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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楼某个角落,一道欣长的身影,若有所思的看着楼下那道娇小的身影在雨中徘徊,剑眉紧皱,眼睛眯起,修长的手,将搁在一旁的手机拿在手上,拨了过去。   在讲电话的同时,他的视线一刻也没离开过那道娇小的身影。这正是靠近他的好机会,如果是别的女人,早就借口留下了,她这么固执?   真是个笨女人,他有让她立马离开吗?这么大的雨,跟他说一句软话很难么,他是那么不讲道理的人?   不过,他也不是什么同情心泛滥的人,打个电话,这事就算解决了,也不枉费她陪自己演四个月的戏。   ……   好像运气还不错,既然让她搭到了顺风车。从车上下来,她一味的向车主道谢。   “滚,从此以后,你跟我们白家没有任何关系!”   “瑜尘,小悠是不是你的女儿你比谁都清楚!”   “呵,事到如今,你还有脸说?”   刚刚走进院子,白小悠就听到一阵激烈的争吵,不敢怠慢,拉着行李箱飞快的冲进去。   客厅里,她的母亲双膝跪地,头发散乱,俨然一个疯子。她放下手中的行李箱,顾不得和众人打招呼,跑过去将母亲抱进怀里。   一种压抑的气氛,让她本就狼狈的着装显得更加的紧绷。她的突然出现,让原本喧哗的客厅突然安静下来。   心里一阵苦涩,她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可以肯定,母亲又受苦了。   “哟,野种回来了?”一道娇媚的声音最先打破原有的寂静,语气里带着浓浓的嘲讽。   白小悠不想理会,淡淡的憋了一眼幸灾乐祸的妹妹,对面前的女人关切的问:“妈,发生什么事了?”   “赶紧带着你妈滚吧,我们白家丢不起这人!”这一次,白灵萱的语气里全是讥讽与鄙夷,好像连看她一眼都觉得脏了她的眼。   白小悠想要将母亲从地上扶起,奈何,地上的女人没有一点儿动静,只是静静的低着头,一动不动的跪在那里。   白小悠慌乱的问:“妈,妈,你怎么了,你快起来!”刚刚淋过雨的她,浑身湿透,身上带着一丝凉意,也没有多少力气去拉母亲。   “走吧,我可以当什么都没有发生过!”客厅里,伫立在沙发旁边的的白瑜尘,嫌恶的看着地上的一对母子,冷冽的声音几乎让人冰冻。   这句话虽然不是很重,却足以让白小悠母子凉到骨子里,到底发什么了什么事?难道爸爸要将他们扫到出门么?   地上的女人总算是有了一点儿意识,抬头,有些激动:“白瑜尘,当初不是你说不会在乎的……”   “住口,当初我是瞎了眼,赶紧走,不然不要怪我无情。”白瑜尘怒喝一声,打断她要继续的话。   白小悠恍惚的走上前,轻轻唤了声:“爸爸,到底……”   “别叫我爸,我不是你爸,滚!”哪知,刚转过身的男人勃然大怒,给她就是一个响亮的耳光。   地上的女人似是受到刺激一般,猛的起身,将白小悠差点儿因为一个耳光而失控的身体死死的拽进怀里,悲切的开口:“小悠,走吧,别回来了。”   “妈,妈!”白小悠被打得头目眩晕,完全不顾红肿的脸,急切的想要知道真相,她将求救的眼神放到一直都未开口的老妇人身上。   老妇人收到了她的眼神,长叹一声,幽幽的开口,似是劝解:“小悠,带着你妈走吧,这是你们最好的结果!”他们之间的事,这么多年,她也不想插手了。   人老了,很多事,力不从心!起身,只留给众人一个背影,在白小悠看来更是绝望。   看着越来越远的背影,白小悠轻轻的唤了声:“奶奶……”   她看清了,一向疼爱她的奶奶,眼里全是失望与伤心,好像已经起不到任何作用了,心里一酸,两行清泪不争气的从眼角流出。   从小到大,她知道爸爸不喜欢她,但也没像今天这样的可怕,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要赶他们出去?   随后,又听见男人的一阵怒吼:“都给我滚,否则,你永远也别想他们平安!”这一吼,彻底断了地上女人的念想。   似是压抑了许久被白小悠扶着的女人好像下了重大决心一般,死死的咬牙:“小悠,我们走吧!”   白小悠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但是看得出,事情很严重。她这个大小姐从来都是浪得虚名,在这个家,有时候甚至连佣人都不如。   是时候搬出去了,以前她就有这样的想法,是母亲一直舍不得爸爸才留到至今。现在,正好合了她的意。   “记住,以后不要到外面说你是白家的女儿,最好把姓也改了!”这个时候,白灵萱还不忘在她背后捅一刀,妖艳的脸上露出一抹得逞的笑意。   说完这句话,她冷哼一声,眼里全是鄙夷和不屑,高跟鞋踩在地板的声音回荡在空旷的客厅里,异常刺耳。   冰冷的声音,狠狠刺穿白小悠的耳膜,同时也让她对这个家彻底死心。   ☆、002 怎样才能走进你的心呢?   三年后,慕氏集团。   A市的天空总是那么蓝,这就是白小悠喜欢这里的原因。即使,三年前,没有了白家小姐的身份,没有了白家的生活支柱,她依然选择留在这儿。   三年前的那个雨夜,她从来就没有忘记过,暴雨交加的夜晚,她和母亲在雨中狼狈的徘徊,那样的无助心酸。到现在她还是不知道,为什么她的父亲要将她们扫地出门,再不济,她也是他的女儿,他怎么可以狠下心?   以至于,那天晚上之后,母亲大病一场,现在的身体一直都不太好。这是她心里的痛。如果没有慕长轩留给她的那笔钱,她们可能流露街头了。至今,想起那个男人,她的心里还是充满感激的。   然而,从那以后,她再也没有见过那个男人,其实,她很想谢谢他。虽然,他们之间是协议,但是,在她心里,却是帮了自己一个大忙,不然,她就没机会念完大学,现在,也不可能在这么好的公司上班。   “哎,听说明天新总裁上任了,今天晚上是他的庆功宴。”   “我还听说,新总裁很年轻帅气,没结婚呢!”   “是吗,不知道他有没有女朋友!”   办公室里,是八卦的好地方,白小悠无奈的叹一口气,表示,她对这样的话题不感兴趣。   转过身,一个人坐在办公桌前,对着电脑发呆,想着她们刚刚说起的八卦。新总裁?会是谁呢?慕氏集团是家族企业,能继承总裁之职,恐怕不是一般的人吧。   “小悠,今晚跟我参加叔叔的庆功宴。”清润的嗓音将她的思绪拉了回来。   她很傻的抬头,本能的发出一个字:“呃?”他刚刚说什么,让她和他去宴会?   男人柔情的一笑,宠溺的抚弄着她的发丝:“小傻瓜,你那是什么表情,我想趁此机会将你介绍给我的家人认识。”   交往这么久,他们之间的关系还是男女朋友关系,也没有进一步的发展。所以,他不能再坐以待毙了。   “这不合适吧,我还没做好准备呢!”不知怎么的,她突然觉得很心慌。   眼前的男人,温尔而雅,明朗的笑容。每次见到他,白小悠就觉得心里很暖。不过,对于他,她却没有那种冲动的意念。   他不以为意,语气里带着淡淡的抱怨:“我们都快交往一年了,地下恋情,还没玩儿够么?”是该订婚了吧?   “你总得给我一点儿时间准备吧!”她激动的从座椅上站起来,不知道怎么拒绝,随口想了一个理由。   按理说,像慕子卿这样的好男人,还真是难找,家世不是一般的好,年轻帅气,典型的钻石王老五。最重要的是,他对自己很好,她还真想不出什么拒绝的理由。可是,她就是无法和他靠近,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对他什么感觉。   “放心,交给我,我知道你担心什么。”慕子卿不想再听到任何拒绝的话,只当她在害怕,毕竟,他们家不是一般的家庭。   从他见到白小悠第一眼,便再也无法将她从视线里抹去。两年,他几乎用了一年的时间追逐她,然而这一年,她虽然答应和自己交往,然而,他们之间并没有亲密的关系。   他只能忍,现在,他无法忍了,父母已经开始给他介绍各种名媛千金,他的心里眼里只有她。   今天是个机会,他不会让她再逃避了!   “你父母大概不会同意吧!”她不敢去看他的眼睛,闪躲的眼神没能逃过他幽深的眸子。   她曾经结过婚,虽然只是个形式,但也是事实,恐怕他不能接受吧!她现在要告诉他么?   “这些不用担心,乖,好好休息一下,等下我送礼服过来。”他说完这些,不等她做出任何回应,转身朝总经理办公室走去。   因为,他不想听到她任何拒绝的话。他知道,她对自己一直都忽冷忽热,可是,他对她的情,已经到了无法自控的地步。   白小悠,到底要怎么样才能走进你的心呢?   ------题外话------   求收藏,求收藏啊!呜呜~(>_   ☆、003 庆功宴(一)   华灯初上,给原本就璀璨的城市,更是增添了一抹闪亮。   慕子卿将白小悠交给了几个专业的设计师,嘱咐了几句,就出去了耐心的等待了。白小悠只能任由他们在自己的头发,脸上放肆。   两个小时以后。   镜子里的女人,一身浅蓝色的抹胸礼服,似是为她定做的一般,将她的身段衬托得恰到好处,本就很好的皮肤,现在看起来得更是晶莹剔透,让人忍不住想要在她身上留下印记。一头青丝挽成了一个简单而又不失大方的发髻,用蓝色心型的水晶固定,光彩夺目。精致的靓妆,将她本就小巧的脸颊修饰得完美得体。   连她自己都不敢相信,镜子里面的女人会是自己,特别是那双美眸,好像会说话,让人看了忍不住想要去猜她的心事。就连一旁的设计师都忍不住夸赞她的美。   直到……   “我的小傻瓜,没想到这么美,我后悔了。”镜子前突然出现一张熟悉的俊脸,霎时,她的纤腰已经被他的手臂束缚。   慕子卿望着镜子前美如梦幻的女人,唇角微微扬起,俊朗的脸越发的柔和。多般配啊!他一直知道她的美,只是,没想到会这样的出色。   愣了几秒,红唇吐出一个字:“嗯?”对于镜中身穿棕色西装的男人,白小悠一怔。   他轻笑出声,心情大好:“呵呵,这样的你对于我来说太没有安全感了,怎么办呢?我可不想便宜了那些男人。”心里一动,在她粉嫩的脸上亲啄一口。   被他的举动弄得有些不自在,将他放在腰上的手拿开,起身,尴尬的开口:“走吧,该迟到了。”   她真的很想拒绝他的要求,对于见他父母这件事,她从来没有考虑过,或许,她根本就没有想过,自己有一天会和眼前的男人结婚。   ……   庆功宴在慕氏家族贵宾会所举行,这里,是慕氏家族重要的宴会场所,几乎慕家所有的宴会都会在这里进行。   会场的奢华,让白小悠在心里暗暗赞叹。虽然她以前在白家,也见识过有钱人的生活,可是,也没有见到过这样的排场。   豪华无比的巨大会场,里面早已灯火通明,金黄色的墙壁,两边是宴会的食物与酒水,中间则是舞池,地上铺着红色的地毯。这个时候,来人还不是很多。   “不用害怕,等叔叔发表完言辞,我就带你去见我的父母。”感觉到她的紧张,慕子卿将身旁的女人顺势搂进怀里,似乎倾尽了所有的温柔。   白小悠对上他的视线,给他一个放心的微笑:“嗯!”其实,她并不是紧张。   她只不过很不习惯这样的场合。   慕子卿从进来到现在,一直未松开白小悠的手,他们的出现,也吸引了会场所有人的目光。圈子里的朋友,都跑到这边和慕子卿攀谈,也想了解他身边的女人和他是什么关系。   慕子卿一直都是以笑容对待,对于这些应酬,他表现得很有礼貌,一一回礼,没有从他脸上看到任何的不耐烦。而且,他每次像朋友介绍白小悠是自己女朋友的时候,露出的笑都是发自内心的。   这样的介绍苦了白小悠,每一次,她只能回以淡淡的笑容,时间久了,感觉脸部有些酸,心里更是堵得慌。   或许,对这样的场合有点儿不适应,亦或是,对于慕子卿的介绍有点儿尴尬。她找了个借口去了洗手间。真打算离开时,没想到,在洗手台前的镜子里出现了一个让她很不愿意见到的人。   “哟,这不是姐姐么?”镜子中的女人可算得上极品,一袭粉色的长裙,将她身上的优势展现得完美无瑕。   她的脸上虽然带着笑容,但是,白小悠却觉得非常的刺眼,一如三年前那天晚上,那样的讽刺。   白小悠一顿,不想和她废话,转过身,毫不客气的吐出两个字:“让开!”   女人轻笑一声,满脸的鄙夷:“呵,白小悠,你可真不要脸,当初赶你出白家大门的时候,就告诉你,不要再姓白!”   她从一进来就看到了白小悠,这个该死的野种,怎么可以这么漂亮?心中早已生出一股难以自制的妒火,所以,从开始到现在,她一直跟踪着白小悠。   “怎么,白小姐,除了你们家的人,这个世界上的人都不能姓白么?还是,‘白’字姓氏被你们家给买断了?”白小悠毫不畏惧的印上她轻蔑的眼神,直视着她那张因愤怒而扭曲变形的脸。   也许没想到她会顶撞自己,白灵萱一时语塞,气得鼓着腮帮子教训道:“你……白小悠,别以为你钓到了金龟婿,谁不知道,你就是打着白家的旗号招摇撞骗,如果,慕子卿知道你不是白家的女儿,会多看你一眼么?”   “那么,请问,白大小姐,你这么金贵,名正言顺的白家小姐,慕子卿可有看过你一眼啊?”这样的人,她不想和她再继续纠缠下去。   白小悠不再理会她,将她的身体往前一推,从她身边一阵风的走过。   对着她的背影,白灵萱狠狠的跺脚,然后不死心的警告:“哼,你别得意,等会有你哭的时候,你以为像你这样的人能进得了慕家的大门?”死死咬住红唇,十分的不甘。   这个女人凭什么在她面前摆出那种高傲的架势,她只不过是一个野种!为什么会得到慕子卿的爱?   白小悠对于她的话似是漫不经心,只是稍稍停留了一下,快步的离去。她觉得,没有和她继续下去的必要。   她不知道,她刚刚从洗手间出来,走廊上,一道炽热的光线一直紧追着她。   冰冷刚毅的容颜下,薄唇稍稍弯曲,好似在看一场很有趣的戏。三年了,小丫头的脾气见长啊!   ☆、004 庆功宴(二)   随着会场上宾客的增多,慕子卿也越来越忙,人群中,一眼望去,就能望见他赫然而立的身影,那么优秀,几乎让人移不开视线。   这样的男人无非是女人眼中的焦点,而她的心里却没有一丝波澜,有时候她也会想,自己到底喜欢什么样的男人?   “这样的场合不得不应付,很无聊吧?”突如其来的声音,将她的思绪打断。   白小悠一怔,随后很自然的回道:“没事儿,你忙吧,我自己可以的。”真奇怪,他刚刚不是还在和别人谈事儿么,什么时候来的?   “我父母估计要等会儿才到,他们正从意大利赶回来,你先吃点儿东西吧。”慕子卿有点儿不放心,毕竟,她很少出席这样的场合,而他又不得不应酬。   其实,他很想让她跟在自己身边,又怕她无聊,所以也不敢提出那样的要求,毕竟,应酬都是男人的事,他来处理就好。   “嗯嗯,不用担心我。”她随手端起身旁的一杯酒,细细的品尝起来。   “呵呵,那好,我一会儿来找你。”说罢,在她的脸上轻轻一吻,才恋恋不舍的离开。   期间,有几个男人来找她搭话,都被她巧言化解,一个人站在角落里喝着美酒,尝着美食,仿佛她来这里只是为了吃。   直到,整个会场一片寂静,她才发觉胃里撑得不行。台上出现一道欣长的身影,让她有一瞬间的疑惑。   也就在这个时候,她感觉头昏脑涨,一种难以自制的燥热灼烧着她整个身体。   白小悠只觉得大脑已经不受自己的控制,台上的人说些什么,她没有听进去一句。上面的人,穿着裁剪恰当的米白色商务西装,英挺的面容,伟岸的身姿,无疑是整个宴会的靓点。他一出现,整个会场都感到了一种无形的压抑。   好面熟啊!他?来不及多想,她的身体浑身如火烧般难受。穿过人群,迅速的跑到洗手间,拼命的用冷水冲刷着火热的脸颊。   但是这样根本不能解决问题,体内的火越烧越旺,她难受得快要死掉了。拖着摇摇晃晃的身体走出洗手间,分不清方向,迷迷糊糊的靠着墙壁大喘着粗气。   小手开始情不自禁的撕扯着自己的礼服,她感觉自己的身体快要爆炸了,只想让自己凉快一点儿。   “美人儿,嘿嘿,我等你很久了!”突然出现的肥胖男人,面上带着猥琐的笑,那一脸的不怀好意让白小悠感到恶心。   男人将她的身体紧紧的抱住,准备带她去享受天伦之乐。白小悠想推开,可是,身体却不由自主的想贴近他,而且,表现得很急切。   天啊,这是怎么回事,怎么会这样,她感觉只有贴近男人的身体,才会好受一点儿。   “小美人儿,你就不要矫情了,你看,你的身体比你诚实多了。”男人肥厚的大手在她身上摸索,一脸的迫不及待。   白小悠理智上想拒绝,可是身体却不听使唤的往他身上靠拢……   感觉到她身体的贴近,男人更加兴奋了,身体早已亢奋到了极致,将她的身体打横抱起,邪恶的一笑:“放心吧,爷会好好疼爱你的!”   这么美的女人,今天他算是赚到了!咽了咽口水,抱着这具娇软的身子飞快的往另外一个方向冲去。   白小悠早已经失去的意识,身体任由这个一脸恶心的男人抱着。   突然而来的袭击,白小悠只觉得身体在空中旋转了一圈,然后,眼前出现的是一张丰神俊朗的脸,冰冷的眼神,让她的身体轻微一颤,太冷了……   即使是这样,也无法浇灭她心里的火。她的理智早已丧失,勾住男人的颈脖,另外一只手情难自禁的在男人身上划过,红唇拼命的在他刚毅的脸上摩擦着,好像唯有这样才能灭了心里的那团火。   对于她的举动,男人的剑眉微皱,身体轻轻一颤,隔着衣襟,他能感受到怀里的女人身体上的火热。   他对着身后的两个助理吩咐:“将这个人关起来,明天等我命令,不要让任何人知道。”冷冷的扫了一眼被打昏在地的男人,将怀里的女人按进胸膛。   “是,总裁!”   偌大的房间里,男人将怀里不安分的女人扔到大床上,准备起身离去,哪知,这个女人如此的自不量力,一把抓住他的手臂,眼眸之中是一片难耐的火热。   这个女人,怎么回事,他也是一个正常的男人好吗?   他以为,她只是纯粹的喝醉,耍酒疯。如果不是因为看在三年前的事情上,他才不会多管闲事,这个女人怎么会这么没脑子?   白小悠将他的身体死死的抱住,嘴里念念有词:“好热……!”红唇不停的在他颈脖上吐气,带着淡淡的酒香,让他有些眩晕。   “该死,你到底喝了多少酒?”他突然有些懊恼,一向自控能力很好的他,竟然对于她的举动有些失控。   难道是因为他太久没有碰女人的缘故?   ☆、005 是你求我的!   主角慕长轩的出现,将宴会推向了最高峰,而男主角,向所有的来宾交代几句之后,就消失了。   这已经没有人去在意了,伴随着轻缓的音乐,舞池里的俊男靓女优雅的在舞池里起舞。一瞬间,交谈声,调侃声,异常的热闹。   只有一个男人,早已不在状态,整个人像无头苍蝇一样的在会场上穿梭。怎么办,爸妈就要到了,小悠去了哪里?她不会是临阵脱逃吧!他已经打了无数给电话,而电话那头传来的却是无法接通。   如果再这样下去,他不知道自己会不会将手机给摔了。   舞池里的一道粉红色的身影,看着这边急切的慕子卿,嘴角发出一抹冷笑,将眼前的和自己跳舞的男人推离,缓缓的来到慕子卿身边。   她在心里不停的默念,白小悠,这一次,我看你还怎么留在慕子卿身边!   楼下热闹非凡,楼上的某个房间,气氛也在不断的升温。   此时的白小悠只知道,如果放走了这个男人,自己就会难受的死掉。一只手死死的拽着他的衣襟,另一只手,撕扯着本就单薄的礼服。   “你干什么?”他能感觉她的呼吸絮乱急促,而他也似乎跟着她的节奏喘息,看着她白皙的身子毫无一丝遮掩的暴露在空气中,他没出息的吞了一口唾沫,想要离她远些,身体却不受控制。   就算自制力再好的男人,也经不住这样一而再再而三的挑战。她竟然开始自己脱衣服了,她疯了吧?   没想到,当年的小丫头竟然蜕变成一个如此诱人的女人。胸前的柔软被浅绿色小圆点内衣包裹,同色的内裤,都代表着她的品味一如既往的幼稚。如果换上性感一点儿的,他会不会流鼻血?   但是,不得不说,这样的她,很可爱!   白小悠的双手缠上他的颈脖,凤眸微眯,粉红色唇发出耐人寻味的天籁之音:“你……好帅啊……嗯。”然后,不管三七二十一,张嘴咬住了他冰冷的薄唇。   终于,他的理智在这一刻崩溃,死死的瞪着这具她因醉酒而绯红的脸颊:“我告诉你,别玩火*!”就连警告的声音都带着颤抖。   今天晚上,他是主角,虽然他喝了不少的酒,但是,他一向自制力很好,从来不会搞出什么酒后乱性,况且,他也不是一个生活泛滥的人,对于女人,他一向是很挑剔。   然而,这个女人却勾起了他的兴趣!   对于他的警告,非但没有引起白小悠的退缩,反而在他身上越来越放肆。她的手不由控制的帮他褪去西装,露出白色的衬衣,然后不停的在他胸膛上磨蹭,惹得男人的喉结一紧,深深的吸气。   见鬼!慕长轩在心里低咒一句,极力的屏住呼吸,将她乱摸的手拽着,不让她继续。他可不敢保证,如果她再这样下去,自己会不会崩溃。   “嗯……”白小悠闷哼一声,双手被他拽住,使劲的想要挣脱。   对于这样的声音,慕长轩的身体一颤,拽着她细嫩的手臂松开,强忍着身体上的冲动,想要离她远一点儿。   他怎么没发现,这个女人是个妖精?   在他发愣之时,他的衬衣已经被白小悠褪去,然后,她的唇移至到他的喉结,生疏的吻着,吐气如兰,酒气飘香……   不对劲!终于,他猛然想起,在洗手间内的对话。难道,那个女人真的这么做了,在她酒里放了什么?   真该死!蠢女人,三年了,脑子还是那么不灵光,这么容易就被人利用了!今天晚上他要成为她的解药么?   想到这里,他一阵懊恼,将她的身体矫正,眼里迸射出寒光,面色铁青的凝视着她红晕的脸,语气无比冷冽:“看着我!”   “嗯?”白小悠目光迷离的看着他,想要再次扑向他,却被他制止。   妩媚如她,她的每一寸肌肤晶莹剔透,如同最好的邀请,每看一次,他就感觉自己的血管多爆一根。   带着嘶哑的声音开口:“我问你,知道我是谁么?”   “帅哥!”白小悠毫不犹豫的吐口而出,小手不停的挣扎着,想要与他更亲近。   这样的回答,让男人本就铁青的面色一僵,手上的青筋暴起,似是在隐忍,却没有发作,拽着她身体的手缓缓松开。   刚被他松开,白小悠就迫不及待的扑向他,继续先前的动作。从来没有做过这样事的她,也不知道怎么样继续,想要将他的裤子褪去,却怎么也解不开皮带扣。   “我的名字!”突然,他的大手又将她的小手拽着,冰冷的唇角吐出两个字。   身体如同火烧般的她,显然有些烦躁:“呵呵,你长得很像我的前夫!”   “嘶……你前夫叫什么名字?”隐忍,对,忍!   真是个磨人的女人,难道她不知道她这个样子比先前更加的让人把持不住吗?很好,她还记得自己有过前夫。   哪知,白小悠早就乘其不意将他顺势压倒在床上,红唇毫不留情的对着他冰冷的唇角吻上去。说是吻,其实是在啃咬。   “唔……”白小悠发出一声闷哼声。   本就已经隐忍到极致,这一刻,早已崩溃。她的吻很乱,越是这样,就越让慕长轩欲罢不能,被她的唇触碰,让他有一种触电的感觉。再也禁受不住这样的动作,他很快的反客为主,一个翻身,将她压在了身下。   好像是想报复她刚刚的举动,他狠狠的吻住她那挑事的唇,她的唇很软,很甜,这一碰,他便再也不想离开。从来不知道,这个女人会让一向冰冷的他神魂颠倒。   三年前,他是不是错过了什么?当年和他签协议的那个小丫头长大了?犹记得,他初次见她,她的话很少,一直低着头不敢看他。就算他们领了结婚证,同住一个屋檐下,却也是难得见面,两个人过着互不相干的日子。   如今,他像着了魔般,眼前的女人再也无法让他离开视线。   慕长轩深吸一口气,然后在她耳边低声说了一句:“小女人,记住,这是你求我的!”   这一夜,注定无眠!   ☆、6   三年前放过了她,今天是她自己送上门来的,还有理由拒绝么?他不是什么圣人,这样一个绝色的尤物,是男人都会把持不住。更何况他已经很久没有碰女人了!   从来不知道她的身材这样好,虽然在他眼里是她的穿戴很幼稚,却衬托出她更迷人的一面。晶莹白皙的肤色,在灯光下更是显得耀耀生辉。   随着她的一声呢喃,他的呼吸一紧,毫不留情的附上她饱满的唇,轻轻的啃咬,好像是在惩罚她刚刚的行为。这可不能怪他,谁让这个女人招惹了自己?   直到……   “嘶……疼,疼!”一股撕心裂肺的疼痛划过她整个身体,她忍不住惊呼出声,死死的咬住自己的下唇。   慕长轩被这突如其来的状况给吓傻了,在她的惊呼声中,停顿了几秒,随后,低头一看,白色的床单上映出一抹腥红,异常的显眼。   他没想到这竟然是她的第一次!惊讶之余,对她因疼痛而皱起的眉头,莫名的涌起一丝心疼。   本来因为她的疼痛,他将身上的火忍了下来,但是,当他再次对上她酡红的面容,却依然控制不住,大大小小的吻,铺天盖地的袭来,几乎吻得她喘不过气……   白小悠一直都是处于被动,只知道自己的身体急切的想要凉快,而这个男人就如同火焰里的冰块,拯救了她如火般的身体。   慕长轩对于她的回应很满意,看着她额角上细密的汗珠,他轻柔的为她擦拭,仿佛在呵护最珍贵的宝贝般,或许连他自己都没有发现,他究竟有多温柔。   其实,他接触的女人并不多,然而能把第一次给他的,却只有她,这让他感觉到了一种前所未有的满足。   或许是怕弄疼了她,接下来,他的吻带着轻柔。然而,身下的女人却不满意他这样温柔的动作,将的头死死的抱住,然后对准他的唇就是一阵狂吻。   这样的吻,让他不愿意再压抑……   这一晚,她和他,都疯了!房间里更是一片凌乱,然而却是没有人去在意。   他发誓,从来没有这样疯狂过,就好像是一个刚刚经过热恋的小伙子,就算是曾经爱过的那个女人,他也不曾如此眷恋过。这样想来又勾起了他不愿提起的回忆。   当年就是为了那个女人,他做了不少冲动的事,如今,依然落得一个孤家寡人。甚至为了她,他不惜和一个不认识的人结婚。结婚,在他的心中是多么神圣的事情,他却为了那个女人不得不演戏……   凌晨四点,室内依然一片狼藉。   “醒了?”慕长轩身穿一袭白色的浴袍,身体慵懒的靠在床头,双手随意的翻着杂志,见到身旁的女人缓缓的睁眼,淡淡的问了一句。   冰冷的面容上看不出任何情绪,似乎,刚刚两人所作所为只是一场梦!   白小悠媚眼微眯,咬了咬唇,吐出一个字:“你……?”   昨夜发生的事,如同倒带般,一一涌现。全身酸痛的她,看到身旁的男人,一阵愕然。   三年了,他还是一如既往的让人沉沦!看他一眼,她感觉自己的心跳就加快几分,他身上传来着凉薄的气息让她着迷。   他冷哼一声,很不满意她的态度:“别用那样的眼神看我,我没打算让你负责,所以你大可以放心!”   “呃?”她只知道自己好像中毒了,一个劲儿的想要男人,没想到,那个男人是他!   他刚刚说什么?负责?天,难道说这句话的不应该是她么,他什么意思?就算是她主动的,也不能这么理直气壮吧!   “你比三年前更傻!”冰冷的薄唇吐出的字不带任何感情,似是带着一丝嘲讽。   闻言,白小悠猛的从床上坐起,双手死死的拽着被子,以免身体走光,大眼怒瞪着他,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慕长轩!”太可恶了,他那是什么表情?   “不错,还记得我的名字。”他满不在乎的表情彻底激怒了她。   哪有这样的男人,难道他不应该解释一下么?深吸一口气,不甘心的问:“昨天晚上的男人是你?”   浓眉一挑,冰冷的脸上出现了一抹难得的笑痕,语气里带着一丝玩味:“不然呢,你不用谢我,我只不过是多做一件好事!”   她正想反驳,门外传来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六叔,你在吗?我是子卿!”   ☆、007 欠了我两个人情   门外熟悉的声音,让白小悠一怔,瞳孔放大,将手中的被子拽得更紧,确切的说,她的身体有点儿颤抖。   六叔?他是慕子卿的叔叔?天啊,这都什么跟什么呀!   慕长轩却面不改色,一副无所谓的表情。她的表现让他带着一丝玩味的意味。   “怎么,怕了?”冰冷的唇角微微上翘,幽深的眸子让人猜不透他此刻的心境。   白小悠咽了咽口水,带着一丝抱怨:“你为什么不说你是慕子卿的叔叔?”   该死,她本就应该想到,他是慕家的人!自己怎么就这么大意呢,现在要怎么办,难道要慕子卿看到他们这副样子?那还不得天翻地覆?这个男人,她除了知道是她的前夫外,对于他的身份竟然一无所知。   “我需要向你汇报么?”凉薄的声音,透着淡淡的不耐。   他做任何事,都不需要解释!   可能是觉得跟这样的人达不到共识,索性也不再纠缠在这样问题上,很无辜的问道:“那现在怎么办,我不能让他知道我在这儿!”   这个男人为什么这么冷漠,三年前如此,现在还是如此!真不知道,他从小是不是都在冰窖里长大的,为什么每次见他都这么冷?   “哼!”果然,只听他一声冷哼,给了她一个望而生畏的眼神,然后下床,向门口走去。   这人怎么这样啊,如果跟这样的人相处一辈子,哪个女人受得了?天,她在想些什么,一辈子,跟谁也不会跟他啊。   等她回过神来,高大的身影已经快到门口,似是怕他暴露自己的行踪,正想问问他到底到底有什么打算,才刚吐出一个字:“你……”   外面的敲门声更加的刺耳,很显然,门外的人很急切:“六叔,六叔……”   慕长轩将门打开,自己则挡在门外,淡漠的开口:“有事?”   慕子卿总觉得他有些不对劲,虽然还是那个冷漠的六叔,但到底是哪里不对又说不上来,他刚刚好像听到从这个房间里传出欢爱的声音,在他的印象里,六叔是不会带女人来这里的,莫非,他真的交了女朋友?   “六叔,我……打扰到你了么?”他唯唯诺诺的问一句,生怕惹了他不高兴。当然,刚刚的疑问他也只能藏到心里。   “有什么事你说吧!”冰冷的声线,并不像长辈那般亲切。   慕子卿解释:“是这样的,我女朋友今晚跟我一起来参加你的庆功宴,可是,一个晚上却无故消失了,我调查了监控录像,她并没有出去……”   不等他说完,他打断:“你是想让我帮你找她?”   “嗯,六叔你不请我进去坐坐吗?”他很想看看里面的女人是什么样子的,今天他的胆子倒是大了些。   寒眸中含着一丝冷意,嘴角却微微勾起:“不方便,你婶婶没穿衣服!”很好的理由,不是吗?   “婶婶?六叔你终于交……”他还从来没有听到六叔这样维护一个女人,而且还承认是自己的婶婶,到底是何方神圣?   这不禁让他更好奇了,伸长脖子一个劲儿的往里想探个究竟。   慕长轩哪能让他得逞,凉凉的开口:“我会帮你查清楚,你先去别的地方看看吧!”   不等他回过神,“砰”的一声,将门关上,差点儿让门外的人撞到鼻子。   他的六叔,永远都是这样,他到底像谁?都说他最无情,最冷淡,其实有时候,他觉得六叔也没那么糟糕。   慕长轩回头,看到的是床上的小女人将整个头部埋进被子里,不禁有些恼怒。她就这么怕,这么不相信他?   他很不靠谱么?   走上前,将她的被子掀开,霎时,光洁的身体暴露在空气中,让他的的喉咙一紧,全身又涌起一股充血般的冲动。真该死,他怎么这般的把持不住?   顿时,感觉自己身体的曝光,将他手里的被子抢了回来,继续包裹着一丝不挂的身体,用一种畏惧的眼神望着他:“喂,你干什么,流氓!”   虽是骂他,却没有一丝底气,可以说,脸上还带着一丝绯红。她从来没有经历过那样的事,想到昨天晚上和他一夜的欢爱,难为情的低下头,不敢去看他,更何况,这个男人此时还盯着她的身体。   她是不知道,她越是这样,慕长轩越是难以自控,当真爱极了她害羞的模样。   他冷笑,大手再次拉开被她死死拽着的被子:“干什么?我要让你谢谢我昨晚救了你,还有加上刚刚的事情,你欠了我两个人情,是该还了!”   ------题外话------   妞儿们,收藏啊,求收藏!   ☆、008 会不会吐血身亡?   “你不是说,她上来了么,怎么我找遍了所有的房间都没看到她?”刚从楼上下来,慕子卿就看到白灵萱傻愣在哪儿,或许,心里有些气,所以,对她说话的语气也不太好。   整个会场早已人去楼空,两个人站在中央,各有所思。   白灵萱一脸无辜:“这个,我确实看到了!”她也想不明白,为什么白小悠会不见,那个男人也跟着消失了。   俊朗的面上浮现出一抹倦色,微微叹气:“好了,你先回去吧,天都快亮了。”   在他看来,白小悠是想躲着他,不想见他的父母。不过,今天晚上,他的父母并没有出现,慕家内部的勾心斗角也只有他们自己人清楚。   白灵萱娇媚的脸上透着一股失落,走上前,楚楚可怜的哀求:“子卿,你送送我呗,我一个女孩子家,你让我这时候怎么回去啊!”   “你没开车来?”对于她的动作,慕子卿无动于衷。   现在,白小悠一点儿消息都没有,他哪里有心思想别的。看监控录像只知道她去了洗手间,然而洗手间是没有监控的,所以,线索到了洗手间就断了。难道,她是走后门出去的?   “人家怕喝醉,所以没敢开车来,求你了。”她的语气更加的轻柔,柔的让男人的骨头都酥掉了。   可眼前的男人对于她刻意的接近没有任何反映,他的思绪早已跟着白小悠飘走了。他除了有些担心,更多的却是失落,难道她真的这么排斥自己?   他如此耐心的对白灵萱,只不过是因为她是白小悠的妹妹。   接着,他漫不经心的开口:“行,我让助理送你吧。”然后,不再和她纠缠,转过身,离开。   “哎,子卿,子卿……”白灵萱那个气呀,狠狠的一跺脚,美艳的容颜下闪过一抹狠劲。   看着他远去的背影,她呢喃道:“哼,白小悠,我绝对不会这样放过你。”   她就不信了,每一次都能让她逃脱!本来她是要带着慕子卿去抓奸的,哪里想到,他们会凭空消失,她怎么气得过!   白小悠真的很怀疑,慕长轩是不是从来没有碰过女人?刚刚她在清醒的情况下被他强行吃干抹净,昨天晚上他们还不够疯狂么?最让她感到可恶的是,她本来是想拒绝,最后竟然经不住他的攻击,一一配合着他!   想到这些,她就无地自容。更让她崩溃的是,她现在浑身酸痛,可以说连穿衣服的力气都没有。   而刚刚还和她翻云覆雨的男人,早已穿戴整齐,好像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依然那般精神抖擞。   看着他的背影,白小悠想起了四个字——衣冠禽兽!   明明是他占了自己的宝贵的第一次,竟然还要自己感谢他的救命之恩,这也太无耻了吧!   “怎么,还想要?”突然转过身的男人,说了一句让她吐血的话。   她恨得咬牙切齿:“慕长轩,你怎么……”   冷峻的容颜上没有丝毫表情,而说出的话却带着一丝玩味:“还有力气发脾气,看来是我不够卖力。”看到她无动于衷的坐在床上,继而又说道:“难道还想让我亲自给你穿衣服?”   “不用!”她彻底无语。   “我会让人送你回去。”将自身打理好,便不再管她,转身毫无留恋的离开了房间。   某女只能对着他的背影怒骂:“你,你个流氓!”   最让她无法淡定的是,他为了阻止慕子卿进来,竟然说自己没有穿衣服……   她在想,如果让慕子卿看到这一幕,不知道会不会当场吐血身亡。   ☆、009 吻痕   白小悠拖着疲惫的身体回到家已经是中午了。算慕长轩有点儿良心,知道昨晚的礼服穿不了,派人给她送了一套有领的白色连衣裙,可以勉强的遮住颈脖上的吻痕。   她能这么放过他在自己身上为非作歹,完全是看在三年前的事情上。   迈着虚浮的脚步踏进客厅,就看到一个意想不到的身影。他优雅的坐在沙发上看报纸,浑身散发着一种高贵之气,每一个动作都那么随意,俨然一个主人。   “小悠……?”男人听到动静,紧皱的眉头舒展开来,放下手中的报纸,迎了上去。   白小悠的心里涌起一阵恐慌,本能的低头扫视着自身,想要解释:“子卿,昨天晚上……”精致的面容上虽然有一丝疲倦,却难掩脸上那惊人的艳丽。   他淡然一笑:“什么都别说了,回来就好。”   说话间,责备的声音传来:“小悠啊,你跑哪儿去了,慕先生已经等你一个上午了,这么大了还不让人省心。”   白小悠赶紧找了个借口:“妈,我先回房换件衣服。”   “嗯,去吧!慕先生,真是不好意思,让你操心了。”陈慧一脸笑意,她对这个男人不是一般的满意。   慕子卿客套的开口:“阿姨客气了,这是我应该做的,不管怎么样我都会照顾好她。”   听他这么一说,陈慧更是心花怒放:“好,好,我们小悠能遇见你是她的福气,你先坐,阿姨还有几个菜弄就可以开饭了。”   “嗯,辛苦了,阿姨!”   ……   粉红色的房间内,一种淡淡的女人香充斥着整个房间。和她的母亲客套一翻之后,慕子卿悄悄的来到她的房间。   “子卿?”伫立在窗前的白小悠,感觉到腰上一紧,轻轻唤出他的名字。   慕子卿从后背环上她的腰际,将头埋在她的颈脖里,沉声的开口:“小悠,明天跟我去见我的父母吧。”   “可是我……”她根本就不爱他,她不相信他会看不出来。   他当然知道,但是,从爱上她的那天开始他就不想放手:“我不想听任何理由,以后我不会再让昨天晚上的事情发生,不管怎么样我都不会放开你的手。”   听他这么说,她的心里更加愧疚:“不,这不是你的错,错的是我,我没有……”她想拿开放在她腰际的手,却被他阻止。   他将她抱得更紧,似是和她杠上了般:“这就是我的错,身为男朋友却将自己女人弄丢了,就是我的失职,给我一次机会好吗?”   她试图转移话题:“昨天晚上我……”昨天晚上的事,她根本就不知道怎么解释,可是,她又必须解释。   “不用解释,只要你平安比什么都好!”   “哦……”淡淡的一个字,再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慕子卿的理解让她很感动,这样的男人,自己为什么就不动心呢?她早该想到,今天是星期天,他不用去公司,事先做好准备,也不至于这般窘迫了。   他贪婪的吸收着她身上的香味,在她耳边低喃:“小悠,我爱你,不管发生什么事,我都不会抛下你不管的。”   “子卿,其实我已经……”听到这句话,她顿时慌了。   想要告诉他自己结过婚的事,却被他再次的打断。   “你可以不爱我,但是无法阻止我爱你。”低沉且沙哑的嗓音,甚至带着一丝祈求。他害怕听到那些所谓的理由,无非就是拒绝。   就像她脖子上的吻痕,她再怎么遮掩,还是被他知晓。可能她不知道,她的领口有些透明,根本不能完全掩盖。他除了独自伤心,装傻,还能怎样?   他慕子卿有信心,总有一天,她会爱上自己。   ☆、010 员工不许谈恋爱   翌日,慕氏集团。   新总裁上任,上午会召开高层会议,白小悠作为慕子卿的秘书,必须参加。   刚走进会议室,就听到了一阵议论声,慕子卿哼了一声,那些人才稍稍有些收敛,可是,有几个老一辈的领导却并不买帐,依旧交头接耳。   慕子卿也不去计较,坐到自己该坐的位置。白小悠则是坐到他身旁,准备着各种资料。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会议室变得鸦雀无声,一种强烈的压迫席卷着全身。白小悠抬头,正好对上一双幽深得不见底的眸子,心里一紧,像做错事的小孩子般低下头,继续整理资料,她的脸颊却红得足以滴出血来。   一想到前天晚上和他翻云覆雨,她就尴尬得不行。   他的出现,让本喧闹的会议室瞬间安静下来,她也不得不承认,他的气势确实吓人,光是一个眼神,就让人无法反驳。   “小悠,你怎么了,不舒服么?”见她有些不对劲,慕子卿在她耳边轻轻低语。   他这样一问,让白小悠更加的不自在:“没有,只是昨晚看电影看得太晚了。”   “注意身体,别熬夜,伤身知道么?”语气里全是心疼与关怀,让她更加不知所措,将头埋得更低了。   直到主坐上的人冷声开口:“开始吧!”很平常的三个字,却震慑人心,特别是那双寒眸,让人莫名的畏惧。   但是,不怕死的人总有那么几个,一个在公司颇有资质的人开口:“总裁,您迟到了,会议是在十点钟开始,您不该给我们一个解释么?”   气氛一下子冷到了极致,慕长轩却依然面不改色,只是,那双眸子冷厉的吓人。   就在大家以为他会不了了之之时,冰冷的声线响彻整个会议室:“任何事情,解释就是掩饰,我在这里向大家道歉,迟到了两分钟,是我的疏忽。”几乎所有的人,都用不可思议的眼神看着他。   大家还没缓过神来,他冷冽的声音再次传来,夹着明显的怒火:“不过,陈主管,我刚刚看了一下你负责的酒店,这两个月的业绩直线下降,你是不是该给我解释解释?”   所有的人,被他的话惊得倒抽一口气。他还真是懂得捏人家的软肋,一语击中,也打击了陈主管刚刚对他刻意刁难之仇。   世界上最危险的人就是这样的人吧!懂得以进为退,然后适时出手,将敌人杀个措手不及。   果然,刚刚还洋洋自得的陈主管已经吓得六神无主,结结巴巴的回道:“这,是这样的,这件事我还在找原因,您……”   主坐上的男人剑眉紧皱,冰山般的容颜如同千年寒冰,声音冷得让人发颤:“陈主管,你为了降低成本,私自购置一些劣质的食材,严重影响了食物本身的美味,以至于我们酒店遭到不少VIP客人的投诉。”   一滴冷汗从陈主管脑后划过,战战兢兢的开口:“总裁……!”   “我不希望有下次,做好后期工作!”冷冷的声音里带着不容拒绝的命令。   “是是是!”陈主管立马附和。   经过陈主管的事情,再也没有人在会议上对慕长轩提出质疑。大家无非就是担心他太年轻,不能委以重任,然而,他在会议上的表现,一些领导不得不被他的能力所折服,他提出的问题和方案,都是问题的关键所在。   “好了,会议结束!”经过两个小时,终于听到了他最后一声令下。   大家都一一散去,本来出了会议室的慕长轩却突然折回来,冷眼扫着还继续留在会议室的慕子卿和白小悠。   冷声嘱咐:“慕总经理,公司不许员工谈恋爱!”   然后,给他们俩留下一个冷冷的背影。   ☆、011 不识好歹   二人被慕长轩的话弄得一怔,随后四目相对,各有所思。   慕子卿轻轻拍了拍她的肩,那口气如同是对一个小孩子受伤之后的诱哄:“我六叔就是这样,你被他的气势吓到了吧?”   白小悠双手死死拽着文件,眼神左右漂移,一副心虚的模样,却还故作镇定的回道:“还好,我们回去吧。”   慕长轩到底是什么意思,那是他对自己的警告么?他们之间,什么也不是吧?   “嗯,这样,我先回去,你将我手上的这份文件送到他办公室,刚刚本来想给他的,哪里知道他来这么一句,完全忘了正事儿!”随意的语气,却是不得不遵从的命令。   其实,他是有私心的,新总裁在私下里是他的六叔,如果小悠能够得到六叔的认可,到时候,他父母那边也多了一个帮手。虽然,六叔在慕家算最小的儿子,说话却是很有分量。   他相信白小悠的能力,一定会征服所有的人。   “我?哦,好吧!”一双美眸带着些许犹豫,嘴里吐出的话却没有任何异议。   看到她那副表情,他忍不住调侃:“还说不怕,我看你的样子真的很怕他啊!”   某女被他的这句话给踩到了雷区,抬起头,咬牙切齿的回了一句:“没有,我凭什么要怕他!”   对于她的反映,慕子卿微微皱眉,随后微笑的说了一句:“好了,去吧,我到办公室等你。”虽然内心很疑惑她刚刚过激的反映,却是想不出有什么不对劲。   咚咚……   “进来!”干净利落的声音,即使只有两个字,让门外的女人听了都为之一颤。   平息了数秒,推门而入,很公式话的开口:“总裁,这份文件需要您的亲笔签名。”   从进来到现在,他连头都没抬一下,办公桌上的文件堆积如山,想来,刚刚接手公司很忙吧!然而,她说完这句话却没有听到他的答复,只能傻站在那里,也不敢去打扰。   今天的他穿了一件很正式的黑色西装,浑身散发出一种王者的气息,特别是现在,他埋头工作的样子,沉稳而干练,让她鬼使神差的移不开视线。   “看够了么?”突然,一阵低沉的嗓音传入耳,让白小悠有种做贼心虚的感觉。   她懊恼的咬唇,低头,将手上的文件递给他:“总裁,我是来送文件的。”   “嗯,出去吧!”可能是工作太多,他并不打算和她计较她刚刚偷看自己的行为。   但是,对于她刚刚偷看的行为,冰冷的唇角却勾起了一丝似有似无的笑意。   这句话对于她如获大赦,转过身,深吸了一口气,她的小心脏差点儿蹦出来了。好不容易松口气,却又听到背后传来冰凉的声音。   “等等!”   她只好再次停住要离去的脚步,忍着心里的悸动,转过身,给他一个职业化的微笑。   “请问总裁,还有什么吩咐?”   他继续埋头工作,只是淡淡的说了一句:“你和慕子卿不合适。”   “总裁,现在是上班时间,而且,这个是我的私事。”不知道怎么的,听到他的那句话,她瞬间就来了底气。   他依然没有抬头,但是明眼人一看就知道他很生气,空气中夹杂着一种冷气,薄唇里吐出的字带着明显的怒火:“不识好歹。”   “总裁的如果没有什么别的吩咐,我先出去工作了。”她没有征询他意见,交代完就出去了。   他刚刚的语气,似乎,真的只是一个长辈对晚辈的规劝。   然而,等到那道娇小的背影消失在办公室,冷峻的面容上泛出一丝冷光,眼神如鹰般锐利,谁也猜不透他此刻的心境。   ☆、012 我结过婚   都说新官上任三把火,已经晚上八点了,慕氏集团几乎一半以上的员工都在加班,谁让新来的总裁是个工作狂,而且特别的严厉,所有部门都忙疯了!   整个A市笼罩在弥漫的夜色中,在奋战了几个小时之后,终于可以清闲了,大家都拖着疲倦的身体匆忙的下班。   清冷的办公室里,只剩下白小悠孤独的身影,默默的清理文件。   “小悠,看来今天太晚,等你休息些日子,养好了精神,我再带你去见我的父母。”   正在办公桌上整理文件的女人一怔,神色慌张,咬了咬唇,好像是下了很大的决心,对上他那双清澈的眸子,缓缓的开口:“子卿,其实我是结过婚的。”   她应该早就告诉他的,刚开始,她以为他对自己只是心血来潮,过一段时间新鲜劲儿过了就不会来招惹自己,因此,结过婚的事儿也没有告诉他,哪知道,事情已经脱离了原本的轨迹,他对自己的感情已经不受控制,她这才觉得心慌。   她在想,如果他真的只是一时冲动该多好!   慕子卿并不惊讶,眼神却越发的温柔:“这个,我早就知道了。”   他越是这般对她,她就觉得越是愧疚。其实,结过婚只是个借口,不爱他才是真!   “呃?”或许想不到他一早就知道这个消息,白小悠有种被雷劈的感觉。   两年前,她刚刚进慕氏集团,那个时候,总经理另有其人,只不过,在她来了几天之后,慕子卿就接替了那个位置。公司员工的简历除了领导,一般人是没有资格过问。她一直以为,他没有看过她的简历。   看来是自己太傻了,她的简历总经理怎么可能不看呢,只是,她不明白,既然他一直都知道,为什么还要如此执着,难道自己真的那么好?   “知道我为什么喜欢你么,其实不光是你的外表,就冲你在个人简历上的婚姻一栏写上‘离异’,我对你就不一样了。”他说的是事实,他很欣赏她的工作能力,最重要的是,她有一颗纯洁的心。   她的勇气可嘉,那么一个年轻貌美的女人,谁能和离异想到一起?也许,在他心里,觉得她应该是一个需要保护的女人。   她黯然,心里突然一酸,差点失态:“原来你都知道,那你为什么还……”说不感动,是骗人的。   “喜欢一个人没有任何原因。”他的回答很干脆,也很认真。   听他这么说,她更加犯难了,不知道怎么拒绝:“可是我没有资格了,所以……”   他打断,随意扯开话题:“工作了这么久,肚子饿了吧,我们去吃点儿东西!”   不等她开口答应,大手已经拉起她细嫩的手往电梯的方向走去。   当电梯门打开的那一刹那,白小悠的手一紧,美眸中闪过一丝尴尬。电梯里面的男人冰冷的容颜下夹着一丝震慑人心的力量,寒眸早在电梯门打开的那一刻就扫到了他们紧牵在一起的手。   “六叔?巧了,我们要去吃宵夜,你要去么?”慕子卿拉着傻愣的女人走进电梯,很自然的和他打招呼,似乎并没有发现白小悠的不自在。   ------题外话------   亲们,由于文名不能有标点,我只能再次的改名,给大家带来的不便我深感抱歉。   但是,这都是我们不希望的,没办法。   文名改成了《霸宠前妻之总裁太嚣张》   ☆、013 你真的很可恶   慕长轩只是嗯了一声,没有太多的言语,表示已经答应了。   但是,他的这一个字,传入某女的耳朵里,让她呼吸顿时一紧,只觉得周遭的温度都下降了几分。   他到底是什么意思,难道不知道会很尴尬么?发傻之余也没发现电梯早已停在了一楼,如果不是慕子卿拉她出去,估计她会傻到在里面待很久。   公司的大厅异常的冷清,三个人站在里面显得有些落寞,慕子卿自告奋勇:“六叔,你好久都没回来了,今天我带你去一个特别美味的地方!”   “随便!”淡淡的吐出两个字,无所谓的表情。   慕子卿异常的兴奋:“那行,我去开车,你们先聊着!”   随着慕子卿的离开,空旷的大厅里显得更加的冷清,为了避免尴尬,白小悠故意绕过他,走到一旁的沙发上坐下,安静的等待。   只是,她刚刚坐下,一道欣长的身影袭来,在明亮的灯光下,将他的俊脸衬托得更加的迷人,他站在她面前,挡住了所有的光线,幽深的眸子似乎要把她看穿。   数秒后,他冷声开口:“你很怕我?”   “没有!”白小悠双腿交叉的坐着,回答这话的时候,眼睛却望向别处。   浓眉一挑,冰山般的面容上明显带着一丝不悦:“那你为什么不敢看我?”   “没有!”她继续回答,却越发的紧张,双手不知所措的摩搓着。   这一次,寒眸中已经隐隐有火光蹿动:“我很难看?”   “没有!”   闻言,他的面色一黑,冰冷的声音如同地狱里的魔咒:“你不会说其他的话?”   “我们没什么可说的。”淡漠的回答。   他冷笑,脸色早已气得铁青,一双寒眸死死的盯着她那俏丽的容颜,那满不在乎的表情,彻底激怒了他,继而,没好气的开口:“是吗?慕子卿还真是大度,连你脖颈上的吻痕都不在意,看来他对你的用情很深!”   “你?”似乎这句话很有深意,她有些似懂非懂。   冰冷的唇角勾起一抹弧度:“怎么,你不会傻到以为那件白色的连衣裙会完全遮住你脖颈上的印记吧?”   “你是故意的?”霎时,恍然大悟。   “不是!”很简单的两个字,否定了自己的所作所为。   其实,那一天醒来,他发现了她脖颈上的吻痕,而且她的礼服也已经穿不了,他是好心,叫人给她送了一套连衣裙过来,要知道,他是个大男人,要找女人的衣服并不容易。只不过,当他的助理将裙子送到他手里的时候,他起了坏心思。   裙子虽然有领口,但是有点儿透明,他是故意的,故意让慕子卿发现,故意让他们闹矛盾,只是,他却没有想到,慕子卿那小子那般能忍。   他自己也搞不清楚,他们之间根本没有任何关系,为什么从那一夜之后,他却无法将她忘怀。当他看到她和慕子卿出双入对时,一股嫉妒之火严重的袭击着他的胸口。   可能,他是对她的身子着迷了吧!   白小悠狠狠的瞪着他,胸口由于气愤,不断的起伏,咬着牙开口:“你真的很可恶!”   怪不得昨天慕子卿会那么的奇怪,傻瓜,为什么发现了还要装作不知道呢?   ☆、014 餐桌下的挑衅   气氛一下子冷到极致,慕长轩一双幽深的黑眸如同地狱里的鬼魅,紧紧的锁在她因被光线挡住而看上去黯淡的脸上。   最终,什么也没说,接了一个电话直接走出大厅,似乎,除了他以外,这里没有第二个人,他在转身的瞬间,白小悠的胸口莫名一疼,那样的背影太过于冷硬决绝。她不禁在想,他有喜欢过人么?   “你除了会发呆还会什么?”   没想到他会突然转身,而且,会冷不丁的蹦出这么一句,让白小悠急切的将视线从他身上移开,生怕被他捕捉到心里的慌乱。   她又做了一件猥琐的事,为什么他总是喜欢突然折回身?然而,在她回过神来,整个大厅早已没了他的踪影。   白小悠以为他们三个人会共坐一辆车,出门才知道,他的助理早就开着一辆黑色的布加迪停在公司门口,她无奈的瘪瘪嘴,走向停在布加迪后面的法拉利。   也是,像他这样尊贵的人怎么可能三个人同坐呢?不过,这样也好,免得弄得她人心惶惶。   慕子卿的话虽然不是很多,不过,在白小悠面前,他总是有说不完的话题。他一边开着车,一边和副驾驶上的女人聊着,或许,也感到了她心不在焉,最终,各自陷入了沉默。   大约二十分钟之后,车子在一家小型的餐厅停下,白小悠怀着疑惑的心情下车。他们每次出来吃饭,去的都是高档的餐厅,今天还有总裁在,为什么他会选这样的地方?   “我六叔其实喜欢简单的生活,这里应该会比较对他的胃口!”看到她心生疑虑,慕子卿耐心的解释。   慕长轩?他竟然喜欢简单的生活?这下,她对他的好奇似乎更多了。   很古典的餐厅,说不上奢华,却很舒服。这个时候客人不是很多,他们选了一个靠窗的位置坐下来,慕子卿和白小悠坐在一起,慕长轩坐在白小悠的对面,中间隔了一个四方桌,却像隔了千山万水。   “小悠,你想吃什么?”很显然,慕子卿像是这里的常客,他很绅士的将菜单递到白小悠面前,示意她先点。   白小悠也没有拒绝,目光往菜单上一扫,并没有多想,随意道:“嗯,韩式炸酱面,晚上还是少吃点儿!”   似是早有预料般,慕子卿将视线移到对坐的慕长轩身上:“六叔,你呢?”   “韩式炸酱面!”冷冷的五个字,让对面的女人心跳加快。   他是故意的吧,为什么要和她选一样的吃食?心中的不平越来越厉害,当她对上他那双幽深的眸子时,心里却更加紧张。   慕子卿也没多想,向不远处的服务员打了个响指:“美女,三份韩式炸酱面,一份果盘,然后一杯柠檬汁,谢谢!”   三个人的晚餐还真不是一般的尴尬,白小悠真是后悔,当时怎么就没有想个理由拒绝。更让她愤怒的是,对面那个如冰山般的男人,竟然时不时的将腿伸向她光洁的小腿上磨蹭,而他冰冷的面容上却是一副云淡风轻的表情。   她越是闪躲,他越是来劲。桌子下面早已暗潮汹涌,而上面的三个人却平静的跟什么似的。当然,除了白小悠,她狠狠的瞪着对面那个挑起事端的人,一张小脸早已爆红……   有害羞,更多的却是愤恨,他怎么可以这样?   ☆、015 记住自己的身份   慕子卿发现身旁女人的脸色不对,放下手中的餐具,有些担心的问:“怎么了,是不合胃口么?”   “砰”的一声,白小悠手里的餐具由于强烈的颤抖而掉落在地,她的脸色泛白,呼吸不由得加重:“不好意思,我去下洗手间!”   她的心里素质简直是太差了,这样就把她给吓傻了?也不能怪她,这样的情况下,那个男人到底想干嘛?   本来她还可以躲过他的挑衅,哪里想到,当慕子卿关心着自己的时候,他却给她致命的一击,一脚就踩在了她的脚上,嘴角勾起一抹嗜血的笑意,那样的笑意,看得她心里发慌。   他为什么会用那样的眼神看着她?   她觉得,有必要和慕长轩好好的谈一谈,那天晚上的事已经过去了,他现在这样到底想干嘛?她当然不会傻到以为那个男人是因为吃醋。   从洗手间出来,她却只看到慕长轩静默的坐在那里抽烟,桌上的残局早已收拾,远远的凝望着他,俊逸的五官,眉宇之间夹杂着一抹深意,让人捉摸不透,白色的烟卷从他的薄唇吐出,成了餐厅里靓丽的风景线。   他抽烟的样子都这么完美,也难怪几个女服务员窃窃私语了。但是,这里可以抽烟么?   无论在什么样的场合,这个男人都将所有的光芒绽放,让人无法将视线从他身上移开,只是,他的身上太冷,无法让人靠近。有时候,只需要一个眼神,就可以秒杀不少的人。   “傻愣着干嘛,过来!”突然的一声喝斥将她拉回到了现实。   深吸几口气,尽量让自己显得平静一点儿:“慕子卿呢?”   “你很关心他?”他不答反问,似是漫不经心,但是心里的妒火让他本就冰冷的脸更加的寒冷,那眼神,如同三九寒冰。   忽地,一股怒火从胸腔窜起,她对上他那双有些冷冽的眸子:“刚才为什么要那样,你明知道……”   “记得我跟你说过,你们不合适!”微微眯起眼,寡薄的唇吐出冰冷的几个字,好像这个世界他就是主宰者。   她不甘心的憋憋唇:“这和你有什么关系?”   “他是我侄子!”一句话,解释了所有的事。   显然她不相信,胆子大了起来,声音也提高了几分:“慕长轩,你到底想怎么样,我们根本就不熟好吗?”   “我有说和你很熟吗?”他淡淡的勾唇,冷笑道。   “那你刚才?”他是什么意思,就算是侄子,一个长辈说的话,今天在办公室已经说过了,现在需要这样么?还是,他想看到她在慕子卿面前出丑?   下一秒,他冷哼一声,眼底胜过一丝冷意:“我只是在提醒你,记住自己的身份!”   “慕长轩,我告诉你,我从来没有奢望过什么,所以,你也不用一直这么盯着我。如果你真是关心慕子卿,大可以告诉他,或者给他找个更好的名媛千金,只要他不来纠缠我,我绝对可以做到和他撇清关系!”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她竟然一口气说了那么多。   可能是对他的不屑很不服气吧,她没有家世背景又怎么样,她也不是什么人都愿意嫁的,就慕子卿,她还不想嫁呢,如果不是他一直纠缠……   “知道就好!”语气虽然冰冷,而唇角却是勾起了一抹似有似无的笑意。   ------题外话------   这几天的点击和收藏真是太不给力了,快点儿猛涨写吧,这样我才有激情啊,妞儿们!   ☆、016 不想嫁到你们家   在白小悠心中,慕子卿不管在任何时候都不会丢下自己不管。唯一的原因,就是面前的这个男人,将他支走了。   她在想,慕长轩应该是让他很尊重的人,如果慕子卿知道了真相,可能会疯吧!不过,只要慕长轩不提起他们之间的事情,恐怕也没有人会知道。她现在所想不明白的是,为什么慕长轩总是揪着自己不放?   “太晚了,我送你回去!”慕长轩将手里差不多燃尽的烟蒂放入烟灰缸,起身,准备离去。   白小悠犹如听到最好笑的笑话一般,语气里带着嘲讽:“我哪敢劳烦总裁大人呢,我打车就可以了,希望总裁你,以后不要这么幼稚!”   显然,某女的的话已经引起了冰山大总裁的怒气,寡薄的唇微勾,语气极轻:“你刚刚说什么?幼稚?”   如果细看,不难发现他额上的青筋暴起,笑容中带着一股让人心颤的冷意。   他很幼稚吗,只不过是碰了她的小腿一下,这样的行动是幼稚?   “不是吗,我和慕子卿好好的一顿饭都被你给搅合了。”偏偏有的人不怕死。   慕长轩寒眸微眯,说出的话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看来你的记性还真不是一般的差,他,不是你能高攀得上的。”   “我想总裁是弄错了,只是一顿饭而已,根本谈不上高攀。”她十分不屑的拿起座椅上的包包,准备走人。   然而,还没来得及迈步,她整个身子突然悬空,被一个冰冷的怀抱所包裹……   “你干什么,慕长轩,你给我放开……”她惊呆了,在这样的公共场合,他竟然做出这样疯狂的举动。   果然,这样的举动引来不少人的议论,更多的却是羡慕。几乎都说白小悠多有福气,能被这样一个俊美的男人青睐。   男人不理会她的挣扎,打横抱着她的身体消失在古典餐厅,然后,将她塞进车后座,她还没来得及拒绝,慕长轩就坐了进来,不让她有任何机会逃脱。   “开车!”冷声吩咐前座的男人。   白小悠不死心,继续做无谓的挣扎:“慕长轩,你这是绑架,你要带我去哪儿?”   “送你回家。”男人剑眉紧皱,似乎用尽了所有的耐心。   死死的咬唇,大口大口的喘气:“我不要你送我回家。”和这人说道理太费力了。   果然,下一秒的话几乎让她吐血:“那你是想回我那里?”   “……”她简直是无语,这人还真是能扭曲意思,她只不过是不想和他走得太近,想自己回家而已。   “去海天别墅!”冷声吩咐,语气泰然自若。   她真的要崩溃了,这男人还真不是一般的难对付!   “慕总裁,我白小悠今天向你保证,不会觊觎你们家的位置,更不想嫁到你们家……可以放过我了吗?”   他这么难为她,无非就是怕自己揪着慕子卿不放吧!也对,像她这样的身份,是完全没有资格嫁入慕家的,她也从来没有奢望过。   而她身旁的男人,听了她这话,心情莫名的涌起一丝烦躁。不想嫁到他们家?他们家有多少人想嫁过来,难道在她眼中很糟糕?   ------题外话------   宝贝们,现在是非常时期,文文只能清水一点儿,相信大家也能理解我的吧,其实,我想将男主写得霸道一点,但是,审核比较严格,拉手以上的举动都不能写,没办法!   呜呜~(>_   最后,求收藏,求评论,求支持!   ☆、017 翅膀硬了?   三年前,虽然和她是协议结婚,但是,他不认为有多糟糕。四个月的和平相处,到现在想起来,其实还是有值得回忆的地方。   在他的印象里,她是一个很安静的女孩儿,他从来都不知道她是有脾气的。就像现在,她竟然敢和他叫板,这丫头胆子挺肥的啊,难道真的是她长大了?还是,她一直都将自己隐藏得很好?   “住哪儿?”沉默中,一阵低沉的声音打破寂静。   白小悠一愣,迟钝了数秒,才有所反映:“实景公寓。”   “还真是笨,去实景公寓。”冷冷的开口,夜色中他的嘴角微微上扬。   这样的气氛,白小悠总觉得有些尴尬,那么霸道冷漠的他,刚刚虽然是指责她的话,却让她听起来有不一样的感觉。   这中间,他们谁都没有说话。一直到目的地,她下车,准备道谢,却听见他的声音隔着车窗传来。   “你不问问慕子卿为什么不辞而别?”他将车窗降下,黑夜中看不清她的情绪,他显得有些懊恼。   她淡然一笑:“如果我问了,您又该说我高攀了,谢谢慕总裁送我回来!”然后,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车里的男人目送她的背影消失在夜色中,嘴角的笑意越发明显……   “六爷,您好像很开心!”坐在前座的男人,半天没等到命令,状着胆子探寻慕长轩的意思。   慕长轩愕然,语气依然透着冰凉:“是吗,我表现得这么明显?”他很开心么?   “从来没有一个女子让您这么有耐心!”   “呵,我只不过觉得看在三年前的情分上,人说,一日夫妻百日恩,你说,我虽然和她没有夫妻之实,却也好歹夫妻一场,送她回家这样的小事不必挂怀。”这个解释似乎很合理,他只不过是维持自己的绅士风度。   “是,您要回哪里?”   “慕家庄园吧!”   ……   白小悠的心情算得上不错,其实,如果慕长轩真能帮助自己摆脱慕子卿也算去了她心里一桩大事,她从来就没有异想天开嫁到慕家去。   “爸爸?”客厅里的突然出现的男人,让她愣了一下,在看到他的那一刻,脸上的笑意渐渐散去。   三年了,他从来没有出现在这里过,现在,是想明白了么?   还没理清是怎么回事,就听到他喝斥的声音传来:“一个女孩子家,这个时候才回来像什么样子?”   明明是父亲对女儿关心的责备,在白小悠这里,却感受不到一丁点儿。不过,她也不打算和他争执下去。三年前的事情,她无法释怀。   就算母亲再爱这个男人,她也无法原谅三年前他不顾一切的将他们扫地出门,她永远忘不了那个雨夜,她和母亲有多狼狈,有多无助……   “今天公司加班,所以回来晚了,您怎么……”她站在客厅,如实的回答,语气里全是疏离,少了当初的尊重。   白瑜尘冷笑:“怎么,现在翅膀硬了,都不让我来了?”   “您说笑了!”她也不甘示弱,将手里的包包随意一扔,脸上呈现出些许倦色。   还没缓过神,又听见他说:“听说你和慕氏集团的长孙慕子卿颇有交情?”   闻言,准备倒水的手一颤,在心里冷笑,原来,他是为了这个……   ☆、018 光说谁不会?   她就知道,白瑜尘无事不登三宝殿,三年了,他有顾过她们母子的死活么?如今,他只不过是想利用自己在慕氏职位……   转过身,明媚的笑容,疏离的语气:“您太抬举我了,交情谈不上,他只不过是我的上司。”   “是吗,我听你妈说,你们在交往?”他将话挑明。   极力压抑住心里的酸涩,礼貌的回道:“您想多了,我妈并不知情。今天太累,我不陪您了,您请便吧!”   白瑜尘见她要上来,也不想和她太多废话:“我和你妈给你相了一门亲事!这几天你准备一下,挑个时间见个面!”他的话里带着不容拒绝的命令。   这话听入耳,如遭雷击,再次的转身,脸上的笑容一闪而逝:“谢谢您的关心,不过,我的终身大事就不劳您费心了。”   最后,白小悠几乎是落荒而逃。她不是怕白瑜尘,就怕有意外的发生。   “白瑜尘,你到底想干什么?”从厨房出来的陈慧,终于难忍心里的苦涩,忍不住抱怨。   她前世遭了什么孽,会遇到这样一个男人!   白瑜尘面色没有丝毫的变化:“陈慧,你应该要明白,当年如果不是我,你们母子还能好好的在这里生活吗?”   ……   慕家庄园,平日倒也冷清,今天却异常的热闹,听说慕家的长子,也就是慕子卿的父母从意大利回来了。   “六叔,你终于回来了,为什么我给白小悠打电话她不接?”一道高大的身影出现,客厅马上就寂静下来,最先迎上去的是慕子卿。   他早就坐如针毡,现在看到慕长轩紧绷的心才放松下来。如果不是接到家里的电话,说是父母回来了,他也不会让六叔送白小悠回家了。   慕长轩还没来得及回答,坐在沙发上看财经新闻的老爷子发话了。   “长轩,工作怎么样?”   俊朗的面容上依旧冷若冰霜,公式化的开口:“我会拼尽我的全力为公司争取最大的利益。”   “好,我果然没有看错人!”老爷子似乎并不在意他的态度,他这个儿子一向如此。   老来得子,老爷子对慕长轩的偏爱由此可见。慕家六兄妹,四个儿子,只有老六最讨老爷子的喜爱,其次就是长孙慕子卿了。六兄妹,同父异母,要说这辈子,老爷子倒也风流。   “老六,听说你夸下海口,年底的时候可以让公司的利润增长30%?”老大的话带着几分质问,几分随意,更多的却是嘲讽。   眉峰微微拧起,寒眸微眯,不悦的开口:“那就等年底再看吧!”不等众人回话,只给他们留下一个冷冰冰的背影。   “切,有什么了不起,光说谁不会啊!”这话是老大的妹妹老三说的,柔美的脸上顿时变得扭曲,语气里的不屑任谁都可以听出来。   只有慕子卿没有将心思放到这上面,想要说些什么:“哎,六叔……”最终,一句话无法问出口,那道背影就消失在楼梯口。   “爸,你看他这什么态度,我们难道不能问问么?”老大一脸的不服。   “好了,别闹腾了,我相信老六!”老爷子倒也没怎么喝斥,一句话就堵住了众人的嘴。   如今老爷子慕易川已是一个六旬的男人,可是风度却依然不减,可以看出年轻是一个美男子。总归是久经商场的人,心思难测!   在这个家,看似风平浪静,实则波涛汹涌,无人猜透慕易川心里真实的想法!   ------题外话------   这章已经修改,之前因为怕断网,所以好久就发了,经过检查有些问题!   ☆、019 得罪了么?   对于白瑜尘的提出的要求,白小悠还是很担心的。弟弟白正宇在五年前就出国留学,这期间,白正宇出国的资金都是靠白瑜尘资助,所以,她暂时不能和白瑜尘翻脸。   可是,她也不能让白瑜尘牵着鼻子走,相亲?她可以肯定,白瑜尘和对方达成了协议,让她商业联姻,以达到他想要的利益。   这些天她都快忙疯了,也不知道新来的总裁大人是怎么了,对工作苛刻得要命不说,每天还要去总裁办公室汇报工作,几乎让她感到崩溃。她可是总经理的秘书好么!   “白秘书,总裁让你去一趟!”   刚刚还在心里抱怨,又接到了上级的命令,这天气热也确实容易让人发火,她在考虑是不是应该买点儿将火的东西送到总裁办公室?   尽管多么的不情愿,她也不得不从:“哦,告诉他,十五分钟之后到。”有时候她忙得电话一直占线,公司的内线打不进来,就会让别人转告她。   慕长轩,你以为我很闲吗?大热天的,天天让她这样跑,有病吧!尽快的整理了一下手里的工作,不敢有丝毫怠慢,以最快的速度朝电梯奔去。要知道,总裁办公室在最高层,她现在工作的位置在六楼,每天这样跑,有时候还要等电梯,真是要命!   偏偏某位大总裁又是一个时间观点很强的人,不允许有丝毫的误差。说好的十五分钟,她可不敢迟到一分钟,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她只不过是一个小小的秘书,在慕长轩没来之前,她的工作也没有多累,可是自从他来了之后,她每天晚上下班回家,来不及想别的,倒头就睡,可想而知,她有多累!   她不知道,其他的员工是不是也跟她一样!   刚到总裁办公室,就发现外面工作的员工几乎没有几个,这才想起,已经下班了,现在是午餐时间,一种不好的预感席上心头。还好,慕长轩的秘书还在,她只有事先请教她,某位总裁大人让她来是什么目的,她可不想让自己死得很惨。   “白秘书,总裁说你迟到了,他已经出去用午餐了,让你在这里等着!”看到她,秘书的脸色有些不悦。   “什么?我不是说了十五分钟吗,现在时间刚刚好!”   “这个,我也不清楚,总裁只说让你在这里等着。”秘书抱着一副看好戏的心态,妖艳的脸上满是幸灾乐祸。   “现在是下班时间,他没有权利,有什么事下午再说吧!”说完准备离开。   哪知,还没迈开步子,秘书的声音再次传来:“总裁还说了,如果他回来没看到你,就以不服从命令处分!”   想要离去的步伐顿住,狠狠的咬牙。好你个慕长轩,算你狠!我看你分明就是故意的,她记得,她和他好像没有什么仇吧?   她发誓,如果他真的是故意的,她就辞职不干了,不发威,他以为她好欺负了?凭什么他可以占用员工的休息时间,况且,她是在工作,又不是在玩!   身穿蓝色职业套裙的女秘书从她身边走过,一种浓烈的香水味让白小悠感到一阵恶寒。白小悠分明看到,她经过时,嘴角带着一丝嘲讽的笑意。   难道她有什么地方得罪了蒋秘书?   ☆、020 晚上留下来加班   白小悠坐在偌大的办公室,享受着冷气带来的凉爽,工作了一个上午,肚子早就开始唱空城计了。   该死的慕长轩,哪有人这样的!但是,辞职她也只是想想而已,毕竟这个公司的薪水不错,她和母亲的生活就靠她了,不到万不得已她是不可能走这一步的。   “白秘书,你迟到了!”突然出现的人将白小悠吓了一跳。   他走路都没有声音吗,还有,他不是用午餐去了么,怎么回事?   她惊讶的看着眼前俊朗的男人,疑惑的说了句:“总裁,您?”还没回过神,就听到他冰冷的声音再次传来。   “进来吧!”冷冷的三个字,等她回过神,早就没了他的身影。   对了,他刚刚说什么?迟到了?时间好像刚刚好,她哪里有迟到?带着一连串的疑问走进总裁办公室。   正想开口解释迟到的事情,没想到又被他领先了。   “这就是你们的计划书?”大班椅上的他,浓眉微皱,俊朗的面容上出现一抹暗沉,看得白小悠心惊胆战。   她站在他面前,公式化的开口:“请问有什么问题吗?”   “连个小小的广告策划都做得这么糟糕,重要的案子叫我怎么放心交给你们?”语气透着浓浓的失望。   “广告策划一直是我们部门负责的,之前也……”她想要解释。   这个策划她觉得还是挺不错的,虽然她没有参加,但是总经理都认可了,才会送到这里来让总裁定夺。他的要求也太高了吧,这样的策划都不能入眼?   听到她反驳,他的声音更冷,或者说带着斥责:“不要给我说理由,更不要跟我说以前,我现在是让公司的利润增长,所以,你们预算的资金是不是有点大了?”   “我明白了!”她低下头,好像真的做错了般。   原来他是想节省开支来提高利润,这些她只要传达给慕子卿就好。   “不服气?”看到她恐慌的样子,他的语气缓和了不少。   她依然埋着头,果断的回了一句:“不敢!”   听到她勉强的回答,大班椅上的男人,本来阴霾的心情一扫而空,似笑非笑的看着她,他竟然觉得这样的她很可爱。   “今晚留下来加班!”收回视线,他冷声吩咐。   白小悠听了,猛的抬头,绣眉微皱,不情愿的开口:“这个计划书都是总经理负责的,我根本就……”   她想说,她只不过是一个秘书,这个策划和她没什么关系,加班的事轮不到她吧,她只负责做好后续工作。   “你想推卸责任?”   “不是,我只是想提醒您,我的指责是负责总经理的行程安排与重大的会议记录,你说的这个并不在我的工作范围之内。”解释完,她大胆的对上他幽深的眸子,那么黑,那么深,让人看不透。   “你是慕氏的员工吗?”   “呃?”这句话将她问傻了。   还没想到怎么回答,又听到他冷冽的声线传来,带着浓浓的怒火:“我要的是全能的员工!”   “晚上我会加班,总裁,没什么事我先去工作了。”一口气说完,她几乎等不到他下达命令,赶紧闪人!   他本想还说些什么,看到她匆忙消失的身影,动了动唇角,最终没有说出口。   ------题外话------   妞儿们,慕长轩想说什么呢?腹黑如他,我可怜的白小悠啊,早就掉进了他设好的陷阱里!   ☆、021 让我来照顾你   慕子卿的体贴,不仅没让白小悠感到幸福,反而让她觉得是一种烦恼。   中午从总裁办公室回来,已经过了午餐时间,准备吃点儿饼干随便填一下肚子,还未拆开,就看到慕子卿拿着饭盒出现在她面前。   “你总是不懂得照顾自己,工作自然重要,可是身体也很重要,我不需要你这样卖命的员工。”慕子卿将手里的饭盒放到办公桌上,语气里虽是斥责,却不难听出带着浓浓的宠溺。   她淡然一笑,停下拆饼干的动作,有那么一瞬间,她也被他的温柔所感染。慕子卿和慕长轩是两个完全不同的男人。   慕子卿,在公司里,给他们的印象是温文尔雅的,总是带着笑意,就连斥责员工都很少。而慕长轩却正好相反,他浑身散发出来的冷冽,让人不敢靠近,工作上更是一丝不苟。那么一个英挺帅气且冰冷的男人,不知道要击碎多少女人的芳心。   “不是,我只是嫌麻烦,你也知道的,我这个人比较懒!”她随意的解释,不想让气氛变得尴尬。   他叹息,走上前,双手搭在她的肩上,深情的注视着她美丽的素颜,鲜少严肃的他,这一刻显得无比的认真:“那就让我来照顾你,提醒你!”   她不敢抬头,身体微微一颤,适时的提醒:“经理,这里是公司。”   “怕什么,你总是那么小心,我今天就要公布我们之间的关系。”或许被她的态度给激怒了,他的声音提高了几分。   她慌忙的抬眸,一个字脱口而出:“别……”   “小悠,我想知道为什么?”一向谦谦君子的他,温雅的面上出现了一抹罕见的恼怒之色。   为什么她总是要拒绝?难道他还做得不够好,两年的时间,还不够吗?   傻了几秒,她胡乱的解释:“我,我只是觉得在公司还是低调比较好,更何况,我不想成为众矢之的。”   其实,她早就和他说清楚了不是吗,为什么一定要逼她呢?这里是公司,很快就要上班了,她不想和他继续闹下去。虽然他一直不曾有过脾气,但是,今天的他,确实有些过激了。   “好,就依你,不过,今天晚上你跟我去见我父母。”他不想和她这样下去了,他们之间的关系必须有一个交代。   “今天晚上我要加班。”这一刻,她是多么的感激慕长轩的决定。   他似是不解:“加班?我都没有通知你,加什么班?”   她开始公式化的汇报:“哦,我还没来得及跟你说,我们的那个广告策划需要重做,加班也是我刚刚接到的指示。”   “六叔还真是会挑时间!”他懊恼的抱怨的一句,好像也没有什么办法。   “那个策划最失败的地方是预算,开销太大了。”   轻轻的拍拍她的肩,宽慰的说:“你先吃饭吧,这个交给我,听话,知道吗?”那语气,犹如哄着一个小孩子。   这话,换做是别的女人,恐怕要醉死在他的温柔里,只是,面前的女人却不为所动。   “哦!”她呆呆的发出一个字,不太满意他太过温柔的训斥。   有时候,温雅的男人也有可怕的一面,她可不想公司里的同事知道她和慕子卿的关系,而且,在她心里,他们根本只算得上是朋友。   她在想,改天,她一定要将话再次的挑明,不然,这样下去她会疯的!   ☆、022 刚刚在想什么?   不得不承认,慕长轩确实是一个商业奇才,经过他的提点,先前的方案确实有太多的问题。众人无一不佩服他的才能,之前对他的不满一扫而空,总觉得这个大总裁是在为难他们,现在想来,是他们太小人之心了。   这样一来不仅省下来20,的资金,也达到了宣传的效果。也就是在这一刻,白小悠又在心里佩服了他一把。特别是他工作的样子,可以说真是酷毙了。   会议室里,他坐在正中间的主坐上,今天的他一身合体的纯手工黑色西装,衬托出他修长的身材,精雕细刻的五官,阴冷的眸子,浑身散发出一种让人畏惧的气息,冷得让人心惊。   他的声音,低而沉稳,甚至带着一种男性特有的魅力,一听就让人着迷。   “白秘书,记录好了么?”也不知过了多久,随着最后一道冷冽的声线传来,打断了白小悠云里雾里的思绪。   她坐在慕长轩下方,对着笔记本做着会议记录,可是,慢慢的却没有听到她敲打键盘的声音……   白小悠的心里顿时涌起一阵惊涛骇浪,慌乱的回答:“呃?哦……嗯,差不多了!”   真是丢脸到家了,工作一向认真的她,竟然在会议上开起了小差,以至于,最后的记录她都没有记。   慕长轩冷冷扫了她一眼,冷声询问下面的人:“各位,都明白了吗?”   “明白!”众人回答。   “那么我就等着结果了,希望这次不要让我失望!”冰冷的声音如同冬日里的冰雕,听得人心底发寒。   “是,总裁!”   “散会!”即使得到满意的答复,语气依旧如同三九寒冰。   紧绷的气氛随着最后两个字,总算得到了一丝缓解,众人起身一一离去。这一工作起来,时间还真是过得挺快,都九点了!   白小悠看着大伙儿匆忙的离去,一时心慌,胡乱的清理了一下桌上的文件,抱着笔记本准备离开,哪知……   “白秘书!”身后响起他冰凉的声线。   听到这三个字,白小悠抱着笔记本的手紧了紧,脚步有些虚浮,险些恐慌的栽倒。她是绝对不会相信这个人有什么好事,而且,她刚刚的会议记录不算完善,还得找同事借一下笔记,最后的部分她必须补充起来。   所以,她是想去借笔记,今天晚上回家之后整理出来,明天也好向慕子卿交差。   愤恨的咬牙,不情愿的转过身,对上他那张冰山般的容颜,讨好般的开口:“总裁,您还有什么吩咐?”   “把你刚刚做的会议记录给我看看!”语气里没有任何商量的余地。   她就知道,他那么精明,一定知道自己刚刚走神的事。真是丢人,如果发现自己是在看他,那岂不是没脸见人了?   “那个,明天再看吧,现在太晚了,我要回家。”她将手里的笔记本抱得更紧,宝贝一般的护着。   淡淡的勾唇:“待会儿我送你!”   话说到这个份上,看来不给是不行了,整个会议室就他们两个人,她怎么都觉得奇怪。将手里的笔记本缓慢的递到他手上,不敢去看他的眼睛,站在他身旁,做好了挨骂的准备。   “最后一点我没记清楚……”她终于忍不住开口。   太安静了,她总觉得这样的气氛太过于诡异。   “还真是笨,如果都像你这样,公司不用开了。”他的声音很平静。   白小悠做了半天的挨骂的准备,等来的却是这样的语气,顷刻间抬眸,瞪大双眼,一脸的不可思议。   “我错了,下次一定注意。”即使这样,她还是不敢保证他会不会爆发。   他冷着脸将笔记本合上,对上她那双清澈的眸子,站起身,缓缓的靠近她,在她耳边淡淡的吐气:“我不需要道歉,我要的是实力。”声音极轻,少了往日冷冽的气氛。   霎时,强烈的男性气息充斥着她全身,咽了咽口水,紧张的扫了一眼面前放大的俊脸,慌忙的退避,想让自己离他远一点……   心口由于紧张,起伏的厉害,本就红润的脸上更是增添了一份迷人的色泽。他想干什么,没事儿离她这么近干嘛?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她双手交叉,低下头赶紧认错。   看着她手足无措的模样,冰冷的唇角扬起一抹迷人的笑意:“你说,我该怎么相信你呢?”   “我保证,不会有下次了!”她继续保证,只想快点儿脱离这样的环境。   沉默,沉默,在白小悠以为不会听到他回答的时候,冷清的声音再次传来。   “除非你告诉我,刚刚在想什么?嗯?”声音里带着一丝玩味,眸中隐藏着一股诡异的笑痕。   ☆、023 不是你让我滚的吗?   偌大的办公室,只剩下他们两个人,关键是这个男人现在还离她如此之近。最要命的是,她的心竟然紧张得快要跳出来,脸上的烧热感越来越明显……   她被他逼退到墙角,待到无路可退之时,恐慌的垂眸,结结巴巴的解释:“刚刚……我,我只是觉得太累,所以……”   他身上的薄荷清香让她眩晕,呼吸急促,他情难自禁的用手臂将她禁锢在墙角,让她无法逃避。   他伸出另外一只大手拖住她的下巴,让她面对着他,凉薄的唇微勾:“那么好吧,明天开始你来我手下工作!”   “为什么?”她想要将他推离,可是,动作了半天,他依然没有任何动摇,她只能被迫和他对视。   白小悠几乎是瞪着他,由于生气,巴掌大的小脸红扑扑的,可爱极了。这样的她,看得眼前的男人心底一颤,几乎是没有任何预兆的在她的唇上轻轻一吻,蜻蜓点水般,而后很快的离开,似乎刚才的这个吻只是一个梦!   这个吻太短暂,让白小悠还没来得及感觉,他已然离开,一脸的平静。   他继续在她耳旁吐气,语气温柔的不像话:“你似乎忘了我的话,嗯?”他让她老实交代,她却一再的撒谎。   不过,让她承认是在偷看他,确实有些强人所难!   “你你……离我这么近干嘛?”她懊恼得要命,他偷袭了她,竟然还装作什么事都没有发生?   他凝视着她娇俏的容颜,冰冰凉凉的吐出几个字:“怎么,怕了?”   他只不过是给她一点小小的惩罚,谁让她在工作的时候偷看自己,让他心里涌起一阵难以自控的冲动。   “谁说我怕,我只是觉得……觉得……反正我是不会做你秘书的。”她突然想到他让她留在他身边做事。   那不是找死吗,对工作苛刻的要命,每天还不得被他骂死,而且,他工作的时候,都是冷着一张脸,到时候不被骂死估计也冻死了!   “就你这水平还想做我秘书?”他轻笑,好像在嘲笑她的傻。   闻言,她一双美眸瞪得老大,从牙缝里挤出一个字:“你?”   “怎么样,你是不是应该感谢我让你加班?”看到她生气,他心情大好。   他早就知道慕子卿的意图,留下她加班只不过是一个借口。   “你真无耻!”狠狠的咬牙,在心里暗暗的警告自己,不要和这样的人一般见识。   他不满,浓眉微皱:“你就这么对你的救命恩人?”他继续凑近她,在两个人的唇快要碰在一起的时候,她用力的将他一推,他在没有任何防备时被她推离,她很快的从他的魔掌中逃离。   “你到底想干什么?”她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   “你说呢?”他的语气里听不出任何情绪,身体再次的凑近她……   她彻底的怒了,也不管眼前的人是谁,一声暴喝:“给我滚!”她害怕这样脸红心跳的感觉,为什么每次和他在一起,她就会有这样没出息的感觉?   果然,慕长轩的脸色一沉,阴鸷的眸子不悦的扫了她一眼,转过身,出了会议室。   霎时,会议室里一片漆黑……   “喂,你等等我啊!”白小悠顿时一阵恐慌,漆黑的夜,偌大的会议室里就剩下她一个人,这个慕长轩真是太没风度了,她只不过说了一句重话,他却将电源给拔掉了……   “你这人真是一点儿同情心也没有。”她借着手机的光亮跑到电梯前,慕长轩站在那里,微弱的灯光下,看不清他脸上的表情,但是可以感觉出他身上所散发出的冷意。   “不是你让我滚的吗?”   “……”   ------题外话------   妞儿们,由于审核的文章太多,编辑也在加班加点,锁定的章节我已经修改了,在排队等审核,请大家不要急着下架,掉收藏真的是一件很忧桑的事情!   呜呜~(>_<)~大家给点儿动力吧!   ☆、024 到底哪里错了?   白小悠怎么都没有想到,一向冷漠的慕长轩会说出那样一句话。没错,她是叫他滚,可是,他一个大男人需要计较吗?而且,他竟然还说出来,这话从他嘴里说出来怎么都觉得别扭。按照他的个性,她以为他会一声不吭呢!   电梯里,慕长轩冷着脸一言不发,看得身旁的女人一阵恐慌。   或许这样的气氛太过于诡异,白小悠双手死死的抱着笔记本,紧张的开口:“那个,刚刚对不起啊,我一时没控制住自己的脾气!”   虽然嘴里道着歉,心里并不服气,谁让他那么随便的就吻了她,她是那种随便的女人吗?还是,在他的眼里,她就是一只任人宰割的小白兔?   沉默,冷清的沉默。白小悠快被这样的气氛给逼疯了,她就知道,这个男人爱耍酷,想让他开金口几乎是不可能。   他的个性,三年前她就知道,和他同在一个屋檐下,两个人说过的话屈指可数。她只能在心里叹息,就算有再多的不满能怎么样呢,人家就是有牛逼的资本,不是她这种三没的人吃罪得起的。为了能让自己今后在公司里的路好走一点儿,她只能吃点儿哑巴亏。   所谓三没,一没钱,二没地位,三没身份。终于,电梯到了一楼,慕长轩大步迈了出去,白小悠看着他高大的背影,在心里狠狠的咒骂了他一遍。   没想到他却突然转身,冷不丁的冒出一句:“知道错哪儿了么?”   她一时忘了反映,差点儿被关进电梯里,抬手按了一下开关,慌忙的从里面走出,思考了几秒,慎重的开口:“呃?我不该对慕总裁您不敬!”   “想不到自个儿走回去。”似乎对她的答案不满意,他冷着脸向停车场的方向走去。   她小声的抱怨了一句:“切,我打车还不行吗?”   尽管她的声音很小,还是被耳尖的慕长轩给听到了,霎时,顿住脚步,再次的转过身,冰冷的容颜早已铁青,一双寒眸冷得让人不敢直视。   那气势,吓得白小悠站在原地不敢动弹,更不敢和他对视。   她诺诺的回了一句:“哦,好吧,您告诉我,到底哪里错了?我今后一定注意!”这样下去她会疯的。   怎么会有这样的男人,她有犯下滔天大罪么?让他用那样的眼神看着她?   看到她吓得连头都不敢抬,慕长轩的心竟然有一丝触动。她在他眼里只不过是个小丫头,确实不应该太过于严厉,况且,他刚刚只不过是有点儿生气,她竟然要打车,难道她不愿意让他送她回家?   她何其荣幸,有多少女人排着队等着让他送回家呢!她竟然不识好歹。   下一刻,他也不再计较,语气柔和很多:“很累,想回家睡觉!”他的话听得白小悠云里雾里。   “……”这是什么意思?这个男人转变也太快了吧!   他懒得和她计较下去,她脑子那么不灵光,想必也不会明白他的用意。现在,他确实很累,想回家睡觉。   白小悠还来不及揣摩他的心思,一阵玉润圆珠的男音响彻整个大厅。   “小悠!”   白小悠首先一愣,看向来人,而后脸色由惊讶变成欣喜,最后几乎是毫不犹豫的扑向门口的男人。   而亲眼目睹这一切的另外一个男人,脸色黑如墨汁,寒眸冷冽,额上的青筋跳动,那架势绝对让人毛骨悚然。   ☆、025 彼此,彼此   该死的女人,竟然敢对他视若无睹?就这样将他丢下了?胆子还真是挺大,连一声招呼都不打就那样肆无忌惮的挽着别的男人的手离去!   整个大厅里,只留下慕长轩一道欣长的身影,显得如此落寞。看着亲密离去的两个人,俊美的脸上冷若冰霜,目光悠然一紧,紧抿的薄唇勾出一个沉冷的弧度。   白小悠处于极度兴奋的状态,早就将大厅里的男人忘得一干二净,两个人犹如最恩爱的恋人,一起离开了公司。   夏日的夜晚,A市一片璀璨,灯红酒绿,对于有些人来说,夜生活才刚刚拉开序幕。   “你小子还这么没规矩!”两个人像小孩子一样的在街上嬉戏,白小悠像往常一样的抱怨。   男人摆出一副愁眉苦脸的样子:“我怎么了,难道你不高兴我回来?”   “哼哼,让你叫姐,为什么老是叫我名字?”白小悠故作生气的指责,嘴角的笑意却怎么也掩饰不了。   男人的脸上露出一丝明朗的笑容:“拜托,白小悠,你才比我早出生一个小时,让我叫你姐,天理何在?”   白小悠不服气的反驳:“白正宇,谁让你比我晚出生一个小时,这就是天理!”   这小子,从懂事起,他就很少叫自己姐姐。大一个小时也是大啊,为什么别人的弟弟叫姐姐都叫得那么亲热,而他,非要叫自己的名字,一点儿礼貌都没有。   “我懒得和你扯,我的车停在对面,我去取,你在这里等我!”白正宇说完,径直朝对面走去。   白小悠望着他远去的背影出神,她的弟弟,两年不见,刚刚她差点儿没认出来!他真的长大了,除了帅气的外表,举手投足间流露出的气质,让她闻到了成熟男人的气息。   毫无疑问,她是最欣慰的,为了让他能够出国留学,她付出了多大的代价,现在这样看着他,她觉得一切都值了!她就这么一个弟弟,两个人同一天出生,相差一个小时……   正想得出神,忽地,一阵刺耳的刹车声,让白小悠的思绪回归现实。一辆黑色的布加迪挡在了她面前。   不用猜,也知道是谁!她这才想起,刚刚太过于激动,忘记跟他打招呼了!   还没想好怎样解说,车窗的玻璃缓缓降下,街道上的路灯将他的冷峻的容颜照耀得格外清晰,显得愈发俊朗迷人。   他面上带着笑,薄唇微勾:“白秘书,没想到你的夜生活丰富多彩啊!”   任谁都能听出他话里的嘲讽。   “呃……?”白小悠傻傻的发出一个字,然后似乎想到什么,一双美眸瞪得老大,死死的盯着他那张迷死人的俊脸,继而挤出一丝笑容:“彼此,彼此!”   她的生活和他有关系吗,他凭什么用那样的语气和她说话,就算他是她的上司,但是现在是下班时间!   闻言,那张冰山般的脸上瞬间暗沉,黑眸中的寒光犹如一把利刃,将对面的女人彻底击败。   白小悠不明白,她刚刚又是什么地方得罪了这位大总裁?   正想问个究竟,抬眸,却发现,那辆显眼的布加迪早已扬长而去。   她无奈的叹息一声,最近总觉得精神欠佳,不会是生病了吧?   ☆、026 你要多少钱?   从那天晚上以后,一连几天,慕长轩都没有找过她。这倒让白小悠松了一口气,像慕长轩那样的男人,她从来都不明白他的心思,也不知道他会不会公报私仇。   眼下最担心的是今天晚上,她要和慕子卿去慕家,拜见他的父母。这么久,她实在想不到什么拒绝的办法,索性保持沉默。这两天,白瑜尘来过一个电话,说是周末会带她去相亲。她在想,跟慕子卿在一起总比和一个陌生人在一起强吧!   白正宇回来两天就急着离开了,说是等一年就可以大功告成。在这个节骨眼上,她不能和白瑜尘闹翻,如果有慕子卿这座靠山,想必白瑜尘也不会将她怎么样,毕竟,和慕家联姻,是所有企业求之不得的事情。   慕家庄园,比想象中要豪华得多。虽然她从小在白家长大,见过的也不作为奇,可眼下的这座庄园,确实华丽得让她咂舌。   慕子卿至始至终都牵着她的手,生怕她会中途临阵脱逃。   还没进客厅,就听到一阵嬉笑声传来。慕子卿以为,是妈妈将他要带女朋友回家的事告诉了亲戚,心里涌起一股难掩的欣喜,将身旁女人的手牵得更紧,对她柔情一笑,这才推门而入。   “子卿啊,你终于回来了,人家白小姐都等你好半天了!”沙发上刘琴见到门外的两个人,立马迎了上去,一脸的笑意。   刘琴一身深蓝色的职业套裙,由于保养得好,在她的面容上看不出一丝皱纹,浑身都散发出一种雍容华贵的气质。   而沙发坐着的另外一个女人,她双腿交叉,两手环胸,妖艳的面容上虽然是挂着笑,却不难看出带着一丝挑衅。   白灵萱?她怎么会在这里?   慕子卿皱了皱眉,不满的开口:“这……妈,这是……?”然后对着沙发上的另外一个女人十分不客气的问:“白灵萱,你来我们家做什么?”   白灵萱并不介意,从沙发上起身,缓缓的走到他们二人面前,当视线对准慕子卿时,满是柔情,娇媚的声音响起:“子卿,我们都那么熟了,你都没带我来过你们家,今天是伯母特意让我过来的。”   “妈,我给你介绍一下,这……”慕子卿完全不予理会,将身旁的女人拉到刘琴面前,礼貌的介绍。   尽管刘琴万般的不情愿,但在自己儿子面前也不得不对白小悠客气一点儿,她将白小悠拉到自己身边,对着慕子卿催促:“知道知道,你先带小萱在庄园里转转,我和这位小姐聊聊!”   “这……”显然,慕子卿不赞成。   白灵萱见状,走上前,很自然的挽起慕子卿的胳膊,笑得一脸妖娆:“子卿,或许伯母有什么重要的话要对姐姐说呢,我们先出去吧。”她将‘姐姐’二字咬得极重,只不过是在提醒慕子卿,再怎么不待见自己,她也是白小悠的妹妹。   “没关系的,你去吧,不用担心我。”白小悠也给他一个放心的微笑。   这样的形式,她怎么可能不明白?不在乎的人,不在乎的事,她又怎么会在乎?   “那好,有什么事你给我打电话。”慕子卿还是有点不放心,想要还说些什么,白灵萱已经拖着他往外面走去。   “哟,你这小子还不放心你妈呢,我还能对她怎么样?”刘琴小声嘀咕,对于慕子卿的态度极为不满。   人都走了,戏也不用演了。   “白小姐觉得我们家子卿怎么样?”刘琴将眼前的女人上上下下打量了个遍,轻蔑的眼神,不屑的语气都透露出她对白小悠的极度不满。   白小悠很平静的回答:“很好,很优秀!”   “那什么样的女人才配得上我这优秀的儿子呢?”她继续追问,眼中的厌恶越来越明显。   白小悠丝毫不畏惧她的态度,淡然一笑,很轻松的回道:“伯母,您心里已经有了人选不是吗?”   “好,既然白小姐是明白人,我也不绕弯子了。”话说到这份上,她也懒得和她继续卖关子。   随意的转过身,往沙发上一躺,慵懒的神情,表现得对她极不客气,将心里的话脱口而出:“你要多少钱?”   听了这话,白小悠的修养就算再好,心里多少也有些不悦:“伯母说笑了,我不是来要钱的。”   刘琴冷哼一声,轻笑道:“这世界上想飞上枝头变凤凰的女人多了去了,我劝你还是不要做白日梦,我就这么一个儿子,你说,我能让他娶你这样一个见不得光的私生女?”   白小悠并没有因为她的话而自卑,反而挺起胸膛,声音极为响亮:“您说笑了,我只不过是慕经理的秘书,能来到这里,只不过是慕总经理的一时兴起。如果没什么其他的事情,我先告辞了。”语气既礼貌客气,又不失风度,嘴角上依旧挂着迷人的笑容。   她最讨厌被别人说成是私生女,对于这样的人,如果不是看在她是慕子卿母亲的面上,她绝对不会这么客气。   不等刘琴回话,她优雅的转过身,脸上的笑容在看到门口的身影后顿时僵住……   “我告诉你,别以为这样就能让我妥协,我是绝对不会让你这样的女人进我们慕家的门!”身后传来刘琴冷声的警告。   ☆、027 放六爷的鸽子   看到他,白小悠的大脑一片空白,实在想不出用什么样的词形容她此刻的心情。刚才的对话,她也不知道他到底听到了多少。   他早就警告过她,慕家不是她这样的女人可以高攀的,然而,他却亲眼验证了现在的这一切。白小悠只觉得此时的自己,犹如脱光衣服一般,暴露在他面前,无地自容。   他高大的身影伫立在那里,仿若雕塑一般,精雕细刻的面容冷得让人心惊。明明是炎热的夏季,白小悠却觉得浑身无比的冷冽。   就连她身后的刘琴,见到门口的男人,也不禁打了个寒颤。刚刚还放肆的面容上顿时被他那冷冽的气势给压迫下来,瘪了瘪嘴,直接无视他们,上楼去了。虽然她是大嫂,但是,在慕长轩面前,她根本没有放肆的资本。   静默几秒,他走到她面前,高大的身形罩住了她娇小的身躯,让人感到无比的压抑。   幽深的眸子如鹰一般犀利,让她的心猛的一抽,他微微眯起眼,淡淡的勾唇:“白秘书,你好像忘记了我跟你说过的话,嗯?”最后一个字,他拖得老长,似乎在等待着她的解释。   声音极轻,冰冷的唇角微微上扬,如果细看,不难发现,他的笑里带着一丝让人毛骨悚然的冷意。   然而,心情极其欠佳的白小悠却没有任何畏惧,不怕死的回了一句:“慕总裁,现在是下班时间,我的生活你无权过问!”   “可是我不希望我的员工生活太过于泛滥。”两个人中间弥漫着浓浓的火药味,四目相对,几乎要喷出火来。   她轻笑,语气里带着一丝讽刺的意味:“这好像说的是你吧!”   三年前,她怎么又会不知道,这位总裁大人,经常会彻夜不归,衣服上到处都是不同的香水味,不是出去瞎混是什么?   轻哼一声,冰冷的唇角勾勒出一抹冷意:“白小悠,三年不见,胆子养肥了?到庄园外面等我!”最后一句话,他凑近她的身体,在她耳旁轻轻低语。   也不等她回答,就自做主张的朝停车场方向走去,留给她一个冷漠的背影。   明明想拒绝,但当对上他那阴鸷的眼眸,拒绝的话却怎么也说不出来。这个时候,她只想一个人静一静,尤其是在他面前,她不想那样狼狈。   慕长轩本来是想视而不见的,他早就警告过她,让她和慕子卿保持距离,没想到这个女人胆子还真是大,他的话竟然当做耳旁风。他只不过是几天没和她联系,就忘记了自己曾经交代过的话?   前一阵子,他为了不让她来见慕子卿的父母,他可谓是乱用了职权,总是找借口让她留下来加班,让慕子卿去应酬……   说实在的,他真的很想好好的奚落奚落她,可当听到刘琴那刺耳的话语,心底却没有想象中的快意,反而涌起一丝莫名的心疼。   这个地方很难打到车,他可不想再做出三年前的事,让一个女人在他家门口等车,如果不是他好心派人将她送回去,他真的很好奇,那天晚上,那么大的雨,她会不会跑回来求他?   女人太倔也不是什么好事!   当他开着那辆显眼的布加迪出现在庄园外时,却没有发现白小悠的身影,瞬间,那张冰山般的脸如同调色盘一般,五颜六色,恐怖得让人咂舌。   该死的女人,这么不识好歹,竟然敢放他六爷的鸽子?!   那么,他就让她付出代价!   ☆、028 除非我死!   酒吧是夜晚最好的消遣场所。白小悠鲜少来这样的地方,嘈杂的音乐声加上肆意的叫吼声,都是酒吧最疯狂的节奏。   今天,她很想好好的放纵一回!她身上背负着千金重担,现在,她什么都不想去考虑,只想大醉一场之后,好好的睡一觉。从慕家庄园出来,她就接到了白瑜尘的电话,说是后天相亲的地点订到了丰华酒店,如果她不去,后果自负。   要去吗?她就这样的被他捏得死死的?   “BOSS,你就跟我回去吧,夫人还在家等着您呢!”一道纯洁的声音淹没在这疯狂的世界里,和酒吧的气氛极为不符。   男人一出现在酒吧,几乎所有的目光都集聚在他身上,妖孽般的容颜上出现一抹笑痕,那笑容仿若流星般璀璨,即使短暂,也是倾倒众生,夺人眼目。   他仿佛习惯了般,对于美女们的爱慕并不做任何回应,淡漠的回了一句:“回去?哼!我偏不,想我林亦飞多么风流倜傥,到最后还要落到一个相亲的地步,你说,都是什么世道?”   就算是愤怒,那双微眯的桃花眼顿时也电到了不少舞池里美女,惹得酒吧里的女人们一阵惊叫!男人长得太好看确实是一种罪过!   一旁的女助理急得不停的用手往额头上擦汗:“BOSS,夫人也是为您好,外面那些乱七八糟的女人都觊觎您,这才不得已,为您选了一个温柔贤惠的。”   夫人已经下命令了,如果今天晚上不能将BOSS弄回去,明天就要卷铺盖滚蛋了!她只是一个为了生活而奔波的小女人,实在经不起大风大浪。   “滚一边去,别扫我兴!”绝美的面容上满是嫌恶之色,这样美好的夜晚说这些,实在让他烦闷。   “再给我一杯威士忌,谢谢!”吧台上的女人浑浑噩噩的开口,看样子已经喝得差不多了。   林亦飞这才注意到身旁的女人,她穿着一身很普通的职业套裙,黑色的发丝有些散乱,酒吧里的灯光打在她的侧脸上,异常的柔美,可能是喝了酒的原因,脸色有些绯红,却显得愈发的迷人。   狭长的桃花眼淡淡一扫,几乎除了她,全酒吧的女人都在关注着自己,第一次,他对自己的外表产生了怀疑,竟然还有女人不被他迷倒的?   看到她一杯一杯的往嘴里灌酒,他在心里鄙视,又是一个为感情而逞强的女人!   “美女,喝一杯怎么样?”他突然来了兴致,觉得眼前的女人并不是那般温柔似水。   果然,白小悠没让他失望,听到那邪魅的声线,这才转过头,映入眼帘的是一张比女人还要魅惑三分的脸,那样的美,让人心底发颤。   不过,她此刻的心情可没有心思欣赏美男,很不屑的回了一句:“哼,你谁啊,我和你很熟吗?”继续喝着酒,懒得理他。   林亦飞一听,不但没有生气,唇角勾出一丝迷死人的笑意:“现在不是熟了?我们只不过是同病相怜!”   “切,一边儿去,我不是你的菜!”白小悠白了他一眼,显然不想和他废话。   她只不过是想好好的喝几杯,然后好好的睡一觉,也不行么?   慕家庄园,一股无形的怒火在书房就要迸射而出。   “妈,您到底是什么意思?”慕子卿语气生冷,温润的脸上出现一抹罕见的愤怒。   他只不过是带白灵萱转了一圈,回来就不见白小悠的身影,紧接着母亲让他娶白灵萱为妻,他能不怒吗?最让他无法忍受的是,白小悠的电话到现在都打不通,他早已心乱如麻。   刘琴冷哼一声,反问道:“什么意思,难道你不知道她的身份,也配得上你?”   “我不管她是什么身份,这一辈子,我只要她一个人!”语气里的坚定让刘琴更为烦躁。   “你,你是想气死我啊你!”她怎么就生了这么一个不争气的儿子?   慕子卿第一次破天荒地的在自己最尊重的母亲面前失态,锐利的眼神彰显着他此刻的怒意:“妈,我希望您下次不要这样!”语气礼貌而生疏。   刘琴的面色一僵,似是不相信这话出自慕子卿之口,继而冷笑道:“呵,子卿,就为了那个女人,你今天竟然用这样的口吻和我说话?就凭这一点,我是断然不会同意的,还没进门,就把你迷成这样,真是荒谬。”她养了二十几年的儿子,竟然为了那个女人和自己这样说话?   “……”慕子卿语塞,也觉得刚刚的话有些过激了。   “你应该知道,如今的慕氏都是你六叔一个人掌控,如果不找一个门当户对的女人结婚,我们就完了!”夏日里本就燥热,慕子卿的态度更是让她上火。   几乎没有任何犹豫,一句话脱口而出:“六叔不是那样的人!”   他的话,让本就气结的刘琴更加的恼怒,厉声的喝斥:“你懂什么!我告诉你,慕子卿,你若是要娶她,除非我死!”   看来,白小悠是不能留在公司了,她早就和白瑜尘达成了协议,只要白灵萱能顺利的嫁进慕家,白氏集团会一直支持慕子卿,最重要的是,白瑜尘没有儿子,只要白灵萱成了她的媳妇,将来的白氏集团还不是慕子卿的?有了白家做后盾,她还用怕慕长轩吗?   ☆、029 本少爷记住你了!   夜色弥漫,慕长轩好不容易找到白小悠的电话号码,拨过去却是关机,他开着布加迪像疯子一样在街上乱转。她的家,他也派人去问过了,她根本没回,但是又怕她母亲担心,只能随便找个理由搪塞过去。   难道她很在乎慕子卿,就因为刘琴的几句话,让她心情不好了?他突然觉得很烦闷,想着,她是不是爱上慕子卿了?他已经动用了所有的势力去寻找她的下落,就算是把整个A市翻过来,今天晚上,他必须要找到她!   酒吧里,热闹非凡,气氛越来越浓烈。   “美女,我们做个协议怎么样?”林亦飞一张极其魅惑的脸贴近她,声音很轻,带着三分邪肆七分认真。   白小悠漫不经心的轻抿一口杯中的酒,红唇淡淡的吐出几个冰冷的字:“没兴趣!”   “只要你答应帮我这个忙,我可以满足你一个要求。”他不死心,继续追问。   对于这样美好的猎物,他怎么可能放手呢?越是带着利爪的野猫,他越喜欢!   “BOSS,您还是……”还没等到白小悠回话,那道纯净的声音再次响起,带着些许祈求的意味。   “闭嘴啊你,还不快滚,你看看你,穿成这样来这种地方,不知道的还以为我拐卖未成年少女呢!”被人打断的林亦飞瞬间变了脸,妖孽般的容颜上满是戾气。   白小悠这才注意到他身后的女子,一身极为普通的白色T恤搭配牛仔裤,扎着马尾,清丽脱俗,怎么看也就十*岁的模样。她和当年的自己倒是有些像呢,想起这些,她不禁对那个女子产生了好感。   “怎么样啊,美女?”见她一直盯着自己的助理,林亦飞好看的凤眸微眯,借着酒吧里暗沉的光线,他那绝美的容颜上显得越发迷人。   白小悠回过神,冷哼了一声,嘀咕的说了句:“哼,无聊!”然后唇角轻轻一勾,将杯中剩余的酒泼到他那绝美的面容上。   瞬间,某人刚刚还带着笑意的脸上犹如雷劈,想要教训这个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女人,睁开眼却没看到白小悠的身影。   他林亦飞头一次被一个女人给挑衅了!这口气怎么咽下去?   “BOSS,您……”女助理程佩歌霎时也慌了神,手足无措的站在那里,不知如何是好。   那个女人还真是大胆,竟然敢对BOSS这样,还是自求多福吧!   一声暴喝将程佩歌拉回现实:“还愣着干嘛,还不快给本少爷清理干净!”   “哦……”程佩歌一脸无辜,赶紧上前为林亦飞清理脸上的酒水。   虽然是清理了,可是浑身还是会不舒服,妖孽般的容颜上顿时出现了龟裂的痕迹,几乎是咬着牙自语:“女人,本少爷记住你了,下次,你最好别栽在本少爷手里!”   “BOSS,您看……”程佩歌趁热打铁,估计BOSS也是没心情玩下去了。   “回家!”邪肆的唇角恶狠狠的吐出两个字。   白小悠拖着沉重的步伐从酒吧里出来,酒量一向不太好的她,脚步有些虚浮,一个不稳,瞬间失了平衡,以为会和地面来个亲密的接触,却不想撞到了一个冷硬的障碍物。   男人扶起她不稳的身子,朦胧间之中,她抬起头,正好对上他一双阴鸷的眸子,俊朗的面容上冷若冰霜,薄唇抿成一条直线,此刻,正彰显着他的怒意。   这样的他,就连醉酒的白小悠都忍不住哆嗦了几下。   ------题外话------   妞儿们,求收藏啊!   ☆、030 那是你一厢情愿   见到眼前的男人,白小悠的醉意瞬间清醒了一半。他怎么会在这里?难道他在找她?这怎么可能呢,他们之间什么都不是!一连串的疑问涌上心头,迷糊的双眼对上那张黑如墨汁的脸,白小悠瞬间像霜打的茄子般没劲。   只要碰上他,她总是显得底气不足!不管是什么原因让他找到这里,她都不会对他有好脸色。慕子卿的妈妈说她没有资格进慕家的门,而他,也是那样看她,说慕家不是她这样的女人可以高攀的。   她从来就不屑进慕家的门,只是,她特别讨厌别人看轻她!思绪停在这里,便没有什么好怕的,他又不是她的谁,她干嘛要那么怕他?   不过,他的样子太过于冷冽,她还是被他的气质给震慑到了。所以,她想要从他身边悄悄的溜走……   还没迈开步伐,她的身子就突然悬空了,瞬间,一道凌厉的尖叫声划破长空,淹没在这繁华的都市里。   “啊!慕长轩,你干什么?”被他抱着的身体一点都不安分,企图从他怀里逃脱。   男人始终没有说一句话,冷着一张脸,抱着怀里不安分的女人往停车场走去,她越是挣扎,他抱着她的力道就越大。直到将她扔进车后座,她的尖叫声再次传来。   “嘶……你能不能轻点儿?”白小悠微微皱眉,她的心脏都被他快震破了。   他不予理会,坐在她旁边,吩咐驾驶座上的男人开车,然后才将目光转移到她身上,语气里听不出任何情绪:“不是说好在外面等我的吗,为什么不听话?”虽然声音不像从前那般冷,可他身上所散发出的冷意依然让白小悠心慌。   她身上散发出浓烈的酒味,让慕长轩的眉头紧蹙,他可是耐着性子和她说话,只希望她不要太不识趣!   “那是你一厢情愿,我有答应吗?”这样一闹,白小悠的大脑顿时清醒了,说话也没了分寸。   她记得,在慕家庄园的时候,她没有答应过要等他,只不过是他太大男子主义,没有问自己愿不愿就离开了。   果然,下一秒听到某男磨牙的声音:“白小悠,三年不见,嘴皮子越来越厉害了啊!”   “你怎么在这儿?”最好的办法就是转移话题,她可不想得罪这位大总裁。   问完这句话,她偷偷的注视着他的反应。车窗外偶尔闪过的路灯,将他侧脸的轮廓照耀得更加的冷峻。   真的是一个很优秀的男人,只不过太过于冷冽,不知道他的女朋友受不受得了他这样的个性。   “你说呢?”薄唇轻吐出三个字,一双幽深的眸子死死的盯着她,似是要将她心里的想法看个透彻。   他真的是疯了,大晚上的,跑出来找她,她现在竟然问他为什么出现在这里?恐怕这个世界上只有她才会这般的不知所谓。   “我要下车!”看到他冰冷的唇角勾出一抹似有似无的笑意,白小悠瞬间胆颤了。   那样的笑意,比他冷着脸的时候还可怕。   慕长轩将她不安分的身体按进怀里,冷声警告:“我告诉你,白小悠,你最好别挑战我的极限!”   今天晚上,他就跟她好好讲讲道理,有些人的鸽子,一旦放了之后,应该要付出什么样的代价!   ☆、031 慕长轩,你把我拐到哪儿了?   白小悠在他阴鸷的冷眸下总算是安分下来,乖乖的趴在他的大腿上,享受着人肉靠枕。酒喝多了还真不舒服,现在她到真想睡觉了。   难得她不在闹腾,慕长轩看着她浅眠的样子,心中的怒火渐渐平息。这一刻,无比宁静,他竟然很享受这样的感觉。   “六爷,到了!”直到司机的声音传来,才让昏昏欲睡的白小悠清醒。   慕长轩睨了一眼靠在自己大腿上的女人,见她一副迷糊的模样,二话不说,将她的身体再次打横抱起,疾步朝别墅走去。   某女终于发现了事情的不对劲,从他身上下来,浑浑噩噩的问了一句:“慕长轩,你把我拐到哪儿了?”   这个地方好熟悉啊!等她彻底清醒,已经到了房间。   “这是你以前的房间,今晚你就住这儿!”在她还没想起是怎么回事的时候,他清冷的声音传来。   她将身子靠在墙壁上,一脸的倔强:“我不要,我要回家!”   怪不得如此的熟悉,原来是三年前她住了四个月的地方。她将房间彻彻底底的扫了个透,发现还是原来的样子,没什么变化,房间里都是很男性化的装饰,很适合慕长轩的性格,冰冰凉凉,一点儿也感觉不到家的温暖。   慕长轩听到她反驳,本就不好的脸色愈发冷冽,他将外套随便一扔,狠狠的瞪着她,一声暴喝几乎震破她的耳膜:“白小悠,如果你再敢啰嗦一句,我立马在这里将你办了!”   他绝对不是在吓唬她,刚刚在车里,她一直不安分,惹得他有多难受,这个女人知道吗?他自己也感很懊恼,为什么从那天晚上之后,对于她的一切,他都会忍不住去关注?   听到他这一声暴喝,白小悠彻底的傻了,本就心情郁闷的她,在这一刻,所有的委屈一涌而上,几乎是嘶声揭底的大吼:“慕长轩,凭什么?凭什么我要听你的,不是你说我不配吗,我现在不想和你们家任何一个人有关系,难道这样你还不满意?”   “……”慕长轩对于她过激的反映愣了几秒,冰山般的容颜愈发阴沉冷冽。   在他的印象里,这个女人一直都是乖巧听话的,对于他,更是不敢说出什么重话,然而,此刻的她却让他震住了,他还不知道这个女人有这胆量!   由于过激,她的一张小脸被气得通红,胸口不断起伏,清澈的眼眸微微泛红,一滴晶莹的水珠就要溢出,可能是她太倔强,硬是将它逼了回去。   待到她的情绪稍微平静了一些,似是斟酌了许久,缓缓吐出一句话:“明天我会辞职,不会痴心妄想嫁到你们家!”   “听话,你醉成这样,难道回去想让你母亲担心?”看到这样的她,他的心里突然泛起一丝莫名的疼痛,耐着性子哄着。   他瞬间的柔情,让她一愣,在她想要再次看清之时,他的神色又恢复了以往的冷峻,没有任何异样。   “我……可是我也不想在这里!”她倔强的拒绝,好像是和他杠上了般。   他也没生气,只是淡漠的回了一句:“那好吧,你去,我不拦你,不过这里很难打到车!”   “你……”显然,她对他那满不在乎的态度给逼迫了。   慕长轩懒得和她解释,直接转过身往浴室走去,背对着她说了一句话:“大晚上的,我可没精力和你耗着。给你两个选择,要么留在这里,要么自己走回去!”   接着就是浴室的门“砰”的一声关上,里面传来“哗哗”的水声。   人一旦醉酒,胆子也大了!白小悠只想和他保持距离,索性,在他离去之后,她没有停留多久,拖着并不太清醒的身子缓步离开。   她才不要这样妥协,他们之间什么都不是,他的介入无非就是不要让自己接近慕子卿,她都答应了他明天会辞职,还能怎么样呢?   才刚刚走到花园,她衣服的后领突然被人拧起,一个翻转,身体就不受控制的到了一个冰冷宽大的怀抱。   接着就是一阵怒斥般的暴喝:“白小悠……我还真没想到你会这么倔,三年前是这样,三年后还真是一点儿都没变!”   他穿着白色的浴袍,头发还滴着水,显然他是洗澡之后没有发现白小悠的身影,什么都顾不上的冲了出来。那张冰冷的俊脸此刻暗沉得和黑夜有得一拼,幽深的黑眸寒光闪闪,不用说,此刻的他有多么生气。   他还真没想到,这个女人竟然真的就这样的走了!她把他置于何地?他现在总算是明白,她有多么的倔,哪怕是死,她也不会向他妥协吧?也难怪,三年前的那天晚上,下那么大的雨,她也不肯向他低头!   “你放开我!”她被他吼得一愣一愣的,心底的委屈将她倔强的面具撕下,霎时,豆大的泪珠吧嗒吧嗒如断了线的珠子般落下。   “怎么,我说错了?没事你哭什么?”慕长轩看到她哭,心里最柔软的地方如同被人狠狠的踩了一脚,一向不会哄女人的他,竟然手足无措。   下一秒,他的大手托起她的下巴,让她面对着自己。她盈盈碧波的美眸瞬间泛红,惹人怜爱,扣人心弦。终于,他按耐不住心里的悸动,冰冷的唇贴近她略带酒香的红唇,轻柔的吻着……   ------题外话------   亲耐滴妞儿们,五一快乐哦!   ☆、032 慕长轩,你疯了!   慕长轩发现自己真的是疯了!只要她的一个眼神或是一个动作,就让他无法自拔。她的一切,已经严重影响到他的思绪。她哭泣,他着急,不知道用什么方法才能安慰她,一时情难自禁吻了她,然而这个吻却让他们一发不可收拾。   他穿着白色的浴袍站在落地窗前,看着地上一片狼藉的衣物,听着浴室里传来哗哗的流水声,烦躁的点燃一根烟,却没有急着去吸,只是看着它在指缝间燃尽。   他又难以自控的将她吃干抹净,这根本不像他!明明醉酒的人是她,却让他也醉倒在她的温柔乡里。   不明白,她到底什么地方吸引着他?让他这般的欲罢不能!他从来都不知道自己也会如此的柔情,只要她眉头微微皱起,他就会担心自己弄疼她,动作轻柔得不像话。   等一阵狂风暴雨过后,他担心她醉酒的原因,会摔倒在浴室里,想要为她清洗身体,却被她拒绝了。他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在乎一个女人了,既然还如此的担心她?   这样的感觉让他烦闷透顶,房间里的灯光映在他那冷酷的容颜愈发魅惑,他的身影如同一尊雕塑伫立在那里,身姿英挺,让人望而生畏。   当白小悠裹着白色的浴巾从浴室里出来看到的就是这样的他。连她也不明白,刚刚怎么就和他糊里糊涂的在一起了?而且,她都没有拒绝,最重要的是,连半推半就都没有……   她从来不知道,一向冰冷如霜的慕长轩会那般柔情的对她,这让她烦躁的心里得到了些许安慰。   她什么时候变成一个随便的女人了,只要他的几句话或是一个动作,她都深陷其中。她自己也不明白,对于慕长轩到底是出于一种什么样的感觉!   死寂的沉默在两人中间蔓延开来,各自想着各自的心事,谁都没有说话。   怎么说白小悠都是一个刚经人事的小女人,看到他,想起两人刚刚缠绵悱恻的画面,很本能的脸红心跳。既然他不开口说话,她也没必要自找没趣。   两个人中间一种叫做尴尬东西油然而生……   小傻瓜,今天受委屈了,都不接我的电话了吗?   小悠,你到底在哪儿,求你回个电话给我!   小悠,都是我不好,你别让我着急行吗?你知道,我一个人在街上乱转找不到你的心情吗,有什么委屈你可以告诉我啊!   ……   白小悠刚将手机开机,一连串的信息和未接电话让她顿时慌了……   她还不没想好怎样回给慕子卿,突然,手中的手机被人夺了过去。她明显感觉,那张冰山的容颜盯着手机上闪亮的屏幕变得越来越暗沉,眼眸幽深得不见底。   “跟他说分手!”他并没有将手机还给她的意思,只是冷冷的丢下这样一句话,将手里的粉红色手机捏得更紧,可以发现,他骨节分明的手指,青筋爆出,好像在隐忍着什么。   不错,他很恼火,这个女人才刚刚和他翻云覆雨,这会儿就要和别的男人甜言蜜语?她把他当什么,空气吗?手机上,那小傻瓜三个字,深深灼痛他的双眼。多么暧昧的称呼,他不允许别人这么称呼她!   白小悠被他这疯狂的举动给弄傻了,缓过神来之后,她想要去抢他手里的手机,却没有成功,没好气的抱怨了一句:“慕长轩,你疯了!”   “我说,现在,立刻,马上跟他说分手!”然而,慕长轩的情绪如同发狂的老虎般,对她就是一阵怒吼。   她也火了,不甘示弱的吼道:“我跟他根本什么都没有,说什么分手?”   “你……反正我的意思你明白的!如果处理不好,后果自负!”他将手机里的信息删除,然后狠狠的摔在床上,等着她处理。   白小悠对于他过激的反映微微皱眉,似是不解,他这么生气做什么?难道……怎么可能,她怎么也不可能想到这个男人是喜欢她!   继续吵下去也没有意义,况且,她现在很累,没有心思和他争执。沉默数秒,她带着缓和的语气和他商量:“慕长轩,我们是不是应该谈一谈?”   听了她的话,慕长轩顿时慌了,对于刚刚自己过激的情绪懊恼起来,他什么时候变得这般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了?   “你想说什么?我只不过是和你睡了两次,你不会让我负责吧?”为了掩饰心里的慌乱,他冰山变的面容上带着一丝轻浮,似是嘲讽,唇角微微勾起,显得她此刻有多么的傻。   “……”这样的他,很难和刚刚还对她温柔的人想到一起。   白小悠一动不动的盯着他,希望可以从他的眼里看出点儿什么,可是,什么都没有。除了那双幽深得不见底的眸子,什么都探寻不到。   “三年前,我可付给了你五百万,睡两次应该……”他继续不屑的数落,说出的话他自己也没有感觉有多残酷。   话还没说完,“啪”的一声,他俊朗的脸上霎时出现五个鲜红的手指印。   随后,是她撕心裂肺的声音传来,几乎震破他的胸口:“慕长轩,我告诉你,我白小悠虽然没有显赫的身份,但也不是什么人都瞧得上眼的,就你这样生活不自爱的人,才不稀罕!还有,我最后说一次,我从来都没想过要嫁到慕家,麻烦请您以后不要再找我麻烦了!”   她不允许任何人这样侮辱,就算他三年前给了她一大笔钱,也不可以。她承认,其实,一直都想好好的谢谢他,如果不是他,她和母亲估计要流落街头了!   房间里的气氛几乎到了零度。他站在原地没有任何动作,太阳穴气得突突直跳,手指紧握成拳,慢慢泛白,筋骨暴起,显示着他有多么的愤怒。   白小悠以为自己死定了,听到的却是震耳欲聋的摔门声!   她自己也想不明白,刚刚是什么勇气让她出手打了他,他现在这么生气也是应该的!不过,她没有后悔,更没有之前的那种害怕,反正,他们之间该结束了!既然拿了他五百万,现在的两次就当还债好了!   明天,她会离开慕氏,开始新的生活!   ☆、033 他很讨厌吗?   由于身体太过于疲倦,白小悠也没有多想,倒头便睡了个天昏地暗。等她醒来早已是日晒三竿。   醒来发现床头放着一套简便的女装。看到这衣服,就让她想起上次的白色连衣裙,她是不是应该都还给他?没想到,他的别墅里随随便便就有女人的衣服,以前,他可从来不会带女人回来的。   她突然觉得自己太过于在意了,他带不带女人回来关她什么事?   整理好一切,别墅里早已没了慕长轩的身影,估计是去公司了,明天是周末,今天应该会有点儿忙!这样也好,他们之间早该如此,就像三年前一样,毫无任何瓜葛。   不得不承认,慕长轩准备的衣服很合身,颜色和款式都是她喜欢的类型。今天的她很随意的装扮,一件浅绿色的雪纺上衣配上白色的七分裤,愈发显得她的身段纤细,头发松散下来,少了在公司时的那种古板和严厉,多了一丝青春靓丽。   女人,就应该要活泼点儿!慕长轩的眼光很不错,他应该经常帮女人买这些东西吧?   “白小姐,六爷让您醒来以后,用过早点,就去公司找他!”刚从楼梯上下来,一个约三十几岁的男人对她礼貌的嘱咐。   她淡淡一笑:“哦,谢谢啊!”   “不客气,早餐已经做好,用完后,我会送白小姐去公司!”   当近距离看向眼前的男人,她觉得有些眼熟熟,蹙着绣眉回忆了半天也无果,小心的问了一句:“那个,请问我们是不是在哪里见过,为什么我觉得你很眼熟?”   “呵呵!白小姐您忘了,三年前的那个雨夜,是我将您送回家的。”男人没有半分的不耐烦,一一回答她的问题。   这话一出,白小悠整个人瞬间石化,怔了许久才缓缓开口:“是您啊!怪不得觉得熟悉,您怎么会……难道是慕长轩吩咐的?”说完最后一句话,她才恍然大悟。   “这个当然,是六爷吩咐我将您安全送回!”   说不清心里的感觉是什么,娇俏的面容带着一丝急切:“谢谢您啊,我想现在就去公司,您能送我吗?”   原来,一切都是他!那么她昨晚打了他,是不是应该要给他道歉?这会儿,她倒是后悔昨天晚上的举动了!   “白小姐客气了,当然可以!”   ……   来到公司,得知慕长轩在开会,她只好在总裁办公室外面等待。她不能去找慕子卿,慕子卿年轻气盛,容易冲动,一定不会让她离开。昨天在他家闹了一出之后,恐怕慕子卿的母亲也不会容她继续留在这里。   唯一的办法只有找慕长轩辞职,反正,他也是怕她纠缠慕子卿,现在正合了他的意,想来他也不会太为难她。   只不过,她没想到,三年前,将她送回家的人其实是慕长轩。那天,那么大的暴雨怎么可能有车经过呢?而且,很巧有人送她回家,她应该早想到是他的。对于昨天晚上的行为,她觉得有些过激了,所以,在她离开之前,她想给他道个歉。   “小悠,你跑哪儿去了,急死我了你知道吗?”最先从会议室里出来的是慕子卿,看到心爱的女人,也不顾还有领导在场,猴急得跟什么似的。   白小悠尴尬的低头,小声说道:“子卿,我找总裁有点儿事,你先去办公室,我等会儿去找你好吗?”   “小悠,我……”慕子卿总觉得她哪里不对劲,想要说点儿什么,最终心里的话犹如一块石头般压在心里,无法开口。   “慕总经理,这里是公司,请注意形象!”冰冷的声音,带着一种震慑人心的力量,让窃窃私语的两个人顿时感到一种压抑。   他后面跟着众人,停顿在那里,脸色阴沉而凌冽,仿若周围的空气都跟着他凝固了。然而他又是那么耀眼,好像世间的一切都是他主宰!   慕子卿似是无奈:“好吧,我等你!”   白小悠跟着慕长轩的步伐进了总裁办公室,他的背影高大而冷酷,就算只是一个背影,都让她无法将视线从他身上移开。   “总裁,昨天晚上我……”她站在他面前,唯唯诺诺的开口,偷瞄着他的反映。   他坐在大班椅上盯着电脑并没有看向她,知道他还在为昨天晚上的事生气,白小悠说话也没了底气。   如果不是让她知道三年前的事,她才不会这般的讨好他。   哪知,他连头也没抬,冷淡的说了句:“上班时间,不谈私事!”   他的态度,让她凉到了骨子里,似是没办法,她将手里的文件递给他:“这是我的辞职书,麻烦总裁批准!”   这总算是公事了吧!然而,她的手伸过去半天,也没见某人有接的意思,依然埋头苦干。在白小悠以为他不会有所动作时,他轻蔑般的声音再次传来。   “白秘书,你可真高估你自己,你只不过是慕总经理的秘书,辞职书还要劳烦我?”这一次,他总算是停下了手里的工作,淡淡扫了她一眼,眼神里有一丝惊艳,没想到这身衣服还挺适合她的。   只不过,也只是瞬间的赞赏,很快,他又恢复往日冰冷的模样,仿佛面前的女人只是一个陌生人。   霎时,她心里的愧疚被一扫而空,冷硬的回道:“也是!不过,我这都是为你着想,以慕子卿的个性是一定不会批准的,你不是一直想让我离开他吗,这是个机会!只要您在这上面签字,我保证以后不会出现在你们面前!”   听到这话,他的脸部明显短暂的僵了一下,薄唇冰冷的吐出几个字:“出去,我没空。”然后,他继续埋头工作。   好像他真的很忙,一点儿空闲的时间都没有。   白小悠将手里的文件放置在他的办公桌上,交代了一句:“那么我将这个搁这儿了,等您有时间了一定……”   话还没说完,某人就按奈不住心里的怒火,一向不轻易暴露自己情绪的他,失控般的大吼:“滚……”   她竟然说以后再也不会出现在他的面前,在她心里,他很讨厌吗?!   ☆、034 堪称一绝   慕长轩的心思,白小悠从来都猜不透,就像现在,她始终不明白,他的怒火从何而来,难道紧紧是因为她打扰了他的工作?不是他让自己来公司找他的么?   索性,她也懒得去揣摩。从总裁办公室里出来,霎时,一种诡异的气氛让她全身紧绷。办公室里本在工作的员工,看到她出来,都流露出鄙视的眼神,嘴里还轻轻念叨着什么。特别是总裁的贴身秘书蒋怡玲,她眼里除了鄙夷更多的却是得逞般的笑意。   这样的气氛,压得她喘不过气,她做错什么了吗,为什么都要用这样的眼神看她?她和她们虽然在同一个公司上班,但是部门不同,也不是很熟悉吧?!   “看她平时挺乖巧的,没想到一样是个贱货!”   “是啊,就她?虽然长得不错,可没身份没地位的,还想嫁给我们慕总经理,做梦吧!”   “你说,她来找总裁做什么?不会是求总裁让她继续留在公司吧?”   “那还用说,你刚刚没听到,总裁让她滚呢,可见有多生气!我们总裁虽然人冷冰冰的,却从来不会轻易暴露自己的脾性。”   “真够不要脸的……”   ……   这一刻,白小悠真想自己变成一个聋子,这些闲言碎语,摆明了就是故意让她听到。要不然,这些人也不会在她还没离开之前,如此放肆。   她和慕子卿的关系曝光了么?不应该啊,难道是慕子卿公布了?还是……说到底,她和慕子卿什么都没有,一切都不过是他的一厢情愿,这些错为什么要扣在她头上?那些话一句一句的在她耳边徘徊,犹如扎在心里的一根刺,刺得她生疼。无奈之际,她不由得加快脚步朝总经理办公室走去。   没想到,她刚刚踏进六楼的办公室,议论声更加张狂,显然那些人太投入,没有发现她。白小悠紧皱着绣眉,轻轻咳嗽几声,众人看到她进来,议论声纷纷停止,好像什么都没发生的一样,继续回到岗位上工作。毕竟,她现在还是总经理秘书,同事这么久,也不好当面打她的脸。   人言可畏,她也不可能封住别人的嘴吧!   她屏住呼吸,咬牙强作镇定。一张小脸由于气不过,被憋得通红。看来,她是要和慕子卿谈一谈了!   “妈,你能不能让我安静会儿!”白小悠准备敲门,里面传来谈话声,让她停在原地……   “子卿啊,妈跟你说,你一定要开除那个女人!”   “这是公司,小悠她工作得好好的,又没犯什么错,怎么开除?”听得出慕子卿的语气里透着浓浓的不耐。   或许是他太过于固执,刘琴的语气凌厉了许多:“慕子卿,现在公司所有的人都知道了你们的关系,我想,一些流言蜚语也不会让她继续待下去,还不如让她早点离开,对你们都好!”   “小悠,她也是白家的女儿!”他就是不明白,为什么一定要娶白灵萱,按理说,她是白小悠的妹妹,如果要联姻,都是白家的女儿,不是一样吗?   “哼,白瑜尘什么时候承认过她?她就是个来历不明的贱人,听说她是她母亲偷人生的野种!”   “妈,你……”   话刚说到这里,办公室的门,砰的一声被人推开了。慕子卿和刘琴看向来人,两个人一阵愕然,都表现得不可思议。   那张精致的面容上此刻透着一丝冷意,黑色的美眸微微闪烁,随后,她娇艳的红唇微微勾起,那笑容妩媚冷艳,看得人心底发寒。   这样的白小悠,是慕子卿第一次看到,他突然有一种从来不曾了解过她的想法……   刘琴愣了数秒,旋即轻蔑的一笑,讥讽的数落:“慕子卿,你看看,她就这教养,进上司的办公室都不用敲门的吗?俗话说得好,山鸡永远都变不成凤凰!”   她可以容忍任何人任何事,唯一不能容忍的就是别人玷污她的母亲。   白小悠没有丝毫畏惧的走上前,眼里迸射出冷冽的笑意,语气轻柔的回道:“慕夫人,您的儿子是您的宝贝,不过,不是所有人都会稀罕这个宝贝!辞职书我已经递交给了总裁,希望您以后记住自己的身份,有些话,从您口里说出,您不觉得折煞您了吗?”   说完这些话,她冷冷的扫了一眼慕子卿,随后,不等他们二人做出任何反映,抬头挺胸的离开了总经理办公室。   一切是那么自然,她身上所流露出来的傲骨堪称一绝!这样的她,不仅仅傻了慕子卿,更加让刘琴目瞪口呆。   ☆、035 心烦意乱   白小悠前脚刚踏入电梯,有一个女人已经按奈不住,偷偷跑到洗手间迫不及待的拨打着电话,在电话还未接通之时,妖娆的脸上挂着动人心魄的笑容,摄人心魂。   “萱萱啊,事情办好了,这下就算是慕总经理舍不得她走,她也没有脸面留在公司了。”电话接通,她就将这个好消息急切的告知。   “……”   女人娇笑一声,客气的回道:“不用谢,我们什么关系啊,只要你把报酬按时汇到我账户就行了。”   “……”   “嗯,好就这样,我会继续帮你看着她的!”挂断电话,蒋怡玲迈着轻盈的步伐离开了洗手间,脸上的笑意愈发明显迷人。   对于白小悠,就算是白灵萱不交代她,她也不会让那个女人好过。她只不过是慕总经理的秘书,为什么许多事情,总裁都会交给她去办,不是抢了她蒋怡玲的风头吗?虽然她跟在新总裁身边没多久,看不透那位总裁大人的心思,但是,有一点,她可以确定,总裁对这个女人不一样。有许多时候,总裁都让她提早下班,反而让白小悠来顶替她,她怎么会甘心?   现在正好有一个人看她不顺眼,正合了她的意,而且白灵萱承诺,只要事情办成了,会给她一笔丰厚的“宣传”费,何乐而不为呢?   其实,白小悠自己也不明白她究竟是不是白瑜尘的女儿。对于这一点,她曾经问过陈慧无数次,每一次,她都避而不答,今天听到别人那样说,她的心里不介意是不可能的。难道她真的如别人所说,是母亲……   原来,她活了二十三年,自己是谁都不知道,就这样糊涂的活着?   明天是周末,白瑜尘说过如果明天不按照他的要求做,后果自负。从这点就可以看出,她和白灵萱的区别,如果她真的是白瑜尘亲生的女儿,又怎么会有如此待遇?   不得不说,白瑜尘很会捏她的软肋,唯一可以威胁她的,就是她的同胞弟弟白正宇,在这个非常时期,她还能逃么?   或许,相亲的那个人正合她的意也说不定!这样的生活,她真的累了,她甚至想,如果明天的那个人不是太糟糕,她就认了!   “小悠啊,妈妈知道你心里难过,可谁让萱萱喜欢的人是慕子卿呢,你这个当姐姐的就让让她。”陈慧看着女儿坐在沙发上,抱着靠枕若有所思,心疼的劝慰。   从女儿回来到现在,一直都痴痴呆呆的坐着,她以为白小悠这样六神无主,完全是因为割舍不下慕子卿。她也承认,慕子卿确实是一个好女婿的人选,奈何天意弄人。   这辈子,她欠白瑜尘的,为了儿子白正宇,她也只有委屈了女儿。   白小悠并没有看向她,目光呆泄的盯着某一处,只是弱弱的问了一句:“妈,我到底是不是白瑜尘的女儿?”她真的很想知道真相,按理说,她都这么大了,有权利知道自己的身世。   此话一出,陈慧本来柔和的面容上顿时一僵,牵强的挤出一丝笑容:“太晚了,明天还要去和林家会面,早点休息吧!听说林少爷也是一表人才,你见了肯定会喜欢的。”   “妈,我在问你话,你就告诉我吧!”下一刻,她的语气里带着祈求,带着哀切。   陈慧强忍着心里的酸楚,一字一顿道:“你就是白瑜尘的女儿!”但是,她眼里的慌乱太过于明显,怎么都掩饰不了。   闻言,白小悠起身,淡漠的交代了一句:“行,我去睡了,您也早点儿睡吧,明天的相亲我会去的。”话里的痛心,只有她自己清楚。   对于陈慧的话,她明显不信,既然母亲不肯说,她也不想继续逼问,或许母亲真的有苦衷吧!   夜未眠,白小悠躺在床上,双眸死死的盯着天花板,好像要将天花板看穿。脑海里总是浮现出白天在公司里的流言蜚语,到底是谁曝光了她和慕子卿的关系呢?她又是谁的女儿呢?这一连串的疑问,都让她心烦意乱。   等到好不容易有点儿睡意,手机铃声再次扰乱了她的心扉。   “喂,哪位?”由于心情低落,她的语气不太好。   “……”   那头半天没人应,她的火气顿时升温,不耐烦的怒吼:“不说话我挂了,神经病……”   在她准备挂断电话时,电话里总算是传出一道低沉的声音:“明天过来上班!”简短的一句话,没有任何的前因后果。   “慕长轩?”她愕然了,拿着手机的手紧了紧,似是有些不确定。   沉默几秒,那头又没动静了,更加确定了这个人是慕长轩没错,除了他,谁会这般的冷酷?继而冷笑道:“慕总裁,您好像忘了,我已经辞职了!”   “我批准了吗?明天办公见,我会给你安排新的职位!”虽然是用电话,却依稀能感觉到他语气里的严厉和不容拒绝的口吻。   “可是……”她想反驳,手机里却传来“嘟嘟”的声音。   她还没有说完,他就将电话给掐断了?   那个男人永远都这么霸道,也不管人家愿不愿意就这样决定了?她凭什么要听他的,况且就算是她没有辞职,明天也是周末,难道她买给了公司?   自大狂的男人,她才不要管他,她明天要去相亲,要开始新的生活!   相亲,或许不是一件很糟糕的事吧?她在心里安慰自己,也不知为什么总是觉得有些慌乱,会预感有不好的事情发生……   ☆、036 冤家路窄   为了防止慕子卿去找白小悠那个贱人,刘琴一不做二不休,将自己的儿子骗到书房锁了起来。   “妈,你这是干什么,放我出去!”被关在书房里面的男人不停的敲打着紧闭的门,心里的那个急啊,如热锅上的蚂蚁。   隔着一道门,刘琴站在外面,耐心的劝导:“子卿啊,你就在里面闭门思过吧,想清楚了我自会放你出来!”   她是无论如何也不会让白小悠那样的女人进慕家的门,想当初,她就是毫无身份地位嫁给了慕子卿的父亲,在慕家,她受尽了冷眼。好在一年以后她生下慕子卿,在慕家才有一些地位。   所以,那些没身份地位的女人,最终不能入了她的眼。在她心中,门当户对最重要,她没有显赫的娘家支持慕子卿的父亲,以至于最后的慕氏落入慕长轩的手中,这是她心里最大的痛。所以,这一切只能从儿子身上下手!   既然理应属于丈夫的东西被慕长轩夺了去,那么,这一次,她一定会帮慕子卿得到。   “妈,你再这样,我就告诉爷爷!”   听到这话,刘琴的心咯噔一下,心脏差点儿从胸腔里面跳出。她最怕的就是老爷子慕易川,老爷子明事理,要不然,当初像她这样的小门小户怎么可能进得了慕家的门。如果慕子卿一状告到老爷子面前,这事就黄了!   她一定要趁老爷子回国之前,将这事情给解决了!   想到这些,刘琴不免心烦意乱起来,冷哼一声,数落道:“哼,好啊,你小子翅膀硬了?我告诉你,你现在去也没有用,白瑜尘已经将白小悠许给林氏集团的经理林亦飞了,说不定他们现在正在约会……”   幸好白瑜尘事先有准备,给白小悠也找了一个好的去处,只要白氏和林氏联姻,就彻底断了慕子卿的念想。   此时的刘琴并没发现,走廊的另一端,一道高大的身影浑身散发出的冷意骇人,他原是准备去公司,无意间经过,听到她们母子的对话。   得知白小悠去相亲,胸腔里的妒火几乎要将他的胸口撑爆!本就冷峻的容颜显得愈发阴沉冷冽。   怪不得昨天她对他递交辞职书的时候显得那么的理直气壮,敢情是连下家都找好了?该死,竟然将他昨天晚上的话当成耳旁风!他发誓,如果她真的敢去相亲,他非要让她受点严重的教训,让她一辈子都谨记在心!   等刘琴转过身,发现走廊上的慕长轩时,本来想迈步离开的她,却迟迟没有动作。那个男人太冷了,以至于做为大嫂的她,都被他的气势吓得心惊胆战。   他不会跑到老爷子面前告状吧?这才是她目前最担心的。   慕长轩站在原地,单身插兜,面色铁青,深邃的眼眸死死的锁在刘琴身上,那眼里的嫌恶再明显不过。   刘琴想要开口说些什么,却不知道从何说起,难道要求他不要告诉老爷子?她可是他的大嫂,凭什么要这么怕他?想到这里,她抬眸,好不容易有了底气,走廊的另一端却没了慕长轩的身影。   真是个奇怪的男人,她刚刚明显感到了他脸上的怒意,怎么这会儿不见了?切,有什么了不起,总有一天,她会拿回属于她的一切!   丰华酒店,春暖花开包房。   “BOSS,这样做真的好么,夫人知道了会……”一道纯净的声音如同天籁,人如其声,纯洁而靓丽。   然而,在男人心里,这个女人却是一个麻烦,妖孽般的容颜上出现一抹不明的火气:“闭嘴啊,小心我炒你鱿鱼!”   林亦飞将手里准备好的“道具”递到程佩歌面前,并没有说什么,只是给了她一个凌厉的眼神。这个眼神说明了一切,等会儿,他要看一场好戏!   “……”果然,听到这一声怒吼,程佩歌乖乖的闭上了嘴,唯唯诺诺的接过他手里的小包装袋。   不知是哪位千金大小姐,要倒霉了!她忍不住在心里叹息。   看到她乖乖听话,一双迷人的桃花眼微微勾起,魅惑得勾人心魂,继而唇角的笑意慢慢收敛,绝美的容颜上出现一抹戾气:“哼,相亲?我林亦飞才不会要那种毫无大脑的千金小姐。等会儿要是你敢背叛我,看我怎么收拾你!”最后一句是恶狠狠的警告。   程佩歌哪里敢背叛他啊,就是借她一百个胆子也不敢!为了不被炒鱿鱼,她只能乖乖的点头,以表忠心。   霎时,包房的门被推开了,一个打扮随意的女人走了进来,从她出现,包房里的气氛顿时冷冽到了极致。   “是你!”两道声线同时响起,都带着些不可思议。   最先缓过神的是白小悠,微微蹙眉,一双清澈般的水眸瞪得老大,在心里感叹这个世界真是太小了,咽了咽口水,最终还是有些不确定的开口:“原来你就是林亦飞?”   今天的林亦飞和那天所见到的完全不同,虽然还是那张妖孽般的脸,却多了一丝阳刚之气,也没了之前的放荡不羁。   那天在酒吧,她一时情急将酒泼到了他的脸上,他不会这么记仇吧……   林亦飞的的脸上出现了一抹迷人的笑痕,他的笑仿若世间的一切都成了陪衬,惊讶之余,更多的是欣喜,嘲讽般笑道:“你就是传说中的白小悠?”   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他会让她好好享受酒水的滋味!看她打扮如此随性,想来应该也是被家里逼迫的吧?   林亦飞身后的程佩歌将手里的包装袋紧了紧,在心里暗叹,这个女人真是太倒霉了,竟然这么容易就落到BOSS手中,死定了!   白小悠的嘴角微抽,挤出一丝牵强的笑容:“那个,我还有事,先不奉陪了!”看这个男人的样子,她断定,绝对不是一个好说话的主!   林亦飞一把拽住她的胳膊,脸上的笑意不减:“哎……你就这样走了,等会儿怎么向你的父母交代呢,他们都在大厅喝茶聊天,你这样出去岂不是露馅了?”   此仇不报非君子!他怎么可能逮着这么好的机会让她逃脱呢?刚刚他已经做好了完全的准备,就等着这位千金小姐在众位长辈面前洋相百出!   ☆、037 误解   性能极佳的黑色布加迪在马路上狂飙,尽管大街上车水如龙,照样影响不了他。   他黑着一张脸,带着耳塞,路过红灯时,手里拨打电话,然而,每拨一次,结果总是让他愤怒,以至于一张冷峻的脸更是暗沉得吓人。   好你个白小悠,三年的时间胆子养肥了!竟然敢挂他的电话,看他逮住她之后怎么收拾她!   白小悠一边和林亦飞协商,包里的电话一直响个不停,她不耐烦的掐断,但是,那人好像并不死心,她挂一次,他拨过来的频率就越频繁,索性,她最后将手机关机了。   白小悠一脸的笑意,讨好般的开口:“你个大男人应该不会和我这个小女子计较的吧?那天我就是喝醉了,手不小心抖了一下!”   她现在和这个男人是一条绳子上的蚂蚱,如果和他能一起骗过父母不是很好吗?   林亦飞冷哼一声,却笑得一脸温柔,声音更是如灌了蜜般的柔软:“不小心?呵,也是,白小姐假如答应我演一场戏,我就既往不咎如何?”   通常这样的男人最可怕,他用最温柔的表情做着最恶毒的事,白小悠才不会那么容易相信他。   “演戏?”她眉头微微蹙起,似是很疑惑。其实,她心里明白的很,这个男人一定和自己的想法一样,想要找她骗过各自的父母。   这不正合了她的意吗?但是,此时,她觉得还是装傻的好!   站在他身后的程佩歌适时的提醒:“BOSS,那个……”   由于她和白小悠处于对视的局面,程佩歌一直给白小悠传递眼神。两个女人虽然彼此不是很熟悉,却有着心灵相通的感觉。   林亦飞不耐烦的怒吼:“给我滚出去,刚刚我交代的事全部作废!”这个女人就是他母亲派来监视他的,对于这个‘尾巴’,他烦躁得很。   “可是……”程佩给低下头,嘴里吐出两个字,却不知道说什么。   林亦飞微微偏头,狭长的桃花眼微微挑起,好似瑕以的看着她,他的眸子犹如高压电线,电得程佩歌精神恍惚,继而嘲讽般的开口:“怎么,难道你还想看着我约会?”声音很轻,却摄人心魂。   闻言,程佩歌不再啰嗦,迈步离开了包房,走时,偷偷的递给了白小悠一个眼神。白小悠收到她的眼神,对林亦飞说出去回个电话,也离开了包房。   程佩歌心里堵着一口气,将林亦飞的计划对白小悠全盘托出,其实,她是希望白小悠可以帮她报仇教训一下林亦飞,谁让他平时老给她脸色看,明的不行,暗地里她可以找帮手!   白小悠听闻她的讲述,一张精致漂亮的脸气得青紫交加。那个妖孽般的男人竟然这么小心眼儿?想要将胡椒粉加入自己的饮品里,好让她待会儿在众位长辈面前狂喷,以至于让她形象全无,来达到他悔婚的目的。   当然了,这都是在林亦飞不知道相亲的人是白小悠之前,等他知道以后,他倒是不想捉弄她了。因为他在想,其实联姻也没那么糟糕!   只可惜,我们的程佩歌小姐,将BOSS的意思扭曲了,以至于后来发生的事让林亦飞先生终身难忘。   “小悠姐,这样成吗,我怕BOSS醒来了会疯的!”包房里,两个女人将醉得不省人事的林亦飞拖到休息间的沙发上躺着,程佩歌虽然同意白小悠的做法,但胆小如鼠的她,还是有些后怕。   白小悠深吸一口气,由于刚刚用力过猛,身体有些虚浮,不过,却难掩她心里的痛快,拍拍两手,满意的安慰道:“哼,谁让她揪着本小姐不放?不过,小歌,谢谢你帮我!如果你的BOSS怪罪你,你不用怕他,直接来找我!”   “我也是想给他点儿教训,谁让他平时老欺负我!”这样一来,程佩歌的胆子也大了。   哦,确实够痛快的!两个人好像已经看到了林亦飞醒来后发现自己*的躺在沙发上,然后一张妖孽般的面部变得扭曲,疯了般的大叫“我的衣服,谁扒了本少爷的衣服?”   随后,白小悠将她支开:“你先出去吧,剩下的交给我,你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就行了!”毕竟,人家只是一个小助理,如果东窗事发,还是由她一个人承担好了。   对于知心的朋友,她一向很有义气。虽然和程佩歌认识不到几个小时,但是两人非常聊得来。   “那行,你自己小心点儿!”程佩歌小心的嘱咐,轻手轻脚的离开了包房。   白小悠在心里偷笑,这个男人长得确实不错,如果不是内心如此恶毒的话,她倒是可以考虑!她也不想做得太绝,给他留一条内裤就好了!   “乖,把裤子也脱了!”白小悠的声音如同对待一个小孩诱哄,加快了手里的动作。   这是给他的惩罚,让他知道她白小悠也不是随便可以撂倒的!她和程佩歌商量了一个计策,和林亦飞赌酒,林亦飞偏偏好这口,很顺利的掉入了她们的陷阱。   蠢货,你喝的酒全部都是浓度最强的烈酒,不醉才怪!白小悠一边扒他的裤子,一边在心里默念。   “嘶,轻点儿,好疼啊!”将他身上的衣服扒光,白小悠似是不甘心,在他手臂上狠狠的掐了一把,惹得醉酒中的男人迷迷糊糊的喊着。   “嗯,舒服!”随后,又是一声呢喃,终于沉沉睡去。   包房里传出让人误会的声音,惹得包房外面正想敲门的男人一支手顿在半空中,冰冷的的脸上霎时一片空白,薄唇抿成一条直线,无法用言语形容他此时的表情……   当白小悠办好一切,带着愉悦的心情提着林亦飞的衣服和裤子打开包房门的那一刻……一瞬间,空气凝结了,对上的是一张冷得让人心惊胆战的脸,他的额角青筋暴起,鼻孔因为气愤而张大,鼓起的腮帮子显得额角的青筋更为明显……   慕长轩?死定了!白小悠的第一反应就是大脑短路,手里的衣物由于手抖而跌落在地。   “那个,那个,你怎么会在这儿?”她的声音里带着颤抖,一张小脸早已吓得泛白。   他站在原地没有任何动作,一双阴鸷的眸子死死的盯着跌落在地的衣物,继而冷眼扫向她,唇角勾出一抹嗜血的笑意,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白——小——悠!”   ☆、038 被逼疯的节奏(一)   “总裁,今天是周末……”白小悠傻怔在原地,早已被他的气势吓得六神无主。   她自己也不明白,为什么每次见他,都要这么的害怕?而且,他每一次都出现得如此及时,缘分这东西还真坑爹!   “周末?”他轻轻重复她的话,带着轻嘲,大手托起她的下巴,冰冷的薄唇贴近她粉嫩的唇,轻轻的摩擦,却没有吻,一双黑眸如同一把出鞘的利剑死死的锁在她苍白的面上。   在他听闻包房里的动静,胸腔内的妒火早已冲天而起,烧得他五脏俱焚,但是面容上还是一如既往的冰冷,就连唇角都勾起一抹弯曲的弧度。   你完全猜不透他此刻想什么!用一句话说就是,看是平静无波,实则暗潮汹涌。白小悠当然明白,这是慕长轩发怒的症状,此刻的他,比平时冷冰冰的模样更可怕。   他的靠近,让她心跳急速加快,本来刚刚就和林亦飞喝了少许的酒,脸上的烧热感越来越严重,她微微别过头,不自在的开口:“那个,你……你也来这里吃饭啊?”   慕长轩深深的吸气,听到这样的问话,他真心觉得无语!难道她会不知道自己是专程来找她的,还是故意没话找话?   下一秒,他的大手狠狠的拽着她的胳膊,将她的身体强行的往外面拖!这个女人真是欠收拾,竟然去脱别的男人的衣服?那么,那个男人身体也被她看光了?只要想到这一层,胸腔里的火气越烧越旺,加重了手上的力道,惹得白小悠一阵吃痛。   然而男人却不理会她的叫喊,手上的力度丝毫没有松懈,继续将她的身体往前拖。竟然敢违抗他的命令,今天他就要给她血的教训,让她一辈子谨记!如果刚刚他没有及时赶到,她是要唱那样,难不成和人家第一次见面就做上了?   白小悠死命的挣扎,本就白皙的胳膊,此时早已泛红,不耐烦的怒吼:“慕长轩,你干什么,你放开我!”   她越是挣扎,他的怒气就越大,此时几乎撑破了他的胸口,稍有不慎就会爆发:“白小悠,你最好给我闭嘴,要不然我就将我们的关系曝光!”他停下脚步,恶狠狠的警告,绝对不是在开玩笑。   那眼神,如同鹰一般锐利,带着侵犯性的光芒,看得白小悠又是一颤。   “你要带我去哪儿?”她弱弱的问,不想不明不白的就跟着他走。   这里是酒店,公共场合,他竟然敢公然的对她“行凶”?为什么都没有人来帮她,还有,她的母亲不是在一楼吗,怎么都没有看到?   可是,回答她的却是男人沉重而有力的脚步声。   黑色的布加迪一路狂飙,大街上其他的车辆似乎都成了摆设,白小悠坐在他旁边,心惊胆战,却不敢出声。   这个男人,他疯了吧!他到底为什么这么生气,就因为没有接他的电话?   “慕长轩,停车,快停下,我受不了了!”白小悠觉得胸腔内翻滚得厉害,如果再不停歇,她估计要吐出来了。   虽然慕长轩没有理会她,看到她脸色泛白,大喘着粗气,那样子好像真的不舒服,霎时,一种难言的心疼涌上心头,减缓了车速,拨打着电话吩咐:“帮我弄一百个塑料的男模特到别墅,然后装扮好,回来的时候我要见成效!”   他的这句话,听得白小悠是云里雾里,他要一百个塑料男模做什么?如果让她知道,这个一百个塑料模特是为她准备的,她就是跳车也不会跟他走,不过那个时候说什么都晚了。这个冰冷腹黑的男人,总是有办法让她屈服。   “喂,我不要去你的别墅,你给我停车……”   对于这个一而再再而三挑战他耐心的女人,他唯有用强硬的手段:“你再吵我就在车里办了你!”   果然,白小悠不再说话,因为她知道,这个男人绝对不是开玩笑,风口浪尖上还是不要惹他的好。   到达目的地,慕长轩将车开到停车场,下车之前,似是思虑了许久,扭过头,轻声问道:“告诉我,你刚刚在包房里都做了些什么,嗯?”如果她告诉他没有和里面的男人发生什么,他就既往不咎。   白小悠正准备将恶搞事件说给他分享,但是想到某人对自己的态度,好话又噎了回去,冷冷的开口:“我……我为什么要告诉你啊?”   他就知道会是这样的结果,不过,还是让他心情很不好,咬着牙说道:“好,很好,我会有办法让你告诉我的,到时候你别后悔!”   当白小悠被他强行的带到别墅,大厅里的景象,顿时让她有种被雷劈的感觉。慕长轩这是闹哪样啊?他还真将一百个塑料男模弄到家里来了,没病吧他?   这些塑料男模千奇百怪,黑白皮肤都有,最重要的是,本来偌大的大厅里已经没了多余的空间。   正当她疑惑之时,慕长轩冷冽的声线传来:“你不是喜欢扒男人的裤子,对男人的身体很感兴趣吗,那么我就给你机会了解,可好?”   一种强烈的不安涌上心头,她像看怪物一样的盯着眼前的男人:“你想做什么,疯了吧,你弄这么多塑料模特来干嘛?”   “你说呢?我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刚刚在包房里做什么?”说完,唇角微微弯曲,只是那眸中依然寒光闪闪,让人看着心颤。   “……”白小悠实在搞不懂他闹得是哪样。   见她不说话,他的耐心几乎被磨光了,冷声开口:“既然你那么喜欢扒男人的衣服,我就成全你,你可以在这里扒个够,研究个够,一百个少吗?”   听到这些话,白小悠差点儿被雷得昏过去。慕长轩真幼稚,他到底记恨她什么?竟然让她将这一百个塑料男模身上的衣服统统扒光?   “慕长轩,你有病吧!”她非常怀疑,他是不是大脑发烧了。   哪知,他却魅惑一笑,将身体渐渐的贴近她,在她耳边轻轻低语:“我有病没病,等下我自会让你亲身体会!”   随后,他戏谑的声音再次传来:“如果不够,我再让人送900个,怎么样?”   “……”白小悠终于忍受不了,顺势栽倒在客厅的沙发里。   如果不给这个女人一点儿颜色,她永远不会将自己的话放在心上。一百个塑料男模,估计以后,她看到男人的身体就会反感吧!   白小悠在心里叹息,这是要被逼疯的节奏!   ☆、039 被逼疯的节奏(二)   白小悠觉得自己一定是脑残了,竟然和他一起发疯!凭什么他让她干嘛就干嘛,就算她没有辞职,他是她的上司,可是,她也有私人的空间啊!   “怎么样,说不说?”慕长轩悠闲的坐在她身旁,午后的阳光透过落地窗斜射进来,打在他身上,由于光线有些刺眼,他的表情让人捉摸不透。   白小悠没好气的瘪了他一眼,一副誓死不说的表情:“我的私事没有义务向你汇报!”   “还嘴硬呢,你这脾气得改!”虽然是冷硬的语气,但是已经没了先前的火气。   她无语,想要从沙发上起身,却被一双有力的大手按住,顿时,他冷峻的脸贴近她,让她的心狂跳不止。   “想去哪儿?”他目光灼灼,身体前倾,双手支撑在她身体两侧,不让她有任何逃脱的机会。   白小悠只觉得此时的自己被他吃得死死的,面对这样一个英俊的男人,近距离的对视,让她全身都有种被电流袭击的感觉,苏苏麻麻的,惹得她呼吸混乱。   “我……那个,我还在相亲呢,必须得回去……”她发现自己在面对他时就连说话都成了问题,表达不出心里的想法。   看到一脸羞愤的她,慕长轩心里的阴霾渐渐散去,唇角微微勾起,眼里迸射出火一般的*:“既然你对模特不感兴趣,我们就来点儿实际的,如何?”   相亲?开玩笑,他六爷感兴趣的女人怎么可能这么容易放手?那个相亲的男人,他会给他一点儿教训,让他知道,白小悠不是他能所招惹的。更何况,他心里不甘心,谁让这个小女人不听话,看了那个男人的身体。   白小悠胸口起伏得厉害,额头上已布满了细密的汗水,可见她有多紧张。她当然明白他所指,只要一想到曾经和他共赴*,她的心就忍不住扑通扑通跳个不停,一张小脸由于害羞早已变得绯红。   慕长轩凝视着她滚烫的脸颊,一向自制能力很好的他,心底竟然泛起一丝涟漪。终于,他堵上了她有些颤抖的唇,这个吻没有温柔可言,带着惩罚的意味。   白小悠只感觉自己头目眩晕,直到被他吻得喘不过气,她才想要做出反击,一双柔若无骨的小手撞击在他结实的胸膛上,却更加让他沉迷于此。   等他离开她的唇,翻身从沙发上下来,白小悠才松了一口气,然而,这只是开始……   “啊……你干什么?”在她疏于防备之时,身体腾空而起,她惊慌的尖叫出声。   慕长轩抱着她轻柔的身体,还是那副冰冷的表情,语气里充满邪魅:“我不是说过让你见识一下我到底有没有病!”   “……”他有没有病她当然清楚,就是因为这个男人体力太好,她才怀疑他到底是不是有病。   一阵激情的喘息过后,柔软的大床上,白小悠拖着疲惫不堪的身体利索的从床上爬起,慌忙的拾起地上凌乱的衣物套在自己的身上,还没来得及整理脖子上的吻痕,浴室的门开了,慕长轩裹着白色浴巾出现在房间,看到她这么快就穿戴整齐,冷峻的面容紧绷得如千年冰山,一双寒眸死死的瞪着她。   “那个,那个,我还……有事,先……”她愣在原来,低着头斟酌着开口,生怕惹恼了他。   她可以肯定,他进浴室才三分钟的时间,怎么快就洗完了,她承认,她是想溜,难道是被他看穿了?   还没明白是怎么回事,她的身体再次被他扑倒在大床上,这一次,他的动作不再温柔,处处带着粗暴,让白小悠惊呼出声。   “啊……”   难道自己在她心目中就这么没有地位,她这么想要迫切的离开,就连说声的意思都没有?还是,她依然想要去相亲?这叫他如何甘心!   既然她这么想要逃,那么,他就让她连逃的力气都没有。   也不知道折腾了多少次,白小悠一直在向他求饶,然而慕长轩却不为所动,因为这个女人已经挑战了他的极限,他要让她记住得罪他是什么样的下场。   直到,白小悠累得连动一下的力气都没有,慕长轩才肯罢手放过她。看着她瘫软的身体一动不动的躺在床上,他的心才稍稍安心一点。   女人,这下,我看你还怎么逃……   黄昏将近,丰华酒店的男洗手间传来一声哀嚎:“谁?是谁偷袭本少爷?”   林亦飞全身上下就剩一条藏青色的内裤,更坑爹的是,当他往洗手台前的镜子一扫,面部受损,眼睛呈乌青色,真是可惜了他一张绝美倾城的脸……   霎时,一张受损的脸上变得一阵红一阵白,难以形容他此刻的神情,不过从他的胸口起伏可以看出,此刻的他有多么愤怒。他最在乎的面貌,就这样毁了……   白小悠,你竟然敢捉弄本少爷,等着吧,爷绝不会就此罢休!光天化日之下,他林亦飞竟然被一个女人捉弄,传出去还不让人笑掉大牙?最可恶的是,他已经是第二次栽倒在这个女人的手上,这让他如何不怒?   ☆、040 两个选择   夜,沉寂如水。   当白小悠迷糊的醒来已经是午夜时分,浑身的酸痛犹如被车碾过一般,让她有种想将身旁男人抽一顿的冲动。   他将她折磨成这样,他还睡得如此心安理得?熟睡中的慕长轩,好看的眉头微微皱起,一张刀削般的俊脸此时才有些柔和之色,相对来说,白小悠更喜欢这样的慕长轩,没有伪装的冷漠,此刻的他,对于她来说,显得格外迷人魅惑。   如此俊朗的男人,怎能让她移开视线?本来,她是应该讨厌他的,可她也恨自己不争气,只要他的一个吻,或者稍微对自己有一点柔情,她无法抵抗。   “你这偷看的毛病得改!”睡在她身边的男人,突然睁眼,虽然声音冰冷,但是那眼底的笑意却异常明显。   其实,他很喜欢她偷看,那是不是说明在她的心里,自己还是有一定的地位?   白小悠真的有一种想撞墙的冲动,偷窥又被他发现了?她的脸色逐渐变红,表情僵硬,低着头小声的问:“你……你不是睡着了吗?”   难道他睡觉的时候都能看见?她真的怀疑他到底是不是真的睡着了,否则他的声音为何这般的清晰?   他心情大好,长臂一伸,将她坐直的身体搂紧怀里,唇角在她粉嫩的脸颊上磨蹭着:“被你一直盯着,我有心思睡觉?”声音极轻,可以说带着一丝邪魅。   这样近的距离,这样温柔的他,让白小悠好不容易平复的心又开始狂跳不止,紧张得她整颗心脏好像要从胸腔里蹦出。   为了不让自己继续尴尬下去,她突然冒出一句:“你连睡觉都防备着,难道还怕我谋杀了你?”   此话一出,慕长轩的嘴角微抽,用一种审视的眼神看向她:“咳咳……就你,还谋杀我?你的思想什么时候才能成熟一点儿?”亏她想得出来。   这样暧昧的气氛,还真是让她不习惯,似是想到什么:“我该回去了,不然我妈妈会担心的。”说完,就准备将他的身体推离。   慕长轩怎么可能让她得逞,他很享受此刻和她在一起的时刻,将她的身体圈得更紧,缓缓的解释:“不用着急,我已经给你妈妈说你跟着我出差了。”早在她睡觉的时候,他就派人给她的家人打过招呼,这么美好的夜晚,他可不想被人破坏。   本来安静躺在他怀里的白小悠听了他的话,顿时如同一头炸毛的狮子,‘嗖’的坐起身,一双美眸狠狠的瞪着他,咬着牙开口:“慕长轩你凭什么给我做主?”   感觉到怀里一空,某男的那颗心好似被人遗落了般,失落至极,不过,她现在的反映让他有一种想要逗逗她的冲动。他单手支撑着身体,侧卧,嘴角的笑意越发明显,继而慵懒的的回道:“白小悠,其实你完全可以不必受白瑜尘的威胁,我会为你摆平一切。”事实上他根本没给她解释为什么给她私自做主的事情。   “……”他会有那么好心?   见她傻愣,他轻笑出声,爱极了她那清纯的模样:“你是不愿意去相亲的吧?”   白小悠冷哼一声,双手抱膝而坐,心里的火气因为他的那句话而逐渐散去:“哼,你觉得你很了解我吗?”难道他对她的家人撒谎是为了替她排忧解难?   她始终不相信这个男人会无缘无故的帮助她,果然,还没兴奋两分钟,他欠扁的声线传来。   “只要你答应做我的情人,什么问题我都可以帮你解决。”声音冰冷,似是在和她做着交易。   闻言,她面上的表情有短暂的僵硬,然后红唇微微勾起,不怕死的回道:“那我宁愿去相亲!”   “你说什么?”几乎是一字一顿的从牙缝里挤出的四个字,那张冰冷的容颜黑如锅底,一双寒眸死死的锁在她身上,似乎要将她吸入自己的身体里。   他肯定,如果她真的敢再说一次,他就让她再次尝试一下下午的运动。   只要惹恼了他,白小悠注定是输的一方,这不,某男一发火,她顿时又没了底气,只是小声的回了一句:“我说我不愿意做情人。”   听了这话,慕长轩的脸色才有所缓和,看着她那战战兢兢的模样,他的心有一丝触动,伸手将她再次搂进怀里,抚摸着她的发丝轻声道:“睡觉吧,明天还要上班。”   “我要辞职,为什么不批准?”   他闭眼,淡漠的回了一句:“辞职可以,除非你答应我刚刚说的。否则,我永远也不会批准,要么你就等着赔偿两百万的违约金。”   “……”   是啊,她前两个月和慕氏又签下了新的合同,一签就是三年,如果他不批准就要赔偿三倍的违约金,两百万,就是把她卖了也没有,更何况她和母亲的生活完全靠她!   该怎么办呢,难道她真的要和这个恶魔纠缠不清?不管是他提出的哪一个条件,她都不想答应,做情人,不可能,在他手下做事,那就是作死的节奏!   ☆、041 刺眼的玫瑰   午餐过后,白小悠刚走进办公室,就被眼前的景象所惊艳,她的办公桌什么时候变成了花海?究竟是谁,连续五天给她送玫瑰,从一开始的一百慢慢增加到现在的一千?她好像没有特别吸引人的地方吧!   “白助理,最近走桃花运了!”见到白小悠,一群八卦的女人们立马将她拉到办公椅上坐下,她的身体被女人们团团围住,没有一丝缝隙,几乎压得她喘不过气。   “好美的玫瑰花啊,是哪位男神,这么穷追猛打?”一旁的女人们叽叽喳喳的说个不停,脸上的艳羡更加明确。   “是啊,白助理,之前我们还误会你和慕总经理呢,原来你早就有了男朋友,还藏着掖着,太不够意思了。”   “快,从实招来,到底是谁啊?”经过几天的相处,之前对白小悠心存不满的人,逐渐改变了对她的看法。   其实,白小悠是个热心肠,总是会帮助那些工作做不完的同事,所以,这些女人对她的态度已然变得很好。   白小悠坐在办公椅上,单手扶额,表示非常困扰,火红的玫瑰映入她清澈的眸子里,显得异常刺眼,她扯了扯唇角,不想再继续这个话题:“呵呵,其实,其实我也不知道是谁。”   “……”众美女大惊,都停止了议论,然而只是停顿数秒,惹人心烦的声音再次扰乱白小悠的心扉。   究竟是谁,这么无聊,是故意让她困扰的吧?   “不会吧,难道是慕总经理?”某女的惊呼声提醒了白小悠。   但是仔细一想,似乎不可能,她调到总办公室一个星期,慕子卿每天都会来找她,从他的面上可以看出,这花和他没有关系。可,还有仰慕她的人吗?   “怎么可能,我们慕总什么时候如此浪漫过啊!”有人解答了白小悠心中的疑虑。   说实话,她也猜不透,除了慕子卿,难道是?那就更不可能了,那个男人像是做这种事的人么?看他冷冰冰的模样就知道,恐怕他到死都不会去做这种事情,而且,他们根本就不是情侣关系。   “都在干什么,工作都做完了?”一道极为严厉的女声响起,将办公室的气氛推到冰点。   跟所有人一样,白小悠本能的抬眸,没想到撞入一双幽深的黑眸里,今天的他一身很正式的黑色西装,浑身散发出一种浑然天成的贵气与霸气,他身后跟着众人,应该是去应酬刚回来。而刚刚训斥的女人是他的秘书蒋怡玲。   办公室是不能随便喧哗的,慕长轩从来不会亲自随便训斥员工,当然,这些事情都只能由他的秘书代劳。他的唇角噙着一抹冷意,神情淡然,让人猜不透他此刻的心境。   众人早已吓的仓皇而逃,各归各位,开始认真工作,那速度绝对无与伦比。   他在原地停顿数秒,冰冷的目光冷冷的扫了一眼坐在办公椅上的女人,继而掠过她瞄到了办公桌上火红的玫瑰,在他眼里,犹如肉中刺,恨不得立马拔掉。霎时,一双阴冷的眸子再次凌厉的落到白小悠身上,看得白小悠浑身哆嗦。   她又做错事了?这一个星期以来,虽然他们在同一个楼层,但却没有任何交集,由于她只是一个小小的助理,他们每天碰面的机会都屈指可数。   男人的脸上始终冰冷如初,他缓缓迈步,在经过白小悠的身旁时,冷冽的声线传来。   “白助理,跟我进来。”他身上所散发出的冷意让身旁的众人都在心里打颤,更别说是白小悠了。看来她又要倒霉了,每次他找她,准没好事。   “总裁!”白小悠将门顺势关上,微微低头,斟酌的开口,实在想不起来到底是哪里做错了。   男人坐在一旁的黑色真皮沙发上,双腿交叉,看样子非常狭义,如果细看,却不难发现,他脸上的笑意冷得骇人。   差不多过了一分钟,白小悠以为男人不会说话,正准备问他到底有什么事,他冷冽的声线从薄唇里溢出,几乎让人冰冻:“白助理,你几岁了?”   白小悠被他的这句话弄得一愣,缓缓抬眸,傻傻的发出一个字:“呃?”等她反映过来,很不怕死的回答:“反正不小,到了可以嫁人的年龄!”   话落,俊朗的面色稍僵,眼底的眸光愈发深沉,扯了扯唇角:“上班时间闲聊,扣除三个月的奖金!”   “啊?离上班好像还有十分钟吧?”被人工资是一件很不爽的事情,而且公司的奖金丰厚,凭什么?她不服,明明上班还有十分钟。   慕长轩不语,脸色愈发难看。   见她是真的没反映过来,他耐着性子继续提点:“玫瑰花?还真是幼稚,给你五分钟的时间,立马处理了。”他就是看那玫瑰不爽,该死的笨女人到底明不明白?   如果让他光明正大的承认,那是不可能的!   “总裁,那是我的私人东西,不碍着公司什么事吧?”白小悠的胆儿还不是一般的大,竟然敢跟六爷谈条件!   别人送她玫瑰是幼稚,这不是对女孩子表白的一种途径么,为什么在他眼里却成了幼稚?   “白小悠,看来你皮痒了?”慕长轩起身,冷凝着那张有些发白的小脸,冷笑道。   关键时刻还是不要惹怒这个恶魔吧,他说什么就是什么,不然她会死得很惨,上次在别墅,她永远也忘不了,他是怎么折腾她的,害得她全身酸痛了几天,那样的惩罚她再也不想忍受。   “好吧,我立马去办,绝不会让总裁失望。”此话一出,白小悠来不及等他回答,即刻溜之大吉。   