙,简直可恶!   半晌后,听到谢岚明显急速的呼吸,陈瑜知道她和自己一样也有些支撑不住了。   “谢岚,你先走。”陈瑜不想因为自己连累别人便从她喊了一句。   “我……”知道对方的势力过于强硬,谢岚有些犹豫,在犹豫中,她的腹部重重挨了一击,一口血就吐了出来。   “别想了,我挡着,你先走,找人支援!”   “好。”谢岚擦拭了一下嘴角的鲜血,她刚想后退的时候,对方两个人一对一,对她进行拦截的男人已经挥舞着匕首过来。   闪着寒光的匕首,划破了谢岚的脸,幸好她躲闪及时,不然这一刀下去绝对毁容!   陈瑜背部遭受了一记重击,她有些站不稳,摇摇晃晃的就要摔倒。   “你们谁也走不掉的。”男人冷笑着。   最终还是敌不过对方,陈瑜招架不住被对方的一人绕到身后一掌劈晕过去。   谢岚早在她之前被人绑了起来,被扔向了另一辆车子。   眩晕的迷茫中,她似乎感觉到自己被扔向了一辆车子,有女人的声音,莫名的熟悉嗓音。察觉到她还没有完全晕厥,有人拿着白色的毛巾捂了过来。   浓烈的麻醉剂发挥作用,陈瑜挣扎了两下完完全全的陷入了一片黑暗。   *   陈瑜再次苏醒过来的时候,是被冷水泼到身上的冰寒惊醒的。   视线一点点清楚,她恍惚看到现在站在她面前的已经不再是刚刚的那两个男人了。   她的手被手铐紧紧绑死在身后,腿也被麻绳绑着,嘴上被贴了黑色的胶布。   同样被绑起来的还有谢岚,她脸上因为打斗挂了彩,狼狈不堪的样子一点都不像平日里的那个雷厉风行的A市警察局的副局长。   两个人不能说话,只能彼此用眼神简单的交流了一下。   陈瑜不知道这是在哪里,应该是类似地下室的地方,光线很暗,暗到几乎看不清同样被绑在她身旁的谢岚的全貌。   这里似乎很空旷,随着远处的铁锁大门一阵哐当声,有人进来了。   因为她和谢岚突然被人将眼睛也蒙起来,一片黑暗中,让人的恐惧感更是加深。   陈瑜感觉到有人靠近桎梏着她向外拉去,她拼命的挣扎,却无法逃脱只能认命的被抓出去。   “别反抗,否则就在这儿解决了你!”背脊一僵,陈瑜感觉的出那人似乎是将手枪抵在了她的额头处。   不再挣扎,只好甘愿被对方带出去。谢岚什么都看不到,手脚全被绑着,她只是感觉到陈瑜被带出去了,然后,似乎外面的大门又是一阵响动,门被锁上了。   茫茫的黑暗中,只剩她一个人。   “乖乖配合,只要沐烟小姐来了我们就不会动你们分毫。”听到耳边人的威胁,谢岚只是点了点头。   被牵扯进来,她是有怨气的,可一听到还是因为沐烟被牵扯进来,她更是怒气横生,奈何现在什么都做不了,便只能干等。   陈瑜被带到外面撤掉蒙眼的黑布的时候,她有些难以适应强烈的光线。   眯着眼睛,好半天她才渐渐适应。   这是一处空旷的的大客厅,红衣红发女人的躺卧在沙发上。室内没有暖气,明明是寒冷的大冬天,她却穿了单薄的一层长袍,艳丽妖娆的红色,诡异的如同鲜血。   诡异的烟熏妆容,眼角的深色眼线上挑,红发散乱有缎般的光泽。红色的胭脂层层熏染在她白皙的脸颊上,眼瞳是极致的黑,仿佛人间地狱的黑暗叫人看一眼就会出一身冷汗。   “人带过来了。”女人似乎在自言自语,又似乎在对身旁的男人说话。   “是。”   “你就是陈瑜。”眉眼轻佻,极尽的风骚。只是那苍白的如同白骨的手,捏住陈瑜下巴的时候,让她忍不住全身一震。   “不用害怕。”殷虹的唇大肆上扬,如鬼魅一样的嗓音让人浑身发寒,“五儿,给她松绑。”   “是。”   男人过来帮陈瑜松了绑,再将她嘴上的黑色交代撕掉。   “我对你没有恶意。”女人笑得妖娆又阴森,“我只是想拜托你找你个人过来。”捏着陈瑜的下巴不断抽紧,陈瑜吃痛的连连皱眉。   女人似乎在欣赏她痛苦的表情,“给你认识的沐烟打个电话,任务完成好了,我就放你走。”   陈瑜大脑一时间有些反应不过来,不是因为酒吧的事情被抓了吗,为什么要给小烟打电话。   来不及整理这些凌乱的思绪,这么危险,陈瑜就是死在这里也不会让小烟来以身涉险。   “我不认识什么沐烟。”冷冽的嗓音。   “哦?”女人笑得如同地狱里的女鬼,“别撒谎了,我就是为了见她,才抓你的。女人要学会听话。”   “我拒绝。”   “是么?”女人眼神变得阴森,随后她又开始大笑起来,“看来rosemary过得不错嘛,都有人维护她了。”   “你确定拒绝?”女人笑着又问了陈瑜一遍。   陈瑜冷着脸不再理会对方,可是当她看到走过来的男人时,完全怔住了。   红衣女人身旁刚刚走过来的男人,他的怀里抱得正是陈瑜朝思暮想的宝贝儿子——小容航!   男人将小孩子放在一旁的桌面上,黑色的大理石桌面,更显得小容航的脸苍白没有血色,小鹿一样乌黑的眸子紧紧的闭着,远远看去小小的孩子宛如死去了一般,没有一点的生气。   “你们对他做了什么?”一改刚才的冷静与淡然,陈瑜就像是发了疯的母狮一样,打伤桎梏她的男人就像小容航的位置靠近。   “放轻松。”红衣女人上前一把握住陈瑜的手腕,脸上依旧是妖媚的笑,“你的宝贝只是睡着了而已。”   陈瑜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颓败过,被红衣女人的一只手就挡住了去路,她竟然挣脱不了。这个恐怖的女人的身手让她畏惧,更让她气愤!   如白骨一样纤细阴森的手指,轻松地把陈瑜按在地上,“为了你的宝贝着想,你还是老实点儿好。不然,我不知道他会发生什么不好的事情。”   “哼!”陈瑜冷哼一声,不再反抗,安然的被对方绑死,目光灼灼的却一秒钟都不离开小容航。   自责愤怒,各种情绪狂涌上来,她没有保护好自己的孩子,她恨透了自己!   “联系你认识的沐烟过来。”女人走过去,坐在黑色的桌面上,阴森如白骨的手留恋在小容航细嫩的脸上。手指慢慢下滑,知道孩子的脖颈处,“不答应的话,你的宝贝也许真的要死在这里了!哈哈!”女人笑得狂肆,红发飞扬,鬼魅的脸就像是来自地狱的罗刹。   ------题外话------   下一章狠狠的虐一下谢岚。   谢谢琉璃月的花花还有小韵的花花   虽然组织里都是变态,莫名觉得他们很可爱,好吧,我比较重口,你们别理我。   ☆、作者公告 因为电脑彻底崩溃,昨天鼓捣了一天,没法码字   今天拿去修,不知什么时候修好。   暂且请假中…。   这几天我先存稿,顺便整理一下思路。   电脑在修理中…   丢了我很多东西,哎   关于这本书作者透露给亲们虽然没有快完结,但也接近尾声了   虐完谢岚,跟组织大boss斗一下,就是结婚,完美结局。   估计我的结局会写的长一些。   本书的前十粉丝,作者会给奖励。   鞠躬,再次感谢大家一直以来的支持,因为有你们我才得以走到现在。   ☆、大家请戳进来 下周把最近电脑出故障少更的都给大家补上   请假一周,修电脑,码大结局。   也就是11月24号,25号恢复更新   还有就是预计不出意外下周会大结局。【目前预计】   粉丝前十会奖励,到时候前十公布了,大家记得冒泡哦,否则阿兮不知道去哪儿给你奖励(⊙o⊙)啊!   就这样吧,么么哒   ☆、058   看着手机上的陌生号码,沐烟迟疑了一下还是选择了接听。   “喂,是小烟吗?”   “嗯。”听到陈瑜用陌生号码打电话过来,她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太对劲。“大嫂,你知道小航航出事儿了吗?”   “孩子已经找到了,害你担心了。”语气虽然格外的轻松沉稳,可握着电话颤抖的手指还是显露出了陈瑜此时的紧张。   “找到了?”沐烟诧异,不知道为什么虽然听到陈瑜镇定的嗓音,她还是觉得悬着的心没有落下。   “是啊。”   “小航航还好吗?”   “他没事儿,害你担心了,只是一场事故害孩子被连累了。”   “这样啊,既然小航航没事儿就好了。我过去看看他吧。”她还是有点不放心,总觉得事情不会有那么简单。   “我刚刚找回来孩子,我们现在在临山路,你能不能过来一下?正好把我们接回去。”   临山路,竟然在郊区,“好,等一下我就过去。”这件事情太奇怪了,不论真相到底是怎样的,她都要过去看看。   在沐烟去往临山路之前先给容珞打了一个电话,恰好碰上容珞在别处的公司谈论一些合作案,就没有接到。   按照陈瑜所说的地址,沐烟将车子开到郊区的一处,虽然是郊区,但这里车流还是挺多的。   沐烟刚下了车,就看到在一旁等她的陈瑜。   她依旧穿着警服,眉眼间有些憔悴。   “大嫂,小航航呢?我们走吧。”沐烟走进了才发现陈瑜的身边还有一个穿着便服的女人,“跟我们走,不然后果你明白的。”   听到意料中的威胁,沐烟的眼神一凛。   “小烟,对不起。”陈瑜脸色满是苍白和愧疚。   看清楚一把枪顶在陈瑜后背的枪,沐烟轻蔑地看着站在陈瑜身后的女人,“就凭你,决定威胁对方的时候,先看看自己有没有这个能耐。”   女人依旧面无表情,陈瑜脸色一白,她自己倒是无所谓,但是……   “小烟,孩子,孩子在他们手里。”   “我明白了。”跟着陈瑜和那个女人上了黑色的面包车,沐烟这才发现对方竟然来了这么多人。   “把手举起来。”有人将枪指在了她的额头上,沐烟无所谓的看着对方在自己身上搜寻了一遍没有武器,然后双手被手铐扣了起来。   “小烟,对,对不……”陈瑜道歉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一旁的女人直接敲晕了。   另一个人过来取出医药箱,在陈瑜的胳膊上注射了一剂药剂。   “你们对她做了什么?”被手死死地铐着手,沐烟起身过去跪坐在昏过去的陈瑜身边。   “只是普通的镇定剂而已,不用担心她,也为你准备了。”黑衣女人冷笑了一声,从身后的人手里接针筒,直接注射到被人桎梏的沐烟胳膊上。   看着沐烟脸上不屑的神情,黑衣女人低声道,“沐小姐,为你准备的和她的可不一样。”   沐烟眼神凛冽,一般的镇定剂对她没有效果,显然对方早就知道了。细长的针头刺入白皙的皮肤内,沐烟蹙眉,看着那管浅蓝色的液体逐渐注射进她血管里。   新型药剂?疑惑的同时,她的脸上依旧如同往日没有一丝表情。   果然是组织里的头等杀手,黑衣的女人虽然为了服从命令要把沐烟给带过去,可在座的作为组织里的人还是对沐烟有一定的敬重的。   注意到沐烟因为药物的效果慢慢昏迷过去,黑衣女人伸手将沐烟抱起来放到了车内的沙发躺椅上。   “主人,按照您的计划该带去的人已经在车上了。”   “千万不要让猎物给我跑了。”阴森的女声透过黑衣女手中的通讯工具传送了过来。   “主人放心。”   黑色的车子行驶在通往郊区深处的路程中,如同通向地狱的灵车。   渐渐隐没在茫茫雪海中。   *   宽敞的卧室内,光线是奢靡的幽幽红色。   满地的白色玫瑰,阴森如白骨的手指握着手里的笔给白色的玫瑰花瓣一一上色。   鲜红的颜色涂料,带着诡异的芬芳和浓重的血腥味道。恶心的让人作呕。   白色的玫瑰被染满了血红,站在女人身后的男人一动不动,他已经习惯了这种呛人又恶心的味道,因为这是红冥的恶趣味,用处子的鲜血将白玫瑰都涂成妖娆的血玫瑰。   她之所以叫红冥是因为,当她还是一个婴儿的时候,是被仇人直接破开她母亲的肚子取出来的。   听就她回来的首领说,仇家本要让被剖开肚子的母亲看着刚出生的她被刺刀穿透幼嫩的小身子,但却计划落空了。上一任首领带回了她,把她养大。   因为是在血泊里出声的,所以红冥最爱红色,疯狂的扭曲的热爱红色,尤其是杀人的时候对方的鲜血喷洒在她身上的快感。   她已经很久都没有感受到那种炙热的艳红了,想到即将而来的一战,她可是相当期待呢!   现在组织的头目是首领的儿子,‘blackfalme’伯爵,自从伯爵大人上位后,小迷迭可是很受宠爱呢,可是她却在执行任务中背叛了他,想到这里红冥就忍不住发笑。现任的伯爵大人可是比首领差很多呢,竟然出现了万年不出一例的背叛事端。还是伯爵最宠爱的暗杀杀手!自己培养出了一个强大的对手?   如果首领还活着的话,应该不会如此荒谬吧。可想归这么想,红冥心里清楚她现在的主人是‘blackfalme’伯爵,那个没有人见过他一次真容的男人。   复古的雕花的梳妆台,中间有一块明亮的镜子。   阴森的手指从盛着鲜血的白瓷盘子里沾了些许鲜血,红冥抹在自己苍白的唇上,瞬间镜子里出现了一个唇色嫣红如血的女子。   明明是寒冷的大冬天,她却穿了单薄的一层长袍,艳丽妖娆的红色,诡异的如同鲜血。   推掉身上简单的红色长袍,换上华丽又诡异的戏装。   将身旁人送进来的油彩慢慢涂在脸上。诡异的烟熏妆容,眼角的深色眼线上挑,红发散乱有缎般的光泽,红冥伸手将他们梳理好用一根如同白骨一样的簪子挽了起来。红色的胭脂层层熏染在她白皙的脸颊上,眼瞳是极致的黑,仿佛人间地狱的黑暗叫人看一眼就会出一身冷汗。   “五儿,我好看吗?”女人似乎在自言自语,又似乎在对身旁的男人说话。   “好看。”男人嗓音冰冷,面无表情的如同死去的尸体一般。   红冥几近邪肆的笑,脸上画着花旦的油彩妆容,美的像是一尊已经死去的花旦人偶。   “五儿,好戏就要开始了,老朋友要来了,我可要好好味她唱上一曲儿。”   沐烟醒过来的时候,已经坐在了一把梨花木椅上。   刺鼻的油彩味儿让她清新后回头看到,一身红色艳丽戏装的红冥。   “好久不见啊,小迷迭。”眉眼轻佻,极尽的风骚。只是那苍白的如同白骨的手因为沐烟不能动而捏住了她的下巴。   “红冥,你要做什么?”冰冷的煞气泛用,拷在沐烟背后的手铐‘蹦’地一声应声而断。   红冥一点儿也不意外沐烟可以把手铐挣脱开,因为这道这东西对她没用所以才做了自己最讨厌的绑架她家人的游戏。   不然没有筹码,谁能抓到顶级杀手rosemary。   “小迷迭,别生气吗?我只是陪想让你看个节目么。”   扶开女人阴森的手指,沐烟这才发现自己的腿竟然用不上力气,该死,一定是刚刚那管蓝色液体的副作用。   她依旧坐着一动不动,不轻举妄动。   青螺般黛眉开娇横远岫,绿鬓淳浓染春烟,红冥慢慢走近沐烟,收敛裙摆莲步轻移。她头上戴着戏装的金丝八宝攒珠髻,绾着朝阳五凤挂珠钗,项上戴着赤金盘螭璎珞圈,艳红的裙边系着豆绿宫绦。   大厅内,红色的帷幕拉起来,没有什么异常,无数身着戏装的美人,妖娆的,性感的,乖巧的还是素雅的,这里一应俱全,一时间沐烟不明白红冥到底想做什么。可她明白的是这各个唱戏的女人脱掉戏服马上就会变身杀人不眨眼的罗刹。这都是红冥培养的人。   空气中大肆弥漫的是奢华享乐的糜烂味道。   窗外狂风大作,外面依旧在下着大雪,仿佛要将这个世界的肮脏都冲刷掉一样。   唱江南小调的女子风情万种的向台下抛了一个飞吻结束自己的表演,妩媚生姿,要是真的演出不知会让台下多少人丢了魂儿。   “小迷迭,我来给你唱。”轻抚了一下沐烟的脸,红冥妖娆的走了上去。   灯光明亮的台子上,红冥饰演的是《牡丹亭》里的杜丽娘,明亮若星辰的眸子,如血的红唇轻启,她开始缓缓地唱:“春光满眼万花妍,三春景致何曾见。玉燕双双绕翠轩,蝶儿飞舞乐绵绵,乐绵绵,万花争吐艳。绿柳娇嫩,倚池畔随风曳展,心忧岁月变迁,一朝美艳化烟,叹春光易逝愁深牵。”   沐烟冷眼看着红冥唇畔的那抹虚假的笑,璀璨夺目,仿佛全世界都暗淡无光了。只是为什么明明感叹美景的喜悦的唱词却被红冥唱出了满满的杀戮气息,带着浓郁的血腥味道。   沐烟回头仔细观察大厅内,一直到看到天花板上被吊起来的陈瑜,一边还有小容航,不过他们两人似乎被注射了什么晕厥过去了,而血腥的味道是从最角落里的谢岚身上散发出来的。黑发散乱,被抽打过后的谢岚满身是血痕。台上的红冥依旧唱着,可尖细的花旦音,遮挡不住一旁破开风声抽向谢岚的鞭子声。   在这么下去,谢岚一定会死的。   ------题外话------   看见有美妞儿等不及了,23号先上传一小章。   明天是我们约定好的24号开始上传大章节。么么哒(づ ̄3 ̄)づ╭?~   ☆、059   “红冥!”冰冷的呵斥打断了在台上正唱的极其投入的女人。   “怎么了,小迷迭,我唱的不好么?”阴森白骨的手抚过她带满珠花的头饰,女人媚眼如丝,一举一动中都竟显鬼魅的妖娆。迷恋的呼吸了一口空气中大肆涌出的血腥气味,红冥走下台来。   对于谢岚沐烟没有好感,因为看到那凛冽的鞭子就要甩到谢岚身边的小航航身上,她不能再继续漠视下去了。   “红冥既然你想找的人是我,那目的已经达成,是不是应该把他们放走了。”   “哦?”女人倾身向前,带着呛人的油彩脂粉香味。“rosemary你也有关心人的时候,这可真是难得。哈哈哈……”红冥的尖锐的笑声让早已经被打晕的谢岚逐渐转醒。   这点皮肉伤的惩罚对于‘blackflame’组织里的人来说根本不算什么,可对于谢岚来说确实早已经吃不消了。   鲜血自她的身上不停的流淌下来,像是奔腾的溪水一样,大肆落在地面上。视线有点模糊,谢岚已经完全搞不清楚自己为什么会出现在这个地方。   身上的残酷的鞭笞停了下来,她更加清楚地感受到身上皮开肉绽的和伤口撕扯的极致痛苦。身为国际刑警这么多年的她,即使和谢家闹得很僵,可毕竟是谢家的女儿,谢家还是会维护她。所以在一些十分危险的活动中,谢岚在不之情的情况下被排除在外了。   第一次,她受了如此严重的伤。还是因为沐烟那个女孩子!愤怒中夹杂着极度的迁怒,她身上绽开的每一个伤口都似乎都在诉说着谢岚对沐烟的憎恨。   视线逐渐变得清晰,谢岚看着眼前的场景更是怒火滔天。   她和小容航还是有陈瑜被吊在空中,而沐烟竟然安然无恙的坐在台下看好戏。   “沐烟!”台下正在对峙的沐烟和红冥被谢岚破开嗓子的一声狂喊打断了,视线转移到台上,沐烟忍不住蹙眉。   谢岚此时几乎衣不蔽体,狰狞的伤口翻着血红的肉,整个人被抽打地几乎找不到一块完好的皮肤。虽然红冥一向不按套路出牌,行为疯癫,但不至于会如此虐待一个充作人质的谢岚。一定是她做了什么无谓的反抗,而且还是红冥最讨厌的那种。   鲜血顺着谢岚白皙的额头缓缓流淌下来,她努力硬撑着自己,努力让自己的大脑保持着清醒。当看到自己被打的这样惨,而沐烟此时却安然无恙的坐在大厅的梨花木椅上,桌上还摆着点心和茶水,她的怒气汹涌滔天,恶毒的视线变得狠戾,“沐烟你和这个疯女人是一伙儿的对不对?”身体上的伤口疼的疼恨不得现在可以把沐烟一刀杀了。   “你说什么?”沐烟还没有说话,一听到有人说她是疯女人,红冥妩媚的笑容没了,满脸阴森的气息弥漫。“疯女人说的就是你,怎么了?”谢岚也不知哪里来的勇气,这个妖艳如鬼魅的红衣女人一开始本来她很畏惧的,可现在疼痛袭上来,她也顾不得其他。   红冥气的浑身发抖,曾今她因为适应不了过于血腥暴力的生活得了精神癫狂,魔怔的时候出手错杀了她的爱人。‘疯子’字对她来说是绝对不能提起的,很明显谢岚触到了她的逆鳞。“五儿,把她的肉给我一刀一刀割下来。哈哈哈……”   “是的,主人。”黑衣男子宛若死尸的身体僵硬的动了动,他走过来去接红冥手里的匕首。   一听到对方要割掉自己的肉,谢岚发疯了一样开始大肆尖叫起来,“沐烟,你这个恶毒的贱女人,竟然和别人一起设计把我们绑来这里。亏我还觉得你被容珞看上只是任性一点而已,现在想想根本是容珞被你蒙蔽了双眼。”像是在用自己的全身力气在狂吼,谢岚疼的脸色苍白的像死尸一样,看了一眼躺在一旁的小容航,她开始继续咒骂,“沐烟你这个蛇蝎心肠的贱人,小孩子你也不肯放过么?你怎么忍心对小孩子下手。”   “这和我没有一点关系。”本来沐烟一点也不想和谢岚这个女人说什么,可看到已经完全苏醒过来的陈瑜,她这句话是说给陈瑜听得,她不希望她也误会。   “谢岚,咳咳……小烟是无辜的,你别这样说她。”陈瑜自然明白,如果不是她打电话给沐烟,沐烟也不用趟这浑水。   “陈瑜,别傻了。”谢岚狰狞的视线依旧瞪着沐烟,“你没看见她和那个抓我们的女人坐在台下,欣赏我们的丑态么?这么明显,如果都是被绑过来的,怎么没把她吊起来?”   陈瑜蹙眉,她虚弱的喘息着看向沐烟,一时间有些迷惑不解。   “哈哈哈……”红冥大笑着,一跃而上,艳红的袍子飞扬妖娆,阴森如白骨的手指紧紧握住谢岚鲜血淋漓的下巴,“想让我绑我们的rosemary?你真是好大的本事!不过,我喜欢,哈哈哈哈……”谢岚对沐烟的挑衅此时取悦了红冥,恶毒的因子在血液中翻涌。   她似乎又想到了一个更好玩儿的游戏。   “既然你这么讨厌她,那我给你一个机会,你杀了她,杀了她,我就放你走。”闪着寒光的匕首划开吊着谢岚的绳子,粗壮的麻绳瞬间断裂,‘扑通’一声谢岚摔在了地上。   谢岚头发散乱,头磕在大理石台面上,头晕目眩。   “我给你机会了,快杀了她!”阴森的白指攥着谢岚散乱的发,谢岚被迫爬在地上仰起头来对着沐烟的放向,“宝贝儿,去啊,过去杀了她,我就放你走哦!”   冰凉的匕首‘哐当’落地,掉在趴在地上浑身狼狈的谢岚眼前。   从天花板顶上跌落下来,谢岚伏在台上大口大口的吐着血沫子。   “谢岚,不要听她的,她一定是在骗你的。”   “啪!”地响亮一声,红冥反手的同时,连带着戏服长长的衣带狠狠的抽在了陈瑜的脸上。“你话太多了,别让我割你的舌头。”看着陈瑜明显红肿起来的脸颊,她笑得愈发难看,“在担心她之前你还是先关心关心自己吧,她死了下一个就是你哦!”   谢岚视线模糊的去地上摸索那把匕首,冰冷的触感,她死死的握在手里。“你还真想对战小迷迭?”红冥走过去,邪笑着一脚踩在谢岚的手指上,狠狠用力,将她的手骨一点点碾断。   “啊——”谢岚疼的尖叫起来,豆大的汗滴合着血水慢慢的滚落下来。   “谢岚!”陈瑜紧张的大喊了一声,虽然和谢岚没什么交情,可毕竟她是被牵扯上来的,为此让谢岚丧命,陈瑜觉得非常的担心。   “够了!红冥,你放了他们,我跟你回去。”不想让事态向极端化发展,沐烟出声制止,本想只要拖延时间就好,不过从现在看来如果在这样下去一定会有人出人命的。   “小迷迭,你一个人换他们三个,是不是对我有点不公平啊,赔本儿的买卖我红冥可不想做。”   “红冥,现在我和你谈条件一换三,可等一下就没有这么简单了。”   “哟。”红冥奸笑,“小迷迭生气了?”被注射了药物已经成了刀板上任人宰割的鱼肉,竟然还敢镇定自若的反过来威胁她!这样的事情,也只有rosemary能做得出来了。   “放他们走!”一字一句清晰且具有威慑力。   “好好,既然小迷迭想要我放她们走,当然可以了,你的条件我都答应。但是……”   “但是什么?”   极度风骚的撩了一下额前的碎发,红冥轻抚着自己阴森如白骨的手指,“但是你要答应我要陪我练练身手,组织里,哪一次和‘rosemary’的对决,不是断骨断臂,在身上也要留下很多裂痕。”   现在和自己练身手,沐烟知道红冥其实是冲着她来的,再多的前戏折磨不过是想让自己心神紊乱。   可是红冥似乎挑唆错了人,谢岚的死活她可不在乎,还好陈瑜和小容航没有受什么伤,否则她一定要送这个女人下地狱。   组织里谁都知道红冥和自己最不合,她如果不借此机会折磨自己一番,她倒怀疑这到底是不是红冥。   “好,我答应你。”不就是想在自己身上报复回来嘛,沐烟早就预料到了。   “我就知道rosemary还是rosemary,这点气魄我很是喜欢。”   “放她们走!”红冥冷声吩咐。   “是!”   天花板上的绳子被黑衣男人割断,陈瑜摔在大理石上,忍着身上的酸痛直接就像一旁昏迷的小容航爬去。   “宝宝。”红肿的手腕上被勒出了层层血丝,陈瑜抱着依旧在昏迷中的容航不放心的看向沐烟,“小烟,我们……”   “不要说了,快走!”   “可是……”   “你没有必要觉得愧疚,他们想要抓回去的是我。”   虽然陈瑜也知道这件事情是因为沐烟而起,但是这样让小烟换回他们,也让她觉得良心十分不安。   “走!”坚决的一个字眼,陈瑜看了一眼怀里的孩子,咬咬牙决定向外走去。   虽然说好了以沐烟一个人换三个人,可谢岚现在已经完全晕死在了大理石地板上,沐烟用眼神示意陈瑜先走,谢岚只能先留在这里了。   朝着沐烟点了点头,陈瑜抱着容航已经快步走了出去。一路没有阻碍,陈瑜出了郊区的那栋房子,就开始摸索着向山下跑了几步以后,看着送他们出来的黑衣女人已经回去了,陈瑜想了想又抱着小容航向山上走去。   ------题外话------   很多美妞儿说,直接大结局太过草率了。   阿兮看了一下自己已经码好的万字结局总觉得有点草草了事,所以我要进行整改一下。   但是承诺大家的这周大结局是一定的。明天上传盛大婚礼,应该大家一起来就可以看到了。   罗嗦了一堆赶脚似乎没什么人看这故事了已经Σ(°△°|||)︴我就写着自己看吧…。遁走…。   ☆、060【重要!】   根据过来时候的记忆,陈瑜知道山下多多少少会有来时的人在那里守着。她抱着容航从沐烟身边过的时候,沐烟将来的时候风衣口袋里的围巾递给了陈瑜。与此同时,她轻声告诉陈瑜的是,“山顶。”   很清浅的两个字眼,轻的像是一阵呼吸。陈瑜甚至有些不确定沐烟到底是不是和她说了这两个字,但最终她还是决定试一试。   爬着回环的山路,因为内心急促,山路崎岖,她从摔倒到爬起来不知道受了多少伤。可是怀里的孩子依旧抱得稳稳的,虽然麻醉剂还没有失效,可此时呆在她怀里的孩子就像是睡着了一样。   下了大雪,山路很滑,陈瑜将自己的衣服全部都裹在了容航的身上。   一步一步,随着时间的流逝,陈瑜终于爬上了山顶,看着漫山的萧条景象,雪越下越大在陈瑜的肩膀上落下了厚厚的一层。   她知道自己下山去碰上那些人也是一死,现在唯一的出路就是呆在这里等待。   *   “既然该送得人全部送了出去,rosemary答应我的是不是也应该兑现呢?”红冥娇笑着慢慢靠近沐烟。   “你穿着这个能动手?”面无表情的脸上升腾起少见的邪肆。   “看来小迷迭还是很关心我的。”红冥起身,纤细的手指指着黑衣男人说道,“五儿走,跟我去换件衣服。”   “是。”   “小迷迭等着我哟。”红冥走了两步,看到一直跟着自己的男人步伐有些迟缓,她也停下了步子,“怎么了?”   “主人,她。”   “不用担心,给她注射的可不是一般的药,她跑不了的。哈哈哈......”   虽然大厅内此时只有沐烟一个人,可她知道距离她不远处都是隐藏着组织里的狙击手,只要她有一点逃离的动作,就会身中一枪。   “咳咳......”沐烟故意咳嗽了两声,红玉吊坠在她的衣领下闪着润泽的光芒。   这枚珠子被她改造过,里面有微型的通讯器。但毕竟吊坠的面积有限,她听不到对方的回复。   在沐烟上车的前一瞬就打开了通讯器,如果容珞带着手机的话,这里刚刚发生的一切他一定可以听得到。   只是如此复杂的市郊山路,即使启动定位系统,赶过来也需要很长时间。   这次注射的药物药性似乎有点大,现在药性挥发她用不上一丝力气,如果红冥与她比试身手,她不知道自己能撑多久,所以只能寄希望于容珞迅速赶过来。   山下。   看着远处越来越进的越野,一身黑衣的男人眉眼妖孽妩媚,看了一眼身边的黑狼给子弹上膛,唇角上扬起一抹嗜血的笑,“好快的速度啊!”竟然只用了不到一个小时,从市中心赶到市郊区即使是飙车也要整整两个小时,更何况是雪天。   “伯爵,一切都准备好了。”黑狼的嗓音毕恭毕敬。   “好好,我们一起迎接一下这次的重要客人吧。”   如此闭塞的山区,一般的通讯设备都没有信号。看着从车上下来的男人,他实在想不明白他是如何在这么短的时间赶过来的。   “容家少主,你的速度真是让人想象不到。”   冰冷的凤眸微眯,容珞看着对面笑得如此妖孽的男人,浑身涌起一股冰冷的寒气。   “别不说话啊,容珞,我们可是好久没有再见了。容爷爷的生日似乎就在明天啊,你说我们做晚辈的到底送他点什么才好呢?”   “事到如此,你还要继续演下去么,谢枫。”眼眸一寒,容珞嗓音如冰,“不,也许我应该称呼你伯爵。”   “你太客气了,谢家被你打压利用到现在,我怎么敢让你这么称呼我呢?”   “你演戏的功夫没必要用在我这儿。”容珞冷笑,“影视红星?失忆?这样的烂剧情你演完了,现在你又想上演什么戏码?绑架?”   “不不不。”谢枫眉眼轻佻,笑容妖孽极致,“要说演戏,作为专业演员的我都比不过容少你啊。哦,对了,你根本就不姓容。”   容珞依旧神情沉稳,可跟他一起来的阿九脸上浮出一丝不解的疑惑。   “容少,我觉得我们应该好好谈谈,毕竟有些话你隐藏了这么久还是不要让别人知道的好。”   打开黑色跑车的车门,谢枫示意请他上车。   容珞无所谓的向对面走过去,可跟他来的每个人都出了一身的冷汗。   “少爷。”阿九的嗓音里带着浓浓的担忧,更有阻止他的意思。   “不用担心。”   容珞走过去,做进车内的沙发上。   “容珞你知道我最讨厌你什么吗?”谢枫邪魅的桃花眼里满是嗜血的煞气。“明明自己的手段卑鄙又龌龊还要总装成一副好人的模样。”   “这一点,我可比不过你。你们自诩书香门第的谢家不正当的生意不是照样做的风生水起。”   “彼此彼此。只是,谢家不论如何,不还是被你打压的根本没有立足之地。”   “所以你培养美国黑势力就是为了打压容家?”   “不对。”谢枫坦然的否认,“不是针对容家,是针对你!只是没想到我们最得力的‘rosemary’到最后却成了你的人。”   “这我还要谢谢你。”   两个男人面对面坐在沙发椅上,比起他们随意的坐姿,气氛却压抑的让人难以呼吸。   “容珞你到底要不要脸,霸占容家势力这么多年,容家上上下下被卖了还帮着你数钱,真不知他们是有多愚蠢。”   “自从我回到容家的那一天起,我就早是容家人了。”   “哈哈...是吗?”谢枫似乎听到了天底下最好笑的笑话,“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你的本家可是姓‘席’吧。虽然我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但是你也好意思说自己是容家人。随便乱认祖宗的话,等你死了,可是要下地狱的!”   “我没有闲心听你在这里说废话。”   “容珞,我们彼此是什么样的人都是心知肚明的,有什么不能提及的。你八岁的时候被人绑架,容耀辉和顾瑛对你无动于衷,理由其实很简单因为你根本就不是他们的孩子。从小被标榜上‘容家’的称号,你是不是太入戏了?现在连自己仇人的女儿都要娶过来做自己的女人。啧啧啧,容珞啊容珞,我都为你父母亲感到羞耻。自己的孩子不帮自己报仇就算了,竟然还要把萧卿的女儿当成宝贝。”   听到这里容珞脸上没有丝毫恼怒的神色,薄唇轻抿,“谢枫,你难道不觉得自己知道的太多了么?”   “知道多一点难道不好吗?”点了一支烟,谢枫的视线看向窗外洋洋洒洒的雪花,“容珞,有时候我觉得自己还是挺佩服你的,背负着这么多东西,竟然还能如此安然的活着。”   容珞无所谓的斜倚在沙发上,竟然神情淡然的笑了起来,“不论如何,一切的一切就要结束了。”   “也是。”谢岚点头,“只要谢家完蛋,你数十年的谋划还真是可以画上一个圆满的句号了。不对,英国的沈家,你可是一点没有动啊?”   “谢枫,你现在关心的应该是谢家的存亡问题。”   谢枫像是没有听到他说话一样,自顾自的说着,“二十多年前,世家中最鼎盛的‘席家’一夜覆灭,被一场大火烧毁了所有。不过,他们似乎都不知道席家的小少爷却安然的活着,甚至成了容家的孩子。顾瑛不能生育,为了隐瞒背着容家领养了你,可她到现在似乎都不知道你是席家的孩子。在容家生存,冠上容家的姓氏,卧薪尝胆?哈哈......容珞你这么多年在容家难道不觉得恶心吗?”   “谢家也没有好到哪里去!”   谢枫轻笑着耸耸肩,“沐家,谢家,周家,容家对了还有小迷迭的沈家,这么多年你还真是说到做到,为了复仇,你冠着容家的姓一个一个的铲除!好计谋啊,容少!二十年前一起致席家于死地的这几个家族,被你各个击破,沐家,周家已经被覆灭,据说本家的人下场极惨。周家一家全部入狱,到了那种地方,估计也没办法活着回来了。沐家的沐国洪已经死了,还有沐锦和许雅茹据说上周刚刚被暗杀死。容少的动作可是够快的!至于容家么,现在已经完全被你掏空,容家人对你的新任早已超过容威,容家人早都是网中鱼,只要你一声令下,他们离地狱也不远了。”我们谢家的存亡么,还是未知数,至于沈家,似乎没受什么打击啊。真是没想到容少,还是个情圣,为了我们的小迷迭,沈家人都活的好好的。可是,你忘了么?Rosemary的妈妈可是亲手杀了你们席家当时的家主,也就是你的父亲,可你现在竟然和萧卿的女儿在一起了,哈哈哈哈......容珞,你说你的父亲地下有知,会不会化成厉鬼来找你呢!不过也对,我们的小迷迭,谁都喜欢的很。”   容珞依旧面目表情,“你说这么多,只会让自己死的更快而已。”   ------题外话------   大家是不是都没想到啊。容少其实是……男主是个会隐藏的大boss   还有组织的伯爵是谢枫。   说好的婚礼呢?Σ(°△°|||)︴   其实我觉得这章比较重要,应该先让大家知道。小沐烟不知道容珞的爸爸是自己妈妈杀死的…。╮(╯▽╰)╭   ☆、061   “死得更快?”谢枫修长的手指戳在烟灰缸里将冒着红星的烟灰碾灭,“容珞,你这个人我真的很讨厌,除了装的一脸假正经以外,而且太过于自负了!”   容珞依旧面无表情。   “我这么说你,你沉默不语,这样不介意,是不是算默认呢?”谢枫指尖已被烫得渗出了丝丝缕缕的血丝,他却毫不在意的用一旁的纸巾擦擦,对于空气中弥漫开的血腥味道,他似乎觉得很是惬意。   容珞沉吟了一会儿,对他说道,“不介意是因为不需要对一个将死之人过多废话。”   “将死之人?哈哈哈哈......”谢枫大笑起来,栗色的头发被窗外的寒风吹得凌乱,“说你自负还真是一点都不诋毁你。容少,你以为出动了这么多人就能真的让我死在这里。别忘了,你的宝贝还在我手里。”   容珞眼眸深了深,清浅的问了一句,“你忍心杀了她?”   “当然不忍心。”谢枫耸耸肩,突然的一笑妖娆妩媚到极致,“容珞,我没你那么变态,我只是想告诉她一切真相而已,你说沐烟如果知道她一直是作为你牵制沈家的棋子存在的,到时候,那么喜欢她的你会怎么做呢?哈哈哈......我可不相信你是什么情圣,谢家铲除了,下一步就是沈家对吧。不过,只要有沈家的小公主在手里,沈烨就是势力再强也拿你没办法啊。可是,她现在可是在我的手里呢。容少,破坏了你的计划,我还真是有点儿愧疚呢!”   容珞无所谓的看了谢枫一眼,缓缓道,“她不会相信你的,她只相信我。”   “哟,好大的自信。”赞叹的点点头,谢枫若有所思道,“不过,你说的也对,她那么喜欢你怎么可能听我说的废话。可是,这话要是她轻耳听到你说结果可就不太一样了,你说对吧?哈哈哈哈......”   “你什么意思?”容珞背脊一僵,暗沉的眸子凛冽,该不会是......   正在他这么想着的时候,“唰!”地一声,车门被被打开,乌黑的长发,暗沉如雨雾的眸子,纤瘦的肩膀上落了一层雪花,应该是一直站在车外很久了。   雪依旧在下,狂风怒吼着像刀子一样割着人的脸。车内,车外,两个人皆是面无表情的对视着。明明是最亲密的两个人,却比陌生人都淡漠。   “意外大惊喜!”谢枫看一眼容珞,再看一眼沐烟,狂笑地愈发邪肆,“哈哈哈哈......我的rosemary你可要好好感谢感谢我。”   红冥的手里的手枪依旧抵在沐烟的背后,被麻绳捆绑的手腕上全是刺目的勒痕,被注射了不明的药液,一直到现在她都有些站不稳。   狂风卷携着鹅毛般的雪花,落在她长长的睫毛上。   她冷冷地看着容珞,指着谢枫质问他,“他说得是不是真的。”   而后是沉默,持久的沉默。   “说!”冰冷的嗓音,寒彻到骨子里。   容珞无奈的叹了一口气,半晌后,他清浅的应了一句,“是。”   很浅的字音,却可以把人瞬间推入地狱,万劫不复。沐烟纤瘦的身子一颤,她似乎有些站不稳。   眼神淡漠如冰封,沐烟依旧面无表情地看着容珞继续问道,“我母亲萧卿的飞机失事,也不是意外对不对?”   这个问题问出来的时候,谢枫也震惊了一把。似乎,今天的游戏越来越有意思了。他就知道他的小天使一定会让他看到更有趣的东西!   等不到对方的回应。沐烟继续冰冷道,“席先生,请回答我的问题。萧卿的死和你有关对不对?”   “是。”   终于,他回答了她。沐烟却突然轻笑了起来,“谢谢您的诚实回答。”   “小迷迭,我就说了一定要听我的话,别人都是不可信的。”   “确实。”收起漫不经心的笑,沐烟瞬间严肃起来,“伯爵,我错了。如此给您造成的困境,返回组织后任您惩罚。”   “这才是我的rosemary,哈哈哈哈......”   谢枫笑得狂肆,眉眼轻佻道,“容珞,你输了。这次该下地狱的不是我,而是你啊。哈哈哈哈......”   谢枫的话音刚落,就抽出一旁黑狼身上的手枪抵在了容珞的额头上。   “少爷!”   “少爷!”   ......   顾铭和阿九等容家人忍不住担忧的出声。   