每一次和慕长轩对话,她都要绞尽脑汁的猜他心里的想法,继而使她回家之后务必好好补脑,不然她会觉得自己有一天会用脑过度而死!   ☆、042 要不要这么恶寒?   从总裁办公室里出来,白小悠做了个顺水人情,将那些红得刺眼的玫瑰送给了同事。也不知道是谁抽风,每天送这么多玫瑰,没有署名,只让她签收!这些该死的玫瑰,弄得她一下午都心神不宁的,总是在想谁会这么无聊。   一直到下班回到家,白小悠都是心不在焉。   “小悠啊,你和亦飞相处得怎么样?”陈慧唠叨的声音响起。   白小悠一时没反映过来‘亦飞’这个人,只是傻傻的望着坐在自己对面的母亲,一副很懵懂的表情。   陈慧无奈的斥责,带着劝慰:“你这孩子,总是一根筋,林亦飞有什么不好,长相百里挑一,虽然家世比不上慕家,但也是名门世家,总好过嫁去慕家受气吧。”   原来是那个妖孽男人,看来他们之间的根本问题还没有解决,她就要这么容易的将自己嫁出去?   “妈,您帮我决定吧!”此刻,除了答应她想不到任何理由拒绝。   母亲的身体这几年一直不好,她不想让她继续再为自己操心,既然没有逃避的机会,索性就答应了吧。   “那行,明天正好和你林阿姨他们一家吃个饭,你们的事最好早点儿定下来。”   听了这话,白小悠一愣,随即幽幽的说了句:“好累,我先去睡了。”随后,从沙发上起身上楼去了。   所谓的商业联姻有些人还真是迫不及待,她和林亦飞才见过两次,就准备糊里糊涂的结婚了?白瑜尘这么急切的想将她嫁出去,不就是怕她破坏了白灵萱的幸福?   其实,她一直都很羡慕白灵萱,从小便拥有父母的疼爱,犹如温室里的花朵,而她,永远只能远远的艳羡着。   看着她消瘦的背影,陈慧惆怅的叹息:“哎……”女儿大了,她的心思越发让人难以捉摸。要说她真是舍不得慕子卿,好像也不是那么回事,也不知道她心里到底在想什么。   次日,慕氏集团接近下班高峰。   “嗨,小悠悠!干什么呢,这么出神,是在想我吗?”白小悠慌忙的整理这办公桌上的文件,被一阵戏谑的声音逼得不得不抬眸。   顿时,那双清澈的眸子染上一丝不可思议,轻咳两声:“咳咳,那个,我们很熟吗?”   那一声‘小悠悠’让她眼角微抽,浑身不舒服。   然而,更让她惊讶的却是突然出现在此地的男人,一张蛊惑人心的脸,看得白小悠心里发慌,林亦飞,他来这里做什么?   “怎么样,玫瑰喜欢吗,我都送了你五天的玫瑰,你说我们熟不熟?”男人微微勾唇,那笑容里有三分认真七分冷冽,一张邪魅的脸显得更加魅惑,看得办公室里其他的女人心尖儿都在颤抖。   原来玫瑰花是他搞的鬼,她早该想到这个人的!不过,她现在不想纠缠这个问题。   “你怎么会在这里的?”白小悠本能的远离他,很不习惯二人离得如此近。   “我来接你下班,难道你忘了今晚的约会?”他说得理所当然,脸上的笑意愈发浓烈,惹得一旁的女人们差点儿尖叫出声。   这男人也太好看了吧!那笑容简直是勾人魂魄!   “白助理,原来这就是你的男朋友啊,好帅,怪不得藏着掖着,是怕别人抢走了吧!”总算有人受不了,直接跑过来和帅哥搭不过讪。   “呵呵,我看是呢!”有人附和。   林亦飞笑得一脸璀璨,很随和的和她们打招呼:“嗨,大家好!不过,我不是她的男朋友。”   最后一句话说完,众位美女的心简直是热到了极点,然而,这样的喜悦紧紧维持两秒,他邪肆的声音再次传来。   “是未婚夫!”这句话虽然说得很轻,却是极有杀伤力。   此刻,众美女的心一下子如同掉进了冰窖般,凉到了骨子里。   “……”白小悠无语的瞪着他,表示自己很恼火。   “白助理,你好幸福哦!”   白小悠双手扶额,语气里透着不耐:“林亦飞,我们好像……”   “我们的父母对这桩婚事很满意,上次你也见过我母亲了,她对你也很满意。”他抢过她的话,满脸的笑意。   “不是,我的意思是……”她想继续解释他们之间的关系。   然而男人飞快的走到她身旁,将她的身体轻轻拥入怀里,在她耳边低语:“我知道,不就是前两天约会的事吗,我们慢慢商量。”虽说是低语,却让众人听了个一清二楚,只不过是动作暧昧罢了。   他是在提醒,上次的见面,这个女人捉弄他的事,他定不会罢休!这不,机会来了,他怎么可能放过?   “我还在上班呢!”白小悠想要将他推离,却被他拥得更紧。   他眸中含笑,邪肆的面容上全是柔情,看得人心底发烫,无法拒绝。随后他略带磁性的声音再次传入耳:“宝贝,别跟我闹脾气了好吗,上次的事是我不对!”   他们之间的关系什么时候变得这么亲密了?宝贝?要不要这么恶寒?   此话一出,白小悠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当对上他那双狭长的凤眸时,却让她有种毛骨悚然的感觉,以为那一瞬是错觉,想要再次看清,那张魅惑的脸除了迷人般的笑意什么都没有。   他是故意的吧,难道上次的事情让他很生气?她只不过是扒光了他的衣服,目的是让他主动求程佩歌,一个大男人需要那么记仇吗?   “哇,白助理,原来你和男朋友在闹脾气呢,这么好的男人可别错过了哦!”众人带着艳羡的目光,偷偷看了一眼林亦飞,依依不舍的离去。   偌大的办公室渐渐昏暗,当只剩下他们两人时,白小悠终于无法忍受,想要问他到底在搞什么鬼,一道娇柔的声音打断她要继续的话。   “轩,这么久没见你想不想我?”这声音,听得白小悠浑身酥麻。   随着声音的来源望去,总裁办公室门口,一对男女亲密的挽着手,透过昏暗的光线,男人的侧颜不是很清晰,但能感觉到他并不排斥身边的女人。那一幕,猛然的让白小悠感到窒息,她此刻只有一个想法,那个女人是谁?   ☆、043 金童玉女   慕长轩那边还没弄清是什么情况,没想到半路又杀出一个瘟神。   “咦,这不是小婶婶吗?”慕子卿的声音总是给予人沐浴春风的感觉,见到慕长轩身旁的女人,面露惊讶之色,随后温和一笑,算是和她打过招呼了。   女人紧紧拽着男人的手臂,笑得一脸妩媚:“呵呵,子卿还是那么可爱,几年不见成熟了呢!”她对于慕子卿的称谓可谓是满意得不得了。   慕子卿颔首,将目光移到慕长轩身上,那张冰山的容颜始终看不出任何表情,让他想说几句调笑的话也没了心情,只是淡淡道:“六叔,谢谢你!”   他所谓的谢谢是因为白小悠,由于六叔的关系,白小悠才能继续留在慕氏,虽然没有在他身边,但这个结果对他来说,已经很好了。   闻言,那双幽深的眸子越发暗沉,眼神高深莫测,冰冷的吐出几个字:“我可不是为了你!”   他当然不是为了慕子卿,不过,他不准备解释,别人爱怎么想是别人的事,他一向没兴趣知道别人的想法,就算是自己的亲侄子亦是如此。   白小悠就那么怔怔的望着他们三人,那和谐的画面,调笑声,传入她的耳朵里,犹如万根刺,深深的刺进她的胸口,让她感到窒息。慕子卿的那句小婶婶她听得一清二楚,既然是这样,为什么还有来招惹她?   难道他把她当成了排解寂寞的良药,此刻,她觉得自己如同一个小丑……   她的表情,全数落进林亦飞的眼里,明明是想报复她来着,这一刻看到她失落的样子,他竟然有一丝不忍。虽然,他不是很明白她的反映,但是,他看得出,她此刻的心情很低落。   “亲爱的,我们是不是该走了?”他在她耳边轻轻提醒,拉起她白嫩的手放置在手心。   瞬间,他掌心的温度透过手指温暖了她全身,如同给了她强大的力量一般,内心得到了一丝宽慰,在这样尴尬的场合,她太需要支撑了。   林亦飞的声音虽然不大,但是整栋楼也就剩他们几个人,他的话,全数落入其他三人的耳朵里,特别是慕长轩,在听到如此暧昧的语气之后,无任何犹豫的转过身,当看到白小悠和林亦飞如此的亲密,可谓是腥红了眼。   林亦飞拥着她,迈着轻盈的步伐朝他们三人走去,五个人,面上的表情各有不一。   虽然白小悠一直低着头,却能感觉到一道凌厉的视线一直盯着自己。霎时,感到手上一紧,抬眸,正好和那张魅惑的脸撞个正着,两个人的距离太近,看上去好像是在——接吻。   “我不喜欢你的心不在焉。”他邪肆的声音传来,让她耳旁感觉一阵酥麻。   他是故意的,故意在这么多人面前和自己做这样让人误会的动作。   “小悠!”慕子卿到底年轻,不像某些人那么按奈得住。   温文尔雅的面色上出现一抹罕见的戾气,几乎是奔到白小悠面前,想要将人从林亦飞身边抢回来。这林亦飞也不是什么好对付的角色,哪能让他得逞?   刹那间,两个男人四目相对,同样是天之骄子,那气势不相上下。而伫立在一旁看‘好戏’的另外一个男人,冷漠的俊颜上一片铁青,薄唇微微勾起,那讥讽的意味十足。   林亦飞?很好,看来上次给他的教训还够!如果不是看在从小就认识的份上,他对他的惩罚也不会如此轻微。但现在,他竟然敢吻他的女人,是活腻了!   站在慕长轩身边的女人并没有发现慕长轩的不对劲,见到那两个几乎快要打起来的两个男人,她走上前,故作轻松的一笑:“哟,这不是林少吗,几年不见,又变漂亮了!”   “杜瑜锦,几年没见你的嘴巴还是那么毒!”因为女人的一句话,两个男人也深知这样的场合不宜太失态。   林亦飞最讨厌别人说他漂亮,奈何对于这个女人,他是一点办法都没有。谁让他们都是一起长大的发小呢。   女人见目的已达成,捂嘴轻笑:“呵呵,开玩笑了,你懂的,既然大家都在,要不我们一起去吃饭吧,也省得我这刚回来,来回在你们中间奔波。”   这一次,白小悠算是见识到了她的庐山真面目。她身穿一身淡紫色的连衣裙,更加衬托出高挑纤细的身段,黑色的大波浪卷发下是一张妖娆的面容,让人看一眼绝对可以深陷其中。更让人艳羡的是,她身上所散发出的贵气,一看就知道身份不凡。   这一刻,白小悠才明白,什么叫差别!她和慕长轩站在一起,让白小悠想到了四个很俗气的字——金童玉女。   原来这就是所谓的门当户对!   “你好,我是杜瑜锦!”女人缓缓伸手,和白小悠打招呼,虽然语气礼貌,但是她那娇媚的脸上却看不出任何友好之色。   白小悠傻愣了几秒,才默默的伸出手,声音很轻,似是有点自卑:“你好,我是白小悠!”   官方的问候,女人便不再去理会白小悠,稍稍扭头对着身后的男人淡然一笑,调笑的语气:“轩,没想到你们公司的助理还挺抢手的,你看,这顾家的大少爷和林少怕是免不了一场较量了。”其实,这是对白小悠的一种讽刺。   在杜瑜锦的心里,一直都坚信门当户对这种事,一个小助理攀上了这两个响当当的人物,可见这个女人的手段高明,所以她在心里鄙视白小悠,而最多的却是嫉妒。   话落,那张冷峻的容颜始终让人无法捉摸,但是从他面色中不难发现,他现在的心情极为不悦。   ☆、044 蠢得难以形容   “轩,要不我们去度假村吧,明天正好是周末,好好放松一下。”女人拉着慕长轩的胳膊,嘟着红唇,此刻的她,别有一翻风味。   慕长轩闻言,冷漠的脸上依然如同万年不化的冰山,薄唇轻启:“随你喜欢。”   或许早已习惯了他的态度,女人并不是很在意,只是对着另外两个男人问道:“呵呵,你们有意见吗?”   “今天你是主角,一切悉听尊便。”林亦飞算是答应了。   白小悠想拒绝,话还没说出口,她的手再次被一双大手包裹,男人对她浅浅一笑,微微摇头,示意她不要说话。   也对,如果她这个时候出言拒绝,就显得她矫情了,更何况,她真的想知道,杜瑜锦和慕长轩的关系,想必林亦飞很清楚吧。   这样亲密的动作,看得其他两个男人怒火中烧,慕子卿本来也不打算去,不过看到白小悠也在其中,他怎么可能成全了林亦飞,越是这个时候越是不能乱了手脚。   意见统一,慕长轩在转身之前冷冷的扫了一眼对面的白小悠,脸色黑如墨汁,眼里的警告意味十足。   白小悠收到他的眼神,在心里冷哼,她还没质问他呢,他倒好,竟然用眼神警告她?真拿她当软柿子了?难道只许他放火,还不许她点灯了?想到这些,白小悠气得鼓着腮帮子,看着他高大的背影渐行渐远,在心里将他诅咒了千遍。   当林亦飞开着一辆拉风的兰博基尼停在白小悠面前,想要下车绅士的为白小悠拉开车门,一道冷冽的声线传来。   “白助理,上来!”慕长轩的座驾停在林亦飞的后面,他单手支撑在车窗上,头微微伸向外面,稍微外露的俊颜上多了一丝严肃。   此话一出,所有的人都被他的话给震住了,这是什么情况,不应该是杜瑜锦坐他的车吗?他们都知道,当初,慕长轩爱杜瑜锦的那份心,羡煞了多少豪门千金。   “……”所有的人无语的望着慕长轩,等他给一个合理的解释,包括白小悠也是很不解,这么多人面前,他不会是想将他们之间的关系曝光吧?   在众人疑惑的眼神中,慕长轩全然不在意,厉声训斥:“愣着干嘛,昨天交给你的计划书给我汇报一下。”   瞧,多么好的理由!用上司的头衔将自己的女人抢过来,还做得这般理所当然,让人无法抗拒,也就他慕长轩了!   “哦!”白小悠木讷的回了一个字。   顿时,她感觉到一抹凌厉的视线盯着自己,也没敢抬头,硬着头皮上了他的车。   杜瑜锦完全没有料到慕长轩会来这么一出,心里的那个气呀!一张妖艳的脸早已变得扭曲,那样子恨不得将白小悠捏碎。   也罢,慕长轩一直都是工作狂,她是知道的,今天就暂时便宜了那女人。这样想着,她想走上前拉开车门,却被慕长轩的声音打断。   “各位,待会儿见!”然后,黑色的布加迪一个华丽的转弯,向前方驶去。   此刻,杜瑜锦的脸难看到了极点,几乎变成了青紫,她的手还顿断在半空中,这样尴尬的场面,她还是头一次经历。   那个说一辈子爱她的男人,竟然在这么多人面前将她抛弃了,难道她还比上他的助理?   明明是炎热的夏日,车内的温度却是冷到了极点。   “咳咳,那个,总裁,昨天你什么时候交给我计划书了?”白小悠偷瞄着他俊朗的侧脸,斟酌的开口。   慕长轩冷哼一声,面色铁青,咬着牙回道:“白小悠,待会再收拾你!”这个女人还敢问,真是蠢得难以形容。   “凭什么?”她突然来了勇气,厉声的质问。   她还没质问他是怎么回事,他还要来收拾自己?真是可笑!   他微微侧头,冷笑道:“哼,三年不见,勾引男人的功夫倒是见长啊!”   果然,和这个男人斗嘴找不到丁点好处,但是她又气不过,倔强的开口:“你……和你有关系吗,我是未婚少女,有人追求很正常啊。”   “未婚少女,你确定?”唇角微勾,笑得嘲讽。   白小悠差点儿被他这句话给气得吐血,森森的开口:“好吧,就算是离异少妇,也有权利追求幸福吧!”   “闭嘴!待会儿我会随便找个借口说你离开了。”他显然不想再纠缠在这个问题上,将自己的目的告知。   他的话,点燃了某女压抑许久的怒火,气喘吁吁的吼道:“为什么,我偏不……”   话还没说完,他将车熄了火,突然倾过身,大手托起她的下巴,冰冷的薄唇封住了她粉嫩的唇,不再让她继续没说完的话。   她是他的,他不允许任何男人那样对她,她的一切只属于他!   本来只是想稍稍的惩罚一下她的不听话,哪知,这一吻却让他再也停不下来,深陷其中。辗转缠绵,直到白小悠被他吻得一张小脸憋得通红,轻轻拍打着他结实的胸膛,他才依依不舍的放过她。   沉默许久,他的大手轻轻抚上她如墨的发丝,声音带着一丝沙哑,一双阴鸷的眼眸瞬间变得万般柔情:“乖乖在家等我!嗯?”   话落,白小悠抬眸,这才发现,他将她送回了家……   ☆、045 遗失的心   幽静冷清的咖啡厅里,两个光鲜靓丽的女人坐在靠窗的位置,无疑成了这里一道亮丽的风景线。   “你不是说那些流言足以让她滚出慕氏吗,为什么我看她丝毫不受影响,反而调到了慕长轩身边?”白灵萱心不在焉的搅拌着杯中的咖啡,一边质问对面的女人。   蒋怡玲微微叹气,表示她也没预料到是这样的结果,美艳的脸上满是焦躁,耐心的劝道着:“萱萱,我也烦得很啊,没想到总裁会手下留情,也不知道那个女人给总裁灌了什么*汤,竟然让她留了下来。”她的心情也是糟糕到了极点,一肚子的火没处发,这个女人还来质问她?   如果不是因为白灵萱有雄厚的家世,她蒋怡玲至于看她的脸色行事吗?不过,目前她还是得忍,毕竟白氏的力量不可小视,这个女人她现在还吃罪不起。   显然,白灵萱对她的解释很不满意,秀眉微微蹙起,美眸里闪出一抹决然,端起桌上的咖啡轻抿一口,冷声喝斥:“行了行了,多说无益,这一次,我要结果。”   那语气里的坚定不让蒋怡玲有任何逃避的机会,她已经付给了她一笔丰厚的报酬,却没得到想要的结果,能甘心吗?   此话一出,蒋怡玲面色稍僵,为了掩饰心里的不快,她淡然一笑,讨好般的回了一句:“嗯嗯,放心,等逮着机会,我定不会放过。”   “先就这样吧,有什么情况随时向我汇报。”说完这话,白灵萱起身,走之前将两百块红色大钞往桌上一扔,唇角微微上翘,淡淡扫了她一眼,眼里的轻蔑再明显不过。   “好,您慢走。”看着那桌上的红色大钞,蒋怡玲的脸色更加难看,此刻的她,如同被人扇了一个耳光般难受,但是,她又不得不暂时忍气吞声。   她蒋怡玲虽然家世比不上白灵萱,但在商界也算是有点小名气,追她的男人哪一个不是很优秀,她需要为了这两百块受白灵萱的气吗?   看着白灵萱的背影消失在咖啡厅,她冷哼一声,一张精致的面容上出现一抹狠劲:“哼,有什么了不起,不就是家境好点吗,敢指派我,总有一天我要将你们这些狗眼看人低的人踩在脚下。”   白小悠觉得自己一定是抽风了,本来想要质问慕长轩,却被他给强吻了,最终所有的解释都化作了一个吻,让她就此沉沦在他的攻击之下,那一刻,她觉得问什么都是多此一举。其实,她有什么资格去质问呢,他们之间没有承若,没有山盟海誓,什么都没有……   等她想明白是怎么回事,那辆尊贵的布加迪早已不见踪影。她觉得自己一定被他下了什么蛊,否则,怎么会这般听他的话?脑海里突然回想起他最后一句话,乖乖在家等我。   那是不是说明,他今晚会回来,不会留在度假村过夜?他最后的那句话如同一碗蜜糖灌进了她心里,刚刚还紧抿的红唇,慢慢弯成一抹好看的弧度,脸上的神色愈发光彩夺目,迫不及待的从包里拿出手机紧紧撺在手心,这一刻,她便开始了漫长的等待。   也就是在今天,白小悠才明白,她的心不知道什么时候,渐渐沉沦,以至于,当她看到他身旁的女子时,她嫉妒得发疯。   等待的时刻是最磨人的,当时钟无情的划过午夜十二点,辗转难眠的白小悠终于按奈不住焦躁的心情,从床上爬起,抬手按下床头柜上的台灯,霎时,房间里发出暗黄色的柔光,打在她清丽的面容上,显得她整个人孤寂落寞,让人忍不住心疼。   夜,太寂静,床头柜上的手机如同睡着了般,没有丝毫动静。呵,她真傻,他说什么,她竟然就信了。   度假村,多么轻松浪漫的地方,美人在怀,温香玉软,他怎么可能抛下怀里的美人来找她?   白小悠,是该梦醒的时候了!就在她最失意之时,静默了一个晚上的手机突然间有了动静,顿时,失落的心里燃气了希望之火,眼里绽放出异样的光芒,是那种等到恋人的喜悦。   只是,当她拿起手机看到荧屏上闪烁的名字,清丽的脸庞顿时一黯,那眼里的落寞不言语表,瞬间那颗期盼的心如同跌落万丈深渊般绝望。   慕子卿!这个时候也就他能想到自己了,那个温文尔雅的男人,为何她就是没感觉?突然间,她恨透了自己的当初的犹豫不决,如果当初能早一点答应慕子卿,到现在她也不会遗失了自己的真心。   她将手机掐断,然后很干脆的关机,似乎只有这样,她才会控制自己不去胡思乱想。   ------题外话------   妞儿们,最近收藏总是掉,伦家好桑心!~(>_   给点动力吧,伦家害怕被你们抛弃,伤不起啊!   ☆、046 天生丽质   白小悠觉得自己的脑子一定是被门夹了,就因为他的一句话,她竟然一夜未眠。   如果不是程佩歌打电话约她出去,想必这个周末她会被慕长轩的那句话逼疯!   自从上次和程佩歌联手戏弄林亦飞之后,两个女人偶尔会电话联系,虽然鲜少见面,但是两个人都将对方当成了闺中密友。   当程佩歌看到白小悠面容憔悴的出现在自己面前时,被她的黑眼圈弄得一怔,关心的问:“小悠姐,你怎么回事啊,最近工作很累吗,怎么这么憔悴?”   “嗯,有点,最近换了部门,可能一时还没调节过来。”白小悠有点窘迫,为了掩饰自己的情绪,她抬手拨弄了一下额前的刘海。   程佩歌也没留意,挽着她的胳膊往商场走去,两个女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然而,白小悠却有点心不在焉。   “小悠姐,不是我说你,那天我们不是说好扒光BOSS的衣服就罢休的吗,为什么你还找人将他揍了一顿,让他睡在洗手间一个下午?”程佩歌一直想不通,为什么白小悠会做得如此狠绝。   她永远都不会忘记,那天的BOSS,有多么的狼狈。被毁了容不说,还被人裸身丢到洗手间,她以为发生那样的事BOSS会疯,毕竟他是一个很在乎形象的人。   “啊?我没有啊!”听了她的话,白小悠一惊,表示什么都不知道。   看到一疑惑的程佩歌,白小悠嘴角微抽,她已经能想象林亦飞当时有多么的愤怒,不是很确定的继续追问:“咳咳,那个你确定他被人揍了,然后被拖到了洗手间?”   “是啊,真不是你啊?”程佩歌也很怀疑,如果不是她,还有谁呢?   白小悠耐心的解释:“你还不信我吗,我哪有那么大的力气将他拖动啊,肯定是他平时人品太差,得罪了太多的人。”   好像有点道理。   程佩歌已经被白小悠再次的收买了!不过,白小悠也很纳闷,她将林亦飞的衣服扒光以后应该没有人知道他在那个包房,难道有人故意恶作剧?   突然,脑海里闪出一抹熟悉的身影,慕长轩?不不不,怎么可能是他,她实在很难想象一向冰冷的他会做那么猥琐的事。   她的脑子一定是被驴踢了才会怀疑到他身上,他根本就没有理由那样做。   事实证明,白小悠的怀疑是正确的,男人一旦吃醋后果会很严重。   “哇,这个牌子的面膜竟然在打折呢!”程佩歌突然的惊呼声让白小悠飘然的思绪回过神。   她这才发现自己所在的位置,到了化妆品专区。   对于程佩歌那喜悦的神情,白小悠颇感无语,她承认,她平时比较懒,一般很少用这些东西。   “小悠姐,我送你两盒吧,你看你都憔悴成什么样了,今天机会难得。”程佩歌的心里一阵狂喜,要知道,她的工资少得可怜,对于这些奢侈的化妆品,她都是遇上做活动的时候才会忍痛买下。   “不了,小歌,我对这些东西……”   话还没说完,销售员一脸微笑的讲解:“小姐,今天我们商场做活动,百年一遇,买的多优惠多哦。”   似乎真的是很难得呢!   “你看本小姐是买打折东西的人吗?”突然介入的声音,让白小悠混乱的思绪瞬间洗礼,猛的抬眸,对上一张美艳的脸。   果然,和她料想的一样,杜瑜锦,还真是巧啊!她那娇媚的声音早已印在白小悠的心上,虽然昨天见过一次,她对这个女人却感觉已经很熟悉,这可能就是情敌之间的印象吧。   杜瑜锦似笑非笑的看着白小悠,故作惊讶的说道:“哟,这不是白助理吗,真是巧了,你来买打折的化妆品啊?”她故意将‘打折’二字咬得极重。   “要不这样吧,看在你为轩那么尽心尽力工作的份上,我就送你两套吧。”话里的鄙夷与轻视任谁都听得出。   面对她的挑衅,白小悠一张惨白的小脸气得发紫,这不是对她的施舍吗?正想出言反驳,却听见一道低沉的声音传入耳。   “锦儿!原来你在这儿!”   抬眼望去,慕长轩站在不远处的电梯口,很显然,他刚刚在找这个女人!呵,她到底有多傻,竟然就那么相信了他的话。   锦儿?多么亲热的称呼。如果不是她亲耳所闻,她真的很难想象冰山般的慕长轩会对女人有如此亲密的称呼。在白小悠的印象里,他从来只叫自己白小悠或者是白助理,这就是差别吧!   今天的他一身很简单的白色休闲服,明明是很普通的衣服,穿在他身上却另有一翻风味。或者是看他经常穿着西装,总是很严肃,今天的他卸下了全部伪装,好像只是陪着心爱的女人来逛商场的一个普通男人。   他的出现,无疑成了整个商场最耀眼的靓点。   很显然,慕长轩也没料到白小悠会出现在此地,在他看到她的那一刻,他微微一愣,随后又恢复了淡定,缓步走向杜瑜锦。   “这里的化妆品你看得上眼?”他问得很随意。   可这样的随意,却深深刺痛了另外一个女人的心。   “没有,我只不过是想送你的助理一些好的护肤品,你看她的面容憔悴,打折的东西用了伤到了皮肤怎么办?”杜瑜锦脸上的笑意愈发浓烈,那双美眸里的讥讽却没能逃过白小悠的双眼。   程佩歌完全傻在旁边,根本不知道他们在打什么哑谜。   强忍着心里的酸楚,白小悠优雅的走上前,淡然一笑,那笑容里泛着冷艳的光芒:“杜小姐的好意我心领了,不过,我天生丽质,这些东西还是留给那些黄脸婆吧。”   这话的意思分明就是说杜瑜锦年纪大了,需要这些东西来维持自己的美貌,按理说也对,白小悠今年才二十三,年轻就是她最好的资本,可杜瑜锦呢,今年都二十七了。   “你……你?”闻言,杜美人的刚刚还嘚瑟的脸上顿时一片死灰,如果不是有这么多人在场,她恨不得跑上前将这个女人的脖子给掐断。   而她身后的男人,听闻白小悠的谬论之后,嘴角微微抽了抽,那张俊朗的脸依然冷漠如初,一双幽深的眸子里明显的带着一丝玩味。   天生丽质?这个女人还真是一点都不懂得谦虚啊!   ☆、047 梁子结大了!   别看白小悠平时一副没心没肺的样子,如果将她惹毛了,也不是一个好对付的主儿。这不,面对杜瑜锦三番五次的挑衅,她是半点都当仁不让。   可是内心呢,早已被醋酸死!她就是那副倔性子,就算心里输了,可面子得讨回来,特别是,她不能在慕长轩面前丢了所谓的面子,让他轻看了自己。   那死要面子活受罪的话用在她身上,再合适不过。   “小歌,你不是说林亦飞约我们一块儿去吃午餐吗,时间差不多了,我们走吧!”想必她是打算将慕长轩当空气了。   她的话刚落,某男嘴角的浅笑瞬间消失不见,那张冰山般的脸可谓是冷到了极致,就连周遭的空气都下降了几分,让人对他生出一种莫名的畏惧。   慕长轩走上前,一双阴鸷的眸子锁在她苍白的面容上,唇角勾出一丝讥讽的冷意:“白助理,昨天交给你的工作做完了?”   他刚刚走近了才发现,她的气色不是很好,难道生病了?那张苍白的小脸憔悴得让人心中揪疼,他记得昨天将她送回家的时候还好好的,只是一个晚上不见,怎么就成这样了?本想问问她怎么回事,却发现场合不对,只得将心里的话咽回去。   如果换做以前,白小悠肯定被他的气势吓得连头都不敢抬,然而今天,她算是豁出去了,或许遭遇他的戏弄之后,心里为昨晚自己一夜未眠感到不值。当听到慕长轩轻唤‘锦儿’的那一刻,她的心如同被千万只毒虫啃咬,密密麻麻的痛蔓延至全身,让她几近崩溃。   如果不是那该死的自尊心支撑着她,她觉得自己一定会承受不住杜瑜锦的挑衅。可是,这个男人,明白吗?   只要想到昨晚自己那傻乎乎的行为,她就气得牙痒痒。所以,这一刻,她毫不畏惧的印上他锐利的眼神,略带着烦闷的情绪开口:“总裁大人,今天是周末,我白小悠没有义务一天二十四小时为你拼命效劳。”   “既然这样,白助理工作辛苦了,中午一块儿吃饭,算我犒劳你。”他说得理所当然,却是在心里谋划着一切。   他怎么可能让她和别的男人去约会,看来这个小丫头是好了伤疤忘了疼,又要教训了?   哪知,白小悠却不买账,不怕死的回道:“对不起,我有约了,总裁您还是和杜小姐共用午餐吧。”   果然,某男的脸色已经不能用难看来形容,幽深的寒眸狠狠的瞪着她,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三个字:“白小悠!”   “总裁还有其他吩咐吗?”她装傻,公式化的开口。   只因为,她不想被人当做傻子一样的玩弄!   慕长轩头一次觉得和她说话很费力,一张冰山般的脸短暂的空白了几秒,骨骼分明的手指紧紧攒在一起,那暴起的青筋说明他此刻有多么的愤怒。   对于她的反驳,他还真没折,使出最后的杀手锏:“计划书我现在就要……”   然而,某女一点也不上道,学着他口气,冷硬的回了一句:“总裁,休息时间不谈工作!”   这一次,慕长轩没被她的话气得背过去!只因为他说过一句‘上班时间不谈私事’,她这么快就报仇了?看来,这小妮子是真的欠收拾哈!   白小悠也不想继续和他废话,选择无视他的怒意,自顾自的拉起早已傻眼的程佩歌走出商场,全然不顾某男极其愤怒的黑脸。   可是,有些事明明不想知道,还是偏偏传入了耳,也只能怪她走得太慢,身后那烦人的声音再次扰乱了她的心扉。   “轩,你不是说要带我去见慕老爷子吗,我们走吧,别让老爷子久等了。”是杜瑜锦那矫揉造作的声音。   听了这话,白小悠的脚步微微一顿,面色稍僵,牙齿死死的咬住下唇,眼睛胀痛得厉害。可是,她能怎么样呢?最终,她只能捧着一颗支离破碎的心离开。   原来他们俩都到了见父母的地步,那么,她这是在这里做什么?可笑,她刚刚还那么的盛气凌人,其实,自己才是可恶的第三者吧!   走出商场,白小悠感觉胸口被一阵强大的力量袭击着,差点没让她承受住。   慕长轩,这一次我们真的该结束了!她在心里告知自己,以前的种种行为就当是自己还他五百万的恩情,以后,她会离他远远的!   黑色的布加迪飞快的行驶在大街上,那飞驰的车速彰显着车主的心情极为不爽!如果不是杜瑜锦突然出声提醒,今天他非要教训那小妮子不可,呵!真是胆子不小,顶撞他也就算了,竟然将他的警告当做耳旁风?他慕长轩说的话,头一次被人反抗,这笔账他算是记下了!   “轩,你的助理也太没礼貌了,竟敢公然的顶撞你,这样的员工怎么不开了她?”   “那样没教养的女人,真不知道子卿和亦飞看上她哪一点。”杜瑜锦一直都在喋喋不休,只要想到白小悠那盛气凌人的样子,就恨不得将她撕碎。   她们之间的梁子算是结大了,等逮着机会,她一定会让那个自以为是的女人知道得罪她杜瑜锦是什么样的下场!   “表妹!”突然的刹车声伴着一声冷喝预示着慕长轩此刻的怒意。   杜瑜锦微微扭头,这才注意到身旁男人的脸色冷得吓人,傻愣了几秒才木讷的从红唇里吐出一个字:“呃……”   她一直都知道他性格冰冷,但是,却鲜少在她面前表露出这么可怕的面色……   更让她惊愕的是他对自己的称呼,多少年了,他没有这样称呼过自己了?好像从对她表明心意的那天开始吧,他便一直唤自己‘锦儿’,然而,他今天又用了这样称呼,这代表什么?   表妹?她的心里突然涌起一阵难言的恐慌,感觉要失去人生中最重要的东西。   ------题外话------   哎……为什么每天都要掉三个收藏,为什么,为什么?好忧桑啊,妞儿们,千万不要将伦家给放弃了,不然我会很桑心的。   这一章是不是看得很疑惑,慕长轩为什么会唤杜瑜锦表妹?哈哈,容我卖萌一下可以吗?关于慕长轩的身世会慢慢曝光的,亲们耐心等待吧!   ☆、048 今非昔比   慕长轩本来就被白小悠弄得烦闷不已,然而身旁的女人一点儿也不知趣,总是叽叽喳喳个不停,他能不烦吗?关键是,他突然很讨厌别人在他面前说白小悠的不是。   猛然想到这些,他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什么时候开始,他如此在意那个小妮子了?他们之间只不过是一场风花雪月……   其实,他自己没有发现,只要想到那个倔强的女人,他冰冷的薄唇就会很自然的勾起一抹好看的弧度,虽然很浅,但是却能让人看出,他一定是在回忆什么美好的事情。   杜瑜锦看着身旁的男人脸色稍稍变为正常,嘴角翘起的弧度,以为他是因为想起了他和自己美好的回忆,心里如同灌了蜜一样甜,但是对于他刚刚的称呼,她真的很不喜欢。   “轩,你……你刚刚叫我什么?”杜瑜锦偷偷观察他的面色,小心翼翼的问。   美好的回忆被人打断真的是一件很恼火的事,不过,对于眼前的女人,慕长轩却是没有发火的动向。   说实话,慕长轩发起火来,她还真有点怕,所以,她还是表现得乖一点吧!   似是对她无可奈何,他没有去关注她,一双暗黑的眸子毫无焦距的透过车窗望向别处,随后点燃一根烟,烦闷的抽了起来。   杜瑜锦微微皱眉,在她的记忆里,慕长轩根本没有抽烟的这种恶习,她很不适的轻咳了两声……   慕长轩见此,冷漠的俊脸上越发暗沉,本就烦躁的心里染上一片阴霾,随后将手里吸到一半的烟蒂伸手丢向车窗外。   待车里的烟雾逐渐散去,他才缓缓开口:“锦儿,能告诉我你的想法吗?”   “啊?”杜瑜锦没想到他会不答反问,一脸惊愕的看着他依然俊美的侧脸,虽然只是侧脸,却能清晰的感觉到他面上的冷意。   慕长轩微微偏头,看向曾经他疼爱到心里的女人,低沉沙哑的声音听的人心痒难耐:“锦儿,就算我们没有缘分在一起,我也会好好的爱护你,不过,这样的爱护只限于哥哥对妹妹的疼爱!”   这样说,她能明白吗?他们之间的一切也紧紧限于过去,从此,他们只有表兄妹的关系。   杜瑜锦不是傻子,当然能听懂他话里的意思,只不过她不敢相信,情绪有些激动,一张美艳的脸渐渐僵硬,红唇几乎是在颤抖的吐出几句话:“不,不是这样的,你的意思是说,你不爱我了吗……”   这样的结果,她怎么可能接受?   慕长轩深深吸气,面色越发冷峻,那双幽深的眸子满是复杂的神色,好像想起了不愿想起的事,好看的剑眉一直都紧皱着,没有半点舒展开的迹象。   “你应该明白,没有谁会在原地等谁一辈子!”许久,他毫无预示的吐出这样一句话,听得身旁的女人心底发颤。   这么说,够明显了吧!他已经放下了,不想再做无谓的纠缠,更何况,他对她的爱意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渐渐的消褪,以至于到现在已经感受不到她在自己心里到底还有多少的分量。   他是不爱她了吧!慕长轩这样想,否则,从她回来到现在,为什么都没了那种见面的喜悦和疯狂?   杜瑜锦怎么都不可能相信,当初说过会爱她护她一辈子的男人,此刻会说出如此绝情的话,心里的那份仅存的意志瞬间被摧垮。她一动不动的坐在副驾驶上,面色微微发白,那双美眸里泛着盈盈水光,让人看了忍不住心疼。   下一刻,她情绪失控的侧过身,双手死死的拽着慕长轩的胳膊,不甘心的问:“不,我不信,你这么多年都是孤身一人,难道不是在等我?还记得三年前,你来伦敦找我吗,你对我说过的话,你说……”   然而,她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男人无情的打断:“你也知道那是三年前,今非昔比,你早已不是以前的你,而我也不是当初的那个我。”声音有些大,似是在提醒身旁的女人,该清醒了。   或许,她也觉得自己有些过激,强忍着心里的苦涩,缓缓的放开了他的手臂,目光坚定的对上他阴鸷的黑眸,毫不屈服的承诺:“是吗,只要你还没有结婚,我就不会放弃。”   话落,得到的却是男人的冷笑。   “呵,锦儿,我真是越来越看不透你。当初,我爱你的时候,你总是躲着我,现在我决定放手,你呢,又想要和我在一起?”   “我不明白,你到底是怎么想的!”男人对她的眼泪始终镇定如山,如果换做以前,看到这样憋屈的她,他心疼坏了吧,然而此刻,他只觉得可笑。   杜瑜锦死死的咬住下唇,泪眼婆娑好不可怜,随后慌乱的解释:“不是的,当初我只是害怕,我们是表兄妹,怎么可以相爱,你知道的,我的胆子一直很小,受不了这样的舆论。”   心如同被什么不明物体狠狠刺了一下,让慕长轩有一秒短暂的疼痛,或许,对于这件事他还是有点放不下吧,就因为他们是没有血缘关系的伪表兄妹,就代表着他们这一生注定无缘。   “你的母亲只不过是我外公收养的女儿,和我妈妈根本没有血缘的纠葛,所以,严格来说,我们根本没有血缘关系。”他面无表情的开口,觉得她的解释很牵强。   “可是外面的人不会这样想,他们会将我们想得很龌龊,表哥和表妹,我……”   “那么现在呢,你就不怕了,就不觉得龌龊了,嗯?”他将最后一个字拖得老长,唇角微微勾起,那笑里带着三分嘲讽,三分冷冽,几分深不可测。   “轩,那个时候我还小!不过,现在,我已经不怕了。”她语气里的肯定,让人听不出任何虚假。   然而这样的坚定的她,得到的却是他再次无情的拒绝:“呵,可是我怕了,怎么办呢?”   杜瑜锦被他的这句话惊得哑口无言,她突然觉得眼前的男人好陌生,再也不是那个疼她,爱她的男人了,可是就算是这样,她也不想失去他……   他上一句话还没让她来得及消耗,下一句更无情的话再次传出,几乎震破她的胸口,让她感到前所未有的痛心。   “杜瑜锦,你听好了,我们之间不可能!”   随后,他不等她做任何回应,他再次发动引擎,狂踩油门,飞奔而去!   ☆、049 慕长轩,你去死吧!   这个周末对于白小悠来说,简直就是折磨。从商场里出来,她又从程佩歌口中得到一个令她抓狂的消息。昨天晚上,程佩歌也被林亦飞请去了度假村,听说他们午夜十二点就回市里了,而且慕长轩和杜瑜锦是一起回来的。   那么事实就是,慕长轩从昨天晚上到现在,一直和那个女人在一起?呵,两个孤男寡女半夜还在一起,不出事才怪。据她所知,那个男人的精力不是一般的旺盛,他们昨天晚上有多疯狂……   只要回忆起之前和他缠绵的画面,然后想到昨天晚上他对别的女人也是那样,她的心就像被人狠狠的掐住,几乎难受得快要破裂。   她在心里愤恨的诅咒慕长轩,最好精尽而亡!可心里还是忍不住会想,他和杜瑜锦昨晚到底有没有上床?   “小悠啊,你最近到底怎么了,我看你精神不是很好。”餐桌上,白小悠傻傻的将饭往嘴里送,一副六神无主的样子,陈慧实在看不下去了,终于忍不住发言。   白小悠这才注意碗里的饭都快被自己的心不在焉的扒完了,而餐桌上的菜却没有动,努力的扯出一个笑容,满不在意的回道:“哦,可能是工作压力太大了吧。没事的,过段时间习惯了就好,妈妈不用担心。”   看到容颜憔悴的她,陈慧的心如同针扎一样疼,她将餐盘里的排骨夹到白小悠碗里,斟酌了一会儿,才将今天的情况全盘托出。   “今天亦飞和子卿都来过了,正好你不在家,你说你这孩子,出门怎么都不带手机呢。”虽然是指责的话,却听不出半点训斥的口吻。   要说可惜,陈慧倒是真觉得可惜了慕子卿,就冲他对自家女儿的那份情,她觉得慕子卿没能做她的女婿真是遗憾。不过,林亦飞好像也不错,就不知道白小悠心里到底怎么想的。很多次,她都想找白小悠好好谈谈,可是,每次都被她敷衍过去。这不,话还没说出口,她应付的借口再次打断陈慧的思绪。   “妈,我还有工作没做完,明天要交差,我先上去了。”白小悠放下碗筷,也不等陈慧同意,就上楼去了。   她知道妈妈要说什么,无非就是让她放弃慕子卿,考虑林亦飞之类的话。这些和她烦躁的心情一点也沾不上边,虽然,妈妈是她最尊敬最重要的人,却不是她想诉说心里话的人。   看来,今晚又是一个不眠之夜,明天要顶着熊猫眼上班了。   隔日清晨,慕氏集团。   “听说总裁的女朋友回来了,准备结婚呢。”办公室的女人们又开始八卦了。   “是啊,我也听说了,昨天还一起逛商场,你说像我们总裁那样冷漠的男人,会陪女友逛商场,可真是奇闻,看来总裁很在乎这个女人呢。”   “可不是吗,我还听说总裁和她是青梅竹马。”   白小悠刚刚进办公室听到的就是这些流言蜚语,但这些真的只是空穴来风的传言吗?说好了不在乎,为什么当从别人口中听到还是会觉得苦涩痛心?   她傻傻的站在原地,几乎忘了下一步的动作,一双美眸黯淡无光的看着面前一群爱八卦的女人们,如果可以,她真很想和她们一样,没心没肺的谈论某位总裁大人的绯闻。   突然,人群中的一个女人将话题转移到她身上,看到她一副呆呆的模样,掩嘴偷笑,不过那笑里绝对没有恶意:“哎,白助理,你周末没休息好么,还是和那个帅哥太嗨了,没注意身体啊?”   “哈哈……”这话一出,在场的所有女人都是一阵爆笑。   自从前天林亦飞来办公室接她下班,大家都知道白小悠已经名花有主了,而且是个令人羡慕的极品男人。   白小悠知道她指的是自己的黑眼圈,早上起来,她也被镜子里自己吓了一跳,一向不怎么化妆的她,为了遮掩容颜憔悴,也不得不化了个淡妆,面容能遮住,可心里的伤用什么遮掩呢?她的精神不济,无疑是最好的证明。   白小悠走上前,娇羞的一笑,顿时苍白的容颜上增添了一抹绯红,美得让人移不开视线。   “那个,你们刚刚说什么,总裁的女朋友回来了?”她咬了咬唇瓣,用力的吸气,尽量使自己看上去平静一点。   在她问出这句话之后,她的心紧张得砰砰直跳,她知道,这样问无疑是增添自己的烦恼,可是能怎么样呢,她就是想知道关于他的一切。   “难道你不知道?今天的早报都登了,啧啧,我们总裁陪女友逛商场,多么劲爆的画面啊,待会我拿报纸给你看。”女人们对于她的问话很热心的回答,并没有注意到她的脸色越来越难看。   “还上报了,总裁不是一向不喜欢见报的吗?”白小悠只觉得整个人都要虚脱了,也不知道费了多少力气问出这句话。   原来,她会这么难过,会这么在乎,以至于,后面的话她根本听不清她们在说些什么了。总之,在她心里已经肯定了一个事实,慕长轩和杜瑜锦会结婚!   “说是那样说,那也要看什么新闻吧,肯定经过总裁允许的,不然有哪家报社敢乱报咱们总裁的新闻啊,那不是找死吗?”   “对对对,你说,那女人长得也确实挺漂亮的,家世也好,绝配啊。”   “……”   慕长轩,你去死吧!可恶……一切只怪她错得太离谱,将他的柔情当成了一切,弄得她才会这般的狼狈不堪。   一个如此优秀的男人,从来没有绯闻,却在今天早上突然出现了这样劲爆的新闻,毫无疑问是头条,没有他的允许确实没有报社敢爆料。   这是在变相的宣布他即将结婚的消息吗?   种种的猜测,让白小悠的精神几近崩溃,她只感觉全身无力,头昏脑涨,如果再这样下去,她觉得有必要去看心理医生了。   ------题外话------   妞儿们,求收藏,求收藏啊!   万分感谢z9a482lf宝贝送的19颗钻石,当然也谢谢一直支持我的宝贝们!   ☆、050 慕长轩,你真无耻!   夏日的天气变幻莫测,刚刚还阳光普照,这会儿电闪雷鸣,扰的人心情极差,偏偏这个时候是午餐时间,办公室的美女们都无奈的叹息,对这突然变脸的老天爷抱怨连连。   然而总裁办公室的气氛比外面灰蒙蒙的天气还让人压抑。   “六爷,那些新闻都是杜小姐的意思。”   慕长轩伫立在落地窗前,背对着下属,一双幽深的眸子凝视着窗外的暴雨,神情极为复杂,半晌,冰冷的声线才从他薄唇里溢出:“不管是谁的意思,把那家报社掀了。”   虽然只是一个背影,可是那话里的气势依然无法让人忽视。   “这……”他身后的年轻男子有些犹豫。   没有听到干脆的回答,慕长轩微微侧身,唇角勾出一抹嗜血的笑意:“怎么,连我的命令都要考虑?”   男子额上出现些许细密的汗珠,站在原地大气也不敢出,只是将心里的缘由道出:“不敢,只是,那家报社现在已经是杜小姐的了。”   闻言,那张冷峻的面色愈发冷冽暗沉,眸光凌厉得如万千利剑,让人不敢直视。   “那就赶快将报上的新闻处理掉,杜瑜锦那边我来处理。”   “是!”得到了特赦,男子总算是松了一口气,小心翼翼的退了出去。   “啊……你,你干嘛?”一声尖叫划破整个空荡的办公室。   白小悠握着手上的玻璃杯,看着眼前突然出现的俊脸,好不容易平复的心再次泛起阵阵涟漪。天,他是什么时候来的?还离她这么近,都不出声吗?   男人不理会她的惊讶,挑了挑眉,慵懒的开口:“白小悠,计划书呢?”   白小悠被他的话问得一愣,随即俏脸一沉,没好气的开口:“什么计划书,那只不过是你的借口,你还好意思问我。”这个男人还真是能装,竟然还敢问她计划书的事,如果不是有一点理智存在,她早将杯里的奶茶泼到他脸上了。   霎时,冰冷的面容上出现了一抹罕见的笑痕,一双幽深的眸子死死的锁在她那赌气的俏脸上,这一幕,看得他心神荡漾。   本来他是打算去找杜瑜锦质问她报纸的事,没想到刚出办公室就看到了她娇小的身影在偌大的办公室逗留,看到她,他刚刚还满腹阴郁的心情顿时豁然开朗。这样正好,整个办公室就他们两个,想做什么,还不由他?   两个人站在走廊中央,中间弥漫着暧昧的气息。这样的气氛,让白小悠莫名的紧张,以至于手中的玻璃杯几乎快被她捏碎。难道他都不准备给自己一个解释吗?   他往前走一步,她就本能的后退,尽量远离这个危险的男人。   慕长轩怎么会让她得逞,他长臂一伸,很自然的搂住她纤细的腰肢,玻璃杯里乳白色的液体由于动荡,差点儿溢出,惊心动魄的一幕,弄得白小悠一颗小心脏紧张得差点儿从胸腔里蹦出。   他想干什么?近的距离的接触,他身上熟悉的薄荷香味,让她再一次沉浸在他温柔的陷阱里,忘了时间,忘了地点,忘了自己心里的信念……   随后他凉薄的唇渐渐的贴近,白小悠感觉自己快要被他这样的强大气场压抑得窒息了。然而慕长轩见到她的举动,玩心大起,那双黑眸里闪过一丝坏笑,停留在她脸上的唇缓缓移动到她耳垂边际,最后一阵熟悉低沉的声音传来:“白小悠你多大了,还喝这么幼稚的饮品?”   白小悠被他的举动弄得身体一僵,她刚刚在想什么,还以为他要吻她,真是丢脸到家了……原来只是盯着她杯里的奶茶啊!   窘迫场面让她的小脸一红,难堪的开口:“谁规定大人就不能喝了,不信你尝尝,味道可好了。”那小嘴撅的老高,一双清澈的大眼里满是倔强。   慕长轩被她这细微的动作弄得心底一阵翻滚,差点没控制住。那双深邃的寒眸一眨不眨的盯着她,似乎要将她看个透彻。旋即,他手上的力道加大,紧紧跩着她的腰肢,冰冷的唇狠狠的吻上了她还微微嘟起的小嘴。   这一吻,便是天昏地暗,再也不想离开!她嘴里的奶茶香味渐渐传到他口中,让他流连忘返,欲罢不能……   突然一声巨响,才将吻得忘情的两人拉回现实。是玻璃杯摔碎的声音,溅起的乳白色液体洒到他的裤腿上,异常的显眼。   此刻,慕长轩哪里有心思管那些,他只想现在就将眼前的小女人吞入腹中,好好的疼爱。   “喂,你!?”她将他推开,一张小脸早已红透。   白小悠懊恼得要命,一时忘形,竟然忘了自己要远离他的意志。   “嗯,是不错。”他丝毫不觉得有什么不妥,甚至还伸出舌尖轻微的舔了一下唇角,似乎真的吃到了什么美味的东西。   “慕长轩,你真无耻。”她气结,实在不知道用什么样的话来批判他。   他笑得一脸璀璨,甚至带着一丝委屈:“不是你让我尝的吗?”   “……”   白小悠颇感无语,确实是她让他尝的,可是,她有让他用这样的行动尝吗?懒得和他继续扯蛋,想要弯下身去捡地上玻璃杯的残渣,却被他制止。   “怎么没去吃饭,难道是在等我?”他再次无耻的戏谑她,眼里的目光灼灼。   白小悠很不客气的白了他一眼:“切,你可真自恋,下太大的雨,不想去。”   “嗯,是挺大的,不如……”他意有所指,非常明显的目的。   她紧张的后退两步,脸上的绯红再次加深,结巴的问:“你,你想干嘛?”   下一刻,他将她的身体扣住,然后打横抱起,不容她有任何反抗的机会,眼里绽放出侵犯性的光芒,微微勾唇,淡淡反问:“你说呢?”   很简单的几个字,说明了他的意图,他想要她了,就是这么简单!   她神色一慌,对他捶胸顿足:“慕长轩,你这个混蛋,这里是办公室。”   “如果你再叫,全世界都知道了。”他邪魅的吐出这样一句话,任由她在自己怀里放肆,迈着急切的步伐抱着她娇软的身躯朝总裁办公室走去。   白小悠今天才知道,慕长也不是时刻保持冷冰冰的状态,比如说现在,他对她的调戏,根本就是一个无赖。   ------题外话------   妞儿们,这是修改过的版本,没办法,审核通不过,只能写得含蓄一点了。   ☆、051 和谐的画面   窗外电闪雷鸣,狂风暴雨,休息室内一片旖旎,满室的春色。   激烈的喘息过后,两个人*着身子坐在大床上,男人满足的从身后拥着她娇小的身躯,将下颚搁置在她的头顶。很和谐的画面,好像他们已经相爱很久的一对恋人。   白小悠只觉得全身都瘫软了,提不起丝毫力气。在他面前,她永远都是大脑死机,面对他温柔的攻击,她根本找不到任何理由拒绝,以至于忘了做任何反击。这不,这会儿又被这头狼吃得死死的。   “饿了吧,想吃什么,我打电话让人送来。”他的语气带着十足的宠溺,就好像对待自己最疼爱的妻子。   白小悠被他这温柔的语气和动作弄得大脑短暂的空白了几秒,一颗还未从缠绵里走出来的小心脏又开始不受控制的狂跳起来。   刚刚的他狂野中不失温柔,两个人一起体验了飘飘欲仙的感觉,在他的挑逗下,她还忍不住嘤咛出声,能让她不害羞么?   他是她的第一个男人,会是最后一个吗?思绪至此,嘴角扯出一丝苦涩的笑,怎么可能,他都要结婚了,而她,也要和林亦飞结婚,他们之间就像是一道平行线,以后没有任何交集的机会了吧!   他的解释,她不需要了,所以,此刻她也不想问,因为她没资格,也没勇气。那么就让她贪心一下,好好珍惜和他在一起的时间吧!   末了,她娇软的声音从粉嫩的唇里溢出,带着缠绵后的魅惑,听得人心痒难耐:“我还是赶快出去吧,不然待会儿他们会怀疑的。”   慕长轩轻轻拨弄着她如墨的发丝,冷漠的俊脸上露出一抹浅笑,虽然极淡,却很明显。见她没有回答自己的话,他耐心极好的继续追问:“问你想吃什么呢,别考虑别的问题!”   “我要出去上班了,如果等下同事看到我从你办公室里出来,我无法解释”她说完就想从他怀里挣脱,却没有得逞。   慕长轩感觉到怀里人儿的不安分,加大了手上的力道,硬是将她禁锢得死死的,不让她有半分逃脱的机会,两具如火的身体紧紧的贴近,无疑又点燃了某男刚刚熄灭的欲火。   对于她想要逃离的举动,某男的脸顿时冷得如同千年寒冰,声音也没了之前的温柔:“现在已经是上班时间了,你这个时候出去不是找死么!”   难道和他在一起很丢脸,她就这么怕他们之间的关系曝光?这样想,慕长轩觉得自己好像是一个不能曝光的小白脸,心里的怒气逐渐升起。   这两天因为杜瑜锦的关系,他原本平静的生活被搅得一塌糊涂,曾经他心心念念的人,现在回来了,他却感觉不到半点喜悦,相反的,偶尔还会有些莫名的烦躁。   “我还有……”她一直背对着他,所以未能感觉出他此刻的变化,依然想要出去。   然而却是换来男人的一阵冷喝:“白小悠,这是命令!”   这下他的脸色彻底的黑了,一双黑如墨汁的眸子底增添了一抹冷意。他明明想要挽留她的,可是话一出,就变成冷冷的喝斥,让人忍不住害怕。   事办完了她就这么迫不及待的想要离开,这让他心里如何甘心?难道在*面前,她比他还潇洒,还是她只是将他当成满足身体*的过客,做完就翻脸不认人了?!   简短的几个字,虽然语气霸道,但听在白小悠的耳里却是甜蜜的,她突然觉得男人霸道一点儿也不可恶,相反的她还比较享受这样的霸道,她觉得自己一定有被虐倾向,否则,怎么会如此迷恋这个冷漠又霸道的男人!   “别这样,这里是公司。”她不自在的提醒,希望他可以收敛一点。   “现在才说,不是已经这样了吗?”他冷冷的回答,唇角慢慢移至到她耳垂边际,慢慢的摩搓着,弄得她心里一阵瘙痒……   哼,该死的女人,想要逃,还没问他愿不愿意呢。这丫的一点都不听话,是时候找她算账了!   “你,你……”白小悠脸上的红色加深,对于他的无赖是一点办法也没有。   他缓缓扳过她的身子,她的脸因为害羞而更加的娇媚迷人,看得他心中一动,一个没控制住,薄唇再次贴近她火热的唇,顺势将她扑倒在大床上……   还没有进行更深一步的动作,门外不待见的声音打断了二人缠绵的兴致。   “轩,长轩……你在吗?”是杜瑜锦,那娇柔的声音白小悠一辈子都不会忘。   白小悠的心顿时提到了嗓子眼儿,几乎是本能的,立马推开伏在自己身上的男人,迅速的从床上爬起,动作一气呵成。由于太焦急,她却找不到自己的衣服了,刚刚太过于激烈以至于衣物满天飞,都不知道这个男人将她的衣服藏在哪里了……   她那焦虑的表情毫无掩饰的暴露在慕长轩的眼里,看得男人极为不爽。   相对慕长轩就显得冷静多了,不过被这个小女人推开还真是让他生气。为了惩罚她,他将她的身体轻轻一勾,人很顺利的倒在他怀里,也不管她愿不愿意,大手托起她的下巴,不顾一切的狂吻起来……   他就是搞不懂,他都不怕,这个小女人到底在怕什么?他们男未婚女未嫁,在一起不是很正常吗,为何非要弄得像见不得人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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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小悠看着他手上的碎布,双手扶额,沉默了几秒,咬牙强装镇定的小声低语:“这……慕长轩,下次如果你再敢撕碎我的衣服,你就死定了!”   “嗯,这可是你说的,我等着下次!”他闻言,不但没生气,反而调笑出声。   白小悠听了他的回答差点没从大床上栽下去!这个男人怎么这么腹黑,一步步的引诱她,不光将她吃个精光不说,还让她主动约定了下一次的偷情。此时此刻,她恨不得咬断自己的舌头。   在她懊恼得要命之时,他欠扁的声音再次传来:“记住,下次在一起的时候别穿这么繁琐,一点儿也不方便!”   他说得那么自然,自然得想让人狠狠的扁他一顿!   她穿得繁琐吗,现在是夏天,已经很方便了!她真的很怀疑,这个男人是不是从来没碰过女人,为什么总是这么狂野如火?   “现在怎么办啊,你让我……”白小悠瞪着正在优哉游哉穿衣服的男人,回归正题,将*的身体用白色的被子包裹,好像只有这样才让自己安心一点。   看到惊慌的她,慕长轩冷硬的心突然一抽,从薄唇中吐出的话异常的温柔:“乖乖躺好,我出去就行了。”   “可是我……”她还是很害怕。   “你有勇气和我一起出去?”他淡淡的反问,嘴角勾出一抹嘲讽的笑意。   随后他命令式语气从刚毅的唇角溢出:“既然怕被发现,一切就听我的,闭上眼睛睡觉。”   他的话一向都很有杀伤力,这不,某女终于认命,怀着一颗忐忑的心缓缓的躺下,将整个身体都裹在白色的被单中,生怕被人发现,她将一切都交给了这个男人。   不知为什么,她就是如此的的相信他!   慕长轩从休息室出来,还没来得及关上门,杜瑜锦就急迫的想往里面冲,然而慕长轩将她的身体硬生生的挡在了门外。   “告诉我,里面的女人是谁?”杜瑜锦满面怒容,此刻的她完全没了千金大小姐的形象。   慕长轩将门随手带上,冷峻的面容上始终看不出任何情绪,微微勾唇,吐出的话让眼前的女人彻底傻眼:“我昨天的话已经说得很明白了,这是我私生活。”   很明显的意思,她没有权利过问他和谁上床!   话落,那张妖艳的面容顿时变成了灰土色,心情犹如外面的天气,狂风暴雨,隐忍的情绪即刻就要爆发。   ------题外话------   咳咳,某作者又开始啰嗦了,求收藏,求收藏啊,卖萌打滚求收藏!   六爷:收了我吧,下次我会更猛,保证不会让美女们失望!   ☆、053 除了他,谁都不可以欣赏!   突然划过的一道闪电,猛烈而耀眼,将原本就敞亮的办公室照耀得更加的明亮,也就是一瞬间,那道光映在两人的脸上,就像是两人之间的一道鸿沟,再也跨不过去。紧接着就是一声闷雷在二人中间炸响,也彻底激发了杜瑜锦的醋意。   本来她是接到了慕长轩的电话,让她在公司楼下的咖啡厅等他,可等了快两个小时也没见到他的人影,打电话也没接,她这才想上来看一看,却没想到他竟然躲在办公室里玩儿女人,将她一个人丢在咖啡厅。   那一刻,虽然她保持平静的叫他出来,可只有她自己知道,心,好像被人撕成了一块一块,然后被人丢在地上,用脚狠狠的撵着。那种痛,叫做撕心裂肺!   坐在沙发上的慕长轩烦躁的从兜里掏出一根烟点上,白色的烟雾从冰冷的薄唇里吐出,一圈一圈,如同优美的艺术品,指缝间里忽明忽暗的火焰,让他紧皱的眉头显得更加清晰。   杜瑜锦站在他面前,就那么一动不动的盯着他,希望可以从他表情里看出一切,可是,这个深不可测的男人,终究没让她得逞。   “锦儿,这里是我的办公室,有什么事等我下班再说。”他将手上的烟蒂顺势放入茶几上的烟灰缸里,身边依然有淡淡的烟雾缭绕。   随后,他起身,走到大班椅上坐下,开始看办公桌上堆积如山的文件。   杜瑜锦终于被他这漫不经心的态度给击垮了,那一身高傲的性子,在此刻,已被他磨灭的一点儿不剩。   她忍着心里的苦涩,缓步走到慕长轩旁边,将手搭在他肩上,头微微偏向他的耳际,黑色的大波浪卷发正好垂在男人的视野里,看得他一惊。   他说过,他最喜欢女人有一头黑色的青丝。所以,她从来没有染过发。到这一刻,她才明白,也许在很久以前,她就爱上了他,只因为她的胆小懦弱,而让他们此刻的距离如此遥远。   不,她决不能让这样的事情发生,他是她的!   她将红唇渐渐贴近他的耳垂边际,声音极其轻柔:“轩,你一定是在报复我是吗,我不相信你会这么对我。”说完这句话,她的双手情不自禁的勾住他的颈脖,那妙曼的身段渐渐的贴近他的身躯……   如此优秀的男人,她当初怎么就放手了呢?   对于她暧昧的举动,男人没有丝毫*,依然镇定如山的坐在原地,而后,他将她的手缓缓的拿开,淡漠的吐出一句:“我现在很忙。”   她不甘心,继续刺激他的情绪:“三年前,你为了我随便找个女人结婚……”   然而,这样的刺激却彻底热恼了慕长轩,还没让她的话说完,一声怒吼从他口中传出:“杜瑜锦,出去!”   杜瑜锦被他吼得浑身一颤,霎时,一股强烈的心酸涌上心头,眼睛微微泛红,如果稍有不慎,那晶莹的水珠就要从眸子里溢出。   见到她委屈的模样,男人有些懊恼,一直坐在那里不语,只是脸上的暗沉更深了几分。   “我不会在意里面的女人是谁,你随便玩玩就行,我知道当初是我伤了你的心,我……”她眼里的坚定那么真实,毋庸置疑。   他突然出声制止,语气有些无可奈何的味道:“锦儿,乖乖听话,楼下咖啡厅等我,下班后我去接你!”   这样算不算是将她打发?对于这个女人,除了是昔日的爱人,也是他从小到大的妹妹,他终究狠不下心去伤害!   “嗯,你一定要来哦,不能将人家忘记了,还记得小时候我们一起出去玩儿,你从来都不会丢了我。”见好就收,杜瑜锦还是有分寸的。   男人低头继续工作,低沉的发出一个字算是作答:“嗯!”   一声锦儿,一声乖乖听话,还有三年前的婚姻……   原来,她只不过是他用来刺激杜瑜锦的工具!   白小悠终于明白,三年前的那个晚上,她在离婚协议书上签字,这个冷漠的男人脸上的喜悦从何而来,一切都是因为杜瑜锦。   那么今天呢,他故意让自己尖叫出声,也是为了刺激杜瑜锦吗?好让杜瑜锦承认有多爱他?很显然,他的目的达到了,她听到杜瑜锦声音里的祈求,可以想象,像杜瑜锦那样的千金大小姐,能在一个人面前讨好服软,是需要多么大的动力。   看来她又成了他的棋子,三年前如此,三年后她依然逃不过命运的捉弄!   思虑过后,她感觉有液体从脸上流过,伸手触及,才发现自己早已泪流满面。   也不知道是不是赌气,此刻的她一点也不想继续在这里待下去,心底的酸楚让她整个人都失去原有的冷静。她起身,用被子裹着*的身体,赤着脚走到门边,将休息室的门拉开一条缝隙。   映入眼帘的是慕长轩忙碌的侧影,他坐在大班椅上,深埋着头,偶尔一道闪电划过,将他的侧面轮廓照耀得更加清晰迷人,那沉稳内敛的工作态度让她移不开视线,似是着了魔般的傻愣在原地,忘了此时的目的。   “进去!”突然的一声喝斥,将偷窥的女人拉回现实。   她微微一怔,随即说出心里的想法:“你能给我弄套女装吗?”那只裸露在外的手臂和颈脖简直是在勾引人犯罪。   “白小悠,给我进去!”这一次,男人的脸色彻底黑了,他停下手中的工作,侧过身,那双黑眸里迸射出冷冷的寒气。   “你回答我!”   “哪次不是我给你弄的衣服,这还用问?如果你再不进去,我就进来了。”说完,他从大班椅上起身,似乎真的就要进来。   果然,这句话很好使,他还没来得及迈开步伐,就听到了“砰”的一声,休息室的门已经紧闭。   对付这小妮子,果然只能用强硬的方式。其实,他所顾忌的是,她没有穿衣服就出现在那里,万一突然冲进来一个男人怎么办?虽然那种可能性几乎为零,但是事情也有万一,他不能不小心!   她那娇羞妩媚的一面,除了他,任何人也休想欣赏!   ☆、054 慕老爷子的心思   雨后的夜晚,整个城市经过雨水的洗礼,让人觉得城市的面貌都焕然一新了。   慕家庄园。   “胡闹!”慕老爷子的一声喝斥,让整个客厅都不禁抖三抖。   站在慕老爷子面前的刘琴和慕尘浩这会儿倒是很和谐,都双双低下头,等待着老爷子的训斥。   慕易川丝毫不客气的继续数落他们夫妻二人:“我们慕氏集团需要靠联姻来维持吗?”   他昨天才从伦敦回来,慕子卿今早就可怜兮兮的跑到他面前告状,说他们二人逼迫他娶白家的千金,慕子卿可是他们慕家的长孙,婚姻大事,他们做父母的竟然越过了他这一关,直接给做决定了。他这个做爷爷的能不怒吗?   刘琴低着头,偷偷的憋了一眼慕易川,虽然心底有些害怕,可为了自己儿子的幸福,她鼓足了勇气开口解释:“爸,我们不也是为子卿好吗,那个女人和子卿根本就不合适。”   闻言,老爷子那张本就难看的脸瞬间气得青白交错,冷笑道:“哼,不合适?当初你是怎么进慕家门的,忘了?”   此话一出,刘琴的脸色顿时一片死灰,心里一阵惊涛骇浪,翻滚的厉害。没想到老爷子会这么不留情面的在慕尘浩面前提起当年的往事,这下,她可是一句反驳的话都想不出,大脑一片空白。   这是她的心病,很忌讳被人提起!   这一说,她身旁的慕尘浩倒是来了兴致,立马配合老爷子的话:“爸,正因为我当初的婚姻是个错误,所以我也不能让子卿步我的后尘。”   “慕尘浩,你说什么呢,什么叫做错误,啊?”此刻的刘琴彻底被慕尘浩的话给激怒了,压根儿忘了慕老爷字还没走。   慕尘浩讥讽的一笑:“不是吗,当初如果不是你勾引我,我也不至于昏了头娶了你。”   “你,你给我把话说清楚,这么多年我容易吗我,你这个没良心的,你……”   “……”   本来比较寂静的客厅,此刻像是炸开了锅,争吵声不断。   慕易川只觉得头疼,本来和他们来商量慕子卿的事,这下可好,反而让他们吵了起来。深深的吸气,无可奈何的叹息道:“行了,行了,闹什么,这事你们甭管了,要吵回房间吵去!”   “爸……这!”两人停止了争吵,相互看了一眼,那犹豫的话自两人的口中传出。   慕易川从沙发上站起,冷冷的扫了一眼他们二人,怒吼道:“还不滚,没一个让我省心的!”   “……”   老爷子如此生气,他们二人也不好继续劝导,只有等到老爷子心情好些再来商量。随即,两个人怀着一个忐忑的心悻仔仔的上了楼。   “哟,这是谁惹我们家老爷子生气了?”突然闯入的声音,让怒火滔天的老爷子火气降低了不少。   顺着声音的来源望去,玄关处正在换鞋的两个人让老爷子喜笑颜开,那画面,让他想到了四个字——天生一对!   “你们回来了!你这丫头,姨父都不叫,越来越没规矩了!”虽然是责怪的话,却半点也听不出训斥的味道,那脸上的宠溺怎么都隐藏不住。   杜瑜锦那张本就美丽的脸上像是染上了一丝绚丽的色彩,愈发显得她高贵迷人,优雅的走上前,将千金小姐的气质散发得淋漓尽致,看得老爷子心里一阵欢喜,他未来的儿媳就应该是这个样子。   “哎呀,姨父,平时大家不都这么称呼您吗,这是您的威严。”她毫无避讳的挽着老爷子的胳膊,话里满是撒娇的意味。   啧啧,这孩子,从小倒是没白疼她,真是能讨人欢心。   “哈哈,你这丫头,让你等我一块儿回来都不肯,就这么着急啊!”老爷子鲜少这般开怀,他的笑声在整个空旷的客厅里回荡。   “姨父,您说什么呢,我这不是……”杜瑜锦不好意思的低下头,还不忘偷偷瞄了慕长轩一眼。   他们的谈话,相对慕长轩就显得淡定多了,他悠闲的坐在沙发上看报纸,两腿交叠,好像什么事情都不能改变他那冷漠的性子,不知道是不是报纸上内容的缘故,他那张冷峻的容颜上笼罩着层层阴霾,浑身都散发着冰寒的气息,让人看一眼,都唯恐不及。   “哈哈,不用解释了,姨父什么都明白,你俩什么时候把事给办了,也省得让我操心。”慕易川并没有发现他们二人之间的不和谐,依然沉浸在欢快的气氛中。   “我还有事需要处理,您派人将锦儿送回去吧。”公式化的交代完这一句,慕长轩从沙发上起身,俊朗的脸上一片阴霾。   慕老爷子望着他越来越远的背影,急切的挽留:“哎……我这话还没说完呢,你给我回来。”   杜瑜锦的心也随着他的离开跌落到谷底,她明白,他一定是因为报纸上的新闻生气了。可是,她没办法,无论如何,她不会放手!   所以,她只能用点小伎俩!   “丫头,你要帮我好好照顾他,你可是他心尖儿上的人,能回来,我也放心了。”这个时候,老爷子语重心长的话让杜瑜锦又多了一份力量。   老爷子如此偏爱她,有了他的帮助,还怕什么呢,更何况,她回来都好几天了,也没见慕长轩有固定的女人,就算是有,她也绝不会让那个女人得逞!想和她杜瑜锦抢男人的女人,就是死路一条!   “知道了姨父,您就放心吧,我先送您去休息。”杜瑜锦讨好般的笑道,随后对着慕长轩离开的方向望了一眼,那双漂亮的眼眸里涌过一抹狠劲,随即一闪而逝,给人的感觉好像是一种错觉,面对老爷子时,她又恢复了那张让人讨喜的笑脸。   ☆、055 惊心动魄   A市的夜晚永远不会寂寞,星星点点的霓虹灯,五彩缤纷的街灯相互交错,尽显城市风采。   白小悠站在落地窗前,看到的就是这样一派歌舞升平的景象。璀璨的夜灯透过落地窗射进来,映在她脸上,将她本就漂亮的面容衬托得愈发柔美,让人觉得飘渺。   很美的一道风景线,只是,她的脸上始终挂着淡淡的忧伤,颇有一种孤芳自赏的感觉!   已经三个小时了,那个男人还没有来接她,床头柜上有他留下的纸条,他说,好好休息,晚上我来接你!她还该相信他么?   那一次,因为他的一句话,白小悠白等了他两个晚上,他连一个解释都没有,而现在,他又要让她等?想必他此刻和杜瑜锦在一起吧,如果她再等下去,就是傻逼!   “小悠!”一声熟悉的呼喊让她低落的心情像是燃起了一丝希望之火。   她停止前进的脚步,抬眸,在路灯的照耀下,她那娇美的脸庞上染上一抹绯色,看得人舍不得从她身上移开视线。   “子卿,你,你怎么还没回去?”她站在原地,隔着几米的距离,看到他有些惊讶。   慕子卿走上前,依旧是柔和的语气:“我在这里等你。”   公司门口,两个人的距离如此之近,一种暧昧的气息从两人中间弥漫开来。白小悠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脸上的忧郁并没有逃过慕子卿的眼睛,不过,他打算装傻。   当白小悠看到慕子卿的那一刻,酸涩的心里涌起一股暖流,只因为他刚刚说了一句‘我在这里等你’。   也只有他会等自己,而她和慕长轩在一起,永远只可能是她等他!   “我送你回去。”慕子卿也不管她愿不愿意,直接牵着她的手就往前走。   他能说,他从下班之后一直都在公司门口等她吗?自从带她见了自己的父母之后,他们之间的关系就淡了许多,很多次,他都想要找她谈谈,可是她连自己的电话都不接,有时候他去办公室找她,她都会以工作为由将他拒绝于千里之外。   所以,今天他是铁了心在公司门口堵她。他以为她在公司加班,也没去打扰,一直在这里傻等,还好,总算让他等到了。   “嗯,好!”白小悠没有拒绝,任凭他牵着自己是手,这个时候,她太需要安慰。   虽然答应了慕子卿,她的心里还是很失落,在慕子卿去停车场取车之时,她一个人站在路边,那模样如同一个长颈鹿,时刻观望着,期盼着,可是那道身影最终都没有出现。   直到一辆呼啸而过的汽车从她身边擦过,她的身体一个不稳,差点被撞到在地。   “啊……”突然的刹车声伴随着一声尖叫划破长空。   随后是一阵怒骂声响起:“MD,走路不长眼,想死啊!”   等白小悠回过神,车主已经开车离去,这一刻,委屈的泪水再也隐藏不了,顺着脸颊肆虐的流下。   她竟然这么失神,差点儿就出了车祸,为了慕长轩,她要疯了吧!   “小悠!”一声急切的呼喊,慕子卿将她的身体紧紧的抱进怀里,那眼里满是恐慌和心疼。   刚刚发生的一切他看见了,那时他离她太远,根本来不及阻止,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那惊心动魄的一幕发生,那一刻,几乎让他的呼吸都停滞了。他只不过是去停车场取个车,就发生这么要命的一幕,以后,他再也不要将她一个人丢下。   “……”   白小悠没有将他推开,静静的趴在他的肩膀上无声的哭泣。   “你吓死我了,知道吗?哪里受伤了,给我看看!”慕子卿见到她没有拒绝,将她娇小的身体抱得更紧。   白小悠胡乱的抹了一把泪,将他推开,小声的回道:“没有,只是吓着了,我们走吧。”   “小悠,有什么事你可以告诉我的!”他终于忍受不了她这个样子,忍不住开口。   见她不说话,他继续深情的告白,那眼里的真诚和在乎看得她一怔:“白小悠,我爱你,所以,给我个机会照顾你好吗?”   “……”她低头,依然不语。   “我保证我父母从此不会再为难你,一切都交给我好么?”   “子卿,我……”她想拒绝,可是,喉咙里像有一块什么东西堵住似得,什么都说不出口。   他再次将她拥入怀里,在她耳边轻轻低语:“我真的不能没有你,小悠,你知道的!”   “你先送我回去好吗?”   “好!”他低沉的发出一个字,对她微微一笑。   他们没有发现,马路对面的另外一个男人此时早已恼羞成怒,他手上拧着饭盒,看到她和慕子卿相拥的那一刻,手上的饭盒在空中形成一个弧度,霎时,乳白色的液体充斥在马路边,显得异常的刺眼。看着他们相拥走上车,那张冷峻的容颜早已气得青白交错,手上的青筋不动声色的跳动着,那双阴鸷的眸子此刻更加冷冽骇人。   不识好歹的女人!慕长轩本来是想直接去休息室接她的,但是他想到那个女人已经一个下午没吃东西了,怕她饿着,所以才跑到对面的餐厅去帮她买了些吃的打包,还顺便带着一杯热腾腾的奶茶。只要想到她端着奶茶那傻傻的样子,他的嘴角就会不由自主的扬起。   一向冷漠如他,何时如此细心过?帮女人买外卖已经是极限了,还顺便买了一杯奶茶,简直是幼稚得可以。起码他是这样认为的,不过,为了她能开心,他倒是真的愿意幼稚一回。   哪知,会让他遇见如此刺眼的一幕,他能不怒吗?他一定是抽风了,才会担心她会饿着!   他突然间很后悔下午就将一套女装放在休息室,如果没有衣服,她就不会如此的不听话,到处乱跑!   对付这女人,他是不是应该更狠些?!   ☆、056 给我两百万   接连一个星期,慕长轩都没有私下里找过白小悠。倒是杜瑜锦,每天都会到总裁办公室来报道,弄得她每天都为这事酸涩好久。   其实,这些天她一直都在等,等他一个解释,哪怕是敷衍的话,或者是一个电话,她的心里可能都会好受些,可是,那个男人什么都没做。   果然,男人的话一个字都不能信,如果那天晚上她继续留在休息室等他,恐怕他也不会来吧!他就是这样,事情过后,一个解释都没有,难道还让她去厚着脸皮去问他为什么没有来么?   这样的日子犹如身体内的灵魂被抽走般,精神涣散的可怕。都说女人对和自己第一次上床的男人会恋恋不忘,或许,她真应该相信这句话。   因为,她真的快被慕长轩给逼疯了!   “我在你们公司楼下的咖啡厅,你下班之后直接过来这里。”   接到白瑜尘的电话,白小悠也没做过多的停留,收拾了一下办公桌上的文件,和同事们一起出了公司。平时,她都不和他们一起走,她在等慕长轩,她怕错过机会,她会妄想下班之后,他会来找她,可是这么久,她才发现自己所做的一切离谱得可笑!   “爸!”她很快找到了白瑜尘所在的位置,还未落座,很有礼貌的和他打招呼。   男人轻轻点头,并未在她身上有过多的停留,等她落座之后,他凉凉的声音传来。   “你辞职吧!”一句很直接的话道明了他今天找她的目的。   白小悠在心底冷笑,这些天所受的精神折磨被对面的男人搅得昏天暗地,这是她叫了二十几年的父亲,就算真的没有血缘关系,也有养育之恩,为什么他们都要这样逼迫她?   “您是怕我破坏了白灵萱的幸福吗?”她浑浑噩噩的问一句,那眼神是从未有过的受伤。   到底是自己养育了二十几年的孩子,就算心里有所纠结,也不至于太过于绝情,白瑜尘放慢语速,耐心开口:“林亦飞也不错,我这么做也算仁至义尽了。”   “呵,仁至义尽?”她轻笑,连声音都在颤抖,那双美眸早已隐隐泛红,稍不注意,里面的水珠就会溢出。   这些天在慕长轩那里所受的委屈,加上白瑜尘此刻对她提出的条件,所有的一切,犹如一把大锤狠狠的敲击她的心,让她的胸口疼得快要裂开。什么亲情,爱情,对于她来说好像都是奢侈品,那么的遥不可及!   白瑜尘从来没见过这样的白小悠,在他的眼里,她是倔强的,鲜少露出这样受伤的神情。而今天,他觉得她很不正常。不过,他也没多想,毕竟,白灵萱才是他的亲生女儿,唯一的女儿,为了白灵萱他不屑伤害任何人。   静默许久,白瑜尘放柔语气,带着商量的口吻:“你有什么条件尽管提,我尽量的满足,我也可以保证,你的嫁妆一样会很丰厚。”   “……”这算是交易吗?   她还能说什么,他的心里从来只有白灵萱一个女儿,虽然当年的事她不清楚,可他对她毕竟也有养育之恩,为什么要做得如此明显?她多想失恋之后趴在父亲的怀里哭,然后撒着娇,得到父亲的安慰……   “萱萱是你的妹妹,这么多年我待你也不薄……”见她不说话,他继续劝导。   这一刻,许久不曾开口的她,突然出声:“给我两百万。”语气清晰而坚定,好像是已经经过深思熟虑过的。   “……”   白瑜尘微微皱眉,那张沉稳严肃的脸上出现了少有的疑惑。两百万虽然不是一个小数目,但是对于他却是小事一桩。他只是不能理解,一向倔强的她,怎么可能开口向他要钱?   三年前,他将她们母女赶出白家,可以说是身无分文,她都没有求过自己。难道她发什么了什么事?   “但是这两百万只是你买我在慕氏集团的辞职,至于要不要嫁给林亦飞,那是另外一回事。”白小悠理直气壮的解释,似乎她刚刚忧伤的情绪只是一种错觉。   她算是明白了,她的心就算再痛,这个男人也不会怜惜,所以她不要在他面前表露出那样受伤的神情。她不要任何人看她的笑话!   “你要那么多钱做什么?”   “这个你就别问了,这是你我之间的条件。”她微微弯唇,笑得嘲讽。   和自己叫了二十几年的父亲,此刻竟然谈着交换的条件,真是可笑!   “我可以给你,但是……”你要答应和慕子卿分手。嘴里的话还没完全说完,白小悠就打断了他的话,语气生冷。   “是慕子卿非要缠着我,我也没有办法,两百万只是买我从慕氏集团消失。”她端起桌上的咖啡悠闲的轻啄一口,似乎在说一件很轻微的事情。   既然他们都这样对她,她为什么要在他们面前表现出如此懦弱的一面?当真以为她是好欺负的是吗?如果真是交换的条件,她就应该为自己争取最大的利益。   她知道,白灵萱是白瑜尘的命,为了白灵萱,他这个所谓的父亲是什么事都可以做,她嫉妒,发疯的嫉妒!   难道为了自己的女儿就应该来伤害她么?说到底,这件事是白瑜尘来求她的,她就应该拿出那种气势不是吗?   事情说完了,也没坐在这里的必要了,她起身丢给白瑜尘一句话:“你好好考虑,两百万换来你女儿的幸福划不划算!”   随后,一个华丽的转身,留给白瑜尘一个冷漠的背影。   她竟然敢这么跟他说话?到底不是亲生的,心里总存在着隔阂啊!   ☆、057 酒吧风波   夜色弥漫,整个城市被笼罩在一片迷幻的视野里。   喧闹的酒吧里,舞池里的男男女女伴随着劲爆的音乐声肆意的扭动着身躯,在闪光灯的衬托下,尖叫声,嘶吼声响成一片,使得他们更为疯狂。   这是一家高级的VIP娱乐会所,来这里消费的人一般都是非富即贵。   白小悠坐在吧台前,漫不经心的品尝着杯里的酒,微垂着美眸,嘴角微微勾起,嘲讽意味十足。好似周边的一切都与她无关,偶尔那双灵动的大眼会扫扫舞池里那些肆无忌惮的男女们,一阵阵毫无避讳的调笑声,嬉闹声传入耳,让她异常的反感。   这就是有钱人之间的游戏吧!   “美女,一个人吗?”突然闯入的声音,让她原本宁静的心涌起一股莫名的烦躁。   微微扭头,秀眉紧蹙,映入眼帘的是一个风流不羁的公子哥,那一身的痞气,让白小悠十分的反感,继而没好气的吼出两个字:“滚开!”   那知这样的态度不但没有引起他的退缩,反而来了兴致:“哟,还是个小辣椒啊!我喜欢,哈哈!”   话落,男人的手开始不安分的搭在她的肩上,好似他们之间的关系很不一般。   “我让你滚,你聋了吗?”白小悠狠狠的瞪着他,想要将他那只邪恶的爪子拿开,却未能得逞。   男人已经观察她好久了,落单的妞儿最好搞定,他哪能错过这个机会呢?要说平时,他见过的美女也不少,可是像这样的尤物却鲜少出现,放手了,不是要了他的命么?   下一刻,他不顾白小悠警告的眼神,大手轻轻托起她的下巴,邪魅的说道:“来都来了,装什么纯啊,今晚跟爷走,爷一定好好抚慰你这颗寂寞的心。”   白小悠毫不留情的拍掉他不规矩的手,想要逃离这里,却被男人再次抓住。   怎么办?   “你放开我,你干什么!”她怒吼,希望可以引起别人的注意。   可是,她这样的叫声在震耳欲聋的音乐声中并不能唤起人们的意识,况且在这样的场合,谁会管这样的闲事。   “放开她!”一声暴喝,让白小悠看到了一丝希望。   迎面走来的男人,妖治邪魅的脸上出现了一抹少有的冷艳,狭长的凤眸微眯,眸中全是冷意,酒吧里忽明忽暗的灯光映在他身上,将他整个人衬托愈发邪魅妖娆,那表情是前所未有的冷冽。   林亦飞?他也在这儿?本来还有些清醒的大脑,在看清他的时候,像是灌了什么*汤,整个人都浑浑噩噩的,根本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这就是先前没度量的狂饮,完全不顾酒会产生强烈后劲的代价!   “你你,你他妈谁啊,知道老子……啊!”男人在见到林亦飞的那一刻,先是被他的那张比女人还要好看的脸弄得一怔,盯着他好久,差点儿没流出鼻血。   继而,等待他的是一声哀嚎,林亦飞伸手扣住他的颈脖,好像分分钟钟就能让他命丧于此。   霎时,男人吓得三魂少了七魄,连开口求饶都忘了。   “BOSS,小悠姐喝醉了!”林亦飞身后的程佩歌走上前,稳稳的扶住白小悠摇摇欲晃的身体。   那双勾人的桃花眼扫了一眼醉得不省人事的女人,紧皱着眉,手上的力道加大,然后斟酌着嘱咐:“你先扶她去二楼的包房,这里我来处理。”   敢动他的女人,不死也得脱层皮!   “嗯,好的,BOSS小心。”   会员包间,能进入这里面的人几乎都是身份极为显赫的人物,就像咱六爷这样的,不用会员卡,不用预定,随时来都能享受这里最顶级的服务。   “哎,谁让你把她带到这儿来的?”   程佩歌好不容易将醉酒的白小悠拖到包房的沙发上,还没来得及歇口气,杜瑜锦已经来到她面前,嫌恶的指责。   程佩歌气喘嘘嘘的解释:“那个,她是我们BOSS的未婚妻,刚刚在楼下被人……总之,是BOSS让我带她来这儿的。”   其实,大家都是熟人不是吗,为什么要这般的过不去?   “哼,真是可笑,林亦飞竟然会喜欢这样的女人。”杜瑜锦讥讽的勾唇,一副女王的架势,那态度分明就是要将白小悠赶出包房。   今天她哥哥回国,在她的煽风点火下,好不容易让慕长轩带他们来这个地方庆祝,没想到又遇到了让她讨厌到骨子里的女人,这样顶级的娱乐会所是她们这样的人能来的吗?   又白白便宜了她们,她如何甘心?最重要的是,上次在商场的仇她还没来得及报呢,她会对白小悠有好脸色才怪!   “长轩,谢谢你为我接风,来,Cheers!”杜斯辰客气的向他举杯,然后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彰显自己的诚意。   坐在沙发上的男人不语,只是轻轻点头,然后也跟着他的动作,随意端起桌上的酒,喝了个精光,只不过那双幽深的眸子在看到沙发上另一端醉得一塌糊涂的女人时,眸底暗波汹涌,那张冰冷的容颜此刻更像是淬了毒的冰渣子,让人看了有种频临死亡的窒息感。   这个女人还真是一点也不安分,这样的地方也敢一个人来,不给她点血的教训,她是永远也不会长记性!   突然急促冲进来的身影让整个包间顿时安静下来,林亦飞将斜靠在沙发上的女人打横抱起,然后对着还在尽兴的几个发小解释:“各位,不好意思,我未婚妻喝醉了,我先送她回家,失陪!”   “没事,我们谁跟谁啊,去吧!”杜斯辰微笑着开口,表示理解。   只有一旁的慕长轩,握在手里的酒杯几乎快被他捏碎,眸底寒光闪闪,隐隐透露出火一样的光芒!   他会让别的男人送她回家?做梦!   ☆、058 腹黑的六爷   慕长轩在他们离去之后,将手里的酒杯搁下,黑着脸走出了包间。他绝不能让别的男人趁虚而入。   “六爷,有何吩咐?”看到慕长轩出来,守在门外的几个保镖立马来了精神。   慕长轩冷眼扫视了一圈四周,然后凑在领头的男人耳边轻轻低语:“不管用什么办法,将林亦飞困在停车场,我马上就到!”   “是!”收到命令,几个人片刻也不耽误,即刻去执行命令。   敢看上他六爷的女人,无论是谁,他都不会手下留情!   “轩,怎么出来这么久啊,我还以为你不告而别了呢!”杜瑜锦撒娇的声音响起,语气里带着一丝埋怨。   看到她出来,慕长轩有些头疼,俊朗的脸上闪过一丝不耐,淡漠的开口:“玩够了?可以走了么?”   杜瑜锦一点儿也不在意他那冰凉的态度,直接走上前,挽起他的胳膊,讨好般语气:“嗯,差不多了,我要你送我回去。”   “杜斯辰不是回来了吗,你坐他的车就行了。”对于她的行为慕长轩并未责怪,倒是有了一个很好的理由拒绝她的要求。   “人家就喜欢坐你的车嘛!”   那矫揉造作的声音,让慕长轩好看的眉头紧皱,正准备出声拒绝,没想到另外一个人比他快了一步。   “锦儿,长轩那么忙,别胡闹。”从包房里出来的杜斯辰没好气的数落。   杜瑜锦故作生气的跺脚,没好气的回了一句:“哥,你一点也不疼我!”   “我有急事,先走一步,你们请便!”慕长轩将她挽着胳膊的手拿开,也不等他们回话,快步离开。   “轩,你等等我啊……”   身后是杜瑜锦的呼唤声和急切的脚步声,可并未阻挡慕长轩的步伐,甚至连转身看她一眼的意思都没有。   停车场内,慕长轩才刚刚进入,就听到了一声暴喝。   “MD,谁干的?竟然敢对本少爷下手!”   熟悉的声音,让他的步伐渐渐减慢,那张冰山般的容颜上满是幸灾乐祸的笑意。   在看到林亦飞的那一刻,慕长轩的脸上依然冰冷如初,一副无谓的表情,让人压根想不到一切都是他所为。只是,没有人看见他唇角勾起的一丝浅笑,极淡,让人不易察觉。   “林少还没走?”在问这句话的时候,他冷冷的扫了一眼靠在墙壁边狂吐的女人,心底突然生出一丝疼痛。   林亦飞不语,妖孽冷艳的面容上出现一抹狠戾,将目光移至到身旁的爱车上,一个眼神说明了一切。   慕长轩顺着他的目光,看向了那辆炫目的兰博基尼,此刻,那辆车停在那里好像一个泄了气的皮球,完全没了往日的光彩夺目。   倒是正在照顾白小悠的程佩歌毫不避讳的回道:“BOSS的四个车胎都爆了,没法儿走!”   “给我闭嘴!”林亦飞朝她递去一个冷眼,警告意味十足。   收到警告,程佩歌立马闭嘴,将心里的猜忌硬吞了下去。他们从会所出来时遇到几个美女缠身,所以耽误了一会儿,来到停车场就变成这个样子,真够狠的啊,连续四个车胎都报废了,那群人和BOSS到底有什么深仇大恨啊?   由此可见,这是有人故意而为之!   这么丢人的事大家心里明白就好,非得说出来吗?慕长轩又不是傻子,刚刚自己已经用眼神告诉他了,说出来只会让他更没面子!   一向风流倜傥的林大少爷竟然被人给耍了,今晚他非要找到那个人,让他付出代价!   末了,林亦飞睨了一眼靠在墙壁上了无生气的女人,心生怜悯,继而颇有些无奈的向面前的男人求助:“轩,你能将我的未婚妻送回去吗?”   慕长轩从来不会管别人的闲事,说得好听,他和他是发小,其实,只不过是认识而已。这个男人的性格太过于冰冷,最重要的是,他的车一般都不会载女人。对于自己的提议,恐怕机会渺茫。可看到白小悠那么难受,他也只能一试。只因这个地方很难打到车,能来这儿消费的人都有一定的身份,谁会打车来啊!   当然,除了白小悠!就连这家娱乐会所的会员卡都是她从白正宇手里得到的,她最亲爱的胞弟,怕她找不到好男朋友,硬是将这张卡塞到了她手里。   没想到第一次来,就遇上这等事!   慕长轩一刻也没有犹豫,很随和的应承下来:“小事,你先去处理车的事情吧。”   瞧瞧,这就是咱六爷,得了便宜还卖乖,也只有他才会这般的心安理得!   这么容易答应,倒是让林亦飞一惊。不过他也没多想,吩咐程佩歌将白小悠塞进那辆黑色宾利车内。   “轩,谢谢了!”不管怎么样,他是真心感谢他的。   慕长轩颔首,不做过多的停留,也坐进黑色的宾利车后座。   “好难受啊……唔……”一声迷糊的呢喃从白小悠的口中溢出,勾人心魂,听得他身边的男人浑身燥热。   “开车!”慕长轩冷声吩咐,脸色黑如墨汁,生怕她那勾人的声音被林亦飞听了去。   这个女人还真是能折腾,这会儿知道难受了?看他待会儿怎么教训她,他才几天没管她,就给他捅娄子!   “轩……”黑色的轿车刚刚驶出停车场,一声急切的呼喊声让慕长轩本能的扭头看向车窗外。   是杜瑜锦,她那张精致的面容此时一片阴霾,就算是这样,他依然装作视而不见,吩咐司机不要停留,继续往前。   车内弥漫着浓烈的酒味,让慕长轩的眉头越皱越紧,那双幽深的黑眸在街灯的衬托下,显得更为阴鸷冷冽。   “最近林氏集团是不是太平静了?”许久,他突然出声。   副驾驶上的男人扭过头不确定的问:“六爷的意思是?”   “找点事让林亦飞自顾不暇!”冷冷的声音带着不容拒绝的命令。   “是,六爷!”   未婚妻?可笑,就看他林亦飞有没有这个本事娶到你了!   随后,男人长臂一伸,轻易的将身旁熟睡的女人拉进怀里,霎时,那张冷峻的容颜上出现了一抹诡异的笑痕。   ------题外话------   妞儿们,求收藏,求收藏啊,打滚求收!   ☆、059 六爷,身下留情!   慕长轩从来不知道这小妮子这般难伺候。吐了他一身不说,还点燃了他身上难以自制的欲火,偏偏煽风点火的某女像个无事人一样,趴在大床上,毫无形象的呼呼大睡。   好不容易强忍着欲火帮她换好衣服,冲个冷水澡才让身体好受一点,一出来却让他看到更劲爆的一幕。   “唔……好热!”一声呢喃从白小悠红唇里溢出,小手不安分的撕扯着自己身上的睡裙,弄得刚刚冲完冷水澡的男人,嗖的一下,身上的火气一涌而上。   真是要命,没事儿扯什么衣服?慕长轩黑着一张脸转身又走进了浴室。如果今天晚上继续这样下去,他迟早会被这个妖精折磨死!   白小悠,你给我等着,明天看我怎么收拾你!   白小悠迷迷糊糊醒来时,天刚刚亮,她感觉自己的头有千斤重,痛得不行。想要翻身,却发现腰际被一只胳膊缠绕,让她无法动弹,霎时,一颗紧张的心提到了嗓子眼。   难道她昨晚真的被人给?   带着不安的心情侧过头一看,慕长轩那张冷峻的脸映入眼帘,心里这才松了一口气,昨晚的一切零零碎碎涌入大脑。   不是林亦飞找到了她吗,怎么变成了慕长轩?只要想到这个男人的臭脾气,一张小脸瞬间变得惨白。   还是趁他睡着的时候先逃吧!   慕长轩几乎是一夜未眠,也不记得到底冲了多少个冷水澡,这个没良心的女人一起床就要跑?   “怎么,想跑?”一道低沉的嗓音带着一丝邪魅,大手依然环在她的腰际,没有半分松懈的意思。   白小悠咽了咽口水,她怎么忘了,这个男人一向浅眠,继而讨好般的笑道:“那个,那个,怎么是你?”   这话一出,某男本就不太好看的脸色更加难看,强忍着心里的怒火,微微勾唇:“你想是谁,你觉得应该是谁?嗯?”   白小悠想逃,可当她对上他那双阴鸷的冷眸,双脚好像被什么东西羁绊住,怎么也迈不开步伐,只得浑浑噩噩的解释:“不不,不是,我昨天好像没看到你啊,你是从哪里蹦出来的?”   慕长轩从床上坐起,那双幽深的眸子迸射出的冷光,狠狠的咬了咬牙:“白小悠,我还真是小看了你!”   是有那么一瞬间,白小悠被他的气势给吓着了。可一回想他骗了自己两次,对于他的怒火,她倒是没那么害怕和心虚了。   “几点了?”声音极淡,面上看不出一丝波澜,典型的转移话题。   男人对于她的反映有些奇怪,也懒得计较,直接冷声质问:“说,昨天晚上为什么会在酒吧!”   这么平静,她不怕自己了?   话落,她冷冷一笑,似是嘲讽:“当然是去泡男人了,还能干嘛!”   “砰”,床头柜上的台灯支离破碎。男人的脸上已不是生气那么简单,那眼里的腥红看得白小悠一颤。   她从未见过这样的慕长轩,也不明白他为什么要发这么大的脾气。明明不守信用的是他,骗人的也是他,她去酒吧喝酒,他也要管,有资格吗?   静默半晌,房间的空气犹如冰冻了一般,让人每呼吸一次都觉得困难。   随后,他冰冷的声音传来,带着讥讽的意味:“泡男人?难道我还不能满足你,我才多久没找你,你就耐不住寂寞了?”   只要想到他对自己的所作所为,白小悠就来气,这不,胆儿也大了起来,今天,她是和他杠上了。   “要你管,我就是要找新鲜的男人上床。”火气一上来,压根儿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果然,某男那张本就难看的脸此时一阵泛白,咬着牙一字一顿道:“你再说一遍!”   “我要天天都换男人……”这,说得越来越过分了哈!   慕长轩早已忍无可忍,昨天晚上看在她醉酒难受的份上,他不忍心碰她,一大早,这个女人就不知死活的惹恼他,不是自找的吗?   他真是后悔昨天晚上放过这个没良心的女人!   慕长轩用力的将她娇小的身躯一拉,很容易到了怀中,然后一个翻身,将她压在自己身下。   “你放开我,我不是来泡你的。”这女人,还嘴硬呢!   闻言,那张冰山般的容颜早已气得青紫交加,之后的话仿佛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冷得让人发颤:“白小悠,看来你真的是很欠抽!”   他会有办法让这小妮子臣服的!竟然敢和他对着干,胆儿越来越肥了?她真觉得他是吃素的,也就一下午的功夫吗?   这一次,他定要让她几天都下不了床!不是说泡男人吗,他就让她见识见识,什么是真正的男人!   很显然,这个方法很凑效,才几秒钟,某女疯狂的嘶吼声响彻整栋楼。   “啊……慕长轩,你又撕我衣服……”   “你自找的!”   两个小时后,某女终于忍受不了他的攻击,泪流满面的恳求。   “我错了,不要了!”那声音好不可怜,听得人心底软绵绵的。   男人冷哼一声,不予理会,继续。他可是记着,这个女人刚刚还嘴硬的和他说要泡男人,他能放过?   四个小时后,某女已经是筋疲力尽,这副身子仿佛已经不是自己的了,全身的力气好像已经被榨干了,反观她身上的男人,依然生龙活虎,没有半点疲惫的状态。   她总算是明白,对待这个男人不能用硬的!而且,在他面前,她永远都是输!   “呜呜……我真的错了……”   男人依然不理会,继续,他今天绝对不会这么容易放过她!   “慕长轩,我真的知道错了,求你身下留情……”白小悠彻底臣服了,用着最后的一丝理智哀求,然后大脑一空,啥也不知道了。   ☆、060 他绝不是开玩笑!   杜瑜锦实在是想不明白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当初恨不得一天到晚都围在她身边的男人,现在竟然会弃她于不顾。昨晚发生的一切历历在目,当时,她几乎是冲到汽车旁边,嘶声揭底的大喊,他却表现得无动于衷,好像自己是一个透明人。   她受不了被他忽视的感觉!   一夜未眠,怀着一颗不安的心,杜瑜锦一大早来到慕氏集团,却不见慕长轩的身影,问他的贴身秘书蒋怡玲,也是没有任何消息。给他打电话,无人接听,让她气愤得差点儿摔碎了手机。   在她的记忆里,慕长轩从来都不会这样对她,而且,他对工作向来认真负责,今天怎么会没来公司?他们从小一起长大,虽然,他的性格冷漠,但是对她的关心那是有目共睹的。   上流社会的人,人人都知道慕长轩爱她宠她,那些豪门千金更是羡煞得不行。一幕幕往事如昨,他对她的柔情和关怀渐渐席上心头,让她鼻尖发酸。   都是她没有珍惜他的情,他的爱!   可就算是这样,难道那么多年的爱意,瞬间就烟消云散了?他真的不爱自己了?她忽然想到那天他对自己的警告,“杜瑜锦,我们之间不可能!”   他从来都是说一不二,这一点,她明白!一开始,她不相信他对自己不爱了,而现在,她越来越没有把握。   唯一的办法,只有让慕老爷子出马。   思及至此,一刻也没敢耽误,仿佛多磨蹭一份钟,她的幸福就会越来越远。   白小悠醒来时,就听到楼下传来激烈的争吵声。强忍着身体的酸软,拖着疲惫的身躯,抱着一颗尝试的心态拉开衣柜,还好,里面有不少的女装。随意取出一件套上,轻手轻脚的走到楼梯口,这时,争吵声愈加清晰。   “你必须和锦儿结婚!”慕老爷子的话毋庸置疑,严肃得不容任何人反驳。   可偏偏他面前的人是慕长轩,对于他严厉的喝斥起不到丁点作用。   慕长轩冷冷的回了一句:“我想我已经说得够明白了,我和她,只是过去!”   显然,慕老爷子没想到他会这么快拒绝,而且还如此干脆,一时气结:“你……到底想怎么样?”俨然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   然而,老爷子的愤怒换来的只是慕长轩一记冷笑:“您这么赞同,一定是那个女人的意思吧!”他故意将‘那个女人’咬得极重,好像在提醒什么。   “她是你妈!”慕易川终于火山爆发,在听到那个女人之后,对着他就是一阵咆哮。   “是吗?我怎么不记得自己还有个妈?”他微微勾唇,薄唇里吐出的话异常的嘲讽,甚至还带着一丝忧伤,仿佛是被人提到了痛心疾首的事。   “……”   “您请回吧,我自己的事情,谁都没有权利做主。”冷冷的丢下这一句话,利落的转身,不再理会慕老爷子气急的心情。   慕易川深深吸气,对着他的背影意味深长的劝解:“长轩,大家都希望你幸福,为什么你一定要揪着过往的事不放?”   话落,他的身体有片刻的僵硬,顿住前进的步伐,却没有转身,只是回了一句:“过往?呵,那样的过往对我来说是多大的痛,谁能明白?我告诉你,这一辈子,那个女人也休想得到我的原谅!”最后一句话,几乎是吼出来的,同时也坚定了他的决心。   “她已经知道错了,再说了,千错万错,她也生下了你不是吗?”此刻的慕易川完全不像一个叱咤风云的商人,那受伤的神情,让躲在楼梯口偷听的女人为之一颤。   老总裁很疼爱慕长轩吧,为什么他们之间好像不是很和谐?白小悠越听越糊涂,他们的谈话,更激发了她强烈的好奇心。   “您请回吧,这是我的私人公寓,不欢迎闲杂人等。”冰冷的声音如同地狱魔咒,听得人心底发寒。   慕易川似乎是已经习惯了他的态度,并未责备,只是颇有些无奈的开口:“你……好好,我回去,你自己好好想想清楚。”   对于这个小儿子,他该怎么办?如今二十八了,还不准备结婚吗?他真的不希望慕长轩的后半生跟他一样,孤寂无助。   虽然,慕易川年轻时有过不少的女人,然而他的老婆只有一个,是慕子卿的奶奶,不幸的是,那个女人年轻时生下一双儿女就撒手西天了。最后,慕易川也没有再娶,外面的那些女人他也没打算扶正。直到遇见了慕长轩的母亲,那个冷眼高傲的女人,不把任何人放在眼里的女人,也是他一生最爱的女人!从他第一眼见到,便已疯狂的迷恋。   只可惜,慕长轩的母亲不爱他,虽然他们有过一个*,但那是他使计才得逞的。所以,为这事慕长轩的母亲恨毒了他,当然,也就是那么一次,让那个女人怀上了慕长轩。   正因为那个女人的恨,导致她将所有的恨意都移至到慕长轩身上,继而让慕长轩的童年很不幸,可以说是一场噩梦。   如今,他肯不原谅自己的母亲,也是情理之中。   这也就是慕易川疼爱慕长轩的原因,只因为慕长轩是他最爱的女人给他留下的唯一寄托。   想到这里,慕易川那张意气风发的面容早已失去了往日的光彩,此刻,他只是一个失去心爱女人的可怜人!   “谁让你出来的?”一道低沉的声音在身后响起,冷的没有一丝温度。   白小悠吓得身体一颤,不得不转过身,低着头心虚的解释:“不是,我……我……”   她偷听了不该听的吗?也真倒霉,看见慕长轩上来时,她就准备逃回房间装睡,可没想到他的动作会如此迅速,她刚刚触及到门把,就让他抓了个现行。   “进去!”冷冷的两个字,彰显着他此刻的心情极为不悦。   好吧,暂时还是不要惹他的好,这个时候应该放聪明一点,乖乖听话。   哪知,她的手刚刚将门推开,他冰冷的声音再次传来,如同地狱里的魔鬼,听到她浑身发抖:“白小悠,我警告你,最好给我安分点,如果让我发现你想不告而别逃跑,信不信我会打断你的腿?!”   “……”   他绝不是开玩笑!这个,白小悠很清楚!   ------题外话------   妞儿们,收藏雷打不动,都没有动力了,某作者是有气无力的更文!   求你们快赐予偶力量吧,让偶写得更有激情些!   ☆、061 难道要我来陪你?   林亦飞在会所调查了一个晚上,毫无结果,就连那段时间的监控录像都被人毁了。很明显,是有人事先做好了准备。虽然他平时是有些狂傲不羁,但也没和什么人有过深仇大恨,再说了,就算真的有什么深仇大恨,也不可能只拿他的爱车出气。   他越想越觉得诡异,还没将这事摆平,更让他觉得不可思议的事情发生了。一大清早,公司就传来紧急消息,林氏集团的合作方突然撤资,让公司面临重大的经济危机。更让他头痛的是,白小悠也跟着失踪了,一连串的问题迎面而来,让他那张妖孽般的容颜出现了一抹狠绝。   怎么会有这么巧合的事情?这也太突然了!   “BOSS,股东要召开董事会议!”程佩歌风风火火闯进办公室,急切的开口。   话落,那张冷艳的面容上出现了一抹薄怒:“这群老匹夫,这么快就出手了?”   随后,他似是想到什么,好看的眉宇之间参透着焦虑和担忧,继续问:“有小悠的消息了吗?”   “还没有,不敢对她妈妈说实话,暂时只能瞒着。”程佩歌公式化的回答,那张清纯的脸颊上呈现出一抹焦躁的绯红。   林亦飞感觉自己从来没有这样的头痛过,他双手扶额,抱怨着:“你说慕长轩是怎么回事,让他送个人给我送没了?”   “……”   她怎么知道是怎么回事,像慕长轩那样的大BOSS,谁敢惹啊!她才不会大脑抽筋去向他打听消息呢。   白小悠虽然是被慕长轩最后一句话吓着,可当她看到他那受伤的眼神,心里还是会忍不住心疼。   这不,她亲手做了宵夜,端着托盘,也不知道在书房外徘徊了多久,才有勇气敲响房门。   “进来!”很快,里面传来他低沉沙哑的声音。   白小悠怀着一颗忐忑的心,将手里的托盘用右手端着,然后推门而入,霎时,一股刺鼻的烟草味袭来,让她有一瞬间的不适应。   强忍着那种呛鼻的味道,她站在原地,低着头,偷瞄着他的反映。   今天的他和平时不太一样,高大伟岸的身躯伫立在落地窗前,仿若雕塑,一张俊朗的脸以完美的线条勾勒而出,那双幽深的黑眸深邃得见不着底,夹杂着淡淡的忧伤,深蓝色的家居服穿在他身上衬托出他更高贵的气质,少了在公司时那种冷漠严肃。   他想到什么伤心的事了吗?为什么她觉得此刻的他很无助?   “有事?”淡淡的两个字,平静无波,但是那声音传入白小悠的耳里,仿佛是一种魔咒,让她毫无缘由的深陷。   “那个,我,我没打扰到你吧!”她杵在原地,呼吸有些泛乱,更是不敢直视他。   慕长轩单身插兜,紧皱的眉头在看到她的那一刻渐渐舒缓开来,似是很疲惫的模样,淡漠的反问了一句:“你说呢?”   早在她进来,他就看到了她手上的东西,本来阴郁的心情,顿时像被阳光笼罩,整个人都明朗起来。   她是关心他么?   走上前,她将托盘递到他面前,小心翼翼的问:“我做的面条,你要不要吃点?”   “嗯,放下!”冷冷命令,并未接过,面上的表情和说出的话形成反差。   听到这两个字,白小悠的心里一阵窝火。不接就算了,竟然连一句谢谢都没有,她真是吃饱了没事儿干才会做这样的蠢事。   本就心情不爽,哪里想到他下一句话让她更加郁闷。   “还有事?”他这是在赶她走吗?   她气愤的将托盘放到书桌上,然后像是在赌气般的说出自己的目的。   “我该回去了!”   他这是囚禁,是违法的!   男人听后,刚刚才好转的心情霎时阴雨密布,静默了半晌,他才冷冷吐出一句话:“你告诉我,昨天晚上为什么会出现在酒吧?”   “就是想喝酒了。”她很诚实的回答,只要能让她回去,什么都好。   慕长轩微微皱眉,轻声问:“被人调戏了?”   声音虽然很轻,可那张冰山的容颜此刻却变得铁青,仿佛只要那个人在这里,他立马就会要了他的命。   “一点小事,一点小事,林亦飞已经解决了。”她可不想因为这件事再生出祸端。   这个男人,她真是一点儿也看不透!   他疲惫的揉了揉眉心,轻轻叹气,命令道:“明天回去。”   不知为什么,他就是不想她离开,她在这里,会让他有一种莫名的安心,仿佛只有这样,那颗孤寂的心才能得到一丝慰藉。所以,除了用强,他找不到更好的办法!   “你不会又跟我妈说,我跟你出差了吧?”白小悠突然想到他那一次对母亲说谎。   她的惊慌,换来的却是男人的轻笑声:“你有更好的主意?或者直接说你和我在一起?”   在他眼里,白小悠其实就是一个思想极其不成熟的小女人!偶尔戏虐戏虐,他觉得很享受。   一张清秀的脸被他后一句话呛得通红:“咳咳……对了,我的手机呢?”算了,她懒得计较,只要妈妈不担心就好。   “明天我给你买新的。”虽然没有明着回答,但是人都听得出,她的手机可能已经遭遇不测。   事实正是如此,昨天晚上林亦飞没完没了的给她打电话,发信息,让他醋意大发,然后一气之下将她的手机摔碎了!   难道他将自己的手机都没收了?正愤愤不平,他喝斥声传来。   “以后不许去酒吧那样的地方!”   白小悠一怔,想要反驳:“我……”刚吐出一个字,就被他制止。   “去睡吧,我还有工作要忙!”或许,他是不想听到她说要回家之类的话吧!   听后,她并未动,好像她根本没有达到自己的目的啊!正想说什么,他邪肆的声音响起。   “愣着干嘛,难道想让我来陪你?”最后一句,带着半分玩笑,半分认真。   “……”   此话一出,某女半刻也不敢耽误,立马飞奔出书房。今天上午的折磨,她再也不想承受第二次!这个狼一般的男人,竟然将她弄得昏死过去,弄得她到现在都全身酸痛,她真的很好奇,到底什么样的女人才能满足了他?!   ------题外话------   收藏啊,求收藏~(>_   感谢榜:谢谢冰河红叶16美人的钻石,jennys123和美了美了宝贝的花花,还有huaqingjiu童鞋的打赏!群么么!   ☆、062 不知天高地厚   由于白天太劳累,白小悠可谓是一觉睡到大天亮。如果不是身旁的男人捣蛋,她大概还能睡很久。   好像做梦一样,白小悠只觉得脸上痒痒的,让她的心柔成了一片。迷迷糊糊睁开眼,慕长轩那张俊逸的面容映入眼帘,幽深的黑眸此时散发出温热的迷情,让她的心猛的一紧,瞬间清醒了不少。   天啊,这是什么情况,这个男人不会又想……欺负她吧?昨天她已经够累的了,为什么他还如此的精神抖擞?总是没完没了啊?   她还没来得及反抗,男人的吻迫切的落下,深深吸允着她饱满的唇瓣,让她一个没忍住,呻吟出声。正为自己可耻的行为感到羞愧,对上的却是男人邪肆的笑意。   晨光透过浅色的窗帘折射进来,映在正卖力运动的两人身上,火热的纠缠混合着汗水,给原本冷清的严肃的卧室增添了一抹春色。   最终结果,白小悠又被这头狼折腾得浑身瘫软,要死不活。   “今天就不要去公司了,等我回来。”慕长轩拥着她*的身体,把玩着她如墨的长发,激情过后的他,声音更加的沉厚,把人的心都勾了去。   “……”白小悠大喘着粗气,不愿回答,事实上,她根本就没力气了。   看着她清秀的脸染上的一抹绯色,带着浓浓的疲惫,他轻笑:“这就受不了了,说说,以后还要找男人吗?”   敢情,他是个很记仇的男人,就因为泡男人那件事,他还嫌昨天上午折腾得不够,非要将她全身的力气榨干吗?   “我要回家,你答应我今天会让我回去的。”她嘟着嘴,有气无力的低喃,那双清澈的美眸此时泛着*过后的幽光,模样甚是可爱。   这样的她,看得慕长轩一阵动容,喉结一紧,刚刚才灭掉的火很快蔓延至全身。   真是个要命的女人!为了防止自己再次将她毫无节操的欺压,他一个翻身,迅速的下了床,开始细细碎碎的穿衣服。   他敏捷的动作,看得浑身酸软的白小悠一阵恶寒,凭什么他还这样的有力气,一点儿都不像刚刚卖力运动过的,想到这里,她清秀面颊上出现一抹羞涩的光芒,和他痴缠的画面一幕幕像放电影一样回旋在大脑中,让她更加的无地自容。   “你确定能回得去?”男人一边熟练的打领带,一边调戏般的问。   话里的意思是说,你确定你能站得稳?他刚刚虽然没有昨天那么用力,可看得出,她已经是极限了,所以,他忍着身体上的反映,没继续的折磨她。   “你……”真是无耻,她弄成这样还不是拜他所赐,他竟然还奚落她?   他突然停下手里的动作,转过身,那张冰冷的面容此时出现一抹罕见的笑痕:“白小悠,要不,你做我的情人吧!”只不过那笑容未达眼底,高深莫测。   白小悠听后,狠狠的咬牙,回了两个字:“做梦!”   别说她不愿意了,就是愿意,那不是在找死吗?这么勇猛的男人,她可Hold不住!   “呵,还有力气回嘴,看来我是太纵容你了!”某男说完,瞬间化身为狼,将刚刚才整理好的领带撕扯开,然后开始脱衣服。   他什么时候纵容过她了?在她还沉迷在这个问题上时,某男已经有了动作。   “啊,你干什么?”当白小悠对上他腥红的眼眸,尖叫出声。紧张得用被子将裸露的身躯死死的包住,身体很本能的蜷缩在一团。   慕长轩跳上床,将蜷缩在一角的人儿拧出来,然后翻身将她压在身下,在她耳边轻轻的吐气,邪魅的说道:“刚刚做过的运动就不知道了?”   白小悠只感觉整个人都瘫软了,咽了咽口水,适时的提醒:“慕长轩!你该去上班了!”   他不会真的还想做吧?或者只是吓吓她?   “我是总裁还用你吩咐?”他没好气的回了一句,继而开始接下来的动作。   事实证明,他绝不是在吓唬她,白小悠这只小白兔再次被慕长轩这头狼吃干抹净!   ……   “慕长轩,我们已经离婚了!”白小悠终于忍受不了他的攻略,对着精神百倍的某男怒吼。   他淡淡应一声,搂着她的娇躯,漫不经心的回了一句:“要不我明天召开个记者会,让所有的人都知道你是我的前妻?”   “你无耻!”某女几乎是咬牙切齿。   她已经受够了,为什么这个男人总是这样的没完没了的要?   “你经常这样说!”他倒是不生气,反观心情好像不错。   “做我的情人吧!”他继续无耻。   “就你,没兴趣!”她学他无耻,语气里的轻蔑让心情不错的男人瞬间怒火中烧。   她能说,是因为受不了吗?   这女人,真是好了伤疤忘了疼,难道又要教训了?   “你有种再说一遍!”他大怒,抱着她身体的手加大了力道。   她微微皱眉,不怕死的回了一句:“我是女人,种不是在你那里吗?”反正横竖都是死,豁出去了!   “……”   某男脸上一片空白。   “咳咳,好吧,我要整个慕氏集团,你能给吗?”笑话,她怎么可能从妻子变成情人?   “……”这个女人还真不知天高地厚。   哼,他有办法让她答应求饶!   于是乎,很快,房间里传出某女嘶声揭底的叫喊声和求饶声。   白小悠真的很好奇,他到底有多威猛,刚刚才做过,现在又做?她真的是想死的心都有!   ------题外话------   童鞋们,六一快乐哦!   ☆、063 她的决定   白小悠在咱六爷猛烈的进攻下,整个身体瘫软得连起床都成了问题,更别提回家了!她就知道这个男人是故意的,表面上答应让她回家,背地里却用这种无耻的方式逼迫她妥协!   这一耽搁就是三天,她和慕长轩在一起整整三天,却确的说是在一起睡了三天,这三天里也不知他到底要了她多少次。只知道第四天早上回到公司时,她整个人还处于飘渺的状态,仿佛这具身体的灵魂已经抽走了,完全不知道自己在干嘛。   “哎,白助理,身体好了?”刚回到工作岗位,一群喜欢八卦的女人就围了上来。   “……”白小悠听后,停住翻找文件的动作,疑惑不解的扫着众人。   什么叫身体好了,她身体出现过问题么?   众美女见她一副什么都不知的表情,其中一个冲口而出:“你不是生病了吗?”   问完这句话,大家都死死锁在她那娇俏的容颜上,等待着她的回答。   而后,白小悠的脸色是一阵红一阵白,想要说什么,却只发出一个字:“我?”   她算是明白了,慕长轩为了掩人耳目,竟然对公司称她生病请假了,说什么不好啊,非得说她生病?   好吧,她承认,她确实是病了,而且病的不轻,不然怎么会和那个恶魔在一起三天?虽然身体上一直受他的摧残,但是她却丝毫不觉得反感。   不是病了是什么?   “看你的样子,生病是假,和帅哥男朋友共度*是真吧?”有人调笑。   白小悠的面部有些抽搐,顶着满头黑线,僵硬的回了一句:“呵呵,你们的想象力可真丰富。”   “白助理,可要注意身体哦!你看你,虽然气色不错,可身体好像软绵绵的,可要悠着点儿哦!”美女们调笑的嘱咐,拍拍她的肩膀,各自去忙了。   “……”   听了这话,白小悠的嘴角抽得厉害,她是有苦说不出好么?   “喂,您好,请问您……”刚刚目送这批爱八卦的女人,办公桌上的电话就响了起来。   还没问完,一阵清脆急切的声音传入耳,那语气里满是关心,听得她一阵感动。   “小悠姐,你终于出现了,你知不知道,BOSS差点将整个A市翻过来了,那天晚上你到底去哪里了,怎么电话也打不通?”是程佩歌。   这几天一直和慕长轩在一起,手机也被他没收了,一直没有和外界联系,林亦飞担心也是正常的。   “这个,我一时半会儿说不清楚,要不,你下班之后来找我吧!”她要好好想一个合适的理由解释才行。   “哦,好的!”   整个上午,白小悠都没有从慕长轩的折磨中恢复过来,好在上午的工作不是很繁琐,睡个午睡,大概就能进入状态了吧!   然而事情并没那么顺利,刚出公司大门,就看到不远处的白灵萱,让她本就疲惫的心显得更加无力。   停顿了数秒,白小悠走上前,对上女人那张美艳的小脸,很牵强的扯了扯唇角,径直的问道:“有什么事直说吧!”   她能来找自己,想必和慕子卿脱不了关系,不过,她确实不想和这个所谓的妹妹废话。从小到大,白小悠在她眼里看到的只有欺凌歧视,除此之外,便没有别的印象。   白灵萱也不矫情,看她如此直接,也将自己的目的说了出来:“两百万,我可以给你!”   白小悠听后,并没有面露惊讶之色,仿佛一切都在她的掌控当中。白灵萱喜欢慕子卿在她还未进入慕氏集团就开始了,为了能得到慕子卿,两百万对于高傲的白灵萱来说,确实很划算。   冷寂一笑,白小悠的语气不冷不热:“呵,白小姐出手真大方,买我从慕氏集团消失?”   白灵萱被她的话弄得一愣,有些没反映过来。在她的记忆中,白小悠只不过是一个野种,在白家的时候没少受自己的气,现在她凭什么用这样的语气和她说话?今天,她竟然敢嘲讽自己?她如何咽下这口气?   眼下她是有求于白小悠,所以不能太过分,只能努力压制心里的怒火,尽量让自己显得大度,用着商量的语气回道:“这不是你向我爸爸提出的条件吗,我答应你!”   等着吧,等她顺利嫁到慕家,她一定让她好看!   如果说白小悠上一秒还有所犹豫,那么下一秒发生的事让她彻底坚定了离开的决心。   “可是我……”改变主意了,话还没说完,就看到某男和杜瑜锦亲密的出现在公司门口,霎时,胸口如同被重物袭击,让她难受得喘不过气。   白灵萱发觉她的脸色有些不对劲,以为她改变主意了,一种强烈的恐慌席上心头,急切的问:“你反悔了吗?”   “没有,我只是……好吧,我答应你,等你将两百万汇到我卡上,我保证三天之内就离开慕氏。”白小悠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抽了什么风,真的就这样答应了。   那么,她和慕长轩之间,真的就无任何瓜葛了吧!她其实应该远离他的,他是恶魔,是她的劫,只要碰上他,她就会控制不住自己的心。   为了自己不深陷于此,她只有快刀斩乱麻,赶快结束这段错误的艳遇。   听到她答应,白灵萱那张美艳的脸上总算是出现了一抹释然的笑意,然后冷声嘱咐:“那就好,希望你遵守我们之间的约定。”   目的达到,白灵萱也不再废话,面容上的傲慢与不屑依旧,好像她来此的目的并不是有求于人。她一向如此,白小悠已经习惯了,而且她也没有心思去计较。   她的一颗心依然停留在刚刚的画面上,杜瑜锦挽着慕长轩的胳膊,那画面太过于和谐甜蜜,而她只能站在一旁眼睁睁的看着,仿佛是世界上最愚蠢的人。   ------题外话------   妞儿们,粽子节快乐哦!   ☆、064 强悍的六爷   两百万能买来白灵萱想要的幸福,也能斩断她的情丝,确实挺划算的。只不过,真的这么容易么?   怀着一颗落寞的心转过身,准备回公司好好的理下混乱的思绪,抬眸,却看到慕子卿站在公司门口。   想必,刚刚和白灵萱见面被他看到了吧!   浪漫典雅的西餐厅里,杜瑜锦小心翼翼的观察着对面男人的脸色,双手交叠在一起,不知所措,斟酌许久才怀着一颗忐忑的心解释。   “轩,我真的不是故意骗你的,我只是想……”话说到这里,她有点说不下去了,那双美眸垂下,好不委屈。   男人听后,那双幽深的黑眸微微眯起,像是在隐忍什么情绪,继而凉凉的回道:“锦儿,你知道我很忙,以后这种小伎俩最好别用在我身上。”   说完,男人准备起身离开,对面的女人见状,立马起身抓住了他的衣袖,用着恳求的语气挽留。   “对不起,是我的错,既然来了,陪我吃顿饭总可以吧!”   看到她如此哀求,慕长轩那颗冷硬的心顿时软了下来,抽出被她抓住的胳膊,冷声警告:“我告诉你……”下不为例,四个字还没说出口,餐厅门口突然出现的两个身影,让他的俊脸上增添了一抹怒色。   白小悠!你果然好了伤疤忘了疼!   “哎,六叔,小婶婶!”慕子卿根本没发现二人的不寻常,很自然的走到他们身边,礼貌的打着招呼。   接着,不了解情况的慕子卿再次爆出一句:“哟,没想到你们还真浪漫,情侣套餐呢!”   很平常的一句话,听在白小悠的耳里犹如千万根刺,让她胸口疼痛得厉害。果然,他们之间的关系不一般!   杜瑜锦看到慕子卿犹如看到救星一般,虽然她很讨厌白小悠,可此时也没了办法,只有在外人面前,慕长轩才不至于驳了她的面子,于是,她很诚心的发出邀请:“呵呵,要不然一起吧!”   慕子卿点点头,对着站在门口发愣的女人招呼:“小悠,快过来,我们今天也来尝尝情侣套餐怎么样?”   “你决定吧!”白小悠走上前,对着慕子卿微微一笑,好像他们真的是很恩爱的一对情侣。   她也不知道慕长轩和杜瑜锦会在公司附近的餐厅用餐,既然已经决定离开慕氏,慕子卿邀请她共用午餐,她也不好拒绝,毕竟这个温文尔雅的男人对她是真心的,两年的相处,即使没有爱情,可她一直都把他当做朋友。   然而,站在杜瑜锦身旁的男人,脸色由刚刚的暗黑转变为青紫,尤其是看到白小悠对着慕子卿甜美的一笑,那笑容着实刺痛了他的眼,他的心。他发誓,绝不会放过这个喜欢招蜂引蝶的女人!   一顿饭吃得死气沉沉,四人各有所思,诡异得很。白小悠终于忍受不了某男杀人般的冷光,借口去了洗手间。   才刚刚理清混乱的思绪,准备从洗手间出去,却不小心跌入一个宽大冰冷的怀抱,抬头,撞入一双深不见底的眼眸里,她很本能的往后退,身体颤抖得厉害:“啊……你,你想做什么,这里是女洗手间!”   本以为他听后会有所顾忌,哪知,男人只是从兜里掏出电话,迅速的命令:“听着,不许让任何人进入女洗手间。”   “……”白小悠彻底无语了。   男人一步步逼近,她一步步后退,最终他将她逼退到墙角,无法动弹,慕长轩狠狠的咬牙,眼眸里迸射出火一样的光芒:“白小悠,你真的很不听话!”   “我……”白小悠此时哪里敢和他对抗,发出一个字,她感觉喉咙好像被什么东西堵住了一般,再也发不出任何声音,只是一脸可怜的望着眼前的男人。   男人双手撑在她身体两侧,唇角微勾,却没有形成弧度:“我有没有告诉过你,不要妄想不可能的事?”   为什么她还要和慕子卿纠缠不清,难道他比不上慕子卿,还是,三天的时间没有好好的满足她,以至于还让她想着别的男人?   “这……关你的事吗?”一想到过几天就可以离开他,白小悠瞬间来了勇气。   慕长轩本就不太好看的脸色在听到这句话之后更加难看了,他渐渐贴近她柔软熟悉的身体,冰冷的薄唇划过她的脸颊,最后来到她的耳垂,还没有进一步的动作,白小悠突然伸手一推,大喊道:“喂,你要干嘛,这里是……”可她的力气太小,并未得逞。   她拒绝的动作让男人的脸更加暗沉,另外一只手渐渐捂上她娇美的容颜,这个动作吓得白小悠一阵哆嗦:“别别别,我求你了。”   他不会在这里强要了她吧?今天早上上班之前他们还缠绵过,他真那么猛,连场合都不顾了么?   男人不为所动,继续自己的动作,那双幽深的眸子死死的锁在她娇小的容颜上,看得白小悠心底发寒,似是没折了,一咬牙,像是豁出去了般:“好好,你别乱来,我下午还要上班,我自己脱了就是。”   这个男人就是恶魔,想让他放手根本就不可能,那么只有自己乖乖的,还不至于死得太惨!为了防止衣服再次的被他撕毁,她只有自己主动动手将衣物除去,好尽量的配合他。   她发誓,这是他最后一次威胁自己,三天之后,她再也不要见到他!   原本慕长轩只不过是想吓吓她,但是她今天却如此听话的配合自己,倒是让他很意外。衣衫渐渐褪去,她白皙的肌肤暴露在空气中,让原本没有此举的男人顿时血脉膨胀,迫不及待的将这个勾人心魂的妖精拉进自己的怀中,捧起她的脸,疯狂的索吻起来。   嘤嘤的呢喃声从洗手间里传出,听得外面几个高大的男人都忍不住红了脸,他们的六爷,实在是太强悍了!   ------题外话------   妞儿们,求收藏,求收藏啊!~(>_<)~   ☆、065 辞职(一)   不得不承认,这样的方式确实很刺激,两个人都到了忘我的地步,两具身体没完没了的纠缠在一起,直到喘息声渐渐停止,两个人累得大汗淋漓,慕长轩才肯罢休。   被慕长轩摧残之后,白小悠全身犹如散架了般,提不起丝毫力气。一上午好不容易才养精蓄锐,只要碰上这个男人,一切都是枉然。看到镜子里潮红的面容,白小悠狠狠的瞪着身旁像无事人一样的男人。   慕长轩慵懒的靠在洗手台前,看着面前一脸愤怒的女人,忍不住调笑:“没想到我们早上才分开,你就这么想我!”   白小悠理了理身上的衣服,听了他的话,咬牙切齿的发出一个字:“你……”再这样下去她真的要疯了,这个男人怎么连场合都不顾,随便就乱发情?简直和畜生没区别!   男人双手环胸,俊朗的脸上全是*过后的满足:“别用那样的眼神看我,刚刚不是你自己脱衣服勾引我的么?”   “……”呵,反倒成她的错了?她还不是怕这个禽兽撕了她衣服,如果不主动点会死得更惨!这到好,却被他反咬一口!   不过,他们刚刚确实够疯狂的,而且她也感受到了偷情的刺激,只要想到刚刚那火热的画面,她就忍不住脸红心跳。同时,她也替杜瑜锦忧心,如果杜瑜锦真的嫁给了慕长轩,身体能受得了吗?和他在一起,不管什么场合,时时刻刻都要准备好被欺负的准备。   噢,天,她在想些什么!这些关她什么事?   看着她柔美的脸渐渐泛红,闪出异样的光泽,他心中一动,鬼使神差的走上前,在她额前轻轻一吻,邪魅的说:“怎么,又想来一次?”   确实,她刚刚邪恶了,只不过,这个男人是不是太可恶了点,等她回过神,很不客气的吼道:“慕长轩,你出去!”   慕长轩也不和她计较,薄唇微翘,心里像灌了蜜一样甜,随后柔声嘱咐:“你直接回公司,我有东西要给你!”说完,也不管她答不答应,毫无任何顾忌的走出了女洗手间。   说实话,他从来没想过自己有一天会如此的控制不住,进女洗手间已经是极限了,还在里面将一个女人给办了,他觉得自己真的是疯了!或许他的意志力真的需要好好磨练,不然为什么每次面对她,他都会毫无招架之力?   对于他的霸道无赖,白小悠除了愤恨的跺跺脚外,还能做什么呢?   “小婶婶,你别乱想了,六叔的性子你是最了解的,他对你的感情也非一两天,怎么可能会有别的女人。”慕子卿安慰着对面一脸落寞的女人。   虽然嘴上这么说,可他的心里也和杜瑜锦一样好奇。六叔真的有别的女人了吗,会是谁呢?他还记得在庆功宴上,六叔极力的掩饰,而且还称里面的女人是婶婶,可是,都过去这么久了,也没有看他真正的和哪个女人有过关系啊!   他的六叔果然高深莫测!只不过,以他对慕长轩的了解,他不应该这样对杜瑜锦的,到底是什么原因让他忽然转变呢?   果然,是人都喜欢听谎言,杜瑜锦在听到慕子卿的话之后,那张黯然无光的脸蛋顿时泛起一丝希望,不确定的问:“是么,为什么现在连和我吃顿饭都要用一个撒谎的理由?”   这些天,慕长轩一直不理她,今天她也是没办法了,才想到用这一招,她对慕长轩说自己的妈妈从伦敦回来了,想看看他。她知道,慕长轩最在乎最尊敬的人就是自己的妈妈,她这么做,无非是想要和他共用一顿午餐。为什么他连这点要求都不答应,以前的他是求之不得,而现在,他是躲之不及。   或许,她真的应该让自己的母亲回来,那么,她的幸福才有可能实现!   “咳咳,那个,六叔一向不喜欢别人骗他。”慕子卿听了事情的缘由,适时的提醒。确实,杜瑜锦不该骗慕长轩,他的六叔最讨厌别人在他面前耍小聪明。   “公司还有事,我先走了,你们慢用!”突然出现的慕长轩对着他们二人冷冷的嘱咐,完全不顾杜瑜锦是什么样的心情,转过身就要离开。   杜瑜锦站起身想说什么,却找不到任何理由,只能看着他渐行渐远的背影发呆。   她该怎么办,该怎么挽留这个男人?不,她不会放手的,或许他只是在记恨过去,那也证明他太爱自己了不是吗,他对过去的事不能释怀也算是情有可原,总有一天,他会想明白,回到自己身边的!   倒是慕子卿,好像想到什么,对着他的背影问:“六叔,你看到小悠了吗?”   “没有!”听到那个熟悉的名字,慕长轩顿住脚步,并未回头,发出冷冷的两个字。   呵,他前妻的魅力还真不是一般的大啊!慕子卿竟然为了她和父母反目,准备搬出慕老爷子确定和白小悠的关系,他还真是小看了他的侄子!林亦飞呢,公司的事情都够他头痛了,这个时候还不忘这个小女人,看来他是该想个办法了!   白灵萱的速度倒是比想象中的要快,到下午快下班的时候,就收到了她的信息,说是钱已经到账了,那么,她是不是也该离开了?   刚写好辞职书,蒋秘书不太友好的声音传来,说是总裁让她去趟办公室。正好,她刚刚还在犹豫要不要现在将辞职书交给他,现在,应该是最好的机会!   ☆、066 辞职(二)   怀着一颗忐忑不安的心,白小悠将手里的辞职书死死的拽着,紧紧咬着下唇,在外面斟酌了许久,才鼓起勇气敲响总裁办公室的门。   “进来!”里面很快传出慕长轩浑厚低沉的声音,听得门外的女人身体一颤,好似做了什么亏心事一般,迈着沉重的步伐推门而入。   白小悠站在门后,一直不敢抬头,只是很小心的偷瞄着他的脸色,然后低低的唤声:“总裁……”   男人听到她的呼唤并没有即刻停止手上的工作,依然埋头处理手上的文件,好像是遇到了什么棘手的事情,他好看的剑眉微皱,那双幽深的眸子一直锁在手中的文件上,无比认真。窗外的余辉透过玻璃窗斜射进来,正好落在他宽阔的肩上,给他整个人增添了一抹金色的光芒,让他看上去显得更加贵气沉稳。   办公室里,除了他翻动文件的声音,一片祥和的寂静。   说实话,白小悠最喜欢现在的他,对工作一丝不苟,浑身散发着威严之气,这样充满魅力的他,差点没将她的魂勾走。   也不知过了多久,大班椅上的男人缓缓抬起头,当看到门边傻愣的女人时,微皱的眉头深锁,不悦的数落:“来了多久了?”如果他一直不开口问她,她要在那里站到什么时候?   白小悠尴尬的收回视线,傻傻的回了一句:“哦,刚刚到!”这时,她才发现手里的文件已经被她捏出了褶皱,手心里早已生出细密的汗水。   该死的,她为什么这么怕他?   男人将手里的文件放置在办公桌上,冷声命令道:“过来!”然后,他拉开办公桌前的抽屉,映入眼帘的是一个白色的盒子,正准备拿出,却听到她清脆的声音响起。   “我要辞职!”白小悠将手里的文件递到他面前,理直气壮的说道。那张精致的小脸由于太过于紧张,霎时,变成了暗红色。   慕长轩闻言,棱角分明的脸上划过一丝冷意,抬眸睨了她一眼,然后大手从抽屉里抽出,随后狠狠的拍上抽屉,从大班椅上站起身,那张俊朗的脸显得越来越暗沉,最后,他的视线锁定在面前的小女人身上。   白小悠见他没有接过的意思,顺势将手里的文件放到办公桌上,静默的低着头站在那里一动也不动,等待着他的后续动作。   男人深深的吸气,疲惫的揉了揉眉心,那双幽深的眸子微微眯起,绽放出危险的光芒,随后他冷冷的警告声响起:“我记得好像告诉过你,除非你……”   “两百万吗,我会赔偿!”头一次,她大胆的接过他的话。   马上就要离开了,就让自己在他面前傲娇一回吧!   简单的一句话,却让面前的男人一怔,不可思议的冷冷扫了她一眼,然后冷冽的眸光停留在办公桌上的辞职书上。   是谁借了这个女人胆子,敢和他叫板,将他的话当成耳旁风?   她就这么想离开,是因为别的什么原因,还是被人所逼?两百万,她到哪里弄来的两百万?   一时之间,办公室里的气氛降到了冰点。   “呵,白小悠,我今天才知道,原来你是个小富婆,为了能离开这里,不惜花两百万赔偿公司,如果公司的员工人人都像你这样,那我们慕家什么事都不用做,等着收钱好了。”男人的话里带着嘲讽,一颗冷硬的心好像碰到了什么强大的物体,狠狠的冲击着他的胸口。   从什么时候开始,他会如此的在意她,尽管他不愿意去承认,可这一刻,他看到她脸上的坚定,一向什么事都能掌控的他,却头一次感到害怕了!   白小悠对于他的讥讽并不在意,冷冷的回答:“钱,我已经准备好了,总裁只要在上面签字就好!”从此之后,他没有资格欺负自己!   慕长轩听后,尽量压抑心底的怒意,缓步绕过办公桌,走上前,将身体渐渐的贴近她,对上她清澈的眸子,反问:“如果我不签呢?”这算是威胁吗?   白小悠面对他的靠近,身体很本能的往后退了几步,然后气喘吁吁的解释:“签不签其实并不重要,我离职了也只是需要赔偿两百万的违约金……所以,我只是来告诉你一声。”   他没事靠这么近做什么,害得她连说话都快成了问题!   为了尽快逃离他的魔掌,在他阴冷的眸光下,她飞快的转身,想要离开。可她的手还未触到门把,身后响起他的咆哮声。   “白小悠,翅膀硬了,啊?”从最后一个字可以听出,此刻的他有多愤怒。他怎么可能让她离开,将她留在眼皮底下,这个女人都如此的安分,如果放了她,岂不是翻了天?   白小悠被他的咆哮声弄得一怔,静默几秒,她转过身,淡漠的开口:“总裁,我要离职结婚有什么错么,你说要赔偿违约……”   话还没说完,就被炸毛的某男打断:“你刚刚说什么,结婚?”   他再也控制不住心里的妒火,快步走上前,将这个不知死活的女人拽到沙发上,那眼里的腥红差点将她身体灼烧出一个洞。   然而白小悠却没有半丝的悔悟与害怕,冷冷勾唇:“是,我要结婚了。”   “你说,如果让林亦飞知道你之前结过婚,他还会要你吗?”他突然蹦出一句话,像是在威胁,只有他自己知道,这是在逼迫她妥协。   霎时,她的脸色刷的一白,惊慌的问:“你想做什么?”   “我只是在说事实,男人最讨厌女人的欺骗!”他的大手托起她的下巴,对上她那双勾人魂魄的大眼,小声的警告。   白小悠将头一扭,男人的手瞬间落空,她站起身,冷声回了一句:“女人也讨厌男人的欺骗,就算林亦飞不要我,这世上的男人多了去了!”然后从沙发上起身,毫无留恋的离开。   他一直都在欺骗她,为什么他还不愿意放过自己?   “白小悠,你最好别挑战我的耐心,否则,你会死得很惨!”身后是他恶狠狠的警告声。   而这一声警告换来的只是她的一记冷笑!一切都该结束了!   ------题外话------   妞儿们,这收藏掉得可真*啊!某作者又失去动力了……。   呜呜~(>_<)~给点动力呗……。   ☆、067 老公我养得起你!   窗外的天色越来越暗沉,此刻,已到了下班的高峰期。   白小悠所不知道的是,她前脚刚走,总裁办公室犹如发生了地震般,顿时炸开了锅。   外面的蒋怡玲听到里面摔东西的声音,急得在原地来回踱步,正犹豫着要不要进去,一声更刺耳的玻璃碰撞声传来,差点吓破了她的胆儿。最终她还是担着被骂的风险,畏畏缩缩的推开了总裁办公室的门。   还没来得及迈开步伐,蒋怡玲就被飞过来的不明物体差点弄得头破血流。如果不是她反映灵敏,额头应该见红了吧!   惊心动魄的一刻,让她原本就忐忑的一颗的心此时更是惊慌得不断起伏。她唏嘘一声,双手放置在胸面前,表示自己吓坏了,那张美艳的脸上因为突如其来的东西早已吓得花容失色。她从未见总裁发这样大的火,在她的心中,这个男人如同神一般的存在,从来没有什么事情可以难倒他,他接手公司没多久,已经出现了很好的营运状态,是什么让这个一向沉稳冷静的男人如此失态?   “总裁……”她站在原地,双手交叠,低低唤了声。   她是想说,有什么可以帮忙的吗?如此俊朗的男人,她根本不敢直视,只因他的眼神太过于冷冽,气场更是强大得骇人。   满地的玻璃渣,看得蒋怡玲不禁打了个寒颤。更让她不解的是,墙角边是一个摔成碎片的白色手机,是今年的最新款。   总裁怎么会买女士手机?难道是送给杜小姐的?还是,他和杜小姐吵架了,所以一气之下摔坏了手机?一连串的疑虑让她的秀眉深锁,死死咬唇,怎么都想不出个所以然来。   可是,刚刚进来的人明明是白助理啊……大脑停在这一刻,还没转过弯儿,就被一声冷冷的暴喝声打断。   “谁让你进来的,滚出去!”慕长轩冷眼睨着突然闯入的女人,左手指着门边,说出的话毫无情面可言,仿佛这个女人只要再前进一步,就会有生命危险。   蒋怡玲被他吼得一阵哆嗦,低下头,向他鞠躬表示抱歉,然后一连说了三个同样的字:“是是是!”   直到总裁办公室的门被她拉上,她还没有从刚刚的恐慌中回过神来。办公室里的人几乎都下班了,如果不是她亲眼所见,她根本不相信这个一向沉寂稳重的男人有一天也会爆发。   在那扇门关上之后,男人用脚狠狠的踢了一下被他摔成碎片的手机,似乎只有这样才能解气。   呵,本事不小,竟然和他玩起了先斩后奏。他从来都没想过,她会真的拿出两百万已到达离开慕氏的目的。其实,他只不过是吓吓她,并没有真的想要她的两百万,两百万对他来说连一个小指头都比不上,算个屁!   他真是有病,中午从餐厅出来之后,他独自开车带到商场亲自为她挑选手机,刚刚叫她来只不过是想送给她,可哪里想到她给他来这么一招!当真是当头一棒,让他无法招架!   跟他玩阴的,好得很!   要怎样才能让她留下?不,不对,他是不是疯了,为什么一定要让她留下,她要滚就让她滚好了,随便她去哪儿,管她嫁给谁,关他什么事?世界上的女人多了去了,他就不信,自己对她的身体真的欲罢不能!   渐渐平复心情之后,他才注意到办公室的残骸,那张冷峻的脸上出现一抹极为苦涩的笑。他这是怎么了,怎么可以随便暴露自己的情绪?   白小悠从公司出来,就看到公司门口停了一辆拉风的兰博基尼跑车,当然最耀眼的是靠在车旁的妖孽男人,他带着大墨镜,双手环胸,慵懒的靠在车旁边,俨然成了一道最为亮眼的风景线。现在正是下班的高峰期,公司门口可谓是水泄不通,他的出现无疑更让交通不便。   白小悠没好气的扭过头,深深的吸了一口气,表示不想成为大家眼中的焦点。   他怎么来了,不是程佩歌约的她么?这个男人,就喜欢出风头,好在她现在已经辞职了,不然以后在公司可怎么混?   林亦飞看到她出来,却傻站在台阶上不下来,将脸上的墨镜拿掉,那张天妒人嫉的脸顿时暴露在大众广庭之下,惹得周围的一群男男女女倒抽一口气!   林亦飞对这样的场面早已习以为常,完全不顾周围的惊叫声,一双勾人的桃花眼紧紧的锁在傻愣在原地的女人身上,随后他邪肆的声音响起:“愣着干嘛,几天不见不认识了吗?还是想让我过去抱你?”   白小悠听了他的话差点没被呛死,走上前,极不自然的开口:“咳咳,那个……你以后能不能低调点儿?”   树大招风,她喜欢平静。   然而,她的提议换来男人极为不满,那张风华绝代的脸上顿时一片黯然:“我来接你下班,你就这态度?好歹我们也是快订婚的人了,怎么也该有所表示吧!”说完,他用手指了指自己的脸颊。   怎么说也要一个吻才行!   为了不被众多美女秒杀,白小悠故意忽视他的意思,窘迫的转移话题:“我很累,想回家,可以么?”   林亦飞倒也不介意,很绅士的为她拉开车门然后拍上,自己绕了一个圈儿坐进驾驶位上,之后,还体贴的为她系好安全带。   在车子发动之前,他说了一句让身旁女人无比恶寒的话。   “累了就别上班了,宝贝儿!老公我还是养得起你的。”说完,他宠溺的拍拍白小悠的后脑勺,仿佛他们已经相爱了很多年。   某女终于忍受不了他如此夸张的称呼和动作,紧紧皱眉,一脸的尴尬:“林亦飞,你能不能别这么恶心我,我们才见过几次面,根本就不熟好吗?”   天哪!宝贝儿,这也太那个啥了吧!   男人听后只是淡然一笑,那张本就好看的脸此时显得更加邪魅迷人,对上她那双有些愤怒的眼眸,他忍不住调笑:“都要结婚了,你说和我不熟?”   面对他的放荡不羁,白小悠无奈的翻了个白眼,忽然,脑海里闪现出慕长轩那张冷峻严肃的脸,这些天和慕长轩那样沉稳果断的男人相处惯了,此刻的她对林亦飞的调侃十分反感。   虽然这个林亦飞也是男人中的极品,可她对他却没有半点爱慕之情。   看来她中毒很深,和这么优秀的男人在一起,慕长轩的影子还在她面前晃悠,怎么都无法抹去!她非常怀疑自己是不是心里有问题,不然为什么会喜欢那种特别强势嚣张的男人?   ------题外话------   那个,每天都说这话啊,求收藏,求收藏啊!咱六爷要爆发了,还有谁木有收藏的?   感谢榜:谢谢ella525和guokewuchen的花花,还有xsycyc的五星级好评!   ☆、068 或许我从来没有爱过她   要说找女人,酒吧当然是最好的场地。A市最顶级的娱乐场所,一间豪华的VIP包房内,十几个性感的美女伴随着嘈杂的音乐声肆意的扭动着腰肢,在旋转灯的衬托下,致使她们显得更加妖媚诱人。   而沙发上仅有的两个男人,身边坐着四五个美女,将他们二人包围,酒杯的碰撞声,美女的娇爹声,都成了包房里最为诱惑的本钱,霎时,尖叫声,调笑声,响成一片。   “哟,今天是受什么刺激了,让咱一向不近女色的六爷开荤了?”杜斯辰绕过身边的两名美女,坐到正和几个穿得十分火辣美女调笑的男人身边,忍不住打趣。   男人推开左拥右抱的女人,忽明忽暗的灯光打在他俊朗的脸上,让他完美的轮廓犹如精雕细琢般,让人无法将视线从他身上移开。随后他端起茶几上的酒,冷声开口:“少废话,喝酒!”只听见“砰”的一声,两个杯子相抵,杯里的酒被他喝了个底朝天。   女人?呵,不是到处都是吗,想跟他的女人,更是数不胜数!   杜斯辰放下空酒杯,似是无意间发话:“是锦儿刺激你了?”   他唯一的妹妹和慕长轩的那些事他是一清二楚。远的不说,就说三年前,慕长轩为了杜瑜锦和一个陌生的女人结婚,为的就是刺激她,好让她回心转意。当杜瑜锦得知那一消息时,她在电话里承若只要他离婚,她就答应和他在一起,可是,等他真的将一切办妥,那丫头却反悔了。   慕长轩听后,握住酒杯的手突然一紧,微微勾唇,嘲讽般的笑道:“呵,锦儿?厮辰,你觉得我还爱她么?”   “……”   杜斯辰闻言,扭过头,不解的目光对上他深不见底的眸子,无法让人看清他心里的想法。   最后,他才木讷的问一句:“你爱上别的女人了?”   “没有!”慕长轩回答得很干脆,几乎没有半点犹豫。接着,他自顾自端起茶几上的一杯酒,很猛的灌入口中。   他不会爱上任何人,到目前为止,他只不过是对白小悠的身体感兴趣。男人嘛,正常生理需要,怎么能和爱混为一谈呢?   杜斯辰也不再追问,只是若有所思的叹息:“也对,锦儿那丫头根本就不配拥有你的爱,你真的放下她对你也好!”   虽然杜瑜锦是他的妹妹,但是眼前的男人也是他唯一的兄弟,而且是那种两面插刀的那种!况且,严格来说,他还是慕长轩的表哥呢!   奇怪的是,某男今天好像吃错了药般,不停的发表感慨,这不,他下一句话如同一颗炸弹丢下,让杜斯辰彻底傻住。   “为什么我现在突然觉得,我从来没有爱过锦儿?”他说得随意,一幕幕往事涌上心头。   越想心就越痛!他出生在伦敦,母亲因为他是慕易川的儿子一直痛恨他,在他刚出生的时候,差点被母亲送到孤儿院,如果不是因为外公,他还不知道此时的自己在哪里流浪。再后来,外公去世,母亲在他五岁时,嫁了个英国华裔,他的日子更是惨不忍睹。如果不是杜瑜锦的母亲,他的小姨从英国将他带回来,也就没有现在的他!   正是因为童年的这些遭遇,致使他变得冷漠无情。他的童年一直都是在杜家,和杜家兄妹一起长大,可以说,小姨一直将他视为己出,或许这样看来,他还是比较幸运的吧。   当初沉迷于杜瑜锦可能是小时候她对自己说过一句话,让他黑暗的人生产生了一丝光明,她说,表哥,你以后有锦儿,锦儿会一直陪着你!从那个时候开始,他发誓,一定要好好保护这个可爱的小妹妹。   直到最后他的身世被慕易川知晓,小姨将他送回了慕家,认祖归宗,那一年他十六岁。不得不说,慕易川是挖心挖肺的疼他,可是,一个心冷的人,面对迟来的亲情还会有感觉吗?   杜斯辰斜倚在沙发上,手里端着美酒,身旁穿得露骨的女人双手搭在他肩上,*裸的勾引,而他只是很随和的拉开美女的手,看着眉头深锁的慕长轩,担心的问:“怎么,又想起以前的事了?”   慕长轩冷冷一笑,然后感慨道:“或许,之前我对锦儿只是一种错觉,让我沉迷于此,就因为小时候她对我说的一句话,我觉得她拯救了我整个世界。又或许,我们从小一起长大,只是习惯在一起而已,然而这种习惯,根本不是爱!”   “你今天很不正常,说吧,那个女人到底是谁?”杜斯辰直奔主题。   这明明就是恋爱的节奏啊,以他对这个男人的了解,怎么会如此的深有感慨呢!他可是最冷硬狠毒的男人,可以说,是没有心的男人!   “真没有!人生短暂,该抱美女时就抱美女,是不是啊,嗯?”慕长轩说完,两手随意搭在身旁的两位美女身上,似乎跟她们很熟,不停的挑逗着。   “六爷,您可真坏!”美女娇嘤嘤的声音响起。   然而,她们中间的男人,虽然做着不规矩的动作,面上却看不出任何*,那冷冽的眼神,冷峻的容颜,根本不容得她们任何一个人放肆。   “来,继续喝!”慕长轩端起酒杯,和众美女起哄。   恶心,很恶心!他真的这样觉得!可是,为什么呢,女人不都是差不多吗,面对她们,他提不起任何兴趣,有的只是厌烦!   终于某男再也无法伪装下去,正想让她们滚蛋,没想到突然闯入的女人比他快了一步。   ☆、069 你别后悔   “都给我滚出去!”这一声怒吼,让刚刚还激情澎湃的美女们顿时花容失色,都纷纷看向出现在门口的女人。   时间在这一秒静止,面对女人的怒吼,美女们先是一怔,随后又恢复了肆无忌惮的疯狂。她们全当是一个失恋的女人来找茬子罢了。而且,像慕长轩这样帅气的大金主打着灯笼都难找,真的要让她们滚,谁也舍不得!   杜瑜锦见这些女人将她的话当成耳旁风,恨不得跑上前将她们一个个撕碎。她的男人怎么可以让这些低贱的女人亵渎?   “怎么,听不懂吗,还要我说第二次?”杜瑜锦扯了扯唇角,胸口由于气愤剧烈起伏着,那张引以为傲的漂亮脸蛋儿,此时早已变得扭曲。   “都给我出去!”冷冽的声音夹着着几分怒气。   美女们可谓是吓得心惊胆战,十几双眸子都不可思议的望着沙发上的男人,他们刚刚不是还挺开心的么,怎么变脸如此之快?不过,谁也没有胆儿质问,敢违抗六爷的命令,那是活腻了!   待一群女人们散去,杜斯辰起身,有些不悦的斥责道:“锦儿,你来干什么?”   杜瑜锦将包房的门狠狠的拍上,走到杜斯辰面前,怒火攻心的吼道:“哥,那些女人都是你安排给轩的吧?”   杜斯辰站起身,双手扶额,无奈的喝斥:“别胡闹,给我回去!”说完,他拽起杜瑜锦的手就往包房外面拉。   慕长轩不语,好似这一切都与他无关,烦躁的点燃一根烟,很快,他的周身被淡淡的烟雾包围,那完美的轮廓在灯光的衬托下,形成一道静默的剪影,此刻显得格外的魅惑。   “不要,我要去轩那里,他喝醉了,我要照顾他!”杜瑜锦狠狠的甩开他的手,疯了般的跑到慕长轩身边坐下,毫无顾忌的挽着他的胳膊,将头靠在他的肩上。   慕长轩微微皱眉,将手里的烟蒂掐灭,耐心的劝解:“锦儿,这不是你该来的地方!”   如果是别的女人这样肆无忌惮的靠近他,早就死得很惨了,可偏偏是她,他真是毫无办法!可是,他对她真的没有了男女之情,能怎么办呢?   杜瑜锦并未发现他不耐的情绪,磨磨唧唧的数落:“轩,你的品味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差了,这些庸脂俗粉你也要?”   “还有哥,你什么意思,为什么都不帮我,你明知道我……”回头,她又训斥杜斯辰,弄得两个男人是头痛不已。   慕长轩微微叹气,似乎是很疲惫,随后站起身,拿起沙发上的外套放在手上,嘱咐了一句:“我还有事儿,先走了!”   杜瑜锦哪里会甘心,赶紧也跟着他起身,跟上他的脚步,死皮赖脸的将他拉住纠缠:“反正我不管,今天晚上我就要去你那儿!”   “别闹,我已经和你说得很清楚了。”慕长轩甩开她的手,表示已经忍到极限。   霎时,一股酸楚席上心头,差点没让她哭出来,她可怜兮兮的望着眼前的男人,那双水银般的眸子里全是委屈:“你宁愿要她们也不愿意要我?”   她的话,让慕长轩一怔,致使他微皱的眉头锁得更深。   正不知道怎样去拒绝,杜斯辰严厉的声音充斥整个包房:“锦儿,别太过分,这是一个女孩子能说的话吗,你能和那些女人比吗?”   “我先走了!”丢下冷冷的一句话,慕长轩也不去管杜瑜锦的心情,快步离开了包房。   “轩……”身后传来杜瑜锦的呼喊声,却未能阻挡他离去的脚步。   看着慕长轩的英挺身影很快消失,杜瑜锦将愤恨的目光移至在杜斯辰身上,想说什么,却终究没有开口。   他是自己的哥哥,能对他发脾气吗?   “锦儿,你已经错过了最好的机会,无论你做什么有些事情都无法挽回了。”杜斯辰冷声丢下一句话,也离开了包房,只留下一脸愕然的杜瑜锦。   白小悠被林亦飞送回来之后连晚饭都没吃就直接上床睡觉了,可是,现在都十点了,她却半分的睡意也没有,脑海里乱七八糟的事情,让她辗转难眠。   “喂,谁呀!”家里的座机突然响起,为了不吵醒母亲,她很快起床接听电话。   “白小悠,你给我下来!”这么霸道冷冽的声音,除了慕长轩还会有谁?   握着电话的手一抖,惊呼的喊道:“慕长轩?你怎么……”随后,她好像又想到了什么,立刻调整了语气,让自己尽量的平静一点:“这么晚了,总裁有什么吩咐吗,我已经离职了。”   “如果五分钟之内你没下来,我就直接进去了。”果然,这个男人从来不懂得尊重。   “你……”她正想拒绝,电话却被他挂断了。   她是不想和他继续纠缠,但是又怕他真的敲门进来,到时候,惊醒了妈妈,跳进黄河都洗不清了。在他面前,她永远只有认命的份儿,凭什么?   跑到小区楼下,她很快就看到那辆显眼的布加迪,正犹豫着应不应该过去,顿时,感觉到一道凌厉的视线射过来,让她冷不丁的打了一个寒颤。   车里的男人将车窗降下,看着傻站在原地的女人,十分不悦的吼道:“愣在那里做什么,上来!”   调整好情绪,她静默的走上前,垂眸,说了句不怕死的话:“太晚了,总裁有什么事明天再说吧!”   “你确定不上来?”他反问,隔着车身,她能明显感到他身上所散发出的怒意,那双幽深的眸子此刻更是暗潮汹涌,冷得骇人。   她不语,只是点了点头。   果然,某男的脸色顿时一片暗沉,死死的咬牙,愤恨的丢出一句话:“好,你别后悔!”   ☆、070 谢谢总裁成全!   白小悠压根儿还没有消耗他这句话的意思,下一秒,他已经下车,愤恨的拍上车门,在她还没来得及反映之时,将她轻盈的身体扛在了肩上。   她的一颗心因为他这大力的动作紧张得砰砰直跳,唯一的反抗就是用拳头拍打着他的后背,然后大声嘶喊:“慕长轩,你干什么,放我下来!”   男人完全不理会她的反抗,任由她在自己身上放肆。那张完美无瑕的俊脸上在她反抗之时笼上层层阴霾,薄唇抿成一条直线,那双幽深的眸子好似隐藏着什么情绪,只要稍不注意,就会爆发。   “唔……”只听见一声低吟从白小悠口中溢出,等她回过神,一切都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他是什么时候将她放下的?   慕长轩将她的身体放下之后,没给她任何喘息的机会,将她娇小的身体抵在车身上,疯狂的吻着她,这一刻,缠绵急促的吻毫无保留的暴露在空气中。   她被他突如其来的热吻折腾得差点窒息,他嘴里溢出的酒香夹杂着淡淡的烟草味,此刻化成了致命的催情剂,让她情不自禁的勾上他的颈脖,辗转缠绵,深深索吻。   黑色的夜,小区里昏黄的路灯照在两人拥吻的身影上,更是给两人增添了一抹浪漫的情趣,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他们是热恋中的情侣,大晚上的睡不着,跑出来和自己心爱的人相会。   感受到她的回应,慕长轩一颗冷硬的心逐渐升温,进而更深的吻着,好像永远都索取不够她的香甜。   其实连他自己也弄不清楚,从酒吧出来为什么会抽风的来到她家楼下。伤心的往事一幕幕刻在心头,让他每想起一次就会难受得无以复加。然而此刻,他吻着面前的这个女人,好像找到了心疼的良药,让沉重的心在慢慢减压。   自从被母亲抛弃后,他经常会做噩梦,梦见自己被丢弃在荒凉的沙漠中,那种孤独无助,让他害怕恐慌。虽然现在他已经变得很强大,不会再去做那样的噩梦,可毕竟是心里的伤,深深的刺痛了他当时幼小的心灵,怎么都无法忘怀。   马拉松式的长吻,火热而缠绵。直到白小悠被他霸道而疯狂的吻弄得几乎昏厥,让她连反抗的力气都没有,他才恋恋不舍的将她放开。   她气喘嘘嘘的看着眼前的男人,捂住起伏不断的胸口,被他激烈吻过的唇在路灯的照耀下有些红肿,显得娇艳欲滴。   白小悠觉得自己真是有病,竟然还做出了回应,不是说好不受他的控制么,为什么只要他任何一个动作,她就会控制不住自己心,完全忘记了上一秒要远离这个男人的决心。   她还没从这个激烈的吻中调整过来,整个人再次被他控制。   “你……你放我下去!”白小悠被他强制性的按进车里,以为他又要将自己带回别墅,一脸惊恐的看着他。   慕长轩一头钻进驾驶座,看着身旁的女人不停的拍打着早已紧锁的车门,他不耐的怒吼道:“该死的女人,给我闭嘴!”吼完,他发动引擎,黑色的布加迪很快消失在黑色的视野中。   “你要带我去哪儿?”白小悠看到他将车速提到最快,不免担心起来。   他又疯了!到底喝了多少酒,还清醒吗?   男人用余光睨了她一眼,冷声警告:“如果你再啰嗦,我就吻到你闭嘴!”   “我要下车!”她可不想死得太早!   突然,一阵刹车声响起,她的身体很本能的向前倾斜,然后由于安全带产生的惯性将她很快的带回原位,继而是他的暴喝声传入耳:“你能听我一次吗,啊?”   他从来没有碰到过如此难搞的女人,比当年的杜瑜锦还让他头疼。   “……”这男人,真是条疯狗!哪一次不是他霸道的控制自己,现在反而让自己听他一次?   “你喝酒了,不能开车!”白小悠恐慌的劝解,一颗本就不平静的心可谓是提到了嗓子眼儿!   “怕了?”低沉沙哑的嗓音,俊美的侧面轮廓让他看上去有些悲凉,刚刚激动的情绪也稳定了不少,很平静的说出自己的目的:“放心,我只是不想欠你东西!”   “……”白小悠听得是云里雾里,他有欠自己什么吗?就算真的有,她哪敢让他还啊!   白小悠怎么都想不到,一向霸道狂傲的慕长轩会带她来商场买手机,现在是深夜十一点,如果他们晚来一步,商场就关门了。或许,他是怕别人认出吧,所以选在这个时候,她只能在这样解释他的动机。   现在她终于明白,他所说的欠自己东西的意义,原来她的手机早已遭遇了不测,怪不得他会说买新的给自己。其实,她不想要新的,就想要原来的那个,可是,她敢和咱六爷谈条件吗?他说要赔,就让他赔好了,事情办完了,她只想快点回家。   “你的辞职我会批准,把两百万还给白瑜尘,你不需要赔偿公司一分钱。”从商场出来,慕长轩头一次破例的将这个女人送回来。   白小悠解开安全带,一脸的震惊,有些不确定的问:“你是说,你放过我了?”她以为这个男人又会将她绑去别墅,没想到会如此听话的将自己送回来。   这样不是很好吗,为什么她会有点小小的失落?对于突然转变的他,白小悠却没有丝毫的兴奋可言。   男人冷哼一声,嘲讽般的说道:“哼,你觉得我是在强迫你?白小悠,你太高估你自己了!”   白小悠的心被他的这句话弄得一颤,似乎有什么东西堵住了胸口一般,难受得让她的眉头微微蹙起,最终,什么都没有说,拉开车门拿着白色的包装袋下了车。   “一个星期内,做好工作岗位的交接,你就可以离开了。”慕长轩看着她娇小的身影离开,突然补充了一句。   白小悠停止脚步,深深吸气,调整好自己失落情绪,转过身,给车里的男人一个职业性的微笑:“谢谢总裁的成全,再见!”   ------题外话------   咳咳,这章整改过,不能吻得太过火,表示很o(╯□╰)o亲们就将就着看吧!   ☆、071 形同陌路   为了这个决定慕长轩可谓是下足了勇气,两百万,虽然她没有告诉他两百万从何而来,但从她这几天接触的人中可以看出,这件事和白瑜尘脱不了关系。用两百万买自己女儿的幸福,对于白瑜尘来说确实挺划算的。   这样也好,以后,他在公司看不到她,从此消失在自己的视野中,或许,他就不会如此糊涂的痴迷于她的身体。慕长轩不停的在心里警告自己,今晚是他最后一次单独见她!从此之后,他们之间形成陌路,一切都该结束了!   他不可能沉迷任何一个女人,过了今天,他依然是孤独冷漠的慕六爷!   ……   慕长轩确实很守信用,第二天就派了一个刚刚应聘进来的新手给自己,七天之内,交接完全部的工作,她就自由了!同事们听了她要即将离职的消息,以为她是要和那个极品男人结婚,都诚心的祝福她。   面对所有人的祝福和起哄,白小悠一点兴奋的心情都没有,整颗心好似被什么东西压着似的,让她难受得几近崩溃。为什么会这样?她还在留恋什么?不经意间,那双清澈的眸子望向某个方向,心情越发沉重悲凉。从此之后,她是不是再也见不到他了?   为什么他突然间就答应了呢,这样只会让她更难过,原来,从一开始都是她高估了自己,人家根本就没想留下她。   以前她向往平静的生活,可现在目的达到了,反而让她觉得生活如同一潭死水,了无生趣。   这样的生活维持了三天,没有他的打扰,没有他的霸道,每天晚上,她彻夜难眠,人为什么会这么贱,难道她真到了非他不可的地步?   或许,时间长了便会淡忘吧,毕竟他是第一个和自己发生关系的男人,如果让他在一天的时间内从自己的心里消失,那是不可能的,她只是需要一点时间而已。人的一生总会遇到那么几个让自己无法忽视的男人。现在她唯一可以确定的是,慕长轩只是她生命里的过客,一闪即逝。   过几天,一切将会回到原点,也许,对于他们二人来说都是最好的结局。   “把杨尽天的资料给我准备一份,我要亲自去会他……”白小悠刚从员工电梯出来,旁边的总裁专属电梯,传来熟悉沉稳的声音。   “这次的合作案非我们慕氏不可!”慕长轩一身纯手工黑色西装,整个人散发出一股让人畏惧的威严之气,他单手插兜,迈着矫健的步伐从电梯里走出,对着身后的蒋秘书冷声吩咐。   白小悠没想到下班时会与他碰面,她就那么一动不动的站在电梯口,看着他高大的身影彷如梦般的出现在眼前,这几天的思恋如潮水般袭来,差点没让她控制自己的脚步,冲到他面前诉说着这几天的煎熬。   “是,总裁!”蒋怡玲职业性的回答。   突然,一道炽热的视线落在她身上,让她喉咙一紧,一颗心惊慌得差点从胸口跳出。他在看她,那么,要上前打招呼吗?毕竟这里是公司,遇到上司怎么都不能一声不吭吧?   正当她鼓足勇气准备上前时,那道视线很快从她身上移开,他骤然转过身,朝着公司门口走去。   顿时,她的一颗心犹如掉入万丈深渊,无法见底,他英挺的身姿在大厅形成一道完美的风景线,继而让她无法从他身上移开。他都装作什么都没发生过,她还在这儿乱想什么呢?白小悠,你真是傻得可以,像他这样的天之骄子,怎么可能在乎那一段迷情?可是,心为什么还会这么难受?   呵呵,明明前几天还缠绵在一起的两个人,如今见面却成了陌路,好像从来都没认识过一样,男人对待感情,果真比女人潇洒!   “小悠,我都等你半天了,还傻站在这里做什么,跟我走,我有话跟你说!”突然出现的人,将她混乱的思绪打断。等她反映过来,才知道慕子卿一直在公司门外等她到现在。   她想和他说清楚,他们之间不可能,哪知,他却不给她任何说话的机会,直接拉起她的手往外面冲,白小悠本能的发出一个字:“唉……”   在经过慕长轩身边时,她能明显感到某男身旁的怒气,还没来得及多想什么,整个人已经被慕子卿带到了停车场。   “你不能和林亦飞结婚,他有多花心你不知道吗?你以后难道要过那种每天以泪洗面的日子?”慕子卿温润的面容上难得出现少有的怒色,面前的女人,他可谓是爱到了骨子里,今天公司传出她要和林亦飞结婚的消息,他温文尔雅的性子在这一刻全部瓦解。   白小悠甩开被他拽着的手,微微皱眉,白皙的手臂此时已经泛红,她无奈的解释:“我没有要和他结婚,你误会了!”   “那你……”看到她泛红的手臂,慕子卿懊恼得要命,正想要问她疼不疼,她却先一步做出了解释。   “我只是想换份工作而已。”   霎时,慕子卿只感觉刚刚还阴云密布的天气一下子就放晴了,他激动的将她拥挤怀里,深情款款的承诺:“真的吗,小悠,你放心,我会给你幸福的!”   白小悠尴尬的将他推开,咬了咬唇,提议道:“子卿,其实萱萱也不错,我觉得你们很合适。”   “够了,我不想听,你明明知道……”温和的男人也是有脾气的,特别是听到自己心爱的女人要撮合自己和别的女人在一起,那张温雅的俊脸出现了龟裂般的痕迹。   “慕总经理,这里是公司的停车场,请注意形象!”一道冷冷的呵斥声传来,此人已来到他们跟前,那张冰山的面容上此时显得愈发暗沉。   慕长轩?他来得还真及时!   “总之,你就等着看好了,只有我慕子卿才能给你想要的幸福!”慕子卿丢完这句话,递给慕长轩一个抱歉的眼神,便迈步出了停车场。   他要证明给她看,只有他慕子卿才是最适合她的伴侣!   偌大的停车场只剩下他们二人,一种诡异的气氛在他们中间蔓延开来……   ------题外话------   妹纸们,昨天接到编辑通知,文文在这个月十六号上架,希望亲们到时候多多支持。这几天我会努力存稿,争取V后能尽量保持稳定的更新。   偶始终相信你们会与我同在,一起见证我的努力与成长!最后,谢谢你们一直在我身边支持着我!   ☆、072 六爷要结婚了?   死一般的寂静,慕长轩睨了她一眼,冷峻的容颜上看不出丝毫表情,但那双幽深的眸子,在此刻露出一丝复杂的神色,让人无法琢磨,动了动唇角,最终什么都没说转过身钻进了车内。   忍了几天,下定了决心,他可不能前功尽弃!像她那样不识好歹的女人,他才不稀罕。她以为自己没了她当真就对别的女人提不起兴趣了?   尊贵的布加迪从白小悠身边驶过,带起她飘逸的发丝,零零碎碎的散开,遮住那张娇俏的容颜,慕长轩从后视镜里看到她孤寂落寞的身影越来越模糊,将车速减慢,可再怎么慢也无法阻挡两人之间的距离,直到她的身影消失在后视镜里,他才将视线转移,然而心中的痛却越发强烈。   这几天他过得并不是很好,每天晚上工作到凌晨,即使再他疯狂的工作,长夜漫漫,心里的那份孤寂依然存在。从什么时候开始,他竟不习惯一个人了?还是因为他真的应该找个女人结婚,结束这种单身的生活?   他要的只是一个女人,安安静静,乖巧听话的女人!但是,那个女人绝不会是她。她不适合做他的妻子,因为那女人的性子太过于倔强,如果每天面对她那样幼稚般的性子,他还不得头痛死?   更何况,她很容易让他的情绪失控,说实话,他很讨厌那样的感觉!一向冷漠的他,怎么会被一个女人左右了思想?   或许他真的该结婚了!   “长轩回来了,快,给六少爷添碗筷,再加几样六少爷平时爱吃的菜!”正在餐厅吃饭的慕易川看到突然出现的男人,立马放下手中的餐具,从座椅上站了起来,那眼里的慈爱与疼惜怎么都掩饰不住。   “是!”站在一旁的管家应了一声,下去吩咐了。   这慕六爷鲜少回家吃饭,整个慕家,谁都知道他是老爷子的心头肉,他们哪里敢怠慢啊!   慕长轩冷眼扫了扫清冷的餐厅,偌大的餐桌上就慕易川一个人,那份孤独与落寞让他冰封许久的心竟然有一丝触动。   “公司有什么事情吗,几天不见怎么憔悴了?”慕老爷子看着他落座,他那冷酷的俊脸上疲惫不堪,让他的心也跟着抽痛。   这个小儿子就是他的命,他能不心疼吗?   慕长轩坐在慕老爷子对面,在灯光的衬托下,那张本就冷峻的脸显得越发严肃暗沉,好像是思虑了许久,他突然出声:“我想结婚!”   几个字,却让在商场上叱咤风云的慕老爷子一惊,那双饱含风霜的眼眸不可思议的看着对面的男人,震惊的问:“你说什么?结婚?”   当然,震惊的同时,更多的却是喜悦。他真的怕是自己听错了,如果他真的肯结婚,他这辈子的心愿也算是了啦!   “嗯!”慕长轩低沉的发出一个字,不再言语,可那张脸却没有丝毫的喜悦,相反,此刻的他冷酷得让人畏惧。   慕易川完全沉浸在他刚刚的话中,根本就不知道他心里所想,可谓是高兴得都忘了该做什么,只听到他唠叨的声音传遍整个餐厅:“太好了,你终于想明白了,爸爸是高兴都来不及啊,快,还愣着干什么,给杜小姐打电话,让她……”   话才说到一半,被一道尖锐冷清的声线打断:“我娶谁都可以,唯独杜瑜锦不可能!”那眼里的坚定表示他此刻绝不是在开玩笑。   他和杜瑜锦?怎么可能,如果不是因为念在过去的情分,对于她的纠缠,他早就将她给收拾了,一切只因为她是小姨的女儿,他的表妹,所以,他才会对她那般容忍。   结婚,也算是断了杜瑜锦的念想吧!更重要的是,也断了自己对那个女人的念想。他慕长轩绝不会对任何一个女人动情!   慕易川还没消化结婚的消息,现在他又说了这么一句雷人的话,简直让他捉摸不透,只能试探性的问:“这么说你有人选了?”   也罢,不管是谁,只要他想娶的女人,他都不会反对!不过在他心目中,还是杜瑜锦最适合慕长轩,毕竟他这个儿子性格太过于冷漠刻板,只有锦儿最了解他,所以,在这之前,慕老爷子还是要好好琢磨的。   瞧瞧,咱六爷还是挺幸福的,有这么一个疼爱自己的老爸!   “没有,这不是让您帮我找吗,我平时工作忙,没时间,你就找个大家闺秀就得了,最重要的是,要听话!”这哪像是结婚啊,这不随便找个木偶吗?   要这样的话,还不如找个宠物得了,衷心着呢!   “……”听话的女人,慕易川一脸疑惑的望着他,希望他可以给个明确的条件。   面对慕老爷子不解的眼神,慕长轩也懒得解释,其实,他压根儿没有心思在乎是谁。   “没什么别的事,我先走了,如果找到了合适的告诉我一声。”他站起身,在慕老爷子恳求的眼神中默默转身离开。   “这么晚了,今天就留在这里吧,咱爷俩好久……”慕老爷子出言挽留,却再次被他拒绝。   他的身影还未离开餐厅,听到父亲的恳求声,哑着嗓子回绝:“我还有事,改天吧!”   “长轩,你记住,只要你幸福,爸爸什么都愿意为你做!”对着他的背影,慕易川补充了一句,这饭是怎么也吃不下去了!   如果真的随便找个女人结婚,慕易川宁愿没听到过他提起结婚的事,这样的他,只会让老爷子更加忧心。   一阵温润的声音突然在餐厅响起,让慕老爷子郁闷的心情渐渐好转:“咦,六叔要结婚了?那正好,爷爷,我也差不多了,改天将您的孙媳妇领来给您瞧瞧。”慕子卿脱下西装外套,对着门口的慕长轩礼貌一笑,然后走到餐桌前,拉开座椅坐到慕易川旁边,祖孙俩关系好着呢。   慕易川这才露出一丝笑容,宠溺的开口:“好好好,你们结婚了,才让我省心呢。”   唯有站在门口的慕长轩,听到慕子卿的话之后,那张俊朗的脸骤然变色,心像是被什么东西蛰了一下,刺得他麻麻的,进而那种疼蔓延至全身,让他呼吸都变得困难。   ------题外话------   咳咳,某作者又开始打广告了,天天一样,求收藏啊,嗓子都喊哑了,美人们,看到我如此诚心,收了吧!   ☆、073 我要父爱,你给吗?   慕子卿的痴情对于白小悠多多少少有些动容,即使她对他没有爱情,这样的情况下,任谁都会感动。如果真的在慕子卿和林亦飞中间选择,她宁愿选择慕子卿,起码她可以看到他的真心,像林亦飞那样的花花公子,确实不太适合。   “爸,您怎么来了?”拖着疲惫的身躯回到家,白小悠一眼就瞄到了坐在沙发上看报纸的男人,将手里的包包随便一扔,表示她现在的心情不好,不想和他交谈任何事。   男人听到声音,放下手中的报纸,揉了揉眉心,质问道:“听说萱萱给了你两百万?”   “你来得正好,请帮我转告她,钱,我明天会汇给她,因为我已经不需要了。”白小悠的身体犹如瘫痪了般,吃力的往沙发上一倒,再也不想多言。   刚刚在公司看到慕长轩,她的心就没有平静过。男人一旦无情当真是到了极点啊,就连一个眼神都不会给你!   听到她的话,白瑜尘的脸色骤然变冷,不耐的开口:“为什么,难道两百万不够?你究竟要怎样才肯罢休?”   为了唯一的女儿,他算是豁出去了。其实他也不想这样做,他曾经劝过白灵萱放弃慕子卿,可那丫头压根儿就是头倔驴,任他好话说尽,也起不到丁点儿作用。最让他头疼的是,那丫头竟然用生命威胁他,如果这一生不能嫁给慕子卿,她就死给他看。   这样的狠话,他哪里能承受啊!这不,三天早已经过去了,看着白小悠根本没有离开慕氏的打算,他是厚着老脸来质问啊!   倚在沙发上闭目养神的白小悠听到他的质问与提出的条件,顷刻间,整个人像炸了毛的小兽,嗖的一声从沙发上站起,那双清澈的眼眸里散发出阵阵寒意,嘲讽般的笑道:“我要父爱,你能给吗?”   够了,都够了!这样的日子,她不要再过了!   “……”   白瑜尘完全没有料到她会说出这句话,本就不太好看的面色此时一片铁青,不知道如何作答。   这时,陈慧端着水饺从厨房里走出来,一边布碗筷,一边劝导:“小悠啊,其实林亦飞那孩子真不错,你为什么……”   陈慧的话还没说完,白小悠觉得自己像是一个被踢出局的多余人,强忍着心里酸涩,咬了咬唇,声音有些颤抖的开口:“妈,到底是为什么,你们都要这样逼我?”   慕长轩已经让她够烦恼了,白瑜尘逼迫她也就罢了,为什么连她的母亲都要替外人说话,她真的很怀疑,自己到底是不是她的女儿!   陈慧的心突然一阵刺痛,白小悠那受伤的眼神深深刺激着她的神经,她想解释,可半天却只发出两个字:“小悠……”   是啊,她怎么能如此逼迫女儿呢!这些天,看着她一天一天的消瘦,此刻她恨不得扇自己两个耳光,女儿心里的苦,她明白吗?   “我告诉你们,我嫁给谁都是我自己的事,两百万我会还给白灵萱。你们不就是怕我纠缠慕子卿吗,呵呵,我偏要和他在一起!”白小悠疯了般的大笑,眼里泪光闪烁,心里的苦涩愈发浓烈,胃里一阵翻滚,排山倒海袭来,霎时,强烈的恶心感涌上心头,差点儿让她毫无形象的吐在客厅。   她捂住胸口,深深吸气,尽量将心里的酸楚压下……   都不在乎她是吗,好,那么她会好好的心疼自己,让自己活得好好的!可是,为什么心还是会如此痛?   还没缓过神,突然,“啪”的一声,一个清脆的耳光响起,白小悠防不及防,被眼前的男人狠狠的甩了一个耳刮子。   “我告诉你,必须离开慕子卿,不然,白正宇在国外会怎么样,我可不敢保证!”冷冷丢下这样一句狠话,白瑜尘没有丝毫的心疼,愤怒的离开了。   白小悠目光呆滞,傻站在原地,脸上传来火辣辣的灼痛感,却无法和心痛相提并论,霎时,鼻尖一酸,不争气的泪水从眼角逆流而下。   陈慧完全没有料到白瑜尘会如此之狠,竟然会打她,心急的跑过去,心疼的捧起她被打的小脸,看到她这个样子,差点没哭出来:“小悠,怎么样,疼么?我去给你拿药!”   等陈慧的身影从客厅里消失,白小悠整个人好像才有一些意识,胡乱的抹了一把泪,缓缓的拿起沙发上的包包,怀着一颗支离破碎的心走出了家门。   白正宇?母亲如此畏惧白瑜尘恐怕也是因为白正宇吧,可是,要怎么办呢,她真的要每天都活在白瑜尘的威胁之下吗?   酒吧是个借酒消愁的地方,除了那里,她找不到任何去处。   嘈杂的声音混合着男男女女的嘶喊声响成一片,白小悠犹如聋了般,只是安静的坐在昏暗的一角开怀畅饮。   到是她身边的程佩歌,一脸焦急,见她又端起桌上的酒杯准备一饮而尽,立马将她手里的杯子夺了过来,耐心的劝解着:“小悠姐,别喝了,再喝下去你会醉的!”   白小悠浑浑噩噩的躺在沙发上,只感觉头痛欲裂,然后胡乱的话从口中溢出:“小歌,以后千万别相信男人,都他妈的是混蛋!”   “是BOSS伤害你了吗,小悠姐,我发誓自从BOSS有了你之后,他再也没有找过别的女人,这段时间公司发生了点事儿,等……”   “不是他,不是因为他……”白小悠细细低语,根本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只感觉有一股火气将她的心烧的生疼,胃里的酸楚更加浓烈。   “不是他?那么是谁,难道你爱上别人了?”程佩歌微微皱眉,继续追问。   哪知刚刚还晕乎乎的女人却突然从沙发上站起,嘻嘻哈哈的解释:“哈哈,怎么可能,走吧,我们回家,男人都是王八蛋!”   “……”   程佩歌可谓是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将她拖到酒吧门口,还没喘过气,就被一道凌厉的视线秒杀,只因对面的男人气势太过于强势,让她有种下地狱的感觉。   ☆、074 难以割舍   慕长轩怎么也想不到会再一次在这样的场合遇到她,而且,这个女人还敢再次的喝得烂醉如泥?她是嫌上次的教训还不够么?   本就阴暗的心情此刻是怒火中烧,如果不是有外人在场,他真的很想将她拖过来,好好的教训一翻,这丫的真是一点都不听话!   “咦,这不是林亦飞的未婚妻吗,又喝醉了?”倒是他身边的杜斯辰望着她们二人,好奇的开口。   程佩歌吃力的扶着白小悠摇晃的身体,见到他们二人首先是一愣,继而尴尬的解释:“误会,误会啦,二位千万别告诉BOSS啊!”   这也太倒霉了吧,出来喝个酒竟然撞到了熟人,如果让BOSS知道小悠姐喝成这样,她铁定免不了被臭骂一顿。   慕长轩的脸色阴沉而冷冽,十分不悦的扫了一眼身形不稳的女人,走上前对着程佩歌冷声质问:“喝这么多酒,发生了什么事?”   该死的,到底为什么喝这么多酒?他记得上次在酒吧她被人调戏的事,心里是一阵紧缩,这女人竟然还敢来?   程佩歌早就被眼前男人的气势给震慑住了,单是让她偷瞄一眼,就差点被他的气息冰冻,畏畏缩缩的回答:“我也不知道她是怎么回事,我一来她就已经喝得差不多了。”   平时,她跟着林亦飞没少受气受骂,而这个男人虽然没有骂她,可当她看到他的那一刻,就产生一种莫名的惧意,这恐怕就是天生的王者吧,让人敬而远之!   “对面正好有个宾馆,你们去那里休息!”慕长轩冷声命令,脸色沉得骇人,迅速的从兜里掏出钱包,拿出一张会员卡递给她。   他的气势如此逼人,哪里能让程佩歌有说一个不字的机会啊,更何况她正为将白小悠带去哪里犯难呢,去宾馆无疑是最好的选择。   “哦,好的,谢谢!小悠姐,我们走啦!”接过他递过来的卡,程佩歌却犯难了,站在原地迟迟没有动作,只因为她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将这个醉酒的女人给拖过去,刚刚她已经体力透支了,现在是提不起丝毫的力气。   此时的慕长轩一张丰神俊朗的脸可谓是冷到了极致,让人看一眼,足以凉到骨子里。他正想上前帮忙,然而,这时却传来某女迷糊的嘶吼声,这一声,可让咱六爷忍到了极限呐!   “喝,我们接着喝……我就是要嫁给慕子卿怎么了,啊……唔……”白小悠压根儿不知什么情况,只知道心里憋着一口怨气,就那么毫无避讳的喊了出来。如果,不是程佩给反映灵敏将她的嘴给捂上,指不定说出什么过分的话呢!   程佩歌哪里知道她会来这么一出,这儿还有两个林亦飞的发小呢,这么深情的告白怎么能让他们二人听了去,赶紧用手将她这闯祸的嘴给堵上,在她耳旁小声低语,一边说还不忘一边观察他们二人的脸色:“喂,小悠姐,别说了,乖,我们去睡觉啊!”   “……”   此话一出,一旁的杜斯辰先是一怔,随后则是一脸什么都不知道的表情,表示自己不会八卦,可咱们的六爷就没那么好说话了!   这小妮子的话不是在用刀子割他的心么,他会让这不知死活的女人好过才怪!   程佩歌只感觉身旁的温度骤然下降,面前的男人神色僵硬,那双幽深的眸子闪过一道寒光,冷不丁的让她打了个寒颤,太可怕了!   为了尽快摆脱这种阴森的气氛,程佩歌硬是咬牙将白小悠的身体紧紧拽着,迈着沉重的步伐向对面的宾馆走去……   待她们二人走远,不知情的杜斯辰突然从后面拍了拍慕长轩的肩膀,调笑道:“轩,看来她是为了你们家的宝贝侄子啊,呵呵,没想到一向风流倜傥的林大少爷也会有摆不平的女人!”   闻言,男人本就铁青的面容顿时变得青紫交加,眸色阴沉得如同鬼魅,一双手紧握成拳,手指关节隐隐泛白,似是暴风雨来临的前奏。   “我突然想起还有点事没处理完,先走了,我们改天吧!”慕长轩突然转过身,冷冷的对杜斯辰丢下这句话,也不管人家什么表情,快步的离开了。   杜斯辰压根儿还没消化他的话,慕长轩就没了踪影,只留下他一个人在原地嘀咕:“唉……这人,怎么转变这么快?”   是谁说心情不好将他拖出来喝酒的,现在倒好,他反倒成了被遗弃的人了!   我就是要嫁给慕子卿怎么了?这句话如同魔咒一般,在慕长轩的脑海里疯狂的闪现,他感觉自己的心如同被人狠狠的捅了一刀,然后又在伤口上撒了一把盐,直到伤口完全溃烂,那种疼痛浸入到肌里,进而蔓延至全身,让他整个人疼得几近窒息。   她爱慕子卿?原来,她爱的是子卿……呵,他不禁在心里冷笑!可为什么他会这么难过,会如此的痛心?不是说好不要在意的么,不是要找个人结婚吗,不是要结束单身生活么?为什么当他看到她喝醉,还是忍不住上前去关心,可是她在酒吧里买醉却只是为了慕子卿,一切都是为了慕子卿?   该死的,他为什么这么犯贱?如此不知好歹的女人,他为什么要这般难以割舍?   那么他呢?在她心目中当真一点分量都没有?白小悠,想要嫁给慕子卿,哼,死了这条心吧!   不光是慕子卿,他倒要看看,只要他不允许,谁还敢娶她为妻!   于是乎,咱六爷一夜无眠,可怜巴巴的睡在小悠悠的隔壁房间,手中的烟一根接着一根如同暗夜里的星辰,衬托出他完美无瑕的轮廓,尽管如此,却依然无法掩饰他紧张,愤怒,不舍,纠结的复杂情绪!   ------题外话------   感谢榜:谢谢东de琳琳,冰河红叶16和美了美了童鞋的花花,yal6307170宝贝的钻石,还有林飞燕和刘汐雅1025的评价票!群么么!   ☆、075 应酬(一)   次日,接近快下班的时候,慕长轩对她发号了命令,这不,某女对昨晚的事情一无所知,还理直气壮的很咧!   “总裁有什么吩咐吗?”白小悠双手交叠,站在他面前职业性的问。   这好像是这几天以来,他第一次找她,好不容易将自己的心情平复,在看到他的那一刻,一切都是徒劳,这不她已经听到了自己强烈的心跳声。   男人并未抬头,只是冷声嘱咐:“今晚和我一起去应酬。”   “应酬?不是有公关部吗,为什么……”白小悠微微皱眉,实在想不出为什么他会突然悠这样的提议。   就算公关部没人,还有蒋秘书啊,应酬什么的实在和她这个小助理沾不上边,何况,她昨天晚上喝多了,到现在大脑都不太清醒,正想下班之后回去补个眠呢!   话落,慕长轩停下手中的工作,从大班椅上起身,愣愣的看了她几秒,眼神高深莫测,那张俊朗的脸上始终都挂着一丝冷意,让人无法猜透他的情绪,最后他微微勾唇,严厉的命令:“你要记住,任何时候都不能质问上司的决定,下去准备吧!”   “是!”除了答应,她没有任何办法。   反正过了两天她就会离开,这个男人一向嚣张霸道惯了,就委屈自己还忍他两天吧,其实这样也好,也算是最后一次和他单独接触的机会吧。   从总裁办公室里出来,白小悠还没想清楚原因就被面前妖娆的女人挡住了去路,她双手环胸,一身低胸礼服,栗色的大波浪卷发自然垂下,将她整个人衬托得愈发妖艳性感。   很明显,她已然做好了和慕长轩出去应酬的准备,现在慕长轩选择了自己,她会对自己有好脸色才怪。   “总裁让我把计划书和合同给你,跟我来吧!”蒋怡玲说完轻蔑的瞄了她一眼,然后踩着高跟鞋迈着夸张的步伐想秘书办公室走去。   白小悠尽量做到心平气和,毕竟在公司的时日不多了,她不想惹出什么不必要的麻烦。   跟着蒋怡玲进入办公室,白小悠接过她手上递过来的资料,客气的说了声:“谢谢!”   她以为只要自己不争,别人就会放过她,哪知,她抱着资料才刚刚转身,还没迈步,身后就传来某女冷冷的警告声。   “白助理,作为同事我奉劝你一句,别妄想得不到的东西,否则你会死得很惨!”蒋怡玲终究还是无法做到平息,那愤恨恼怒的眼神差点将白小悠的背影给射穿。   凭什么?她如此普通的一个女人能得到总裁和总经理的青睐?   白小悠咬了咬唇,转过身,挤出一丝笑容,平静的回道:“蒋秘书,谢谢你的劝解,怎么办呢,我这人就是喜欢抢别人的东西!”   从今以后,她不许任何人欺负自己,别人怎么看自己那是别人的事,她干嘛要让这些妖孽猖狂?   “你……”显然,蒋怡玲没想到她会反击,顷刻间,一张美艳的脸气得发白,红唇里发出一个字之后,却找不到任何言语反击。   到底是做了几年的秘书,跟在总裁身边,长期的交际能力是不容小视的。   “哼,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和总裁的那点破事,总裁是你这样的女人能觊觎的吗?勾引完慕总经理没完,现在又来勾引人家的叔叔,白助理真是了得啊!”很快,蒋怡玲给她一个致命的反击,那眼神里的得意让白小悠的怒气彻底爆发。   “你刚刚说什么,有本事再说一次?”一向温婉的白小悠,听到她的话之后,柔美的面容上一片暗沉,那双清澈的眸子里泛着冷艳的光芒,让刚刚还得意的蒋怡玲莫名的涌起一阵恐慌。   同时,她也在心里纳闷,她和慕长轩的关系曝光了吗,他们之间做得如此隐秘,怎么会?   面对她的逼近,蒋怡玲向后退了几步,吞了吞口水,底气不足的解释:“咳咳,没什么,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   白小悠和总裁之间的事她只是怀疑,就算是真的,她也不敢乱说啊,谁都知道慕六爷的手段,她可不想死得太早。   突然间,她恨死了自己的长舌,干嘛要这么多嘴?   那天从总裁办公室出来之后,她一直想不明白,为什么白小悠从总裁办公室出去之后,总裁就如同吃了炸药般,不断的发脾气。唯一的解释就是,他们之间有不可告人的秘密,而且,她不止一次看到总裁维护她,包庇她!   这一切不会只是巧合吧?   “蒋秘书,我劝你啊,最好将嘴巴给闭紧了,如果一不小心漏风,我怕你这一生都恐怕会难以开口说话了。”白小悠双手紧紧的拽着资料,对着面前的女人冷声警告,一双美眸泛着冷艳的色泽,如同被激怒的野兽,稍不注意就会被她尖锐的利爪给抓伤。   “……”蒋怡玲傻在原地,神情极为震惊,对于她的警告,此时她根本想不到任何话语去反驳,一向傲娇的她,却只能眼睁睁的看着白小悠风风火火的离去,这让她如何甘心?   忽地,她眉峰一转,那张美艳的面容上浮现出一抹冷冷的笑意。白小悠,你就好好去应酬吧,明天我看你怎么在公司继续嘚瑟!   唯一让她后悔的是,刚刚的事不应该向白小悠提及,毕竟她只是怀疑,根本没有证据。万一她告诉总裁,她有十条命也不够慕长轩折磨啊!本来她是想好好的羞辱那个女人一翻,没想到却被她倒打一耙,这口怨气她怎么都咽不下!   当白小悠穿着一身黑色的V领紧身连衣裙出现在慕长轩面前,那一刻,好像天地间的万物都失去了颜色,很普通的裙子,然而穿在她身上,却透着一种性感神秘的味道,惹人无限遐想,让人忍不住去探寻。   或许是看惯了她平时清纯随意的装扮,突然转了型,顿时让人眼前一亮。   慕长轩的脸色可谓是瞬息万变,看到她的那一刻,他眼里首先闪现的是惊艳,然而这样的眸光只停顿数秒,接着他好看的眉头紧皱,脸色逐渐暗沉……   抬手看了一眼手表,薄唇扯了扯,最终什么也没说,一个冷漠的转身,出去打了个电话。   ------题外话------   妞儿们,这收藏掉的呀,可真心疼……后天就要上架了,你们都不爱我了吗,要抛弃我了吗,伦家好桑心啊,呜呜,表抛弃偶啊!   偶会努力码字,码字滴,妞儿们,赶紧收藏吧!   最后谢谢℡回眸抹去乄残镏、的繁星宝贝的钻石。   ☆、076 应酬(二)   一路上,慕长轩专心的开着车,白小悠安静的坐在副驾驶位上,手里拿着公文包,始终将头扭向窗外,以免会有不必要的尴尬产生。车里太安静,静得几乎能听到两个人的心跳声,那般的强烈有力。   “待会儿少喝点儿酒,看我脸色行事。”等到快进入包房时,慕长轩突然停止前进的脚步,扭过头,对着身后的女人嘱咐。   只要一想到她喝醉了之后,那妩媚的模样,他的心就涌起阵阵涟漪。如果不是因为逼不得已,他才不会出此下策,让别的男人趁机欣赏她的媚态。   白小悠没想到他会突然转身,本就紧张的心顿时掀起一层波涛骇浪,垂着头,发出一个字:“嗯!”   “哟,慕总裁,你好!”刚进入包房,一位四十多岁的肥胖男人起身,对着慕长轩客套的打着招呼,他身后的秘书也是一位三十出头的普通男人。   “你好,杨总!”慕长轩的声音虽然没像平时在公司时的那分严肃,但依然夹杂着冷冽的气息。   待他们二人入座,杨尽天突然将目光移到傻站在一旁的白小悠身上,在她身上来来回回扫了个遍,那充满邪恶的眼神看得白小悠一阵恶寒,如果不是因为工作的原因,她真想跑过去扇他两个耳光,老色鬼一个!   “慕总裁就是不一样,连秘书都这么出色。”说这话时,男人的目光始终都未从白小悠身上移开半分。   慕长轩抬眼睨了一眼傻站着的女人,小声呵斥道:“愣着干嘛,坐下。”   她很优秀吗,怎么很多男人见了她都会魂不守舍,当然,也包括他自己,难道她真的有什么特别的地方?   白小悠窘迫的拉开座椅,僵着身体坐到慕长轩旁边,然后将手里的公文包放置在一旁,忽然转过头,正好对上身旁男人炽热的目光,顿时,那张娇俏的容颜上染上一抹绯色,在璀璨的灯光下显得愈发娇媚。   “啊……”突然,一声尖叫,让几个男人的思绪都集中在白小悠身上。   只见她像是受了什么重大的刺激,猛的从座椅站起,刚刚还红润的小脸,此时刷的一白。   这边,服务员不停的道歉:“对不起,对不起……”放下手中的餐盘,惊慌的从桌上抽出纸巾,小心翼翼的为她擦去裙子上的污垢。   原来是上菜的时候,她不小心将餐盘里的酱汁洒到了白小悠的大腿上。   “你们是怎么做事的?”杨尽天不悦的皱眉,声音里待着严厉的斥责。   服务员吓得面如土色,十分诚心的继续向白小悠道歉:“对不起,真的对不起……”   她刚刚明明感觉有人用腿绊住了她,所以她才一个不稳,差点儿让自己的身体扑在桌子上,如果不是她反映敏捷,估计这会儿连工作都保不住了。   瞬间,似是想到了什么,扭过头,看向白小悠身旁的男人,光是一个侧颜,就让她两眼放光,这个男人,太英俊,特别是他身上的那种气质,让人看一眼,将人的魂儿都给震慑了。只是,他周遭的气场太过于强大,让她不敢在他身上多加停留。   好像,她刚刚被人绊一脚只是一个错觉,他镇定如山的坐在座椅上,很自然的品着茶,好似周遭的一切都与他无关。   白小悠深吸一口气,对她摆摆手,表示不会计较:“没事,没事……”   听到白小悠这样说,服务员总算是松了一口气,赶紧退下,走之前,还不忘偷偷瞄了一眼慕长轩。   “到楼上的贵宾房将这身衣服给换了。”慕长轩将头凑到她耳边轻声低语。   这样近距离的接触,让白小悠一颗不太安静的心此时更像是小鹿乱撞。   “……”白小悠不解的看着他,心想,这个地方也有衣服换?   怎么她有种被算计的感觉?   根本容不得她考虑,某男冷清的声线再次传入耳:“那里已经有人准备好了,你直接过去就行,我在这里等你。”慕长轩说道最后,声音愈发低沉沙哑,不经意间,正好瞄到了她两团柔软中间深深的乳沟,春光乍泄,这下咱六爷有些控制不住了,索性将身体挪了回来,面色有短暂的僵硬。   是谁给这个女人准备如此露骨的衣服,他是带她来应酬,不是来……真该死,也难怪对面的男人会一眨不眨的盯着她看!幸亏在来之前他就安排好了一切,否则,这饭局他真不知道能不能坚持到最后。   刚才,他故意伸腿绊倒服务员,让其酱汁洒在她的裙子上,不然他哪里有理由让她去将这身勾引人犯罪的衣服换下呢?   他决不能让她如此动人的一面展现在别的男人面前!也只有他,做过之后,好像没事儿人一样,那表情,让人看不出一丝破绽,让人根本无法往他身上想。   就连犯错的服务员,她宁愿相信是自己产生了错觉,也不远相信是他绊倒了自己。   白小悠也没有多想,立即起身,对着杨尽天职业性的一笑,抱歉的说道:“不好意思,我出去一下,马上回来,你们先请。”   “白小姐请便,我们等你哦!”杨尽天绅士的回道,眼睛始终色眯眯的盯着她。   那眼神,差点没让咱六爷掀翻了桌子,他的女人也敢觊觎,真是活得不耐烦了!可碍于这次的项目,他只能暂时忍耐,一张冷峻的容颜上出现一丝罕见的笑痕:“让杨总见笑了,我这个秘书什么都好,就是有点迷糊!”这笑,看得人是毛骨悚然。   “呵呵,慕总裁客气了,一点小意外,无需介怀。”杨尽天始终保持着原有的客套。   如果不是为了求得更丰厚的利润,他早将这个老东西给收拾了,等着吧,一切都是迟早的事!   事实证明男人的心眼儿并不比女人大,这不,人家就多看了几眼白小悠,咱六爷恨不得将对面的男人千刀万剐!   ……   “那我们就这样说定了,为了合作愉快,干杯。”酒足饭饱之后,事情也谈得差不多了,慕长轩做出最后的邀请,这事儿算是成了。   杨尽天起身,那双充满罪恶感的眸子再次移到早已喝得乱醉如泥的女人身上:“慕总裁,你的秘书真可爱!”   这话说得,不是*裸的表现出自己的*么?   此时的白小悠早已醉得趴在桌子上一动不动,那本就粉嫩的脸颊在酒精的作用下泛着迷人的色泽,看得对面的杨尽天的心里是麻酥酥的,恨不得将她揉进自己的骨子里。   好一个出水芙蓉的美人,虽然他睡过无数的女人,可像白小悠这样清纯娇媚毫不做作的女人,他还真是少见,也难怪他一整晚都心不在焉了。   慕长轩看到杨尽天那猥琐的眼神,双眸微微眯起,两手紧握成拳,那爆出的青筋说明他已经隐忍到了极致,薄唇微微一勾,绽放出一个冷冽的笑意:“杨总见笑了,我这秘书向来很少出席这种场合。白秘书,还不快把我们的计划书拿出来给杨总过目。”慕长轩轻轻推了推趴在桌上的女人,示意她做好最后的准备。   最后关头,忍忍吧,否则一切前功尽弃!这个笔帐,他一定会在这个老东西身上讨回来。   这一推,白小悠整个人立马来了精神,终于结束了不是吗,她急匆匆的从公文包里拿出早已准备好的文件,忍着想吐的冲动,陪着笑脸将合约递给杨尽天:“杨总,如果计划书没什么问题,就在合约上签字吧!”   杨尽天缓缓接过,那贪念的眼神让白小悠快速的将手收回。   静默几秒之后,只见杨尽天刚刚还温和的面容上闪现出一抹怒气,接着就是他愤怒失望的声音响起。   “哼,这就是你们慕氏集团对工作的态度,连文件都拿错?”   ------题外话------   妞儿们,在这里清清给大家推荐几部不错的文,大家可以去看看。   ☆、077 白小悠,长本事了?!(求首订)   杨尽天将文件往饭桌上一拍,脸色骤然一变,冷哼一声就要离去。   白小悠完全被这突如其来的状况给弄傻了,眼眸往桌上的文件一瞄,这才发现是自己拿错了文件,顿时那张由于醉酒而红晕的脸刷的一白,立即起身,迈着有些虚晃的步伐跟上杨尽天的背影急切的解释:“杨总您看这样好不好,这个是我的疏忽,可能……要不您和……”   怎么会拿错呢,这到底什么情况?蒋怡玲将计划书和合同给她的时候,她没有来得及看,就跟着慕长轩出来了,难道和她有关系?   可此时的情况根本容不得她去多想,她心里只有一个想法,一定要将杨尽天留下来。   杨尽天听到白小悠恳求的声音,可谓是心花怒放,这个女人一整晚都对他要理不睬的,这下总算是让他占了上风吧,呵,他想要的女人,还没有得不到手的!   然而此刻,他又不得不装出一副很生气严肃的样子,转过身,眸光在白小悠身上停留几秒,然后越过她对着依然坐在饭桌上毫无动作的男人失望的叹息道:“慕总裁,想和我合作的公司多的是,我之所以将这个机会留个慕氏,那是因为你们公司的声望在A市是有目共睹的,现在看来只不过是徒有虚名。”   “唉……杨总,杨总!”白小悠看着他远去的背影,想要追上去,却被坐在饭桌上的男人制止。   “不用叫了,回来!”冷冷的声音,没有丝毫温度,更没有因合作而告吹的愤怒。   白小悠甚至怀疑,他到底是不是来办事的,这么的大的合作案让她给弄砸了,他却没有丝毫的心慌,依然是那副淡漠的表情。   虽然,她一直猜不透这个男人的心思,或许,他一向沉着冷静惯了,并不像她这般将所有的表情都表现在脸上。只是,他此刻的样子太过于冷静,那双幽深的眸子里满是深思之色,根本无法让她看透。   男人从座椅上起身,看着傻站在门口的女人,无奈的扶额,他真是拿她一点办法都没有。就连这么简单的事都被她给搞砸了,要他说什么好呢?   他慕长轩想要的东西,怎么可能这么容易失去?更何况,这一切都在他的掌握之中,只不过中间的这段小插曲显然是他没有预料到的。   本来他根本就没想过要带她出来应酬,只是因为今天中午他突然得知,慕子卿有意要带她回去慕家庄园给老爷子过目,他是凌乱抱佛脚啊。那个杨尽天他压根儿没放在眼里,将来谁求谁还说不定呢!   这个女人脑子里到底装的什么?一个文件也会拿错,如果这次是没把握的事情,真的被她搞砸了,他肯定会后悔得想吐血。   当然,犯错的是她,慕长轩对她也不会有什么好脸色,不过,他却是没有料到,这丫头认错倒是挺快。   “我……对不起!”白小悠站在原地,双手紧紧窜在一起,低着头,声音宛如蚊虫。   为什么不让她追出去,说不定她能够将事情扭转呢,总比两个人站在这里好吧!还是,他有更好的办法?   这个男人的能力,她从来都没有怀疑过,或许,她觉得,目前还没有碰到让他搞不定的事情。   本来大脑还有些晕乎乎的她,在此时已然清醒了不少。这下死定了,她该怎么办?在工作上竟然出现这样低级的错误,而且还栽在这个狠毒的男人手上……   他一定不会放过她的!见惯了他对工作的严厉,特别是像她犯这样错误的,铁定不能容忍。思及至此,她的手心已布满密密麻麻的汗水,做好了被他训斥的准备。   慕长轩将椅子上的外套挽在胳膊上,走上前,一双寒眸死死的盯着她,最后狠狠的咬牙:“白小悠,都是因为你,给公司造成了十个亿的损失!”   白小悠被他这么一说,心仿佛漏跳了一拍,将一颗小脑袋垂得更低,十个亿?把她卖了也值不了那么多钱,这下她真的闯下滔天大祸了。   “总裁,我不是故意的,那个文件是蒋秘书给我的,我也就……”她咬了咬唇,声音越说越小,到最后,有点儿说不下去了。   好像这个解释根本就没有用!慕长轩从来不会在意过程,如此辩解,只会让他觉得自己是在狡辩。   确实是她大意,蒋怡玲给她文件的时候,她只顾着跟那个女人吵架,等到平复心情,慕长轩已经从办公室里出来,根本没时间去管她交给自己的是什么文件。   她遭人暗算了!蒋怡玲是故意将转移自己的注意力,让她犯下不可弥补的大错,好让她在公司呆不下去。   果然,他听后,对着她十分严厉的斥责:“不要跟我解释,任何事情,你觉得解释有用吗?”   其实,他说得还算轻的,如果这个项目真的启动,利润远不止十个亿这么多,在他手里的东西,怎么可能赚这么少?   “……”   他这一吼,白小悠的身体跟着一抖,那样子犹如做错事的小孩子般,低着头等着家长的训斥,霎时,一阵酸楚涌进她胃,将里面搅个天翻地覆。可此刻,她除了忍受他的怒斥,还   有什么底气呢?今天确实是她错了,而且是极为严重的错误。   终于怒了,刚刚她还看他如此镇定,以为他会有什么办法呢!看来,他是没反应过来事情突然的转变。   “愣着干嘛,你除了会……”慕长轩看着她明明想吐,却强忍着,心里憋着的火‘嗖’的一下窜到胸口。   明明不会喝酒,却一个劲儿的逞能!   面对他的怒喝,白小悠也不知道是哪里来的勇气,突然抬起头就来了这么一句:“我会想办法挽回的,给我一点时间。”   她就是不能在他面前丢掉任何自尊,丢了心,仅存的一点自尊,决不能丢!   慕长轩挑眉:“你?”淡淡的发出一个字,表示不相信,更没想到她会来这么一句!   “如果我没有挽回公司的损失,到时候随你处置。”瞧瞧,多傲气的女人,就这么倔强呢,捅了这么大的娄子都不肯向他低头。   既然事情已经变成这个样子了,她道歉也没有用,还不如好好想想怎么挽回公司的损失,让那个杨尽天乖乖的把合约签了。   可是这话是说得容易,事儿就没那么好办了!   慕长轩闻言,眉头不由得紧紧皱在一起,冷冷睨了她一眼,目光深沉复杂。她什么时候能改改这样的犟脾气?犯了这么大的错误,她这是什么态度,挽回公司的损失,她能有什么办法挽回?   “我拭目以待!”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这样一句话,那双幽深的眸子迸射出冷冽的光芒,好似一场暴风雨就要来临。   其实吧,他生气也不是因为合作没成功,他只是气这个女人怎么都不肯在他面前低头,如果说一句服软的话,或者表现得软弱一点儿,这事儿,他训斥她几句也就过去了!   白小悠清晰的感觉到到他身上所散发出来的怒气,低着头一个劲儿的道歉:“总裁,对不起,是我的错,我的疏忽,给公司造成了重大的损失。”   瞧,这样一说,慕长轩的心顿时一软,无奈的叹息一声,柔声说道:“我先送你去休息,这事儿明天再说吧。”今天也算难为她了,昨天晚上醉了个天翻地覆,现在又喝了不少酒,他怕她身体会吃不消。   这事儿就算是告吹了也不用她担心,咱六爷有的是办法!只不过,他目前没打算让她知道自己有把握能将这事儿拿下,他要让她记住这个教训!   “呃……”白小悠对他突如其来的转变弄得一愣,更是本不敢相信他竟然没有恶言相向的对她。其实,她刚刚已经做好了挨骂的准备,一切都是她活该,他现在如此温柔,倒是弄得她有些不自在了。   见她傻傻的盯着自己看,慕长轩没好气的的问了一句:“喝多了?”说完,就准备动手去扶她,可他完全没有料到这个女人会如此的不识好歹,竟然躲过了他伸过去的手。   霎时,一股尴尬的气氛从他们二人中间蔓延,尤其是慕长轩,伸过去的手还僵在原地,薄唇抿成一条直线,那张脸此时黑得和锅底有得一拼。   呵!她已经如此厌恶他了么?缓缓收回手,冷冷扫了她一眼,那眼里的寒光如同一把尖锐的利刃,差点没将眼前的女人给射杀!   “我没醉,自己能回去。”白小悠感觉到他杀死人般的目光,艰难的开口解释。   他们之间不该再有亲密的举动的,她已经决定要忘记了,如果他再来招惹她,她真的很害怕自己会招架不住。   慕长轩在原地停顿了数秒,一双寒眸紧紧的锁在她绯红的面颊上,双手渐渐紧握成拳,然后又逐渐散开,最终化作一个冷漠的背影。   “白小悠,发生了这样的事,你离开慕氏是不可能的了。”在离开之前,他背对着她说了这样一句话。   白小悠看着他高大的背影,一种想要挽留他的*油然而生,其实,她很想告诉他,她很无助,需要他的帮助,可是,她那倔强的性子不允许她在他面前低头。没到最后一刻,她绝不会向他低头!绝不会让他看轻了她!   “我知道!如果不能挽回公司的损失,我就是在慕氏卖命一辈子都不够,哪里还奢求离开。”对着他冷漠的背影,白小悠赌气般的回了一句。   如果不是他让她来应酬,现在她也不会如此的苦恼,这一切究竟是为什么?难道她真的难逃命运的魔掌?   “明白就好!”冷冷丢下这一句话,他的身影很快消失在包房内,只留下一个无助落寞的她。   “将白小姐给我盯紧了,如果有任何失误唯你们是问!”刚出酒店,慕长轩就迫不及待的对后面的几个男人吩咐,那口气里的严肃与紧张毫无掩饰的暴露在众人面前。   “六爷放心,一定,一定!”接到命令,男人的脑后闪过一天华丽丽的黑线。   一向冷血的慕六爷竟然如此在意一个女人,实在是一大奇闻。   第二天,慕氏集团很快传出因为白小悠的失误,导致公司失去了一个重要的合作项目,大家看她的眼神也变了。   “怎么回事儿,我还想拿奖金呢,现在看来是没戏了!”女人们毫无顾忌的当着白小悠的面吐槽。   “可不是,这个项目如果能成功,我们的奖金丰厚着呢!”   “好好的,怎么就让她去了呀,连个文件都拿错,真不知道能干什么。”   “估计呀,人家的心早就想怎么做个少奶奶了,哪像我们啊,守着这点可怜的工资。”   ……   办公室向来是个是非多的地方,对于同事的疾言厉色,白小悠除了充当一个耳聋的人,想不到任何反驳的理由。这件事确实她的过错,她们心有埋怨也是应该的,可是,即使是内心再强大的人,被人说成这样,任谁都不会冷静的对待。   等到中午下班,办公室里一片死寂,她终于按捺不住急躁的心里,拨通了杨尽天的电话。   “喂,杨总吗?您好,我是慕……”   “哦,您好,我是杨总的秘书,杨总现在很忙,您有什么事吗?”电话那头传来甜美的女声。   白小悠准备好的一肚子台词在听到一阵抱歉的声之后,整个人像霜打的茄子般失去了动力,有气无力的回了一句:“你好,我……算了,电话里说不清楚,我还是下班之后来找他吧,谢谢!”   挂断电话,她一个人坐在办公椅上,那张清丽的容颜上染上一抹疲惫之色。   “小悠!”突然,一阵温和的声音,在偌大的办公室响起,迎面而来的男人,一身休闲式的深棕色西装,那温尔而雅的面容上全是担忧的神色。   白小悠晃了晃神,慢吞吞的从座椅上起身,面露惊讶之色:“子卿,你怎么来了?”   慕子卿细细的打量着她,看到她有些憔悴的容颜,心中一疼,关心的问:“怎么样,你还好吧,她们说的话你别放在心上。”   一大早,他就听说了关于合作项目的事,他也清楚,那个项目对慕氏有多重要。然而,他此刻只关心面前的女人,他怕她受不了众人的排挤,怕她会胡思乱想,一整个上午,他都无心工作。   白小悠不自然的挤出一丝笑容:“我……我挺好的!”虽然这样说,可她那双充满灵气的眸子里已经盈满泪水,稍不注意,就会溢出。   发生这样的事,她的心情真的是糟糕透了,家里逼婚,工作不顺心,同事的刻意刁难,她会好,才怪!可是,她除了学会自我安慰,找不到任何办法,她从来就不是一个需要别人同情的人。   看到她努力隐忍情绪,慕子卿的心犹如被什么重大物体袭击了一般,疼得他连呼吸都有些急促。他渐渐靠近她,伸手拍拍她的后背安慰道:“没事儿,一切有我,这不是还没到最后的关头吗,还有希望,别担心,知道吗?”   他会想办法将这件事解决,不就是一个合资吗,不到最后关头,谁也不能否决。   “都是我的错,她们说得一点儿也不过分,连一份文件都拿错,你说,我还能做什么?”慕子卿的柔情,让白小悠坚强的世界彻底坍塌,鼻子一酸,想到这些天发生的事,眼泪就不争气的顺着眼角流出。   慕子卿微微皱眉,伸手轻轻为她拭去眼角的泪水,心痛与迷恋毫无掩饰的表露在眼底,温柔的诱哄着:“傻瓜,多大点儿事儿啊!别这样,会好的,我们一起想办法。”他将她轻轻拥入怀中,任她趴在自己肩膀上哭泣。   或许,这是她最好的发泄方式。他也不去打扰,有时候,哭出来比憋在心里更好,而且他很享受这一刻她趴在自己肩上的感觉。他都已经不记得他们之间有多久没如此亲密了,自从见父母的那件事之后,他们之间的距离越来越远。   今天的她如此主动,而且还哭得梨花带雨,让他的整颗心都纠在了一起。为了这个女人,他付出的努力有多少,只有他自己清楚,这辈子,遇见她就是他的劫,怎么都无法逃脱!   “呜呜……”   “咳咳……慕总经理最近很闲?”突然,一阵轻咳声伴着冷冽的声音传来,让相拥在一起的两个人拉开了距离。   “六叔,昨天不是说好我会带小悠回家的吗,为什么会安排她去应酬?”头一次,慕子卿对这个所谓的叔叔提出质疑。   公司里那么多人,怎么都轮不上白小悠,唯一的解释就是,他是故意的!   “……”   慕子卿的话一出,白小悠胡乱的抹了一把脸上的泪痕,一双略微红肿的眼,愤恨的看着突然出现的男人。   难怪他会让自己陪他去应酬,原来是怕慕子卿将她带回家。呵!真是可笑,难道她真的如此不堪,配不上慕子卿,需要他再三的阻止?   然而,男人只是挑了挑眉,回答得轻描淡写:“工作需要,慕总经理理应公私分明。”一句话,将自己的私心掩盖。   慕子卿也不想去计较昨晚的事,事情已经发生了,责怪谁都没有用,唯一的办法就是找到解决的办法。   “六叔,还是把小悠调到我身边工作吧……”慕子卿突然提议,他真的不想再过这种担心受怕的日子。   自从白小悠从他身边离开,不仅他不适应,而且她也是接二连三的出状况,这让他如何放心。当然,最好是将白小悠立刻带去见慕老爷子,也好确定他们之间的婚事,这样,他们就可以光明正大的在一起。   只有确定了他们之间的关系,他一颗惶恐不安的心才能彻底放下。   话才说到一半,就被慕长轩无情的打断,声音里更是透出浓厚的火药味:“慕子卿,这里是公司,不是儿女情长的地方,请你时刻记住自己的身份!”   说完,那双寒眸冷冷的扫向白小悠,警告意味十足!   两叔侄头一次这么锐利的交锋,相互对视,那眼里迸射出的火光,让白小悠的心一颤。   她已经够烦躁的了,这个时候她不想再生出多余的事端,正想劝说慕子卿,却发现他迈开步伐,朝对面的慕长轩走去。   白小悠彻底慌神了,来不及多想,一把抓住他的衣袖,对他轻轻摇了摇头,示意他不要和慕长轩对着干。如果再让慕子卿在这儿待下去,她真的怕他们叔侄俩打起来。   她明显感觉到一向对慕长轩敬重的慕子卿身上所散发出来的怒意,可是,如果真要打架,慕子卿肯定会占下风。   而对面的慕长轩,气势更是强大的让人无法忽视。他发誓,如果慕子卿真的敢来,他就狠狠的揍他一顿,然后告诉他,那是你前六婶儿,你六叔的前妻!   “子卿,你先回去吧,我没事。”白小悠对他微微一笑,表示自己会好好的。   慕子卿对上她的微笑,心里的怒气渐渐散去,情不自禁的在她额前印上一吻,深情的注视着她,全然不顾另外一个男人的脸色已经黑到了极致。   慕长轩高大的身姿伫立在原地,一张本就暗沉的脸在看到慕子卿的动作之后变得青紫交加,那双阴鸷的眸子迸射出一抹狠劲儿,全身都弥漫着恐怖骇人的气息,好似一不小心就会被他给射杀。   “那我下班再过来找你,你别太担心了知道吗。”宠溺的拍拍她的肩,为她拨去额前的刘海,声音里透着不放心的情绪。   “嗯,放心吧,我会的。”如果不这样说,这个男人会一直纠缠下去。   听了她的保证,慕子卿这才放心的迈开步伐,在经过慕长轩身边时,停顿数秒,淡淡的扫了他一眼,那眼里的责怪之意,慕长轩又怎么会不明白。   慕子卿第一次对这个一直敬重的六叔产生疏离。有时候,他也很纳闷,为什么自己每一次和小悠在一起,六叔都会出现得那么及时,而且都会破坏。难道他和他的父母一样,都反对自己和小悠在一起吗?   如果是这样,他会毫无顾忌的将慕长轩列为黑名单!为了白小悠,他不怕任何困难,唯一怕的,就是她拒绝自己的爱意。   “白小悠,你好像忘了,我警告过你什么!”待慕在卿离开后,某男终于忍受不了心里的怒火,对着面前的女人就是一顿斥责。   她宁愿和慕子卿诉说心里的苦,也不肯对他低头?其实只要她对自己服个软,他立马为她解决所有不顺心的事,可为什么,她就是不愿意依靠他?   刚刚他们二人抱在一起的画面,深深刻在他的心里,如果慕子卿还继续留在这里,他真的会怕自己控制不住心里的妒火,出手揍他!   “这一切是不是你计划好的?”白小悠并不理会他的警告,颤抖着苍白的唇,怯生生的问出心里的想法。   昨晚的一切是不是和他有关,是不是他故意的,是不是他为了将自己留住,设的一个陷阱让她跳?都是因为她太傻,还以为他真的会放过自己,让她疏于防范。   如果不是他,为什么昨天晚上他表现得如此冷静?还是,他趁自己去换衣服的时间,调换了里面的文件,又或者他和那个杨尽天达成了什么协议?一切的一切,一一在她脑海里涌现,差点让她精神崩溃。   “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慕长轩完全没料到她会怀疑到自己身上,一双寒眸死死盯着她苍白的面容,咬着牙开口。   这女人,犯了错,还怪别人?他有什么理由这样做,难道合作项目是儿戏?亏她想得出来,真不搞不懂她脑子里到底装些什么。   然而这句话却换来她的冷记一笑,嘲讽般的开口:“呵,难道不是吗,哪有那么巧合的事情呢?我说你怎么偏偏让我和你去应酬,原来是怕我……”   慕长轩终于无法忍受她胡乱的遐想,怒喝一声,脸色阴沉得骇人:“给我住口,我做什么根本没必要向你解释,你还不够资格值得我去算计!”   她以为她是什么,还值得他如此花心思?真是一个自以为是的女人!   浓烈的火药味从他们二人中间弥漫,谁也不肯让步,最终,白小悠在某男杀死人的眼光下挪动步伐,在经过他身边时,给了他一句恶狠狠的警告。   “你……慕长轩,你给我记住,如果真的让我知道是你,我永远都不会原谅你!”那眼里表露出来的恨意,让一向将什么都不放在上的慕长轩一怔。   她说,永远不会原谅他?就因为慕子卿,她恨上了他么?   他就是不让她去见慕老爷子,怎么了?就是不让……死,都不会让!   看着她的背影愈来愈远,他突然出声大喊:“白小悠,你不值得!”   她不值得,不值得他如此为她,不值得他如此花心思的挽留,不值得……一切都不值得!   还未离开办公室的白小悠听到他冷冽的声音,先是停止脚步,可并未转身,然后似是下了重大的决心般,头也不回的离开。   这个世界到底还有什么让她留恋,从小在白家,她是受尽了欺辱,一直忍到三年前,好不容易和母亲有了自己的小窝,白瑜尘还是不放过他们,为了白正宇,她可谓是受尽了委屈。可是,怎么办呢,为了这个唯一的弟弟,她牺牲自己又算得了什么?   这些家事已经够她心力交瘁,现在又来个慕长轩,更是让她无法招架,她该怎么办?要怎么办啊?谁来救救她,她只不过是想要安安静静的生活,为什么这么小的愿望都不能满足?   这一刻,她在心里做了一个重大决定,不管付出任何代价,她一定要让那个杨尽天在合约上签字,然后,她要离开慕氏,离开慕长轩,这一切的风波都因他而起!   ……   “杨总,您好,我是……”白小悠已经在酒店门口等几个小时了,看到杨尽天出来,她立刻迎了上去。   或许是等了太久的缘故,细密的汗水从她额头冒出,她微微皱眉,轻轻用手擦了擦,殊不知,这细微的动作看在杨尽天眼里是那么的自然,可能是因为着急,她的整张小脸染上了一丝迷人的绯色,在太阳光的照耀下,显得耀耀生辉,仿佛是落入凡间的仙子,让人无法忽视她的美。   短暂的失神,杨尽天对着她淡然一笑,很果断的拒绝:“白小姐,我想我昨天的态度已经很明确了。”那坚硬的态度让白小悠的心一沉。   可她并不打算就此放弃,依然耐心的劝导:“我知道,但是您能不能给我一分钟的时间,我们的计划绝对会让您满意……”   “白小姐,我的时间宝贵,不想浪费在毫无意义的事情上。”杨尽天说完就准备往停车场的方向迈步,只是让他没想到的是,这个女人会如此的有毅力。   昨天晚上见到她的第一眼,他就被她的外表所吸引,然而要说魅力,他觉得此刻的她,美到了极致,比昨天晚上的她更让他迷恋。   今天的她,简单而又大方,透露着一种浑然天成的自然美。然而昨天,她那一身装扮虽然也不错,那种成熟女人的性感和神秘也被她挥发得淋漓尽致,可他更喜欢这样随性的她。花心思打扮的女人他见得多了,像她浑身都透着自然气息的女子,他还真没有品尝过。   要想猎物上钩,他理应耐心的等待!   “如果您看了我们的计划书,一定会毫不犹豫的想跟我们合作的。”见他依然不肯给自己机会,白小悠一咬牙,身姿一横,挡住了他的去路。   她一定不能退缩,不能!只要他还没有和别的公司签约,她就有希望。   杨尽天身后的男人正准备出言斥责,却被他一个手势制止,微笑的说道:“白小姐,有时候过分的自信可不是一件好事哦!”说完,他礼貌的绕过她,继续前进的步伐。   白小悠先是一怔,随后继续跟了上去:“杨总……”   今天,不管用什么方法,她一定要将事情办成。祸是她闯出的,她有责任,同时也为了自己以后的生活,她必须这样做。   杨尽天终究抵不过美人的苦苦哀求,停住脚步,转过身,似是很艰难的开口:“这样吧,看在白小姐如此诚心的份上,我就给你一次机会,明晚八点,我在兰特酒店等你,带好你的计划书,如果白小姐表现让我满意,我就慢慢过目。”这话,说得够明显了吧,不过,更明确的是他的目的。   要想让他签字并不难,或者说,他根本就不再乎什么狗屁计划书,慕氏的势力是有目共睹的,他怎么可能不相信。昨晚那么好的一个机会,能让他有机会和美人接触,何乐而不为?为了赢得美人,他使点儿手段算得了什么呢?   “……”   一整天,白小悠都的思绪都停留在要不要去兰特酒店的事情上,她不是傻子,也知道杨尽天话里的含义。可是,她不去行吗,如果不去,这次的合作就彻底告吹了,她就成了慕氏集团的千古罪人,而且永远会活在慕长轩的魔掌之下。   这,是她翻身的唯一机会!她应该如何让杨尽天既得不到自己的便宜,又让他乖乖的在合约上签字呢?只要一想到杨尽天那邪恶的眼神,她的胃里就一阵翻滚,弄得她一整天都没有胃口吃任何东西。   这一天,是她觉得在慕氏最难熬的一天,临近下班,她一直都在纠结到底要不要去赴约!直到偌大的办公室只剩下她一个人,她才发现已经七点了,如果再不尽快做决定,她就要面临迟到的危险,到时候她就真的没有机会了。   猛地从办公椅上起身,紧紧的咬了咬唇,心一横,终于做出了最后的决定。急匆匆的收拾了一下凌乱的办公桌,将准备好的文件放在手提包里,怀着一颗忐忑不安的心走到电梯前,没想到却撞到了正准备进电梯的慕长轩。   两个人对望一眼,谁都没有开口说话,总裁专属电梯门开着,他却迟迟没有迈步。然而这边,白小悠等到电梯,只是冷冷的睨了他一眼,然后急切的步入员工电梯,好像他们之间从来没有认识过。   这女人,确实够狠!连一声招呼都不跟他打,就这么走了,当他是透明人?她现在还没离开公司呢,说到底,他还是她的上司,一点基本礼貌都没有!   “白小姐可真守时,不错!”当她赶到酒店时,正好是八点,她在心里唏嘘着,差点儿就迟到了。   刚坐下,她就直奔主题:“杨总,计划书我已经……”   可他面前的男人只是淡淡的说了一句:“吃饭时我们不谈工作,长夜漫漫,不用这么着急。”看似很平常的一句话,却包含了无数个含义。   “……”白小悠的身体在听到这句话之后一僵,一种恐惧感自心底升起,特别是面对他那*裸的眼神,那是看得她差点儿没崩溃。   几杯酒下肚,白小悠感觉自己的大脑已经开始晕乎了,正想提及合同的事,对面的男人却向她再次举杯。   “白小姐,来,我敬你!”杨尽天端起酒杯继续向她敬酒,那双眼睛始终都一眨不眨的锁在她身上,仿佛稍不注意,对面的美人就会不翼而飞。   白小悠赶紧端起酒杯,客套的说了句:“杨总客气了,应该是我敬你才对!”然后毫不吝啬的将杯中的酒喝了个底朝天。   或许是因为酒太苦涩的缘故,让她的秀眉紧紧的皱在一起,唇角上残留着液体,看得对面的男人是心痒难耐。   她尽量不去关注对面男人那恶心的眼神,拿起面前的纸巾轻轻拭去嘴角的污垢,被他盯得实在不自在,尴尬的起身,礼貌的说道:“不好意思,我去趟洗手间。”   “请便!”男人一脸笑意,这一笑,让白小悠的鸡皮疙瘩掉了一地。   白小悠不停的用冷水冲刷着自己的面颊,她这是在干什么,出卖色相吗?眼看她都快要醉了,可杨尽天根本没有要签字的意思,该怎么办?如果继续在那里待下去,她估计自己会被逼疯!   思及至此,她觉得有必要给慕子卿打个电话,她害怕自己遭遇不测,如果那个男人真的对她做出什么不轨的事,她也好有准备不是。   可今天却异常奇怪,电话响了很久,却无人接听,急的她像热锅上的蚂蚁,在原地来回的踱步。   “子卿,快接电话啊!”她喃喃的出声,身体已经有点虚晃。   连续打了三个电话,依然是无人接听,白小悠没办法了,想打电话给程佩歌,颤抖着手飞快的翻动着电话薄,可屏幕上真的出现程佩歌三个字时,她却犹豫了。如果让林亦飞知道,又免不了一场麻烦,还是算了吧,打给她也没用,说到底她也是一个女人。   除了这两个人,她已经找不到任何可以相信的人!唉……现在看来,只有走一步算一步了,她不能半途而废!   “老板,我估计白小姐已经差不多了,这酒烈得很。”杨尽天身后的男人看到白小悠迈着虚浮的脚步朝这边走来,在杨尽天的耳边轻轻低语。   “嗯,我看也是,这下我看她怎么逃出我的手掌心!”杨尽天的目光早已瞄到了正朝这边来的女人,那面上浮现出一抹得逞的笑意。   白小悠深深吸气,尽量使自己的意识保持清醒,待她的身体坐稳之后,抱歉的说道:“杨总……不好意思,我好像有点儿,有点儿喝多了。”   说到最后,她感觉自己的大脑渐渐的失去意识,面前男人的面孔越来越模糊,只听见他轻轻的呼唤声:“白小姐,白……”   “我们能不能把合同签了?”在白小悠晕过去之前,她始终不忘自己来此处的目的。   杨尽天看到她迷糊的双眼,霎时,如同一头饥渴的狮子,那淫欲的目光扫在她身上,起身绕到她身旁,在她耳边轻轻低语:“没问题,我们去房间谈,慢慢儿谈!”   她身上散发出的淡淡女人香让他着迷,啧啧!真是个尤物啊!他在心里感叹,那双邪恶的手在她面前晃来晃去,却始终不敢触碰,只因为她太美,这样的公共场合实在是不合适。强忍着心里的悸动,他朝杵在一旁的男人怒喝。   “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快帮忙将她弄到我房间。”   “是是是!”   小美人儿,过了今晚,你要什么我都答应你,何况只是一个合同呢!   ……   “六爷,白小姐好像去见杨尽天了,二人到现在还没出来!”慕长轩本来还在书房处理公务,接到下属的电话,那张俊朗的脸一僵,瞬间变得严厉起来。   “什么?”咬着牙吐出这两个字,他的脸色早已变成乌青色,眸底寒光闪闪,如果此时杨尽天在他面前,他肯定会将那个老男人给毙了!   该死的女人,谁让她自作聪明的?只要一想到杨尽天色眯眯的眼神,他的心就涌起一丝恐慌!同时,他也气愤白小悠倔强的脾性,她宁愿冒着*的危险,也不愿意向他低头?   顷刻间,书房里如同遭遇了暴风雨般,桌上的文件被他全部掀到了地上。看到满屋子的狼藉,男人胸腔起伏得厉害,可以看出,此刻他有多么的愤怒。   “在什么地方,进去多久了。”他对着电话怒吼,随便抓起桌上的车钥匙就往外面冲去。   电话那头的男人差点被这一声震破耳膜,小心翼翼的回道:“在兰特酒店,差不多快两个小时了。”   “该死的,为什么现在才汇报?”他迈着矫健的步伐往外冲,一边对着电话严厉的斥责。   “她昨天也见杨尽天了,我看没什么事,所以就……”电话那头,男人的声音已经在微微颤抖,只因六爷的火气太浓烈。   他们跟随六爷这么多年,几乎很少见他发如此大的脾气。   随后,他走进停车场,睨了一眼手中的车钥匙,麻利的钻进跑车的驾驶座,发动引擎,冷声吩咐:“给我盯紧了,千万别让她有事,有什么情况立即汇报给我,我马上过来。”   挂了电话,他狂踩油门,蓝色的玛莎拉蒂飞奔而去,很快消失在黑色的夜中。该死的女人,长本事了,敢独自做主?如果真的有什么事,他绝对不会放过她!   ☆、078 别怕,一切有我!   这一边,杨尽天的助理将白小悠弄回客房就很识趣的出去了,房间里,只剩下白小悠和杨尽天。男人用无比恶心的眼神看着床上醉得一塌糊涂的小女人,听着她细细的低喃声,只感觉下腹涌起一阵难以控制的热流,吞了吞口水,心尖儿都在跟着颤抖。   此时的白小悠根本就不知道自己存在着怎样的危险,只是一个劲儿的喊热。那张本就迷人的小脸在灯光的照耀下显得越发娇媚,红唇微微嘟起,娇艳欲滴,让人忍不住想要在上面留下印记。   小美人,好好等着,我先去洗个澡,然后再来好好的爱捂你!   “六爷!”慕长轩刚从车上下来,门口的两个男人就恭敬的迎了上去。   冷着一张脸走向他们二人,将手里的车钥匙扔给其中一个男人,示意他将自己的爱车处理好,然后黑着脸吐出冰冷的两个字:“人呢?”   “带回房间了,我已经派了两个人跟着,一有……”男人毕恭毕敬的汇报,说到最后,声音越来越没有底气,那是因为他越往下说,咱六爷的脸色就越发暗沉可怕。   咳咳,不是他们不去救人,是因为他们进不去,这酒店可不是随便什么人都能闯进的,当然除了咱六爷,想进谁都拦不住他。   听到这里,慕长轩再也沉不住气,冰冷的声音如同地狱里的魔鬼,脸色阴沉得可怕:“带我过去!”   都将人给带回房间了,这些人是干什么吃的,也不知道进去救人?不过,此刻他没有心情责难他们,咱六爷的一颗心都系在小悠悠身上呐!   六爷糊涂了,没有他的命令,他们向来不敢擅自行动啊!   白小悠躺在床上一直不太安分,或许是因为刚刚喝得太猛,致使她的胃里难受得一阵翻滚,想要起身,却无能为力,就连提起眼皮的力气都没有。   “小美人,有没有人说过你真的很美呢,或者,你和你们总裁也有……呵呵,这个并不奇怪,有几个秘书和自家老板是清白的啊,哈哈!”杨尽天看到她微微皱起的秀眉,肥厚的手渐渐捂上她酡红的脸颊,然后来到她的眉峰,想要帮她抚平皱起的眉头。   正是这样的触碰,让白小悠感觉到一身的不自在,她艰难的从红唇中吐出几个字:“咳咳,水……难受,唔,唔……”   她只感觉喉哝如同火烧一样的难受,胃里的翻滚越来越厉害,让她一个没忍住,胃里的酸液很快从口中溢出。   杨尽天完全没有料到她会吐,而且正好吐到了他手上,那张本就丑陋的面容骤然变成凶神恶煞,忍不住爆了一句粗口:“你?真TMD晦气!”   如果换在平时,有女人如此放肆,他早就一个耳刮子扇过去了,可对面前的这个女人,他却下不了狠手,况且在这样的情况下,他哪里有心思去管那些啊,他的魂儿都被她给勾走了。   烦躁的走到洗手间,迅速的将手上的污垢处理掉,再次迫不及待的步入客房,却看到刚刚还躺在床上的女人,此时正拖着不稳的身子站在床沿边,不知道在找什么东西。   白小悠突然感觉陌生男性气息的靠近,一抬眸,一张无比恶心的脸映入眼帘,让她差点再次喷涌而出,强忍着心里的不适,白小悠迷糊的问:“杨总?我……我这是在哪儿呢?”   说白了,她的此刻的思绪是四分的清醒六分的迷糊。刚刚吐了一点,她感觉心里已经没那么难受了,精神也随之清醒了那么一点点,可状态还是不太好。   如此娇媚的女人,谁能抵抗,更何况眼前的男人本来就是一个大色狼,只见他肥大的手伸向白小悠的额头,故作关心的问:“呵呵,怎么样,还有哪里不舒服吗,嗯?”   白小悠整个人一颤,鸡皮疙瘩掉了一地,本能的往后挪了几步,咽了咽口水,似乎她的大脑里就只记挂着一件事,“那个合同,您看是不是该签了?”   她好不容易有点清醒,发现房间没人,拖着摇晃的身躯下床,却没有看到自己的鞋,哪里想到这个男人这么快就出来,她还以为他在洗澡呢。   这一刻,她才感觉到害怕,后悔!男人那双充满淫欲的眸子,预示着接下来会发生的事情。   不,不能,她要离开这里,她不要什么狗屁合同了,不要了……   “那就要看你了!”男人说完,就猛烈的扑向她的身体。   白小悠身形一闪,勉强的躲过,那双充满魅惑的双眼狠狠的瞪着眼前的男人,由于紧张,她的胸口起伏得厉害,却越发让杨尽天难以自持。   “你……你要干什么?”她用双手捂着胸口,声音夹杂着恐慌的情绪,气喘吁吁问。   这不是明知故问吗,可她就是不愿意相信这样的事会发生在自己身上,为了一个合同,她要失去自己的清白么?   不,绝对不可以!   这个时候,杨尽天对她早已失去了耐心,忍着身体上的欲火,肥胖的身体渐渐的逼近她,邪肆的说道:“这个问题多傻呀,不是你对我死缠烂打的吗,我现在是给你机会,来吧,小美人。”   “不不不……我想……唔……我想你误会了,我只是想让你……”她只是为了工作,虽然知道这样的解释不管用,但她还是希望这个男人能放过她。   “不管是什么,总之你已经来了,今晚就好好享受吧!”终于,他将她逼退到死角,顺势将她娇小的身子扑倒在大床上,看着她那妩媚迷人的面颊,心一动,就要朝她的红唇吻去。   白小悠早已吓得惊慌失措,双手胡乱的在男人身上拍打着,闭着眼睛大喊:“啊……不要,不要,你不要过来……”   杨尽天拼命的按住她不听话的身体,眼里爆出血一般的颜色,如果这个女人再这样犟下去,别怪他无情。   客房内,女人绝望的嘶吼声伴随着男人冷硬的警告声传出,听得门外的秘书一颗心都提了上来,总觉得有什么事儿要发生,果不其然,还没让他不安的心平复,就看到慕长轩带着五六个彪悍的男人朝这边奔来。   “六爷……”慕长轩身后的男人听到房间里的响动,已经做好了一切准备,只等他发出命令。   慕长轩冷冷扫了一眼守在门外的秘书,对着身后的人怒喝:“愣着干嘛,还不进去救人?”   众人被他这一吼,都不禁抖三抖,同时也在心里为自己难过,没有您的命令,谁敢擅自做主啊,他们是无辜的好么!   如果慕长轩知道进去之后会看到那样的一幕,他肯定不会再第一时间出现,那要命的一刻深深的印在他心上,每次想起,都会忍不住心疼好久。   房间的大床上,白小悠娇小的身子被杨尽天压着,她无助的嘶喊,拼命的反抗。当他第一时间冲进来,看到的就是两具毫不和谐的身体扭打在一起。   “你,你们干什么?”杨尽天看着忽然闯入的几个大汉,结结巴巴的吼道。   吼完,他才注意到一道凌厉的视线射向自己,那锋利的眼神如同地狱里的修罗,一招将人置于死地。   最后,一道冷冽的声线传入,如同十八层地狱的魔咒,听得人浑身发抖。   “他的手,给我废了!”慕长轩双目猩红,那张冷峻的容颜此刻变得异常的狞狰,周身散发着冷冽的气息,让人不敢直视。   当他看到白小悠被迫压在这个男人身下,他真的很想将这个男人一枪给毙了!不,他要让他痛不欲生,更要让他知道,惹了不该惹的人,等待他的将是生不如死的后半生。   这话一出,杨尽天的身子一软,几乎是从床上滚到地下,惊恐的开口:“慕……慕长轩你,你别忘了我们……”   他们还要合作的,他应该只是吓吓他吧,更何况只是一个女人,大家出来玩玩儿而已,何必当真呢!   然而,回答他的只是一个清脆的耳光,他被打得趴在地上,脸上传来火辣辣的灼痛感,正想用合作的事情相要挟,狼狈的抬眼,正好对上慕长轩狠绝的眼神,看得他心底发寒,可他也有王牌在手上,于是大着胆子哭诉:“你竟敢打我,我告诉你,我这……”   “六爷!”动手扇杨尽天耳光的男子突然出声,意思是还要不要继续教训,该怎样教训。   慕长轩冷冷勾唇,眸光看向缩在一角的白小悠身上,此时的她,颤抖着身体,头发凌乱的披散下来,整个人好像没有了生气般,若隐若现的面颊上苍白一片,身上的衣服早已破碎不堪。他的心也跟着揪在了一起,冷着一张脸,迈着沉重的步伐走到杨尽天跟前,居高临下的俯视,然后狠狠的踹了他一脚,冷血的笑道:“你知道我生平最恨什么人吗?明明是个草包却觉得自己无所不能,你以为我不知道,你那块地除了我们慕氏根本没有别的公司能给你那么多资金,所以,合作的事你别无选择!”   这件事,他早就在预料之中,文件拿不拿错根本不是问题的关键,他赴那个饭局也不是为了合作的事,他的目的怎么样将公司的利润提到最高。   对,他说的一点儿也没错,杨尽天也可以选择别的公司合作,但是,那是一个巨额的投资,一般的公司根本不可能一口气拿出那笔巨额的资金,即使拿出了,公司肯定会面临瘫痪。到时候资金链短缺,谁能担得起这个风险呢?如果杨尽天选择和别的公司合作,毫无疑问,他就要选择好几家公司一起合作,到时候,分成就要分成几份。但凡有一点脑子的人,都不会做出这么愚蠢的事。   所以,除了慕氏能单独拿出那笔巨额的资金,其他的公司根本就无法承受。合作的事,他是势在必得。他想要的是六四的分成,不然,他才不会去亲自会这个老色鬼。   现在倒好,他将主意打到了白小悠身上,就是九一分成也无法让他满意,必须让他的身体付出一点儿代价,当然,杨尽天手上的那块地,他同样不会放过。   因为,除了和慕氏集团合作,他没得选择!   听了他的话,杨尽天感觉自己已经到了十八层地狱,趴在地上,仰头看着面前如恶魔一样的男人,紧紧拽着他的裤脚,颤抖的呼救:“啊……我错了,如果有什么的罪慕六爷的地方,还请手下留情。”   得罪了慕六爷就是得罪了阎王爷,当初他是有底牌才会如此嚣张,现在慕长轩将话说得这般透彻,他觉得自己真是愚蠢之极。   是,他确实没想过要选择别的公司,那块地也只有和慕氏集团合作才能稳赚不赔,是他瞎了狗眼,竟然惹上了慕长轩的女人。   他是看了慕长轩的资料啊,听说这个男人只爱过一个女人,那个女人是他名义上的表妹,可现在的情况,根本就不是那么回事儿!   “废了!”冰冷的薄唇毫无任何犹豫的吐出两个字,不带一丝感情。   “不要,我错了,我真的知错了,那块地我们三七分成……”杨尽天听到这两个字,身体颤抖得愈发厉害,没了手,他将来怎么办,他还有老婆孩子,要怎么办?   但是如果现在反抗,他怕自己会死得更惨!   “让他先在合同上签字!”冰冷的声线听得人心都跟着颤抖。   听到杨尽天苦苦的哀求声,他只觉得异常的烦躁,对着一群下属怒喝:“还不快动手!”   一双手,算是便宜他了!如果今天真的让他得逞,他废掉的就不只是手,他要连同他全家都一起下地狱。   收拾完地上的老男人,慕长轩转过身,走到床沿边,长臂一伸,将缩在一角的女人给勾了出来,脱下自己的外套披在她瑟瑟发抖的身上,小心翼翼的将她娇小的身体抱进他宽大的怀里,一双阴鸷的眸子此刻是万般的柔情。   刚刚在路上的他还在想,找到了这个女人,他一定要狠狠的折磨她,让她长长记性。可当他看到被吓得六神无主的她,一颗冷硬的心早已柔成了一滩水。   估计她是吓坏了吧!   “交给你们了!”慕长轩冷冷丢下一句话,抱起怀里的女人出了房间,才刚刚走到电梯门口,就听到一声哀嚎。   “啊……”   然而,他的面色上没有任何动容,仿佛他已经习惯了这样的事。看着怀里颤抖的人儿,他冷硬的心如同被人狠狠的踩了一脚,痛得让他眩晕。   走出酒店,黑色的宾利车早已停在门口,男人看到六爷出来,立马下车,毕恭毕敬的为他打开车门。   “有没有受伤?”借着车内昏暗的光线,慕长轩的声音里透着一丝暗哑。大手紧紧抱着她依然有些发抖的身体,即使已经在安全的情况下,他的手也不肯松开半分。   刚才他真的害怕了,她那么倔强,如果死命不从,那个男人会不会对她使用暴力,如果他没有及时赶来……他已经不敢想了。   白小悠木讷的靠在他的怀里,那双清澈灵动的大眼此时已经没了往日里的灵气。他身上散发的熟悉气息让她安心,可能是受了强大的刺激,她已经不愿意开口说话了,心里明白自己已经安全,可刚刚发生的事依然在脑海里回荡,如同噩梦般的缠绕着她的神经,让她整个人缩成一团。   看到她这幅摸样,慕长轩的心一疼,加重了手上的力度,轻轻的拍着她的后背,诱哄着:“唉……别怕,没事了,一切有我!”   他该说什么好呢,他从来就不会哄人,让他说如此温柔的话已经很为难了!   坐在驾驶坐上的司机从后视镜里看到如此温柔的六爷,不由得瞪大双眼,还以为是自己眼花了。   这还是六爷吗?是他抽风了,或者在做梦吧!   此时的慕长轩后悔得要命,如果他告诉她事情没有那么严重,或许她就不会傻到独自来找杨尽天,那么今晚的一切也不会发生。   ……   “妈,我已经告诉过你了,这辈子我非白小悠不娶。”慕子卿不顾母亲的反对,态度坚决。   刘琴的心情本来就因为丈夫的出轨而心神不宁,现在儿子也和她作对,她的耐心是彻底磨光了,从沙发上起身,严厉的斥责:“慕子卿,你翅膀硬了,竟然还告状告到老爷子那儿!你要知道,这天下,除了我和你爸,没人真心对你!”   自己养了二十几年的儿子,婚姻大事当然只能由她做主,即使有慕老爷子撑腰,她不答应,事情也就没那么好办。   她决不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当年,她没有雄厚的娘家,在慕家受了多大的罪,遭受了多少白眼,现在想想都觉得心酸。如果不是因为她肚子争气生下慕子卿,早就被慕尘浩抛弃了,这些苦,他们谁明白过?都是因为她,让慕尘浩也跟着受家族的排挤,也就是从那个时候开始,慕尘浩渐渐的对她失去了耐心,开始彻夜不归。   她十八岁就跟了慕尘浩,现在那个男人竟然对她说,这辈子最后悔的是,就是娶她为妻!这不是在用刀子捅她的心么?   她决不能让唯一的儿子走他父亲的老路!丈夫的心留不住,她一把年纪了,可以不在乎,可儿子的前途,她决不能开玩笑。   “爷爷是真心疼我,他不会反对的,他老人家最大的愿望就是希望我幸福!”慕子卿是铁了心要娶白小悠,任何人都不能动摇他的决心,他甚至做好了最坏的打算,如果连爷爷都反对,大不了他离开慕氏,和白小悠远走高飞。   “呵,幸福?你做梦吧,他心里只有你六叔。我跟你说,你还年轻,许多事情都不懂,如果你娶白小悠那样的女人,将来会吃亏的。”刘琴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越说,心就越痛,最近的身体也不太好,孩子也不听话,她真的感觉自己的生命不长了。   只要一想到老爷子对慕长轩的宠爱,她就恨得牙痒痒。同样是他的孩子,为什么老爷子对慕长轩会如此的偏爱?说到底,他还是一个野女人生的孩子呢,这到底是为什么?她真的害怕有一天,老爷子两腿一伸,将所有的家产都留给慕长轩,到时候她要怎么活啊!   男人都是一个德行,得不到的才是最好的。慕老爷子宠爱慕长轩无非就是因为他的母亲,据说,老爷子为了那个女人,三番五次的去伦敦求她回来,那个女人也挺不识抬举,不光拒绝了老爷子的请求,最后还找了一个英国华裔结了婚,彻底断了老爷子的念想。   本以为这样,老爷子就会将那个女人忘怀,可让他们没想到的是,老爷子还是经常飞往伦敦,那个女人不见他,他就在暗处悄悄的跟着她,直到那个女人的老公去世,老爷子才冒面。   她一直也很好奇,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女人,值得老爷子如此为她?   所以,她必须要为慕子卿物色一个有雄厚实力的女人,这样,也不至于到时候落得两手空空。要说最合适的人选,纠结这么久,她最看重的始终是白灵萱,因为白瑜尘没有儿子,如果慕子卿和白灵萱结婚,将来的白氏还不是他慕子卿的吗?   可这孩子,怎么就想不明白呢?   “妈,算我求你了,从小到大我事事都听你的,唯独这件让我自己做主吧!”慕子卿说完,扑通一声,跪在冰凉的地板上,苦苦哀求。   看到自家儿子如此没有出息,为了一个女人居然屈膝,一口气憋在胸口,怎么也发泄不出,颤抖着手,严厉的训斥:“慕子卿,如果你一定要娶那个女人进门,我就死给你看,不信就试试!”   然后,她也懒得去管这个不争气的儿子,用手强力的压住胸口,气愤的回房去了。   “……”   慕子卿看着母亲落寞的身影,也不再纠缠,他明白,这阵子家里发生太多的事,父亲在外面有了女人,他多少也知道一些,作为儿子,他这个时候应该安慰母亲,可……他和小悠的事,真的不能再拖了。   回到房间,慕子卿疲惫的往床上一躺,到底要怎么做才能给小悠幸福呢?他想她了,尤其是现在,拿起放在床头柜上的手机准备给她打电话,却被屏幕上的三个未接电话给吓傻了。   “对不起,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   听到电话里传来的女音,他顿时慌了神,反复的拨着白小悠的电话,然而电话里传来的声音始终都如出一辙,一种强烈的不安涌上心头。   他们两年的相处,她给自己主动打电话的机会少得可伶,更不会这样的连续打三次,唯一的解释是,她当时肯定是遇到了什么急事,可是,她会遇到什么事呢?   他不敢往下想,抓起车钥匙就向房门外冲去,他要去找她,要确定她安全。   ……   慕长轩回来之后,吩咐了佣人熬一碗压惊的汤药,然后又对身后的几个男人命令,没有他的允许不能让任何人进来。最后,抱着怀里受惊不小的女人上楼去了。   轻轻为她褪去外衣,然后小心翼翼的将她放到床上,调好室内温度。做完这一切,床上的女人依然没有睡着,眼睛直勾勾的盯着天花板,好似一个失去了意识的木偶。   “小悠……”慕长轩坐在床边,头一次这样叫她,他将声音压到最低,生怕自己声音太大再次吓到了她。   看她依然没有反映,他继续耐心的开口:“我帮你洗澡,好吗?”   他可是从来没有对一个女人如此的耐心过。他记得第一次和她发生关系,她被人下药,无奈,他是被迫为她清洗身体。他到现在也不明白,自己到底是抽了什么风,竟然会为一个女人清洗身子。   而现在,他的眼里只有心疼,他悔啊,恨啊!以为一切事情都在他的掌握之中,可没想到,这个女人完全不在他的掌控之中。   见她还是毫无动静,他无奈的叹息一声,紧皱的眉头足以夹死一只苍蝇。他将衬衣的袖口卷到肘部,伸手就要去脱她的衣服,可是,当他的大手触碰到她的肌肤时,却被她突如其来的动作给惊呆了。   “不,不要碰我,不要……走开,不要碰我……”本来安安静静躺在床上的女人,猛的从床上坐起,双手紧紧抱着自己发抖的身体,嘴里念念有词。   慕长轩的手僵在原地,不再触碰她,那双幽深的眸子里此时渗着焦虑担忧的神色,想再次的伸手,又怕她的情绪更加的激动,最终他将手抽了回来,用着沙哑低沉的声音诱哄着:“是我,是我,别怕……”   “不,不要……”白小悠像是受到强烈的刺激般,一双小手胡乱的挥舞着,一个不小心,慕长轩的手臂上顿时留下四个鲜红的抓痕,在灯光的照耀下显得触目惊心。   男人深吸一口气,睨了一眼胳膊上被她抓伤的痕迹,并没有表现出任何的怒意。再看看面前情绪失控的女人,此刻的他,满眼的伤,满眼的痛!他该怎么办?   这样的她,让他想到了自己小时候。那一年冬天,他五岁,母亲带着一个男人回家,让自己叫他爸爸,可他性子倔强的狠,死活都不肯开口。甚至还说了一句,他不是我爸爸!   那一天,母亲当着那个陌生男人的面,将他毒打一顿,也不管外面是否天寒地冻,将幼小的他关在门外,任他自生自灭。那一夜,年仅五岁的他蜷缩着身体在墙角蹲了一整夜,如果不是早上外公及发现了他,将全身冻得发紫的他及时送到医院,估计他连命都没有了吧。   听说,那一次,他连续高烧不退,把外公吓坏了,为这事,外公将那个狠毒的女人狠狠的骂了一通,甚至要和她决裂父女关系。之后,外公的身体一直不太好,不久后也去世了。   这辈子,他怎么都无法原谅那个狠心的女人。有时候,他也会想那个女人的心究竟是什么做的,竟然要置自己于死地,难道就因为她对慕易川的恨,连自己的亲生儿子都不放过?   这些往事他现在已经很少想起,可每次想到,他的还是会忍不住心酸,心疼!   他已经不记得有多久没见过那个女人了,只知道,那个男人没多久就出车祸死了,如今的她也是孤身一人。三年前,为了杜瑜锦,他踏足了自己永远也不想踏足的地方——伦敦。然而那个女人也在伦敦,他却没有去见她,听小姨说,那个女人已经知道错了,想要见他,却被他一口回绝。   他无法将过去的事抹灭,更无法当做什么都没有发生过。后来,杜瑜锦对于他们之间的关系依然不敢公布,他也就彻底死心了,独自飞到了法国,一去就是三年。   三年后,慕老爷子让他回来继承家族企业,他一口应承。也就是在回国的那天晚上,他再次遇到了自己的前妻。   从来没有想过,生活会出现如此戏剧化的一幕。他还记得三年前,她一身学生装出现在自己面前,那清纯可爱的模样,让他觉得自己抽风了,竟然找一个小女孩儿结婚。虽然只是协议,他还是觉得当时的她太小。   思及至此,眸光再次移向精神涣散的女人身上,柔声的开口:“小悠,别怕,我来帮你洗澡好吗?”   他再次尝试着为她宽衣解带,可手还没有触碰,她的神经就紧绷了起来,用一种仇视的眼神看着他,看得他心中一痛,将手缩回,无奈的叹息一声,起身走到落地窗前,看着窗外弥漫的夜色,无比的惆怅。   想抽烟,却顾忌她在房间里,怕她会不舒服,又将手里的烟烦躁的丢在茶几上,掏出电话熟悉的按下一连串的数字,几秒后,他暗哑的声线从薄唇中溢出:“喂,李医生吗,我这里有个病人,麻烦你现在过来帮我看看,她受了强烈的刺激。”   电话那头的男人听到慕长轩的声音,毫不犹豫的应承下来。   挂断电话,慕长轩再次将目光移到了白小悠身上,她依然如木偶般的坐在床头,双手紧紧的抱着颤抖的身子,那模样,看起来让他那么的心疼。   “我建议暂时给她注射镇定剂,让她好好睡一觉,明天看情况。”没过多久,李医生就来了,仔细的观察了一下白小悠的情况,然后对着一旁的慕长轩提议。   “好吧!”慕长轩觉得这是唯一的办法。   ……   “姨父,您说轩要结婚?”古雅的书房内,杜瑜锦坐在慕老爷子对面,一脸的震惊。   慕长轩要结婚,这事她怎么一点儿消息都没收到?更让她无法接受的是,从慕老爷子的口中得知,他又要随便找个女人结婚?三年前的教训还不够么,他还想玩儿?还是,他依然想用这样的方法刺激自己?   慕易川坐在书桌前,端起面前的紫砂杯,轻轻小酌一口,或许是茶太浓,味道有些苦,让他的眉头紧紧皱在一起,整个人显得越发苍老。这些天,为了慕长轩的事,他可是操碎了心。   “前两天,他是这样跟我说的。锦儿啊,你告诉姨父,你们之间到底怎么回事?”放下茶杯,他意味深长的问。   说到底,婚姻乃是大事,他是不可能让慕长轩对自己的婚姻如此儿戏。如果他有自己心爱的女人,他当然不会反对,关键是他没有。在他心中,杜瑜锦才是慕长轩的良配。   “我也不知道怎么了,这段日子,我也没见他有过其他的女人,但就是不怎么待见我,他以前不是这样的。姨父,你会帮我的吧!”杜瑜锦也慌了神,总感觉这个男人会离自己远去,心里也没底了。   慕易川没有即可回话,从太师椅上起身,沉默数秒,“让你妈回来吧,他最听你妈的话,或许,对你们都有好处。”   只有杜瑜锦的妈妈才有办法将慕长轩给驯服,从小到大,他最听小姨的话。   “看来只有如此了。姨父,您能告诉我轩现在住哪儿吗,我一直不知道他私人公寓。”她觉得此刻有必要去见他一面。   这一次,她如论如何都不会放开他的手。   “他应该在海天别墅吧!”   “我现在就去找他,都好几天没见到他了。”话说到这里,杜瑜锦也不再停留,起身离开。   这几天她压抑自己没有去找他,已经很痛苦了,现在听到他要结婚的消息,她整个人都快要急疯了。   他的新娘只能是她!   “锦儿,我希望你能给他幸福。”在杜瑜锦的手刚触到门把时,老爷子来了这么一句,眼里流露着复杂的情绪。   杜瑜锦乖巧的扭过头,对老爷子盈盈一笑,坚定的保证:“姨父放心,我会的,这个世界上只有我杜瑜锦才配得上他,也只有我才能给他幸福。”   “嗯,去吧,和他好好谈谈,估计他还在纠结以前的事。”这丫头有这样的保证,他就放心了,年轻人,偶尔闹闹别扭很正常。   “姨父,您也早点休息吧!”   ……   为了给白小悠注射镇静剂,可谓是将两个大男人给累坏了,看到她终于安静的躺在床上,慕长轩提起的一颗心总算是放下了。   李医生简单收拾了一下,不经意间却看到了慕长轩手臂上的抓痕,他先是一愣,然后笑了笑,职业性的问:“轩,你受伤了,要不我给你包扎一下?”   他们是儿时的朋友,也是杜家的私人医生,彼此都很熟悉。   慕长轩这才注意到自己手上的伤痕,被他这么一说,才感觉有点隐隐约约的疼痛,不过这点儿小伤对他是小菜一碟,只是淡漠的回了一句:“没事,一点小伤。她的情况怎么样?”他现在只关心床上的女人,其他的事情没有心思理会。   “目前还不能确定,等她明天醒来我再给她做个详细的检查。”李医生将目光再次移到了熟睡的女人身上,没有直接回答他的问题。   “嗯!”低沉的发出一个字,他的目光始终放在白小悠身上,仿佛只要他一离开,她就会受到伤害。   李医生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道:“我先走了,你自己也要照顾好自己。”   “好,不送了!”   从别墅里出来,李医生还在想,究竟是谁让一向事不关己的慕长轩如此上心呢?难道轩变心了,不爱杜瑜锦了么?   “哎,这不是李医生吗?”一阵清脆的声音将纳闷的李医生拉回现实。   真是想到谁,谁就出现了,他很客套的和她打招呼:“哟,杜小姐,什么时候回来的?”同时,他也为慕长轩感到不安,这不会出现什么情况吧?   “回来好一阵子了,这么晚了你还在这里,难道是轩生病了?”起先杜瑜锦还一脸笑意,但想起对方的身份,立马紧张起来。   “哦,这个,杜小姐还是自己去看吧,我还有事先走了。”他还是不要瞎掺和了,这些烂摊子,谁摊上谁倒霉,还是赶快逃吧!   杜瑜锦怀着一颗不安的心飞快的朝别墅里走去,可还没进门,几个大汉就将她拦在了门外,她一脸愤怒的看着这几个面瘫的男人,示意他们最好赶快让开。   “杜小姐?”其中一个男人没想到杜瑜锦会找到这里,也不知道该不该放人。   按道理说,她和六爷的关系不一般,放进去是没有问题,关键是里面有个女人,他们犹豫了。   杜瑜锦见他们依然没有让开的意思,心里不由得一阵窝火,嗓音也提高了几分:“让开,你们这是干什么,知道我是谁还拦着我。”   “六爷说了,不能让任何人打扰。”六爷的命令,他们不敢违背,可眼前的女人他们也得罪不起。   “呵,睁大你们的狗眼看看清楚,我是杜瑜锦,你们未来的六夫人!”某女听到官方的回答,肺都快气炸了,完全没了千金大小姐的形象。   这群头脑简单四肢发达的蠢货,敢拦住她的去路,真是有眼不识泰山。   “对不起……”除了道歉,他们依然铁板钉钉的挡在杜瑜锦面前,没有丝毫的动容。   就算他们再猜不透六爷的心思,此时也应该明白,杜瑜锦这个时候不合适进去,里面还有一个女人呢,如果让杜瑜锦进去了,他们的饭碗恐怕也保不住了,而且还要受到惩罚。   杜瑜锦也不想和他们废话,横着心想往里冲,可还是被两个男人拦住,正想破口大骂,一道极为冷冽的声线传来,让门口的两个男人不由得松了一口气,他们可不敢得罪杜瑜锦,更不敢违背六爷的命令。   “吵什么,啊?”慕长轩冷着脸,白色的衬衣上已然生出褶皱,高大的身影快速的朝门口走来。   杜瑜锦看到这样的他,有一瞬间的不适应,此刻的他,俊朗的面容上全是倦色,甚至可以说有些秃废,眼底的眸光也没有了以往的冷冽,周遭布满了深红的血丝。可即使这样,依然无法掩饰他强大的气场,只要他出现的地方,气氛就极端的严肃。   “轩,你看看你的下属,都不让我进来!”杜瑜锦撒娇的说道。   “这么晚了,你来干什么?”慕长轩不悦的开口,根本没有让她进来的意思。   杜瑜锦也不管他待不待见自己,先是撒娇的对慕长轩吐槽:“我想你了嘛!”那娇爹的声音让慕长轩一阵头疼,继而又对面前的两个石头般的男人怒吼:“让开!”   两个男人十分配合的给杜瑜锦让开一条通道,哪知却传来六爷果断的吩咐声:“将杜小姐安全的送回去。”   “哎……不,我不要,我不要回去。”杜瑜锦完全没有料到他会不让自己进去,站在原地开始耍赖。   记得小时候,她就经常用这招,每一次,慕长轩都拿她没有办法。   “杜瑜锦,我很忙,没时间陪你疯!”慕长轩烦躁的呵斥,俊朗的面容上出现一抹复杂的神色。   杜瑜锦完全不在意他的态度,这么多年,她早就习以为常了,依然叽叽喳喳的说个不停,“我才不相信你这么晚了还在工作呢!我刚刚进来时看到李医生了,你哪里不舒服吗,还是感冒了?”   要说对慕长轩的关系,那倒是真的!   “锦儿,回去吧,我真有事!”说完这句话,慕长轩不想和她在没完没了的纠缠下去,他现在没心情理会她的无理取闹。   “我听姨父说你要结婚了?”看着他没有丝毫留恋的转身,杜瑜锦将自己此行的目的说了出来,此时的她,早已经忘了自己还被他拒之门外呢!   慕长轩的步伐刚刚迈开,听到她的这句话,不由得顿了一下,脸色更沉了几分。结婚,是啊,他说要随便找个女人结婚的,可为什么,一看到白小悠,他就难以自控?   “轩,轩……”见他站在原地没有转身的意思,杜瑜锦卯足了劲儿喊他的名字,希望能唤起他冷硬的心。   ------题外话------   感谢所有首订的美人们!   有了你们的支持,偶会更努力滴…。   ☆、079 不是要谢谢我么?   对杜瑜锦的死缠烂打,慕长轩虽然可以拒绝,但是对这个女人却毫无办法,他总不能将她痛打一顿,然后丢到垃圾桶,给她冷冷的警告,让她离自己远一点吧?   最终是自己从小到大的妹妹,况且,他黑色的童年,正是因为有了她的陪伴才让他振作起来,让他对她下狠心,他怎么都无法做到。   “锦儿,先回去吧,有什么事你明天到公司来找我。”慕长轩的脸色虽然难看,但声音里却没有丝毫的责怪之意。   杜瑜锦不死心,不依不饶的耍赖:“可是现在很晚了,而且我好累,不想回去。还有,你是不是哪里不舒服啊,我刚刚看到李医生……”说到后面,她小心翼翼的观察着慕长轩的脸色,发现他本就暗沉的脸色此刻在灯光的衬托下显得更加冷冽骇人。   对她慕长轩已经用尽了耐心,尽量使自己做到心平气和,如果她继续纠缠,他保不准自己真的会不会将她给丢出去。   “杜瑜锦!”果然,一声暴喝声响起,虽然隔着一段距离,可让人听了还是会忍不住害怕。   杜瑜锦也不是傻子,知道他已经隐忍到极限,立刻给自己台阶下:“咳咳,我还是回去吧,你说话可要算数哦!”既然他答应了自己明天可以去公司,她就先离开吧,反正来日方长,也不着急这一时。   “嗯!”淡淡的从鼻尖发出一个字,见她的态度识相的转变,也不再计较她刚刚的无理取闹,毫无留恋的转过身,踩着沉重的步伐上楼去了。   看着他高大冷漠的背影逐渐的消失,杜瑜锦的鼻尖一酸,差点儿让她泪奔,刚才她只不过在故作坚强。为什么一切都变了?难道他真的不再爱她了么,要说情分,他们之间是十几年的情分,岂是短短的几年就可以抹灭的?   三年前,她选择不公开他们之间的关系,并不是因为她不爱他,而是因为,他的性格太冷漠,她想让他为了自己而改变!   她只不过是想要他在乎她啊!可是她这样做非但没得到他的宠爱,反而将他越推越远。直到现在她才明白,爱一个人不该强求他做不愿做的事,就像慕长轩,他是天生的冷漠性子,不可能为了任何人而改变。   一直以为,他不会轻易的离开自己,也离不开自己,现在看来,是她错了。他无情的转身,足以说明,他对自己的爱已经在一点一点的流逝。   不,她不会让这样的事发生,她想,她是时候去趟伦敦了!   慕长轩轻轻推开房门,眸光毫无半分懈怠的扫向床上的女人,她娇小的面容在此刻很是安详,眉峰微微皱起,或许是心里还是不能放开吧。他渐渐的走近,那张脸在台灯的照耀下逐渐变得清晰。   其实,她算上是特别美,但是她的身上有一种让人吸引的气质。是那种很多女人身上找不出来的感觉。   这样一看,他情不自禁的伸出大手轻轻捂上她紧皱的眉头,慢慢为她抚平,然后顺着她的脸颊一路向下,爱怜的抚摸着她苍白的容颜。   “六爷,汤熬好了!”门外突然传入的动静,让慕长轩的身体一僵,眉头一皱,显然对突然的打扰表现得很烦躁,不舍的将手收回,再次看了她一眼,才发出声音。   “进来!”   听到许可声,一个大约四五十岁的阿姨端着托盘走了进来,还没站稳,就听到一声冷冷的命令:“放下,出去!”简单的四个字,说得铿锵有力,让人无法忽视他所下达的命令。   待房间的门再次关上,慕长轩端起托盘上的汤药,放在唇边试了试温度,然后将碗放到床头柜上。可下一刻,他却犯难了,她好不容易睡着,总不能又将她弄醒吧?   思来想去,觉得只有自己亲自喂她喝才可信,这不,咱六爷喝下一小口汤药含在嘴里,对着白小悠有些发白的唇,吻了上去。略带中药味的汤药在二人的口中弥漫,反复几次,碗里的药总算是见底了。然而,慕长轩的身上却涌现出一股难以控制的欲火。   他觉得,真的不能轻易的碰这个女人,否则他会被欲火给烧死。能怎么办,咱六爷总不能在这样的情况下将人给办了吧!冲了个冷水澡出来,漫漫长夜,他却毫无睡意。   走到床沿边在白小悠的额头上印上轻轻一吻,离开了卧室。如果继续留在这里,他真的怕自己会控制不住,做出过火的事情来。可他又睡不着,只能去健身房锻炼,或许在那里才能控制自己疯狂的意识。   ……   慕子卿找了好几个白小悠经常会去的地方,都没发现她的人影,打电话还是关机状态,再抬手看看手表,不由得更加着急。   抱着一颗尝试的心态,慕子卿敲响了白小悠家的门,其实,他自己心里也明白,如果白小悠在家,应该不会关机。可他真的是急昏了头了,如果家里没有,他就要动用慕家的势力去寻找。   “阿姨!”陈慧才刚刚探出一个头,慕子卿就礼貌的称呼,尽量使自己的情绪稳定一点儿。   陈慧没想到会是他,面露惊讶之色:“子卿啊,这么晚了有什么事吗?”自从上次的事情之后,她已经私自找慕子卿谈过了,让他和白小悠分手,可现在的形式,好像并不是那么简单。难道他还对小悠恋恋不忘?   “小悠呢,我找她有点儿事。”慕子卿直接将话挑明,也不管陈慧待不待见自己。   陈慧听了这话面露疑惑之色,微微皱眉,解释道:“她……她不是说今天外出公干,不会回来了吗?”   “公干?”很本能的发出这两个字,慕子卿的脸色骤变。   “也难怪了,你们现在不在同一个部门,或许不知道吧,她……”思来想去也只有这个原因吧。   “那个不好意思,打扰了,阿姨再见!”还没等陈慧的话说完,慕子卿一边打招呼一边迈着飞快的步伐离开。   公干,怎么可能,公司出了那么大的事儿还出去公干,她为什么要骗自己的妈妈,今天晚上她是摆明了自己不会回家吧,所以就随便编出个理由。可是,她此刻在哪里呢?   无助的他,觉得此刻应该给慕长轩打个电话,或许他的六叔会有办法,在他心中,六叔的能力都是有目共睹的,或许他会知道。   “有事?”电话那头传来慕长轩冷漠的声音,让慕子卿有点儿尴尬,想到今天中午的事情,他更加觉得底气不足。   可为了白小悠,他什么也顾不上了,清了清嗓音,自然的问:“那个六叔,你今天晚上有给小悠安排什么工作吗?”   “没有!”两个字,冷漠而疏离,接着就是电话里传来嘟嘟的回音。   他只不过问一下而已,至于发那么大的火吗,他以前怎么没觉得六叔是一个如此小心眼儿的人呢?就为了中午的事,他还和晚辈置气?   来不及多想,他此刻最重要的是赶紧找到小悠。   慕长轩从接到慕子卿的电话之后,心情就异常的郁闷,他是不是该告诉慕子卿,白小悠是他的前妻?怀着一颗沉重的心走进卧室,仔细端详着大床上熟睡的女人。   他对她是什么样的感情?身体上的*么,确实,这一点他倒是不否认,男人的生理需要吧!因为他不太喜欢乱性的生活,这么多年,和他睡过的女人根本没几个,在杜瑜锦之前几乎没有。那段时间他刚到法国,感情的伤害让他的心情很失落,经常在酒吧买醉,和他在一起的女子都是一夜情。   到现在,他还记得,大概也就三个女人吧!之前除了对杜瑜锦用过心,她算是第二个,说句不过分的话,他觉得自己对她比对当时的杜瑜锦还用心。   “小悠,你在哪儿,我现在满大街的找你,如果你看到信息一定要给我回个电话。”   “小悠,我求你别再折磨我了好么,快快出现吧,不然逼疯了我,后果很严重!”   “小悠,小悠……”   一连串暧昧的短信映入眼帘,让慕长轩妒火焚烧,差点又将手机报废。小悠,小傻瓜?是谁准许他这样乱称呼的?   可恶的女人,亏得他担心得要命,关键时刻想的人竟然是慕子卿,她就没想到过给他打一个电话,或者……   难道她真的爱上了慕子卿?只要想到这个问题,他的心就没来由的慌乱。就算是又怎么样,他要得到的东西,从来不会轻易放手。   这一晚,可把咱们六爷给折磨死了,美人在怀却不能碰,只有他自己知道那是一种怎样的折磨。   ……   “总裁,您找我?”一大清早,慕长轩到公司之后就将蒋怡玲叫到办公室。   慕长轩冷冷的扫了她一眼,那张俊朗的脸上阴云密布,看起来心情不是很好:“财务部已经结算了你的工资,去领吧。”   蒋怡玲的小聪明他一直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如果昨天没有发生白小悠被杨尽天欺负的那一幕,或许他对她还可以容忍。他一开始就知道,计划书是蒋怡玲做了手脚,而他没有拆穿她是因为他觉得这个事情能将白小悠留下,可事情好像并不在他的掌控之中。发生昨天那样的事,他现在想起来都后悔。   所以,他不能原谅这个侩子手!   “为什么?”蒋怡玲根本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一脸的震惊,还以为自己是做梦了,然而总裁的话是那么的清楚,结算工作,不就是要开除自己么!   慕长轩冷寂一笑,黑眸里迸射出冷冷的寒光,只要看一眼,就足以被他的眼神给冻住:“有些话说得太清楚你觉得对你好么?”他从来就不喜欢废话,如果不是看在这个女人对慕氏付出不少的份上,他才不会对她如此客气。   蒋怡玲刚刚还疑惑的面容上顿时染上一抹惊恐之色,但是她还是尽量让自己显得平静,理直气壮反驳:“我不明白总裁的意思,我在慕氏五年,一直是老总裁的得力助手,现在要开除我,我不服气。”   计划书的事她做得很隐蔽,而且这也构不成犯罪,也没有证据,根本不足为据。恐怕是总裁炸她的吧,她才不要那么笨就上当,这个男人的心思没有人猜得透,唯一的办法就是让自己看起来自然一点。   慕长轩没想到她会如此镇定,当真是小看了她,不由得冷笑,面色变得更加阴沉:“呵,我不喜欢自作聪明的人!”   这够明白了吧,他不相信她真的不明白。   “请总裁明示。”   这女人还真是不到黄河心不死,他已经很久没碰到有人敢这样挑战他的耐心了,不由得玩心大起,她要死,就让她死得更惨烈一点,敢和他叫板而又装傻的人,无疑是死路一条。本来他没想将事情做得太绝,可这女人太不识抬举,他会断了她最后的后路,也算为小悠出一口恶气。   他冷冷勾唇,第一次表现出很耐心的样子:“计划书,明白了吗?如果还不明白说明你根本就没有能力胜任这个工作。”   那话里的嘲讽是傻子也听得出来。意思是,如果她承认了说明她的品行有问题,如果她还不承认,说明她的脑子太笨,这个职位她不配。反正一句话,怎么回答都是死。   这个男人真够狠的,竟然将她往绝路上逼?   “是,是白小悠拿错了,和我有什么……”她这才知道和他打哑谜是一件多么愚蠢的事,可她还是不愿意去承认。   慕长轩的脸色越来越沉,将手上的文件往办公室一摔,冷声斥责:“蒋秘书,我不喜欢做错了事还不知错的人。大家心知肚明,不要把你身边的人当傻子。”   够了,他没心情陪她再演戏了,这种女人,他看了只会觉得恶心。如果她还不识时务的继续装傻,他就想个更狠毒的办法逼迫她承认。   “……”   蒋怡玲偷瞄到他面色铁青,也深知继续下去对自己没有好处,贝齿狠狠的咬了咬下唇,似乎是下了什么重大的决定般,一张美艳的脸在此刻显得苍白无力,终于,她扯了扯唇角,不再言语,默默的出了办公室。   还不算太蠢!慕长轩在心里默念,对女人,他还是没那么狠心,终究是跟在老爷子身边五年,如果不是犯了特别严重的错误,他也不能做得太过分,相信这个惩罚足以让她记住一辈子。   “唉,怎么回事啊,蒋秘书辞职了?”   “谁知道啊,听说昨晚合作计划谈崩和她有关系呢!”   “不是白助理拿错了合约吗,关她什么事啊?”有人开始明知故问,故意嘲讽的说给她听。   “呵,这你就不懂了吧,肯定是因为她嫉妒……”越往下说,议论声更加的嚣张,以至于差点儿让她崩溃。   蒋怡玲从财务部领完工资,就开始磨磨蹭蹭的收拾办公室属于自己的东西。到底是工作了五年的地方,如果说真要离开,还真是让她割舍不下。   当年,她刚开始来慕氏,还不是总裁秘书,只是以前秘书手下的一个小助理,那时候,她就告诉自己一定要努力,果不其然,一年之后,她坐上了现在的位置,秘书的领头人物。跟在慕老爷子身边算是四年整吧,她还记得慕老爷子经常夸她聪明能干,直到慕长轩接手公司,她凭着自己的工作能力没有被换掉,可现在才几个月?   为什么他就容不下她?一开始她确实被慕长轩吸引过,可也深知他那样的男人不可能看上她,最后也打消了那种念想,一心一意的工作,只希望他能看到自己的发光点。   一句话,像她这样毫无背景的人,走到这一步有多么不容易,背后付出了多少努力,只有她自己心里清楚。现在那个男人一句话就将自己辛辛苦苦五年来的努力给否决了,这让她如何能甘心?如果真的离开了慕氏,她不知道还能在哪里发挥自己的聪明才智。   现在她听到平时被她呵斥的女人们如此的落井下石,一颗心如同被大铁钳狠狠的钳住,难受得让她无法呼吸。   “你们有完没完,我只是不想干了,容得你们在这里乱嚼舌根?都给我滚!”即使是被解雇了,她也不能被任何人欺负,那领导的架势十足。   “切,都被开除了还那么神气!”有人不怕死的来了一句,压根儿不理会她的怒火。   平时,她们可没少被这个女人欺负,现在落难了,她们岂会放过这么好的机会?   “就是……”   她发誓,总有一天她要做人上人,既然慕长轩不义,她还需要仁慈吗?他和白小悠的奸情一旦曝光,影响的可是整个家族的声誉。叔叔引诱侄子的女朋友,呵,这新闻绝对可以上头条!   慕长轩,白小悠,我和你们势不两立,等着吧!   白小悠是在第二天下午醒来的,醒来时发现房间的一切都如此熟悉,心里不由得安心下来。虽然睡了十几个小时,可她的面容依然看起来很憔悴,那双清澈的眼眸此时泛着疲倦的光芒,看了让人忍不住疼惜。   是慕长轩救了她?最后一刻,她只知道有人冲进来,然后什么都记不清了。   “哟,白小姐你可算是醒了,怎么样有没有觉得哪里不舒服?”才刚从床上起身,突然闯入的人让她吓了一跳,出于本能反映,她急促的跳上床,紧紧的用被子裹住自己的身体。   好一会儿,缓过神才觉得自己是太小题大做了,她以为是慕长轩呢,对面前的阿姨抱歉的笑道:“谢谢,我很好。”   “那就好,我给六爷打电话说你醒了。”女人也不介意,看到她醒来,情绪也没什么不正常,也跟着松了一口气。这一天,自从六爷上班去之后,她每隔半个小时就上来看一次,生怕她会出现什么不良反映,到时候她可不好向六爷交差。   一听到慕长轩的名字,某女如同听到鬼神的名字般,立马出声制止:“别,别……我是说他工作那么忙,还是不要打扰他了,反正他下班之后会回来的。”说到最后,她觉得自己有点儿过激了,不由得又解释了一通。   她还想趁他回来之前溜回去呢,怎么能让他提早回来,那不是找死吗?昨天晚上的事情,估计他又会质问自己。   “哦,那你想吃什么我帮你去做。”她突然想到白小悠已经一天没吃东西了,诚心的问。   “不用了,我不饿。”她哪里有什么心思吃东西啊,眼看都快四点了,如果六点以前不能逃出去,今晚又死定了。   “那好,你休息一会儿,六爷估计一会儿就回来了。”   “嗯!”   白小悠站在阳台上观望怎么才可以逃出去,浑浑噩噩的转身,却被眼前的人吓了一跳。   “啊!”她尖叫一声,一颗小心脏差点没从胸口蹦出。   为什么他每次都出现得这么邪门儿?一点声音也没有,跟地狱里的鬼魂没什么区别。   “醒了?”男人只是冷冷的发出两个字,一边脱西装外套,一边打量着她的反映。   看来她的精神不错,还有心思逃跑,害得他昨天晚上担心了一晚上,生怕她会留下什么后遗症,到时候他会愧疚一辈子,现在看来是他想多了。   白小悠哪里料到他会突然出现,而且现在才五点,很显然这个男人在下班以前就回来了,可她能批判他么?   她站在原地,本来苍白的小脸再见到他之后逐渐转变为红色,呐呐的出声:“你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   慕长轩睨了她一眼,那面容的转变没逃过他阴鸷的眼眸,但他此刻没心思纠结这个,冷声质问:“你刚刚在干什么?”   好得很,他没在家,她就想要逃走,难道他就那么不招人待见,还是她想去找慕子卿?   白小悠尽量不去观察他的面色,眼珠一转,说出的话无比动听:“那个,昨天谢谢你!”   呵!还挺聪明的,还知道避而不答,算了,索性她也没成功,况且这里这么多人看着,她也不可能逃出去,只不过他心里还是有些不是滋味。   他突然一伸手,将她娇小的身子拉进怀里,在她耳边邪魅的说道:“嗯,是该好好谢谢我了。”   虽然很正常的一句话,但是他的动作太过于亲密,傻子都知道他所说的谢谢是什么意思。   白小悠仰头正好对上他完美的下颚,那张放大的俊脸看得她脸红心跳,吞了吞口水,舌头打结的问:“你……你……想干什么?”   “不是你说要谢我么?”他突然失笑,看到她由于害羞而逐渐变红的小脸,心情大好,在她额头上印上一吻。   这温柔的一吻,很轻,可以说,白小悠根本感觉不到,可她却觉得此刻的他异常的温柔。就好像他们是最幸福的情侣,他只不过是在亲吻自己心爱的女人。   她还没从他温柔的陷阱中回过神来,又一轮疯狂的吻如暴风雨般向她袭来。他的吻狂热而霸道,辗转吸允,甚至还会让她觉得夹杂着某种怒气。   昨天晚上这个小妖精折磨他一晚上,他此刻难免表现得有些急迫,两人的呼吸逐渐加重……   他的气息他的一切都让她无法招架,她就这样沉醉在他霸道而狂热的吻里,她情不自禁的踮起脚尖,勾住她的脖子,热情的回应。甚至连身上的衣物什么时候被他褪去,她都不知道。房间里逐渐升温,男人的喘息声和女人娇媚的呻吟声都成了黄昏下最动听的音乐。   一阵激烈的运动过后,两个人身上早已大汗淋漓,他就像是情犊初开的小伙子,一遍又一遍的吻着她,诱哄着她。或许,他是怕昨天晚上的事给她留下不好的阴影,他的动作虽然狂野,却无比的轻柔。   “吃东西了吗?”他拥着她如火的身体,柔声的问。   白小悠感觉自己又被骗了,而且还被骗得心甘情愿,羞涩的将头埋进他宽大的怀里,很傻逼的发出一个字:“呃……”   为什么每次和他做这种事之后,他就会变得这么温柔,男人真的和畜生没什么区别,只要那方面满足了,什么都好说。   正想说什么,眼睛不经意间瞄到了他胳膊上的抓痕,那么的显眼,让她不由得一愣。那是她昨晚留下的么,为什么她一点印象都没有?   慕长轩轻笑一声,调笑道:“傻了啊?反映总算慢半拍,以后生的孩子一定很傻。”   说完之后他自己也被吓住了,没事儿干嘛说孩子的事情,难道自己还想和她生孩子?虽然是玩笑话,可出自他之口总觉得变了味儿。   好在白小悠根本没有深究,只是单纯的以为他在嘲笑自己傻,嘟着嘴回了一句:“你……你生的孩子才傻呢。”   “……”   慕长轩被她这可爱的模样给逗乐了,一个翻身,又将她重新压在身下,疯狂的压榨她的身体。他对她好像总有用不完的热情,她的一个表情或者是一个动作,都能轻易的勾起他的*,继而让他疯狂的迷恋。   和他在一起,白小悠深深体会到了什么叫做生不如死,每次,他要完一次不够,要第二次,第三次,没完没了的要,她真的很想知道,是不是别的男人也跟他一样这么的威猛?   “我该回家了。”某女趴在床上,有气无力的说了一句。   慕长轩听后本来愉悦的心情顿时骤变,冷冷的否决:“不行,你才刚刚好,等下还得做个检查。”   他这里不好么,为什么总是想要逃出去?   “我生病了吗?”她奇怪的问,还要检查什么?   慕长轩不想提及昨天晚上的事,故意扯开话题:“嗯,我去处理点公务,你睡会儿。”   他确实还有很多工作没做完,当接到阿姨的电话说她醒了,他马不停蹄的赶了回来,就是想在第一时间看看她有没有事。这小妮子算是有点良心,补偿了他昨晚那种只能看不能吃的痛苦。   “你后天上班直接到我的办公室。”出去之前,他突然交代了这么一句,听得床上的女人是云里雾里。   “……”   看着她傻傻的表情,他不禁折回身,走到床边将身体渐渐逼近她,在她耳边温热的吐气:“白助理拿下了合作案,功不可没,理应升职。”   明明是工作上的事,他却用这么暧昧的语气说,实在让她不知所措。   她不自在的扭过头,尽量使自己不和他对视,心不在焉的问:“合作案?你拿下了?”   如果合作案已经拿下了,那么她应该就可以离开公司了,这个升职又是什么意思?想到这些,她突然明白过来,自己被这个男人给耍了。   “你怎么了?”发觉她的脸色不对,慕长轩以为她哪里不舒服了,紧张的问。   然而得到的却是她一句没头没脑的话:“慕长轩,是不是一开始你就有把握拿下?”   “……”   她说的是合作案的事儿吗,难道被她发现了,他一直以为她不是很聪明,起码在工作上不会耍心眼儿,就是很单纯的那种,没想到她还是有细心的一面。可,他应该怎么解释那件事呢?虽然他是有办法没错,但是不告诉她还不是因为她当时太倔强,怎么都不肯对自己低头,否则事情也不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他慕长轩做的事情从来不向任何人解释,况且,文件拿错本来就是她的失误,她现在还理直气壮了?   见他若有所思的样子,白小悠更加确定了心里的想法,不由得冷笑一声,对着面前的男人大吼道:“呵,都怪我太蠢,还做这些无用的事,差点失去了清白,你是不是看我着急你就高兴,看到我被人欺负的样子就特爽?”   说到动情处,她越来越心酸,为什么所有的人都想看她的笑话?一个没忍住,一滴晶莹的泪珠啪嗒一声,正好落到某男的手背上。   慕长轩看到她泪眼婆裟的样子,心里一阵慌乱,偏偏他又不会哄女人,不就是一个误会么,现在事情都过去了,女人就是爱哭,他懊恼的出声:“又没什么事,你哭什么?”   白小悠听到他的指责,用手轻轻擦了擦眼角的泪水,倔强的回道:“谁哭了,特么的我才不会哭咧,如果你想看我笑话,我偏不让你如意。”   就算是要哭,她也不要到他面前哭!   慕长轩觉得此刻的她真是太可爱了,刚刚好不容易灭下去的火,又猛烈的窜了上来,他在心里忍不住低咒一声,该死的,他这是怎么了?   “这么凶,看来我刚刚还不够卖力,让你还如此有力气。”他邪恶的出声,大手已经开始不安分的在她身上游移。   “我跟你说正事,你别……”她气愤的就要拍掉他不安分的大手,后面的话却被他火热的吻封住。   一个长吻过后,他微微勾唇,笑得邪肆:“我办的就是正经事儿。”说完,他迅速爬上了床。   “现在合作案已经拿下了,我想我应该没有留在慕氏的必要了吧?”她被他吻得气喘吁吁,一颗幼小的心已经完全沉陷在他汹涌的攻击下无法自拔。   看着她因为陶醉而愈来愈娇媚的小脸,慕长轩的手情不自禁的慢慢划过她面上的每一寸肌肤,这感觉真是让他爱不释手,提议道:“蒋怡玲已经被我解雇了,我现在正好缺个秘书,你填上吧。”   或许这件事发生之后对他有意外的收获,可以将她更好的禁锢在自己身边,她每时每刻都在自己的掌控之中,也不怕被别的男人给抢了去。一个林亦飞已经很让他头疼了,虽然他是用的不太光明的手段,但也要花心思对付。现在还有一个慕子卿,他正想着该怎么解决那个所谓的侄子,这个似乎比林亦飞更棘手。   他总不能让慕氏出现什么危机,好让慕子卿来个措手不及,然后无暇顾及白小悠吧!?   “我?你为什么要解雇她?”白小悠听了他的话,一双眼睛瞪得大大的,很怀疑他刚刚说的话。   慕长轩缩回手,薄唇在她白皙的面容上来回亲吻着,弄得她全身如同触电了般,酥酥麻麻的,在她沉沦之时,他突然在她的唇上一咬,像是在惩罚她什么。   “啊……”疼痛感让白小悠忍不住发出了尖叫声,同时那双灵动的大眼愤恨的瞪着眼前的男人,恨不得扇他几个耳光。   他这是几个意思,干嘛在她毫无防备的时候偷袭她?   慕长轩面色一沉,不悦的开口:“难道你不明白,还是你真的很笨?”如果不是为了她,他大可以睁只眼闭,这个女人还问他为什么?   “你不说我怎么会明白啊!”白小悠无奈的翻了一个白眼,对他的话表示不能理解。   但是心里却是明白的,她就是要让他说清楚到底什么原因。那天晚上和杨尽天的合作告吹,她一直解释合同是怎么回事,可这个男人根本不听她解释,难道他明白,只是不想在意过程?   或者换句话来说,他帮自己出了口恶气。   “我跟你说话你听到没有,明天直接去我办公室报到。”他霸道的宣布,不让她有任何拒绝的机会。他知道她心地善良,如果让她知道自己为她做的这些一定会答应,果然,他估计的没有错。   某女已经中招,早就忘记了自己之前要离开慕氏的决心,一直沉浸在他好心帮自己的事情上,索性也不再拒绝:“哦,那好吧,看在你为我报仇雪恨的份上,答应你了。”   慕长轩故作不满的数落:“说得那么委屈,好像是我在求着你,多少人想坐上这个位子,你应该清楚。”其实吧,他的心里早已乐开了花。   这件事之后不光没有让她离开慕氏,逃离自己的手掌心,反而让她离自己越来越近,以后那个啥不就更方便了吗?   咳咳,偶邪恶了,不,应该是说咱六爷一直都这么闷骚,当然只对白小悠一个女人哈!   “如果我做不好怎么办?”   “有我,怕什么?”   他知道以她目前的能力想要胜任这个职位确实有点难度,但他相信她会做好的,而且有他在身边也出不了什么大事,她的下面还有几个助理,想来也不会太累。   “……”   “看在我帮你报仇的份上,你是不是应该感谢我?”经过一翻挣扎,某男终于将话题转移到正题上,那双幽深的眸子里此时迸射出火一般的*。   白小悠看到他这样深情的注视自己,一张本就红晕的小脸此时更是滚烫得要命,连带着声音都有些发抖:“刚才不是已经谢过你了么?”   这是第几次了,他不是说还有事要处理吗,怎么又处理到床上来了?哦,她真的是服了他了!   “没诚意……”他轻吐出这三个字,再也压抑不了身上如火般的*,两人开始了新一轮的激战。   十分钟之后。   “唔……慕长轩,你能轻点儿吗?”   四十分钟之后某男还是没有停下来的意思,白小悠被他折磨得浑身酸痛,终于忍不住说了一句煞风景的话。   “慕长轩,该吃饭了吧!”此刻,她的肚子还真有点儿饿了,希望他可以快快结束。   一个小时之后。   “慕长轩……你饶了我吧!”某女再也无力吐槽,对他精神旺盛的身体实在是佩服!   ------题外话------   妞儿们,因为女儿高烧住院,更新的字数可能会少些,不过我会尽量多更新的,保证不会少于七千字。   等女儿的病情好转我会恢复万更,多谢大家的支持,同时也希望大家可以理解。   偶是一边在医院照顾两岁的女儿,一边码字,然后到网吧传文,还有比这更悲催的事吗,呜呜~(>_   ☆、080 都怪他太柔情   白小悠也不知道自己是抽的什么风,昨晚他一说,她就这样答应了。后来想想,她应该拒绝的,因为慕长轩对工作太过于苛刻,她真的不想一天到晚的被他骂。   在他手下工作,就是在自找苦吃!   不是说好要离开的么,为什么就找了他的道?这个男人真是太腹黑了,竟然用如此下流的手段引诱她。   昨天晚上她被他折腾到很晚,可以说是被他折腾到几乎昏厥。早上起来全身酸痛,弄得她现在是一点儿精神都没有,偏偏某男还像个无事人一样,狠狠的折磨着她。这不,他那欠扁的声音又从电话里传来。   “白秘书,咖啡太甜了。”   挂断电话,她是一刻也不敢耽搁,立马去茶水间帮他重新煮咖啡。等到咖啡真的端到他面前,他只是淡淡的回了她一句,放下吧,我现在不想喝。   这一句话差点没让她控制自己的情绪,如果不是还有一点理智存在,她真的很想将杯中滚烫的咖啡色液体倒在他头上。   “怎么,工作做完了?”见她杵在原地没动,他放下手中的钢笔,薄唇含笑,好像心情还不错。   白小悠懒得回答他,和他出言辩驳,她永远只有输的份,而且,她现在也没有力气和心情去和他斗嘴。将手里的咖啡往办公桌上一搁,发出一阵刺耳的碰撞声,由于力道过大,杯里的咖啡差点溢出。她紧抿着唇瓣,面色极为不悦,一切做好之后,愤恨的瞪了一眼坐在大班椅上的男人,怀着一颗想掐死他的心出去了。   他就是故意的,现在她终于知道这个男人有多难伺候,有多挑剔。不就是一杯咖啡吗,甜一点儿怎么了,喝了又不会死!真的是一点同情心都没有,昨天晚上被他折腾到快要断气,他非得在今天就要挑剔她的工作吗?   这边,总裁办公室,慕长轩看着某人气冲冲离去的背影,然后睨了一眼放在桌上的咖啡,嘴角不由得向上扬起。他能说他真的没有为难她么,那么甜的咖啡叫他怎么喝啊,也只有像她那么幼稚的人才会将咖啡里放那么多糖。   他觉得偶尔逗逗她,心情确实不错,比如说现在,看到她生气的样子,他觉得无比的欢快,给压抑的工作带来了无限的乐趣。   “白秘书,文件打印好了没有。”   “白秘书,下午的行程是什么?”   “白秘书,这样的错误我不想出现第二次。”   “……”   第一天下来,白小悠感觉自己的身体好像脱离了灵魂般,累得像一条狗,趴在办公桌上连下班的力气都没有了。昨天晚上那番激烈的运动已经耗尽了她所有的体力,现在这个男人又如此的折磨她,她实在是无力做任何事情了。   “白秘书……”   白小悠趴在办公桌上,听到这样的称呼声,连头都懒得抬一下,低声说了句:“停,已经下班了,您不能吩咐我做任何事情。”   这话一出,一阵调笑声响起:“呵呵,你看白秘书是中邪了呢,怎么秘书的工作很累么,平时那个蒋怡玲不是挺神气的吗,怎么到你这里就变成这样了?”   办公室里的几个女人在下班之前特意来看看她新工作的环境,哪知一来就看到她这副德行,不由得低笑出声。   白小悠这才发现是几个同事的恶作剧,没好气的从办公椅上坐起,无奈的开口:“拜托你们,别叫我白秘书了,我现在听到这三个字就头大。”   “哈哈……”谁升了官还这么的死气沉沉,本想让她请客吃饭,但是看到她精神状态如此糟糕,只好作罢。   “你呀,真是生在福中不知福,能留在总裁身边工作,多么荣幸,那是多少女人挤破头都想钻进来的位置。”   “是啊,那么帅的一个男人,每天看着就觉得心情倍儿爽!”   白小悠看到她们花痴般的迷恋,不由得鸡皮疙瘩掉了一地。慕长轩真那么好,恐怕你来第一天就受不了了吧!整天板着一张脸,哪里帅了?   好吧,她承认,其实咱六爷还是很有魅力的,只是性格太冷,让美女们都不敢靠近了。   “咳咳!”一阵刻意的咳嗽声打断了这美好的气氛,男人身上所散发出的强烈男性气息让人不用看就知道是谁。   “总裁好,那我们先下班了。”几个女人见到来人,立马停止了笑声,打了声招呼,溜之大吉。   希望刚刚的话没被他听去才好,私下议论总裁,真是作死的节奏!   白小悠看到她们跑得比兔子还快,在心里强烈的鄙视着她们,一群没用的家伙,见到真主就跑了!她扶着不稳的身体也从办公椅上起身,简单的将桌上凌乱的文件收拾了一下,有气无力的开口:“我也下班了。”   她要赶快回去好好的补眠,不然她的身体真的会吃不消。最近她总觉得疲惫不堪,时不时的还会感觉恶心,尤其是现在,她的大脑好像已经停止了工作,再也不愿意去多想什么事。   看到她清丽的面容上染上一抹倦意,他走上前关心的问:“工作很累?”他今天给她安排了很多工作么?   走近了他才发现,此刻的她面色苍白得如同白纸一般,那张惹人遐想的眼眸里满是倦色,虚弱的身体,看起来那么的让人心疼。   她生病了吗?身体怎么这么差?   “你说呢?”听到他问这样的问题,白小悠没好气的的回了他一句,如果不是因为他,她现在至于连走路的力气都没有么,这个男人还有脸问,怎么不去SHI啊!   “怎么了,还好吧你,我看看!”这一刻,他突然有些后悔,昨晚是不是太过用力了,前天晚上她受了强大的刺激,昨天晚上又被他毫无止境的索取,恐怕是有些吃不消吧。   唉,其实他也不想的,可是只要跟她在一起,他的身体就很自然的发生反应,根本不是他能够控制得了的。   或许,他应该让她休息几天再来上班的,但是他又有些期待这样的相处,所以难免急切了些。   “我没事,就是太累了,我能走了吗?”她也不想和他继续停留在这个问题上,只感觉自己的身体快要散架了。   不管能不能走,反正她是不会加班了,再这样下去她真怕丢了自己的小命,钱也没挣多少,多不划算啊。   他伸手扶着她有点摇晃的身体,严肃的拒绝她的请求:“不行,我带你上医院看看,不能大意。”   她这个样子怎么能让他放心?平时他见惯了她活泼乱跳,倔强不屈的样子,此刻的她让他有着一种想要保护的冲动。   “不要了,我不想去医院,现在就想回家睡觉。”她想将他推开,独自回家,没想到反而被他拥得更紧。   他也不再强求,在心里已经有了另外一翻打算,十分配合的说道:“嗯,我送你!”难得这个男人没有用霸道的手段逼迫她,白小悠索性也不再拒绝,因为她真的好累,假如此刻没了他的身体支撑,她真的很怀疑自己会不会就这样倒下去。   因为太累,白小悠一上车就睡过去了,醒来才发现地方不大对劲。   “慕长轩,我说了我要回家,怎么又把我带到你这里来了?”她真的很后悔,竟然会相信这个恶魔的话。   今天晚上她真的没有力气再被他折磨了,如果他稍有那么一点儿同情心也不会如此不知节制。   “这个样子回家,你妈妈会担心的,我是为你着想。”他说得很自然,自然得让人根本无法怀疑他是动机不纯。   既然来了,她也不想再继续深究,只想让自己能睡个安稳觉。她红着一张脸,不好意思的向他提出要求:“那你今晚……今晚……”说到最后,她怎么都无法将那种事说出口,只是停留在那两个字上,她也相信,慕长轩不是傻子,肯定能明白自己的意思。   这一次,慕长轩没有和她继续争论,也没有调笑,那双幽深的眸子里此时是关心的神色,拍拍她的肩安慰道:“放心,我还有很多工作要做,没你想象中的那么强悍。”   说到强悍二字,白小悠觉得也只有这个男人称得上,他现在竟然还说出那样的话来,那么在他心目中什么样的男人才算强悍,难道非要一天二十四小时停不下来的那种才叫强悍吗?   慕长轩解释完,不再理会她胡乱的猜测,直接走向浴室。   “水我帮你试好好了温度,你泡个澡会觉得舒服些。”慕长轩从浴室里出来,发现她已经自己换好了衣服,看到她完美的身段在睡裙的衬托下显得更加性感迷人,难免让他有些口干舌燥。   很普通的丝质睡裙,穿在她身上却出奇的好看。黑色的长发此时披散下来,落在肩上和脸上,显得她更加的妩媚动人,即使是在病态的状况下,依然无法掩饰她勾人心魄的魅力。衣柜里的衣服都是他命人准备的,或者在他的潜意识里,他早已经将她当成了自己的女人,否则,他准备这么多的女装是为了什么?   “谢谢!”她很客气的回了一句,但也是发自内心的感谢。   从来没想过有一天他也会对自己如此的柔情,一向冷漠高高在上的他,竟然会为她放洗澡水,实在让她难以想象。可以说,她感觉这一刻和做梦没什么区别。   “真的又想谢我?”慕长轩走近她,炽热的眼神盯着她性感的身段,吐出的话别有深意。   白小悠听到这句话,想到昨晚因为谢谢而引发的狂风暴雨,苍白的面容羞涩的一红,双手不知所措的交叠在一起,声音宛如蚊虫:“先欠着……行吗?”   只要他对自己有丁点的好,她就会很满足,甚至想他说什么她就会照做。   这样的她,倒是真让他招架不住,如此惹人遐想惹人怜爱,让他不忍放手,可为了不让自己继续沉沦在她的温柔乡里,他只有选择远离,将她柔软的身体紧紧抱进怀里,笑到胸腔都在微微震动:“呵呵,好好休息,等我处理好公务再来看你。”他是爱极了此刻的她。   随后在她的唇上轻轻一吻,也不敢深入,依依不舍的离开了卧室。   说是等他处理完公务再去看她,可他终究忍不住心里的悸动,在书房才工作一个小时就情难自控的推开了卧室的门。怕打扰到她休息,他也不敢开灯,借着手机的光线潜入,她那娇小的睡颜映入眼帘,让他莫名的安心。   是不是这么多年来,他太孤独寂寞才会有此刻的感受?还是她的身体太过于让他沉醉,致使他不想放开她。   就这样,咱六爷来来回回不知道多少次,等他终于忙完手上的工作已经是深夜十二点。抬手揉了揉眉心,怀着一颗期待的心再次走向卧室。   这一次,他开了灯,刚解开衬衣领口的第一颗扣子,发现床上的人儿有些不对劲,停下手中的动作,走到床沿边,发现白小悠的脸颊红得可怕,额头上已布满密密麻麻的汗水,那紧皱的秀眉说明她睡得极不安稳。他这才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伸手触及她的额头,才发现她发烧了。   他用大手轻轻拍打着她酡红的小脸,一边柔声的呼喊:“小悠,小悠,醒醒……”   “嗯……难受,想喝水……”白小悠隐隐约约听到叫喊声,从嘴里发出几个字并没有睁开眼睛。   “好,你等等,我去给你倒。”慕长轩不放心的看了她一眼,起身去给她倒水,然后耐心的将她的身子扶起,又将杯子递到她唇边,看着她一口一口的吸允着,犹如伺候着一个婴儿般那样有耐心。   白小悠喝完水,意识依然不太清醒,嘴里默念道:“可是,我好热……”   慕长轩再次将她的身体放平,然后在医药箱里找了点救急的退烧药,诱哄着她吃下:“听话,先吃点退烧药,等下就会舒服了。”   即使是这样,他还是不太放心,大半夜的拨通了李医生的电话。   “她怎么样?”待李医生检查完,慕长轩迫不及待的问。   李医生看了一眼躺在床上的女人,职业性的解释:“过度的劳累,加上之前所受的刺激,所以才会引起发烧。”   “哦,那严重吗?”   “好好照顾她,应该没多大的问题,最重要的是好好休息。”   “谢谢了。”   “不用客气!轩……她是你的另一半吗?”终于,李医生还是难以控制自己的好奇心,将心里的疑问问了出来。   他从慕长轩的眼里看到了担忧,紧张,那分明就是爱的表现!   哪知,慕长轩听后立即否认:“不是,一个女人而已。”   他也不再继续追问,有些事情,旁观者清,如果想要他自己承认,恐怕还需要一些事实来证明。   对于慕长轩来说,这又是一个不眠之夜,他悉心的照顾着白小悠,时刻观察她的体温,不厌其倦的为她擦洗身子,只希望她能尽快的好起来。看着她憔悴的容颜,他的心也狠狠的纠成一团,让他无法安然入睡。   ……   “妈,小悠已经有三天没回来了,今天我到公司才知道,她根本没有去外地公干,也不知道这丫头最近在干什么。”陈慧实在是没什么办法了,跑到白家来找老夫人,希望她可以用白家的势力帮忙寻找。   她这些天是发现白小悠不对劲,可也没有去深究。从小到大,她从来就不会让她太担心,可这一次,她真的慌了。慕子卿已经在她家来了无数次,如果不是慕子卿这两天经常出现,她也不会怀疑白小悠会对她撒谎。   此刻,她关心倒不是因为白小悠对自己撒谎,而是自己的女儿现在在什么地方,安全吗?会不会有什么事?或许她真的不该去阻拦她和慕子卿,感情的事勉强不得,她不能因为白正宇就毁了女儿的幸福。   如果白小悠有什么事,她该怎么活?   老夫人听后先是一愣,显然对于一向听话的白小悠有三天未归的消息有些难以接受,思虑了一会儿,她出声安慰:“小慧啊,你先别着急,我派人去找找,或许她真的去了别的地方也不一定。”   “我今天到公司,是她同事告诉我,她昨天还上班呢,怎么就不回家呢?”陈慧也是急糊涂了,此刻的她压根忘了三年前她是怎么被赶出白家的。   “别急,都是我的孙子,我不会放任不管的。”老夫人这话一出,到让陈慧安心了不少,也不再哭泣,就等着老夫人派人去寻找。   白家的势力虽然不能和慕家相提并论,但在A市也算是数一数二的。听说白家能有今时今日的地位,都是因为白家死去的大少爷——白瑜风。   老夫人就两个儿子,一个是老二白瑜尘,再者是老大白瑜风。当年,白瑜尘和陈慧两情相悦,情定一生。就当白瑜尘要将自己心意告诉老夫人时,却无意见听到老夫人要把陈慧许配给白瑜风,而白瑜风也正好对陈慧有情,欢天喜地的接受了这门亲事。   白瑜风一直比白瑜尘受宠爱受尊敬,所以,当老夫人要将自己心爱的女人都给那个大哥时,他是真的很不服气,可他又没有勇气去承认自己和陈慧的私情。最终,他只能整日里以酒买醉,独自伤悲。   只要有白瑜风的地方,他在父母眼中就是一个垃圾,如果让他去求母亲将陈慧许给他,他相信母亲肯定不会答应的。而且白瑜风比自己优秀,想到陈慧也没有拒绝,他觉得自己没有必要向母亲说明一切。   那一刻,他是恨陈慧的,说好了一起白头到老,为什么面临着困难就独自飞了呢?   如果当时白瑜尘能勇敢一点面对自己的感情,或许后面的悲剧就不会发生。这也是白老夫人心中最大的痛。   在那个年代,婚姻大事全凭父母之命媒妁之言,陈慧出生名门闺秀,虽然很想悔婚,可她的势力毕竟太弱小,根本容不得她反抗。就这样,她阴差阳错的成了白瑜风的妻子。   然而在新婚的第二天,白瑜风却离奇死亡,死亡原因到现在都未查明。   陈慧一夜之间成了寡妇。白瑜尘自白瑜风死后,也向老夫人提起过,想娶陈慧为妻,可老夫人是一百个阻拦。这都是什么事儿,哪有娶进门的媳妇儿,刚死了丈夫,又要嫁给小叔子,这不是让外人笑话吗?况且老夫人当时也沉浸在痛失爱子的悲伤之中,听到白瑜尘的提议,差点没把他给赶出白家。   她最疼爱,最有能力的大儿子就这么没了,还是在婚后的第二天去的,这件事一直缠在她心里好多年不能抹灭。   直到一个多月后,陈慧怀孕的消息传遍白家,老夫人才从悲痛中渐渐好转,怎么说也为白瑜风留下了一条血脉不是,她这心里还是很感谢陈慧的。自从白瑜风走后,白家的生意是一落千丈。   也就是在那时,一直无所事事不被后人看好的白瑜尘接管了白家所有的生意,人一旦发愤图强,爆发力就不止一般的强大。老夫人从来没有想到,她那个不争气的二儿子,也有和大儿子一样的才能,将白家的生意打理得事井井有条。   短短几年,白家在白瑜尘手中愈发强大。白瑜尘在白家的地位也成了家族的中最拥戴的人物,人只要拥有了强大的势力,就拥有了一切。   当他拥有了这一切,再次对老夫人提及要娶陈慧的心意,老夫人毫不犹豫的答应了。可婚后,他却后悔了,他觉得再也找不回最初的那种感觉。整天对着别人的儿子,那种滋味确实难以让他忍受,他决定也让陈慧为他生一个儿子。可这个时候却传来让他无法接受的噩耗,陈慧生下双生子之后,子宫受损,再也无法生育。   两年后,他和陈慧离婚,却没有将陈慧赶出家门,全是看在老夫人的面子上。之后,他便娶了白灵萱的母亲,很普通的一个女人,却能为他生儿育女,只可惜红颜薄命,她生白灵萱时因为难产,撒手西去了。   为了幼小的女儿,白瑜尘便没有再娶,他将白灵萱看得比自己的命都重要,只要是白灵萱要的,他会想尽办法给她弄到。他就这么一个女人,能不捧在手心里疼吗?   或许是他心里不甘,为什么陈慧给大哥那么好的一双儿女,他妒忌,疯狂的妒忌,甚至将这种妒忌转移到两个孩子身上。   所以,白小悠和白正宇的童年一直都不怎么好过。在白家,他们和佣人没什么区别,经常受白灵萱的欺负,除了老夫人疼他们,几乎所有的人都不把他们当回事。   白小悠做梦都想不到,她也是白家的子孙,只不过被自己唤作父亲的那个男人,是她的亲叔叔。   ……   清晨,柔弱的阳光透过玻璃窗折射进来,打在相拥而眠的二人身上,看上去那么和谐,好像他们是一对很恩爱的夫妻,彼此心照不宣。   “感觉怎么样,头还疼吗?”慕长轩一睁眼,发现怀里的人儿正盯着自己看,也没心思逗弄她,直接进入主题。他一边说一边将手放在她的额头上试了试温度,感觉到体温恢复正常,一颗悬着的心总算是落了下去。   “我昨晚发烧了?”她看着他,突然有一种想流泪的冲动。   虽然这个男人有时候让她恨得咬牙切齿,可不得不承认,此刻的他真的很让她有一种想要依靠感觉,冷漠的男人一旦柔情,魅力无懈可击。   “嗯,现在还好么?”他还是不放心,又将薄唇抵在她的额头上吻了吻。   白小悠紧紧抱着他的身体,对他温柔的一笑:“好多了,是你照顾我的?”   听到她这么问,他本来柔和的面容顿时染上一抹冷冽的气息,沉声问:“你希望是谁?”   “没有,我就希望是你!”白小悠想也没想,脱口而出。   真的,她此刻觉得有他真好,他这个人虽然一身的臭毛病,但是对她也不算太坏,甚至可以说,偶尔对她还很好。   这话一出,慕长轩的面色渐渐柔和,嘴角微微上扬,拍拍她的后背,随后又帮她理了一下额前的刘海,柔声嘱咐:“在家好好休息,等我下班回来,嗯?”   “好!”这一次她很欢快的答应。   “乖!”他满足的在她唇上轻轻一吻,似乎这个女人就是他的心头肉。   白小悠决定了,今天晚上等他回来,她一定要找他好好的谈一谈他们之间的关系。她能感受到他对自己的关心,还有两人缠绵时,他对自己的痴迷。她相信,他并不讨厌自己,甚至可以说是有点喜欢她的吧,不然她生病,他为什么要那么紧张?   下午的时候,她决定做一顿丰盛的晚餐等他回来,一来是想谢谢他的照顾,二来也想确定一下他们之间的关系。   时间是最无情的东西,当墙上的挂钟再次响起,她抬眸一看,发现已经九点了,桌上的菜早已冰凉。可她依然不死心,必须要等他回来。   可能因为太累,白小悠不知不觉竟趴在餐桌上睡着了,直到感觉有人轻轻拍了拍她的肩,她才迷糊的醒来。   看到那张熟悉的俊脸,白小悠睡意全无,从座椅上起身,由于太急,差点儿跌倒。如果不是他伸手快,估计她现在和地面已经亲密的接触了。   “你回来了,吃饭……”白小悠窘迫的笑了笑,根本没注意到他脸上透着不悦的情绪,那眸底的寒光都说明他此时的心情糟糕透顶。   “谁让你在这儿等的?”他冷声质问,声音里透着浓烈的责备,那张冷峻的容颜上透着一丝不耐的情绪。   “……”   白小悠被他突如其来的转变弄得有些没反映过来,听了他冷冽的质问声,她面色一僵,心中一阵酸涩。她感觉此时像被一盆冰水从头淋到脚,将她的心凉了个透彻,身体忍不住发寒。   “我叫人送你回去。”随后,他冷冷的声音再次传入耳,让白小悠整个人都傻住了。   怎么回事,明明早上还对她温柔体贴的男人,为什么到了晚上就变了?看着他高大冷漠的背影,白小悠真的很怀疑,今天早上和现在看到的是同一个人么?她是给自己鼓足了多少勇气才决定要找他好好谈一谈,他就这样的态度。眸光再次扫向餐桌上丰盛的晚餐,此时菜已经冰凉冰凉,一如她凉透的心。   “白小姐,六爷吩咐我将你送回去。”   “哦,知道了。”白小悠听到催促声,将眼睛的泪水轻轻擦拭,硬生生的将心里的酸涩给逼了回去。   为什么每一次,她在失望的时候他又要给她希望,然后又让她绝望?   “小悠,你跑到哪里去了,担心死我了你知道吗?”白小悠刚出现在家门口,陈慧就迫不及待的迎了上去,那脸上的焦虑让白小悠本就难过的心里涌起阵阵痛楚。   “妈……”千言万语,化成了一声呼唤,她不愿意多说,只想找个依靠的肩膀好好的痛苦一场。   她这算不算是失恋了?   陈慧看到她如此痛苦的神情,一颗心狠狠的纠在一起,轻轻拍着她的后背,惊慌的问:“这是怎么了,怎么哭了?”   “我难受,心里特别难受!”第一次,她在母亲面前暴露自己消极的情绪。   她今天真的很受伤,从来没有如此难过过。如果说,一开始他都是冷冰冰的对待自己,她也许会习以为常,不会觉得有什么,关键是昨天晚上的一幕和今早发生的一切都历历在目,回忆太过于清晰,清晰的几乎让人崩溃。   他怎么可以那么残忍,怎么可以?   见她哭得如此无助伤心,陈慧决定再也不插手她和慕子卿之间的事,有些事都是命,根本无法阻拦,就像她和白瑜尘,终究躲不过命运的捉弄。   ……   第二天白小悠是盯着核桃眼去公司的,早上用冰块敷过了,可还是没有完全消肿,不过比起之前已经很好了。   “小悠,你真的是吓死我了你知道吗?”慕子卿突然闯入,也不顾白小悠答不答应,之间将她拥入怀中,贪婪着吸取她身上熟悉的味道。   听说她前天来了公司,但是他正好在外地办事错过了,给她打电话依然是关机,这几天遭受的折磨,此刻只要一个拥抱,他觉得什么都值了。   白小悠看到他之后眼里没有丝毫的波澜,将他的身体推开,淡淡的回了一句:“我没事,就是心情不好,出去散散心而已。”   “没事就好,没事就好,以后别把手机关机了好么?”多温柔的语气,即使是她那么无情的对待,他都无法将这个女人忘怀。   “嗯!”心不在焉的应一声,再也找不到话题。   “总裁早上好!”办公室外面传来美女们清纯的嗓音,听着架势就知道是慕长轩来了。   慕子卿听到办公室外面的动静,小声在白小悠耳边低语:“六叔来了,你上班时最好小心点,不要惹他。”   “他怎么了吗?”白小悠好奇的问。   昨天晚上就发现他的不对劲,难道真的有什么事情?   “他要结婚了,估计心情不太好。”慕子卿这话说得无意,可听在白小悠耳里犹如晴天霹雳。   结婚,要结婚?既然这样,他为什么还要来招惹自己,为什么?   “结婚?唔……”白小悠脸色刷的一白,胃里一阵翻滚,实在让她难以忍受,她疯了般的冲出办公室,却和迎面而来的慕长轩撞了个正着。   白小悠用手捂着唇,希望能吐到洗手间,撞到慕长轩,她只是对他点点头,说明自己的歉意,然后继续往洗手间的方向冲去。   “小悠,小悠,你怎么了?”这边,慕子卿慌乱的追出来,看到的却是慕长轩阴沉的面容。   即使是对上慕长轩冰山般的脸,为了白小悠,他冒着挨骂的危险,对面前的男人提议:“六叔,您能将白小悠调到我身边吗?”   闻言,慕长轩那张冰冷的容颜此刻布满阴郁,不悦的开口:“慕总经理,你能不要在上班的时候提这么无聊的要求么,这里是公司。”   懒得继续搭理他,绕过他身旁迈着矫健的步伐朝总裁办公室走去。看来他是不准备死心了,他该想个什么办法呢?   “总裁您的咖啡!”   慕长轩没想到她今天会来上班,刚刚看到她不舒服的样子,又忍不住为她担心:“病好了?不是说让你多休息两天的么?”这女人,真是一点儿都不让他省心,让她多休息两天而已,怎么就那么不听话。   “这是我的私人问题,没什么事我先出去忙了。”她职业性的回答,从进来到现在都没有正面的看过他。   她冷漠的态度,弄得慕长轩是一头雾水,这女人还真是善变,昨天不还是好好的么,今天怎么就变了?   ------题外话------   这一章是偶写了一晚上的节奏,只有九千字,亲先慢慢看吧,到时候偶会不会来的。   谢谢大家的支持!   ☆、081 不舒服请打120!!   此时的林氏集团已经乱成了一锅粥,资金短缺,公司里很多重大的项目不得不停工,林亦飞忙得焦头烂额,这些日子因为工作的关系,都没有时间去找白小悠,可现在,他却有一种想要见她的冲动。公司的情况并不是一天两天就可以处理好的,面对各位股东的逼迫,他觉得自己更应该沉着冷静,做到临危不乱才能真正的解决问题。   其实让他头痛的倒不是公司的事情,而是自从公司出事后,他们家的太后就不同意自己和白小悠的婚事了,他真的很后悔,当初见到白小悠,没有直接将她拉到民政局,将两人的事情给办了。   虽然他和白小悠没有深一步的接触,可是她的一颦一笑已经刻在他心里。他承认他是一个很花心的男人,可自从遇到白小悠之后他就再也没有乱性过。或许,她不是最美的女人,可在他心里,却是最想去用心爱护的女人。   “亦飞,在想什么呢?”林夫人突然出现,让坐在办公椅上深思的男人一惊,懒散的面容上顿时变得严肃。   林亦飞从办公椅上起身,迎了上去,漫不经心的开口:“妈,您怎么来了,有事吗?”太后逼婚,他是一点办法都没有。   林夫人优雅的落座在贵宾席上,雍容华贵的面容上有一丝疲倦的神色,显然是办完了什么事直接来公司的。   “今天晚上和慕云初见个面。”一句话,道明自己此行的目的。   话落,那张绝美的脸上浮现出些许烦躁,微微蹙眉,毫不犹豫的拒绝:“我很忙,没时间。”   “你忙?现在有什么可忙,只要和慕云初结婚什么都解决了。”林夫人激动的起身,胸腔因为他的拒绝而起的微微颤抖。   她这个儿子就是因为长得太好看,一身的乱桃花。当年他们林家欠了白瑜尘一个人情,如果不是因为这个原因,她也不会轻易答应儿子和白小悠的婚事。而那时她也确实是想断了林亦飞在外面的莺莺燕燕,找个女人结婚,然后她好早点抱孙子。   如今,公司危机重重,除了慕家,谁都没有这个能力拯救林氏。慕家的长孙女正好对林亦飞有意思,她怎么可能放过这个机会。   “妈,你之前也不是对小悠很满意吗,为什么现在要反悔?”林亦飞就是不明白了,当初催他结婚的是她,现在又不同意了,让他换别的女人,她以为结婚是什么?   “我也不想的,可是你看看现在公司的状况,还有别的办法吗?”林夫人故作无奈的解释,希望他以大局为重。   她当时真是昏了头了,竟然拿自己儿子的幸福来偿还白瑜尘的人情,如果真娶了那个白小悠指不定会被业界嘲笑死。那个女人,她现在才弄清楚,压根儿不是白瑜尘的亲生女儿。如果没有显赫的身份,怎么配做她的儿媳妇!   就说现在,像白家那样人家,帮助她们度过危机也是有可能的,可人家白瑜尘根本就没悠任何要帮忙的意思,足以说明,白小悠在他心目中的地位。如果真的是自己的女儿,岂会让白小悠还未嫁过来就忍受林氏倒闭的事实。   “这些我会处理好,难道你怀疑你儿子的能力?”林亦飞烦躁的回绝,他的婚姻又不是买卖,怎么可能为了公司的利益就出卖?   林夫人颇有些无奈,不说公司这次出现了紧张的危机,就是没出现这种情况,她也不准备答应这场婚事。   “不是我不相信你,这次公司的危机来得太猛烈,我觉得是有人故意而为之。”林夫人仔细的分析,也不知道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得罪了什么不该得罪的人。   “您这么说,我突然想起这些日子发生的一些事,确实诡异。”林亦飞也想到自己这些日子的不顺利,而且事情太过于诡异,他根本无从查起,究竟是谁在背后操纵这这一切,他和那个人又有什么深仇大恨,非要将他往绝路上逼。   确实够狠!   “儿子,不是妈逼你,现在只有和慕氏集团联姻才可以挽救公司的危机。”林夫人说到动情处,眼神里颇有一丝恳求的意味。   不管怎么样,林亦飞始终心疼自己的母亲,看到她这些日子为了公司的事劳累,心里一酸,沉声开口:“妈,我很累,容我缓缓吧。”   这话算是好答案了,既没有拒绝也没有反对,只要还有一丝希望,林夫人就相信她会有办法让儿子认命的。那个慕云初她刚刚已经见过了,当真是满意的很,到底是出生贵族,不管从哪方面看,都无比的优秀。   她这么做也不全是为了公司,她认为也只有像慕云初那样优秀的女人才配得上自己同样优秀的儿子。俗话说得好,门当户对,只有这样的婚姻才会幸福。   ……   整个上午,白小悠都无心工作,恰恰慕长轩也没有给她安排太多的事做。因为她病还未痊愈,他怕她的身体会吃不消,所以,这一个上午,白小悠都很闲,闲到她会忍不住胡思乱想。好不容易熬到下班,一出公司却看到了守在公司门口的白灵萱。   精神状态本就不是很好,现在又出现这么个瘟神,更加让她悲愤交加。   果然,在离她只有一米的距离,一声暴喝声传入耳膜,差点儿将她的耳膜震破:“白小悠!”喊完她的名字还不算,白灵萱激动的走上前,伸手就想给她一个耳光。   白小悠身形一闪,适时接住她伸过来的手,清丽的面容上满是怒意:“你干什么,疯了吗?”   白瑜尘打她也就算了,毕竟他对自己有养育之恩,她可以忍受。可白灵萱,她决不允许,小时候,她受够了她的欺凌,为了生活忍辱负重没办法。可现在,她觉得自己没必要在忍了。   白灵萱显然没有料到她会还手制止,那张娇媚的面容上此时一片灰暗,将手狠狠的抽回,怒气冲天的指责:“你这个骗子,不是说给了你两百万就会滚出慕氏的么,为什么你还耐着不走?”   她就知道白小悠没有那么好说话,什么离开慕氏集团,都是她编造的谎言。在刘琴强烈的反对下,慕子卿依然执意要娶这个野种,她怎么可能服气?从小到大,她什么都是输给自己的,可现在,她喜欢的男人竟然爱上了这个贱人,她无论如何都不会善罢甘休。   白小悠冷冷扫了她一眼,眼底闪过一丝寒意,不悦的数落:“白灵萱,你少在这里发疯,两百万我已经还给你了,而且我在哪里你没有资格干涉。”   两百万,呵!以前那是她傻,为了离开慕长轩竟然给公司赔偿两百万,她真的是有病,难怪慕长轩当时那么嘲笑她,就是她傻!她辛辛苦苦在慕氏工作,到头来还要给公司赔偿,哪有这样的道理?   白灵萱看到她如此的趾高气昂,不由得更加的愤怒,美丽的面容早已失去了昔日的光彩,此时的她好像是一个被丈夫抛弃的怨妇,在大街上毫无形象的大吵大闹。   “白小悠,你这个贱人,野种,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由于生气,白灵萱又拿她的身份羞辱白小悠,看着白小悠的眸色越来越冷,渐渐的,她的心里突然升起一种恐惧,以至于最后的话,没有说全。   “你刚刚说什么?”白小悠的语气很轻,唇角边还浮现出一抹笑意,但那笑意太过于冷冽,看得人心底发毛。   她发誓,如果这个女人真的敢将刚刚的话重说一遍,她一定给她血一般的教训。从今以后,她不允许任何人骂她,也不能让她再欺负自己的母亲。   面对白小悠阴冷的面色,白灵萱先是一惊,随后又开始了她那副高高在上的姿态,对着她就是一阵劈头盖地的警告:“我说……总之,我警告你,最好乖乖的离开慕氏,离开慕子卿,否则后果不是你可以承担的。”   她才不要怕她呢,她有什么自己教训自己,也不看看她什么身份,会有人给她撑腰么?呵,一个纸老虎,还想唬她,做梦!   白小悠双手环胸,冷冷的勾唇,眼睛的笑意越发明显:“你最好给我滚,不然,让慕子卿看到你在这里撒泼,你觉得他对你会有好印象?”   提到慕子卿,白灵萱的眼里先是闪过一抹爱恋的光芒,随后就是一道恨意的冷光向白小悠射来,有一种将她碎尸万段的冲动。   当年,她就应该狠心一点,让父亲将她们赶出A市,不然现在也不必这么麻烦,竟然让自己沦落到和她抢男人的地步,够丢脸的。偏偏她又痴恋于慕子卿,好像除了对白小悠施加压力,她找不到更好的办法解决。   “你……白小悠,你别得意,我不会让你得逞的。”她会去找白瑜尘想办法,绝不会让白小悠在她面前如此嚣张。   白小悠懒得和她纠缠下去,绕过她准备离开,却突然想到什么,折回身,故意在她耳边轻骂了句:“蠢货!”   真是够蠢的,以前她还不觉得,现在想来,白灵萱只不过是草包一个,中看不中用,将来谁娶了她,那可真够倒霉的。   “你说什么?”白灵萱咬牙切齿的吐出这几个字,一双媚眼死死的瞪着她。   她竟然敢骂她,是不是最近过得太安稳了,该给她点儿教训了?   白小悠渐渐收敛了脸上的笑意,冷哼一声,继续数落:“哼,自作多情!”   她根本就没想过要嫁给慕子卿,所谓落花有意流水无情,说的就是她和慕子卿。可这个不知所谓的女人一再的用这个理由找她麻烦,不是蠢是什么。白灵萱越是这样无理取闹,只会激发她的怒意,从而让她的流水无情变成了有情。   说完,白小悠当即轻笑出声,看似是羞辱了白灵萱,可只有她自己知道,她此刻的心有多么痛。那眼神里的受伤与凄凉越来越明显,她对慕子卿不在乎,却偏偏有人找她的麻烦,而在乎的人,永远都让她这么痛心。   “白小悠,你给我站住!”身后传来白灵萱的怒吼声。   白小悠顿住脚步,笑得凄凉,“你自己爱怎么疯就怎么疯,我可没空。”   “白小悠,你给我等着,我不会让你如意的!”   ……   和白灵萱这样一闹,白小悠也没了吃饭的心思,更何况,她压根儿就没胃口,只是不想和某男面对面,才从公司里出来,哪里想到会遇到白灵萱这个疯子,让她此刻的心情更加糟糕。索性折回身再次回到办公室休息。   “你没去吃饭?”刚到办公室,她不想听到的声音又在她耳边徘徊。   她礼貌的从办公椅上起身,低着头职业性的问:“总裁有什么吩咐吗?”   慕长轩看到她对自己如此疏离,好看的眉头紧锁,俊逸无双的脸上都是冷冽的气息,懒得去深究,冷冷的吩咐:“泡杯浓茶到办公室。”   “是!”白小悠干脆的回答,似乎他们之间真的只是下属与上司的单纯关系,然后是他沉重的脚步声越来越模糊,直到消失,她还傻愣在原地。   “长轩,昨晚你跟我说不愿意和锦儿结婚,我不勉强,已经帮你物色了一个。”是慕老爷子的声音,沉稳有力,却毫不掩饰对慕长轩的宠溺。   慕长轩漫不经心的回答,似乎世上的一切都与他无关:“嗯……先看看再说吧!”和谁结婚,这一点儿都不重要,关键是那个女人必须识大体,只不过,他现在又不想结婚了怎么办?   慕老爷子看着他事不关己的模样,叹息一声,许久才问:“你能告诉我,究竟发什么了什么事么?”   他只不过是想试探他,到底是不是真的想结婚,如果是真的,他确实给他物色了一个,要是他不拒绝,今晚他会安排他们见面。如果彼此的印象不错,这事就定下了。杜瑜锦和慕长轩之间,他到底只心疼自己的儿子,如果慕长轩真的不愿意和杜瑜锦结婚,他是不会强求的。   “没事,就是觉得一个人太久了,感慨而已。”慕长轩盯着电脑屏幕上的数据,随便回答了一句。   慕老爷子浓眉微皱,似是下了重大的决心一般,吩咐道:“那好,今天晚上和叶小姐见个面,你呀,别总是整天都板着一张脸,哪有女人喜欢板着脸的男人啊。”   听了这话,专心看数据的男人,那张冷漠的脸上出现一抹深色,好像是想到了什么严重的问题,幽深的眸子里闪过一丝不确定,随后冷声开口:“我不需要任何人喜欢。”   是么,女人都不喜欢他这样的男人?那为什么他身边还是会有很多女人围着他,如果不是因为他性格冷漠,估计早被那些豺狼虎豹给……咳咳,想想就觉得恶心,那些女人怎么能入得他的眼?   “……”   慕老爷子无语的看着他,真不知道这世上还有什么事可以改变他那颗冷硬的心。   “你可以走了。”慕长轩下了逐客令,懒得和他继续纠缠在这个问题上,因为他自己都很纠结,到底要不要结婚。   白小悠轻轻的叩门,听到慕长轩冰冷的声音,这才推门而入,将手里的茶放到慕易川面前,礼貌的微笑:“老慕总,您的茶!”   慕易川抬眸,映入眼帘的是一张清秀干净的脸,很普通的职业装,穿在她身上却没有那种古板的严肃,也难怪慕子卿的决心会如此坚定了。不过,他觉得这张脸好像有些熟悉,是在什么地方见过,他老了,有些想不起来了。   慕易川刚从思绪中回神,想问她一些问题,看到的却只是她离去的背影,他立马出声制止。   “等等,你就是白小悠?”   白小悠听到慕易川的叫喊声,停住脚步,理了理混乱的思绪,转过身牵强的笑道:“嗯,老慕总有什么事吗?”   慕易川也不绕圈子,直接进入主题:“慕子卿跟我说,他今生只娶你为妻,白小姐你怎么看?”他想看看这个女人值不值得慕子卿爱,会不会给慕子卿幸福。   在他的心里,儿女的幸福比什么都重要。   “我……”白小悠没想到慕易川说话会如此的直接,一时之间有点没反映过来,从嘴里发出一个字,不知道该如何拒绝。   这时,一道冷冷的声线响起,像是冬日里的冰雕,寒得让人发颤,“这里是办公室,不要谈其他的事情,出去吧。”   白小悠如获释放,正准备离开,慕易川并不放过如此好的机会,说出的话,让白小悠彻底的傻了。   “白小姐,今天晚上,伏加酒店,你和慕子卿也来吧。”慕易川很诚心的邀请她,眼里露出赞赏的眼神。   他相信,她是一个能给慕子卿幸福的女人,就冲她那淡定的眼神,他阅人无数,相信她绝不是因为慕家的权势才和慕子卿在一起。   “今天晚上她会加班,没空!”白小悠傻傻的站在原地,坐在大班椅上的慕长轩抢先替她做了回绝。   慕易川哪知道自家儿子的心思啊,以为他真的只是纯粹为了工作,毕竟慕长轩的工作能力他是很信任的。   “工作嘛,找个人顶替就行了,就这么定了。”慕易川根本没注意到某男的脸色早已黑透,那双幽深的眸子闪着寒光,似乎要将所有觊觎白小悠的人射杀。   白小悠站在原地,双手交叠,有些不知所措。想拒绝,可对方是老总裁,直接回绝肯定不是很好,想了想,终于鼓起勇气开口:“老慕总,其实我……”她对慕子卿没那个意思。   后面的话还没说完,她的话就被慕易川打断,老爷子好像没听到白小悠说的话般,对着大班椅上的男人嘱咐道:“嗯,好!长轩,我先走了,晚上不要迟到!”   然后对着门口的白小悠嘱咐:“白小姐不要让我失望哦!”   事情办完了,他也应该离开了,走之前他还别有深意的看了白小悠一眼,说实话,他能看上的人确实不多,可眼前这个小姑娘他可以保证,绝对是孙媳的不二人选。   直到慕易川的背影消失,白小悠还站在原地发愣,她应该去么,该怎么拒绝慕子卿呢?   “晚上你不需要去!”慕长轩看着对面发傻的女人,冷声吩咐,好像他就是主宰者。   白小悠在心底冷笑,立刻打断他的话,一张小脸在此时显得甚是倔强:“那是我的事,不在工作范围之内,你——无权干涉。”   他越是要阻止,她就越要去,难道她真的很差吗,让她如此见不得人?   话落,她不等他发出命令,高跟鞋摩擦地板的声音在此时听在慕长轩的耳里异常刺耳。   她,真的要去?呵,那好吧,他暂时成全她,总有一天,他会让她和慕子卿心甘情愿的分手。   ……   才刚到下班的时间,慕子卿便迫不及待的来到白小悠的办公室。   “小悠,爷爷见过你了,我想他对你的印象应该不错。”慕子卿温润的脸上此时挂着最真诚的笑容,显得更加谦和,让人看了如沐春风。   白小悠来到慕氏集团已经两年多,之前是老总裁在公司坐镇,虽然没有工作上的接触,见面的机会也不多,但她相信,慕易川绝不会是第一次见自己。他如此一个精明的人,肯定会调查她的一切,如果让他发现她是离过婚的,还会对她如此吗?   “慕子卿,如果让你爷爷知道我结过婚,肯定不会答应的。”这是事实,也是她拒绝慕子卿最好的理由。   她不想给了这个男人希望,最后又给他失望,她不愿意伤害任何一个人,现在拒绝他总比将来好吧。   慕子卿听到这话,温雅的面容上闪过一丝坚定,情不自禁的拉起白小悠的手,说道:“这个,我知道就好了,他们不会知道的。”   她结过婚的事,公司没几个人知道。在这之前,他早就将她的真实资料销毁,不然慕易川怎么可能会答应?   “你错了,这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总有一天他们会知道的。你父母本来就不待见我,如果让他们知道我是离过婚的,连你爷爷也不会同意,到时候我可不想成为高攀你们家的骗子。”白小悠一针见血,道出了事情的缘由。   她对这种豪门之间的争斗一直不敢兴趣,小时候已经见怪不怪了,像慕家那样的大家族,更是不简单,如果真的嫁给慕子卿,她真怕自己到最后会连骨头都不剩。   “不会的,小悠,你放心,有我在不会让任何人伤害你的。”慕子卿如玉般的面容上出现一抹焦急之色,听到白小悠如此说,他为上次的事更加感到抱歉,如果不是自己太过于急躁,也不至于让白小悠在刘琴面前受尽屈辱,让她到现在都无法释怀。   白小悠将手从他的温热的大掌中抽回,眼里满是悲伤的神色:“可是,我不相信任何人,子卿,对不起,我不能接受。”   “小悠,你相信我,两年了你还不了解我么?”慕子卿并不打算放弃,两年的相处,她对自己一直忽冷忽热,他能感受得到。   他觉得白小悠是因为太缺乏安全感,有了一次失败的婚姻,才会如此的小心翼翼,这些他都可以理解。   见她还是没有点头的意思,慕子卿继续道:“一次,给我一次机会,跟我去见爷爷。放心,不光是我们,还有六叔和他的未婚妻。”   听到那个人也会去,而且还是未婚妻,她的心猛地一抽,像是有什么东西堵住了一般,难过得让她感觉全身的血液都在倒流。   “你是说?”她发白的唇不确定的吐出三个字,面色有些僵硬。   慕子卿以为她是太紧张,所以才有如此大的情绪变化,柔声说道:“嗯,所以你不用紧张,跟我一起去,上次的事我保证不会发生。”   意思是,和他一起去见爷爷的还有慕长轩和未来的六婶,大家也不会一直将目光放在白小悠身上,她也就不用那么紧张了。   “那我……”说到底,她还是不愿意去。   虽然她痛恨慕长轩的欺骗,但还是无法接受慕子卿深情款款的情义,说到底,只能怪她没有那个福分消受。   “哎,六叔,是直接去伏加酒店吗?”慕子卿看到突然闯入的人,好似看到救星一般,脸上的焦虑渐渐退却。   慕长轩本来是想白小悠放弃赴约的念头,可一进来却发现慕子卿也在这儿,那张本就难看的脸色显得更加深沉,淡淡从鼻音发出一个字:“嗯!”   他的目光从慕子卿身上掠过,对上白小悠苍白的面容,阴鸷的眸子中闪过一丝心疼,然而他却什么都没说,一切都化作一个冷漠的背影。   他是绝对不会罢休的!   “小悠,走吧,你放心我会保护你的。”在慕子卿的怂恿下,本来已经下定决心不去的某女终于动容了。   他去看未婚妻,杜瑜锦么?他们经常见面,还用看?   ……   “都来了,呵呵,不错,今天很守时。”听到外面的响动,慕老爷子难仰激动的心情,亲自走到门口迎接。   这一切还不都是为了咱六爷呀,只要有慕长轩的地方,慕易川的气势明显的下降。在这个儿子面前,他总觉得身份对调了,有时候,他真恨不得叫慕长轩老子!如果是旁人,才没有如此的待遇呢。   “爷爷(老慕总)!”慕子卿和白小悠同时开口。   慕老爷子心里是乐开了花,那笑容毫不掩饰的挂在脸上,一向严肃的他在此刻只是一个需要家人陪伴的老人,亲切的说:“在公司以外就别叫总裁了,多拘束啊,和子卿一样叫爷爷吧!”   慕老爷子看到他们叔侄的关系如此融洽,那是真心的高兴,三个人,两辈人,子孙满堂。这画面,多和谐啊!如果慕家能一直如此平静,他此生什么都不求了。   他一直都难以捉摸慕长轩的心思,今天晚上的饭局,可以说他根本没抱什么希望,没想到这一次,他的小儿子这么给面子,真的来了。   看来,他这个儿子是真想结束单身生活了。这样也好,省得以后他每天操心,能多一个人分担,倒也不是一件坏事。   听了慕老爷子这话,他们身后的慕长轩差点没被口水给呛死。爷爷?这就叫上了?去他娘的爷爷!那他不真的成了白小悠的六叔了?见鬼,他才不要!   他其实是没打算来,如果不是因为看到白小悠和慕子卿如此亲密的在一起,他会出现么?上次和慕老爷子提结婚那只不过是一时冲动,既然老爷子将人约了出来,他不应该拒绝,他要做的,是怎么让对方死心。   “咳咳,堵在门口做什么,进去!”冰冷的声音夹杂着一丝怒气,那张冰山般的容颜可谓是冷到了极致,看一眼,足以让人冻住。   慕老爷子早已习惯了他的态度,不在意的笑了笑,“哦,你看我都老糊涂了,快请进。”   “六叔!”刚进包房,一声清脆的声音传入耳,听得人心神荡漾。   慕长轩只是轻轻点头,眸光停在女孩儿身上数秒,然后落到另外一旁的女人身上。可以说是一个很漂亮的女人,可他的心平静的如同死水一般,掀不起丝毫涟漪。   不得不说老爷子的眼光确实不错,如此极品美女,家世一定非同一般,肯定花了不少心思吧。   “唉,云初,你丫头怎么在这儿,不是去挪威了吗?”慕子卿丝毫不觉得拘谨,很快和对面的女孩儿打成一片。   “呃……大哥,我回来很久了,只不过是你天天太忙,没心思注意人家。”慕云初看了一眼慕子卿身边的白小悠,努着嘴不满的控诉。   “你好,我是叶敏!”女人很优雅的从座椅上起身,面露微笑,伸出手很自然的和慕长轩打招呼,一个简单的动作就能体现出她的出生绝对不凡。   慕长轩冷冷扫了她一眼,并未多话,也没有伸手,只是淡淡的发出一个字:“嗯!”   “……”   众人的脑后呈现出一道华丽丽的黑线,这,这也太不给面子了。   慕子卿,六叔,你也太不给面子了,人家到底是女人,就算不喜欢也不至于让人家难堪吧!   白小悠,慕长轩,你怎么会如此没有绅士风度。不过,他这样的表现虽然有些不妥,但看在她眼里却异常的舒坦。   慕老爷子,噢,他就知道,慕长轩不会给他省心,这不,连最基本的礼貌都省略了。唉……说到底,这一切都是他的错啊。   慕云初,六叔,你还是和以往一样的酷!   在众人惊愕的眼神下,叶敏尴尬的缩回手,娇媚的面容上有短暂的惊慌,随即对着众人轻微一笑,很巧妙的化解了一切。   瞧瞧,这女人够听话了吧,而且还没大小姐脾气,修养也好!慕老爷子可都是按照他宝贝儿子的要求挑的咧!   白小悠到今天才见识到这个男人到底有多冷漠,相比之前他对自己所做的,简直是小巫见大巫了。虽然他偶尔会对她甩脸子,可也不会当着众人的面给她难堪。   看来,她是从来没有看懂过他!   “不好意思,各位,我来晚了!”随着一声魅惑的抱歉声叨扰,正好缓解了包房内死气沉沉的气氛。   听到声音,慕云初的小脸上染上一抹喜色,也不顾还有这么多人在场,起身朝着门口的人飞奔而去:“亦飞,你可算是来了,我还以为你又准备放我鸽子呢。”   林亦飞扫了一眼包房内的人,当狭长的凤眸扫到那抹熟悉的身影时,妖孽般的脸上有片刻的僵硬,然后就想开溜:“咳咳,那个,那个我是不是走错地儿了?”   天啊,白小悠怎么会在这儿,这不是让她误会了么?   慕云初听了他没头没脑的话,一双天真无邪的眸子不解的看着他那绝美的容颜,对他的痴迷好不掩饰的流露,从唇里溢出一个字:“嗯?”   然后也不管林亦飞愿不愿意,直接挽起他的胳膊,将人带到慕老爷子面前。   “哦,不是,我突然想到还有很多事情没有处理,我……”林亦飞觉得自己快要哭了,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   他只是来赴约,为了林夫人,绝对没有要抛弃白小悠的意思!可现在这样,还能解释清楚么?况且,她现在坐在慕子卿身边,不能轻举妄动,难道他没机会了么?   他以为这顿饭只要慕老爷子和慕云初,哪里想到还有其他几对,要说别的也就算了,偏偏还有白小悠,这下算是全完了!   “既然来了就吃完饭再走吧,这丫头盼你可盼得紧呢!”慕老爷子对林亦飞是熟悉的,自家的孙女对人家有情,他理应支持。   “慕老爷!”林亦飞呐呐的叫了声,好看的面容上出现了一丝窘迫的神色。   “别拘束,当做普通的家庭聚会就好了。”   “呵呵,坐吧!”慕云初将他拉到自己身旁坐下,还亲自帮他布好碗筷。   林亦飞出现,白小悠确实是吓了一跳,今天在座的三个男人好像都和她有点关系,她是不是有点太乱情了?   “不管别人对你怎么样,反正我是不会弃你而去的。”慕子卿突然在她耳旁轻声低语,大手包裹着她冰冷的小手,似是在给予她强大的力量。   他以为白小悠是因为看到林亦飞和自家的堂妹那般亲热,心里多少会有点儿不舒服,这才出言给她安慰,当然也是他的真心话。那段时间,他和白小悠的感情陷入危机,无论他怎么努力,白小悠都不肯让他靠近,也恰恰在那个时候,林亦飞出现了,更是给他造成了危机感。   好在,一切都已经过去了!现在,他要让身边的女人只属于他一个人。   “不用担心,我没事。”白小悠抬眸,正好对上他深情的眸子,那么真,让人无法不感动。   而坐在他们对面的男人,看到两人你侬我侬的亲密画面,肺都快气炸了,他怕自己会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一旦这个时候爆发,对大家都不好,冷着一张脸,在众人惊讶的目光中起身离开:“我还有事,先走了!”   “……”   众人皆有些无语的看着他,却都不敢出声制止,他做事一向如此,我行我素。   “长轩!”慕易川对着他的背影突然出声,如果慕长轩就这样离去,他的老脸多少有些挂不住。   慕长轩不情愿的转身,冷冷的问:“还有事?”   “叶小姐有些不舒服,你送她回去吧。”慕易川觉得挺对不起人家的,如果真的不能撮合,出于礼貌,至少也要将人平安的送回去。   哪知,慕长轩只是冷冷勾唇,一句雷人的话从薄唇溢出,“不舒服就打120,我可没有治病的本事。”   身旁响起了一连串的咳嗽声,正在吃饭的众人,差点将食物从嘴里喷出。他们怎么没发现一向冷漠的慕长轩还能说如此雷人的话?等众人从他的那句话中回过神,慕长轩的身影早已消失不见。   白小悠更郁闷,今天的饭局真是乱套了,还没想明白到底是怎么回事,手机的震动让她的思绪更加混乱。   “给你五分钟的时间,立马给我下来。”   “你有病!”她小心翼翼的回了一句,怕被慕子卿看见,不敢多言,一颗心早已被他的这个信息搅得天翻地覆。   “如果你不下来,我就冲进去,对所有人说你是我的前妻!”   这威胁得够到位,白小悠最怕的就是和他关系曝光,如果让人知道她是曾经是慕长轩的前妻,在A市恐怕没人敢娶她了!   ------题外话------   偶一直相信坚持就是胜利!亲们看文愉快…。   ☆、082 白小悠,你喜欢我?!   慕长轩发完信息,将手机随便丢到座椅上。像是想到了极为恼火的事情,冷峻的容颜此时泛着冷光,如墨般的眸子里闪着犀利的光芒。刚才慕子卿对白小悠的关心深深刺痛了他的双眼。好在解决了林亦飞这个麻烦,林氏的危机目前为止确实只有慕家才能解决。为了白小悠,他可以说是搭上了自己的侄女。   这,也不能说是搭上吧,他是好心呢!看到慕云初对林亦飞的痴迷,他是在无形中帮了自己的侄女一把,他怎么看,都觉得他们二人十分般配。如果林亦飞真的能答应娶慕云初,他会毫不犹豫的出手帮助林氏解决这次的危机。   好吧,其实这一切都是他搞得鬼,但也有帮他留后路的好么!他无非就是想将林亦飞的心思转移,想要达到目的,男人必须强大,想要得到自己的女人,男人必须要狠!只要挡在他前面的人,他会一个一个的解决,包括慕子卿,他绝不会放过。   这顿饭本来就吃得诡异,现在要白小悠临时退席,确实有点儿难度。他以为自己跟他一样那么拽啊,岂能说走就走的?白小悠低着头,扫了一眼饭桌上的众人,心里越发紧张,特别是看到慕易川那张严肃的脸,她刚到嘴边的话,又吞了回去。   “你脸色不好,怎么了?”慕子卿发现白小悠自从拿出手机之后脸色就变了,在她耳边关心的低语。   白小悠将手机紧紧拽在手里,生怕别人看见了般,心虚的回答:“我……家里有点儿事,催我回去呢。”   她知道慕长轩做事向来说到做到,她永远都处于下风,特别是在他发怒的时候,她根本不敢说一个不字。   “嗯,我送你!”慕子卿没有半刻的犹豫,抄起桌上的钥匙就要和白小悠离开。   白小悠神色慌张的拉住他的手,结结巴巴的解释:“不用了,今天本来就……”说到这里,她示意看了看慕老爷子,意思是让慕子卿留在这里陪他。   自从慕长轩离开之后,慕老爷子就紧绷着一张脸,虽然面上还是和蔼的笑,但是明眼人都能看出他有多么不开心。   “没事,爷爷他肯定也不放心你一个回去的。”慕子卿是铁了心要和她一起离开,他有信心给她幸福,从现在开始他要时时刻刻守在她身边。   白小悠还没想到理由拒绝,慕子卿就牵着她的手从座椅上起身,对着慕老爷子礼貌的嘱咐:“爷爷,小悠家有点儿事儿,我们先走了!”   “去吧去吧,路上开车小心点儿。”慕老爷子淡然的扫了他们二人一眼,朝他们摆摆手,思绪早已飘远。   “怎么都走了呀!”慕云初撅着小嘴,稚气未脱的面容在此刻显得甚是可爱。   叶敏也从座椅上起身,礼貌的向慕老爷子告别:“慕总裁,我也该回去了,谢谢您的晚餐。”虽然她心有不甘,但在慕老爷子面前尽量让自己保持美好的形象。   像她这样优秀的女人追求者是数不胜数,那些男人们是绞尽脑汁的讨好她,她却一个都对不上眼。慕长轩,她早就听说过他,却一直没有机会碰面。今天他给她的震惊确实不小,给她的尴尬也让她意外,如此一个冷漠狂傲的男人,到底喜欢什么样的女人呢?她不禁有些好奇!   她一向喜欢做挑战的事,慕长轩是么?她一定会让他臣服,她始终坚信,凡事只要肯努力,就一定会成功。   “敏敏,今天实在不好意思,我那儿子……唉,都是我把他给惯坏了。”慕易川为了小儿子花了多少心思,只有他自己清楚。   这其中的感受,如人饮水,冷暖自知。   “没关系的,我都理解,对于慕长轩我也听说了一些,今天一见果然没让我失望。”叶敏的漂亮的面容始终挂着笑容,丝毫没有觉得尴尬,反而一句话从她口里说出来让人感到舒畅。   她的一句话,让慕老爷子烦躁的情绪渐渐舒缓,对她的好感又增添了几分。如果换做是别的女人,不是哭着中场离席,就是大吵大闹。像她这样知书达理,气度不凡的女人,确实和慕长轩挺配的。   他的小儿子就是需要一个理解他的人在他身边,时刻安慰关心着他。这一刻,他甚至觉得,叶敏比杜瑜锦更加适合慕长轩,杜瑜锦有时候太大小姐脾气,要说照顾,她是照顾不了慕长轩的。   “好,改天我一定让他给你道歉。”   “没事的,不用放在心上,我先走了。”叶敏客气的回道,在离开包房之后,那张美丽的面容顿时变得扭曲,美眸里的神色令人感到恐怖。   ……   “子卿,你还是不用送我了,你也知道我妈妈她……”刚到酒店楼下,白小悠开口拒绝慕子卿的好意。   慕子卿根本不了解实际情况,温婉一笑,表示我很乐意送你回家,“没关系,我就送你到附近。”白小悠的父母根本不是问题,只要能搞定他的父母,他们之间就彻底没了阻碍,幸福生活不远了!   “我真没事儿,你先去忙吧,我想一个人待会儿。”白小悠一边说一边观望着四方,如果被慕长轩看到她还在这里和慕子卿磨叽,她就死定了!   那个男人经常突然出现,让她毫无招架之力,她真的保不准下一秒他又会做出什么令人胆战心惊的事。   她眼里的慌乱并没有逃过慕子卿的眼睛,他也明白,白小悠的心里恐怕还有另外一个人的位置,但是他可以等,只要白小悠和他结婚,他有信心让她爱上自己。   “小悠,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我?”终于,他还是忍不住问了出来,完全是出于关心。从现在起,他不会让她独自承担任何事情,从今以后,她会有他照顾,白小悠的事就是他的事。   白小悠微微皱眉,清丽的面容上满是焦虑之色,表现得有些心不在焉,“没有,我,我只是……你能尊重我一下吗,回家我给你电话好不?”如果再让慕子卿啰嗦下去,她真的怕慕长轩会从某个角落冲出来……   后面的事她已经不敢想了,只知道,如果真的这样,一切就完了!慕长轩那个人太腹黑,她根本无法驾驭。其实,她还在为前天晚上的事生气,而且他现在都要结婚了,为什么还要来招惹她。   可,如此*裸的威胁,她不去能行吗?   慕子卿本来还要坚持,但听到她提到尊重二字,不由得心一软,失落的说道:“既然这样,那好,明天见!”   听到慕子卿这样说,白小悠高悬的一颗心总算是放了下来,“嗯,我先随便走走,然后回家,你先去吧。”   慕子卿深情的注视着她清柔的面容,在路灯的照耀下,给她苍白的小脸增添了一抹迷人的色泽,看得他心中一动,想伸手揽她入怀做为最后的拥抱,然而却被白小悠的手机铃声打断了这美好的一切。   一听这铃声,某女好不容易放松的心顿时一阵恐慌,脸上的笑意僵住,那悦耳的歌声,此时像极了催命符,听得人全身发毛。   “怎么了,谁的电话,怎么不接?”慕子卿看到她神色慌张,也不由得焦急起来,以为她是有什么重要的事。   白小悠的双眸朝四周扫了扫,并没有发现慕长轩的踪影,一颗惶恐的心渐渐恢复平静,但是声音里却透着紧张:“没……没谁,可能是我妈催我呢!”   为了不让慕子卿怀疑,她故作镇定的将手机从包里掏出,快速按下通话键,根本没等电话那头的人发出声音,她就急切的说了句:“喂,马上就回来了。”然后,挂断。仿佛真的只是很普通的电话。   如果再这样继续下去,她真的怕自己有一天会被慕长轩折磨出心脏病。   “你妈都在催你,就不要到处瞎逛了知道吗?”慕子卿虽然有些怀疑,但也没有表露出来,只是关心的嘱咐她。   他早觉得她奇怪了,但是到底是什么事,他也不是很清楚,毕竟他不想离她越来越远。有时候,给爱人一点私人的空间,对彼此都好!他相信总有一天,白小悠会依靠他强大的肩膀。   “好,知道了,你快走吧!”白小悠焦急的回答,虽然她接了慕长轩的电话,但是,她有一种强烈的预感慕长轩一定在这附近注意她的一举一动。   慕子卿看到她焦虑的样子,轻轻捂上她柔软的青丝,爱怜的抚摸着:“我的小傻瓜,如果有什么事,一定要告诉我知道吗,别一个人承受。”   他是真心的心疼她,看到她这几日憔悴的容颜,他的心也跟着难过。可他不敢太过于靠近,怕好不容易和她建立起来的感情,又被这该死的距离给毁了。   “我知道的。”   “那好,晚安!”慕子卿将手缓缓的缩回,眼底的迷恋与不舍交织在一起。   慕子卿走后,白小悠站在街道旁,却没有发现慕长轩的身影,她松了一口气。   城市的夜永远都那么璀璨令人向往,喧闹的城市,此刻是夜生活的开始,是激情释放的最好时刻。白小悠缓缓迈开步伐,一个人沿着人行道静默的走着,她并不喜欢城市的嘈杂,也不向往奢华的生活,偶尔身边经过几对情侣,让她很是羡慕。她是不是也应该好好的谈一次恋爱了?   对,她只想和一个爱自己,自己也爱的男人结婚,然后他们每天一起上下班,一起讨论明天吃什么,商量什么时候去旅行……   晚风徐徐吹来,她娇小的身子微微一颤,这才想起,已经入秋了,温度已经在逐渐下降。她双手环胸,路灯偶尔折射在她的脸上,看不出是什么情绪,那孤独落寞的身影却让人感到心疼。   “白小悠,给我上来!”一道极为冷冽的声音打断了夜晚的宁静,也让她平复的心再次掀起一丝涟漪。   白小悠扭过头,微风将她的发丝带起,偶尔落到她秀丽的面容上,若隐若现仿若隔世,那氛围看得车上的男人晃了神,隔着车身,慕长轩一动不动的盯着她,那眼神就像是第一次看到女人,眼神里的渴望和迷恋那般的迫切。   他喜欢拥有一头如墨发丝的女子,如同白小悠这样的,那样的自然唯美,让他深深的着迷。但是,接下来的怒吼声让他彻底清醒过来。   “你发什么神经啊,有病!”白小悠并没有注意到他炽热的眼神,看到他,她并不觉得多多惊讶,她甚至怀疑,慕长轩是一路跟随着她到这里。   慕长轩觉得白小悠就是一个煞风景的,回过神,冷冷的声音夹杂着怒意,“我再说一次,上来!”   白小悠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那双美眸里闪现出些许不易察觉的火焰,对车里男人的警告丝毫不觉得害怕,“我要回家了,有什么事明天上班再说。”   她现在才不要怕他,反正她都从酒店出来了,不用担心他会再次的威胁自己。她真的很怀疑,是不是自己上辈子欠了他什么,所以,这辈子才会被他吃得死死的。她不会永无翻身之日了吧?   慕长轩一时间只觉得怒火冲天,那股火传来的灼热感差点儿没将他的心脏给烧死。   他将黑色的布加迪停在路边,从车上下来,大力的拍上车门,身上所散发出来的冷意,足以让某女震住,白小悠傻愣在原地,看着他高大的身影渐渐逼近,想跑,双脚却如同钉了钉子般无法迈开步伐。   慕长轩不顾路人惊讶的目光,大力的将白小悠扛在肩上,迈着矫健的步伐朝车里走去,背后传来白小悠强烈的反抗声,“喂,你干嘛,快放我下来!”他不予理会,强制性的将她塞进车里。   “慕长轩,你能不能尊重我一下?”白小悠怒吼,每一次都用这招,从来都不懂得尊重别人的男人,真是让她头疼。   “唔……”慕长轩用嘴堵住了她磨叽的唇,这个吻霸道而猛烈,他的双手死死的扣住白小悠的后脑勺,疯狂的吻着,可以说是在啃咬,只要一想到她和慕子卿亲密的画面,他就嫉妒得发狂。   一吻作罢,白小悠由于缺氧,双手捂上起伏不断的胸口,大喘着粗气,那双水盈盈的眸子狠狠瞪着身旁的男人,被他吻过的唇,在此刻更是显得魅惑迷人。   他别过头,不想被她这娇媚的模样迷失了心智,阴鸷的眸子直视着前方,冷冷的开口:“陪我两年,你要什么我都答应你,除了婚姻和爱情!”   瞧瞧,说得多么理直气壮啊,好像别人就一定会答应他似的!   闻言,白小悠先是一愣,有半刻的心酸,失望和痛心。随后那张苍白的面容上浮现出一抹笑意,逐渐绽放开来,只不过,那笑太过于悲凉,让人看了忍不住心疼。许久,她微微扭头,看着他俊朗的侧颜,坚定的回答:“慕长轩,除了婚姻和爱情我什么都不要,所以我们不合适。”   他说,他除了婚姻和爱情什么都不能给她,然而却不知,婚姻和爱情才是她未来的全部。所以,在她心里,他就是什么都不能给她。既然这样,为什么还要继续纠缠?   慕长轩也没生气,似乎她的回答在他的预料之中,他转过头,对上她清澈的眸子,伸手托起她的下巴,魅惑的在她耳边说道:“你确定不合适?嗯?”最后一个字他拖得老长,包含了无数给含义,听得身旁的女人忍不住脸红心跳。   每一次和她缠绵,他都如疯了一般,不知疲倦的索要她的身体。而她,开始的时候还很享受,到最后由于体力不支,每次都累得让她求饶。在他看来,他们最合适不过了。   感觉到他的眼神越来越迷离,话里还透着露骨的情调,她的身体也跟着变得灼热起来,她真的很怕,如果这个禽兽将她到车里办了,她该怎么办?   “怎么样,要不要试试我们到底合不合适?”他的气息越来越泛滥,好像只要面对她,他就会情不自禁的被她所迷惑。   白小悠就知道,这个男人不会那么容易放过她,突然一个机灵,咽了咽口水,结结巴巴的说:“我……你别动……我大姨妈来了,不能伺候你!”   她早该用这招的,每次都那么容易的被他吃干抹净,她的心里实在不爽!凭什么,他说什么就是什么,她也是可以拒绝的好么,才不要那么没有志气,每次都沉沦在他温柔的陷阱里。   此话一出,某男的脸色一片铁青,幽深的眸子里满是哭笑不得的神色。大姨妈怎么来得这么及时?不会是这小妮子故意骗他的吧?!   如果是真的,他这火要怎么灭?该死的,为什么不早点告诉他?这女人真够狠的,先是勾引他,然后又一盆凉水泼下来,让他无所适从。   呃……六爷,您老人家糊涂了吧?难道人家来了大姨妈还要事先给您通报一声?   白小悠终于忍受不了他怀疑般的眼神,尴尬的解释:“咳咳,那个,那个我说是咱俩的性格不合适。”现在最好的办法就是不要在纠缠在这个问题上,不然她真的很害怕,这个禽兽般的男人会不会闯红灯。   虽然她是骗他的,但她还是不太确定这个男人下一步会做什么,如果他真的毫无顾忌的在车里扒了她的裤子,然后发现自己骗了他,那她就死定了!   慕长轩感觉自己的身体从来没有这般难受过,那身体里的燥热,弄得他心烦意乱,强忍着心里的苦楚,尽量和旁边的小妖精保持距离,故作轻松的和她调笑:“这还用你说,你那么幼稚,当然和我不合适。”   “你才幼稚呢!”白小悠忍不住叨扰了一句,心里愤愤不平。   慕长轩眸色突然一沉,低沉暗哑的嗓音惹人遐想,“离开慕子卿!”然而这几个字他却说得异常认真,不知道是对她的威胁还是对她太过于爱恋,总之他受不了她和慕子卿在一起亲亲我我。   “凭什么,你是我的谁,我干嘛要听你的。”   呵,他当自己是什么,陪他两年?看来是她自作多情了,本以为他对自己多少有点情义,然而此刻,她感觉到自己的心已经冰凉冰凉,再也提不起丝毫的热度。他是想结婚,然后和她保持这种地下恋情的关系么?   男人呵,都这样?   “不用这么早回答我,三天,我给你三天时间考虑。”慕长轩冷冷勾唇,幽深的眸子里尽是胸有成竹之色。   白小悠几乎没有犹豫,忍着心里的痛,呐呐的开口:“不用考虑了,我不可能陪你做如此下流的事情。既然你想结婚,就应该好好珍惜她。”   他要结婚了,要结婚了……白小悠的大脑里就剩下这一个意念,心里的酸涩更甚,一双美眸此时是雾色朦胧。   如果他真的要结婚,那么,他们之间到这里该划上句号了,虽然是一个没有结局的故事,但过程足以让她一生难忘。人的一生,总会遇到刻骨铭心的人,而那个人并非自己的另一半,只是灵魂上的一种寄托。她和慕长轩,大概就是这样的情况吧。   “谁跟你说我要结婚了?”慕长轩微微皱眉,眸光死死锁在她醉人的小脸上,那样可爱自然。无论何时,他对她都有用不完的热情。   “那个叶敏不是你的未婚妻吗?”白小悠问得很平静,可空气中还是生出了醋酸的味道。   这不,她那不甘的表情尽数落进咱六爷的眼里,看得他心底一颤,随即明白过来,自大的问,“白小悠,你喜欢我?!”   虽然是问,可被他说出来却成了陈述。他很确定这小妮子对自己的感情,她眼里的神情早已出卖了她不诚实的心。   白小悠压根儿没想到他会来这么一句,不免有些心虚,更是震惊得让她大脑短路,木讷的发出一个字,“呃……怎么可能,脸皮真不是一般的厚!”随后,反映过来,她立刻否决牧场长轩的话。   慕长轩好笑的看着她因为紧张而逐渐变红的小脸,更加确定了心里的想法,继续引诱:“既然没有你在怕什么,只不过是两年的时间,而且你现在太年轻,结婚太早你觉得有意思吗?”   “最起码比起这种无聊的游戏好!”无论怎么样她都不会答应他这无理的要求。   “三天以后,如果你不答应,我也不强求。但如果你想过后反悔,就是跪下来求我都没用!”慕长轩冷笑,好像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而这个女人也一样,无法逃脱他的魔掌。   “……”   白小悠听后,差点没被他的这句话气得背过气去,反悔,她会反悔?   呵!可笑之极,这人也太自大了吧,难道她还会跪下来求他做他的情人?   ……   “爸,你都不知道,那个白小悠越来越嚣张了,今天她竟然嘲笑我。”白灵萱一进门,看到白瑜尘和老夫人在客厅不知道在谈些什么,心里憋着一口怨气,迫不及待的向白瑜尘吐槽,也不管老夫人还在旁边。   老夫人见她半点礼貌都没有,心生不满,将憋在心里许久的话说出口:“萱萱,感情的事是勉强不来的,即使你真的嫁给慕子卿又怎么样,他心里只有白小悠,你确定你会幸福?”   两个都是她的子孙,看到她们整天斗来斗去,她这心里啊,实在是憋得慌。   白灵萱本就气愤极了,如今听到老夫人袒护白小悠,那股火一涌而上,窜到胸口,“奶奶,我才是您的亲孙女,为什么从小到大你只帮助他们一家外人?”   “给我住口,你平时爱胡闹也就算了,竟然还三番五次的跑到小悠公司去找她的麻烦,是一个千金大小姐的所作所为吗,啊?”老夫人听到‘外人’二字,语气变得严厉,一张布满皱纹的脸此时是阴雨密布,一向不太管闲事的她气得脸色发紫。   她不知道,难道白瑜尘还不明吗,就容得白灵萱如此胡闹?   “爸……”白灵萱委屈的看向白瑜尘,一双美眸泪水盈盈,看上去惹人怜爱。   白瑜尘走上前,面上满是温柔之色,宠溺的拍拍她的后背,安慰道:“宝贝儿别伤心,你想怎么做,爸爸都依你!”   “人家只不过是想让你出面,让她滚去慕氏,离开慕子卿,我是一定要嫁给慕子卿的。”白灵萱撅着嘴,撒娇的说道。   白瑜尘听到她如此坚定的决心,不禁有些头疼,他也知道慕子卿根本不爱白灵萱,如果不是她非要一根筋的想要嫁给慕子卿,他也不会同意这门亲事的,在他心里,他希望能有一个男人将来好好替他疼爱他的宝贝女儿。如果真的勉强嫁给慕子卿,在不爱的情况下,慕子卿绝对不能给白灵萱幸福。   可是怎么办呢,他的女儿就是这么死心眼儿,罢了,只要她自己觉得幸福,他也就懒得再去多想了。   “萱萱,好男人不止慕子卿一个,你为什么非他不可呢?”白瑜尘还是希望她能放弃那个不属于她的男人。   哪知这句话让白灵萱更加忧伤,泪眼婆裟的望着白瑜尘,扯了扯唇角,“爸,你是不是都不疼我了?”   这神情,啧啧,真是在用刀子割他的心呐,自己的宝贝女儿哪儿受过这样的怨气呀,白小悠那个死丫头,他是太放纵她了么?该给她点颜色瞧瞧了,不然每次她以为自己只是纯粹的吓吓她。   “怎么会,别胡思乱想了,很晚了,去睡吧,这事儿交给我。”白瑜尘对这个女儿可谓是疼到了心坎儿里,只要她有一丝一毫的不顺心,他就忧心得要命。   可以说,他这一生孤独,除了女儿,再也没有什么事能波动他平静好久的情绪,白灵萱就是他的一切啊!   白灵萱的面容上这才露出一丝笑容,双手勾上白瑜尘的颈脖,讨好般的撒娇:“谢谢爸爸,真好!”   “都多大了,还像个小孩子一样,以后脾气收敛点儿。”白瑜尘看到她终于笑了,一颗揪着的心逐渐的舒展开来。   “嗯!”白灵萱走之前,傲慢的看了一眼老夫人,那眼里的讽刺意味十足。   奶奶?呵,她才没有这样的奶奶!   “你呀,就惯着她吧!我告诉你,小悠也是我的孙女,更是你的亲侄女,你不能如此偏袒自己的女儿。”老夫人对白瑜尘的态度极度不满,表明自己的立场。   白瑜尘冷着脸,微微勾唇,“您老管得太多了!”   “你……”老夫人到嘴边的话,听到他这样疏离的语气,瞬间噎住。   “当年要不是您,我今天也不会如此痛苦。这一切痛苦的来源都是因为您的偏袒,在您的心中有把我当成儿子吗?”白瑜尘的脸越来越沉,只要提到当年的事,他的心就如同被人狠狠踩踏过一样,心中的痛无以复加。   “唉……”   “只要是萱萱想要的,我不管对不对,或者在外人眼中她是无理取闹,可我就她一个女儿,会拼了命的为她争取。”白瑜尘也表明自己的立场,意思是说,只要是白灵萱要做的事情,就算是牺牲白小悠,他也在所不惜。   ------题外话------   亲们,实在不好意思,今天才七千多字,这几天都是熬夜写文,搞得我也感冒了。今天上午帮宝宝办理出院手续,太多人,也没时间写,先就着看吧。   等我身体好些,后天恢复万更吧。谢谢大家一直以来的支持!   ☆、083 小悠悠之痛   白小悠从慕长轩车上下来,二人可以说是不欢而散。才刚走到小区门口,林亦飞的那辆炫目的兰博基尼就挡在了她面前。   她看着那张绝美的脸越来越近,在夜色的衬托下显得愈发魅惑,给人的感觉几乎不真,怎么会有如此好看的男人?白小悠感叹,站在原地不知所措。心里只想着一件事,刚刚慕长轩送她回来不会被他看见了吧?   “我们结婚吧!”林亦飞邪肆的脸上挂着认真,白小悠有一瞬间的失神,这话从他口里说出确实有点儿惊人。   虽然两家人已经达成了共识,但是他们见面的次数并不多,她对林亦飞的印象也不是很好,而且这男人生得一副妖孽般的脸,她看到简直想吐血,比自己还要美,叫她一个女人情何以堪啊!   白小悠惊愕的看着他那张让人嫉妒得发疯的脸,不确定的问:“你……没发烧吧?”   A市有名的花花公子竟然要和她结婚?而且还说的如此认真,她还以为在做梦呢!虽然结婚时双方父母的意思,她也知道。但之前不是说好是配合演戏的么?   这么正经的话从他嘴里说出来真的很不可思议,他的花名在A市是出了名的,她想,他铁定睡过不少的女人,她才不要成为众多女人的情敌,到时候还不得每天都对付那些无聊的女人,说不定啊,还没等自己和他结婚,就被那群女人折磨的骨头都不剩了。   “我觉得我们挺合适,我想结婚了。”一向放荡不羁的他,在此刻显得无比认真。那双勾人的桃花眼,就是祸害的根本。   也难怪会有那么多的女人为他疯狂了,这男人确实是天生的妖孽。   公司的危机,林亦飞不相信会没有办法,银行的贷款这个季度他会想办法偿还,只不过,如果让她在这样的情况跟了自己,会不会太委屈了点儿?他很有可能面临破产,到时候,她就要跟着他一起受苦。   可,他会让这样的事情发生么?这些天他一直在查,到底是谁搞的鬼,可这么多天过去了,依然毫无结果。他觉得,事情恐怕没那么简单,对方的势力应该在他之上,况且他在明,敌在暗,确实不太好对付。   白小悠苦涩的一笑,“可我觉得我们不合适,你不是已经有女朋友了吗,而且我觉得慕云初挺适合你的。”   男人呵,都一个样,明明她都看到了,现在跑来说要跟她结婚。这个世界究竟是怎么了,为什么人都变得这么虚伪?   “不是你想的那样,我和慕云初,我们认识有些年了,朋友而已。”林亦飞单手插兜,看似满不正经,但从他那狭长的凤眸可以看出,此时的他有些懊恼。   他从来没有对一个女人解释过什么,可是面对她,他不想让她对自己有任何误会。第一次如此用心对一个人,他不想就这样放弃。   “其实是什么根本不重要,因为我不在乎。”从一开始,她就没有那个打算和他在一起,所以,当林亦飞出现在饭桌上,她有的只是惊讶,并无其他。   “你选择了慕子卿?”林亦飞听了她的话,烦躁的问,那双桃花眼微微眯起,好像是不经意间掩下心中的痛。   在饭桌上,他看到慕子卿对她的关心,看她的眼神,那般迷恋,他的心如同被什么东西堵住了一般,难受得让他无以复加。   “我还年轻,不想太早结婚。”白小悠很果断的拒绝,虽然眼前的男人拥有倾国倾城的面庞,但是她一点儿也不感兴趣。   林亦飞狭长的凤眸微闪,里面不含任何开玩笑的成分,“我可以等你。”   确实,他们还年轻,无论多久,他等得起!他会证明给她看,自己会为了她而改变。   “我不相信承诺,林亦飞我们是两个世界的人,你觉得我们在一起会配吗?”   “……”   千言万语,全被白小悠的这句话给打断,他们是两个世界的人,怎么会呢?他是不是太草率了,应该等公司的事情解决之后再来找她的,他不能让心爱的女人和他一起受苦,这是一个男人最起码的指责。   ……   白小悠好不容易将林亦飞打发走,回到家,又看到了白瑜尘的身影。   “我们谈谈吧!”白瑜尘看到她回来,直接说了这么一句,然后也不给她回话的机会,从房间里走了出去。   白小悠的心情本就不太好,今天的她已经受够了慕长轩的冷言冷语,还有林亦飞的胡言乱语,更有慕子卿的深情告白。现在,她又要承受一次白瑜尘的冷嘲热讽么?虽然她心里有一万个不愿意,但也不敢当面拒绝。   拖着疲惫的身子,白小悠跟着白瑜尘的步伐,走在他身后,进入电梯,两个人都没有说话,只是看着电梯下降的数字,各有所思。   “说吧,有什么要求。”到了小区楼下,白小悠终于忍不住开口,跟着他的步伐实在让她心情沉重。   白正宇止住脚步,转过身,淡淡的扫了一眼有些疲倦的白小悠,从兜里掏出一个十字架项链,暴露在白小悠面前。   白小悠看到此物,大脑里犹如一道天雷划过,顿时空了。那是白正宇的项链,他想做什么?等她回过神,那双清澈的眸子里盈满了祈求的光芒,直直的盯着眼前的男人,希望他可以开出一个条件,让白正宇将最后一年的学业完成。   “你……你把他怎么样了?”白小悠见他将项链收了回去,急切的问。   她不是很清楚白瑜尘的手段,只知道,小时候,这个男人对自己从来没有好脸色,可她为了生活,也只能和白正宇讨好他,不管他喜不喜欢,他们都叫白瑜尘爸爸。可现在,她觉得他是一个为了达到目的而不择手段的男人。就为了白灵萱能嫁给慕子卿,他竟然做出这么绝情的事情来。   就算她和白正宇不是他亲生的,可到底也叫了二十几年的父亲,他怎么忍心?   白瑜尘也懒得和她绕弯子,事实上,他对她从来就没有客气过,“只要你离开慕氏,离开慕子卿,白正宇就什么事都没有,不然,你明白的。”这是在用白正宇的人生威胁她啊!   白小悠微微抬眼,对上男人深沉的眸子,似乎要洞穿他的一切,可是,她除了在他眼中看到对白灵萱的爱,什么都洞穿不了。终究不是亲生的,他的眼里从来就只要白灵萱一个女儿。其实,她压根儿没想过要嫁给慕子卿,甚至白瑜尘让她离开慕子卿,她还感到一阵前所未有的轻松。   可是,她受不了白瑜尘为了白灵萱就要牺牲她,这就是没有父亲疼爱的孩子么?她也是他养了二十几年的女儿,他口头上逼迫自己也就算了,没想到他真的一点儿情义都不顾,硬是将她逼上了绝路。   白小悠深深吸气,眼中盈满了痛楚和忧伤,似是下了重大的决心一般,“好,我答应你,什么都答应你,只要你能好好的待他,让他心无旁贷的念书,什么都好说。”说到最后,她的声音越来越颤抖,甚至哽咽得有些模糊,可白瑜尘还是听清了。   她从来就没想过嫁给慕子卿,因为她不爱,就算他不说,她也不会嫁。可是,用这样的方式逼迫她,她真的觉得很痛心。   “这才乖嘛,也不枉我养了你二十几年。”白瑜尘冷冷勾唇,对于她的眼泪无动于衷,话里的讽刺意味十足。   那意思分明是,一条狗养了十几年都会有感情,他将白小悠和白正宇养了二十几年,是该报恩的时候了。   “其实我根本没有要嫁给慕子卿。”她呐呐的开口,一句话道出了自己心里的想法,只不过是想让白瑜尘不用胡思乱想,更不用拿白正宇去威胁她。   白瑜尘的眼神如鹰般锐利,撇了她一眼,对她的话不为所动:“这个不重要,关键是慕子卿爱你,所以,你必须离开。我给你一个星期的时间准备,离开A市。”   白小悠惊恐的看着他,仿佛看着恶魔一般,他竟然还要将他们赶出A市?   “A市?你让我们去哪儿?”白小悠红着眼咬了咬唇,不确定的问,她真的很怀疑是不是自己听错了。   他们在这里生活了这么多年,从来没有离开过,莫说她不愿意了,就算是愿意,妈妈肯定也不会走的。   “我会安排,可能会离A市比较远,我希望你们一辈子都不要再出现。”无情的话从白瑜尘的唇角溢出,听得人全身冰凉冰凉的。   “不,这个我不能答应你,妈妈身体不好,你应该知道,受不了长时间的奔波。”白小悠出口拒绝,那眼里的祈求更深了一分,差一点她就跪在他面前求他了。   她是斗不过白瑜尘的,只因为她太渺小,能力有限,无法保护家人。   “我说了,我会安排好,生活上不会让你们为难。”白瑜尘说得轻巧,在他心里,对待这对母子已经够仁慈了。   当年是陈慧对不起他,在自己的大哥死后,他不计前嫌的收留她们母子,当真是仁至义尽。可现在,他的宝贝女儿竟然受到了这个死丫头的欺凌,他怎么可能让她继续张狂?   “爸,我求求你了,不行,绝对不行。”白小悠一激动,伸手扯住了白瑜尘的袖口,唤着最亲密的称呼,只想唤醒这个男人的同情心。   白瑜尘嫌恶的瞅了她一眼,将手狠狠的收回,冷声警告,“白小悠,我对你们已经够仁慈了,别不识好歹。”   ……   “小悠,你有没有看到你爸爸?”陈慧看到六神无主的白小悠,扫了一眼整个客厅,确定没有白瑜尘的身影,才开口问她的。   白小悠目光呆滞,有气无力的回了句,“他刚走!”   “他来找你又是为了慕子卿的事吧,你放心,妈这次支持你。”陈慧看到她魂不守舍的模样很是心疼。   她不想阻止了,只要女儿能幸福比什么都好,白家的一切与她无关。   “没有,他来只是跟我说说白正宇最近的状况。”   一听到自家儿子的名字,陈慧立马来了精神,急切的问:“正宇?那他好么,什么时候能回来?”   “好,他很好,估计明年这个时候就能回来了吧,妈,你别担心。”看到陈慧如此紧张,白小悠的心跟着一紧,出言柔声安慰。   她是真的没办法了,母亲只要听到白正宇的名字就这么着急,如果让她知道,白瑜尘用白正宇威胁自己,肯定会吓出心脏病,她赌不起。   白小悠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的怎么都睡不着。突然想到今天拒绝慕长轩的借口,不由得心头一怔,大姨妈?她这个月好像还没有来,不会是……   ……   总裁办公室给人的感觉就是冷冽严肃,和慕长轩的性格十分匹配,这不,某男在办公的时候一直都是沉着脸,即使对面是一个绝色佳人,他的语气依然冰冷如初。   “叶小姐,如果你想进公司,请去人事部。”慕长轩这话已经算是客气的了,如果不是看在老爷子的面子上,他甚至连话都懒得和她说,直接叫人将这个自以为是的女人给轰走。   叶敏不以为意,慕长轩那冷冰冰的模样在她眼里看来是一种男人的气势,是从很多男人身上所看不到的,“是慕老爷子特意嘱咐让我来找你的。”说话间,她轻轻抬手,拨弄了一下额头前的刘海,那骨子里的所流露出来的媚劲儿,足以让人醉到心坎儿里。   可她似乎忘了,眼前的男人是慕长轩,冷得如同冰雕一样的男人,对于她做的任何动作,或者不管她在别的男人眼里有多么迷人,可在他慕长轩眼里,什么都不是。   “这里是公司,我不喜欢工作的时候谈私人的事情。”慕长轩不打算继续和她纠缠下去,紧皱的眉头说明他此刻有多么的心烦。   “可我来找你就是为了公事。”叶敏也不是傻子,自然能从他的表情里看出有多么不待见自己,但是她不想就此放弃,在她心里,只有这样的男人才甘愿让她付出。   “这次的……”见他没有说话,她想继续和他交流。   “白秘书,进来!”慕长轩不耐的抬手按下通话键,语气严肃,根本不让对面的女人有说话的机会。   对女人,他一向没什么耐心,特别是这种死缠烂打的,他是讨厌到了极致。昨天晚上,他觉得自己已经够给她面子了,她自我介绍,他‘嗯’了一声,算是回答,换做是平时,他根本懒得搭理,当时完全是因为慕老爷子在场,不想太让她没面子。   天啊,咱六爷还觉得给足了人家面子!您老人家也太那个啥了吧,昨晚的事差点没让人家哭出来呀!   气氛一下冷到极致,叶敏站在原地,看着他一丝不苟的工作,那骨子里流露出来的霸气与果决,当真是让她着迷。她还从来没有受过如此的窝囊气咧,可人家就是愿意呀!   在人的潜意识里,越是得不到的就越珍贵,这句话,还真没错。   其实,今天她来,虽然没有招他待见,她却觉得受益匪浅。能配得上这样男人的女人,不光要外表出色,更重要的是拥有闪光的内在,就像她这样,有良好的修养,强大的工作能力,还有令人艳羡的外表,无论从那个方面出发,她对自己都是信心满满。   她相信总有一天,这个男人会发现她的好。   当白小悠端着两杯咖啡进来,某男本就暗沉的脸色又沉了几分,她礼貌的将其中一杯递给叶敏,然后将另外一杯放到慕长轩的桌案前,职业性的问:“总裁,您还有什么吩咐吗?”   慕长轩看到她如此的兢兢业业,满不在乎的神情,可谓是让他怒火中烧,当着叶敏的面对她严厉的斥责:“是谁让你随便将人放进来的,难道你不知道没有我的允许不能随便让任何人进来吗,啊?”最后一个字几乎是吼出来的,那神情如同她犯了不可饶恕的错。   白小悠双手交叠的站在他面前,低着头,忍受着他冷声的呵斥,不知该如何解释,“我,我看……”   人家叶小姐报的可是慕老爷子的名字,她能拦么,况且,昨天晚上她也看得出慕老爷对叶敏的喜爱,估计他们俩的事儿*不离十。   “慕总裁还是不要欺负人家小秘书了,我只不过是……”叶敏没想到慕长轩会发如此的大的火,心里多少有些过意不去。   真够大公无私的啊,对自己未来的侄媳都苛刻到这种地步,确实让她大开眼界。   “给我出去!”一声暴喝,让两个女人不禁一抖。   叶敏算是见识到这个男人的狠绝了,不过也只有这样才能勾起她的兴趣。如此俊美冷漠的男人,面对女色没有丝毫的心动,甚至还产生了一种厌恶,她相信,她要找的就是这样的男人。通常这样的男人才是最痴情的,一旦动情,便一发不可收拾,无论眼里或者心里都只能装下一个女人。   心急吃不了热豆腐,今天就到此为止吧,男人嘛,忍得了一时,忍不了一世,终究他还是要找个女人吧!   “白秘书,你给我站住!”看到她们二人离开的背影,某男突然出声。   叶敏偷瞄了一眼慕长轩,发现他的脸色阴沉的可怕,不由得在心里为白小悠祈祷,有这么一个阴晴不定的上司,确实是挺为难她的,况且她还是慕子卿的女朋友,按理说她和慕长轩也是亲戚关系,怎么能这么苛刻?   “您还有什么吩咐吗?”白小悠问这话时,叶敏已经离开。   她实在弄不明白,只不过让叶小姐进来见他一面,又没有什么损失,他这么大火气算怎么回事儿?   慕长轩突然又有些后悔叫住了她,他该说什么呢,难道说,他发火是因为她的满不在乎?他就是不满她的态度,明知道这个女人是慕老爷子塞给他的,她却还像个无事人一样,对人家还客客气气,更让他愤怒的是,她还泡了咖啡给家人,当真是大度得很呐。   哟,六爷,难不成你要让人家两个女人打起来,您老人家才满意么?   不想自己的情绪暴露,慕长轩强忍着心里的怒火,放轻语气,“以后不要将这些乱七八糟的人放进来。”虽然没了之前的咆哮声,可他依然紧绷着一张脸,紧抿着薄唇,让人充分的意识到他此刻的心情极为不悦。   白小悠没有抬眼,一副很乖巧的模样,“嗯,知道了。”   “想好了么?”他突然来了这么一句。   白小悠一怔,知道他指的是昨天晚上的事情。她惊讶只不过是因为,一向对工作严厉的他,竟然会在这个时候和谈私事。   “昨天我已经很清楚的回答你了。”她回答的很快,几乎没有半分的犹豫。   慕长轩冷冷勾唇,一副势在必得的架势,“呵,是吗,我劝你还是再想想,你真的没有什么为难的事情需要我来支撑你么?”   他就不相信,她会有办法解决白瑜尘。她们家的事,他是一清二楚,她的烦恼他也明白,白瑜尘的一举一动都在他的掌控之中。现在只有他能帮白小悠解决这一切,只要她点头,他会不惜任何代价帮她。   “总裁,现在是上班时间,我没有义务回答你的私人问题。”   “滚!”慕长轩就知道,这个女人不会这么容易屈服,一时怒急攻心,让他一向冷静沉稳的性子瞬间崩塌。   也只有她,才会让他如此失控。   “对了,下午我想请假。”既然已经惹了他不高兴,她不在乎多一点儿。   闻言,那双阴鸷的眸子寒眸闪闪,冰冷的薄唇死死的咬出两个字:“不准!”   “您不准我也要请,我只是来知会你一声。”白小悠抬眸,对上他寒冷的眼眸,心底一颤,面色却没有丝毫改变,或许是已经习惯了他经常阴晴不定的情绪,虽然心里有些畏惧,可面容上她已经能做到毫无畏惧之色。   “白小悠,好样儿的啊,我告诉你,你会后悔的,到时候可别怪我没提醒你。”慕长轩没想到她敢这样对他说话,愤怒的冷声警告。   在白小悠离开办公室之后,某男又差点儿将办公桌上的文件掀翻在地,不过,他最后还是忍住了。不是凡事要淡定么,为什么每次碰到她,他就无法让自己的心情平静?   此时的白小悠确实需要一个人依靠,尤其是昨天白瑜尘威逼她之后,她感觉自己再也没有底气去和白瑜尘较劲。七天的时间,她会离开,所以,慕长轩的问题,她根本没必要回答,七天之后,或许她已经离开了这座城市,所有的一切都会成为过去。   而慕长轩,只能成为她永远的回忆!   只不过,在离开之前,她要确定一件事情。   “妈,你都不知道,表哥真的变了,他以前对我是百般的呵护,可现在……”两个女从总裁专属电梯出来,只听到杜瑜锦磨磨唧唧的控诉声。   她身旁的女人一身精致的玫红色套裙,饱满的面容上容光焕发,气质优雅从容,“好了,好了,我这不是跟你回来了吗,我们上去看看他。”   “嗯!”杜瑜锦面露喜色,亲密的挽着女人的胳膊,朝总裁办公室走去。   白小悠并不知道女人的身份,刚刚慕长轩对她的警告还历历在耳,所以她再也不敢将任何一个人放进去,礼貌的问:“您好,请问您是……”   “哟,白小悠,几天不见你谋权篡位啊你!”她还没问完,女人身旁的杜瑜锦抢先答话,语气里讽刺意味十足,那轻蔑的眼神,看得白小悠十分不爽。   以前的秘书不是蒋怡玲吗,她只不过是去伦敦几天,这个女人就坐上了秘书的位子,还真是不简单。   白小悠现在没有心思和力气跟她闹,懒得搭理她,只是很有耐心的解释对着她们二人解释。   “杜小姐,总裁说任何人进去都需要通报。”这是事实,她可不想无缘无故的挨骂。   杜瑜锦冷哼一声,从上到下降白小悠打量了个遍,精致的面容上全身鄙视和不屑,“你算哪根葱,也不睁大你的眼睛看看清楚,我还需要通报吗?”   就算是慕长轩不待见她,可她的母亲,慕长轩可是非常重视的,如果让他知道白小悠将母亲拦在门外,不骂她才怪。这样一想,杜瑜锦到也不急了,她真的很想看看,白小悠被慕长轩斥责的样子。   会不会很爽呢?这女人,从见到她的第一眼开始,她就没什么好感,总觉得她是狐狸精转世,迷惑男人的妖精。   “对不起,我也是按规矩办事。”白小悠没有丝毫让开的意思,她看了一眼杜瑜锦身旁的女人,她表现得虽然很镇定,也没有对自己和杜瑜锦的争执发表任何意见,但是,白小悠却能感觉出此人很危险,说句不好听的,就是那种不叫的狗,什么时候来个突然袭击,让人防不胜防。   “好啊,我现在就给他打电话,你就等着挨骂吧你。”杜瑜锦掏出手机,快速的拨通了慕长轩的电话,在接通之前得意的看了一眼白小悠。   白小悠觉得今天的她真是倒霉透了,眼前的女人,她知道不是个简单的人物,或许,她刚才不应该多事的,一种不安的情绪席上心头,慌乱之中,一道清冷的声音传来。   “锦儿,什么事?”慕长轩从办公室里出来,直接对着杜瑜锦发问,根本没注意到白小悠身后的女人。   这次,杜瑜锦颇有底气,毫无顾忌的挽着慕长轩的胳膊,踮着脚尖,在他耳边低语,“我妈回来了。”   慕长轩顺着她的目光望去,正好望到了站在一旁的苏青,冷峻的面容顿时增添了一抹喜色,撇下杜瑜锦,飞快的来到女人面前,“小姨,你回来怎么都不跟我说一声,好让我去接您啊。”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白小悠头一次在这个男人身上看到了柔和温婉的一面。可这样的情绪在她眼里看来有些刺眼,他会为了刚才的事责备自己么?   “还接呢,你的秘书都拦着我们在外面好久了,都不让我们进去。”杜瑜锦傲娇的开口,瞄了站在一旁的白小悠,那得逞的笑意,着实让白小悠不舒服。   话落,慕长轩扭过头不悦的扫了一眼站在一旁的女人,冷冷的吩咐,“白秘书,今天下午你去培训班。”   慕氏的员工犯了重大的错误,必须要去培训班培训半个月,这半个月没有工资,每天不断的学习,算是处罚。   “长轩,算了,一点儿小事而已,是锦儿太任性了,我等一会儿没事的,再说你工作忙,我这样冒昧前来,确实不合适。”从头到尾,苏青都没有开口说过一句话,第一句话却是为白小悠求情,这让白小悠更加觉得这个女人不简单。   母女俩唱双簧确实唱的不错!   “是我的错,有眼不识泰山,我甘愿受罚。”白小悠低着头,一副认错的姿态,不想让苏青为自己求情。   慕长轩在听到苏青的话之后,本来是不打算计较,毕竟他也舍不得真的将她丢进培训班,现在有个台阶下,何乐而不为呢!可是,让他没想到的是,这个蠢女人竟然这般要强,真的要去?   “……”   本来还在幸灾乐祸的杜瑜锦,看到白小悠如此乖巧,不由得也生出一丝疑虑,完全没了那种报仇之后的快意。这女人,怎么回事,猪脑子吧!   ------题外话------   (⊙o⊙)…偶争取明天能万更!   ☆、084 慕长轩,你混蛋!!   白小悠并不想离开A市,这里的一切她都熟悉了,而且对这里也有深厚的感情。只有七天的时间,她该如何对陈慧说?突然,胃里一阵翻滚,让她差点儿喷涌而出,这样的情况已经好多天了,加上大姨妈推迟一个星期,让她更加确定了心里的怀疑。   难道她真的怀孕了?如果是真的,她要怎么办,孩子要怎么办?   下午,白小悠怀着一颗忐忑的心来到医院,检查过后,见医生的脸色不是很好,心里越发紧张起来。   “医生,怎么样,我……是不是真的怀孕了?”白小悠小心翼翼的观察着医生的脸色,神情慌乱无措,看着医生越发沉重的脸,她心里彻底空了。   不就是一个有没有怀孕么,难道这也很难诊断?   医生叹气,放下手中的资料,脸色更加的阴沉,“你的情况比较特殊。”   这话,让白小悠高悬的一颗心更加的慌张,那瘦弱的肩膀在此刻显得柔若无骨,一双清澈的眸子瞪得老大,急切的问:“什么意思?”   “确切的说,并没有在你的宫腔内发现受精卵,我怀疑是——宫外孕。”医生说得很专业,颇有些同情的看着她。   白小悠虽然明白不是什么好现象,但是初经世事的她还是听得有些懵懂,一张清丽的小脸皱成一团,疑惑的问:“宫外孕,什么意思?”   “就是受精卵在子宫以外的地方着床,初步诊断,应该是在左侧的输卵管内。”医生很耐心的解释,看着她的脸色越来越白,他也没有进一步的深入,怕给病人造成更严重的心里阴影。   “我建议最好马上手术,否则怕到时候输卵管破裂会大出血,严重的会危及生命。”医生继续叮嘱,希望她做最早的准备。   “没有别的办法吗?”意思就是说,孩子保不住了?   怀孕对她来说已经很难接受了,现在竟然还是宫外孕,这要她怎么办?此时,她觉得自己已经被全世界抛弃了,她心里的苦该对谁诉说?   “通常宫外孕之后,会给以后受孕带来极为不利的影响,你现在发现的早,应该尽早做安排。”   这个消息对她来说无疑是晴天霹雳,会给以后的受孕带来极为不利的影响,就是说,她以后很难怀孕了吗?还是以后怀孕都会出现这样的情况?为什么会这样?   “明天你最好和你男朋友一起来,你的情况不是很乐观。”   “……”   后面的话,白小悠根本就没听到医生说什么,男朋友?呵,就算是有,也没有用啊,孩子都保不住,将来还要面临不育症,谁还会娶一个连孩子都生不了的女人?失魂落魄的从医生那里出来,她整个人犹如行尸走肉般,没有了灵魂,没有了思想。   “16号病床的手术安排在明天上午,下午先做……”李医生一边走一边对身后的护士交代,在大厅突然扫到白小悠的身影,停止了脚步,盯着迎面走来的女人。   她虽然低着头,李博然还是能感觉出她情绪低落,她那沉重的脚步,让他疑惑不解,难道是她心理上的病还没有解决?   “李医生!”身后的护士见前面的男人没有动静,适时的提醒。   李博然做了一个闭嘴的手势,依然观察着白小悠,看着她离自己越来越近,李博然没有让开的意思,一动不动的站在原地。   “对不起!”白小悠感觉到身体撞到一个障碍物,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双黑色的皮鞋,随下往上观望,一个很干净的男人暴露在她的视野里。   “你……”李博然这才看清她的真面目,说了一个字,却不知道下一句该说什么。   上次给她看病,他看到的只是她的一个睡颜,由于慕长轩在场,他也不好盯着人家看。此时的她,面色苍白,那双清澈的眼眸里满是忧伤,让人忍不住心疼。   见他盯着自己看,白小悠好奇的问:“我们认识吗?”   李博然收回视线,有点小尴尬,胡言乱语起来,“哦,不是,那个你来看病?”   “李医生!”后面的护士又催了一声。   “没事了,走吧!”李博然看了一眼病怏怏的白小悠,对着身后的护士吩咐。   白小悠看着他的背影很快的消失在医院大厅,心里有种说不出的熟悉感,总觉得和这个男人不是第一次见面。可此刻的情况,她根本就没心思去想这些。   ……   总裁办公室,今日的气氛异常的温馨。   “长轩,你呀也该考虑自己的终身大事了,总不能一直这样下去吧。”话到最后,苏青总算是说到了点子上。   慕长轩听后,刚刚还柔和的面容上顿时恢复了往日的冷冽,冷冷勾唇,笑得牵强,“还早着呢,我想过个两年结婚。”   苏青看了看坐在自己身边的女儿,面露喜色,似是在商量,却多了一份命令的语气,“你从小和锦儿一起长大,我看啊,找个日子将你们的事给定下来算了。”   “小姨,锦儿她是我的妹妹。”慕长轩冷冷凝了一眼杜瑜锦,虽然没有对她言语什么,但那阴冷的神情足以说明一切。   他已经不爱杜瑜锦了,过去就是过去,就算真的要结婚,他也不可能和杜瑜锦在一起。他这个人从来不会回头,路只有向前,才能看到希望的曙光。   “事实上根本就不是,你以前最讨厌的就是你我之间的关系,现在父母都同意了,你还别扭什么。”杜瑜锦跟着起哄,将某男警告的眼神当做空气。   她现在有妈妈的支持,还有慕老子的疼爱,还怕什么?怎么说她和慕长轩都有一段情史,如果不是她太任性,估计她现在已经是慕夫人了。慕长轩她一直都很了解,他从来不轻易在乎一个人,直至现在,她也没有看到过他身边有什么女人。   她想,他应该是爱她的吧,只是当年的痛太深,痛到他将自己的爱埋葬起来。   “锦儿也不年轻了,你可以等,可女人等不起啊。”苏青怎么可能不知道慕长轩是在故意找借口,既然这样,她就装傻好了。   杜瑜锦这个女儿她从小便宠着她,惯着她,以至于让她性格骄纵跋扈,只有在慕长轩面前才表现得如此乖巧。她唯一的女儿想要嫁的人,她是不管用什么方法都会帮她达到愿望。况且,对面的男人是她从小养大的侄子,他对自己的尊重,是无人能敌的,单凭这一点,她就有胜算的把握。   “这事儿容我想想,锦儿你怎么看?”苏青将话说到这个份上,慕长轩也不好拒绝,毕竟她在自己心中就和亲生母亲一样,不管她说什么,他几乎都会照做,可今天的这件事,他不能答应。所以,他只能将问题丢给杜瑜锦,希望她能有自知之明,他已经和她说过很多次了,他们之间不可能。   杜瑜锦对慕长轩投来警告的眼神视而不见,说出自己心里的真实想法,“我当然是想和你结婚啦!”   不管怎么样,这一次,她绝不会放弃,慕长轩是她的,只能是她的,慕夫人也只能有一个,除了她,决不能是别人!   白小悠从医院回到公司就一直魂不守舍,脑海里就想着一句话,你的情况很不好,明天和你男朋友一起来吧。如果不做手术会怎么样,会死吗?生活的无助,已经让她失去了活下去的勇气,或许,一切该顺其自然吧!   “小悠,你下班了吗?”慕子卿很准时的出现,显然是掐准了这个点儿来找她。   白小悠赶紧收敛悲伤的情绪,红润的眼眶让她不敢抬眼看他,淡淡的问:“有事吗?”   “你怎么了,怎么哭了?”慕子卿走上前,发现她的眼眶周围泛着红,忍不住心疼。   白小悠扯了扯嘴角,故作轻松的一笑:“没事,就是想到了一些往事,独自伤感罢了。”   “傻瓜,以后你会有我,别多想了,今晚我们去看电影怎么样?”为了哄她开心,慕子卿不知道花了多少心思,虽然都是一些平常的事,但是对于工作繁忙的他,已经非常不易。   “我家里还有事,恐怕……”此时,她只希望和慕子卿保持距离,如果不是因为他,白瑜尘也不会拿白正宇威逼她,她也不会带着有病的母亲远走他乡。   说到底,她对慕子卿还是有些介怀的,她在很早以前就跟他说得很清楚了,她不爱他,是慕子卿非要缠着自己,如果不是他的纠缠,她也不会落到如此田地。   慕子卿也不强求,只要是她想做的,他都尽量满足,“那我送你回家。”   “我……”   “白秘书,你今天下午请假,还有些工作没做完,晚上加班!”一道熟悉冰冷的声线传来,此人高大的背影已经出现在办公室,那气势恨不得将多余的人给抹杀掉。   白小悠知道慕长轩是故意的,反正她也不想再面对慕子卿的纠缠,索性随了慕长轩的意,对着面前的男人委婉的拒绝,“子卿,你先走吧!”   “六叔,能不能明天再做?”慕子卿一时心急,也没顾上什么场合,面对的是什么样的人。   慕长轩阴鸷的眸子一扫,给人凉飕飕的感觉,就算是久经商场的慕子卿看了都不由得一怔,随后冰冷的声音从薄唇里溢出:“慕子卿,我已经说过很多遍了,这里是公司,要谈恋爱,回家谈去!”   “那行,晚上下班之前打电话给我,我过来接你。”慕子卿抿唇,也不敢和慕长轩对着干,而且他说得也没错,这里确实是公司。   “嗯!”白小悠呐呐的答应,只希望慕子卿快点儿离开。   “慕子卿,我到办公室等了你半天,原来你在这儿?”刘琴那刻薄的声音,白小悠怎么都不会忘记。   慕子卿看到来人之后,温润的面容上出现一抹不耐,颇有些无奈的说道,“妈,你来干什么,我这不是马上就回去了吗?”   “哼,回去,你都多少天没回去了?就为了这个狐狸精,你是要逼死我是不是?”到底是小家小户出生,碰到让自己不顺心的事儿就大吵大闹,这也就是慕尘浩后悔和她结婚的原因之一。   慕长轩冷冷的看着刘琴,幽深的眸底闪过一道寒光,声音冷冽鄙夷,“这里是公司,不是你撒泼的地方!”   一个小叔子当众教训大嫂,也确实挺让刘琴没面子的,可她能有什么办法,对慕长轩就是老爷子都会看他的脸色,何况是她?   收到慕长轩的警告,刘琴面色僵硬,瞳孔一紧,在心里打了一个寒颤,动了动唇角,却不敢再放肆。   为了不让气氛再次的尴尬下去,慕子卿将刘琴的身体往外推,走之前她那泼妇般的性子又暴露了出来。   “白小悠,你最好给我收起你的那点小心思,我们家的门除非我死,是绝对不会让你这样的女人进的。”这一次,她虽然没有大吵大闹,可说的话却能让痛到心坎儿里。   “妈……(出去)!”慕子卿和慕长轩同时开口,说出的话和语气截然不同。   而白小悠好像一个无事人一样,站在原地,刘琴的怒骂声和慕子卿的劝告声,还有慕长轩的怒吼声,像一锅粥一样的传入耳里,让她头昏脑涨。身子一软,差点儿失去平衡。   “你怎么了?”慕长轩眼疾手快,伸手扶起她差点儿倒下的身体,眉头不由得紧皱,一脸的惊慌毫无任何掩饰的暴露在白小悠的眼前,让她有一瞬间的错觉。   待一切恢复原样,白小悠倔强的将他推开,脸上平静无波,“没事,可能是站久了,腿有点儿麻。”说这句话的时候,她的心在颤抖,不知道自己是用了多大的勇气让声音听起来正常一点儿。   慕长轩看出她对自己的疏离,也没有刻意的去强求,她还没有给自己答案,这个时候,他应该要冷静。其实想想真觉得不值,他何时如此用心对过一个女人,换来的却是她的冷言冷语。   这一次,如果她拒绝,他发誓,绝不会强求,更不会去管她那些乱七八糟的事。他不相信,没了她,他还不能生活了?   “明天不要去培训班了。”说到底,他还是会忍不住心疼她,看到白小悠脸色苍白,精神涣散,那么艰苦的地方他还是不忍心将她丢在那里。   白小悠一边整理他送过来的文件,一边似是漫不经心的回答,“嗯,就是这些文件吗?”她连头也懒得抬,只想快点儿做完好回家休息。   看着她一副不理世事的样子,慕长轩气不打一处来,一张冷峻的脸紧绷得如同千年冰山,如鹰般的眸子此刻冷冷沉沉,薄唇紧抿,似是在隐忍什么情绪,许久,他才冷冷的开口,“今天下午去哪儿了?”   白小悠听后,先是一愣,手上的笔差点儿没拿稳,随后淡淡的勾唇,说的云淡风轻,“没有,办了点儿私事。”   她能告诉他是怀孕了么?只要想到他那句,‘陪我两年,我什么都可以给你,除了婚姻和爱情。’她的心如同空了般,整个人都失去了动力,对生活失去了希望。   告诉他又如何,他们之间的关系根本就不能曝光,况且,在他心里,自己只是一个地下情人。她实在没有必要自取其辱!   见她的脸色越来越白,慕长轩的面色愈发暗沉,一动不动的盯着她倔强的小脸,她虽然在认真的看文件,但是他那双幽深的眸子似是能洞穿一切,看到的却是她满脸的心事和忧伤。看到这样的她,他真的想转过身一走了之,免得在这里看得闹心。   可是,他没有,只是站在原地看着她,双脚如同被沾了万能胶一般,无法迈开步伐,她工作的样子很认真,虽然这么久她一直犯迷糊,可在他心里那是确是一种可爱,偶尔,他会说她幼稚,其实不然,他喜欢的就是她那种天真无邪。但是今天,他却没有心思欣赏。天色愈来愈暗,外面的总办公室早已空无一人,她的脸在灯光的衬托下显得愈发苍白憔悴,让人忍不住心疼,造就出一副心碎的美感。   终于,他还是难以控制心里的担心,哑着嗓子问,“身体不舒服吗?”   白小悠根本无心工作,文件里的内容她是一个字都没看进去,只知道有一道炽热的视线盯着自己,让她没有勇气面对那份关心,淡漠的开口:“没有!”   某男终于受不了这样的气氛,更受不了她对自己的视而不见,一把夺过她手里的文件摔倒地上,如鹰般的眸子直射她心底,让她本就不平静的心猛地一抽。   “别再做了,我在问你话,是不是哪里不舒服?”他烦躁的扯了扯颈脖上的领带,那懊恼的神情让人怀疑他是不是在关心她。   可,那句无情的话始终印在白小悠的脑海里,挥之不去,好像她的价值就是如此,只能做见不得光的地下情人,因而她的语气里也盛满了怒火,“我也说了,没有!”   “白小悠,你没有你去医院做什么,啊?”他还是忍不住将自己知道的说了出来,最后一个字不知道是因为气愤而发出还是因为着急。   如果不是李博然打电话告诉他,他哪里会知道这些事。这两天他已经没有派人再去观察她,因为他怕她如果真的不答应那个要求,也好早些断了两人的情分。   可他只是不想再去关心她,不想去理会她,怎么就这么难做到?   “你跟踪我?”白小悠唯一能想到的就是这一点,神情极为震惊的看着他。   他不会知道了吧,如果知道了,他会怎么做?这一刻,她竟然希望他能够知道真相,也害怕他知道真相,因为他的情绪或者随便一句话,都有可能将她打入十八层地狱。   慕长轩没好气的瞪了她一眼,隐忍着即将爆发的情绪,不耐的问,“我才没那么无聊,我就问你,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感受到他真的发火了,白小悠也不再和他抬杠,忍着心里的酸楚,咬了咬唇,说得轻巧,“其实……我就是有点小感冒,没什么大事。”   他之所以担心,就是怕她上次受了刺激,精神上有问题。现在看来应该问题不大,一颗悬着的心算是搁下了。   “我送你回去!”他提议,不管结果如何,看到她满脸的疲惫,他还是不忍将她一个人丢下。   白小悠还没回答,就看到他掏出手机,接起了电话。   “喂,好,我等会儿到!”像他这样冷漠的人,通常电话都是震动吧!   和他在一起的无数个夜晚,她经常看到他跑到阳台去接电话,却从没听到过有铃声响起。他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人,是什么样的环境造就了他冰冷的性格?她突然很好奇,想要在离开之前好好了解他。   “你有事就先去忙吧,我想一个人走走。”看到他好像是有急事,白小悠很乖巧的拒绝他的好意。   如果他不是因为太忙,今天她也不会拒绝,他们之间的一切即将成为过去,她也想在这几天好好的和他相处,以至于今后回忆起他来也不会觉得太苦涩。   慕长轩不理会她的话,霸道的牵起她的手,朝电梯的方向走去,“我送你回去,明天不用来上班了,在家好好休息一天。”   “真的不用了,我还有别的事。”她想试图挣脱他的大手,却被他攒得更紧。   “什么事?”这一次,他接电话的语气有些愤怒。   “我马上就过来!”他不耐的解释,此刻真想将手机给摔了。   白小悠趁他接电话之际,挣脱了他的手,快速按下电梯,不等他追来,走了进去。   “白小悠,你怎么回事?”然而电梯门还未完全关上,他高大的身影出现在电梯,脸色阴沉可怕,吐出的话里带着些许质问的语气。   白小悠只觉得头皮发麻,突然间又想和他保持距离,什么也不想去多想了,脸上带着一丝祈求,“我求你了,你别再管我了!”   慕长轩以为她只是在为白瑜尘而烦恼,旧事重提,“只要你答应我,什么事我都可以帮你解决,根本不……”   然而这句话还没说完,就被某女怒声打断,“慕长轩,你混蛋!”   这时候,电梯停在了一楼,白小悠怀着一颗支离破碎的心步入大厅,慕长轩想追上去,却再次的被一阵电话叨扰。   她不要再听那样的话,任何事也不需要他帮忙,既然是这样,她就该断得干干净净!从公司出来,她怕他会追上来,很快的拦了一辆出租车。在车上,她看着繁华的都市,伤心的往事一幕幕席上心头,眼泪排山倒海般袭来。   ……   “妈,如果我想离开这里,你会和我一起走吗?”回到家,白小悠已经恢复了平静,饭桌上,她是一点胃口都没有。   陈慧一听这话,放下碗筷,惊讶的望着白小悠,那眼神里有说不出的担忧,“怎么了,为什么要离开这里,是发生什么事了吗,还是你爸爸他……”   为了防止陈慧胡思乱想,白小悠立刻打断她的话,故作轻松的回答,“没有,你别乱想了,我只是随便说说,只是觉得在一个地方呆久了,想出去走走。”   “真没什么事吗,我看你的脸色很差,要不请几天假好好休息几天吧。”她忧伤的神情和微微肿起的眼睛,没能逃过陈慧的双眼,刚才她之所以不问,是因为她想给白小悠一点儿私人的空间,既然她现在自己提及,她当然会忍不住问起。   “不用了,我没事儿,就是新工作需要时间适应。”白小悠为了隐藏自己的情绪,再次端起碗,低着头心不在焉的扒着碗里的饭粒。   陈慧看到她这样愈发的担心,也不知道这些日子是怎么了,事情接二连三的出事,忍不住的开口探她的口风,“小悠啊,你和慕子卿要结婚吗?”   “不会的,放心吧妈!”听到慕子卿,白小悠几乎没有犹豫的将心里的想法脱口而出。   “我不是那个意思,你不用担心,妈妈是支持你,以后你的事情妈妈都不插手了,只要你觉得幸福。”   “嗯,妈,还等一年,白正宇就回来了,到时候我们一家人会生活得很好。”提到白正宇,白小悠的脸色渐渐柔和,那是一种对幸福生活的向往。   “是啊,还有一年就熬过头了。”陈慧喃喃低语。   白小悠也忍不住在心里默念,一年,她觉得好漫长。她怕自己会支撑不到一年怎么办?   ……   第二天,白小悠依然像往常一样去上班,刚到办公室,就接到了某男的命令。   “今天是第三天了,白小悠,我再问你最后一次……”男人伫立在落地窗前,茶几上的烟蒂说明他已经来了很久,那严肃冷漠的神情让白小悠的心再一次凉到骨子里。   他还记挂着这事呢!他们之间就只是交易吗,三年前是这样,三年后还是摆脱不了这样的纠葛?可现在和三年前一样么?他们已经有了身体上的接触,而且还有了一个小生命,虽然无法保住,她此刻还是感到了前所未有的痛心和绝望。   呵,男人啊,永远都是那么的自私,只想着自己的风流快活,却不知道这些女人为此付出多大的代价!   “我不会答应的,你死了那条心吧。”白小悠依然是那个回答,一大清早就来招惹她,实在让她难受得很。   听了她的回答,慕长轩的神情似乎没什么太大的波动,由于角度不同,白小悠只能看到他侧脸的轮廓,线条弧度完美,傲然挺立的身姿如雕塑一般,身上散发出来的气息还是那么的强大,让人无法靠近。   慕长轩突然转过身,一双锐利的眸子正好对上她专注的视线,不由得嘲讽一笑,继而冷冷出声,“好,你会为你的脾气付出代价的。”   他早就预料到是这样的结果,不过他不着急,他在白小悠眼里分明看到了不舍和爱恋,加上白瑜尘对她的逼迫,他不怕她不会妥协,他倒要看看,她这只小白兔能坚持多久!   他会等着她来求他!那么他就会为自己多争取些福利!   白小悠本以为他会无赖的追问到底,哪知他只留给她这样一句话,不由得在心里冷笑,开始了职业性的回话,“总裁,今天上午的行程是……”   还没容她汇报完,慕长轩无情冷冽的声线传入耳,“你可以出去了。”   白小悠低着头,紧抿着红唇,额上已经溢满密密麻麻的汗水,为了不让慕长轩发现,她忍着小腹的胀痛,即刻转过身,在拉开门的那一瞬间,一张妖娆美艳的脸映入眼帘,随后是一阵娇滴滴的声音传来,听得人浑身酥软。   “轩!”   慕长轩听到此人的声音,微微皱眉,似乎又想到什么,抬眸,一张冷峻的脸在此刻显得异常柔和,“锦儿来了?白秘书,泡两杯咖啡进来!”   白小悠听后一怔,站在办公室门口,心里的酸涩越来越强烈。还没消化他上一句话,下一句话如同一个闷雷劈来。   “给杜小姐多放点糖,她怕苦!”他的声音没有了先前的冷清,听到白小悠耳里是无限的宠溺,异常刺耳。   “呵呵,轩,你真是太好了,我就说嘛,你怎么可能忘了我呢,连我的口味都记得如此清楚!”   “有事吗?”   “当然是商量结婚的事啦,还能怎么样!”   在关上门之前,她听到的就是这么多,办公室里好久都没有这般轻松过了。他是一个对待工作极为严肃的人,在办公室那样的地方就算和她谈论私事也不见他有多么从容。可今天,因为杜瑜锦,他破天荒地的和她嬉戏。那感觉,犹如万箭穿心!   他到底要和多少人结婚?为什么她们都可以和他结婚,而她却只能做他的地下情人,难道她真的很不招人待见么?还是因为她的出生太卑微,所以任何人都会顾忌?   此刻下身的不适让她没有闲心去想这些事,跑到洗手间,才发现白色的内裤沾染了一丝血迹,心里不由得更加紧张慌乱。   ‘你的情况很危险,必须马上手术!’这句话突然蹦出脑海,让她紧绷的一颗心高悬起来,吓得她手足无措。   白小悠端着咖啡进来办公室时,已经是三十分钟以后的事。   “白秘书,你的工作效率是越来越低了!”慕长轩看着桌案上热气腾腾的咖啡,不满的数落。   他还以为这小妮子忘了呢,还是因为心里不舒服不想进来?   白小悠从进来到现在始终低着头,听到他的斥责,她小心翼翼的赔不是,“对不起,临时有点事……耽搁了。”   这时,杜瑜锦刻薄的控诉声传来,那张美艳的脸上满是不屑,“哼,借口,哪有上司批判你还回嘴的?”   她就是讨厌这个女人,莫名的厌恶……   “啊……”突然一声惊叫,伴着玻璃落地的声音,让本就压抑的气氛立刻变得更加诡异。   这一刻,原本安静坐在沙发上看杂志的女人突然间从沙发上蹦起,嫌恶的瞄了一眼衣服上咖啡色的液体,对着眼前的女人一阵怒吼,“怎么搞得,你故意的吧你,啊?”   白小悠望着眼前炸毛的女人,隐忍许久的情绪差点爆发,却被慕长轩的一句话瓦解。   “怎么样,有没有烫着?”慕长轩来到杜瑜锦身边,弯下身子细心的为她检查,将对面的白小悠当成了透明人,对着杜瑜锦关切的问。   杜瑜锦的心可谓是甜到了心坎儿里,她刚刚是故意没接白小悠伸手递过来的咖啡,只不过是让给她一个小小的教训,让她知道,什么人不是她能得罪的,没想到却有意外的收获,能不让她高兴吗?   人一旦兴奋就过了头,这不,杜瑜锦一时得意忘形,话说的有些过分了,“轩,你的秘书就是故意的,她就是看我不顺眼,我要你立刻开除她!”   慕长轩不耐的皱眉,直起身子,冷冷的问,“好了,别闹了,有没有受伤?”   杜瑜锦正准备撒娇的回答,却看到白小悠瞪着她,顿时心生不满,可以说心里是恨得抓狂,“你那是什么眼神,差点烫伤我,连句道歉的话都没有么?”   “出去!重新泡一杯进来,动作快点儿!”慕长轩冷冷扫了一眼傻站在一旁的白小悠,薄唇发出命令。   “是!”白小悠领命,忍着下腹的坠痛,蹲下身子去捡地上的残骸。   “不,我要她给我道歉,道歉!”杜瑜锦气得脸色发紫,看着地上老老实实收拾的人,她恨不得一脚踩上去,然后用瓷器扎着她白嫩的手,狠狠的折磨她,好让她一辈子都直不起身子来。   一旁的慕长轩可以说是已经用尽了所有的耐心,以前他怎么就没觉得这个女人如此难缠?本来柔和的面庞瞬间冷凝,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三个字,“杜瑜锦!”   这声音不重,可听在人心里却异常的害怕,包括杜瑜锦,听到这一声喊,她顿时安静下来,依然像无事人一样坐在沙发上看杂志,好像刚才发生的只是一场梦!   刚才他怎么会不明白是杜瑜锦故意找茬,如果换在平时,他首先肯定会狠狠斥责杜瑜锦,然而今天,他没有。白小悠早上的决心那么强烈,他是该给她一点苦头!但后来杜瑜锦实在太过分,他还是没忍住,帮了她一把。   再怎么样,他也不会让她低声下气的向杜瑜锦的无理取闹道歉!看着她瘦弱的背影消失在办公室,他突然觉得无比的心疼!   他是不是错了,还是应该先帮她解决一切?   婚姻这个东西,他不想要,也不想给任何人爱,他一个人已经习惯了,不想被任何人任何事束缚。   从总裁办公室里出来,白小悠将手里的残骸丢进垃圾桶,疲惫的用手擦了一下额角上的汗水,长叹一口气,准备再去冲一杯咖啡送进去,却被助理小茹挡住了去路。   “白秘书,你没事吧?”小茹是听到办公室里面的动静,一直站在角落观察动静,看到白小悠神情涣散的出来,忍不住好奇心问。   白小悠觉得自己的身体已经快要支撑不下去了,但还是强忍着,扯了扯嘴角,“没,就是最近太累了。”   “是不是杜小姐为难你了?”小茹冷眼扫了一眼总裁办公室,为白小悠抱不平。   “没有,是我不好,将咖啡打翻了,我重新去泡一杯。”白小悠单手支撑着墙壁,有气无力的回答。   看到她脸色如此苍白,全身无力,有些同情的看着她,好心提议,“要不,我替你去冲,好了你送进去?”   “没事,我可以的,你先去忙吧!”白小悠不想让任何发现她怀孕的事,咬着牙朝茶水间走去。   “那好,你自己小心点!”小茹还是有些不放心,她总觉得白小悠的脸色有些不正常,身体好像随时要倒下的一样。   果然,她的怀疑没有错,当她送完文件跑到茶水间,看到白小悠昏倒倒在地上,旁边是摔碎的马克杯。   “白秘书,白秘书!”小茹赶紧蹲下身子,惊慌的叫着,这一叫引来了不少办公室的同事。   霎时,茶水间的门口已经挤满了人,突然一个女人尖叫道,“血,好多血……”   ☆、085 总裁疯了!!   白小悠从办公室出去之后,慕长轩心里就涌起一种强烈的不安。停下手中的工作,睨了一眼桌案前的咖啡,微微抬手,将白小悠泡的咖啡当做酒一饮而尽。苦涩的味道贯穿整个身体,让他好看的眉头紧蹙,他就是要让自己清醒一点儿!随后他抬腕看了看手表,心里更加烦躁。   这女人是怎么回事,让她换一杯进来没听到么?   “轩,是遇到什么棘手的问题了么?”杜瑜锦放下手中的杂志,看着满脸愁绪的男人,忍不住好奇的问。   她从来没见过他有这样的情绪,这个神一样的男人,不管多么有难度的事情,都会一一解决。可以说,在他手上,还没有出现解决不了的问题。然而此时,杜瑜锦迷惑了,慕长轩的焦躁让她心底产生一种莫名的不安。   慕长轩起身,走到落地窗前,望着繁华的都市,对着身后的女人冷冷的嘱咐,“锦儿,你先回去吧,我等下要去开会。”   杜瑜锦凝视着他高大冷漠的背影,有一丝心疼,在她懂事的时候,她就知道他的孤独冷淡。难道是想到了小时候的事么?那是他的噩梦,是他心里永远的痛!   这梦也只有她了解,她明白,所以,她觉得也只有她能为他化解心里的痛苦!   “哦,那好吧!”杜瑜锦也不再纠缠,她了解他,所以她觉得此刻不应该继续强留。   不过,她觉得慕长轩今天有些不正常,她从伦敦回来到现在,他对自己一直冷冷淡淡,而今天却让她找到了最初的感觉和关心。特别是她被白小悠端来的咖啡差点烫着,他的动作和眼神是那么温柔,那一刻,她感觉他们又回到了小时候,他对她的关心和爱护都深深映在她的心上,无法抹灭。   从慕长轩办公室里出来,杜瑜锦觉得有些不对劲,今天上班的人怎么少了好多?   “我看好像是流产的迹象。”两个女人一边议论一边朝杜瑜锦这边走来,由于太投入,根本没看到挡在面前的女人。   “你看下身流那么多血,真的是吓死我了。”另一女人说得人心惶惶,好像真的发生了什么诡异的事。   “她都没结婚呢,这就怀孕了?”   “这有什么稀奇的,人家的男朋友帅着呢,而且又多金,听说是林氏集团的少东。可慕总经理是怎么回事,我刚刚看他的神情,好像孩子是他的一样。”   杜瑜锦听得是云里雾里,也不知道她们具体说得谁,但她也明白,办公室时一个是非之地,一些女人最爱八卦,所以她也没有怎么在意,对着正在走火入魔的二女怒吼,“都在干嘛呢,公司养着你们是来嚼舌根的吗?”   “……”   一声怒吼让二人停止了议论,正好对上杜瑜锦那张美艳的脸,虽然面上不敢反驳,但在心里已经将她骂了个千万遍。   什么人呐,仗着和总裁的关系非同一般就来教训她们来了,她还没成为慕氏集团的少夫人就这样刻薄,将来还得了,她们还有日子过么?   杜瑜锦教训完她们二人,迈着傲娇的步伐来到白小悠的办公室,发现里面空无一人,不由得喃喃低语。   “上班时间只知道偷懒,又不知道去那里招蜂引蝶了。”她是想让白小悠道歉,今天的事虽然她是故意的,但她就是看不惯白小悠那种什么都不怕的姿态。那个女人,竟然敢不将她放在眼里,她一定会让她好看!   此时,她也不敢逗留太久,慕长轩最讨厌别人将他的话当做耳旁风,如果让他知道她来找白小悠的麻烦,指不定有多生气,她才没那么笨,在这个节骨眼上惹他生气呢。   三十分钟之后,某男终于难以忍受,接通内部电话准备痛骂,响了许久,却没有人接听。   这女人,难道做别的事去了?他对工作一向严谨,像这样心绪不宁还从未发生过,就为了一个女人,他觉得自己真的是疯了,竟然无法做到心平气和的工作。   “人呢,都哪儿去了?”慕长轩从总裁办公室里出来看到的是极少数的人坐在工作岗位议论纷纷,不由得脸一沉,隐忍的情绪即刻爆发。   这一声吼,让正在尽兴聊天的几个人不禁一抖,他们还是头一次看到慕长轩发这么大的火。这个男人在他们心中是冷漠狠绝的,从来不轻易暴露自己的情绪,不管谁,就算犯了天大的错也没见他如此过。   今天,是被雷劈了么,还是和杜小姐闹不愉快了?   “总裁!”小茹听到怒吼声,从办公室出来,畏畏缩缩的站在慕长轩面前,双手交叠,低低的唤了一声。   慕长轩冷着一张脸,眸底寒光闪闪,冰冷的唇发出最无情的命令,“上班时间闲聊,扣除他们一个月的奖金。”   这话一出,大家都忍不住在心里埋怨白小悠,为了她,扣了一个月的奖金多不划算啊!可这些也只能在心里抱怨,他们是连看一眼慕长轩的勇气都没有,何况是反驳?慕长轩这个人最讨厌做错事之后找客观的原因,现在让他们去说理由,他们怕死得更惨。   “总裁,那个,是因为……白秘书,她……”小茹也为员工们感到不值,觉得处罚似乎太重了点儿,而且总裁也不了解实际情况,一咬牙,将自己知道的说了出来,只不过慕长轩身上的气势太过于强烈,让她在他面前连说话都有些结巴了。   虽然她说得是乱七八糟,但是某男还是听到了白小悠的名字,强烈的不安涌上心头,一双寒眸死死的锁在她身上,急切的问:“她怎么了?”   “她在茶水间昏倒了,流了好多血……”小茹低着头汇报。   见好久都没有听到慕长轩的声音,她继续感叹,“好像是流产了,唉……总裁人呢?”等这句话说完,她微微抬眸才发现早已没了慕长轩的踪影。   慕长轩听到小茹前一句话,犹如疯了一般,在众人惊讶的目光中飞奔向茶水间,门口还有几个同事围在那里议论,他也没心情斥责,拨开人群,一头钻进茶水间。   地上的血还未干,那鲜红血的映在白色的地板上,显得更为刺眼和痛心。看到这一幕,慕长轩的心一沉,大脑差点儿缺氧。心痛得紧缩成一团,那种无法言语的痛感慢慢的蔓延至全身,痛苦的压抑着……   按理说,他经常看到这个血腥的场面,从未觉得过害怕和眩晕,可这一刻,他害怕了,惶恐了,那地上的血,好像是从他身上流下来的一样,让他整个人犹如失血过多般瘫软无力。   “白小悠人呢,啊?”突然,他转过身,对着门口的小茹大吼。   刚刚还围在门口的一群女人看到慕长轩进来,也不敢造次,都一一散去。慕长轩的怒吼声太震惊,让还未回到工作岗位上的女人们皆为一怔。   今天的总裁疯了!   “送往医院了。”小茹气喘吁吁的回答,很显然她是追着慕长轩的步伐来的。   “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怎么没有人汇报?”慕长轩已经不敢再去看地上的血迹,转过身,对着面前的女人冷声质问。   六爷,您又糊涂了!这个事情换做是谁都不会向您汇报的,木有人知道您和小悠悠的关系啊,人家当然只给慕子卿报信了。   “我也不太清楚,只知道她从办公室出来脸色不太好,就跟着她到茶水间,接着就看到她昏倒了。”   听到最后,慕长轩的脸色越来越暗沉,心也跟着在颤抖,不确定的问,“昏倒怎么会流这么多血?”他不信,不相信这么多的血是她的!   “我们猜测应该是流产了。”   话落,小茹只听见嗖的一声,慕长轩的背影很快消失在茶水间,那速度让她傻站在原地好久,嘴巴张成了一个“O”型。   “总裁好奇怪!”等她回过神,茶水间恢复了平静,她忍不住嘀咕,想不出总裁为什么会这般激动。   看着地上的血迹,她吩咐清洁工阿姨清理干净,心里还是很疑惑,总裁的反映太出乎她的意料。难道白秘书肚子里的孩子真的是慕总经理的,他是心疼自己的侄孙?可那也太过激了吧!   ……   救护车上,医生和护士忙碌的为白小悠止血,拥挤的空间里,气氛愈发让人感到紧张。   “救救我,救我……妈,救我……妈!”白小悠在昏迷之中一直在喃喃低语,那苍白的面容上已经盈满汗水,毫无血色的唇瓣溢出的话听得守在她身边的人心头一震。   慕子卿握着她的手,将她面容上的汗水轻轻拭去,诱哄着,“小悠别怕,会好的,一切都会好的。”一边说着,脸上的伤痛越来越明显。   她怀孕了,竟然怀孕了?呵,他得知这个消息的时候确实很震惊很痛心,甚至想,再要不要做一个爱情的傻瓜,他不闻不问,不代表他什么都不知道。他只是想给她一点儿私人空间,没想到却犯下了不可弥补的错。早知道是这样,他当初就应该勇敢一点,霸道一点,或许事情现在也不会变成这个样子。   他真的不想管,可当他从秘书口中得知她因为流产失血过多晕倒在茶水间,他还是忍不住去担心。   好吧,这一次他认了,如今孩子保不住,他就当做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以后他还会一如既往的疼爱她,只要她能忘掉过去,什么都可以!   医院的走廊,慕子卿站在手术室外,无尽的等待让他心慌意乱,温润的脸上出现了明显的焦急,为了让自己心情平复一点,他只有在原地来回踱步。   “六叔,你?”没一会儿,一道欣长的身影出现,慕子卿惊讶的望着眼前的男人,总觉得哪里有些不对劲。   慕长轩冷冷扫了他一眼,一颗沉重的心在看到慕爱子卿之后显得更加沉重忧伤,颇有些着急的问,“怎么样了?”   她流产了,他竟然什么都不知道,还是慕子卿将她送来医院,这让他心里怎么好受?这个傻女人,为什么都不告诉他?   “很危险,如果不是这么快送来医院会有生命危险。”慕子卿轻喃,温文尔雅的脸庞顿时一片黯然,眼底的交错着复杂的情绪。   慕长轩睨了一眼手术室外的红灯,深深吸气以平复自己的心境,最后对着慕子卿吩咐,“你回去吧,这里有我。”他的声音低沉暗哑,像是受到了什么刺激一般,那双阴鸷的眸子此刻满是伤痛。   “……”   慕子卿一脸疑惑的望着眼前如神一般的男人,震惊,疑惑,不安好几种情绪涌进大脑,让他思绪混乱了。他的六叔,为什么这么关心小悠,难道他知道自己做的决定,特地来制止的么?   “六叔,不管怎么样,我一定要和小悠在一起,我想凭你的能力一定知道小悠肚子里的孩子不是我的,我求你不要说出去。”他的六叔不同于其他人,慕子卿觉得他一定是知道什么,否则他此刻怎么会出现在医院。   慕长轩对他的话感到无语,没想到他的侄子会如此痴情,心爱的女人怀了别人的孩子,竟然还要息事宁人?更让他头疼的是,这个孩子是他的……乱了,真的乱了!他觉得是时候公布他们之间的关系了,这样的日子已经受够了!   “慕子卿,我告诉你,她……”慕长轩双眸微闪,表情无比严肃,可他的话还未说完,就被一阵惊慌的声音打断。   “小悠,小悠呢,怎么回事啊?”不得不说陈慧出现的很是时候,差一点儿咱们的六爷就沉不住气了。   现在想来,慕长轩也有些后悔,还好事情没有败露。他必须要做好一切准备,保证这件事不能伤害到她,才能公布。否则社会的舆论,家族的压力,都不是她能面对的。虽然他什么都不怕,什么都不在乎,一个人已经习惯了孤单。然而此刻,他不想再让他受伤了,无论是心里的还是身体上的,他都不想。   “阿姨您别着急,医生说没事儿。”慕子卿对慌了神的陈慧安慰。   如果知道是这样的情形,就算白小悠再怎么喊妈妈,他也不应该给陈慧打电话让她赶过来。   “小悠怎么会昏倒的?”   “是宫外孕。”   “什么,宫外孕……这,怎么会这样的?”   “她怎么可以这么糊涂,怎么可以?”   听到他们的对话,慕长轩那颗冷硬的心再次被触动,糊涂,和他在一起是糊涂么?是他,一切都是他的错!或许为了不让自己的心更痛,他不想再留在这里听他们提及之前的事。走之前眸光再次看向手术室,紧闭的门让他感到前所未有的心慌。   此刻,他感觉,自己的心好像碎了一地……   “孩子是你的?”李博然虽然是问,但用的却是肯定的语气。   慕长轩紧绷着脸,眼里闪过一丝哀伤,沙哑的问,“到底什么情况,为什么会是宫外孕?”   咳咳,六爷,这还不得问您吗?是谁风流快活之后就不管不顾了?   李博然听到他没头没脑的问话,干净的脸上闪过一抹不可思议。他当时就觉得慕长轩对这个女人不一样,可也没想到会波动他原本冷漠的性子。这话问得,为什么是宫外孕,这个是他可以解释的么?   “咳咳,这个得问妇产科大夫,不过我想应该没有太大的问题,只不过人会受到很大的伤害。”李博然没想到慕长轩有一天也会栽在一个女人手里,就是当年和杜瑜锦闹别扭,他也没有从这个男人身上看到一丝一毫的情绪波动。   他喜欢将一切事情都藏在心里,在外人看来,他就是一个冷血的男人。可今天,他的情绪太不正常了,足够让李博然叹为观止。如果不是发生这么令人痛心的事,他此刻非得好好调笑他一番。   “你给我找你们医院最好的妇产科医生,不惜一切代价将伤害和痛苦减到最小。”慕长轩有气无力的吐出这样一句话,希望能将伤害降到最低。   “手术已经在做了,现在最重要的是等待,你也别太着急,很多女人都有这样的情况。”李博然拍了拍他的肩膀,无奈的摇了摇头。   英雄难过美人关,用在慕长轩身上合适么?   “六叔,你先回公司吧,最好帮我将公司的事情处理了,我要留下来照顾小悠。”慕长轩回到手术室外,听到的就是慕子卿的一翻劝解。   慕子卿开始还以为慕长轩回公司去了,哪里想到他还会回来。脑海里突然划过一道不太确定的思绪,莫非……   “不用了,这里我会安排。”慕长轩沉着脸,看着手术的门依然紧闭,心里的酸楚与悲痛越发凶猛。   怎么进去这么久?他恨不得冲进手术室,陪着她一起在里面受苦,也总比他在这儿干着急的好!   这样想着,他不经意间看到白小悠的母亲靠在墙壁上嘤嘤抽泣,眉峰紧锁,走上前很礼貌的说道,“您先去休息一会儿,这里交给我,等小悠出来我叫您。”   他的生命里,除了小姨,还没有任何一个长辈能到底他这般眷顾,或许是觉得自己对不起白小悠吧,此时如果再让她母亲倒下,恐怕她醒来也受不了这样的刺激。   陈慧抬起泪眼婆裟的面容,眼前的男人俊美非凡,那精雕细琢的面容让她见了都不由得一怔,特别是他身上所流露出的气势,让人忍不住退缩,他的话像是圣旨一般,让人无法忽视。如此完美的男人,她当真是少见。   她自认为,慕子卿和林亦飞已经算得上是美男子,但是和眼前的男人一比,确实有些差强人意。   “你是?”陈慧喃喃的吐出两个字,疑惑的望着他。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她在这个男人眼里看到了受伤,心疼……   这两个字,让咱六爷的身体彻底僵住,他是?他这才发现,他们之间除了老板和下属之间的关系可以解释,确实找不到任何可以让他发号命令的权利。   正当慕长轩为他们之间的关系苦恼得不知道该如何解释时,慕子卿突然出声,“他是我六叔,阿姨放心,小悠不会有事的。”   慕长轩没想到慕子卿会突然这样的介绍自己,心里多少有点儿不爽,六叔?没错,他是慕子卿的六叔,可他不可能是白小悠的六叔,他不允许,也绝不会让她有机会这样叫他!   沉默的气氛,三个人各有所思。   慕子卿,六叔今天有些奇怪,对什么事都不关心的他,为什么会如此关心小悠?这个问题从刚刚他出去一直缠绕在他心里。   陈慧大脑一片空白,根本理不清思绪。   慕长轩,等小悠醒来,他就问问她的意思,他们之间的关系是应该说清楚了。他希望慕子卿以后在别人面前,不光介绍他是他的六叔,更要让他介绍白小悠,这是我六婶!   沉默的等待中,这个时候紧闭的手术门终于开了,陈慧最先迎上去,迫切的追问,“医生,情况怎么样?”   “左侧的输卵管破裂,要尽快切割,需要家属签字。”医生说得很急切,看样子情况很紧急。   这消息如同一道天雷劈向在场的三个人。   慕长轩一张冷峻的容颜愈发暗沉,紧抿着薄唇,那双黑眸深不见底。没有人知道,他得知这个消息时,有多么的痛心,就好像此时他的心脏别人狠狠的捏住,难受得快要炸开了。   陈慧一激动,拽气医生的手恳求,“医生,没有别的办法吗,要切除输卵管,那我女儿以后怀孕不就难了么?”   “对不起,这个我们已经尽力了,尽快签字吧!”   陈慧咋一听,身体一软,大脑如同被抽空了,心脏不受控制的剧烈跳动,眼前一黑,什么都不知道了。   “阿姨,阿姨……”慕子卿扶起陈慧差点倒下的身体,心急的呼喊。   可唤了半天也没有动静,他只有求助慕长轩,“六叔,这里交给你,我去带阿姨去找医生。”   “不管怎么样,要让她少一点痛苦,只要她安全什么都好。”慕长轩对他点点头,接过医生手里的文件,颤抖着手签下自己的大名,然后对着医生细心的嘱咐。   此刻,只要她没事,比什么都好!   “放心,我们会的。”医生说完给了他一个放心的眼神,回到手术室继续手术。   第二天,白小悠宫外孕的事不知怎么就传到了老爷子耳朵里,来到医院,白小悠还没有苏醒,病房里只有慕子卿一个人。   “爷爷,小悠的孩子是我的,我不能不负责任,求您成全。”一见到老爷子,慕子卿突然扑通一声跪在地上,祈求的说道。   老爷子还没喘过气,一道凶狠的声音传遍整个病房,“慕子卿,她的输卵管都切除了,你想让我断子绝孙么,啊?”刘琴双眸死死的瞪着跪在地上不争气的儿子,被他的话险些没气得背过去。   慕子卿对刘琴的突然出现感到头疼,极力的解释,“妈,小悠已经够可怜了,医生说了也不是完全没有希望,只不过几率小了一点儿。”   “总之我是不会同意的。”刘琴的态度就是铁板钉钉的事实,怎么都改变不了。   慕老爷子扫了一眼躺在床上的女人,那毫无血色的面容确实是惹人怜爱。慕子卿都说了,人家是为了他才变成这样,他们慕家怎么可能袖手旁观。如果在这样的情况将人家抛弃,确实太过分了些,但是如果她以后真的失去了生育能力,他是万万不能接受的。他们慕家,慕浩尘就慕子卿一个儿子,怎么可以断子绝孙呢!   所以说,慕老爷子也很矛盾,这一次他没有出手扶慕子卿起来,只是站在原地微微叹气。这事确实有些棘手。   就在他陷入两难之际,一道熟悉冷漠的身影出现在病房,看到他,慕老爷子满脸的不可思议,“长轩,你怎么来了?”   跪在地上的慕子卿看到突然出现的慕长轩,赶紧从地上站起,走过去拽着慕长轩的衣袖恳求,“六叔,你帮帮我,小悠是个什么样的人,相信你最清楚。”   慕长轩听后,眼眸一紧,迸射出一道寒光,吐出的话让慕子卿彻底绝望,“慕子卿,她不适合你。”他冷冷的勾唇,眸光越过他落到还未苏醒的女人身上。   “六叔,你?”这样的眼神,这样的关心,没能逃过慕子卿的双眼,虽然心里有所怀疑,但还是不敢相信。   “疼,好疼……”突然,病床上的女人发出喃喃的低语。   慕子卿最快一步跑到床前,忧心的问,“小悠,你醒了?还好么?”   刘琴哪里受得了自己的儿子这样啊,不说白小悠的身世让她接受不了,光是慕子卿对她的爱意就让她无法忍受,哪有一个男人天天围着一个女人转,将来真的娶她进来,慕子卿眼里还有她这个妈吗?   她极力压制着心里的怒火,走到慕子卿身旁,拽起他的手臂,狠狠的将他的身体往外拖,“慕子卿,你给我回去,听到没有!”   “都给我出去,这里交给我。”站在一旁的慕长轩突然发出命令,脸色暗沉,目光凌厉的看向刘琴。   他发誓,如果她敢再在病房撒泼,他就将她扔出去。他不希望白小悠刚刚醒来就看到如此闹心的事。   “六叔,你一定要帮我好好做做小悠的工作。”慕子卿出去前还不忘对慕长轩吩咐。   他还是不相信六叔会做出那样的事,那是他的六叔啊,他不应该那么想的,所以他对慕长轩依然寄托了一丝希望。   慕老爷子哑口无言的看着自家儿子,现在的情况确实让他迷茫,“长轩,难得你如此关心子卿,我看这婚事……”唯一的解释就是,慕长轩和慕子卿的关系不错,这是在为慕子卿担心呢,况且这个女人是他的秘书,按理说,他也该来看看。   慕长轩微微皱眉,一张本就暗沉的脸此时是寒得让人发颤,没让慕老爷子将话说完,冷冷道,“我自有分寸,出去!”   解决完这些繁琐的事,慕长轩轻轻走到床前,看着病床上的人微眯着眼,吊着的一颗心才慢慢落下。   “怎么样,有没有觉得哪里不舒服,或者哪里疼?”他的语气和表情太温柔,让白小悠以为自己在做梦,那双黯然无光的眸子此时一动不动的盯着眼前的男人。   见她不说话只是盯着自己看,慕长轩心里没底了,顿时一慌,“怎么了,要不我帮你叫医生?”   白小悠听到要叫医生,立马开口拒绝,毫无血色的唇瓣轻启,“不用,我还好。”沙哑的声线,让面前男人的心猛的一抽。   “为什么不告诉我,难道在你心里我是一个不负责任的男人?”他心疼的捂上她凌乱的发丝,大手包裹着她冰凉的小手,一双阴鸷的眸子此时满是柔情。   白小悠想抽回自己的手,却发现提不起丝毫力气,索性也懒得纠结,声音轻颤的吐出一句话,“有用吗,结果还不都是一样。”   “你知不知道,如果晚一点送到医院,你就会没命。”他有些激动,恨她的倔强。   “无所谓!”三个字,如同一把利刃刺进身旁男人的心窝,让他握着她的手一紧,脸色霎时一白。   慕长轩愣愣的看着她,自喉结里发出一个字,“你……”   他该说什么,一切都是因为他!好在她没事,如果……不,不会的,他不会让她有任何生命危险。   “白瑜尘不会再逼你了,你不用担心。”两个人的气氛有些诡异,许久,他为了让她放心,提到了她一直所担心的问题。   闻言,她的面色越发苍白,不由得在心里冷笑,“我说过了,我不会答应你,所以还是请你不要帮我的好,我不想欠你任何人情。”   “你想多了,我没那个意思。”他耐心的解释,其实,他真的没有那个意思,只不过是想让她留在自己身边,只是没有料到事情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听到他这样说,白小悠瞳孔一缩,震惊的看着他,或许是不知道怎么面对,她淡淡的开口,“我想休息了,你出去吧!”   闻言,慕长轩的脸色有一瞬间的僵硬,但想到她才刚刚苏醒,也不再强留。离开之前,他说了一句话,让白小悠的心更加的烦躁。   “白小悠,以后我不会再逼你!”   ……   “爸,那个贱人竟然怀上了慕子卿的孩子?”白灵萱从刘琴口中得知这个消息,一张美艳的脸霎时变得扭曲,挂断电话,她对着正在看报纸的白瑜尘吐槽。   白瑜尘对白灵萱的死心眼儿是头痛得要命,“萱萱,说话不要太刻薄了,她怎么说都是你的姐姐。”   “我才没有这样的姐姐,爸爸,你看,我就说嘛,有什么用的母亲就有什么样的女儿。幸好她们没住在这里,否则我们家的脸都被她给丢光了。”白灵萱越说越来劲儿,只要一想到白小悠的孩子没保住,她就高兴得不行。   “你听爸爸说,找个好男人嫁了,别一天到晚想着慕子卿。”   “我不,我就要嫁给他。白小悠不是宫外孕么,那么就是说他们之间没有孩子,而且我还听说,那个贱人以后生育的机会渺茫,估计慕老爷子都不会站在她那边了,这正是最好的机会。”说完这句话,她那双美眸里闪过一抹狠劲儿,恨不得马上致白小悠于死地。   “唉……爸爸希望你幸福,也只能如此帮你了。”白瑜尘从座椅上起身,对着白灵萱意味深长的说道。   白灵萱惊讶的看着她,许久才回神,木讷的问,“爸爸,你的意思是说,你也没有办法了?”   “萱萱你要明白,一个人的心不再你身上,怎么强求都没有用。”白瑜尘有些烦躁,最近公司遇到很棘手的事,他还没找出原因,白灵萱的事又让他头疼。   他现在是心力交瘁,是不是应该找个继承人了?   “我不管,只要我爱他就行了,我不在乎他爱不爱我。”   “你……唉……”   白瑜尘有心将公司交给唯一的女儿打理,但是看到她这副模样,顿时打消了这个念头。他此刻突然有些害怕,自己过度的宠溺会不会害了白灵萱?!   ------题外话------   昨晚写到一半停电了,希望今天晚上不要如此倒霉……。所以,稿子是偶上午赶出来滴。   最近真的好不顺啊……。   ☆、086 要不,我们试着在一起怎么样?   蒋怡玲自从慕氏集团出来之后,应聘了好几家公司。按理说,以她出色的长相和丰富的工作经验,找一份收入可观的工作确实不难。可不知怎么,连续好多天,几家应聘的公司都没有给她消息。   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她的条件,光凭一点,从慕氏集团出来的人,不管到哪里找工作都要高人一等,别的公司是抢着要啊。可为什么没有公司愿意录用她?走在川流不息的大街上,蒋怡玲感觉此时的自己犹如一条流浪狗,无家可归。她是一个事业心很强的女人,没有了事业,整个人如同没有了灵魂般,行尸走肉的活着,生活也没了方向。   女人,一定要有事业才能得到异性的青睐!她始终坚信这句话。家庭条件一般的她,付出了多少汗水才在慕氏集团有着那样的地位,然而却被那个无情的男人一句话就毁了。有钱人都是如此么,从来看不到她的努力,更不知道他们这样的人背后的痛苦。   她恨,恨慕长轩的无情,嫉妒白小悠,发疯的嫉妒!她早已听说,在她离开后,白小悠顶替了她的位置。是她太傻,到最后才发现那个贱人和慕长轩有见不得人的关系,早知道这样她应该学得聪明点儿,不去招惹白小悠。然而现在事情变成这个样子,她对白小悠只有满心的恨意。靠着裙带关系上位的女人,她到要看看白小悠能得意多久!   她不会罢手,绝不!这笔账,她会慢慢的和白小悠算,慕长轩她没有办法,难道还对付不了一个小丫头么!   人,在落魄的时候最怕的就是机遇,特别像蒋怡玲这样的女人,只要给她施展空间的机会,就一定能发现她的闪光点,瞧,机会果真来了!   蒋怡玲刚刚结束一场面试,本来面试官对她的资料很满意,但是看到最后,立刻否决了她,比之前的几家公司做得更狠绝。这让一向在员工面前发威的她,如何咽得下这口气?   漫无目的走在大街上,没想到这一走就到了白氏集团楼下,望着高耸的大楼,蒋怡玲灰暗的人生又看到了一丝希望。   “是我,出来喝杯咖啡怎么样?”她掏出手机,拨通了许久都没联系过的号码,心里已经打好了算盘,一张美艳的脸在太阳光的照射下显得更加夺目耀眼。   “嗯,我在你们家公司楼下等你!”听到电话里的应承声,她终于扬起一丝笑容,心里的石头总算是落下了。   只要白灵萱肯来见她,她就不怕搞不定她!在她眼里,白灵萱其实就是一个草包,自以为是的女人,如果不是因为有雄厚的家世,估计她混得还不如自己呢!在面子上她一直对白灵萱恭恭敬敬,在心里却是强烈的鄙视她。   为了男人而败家的蠢女人!这是蒋怡玲对白灵萱的评价,她相信,只要和慕子卿有关的事情,这个女人一定会上钩。   白灵萱向来不把任何人放在眼里,何况是眼前的女人是有求于她,让她的脸在此刻看起来多了一份傲慢,漫不经心的说道,“蒋小姐找我出来有什么事么,我记得之前交给你的事,你都没有按照我的要求去做!”   上一次,她让蒋怡玲在慕氏散播白小悠的谣言,虽然她是照做了,可并没有达到她想要的效果,钱花了一大笔不说,最重要的是没能让她出口恶气。如今这个女人说的话,她还能相信么,就算是真的,她也得慎重!   蒋怡玲那个气啊,这些天应聘的事就让她在职场屡屡受气,现在又来看白灵萱的脸色,真是倒霉到家了,可目前的情况她能爆发么,面对白灵萱那张傲娇的脸,她只能忍,陪着笑脸说明自己的来意,“我们来做个交易怎么样,我要和你说的事,你肯定会感兴趣。”   “你以为我还会再相信你?”白灵萱扬起脸,轻轻勾唇,那眼里嘲讽意味十足。   蒋怡玲是什么人,跟在慕老爷子身边那么多年,对白灵萱这样的人早已司空见惯,心里咯噔一声,美艳的脸上满是坚定的气势,“如果你不相信我,就不会下来了。”   白灵萱没想到她会如此直接,捧着咖啡,双眸盯着窗外,淡淡的开口,“说吧,什么条件?”这女人,确实挺聪明,如果要求不是太过分,这交易,她做了!   “我要进白氏集团!”几乎没有任何犹豫,这句话从蒋怡玲口中溢出,语气那般肯定,就好像这事已经成了定局。   可能这就是久经商场之后的自信吧!   白灵萱听后,先是淡淡的扫了她一眼,觉得她的要求太简单了些,有点不太相信,据她所知,这个女人的野心非比寻常,这个要求确实出乎她的意料。她以为,她会要一大笔钱,然后再让自己给她一栋房子,她的胃口白灵萱已经见识过了。   随后,白灵萱嘲讽的一笑,说出的话有些伤人,“哈哈,慕氏集团那么大的企业你都出来了,还会看得上我们白氏?”   “就这个条件,想不想做这个交易,随便你!”受到她的激励,心情本就郁闷的蒋怡玲脸色顿时黑了下来,说话的语气也有些冲。   她已经够低声下气了,非得这样奚落她么?她才不相信白灵萱会不知道自己在慕氏发生的一些事,她这样说,明显的是想给自己难堪。   “做,当然得做!”见到自己的目的达到了,白灵萱索性也不再和她较劲儿,直接开口答应了她的要求。   蒋怡玲做事一向谨慎,在这之前,她还不忘问,“好,你能给我什么职位?”   “那就要看你这个消息值个什么样的职位了。”白灵萱也不是傻子,没有明着告诉她,她必须要见到事情的效果之后才能给她承诺,。上次的事她不想发生第二次,这几次,她败在白小悠手里太多了,这一次,她一定要将那个贱人往死里整!   ……   病房里,难闻的药水味充斥着整个房间,病床上的女人斜倚在床头,一张小脸苍白无力,让人看了于心不忍。   “小悠啊,你告诉妈妈到底是怎么一回事?”陈慧从昏迷中醒来已经是一天以后的事,她有心脏病,受不了刺激,白小悠昨天的情况差点没让她给吓死。如果女儿有什么事,她这辈子还有什么念想?   好在一切都过去了,可白小悠肚子里究竟是谁的孩子,她至今仍然一无所知。虽然慕子卿已经承认过,孩子是他的,但是陈慧还是不相信。而且,她问过白小悠,她也承认了孩子不是慕子卿的。那么,会是谁的呢?   林亦飞?这更加不可能了,她能看出白小悠对林亦飞没有感情,如果真是他的,事情就好办多了。   白小悠就知道,这件事情一旦曝光,她就会不得安宁,即使是面对自己的母亲,她也透出一丝不耐的情绪,淡淡道,“是我一时糊涂,妈,等我康复了我们离开这里好么?”她真的不想再提孩子的事,那是她心中的痛。   昨天慕长轩对她说的话还历历在耳,他说,为什么不告诉我,难道我是一个不负责人的男人?对啊,他说得没错,可能他不是一个不负责人的男人,但是,他能给自己想要的生活么?就算将自己的情况告诉他,他能怎么样,还不是一样要面临丢掉孩子的现实?   还是,他会抛下一切和她结婚?她要的是这样的责任,他却给不起!既然这样,在她心里,说什么都是废话!   “这个孩子不是慕子卿的?”见白小悠没有正面回答自己的问题,陈慧绕着弯儿问,希望可以从她口中得到真实的答案。   她老了,为儿女操心了一辈子,只希望他们都能得到幸福,然而,看到白小悠受这么多苦,她是真心的痛心,那是自己身上掉下来的肉,只要她过得不好,她会比她难受千倍万倍。   “妈,你就别再问了,一切都过去了。”白小悠皱眉,不想继续在这个话题上。只要想到那个男人,她的心就撕心裂肺的疼。   “小悠,妈真是越来越看不懂你了,你千万别告诉我你这孩子是你们老板的,我可受不起。”陈慧一个没忍住,将自己心里所怀疑的说了出来。   早在昨天她就觉得不对劲,她是过来人,怎么会看不出来!慕长轩那受伤的神情,还有那说话的语气,分明是一个男人对自己女人流露出的关心。   白小悠没想到陈慧看得这般透彻,昨天到底什么情况她也不是很了解。慕长轩做了什么吗?扯了扯唇角,苍白的脸色在染上一抹倦色,心虚的否定,“怎么会呢,你想多了。”说完,她便将头扭到一边,生怕陈慧发现她的不对劲。   就算是慕长轩如此的伤害他,她还是无法将他从心里抹去!曾经身和心的纠缠,那么明显,仿佛如昨,她怎么可能忘?   “那就好,昨天我看他的眼神不像是一个老板应该有的。”陈慧虽然不相信白小悠的话,但也没有继续点破,她说出来的意思只是让白小悠早点看清现实。现在斩断二人之间的关系还来的及,反正孩子已经没有了,彼此之间没了牵扯,事情也好办些。   “或许他是觉得我平时工作比较卖力,而且关系也不错,所以才有些担心吧。”说到慕长轩,白小悠的心还是会忍不住触动,那么多个缠绵的日夜,他强悍的身体总是没完没了的要,让她一时忘怀,确实做不到!   似是看出她的心思,陈慧继续道,“他那样的男人不适合你,知道么!”   她之所以不同意,就是觉得像慕长轩那样的男人不适合白小悠。那个男人太强大,太优秀,而且还是慕子卿的六叔,这都什么跟什么呀!说出去还不被别人给笑话死,说她的女儿和之前男朋友的叔叔搅在一起,别人会怎么想?   最重要的是,白小悠跟着他一定不会好过。他那样的男人,身边的女人一定不少,看起来也不会心疼人。她的女儿太平凡,没有显赫的家世,实在难以高攀,说到底就是怕白小悠受到心灵的伤害。她只希望女儿嫁给一个平凡的男人,疼她爱她就足够了!   “我没那样想过,你别担心了。”白小悠强忍着心里的酸楚,给陈慧吃了一颗定心丸。   不管以前和慕长轩怎么样,以后他们不会再有牵扯,一切都已经过去了。就算再怎么不舍,也无济于事!   “等你好了,我们搬家吧,我也不想让你爸爸经常找你。”   陈慧突然提出,三年前和白小悠从白家出来,为的就是能过清净的日子。可这日子终究逃不过命运的魔掌,白瑜尘确实三年没找过她们,不过那并不代表他不知道自己的去向。如果不是为了他的女儿白灵萱,这辈子他恐怕都不会现身吧!   “妈,白瑜尘的势力你又不是不知道,只要我们人还在A市,他就一定能找到。最好的办法,只有离开这里。”一开始,她不愿意离开,可经过这么多事情之后,她真的累了,或许换个新环境也好!   陈慧并不赞成,“离开?说得轻巧,我们人生地不熟的,能去哪儿,况且这里的一切都已经习惯了。”   白小悠刚刚动过手术,不宜劳累奔波,也怕别的地方气候不适应,这件事不是一句话就能解决的!   “妈,你能告诉我,我的父亲究竟是谁吗,我都这么大了有权利知道!我也不想一直叫白瑜尘爸爸,他眼里根本就没有我这个女儿。”白小悠突然问起,这是她心里的劫,此刻的她真的很需要父亲的关怀。   陈慧听到她这样说,脸色一僵,心忍不住颤抖了一下,随后神情黯然的回答,“他已经死了!”   当年,白瑜风死后,白家上下封锁了消息,不能提及此人,怕惹老夫人伤心。所以,这些小辈根本就不知道白家还有一个白瑜风。   这个消息对白小悠来说不算太震惊,她曾经也想过,自己的父亲可能遭遇了不测,否则这么多年为什么没有现身,将他们孤儿寡母丢给一个没有娘心的男人?白瑜尘和陈慧之间的事白小悠并不是很清楚,只知道从懂事起,她就在白家,而白灵萱一直骂她野种!   原来她真的不是白家的孩子呵!也难怪白瑜尘会偏心了,人之常情。她能接受白瑜尘的冷眼冷语,可受不了他为了自己的女儿不顾一切的来逼迫自己。   他们的情分,二十几年的养育之恩,在他用白正宇威胁的那一刻,已经断得干干净净。   这个消息虽然她早就预料到,但此刻得到证实,她还是忍不住伤心,咋一听,眼圈微微泛红,哽咽着,“原来如此,他葬在哪儿,我想去看看他!”   既然早就不在了,为什么一直不告诉她?她这么多年都没有去看过父亲,一座孤坟,该有多么孤单!她心疼啊,父亲英年早逝,这么多年,儿女都没有去祭奠过,确实不孝!   “等你好了再说吧,现在养好身体,什么都别想。”陈慧为她扯了扯被单,怕她身体着凉,希望她的身体能尽快好起来。   慕长轩自白小悠住院之后,将办公室搬到了医院。   “六爷,该办的事都已经办好了。”下属低着头站在他面前毕恭毕敬的汇报。   男人听到汇报,停下手中的工作,似乎只要关系到白小悠,他就表现得很急躁,“记住,我不能让白瑜尘有任何威胁白小悠的机会,也该给那个男人一点儿教训了。”   “现在白氏集团股票突然下跌,白瑜尘根本没有心思顾忌别的。”   慕长轩疲惫的揉了揉眉心,漫不经心的问,“最近我们公司的情况怎么样?”   “几个项目已经在进行了,但是您不在的日子,目前还没有新的合作方。”   “把手上的几个项目完成,其他的事等我回去再处理。”冷冷的命令,语气果断狠绝。   “是!”   除了慕氏集团,慕长轩在这之前有自己的公司,可以说,势力并不输于慕氏,只不过,他的公司主要经营权一直在国外,这些人每天都会给他汇报公司的情况,公司的执行总裁都是他经过精挑细选的。   这些年,在他的经营下,公司的效益一年比一年好!所以,他无疑是最忙碌的,为了白小悠,很多项目需要他亲自去谈判,然而此刻他却放弃了。这个时候,他不能离开她一步!   像昨天那样心痛的事,他不能容忍再发生一次!   ……   “妈,您回来都两天了,表哥一次都没来过,我说了他变了,您还不信!”杜瑜锦撅着小嘴,慕长轩的态度确实让她不满。   就算他不待见自己,可妈妈毕竟是从小将他养大的,这里也是他的家,按理说,昨天他就应该过来的,可到现在一句话都没有,确实很让她纳闷儿。   坐在沙发上看报纸的杜斯辰听到杜瑜锦的抱怨声,放下手中的报纸,也掺合进来,“锦儿,长轩那么忙,你就别数落他了,等空下来他会过来的。”   慕长轩的态度已经非常明确,如果杜瑜锦继续纠缠下去,只会让双方更加尴尬,到时候连兄妹都做不了。说到底,之前是自己的妹妹对不起他,现在,慕长轩决定放手也在情理之中,他是帮理不帮亲。何况慕长轩是他从小到大的兄弟,他不会偏袒任何一方。   “杜斯辰,你到底是不是我哥呀,每次都不帮我说话!”杜瑜锦听了他的话,如同一只炸了毛的小猫,奔到他跟前,不满的控诉。   她就不明白了,人家的哥哥疼妹妹是疼到心坎儿里,只有他,不但不帮她,还帮着别人,她真的怀疑自己到底是不是他的妹妹。   可杜斯辰的下一句话彻底让杜瑜锦傻住,那本就郁闷的心情在此刻是糟糕透顶。   “你这是不懂事儿,我不能让你害了长轩!”杜斯辰严肃的斥责。   小时候,父亲一直忙于工作,在家的机会很少,母亲要带三个孩子,确实辛苦。他作为长兄,许多事情自然就落到了他身上。对自家的妹妹,他是疼到心坎儿里,就是因为他过分的溺爱,早就了杜瑜锦现在嚣张跋扈的性格,如今她长大了,他不能继续再纵然她。   “你?”杜瑜锦哪里受得了这样的斥责啊,一双美眸在杜斯辰的威逼下早已泛红,她怎么就有这样的哥哥?   “行了,行了,你们从小吵到大,能不能消停点儿,斯辰不是我说你,哪有这样说自己妹妹的,女孩子家就得让男人宠着。”苏青将洗好的果盘放到茶几上,对着斗嘴的兄妹二人数落,可话里,明显的偏袒着杜瑜锦。   这一说,杜瑜锦的面色才有所好转,撒娇的往苏青怀里一靠,说出的话像抹了蜜一样甜,“还是妈妈对我最好!”   “妈,您这样会害了她!”杜斯辰颇有兄长的气势,对自个儿妈妈的舆论皆有不满。   苏青没好气的憋了他一眼,教训道,“你还教训起我来了?有本事给我带个媳妇儿回来看看,都三十了,还不结婚,真不知道什么样的女人才能入得了你的眼。”   自个的儿子这么优秀,她对媳妇儿的要求确实也挺高,可也不能一直由着这个理由,让自家的儿子不结婚吧?   “这不是说锦儿吗,怎么又扯到我身上来了。缘分来了自然就有了,着什么急呀!”杜斯辰说得轻巧,只要一说到结婚他就头大。   这样的回答让苏青的脸一沉,心里的压抑更加沉重,“唉……你们呐,要让我操碎心才肯罢休吧,锦儿的事找个时间找长轩好好谈谈,把日子定下来,也省得让我为你们烦心。”   现在,能解决一个是一个,女儿的终身大事办了,她就帮儿子好好琢磨琢磨,一对不省心的兄妹,她要什么时候才能抱上孙子哦!   “那我给轩打电话,要他今晚过来吃晚饭。”杜瑜锦听到苏青这样说,迫不及待的就要给慕长轩打电话。   她相信只要妈妈出马,这事儿一定能成!   苏青看到她毫不掩饰对慕长轩的爱意,微微叹息一声,慎重的嘱咐,“等等,现在不要打,这事儿让妈帮你办,女孩子家应该矜持点,这样才有价值。”   几年前,慕长轩对她许诺要娶杜瑜锦为妻,她并不是很赞成。在她心里,他们虽然不是亲表兄妹,可事实摆在眼前,所有商界名流都知道他们之间是表兄妹的关系,如果他们结婚,免不了被社会斥责。   最后,他们一家迁往伦敦,慕长轩和杜瑜锦被迫分开,她其实就是想看看,这对年轻人有多相爱,假如他们真的能跨越遥远的距离,她就不再阻拦,想办法帮他们凑成一对。到底慕长轩也是她养大的孩子,能照顾锦儿她也放心。   可三年前,当慕长轩来伦敦找杜瑜锦,这个丫头又反悔了。她当时不明白,最后才听杜瑜锦提起,她这样做只不过是想让慕长轩更在意她。可没想到这样的做法,却将那个男人越推越远。   杜瑜锦后悔啊!她这个做母亲的当然不能看着女儿受苦,他们之间的情分在很小的时候就有了,只不过这中间需要一个人化解,那么就让她来吧!   “妈,以前我就是太矜持了。”杜瑜锦突然出声,对苏瑜的提议并不赞成。   慕长轩太优秀了,她如果再不出手,怕被别的女人抢了去!   苏青宠溺的拍拍她的手背,胸有成竹的说道,“以前你是没脑子,你放心,妈一定帮你办好。”   “嗯,好!”听到这么坚定的回答,杜瑜锦的心彻底安心了。   然而一旁的杜斯辰听到她们之间的谈话,只是无奈的摇了摇头,并不赞成。女人啊,就是见识短!   ……   “你……还好么?”林亦飞是在昨天晚上得知白小悠流产的消息,思虑了一个晚上,他决定还是来看看她。   白小悠没想到他会来,想到那天晚上他对自己深情的告白,此刻在他面前有些小尴尬,“嗯,还好!”   林亦飞勉强的挤出一丝笑容,那双迷人的桃花眼在此刻黯然无光,喃喃道,“真傻,这孩子是慕子卿的吧?”   他怎么接受?他已经说过了,会等她,为什么她不能给他一次机会?慕子卿真的那么好吗,他输得不甘心,就因为他们早认识了两年,他注定是输的一方么?   “重要吗,反正孩子已经没有了。”白小悠淡淡的回答,两人之间的气氛有些诡异。   林亦飞站在床前,凝视着她毫无血色的容颜,泛起一丝心疼。如果她是他的女人,他一定不会让她遭受这样的罪,但好像不可能了,他们之前已经回不到过去。   “好好休息,别想太多。”末了,他关心的嘱咐。   他是一个有原则的男人,即使她是自己喜欢的女人,可她已经属于别人,他就算再爱,也不会再去强求,因为这份爱已经不属于他,何必再苦苦挣扎,到最近弄得两败俱伤?   “谢谢你来看我。”怎么说,林亦飞的这份情她是辜负了,心里多少有点儿难过。   一个经常流连花丛中的男人,应该是鲜少说出那么认真的话。可她心里已经装了另外一个男人,就算最后不能走到一起,她也无法接受别的男人的爱意,对于他,她注定只能伤害。或许让他早一点儿认清事实也好!   “以后别那么傻,男人的肩膀是用来依靠的。”林亦飞扯了扯唇角,昔日那张引以为傲的面容早已黯然失色。   两人之间的气氛压抑得让人窒息,如果再继续下去,他明白,彼此之间只会更加尴尬。索性他关切的嘱咐几句就离开了。   “小悠姐,怎么会这样的?”等林亦飞从病房出去后,程佩歌才进来探望。   她家里的经济条件一直不好,平时没少受那些千金大小姐的冷嘲热讽,对她能安排在林亦飞身边工作表示妒忌。只有白小悠不嫌弃她的出生,当她是真正的朋友,一听到她出事,她心里是真的跟着着急。   白小悠突然觉得自己很可悲,为什么所有的人都认为孩子是慕子卿的?将来她欠慕子卿的情要怎么还呢,这么大一顶绿帽子扣在他头上,她真的过意不去。   “小歌,你也觉得这孩子是慕子卿的吧!”她突然很想找一个人说说心里话,这些日子,憋在心里难受极了。   程佩歌到底太单纯,并没有听出白小悠的言外之意,“不然呢,上次你喝醉酒一个劲儿的喊着要嫁给慕子卿。”   “我?真的吗?”白小悠瞪大双眸,那张苍白的容颜上满是震惊。   她也能说出这么煽情的话么,还是醉酒的时候。或许在她的潜意识里对慕子卿多少还是有点儿感情的吧,他们在一起工作两年,慕子卿一直对她很照顾。如果没有慕长轩,她可能会被慕子卿的情义感动吧?   可感情的事,根本不容人去多想,她只有一颗心,无法再装下除他之外的任何一个男人。   “我还能骗你不成,那天晚上也多亏了慕总裁,要不是偶然遇到他,我真不知道该怎么办。”一说到那天醉酒的事,程佩歌顿时来了兴致,将那天发生的一切一一告知。   说到慕长轩,白小悠的心忽地一紧,头皮发麻,“什么?是他将我带到酒店的?”她已经能想象他当时有多么愤怒。   还好,她当时是喝醉了,不然还不知道他要怎么折磨自己呢!   “不是,带你到酒店的是我,不过房间是他开的。”   “那我还有没有说什么不正常的话?”白小悠不确定的问,那天之后的事情她有些模糊了,而且慕长轩也没有什么不正常的反应,是她的错觉么?   “没有了吧,到酒店之后你就睡着了。”   “哦!你们BOSS应该对我死心了吧?”她将话题转移到林亦飞身上,希望他能从这段不适合的感情中走出来。   一个慕子卿已经很让她头疼了,如果还来一个林亦飞她真的无法招架。她怎么就不知道自己如此有魅力,能让A市几个优秀的男人都对她倾心?   “唉……自从昨天晚上知道这个消息之后,就一直喝酒到天亮,我从没见他这样过,其实,我觉得他也挺可怜的。”   程佩歌只要一想到林亦飞昨晚醉酒的样子就觉得心疼,她从来没有见过那样的林亦飞,就算公司出了那么大的事情,他也没有那般秃废过!她那一刻才明白,他对白小悠真的是认真的。   “哟,现在还知道心疼他了,之前不是恨他恨得牙痒痒么?”白小悠忍不住调笑,这是她这些天露出的第一次笑容,那么真实。   而这一幕正好落进站在门外的男人眼里,隔着玻璃窗,她的笑容很清晰,虽然面色不是太好,但那明媚的笑容那么真实,看得他心头一颤。刹那间,他突然想将她的笑容永远留住,看到她笑,他的嘴角也跟着扬起一丝弧度,压抑许久的心情此刻因为她的一个笑容变得豁然开朗。   “呵呵,现在他真的变了不少……”   他想近距离的看着她,一时没忍住,推门而入,高大的身影伫立在病房,带着狂卷的气息,让正在聊天的两个女人一怔。   “你老板来了,那我先走了,明天再来看你!”程佩歌起身,低着头不敢去看面前的男人。   白小悠也不挽留,她临走前说了句,“嗯,帮我向林亦飞说声对不起。”   “好的,你安心休息吧。”   等程佩歌离开,病房里就只剩下他们二人,气氛有些僵硬。她的笑容早在慕长轩进来的那一刻凝带了,这种情况,让面前的男人心猛的一抽!   面对他,她就笑不出来了么?还是她在怪他?   他走上前,端详着她憔悴的容颜,薄唇轻启,“精神不错,好些了么?”   “慕长轩,你能不能不要时不时的来医院,这样下去会让人发现的。”白小悠对于他这种突然出现的情况表示不满,继而说出的话也有些冲。   小悠悠根本不知道咱们六爷为了她将办公室搬到了这里。   他也不气,一双阴鸷的眼眸里盛满柔情,淡淡的问,“跟我在一起很丢人吗?”   “……”   咳咳,不是你说让我做你的情人吗,难道情人还不够丢人?   白小悠一脸无语的望着他,还没想到怎么反驳他的这句话,他下一句话如一道天雷劈来,让她很是怀疑自己是不是在做梦!   “要不,我们试着在一起怎么样?”他说得很认真,语气很轻,以至于让人认为是一种错觉。   白小悠愣愣的看着他,甚至是怀疑是不是自己的耳朵听错了。   他不是要和别的女人结婚的了吗,一个杜瑜锦就已经让她够烦闷了,半路又杀出一个叶敏,她有三头六臂对付么?说不定以后还有更多……   ☆、87   慕长轩走到床前,深情注视着她泛白的容颜,那黑色的眸子满是隐晦不明的深色,好像要将床上的人儿吸进瞳孔一般。   这样的眼神,白小悠是头一次看到,是错觉还是梦?他会心疼她么?   “傻了?”慕长轩淡淡吐出两个字,冰冷的面容此刻化作万般柔情。他忍不住伸手,想捂上她的小脸,然而白小悠扭头躲开了他伸过来的手。   试着在一起?这是什么意思?到底他不是真心的,如果两年之后他说他们不合适,再一次被他丢弃,她要怎么办?到时候她还输得起么,青春一去不复返,他怎么能说这么不负责任的话?   白小悠别扭的转过头,神情淡漠的说道,“你快走吧,等下我妈该过来了。”   继续下去还是逃不开情人的身份,他要的从来都是激情,或许,他只是留恋自己的身体。要说漂亮,比她漂亮妖娆妩媚的女人多了去了,他为什么偏偏就迷恋她的身体呢?   慕长轩觉得自己就是犯贱,将僵在半空的手缩了回来,脸色黑如墨汁,额上的青筋不动声色的跳动几下,隐忍的情绪似一场暴风雨的前奏。   他何时这般委曲求全过?能这样对他的,也只有她有胆量。呵!女人,果然不能宠,看,这都无法无天了!如果不是看在她刚刚做完手术的份上需要休息,他早就想办法教训她了。这女人的倔脾气什么时候能改改哟!   慕长轩冷冷勾唇,看着她的眼神多了一抹复杂的情绪,“你的意思是不想和我在一起?”   就算她妈知道了他们之间的关系又怎么样,有什么问题么?难道他很不招人待见,需要让她藏着掖着?慕长轩觉得和她在一起总有危机感,别的女人都巴不得能和他攀上关系,爬上他的床,她到好,生怕和他有关系,什么谬论呐!   “慕长轩,我不是玩偶,不是你想说要就要,不要就不要的。”白小悠沉闷的情绪不但因为他的那句话没得到缓解,反而越来越压抑。   他从来都不会问她的意思,只要他想做的,他就强加在自己身上。试着在一起?他以为他是谁,她的青春多么宝贵,能试么?可恶的男人!   慕长轩听后,冷若冰霜的俊脸变的更加暗沉,一双寒眸死死的锁在她身上,隐忍的情绪即刻爆发。他已经够低声下气了,这个女人到底想怎么样?   他就知道,他和她除了身体,根本不合适,像她这般耍小性子,他纵然有再多的耐心也被她磨尽了!   真是一个幼稚的女人!他也很纳闷,自己怎么就对她欲罢不能?   “我什么时候说过不要你吗,是你自己倔强,不听我的。”他的面色冷冷沉沉,说这话的时候带着些许不耐的情绪。   呵?让她做他的情人就是负责任了,就是不抛弃自己了?他怎么可以这么过分,非得将她的身心伤得体无完肤才罢休么?   “你……滚!”白小悠对他的话无力反驳,也不想和他抬杠,索性拖着疲惫的身子,用尽全身的力气吼了出来。   相见不如不见,免得闹心!   滚?这字说得有点儿重了,咱六爷就算有再好的脾气也难以忍受啊!何况他的脾气本就阴晴不定,这一个字简直是让他忍到了极限,那青紫的面容就足以说明他此刻悠多么愤怒,可当看到她微皱起的眉头,这把火他极力的压了下去。   忍吧,她还在生病,而且她今天所受的苦确实是他造成的。   “白小悠,我自认为对你已经够宽容了,别太过分!”慕长轩烦躁的起身,走到窗前,背对着她,咬着牙开口。   该死的,她对别人就能笑得那般明媚,为什么对他就要冷言冷语?难道他所做的一切还不能让她满意?   白小悠天生就是一副倔性子,他越是这样,她心里就越不舒服。继而她的下一句让两个人的关系彻底陷入险境。   “我不需要你的容忍,你的可怜,滚吧!”白小悠声音轻颤,一边吼着,也不知道是不是牵动到了伤口,小腹一阵胀痛,然后这样的疼痛蔓延到心脏,让她的心密密麻麻如同针扎。   一点儿诚意都没有,还说什么在一起,狗屁!   闻言,站在窗前的男人身体一僵,双手紧紧攒在一起微微泛白,缓缓的转过身,他那傲然挺立的身影映入她的瞳孔,让她的心猛地一抽,他好像瘦了!   “你别后悔!”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这几个子,某男说完,砰的一声关上了病房的门,外面传来他沉稳的脚步声。   病房内,自他身影消失,有人的一颗心就像是丢失了般,没了思想,没了灵魂。大脑短暂缺氧,让她本就虚弱的身体在此时显得更加无力。   慕长轩从病房出来,冷着一张脸走到隔壁房,桌上的文件还未签完,他是忍不住想要来看看她,哪里知道会受这样的气,他真是没事儿找罪受!该死的蠢女人,我让你倔,老子才懒得管你呢!   别以为我离开了你就对别的女人提不起兴趣,想嫁给他的多的是,给她三分颜色,她还想开染坊了?   “六爷,刚刚杜夫人来过电话,说是让您过去用晚餐。”   慕长轩本来是不想去,因为白小悠住院,身体不好,他走不开,但一想到她刚刚的态度,某男也懒得再去拿热脸贴她的冷屁股,对着身后的人冷声吩咐,“备车,告诉杜夫人,我马上就到!”   “对了,将这个房间退掉,我不需要在这里工作了。”随后又像是想到什么,继续嘱咐。   “是!”   白小悠算你狠!这个时候他不能招惹她,他走还不行么?他给过他们之间机会,他那么一个冷漠的人,说出今天这样的话是用足了勇气,没想到被她的一盆冷水淋了个透,此刻心里是拔凉拔凉的!   他是思虑了两个晚上才做出这样的决定啊,当他从医生口中得知她今后生育的机会渺茫,他担心她会承受不了心里压力,才给出这个答案,难道还不满意,还不算是负责么?   女人,真是奇怪的动物!   ……   “此话当真?”白灵萱从蒋怡玲口中得知白小悠和慕长轩的关系,惊讶的差点儿不顾形象的跳起来,那双美眸闪过一抹精光,好像此时已经将白小悠置于死地。   蒋怡玲就知道她会是这个表情,也不正面回答,有些事情点到为止就够了,“不管是不是真的,你去证实不就知道了。”   她不能拿白小悠怎么样,可眼前的女人可以啊,只要借助她的势力,扳倒白小悠还不容易么?况且,白小悠和慕长轩的关系,她并没有真正见证,全凭自己的猜测,那么,一切就让这个蠢货去证实吧!   “呵,那个贱人,原来是攀上了更高的高枝儿啊!慕长轩?那么优秀的一个男人怎么会喜欢白小悠那种没品位的女人?”白灵萱愤愤不平,反映过来,才发现这并不是一个好消息。   不行,绝对不行!这个消息更让她无法接受,如果她和慕子卿在一起,将来岂不是要叫她一声六婶?天,这怎么可能,让她叫那个女人六婶,那不是要了她的命么?呵,白小悠,我就不相信慕长轩对你是真心的,人人都知道他无情,而且听说他是对杜家的小姐痴情,这事A市的人几乎都知道,她才不相信白小悠会不明白。她不会是慕长轩养的地下情人吧?   呵呵!如果是这样,那么事情就好玩多了,她肚子里的孩子恐怕连她自己也不知道是谁都的吧!   白小悠,我看你还能神气到什么时候,如今我有了你的把柄,只要一曝光这层关系,相信你会连A市都难呆下去了!   确实是好消息!   “怎么样,这个消息够换董事长秘书一职吧?”蒋怡玲趁热打铁,看着深思中的白灵萱,一脸的谄媚。   白灵萱回过神,对上蒋怡玲那美艳的脸,冷笑一声,面容微沉,“蒋小姐,我们白氏目前面临着危机,你这个时候进来就不怕……”   她说的是事实,这几天公司出了好多事情,她也是焦头烂额。白瑜尘根本没心思去管她和慕子卿的那挡子事儿,她只有自己亲自出马了。不过,白氏就算有再多的事,一点小风小浪还是经得起的。蒋怡玲这个女人,一进去就要做父亲的秘书,确实胃口不小,那是一份肥差呀,平时少不了别人巴结她。   这女人,如意算盘打得真准!就一句话,换来这样一个职位,她觉得自己亏大了,必须还要她做点儿什么心理才平衡。   蒋怡玲一听白灵萱的话,面色骤然一变,冷冷道,“白小姐,做人要讲信用,方便以后的合作是吧?”   想翻脸不认人,没那么容易,她蒋怡玲可不是省油的灯!虽然在她心里,她根本就没有向白灵萱透露多少有用的消息,但是她刚刚所说的,却是最震惊的消息。   她不相信这个消息会对白灵萱没用,这件事能不能办好,就要看白灵萱自己的能力了,她只不过是一个报信的,得到自己应得的那份。然后就静观其变,让她们斗个你死我活,她再出手坐收渔翁之利。   白灵萱见她精致的面容上泛着冷光,也不再奚落她,毕竟她们现在是一条绳子上的蚂蚱,有着共同的敌人,两个人联手也好对付些,应承下来,“好,看在你这么诚心的份儿上,我去找我爸爸,让他给你安排,你回家等消息吧。”   “又是等消息?”蒋怡玲的面色不变,美眸里闪着一丝不确定的情绪。   假如这个女人敢骗她,她绝对不会就此罢休,反正她是走投无路了,到时候破罐子破摔对谁都不好。   “公司现在还是我爸在打理,放心吧,保证让你满意,不过我的事情你必须要办好了。”白灵萱没想到她会这么着急,看来是真的被人给逼到死角了。   她要的就是这样的人,锦上添花算什么,人只有在落魄的时候给她施舍,她才会甘愿为你效劳!   蒋怡玲听到她的保证,面色渐渐柔和下来,一脸的坚定,“白小姐放心,只要能让我进白氏,我一定马首是瞻。”   “好,我信你!”   两个女人的谈话就此告终,虽然看起来和和气气,其实里面暗潮汹涌,都暗地里较着劲。   蒋怡玲从咖啡厅里出来,大脑昏昏沉沉,这几天为了工作的事她都没有好好吃饭和睡觉,可谓是累到了极致。这样的日子,她受够了,等进了白氏,她要彻底翻身,不要让任何一个人踩在脚底下,白灵萱今天奚落她,她总有一天会十倍的讨回来!   ……   慕长轩来到杜家,看到慕老爷子也在这里,心里咯噔一声,不好的预感涌上心头,语气不咸不淡的问,“您怎么也在这儿?”   呵,这可以说是鸿门宴么?说辞还是太严重了些,只不过是逼婚而已,可这逼婚在他眼里看来就是有那么严重。   他最敬重的小姨,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变的?   慕老爷子看到自家儿子进来,本来是红光满面,听到他如此一问,霎时脸色一白,尴尬得不知如何是好!他就不能来么,这小子,真是越来越不像话了。要是以前的脾气呀,他早就一巴掌盖过去了,还容得他挑战自己的权威么?   可面对这个儿子,他是一点办法都没有,他们之间本来就相认得晚,父子感情没那么深厚,小时候他也没在他身边,没能亲自照料他,让慕长轩的童年受了不少的委屈。这是他永远的遗憾和伤痛,特别是听苏青说起,他在伦敦时,曾被苏菲关在外面一整晚,他就痛心的要命。所以那些教训啊,他也只能想想,哪舍得真的教训啊!他怕将他越推越远,到时候就得不偿失了。   “是我让老爷子过来的,长轩,这两天很忙吧。”这时候,苏青从厨房出来,打破了尴尬的气氛,一边和慕长轩打招呼,一边吩咐这佣人摆好餐具准备开饭了。   慕长轩将目光转移到苏青身上,见到她,一双眸子变得柔和起来,恭敬的开口,“小姨,对不起,我都没有时间来看您。”   “没关系,你这不是来了么?我们开饭吧!”苏青表现得十分慈爱,那笑容让慕长轩心里涌起一股暖流。   是他多心了么,曾几何时,小姨的心里只有她的一双儿女,为了和杜瑜锦没有任何牵扯,他们一家迁去了伦敦,为的就是让他和杜瑜锦产生距离。伦敦是他的噩梦,如果不是真的有什么非做不可的事,他一辈子都不想踏足那片土地。   就算她真的为了杜瑜锦如此做,天下父母心,他也可以理解。她还是他最尊重的小姨,毕竟,没有这个女人,就没有现在的他,说到底,小姨就是他的再生父母。   “轩,妈妈果然是最疼你的,你看,都是你最爱吃的菜。”饭桌上,杜瑜锦叽叽喳喳说个不停,让两个长辈是甜到了心坎儿里。   不得不说,杜瑜锦的性子确实讨人喜,都快三十了,还和小孩子一样,能不让人开怀大笑么!这性子,得多少人宠着才练成啊!   餐桌上一派其乐融融的气氛,好像他们几个又回到了小时候,那般的和谐!可一切,好像都回不去了,除了杜瑜锦,杜斯辰和慕长轩始终保持着沉默。   慕长轩一开始还没注意,因为这些天他实在没什么胃口,现在乍一看还真是,这都是他小时候爱吃的菜,小姨还记得?   “小姨受累了。”他放下手中的餐具,淡淡的说了句。   连他自己也不清楚这句话是客套还是感谢这么多年来她对自己的养育之恩!有些东西一旦变了,那便再也找不回来了。   还记得当年,小姨从伦敦将他接回,那是时候外公刚刚过世,母亲也嫁给了别的男人。他才五岁啊,就要承受如此大的压力,刚来到这个生疏的地方,他每天晚上睡不安稳,一直做噩梦,是小姨整晚整晚的照顾他,这样的感情能假么?   如果不是三年前他和锦儿的那件事,他和小姨之间也不至于生疏。   “都是一家人,别客气!”苏青微微一笑,仿佛是回到了多年前,三个孩子承欢膝下,欢声笑语不断。   如今,还是那样的场面,可一切都沉默了,有的只是客套和疏离。难道当年她做错了吗,让慕长轩对她产生了芥蒂?   “轩,你说我们什么时候去拍婚纱照?”杜瑜锦突然炸出这么一句,让饭桌上所有的人皆为一怔。   杜斯辰双手扶额,偷瞄着慕长轩的脸色,只见他本就冷淡的面容上此时一片灰白,眸色隐晦不明,让人无法猜透他的情绪。   他怎么也没想到,母亲会给杜瑜锦出这么一个骚主意,问得这么直接,让慕长轩措手不及,确实够狠!慕长轩会碍于彼此之间的亲情关系就犯么?   其实,他也很好奇!可以说,有点儿幸灾乐祸么,他从来没有看到慕长轩为什么事情而烦恼,不过这件事确实有些棘手。既不能和苏青闹不快,也不能接受自家的妹妹,处理不当就要失去很多原有的东西。如果他当面拒绝,这十几年建立起来的亲情恐怕就要烟消云散了。   慕长轩冷着一张脸,淡淡扫了一眼饭桌上的所有人,气氛一下冷到极致。   “锦儿我们……”他想拒绝,后面的话却难以开口,只因这里的一切都太熟悉,面对杜瑜锦那祈求的眼神,他终究不忍。   他还记得小时候,他刚刚来到这里,这个小女孩儿牵着他的手,表哥别怕,今后我和哥哥会照顾你,我们都是你的亲人!往事一幕幕,让他难以抉择。   苏青突然出声,打破沉默的气氛,“去法国吧,那里最浪漫,我挑个日子将你们的婚事给办了,长轩啊,小姨老了,有些事情力不从心,我只希望你能帮我好好照顾锦儿。”   这话说得,不就是将自己的宝贝女儿托付个慕长轩了么!   “对不起小姨,我不能娶锦儿!”慕长轩心一横,将混乱的思绪甩开,鼓起勇气开口。有些事情总有面对的,既然说开了,索性就一次解决。   谁都可以,唯独锦儿不行,不管什么事情,一旦过去了就始终只能成为过去,他从来不会回头。   这话一出,几个人的面色各有不同,震惊,怀疑,不确定……   他们是看着杜瑜锦和慕长轩一起长大,私定终身,现在却说不能?青梅竹马是那么容易建立的么,当初是杜瑜锦不懂事,可他也不能纠结这事儿一辈子吧!   “咳咳,那个苏青啊,锦儿和长轩是过去的事了,他们俩孩子的事让他们自己解决吧。”慕老爷子适时的开口,想缓解紧张的气氛。   那话分明是偏袒自己的儿子!   而杜瑜锦听到慕长轩铁板钉钉的决定,一时难以接受,哭着跑开了!她纵然知道慕长轩不会接受她,可没想到他会当着妈妈的面也丝毫不给自个儿面子,难道真的没机会了么?不,她不能让这样的事发生,不能!   “不想娶你当年求着我,让我把女儿嫁给你?”苏青看到杜瑜锦哭着跑开了,说出的话有些过激,面容上带着明显的薄怒。   杜瑜锦和慕长轩之间,她多少是偏向自己的女儿的。如果杜瑜锦不死心,她就命令慕长轩娶她,她的话,慕长轩还从来没有违抗过!   “您也说了,那是当年,没有谁会等谁一辈子!”慕长轩耐着性子解释。   他不喜欢别人提到当年的事,那些都是他的伤痛,每提一次他就痛一次,他们这些人理解么?   “你?”苏青没想到当年时不时跑到她怀里说怕的男孩儿,如今变得如此犀利,他连亲情都不顾了么?   再说了,他和锦儿之间本就有情,为什么一定要纠结过去的事?   “那这么久也没见你交女朋友,难道你不是在等锦儿?”苏青脸色难看,语气也有些重。   慕长轩到此刻才明白,所谓的亲情,就是这样,他到底不是小姨亲生的,在自己女儿和他之间,她会毫不犹豫的站在杜瑜锦那边,如果当年不是她将杜瑜锦带往伦敦,或许事情就不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上次一起吃饭的那个女人,叫什么来着?”他突然将话题转移,那双幽深的眸子移到慕老爷子身上。   慕老爷子收到他投来的眼神,即刻回答,“哦,叶敏!”   在这之前,慕老爷子确实很满意杜瑜锦,可当他见了叶敏之后,发现只有那丫头才能给慕长轩幸福,所以,他一直都保持沉默,如今慕长轩问起,他才开口。   说到底,都是各自为了自己的儿女,一顿饭吃得是心惊胆战,慕老爷子对这个阴晴不定的儿子不知吓过多少回了。   “我会和她结婚,锦儿只是我的妹妹,小姨,改天我带她来见你!”慕长轩从座椅上站起,说出的话犹如一个霹雳,狠狠敲击着苏青的心。   绝对是逆子!苏青此刻才有所觉悟,她将他养大,是为了今天来气自己的么?怪不得人人都说他无情,她开始还不觉得,现在看来真是那么回事!   也难怪,他不会原谅姐姐了!这一辈子,姐姐应该是无望再和这个男人再续母子情缘了。   “这……这是什么时候的事儿啊,我都不知道。”苏青丢下手里的碗筷,一脸的怒气,起身也回房去了,完全不顾还有客人在场。   “就是前两天的事情,正准备告诉您,今天是个机会。”慕长轩对着苏青的背影补充了一句。   她是他的小姨,对他有养育之恩,算得上是半个母亲。可并不代表她就可以控制自己的人生和思想,他会尊重她,所以在这之前,他会带未婚妻来见她。   苏青那个气啊,差点不顾形象的在原地跳脚!瞧瞧,这就是她一手带大的孩子,到底不是亲生的,对她的话根本不放在心上!   慕老爷子对慕长轩嘱咐一句:“我在车上等你!”然后也离开了。   一时间,餐厅里就剩下慕长轩和杜斯辰,气氛稍微有所缓解。   “叶敏?咳咳,轩,你别告诉我你是随便找的一个女人,怎么开始连人家的名字都不记得?”杜斯辰不安好心的调笑。   慕长轩简直是太牛掰了,他知道他从来不被任何一个人左右思想,但自个儿母亲的话,慕长轩一直都会听,像今天这样武逆她还是头一次,确实让他惊讶。难道他爱上了那个女人?呵,笑话,连人家的名字都记不清,谈什么爱呀!   “一边儿去,结婚就是一个任务!”慕长轩回答得很自然,那精雕细琢的脸上出现一抹冷意,幽深的眸底深不见底,压根儿猜不到他心里所想。   杜斯辰继续调笑,“啧啧,得嘞,你是怕我妈把锦儿塞给你,不好拒绝吧!”   其实慕长轩这样做他是很赞成的,他明白,亲情和爱情不能混为一谈,如果现在不拒绝,将来就更加的棘手,到时候连这份亲情也不能维护,那才是真正的糊涂。可见慕长轩确实是一个冷静沉稳的男人,自己想要什么分得很清楚。   “谁都可以,唯独锦儿不行!”这句话又从他口里说出来,不知道是因为纠结之前和杜瑜锦之间的情分,还是真的对她没有了感情。   就算再爱的女人,只要错过了,他就不会再去留恋!突然,脑海里闪过一抹清丽的容颜,让他心头猛的一颤。   他是不是该给他们最后一次机会?如果她的态度依然那么坚定,今天晚上他对小姨说的话,就当真了!   “怎么这么快就想到和叶敏结婚了?”车内,慕老爷子对慕长轩发问。   慕长轩两眼直视着前方,身上所散发出来的冷意让人心惊,微微勾唇,说得有些嘲讽,“不是您对她还满意吗?”   “长轩,是你结婚啊,好好考虑清楚,我明天把她约出来,你们自己谈谈。”慕老爷子就知道是这样的回答,可他还是忍不住去问,不希望他将结婚的事当做儿戏。   “随你!”两个字从冰冷的薄唇溢出,不带丝毫的感情,好像世间的一切都与他无关。   “你?”   末了,慕长轩叫司机停车,丢下一句,“我还有事,先下车了。”   车内,传来慕老爷子长长的叹息声!   “锦儿,锦儿,你开门啊!”苏青跑上楼,见到杜瑜锦的房门紧闭,任她怎么敲也无济于事,心里急得是团团转。   “妈,你让我一个人待会儿吧!”房间里面传出杜瑜锦的哽咽声。   苏青听到她的声音,也算是放心了,可能真的该让她一个人静一静。如果不是杜瑜锦非要嫁给慕长轩,像杜瑜锦这么好的条件什么样的男人找不到?   转过身,却看到杜斯辰站到楼梯口,脸色一沉,斥责道,“都怪你,也不帮帮你妹妹,如果锦儿有什么事,我跟你没完!”   “我?关我什么事?”杜斯辰一脸无辜。   母亲对他的教育从小就很严厉,可对杜瑜锦却恰恰相反,她说,女孩子家就应该宠。他真的很想问,妈,现在您还觉得女孩子该宠着么?   ……   夜色弥漫,初秋的风偶尔从窗台扫过,让人感觉凉飕飕的。   白小悠从慕长轩离开之后,心情一直都不太好,这期间陈慧来过,母女俩聊到天黑,陈慧才回家,说是要给白小悠熬点儿汤补身子。混乱的思绪一直停留在慕长轩所说的那句话中,如同魔咒,让她无法安心。   她看着窗外的夜色出神,突然扭过头却看到了一抹熟悉高大的身影,一时之间心里五味陈杂,说出的话却不是那么好听,“你,你怎么又来了?”   慕长轩本来是用了最大的决心来问她,可还没等他开口,却听到这样一句话,那一个‘又’字说明她对自己所产生的厌恶有多深。   她就这么不想看到他,他是不是该放手了?如此不知好歹的女人,他有病才会想和她在一起。可即使是这样,他还是想给他们彼此一点机会。   他面色冷峻,眸子深深的凝视着她有些微肿的眼眸,心里涌出一丝不明的情绪。   许久,他走到窗前,将窗子关上,病房里显得更加压抑,淡漠的开口,“你当真不愿和我在一起?”说这句话的时候,他高大的身影已经来到病床前,俊逸的五官,挺拔的身姿确实让人着迷。   “不愿不愿,你那……”她想说,你这么没有诚意,还妄想我和你在一起?   她要的只不过是他的一句承诺,怎么就这么难,不是什么试着这在一起,陪他两年,或者身体在一起缠绵就能知足的,她要的是一个家!他能给么?   她的一句话,犹如一把刀,深深捅进慕长轩的心窝。痛,充血般的痛!从未有过!当年就连杜瑜锦突然消失去了伦敦他也没有这样的情绪。   可就算心再痛,咱六爷依然面不改色。   “我马上就结婚了,你放心,以后不会纠缠你。怎么说,你是为了我才受了这么多的苦,你的事情我会帮你解决,两千万我这两天汇到你的卡上,这些日子你一直陪着我,怎么都不能让你到最后两手空空吧!”他突然像陌生人一样和她说这些,好像他们之间什么都不是,刚才他说的话也只是一个梦境。   “说完了?”白小悠的心已经麻木了,反正他说这样伤人的话也不是一次两次,多一次又何妨?   她就知道,他想和当年一样,用钱打发自己,当年她可以坦然的离开,可现在,她还能做到不在乎么,他们已经有了肌肤之亲。   “……”   “你可以滚了!”见他还站在面前,白小悠撕心裂肺的大吼。   这一吼,彻底断了两人之间最后的机会。   “我保证这是最后一次!”慕长轩黑着脸,扬起薄唇,笑得异常恐怖。   好,很好!他已经放下身段来询问她最后一次,没想到还是这样的结果,究竟是没爱过他还是真的心有芥蒂,他也弄不清楚。   总之,今天之后,他的生命里不再有这个女人,她要嫁给慕子卿,从此,他不再阻拦!   ☆、088 违心的祝福   秋天是个让人伤感的季节。白小悠自从那天见过慕长轩之后,一连十天,他都身影都没再出现过。身体一天天好起来,可心里的伤口却越来越深。   那天,他说,他马上就会结婚,不会再来纠缠她!他一向说到做到,两千万,确实第二就汇到了她的账户上。看着银行发来的手机短信,账户上多了无数个零,她的心里一点儿喜悦都没有,反而越发愁绪。   两千万啊,真够大方的!用钱来打发她,这不就更坐实了她情人的身份么?   “小悠,东西我都收好了,我们走吧。”慕子卿突然出声打断了她混乱的思绪。   今天她康复出院,虽然慕子卿的父母一直不同意他们之间的事,白小悠也不想和他继续牵扯,可他的那份真情确实难以让人拒绝。就像现在,如果没有他来接自己出院,她一个人这么多东西要怎么办?母亲为自己操碎了心,白小悠更不能让她烦心了。   她是不是也应该找个依靠的肩膀了,眼前的男人她不爱,但是可以依靠。如果不是家里激烈的反对,或许她真的可以接受慕子卿的这份情。有时候,在一起过一辈子的两个人并不一定是相爱的,只不过他们很合适,彼此宽容着对方。   “嗯,好!”白小悠扫了一眼病房,心里却没有出院之后的新鲜感。   慕子卿将行李放在一旁,走上前,双手搭在她的肩上,眼眸里盛满柔情,“回家之后什么都不要做,养好身子知道么,我会跟六叔说,让你晚点儿去公司上班。”   一提到那个人,白小悠心里一怔,那双黯淡无光的眼眸泛出一抹幽光。这么多天都没见他了,不知道他在忙些什么,给了她两千万就真的什么都不管了么?如果他那天说得话没有那般犀利,她肯定会毫不犹豫的选择和他在一起。   可她心里终究没底,太过害怕,太没安全感,最终将他推了出去,像他那样骄傲的男人估计是不会回头了吧!也好,他们本就是两个毫无交集的两个人,是命运强行让他们有一段短暂的艳遇,既然是艳遇,就忘了吧!   这段短暂的偶遇让她学会了很多事,比如说感情,身和心,不能同时沉沦!以后,她结婚一定不要谈恋爱,只要两个人合适,双方父母也不反对,她就结婚。因为,那些豪门里的勾心斗角让她太费神太累,她只不过是一个平凡的女人,想要的也只是一份平凡的幸福。   “没关系,等我好了就去吧。”白小悠扯了扯唇角,抬下眼眸,极力掩饰自己落寞的情绪。   慕子卿将她的发丝掳到耳后根,话里带着心疼,“嗯,你自己好好把握,什么时候上班告诉我一声就行,我好去你家接你。”   白小悠正想出言拒绝,却被一阵娇柔嘲讽的声线打断。   “哟,今天出院了?”白灵萱一身艳丽的粉红色连衣裙,一张精致的面容此刻带着微笑,但当看到白小悠身边的男人时,那抹笑顿时僵在脸上,美眸里盛满怒火。   呵!没想到啊,慕子卿还是不死心,听说刘琴已经以死相逼了,他对这个贱人还是这般恋恋不忘!这让她情何以堪啊,她就不明白,她到底哪一点比不上白小悠,让慕子卿对她如此的死心塌地?   看到门口突然出现的美人,慕子卿温润的面容上出现一抹不耐之色,语气也颇有些不好,“你来干什么?”   白灵萱脸色微变,在慕子卿面前尽量维持自己的风度,缓缓走上前,她和白小悠此时形成了鲜明的对比。白小悠大病初愈,整个人看起来苍白无力,更需要人的保护,可谓是让人疼到心坎儿里。而白灵萱那一身夸张的行头,足以说明她是来此炫耀的,如果不是慕子卿在场,此时她指不定说出什么恶毒的话来攻击白小悠。   “我最亲爱的姐姐住院,我这个做妹妹的一直没时间过来探望,今天好不容易得空,当然是来看看她了。”白灵萱说得阴阳怪气,任谁都能听出这话里的嘲讽与挑衅。   “白灵萱,有什么话就直说。”白小悠看到此人,让本就郁闷的心情变得更为烦躁不堪。   白灵萱看着牵着手的二人,一张美艳的脸气得泛白,说出的话十分刻薄,“孩子没了,你以为一切就神不知鬼不觉了吗?”   “你到底想说什么?”慕子卿温润的面容让出现一抹薄怒,狠狠的瞪着眼前的女人。   哪知,白灵萱丝毫不知悔改,继续控诉,“子卿,你不要被这个女人的外表给骗了,她肚子里的孩子可能根本不……”   “住口,是谁准许你进来的,又是谁让你玷污小悠的?孩子是不是我的,难道我还不知道么?给我滚!”慕子卿放掉白小悠的手,修长的身躯渐渐逼近白灵萱,面目狞狰的瞪着她,似乎要将眼前这个胡言乱语的女人给生吞活剥了。   “你……我说的都是真的。”白灵萱以为慕子卿不知道真相,见他不相信自己的话,心里有些气愤着急。   她又没有确切的证据,口说无凭,是不是太急躁了些?   “白小悠,你敢发毒誓吗,说你肚子里的孩子如果不是慕子卿的,将永远失去做母亲的权利。”白灵萱冷冷勾唇,说出的话无比恶毒。   慕子卿终于忍无可忍,怒吼一声,“够了,给我滚出去!”   这一吼,不光是白灵萱,就连站在一旁的白小悠都有些不可思议,一向温文尔雅的男人,竟然还有这样火爆的一面。如果不是为了她,估计慕子卿也不会发这么大的脾气,她欠他的情太多,要怎么还?   白灵萱离开时铁青着一张脸,她好不容易逮着机会来奚落白小悠,没想到却被自己心爱的男人骂了个狗血淋头,这口气,她怎么咽下去?哼,她一定会找到白小悠水性杨花的证据,然后将她的丑闻公之于众,到时候看她还怎么在A市待下去!   “小悠,你别往心里去,一切都过去了,以后你有我,我不会让任何人欺负你。”待白灵萱走后,慕子卿又恢复了往日的温柔,仿佛刚才的一切只是错觉。   白小悠却再也做不到心如止水,心里的疙瘩再次涌出,呐呐的开口,“可她说的一点儿都没错,孩子本来就不是你的。”   这对慕子卿来说太不公平了,他为了自己已经得罪了太多的人,她真的有那么好么?像他这样的条件想要什么女人找不到,为什么偏偏爱上她?她替他感到不值,同时也为自己感到悲哀。   “是不是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以后我能给你幸福!”慕子卿再次拉起她的手,注视着她憔悴的容颜,说出的话无法让人不感动。   两个人在甜言蜜语中相拥着走出了医院,似乎他们真的是一对让人很羡慕的恋人。   而这一幕,正好落在了不远处坐在车后座的男人眼中,看着相拥而行的两人,他冷峻的面容上浮现一抹异样的情绪,那双幽深的眸子在此刻显得更加深邃。或许是在强忍着某种情绪吧,他深深吸气,扭过头,不再看他们。   “怎么样?”这时,他派出去的人正好回来,他忍不住发问。   坐在前方的男人恭敬的回答,“六爷,是慕子卿来接她出院的,她的情况我问过医生了。”   “医生说情况怎么样?”冷冽的声音里透着淡淡的哀伤,可那样的情绪太淡,几乎很难让人发现。   “说是以后生育的机会不是很大,毕竟切掉了左侧的输卵管,而且白小姐的身体底子也不太好。”   慕长轩听后,眉头深锁,本就冷峻的面色变得更加暗沉,许久他才严厉的嘱咐,“给她找最好的医生,想办法让她定期去做治疗。”   “这个当然。可六爷不是要和叶小姐结婚么?”下属还是忍不住将心里的疑问问了出来,这些日子,六爷一直不太正常,让他们的生活也受影响。   既然六爷都决定要和叶小姐结婚了,为什么还要去招惹白小悠?虽然他们清楚白小悠在六爷心里占据着一定的地位,可他们的关系毕竟没有曝光过,而且白小悠还是六爷侄子的女朋友,他们很不明白啊!   如果让六爷和白小悠在一起,毫无疑问,他们觉得白小悠的身份根本配不上他们的六爷!   “正因为这样,我才不想欠她,如果将她的病治好,我这心里才能安心的结婚。”慕长轩微微闭眼,说出这句话只有他自己知道此时的心有多疼。   可是,这样的疼痛已经不是第一次了,小时候经常这样,杜瑜锦也让他疼了一次,所以,他似乎已经习惯了!说好了会放手,他就一定能做到。他始终相信,疼痛只是短暂的,时间是治愈伤口的良药。   “明白了。”   原来六爷是想将白小悠安顿好,然后心无旁贷的和叶小姐结婚,六爷果然是一个负责任的男人!   ……   “妈,我不相信,他会娶别人,你帮帮我,妈,你帮帮我。”杜瑜锦听到慕长轩要结婚的消息整个人如同疯了般,坐在床上,昔日引以为傲的面容此时是暗黄一片,完全像一个被老公抛弃的弃妇。   苏青哪里受得了自己的心头肉这样啊,坐到床前看着她,柔声安慰着,“锦儿,妈没想到他会如此的绝情,完全不顾过去的情分,你就别再想着他了!”   她也没有料到慕长轩说到做到,这才几天,就真的找了一个女人好上了,听说他们现在是形影不离,外界传言,冷漠的慕六爷对未婚妻极度宠溺,终于寻得真爱!   “那个叶敏什么来头,我要弄死她!”床上的人突然来了精神,一双黯然失色的眸子瞪得老大,仿佛只要那个女人在她面前,她就会捏死她。   “胡闹,锦儿,我早就跟你说过,慕长轩的心已经不在你身上,是你伤他在先,这事完全是你的错!”杜斯辰突然闯入,对着床上一蹶不振的妹妹就是一顿斥责。   他的妹妹这么优秀,想和他们家攀上关系的人数不胜数,为什么就一根筋?   听到来人的声音,杜瑜锦两眼放光的盯着他,迫不及待的跑下床,赤着脚奔到杜斯辰面前,双手死死的拽着他的胳膊,恳求道,“哥,你帮帮我,帮帮我吧,他跟你最好了,说不定你的话他会听的。”   “锦儿,放手吧,哥哥会给你找一个更好的男人。”杜斯辰看到自家的妹妹对慕长轩走火入魔,心里也难受得很,只能耐心的劝导。   “不,我不要,我就要嫁给慕长轩!”一听这话,杜瑜锦有激动起来,站在原地大吼,那决心毋庸置疑。   苏青看到杜瑜锦如此过激的反映,强烈的心痛侵蚀着她的胸口,走上前,将宝贝女儿搂进怀里,无奈的承诺,“好好,妈妈帮你想办法,不会让他娶别人的。”   “真的吗,他好像已经不听您的话了。”杜瑜锦一听这话,抬起泪眼朦胧的面容,一脸的不确定,可脸色已经比先前好多了。   “放心,妈妈就算现在没办法让他娶你,也绝不会让他和那个叶敏订婚的。”苏青坚定的拍拍杜瑜锦的肩膀,心疼至极。   “嗯嗯,好,只有他不结婚一切就有希望。”   看到女儿终于有了一丝笑容,苏青的心里总算是松了一口气,轻轻为她拭去眼角的泪水,诱哄着,“别哭了,再哭就变成小花猫了。”   杜斯辰觉得应该有必要找慕长轩好好的谈一谈,他纵使知道杜瑜锦爱慕长轩,可也没想到会到这样的地步,怎么说都是自个儿的亲生妹妹,如果慕长轩不是真心对待叶敏,他就为杜瑜锦说说情。   ……   “小悠姐,你大病初愈,我们还是少逛会儿吧!”程佩歌挽着白小悠的胳膊,两个人已经扫了不少战利品。   白小悠看着手上的包装袋,眉头微皱,好像有些意犹未尽。人说,心情不好的时候就狂购物,她心情就是不爽,就是想花钱。   “没关系,我已经好多了,心情不爽就是想狂购物,喜欢什么,今天我都送你。”白小悠大方的开口,今天的她一点儿也不心疼钱。   两千万,她真的不知道该怎么花,看着那一连串的零,她心里只有伤心和失落。索性将钱花了,免得看到就会想到那个男人!可两千万,她一个人要怎么花?   “真的啊,你不会发财了吧!”程佩给一脸的不确定,今天的白小悠太不正常了,大方得让人咂舌。   “废话那么多干什么,走吧!”   逛了一圈儿,白小悠有些累,两个人坐在长椅上小休,各自拿着甜筒,聊着家常话短,看上去心情似乎不错。   “长轩,上次我在这里给你预定了最新款衬衣,相信你会喜欢的。”一阵清脆柔和的声音让坐在长椅上的白小悠忍不住抬眸。   这一看,她的手一抖,手中的甜筒掉落在地,正好滚到了一双黑色皮鞋脚下。男人看着地上的甜筒,微微皱眉,抬眸,当对上那张熟悉的小脸,心猛的一抽!   除了她,他认识的女人中还会有谁吃这么幼稚的东西?   “咦,白秘书,真巧啊!”叶敏显得很惊讶,没想到会在这里碰到白小悠,不知道情况的她还一直在为上次的事内疚,如果不是她贸然闯入慕长轩的办公室,白小悠也不会挨骂了,说到底,她心里还是有些过意不去。   当然,最重要的是,白小悠现在的身份,让叶敏不得不对她客气。慕子卿未来的夫人,也就是自己的侄媳,慕长轩的秘书,将来少不了让她帮忙。只有和她连成一气,她才能了解身边的这个男人,慢慢的征服他!   白小悠感觉自己的头皮发麻,浑身都在抽搐,许久,她才牵强的挤出一丝笑容,一张苍白的脸皱成一团,让人看了莫名的心疼,“叶小姐,你好!”她伸出手,很大方的和眼前的女人打招呼。   就算她心里有千万个不愿意,但伸手不打笑脸人这个道理她还是懂的,况且慕长轩也在这里,她理应表现得从容一点。   “听说你怀了慕子卿的孩子,婚事也将近了吧,以后我们可是一家人了!”叶敏哪里知道这其中的缘由,她不过是想拉近自己和白小悠的距离,可这话一出,有两个人的脸色皆变得难看起来。   慕长轩站在叶敏身后,俊朗的容颜依然是那样冷冽,伟岸的身躯和叶敏高挑的身材十分匹配,让白小悠也忍不住自卑。她的身形娇小,确实和高大的他不配。   “叶小姐客气了,我们还有事儿,先走了。”白小悠听了她的话,面色刷的一白,低着头根本不敢去看慕长轩的脸色,只能打退堂鼓。   本来这样的偶遇就让她尴尬极了,慕长轩除了在她面前有那么火爆的脾气,好像对别的女人都那么有耐心。上次也是在商场碰到他陪杜瑜锦逛街,而这次,他表现的这么有耐心就是因为这个认识才几天的女人么?   哪知叶敏却并不打算这样放弃,十分热情的拉起白小悠的手,两个人好像是认识了很久的朋友一般,诚心的邀约,“这么着急干嘛,今天好不容易凑到一起,要不一起吃饭吧,也好联络联络感情。”   “长轩,你说呢?”见白小悠不回答,叶敏扭过头问身后男人的意思。   长轩,多么亲热的称呼,这才几天,他就有了新欢,男人呵,对待感情果真潇洒!可即使这样,她还是忍不住会心疼,会难过,强忍着心里的酸楚,一颗心都在颤抖着。   身后的男人没想到叶敏会突然问他的意思,本来不想回答,可碍于白小悠,他冷冷的勾了勾唇角,说出的话带着宠溺,“你喜欢就好!”   这句话犹如一把尖刀,狠狠的刺进白小悠的心,让她血流不止,疼得麻木,继而那种疼蔓延至骨髓,让她差点儿晕了过去。   程佩歌发现白小悠的脸色不对,立即起身,将手上的购物带放到长椅上,扶起她的身子,对着叶敏抱歉的笑道,“谢谢叶小姐的盛情,我们真的有事,改天再约吧!”   “既然这样我也就不强求二位了,你们先忙吧。”叶敏见白小悠脸色不太好,也不再强求,只不过心里有些纳闷儿,刚才还好好的,怎么一下子就不舒服了?   “小悠姐,我送你回去!”   “白秘书!”才刚从慕长轩身边擦过,身后就传来他冷冷的呼唤声。   白小悠的身体一顿,停住脚步,定了定神,转过身,和他面对面,表现得极为自然,语气生疏的问,“总裁有事么?”   慕长轩冷冷扫了她一眼,目光移向别处,冷冷道,“看你的身体好得差不多了,后天来上班吧。”   咳咳,六爷,人家身体什么时候好了,你就让人去上班,也太那个啥了吧?你怎么忍心啊!   “您不说,我也准备后天过去呢,没别的事我先走了。”白小悠在心底冷笑一声,然后转过身,脸色霎时白得跟纸一样。   刚下电梯,程佩歌忍不住的问,“小悠姐,你怎么了?”   “没有,突然想起了我爸,觉得难过。”白小悠有气无力的回了一句,心口好像有什么东西堵住了一般,让她觉得喘不过气。   他们之间再也回不去了,今后除了工作上的接触,恐怕再也无法有身体上的接触。他和叶敏看上去那么般配,想必两个人在一起一定很幸福吧!   “别,都是过去了,你的身体刚刚恢复,不能掉太多的眼泪。”程佩歌将她扶到座椅上休息,轻声安慰。   “嗯,我没事,就是太累了,休息一下就没事了,你不用担心!”白小悠牵强的扯出一丝笑容,让她放心。   “小傻瓜,在哪儿呢?”慕子卿总是时刻关心着她,只是一个上午没给她打电话,中午抽出空来,就忍不住去关心她。   白小悠看了一眼身旁的程佩歌,在接到慕子卿的电话之后,心情稍微明朗了一些,“在逛街呢!”   “还没吃午饭吧,在什么地方,我来接你,我们一起用午餐。”虽然隔着电话,白小悠还是能感觉电话那头的人对自己的关心和想见到自己的那种迫切。   慕氏集团离这里有一段距离,而且现在是下班的高峰期,白小悠不忍心他这样来回奔波,拒绝道,“我在世贸大厦这边,你过来有点远,还是算了吧。”   “没关系,下午正好不是太忙,你在那儿等着我,我就过来。”有人自愿这样来回奔波,白小悠已经听到他的脚步声,想必他是一边走一边在讲电话吧。   “好吧。”既然这样,她索性也不再拒绝。过去终究是过去,她是不是应该从那段不实际的感情中走出来?   程佩歌得知慕子卿要过来,很识趣的离开了,给了他们二人世界。   “这家餐厅的味道不错,相信你会喜欢。”两个人面对面坐着,慕子卿一脸迷恋的看着眼前的女人,虽然她脸色有些苍白,但还是掩饰不了她身上所流露出的那种自然的气质,让他着迷,那种由内而发的美,在他心里没有任何一个女人可以堪比。   白小悠将主动权交给慕子卿,对他微微一笑,“随便,我吃什么都行。”   从今天开始,她要开始新的生活,试着接受面前的这个男人,为什么慕长轩可以将一段感情忘得如此洒脱,她就做不到呢?   两个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气氛十分和谐,特别是慕子卿,心情十分愉悦,他们之间好久没有这么和谐了,难得白小悠的心情也不错。他耐心的帮她将餐盘里的肉一片一片的切好,递到她面前,一脸宠溺。   然而这样温馨的一幕正好落入刚刚进来的慕长轩和叶敏眼中。他们的位置极为显眼,只要走进餐厅就能看到他们二人。   在世贸大厦附近,就这家餐厅高档一点儿,相遇其实一点也不奇怪。   慕长轩死死的盯着她微笑的侧脸,餐厅里的柔美的灯光打在她脸上,让她看起来更加娇小迷人,那么的惹人爱怜。可她脸上的笑容却不属于他!   果然,她爱的是慕子卿,就算他那般低声下气的问她,她的答案依然那么坚定,不愿和他在一起?呵!原来如此,可笑,这些日子他整夜整夜睡不着,脑海里总是闪现她清丽的面容,那幼稚的话语,自然的动作,都深深映在他的脑海里挥之不去。   为了忘记她,他整天和叶敏纠缠在一起,可那颗冷硬的心终究是提不起半点兴趣,对叶敏也只是敷衍了事。   如今看到她和慕子卿这般和谐的在一起用餐,他心里窜起了一股难言的妒火,双手紧紧攒在一起,幽深的眸子微眯,紧抿着薄唇,一言不发的站在原地。   “白秘书,难怪你会拒绝我的邀请,原来是有约啊。”相对于叶敏,她表现得就兴奋多了,走到他们二人身边,忍不住调笑。   二人温馨的气氛被破坏,慕子卿有些烦躁,但当他看到叶敏时,顿时眼前一亮。   慕子卿起身,这时候慕长轩也来到他们二人面前,他很自然的搂着叶敏的腰肢,俩人看起来十分恩爱,可这一幕落到白小悠眼里就不是那么回事了,她觉得自己的心好像已经千疮百孔,痛了好,好了再痛,反反复复,让她整个人都麻木了。   “呵呵,这么巧,六叔,嗯,六婶。”慕子卿礼貌的向他们二人打招呼,当然他最高兴的是,六叔快和叶敏结婚了,之前他心里的怀疑也就不成立了。   叶敏没想到慕长轩今天会如此主动,心里像抹了蜜一样甜,靠着他的身体,对他们二人道,“不介意一起吧?”   “当然不介意,我求之不得呢!”慕子卿说完就要起身移到白小悠身边,好给他们二人腾地儿。   叶敏正准备坐下,却被身边的男人拥得更紧,他神情复杂,一双黑眸不经意间从白小悠身上扫过,薄唇轻启,“我介意,难道你不想和我单独在一起培养感情么?”他的话很轻,却足以让他们四个人听得一清二楚。   白小悠的心里素质一向不是很好,听得这么暧昧的话语,心里猛的一抖,餐具差点儿掉落在地,全身的血液仿佛在这一刻倒流了,让她难受得差点儿没背过去。   “哟,六叔难得如此煽情呢,我们就不打扰了。”慕子卿忍不住调笑他们二人,很赞同六叔的建议,毕竟他和白小悠也很少有这样的默契。   叶敏的心啊,那是一个激动,微笑的向他们二人嘱咐,“那我们过去了,你们用得开心点儿。”   “没想到一向冷漠的六叔会这么浪漫,看来这次是认真的。”慕子卿坐回原位,为刚才的事发表感慨。   白小悠脸色煞白的看着他,放下手中的餐具,呐呐的开口,“子卿,我想回去了可以吗?”就算是想要忘记慕长轩,但是当她亲眼看到他对别的女人柔情蜜语,她还是会忍不住心疼,她做不到平静,真的做不到,那么就眼不见为净吧!   慕子卿微微皱眉,看着她有些憔悴的容颜,心疼的问,“你吃饱了么,脸色还是好差,多补补身子。”   “可能最近事情有些多,累着了吧。”   “有什么事交给我,别太累了,走吧,我送你!”慕子卿的眼里永远只有她,这就是他和慕长轩的差别。   慕长轩刚和叶敏坐下就看到慕子卿拥着白小悠出了餐厅,面色突然一冷,起身对着面前的女人嘱咐一句。   “我公司还有事,你自己慢慢用吧。”说完,不管叶敏什么心情,快步的离开了餐厅。   叶敏才刚刚拿起菜单,没想到面前的男人就不见了,看着他高大的背影很快消失,她忍不住呼唤,“长轩,唉……”   虽然这些天她一直和他在一起,可她能感觉出,他的心里根本就没有自己,就像刚才,他那么主动的搂着她,可她却感觉不真实,那么近的距离,她依然感觉不到他心脏的跳动。他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男人,心里藏了一个什么样的女人?   ……   “你,你怎么来了?有事吗?”白小悠从慕子卿车上下来,走入小区,就看到了那抹在梦里想念千遍万遍的身影,她畏畏缩缩的走上前,有些惊讶。   他不是在餐厅和叶敏用餐么,怎么会出现在这里的?   慕长轩唇角微微上翘,却没有形成一丝弧度,“别用那样的眼神看我,我对你已经不感兴趣了。”   “……”   白小悠无语的看着他,他来就是来告诉自己,对她已经没有兴趣了么?有病吧?   “后天和我去C市出差,我只是来通知你。”许久,他又突然出声,语气生冷。   白小悠低着头,职业性的回答,“哦,需要准备什么资料您告诉我,我明天开始准备。”   “具体需要些什么我会发到你邮箱,记住,这次一定不能出错。”他语气有些严厉,可能因为上次的事情,他还是有些怀疑她的能力吧。   “是,总裁!”白小悠抬眸,发现他正盯着自己,四目相对,有的却只是尴尬。   末了,慕长轩收回视线,转过身不再去看她,他也不知道是怎么了,明明什么事都没有,却忍不住想要来找她,临时想到这么一个主意,但真的见到她,他又能做什么。想到她那坚定的话语,他就觉得此时的自己特别欠抽!   他怎么就这么沉不住气?这才几天,就来找她了,真是要命!   “你要结婚了,恭喜你,她确实是挺适合你的。”突然,身后传来她轻柔的声音。   慕长轩的身子有短暂的僵硬,停在原地,没有回头,嘴角勾起一抹苦涩的笑,冷冷回答,“是吗,我也这么认为!”   然后他高大落寞的身影很快消失在小区,只留下白小悠一个人站在原地发愣。   她本以为他对自己的祝福不会做任何回应,可没想到一向自以为是的他竟然回答得那么自然,仿佛他和叶敏真的是最般配的人。   他们之间就这样了吧?!   ------题外话------   呃……这是感情的一个过渡期,如果不这样,咱六爷怎么能看清自己的心咧,亲们别着急哈!   ☆、089 六爷请自重(一)   程佩歌和白小悠分开后,第一件事就是给林亦飞打电话,可连续打了几个都是关机。她拧着大包小包直接回了公司。但当她赶到办公室根本没发现林亦飞的踪影,她一时慌了神,向同事打听林亦飞的下落却毫无结果。   她只不过是请了一上午的假,一回来怎么人都不见了,她要怎么向林夫人交代?现在是非常时期,夫人是千叮万嘱的让她将人看好了,随时随地给她汇报情况,这到好,失去了联系,如果晚上之前不能将人找出来,她就死定了。   林氏集团现在是一团遭,如果再找不到合适的合作方可能会面临倒闭,偏偏林亦飞又不愿意和慕云初结婚。他一直相信自己的能力,不会靠女人过活。记得那天夫人让他娶慕云初为妻,他一口回绝了,说自己这辈子只能和自己爱的女结婚。   他说,他宁愿让公司倒闭也不会商业联姻,更不会为了林氏而牺牲自己的婚姻。结婚就是一辈子,他无法和自己不爱的人过一生。   程佩歌也就是从那个时候开始改变对他的看法吧,他这个人表面看上去放荡不羁,死不正经,其实骨子里比谁都有责任心,凡事只要他认真了就一定会坚持到底。如果不是因为白小悠怀孕的那件事,他肯定会死追着她不放。   他说,就算再怎么喜欢,有些东西不属于自己,即使是粉身碎骨也未必能得到。所以,他只有忍痛割爱,放手让白小悠去获得新的幸福。   之前,林亦飞一直欺负她,虽然他生得一副蛊惑人心的脸,她第一眼见到他也被他的美艳给惊呆了,可后来跟在他身边,他总是拿话奚落她,她心里一直不甘心,找寻仇的机会呢。而现在,她心里对他只有心疼。   他那个人就是嘴巴毒一点,心地不是很坏!什么时候自己对他的评价这么高了?   可此刻,他到底在哪儿呢?   白小悠回到家里就闷闷的躺在床上,等着某人发电子邮件过来。没一个小时,慕长轩就发了一个邮件给她,全是后天需要准备的一些资料和注意的事项。到最后,当她看到合同上并不是慕氏集团时,顿时傻了眼。   天盛集团?这是什么情况,他不是代表慕氏么?   记得之前,他们两个为了在一起,慕长轩经常拿出差做借口来给她母亲报信,现在真的要和他出差了,她的心里是五味陈杂。他们的关系已经不一样了,确切的来说还有点儿小尴尬,如果就和他两个人,要怎么相处?   “有疑问吗?”电话那头传来他熟悉低沉的嗓音,虽然只有三个字,却足以让电话这头的女人留恋忘返。   白小悠听到他的声音,握着电话的手一紧,许久才呐呐开口,“那个我想问一下,为什么不是慕氏集团?”   “是我的公司,OK?”他表现得很有耐心,对于她在电话那头有短暂的沉默并没有发出怒意。   可能他一直在等,等她来对他说,我后悔了,想和你在一起!按理说就算她真的后悔了,想回头,他也应该不理不睬。可该死的,他为什么就整天盼望着她能回头?   咳咳,六爷,您能先回头吗?   “哦……等等,我好像是慕氏的员工,和天盛集团没有关系,所以我可以选择不用和你出差。”白小悠说出这句话需要多么大的勇气啊,可她现在对他已经没有了之前惧意。   这话说得,不是拆穿咱六爷的谎言么?确实,慕氏集团暂时没有什么事需要他出差公干,可六爷已经把话给放出去了,总得给人家找那么一个事儿吧,否则让白小悠知道,他是情绪失控才去找她,然后找不到什么理由,只能用出差来搪塞?那多丢人呐,咱们的六爷为了一个女人竟然也开始胡言乱语了。   “白秘书,我好像告诉过你,任何时候都不要质疑上司的决定,你只要做好你的本质工作。”一句话,不解释自己的目的,还给了她严厉的斥责。   “可是……”   听到她依然犹豫,电话那头的慕长轩面色一片阴霾,唇角带着一丝讥讽的冷意,“你放心,如果你是担心之前的事情,我到时候会让你安心的,我还没那么无赖,也别太高看了你自己,这世上比你好看优秀的女人多了去了。”说完,电话就被他挂断了。   “哦,自大狂!”白小悠对着电话喃喃低语了一句。   既然这样,为什么一开始还要来找她?好像他对自己的身体很感兴趣呢,不然每一次也不会没完没了。   那么叶敏呢?那么漂亮迷人,他岂不是表现得更强悍?   白小悠觉得自己又脑抽了,好好的干嘛想那些?只要一想到和他火热缠绵的画面,她就忍不住脸红心跳,那是一种怎样的感觉。只要他的身体靠近自己,她就难以自控的紧张,直到最后甘愿沉沦。   “小悠姐!”思绪还停留在慕长轩的话里,电话再次响起。   听到电话那头的哽咽声,白小悠也跟着紧张起来,迫切的问,“怎么了,小歌,发生什么事了吗?”   “BOSS他不见了这下完了,我无法向夫人交差。”程佩歌已经找了一个下午,还是无法联系到林亦飞,这是从未有过的事,她现在是急了心神,一时间找不到任何人哭诉。   虽然知道白小悠不一定有办法,可找一个人诉说,心情也就没那么着急了。   “你先别着急,或许他只是去某一个地方,等会儿就会回来了。”白小悠安慰着。   程佩歌是她唯一的朋友,两个人相处没有多长时间,却有一份深厚的友谊,就好像她们已经认识了很久一般。所以,程佩歌有什么事,只要自己能做到的,她一定会义不容辞的去帮她。   “可是夫人已经在催了,而且我也有点担心他,最近公司发生了太多的事,然后你的事情又让他大受打击,我怕他会吃不消。”程佩歌说到这里,越发的着急。   白小悠静默几秒,突然出声,“这样吧,你等等,我想想办法。”   “好,谢谢你小悠姐!”   挂断电话,白小悠还在犹豫要不要慕长轩帮忙。可事情紧急,根本容不得她多想。她和林亦飞没有太多的交情,但冲他对自己的那份情,还有程佩歌对自己的友情,这个忙她是帮定了。她从来没有求过慕长轩什么,相信不会拒绝吧?   当手机的屏幕再次亮起,慕长轩抬起脸,阴鸷的眼眸淡淡一扫,屏幕上的三个字让让一颗冷硬的心再次波动,深邃的眼眸里,隐隐约约涌动着一丝愉悦。他整个身子半椅在办公椅上,伸手去拿书桌上的手机,唇角微微上扬,整张俊朗的脸陷在幽暗的光线中,那忽明忽暗的光线交错,让他整个人显得更加俊朗神秘。   “白秘书,你真的很烦……”他按下通话键,明明心里有一丝高兴,开口便透露出一种不耐的情绪。   这一次,白小悠将他的情绪无视,直接进入主题,“帮我一个忙可以么?”   听到她的恳求声,慕长轩心里涌起一种难言的期待,淡淡勾唇,依然是冰冷的语气,“说吧,什么事?”   除了白瑜尘的威胁,他实在想不出白小悠还有什么事情需要他帮忙,那么一个倔强傲娇的女人,让她来求自己,恐怕是十万火急了。   “林亦飞消失了一天,可以帮我找找他么?”白小悠一咬牙,将自己的目的说了出来,等待着他的回答。   话落,那张冰山般的容颜骤然一变,阴鸷的眼眸变得更为犀利,彷如暴风雨来临的前奏。她说什么?让他帮忙找林亦飞,找别的男人?拿着手机的手动了动,然后用力,差点将搁在耳旁的手机给报废。   她记挂的男人还真多啊,为什么从来没见过她如此的记挂他?   “白小悠!”末了,三个字死死的从他薄唇里咬出,声音虽然不大,却足以震慑人心。   就算是隔着电话,白小悠也能感觉出他身上所流露出的寒意,她怕他将电话挂断,立马解释,“别挂断,算我求你了,我的那个朋友在找他,找不到否则很难交差。”   听到这话,慕长轩的脸色才稍稍有所好转,淡淡的问,“你说的是今天和你一起逛街的那个?她是林亦飞的助理?”   原来只是为了她的朋友,他还以为她心里很在乎林亦飞,替他担心呢!既然她来求自己,他当然得给自己争取一点两人相处的机会,这些日子,那种疯狂的想念夜夜缠绕着他,让他无法安然入睡。   “是,就是她,她是我朋友,帮个忙可以吗,我知道你能找到。”白小悠见他没有挂断电话,高悬的一颗心总算是落下了。   “你在楼下等我,我过来接你。”他一边对着电话那头吩咐,一边迈着矫健的步伐走出别墅,恨不得马上飞到她面前。   白小悠有点儿没反映过来,傻傻发出一个字,“啊?”   不是让他找人么,让她下来算怎么回事啊?难道他还要载着她亲自到大街上转悠?她是没什么啦,可他一向尊贵傲娇,会屈尊降贵的陪她找人么?   “你不想找人了?”对于她反映慢这件事,他似乎已经习惯了。   白小悠吐了吐舌,低声道,“哦,好吧,我等你!”   既然有求于人,那么她就只能听从他的安排,反正他们之间已经将彼此的关系说清楚了,而且他也有了未婚妻,不怕他会对自己怎么样。   在这之前,白小悠给程佩歌打了个电话,让她安心,已经让人去寻了。然后她站在小区楼下静静的等待。初秋的夜晚已经有了一丝寒意,白小悠随意套了一件白色的外套,一头如墨的发丝用橡皮圈扎气,整个人看起来清纯自然,就好像一潭清澈的湖水,让人不忍破坏她的那份宁静。   慕长轩来时,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幅场景。她给他的感觉总是那么的纯洁,让他移不开视线,哪怕只是一个很普通的装扮,都让深深的着迷,夜晚的风偶尔扫过她扎起的马尾,看得他心中一阵荡漾。   她低着头在原地踢着小石子,在慕长轩眼里是那般的幼稚,都多大了,她的思想怎么这么不成熟?心里虽然这样想,可他却看得异常舒服,一双深邃的眼眸仿佛要将她吸进自己的身体里,那种愿望是那般的迫切强烈。   他们才刚刚分开几个小时,他就忍不住想要见到她,难道他真的爱上她了?那种愿望是他从未体会到的,就连当初的杜瑜锦,那么久的分别,都没有让他产生过这样的情绪,他觉得自己可能是疯了!   他站在原地,隔着一段距离,没有向前步入的迹象,因为他不想破坏这一刻的美好,如果能这样看着她,也好!   白小悠似乎是感觉到什么,停止脚下的动作,抬起脸,正好看到不远处他伟岸的身躯站立在不远处,心里一怔,不知道他到底来了多久。   他的气势永远都那么强烈,即使隔着他有一段距离,她似乎都能感觉到他身上所流露出的霸气,一个眼神,或者一句话,亦或是一个细微的动作,都让人无法抗拒。在路灯的衬托下,他那俊朗的五官显得更加的深刻立体,这些日子是陪未婚妻太辛苦,所以瘦了吗?   两个人,默默对视了好一会儿,一种异样的情愫在两人心中蔓延开来。   “你什么时候来的,怎么……”他高大的身影渐渐逼近她娇小的身子,白小悠抬眸,看着他放大的俊脸呐呐的问。   他不容她开口,冷冷的勾唇,“白小悠,你又欠了我一个人情。”   