冰冷的枪口在容珞的太阳穴上滑动,谢枫恶狠狠道,“容珞啊容珞,我说你自负你还不愿意承认,到我的地盘来竟然连武器都不带。”   容珞依旧面无表情,神色清冷,现在的他就像沐烟第一次看到他的时候一样,他的眼里没有任何东西,什么都没有。   “还这么镇定?”谢枫讽刺,“你是不是觉得在容家呆太久就真的是容家人了,那我告诉你,你在容家安排的那些人已经被我的人攻陷了,说不定现在容家已经全军覆灭了。哈哈哈哈......对了,容珞,你记不记得二十年前席家的那场大火,现在的容家也会烧起来的,说不定现在连灰都不剩了!哈哈哈哈......你杀了我父亲,一会儿我就让你去给他陪葬!不,小迷迭,你说他一下子死了岂不是太无趣,我们blackfalme报复的规矩是什么来着?”   “生,不,如,死。”沐烟毕恭毕敬的回应,她已经完全恢复成了那个无情无欲的暗杀杀手。   “回答得真好。”谢枫从车上走下来,脚踩在厚厚的积雪上咯吱咯吱的作响。突然他的眼神变得冰冷,“你是谁?”煞气上涌,他看着沐烟问了一句。   “rosemary。”   听到自己满意的答案,谢枫立刻恢复了往日的妖娆妩媚,“我的小迷迭,记着你说的话,可不能再反悔。”   “是,伯爵。”   “过来,完成你的任务。”嗓音陡然变得狠戾,“听话,乖孩子,过去把他给我杀了。”   沐烟的背脊一僵,在她沉思间,手上的麻绳已经被红冥用匕首一刀砍断。   “不要让我再伤心。”谢枫撇撇嘴,委屈地将自己手里的手枪送到沐烟手里。“我们blackflame的人可不是轻易被人利用的。”   容珞看着她,暗沉的眼底让人完全让她看不懂。   一直以来,她都不了解他,“你还有什么要说的?”她问他,像是最后诀别的问候。   “没有。”无奈的叹息一声,容珞闭上了双眼。“能死在你的手里,我已经很满足了。”   站在几米开外的容家人都吓坏了,可是对方挟持了容珞,他们是一点办法都没有。   “舍不得么?他可是杀了你的母亲,还要继续利用你呢?你现在舍不得,你哥哥和你爸爸可怎么办?”   强制托着沐烟的握着手枪的那只手,像在组织里他训练她杀人的时候一样,谢枫将她的动作调整到手枪刚刚好贴在容珞太阳穴的位置。   “杀了他!”强势的命令,沐烟再熟悉不过了。   杀手的使命就是听从命令,手指扣动扳机,心下一狠,“砰!”地一声,子弹飞了出去。   这一枪射空了,容珞睁开眼,看着在他面前大口喘息的沐烟,冷汗濡湿了她额前的碎发。和他的镇静相比,沐烟更像是那个差点被子弹穿透太阳穴的人。   她做不到,她杀不了他。握着枪的手不停的颤抖,一想到他会死,她就感到自己恐惧到几乎窒息。   “废物!”一旁的黑狼低咒一声,要不是他反应快这个空档极容易让人钻了空子,一旦失去了容珞这个筹码,一切的一切就全部完了。   谢枫倒是一点也没有生气,他蹲下身陪着沐烟,幽幽道,“rosemary,伯爵教你的杀人技巧,你忘了?”   修长的手指握着她的下巴,狠狠的抽紧,沐烟痛得皱眉。   “当杀手不能帮我杀人的时候,你说我留着她还有什么用呢?”如果是往常,沐烟的身手至少能保护她不受伤害,可现在她被注射了药液,施展不了身手,只能任人宰割。   “可即使是如此,我还是想留着你。”   “红冥,你不是觉得我偏心,总是不让小迷迭陪你们玩儿吗?现在伯爵就让你和她好好玩玩怎么样?”   容珞眼瞳骤然抽紧。   红冥开心道,“来吧,小迷迭。”嗜血的因子在她的血液中涌动,妩媚的笑容狰狞的如同女鬼一般。   沐烟站起身,浅浅的应了一句,“好。”   冰寒的风灌进她的风衣里,背脊僵硬,眼神冰封气势强硬,让站在她对面的红冥一怔,即使在最虚弱的时候,rosemary就是rosemary,一点都没有变。   她不能低估她。   挥拳出去,速度快而凌厉,所有见过沐烟伸手的人,没有像预料中看到那抹纤细的身影灵巧的避开,她没有力气躲避,重重的一击砸在她的肩膀上。   踉跄着后退了两步,沐烟吐了一口血出来,“咳咳......”   谢枫制止红冥又问了她一句,“杀了他,还是继续!”   “继续。”擦了擦唇边溢出的鲜血,沐烟强撑着站起身。   谢枫看着容珞讽刺道,“你看这孩子多傻,你这么对她,她还是对你下不去手。”   容珞蹙眉,眼睁睁看着她受到重创,心脏仿佛撕裂了一般。   红冥轻越,抬高腿一记狠狠的下劈就朝沐烟的腿上砸去。”无法躲避只能承受的沐烟,狼狈的倒在地上。   “够了!”容珞低喝。   “杀了我!”他看着她的眼瞳,眼底是无尽的伤痕。   “杀了我。”   擦了擦唇上的鲜血,沐烟突然微笑着应声,“好。你知道我只听你的。”   容珞的心突然一疼。   黑色的手枪再次回到沐烟手里,谢枫意味深长的朝红冥摆摆手,红冥扫兴的撇撇嘴,只好站在一旁。   这一次黑色的手枪顶在容珞的太阳穴上,沐烟没有颤抖。   两个人长久的对视着,各自都陷入了回忆。   他说,“沐烟别离开我。”她就呆在他的身边。   他说,“沐烟杀了我!”她也应该杀了他的吧。   她拒绝不了他,她只听他的话。   看着她熟悉的俊脸,沐烟心下一狠,手指扣动扳机的同时突然转向了身旁。   “砰!”地一声。   黏腻的鲜血味道在空气中大肆弥漫开来。   “混蛋!”看着倒下的谢枫,黑狼上前就朝着沐烟开了一枪。   “小心。”温暖的熟悉的体温,沐烟感觉身上一暖,容珞抱着她躲过了那一枪。子弹划破他的胳膊,渗出的鲜血流在了她的身上。   顿时,局势乱成了一团。   顾铭和阿九带着人冲过来,和谢枫的人开始了争斗。   “你这个叛徒!”红冥整个个人的脸都变得极度扭曲,她向沐烟攻击而去,这次沐烟顺利的躲过了她的攻击。抬起腿一脚揣在她的头上,速度之快。   “怎,怎么会?”红冥难以置信的吐着血沫子,“明明已经注射了,怎么会?”   一把抓住红冥扔在地上,沐烟将匕首扎进她的肩胛骨中,“红冥,毒药对我没用的。”说完,一刀刺入红冥的心脏。杀手,致命才叫杀手,红冥对她太客气了,只和她动手,却不伤她性命。   曾经沐烟被人陷害注射了海洛因,李欣就把所有的毒品全部给她注射了一遍,在那种生不如死的状态中,她竟然意外的活了下来,而且对药品形成了抗体。   从她被绑上车的时候,沐烟根本就一直保持着清醒。她只是想观察一下到底谢枫设下了怎样的一个陷阱。她早就猜测伯爵是谢枫,没想到一切正如她所料。   “伯爵,你欠rosemary的一条命,她现在要收回来了。”沐烟轻笑,一刀扎入了他的肉里。   “啊!”谢枫捂着鲜血肆意的胸口,难以置信的看着眼前的一切,“为什么?”他看着逐渐走进的沐烟,“他这样利用你,你为什么还要帮他?”   “谢枫亏你演戏这么多年,刚刚的那场戏你看的还满意?”谢枫怔住,想想刚才的场景,他翻然醒悟,这只是两人一起算计他的戏码而已。本来沐烟在他手里,是个很好的威胁容珞的筹码,而现在沐烟不仅现在没事,他却落到了容珞的手里。   苦情戏?谢枫整个人全都怔住了。   利用?沐烟摇头,容珞有没有利用她,她比谁都清楚。   ------题外话------   大家这章看完有什么感想?   ☆、062   谢枫捂着胸口大肆涌出的鲜血,脸上扭曲到极致,“沐烟,你可别忘了你的母亲是他害死的,你这样杀了我只能成为他的利用工具。”   “不杀你?”   “小迷迭,只要你不杀我,我就帮你。”   “帮我?”沐烟冷笑,“是帮我把我关进水牢,还是帮我让毒蛇撕咬?伯爵大人,不要你的命,怎么对得起我这么多年受到的残害。”   谢枫背脊一僵,她竟然这么恨他!   “在你死之前告诉你个秘密哦!”沐烟眨眨眼,本来可爱的神情带着地狱堕天使的死亡气息,“容珞的报复从没要过人命,真正想杀你的人是我!”   谢枫惊恐的睁大眼,“砰!”地一声,鲜血喷洒出来,一枪爆头,当终于杀死折磨自己这么多年的伯爵的时候,沐烟整个人都像是散架一样坐在雪地里。她的脸上沾着谢枫鲜血的温度,温暖的。   终于,一切都结束了。   没错,确实不是容珞利用她,是她一直在利用他而已。   她从来都不是善良的人,她一直在调查组织的真正主人。直到她散出去的人手以生命的代价看到伯爵的真容。   她就决定了,一定要杀死谢枫,毁了谢家!那样蚀骨的痛恨,那样年幼的她,每个暗黑的噩梦。可是她需要一个契机,她需要一个强大能力的庇佑,所以她选准了容家。   容珞想要的是几个世家的毁灭,却没有想过要他们任何人的人命,可是她不一样,她恨透了丢弃虐待她的沐家,更恨透了折磨她生不如死的谢家。她要报复,她要他们偿命。   一个满是憎恨的杀手,怎么可能有爱?谢枫在演戏,容珞在演戏,那她又何尝不是呢?   只是,在这一切结束之后,她又要如何面对自己这残破不堪的生活。   双方的争斗渐渐趋于平静,谢枫带的人倒下的越来越多,白雪皑皑的地面上被殷红的鲜血晕染开来。   沐烟被人注射的重型药剂,消除了身体强制下的高度警戒,她现在觉得身体虚弱得有些无法支撑。   她是人不是机器,虽然这么多年已经形成了抗药性,可她在自身解除药性时身体需要一个缓冲的过程,所以一开始的自己只能任人宰割,那时的身体状态也是最差的,红冥对她的攻击虽不致命,却足以构成内在的重创。   体力透支,她的实现呢有些恍惚。   正在这时,被枪打穿胸口的黑狼在她背后又摇摇晃晃的爬了起来,“死贱人……”   黑沉的枪口指向沐烟,身体的极度疲惫让她有些反应不过来。   “不要!”   “砰!”   她微微一怔,已经被圈进了一个温暖的怀抱。熟悉的味道让她慢慢清醒过来。   ‘乖,别怕。’什么时候,这个声音也这么对她说过这样的话。   低沉的略带沙哑的嗓音。   “容珞。”她一惊,脸色煞白地去看他,却见他已经推开她站了起来。   清冷的脸上,没有一丝表情。   收起一晃而逝的担忧,沐烟嘲讽一笑,他们之间只是利用与被利用的关系,入戏太深会受伤的。   *   黑色的加长林肯。   车内一片诡异的寂静,深灰色风衣,沐烟漫不经心的一瞥,这才注意到身边的男人一直在看着她。   “为什么?”质问的嗓音。沐烟微微怔住,即使是逢场作戏,这么久她已经很了解容珞的脾气,很明显他在生气。她觉得莫名其妙。   算了,反正这么难以捉摸的人,她从来就没有看透过。   “什么为什么?”   容珞脸色冰冷,从风衣的口袋里掏出一封信甩在沐烟面前。   龙飞凤舞的字迹,沐烟看着自己一个月前写好的这封信,她笑得有些漫不经心,“上面不都是写的很清楚么?难道席先生不认识字?”   容珞脸色苍白,鲜血渗透他身上的风衣,一滴一滴慢慢滴落在车内的羊毛毯上。   滴答滴答,的血液,却没有令任何人注意到。   一封再也简单不过的信,是沐烟早上出门前让阿九交给容珞的。   ——   席先生:   我帮你除掉谢枫,你要允诺我保沈家太平。   沈桑榆   ——   “哦,对了。”沐烟转过头,与他四目相对,“我其实叫做’沈桑榆’。爸爸告诉我的。”关于所谓的隐瞒,其实沐烟一点都不怪容珞,因为她何尝没有隐瞒他很多事情呢。   譬如,她不是沐烟,她叫沈桑榆,她早在遇见沈烨之前就和自己的父亲沈修见过面。沈烨的不知情,才能让她在容珞面前继续做那个全心全意为他背叛组织的沐烟。   其实今天的一切绑架,以身试险,都是她和苏默一手策划的。早在苏默一周之前透露给她从黑狼那里得到的消息,两个人就在谋划了。之所以表现得完全不知情,甚至顺从的按照陈瑜的说法过去,是这场戏演下去的需要。如果不真实,怎么能让狡猾的伯爵上钩。只是,容航是意外,她和苏默都没想到红冥提前动手绑架了容航,便只能将计就计。   至于她和容珞,长此以往下去,是绝对不可以的。   “谢枫现在已经死了,还希望你能满足我的条件。”沐烟掏出手机已经在打电话给沈烨让他过来接自己了。   “哥。”看了一眼车窗外的标志性建筑,沐烟继续道,“我就要到太想路的恒芷广场了,你能不能过来接我一下……”   电话另一端的沈烨觉得有些莫名其妙,但还是应了声,“好。”   没有理会身边人浑身散发的寒气,沐烟抬起头说了一句,“阿九,到前面的路口停一下。”   话音刚落,她就感觉到胳膊一痛,那人的手上满是鲜血在她白色的外套上晕染开来。不解的对上容珞幽暗的视线。   “为什么?”还是刚刚的问题。   沐烟推开他的手,脸上的笑容一如既往的漫不经心,“席先生,我现在对你来说已经没有什么利用价值了,你现在是什么意思?”撩开额前的碎发,她一脸的平静与淡然,闲适地靠在车内的沙发椅上,唇角上扬,带着讥诮的笑,“我们彼此是什么样的人都清楚的很,不过虽然逢场作戏,这期间你对我很好,很感谢你,既然现在一切都结束了,我也不能继续在这里了。”   “你以为这都是逢场作戏?”容珞依旧面无表情,可沐烟知道他现在已经出于暴怒的边缘。   “不是逢场作戏还是什么?”沐烟嗤笑,表示她不想在继续这个话题。   无视她的疏远,容珞紧紧地凝视着她,目光深邃如大海,“沐烟,我爱你。”坚定的语气,带着些许沙哑的艰涩。   沐烟微微怔住,随后又笑起来,“我不是沐烟,根本就没有什么沐烟,我叫沈桑榆,刚刚告诉你,你怎么就忘记了?”   “沐烟,我爱你。”   不去看他,沐烟闭起眼来,“席先生,你这么说会让我为难的。”   “沐烟,我爱你。”沉痛的嗓音,他在挽留她。   “爱?”沐烟冷笑,她侧转过头迎上他的视线,“容珞,这个字太沉重,我负担不起。”   “所以,你从没有对我说过这个字,不是吗?可是,沐烟我知道你一定也是爱我的。”   沐烟挑眉,随后嘲讽一笑,“别天真了。”把他送她的红玉吊坠扯下来递给他,沐烟讥讽,“容珞,当你将植入定位系统的吊坠系在我脖子上的时候,我就已经不可能在爱你了。”   容珞怔住,背脊僵直,脸色又苍白了一个层次。   “我们彼此是什么样的人都心知肚明,容珞你真的没有必要这样。其实,我一直是你收敛在身边的一颗棋子吧,在连续除掉几个家族后,你发现谢家实力比你想象的还要复杂,尤其是埋藏在西雅图的暗黑势力,这一点你无从下手。谢枫派我去杀你,而你清楚我对伯爵的深重憎恨,所以用我来对抗谢枫是最好的办法。借我的手铲除掉谢枫是最好的计划,你倾尽一切的对我好,可是你别忘了我首先是杀手然后才是沐烟,一个经过特殊训练的杀手怎么会那么容易被打动?”   容珞叹了一口气,无奈道,“你就如此相信自己的判断?”   “不是我相信自己的判断,容珞我是一个暗杀杀手,别把我想的太简单。所以希望你不要威胁到沈家,就算我不想承认我还是不想和你对抗。”   苍白的薄唇轻抿,容珞嘲讽一笑,“在你心里,已经开始这样给我定位了?”   “不然呢?”沐烟看他一眼,眼神愈发的沉重,“早在我回国前,我找苏默查过资料,二十多年发生在席家的一场火灾,并不是偶然,当年鼎盛的席家是完完全全做正经生意的。可是,它太兴盛了,就遭到了各个家族的敌对。沐家,周家,谢家,沈家联合起来把席家推入了地狱,这样惊天的黑幕却因为世家联合的强力量使得政府也只能当做不曾发生。一夜间,席家全部烧毁。”沐烟似乎可以想象到一个刚刚五岁的孩子在看着母亲和家人被活活烧死却救不了他们的绝望,“容珞,如果我是你,我也许比你的更残忍。哦,对了,我记得苏默查到的你本来的名字是……”她低下头认真想了想,猜测般慢慢吐出三个字,“席…慕…琛…是席慕琛对吧?”   ☆、063那如果我说我爱你呢?   “席…慕…琛…”   她幽幽地念出他的名字,白皙的手指在起雾的玻璃窗上慢慢写出来。   容珞侧过头看着她,沉默着没有说话。殷虹的鲜血透过深灰色的风衣,滴答——滴答——不停地从他的袖子上低落。   他的脸色苍白到几近透明,如玉般雕刻的五官满是寒意。   沐烟的嘴角一直噙着漫不经心的微笑,她已经完全恢复到了曾经的rosemary。她令他陌生的揪心地痛。   “曾今的一切,对你来说算什么?”   沐烟没有想到容珞会如此质问她,她以为的他应该永远是攥着棋子,无情杀戮的人。   一时间,她觉得有些好笑,“席慕琛,我有点不明白你的意思。”   她瞅着他,眼瞳一如既往的乌黑如雨雾,只是他再也看不到自己想要的东西。她不是他的沐烟,眼前的女孩子太过精明,精明到冷血无情。   “你认为我一直在利用你?”他问她,语气格外的沉重。   “难道不是吗?”顾崇的跟踪,植入在红玉吊坠里的追踪器。   无奈的闭上眼,容珞靠在车座的靠背上,眉宇间皆是深重的疲惫,“那么,我这么利用你,向你隐瞒真相,你恨我吗?”   恨?沐烟看着他疲惫的侧脸好一会儿,怔愣了半晌后,又随即笑开了,“无所谓。”   仅仅三个字,让容珞猛然睁开双眼。在问出这个问题之前,他想过她回答自己问题的无数种可能,但还是没有想到她可以如此随意的说出‘无所谓’这三个字。因为没有爱所以不恨,恍然大悟的他,凝视着她,“沐烟和我在一起,你比我潇洒。”沉重的定论,他说出来的时候,心脏已经被完全撕裂了。   沐烟脸色一白,瞬间又恢复平静,“我为什么要恨你?”额前的碎发遮住了她的侧脸,在她的眼睫下留下了浓重的暗影。“席慕琛,你只是计划要利用我,可你似乎却并没有做到。反而是我利用你除掉沐家和谢家,亲手杀死沐国洪,谢枫,许雅茹和沐锦。你帮我这么大的忙,我又怎么可能恨你呢?”   “我对你隐瞒真相,计划利用你,你不恨我?”他似乎想要确定什么。   “是。”   “那如果我说我爱你呢?”   如果我说我是真的爱你呢,沐烟。你又要怎么办?   容珞目光如炬,紧紧凝视着她的同时乌黑的眼瞳中全是她的倒影。   沐烟迎上他的视线,她没有回答他的问题,而是自嘲地对他说道,“席慕琛,你别忘了我可是萧卿的女儿啊!”殷虹的唇角上扬,她讥诮道,“爱上杀死你父亲女人的女儿,会不会太没有说服力了?”秀眉轻挑,她无所谓道,“逢场作戏,何必当真呢?”   沐烟亲眼看着他为了复仇可以不择手段,一个一个家族毫不留情的铲除。具有如此强烈仇恨的人,怎么可能会饶恕他仇人的女儿?   她对容珞不是不信任,而是值得他们信任的东西少得可怜。   “你是喜欢我的。”容珞看着她,语气坚决而肯定。纵使她从没有对他说过‘爱’这个字,可他还是孤注一掷的这么开口了。“不论你怎么理解我们之前的相处,我对你的感情完全是真实的。我从来都没有想过要利用你,沐烟我爱你。”   沐烟沉默了一会儿,叹了一口气,她有些无可奈何,“你真的不用如此。”然后,她似乎突然意识到了什么似得,从上衣的口袋里掏出一张递给纸条容珞,对他解释道,“席慕琛,陈瑜和容航的安全问题你真的不用担心,他们被人送到了一个非常安全的私人别墅,这是苏默的联系方式,在我顺利到达英国之后,他会把他们安全送回来的。