找一个人对他来说太容易了,之所以弄得这么复杂,还不是难忍心里的那份悸动,想要找个合适的理由来看看她。   什么时候她才会懂?如果她不那么倔强,乖乖听话,他一定好好的疼爱她,可终究,她是一匹难以驯服的小兽,有时候,他也拿她的倔脾气没有办法。   白小悠听到他说欠人情,知道他已经将事情解决了,反应过来他这句话,顿时向炸了毛的小猫,憋屈的回道,“应该不算欠吧,我为了你受了那么大的伤害,甚至以后都不能再做母亲了,你帮这点儿忙应该不算什么。”   她欠他什么了,难道自己受了那么大的伤害还不够让他帮一个小小的忙么,不是他说的,有什么事可以找他解决的吗?   慕长轩注视着她一张倔强的小脸,那微微嘟起的红唇显得甚是可爱,心里涌过一阵难以自控的热流。真该死,他怎么一见到她就控制不住?   “呵,知道讨价还价了?”他黑眸微晃,看着她的眼神无比的炽热。   感受到他的情绪有些不对,白小悠本能的后腿几步,脸红得如天边的彩霞,在昏暗的灯光下显得更加魅惑,“本来就是,你别以为我好欺负,总是觉得我欠了你什么,现在我们互不相欠了。”   他又要化身为狼了么,难道叶敏还不能满足他?   看着她后退,一脸惊慌的样子,他的脸色逐渐暗沉,那心里的征服感愈加强烈,她一步步后退,他一步步紧逼,直到……   “啊!”一声尖叫划破长空,他敏捷的伸出长臂将她差点儿跌落在地的身子搂紧怀中。   白小悠气喘吁吁的看着他,一张小脸此刻流露出复杂的情绪,刚才由于太紧张,她没有注意到身后的台阶,一脚踩空,如果不是他及时出手,她这会儿已经摔倒地上了。为什么每次见到她,她就表现得这么窘迫?这一切还不是拜他所赐,说说话也就算了,干嘛要逼着她后退?   “你放开我!”白小悠怒吼,想从他怀里挣脱出来。   慕长轩见她对自己如此反感,深邃的眼眸里闪出一抹冷意,微微勾唇,声音里透着慵懒魅惑,惹人遐想,“你敢说不是你先招惹我的?嗯?”最后一个字他拖得老长,低沉暗哑的嗓音听得怀里的女人一阵轻颤。   白小悠在他怀里,熟悉的味道,能清晰的感觉到他强有力的心跳声,可能是想跟着他的节奏,她的心也跟着他一样,狂跳不止,继而说出的话都带着一丝抖动,“你想干嘛,放开我。”   “我说了今天晚上你要谢谢我。”慕长轩单手口紧她纤细的腰肢,另一只手托起她的下巴,眸底的情绪更加火热,看着她的眼神充满侵犯性的光芒,那眼里的渴望那般深切,想得到她的*更加强烈。   白小悠畏畏缩缩的看着他,她的心脏早已不受控制的狂跳起来,想反抗却使不出一丝力气,“我大病初愈不能伺候你,况且你已经有未婚妻了,大可以找她解决。”她低着头,大胆的开口,希望这句话能唤醒他迷糊的意识。   一听这话,慕长轩滚烫的身体顿时凉了下来,一张脸黑得和锅底有得一拼,咬牙切齿的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白小悠,胆子挺大的啊!”   这女人,真煞风景!   “总裁请自重!”白小悠趁机挣脱他的怀抱,用生疏的语气提醒二人的身份。   一张本就暗黑的脸,在她说出这句话之后,脸色如同一座万年不化的冰山,顿时冷了下来,那双阴鸷的眼眸狠狠的瞪着眼前的女人,随后,嘴角浮起一丝嗜血般的笑意,“行了,还以为我真对你有兴趣了?”   “今天谢谢你,我要回去了。”白小悠说完,就朝小区奔去,生怕他会将自己给拉回去。   “后天我会在机场等你!”身后是他冷声的命令,虽然只是一句普通的交代,却将两个人的关系彻底划清了界线。   程佩歌在给白小悠打电话两个小时之后得到林亦飞的消息,她没想到白小悠会有这般的能耐,真的帮她找到了林亦飞。   她确实挺傻的,怎么就没想到他会在自己的私人公寓?他通常很少在这里停留,除非是心情不好是时候,一个人想要安静。   “BOSS,原来你在这儿啊,害我几乎找遍了A市的娱乐会所。”程佩歌在门外按了好久的门铃,才让醉酒的林亦飞有些意识,如果他再不开门,她怀疑自己都要给林夫人打电话了。   林亦飞摇晃着身体,看着眼前突然出现的女人,狭长的桃花眼微微眯起,一张模糊的脸在心里越来越清晰,呢喃道,“小悠,你来了?”   程佩歌顺势的关上门,将他摇晃的身体扶到沙发上斜靠着,茶几上和地上全是酒后残骸,整个房间里都充斥着一种浓烈的酒味,她微微皱眉,那双清澈的眼眸里盛满心疼,蹲在他身边,语气轻柔的诱哄着,“BOSS,你别再喝了,会醉的!”   林亦飞的视野早已模糊,他的心里眼里看到的都只有一个人,他失控的将蹲在地上的程佩歌搂紧怀里,样子犹如一个被宠坏的小孩,“好,我不喝了,你陪着我,其实我心里真的很难受。”   程佩歌被他的动作弄得不知所措,身体只能任由他抱着,可为什么她心里会有一丝悸动,而且对于他的拥抱好像并不反感。   为了不让他胡思乱想,她趴在他的肩上,用手轻轻拍拍他的后背,轻声道,“嗯,我帮你煮点醒酒汤,你躺好。”   “别,别走,不要走!”听到她要离开,他将她的身体抱得更紧,程佩歌的身体有一瞬间的僵硬,脸色微红。   可以说,她这是第一次被一个男人这样抱着么?没谈过恋爱的她,根本不知道两个人的身体接触会是这样的感觉。虽然隔着衣襟,她还是能感觉到身体里有一道电流划过,酥酥麻麻的,那感觉说不清道不明。   没办法,和醉酒的人讲道理根本就是对牛弹琴,程佩歌将他的身体扶到沙发上躺好,她自己则坐在他身旁,耐心的劝导着,“好好,我不走。”   “你真好!”林亦飞死死的拽着她细嫩的小手,生怕自己一放手眼前的女人就会消失不见,表现得那般小心。   程佩歌发现他正一动不动的盯着自己,被他盯得有些不自在,那张干净的脸上染上一抹红晕,对他轻轻低语,“那个你赶快睡觉吧。”   哪知本来躺在沙发上安静的男人突然将她的身体一拉,她的身体伏在了他结实的胸膛上,他双手环住她的腰身,声音里透着几分慵懒,“你抱着我睡!”   程佩歌的一颗心啊,是一上一下得窜个不停,脸色因为他的这个动作被羞得通红,“咳咳,BOSS,你?”   “你不答应?”林亦飞那张魅惑众生的脸在喝酒的缘故下显得更加绝美精致,眼眸中似乎带着电流,扫得她神情恍惚。   程佩歌哪里受得了他这般勾引啊,一颗心早已乱成了一团,安静的躺在他身边,一颗小脑袋伏在他的胸口,听着他强有力的心跳声,“行了,行了,快睡吧,我抱着你就是!”   许久,没听到他回答,她以为他睡着了,一阵呢喃声传入耳,“小悠,我们结婚吧!”   “好!”程佩歌苦涩的回答,压根儿不知道此时的自己在做什么。   两个人挤在狭小的沙发里相拥而眠,也不知过了多久,程佩歌听到他均匀的呼吸声,一颗紧绷的心才渐渐的舒缓下来。可她依然保持着原样,不敢动弹。缓缓的抬起眼脸,他那张妖孽般的容颜毫无一丝掩饰的暴露在她面前,林亦飞轻闭着眼,看不到那双充满邪魅的眸子,程佩歌有些失望,他睡觉的样子很恬静,完美的下颌勾出优美的弧度……   怎么会有如此好看的男人?   ……   白小悠回到房间,一颗心脏还停留在和他刚刚的暧昧气氛中,那脸红心跳的感觉太熟悉,她害怕,如果这次和他出差就他们两个人,他再次的诱导自己,她会不会失控?   本以为和他出差会有点儿尴尬,哪里想到刚到机场就就看到了他和叶敏相拥而来。她站在机场入口,看着他高大的身影拥着佳人逐渐走近,那画面太过于和谐,让她都忘了自己是情敌的身份。   今天的他一身裁剪合体的商务西装,右手插兜,左手拥着美人,俊朗的脸被黑色的墨镜遮住了大半,根本看不清他脸上的表情。不得不说他无论什么样的打扮都是那么耀眼。瞧,她身边已经开始有人起哄了。   “哇塞,太酷了。”   “好帅的男人,就是太冷了,不过我喜欢!”   “得了吧,你没看到他身旁的女人吗,如此护着她,相信两个人的感情一定很深。”   “这么帅的男人怎么会这么痴情呢,吊死在一棵树上,让我们情何以堪啊!”   “……”   而他身边的女人,一身简单的淡紫色的雪纺上衣搭配白色的七分裤,银色的高跟鞋,很普通的装扮,穿在她身上更显出她身材修长苗条,脸上和他戴着同颜色的墨镜。不知道慕长轩在她耳边说了什么,惹得怀里的叶敏一阵轻笑,那好看的红唇微微弯起,让慕长轩将她的身子拥得更紧,二人无疑成了机场最靓丽的一道风景线。   好般配的一对啊!白小悠也忍不住在心里感叹。男人都这样吗,上一秒对她表现得难以自控,这个时候又坦然无视的和别的女人公然*?   “白秘书没想到你来那么早,吃早点了么?”叶敏摘下墨镜,对着白小悠礼貌的问候。论家世和修养,叶敏确实是不二人选,在白小悠心中,她起码比那个自以为是的杜瑜锦强多了。   白小悠为了掩饰自己的情绪,一直低着头,双手不知所措的交叠在一起,说出的话让身后的男人一怔,“谢谢夫人关心,我吃过了。”   夫人?这不就是提醒他自己要结婚了,好离她远一点么?真是个自以为是的女人,别以为他对她还有留恋,他就是要看看自己真的是不是除了她就对别的女人没兴趣!   慕长轩将手中的墨镜递给后面的随从,走上前,很自然的搂着叶敏的身体,轻声道,“走吧,既然她用过了,我们去里面喝杯咖啡用个早点。”   “早上喝咖啡对身体不好,还是喝点儿别的吧!”叶敏关心的否定他的决定,他们看起来好像一对已经相爱了数十年的爱人。   慕长轩微微勾唇,表现得十分有耐心,“嗯,全听你的。”   “那我们先进去了。”叶敏对白小悠交代了一声,就被慕长轩拥着走进了机场。   白小悠依然没有抬头,看着他们二人十指紧扣,颤抖着开口,“好!”   看着他们的背影消失在机场入口,白小悠站在原地傻了许久,一颗心早已被他伤得鲜血淋漓。是她太傻了么,竟然不知道他们的关系已经好到如此地步,他对叶敏的温柔和呵护是她从来没有见到过的。   此时,一双灵动的眼眸里已经盈满苦涩的泪水,为了不让自己输得太彻底,她仰头望了望一望无际的蓝天,倔强的将眼眸里的泪水硬生生的吞了回去。   等缓过神,一切复原,她拉起自己的行李箱就要往机场走去,却被一个强有力的大手制止。   “白小姐我来吧,您去休息区休息一下,到了登记时间我叫您。”是慕长轩的下属。   白小悠淡然一笑,“哦,谢谢啊!”   “不客气。”男人礼貌的说了声,将她手上的行李箱移到自己手上。   六爷交代过,一定要好好照顾白秘书,他们哪里敢怠慢啊!   ------题外话------   这是一个感情的转折点,大家不要着急。咱六爷的性子本就冷淡,如果让他突然煽情好像不可能是不?   ☆、090 六爷请自重(二)   程佩歌这两天的心情不是很好,昨天早上醒来,林亦飞那吃惊的神情和满不在乎的话语一直深深刻在她心里。   这不,这会儿她又陷入回忆中,连林亦飞交给她的工作都没心思去打理,她觉得自己的情绪被那个男人左右了。   “喂,你怎么会在这儿,趁我不注意,你揩油呢你!”一大清早,她还没从睡梦中醒来,就听到他犀利的话语自耳边传来。   程佩歌由于照顾醉酒的他,一直到很晚才睡,况且沙发上睡得也不是很舒服,早上刚进入梦乡就被他吵醒,还是那样刺耳的话,弄得她睡意全无。   她迷糊的从沙发上坐起,看到他模样清醒的站在她面前,一脸的委屈,“那个昨天晚上……你喝醉了,所以……你不让我走,我没办法才留下的。”   林亦飞听到她结结巴巴的解释,一脸惶恐的模样,心里懊恼的要命,一张绝美的脸上出现一抹罕见的乌青之色,双手扶额,显得无可奈何,淡淡的扫了一眼沙发上睡眼朦胧的女人,颇有些无奈的怒斥,“那个啥,你是猪啊,我让你留下你就留下,不知道通常这样的情况下,男人是最危险的吗?”随后,他又继续吐槽,“一切都是你自愿的,我可没强求你。”   他昨晚很饥渴么,以至于让他扑倒了一个要胸没胸要屁股没屁股的女人?清汤挂面,根本就不是他的菜!最要命的是,这个女人是他家太后派来监视他的,他和她搅在一起不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么?这要有了这层关系,她以后就更有跟着自己的理由了。   当他发现身边的女人是她的那一刻,他真的有一种想死的冲动!现在,只希望这个女人能聪明点儿,将昨晚的事忘得一干二净,否则他们连最基本的工作关系都难以维持了。他有自己的原则,就算再花心,再怎么喜欢美女,也从来不会招惹自己公司的女职员。   女人啊,一旦发起疯来就跟牛皮糖似的,怎么扯都扯不掉,他可不想因为自己的风流而造成工作上的失误。   程佩歌见到他如此的嫌弃自己,心里划过一丝凉意,昨天晚上的柔情蜜意还历历在目,或许他已经忘了,可是未经世事的她,是头一次见到男人用那样炽热温柔的眼神看她,也是第一次和一个男人有那么亲密的接触,然而醒来却让她仿若如梦,这对从未谈过恋爱的她确实是一个打击。   她从沙发上起身,穿好鞋,双手交错的站在林亦飞面前,声音宛若蚊虫,“不是,BOSS你误会了,其实我们什么也没有,就只是睡在一起而已。”   不得不说,这个解释让林亦飞很满意,那张本就绝美的脸上顿时闪现出一抹流光,咽了咽口水,有些不确定的问,“咳咳,真的?”问着话时,程佩歌明显看到他那双迷人的桃花眼里涌过一丝安心的情绪。   “嗯!”她淡淡应了一声,想到昨晚他对自己的态度,脸刷的一红。   林亦飞发现她的窘迫,红晕的小脸让他忍不住调笑,“既然这样,你脸红什么?”   “那是……因为我怕你误会,所以紧张呗!”程佩歌被他这样一调戏,本就脸皮薄的她,显得更加的手足无措,慌忙的解释一通,根本不知道自己到底在说什么。   他听后,那张倾倒众生的脸划过一丝笑痕,是一种由内而外的真心笑容,明媚而耀眼,足以让眼前的女人失神,“哈哈,也对,我怎么会对你感兴趣呢,就算是全世界的女人死光了,只剩下我们俩,你我还是上司与下属的关系。”   这话说得,多么恶毒,难道她就那么不值钱,没有男人要么?   昨晚确实什么都没有发生,可他的话听在程佩歌耳里就不是那么回事了,为了照顾他,她捅破了自己好多个第一次,难道还不够么?看到他因为和自己没发生关系而露出的笑容,程佩歌心里一阵酸涩。   “该去上班了,我去做早点。”为了掩饰自己的情绪,她尽量避免和他接触,然后跑到厨房去做早点。   林亦飞总觉得她今天有点儿奇怪,平时不是恨自己恨得牙痒痒么,两个人经常水火不容的斗嘴,可今天她却表现得异常安静,而且还要给他做早点,他没听错吧?   白小悠从来没有觉得自己这般尴尬过,选择和他一起出差简直就是个错误。前天她就应该拒绝他的,免得在一起受罪。有句话怎么说来着,眼不见为净!   他说,绝对会让自己放心,不会碰她!原来这就是所谓的放心,连出差都带着那个女人,可见他有多重视她。如果机舱里面除了他们还有别的乘客可能还没那么尴尬,登机之后才知道慕长轩包下了整个头等舱,他和叶敏在飞机上大秀恩爱,生怕别人不知道似的,弄得她尴尬不已,只能微微闭眼,假装自己在小休。可即便如此,叶敏的笑声还是会时不时的传入她的耳膜,听在她心里犹如一根刺,狠狠的刺着她的心。   慕长轩坐在白小悠的对面,她那满不在乎的神情正好全数落入他的眼眸,看着她微磕着眼,深邃的眸子里染上浓浓的怒火,俊朗的容颜早已铁青一片。   当叶敏发现气氛不对劲,心里不禁有些纳闷儿,刚才还和他调笑,此时却突然没了声?微微扭头,发现身旁的男人已经看向了窗外,她顺着他的目光看去,云雾缭绕,让人感觉有些不真实。就像他对自己的感情一样,始终让她看不透。   虽然只能看到他的侧面轮廓,叶敏也能感觉出他身上所散发出来的冷意,她是一个会察言观色的人,发现他情绪有所变化,立即止住了笑声,看着他完美的侧颜出神。   通过这几天的接触,慕长轩给她最深刻的印象就是神秘,阴晴不定。就好像现在,他刚刚还对自己热乎得很,在她还沉浸在他温柔的陷阱里,他却已经变了脸,根本让人猜不透他的心思。   其实在这之前,她还为怎么接近他而苦恼,没想到才过几天,事情就来了一个大大的逆转。慕老爷子打电话给她,说慕长轩要见她,她当时的心情啊,那叫一个激动啊,仿佛一场梦!   慕长轩转过头,发现身旁的女人正紧紧的盯着他看,本就难看的面色更加暗沉,眸底迸射出一抹寒光,看得叶敏的心都在发抖。   她赶紧转移视线,一颗心因为他的一个眼神而狂跳不止。他为什么会用那么可怕的眼神看她,刚刚还对自己呵护备至的他,为什么转变这么大?   还没弄明白是怎么回事,身旁的男人已经起身,离开之前淡淡的扫了一眼对面的女人,那眼里的不舍,那么真切。   白小悠醒来发现自己身上盖着小毛毯,有一瞬间的错愕,抬眸却没有发现慕长轩的身影,出于本能,她慌忙的扫了一眼整个机舱,终于在最后排的找到了他的身影,心里顿时安心不少。他坐在那里,低着头看着手上的文件,那认真而又严肃的模样,让她深深的着迷。   她最喜欢看他工作的样子,那般的投入,浑身散发的威严之气俨然一个王者。   “过来!”似乎是感觉到她热切的视线,他抬起脸,一眼就扫到傻站在不远处的她,嘴角不自觉的微微上翘。   白小悠尴尬得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每次她偷偷的看他,都会被他逮个正着,也确实够倒霉的,而且人家的未婚妻还在这儿,她什么时候变得这般猥琐了,竟然觊觎别人的未婚夫!由于心虚,白小悠偷偷瞄了一眼斜靠在座椅上的叶敏,发现她已经熟睡,一颗紧绷的心渐渐舒缓。   见叶敏身上没有盖任何东西,白小悠好心的将手上的毛毯轻轻的搭在她的胸前,方才朝慕长轩走去。   她这一连串的动作全部落入慕长轩眼中,刚刚心情还有些愉悦的男人在看到她为叶敏盖上毛毯的那一刻,脸色骤然变冷。   她喜欢偷看他,这个慕长轩很清楚,一开始他还喜欢调笑她,可到最后,他却很享受这样的感觉,如果他将她戳穿,她脸皮薄一定不会再去偷看,索性他就当做什么都没有看见,让她好好的看个够!   “总裁!”白小悠走到他面前,发现他面色阴沉,呐呐的唤了一声。   真奇怪,她刚刚明明看到他的心情好像还不错,怎么瞬间就变了脸?难道是她的错觉?   慕长轩冷冷的睨了她一眼,心里的怒火一涌而上,薄唇吐出的字特别伤感情,“滚!”   呵!他怎么就没发现,这个女人会如此大方,将自己好意为她盖上的被子毫无犹豫的盖在叶敏身上,她难道就一点儿都不恨叶敏么?   慕长轩现在才觉得自己的做法有多可笑,不管他怎样刺激她,她都表现的那么从容淡定。该死的,她压根儿一点儿都不在乎么?   白小悠被他的怒吼声弄得一头雾水,赌气般的回道,“现在飞机还没有降落,您不会让我跳下去吧?”   有病吧!让自己过来的是他,现在又让她滚,他真当她好欺负么?她是他的秘书,又不是奴隶!   几个正在浅眠的保镖听到慕长轩的怒吼声,都吓得从座椅上站起,迷糊的思绪霎时清醒了不少。当他们看到六爷正和白小悠争锋相对时,都不由得在心里叹息。六爷,您这是要闹哪样啊?明明就很在乎人家,却要和别的女人订婚,而且还对白小悠那么凶,人家想和您在一起才怪!您可以对叶小姐那么温柔,为什么就不能对白秘书温柔点儿呢?   “白小悠!”慕长轩听了她的谬论,本就阴沉的面色此时像极了地狱的罗刹,夺人魂魄。三个字狠狠的用力从牙缝里挤出,已经怒到了极致。   白小悠则是一脸什么都不知道的表情,淡淡的问,“您有什么吩咐么?”反正他经常这样,她已经习惯了。   这句话差点让咱们的六爷气得吐血,看到她那淡然的表情,恶狠狠的开口,“你最好把自己给藏好了,我现在不想看到你!”   白小悠微微弯唇,笑容里带着嘲讽的意味,“既然这样,总裁换个秘书好了,恰好我也不是很想看到你!”   “你……”慕长轩气得从座椅上站起,想给她一点儿教训,却被一阵清脆的声音打断。   “这是怎么了,你们两个较什么劲儿啊?”叶敏听到争吵声,从睡梦中惊醒,怀着一颗疑虑的心来到他们二人面前。   看到他们之间弥漫着浓浓的怒火,叶敏一时也犯了难,不知道慕长轩为什么生那么大的气,对待自己的侄媳有必要这样刻薄吗?   “夫人,是我错,工作没做到位,总裁教训得是!”白小悠礼貌的对叶敏解释,表现得极为尊敬,这一幕无疑让慕长轩还未灭下去的火烧得更加旺盛。   白小悠似乎还不解气,一双清澈的眸子冷冷的盯着慕长轩那张黑如墨汁的脸,继续表现出自己的大度,“总裁要不这样吧,等飞机降落,我就回去A市,您现在可以吩咐别人过来。”   某男在听到这句话之后,终于压抑不住心里的妒火,死死的瞪着她,那眼里的火气,差点儿没将白小悠给烧死,微微勾唇,话里带着恶狠狠的警告,“白小悠,是谁准许你质疑我的决定的,你想回去?呵,做梦!”   她这么想回去,一刻也不愿留在他身边么?为了这个出差,他连续两个晚上没有睡觉,将慕氏的后续工作提前进行,然而换来的只是她的冷言冷语。他觉得自己真是犯贱,想要被人狠狠的抽上几个耳光,是不是就不会这么失控了?   慕长轩的话,让一旁的叶敏一愣,那话里虽然透着怒气,却隐约含着一股难言的妒意。这是什么情况,此时,她的大脑一片空白,根本不想往那方面去想。   怎么可能呢,白小悠马上就要和慕子卿结婚了,而且她看白小悠和慕子卿的感情挺好的,或许慕长轩是为了慕子卿抱不平吧!   白小悠不甘心的回嘴,“不是您说不想看到我吗,我只不过为您着想,若是……”   “闭嘴,都给我滚!”一声暴喝打断了他要继续的话,如果再让她说下去,他怕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当着这么多的人的面教训她。   看到六爷发火,所有的人吓得是大气也不敢出,都低着头,等着暴风雨来临。白小悠咬了咬唇,胸前起伏得厉害,他怎么可以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吼她?还是在叶敏面前,弄得她一点儿面子都没有。   白小悠和叶敏才刚转过身,身后传来他冷冷的命令声。   “敏儿留下!”   这句话让在场的所有人皆为一怔,敏儿?咳咳,六爷,您什么时候这么煽情了?叫得那么亲热,您这是在谁面前秀恩爱呢?   特别是叶敏,心里的那个喜啊,无法用言语表达。和他在一起这么久,她是第一次听到他真么深情的呼唤,好像他们之间的距离又近了一步。虽然她现在看不透这个男人,但是此时能站在他身边,她已经感觉很幸福了。能被他这样宠着,得让多少女人羡慕嫉妒恨啊!   白小悠听到这样的亲昵的称呼,不由得在心里冷笑,男人呵,真是难以理解!   C市的天气比A市要冷,刚下飞机,白小悠就被阵阵凉风吹得忍不住打了一个寒颤,她双手紧环着胸,冻得瑟瑟发抖。   “来,披上别感冒了。”前面,慕长轩脱下自己的西装外套披在叶敏身上,语气轻柔,对她的呵护让身后的白小悠心里涌起一阵难言的酸涩。   叶敏受宠若惊,对着面前的男人轻声说了句,“谢谢!”   这动作让他身后的下属皆为一惊,可谓是大跌眼镜。他们的六爷到底抽了什么风?太不正常了,不知道等会儿会不会有暴风雨来临呢?自从六爷遇到白秘书之后,以往沉默冷淡的性子变得无比暴躁,时不时的发火,可苦了他们这些人。   六爷一向有洁癖,他不喜别人靠他太近,特别是女人,一般没有他的允许,都在他的三米之外。之前除了杜瑜锦,他们还从来没有看到过任何一个女人敢靠近他,然后就是白秘书,现在又来个叶小姐。   六爷不光不嫌弃,还将自己的外套脱给她,他们不是眼抽看错了吧?或者是在做梦?   这个动作还没消化,下一句更雷人的话从他们六爷口中溢出,差点儿没将他们雷栽倒。   “我们之间不需要说谢,太见外了。”   叶敏对于他的关心虽然很开心,可不知为什么,她却看不到他的真情,仿佛他对自己的好只是一个梦境,那般的不真实,不切实际!   出了机场,外面的宾利车早已停在外面等候,看着他拥着叶敏钻入车内,白小悠感觉自己的身体好像冻得没有了温度般,站在原地傻了眼。   “愣着干嘛,还不上车?”隔着车身,慕长轩冷冷的声音传来。   看到她冻得全身都缩成了一团,整颗心都揪在了一起。蠢女人,那么冷,还傻站在外面干嘛?   “长轩,你应该对白秘书客气点儿,就算她有再大的错,也要看慕子卿的面子啊。”叶敏适时的开口,说这话时她一双美眸在他们二人之间来回扫动,想看出点什么,终究什么都没发现。   应该是她的错觉吧,他对自己这么好,怎么会呢?   慕长轩冷冷勾唇,脸上却看不出任何笑意,“敏儿说的是,白秘书还不谢……”   “谢谢夫人抬爱,我已经习惯了,没事。”白小悠坐在副驾驶上,扭过头,对着叶敏礼貌的回了一句。   狭小的空间,气氛一下冷到了极致,一路上他们都没有再开口说话,一直到达预定的酒店,这样的气氛才有所舒缓。   “六爷这是叶小姐还给您的衣服。”回到房间,下属将叶敏披在肩上的衣服给慕长轩送来。   慕长轩将一边解衬衣的纽扣,一边对着身后的男人吩咐,“丢了!”   别的女人碰过的衣服他才不会要,脏死了,包括身上这件昂贵的衬衣,他也要一并的丢掉。这是他的习惯,只要有女人碰到他,他当天所穿的衣服一律报废,当然除了白小悠,她是个例外,被她接触过的衣服,他只有留恋,她身上淡淡的女人香留在他的衬衣上,让他流连忘返。   而现在,他已经很久没有闻到那种令他安心的味道了,此刻,他觉得自己甚是想念那种味道。   慕长轩见下属还没有离开,停下解纽扣的动作,转过身,神情不耐的问:“还有事?”他必须要洗个澡,今天他抱了那个叶敏太多次,现在只觉得恶心。   “对了,白小姐好像受了点儿风寒,让我们不要等她用晚餐了。”下属恭敬的汇报,一直犹豫着要不要告诉六爷。   闻言,那张冰山的容颜上闪过一抹心疼,严厉的嘱咐,“将晚餐送到她房间,请最好的医生给她看看。”   “是,我这就去吩咐。”得到命令,下属退了出去,心里的石头也落下了。   六爷的心思啊,他们是真揣摩不出啊!   得知她生病,慕长轩用最快的速度冲了个澡,换好衣服,来到她房间门口,准备按下门铃,突然想到刚才在飞机上二人的争锋相对,最终那只手缓缓落下,烦躁的转身,大步的朝电梯方向走去。   他必须要忍耐,已经为了她做了太多的蠢事,却换不回她的一个笑容和感激,他为什么还要继续犯贱,她生病就让她病死好了,关他什么事?   慕长轩在酒吧里一杯接着一杯往自己口中灌酒,他想让自己清醒一点,醉了便什么都不想了,好好睡一觉,明天还要前往C市的一个小镇谈合作。   可越是这样,她的脸便越清晰的映在他脑海里,无法抹去,终究他还是忍不住去关心。   “情况怎么样,医生怎么说?”他慵懒的趴在吧台上,左手端着酒杯,俊朗无双的脸上闪现出一抹复杂的神色,是人都能听出他语气里的重视。   “六爷,医生说没什么大碍,可能是白小姐大病初愈,一时不适应这样的温度差异。”下属按真实情况汇报,丝毫不敢懈怠。   六爷到底吃错了什么药?明明说好和叶小姐一起共用晚餐,现在却跑来这里一个喝闷酒,将叶小姐一个人丢在酒店傻等。   “吃过药了么?”   “……”   这话一出,下属感觉有些无语,他总不可能盯着白秘书吃药吧?六爷是怎么了?   “蠢货!”薄唇冷冷吐出两个字,迈着虚晃的步伐走出酒吧。   一问三不知,不是蠢货是什么,真不知道他养这群笨蛋干嘛,这种小事都解决不了。   回到酒店,他将外套脱下丢给身后的男人,自己则敲响了白小悠的房门。   “你?”白小悠以为是送餐的服务员,听到敲门声想也没想的就开了门,当看到门口出现的男人,她一用力,差点儿将他关在门外。   他来做什么?慕长轩怎么可能让她得逞,今天的他本就一肚子火气,此刻她将他拒之门外?胆儿真是越来越肥了啊!他稍稍用力,身体很轻松的溜了进来,顺势关上房门,冷冷的看着面前脸色苍白的女人。   “总裁,你走错房间了!”白小悠惊恐的看着他因醉酒而迷离的脸,紧了紧身上的睡袍,理智的提醒他。   房间里因为他的到来,弥漫着浓浓的酒味,让白小悠更加的恐慌,他喝酒了?那么和他讲道理是不行了!   慕长轩怒吼,“白小悠,给我闭嘴!”   想赶他出去,做梦!他就是要留在这里怎么了,就是要抱着她一起睡怎么了,就是想要她怎么了,又不是第一次,这么害怕做什么?   “……”白小悠被他这样一吼,一时间忘记了反映,站在原地,傻傻的看着他。   他不会饥渴得想要对她做那个啥吧?他未婚妻还在隔壁呢!   慕长轩将她娇小的身子拥入怀中,柔声问,“怎么了,是不是很冷,有没有发烧,吃过药了么?”这样的语气,从慕长轩口里溢出,确实让人难以相信。   等白小悠反映过来,自己的身体已经被他的身体包围,她别扭的将他推开,语气疏离而冷淡,“我还好,总裁放心,一定不会耽误明天的行程。”   他烦躁的叹气,因为她疏离的语气,他表情有些僵硬,似是无奈,咬牙故作镇定的开口,“白小悠,再陪我一个晚上如何?”   他受不了了,想要和她在一起的愿望那般迫切,就算是醉酒也不能将她忘怀。他不贪心,就想让她再陪自己一个晚上,然后记住她的样子,以便以后回忆起她来,也不至于一片空白。   可这话听在白小悠的耳里就不是那么回事了,那是一种侮辱。他都有了未婚妻,还来招惹自己算怎么回事儿?男人都这么不负责么?而且,他已经碰了别的女人,她无法在做到心无旁贷的和他继续在一起,就算心里再怎么不舍再怎么迷恋,她也不能违背自己的原则。   小三这个罪名她背负不起,也不想背负!   白小悠诧异的看着他,那眼里的决然与坚定让面前的男人心凉到额骨子里,“总裁,请您自重,叶小姐的房间在隔壁,你找错人了。”   如果不是因为他喝了酒,她一定会狠狠抽他两个耳光,如此耻辱的话都说得出来,他把她当什么了?   即使是这样的回答,慕长轩也不想放弃,将她的话当成了空气,强制性的将她拽进自己的怀里,低下头,就要朝她苍白的唇吻去。   只有抱着她,他才觉得自己死气沉沉的心有了着落。他的吻狂躁而热烈,如同夏天里的狂风暴雨,吻得她呼吸都几乎停滞了。   这样吻着还不满意,慕长轩的大手粗暴的撕下她的睡袍,霎时,她白皙纤细的身子暴露在他的眼球,让他猩红了眼,那眼里的渴求那般急切。   “你放开我!”知道接下来要发生的事,白小悠的心一横,咬住了他在自己嘴里放肆的舌头。   顷刻间,一种血腥味自口中弥漫开来,慕长轩狠狠的瞪着她,对她的迷恋却越来越深刻,这个时候让他住手,不是要了他的命么?   “不放!”慕长轩耍赖,所有的理智在这一刻全部瓦解。   他想她!好久没这样抱着她了!   白小悠慌了神,大吼道,“慕长轩,你疯了,你赶快出去,夫人在房间等您呢,如果再这样下去她该怀疑了。”   这一声吼,果真起到了作用,刚刚还激情四射的男人停止了一切疯狂的举动,愣愣的看着她,眸光没有以往的那种冷冽,反而流露出从未有过的受伤。   “白小悠,原来你的心里真的没有我!”慕长轩放开怀里的女人,幽深的眸子看向别处,根本不知道他的这句话是对谁说的,脸上的落寞与受伤全部展现出来,看得白小悠的心都紧在了一起。   “好好休息,我已经给你准备了几套女装,明天不要再着凉了。”他的话很轻,带着浓浓的忧伤,高大的身影在转身的那一刻,让白小悠的心生出撕心裂肺的疼痛。   他怎么了,刚才的话,他的眼神,她从为见到过。他也会受伤么,还是……   乱了,一切都乱了!   ☆、091 难道你想陪我一起洗?   此时的叶敏,穿着性感的黑色睡裙斜躺在客房的沙发上,一只手环着胸另一只手端着高脚杯,轻轻摇晃里面的红色液体,她眼神迷离的看着杯中红酒,美艳的面容上满是落寞的情绪,那股妩媚的气息很自然的散发出来。   慕长轩从白小悠那里出来,回到房间就看到这样一幅场景。她慵懒的坐在那里,半裸的身体显得她整个人更加性感迷人,让人忍不住一亲芳泽,在她那如雪的肌肤上留下印记。   可咱六爷,看到这样的她,不但提不起一丝情趣,反而觉得烦躁。他对主动送上门的一向没什么兴致,况且,他现在的心里已经容不下别的女人。   听到开门声,叶敏激动的从沙发上起身,将手里的酒杯放在茶几上,衣着性感暴露,对男人无疑是最致命的诱惑。   她飞快的迎了上去,自然的挽起他的胳膊,嫣然一笑,声音婉约动听,“长轩,你终于回来了,我都等你好久了。”一见到他,她极力掩饰脸上暗淡的神情,想要把自己最美的一面展现在他面前,一张本就美艳的脸,在灯光的衬托下泛着诱人的光泽,身上的穿着打扮说明了她今天晚上的来意。   慕长轩冷凝着她,俊朗的面容阴霾一片,那双阴鸷的眸子散发出来的冷意,让刚刚还兴致勃勃的女人心脏悠然一紧,一种强烈的惧意如狂风暴雨般袭来。   她的感觉没有错,果然,慕长轩丝毫不顾及两人之间的情分,将叶敏挽着他的那只手不耐烦的抽回,眸光犀利,语气生冷,“谁让你进来的?”   叶敏家境不错,她的爷爷和慕老爷子是世交,她是叶家的掌上明珠,哪里受得了慕长轩用如此凌厉的目光看她。从小到大,父母疼爱,身边的男人们为了讨她欢心,相互争得是头破血流。偏偏这样的她生出了一股不服输的个性,越是得不到的东西,她越是想得到。   就像此刻,眼前的男人,那般神秘,她忍不住想要去探寻想要去挖掘,想亲手撕开他那神秘的面具。   她现在的愿望就是想做这个男人心尖儿上的人,见到他的那一刻,这便成了她人生最大的动力。他太冷漠太耀眼,身上所散发出的那种气势是她从未在别的男人身上见到过的,让她彻底沦陷,无法自拔   即使她再大胆,被慕长轩这样的眼神一扫,还是有些害怕,“我……不是你说一起用晚餐么,我一直在……”   不是他说让她在餐厅里等他的吗,她一直没等到他,想来他的房间乖乖的等,错了吗?   不得不说今天晚上的她确实很迷人,那种女性的美被她挥发得淋漓尽致,可她面前的男人是六爷,对她主动投怀送抱的举动只有厌恶,冰冷的薄唇微勾,毫不留情的吐出两个字,“出去!”   这两个字语气虽然不重,可听在叶敏心里却如一把利刃,狠狠的刺向她的胸口,让她疼得几乎窒息。   短暂的心痛过后,她并不打算放手,想要得到一切,就要付出努力!   她不想相信他对自己的身体无动于衷,何况之前他对她那么的关心呵护,怎么可能呢?   叶敏思及至此,一咬牙,从身后环住了他的腰身,动情的开口,“不,让我留下来照顾你,听说你喝多了,是有什么烦心的事么?”   这个动作无疑点燃了某男隐忍爆发的怒火,将她的手从拿开,转过身,冷冷的看着她,那目光犀利得好像要将眼前的女人凌迟处死。胆子越来越大了?相处几天,还真把自己当六夫人了?   呵!六夫人,原本他确实想给这个女人这个耀眼的光环,可是现在,他突然后悔了!   “是谁多嘴告诉你的?”慕长轩的面色暗沉,语气轻得让人害怕。   叶敏尽量做到不去看他的脸,被第二次拒绝之后,她的心里多多少少有些失落委屈,可这么大好的机会,她却不愿意放过,身体再次缓缓靠近冰山一样的他,在他耳边轻轻低语,那娇媚的声音勾人心魂,“让我伺候你,反正我们都快结婚了。”   慕长轩没想到她会有这么大的胆子,屡次给她眼神上的警告都无济于事。这一次,他不耐的指着门口大吼,“滚出去!”三个字说得铿锵有力,让叶敏的身体一抖,一颗心凉到了骨子里。   她哪里受过这样的侮辱啊,别人是争着抢着要她,而他,自己这般露骨的勾引都提不起他的兴趣,无疑伤了她的自尊。   这个男人的无情她算是领教到了,她就是不懂,明明今天一天都还对她呵护备至的男人,为什么此刻变得这般冷漠无情,怜香惜玉这几个字恐怕永远都不会出现在他的字典里吧!就算她脸皮再厚,此刻他无情的三个字让她无地自容,拖着疲倦的身体窘迫的离开了他的房间。   “六爷?”叶敏走后,慕长轩心里更加烦躁,这么难缠的女人,他不是不应该给点儿教训了?   “是谁放叶敏进来的,自己去领罚!”慕长轩对着下属冷冷的吩咐。   都反了天了,还真把叶敏当成未来的慕夫人了?呵,可笑!   白小悠从慕长轩离开之后,心里一直记挂着他刚才临走时说的一句话。他说,白小悠,原来你的心里真的没有我!   那受伤的眼神,那么真切,虽然她还是有点儿不敢相信一向冷漠的慕长轩会流露出那样的情绪,可那确实存在啊!   这一晚,两个人都怀着一颗沉重的心入眠。   第二天一早,白小悠的精神还是不太好,他们即将出发去一个未开发的小镇,听说到目的地需要三个多小时,这一路,她已经做好了睡觉的准备。   希望不要和慕长轩坐一辆车!她在心里祈祷。   白小悠站在酒店的台阶上,看着三辆黑色越野车早已整齐的等候在酒店门口,正为不知该坐哪辆车而烦恼,一阵冷冽的声线打断她的思绪。   “愣着干嘛,快上来!”霎时,慕长轩那张冷峻的容颜隔着车身暴露在空气中,她看得有一瞬间的恍惚,仿佛昨天晚上他们什么都没有发生。   白小悠走上前,准备拉开副驾驶的车门,却再次被他制止。   “坐到后面来!”他的声音里透着不容抗拒的命令。   白小悠听到他的命令声,心里一怔,难道他想三个人坐在一起?懒得去多想,她听话的钻进车后座,进去才发现,叶敏没在这辆车内。   “夫人呢,她……”白小悠忍不住好奇,眸光不由自主的朝四周扫了扫,还是没发现叶敏的身影。   坐在她身旁的男人,脸色阴霾,浑身散发着冷冽之气,让人无法靠近,吐出的话如同冬日里的冰雕,冷厉得让人心底发颤,“这不是你该管的,开车!”   白小悠将手上的公文包放在二人中间,偷瞄着他的神情。只见他如雕塑一般的坐着,那张俊美无双的脸在偶尔射过来的太阳光底下显得更加闪亮耀眼,微眯着眼的他,没有以往的犀利,好看的眉头微微蹙起,或许在想什么烦躁的事吧!紧抿着薄唇,彰显着他此刻的心情不是很好。   也难怪一些女人喜欢他了,除了性格怪异点儿,确实是一个举世无双的美男子,如果不是太冷,每天不知会有多少野花围着他身边转呢!   夫人?这小妮子还真会往人心窝子里插刀,让她这样叫叶敏,她的心里就没有一丝不快吗?   虽然坐在一起,可两人之间隔了一个公文包,犹如二人之间的距离,他们可能就是没有将这个距离捅破吧,否则怎么会如此痛苦?   末了,慕长轩将公文包放置在他的右手边,两个人的身体渐渐靠近,好像是两颗没有着落的心,彼此慰藉着,温暖着。   “前面要进入山区了,路况不是很好,坐好了。”他突然出声,语气里透着关切。   不管她对他做了什么,他还是会忍不住去关心她,心疼她,仿佛这已经成了他生活里的一部分,缺一不可。   白小悠听到他的嘱咐,将看向窗外的头微微侧过来,正好对上他丰神俊朗的脸,她的脸很自然的一红,低低回了一个字,“哦!”一双手交叠在一起,不知所措。   慕长轩,没事儿你干嘛露出那么煽情的表情,那样让人很容易误会好么?   看到她害羞,心里一动,情不自禁的将她娇小的身躯勾入怀中,两个人两颗心,在此刻,狂跳不止。   “你?”白小悠仰头望着他,一脸的不可思议。   他这是干什么,如果让叶敏看到不就完蛋了么?   “闭嘴!”似是不想和她解释,他冷冷的吐出两个字,便不再言语,只想享受两人片刻的宁静。   一路上山路崎岖,颠簸不断,偶尔免不了他们之间身体上的触碰。即使两个人只能用这样的方式触碰对方,感受彼此身上流露出来的熟悉味道,但至少能让两个人的心得到短暂的安慰。   这份宁静让两人看起来就像是相爱多年的爱人,那般和谐那般默契,让人忍不住去艳羡。   可这份美好的画面,最终还是被突然的紧急刹车给破坏了。   慕长轩眼疾手快,将她向前倾斜的身体拽住,一颗心紧张的差点儿没从胸腔里蹦出。   “怎么开车的?”经过这样一个惊吓,他把怀里的人儿抱得更紧,生怕一松手她就会遭遇不测。   前面的司机听到他冷冷的呵斥声,一滴汗水从额头上划过,想开口解释,“六爷……”刚刚前面有一个大石块,他没来得及反映,差点儿直接撞上去了。   都怪他们六爷抽风,弄得他连车都没法儿好好开。昨天晚上也不知道发什么疯,非得将人家叶小姐送回A市,今天一大早又对白秘书如此柔情,看不懂啊,当真看不懂!   即使真是六爷的错,他敢说么?   白小悠也被刚才的一幕吓得脸色惨白,一颗心扑通扑通跳个不停。等她平下心来,忍不住帮前面的司机求情,“这山路本就不好走,你就别发脾气了,免得让人分了心。”   咳咳,偶能说咱六爷心里是很开心的么?因为这个急刹车,他和她的距离又近了一分,可以理直气壮的紧拥着他想念了千百遍的身体。   “悠着点儿开!”听到她的恳求声,咱六爷那还悠什么脾气呀!   “是是是!”司机感恩的看了白小悠一眼,继续发动引擎,汽车缓慢的朝前驶去。   一切都是虚惊一场,慕长轩关切的问,“怎么样,你没事吧?”   “没有。”   听到她肯定的回答,他算是放心了,大手轻轻拍拍她的后背以示安慰,“睡会儿吧,到了我叫你!”   “……”   白小悠的性格纵然再倔强,面对他的柔情,依然难以自持。只要他的一句话,或者一个眼神,都能决定她的想法,就像此时,她没有过多的言语,安静的靠在他怀里小休。   此刻,整个世界好像只有他们二人,他们印在彼此的心里,一生都无法抹去,也注定了他们一生的纠缠。   白小悠没想到这一睡,她真的就睡过去了,可能是昨晚没有睡好的缘故,加上躺在他怀里让她安心,即使在那样颠簸的情况下,她都睡得如此安稳。   “到了?”醒来时,她发现汽车停在一个小宾馆门前,没有奢华的外观,里面却透着浓浓的温馨之气。   慕长轩和她一起从车上下来,大手紧牵着她的小手,似是吩咐又像是关心的嘱咐,“嗯,先休息,晚上跟我一起去见客。”   “好!”她左手拿着公文包,因为上次的事,还是有些紧张,怕这个项目也被自己给搞砸了。   “别紧张,没事的。”慕长轩像是能洞穿她的想法,在她耳旁低语了一句,让觉得无比的安心,一颗紧绷的心因为他的一句话而舒缓下来。   确实不是什么大事,他在很久以前就想来这里开发旅游项目,此次前来只不过是来确定一下什么时候能开发。事情早就办好了,出差只不过是他想要和她单独相处的一个机会。远离了城市的喧闹,远离纷争,此刻,他们眼中除了彼此再也容不下任何人。   唯一让慕长轩后悔的,昨天不该让叶敏过来,他是抽了什么风,一向果断狠绝的他,竟然想出如此幼稚的方法来刺激白小悠。   “总裁,我的房间呢?”来到预定的客房,白小悠突然出声问正在悠闲脱衣服的男人。   他想耍流氓?   慕长轩扭过头,好笑的看着她,“这不是么?”   这话暗示的意味那么明显,白小悠怎么会听不出来,不行,他们怎么可以又在一起?   可心里这样想,却没有勇气去反驳,也不知该如何去面对他柔情,嘴角动了动,发出一个字,没了下文,“我……”   在理智还清醒的情况下,她趁着他背对着自己,轻手轻脚的走到房门口,触动门把,身体还没完全溜出去,就被一双有力的大手捞回。   慕长轩根本不容她多想,将她的身体强行拽入房间,用脚顺势将门拍上,然后将她的身体一个翻转,白小悠被他抵在门板上,疯狂的吻如暴雨般落下,他在她的唇上,颈上,眼脸上,耳垂上,来回吻着,啃咬着,那么急切,那么迷恋。狂烈的气息,根本容不得白小悠反抗。   又想逃?没那么容易,好不容易逮着这个机会,他怎么可能就次放过?   熟悉的气息,熟悉的味道,熟悉的身体,都是他迷恋的源泉。一个吻下来,白小悠被他弄得上气不接下气,由于长时间的缺氧,一张小脸被憋得通红。   “你?”她单身捂着自己起伏的胸口,狠狠的瞪着他。   他们不能这样,这样是不对的,他们的身份已经出现了逆转。她做了流产手术,大家都以为她肚子里的孩子是慕子卿的,慕子卿为她背负了那个罪名,所以,她欠慕子卿的太多,即使不和慕子卿在一起,她以后的男人也不能是慕长轩。   若是慕子卿知道自己和他的六叔搅在一起,岂不是要疯?她不忍心,不忍心伤害!况且,他也有了结婚的对象,那么优秀,那么般配,他们在一起只能用偷情来形容,那层复杂的关系,一旦曝光,一定会遭到世人的唾弃。   侄媳勾引小叔,多大的罪名啊,她怎么承受?   慕长轩知道她要拒绝,这一次他没有发火,而是耐心的用一只手放在她的红唇上,做了一个不出声的动作,“嘘……这么美的地方,你可以别煞风景么?”   他现在什么都不想管,只想和她在一起享受这一份美好,明天会怎么样,谁也说不清,过好今天吧!   “我们不能这样,你……你没事吧?”她的心已经沦陷了,他如此恳求,那眼神是她从来没有见到过的柔和,开始胡言乱语起来。   其实她是想说,有没有工作上的事找她商量,可紧张的她,一出口就变了味。   看到她的脸红得如天边的火烧云,他双手禁锢在她的身体两侧,微微敞开的衬衣露出他结实的胸膛,他拉起她的手,放在自己的胸膛上,在她耳边喃喃低语,“谁说我没事?”   他身上滚烫的温度和强有力的心跳,都预示着接下来要发生的事。他的眼光灼热的注视着她,大手将她的手缓缓移到他的腰间,让她环着他的身体。   这种感觉,他等了太久,分开还没有一个月,他就如此怀恋,或许他真的是爱了吧!   白小悠被他看得有些不自在,一张小脸羞红的垂下,微微皱眉,贝齿狠狠的咬着下唇,想让用这样的方式来保持自己的意志清醒。   只要和他在一起,她感觉自己如同中了毒般,无法逃出他的手掌心。   “你是不是有什么烦心的事?”她突然抬眼,问出一句不相干的话以保持两人之间的距离。   慕长轩今日表现得十分有耐心,双手环上她纤细的腰肢,冷峻的容颜上出现了一抹难得的笑痕,“你在关心我?”他本就生得俊美,一向冷漠惯了,此时发出真心的笑容,彷如天上的流星,一闪即逝,那般让人留恋。   白小悠一时语塞,没料到今天他会有如此的好脾气,这样的他只会让她更加失控,“我……你就说有没有?”   看到她如此可爱的模样,慕长轩心底一阵荡漾,平日里引以为傲的冷静在这一刻全部瓦解,冷峻的容颜从嘴角裂出一条缝隙,那发自内心的笑容逐渐蔓延至全脸,让他整个人卸下一切防备。   “如果我说有,你会怎么样?”他的大手捂上她娇俏的容颜,柔软的触感,让他爱不释手。   白小悠没想到他会有如此一问,如果有一天他真的有什么事,她会怎么样?这个问题她也在问自己。   等她反映过来,没好气的数落一句,“你神通广大,怎么可能还有你解决不了的事情,你唬我呢!”   他还会需要别人的帮助吗,下辈子吧!   “既然知道,你还问?”他从来就没质疑过自己的能力,他觉得,不管什么事只要用心,找到突破口,找准时机出击,就不会失败。   “……”白小悠对他狂傲的态度感到有些无语。   “我还是另外找个房间吧,我们这样不行,待会儿叶小姐来了会误会。”她细声软语的和他商量,就是不想将两人的关系再次转回原点。   分手了,一切都说清楚了,就不该再留恋,继续纠缠下去只会让更多的人痛苦。既然如此,还不如忍痛割舍。   慕长轩抿着薄唇,她刚才的话让他很不高兴,他们还不容易在一起如此美好,她为什么非要提到别的女人?   许久,他耐心的解释,“不会,她已经让我派人送回A市了。”   “咳咳,你不会是……”白小悠被他的话惊呆了,瞪大双眼,不解的看着他。   “能不能不要谈她?”他的语气有些不好,脸色也变得特别臭,可面对如此可爱的她,他却发不起一丝脾气。   为了掩饰尴尬,她在他怀里微微扭动了一下身子,想要离开他的怀抱,却被他禁锢得更紧,她没办法了,和他商量着,“呃……我要去休息了,晚上还有工作要做。”   “嗯,你休息一会儿,我去洗个澡就出来陪你。”他温柔的吻了吻她的额头,然后不动声色的将她的身体打横抱起,轻放到床上,温柔的嘱咐。   “我是说……”见他要走,她顿时慌了神,抓住他的衬衣的袖口胡乱的解释。   她想和他保持距离可以么?   慕长轩当然知道她顾虑,但他是不可能让她得逞滴,故意调笑道,“怎么,难道你想陪我一块儿洗澡?”   “……”某女彻底无语了,深知继续下去只会让他无赖。   ……   因为上次白小悠为了出差哄骗陈慧,这一次,白小悠虽然说得在理,可她还是有些不相信,一大清早,白小悠拖着行李箱出了门,陈慧偷偷的跟在她白小悠身后,观察自家女儿的状况,看到白小悠娇小的身影出现在机场入口,远处的陈慧一颗心事悬到了嗓子眼儿。   她是真的要出差?和谁,那天在医院的那个冷漠的男人么?如果就他们两个人,她一定会过去阻止,决不能让他们有单独在一起的机会,感觉告诉她,那个耀眼冷漠的男人,不适合白小悠,如果他们在一起,受苦的只是她的女儿。   她当年和白瑜尘所受的情伤太多了,伤的一颗心事支离破碎,所以,她绝不会让白小悠也为了感情付出自己的一切。但当她看到慕长轩拥着一个美女和白小悠在机场入口不知在嘀咕什么时,那颗紧绷的心啊,算是渐渐舒缓了。   看来她之前的猜测是错误的,人家的女朋友可比自己女儿漂亮多了,她还在这里瞎担心人老了,就容易胡思乱想。   这一颗放下的心才清净一天,第二天上午就被白灵萱所摧毁。   “萱萱啊,今天怎么有时间到阿姨这里来?”陈慧对白灵萱一直都很热络,看到她来,一种不详的预感涌上心头,面上却不得不表现出镇定。   或许,她只是心里不服气,来发一顿脾气也就算了,反正她已经习惯了。千万别出什么事儿才好。   “哼,少在这儿假惺惺,真是有什么样的妈就有什么样的女儿!”白灵萱气势冲冲的看着她,双手环胸,眼里的怒火中烧。   陈慧听到如此难听的话,忍着心里的火气,耐心的问,“怎么了,是……”难道又是为了慕子卿?   她和白小悠之间的渊源不是一时半会儿就能解开的,她也是毫无办法!   白灵萱冷笑一声,说出的话无比刺耳,“呵,看样子你还不知道吧。你都不知道你女儿有多贱,也难怪这么多年都不接受慕子卿了,你知道什么原因吗?”   “……”陈慧听后,面色刷的一白,身体不由自主的往后退了几步,朝白灵萱摆摆手,示意她出去。   她不想听,什么都不想听,她相信眼见为实,她的小悠不会做出如此混账的事。   “哈哈,因为她胃口太大,勾引慕子卿的叔叔,她的上司!”见自己的想要的效果快要达成,白灵萱继续刺激着她。   陈慧只觉得自己的身体摇晃的厉害,头昏眼花,心里的负荷承受太重的压力,气喘吁吁的反驳,“你胡说,他们只是纯粹的工作关系。”   昨天早上的一切还历历在目,怎么可能,她不信,不信!   “胡说?不信你可以问问你女儿,她肚子里的孩子是不是慕子卿他六叔的?”白灵萱一副要气死她的架势,渐渐逼近她,对着她怒吼。   她忍了这么久,终于等到了这个机会,她绝对不会就此放过。白小悠,你伤害我,我就要伤害你在乎的人,如果你母亲心脏病复发,最后抢救无效死亡,你和慕长轩在外地出差,连自己母亲的最后一面都没见着,不知你会作何感想?   只要想到白小悠那悲伤的面孔,她的心里就涌起一阵报仇的快感!   “还有,最好帮我转告她,既然攀上了更高的高枝儿,就不要去招惹慕子卿,否则就别怪我不客气,你女儿这一辈子的名节想不想保全,都看你了。”   “你……”陈慧单身扶着墙壁,一只手指着她美艳的面容,脸上早已变得青紫,胸口的疼痛让她的意识渐渐模糊,眼前一黑,一声巨响,身体突然倒下。   白灵萱见她昏了过去,不但不进行施救,走到她面前,用脚踢了踢她的身体,冷冷的说了一句,“哼,一点儿用都没有,去死吧!”   这对母女就是一个祸害,她此刻是恨极了自己的父亲,当初如果不他念旧情,这对母女恐怕早就饿死街头了,到现在也不至于来破坏她的幸福。   去死吧,都去死!   ☆、092 六爷今儿个很憋屈   慕老爷子得知自己的儿子连出差都带着叶敏,心里的喜悦呀是无从说起。儿子的婚事总算有着落了,他就知道,像叶敏那样优秀的女人怎么可能让慕长轩不动心呢!男人嘛,总有寂寞的时候,既然他对杜瑜锦已经没有了感情,试着换个女人也好,像叶敏那样懂事又乖巧的女人,难找啊!   慕老爷子难仰心里的喜悦,当即拨通了系在心里许久的电话号码,告诉远在伦敦他念了一辈子的女人,“蓉儿,是我,长轩的终身大事有着落了,这下你可以放心了。”说这话时,他脸上的笑意那般明显,毫不掩饰,可见他对电话里的女人有多重视。   “……”   听到电话那头女人的否决声,慕易川脸上的笑容骤然消失,不确定的问,“杜瑜锦?你是说,让长轩和杜瑜锦结婚?”   原来她的想法和自己的不一样,他要的不过是要自家儿子幸福,而她则是考虑了整个家族,杜瑜锦是她的侄女,她肯定会偏袒。可慕长轩是她的亲生儿子,她当真一点儿都不关心他的幸福么,如果将杜瑜锦强行塞给他,以他的脾性指不定会做出什么惊天动地的事来。   “……”   “这事儿容我想想,你还好吗,这么多年了就没想过回来看看?”说到最后,慕易川还是忍不住旧事重提,他想了她多年,一直在等待她回归。   这句话刚说完,电话就啪的一声被那头给挂断了。慕易川拿着电话站在原地,刚刚还热络的神情此刻只有失落与受伤。   这么多年了,她还是不肯原谅他么,如果不是因为儿子,估计现在他连话都和她说不上。她一个人远在伦敦,亲人相续去世,苏青他们一家已经回来A市,难道她一个人在那边就不觉得孤单吗?   他已经老了,没有多少时间可以消磨,要说这辈子,他认为最失败的事情就是对她的爱,他拿她没任何办法,就像此时,他本来很中意叶敏和慕长轩在一起,可是被她否决了,他能不遵从么?就因为杜瑜锦是她的侄女,她就要肆意的偏袒,完全不顾自家儿子的感受?   这种感觉,是夹在中间左右为难啊!慕长轩本就不太听他的话,如果让慕长轩放弃和叶敏刚刚建立起来的感情,他要怎么开口,如果慕长轩铁板钉钉的要娶叶敏,到时候恐怕他也无法阻止。他真不知道,这样的日子何时是个头,他们娘俩什么时候才能和好,才能连成一气啊!   慕易川现在的愿望就是能和他们一家三口团聚,这个愿望已经搁在心里很多年了,在结束自己的人生之前,他希望可以实现。   慕长轩洗完澡出来,看到床上熟睡的女人,冷硬的心顿时划过一抹暖流,让他感到无比安心。他轻手轻脚的走到床边,看着她并不是很雅观的睡姿发呆,或许只有在睡着的时候,这只有着利爪的小猫才会如此安静。她侧躺在床上,双腿弯曲,看在他眼里犹如一条美人鱼,那种美太自然,微微嘟起的小嘴让他忍不住低头吻了上去。   睡梦中的白小悠感觉到熟悉湿热的气息喷洒在自己的脸上,弄得她的脸部一阵瘙痒,便再也无法安然入睡,迷糊的睁眼,她一瞬不瞬的看着他放大的俊颜,这一刻,好像所有的呼吸都停滞了。   看到她醒来,慕长轩停下轻吻的动作,上床,高大的身躯覆盖她娇柔的身体,可能是怕她承受不了,他双手支撑在她身体两侧,并没有完全压上她的身子。   “醒了?”他轻柔的吐出两个字,沐浴后的他带着清新的气息,让他看起来没了以往的冷冽。   白小悠不自在的扭动了一下身躯,一张脸早已因为他暧昧的动作羞得通红,想到接下来可能会发生的事,她有些害怕,“我……我的身体还……”   医生说了,要四十天才可以亲热,她现在才二十几天,不敢拿自己的身体开玩笑。她就怕这个强悍的男人一下忍不住,将她给吃了。   慕长轩热切的注视着她因为害羞而通红的脸,大手缓缓捂上,在她耳边邪魅的低语,“我知道,你放心,我不会对你怎么样。”   她的身体,他怎么会不知道,他每天都会听下属的汇报。她有没有去医院做五天一次的治疗,具体情况怎么样,他全都清楚。   “那你……还不下来?”白小悠听他这么一说,心里没来由的抖了一下,只因为他的语气太过于暧昧,他的薄唇在她耳垂边际摩擦着,弄得她连说一句完整的话都有些困难。   既然知道,还趴在她身上干嘛?*的,他能忍受得了?她确实很怀疑。   “医生应该没有说这样也不行吧?”他邪肆一笑,低头再次吻上了她诱人的红唇。   白小悠的身体在他的挑逗下早已柔成了一滩水。不是说好了分手的么?可只要碰上他,她就觉得自己完蛋了,就像现在,她理智明明清醒得很,可她就是不想将他推开。她和他一样,想念了太久,迷恋了太久,这种感觉好不容易回归,所谓的理智,在这一刻全部瓦解。   室内逐渐升温,白小悠感受到他的身体越来越滚烫,然而他却没有更进一步的动作。   慕长轩感觉自己的身体快要炸开了,双眸猩红的看着她,深深吸气,从她身上下来,背对着她躺着,心跳得厉害。如果再这样下去,他就要崩溃了,怕自己控制不了身上的火气,将她吞入腹中。   白小悠明白她隐忍得有多难受,不光是他,她其实也很难受,她差一点就丧失理智的和他共赴*了,如果不是他的意志力坚强,恐怕此刻二人早已醉生梦死,不顾后果的缠绵起来。   突然,她灵光一闪,嘴角微微上翘,灵动的大眼里闪过一丝狡黠。身体大胆的靠近他的后背,小手从身后攀住他的颈脖,学着他的样子,在他的肌肤上来回亲吻着。   白小悠明显感觉到当自己触碰到他的身体时,他整个人一僵,似是不敢相信今天的她会这么大胆。   他翻过身,面对着她,一双阴鸷的眼眸此时朦胧一片,看上去有点小可怜。白小悠得逞的一笑,娇小的身子钻进他结实的胸膛里,犹如一只迷糊的小猫。   慕长轩怎么会不明白她的心思,小妖精,还挺记仇的哈,这个时候勾引他不是要他的命么?他从前怎么就没发现她还有这样的一面?他按下她不安分的手,眼光灼灼的看着她,隐忍着的欲火快要将他的身体烧灭了。   “听话,别闹!”他哑着嗓子,喉结因为这句话而上下滚动,说明他已经隐忍到了极致,说出的话里带着警告又带着无可奈何的情绪。   如果再被她这样折腾下去,他真的怕自己会忍得背过气去!   某女好像故意针对他一般,看到他隐忍的模样,不由得在心里偷笑,每次都被他折腾得全身酸软,偶尔还让他弄得昏过去,今天这么好的机会,此仇不报非君子,她一定得好好利用,看看一向冷漠的他到底有多能忍。   “不,你亲了我,我要亲回来!”白小悠撅着嘴,抬眸对上他深邃的眸子,无赖的卖萌。   这话说完,她从他宽大的怀里出来,伸手勾住他的颈脖,对着他的薄唇吻了上去。她没有主动吻过谁,所以在这方面她并不是很在行,只能学着他平时的样子,尽情的发挥。   “……”   一向沉静稳重的慕六爷在这一刻被这个小妖精弄得大脑一片空白,她的吻生疏而羞涩,根本放不开,说是在吻,其实她是在啃咬。他已经不满意这样的吻,一个翻身,将她压在身下,疯狂的索吻。本就难控的欲火,一股劲窜到胸口,将他整个人烧了个天翻地覆。   两个人的喘息声从房间里传出,忘情纠缠着。   到最后一刻,某男终于忍受不了,起身,披上浴袍往浴室的方向迈步。不行,他快被她折磨的要疯了!   这个时候他才发觉,一向引以为傲的意志力在她面前根本不值得一提。以往就是再美的女人,再诱人的身体,都提不起他的兴趣。曾经有人说他不喜欢女人,否则这么多年,除了杜瑜锦,他怎么还是一个人?   他不是所谓的不喜欢女人,而是只对一个女人有兴趣。外面的那些莺莺燕燕,他看着就觉得烦,脏!   白小悠气喘吁吁的从床上坐起,*的身体用白色的被单包裹,露出一双白而细嫩的小腿,惹人遐想。从下往上看,她的脸炫红一片,长发凌乱的散落在一起,几缕发丝自然的垂下,遮住她娇俏的容颜,被他吻过的红唇微微有些肿,显得更加娇艳欲滴。   好累,白小悠觉得自己折磨他的同时也在折磨自己,刚刚被他撩起身体上的火气,他却临阵脱逃了……不过,今天看到他因为这个而隐忍得爆破的样子,她就忍不住想笑。报仇嘛,总要付出代价的,虽然此刻她的身体也很难受,可看到他禁受不住身体上的火气,从她身上下来之后,几乎是冲到浴室去洗冷水澡灭火,她的心里呀,就痛快得不行。   慕长轩,我叫你以后欺负我!   谁会想到平时冷漠严肃的他还有这么一面,如果说出去会不会大跌眼镜?   慕长轩感觉自己的身体快要虚脱了,这小妮子,等她好了,他一定百倍奉还!胆儿越来越肥了,她平时不是挺怕他的么,今天还想到这么一出来折腾他?呵!心里虽然这样想着,可从他的面部可以看出,他的心情格外的好,微微上扬的唇角,彰显着他对她的宠溺。   或许,他们之间连他们自己都没有发现,他们到底有多爱对方,又有多离不开彼此。也只有在这样宁静的地方,他们忘了外界的干扰,吐出彼此最真实的心声。   “哈哈,慕长轩其实你这样样子可爱多了,为什么平时要装得那么酷那么冷呢?”一场虚假的激情过后,慕长轩搂着她的身子,相拥而眠,却再也不敢对她放肆。而他这般隐忍不但没换来身边女人的心疼,反而得到她的调笑。   慕长轩搂着她身体的手一紧,脸色黑得可怕,从牙缝里挤出三个字,“白小悠!”   “等你好了看我怎么收拾你!”今儿个他是憋屈够了,他发誓,等她好了一定要弄得这女人求饶,让她长长记性,敢调戏他,要背负什么样的后果!   咳咳,小悠悠也太大胆了,竟然用可爱二字来形容咱们冷冰冰的六爷,是欠收拾了哈!   某女收到他警告的眼神,刚刚还理直气壮,现在却像霜打的茄子般,那眼神好不无辜,“哦,我还是睡觉吧!”   只要想到他到床上的勇猛,她就忍不住的害怕惶恐,完蛋了!他一定不会放过自己,今天她这么折腾他,等逮着机会,他指不定又将自己折磨个半死。   那中感觉,简直想死,全身无力,身体和灵魂仿佛脱轨了般没有生气,最少也要让她休息三天才恢复。   慕长轩看到她一副委屈的模样,灵动的大眼触动了他心里最柔软的地方,长叹一声,大手将她凌乱的发丝拨到耳后,无奈的开口叹息,“你是在要我的命知道吗?”   哇塞,六爷的话很煽情有木有,要命了耶!   什么时候开始,他的口味变得这么重,眼前的女人一脸的稚嫩,举手投足间流露出的气质和未成年的小女孩有什么区别?   这样的她,让他想到了三年前,应该说那个时候她比现在更幼稚吧。拿结婚证的那一天,他们虽然是协议结婚,他完全可以将她安排到别处居住,可鬼使神差的,他却将她带到了别墅,告诉她,那便是她以后的房间。   或许,在潜意识里,他早就被她身上那种自然的气质所吸引,只不过当时她实在太小,他再怎么饥渴,也不会对一个小女孩下手吧?四个月的契约婚姻,他们之间只能用沉默来概括。他现在突然很想知道,三年前她为什么会答应自己的条件?   其实,咱六也是想问,三年前,你是不是喜欢我?   白小悠看到他陷入深思之中,静静的看着他,精雕细琢的脸,一双让人深陷的眸子,含着让人无法逃离的魅惑。她看得一时忘情,小手情不自禁的覆上他俊美的面庞……   她还从来没有摸过他的脸,他的唇……   “别闹了,睡觉,嗯?”感受到怀里的人儿又开始不安分,慕长轩的思绪回归现实,抬手按下她不听话的小手,声音沙哑低沉。   她不知道他忍得有多辛苦,那样的感觉他再也不想尝试第二次!   白小悠没好气的憋了他一眼,不服气的回道,“哼,不是你先闹起来的么,人家本来早就睡着了,可你非得将人家亲醒。”   “……”呵,好话一说,又无法无天了?   感受到某男身上散发出来的冷气,白小悠也不再放肆,凡事适可而止,用手捂着嘴轻咳两声,转移话题,“唉,我们什么时候回去啊?”   听到她的那么急着回去,慕长轩本来还不错的心情顿时阴霾一片,她就那么想回去?跟他在一起不好么?   “才刚来就想回家,有什么值得你挂念的人么?”慕长轩忍着心里的妒火,冷声质问。   如果她敢说是因为慕子卿,他就什么都不顾的将她给吃了,让她从此之后再也无法装下别的男人。   “我妈一个人在家,我出来几天不放心。”白小悠叹息。   她说的是实情,以前和他在一起,他会关上自己几天,不让她回家,可那时候她人在A市,和母亲离得近,所以不会担心什么。现在真的出来了,她会免不了担心,加上现在,她的心里涌起一种不安,让她更加的想念A市。   “事情办好了,差不多后天就可以返回。”听到满意的回答,慕长轩也不卖关子,拍拍她的后背以示安慰。   “你真的把叶敏送回A市了?”白小悠哪壶不开提哪壶,想到慕长轩对那个女人的柔情,她心里多少有些不舒服。   如果他真的和叶敏发生了什么亲密的关系,估计她就是再迷恋这个男人,也不会和他在一起了。   闻言,拥着她身体的某男面色一凝,一双幽深的眸子里泛着冷光,从牙缝里死死挤出一句话,说明他不是在开玩笑,“白小悠,你再敢多说一个字我立马就办了你!”   他们在一起,他不希望她提到任何无关的女人,当然也不想让她提到除他以外的任何一个男人。这个时间点只属于他们,他们的心里只能容下对方,不管未来如何,他们能否走到一起,他都不想去多想。   他今天已经够憋屈了,如果这个小女人还不知死活的惹他,他真不知道自己会做出什么疯狂的举动来,虽然刚刚的话只是在吓吓她,可人的忍耐是有限度的,她这么一而再再而三的挑战自己的耐心,是块石头也会被她给融化了。   白小悠听到他冷声的警告,果然安分了不少,身子蜷缩成一团,躺在他的怀里安静的聆听他强有力的心跳声。   这和谐而美好的一幕,此刻如画!   ……   “子卿,其实你知道真相对不对,就是不敢相信她是那样的人是不是?”白灵萱将陈慧气到还不算,她就像一个疯子,趁着午休时间跑到慕子卿的公司无理取闹。   慕子卿恼怒的呵斥,“白灵萱,你少在这儿胡言乱语,孩子是不是我的,我自己不知道么,需要你来指控?”   疯子一个,如果不是看在白小悠的面子上,他真懒得里这种女人,这里是公司,如果不是午休,指不定多少人笑话他!他从前怎么就没觉得白灵萱是一个如此难缠的女人,早知如此,当初在认识白小悠之前就应该和她保持距离。   白灵萱比白小悠先认识慕子卿,因为家庭的关系,慕氏和白氏的社交圈子,他们两个已经认识很久了,在这之前,慕子卿并不知道白家还有一个遗落在外的白小悠。所以,在认识白小悠以前,慕子卿对白灵萱的印象还不错,两个人经常一起吃饭,聊天。   也许就因为这样的关系,让白灵萱产生了误会,以为慕子卿一开始是喜欢她的,如果不是白小悠的突然出现,她现在和慕子卿已经结婚了。   然而慕子卿对她一直只限于朋友之间的关系,要说喜欢谈不上,和白灵萱在一起,他无法感受到自己因为她而变得心跳加快。   白灵萱说到动情处,双手紧紧拽着他的衣袖,语气悲凉,仿佛她所做的一切大公无私,“子卿,我是为了你好,你知道她为什么一直都对你保持距离么,我真的不忍心告诉你,怕你接受不了这个现实,离开她吧!”   白小悠和慕长轩的暧昧关系,她不是不想告诉他,而是没有证据,等到找到他们二人苟且的证据,她一定会毫不留情的毁灭。   “住口,我今天告诉你,我很不喜欢别人在我面前说小悠的不是,不管她什么样我都会一如既往的爱她,至于你,我从来就没有……”慕子卿狠狠甩开她的手,一脸的不耐烦,隐忍的怒火即刻就要爆发。   接下来的话,白灵萱没让他说下去,她受不了他无情的拒绝,更无法忍受他全心全意护着那个贱人,一冲动,将刚才憋在心里的话怒吼出来,“她爱的人是你六叔,慕子卿,你别傻了!总有一天,你会后悔的。”   顷刻间,雷声滚滚,不光是慕子卿,连白灵萱自己也愣住了,她怎么就这么冲动?事情还没有证据,如果让慕长轩知道是她在散播谣言,不是要将她碎尸万段么?即使她再有本事,也不敢和A市的六爷叫板!   “你刚刚说什么,再说一次?”温文尔雅的面庞出现龟裂的痕迹,他的话很轻,轻得让眼前的女人浑身发寒。   白灵萱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慕子卿,就是那天在医院接白小悠出院,她跑去奚落白小悠,他的脸上也没露出如此可怕的神情。一向温润的他,竟然会用那么冷冽的眼神看她,可见他此刻的情绪已经隐忍到了极致。   “我还有事,先走了!”目前,最好的办法就是赶快逃离。   慕子卿面色僵硬,大脑在这一刻已经空白了,等他回过神来,他怒吼一声,“白灵萱,如果你说的是假的,我一定会让你痛不欲生。”   他的六叔,不会的!他和叶敏感情那么好,怎么可能呢?况且他现在连出差都带着叶敏,两个人表现得这么难舍难分,怎么可能对小悠有情?   他不信,绝对不信!   白灵萱从慕子卿公司里出来,大脑还停留在刚才的险境当中,慕子卿的神情可以说是想杀人,如果不是她跑得快,她真的怀疑自己此刻是不是被那个男人给剁了!   呵,受不了吧,如此一个温柔的男人,会暴露出那样的情绪,相信知道真相之后,一定会被逼疯!哼,你们让我不快,都休想得到幸福!   拖着摇晃的身子回到家,打了一个酒嗝,眼神迷离的看着空荡荡的客厅,一种无言的冷清与孤独涌上心头,鼻子一酸,眼泪不争气的顺着美艳的脸庞流下。   为什么,为什么,白小悠她到底哪一点比得上自己,为什么所有的男人都喜欢她,一个野种而已,现在人口味都变了么?带着一颗受伤的心走上楼,正想回房,却隐隐约约听到对面的房间传出嬉戏的声音。   爸爸,那是爸爸的房间,怎么好像有女人的声音,难道……   “萱萱,你……你不是说和慕子卿……?”白瑜尘的看着突然出现在门口的女儿,面色上一片恐慌。他怎么也没有料到女儿会突然回来,不是说过晚上不会来的吗?   他一边系上敞开的睡袍,一边柔声问她原因。又和慕子卿闹矛盾了么?前两天她还信心满怀的对自己说,慕子卿一定会回到她身边,他以为慕子卿真的回心转意了呢!   看样子,还是一团糟啊!   “爸,你当初为什么要收留她们,为什么?呜呜……”白灵萱看到白瑜尘就像是看到生命里唯一的支撑,趴在他怀里委屈的哭起来。   白瑜尘宠溺的拍着她的后背安慰,她身上散发出浓烈的酒味,微微皱眉,厉声质问,“萱萱,你喝酒了?”   “如果没有白小悠那个贱货,最起码他会多看我一眼,我就多一丝机会,但现在,我真的觉得自己够傻!”白灵萱不理会白瑜尘的质问,一个劲儿的趴在白瑜尘怀里吐槽。此刻的她恨不得扒了白小悠的皮!   听到她说自己傻,白瑜尘以为她想明白了,“只要你想明白,爸爸……”   阿嚏!突然,一个喷嚏声从白瑜尘房间里传出。   “爸,你听到什么声音没?”白灵萱推开白瑜尘,耳朵表现得极为尖锐,想要跑到白瑜尘房间看个究竟,却被白瑜尘的身子挡在门外。   白瑜尘的面色在听到那一声喷嚏声后,顿时面如死灰,生怕被女儿发现了,心里一阵紧张,对着她柔声诱哄,“萱萱,你喝多了,爸爸送你回房休息。”   “不,爸爸,我明明听到了女人的声音,好像是……”虽然只是一个喷嚏,她总觉得这个女人她认识。   “爸爸,你在房里藏了女人?”突然,她大脑像是一下子清醒了,毫无顾忌的将心里的想法冲口而出,冷眼看着白瑜尘。   “没有,没有,你听错了,来,爸爸送你回房!”白瑜尘将房间的门顺势关上,不让她再往里面瞄。   白灵萱只觉得好累,此刻也没心思多想,丢下一句话,“爸,我什么都没有了,你不能再负我,否则我真的活不下去了。”   这话的意思再明显不过了,如果白瑜尘敢在外面娶别的女人回来,她就用死威胁他。她什么都没有,就剩下一个爱她的爸爸,她不要自己的父亲和任何一个人分享。   “好好好,爸爸知道……”白瑜尘见她迷糊的往自己的房间迈步,一颗紧张的心渐渐的舒缓,将她送回房间,为她盖好被子,方才离开。   “出来吧!”回到房间,白瑜尘将房门反锁,对藏在洗手间的女人发出命令。   刚才真是吓出了一身冷汗,他这一生最在乎的就是女儿,为了她,他没有再娶,一个男人孤独这么多年,可以想象他心里有多苦。   “吓死我了,刚才我一时没忍住打了个喷嚏,可能感冒了。”一个妖娆的女人缓缓的从洗手间里钻出,双手捂着胸口,仿佛经历了一场胆战心惊的大劫。   “你要什么我都可以尽量满足你,可我们的关系,一定不能让萱萱知道。”白瑜尘搂上美人的纤腰,身体里的*已经表现得迫不及待。到底是多年没碰过女人,此时有多饥渴,只有他自己知道。   女人娇媚的出声,顺势勾住他的颈脖,“那是当然,你就放心吧!”   白瑜尘哪里受得了她这样的勾引,将她的身体一个反扑,二人的身体朝着大床滚去,“呵呵,看我怎么惩罚你!小妖精!”   ------题外话------   偶不知道这次能不能通过,整改过的版本,o(╯□╰)o   ☆、093 怎么,舍不得我?   自从白灵萱来过之后,慕子卿一个下午都无心工作。之前,他也有过怀疑,只是不敢往那方面去想,今天从别人口中说出来,虽然他不相信,但心里还是觉得不舒服,当然,最重要的是,他先前在医院看到慕长轩对白小悠所流露出来的关心,还有那受伤的眼神,确实难以让人理解。他的六叔,一向冷漠,从来都是一个不管闲事的人,白小悠只是他的秘书,怎么可能会暴露出那样的情绪呢?   六叔对小悠,确实很奇怪,他们之间说是恋人,不像,可说没关系,又像和别的人不一样。到底是哪里不一样,他也说不上来。   思虑至此,他慌忙的拨通白小悠的电话,怀着一颗忐忑不安的心听着电话那头传来的手机铃声。   此时的白小悠在慕长轩怀里沉沉睡去,但是拥着她身体的男人,却没有一丝睡意,盯着怀里女人熟睡的容颜深思。   慕长轩觉得自己自从遇见她之后,大脑有时候根本不受自己的控制,一向冷静的他,怎么会花心思在一个女人身上,他自己偶尔想起都觉得不可思议。   明明说好了是最后一次,可他就是忍不住的去招惹她。他从来都不会对任何事任何人回头,然而这样的原则在她面前却起不到丝毫作用。就像当年,他那么喜欢杜瑜锦,可她几次三番的挑战他的耐心,以至于让他最后失去了信心,选择放手。   杜瑜锦离开时,他确实难过了一阵子,但时间一久,他也就从伤痛里走了出来。可是和白小悠分手之后,他无法忍受那种思恋的痛苦,发疯发狂的想念让他几近丧失了理智,继而让他做出如此幼稚的事情来,一切只不过是想和她拉近距离,将她留在自己身边。   他真的喜欢上她了,还是在留恋她的身体?昏暗的房间,两个人两颗心在此时紧紧的贴在一起,如果不是床头柜上的手机突然响起,这和谐的一幕或许还能维持许久。   慕长轩伸手拿起床头柜上的白色手机,当看到屏幕上的名字时,拿着手机的手渐渐用力,本就冷冽的面容在此时显得更加暗沉,差点儿将手里的手机给捏碎。慕子卿?呵,他是不是该出手了。以往本想成全他们二人,可事后他发现自己根本就做不到。   不管将来他和白小悠会怎样,但是此刻他不想放开她的手,也不能让任何一个男人觊觎她。电话不知道疲倦的响着,身旁的女人似是感觉到一般,本来舒缓的眉头此时微微皱起,闷哼一声,翻了一个身,继续睡。   慕长轩挂断电话,直接将白小悠的手机关了机,他才不让任何人打扰呢!   而这边的慕子卿,打了数十个电话都没有人接,到最后拨过去却是关机了,内心的不安和惶恐越来越强烈。不会的,不会的,小悠不会和六叔在一起……   他像疯了一般,不停的拨打着那个熟悉的号码,可无论他拨多少次,电话里面传来的都是千篇一律的女声,对不起,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   这种反复的话语,让他的心里掀起了千层浪,被搅得天翻地覆,失去了原有的冷静。   “帮我订一张去C市的机票,两个小时以内的航班!”他对秘书吩咐,已经做好了去探个究竟的准备。   电话那头响起了秘书甜美的提醒声,“慕总,四点钟和法国分公司约好开视频会议。”总裁不在,许多事情都需要总经理代为处理,这个时候离开,公司恐怕……   “取消,一切都取消,等我回来再说。”慕子卿听到秘书质疑他的决定,心里的烦躁更甚,对着电话那头怒吼。   是他平时表现得太好说话了么,让他们一个个都反了天了,什么时候他也应该和六叔一样,让他们都怕怕自己!   “可是,总经理……”公司的一切事情还需要您来处理,您这个时候离开确实不合适。秘书的话才说到开头,就被慕子卿强行的压了下去。   “叫你订你就订,哪里来的那么多废话。”慕子卿耐着性子命令,冰冷的语气让电话那头的秘书一怔。   慕总经理为人温和,跟在他身边虽然没多久,但她对他的性格还是有所了解的,他从来不去用激烈的口吻和下属说话,给人的感觉就像是冬日里的一抹阳光,让人如沐春风。像今日这般失常还是头一次。   慕子卿吩咐好一切,心里还是觉得不安,继续拨打着白小悠的电话,电话那头的回答还是一样,让他有一种心灰意冷的感觉。   小悠,你不会的对不对?他疯了般的在心里默念这句话,强烈的惶恐和不安涌上心头,让他无从说起。   ……   叶敏被慕长轩强制性的送回到A市之后,一直闷闷不乐。她就不明白了,明明对她呵护备至的男人,为什么说变脸就变脸,难道是她的魅力出了问题,那般*裸的勾引都不能提起他的兴趣?   她真的有些怀疑是不是他不行?为了证明自己耀眼四射的魅力,叶敏穿着性感的黑色蕾丝紧身套裙来到酒吧,妖娆性感的身段,蛊惑人心的面容,都成了酒吧里最耀眼的光芒。特别是她在舞池里疯狂的舞动,引起了身旁男人们的热烈的尖叫声和高呼声,甚至还有几个喝高的男人,围在她旁边和她一起起舞,趁机偷袭美人身体的某个部位。   呵,她依然是那个耀眼的女人,无论在什么地方,男人都无法抵挡她的诱惑。慕长轩,你到底是什么样的一个人?要说一个男人真的不行,怎么可能有如此庞大的气势,她宁愿相信自己的魅力减退,也不愿相信那么一个冷峻的男人会是——不举!   叶敏的自尊心在慕长轩那里受到伤害,她心里难免不爽,她决定了,今晚只要有看得上对眼的男人,她就豁出去了。二十五岁的她,在尝过男女欢爱的激情后,便再也忍受不了漫漫长夜的寂寞。   既然慕长轩不肯要她,她就更应该多学习学习男女之间的那些事。她倒要看看,那个冷漠的男人能支持多久,再强的百炼钢也会有被击垮的时候。等他回来,她定不会放弃对慕长轩的攻击,男人嘛,特别是像慕长轩那样的成功男人,偶尔也好面子。   在这之前,她也调查过慕长轩,得知他除了和杜瑜锦有一段过去外,他的生命里没出现过任何女人,如今杜瑜锦回过头来追他,却被他拒绝,足以说明这个男人不喜欢吃回头草,这是一个很好的机会。   当真是一个果断狠绝的男人,如果让她相信慕长轩对杜瑜锦完全没有情义,她还真不相信,只不过在她眼里看来,慕长轩是一个有原则的男人,前任再好,以前再爱,都是过去的事,表面上他不会留恋分毫,可内心怎么说还是有些放不开。恰恰她就喜欢这样的男人,不管是什么事情毫不拖泥带水的做出决定。   即使他心里现在装的是杜瑜锦,她也有信心将他心里的那个位置给霸占!   她就不相信,那个男人会记挂杜瑜锦一辈子,到底都是过去的事儿,他总不能为了杜瑜锦以后就不再爱了吧!   慕长轩,等着吧,我会一步一步的让你臣服,从此之后你便只能是我的男人!   ……   夜幕降临,慕长轩深情的凝视着怀里的女人,小心翼翼的将她的身体放平,不舍的从床上起来,一边穿衣服一边注视着她睡姿。一切就绪之后,他在她的额前轻轻一吻,大手在她的唇上来回磨搓着。如果不是被门外的的声音打断,慕长轩都不知道此时的自己已经走火入魔。本来六点约好了去见当地的地方官,他看到她睡得这么香,不忍心叫醒她,准备留张字条给她独自去应酬,可没想到,这个小女人会让他如此留恋,如果不是属下提醒,他大概忘了时间,继续沉醉在二人的世界里。   “六爷!”门外的下属礼貌的提醒,他在外面已经徘徊好久了,如果打扰六爷的好事,他免不了被责罚,但是不提醒,六爷迟到了,他的惩罚会更严重,思来想去,反正都是一死,不如干脆点儿。   六爷一向守时,今天却出奇的怪,都已经五点四十分了,再不动身恐怕会迟到。他们六爷身体强悍,在这之前他们已经见识到了,那次让他们守在女洗手间门外,里面传出他和白秘书的呻吟声,让他们这一群男人都跟着红了脸。   咳咳,不会一个下午了,事儿还没办完吧?   霎时,房间里传来慕长轩冰冷的命令声,“在外面等五分钟。”   声音虽然冷冽,但没有责备,这让等候在门外的下属放宽了心,兴许是因为下午运动太过于猛烈,六爷睡过头了。   慕长轩一身合体的纯黑色西装,高大的身影从房间里迈出,将整个房间挡住,然后伸手关上房门,不让人有任何偷窥的机会。这种举动在外人看来,他好像是藏了不该藏的东西一般,生怕被人发现了去,可以用四个字概括他此次的动静——金屋藏娇。   下属发现慕六爷的脸色不是很好,那张脸冷得让人发颤,如果不是他们常年跟在他身边习惯了,说不定此刻早已被他的气势吓得屁滚尿流。   难道是自己打扰到了六爷,让六爷不快了?   以往只要六爷和白秘书带上一晚,第二天心情就会出奇的好,可今天的举动确实让人无法猜透。六爷和白秘书吵架了?不像,他们根本没有听到争吵声,而且出来时看到六爷那般护着白秘书,不可能是吵架的缘故。   那是因为什么?兴许是在那种事情上咱强悍的六爷还没有尽兴?   这个想法擦着边儿了,要说六爷为何脸色阴沉,还不是因为小悠悠将他折磨得快疯了,在那种事情上,他从来不知道自己也会无法掌控。身体上的隐忍,能让他高兴么?偏偏他又想抱着她睡,让他的一颗心啊,差点儿没被欲火给焚烧死。   两个下属跟在他身后是大气都不敢出,两个男人彼此使眼色,都不想让自己去撞枪口。从酒店出来,慕长轩钻入早已在外等候的越野车内,为他拉开门的下属出声向他汇报。   “六爷,A市传来消息,白秘书的母亲突发心脏病,现在正在医院抢救。”   慕长轩听后,整个身体还没完全坐稳,又从车内出来,此时的脸色更加难看,冷着一张脸,阴鸷的眸子锐利的扫了在场的每一个人,吐出的话冰冷得如同地狱里的招魂铃,“什么时候的事?”   “两个小时以前!”下属看到他从车内出来,低着头,不敢去看他的脸。   慕长轩一边呵斥身后的下属,一边迈着矫健的步伐往酒店走,“为什么现在才汇报?”两个小时以前发生的事,这些人为什么到现在才告诉他,真不知这些人平时能干什么!   “……”   几个下属听到慕长轩冷声的质问,都无语的跟在他身后,心里不禁纳闷儿,六爷不是您吩咐五点半以前不能打扰的么?   “备车,返回!”突然,他止住往前的步伐,转过身对着身后的下属严厉的命令。   “这件事暂时不要让白秘书知道。”他在心里琢磨,事情瞒着是不可能的,能让她少痛一分钟便是一分。   “是!”   吩咐好这些,他又继续往电梯的方向迈步,不知道该如何对房间里熟睡的女人开口,似是想到什么,继续对身后的下属吩咐,“等等,给她母亲请最好的医生,那边让人好生叮嘱着,不惜一切代价一定要将人给抢救过来。”   “是!”   他已经尽力了,能不能抢救过来全凭天意。他也深知,白小悠从小没少受白瑜尘的压迫,母亲就是她的一切,如果陈慧死了,恐怕她会好长一段时间都会沉浸在伤痛里无法走出。这是他不愿看到的,如今,只要她不开心,他便会不开心,她心痛,他会比她更难受。   回到房间,看到还在熟睡中的女人,慕长轩脱下西装外套,露出白色的衬衣,走到床前,轻声唤着床上的女人。   “小悠,小悠……”   白小悠的意识模糊,迷蒙中听到有人叫自己,微微蹙起眉头,淡淡的从红唇中溢出一个字,“嗯……”然后身体一翻,背对着慕长轩继续睡。   可能是她大病初愈,身体虚弱,长时间的长途跋涉让她的身体有些吃不消,因而让她怎么睡都睡不醒。想到这个原因,慕长轩心里涌起一阵难言的痛,以后他决不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在她的身体还未康复之前,他不能让她再怀孕。   那天,看到茶水间里的血,他一直都不敢相信会是她的,如今想起来都让他后怕好久。   见她没有醒来的迹象,他耐心的将她背对着自己的身体翻转过来面对着他,柔声诱哄着,“起来,我们回去了。”   白小悠听到他的声音,秀眉蹙得更紧,嘴里喃喃自语,“嗯,好困,累……”   听到她细微的呻吟声,慕长轩心里一紧,大手缓缓捂上她的额头,才发现她又发烧了,难怪她如此嗜睡,大意的他却没有发现她的不对劲,真是……   要是没有发生她母亲的那件事,他现在已经出去应酬,可能要到很晚才会回来,真不知道到那个时候,她整个人会不会烧傻?不,不会的,他不会让她有任何事情,绝对不会。   “六爷,车已经备好了,准备……”门外传来下属的催促声。   慕长轩将白小悠的身体小心翼翼的放下,快步打开门,急切的吩咐,“快,去找镇上最好的医生过来,白小姐发烧了。”   “哦,好!”   很快,镇上的医生被请了进来,得知她是因为风寒而感染引起的发烧,他心里更加的内疚,昨天下飞机之后冻的吧,一切都怪他,千万别落下病根就好。   “情况不严重吧?”慕长轩看着老医生从医药箱里拿出注射器,担心的问。   还需要打针么?   医生一边调药一边解释,“我给她打一针退烧针,然后你再喂她吃些药,应该就没事了。”末了,他走到床前,准备褪去白小悠的裤子,却被一道强大的力量阻止,顿时,拿着注射器的那只手传来强烈的疼痛感,手一软,注射器也掉到了地上。   慕长轩微微眯眼,冷峻的容颜散发出一抹狠绝的气息,看得老医生身体忍不住抖了抖,冰冷的声音如同地狱里的魔鬼,“你干什么?”   “打……打退烧针呐!”老医生颤抖着身子解释。   这是什么情况啊?   “你打退烧针需要盯着人家的屁股看么,啊?!”这个解释换来的却是他的一记冷笑,全身的气息皆被冷意弥漫,然后将老医生的身子狠狠一甩,老医生一个不稳,身体撞到了不远处的茶几上,疼得他是大汗淋漓也不敢出声。   两个属下无语的看着这一幕,反映过来才上前解释。   “咳咳,那个六爷,一般退烧针都是打在屁股上的。”   没想到慕长轩听后不但没有悔改,反而对着趴在地上的老医生大吼,“狗屁,赶紧给我想办法用其他的办法退烧。”   “那……那你先用温水将这些药给她服下,如果烧退不下去再想别的办法。”老医生不敢怠慢,赶紧从地上爬起,从医药箱来掏出几包退烧药交到慕长轩手中,小心翼翼的嘱咐。   他从医一辈子,头一次遇到这样一个怪人。但是他身上的气势太过于强烈,他早就被吓傻了,当然是人家说什么就是什么。   慕长轩冷冷的扫了他一眼,拿着手中的药,亲自倒水将药喂给白小悠服下,做完这一切,他发现这几个人还杵在原地,不耐烦的怒吼:“都给我滚出去!”   其实不是他们都愿意在这儿,而是六也刚才所做的一切都将他们给吓傻了,他们的六爷竟然会亲自喂白秘书吃药?大家听到慕长轩的怒吼声才从深思中回过神来,转过身,轻手轻脚的离开了房间。   出来房门,他们还忍不住在想,刚才不是在做梦吧?   大概两个小时之后,慕长轩发现刚刚还熟睡的女人已经微微睁眼,他心里顿时一喜,拍拍她的小脸,轻声问道,“小悠,小悠,别睡了,你跟我说,有哪里不舒服么?”   “几点了?”白小悠红着脸,想起身,却发现身体特别沉重,根本爬不起来。   慕长轩见她想起来,俯下身子,为她拨去额头前的刘海,语气柔和,“你别管这个,你说有哪里不舒服吗?”可能连慕长轩自己也不敢相信,有一天他会变得如此有耐心,这么在乎一个人。   当年杜瑜锦偶尔发烧感冒,他都没有表现得这么紧张,杜家佣人多,家庭医生好几个,根本用不着他担心,他也没有在她病床前为她做过什么,顶多就是买些女孩子喜欢的小玩意儿哄哄她。   可他对白小悠是疼到了心坎儿里,看到她生病,他不想假手于人,只想陪在她身边亲自照顾,怕一闭眼她的病情就会加重,他不放心。   “头痛,想喝水。”白小悠从来没有见过这样温柔有耐心的他,迷糊的大眼死死的锁在他俊朗哦面容上,扯了扯唇角,沙哑的出声。   见她一副迷糊的模样,慕长轩不放心的用唇贴上她的额头,感受到她的温度已经渐渐回归正常,他心里的一块石头算是落下了。虽然只是一个发烧,不会出什么大事,可他就是忍不住紧张。   让他欣慰的是,这一次发烧没有上一次那么严重,否则他都不知道怎么办了。   “好,我帮你倒水,你躺好别乱动。”转身之前他还不放心的叮嘱一句。   白小悠拖着沉重身子起身,整个人靠在床头,看着他的背影发呆。那么一个尊贵的男人,现在伺候她,她眼睛抽风了么?看到他忙碌的身影,她的心里像抹了蜜一样甜,不管未来如何,总之她觉得此刻很幸福。待慕长轩端着水坐到床边,她想要伸手去接,却被他制止。只见他将手里的水杯放到唇边试了试温度,然后又耐心的吹了几口方才递到她手中。   白小悠被他这一连串的动作惊得哑口无言,木讷的接过玻璃杯,将杯里的水一饮而尽,才觉得舒服一点,她想伸手将空杯子放在床头柜上,却被面前的男人霸道的接过,轻声的问,“还要喝么?”   慕长轩看她喝得那样急,担心的怕她呛着,正想阻止,发现玻璃杯已经空了,想来她是渴极了吧!   “我不是在做梦吧,你为什么要突然对我这么好?”白小悠说出这句话,鼻子一酸,眼泪不争气的吧嗒吧嗒滴落。   她宁愿他对自己坏一点儿,这样两个人回到A市分开,也不至于太难过。可现在,他是什么意思,为什么要这么好?这不是让她更难过吗?   豆大的泪珠子顺着脸颊滚落,正好落在慕长轩的手背上,他心疼的为她擦去脸上的泪珠,将她娇小的身体揉进怀里,轻声道,“怎么了,是头很痛么,哭什么,都多大了?”   “我问你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白小悠哽咽的问,柔软的身子撞击在他厚实的胸膛上,隔着衣襟,她仍然能感觉出他强烈的心跳声。   他将下颚搁置在她头顶,大手轻轻拨弄着她黑色的发丝,沉默几秒之后方才回道,“因为,我……你生病了!”因为我不想看到你难受,这句话本来已经到了胸口,可到最后却变了味。   白小悠分明看到了他眼里的疼惜,他的回答虽然不是让她很满意,不过她却满足了,以往这样的问题他从来都不会回答,为了让他安心,她继续说道,“我没事,就是有一点小感冒,不用大惊小怪,买点药吃就好了。”   “听话,等你的烧退了,我们还得赶回A市。”慕长轩紧抱着她的身子,低低叹气,不知道该怎么样告诉她母亲正在抢救的消息。   白小悠推开他,对上他深邃的眸子,不解的问,“为什么突然要回了,事情不是还没办好么?”   见她的气色好了不少,慕长轩还是决定今天晚上赶回A市,如果她母亲真的有个什么,她也能见个最后一面,“那边有急事需要处理,必须马上赶回去。”   “不是说明天要带我一起看日出的吗?”白小悠想也没想,只觉得突然间要回去了心里有点不舍。   他们之间好不容易能这样和谐,她太过于留恋,她不舍,一回到A市,他们面对的便是狂风暴雨。   听到她的这句话,再看到她脸上的失落,慕长轩心里一喜,没想到她和自己一样,也很舍不得呢,如果不是她母亲的事,他会多留几天。   “我们以后还会来的,乖,夜里凉,多穿点衣服。”他从行李箱里拿出一些厚实的衣服放在她面前,关心的嘱咐着,那语气犹如在哄一个不听话的小孩。   “哦!”就算心里再失落,听到他这样的语气,她也没办法继续追问。   她忧伤落寞的神情没能逃过慕长轩的双眼,他好笑的再次将她拥入怀中,自恋的问,“怎么,舍不得我?”   “少臭美了,我只是有些不明白为什么要急匆匆的赶回去。”她毫无顾忌的一拳撞击在他的胸口,不服气的回了一句,娇柔的身子在他宽大的怀抱蹿了蹿,犹如一只小猫。   就算是,她也不要承认!   这一蹿某男好不容易控制一下午的欲火差点儿又涌了上来,不舍的放开她的身子,不再去看她可爱的面颊,“呵呵,好了,快穿衣服,我们要出发了,这个时候下山可能要赶明天早上的航班了。”   他害怕呀,下午的那种感觉简直想死,他现在可不能再去招惹她,否则他真的怕自己会被憋死。   两个人手牵着手坐进车后座,白小悠掏出手机想给陈慧打个电话,说自己明天就可以回去了。拿出来才发现,她的手机关机了。   双手死死的捏住手机,眼光不着痕迹的朝某男扫去,发现他一副什么都不知道的模样,她是打心眼儿里佩服他。只要和他在一起,她的手机就成了哑巴!   “谁让你将我的电话关机的,这么多未接来电,慕子卿一定有什么急事。”开了机,短信接二连三的传来,让白小悠忍不住数落他的不是。   这种声音在慕长轩耳里听来无疑是刺耳的,趁她不注意,他一把夺过她手里的手机,冷声开口,“白小悠,手机没收。”   “喂,你还给我,干嘛……”白小悠想伸手去抢,却没有得逞。   慕长轩将手机藏于身后,然后抱紧她的身体,语气严厉,“闭嘴,你才刚刚退烧,什么都别想,闭上眼睛睡觉!”虽然是冷冽的话,但听在白小悠的心里包含了无数的关心。   “我不睡,我才醒,干嘛又要我睡觉,你把手机还给我。”白小悠不依不饶,他一向霸道惯了,她在他面前就连这点自主权都没有吗?   现在他们之间还没有确定关系,如果真的和他在一起,不知道要放弃多少自由呢!   “小悠!”慕长轩忽然变了口吻,带着无奈,轻声唤着她的名字。   他不喜欢白小悠和他在一起还接别的男人的电话,当然,他是怕她从慕子卿口中得知陈慧的消息。此刻,他只想让她心里的负担少一点,能多开心一分钟是一分钟,一切等到了A市之后再面对吧。   白小悠哪里受得了他这样柔情的呼唤,即使心里有再多的不甘,在他温柔的陷阱里也不值得一提,垂着头,伸手握住他冰凉的大手,撅着嘴答应,“好吧,我听你的就是了。”   慕长轩看着她皱成一团的小脸,心里的疼痛缓缓蔓延开来,如果现在让她知道真相,不知道她会怎么样。似是没想到她会主动握住他的手,此时的他,唇角勾出一抹完美的弧度,两个人十指紧扣,紧紧相拥在一起。   整个世界,他们的眼里,心里都只有彼此!   ☆、094 她是你六婶!   白瑜尘得到陈慧在医院抢救的消息时,正在和床上的女人翻云覆雨。自从和蒋怡玲混在一起,他整个人就像着了魔,只要是她说的,他都一一的满足。一颗孤寂的心,无论是身体还是心上都得到了慰藉。   蒋怡玲无论从哪个方面看,都显得非常出色,那性感的身段加上妩媚的气质,再配上一张美艳的面容,都让他深深着迷。当然,最让他满意的是她床上的功夫,那股风骚的媚劲儿,每次让他想起都欲罢不能。   好不容易等到老夫人去旅游度假,本以为白灵萱晚上也不会回来,他才将她带到家里来。可哪里想到,好事接二连三的被撞破,特别是听到陈慧的遭遇不测的消息,他是兴趣全无。他*着身子将身上的女人推开,脸上灰蒙一片。   他瞧着陈慧的身体挺好的,怎么就突发心脏病了呢?虽然他们之间有太多的恩怨,可毕竟曾经真正的爱过,或许他这一生就爱过她。得知这个消息,心里多少有点儿沉重。   床上的蒋怡玲见他接了一个电话之后脸色大变,好不容易燃起的激情顿时熄灭,用被子遮住性感的身子,整个人靠在床头上,不满的看着正在穿衣服的老男人。   为了能让他开心,她花了多大的代价,像她这样的年龄本应该找一个风华正茂的男人谈恋爱,可她没有,因为仇恨,她将自己送到了饥渴了几十年的老男人面前。   白小悠和慕长轩的压迫,还有白灵萱的趾高气昂,总有一天她会一点一点的加注在这些人身上,让他们十倍百倍的奉还。   今天是她自己要求到白家来,当白灵萱出现时,她真的很想从洗手间里跑出来,然后当着她的面抱着白瑜尘,看她是什么样的表情。她受够了这样的落魄!如果不是觉得时机不成熟,她有必要躲在洗手间里么?   白瑜尘整理好自身,转过身发现床上的女人一脸的不快,没有丝毫要离开的意思,走上前,耐着性子诱哄着。   “宝贝儿,我让人送你先回去。”他在她美艳的脸上小酌一口,丝滑的肌肤触感让他说不出的爱恋,这样的女人能让他发起火来么?   蒋怡玲不动声色的扭动了一下身躯,嘟着红唇,双手环胸,一脸的委屈,“这就走了,不是说好让我留在这里过夜的么?”她要成为这里的女主人,得到白氏的一切。   “我真的有急事,明天好好补偿你!”白瑜尘搂着美人纤腰,迷恋的看着她娇媚的面容,那双眼睛,特别勾他心魂。   这个时候他才发觉,之前的那么多年都白活了,人生在世短短几十年,该风流快活的时候就应该尽情享受。   听到他的承诺,蒋怡玲脸上的阴郁很快散去,在白瑜尘的脸上印上一个香吻,然后在他耳垂边际轻声诉说着自己的要求,“这可是你说的,我明天要……”   “好好,一切都依你!”白瑜尘被她是弄得心都软了,哪里听到她具体说什么啊,在她的挑逗下当然只有答应的份儿!   “哈哈……”   ……   慕子卿是晚上到的C市,到达时天空飘起了细密的小雨,天空灰蒙蒙的一片,犹如他此刻的心境。   小悠,但愿我的一切都是瞎想!   他从公司查到白小悠出差的具体地址,赶去酒店是,发现他们二人根本没有在这家酒店落脚。难道他猜想的一切都是真的?   怀着一颗惶恐不安的心他拨通了叶敏的电话,可电话响了许久都无人接听。这是怎么了,怎么所有的人电话都无人接听,不会出什么事吧?   “六叔,我到C市了,请问你们在哪儿?”最后没了办法,慕子卿终于忍不住拨通了慕长轩的电话。   “立刻给我回去,你走了公司怎么办?”坐在车后座的男人紧拥着怀里浅眠的小女人,将头扭向窗外,轻声接起了电话。   本来他是不想接,但是又怕慕子卿不依不饶,经过上次在医院的那件事,他明白,慕子卿已经开始怀疑了。他不怕什么,一直以来他就比慕子卿先认识白小悠,到最后谁能抱得美人归,当然各凭本事。   慕子卿听到电话那头的冷喝声似乎已经习惯了般,此刻没有半丝的惧意,“六叔,你就告诉我吧,小悠呢,你让她跟我说几句话。”   “慕子卿!我再说一遍,立即给我回去!”慕长轩的声音加大了力度,即使隔着电话也能感觉出他身上所散发出来的怒意。   说完,慕长轩根本就不给他说话的机会,将电话掐断。真够可以的啊,竟然找过来了?   “是子卿的电话么?”白小悠就算再困,听到他的怒吼声,再加上他胸腔的震动,也无法再安然入睡,抬起迷糊的双眼,低低的问他。   慕长轩听到她如此亲密的称呼,俊朗的面容上出现一抹冷意,微微扭头,那双深邃的眼眸死死盯着她娇俏的面容,警告道,“白小悠,是慕子卿,以后只能叫慕子卿,慕总经理!”   白小悠懒得和他争执,反正他一向都如此霸道,立即将话题转移,“那个,他有说什么事吗?”她总觉得慕子卿找她应该是有什么重要的事,如果不是慕长轩在身边,她早就回拨过去了。   “没有!”冷冷的两个字从他的薄唇里溢出,脸上看不出丝毫表情,眉头紧蹙,眼眸中带着一丝明显的不悦。   夜色中,山路难行,颠簸的道路,让两个人的身体紧紧依靠着,而从那个电话之后,两个人都陷入了深思之中,再也没多说一个字。   脾气还那么臭,不就是一个电话么,至于让他生闷气,冷着一张脸么,况且她只是问问而已,有必要弄得两个人气氛这么紧张吗?   白小悠真的很难想象,如果她真的选择和慕长轩在一起,两个人会不会经常为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而闹得不愉快。他的话本就不多,每一次生气只有她吃亏的份儿,看来,他们两个还真的不适合在一起。   两个人都是不服输的个性,加上慕长轩的脾气阴晴不定,有时候想要猜透他的想法简直是难上加难。就像这两天,他对自己的态度突然转变,之前又对叶敏呵护有加,差点儿没将她气个半死,实在让她难以琢磨啊!   “身体有没有哪里不舒服?”突然,白小悠的思绪被他的关切声打断。   白小悠可能没料到在这种气氛下他还会关心自己,继而让她反映慢了半拍,“呃……没有!”   听到她肯定的回答,慕长轩不管她愿不愿意伸手摸上她的额头,在确定体温正常之后方才放心。   以往这样的气氛,他根本不会再多说一个字,还不是因为她生病么,他不能拿她的身体开玩笑。   “好好睡觉,什么都别想知道么?”他轻柔的声音回荡在她的耳际,暧昧的动作,弄得白小悠的身体如同触了电般,全身酥麻。   感受到她的身体有一瞬间的僵硬,慕长轩的嘴角翘起一抹弧度。原来,并不是只有自己才渴望她,她对他也是渴望得很呢!   “……”   白小悠没有答话,睡觉?她已经睡了一整天了,他当她是什么啊,有这么能睡么?   白瑜尘赶到医院时,陈慧已经从手术室里出来,推进了重症监护室。冷清的病房,看着她沉睡的容颜发呆。   老了,他们都老了!   二十几年的恩恩怨怨,终究抵不过命运的安排。医生说情况很危险,恐怕时日不多了,已经错过了换心的最佳时期,而且她的身体本就不好,无法承受手术中所带来的压力。   昔日最爱的女人,如今面容毫无血色的躺在那里如同一个植物人,他心里难受得发慌。同时也为陈慧感到悲哀,病情这么重,他连白小悠的人影都没见着,病房里安静得连他的呼吸声都能听见,就好像她整个人已经到了地狱,冰冷的让人全身都颤抖。   其实,他也很害怕自己有一天会和她一样,缠绵于病榻前,身边连一个人都没有,那种孤独的感觉,他已经尝试过十几年,不想在死去之前身边还冷冷清清。白灵萱就是一个被他宠坏的公主,一大堆的小姐脾气,估计这些道理她也不会明白。   虽然心里多少有些难过,他却不愿意继续留在这里。这么多年,他对她的感情无疑是矛盾的,到最后他自己也不太清楚究竟还爱不爱,恨,到底多恨!   慕长轩一等人是在天亮时到达的C市,由于是晚上,山路更加难行,他们将车速减慢,所以六个多小时之后才到达。他是片刻也不敢耽误,直奔机场,准备赶最早的一班航班飞回A市。   那边传来消息,情况紧急,恐怕白小悠的母亲时日不多了。八点钟的机票,现在才五点,见还有三个小时,慕长轩带着白小悠去机场附近的酒店休息,两人又在房间里温馨调笑一翻方才离开。   手牵着手从酒店出来,那温馨的画面深深刺痛了另一个男人心。   慕子卿从来没有看到过他所谓的六叔,脸上能露出那么温柔的笑容,仿佛在呵护心中的至宝,对他的小悠笑得如此明媚。   因为昨天一直找不到他们的所在地,他只有在机场附近入住酒店,没想到刚出来就看到他们二人那么亲密的在一起,他宁愿是自己的眼睛瞎了!   这一刻,他觉得自己的世界崩塌了,脑海里一片空白,一切都是真的,他们之间真的有不可告人的秘密。不,不能,他不能让这样的事发生,他的六叔怎么可以这样?   他不信,不信,或许他们只是来这里办事,不会在酒店做出有违道德的事情,应该什么都没有发生吧?终于,站在远处的他,忍受不了那样的画面,带着一颗崩溃的心,跑上前,将他们二人紧牵在一起的手分开。   顷刻间,整个世界如同地震了一般,天崩地裂。   “小悠,我……我总算是找到你了。”还没待他们反映过来,慕子卿将白小悠的身体强行的拥进怀中,语气哽咽。   一切都是梦,都是梦!他不相信,就算是真的,她和六叔也不能在一起,白小悠以后的男人只能是他!   白小悠的大脑在看清眼前的男人以后几乎停止了运转,根本没想到慕子卿会出现在此地,那么刚才的一切他是看到了?可为什么,她在他眼里看到的没有怒火只有受伤,难道他不怪自己么?   “你……子卿,你怎么……怎么会在这儿?”白小悠被这突如其来的状况给吓傻了,忘了身后还有另外一个男人,颤抖着唇结结巴巴的说出一句话,被慕子卿抱着的身体忘记了反映,任由他放肆。   慕子卿闭了闭眼,那种锥心的痛慢慢蔓延至全身,让他呼吸都变得困难,强忍着内心的酸楚,一句话说得三个人各有所思,“想你了,所以就来了。”   简单的回答,无不透露着他对白小悠深厚的感情!   他们身后的男人,哪里受得了这么煽情的话,如此亲密的动作?白小悠是他的,不管是谁都不能对她过分的亲密。   因为两个人出酒店时都表现得很放松,也没任何防备,哪里想到会被突然闯入的慕子卿将他们二人分开,这对慕长轩来说无疑是愤怒的,要不是因为忌惮他和慕子卿的那层关系,他早就出手了,还容得别人在他面前如此放肆么?   竟然敢抢他的女人?呵,如果慕子卿识时务,他可以既往不咎,反之,他会不惜一切代价压迫他。他站在他们身后,冷冷睨着相拥的两个人,一张冷峻的脸黑如墨汁,阴鸷般的眸子里闪过一抹狠绝,额上的青筋不动声色的跳动几下,紧握的拳头已经能看出爆出的筋脉。   他在极力的隐忍,那相拥在一起的两个人是不是该永远告别了?见他们还没有分开的意思,他双眸变得通红,走上前,将慕子卿怀里的女人一把拽到自己身后。   刹那间,两个男人面对面站着,四目相接,空气中碰撞出一股诡异的怒火,彼此的气势互不相让。   慕子卿怎么也想不到,他一向尊敬的六叔竟然会挖他的墙角,平时温润的面庞瞬间冷凝,用同样的眼神与之对视,那气势丝毫不输于面前的慕长轩。   慕长轩也没有料到,这个温柔的男人会有如此恨绝的眼神,显然是已经隐忍到了极致。冷鸷的鹰眸迸射出一抹寒意,全身都弥漫着一股浓烈的杀气,俨然一副胜利者的姿态。   这便是两个男人之间的较量,那气势太过于强烈,都不想输给对方。只不过,慕子卿到底太年轻,在很多问题上,他无法和慕长轩相提并论,就像现在,本来他们的气势不相上下,可时间一长,他就受不了慕长轩身上那种与生俱来的霸气和狠绝的眼神。   “慕子卿,她是你六婶,请你以后放尊重一点!”慕长轩最先开口,冰冷的语气让周围的温度都下降了几分。   这句话如同一道天雷划过,白小悠听到他在慕子卿面前这样介绍自己,面如土色的站在原地,双眼直直的盯着他高大冷漠的背影发呆。   而慕子卿震惊了好久才从他的这句话中醒悟过来,他这是宣布他们之间的关系了吗?六婶,怎么可以,多么可笑?他就是死也不会让白小悠成为他的六婶!   慕子卿冷笑,微微勾唇,“慕长轩,够狠,你以为你说了我就会相信?呵,小悠愿意了吗?”在这个时候,他不能乱了方寸,他和小悠那么久的感情,怎么短短的几个月时间就被慕长轩给抢了去,这太不合常理,他不相信!   小悠只是一时迷了心智,她不会真的喜欢慕长轩的,不会的!   出了这样的事情,他是不可能还心无旁贷的唤慕长轩六叔,从此,他和慕长轩之间恩断义绝,有的只是男人之间的较量!   闻言,慕长轩沉着脸面对着他,目光凌厉得如同一把利刃,直直射向慕子卿,浑身散发出来的冷意足以冰冻三尺,“是吗,不信你问问她,我们在……”我们在很久以前就认识了,你确定不相信?   “都别再说了!”慕长轩的话还没有完全吐出,白小悠一声怒喝,制止了他接下来要说的话。   太残忍了,就算让慕子卿知道真相也不要用这样的方式,她做不到真的去伤害他。那么好的一个男人,她不忍心。   慕长轩见白小悠如此袒护慕子卿,心里蹿气一股难言的怒火,他缓步走到她面前,双手搭在她的肩上,目光沉冷,逼迫般的开口警告,“白小悠,你告诉他,我们什么关系,嗯?”   只要她当着他面告诉慕子卿他们之间的关系,刚刚的一切他就不去计较,也会放了慕子卿,当做一切都没有发生过。只要她说,只要她说……他要亲口听她说!   然而,事情并不是有想象中那么美好,白小悠是喜欢慕长轩这个答案毋庸置疑,可她不能为了自己的私心去伤害别人,她和慕长轩之间存在着太多的问题,他们在一起根本看不到未来,一切只不过是巧合,即使慕子卿不找来,回到A市她也准备和慕长轩划清界线。   “你先走吧,我想和他说几句话。”白小悠将慕长轩的手从肩上拿开,低着头不再去看他俊朗的容颜,喃喃的吐出这句话,她便走向了慕子卿。   慕长轩看着她的背影,高大的身子僵在原地,她真的选择了慕子卿?只要慕子卿出现,她就将他忘得一干二净了么?这女人对他真够狠!   可他呢,还是做不到退出,那几天没有她的日子生不如死,他不想再尝试!   “白小悠,如果你今天不和我一起走,就再也不要来找我!”他不甘心,看着她的背影说出这句话想要给她施加压力。   “慕长轩,你不要用这种逼迫的方式对她,小悠需要什么,你清楚么,像你这样冷血无情的人,能给她什么?”慕子卿适时的开口,丝毫不畏惧他冷冽的眼神。   他算是看透了,什么亲情,在这一刻都是狗屁。现在他倒是相信刘琴当初对自己说过的话,说慕长轩不是一个简单的人,他怎么就那么实心眼儿,真真儿的对他,却被他摆了一局。这让他怎么承受?   慕长轩听到慕子卿的冷斥声,隐忍的怒火和嫉妒的火焰相互交错,形成一股难言的火气,将他本就揪着的一颗心烧了了天翻地覆,将阻隔在二人中间的女人一把拽出,指着慕子卿的鼻子怒吼,“你把刚才的话再说一遍试试?”   他为人怎么样,还轮不到慕子卿来评判,敢这么跟他说话,确实有勇气,但为这所谓的勇气付出的代价可就不是一点点了。要是真的较真儿起来,慕子卿绝壁不是他的对手,他之所以如此隐忍,就是因为那层该死的叔侄关系。   白小悠看这形势,怕他们二人真的打起来,一时慌了神,将慕长轩高大的身影拉开,小声的劝导,“行了,你们能不能别闹了,等下让人笑话。你先去机场,我等下……”   如果真的要打架,慕子卿肯定会吃亏,而且慕长轩这个人,心思慎密,她无法猜透,她怕他经过这件事之后,在慕子卿身后玩阴的。只能占时将他支开,问题一个一个的解决。   “白小悠我再问你最后一次,你到底跟不跟我走?”可慕长轩根本就不给她说下去的机会,一张脸早已因为她的偏袒而气得青紫,用着最后一丝希望,从薄唇里溢出的话冰冷得让人浑身发颤。   这一次,只要她像上次一样,接着拒绝他,他发誓,这一生,便再也不会回头。这个该死的女人,他一定要将她忘了!为她,他已经破例了很多次,他不能再没有尊严。   不就是一个女人么,他不相信自己忘不掉她!   “你能尊重我一下吗,我就和他说几句话,再怎么说他也是你的侄子,你……”虽然白小悠习惯了慕长轩的霸道,可此刻,在这样的情况下,她也免不了发怒。   “我没这样的六叔(我没这样的侄子)!”两个男人不约而同的接下她的话,让白小悠感到头疼。   慕长轩好看的眉头深锁,寒眸紧闭,深深吸气,像是下定最大的决心一般,对着白小悠郑重的承诺,也是对自己的警告,“行,我今天在这里告诉你,如果我再犯贱去招惹你,我便——不得好死。”恶毒的诅咒,他就是想让自己清醒一点儿。   说完这句话,他感觉自己的胸腔内涌起一股从未有过的疼痛,那种疼蔓延至全身,让他整个人都麻木了。   好,很好,!他就知道,她会负他!在他面前,她竟然那么维护别的男人?他觉得自己是世界上最犯贱的人,明明她都不在乎,还死皮赖脸的去纠缠,此刻,他真想狠狠的抽自己几个耳光,保持最后的理智。   以后,不会了,再也不会了!   白小悠看到慕长轩那双深邃的眸子里所流露出来的哀伤,心里一紧,鬼使神差的随着他的步伐缓缓迈步,想叫住他,却发不出任何声音。   “小悠!”身后是慕子卿的呼唤声,她止住脚步,缓缓转过身,早已泪流满面。   “只要你离开他,我便当做什么都不知道,什么都没发生过。”慕子卿说得动情,改变了一如既往的温柔,对白小悠头一次露出严厉的神情。   白小悠整个人仿佛失去了灵魂般,清澈的眼眸望向别处,不远处,川流不息的人群,慕长轩的身影早已消失,她木讷的开口,“我……这对你不公平,我们注定……”那六神无主的模样,看得眼前的男人一阵心疼。   他不知道她和慕长轩之间达到了什么地步,才几个月的时间,爱不会深入骨髓了吧?但是当他看到白小悠精神涣散,心里的想法便不确定了。   不管怎么样,他都不会放弃,两年的感情难道还抵不过几个月的相处么?   “不,不会的,很早以前我就说过,我一定会是最适合你的人,你不觉得吗?”慕子卿激动的轻晃着她不知所云的身体,想要将她摇醒。   “可是……”   “你别忘了,慕长轩马上就要订婚了。你有没有想过,就算他真的为了你悔婚,整个家族也不会同意,人人都知道我们之间的关系,你再和他在一起只会让人……”话说到这里,慕子卿觉得没有必要再说下去,越往下说,只会更伤她的心。   可他说的事实,白小悠和慕长轩在一起,只会遭到唾弃,到时候,整个A市都会传出,侄媳勾引小叔的丑闻。   这样的打击,这样的言语伤害,她能忍受吗?   “放心,我不会和他在一起的,我和他之间不合适。还有你,我也不会跟你在一起,因为你的情我承受不起。”被慕子卿这一摇,白小悠意识真的清醒了不少,说出的话就像是经过深思熟虑的,那般坚定。   她想过了,这两个男人她一个都不能选择,一旦关系捅破,将是永无止境的伤害,一切都算了吧,忘了吧!   “小悠,我不会逼你,也会给你时间,但慕长轩他真的不适合你。”慕子卿继续给她灌输这其中的要害,只要她忘记这段感情,他就有希望。   白小悠神情恍惚,毫无血色的唇瓣轻吐出声,“好了,我知道了,我现在心里乱得很,想回去了。”   一切等回到A市再说吧,她要好好理理思绪,太乱了,这一切来得太突然太震惊。十几分钟以前她还和慕长轩亲亲我我,此刻,她觉得自己好像是从天堂掉入了地狱。   “好,我们一起回去。”慕子卿看着她好像要晕倒的样子,牵起她的手,两个人肩并着肩,迈步离开,看上去十分亲密。   白小悠和慕子卿不知道,在他们身后一直有一双眼睛注意他们刚才的一举一动。那亲密的动作,看得他的心一阵绞痛。   女人啊,他从来都看不透,之前是他的母亲,不顾一切的要抛弃他,日日鞭打他的身体,这是他一直以来都无法理解的。之后是杜瑜锦,明明他都已经放下了,现在她又对自己说,爱他!此时,是白小悠,昨天还跟他缠绵悱恻,今天就对他如此绝情?   是他太自信了吗,以为她会追上自己的步伐,他就什么都不计较,依然和她好好相处,好好疼爱她。可是她呢,不但没追出来,在他走后,立马就投入别的男人的怀抱,就没想过他的感受吗?   一种言为背叛的两个字从心里喷射而出,让他整个人都失去了往日的霸气。   他站在不远处看着他们,无非就是想给自己和她一次机会,如果她只是单纯的和慕子卿解释清楚,然后一个人离开,他也不会去怪她。   可是为什么,要让他这么绝望?   “六爷?”下属小心的唤了一声在原地傻愣许久的慕长轩。   他从来没见过这样的慕长轩,一向冷冽狠绝的他,在此刻表现得那么哀伤,让他们很不习惯。   “改签机票,坐下午的航班回程!”慕长轩依然傻站在原地,看着他们的背影越来越远,直到消失不见,方才发出命令。   人人都说他狠心,他现在倒觉得是他不够冷血无情!   慕子卿,白小悠,我不会让你们如意的!   他之所以改签机票就是不想看到他们二人,那痛心的一幕他受不了,他怕自己会崩溃,到时候火气一上来,杀了慕子卿也不是不可能!   ☆、095 给个台阶下呗!   回到A市之后,白小悠一颗矛盾的心记挂着慕长轩,之前在机场,她一直在搜寻慕长轩的身影,可都没有结果,最终她只能怀着落寞的心情回到A市。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陈慧突发心脏病的消息听在她耳里犹如一个地雷。   她疯了一般的赶往医院,看到母亲带着氧气罩静静的躺在那儿,一颗支离破碎的心再也经不起任何风波,大病初愈的她在经历这一连串的打击之后险些昏了过去。   不,她不能倒下,绝对不能!她会不惜一切代价救治妈妈,她就只有母亲和白正宇了,这么多年的相依为命,她怎么可以这么狠心的弃她而去,她要怎么办?   她坐在医院走廊的座椅上,瘦弱的身体由于哭泣,微微颤抖着,那慌乱无措的神情,让人见了忍不住去心疼。   她只不过出去了两天,怎么生活就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平时,她瞧着母亲的身体还挺好的,心脏病只要没有人刺激她就不会发作,难道这两天发生了什么事?谁将母亲送来医院的,她必须要了解。   以后她再也不敢独自丢下妈妈一个人外出了。她和陈慧说好等她的身体完全康复,就去墓前祭奠死去的父亲,还没等到哪一天,却让她得知母亲也即将离开她的消息,这让她怎么承受,她不要变成孤儿!不要!   小时候,他们在白家没少受窝囊气,现在的日子虽然算不上特别好,可比起那时候要幸福多了,她还有很多事情都没有做,妈妈怎么能离开?   白小悠由于太过于伤心,以至于让她忘记了去和医生交流。她坐在冰冷的长椅上,回忆起小时候的事,泪水不断的从眼眸里涌出,哭得她一张小脸紧皱在一起,眼眸红肿。   慕子卿从主治医生那里回来,看到长椅上的她,柔若无骨的身子,低着头嘤嘤低泣,她的黑发散落下来,遮住了她侧面轮廓,虽然看不清她脸上的表情,他亦能感觉出此时的她有多么无助。   他也没想到陈慧会突然旧病复发,听李博然说如果还晚送来一个小时,恐怕这个时候已经参加陈慧的葬礼了。   “小悠,别担心,刚才我问过医生了,也不是完全没有办法。”他走过去,在她身旁坐下,柔声安慰着。   为了不让她过度的伤心,他只能这样安慰,其实医生说生还的希望渺茫,几乎不可能。   听到慕子卿说有办法,白小悠立刻止住了哭泣声,就好像是看到了一丝生还的希望,抬起一双泪眼朦胧的脸,急切的问,“是吗,有什么办法?”   “最好的办法是到国外请最专业的心脏科医生,找到合适的心脏,或许还能为阿姨做手术。”这是李博然的推测,也是他的建议,毕竟国外的医学发达,人只要还活着就有希望。   白小悠的心境再听到这样的消息之后,渐渐舒缓,拽着慕子卿的胳膊问,“那么你有认识的吗?”不管几率有多大,她一定要试,总比坐着等死的强。   “有是有,但是有一个更专业,我不太熟。法国的迈尔德先生是心脏科的专家,在他手上无一例失败的手术,我想如果能请到他,阿姨生还的可能性会更大。”慕子卿看着她表现得如此慌张,有些心疼,这个手术风险很高,她母亲的情况和别人不一样,如果选择手术,到时候怕会死在手术台上。   陈慧还没死,她已经这样了,他真不敢想象如果陈慧有一天撒手离去,她会怎么样!   “真的,那我们还等什么,还不快去联系迈尔德先生。”白小悠一激动,就忘了慕子卿说的那个医生是谁,压根儿没想过人家是什么样的大人物,有多难请。   慕子卿微微皱眉,一副无可奈何的神情,“可这个迈尔德并不是每个人都能请得动的,我们恐怕很难……”   他之所以给陈慧判了死刑,是因为很少有人能请得动迈尔德先生。反正,他是没有那个本事能请动,恐怕只能找别的医生了。   “不管怎么样,我一定要想办法。对了,合适的心脏是不是也要排队等候?”白小悠一脸的决绝,不管有多难请,她都会不惜一切代价。   “这个你应该不用担心,到时候让我爷爷给医院打声招呼就行了,一有合适的心脏就让阿姨领先!”这是他唯一能帮她的了。   白小悠淡淡的应一声,“嗯,谢谢你!”   他总是在自己最危难的时候帮助她,给她精神上的支撑,如果她爱的人是慕子卿该多好!   “傻瓜,别说这些,一切都会好起来的。”慕子卿宠溺的揉了揉她的黑发,声音那么柔那么温和,无不透露着他对她的爱意。   慕长轩是乘下午的航班,晚上抵达的A市,一回来,他就直接奔向公司。耽误了两天,他必须要了解一下公司的进展。偌大的办公室,空无一人,漆黑的夜,沉静如水,一如他冰冷的心。   他不由自主的来到白小悠的办公室,可能是她太久没来上班了,里面没了她熟悉的味道,让他产生一股莫名的心慌。   他高大的身影伫立在窗前,看着她曾经用过的电脑,文件夹,不受控制的坐在她的办公椅上,缓缓伸手,触碰着她曾经用过的东西,好像此刻她依然在这里一般,从来都没有离开过。   他还是做不到放弃她,才一天没见到她,他觉得自己的整颗心都空了。办公室里的灯光打在他俊朗的轮廓上,显得他整个人愈发的冷酷。   想着这两天和她甜蜜的相处,他的心就越发的疼痛。她的笑容,她撒娇的神情,还有她沉睡的容颜,就像一个魔咒,狠狠的折磨着他。想忘忘不掉,即使他早上说出那么恶毒的诅咒,他还是无法做到不去想她。   为什么,他还要这般留恋?那个女人到底有什么好,他不止一次在心里这样问自己,却从来都不知道答案。   既然他无法将她忘怀,就留住她吧!只要是他想要的东西,他一定会不择手段的得到。他没那么伟大,放着自己的女人去爱别人。   白小悠,我会让你为今早的行为付出代价,让你永远记住这个教训!   “六爷,已经联系好了迈尔德先生,说是一个星期之后才能抽出时间。”下属的出现,让慕长轩的思绪回归。   冰冷的薄唇勾出一抹浅笑,那笑太过于高深莫测,无法让人猜透,“嗯,好,放话给李博然说我已经办妥了。”   “是!”   哼!白小悠,我等着你明天来求我,这一次,绝对不会再让你逃出我的手掌心!   白小悠思来想去,认为只有像白瑜尘那样的大人物才有可能请得动迈尔德先生。离开医院,她迈着沉重的步伐来到白家,怀着一颗忐忑不安的心步入。   来之前她已经想好了,只要白瑜尘答应救妈妈,无论什么条件,她都毫不犹豫的答应。她也明白,他们要的无非就是让她和陈慧离开A市,白灵萱对慕子卿走火入魔,是怕自己的存在而破坏她的幸福吧。   这样也好,她根本没爱过慕子卿,如今被他撞破了和慕长轩的事,他们之间就更加的不可能了。其实,当慕长轩说出那句‘她是你六婶’这句话时,她心里是震惊感动的。她也不明白,到最后事情会变成那个样子?   “哟,我当是谁呢,这不是未来的慕六夫人吗?”一进客厅,白小悠低着头,没注意客厅里的人,倒是听到白灵萱刺耳的话灌入耳膜,让她本能的抬眸,对上白灵轩那嘲讽的笑容,她却没了往日的朝气。   忍吧,她是来求人的,无论白灵萱今天说什么,做什么她都不能还手!   “爸爸在吗?”白小悠一颗心系着陈慧的安危,不想将白灵萱的话当真,依然低着头,呐呐的问了一句。   三年前,她曾经发誓永远不会踏足这个地方,她和白瑜尘的父子情分早已断绝,可为了陈慧,她什么都不在乎了。   白灵萱之前没少受她的气,今天看到她像死人一样的没有精神,心里的阴郁散去不少,这可是一个报复她的好机会,她决不能放过,这个贱人,她已经隐忍太久,今天她就要挫挫她的锐气。   “白小悠,你还真不要脸,这里有你的爸爸吗,谁允许的,三年前你就已经被证实了野种的身份,还有脸回来?”白灵萱放下手中的杂志,双手环胸,高挑的身段缓缓逼近,那张艳丽的脸上满是得意的神色。   白小悠听到如此难听的话从她口中溢出,低着头紧闭着双眸,站在原地深深吸气,心里的怒火差点儿就要喷射而出。为了不让自己的情绪爆发,她用贝齿狠狠的咬住下唇,“我是来找白瑜尘的,不想和你废话。”   如果是以前,她一定会甩给白灵萱两个耳光,今时不同往日,她此刻对白灵萱侮辱的话语只有忍气吞声。   “我爸爸不在,这里不欢迎你,赶快给我滚!”白灵萱的个头本就比白小悠高,现在她又占了上风,白小悠站在她面前彷如一个俘虏。   “刘管家,以后这些乱七八糟的人不要给我放进来,免得家里又丢失值钱的东西。”见白小悠没动,她又对着一旁的管家呵斥。   老管家听到白灵萱的训斥,脑后划过一大滴汗水。在白家的佣人,人人都知道白灵萱的脾性,嚣张跋扈,从来不将他们这些人放在眼里。只要是有一点儿得罪她,后果不堪设想。他是看在白小悠曾经也是白家小姐的份上,而且对他们这些佣人都很好,这才放她进来,却没想到白灵萱和白小悠之间闹得这般厉害。   话落,白小悠本就难看的面色顿时刷的一白,终于忍受不了她的恶言相向。   “白灵萱,你别太过分!”她是来求白瑜尘的,没必要对白灵萱太过于容忍,如果她敢再放肆用恶语诋毁自己,她一定撕烂她的嘴!   白灵萱之所以那样说,还是因为小时候的一件事。当时,白瑜尘外出,陈慧心绞痛,她和白正宇将陈慧送往医院,却没有钱,白正宇跑回家就拿了老夫人的金镯子去典当。因为,白正宇听到老夫人提起过,那个金镯子将来是要留个自己的,所以他才去拿。老夫人不知情,以为是家里遭小偷了,在询问佣人时,白正宇站出来承认了这件事。所以,白灵萱就一直拿这件事嘲笑他们,挖苦他们,说他们是小偷。   都是小时候的一些事,实在不值得提起,可真的被提及,白小悠的还是会忍不住心酸。那时的生活多么困难,他们也存活下来了,这次,她相信一定也能挺过去。   “吵吵闹闹做什么?”白瑜尘站在楼梯口,一声怒吼,客厅里顿时安静下来。   他并不惊讶白小悠的到来,也没将她放在心上,在他的心里,白小悠是大哥白瑜风的孩子,这么多年他也算尽职尽责了,可到头来,这个白眼狼反过来针对自己最疼爱的女儿,这是他无法容忍的。   “爸,我求你救救妈妈,听说迈尔德先生能……”白小悠看到白瑜尘下来,不顾一切的冲到他面前,极力的恳求。   白瑜尘冷冷睨了她一眼,有些厌烦,“你找错人了,我不是医生。”   听到他拒绝,白小悠也深知白瑜尘不会那么容易答应,这个男人从来只会做交易,她整个人早已因为陈慧而失去了原有的尊严,或许在白瑜尘面前,她根本没有什么自尊可言,狠狠的咬牙,扑通一声,跪在了他面前,拉着他的衣襟,哽咽的哀求着,“爸爸,爸……我求你,求你……”   只要白瑜尘肯帮忙,她相信一定可以请到迈尔德先生。   白灵萱可能没想到今天的她会拉下脸面给白瑜尘下跪,站在原地冷笑,心里的快感逐渐蔓延至全身,让她心里舒畅不少,她等这一天已经等得够久了。本来她还有些后怕,怕被人知道陈慧是被她气出心脏病的,如今听说性命堪忧,可能永远都醒不过来了,她心里的那个喜呀,不知如何形容。   在这之前,她就跟白瑜尘打过招呼了,如果白小悠来求他,一定不能答应。只不过,她没想到白小悠是想让白瑜尘请医生,她还以为会过来借钱呢!不管是什么,她都不能让白瑜尘答应,一旦陈慧苏醒,她所做的一切就会曝光。   “松手!我告诉你,我对你们已经仁至义尽了。”白瑜尘脸一沉,眼底闪过一抹冷意。   就算白灵萱不说,他也没打算出手救陈慧,他们之间的恩怨几十年都牵扯不清,让她最先离去也好,早日投胎,免得下辈子再遇见。他悲凉的人生,和陈慧脱不了关系,爱和恨之间,他恨得多一点吧!   “怎样,还不快滚,迈尔德先生是随便能请到的吗,爸爸才不会为了你们这样的人拉着自己的老脸去求别人呢!”白灵萱忍不住在一旁煽风点火,今天看到她这般没有出息,真是痛快够了,此时,她是怕白小悠多留一分钟,白瑜尘会心软。   白小悠哪里有心思顾及他们冷漠的态度和恶言的中伤,只要一想到陈慧还躺在病床上可能再也无法苏醒,她的一颗心就揪在一起,死皮赖脸的继续哀求,“爸,爸,怎么说我都叫了您二十几年的父亲,难道您……”   白瑜尘听到她的这句话,怒到极致,将白小悠的身子甩开,暴喝道,“刘管家,将白小悠送出去,以后不要让她踏进这里一步。”   爸爸?没有人知道,他们兄妹这样叫他的时候有多心痛!为什么所有的人都只喜欢白瑜风,就连他死了,老天都如此厚待他,让陈慧一夜之间留下了他的种!   白小悠完全没有防备,被白瑜尘这一推,身子撞到了身后的茶几上,后背传来刺骨的疼痛,她微微蹙眉,忍着疼,缓缓站起身,看到白瑜尘的身影消失在客厅,想追上去却被白灵萱阻拦。   罢了,还是明天再来吧,白瑜尘现在在气头上,也不会答应,给他时间缓缓,她不信,他真的会这么无情。   回到医院,陈慧依然死气沉沉的躺在那里,白小悠再也忍受不了,失声痛哭。怎么办,她该怎么办?   突然,一双白皙干净的手映入眼帘,他手上拿着纸巾,和他的手一样干净,白小悠止住哭声,抬起脸看到一张干净的脸,是那天在医院撞到的医生。   “李……李医生!”白小悠瞄到他衣服上的工作牌,礼貌的和他打招呼,然后伸手接过他递过来的纸巾,往脸上轻轻试了试,苍白的容颜看得连眼前的男人都有些不忍。   慕长轩也太狠了,明明有办法帮她解决,非得绕这么大一个圈子,真不知道他到底想干嘛,如果让他看到白小悠哭成这样,不知道会不会心疼?   “其实你可以去找慕长轩,说不定他会有办法。”李博然提醒她。   “……”白小悠疑惑的看着他,有些糊涂。   他认识慕长轩么,知道自己和慕长轩之间的关系?   李博然见她这么看着自己,轻笑一声,解释道,“不用这么看着我,上次你发烧是慕长轩照顾了你一整晚,他这个人不善言语,但我觉得,他对你和对别人不一样。”   这意思已经很明显了,如果她亲自去找他,慕长轩肯定会帮忙。可他又怎么知道他们之间的纠葛呢,或许在今早之前他会帮自己,可现在,她不确定了!   “原来是你,难怪那天你会那么看着我。”白小悠很努力的挤出一丝笑容,不知道是该兴奋还是该忧伤。   如果可以选择,她宁愿去求白瑜尘,但是她也明白,慕长轩的势力比白瑜尘雄厚多了,找他希望会更大,她真的要去求他么?   “他会帮你的,有时候女人在男人面前不要表现得太强硬。”似是看出她的犹豫,李博然给她吃了一颗定心丸。   逗了这么大一圈,慕长轩无非就是想要她主动去找他,他不知道他们之间闹了什么矛盾,需要用这样的方式来维持彼此之间关系,他这个中间人也算是尽职了。   事情办完了,接下来就看他们自己了!   没有片刻的耽误,待李博然离开后,白小悠就来到了慕氏集团。得知慕长轩外出了,她只有坐在之前的办公室里等。   办公室里还是一如既往的干净明朗,想来每天都会有人打扫吧,不知道她不在的这些日子,谁替代了她的工作!   “白小悠,你以后不用来公司了。”身后突然传入的声音打断了她的思绪。   她转过身,看到一身黑色西装的他伫立在门后,挺拔的身姿,俊逸的五官,那么熟悉,可现在她却觉得陌生。即使平常他那么冷漠,但是她总会感觉到他的热情,偶尔他还会对她耍耍赖,也许,他真的……   “怎么,不愿意走?”他冷冷勾唇,笑中带着一丝讥讽的冷意。   放话出去之后,他一直在等,刚刚谈好了合作,他是片刻都不敢耽误,生怕错过了她,终于,让他给等到了!果然,这个办法不错,他也要让她尝尝心痛的滋味!   白小悠尽量做到不去在乎他的话,咬了咬唇,“我知道,其实我是……”可话说到这里,对上他冷冷的眼神,她退缩了。   他真的会帮自己吗?还是去求白瑜尘吧,她无法做到在他面前低声下气的恳求。她那么恳求白瑜尘都无结果,他又凭什么帮她?   “抱歉,打扰了,我现在收拾。”白小悠开始收拾办公桌上属于自己的私人物品,她做不到,做不到求他!   如果他真的想帮她,还用得着这般低声下气么?可能他根本就没想过要帮她吧!整个上午,她在白瑜尘那里受了一肚子的气也没达到目的,她不想下午也发生和上午的一样的事,那样她会崩溃掉!   慕长轩见她这么倔强,火烧眉毛了都不肯开口求他一句,不禁怒火中烧,将她办公桌上的文件掀翻在地,怒吼着,“白小悠,你不是来求我的吗?”   她不是来求他的吗,可现在这是做什么?   她就这么走了,真不打算让他帮忙?还是,她找到了更好的办法?不可能,如果真有办法她此刻也不会出现在这里。   白小悠被他的话惊得哑口无言,深呼吸,鼓起勇气,疑惑的看着他,原来他知道自己来的目的,只不过是在等她开口求他!呵!为什么所有的人都好这一口,难道看到她伤心,他们身上会多长一块肉么?   “是,我是来求你,可你真的想帮我吗?”既然是这样,他应该是有什么要求吧。   慕长轩胸口起伏得厉害,都这个时候了,还死要面子,他就那么不值得她依靠么?   “你都没说,我怎么帮?”他怒吼,显然已经失去了耐心。   只要她开口,他会义不容辞,可这个该死的女人,什么都没说,她到底是怎么想的?换句话说,他只不过是想通过这件事给自己找个台阶下,可她笨的什么都不知道!   “那好,我求你,帮帮我,我不能失去妈妈。”白小悠虽然说的是恳求的话,可那眼神分明没有丝毫的服软。   她不甘心,更不想去求她,每个人都巴不得看她的笑话吧!出了这么大的事,她真的很想找一个肩膀依靠,可她爱的男人都做了些什么,等着自己来求他?   她当真爱错了人,瞎了眼!   慕长轩也懒得和她计较,将自己的条件说了出来,“以后不能和慕子卿见面,能做到吗?”不管她爱的是谁,只要她能在他身边就好。   “只要能救妈妈,什么我都答应。”白小悠想也没想一口应承。   不管他提出多么苛刻的条件,她都会答应,哪怕赔上她的性命她也不会有丝毫的犹豫。母亲死了,她的生命就没有了意义,一个人孤独的活在这个世界上有什么意思?   “还有,留在我身边。”慕长轩毫不客气的提出第二个条件。   白小悠发觉自己麻木的心因为他的这句话又疼痛起来,她不是因为他的条件而伤心,而是因为她冷血无情的做法,他一定要在这个时候打击她么?   “好,我全都答应你。”她微微侧过头,不想让他看到脸上的泪水。   只要母亲还有一丝生还的希望,她就一定会变得坚强。   “你最好记住你今天所说的话,不然,后果不是你能承受的。”慕长轩不依不饶,冷酷的容颜一片阴霾,她的眼泪他看到了,心也跟着疼,可他毫无办法,除了这样,他想不到任何办法给两人机会。   “你放心,我一定不会违背。”白小悠郑重承诺,此刻像一只听话的小绵羊。   “以后也不用来上班了,我会安排好一切。”   “是!”   “我会多请几个人照顾你的母亲,晚上等我去接你。”   “嗯!”白小悠整个人如同木偶一般,一一应承他的话。   慕长轩觉得折磨她的同时也在狠狠的折磨他自己,看到她那无措的神情,哀怨的眼神,他终究是不忍心。一切只因为他已经离不开她,想将她留在自己身边。   他这个人一向不知道说那些柔情蜜意,也不懂得怎么样讨女人的欢心。他偶尔也会问自己,这便是白小悠不愿和他在一起的理由么?   明明他是想趁着这件事打击她,可最后却让他自己的一颗心痛得鲜血淋漓。他不懂,怎么就这么在乎呢?   “六爷,白小姐今天上午去过白家。”   闻言,坐在大班椅上的男人停下手中的工作,好看的眉头深锁,冷冷的问,“发生了什么事知道吗?”   “好像是去求白瑜尘救她的母亲,却被白瑜尘给赶出来了,我还听说……”下属欲言又止,无疑让慕长轩更加的着急。   她竟然去找过白瑜尘?还被赶出来了,看来他对白瑜尘的惩罚不够大,上次只是一个警告,现在胆子是越来越大了,将他的女人给赶了出来?活腻了吧!   只要一想到她泪眼朦胧的恳求,他的心就好像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捏住,让他痛得窒息。   “把话一次性说完。”他沉着脸,指间动了动,黑眸里满是愤怒。   “白灵萱用您和白小姐之间的事情嘲笑她,说六爷您……您只不过是随便玩玩,要白小姐不要得意。”说完这些,下属只听到‘砰’的一声,慕长轩手中的笔被他捏断。   他们也是没有办法,虽然说得有些夸张了点儿,可事实却实如此。他们也不想六爷再糊涂下去,明明在乎的要命,还这般要面子,到底是为那般?免得他们跟着一起受罪,还不如好好撮合他们,让他们看清彼此的心意,他们的日子也好过一点儿。   慕长轩忽然很后悔刚才对她的态度,原来她受了那么大的委屈,也难过她在见到自己之后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这个蠢女人,为什么要去求那些没用的人?都不用大脑考虑问题的吗?   这笔账,他会慢慢的和白瑜尘算,当然,首先要收拾的是白灵萱那个草包,不知道她是从哪里听来的消息,让她知道了自己和白小悠的关系?!   ☆、096 宝贝,我们什么关系?   离开两天,慕长轩无疑是很忙碌的,一直忙到晚上十点,他才抽出空来。只要一有空,他就会想到那个女人,漫漫长夜,在遇到她之后,他便再也不习惯一个人度过。   这么多年,他已经习惯了孤独,用冷漠伪装自己,只因这个世界太残酷。如果不是慕老爷子在电话里面说有急事,这个时候他早就直奔医院了。   走出公司,慕长轩才发现天空下起了小雨,看情况好像已经是几个小时以前的事,他竟然连外面下雨都不知道,可见他究竟有多忙。可能是心里记挂一个人,只想忙完之后赶去见她吧!   当他得知她今天受了太多的委屈,他心里也不好过,此刻恨不得飞到她身边看看,她是不是还在为上午的事伤神。   “这么晚非得让我来,有什么事吗?”慕长轩语气里透着不悦,冰冷的语调让坐在太师椅上的男人忍不住在心里唉声叹气。   什么时候,他们的距离才会近一点?他这一辈子可以说是成功的,记得年轻的时他的性格和慕长轩一样,冷漠无情,手段狠绝,可在遇到慕长轩的母亲之后,他整个人都变了。在四个儿子当中,除了对慕长轩有耐心之外,哪个儿子不是对他毕恭毕敬?   慕长轩的母亲就是他生命里劫!   慕氏家族的产业,他毫不犹豫的留给慕长轩不仅仅是因为他的能力,更因为他是他最疼爱的儿子。   慕易川看到他来,从太师椅上起身,斟酌几秒,方才开口,“我是想问,你的婚事到底是怎么想的?”在慕长轩面前,他说话总是要斟酌,生怕会惹他不快,他的脾性本就不太好,加上之前他们分隔了那么多年,要补偿回来肯定不是一天两天的事。   关于结婚,他觉得应该让慕长轩自己做决定,虽然苏蓉赞成他和杜瑜锦结为连理,可如果慕长轩不愿意,他也不可能强求。那个冷艳的女人这么多年一直不肯去原谅他,他也不在乎这一件事,反正他无论做什么在她心里都不值得一提,倒不如成全儿子。   慕长轩是他的心头肉,不光他是那个女人的儿子,更因为他太像年轻时的自己。   “重要吗,你不是一直都听那个女人的?”慕长轩坐在他的对面,一张冷峻的脸此刻看不出任何情绪,吐出的话却足以让人凉到骨子里。   他相信,关于结婚这件事,慕易川一定和苏蓉商量过,不然他也不会非得要自己这个时候赶来?他真的不明白,他们俩人之间到底有什么深仇大恨,值得那个女人那么恨,甚至将那种恨转移到自己身上,差点儿要了他的命!   既然这样,她当初大可以选择不生下他,这究竟是为什么?只要想到小时候的她对他的虐,他的一颗心还是会忍不住颤抖,那个时候他才多大啊,那个女人怎么就下的了手?   他发誓一定会让那个女人后悔,到最后问问她,曾经有没有后悔过!所以这些年,他不但让自己变强变大!   只要是那个女人说的要求,他一定不会服从,他一定会等到她心痛的那一天,让她也尝尝那种被至亲遗弃厌恶的滋味。   “长轩,再怎么说她也是你妈,这么多年了,你就不能……”慕易川也不太清楚他小时候到底遭受了什么样的罪,那些他只不过是从别人嘴里得知,并不知道他的童年有多么惨烈。如果真的让他知道真相,恐怕他也无法原谅苏蓉的所作所为吧!   “呵!她差点儿要了我的命,你说我能原谅她么?其实我真的想问她,既然这么恨,为什么要生下我?”慕长轩冷冷勾唇,在他对面的慕易川能强烈感觉到他身上所散发出来的寒气和庞大的气压。   他的气势,比起自己当年是有过之而无不及啊!   只有慕长轩自己明白那是一种怎样的痛苦。寒冷的冬天,他一个人走在伦敦的大街上,遭受着别人异样的眼光,差点让他跳河自尽。如果当时不是外公,他现在恐怕没有机会站在慕易川面前。   这个男人竟然还为那个女人求情?做梦!他这辈子不但不会原谅她,还要狠狠的折磨她,将她加注在自己身上的痛苦全部反击给她。   “好了,好了,咱不说这个了,今天找你来主要是……”慕易川也不想再继续这个话题,每次和他谈到苏蓉,两个人各抒己见,到最后闹得不欢而散。   还没待慕易川将话说完,冰冷的薄唇吐出两个字,那般坚定,不容人有任何拒绝的理由,“退婚!”   “你说什么?之前你不是和叶敏相处得很好吗,还是你一直都忘不了杜瑜锦?”慕易川震惊的看着他,实在看不透他心里所想。   他以为结婚是好玩儿的事吗,两个人的婚期他今天还和叶敏的爷爷商量过,决定在这个月底就订婚,等过年之前再让他们两个人结婚,现在他却告诉他要退婚?   不,他不允许,他什么事都可以由着他,唯独这件事不行!如果继续纵容下去,只会害了慕长轩,他是不想让他跟自己一样,到最后孤孤单单的过一生。   叶敏无疑是他最好的选择!况且,他也没法儿向叶敏的爷爷交代啊,他这一生就跟叶敏的爷爷是世交,以后还拿什么脸面去见他?   “这个不重要,重要的是我现在不想结婚了。”慕长轩说得漫不经心,仿佛在说着一件无关紧要的事,不过,在他心里,这件事本来就没放在心上过,人利用过了,还留着干嘛?   他才不要娶一个恶心的女人天天在面前晃悠!   “你,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心里是怎么想的,你就不能告诉我吗?”慕易川差点儿没让他的话气得背过气去,站在原地跺脚,急得他是团团转。   只要慕长轩告诉他,他会想尽一切办法为他解决,为什么所有的事他都要藏在心里?   慕长轩单身插兜,显得无比悠闲,缓缓走到慕易川面前,说了一句气死人不偿命的话,“什么都没有,您就安心养老吧,别太操心了。”   他没有亲人,一切都是假的,慕易川之所以关心他,还不是因为想得到那个女人的爱么?所有的人,没有一个对他是真心的!   “唉……你能给我一句实话吗,叶敏和杜瑜锦你到底想娶谁?”慕易川看着他冷峻的脸越来越近,不甘心的再次问道。   话落,慕长轩的脸上显出些许不耐的神情,眼眸一沉,冷冷的回道,“我刚才已经说了,不想结婚。”他抬腕瞄了一眼手表上的时间,眉头微微蹙起,一点儿也不想和慕易川继续废话。   “你让我怎么交代?”   “这是你的事!”他冷笑,意思已经很明确。   是他将叶敏介绍给自己的,他说,如果合适就继续交往,不合适也可以做朋友。呵,现在他就觉得不合适了,有错吗,这可是之前说好的。   自己的意思已经表达清楚,也没有留下去的必要,更何况,他的一颗心全系在白小悠身上,慕易川后面的话,他早就显得不耐烦了。   从慕家庄园出来,他吩咐司机用最快的速度赶往医院,那颗冷硬的心因为马上要见到她而狂跳不止,此刻的他就像一个初恋的小伙子,那脸红心跳最近时而发生在他身上,让他自己都觉得有些不可思议。可能是想到了什么甜蜜的事,坐在车后座的他,头看向窗外,偶尔街上的路灯隐隐约约打在他俊朗的脸上,可以明显的看出,他的薄唇上扬,俊美如斯的面容上满是浅浅笑意。   慕长轩来到医院时,白小悠正趴在床沿边睡觉,想来是累坏了吧。他突然想起她前天晚上还发过烧,因为体质薄弱的原因,她的身体恐怕需要很长一段时间才能调整过来。他是心疼她,不忍心让她那么累,所以让她从公司离职。现在这样的情况,她又要照顾陈慧,自己的身体才刚刚复原,怎么吃得消?   到时候真的病倒了,受累的还不是他?为了不吵醒她,慕长轩轻手轻脚的走上前,高大的身影笼罩着她娇小的身躯,凝视着她熟睡的容颜。   她坐在椅子上,身体全靠床沿支持着,长而卷的睫毛微微抖动,上面还有不太清晰的泪花,又哭过了?事情不是帮她解决了吗,还有什么值得可哭的。他情不自禁的伸手捂上她沉睡的容颜,时间好像在这一刻静止了。   今天他才发现她的身体太过于瘦弱,刚才看到她靠在那里,柔若无骨的模样,当真叫他心疼。   白小悠心里记着陈慧,睡得本来就不太熟,被慕长轩这样一打扰,迷糊的睁开双眼,对上他那张精雕细琢的脸。此刻的他,幽深的眸子里满是柔情,她又看错了吗,为什么这几次她总能从他的眼神里看出对自己的关心?   白小悠起身,用手揉了揉红肿的眼睛,然后扭头看了一眼病床上的陈慧,说道,“你来了,我收拾一下就跟你走。”   “吃晚饭了么?”看到她要去收拾,他拽起她的手,关心的问。   是不是好几天没好好吃过饭了,否则怎么会越来越瘦?   白小悠低着头,从嘴里发出一个字,“嗯!”   “要不我们去吃点儿宵夜?”他提议,好像还没有和她单独吃过饭吧。   “嗯!”她的回答依然如此。   木讷的回答,已经强烈引起某男的不满,耐着性子再次提议,“还是回去睡觉?”   “嗯!”   终于,他忍受不了她木偶般的回答,一张脸气得铁青,从牙缝里挤出三个字,“白小悠?”他很讨厌她现在的这副模样,什么都不在乎,她到底在别扭什么?他们又不是第一次在一起,有什么不满的?   “嗯!”这一次,虽然是同样的回答,她却抬起了头看他,那双黑眸里隐隐约约跳跃着两团怒火让她明白,她刚才的回答彻底激怒了他。   可她此刻根本没心思去在乎他的想法,反正她已经失去了所有的自尊,还怕什么呢?一个人抱着以死的心态活着,胆子也变大了起来。   慕长轩双眼微眯,隐忍的怒火差点就要爆发,但当他对上她那张苍白的容颜时,怒火又被他压了下去,似是没了办法,他转过身交代了一句,就大步离开了。   “收拾好,我在车上等你!”   白小悠望着他远去的背影发呆,已经十一点了,她以为他不会来了呢,没想到这么晚了他还是不放过自己。她怎么放心丢下母亲跟着他走,他就没想过她的感受么?可她没有资格去反驳他的话,白天的时候她说好了什么都会答应他,无法再去反悔。   磨磨蹭蹭的收拾好一切,等她从医院出来,雨停了,湿漉漉的地面,徐徐吹来的晚饭,让她的身体感觉到丝丝凉意,正准备迈步,却碰上从外地回来的慕子卿。   “小悠,这么晚了你要去哪儿?”柔和的声线,白小悠不用想都知道是谁,一时间只觉得头大。   她觉得,如果继续这样纠缠,总有一天会被他们叔侄给折磨死。慕子卿这是明知故问,她不相信他没有看到慕长轩的车停在医院门口,他这是故意要做给慕长轩看吗?   无法形容白小悠此刻的心境,慕子卿对她而言就是一个不求回报的朋友,遇到困难时他总是会在她身边给她安慰,让她一辈子做到不相见确实残忍了点儿。不是有句话吗,做不成恋人还可以做朋友。   “子卿,以后别再来找我了。”白小悠站在台阶上,那个角度恰好看到对面慕长轩将车窗玻璃降下,用警告的眼神看着她,她吞了吞口水,狠心的告知面前的男人。   白小悠说完,便不再言语,迈开步伐走向慕长轩,在经过慕子卿身边时却被他一把拽着胳膊。   “小悠,小悠,你不能跟他走!”慕子卿激动的开口,不相信她会这么无情的对他。   昨天他离开之前不是还好好的么,怎么才一天没见就转变了呢?慕长轩的车他来时早就遇见了,他不甘心,也不相信白小悠会和慕长轩在一起。   他一直无法接受这个事实,总以为是一场梦!   车上的男人见慕子卿死死纠缠,冷着一张脸下车,拍上车门,大力走上前,将白小悠拉了过来,他已经给了他们五分钟的时间,足够了!   他单手搭在白小悠的肩上,宣布他的所有权,另一只手指着慕子卿的鼻子冷声警告,“慕子卿,你还敢来?我警告你,以后不许再找她!”   她是他的,他很不喜欢看到白小悠和别的男人纠缠不清。像林亦飞那样识抬举的,他可以考虑放他一条生路,如果慕子卿还要继续纠缠就别怪他不念叔侄之间的情分。   慕子卿被慕长轩的举动彻底给激怒了,刚才还温润的脸上骤然变得冷凝,丝毫不畏惧眼前男人的警告,为了不输给慕长轩,他将问题丢给一旁木讷的白小悠,冷冷的回道,“慕长轩,你凭什么命令我,你问过小悠吗,她愿意跟你走吗?”   白小悠说过,即使不和自己在一起,也绝不会和慕长轩有半丝牵扯,这是她在C市机场对自己的承诺,他不相信她这么快就忘了。可看这情形,压根儿不是那么回事,他一直不敢相信这个事实,用谎言蒙蔽了自己的心。   他看着白小悠,希望她不要辜负自己的真心,可事情并没有他想象中的那么顺利。如果他知道白小悠选择的是慕长轩,今晚他就不会来看这样令自己痛心的一幕。   慕长轩搭在白小悠身上的手渐渐用力,将她的身子紧了紧,让她更靠近自己,犹如听到最好笑的笑话一般,嘲讽的看着慕子卿,然后对着怀里的女人亲密的唤道,“呵,行,你问她,你问!宝贝,你告诉他,我们什么关系?”   这一声‘宝贝’不光慕子卿和白小悠被雷住了,就连慕长轩自己都不敢相信这样煽情的话是从他口中传出。他头一次这样亲密的唤一个女人,刚刚他抽风了吧?   白小悠恍惚的神情因为他的这一声亲密的称呼而渐渐回归,一直低着头的她,缓缓抬头,正好对上他完美的下颌,再往上是他俊美的面容,那双深邃的眸子里盛满震惊的情绪。白小悠不由得在心里冷笑,原来他只不过是用这样的方式打击慕子卿,并不是真心的!他这么伤害她,为什么一颗心还时常会为他的一句话而波澜不惊?   像他这样冷漠的人,说出这样煽情的话,她从来就没有奢求过,一切只不过是在利用她罢了。他一向霸道惯了,不管在什么事情上不会输于任何人。可怜她怎么就被他瞧上了?她除了一副残破不堪的身子,还有什么地方值得他如此不择手段?   “小悠……”慕子卿的脸有片刻的僵硬,他还是不甘心,看着慕长轩怀里的女人,低低的唤了声,希望可以让她回心转意。   白小悠深深的吸气,那痛苦的神情毫无任何掩饰的暴露在空气中,“我求你,以后别再来找我了。”   闻言,那张温润如玉的容颜上面露惊讶之色,不确定的质问,“为什么,昨天你不是说不会和他在一起的吗?”   “我后悔了,我就是这样的女人,朝三暮四,你满意了吗?从今以后我是你六叔的女人!”白小悠为了让他死心,身体不动声色的朝慕长轩怀里靠了靠,让二人看起来更加的般配和谐。   这个举动,深深刺痛了慕子卿本就支离破碎的心,那种感觉犹如被人在伤口上撒了一把盐,伤口上的痛快速蔓延到全身,以至于身上的肉全部腐烂,差点儿让他崩溃。反之,慕长轩就不同了,她的靠近,让他一颗冷硬的心逐渐软化,虽然知道她此刻的举动只不过是受了他的胁迫,可他还是忍不住开心。   “不,我不信,我不相信,你不会这样对我的,是不是他胁迫你?”慕子卿整个人犹如疯了一般,看着相拥的两个人,此刻杀人的心都有。   慕长轩冷冷睨了他一眼,懒得理会他发癫的举动,对着怀里的女人柔声提醒,“我们该走了!”   话落,他便不再给白小悠和慕子卿任何相处的机会,拥着她娇小的身子朝停在对面的布加迪走去。   慕子卿见他们要离开,眼里,心里好像已经癫狂了般,大步追上他们的步伐,试图从慕长轩手里抢回白小悠,“不,小悠,你不能跟他走,你不能这样对我……”   “慕子卿!”慕长轩哪会让他得逞,显然也没有料到他会如此大胆,冷峻的容颜紧绷得如同千年不化的冰山,一双寒眸死死的锁在他身上,冰冷的薄唇吐出的三个字彰显着他此刻的怒意和隐忍没发的情绪。   等候在布加迪旁边两个下属见自家的爷发怒了,赶紧跑上去,俩个人把慕子卿的身体拽住,试图阻止他疯狂的举动。   慕长轩黑色的眸子微眯,眼底露出危险性的光芒,身上所散发出来的冷意,让跟在他身边的下属都为之一颤。如果慕子卿再敢靠近一步,他不介意像对待杨尽天那样的对待他。虽然他不会砍掉他的双手,他却可以让他一辈子都做不了男人!   心慈手软本就不是他的作风,只因慕子卿是他的侄子,他才会如此隐忍。   “小悠,小悠!”身后传来慕子卿撕心裂肺的嘶吼声。   那声音听在白小悠的耳里,让她的心一阵紧抽,泪水从脸庞缓缓滑落,就算她对他没有爱情,可两年的情分确实实存在,现在用这么残酷的方式对他,她实在是做不到!   “以后慕子卿再来纠缠你,就像今天这样对待他,也可以打电话给我,我会为你解决一切烦恼,特别是你身边那些觊觎你的男人,我很乐意为你效劳。”恰恰在这个时候,身旁的男人还不忘在她的伤口上再插上一刀,虽然他的话很轻,可白小悠能明显感觉出他说这句话时的怒意。   他这是在警告她,只要她以后还和慕子卿来往,他一定不会放过慕子卿!   “放心吧,我答应你的就一定会做到。”白小悠将头扭向窗外,恶魔般的男人她没有本事对付,索性懒得去计较。   他很不满意她此刻的态度,强行的将她的小脑袋勾过来,让她皱成一团的小脸对着自己,大手托起她的下巴,薄唇轻启,带着无限的魅惑力,“只要你乖乖听话,我就会好好对你!”   乖乖听话,他以为她是什么,玩偶吗?她不明白到底要怎么做才算是听他的话,她是人,也有自己的思想,自己的决定……她不敢去看他的眼睛,微微侧过头,尽量不和他面对面。   她这一举动无疑让慕长轩更加的愤怒。和慕子卿分开很痛心?还是不满意他刚才对慕子卿的狠绝?更加痛心的她还没有见识过呢,既然敢在他面前为别的男人这般伤神,简直是不识好歹!   慕长轩只觉得自己的身体被一阵妒火烧得五脏俱焚,可面上依然保持着原有的冷静。   “白小悠,不许为他哭!”他霸道的开口,将她微微颤抖的身子拥入怀中,薄唇吻上去她脸上晶莹的泪花。   这轻轻一吻,他便再也承受不了,隐忍的情绪全部爆发在接下来的这个吻里。   他的人,他的吻,从来都是霸道的,白小悠止住哭声,生怕惹了他不高兴,他吻着她,她便木讷的回应着,只不过,没有用心对待的吻,总觉得没那么火热与缠绵。   他感受到她身体的僵硬,便放开她瑟瑟发抖的身体,本想离开她的唇,可大脑却不受控制的迷恋着她的味道,大手抵住她的后脑勺,薄唇在她唇上辗转缠绵,似是永远也不知疲倦般,疯狂的索吻。   就算只能用这种方法得到,他也认了,不管她是爱他还是恨他,他都不在乎,最重要的是她现在是他的,能陪在他身边抚慰他一颗冷漠的心,让他没那么痛没那么失落!   一吻作罢,慕长轩想继续,却被怀里的女人拒绝,他轻笑出声,仿佛对自己刚才的侵犯很满意。   “怎么,受不了了,那天晚上你不是还主动么?”他虽然没有再侵犯她,可他温热的气息喷洒在她脸上,依然不断的挑逗着。   白小悠听到他这样说,知道他是指的他们在小镇上的那个晚上,她为了惩罚他,故意引诱他,让他的欲火无从发泄。那时他们就像一对相恋许久的恋人,两人的眼里心里,甚至是身体里都只有彼此,可才短短几天就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她哪里还有心思想那些,闭上眼,长叹一声,整张脸被倦色所笼罩,“慕长轩,我很累,能让我先休息一下吗?”   她拒绝,慕长轩并没有生气,反而笑了,伸手捂上她黑色的发丝,那柔软的触感让他爱不释手,“好,等会儿回去了看我怎么收拾你!”   回到家,慕长轩就迫不及待的将她拽进卧室,对她身体的*原来越强烈。关上房门,他迫切的将她的身体抵在门板上,激烈的吻铺天盖的袭来,带着浓浓的怒意。   只要想到慕子卿用那样温柔的眼神看着她,他的心里就非常的不爽!她只能是他的,只有他才可以用那样深情的眼神看着她!   “嗯……嘶……”白小悠被他吻得喘不过气,后背传来阵阵痛楚,让她忍不住呻吟出声。   感受到她的不对劲,他放开她的身子,关切的问,“怎么了?”   “没有,你弄疼我了!”白小悠微微蹙眉,咬了咬唇强忍着后背传来的痛楚。   慕长轩沉着脸看着她,寡薄的唇紧抿,全身都带着磅礴的怒气。他将她的身体翻转过来,让她的后背对着自己,不动声色的将她的上衣往上撩起,霎时,后背上白皙的肌肤被一大块青紫占据,让他倒抽了一口气。   “喂,你干嘛,我身体还没好,你不能……”白小悠适时的提醒,怕他会不顾一切的做出禽兽不如的事情来。   “闭嘴!”他怒吼,如果仔细听,不难听出他的声音里带着一丝颤抖。   谁干的?他要扒了他的皮!他心疼的触上她青紫的后背,让她更加的疼痛。   “嘶,你轻点儿,疼!”   慕长轩将她的身体扛在肩上,然后抱她到大床,让她趴在床上,冷声的斥责,“白小悠,你是傻子吗,别人欺负你都不知道还手?”   “……”   白小悠有些无语的看着他,他怎么会知道自己去过白家?这男人真是无所不知,可能自己早就被他监视了。   “白瑜尘对你动手了?还是白灵萱对你动的手?”他继续质问。   她想要翻过身,疼痛让她的眉头再次紧锁,“是我自己不小心撞到茶几上了,没事。”   “趴着,别动!”他走上前按住她不听话的身体,一张脸暗沉得快要滴出水来。   这一吼,白小悠果真听话的趴在床上一动不动,不知道他到底是什么意思。   很久,白小悠都没有看到慕长轩的身影,以为是自己惹他生气了。他的脾气阴晴不定,她从来都猜不透。   可接下来发生的,让白小悠更加的震惊,更加的无法看清他。   只见他单手端着盆,另一只手拿着毛巾,大步走到床前,将手里的毛巾放到盆里,脱下西装外套,将白色的衬衣卷到肘部,然后用热毛巾轻轻的压在她的后背上。顷刻间,滚烫的温度席便全身,让她差点儿没忍住尖叫出声,待滚烫的温度散去,代替的是一种难言的舒适,让她疼痛的部位轻松不少。   他是在心疼她吗,还是有别的目的?   ------题外话------   话说某作者又回到了医院码字的日子,不容易啊!   PS:郑重声明,本文男主是强取豪夺性的,大家就不要质疑六也的性格了,偶会慢慢改变他的,亲们跟我一起来见证吧!   ☆、097 为了她,一切都值!!   叶敏自从那天在酒吧一夜乱情之后,就一直不敢轻易出门。在国外,她喜欢在夜里寻求刺激,然而在A市,因为爷爷和父亲都是媒体的公众人物,她不敢太放肆。只能瞒着身份,浓妆艳抹的出现在酒吧。   不得不说,每一次的一夜情都会给她带来身体上的最新刺激,让她一颗寂寞的心得到安抚与慰藉。为了隐藏身份,她在家整整睡了两天,家人以为她生病了,担心得要命。特别是她爷爷,又是请医生,又是每隔几个小时过来询问,生怕自家的宝贝孙女受委屈。   慕长轩当真是一个无情的男人,她已经放话出去,他肯定知道自己生病的事,在家躺了两天,就是在等他,可他连一个电话都没有,更别说探望了!这两天她躺在床上想了很多,思来想去,还是无法将他看透,那天在飞机上,他对她百般呵护,让她整个人整颗心都柔成了一滩水。   没想到幸福如此短暂,到了晚上,两个人说好一起用晚餐,她花了那么大的心思在房间里等他,却遭到了他的羞辱。时至今日,她依然想不出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   究竟发生了什么事让他突然转变,还不顾一切的让她先回来A市?在遇到他之后,她深知,她必须要主动出击。如果让一个冷漠如石头的男人来追求她,简直是痴人说梦。   关键是此刻,她不知道该从哪里下手!   当她从爷爷口中得知,她和慕长轩订婚的日子选在这个月底时,这几天黯淡无光的脸顿时变得明朗起来。终于熬过头了么,只要能和慕长轩结婚,她就有把握让他爱上自己。她这么优秀,从来就没有一个男人能逃出她的手掌心,她倒是要看看慕长轩究竟有多能忍。   男人和女人之间不就是那么回事吗?她在床上的功夫还没有一个男人能抵挡,外表冷漠的男人,能更加勾起她的兴趣。   这些日子,她也想过了,以后只要他好好对她,她就再也不去外面寻找刺激,真心真意的守着他一个男人,他那英挺的身姿,俊逸非凡的脸庞,还有浑身散发出来的那种霸气都让她深深迷恋。   其实,那一天遭到他的拒绝之后,她的自尊心遭受到了强烈的打击,从来都是男人围着她,这个世界恐怕也只有慕长轩才会如此对她吧!就是因为他对她太过分,她才想要去酒吧寻求刺激。现在得知即将要和他订婚的消息,此刻,她倒是有些后悔了。还好她够小心,没被熟人看了去,要不然,传到慕长轩的耳朵里,一切都完了!   既然她主动引诱他没有用,那么她就换一种方式,可能他不太喜欢主动的女人吧!刹那间,美眸里闪过一抹狡黠,顺手拿起床上的手机,拨通了一个医生的电话。   “喂,刘医生吗,我想做一个手术,但是你必须要帮我保密!”   “……”   “嗯,那好,我这几天之内抽个空过来!”得到电话那头的肯定,她的心情更加愉悦,不停的道谢。   她以后的幸福生活,全靠这个手术了。   挂断电话,她从床上起身,仿佛已经实现了心里的所想。听说,新婚之夜,老公看到床上的处女血,会一辈子疼爱自己的妻子,她怎么可能放过这么好的机会!   如果他不喜欢开放性的女性,干脆她就表现得生涩点儿,她还不信了,她折服了无数男人,还不能引起他多年隐忍的欲火的焚烧吗?   在这之前,她早已经查明,慕长轩是一个对生活十分严谨的人,从不乱性,除了杜瑜锦一个女人,恐怕他还没有尝过其他女人的味道吧!   男人嘛,只要让他尝到一点儿自己的味道,便会化身为狼,一发不可收。她对自己可是自信得很呢!   慕子卿在目睹白小悠和慕长轩俩人亲密的离去之后,一路狂飙到酒吧,往嘴里一杯接一杯的灌酒。不知道是不是酒太苦涩的缘故,丰神俊朗的脸皱成一团,冰冷的酒水凉到心里继而慢慢蔓延到骨髓,让他整个人都麻木了。   如果知道真相会这么残忍,他宁愿什么都不知道,装傻,一直守候在她身边,觉得总有一天她会被自己的真心感化。可为什么要这么残忍,谁不好招惹,偏偏那个男人是他的六叔,这让他如何接受?   她的一切六叔了解吗,白小悠曾经结过婚,像六叔那样冷漠偏执的男人会接受她的过去?突然,脑海里闪现出白小悠对他最后的警告,‘我是你六叔的女人’,这句话如同一把刀直接插进了他的心脏,没有半分偏离的位置,那一刻,他觉得自己的世界塌了!   呵,只是六叔的女人?她宁愿做他的女人,也不愿和他光明正大的在一起?现在的人都疯了吗,不喜欢明媒正娶,喜欢玩地下恋情?   昨天晚上他还听爷爷说,六叔这个月底会和叶敏订婚,他现在却来抢他的女朋友,算怎么回事?他怎么从来都不知道,他冷漠的六叔还好这一口,想同时霸占着几个女人?   等着吧,他会让白小悠彻底看清慕长轩的真面目,回到自己身边。   他不会放手的!六叔既然不能给她依靠,他绝不会罢手!他相信只要她玩儿累了,就一定会回到他身边。两年的情,怎么可能低挡不住几个月和慕长轩的纠缠?   他现在很想知道,她和六叔在一起多久了,两人的感情到了什么地步?在他眼里看来,慕长轩和叶敏相处得不错,要是他的一颗心也能装下几个女人该多好,此时也不会如此痛苦了。回想当初,为什么每次他和白小悠在一起都会遭到破坏,原来一切都因六叔而起。是他太傻,没提早发现他们之间的不对劲。   如果他早些发现,一定不会让他们在一起,不管有多困难,他都会不顾一切的将白小悠留在身边,悔不当初啊!在六叔回来以前,他就该下狠手,和白小悠结婚的!一切都怪刘琴,是她,如果不是她百般阻拦自己和白小悠,说不定他们两个现在已经结婚了。   “哎呀,这是怎么回事,怎么喝这么多酒?”在客厅里来回踱步的女人闻到一股浓烈的酒味,转过头正好看到了在玄关处换鞋的慕子卿,她赶紧迎上去,扶着他摇晃的身体。   慕子卿由于喝酒的缘故,昔日那张温文尔雅的面容此刻是红光满面,微眯着眼,待看清眼前的女人时,毫不客气的怒吼,“滚开,都给我滚!”   都是她,一切都是因为她!在慕长轩的庆功宴上,他就应该下定最后的决心,义无反顾的和白小悠在一起。这些年,他也难,父母一直不和,他没少在父亲面前为她说好话,可到头来她就是这样对自己的吗?   她爱财如命也就算了,他从没觉得她是自己的母亲而觉得丢脸。可现在,他真的恨透了她。慕尘浩就是忍受不了她这样的个性,从来不顾大局,到底是小门小户里出来的女人,在金钱和地位上难免显得有些贪婪。   可她也不能那么自私吧,为了自己的私欲,将目标转移到了他身上,要用他一辈子的婚姻来换,他怎么可能答应!   “慕子卿,你发什么疯?”刘琴被他这一推,险些没栽倒在地上,实在搞不懂性格温润的儿子今天怎么这么激动。   她从来没从慕子卿的脸上看到过这样的神情,到底发生了什么事,竟然会让什么事都不在乎的儿子这般疯狂?难道是在公司和慕长轩发生了争执,心里不舒服了?还是慕老爷子那边有什么动静?   “刘琴,我受够你了,我的事,以后你能不能不要管?”慕子卿疯了般的对着她大吼,冷冷一笑,眼睛里盛满苦涩的泪花,差点儿没忍住当着刘琴的面涌出。   他真的很爱白小悠,那是一种深邃到骨子里的爱,无法拔除,现在没有了她,他要怎么办?   刘琴震惊的看着眼前的儿子,有些不可置信,她一以为傲的儿子怎么会变成这样?他刚刚叫她什么?   “慕子卿,你这是干什么?”她一激动,一个耳光扇过去,想要将他彻底打醒。   慕子卿的脸本就因为喝醉酒而通红,现在又遭了刘琴一记重重的耳光,顿时右脸上出现五个鲜明的手掌印,深红的颜色,他却没有丝毫的疼痛感,继续指责,“你就是个祸害,祸害完爸爸,现在又将目标转移到我身上,是不是要等给我收尸了,你才满意?”   后面的一句话,听在刘琴的耳膜里,声音不大,却足以震慑她的心,多么严重的一句话,他这是受了什么刺激,这不是要了她的命么?   “你?”刘琴颤抖着唇吐出一个字,刚才打了他一个耳光,此时的手心还有些发麻。   随后她又放轻了语气,不想和他去计较,关心的问,“你告诉我,是不是和白小悠闹矛盾了?”   慕子卿顺势拖着摇晃的身子往沙发上一倒,有气无力的吐出一句,“我和她永远都不可能在一起了,这下你满意了吗?”   刘琴看到他说完这句话就睡了过去,坐到他身旁,轻轻推了推他的身体,轻声唤道,“子卿,子卿……”   他从来没喝醉过,就算是平时出去应酬,他也会把握好分寸,除了那个贱人还有谁让他如此伤心,真是个祸害。幸亏之前她极力的反对,没让他们在一起,竟然将他的儿子折磨成这样,她一定跟她没完!   这一次,她要彻底断了慕子卿的决心!   不能再等了,老爷子的身子骨虽然还算硬朗,可凭着他对慕长轩的宠爱,她还是没有把握。慕尘浩现在也不管他们娘俩,一切只有靠她自己。   这是个机会,等明天早上一切就成了定局。慕子卿,我做的一切都是为你,相信你以后就会明白!   杜瑜锦这些天一直忍着没去找慕长轩,就是让彼此冷静一下。她一直不相信慕长轩会真的娶叶敏,这不,那边传来慕长轩要退婚的消息,心里的石头总算是落地了。   得知慕长轩已经从C市出差回来,她再也忍受不了思恋的痛苦,不顾杜斯辰的反对,独自跑去了慕长轩的私人别墅。她就知道,他不会那么狠心的丢下自己。   还记得三年前,他用同样的方式来刺激自己,那时,她恐怕是最幸福的吧,那个男人为了她放弃了一切,远赴伦敦去找她,可她却辜负了,是她要求得太多,导致最后失去了他。从现在起,她要补偿!   白小悠怎么也没想到,慕长轩为她处理好后背的伤之后就没再回来卧室,她的心里竟然有一丝小小的失落。她怀疑自己真的是脑抽了,这么期待和他在一起,是有被虐的倾向吗?   刚才,他屈尊降贵为自己擦拭后背,已经很让她震惊了。事后如果不是她阻止,慕长轩还不放心的要请医生来看看。伤在后背,而且也不是什么大病,她不想太麻烦,所以拒绝了他的好意。   他现在很忙么,为什么都没有来睡觉?她双眸无神的盯着天花板发呆,虽然累得要命,却怎么都睡不着。   突然,一道闪电划过,随之而来的就是滚滚天雷。   白小悠惊得从床上坐起,*着脚下床,看着随风舞动的窗帘,有一丝后怕。要下大雨了吧,他为什么还没有来?   书房内,男人伫立在窗前,高大落寞的身影,偶尔窗外的闪电划过,如同白昼,那一刻,他冷峻的容颜好像被漂白了般,眼神如鹰一般凌厉,浑身散发出的冷意叫人望而生畏。   就算被慕易川逼死,他也不会娶叶敏,那个恶心的女人,他一定要想办法抓住她的把柄,让全世界的人都知道,这个退婚是他们叶家的错。慕家的权威与面子,他不会因为这件事而影响。   窗外电闪雷鸣,一如三年前他和白小悠签下离婚协议书的那个晚上。也是在这样的夜晚,她倔强的不肯对自己低头,最后他终究不忍心,吩咐了人将她安全的送到。他从来不会去管别人的闲事,难道从那个时候开始,他的心已经为她而跳动了吗?   “六爷!”   伫立在落地窗前的男人听到下属的叫唤,神情立即变得严肃,背对着他,冷声开口,“怎么样,摸清了吗?”   “叶小姐曾经交过几个男朋友,因为她水性杨花,都没当真。”   闻言,那张冰山般的容颜浮现一抹笑痕,黑色的眼眸里绽放出一抹幽光,转过身不确定的问,“水性杨花,此话当真?”   “嗯,我已经查清了,她之前在国外,最喜欢去酒吧寻求刺激。”   “呵!原来骨子里就是个*,给我盯紧点儿,我就不信了,她会耐得住寂寞!”慕长轩转过身,阴鸷的眸子深不见底,唇角勾起一抹冷笑,一切已经在他的掌握之中。   在公布自己和白小悠的关系之前,他一定要将所有的障碍扫清,或许,他不知道未来会怎么样,但现在,她是他心尖儿上的人,不会让她受任何委屈,必当竭尽全力保护她。   喜欢就喜欢了吧,这一次,他不想再错过,更不想放开她的手!   “谁?”白小悠的思绪一直停留在她和慕长轩三年前的事情上,听到突然开门声,忘了地点的她,有点儿被惊吓到了。   慕长轩见到她一副惊魂未定的模样,顺势关上房门,黑色的眼眸从她身上扫过,当看到她裸着一双脚站在冰凉的地板上时,面色一沉,冷声斥责,“你是嫌生病没生够吗?”   真是一个不省心的女人,他才离开多久,这么不知道爱惜自己的身体,如果生病了,受累的还不是他么?   “我只不过起来上个洗手间,没……没找到鞋在哪儿!”白小悠没想到他会突然闯入,还以为他今晚不会过来睡了,所以也没有顾忌什么。   “是不是怕打雷?”他怎么忘了时间,将她一个人丢在这冷冰冰的房间,又是打雷下雨的,一个女人不该害怕么?   还记得当年,杜瑜锦怕打雷,他就会利用这个理由和拉近距离,现在想来确实有些犯傻。   “……”   白小悠实在猜不透他的心思,上一秒他可以冷着一张脸,下一秒又这么柔情的对她,简直是让她不堪一击啊!   慕长轩不再言语,将她娇小的身子抱回到床上,扯了扯唇角,想说什么,却被他咽了回去。   “你去哪儿?”看到他要离开,她突然慌了神,想也没想,对着他的背影冲口而出。   男人听到她的呼喊声,俊朗的脸上出现一抹难得的笑痕,薄唇微微上翘,侧过头,看到她蜷缩在一起的身子,又有点儿不放心,最终还是耐着性子走到她床边,为她盖好薄被,柔声诱哄着,“你先睡,我办完事儿就过来,记住,不要离开房间。”   如果不是有事,他哪里想离开啊!此刻的她,如同一只温顺的小绵羊,让他爱心坎儿里,疼到骨子里。   白小悠有点儿小尴尬,她怎么就没忍住?竟然还主动去挽留他,真是丢脸极了!   看到她害羞的模样,慕长轩心里一阵荡漾,当即低笑出声,在她的额头上轻轻印上一吻,再也没有更深一步的动作,他怕自己会控制不住!此时,外面的争吵声越来越激烈,他不舍的看了她一眼,不放心的再次嘱咐,“等我回来!”   白小悠在他走后很久都没有从刚才发生的事情上回过神来,他到底是什么意思?   早在卧室里,他就听到了杜瑜锦的声音,如果是别人,他只需要打个电话就行,可偏偏是她,有时候他也是毫无办法。他以前怎么就没发现,这个女人还有如此无赖的一面。他们之间的关系太复杂,打不得骂不得,还要保证她的安全。   只要看到杜瑜锦,慕长轩就感觉头疼,以往对杜瑜锦的疼惜和爱恋在遇到白小悠之后,都成了他的负担。   他刚下楼,杜瑜锦就飞奔到他怀里,丝毫不顾及男女有别这句话,他将她挽在自己胳膊上的手拿开,冷声呵斥,“杜瑜锦,以后没我的允许不要到这儿来!”   “我今天要睡在这儿,下那么大的雨,我全身都湿了,你不会真么狠心的赶我走吧?”杜瑜锦撅着嘴,一张美艳的脸上写满无赖,一副达不到目的不罢手的模样。   杜瑜锦今天,穿着一件白色的上衣,在雨水的混合下,露出若隐若现的完美身段,连里面粉红色的内衣都看得一清二楚,黑而卷的长发带着水滴垂落在肩头,更加衬托出她神秘的美感。   “我让人送你回去!”慕长轩看到这样的他,微微皱眉,冷峻的面容上没有丝毫表情,薄唇吐出的话如三九寒冰,让人凉到骨子里。   确实,她全身都淋湿了,如果不赶快处理,弄不好会感冒,到时候他可承担不起。   杜瑜锦没想到他会如此绝情,丝毫不顾及当年的情分,这么大的雨还要将自己赶出去,一时间,压抑着许久的怒火和委屈瞬时爆发,“慕长轩,如果你今天赶我走,我一定会让你后悔!”   “锦儿,你到底想要怎么样?”慕长轩将两手放置于身后,无可奈何的神情里隐隐约约透着一丝不耐的情绪。   见他放柔了语气,杜瑜锦显得更大胆了,她就知道,他还是会忍不住心疼她。跑到她面前,再次挽起他的胳膊,撒娇的说道,“我想和你在一起,以前都是我的错,让我好好来补偿你,以后我不会再任性了。”   这一次,慕长轩已经不愿再忍耐,冷冷的甩开她的手,冷眼一扫,黑眸里寒光迸射,咬着牙警告道,“杜瑜锦,这是我最后一次警告你,我们之间不可能。”   不得不说,杜瑜锦的内心强大,面对这样冷声的斥责,她不但没有退缩,狠狠的瞪大双眸,一副很不服气的样子,那眼里的决绝那般坚定,“不管可不可能,今晚我就是不走,除非你忍心看着我在外面淋一晚的雨。”   今天她算是豁出去了,她拿自己的身体来赌,她就不相信,当年的情分,他会忘得一干二净,变得无情无义。   闻言,慕长轩眼神一紧,骨骼分明的手上青筋暴起,似是在隐忍什么情绪,一张脸绷得如同千年不化的冰山,说出的话语气不重,却足以震慑人心,“带杜小姐去客房休息。”   虽然慕长轩的语气不是很好,但对杜瑜锦来说,已经是最好的结果,在听到他的决定之后,悬着的一颗心方才落下。她真的很害怕,如果他还是强行将自己赶出去,她会怎么办,要用什么事去威胁他?   好在,她能安心的留在这儿,只要有第一次,她一定会来第二次,直到最后成为这里的女主人。   吩咐完一切,他便不再去管杜瑜锦,卧室里有他更挂念的人,他一刻也不敢耽搁,想到他走之前,她那惊慌的神情,他的心里就涌起一股难言的痛心。   回到卧室,走到床边,发现床上的人儿并没有睡着,他不由得皱眉,“怎么还没睡?”   外面那么吵怎么睡啊,杜瑜锦大嗓门,她想不去偷听都难,没想到她会那么的不要脸,非得赖在这儿不走,让白小悠感觉有些无语,而且很不爽!她一直以为慕长轩喜欢的是杜瑜锦,现在看来好像根本不是那么回事,难道他喜欢的是叶敏?   也是,那天看他们二人那么亲密,那么般配,确实挺合适的。他们是不是要结婚了,她这个地下情人要做到什么时候?   “怎么了,在想什么?”慕长轩见她没有回话,一双大眼盯着天花板发呆,以为她又生病了,一颗心又紧绷了起来。   白小悠听到他的话,偷瞄着他的脸色,有点儿难看,以为他又生气了,开口道,“嗯,那个,是杜瑜锦来了吧?”   “没事,她不知道你在这儿!”慕长轩以为她担心会被杜瑜锦发现,说出这句话只不过是为了让她安心。   但白小悠却不那么理解了,以为他的意思是怕被杜瑜锦发现二人之间的关系,将自己藏了起来,怪不得他离开的时候对自己说,千万别出来。   她有什么资格去计较呢,他们之间和三年前一样,只不过是一场交易。唯一变的是她的心,已经对他有了一种难以忘怀的爱。   “可是……”她呐呐的开口,表情有些可怜。   慕长轩脱下外套,上床,将她的身子勾进怀里,冷冷的命令,“闭嘴,睡觉。”   这一晚真是折腾得够呛,累坏了吧,这女人精神不错,竟然还没有一点睡意。   “我明天可不可以不过来?”许久,她突然出声。   因为她实在不想和他离得太近,这样只会让她越陷越深,到时候她怕自己会被他折磨得疯掉。   “不行!”他没有一丝犹豫的吐出两个字,将她的身体抱得更紧。   从此以后,他每晚都要让她陪在身边,所有的事交给他就好!   “哦!”喃喃的发出这一个字,再也说不出任何拒绝的话,她就知道他不会答应。   慕长轩低头,昏暗的台灯光线打在她娇俏的面容上,那失落的情绪没能逃过他阴鸷的眼眸,有那么一刻,心好像被什么东西扎了一下,最后还是忍住了自己火爆的脾气,将语气尽量放柔,“怎么,不想过来?”   做了这么多,她还是不愿意和他在一起吗?   “不是,我想留在医院照顾我妈。”   听到这话,某男的面色才有所舒缓,大手轻轻捂上她的发丝,安慰着,“放心,会有人帮你照顾好的,估计一个星期后就可以手术了,不用太担心。”   除了这个动作,他不敢太过于放肆,怕自己一旦把持不住,对她做出禽兽不如的事来。她的身体,现在还不容得他乱来,所以他除了抱着她,什么都不敢做。   够憋屈!   “真的?谢谢你!”听到他的承诺,某女激动的从他怀里钻出来,有些不确定的看着他。   怀里一空,心也跟着空了,叹息一声,将她的身体再次抱进怀里,“睡吧,再不睡,天就要亮了。”   白小悠这下终于可以安心了,她知道他的能力,一定能帮她解决好一切。身体太过于疲倦,没一会儿她就在他怀中沉沉睡去。   慕长轩听到她均匀的呼吸声,将她的身体放好,方才换上衣服走往浴室。忙了一天一夜,他连个澡都没时间洗,都是为了她!   不过,此刻看到她沉睡的容颜,他觉得一切都值了!   他会一个个解决这些麻烦,首先要下手的便是叶敏,他一定要让媒体公布,是叶敏自己提出的退婚,到时候,只会让叶家受到影响。然后就是白瑜尘和白灵萱,这两个人敢欺负他的女人,他一个都不会放过。   当然,最让他头疼的就是杜瑜锦,至少现在他还没想什么办法对付她,面对她的纠缠,他是毫无办法,像今天这样死皮赖脸的事,他真的很怕现在纵容了她,以后她会经常用这招。   等这一切都解决了,他就和白小悠好好商量他们之间的关系,若是她愿意,他会不惜一切代价护着她,绝不会让外界诋毁她一句!   未来的路,他会为她铺好,只等她点头答应!   ------题外话------   某作者昨天晚上在医院写稿子写到很晚,可悲催的忘了保存,今早起来又重写,眼睛都快瞎爆了!   不知道亲们看得还满意吗,偶只修改一次,实在眼睛都睁不开了…。   ☆、098 不用说谢谢!   恭喜您获得一张月票   早上醒来时,雨还未停,由于心里受到重创,整个晚上慕子卿睡得并不是很安稳。醉酒后的他感觉醒来后头痛欲裂,很自然的翻过身,发现身边还睡了一个人,让他惊慌失措,没了醒来之后的迷糊,所有的思绪在这一刻完全清醒。   慕子卿慌忙的从床上起身,掀开被子才发现自己竟然一丝不挂,当然,最让他震惊的是,躺在他身边的女人——白灵萱!   完了,一切都完了!他记得他昨天根本就没有见过白灵萱,这会儿,她怎么就跑到自己床上了?难道是他太想念白小悠,自己弄错了?思绪回到昨天,除了能想到慕长轩拥着白小悠的身子离开的那一幕,他什么都想不起来。   “嗯……子卿!”床上的女人闷哼一声,*的身子用被单包裹,露出洁白光滑的香肩,微微上扬的红唇溢出的话,让惊慌失措的慕子卿懊恼不已。   他怎么就这么糊涂?   白灵萱渐渐睁开迷糊的眼,感受到身旁空空如也,伸手去触及,果然没了慕子卿的身影,她坐起身,准备将被单掀开,却被站在落地窗前的男人阻止。   “你别动,我问你,我们是不是什么都没发生?”慕子卿在经历白小悠的事件之后,再也遭受不起任何打击,此刻,他觉得犹如梦境一般,一切都那么的不真实。   这不是真的,他对白灵萱从来就没有那种感觉,怎么会上床的?况且昨天晚上他喝醉了,相信也没那个能力对她怎么样吧?   床上的女人听了他的话,炸毛般的从床上起身,被单划落,刹那间,她性感的身段暴露在空气中,映入慕子卿的瞳孔里,那般妩媚迷人。   慕子卿立马用手遮住眼睛,不耐的出声:“快穿上衣服!”   “慕子卿,你太过分了。”白灵萱向来嚣张跋扈,从小到大被白瑜尘护在手心爱,哪里受得了这样的委屈。   好吧,她承认,确实什么都没和他发生。昨天晚上要不是刘琴给她打电话,她至于用这种下流的手段留住他么?她就怕慕子卿不认账,好在事先做好了准备。   白灵萱套上睡袍,修长的腿着地,不紧不慢的穿好鞋,将不甘的情绪压下去,缓缓走上前,牵着他的手来到床沿边,将被单完全掀开,床上那抹鲜红像一朵娇艳欲滴的玫瑰,着实刺痛了慕子卿的双眸。   “子卿,从今天开始我就是你的女人了,你……不会不认账吧?”白灵萱说这话时,带着些许撒娇的意味,看到他淡雅从容的面容上一片僵硬,不确定的问。   慕子卿僵硬着身子站在原地,深深吸气,闭了闭眼,一副无可奈何。他没办法和自己不爱的女人在一起,说到底,就是一个死心眼儿,碰上这等事,他是追悔莫及!   这不正给了白灵萱机会吗,平时,他唬她两句也就算了,可一旦有了身体上的接触,是想赖账都不行,况且,他从来没想过要做一个人人痛骂的负心汉!   这一刻,他简直是想死的心都有!   “我先去上班,待会儿该迟到了。”他不想继续在这个问题上,要好好理理思绪。   “我给你时间,既然她心里没有你,忘了吧!”在他离去之前,白灵萱丢给他这样一句话,让慕子卿更为头痛。   怎么会这样?昨天晚上到底怎么回事,他必须要好好想想。   ……   白瑜尘自从和蒋怡玲混在一起后,夜夜*,对公司已经没从前那般拼命。他这一辈子,为了公司,为了女儿,忍受了身体上的寂寞和心灵上的孤独,现在人老了,好不容易碰上一个自己喜欢的女人,他只想好好的安度晚年。   付出一生,公司的继承人都让他烦恼,他觉得之前所做的一切都不值!一个女儿除了会撒娇任性给他惹麻烦外还能做什么?本以为她会找个如意郎君,将来他也放心将白氏交给女儿和女婿,可倔强的她,他是怎么劝导都不肯听,就知道每天缠着慕子卿,人家慕子卿心里根本就没有她,他能安心的将公司交给慕子卿吗?   白灵萱这几天也没去公司,慕子卿自从那件事以后,一直像躲瘟神一样的躲着她,让她的自尊心受到了严重的打击。   休息了几天,这天下午来到公司,刚走进办公室就听到一些闲言碎语,让她本就烦躁的心更为恼火。   “看来蒋秘书会成为我们以后的董事长夫人。”   “是啊,董事长和她在办公室搞暧昧,我都撞见过好几次了。”   “还有,董事长将好多重要的事都交由她决定,我看啊……”   站在他们身后的白灵萱听到这样的谬论,瞬间,那张美艳的脸气得惨白,怒火冲天而起从胸口窜出,烧得她全身五脏六腑生疼。   “上班时间乱嚼舌根,统统给我扣除一个季度的奖金。”她怒吼,除了发火,找不到任何可以发泄的方式。   一群人听到某女的狮子吼,再加上那句,扣除一个季度的奖金,刚刚还聚在一起八卦的人,此时早已没了踪影,都回到了自己的工作岗位。   白灵萱哪里还沉得住气,如果换在平时,她一定会好好教训这些爱八卦的下属,可今天,从他们的谈话中得知爸爸和蒋怡玲的关系,她慌神了,心乱了!   她不相信,一定是传言,爸爸那么疼爱她,为了她甚至一辈子都没娶,怎么可能和别的女人乱搞关系?她要去看看究竟,即使不是真的,为了以防万一,她也不能让蒋怡玲继续再呆在公司。   这女人,就是个祸害,她告诉自己的消息不但丝毫不受益,到头来还惹了一身骚。她真是后悔将她弄到公司来上班,上了她的当!   “不得了了,这白灵萱要是跟蒋秘书闹起来,你说,董事长还会像以前一样袒护自己的女儿吗?”   “哼,像白灵萱那样的货色仗着家里有几个钱,就不把我们这些人放在眼里,她以为是谁,如果不是因为董事长,就是一个草包。”   “一个季度的奖金,真够狠的!”   “就是,我可是很期待她被蒋秘书揍一顿。如果让她叫蒋秘书小妈,估计会疯吧!”   “哈哈……终于有好戏看了!”   一群爱八卦的女人们看到白灵萱脸色刷白的跑出去,忍不住幸灾乐祸,他们已经忍了她够久了,奈何人家是白氏千金,他们哪敢得罪啊,每天像佛一样的供着,还是会被她骂的狗血淋头,受了一肚子窝囊气,总算是可以得到发泄了。   白灵萱怒气冲冲的来到董事长办公室,才刚到门口,就听到里面传出一阵嬉戏的笑声。顷刻间,心里的怒意如同海浪般袭来,让她整个人像疯子一般,狠狠的踹开办公室的门,看到的是让她崩溃恶心的一幕。   只见她最亲爱的爸爸坐在办公椅上,蒋怡玲毫无羞耻之心的坐在他的大腿上,双手勾着他颈脖,在他耳旁轻声的娇爹着。   “是吗,真的啊,呵呵……”   那声音,听得白灵萱是一阵酥麻,也让她失去了所有的理智。   办公椅上的两个人听到巨大的动静,本能的往门口看去,白灵萱一张美丽的脸早已变得扭曲,那狞狰的面貌,让他们二人皆为一怔。   可能是太过于震惊,两人的暧昧的动作没有丝毫改变,如果不是白灵萱走过去将白瑜尘身上的蒋怡玲给拽出来,不知道那样的姿势会保持多久。   “你这个*,敢勾引我爸,活得不耐烦了!”白灵萱想也没想,怒气磅礴的她狠狠甩了蒋怡玲一个耳刮子。   顿时,手掌心传来麻麻的痛感,可想而知,她这一巴掌打得有多重!   蒋怡玲被她打得有些恍惚,差点儿没栽倒在地,如果不是白瑜尘及时出手拉住了她的身子,恐怕现在她早已趴在地上了。   白瑜尘将蒋怡玲藏于自己身后,看着白灵萱的眼神已经没有了往日的溺爱,相反的,多了一份严厉。   “萱萱,在公司不得无礼。”白瑜尘到底是在商场混了多年,身上的气势虽然没有那般磅礴,但说出的话绝对不容任何人忽视。   白灵萱瞪大双眼,不可置信的看着眼前的男人,这还是最疼爱她的爸爸吗?竟然用这样的口气和她说话,当然,让她最可气的是,他还将蒋怡玲那个贱人护着,她怎么承受?   爸爸是她的,她不要让任何人占有!她就不信了,如果她真的和蒋怡玲打起来,白瑜尘会站在蒋怡玲那边。   白灵萱的眸光越过白瑜尘,冷冷的扫在她身后的蒋怡玲身上,不得不说,这个贱人确实有点儿姿色,特别是骨子里流露出的那股媚劲儿,连她都嫉妒得发疯,也难怪爸爸会被她迷得神魂颠倒了。   她要毁了她的脸,看她还在这里兴风作浪!   这一瞄,两个女人正好对视,蒋怡玲看着怒气冲冲的白灵萱,嘴角勾起一抹得逞的笑意。她要的就是这样的效果,白灵萱这个草包,她对她已经忍到了极限,今天撞上,正好出一口恶气。   和白瑜尘这么多天的相处,她相信,这个老男人已经彻底被她征服了,要不然刚才他早就将自己给赶出去了,还会出手救她么?   “爸,你还知道这里是公司?你看看你们刚刚都做了些什么!”白灵萱被蒋怡玲的笑容又一次刺激神经,她眼里根本看不到此时白瑜尘的脸上的怒火,一个劲儿的怒吼。   该死的骚狐狸,还敢用那样的眼神看她,看她不扒了她的皮!   白灵萱说到这里,情绪失控,伸手就要去扯蒋怡玲的头发,只听见蒋怡玲委屈的求救声,躲在白瑜尘身后像一只受了惊吓的小白兔,那声音听得白瑜尘是一阵心疼。   “啊……瑜尘,救救我……”   白瑜尘对白灵萱的举动可谓是暴跳如雷,对着疯了般的女儿怒吼,“够了,萱萱,给我出去,有什么事回家再说!”   似是不敢相信一直疼爱自己的父亲会为了一个女人而对她发怒,一时间,她感觉自己的世界崩塌了,失去了原有的支撑和动力。   “白瑜尘,你竟然还袒护这个*。蒋怡玲,真够狠的啊,原来你是打得这个主意,我真是后悔当初让你进来我们公司。”白灵萱的美眸里折射出一抹恨意,那咬牙切齿的声音,听的白瑜尘是一阵纠结。   他该怎么办,这孩子,怎么就不能体谅体谅他,这么多年他容易吗?现在,他只不过是想找个女人安度晚年,又不是做了什么十恶不赦的事。   她竟然还直呼自己的名字,看来是该给她点儿教训了!   “白灵萱,是我平时太宠着你吗,给我回去好好反省反省,这些年爸爸对你怎么样,你心里清楚。”白瑜尘说完便不再理会疯癫的她,脸上的散发出来的怒意,彻底击碎了白灵萱的心。   “你……呜呜……”白灵萱哪里受过这样的窝囊气,没想到爸爸不仅不帮她,还当着那个贱人的面训斥她,鼻子一酸,眼里哗哗的往下流,哭着跑出了办公室。   “你没事吧,我看看。”白瑜尘将躲在墙角边的可怜女人拉了出来,轻声细语,是他从未有过的温柔。   被白瑜尘这样一动,蒋怡玲的一张微肿的小脸显得更加惹人怜爱,委屈至极的模样让眼前的男人疼到心坎儿里,“哎呦,嘶……疼,对不起,我不知道白灵萱会突然进来。”她娇滴滴的声音加上委屈的面容,让白瑜尘对白灵萱更加愤怒失望。   “不怪你,我这个女儿啊,就是太娇惯了,你也别往心里去。”白瑜尘柔声安慰,将她扶到沙发上坐下。   “你放心,不会的,之前我和她还是朋友,相信她想明白就好了。”蒋怡玲靠在他怀里,美眸里划过一记狠绝,微微勾起的唇角泛起一丝冷意。   “呵呵,我就喜欢你懂事!”白瑜尘不动声色的低下头,吻上她性感诱人的红唇。   她身上所散发出来的味道加让他身体再次起了反映,一个翻身,将她压在身下,两个人在办公室疯狂的战斗着。   ……   不知道是不是心里的作用,那次的事情以后,慕子卿的工作总是出错,不禁让他怀疑是不是慕长轩故意针对他,这不,今天他犯了一个很低级的错误,下属送来的数据不对,他却没出数据上的问题,就在上面签了字。   “怎么回事?”慕长轩将手上的文件往办公桌上一甩,冰冷的面容上染上一抹失望之色,唇角溢出的话冰冷得让人浑身发颤。   这样低级的错误已经不是第一次出现,他纵然有再好的耐心也被慕子卿近来的工作态度给磨光了。何况,他本就是一个对工作严厉的人,这种错误完全是因为他对工作态度的不认真,他怎么可能还会容忍,刚才要不是他及时挽救,公司损失的可不是一笔小数目。   他自认为公私分明,和慕子卿就算真的有什么深仇大恨,他也不会拿整个慕氏去开玩笑。更何况,他和慕子卿之间的那层关系,也容不得他下太狠的手。   “不是你故意的吗,现在还来问我怎么回事,慕长轩,你真够狠的!”慕子卿整个人犹如疯了一般,对慕长轩的质问丝毫不在意。   一定是慕长轩故意找人给自己出的难题,这份合同他昨天看的时候还没事,今天数据上怎么就多写了一个零?从原来的五百万变成了五千万,差点儿让公司蒙受不白之冤。   “慕子卿,愿者服输这个道理你不明白?”慕长轩知道慕子卿是怀疑自己对他公报私仇,懒得解释,冷冷的扫了他一眼,微微勾唇,语气很轻,却让人听得浑身一震。   愿者服输?呵!慕子卿不禁在心里冷笑,他以为他就赢了吗,只要他和白小悠一天没结婚,他就有机会!他从来不相信慕长轩能给小悠幸福,总有一天白小悠会看清他的真面目。   “慕长轩,你到底想怎么样,难道你想让小悠做你一辈子的情人吗?”慕子卿如玉般的面容上逐渐浮现淡淡的怒色,为白小悠抱不平。   假如,慕长轩能给白小悠幸福也就算了,可他什么都没做,只承认她是他的女人,他怎么可能看着白小悠受这样的委屈。   听到他提及白小悠,某男的脸色瞬间冷凝,深邃的眸子直视着他的双眼,想要将他心里的一切看个透彻。慕子卿为什么这么爱白小悠,难道不觉得徒劳无功么?呵!想和他斗,他会奉陪到底!   “她的事你无权过问!”慕长轩脸色阴沉,语气生冷。   他特别烦躁别的男人这么亲密的称呼白小悠,曾经,他还看到这个男人发给白小悠的短信,那暧昧的话语,当真叫他妒火冲天。   “慕长轩……”   这三个字无疑让某男的怒火烧得更加旺盛,冷笑一声,呵斥道,“慕总经理,这里是公司,难道你连最基本的礼貌都忘了?”   “你不用太得意,我一定不会让你得逞的,只要我没死,就会追求小悠到底。”慕子卿不理会他呵斥声,眼里恨意那般明显,他还在乎什么?   慕长轩听到他如此坚定的决心,脸色更冷了几分,手指关节被他捏得咯咯直响,身上所散发出来的冷意足以让人冻得手脚冰凉。   沉默,四目相接,空气中弥漫着浓浓的怒火,二人都没有丝毫退让的意思。   “上班时间不要谈私事,慕总经理屡次犯错,还是回去修生养息一段时间吧。”慕长轩冷声命令,冰冷的面容上噙着一丝危险的笑意。   很好!那天的警告看来他是没放在心上,既然这样,他也没必要再手下留情。只要是招惹白小悠的男人,他会一个一个的根除!   “你?”慕子卿没料到他会用这招对付自己,慕长轩的话一出,他的气势明显弱了下去。   这段时间,他在工作上确实出了不少错,此刻,慕长轩用这个理由,简直是让他无可反驳,够狠!   “怎么,需要我将你这些日子的工作态度告知老爷子么?”慕长轩声音里带着几分胜利者的口吻。   敢和他斗,这只是开始!慕子卿屡次在工作上犯错,足以可以将他从总经理的位置上拉下来,但他还是不想太过分,想给他一次机会,先让他好好反省,如果他还死性不改,休怪他不顾叔侄之情。   “既然这样,那恭敬不如从命了。”   慕子卿心里憋着一口气,偏偏对他的决定又无任何反驳的理由,只能忍气吞声的离开。   休息一段时间也好,他太需要时间去消化这一切了。不过,对于白小悠,他从未想过要放弃。她和慕长轩在一起不会幸福的,只有他才能给!   “六——爷!”慕子卿前脚刚走,下属就惊慌失措的叫唤,让慕长轩片刻都不得安宁,这阵子,事情都凑到了一起,每天晚上他都忙到凌晨三四点才睡,确实有些累。   “什么事慌慌张张的?”慕长轩疲惫的揉了揉眉心,坐在大班椅上,俊朗的脸上满是倦色。   “是迈尔德先生,今天下午从巴黎飞往A市的Z677次航班,遭遇重大袭击,导致飞机坠毁,现在情报,无一人幸免。”   “什么?”听到这个消息,大班椅上的男人嗖的一声从椅子上站起,满脸的惊讶和慌张。   怎么办,他和白小悠说好后天会为陈慧动手术,可现在……当然,他也为迈尔德感到惋惜,没想到,为了白小悠他无辜害了一条人命。   这个在任何事情上都没害怕过的男人,这个时候,心里涌起一丝恐慌。如果没有迈尔德给陈慧做手术,她生还的机会将会非常渺茫。他不敢想象白小悠失去陈慧之后,会变成什么样子,总之,他就是不想让她有丝毫的伤心。   “这样,马上去联系国外的别的心脏科专家,记住,一定要最具权威的,务必在这两天将手术给做了。”顿了几秒之后,他又恢复了平日里的沉稳冷静。   “是!”   “还有,迈尔德遇难的消息暂时不要让白小姐知道。”慕长轩似是想到什么,在下属离去之前,他又不放心的嘱咐一句。   为了不让她着急,他不能将这个消息透露,一切都让他来解决,如果让她知道,只会增加他此时的负担。   “六爷放心,我立刻去办。”下属还没见过自家六爷露出这么惊慌的神色,哪里敢有丝毫的怠慢。   一切就绪之后,慕长轩一闭眼便想到了白小悠那惊慌失措的神情,太让他痛心。思虑几秒,他按下通话键,对着电话那头冷声的命令。   “下午的会议推迟到明天早上七点,通知各部门明天提前一个半小时上班,晚上的老陈总的生日宴你帮我把你礼物送到,改天我登门拜访,还有公司的情况随时向我汇报。”   “是,总裁!”   慕长轩交代好一切,来到医院,隔着玻璃窗,他看着她安静的和病床上的女人说着话,饱满的唇瓣一张一合,偶尔还会露出笑意,举手投足间流露出的气质有些幼稚,却很自然,看得他痴了迷,着了魔。   他高大的身影伫立在病房前,偶尔经过的护士看到他俊朗迷人的侧面轮廓,都忍不住在心里惊叹这个男人太过于优秀。   白小悠像是感觉到什么,微微扭头,隔着玻璃窗,正好对上他那双深邃的眸子,眸底流露出来的炽热,让她的心灵一动。她冲他微微一笑,一个眼神,便说明了一切。   “你来了,今天怎么这么早?”她对母亲交代了一声,从病房里出来,一眼就瞄到了站在走廊上的他。   今天的他没什么变化,还是黑色的西装,只不过身上已经没有那股让她害怕的气势,他站在那里,俊美的轮廓,深陷的眼,让他的五官更加立体,他好像瘦了!   这些天他为了母亲的事也累坏了吧,每晚连他什么时候来到自己身边,她都不知道,想到这些,她竟有些心酸。   慕长轩凝视她几秒,轻声问,“情况怎么样,还好么,医生有没有说什么时候手术最合适?”   或许是因为陈慧苏醒的缘故,她倦意的脸上没了之前的苍白,只是昔日那张鹅蛋脸在此时已然变成了瓜子脸,看来这些日子她累坏了!   “不是你说后天手术吗,怎么样,迈尔德先生这个时候应该到了吧,需要我去见见他,然后将我妈妈的情况告诉他么?”白小悠仰着头看他,由于个头不是很高,彼此的距离太近,所以她想看清他脸上的神情,必须要抬着头。   慕长轩伸出手,将她脸上的发丝拨弄到耳后,语气很轻松,“嗯……他有点儿事情耽搁了,说是要迟一天过来。”   “哦,不会有什么问题吧?”白小悠担心的问,一双美眸抬起,两个人深情的对视,眼里都只有彼此。   她担心的神情让慕长轩的心一紧,那双灵动的眸子牵动着他冷硬的心,如果不是因为在医院,他会忍不住想吻她。此刻,他也没太多时间耽搁,必须要为她解决好一切。他喜欢看到她笑,那么美,那么自然,让他一辈子都看不够。   “没有,你放心,一切交给我。”他很自然的牵起她的小手放在手心,像是在安慰,同时也在给自己打气。   一切都会好的,即使没有迈尔德,他也会请到最好的医生。   “嗯!我妈已经醒了,就是心绞痛得厉害,估计如果不手术也难存活下来。”被他大手包裹的温度逐渐蔓延至全身,让她心里划过一阵暖流。   这几天的相处,发现他并不像别人所说的那样,他有他的柔情,偶尔有点儿霸道,但都是为了她好!   “我会安排好一切的,手术的事你不用担心,好好照顾你妈妈。”此刻,面对眼前的女人,昔日那张冰冷的面容上满是怜惜,薄唇微动,忍住了想吻着她的冲动。   听到他的承诺,白小悠感到了一种前所未有的安心,一高兴,踮着脚尖,在他的脸庞印上一吻,“嗯,好的,我相信你。”   既然是吻,这个吻怎么够!而且她还这么主动,太难得了!刚才他忍得有多难受,她知道吗?他一把拉着她轻盈的身子,往光线暗的地方奔去,也不管有没有人,低下头,堵上了她娇艳欲滴的红唇。   这个吻,好像是在发泄他刚才隐忍的情绪,有些激烈,却没有之前的吻让她喘不过气,动情之处,她勾上他的颈脖,两个人肆意的拥吻。   当两个人的身体逐渐变热,慕长轩的身体划过一阵热流,已经很久没碰过她了,此时两个人拥吻,无疑点燃了他压了许久的欲火,他慌忙的放开她娇小的身子,尽量做到不去看她。   “我还有事,先走了!”他胸口由于激动,起伏得厉害,沙哑的嗓音,好像在隐忍什么。说完这句话,他便迈着矫健的步伐离开了,如果继续下去,他会死的!   “慕长轩……谢谢你!”身后传来白小悠的呼喊声,让他止住脚步。   慕长轩不喜欢她跟自己客气,回过头,他说了句,“不要说谢谢,应该的。”   语气很轻,却让白小悠听得很清晰,她愣在原地,看着他高大冷漠的背影渐渐消失,一种难言的甜蜜感席上心头,嘴角翘起一抹好看的弧度。   ☆、099 难舍难分   慕长轩离开后,白小悠站在原地久久不能回神。想着他这些日子对自己的柔情,仿若梦境,就好像刚才,他太温柔,以至于让她情不自禁的去吻他。   回到病房,发现陈慧正用一种审视的眼神看着她,脸一红,一副小女人的姿态让陈慧一眼就看出了其中的缘由。   “小悠啊,妈跟你说的话一定要记住!”陈慧躺在病床上,苍白的面容带着担忧的神色,对着白小悠不放心的嘱咐。   经过陈慧这一说,白小悠红润的脸上逐渐变白,别过头,为了掩饰自己的尴尬,为陈慧倒了一杯水喂她喝下。她明白母亲担心什么,这些日子,慕长轩每天都来医院接她,虽然都是趁陈慧睡着以后,可她也明白,陈慧不是傻子,肯定早就猜到了。   她不说只是不想让她太操心,本就心脏不好,哪儿能再受罪!她和慕长轩的事一时半会儿也说不清,连她自己都不知道该怎么解释他们之间的关系,怎么好向陈慧开口?   “妈,你就别操心了,我知道分寸的。”白小悠将玻璃杯放下,为她再次掳了掳被子,想让她安心。   恐怕不用她说,这个交易一旦做完,慕长轩也该结婚了,到时候她就会和他分开。   “唉……你喜欢他?”陈慧叹息,白小悠眼里的爱恋,她这个过来人怎么会不明白!   她是怕呀,害怕白小悠跟她一样受委屈,爱错了一个人,赔上的是一辈子!   白小悠面色一僵,咽了咽口水,低着头否认,“没有,就是……很感谢他的帮助。”   “最好是这样,如果我醒不过来,你一定要……”   “妈,说什么呢,一切都准备好了,就等着后天的手术,你别瞎想。”白小悠烦躁的打断她要继续的话,心里隐隐约约透露着不安。   即使慕长轩向她保证会办好一切,她也不太放心,一定要等陈慧从手术室里平安的出来,她这颗心才能彻底松懈下来。   “好好,手术之前你帮我安排一下,我要和白瑜尘见一面。”陈慧见她不愿提及,也不再去啰嗦,有些事不是她说说就能解决的。   听到陈慧要见白瑜尘,白小悠想到那天她在白家所受的屈辱,有点儿不情愿,“你见他做什么啊,你都……算了,我去试试看,他来不来我就不管了。”当她最后看到陈慧眼里露出的期望,她又忍不住心软。   陈慧从来不会主动去找白瑜尘,想来是有什么重要的事吧,或者是不放心白正宇。突然想到,她好久没见白正宇了,这个时候,她多想有个亲人在身边安慰着她。可她不能告诉白正宇,怕他担心,她一个人扛起了所有的责任,只要白正宇能顺利归来,她做的一切都值了!   “他会来的,你就说我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对他说。”   在白小悠告诉她后天要手术时,她这心里一直不踏实,好像已经走到了人生的尽头。如果不是白灵萱去用那些话去刺激她,她也不至于弄得这么严重。为了以防万一,她必须要在手术之前见上白瑜尘一面,以保一双儿女以后的幸福。   “行行行!”白小悠在陈慧面前毫不掩饰对白瑜尘的厌恶。   “小悠,你别恨他,他是你爸,毕竟也养了你们姐弟俩二十几年,不欠你们什么。”陈慧唉声叹气,不想让白小悠对白瑜尘有太多的误解。   尽管陈慧说的是事实,她还是难做到忘记那天在白家发生的事,有些不甘心的反驳,“我知道,可我不也叫了他二十几年的爸爸吗?”   就算那个男人不看她的面子,可母亲呢?她毕竟跟了他两年,难道就没有一点儿夫妻情分,眼睁睁的看着昔日的爱人去死?真是够狠!   “我想休息一会儿,你该干嘛干嘛去吧。”陈慧说完便闭眼了,看上去确实累极了。   “哦,那好吧!”   ……   慕长轩从医院出来,一直陷入他和白小悠的回忆中,刚才的那个吻,让他身体情难自禁的发生最原始的*,如果再不离开,他真的怕自己控制不住。差不多快四十天没碰她了,他自认为已经忍了够久,够委屈了。待她身体复原,他非要在她身上所受的憋屈全部讨回。   接到叶敏的电话是在五分钟以后,美好的回忆被人打断,确实让他心烦意乱。坐在车后座上的他,本来还柔和的面容上顿时变得冷凝,一股强大的冷意自他身上弥漫,那双幽深的眼眸里绽放出狠绝的光芒,那般锋利,好像要将人千刀万剐,让人看了不寒而栗。   “长轩!”一声娇媚的叫唤,让对面的男人脸色一沉,不禁在心里冷笑。   这女人确实能装,如果不是他调查了她的底细,估计他也很难相信,一个外表看上去如此光鲜靓丽的女人,会有那么龌龊的生活,他多看一眼就觉得恶心。   奈何有些事他必须要跟她说清楚,不然他哪里会强忍着心里的厌恶感来见她啊!一切都是他太冲动,为了白小悠,他觉得自己偶尔做出的事确实也挺幼稚的。用叶敏来刺激白小悠,不光没达到想要的效果,反而将他自己折磨个要死不活。   那句自作孽不可活这句话,他算是领教到了!   叶敏已经很多天没有和慕长轩见面了,这些天她一直在国外忙于那个手术的事,现在已经修复成功,她在他面前成了不经世事的小女人。   当她看到那抹英挺的身姿出现在餐厅门口时,她整个人眼前一亮,无论何时,她都会深陷在他的气势里。虽然他脸色看起来不是很好,但丝毫不影响他完美无瑕的轮廓,俊美异常,让她怎么都无法从他身上移开视线。   “有事快说,我现在很忙!”慕长轩皱着眉,将头扭向窗外,眸底流露出的厌恶太过于明显,没能逃过对面女人的眼睛。   他一向能掩饰自己的情绪,可今天他觉得没有必要!   叶敏没想到那天还对自己柔声细语的人突然转变,到底是什么原因让他开始对自己不感兴趣了?就因为那天晚上自己的主动么?这么冷漠,接下来她该说什么,做什么?   一想到自己那日在酒吧的疯狂,心里难免有点儿紧张,毕竟她做了亏心事,心虚是必然的,他不会知道了吧?不会,不然他怎么这般冷静,未婚妻夜生活泛乱,被他这个当事人知晓,以他的个性还不扒了她的皮!况且她的保密工作做得全,那时他还没从C市回来,怎么可能知晓。   想到前些日子他对她的好,她不禁提起了胆儿,僵硬的脸色渐渐舒缓,笑容慢慢延伸到美艳的脸上,让她整个人看起来神清气爽,“我们马上就要订婚了,工作就不能缓缓吗?”   已经好多天没见了,难道他就没有一点点想她?   听到她说订婚,男人在她身上冷冷的扫了一眼,端起桌上的咖啡,小酌一口,没有任何言语,那微微勾起的唇角,看不出丝毫的笑意,那张俊朗的容颜虽然面上看上去平静无波,但叶敏知道,实则暗潮汹涌,让她心虚的情绪更甚。   为了掩饰自己慌乱的情绪,叶敏深埋着头,双手交叠放在桌下不停的来回磨搓,手心里早已布满了密密麻麻的汗水。他为什要用那样犀利的眼神看她?那眼神看得她是心惊肉跳。   果然,他的心思难猜,想要和他玩心理战术,简直是在找死!   他是什么意思,难道他对自己之前的情义都是假的么?   “订婚?叶小姐,你搞错了吧?在不久前我已经退婚了!”慕长轩见她极力掩饰慌张的情绪,嘴角浮起一抹得逞般的笑意,说出的话很轻,可听在对面女人的耳里犹如一个炸弹,足以震破她的耳膜,击碎她的心。   他刚刚说什么,退婚了?这……这怎么可能呢,昨天爷爷还和她说,订婚的礼服都弄好了,让她把慕长轩回家正式见见父母。   “……”   叶敏抬起脸,对上他深邃的眸子,里面有着嘲讽,厌恶,鄙视,还有各种她猜不透的情绪,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她不明白!   是因为杜瑜锦么,她唯一想到的就是这个原因。听说,杜瑜锦一直缠着他不放,他难忘曾经的感情,想要和她旧情复燃?如若不是,他怎么可能轻易退婚?她这么优秀,之前他们在一起又那么美好,在所有人眼中都是天生一对,实在没理由!想到在酒吧里的那个激情的夜晚,她浑身吓出了一阵冷汗,他不会是真的知道什么吧?   种种猜测涌进她混乱的大脑,让她的思想变得一塌糊涂。   这还不算,接下来慕长轩说的话,让她整个人都好像被电击了般,呆愣的看着他。   “叶小姐,只要你在媒体面前公布,和我不合适,自愿退婚,那么我会装作什么事都没发生过。”慕长轩的语气没有以往的那般冷冽,可说出的话像是一把刀,直接击碎了叶敏对幸福生活的梦境。   “你?你这是什么意思?”她颤抖着唇,不确定的问,那张美艳的脸早已失去往日的光华,面如土色的望着他。   至始至终她都不相信慕长轩知道了那天晚上发生的事,一直在心里告诉自己不要紧张。   慕长轩听罢,冷峻的容颜上布满阴郁和不耐,深邃的眸子里迸射出寒光,只要看一眼,就能被他的眼神给秒杀,冷冷勾唇,语气里有着不容拒绝的命令,“我的意思很明确,就是要你悔婚!”   “不……我一个女人,被悔了婚,将来还怎么见人啊。”叶敏委屈的哭诉,那双美眸里盛满晶莹的泪花,看上去惹人怜爱。   是个男人都不会忍心看到女人这般,何况对面的女人还是一个极品,那模样简直让人疼到心坎儿里。   可咱六爷咧,只觉得看着碍眼,不想和她废话,甚至连一个眼神也懒得给她,直接将头看向了窗外。   “这是你的事!”他冷漠无情的话自冰冷的薄唇溢出,让叶敏抱着幻想的心沉入海底,所有的向往都变成了一场梦!   “慕长轩,你怎么可以这样对我,前些日子我们不是挺好的吗,你说我是你……”叶敏激动的回忆起过去,他刚才的话太过于无情,她感觉自己的整个世界都黑了!   她不要放弃这么好的男人,绝不!   “住口!我警告你……”慕长轩听到她提及飞机上的事,脸色更冷,那眼神如同地狱里的修罗,看得叶敏整颗心都在颤抖。   一句话,还没说完,慕长轩的私人电话响起,当看到屏幕上的名字时,他刚才还难看的面容顿时变得柔和,那眼神里所流露出的怜惜,看得叶敏差点得了失心疯!   是谁,是谁?感觉告诉她,打电话的一定是个女人,而且是慕长轩心尖儿上的人。她此刻才觉得是自己大错特错了,以为他那么温柔的对她,便是他对女人最大的耐心,哪知,此刻他还会有如此动情的一面,让她差点儿崩溃,那是他对心爱女人的最真实的疼惜和爱恋,眼神那般柔和,足以让人为他动情!   是杜瑜锦吗,他们真的和好如初了?   “是我,你现在忙吗?”电话那头传来白小悠清纯干净的嗓音,或许是这些天太累,她的声音里透着些许疲倦。   接到她的电话,慕长轩阴沉的心情一扫而空,他没想到她会主动给他打电话,在他的印象里好像很少,大多的时候他们都是为了公事,现在是因为陈慧吗?可听她的声音,并不像陈慧有什么事。从分开到现在才四十分钟,他可是时刻记着呢!   “嗯,有什么事你说吧!”他起身,不顾对面女人的惊讶,走到安静一点的范围接起了电话,语气柔和,眸底的冷意逐渐散去,取而代之的是他对她的万般柔情。   “没事,就是想告诉你,我……”   “怎么了,想我了吗?”听到她说没事,他紧绷的一颗心松懈下来,忍不住和她调笑。即使隔着电话,他仍然能感觉出电话那头的她已经脸红,那模样他看过很多次,每一次都让他丢了魂失了心。   “长轩,我不要,不要退婚,你说说我哪里不好,我一定会改!”突然闯入的声音,打破了他和白小悠的情意绵绵。   她才不要坐在那里傻等,不管电话那头的女人是谁,她也一定要让那个女人不舒服,听到慕长轩的身旁有别的女人的声音,也不会很舒服吧!   咱六爷想杀人的心都有!为了不让白小悠听见,他慌忙的捂着电话,冷眼看着出现在他身旁的女人,怒声呵斥道,“你干什么?”   “先这样吧,我一会儿打给你!”然后又对着电话那头的白小悠交代一声,掐断。   终于,他隐忍的情绪爆发,咬牙切齿的警告,“叶敏,我劝你聪明点儿,这样对大家都好,否则,我不介意有些事情曝光。”   他之所以让叶敏主动放手,是因为看在慕老爷在和叶敏爷爷的情分上,两家闹僵了,总归没那么好。如果这个女人依然没有自知之明,他便会毫不留情的毁了她。   “我告诉你,我是不会答应的。”叶敏丢下这样一句话,整个人像丢了魂般离开了餐厅。   她不会放手,说到底还不是个前女友么?她一定可以替代杜瑜锦的位置!   “六爷,您看?”   男人望着她消失的背影,眼里的神色隐晦不明,冷声吩咐,“将那些照片快递寄给她,留一份备份。”   既然敬酒不吃,那他只有出手了!   “是!”   白小悠听到电话里传来嘟嘟的声音,有些失落。她刚才好像听到了女人的声音,难道他和别的女人在一起?她就听到那女人叫了一声长轩,然后就没声了,起先她还以为是慕长轩将电话给挂了,后来又听到他的嘱咐声,实在让她难以摸透当时的状况。   天色渐暗,已经深秋,她单薄的身躯坐在医院的长椅上,看上去那么惹人心疼,手里拽着手机,心情五味陈杂。   才刚刚分开,她就开始想他了,忍不住给他打了个电话,就是想探探底,看他什么时候来接她,可电话里传出的女音,让她火热的一颗心凉到了骨子里。   喜欢他的女人太多,她只是他的其中一个,最让她受不了的是,她无权过问他的一切,只能一个人坐在这儿胡思乱想。只要想到这些,她就恨不得抽自己几个耳光,以保持清醒。她究竟是从什么时候开始,这般的控制不住了?   “在想什么?”一道低沉暗哑的嗓音,让白小悠的心猛的一抽。   慕长轩,他怎么这么快就来了?   她抬起脸,他弯下身躯,正好和他的鼻尖相触,两个人的唇还有一厘米的距离就要吻上,她瞪大双眼的看着这突如其来的状况。   他没事儿离她这么近做什么,想退缩,却被他一把抓进怀里,在医院的走廊上他吻上了她的唇。他不敢深吻,怕这个小女人点燃他的欲火,所以在她唇上留下一个印记便离开了。   “刚才打电话是不是有什么事?”他关心的问,大手却没有松开她的迹象。   他也不知道是怎么了,想到她给自己主动打电话,他心里涌起一种难言的喜悦,见隔着医院不是很远,所以就过来了。确切的说,他是舍不得她,想她了,这些日子和她在一起,他心里感到一种不曾有过的安心。   此刻,他只有一种意境形容自己和她——难舍难分!   “呃,没有!”白小悠木讷的回答,因为他的到来,她阴郁的心情好了不少。   他皱眉,从她脸上注视到了失落的情绪,耐心的问,“怎么了,脸色不是很好,是不是太累了,要不我带你回去休息,嗯?”   其实,他今天是不打算接她过去的,因为陈慧的事情,他可能要熬通宵,没有时间照顾她,而且有她在,他们谈话也不是很方便。可此时,看到她孤独的身影和落寞的神情,他不忍心将她一个人丢下。   “不用了,我很好,今天我想留在这里陪我妈,可以吗?”她勉强的一笑,用最温柔的语气和他商量。   只因她不想继续深陷在他的沼泽里,否则,她怕自己会万劫不复,到最后死无葬身之地。不得不说,恋爱中的人,情绪是矛盾神经的!明明想他想得要死,可他真正到来,又免不了嘴硬。   慕长轩信以为真,以为她是在为陈慧的事情担心,也没追问,“好吧,我最近挺忙的,你自己照顾好自己知道么?”   “嗯!”白小悠点头,乖巧的模样让慕长轩的心柔成了一滩水。   如果她能每天都像今天一样听话,他也不会那么操心了!   许久,他的大手放开怀里的人儿,“那我走了?”说这句话的时候,他隐含了太多复杂的情绪。   “嗯!”白小悠低着头,不敢去看他的脸,低低发出一个字。   无疑,她的表现引起了某男的极度不满,想要惩罚她,又怕到头来吃亏的是自己,只好作罢!不能着急,等她的身体好了,他会一件一件的从她身上讨回来!罢了罢了,再黏在一起,他恐怕今晚都走不了了。   ……   “急着找我来,到底有什么事?”白瑜尘得知陈慧要见他,也没多少耽搁,处理完公司的事,就来医院了,见着陈慧,他的语气不是很客气。   陈慧也不介意,这么多年,她已经习惯了,她明白,他恨她!躺在病床上的她叹息道,“如果我进去手术室之后再也出不来,请你帮我照顾好小悠和正宇!”   白瑜尘冷笑,“呵!陈慧,你的如意算盘打得不错。”   这么些年他有多委屈,她会不知道?现在竟然将别人的孩子托付给他,她是不是太自信了点儿,以为自己对她旧情难忘?   听到他的冷笑声,陈慧深知,有些事情已经瞒不住了,忍着心里的绞痛,陷入痛苦的回忆中,“白瑜尘,你知道白瑜风当年为什么在结婚的第二天会死不瞑目吗?”   “……”   白瑜尘震惊的看着她,她的语气柔弱,可以说是有气无力,但足以震慑他的心。答案已经在他心中,只不过他不敢往那方面去想。   接着,陈慧证实了他心中的想法,“是我,我杀了他!”   “你?你……为什么?”白瑜尘有些不可置信,想不明白她为何要这样做,难道是因为她没有嫁给自己吗?   “因为我怀孕了,他要和我洞房。”一句话,犹如一道天雷划过。   “……”   白瑜尘心头一紧,霎时语塞,心情沉重至极,转过头,双手放置在身后,深深吸气,思绪混乱,好像大脑在这一刻已经停止了运作,一片空白!   “小悠和正宇早产一个月出生,这个你清楚吧!”陈慧继续诉说。   可白瑜尘像疯了一般,怒吼着,“不,你不要再说了……你,你为什么现在才跟我说这些?”随后,他又痛苦的大喊,历经风霜的脸上一片一阵青一阵紫,最后青青紫紫交错,整个人像是有些支撑不住。   他已经有一种预感陈慧要说什么,如果真像她说的那样,他怎么去面对小悠和正宇?怎么面对,怎么挽回?   “我之所以不说,是因为当时的老夫人偏爱白瑜风,如果让她知道我在白瑜风死后的一个月里有了两个月的身孕,她会让这俩个孩子存活下来吗?”   “……”   是啊,当时她说了实话,就会被族人染上不守妇道的罪名,不但两个孩子保不住,连她恐怕也不能幸免。可为何,她不能私下里对他说?为什么?为什么?   “这是我房间衣柜的钥匙,里面有你送我的东西,还有一份文件,如果我……”陈慧将一串钥匙放到床头柜上,说话有些吃力。   白瑜尘的脸色出现一抹纠结之色,但更多的是悔恨,“陈慧,这究竟是为什么?”   “因为我只想保护好我的俩个孩子,其他的我没想过。”她的理由无懈可击,让白瑜尘陷入深度的沉默中。   为陈慧做手术的这天,白小悠没想到白瑜尘也来了,本来她以为会是她一个人独自面对,可手术门外站着的人,让她打心里感激。除了白瑜尘还有程佩歌和慕子卿,虽然慕长轩交代过不能和慕子卿见面,可现在是非常时期,她真的没有心思去计较,而且,慕长轩从早上到现在根本就没有出现过,无疑这让她心里非常的失落。   为什么每次她在需要他的时候,他都不在?等待的过程是漫长的,特别是生死关头,白小悠站在角落里,一颗惶恐不安的心从陈慧进手术室到现在一直提到嗓子眼儿,紧绷着……   “小悠姐,别担心,会好的。”陈佩歌紧握着她的手,给予她力量。   白小悠看着手术室的门发呆,从唇角溢出一个字,“嗯!”   “小悠,这个手术是漫长的,你不能一直这样,还有十几个小时呢!”说这话的是慕子卿,他实在不忍心看得白小悠这个样子,就算手术真的没有成功,她也要好好活下去,怎么能如此偏激?   一旁的白瑜尘突然出声,“子卿,你陪她去到处走走,我留在这里守着,有什么消息通知你们。”   他的话让白小悠和慕子卿震惊不已,之前不是很反对他们在一起的么?从今天来,白小悠就发觉了他的不对劲,没有了以往的严肃和嫌恶,反而看她的眼神里多出了一种慈爱。是她在做梦吗?   其实白小悠根本就不欢迎他,他来也是板着一张脸,对他冷言冷语,甚至可以说是不理不睬。碍于陈慧,她才让他留了下来,或许妈妈是希望他留下的吧,白小悠这样想。   陈慧和白瑜尘到底有什么纠葛她不清楚,总之,她能看得出,妈妈曾经爱过他,是深入骨髓的那种爱!   “嗯,也好!”慕子卿很乐意,到这里纠结苦等,还不如出去透口气,放松一下。   “不,我要留在这儿,你们不要管我了,都去忙吧,我只要小歌一个人陪着我就行了。”白小悠出声拒绝,将程佩歌的手拽得更紧,   一时间,走廊里安静了,虽然白小悠让他们离开,可他们谁都没有迈开步伐,都静静的站在一边耐心的等待。   在这期间,白瑜尘接了好几通电话,白小悠以为他会以公司的事为由离去,可他没有,还狠狠的将电话里的人训斥的一顿。他的突然转变,让白小悠很不理解。   那天陈慧和他说了什么,为什么他的转变会这么大?   医院楼下,一辆黑色的宾利车内,男人一身深蓝色的休闲西装,车窗降下一半,身形修长挺拔,精雕细琢的脸上以完美的弧度勾出,他的指缝见夹着一根烟蒂,忽明忽暗的火焰伴着眼前的青烟缭绕,挡住了他所有的光芒,让他整个人感觉有些不真实。   坐在驾驶座上的下属从后视镜里看到自家的爷一根接着一根抽烟,不禁纳闷,既然这么担心为何不上去看看,偏偏要在这里等?   他哪里明白咱六爷的心思啊!他是不敢去,不敢看白小悠那痛心的眼神,怕万一手术不成功,她会怪他!只能留在这里等消息,一根接着一根抽烟。   为了能在这几天给陈慧做手术,他整整熬了两个通宵才请到国外的心脏科专家,虽然在医术上不及迈尔德,可他已经尽力了,一切都要看天意!   ☆、100 他就是死也不会放手!   天色渐暗,十个小时的漫长等待还没有结果,这无疑让站在走廊上的四个人心情更加沉重。四个人分别徘徊在医院的走廊,不同的心境,压抑的气氛,在这十个小时里,他们相谈甚少,各自想着各自的心事。   “怎么样?”当手术门打开的那一刻,白小悠激动的跑到医生面前询问情况,那双黑色的眼眸里满是恐慌的神情。   医生并没有马上回答她的话,哀切的看着他,眼神里已经说明了一切。   “对不起,我们已经尽力了,换上去的心脏无法工作,可能是对她的身体相排斥。”许久,他用法语宣布这个令人无法接受的消息,表示他无能为力。   白小悠听不懂法语,一旁的慕子卿边和他交流一边注视着白小悠的神色。当他用中文告诉陈慧已死的消息,白小悠差点儿栽倒在地。   突然,她整个人如同疯了般,死死拽着医生的手臂不停的摇晃,以为是自己听错了,“你说什么,不……”她神情恍惚,脸色煞白,如果不是程佩歌在她身边扶着她,恐怕她已经倒下了。   不光是白小悠,一旁的白瑜尘也无法接受这个消息,今时不同往日,他觉得以前的自己简直是错得离谱。如今没了陈慧,白小悠和白正宇他该靠谁去疏通,他们之间的关系该由谁去缓解?   “不,我不相信,你一定会有办法的,求求你救救我妈妈……”白小悠双腿一软,双膝扑通一声跪在地上,拉着医生的手臂极力的恳求,眼里的泪水如断了线的珠子从脸颊上划过,最后流进颈脖,哭花了她整张脸,撕心裂肺的恳求声让在场的每个人都于心不忍。   “小悠,小悠……”终于,慕子卿看不下去了,将她跪在地上的身体抱起来,轻声唤着她的名字,希望她可以节哀顺变。   白瑜尘别过头,不想去看这令他痛心的一幕。这么多年,误会重重,他总不能现在冲到白小悠面前说,其实他才是她的亲生父亲吧!为什么当初他没有去多想那些种种疑点,都证明了陈慧对他的爱,可他呢,都做了些什么?   他悔啊,恨啊,痛啊!有用吗,人都没了。他曾经真的爱过陈慧,因为嫉妒,他狠狠的折磨她,这么多年,里面的那些错综复杂的关系,他终于明白,其实一点儿也不复杂。陈慧很简单,她无法和不爱的人在一起,继而选择杀了他。   一个女人,在新婚之夜杀了自己的丈夫,需要多大的勇气和决心,她当时的心境有多么痛苦?然而,他却让她独自去面对,甚至还误会她,简直禽兽不如!   自从前天得知真相后,他一直将自己锁在房间里,到今天陈慧做手术他才出来。可她连一个悔改的机会都不给她,就这么去了,他以后该怎么办?那天临走时,陈慧对他说了一句令他最痛心的话,她说,这辈子,她最对不起的人是白瑜风,因为她的自私让他的大好年华埋没,如果手术没成功,一切都是报应!她也该去下面赎罪了,活着对她是一种折磨。唯一放心不下的是白小悠和白正宇。   此时,她真的没了,是遭报应了么?如果是,那么他也希望自己早点儿遭到报应,免得这般痛苦!   白瑜尘此时觉得,活着的人比死了的人要痛苦百倍,她从来都那么自私。年轻的时候,不告诉他真相,到现在,他明白了一切,她已经不给他任何机会!   他们都是为爱而疯狂的人,有一点他始终不明白,既然白小悠和白正宇是他的孩子,为什么自己在娶她的时候不说?假如,他当时得知了真相,他们肯定不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错过已经成了一辈子,这个令他震惊心痛的结局,将会让他接下来的人生活在悔恨之中。   这时,医生从白瑜尘身旁走过,白瑜尘这才从刚刚的痛苦中反映过来为陈慧做手术的医生不是迈尔德,他不禁有些纳闷。   前天他走之前还问过小悠,是谁为陈慧做手术,她说是迈尔德之后才放心,可今天为什么换人了。怀着一颗疑惑的心,他走到白小悠面前,看着哭成泪人的她,一种难言的痛苦席上心头,刺得他浑身都麻木了。   “小悠,你不是请的迈尔德先生吗,怎么换人了?”终于,他忍不住问。   “他不是迈尔德吗?”白小悠听到白瑜尘这样说,心里一紧,满眼伤痛的看着他,希望他是看错了。   怎么可能,慕长轩那么信誓旦旦的告诉她会安排好一切,会帮她请到迈尔德,她不信他会骗她!   “不是,曾经我和迈尔德有过一面之缘,那时候陈慧的心脏病,我是准备将她带到国外去治疗。”白瑜尘沉重的说道,曾经的风华正茂在此刻早已黯然失色。   这一说,又陷入到沉痛的回忆里。那一年,白小悠已经三岁,他娶陈慧得到了老夫人的同意,可他记得,当时他并不开心,有的只是一种报复的快感。或许从一开始,他就在折磨她的身心。两年后,他逼迫她离婚,然后又让她眼睁睁的看着他娶别的女人,生下白灵萱。一切的种种,在此时成了一根最扎人的刺,在他心里,不会要他的命,却足以让他痛不欲生。   而这边的白小悠,得知为陈慧做手术的人不是迈尔德,霎时,一种强烈的恨意席上心头,压得她喘不过气,他竟然骗了她!是不是从一开始他就没想过要帮她?   她六神无主的在医院走廊里徘徊,嘴里喃喃自语,整个人如同疯子一般,“什么,不是?不是,不是,那他是谁?”白瑜尘和慕子卿痛心疾首的看着她,跑上去劝导,却被她的疯癫声吼得怔住,“他竟然骗我,我就知道你们没一个人是真心帮我,巴不得看到我难过!”   “小悠,你别这样,阿姨如果看到你这样,她也会难过的,手术本来就有风险,别太伤心了。”慕子卿轻声安慰,试图去触碰她的身体给她依靠,却被她一把推开。   “滚开,你们没一个好东西,都是混蛋,骗子!”白小悠大吼,眼里的恨意与决绝震惊在场的每一个人。   她恨,白瑜尘先前不肯帮她,刚才他说和迈尔德有过一面之缘,他都不肯帮她?她更恨慕长轩的欺骗,竟然和她玩儿起了偷梁换柱,都把她当做傻子么?因为她好骗好欺负,他们都来欺负她?好,现在妈妈没了,他们高兴了,高兴了……   既然这样还留在这里做什么,都还留在这儿看她的笑话么?突然,她怒极反笑的一一扫过所有人,疯癫般的朝电梯方向奔去,如果不是慕子卿追上她,眼疾手快的扶起她柔软的身子,可能她现在已经重重的摔倒在地。   医院楼下,慕长轩已经派人去打探消息,一整天呆在车里没出去,男人的身上全是浓烈的烟草味,那双阴鸷的眼眸里布满恐慌担忧的神色。   万一没成功,他该怎么解释,该怎么安慰?   “情况怎么样?”派出去人一回来,他丢掉手上的烟蒂,迫不及待的问,一颗高悬的心此时紧绷在一起。   这种压抑气氛加上慕长轩身上所散发出来的冰冷气势,下属的后脑勺划过一大滴汗水,用手擦了擦额角上的汗滴,畏畏缩缩的汇报,“手术失败,白小姐好像……晕过去了。”   话落,那张冰山的面容上全是痛心,下属还没反映过来,只见车里的男人已经冲了出来,连车门都来不及关上,大力的往医院冲去。   “六爷,您现在不能过去,慕子卿和白瑜尘都在,恐怕会……”等他反映过来,慕长轩已经到了医院门口,他用自己的身体挡在慕长轩面前,试图劝导。   慕长轩面容森冷,眼眸里迸射出的寒光让人心底发颤,薄唇死死的咬出两个字,“闪开!”   他做了这么多努力,最害怕的结果还是发生了,忍了一天,他现在想去看看她,陪着她。不管是谁在那儿,都无法阻挡他要去见她的决心。   冷冷的两个字,挡在他面前的男人很快让开,六爷的命令他们从来不敢反抗,只不过今天为了六爷好,他才忍不住上去劝。   “慕长轩,你还来干什么,难道你害她还害得不够吗?”守在病房外的慕子卿,看到一抹高大熟悉的身影渐渐逼近,一股怒火一涌而上,不怕死的上前对慕长轩控诉。   慕长轩眼眸微眯,脸色铁青,从牙缝里死死咬出两个字,“让开!”   他现在没有心情和他较量,他的一颗心系着白小悠,只想马上见到她,知道她的一切情况。这种担心受怕的日子,他再也不想去体验第二次,今天已经折磨了他一天,结果仍然不如人意,他总算是明白一件事,能力再强的人,在死神面前一切都是扯淡。   “小悠已经休息了,估计她也不想看见你!”慕子卿毫不畏惧的迎上他寒冷刺骨的眼神,一副抵死不抗的神情。   一旁的白瑜尘和程佩歌满脸疑虑的看着他们叔侄二人,几乎是震惊的忘了反映,看着他们争锋相对,一种不可思议的想法自他们二人心里涌现,只是那想法太过于震惊,他们不敢往那方面去想。   “我再说一次,死开!”这次,慕长轩没有再忍,说话的同时,紧握成拳的手适时出击,打在慕子卿温润的脸上,推开他的身子,步入病房。   他还没找慕子卿算账呢,他倒好,还大着胆子指责他,他以为他们之间有不同常人的那层关系,自己就会对他手软么?哼,等白小悠的事儿告一段落,他就一个个来解决。   病床上的白小悠双眸紧闭,可能是因为情绪问题,连睡觉都紧皱着眉头,苍白的小脸皱成一团,整个人毫无生气。   男人缓缓的靠近,弯下身子凝视着她睡得不太安慰的容颜,伸手为她捂平紧皱的眉头,一种难言的心疼自心底蔓延开来,刺激着他的整个神经,深深吸气,便在她身旁坐了下来,静静的看着她,守着她。   “小悠,小悠,你醒醒,小悠……”他拉起她的小手放置在手心,轻声唤着她的名字。   见床上的人依然没有反映,他索性也不再坚持,发生了这么多事,折磨了这么多天,她也该好好休息了,他会寸步不离的守着她。   “都给我出去!”身后传来的骚动声让慕长轩不耐的怒吼。   众人听到他的怒吼声,鬼使神差的都从病房里退了出去,只因慕长轩身上所散发出来的冷意太过于骇人!   除了他,他不会让任何人接近,从此之后他就算是拼了命也不会再让她受到半点伤害。   程佩歌被这混乱的局势给弄傻了,实在忍不住心里的好奇,慢慢走到慕子卿面前,小心翼翼的问,“喂,这是什么情况啊,他?”   慕长轩的的一拳虽然没有太用力,但脸上的疼痛感还是很明显,慕子卿皱着眉头,不想纠缠在这个问题上,嘱咐道,“你先回去吧,这里有我!”   “好吧,如果小悠姐醒了一定要给我电话。”程佩歌也深知留在这里没有什么用,倒不如等白小悠醒来之后再来。   病房里有了慕长轩,她哪里敢进去看白小悠啊,那男人光是看一眼就让她莫名的害怕,身上所流露出望而生畏的气势太过于强烈,她可不敢招惹。   “好,你不用担心了。”   程佩歌离开后,一旁的白瑜尘也难忍心里的种种猜测,走过去问慕子卿情况。   “子卿,这是怎么回事,难道慕总裁?”他怎么也不敢相信,一向冰冷的慕长轩会对白小悠有那样的情义,太让他震惊了。   慕子卿铁青着脸,整个身子靠在墙壁,无可奈何的回答,“小悠是他的……”话说到一半,他竟然不知道该如果解释他们之间的关系,冷笑一声,继续解释道,“他们现在在一起。”   心里的猜测被证实,但从慕子卿口中说出来,白瑜尘还是免不了震惊,“什么,他们?什么时候的事为什么我没听说过?”   才短短几天,发生这么多事,当真是让他难以接受。本来他还为两个女儿同时爱上一个男人而烦恼,可事实并不是那么回事,怪不得白小悠当时向他保证,绝对不会和慕子卿在一起,现在想来才觉得恍然大悟!   但此刻他倒是希望白小悠喜欢的是慕子卿,至少慕子卿是真心对他,而慕长轩这个人,连他历经商场这么多年都看不透他,白小悠跟着他绝对不会幸福。他为人冷漠狠绝,手段凌厉,试问,他怎么可能放心将女儿交给这样一个人?   “不清楚,我也是最近才知道的。”慕子卿淡漠的回道,闭了闭眼,不再言语。   病房里,压抑的气息席卷而来,就连为白小悠检查的李博然都有些按捺不住,他平时是习惯了慕长轩的冷漠,不将任何人放在眼里,犹如一个世界的主宰者,可看到他现在这样,那眼神里流露出来的痛心当真让他不习惯。   “怎么样,不会有什么问题吧?”慕长轩哑着嗓子问,生怕她的身体有什么不妥。   李博然职业性的回道,“过度伤心加上过度劳累所致,现在最好让她好好休息。”回答完毕,他扯了扯唇角,想问慕长轩什么,但看着他情绪不是很好,最终将心里的话咽了回去。   他欲言又止的情绪全数落入慕长轩眼中,最终,慕长轩主动开口解释,仿佛也是在对病床上的人儿解释,“我不是故意要骗她的,瞒着是为了她好。”   似是没想到他会主动和他说,李博然愣了几秒,随即又开口道,“你这样做风险太大了,怎么说都要和她商量一下,或许他们会不选择手术,至少现在她的母亲还在。”   在李博然的记忆中,慕长轩做任何事都不会去解释,不管错与对,从来都是他说了算,他的话,就跟古代的帝王一样,无人敢去质疑。今天的反映,确实有点儿让他意外,看来,爱情真的可以改变一个人。   听了李博然的话,慕长轩忽然明白过来,他做错了。李博然说的没错,他应该和她商量的,如果不是他的一意孤行,至少她的母亲现在还在,决定权他应该交给她。可一切都已经太晚了,只希望她醒来,不要怪他!   “我没想过那么多,就是不想让她太担心了,也是放手一搏。”他也有他的苦,当着李博然的面,慕长轩俊朗的脸上露出懊恼的神情。   “我能帮你的就这些了,等他醒来告诉我,做个全面的身体检查。”李博然拍拍他的肩以示安慰。   爱情这东西,他也看不透!   “行,她大概什么时候能醒来?”   “观察一天看看吧!”   慕长轩从来没想过有一天会这么在乎一个人,从小到大因为家庭的关系,让他练就了冷漠无情的个性,在商场上狠绝的手段让很多前辈都佩服得五体投地,可遇上白小悠之后,他整个人就不受大脑的控制,经常抽风做一些自己都不敢相信的事。   当年,他以为杜瑜锦会是他一生要相伴的人,他以为他爱杜瑜锦,为他做了不少的事。可被她两次拒绝之后,他狠心断了一切,伤心一段时间,便将她藏在了心里,只要没人提及,他便不会痛心。可对白小悠,他完全做不到放手,即使她三番五次的拒绝他,他也发过毒誓从此之后便不再去纠缠,可他就是做不到,冒着违背誓言的风险,他依然忍不住去招惹她,挽留她。   这一刻,他决定,不管她是恨他也好,爱他也罢,他都会强行将她留在身边!   “嗯……”白小悠醒来已经是第二天中午,她睁着迷糊的眼,闷哼一声,感觉头痛欲裂,柔软的身子提不起丝毫力气。   “小悠,你醒了啊,好些了吗?”还没理清思绪,一阵轻柔的声音传入耳,让她的心里涌起一股暖流。   好熟悉,她不是在做梦吧!是白正宇么?   当一张丰神俊朗的脸映入眼帘,白小悠激动的用尽全身力气,从床上坐起,瞪大迷糊的双眼,不确定的问,“正宇?是正宇吗,真的是你,我不会是在做梦吧?”为了证实自己心里的想法,她伸手触摸他的脸。   白正宇勾了勾她的鼻子,宠溺的说道,“傻丫头,当然是我,以后你会有我,我再也不会离开你了,都是我的错,让你受这么委屈。”   这些年为了他,母亲和姐姐受了太多的委屈,他自责。现在母亲没有了,他就只有这么一个同胞姐姐,能不让他珍惜吗?说是姐姐,可大多的时候他的语气像极了哥哥,只因为他们出生的时间只差一个小时,白小悠单纯,许多时候他总是想哥哥一样的教训她。   “妈妈她已经……”白小悠说到这里,无语凝噎,忍不住低低抽泣。   白正宇拍拍瘦弱的肩,柔声安慰道,“我知道,葬礼我已经安排好了,以后就我们相依为命,放心,我会好好照顾你的。”   他早该担当起这个家的,让白小悠一个人承受了这么多,他觉得惭愧。昨天,当白瑜尘在电话里告知陈慧病逝的消息,他是片刻也不敢耽误,乘晚上的航班从英国飞往A市。在飞机上他想了很多,唯一让他坚定决心的就是白小悠,以后,不管发生什么事,他都不会独自丢下姐姐一个人。   “嗯,以后你不要走了。”白小悠像是找到身体上的支持,将头枕在他的肩上,低低的恳求。   什么都没有了,如果不是白正宇,估计她也没了活下去的勇气,整个世界就剩下他们兄妹二人,从此相依为命,相互关照。   “以后我去哪儿都把你带上。”白正宇脸色阴郁,眼里全是伤痛。   陈慧苦了一辈子,而他却连最后一面都没有见着,以后想起,他会为这事内疚一辈子。到达A市之后,他守在陈慧的遗体旁跪了几个小时,如果不是心系白小悠,相信他到现在还跪在那里。   男人不比女人,从来都将心里的情绪掩饰,他当着白小悠的面表现得很轻松,但谁又明白他背地里流了多少泪?   可能是他们太过于沉痛,许久没见的他们,在经历这么多事情以后,更加珍惜这来之不易的亲情。   他们不知道这些话对于门外的男人有多痛心,慕长轩高大的身影伫立在门外,触动门把的手僵在原地,这些日子由于睡眠严重不足,他脸上的线条显得更加立体,衬托出他完美的五官。   “正宇,我们以后离开这里好不好?”里面传出她的恳求声,听得门外的男人身体一阵紧缩,面色僵硬。   “好,我带你去伦敦,等我把学位拿到之后,你想去哪儿都行。”   “嗯!”   她竟然想要离开?想逃出他的手掌心,呵!做梦!他一定不会放手!   慕长轩最终没有推门而入,而是走到另一个房间,欣长的身影站立在窗前,窗外金色的阳光折射进来,洒在他的身上,由于光线有些刺眼,只能模糊的看到他的侧面轮廓外,他面上的表情无法让人辨别。   “六爷,您已经一整天没吃过东西了,公司还需要您……”   “出去!”慕长轩听到劝告声,英挺的身姿没有丝毫动弹,薄唇冷冷吐出两个字,彰显着他此刻心情极为不悦。   她就没有一丝留恋么,这么想逃离?白小悠对白正宇说的话像一根刺扎进他的心里,让他全身都紧绷在一起。他不敢去想,如果她真的离开了,他会怎么样?   又是英国,他痛恨的地方,他绝对不会让这样的事发生第二次!   “是你?你来干什么,我现在这样,你满意了?”慕长轩来的时候白小悠已经下床,母亲的后事需要她去料理,她不能一直躺在这儿。   “……”   听出她语气里对自己的厌恶,慕长轩的心紧缩成一团,他极力压制住心里的怒意,冷峻的容颜被心里的怒火气得铁青,但并没有对她说出什么具有伤害性的话。   “我真是太天真了,还以为你会帮我,原来给我随便找了个医生,既然你不打算帮我,为什么要骗我。”白小悠缓缓走上前,阴沉着脸凝视着他那双深邃的眸子,眼里泛起一丝冷光,面容上的恨意看得面前的男人一怔。   慕长轩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白小悠,眼神里所流露出来的恨意让他的心痛到最深处,那眼神简直是在要他的命!   这事儿确实愿他,他无话可说。这是他第一次觉得自己错了,想说道歉的话,扯了扯唇角,喉哝像被什么东西堵塞了一般,什么都发不出。   “你还在这儿干什么……”   “不管你信不信,我没有,迈尔德先生在前天来的途中不幸遇难,现在还没有消息。”慕长轩听着她刺耳的攻击声,终于忍受不了,出声解释。   他没有对谁解释过什么,也不屑解释,可现在他觉得有必要向她解释。他害怕,如果她一直误会下去,是不是永远都会对他这个样子?   怒火中烧的白小悠哪里听得进去,冷冷一笑,“呵,我妈都没了,你当然怎么说都可以。”   “我……”慕长轩极力隐忍,他从来没有在一个人面前这样低声下气过,从唇角发出一个字,却不知道如何说起。   她情绪这么激动,他说的会相信么,他刚才已经解释过了,得到的依然是她的不理解,她到底想怎么样?   女人啊,他当真是看不透!   白小悠的一张小脸异常的冰冷,心脏好像已经没有了跳动,见了他,平静无比,只是由于太过于愤怒,她瘦弱的肩膀起伏的厉害,“滚,我再也不想看到你,现在我这样,你们都满意了,称心了?”后面的话,她声音很轻,可听在慕长轩的耳里如同一个炸雷,让他的心脏不受控制的狂跳起来。   她竟然这么误会他?觉得他是为了看她的笑话?这女人还真是不知天高地厚,枉他几个晚上没睡觉,没日没夜的为她奔波操劳,换来的是她的冷眼相向。他本就不是一个有耐心的人,此刻他纵然再喜欢她再心疼她,对她的冷言冷语也表现出一抹怒意。   “白小悠,我再说最后一次,我……不是故意的,我也不想这样。”这句话他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隐忍的情绪憋得他心里发慌。   “慕长轩,就算我求求你,以后别再来找我了,我的一切都和你没关系。”白小悠到最后几乎是用恳求的语气,将他们两人的距离彻底拉开。   闻言,慕长轩冰冷的脸阴沉如雨,眸底染上一抹深色,心如刀割,咬牙切齿的回道,“你?好,简直不可理喻!”   很快,他冷漠寂寥的背影消失在病房,白小悠叹息一声,结束了,一切该结束了!这一次,她会走得远远的,忘了一切,这里已经没有任何值得她留恋的人,以后她和白正宇要开始新的生活。   慕长轩出了病房,对着身后的下属冷声吩咐:“给我盯紧她,如果有任何动静,第一时间给我汇报!”   “是!”   想走,没那么容易,他说过不会放手就一定不会放手。不管她愿不愿意,这辈子,他定会纠缠到底!一直到死都不会放手!   ☆、101 除非你让我多亲几下!!   恭喜您获得一张月票   白瑜尘回家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晚上,拖着疲惫的身子进门,就看到了在沙发上熟睡的白灵萱,那不雅的姿态看得他唉声叹气,眼光越过她,淡淡扫了一眼整个客厅,满地的空酒瓶和洒落的酒水,让他头疼不已。   自从那天他和蒋怡玲的关系曝光以后,白灵萱消失了一个星期不见踪影,他派了很多人去找都没有结果,况且这些日子又碰上陈慧的事,他就没有去关注白灵萱,今天她自己跑回来,他很高兴,每一次她生气,都是他主动哄着她。白灵萱从小被他宠得无法无天,白瑜尘此刻觉得应该要给她一点儿苦头吃,成长本身就是一件很痛苦的事,而白灵萱在他的庇护下没有遭受过一丁点儿苦,他怕将来会是害了她。   正因为她养成了刁钻的个性,在慕子卿的事情上她才会显得如此偏激。从小到大不管什么东西没有她得不到的,白瑜尘对她简直是蒋所有的宠爱都集聚在了这个女儿身上,即使她要天上的星星他也会想办法为她摘吧。   可此刻,他却没了之前的痛心,甚至有些烦躁,为了她,他伤害了白小悠,就是在这个客厅里,白小悠跪在地上恳求他救陈慧,他当时还推了她一把,她哭得那么无助,他怎么就狠心拒绝了?   只要一想到那一幕,他的心就难受得喘不过气。那是他的女儿啊,那么求他,他曾经还为了白灵萱用白正宇去威胁白小悠,让她无处可逃,她那时候有多无助。如果白小悠不能接受这个事实,也情有可原,他对他们兄妹二人确实挺过分。难道陈慧不告诉他真相就是为了现在折磨他么?   “萱萱,别喝了,赶快去睡觉!”白瑜尘脱下黑色西装外套,将衬衣卷到肘部,耐心的劝导着沙发上微醉的女人。   白灵萱的酒量一向不错,这点儿酒根本不在话下,听到白瑜尘的声音,沙发上本来闭着眼睛的女人突然睁眼,嘟着小嘴,满脸的委屈,“白瑜尘,你是不是有了新欢就不要我了,你这样做对得起我死去的妈妈吗?”   白瑜尘听到她直呼自己的名字,只觉得头大,身心疲惫的他没有心思让他去计较,无奈的叹息道,“萱萱,你喝多了,我扶你上去休息。”   他就是太宠她,以至于偶尔让她直呼自己的大名,骑到他头上他都会毫无办法,任凭她过分的嚣张,他对这个女儿永远只会用哄的,一个星期没回来,开始他真的是急疯了,况且她现在还喝醉了酒,怎能不让他心疼!   “我没喝多,听说陈慧那个贱人死了,哈哈……你跑去干嘛,难道你还旧情难忘?”白灵萱突然来了兴致,身子从沙发上直起,一双美眸里盈满恐怖的笑意。   白灵萱得知陈慧手术失败的消息,心里简直是乐翻了天!为了将他们母子三人赶出白家她费了多少心思,三年前,她在白瑜尘面前煽风点火,故意让所有人都知道陈慧不守妇道,让他们没有脸面在白家呆下去。   白瑜尘因为爱女心切,即使知道事情的真相也毫不犹豫的听了白灵萱的怂恿,将他们一家三口赶了出去,现在想来,他是后悔莫及。他仍想到陈慧走之前说的那句话,她说,白瑜尘,小悠是不是你的女儿难道你不清楚?   她的意思是在暗示吗,还是?他又不是神仙,怎么会清楚!   “给我住口,以后不要这么说你陈阿姨。”白瑜尘听到她口中的贱人,心底的火气一下窜到胸口,忍不住对白灵萱怒吼。   贱人?她不是,其实他才是最贱的那个,如果不是因为他,白瑜风也不会死,虽然他对那个哥哥一直没什么好感,可终究是兄弟,手足之情无法抹灭。   白灵萱被他吼得一怔,没想到一直对她轻声细语的父亲今天为了一个毫不相干的人这么对她,上次在办公室被她撞击和蒋怡玲偷情,他帮的是蒋怡玲,今天他又帮陈慧那个贱人。为什么?爸爸真的变了!   一直被白瑜尘护在手心里的她,怎么能忍受如此大的落差,她才是他唯一的女儿,他现在帮外人是怎么回事?而且她曾经听爸爸说过,他这辈子最恨的人就是陈慧,难道是因为人死了,他后悔了么?   “阿姨?呵,贱人,贱人,就是贱人,生下一对野种儿女还赖在……”白灵萱不顾白瑜尘脸上的怒意,凭着自己的脾气一个劲儿的怒骂,越说越来劲,到最后说得越加难听。   “萱萱,以后讲话放尊重点儿,平时是我太惯着你,将来我死了,看你怎么办!”白瑜尘打断她的怒骂声,此刻他真想一巴掌拍在她脸上,让她清醒一点儿,可他终究是下不了手,因为这些年,他对她的宠爱已经习惯了。   人说,越宠越翻天,这话还真没错,你瞧,白灵萱的公主病又犯了。   “好你个白瑜尘,竟然用这种口气和我说话,我要去墓前告诉我妈,从小我就没有妈妈,连你都欺负我,你找蒋怡玲那个贱人也就算了,现在还去找陈慧那个狐狸精,你……”说到动情处,白灵萱忍不住嘤嘤抽泣起来,那模样简直是在戳男人的心窝。   “白灵萱!”终于,白瑜尘男人难以控制心底的怒火,一个巴掌扇过去,打在她红晕的小脸上,差点儿让白灵萱气得吐血。   手心手背都是肉,白小悠和白正宇也是他的孩子,这么多年他们受了那么多苦,此刻怎么还忍心看着白灵萱污蔑他们,他的心早就疼得麻木,那悔恨的泪水这些天不知道流下了多少。   白灵萱捂着被打的左脸,瞪大美眸不可置信的看着眼前她叫了二十几年的父亲,这些年的宠爱,她明白,可此时她觉得一切都完了,“白瑜尘!你……”   她哭得更加凶猛,以至于后面的话哽咽得说不下去。这些天,她心里有多委屈,他知道吗?即使用那种手段,慕子卿依然不看她一眼,还每天躲着她,难道她白灵萱就这么不堪,需要用狐媚的手段来迷惑一个男人?可这种方法对慕子卿好像根本就没有用!   她这么委曲求全都换不回他多看自己一眼,慕子卿肯定是对白小悠着了魔了。消失的几天,她真的有一种要将白小悠碎尸万段的想法。如果不是碰上陈慧病逝,可能她已经找人动手给白小悠教训了。   而现在,连一向疼爱自己的爸爸都护着她们,这对白灵萱来说已经达到了崩溃的地步。她一边哭一边起身,将客厅里所有值钱的瓷器都摔了一通。佣人们听到客厅里的动静,都吓得躲在暗处不敢出来。   被打的脸已经微微肿起,脸上传来的灼痛感,让她丧失了所有的理智。他竟然打了她,打了她?这不是要了她的命吗?   白瑜尘头疼的站在一旁,任凭她胡闹,这个女儿想要一时半会儿将她改变是不可能的,刚才下狠手打了她一个耳光,他心里也难受,可……   “行了,行了,别闹了!”最终,白瑜尘还是受不了她这样,对她服了个软。   这两天发生了太多的事,让许多事情都变了,白小悠和白正宇既然是他的孩子,他就不能再让他们再遭受一丁点儿罪。当然,他也是兴奋的,他终于有了儿子,这么多年,他盼啊,等啊,做梦都想要个儿子,家大业大总归要个人继承不是?现在有了儿子,他才有奋斗的动力。   白瑜尘好话一说,白灵萱的哭声更大更夸张,这些天所受的委屈让她几近崩溃,那梨花带雨的模样,当真叫白瑜尘痛心,“呜呜,连你都不要我了,将来我要怎么办?”   “别胡说,爸爸怎么会不要你,你要好好休息。”白瑜尘拍拍她的背,柔声安慰。   到底是宠她已成习惯,今天对她下了狠手,心里多少有点儿难过。客厅里满地的碎渣,那些名贵的瓷器在白瑜尘心中哪里比得上女儿的一笑?   “爸爸,你不要和将怡玲在一起好么?”白灵萱低低出声,眼泪汪汪的看着他。   白瑜尘想也没想,一口应承下来,“嗯,好!”   如今的局势,就算白灵萱不提,他也不打算和蒋怡玲继续胡来,之前他是因为往事而沉沦,现在有了白小悠和白正宇一双儿女,他哪里还有这样的心思。   “真的?”听到白瑜尘的保证,白灵萱顿时止住了抽泣声,泪盈盈的眼眸里满是不太置信的光芒。   “爸爸什么时候骗过你?”白瑜尘轻柔的揉了揉她的发丝,那宠溺的程度叫一旁卖力打扫的佣人都傻了眼。   白灵萱破涕为笑,将头枕在白瑜尘的肩上,声音里透着喜悦,“那就好,你是我一个人的爸爸!”   她不许任何人占有白瑜尘,他的宠爱只能属于她一个人!   “……”   然而白瑜尘听了她的这句话,心情不由得更为沉重,一个人的爸爸?唉……   陈慧的葬礼很简单,她一向不喜欢太复杂,所以白小悠和白正宇的要求下,老夫人只是帮忙简单的操办。   现在的问题是白瑜尘不让陈慧和白瑜风葬在一起。白家有家族墓园,在白瑜风的旁边早就给陈慧留好了位置,不知情的老夫人当然要将陈慧葬在白瑜风的旁边。   因为这件事,陈慧的下葬时间被耽搁了。白小悠也不想让妈妈那么快下葬,这两天,她和白正宇日日夜夜跪在陈慧的遗体旁陪着她,能多陪妈妈两天是两天吧,这件事过后,她就要和白正宇一起去英国了,会好长一段时间不能回来祭奠妈妈和爸爸。   但白瑜尘的要求她绝不会答应,她的爸爸妈妈当然要葬在一起!她真的不知道这个男人是不是有病,妈妈在的时候他没有珍惜,现在死了却来和爸爸抢,有用么?   白小悠觉得白瑜尘一定是抽风了,白灵萱的妈妈旁边已经给他留好了位置,他现在偏要改变,让自己的妈妈和他葬在一起,别说是她了,奶奶也不会同意的!   她已经从老夫人口中得知白瑜风是自己亲生父亲,原来她也是白家的子孙,不是白灵萱所说的野种,这个消息让她的心里多少得到些慰藉。   原来,她和白正宇是白瑜尘的亲侄子,白瑜却那么狠心的对他们兄妹二人,她这一生都无法原谅。   和老夫人一番寒暄过后,白小悠见白瑜尘还没有要走的意思,不免心生烦躁。他这是什么意思?   这男人明知道他和白正宇是他的亲侄子,为什么要如此狠心?难道他和父亲有什么深仇大恨么?按理说,父亲走了,做弟弟的应该好好照顾大哥的孩子,可他呢,除了会逼迫他们还会什么?还是因为妈妈的关系,让这个男人产生了恨?   兄弟俩爱上同一个女人,确实是一个悲剧的开始!   “白瑜尘,你可以走了,还有我告诉你,别想打我妈妈的主意,她是我爸爸的结发妻子,不是你这种小人可以觊觎的。”白小悠毫不客气的对白瑜尘下逐客令,现在她只想和白正宇两个人静静的守在母亲身边,不想被小人玷污了去。   白瑜尘看到白小悠对他生疏生冷的态度,心里不由得一痛,昔日里在白小悠眼里的意气风发,此刻因为陈慧的死而憔悴了不少,让他整个人看上去老了好几岁,他扯了扯唇角,低低唤了声,“小悠!”   他该将真相告诉她么?他们俩会原谅他么?但现在不说,继续让白小悠误会下去,那么他就没有机会和陈慧葬在一起。   陈慧为他生下这么优秀的一对儿女,况且他们年轻时的情,他偶尔想起还觉得很甜蜜,或许在他的潜意识里,就爱过这么一个女人吧,只不过随着岁月的流逝,这种爱因为种种变化逐渐转化,让他迷了心智。所以,在白瑜尘心中她才是他的结发妻子,在他百年之后,只要陈慧有资格葬在他身旁。   如果让白灵萱知道这件事,估计要气得吐血吧!白灵萱的母亲死后,她的身旁一直空着墓穴,白瑜尘当时是想和白灵萱的母亲葬在一起,可时至今日,一切都变了,他没爱过白灵萱的母亲,一切只不过是他报复陈慧的工具。   “别那么叫我,我们不熟,这么多年我到今天为止才知道你是我亲叔叔,呵!”白小悠冷笑,一身黑色衬衣的她,在此刻显得更加冷酷,那哭红的双眼里看不清任何情绪,沙哑的声线让她说出的话不是很清晰,但足以震慑面前男人的心。   这声叔叔叫得,当真儿让白瑜尘揪心,多么可笑!之前她和白正宇整天叫着他爸爸,他不厌其烦,可现在她直接叫了他的名字,他痛心疾首,很是怀恋她叫他爸爸的日子。   一切都不过是他咎由自取,如果不是因为他心里扭曲,正确的对待这件事,心地善良一点儿,他这会儿也不会这样痛心了。   “你和正宇都是我的孩子!”许久,他忍痛转身,一手放于身后,像是下了重大的决心一般,深深吸气,紧闭着双眸,将真相一口气说了出来。   霎时,空气凝带了,一种诡异的气氛从父女俩中间蔓延开来。白小悠看着他熟悉的背影,被他的这句话惊得目瞪口呆,忘了反映。白瑜尘始终没有转过身,他不想看到白小悠脸上露出对自己厌恶的神情,他会受不了!   “白瑜尘,你想儿子想疯了吧?”沉默数秒,白小悠微微勾唇,满脸的冷意,嘲讽般的话自她口里溢出。   是,他确实想儿子!陈慧死之前留给他一串钥匙,他刚才趁着老夫人和白小悠谈话之时,打开了那个盒子,里面除了他当年送给她的定情之物外,是一份亲子鉴定报告,白小悠和白正宇就是他白瑜尘的孩子,这是无法改变的事实。   “这是你妈妈留给我的,你看看吧!”他缓缓转过身,将手里的文件递给白小悠。   白小悠看着有些发黄的文件,颤抖着手接过,当看到最后的结果时,她整个人都僵硬了,疯了般大吼,“不……一定是搞错了,我不信!”   “小悠,小悠……怎么了?”这时,白正宇送老夫人回来,一进门便看到了神情崩溃的白小悠,他走过去扶起她摇摇欲坠的身子,关心的问。   白小悠神情慌乱无措,微微肿起的双眼已经泛红,里面盛满了点点泪花,只要她一闭眼,那泪珠就会溢出,痛苦的开口,“正宇,你看看,你信吗?”她将手里的文件交到白正宇手里,垂下眼脸的同时,泪水也跟着滚落下来。   这些日子,不管有事没事她就会无缘无故的流泪,哭,好像已经成为了她生活中的一部分。是真的吗,她是白瑜尘的女儿?兜了这么一大圈,她的亲生父亲原来就在身边,她叫了他二十几年的爸爸啊……   可他从来没有当做她是他的女儿,一幕幕痛心的往事席上心头,白小悠思绪混乱,白正宇怕她难以承受,将她送回了房间休息。   “当年究竟发生了什么事?”过后,白正宇稚气未脱的脸上满是阴沉,问这句话的时候将手里的文件撕了个粉碎。   顿时,灵堂前飘起了像雪花一样的纸张,飘飘洒洒,犹如白正宇对白瑜尘的态度,他们之间的父子情义在很多年以前就已经粉碎,现在这个男人还有脸说他是自己的父亲?父子两人面对面的站着,白瑜尘正好对着陈慧的遗像,那照片上的人微笑着,好像在鼓励他,随后他又将目光转移到白正宇身上,看着自己儿子一张帅气的脸上满是冷意,白瑜尘想说什么,却不知道该从何说起。   在白瑜尘心里,他对白小悠是有点儿过分,可对白正宇,虽然没有亲生儿子般那样疼爱,可他也没亏待他,送他出国留学,一切费用都是由他支付。他为什么也对他这么恨?   让白瑜尘不明白的是,白正宇之所以这样恨他,还是因为三年前他将母亲和姐姐扫地出门,那时候他得知这一消息,差点弃学。如果不是白小悠在电话里天天劝他,说留学的费用以后都不用白瑜尘支付,他才肯留在英国。   白正宇有一点不明白,白小悠是到哪里筹到那么高昂的学费?   “白瑜尘,以后我们跟你没有任何关系,现在证据没了,你休要胡说!”见他没有任何解释,白正宇的目光更冷了几分,说出的话如一把利刃,直接刺痛了白瑜尘的心。   他不会原谅白瑜尘,小时候他一直折磨妈妈,他偷偷的看过好多次,这些白小悠都不知道,他从来没有提及。他也明白血浓于水的道理,不是撕了文件就能和白瑜尘脱离关系,这种关系无论他撕毁多少次文件,结果还是一样,可他就是不愿去承认!   白正宇冷笑一声,转身疾步离去,顷刻间,整个灵堂就剩下白瑜尘一个人,陈慧的遗像依然静静的摆在那里对着他笑,黑白色的照片,黑白色的回忆,一如他初见她时的模样,有些模糊,却印在心里这么多年,永远都挥之不去!   ……   “六爷,白小姐母亲的葬礼延迟了。”   “嗯?”伏在书桌前小眠的男人听到这个消息,从喉间发出个低沉的字,不解的语气,示意下属说下去。   “据说白瑜尘要将陈慧的骨灰葬在他准备好的墓穴旁边,将来等他死了,他们好葬在一起!白小姐不答应,这事儿一直僵着。”   话落,男人好看的剑眉微皱,俊逸无双的脸上满是疲惫的神色,伸手揉了揉眉心,叹息道,“先看看今天吧,如果还没解决咱就出手,帮她母亲顺利下葬。”他的声音没有了以往的凌厉,可依然透着不容置疑的命令。   他们这两天看着六爷整夜整夜不睡,就连公司都没去,在这个书房里待了整整两天,他们实在是看不下去了,这才无聊的将这些八卦汇报,这是白小姐的家事,哪里容得了六爷动手啊!只要事关白小悠,他们的六爷做什么才会提起兴趣,他们还是比较喜欢之前那个雷厉风行的慕长轩,像这样每天精神不济的在书房工作,他们看了也会心疼,毕竟他们都是六爷一手培养的。   “是!还有……”下属挺直的身体渐渐弯曲,低着头,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慕长轩冷酷的脸上透着一丝不耐,只听见一阵冷喝声传出,“有什么话一次性说完!”   “今早得到消息,白瑜尘是白小姐的亲生父亲!”   男人听后,端起书桌上早已凉透的茶送入口中,或许是太苦的缘故,他本就皱起的眉头这会儿紧得足以夹死一只苍蝇,淡淡的开口,“嗯?白小悠什么反映?”   他不在乎这个,唯一在乎的是白小悠的态度。他一直以为白小悠和白正宇是陈慧和另外一个男人的生的,没想到会是这样的结果。他从来没有在乎过她的身份,不管外界怎么看她,他在乎的只是她这个人。起先,他为了堵住外界的的闲言碎语,想给她一个光明的身份,却没想到她也是白家的千金!   这其中的缘由他不是很清楚,也深知白小悠在白家遭受的罪。之前他想给白瑜尘一点教训,现在不用他出手,那个男人一定受了心灵上最大的折磨吧!   “白小姐不打算认他!”   慕长轩放下手中的茶杯,从座椅上起身,走到窗前看着外面随风飘散的落叶,对着身后的下属命令,“只要她开心,认不认父亲根本不重要,记住,如果她有什么棘手的问题,一定要第一时间给我汇报!”   一切只因他太在乎她的感受,不想再让她遭受一丁点儿罪!   “明白!”   “对了,今晚我要去看看她,帮我安排!”在下属准备迈步离开书房时,慕长轩突然转身,对着他的背影吩咐。   已经两天没见过她了,不知道她过得好不好?是否还为陈慧的死难过?可他又怕她说那些难听的话,闹得两人不愉快。   “那个,六爷,您是不想让她知道?”下属反映过来他话里的意思,不确定的问。   “你说呢?”这次,慕长轩的语气有点儿森冷,没好气的睨了他一眼,便不再理会他,径直走到座椅上开始工作。   “好,我这就去想办法!”   白小悠无法接受白瑜尘是亲生父亲的事,明天妈妈就要下葬了,她想去灵前问问母亲的意思,问问她想要葬在哪儿?   她拖着酥软的身体从床上起身,从衣柜里拿出黑色的衬衣,将身上的睡裙褪去,霎时,她完美的身段暴露在空气中,她伸手将床上准备好的黑色衬衣拿起,还没来得急穿上,身体就突然腾空而起……   “啊……谁?”她吓得尖叫出声,身体被一股熟悉的气息包裹,但还是有些不确定和恐慌。   是慕长轩么,他怎么会来这儿?况且她现在光着身子呢,他怎么进来的?   慕长轩是从背后抱着她,所以白小悠才不确定。咱六爷是跳窗进来的,从他们家小区的顶楼用绳索滑至她房间的窗口,才刚到,就让他看到这么喷血的一幕,哪里还忍受得了?   本想悄悄的看上她两眼就走,如今他受不了了!   “嘘,是我!”慕长轩将她的身子抵制在床上,让她面对着自己,不让她回答,一阵激烈的热吻随之而来。   吻得越深,他的呼吸就越混乱,终于他忍受不了这些日子的憋屈,一阵热流自身上划过,他一边吻她,一边开始松散自己身上的衣服……   直到一声闷哼声从他口里传来,他的舌头被她咬得头皮发麻,他才停止了对她的狂吻,但他的手依然没有松开她的意思,他想念了太久,怎么可能轻易放开?!   “慕长轩,你来干什么,你怎么进来的?”白小悠想推开他高大的身子,可用尽浑身力气,他的身体还是没有一丝动摇,高大的身躯依然压着她娇小的身子。   她看着面前穿着白色衬衣的慕长轩,白小悠的心忍不住狂跳不止,西装外套被他扔在地上,衬衣因为和她激烈的斗争在此刻有些褶皱,可依然不影响他的俊美。   他按住她不听话的身体,怕控制不住身体的欲火的要了她,别过头,解释道,“我来给伯母上柱香!”   “你上香上到我房里来了?”白小悠没好气的指责,一张小脸因为气愤和刚才的激情被渲染得通红。   “你就这么对待客人?”他挑眉,忍着心里的悸动,一双阴鸷的眼眸变得通红,胸口由于*的隐忍而起伏不断。   白小悠冷着脸,怒斥道,“你快走吧,等会儿正宇该回来了!”   哪知,她的怒喝声起不到丁点儿作用,还传来某男不要脸的调笑声,“不,除非你让我多亲几下!”这一说,他就不由自主的再次吻上她娇软的唇瓣,这次,他吻得更小心,因为有了刚才的教训,他不敢太过分。   这小妮子真够狠的,他的舌头到现在还疼!   “……”   天,用雷劈死她吧,这是慕长轩吗?她宁愿相信是自己抽风听错了,也不愿相信他会说出这么让她羞愤的话来!   ☆、102 六爷赖着不走了!   慕长轩到底多久没碰过她了,在他的记忆里已经忘怀,只知道身体有一把火焚烧着他的五脏六腑生疼,如果再不将她吞入腹中,今天他可能因为隐忍而命丧于此。可他身下的女人一点儿也不配合他,娇小的身躯微微颤抖着,这无疑让他对她更加迷恋。   “慕长轩,你疯了吗,我妈妈才刚死,你给我住手!”白小悠一双微肿的眼睛死死瞪着眼前的男人,对他的举动可谓是怒火中烧。   他这是什么意思,她都这样了,他还来欺负她?是不是因为她太软弱,所有的人都来欺负她?   慕长轩将她不安分的小手死死的按捺住,一双深邃的眼眸死死的盯着她娇俏的容颜,霎时,触电般的感觉袭卷全身,让他就此沉沦在她的温柔乡里,他轻轻在她的耳垂边际吐气,“如果现在让我停下,我马上就死了!”   他绝对没有开玩笑,虽然他的语气不重,但白小悠依然怀疑他话里的真实性,有那么严重么,会死?   这不轻不重的一声让白小悠原本僵硬的身子渐渐软了下来,他熟悉的气息带着暧昧,让她忍不住脸红心跳,她别过脸,忍着心里的悸动,喝斥道,“我身体还没好,不行!”她想推开他高大的身体,但却毫无结果,男人依然没有丝毫动弹。   她害怕这样下去会深陷,不是没关系了么,她都要离开了,而且母亲的事她多少还是有些怪他,虽然她也查过了,迈尔德确实在来A市的飞机上遇难,可他也不应该善做主张吧!那是她的妈妈呀,他怎么就不告诉她真相?   慕长轩一手按住她的身体,一手开始解衬衣的扣子,顿时,他结实的胸膛暴露在她的眼球,让她又想到了他完美的身材和强悍的身体,不由得一张脸变得更红,足以滴出血来,慕长轩怒瞪着她,这句话让他的火气嗖的一声往上窜,没好气的警告,“别拿这个做借口,我已经问过医生了,三十天就可以,该死的,你竟然敢骗我!”   那天她在医院晕倒,他就问过医生她的身体情况,她的那个手术早就好了,只不过现在生孩子还有点问题。这笔账,他还没和她算呢,她竟然还拿这个做借口,可知他这些天忍得有多难受吗?   白小悠深知那些日子和他在一起,他睡在自己旁边,滚烫的身体,除了亲吻,到最后一刻他宁愿冲冷水澡也不愿进一步的动作,那是他对她的疼惜。现在谎言被戳穿了,她死定了!   “真的,我的情况特殊!”她突然大喊,想用一个随便的理由拒绝他。   男人听后冷冷一笑,在她耳边邪魅的说道,“我也是特殊情况,都是被你弄成这样的!”他是身不由己,谁让她这个时候换衣服正好被他看到的?   看吧,这还成了她的不是了,她什么时候招惹过他啊,连他什么时候来的她都不知道。   确实,他只不过是想偷偷来看看她,因为两天没见,他想念得紧,又怕打扰她,更怕因为陈慧的事她还在责怪他,所以,他只能用这样的方式。他从那么高的楼坠落下来,那么危险的动作,稍有不慎就会香消玉碎,就为了能看她一眼!   他不知道,让他看到她光着身子换衣服,到底是幸运还是不幸运,幸运的是他能一睹她美丽的身体,白嫩细腻的肌肤泛出最自然的光芒,让他久久移不开视线。   “不是……唔……”她想解释,他却不给她拒绝的机会,吻铺天盖地的袭来,堵住了她的唇,让她无处可逃。   白小悠在他面前一直只有被欺负的份儿,此刻她就是想逃,也得他放人才是。两个人在白小悠的房间里不停的撕扯着,喘息着。   在这途中,白小悠被他折腾得上气不接下气,一张小脸紧皱在一起。   “你……停手!”白小悠见他吻的急切,有点儿憋不过气。   她的求救声不断没让眼前的男人停下动作,反而让他更加疯狂,他微微勾唇,看着她红晕的脸颊,醉倒了心坎儿里,宠溺般的警告,“别乱动,否则我可保不准会不会弄疼了你。”   他已经弄疼她了,还说得那么理直气壮,白小悠从来没见过这么疯狂的他,这一次他比之前任何一次都热情,是因为两个人很久没在一起的缘故吗?   “慕长轩,你真无耻!”白下悠没好气的瞪着他,吐出的话丝毫不留情面。   她身上的一切都让他疯狂,那熟悉的感觉,让他深深的迷恋,他微微勾唇,笑得十分欠扁,“你逼的!”   如果她能听话,他用得着这样吗。连他自己也不明白,为什么每次见了她,自己都表现得那么迫不及待,好像从来没有碰过女人一样。尤其是这一次,她那么反抗,甚至他的动作已经弄疼了她,他心疼,可依然停不下来……   “姐,姐……”突然,门外传来白正宇的呼喊声。   白小悠一时慌了神,见身上的男人根本没有停下来的意思,她双手环上他的腰身,趁他不注意之时狠狠的往他肩上咬去。慕长轩开始时心里一喜,一秒,欣喜仅仅存在了一秒,一阵要命的疼痛感自肩上传来,他本能的停下,怒火中烧的瞪着身下不安分的小女人。   该死的,她又咬他,如果不是他的忍耐性极强,这会儿早就尖叫出声了,这女人真够蠢的,这样不更是让他弟弟知道了吗?   “嘘,你千万别出声,停下,快停下!”白小悠见他真生气了,极力的恳求着他,希望他不要乱来才好。   男人哪里会放过她,这女人胆子真是越来越大了,不给她点儿教训她是一辈子都记不住啊!旋即,他不理会她惊慌失措的神情,低头再次吻向她诱人的唇瓣……   “小悠,小悠,你怎么了,没事吧?”白正宇不放心的再次问了一句,房间里的动静他怎么会不明白,可这么晚了,是谁?   见依然没听到回答,白正宇索性离开,看来他回来的不是时候。白小悠没有对他说过交男朋友的事情,倒是听陈慧在电话里说过,是那个慕家的长孙,慕子卿么?   一阵激烈的战斗之后,两个人皆已大汗淋漓,慕长轩身体上的欲火得到释放,可当看到她娇俏的模样,那股火气又忍不住的窜了上来,让他自己也无比的懊恼。他深知如果再这样继续下去,他只会没完没了。   “快把衣服穿上!”他从浴室里出来,看到她毫无力气的躺在床上,低沉的嗓音带着几许警告的意味。   白小悠没料到他会这么快出来,只不过是想躺着床上喘口气,哪里会不愿意去穿衣服。她早已被他折磨得浑身瘫软,连下床的力气都没有了。   “慕长轩,这是我的房间,你可以滚了!”她的声音虽然不大,但带着刺,听得正在穿衣服的男人是怒气冲冲。   慕长轩停下穿衣服的动作,那张冷峻的面容上泛起一丝危险的笑意,他缓缓走到床沿边,唇角微勾,说出的话差点让床上的女人气得吐血,“怎么,用完了就开始赶人了?”   “……”   白小悠有些无语的看着他,他还能再胡扯点儿吗?明明是他强行要了她,现在搞得好像是她主动勾引他一样,还委屈了?这事儿反倒成了她的不是了,颠倒是非黑白,说的就是他吧!   “走吧,走吧,我烦的很!”她懒得和他去计较,只想快点将这尊瘟神送走。   他们刚刚动静那么大,也不知道白正宇知道没有。   慕长轩也不气,她的脾气啊,他暂时能忍就忍一下,毕竟她的母亲才刚刚去世,语气不好他理应理解。   白小悠也没想到这次慕长轩会这么好说话,只见他很听话的走到一旁,拾起地上的衣物开始穿戴,床上的女人一动不动的看着他,那优雅利索的动作弄得她的眼睛好像钉了钉子般,无法将视线从他身上移开。   难怪她会这么的迷恋他,他连一个普通的穿衣服动作都做得如此完美,怎能让她不痴迷。   一切就绪后,慕长轩感受到一抹炽热的视线盯着自己,他并没有将视线移到她身上,唇角勾起一抹狡黠的坏笑,看他怎么吓她,该死的女人,竟然赶他走!   六爷一向腹黑,对白小悠投来的视线当做不知,他优哉游哉的迈着大步朝门口走去,这个举动无疑触动了某女的神经。   “喂,你干什么,疯了?”白小悠一激动,怕他从正门出去被白正宇发现,在他的手还为触动门把之前,出言制止。   见他站在原地,白小悠怕他抽风,赶紧从床上下来,可能由于太着急,全身也没有力气,她脚下一空,整个人从床上滚了下来。   “小心!”慕长轩和她相隔的距离有些远,只能惊慌的出言提醒,可一切已经来不及了,白小悠已经从床上摔了下来。   他火速的奔到她面前,将她从地上抱起,裸露的身体在他怀里缩成一团,微微皱眉的她,美眸里泛着盈盈水光,他疼惜的将她放置在床上,柔声问,“怎么样,有没有哪里摔着?”   慕长轩觉得,只要他每次和她较劲都达不到想要的效果,到头来还让他心痛死!这不,他刚才不过是想吓吓她,从正门出去,知道她怕白正宇知道他们的关系,如果他这样走出去,白小悠一定会挽留,他到时候说什么她还不得听他的么?   事情在他的预料中,她的反映也是他想要的效果,可没想到这个蠢女人从床上滚了下来。咳咳,六爷,还不是您将人家折磨得浑身瘫软,连下床都成了问题么,现在还说人家蠢?   她躺在床上,淡漠的开口,“没事,你赶快走吧!”白小悠将床单上的被子包裹着自己裸露的身躯,床本来就不高,就是有点儿惊吓,还不至于受伤。   这一摔似乎忘了场地,他能这个时候走么?   “刚才我是要走来着,可你这么热情的挽留我,我……”慕长轩为她检查过身体,在确定没有受伤之后,他放心,忍不住和她继续调笑。   白小悠懒得和他废话,身子靠在床头,呐呐的开口,“你不要从正门出去!”   “……”   话落,那双深邃的眼眸里闪过太多的复杂情绪,让白小悠无法猜透,那眼神,恨不得将她吸进他的身体里,让她浑身发麻,心里涌起一种难言的恐慌。   “怎么进来的就怎么出去!”白小悠微微扭头,不再去看他的脸和眼,她怕自己会心软,抽风的将他留下来。   沉默许久,在她以为他不会回答或是生气的时候,他突然出声,“你确定?我就让你看看我是怎么来的!”   也不管她愿不愿意,他将她身上的被子一扯,将床上的人儿拽出勾进怀里,然后将她的身体打横抱起,再为她裸露的身躯随手用一件睡袍遮住,将她抱到窗前,伸手拉开窗帘,一根粗大的绳索映入眼帘……   “你……你怎么能做这种事,万一摔下去怎么办?”白小悠激动的从他身上跳下来,紧张的问。   刚才她还纳闷他是怎么进来的,没想到他会用这种偏激的方法,一时着急忘了自己之前要和他划清界线的决心,对着他就是一阵怒骂,“慕长轩,你是不是有病,啊?万一摔下去怎么办,怎么办?”情急之下,她恼怒的用手捶打他的胸膛,以缓解这件事所带来的重重忧心。   虽然他现在好好的站在她面前,可她还是会忍不住后怕,只要一想到他从那么高的地方坠落……她已经不敢想了,不敢想!   “当然是死!”某男将她的双手紧紧拽住,深情的凝视着她,对她的反应表现得很满意,但说出的话依然是那么惊心动魄,吓得白小悠的身子都忍不住颤抖。   “慕长轩,你……”她觉得他真是太可恶了,各种复杂的情绪一涌而出,眼里的泪水在眼眶打转,哽咽的说出这几个字却不知该说什么。   她气,他怎么可以把生死说得那么云淡风轻,就好像命根本就不是他的一样。如果他真的有什么事,她肯定会疯掉的!陈慧的死对她的打击已经够大了,他还嫌折磨得不够么,让她这么害怕担心?   人在最激动的时候往往都忽略了自己的情绪,就像白小悠,此刻她这么在意慕长轩,连她自己都没有发觉她的神情有多紧张,多惶恐。   不得不说咱六爷对于她的态度是甜到了心坎儿里,她也会这么紧张他么?对白小悠的怒骂声,他不但不生气反而觉得很享受,他感觉自己一定是抽风了!他当即低笑出声,那结实的胸膛都在微微颤抖,情不自禁的将面前发怒的女人搂进怀中,恨不得将她揉进自己的身体里。   单纯的白小悠哪里知道咱六爷的心思,他将下颌搁置在她头顶,爱怜的亲了亲她的黑发,发丝里传来她清香的洗发水味道,极淡,但足以让他贪恋许久。俊朗的容颜此刻没有了以往的冷酷,仔细观察不难发现,他的唇角微微上翘,勾勒出一丝完美的弧度。   “你现在还要我怎么来怎么出去吗?只要你说,我立马从窗口出去!”某男似乎不愿意放过她,一定要她表个态。   这可是今晚留下来的最好理由,他怎么会放过?刚才他们缠绵一次已经让他癫狂,更何况她现在还在他怀里,要一次怎么够,这么多天,他今晚必须要好好补偿回来!   白小悠这会儿倒是听话了,瘫软在他怀里,抱着他的身体那么真实,感觉从来没有这般渴望过。   “嗯……要不你躲在这儿别出来,等我弟弟睡着了你再走?”她抬眼,语气柔和,对上他黑色的眼眸,满是柔情,她以为自己又做梦了!   又是这样的眼神,他干嘛要这么温柔的看她,这不是让她更加的心软吗?   慕长轩听闻她还要将他赶走,瞬间脸色变得难看起来,等她弟弟睡着?呵!他还需要偷偷摸摸么,要么现在从窗口走,要么一整晚都不走!反正今晚他是赖在这儿了!   “那我现在走!”某男铁青着脸,一副不达到目的不罢休的架势。   白小悠早被他折腾得头昏脑胀,压根儿不知他又是哪里抽风了,不是说好了么?难道是因为她要将他藏起来,他不高兴了?还是,他一定要从正门回去?   “那你到底怎样才肯听我的?”白小悠有些头疼的开口,她是真猜不透他的心思,明明刚刚还好好的,瞬间就变了脸,当真叫她头疼欲裂。   慕长轩听到她这样的许诺,脸色渐渐好转,差点儿就捂嘴偷笑了,他要的不就是这句话么?将手搁置在唇边,轻咳两声,“咳咳,那个,我已经好几天没有睡觉了,你让我半夜走,我起不来!”   他在别人面前从来没有说过这样不负责任的话,他对工作一向严谨,早上很早就开始起床锻炼,怎么可能起不来?但为了能留下,他什么都不顾了!   瞧瞧,这不是典型的无赖么?他会起不来,他就是十天十夜不睡觉都没事,何况才两天呢!   可咱善良的小悠悠哪里会想到这些啊,最近发生了这么多事,她根本没心思和时间去计较,“好了,你留在这儿别动,我去陪陪我妈妈。”   她对他一直都没有什么办法,更何况在生命的关头,她怎么都不会眼睁睁的看着他身处险境吧!   目的达到,某男心情大好,在她额头轻轻吻了吻,无赖的警告道,“好,早点儿回来,不然我可保不准什么时候忘了,忍不住跑出去找你。”   “……”   白小悠此刻真想抽自己两个耳光,她干嘛要多事将他留下来,这和留一头狼在自己房里有什么区别?   慕长轩安逸的躺在白小悠的小床上,刚刚来他都没有好好看看她的房间,此时他才发现自己来到的地方哪里是什么卧室,简直和婴儿房没什么区别!房间不大,却很干净温馨,房间里满是她的味道,就像那种婴儿的牛乳味。再将视线移到旁边的茶几上,全是零食,他不禁有些好奇,她都喜欢吃些什么?   这一看,他差点没被这些东西给雷昏过去,牛奶,牛奶味糖果,奶茶,牛奶片……咳咳,难怪这么幼稚。他真的很怀疑,她到底有没有成年,偶尔他也会觉得自己口味太重了点儿,竟然会对这么稚嫩的女人感兴趣,这和他的性格完全不符。   反观她的房间没有多少化妆品,和她在一起几个月,他深知她很少化妆,可在他眼里心里依然那么美,那么自然。可能就是她身上的这种气质吸引他吧!   总之,他觉得自己已经对她着了魔丢了魂,叫她一声妖精也不过分,将如此冷漠的他都迷了个神魂颠倒,当真有本事!   也许是因为这几天太累,慕长轩在她的房间里闻着她的味道觉得安心,竟真的在她的小床上睡了过去。   白小悠进来的时候看到他熟睡的容颜,禁不住诱惑,坐在床沿边慢慢的欣赏起来。每次他睡觉从来没有睡得这般沉,想来真的是累坏了吧!他睡觉的姿势很优美,不像她总是喜欢动来动去。   “来了?还不快睡觉!”突然,一阵低沉的嗓音打断她的思绪。   白小悠慌忙的别过脸,还没看清楚呢,怎么这么快就醒了?没尽兴的她有点儿窘迫,每次看他都会被他逮个正着,好在他没发现,木讷的从嘴里发出一个字,“哦!”   可以说白小悠根本没听到慕长轩说的什么,那强烈的心跳声太震撼,她真的很害怕自己的心会控制不住的从胸口蹦出。   慕长轩侧过身,看着她微红的侧面轮廓,忍不住调笑:“还不上来,是想让我出动么,嗯?”他故意将最后一个字拖得老长,带着警告的意味。   “咳咳,那个我先去洗澡,你睡吧!”白小悠因为他的这句话心跳的更加厉害,交代一声,慌乱的往浴室方向走去。   她可不敢不听,让他动手简直是在找死!   “我等你!”才刚推入浴室的门,听到某男的嘱咐,她的身体一僵,一种不好的预感袭上心头。   “……”还真把这儿当自己家了?   果然,等她洗澡出来,某男瞬间化身为狼,也不管她是不是很累,在她身上疯狂的索取,无论她怎么求饶都没有用。   整整一个晚上,白小悠精神不济,在后半夜她早就累得昏睡过去,可某男精神充沛,依然不肯罢休……   白小悠如果知道会是这样的情况,她就是冒着让他摔死的危险也不该收留他,让她又一次的被他吃干抹净不说,还占有了她的床……   她可从来没有带过男人来她的房间,除了上次慕子卿不请自来,她立马就将他赶出去了,只有这个男人,她怎么就做不到狠心呢?   说好了和他划清界线,这倒好,还越来越亲密了……   早上,白小悠是在白正宇的呼喊声中惊醒的,睁开眼,突然想到什么,惊慌的触手摸了摸旁边,冰冰凉凉,这才让她提着的一颗心放了下来。   应该走很久了吧,否则身旁怎么会这么冷。虽然紧张怕被白正宇知道了去,可为什么还有一点儿失落呢?   她不禁在心里怒骂,混蛋,一点儿娘心都没有,连个招呼都不打就离开了!亏她昨天晚上还那么好心的收留她,真是脑袋出问题了!   经过协商,白小悠和白正宇总算是同意将陈慧葬在白瑜尘的墓穴旁边,只因为他们相信,妈妈也是这个意思,和他们是白瑜尘的孩子无关。陈慧爱白瑜尘,白小悠很清楚,妈妈这一生太苦,死了之后,这是她唯一能做的。   那天,天空飘起了毛毛细雨,墓碑前,黑压压的一片,所有的人单手打着黑色的雨伞,身着黑色的外衣,表示对死者的尊重。   白小悠和白正宇站在墓碑前,没有打伞,任凭雨水洗刷他们身体,脸上已经分不清到底是雨是泪,雨和眼泪混合在一起,顺着颈脖流入,让人的身体感觉凉飕飕的,可他们却没有丝毫反映,看着墓碑上女人黑白色的照片,在心里默哀。   葬礼结束,雨越下越大,所有的人一一离去,只有白小悠和白正宇依然雷打不动的站在墓碑前低低的抽泣。   太多的回忆一一涌现,他们三个曾经在白家苟延残喘的活着,如今母亲不在了,过些日子她和白正宇就要出发去伦敦,这会儿不陪陪她,她不知道什么时候有机会回来,或许在她的潜意识里,一辈子都不会回来了吧。这里的记忆太让她痛心,到了另一个地方,她只想开始平静的生活。   送走宾客,白瑜尘返回,看到兄妹二人还站在原地没有要走的意思,心痛至极,将手里的黑色的雨伞撑开,走到他们兄妹二人后面,为他们撑起雨伞,什么都没有说,只是静静的陪着他们。   他们没注意到,不远处一直有一抹高大的身影如雕塑般的伫立在原地,下属为他撑着伞,而他的目光目不转睛的盯着不远处女人的背影,越看,脸色越冷,心越来越痛!   她的身子那么柔弱,这个雨淋下去弄不好又会生病,他怎能不担心?   “六爷?”下属有些看不下去了,六爷一直陪着白小悠站了好几个小时,公司还有重要的会议等着他。   许久,男人冷冷的出声,“给白小姐传话,说我有重要的事情找她!”   如果再继续这样看着她,他难保自己不会被逼疯!   “是!”得到命令,下属将雨伞留给慕长轩,却被他一把推开。   “如果她倔着不肯走,你就说,后果自负!她会明白的!”他不放心的再次叮嘱。   “我马上去办!”   这个女人的犟脾气他领教过,如果不威胁她,她恐怕打死也不会听他的。葬礼已经结束,这个蠢女人还站在那里淋雨,可知他的心有多痛,但他又不能贸然的去打扰,怕对死者不敬,只能这样远远的看着她,陪着她。   本来慕长轩是连伞都不愿意打,只因下属说了一句,六爷,如果您也病了,谁来照顾白秘书?   这个办法很有用,听到慕长轩的传话,白小悠的思绪总算是有了些意识,慢慢的迈开步伐,转过身,一眼便望到了不远处的慕长轩,他高大的身影站在雨里,五官有些模糊,但她依然能感觉出他身上所散发出来的冷意。   隔着雨水,两人对视几眼,白小悠怕被白正宇和白瑜尘知道。让他下属传话,说她下午就去找他,叫他不要轻举妄动。   慕长轩看到浑身湿透的她,脸色不由得更沉了几分,旋即转过身不再去看她,疾步离开了墓地。   只因,他不忍心去看她那个样子,他会心痛,索性离去,免得闹心。   ------题外话------   妞儿们,实在不好意思,因为家里停电了,偶是在网吧码字,到十一点新章节就上传了,因为没过,所有改到现在,希望大家谅解…。   ☆、103 你以后只能被我欺负!   秋日的雨细细绵绵,打在人身上,说不出的忧伤。   他们三父子还没离开墓地,突然出现的白灵萱整个人如同疯了一般的冲上来,趁着白小悠毫无防备之际,直接扑上去,两手拽着她的湿漉漉的头发,狠狠的抽了她一个耳光。   “白小悠,你这个贱人,你是用了什么方法……让我爸爸和陈慧葬在一起,啊?”她面目狞狰,怒目圆睁的看着在场的所有人。   她早上是在老夫人口中得知的消息,如果不是她偷听老夫人的谈话,还被蒙在鼓里。她怎么可能容忍这样的事,这对她来说是一种羞辱。如果陈慧和白瑜尘葬在一起,她不就成了外人了么?   白瑜尘和白正宇都被这突如其来的状况给惊呆了,还是白正宇反映最快,将他们扭打在一起的二人拉开,然后把白小悠护在自己身后,阴冷的目光直直盯着白灵萱,那隐忍多年的情绪就像一场暴风雨,即刻就要爆发。   “你干什么?”白正宇怒吼,帅气的面容上满是愤恨,如果不是看在母亲刚死的份上,他真想狠狠的扇她几个耳刮子。   他身后的白小悠被白灵萱打了一个耳光,这些天本来精神就不好,身心疲惫的她在白灵萱扑上来的时候防不及防,如果不是白正宇及时出手,恐怕她的脸已经毁容了。此时的她被雨水淋成了落汤鸡,一张苍白的小脸再被打之后,微微肿起,面色泛红,看上去惹人怜爱。   发生了这么多事,她不想再和白灵萱继续闹下去了,更何况她还是自己同父异母的妹妹,这个消息得到证实,她和白正宇都无法接受。可血缘关系那么真实的存在着,让她再也做不到平静的对待。   她厌极了这样的关系,对白灵萱的恨意早已深入骨髓,无法抹去!   她不会让任何一个人这样欺负她,尽管她是自己的妹妹,也不行!白小悠抬眸,柔弱的身子站得笔直,从白正宇的后背出来,两兄妹并排站着,那眼神里露出的寒光让疯癫的白灵萱一颤。   但一想到有白瑜尘在此,她便有了底气,胆儿更加大了,挺直脊背,对着他们兄妹二人嘲讽般的笑道,“哟,找帮手了,白小悠……”   话还没说完,一声暴喝声传入耳,“滚回去!”紧接着就是一个重重的耳光扇在她美艳的的面容上。   时间好像在这一刻静止了,只有沙沙的细雨声,犹如一支忧伤的乐曲,让在场的每一个人心情压抑沉重。   反映过来,白灵萱不可置信的伸手捂住被他打过的右脸,贝齿紧紧咬着下唇,眼泪一涌而出,缓缓抬眸,对上白瑜尘那双阴冷的眸子,梨花带雨的模样再也换不回男人的心疼,许久,她呐呐的开口,“爸!你,你又打我,你竟然为了这两个野种打我?”声音很轻,这句话像是在对白瑜尘说,也好像是在对自己说。   她是在提醒白瑜尘,她才是他亲生女儿!   这一阵子到底是怎么了,爸爸为什么接二连三的打她,不要她了吗?她是他疼爱了二十几年的女儿啊,这么多年的宠爱一幕幕涌上心头,让她心情更加低沉,不由得在心里想,爸爸是不是疯了?   一旁的白正宇和白小悠见白瑜尘出手了,不再言语,静静的站在一旁,像外人一样的看着这场闹剧,没有人出手制止,在他们看来,白灵萱这是罪有应得,如果不是白瑜尘打了她一个耳光,白小悠绝不会这样罢手,任人欺凌!   白瑜尘怒火中烧,昔日在白灵萱眼里的慈祥父亲早已消失不见,只听到一声更为凌厉的怒吼声,“给我住口,谁让你来的,啊?”   听到野种两个字从白灵萱的口中传出,白瑜尘是怒到极致。陈慧的死给他的打击很大,死者刚刚下葬要的是安静,让她安息,白灵萱就来无理取闹,甚至骂他另外两个孩子野种,他即使再疼爱白灵萱也不能容忍!   白灵萱被他吼得一怔,不可思议的站在原地,捂着被打的脸,全身僵硬,眼睛像是钉了钉子一般,死死盯着白瑜尘愤怒的面容。   显然她没有料到白瑜尘会帮助白小悠,更让她不可置信的是他还当着他们的面打了她,这让她颜面何存?   “白瑜尘,你不是人,你这样做对得起我死去的妈妈吗,我要去告诉她,你这个狼心狗肺的男人都做了些什么,死了还要和那个狐狸精在一起,别……”白灵萱一个劲儿的怒骂,完全不顾白瑜尘铁青的面色,怒火攻心的她越说越来劲儿。   “白灵萱,是不是我平时太惯着你了?”白瑜尘出言制止,声音虽然没有之前那般冷冽,却带着一种威严。   他从来没有对白灵萱这样说过话,今天,他忍无可忍,就是因为他的溺爱养成了她这种刁钻的性格,是害了她呀!   “……”   白灵萱刚刚还气势汹汹,在白瑜尘说完这句话后,整个人如同失去了生命里的支撑,面色苍白的看着往日最疼爱她的父亲。她不明白,不明白,为什么啊,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难道地球逆转了吗?   此时的她有一种从天堂掉入地狱的感觉,生不如死!   从小到大,哪一次不是在白瑜尘的庇护下将白小悠那个贱人折磨得措手不及,可今天,这个疼爱的她的男人,却站在了另外一边,就因为陈慧吗?可她死去的妈妈呢,算什么,他怎么可以如此过分?   “回去!”两个字从白瑜尘口中吐出,铿锵有力,让人不容忽视。   从今天开始,他对白灵萱不再溺爱,不再过度的宠溺。如今有了三个孩子,一碗水端平,只要有他在,谁都不能欺负白小悠和白正宇!其实,严格来说,他的天平倾斜了,因为觉得对不起陈慧,这么多年让她受尽委屈,在她死后,她的托付怎么能不重视,如果白正宇和白小悠俩人有什么事,他百年之后还有什么脸面去见陈慧?   白灵萱愣在原地,脸上的疼痛感早已被心痛替代,她怎么接受这突如其来的转变?整个人如同傻了一般,眼泪混合着雨水肆意流下……   “小悠,你没事吧?”白正宇轻声问。   戏看完了,没继续下去的必要,白瑜尘对白灵萱怎么样,他们没兴趣知道,他和白小悠的心思一样,不会认这个所谓的父亲。所有的伤害,并非因为这个关系可以改变,换句话说,正因为有了这层关系,他们对白瑜尘更加的痛恨!   白小悠故作轻松的答道,“没事,我们回去吧!”   她现在有了白正宇,不能再让任何人担心,也不允许任何人欺负他们姐弟。今天的这笔账她记下了,妹妹又如何?在白灵萱心里,她有将她当做姐姐么?既然人家不仁,她绝不会义!   她突然在想,如果白灵萱知道她和白正宇也是白瑜尘的孩子不知做何感想?离开的那一天,她一定要将这个真相告诉她,让她崩溃!   “白瑜尘,请你管好你自己的女儿,如果实在不行就送往精神病院,免得跑出来乱咬人!”白正宇在离开之前冷冷扫了白瑜尘一眼,然后牵着白小悠的手,两个人大步离开。   雨中,只留下白瑜尘和白灵萱,这句话,给了白瑜尘不小的打击,管好自己的女儿?他们也是他的孩子,该怎么管?一切都是他的错,是他的自私让事情变成了今天这个局面。   走之前,扭头,发现白灵萱还站在身旁,冷冷呵斥道,“愣着做什么,还不快回去!”   “白瑜尘,你今天这样对我,一定会后悔的!”白灵萱站在原地,依然没有动,对着白瑜尘的背影怒吼。   白瑜尘先是一愣,停下离去的脚步,白灵萱在这一刻好像看到了希望,以为他会跑过来哄着她,给她道歉,然而,只有短暂的几秒停留,白瑜尘连头都没有回,继续朝前迈开步伐。在雨中,白灵萱看着他熟悉的背影越来越模糊,到最后消失,她才明白,他真的已经变了!一个人站在墓园,她觉得孤单无助,跑到母亲的墓碑前哭诉。   照片上的女人很普通,可以说根本就配不上当年风流倜傥的白瑜尘。白瑜尘为了继承白家的香火,还有心中的那口气,他不得已才娶了她。   ……   叶敏这些日子经常会偷偷的留意慕长轩的行踪,可他的行踪向来隐秘,除了白天在公司,其他的要知道何其容易?那天从餐厅分开后,她就再也没有面见过他,反而收到了一份快递,那里面的内容让她每天魂不守舍,像见了鬼神般害怕。   酒吧里,炫色的灯光下,她和一群男人调笑的的画面,都被人拍成了照片,成了威胁她的最好条件。只可惜快递上没有匿名,她根本无从得知这封快递是谁寄给她的,目的是什么。她能想到的就是,这个人无非是缺钱,想要通过这些照片来勒索她。可为什么没有联系方式,这么多天了他也没有任何行动,让她有些猜不透寄信人的目的。   “敏敏啊,在想什么呢?”   听到此声,叶敏赶紧回过神,将混乱的思绪和不自然的面色掩饰,转过身,面带微笑,娇滴滴的开口,“爷爷,您今天怎么没去听戏呢?”说这话时,她已然来到叶老爷子身边,一双手挽着他的胳膊,看上去祖孙俩的情义不浅。   叶老爷子看上去没有慕易川那般严肃,和孩子们经常打成一片,虽然一把年纪了,可那颗心呀,是一颗童心。   “哈哈,我宝贝孙女马上就要订婚了,我哪里有那个闲工夫啊,今天礼服到了,等下约长轩到影楼去试订婚礼服。”叶老爷不忘打趣她,心里那个高兴劲儿啊,无法言语。   也难怪,他就这么一个孙女,其他都是几个孙子,能不让他疼爱么?   动情处,叶敏乖巧的将叶老爷扶在太师椅上坐下,她双手从背后勾住老爷子的颈脖,面露喜色,撒娇的说道,“真的啊,爷爷,我真是太爱您了。”   “哈哈,只要我的宝贝孙女开心,爷爷做什么都值了!”叶老爷宠溺的拍拍她放在自己肩上的手,说出的话让人心里甜丝丝的。   叶敏之前以为慕长轩会来找她,继续让她取消订婚,可这么多天了,并没有听到任何消息,眼看月底一天天逼近,两家也准备得差不多了,她这悬着的一颗心渐渐舒缓开来,让叶老爷子这一说,高兴得几乎忘了照片的事。   ……   午后,结束一场董事会议,慕长轩疲惫的坐在办公室的沙发上,即使身体再累,他的坐姿依然笔挺,面色冰冷,让人看不出他有丝毫的不对劲。   “六爷,老爷子来过电话了,说是让您下午抽空去……去试订婚礼服。”下属汇报这个情况的时候,在额头上不停的擦汗。   他们也不明白,上次的照片已经寄给叶小姐了,按理说,叶小姐应该会听六爷的取消订婚,可为什么事情会背道而驰?   话落,那张冰冷的面容上染上一抹狠绝,深邃的眼眸迸射出冷冽的光芒,唇角淡淡吐出一句,“上次的警告没到位?”声音极轻,可听在人的耳里如同地狱里的魔鬼。   他们明白,六爷往往这个时候最可怕,那威而不怒的样子让人心底发颤。六爷鲜少露出这样的神情,表面看上去平静无波,实则暗潮汹涌。   “那些照片我已经寄给叶小姐了,估计她应该是不知道是谁寄的吧,假如让她知道是六爷您……想来她也不会有那么大的胆子!”下属斟酌着解释,生怕惹了眼前的男人不快。   要论手段,六爷狠下心来比任何人都狠,让人毫无反击之力。看样子又有人要倒霉了!   男人听后没有丝毫动作,只是脸色愈加暗沉,唇角微微勾起,笑得异常恐怖,“呵!敢跟我玩儿,好啊,那就玩玩!”他说得云淡风轻,好像这件事真的只是玩游戏那般轻松。   “您的意思是?”慕长轩的意思他们很少能猜透,在这样的气氛下,他们更不敢轻举妄动,问清楚六爷的意思才能将事情办好。   “告诉慕老爷子,我下午没空,推迟到晚上!”沙发上的男人发出命令,和平常一样,让人看不出任何破绽,心思无法让人猜透。   得到赦令,下属好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是!白小姐来了,一直在……”   话还没说完,只见坐在沙发上的某男嗖的一声从沙发上站起,对着下属就是一阵呵斥,“怎么这时候才汇报?”   看着六爷阴沉的面容,下属无语的低着头,不知该如何解释。慕氏公司的事情和他们这些私人保镖没有关系,让不让人进来那都是秘书的事,六爷是糊涂了吧?   他不由得在心里叹息,只要遇到白小悠的事,六爷就会变得不正常。刚才的沉着冷静在这一刻全部瓦解。   “您不是说想一个人静一静吗,秘书没让她进来!”下属如实解释,这错只要不怪在他头上就好。   “滚!”一声暴喝,彰显着慕长轩此时的怒意。   其实,下属不是很害怕这样的他,只要他能暴露情绪,对他们来说就是最好的解脱。在遇到白小悠之前,他们总是猜慕长轩的心思,每次面对他的问话都恐慌到了极点。   “等等,让白小悠赶快进来!”接着他又对着下属吩咐,心里烦躁不已。   不知道她来了多久,等了多久,蠢女人,不知道直接进来么?   下属见慕长轩如此着急,那神情没有丝毫的掩饰,不觉得有些怔愣。六爷如此在乎白小悠么,连当年的杜瑜锦,他都没有从他脸上看到过这样的情绪。   见下属像白痴一样的傻愣在原地,慕长轩冷冷的睨了他一眼,那眼神如同在看一个白痴,不耐的朝他摆手,“算了算了,我自己去!”   白小悠从墓园回家以后,换了身衣服没有片刻的耽误就直接过来了,她可不敢得罪某人,如果来迟了,她不知道他又会做出什么事儿来。   她安静的坐在会客室里,等待的过程是漫长的,她不禁陷入回忆中。在经历这么多事情之后,她觉得自己已经成熟了很多,比如在白灵萱的事情上,她当时没有直接扑过去给她两个耳光,而是默默的站在原地,她就是要看看在这件事情上白瑜尘会怎么做。果然,白瑜尘没让她失望,对白灵萱已经失去了往日的疼爱。   她不会因为白瑜尘的这个举动而轻易的原谅他,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这其中掺杂这太多的情绪……   慕长轩隔着玻璃门看到她柔若无骨的坐在那里,垂着头,双手交错,不难看出她纠结的情绪,黑色的发丝从肩上散落,几乎遮住了她大半张脸,看得门外的男人微微皱眉。   她还为陈慧的死忧心么?他叹息,推门而入。   白小悠的思绪因为他的这个动静而全部打乱,看到他来,她起身,两个人对视几秒,她先开口,“你,你今天去墓园了?”   她不知道该对他说什么,看着他阴沉的面色,有点儿害怕。   慕长轩站在她对面,隔着一米的距离,当她抬头的瞬间,他锐利的双眼就扫到了她脸上的红肿,继而脸上的暗沉更深了几分,目光凌厉,犹如一把尖刀,寒光刺骨。   “你的脸怎么了?又被白瑜尘打了?”他走上前,低着头看着她微微红肿的脸,轻声问。声音虽然很轻,但那眼里露出的寒光让人发抖,恨不得将打她的人碎尸万段。   “没有……”白小悠不敢去看他可怕的面容,埋着头,喃喃的回答。   她不咸不淡的样子无疑让面前的男人更加愤怒,又被打了,她是白痴吗?他伸手,托起她尖锐的下巴,阴鸷的眸子一动不动的盯着她被打的部位,以至于心里的怒火越烧越旺,同时也感到心疼。   “白小悠,如果你今天不说是谁,我就灭了白家!”他甩手,不想看到她红肿的脸颊,微微侧过身,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面色铁青。   他离开墓园的时候不是还好好的么,怎么他前脚刚走,她就被人打了?起先他也怀疑白瑜尘,但好像不是那么回事,如果白瑜尘知道了真相还这么对待白小悠,太不合常理了。思来想去白家只有一个人敢这样对待她。   “是——白灵萱,不过我已经报仇了。”慕长轩思及至此,白小悠正好帮他证实了心里的想法。   由于角度的问题,她只能看到他的侧面轮廓,那棱角分明的脸上勾勒出完美的弧度,她的身材不算矮,但是在他高大的身影面前就显得有点儿矮了。她总觉得慕长轩应该配那种身材高挑的美女,就像叶敏那种。   “你报仇了?她死了吗?”突然,他转过身,冷眼看着她,嘲讽般的说道。   “……”   白小悠见他突然转身,立即低下小脑袋,不敢和他对视。在心里暗暗怒骂自己刚才的心思,她都在想些什么?可慕长轩说的话,让她更加的不解,死了吗?难道人家打了她一巴掌非得要人家的命才算报仇么?   慕长轩烦极了她这个样子,畏畏缩缩,惶恐不安,平时不是挺来劲儿的吗?她就这么害怕他,连看他一眼的勇气都没有?   怒极攻心的他将她的胳膊拽着,不由分说的拉着她托往总裁办公室。这中间被不少的员工看见,都用一种惊讶,不可思议的眼神看着他们二人。   看见这一幕的员工只觉得自己的头顶划过一道天雷……   白小悠不知道他又抽什么风,这里是公司,他这样不是被人家误会吗,将来她还怎么见人啊!她想挣脱,可男人不让她有任何逃脱的机会,冷眼看了她一眼,在她的耳旁低低说了一句,“你再不听话,我就抱你进去!”   白小悠差点儿没被他的这句话给呛死,他到底想干嘛?她低着头,淡淡扫着正在工作的员工,总觉得他们都在盯着自己,说着一些难听的话。白小悠从来没有觉得会客室离总裁办公室会如此遥远,平时只要几步的距离,这会儿怎么这么漫长?   “以后她来找我,直接让她在我办公室等!”听到他的命令声,白小悠忽地抬头,对上小茹那张夸张的脸。   本来在工作的小茹看到总裁来,并且还和白小悠一起,不免有些震惊,连说话都成了问题,“啊……哦,好的,总裁!”   在小茹惊愕的目光中,白小悠的身体再次不受控制的被他拖离。只留下一脸错愕的小茹站在原地久久不能回神。白小悠离职以后,小茹就顶替了她的位置,现在看到总裁和白秘书牵手而来,不免有些纳闷儿。难道他们?   不会吧,白小悠不是他的侄媳么?想到这里她不敢往下去想,用手拍拍还未平复的胸口,浑浑噩噩的坐下,开始工作。   “你找我来有什么事?”总裁办公室里,还是一如既往的严肃,白小悠一进来就感觉到一种无形的压抑。   他在她身旁坐下,像是思虑许久一般,一句铿锵有力的话从他薄唇里溢出,“我不会和叶敏订婚!”   白小悠先是一愣,一双大眼睛锁在他俊朗的面容上,对他这句没头没尾的话有些疑惑。他找她来就是为了这个么?   “哦!”她淡淡发出一个字,神情极其冷淡,好像并不关她的事。   她淡漠的眼神激发了某男不满的情绪,忍着心里的怒气,问,“就这反映?”   她不该高兴么,他做事从来没像谁解释过什么,特别是女人,要说认真过的女人就杜瑜锦一个,当年他从伦敦离开,一句话也没留给杜瑜锦,何况是解释。可以说,白小悠是第一个让他愿意去解释的人。   “……”   白小悠无语的看着他,难道要她放鞭炮庆祝?不过,听他这么说,她确实挺开心的,他和叶敏不订婚,难道他之前对叶敏所做的那些都是假的吗?还是,他想和杜瑜锦结婚?那天杜瑜锦出现在他别墅,他警告她不要出来,这事儿一直憋在她心里,至今为止,她都不清楚这个男人的心思。   “淋了雨,没感冒吧?”他柔声说道。   他的突然转变让白小悠忍不住在心里抱怨,真是个阴晴不定的人,刚才在会客室,他那凌厉的眼神差点儿没把她给吓死,让她都不敢和他对视,而现在,他和之前的他完全是两个人,那眼神太过于温柔,让她至此沉沦,静默几秒,她才喃喃的回答,“没有!”   他是在关心她么?   “那天晚上累着你了?”   “……”   白小悠真的很不明白,究竟是什么东西让他转变得如此之快,难道因为取消订婚了?他喜欢不被人束缚,自由自在?听到他提到那天晚上,她本就有些红肿的脸颜色更深,别过头不想和他继续调笑。   这人,其实有时候和地痞流氓没什么区别,特别是在床上,简直是衣冠禽兽!   “呵呵,咱俩又不是第一次,害羞什么?”看到她害羞,他心情大好,不打算放过她,继续调笑。   白小悠瘪瘪嘴,不好意思的咽了咽口水,从沙发上起身,“没什么事我先走了。”   有病吧,什么事都没有,让她白跑一趟!   见她要走,他也跟着起身,拉住她的小手挽留,“等等,我已经让人去拿冰袋了,敷了脸再走!”   “不用了,我回去自己弄就行了。”她有点儿小情绪,不打算理会他的好心。   他怎么能这样,欺负了她,还来调笑她,算什么啊,便宜都让他捞尽了!   咱六爷本就不是什么耐心的人,见自己这样都留不住她,不免有些烦躁,“白小悠,你能不能听我的?”   “……”   对女人,果然只能用狠的强的!他将她的身子重新按在沙发上坐下,冷冷的看着她,早没了之前的温柔。   “坐好,别动!”他冷冽的出声,像是在命令。   白小悠的肩膀被他按得生疼,微微皱眉,听话的坐在那里不再动弹。她不敢拒绝,过几天就要离开了,这些天还是不要惹他的好,所以,不管他订不订婚和她都没有关系!   没多久,秘书小茹就送来了冰袋。   “嘶……”可能是他的力道有些大,白小悠忍不住惊呼出声。   他拿着冰袋的手轻顿了一下,力道稍微轻了一些,轻声问,“很疼?”那眼里的疼惜没有丝毫掩饰的暴露在白小悠的眼眸。   “你轻点儿!”她忍不住控诉。   想来他也不是一个温柔的人,平时那么多劲儿,怎么可能温柔?   “哼!不识好歹,让你长点儿记性,总是被人欺负。”某男的脸色顿时一黑,没好气的控诉,可手上的力道明显轻了很多。   “……”   随后,他霸道而狂傲的口气让白小悠再次无语,“记住,你只能被我一个人欺负!”   欺负?为什么,她才不要让任何人欺负她呢!   一切就绪之后,慕长轩看着她脸上的红肿渐渐消下去才放她离开,只因他太忙,实在抽不出时间来陪她。   白小悠不知道,在她离开的瞬间,刚刚还为她敷脸的男人面色立即转冷,如同千年寒冰,唇角勾起一抹嗜血的笑意如同地狱里罗刹!   白灵萱?呵!她的好日子到头了!上次白小悠后背上的伤他还没找她算,这次倒好,她死性不改,新帐旧账一起,不死也得脱层皮!   ☆、104 慕长轩,你又骗我!   白小悠从总裁办公室里出来,在经过自己曾经的办公室时,发现小茹用一种奇怪的眼神看着她,她低着头,有点儿小窘迫。都是慕长轩,这会儿她出去指不定有多少人用这样的眼神看她呢!   为了避免难堪,她装作没看见,想继续往前走,可八卦的小茹并不打算放过她,昔日的同事,人家叫了她,总不能装作什么都没听到吧?   “白秘书,好久不见,进来坐坐吧!”   白小悠在心里叹息,停止前进的脚步,看来想躲是躲不掉了。她调整好情绪,尽量让自己看起来自然点儿。   “那个小茹,有什么事吗?”她很自然的朝小茹微笑,在她的对面坐了下来。   办公室里还是老样子,虽然在这里工作的时间不长,但每天早上她都会亲自打扫一遍,怎么说都有点感情,让她感到熟悉。   反观小茹这边,从白小悠进来到现在,她并没有在她脸上发现有什么不对的地方。但许多事情又不得不让她往那方面去想。那天,白小悠在茶水间昏倒,总裁的表现太过于激动,她那个时候还挺纳闷儿的,今天看到总裁牵着她的手,一切都有了合理的解释。然后不久前,慕总经理被总裁停职,叔侄俩好像闹了些不愉快,不会是为了白小悠吧?   此刻,她可以断定,白小悠和总裁的关系匪浅,可这也太那个啥了吧,连自己的侄媳都不放过?   咳咳,当然,这些话只能放在心里,说出来是万万不行滴!   “哦,没有,就是想问你什么时候能回来上班。”小茹问这句话的时候一直盯着白小悠的脸,似乎是想要洞穿她心底的一切。   刚才总裁让她去拿了冰袋,其实她真的很想看看总裁要冰袋做什么,可又不能继续留在办公室,现在只能从白小悠身上找到答案。这一看,让她看到了白小悠的左脸有点儿红,虽然肿块不是很明显,但可以确定一定是受伤了。   难道,总裁是为她准备的?哦,多么劲爆的新闻,平静了这么久,终于有话题可以让他们在工作中没那么无聊了。   “应该不会回来了吧,怎么了,升级了还不好啊,不想做了么?”白小悠见她一直盯着自己,说这句话的时候她不自在的扭头掩饰自己的情绪。   小茹叹息,“唉……自从顶替了你的位置,我每天被总裁骂得狗血淋头,他对我的工作总是不满意,我是想请教你,怎么样才能将工作做到他满意啊?”   她才没那么傻,直接问白小悠和总裁的关系呢,那样问肯定问不出什么!   “这个,他这人就这样,我以前也和你一样,经常受他的指责。”白小悠回忆起他以前对自己的苛刻,忍不住抱怨。   其实咱六爷已经对她很宽容了,不然以小悠悠的能力,这个总裁秘书的职位怎么可能胜任。   “他对你?嗯,那个对了,你知道慕总经理被停职的事吗?”小茹最终还是没忍住,想要彻底问清,到最后又觉得不合适,换了一个方式观察白小悠的反映。   果然,白小悠在听到这个消息之后,激动的从座椅上站了起来,一双美眸闪现出一抹不可置信的光芒,“什么,他被停职了,为什么?”   这是什么时候的事,为什么她一点儿都不知情?之前,他一直担心慕长轩会用这件事报复慕子卿,可没想到这报复来得这么快,在心里不禁对慕长轩的做法有些不满。他这个人这么记仇吗,她现在都没有和慕子卿来往了,就不能大度的放了他?况且慕子卿还是他的亲侄子呢!   “不知道,好像和总裁闹了点儿矛盾!”小茹一边说一边观察着白小悠的神情,她也很想知道这其中的缘由。   白小悠拿起座椅上的包包,对着小茹嘱咐,“没什么事我先走了,你自个儿悠着点儿,他心情不好的时候就不要用烦心的事叨扰他。”   她要去找慕长轩,问他为什么要将他们之间的事牵扯到别人身上?她不想让慕子卿承受不必要的压力,只因她觉得欠了那个温润如玉的男人太多,能为他做的也只有这些了。   “行,我这儿也忙,改天我们聊聊。”小茹也不再挽留,说到底这些都不关她的事,可女人啊,就是喜欢八卦。   “好!拜拜!”   白小悠还没从办公室离去,身后就传来小茹恭敬的应承声,“总裁,嗯,好,我马上送来。”   “惨了,又要挨骂了。”随后,又是她的抱怨声。   一开始的时候,小茹得知自己被提升为总裁秘书,开心得是好几个晚上都睡不着,只要一想到能和那么俊朗的男人在一起工作,天天都有机会见到他,那高兴劲儿仿佛是中了大奖一般。可真正接触下来,根本不是那么回事。   那个冷漠的男人,每次她给他汇报工作,他的脸色都十分的难看,让她都不敢正视他的面容,她心里悲催啊,之前的喜悦早就一扫而空。现在她每天都过着提心吊胆的日子,生怕什么地方出了错,惹来他的不快,遭受一顿怒骂,只因他对工作太过于苛刻严谨。   白小悠因为她的抱怨,忍不住回头安慰,“不会的,他说什么的时候你不要顶嘴就是了。”   他真的那么可怕么,连秘书都怕了他了?看来她现在不适合去找他,他应该有工作需要处理,还是改天吧!   “唉……”   身后传来某女的叹息声,白小悠摇了摇头,表示她也很无力。慕长轩这个人,她也不敢去招惹,现在她心里全是慕子卿被停职的事,哪里还有心思记挂着别人!   从电梯里出来,还未走出大厅,由于思绪混乱,白小悠一个没注意,撞上了迎面而来的人。   还未抬眸,就闻到了一股刺鼻的香水味,紧接着就是一阵刻薄刁钻的话传入耳,“你……怎么走路的呀?呵,原来是白秘书啊!怎么?被开除了都还不愿意离开么,死皮赖脸!”最后四个字,被眼前的女人咬得极重,里面充满了嘲讽的意味。   这声音不用想,白小悠都知道是谁,抬起脸对上那双美眸,面色阴沉,说出的话毫不客气,“我和你很熟吗,让开!”   慕长轩的桃花还真多,这些天她差点儿把这个爱挑事儿的女人给忘了,白小悠实在想不明白,杜瑜锦怎么就这么恨她,按理说,她根本就不知道自己和慕长轩的关系,完全是没有意义的恨。   而她怎么又知道,杜瑜锦之所以讨厌她,完全是因为白小悠身上有一种她无法攀比的气质,在白小悠面前,她总觉得自己没有那么自信,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杜瑜锦觉得眼前的女人总有一天会成为自己的绊脚石,严格来说,她是嫉妒,觉得白小悠是个祸害!   “呵,少跟我装出一副傲娇的架势,别人不知道我还不知道吗,你就是个野种,别以为有几分姿色就可以嫁进慕家,还是人家林亦飞识相……”杜瑜锦双手环胸,一副女王的架势,不将任何人放在眼里。   而在经历这么多事情之后的白小悠,对于杜瑜锦的挑衅再也做不到冷静的对待,之前,她在慕长轩的办公室,对自己挑三拣四,让她受了一肚子的窝囊气,以至于宫外孕临时爆发,差点儿让她丢了性命。   “杜瑜锦,我再说一次,让开!”白小悠丝毫不畏惧她的气势,那眼神里流露出来的冷意看得眼前的女人一愣,似是没想到她会用这样的语气和自己说话。   她怎么可能还被她欺凌?笑话,她不发威都当她是软柿子,任人搓圆捏扁么?   “你?哼,我告诉你,总有一天你会死得很惨的。”杜瑜锦显然没有料到她会用那样凌厉的眼神看自己,冷哼一声,毫不客气的警告。   贱人一个,有什么资格在她面前这么狂傲,不就仗着慕子卿喜欢她么,她以为她是谁、。   白小悠目光一沉,冷声打断她要继续的话,“在这之前还是先管好自己的男人吧!你确定你能嫁给慕长轩,他还会要你?”   杜瑜锦来这儿无非就是来找慕长轩,她以为曾经的爱逝去还会回来么,恐怕只有这个才能打击到她吧!   这句话无非说到了杜瑜锦的痛处,一张精致的脸立即变得扭曲,从红唇里发出一个字却再也找不到反驳的理由,“你?”   某女的胸口因为白小悠的这句话而起伏得厉害,不由得在心里嘀咕,等她成了慕夫人,看谁还敢在她面前放肆,她已经在心里后悔了一千遍甚至一万遍,当年她是抽了什么风,让慕长轩那么优秀的一个的男人从自己身边溜走?   “自以为是!”白小悠懒得和她继续废话,冷冷丢下这句话,大步离开。   简直是愚不可及,她不去对付叶敏,跑来和她较什么劲儿啊?突然,她想到慕长轩的那句话,他不会和叶敏订婚,好吧,就算是这样,还有一个杜瑜锦,他又打算怎么处理?   看来慕长轩真不是她的良人,她要的他给不了,而他要的,永远只是一个乖巧听话的女人,可她有思想有脾气,显然他们之间不合适。   离开吧,在失去陈慧以后,她再也承受不了和亲人分开的痛苦!   ……   对于白瑜尘来说,此刻的白小悠和白正宇就是他工作的动力,之前因为公司找不到合适的继承人,他日日沉醉在蒋怡玲的诱惑之下,现在他想结束和蒋怡玲的这种荒唐关系。   “瑜尘,几天都不见你了,人家好想你!”听到白瑜尘要见她,蒋怡玲补了妆,一身粉红色的职业套裙展现在白瑜尘面前,尽显妩媚。   那娇滴滴的嗓音听得人全身酥麻,当真是个十足的妖精!她优雅的走到白瑜尘身边,准备坐在他腿上,却被办公椅上的男人制止。   在白瑜尘眼中,蒋怡玲确实很有魅力,光是身上的那股子魅惑劲儿就让他深深迷恋,可他的心智一向坚定,虽然他承认她美,可并不代表没了她就不能活。年轻的时候,他什么样的女人没见过,但为了白灵萱,他还不是忍过来了么?   白瑜尘朝她摆手,并没有看向她,示意她不要过来,然后从抽屉里拿出一个信封,鼓鼓的一包,冷冷道,“这个是给你的补偿,明天离开公司!”   他突然的冷漠让蒋怡玲摸不着头脑,娇媚的面容上满是不可思议的怔愣,看着办公桌上那鼓鼓的信封,想必里面装了不少钱,可她是什么人,岂能是这点钱就能打发的?理了理思绪,她故作镇定的问,“你……你什么意思?”   玩儿过了,他以为随便那点儿钱就能打发了么,那她还和那些妓女有什么区别?   “我的意思很清楚,你是聪明人不明白么?”白瑜尘至始至终都没有认真看过她一眼,冷淡的态度让身旁妩媚的女人不禁有些怀疑,他是真的被她迷惑了吗?   上次他们的事被白灵萱那个草包撞见,他还站在自己这边,如果说是为了白灵萱他对她的态度才突然转变,明显这个理由太牵强,到底是因为什么呢?她不禁皱了皱秀眉,想不出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   “我……我怀孕了!”突然,她双手搁置在自己的小腹上,吐出的话让人感到意外惊讶和惶恐。   “……”   这个消息太过于震惊,白瑜尘拿着笔的手顿了一下,停下手中的工作,转过身子,双眸紧紧锁在她妩媚的面容上,虽然她的语气坚定不移,但他还是忍不住怀疑这话的真实性。   “此话当真?”他盯着她漂亮的凤眸,怀疑的问。   蒋怡玲早已没了刚来的热情,冷着一张脸,语气生疏,“如果你不信,我们可以一起去医院做个见证。”   白瑜尘思虑了几秒,然后将办公桌上的信封推到她面前,面容上看不出任何情绪,“钱你先拿着,这事儿我会安排。”   “我不要离开公司,如果你赶我走就是不想要这个孩子,我明天就去做掉。”她狠狠的警告,深知这些年白瑜尘想儿子想得紧,不禁用肚子里的孩子威胁。   可为什么他的情绪没有她想象中的那么兴奋,反而她从他的脸上看到了一丝忧伤呢?难道他不喜欢儿子了么?   “你现在怀孕了,不适合太累。”白瑜尘皱眉,说话间没有了她刚进来时的生冷。   假如她说的是真的,老来得子,应该高兴吧,但为什么在得这一消息后,他对儿子没了之前的期盼?是,他确实是想要一个儿子,但现在已经有了,而且是他曾经最爱的女人给他留下的血脉,他很满足。至于外面的那些女人,他没想过让她们留下自己的孩子。   可,他也不能忍心将自己的孩子打掉吧,这是多么不容易,他都一把年纪了,没想到还有这本事!   “我没有太累啊,就是做做普通工作。”蒋怡玲开口解释,她就是想用这个理由让自己留下来,怎么可能答应离开呢。   “行行行,你爱怎么样就怎么样吧。”似是有些疲惫,白瑜尘不想继续和她争斗下去,对她摆摆手,示意她出去。   蒋怡玲哪里肯放过这个机会,她再次放下身段,身体大胆的渐渐靠近他,双手不安分的触碰他的身体,柔声细语的说,“你都不想我吗?”   “我还有很多事情需要处理,你先出去吧。”男人对她主动的邀请并不给予回应,甚至连一个眼神都懒得给她,对她冷声命令。   纵然蒋怡玲再想留下,面对白瑜尘冷冰冰的态度也没了心思。她不会就这样放弃好不容易在他面前所建立起来的信任,只要她想得到的一切一定会不惜任何代价的得到。   ……   白灵萱也不知道在墓地淋了多久的雨,只知道她从墓地出来全身已然湿透,如果不是因为一个人的力量有限,她真的很想将陈慧的骨灰从墓穴里挖出来,让她永久不能得安宁,这个狐狸精生前来祸害她,死后还要占用她母亲的地方,当真叫她恨得咬牙切齿。不过此时,她更恨白小悠和白正宇,抢了她的爸爸不说,现在连妈妈的位置都被他们占了,她还有什么脸面来看母亲?   接到刘琴的电话是在一个小时之后,她不想回家,直接去商场买了衣服换下,然后到理发店弄了一下头发,微卷的头发遮住了她有些微肿的面颊,从理发店里出来,给人一种焕然一新的感觉,刚才的悲伤仿佛是一场不切实际的梦。既然去见慕子卿,她就不应带着不愉快的情绪。   夜晚,城市经过雨水的冲刷,让人觉得神清气爽。就像白灵萱,她早已忘记了白天发生的事情,只要一想到待会儿能见到慕子卿,她就高兴得不行。   既然白瑜尘不帮她,她就自己想办法得到一切,反正和慕子卿已经有了那方面的关系,她不怕气不死白小悠,虽然那关系是子虚乌有,但仍然可以当做打击白小悠的证据。   可能是累了一天,她一上车便睡着了,直到被一阵刹车声惊醒,她迷糊的睁眼,眼前漆黑一片,车窗外没有城市璀璨的光芒,反而有一种荒无人烟的冷清,那种阴森的恐怖让她莫名的害怕。   “我不是说去金海路吗,你把我带到哪里来了?”白灵萱恐慌的问坐在前排的司机,内心有些不安。   从理发店出来的时候,她直接打了一辆车,由于太过于心急也没有看车牌号码。霎时,一种不好的预感强烈袭来,望着车窗外漆黑的夜色,她可以肯定已经到了郊外。   “喂,你开门,我要下车!”白灵萱两手拍打着车门,疯狂的怒吼。   可前排的男人好像一尊雕塑,对她过激的行为并不做出任何回应,只听到某女的嘶吼声传来,“啊……你是谁,你们想做什么?”   接着车门打开,白灵萱的身体被几个大汉从车内硬拖了出来。   白灵萱正想出言警告,却被一声冷冽的声线打断。   “白小姐,做人要厚道,今天只不过给你一个小小的教训,如果你胆敢再放肆,就不会像今天这样轻松了!”黑夜中,看不清男人的脸,但白灵萱可以肯定眼前的男人是一个魔鬼,就凭他刚刚对自己的力度,丝毫没有怜香惜玉之情。   白灵萱早已被这样的情形吓得心惊胆战,她从小在白瑜尘的呵护下长大,哪里见过这样的情形?她被他们大力的扔在一栋废弃的房子里,虽然看不清面前的景象,但可以闻到周围的恶臭,让她差点儿恶心得吐了出来。   她颤抖着身子,对眼前的几个男人惊恐的警告,“你们知道我是谁?还敢对我动手,不想活了吗,小心我告诉我爸爸,扒了你们的皮,你们敢快……”   话还没说完,脸上就传来一阵灼热的痛,让她忍不住发出惨烈的叫声,那是一种从未有过的痛楚,感觉脸上的肉在一块一块的溃烂,疼得差点儿让她整个人都窒息疯癫。   “啊……救命啊,我的脸,我的脸,好痛……”   然而她的惨叫声并没有换来任何人的同情,几个男人就像木头一样的站在原地,好像这样的事情已经见怪不怪,随后一道冰冷的声线响起,“好自为之,凡是适可而止!”   警告完,他们集体转过身,不再去理会疼得在地上打滚的女人。   白灵萱见他们要走,拖着最后一丝力气,几乎是爬到他们面前,随手拽着一个男人的裤脚,极力的恳求道,“求求你们,救救我,我不知道你们是受了谁的指使,啊……但现在请你们帮帮我,快点把我送去医院……呜呜……”   “呵呵,自求多福吧!”男人冷笑,毫不留情的一脚踢开了她的身体。   “不,请你们不要走,救救我,啊……我的脸,我的脸……”随着脚步声越来越远,白灵萱的求救声也越来越微弱,即使她再怎么呼喊也换不回几个冷硬男人的决心。   “这妞儿不错,如果不是……”有人抱怨,觉得可惜了那个美人。   为首的男人没让他将话说下去,冷喝道,“闭嘴,这话不能再说了,事情咱办完了,拿点儿钱就行。”   “这个当然,可惜喽!”他还是忍不住叹息。   白灵萱的外貌虽然算不上特别漂亮,但对于这些下流的人来说,还算是一个极品,让他们将这么美的一个人儿毁掉,当真是可惜了,如果可以,他们是想先享用了之后再动手。可上面的老板交代过,除了这个,什么都不能做,否则他们会死得很惨。   他们也很纳闷儿,究竟是谁肯花这么大的手笔让他们出手呢?   ……   晚上的时候,白小悠接到程佩歌的电话,两个人约在咖啡厅里见面。   “小悠姐,你可真会选位置,对面正好是A市最有名气的婚纱影楼,你看外面那些模特身上的婚纱都那么漂亮,简直只有我们艳羡的份儿!”程佩歌一来,还没来得及坐下,就将头扭向窗外,忍不住露出艳羡的神情。   白小悠顺着她的目光看去,外观装饰华美,好像一座宫殿坐落在城市中央,当真是一家很有名气的影楼,也难怪她会惊叹了,她一向喜欢靠窗的位置,也没多想,在这之前也没有留意对面。   她忍不住调笑,顺便帮程佩歌点了一杯卡布奇诺,“好了,别羡慕了,那些都是一些不切实际的东西,光想有什么用?”   每个女人都渴望能遇到生命中的王子,程佩歌正值花样年华,感叹向往是应该的。而她,早已经过了那种爱做梦的年纪,想拥有的只不过是一份平平淡淡爱情。   “我知道,可还是忍不住做梦,我就和BOSS进去过一次,里面的奢华程度简直不是我们可以想象的,听说只有会员才可以进去,那里面的设计师都是最顶尖的,想必都是A市里的权贵才有资格进去吧。”程佩歌一边拉开座椅坐下,一边忍不住继续探头往对面看。   白小悠对她的痴迷程度感到有些无语,只能用话题将她的视线转移,“说吧,是不是有什么心事,一直听到你叽叽喳喳,难道你想结婚了?”   “我哪有,只是……我不想干了!”一听到结婚这个词,对面的女人瞬间紧张起来,一张清丽的容颜染上一抹炫红,让人很怀疑她这话的真实性。   “为什么,林亦飞又为难你了?”白小悠好笑的看着她,总觉得她有些不正常。   程佩歌一听到林亦飞的名字,神经绷得更紧,说话也没了之前圆滑,“那倒没有,哎……反正就是不想干了呗!”   “你是不是谈恋爱了?”白小悠看她不自然的神色,忍不住猜测。   恋爱中的女人都是这样子吧,拼命的否决,可心底总藏着一个人,无法抹去,无法忘怀。   “没有的事儿!”程佩歌否决,眉头微微皱起,为了掩饰自己的情绪,她端起桌上的咖啡放到唇边,不动声色的品尝,将头再次扭向窗外,怕是自己慌乱的情绪被白小悠发现一般。   “这么激动干嘛,此地无银三百两啊!”白小悠忍不住调笑,更加确定了心里的想法。   这一看不要紧,却让她看到了无比爆炸性的一幕,她本就不是一个藏得住话的人,平时咋咋呼呼惯了,这会儿更是忍不住了,“哎……快看,那不是慕长轩吗,他身旁的女人是谁?”   “呃,我差点儿忘了,之前他好像放出要订婚的消息,难道是去试礼服?哇,太让人羡慕了……”程佩歌又忍不住喃喃自语,完全没注意到对面女人的脸色早已泛白。   突然,她大脑灵光一闪,好像想到了什么,扭过头对上白小悠悲凉的神色,愧疚的说道,“不是,小悠姐,我……那个,我说错了,他们可能只是……”   唉!她怎么就忘了,白小悠和慕长轩的关系?瞧瞧,她都办了些什么事?   “你全部都知道了?”白小悠不咸不淡的问,嘴角浮起一抹苦涩的笑,脸色越发苍白。   她越是这样冷静程佩歌就越担心,本来是她的心情不好,现在看来有人比她更需要安慰。   刚才,白小悠在程佩歌的惊呼声中,见证了对面所发生的一切,他高大的背影那么熟悉,而他身旁的女人除了叶敏还有谁?   进去对面除了去选礼服就是去拍婚纱照,多么可笑?他竟然又骗她?今天下午他还对她信誓旦旦的说不会和叶敏订婚,下一秒就和她去拍婚纱照,男人都喜欢这样吗?   就因为她好骗好哄,都把她当傻子么?   “猜的,那天我看他在医院那么紧张你,然后还和慕子卿大打出手,是个笨蛋都知道了吧!”程佩歌此刻恨不得抽自己两个耳光,如果不是她的咋咋呼呼,白小悠也不会那么伤心了。   听到慕长轩和慕子卿还动了手,白小悠颇感无力,看来她真的该离开了,不然她真的会被他们叔侄俩逼疯!   “我们走吧,去酒吧喝酒,最近太压抑了。”突然,她起身,对着对面的程佩歌露出一丝牵强的笑容。   程佩歌附和,“好主意,我正有此意呢!”   她们太需要释放心里的苦涩了,她因为担心白小悠的身体一直没敢提出去喝酒,现在白小悠建议,她怎么可能还拒绝?   今晚,不醉不归!   ☆、105 白小悠,你死定了!   此时的林亦飞刚结束一个会议,公司已经慢慢步入正轨,这些日子确实很辛苦。之前资金短缺,这段时间不知怎么回事,许多银行又愿意给他们公司贷款,才没有造成公司面临倒闭的危机。   从会议室里出来却没见到自己的小尾巴,不禁有些郁闷。又跑到哪里去了?最近他发现程佩歌总是躲着他!不光是这样,连自己交给她的工作也没了之前那般努力,时常出错。   咳咳,她不会是发春了,谈恋爱了吧?切,小毛孩一个,还谈恋爱,不被男人骗了才好!不过这样也好,她就没有时间监视他了,他们是不是就不用经常斗嘴了?   可今天他觉得异常的奇怪,她一向将自己的工资看得比命都重要,平时连请假都小心翼翼,今天怎么一声不吭的就离开了?难道她已经没了之前那般八卦,不用时刻给自家太后汇报自己的情况?   哼,他非得给她点儿颜色瞧瞧,这些日子太忙,他没时间管着她,她就翻了天了?   夜色弥漫,这一工作几乎忘了时间,望着空荡的办公室,以往都是他们最后一起离开,此刻却只剩下他一个人,他突然觉得异常的孤独。   在遇到白小悠之前,他每天都会沉迷于荒淫的生活中,只因为他这个人本就生得妖孽,女人一见没有不倾心的,而且,对于女人,他向来喜欢用哄的,敷衍的,这些完全可以打发漫漫长夜。逢场作戏,对他之前的乱性生活做一个评价再合适不过了。   公司的问题已经解决,心里所喜欢的人已经心有所属,按理说他应该回归以前的生活,可他此时没有半点兴趣,好像经过这么多事之后,懂事不少,再也不像之前那般年少轻狂!   一个人孤单的从公司出来,城市的夜色璀璨,可他还是觉得异常烦闷,总感觉少了点儿什么,是什么呢?难道他还想着白小悠?   虽然公司的事情已经得到解决,但他们家的太后依然对他逼婚,弄得他是一个头两个大。在得知白小悠选择慕子卿的那一刻他已然决定放手,可放手了并不等于忘怀,毕竟她是第一个让自己想认真对待的人,想要彻底忘得一干二净谈何容易!   在这段失败的感情上,基于公司的众多问题,他没有沉醉于此,每天拼命的工作才得以慢慢适应过来。说实话,他觉得公司这次的危机给了他一个很大的帮助,每天拼命工作,不然,他要怎么样才能从这段感情中走过来呢?   用工作来麻痹自己,确实是个很好的办法!   就像他自己说的,既然她已经有了选择,而且还是一个不错的选择,他干嘛还做一些徒劳无功的事?这样只会让三个人痛苦。   他开着拉风的兰博基尼在大街上转悠,这期间偶尔在路过红灯的时候引来无数美女的惊呼声,如果是以往,他一定会拉一个美女共度*,可此刻,他没了之前的激情。   是不是老了?不然怎么连那么火辣的美女都勾不起他的兴趣?   不知为何,今天他总觉得少了点儿什么,一向不喜欢回家的他,回了父母的别墅。   “哟,儿子回来了?”林夫人见这么晚了林亦飞突然出现,不免有些诧异。   这种情况很少有,风流倜傥的林亦飞晚上几乎不会来这儿,从前的这个时候,除了酒吧,在别的地方几乎找不到他的身影。这突然改了性,林夫人能不惊讶么?   林亦飞停留在玄关处,一脸邪肆的笑容蛊惑众生,一边解下西装外套,“怎么不喜欢你儿子我回来?”   林夫人本来在看电视,看到自家儿子回来,立马从沙发上起身迎了上去,没好气的数落道,“当然不是,只是有点儿受宠若惊!对了,小歌呢,我一整天没看到这丫头呢。”发现他身后少了一条尾巴,她不禁有些好奇。   他不会太烦那丫头将人家直接给开了吧,她可是好不容易找着那么机灵懂事的人,每天给她提供林亦飞的信息,偶尔还来家里帮她做做饭,勤快得不得了,她可舍不得。虽说家里的佣人一大堆,可没有一个有那丫头心灵手巧,做得一手好菜。   “没在你这儿汇报工作呢?”林亦飞步入客厅,并没有发现程佩歌的身影,心里涌起一股淡淡的失落。   这丫头,胆子越来越大了,连假都不请,直接跑了?他这几天有得罪她么,有骂她么?脾气还挺大!   “瞧你说的,我那是关心你,做我们林家的媳妇儿可得悠着点儿选,其实啊,在我心里就慕云初最好,你想想啊……”林夫人跟着他的步伐,在他身后一个劲儿的数落。   人家慕云初不仅长得漂亮,家世也好,最重要的是对儿子情深意重,这么好的儿媳妇她到哪里去找啊,可这小子,偏偏对她说和慕云初不来电。在林夫人的意识里,哪有什么来点不来电的,结婚后就是好好过日子。   听到这一阵阵唠叨声,林亦飞顿时觉得头痛不已,旋即转过身,好看的面容上出现了一抹不耐的神色,对林夫人做了一个停顿的手势,拿起西装外套往别墅外面走,走之前还不忘交代,“停停停,太后娘娘,夜深了,您歇着吧啊,我还有事先走了,改天再来给您请安!”   他是抽什么风,回家来听唠叨了?   “哎……亦飞,妈的话还没说完呢!”   身后传来林夫人的唠叨声,林亦飞不由得加快脚步,生怕他家太后追出来。   “在哪儿呢?”钻入那辆骚包的兰博基尼,他拿起电话质问。   电话那头传来嘈杂的音乐声,听得车上的男人微微皱眉,凤眸微眯,妖孽般的脸上闪过一抹凉凉的笑意,继而是程佩歌迷糊却咋呼的声线传来,差点儿震破了他的耳膜,“林亦飞,我今天告诉你,我不干了,辞职了!”   他本能的将电话隔开,冷笑道,“哟,翅膀硬了,我家太后找你呢,限你半个小时后出现在我面前,否则扣除你一个月工资,哭死你!”   警告过后,他发动引擎却不知道要开往那个方向。   “是我,小歌她喝醉了,要不你来接她?”这时候一道熟悉清纯的嗓音传来,听得他心神荡漾。   是白小悠,林亦飞就是死也忘不了这个声音,这些日子一直在努力的克制自己不去找她,完全没想到此刻她和程佩歌在一起,好久没见她了,听到她的声音他还是忍不住有一丝期待,想看看她过得好不好!   “啊……那个,是白小悠啊……”在女人面前他从来没有这么失态过,想必有点儿紧张。   听到她的声音,他才觉得自己根本没有忘记她,不然这颗心怎么跳的得这么厉害?有些人,难以忘怀,可以藏在心里,只要不去触碰便不会触动伤口。想必他和白小悠就是如此吧,只要没有人提及,视而不见,他就会藏在心里,可一旦触碰便一发不可收拾。   电话那头的白小悠却没有半丝的别扭,声音平淡,“嗯,她醉得很厉害,你要过来接她么,不然我带她去别的地方了。”   “咳咳,那个你们给我个地址,我马上过来。”去看看她吧,这个理由不是最好的么?   收到白小悠发来的地址,某男一刻也不敢耽搁,加快车速,狂飙而去!   “呵,胆子挺大的哈,还劳烦本少爷亲自来接你,不想混了。”林亦飞很快便来到酒吧,看到白小悠扶着程佩歌,走上前,对着醉醺醺的女人不悦的数落。   他还从来没有见过程佩歌这个样子,在他的记忆里,她是个懵懂的小女孩,清纯得如同一汪清澈的湖水。他对这样的女孩向来没有多大的兴趣,清汤挂面,没有情调,这便是他对程佩给的评价。   难道她失恋了?他不由得在心里猜测。   最后那双邪魅的桃花眼落在一旁的白小悠身上,有些日子不见,她好像憔悴了不少,昔日娇俏的容颜在路灯的照耀下显得有些黯然,那双灵动的大眼已失去了往日的神采,有的只是忧伤。   她的事,林亦飞多少也听说了一些,除了她和慕长轩的关系他还被蒙在鼓里外,其他的基本都知道。得知她母亲逝世,他本想去,可又怕慕子卿在场,闹得大家尴尬,他只能派程佩歌送去安慰。   今天在这儿看到她,他觉得有些后悔没有亲自送去安慰。难道慕子卿没有照顾好她么,怎么这么晚了还出来喝酒?   白小悠发现她一直盯着自己看,尴尬的咳嗽两声,“那个,没什么事我先走了。”然后将程佩歌往林亦飞怀里一推,把自己的好友给卖了。   林亦飞皱眉,表情里有嫌恶,但并没有推开昏昏欲睡的女人,只是一动不动的盯着白小悠。   当日林亦飞误会她肚子里的孩子是慕子卿的,才让他对自己死心,怎么说两个人见了面,多少会有些窘迫,只能离开。   “小悠,要不我先送你吧。”林亦飞这个人一向很有绅士风度,更何况眼前的女人是他曾经喜欢过的,怎么可能留下她一个人,他也不放心啊。   白小悠牵强的一笑,“不用了,你……”   林亦飞打断,“你是还介意吗,俗话说得好,做不成恋人也可以做朋友吧?”   “嗯,那行,麻烦你了。”听到他这样说,白小悠觉得再拒绝下去只会显得她太矫情,索性答应了,况且车上还有一个程佩歌,也不至于让他们太过于尴尬。   “不客气!”他礼貌的回了一句,两个人中间隔出一道鸿沟,没有了以往的随意。   然后林亦飞将程佩歌扶到自己的车上做好,正准备打开反身为白小悠打开另外一边的车门,却听见某女的呕吐声。   “唔……难受……唔……”   霎时,某男绝美的面容上染上一抹狠劲儿,对着座椅上不安分的女人警告,“蠢女人,你给我坐好,别吐我车上,否则我让你做两个月白工!”   “……”   白小悠站着旁边看着这一幕,总觉得有些奇怪,可到底是哪里奇怪呢?人说旁观者清,她怎么就这么糊涂?   