所以,你不用担心容家会怀疑到你身上,你可以继续完全的取得容威的信任和容家人的信任。”   沐烟嘲弄的勾起唇角,不在意地笑道,“席慕琛,没有后顾之忧的你现在可以完全放我走了吧!”她对他已经完全没有了利用价值。   没有去催促阿九停车,她利落的打开车门,冷风猛烈的灌进车内,她没有再去看容珞,更没有和他道别,因为她没有勇气。   轻巧地纵身一跃,沐烟就安稳地落在了地面上。   跳下车后,她并没有赶着急忙离开,而是看着那辆黑色的车子,很久很久。   四十秒钟,一分钟……五分钟过去了……   那辆车越开越远,没有丝毫停下来的迹象,甚至在她跳下车之后速度又飙升了一个层次。   她看着渐渐消失在漫天大雪的车子,直到它完全看不到。沐烟嘲讽一笑,明知道他们两个人只是在彼此利用,现在她自己到底是在期待什么呢?   期待他的挽留吗?还是期待他追过来,继续深情得说出,“沐烟,我爱你。”?   当一切利用与被利用的症结解开,她突然发现他们之间的关系虚假的比泡沫还容易破碎。   “容珞,再见了。”   还有曾经那些海市蜃楼版的幸福幻影再见了,她这样的人,注定不适合拥有那样奢侈的情感。   鹅毛般的雪花细细碎碎地下着,不再留恋地转过身,沐烟突然觉得视线有些模糊,眼睛酸酸疼疼的。   漫天的大雪,天寒地冻,只有她一个人。   纤瘦单薄的身影,在厚厚的积雪上,踩出一串串寂寞又孤独的脚印。   寒风呼啸,大雪纷飞,沐烟缓缓地迈着步子,踩出的脚印又被新的积雪覆盖,她朝着背离他的方向越走越远,就像两条平行线,永远都不会再有交叉点。   *   沐烟仰起头,感受着自彤云密布的天空降下的雪花融化在她的脸上。   冰凉的感觉,满满融化后,终是消散在寒风里。就像容珞和她的感情,总要被风吹散。   “傻丫头,冷不冷啊?”   温暖的嗓音让沐烟突然一怔,快速睁开眼,她看着站在她身后的人,突然就笑了起来,满是苦涩的笑容比哭还难看。   “这么冷的天,你怎么穿这么少?”取下脖子上的绒线围巾,沈烨将它缠绕在沐烟的脖颈上。   看着沈烨倾身帮她围围巾的轻柔动作,她的眼眶又开始酸疼了。   曾经有一个人,也是如此的帮她系带围巾。   “哥。”不想让沈烨看到自己狼狈的表情,沐烟索性扑到他怀里,调整自己此时难以控制的情绪。   “怎么了?”虽然不知道她到底怎么了?可此时沐烟的脆弱让沈烨满是心疼。一下一下轻拍着她的后背,安抚着她不安的情绪。   沈烨的怀抱很温暖,让她慢慢想明白很多,不论如何,她还有亲人。   释然的笑笑,沐烟又恢复了平静   “哥,谢谢你。”   “说什么傻话呢?”拍拍她的发顶,沈烨继续训斥她道,“这么大的雪天,有路段道路都封锁了,你一个女孩子出来做什么。”   沐烟无奈的应声,“好好,下次不会了。”   “下次,你还想有下次?”沈烨嗓音突然严肃。   “哥,你怎么突然变得这么……”系着安全带,沐烟忍不住蹙蹙眉。迎上沈烨审问的视线,她没有继续说下去。   “变得这么什么?”   “啰嗦。”沐烟很诚实的答复,遭来沈烨的‘毒手’。急忙求饶道,“哥,你别掐我脸啊,很疼的……”   雪还在下,似乎要用苍白将整个世界掩埋一样,埋葬所有不愿割舍的感情,永远冷冻成终年不化的寒冰。   沐烟看着车窗外飞速向后退去的建筑物,沉默了很久很久……   这是与容珞完全相反的方向,他们一个向南,一个向北,似乎连行径的方向也在诉说着诀别。   后来的日子里她常常想,“席慕琛,如果你不是容珞,我不是沐烟,也没有如此沉重的过去,那么,我们是不是就可以永远得相守在一起呢?”随后,她又嘲弄的笑笑打消了这个念头,因为这个世界根本就不存在什么如果。   然而,令沐烟绝对没有想到的是,与此同时在她离开后的车内确实另一种景象。   “少爷,你坚持一下,就要到医院了。”顾铭一边和容珞说这话不让他完全晕厥,一边急忙催促着开车的人,“阿九,你开快点,加速,加速啊!”   完全苍白到透明的脸,失血过多,如果不是意志强撑,横躺在沙发椅上的人现在一定陷入了高度昏迷。   “少爷,坚持住。”容珞的真实身份,只有顾铭和顾崇知道,那场灭顶的火灾,他们三个是仅有的幸存者。   手腕虚弱无力的搭在一旁,胸口中枪处撕裂的疼痛让他难以忍受的眉头紧蹙,“呃……”地一声,他又呕出一口鲜血来。   鲜血一直在流,浓郁的血腥味道在车内肆意的弥漫。   他为沐烟挡下的最后一枪是致命的,子弹从背后射入,因为黑狼用的是特殊子弹,即使在受枪在后背,也穿透血肉,深入到了体内的器官。   容珞一直在强撑,直到沐烟离开后,他再也忍耐不住开始吐血。不停的咳血,脸色苍白的仿佛生命在慢慢抽离。   ☆、大结局(上)   市中心地带的一栋私人别墅,银灰色的跑车停在门外的一棵梧桐老树下。   沈烨下车后到另一边帮沐烟打开车门,“到了,你快下来吧,去喝杯热茶暖暖。”   “好。”沈桑榆笑得有些无力。   暖色系的客厅装饰,沈烨和她一样自从出生就背负了太多东西,所以更向往温暖。   换了鞋坐在客厅的沙发上,沈桑榆伸手去揉了揉她酸的发疼的太阳穴。   那一针强型药剂的后劲儿十足,她头痛起来有些神志不清。药剂的副作用挥发上来,现在她恶心的想要呕吐。   “怎么了?”明显看出她瞬间苍白的脸,沈烨放下手中刚刚倒好的温开水,急忙走过来询问。   “没事儿,可能是最近太累了,休息一下就好了。”   强压下身体的不适,她接过沈烨递过来的杯子,一口一口的喝着温水。   白瓷杯子,握在手里暖暖的。从杯口散发出的层层白雾氤氲在女孩子的脸上,看着她苍白的肌肤恢复了一点浅浅的红晕,沈烨这才稍稍安下心来。   突然一阵手机震动打破了客厅里的寂静,沈烨起身去接电话。   沈桑榆看着他背对着自己站在露台上,他的神情严肃又无奈。   沈烨似乎和电话另一端的人说了很久很久。   直到,他打开露台与客厅相隔的玻璃门进来,沐烟才听到了他和手机另一端人的对话。   “什么时候?”   “两天后,等两天后所有事情都处理完,我们就回去。”沈烨这么回答。“你身体不好,就不用过来了。”   他回过头,看到沈桑榆将手里的杯子放在茶几上正对着他微笑。沈烨想,这丫头大概是明白打电话过来的人是谁了。   “给你。”宠溺地拍拍她的发顶,沈烨将手里的手机递给了沈桑榆。   “小榆。”沈修的嗓音温和的让人无比眷恋,沈桑榆一怔,突然觉得眼眶酸疼。   这种具有穿透力的温柔不是每个人都有的,在她的记忆力除了她的爸爸还有一个人的声线也是如此的让人易于沉溺。   “爸。”她的嗓音带着些许沙哑,艰涩又僵硬。   沈修无奈的叹了一口气,对她说道,“小榆,爸爸不希望过去的事情成为你的负担。”仇恨,报复一层一层缠绕住所有人,他不希望他的孩子深陷其中再也走不出来。“你妈妈的死已经过去太久了,是她犯错在先,你不要再纠结于此。”当年的萧卿什么都好,就是好胜心太强,即使沈修把所有沈家的股份转在她名下,都无法满足她想要独占商界鳌头的野心。后来,沈修常常后悔,如果不是他将一切都给萧卿,她也不至于被利益蒙蔽了内心,从而作出那样残忍的事情。   “爸,我想你了。”   “回来吧。”沈修微笑,他的孩子已经受过太多纷争,他想给她稳定的生活。   上一次深桑榆见沈修还是在三个月前,当时她正处于深陷仇恨的泥沼中无法自拔。不知道为什么,她每次见到沈修自己的心就会平静袭来,她的爸爸是如此平和善良的人,可她却不能忘记沐家和谢家对她的残害,那样深入骨髓的痛恨,她忘不掉,便只能按照自己的方法解决。现在一切都结束了,她答应过沈修不再继续如此晦暗的生活下去。   “爸,我上次给你说的那件事,你觉得可以吗?”   “当然可以,我已经和你哥哥说好了,具体的事宜,他会替你办好的。”停顿了一下,沈修继续说道,“是我们沈家欠人家的,小榆你不要太极端。”有些事情是永远没有尽头的。他只要他的孩子可以幸福快乐,剩下的一切都不重要。   “爸,我知道。”看着落地窗外飘飘絮絮的雪花,她问沈修,“我看过英国最近的天气报道,伦敦那边似乎下了一场雪,爸爸,你要注意身体。”   “好好。”沈修可以想象到他的孩子说这句话时脸上的表情,不由得就开始微笑。   *   电话挂断后,沈桑榆将手机递给沈烨,被他暗沉的目光看得精神紧绷。   “哥,你怎么了?”她撇撇嘴,故作轻松的明知故问。   “沈桑榆,你好厉害啊。”沈烨瞪着她,唇角却在微笑。   “哥,你别这样笑了,怪渗人的。”沈桑榆耸耸肩,真个身体沉溺进柔软的沙发中,她有些累了,“是我让爸爸不告诉你的。”   “所以,问题当然在你身上。”沈烨蹙眉,坐到她身旁愤愤道,“发生这么大事,你竟然不告诉我。沈桑榆,你是不是觉得你哥没能力保护你啊。”   “当然不是。”沈桑榆无奈,她只是不想让沈烨再牵扯进去,这样事情就更加复杂了。“现在一切都解决了,哥你不用担心了。”   见沈烨沉默着不说话,她又坐起身,看着他认真道,“哥,这是关系到性命的事情,杀人这种事情还是我来吧。”她不要他的家人和她一样双手沾满鲜血,得不到救赎。“。哥,你不应该被牵扯进来。到时候,即使下地狱也是我应得的。”   “不会的。”沈烨坐在她身旁,让沈桑榆枕在自己的腿上,轻拍着她的后背安抚她,半晌后叹了一口气,“小榆是哥哥没有保护好你,对不起。”   沈桑榆微笑,“哥,这怎么能怪你呢?你不必自责。”自她开始杀人,手上沾染鲜血的那一刻起,沈桑榆就知道她这辈子大概是永远无法在活在光明下了。   突然间她觉得有些冷,蜷缩着身体不停的颤抖起来。   沈烨将一旁的毯子盖在她身上,担忧道,“小榆,你身上这么冰,要不要去看看医生?”   “不用,不用。”沈桑榆微笑,“哥,你帮我倒杯热水好不好?”   将毯子给她盖严实,沈烨起身去给她倒水。   窗外的大雪依旧在下,像是永无止尽一般。   沈烨回来的时候,就看到沈桑榆枕着靠枕已经在沙发里睡熟了,脸上有熟睡的红晕。   看到那狼狈的掉落在地上的毯子,沈烨禁不住失笑,“还真是个孩子!”   将掉落在地上的毯子捡拾起来重新盖在她身上,他这才发现,沈桑榆的眼眶下是沉重的暗影,这孩子到底有多久没有好好休息了。无奈的叹了一口气,他又给她盖的严实了一些。可在此过程中,因为无意碰触到她凉若寒冰的手指,沈烨担忧的蹙起眉来。这孩子的身体太冰了,这么下去,她会生病的。   想到这里,他伸手轻抚着她的发顶,低声唤她道,“小榆,小榆,醒醒。”   温软的声线,像是不忍心打搅她的好眠却又不得不这么做。   “小榆。”   “小榆。”   ……   沈烨唤她的同时伸手抚了抚她的额头,“还好不烫,没有发烧。”他安下心来。   沈桑榆头很痛,她知道有人在唤她,想睁开眼睛可眼皮却有千斤沉重,突然,她感觉到有人在轻抚她的额头,一下一下,带着宠溺。好温暖,让她不由得想起记忆中的人,“容……容……”   容珞,她出声唤的名字是容珞。   沈烨怔愣了很久,他突然觉得这个孩子独自一个人承载了太多东西。   努力睁开眼的同时,沈桑榆望着身边的沈烨,一时间有些茫然。   扫视了一眼客厅,她又清醒过来,“哥,你叫我?”她的嗓音带着些许熟睡后的沙哑。看着她唇角的浅笑,沈烨知道她并没有表面看起来的那么平静。   轻轻拥着纤瘦的女孩子,沈烨坚定道,“过了这两天,我们就回英国。”永远离开这些纷扰,他不想在看她如此痛苦下去。   “好。”   “听话,去洗个热水澡吧。”沈烨微笑着拉她起来,“洗完澡我们出去吃饭,然后你在好好睡一觉。”   “嗯。”   直到听到浴室传来沐浴的水声,沈烨才叹了一口气渐渐离开。   温热的水流,源源不断地从她的头顶倾泻而下,可沈桑榆依旧觉得全身冷的要命。   睁开眼,她看着被雾气迷蒙的镜子里倒映出她模糊的脸。   从身上脱下来的衣服扔在一旁的洗衣筐里,看着上面已经干涸的血迹,沈桑榆突然记不起来她今天杀了多少人。   那些人的鲜血都喷洒在她的衣服上,因为经过了一段时间,血迹已经由鲜红变成了深沉的暗褐色。   她站在淋浴下,看着衣服上的点点暗沉……沈桑榆突然觉得那些鲜血让她感到前所未有的恐惧。   心脏突然紧紧地绷住了,撕扯的痛让她几乎要窒息,沈桑榆不知道自己突然是怎么了,连杀人都能做到云淡风轻的她现在却被一股强烈的恐惧狠狠地捆绑住了,心脏疼的厉害,就像是在什么地方正在发生着让她难以承受的事情一样,好像有什么东西正在她生命里流逝……   *   “少爷!……”   “少爷!……”   “哥——!”   平日医院里寂静的走廊上一阵混乱。手术室里的心电图监护器突然刺耳地响了起来,刚刚还是起伏的曲线现在完全变成了令人恐怖的直线,医院的主治大夫们纷纷急忙地冲过来,护士们装备好手术用的器具,将一旁处于崩溃边缘的容泽和阿九推了出去。   “少爷!”即使在接受最严苛的训练时都没有掉过一滴眼泪的阿九,现在却忍不住眼眶泛酸。   容泽想起席慕琛被送过来满身是血的样子,他就愤怒的用拳头一下一下砸着坚硬的墙壁。直到拳头红肿发青,淤痕满布。   曾今的他被丢弃在垃圾堆里,又臭又脏,如果不是席慕琛,也许他早就冻死在那样一个寒冷的冬天里了。他是他哥,不论他姓什么名什么,他都只认他。可是,他现在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相比他们的混乱,只有顾铭一个人显得格外镇定。大家都乱了,他不能乱,强撑着自己去办理各种手续,在席慕琛身边这么久他已经学会了强制自己去面对一些东西。只是表面再过平静,他拿着缴费单不停颤抖的手指还是暴露了他此时内心的强烈不安。   透过重症监护病房的玻璃,顾崇看着里面的医生在奋力的挤压席慕琛的心脏,苍白的近似透明的脸,紧闭的双眼,他就像已经完全死去了一样,没有一丝一毫的生命迹象,白到发青的手指垂在病床的一边。顾崇看着席慕琛的样子突然记起二十年前的席先生,他当时也是这么躺在病床上,被子弹刺穿心脏,最终因为抢救无效而死亡。他不要,二十年后的今天,他的少爷也这样死去。   重症加护病房内,主治医师的额上不断的渗出汗水。   他接过忽视递过来的手术剪刀,先剪开衣服,看到那血淋淋的中枪处都觉得惊讶,中了这么严重的枪伤,没有当场死去可真是不可思议,可见这个男人有多么强大的毅力。虽然他现在从外表看起来和死人没什么两样,可努力跳动的心脏和微乎甚微的喘息都在显示着他惊人的求生意志。   两处枪伤,无一处不是致命。看伤口的深度,医生可以得知是经过特殊改良后的子弹。   就在主刀医生动手进行取子弹时,刚刚恢复微弱波动的心电图监护器,又变成了可怕的直线,刺耳的鸣叫声,牵动着手术室外每一个人的心。   万般无奈下,医生只能先不管枪伤,拿起电击板放在席慕琛的胸口,一下一下的强烈电击,不停地加大电流,席慕琛的身体宛若人偶一样,每一次身体被重重地弹起后,又无力的落下……   *   安静的卧室内,空气中还点着令人安神的熏香。   可即便如此,睡在床上的人却睡得一点都不安稳。沈桑榆似乎陷入了一个可怕的梦魇,本就没有血色的脸上更是煞白地让人心惊,细细密密的冷汗在她的额头上慢慢凝结在一起,滑落在枕头上濡湿了她耳鬓的头发。   突然,沈桑榆整个人宛若遭到电击一般猛然坐起身!睁大眼睛看着周围的一切,她拼命的喘息,冷汗把她身上的睡衣完全浸透,漆黑的长发散乱在她苍白的脸颊旁。沈桑榆不敢回想刚刚自己在梦中看到的场景,那样真实的场景,她在想一遍绝对会因为心里焦猝而死去的。   梦境中,是令人恐惧的无止境的黑暗,她一个人遭受着难耐的寒冷和寂寞,直到有一只手轻抚着她的发顶,温暖的触感让她眷恋的不舍得离开,渐渐地她看清楚那只手的主人——席慕琛!是他,然后她只是向后退了一步,席慕琛全身就开始流血,源源不断的浓重的血腥味道,让她害怕极了,可不论她怎么做,席慕琛就像是死了一样,全身都是殷红的鲜血,血流成河,她几乎要被他滚烫的血液淹没,甜腻的血腥味道肆意弥漫,她感觉自己快要窒息了……   “小榆。”卧室的房门被沈烨推开,沈桑榆这才回过神来。   满身是汗水的女孩子,脸色苍白如纸,沈烨心疼地看着她,轻声问道,“做噩梦了?”   沈桑榆没有说话,因为梦境过于真实,她似乎还沉浸在里面无法自拔,胸口剧烈的起伏着,不知为什么她一时间根本无法冷静下来。   沈烨无奈的叹了一口气,他走过去,将卧室的窗帘打开,清晨的阳光有些刺眼,却让沈桑榆完全清醒了过来。   “哥,早啊。”她看着沈烨,半天后扯出一个苍白无力的笑容。   沈烨将窗帘挽起来,坐到她的身旁,修长的手指揉了揉她额前的碎发,叹气道,“不想笑就别笑了。”他不需要她在自己面前强迫的伪装。   他的话音刚落,沈桑榆的背脊一僵,怔怔地坐在床上半天都没有动。   沈烨安慰地摸摸她的头,站起身,在就要出去的时候又回头对沈桑榆说道,“小榆,你知不知道你每次笑得时候眉眼都在哭。”   沈桑榆抱着柔软的枕头一直没有说话,确实她没有表面上的这样坚强。可是事到如今,早已经没有再回头的余地了。   沈烨将卧室的房门关上,他把准备好的早餐一一摆上了餐桌。   望着客房紧闭的卧室房门,他只能叹气,那个孩子应该一晚都没有睡好吧,晚上,他怕她生病难受特意过去看了她好几次,每一次他都能看到她紧蹙着眉,薄唇轻动,呢喃着‘容珞……’这个名字。仇恨和爱情交织在一起,这本身就已经成为了一种酷刑。现实对这个孩子实在太过残酷了,作为旁观者他再替她难过也什么都做不了,症结在她的心底,没有人帮得了她。   *   上周到国外训练的容语,一下飞机就从机场急急忙忙赶回来了。   一天一夜没合眼,她一听到席慕琛中了枪伤,整个人都处于一种凌乱的思绪中。   飞速奔跑着一头冲进医院,医院走廊上的白炽灯光刺目的让她连眼睛都睁不开了。   “容泽,哥怎么样了?”容语望着守在重型监护病房门口的几个人,说话的嗓音都不自觉的颤抖。   顾铭在一旁打电话处理着最近公司的业务,顾崇和容泽面无表情的坐在一旁,像是没有听到容语说的话一样。   “到底怎么样了,你们倒是说个话啊?”万般无奈下,容语直接冲过去,站在阿九身旁,透过重型监护病房的玻璃看着里面似乎已经死去的人。   满屋子空洞的白色,医生已经在里面呆了整整一晚上了。   呼吸机单调的“嘀——!”“嘀——!”声在作响,染血的金属质感手术刀换了一把有一把。白色的床单,带着面罩的医生,容语看不到躺在病床上的人的脸,但是那雪白的床单上被鲜血殷红的赤目的色泽让人揪心的简直要死过去。医生换了个位置去取席慕琛腹部的子弹,容语在看到他苍白的脸时,捂着嘴还是忍不住哭了出来。她不是没有见过她哥生病,只是这一次,她甚至恍惚的感觉得到席慕琛的生命在不停的流逝。   紧闭的眼睛,漆黑的睫毛,就像是感觉不到疼痛的人偶一样,任凭医生在他身上下刀。   顾铭走过来,拍拍她的肩膀示意她要相信席慕琛一定会撑下来的。   他们几个人坐在一起,顾铭将席慕琛的真实身份告诉了容泽,容语和阿九。   “这是少爷交代我的,他将真实身份告诉你们,因为你们也是值得他信赖的人。”   里面的手术还在继续,容泽看了一眼守在这里的人,他都为席慕琛感到荒凉。再怎么说,他现在没有摊牌前也是容家的孩子,可是除了他和容语没有人过来看他。也许,一个意外,席慕琛撑不下去可能就死了,但是没有人肯来看他。嘲讽的一笑,容泽突然明白,为什么容家人从小就是这么对待容珞。包括他们的爷爷容威,事到如今,充其量也是把容珞看作是维持容家兴盛的工具而已。无所谓了,容家对于他和容语来说根本就不算什么,如果不是为了席慕琛,他们根本就不会和这个家有一点的关系。   容家人不来容泽已经在悲凉中觉得释怀,那么还有一个最应该出现在这里的人现在到底在哪里呢?   “小嫂子呢?”容泽还没有说出来,容语就抢先一步开口了。   看着他们两个人满是疑惑的目光,顾铭解释道,“少爷在昏迷的前一秒交代过,这件事是不会让少夫人知道的。所以,希望你们也不要透露出去。”   “什么?”容泽有些难以置信。他不知道席慕琛和沈桑榆之间发生的事情,不过现在最要紧的是他哥的抢救,其他的都不重要。   重型监护病房内的呼吸机依旧嘀嘀嘀的响着。   顾铭想起当时昏迷前,席慕琛压抑着满身伤痛对他嘱咐道,“如果有意外,请把我名下的一切资产转到沈桑榆的名下,还有告诉她,这只是我对她母亲死去的补偿,别的再无其他。”   再无其他?怎么可能?   到底有多爱,才能残忍的说出不爱呢?   回过神来,顾铭继续说道,“少爷已经安排好了一切,所以希望你们按他的意思来做事。”   “什么叫安排好了一切?”容语瞪着顾铭,眼睛红红的满是怒意,“你说这话,什么意思?我哥有什么安排,我要他自己说给我听,为什么要你来传达?”   “容语!”容泽不悦的打断她。   “哼!”冷哼一声,容语坐在病房外的座椅上,低着头,眼泪忍不住的往下掉。   突然,重型加护病房的大门被猛的推开,其他人全都怔愣在原地,顾铭最先反应过来急忙上前去问情况。   急匆匆跑出来的护士,满手都是鲜血,顾铭拦住一个医生在询问情况。   容泽则是通过那扇开着的门可以清楚的看到席慕琛躺在病床上毫无血色的脸,还有医生在里面继续着手术,手术刀剪相互碰撞发出清脆的响声,心电图监视器依旧发出刺耳的鸣叫声。   “血压80——50!”关注病人血压的医生蹙着眉,急忙说道。   “血压65——25!”   “55——20!病人血压在持续下降,情况非常的不容乐观。”   “快给他静脉注射肾上腺素!”将手术刀放在一边,医生严肃的命令着。又细又长的针头扎进血肉里,一边观察着病人的情况,一边继续推着注射器里的药液。   “45——15!”   “40——10!”   “效果不是很明显,继续静脉注射。”   容语咬着嘴唇,紧张的整个人全身都在颤抖。一直以来,她都想让自己变得坚强一些,变得像男孩子一样帮着席慕琛分担一些东西。可是,在她没有成长的足够强大的时候,她的哥哥怎么可以提起一步离开她呢?眼泪不受控制的噼里啪啦的往下掉落。容语气虚的连战都站不起来,双腿一软,她索性跪在病房门口,眼睛一眨都不眨得望着里面的情况。   此时的阿九握着手里的手机一直在颤抖,这是席慕琛的手机。他不知道自己应不应该现在打电话给沈桑榆,如果他家少爷真的撑不下去了,他知道他在生命的最后一刻最想见的还是他们少夫人。他跟在席慕琛身边这么久,他知道少爷对少夫人的感情。他不明白那两个人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矛盾,可是少爷现在是危在旦夕啊,如果,如果……他不敢想象,阿九真的不敢想象如果席慕琛出事了,会怎样?   护士们急匆匆的赶进重型加护病房内,病房的门又被紧紧关了起来。   望着四周被折磨得都要崩溃的人,阿九打开席慕琛的手机,他的手指在发抖,虽然他想着一定要告诉少夫人,可是大脑中一片空白的他真的不知道在电话接通后要说些什么。   病房内,有医生正在为席慕琛缝合伤口,娴熟的手法认真的一丝不苟。可是守在外面的人都知道席慕琛目前的状况根本不容乐观。   坐在病房外的椅子上,阿九已经翻找到了他家少夫人的电话,只要拨出去……心下一狠,他在还没有触到那个键的时候,突然听到那边传来容泽兴奋的声音,“那条线上升了,上升了!”   重型加护病房内,医生紧紧的观察着病人的血压和心电图的变化。   “血压45——15!”   “血压50——20!”   “血压55——25!”   “70——40!”   “95——65!”   “病人血压已恢复正常,心脏跳动也回归正常!”   听到这句话病房内的几个医生和护士都常常的舒了一口气。   重型加护病房的大门刚刚打开,等在外面的人早已按捺不住的冲了过来。   “少爷怎么样了?”顾铭和顾崇异口同声的问道。   “我哥,怎么样了?”   主刀医生将口罩摘下来,严肃道,“病人的情况虽然现在已经稳定了下来,可依旧没有脱离危险期,再加上病人有哮喘的旧病例,随时有突发症状的可能性,所以你们要做好思想准本。”   众人怔愣在原地,已经麻木的他们,脸上都不知道自己该有什么表情。   顾铭谢过医生后,和医生边走边聊,问了很多东西,并且把医生叮嘱的需要记下的一一记在脑子里。   *   两天过后,病床上的人安静的闭着眼睛。漆黑的睫毛,干裂的嘴唇上没有一点的血色,他静静的躺着,手腕上插着透明的输液管,晶莹透亮的液体一滴一滴地涌进他的体内。   突然,房门被打开了。   病床上的人动了动,随后慢慢睁开了眼睛。“哥,我刚刚来的时候你还在睡呢。”容泽将盛着鸡汤的保温桶放在桌子上,走过来坐到席慕琛的病床边上,“今天觉得感觉怎么样?”昨天晚上席慕琛醒过来的时候,容泽整个人都呆住了,后来他摸了摸眼角竟然发现自己哭了。   “在哪儿?”顾铭和顾崇一进来,席慕琛就严肃的问他们。   “什么在哪儿?”在一旁剥桔子的容泽显然不知道席慕琛的意思。   可是顾铭和顾崇知道,“应该在去往首都机场的路上。”   “是回英国的航班吗?”刚刚从死亡线上被抢救回来,席慕琛说话的时候还是有点气虚。   容泽脑子再不好用,话说到这个份儿上,他也明白席慕琛到底说的是谁了。   “哥,你受了这么重的伤,她连看都不来看,你还找她做什么?”他就是觉得心里很不痛快。   “是我要顾铭封锁消息的。”席慕琛简单的说明白了这些后,继续问顾铭道,“什么时候的航班?”   “KL1013747航班,vip头等舱,下午一点十分起飞。”   “现在几点?”   “中午十二点十分。”   “哥,你要干什么?”容泽觉得越听越不对了。   没有理会容泽的质问,席慕琛继续和顾铭说道,“四十五分钟赶到吗?”   “可以。”   “帮我准备衣服,三分钟后,我们出发。”   “是。”说完,顾铭和顾崇转身去帮席慕琛准备衣服。   “哥,你疯了吗?”容泽抓住他的胳膊,不让他去拔正在输液的针头。   无奈的叹了一口气,席慕琛嗓音沙哑道,“你,让开。”   “哥,你身上现在全是伤,不好好在病床上修养,你要去做什么?”容泽抓着他的胳膊,在两个人的几番争执下,输液针头处开始回血。   “我的身体我自己清楚。”将插在手上的针头拔下来,席慕琛坐起身准备下床。   “哥!”容泽固执道,“你知不知道你伤得有多严重,现在还乱跑的话,除了问题怎么办?”   “容泽,让开。”   “哥!”   “我再说最后一遍容泽,让开。”   席慕琛的语气不容置疑,嗓音也格外的坚定。   容泽无法再和他对抗下去,只好作罢。   正在这时,顾铭和顾崇已经回来了,席慕琛下床后到病房的浴室迅速换好衣服,就和顾铭一起出去了。   容泽看着他们远去的背影愤愤的一拳头砸在病房内的墙壁上,“你们为什么不拦着他?这刚刚从死亡线上回来,又出去做什么?”   顾崇透过窗户看着席慕琛孤傲的背影,无奈道,“这是少爷的决定,而我们的义务就是完全听从少爷的吩咐和差遣。”   “那你们连他的安危都不顾了么?”容泽现在是气不打一处来,直接把气全都撒在了顾崇身上。   “少爷这么做有他的道理的。”   “能有什么道理?”容泽简直要气炸了。   “你不让他这么做的话,他不会甘心的。”   丢下这么一句话,顾崇缓缓走出了病房,留下容泽一个人站在窗边很久都没有再动。   *   “该带的东西都带好了么?”沈烨将手放在方向盘上,侧过头看到的是沈桑榆明显消瘦下来的脸。   这个孩子就在他的别墅住了两天,可是整个人却消瘦了太多。   “对了,爸爸打电话过来说,让我们回拜伯里去。”   “不是回伦敦吗?”   “当然不是。”沈烨轻笑,左手控制着方向盘,右手抽出来摸了摸她的头说道,“爸爸说要给你一个惊喜。”   “是么?”她的兴致盎然在沈烨的眼里还是有点空洞无力。   “哥。”沈桑榆突然问他。   “怎么了?”   “拜伯里是个怎样的地方呢?”   “拜伯里是英国格洛斯特郡的一个小镇,它坐落在美丽的科隆河畔,环境非常的安逸美好。有个着名的艺术家威廉?莫里斯在访问拜伯里时曾今称他是‘英格兰最美丽的小镇’。是不是觉得有点期待呢?”   沈桑榆笑笑,不置可否。   像油画一样美好的拜伯里,古香古色的英伦风格小镇,一切都美好的不像话。可沈桑榆却感觉不到一点所谓的喜悦,像是麻木了一样,她很累,不想再感知这个世界了。   沈桑榆一直都明白,不论是搬家到拜伯里还是一刻也不离开她的陪伴,沈烨和沈修在尽自己最大的努力让她忘掉一切晦暗又血腥的过去。他的家人想要她向前看,去过简单而又平和的生活。可是,纵使再过灰暗的生活,纵使掺杂了太多利用与被利用的心机和算计,过往的记忆中她不得不承认有一部分是不论如何也割舍不掉的。忘却那些,就像割掉自己血肉一样,每一个思念的午夜,她的内心都在遭受着极度的摧残。   不敢奢望,却又不舍得就这么放弃。   她和席慕琛是太过相像的人,当仇恨横亘在爱情之间,他们终究是有隔阂的。   席慕琛永远都不会知道,当她得知在他送给她的红玉吊坠里植入追踪器的时候,她有多伤心。也许在那之前,她也是喜欢他的吧。她是那么珍惜他送给她的一切,从来都讨厌佩戴饰物的她却是那样听话的将植入追踪器的吊坠时时刻刻都佩戴着。   他说,他爱她。可他却不信任她。   沈桑榆真的不明白,席慕琛到底什么时候是在演戏,而什么时候对他的感情又是真实的。   席慕琛不是心思简单的人,她累了,她不想猜忌,也不想忌恨。她只想记住他们之间所有美好的过往,记住他没有变质的温柔,光靠这些记忆也许她就能过完后半辈子的所有时光吧。   银灰色的跑车渐渐向首都机场驶去。   与此同时,一辆白色的兰博基尼也以和他们同样的目的地急速得飞驰着。   “可以按时到达么?”坐在后面,席慕琛面无表情得问了问开车的顾铭。   “以这个速度按时到达时没问题的。”   “那就好。”   “可是,少爷您身上的伤。”主治医生特意嘱咐过顾铭席慕琛不可以坐太久。现在这不仅是让他坐着差不多一个小时,还是在疾驰的跑车上。   “我的身体我清楚。”   不理会顾铭担忧的视线,席慕琛侧过头去望着窗外的风景。   他的坐姿有些不自然的僵硬,动作间扯到了伤口他会不自觉的蹙蹙眉。   苍白的没有一丝血色的脸上,只有那双幽深的眼瞳让他看起来依旧生气十足。   ☆、大结局(中)   白色的兰博基尼缓缓驶入机场的停车位。   “少爷,到了。”顾铭快速地下车帮席慕琛将门打开。   闭着的眼猛然睁开,席慕琛缓缓起身下了车。   “少爷!”看到席慕琛的身子一个不稳,顾铭急忙过去扶了他一下。   “您感觉怎么样了?”   干裂的嘴唇动了动,席慕琛毫不在意道,“没事。”推开顾铭的手,就迈着急促的步伐向机场大厅走去。   顾铭站在他的背后,看着那抹孤傲的身影越走越远,低头看了一眼腕上的手表,微笑道,“十二点四十分,赶上了。”将今天一早就准备好的两张飞伦敦的机票又重新放回口袋中,看来现在已经不需要了。   昨晚,早在席慕琛一醒过来后就和他通了电话,果不其然的要求他调查沈桑榆的去向。在得知沈桑榆回英国后,席慕琛依旧沉静地吩咐他,今天中午过来接他去机场,如果出现意外赶不上,就买下一班飞机机票。他清楚的告诉顾铭,“我要见她。”他要见她,不惜一切代价见她。   这就是席慕琛,他所说的每句话绝对不是说说而已。   这样的男人手腕过硬,对别人狠,对自己更狠。为达目的可以不择手段。   被这样的男人爱上,到底是幸运还是不幸呢?   十二点多,正午的阳光很足,下车后沈烨用手臂帮沈桑榆遮着过于刺目的阳光。她刚刚在车上睡了十多分钟,难得看她休息一下,沈烨害怕长时间没有睁眼接受阳光的她现在被阳光照得眼疼。   沈桑榆却一点都不领情地推推沈烨的手臂,“哥,你干什么啊?”她揉揉眼,有些不解的看着他。   “阳光太刺眼了,我帮你挡一下。”沈烨将车上的行李全部搬下来,看了看过于刺目的阳光,自言自语道,“小榆早知道这样,出门的时候该给你带一把遮阳伞的。”   “什么啊?”沈桑榆失笑地捶了一下沈烨的肩膀,无语道,“我又不是纸糊的,阳光照一下就会承受不住?”这也太夸张了。   “你这丫头。”沈烨看着她过分消瘦的脸,眉心紧皱。   “大冬天撑什么遮阳伞,哥,你确定不是让我在这么多人面前出丑?”   “说不过你。”沈烨无奈的叹了口气,看到沈桑榆动手去搬车上的行李,他急忙对她道,“这个让我来就行了。”   “哥!”沈桑榆抗议。   “怎么不让你动手干活你倒是不愿意了。”将行李箱搬下来,沈烨瞅着她打趣,“沈桑榆,你看看你瘦得像竹竿一样。别逞强了,听话一点,给我站一边呆着。”   “瘦怎么了?”沈桑榆不服气,“就这样,我也照样能把你撂倒。”   将最后一个箱子搬下来,沈烨拍拍她的头,看着她一脸倔强的样子,轻笑道,“不错,敢挑战你哥,勇气可嘉。”   “不要说地你很厉害的样子。”   沈烨淡笑不语,伸手帮她拉了拉围在脖子上的绒线围巾,鲜艳的枣红色,映衬得她脸上有了一点红润。   想到昨天沈桑榆连睡觉都不停地发抖的样子,沈烨就忍不住蹙眉。不过,还好这孩子不排斥和人交流,她压抑在心底的东西太多了,必须要一个倾诉的端口,发泄出来才能完全被治愈。但愿回去后通过和精通心理学的父亲交流,会让她完全摆脱沉重的内心阴影。   收拾好东西,走入机场大厅内就要登机,卫简及时赶过来。   接过沈桑榆手里的东西,卫简看着眼前这个过分消瘦的女孩子道,“小姐,您吩咐的已经准备好了,您可以过去vip107候机室了。”   “让你联系的人联系了吗?”沈桑榆低着头,乌黑的长发,遮住了她明亮的眸子。   “联系好了,您只需要去那里等候就好。”   “好的。”沈桑榆扬起头轻笑着看向沈烨,“哥,你等我一下。”   亲昵地摸摸她的头,沈烨眼神唇角上扬,“去吧。”将卫简递过来的一份文件放在沈桑榆手里,他温和地嘱咐道,“早去早回。”   沈桑榆俏皮地晃晃手里的文件袋,打趣,“哥,这可是你必生的心血啊,真的舍得?”阳光下她在微笑,眼神却严肃无比。   沈烨毫不在意地看着她,温言道,“为了你和父亲,什么都值得的。”   沈桑榆没有说话,半晌后她扯下自己脖子上的围巾,捉弄式的围在沈烨的脖子上,奈何沈家哥哥是货真价实的帅哥,即使是稍显艳丽的枣红色围巾围在他脖子上都不觉得一点怪异,反而更添了一抹亮眼的非凡气质。   “哥,等着我,我马上回来。”她冲着他微笑。   “嗯,去吧。”   卫简看着沈桑榆纤瘦的身影就要消失在人头攒动的机场大厅里,回过头看了一眼沈烨,问道,“少爷,需不需要我跟过去,小姐一个人去会不会太过……”   “不用担心,他不会伤害小榆的。”   没有了刚刚和沈桑榆互动交流时的轻松温和,沈烨一脸的凝重。   “卫简。”   “是。”   “你身上有没有带烟?”   “有。”自从沈桑榆不让他抽烟开始,沈烨已经戒烟很久了。接过卫简递过来的烟,沈烨点燃一支,烟雾缭绕,他叹气道,“小榆,不论你做的决定是什么,哥哥都会支持你。”   *   人来人往的机场大厅,席慕琛刚赶到搭乘飞往英国伦敦的安检处就有一个机场的服务生走了过来,“请问您是席先生吗?有位沈小姐在vip107候机室等着您。”   席慕琛微微一怔,随后恢复了一如既往的冷漠,“谢谢你。”   “不客气。”服务生有礼貌的笑笑,而后去忙别的事情了。   Vip候机室的门被推开,席慕琛一眼就看到了那抹纤细的身影。   乌黑的长发散在腰际,沈桑榆慢慢转过身来,巨大的落地窗外正午的阳光洒在她的脸上,让她唇角那抹虚假的微笑都变得无比温暖。   席慕琛脸色苍白的近似透明,无奈的叹了一口气,他一步一步慢慢走到她身边。   沈桑榆像是还是那么站着,脸侧的发丝遮住了明亮的眼睛,在她过于消瘦的脸上留下浓重的阴影。发丝拂开,她若无其事的重新勾起唇角,这是这抹笑容更多了嘲讽的味道。   “你现在要走。”是肯定的语气,席慕琛的嗓音很沉静,没有一丝焦躁与紊乱。   这才是真正的席慕琛,永远不会为任何人任何事感到慌乱。   镇定过分的男人,一般也冷血到过分。沈桑榆无所谓的笑笑,看着男人清明的眸子缓缓道,“席慕琛,现在我对你的可利用价值为零。”悠闲地坐在一旁的沙发上,沈桑榆因为窗外过于刺目的阳光不得已闭起眼来,“如果你想找杀手继续为你做事,我已经是不可能了。因为rosemary已经死了。”闭着的眸子猛然睁开,秀眉轻佻,沈桑榆讥诮,“这个世界上从此以后只会有一个沈桑榆,也就是你所仇恨的萧卿的女儿沈桑榆。”   无奈的叹了一口气,席慕琛面无表情道,“你非要如此咄咄逼人么?”   “咄咄逼人?”沈桑榆失笑,“席慕琛,沈桑榆从来就是这样的。”   “沈桑榆,你是喜欢我的。”认真的语气。   沈桑榆一怔,随即又轻笑起来,“席慕琛,有没有人说你很自恋?”   “你不用逃开话题。”更不需要离开去国外,席慕琛蹙眉,强硬道,“跟我回去。”   “跟你回去?”沈桑榆讥诮,“席慕琛,你应该发扬你一如既往的绅士风度,强制一个女孩子做她不喜欢的事情是不道德的。”   不理会她讽刺的笑,席慕琛凝视着她的双眸,目光一如既往的深邃,“沈桑榆,我爱你,不论你是沐烟还是沈桑榆,我爱你和你的身份无关。”   “爱?不要再说这个字。”