豪华的摄影棚内,叶敏一身白色的修身抹胸礼服,将她高挑的身段衬托得更加性感迷人,那美艳的面容上用精致的妆容点缀,让她整个人看起来顾盼生辉,烟波流转,连化妆师都忍不住在一旁惊叹她的美,这无疑让叶敏更加的自信。   反观另一边,男人伫立在墙角边,高大的身影显得异常的落寞,手指间夹着烟蒂,袅袅青烟缠绕,他面上的表情有些模糊,看着地上的烟蒂,不用想都知道,从进来到现在他一直留在这里抽烟。   试衣间里放着早已准备好的订婚礼服,可他提不起半丝的兴趣,一个订婚弄得他好像要参加葬礼般忧伤,实在让一旁的下属感到无语。   六爷,如果您不想订婚就直说呗,干嘛要这样?   但他们那里明白六爷的心思,他只不过是想让叶敏主动取消订婚,将一切错误都归结到她身上,一切和慕家无关。   看似只是一场简单的订婚,却牵动着慕氏的一切,他怎么能掉以轻心?虽然他不是很待见慕老爷子,但他将所有的家业都交给了自己,他总不能什么都不顾吧!   当叶敏一身华贵的装扮出现在慕长轩面前,就连慕长轩身旁的下属眼睛都看直了去,可眼前的男人,心里没有一丝波动,面色依然平静冰冷,看到她出来,他将手里的烟蒂丢掉,冷笑一声,迎了上去。   他唇角勾起的弧度让对面的女人琢磨不透,看着明明是在笑,可叶敏觉得他的笑容就像是地狱里的恶魔,看得她全身发颤。见他朝自己走来,她又打消了那种不切实际的幻想,可能一切都是她的错觉吧,今天的她这么漂亮,他怎么可能不心动?就冲他此刻的举动,想必也对自己产生了不可思议的好感吧?   因为他主动靠近,一向心里素质较好的的叶敏,此刻只感觉自己的心像是被什么东西搅动,涌起天翻地覆的波动。   “长轩!”她双手交错,站在原地呐呐的唤了声,垂着眸,一副小女人的姿态。   男人在离她不远处停下,眼里的眸光暗淡,薄唇吐出的话轻柔得如同一片羽毛轻轻点地,让人全身都都酥软了,“你当真想好了?”   问这句话的时候,他一动不动的看着她,暗淡的眸光里闪现出一抹复杂的神色。是小悠么?她在他面前经常会露出这样的神情,那娇俏的模样深深迷恋着他。   听到他这样问,叶敏一激动,抬起脸,看到他那双阴鸷的黑眸此刻盛满柔情,心里像是被蜜糖包裹了一般,甜丝丝的。她就知道,不管多铁血的男人,只要遇到她,怎么可能逃过她的手掌心?   “再过一个星期我们就订婚了,什么想好不想好的呀,这辈子能和你在一起,是我最大的愿望。”叶敏一动情,主动上前,在他耳边柔声细语,本就绝美的面容上经过笑容的点缀,显得更加光彩夺目。   这情况看得一旁的工作人员是羡慕嫉妒恨,他们忍不住去想,真有福气,能得到如此优秀男人的抬爱!   在她抬起脸的那一刻,慕长轩本来温柔的眸光骤然变冷,他是怎么了,连这样的场合都能想到那个女人,难道他想和白小悠结婚?   他冷然,冰冷的面容上没有丝毫表情,但是人都能感觉出他情绪多少有些不悦,将叶敏放在胳膊上的手甩开,冷声道,“既然这样,那便成全你,只希望你到时候不要后悔!”   最后的一句话他盯着她一双魅惑的双眼,仿若要洞穿她的一切谎言。他本想给她最后一次机会,让她自己承认错误,主动放弃订婚便罢了。既然她不肯放手,那么他只有更狠一点儿,让她彻底死心。   有时候啊,女人就是不到黄河心不死,造成一辈子的遗憾!   “当然,当然不会后悔。”不知怎么,她感觉此时的他异常的恐怖,刚刚还对她那么温柔,在此刻却变了脸。   猜不透,当真看不懂!即使是这样也不能打击叶敏嫁给他的决心,她相信只要她用心对待,总有一天他会被自己感化。   说完那句话,慕长轩便转身不再看她,对其他的工作人员吩咐,“我的礼服不用试了,随便就行。”然后迈着矫健的步伐走出影楼,离去的脚步那般急切,让叶敏的心凉进骨子里。   “哎……那么我的呢,你满意吗?”看到他高大的身影渐渐走远,叶敏忍不住追上去,在他后面呐喊。   她今天这么美,他就没有一点儿想法,都要订婚了,是不是该考虑住在一起了?可他什么都没有说,甚至连礼服都懒得去试就这样离开了,当真让她心酸!   然而她的呐喊声并没有换得男人的回头,甚至连停留的意思都没有,这无疑让她的自尊心又遭到了重创!   “啊……为什么啊,为什么?”突然,她癫狂般的在原地嘶吼,那抓狂的模样吓得其他的工作人员低着头站在原地,没有人敢靠近她。   到底是哪里不对劲,他怎么又变了,刚才不是好好的么?   可偏偏有人不怕死,一个个子娇小的服务员将手里的东西捧到她眼前,职业般的说道,“叶小姐,这是您订婚当天所佩戴的首饰,您看看有没有什么不满意的,我们……”   叶敏刚才的温柔娴淑在这一刻彻底瓦解,眼神凌厉的看着眼前不知死活的女人,伸手将她捧到自己面前的首饰打翻,面容扭曲的看着所有人。   “滚,都给我滚!”她怒吼,双手抱住头,像疯了一般,将盘好的秀发弄得凌乱不堪,然后穿着礼服跑了出去。   “长轩,长轩!”她想要追上他的步伐,不相信他会如此绝情,将她一个人丢在这儿,毕竟他们马上就要结婚了,将来她才是慕六夫人!   A市所有女人梦寐以求的位置,多么荣耀,她怎么可能放弃?   可追到门口,眼前的一幕让她猩红了眼,嫉妒的快要疯掉,她多想跑上去将那个不知廉耻的女人给宰了。难怪,原来杜瑜锦来了,才会让本对她温柔的慕长轩如此绝情。她穿着白色的礼服站在影楼门口,看着他们二人双双步入黑色的宾利车内,一种强大的妒火一涌而出,烧得她五脏六腑生疼。   如果不是因为顾忌慕长轩,她此刻肯定已经冲上去将那个女人给教训了。   “表哥,我妈在家等着你呢!”杜瑜锦娇媚的声线传来,气得站在门口的女人面色发紫,双眸死死的盯着他们。   杜瑜锦说这句话的时候还不忘对着门口癫狂的女人一记胜利的笑容,那显摆的神情看在叶敏眼里,让她差点儿没忍住想要冲上去撕烂杜瑜锦的嘴!   大家都夸她温柔娴淑,是个好妻子,在外人眼里她几乎没有缺点,就连媒体报道,她和慕长轩才是最般配的一对,所以,她只能忍,在慕长轩面前,她不能失态。   而杜瑜锦身旁的男人并没有推脱,面上虽然看不出什么表情,可叶敏能感觉出慕长轩对杜瑜锦的情义,并非完全忘怀。   “杜瑜锦!我绝不会放过你!”看着远去的宾利车,叶敏傻愣在原地,从牙缝里挤出这样一句话,一双手紧紧窜在一起,指间早已泛白。   敢和她抢男人,简直是自不量力!   这一刻,两个女人的较量才刚开始,等她们明白一切时,早已遍体鳞伤,后来明白慕长轩的意思,才觉得自己有多可笑!   女人有情敌并不可怕,可怕的是弄错了人,到头来白忙活一场,为他人腾了地儿!这情形只能用一个字形容,那便是——蠢!   ……   白小悠回到家,白正宇担忧的神色映入眼帘,让她的心里产生一丝愧疚。因为自己烦躁的情绪,她竟然忘了白正宇。   “小悠,我一整天都没看到你,电话也打不通,干嘛去了?”白正宇看到她回来,悬着的一颗心算是松懈下来,他已经在A市转悠了无数次,急得他差点儿没报警了。   白正宇是怕白灵萱会对她不利,担心是正常的,他就只剩下这个姐姐,他不允许她有任何事。   “对不起,我和一个朋友去酒吧喝酒,一时忘了。”白小悠有些疲惫,今天晚上的她并没有喝多少酒,却觉得整个人提不起力气。   “只要你没事就好,否则我怎么向妈妈交代?对了,机票我已经买好了,后天晚上的航班,你有什么东西需要带过去的吗?”他想问她的意思,总觉得这次会有人破坏他们离开,所以才会将时间缩短。   白小悠慵懒的往沙发上一靠,闭了闭眼,神色忧伤,“没有,我什么都不想带走,一切重新开始。”   慕长轩和叶敏双双进入婚纱影楼的一幕还历历在目,那一刻,她只觉得自己的心都脱离了身体,没有了灵魂的寄托,整个人如同一具躯壳般的活着。即使到了酒吧,她也没有喝酒的兴致,倒是把身旁的程佩歌给灌醉了。   她一直在心里默念,他为什么要骗自己?连喝酒都没兴趣,她怕自己喝醉之后会更想他,会更舍不得,目前最好的办法只有赶快离开,和他断得一干二净。   或许这样更好吧,彻底断了她最后的念想!   白正宇见她神色不对,担忧的问,“小悠,你想好了吗,真的要和我一起过去?”   那天晚上他明明听到她房间里传来欢爱的声音,除了慕子卿,他想不出任何人,那个男人一直没有露面,他之所以不问,是怕白小悠尴尬,假如她真的想告诉他,也不会躲着了,索性他睁只眼闭只眼,只要她开心就好。   既然她找到了生命里的另一部分,白正宇还是不赞成她跟自己离开,只要那个男人对她好,真心爱她,他就将自己唯一的姐姐托付给他。   “怎么,你怕我成为你的麻烦,不欢迎我?”白小悠故作生气的控诉。   白正宇忍不住调笑,“你这丫头!”他才不信白小悠不明白他话里的意思,他无非是想让她幸福,再者,再过个大半年他就可以回来了,实在没必要和他一起奔波。   “我想现在就去,今晚还有飞往伦敦的航班么?”她突然提议,铁了心要离开这个伤心的城市。   从此以后,慕长轩的一切都与她无关,可为什么还是会这么难过?   白正宇一怔,没想到她这么着急,忍不住问,“为什么,你和他吵架了么?”   “我的生命里没有谁,唯一让我操心的只有你这么一个同胞弟弟。”白小悠故意和他打哑谜,不想让他为自己担心。   “好,我马上去办,我们乘今晚的航班过去。”听到她这样说,白正宇也不追问,直接应允。   从白小悠进来到现在,他从她的脸上看到的只有哀伤,如果一个男人不能给白小悠幸福,即使再爱又有什么用?看她的样子是想忘了过去,开始新的一段生活,他何不成全?   “嗯,我去收拾一下!”白小悠交代一声转身就进了房间。   房间内,依然是原来的样子,回想起那天他不顾生命的安危翻窗进来看自己,她心里就涌起一股难言的酸楚,她还是舍不得吗?说是收拾,其实她什么都没做,只是坐在他们那天缠绵的小床上发呆……   慕长轩得知白小悠离开消息的时候,人在杜瑜锦家用晚餐,面对小姨的热情款待,他一直表现得很尊重,只是气氛有些小小的压抑,没有了之前的轻松,反而有些疏离的味道。   当他听说白小悠要乘今晚的航班离开,脸色一冷,放下手中的餐具,起身匆匆告别,也不管礼不礼貌,连杜瑜锦挽留他都没有回过头做出回应。   “赶快想尽一切办法拦住她,我马上就到!”高大的身影钻入车内,对着电话那头冷声的命令。   虽然他知道他来得及阻止她离开,但他还是忍不住心慌,这一刻他才发觉自己到底有多在乎她!他不会放手,绝不会。   他对她这么好,她竟然一点儿都不顾及他的感受,还是决定要走?最让他气愤的是,走的时候连告知他一声的意思都没有,她把他当什么?   之前,他在病房已经得知她的意思,可这些日子他做出了多少努力,难道她就没有一丝的感动和留恋?他一直在等,等她改变主意,可他做的一切终究换不回她的回头。   一路,他亲自驾车赶往机场,路上到底闯了多少红灯根本不记得,只知道拼命的想留住她。果然,她的心里不曾有过他,不然她为什么不顾一切的离去?   白小悠,你死定了!既然她不顾及他们之间的情义,就别怪他无情!   ------题外话------   我快SHI了,宝宝又感冒了……。为毛一个月了还不好,快疯了!   ☆、106 癫狂的六爷   慕长轩赶到机场的时候,白小悠手里捧着一杯奶茶,她低着头,坐在休息室里,黑色的长发散落下来,遮住了她大半张脸,让他根本就看不清她的侧面轮廓。他欣长的身影站在一边,手里捏着车钥匙,阴鸷的眼眸一动不动的盯着她。   可能太过于着急,他的胸口起伏不断,冷峻的面容上露出罕见红色,仔细观察不难发现,他的额头上早已布满了细细密密的汗水。   他心慌的要命,这个没心没肺的女人竟然悠闲的躺在这里喝奶茶?看到这一幕,某男的肺都快气炸了。   “白—小—悠!”他缓缓走上前,英挺的身姿遮住了她的娇躯,从牙缝里狠狠的咬出三个字,宽大的肩膀起伏得厉害。   听到熟悉的呼喊声,某女吓得差点儿将手里的奶茶掉落在地,如果不是因为她平常习惯了他的怒吼声,可能这个时候她的衣服已经被乳白色的奶茶溅了一身。   她没有扭头看他,在强烈的灯光下,她低着头能清楚的感觉一团黑色的身影渐渐逼近,那庞大的气势,让她的心猛的一抽,傻在原地不知如何是好。   见她没有理会自己的意思,慕长轩索性在她身旁坐了下来,身边人来人往说话确实不太方便,他凑近她的耳垂,声音低沉,“外面有记者,如果你现在不跟我走,我马上让他们曝光我们三年前的关系!”   虽然他的声音很轻,白小悠还是能感觉出他身上所散发出来的怒意,她将发丝掳到耳垂后面,微微扭头,抬起脸看他。   他依然一身黑色的西装,在她的记忆中,他是一个极其严肃的人,犹如他的穿戴,她很少看到他穿成很随意的样子。再观他俊逸的五官,精雕细琢的容颜上泛着冷光,薄唇紧抿成一条直线,最让她害怕的是那双幽深的眸子,高深莫测,仿若地狱里的魔鬼想要将她整个人都吸入眼中。   这样的他,看得白小悠浑身一阵颤栗,她赶紧别过头装作没听到他的话,手里的奶茶由于他刚才的神情早已吓得掉落在地。   外面有记者么,他不怕他们之间的关系曝光之后给他造成的影响?白小悠不是傻子,慕长轩已经用这个方法威胁过她,所以,当他说出那句话时,她并没有危机感。   这件事她之前确实挺害怕的,只要一想到她上了A市的头条,她心里就涌起一阵难言的恐慌。可现在她已然决定离开,什么都不在乎了,还会害怕这个吗?一个永远都不决定回来的人,自己的后路早已断得干干净净。   见她依然不吭声,身旁的某男怒火中烧,愤恨的起身,拽起她白嫩的小手就往机场外面拖,“白小悠,长本事了,啊?”待人烟少许的地方,他依然拽着她的小手不愿放开,转过身,恶狠狠的瞪着她,发出最严厉的警告。   竟然将他当成了空气?胆儿越来越肥了,她以为有了强大的靠山就不会受他的胁迫么?蠢女人,白瑜尘的势力在他面前简直就是小巫见大巫,今天他一定得给她点儿教训!   白小悠挣扎,对他呵斥的警告声不以为意,见这里没有人来人往的人群,心里的怒气一涌而上,对着他就是一阵怒吼,“慕长轩,你放开我,我们已经没有任何关系了!”   他追来算怎么回事,傍晚的时候她还看见他和叶敏进入了影楼,现在又来机场堵她,难道他还真想和古代的帝王一样,三妻四妾?   “我再问你一句,跟不跟我回去?”他放低声音,大手上的力道加大,她本就皮肤白皙,被他这样强行一拉,手背上早已泛红。   白小悠拧眉,心里有一瞬间的触动,可一想到他霸道无理的态度,那种触动便消失得无影无踪,“我……为什么要跟你回去,我的一切都与你无关!”   慕长轩闻言,那张冰冷的脸顿时只觉得一僵,身体上传来阵阵的麻木感,深深吸气,闭了闭眼,从薄唇里溢出的话冷得如同冬日里的冰雕,让人心底发寒,“好,这是你说的,休怪我无情!都是你逼的!”   “你想干什么?”白小悠这才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一颗心霎时提了上来,惊恐的望着他扭曲的面容。   她不明白他到底想干什么,都要结婚了还来纠缠她,算怎么回事?既然没有缘分在一起,何不就这样分开,以后安安静静的生活?   听到她问出的这句话,慕长轩扬起唇角,带着一丝讥讽的冷意,语气轻柔,“白正宇这么长时间没出现,你觉得正常吗?”   “你把他怎么样了?”他越是这样,她越害怕,睁着一双大眼瞪着眼前的男人。   她宁愿他对她大吵大闹,那样还可以知道他在发怒,然而此时,他的笑容让她感觉像是进入了地狱一般,让她惊恐不安。   “胆子越来越大了,不告而别的戏码不适合你,放心,只要你肯乖乖的跟我回去,以后听我的话,我一定不会将他怎么样,反之,后果自负!”他说得云淡风轻,好像在开着玩笑,但只有白小悠知道,他话里的警告没有半丝的虚假。   真够狠的,知道白正宇是她的命,他就用白正宇威胁她,那么他和白瑜尘有什么区别?这一刻,她突然无比痛恨自己,为什么要去招惹他?   在几个月前的庆功宴上,再次的相遇,就是一切噩梦的开始!   因为离登机的时间还有两个小时,白正宇说要出去办点事,现在回想起来,他确实有很久没回来了,原来都是他搞得鬼!她深知自己逃不出他的手掌心,此刻,只有服软的份儿,为了白正宇,她又一次栽在他手里。   “慕长轩,你放开她!”不知何时,慕子卿站在了他们二人身旁,平时在外人眼里看来的温润面庞上染上一抹狠戾,对着慕长轩就是一阵怒吼。   慕子卿适时的出现,无疑更加增添了慕长轩的怒火,让他的面色更加阴冷骇人,怒极反笑道,“呵,白小悠,你当真够狠!”   她竟然让慕子卿来送她?那么他呢,她就连告知一声的*都没有?到底算什么,算什么?呵,这个女人不值得他那般为她,不值得……   白小悠在看到慕子卿的那一刻,只觉得头昏脑涨,有种跳进黄河都洗不清的感觉。她是消无声息的离开,怎么全都知道了?突然,想到白正宇对她嘱咐的话,迷糊的大脑里灵光一闪,是白正宇告诉慕子卿的么?   这不是给她添乱么,她真后悔没有及时向白正宇说清楚,导致这俩叔侄又杠上了!   “慕长轩,我让你放开她!”慕子卿企图将二人紧紧窜在一起的手拉开,然而他的力气在慕长轩面前起不到丝毫作用,白小悠的小手依然被慕长轩紧紧拽着。   慕长轩冷笑,全身散发出冰寒之气,眼里的流露出来的杀意那般明显,看得一旁的白小悠整个身子都害怕得缩成了一团。   虽然慕长轩偶尔会发发脾气,对她也只会暴喝几声,可眼前,她才真正感觉到他到底有多可怕。   “慕子卿,你以为你还要资格和我叫板么?白灵萱等着你呢,那天晚上……”他声音极轻,目光凌厉的看着面前不知死活的男人,周身所散发出的寒气足以冰冻三尺。   他对慕子卿的忍让已经到了极限,对白小悠的耐心也已经用完,此刻,他除了用狠绝的手段,找不到任何可以解决的办法。   所以,此时的他在白小悠面前,已经成了一个癫狂的恶魔!   秋日的夜晚本就有些寒冷,白小悠站在原地,夜晚的风轻轻划过,冷不丁的让她打了一个寒颤,她想用双手环胸,可她的左手被眼前的恶魔死死拽住,根本无法逃脱,只能忍受着阵阵寒意入侵。   慕子卿或许是没想到那天晚上自己和白灵萱的一夜风流会被慕长轩得知,他的气势明显弱了下来,为了不让白小悠知道,他打断慕长轩要继续的话,“慕长轩,你到底想怎么样?”   这句话隐含着无数含义,他只不过是想问慕长轩,到底要怎么样才能放过白小悠,要怎么样才能不将那件事捅破在白小悠面前!   “小悠,你放心,我一定……”慕子卿一边说一边脱下自己的外套,想要披在白小悠身上,却被一只强有力的大手推开。   随后一声暴喝声传来,“慕子卿,是不是非要我将那天晚上的事曝光,你才滚?”   他慕长轩的女人还轮不到别人来关心!如果慕子卿还继续纠缠,他定会不顾叔侄之间的情义,让他痛不欲生。   那天晚上的事,是什么事?白小悠不禁好奇,他们叔侄俩的哑谜她此刻哪里有心思去猜,见慕子卿的背影渐渐消失在人群中,她突然觉得眼前的男人就是一个无所不能的地狱魔鬼,光捏别人的软肋,让人不得不在他的威胁中被他胁迫,甘愿听他的一切。   就像刚才的慕子卿,刚来的时候还理直气壮,可面对慕长轩的威胁,连他也只有妥协的份儿,虽然她不知道慕长轩到底捏了慕子卿的什么把柄在手中,能让她肯定的是,这件事会是慕长轩用来威胁慕子卿的最好理由。   她自己呢,又何尝不是被他胁迫?她所在乎的人就是白正宇,慕长轩也只能用这个威胁她。   “只要你放了他,我答应跟你走,但是你让我见他一面!”在慕子卿离开后,白小悠似乎下定了重大的决心,贝齿死死咬住下唇,不甘愿的妥协下来。   然而,面前的男人却没有丝毫怜惜,吐出的话冷得让人心惊,“你没有资格和我谈条件,上车!”   也不管她愿不愿意,慕长轩拉着她的手朝车里走去,他的步伐有些快,让后面的白小悠跟着他有些吃力,但她却不敢吭声,只能咬牙小跑着跟上。   当车门被慕长轩的司机彬彬有礼的打开,她不甘心的反拽住他的衣袖,对上他冷若冰霜的面容极力的恳求,“不,我求你,就一面,让我见见白正宇!”   见他没有丝毫的动摇,她一着急,身体微晃,眼里已然泛出点点泪光,一咬牙,扑通一声跪在了他面前,“我错了,真的错了,你让我见见他!”   霎时,眼底的泪水不争气的一涌而出,恰好滴落在男人的手背上,那冰冷的触感,让他心疼得快要裂开……   如果她就这样跟慕长轩走了,白正宇会担心的,到时候他为了找自己不愿意去伦敦岂不是放弃了多年的努力?不能,这么多年的心血怎么可能在最后放弃,只要白正宇能好好的,她做什么都行!   慕长轩显然没有料到她会有这样的举动,这无疑更激发了他的怒火,他一把提起她娇小的身子毫不怜惜的扔进车内,然后吩咐司机开车,脸色阴沉可怕。   “慕长轩,你今天如果不让我见到他,明天就别想再看到我!”白小悠过激的警告他,除了用自己的身体威胁他,她找不到任何可以让他妥协的办法。   在白小悠心里,他之所以如此挽留她,还不是因为她残破不堪的身子,她一直不明白,他那么优秀,自己的身子到底有什么地方值得他去花这么大的心思?   果然,慕长轩听后,身体一僵,那双深邃的眸子里闪现出一抹惊慌的神色,继而面色更沉了几分,“我告诉你,最好别玩什么花样,如果你敢有什么事,我定会让白正宇这一辈子都不得安宁!”   他一向冷漠沉稳,害怕,惊慌在他身上几乎不会看到,可当白小悠说出那句‘明天别再想看到我’这句话的时候,他是真的害怕了,那种感觉仿佛全身的血液都在倒流,让他难受得快要死掉!   “你到底想怎么样,我只不过是想见他一面,和他说几句话。”见他的脸色沉得更加骇人,白小悠的语气又软了下来,差点儿又跪下来求他。   冷如冰雕的男人似是没了办法,将自己的手机掏出递到她手里,冷声嘱咐,“打电话和他说清楚,说你不过去了。”   这是他最后的忍耐限度,好不容易将她逮到自己身边,他怎么可能轻易放手让她再离开他身边一步?她根本不知道,当他得知她要离开的时候,他有多着急,有多恐慌,那是一种从未有过的空虚,无法用言语形容!   白小悠深知继续恳求下去也没有用,拿起电话快速的拨着一连串的数字,直到听到白正宇完好无损的声音,她才放心,俩兄妹在电话里聊了不少闲言碎语,最后她怕白正宇会担心,一个劲儿的隐瞒自己此刻的状况,只是说,她现在改变主意不想走了,让他在那边照顾好自己。   说完这些,她整个人已经哭得一塌糊涂,她身旁的男人看到泪流满面的样子,一颗心紧紧揪在一起,立马夺过她手里的手机,毫不留情的挂断。   而电话那一头的白正宇,以为白小悠是舍不得慕子卿,他刚刚确实将白小悠要和自己离开的消息散播给了慕子卿,无非就是想给白小悠一次看清自己心意的机会,他不希望白小悠和自己离开后不开心。   可他终究不知道,正是因为他盲目的帮忙,让白小悠遭受更大的罪责。   一切都是误会啊!   白小悠是被慕长轩拖着下车的,今天的他可能真的被气着了,一路拽着她的手,力道大得让身后的白小悠痛得一张小脸皱成一团,可却不敢发出任何声音。   “从今天开始,你不许踏出房门一步,每天我会找人帮你打扫,你只要好好养好身子,每天等我回来就行!”   他将她强行拽进公寓,房间里弥漫出一股淡淡的霉味,虽然用浓烈的空气新鲜剂遮掩,但那种长久没人居住的霉味还是让白小悠闻了出来。想必这个房子空了许久,再看看房间里的摆设,很简单,三室两厅的普通公寓,地上还残留着水泽,看来是他临时请人过来打扫过。   白小悠此刻才明白,早在他抓到自己的那一刻,就已经做好了一切准备。   “这是哪儿,你的意思是要把我关起来?”白小悠看着空荡的客厅,怀着一颗惶恐不安的心问他。   男人俊朗的面容上没有丝毫表情,可薄唇里吐出的话让人无比绝望,“因为你太不听话,我没办法!”   这意思就是解释,就是要将她囚禁在此!   不听话?好一个不听话,试问,她是他的谁,为什么要听他的话?   “慕长轩,你不能这样,我不要在这里,不要!”白小悠疯了一般的挣扎,试图挣脱他的手,由于力气太小起不到丝毫作用,反而,她娇小的身子被他勾入宽大冷硬的胸膛,让她有一种频临死亡的窒息感。   这个时候白正宇已经上飞机了,她没什么把柄捏在他手上,完全可以反抗!   不得不说咱小悠悠思想太单纯,咱六爷是那么好唬弄的人么?如果他认为六爷就这点儿本事就大错特错了!   男人紧紧拥着她娇柔的身躯,唇角边始终挂着笑意,在她耳旁低声细语,“白小悠,白正宇如果在伦敦出了车祸,或者哪天不小心被人给绑架了,你会怎么样?”   他说得那么轻,那么毫不在意,仿佛人的生命在他眼中根本不值得一提,她害怕极了他此刻的样子,终于,安分的靠在他怀中不再挣扎。   因为他的身体高大,他抱着她,只能看到她漆黑的头顶,如果能让慕长轩看到她眼中的绝望,可能他会改变主意,不会这么过激的对她。   “你?好……你说什么就是什么,只要你不去招惹白正宇,我什么都答应你!”她低着头,酸涩的答应了他所有的请求,觉得自己就是一个十足的傻瓜。   听到她的承诺,男人的阴冷的面色渐渐归于平静,伸手触及她如墨的黑发,爱怜的抚摸着,“这才乖,你放心只要你听话,我绝不会亏待你。”   但这样的举动并不能让他解气,只要想到刚才在机场慕子卿对她流露出来的情义,他就火冒三丈,心里的怒气无处可发,只有从她身上索取。   他将她的身体打横抱起,快步走入卧室,然后把怀里的女人轻放到床上,眼里的*那般迫切。   他对她永远都有用不完的热情,无论在何时她都有诱惑他的本事。他心里一动,低头吻上她的唇,随着他亲吻的动作,床上的女人没有丝毫感觉,就如同一个木偶般的躺着,霎时,一种强烈的羞辱感袭上心头,鼻子一酸,眼泪顺着小脸肆意的流下,淹没在雪白色的床单里。   感受到她身体的僵硬,他低头吻去她脸上的泪水,没有任何安慰的话语,只是轻轻的吻着,然后不顾白小悠的感受,在她身上肆意的掠夺。仿佛只有抱着她,吻着她,他的空虚的心里才找到一丝寄托。   然而,当他看到她一动不动的躺在那里,慕长轩对她就是再有兴致,对于她冷漠的态度也没了之前的*。   烦躁的从她身上下来,凌乱的衬衣挂在他身上,仿若经历了一场劫难。他走到窗前,也不管床上的女人能不能忍受,一根接着一根的抽起烟来。   可能是抽得太急,他忍不住咳嗽起来,英挺的身姿伫立在窗前,显得无比沉痛与落寞。而他并没有因为咳嗽放弃抽烟,依然静静站在那里,仿若一蹲雕塑。   白小悠木讷的起身,身上的衣服已经被他撕破,她只能用白色的被单包裹自己*的身躯,看着地上凌乱不堪的碎布,她的心也好像地上的碎布一般,被人撕成了一块一块,疼得她整个人都麻木了。   许久,慕长轩灭掉烟头,转过身正好看到泪眼朦胧的她无力的躺在床上,她垂着头,双手死死的拽着被单,好像是怕被他侵犯一般,从她泛白的手指可以看出她用处的力道有多大。这个举动让他本就烦躁的心更加心烦。   他刚才一直在想,到底要怎么做,她才肯心甘情愿的留在他身边?本以为会对她狠下心折磨,可对上她那张委屈的小脸,盛满泪花的眸子,他就狠不下心去真正的伤害!   “睡吧,我不碰你就是!”他走上前,给她丢出这样一句话便想离开。   他高大的身影还没迈出,床上一直沉默的女人突然出声,“其实我一直想问你,我什么都没有,就只剩下这残破不堪的身子,你为什么就不肯放过我,凭你的本事想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   听到她说话,他沉闷的心情才有所缓解。因为上次杨尽天的事,在他心中一直都有阴影,所以他也不敢对她太过分,怕她会留下后遗症。虽然事后她没有提及,可他知道她心里的苦。他不敢拿这一切去赌她的健康,只能忍气吞声的离开。   慕长轩停下脚步,缓缓走到床沿边,凝视着她瘦弱的身体,心里泛起阵阵心疼,“这个,我也很想问你,为什么我一直都对你有兴趣,你能回答我?”   他也一直再问自己,为什么就对她敢兴趣!没有答案的问题,他该如何回答?要说漂亮,她顶多只能算得上青春靓丽,没有别的女人那般妩媚妖娆,迷人性感,可该死的,他就是喜欢!而且还是着了魔发了狂!   能怎么办,这个病能治么?说实话,他也不想!   “……”   白小悠觉得自己就是欠抽,本来他都要离开了,她又因为这个问题让他停留下来,但这是他的地盘,她能赶人么?   她整个身子靠在床头,目光空洞,对慕长轩再也不愿意开口多说一句话。   “以后没有我的允许不能随便离开!”他冷冷警告,又恢复了往日冷冽无情的个性。   怕惹他不高兴,她淡淡从喉间发出一个字,“嗯!”   在他面前,她没有反抗的资本,如今,她有软肋在他手上,只能任他搓圆捏扁。   “取悦我!”突然,他说出一句让白小悠无比震惊的话。   “……”   白小悠心头一震,大脑犹如被雷劈了般,微微扭头,惊恐的看着他,那目光犹如看一个十恶不赦的魔鬼。   他说的是人话吗?这样的羞辱面对脾性倔强的白小悠无疑是最大的侮辱,她不是妓女,不会干那些无耻的勾当,更不会出卖自己的身体。   她发誓,如果他真敢强迫她这样做,她就毫不犹豫的死在他面前,让他再也没有逼迫自己的理由。   或许是他觉得自己刚才的要求有些过分,他突然变了语气,带着玩笑的语气开口,“怎么,不愿意?那天在C市的小镇上,你不是挺能折腾的么?”   “别跟我提那天,你不配!”白小悠怒吼,屈辱的泪水吧嗒吧嗒滴落,一颗心早已被他伤害得支离破碎。   话落,慕长轩脸上布满阴郁,所有的耐心被她磨光了,冷冷警告道,“白小悠,你最好给我做好心理准备,这一辈子,只要我没有说结束,你就休想逃离。”   恨吧,他宁愿她恨也不愿放她离开。那空虚的日子,生不如死,他不想体会,不想!   “慕长轩,你这么对我,总有一天你会后悔的!”白小悠对上他阴鸷的眸子,毫不畏惧他口气中的警告。   男人听后,睨了她一眼,那面容上的恨意深深刺激着他的心,看得他一阵诧异,随即冷冷勾唇,“好,我等着!”   他从来不怕什么报应,如果此时放了她,他才会后悔!   ……   白灵萱是在第二天天亮才被人在废弃的旧房里发现,那时的她整个人已经昏迷,血肉模糊的脸让人误以为她是遭受到了野兽的袭击。   此时的她躺在病床上,整张脸除了眼睛和嘴巴露出来之外,全部用白色的纱布包裹,由于失血过多,导致她现在还没有醒来的迹象。   白瑜尘看着自己的女儿变成这副模样,心里的悔恨让他痛不欲生。这一切都是他的错,如果不是他当年对自己的感情处理不当,就不会发生今天这样的事。他已经派人下去查证,他倒要看看,究竟是谁如此狠心,敢这样对他的女儿,简直是丧尽天良,他绝不会放过!   昨晚白正宇离开的消息他已经知道,得知白小悠还在A市,他是整夜无眠,一直在查找她的下落,可一个晚上过去了,依然没有任何消息,他是急得饭也吃不下,觉也没法儿睡。看到白灵萱受这么大的折磨和痛苦,他继续加派人手去搜寻白小悠的下落。   他哪里还敢让白小悠流落在外,白灵萱已经遭遇不测,如果白小悠再有什么事让他怎么活?   一个女人容貌被毁,一辈子便完了,等白灵萱醒来,他该怎么安慰她?白瑜尘由于这些天一直没怎么休息,此刻遭受一连串的打击,眼前一黑,如果不是定力强大,相信他已经昏了过去!   ☆、107 为爱发狂   白灵萱是在当天夜晚醒过来的,由于脸上的疼痛,加上失血过多,她身体虚弱,躺在床上无法起身,只知道醒来后浑身都麻木了。   迷糊的睁眼,一张美艳魅惑的脸映入眼帘,她瞬间像疯了一般的大吼,“贱人,你来干嘛……啊,我的脸,我的脸!”这一发怒忘记了自己脸上有伤,牵动了伤口,一种钻心的疼痛逐渐蔓延至全身,痛得她差点儿崩溃。   她颤抖着双手,轻轻捂上自己用纱布遮掩的面颊,昨晚的一切渐渐回归,双眸来回扫动着病房里的一切,似是不相信这是事实。   “哟,这可怎么好,你如此激动,等下我没照顾好你,怎么像你爸爸交代啊!”女人看到她过激的神情,双手环胸,美艳的脸色尽是幸灾乐祸的笑容。   病床上的女人越是激动她便越开心,如果不是顾忌二人之间的身份,估计早就乐翻天了!没想到根本不用她出手,这个草包女人就得到了惩罚,也不知道她平时到底得罪了什么人,让人家将她往死里整,这,倒是让她挺意外的!   “蒋怡玲,你这个贱人,不得……嘶……你给我滚,不得好死你!”即使脸上带着伤,白灵萱依然发挥她母老虎的威信。   在她眼中,蒋怡玲就是一个勾引爸爸的荡妇,有什么资格在她面前指手画脚,她以为她是谁,当初如果不是自己收留她,恐怕现在她还没找到工作呢!说来说去都是她胸无大脑闯下的祸根,让这么个祸害留在了父亲身边,夺了她的宠爱!   当然,最让白灵萱接受不了的是,从自己醒来第一眼并没有见到白瑜尘的身影,难道爸爸真的抛弃了她么,竟然派这么一个贱人守着她,这不是让她的情绪更加激动么?   她的脸已经毁了容,是不是爸爸不要她了,还是怕以后……不,不会的,现在的医术那么发达,即使她的脸已经溃烂,等康复一段时间应该可以整容,她不怕!   “唉……真是可怜,如今你毁了容,完全没有了利用价值,白瑜尘肯定不会……”看到病床上的女人双肩气得不停的抖动,蒋怡玲继续打击她,那双美眸里的笑意越加明显。   白灵萱听后,立马打断她的话,怒骂道,“你给我住嘴,你这个贱人……你!”说到最后,由于情绪太过于激动,又牵动了脸上的伤口,疼得她不得不住嘴。   蒋怡玲心里的那个乐呀,忍不住走上前继续奚落她,“别动气呀,动气多伤身啊,你放心,如今我已经有了身孕,到时候给你生个弟弟,你爸爸也就不用为继承权发愁了,你呀,就安心养伤吧!哈哈……”   说到最后,她竟忍不住大笑起来,仿佛一切都在她的掌控之中!   “什么,你……嘶……啊!”白灵萱被她的话惊得差点儿从病床上跳起,怀孕了?她竟然怀孕了,脸上的灼热感伴着强烈的疼痛一步步侵入她的身体,最后蔓延至骨髓,差点儿让她没缓过气来。   可能是因为大幅度的动作和过激的举动,白色的纱布上已渐渐渗透一丝丝血迹,想必伤口又裂开了吧。   而床上的女人却没有因为伤口的裂开大喊疼痛,她早已经被蒋怡玲怀孕的消息给吓傻了。这个贱人怀孕了,那么,一切都完了!只要爸爸有了另外一个孩子,绝对不会再像以前一样宠着她,爱着她!   这些日子她就有些好奇,白瑜尘的态度为什么会突然转变,现在听到蒋怡玲这样说,她才恍然大悟。爸爸一直想要个儿子,如果蒋怡玲这胎真的是个儿子,她将来在白家还有什么身份地位?   不,不能,她决不能让这个孩子降生,爸爸是她的,她不会和任何人去分享他的爱,他的宠溺!   “哎呦,我看我还是走吧,你瞧瞧你,叫你别动气,你偏不听……脸上……”蒋怡玲见她伤口已经开始流血,故作关心的上前安慰,可那眼里的嘲笑讽刺并没能逃过白灵萱的双眼。   突然,她趁蒋怡玲不注意,拿起身后的枕头大力朝她砸去,怒吼一声,“滚!”   “呜呜,啊……滚!”这一吼无疑让脸上的伤口裂开得更快,疼得她忍不住大喊。   蒋怡玲可能没想到她会动手,冷哼一声,美艳的脸顿时变得扭曲,连戏也懒得演下去了,恶狠狠的警告道,“哼,白灵萱,你以为我稀罕在这儿啊,你以为你还是白瑜尘的心头肉么,他现在只关心我肚子里的孩子,你就等着失宠吧!”   那架势,俨然白家的女主人,仿佛她的美梦已经成真了!   “我叫你滚啊……”见她还不走,白灵萱忍着痛,拖着摇摇晃晃的身子下床,一把拽着她的卷发,使出全身的力量撕扯着。   “啊,你疯了,医生,医生,快来人呐,她疯了,疯了!”   “放手,快放手!”   蒋怡玲哪里会想到她会来这么一出,这个草包她倒是小看了她,竟然疯癫到如此地步?头上传来阵阵痛楚,让蒋怡玲整个人如同疯子般的大叫,然后一个翻转,在白灵萱受伤的脸上大力的拍上一个耳光。   两个女人在病房里扭打在一起,嘶吼声,争执声,怒骂声,尖叫声引来了其他病房的人围观,对着扭打在一起的二人指指点点……   ……   慕长轩从公司回来已经是深夜十一点,下午的时候他去了一趟叶家,耽误了工作,傍晚的时候经不住杜瑜锦的软磨硬泡,在杜家去用了晚餐,导致公司的好多事他晚上才可以解决。即便如此,他的一颗心从来没有忘记白小悠,因为怕她一个人害怕不习惯,他将未做完的工作带回了家。   回到公寓,里面漆黑一片,他以为她已经睡下了,在玄关处换好鞋,放轻脚步朝卧室迈步,或是怕吵到她,他没有开灯,就连打开卧室的门都是小心翼翼,生怕将熟睡的白小悠惊醒。   由于太过于忙碌,今天他连抽空打个电话的时间都没有,上午的时候他给公寓来过电话,是佣人接的,得知她那时候还没起床,他吩咐几句就匆匆的挂断了。   他推开卧室的门,客厅里的灯光透过门缝斜射进来,给卧室增添了一抹光亮,高大的身影伫立在门口,那双阴鸷的眼眸往床上一扫,却没发现白小悠的踪影。   顷刻间,他整个人愣在原地,似是不敢相信自己所看到的,深邃的眸子一直盯着不远处的大床,然而看了许久,床上依然空无一人。偌大的房间,无比安静,此刻,他突然觉得天旋地转……   她怎么会不在,去哪儿了?他缓缓迈步,大脑一片空白,僵硬着身子走到床沿边,好像她还在一样,伸手触摸她留下来的余温,忘记了去寻找。   她逃了?最终她还是逃了!其实,他没有想过要对她怎么样,只不过是想要用白正宇威胁她留在身边,也没有正真想过会对白正宇不利,他所做的一切,就是吓吓她而已啊!   这一刻,他感觉自己的心空了,她走了,不管什么事他都不想去关心,就连他搁在客厅里的手机在响,他也懒得去接,整个人如同傻了一般,呆呆的坐在床沿边,思绪不知飘向何方。   “咳咳……”突然的一阵咳嗽声,让坐在床沿边发呆的男人立刻来了精神,他伸手开了灯,卧室里灯火通明,锐利的眸子一扫,他一眼就望到了缩在墙角边的她。   她双手抱膝而立,将整颗小脑袋都埋在膝盖上,身子靠着墙壁,目光呆滞的不知所云,那么孤单可怜,看得他一颗心都揪成了一团。地上那么凉,她穿着单薄的丝质睡裙,浑身的鸡皮疙瘩隔着有一段距离他都看得一清二楚,她就不觉得冷吗?   他快步的走到她面前,将她娇小的身躯从地上提起拥入怀中,柔声问,“小悠!怎么在这儿?”她全身冰冷,他紧紧的抱着她,想将自己身上所有的余温都留给她。   见她不说话,脸色白得跟纸一样,他皱眉,继续问,“你吃完饭了吗,是不是生病了?”说完,他不放心的用大手盖上她的额头,确定没什么不正常之后方才放心。   他叹息,抱起她轻飘飘的身子放到床上,为她盖好被子,便不再去看她。这样的她只会让他心疼,可他又不能放手,怎么办?索性,他懒得去看,只要她在身边就好!   似是察觉到他要离开,躺在床上的人突然直起身子,拽着他的衣袖,恳求道,“我求你,放我出去吧,好不好……”   她的语气那么轻那么柔,像是大病初愈,眼睛朦胧一片,仿若被一个吓坏的小孩,让他听后浑身一颤。   旋即,慕长轩折过身子,看着她被眼泪冲刷过的容颜,没有言语,只是静静的看着她,有那么一瞬间,他心底被什么东西刺了一下,差点儿就答应了她的请求。可一想到她的不告而别,和慕子卿的纠缠,他那颗方才还柔软的心顿时冷了下来,眼神里盛满厉色。   相较这样,他更喜欢无所束缚的她,可他真的没有办法,这个女人总是给他找事儿,现在是非常时期,他没有时间和心思去解释纠缠,只能用这种过激的方法将她留住。   当然,他也是想给她点儿教训,让她记住之前自己说过的话,既然答应过,就不能违背!说好了以后和慕子卿保持距离,她忘了么?   “求你……”见他紧抿着唇,一动不动的盯着自己,白小悠以为他是在考虑,不由得从唇角再次溢出两个字。   慕长轩紧紧皱眉,将她的小手从袖口上拿开,不愿去看她皱成一团的小脸,微微侧过身,双眸盯着窗外,说道,“只要你乖乖听话,到时候我自会放你走,但这些日子不行!”   后面一句话让白小悠的希望之火彻底破灭。她也不再继续恳求,既然一切都没用,说明他是铁了心要将自己囚禁,再怎么努力都无济于事。何况,她也不敢不听话,白正宇还在他手上,她怕如果惹恼了这个男人,后果不堪设想。   慕长轩见她没有答话,以为她是想通了,高大的身子再次来到床沿边,看着她平躺在床上,双眸瞪得老大,一直盯着天花板发呆,这样疯狂的举动让某男再次怒意横生。   跟他在一起就这么委屈,为什么非要弄出一副要死不活的样子?   今天一整个下午都在叶家周旋,此刻,回家看到她这样,慕长轩只觉得身心疲惫。他对女人从来没有什么耐心,可对她,却发不起脾气,除非她是说了一些刺激他神经的话,他才会当时忍不住发怒,而事后,他又会后悔!   对她,他真的是毫无办法,打不得,骂不得,该如何是好?   为了不让自己心痛,他不再和她继续纠缠,缓缓迈步离开了卧室。   不,他不能心软,决不能放她离开。她可能不知道,当他推开卧室的门,没看到她的身影有多紧张,有多空虚,甚至觉得世间的一切都没有了意义!   由此,他得出一个结论,就算白小悠将来恨他,他也要把她强行留在身边!或许他是自私的,对,没错,他从来都是自私的,包括对她的情义。只要是他想要的,他一定会不择手段的得到!   之前的杜瑜锦,他从来没有这样过激的对待过她,事实恰恰相反,她最后一次拒绝,他没有任何强求,选择了放手,现在想来,或许他不够爱她吧,否则,以他的个性,怎会放杜瑜锦逃出自己的手掌心。   步入客厅,搁在茶几上的手机又响了起来,他不耐烦的接起,听到电话那头职业性的汇报声,本就难看的面色愈发暗沉,说到最后,差点儿控制不住砸了手上的电话。   掐断电话,他将手机随意往沙发上一丢,带着磅礴的怒气再次迈进卧室。然而这一次,却没了之前的耐心。   “白小悠,你给我起来!”他怒吼一声,将床上死气沉沉的人儿一把提了起来。   白小悠不知道又是哪里惹了他不快,大半夜的折腾,他不嫌累么?胳膊传来阵阵痛楚,让她秀眉紧锁,却不敢不听他的吩咐。   “你说,为什么不吃饭?”他愤怒的看着她淡漠的脸,那模样当真叫他无可奈何,只能将心里的火气渐渐压下去。   好得很,竟然用这样的方式逼迫他妥协,做梦!他绝不会让她有任何逃脱的机会,她不吃饭是吧,他喂给她吃!   许是看到他双眸猩红,白小悠也被他的气势给吓住了,生怕他又对自己做出什么过分的事来,淡淡的应承一声,“没胃口!”   这倒是实话,试问有谁愿意被这样关着,限制人身自由?他从来就没有尊重过她,包括答应过她的事,也没有替她办到。此刻的他,只会让她心里的恨意增加,如果不是他的自以为是,她的母亲可能没那么快死去。   唯一疼爱她的妈妈,什么都没留下,就那么悄无声息的去了!都是他,一切都是因为他!是她太过于相信他,才会造成今天的恶果!此时,他还在这里对自己大吼大叫,凭什么?凭的是什么?   “我告诉你,别跟我来这套,就是死,我也不会放你走,你最好给我打消这样的念头!”他冷冷丢下这样一句话,再次大步离去。   不一会儿,一阵震耳欲聋的摔门声传入耳膜,让她紧张的一颗心渐渐平息。   对于他的阴晴不定,白小悠已经习惯,可像今天这样时常她还是头一次见到。她分明从他的眼里看到了疼惜和懊恼,不知道是不是错觉,为什么她总觉得他对自己不是一般的感情,难道……   她不敢往那方面去想,她不过是一个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女人,怎会得到他的青睐?男人嘛,都会有虚荣心,想征服几个女人以证明自己的能力,慕长轩应该就是这样的男人吧!不但让未婚妻叶敏死心塌地,更让她臣服在他的身下,也让杜瑜锦死命纠缠于他!外面的那些莺莺燕燕,如果不是因为他性格冷漠,估计大街上一抓一大把……   她后悔啊,怎么就没有听妈妈的话和他保持距离,陈慧到底是过来人,看得出来慕长轩不适合她,可她就是控制不住,只要他稍稍对自己有点柔情,他所有的不好她都会忘怀,眼里心里剩下的全是他的温柔。   如今她被困在这里与外界断了联系,她着急,怕白正宇找不到她,会不顾一切的跑回来。而她自己,很不习惯这样的生活,像个傀儡一样的活着,还有什么意义?   没多久,卧房的门再次被打开,刺眼的灯光照得她一双大眼微微眯起,看到他端着吃食走进来,她有一瞬间的怔愣。   她以为慕长轩被自己给激怒了,听到他摔门的声音,以为他会离开,没想到他是出去买吃的,这么晚了,估计很多餐厅已经关门,跑了不少地方吧?   “起来!”男人将手里的吃食放在床头柜上,对着床上的女人冷声呵斥。   慕长轩很讨厌这样的自己,在客厅转悠了一圈儿,想亲自给她弄点儿面条什么的,可他什么都不会,忙活了半天也不知道该如何下手。平时看起来雷厉风行的他,却连最简单的一个面条都不会煮,说不懊恼是骗人的。   白小悠像没听到一样,仍然躺在床上,没有任何动作,他这样到底想干嘛?   “白小悠,你不要挑战我的耐心!”看她依然躺着未动,某男俊朗一沉,极致隐忍未爆发的怒火,对她发出冷冽的警告声。   听到他咬牙切齿的声音,白小悠一个翻身,侧过身子不想理会他。   这举动,让咱六爷大怒,伸手将床上的她拽了起来,没有丝毫的怜惜,疼得白小悠发出一声惨叫。   “嘶……”   “把这些吃下去!”他完全不理会,大手依然死死的拽着她娇小的身段,黑眸中隐隐跳跃着两团怒火,彰显着他此刻已经怒到极致。   女人,只要给点儿好颜色就会无法无天,她真当是个好说话的主,以为拿她没办法了么?   “白小悠!”见她还是没有任何动作,只是呆呆的坐到床上,某男从牙缝里挤出三个字,脸色铁青一片,烦躁的将西装外套脱下往地上一摔,一双阴鸷的眼眸死死的盯着她那张倔强的脸,胸口起伏得厉害,似是有一股强大的怒气牵引着他。   随后,他端起床头柜上的吃食打开,很简单的牛肉炒饭,他将饭粒用勺子盛好,送到她嘴边,而白小悠却不领情的将头扭到了一边。   “砰”的一声,瓷器和勺子摔碎的声音传来,让别过头的白小悠一怔,但随即又恢复平静。   他会有耐心才怪,反正摔东西就是他的爱好,她没什么好奇怪的!   “我最后问你一句,当真什么都不吃?”慕长轩从床上起身,看到地上的残骸,心烦意乱的在卧室里来回踱步。   “……”   白小悠无语的望着他,那怒气冲天的样子,她早已见怪不怪。食物不是全被他打翻了吗,她就是想吃也没有了,何况她真的是一点儿食欲都没有,为什么他一定要这样强求她?   许久,某男从牙缝里狠狠的挤出一句话,“好,那就别怪我,都是你逼的。”   他大步走到床头柜前,将打包好的一杯奶茶迅速吸入口中,然后又将奶茶放下,在白小悠还没弄明白是怎么回事时,他单身扣住她的后脑勺,另外一只手扣住她的腰肢,对着她的唇吻去。   霎时,两个人的嘴里都充满了奶茶的香味,甜丝丝的,那种味道让慕长轩眉头紧锁,可还是忍住了厌恶的味道,将口中的奶茶带到她的口中。   他向来不喜欢太甜的东西,如果不是因为经常看她喝这些幼稚的东西,他怎么会花如此大的心思,想到用这样的方式来喂她?   “唔……”白小悠没想到他会用这种方式给自己下套,完全是在她没有任何的防备之下,被他吃得死死的,她双手拼命的将他的身子往外推,可没有丝毫的作用,他的气息依然那么强烈,几乎吻得她心跳都停止了。   “咳咳,咳咳……你?”终于,他放开了她的唇,然后又吸了一大口奶茶准备刚才的动作,白小悠终于忍不住控诉。   然而,男人并没有给她说话的机会,再次低头吻上她的唇,将口里的奶茶灌入她口中,可这一次,她却没有上一次那样听话,在他深入吻她的时候,她狠下心咬上他的舌,痛得他立即从放开她的身子,舌尖从她唇里抽出。   白小悠见自己已然得逞,想将嘴里的奶茶吐出,却遭到他的一声怒喝。   “你最好给我咽下去,要不然今天晚上你别想好好睡觉。”   他强忍着舌尖的痛楚,恶狠狠的警告,那眼里迸射出的寒光,足以冻得她全身冰冷。   这一吼,白小悠一个没注意,口中的奶茶咽了下去,带着淡淡的血腥味,让她有一瞬间的不适,随后她轻咳两声,对他冷哼一声,“慕长轩,你这样对我会遭报应的。”   “报应?呵,我遭的报应还少么,不怕多一次!”他阴冷一笑,眼里折射出一抹寒光,嘴角勾起的笑意犹如地狱里的魔鬼。   随即,他疯了般的吻上她有些红肿的唇瓣,力道逐渐加大……   “你……唔……”   一吻作罢,看着床上被他吻得气喘吁吁的女人,他继续警告,“白小悠,我今天最后告诉你一次,就算是死,我也不会妥协,所以你还是好好的给我待在这儿,不然我每天都会这样对你,绝不会让你饿死!”   “你放开我!”她挣扎,想要推开他。   慕长轩却将她抱得更紧,薄唇在她耳边轻轻低语,“我为什么要放开你,长夜漫漫不做点有意义的事怎么行?”   “不……你别过来!”她恐慌的看着他,想到接下来要发生的事,畏畏缩缩的大叫,娇小的身子在他怀里颤抖着。   “啊……慕长轩,你这个禽兽,我不会原谅你的,绝不会!”   “我不在乎!”他冷冷回了一句,眼里的欲火已经焚烧了他全身。   昨天晚上放过了她,今天如果再放过,那他不是要死了!   “啊……唔……”   卧室里传来女人的咒骂声和男人的低吼声,两个人纠缠的身影倒映在墙壁上,痴痴纠缠,构成一道少儿不宜的画面。   第二天一早,慕长轩刚到公司,就听到秘书说白氏集团的董事长在会客室等他,说是有重要的事商谈。   他没想到白瑜尘的动作会这么快,才一天就找上门来了,到底白小悠是他的女儿,慕长轩心里多少有些惊慌。他怕白瑜尘将白小悠带走,凭他的本事,白瑜尘根本就没那个能力,但只要是遇到白小悠的事情,这个沉稳的男人就会失了原有的沉稳冷静。   在办公室里思虑了许久,慕长轩才请白瑜尘进来。   昨晚,他将白小悠折腾到很晚才睡,一次又一次的索取,仿佛永远不知疲倦般,她总算让他有用不完的热情,可早上起来,他才发觉自己的身体已经不像当初那般强壮,许是这些天为了白小悠的事让他精神不济,体力透支,才导致早上起来他整个人晕乎乎的。   白瑜尘是从慕子卿口中得知白小悠被慕长轩带走的,这不,他一早得到消息,片刻都不敢耽搁,也不管这位叱咤风云的大人物待不待见,直接来要人了。   “白董事长好兴致,一大早就来我们公司,怎么,是有什么好的合作项目么?”见到他来,慕长轩客套疏离的用官方语言和他打招呼,摆明了和他打哑谜,装傻充愣。   “慕总裁,冒昧来打扰实在不好意思,可我也是没办法,女儿消失了快两天了,有人说是您带走了她,不知……”白瑜尘一边说一边打量着坐在大班椅上签文件的男人。   他一身裁剪得体的黑色西装,坐在那里,全身散发着威严之气,即使是在三米之外依然能感觉出他身上所流露出来的冷意。看他进来,他并没有抬头,依然埋头苦干,说明对他的到来显得有些不耐。   大班椅上的男人挑眉,继续装傻到底,“哦?您女儿不是毁了容躺在医院么,怎么会消失的?”   “……”   白瑜尘的脑海划过一大滴汗水,毕恭毕敬道,“我说的是另外一个女儿,白小悠!”   他才不相信慕长轩不知道事情的真相,今天早上,他也从慕子卿口中听闻了一些白小悠和慕长轩的事,得知慕长轩会在这个月底与叶家的独生女订婚,他就是死也要将女儿从火海里救出。   “白董事长,我向来不喜欢工作的时候谈私事,您请回吧,至于您说的女儿,我估计您找错地方了。”一句简单的话,将白瑜尘要说的话制止,继续埋头工作,好像他和白小悠真的没有任何关系。   白瑜尘深知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慕长轩的势力他不敢公然挑战,只有先想好办法才能出击。   ☆、108 我们在一起吧!   在很久之前杜斯辰就想找慕长轩好好谈一谈,但每次都找不到合适的机会,而这两天慕长轩虽然去了他家,可都是在匆忙之下离开,他也没时间和他说知心话。眼看着他和叶敏订婚日期渐渐逼近,他还没有彻底弄清楚情况。   毕竟杜瑜锦是他的亲生妹妹,心里多少有点儿偏袒,他不想自家的妹妹每天疯癫的过活,如果慕长轩不是真心爱叶敏,他打算劝劝他。   让杜斯辰奇怪的是,这几天他突然觉得锦儿好像长大了,对慕长轩订婚的事不但不吵不闹,反而表现得很平静。可越是这样,他心里就越没底,按道理说,这不像是他妹妹的个性。   这不,某人没办法,只得上公司找人了。   “有什么事么,我很忙!”偏偏咱六爷一点儿都不领情,见到杜斯辰来,没有任何动作,反而表现出一丝不耐的情绪。   他心情能好么,再这样和白小悠闹下去,恐怕没多久,他也会被她逼疯吧!他就是不明白,到底该怎么做才能让她死心塌地,总不能囚禁她一辈子吧?   “目前预测,你很需要借酒消愁!”对他冷淡的态度,杜斯辰也不在意,反正这么多年他已经习惯了。   从他进来到现在,一直看着慕长轩在忙,连头都舍不得抬一下,他刚才有问过秘书,其实这些日子他的工作没有安排那么周密,因为快订婚的原因,慕老爷子心疼他,给他加派了不少的人手,杜斯辰不禁好奇,他这般拼命是为哪般?   慕长轩听了他调笑般的话语,总算停下手中的工作,大脑立即浮现出白小悠昨晚的神情,那么可怜,他差点儿就答应了她的要求。只要停下工作,他就会忍不住去想她!   爱情果真是穿肠毒药,一旦陷入,无法拔除!   “昨天晚上……咳咳,那个是不是太卖力了,怎么会有那么明显的黑眼圈?”慕长轩这一抬头就被杜斯辰看出了昨晚的秘密,他继续忍不住调笑慕长轩。   杜斯辰真的很想知道,一向冷漠的慕长轩禁欲那么久,昨天晚上是不是和未婚妻很疯狂!那么这样一来,自家的妹妹好像没戏了。   见他的脸色暗沉,杜斯辰立即停止了嬉笑声,“呵呵,开个玩笑,我找你来喝一杯,无聊嘛,怎么样,赏个脸呗!”   他将话题转移到正事上,慕长轩这个人,连他也不敢招惹。虽然他是慕长轩的表哥,但有时候他恨不得叫他哥哥!   “我没空!”冷冷的三个字传来,让某男激情四射的心顿时凉了个透,他还想着不醉不归呢,没想到被他拒绝了,而且语气非常不好。   杜斯辰今天颇有一副誓死不罢休的架势,淡淡扫了整个办公室一眼,说道,“就在这儿也行,你不是收藏了很多好酒么,怎么,舍不得拿出来?”   “……”   因为白小悠昨天一整天没吃饭,慕长轩怕她性子倔,如果再不吃东西估计会饿晕过去。思来想去,他只能想到一个人去劝解她,今儿个早上将白瑜尘打发走之后,他就将白小悠的闺蜜给派了过去,也不知现在情况怎么样,本想打电话回去问问,可杜斯辰又不请自来。   人家的话已经说到那个份上,他也不好继续赶人,只能心不在焉的陪他在办公室畅饮。然而某男问的问题,慕长轩一个都懒得回答,始终冷着一张脸,偶尔抬起手腕看看手表,那焦急的模样看得一旁的杜斯辰无比恶寒。   在他心里,慕长轩从来都不会将任何情绪表露在脸上,几乎是所有人,对他的评价都是冰冰冷冷,看不透。   “反正都要订婚了,你们以后天天都可以粘在一起,今儿个就陪陪我,让家里的那个再等等!”杜斯辰左手端着酒杯,轻晃着里面的红色液体,然后和身旁满脸阴郁的男人碰杯,杯里的酒被他喝了个底朝天。   他只不过是来讨杯酒喝,有至于让慕长轩用那种脸色对待吗?咳咳,新未婚妻真的那么好,让一向对女人不上心的他这般对待?   慕长轩轻啄了一口酒,毫不客气的吼道,“酒喝够了立马滚蛋!”   “哟,这还没结婚呢就这么护着老婆,唉……我妹妹这次算是输得彻底!”   慕长轩懒得和他继续废话,因为心里牵挂着一个人,始终提不起兴趣来,他将酒瓶里未喝完的酒塞到杜斯辰手中,冷冷嘱咐一句便离开了,“我还有事,先走了,这酒你要喝便喝个够!”   六爷之所以这么着急,是因为今天上午见到程佩歌,他询问了白小悠的一些情况。程佩歌胆儿本就小,被咱六爷给请了进来,当然是有什么话说什么话。她将那天看到慕长轩和叶敏一起进婚纱影楼的事给暴露了出来。之后,她也不敢多问什么,最后被人带出总裁办公室后就到了一个公寓。   反观白小悠这边,早上从慕长轩离开后她没睡多久就跟着起床了,其实,要说睡,她这一晚根本就没有睡着,被他折磨得是筋疲力尽,连早上起床穿衣服浑身都酸软得不行,整个人如同散架了般,浑浑噩噩的。   当程佩歌出现在公寓的时候,她很惊讶,这才发现今天的公寓里没有佣人,连午饭都是程佩歌打电话叫的外卖。   白小悠确实想不通慕长轩是什么意思,他能让程佩歌来陪自己,说明他是怕自己一个人待在这儿无聊,可他为什么就不愿意放过她?   慕长轩从公司回来的时候才下午五点,白小悠可能是没想到他会这么早回来,两个女人在卧室毫无顾忌的聊天,根本没注意到门外有一抹高大的身影渐渐逼近。   “小悠姐,虽说慕长轩的做法有些过激,但我觉得,他对你的感情是真的。”程佩歌忍不住劝慰。   今天一来,她才发现白小悠被慕长轩给囚禁了,可看慕长轩的态度和眼神,还有做的那些事,都是爱她的表现,虽然她也想不明白那天慕长轩为什么会出现在影楼,但他的眼神给她的感觉就是对白小悠的爱恋。   因为林亦飞的原因,这些日子让她成长了不少,所以才对白小悠发表此感慨。她甚至在疯癫的想,如果林亦飞要这样囚禁她,她会毫不犹豫的答应的!   咳咳,是不是有被虐的倾向啊?   “怎么可能,他这个人就是自私,明明都要和别的女人结婚还要将我软禁在此,我恨透了他!”白小悠无所避讳的数落,那张小脸显得苍白无力。   她一直在坚持自己的信念,即使是程佩歌送来的吃食,她也没有食用一口,身体严重虚脱,她就是要对慕长轩挑战!如果真的就这样没命了,便没了,总之对于慕长轩的威胁她就是死也不会屈服。   程佩歌叹息,清纯的面容上满是担忧之色,提议道,“要不我给你去弄点儿吃的,你这样不吃不喝会垮掉的。”   “不了……我……”   门外的男人在听到那句不吃不喝之后,一颗心早已按捺不住,破门而入。   看到床上躺着的女人,他沉着一张脸走过去,扯了扯唇角,再冷冷扫了一眼坐在床沿边的程佩歌,那意思已经很明显。   “那个小悠姐,我还有事,改天再过来看你!”程佩歌收到他的眼神,立即起身,对着白小悠匆匆告别。   白小悠也不挽留,嘱咐了一句,“嗯,好,你先去忙吧!”   程佩歌走后,偌大的房间就只剩下他们二人,一个虚弱无力的躺在床上,一个站在床沿边。窗外的风偶尔扫过窗台,掀起窗帘,透过一丝阳光照射进来,正好落到他英挺的身姿上,霎时,他整个人如同笼罩了一团金光,那般耀眼。   本来只有几米的距离,可走到她床边他却觉得用了几个世纪那么漫长,只因他不知道该如何开口解释,在感情面前,他不知道怎么去哄女人,只知道喜欢就留下。   “我……我不是对你说过了,不会和叶敏订婚?”许久,他突然冒出这么一句,一向独裁专断的他说这句话的时候竟然带着忧伤的口吻。   这和他的性格完全不符,白小悠听了,似是不敢相信这样的语气是从他口里说出,但更惊讶的是他的那句话。   不会和叶敏订婚,是,他是说过,可他说过之后又做了些什么?   “……”   白小悠在惊讶的同时,对他的解释颇有些无语,索性扭头不再看他。本以为对于自己冷漠的态度他会发火,哪想到下一秒他的语气更加柔和。   “我有我的苦衷,相信我,会处理好一切的。”慕长轩接着说了一句。   他望着她侧面轮廓,许是这两天烦心事所致,加上没好好吃饭,她脸上的轮廓更加的清晰,线条明显,如瀑的黑发散落下来,看得他愣了神。   他情不自禁的伸手,将她的黑发掳到耳垂后,看着她憔悴不堪的脸,他哪里还有什么脾气,一颗心早已疼得支离破碎。正想说些安慰的话,可她却抢了先。   “你和谁订婚关我什么事?”她回过头,狠狠的瞪着他,一点儿也不领情。   这个男人如此狠心,此刻他在她眼中就是魔鬼,她再也不要相信他的话。最让她难以忍受的是昨天晚上,在那种情况强要了她,和禽兽有什么区别?她说过,若是他后悔,她绝不会原谅。   伤害已经酿成,不是一两句话就可以抹去的。就算他心里有她,可他这么自私,她今后跟着他,不死也得脱层皮!不光是她,知道他们关系的所有人都觉得他们不合适,确实,她昨天明白了这个道理,他们之间不合适。   陈慧曾说,自己跟了他,只有听命的份儿!现在不就是应证那句话吗?上午的时候她到客厅看了一会儿电视,中午程佩歌过来一直在床上躺着聊天,只因身体愈发的虚弱,连行走都显得有气无力。   她这个样子,他满意了么?   “你是因为看到我和叶敏去了婚纱影楼才下定决心要离开的吧?”面对她的冷漠,慕长轩尽量做到视而不见,继续追问。   如果事情真的是程佩歌说的那样,那么他和她一切都是误会,或者他应该将心里的想法告诉她,给她一颗定心丸,让她不要胡思乱想。   “慕长轩,你真自以为是。”白小悠冷笑,小脸愈发苍白。   然而,他却不在意,将她的身子轻轻拥入怀中,紧紧抱着,如此真实的触感,他不想失去,像是思虑了许久般,他突然在她耳边轻轻低语,“小悠,我们在一起吧!”   “……”   白小悠的身体本就虚弱,如今被他这样抱着,总感觉有点儿喘不过气,想将他推开,却听到他说那么一句煽情的话,娇小的身子不禁在他怀中抖动了一下,大脑仿佛遭雷劈了一般。   慕长轩感受到她身体的僵硬,将她轻轻推离,双手搁置在她的肩上,看着她脸上震惊的表情,继续道,“等我处理好一切就放你出去。”   这话一出,某女的心又被打入冷宫,她扯了扯唇角,不敢去看他的眼,别过头问,“说来说去你还是要囚禁我,为什么?”   只因他的眼神太过于温柔,她本就是一个容易心软的人,怕这样下去又会万劫不复。不过,她万万没想到他会说出那句话来,我们在一起?代表什么呢?虽然他说了不会和叶敏订婚,可他会和自己结婚么?   呵!她竟然还想和他结第二次婚,说来说去,她的命运早在三年前就在他手中,一直围着他转。这中间的三年,虽然他没在自己身边,可她从未忘记过这个男人,偶尔想起像是一场梦!   不然,她以为自己这三年是在等谁?慕子卿两年的纠缠,她都没有应承,却在慕长轩回国的当日和他发生了关系,虽说是在她不清醒的时候进行,可她醒来之后呢,明明可以反抗,还是让他吃了个透!   “听话,你现在不能出去。”他柔声的话传入耳,那么不真实,听在她心里只会让她更加的矛盾。   慕长轩很不喜欢囚禁这个词,他将她带到这里来,不光是为了不让她逃离,也是为了更好的保护她。   叶敏疯了般的纠缠他,不管他怎么说都不肯退婚,他只有她在酒吧和众多男人们喝酒跳舞的照片,并没有最确切的证据证明她是一个水性杨花的女人,所以,面对媒体,他还没有十足的把握。   这件事,他一直在处理,希望尽快找到证据,好在订婚之前彻底击垮叶家,让叶家来承担一切。   但如果这个时候他和白小悠的关系曝光,无疑对他不利,而白小悠就会成为全A市人人攻击的对象,媒体他可以解决,可众人的嘴呢,他有办法全部堵住么?所以,在这之前,他没打算将心里的想法告诉白小悠。   白瑜尘上午来找过他,虽然他并未将白瑜尘放在眼里,但毕竟他是白小悠的亲生父亲,二十年的养育,白小悠这丫头一向迷糊,在不久以后她恐怕会不计前嫌的原谅白瑜尘。而他,却不想让白瑜尘将她带走!   就算他自私吧,只有她在身边,他才会安心,他决不能让任何人将她从自己身边带走,包括她的父亲!   今天,他确实是没了办法,说了一点点,却不能完全告知,只希望她可以理解他!   六爷,您不说,谁知道啊?您一向独裁惯了,可知这种独裁用在感情上只会让对方受伤!   “慕长轩,我不管你有什么理由,我现在只想出去,你放我出去!”白小悠见他今天这么好脾气,忍不住继续对他控诉。   慕长轩皱眉,对她简直是无可奈何,深深叹息,轻轻唤了声,“小悠!”   那语气里的无奈那般明显,让白小悠的一颗心也跟着软了下来,睁着一双大眼无辜的看着他,那模样简直让面前的男人疼到心坎儿里。   “……”   白小悠什么都没说,只是看着他,好像刚才的一切都是梦!他那么温柔,眼睛里流露出的情感那么真实,她该相信么?   慕长轩还想说什么,却被突如其来的电话铃声打断这一切美好。   “什么事?”他深情的看了一眼面前的女人,走到窗前方才接起电话,语气生冷,仿佛和刚才的他是两个人。   连白小悠听到他冷冷的呵斥声都有点脊背发凉的感觉,这个男人脾性太古怪了,恐怕不是她可以驾驭得了的!   “我知道了,你买点吃的上来。”他继续对着电话那头吩咐,偶尔会转过头来看床上的女人,每当看向她,他阴鸷的眼眸就会变得柔和。   挂断电话,他走到床边对白小悠耐心的嘱咐,“我需要出去一趟,已经吩咐人买了吃的,一会儿就会送到,你先吃点儿,等我回来……”   而她却不买账,“我说了我要出去,如果你不放我出去,我就是饿死也不吃!”   “那这样,等我回来我们一起出去!”他好脾性的哄着,似是没了办法,看着她瘦弱的肩膀,不敢再对她施加任何压力。   所有的一切都让他去背负吧,他曾在心里承诺过,不会让她受到伤害,可现在呢,他都做了些什么?   “……”对他的好耐心,某女再次无语,咽了咽口水,终究什么都没说。   见她依然不说话,他在她耳垂轻轻吻着,低声说道,“嗯,我尽量快点儿回来,乖,知道么?”   这一刻,这个冷漠的男人对她,仿佛倾尽了所有的温柔!   ------题外话------   因为最近身体欠佳,实在是大脑空虚,今早四点起来码字,我靠在电脑前睡着了……   今天就这么多吧,我要好好理理思绪,明天争取多更…。   最后,谢谢一直支持我的亲们,放心,我会努力多更的!   ☆、109 六爷知道三年前小悠悠喜欢他!   白瑜尘本就为白小悠的事伤神伤力,现在听说蒋怡玲和白灵萱在医院里打了起来,心里不由得更加烦躁。两个女儿一个儿子已经让他筋疲力尽,何况蒋怡玲肚子里还有一个,此刻他觉得力不从心啊!到底是老了,等白正宇留学归来,他就应该退位休息了。   来到医院,白灵萱脸上的伤口恶化,需要重新包扎,隔着老远他就听到了惨叫声。心里呀是一万个纠结!   “轻点儿,你们到底知不知道包扎呀,啊?嘶……疼死我了!”即使是在这样的情况下,白灵萱还不忘对为自己包扎的医生怒吼,总觉得他们没有医德,故意整她,看她的笑话。   听说蒋怡玲动了胎气,正在妇产科安胎,她后悔呀,怎么不下手重一点儿,直接将她的孩子给弄没了,竟然敢和她叫板,简直是不知自己的身份。她绝对不会让蒋怡玲的孩子平安出生,留下祸根。   不光爸爸是她的,白家的一切也只能是她的,她不会让任何人有机会觊觎!   眼前她脾气暴躁也情有可原,试问,有谁知道自己被毁容之后还能心平气和的对待。到现在为止,他还是想不明白到底是谁对她下的毒手。她发誓,等她恢复以往的靓丽,一定不会放过那群人,她会让他们生不如死!   “白小姐,你的伤势很严重,如果再这样,恐怕连整容手术也没有办法进行,一旦伤到筋骨,可就麻烦了!”医生耐心的提醒,对于这位暴脾气的千金小姐他哪里有胆儿得罪哟。   白灵萱一听自己的脸可能面临不能整容的结果,顿时炸了毛,非但不理会医生的好意,还将人家骂了个狗血淋头,“你胡说,有你这么做医生的吗,啊,你是巴不得……”   “萱萱,够了!”一阵严厉的声音夹杂着满腔怒火,白灵萱说到一半的话被他打断。   听到这一声怒喝声,医生的心总算是平静下来,救星来了!他们可不想再被白灵萱骂了,偏偏这位小姐又得罪不得,他们医院好多项目都是白氏集团协助投资,哪里还敢得罪人家的千金大小姐啊!   好在这个包扎总算是结束了,他们的一颗心啊,终于得到解脱!   白灵萱看向门口的人,她的面部全部被白色的纱布缠绕,因而她脸上的表情根本让人无法看清,只听她不耐烦的说了句,“好了,好了,都给我出去。”   主治医生和护士听到她的话犹如得到特赦令一般,对白瑜尘礼貌的点点头,然后带着一群护士出去了。   昨天她从迷糊中醒来没有见到白瑜尘,这会儿才见到他来,心中难免有些憋气。   这次,她没有向以往一样对白瑜尘撒娇,撅着小嘴不予理会,反而背对着白瑜尘躺下,看来是大小姐脾气又犯了!   白瑜尘只觉得头疼,这两天他才真正体会到什么叫累!   或许是平时太过于惯着她,而且白小悠的事情一直磨在他心里,现在白灵萱的伤势解决了,他懒得好脾气的去哄她。看到她不理会自己,白瑜尘在原地站了一会儿,最终没能走过去,而是为她关上门退了出去。   虽然他关门的声音极轻,可还是被耳尖的白灵萱给听到了。他竟然走了?她遭受到这么大的伤害,他不但没一句安慰,进来就朝她怒吼,现在还对她不理不睬?   “白瑜尘,你不是人!”她疯了般的从床上直起身子,掀翻了柜子上的所有东西,然后将床上的枕头被子全部扔在地上,这一动气,又牵动了脸上的伤口,疼得她几近崩溃,病房里传出她疯狂的惨叫声。   不,她不能失去爸爸的宠爱,她什么都没有了,怎么能连唯一疼爱她的爸爸也失去?自从她受伤,慕子卿一次都没出现过,昨晚蒋怡玲过来,和她在医院闹了个天翻地覆,今天白天她一整天都在处理伤口,直到现在才包扎,他都不问问自己好不好么?就这么走了?难道他就那么肯定蒋怡玲肚子里是个男孩儿?   哼,不管是男是女,她都不会让他有出生的机会!   白瑜尘在医生那里询问了一些白灵萱的情况方才来到妇产科,此时的蒋怡玲失去了以往的光彩,平时在他眼里那张漂亮的脸蛋儿显得苍白无力,或许在忍受着身体的不适,躺在病床上的她,眉头紧皱,神情哀伤,仿佛经历了一场劫难。   “瑜尘!”看到他来,女人的神情变得更加委屈,那双美眸里盛满泪花,看得人心都揪在了一起。   而男人听到她轻声的呼喊声并没有上前,只是站在原地微微叹息,他该怎么办?其实,当他听说蒋怡玲动胎气的时候,他有的并没有心痛,甚至在想或许她肚子里的孩子没了对他也是一种解脱。   他是不是很混蛋,连自己的孩子都忍心诅咒?可他真的累了,他现在一心记挂着白小悠和白正宇,根本没有心思去管其他人,这么多年,他欠了他们兄妹二人太多,只想在自己的有生之年弥补,让他们能够原谅自己之前的所作所为。   见他站在原地没有动,蒋怡玲显得更加可怜,那泪眼朦胧的样子还是让白瑜尘狠不下心,到底说她怀孕了,不管是男是女,他也不该对人家太冷漠。   “以后别去找萱萱!”然而男人虽然来到她身边,开口便是这样一句话,当真叫病床上的女人寒心。   他已经想好了,即使蒋怡玲为他生了孩子,他也不可能将她带回白家,只能将他们母子安排到别的地方。   听到他的话,蒋怡玲先是一愣,接着心里泛起阵阵酸楚。果然,男人都一个样,变脸比翻书还快,她才没那么傻死心塌地的对一个人。说到底,白瑜尘就是她生命里的一个桥,她必须借助他的力量翻身,否则怎么会在他面前如此低声下气呢?   在他面前她不得不装出一副弱势的样子,抽搭了几声,随后娇滴滴的开口,“我只不过是想去看看她,哪知她的情绪会那般激动,要不是我躲得快,说不定我们的孩子就没有了!”说完这些,她眼里汪汪的望着他,表情甚是委屈,好像她真的只是一个无辜的受害者。   “既然这样,那就好好养着,不该操心的事你不用操心!”白瑜尘冷冷道,并没有听取她的片面之词。   这话说完,他便不再想留在这儿,一个不爱的女人,他从来就不会去花心思,做这一切只因为她肚子里有自己的骨肉,怎么说也不能太过分!   蒋怡玲没有料到他说话会这么犀利,按理说,他对白灵萱也没了从前那般疼爱,她不禁纳闷儿,到底是什么原因改变了这个想儿子快想疯的男人?   ……   慕长轩回到慕家庄园的时候天色已经渐渐暗下去,从车上下来,不禁抬头仰望天边的红霞,觉得挺美!他从未有过这样的雅兴,更不会去关注什么样的天气,一切只因他的心情好了许多。   虽然白小悠没有言语什么,但她终于肯跟他说话了,或许他们之间的误会太多,需要时间去化解。   这么多年,他习惯了孤独一人,也许从来没有想过会对一个女人如此上心如此痴迷,这样的举动和他冰冷的性格并不相符,只要想到她,他的心情就会无条件的好!   “六爷,老爷子已经等候多时了!”下属见他半天都没有动作,只是盯着天边的云彩,恭敬的在他身旁提醒。   这六爷只要碰上白小姐就会变得不正常,他们已经习惯了!   听到下属的提醒声,某男才从思绪中回过神来,随后迈着矫健的步伐朝庄园内走去。   今天的庄园异常热闹,远远就听到了里面传出的欢声笑语,慕长轩不由得皱眉,这么多年,这座偌大的庄园里给他的感觉就是孤寂冷清的,而今天确实超乎想象。   “长轩回来了!”慕老爷子倒是眼尖,本来坐在沙发上看新闻,一眼就瞄到了玄关处换鞋的高大身影,难掩心里的激动,在众人嫉妒的眼中迎了上去。   慕长轩换好鞋,冷冷扫了一眼客厅里的众人,面上看不清任何情绪,薄唇微微勾起,“今天倒是挺热闹,都在呢?”他甚少说话,这一说,众人怎么会听不出话里的讽刺之意,可有人能当面反驳他么?   就算是过年庄园内也没这般热闹呢,怎么老爷子是要分财产了,所以才将各位都招了回来?慕长轩不禁在心里纳闷,要说这慕老爷子的心思他也猜不透呢!   慕家的子孙大部分都在国外的分公司,有的甚至在国外留学,可慕老爷子一个电话,就是再忙也不敢有所怠慢啊!   “六叔,恭喜你呀,终于要结婚了!”慕云初向来口无遮拦,像她这样花一般的年龄向来是有什么说什么,所以她的祝福在最前面也是最真心的。   “嗯!”慕长轩从喉间发出一个字,声音低沉,俊朗的脸上满是复杂的神色,对这个侄女破天荒地的露出一丝淡漠的笑痕。   可以说慕家的大部分人都不是很待见慕长轩,因为慕老爷子太宠爱他,而且他为人冷漠,别人就是想接近也难,况且,在他们这些人眼里,他就是一个贱女人不要的孽种。但这话能说么,慕长轩的势力谁不是有几分忌惮,所以表面上对他还是毕恭毕敬。   到底在慕家的兄弟姐妹中慕长轩算最小,而且有慕老爷子在场,当着老爷子的面大伙儿不得不对他客套。   “六弟啊,我们是特地赶回来参加你的订婚仪式的!”慕云初的父亲是慕家的老二,平时为人没其他人那么锋利,只因他也是慕易川外面的孩子,从而对慕长轩相对来说也友好些。   慕长轩面无表情的应承一声,“谢谢!”   可以说,如果是慕家其他的人对他说这些,他会懒得答应,那些人除了在老爷子面前逢场作戏还会什么?   “怎么样,新娘子是不是提前让我们见识见识?”   “是呀是呀,我们看看是谁这么有本事!”   随着老二的开头,其他人也不甘落后,都围着慕长轩家长里短的聊,可咱六爷呢,始终冷着一张脸,不作任何言语。   电话里说慕老爷子召集了所有人在慕家庄园,他还以为慕老爷子出了什么事,倒是没想到老爷子会召集慕家所有的人来参加他的订婚仪式。这确实让他意外!   难道他是想将这件事情闹得全城皆知,然后刺激伦敦的那个女人好让她主动回来?他从来就不相信慕易川是真心的疼爱他,如果不是为了那个女人,可能老爷子压根儿不会如此用心的对他吧?   慕长轩最讨厌这种应付的场合,虽然他没有说一个字,但毕竟人太多,他一言你一句的,叨扰得他很是烦躁,本想一声不吭的离开,却被慕子卿挡在了前面。   “六叔,恭喜,我们聊聊如何?”慕子卿温润的脸上浮现些许笑意,在众人面前他只能这样恭敬的称呼他。   可那声恭喜他却是真心的,他真的希望慕长轩能顺利的和叶敏订婚,那么他和白小悠才能有机会!   秋日的夜伴着凉爽的风,吹在人身上本该让人感觉神清气爽,两个男人来到湖边,偶尔飘零的落叶随风舞动,落到湖里,别有一翻风味,而他们都没有心思去欣赏。   慕长轩单手插兜,在夜色的渲染下,一双深邃的眸子显得更加暗沉,他在等慕子卿开口,他们之间确实应该好好的谈一下,他不会让任何男人有觊觎白小悠的机会。   相较于慕子卿表现得就没那么淡定了,刚才还温和的面容上此刻满是怒气,完全忘了他们之间的辈分,对着身旁的男人毫不客气的怒吼,“慕长轩,你将白小悠藏哪儿了?”   这两天他到处打听白小悠的下落,可终究一无所获,他明白慕长轩的手段,既然有心将白小悠藏起来,就不会有让他找到的机会,可他还是忍不住来问慕长轩,他是被急疯了呀!刚才看到他被那么多人围着,接受祝福,这无疑更增添了心里的怒意。   他都要订婚了,有了美娇妻,为什么还不肯放过白小悠?   这里没有外人,他不怕慕长轩威胁他,这两天他在找白小悠的同时也想了很多,他对白小悠的爱已深入骨髓,无法自拔,所以,不管发生任何事,他对白小悠绝不会轻易放手!   现在的情况无疑对他是有利的,慕长轩订婚已成定局,尽管他有很强大的势力,但碍于叶家的势力,他也不敢贸然退婚!所以,他不相信白小悠会甘愿成为第三者。   慕长轩面对他磅礴的怒气不予理会,双眸一直盯着湖面,里面折射出来的冷意尤为骇人那张冰冷的面容冷得让人不敢直视,吐出的话带着厉声的警告,“慕子卿,我的性格你应该清楚!”   这些天,他没有心思去和慕子卿较真,只因此刻他有更重要的事需要解决,叶敏是最大的祸害,在这之前,他对慕子卿的纠缠只能暂时隐忍!   他根本不想和慕子卿废话,不管他有多爱白小悠都是白搭,因为他会让白小悠心甘情愿的臣服在他身下,从此心里只能容下他一个人!说完这句话已经足够,他不想再继续停留,将白小悠一个人丢在公寓里他不放心。   当然,最重要的是,他想她了!分开才一个小时,就让他如此挂念,当真是对那个女人着了魔!   旋即,他冷冷睨了慕子卿一眼,那冰冷的目光如同碎了毒的冰渣子,看得人心惊胆战,转过身准备离开。   “你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为什么偏偏是她?你可知我们在两年前就认识了,我等了她这么久,凭什么你一来就要夺走她?”身后是慕子卿撕心裂肺的嘶吼声,那激动的情绪让他整个人失去了往日温润的形象。   这些话他早就想说了,凭什么,明明是他先遇到了,而且他们有两年的感情,为什么才短短的几个月,一切都变了?以往,白小悠虽然一直对他不冷不热,可也不会这般无情,都是因为慕长轩的出现,让白小悠本就摇摆不定的心受到蛊惑,彻底对他没了感情!   一切都太不合常理,他不明白,六叔到底有什么魅力,能让白小悠如此为他?一个狠绝的男人,她就不怕以后受苦么?   听了这句话,慕长轩停止了前进的步伐,突然刮起的一阵秋风,让头顶上的树叶飘落下来,从他眼前飘过,偶尔落到他的肩上,构成一道完美的画面,他站在原地并没有转身的举动,刚毅的唇角勾起一抹冷冷的笑意,似是嘲讽。   这个要分先来后到么,就算是,也是他先遇到小悠的,可能慕子卿还不知道三年前自己和白小悠结婚的事吧,如果知道,估计会气得吐血!   “你可知,她心里一直藏着一个人,你了解她么?”慕子卿见他停下步伐,以为已经触动了他的心弦,继续趁热打铁的将之前自己所知道的告知。   慕长轩这个人占有欲极强,如果让他知道白小悠心里还藏着另外一个人,估计他不会接受,他就是要伤慕长轩的心,让他知道,白小悠就算他得不到,他也得不到她的心!   果然,这话一出,慕长轩转过身子,脸色阴沉凌厉,一双阴鸷的眸子变得通红,薄唇紧抿,全身弥漫出一股萧杀之气,让周围的空气都冷了几分。   还有一个人?是谁?   见他面色变冷,慕子卿知道自己目的达到了,在慕长轩狠戾的眼神里再次说道,“她曾经结果婚你知道么?”   霎时,慕长轩的身子一僵,随后冷冷勾唇,冰冷的语调,“结过婚又怎样?”   那个人不就是他么,看来慕子卿并不知情,白小悠给他的可是清白的身子。离婚三年,没想到她还保留着自己贞洁,那么她心里的人呢?是谁,之前她的身子不会是给另外一个人保留的吧?   想到这些,他就嫉妒得发疯,霎时,脸色黑如墨汁,额上的青筋不动声色的跳动几下,紧紧窜在一起的拳头已经能看出暴出的经脉,差一点儿他就冲过去将慕子卿给办了,可在知道真相以前他不能如此冲动,强忍着心里的怒气,冰凉的声音带着一丝危险的意味,“那个人是谁?”   慕子卿哪里知道这里面的缘由啊,继续道,“她忘不了她的前夫,我想只要那个男人回来,你我都没有机会!”   闻言,慕长轩的身子微微抖动了一下,似是不敢相信他的话。随后,他脸上的冷意渐渐散去,阴鸷的眼眸瞬间变得柔和,紧紧窜在一起的拳头渐渐疏开,只感觉一股暖流渐渐流入他心底,无比的轻松舒适!   他说什么?忘不了前夫,他不就是她的前夫么?呵,三年前,她就喜欢他么?这个消息对慕长轩无疑是震惊的,但更多的却是惊喜。   她喜欢他,喜欢他!他难以控制心里的激动,默默在心里念着这句话,双眸微微闭着,似是想到了什么甜蜜的事情,唇角渐渐勾起一抹好看的弧度,看得人都愣了神!   “谢谢你告诉我这些,否则我一辈子都不会知道她会有那么爱我!”说完,他片刻也不敢耽搁,在慕子卿疑惑的眼神中离去。   原来,三年前她就喜欢上了他,而他却不知道。天!那个时候她才多大,懂爱么?那么小,他怎么忍心对她下手!说实话,那个时候他确实没想过对她怎么样,他们之间只是纯碎的交易,而且那时他以为爱的人是杜瑜锦,不得已才想出和她结婚的法子来刺激杜瑜锦,好让杜瑜锦回心转意。   此刻,他有些感激杜瑜锦,假如那个时候不是她太任性,他怎么可能有机会认识白小悠,他心尖儿上的人!这一刻,他才发现,自己究竟有多爱她!   他还隐隐约约的记得,当年她初见自己,那羞涩的神情,不知所措的模样,那般清纯无暇,他当时怎么就没有去关注?三年后,她的变化让他叹为观止,虽然她看到自己还是会害怕,但是眼神里已没了当初的羞涩,她长大了!   怔在原地的慕子卿久久不能回神,望着慕长轩渐渐消失的背影发呆,他不是应该发火么,不是应该受不了么,怎么看起来还挺高兴?这是怎么回事?   震惊中,他突然想到慕长轩离开时的最后一句话,似是不敢相信那个事实……   他的六叔就是白小悠的前夫?这怎么可能呢,六叔曾经结过婚?   慕长轩从湖边回来,本想连招呼不打就离开,可被慕易川的下属给看见了,想必刚刚在找他呢。   “六少爷,您在这儿呢,老爷子派人到处找您,叶小姐到了,您快进去吧!”   “告诉老爷子,我还有事儿,先走了!”慕长轩冰冷的声音响起,不带丝毫感情,并没有将下属的话放在心里。   此刻他的一颗心早已被那个女人填满,再也容不下任何人任何事!他感谢老爷子今天的聚会,让他知道了这个消息,以后,他会好好爱她,绝不会让她受到一丝一毫的伤害!   “哎……这可如何是好,六少爷,那叶小姐还在呢!”下属见他迈着大步离开,忍不住对他的背影呐喊,希望他可以回头。   ……   慕长轩怀着一颗激动的心往公寓赶,他此刻只想快些见到白小悠,如果不是慕子卿告诉他这些,他还被一直蒙在鼓里,蠢女人,为什么不说她喜欢他?   风尘仆仆的赶到公寓,却发现门外的四人都晕乎乎的躺在地下,霎时一种不好的预感涌上心头,就连开门事,他的手都忍不住在抖动。   好不容易开了门,直奔卧室,和他料想的一样,里面空无一人……   霎时,他整个人都瘫软了,卧室里还弥漫着她的气息,开了灯,卧室里灯火通明,里面冷冷清清,什么都没有!   走得这么急,而且衣柜里的衣服一件都没动,想必她是穿着睡裙离开的,只有一个原因,她是被人给掳走的!   是谁,究竟是谁?竟然敢带走他的女人,是不是他这段日子没做什么令人发指的事才让那些人这般张狂?   冷静下来,他没有片刻的耽误,将门外晕倒的保镖弄醒,先是对他们一番怒斥,随后又发出冷冽的命令声。此刻,那张冰冷的面容上满是杀意,连跟随在他身边的下属见到他那副模样,都冷不丁的打了一个寒颤。   六爷是真怒了!   白瑜尘从早上离开慕长轩的办公室后,就一直派人在暗中跟踪他,要说慕长轩身边的保镖极多,个个都出众,想知道他每天的行踪确实不是件容易的事,但人一旦松懈就会让人有机可乘。   当白瑜尘冲动卧室的时候,白小悠躺在地上,显然已经晕了过去,不由得对慕长轩更加的仇恨,他发誓,不管这个男人在A市有多么的厉害,他绝不会让他伤害白小悠一分一毫,他和慕长轩之间的梁子算是结大了!   此时的白小悠被白瑜尘带回了白家,由于两天没有进食,加上之前陈慧的死,她的精神状态一直不怎么好,慕长轩离开公寓后,她觉得无聊,想起床看看窗外的夜色,却没想到由此晕了过去。   在迷糊中醒来,发现自己处在一个陌生又熟悉的环境,动动手指,霎时一种酥酥麻麻的痛感让她眉头紧皱,垂眸,这才发现手上扎着针呢,她生病了么?   “小悠!”在她还没完全清醒时,一道关心的呼唤声打断她的思绪。   见到来人,白小悠并不感觉到奇怪,淡淡勾唇,苍白的面色在灯光的衬托下显得更加的无力,“是你?你想做什么?”   她或许没想到白瑜尘会从慕长轩的公寓将她带走,未免太大胆了些,她不敢想象如果慕长轩回来没看到她会做出什么疯狂的举动!   白瑜尘对她冷淡的态度并没有多少在意,缓缓走上前,脸上全是心疼,柔声开口,“你放心,以后我不会再让任何人欺负你!”   白小悠只觉得他的话讽刺,不禁冷笑道,“呵!白瑜尘,我的事还轮不到你操心,我劝你赶快把我放了!”   说实话,她宁愿在慕长轩的公寓里也不愿被白瑜尘带到这儿来,这里有太多伤心的回忆,只要想起只会让她更加的心酸!   “好,等你输完液你想去哪儿便去哪儿,爸爸不会阻止你。但是,慕长轩真的不适合你,你看看你,都被她折磨成这样了,难道还不死心么!”白瑜尘忍不住规劝她,只因他不想让她再一丁点儿苦!   “你呢,和他有区别么?说到底都是你的自私才酿成今天的苦果,白瑜尘你早该想到的,想让我原谅你,下辈子吧!”白小悠扭头,不想和他对视,更不想因为他的举动而轻易的原谅他。   往事历历在目,他对陈慧有多无情,对她和白正宇有多狠,她一辈子都不会忘!   ------题外话------   不管怎样,有你们的支持,我会努力的更新的,这一路谢谢有你们的陪伴!   ☆、110 慕长轩,你是混黑社会的么?   慕家凡是见过叶敏的人都不由得表示赞叹,说慕老爷子眼光不错,为小儿子寻得一个如此美貌如花的女人,举止端庄,温柔娴淑。总之一切好词用在叶敏身上一点儿都不为过!   叶敏从小就是在这样的环境下长大,面对哥哥嫂嫂的夸赞,还有慕老爷子的赏识,这种场合的应付对她来说是小菜一碟。   唯一让她不快的是,她这都来一个小时了,却半天没有见到慕长轩的身影,不免有些心不在焉起来,目光总是忍不住往门边看去,可得到的结果依然令她大失所望。听慕老爷子说已经吩咐人下去找了,怎么会去这么久,慕子卿到底找他有什么事?   “子卿,你六叔呢?”见慕子卿失魂落魄的归来,叶敏撇开众人,将慕子卿拉到一边,急切的问。   这场订婚虽然一切都安排妥当,慕长轩也答应了,可她总觉得事情没那么简单,会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发生,是她太紧张了么?或者是她对慕长轩太过于渴望,害怕失去,所以才表现得这么魂不守舍?   “六婶,你这么优秀,我相信你一定能俘虏六叔的心是吗?”慕子卿突然冒出这样一句,温润的面容上满是哀伤的神色。   就连他都觉得叶敏优秀,可为什么六叔就不能放手好好爱眼前的女人?叶敏和慕长轩不管出现在任何场合,无疑都是最般配的一对,而他却背着六婶藏着别的女人,还是人么?如果不是怕白小悠受到伤害,他可能已经将真相对叶敏抖露了出来。   叶敏被他突然转变的态度给惊呆了,特别是他说出的那句话,好像慕长轩在外面已经有了别的女人。这个,她当然知道,慕长轩本就是天之骄子,要说这一辈子只有她这一个女人是不可能的,她在面子上会装作若无其事,可背地里她绝对不会放过任何一个敢靠近他的女人,包括杜瑜锦。   试问有谁能做到自己的男人被其他女觊觎,除非不爱才会不在乎!   “子卿啊,你和你六叔最近是不是闹矛盾了?”叶敏说这句话的时候还不忘观察屋里人的动静,发现他们并没有因为她的离开而说什么难听的话,将慕子卿拉到更偏远的地方,方才放心。   慕子卿始终闷闷不乐,按道理说,平时的他特别招女孩儿喜欢,给人的感觉就像是冬日里的一道暖阳,让人舒适温暖,这样的男人怎会不讨人喜?可今天面对叶敏,他连基本的礼貌都懒得维持,因为心里藏了心事,让他对什么都没了心思。   “我还有事,先走了,对了,六婶,我真心祝福你能和六叔白头到老!”最后他说了这样一句话,也不管叶敏什么表情,很没绅士风度撇下未来的六婶离去。   叶敏望着他渐渐远去的背影错愕不已,虽然她没弄明白慕子卿到底什么意思,但有一件事可以肯定,慕长轩的心里藏着一个人,这就是他一直以来对自己冷淡的原因。可眼前除了杜瑜锦她想不到任何人,但杜瑜锦又不像是他心里的那个人,这到底是什么情况?   按理说,如果慕长轩心里的人真的是杜瑜锦,他大可以娶她,所有的人也不会反对,可为什么他会答应和自己订婚呢?   乱了,全乱了,她什么都不想管了,只要和慕长轩有关系的女人,她一个都不会放过,此刻最该解决的女人就是杜瑜锦,看来在订婚之前她应该要解决掉那个贱人,否则她心里会不安,总觉得会有人出来捣乱!   刘琴见自家儿子进来,也没发现他脸色阴郁,一心系着他的终身大事,在这样的场合下,她忍不住将自己的心里话给吐了出来,“爸,您看子卿也到了结婚的年龄,他和白氏的千金是情投意合,今儿个趁着喜庆要不将慕子卿的婚事也一并宣布了吧!”   刘琴根本不知道白灵萱被毁容的事,估计知道了这场婚事她也不会同意,就算白灵萱的家世再好,她总不能让儿子娶一个毁了容的女人吧,说出去多没面子,别人还以为她儿子没人要呢!   慕子卿显然没有料到她会当着大家伙的面说自己的终身大事,他此刻就是想拒绝也拒绝不了,只得在慕老爷子还未发出命令的时候将胡说的刘琴拽到一边儿。   “妈,你怎么能这样,婚姻是儿戏吗?”他不顾场合,对着刘琴就是一阵怒斥,虽然声音不大,但还是被有心之人听了去。   “哟,想高攀啦,子卿不是还小吗,大嫂您这么着急算怎么回事啊!”一道尖锐刻薄的声音响起,让在座的其他人听了忍不住嘲笑出声。   紧接着,就是更为难听的话传入整个大厅,几位弟媳毫不顾忌的在这样的场合损她,只因她的身份低微,好欺负。   “就是,这家世嘛虽然是重要,但要是不懂礼数将来嫁进我们慕家,还不丢脸吗?”   “哈哈,我也这么觉得,这家世啊倒是其次,如果像大哥一样讨了一个疯婆子,一辈子可就毁了!”特别是这句话简直是戳到了刘琴的痛处。   结婚之后的几年,慕尘浩总是骂她疯婆子,此刻被人捅了出来,还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怎么说她也是她们的大嫂,难道一点儿礼仪都不懂么?   忍无可忍的刘琴想上前去跟她们去理论,却被慕子卿拽住了胳膊,让她冷静。刘琴在慕家的地位本就低下,如果贸然前去,吃亏的只能是她自己。况且,她们说的也是事实,只不过话说得难听了点儿。   在慕子卿眼中,刘琴确实不是一个合格的妻子,慕尘浩身为慕家的长子无疑是最忙碌的,可她不但不知道体谅,总是扯慕尘浩的后腿,每天怀疑这个怀疑那个,在公众场合没少让慕尘浩丢脸,这样的女人,哪个男人能忍受?也难怪他的父亲会在外面找别的女人,早些年慕子卿还有些怪父亲,认为他不称职,可近几年他算是明白慕尘浩的痛楚了,偶尔他还会为父亲抱不平。   刘琴不光是对父亲,对他也是一样,什么事情都要插上一脚,此刻,他的婚事就是最好的例子!   可到底刘琴是他的母亲,看到众多人针对她,他也没什么好脸色,但这些人都是他的长辈,在爷爷面前他也不好发作,只能让刘琴忍忍,她们嘴上热乎热乎也就过去了。   “哈哈,就是就是!所以说呀,这婚事还是得斟酌!”   “你瞧瞧咱六弟,多会挑人呀!”   几位弟媳见刘琴忍气吞声,忍不住在一旁煽风点火,平时她们对刘琴就没少奚落,总觉得像她这样身份的人不配嫁她们慕家,说出去有失颜面,偏偏某人还不知道检点,越是公众场合越是掉链子,将慕家的脸都丢光了。   这时,坐在沙发上的慕老爷子开口打破了僵局,“行了行了,都少说两句,子卿的婚事还是等长轩订婚以后再说吧,你也不必太着急。”   此话一出,刚刚还热闹的客厅顿时安静下来,直到叶敏走进来才打破沉默。   “敏儿,怎么样,找到长轩了吗?”慕易川见她的情绪有点儿低落,忍不住问。   “爷爷,不用找了,六叔已经离开了!”一旁的慕子卿插话道。   这话一出,慕家的众位长辈都将目光移到了叶敏身上,倒是想看看这位未来的慕六夫人如何处理自己夫君的不告而别。   面对众人好奇的目光,叶敏将自己隐藏在心底的情绪压了下去,淡淡的扫一眼众人,然后方才对慕易川开口,“哦,是这样的,长轩刚刚给我来过电话了,说是有急事需要处理,慕伯伯,要不这样吧,我就先回去了,改天再来看您!”   她回答得那么自然,即使是在这样的情况下,慕长轩撇下她一个人离去,面对众多的家长她依然能应付自如。   “也好,我让人送你!”   “嗯,谢谢!各位哥哥嫂子,我先走了,你们聊得开心点儿!”叶敏走之前还不忘对众位哥哥嫂子打招呼,那语气里的尊重啊,没来由的让人喜欢她。   “好好,都一家人了还这么客套,有空常来玩儿啊!”   “嗯,一定一定!”   慕老爷子其实早就知道慕长轩已经离去,他那个小儿子他当真是一点儿办法都没有,不告而别不是第一次,可现在这样的场合离去实在是太不像话。之所以会在那么多人面前那么问叶敏,就是不想她太难堪,哪知慕子卿却将事情给捅了出来,他还怕叶敏会尴尬呢,没想到这个媳妇倒会化解,这无疑让慕易川又对她增添了一抹好感。   如果换了别的女人说不定就闹起来了,如此识大体的女人,也只有她才配得上自家的儿子!   程佩歌从白小悠哪儿出来之后想了很多,决定向林亦飞辞职,这些日子的相处,她发现自己已经慢慢的喜欢上了林亦飞,那个妖孽一般的男人!可她的身份低微,林夫人中意的儿媳一直是慕家的长孙女慕云初,在还没完全陷下去之前,她只想赶快逃离。   “你最近是怎么回事,这些都是怎么办的,啊?”林亦飞见她没经召唤就进来自己的办公室,顿时将桌上的文件一摔,那张绝美的脸上却看不出有任何生气的迹象。   一个文件都整理不好了,真不知道她这些日子在想些什么!   程佩歌双手交叠的站在一旁,默默忍受着他的呵斥,好像已经很久了,他没有对自己再发脾气,今儿个又吃炸药了么?   低着头,她不敢去看他的脸,缓缓的说道,“那个BOSS,我想辞职!”   话落,林亦飞的面色稍稍一僵,问,“什么?你……你不想干了,不是说挺缺钱的么,难道找到了更好的出路?”   “没有,就是不想干!”程佩歌怕他误会,立即解释。   像她这样的人,上哪儿去找到更好的工作啊,说实话,跟着林亦飞只是偶尔受些憋屈,工资还是可以的。她确实很缺钱,家里的条件本就不好,如果她辞了这份工作恐怕对家里的经济造成损失,一时间她陷入两难的境地,没了刚进来时的底气。   她低着头不说话,林亦飞又问,“谈恋爱了,和男朋友吵架了?”   见他误会得愈加不着边际,程佩歌一时心急,抬眸对上他那双勾魂的桃花眼,霎时颇有一种电流袭击整个身体的感觉,让她全身都酥酥麻麻的,继而她的脸刷的一红,窘迫的垂眸,低声的否认,“不是,像我这样条件的人怎么会有人看得上。”   她鲜红的面色没能逃过林亦飞的双眸,想到醉酒那天和她相拥而眠的一个晚上,他的面色也有些别扭,可他到底是经常流连花丛中的男人,也就一时的不自在,随后不耐烦的说,“行了,别闹情绪了,大不了上次的事我不扣你工资就是!”   上次她和白小悠跑去酒吧喝酒,在他的爱车上吐了个天翻地覆,事后他说要扣她两个月工资,疼得程佩歌心里啊,简直是在滴血。   一想到这些,她又来了勇气,但语气里还是带着一丝惧意,“可我……真的不想干了。”   “工资嫌少?”他又耐心的问。   见她站在那儿没动,他没来由的心烦,没好气的承诺,“行,看在你这几个月尽心尽力的份儿上,给你加五百!”   “这个……”程佩歌动心了。   五百啊,对她这样的穷人来说,一次性加五百确实不少了,而且现在家里也急需要钱,她不能耍小性子。   林亦飞看她还杵在原地没有动,也没有任何言语反驳,没来由的一阵心烦,怒吼道,“如果还不行就滚蛋,哪来那么多事儿啊!”   “我做,才没那么笨涨了五百块工资还不做的。”程佩歌看他真发了火,也不敢再造次,低声的嘀咕着。   听到她应承,林亦飞算是舒了一口气,“那还等什么,还不快去做事。”   “哦!”   切,胆儿越来越大了,还敢辞职,他平时对她不好么?唉,不对,他干嘛要这样挽留她?她不干了不是很好么,她可是自家太后派来的奸细!天,他在抽什么风,竟然去挽留了她……   白小悠输完液整个人感觉好多了,她不想继续留在这儿,非要白瑜尘放她出去。此时,她只想一个人待着,哪儿也不想去。   白瑜尘经不过她的软磨硬泡,只好答应了她的请求,让几个人送她回了之前的公寓,然后在暗地里偷偷保护她。   其实他是想将白小悠送到更远的地方,好让慕长轩找不到,等这一段风声过去了再接她回来,但他知道白小悠是不会听他的安排的,索性都随了她,然后在她身旁好好的保护她。   将白小悠刚刚送走,还没来得及喘气,管家就慌慌张张的过来通报,说是慕长轩已经带着一群人闯到了门外,等着白瑜尘出去,否则他非烧了白家大院儿。   白家是老宅,白老爷子生前所留下的,这么多年,他们一直住在这儿,不说这座老宅的价值,就是这块地也是价值连城。况且这里有白瑜尘和陈慧的回忆,他哪里会让人给毁了!   “不知慕总裁大驾光临有何要事?”白瑜尘学着慕长轩白天的口吻,出了大院儿的门,看着他身后黑压压的一群人,不免有些恐慌。   可他到底也是经历过风霜的人,要说两人真正较量起来,他没有十足的把握会赢,但也不至于输得太难看,结果就是两人会弄个两败俱伤。   慕长轩面色阴沉,阴鸷的眸光冷冷的射向白瑜尘,犹如一把破冰而出的利刃,让跟在白瑜尘身边的老管家都忍不住的打了一个寒颤,在心底叹息他的气势太过于强大。   他当然能听出白瑜尘话里的讽刺之意,要放火烧白家大院儿也只是吓吓他,现在是文明社会,他又不是十恶不赦的恶霸,怎么可能做这么庸俗的事,真正的较量是在生意场上,他这样说只不过是想给白瑜尘一个警告。   “放了白小悠,我会当做什么都没有发生过!”许久,他双手负于身后,冷冷道出这句话,那身上所散发出的气势俨然一个王者,连久经风雨的白瑜尘都被他的气势给震慑到了。   假如白瑜尘一定要和他作对,他会收购这片土地,这和放火烧他的房子有什么区别?呵,敢带走他的女人,除非有三头六臂!   白瑜尘确实很觊觎慕家的势力,如今能震得住慕长轩的人恐怕也只有慕老爷子,为了自己的女儿,他只有先服软,然后再约个时间找慕老爷子好好协商协商,相信慕易川也不会让自家的儿子胡来。   明明都要和另外的女人订婚了,再来纠缠他的女儿算怎么回事?   “她不在我这儿!”白瑜尘憋下心里的一口气,直言不讳的回答,如果惊动了其他人,他这张老脸往哪儿搁?   闻言,那张冰冷的面容上顿时铁青一片,一双黑眸里满是怒意,看得人毛骨悚然。   随即,他冷哼一声,唇角勾起一抹冰冷的笑意,冷声警告道,“哼,白瑜尘,我劝你聪明点儿!”   白瑜尘本想解释,这时,只见慕长轩的下属倚在他耳边悄声说着什么,不敢贸然上前去打扰,只是站在他对面观察慕长轩的一举一动,随后,慕长轩的面色渐渐舒缓,特别是眸光里闪出的一种期待的光芒,让白瑜尘不明所以的看着他。   是白小悠被他发现了么?   “白瑜尘,你最好记住我今天给你说的话,否则,这房子……呵!”话点到为止,他相信白瑜尘不会不明白,现在最重要的事是尽快找到白小悠。   白瑜尘痴傻的愣在原地,看着慕长轩带着一群人疾步的离去,总感觉他的势力不像只有慕氏撑腰那么简单,难道他还有别的势力?光是一个慕家就已经让他很头疼了,如果这个男人还有外力相助,他是万万不敢招惹。   突然他好像想到什么,对着一旁同样发愣的管家冷声嘱咐,“快,给小姐打电话,让她快些离开公寓!”   “哦哦!好,我这就去!”老管家回过神来,脑后划过一大滴汗水。   白小悠回到公寓后,一直坐在客厅对着陈慧的遗像吐露心声,可能是有感而发,不知不觉脸上已布满泪水,如果不是座机的铃声打断,这一哭也不知道要哭到什么时候。   她擦干泪水,缓缓走上前,拿起电话接起,“喂,哪位?”   “小悠,你赶快走,慕长轩找来了!”白瑜尘在电话那头急切的喊道,仿佛是火烧眉毛的事。   白小悠冷冷道,“与你无关!”接着啪的一声挂断电话。   可刚挂断,电话就像催眠符一样的又响了起来,她懒得去管,可还是一直响个不停,她觉得烦,怒气冲冲的将电话线给拔断了。   慕长轩找来了?她确实应该要赶快离开,不能让他们任何一个人找到,本以为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哪里想到这么快他就找来了!   这边,慕长轩坐在车后座,不停的拨打着一个电话号码,起先电话响了许久无人接听,接着就是无法接通,悬着的一颗心霎时紧绷了起来,由于太过于激动,手机被他从车窗扔了出去。   “停车!”一声暴喝,让前排的两人皆为一怔,驾驶座上的人听到这一声怒吼,立马踩了一脚急刹车,握着方向盘的手早已大汗淋漓。   慕长轩从车里钻出,大力拍上车门,然后绕到驾驶座旁,打开车门将里面的人提了出来,两个下属根本不明白怎么回事,结巴的唤了声,“六爷……”   “都给我滚下去!”他再次怒吼,脸色难看至极。   这么失常的六爷他们还是头一次见到,车里的另一个人颤抖着身子从车上下去,还没反应过来,就看见黑色的布加迪从他们身边飞奔而去,那速度,让杵在原地的两个男人都为他捏了一把冷汗。   “唉,爷,您慢点儿!”下属忍不住对着早已远去的慕长轩嘱咐,一颗心差点儿从胸口蹦出。   慕长轩将车速提到最快,根本不去管路上的其他车辆,一路狂飙,路上的交通因为他的出现而乱了阵脚,可他依然开着那辆显眼的布加迪在街上飞驰,只希望能快点儿见到她。   白小悠接到白瑜尘的电话之后,几乎是半刻也不敢停留,什么也没带,两手空空的从公寓溜了出去。走出电梯,她四处扫了扫,在确定没有什么可疑的人之后方才迈开步伐,一边走还不忘回头盯着身后,生怕会被别人知道了她的行踪。   “哎呦!”突然一个不明物体挡住了她的去路,她本能的发出尖叫声,扭过头才发现自己撞到了一个冷硬的怀抱,正想道歉,忽然想到什么,明白过来已经来不及了。   “白小悠,你偷瞄什么呢,大半夜的做贼啊?”随后,熟悉低沉的声音响起,带着调笑的意味,白小悠以为自己是听错了。   抬眸,发现男人脸上挂着笑,那么温柔,让白小悠怔在原地出了神!   瞧瞧吧,他没事儿又抽风了,笑得那么柔和,不是要人命么?她本就是一个意志力不强的人,面对他的温柔陷阱毫无招架之力,偏偏这个时候他又对着自己笑,是不是哪里出问题了?更可恶的是,他还嘲笑她,不就是为了躲避他,她才这样的吗,他还好意思说?   慕长轩见她一动不动的盯着自己,趁机伸手将她的小手放在自己掌心包裹,柔声道,“走,跟我回去!”   或许是这一路上太赶,背负着强大的思想压力,他的心狂跳不止,好像在见到她之后跳得更为猛烈了,虽然是放心下来,可在见了她后,那种激动的心里让他的一颗心好像受了什么蛊惑一般,怎么都舒缓不下来。   “唉,我不要!”白小悠平时本就迷糊,被他牵着的手从掌心传来一股难以说清的暖流,从而蔓延至心底,让她全身都有一种被温暖贯穿的感觉。   可……她为什么要跟他回去,被他关起来么?真当她是一只温顺的小绵羊了?   本以为他会发火,会强制性的将她给拖走,哪知男人却停下脚步,弯下身子,那双深邃的眼眸盯着她娇俏的容颜发呆,随后无可奈何的开口,“我以后不关你了,只要你不给我惹祸就行,嗯?”最后一个字他说得极具诱惑力,仿佛他们之间在做着一场交易,让白小悠捞了个大便宜。   “慕长轩,你……是不是生病了?”这样的他真的很让白小悠怀疑是不是脑抽了,可老抽这样的话,她是万万说不得的,只能说得委婉点儿。   这么小心翼翼还是被他给逮着了,怎么办?   他听后并不生气,反而将面前的小女人拥进怀里,耐心的解释,“没有!”   这种失而复得的感觉,让他不得不对她像呵护珍宝一样的呵护,生怕一眨眼怀里的人儿会再次消失。   这一刻,他告诉自己,只要她开心,什么都好!   “哦!”白小悠也跟着脑抽的回了一句,靠在他怀里静静的享受着这一刻的宁静。   如果不是因为下属的到来,他们会在此相拥到忘了时间,好像全世界只剩下他们二人。   白小悠听到脚步声,抬起头,偷偷瞄着慕长轩身后的人,发现他们都站在三米外的距离,很整齐的等候着,她不用想就知道是慕长轩的属下,可她从来没见过这么多,口无遮拦的问,“慕长轩,你是混黑社会的么?”   慕长轩哪里会想到她会问这么一句,不由得笑出了声,“哈哈……都散了吧!”随后又对着身后的下属冷声吩咐,怕是吓着了怀里的女人。   “你笑什么,我问你话呢?”白小悠冷着脸继续追问,心里愈发惶恐不安。   这样的男人即使不是黑社会的,她也不敢招惹啊,况且之前他囚禁了自己,她还没原谅他呢,现在这样算什么?   “如若我说是呢,你会怎么样?”慕长轩心情极好,有一种想要逗逗她的冲动,也顺便看看她什么反映。   白小悠听后,身子在他怀里一颤,仿佛他是一个杀人恶魔,低着都小声嘀咕着,“我……我当然避而远之了,才不想死得太惨!”   “呵,现在知道怕了,以后看你还敢乱跑!”慕长轩低头,薄唇在她耳垂边际轻吐出一句话,带着危险的警告意味又不失温柔的宠溺。   白小悠听了他的话,嘴角一抽,脑后划过一条黑线,“我,我哪有……咳咳,哪敢啊!”   虽然偶尔她也不会怕他,可都是在气急的时候,此刻她倒是真怕他!她宁愿他此时对自己发怒,也不至于现在面对他的温柔毫无办法!   接着,白小悠被慕长轩带离了小区,似是受了什么蛊惑一般,很听话的被他牵着,跟着他上了车,两人的手始终紧紧的握在一起,这一刻,好像沉睡的万物都复苏了!   ☆、111 小悠,我是真心的!(精)   这注定是一个不平常的夜,有人欢喜有人忧。   叶敏安静的坐在车后座,车窗外偶尔射过来的街灯打在她美艳的脸上,清晰的轮廓,给她精致的面容无疑更增添了一抹诱人的光芒。但美人面色忧郁,从慕家庄园出来后一直闷闷不乐,似乎是在想什么心事。   “停车!”她突然紧张的一声叫唤,迫使前面的司机慌忙的踩了一脚急刹车。   司机很礼貌的问,“叶小姐,有什么事么?”   叶敏一边解释,这边已经下了车,“你就送我到这儿吧,我还有点儿事,谢谢了!”   慕长轩?刚刚不是他么,她分明看到他脱下外套为一个女人披上,只是距离有些远,而且慕长轩身形高大,完全遮住了他面前的女人,让她没能看清他面前的女人到底是谁。   站在大街上,她努力搜寻着那一抹熟悉的身影,霎时,一种天旋地转的感觉袭遍全身,头痛欲裂。她双手捂头,由于那种眩晕感差点儿让她整个人崩溃,蹲下身子,一直在心里默念,是谁,会是谁?   不,她不能容忍这样的事发生,一定要将那个女人揪出来!   可当她真正赶到那个地方除了来来往往的人群,什么都没有。莫非是她看错了?不,慕长轩的背影她那么熟悉,那举手投足见所流露出的气势绝不是一般人能比的。   除了客户,他一天到晚接触的人就那么几个,会是谁呢?   是杜瑜锦吗,除了那个女人,她想不到任何一个和慕长轩近距离接触的人!呵,杜瑜锦,我们的战争才刚开始,准备接招吧!   这边,慕长轩看到白小悠手上的针孔,心疼得整颗心都揪成了一团,这才离开他几个小时,怎么就打上针了,生病了吗?   当得知她是因为两天没有吃饭而昏倒时,二话不说,让司机停了车,在附近寻了一家餐厅,不管白小悠同不同意,将她拉下了车。   下了车之后,慕长轩感受到她的身体在自己怀里冻得瑟瑟发抖,毫不犹豫的将自己身上的外套脱下披在她身上,完全没有预料到这一幕会被叶敏看了去。   但白小悠似乎并不领他的情,将他披在身上的外套扔给他,冷声道,“我不需要!”   这个动作会让她想到,不久前他们一起出差去C市,他将自己的外套脱给叶敏,完全不顾身后的她已经冻得全身发抖,以至于让她回到房间之后受了风寒,到了小镇还发高烧,这些伤害都是他造成的,如今他这般,谁知道他以后会不会再次抽风的对别的女人好,刺激她的神经,让她眼睁睁的看着他们亲热的举动心酸?   “天冷,别着凉了!”慕长轩没想到她会将自己的外套扔回来,耐心的哄着,再次披到了她身上。   白小悠努着嘴,脸上全是不悦的神色,她伸手想再次将他披在身上的手拿开,这次却被他的大手制止,他按住她的小手,不解的问,“又怎么了?”   “我,我……”白小悠的心里素质一向不怎么样,从喉间发出这一个字却不知道该说什么。   他耐心的等着她的下文,可见她半天没说个出所以然来,微微皱眉,不给她解释的机会,霸道的牵着她的小手继续往餐厅的方向走去。   “不去了!”她突然甩开他的手,像是在赌气。   慕长轩显然没有料到她会突然甩开自己的手,一时也没有防备,让她得了逞,霎时,刚才还温柔的面色骤然变冷,深邃的眼眸死死锁在她娇俏的面容上,想要洞穿她心里的一切想法。   白小悠知道他生气了,便不再理他,往相反的方向离去。   他看着她离去的背影,隐忍着心底的怒意,大步追了上去,拽着她的胳膊怒吼道,“白小悠,你到底在别扭什么?”   白小悠的身子被他拽过来,面对着他。餐厅的门口人不是很多,偶尔几个路过的人对着他们投来奇异的目光,俊男靓女走到哪儿都会成为关注的对象。   白小悠生怕被别人看了去,她和慕长轩的关系现在还不想曝光,他本就是A市的风云人物,如果被人看见自己和他在一起,说不定会成为明天新闻的头条,想到这些,她低下头站在原地不知所措。   慕长轩得知刚刚自己的语气有点儿冲,看到她低着头一言不发的站在原地,心顿时软了下去,似是无奈,尽量将语气放低放柔,“那这样,我送你去车上,你等我,我帮你去买,嗯?”   “不了,我不是很想吃!”白小悠的倔脾气一上来,不管是谁都劝不住。   她感觉自己太软弱,随便被他几句话一糊弄就跟着他走了,现在想来才恍然大悟,好不容易逃出他的魔掌,怎么能又跟他回去。   “白小悠,你到底想怎么样?”显然,某男已经用尽了全部的耐心。   这也不行,那也不依,到底想干什么,女人真是奇怪的动物!   白小悠听他这么一吼,想到他之前对自己所做的种种,瞬间来了底气,将他拉到一个人群奚落的地方,冷声道,“慕长轩,你说吧,还想干什么?”   之前对她的态度那么恶劣,这时又来了个三百六十度的大转弯,实在让她摸不清他的心思。他们之间到底要纠缠到什么时候,既然他都要结婚了,何不就此放手。那天,如果他没有阻拦,说不定她已经到了另外一片天地开始了新的生活。   “??????”慕长轩是满大脑的问号,一双深邃的眼眸里盛满疑虑。   可以说在他手上从来没有遇到过什么不能解决的事,思维敏捷,用在他身上是一点儿都不为过,可眼前的这个女人,他经常猜不透她的心里到底在想些什么。   碰到白小悠之后,才觉得有好多事并不是他可以掌控的,比如说现在,这个小女人又犯倔脾气了,他该怎样哄?   他想干什么?不就是想和她在一起吗,难道连这么简单的问题她都看不出来,非得还让他说第二次么?   白小悠狠狠的瞪着他,毫不客气的吼道,“我不能跟你走,以后不要再来找我了。”说完,她将身上的西装外套扔给他,转身就要离开。   “你不是等了我三年吗?”他再次拉住她的胳膊,神情激动的问。   她到底在闹什么情绪,他们之间的误会不是已经解开了吗,刚才在车上不是还好好的么,怎么一下子就变了?   白小悠被他的这句话弄得在原地傻了半天,觉得他一定是大脑发热了,三年?什么概念,他们三年前除了一场交易,甚至连话都鲜少说,她怎么可能会傻到等他三年?那时她只不过对他有好感而已,和等待是万万没有关系的。只不过三年后,他的突然出现再次打断了自己的平静生活,才让她想到三年前,自己是不是也曾喜欢过他!   可以说,那完全是青春时的一个梦,和爱情无关。可现在这个男人竟然厚颜无耻的说她等了他三年,她只觉得窝火。难道在他眼中,她就那么傻,等待一个似有似无的人?   随即她冷笑一声,嘲讽般的说,“呵!你还真不是一般的自以为是,什么叫等三年,你说,你倒是说说,啊?!”   慕长轩被她激动的情绪给弄傻了,他说错话了么?他只不过是想告诉她,三年前他们错过了,难道现在还想失去再次和他在一起的机会?   看到她一张小脸由于生气憋得通红,他除了心疼发不起任何脾气,扯了扯唇角,黑眸里满是坚定,“我……不管怎么样,我以后会对你好,相信我,嗯?”   不管三年前她是不是喜欢他,都不重要了,重要的是他现在不能没有她!   “好,这是你说的!”白小悠应承,清澈的眼眸里闪过一丝狡黠的笑意。   她哪能这么轻易的就原谅他,不管爱不爱,她都不要这样没名没分的跟他走,在事情没处理好之前,她必须要给他施加压力,让他也知道不是每个女人都是那么容易被俘虏的。   慕长轩以为她答应了,心下一喜,完全没有看到她眼中的情绪,郑重的点头,“嗯!”   这辈子他没有遇到过如此在乎的人,不对她好对谁好?   白小悠似是没想到他今天会这么有耐心,有一瞬间的错愕,然后盯着他的双眸淡淡的开口,“我不愿意跟你走,你答应吗?”   她要的是两厢情愿和正当的名分,不是做他的女人,或是地下情人就可以的!在这之前,她必须要弄清楚他的意思,而且两个人分开更加能看清彼此之间的情意。   两个人对视,空气中的气氛因为白小悠的这句话变得越来越冷。   她说什么?不愿跟他走,算是拒绝么?   慕长轩站在原地,怕控制不住会对她再次发脾气,索性扭过头,不去看她的脸,那眼里的受伤在扭头的那一瞬间全部展现出来,然而白小悠却忽略了。   “你就这么想离开我?”许久,他背着她这样问。   此刻他早已没了之前的霸气,只是一个普通男人对心爱女人的迫切与恳求。   白小悠听到他这么说,瞬间,一股强大的酸楚涌上心头,这么久的压抑在这一刻终于爆发,紧接着就是长篇大论的控诉,“我……只是,只是觉得我们之间存在太多的问题,你觉得你尊重过我么,从来都是你想做什么就会要求我去做,也不管我愿不愿意直接将我囚禁,你这么自私,让我怎么相信你?你说你不会和叶敏订婚,可我看到的却是你和她双双出现在婚纱影楼,慕长轩,你说,我还能相信你么?”   “我是人不是物品,我有我的思想,有我的自由,这是对人的起码尊重,难道你不懂吗?”说完这些,她忍不住低声抽泣起来。   和他在一起这么久,不明不白的关系一直折磨她的身心,她为他受的罪还少么?最让她痛心的是宫外孕的那次,当医生说让她和男朋友一起来时,她心里有多心酸有多绝望,他明白吗?可回到公司,他却眼睁睁的看着她受杜瑜锦的欺负,那一刻,她感觉自己的灵魂都和身体都脱轨了。   一切的种种,她怎么能轻易的做到什么都没发生过?对于杜瑜锦,他真的完全忘记了么?还有很多她没想到的问题,都解决了吗?   慕长轩愣愣的看着她,那些清晰的话语从她口中溢出,深深触动了他的心弦。这些他从来都没想过,只知道他喜欢她,想把她留在身边,可他却忽略了她的感受,让她受了这么多委屈……   他心里莫名的一阵刺痛,心脏在她的这些话中急速的狂跳起来,伸出手缓缓捂上她泪流满面的脸,轻轻为她拭去泪水,喉结滚动几下,方才道,“对不起!”   他从来没有对谁道过歉,所做的事情也没有想过该不该做,完全凭着自己的意思。可看泪眼朦胧的她,他说了这样一句罕见的道歉话,只因不想让她太难过。   白小悠被他的这三个字惊呆了,一脸愕然的注视着眼前的男人,他俊朗的脸在街灯的衬托下浮现出一抹忧伤的情绪,深沉的眸光里全是心疼,让她久久不能回神,只是一动不动的盯着他,任他的大手在自己脸上放肆,一切都只是因为他太过于温柔,对她太有耐心,她还以为自己是做梦了。   待一切就绪,白小悠缓过神,对他继续控诉,“你认为对我的这些伤害是一句对不起就能解决的吗?”   这一刻,心里的疼已经蔓延至他全身,看到她满是悲伤的神情,慕长轩无可奈何,只能将她娇小的身躯拥入怀中,这样,他就看不到她的脸,就不会心疼她满脸的泪水。   他将她的身子抱得很紧,仿佛用尽了所有的力气,随后在她耳边轻轻低语,“只要你能留在我身边,什么都好!”   白小悠被他拥得喘不过气,想将他推开,却使不出半丝的力气,索性在他怀里不再挣扎。秋日的夜本就凉爽,此刻躺在他怀里,让她感受到一种前所未有的暖意自心底流出。   “总之我现在无法接受我们这样的关系,给我时间考虑一下!”泪水虽然是止住了,但说话的声音还带着哽咽。   慕长轩的身子一僵,似是不敢相信,“什么,你还要考虑?”他将她轻轻推开,双手放在她瘦弱的肩上,不让她有任何逃离的机会。   白小悠没好气的憋他一眼,肯定的回答,“好吧,那不用考虑了,以后直接打入我的黑名单。”   乍一听,他面色一凝,随后耐心的对她保证,“别,我以后会改,好不好?”   哟,咱六爷是真转了性呢,小悠悠难道你看不到吗?想要一个冷漠狠绝的男人说这些话,需要多大的勇气呀!   都说女人越宠越张狂,你瞧,咱小悠悠是怎么都不肯原谅他。   “光说说谁不会啊!”   慕长轩今儿个耐心极好,对她三番五次的挑战都没有发怒,只因他差点儿失去了她,那样害怕恐慌的感觉他再也不想体现第二次。   当然,最重要的是,他现在不光是想要得到她的身体那么简单,他要的是她的整个人整颗心完完全全的属于他!   “那你说,要怎么样?”只要她觉得开心,他愿意放低身段。   见他今天如此好说话,白小悠趁热打铁,毫不避讳的将心里最真实的想法吐露出来,“我们分开一段时间吧,给我们彼此一点空间,也顺便让你看清自己的心意。”   杜瑜锦的问题,还有叶敏,外界传闻他们这个月底订婚,他就给了她一句话,说他不会和叶敏订婚,可她看到的事实和他对自己所说的完全不一样,她都快被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折磨疯了!   他沉默数秒,又恢复了往日的本性,对她嘱咐,“不能离开A市,不能和别的男人有亲密的接触,只能待在之前的公寓,我每天……”   某女只觉得头疼,深深吸气,打断他要继续的话,“慕长轩,我的意思你还是没明白!”   想要他改变,做梦去吧!瞧瞧,那爷们儿的性子又回来了,谁受得了啊!   慕长轩见她一副爱理不理的样子,面色一冷,双眸死死的瞪着她,严厉的呵斥,“白小悠,这是我的极限,不管你同意,总之不能离开这里,要是别的男人敢过分靠近你一步,我就剁了他的手!”   说来说去又绕到了原点,那霸道张狂的性子一时半会儿恐怕是改不过来,她也懒得去深究,不过今天晚上,他的态度倒是转变了不少。   “行了,行了,我要回去了!”她不耐烦的对他摆手,显然对他的话感到很无语。   她厌恶的情绪那么明显,让他的心猛的一抽,将她的身子再次拉回到宽大的怀抱,感受到她身体的真实存在,他的一颗心才得以平息,经过一场分别之后,他再也忍受不了那一瞬间的失去。   这一刻,他在她面前收起了自己的所有光芒,对她软声细语,“小悠,相信我,我……我是真心的!”   在他的意识里,这是他说过最煽情的一句话,只希望她能不计前嫌,如同像三年前一样的对他充满好感。   就算对杜瑜锦,他也不曾说过这样的话,他还记得自己对杜瑜锦说过的最肉麻的一句话,他说,杜瑜锦,我会娶你为妻。这不是情话,只是一个承诺。而此刻,他丝毫不吝啬的对她吐露出来,只因不想再次失去面前的女人。   还记得那天在慕子卿面前,他唤她宝贝,那时可能连他自己都不敢相信会那么叫她,或许在他的意识里,她就是他的宝贝,虽然他是故意气慕子卿,可也用不着说那么肉麻的话吧!   “让我相信你可以,但是你总得给我点儿私人空间吧?这是最起码的尊重!”白小悠用着商量的语气和他说,希望他可以理解自己。   似是没了办法,他不得不对她妥协,在她脸颊上轻轻一吻,不放心的嘱咐,“好……我送你回去,不过,你要答应我好好照顾自己。我去给你买点儿吃的,要听话,别让我担心好吗?”   “……”   某女听到他这一系列的叮嘱只觉得头大,深知如果继续和他谈下去,一个晚上也说不清,有些无语的望着他,终于点了头,算是答应了吧。   一路上,两个人都没有说话,白小悠为了不让自己尴尬,将头扭向车窗外,看着随车倒退的夜景发呆,而他身边的男人一直盯着她的侧面轮廓,一双阴鸷的眸子里盛满柔情,似是永远都看不够身边的这个女人,他的大手紧紧包裹着她的小手,即使两个人手心出了密密麻麻的汗水也不愿松开。   从车上下来,白小悠腿有点儿发麻,加上精神不太好,眼前一黑,如果不是一只手扶着车身,差点儿倒了下去。   “怎么了?”慕长轩见她迟迟没有跟上来,转过身看到她依然站在原地不肯迈开步伐,走过去关心的问。   白小悠没有言语,摇了摇头表示自己没事。在她抬眸的瞬间,面前的男人才发现她的脸色白得吓人,不经过她的同意,霸道的抱起她轻飘飘的身体往电梯的方向步入。   这一次,白小悠没有挣扎,因为她已经没有了力气和他较真,她甚至伸手勾住了他的颈脖,让整个身体都挂在他身上,感受到他强有力的心跳声,她的心脏也不由得加快脚步,跟着他狂跳不止。   电梯里,两个人什么都没有说,慕长轩看着电梯上升的数字,心里越来越不安。自从经过宫外孕,她的身体一直不好,这一切都是他的错!此刻他只有内疚和心疼,却不知道该怎样去弥补这一切。   一切安顿好之后,白小悠洗完澡从浴室里出来,发现慕长轩躺在她的床上根本就没有要走的意思,心底的火气顿时窜到胸口。   “慕长轩,你到底走不走,我要休息了!”她瞪着他,毫不客气的对他下逐客令。   刚才不是说好了给彼此一点儿空间吗,他答应得那么好,现在不会是想要反悔吧?男人的话,她就不应该相信。   慕长轩慵懒的躺在她小床上浅眠,房间里的女性化的装饰,和他整个人极为不符,特别是他英挺高大的身体躺在她的小床上,那画面非常不和谐。   可偏偏有的人就是喜欢,只要躺在这张床上就让他想到,那天他不顾一切的翻窗进来,只为看她一眼,之后两个人在这张小床上醉生梦死,他的心底没来由的涌起一股甜蜜。今晚他想再来一次,可以吗?   咳咳,关键是,该找什么样的理由留下来呢?   此刻的白小悠刚刚沐浴出来,白皙娇俏的身躯用一条粉红色的浴巾遮掩,一张小脸带着沐浴后的红晕,可能是有点儿生气,她的胸口起伏不断,看得斜靠在床头的男人身体里顿时涌起一股熟悉的燥热。   该死的,又来了!特别是她如墨的长发,湿漉漉的垂下来,偶尔遮住她俏丽的容颜,增添了一抹神秘感,让他的身体里没来由的窜起一阵火气。   他害怕,如果这个时候什么都不顾将她给吃了,她是不是对自己的感觉就会愈发厌恶?   慕长轩只觉得口干舌燥,许久,他将头扭向了别处,困难的开口,“看你吃完东西再走,否则我不放心。”   这算是拖延时间吗?反正他现在不想走,这么好的接触机会,他怎么能走,况且,如此让人欲罢不能的她,他今晚志在必得!   “行,我吃!”为了将这尊瘟神赶快送走,白小悠用毛巾擦干头发,然后走到茶几前,打开食物盒,大口大口的吃了起来。   “这下总行了吧?”吃了几口,她是难受得想吐,眸光再次射向床上的人。   这一看,才发现他竟然安心的躺在她的床上睡着了,她将茶几上的食物丢进垃圾桶,阴沉着脸走到床沿边,非常不给面子的一巴掌拍在他身上,怒吼道,“喂,慕长轩,你起来,给我起来!”   “嗯,好累,让我再睡会儿。”某男对于她的怒火装作视而不见,翻了个身继续睡。   白小悠差点儿没被他的话给气得背过气去,睡?这可是她的房间!   她绕到另外一边,想要发火,但看到他完美的轮廓,沉睡的容颜却什么也说不出来,“你?”   为什么他连睡觉的样子都这么迷人,将她刚才的怒火完全给浇灭了!   慕长轩当然知道惹怒了她,他伸手,稍稍的用力,将床沿边的她勾进怀里,薄唇在她脸上摩擦着,“小悠,我真的好累,就今天一晚好不好?你看看我都这样了,也不会对你做什么吧?”   他确实很累,倒是真的,但是,咳咳,下半夜就不好说了!   白小悠对于他的无奈简直是毫无办法,只得妥协,“好好好,你睡这儿,我去我弟弟房间睡。”   这话一出,某男人睡意全无,抱着她的身子死活不敢放开,柔声诱哄道,“别啊,放心,我真不会对你做什么,要是我今晚睡不好明天就没办法工作了。”   “关我什么事!”她没好气的答道。   而他接下来的话说得更加理直气壮,“当然,如果我没办法工作,将来谁养活你?”说这句话的时候,他加重了手上的力道,让她没有任何机会在他怀里挣扎。   他是真的想和她在一起,给她最好的生活,只要她要的,他会不顾一切的为她做到!   “慕长轩,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爱耍嘴皮子了?”她突然觉得他变了,不像之前的那般冷冽,反而多了一份调皮。   “遇见你之后!”   “……”   最后的结果是,白小悠的道行太浅,依然无法逃出慕长轩的手掌心。上半夜他确实安分,只是抱着她的身子熟睡,可到了下半夜,某男的本性完全展现出来,化身为狼,将她吃得是骨头都不剩!   白小悠由于晚上被他折腾得太惨,这一睡就到了中午,醒来发现身旁早已没了他的身影,除了有点淡淡的失落,更多的却是不服气。她比较喜欢早上醒来能看到自己男人睡在自己身旁,而慕长轩,很少做到这一点,让她的心里觉得莫名的空虚。   “起床了吗,我让人送了午餐过来,晚上回去再陪你吃饭。”刚下床就接到慕长轩打来的电话,电话那头,他关心的交代,低沉的嗓音充满着无限的诱惑力,让白小悠想到了昨晚他的疯狂,站在原地俏脸一红,不知所措。   半晌,她才不自在的回答,“谢谢,我还有事儿,先挂了!”说完,她狠狠的掐断电话,双手捂向胸口,差点没让一颗心动胸腔内蹦出。   他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好了,时时刻刻记挂着她!不得不说,白小悠心里还是挺甜蜜的,他的突然转变,让她的生活有了另外一翻滋味。   吃完他送来的午餐,白小悠准备下楼溜溜,出门却看见对面的李奶奶家在搬东西,她忍不住好奇问了一下正在卖力搬东西的工人。   “哎……李奶奶将这间公寓卖了吗?”   “不好意思啊小姐,这个我们不是很清楚,只知道有新用户要住进来。”   “哦!”   不知为什么,她总觉得有些不对劲,李奶奶一家已经在这里住好多年了,不可能突然搬家的呀!唉,算了,她自己的事情都管不过来呢!   ------题外话------   不负众望,咱六爷总算是转性了哈,不过要完全蜕变还是要慢慢来滴是不,O(∩_∩)O哈哈~   猜猜对面搬来的人素谁,快,猜对有奖。。。   ☆、112 小悠悠,要直接扑上去么?!   昨晚慕长轩离去后,白瑜尘心里一直不踏实,一夜无眠,早上想亲自去白小悠的公寓看看,却接到医院打来的电话,说白灵萱在那里发脾气,将医院闹了个天翻地覆。   斟酌间,他还是去了一趟白小悠之前所在的公寓,可还没进入小区,就看到慕长轩从里面出来,虽然隔着一段距离,但依然不难看出慕长轩的心情极好,那微微上翘的唇角说明他昨天晚上和白小悠相处得不错。   昨天晚上慕长轩和他争锋相对,那浑身所散发出来的骇人气势,让他都忍俊不禁,今天早上看他从里面出来,完全和昨天是两个人。那是一种由内而发的笑意,那么明朗,和他整个人完全不符。   慕长轩也会流露这样的情绪?那么昨晚他和白小悠……   唉,他还上去干嘛,为了不让自家女儿受委屈,白瑜尘觉得有必要将他们之间的事情捅给慕易川,他哪能让白小悠做见不得光的小三啊!   刚到慕家庄园,刘琴正好从老爷子的书房出来,脸色不是很好,但当她看到突然到访的白瑜尘时,脸上不悦的情绪很快散去,喜滋滋的迎了上去。   “白董事长,你来是不是为了白小姐的婚事啊,你放心,子卿那边我去做工作,一定不会有任何的……”差池,这两个字还未说完,就被白瑜尘冷冷的打断。   “不好意思,慕太太,我今天来是找老爷子有重要的事协商。”白瑜尘面色阴郁,说完这句话礼貌的对她点了一个头,然后朝楼上的书房迈步。   刘琴看着他的背影杵在原地发愣,压根儿不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让白瑜尘对她的态度突然转变。平时白瑜尘可没少拜托她,说只要白灵萱能顺利的嫁给到慕家,给她做儿媳妇,他一定会让慕子卿在商界混得风生水起,不会光看慕长轩的脸色。   可今儿个,倒是奇了!呵,有什么了不起,他们家的慕子卿那么优秀,想高攀的千金多得数不胜数,她还不信了,少了一个白灵萱她就找不着别的出路。她刚从老爷子书房出来,受了一肚子的窝囊气,此刻白瑜尘又对她冷言冷语,她能有好心情吗?   慕尘浩已经有大半个月没着家,听老爷子说他在外面养了一个女人,最让她气愤的是,那个女人为他生了一个女儿,她心里本就憋屈,可老爷子不但不安慰她,反倒训斥她的不是,说她不识大体。   她有吗?这么多年在慕家受了多少窝囊气,谁知道她心里的苦?好你个慕尘浩,在外面玩玩也就算了,竟然还搞出孩子来,她绝不会轻易饶了他!呵,到底是做了亏心事,老天待你也不怎么样,否则怎么会让外面的野女人为你生个女儿而不是儿子,到头来还不是她才有这样的本事!   她倒要看看,慕老爷子是不是会不顾慕子卿的颜面将她这个儿媳妇扫地出门!   “来了!”白瑜尘进来的时候,慕老爷子背对着他,手里拿着一个青花瓷,细细观望着上面的花纹,连对身后的人说话都表现得有些心不在焉。   白瑜尘望着他的背影,虽然已是六旬的老人,可他的背影依然给人一种威严的气势,随后他客套的说道,“实在不好意思,冒昧打扰慕老爷子安宁。”   “坐吧,白董事长不必客套,你我当年还颇有些交情,这样说只怕会显得我们过于生分了。”听到身后人的声音,慕易川将手上的青花瓷放在收藏架上,方才转身招呼客人。   “……”   两个人客套的寒暄了一番,白瑜尘才进入正题。他无非就是想让慕长轩放手,白小悠是他最心疼的女儿,他怎么可能眼睁睁的看着她被慕长轩欺负!   从慕老爷子书房下来,白瑜尘才觉得心里的一口气舒缓很多,看慕老爷子的面色,他应该不会让慕长轩胡来。这关系,真是够乱的,以前,他一直以为白小悠喜欢的是慕子卿,哪知事情的结果全在他的意料之外,如果慕长轩和白小悠真在一起,外界怎么看?   虽然白小悠和慕子卿没有对外宣称他们之间的关系,但是业界的不少人都知道,慕子卿爱白小悠,换句话来说,之前白小悠没有显赫的身份,业界传闻慕子卿爱小秘书,不就是白小悠么!唉,他后悔啊,当时如果不是他阻止,恐怕慕子卿和白小悠这个时候已经在一起了。哪里轮得着慕长轩趟这趟浑水。   “慕太太,萱萱在前几天遭遇不测,面部已经毁了,至于婚事要不要进行,您还是好好考虑清楚吧!”在佣人的带领下,白瑜尘走出庄园,离去时看到刘琴坐在长椅上赏花,站在原地思虑了一会儿,最终按捺不住心里的压抑,走过去对她道出事实。   刘琴见白瑜尘朝自己走来,以为他是回心转意了,要和自己谈白灵萱和慕子卿的婚事,笑容一直挂在脸上,可当她听到白灵萱毁容的消息时,顿时吓得面如土色,压根儿没注意到面前的白瑜尘已经离去,浑浑噩噩的从嘴里吐出三个字,“毁容了?”   难怪白灵萱这两天没来,她还纳闷儿呢,原来是出了这档子事儿。那么,她和慕子卿的婚事告吹是肯定的了,她总不能让慕子卿娶一个毁了容的女人吧!   可白瑜尘去找慕老爷子算怎么回事?难道他是怕自己不答应慕子卿和白灵萱的婚事,将那天晚上的事告诉老爷子了吗?   坏了!刘琴思及至此,片刻也不敢耽误,立马叫车去慕氏集团找慕子卿。   慕长轩接到老爷子的电话是在午后,因为工作忙碌,他实在抽不出空,但从电话里听得出老爷子的语气不好,他也不想让那个所谓的父亲太过于生气,安排了一下下午的工作,带着俩个人从慕氏出来,却碰巧在电梯里碰上刘琴,他所谓的大嫂。   “慕长轩,我正准备去找你呢,你说你到底什么意思,凭什么撤我儿子的职?”刘琴步入电梯,看着慕长轩器宇轩昂的样子,怒极攻心的她忘了什么场合,对着电梯里的男人就是劈头盖脸的怒喝。   慕长轩本就暗沉的面色顿时一冷,目光凌厉的看着不知所谓的疯婆子,吐出的话如同三九寒冰,根本不顾对方的身份,“大嫂,你是嫌我给子卿的教训不够么?”   如果说这也算教训的话,那么接下来他要做的岂不是会让这个女人癫狂?呵,只要慕子卿还死死的纠缠白小悠,他绝不会放过!   刘琴听后面子上有些挂不住,怎么说她都是他的大嫂,他竟然在下属面前这样对她说话,弄得她是一点儿面子都没有,霎时,对慕长轩的不满完全爆发,毫不避讳的警告,“你……我要告诉老爷子,别以为慕氏集团就是你一个人的天下,老爷子还没死呢!”   “太吵了!”慕长轩皱眉,冰冷的薄唇轻轻吐出三个字,极轻,却莫名的让人心魂一怔。   果然,听到这三个字,他身后一直没发话的两个彪悍男子走上前,将刘琴的身子死死拽住,然后伸手捂住了她的嘴,“唔……唔,慕……长轩,你你……唔……想干什么?”   慕长轩单手插兜,幽深的黑眸中染上些许骇人的笑意,随后冷冷勾唇,“我要让你记住,这里是公司,如果你再这样不顾场合大呼小叫,被客户听了去,到时候丢了慕家的脸面,我怕老爷子会把你扫地出门。”   呵!他只不过是为了她好,免得到时候她到慕家混不下去,他这个做弟弟的也算是尽一点儿心意帮忙了!   直至电梯到达一楼,两个男人才将她放开。   刘琴由于长时间的憋气,整个人像是瘫软了一般,差点儿晕倒在电梯里,身体微微颤抖着,想对慕长轩进行言语攻击,可他高大的身影已经矫健的迈出电梯,只留下她一个人在电梯里发出咬牙切齿的愤恨声,“你……”   此时,慕老爷子书房门外,几个下属听到里面传来噼里啪啦摔东西的声音,都低着头颅连大气都不敢出。   慕老爷子嫌少发这么大的脾气,何况刚才进去的人是老爷子最心疼的小儿子,他平时对慕长轩讲话都是轻声细语,舍不得怒骂他一声,今儿个是着了什么魔了?   书房内,地下满是玻璃残骸,慕长轩站在原地任凭老爷子往自己身上扔来不明物体,那冰冷的面容除了冷冽看不出任何表情,仿若他对白小悠的感情那般坚定,不管发什么都不会退缩。   “你这是胡闹,知道她是谁吗,慕子卿的女朋友,慕子卿是你的侄子,你竟然……”慕老爷子因为生气,一张严肃的脸被憋得通红。   上午的时候,当白瑜尘告诉他这个消息,他还有些怀疑,赶紧打电话让慕长轩回来确认这件事,哪里想到慕长轩不但直言不讳,还扬言要和叶敏取消订婚,和那个女人在一起。这让他怎么忍受?   当初在总裁办公室见到白小悠,他心下是支持慕子卿和她的,没想到这小丫头心思不小,将主意打到他最疼爱的小儿子身上,他就是死都不会同意。   慕长轩的女人除了叶敏就是杜瑜锦,怎么也轮不上她。如果他真的执意和那个女人在一起,慕家的名声就毁了。侄媳勾引小叔,多大的罪名,岂不是说他们慕家毫无伦理之说,这等闲言碎语,定会将慕家搅得天翻地覆。   他一直以为慕长轩对婚事冷冰冰的态度是因为没找到最爱的人,只要合适凑合着也就罢了,况且人家叶敏对他的真心谁都看得出来,他才放心将儿子交给这样的女人。   站在老爷子对面的男人,一身黑色的西装衬托出他英挺的身姿,俊朗的面容上满是坚定,对于老爷子的话丝毫不顾及,冷冷道,“那又怎样,她根本不喜欢慕子卿!”   如果白小悠爱慕子卿便罢了,他们也不会拖到现在还不结婚,说来说去还不是因为他,她在等自己,他明白,而他,亦爱着她,这辈子誓死不分。   慕老爷子的面色被他的这句话气得青紫交加,怒喝道,“不管她喜欢谁,这种女人就是祸水,我可以肯定,如果让这样的女人嫁入我们慕家,非得让我们家鸡犬不宁。”   说了这么多,还是动摇不了他的决心,可想而知慕长轩已经对那个女人着了魔。他的性格一向冰冷,对女人也从不上心,直到今天他才知道,慕长轩颇有他当年的风范。   当年,他对慕长轩母亲痴迷的程度不就和现在的慕长轩一样吗,无论家里如何阻止,他都奋不顾身的爱她。唯一不一样的是,白小悠对慕长轩有感情,而苏蓉对他只有恨!   感情啊,会让人伤得体无完肤!他不希望慕长轩跟他一样,陷入爱情的深渊。这一切,他会不惜一切代价的阻止,只为给儿子一个安宁的生活。   “嗯,我也没想过让她嫁进慕家。”对于老爷子的怒喝声,慕长轩回答得云淡风轻,仿佛他已经知道结果,在他的脸上看不到任何震惊的神色。   慕家的水太深,确实不适合白小悠,他从来没想过有一天会让她住进这座冷冰冰的庄园。他比较喜欢她的青春活力,自由自在,总之,只要她觉得幸福,他就会为她去做,尽量满足她所有愿望。   “什么意思?”慕易川突然觉得自己从来都不曾了解过他,紧皱着眉头,怀着一颗忐忑的心问。   其实,他怎么又会不明白,慕长轩这是在和他较劲儿,谁坚持到最后谁就是赢家,可他不能服软。他平时是才宠着他没错,不管他做什么事都不会去干涉,甚至公司的事,他都全权交由他处理,从来不会插手。   可这件事牵扯太多,不是慕长轩一句要和她在一起就能解决的,他绝不会容忍这样的事情发生,他已经将白小悠许给慕子卿,就差办婚事了,现在怎么能反悔?   况且白小悠还给慕子卿怀过一个孩子,因为白小悠以后怀孕的机会渺茫,他才会有点犹豫要不要成全慕子卿和白小悠,现在看来,只有将白小悠和慕子卿完婚才彻底断了慕长轩的念想。   “我和她就是单独的一个家,和慕家的一切无关,无需你们的允许,只要她愿意,我现在就可以娶她!”慕长轩毫不畏惧印上老爷子恶狠狠的眼神,那眼里的坚定,那么真实,说出的话如此震慑人心,让慕老爷子忍不住唉声叹气。   似是没了办法,慕老爷子被他气得胸口起伏得厉害,他单手捂上胸口,无可奈何的数落道,“你是想气死我啊!她做过手术,以后生孩子恐怕都会成问题。”   不管哪个男人,都无法接受这个事实吧。他就是想拿此事打击慕长轩,白小悠曾经为慕子卿怀过一个孩子,险些丧命,到最后落得连生育都成了问题,他不相信慕长轩不会介意。   他一直拖着慕子卿和白小悠的婚事也是因为这个原因,白小悠如果以后不能生育,对慕子卿是一种伤害,他们慕家哪能娶这样的女人,可眼下,实在是没办法了,只能对慕子卿的这桩婚事点头。   慕老爷子是有私心的,慕尘浩在外面有女人,大不了再为他生个儿子,将来一样可以继承,可慕长轩就不一样了,他怎么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最疼爱的儿子娶一个不下蛋的母鸡?   “您或许不知道,都是因为我她才会变成那样,你说我会是那种不负责的男人?”话说到此处,慕长轩阴冷的面色浮现些许哀伤。   因为这件事,她身体的免疫力下降,本就弱不禁风的身体被他折磨成那样,他只有愧疚与心疼,至于孩子,他没想过。或许,他在乎的人是她,孩子对他而言根本不重要,他不是那种迂腐的人,一定要遵守传宗接代的祖训。况且,慕家能传宗接代的人多了去了,也不差他一个。   这个事实像是一道晴天霹雳,震慑着慕老爷子的心,他的身体由于这个消息,险些没气得栽倒在地,如果不是双手支撑着书桌,此刻他已经气到在地下了。   “什么?原来那个孩子是你的,你们,你们竟然在那个时候就在一起了?”老爷子的声音极轻,没了之前的怒气,可那颗心,仿佛已经停止了跳动般,没有了起伏。   慕长轩这么一说,他倒是有一种恍然大悟的感觉,难怪一向对任何事情都不关心的慕长轩会去医院探望,原来都是他做的,都是他!   他的傻孙子,明知道孩子不是他的,为什么还要背这个黑锅?可见这个女人的本事不小,让他们叔侄俩都为她发了狂。   “我和她结过婚,她只不过是我的前妻,现在只不过是想复婚而已!”慕长轩见老爷子被自己气得上气不接下气,怕自己心软,将头扭到了一边,继续道出一些不为人知的事实。   “你……是想要我的命啊!”慕老爷子的心境已经不能用生气来形容,简直是恨铁不成钢,支撑在书桌上的双手用尽了全身的力气,随后是捶胸顿足的吐出这样一句话。   某男依然不为所动,冰冷的薄唇吐出的话不带丝毫感情,“我没有那个意思,只希望这件事您不要插手!”   “之前不是你说要和叶敏订婚的吗,又没人逼你,可你现在呢,完全是落井下石,你让我怎么向叶家交代?”   慕长轩听后,冷然一笑,“我只说同意交往,并没答应和她订婚,都是您自作多情。”   “总之,那个什么白小悠,我不同意。”慕老爷子一口否决,显然耐心已经用尽。   哪知,慕长轩听后并没有多大的情绪波动,给了他一个答案,“同不同意那是您的事!我还有事,先走了。”   说完这些,他丝毫不顾及老爷子的感受,准备离开,手刚触到门把,身后传来老爷子撕心裂肺的嘶吼声。   “你……慕长轩,如果你敢跟她在一起,我就剥夺你的一切权利。”慕老爷子使出最后的杀手锏,对着他高大冷漠的背影怒喝。   慕长轩的身子一僵,触动门把的手缓缓落下,却没有转过身,背对着老爷子,唇角的弧度越发冰凉,“呵,无所谓!”   “你……你……”   他确实无所谓,不是一个慕家就能将他困住,在很小的时候他就知道,这个世界除了自己谁也靠不住,这些年,他一直在努力扩张自己的势力,否则今天在慕老爷子面前怎么会表现得如此有底气。   白小悠溜达了一个下午,觉得等身体好了之后该去找一份工作来打发无聊的生活,每天一个人在家,只会让她更加的爱胡思乱想。   回到家,还没来得及从包里拿出钥匙开门,身体就被某人有力的胳膊拽进了另外一个房间。   “去哪儿了?”男人紧紧抱着她的身体,在她耳边轻声问,语气甚是委屈。   他已经回来好久了,从慕家庄园出来,回了一趟公司,安排了一些事情就回到这里,可敲了半天的门,发现她根本没在家。派出在暗中保护她的两个人说她在附近溜达,他不敢去打扰,静静的在这里等候。   白小悠还没弄明白怎么回事,发现这并不自己的家,快速扫了一眼整个房间的摆设,顿时想到下午的搬家公司,一切都有了解释。   因为被他抱着,她无法看出他脸上的哀伤,对于他搬家的这件事表现得极为不满,顷刻间,她感觉他们之间又回到了解放前。   她将他的身体推开,愤恨的训斥道,“慕长轩,你这是干什么,是不是不想让我住在对面了?”   说好了会给她私人空间,可他现在都干了些什么?竟然搬到了她对面,有他这样给人空间的吗,成!他不走,她可以走吧!   慕长轩不理会她的愤怒,将她再次拥入怀中,感受着她身上散发出的淡淡女人香,真想永远都不放开,半晌,他突然柔声道,“小悠,不管发什么事都不要离开我好么?”   今天的他太不正常,好像是受了什么打击一般,语气那么受伤,白小悠的身子在他怀里一僵,抬眸正好对上他如海般深沉的眸光,让她无法猜透这其中的缘由。   “你怎么了?”她皱眉,看到他这个样子有一丝心疼。   在她的印象中,慕长轩从来不会露出这样的情绪,他给她的感觉除了冷得像冰以外就是偶尔会像是地狱里的魔鬼,让人无形的生出一丝惧意。   他也会碰到棘手的事情么?   “没有,就是怕你赶我走!”他急忙掩饰脸上的忧伤情绪,对她淡然一笑。   他甚少笑得这般明朗,虽然笑容极浅,可还是让白小悠忍不住心动,只因他的长相太过于俊朗,此刻又对她笑,简直是穿肠毒药啊!   他抱着她的身体,垂眸发现怀里的女人用炽热的眼神盯着他,阴霾的心情顿时变得豁然开朗,弯下身躯,用额头抵住她的额头,两个人近距离的对视,一种火热的气氛自两人中间蔓延开来。   在他快要吻上她的唇时,白小悠突然将他推开,接着他刚才的话,“我哪有那个能耐啊,要走也只能是我走。”   为了不让自己显得太过于尴尬,她转过身子,不再面对他深情的注视,可那颗心依然不听话的为他刚才的举动狂跳不止。   慕长轩哪能轻易让她逃离,绕到她面前,大手托起她的下颚,深情款款的凝视着她因为害羞而炫红的面颊,轻声道,“我们谁都不许走,嗯?”   白小悠不想让自己沉迷于此,索性闭上眼睛不去看他的脸,可这样的动作不是让人误会么?   此时,男人的一颗心早已柔成了一滩水,看着她浅浅闭上的双眸,微微颤抖的唇角,他以为她是默许了,毫不犹豫的吻上她诱人的唇瓣,那熟悉的味道充斥着他的感官,让他由刚开始的浅尝进而慢慢深入。   白小悠哪里想到他会吻她,在他深入的同时,瞪大双眼看着眼前放大的俊颜,他吻得那么急那么迫切,差点让她彻底沉沦了。在她还没完全陷下去之前,她将他身体推开,大口大口的吸气。   “慕长轩,我们昨晚不是说好了,你会给我时间的。”白小悠有些懊恼,低着头,死死的用贝齿咬住自己的下唇,双手交叠在一起,那不知所措的模样看得面前的男人愣了神。   是他吻得太专注,没注意到这小妮子竟然想推开他,不过,他也不敢太过于强求,昨晚他是答应了她会给她时间,可并不代表他会退让,这不,他今天就安排好一切搬到她的对面,为的不就是天天能见到她么!   他才没那么傻,让她一个女孩子住在这里,不是让别的男人趁虚而入吗?   “我没有逼你,只是想陪你安静。”他的语气很轻,对她好像有永远都用不完的耐心。   白小悠微微叹息,对他摆摆手,“那好,我先回去了,你休息吧。”   “你就不能留下来么,等下我送你过去。”他一动情,伸手拉住了她的胳膊,恳求道。   她折回身子,面对着他,心里有一丝触动,但嘴上依然不依不饶,“慕长轩,不是说好尊重我的么?”   慕长轩盯着她娇俏的面容,缓缓缩回手,神情低落,“行,那你早点休息。”   “不用送了,我就到对面。”白小悠看他跟着自己,立马用言语止住他要前进的脚步。   他不以为意,不舍的看了她一眼,继续坚持,“我看着你进去。”   白小悠不想和他继续废话,既然他同意了,想必也不会强行进入她的房间。昨天晚上上了他的当,她有防备也是应该的。   咱六爷是这么轻易放手的人么?嘿嘿,一会儿就见分晓了。   “啊……”白小悠刚洗完澡,身上裹着浴巾,还没从浴室里出来,突然停电了,她没遇到过这样的情况,吓得尖叫出声。   这边,慕长轩慵懒的靠在门口,似是早有预料一般,静静等待着。   漆黑的夜,客厅里的烛火照在他身上,将他俊朗的脸照得愈发邪魅迷人,那伟岸的身姿伫立在门边,俨然一个骑士在等待自己的公主。   果然,没多久,听到对面开门的声音,接着白小悠穿着浴袍走了出来,因为光线太暗,他看不清她面上的表情。   “你那边也停电了?”看到倚在门上的他,她先开了口。   他淡淡应承一声,黑色的眼眸里全是得逞的笑意,“嗯,也不知是什么问题,我已经让物业去处理了。”   “哦!怎么会突然停电呢,也没个通知。”她愣在原地,不知道该怎么办。   她怕黑,现在陈慧死了,黑漆漆的客厅里挂着陈慧的遗像,整个房间就她一个人,说不害怕是假的,可她也不能直接扑过去对他说害怕,想……想和他一起睡吧!   “我房间里正好有蜡烛,不如进去坐坐?”他提议,看着她有些微微发抖的身子有些心疼,可为了让她妥协,他只能站在原地等待,否则一切都前功尽弃了。   ☆、113 我还不够爱你么?   夜,沉静如水,凉爽的秋风从阳台吹过,偶尔舞动鹅黄色的窗帘,在烛火的陪衬下别有一番浪漫的气氛。   只要稍稍用心的人就会发现,除了白小悠和慕长轩这两户停电以外,其他的住户都有电,白小悠早就吓破了胆儿,是摸着黑借着手机微弱的灯光才走到门边,现在哪里有心思去追究那些啊!   迷糊的女人,又让咱六爷得了逞!   随着他‘砰’的关门声,整个客厅里就剩下他们两个人,白小悠在前,背对着他,就着微弱的烛火,她这才有心思好好的打量客厅里的一切。   很简便的陈设,但可以说是应有尽有,看起来简单舒适。她不禁有些纳闷,一向住在豪华别墅里的他,会习惯这样小门小户的生活?直到她的身体被他从身后圈住,她才从飘渺的思绪中回过神来。   “怎样,有没有觉得缺少什么?”他在她耳边轻声低语,好像一对生活在一起很久的夫妻,他此刻只是和妻子商量一些生活上的琐事。   她的身体刚刚沐浴出来,带着淡淡的沐浴露香味,触及着他的感官,他弯下身子,将下颌搁置在她的肩膀上,双手紧紧抱着她柔软的娇躯,在昏暗的烛火下,形成一道和谐而又美好的画面。   白小悠感受到他身体的余温,那么暖,刚才屋里一团漆黑,她吓坏了,此刻在他怀里她觉得无比的踏实。   两个人沉默了一会儿,白小悠转过身子面对着他,问道,“你能住得惯这样的房子?”   虽然这房子她看起来还觉得不错,但对于慕长轩就显得有点儿寒酸了。   “也许你不知道,我这个人一向很随意。”他脸上挂着笑,对她的问题没有透露出一丝不耐烦,甚至想就这样抱着她聊天。   慕长轩这个人一向话少,每次对于客户都是拣最重要的说,聊天这个词,在他的字典里从来不曾有过。而且他城府极深,从来不愿意将自己的心思透露给别人,然而此刻,他却想和她聊聊。   可白小悠对他的话就不是那么认同了,他很随意么?看他的穿戴,不说有多奢华,但她明白大多都是出自着名设计师之手,光一个袖扣,都显得十分挑剔,还敢在她面前说随意?还有那些名车豪宅就更不用说了,这不是睁着眼睛说瞎话么?   白小悠抬眸正好对上他完美的下颌,对于他刚刚的回答显然很不满意,不过这是小事,她也懒得计较,因为她发现,不管在他面前说什么,他总是能颠倒是非黑白。   “漫漫长夜,看来停电不是一会儿半会了,来点儿酒怎么样?”见她又盯着自己,而且目光不是很友善,怕心底的小秘密被她发现,斟酌之际,他将话题岔开。   说这话时,他已然走到一旁的小吧台边,将红色液体倒进高脚杯里。白小悠看着他这一连串的动作,总觉得有哪里不对劲,他俊朗的面容在昏暗的烛火下显得愈发俊朗迷人,高大挺拔的身姿慵懒的靠在吧台上,和他冰冷的性格有些不符。   连酒都准备好了,而且还是两个杯子,他知道她要来吗?这男人,真是一点儿也不亏待自己!   她注视着他的同时,慕长轩已经端着酒杯走到她面前,将其中的一杯递给她,两个人很有默契的碰了杯,对视一眼,小酌一口方才将手里的酒杯放下。   “味道怎么样?”他问,一双幽深的眸子在此刻显得更加暗沉。   白小悠微微皱眉,她对酒一向没什么研究,即使再美的酒喝到她的嘴里都带着苦涩的味道,但不得不承认,今天的这酒的口感确实不错,连她这个不懂酒的人都知道,绝对是好酒!   当然,如果喝酒的对象不错,一切都无所谓。就像此时的他们,无关酒的味道,只是想好好享受二人在一起的氛围。   慕长轩见她皱眉,以为她不喜欢这酒的味道,伸手想要将她手里的杯子拿过来,给她换一种,却被她拒绝了。   “你干嘛,舍不得让我喝了?”白小悠端着杯子的手伸向另一边,正好躲开了他伸过来大手,媚眼如丝的望着他,眼中的笑意那么明显,在微弱的烛火下,她娇俏的面容显得愈发美丽。   慕长轩没想到她会躲过,盯着俏丽的容颜痴了迷,那一丝浅笑让他卸下了所有防备,大手僵在原地,黑眸的颜色更沉的了几分。   他将手里的酒杯顺势搁置在身旁的茶几上,长臂一伸,她的身子就被他轻轻勾入怀中,由于用力,白小悠没有任何防备,杯中的红色液体差点儿从里面溢出,惊得白小悠的一颗小心脏是上窜下跳。   “喂,别以为这样贿赂我就可以动手动脚。”白小悠一拳打在他的胸口,那故作生气的模样十分可爱。   对于她的话,某男倒是表现得极为听从,“真的?这可是你说的,好,我保证绝不动手动脚。”他的大手将她不安分的小手放在手心,这一刻,他感觉有一股电流隔着衣襟袭遍全身,让他的心都跟着酥麻了。   随即,白小悠心里一阵纳闷儿,今天他倒是好说话,昨天晚上无论她怎么恳求,他依然没完没了的要,真是想死的心都有!   直到他冰冷的薄唇触碰到她柔软的唇瓣,她才明白他所指的不动手不动脚是什么意思!呵,还真会扭曲她的意思,这倒是动起口来了!   白小悠的身子因为他的这个吻而不由自主的微微颤抖起来,只因他吻得太过于温柔,和之前霸道的吻完全不一样,让她甘愿沉沦于此。动情之处,他感受到她僵硬的身子在他怀里越来越软,双手大胆的抱着她的腰身,肆意的吻着,两人早已忘记了动手动脚这回事。   如果不是电话铃声像催命符一样的响起,估计二人这时已经在卧室里翻云覆雨了。   “有什么事?”某男接电话的口吻极度冷冽,胸口因为刚才的*起伏不断。   说实话,他压根儿不想接什么破电话,要不是白小悠将他推开,非得让他来接,他才懒得动弹,为了让白小悠和自己在一起,他花了多大的心思?如今却被一个电话破坏,心中难免有些怒气。   挂断电话,慕长轩的面色阴郁,一边穿外套一边对着沙发上的女人叮嘱,“我有急事要去处理,估计一会儿就会来电,你在这里好好休息,等我回来,嗯?”   昏暗的光线中,白小悠依然可以看出他阴沉的面色中带着一种难言的迫切,像是遇到什么棘手的事,一双阴鸷的眸子满是深思之色。   就算真有十万火急的事,他就这样离开了,难道就没想过她的感受?她刚才有多害怕,黑漆漆的房子里只留下她一个人,是多么的无助!这些,他知道么?   这边她还没出声应承,慕长轩已经步出客厅,好像真的有什么火烧眉毛的事等着他处理。白小悠看着他急匆匆离去的背影,扯了扯唇角想说什么,但一切都已经晚了,他高大的身影已然消失,最终她什么都没来得及说出口。   她只是想说,我一个人害怕,能让我一起去么?   随着他的离开,白小悠的一颗心如同被人丢进深沉的大海,找不着方向,客厅里的烛火已经快燃尽,因为害怕,她蹲在沙发上,双手抱膝而坐,整个身子蜷缩在一团,任谁看了都不忍心将如此娇弱的一个女人在这样漆黑的环境下丢下。   到底是什么事,让他如此着急?她不由得开始胡思乱想起来,每到自己需要他的时候,他都不在,他从来没有给自己依靠的肩膀,试问,她怎么相信他?   这一次,他的离开,给她的是彻底的绝望!   慕长轩出去没多长时间,整个房子里霎时灯火通明,而沙发上的女人却没有来电之后的欣喜,她木讷的起身将身旁的烛火灭掉,然后淡淡扫了一眼整个空荡的客厅,刚才他们还在这儿缠绵细语,此刻就剩下她一个人冷冷清清的在这偌大的房子里,那滋味是一种从天堂坠入地狱的体会。   随后,她关了灯,客厅里变得漆黑一片,为他关上房门的那一刻,连着她的心门也一同被关上了。   她应该做个了断,如果再继续这样下去,她非疯了不可!   整个晚上,辗转难眠,直到第二天一早,白小悠依然没有等到慕长轩的电话,让她对慕长轩彻底死心了!   漆黑的夜,他就那样将她一个人留在昏暗的房间,甚至都不给她说话的机会,就那么走了,试问这样的男人,她还能抱什么希望?   他从来都是那样,不告而别一个解释都没有,难道他就放心将她一个人丢在黑漆漆的房子里?即使再忙,早上抽个空打个电话总可以吧,她不相信他会连这点儿时间都挤不出。   她给了他最后一次机会,可他从来就不知道珍惜,或许在他心中,她就是一个可有可无的人,那么,她还奢求什么呢?   白小悠因为晚上没睡好,从公寓里出来整个人显得病怏怏的,因为情绪低落,她一直低着头,直到一阵礼貌的叫唤声传入耳膜,才让她从失落的思绪中回过神来。   “白小姐!”   白小悠抬眸,看到不远处的慕易川,霎时,整个人怔在原地,不知该怎么办!这个曾经在商场上叱咤风云的男人,虽然已经六旬,可他全身所散发出来的气势依然骇人。   他怎么会来找自己,难道?   反倒是慕易川见她站在原地愣了神,放下身段走到她面前,语气不冷不热,“我想约白小姐谈谈,可以吗?”   白小悠本就不平静的一颗心,此时显得更加心慌,咽了咽口水,努力挤出一丝笑容礼貌的开口,“慕总裁客气了,当然可以。”   一路上,白小悠跟在老爷子身后,心事重重,所有的猜测一一涌进大脑,差点儿没让她的一颗小脑袋崩溃。   在附近的一家茶楼坐下,当白小悠看到对面的男人时,整个人如遭雷劈。   “子卿,你怎么在这儿?”她双手交叠,美丽的大眼一眨不眨的盯着对面的男人,吐出的话无比震惊。   她以为慕老爷子知道了她和慕长轩的关系,是想警告她,却没有往这方面去想,即使慕老爷子不说,白小悠也明白了几分。   之前慕老爷子一直很赞成她和慕子卿凑成一对,但从那次宫外孕之后,两人的事情就一直拖着,估计今天是想来个了断。   慕老爷子不知道事情的缘由可以理解,但慕子卿知道一切为什么要这么做,他明明知道她和慕长轩牵扯不清,为什么要背这样的黑锅?   “是我让他来的,白小姐不必拘谨,都快成为一家人了。”慕老爷子在看到慕子卿之后,紧绷的脸才渐渐舒缓下来。   如果不是慕长轩的这件事,他到现在也不会答应慕子卿和白小悠的婚事,可眼下他除了这样做想不出任何办法。昨晚他和白瑜尘商量了一下,都觉得这是最可行的办法,在白瑜尘眼中,慕子卿是最爱白小悠的人,他将女儿交给这样的男人无疑是最放心的。   而慕老爷子无法接受白小悠生育渺茫的事实,还有其中这错杂的关系,思虑之下才做了这个决定。当然,他不会傻到当着白小悠的面将她和慕长轩的事情捅出,索性就装傻到底,让她没有机会拒绝这件事,彻底断了她对慕长轩的念想。   慕子卿起身,将白小悠拉到自家身旁坐下,温润的脸上带着柔和的笑容,“小悠,爷爷已经答应我们的婚事了,今天找你来就是想商量我们之间的婚事。”   白小悠虽然有所预料,但被他这样说出来还是有些不可思议,因为事情来得太突然,让她一时之间不知该怎么办,微微动了动唇,“这……其实我……”   一切她却不知道该如何解释!   慕易川放下手上的茶杯,打断她的话,“我知道白小姐不喜欢太复杂的生活,没关系,结了婚之后你们可以单过,还有子卿的父母那边,你完全不用担心,一切交给我。”那语气仿佛他的什么都不知情。   昨晚,他和慕子卿也谈过了,慕子卿对这桩婚事是一百个愿意,为了自己最疼爱的儿子,他不惜牺牲长孙,是不是很自私?   慕子卿感受到她的不自在,伸手握住她有些冰凉的小手,对着她深情款款的承诺,“相信我,我会对你好,一切都过去了!”   她要的不就是这样的男人么,慕子卿的承诺,深情的眼神,都证明了他对她的爱有多么深刻,面对慕长轩三番两次的伤害,像慕子卿这样的男人她还能拒绝么?   “你们聊着,改天让慕子卿带你来家里玩儿,也好相互认识认识。”事情办得差不多了,慕老爷子起身,不再耽误他们谈情说爱。   白小悠回过神,也跟着起身,礼貌的回了一句,“哦!您慢走!”   “小悠,我不管你曾经和六叔之间有什么,忘了他,我才是你幸福生活的开始。”慕子卿将她紧紧抱进怀里,一颗空虚的心在这一刻总算是有了着落。   这一段感情,他久久守候了两年,现在终于修成正果,不管过程多么心酸,只要她最后属于他,就足够了!   白小悠咬了咬唇,艰难的开口,“可是我……这也太突然了,我需要好好的想一想。”   “还想?都想了两年了,这次,我不会再给你逃避的机会。”他说得很坚定,仿佛她已经是自己的妻子,为她做着一切决定。   随后,他又对她道出一个事实,“爷爷已经帮我们选好了吉日,估计在六叔订婚之后,我们直接结婚,免得麻烦。”   这样说只不过是想让她明白,慕长轩和叶敏的婚事已成定局,让她彻底死心,断了所以的念想,从此,她只属于他!   “我想去问问我妈!”突然,她鼻尖一酸,在他胸前喃喃低语。   他宠溺的拍拍她的后背,语气里全是温柔,“我陪你去墓地。以后我不会再让你一个人,我就是你的一切。”   慕长轩,或许你的心里有我,但是你的心太大,牵扯的人太多,无法做到心里只有我一个人,而慕子卿不一样,他的眼里心里永远就只有我一个人,这样的男人我无法拒绝!   我要的爱从来都很简单,就是想让我爱的人全心全意爱着我,心里满满的都是我,可你从未做到过,注定我们无缘!   白小悠忍不住在心里默念,这一刻,她才明白并不是相爱的人就能在一起,她和慕长轩可能真的不合适,他们的性格太要强,无法包容对方,而慕子卿可以包容她的一切,这就是她要的生活!   慕子卿说的没错,不管她爱不爱他,他却是最适合她的人!   ……   医院高级病房里,床上的女人正在熟睡,昔日引以为傲的容颜此刻苍白一片,毫无生气,头颅用白色纱布包裹,看样子大脑是受到了严重的重创。   男人高大的身影伫立在窗前,清晨的太阳光透过玻璃窗斜射进来,暖暖的,折射到他身上,使他整个人看起来更加的耀眼。   “长轩,怎么样了?”一阵轻声的呼唤,让站在窗边的身影折过身来。   男人面色冷峻,紧抿着薄唇,淡淡扫了一眼床上的女人方才回道,“还是没有醒,小姨放心,我已经让人去查了,如果被我查出是谁,我一定不会轻饶了他!”   “唉……”苏青睨了一眼病床上的女儿,一双红肿的眼眸可以看出昨晚出事的时候,她哭得有多绝望。   如果杜瑜锦真的出了什么事,她要怎么活?   昨天晚上慕长轩之所以这么着急,是因为接到了杜瑜锦的电话,然而电话被接通之后并没有听到杜瑜锦的应答声,手机里的打斗声和混乱的救命声响成一片,他知道杜瑜锦一定是出事了!   他本想在电话里叫锦儿,可碍于白小悠在场,他什么都没说,立即挂断电话急匆匆的赶了出来。   几乎花了两个小时的时间,他找到杜瑜锦遇难的现场。当时的那个状况惨不忍睹,他抱着杜瑜锦被摧残的身体走出废墟,随即马不停蹄的送往医院,她当时的情况太紧急,连他都吓着了,被推进手术室的杜瑜锦,一直在抢救,也让慕长轩在医院守了一夜。   这期间他确实没有想过白小悠的事,因为情况太过于危急,杜瑜锦在迷糊中一直叫着他的名字,就连昏迷也不愿放开他的手,这样的情况下,他的心就是再冷再硬也无法做到不被触动。   虽然他已经不爱杜瑜锦,但她是他从小一起长大的妹妹,两个人曾经有情,他怎么可能眼睁睁的看着她受这样的伤害?不说杜瑜锦的那份情,就冲小姨,他这个时候也不能离开啊!   “长轩,算我求求你了,锦儿……如果锦儿醒了,当年的事你就不要计较了好么?”突然,苏青拉住他的衣袖,对他死命的恳求。   慕长轩站在原地,冷峻的面容上满是哀伤的神色,深深吸气,将苏青的手自袖口拿开,淡淡道,“小姨,当年的事我从来没有怪过她,只不过我和她之间的缘分已经尽了。”   这话说得够明白了吧,不管杜瑜锦有多爱他,可他们之间已经成了过去,说句不好听的,即使杜瑜锦现在有什么事,他也绝不会因为苏青的恳求而心软,只因他心里已经满满的装下了另外一个女人,再也没有地方可以容忍其他人的驻入。   “这么说你还是要娶那个叶敏?”苏青见他拒绝,面色一冷,语气也不大友善。   慕长轩站在原地不语,薄唇抿成一条直线,似是想到什么心烦的事,刚刚微微皱起的眉峰此刻紧皱成一团,冰冷的面色铁青一片。   见他不说话,苏青心底的火气嗖的一下窜上来,对着他就是一阵怒斥,“慕长轩你这个没良心的,锦儿为了你差点儿连命都没有了,就算你不看当年的情分,念着锦儿对你的这份心,也不能如此绝情啊!”   说到此处,她竟然轻轻的抽泣起来,只因心疼病床上的女儿,不忍她再受感情的伤害。   “妈,行了!发生这样的事是我们都没有预料到的,一切等锦儿苏醒再说吧。”门外的杜斯辰听到哭诉声,走过来对着泪流满面的苏青安慰。   随后,他又拍了拍慕长轩的肩膀,嘱咐道,“你也累了一个晚上了,要不回去先歇着,等锦儿醒了我再通知你。”   “嗯,也好!”慕长轩也不推辞,有些时候,还是不碰面的好。   慕长轩拖着疲惫的身子回到公寓,却没有见到自己想见的人,不由得有些失落。本想洗个澡然后换身衣服去找她,可门外的传来的动静让他整个人都疯了!   “小悠,你说我们去哪儿度蜜月?”   “随便吧,去哪儿都行!”   “呵呵,只要你喜欢,我什么都愿意为你做!”   “慕子卿!”一声暴喝随着开门的声音传入耳。   慕长轩站在门边,眸光猩红的看着相拥在一起的二人,身上的疲惫在这一刻完全散去,取而代之的是无言的怒火与痛心。   慕子卿倒是挺绅士,故意提高嗓音,客套的说了句让慕长轩气得吐血的话,“哟,六叔,您今天没去公司呢?小悠,这是六叔!”   呵!还故意装作刚认识呢?   白小悠淡淡的扫了一眼怒火攻心的男人,将头扭到一边,在慕子卿的怂恿下,微微启动唇角,最终难以启齿的唤了声,“六叔,您好!”   这一声六叔,让慕长轩的心传来刺骨般的疼,她刚刚叫他什么?六叔?