沈桑榆站起身向前走了几步,站在席慕琛面前,她迎上他的视线,将眼底的伤痕毫无保留的暴露在他的面前。   将放在口袋里的药瓶掏出来,冷笑着问道,“席慕琛,这是什么?”   席慕琛微微一怔,背脊已经完全僵直。   “席慕琛,你告诉我这是什么?”她的笑容愈发妩媚,席慕琛的心脏就越是撕裂的抽痛。   将药瓶的盖子打开,沈桑榆倒出几粒奶白色的药片,像吃糖果一样,她一粒一粒塞进嘴里然后慢慢咀嚼着,苦涩的味道渗透了她整个味蕾。   “别吃了。”无奈中,他伸手去夺过她手里的药片。   “为什么不吃?这不是你每天都强迫我吃的调理的药吗?我现在主动去吃了,你怎么又不愿意了?”   “听话,把这个给我,你一点都受不了这个药的味道。”   温热的手指覆在她冰凉的手指上,轻易就从她手里夺过了那瓶药。沈桑榆一怔,她低下头死死地咬住下唇,原来他还记得她最讨厌药物的苦涩。眼眶酸的发疼,她强撑着不让自己掉下眼泪来。席慕琛啊,席慕琛,你为什么连绝情都可以做到这样的温柔?   再度扬起头的时候,她又成了面带笑意的沈桑榆。   看着席慕琛手里药瓶上的标签,她讽刺的一字一句念出来,“维生素b6。”转移视线,瞅着他讥笑,“这就是你让我每天必须吃两次的药片啊,可是席慕琛你告诉我它真的是维生素b6吗?”   席慕琛沉默着,许久没有说话。   “说话啊。”沈桑榆看着她,挑眉冷笑道,“既然你不肯说,那我就来告诉你这是什么吧?”   席慕琛望着她消瘦的侧脸,干裂的嘴唇动了动最终还是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席慕琛。”她有些无力的靠在沙发上,闭上眼,沈桑榆绝望道,“席慕琛,给我服用类固醇激素药物两个多月的你,凭什么说你爱我?”   医学上,具有止痛作用的类固醇却是剥夺女人成为母亲权利的绝对厉器。服用过久的女人,终生都无法再孕育孩子。   这就是沈桑榆的真正心结,一个连自己孩子都不想要的男人,到底凭什么说爱她呢?   席慕琛背脊僵硬,本想说什么终是欲言又止。   沈桑榆也无所谓的轻笑着若有所思,“最近,我一直在想到底是什么原因让你一直不肯放弃再来接近我,然后继续说出那些违心的话的。后来,我终于想明白了。”她站起身,走进他,看着他微笑地让人心惊。   “不论你想不相信,我对你从来没有过虚假。”   “够了!”沈桑榆冷笑,“席慕琛真的够了。”   不理会她,席慕琛继续说下去,“我说我爱你,更不是虚假。”   “是么?”依旧讥讽的语气,沈桑榆将过来时带来的文件袋甩在桌面上,白皙的手指打开牛皮质的文件袋,抽出里面的一份合同转让书。   她凝视着他,眼里的严肃成分颇多,“席慕琛,很抱歉我母亲对你们席家作出的迫害。虽然,她到最后还是被你们席家的人陷害死了,不过她罪有应得。这份文件是沈家名下所有公司分公司的合同转让书,我哥已经签好了名字,后续只要签上你的名字就可以了。只要拥有了沈家这笔巨额资产做庇佑,我相信容家即使知道真相也不能把你怎样,最终容家也必是你的囊中之物。”长如羽绒的睫毛颤了颤,她继续道,“这是沈家欠你的,所以你得到这个是理所应当的。不过,作为交换我只有一个条件,那就是希望你能让沈家平静的生活。”   沉默,是永久的沉默,两个人好半天都没有再说话。   “席慕琛你有什么不愿意的,只要在这份合同上签名,沈家就再无和你抵抗的能力,所以重振席家过去的风光不过是擒手即来的事。”   “你还是要离开。”席慕琛目光深重。   沈桑榆撇撇嘴,乌黑分明的眸子眨了又眨,随即笑开来,“这样吧,席慕琛我们来玩儿个游戏。”   席慕琛依旧面无表情,清冷的眼瞳凝视着她似笑非笑的脸。   “席慕琛,我让你做一道选择题。”又卷又长的眼睫垂下去,将口袋里的机票同样丢在桌面上,她靠近他一步问道,“席慕琛,这是我飞英国伦敦的机票,而这边是你可以很容易得到的沈家资产。如果你选择把我带回去,你就把这张机票撕了,与此同时这份合同书也将永远无效。沈家的实力你是清楚的,他联合了英国的几个世家完全可以和你抗衡,并且在容家知道真相后你会一无所获。也就是说你过去所作的一切报复都前功尽弃了,席家将永远无法平反,生生世世被蒙上意外火灾的冤屈。可是,如果你选择了这份合同,结果自然相反,你的父母也不会白白冤死。但是,你要把机票交给我,放我离开。”   挑眉,看了一眼席慕琛像冷玉一样清冷的五官,沈桑榆勾起唇角,嘲讽地问他,“席慕琛,要选哪个,你想好了吗?”   *   人来人往的机场大厅。   “飞往英国伦敦的×××次航班的乘客请抓紧时间登机。”   广播里的女声一遍又一遍地提醒着大厅里的人。   “少爷,是时候该登机了。”卫简望着沈烨倚在墙壁上悠闲地抽烟的样子,不知道是不是错觉,他感觉沈烨似乎一点都不着急着离开。   “要不要我去找小姐过来?”   “不用。”沈烨觉得有时候想明白一些事情需要时间。   “还有五分钟,航班也许是赶不上了吧。”沈烨自言自语,一脸的悠闲,没有丝毫焦急。   卫简无语,看他家少爷的样子,似乎一点都不在意赶不上飞机。   “怎么会赶不上呢?”突然,一个清亮的声音让沈烨一惊。   “哥,你又背着我抽烟!”沈桑榆蹙着眉将沈烨嘴里含着的烟取出来,丢到一旁的垃圾桶里,扯扯他的胳膊瞪他,“时间都来不及了,还不快点啊。抽烟的事情,一会儿再和你算帐。”   沈烨无奈地笑笑,示意卫简跟上来,他被沈桑榆拉着匆匆忙忙地上了飞机。   两个人坐下后,沈烨将手机关了,回头的瞬间,他看到沈桑榆把电池拆下来的手机直接丢进了一旁的垃圾桶。   飞机正在缓缓地起飞,距离地面越来越远。   沈桑榆望着窗外,脸色苍白如纸。她终于要离开了,想过无数次的离开这里的场景,却没想到像今天一样荒凉。   脖颈上一暖,沈桑榆回头,看到正在帮自己围围巾的沈烨。   “别动。”沈烨对她温和的一笑。   温暖的绒线围巾带着沈烨的体温,像是在无声的抚慰着她冰凉的心。   突然间,沈桑榆觉得眼眶酸疼地厉害,她皱着眉,佯装嫌弃道,“谁让你抽烟的,上面都是难闻的味道。”   “以后不会再抽烟了。”沈烨肯定道。   沈桑榆皱眉,“你每次都这么说。”她伸手去捶他的肩膀,却一个不慎砸在了座位硬质的边角上。   “怎么这么不小心?”沈烨蹙眉,去看她手上的红痕。   “不要紧的。”红肿马上就被瘀青所代替,这一下撞的有点很,沈桑榆嗓音沙哑着,眼泪就滚下来几滴。   温热的泪滴滴落在沈烨的手指上,灼烧的他心都疼了。   “快,让我看看。”   “没事儿的,别这么大惊小怪的。”推开他,沈桑榆红着眼眶,故作轻松地微笑道,“我现在可是要去卫生间了,你也要跟着我?”   沈烨没有说话,轻柔的摸摸她的发顶,温声道,“小榆,不管发生什么,哥哥会一直陪着你。”   沈桑榆再也压抑不住了,她急速的转身,努力咬着唇不让自己哭出来。   沈烨望着她的背影,无奈的喃喃道,“终于坚持不住了吧。”他怎么可能不明白,像沈桑榆那样坚强的女孩子怎么可能因为手上的伤痕掉眼泪。   怕是,她一定是遭遇了什么再也无法压抑的事情。而且一定和她上飞机前见面的席慕琛有关。   这个孩子,倔强的不想承认,但一颗心早已经遗落在了别人的身上。   安静的飞机舱内,一个纤细瘦弱的女孩子低着头不停的向前走着,没有人知道这位漂亮的小姐要做什么,她只是一个劲儿的向前走着。路过的空姐看了她一眼,刚想上前告诉她,如果没有事情,机舱内不要随意走动。只见,跟在女孩子身后的男人对她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他略带歉意地对她笑了笑,就继续跟在女孩子的身后。   沈桑榆也不知道自己走了多久,她不敢停下来,她害怕自己一旦停下来,就会压抑不住的哭出声来。   一直到看到卫生间的字样,她跑进去,在关上门的一瞬间泪如决堤。   大脑一片空白,强烈的眩晕感让她支撑不住般,一个踉跄跪在冰凉的地板上。   眼泪再也控制不住,大颗大颗的滚落下来。   沈桑榆从来都不是矫揉造作的女人,又因为年幼时就遭受过那样残酷的训练,她早已经不会再掉眼泪了。   这个世上,能让她掉眼泪,而且可以哭到浑身都痛,哭到声带嘶哑发不出一丝声音的人就只有一个——席慕琛!   她记得霍七曾今告诉她,“不要爱任何人,我们这样的人,爱不起的。”被折磨地体无完肤的脆弱的心爱上一个人后,得不到,她便只能死!   沈桑榆从小时候就开始接受各种变态折磨人的训练,身手过硬的她,没有人能伤她分毫。可是,这么坚强的她,有个人只要一句话,就能让她痛的彻筋彻骨。   一直到现在,沈桑榆才明白,自己在面对席慕琛的时候,她拥有的只是柔软的肉身和一颗脆弱无比的心。经不起一点点的波澜。   可是就是如此脆弱的经不起一点打击的自己,席慕琛却对她说,“沈桑榆,你走吧。”   在那间vip候机室里,她真真切切的听到,他对她说,“沈桑榆,你走吧。”   上一秒还温柔的对她说,“沈桑榆,我爱你。”的人在看到她拿出那份合同的时候,他竟然就那样轻松的说出了,“沈桑榆,你走吧。”   在明显不过,他选择了那份巨额资产,他没有选她。   能深情的对她说,“我爱你”的人却没有选择她。利益和爱情,席慕琛选择了前者。   果然啊,她对他的意义不过是利用而已。沈家的一切远比她这个沾满鲜血的杀手要强多了。   她真的很想问他,“席慕琛,在用我除掉谢枫之后,我这个肮脏的杀手是不是让你厌恶到避之不及?”   眼泪大颗大颗的滚落下来,长发散乱,她狼狈的哭泣着。   压抑的哭声再也控制不住了,她索性哭出声来,嘶哑的嗓音在寂静的空间里悲凉的回荡。   沈烨长身倚在门口,听着隔着门板里面传出来的哭声,他抽了一根又一根的烟。烟雾缭绕,他的心跟着里面哭泣的人一起疼。   沈桑榆哭到声带嘶哑,哭到全身冰冷,坚强如她,骄傲如她,有时她甚至残酷到杀人不眨眼。   就是这样的她却为了一个男人狼狈的跪在地板上流泪,脸颊贴在冰凉的墙壁上,寒到骨子里的冰,好冷,好痛。   其实,在机场候机室的那个选择,她并不是要刻意为难席慕琛。她知道席家对他的重要性,所以她早就和沈烨约定好了,如果席慕琛选择了她,沈家也是不会和他对抗的。沈修那样平和的人,怎么可能主动与人为敌?沈家的全部资产给席慕琛也是他的意思,所以,不论席慕琛作出何种选择,沈修做的决定是不会改变的。   可是,席慕琛选择了合同授权书。   一直强行把她绑在身边的席慕琛,现在却主动推开了她。   他说,“沈桑榆,你走吧。”他不要她了。   他不仅不让她有他的孩子,他现在连她都不想要了。   那他们曾今在一起的那些时光到底算什么?还有,他深情时说的‘我爱你’又算什么?   有一种男人,生来就是城府深重,手段残忍的好手。   温柔,致命。   可这样的男人却没有心。   他连摧毁一个人的心,都可以做到不动声色,温柔至极。   沈桑榆现在彻底明白了,席慕琛就是这样的人。   在过去的日子里,沈桑榆就觉得光是看着席慕琛幽深的眼瞳她就知道,“自己是永远都不会懂这个男人的。”   他无坚不摧,心机沉重,即使是面对大的生死都可以轻易做到冷静如常,宠辱不惊。   这就是沈桑榆一直固执的想要离开他的理由,因为她看不到席慕琛的心。   她蜷缩起身子靠在冰冷的墙壁上,长发散乱,眼眶红肿的泛酸。眼泪早已经不受控制了,一滴一滴的不停的掉落,她已经完全麻木。   冰冷的地板,凉到可以沁入她的骨子里。   因为跪在地板上太久,她膝盖完全麻木了让她站都站不起来。   扶着墙壁,她缓缓的起身,强烈的不适和眩晕感让她刚刚站起来就又跌倒在地上。   沈桑榆跪在地上,地板上全是她的泪水,讽刺的苦笑,“原来她也可以狼狈成这样。”   使尽全力,不知道反反复复摔倒了多少次,她才得以站起来。头很晕,胃部翻搅着,强烈不适让她扶着盥洗池开始歇斯底里的呕吐。像是要把五脏六腑都吐出来一样,她这几天根本没有吃什么东西,整个人宛若虚脱了一样扶着盥洗池不停得干呕。   这些天,她还记得那个女医生在她耳边反复叮嘱道,“沈小姐,从现在起你一定要注意自己的情绪,不好的情绪对一个怀孕的人造成的恶劣影响简直太大了。怀孕期间,即使您的胃口变差了也不能不吃东西。还有,请你有作为一个孕妇的自觉,你长期这样情绪低落下去,会影响宝宝的生长的。”   沈桑榆望着镜子中那个狼狈的自己,突然她又哭着笑起来。   你看,她的孩子多么坚强,在他的爸爸给她服用过长达两个月的类固醇激素药物后,他的孩子还是坚强的活了下来。   “席慕琛。”沈桑榆望着镜子中的自己轻声唤他的名字。   他永远都不会知道,当她在得知在自己体内孕育着她和他的孩子的时候,她有多么高兴。当时,她拿着手里的化验单在医生护士面前竟然就那么落下泪来。   虽然当时,他们已经分开,可沈桑榆还是忍不住想,等他们的孩子出生后,像一个糯米团子一样的小家伙被席慕琛俯下身抱在怀里是怎样动人的一个画面。席慕琛没有亲人,她懂那种深邃的孤独,她想如果他选择了她,她会倾尽自己的所有让他感受家的温暖。只要守着她的宝宝和她最爱的人,她这一生再无无所求。可是,就在今天的机场里,他亲手推开了她,用最冷漠的语气告诉她,“沈桑榆,你走吧。”   一句话,仅仅六个字,却完全伤透了心。   早就知道席慕琛有多决绝的她,却还是就这么泥足深陷了。   她明白的,当一切利用与被利用结束,他已经再没有义务对她温柔。   将水龙头打开,沈桑榆捧起冰凉的水,将脸上的一切泪痕和脆弱冲洗干净。这一生没有过几次哭泣,却为一个叫席慕琛的男人耗尽了泪水。   整理了一下凌乱的长发,她望着镜子里面色苍白的自己,极力扯出一个微笑,沈桑榆告诉自己,“从现在起,她再也不会为任何事掉一滴眼泪。”因为,她今生的泪水都给了席慕琛。   将脸上冰凉的水珠擦干净,沈桑榆将自己过分白皙的手指护在腹部,温柔的笑了,“没关系的宝宝,我们都不要伤心好不好?爸爸不想要你,妈妈和你永远在一起。”   席慕琛,他终究是无情的从她生命力走掉了。   出去后,当她眼眶红肿的她看到一直站在门口守着她的沈烨的时候,她又觉得自己是该知足的。   她这样双手染满鲜血得不到救赎的人,还有家人一直陪伴着,她该感到感恩。   沈烨走过来,故意忽略她红肿不堪的眼眶,温暖的手臂抱着她,一下一下轻拍着她的后背。   “哥,你身上好重的烟味。”她嫌弃的推拒着他的靠近,鼻子一酸,眼眶又开始泛红了。   重新回到座位上,沈烨让沈桑榆靠在自己的身上,他和她说了很多自己小时候的事情,哄她开心。   将温热的牛奶递到她手里,他温声对她说道,“听话,把牛奶喝了。”   沈桑榆微笑着应声,“好。”   手里捧着温热的牛奶,沈桑榆的视线转向窗外,看着朵朵白色柔软的云层,神情恍惚。   她突然想起,曾今在容家的无数个夜晚。   席慕琛坐在沙发上看文件,她靠在他的怀里翻看那些他喜欢的繁体书籍。   他温热的手臂扣在她的腰际,偶尔俯下身吻她,却被她躲开。   曾今,她是如此认真的对待他喜欢的东西。从小在国外生长,她看起这些繁体书籍格外的费劲,即使是要很累的查找古汉语词典,她也从未放弃过去阅读这些书,因为她想靠他近一点,再近一点。她从没有一刻放弃过尝试去了解他,了解席慕琛的世界,了解他的仇恨,了解他的孤独。   可是,那些努力也随着他的离开全部都毁之一旦。   她记得曾今看过一本仓央嘉措繁体本的《十诫诗》。   泛黄的纸页上,字迹却分外清晰。沈桑榆坐在席慕琛的书房里,一页一页的翻看。   第一最好不相见,如此便可不相恋。   第二最好不相知,如此便可不相思。   第三最好不相伴,如此便可不相欠。   第四最好不相惜,如此便可不相忆。   第五最好不相爱,如此便可不相弃。   ……   但曾相见便相知,相见何如不见时,安得与君相诀绝,免教生死作相思。   席慕琛,就像《十诫诗》里所描述的一样,我们终是要成为彼此生命里的过客了吧。   *   白色的兰博基尼行驶在宽阔的柏油马路上。   即使冬天穿得再厚,扯动伤口流出的鲜血在已经渗透了厚厚的绷带,逐渐在席慕琛的胸口晕开,在深灰色的风衣上露出斑斑驳驳的血迹。   “少爷,您还好么?”顾铭不放心地回过头一遍一遍询问着席慕琛的情况,从机场出来他家少爷的脸色就不怎么好。他真担心,席慕琛会在他一个不注意后就直接在后面陷入昏迷和休克。   席慕琛没有说话,一直保持着长久的沉默。顾铭通过后视镜看到他安然无恙才放下心来。   ……   ……“席慕琛,你告诉我这是什么?”耳边不停地回想着沈桑榆对他的质问,他看着她将药瓶的盖子打开,倒出几粒奶白色的药片,像吃糖果一样,她一粒一粒塞进嘴里然后慢慢咀嚼着……   ……“为什么不吃?这不是你每天都强迫我吃的调理的药吗?我现在主动去吃了,你怎么又不愿意了?”……。   ……在他面前,她讽刺的一字一句念出来,“维生素b6。”转移视线,瞅着他讥笑,“这就是你让我每天必须吃两次的药片啊,可是席慕琛你告诉我它真的是维生素b6吗?”……   ……“席慕琛。”闭上眼,沈桑榆绝望对他说道,“席慕琛,给我服用类固醇激素药物两个多月的你,凭什么说你爱我?”……   ……   眼帘一抬,唇线紧抿,席慕琛终是叹了一口气,她一定恨透了他吧。   闭上眼,他想起两个月前,沈桑榆有一次因为过度体寒的问题痛不欲生的样子。   谢宸第二天约他去医院,他说得话还清晰的犹如昨天说过的一样。   ……“从她的骨骼检查来看,她似乎有过很多次骨裂,可出人意料的是竟然完全恢复了。你也骨折过,所以你应该明白骨裂在超过三次之后,绝对不会再复原的,即使复原,身上也会有后遗症,可她却可以很快复原。这样完美的身体机能自然是好的,可是她的身体似乎过早的将体能爆发凝聚在了这一时期,你懂,人的能力是有限度的,当身体机能达到峰值,剩下的就只有提前衰老和枯竭。”……   ……“很有可能还是毒品的药性导致了她身体的指数混乱。不过,这些毒性对她不但没有危害,反而在体内形成了一种平衡。可在她生病的时候,这种平衡被打乱,所以她会变得极度脆弱。所以她不能生病,更不能怀孕!”……   ……“一旦她怀孕了,对身体绝对是极度的残害,她本身的抗毒性抗体也会失衡,到时候怕是孩子没事儿,她一定会丧命。”……   ……“这是一瓶类固醇激素的药物,你最好让她连续服用五个月彻底无法怀孕,不然,她一旦怀孕,如果超过一个月,连做手术流掉孩子都来不及。”……   ……“我知道这对你很残忍,可是要孩子还是要她,你应该比我更清楚的。”……   ……   每一次喂她吃药的时候,席慕琛都揪心的痛。能不能要孩子,他无所谓,他只要有她就够了。   可是沈桑榆不一样,每当他看到她那么喜欢小容航的时候,他就不忍心告诉她真相。   她还那么年轻,有时候还那么的孩子气。她才二十岁周岁,就被剥夺了做母亲的权利,是不是太过残忍了。   他宁愿她恨他,也不要沈桑榆恨她自己的身体,恨她过去遭受的一切迫害。   车子突然一个急速的转弯,席慕琛承受不了的向一旁倒去,胸口传来撕裂的痛,让他压抑不住的一口血吐了出来,殷虹的鲜血在他带回来的合同书上晕染开来。   “少爷,你怎么样?”对面又车子突然冲过来,才导致了顾铭不得不进行了急速转弯。   “没事。”轻咳了几声,他又压抑不住的吐了几口血。   将手里的文件合同打开,席慕琛想着在机场vip候车室沈桑榆让他做得那个选择。   他不想做选择,因为洗刷席家的冤屈和沈桑榆这个人他都要得到。   擦了擦嘴上的鲜血,他哑声对开车的顾铭吩咐道,“和容家摊牌以后,拿回我们该得的一切,将这些年的所有资产全部合并,还有这一份一起。”   顾铭一手握着方向盘,瞟了一眼席慕琛递过来的合同书,微笑道,“少爷,我们终于等到这一天了。老爷和夫人在天有灵的话,一定会感到欣慰的。”   “合并后的所有的资产……咳咳……”压抑不住的他开始不停的咳血,坚持着,他继续面色冷静道,“席家的所有资产全都放在…。全都放在‘沈桑榆’的名下……咳咳……”   “什么!——”一向宠辱不惊的顾铭也惊愕的大喊了出来。   “照我说的去做!”严肃的不容人忤逆的嗓音,即使满身是伤,这个男人也可以气势逼人到令人颤抖。   沈桑榆,放你走只是暂时的。只要我席慕琛在这个世上活一天,你就永远别想和我撇清关系!   殷虹的鲜血在他胸口氤氲开,绚丽的色彩刺目无比,压抑不住的咳嗽,仿佛要把五脏六腑都咳出来了。   你以为把沈家的资产全部给了我,我就不会再去找你吗?失去权力和资产的沈家,在没有能力和我对抗的沈家,如果我想带回你,到时候,谁能阻挡的了呢?   沈桑榆,别想摆脱我,更不要离开我。除了你,在这个世上,我已经早已不再有任何牵挂。   苍白干裂的唇上满是殷虹的鲜血。   他靠在座椅上,手里握着一枚戒指。这是他很早很早前就找人定做的,他以为自己今天可以带回她的。   可他却高估了自己的能力,今天的她看着他,眼睛里只剩痛恨。所以,让她暂时离开,是沈桑榆通过眼睛告诉她的。   他太了解她了,她需要自由的空间去想明白一些事情。   可是,沈桑榆,我不可能给你太长时间的。因为没有你,我真的会死的。   这不是玩笑话,对你我从来不开玩笑。   ------题外话------   向大家保证这绝对是最后的波折。   然后就完全就幸福的生活在一起了。   关于番外吗,宝宝是一定要写的。而且宝宝的番外应该会多写几张。大家还想看什么番外,就说出来吧。么么哒。   ☆、大结局(下)   短短的一个星期,不算太长的时间。   可整个商业界却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巨变。   在继沐家在商业界消退以后,谢家也渐渐隐退,甚至连这么多年屹立不倒的容家企业都完全落寞了。   商企界一片混乱,没有了领头的核心力量,投资和各种商业协商全部陷入了僵局。   一直到,最新的“席氏”集团突然进入商业界,让大家兴奋之余又觉得分外惊奇。   刚刚成立的新企业,储备资金却雄厚到让人无法估量,而且仅仅上市七天就完全在商业界独占鳌头。席氏不仅控制了整个混乱的商业圈,而且使得一切投资运转全都变得井然有序。   因此,对于这个强势商业集团的董事长,人人在钦慕之余,也很想见一见他的真容。不过,直到现在,即使是管理高层也没有见过所谓的董事长的庐山真面目。   根据内部得出传言,说这位不曾谋面的董事长只是个仅仅二十周岁的女孩子。   传言一出,大家震惊之余,又对这位宛若被神话了一样的女孩子传出更加匪夷所思的传闻。   其实,在商业界格外低调的席氏集团,不仅仅是董事长,连同它的首席代理人‘席慕琛’都没有几个人真的见过。   即使是在商业界的盛大宴会上,也只能扑捉到那位首席代理人的一些侧脸和背影。可单单从他完美的背影,就看得出这个男人的冷冽和孤傲。宛若凝固的万年寒冰一样,冷到极致。   像墨一样的夜色,没有穷尽的漆黑。   顾铭通过没有关上的门看着里面伏案工作的人的背影,突然萌生出一种席慕琛的生命正在透支的想法。   自从他从医院回归工作后,席慕琛整个人愈发的冷冽冰寒,也愈发的不近人情。   尤其是,他在商场上打压对手的手段,强势狠烈,杀伐果断,从不给对方留一丝余地。   可是,就是这样一个让很多人连靠近都不敢靠近的男人,他出院后的整整一个星期内都在工作中极度忙碌,白天黑夜,从没有停下来过一刻钟。   通过那抹孤傲的背影,顾铭突然明白他也许是在发泄。像席慕琛这样善于隐忍的男人,他早已经习惯了身负压力,即使再大的伤害与摧残他都可以承受。但是,在这样夜露深重的夜晚,万家灯火明,这个男人却依旧孤身一人处于公司的最顶层处理着永远没有尽头的合作案,好萧条,好寂寥。   这样的男人,不言伤,不言痛,坚强到无坚不摧,更没有人看到过他的一点脆弱。   可单是透过他的背影,顾铭就可以感到他疲惫至极。但是别无选择。只因为,他是席慕琛。所有人都可以倒下,唯独他不可以倒下的席慕琛。   只是,他再继续这样下去到底能撑多久呢?人骨肉身,到底不是钢筋铁骨,即使铸成了铜墙铁壁,也终有可以摧毁他的东西,最痛不过情殇。   不论怎样冷冽,有手段,在面对感情时,席慕琛也不过是一个最平凡的男人。   沈桑榆的离开,带给了他太大的伤害。虽然,他从未表现出分毫。   “还在工作?”刚刚站到办公室的门口,容泽一点也不想压抑自己不满的抱怨。   顾铭冲他摇摇头,不置可否。   看着直接推开门进去的人,顾铭也没有想去阻拦。因为席慕琛太累了,他实在觉得他需要休息一下。   “哥,我今天刚刚发了薪水,你想吃什么,我请客。”他尽量让自己的语气轻松欢愉起来,可回应他的依旧是清脆的敲击键盘声。   席慕琛没有理会他,也许是根本没有听到,也许是根本就不想理会他。   总之,容泽明白的,他不想和任何人说话。   无限的沉默,在只开着一盏白炽灯的办公室内,席慕琛的背影,让端着温水杯子的容泽突然怔住,他似乎又看到了幼年时那个拒绝和任何人交流的少年。   他疏离冰冷的让人感到恐惧。   “你来了。”没有丝毫语气的陈述句,席慕琛没有抬头,却让容泽因为他的这一点点反应高兴的简直要手舞足蹈。   一杯温水替换了席慕琛手边那杯早已冷透的水,容泽看着桌面上那些白色的药片,突然蹙眉。   “你怎么吃这种药?”他的语气里带着疑惑。   将几种不同的安眠药收起来,席慕琛无所谓道,“不吃这些,我睡不着。”他站起身,走到巨大的落地窗前,透过玻璃望着整个寂静的夜空。   “那也不用服用这么重的剂量,更何况还是不同种类的。”   席慕琛长身倚在巨大的落地窗前,沉默着不再说话。容泽抬头,看着席慕琛的背影陷入落地窗外无穷无尽的夜空中,不知怎么就想到了‘高处不胜寒’这几个字。   他翻看着席慕琛吃过的安眠药,明显可以得出结论,他一定是一种安眠药没有效果了再换另一种,如此下去,仅仅一个星期,席慕琛就换了四种安眠药。   “以后别再吃这些了。”容泽看着席慕琛的侧脸,语气认真至极。“总是这么吃安眠药,对你的身体不好。”   回复他的确是永无止境的沉默。   “容泽。”   这是席慕琛第一次开口主动称呼他的名字,容泽站起身,他突然觉得席慕琛似乎是在下什么重要的决定。   *   英国,如同油画色彩里一样美好的拜伯里小镇上。   温带海洋性气候的暖冬,英伦复古的红瓦白墙上爬满了苍翠欲滴的层层藤蔓。   浅粉色的野蔷薇悠然绽放,空气中弥漫着雨后的清爽和淡淡的花香。   铺着白色羊绒地毯的室内,暖气十足。   沈桑榆窝在柔软的沙发内,手里捧着一本大大的影集,里面记录了她幼时和亲人在一起的点点滴滴。   萧卿也许不是个好女人,争强好胜,追名逐利的甚至不惜以毁掉别人的一切为代价,可她确实是个好母亲。   至少,在沈桑榆和她在一起的那些不太漫长的时光里,她对她的宠溺不是单单几个字就能表达清楚的。   “又在看这个?”沈修坐在她身边,也跟随着她的视线望向她手里的照片。   “爸爸。”沈桑榆微笑着,索性换了个方向枕在沈修的腿上。   沈修倒非常乐意,他对这个孩子亏欠的太多,总觉得无论怎么做都弥补不了她。   “小榆,中午想吃什么?”完全没有沈烨身上的那种凌厉,沈修的气质温和而儒雅,简直不像是出身于世家的人。也许是有一段长达几年的治疗,岁月在沈修的脸上并没有留下过多的痕迹。   她的母亲嫁了一个好男人,却没有珍惜,追名逐利大半生,终究因为利益而死。   “爸爸,我想吃你做的维多利亚海绵蛋糕。”   “小馋猫,又吃甜食,到时候长了蛀牙可没人带你去看牙医。”   “是爸爸做的甜点太好吃了。”   沈桑榆反驳的时候,已经昏昏沉沉的快要睡着了。   沈修无可奈何的站起身,将一旁的毛毯拉高盖在她的身上。   刚巧沈烨进来看到这温暖的一幕,他突然觉得这才是家的感觉,辛苦了这么多年,终于把他们的小桑榆带回来了。   可是,看到沈桑榆在梦中都轻蹙的眉宇,他又觉得带回来的只是这个孩子的外在。她的心依旧留在了国内。   在温暖馨香的英伦红茶味道中醒过来,沈桑榆坐起身的时候,发现自己已经被人抱回了卧室。   米色的暖色调室内设计,她蜷缩在被子中,觉得全身都暖洋洋的。   长发散乱在肩头,多了一种睡后慵懒的凌乱美感。   最近,她嗜睡很多,而且每一次都会在梦里梦到席慕琛。梦里的席慕琛依旧温和如故。   他站在一条河的对岸看着她,空气中是潮湿的水汽和清新的栀子花香。他看着她,眼神深邃而柔软,却带着脆弱的孤独。那样的席慕琛,她从来都没有见过,他的孤寂让她非常心疼。梦里,她似乎可以感受到自己无比眷恋的他的心跳,还有他手指的温度,她想过去抱抱他,但是他们这间横亘着一条波涛汹涌的河流,她走不过去,便只能远远的看着他。   到底有多久没有再见过席慕琛了,仅仅一周的时间,她却觉得自己和他分开了整整一个世纪那么长久。   沈桑榆突然觉得,她很想他,每一个做梦的夜晚,思念就会肆虐疯涨。   当一切恩怨全部抛之脑后,她还是很想念席慕琛,非常非常的想念。过去的一切都不想去计较,她只想见见他也好。   可是,她似乎还是过于理性,一考略到他们见面后彼此的哑口无言,这个在内心萌生了几千万遍的念头又被沈桑榆强制打压在了心底。   慢慢下了床,她把自己的卧室房门打开,而后闻到厨房里飘出来的饭菜香味。   “睡醒了。”揉了揉她额前的碎发,沈修将一杯刚刚煮好的红茶递给她。   沈桑榆眨眨眼,看着坐在沙发上看报纸的沈修,疑惑地问道,“爸爸,是谁在准备午饭啊?”   “你哥。”   “他做的午餐?”沈桑榆蹙眉,脸上的表情非常扭曲。沈家哥哥也算得上是一个绝对的全能好男人,但是他的黑暗料理真的让人不敢恭维。   但是闻着空气中的饭菜香味,沈桑榆又觉得也许并没有那么糟糕。   于是,带着三分好奇,七分戏谑,沈桑榆起身就向厨房走去。   沈修抬起头,本想在说点什么的,可看着沈桑榆渐渐远去的背影,微笑着摇摇头,继续去看手中的报纸。   正午的阳光透过厨房外的玻璃,照进来。   砂锅在火上,里面香气宜人的热汤“咕嘟咕嘟”冒着泡。   沈桑榆一眼扫到案板上,看到上面切得整整齐齐,大小相等的各色蔬菜,不由得好奇心越来越强,难道是沈家哥哥厨艺最近暴涨。   她可记得沈烨是那种连菜刀都不会用的男人。   不过,更令她感到诧异的是,厨房里一切食材准备好了,火上还熬着鱼汤,却不见沈烨的人影。   突然,她听到厨房里间的烘培室传出了一点动静,这才了然原来沈烨在那里面。   想都没有多想,“哥!——”轻唤了一声,沈桑榆就推门而入。   不过令她绝对没有想到的时候,她打开烘培室的门看到的景象是,沈烨正把一个人压在烘培室的墙壁上亲吻。   极度深入的唇舌纠缠,唇片厮磨,甚至可以清楚的听到令人脸红心跳的轻吟。   只不过,被沈家哥哥抱在怀里的,如果她的视力没问题的话,应该是个货真价实的美男子。   “小榆,你睡醒了?”即使被人撞见自己和别人亲吻,沈烨依旧面不改色的淡定如常。   “哥,比起那个,难道你不应该先给我解释一下这是什么情况?”   沈烨微笑,眼瞳幽深漆黑,兄妹两个顿时彼此心神领会。   没有沈家兄妹的淡定,顾文熙的脸皮还没有那么厚,白皙的脸上带着激吻后的浅浅晕色。   不过,怎么说也是混迹商场多年的男人,很快就恢复了镇定。   “小榆,你好。”温和的打招呼,顾文熙怡然已经恢复成了平日里那个冷静如风的男人。   “好久不见啊,文熙哥。”沈桑榆礼节式地抱了抱他,在敏锐的察觉到顾文熙手上的戒指的时候,联想到沈家哥哥放在床头的戒指,她又随即笑开了否定道,“文熙哥,也许现在应该称呼你为‘大嫂。’”   沈烨的笑意更浓了,顾文熙对于这样调侃意味深重的话也不置可否,只是轻笑道,“小榆倒是变得会开玩笑多了。”   以前,每次见到沈桑榆的时候,顾文熙觉得这个女孩子比沈烨身上的负担都沉重,偶尔展现脆弱,这个孩子就会让人痛到骨子里。   但是,这次见面,顾文熙总觉得沈桑榆变了,变得太多。在本身的暗黑和冷冽消退后,这个女孩子被一种温暖柔和的气质所包围着。这让顾文熙感到很是欣慰,这个孩子成长了很多,很多。   中午,餐桌上。   “文熙哥,你做的饭还是一如既往的好吃。”   “有吗?”顾文熙从来不觉得自己的厨艺有多好。   “当然有啊。”   “那就多吃点。”   沈桑榆眉眼含笑,在很长的一段时间里,她固执于复仇,沈烨忙到无法回来照顾着沈修的时候,一直都是顾文熙在陪着自己的父亲吧。   这样冷静淡然的一个男人,五官精致漂亮的似乎不像话,但却不显得一点女气,凛冽有风度。在诡谲风云的商场上,他也是雷厉风行,手段多端的好手。   虽然觉得男人在一起没什么,沈桑榆却还是不明白像顾文熙这样的男人却愿意淡静的为另一个男人洗手做羹汤,甚至是对他的家人同样的爱护。   看着沈烨和顾文熙,沈桑榆就觉得他们之间的感情事实上应该很微妙,既是彼此生命中最重要的朋友,又是难以割舍的伴侣。   她现在坐在顾文熙和沈烨的中间,两个人默契的给她不停的夹菜,让她显得十分无奈。   不知怎的,玩心大起,看着低头吃饭的沈烨,沈桑榆回过头望着顾文熙,提议到,“文熙哥,你这样的高富帅跟着我哥不会觉得遗憾吗?”   “喂,沈桑榆好好吃你的饭。”沈烨含笑,无奈的看着这个捣乱的丫头。   “文熙哥,如果不和我哥在一起,一定有很多女孩子喜欢你的吧。”瞅了一眼沈烨,沈桑榆眨眨眼,戏谑道,“文熙哥,你做饭这么好吃,要不要考虑嫁我啊?”   顾文熙微笑着看看沈烨又看看沈桑榆,想了想,语气轻松道,“好啊,可以考虑。”   “哥,你被抛弃了。”沈桑榆轻笑。   “是,是,我被抛弃了。”无奈地掐掐沈桑榆柔嫩的脸,“你这个丫头真是一点都不肯消停。”   “文熙哥,救我。”   “沈烨!”   三个人嬉笑着乱成一团,没有上流社会应酬时需要注意的礼仪,没有西式冰冷的刀叉,木质的筷子摆在餐桌上,带着家的味道。   沈修笑容温和,他的孩子现在过得都很好,就是他最大的欣慰。   午后的阳光很暖,爬满蔷薇藤蔓的英伦红瓦白墙。   别墅前小小的院落里,顾文熙坐在沈桑榆的对面,看着她摆弄着手里的茶具。   不由觉得对她满是赞赏。   “中国的古典茶艺,不论看多少遍总觉得回味无穷。”   小小的青花白瓷茶盏被她用茶挟子放置一旁的沸水中浸泡了一番后再捞出来。“这是我从国内带回来的龙井,既然文熙哥喜欢,就都送给你好了。”   “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顾文熙轻笑,他换了个姿势坐在沈桑榆的对面,看她将粗细分过后的茶叶缓缓放入茶瓯里,执起紫砂壶,悬壶高冲。茶叶被高温冲烫开,像是花朵绽放的一瞬间一样,顿时清香四溢。真是好茶艺。   顾文熙赞叹,但是他相信能让沈桑榆练就这样的茶艺的老师,一定是个更加了不起的人。   “文熙哥,尝尝看吧。”   “好啊。”白底青花的瓷器握在手里,轻呷了一口,顾文熙就觉得呼吸间漾开茶的芬芳。   “真是没想到你这个酷爱英伦甜品的人,竟然也会对中国的茶感兴趣。”这样的沈桑榆让顾文熙实在意外。   沈桑榆微笑,又递了一杯茶给他。   “最近,小榆都在忙什么?”顾文熙依旧像往常一样和她闲聊。沈烨告诉他,这个女孩子心结太重,需要和人多交流。   “忙什么?”沈桑榆似乎在思索,“每天会和爸爸一起看节目,自己偶尔看看烹饪类的节目,兴趣来了就自己动动手。文熙哥,我的厨艺虽然比不过你,却比我哥的好太多了。”   “是么?”顾文熙饶有兴致的挑眉。   “当然,明天就做个你吃。”沈桑榆信心十足,“最近闲下来了,看了很多国内外的名着,应该有四五本吧。”   午后的阳光温暖的照在女孩子柔软的长发上,她的肌肤很白皙,是漂亮的象牙白色。眼瞳乌黑晶亮,不再是冰冷和漠然,反而柔和的不像话。   在顾文熙的印象中,他和这个女孩子少有的几次见面,她的整个人都是沉浸在一种极致的暗黑里的。   可是现在的她,笑容温和柔软,生活充实,退掉沉重的报复,她像是一个真正存在于世间的人了。   她会笑,是食人间烟火的。而且,笑起来格外动人。   这个女孩子,顾文熙突然惊讶的发现,她的心结早已经完全自己打开了。只是,她还需要一个恻隐的动力。   “小榆,你变了。”放下茶杯,顾文熙无比认真得看着她,眼神中满是明亮的光芒。   “变了?”沈桑榆微微愕然。   “你早已不再是过去的那个满眼冰凉的女孩子了。”顾文熙微笑,“小榆,你一定是爱上了一个人。”   手里的白底青花瓷杯掉在地上,碎裂开来。   伴随着那声清脆的响声,沈桑榆突然觉得豁然开朗。   “你等着的人,也许他同样正在等你。”顾文熙拍拍她的肩膀,语气释然,“原本我以为自己也许会孤独终老吧,可还是终于在一天表达出了自己隐藏的那份情感,到那时我才发现,对方和自己一样。人的一生很短,小榆有很多事情,是等不得的。你是个聪明的女孩子,一定很明白的。”   内心一片紊乱,沈桑榆突然又想起了那个梦,梦中的席慕琛,温柔的席慕琛,温暖的手指,熟悉的心跳。   强压的理智在一点点丧失,直到沈烨出来告诉她,“小榆,席慕琛打电话过来,你要不要接?”   沈桑榆一怔,脸色一如既往的平静,可交叉在一起不停扭动的双手暴露了她内心的紧张。   沉默沉默,无尽的沉默。而后,像是被什么冲破了自己最后的底线一样,她缓缓向客厅走去。   沈烨望着沈桑榆的背影,和顾文熙相视一笑。   *   寂静的客厅,沈桑榆握着手里的电话,没有说一句话。   仿佛是一个空旷的空间内,电话两端的人都保持着默契的沉默。安静的氛围,安静到可以听到彼此的呼吸声。   “我好想你。”熟悉的低沉的嗓音,带着丝丝沙哑。   明明是她内心的话,他却提前一步说出来了。沈桑榆想微笑,可微笑着眼泪就静静得流了下来,一滴一滴,滚落在桌面上。   席慕琛听着电话里传过来的眼泪滴答滴答清脆低落的声响,那每一滴泪全都落在了他的心里。   沈桑榆想说话,可在面对他的时候,她才发现自己的理智对席慕琛根本都是无效的。委屈,伤心,更多的是思念,压抑在喉咙里,无论如何都开不了口。   “席,慕,琛……”她唤他的名字,嗓音艰涩沙哑到不像话,眼泪滴滴答答的,再说不出话。   “乖,别哭。”温和的劝慰,是席慕琛独有的温柔。   眼泪落得更凶了,沈桑榆努力压抑着哭腔,望着窗外正好的暖阳,她一字一句,认真对他说道,“……席慕琛……我想见你……我好想见你……”   “好。”   冰消雪融,犹如春风拂过苏州河畔,即使是一个单音字也可以温暖到对方的骨子里。   这是独属于沈桑榆的,席慕琛的温柔。   *   深夜,从西雅图赶往拜伯里的航班。   “少爷,赶在凌晨两点就会到的。”   “好。”   阿九坐下,想到前几天席慕琛突然将公司全部交给顾铭暂时打理,然后就去往了西雅图去。   不明白为什么的阿九后来才知道,席慕琛整夜整夜的失眠,换了数十种安眠药都没有效果。直到,回到西雅图的那栋别院,在沈桑榆童年生长的住处,他只有躺在她曾今睡过的床榻才能勉强休息一会儿。   *   英国拜伯里,凌晨两点。   雨雾如烟,走在小镇路上的男人穿着一件深黑色的毛呢大衣,颈脖处一条浅灰色的围巾,虽然背影有些削瘦,但身材修长,气质清峻,仿佛国画中淡墨的一笔,空灵而又遒劲。   寂静的英国小镇,男人身后跟着一个二十岁模样的青年。   “少爷,应该就是这里了。”阿九对席慕琛示意。   “嗯。”男人点头。   “不进去吗,少爷?”阿九疑惑。虽然英国的气候比较温暖适宜,可再怎么说现在也是冬天啊。   男人抬头望着寂静的夜色,沉默了很久。想着她应该在睡梦中,便不忍心打扰。   按照席慕琛的理智和思维,他是绝对会仔细选好航班,然后想到一切利弊,在适当的时间来到这里。   但是,他无法冷静,更无法再理智,因为他要见的人是沈桑榆。   抱着试探的心理剥下那个电话号码,她能够接电话,他已经很高兴了。在听到她说相见自己后,席慕琛更是想都没想就直接买了一般最早的西雅图飞拜伯里的机票。   她想见他,他更想见她。   一直到到了目的地,他才发现原来只是凌晨两点。不过,一想到她就在自己面前的这栋别墅里,他倒是瞬间安下心来了。   “真的不打算进去?”门突然打开,橘红色的暖光中,沈烨看着站在门外的男人,戏谑。果然,如他所料如果席慕琛一放下电话就从西雅图赶过来的话,那趟航班到达的时间一定是凌晨两点。一直到现在还没有睡下,沈烨就是想看看,对于席慕琛来说她的妹妹到底有多重要。   很显然,这个男人没有辜负他的期望。   “进来吧。”   “谢谢。”   “小榆正在那个房间睡觉,别吵醒了她,有什么事情明天再说。”   “好。”   看了一眼带着阿九向客房走去的沈烨,席慕琛薄唇轻抿,觉得小榆的哥哥还不错。   男人的友谊,有时候就是这么奇特。   *   温暖的室内,沈桑榆还在做着那个绮丽的梦。隔着一条河的距离,水浪翻涌,凉意沁透了她的四肢百害,突然间她像是被拉进水里一样,连求救的声音都发不出来了。   “小榆,小榆。”   是谁的嗓音那么像席慕琛?好温暖的怀抱,闻到对方身上熟悉的味道,睡梦中的沈桑榆急忙向对方的怀里蜷缩进去,她的脸贴在对方的胸膛上,觉得瞬间安下心来了。   “是不是做噩梦了?”温和的嗓音,分不清是梦境还是现实,沈桑榆感受着对方温柔的一下一下轻抚着她的背脊,不愿意就那么醒过来。   “席慕琛。”她喊着他的名字,半醒半睡的状态似乎在梦呓。   “嗯。”   她窝在他的怀里,睫毛颤了颤,突然说道,“席慕琛,我又梦到你了,真好。”   “嗯。”   “席慕琛,你是不是不想要我了?”委屈的嗓音,从喉咙里发出来带着破碎的呜咽。   “傻瓜,怎么可能不要你呢。”   “我好冷。”   “乖,我抱着你,不冷。”   “我好害怕,席慕琛。”她闭着眼,眼角有湿润的痕迹。   “怕什么?”他倾身在她脸颊上落下一吻,耐心的询问。   “害怕,醒过来你就不见了怎么办?”   “不会,我会一直守着你的。”   “嗯,好。”像是得到了满意的答复一样,沈桑榆蜷缩在他温暖的怀里沉沉的睡去。   席慕琛微笑,抱着她柔软的身体,也渐渐得睡了过去。   清晨,席慕琛似乎很久没有睡得这样安稳过了。   有什么柔软的东西在他的脸上轻抚,席慕琛睁眼的瞬间抓住在他脸上作乱的手。   被对方握着手指,沈桑榆也不打算抽回来。   她望着他的脸,悠悠说了一句,“席慕琛,你长得真好看。”   “嗯。”翻过她的掌心,他在上面落下一吻。   “所以,这不是做梦。”感受着刚刚被亲吻的温热,沈桑榆突然开心的笑了起来。   倾身过去,吻了吻她浅粉色的唇。   沈桑榆看着他,认真道,“席慕琛,我们再也不分开了,好不好?”   “从来都没有。”他也看着她,嗓音低哑,“从来都没有想过要分开。”   即使你要离开,天涯海角,沈桑榆,我都会找到你。   *   几天后。   英国,拜伯里,天空很蓝,空气中有花的香味。   席慕琛刚刚和国内的顾铭通完电话就听到,沈家的客厅里一阵吵闹声。   顾不得其他,他挂断电话,就向室内冲去。   “到底怎么了?”看着躺在床上晕过去的沈桑榆,沈烨摇摇头。   顾文熙已经去给私家医生打了电话过来。   大致看过后,杰瑞医生蹙着眉,走出了沈桑榆的卧室,沈修留在室内用热毛巾给沈桑榆擦掉额上的冷汗。   “怎么就病了呢?”叹了一口气,他又将毛巾用温水浸湿。   院落里。   “到底怎么样?”席慕琛和沈烨异口同声。   “不是什么大问题。”杰瑞想了想,蹙着眉说道,“沈小姐只是怀孕了而已,应该快要一个月了。”   怀孕……   怎么,怎么可能会这样……   沈烨和顾文熙没什么表情,席慕琛却宛若晴天霹雳。   怀孕……   绝对不可以,绝对不可以……   那个药,她一定没有再继续吃。   沈烨正疑惑着席慕琛的反应,谁料医生的下一句话让所有人都无法镇定了。   “沈小姐的身体并不适合怀孕,无法打胎的话,她分娩时一定会有生命危险!”   “什么!”沈烨震惊,整个人宛若虚脱了一样,半天都没有说话。   顾文熙皱着眉,把杰瑞医生先送了出去。   “你事先就知道她不可以怀孕对不对?”质问的语气,怒火攻心,想到好不容易才找回的妹妹这么年轻就要丧命,沈烨已经完全失去了所谓的理智。   联想到席慕琛刚刚的反应,他更是怒气横生,压抑不住怒火,狠狠的一拳朝席慕琛打去。席慕琛向后一退,嘴角已经渗出了血丝。   “阿烨!”顾文熙过去拉过沈烨。   “哥。”虚弱的嗓音还带着点沙哑,沈桑榆渐渐走过去,对沈烨微笑道,“这个不怪他,是我想要这个孩子的。”   席慕琛就那么站着,他看着她用柔软的纸巾慢慢擦拭掉他唇上的鲜血。   “你知道?”握着她的手,席慕琛满是无奈。   “嗯,知道了。”从国内到英国后,冷静下来的沈桑榆特意去医院看过医生。因为她觉得席慕琛不是那种可以不要自己孩子的人。果然不出所料,医生告诉她,她的身体根本无法承受怀孕的负担。当时不要孩子也是来得及的,但是她想要他。   她自己的身体沈桑榆清楚的很,即使不要孩子,受过这么多折磨的她又能活多久呢。如此,还不如留下一个孩子,这样还可以一直陪着他。   不然,他一个人在这个世上,该有多孤独啊。   “既然你知道,为什么还要这个孩子?”沈烨不忍心责备她,可又实在压抑不住内心的悲愤,“你的身体是不可以要这个孩子的。”   “哥,是我任性了,你别生气了,好不好?”   “早晚被你气死。”沈烨推开顾文熙,怒气冲冲的一个人走进客厅里,顾文熙叹了一口气急忙跟了上去。   “小榆这么做,是有她的道理的。”沈修站在落地窗前,无奈的权威他。   “爸。”   “阿烨,你应该尊重她的。”   “爸,我知道。”沈烨沉默了一会儿,半晌后才压抑到,“如果小榆出了什么意外,我是绝对不会原谅自己的。”   *   卧室。   “你这样简直就是胡闹。”撩开她额前的长发,席慕琛责备她的语气里满是担心。   “不要想的那么吓人好不好?”沈桑榆翻身,靠在他怀里,“只是说有生命危险的可能性很大,又不是一定会出问题。”   拉着他的手放在自己的小腹上,她嗓音柔软道,“为了我们的宝宝,堵上一把,赢了的话,不就皆大欢喜吗?”   叹了一口气,席慕琛紧紧得抱着她,好半天才说出一句话,“用你的命,我赌不起。”他的嗓音有些压抑的沙哑。   “阿琛。”她第一次这样叫他,席慕琛微微一怔。   “我听爸爸说,你母亲在世的时候经常这么叫你。”   温热的手指,轻触着她柔软的脸颊。   “我从来没有说过爱你对不对?”她微笑着,笑容格外的柔软。   “嗯。”   抓住他的手,沈桑榆突然认真道,“阿琛,我想告诉你,虽然我没有说过,但我比一定比我想象的要爱你的多得多。”   “傻瓜,我也爱你。”   深邃的如同大海一样的眼眸,沈桑榆抬头的瞬间就可以看到,并且可以一直顺着着双眼看到他的心底。   “阿琛。”   她唤这个名字,似乎唤上了瘾。   “我……答应你我一定不会死好不好。”   她一定要平安生下这个宝宝,然后和席慕琛一起看着他们的孩子慢慢长大。   席慕琛没有说话,只是抚在她发间的手指有些忍不住的颤抖。   “你不会让我强行把孩子流掉对不对?”她抓着他的胳膊,手指不断的抽紧。   席慕琛依旧沉默着,他似乎还在思考这个问题。   “你要是想让我流掉他,我会离开,不让你们任何人找到我。”认真的语气。   却让刚刚压抑的席慕琛,一脸沉郁,“休想。”   “那我们可以试试看”沈桑榆轻笑,“你到底答不答应?”   “好,我答应你。”万般无奈下,他只好应声。   “这样最好。”沈桑榆摸摸他的脸,陡然严肃道,“你如果不遵守承诺,我绝对会离开,而且说道做到。”   “小榆。”他几乎咬牙切齿,“你这么做,就不怕我恨你。”   “不会的。”沈桑榆笑得温和,“阿琛,你舍不得的。你舍不得恨我的。”   压抑着叹了一口气,席慕琛终是沉默下去。   “你不喜欢他?”牵引着他的手放在她柔软的腹部,她突然开口问他。   “当然不是。”   “席慕琛,那你一直想尽办法流掉他做什么?”   “他要用你的命来换,我怎么忍心?”他抱着她,窝在她柔软的脖颈处,嗓音中满是痛苦的沉闷。   “不会,以命换命的。”   “如果,如果……”压抑着他似乎不知道该怎么说下去,“如果,他要了你的命,我一定亲手掐死他,再去陪你。”   “席慕琛!”她无奈的笑笑,一口咬在他的唇上。   “天上地下,下地狱我都陪着你。所以,你不可以……”   “我知道的。我答应你,阿琛,我不会死的。”   “好。”   “阿琛,我从来没有发现自己是这样的爱你。我们永远不要分开好不好。”   “好,永远不分开。”   尾声(桑榆非晚)   四年后。   英国,拜伯里,古香古色的小镇。   将国内的企业总部完全发展到英国的席慕琛刚下飞机,走在再也熟悉不过的小路上,脸上的神情一如既往的清冷。   直到,他渐渐在一栋别墅前停下脚步,看着不远处的人,整个人的表情都变得愈发的柔软。   温暖的春光洒在拜伯里美丽如画的房屋上。   宽阔的小路上,一个有着柔软的短发的女孩子立即映入了他的眼帘。纯白色的棉布衬衣,纤尘不染,纤细白嫩的脚踝,她赤着脚穿着帆布球鞋正在踢毽子。   周围偶尔有路人经过,停下来看着她,帮她数数。   女孩子的眼睛很漂亮,她一边踢毽子眼睛一边灵活的随着毽子闪动,柔软的身体灵活的扭动着。有四周的住户围在一起为她鼓掌喝彩。女孩子脸上的笑容温暖又甜美。   他站在一边,沉默地看着她快活的随着毽子跳动。一直到数到几百个过后,羽毛毽子突然飞了出去。   席慕琛站在人群里,快速的伸手,稳稳的把毽子接住了。   沈桑榆越过人群,安静得和他对望了一会儿,然后快活的跑过去,将毽子从他手里夺回来。   “你是故意的。”席慕琛伏在她耳边,温热的呼吸洒在她白皙的耳垂上。   沈桑榆微微一笑,不置可否。   “怎么把头发剪短了?”修长的手指穿梭在她及肩的短发上,语气中满是可惜。   沈桑榆无奈地笑笑,有些尴尬道,“昨天和轩轩,涵涵比赛吹泡泡糖的时候,不小心黏到头发上了。”   “你就宠着他们吧。”掐掐她还是没有多少肉的脸,席慕琛叹了一口气。   “他们很听话的。”   沈桑榆刚刚说完,双胞胎两兄弟就跟在沈烨的身后过来了。   两个小家伙长得一模一样,五官精致,可爱极了。哥哥性格沉默一些,五官轮廓深邃,弟弟活泼好动,五官相对清秀一点。   “爸爸。”   “妈妈。”   异口同声的嗓音,带着孩童特有的软糯。   本来还古灵精怪的折腾沈烨的小恶魔,在见到席慕琛和沈桑榆后立马就变成了天使一样的乖宝宝。   穿着深黑色高领毛衣的是哥哥席亦轩,而穿着同款的浅灰色毛衣的则是弟弟席亦涵。   “妈妈,要抱抱。”刚刚还听话的站在一旁的席亦涵,不到一分钟就原形毕露的开始彻底的撒娇。   “好啊。”   沈桑榆还没有弯下身子去抱他,就被沈烨和席慕琛阻止了。   四年前,因为生沈亦轩和沈亦涵,沈桑榆几乎丧命。   在她昏迷不醒的那一个月里,席慕琛简直要崩溃。   直到,她终于熬过来了,身体确实造成了极大的破坏,抵抗力极度降低,脸发烧感冒都有可能导致她丧命。   四年的时间,通过席慕琛请来的名医调理,最近才慢慢恢复过来。   “我又不是纸糊的,抱抱涵涵不会怎样的。”她的身体已经好很多了,一个四岁的孩子而已,怎么可能抱不动。   “妈妈。”把柔软的小家伙抱在怀里,沈桑榆觉得前所未有的满足。   “席亦涵,你都四岁了,还让你妈抱,知不知羞?”沈烨看着窝在沈桑榆怀里和她亲热的小家伙,忍不住想教训教训他,这小恶魔,只有这个时候才最听话。   “舅舅,才不知羞。”小家伙愤愤的反驳。   “你个小东西,又想说我什么坏话。”沈烨瞪眼看着席亦涵。   “爸爸,妈妈。”席亦涵,在沈桑榆怀里扑腾着被席慕琛接了过去,小家伙继续认真道,“今天我看见舅舅和文熙叔叔在一起亲亲了,好不知羞羞。”   “是么?”席慕琛眼瞳微深,“爸爸不是告诉你没有证据的话是不可以乱说话的。”   沈烨:“……”   沈桑榆:“……”   席亦涵继续扑腾,“有证据的,哥哥是人证,物证么,在哥哥背包里的照相机里。对吧,哥哥?”   “嗯嗯。”席亦轩点头。   沈烨:“……”   这两个小恶魔!   “怎么都站在门口,快回来吃饭了。”顾文熙站在不远处的别墅前,脸上带着宁静的微笑。   几个人一齐向家里的方向走去,沈烨走在前面,席慕琛抱着席亦涵,沈桑榆拉着席亦轩的小手,席亦轩安静的跟着妈妈。   彼时阳光正好,彩霞漫天。   *   中午吃过饭,席慕琛到英国的新公司去了一趟。   回来的路上接到了沈桑榆的电话。   “阿琛,我在尼维斯百货大厦门口,你过来接接我吧。”抬头望着阴沉的天空,沈桑榆有些无可奈何。   “好。”   白色的兰博基尼缓缓启动,溅起一地水花。   天空愈发的阴沉,不到一会儿就淅淅沥沥的开始下雨。   一直到尼维斯百货商场门口,车子便缓缓停在了相应的停车位上。   “阿琛。”一见到他,顾不得淅淅沥沥的雨水,她就直接向这边跑了过来。   乌黑的头发,渐渐被打湿,席慕琛看着远远跑过来的身影,有些不悦的急忙走过去。   “你的身体很好,是不是?”他环抱着她,因为没有带伞,只能用手臂替她遮雨。   距离固定的停车位置还有一段距离。雨越下越大,沈桑榆不说话,只是开心的一个劲儿往他怀里钻。灵活柔软的身体,带着栀子花的清香。   雨淅淅沥沥的,越来越大,无奈之下,席慕琛直接打横将沈桑榆抱了起来。   “席慕琛,你干什么啊?”她伸手锤了一下他的肩膀。   席慕琛沉默着将车门打开,把车里本来是怕有意外,孩子着凉备用的羊绒毯裹在她身上。   “怎么就剩你一个人?”一边拿毛巾帮她擦头发,一边和沈桑榆说话。   “我哥和文熙哥带着他们去吃快餐了。”   “嗯。”   “席慕琛,过两天轩轩和涵涵就要跟着老师开始学画画了,这是我给轩轩和涵涵买的画具,你觉得怎么样?”   “他们会喜欢的。”只要是你买的。   沈桑榆挑眉,“你看都不看一下,怎么会知道?”   “因为我是他们的爸爸。”   沈桑榆撇嘴,这算什么理由?   “还是很冷吗?”席慕琛蹙着眉,碰触到她冰冷的手。   “还好了,你和我哥还有我爸都太夸张了。我身体已经很好了。”   四年前为了那两个孩子终是让她的身体受到了很大的迫害,只要稍微一着凉,她的反应要比常人厉害的多。无奈的叹一口气,将湿透的风衣脱下来,席慕琛将她抱进怀里。   温热的胸膛熨烫着沈桑榆过分白皙的脸颊,让她脸上浮起浅浅的粉色。   “阿琛。”   “嗯。”   她抬起头发现他的视线完全凝聚在她的身上。   席慕琛看着怀里的她,突然想起很多年前的那个雨夜,这个女孩子也是这样闯入了他的视线,然后被他这么抱在怀里,让他永远也放不下她。   向席慕琛的怀里靠了又靠,沈桑榆突然凝视着他,眼睛亮闪闪的,“阿琛,沈桑榆这一生最幸运的事情就是遇到了你。”   “我也是。”席慕琛微笑着轻抚着她的脸,而后俯下身去亲吻她。   “阿琛,我爱你。”   “我也爱你。”   雨淅淅沥沥的还在下着,却格外的温馨缠绵。 ,'''╭⌒╮⌒╮.',''',,',.'',,','',. ╱◥██◣''本书由www.cncnz.net(熊猫没眼圈)为您整理制作 |田|田田│ 更多txt好书敬请登录www.cncnz.net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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