进而那种疼以极快的速度蔓延至全身,穿透了他整个身体,仿佛让他的呼吸都停止了。   突然,他一声暴喝,让面前的两个人忍不住一抖,“去,狗屁六叔!白小悠你大脑抽风了是不是,别告诉我你想和他在一起!”   “慕长轩,你以为你是谁?我凭什么不能和他在一起,我顺便告诉你,下个月我们就要结婚了,你这个做长辈的是不是应该恭喜我们?”她的语气很自然,可眼里哀伤的神情那么明显怎么能逃出慕子卿的眼眸。   没关系,他可以等,只要她答应和自己结婚,他一切都可以包容!   慕长轩冰冷的面容气得青紫交加,那双眼眸里折射出的寒光,看得人毛骨悚然。他冷冷的看着白小悠,趁慕子卿松懈之时,大手一伸,极快的将他怀里的女人夺了过来,然后拉着白小悠进了房间,接着‘砰’的一声将慕子卿关在门外。   门外传来慕子卿撕心裂肺的怒吼声和震耳欲聋的敲门声,慕长轩不予理会,整个身子靠在门板上,冷冷的凝视着面前的女人。   “说,什么意思?”他极度隐忍着自己的情绪,冷冷吐出这句话,只有他自己知道,刚才看着她和慕子卿在一起他有多痛心。   白小悠瞪着他,完全不理会他的怒火,只要一想到昨天晚上他将她一个人丢在这里,她就满身的火气,“什么意思,我要结婚了难道你听不明白?”   然而,听到她的怒吼声,慕长轩将身上的火气强制性的了下去,话里带着一丝祈求,“小悠,别闹了好么,我说过我以后会改,会对你好!”   “慕长轩,我受够了,这样的日子会让我疯掉的,你给我听好了,你的话我一个字都不信!”白小悠转过身,不想看到他这样,她怕自己会心软。   他将她的身子从身后抱住,激动的在她耳边承诺,“他能给的我都能给!”   只要是她想要的,他都会给,绝不吝啬!   见他的态度不再强硬,白小悠的语气也柔和下来,轻轻掰开他放在自己妖精的手,背对着他,轻轻说道,“不,你不能给,他的眼里和心里满满的都是我,我需要的是一个全心全意爱我的男人。”   “难道我不爱你么,你告诉我,要怎么样才算爱?”他整个人犹如疯了般,将她再次圈入怀中,痛苦的神情,和昔日霸气冷凝的他完全是两个人。   白小悠闭了闭眼,因为他的这句话,本来已死的心好像被什么东西扎了一下,恢复了活力,可说出的话依然那么无情,“放手,六叔请自重!”   他说他爱她么?什么样才算爱,难道他不懂?她要的她已经说的很明白,可他从来都没有做到过,她不能再相信他!   “不,我不放,我不能放,你让我不要那么霸道,尊重你的意思,我现在已经在改变,到底还有什么不满意的,我改,行么?”他的声音里带着一丝颤抖,那语气中的祈求让白小悠的心泛起阵阵涟漪。   “……”   可一切都已经晚了,她是一个女人,青春宝贵,不可能一直在原地等着他!   ------题外话------   咳咳,开始虐六爷了,不是很多人都希望虐六爷的么,到时候别心疼哈!   天气很热,亲们注意身体,看文愉快!   ☆、114 白小悠,我会证明我的真心!   门外的慕子卿在原地是急得团团转,只差叫人来撞门了。里面刚开始还能听到他们二人的争吵声,可接着却什么都听不到了,这才是他最担心的。他明白,白小悠对慕长轩没死心,怕经过慕长轩的软磨硬泡,他会再次失去白小悠。   隔着一道门,慕长轩将白小悠的身体死死的圈在怀中,无论她怎么挣扎都不肯放手,他是好话说尽,就差用囚禁那招了,可白小悠的决心依然没有任何动摇。   他感觉自己从来没有这么挫败过,一个女人,他这辈子哪里用过这样的耐心,可对她,他真的不想失去。他害怕一个人坐在冷冰冰的别墅,躺在冰冰凉凉的床上,想着她的脸,触碰不到她的身体,那种失心的体会,会让他疯掉!   因为他的力气太大,白小悠在他怀中根本无法动弹,两个人两颗心,都在心底涌起了惊涛骇浪,然而此刻的心境却今非昔比。   “小悠,别跟他走!”   他放下自己傲娇的身段,因为是从背后圈住她,他看不清她脸上的表情,在她耳边低声说出这样一句话,低沉的嗓音带着祈求的意味,只为能挽留她。   此刻,他早已不是那个人人畏惧的慕六爷,只是一个失去心爱女人的普通男人,在恳求自己最心爱的女人留在自己身边。   白小悠确实被他的话触动过,但一想到昨天晚上他不顾一切的飞奔出去,心里就觉得窝火,冷冰冰的心再也没有复燃的希望。更何况,她和慕子卿的事已成定局,如果现在反悔,别人会怎么看她?   一切都结束了,从此之后他们之间除了叔侄关系,什么都不是!   半晌,白小悠背对着他,眼角的泪花闪烁,哽咽着吐出一句让他无法接受的话,“慕长轩,以后不要再来找我了,我不想让慕子卿误会。”   这句话不长,却犹如一把刀直接捅进男人的心窝,霎时,鲜血淋漓,痛得他整个人几乎窒息。   他高大的身体因为她的这句话顿时僵硬,冷峻的容颜上满是哀伤,即使是这样他也不愿放开她的手,深情的在她耳旁一遍又一遍的低喃着她的名字,“小悠,小悠……”   白小悠因为他这轻声细语的呼唤,全身如同流过一股强大的电流,虽然两人隔着衣襟,她背对着他,依然能感觉出他强有力的心跳声。他是真心的吗,真的忏悔了?   可叶敏呢,他要怎么处理?听慕老爷子说她和慕子卿的婚事在慕长轩的订婚仪式之后,眼看日子一天天逼近,他根本没有任何要处理的动机,她该怎么相信?   她再也不想忍受漫漫长夜的孤独,电闪雷鸣的暴雨夜她只想窝在爱人怀里,享受着他的柔声细语,她要的就是一个爱的港湾,而他,给不了!   而慕长轩不是那种会体贴人的男人,女人的这些小心思他从来都不会懂,也不屑去明白,所以,注定他们之间无法走到一起。   见她依然没有答复,某男彻底按捺不住,将她的身体扳过来,面对着他,眼里的警告意味十足,“不许走,我告诉你,我就是死都不会让你跟他走!”   瞧瞧,一着急,霸道的个性又出来了!我说爷,您就不能再煽情点儿吗?女人嘛,都喜欢听好听的,您这样,人家除了对你生出恐惧还剩下什么?   白小悠听后,抬起脸对上他阴鸷的如鹰的眼眸,冰冷的容颜,紧抿的薄唇都彰显着他此刻的怒意。   她轻轻掰开他放在自己肩上的手,别过头不想再多看他一眼,淡漠的神情如同在他受伤的心口撒了一把盐,撕心裂肺的疼痛传来,让他整个人差点儿崩溃。   “慕长轩,我对你已经很失望了,别让我再恨你!”她扯了扯唇角,说话的声音带着些许哽咽。   说完这些,她便绕过他,打开了紧闭的门,映入眼帘的是慕子卿担忧的脸庞,瞬间,她背着慕长轩,眼睛的泪水终究难以控制,当着慕子卿的面很不给面子的滴落下来。   慕子卿心疼的为她擦去眼角的泪水,顺便偷瞄了一眼房间内的另外一个男人,只见他整个身子靠在墙壁上,由于角度的问题,他只能看到慕长轩精致完美的侧面轮廓,不得不承认,他的六叔确实是一个很英俊的男人,也难怪白小悠一直忘不掉他!   然而此时,他完全没了之前的霸气与冷冽,俨然一个受伤的小兽,伫立在那里一动不动的盯着天花板发呆,让人充分意识到他的情绪低落。   随后,他又将目光转移到白小悠身上,担心的问,“小悠,你没事吧?”   白小悠低头不语,心里好像憋着一口闷气,怎么都无法顺畅下来。   “我们走!”慕子卿怕夜长梦多,将她的手放在手心,拉着她离开了此地。   耳膜里传来关门声,极轻,可还是震慑到了慕长轩的心。呵!她真的就这样走了,够狠!女人,都这么无情么?   他不明白,到底要怎样才算爱,难道天天挂在嘴边么?   随着白小悠和慕子卿的离开,他心里的痛愈来愈深刻,怕自己支撑不住,他忍着强烈的窒息感移到沙发上坐下,浑身瘫软,仿若刚刚经历了一场大劫,那双黑色的眼眸里全是受伤的神色,俊朗的容颜一片暗沉。   昨晚不是还好好的么,为什么才过了一个晚上就变了?眼眸冷冷一扫,吧台上的酒杯里还残留着红色液体,眼前浮现出她娇俏的容颜,由模糊渐渐变为清晰,似是不敢相信这一切都是真的。   “六爷,您别再喝了,医院来电话了,说杜小姐醒了,一直叫您的名字呢!”   下属进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咱六爷坐在地下,整个身子靠着沙发,地上满是酒瓶,房间里充斥着浓浓的酒味。   男人好像没听到他的话一样,薄唇里呢喃的溢出一句话,“你说,到底要怎么样才算爱,我还不够爱她么?”   白小悠跟慕子卿走的那一刻,他不是不想去挽留,只因她的一句话,他不想让她恨自己。以前他只知道将她强行留在身边,却没想到伤害了她,他不愿,不愿再伤害她一分一毫。   “这个,六爷您自己可能觉得爱她,可白小姐不知道啊,您没有对她说过,她哪里会知道呢!”下属将语气放低,一条黑线从额际冒出。   他从来没有见过六爷这样,说不震惊是假的!   坐在地下的男人听后凄凉一笑,微微勾唇,俊朗的面容由于醉酒而通红一片,“说?好像真的没说过,呵……”   “哎……六爷,六爷!”另外一个男人见他已经喝得乱醉如泥,想要夺过他手里的酒瓶,却被慕长轩推开了。   “小悠,我爱你,这样够么,要说多少个?”他像是着了魔,心里一直记挂着一件事,那双黑色的眼眸暗淡无光,脸上的失落让他们这些下属看了都忍不住心疼。   “爷,要不等您醒了再去医院?”   然而,男人的眼里心里除了白小悠看不到任何人,依然坐在地上喃喃自语,“小悠,别走,别走,你不能跟他走,不能……”   “唉……”   只要想到她,慕长轩的心里就传来一阵撕心裂肺的疼,她离去的最后一句话深深映在他的脑海里,身体终于难以支撑,顺势平躺在地上,自言自语道,“她说她恨我,恨我……呵,我在她眼里真的那么十恶不赦吗?”   “要不还是去请白小姐过来一趟吧,六爷这样下去会崩溃的。”两个下属商量,不放心的扫了一眼躺在地上的男人。   “可是……没有六爷的命令我们哪里敢去招惹啊,要不等天亮再说吧!”另外一个提议。   “也好!”   杜瑜锦醒来是在第三天,迷迷糊糊的睁眼,看到床沿边自己日思夜想的身影,本来因为疼痛而紧皱的眉头渐渐舒缓,取而代之的是无限的甜蜜。   值了,只要他能守着自己,她觉得这次受伤很值得!此刻趴在床沿边熟睡的他,没有往日冷冽的气势,她情不自禁的伸手捂上他俊朗的脸再到鬓角发丝,不知道有多久没这样看着他了,也只有在他睡着的时候她才敢做出这样大胆的举动。   当年,他对自己说会娶她为妻之时,他还只是一个毫无实力的年轻小伙,她当时不明白,因为那时他们太年轻,除了心底的一丝触动,根本不知道什么是爱。直到他从伦敦离开后,她才明白,这么多年他一直藏在自己的心里,此时,便再也不想放手。   “不要走,别走……”感受到脸上有温热的温度传来,本来趴在床沿边熟睡的男人突然紧张的抓着杜瑜锦的手大叫。   杜瑜锦被他的举动弄得一怔,随即淡然一笑,很享受此刻被他紧张的感觉。他一定是被自己吓坏了吧,当时,她不知道会遭围攻,第一件事就是按下手机的通话键打电话给他,如果不是被他找到,估计连命都没有了。   男人突然睁眼,正好对上杜瑜锦炽热的眼神,将她的手自脸上拿开,从座椅上起身,神情淡漠,“锦儿,你醒了?”   见他要走,杜瑜锦慌忙拽住他的袖口,那本就苍白的面容上出现一抹慌乱,语气甚是委屈,“表哥,以后别离开我好么?”   男人闭了闭眼,冷峻的容颜经过昨晚酒水的洗礼已不复存在,此刻他的面容上除了疲惫还带着些许哀伤,随即对着病床上的女人耐心劝导,“锦儿,既然你唤我一声表哥,就应该清楚你我之间的关系。”   杜瑜锦仍不死心,将他的衣袖拽的更紧,“从小我一直这么叫你,前一阵子我喊你名字,你不高兴,现在唤你表哥,你还是不满意吗?”   慕长轩将她的手从衣袖上拿开,并没有回头去看她的脸,冷声道,“没有,你醒了就好,我去叫小姨。”   既然她醒了,而且精神还这么好,他也不用担心了!   杜瑜锦像是和谁赌气一般,嘟着嘴嚷道,“别,我谁都不想见!”   这时,她才感觉到大脑里传来一股难以忍受的疼痛,她有气无力的靠在床头,眼底荡漾着水光,忍受着身体上的不适,只为能留住这个男人。   男人对她的死缠烂打颇有些无奈,不情愿的转身,见她一副极为痛苦的模样,到底还是于心不忍,“那我去叫医生,你的伤势不轻,好好躺着别动。”   杜瑜锦丝毫不在乎他的话,再次拽着他的手臂,极力的恳求着,“不,你不要走,不要走,我害怕。”   她都这样了,就不能多陪她一会儿么?   慕长轩无奈的叹息,索性在床沿边坐了下来,柔声的嘱咐,“锦儿,你不能再像以前一样任性了,否则会吃亏的。”   他已经能大概猜出是谁,只不过他没想到那个女人会有这么大的胆量,他当真小看了她的势力。   “有你在我身边,我不怕。”杜瑜锦激动的扑进他的怀里,撒娇的抽泣着。   她的小脑袋正好撞击着他冷硬的胸膛,男人的身体因为她这个亲密的举动一颤,随即大手轻轻捂上她黑色的卷发,那种呵护完全是哥哥对妹妹的疼爱,“你也知道我马上就结婚了,不可能保护你一辈子,你先休息,我去去就来。”   “表哥,你是不是生病了?”突然,她抬起头,看着他俊朗的容颜上满是疲惫的神色,有些不放心的问。   他的身体虽然很冷,但额头烫得吓人,刚开始的时候她以为他在发烧,本想叫医生给他看看,哪里想到她才轻轻触及他的面颊,他就惊醒了。   她似乎听到了他说不要走,是对她说的么?当年,她从这里离开去了伦敦,听说他疯了一样的满世界找她,难道他一直还对之前的事耿耿于怀,不再相信她的真心了吗?   “没有,不要担心我,好好休息。”说完这些,慕长轩将她的身体从怀里推开,起身便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身后是杜瑜锦崩溃般的嘶吼声,无论她怎么叫唤,也难以换回男人的转身。就像他们之间的关系,早已成定局,无法再回到过去!   这些天慕长轩一直没有去公司,慕老爷子曾来过几次规劝他,然而却被他的一句话拒绝,他说,不是您说要剥夺我的一切权利么?   他这是在和老爷子赌气呢,白小悠离开的当天,他就从属下口中得知,是慕老爷子来找过白小悠。因为这件事,慕长轩对老爷子的怨恨是越来越浓烈,这个所谓的父亲,从小他远在异乡受苦的时候,他在哪儿?   在慕长轩眼里,他根本就没有做过一天称职的父亲,到现在为止他都认为,慕易川之所以对他呵护有加,完全是因为伦敦的那个女人。   今晚是慕家的家庭聚会,因为大家伙儿都为慕长轩的订婚仪式归来,又加上慕子卿的婚事敲定,慕家庄园的气氛是其乐融融。   来得最晚的要数慕长轩和叶敏,他们手挽着手从玄关处走来,无疑是最耀眼的一对,男人身旁的女人,一身简单的浅粉色短裙,高贵而不失温婉,看得大家伙儿都忍不住夸赞她的美。   叶敏身旁的男人,一身深蓝色的休闲西装,胳膊被她挽着,面色冷峻,而他身旁的女人脸上一直挂着笑,仿佛他们是最受瞩目的一对。   “杜瑜锦的事是不是你做的?”他突然低头在她耳边轻轻低语,唇角勾唇一抹残忍的笑意。   女人被他的话弄得先是一惊,红润的面色霎时变白,但她的心里素质一向不错,很快恢复平静,对他盈盈一笑,“你在说什么,我根本听不懂,杜瑜锦怎么了?”   慕长轩显得极有耐心,伸手握住了她白皙的手臂,面色冷冽,阴鸷的眸子直直的看向她美艳的面容,唇角的笑意更加骇人,“我最后跟你说一次,我最讨厌自作聪明的女人,假如你不想死得太难看,现在自动取消订婚还来得及,我可以当做什么都没发生放你一马。”   他要的是叶敏身败名裂,在这之前,他还不能动她,只能陪着她演戏。他害怕啊,如果让这个女人知道白小悠的存在,指不定又会做出什么伤天害理的事。   但是,她现在肯放手,他可以做到既往不咎,毕竟叶家不好对付,他也不想动用太多的势力,对一个女人下手从来都不是他的作风。   可为了白小悠,他还是做了,白灵萱不就是一个活生生的列子么?   只要敢伤害白小悠的人,他一个都不会放过!   想到她,慕长轩如鹰般的眼眸一扫,很快在人群中搜寻到那一抹娇俏的身影。她今天穿着一件浅蓝色的连衣裙,长发披散下来,极为普通的打扮却更加衬托出她的清丽可人。   在他看她的同时,白小悠也看到了他,两个人相互对视,一种极为诡异的气氛自心底蔓延,白小悠触及到他的眼神,赶紧低下头颅,将身旁的慕子卿拉到了一边,只为躲避他炽热的眼神。   一旁的叶敏见身旁的男人突然止住前进的脚步,顺着他的眸光看去,除了几个嫂子聚在一起闲话家常,什么都没有。   奇怪,他对这些也感兴趣么?   旋即,叶敏亲热的在他耳边低语,“我今天也告诉你,这个婚我是结定了,现在外界都知道你是我的未婚夫,你让我取消订婚,以后我的颜面何存?”   在外人眼里看来,他们的举动太过于亲热,惹得坐在太师椅上一言不发的老爷子脸上都出现了一丝罕见的笑痕。   他就知道,只要将白小悠许给慕子卿,断了慕长轩的念想,一切都会过去!这不,他和叶敏相处得很好嘛!   慕长轩听后阴冷一笑,深沉的眼眸中满是狠戾之色,冰冷的声音如同冬日里的冰雕,听得人心底发颤,“那行,一切都是你自不量力,希望到时候你不要后悔!”   最后一句话他咬得极重,彰显着他对这个疯女人厌恶到了极致。   “只要能嫁给你,绝不后悔!”叶敏倒是显得从容淡定,依然面不改色的回答。   可心里呢,早已是波澜不惊,一种恐惧感由内而外散发,差点儿让她在这样的场合失控。   “哼!”慕长轩冷哼一声,黑眸里闪过一抹寒光,便甩开他的手朝洗手间的方向走去。   在无人的墙角,下属跟了上来,急迫的呼喊声让他停住脚步,“六爷,六爷!”   慕长轩的眼神一紧,不耐烦的转身,冷冷呵斥道,“什么事?”   刚才看到白小悠和慕子卿两个人成双成对的在老爷子面前低语,他的胸口窜起一股难言的妒火,烧得他五脏六腑生疼,此刻,他只想找个地方好好安静一下!   下属走到他身旁,四处观望了一下,确定没人之后方才在慕长轩耳边汇报。越往下说,男人的脸色愈发难看,直到最后,下属汇报完毕,他阴霾的面色染上一抹冷冽的笑意。   哼!他绝不会让慕子卿得逞,白小悠,都是你逼我的!   随后,他思虑几秒,眼里闪过一抹幽光,在下属耳边嘱咐几句便迈步去了洗手间。   这边,慕子卿和白小悠一直手牵着手,应付着各位长辈的祝福。   “小悠,你看六叔和叶敏是不是很般配?”慕子卿突然出声在她耳旁说了这样一句话。   白小悠的心本就因为慕长轩和叶敏的出双入对而痛心,现在听到慕子卿这样说,无疑更增添了她的烦恼,心不在焉的答道,“嗯,是挺配的。”   从慕长轩和叶敏踏进慕家的那一刻起,她的目光一直停留在他们身上,看着他们不顾众人惊异的眼光,在一旁柔声细语,她觉得自己的心碎成了一块一块,再也无法拼凑。   原来,一切都是谎言,她跟慕子卿走了,他不但没有挽留,还和叶敏那么亲热,果真对她可有可无,她真傻,竟然差点儿相信了他的话!   “忘了他好不好,他真的不适合你。”她心神不宁的模样没能逃过慕子卿的双眼,他轻轻搂着她的腰肢,在她耳旁柔声道。   白小悠强忍着心里的酸涩感,淡淡应到,“嗯,好!”然而她却错过了慕子卿眼里闪过一丝狡黠的笑意。   忽然,大厅里的一片漆黑,刚才喧闹的客厅顿时安静下来,随后一阵珠圆玉润的声音在白小悠耳旁响起。   “白小悠,我爱你,嫁给我吧!”是慕子卿,黑暗中,白小悠能感觉他牵着自己的手,指间传来他温热的余温。   还没等白小悠开口,漆黑的大厅又恢复了光明,只不过,大伙儿的眼光一直都集聚在这对新人身上,表情不一的看着他们。   特别是刘琴,她本就不同意这场婚事,如果不是老爷子的胁迫,她就是死也不会同意慕子卿娶一个毫无背景的女人。可如今,白灵萱毁容,她一时间也找不到合适的女人和慕子卿配对,加上老爷子的威逼,她最近确实收敛不少。   “你……我……”白小悠看着单膝跪地的男人,觉得事情来得太突兀,面对众人奇异的目光显得有些窘迫,吐出的话没一句完整的。   而杵在墙角边的另外一个男人,冷峻的面容上出现一抹得逞的笑意,单手端着酒杯,另外一只手轻放在唇角边咳嗽两声,好像在看一场难得的好戏。   自从白小悠那天离开,他每日醉酒,发烧咳嗽也不肯吃药,直到现在身体都没完全恢复,但他不在乎,只有身体不舒服,心才没那么痛。   这边,慕子卿见她手足无措的样子,心底泛起一丝心疼,白小悠不太喜欢这样的场合,或许太过于突然吓着了她。随即,他站起身,在众位长辈的目光中,将身后佣人递过来的钻戒套入白小悠的手指间……   “子卿,你不会穷到连一个戒指都买不起吧?”整个动作还没完成,面前传来一阵嘲讽般的调笑声。   “……”   众人皆为无语的将目光转移到慕长轩身上,用一种不可思议的眼神看着他。   六爷性子一向冷淡,按理说不会去管任何人的闲事,今儿个这话从他口中传出,倒是奇了!   慕长轩轻笑一声,冷峻的面容看不出任何情绪,在众人疑虑的眼神下,他接着出声,“这个戒指是假的,难道你看不出来?如果没钱可以跟六叔我说一声,我可以无条件的借给你,买个戒指的钱绝对不成问题!”   他说得十分随意,仿佛他真的是心疼自己的侄子和侄媳,不忍他们用如此寒酸的东西用来当做定情物。   慕子卿的面色因为慕长轩的这句话变得铁青,心底的喜悦一扫而空,准备将戒指套入白小悠指间的手僵在原地,垂眸扫了一眼手上的钻戒,这才发现上面的红宝石黯淡无光,根本不是自己之前挑选的那一枚。   他对白小悠抱歉的一笑,然后缓缓移步到慕长轩身旁,用只有两个人才能听到的声音警告,“你……你故意的吧,快把戒指交出来!”   这时,大厅里一片哗然,对慕子卿和刘琴是议论纷纷。   慕长轩睨了一眼傻在原地的女人,随后给了慕子卿一个冷冽的眼神,不再言语,迈步离去。   真是可笑,在这种场合求婚,无非就是想告诉他,白小悠已经是他慕子卿的女人。呵,想给他慕长轩颜色看还嫩了点儿!   如果不是碍于叶敏,他至于这般忍气吞声的看着慕子卿对白小悠呵护有加么?那是他的工作,只要解决叶敏这颗毒瘤,他一定会毫无顾忌的将小悠从他手里夺过来。   至于戒指,确实是他暗中掉了包,其实一个戒指不能说明什么,假如白小悠铁了心要嫁给慕子卿就算是没有婚戒,她也不会在乎,可假的戒指就是一种欺骗,白小悠虽然不相信慕子卿会做这样的事,但在众位长辈面前却丢尽了颜面,想必这个求婚是泡汤了。   果然,没多久一些喜欢嚼舌根的嫂子们就开始对刘琴进行言语上的攻击。   “呵呵,大嫂,没想到大哥平时对你这般苛刻,连给儿媳妇买戒指的钱都没有,谁摊上你这样的婆婆算谁倒霉。”   “哈哈,是啊是啊,还是老六识货,我说白小姐你可千万别被骗了。”   只有慕老爷子,对这件事看得最透彻,他怎么会不明白慕长轩的所作所为,他还以为他是放下了,看来是他错看了。客厅里的争吵声不断,他只觉得闹心,让管家扶着他上楼去了。   白小悠从混乱的争吵声中回国神,便再也不想呆在着豪华的庄园内,强忍着胸口的窒息感,摊开慕子卿的手,对他说了句抱歉,从人群中离去。   她并不是介意慕子卿的戒指,只是这样勾心斗角她觉得烦躁,听着各位长辈的言语攻击,她的大脑乱成了一锅粥。   夜色沉浸,她一个人站在慕家庄园的草坪上,仰头看着浩瀚无际的夜空,有少许星星点缀,却没有月光的衬托,整个人的思绪更加混乱。   秋风吹动她蓝色的裙摆,发丝偶尔随风舞动,她站在那里,孤单倩影,看得一旁的男人痴了迷。   好像有很久没有这样好好看她了,此刻如果不是怕她一个人太孤单,他也不忍打扰这样美好的画面。   “白小悠,我会证明给你看,我的真心!”他走过去,自身后圈住她娇小的身子,在她耳垂边际说着情话,霎时,空虚的心得到了最真实的满足。   才几天没见,他就想她想得发疯,现在能这样抱着她都成了一种奢望,这样的机会他怎能错过!   熟悉的声音,熟悉的味道,还有他宽阔的胸膛紧贴着她的后背,都让她留恋,这些日子虽然和慕子卿在一起,她却是一刻也没能忘了他。   沉默半晌,她突然将他推开,折过身子恐慌的瞪着他,怒斥道,“你……慕长轩,你快走,别忘了这是慕家,被人看到就完蛋了!”   ☆、115 慕长轩,你以为你是铁人吗?   夜未眠,叶满天,风吹红叶落,翩翩舞风中,说的就是这样的场景。   相较于白小悠的紧张,慕长轩就显得淡定多了,可以说,他巴不得别人看见,这样他们也就不用偷偷摸摸了。   “谁爱看就去看好了!”对上她慌张而愤怒的神色,某男丝毫不在意。   她本就长得极为娇俏,现在脸上化了淡淡的妆容,近距离的观看,那娇俏中带着甜美,甜美中不失妩媚,整个人看起来简直是完美得如同画上走出来的美人,把人的心魂都勾了去!   特别是那擦着唇彩的红唇,在昏黄的路灯下泛着迷人的色泽,让人忍不住在她的唇上留下印记。   该死!慕长轩懊恼的在心里低咒一声,看着她的神色愈发深沉。   全身没骨气的涌起一股热流,这个小妖精弄得他是口干舌燥,终于,他按耐不住激动的心情,长臂一伸,很轻松的将她再次揽入怀中,大手握住她纤细的腰肢,让她在他怀中无处可逃。   只有抱着她的身体,他空虚寂寞的心才能得到一丝慰藉。这一刻,他不想去管她是不是很反感他这样做,对她的那种冲动情不自禁,绝不是有坚定的意识就可以改变的。   因为白小悠穿的是抹胸式的裙子,深秋的风偶尔扫过她单薄的身体,让她忍不住在他怀中瑟瑟发抖。   她微微抖动的身子刺激到他的感官,随即,浓眉微皱,他没有任何犹豫的脱下自己的外套披在她身上,吐出的话却带着警告的口吻,“活该,谁让你穿这么少,以后这些裙子不许穿了!”   当他初看到穿着蓝色礼服的她站在人群中,眼里闪过一丝惊艳,那清丽脱俗的容颜震慑着他的心房,他喜欢这样自然的她,在他心中无人攀比。那一刻,他在想,曾经清纯的学生妹已不复存在,已经完完全全蜕变成一个很有魅力的女人。   当然,惊艳的眼神中也带着些许不甘,看着自己心爱的女人被别的男人左拥右抱,说不愤怒是骗人的,如果不是顾忌她的人生安全,他一定会冲过去将慕子卿怀里的她夺过来。好在,一切都快过去了,叶敏的事他已经想到了办法下手。   他不愿她的美暴露在任何男人的眼中,除了他自己,谁都不可以欣赏如此妩媚多娇的她。都说爱是自私的,咱六爷的占有欲本就十分强烈,看到穿得如此娇艳的小悠悠站在慕子卿旁边,手中的酒杯差点被他捏碎,五脏六腑都快要炸开了!   虽然他的话里带着严厉的呵斥和霸道,白小悠却觉得非常受用,只因他披衣服的动作太过于温柔,眼神太炽热,让她差点儿忘了他们此刻的身份。   猛然想起,她才觉得自己的大脑又开始抽风了,竟然那么静静的躺在他怀中,两个人很默契的仰望着无尽的夜空发呆。   “慕长轩,戒指的事是你动的手脚吧?”她拿开身上的外套,硬塞到他手上,脸色变得极快。   慕长轩乍一听,本来温和的面色稍稍一滞,不语,想要将手上的外套再次披到她身上,她却退避三舍的拒绝了他的好意,眼底的厌恶那般明显,像是躲避瘟神一样的躲避着他。   他愣在原地,看着越退越远的她,心口的疼痛感愈来愈强烈,仿佛将他整个人都淹没在窒息的空气中,无法挣扎。   她就那么讨厌他,他只不过是怕她着凉,有必要用那样的眼神看着他么?至于戒指,他该承认吗,如果让她知道是他做的,会不会更恨他?   还是她真的很迫不及待的想嫁给慕子卿?一切的种种犹如千万根狠狠的扎进他的心窝,让他全身涌起一股麻酥酥的痛感,没有那般撕心裂肺,却折时时折磨着他的身心。   沉默半晌,面对着她怨恨的眼神,他缓缓迈步想离她近一些,然而他前进她亦然后退,怕他会靠近自己,白小悠后退的步伐加快。   他不忍心看到惊恐的模样,终于止住了脚步,眼睛有些发酸,声线低沉暗哑,“行了,我不过来就是,你站在那里别动,小心摔着!”   说完,他真的停在原地不再动弹,可心里愈发酸涩起来!   五岁的那一年,他被母亲关在门外,在他以为自己的身体渐渐变得僵硬,冻得快要死去的时候,是外公给了他新的生命,随后,又是小姨从孤儿院将他接回国,给了他一个安定的生活环境,可以说,他过去的一切都是噩梦。   本以为一切都会过去,直到碰上了她,一切又回到了原点,那种害怕和恐慌的感觉又涌上心头,时刻围绕着他,甚至比之前更加严重,他太害怕失去,也不想再失去!   看到他止步,白小悠也不再后退,一张小脸紧皱成一团,心底越发紧张,差一点,差一点她就又沉陷在他温柔的谎言之中,他的温柔就像是穿肠毒药,迫使人心甘情愿的喝下,最后只剩下痛心疾首的悔恨。   “慕长轩,我叫你赶快走!”忽然,她站在原地冲他大吼,似是不想再做着无谓的纠缠。   男人听后,身形忍不住晃动几下,单身扶额,霎时,只感觉眼前一片漆黑,头昏脑涨,差点儿没栽倒。   因为想起之前的往事,他的心情本就糟糕,如今面对白小悠的冷漠加上身体没怎么好,一系列的事压在他心底喘不过气,让他的身体终于支撑不了。   “咳咳……”最终,他站在原地,单手捂唇忍不住咳嗽两声。   他的意志力一直很坚定,迫使自己站稳脚步,眼前的景物由模糊渐渐变为清晰,可能是不想被她看到自己生病的模样,旋即转身,憋着一口气,迈着矫健的步伐疾步离开。   虽然他的步伐很快,可那孤独冷漠的背影夹杂着咳嗽声依然清晰的传入白小悠的耳中,刺穿她的耳膜,直达她心底,那颗本已波澜不惊的心由于他的咳嗽声又变得焦急起来。   他生病了么?难怪刚才在客厅里看他的脸色有些不对劲,好像是在隐忍什么!   终究白小悠还是不忍心,站在原地准备迈开步伐追上去看看他,然而一切都被一阵急切的声音打断。   “小悠,原来你在这儿,让我好找!”是慕子卿。   白小悠愣了愣神,看到他的身形渐渐靠近,她的心里突然涌起一种难言的烦躁感,微微皱眉,神情极淡,“我累了,先回去了!”   慕子卿以为她在为戒指的事生气,对上她冷漠的面容不免有些着急,“小悠,今天的事我不是故意的,那枚戒指肯定是被六叔掉包了,你一定要相信我!”   对于她的解释,白小悠一直表现得很平静,好像一切都和她这个当事人无关,别过头,心不在焉的回了一句,“嗯,我知道,很晚了,我要休息了。”   她现在的心简直是乱透了,大脑混乱,根本不想去考虑别的事情。   “我送你!”慕子卿牵起她的小手准备迈步。   她却毫不留情的将他的手推开,即使他们已经相处了两年,可白小悠依然感觉不到身体的任何部位对他有一丝的触动和渴望,就像此刻,她对于他的举动表现得有些不耐烦。   抬眸,对上慕子卿那受伤的眼神,她又有些于心不忍,随即解释道,“不用,我想一个人静一静,你不会打扰我的对么?”   她就是想一个人安静一会儿,想想到底应不应该和慕子卿这样继续下去,这两天的相处她还是忘不了那个冷傲的男人,对慕子卿太不公平了,该怎么办?   慕子卿了解她的脾气,虽然看起来温柔可人,但骨子里的那种倔强劲儿有时候是十头牛都拉不回,逼她越急,只会让她离自己越来越远,索性他也就顺了她的意,改天想办法再讨她欢心。   “那好,我让人送你!”   “谢谢!”   白小悠淡淡的应承一声,眼眸不由自主的朝慕长轩离去的方向望去,除了不远处的几颗大树高耸再那里,什么都没有,不免有些失望。   另外一边,慕长轩听到慕子卿的呼喊声,立即强忍着咳嗽声,高大的身影隐藏在大树底下,偷瞄着他们的一举一动。   秋风吹落树叶,偶尔落在他的肩头,在昏暗的路灯的下,造就一副心碎的美感。   由于距离太远,他无法听清他们具体说些什么,最后看着慕子卿拥着白小悠离开,他站在原地,双手紧紧窜在一起,然后又缓缓松开,微皱的眉峰,薄唇扯了扯,身体终于难以支撑,整个身子瘫软无力的靠在大树上,此时俊朗的容颜已经微微泛白,双手捂上起伏不平的胸口,在原地残喘着。   他那么出色,才不要让她看到自己生病的样子,让她误以为他的身体有问题!这么一点儿小病小痛就将他大跨了,说出去还不得让人笑话啊!   “六爷,您没事吧?”如果不是下属及时找到他,他不知道还要在树下呆多久。   听到呼唤声,慕长轩的身子微微一动,颇有些费力的将靠在树上的身形站立,在下属面前依然维持往日的风度,对下属摆摆手,冰冷的吐出一个字,“没!”   “叶小姐在到处找您呢!还有,白小姐好像回去实景公寓了。”   慕长轩听后,失落的心顿时开明起来,忧伤的眸子里闪过一抹希望的光芒,不确定的问,“真的?对了,证据拿到手没有?”   她终于肯回家了吗,可知这些天,他等得有多辛苦!   “已经让人去办了,估计这两天她就会上钩,六爷放心。”   男人忍不住咳嗽两声,心情因为这个消息好转,立即吩咐,“备车,马上回去!”   慕家灯火辉煌,因为几个主角的离开,气氛已经没之前的浓烈,大家闲来无事,将慕子卿和慕长轩拿来攀比。   比如说,在老爷子心中,到底是长孙重要还是慕长轩这个外人生的小儿子重要。还有,慕子卿的父亲是不是真的在外面有的女人,甚至连孩子都有了,老爷子会将外面的孙女接回慕家么?   今天的刘琴只觉得自己的脸颊被人狠狠扇了两个耳光,在慕子卿求婚失利之后,随着各位弟妹的步步紧逼,口水四处飞溅,她无言以对,带着愤怒的情绪早早的回了房。   因为今天这件事,她对白小悠的厌恶感越发浓烈,总觉得她是一个煞星,连求婚这么简单的事都出状况,将来她还能指望慕子卿什么?   好在结婚还有挽回的余地,只要慕子卿一天没和她结为夫妻,她就有办法将他们二人拆散。呵,想给她当儿媳妇,简直是做梦!   叶敏对慕家庄园不是很熟悉,自慕长轩突然消失,她就一直在寻找他的身影,可找了半天依然没有发现慕长轩的踪影,心里难免失落起来。   上次他将她一个人留在慕家,这次她不想再在各位哥哥嫂子中再失颜面,撒谎的次数多了,难免会让他们怀疑,没进门就不受丈夫的宠爱,如果被他们听了去,以后的日子免不了被他们嘲笑。   刘琴就是一个活生生的例子,她可不想今后的生活和刘琴一样悲哀。   但一想到刚才慕长轩对她的警告,她的身体就忍不住发毛,停在原地,双手环胸,斟酌着该怎样将那些乌黑的事实扭转乾坤。   她明白慕长轩的势力,一旦知道杜瑜锦的事是她做的,就算是拔了她的皮也不为过。虽然她从下到大没有怕过谁,但对于慕长轩,只要想到他那犹如修罗般的眼神,那种毛骨悚然的感觉震慑着她全身。   一个杜瑜锦确实不是她的对手,等着吧,这次没能将她弄死,等她顺利嫁给慕长轩,成为慕六夫人,有了慕长轩这个大靠山,她还顾及什么?慕长轩总不能因为前女朋友而拿自己的妻子开玩笑吧,到时候有了慕老爷子的撑腰,她可以为所欲为。   只要想到这些,她一颗惶恐的心渐渐安定下来,继续前进去搜寻慕长轩的身影。她的男人,从此,只能心系于她,只要敢觊觎他的女人,她会毫不留情的处理掉!   杜瑜锦这些天倒是安分,慕长轩没来探望,她也不吵不闹,但越是这样,杜斯辰的心里就愈发的不安。   他不免有些纳闷儿,他的妹妹什么时候变得这般懂事了?   难道是心里受了什么打击?那天具体出了什么事他也不是很清楚,接到慕长轩的电话他就直接赶到医院来了,问慕长轩情况,他只是迷糊的说了一些,之后,他想问杜瑜锦,可只要触及这个话题,她就避而不答,连一个报仇的机会都不给他!   只要敢动他宝贝妹妹的人,他会让他付出最惨痛的代价!   “锦儿,头还疼么?”杜斯辰本是这两天打算回英国去,因为杜瑜锦的这件事,他迟迟没能离开。   躺在病床上浅眠的女人听到自家哥哥关切的问候声,迷糊的睁开眼,一脸的疲倦,喃喃的回了一句,脸色变得愈发苍白,“好多了,哥,表哥好像有几天没过来了吧?”   慕长轩对她说,绝不会放过害她的人,这些日子她一直在等他,等他给她带来好消息。有些事女人们是最清楚的,在杜瑜锦心里早已确定了一个人,她之所以不说,完全是为了让慕长轩自己去发觉。   一旦让表哥知道害自己的人是叶敏,以他的个性,绝对会取消和叶敏的订婚。这便是杜瑜锦安分的原因。   这段日子她想了很多,既然慕长轩不喜欢她去吵他,那么她就安分一点儿,聪明一点儿,当做什么事都没有发生,一旦被他查出,他对自己的愧疚越深,那么她的希望就越大。   以慕长轩的势力和聪明,相信过不了几天,这个事情一定会有个了断!   此刻,她竟然有些感谢叶敏,要不是她这么冲动犯下无法弥补的错误,她哪有机会换得慕长轩的回头?   只有愚蠢的女人才会这么冲动,呵!她杜瑜锦的男人岂是别人那么容易就能抢去的?   “最近他挺忙的,你就别老是想着他了。”杜斯辰叹气,看着她日渐憔悴的脸,心里泛起一丝心疼。   杜瑜锦苦涩一笑,眸光暗淡,说出的话让杜斯辰震惊不已,“说出来也许你觉得我挺傻,只要能换来他一个回头,我愿意受这样的伤害。”   只因她不想再看到他面对自己时总是冷着一张脸,昔日的柔情早已不复存在,那么一切就让她来努力吧,只要给她一个机会,让他们再回到过去,她就是受再大的伤害心甘情愿。   “你……傻!”杜斯辰看着她哀怨的神情里带着无比向往的神情,真是被她气得差点吐血,从嘴里狠狠的吐出两个字,双手扶额,却不知该说什么。   他一直知道杜瑜锦爱慕长轩,但也没想到会到这样的地步,为了这个妹妹,他起先站在慕长轩那边的天枰因为杜瑜锦的这句话而彻底倾斜了。   既然锦儿无法放下,那么他会帮她得到。他从慕长轩的眼里看不到对叶敏的爱意,或许说白了,在他心中,慕长轩这样急迫的和叶敏订婚,就是想报复当年杜瑜锦对他的无情。   杜瑜锦苍白的面上平静,眼底满是坚定的神色,在杜斯辰愤怒的情绪中,继续诉说着她对慕长轩的爱慕之情,“是,也许你是觉得我傻,可我觉得值!”   “好,那你能告诉我到底是怎么回事吗?”似是对她的死脑筋没了办法,杜斯辰彻底妥协,只想知道到底是谁害了她!   杜瑜锦一听,不自在的别过头,极力掩饰脸上的情绪,“其实我也不太清楚,这件事我已经交给表哥了,你别插手,我等着他给我送消息来。”   她要的,杜斯辰不会明白,她是怕这个哥哥太过于冲动,到时候事情就达不到她所要的效果,她苦心忍了这么久,决不能让任何一个人破坏她的计划。   “唉……”   杜斯辰见她死活不肯说,也懒得再去过问,长叹一声,自病房离去,然后吩咐人去查这件事。   ……   白小悠自从那天和慕子卿离开,这些天一直没有回实景公寓,为了能够忘记慕长轩,和慕子卿培养感情,她住进了慕子卿的私人公寓。   每天晚上,慕子卿都会抽空来看她,他对她的关心一如从前,眼里的爱恋甚至比之前更加深刻,可她依然没有动摇的心思,那个温润如玉的男人,注定走不进她的心里。   今天在慕家庄园发生的一切确实是个意外,她怎么可能不相信慕子卿,一个假的戒指并不能说明没什么,重要的是对她求婚的人。   此刻,她不但没有因为戒指的事而生气,在心里反而舒了一口气,让她有理由可以回自己的小窝。   慕长轩回到实景公寓的时候,对面的门紧闭,他不知道她是不是已经回来,想敲门试试,刚伸手,难以忍受胸腔的震动,站在原地咳嗽几声,最终将伸出的手缩了回来。   他不能,不能让她看到自己这个样子,过些天等所有的事情都处理好,他会慢慢向她解释,亦或者,向她表白!   可要怎么表白呢,这是他心里最大的劫,他一向话少,也不知道女人到底喜欢听什么情话。他从没遇到过什么棘手的事,可对于写情书这种事却犯难了,咳咳,确切的说不知该如何下手,他都快三十了,这么幼稚的事怎么做得出手?!   在白小悠离开的这些天,他没有去慕氏集团,偶尔去医院看看杜瑜锦,然后处理自己公司的公务。白天有事情做,倒也过得快,只有漫漫长夜,那种孤独寂寞的滋味让他心底发酸疼痛,以至于让他养成终日饮酒的恶习。   好像这样的生活已经成为了一种习惯,迫使他的病情在一天一天的加重。   在他的字典里只要死不了就不算什么大事,所以他拒绝看医生!   可今天从慕家庄园出来,他一向健硕的身体有些支撑不住,感觉到了一种前所未有的虚脱,他才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   看来他是真的生病了!   回到公寓,他躺在客厅的沙发上,咳嗽声不断,大脑昏昏沉沉,往日那张俊朗的面颊因为生病的原因满是疲惫的神色,阴冷的眸子早已没有昔日的冷冽,一个人躺在偌大的客厅,忍不住让人心疼。   门外的下属已经规劝好多次让他去看医生,甚至将医生请到门外,都被他一一拒绝。   在慕长轩心里,只要白小悠能回到这里,就算是不理他,也没关系,毕竟他们的距离很近,即使这样,他也不会感到那般无助。   回来这里就意外着,他有机会接近她,对他而言无疑是最好的消息,可自己现在这个样子,他不想被她看了去,所以他一直紧闭着房门,不让任何人进来。   他说过,会让她看到自己的真心,现在一切还没处理妥当,他没有任何言语来说服她和自己在一起,所以,在这之前,他还是安分一些吧。只要知道她已经回了对面,他一颗惶恐的心就安心了。   夜里,在他快要昏昏沉沉就此睡去之前,一阵时有时无的敲门声唤醒他沉睡的意识,他本想躺着不理,但随着敲门声越来越激烈,他不得不拖着眩晕的身体跑去开门。   唉!这些人就不能让他消停会儿吗,他此刻什么事都不想搭理,只想好好的睡一觉。   极不情愿打开门,满脸的狠戾之气,准备对下属一阵怒斥,还没开口,被眼前一张娇俏的容颜惊呆了,顿时,心里泛起一丝涟漪。   似是不敢相信这一切,他傻傻的站在原地,望着在梦里日思夜想的容易发呆。   白小悠仰头看着他通红的容颜,那双如鹰般的眸子早已不复存在,取而代之的是他忧伤的神色,像是被什么重大的事情打击了一般,整个人显得瘫软无力。   这样的他,让她的胸口忽地一紧,秀眉蹙成一团,一种无言的疼痛从心底蔓延开来。   在她打量他的同时,他也在打量着她,她已经褪去了晚宴时的光华,玲珑有致的身材被一身极为普通的家居服包裹,如墨的黑发垂直下来,偶尔遮着她清丽的面容,说不出的动人。   一向反映敏捷的他,此刻竟然忘了反映,双眸凝视着她的容颜出了神。   相较于今晚的璀璨夺目的她,他更喜欢现在的她,身上散发着淡淡的沐浴*味,自然娇俏的模样一直是他所留恋的,他当真爱极了这样的她!   白小悠见他一直盯着自己,双手无错的交叠在一起,低头,咬了咬唇瓣,发出一个字却不知道接下来该说什么。   “我……”   她总不能说,是因为她不放心他,所以才会想回到这里,然后大半夜的睡不着,在他下属口中得知他病得很严重,想来看看他好些了没有吧!   慕长轩回过神,努力的迫使自己的大脑变得清醒一些,微微扭头不再看她,薄唇吐出的话带着些许颤抖,“很晚了,去休息吧,我还有事需要处理!”   他之所以拒绝,就是不想让她误会自己需要她的同情!   强忍着身体的不适和心底的那一丝触动,他转过身,准备步入客厅,身后传来她愤怒的嘶吼声。   “慕长轩,为什么你什么事都不肯告诉我?”看到他高大的身影突然转身,那孤寂落寞的背影深深刺痛了她的心,进而眼睛发酸,不顾一切的对他发乱。   这一声怒吼,包含了白小悠所有的情绪,对他的放不下,对他的爱恋,对他狠不下心,都一一的体现出来。   听到身后的嘶吼声,慕长轩的身体先是一愣,旋即折回身子,不顾一切的将门边的女人抱进怀里,在她耳垂边际轻声叫唤着她的名字,“小悠,小悠……”   他太想她了,此时她好不容易主动来他这里,他怎么能放过这样的机会,放她走才是笨蛋!所有的理智在这一刻全部瓦解。   也不知道叫了多少遍,他抱着她身体的手愈来愈紧,差点儿让怀里的女人喘不过气。而白小悠,即使快被他抱的窒息,身体在他怀里安静的躺着,双手情不自禁的伸向他的腰肢,两个人像是连体婴儿那般亲密。   末了,她伸手捂上他的额头,吓了一大跳,没好气的控诉他,“天,这么烫,你都不知道吃药么,想烧成傻子啊!”   然而她的怒斥声换来的只是某男逞强的态度,“没有,我好得很,你想多了!”   见他高大的身影依然伫立在门边,完全没有让开的意思,她忍不住打趣道,“怎么,不想请我进去啊?”   “呵!”他轻笑出声,疲倦的面容因为她的到来已经有所缓解。   随后,他拥着她的身子进了客厅,一种浓烈的烟草味夹杂着酒香弥漫开来,让白小悠有一瞬间的不适,男人呵,都不懂得照顾自己。   都病成这样了还抽烟喝酒,此时她恨不得抽他两个耳光才好!   “有感冒药么?”一进屋,她客厅里翻箱倒柜的找感冒药。   看到她娇小的身影在客厅里忙碌,慕长轩的心里涌起一种从未有过的满足感,顿时感觉整个人都清醒了不少。   “我身体一向很好,从不用那玩意儿!”   听了这话,白小悠停下手中的动作,扭过头冷眼瞪着坐在沙发上的男人,没好气的数落一句,“慕长轩,你以为你是铁人么?”   “咳咳……要不你还是回去吧,否则,我怕传染给你!”因为她的这句话,他的面色上出现一抹难得的笑痕,或许太过于激动,他又忍不住咳嗽起来。   “哼,懒得理你!”白小悠起身,走到他面前,语气极为不好。   还没等他回答,她已经迈开步伐朝门外走去,他想挽留,可已经来不及了,震耳欲聋的摔门声让他好不容易满足的一颗心顿时跌入谷底。   他只不过是说点儿客套话罢了,哪能真让她走啊!这小妮子,这么简单的问题都看不明白,他当真后悔,不该对她那么客气!   怎么办,怎么办?他不想让她走……   ------题外话------   怎么办,六爷后悔了,不想让小悠悠走,肿么办呢?咳咳,小悠悠干嘛去了,亲们快猜,猜对有奖哦!   123言情好像有领元宝的活动,只要下载客户端,每天签到就能领元宝,元宝可以兑换123言情币,爱看书的妞儿门别错过哦!   123言情有个客户端,下载一下,然后用会员账号登陆,签到后每天可以领取元宝(跟123言情币差不多,一比一这样的。)第一天领取五元宝,每天累计加五个,一直到第七天,就是领取三十五元宝(相当于三十五123言情币),以后每天只要不断签到,就每天都有三十五元宝,可以订阅更新用的。   这个我是在别人的评论区看到的,亲们别错过啊,很好的活动哦!   ☆、116 我们结婚好不好?   白灵萱这些天在医院一直不怎么安分,吵着嚷着要做整容手术,连医生的规劝都懒得听,总觉得是有人故意针对她,不让她恢复靓丽的容貌。   按她的伤势情况,前期必须要将脸上的伤养好,后期才能安排整容手术,可她的伤势太过于严重,这整容手术必须要分几个阶段进行,并不是一气能呵成的。对于她的无理取闹,医生们早已见怪不怪,只能通知白瑜尘自行处理。   “出去,都给我滚出去!”白瑜尘还没进病房的门,就听到里面传来摔东西的声音,噼里啪啦的,听得门外的他是连连叹气。   她必须要尽快的好起来,如果没了这张脸,她还拿什么和白小悠那个贱人争夺慕子卿,这么多天了,她连慕子卿一面都没见着,说不失落是骗人的。如果像她以前的脾性,她一定会想方设法让慕子卿过来看她。   可现在,她没有那个勇气,如今这副狼狈的模样,她不想被慕子卿看见,她要让他记住自己最美丽的样子,继而只能暂时忍辱负重。   也不知道是谁泄露了慕子卿和白小悠要结婚的消息,白灵萱听到后整个人如同疯癫了一般,不顾自己的身体,跑到主治医生面前,非得让人家现在给她做整容手术。   医生当然只能耐心的为她讲解,可她呢,总觉得医生是信口雌黄,这不,这会儿吵着要转院。   两个护士小姐站在门边,承受着她激动的情绪,偶尔不明物体飞过来,她们吓得是魂飞魄散,可偏偏院长亲自交代过,这位白小姐不能得罪,她们为了自个儿的工作这才过来耐心的劝解。   “白小姐,您的伤口还没完全好,不能动气,否则……”其中一个护士见她这会儿安静了,忍不住上前继续劝慰。   白灵萱整个人像是得了癫狂病一般,如果不是白色纱布遮住了她的脸,相信她此刻的表情狞狰极了,随后她一声暴喝再次震破两个小护士的耳膜,“我让你们给我滚出去啊!”   不行,她一定要赶在慕子卿和白小悠之前完成整容手术,不然她这一辈子就彻底的毁了。这一生,她要什么东西没有得到过,如今慕子卿是她最爱的男人,为了能和他在一起,她可以什么都不管不顾。   “萱萱!”一声极为严厉的声音打断了病房里紧张的气氛。   两个护士看到来人,心里皆舒了一口气,对着白瑜尘礼貌的点点头,算是打过招呼,然后绕过他,逃也似的离开了。   白灵萱此时坐在病床上,看到门外的男人,眼神里没有任何欣喜的神色,冷哼一声,说出的话极为嘲讽,“哼,白瑜尘,你还知道有我这个女儿啊?”   她在医院住了这么久,白瑜尘来探望的次数屈指可数,她还以为他已经将她忘了呢!她明白,随着蒋怡玲那个狐狸精的到来,她在白瑜尘心里的地位愈发不重要了,如今蒋怡玲怀孕,他高兴得都忘了自己姓什么了吧!   她真的很不甘心,明明是很疼爱她的爸爸,怎么就被一个女人抢了去?因而,她对白瑜尘没什么好脸色也情有可原。   白瑜尘本就难看的面色一凝,怒喝道,“不许胡闹!”   这些天为了白小悠的事,他是心力交瘁,此刻白灵萱又在医院大发脾气,如果不是医院打来电话催着他来处理,想必到现在他也不会来探望这个骄纵跋扈的女儿!   听了他的怒喝声,白灵萱如同听到了一个最好听的笑话,愣在原地傻笑,吐出的话更加的刻薄,“我胡闹,呵!你知不知道,白小悠那个贱人马上就要和慕子卿结婚了?真是和她妈一个货色,勾引了人家的叔叔,现在反过来又要嫁给慕子卿,我真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女人!”   白瑜尘听后,眸光一冷,面色更加难看,恨不得走上前扇她两个耳光,可看到她因纱布包裹而受伤的脸颊,终究是狠不下心。   随即,他像是没听到她的话一般,恶狠狠的打击她,“我今天告诉你,白小悠嫁给慕子卿完全是我的意思,是我给了她白家千金小姐的身份,让她风风光光的出嫁!”   这句话白瑜尘说得铿锵有力,就是为了告诉白灵萱,从今以后慕子卿是她的姐夫,绝不是她现在能觊觎的。他曾经想过要将白小悠的身份公之于众,但又怕白灵萱没完没了的闹,加上白小悠还没有原谅他,他也不敢轻举妄动。   但现在白小悠和慕子卿有了婚约,在结婚前,对外界公布白小悠的身份是必然的,等白灵萱出国做整容手术,他就会安排这一切。   闻言,白灵萱整个人如同被雷劈了一般,傻了,也不再继续闹腾。她外露的一双眼眸死死的盯着白瑜尘,似是不敢相信他刚才说出的话。   可他的话说得那么清晰,如同一根刺深深刺进她的心窝,一种前所未有的疼痛感涌进,让她差点儿没缓过气。   病房里因为白瑜尘的这句话彻底安静下来,白灵萱像是受到了最大的打击一般,整个都失去了往日的嚣张跋扈气焰,她双手抱膝而坐,将头埋在膝盖上,眼泪吧嗒吧嗒的往下流,浸湿了白色的纱布。   他说,要让白小悠风风光光的嫁给慕子卿,那么她呢?她才是他的女儿,为什么,为什么?就因为陈慧的死吗,她不知道陈慧死前给白瑜尘灌了什么*汤,让他这样无怨无悔的为一个野种付出。   她后悔啊!悔在那天没有当时弄死陈慧,让她有开口说话的机会,一切都是她的失误!呵!白小悠,竟然你母亲这么幸运可以见白瑜尘最后一面,她绝不会给白小悠这么幸运的机会,想得到白瑜尘的庇护,害得问她答不答应!   “行了,哭什么?脸上的伤不想好了么?”白瑜尘看到她哭,一颗心顿时软了下来,毕竟是自己疼了二十几年的女儿,看到她这样,他心里也跟着难过。   他本想为白灵萱讨回公道,可查了几天,事情终是没有头绪,而且在这个时候他又撞上了白小悠的事情,让他更加的没了心思。   或许,他在想,给白灵萱一个教训没什么不好,这样她也能在恶劣的坏境中学会成长,学会怎么做人!   听到他这样说,白灵萱哭得愈发凶猛,从小被在他的呵护中长大,她就是白瑜尘的宝贝,如今遭遇这样冷落的态度,她能甘心么?   “放心,等你好了,爸爸会为你找一个更好的男人。”白瑜尘继续安慰,语气明显柔了几分。   如今,白灵萱对于他就是一个负担,如果可以,他宁愿将她送出国安安静静的生活,或许是他太自私,但他觉得让白灵萱一个人在国外磨练磨练没什么不好。   听了白瑜尘的话,白灵萱抬起眼泪眼朦胧的看着他,抽泣着,哽咽的回了一句,“白瑜尘,你听好了,除非我死,不然我一定不会放弃慕子卿,即使白小悠嫁给了他,我也不会让她好过!”   她的声音没有之前的跋扈,极轻,却足以震慑人心!她刚才想了很多,既然白瑜尘不帮她,没关系,大家都不让她好过,那么她也不会让任何人好过,大不了弄个鱼死网破,谁都没有好下场!   反正她现在已是这副模样,慕子卿又不待见她,即使要下地狱,也要拉个伴不是?   见她软硬不吃,白瑜尘也没了耐心,语气极其生冷的警告,“你最好自己好好想想清楚,不然后悔莫及!”   说完,便懒得陪她一起去疯,转身疾步离去。   当年如果他能得知真相,怎么可能让白灵萱有出生的机会,二十几年的无尽宠溺都给了她,他觉得对白灵萱也算是仁至义尽了。   人说,子女一多,无法做到一碗水端平,白瑜尘此刻就是这样的情况吧!他的心思和精力都放在了白小悠和白正宇身上,面对蒋怡玲肚子里面的那个孩子都表现得极为淡漠,一切只因,陈慧的情,这一生他终究是辜负了,只能从两个孩子身上弥补!   蒋怡玲在医院安胎也有些时日了,这期间白瑜尘鲜少来探望,即使过来也是嘱咐两声就匆匆忙忙的离开了。   她实在想不明白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照这样的形式,她必须马上出手,否则到时候什么也得不到。   “这里面有一千万,拿着它将孩子做掉,从此我们没有任何关系!”白瑜尘从白灵萱那里出来就径直来到蒋怡玲的病房。   还没待女人开口,他就将一张银行卡塞到她手中,冷冷的话语不带一丝感情。   这些日子他想明白了不少事情,如果让这个孩子出生,不但不能带给他丝毫的欣喜,可能只会增加他和白小悠兄妹的烦恼。他已经决定将白氏的一切交由白小悠和白正宇,这个孩子一旦出生,就会有机会争夺白家的财产。   他不能让任何人剥夺他们兄妹二人的一切,为今之计只能让蒋怡玲做掉孩子。   蒋怡玲扯了扯唇角,一脸的热情,正准备说什么,却被他的一盆凉水浇下来,让她全身凉了个透,顿时,面色的柔色褪去,一脸的冷冽。   她美眸淡淡扫了白瑜尘一眼,面色有一瞬间的僵硬,随即很快恢复平静,微微侧过脸,双手并没有要接过那张卡的意思,“既然这样,你不想要他我也不强求,不过孩子不是你一个人的,我会用生命保护他!”   这话说得,母爱多伟大啊!如果被旁人听了去,倒是显得白瑜尘太无情了些。   “那随便你,还有这钱是我留给你的,你要就拿着,不要便丢了!我不喜欢太有心机的女人,你说,我一把年纪了,能相信你是真心爱我?”说到最后,白瑜尘将手中的银行卡放在她旁边,嘴角挂着似有若无的笑意,这些话便是将他们的各自的心思完全捅了出来。   蒋怡玲不可思议的望着他,然后平复心境,继续道,“也许你不相信,对于我们这样毫无背景的人来说,只想要一份安分的生活,所以我……”   “什么都别说了,这一千万只要你不过度挥霍,养大孩子完全没有问题!”白瑜尘根本没心思听她的故事,冷冷的打断了她的话,依然坚持自己心里的信念。   哼,这么多年,她以为他在商场白混了么,她的那点儿小心思他会不知道?或许在不知道白小悠的身份之前,他会睁只眼闭只眼任她胡闹,可现在,他绝不会让白氏的一切流入这个女人手中。   白瑜尘走后,蒋怡玲伸手缓缓拾起床上的银行卡,在手里来回的摩搓着,那眼里所流露出来的贪婪在无人的时刻彻底显现出来。   呵!白瑜尘,一千万就想打发我,未免也太小瞧我了,她要的是整个白氏,既然他不仁,她绝不会手软!   ……   自从每个月加了五百块钱的工资,程佩歌对工作更加卖力了。但面对林亦飞的时候她依然很不自在,她甚至向林亦飞提出让他帮自己换一份工作,可林亦飞却不耐烦的否决了,他说,想干就干,不干就滚蛋!   确实,她很需要这份工作,只不过,因为心底对他感情上的变化,总觉得经常在一起会有些尴尬。   林亦飞本就生得极美,身边的美女多得是数不胜数,一身的乱桃花,看得她每天是酸溜溜的,有句话怎么说来着,眼不见为净!   虽然他自白小悠那件事之后转了性,可每天依然有不少的女人来公司找他,这些也就罢了,可偏偏那个慕云初隔三差五的来,弄得程佩歌是一个头两个大。   慕云初表面看起来十分纯洁可爱,而且长相甜美,是那种看一眼就足以让人难以忘记的人。这样的女人和林亦飞倒也般配,但日子久了,程佩歌总觉得这个慕云初不简单,小小年纪,说话办事非常老成,到底是出生在豪门世家的女人,举手投足间流露出一种旁人无法比抑的贵气。   就连她见到慕云初的第一眼都会被她深深的吸引,何况是一个男人?那时,她对林亦飞还没有存在着这样的心思,觉得慕云初挺可爱,可经过长时间的接触,发现是她自己将人想象得太简单。   不错,慕云初给人的印象就是那种口无遮拦,说话不经过大脑的女人。其实不然,偶尔几次接触,程佩歌发现了这其中的缘由,曾有几个对林亦飞死缠烂打的女人,统统都被慕云初给收拾了,自此之后便再也没出现过。   天,她才多大,竟然这么深沉?隐藏得够深啊,差点儿连她都给骗了!   改天她一定要找机会好好问问白小悠,慕云初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在慕家有着怎样的地位,如果真的是那种能配得上BOSS的女人,她就选择将这份爱永远的藏在心里。   “我说你最近发春了吧?”林亦飞从办公室里出来,看到一脸呆愣的程佩歌,忍不住停下脚步对她调笑。   程佩歌赶紧收起自己的小心思,想到那天晚上的事情,加上此时他恶毒的话语,脸色顿时变得炫红一片,差点儿没被他的这句话给呛死,“咳咳……BOSS,现在是下班时间!”   这个时候开点儿小差不会被扣工资吧?   林亦飞听后,桃花眼微眯,那张邪肆的面容上带着动人心魄的笑意。   这一笑,顷刻间,程佩歌觉得世间的万物都成了他的陪衬,简直太美了!   “我的意思是,你男朋友是不是甩了你,否则怎么整天看你魂不守舍的样子!”   他的话如同一个地雷,让她的大脑轰的炸开了,死死咬唇,愤恨的解释,“BOSS,我没有男朋友!”   她已经说了很多次了,她没有男朋友,没有!   他听后不以为意,扯了扯颈脖上的领带,继续调笑道,“怎么,想找了,要不我给你介绍几个,有几个哥儿们长得还不错,配你是绰绰有余!”   “对了,刚才慕小姐来过电话约您一起共用晚餐!”为了不让他继续在这个问题上,程佩歌只好将话题转移。   听到这个名字,林亦飞双手扶额,表情十分无奈,立即对她吩咐,“推了,说我晚上要见客户!”   这个女人天天缠着他,偏偏又不能得罪,能不让他心烦么?   “BOSS,您对慕小姐一点意思都没有吗?”她看着他的背影,突然鼓足勇气问,一颗心狂跳不止,傻站在原地等他的回答。   公司早已经过了下班时间,每天晚上她都会忙到最晚回家,为此林亦飞过意不去,另外还给她补贴了三百块钱的打车费,可程佩歌一直都节俭,几乎每晚都会等最晚的一班公交车回家,如果实在太晚,没有公交车,她就会步行一个小时回家。   “程佩歌,你管太多了!”林亦飞倒退回来,扭过头冲她淡然一笑。   此时的程佩歌被他的举动给弄傻了,本就炫红的面色此时像是煮熟的虾子,因为他的靠近,她害羞得站在原地不知所措。   林亦飞被她的表情给逗乐了,折回身子,笑得异常诡异,“喂,你不会喜欢我吧?”   程佩歌完全没有料到他会毫不顾忌的给说出来,顿时窘迫的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咳咳,BOSS,您,您想多了,我……我只是觉得……”   可是说到最后,她解释得愈发糟糕,连一句完整的话都没有!   林亦飞不甚在意,依然笑得邪魅,“料你也不会,像你这样要胸没胸,要屁股没屁股的女人,有自知之明是应该的。喂,那个地方该补补了,否则你将来的老公会嫌弃你的!”说完还不忘憋了她一眼平淡无奇的身材。   等程佩歌回过神早已没了他的踪影,只留下一脸愤恨的她,“你,我……”   太受打击了,她真的有那么差劲么?她只不过平时没有穿得那般坦胸露乳,等改天公司有室外活动,她一定要他见识一下她的……   想到这里,她不禁低头扫了一眼自己的胸口,一脸的怀疑,真的很小么?   ……   慕长轩自白小悠离开后,一直懊悔得要命,连肠子都悔青了!   突然,天空中一道白光闪过,如同白昼,紧接着就是天雷滚滚。   慕长轩将目光移至到阳台,看着因风而起舞的窗帘,他的心境变得越发沉重。要下雨了,如果白小悠害怕雷雨的天气该多好,那么此时她就会跑到他怀里,然后对他说,我害怕!   但在他的记忆里,她好像并不害怕这样的雷雨天气,否则三年前那个电闪雷鸣的夜晚,她怎会有勇气离开?   忆起三年前,他犹记得,那天晚上的雨特别大,外面风雨交加,几乎看不清道路,现在回想来,当时对她确实有点儿狠,既然会在那样的天气逼迫她签下了离婚协议。   不过,他当时倒是没想到她会即刻离开,还以为会对他恳求,让她留一晚在走,哪知,她胆子倒是大得很!   此时,他不免有些庆幸,幸好他派人将她安全的送回,否则这将会是他永远的遗憾!回忆起当年,他便再也按捺不住,从沙发上起身,迈步走到阳台,拉开窗帘,霎时,一道白光划过,将他的容颜照得愈发清晰。   他是不是应该去看看她?这么大的雷声,即使她不害怕也不想让她一个人呆在空荡的房间里,那孤独的滋味他不想让她去尝试。   他还没有来得及迈开步伐,倾盆大雨从天而降,伴随着滚滚雷声,让他愈发不放心将她一个人丢在对面。   几乎是冲到对面,没有任何犹豫的敲门,可敲了半天,里面一点儿动静也没有,他不免着急起来,难道又出去了?   “六爷,六爷,您别敲了!”   慕长轩听到下属的劝阻,扭过头怒瞪着他,丝毫不顾及形象的大吼,“人呢,啊?”   她又回去慕子卿那儿了么?只要想到这个,他的心口就传来撕心裂肺的疼痛,那种嫉妒的火焰自心底蔓延开来,让他猩红了眼!   “白小姐听说您病了,估计是出去给您买药去了!”   乍一听,慕长轩整个人怔愣了数秒,停下敲门的动作,好像有些激动,想要对下属说什么,一句话却卡在喉间什么都说不出来。   买药去了吗?她刚刚脾气那么大,他还以为她生气了呢!顿时,他折过身子,大脑在这一刻如同死机了般,总是停留在她为他去买药的事情上,忘了外面下着倾盆大雨。   等他想起来,他的面色忽地一冷,本来因生病而黯淡无光的眸子染上一抹寒光,对着身旁的下属就是一通暴喝,“为什么不拦住她?”   吼完,他整个人瞬间像打了鸡血般,飞快的冲进电梯,想要去找她!   这么晚了不说,而且还下这么大的雨,如果淋坏了身子或者是碰上坏人怎么办?   “唉,六爷,外面下雨呢,您忘记带伞了!”在电梯门快要合上的时候,下属突然挤了进来,对着慕长轩关心的嘱咐。   慕长轩由于生病,此时在电梯狭小的空间里觉得整个人快要虚脱了,看到下属跟进来,他冷冷扫了他一眼,紧抿着薄唇不做任何回应。   这些人是怎么办事的,这么大的雨竟然让一个女人去买药,现在都快午夜了,一般的药店早已关门,如果白小悠被淋坏了身子生病怎么办?   “咳咳……”慕长轩盯着电梯下降的数字在原地急得跺脚,轻轻咳嗽几声,总觉得电梯下降的速度太过于缓慢。   当电梯门打开的那一刻,他想冲出去,一道娇俏的身影映入他暗沉的黑眸中,让他急切的心渐渐舒缓。   “你又要出去吗?”白小悠看到他从电梯出来,那模样非常的着急,忍不住问。   他望着她,黑色的发丝被雨水淋湿,偶尔还会有水滴滴落,身上的衣服就更不用说了,已然湿透,更贴紧她的娇躯,显得她的身材更加的玲珑有致,她怀里揣着一个塑料袋,想必是买来的药吧,即使她那样护着,也免不了被雨水打湿的结局。   “蠢女人!”他心疼的骂了句,眼睛酸涩得厉害,被她的举动感动得一塌糊涂。   然而,他更多的却是责骂,这么大的雨,她就不知道打电话给他,让他派人过去接她么?慕长轩不顾身体虚弱,霸道的将身上的外套脱下披在她身上,然后将她娇小的身体抱起,往电梯方向迈步。   全身淋湿了,这样贴着他,会让她暖和一些!   “喂,你干嘛?”电梯里,她听话的勾住他的颈脖,身体在他怀里冻得瑟瑟发抖,脸上因为雨水的洗礼变得苍白无力。   他冷冷的瞄她一眼,脸色特别臭,吐出的话也异常严厉,“谁让你出去的,这么大的雨难道你就不知道给我打电话?”   白小悠抬脸,看着他因病而憔悴的面容,不忍再让他承受自己身体的重量,想从他身上下来,却被他怒声拒绝,“如果你再敢乱动,我明天让全小区的人都看我们在这里上演火辣的戏码!”   他绝不是开玩笑,虽然身体虚弱,可在那个事情上,对于他的体力,他们缠绵一次还是绰绰有余的!   他觉得偶尔不给她来点儿硬的,她非翻了天不可!这不,这样的威胁对她果真有用,某女在他怀里总算安分下来,一动不动的盯着他,像是在看一个怪物。   一想到他在床上勇猛的样子,白小悠泛白的脸色涌起一阵迷人的红晕,低下都在他胸前嘀咕了一句,“神经病!”   两个人在电梯里静默不语,望着电梯上升的数字各有所思。   白小悠,人家好心好意给你去买药,全身都淋湿了,回来还要被你痛骂一顿,由此可见,某人的脾性确实火爆。   慕长轩,蠢女人,再敢往我怀里蹭,我就立马办了你!反正他已经很久没灭火了!   回到家,他从卧室拿来早已准备好的干净睡衣和毛毯,对她怒斥道,“你知不知道我有多着急,下这么大的雨,如果你出了什么事,你让我怎么办?”   其实,不难发现,他的声音里带着一丝抖动,因为他真的吓坏了,前几天听说有几个女人深夜外出被人谋杀,心里难免不着急,此刻对她怒斥也是因为他真急疯了!   白小悠坐在沙发上,将怀里买好的药放在茶几上,然后从他手里接过递过来的毛毯披在身上,一脸的委屈,嘟着嘴嚷道,“你烧得那么严重,万一傻了怎么办?”   虽然此刻的他很凶,但白小悠怎么也生不起气来,他那眼中的着急和恐慌没能逃过她的眼眸,想必他是被吓到了吧!   她也不知道会突然下雨,不然她就让他的下属去买了,只怪她太倒霉,这场雨来得太猛。   她的话如同一道甘甜的源泉流进他的心窝,让他心底泛起一丝难言的冲动,似是对这个小女人没了办法,他蹲下身子,柔情的看着蜷缩在一团的小女人,情不自禁的捂上她有些泛白的小脸,低声说道,“小悠,离开慕子卿,我们结婚好不好?”   “呃……阿嚏!”某女先是一愣,然后一个没忍住,很不客气的喷了他一脸的口水。   ------题外话------   最近真的挺不爽的,每次到上传文的时间就停电,害我天天往网吧跑,坑爹啊!不过,有你们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感谢一路有你们的陪伴!   还有昨天的那个客户端,一定要是新版本才行哦,不是新版本的赶快更新一下,下面有签到领元宝的字样!   ☆、117 我等着被你欺负!(精)   白小悠因为自己放肆的举动吓了一大跳,在心里直呼倒霉!惨了,惨了,她也太不小心了,怎么就将口水给喷到他脸上的?咳咳,这么猥琐的事情,她一向很少做,纯粹是意外,意外!   她赶紧拉开身上的毛毯,一脸恐慌的看着他,生怕他会对自己爆发,慌忙的从茶几上抽出纸巾,为他擦拭脸上的口水,还一边道歉,“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那个,我没忍住,这个喷嚏来得太突然了……”   说实话,对于她突然而来的口水,慕长轩确实很意外,如果换做是别人,可能连舌头都割掉了!   但换做是她,结果就不一样了!这有什么,他们接了多少次吻,还会在乎口水么?不过,她此时为他擦拭口水的表情可爱极了,特别是那因着急而变红的小脸,那么具有诱惑性,看得他出了神!   最近,他觉得自己总是喜欢看着她发呆,好像老抽了一般,跟她在一起,他大脑的思维都变得迟钝了!而且,偶尔他也会变得很幼稚!   “着凉了?”他抓着她为她擦拭脸颊的手,动情的问,丝毫没有生气的迹象,反而多出了一丝心疼。   白小悠的手顿时僵住,窘迫的干笑两声,随即将自己的手从他温热的大手内抽回,低着头颅回道,“还好吧……嗯,那个,我先回去了,你自己把药吃了!”   慕长轩见她要走,大脑因为生病而混乱不已,一时着急,拽着她的胳膊怎么都不肯放开,看着她的眼神无比认真,“小悠,刚才的话你还没回答我!”   他是真心想和她在一起一辈子,既然爱了,当然要在一起!   白小悠就是想回避这个问题,没想到这个男人会紧抓着不放,在她的意识里,还以为他是因为生病把脑子给烧糊涂了,不然怎么会想和她结婚?   她才不要相信他的鬼话,他们已经结过一次婚了,虽然那时相互说好只是协议,可对于女人来说是一个多么沉重的包袱,顶着一个离异的头衔,就是想找个好男人也难呐!   有了第一次的教训,第二次婚姻她决不能出丁点儿差错。她承认自己是喜欢他,可他并不是那种过日子的男人,结婚这事吧,还是得再想想,反正她现在还年轻,也不想把自己这么早嫁出去。   但不得不承认,白小悠对于他刚才的话,确实有些感动,似是不敢相信那句话从他口中说出,一时之间,大脑都短路了!   想到这些,白小悠便不想继续在这个话题上,想要掰开他放在自己胳膊的手,却怎么都使不上力,反而被他越拽越紧。   白小悠叹息一声,眸底满是不相信的神色,问,“你确定?”   只要和她结婚了,她便不会像三年前一样,任由他在外面放肆娱乐。她看起来给人是那种娇小温柔的女人,实则占有欲极强,不会容忍自己的丈夫在外面有一丝一豪的绯闻。   慕长轩顺势坐到她旁边,将她整个人搂进怀里,黑眸盯着她侧颜,柔声说,“为什么要这么问,你不相信么?”   他说过会证明自己的真心,难道这样还给不了她安全感?他们三年前领过证,只要直接复婚就行了,就像他们的感情,本来两个人之间无任何交集,可以说四个月的婚姻死气沉沉,三年后的相遇,让他们的这段感情彻底复活了。   他再也不愿意放手,失去!   白小悠对上他温柔的眸子,咽了咽口水,总觉得喉间有些不舒服,可能是刚才淋雨了,真的感冒了吧?   随即,她垂眸,苦涩一笑,“慕长轩,结婚不是信口雌黄,你以为我还像三年前一样傻一样好骗吗?”   他已经不是第一次骗她了,就因为他的这句话,她要再次的跌入深渊么?女人呵!就是这么没骨气,虽然不相信他,但他说结婚的时候,她分明感觉到内心涌起一股难言的激动和期待。   换句话说,就算慕长轩是真心的,她也不要这么快答应,女人嘛,总有得小心思不是?她要让他保证,以后除了她,不管什么原因,都不能靠近别的女人!   “我……我骗你什么了,三年前不是那个……”慕长轩不知道她到底在介怀什么,说到三年前,他解释得是一塌糊涂。   只要面对这个小女人,他多半的时候大脑也跟着她短路,竟然说了些不该说的!   三年前不是说好只是一场交易么,如果那时候知道现在会喜欢她,他能放她走?唉,她不会埋怨自己三年前对她太冷淡,这个时候想报仇吧?   白小悠听了他没头没脑的话只觉得大脑眩晕,嘟嚷着嘴解释,“我的意思不是三年前,我的意思是……是,是你明明说不会和叶敏在一起,而我这些天却天天看到你和她出双入对……还有……”   她是介意他刚才在慕家和叶敏那么亲热,现在又跑来跟她说结婚,她心里能好受么?那种酸楚足以将她整个人淹没,差点儿崩溃了。   慕长轩被她可爱的表情给逗乐了,情难自控的低下头,吻上她有些泛白冰凉的唇瓣,动情之处,他单身抵住她的后脑勺,另外一只手托起她的腰肢,疯狂的索吻着。   好久了,好久没这样吻她了!   因为吻得太急切,白小悠根本没有反抗的机会,在他温柔霸道的攻击下,她的身子彻底瘫软了,连自己身上的湿衣服何时被他褪去的都不知道。   “唔……”   白小悠本就是一个极为好哄的人,此刻面对他的柔情蜜意,哪里还有什么心思拒绝,只能在这个吻里沉沦。她也好久没有感受过他的余温了,现在被他温柔的吻着,只觉得心安。   一吻过后,慕长轩将拿过来的睡衣为她套上,再用干毛巾擦拭着她的黑发,动作极为轻柔,生怕弄疼了她,毕竟他从来没有做过这样细心的事,可为了她,他都愿意去尝试。   “小悠!总有一天你会了解我的用意,在这之前相信我好么?”他一边做着这些,一边在她耳边轻声低语。   白小悠享受着他的特殊服务,心底涌起一股暖流,可嘴上依然不饶人,“切,我才不要信咧,你就是看我好欺负好骗,经常欺负我!”   她从来没想过一向冷漠霸道的他会为她做这样的小事,虽然他的动作有些生疏,偶尔还会被他弄得头皮发麻,她却将这种酥酥麻麻的痛忍进心里,最终化作了最甜蜜的蜂蜜,让她甘愿沉醉在他的柔情里。   一个霸道张狂冷漠的男人,能为自己的女人做这样的小事,不是爱是什么?   慕长轩一时没反映过来欺负这个词,默默的吐出三个字,“我哪有?”   这一宠,某女就无法无天了,没完没了的和他抬杠。   “你就有,比如说,刚才!”她仰着一颗小脑袋看他,那双灵动的大眼满是怒意,努着嘴,那副不甘心的模样着实可爱极了!   他停下为她擦头发的动作,用手轻轻刮了她的鼻梁,调笑道,“呵呵……要不你欺负我一次?”   他求之不得啊,在那种事情上从来都是他主动,他倒是很想试试自己被她欺负的滋味。就像那天在小镇的那个晚上,她动作虽然生疏,但却更能点燃他身体里的欲火,让他对她更加的痴迷。   想到那次的憋屈,慕长轩觉得是时候该报仇了!   这话让白小悠彻底没了底气,缓缓低下头,一张脸因为他的句话红得如同天边的红霞。   欺负他,亏他想得出来,到时候受罪的还不是她么,她才没那么笨呢!   “喂,慕长轩你不是生病了吗?”突然,她似是想到什么,再次抬起眼看他。   生病了还这般生龙活虎,她严重怀疑这事的真实性!可她之前确实摸过他的额头,滚烫不已,不像是在撒谎啊!   某男宠溺的捏了捏她粉嫩的脸颊,薄唇中溢出两个字,“好了!”   只要有她在身边,病痛算什么,她不就是最好的良药么?   “啊?你不会是装病吧?”   “……”   慕长轩听后有些无语的看着她,他犯得着用装病这招么?不过,貌似效果不错,这小妮子心软,看来这招以后可以经常用!   “你干嘛?”身体突然悬空,白小悠本能的勾住他的颈脖,惊恐的问。   某男抱着她的身体回答得理所当然,“给你洗澡,不然该感冒了!”   “不,我不要,我自己回家洗,回家洗!”某女在他怀里不安分的扭动,狠狠的瞪着他。   见他依然不为所动,她继续控诉,“我看你就是没安好心,快放我下来。”   “我警告你,别对我做什么,把感冒传染给我,我饶不了你!”   说这话的时候,慕长轩已经将她的身子放入浴缸里,他用手试了试水温,正好,然后帮她褪去衣服,这才开始帮她洗澡搓背。   白小悠整个人都被他这一连串的动作给吓傻了,她没做梦吧,他竟然真的要帮她洗澡?她又不是小孩子,洗个澡还需要他帮忙么?况且,让她这样*裸的面对着他,还真不好意思。   虽然他们已经缠绵过无数次,可就这样光着身子暴露在他的眼球下还是很少的,她难免觉得有些难为情。   小悠悠不知道,慕长轩已经不是第一次为她洗澡了,只不过都是在她意识不太清醒的情况下。   “慕长轩……我自己来!”她想赶他出去,一张脸被热水渲染出迷人的色泽,那娇艳欲滴的唇瓣化为最致命的催情剂。   他捂手咳嗽两声,然后开始脱自己身上的衣服,待一切就绪,他看着她娇美的身躯躺在浴缸被水包围,犹如一条美人鱼,那般夺人眼球,让人欲罢不能。   随即他看着她的目光更深了几分,那身体里涌起的一丝热流让他迫不及待的跳入浴缸,然后将她的身子抱进自己怀中,在她耳边说着让人脸红心跳的话,“咳咳……今儿个让我伺候你,然后我等着被你欺负!”   “……”   他把主动权交给她,是不是对她的一种尊重呢?   杜瑜锦等了两天,依然没等到慕长轩的探望,不免焦急起来。这会儿,她已经沉不住气,让杜斯辰打电话让慕长轩过来一趟,甚至还让他撒谎说自己的病情加重。   慕长轩接到这个电话的时候他刚抱着白小悠从浴室里出来,刚才在浴室,他已经将某女狠狠的欺负了一番,那心里的满足和甜蜜充斥着他全身。   人的心情一好,病自然就好得快,即使是发着烧,浑身瘫软无力,可对于她美丽的身体,他还是难以自控的将她吃下了。   白小悠听到他的电话铃声,无奈的叹了一口气,总觉得他又会离她而去。外面风雨交加,电闪雷鸣,他又要讲她一个人丢下么?   她发誓,如果今天他敢将她一个人丢在这儿,她绝不会再相信他说的一个字!   慕长轩挂断电话后,斟酌一番,转过身想对白小悠说着什么,却看到她躺在床上望着天花板发呆,心疼极了,顿时改变了主意。   “怎么了,是不是生病了?”他走上前,伸手捂上她的额头,轻声问。   白小悠依然盯着天花板不语,仿佛自己的身体已经僵硬了般,刚才的甜蜜只不过是一场梦,梦醒了,身边空空如也,她确实无法接受这样的事实!   女人呵!就是希望自己的男人能陪在自己身边,在白小悠的意识里,她要的是一个男人实实在在的陪伴,而不是将她吃干抹净后消失的无影无踪,那和情人的关系有什么区别,想要的时候便柔情的哄着,一旦结束就各奔东西,她当真受不了!   男人啊,她终究是难以看懂,特别是像慕长轩这样优秀深沉的男人!   “到底怎么了?”他不免有些着急,看着她的脸色更沉了几分。   某女依然不说话,呆呆盯着天花板,眼泪不争气的流了下来,窗外偶尔划过的雷声,深深的击碎着她的心。   慕长轩不明白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刚才两个人不是还好好的么,怎么他接个电话就变了?   他想发火,可看到她泪眼朦胧的样子,剩下的只有心疼,伸手轻轻为她拭去脸上的泪水,轻声道,“哭什么,发生什么事了?”   他温热的大手触碰到她的脸颊,让她有种酥酥麻麻的感觉,唤醒了她痴呆的意识,整理好情绪,她作势要下床,“没有,就是想到我妈有些伤感,我先过去了!”   或许她不该计较那么多,慕长轩一向忙碌,这个她自然知道,好多个夜晚,她连他什么时候躺在自己身边休息都不知道,确实应该理解他。   可她毕竟是一个女人,要的只是心爱男人的关怀,特别是在这样的天气,她更加需要他的温暖。   看她准备下床,慕长轩耐心彻底被磨光了,双手搭在她肩上,怒声问,“白小悠,到底怎么了,啊?”   这一吼,白小悠心底的酸涩更甚,所有的委屈一涌而上,顿时泪涌如泉,“呜呜……”   她一哭,慕长轩更为烦躁,不知道这小女人到底闹得哪样,她的每一滴眼泪如同一根根刺,深深扎进他的心里,让他疼得无以复加。   对于刚才的语气过重,他也后悔得要命,忍下心底的怒意,耐心的再次伸手为她擦去脸上的泪水,语气柔了不少,“你倒是说话啊,好端端的哭什么?”   “你就知道吼我!”某女打着哭隔,那样子超级萌。   其实,这样哭出来更好,这么多天,她一直在隐忍自己的情绪,看着他和叶敏成双入对的出入,她忍得有多辛苦?只不过,他刚才的怒吼声是一个导火线,彻底引发了这些日子以来的委屈。   “好了,好了,别哭了,是不是刚刚弄疼你了?”他突然想到刚才在浴室对她太过于猛烈,以为是这方面的问题,她不好意思说。   “……”   白小悠因为他的这一句话立即止住了哭声,尴尬的扭头,不敢去看他的脸。只要想到刚才他在浴室里对自己的爱捂,她就忍不住脸红心跳。   确实,刚才她也沉迷了,因为他对她太过于热情,那种恨不得将她揉进骨子里的爱意,让她心甘情愿的为他着迷,跟着他一起疯狂。   “晚上我不碰你了好么,你别哭了!”他将她揉进自己的怀里,大手爱怜的抚摸着她还未干的发丝,那种幽香的味道袭卷他全身,让他对这个女人爱到骨子里。   末了,她在他怀里突然出声,话里带着哽咽,“我只不过看到你要出去,想回家睡觉而已,真的没有怎么!”   “谁说我要出去了?”他低头,轻声反问。   杜斯辰在电话里说锦儿的病情加重,他确实想过去看看,毕竟锦儿是为了他才变成这样,他对她存在一丝愧疚,又碍于她是自己从小长大的妹妹,有着这一层关系,他确实有必要过去看一看。   可他此时的心里除了怀里的这个女人,再也没有任何人的位置,杜瑜锦有苏青和杜斯辰的照顾,他不用担心,而白小悠,只有他一个人,这个时候他不能离开!   即使,在他的意识里,她不害怕这样的天气,可他就是想陪着她,毫无理由的陪着!好吧,其实说到底就是咱六爷彻底被小悠悠迷惑了!   “不是有人打电话让你出去吗,是杜瑜锦吧?”她有些不敢确定,继续问。   只有提到杜瑜锦,她心里多少有些不舒服,一个叶敏已经很让她头痛了,再来一个杜瑜锦,她还不得每天都活在酸涩的痛苦中?   慕长轩扭头咳嗽两声,接着耐心的解释,“咳咳……小悠,杜瑜锦只是我的表妹,她现在受伤了,在医院呢!”   他再也不想白小悠对他什么误会,叶敏的事他已经想到办法解决,相信过不了多久,他和白小悠就会毫无顾忌的在一起。   到那时,他要对媒体宣布他和白小悠之间的关系!   “哦,我知道,那你去吧!”白小悠故意装作十分大度的模样,可话里依然带着浓浓的失落和酸涩。   “不了,你刚才淋了雨,我怕你待会儿会发烧,我陪着你,嗯?”他一边说着一边上了床,然后搂着她的娇躯入睡。   白小悠没想到他真的会留下,那一瞬间,欣喜甜蜜的情绪从心底蔓延开来,看着他俊朗的脸,忍不住说了句,“慕长轩,你可不可以不要这么优秀?”   他听后,先是一愣,随即轻声一笑,两个人躺在床上,面对面注视着对方,额头相抵,他的大手开始安分的在她身上游移,说出的话无比动情,“呵呵,你可不可以不要这么迷人?”   “唔……”随即,就是他铺天盖地的吻袭来。   在他要继续下一步的动作时,某女突然想到一个严重的问题,十分煞风景的咋呼。   “对了,你还没吃药!”   “有了你,还吃什么药,我的病早好了!”   “慕长轩,你果然是在装病!”   “……”   雨夜,两个人用彼此的心,彼此的情,温暖了对方的身体,卧室外传来女人的娇喘声和男人的低吼声,都成了夜里最美最动听的音乐。   ------题外话------   因为我们这个地方改造,可能这一个月都会时不时的停电,所以,我先写五千字,如果等会儿没停电,再加更!   希望大家理解,偶真的不想天天往网吧跑,o(╯□╰)o   如果停电了,今天就这么多吧,运气好没停,偶绝对说话算数,二更哈,别错过!   还有,这一章写六爷和小悠悠的甜蜜,偶也不想将外人插进来,O(∩_∩)O哈哈~   ☆、118 我整个人整颗心都是你的(二更)   这一次,叶敏又是一个人孤孤单单的从慕家离开,本想和慕老爷子打声招呼再走,可搜寻了整个大厅,却没发现老爷子的影子。   这座奢华冷清的庄园,有着华丽的外表,可谁又知道里面的邪恶与斗争,想要在这里活下去,就必须具备坚定的意识和勇气。   老爷子曾提出让她和慕长轩订婚以后搬到庄园来住,为了讨他老人家欢心,她当时只能点头答应,当然作为新时代的女性,她从未想过结婚后要和父母一块儿住。   虽然慕家庄园豪华得让人咂舌,房间多得数不胜数,可她还是希望能和慕长轩有独立的生活。   失落的从庄园出来,外面下起了大雨,像是她委屈的泪水,连老天都为她感到可伶。其实在这一刻,她有问过自己,这真的是她想要的生活么?   为了一个不爱自己的男人,她付出的太大的代价,可慕长轩那俊朗的容颜和浑身的气势都深深吸引着他,这样的男人是自己的老公,说出去多有面子,她怎么可能放过这么好的机会?   但他终究是天之骄子,外表冷峻,甚至外界传言他冷血无情!她将来真的能驾驭这样的男人么?   受不了了!她本是叶家的掌上明珠,人人对她呵护有加,哪里受过这样的冷落?好,慕长轩,你不要我,自然会有人要我!   她还不信了,她这么优秀会找不到一个比他更优秀的男人,今晚,她就要醉生梦死!   因为怕别人认出她的身份,今晚她戴了一个黑色的蝴蝶面具。俱乐部里,随着震耳欲聋的音乐声,在炫目的闪光灯的陪衬下,她和一群男男女女在舞池里肆意的扭动着性感的腰肢,身着黑色修身蕾丝短裙的她,全身上下透露出女人最成熟的魅力,那魔鬼般的身材加上面容的神秘,无疑成了俱乐部内最闪光的靓点。   呵!她还是比较喜欢这样的生活,她的美没有一个男人可以抵抗住,只有在慕长轩面前,她觉得自己挫败不堪!   从舞池里出来,几杯酒下肚,叶敏已经有些眩晕,身旁不少美男围绕,可她却没一个对得上眼的,眼前浮现出慕长轩冷漠俊朗的面容,除了冷冽严肃,她好像没看到过他有其他的表情。除了那次在飞机上,他对自己的柔情,之后,这些表情便再也没在她面前表露过。   想到这些,她差点儿将手上的酒杯捏碎,在心里默念道,慕长轩,都是你逼我的!   她本想改掉每日醉酒找男人的恶习,可面对慕长轩冷冰冰的态度,她真的受不了了!压抑了太久,如果再不出来释放,估计她会被逼疯!   她曾觉得守着一个男人的女人就是傻,可当她遇到慕长轩后,她真的就变成了这样一个傻女人,只想天天守着他,如果不是他太无情,她也不会再来这样混乱的地方鬼混!   为了他,她不惜做了处女膜手术,为的就是在新婚之夜能得到他的疼惜,这么久的努力,难道她今天要功亏一篑么?   不,不行,再过一个星期就要订婚了,她不能这样混乱下去!她要将自己的第一次留给他,让他永远疼惜自己!   在还没完全被酒水扰乱心境的情况下,她放下手中的酒杯,拖着有些不稳的身子离开俱乐部,刚走到门口,就被几个年轻的帅哥围堵,那戏谑的声音听得叶敏头昏脑涨。   她想推开他们离开,然而身体却迈不开步伐,眼前的景象越来越模糊,致使她脚步虚浮,最终身体软绵绵的倒了下去。   ……   这样的夜,注定有人孤独。   慕子卿虽然派人将白小悠安全的送到,而且他也尊重她的意愿,说好不跟着她,会给她时间接受,可心里的那份不舍与不安在这样暴风雨的夜晚愈演愈烈,终究,他难以忍受内心的煎熬,家庭聚会结束后,驱车来到白小悠的公寓。   或许男人都是自私的,他已然得知慕长轩搬到了白小悠的对面,他害怕,怕六叔会再一次的将白小悠从他身边夺走。   因为怕白小悠不待见他,他整个雨夜都是在车上度过,待清晨醒来时,去附近买了早点,方才步入小区。   雨水虽然没有晚上那般猛烈,但也丝毫不逊色,他撑着伞走在雨中,手里拿着早点,温柔的面容上满是期待的神情。   一个晚上了,她应该不会还为戒指的事生自己的气吧?   慕长轩昨晚在白小悠的督促下,不得已,吃下了白小悠为他买的退烧药。其实他根本不想吃,甚至在想,如果继续这样病下去她是不是就不会离开?   早上醒来,发现身边熟睡的她躺在自己怀中,一种难言的满足与甜蜜贯彻他全身,看着她因为欢爱过后而娇媚的容颜,那张冷峻的面容此刻满是柔情,心里一动,他低头在她额前轻轻一吻,那是对爱人的一种怜惜。   或许是怕弄醒了她,他的手枕着她的小脑袋,此时早已麻木,而他却不敢松开半分。直到门外传来敲门声,他才轻轻的将她侧卧在自己怀里身子平放,然后为她盖好薄被,不舍的睨了她一眼,开始穿衣服。   一切就绪,他又恢复了往日的神采,冷漠的面容,逼人的气势,在关上卧室门的瞬间一一体现出来。   “说吧,事情怎么样了?”他双手放于身后,站在阳台上,细雨如丝,远方的景象一片朦胧。   “这是照片,只不过……”下属看着他高大冷漠的背影,然后看了一眼卧室的方向,欲言又止。   慕长轩转过身,接过他递过来的信封,并未拆开,耐心的等待着他的下文。只是,那表情太过于冷酷,看得身旁的下属都忍俊不禁。   昨晚和白小姐相处得不好么,为什么一大早脸色还这么臭,还是他们还没有办完事儿,打扰六爷了?   下属斟酌间,四处扫了扫,然后非常小心的侧到慕长轩耳边为他提供最劲爆的情况。   果然,某男越听,脸上的笑意越发明显,待下属一切交代完毕之后,他挑了挑眉,似是遇到了一件好玩的事情,深邃的眸子里满是不为人知的笑意,只是那笑太过于凛冽,看得人心底发寒。   “呵!处女?”半晌,薄唇溢出两个字,像是在深思,又像是在幸灾乐祸。   “是的,今早宾馆服务员清理床单的时候发现了床上的血迹,而昨晚和她在一起的男人也招了,说她昨晚确实留下了处女血,当时那个男人也吓坏了!”   男人听后,脸色没有多大的变化,黑眸中的笑意更加明显,冷冷勾唇,说出的话让面前的下属一怔,“这么说倒是我毁了她的清白?嗯?”   下属听后,脑后划过一大滴汗水,六爷您到底什么意思,倒是说啊!明明知道那个叶小姐不是什么处女,作风混乱,为何不立马解决了她,还要继续和那么恶心的女人演戏?   下属本想说什么,慕长轩却用一个手势让他止住说话的声音,一切只因他听到了卧室传来细细碎碎的响声,冰冷的面容在此刻变得万般柔情。   她醒了么?   “出去!”随即,他将手上的用信封包好的照片交到下属手中,冷声吐出两个字。   下属收到命令,本想离去,但突然想到什么,继续汇报,“六爷,我刚刚看到慕子卿进来小区了!”   男人听后面色一冷,双手紧握成拳,继续嘱咐,“嗯,继续盯着叶敏,这一次,我一定会让她痛不欲生!”   还有慕子卿,今天我要让你心服口服,彻底死心!   当他推开门走入卧室,白小悠却没在房间,霎时一种恐慌涌上心头,当他听到浴室里传来哗哗的水声,男人高悬的一颗心才渐渐舒缓。   即使他知道她不会走,但他还是会忍不住害怕,因为失去太多次,他难免不紧张!   他关上卧室的门,迈步走入衣帽间,耐心极好的亲自为她挑选衣服。   也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他偶尔也会逛逛商场,为她挑选些女装,时时刻刻准备着,这不,派上用场了吧。   白小悠并不知道慕长轩在外面,娇软的身子用白色的浴巾包裹,一边在洗手间洗漱一边在心里抱怨慕长轩是个没良心的。   每次都这样,她醒来的时候几乎都看不到他的人影!当她从睡梦中醒来看到身旁空空如也,有多失望,他知道么?   怀着一颗失落的心从浴室出来,因为心情不好,她一直低着头,并没有发现隐藏着墙角边的高大身影,随后,在她毫无防备的条件下,她的身体突然落入一个宽大的怀抱中,那温暖的触感紧紧贴着她的后背,让她有些反映不过来。   原来他在呀!霎时,低落的情绪渐渐散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难言的甜蜜与满足。   慕长轩是从背后圈着她的身子,双手放于她的小腹上,弯下身子,将头搁置在她瘦弱的小肩上,一道低沉暗哑的嗓音传入耳,带着一股子魅惑劲儿,“睡好了么,要不我们出去吃点早餐吧?”   声音虽然柔和,但那双阴鸷的黑眸里分明闪过一抹算计之色,让背对着他的白小悠忽略了他的这个眼神。   白小悠的身子微微一颤,对于他身体传来的余温感到异常的安心,心情极好,不过还是有些担心的问,“你没去公司上班么?”   他对工作向来严谨,从来不会因为什么事情而迟到,今天已经很晚了!   慕长轩听后,淡然一笑,缓缓扳过她的身子,让她面对着自己,爱怜的伸手刮刮她的鼻梁,满不在意的答道,“呵,我现在是闲人一个,慕氏集团我不用去了!”   “为什么?”她有些不可思议,一脸紧张的看着他。   不会是被慕老爷子罢免职位了吧?   看到她一张小脸因为这件事而皱成一团,他忍不住调笑,“怎么,很在意我的职位?”   自从那天和慕老爷子摊牌之后,他就没去过慕氏,听说这些日子都是由老爷子亲自接手管理,但毕竟老了,许多事情都力不从心。很多次老爷子都来劝说他去公司,可都被他冰冷无情的拒绝。   因为老爷子,他心爱的女人差点和慕子卿结婚,他怎么能容忍?慕家的一切他本来就没多大的兴趣,只不过是那些贪图名利地位之人将他想得太俗了,总以为他将来会霸占慕氏的一切。   不可否认,在这之前他确实有过这样的想法,可有了白小悠之后,他除了在意她,什么东西对他来说都不重要了。他自己的势力已经愈来愈强大,完全可以给白小悠最好的生活。   除非有一天慕老爷子不再插手他和白小悠的事,他才能毫无顾忌的回到慕氏继续为他卖命!   简单点儿说,就是咱六爷为了小悠悠放弃了慕家雄厚的财产继承权。   白小悠没想到他会这么说,尴尬的别过头解释,“咳咳……只是觉得有些可惜了,你那么能干,怎么不去上班了呢,还是老爷子……”   她从来没有在意过他是谁,只因她喜欢的是他这个人,有时候,她倒是希望他没有那么优秀,完完全全的属于她一个人。关键问题是,他那么有才能干,她只觉得可惜了。   “慕氏的一切不属于我,无所谓!”他说得云淡风轻,似乎除了眼前的这个女人让他在意意外,其他的对他来说都不重要。   白小悠本来心情极好,但听了他的这话,大脑突然抽风的想到一个人,霎时,红润的脸色阴霾一片,低低的说道,“我看是老爷子让你抽空多点时间陪叶敏吧,再过一个星期你们就要订婚了。”   慕长轩爱怜的揉了揉她的黑发,坚定的保证,“放心,我不会让这样的事情发生的,别胡思乱想,相信我!”   这句话他已经说了无数次,这个小女人总是不放心,如果换做是别的女人,他才耐得解释!可对于她,他做不到看着她为任何事烦心,只能耐着性子哄着。   “哦!”木讷的应承一声,白小悠顺势往他怀里一靠,一种难言的安心涌上心头。   这两天,她确实觉得他改变了不少,因而她要和慕子卿结婚的决心慢慢动摇了,只要慕长轩是爱她的,她一定会义无反顾的和他在一起。   似是没想到她会这么主动,男人的身体先是一愣,随即双手捂上她的腰肢,低头吻向她的额头,柔声哄道,“乖,衣服我已经帮你挑好放到床上了,看看喜不喜欢!”   他的声音那么柔,那么轻,让白小悠的整颗心都像是灌了蜜一样,甜丝丝的,更震惊的是他的那句话,他竟然亲自帮她挑选了衣服?   因为太过于感动,白小悠抬起眼深情的看着他,似是不相信他的话,一张小脸满是疑虑,看得眼前的男人心里一动,身上又涌起一股熟悉的燥热感。   他微微别过头,戏谑道,“这么深情的看着我,我可保不住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事!”   他可没开玩笑,现在只要她的一个表情或者是动作都能点燃他的欲火,如果这个女人不安分,就怪不得他不懂得节制了!   可终究他不太忍心,因为昨晚他又没完没了的要她,导致她现在的身体都瘫软无力,看着她颈脖上明显的吻痕发呆。   以后,她只能是他的,她身体的每一个地方只能由他触碰,由他留下印记。   白小悠窘迫的收回视线,从他怀里挣脱,走到床边,拿起床上的秋装一边打量一边对男人嘱咐,“那个,那个我先去换衣服哈!”   不得不说,慕长轩为她挑选的衣服十分受用,圆领格子长袖连衣裙,搭配一个深色的小外套,很简单的款式,却透着清新自然,是她喜欢的类型。   她将衣服抱进怀里,看了一眼对面似笑非笑的男人一眼,不放心的叮嘱,“对了,你不许偷看!”   “怕什么,又不是没看过,要不我帮你!”男人被她的表情逗乐了,只因他看到她拿起床上衣服欣喜的模样,他的心里没来由的得到一种成就感,他亲自为她挑选的东西,她喜欢就好!   他可从来没为女人做过这些事,就连他自己身上的衣服都是订购的,没有这般花心思挑选过,此刻他觉得,只要能让她开心,他做什么都愿意!   白小悠本能的退避三舍,然后敏捷的溜进衣帽间,一颗心扑通扑通的往上乱窜。   如果让那头狼看到自己换衣服,说不定今天上午都不用起床了,他好不容易有时间陪她,她想和他一起去吃早点,像许多平常的情侣一样。   一切就绪之后,两个人相拥出了卧室,白小悠心情不错,一直在他耳边咋呼。而慕长轩一直耐心的听着,像是很享受这一刻。   但仔细的观看不难发现,男人的脸上在出卧室的那一刻,面色忽地转冷,嘴角浮起一丝嗜血的笑意。   “我们好像没在一起单独吃过饭吧?”   “嗯,以后我尽量陪你,好么?”他听后对怀里的女人轻柔一笑,淡淡的应承,然后大手触及门把……   随着“咔擦”一声,一张温润如玉的脸映入二人的眼帘,白小悠的脸色看到来人之后骤然变得僵硬,想推开身旁的男人,可她的力气太小,根本起不到丝毫作用,反而被他越抱越紧。   “子卿,你,你怎么在这儿?”白小悠看到来人,本来红润的脸色渐渐变白。   慕子卿虽然做好了心里准备,但当亲眼所见,还是有些接受不了,手上的早点早已因为他们双双出入而跌落在地,此刻,他的心好像被人捅了千万刀,然后被丢落在地,任人践踏凌辱。   “小悠,告诉我为什么,为什么?”他缓缓走上前,看着相拥着他们,恨不得拿刀将她身旁的男人剁碎!   白小悠低着头,双双紧紧的窜在一起,贝齿死死的咬住下唇,一时语塞,不知道该如何解释,“我,我……”   慕长轩看着这样的她有些心疼,但这个时候他不能退让,有些事情,她必须面对,必须让某人看清。   他就是让白小悠故意和他一起出门,让慕子卿将他们逮个正着,然后让慕子卿认清事实,已达到对白小悠彻底死心的效果。   慕子卿不是傻子,他和白小悠一起从房间出来,相信他能够明白,昨晚自己和白小悠的一夜缠绵,慕子卿不会还能容忍吧?   随即,慕长轩缓缓的伸出手握住她的,似是在给她鼓励,对着面前所谓的侄子冷声道,“我们在一起了,她爱的人本来就是我,而且早在三年前我们就结了婚,按理说,我比你先认识她,现在我们会复婚,她以后便是你的六婶,你的长辈!”   这算是宣布白小悠以后的身份吗?   闻言,慕子卿温润的脸上闪现出一抹狠戾,站在原地疯癫的大笑两声,浑身的力气都仿佛被抽干了般,最后对着慕长轩怒骂,“哈哈……长辈?慕长轩,你真他妈不是人,三年前你甩了她,现在还想再来一次吗?”   随后,他又拽起白小悠另外一只手,恳求般的说,“小悠,跟我走,好不好?”   此刻,他的心已经碎成了一块一块!只有白小悠可以拯救他这颗破碎的心!   “对不起,我……”白小悠低头,声音小如蚊虫,实在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她明白自己喜欢的是谁,事情终究要有个结果,这一刻,慕长轩给了她勇气,让她对感情不再摇摆不定。   慕长轩阴鸷的眼眸冷冷的射向慕子卿,将怀里的女人护到身后,这样一来,慕子卿的手便和白小悠分开,只能眼睁睁的看着白小悠被慕长轩占有。   “我告诉你,如果你再敢靠近她一步,休怪我不顾叔侄之间的情面!”慕长轩面色铁青,眼中的寒光如同一把冰刀,恨不得将眼前的男人给砍死!   警告完,他便转身对着身后的小女人柔声道,“小悠,我们走,嗯?”   白小悠抬起脸看他,一咬牙,惶恐的和他商量,“要不我和他谈谈,你进屋等我好不好?”   他听后,本就难看的面色骤然变冷,丝毫不退让,“谈什么,有什么好谈的,我不会容忍第二次他将你带离我身边!”   然后,也不管她答不答应,将她搂紧怀里,向电梯方向迈步。   “唉……”   白小悠没想到会这么突然,回头看了慕子卿一眼,想说什么,却发不出任何声音,只能给他一个抱歉的眼神。   “小悠,以后你的心里只能有我,嗯?”电梯里,慕长轩缓缓放开她的身子,双手放在她的肩上,黑眸一动不动的凝视着她,声音里透着强烈的占有欲。   “那你呢?”白小悠问。   如果他能做到,那么她便答应他!   男人听后,将她整个人揉进怀里,在她耳边郑重承诺,“我整个人整颗心都是你的!”   “嗯!可是我还是很担心呢,要不找他说清楚也好啊!”白小悠对他的答案很满意,安静的靠在他怀里,可心里却隐隐有些不安。   她可以答应他,但是,事情还是要对慕子卿说清楚吧?   似是在惩罚她的不专心,他的大手在她腰间一个用力,惹得怀里的女人一阵尖叫,接着,他冰冷如冰雕的声音传来,“够清楚了!”   “我就是有些担心呐!”   “不许你想别的男人,听到了吗?否则我可保不准他会遭遇什么不测!”他绝不是在开玩笑,如果不是这阵子为叶敏的事烦心,他还会让慕子卿这般为所欲为么?   这警告听得白小悠是毛骨悚然,强忍着心里的不安,淡淡应承道,“哦,好吧!”   “这才乖!”男人听到她的回答,一张冷峻的脸渐渐柔和下来,伸手揉了揉她黑色的发丝,将她的身体如宝贝般的抱在怀里,生怕被别人抢了去。   而此时的白小悠,心里的不安与恐惧愈发厉害,离开时,慕子卿那绝望的神情深深刺痛着她的大脑神经,她不禁想,不会出什么事吧?!   ------题外话------   好吧,运气不错,今儿没停电!   ☆、119 白小悠,你不能这么对我! 必看   对慕子卿来说,这已经不是第一次受到这样的打击,他对白小悠根本就没有信任过,知道她耳根子软,所以才不放心的在车里睡了一个晚上。   当他眼睁睁的看着她和慕长轩步入电梯,一种锥心刺骨的疼蔓延至他心底,然后以极快的速度贯彻他身体的每一个部位,让他差点儿被这样的感觉给崩溃。   无论他怎么努力,她还是跟慕长轩走了!一时间,他浑身的灵魂仿佛都和身体脱轨了,感觉自己的思想已经不受大脑的控制。   一次又一次的伤害,让他的一颗心痛得鲜血淋漓,他也是人,不是事事都能忍受。人说,事不过三,恰好,这是第三次慕长轩将他从手里夺走白小悠,他不会再忍!   慕长轩,我这次就是拼了命也绝不会让你从我身边再抢走她!   存在这样心思的他,努力稳住有些虚晃的身体,迈入电梯之前,昔日温润的面色褪去,那双温和的眸子瞬间冷凝,全身散发出一种骇人的气息。   他再也不要做那个软弱的慕家长孙!在外人眼里,他的身份是慕家给的,全身的光环都是慕易川的面子,从今天开始,他彻底改变自己!   兔子急了还跳墙呢,何况是人!白小悠,一切都是你逼我的,我那么爱你,你竟然丝毫都不顾我的感受,等着吧,我一定不会让你从我身边离开!   本来他还为怎么对付慕长轩而烦恼,怀揣着一颗玻璃心走出小区,还没上车,却看到两个男人在他车旁边转悠。他赶紧将身子隐藏到一边,然后注意他们的动向。   由于距离有些远,那两个男人说话的声音比较小,他听不清他们到底在协商什么,不过他看清了其中一个男人的面容,那是经常进慕氏找六叔的下属。   他们不会是受了六叔的命令想要来害他吧?思及至此,他赶紧掏出手机,拍出两个男人在他车身周围转悠,交头接耳的画面以防万一。   慕长轩,不管你有什么目的,什么法子,我都不会让你得逞,除非我死,否则这辈子绝不会放手!   ……   叶敏早上是从迷糊中醒来,醒来之后只觉得浑身酸软无力,而自己则处在某酒店的房间。她吓了一大跳,赶紧低头看床单,果不其然,那白色床单上的一抹鲜红深深刺痛她的眼眸,心底涌起一股难言的悔恨。   昨晚到底是什么情况她都忘了,和她共赴*的男人她根本一点儿印象都没有,好不容易做的处女膜就这样没了,新婚之夜她要拿什么让慕长轩心服口服?   如果现在再去做一个处女膜手术显然是来不及了,而且做多了她怕对自身不好。她怎么就那么糊涂,竟然真的耐不住内心的寂寞,又和陌生男人滚起床单来了!   回到家的时候,叶老爷子正在客厅里看电视新闻,似是在等待她一般,看到叶敏回来,老爷子立马迎了上去。   “敏儿,昨晚是不是和长轩……”他没看出叶敏脸色不对劲,一夜未归,还以为自家的宝贝孙女和慕长轩在一起,心里也为她感到高兴。   其实,叶敏不止一次在叶老爷子面前说慕长轩对她不理不睬,叶老爷为了不让她受委屈,曾提出解除两家的婚约,可叶敏死活不同意,说什么非慕长轩不嫁。   看到自己孙女动了真格,他也是没办法,只能在暗中默默的帮助她。   叶敏眼睛一酸,脸色煞白一片,头一次对老爷子不冷不热,“爷爷,我心里很乱,让我静一静好么?”   “哟,这是谁惹咱宝贝孙女生气了,我可饶不了他,是不是慕长轩?”   “没有,就是太累,我先回房了!”叶敏淡淡的应承一声,便迈着步伐上楼了。   她是心烦啊,眼看订婚日期渐渐逼近,处女膜受损,慕长轩本就对她不怎么样,如果让他知道自己不是处女,就更难得到他的疼惜了。   连拴住他的最后一张王牌都没了,她简直想死的心都有!   唉,叶敏终究不明白,一个男人如果真的爱你,又怎么会在乎那些?   叶老爷子看着她疾步离开的背影,不免在原地嘀咕,“这孩子,都快结婚了,怎么一脸的不高兴,难道是慕家那边出问题了?不行,我得亲自问问慕老爷子!”   此时的慕老爷子正在书房处理一些公务,因为慕长轩的离职,有些事情他不得不亲自处理,这些天可把他累坏了。   “哦,是老叶啊,打电话过来有什么事吗?”电话是老管家接给他的,听到叶老爷子的声音,他十分客气的问。   然而对于他的客套,电话那头的人并不领情,劈头盖脸的就是一阵厉声的质问。   慕易川的面色霎时一冷,但话中依然是柔和的语气,“您想多了,两个孩子相处得非常愉快,昨天晚上我很早就离开了,具体发生了什么事我也不太清楚,要不您问问敏儿?”   “我如果能问出个所以然来还用得着打电话给你吗,老慕,你不会是想趁这件事将苏蓉刺激回来吧?”叶老爷适时的提醒他,一句话戳到慕易川的要害。   因为提到那个女人,慕易川拿着电话的手明显一抖,随后平静的回答,“你想多了,我也就看俩个孩子情投意合。”   “最好是这样,我就敏儿这么一个宝贝孙女,不想被人当做了一颗棋子使。”   “老叶,你看你这话说得,我哪能呢,你不信问问敏儿,是不是她自个儿愿意的这场婚事?”   “行了,就这样吧,我希望她嫁到你们家后多多的关照她,否则她受了丁点儿委屈我绝不罢手!”叶老爷说完这句话,啪的一声狠狠的将电话挂断。   当年慕易川的那点儿破事他是一清二楚,为这事儿他还失去了一个儿子。如果不是因为慕易川对叶家做出巨大的补偿,他怎么可能罢手?   两个人说是至交好友,可内心呢,都有些自私吧,哪里有一个不为利益的商人?   “切,脾气还越来越大了!”听到电话那头传来“嘟嘟”的响声,慕老爷子站在原地,将电话放好,忍不住吐槽一句。   许多事情都是在冥冥之中注定的,就像叶老爷子的儿子,也就是叶敏的父亲,当年为了自己背负了杀人的罪名,一切都是巧合,只能说当时的自己运气好,找到了一个替死鬼,要不然,他现在哪能这么安分的坐在这里处理公务?   “老爷子,您的茶!”老管家见他沉闷的坐在太师椅上深思,迈着轻盈的步伐走进去,将手上的紫砂杯放到书桌上。   慕易川对他点点头,然后像是在叹息,又像是在问自己,“唉……老柳,你说我这样做真的对么?为了她,不惜利用自己的儿子,我是不是太十恶不赦?”   一开始,他以为慕长轩喜欢的是杜瑜锦,便想将他们两个的事给定下来,哪知却被慕长轩拒绝。他是偶然想起叶家还有一个孙女,和慕长轩的年龄匹配,人也出落得漂亮。在这之前,他是真心希望慕长轩幸福。   可叶敏正好是叶成辉的女儿,之后他便动了其他的心思,当初的重心完全偏离了。只要是碰到苏蓉的事,他就会变得不择手段,即使是身边最亲的人,他也毫不吝啬的利用!   “只要是您想的,便去做吧,毕竟这么多年了,好不容易有这个机会,相信苏小姐一定会因为这件事回来的。”   老管家可以说是慕易川发小,要说感情,慕易川最相信的人只有他,而老管家对他也没有什么外心,这么多年一直跟在慕易川身边,倒是为他办了不少事儿。   “这么多年,我真的不知道她怎么想的,事情已经过去那么久了,她为什么还不能释怀,我真想不明白那个裴子风到底有什么好,值得她用美好的青春去消磨一辈子。”   只要忆起当年苏蓉对裴子风的爱和执着,他心里就愤愤不平。   “恐怕苏小姐已经知道六少爷要娶叶敏的事了,她一定不会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您就安心等着吧,过不了几天,她就会从伦敦飞回来。”老管家出言安慰,当年的事他亲眼所见,除了慕易川,他是清楚整个事情的旁观者。   “希望如此,我相信苏青已经将这件事转告给了她,连一向不安分的锦儿都对慕长轩的订婚不着急,就说明他们手中有一个必胜的条件。”   他等了这么多年,一直没有机会逼迫她回国,如今有了这个事,相信她不会坐视不管吧!她那么恨叶成辉,怎么可能让自己的儿子娶仇人家的女儿?   “当年苏小姐误认为叶成辉失手杀了裴子风,这么多年苏小姐心中的结依然无法解开,又怎会同意这门婚事?”   听了老管家的劝说,慕易川的心境愈发沉重,忍不住在原地唉声叹气,独自伤感,“唉,我遭的孽太多,这就是报应啊,活该晚年这般孤独!”   “老爷,你也不是您的错,要不是裴子风不自量力的找您来报仇,拿着刀要杀你,他又怎么会死?一切只因为裴子风太过于冲动,只不过谁都没想到,让叶成辉背了这个黑锅。”   这一说,又让慕老爷子想起一段不堪回首的往事。   认识苏蓉是在他三十四岁那年,因为他之前的结发妻子早已过世,他便一直没有再娶,只是偶尔无聊时在外面偷偷腥。   自从苏蓉出现在他生命里后,他的整个人生都颠覆了,为了那个女人,他不惜倾尽所有,可她却爱着另外一个男人——裴子风。   苏蓉的家世不错,而裴子风出生贫寒,苏老爷怎么可能将自己如花似玉的女儿嫁给一个穷小子受苦?所以,在苏老爷的反对下,苏蓉和裴子风的婚事一直拖着。   而他慕易川,自从见到苏蓉的第一眼便被她身上那种冷艳的气质所吸引,一个女人,竟然会有如此冷绝的眼神,确实不一般。   还记得当年见到她的第一眼,是在一个拍卖会上,她穿着一身鹅黄色的连衣裙,头上戴着同色系列的沙滩帽,说不出的动人。   在那之后,他便想接近她,但当拍卖会结束之后,他想走过去和她搭讪,没想到却被另外一个男子抢了先,那男人便是裴子风,听说他们那天去了海边。   那时,她的笑容那么美,那么真实,都让他深深的着迷。可这一切,在裴子风死后都变了,她变得冷漠,狠戾,无情,甚至将恨转移到所有人身上,连当时的苏老爷都拿她没办法。   她就像一根刺猬,为了裴子风,拒绝身边所有的追求者,包括他。为了让她安心,他将身边所有的乱桃花统统解决,为了能博她一笑,他在全球各地购买名贵珠宝首饰,限量版的收藏品不惜一切代价的送与她,可这些终究低不上她对裴子风的爱意,都被她一一退了回来。   他明白,她不是那种贪慕虚荣的女人,可除了这些,他不知道该用什么去追求她。最后,连苏老爷也被他的诚意感动,同意了这门婚事,而她却说了一句,我不愿意做你的填房。   多好的理由啊,他是二婚,她就用这个理由拒绝了他,当然最重要的也是年龄问题,他整整大了她十二岁,这是他心里的结。   他爱她,是深入骨髓的那种爱,在遇到苏蓉之前,没有一个女人能让他这般发狂。即使是他死去的结发妻子也没有,他和前妻是青梅竹马,对她只有尊重,却没有那么浓浓的爱意。   为了爱,他设了一个局,狠心将苏蓉心爱的男人裴子风给解决了。   他依然清晰的记得裴子风死的那天晚上,天空下着狂风暴雨。他刚和客户谈完合作的事宜从酒店出来,还没迈步走入车内,就被怒气冲冲的裴子风挡住了去路。   他本想请人将裴子风拉开,哪里想到他劈头就给他一刀,如果不是他躲得快,估计早就做他的刀下亡魂了。   他的保镖见状,立即出手相救,打斗间,裴子风很快落了下风,他当时没想让他死,可事情总有意外的时候,他身边的保镖到底还是失手将他给杀了。   人虽然不是他亲手杀害,但是身边的人都是受他的指使,如果被查出来,他也逃脱不了干系,而且这件事一旦曝光,慕氏集团将会毁于一旦。   由于下大雨,又是午夜,可以说根本没有目击证人,看到血泊中的裴子风,他没有采取任何施救的行动,而是将现场的罪证扰乱,驱车离开了。   巧合的是,他刚上车,就看到叶成辉从酒店出来,或许是雨太大,他没注意到酒店旁边趟了一个人,被裴子风的尸体给绊倒了。待他清醒之后,吓得疯了般的大叫,然后冲进雨里,被一辆迎面而来的汽车撞得当场身亡。   这无疑是一个最好的机会,所以,他不惜花一切代价,将所有的罪责都推到了叶成辉身上,反正都是一个死人,为他背负这样的罪名确实没什么。   但这么多年过去了,他偶尔想起,还是有一丝觉得对不起叶成辉,继而在生意上他格外照顾叶家,这才和叶老爷子成了世交。   如今叶成辉唯一的女儿叶敏喜欢慕长轩,他之前确实是想补偿叶成辉的女儿,但为了苏蓉,他的私心作祟,重心又偏离了。   简单的说,他利用了叶敏,达到刺激苏蓉的目的,让她心甘情愿的回国。   这一生,为了苏蓉,他算计了太多,真的累了,假如她这次依然让她无动于衷,他就彻底没了寄托了。   在裴子风死后,他对苏蓉发起最猛烈的追求攻击,可依然被她无情的拒绝,甚至比之前更加冷漠。   他怎么会甘心?那个时候他发誓,今生一定要得到这个女人!   所以,在没办法的情况下,他用了最下流的*药得到她的身体。   他曾天真的以为只要得到了她的身体,便可以将那个女人栓在自己身边,然而,这么多年才让他明白一件事,如果对方心里没有里,即使拴住了她的身体,她的心也从来不属于你。其实他要的不多,不在乎她心里有没有他,他要的只不过是想要她陪在自己身边。   他没想到,那一晚便让他们有了慕长轩。然而那晚之后,她便再也不愿见他,说他强占了她的身体,随即两个月后,她带着肚子里的孩子全家一同迁往伦敦,就是为了不让他找到。   在这之前,他并不知道她怀了他的孩子,经过多方查证,才得知她去了英国,那时候慕长轩已经出生,而她却对他说,慕长轩是她和别的男人生的孩子。   可他依然不甘心,对她死缠着不放,为了爱她,让她相信自己的真心,他甚至想过,将慕长轩当做自己的孩子一样抚养,哪知在多年以后的某一天得知他就是自己的儿子。   得知这个消息他有多激动,她知道么?他想让她看着孩子的份上不要在恨他,可他却想错了,那个女人因为恨他,将所有的恨意转移到慕长轩身上,差点让慕长轩没命。   他叹息,一切都是他咎由自取,如果不是他强制占有,如今她也不会如此恨!   为了摆脱他的纠缠,五年后,她竟然找了一个英国华裔结婚,这无疑更加触动了他的怒火与妒意。   随即,他动用多方势力,不久后弄得那个男人身亡。在他心里,只要是敢接近苏蓉的男人,都得脱层皮,更何况那个男人娶了她,不弄死那个男人,他何以甘心?   他多次丢下慕氏飞往伦敦看她,虽然她一直不怎么待见,可只要能见到她,他这颗心啊,也算是能平静安稳吧!   这些年,他一直能希望她能回国,也方便他经常探望,但她就是死心眼儿,对当年的事耿耿于怀,说什么都不肯回来。   为了刺激她,他只能用慕长轩婚事来做赌注。在他将叶敏介绍给慕长轩的时候,就算计好了一切,只是没想到叶敏那丫头倒是来了真的,他也是真心的喜欢那丫头。只是可惜了,她是叶成辉的女儿,苏蓉是绝不会让杀死裴子风的凶手的女儿嫁给自己的儿子。   此刻,他只希望一切顺利,孩子们的幸福他无法干预,也不想操心了,晚年的孤独,他只想找回自己心爱的女人,然后陪在他身边,享受最安详的生活。   ……   因为白小悠一直心事重重,一顿早餐两人吃得沉默至极,在这期间,慕长轩一直冷着一张脸,显然对她的态度极不满意。   就因为慕子卿,白小悠早已没了之前出来时的欣喜,弄得慕长轩心里是醋意横生。   他的爱从来都是自私的,既然决定和她在一起,那么他就不允许她心里还装着另外一个男人,碍于这是公众场合,他也不想在此时和她争论。   这样诡异的气氛,让慕长轩异常的压抑,偏偏他也按捺得住,坐在白小悠对面,一双黑眸直直的盯着她的一举一动。   “我吃了好了,你呢?”半晌,白小悠抬眸看着他,因为有些心虚,然后想到他刚才对自己说的话,只觉得浑身发麻。   他不会真的那么狠,将慕子卿怎么样吧?虽然她不爱慕子卿,但念着两人的情分也没必要弄得跟仇人似的,况且这两年来,她欠了那个男人不少情,此时,她只希望慕长轩能给她一个向慕子卿解释的机会。   这样,他们三人的关系算是得到一个肯定,也能让慕子卿死心,而她也能安心些。   他听后,将视线从她脸上收回,然后伸手为她盛了一小碗瘦弱粥,递给她嘱咐道,“这个不错,再吃点!”   即使生她的气,对她不满,他还是忍不住关心她,她餐盘里的东西几乎没怎么动,他怎么能放心?   白小悠发现他的脸色不是很好,本想拒绝来着,但当对上他那双幽深的眸子,鬼使神差的将他递过来的碗接了过来,然后淡淡的应承一声,“哦,谢谢!”   她接过后,慕长轩难看的面色才有所缓和。看得出她是心不在焉,勉强的接过,不过她能接也算是听话了,他也不想拿慕子卿的事弄得两人更加不快。   今天,他就要断了白小悠的念想,免得慕子卿纠缠不清时,她每次都生出一丝愧疚,总是下定不了决心。   说到底,他今天算是帮白小悠下定了决心,今后不给她和慕子卿单独见面的机会,否则这样没完没了的纠缠,永远都不会有一个结果。   这丫头心软,他知道,既然她狠不下心来做的事,那么以后便由他帮忙代劳。   白小悠为了完成任务,快速的喝了几口粥,然后抽出桌上的纸巾,迅速的擦了一下小嘴,对着对面坐姿优雅的男人说道,“走吧!”   男人也不再逼迫,看到她如此急切,叫来了服务员买单,然后拥着她的身体离开了餐厅,还不忘在她耳旁关心的叮嘱,“以后多吃点儿,长胖些!”   “才不要……那个,我还是找慕子卿谈谈吧!”白小悠先是对他的话反驳,然后才缓缓的将心里话吐露出来。   只因她心里太不安,总觉得会出什么事,有些事情还是当面解决的好。   “你就这么放不下他?”他冷然,眸子里迸射出两团浓浓的妒火,抱着她身体的手一紧,差点儿弄疼了怀里的女人。   见他生气,白小悠不知道该怎么解释,他们好不容易能像今天这样和谐,她不想因为慕子卿而让两人闹得不愉快,可她心里还是很不安,只是想找慕子卿谈谈而已,不用那么小气吧?   事实证明,男人就是那么小气,有时候吃错比女人还厉害!   白小悠却不知如何开口解释自己的意思,斟酌间,她结结巴巴的和他商量,“不是,那个……”   话卡到这里,却被电话铃声打断了一切。   她看了慕长轩一眼,然后才将目光移至到手机屏幕上,发现是一个陌生电话,她也没在意,“喂,嗯,我是……”   可越听,她的脸色愈发苍白,以至于到最后,让她吓得连手机都拿不稳,华丽丽的摔落在地。   慕长轩皱眉,冷峻的容颜满是担心之色,急迫的问,“怎么了?”   面对他的问候,白小悠如同没听到一般,站在原地,娇小的身区微微颤抖着,一双灵动的大眼全是惊恐之色,似是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事实。   慕长轩见她依然不说话,一时着急,双手搭在她的两肩,语气颇有些严厉,“到底怎么了,你倒是说话啊!”   她抬起眼看着他,双肩颤抖,那眼神里的痛苦,懊悔和愤恨相互交错,深深刺痛了男人的心窝。   为什么要用这样的眼神看他?这样想时,心里隐隐约约泛起一丝不安,总觉得面前的女人会离他而去。   果然,停顿数秒,她暗哑木讷的声线传来,听得他整个人惶恐不已。   “这下你该满意了?慕子卿出车祸了,现在在医院抢救!”   她的声音很轻,面上看不出什么特别的情绪,然而,眼角的泪水已经顺着脸颊流下,微卷的睫毛因为哭泣而粘在一起,偶尔垂下眼睑,豆大的泪水滴落,差点儿击碎了男人的心。   慕长轩听后一怔,整个人如同被雷劈了一般,神情惊慌失措,一动不动的盯着她微微泛白的面色。   出车祸了,怎么就出车祸了呢?此时,他说不出什么滋味,按理说,慕子卿是他的侄子,他应该关心,然而,发生了那么多事情之后,他和慕子卿的叔侄情义已断,他此刻最在乎的人只有眼前的女人,他关心的也只有她。他的紧张,完全是因为怕白小悠承受不了这突如其来的状况。   随即慕长轩将放在她肩上的手缓缓松开,扯了扯唇角,想说什么,但看到她那无助的模样终究是不忍心。   他明白,她是愧疚,心里难过,他应该理解她。   随后,他便不想再看到她满脸泪痕的样子,微微侧过身子,看着眼前的景物经过雨水的洗礼而焕然一新的面孔,他不但没有那种雨后清晰的感觉,反而生出一丝压抑。   半晌,他紧紧窜起拳头,像是在隐忍什么情绪,声音里带着一丝悲凉,“所以呢?你……”   她是不是因为怀着对慕子卿的内疚就要离开他?   白小悠看着他俊朗的侧颜,也没了其他心思,交代了一句便冲向大马路,“我先去医院,有什么事以后再说!”   听到她急切的脚步声,慕长轩折回身子,看着她的背影变得越来越渺小,一种强烈的痛楚和不安袭上心头,他不由得跟了上去。   慕长轩大步追上她,在她还没拦到出租车之前,拉着她的胳膊,冷声道,“白小悠,我告诉你,感情的事不是愧疚就能弥补的,你不爱他!”   他是想告诉白小悠,如果继续和慕子卿纠缠,最终受伤的是他们三个人,而放弃拒绝慕子卿对大家都好。   白小悠听了他的话只觉得窝火,对上他冰冷的眼眸,冷笑道,“慕长轩,如果一个人生命都没了,还谈什么爱?”   如果不是他阻拦,慕子卿也不会遭遇车祸,一定是因为她,让慕子卿开车分了心,如果他有什么事,这辈子她都别想安心!   闻言,慕长轩像是遭受重大的打击一般,浑身瘫软无力,站在原地,脚步忍不住晃动几下,看着她冷漠惨白的面容,他的心像是被人狠狠的捏住,痛得无法呼吸。   她这是什么意思,难道慕子卿出了这样的事,就该牺牲他们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感情么?   “都是你的自私,害了他!”她咬牙切齿的声音传入耳,那眼里的责怪之意那般明显,看得他的心尖儿都在颤抖。   “小悠,你不能这样对我!”他眼神突然闪现出一抹哀伤的神色,大手依然紧紧拽着她的手臂不肯松开,一句话说得十分没底气。   他不能失去她,不能!   白小悠确实被他的眼神触动过,可眼下有一个更需要她的人,她不能这么自私。其实,在得知慕子卿出车祸的时候,她并没有想过要用内疚来弥补慕子卿,只是纯粹的想快点儿赶去医院看看他的情况到底怎么样了。   而慕长轩的举动无疑让她非常的失望,她知道他是个霸道自私的男人,可没想到会自私到这种地步。慕子卿是他的侄子,他此刻不去担心慕子卿的安危,反而是让她保持清醒。   这一刻她不禁在想,跟着这样一个自私的男人,她真的会幸福吗?   随后,她别过脸忽略他脸上的表情,淡漠的开口,“慕长轩,我们不能这么过分,为了自己而伤害别人,这是不道德的。”   说完,她便缓缓掰开了他放在自己胳膊上的手,继续朝前走。   她就知道会有不好的事情发生,否则心里为什么总是不安?这一刻,白小悠没有心思考虑她和慕长轩的感情,一颗心完全系着慕子卿的安危。   是她,都是因为她,如果在慕长轩没回来之前她就和慕子卿结婚,也就不会发生这样惨烈的事。如今,她痛悔不已,总觉得是自己的无情和自私害了那个温文尔雅的男人。   “白小悠,如果你敢因为内疚和他复合,我会让他死得更惨!”   身后传来慕长轩撕心裂肺的嘶吼声,白小悠停顿半晌,并没有回头,继续往前迈步。   真是不可理喻,都这个时候了,他心里关心的就只有他自己,这让她怎么放心将自己的未来交给他?   慕长轩愣在原地,看着她上了出租车,很快消失不见,而他依然没有离开的迹象,望着她远去的方向发呆。   她在怪他!可这一切和他有关系么,慕子卿出了车祸谁都没有预料到,需要赔上他们之间的感情?还是,在她的心里依然忘不了慕子卿?   幸福为什么会如此短暂,才一个晚上,一切又回到了原点?   ☆、120 他们之间的约定 (精彩)   白小悠赶到医院的时候,慕子卿还在抢救,冷冷清清的长廊里就刘琴一个人在手术室门外来回踱步,白小悠看到这一幕,不免有些心酸。   早在来之前,她就在护士台向护士询问了一下慕子卿的情况,听说慕子卿被送往医院的时候还没有完全昏迷,嘴里一直叫她的名字。因为他的手机一直紧紧的被他拽着,所以被人从车里救出来时,手机并没有破损,医生从电话薄里翻到她的电话,这才通知了她。   只要想到慕子卿在受伤时还想着她,她心里就苦涩懊悔得要命。为什么,为什么他要对自己这么执着?   如果不是因为她,慕子卿的人生该多灿烂,那张温和的面孔加上柔和的性格,一定能找到一个好妻子,都是她毁了他!   她站在距离手术室外几米远的地方,呆呆的望着手术室的红灯发愣,霎时,心里的内疚更甚,杵在原地,泪涌如泉。   如果她再对慕长轩坚持一会儿,向慕子卿解释清楚,他就不会发生这样惨烈的事,一切都是因为她太软弱,太自私,所以害了一个无辜的人。   他这会儿出事了,除了刘琴和她没有一个人为他担心着急,可见慕家的人究竟有多薄情。   “白小悠!”突然一阵暴喝声夹杂着浓浓的怒火传入耳,让白小悠止住哭声,缓缓抬起泪眼朦胧的脸看向怒气冲冲的来人。   此刻的刘琴恨不得冲上去将眼前的女人撕碎,一切都是因为这个贱人,如果慕子卿昨晚不去找她,也不会发生车祸。   早在昨晚她就劝过慕子卿,雨太大不要出去,可他偏不听,以至于今早在回来的路上发生了车祸。   在刘琴的心里,她一直以为,白小悠因为昨天晚上订婚戒指的事和慕子卿闹别扭,慕子卿不放心她,想要哄白小悠开心,向她解释,这才冒雨跑去找白小悠示好。   不就是一个戒指吗,难道慕子卿一个人还不上一枚戒指?她就知道,这女人没安什么好心,看重的就是他们慕家的势力和财力,现在不要脸的山鸡真是越来越多,还妄想变成凤凰,简直是在做梦!   刘琴本就对白小悠非常的不满,现在慕子卿出了这档子事儿,她更加不会同意这门婚事,她甚至在想,或许可以利用慕子卿受伤这件事,让老爷子取消慕子卿和白小悠的婚约。   “我,我就是想来看看慕子卿怎么样了!”因为心虚悔恨,这会儿白小悠的气势明显低落,低着头,早已做好了挨骂的准备。   刘琴最讨厌的就是她这副楚楚可怜的模样,毫不犹豫的扬起手,向白小悠的面颊挥过去,嘴里吐出的话异常刺耳,“你这个贱人,还有脸说,如果不是你……”   白小悠因为她的举动,愧疚的面色很快散去,微微红肿的眼眸泛着冷光,适时的伸手拽住了她扬起的巴掌,冷声警告,“慕夫人,这里是医院,请你放尊重一点!”   她对不起的人是慕子卿,没必要看刘琴的脸色,她也明白刘琴一直不待见她,但她不稀罕!此时她只关心慕子卿的情况,根本不想在医院和刘琴吵架。   “哼,尊重?你还有脸给我提尊重?你这个煞星,自从老爷子答应你和子卿的婚事,我们家就接二连三的出状况,现在慕子卿都差点儿被你克死了,你满意了吗?”   刘琴愤恨的甩开她的手,冷眼瞪着她,责怪辱骂性的话从口中溢出,回荡在医院的长廊,听得白小悠一阵烦闷。   早知道这样,她就应该隐藏在暗处,她现在心里乱得很,不想跟刘琴继续争论。   “慕夫人,说话别太过分,现在慕子卿还躺在里面,难道这个时候你认为该纠缠在这些事情上吗?”白小悠说完这句话直接从她身旁绕过,便不想理会她。   她这句话,先是让刘琴一怔,是啊,这个时候是子卿最重要,可是,她就是看这个女人不爽,难以忍受那口气嘛!况且慕子卿还没有从里面出来,她现在花时间教训这个贱人有什么不对?   “总之,你别想进我们家的门!”刘琴依然不依不饶,对着白小悠的身影大吼,医院的长廊里回荡着她的暴喝声,像是一个骂街的泼妇。   “……”   白小悠对刘琴的话感到有些无语,慕子卿进手术室已经两个小时了,这个做母亲的竟然还有心思计较这些,她确实为慕子卿感到悲哀,也难怪慕家的人经常奚落她,现在想来才恍然大悟。   试问,这样一个不懂得尊重的人,怎么要求别人去尊重她?   白小悠不反驳,刘琴一个人闹便也没什么意思,这会儿倒是安静了,只不过,她偶尔扫向白小悠的眼神依然带着一股鄙夷和恨意。   等待无疑是最漫长的,几个小时后,原本冷冷清清的走廊已经来了不少人,慕易川听说这个消息时还在慕氏集团工作,片刻也不敢耽误,立马赶来医院。   一路上,他不禁在想,难道是老天开始对他报应了吗,要将一切灾难降临到他的子孙头上?   “爸,慕子卿成这样了,都是因为白小悠这个女人,他们的婚事我不同意。”   刘琴看到慕家的人这会儿差不多都来了,在漫长的等待中,她不免急切的将这件事对慕老爷子提出来。   她的目的很简单,只不过是想当着大家伙儿的面悔婚,也好有给证明不是?慕子卿自从和白小悠在一起后,就一直不顺,她想要慕家的所有人都用有色眼镜看白小悠,让她无地自容,自行退婚。   慕易川本就着急烦躁,现在在这样的场合和环境下听到儿媳这样说,不免更为烦躁恼怒,冷冷扫了刘琴一眼,怒斥道,“你给我闭嘴,你看看你,像一个称职的母亲吗?儿子躺在里面生死未卜,你却还想着怎么帮他找一个门当户对的千金小姐,如果连命都没了,这些还重要吗?”   刘琴依然不死心,在慕易川的怒吼声中继续控诉白小悠,“爸,这个女人不详,您想想,这些日子发生了……”   慕易川对她的执迷不悟差点儿气得在原地跳脚,继而发出的声音愈发冷冽,“住口,这是什么场合,啊?还有,你最好想想,当初你是怎么进的慕家的门,如果有一天你发现白小悠是块金子,我让你后悔都来不及!”   金子?那女人会是金子吗?呵!真是可笑,毫无背景的女人想给她做儿媳妇都是痴人说梦!   “大嫂,这样的场合你不心疼儿子,还有心思管这些,我真怀疑慕子卿到底是不是你的亲生儿子。”   “你的那点儿小心思我们都知道,也明白,不就是想找一个门当户对的千金小姐吗,改天我给你介绍,都是一家人,这戏呀,也就不用演了!”   “我也认识好几个,改天你要是有空,可以来找我!不过,我给你介绍的可是正牌千金,你到时候可别拿假戒指唬弄人家哦!”   “哈哈……”   被老爷子这样一说,几个弟妹又开始对刘琴发起言语上的攻击,那嘴里的嘲讽之意和鄙视那般明显,气得刘卿本就难看的面色一片青紫,恨不得立刻冲上去将这几个幸灾乐祸的女人直接给剁了!   有什么好神奇的,不就是出生比她好点儿么,在她这个大搜面前叫嚣张了这么多年,等慕子卿将来成器,她非要好好教训这几个长舌妇弟媳。   她知道,他们来探望慕子卿只不过是在老爷子面前装装样子,哪里有一个是真心关心慕子卿的,如果不看他们娘俩的笑话,她就该谢天谢地了!   慕老爷子听到这些闲言碎语,只觉得头大,不耐烦的对着几个媳妇怒吼道,“够了,够了,都给我回去!免得在这儿碍眼!”   医院需要安静,何况他现在本就为慕子卿的事焦急,现在她们在这里争吵,无疑让他更加的心烦意乱。   慕家到底什么时候才能平静啊!   “尘浩呢,通知他了没?”待那群唯恐天下不乱的儿媳离开后,慕老爷子继续对刘琴发问。   刘琴被问到痛楚,刚才的气势因为慕老爷子的这句话顿时软了下去,眼圈微微泛红,扯了扯唇角方才回答老爷子的话,“我哪里知道,最近他连我的电话也不接!”   慕尘浩经常不着家,之前他们在国外,她每天都找闹,可依然没用,反而将他越推越远。回国后,他变本加厉,更是几十天都不见踪影。   “唉……你呀!”慕老爷子似是没办法,唉声叹气的感叹一声,随即又吩咐人去找慕尘浩。   他也后悔呀,如果当时他稍微坚持一些,不让慕尘浩娶刘琴,他的听话的儿子也不会变成今天这个样子,一切都是他没有尽到做父亲的责任!   白小悠靠着冰冷的墙壁,刚才所发生的一切,她如同一个局外人,争吵声,讥讽声传入耳,而她却像是没听到一般,一直静静站在原地等待。   慕家的一切她都没兴趣,此刻,慕子卿已经进去四个小时了,她内心愈发焦急愧疚。   “长轩!”   慕老爷子的惊呼声让白小悠的思绪回过神,微微侧过头,一道欣长的身影映入眼帘,带着熟悉的气息,他高大的身影渐渐逼近,白小悠的身子依然靠在墙壁上,看着他冷峻的脸越来越清晰,心里五味陈杂。   他依然身穿黑色的西装,全身上下散发着冷冽的气息,他的到来,让周遭的空气都冷了几分。   慕长轩在经过白小悠身边时淡淡扫了她一眼,并没有做过多的停留,便直接走向慕老爷子。   “怎么样了?”他问,语气里并没有多少关心的成分。   老爷子叹气,“还没出来,估计伤势严重。”   慕长轩淡淡应承一声,脸上看不出任何情绪,“嗯,等他醒来通知我。”   随后,他便不再有过多的言语,疾步转身,高大的身影很快消失在医院的长廊上。此时,冷清的长廊,就只剩下他们三人,无任何言语,各自怀着不同的心思又开始了焦急漫长的等待。   慕长轩离开没多久,白小悠便接到了他打来的电话,礼貌的向慕老爷子交代一声,便向医院的顶楼奔去。   慕长轩英挺的身姿伫立在某个角落,在他的那个位置,完全可以一览全城美景,而他却没有任何心思欣赏,心里的苦涩更加浓烈。   “白小悠,你告诉我,到底怎么想的?”听到她轻盈的脚步声,慕长轩没有回头,依然站在原地,背对着她开口。   顶楼的风大,吹乱了白小悠的发丝,她将头发掳到耳垂后,这才看清了他高大的背影站在那里如同一蹲雕塑,那么孤寂忧伤,顿时,犹如一根刺扎进她的心窝,让她疼痛不已。   “我现在没心思想别的,慕子卿还躺在里面,你能不能不要这么自私?”虽然是同样的话,但她的语气已经没有了之前的冷冽,像是在对他做什么交代。   听到她的回答,慕长轩的心一紧,抬头仰望了一眼蓝天白云,深深的吸气,继续开口,“如果,我是说如果,他死了,你是不是就不会跟我在一起?”   他要的便是她的答案!即使他害怕问这样的问题,这一刻还是难以控制的问了出来。如果她说是,他要怎么办?   这个问题一出,白小悠先是一怔,站在原地看着他冷漠的背影,心底涌起一股难言的痛感。   她并没有急着回答他的问题,而是缓缓迈步,走到了他的身后,在慕长轩以为她不会回答时,他的腰间突然被人抱住,随后后背一暖,她的整个身体贴着他的后背,让慕长轩一颗低落的心渐渐舒缓。   他以为,她会怪他!没想到……   难得,太难得了!因为激动,他想转过身子看着她的脸,却被她抱得更紧,像是不想让他转过身来,他倒也听话,乖乖的被她抱着,这种感觉让两个人的心越贴越紧。   慕长轩贪婪的享受这这一刻的宁静,既然她不想回答,那么他便不会逼她,她的动作已经说明了一切,只要她不放弃自己,他便会给她时间。   “慕长轩,我们一起祈祷慕子卿快快好起来好么?”许久,她抱着他的身体,带着些许哽咽的声音响起。   男人的喉结滚动几下,像是在隐忍什么情绪,大手缓缓握住她放在自己腰际的手,低沉的吐出一个字,“嗯!”   他也不希望慕子卿有什么事,只有慕子卿安全,白小悠才不会对慕子卿产生愧疚,他的心也不会因为白小悠的不安而时常患得患失。   听到他应承,白小悠一颗紧张的心渐渐松懈,她要的不过是慕长轩的理解和支持,而她这样的举动无疑是在告诉他,她不会因为慕子卿受伤而动摇对他的感情,这样做只不过是让他安心!   一切只因,她看到他冷漠孤寂的背影会心痛!   这样的感觉让他们两人沉沦,一刻也不想分开,静静感受着深秋的寒风攻击,没有觉得一丝冷意,反而让他们的身体逐渐涌起一丝热流。   可有些事终究要面对,此刻,他们就算再不舍也必须分开。   “那我走了,嗯?”她低声在他后背嘱咐,抱着他腰际的手渐渐松开。   慕长轩感受到她的手渐渐抽离自己的腰间,心里突然一空,终于按捺不住,转过身将她拥入怀里,在她耳旁轻轻叮嘱,“小悠,我会处理好我的事,你也会处理好和慕子卿之间的纠纷是么?”   他的意思是,他会给她时间处理好一切,在这期间,他自己也会处理好他和叶敏的事。   白小悠在他怀中,双手再次环上他的腰间,对他承诺,“嗯,只要他好起来,我就会告诉他!”   “好,这便是我们之间的约定,一切就绪之后,我们就在一起好么?”他紧紧的抱着她娇小的身躯,一刻也不想松开。   白小悠想也没想,脱口而出,“好!”   这不是她想要的结果么?之前她想要一个家,但是明白自己喜欢慕长轩,现在他也喜欢她,两个人何不在一起呢,多么不容易,她为什么要拒绝?   “白小悠,我喜欢你,很久了!”他突然在她耳旁说了这样一句动情的话。   白小悠完全在意料之外,冷漠如他,说出这么煽情的话需要多大的勇气和动力,霎时,她的世界好像盛开了满地的玫瑰花,那样美丽令人向往,就像他们的感情,她相信在不久后,他们就会幸福的在一起。   她心里一动,毫不吝啬的回到,“我也是!”   慕长轩没想到她会回忆,那一句‘我也是’虽然只有三个字,却深深震慑着他的心,。   他再也按捺不住激动的心里,吻上她的唇,肆意的掠夺着她口中的香甜,熟悉的闻到充斥着他全身,两个人在医院楼顶疯狂的索吻,这一刻,好像全世界只有他们二人。   在这医院的长廊上,白小悠就想过和慕长轩的关系,她很清楚自己心里的感觉,她承认爱的人是慕长轩,所以,她早就做了决定。   对慕子卿她只有愧疚,不爱就是不爱,三个人继续纠缠只会让对方更加痛苦。   慕子卿醒来是在晚上,那时麻药已退,迷迷糊糊醒来,他感觉全身上下都散架了,想动,发现颈脖被什么东西固定,腿也使不上力气,根本无法起身。   当时是刘琴守着他,然而他醒来的第一句话却是问白小悠在哪里,他要见她!   刘琴听了鼻子气得直冒烟儿,有了媳妇忘了娘这句话她此刻算是体会到了,无论你如何对儿子掏心掏肺,在媳妇儿面前都显得不堪一击。   但碍于现在他受着伤,刘琴也不好发作,对他的身体不放心的问候几句,方才说,“她在外面,我去叫她进来,你躺好!”   白小悠在医院一直没有离开,因为慕子卿一直处在昏迷时期,她才想出来透透气,推开病房的门,她看到他真的醒来,不由得松了一口气,走过去关心的问,“子卿,你醒了,怎么样,有没有好点?”   慕子卿看到她,死去的心就像奇迹的复活了般,忍着身体上的痛,对她淡然笑,“我还好,死不了!”   当他看到她和慕长轩双双离开有多痛,她可能难以理解,可为了将她留在身边,他宁愿受身体上的痛楚。   见他想起身,白小悠伸手制止,耐心的劝导,“你别动,医生说你是骨头受损,脖子由于巨大的冲击力,也受了伤,所以你还是乖乖躺着吧!”   慕子卿的额头一角被白色的纱布包裹,显然是出车祸时撞到了方向盘上,昔日温润的容颜已不复存在,脸上有两处擦伤,虽然不是不很严重,但十分影响美观。   “醒来能看到你真好!”经过白小悠的劝阻,他倒也听后,真的不再动弹。   刚才他已经在刘琴口中得知了自己受伤的程度,一条腿换了骨头,恐怕要好几个月才能恢复,可他听说这个消息时并不担心紧张,反而有一些欣喜。此刻,看到白小悠在他身旁忙前忙后,他觉得自己受伤真的很值!   “饿了吗,要不我出去给你买点儿吃的?”白小悠为他掳了掳被子,轻声问。   一听她要离开,慕子卿就算是真的饿了也不会让她去买东西,随即开口拒绝,“不用,你别走!”   听到他的应承声,白小悠拉开旁边的座椅坐下,轻声嘱咐,“那行,你好好休息。”   看来今晚是不能和他说了,好在他已经苏醒,至少生命没什么危险!白小悠决定,等他稍微好一点儿,再和他好好谈谈。   “小悠,其实我受伤是因为……我的车被人动过手脚!”   ……   “六爷,杜夫人说家里来了贵客,杜小姐也出院了,让您过去用晚餐。”慕长轩从医院出来便得知这个消息。   他淡漠应承一声,“嗯,知道了!”   听不出任何情绪,但是人都能感觉出他的敷衍,因为时间还早,他回到之前的别墅处理了一下公务。   来到杜家的时候,天色已经很晚了,慕长轩是故意拖到最后才来,只因不想听他们的闲言碎语,他现在的一门心思都系在白小悠身上,其他的事,他都没什么兴趣。   可当他冷漠的身影踏入餐厅,一一扫过在座的人,然后又将视线停留在对面的女人身上,顿时愣住了!   见到她,慕长轩那张本就暗沉的面色骤然变冷,深邃的眸子微眯,危险性的看向对坐的女人。   餐厅里的气氛本来很愉快,可以说是欢声笑语,但随着慕长轩的到来,这样的气氛顿时冷了下去,连说话的声音都戛然而止,只因慕长轩身上所散发出来的气势太过于骇人,让所有人的呼吸都停滞了,坐在原地大气也不敢出。   为了缓和气氛,苏青从主座上起身,来到慕长轩旁边,拍了拍他的肩笑盈盈的说道,“长轩啊,姐姐是特地回来看你的。”   但背地里,她却在给他使眼色,意思是不要闹得太难堪。   慕长轩不为所动,轻轻拿开苏青放在自己肩上的手,心底的恨意越发明显,但面上依然不动声色,只是冷笑一声,对着对座上的女人问道,“回来做什么,想看我笑话,大闹婚礼?”   对坐上的女人便是慕长轩的亲生母亲苏蓉,今天中午回国后她便直接来了杜家。其实,她也想找个机会找慕长轩好好的谈一谈,没想到今晚慕长轩会出现,完全是意料之外。   苏蓉虽然已经将近五十,可岁月并没有在她娇媚的脸上留下多少痕迹,皮肤依然白皙细嫩,特别是那双眼睛,特别勾人心魂,里面泛着冷光,面容上所流露出的冷艳让在座的每一位都自叹不如。   也难怪慕老爷子会对她恋恋不忘,确实是一个很迷人很有魅力的女人!   “你不能和叶敏订婚!”即使面对慕长轩的讽刺,苏蓉那张精致的脸上也没有流露出一丝其他情绪,依然那般冷冽,说出的话如同对一个陌生人下达的命令。   慕长轩听后,脸色更沉了几分,微微勾唇,嘲讽般的回道,“呵!可笑,你是我的谁,有什么权利命令我?”   这个女人,还是没有一丝愧疚么?竟然还敢用母亲的身份命令他,简直可笑之极。他恨,恨她那副冷冰冰的表情,什么事都不在乎,可她现在回来是为了什么?   为什么回来?   苏蓉的心因为慕长轩的这句话而微微抖动,但面上还是维持着原有的平静,那副傲娇劲儿绝不是每个人身上都能看到的。   她双手放在餐桌下,紧紧窜在一起,冷眼扫了一眼面前高大的男人,趾高气昂的说道,“她是……他们家和我们有不共戴天之仇!”   慕长轩听后,怒极反笑,回道,“你倒是说说看,和我有什么仇?除非他们家之前和外公有什么过节,让他老人家不舒坦了,那么这仇我就认了!”   她的那点儿小心思他还不明白么,哪一件是不是在利用他,这么多年了,她突然回来,又想再利用他一次么?   呵!笑话,这一次,他绝对不会手软,她还以为他是任她欺凌的那个小男孩么?   “长轩,姐姐在外这么多年不容易,你说话就不能好好说吗,再怎么说她也是你妈呀!”苏青为了缓和他们母子之间的气氛,在旁边适时的开口劝解。   姐姐性子一向心高气傲,即使她知道错了,也不会说出来,从小到大,她十分清楚姐姐的个性。   其实,她也听苏蓉说过,当初对慕长轩太狠,她真的不是故意的,她是气糊涂了!   “我没有妈,小姨,还请你以后别随便找个人来和我攀亲戚,否则我别怪我不客气!”说完这话,慕长轩便不想再留在此地,疾步转身快速离开。   “表哥!”身后传来杜瑜锦的呼叫声和追过来的脚步声。   慕长轩还是有些不忍心,停下脚步,然后转身,想对妹妹那样的对杜瑜锦叮嘱,“锦儿,好好养好身子,放心,表哥会帮你报仇的,嗯?”   “你就不能留下来么?”杜瑜锦伸手拽住他的胳膊,恳求道。   他冷冷掰开她的手,声音里已经透出了不耐烦,“我还有事!”   “表哥,表哥!”   慕长轩刚从杜家出来,还没上车,便看到了刚从车上下来的慕老爷子,他根本不想理会,想直接上车,却被老爷子叫住。   “长轩,怎么刚来就要走?”   慕长轩折过身子,冷眼看着他,嘴角勾出一抹冷笑的弧度,看得人发颤,“恭喜你,目的达到了!”   随即,冷哼一声,高大的身子钻入车后座,便不再怔愣在原地的父亲。   “你?”慕老爷子本是带着一颗欣喜的心前来,但听到慕长轩这样一番话,心底的喜悦渐渐散去,剩下的只有悲伤。   难道被他知道了,什么叫目的达到了?   慕长轩拖着疲惫的身躯回到实景公寓时,白小悠站在那里等着他,看样子已经来了很久。然而,当他看到她的那一刻,却没有欣喜与激动,内心反而涌起一种强烈的惶恐不安。   她娇俏的身子孤独的站在那里,冷眼看着他,那愤恨的眼神好像是在看一个仇人!   他不禁在心里琢磨,又怎么了?   ☆、121 六爷的反击(一)   慕长轩脸上的倦色因为她的冷眼相向而逐渐散去,微微皱眉,最终向那道娇小的身躯迈去。   今天发生了太多事,他没想到苏蓉会突然回国,从杜家出来之后,心情一直不怎么好,如果白小悠这个时候跟他闹,确实不是什么好时机。   “进来说话!”   他怀着一颗疑虑的心开了门,自己先步入玄关处换好鞋,然后又帮她把拖鞋拿到门边。很平常的动作,却充分的体现出他对白小悠浓浓的爱护。   白小悠面色难看,碍于在外面也不好发作,听话的换好他拿过来的鞋,隐忍着怒火,在关上门的那一刻全数爆发。   “慕子卿的事,是不是你干的?”许久,白小悠看着他的背影,终于忍不住对他发问。   其实她一直在等慕长轩自己解释,慕长轩不是笨蛋,相信他应该知道自己此刻来的目的,她之所以这么久才开口,完全是因为想给他们彼此一个机会。   慕长轩听后,身形明显一颤,本就不太好的面色顿时黑如锅底,大脑灵光一闪,像是明白了什么,随即冷冷一笑,微微侧头瞄了她一眼,不待任何情绪的开口,“慕子卿跟你说了些什么?”   他的语气很轻,甚至带了些嘲讽的意味。   看到他不冷不热的态度,白小悠心里一阵窝火,径直绕到他面前,看着他带着些许血丝的黑眸,冷声道,“就是因为他什么都没有说,所以我才来问你的!”   “既然这样,为什么这么问?”他的声音冷了几分,带着浓浓的醋意。   慕子卿的事情,他一概不知,现在慕子卿什么都没说,她就跑到这儿来质问他,算什么?   白小悠面色一凝,秀眉微微拧气,眼里折射出一股幽恨之色,随即,她将话挑明,“慕子卿的车被人动过手脚,据说是刹车出了问题,你敢说这事和你没关系吗?”   由于激动,她的脸色微微泛红,说这话的时候胸口起伏得厉害,看着他的眼神带了些许审视的味道。   她无法不怀疑他,因为早上的时候他说过,会让慕子卿死得更惨!她也明白,因为她,他们叔侄俩一直在暗中较劲儿。   在医院的时候,慕子卿只告诉她车子被人动过,并没有具体说出是谁,经过多方打听,她才知道是刹车出了问题。   在返回的途中,慕子卿为了躲避一辆迎面而来的汽车,直接撞上了大树。刹车失灵,在紧急的情况下,他只有来个急转弯躲避那辆汽车,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当然这个不足以怀疑慕长轩,她是因为看到了慕子卿手机上的照片,那里正好有慕长轩的两名下属在慕子卿的车身旁边转悠,不是他还会有谁?   多么可笑,他们上午的时候说好会给彼此时间,可没想到在这场阴谋之中,慕长轩才是最具优秀的策划师,骗了所有人!   如果不是慕子卿反映快,撞上了那辆汽车,说不定现在已经车毁人亡了。她不禁在心里想,慕长轩,你果真不是一般的狠毒!   这样的男人太可怕,她要不起!   相较于白小悠的怒气,慕长轩显得更加恼火,她竟然将这事怀疑到他头上?难道在她心里他真的是一个十恶不赦的人?   好吧,他偶尔确实会做一些让人畏惧的事,可那都是对一些活该的人。对慕子卿,他还没想过用这样愚蠢的办法,更没想过会要他的命!   此时,她怀疑到他头上,就说明她对自己完全不信任,一种难言的怒火袭上心头,烧得他全身差点儿裂开了,看着她的眼神也多了一丝危险的意味。   “如果我说和我没关系,你会信吗?”半晌,他极力压抑心中的怒意与酸楚,从牙缝里挤出这句话,一动不动的盯着她。   解释有用么,这个女人那么好骗,不用证据说话是绝对不会信的!   白小悠并没有回答他的话,而是掏出手机,将手机上的照片翻给他,然后递到他眼前,冷冷的问,“那么,这个你怎么解释,你敢说他们不是受你的指使?”   照片上,那分明就是他的下属,两个人在慕子卿车身周围不知在说些什么,想必不止这一张照片吧,因为这并不能说明什么!   末了,他睨了她一眼,接过她递过来的手机,翻开里面的照片,那两个属下确实在慕子卿车身周围鬼鬼祟祟,交头接耳,如今慕子卿出事了,怀疑到他们身上是必然的,当然直接矛头是他自己。   随后,他将手机直接扔到沙发上,冷眼看着她那张为慕子卿愤愤不平的表情,心凉到了骨子里,薄唇淡漠的吐出三个字,“我知道了!”   他不想和她继续纠缠在这个问题上,叶敏的事没解决,苏蓉现在又回国了,连慕老爷子也利用了他,现在白小悠又找他闹,就是再好脾气的人也无法做到冷静的对待。   所以的人,都利用了他,误会他!就连自己最相信的小姨也卷入了这场阴谋当中,试问,他还可以相信谁?   这时他不由得在想,这个世界真的会有爱么?   他之所以会用这三个字回答白小悠,是因为他也不知道到底是不是下属背着他做的,在一切还未弄清楚之前,他不能妄下定论。   “你的意思是你承认是你做的了?”   白小悠听后,瞪大清澈的眸子看他,似是不可思议他这么快就会承认,随即脸上的情绪复杂,有愤怒,有哀伤,甚至还带着一丝怨恨。   太可怕了,这简直是蓄意谋杀,是犯法的,他竟然可怕到这种地步?   “我说不是你会信吗?我今天很累,不想跟你吵架,你走吧!”他淡漠的别过脸,便对她下了逐客令。   是啊,他真的很累,而且是那种前所未有的心累!他在想,如果这样下去,他会崩溃掉,在这之前他指不定会对她做出什么伤害的事,唯有让她先离开!   听了他的话,白小悠已经在心里默认了答案,一动气,伤人的话自胸腔内喷涌而出,“慕长轩,你太自以为是,太狠毒,你这样的人会一辈子都得不到……”幸福,两个字卡在喉间,因为他一个凌厉的眼神而止住。   随即,一阵暴喝声响彻整个客厅,“出去!”   男人因为她的这句话,冰冷的面色变得青紫交加,那紧紧窜在一起的拳头已经能清晰的看出暴出的青筋,一双阴鸷的眸子里燃烧着熊熊怒火,俨然一头发怒的狮子。   因为说这话的对象是她,他只能忍!可那隐忍的情绪最终掩饰不了,其实仔细看不难发现,他愤怒的情绪里隐藏着一丝哀伤。   “慕长轩,你会为你的行为后悔的!”丢下这一句,白小悠便不再做过多的停留,摔门而出。   她的话如同一把锋利的利刃,狠狠刺进他的心窝,刺激着他的神经。慕长轩再也没有力气做无谓的挣扎,她说,他太狠毒!他不否认,是又怎么样呢,如果不是他狠毒,他能活到今天吗?   为了另外一个男人,她竟然不顾一切的说出那么伤人的话,可知今天的他有多需要安慰?既然这样,就别怪他更狠!   “六爷……”待白小悠走后,慕长轩立即叫来了照片上的那两个属下。   两个人从进来到现在就发现气氛不对,因而对男人称呼了一声,便再也不敢往下问什么。   慕长轩背对着他们,双手放置于身后,听到他们的叫唤声并没有立即作出回应,而是站在那里沉默着,好像在思考什么严重的问题。   就在他们二人以为慕长轩不会言语时,厚重的巴掌极快的落到他们脸上,打得他们二人差点儿身形不稳,一阵恍惚,但因为长时间的训练,随即他们二人又立马站稳脚步,依然笔挺的站在原地,好像刚才的耳光并不是打在他们脸上。   火辣辣的疼痛感自他们二人脸上传来,五个手指印那般明显的暴露在脸颊上,并迅速的肿了起来,可想而知,这一巴掌咱六爷下手有多重。   等他们二人回过神来,慕长轩已然转过身,用嗜血般凌厉的眼神怒视着他们。   “说,是不是你们干的?”随即,慕长轩翻开手机上的照片,一一展露在他们二人的视野里,怒声问。   在来之前他们也听说了些,慕子卿的车是因为被人动过手脚才出的车祸,现在看到六爷的反映和手机上的照片,他们也不是傻子,自然明白这其中的要害。   “没有,我们只是在哪儿聊了会儿天,根本什么都没做!”他们二人急忙否认,终于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   虽然他们说的是事实,是无辜的,但总归被有心的人利用成功,这就是一种错误,六爷这一巴掌就是惩罚他们办事不利。   “真的?”他不确定的问了一句,虽然很相信他们说的,但他还是忍不住去问。   只因他想早点儿找到事情的前因后果,不想让白小悠那么误会他!   “呵,慕子卿,这招果然够狠!”他冷笑一声,喃喃的说了这样一句话,放在桌案上的手渐渐用力,指间渐渐泛白。   “六爷,我们?”   半晌,慕长轩冷声对他们嘱咐,“去调查出事现场,还有慕子卿那辆事故车,都要仔细的查看。”   “好,我们这就去办!”六爷的意思,他们已经明白,将那个幕后黑手揪出来才能将他们的冤屈洗刷。   白小悠从慕长轩那里出来,心情一直不好,他的回答犹如一个炸雷将她对慕长轩的信任彻底的炸灭,坐在车里,看着车窗外璀璨的夜景,她不免大脑有些混乱。   或许,她就不该出现在某些人的生命里,否则付出的将是血的代价,慕子卿就是一个活生生的例子!   幸亏慕子卿命大,要不然这辈子她永远都会活在这场事故的内疚之中。这两个男人都是慕家的人,现在为了她却反目成仇,她难保慕子卿有一天不会对慕长轩发难,这样的斗争她真的不想继续下去了。   怎么办,她真的累了!其实她一直在想,也做了决定,慕子卿车祸事故受伤,就算这件事真的是慕长轩做的,她也不会再和慕子卿在一起,因为她爱的人只有慕长轩,即使他做了那么狠毒的事,她也无法做到不爱他!   刚才之所以那么对待他,只因为她无法接受慕长轩那样的处事方式,和爱无关,这一刻,她的心无疑是矛盾的!   当然,最重要的是,她不想慕长轩再这样的继续下去,不想因为她,而让他们叔侄俩没完没了的斗!   从电梯里出来,白小悠便看到白瑜尘站在医院的走廊里,好像是专门在等她,看到他,白小悠不由得在心里冷笑,因为慕长轩的关系,她现在的思绪混乱极了,实在没有心思和白瑜尘纠葛。   “小悠,我们谈谈可好?”白瑜尘见她愣在原地,他主动迈步走到她面前,向她示好。   走近了才发现,白小悠整个人瘦了一大圈,他心底的疼痛迅速扩散到全身,一种强烈的自责感袭上心头。   他还是没能好好的照顾她!   白小悠不屑的憋了他一眼,冷声道,“白董事长,我和你没什么可谈的。”   说完这个,她便不想继续和他废话,想直接从他身旁离开,却被白瑜尘的大手拽住了她的手臂。   “我没有其他的意思,就是想把你接回白家,你奶奶老了,怪想念你的。”这句话蕴含了白瑜尘太多的情绪,但目的只有一个,就是不想让白小悠在外面吃苦。   白小悠听后,冷笑一声,狠狠甩开他的手,怒声呵斥,“白瑜尘,你少拿奶奶开刀,有时间我会去看她,至于白家大院儿,我这样的人怕是没有那个福分住进去。”   话落,她绕过白瑜尘,直接向慕子卿的病房迈步。   “小悠,我是为你好,给你白家千金小姐的身份,将来你嫁给慕子卿也不至于让人看轻了去!”没走多远,白瑜尘的声音再次传来。   白小悠停下脚步,扭过头,神情冷漠疏离,“谁说我要嫁给慕子卿了,啊?”   她的事不需要任何人做主,更不需要这个男人牵挂一丝一毫!   “你不会还和那个慕长轩纠缠不清吧?听我的劝,他真的不适合你,你跟他在一起会吃亏的。”白瑜尘不死心的劝解,就差点儿给她洗脑了。   不管有没有用,他总不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女儿往火坑里跳吧!慕长轩那个人阴晴不定,难以捉摸,他真的很害怕白小悠被他欺负!   白小悠不耐烦的回了一句,“我的事不需要你操心,你可以走了!”   只要提到慕长轩,她的心就会莫名的涌起一丝悸动,那是一种深入到骨髓的爱,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她竟然这么爱他了!   迈步走到慕子卿的病房外,却听到里面传来白灵萱的声音,她将准备触动门把的手缩了回来,在病房门外静静的等待。   这一刻她不禁在想,慕子卿如果能和白灵萱在一起也没什么不好,这样的结局对大家都好。   索性,她站在外面给他们二人腾出空间,给他们培养感情的机会。   “子卿,虽然我现在这个样子确实难看,但过不了多久,我就可以做整容手术,到那个时候我依然可以恢复……”白灵萱在慕子卿面前永远都保持着千金大小姐的风度,那轻柔的声音听得门外的白小悠是一阵酥麻。   她动情的话还没说完,就被慕子卿不耐的声音打断,“白灵萱,就算是你变成天仙我也不会爱你!”   这话充分说明了慕子卿的态度,他在乎的不是白灵萱的容貌,更不是她的人,只因他心里没有白灵萱。   “说到底,你还是为了白小悠?”白灵萱不死心的问,语气里没有了之前的跋扈,倒是有几分受伤。   这么久了,她那么执着,可慕子卿对她一直冷冰冰的,能不伤心么?慕子卿的无情的拒绝,无疑让她对白小悠的恨意又加深了几分。   要不是她偶然得知慕子卿出车祸的消息,她哪有勇气用这副模样面对他?   “对,我只爱她!”简短的一句话,包含了他对白小悠所有的爱,几乎是没有任何犹豫的从他口中溢出。   “好,你爱她,可你别忘了,我们曾经有一晚上的……”   “你住口,那是意外。”   闻言,白灵萱苦涩的一笑,由于太过于激动,她从床沿边起身,大脑突然闪过一抹妙计,傲娇的说道,“慕子卿,难道你想不认账?我告诉你……我怀孕了。”   里面激烈的争执声听得白小悠是头昏脑涨,直到白灵萱的最后一句‘我怀孕了’让白小悠的思绪才得以清醒。   她不禁推门而入,因为白灵萱的那句话,只觉得身体上所背负的一切都释然了,有种豁然开朗的感觉。   “小悠……”慕子卿惊慌的看向门边的女人,心中直呼‘不好’!   他和白小悠的感情本就处于危险期,现在经过白灵萱这么一闹,恐怕很难再和白小悠有破镜重圆的机会。   不,他不能放手,即使白灵萱怀孕了又怎样,那是意外,他们之前没有爱情,如果因为孩子而结婚,这段婚姻无疑是不幸的。   当然,最重要的一个原因是因为他爱着白小悠,无法做到对她放手!   白小悠缓缓走上前,面色淡漠,对着满脸白色纱布的白灵萱问,“你说的都是真的?”   白灵萱没想到白小悠会如此平静,一时之间有些反映不过来,半晌,等她回过神,看着白小悠的眼神里多了一丝胜利者的姿态,继而声音也提高了几分,“当然,不信你可以问子卿,我们那一晚是不是很疯狂?”   “没有的事,你别瞎说!”慕子卿忍不住为自己辩驳,急得差点儿从床上跳起身。   他们什么时候疯狂了?早起来他压根儿不知道怎么回事,只看到床单上有血迹。偶尔,他也在怀疑,那晚他真的碰了白灵萱吗,为什么他一点儿感觉都没有?   白小悠皱眉,一双大眼在他们之间来回扫视,虽然她不知道到底是真是假,但也相信他们一定有了身体上的亲密接触,终于,那张疲惫的小脸上露出了一丝久违的笑意。   “子卿,其实这是最好的结局,你不觉得吗?”她说,只因她也希望慕子卿幸福。   慕子卿只觉得大脑“嗡嗡”作响,所有的一切将会因为白灵萱的这句话而付诸东流,懊恼的解释道,“小悠,不是这样的,你听我解释。”   白小悠淡然一笑,平淡的情绪,说出的话令病床上的男人碎了心,“不重要了,即使没有白灵萱,我们也不可能在一起,因为这两年我从来没有爱过你。”   最后一句话她说得很轻,但字字清晰,如同一把尖刀,刺进慕子卿的心窝,顿时鲜血淋漓,差点儿让他没缓过气。   慕子卿其实都知道,只不过这样被她说出来,他还是接受不了!两年来,一切都只不过是他在自欺欺人,在这段毫无结果的感情中做无谓的挣扎。   可是他真的放不下,就是爱她,要怎么办呢?   随后,她又将目光转移到白灵萱身上,头一次以友好的方式和她说话,“既然怀孕了,脾气就改改,以后别再咋咋呼呼了。”   “你,你?”白灵萱大概没想到她会这么平静,一时有些傻愣。   随后,在两个人怔愣的瞬间,她再次交代,“我在外面,如果有什么需要就叫我。”   结束了吧,她和白灵萱也不想再斗下去了,不就是因为慕子卿么,她其实一直都不爱他,是白灵萱自己恨错了人!   然而,事情并没有她想得那么顺利,白小悠还没走出病房,就听到白灵萱不服气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白小悠,你不要摆出一副什么都不在乎的模样,别以为我不知道你那点心思。”   白小悠听到白灵萱的话只觉得头大,并没有因为她的这句话而做过多的停留,自顾自的嘀咕一声,“简直不可理喻!”   “白灵萱,你闹够了没,还不赶快呆在自己的病房去,我要休息了。”随着白小悠的离开,慕子卿的心愈发酸涩,忍不住对白灵萱发乱。   “子卿,我……”白灵萱心里涌起一丝挫败感,欲言又止的模样,让慕子卿更为烦躁。   为什么白小悠不生气,她就是想刺激那个贱人,可……   慕子卿躺在病床上无法动弹,经历了这么多,确实累了,强忍着身体上的疼痛,对白灵萱不耐烦的摆摆手,“行了,这事儿容我想想。”   为了白小悠,他成了这个样子,如今想追出去对她解释,却无能为力,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心爱的女人离开,这一刻他不禁有些后悔,行动不便真的就能让白小悠回头么?   ……   慕长轩那天和白小悠争论后,这些天俩个人便没有联系。   苏蓉不止一次来找他,让他取消和叶敏的订婚,慕长轩有时候甚至在想,是不是所有的人脸皮都这么厚,明明就没有当做他是亲生儿子,现在却用母亲的身份来命令他,简直让他佩服苏蓉的意志力。   因为苏蓉的出现,这些天,小时候的噩梦经常会缠绕着他,弄得他每晚都睡不安稳,总是大汗淋漓的醒来,然后发现身旁空空如也,让他的一颗心再次如石头般冷硬。   最后几天他索性懒得再睡觉,整夜整夜的工作,查探苏蓉当年的事。   果然,没几天,当年的事情就被他查得一清二楚,也就是在那个时候他明白,为什么苏蓉会阻止他和叶敏订婚。   只因叶敏是叶成辉的独生女,杀死苏蓉心爱男人——裴子风仇人家的女儿!   呵!这和他有关系么,既然这个女人敢回国,那么他理应送她一份大礼,好好感谢她不顾一切辛苦生下自己的情义。   这么多年,他忍得够久了,这一次,他要一次性爆发!   月底很快到来,这天慕家和叶家忙翻了天,一个是慕家最受宠的儿子,慕氏集团未来的掌权人,一个是叶家的掌上明珠,都是天之骄子,在外人眼中他们是最般配最受瞩目的一对。   订婚仪式设在慕氏家族专用的宴会场所,里面的一切早已布置好,一片喜气洋洋的气氛。   当然,最热闹的要数后台,里面暴喝声,摔东西的声音响成一片。   叶敏将造型师递过来的珠宝全数掀翻在地,霎时,璀璨夺目的宝石在灯光的衬托下发出耀眼的光芒,只是可惜了,被她这样一摔,七零八落的掉落在地,早已没了之前闪耀的色泽,好似成了被人遗弃的垃圾。   “难看死了……你们今天是怎么回事,连一个简单的妆都化不好,等下是想看我出洋相吗?”这样说着还不算数,叶敏将身旁的化妆师一推,自己则从椅子上站起身来,对着身后一群人怒喝。   已经是第三次了,她还是觉得不满意,这些人到底会不会?为什么她越看越觉得不满意?   “叶小姐,您这样已经很美了,只要再配上这件纯手工制作的订婚礼服,会更加的漂亮,出去一定会艳压群芳的!”造型师忍不住劝慰,手上拿着一件白色的礼服,想让她试试。   叶敏并不为所动,对着几个低声下气的造型师怒吼,“滚出去,给我换化妆师!”   几个化妆师被她吼得站在原地大气也不敢出,低着头,看着满地的狼藉,对这位未来的慕六夫人实在感到怯弱。   不是说温柔娴淑吗,怎么这么难伺候?   “哟!瞧瞧我们的小公主,多漂亮,还有什么不满意的?”叶老爷子适时的出现,缓解了后台压抑的气氛。   工作人员看到来人,如获大赦,叶老爷子对他们摆摆手示意他们先出去,他们感激的看了叶老爷子一眼,方才迈着轻盈的步伐离开了化妆室。   “爷爷,我,我总觉得哪里不对劲,这装扮不够完美,今天我一定要让所有人都见证我的美!”见到叶老爷子,叶敏心中的怒气才渐渐消散,然而心里的不安却越来越强烈。   叶老爷子伸手将宝贝孙女的手放在手心,安慰道,“哈哈,够美了,够美了,爷爷保证慕长轩见了都会被你的美所惊艳到的。”   “真的吗?可为什么这个时候还没见到他的踪影?”听到爷爷这么说,叶敏不太安定的心才渐渐舒缓下来。   是不是她太过于激动了,既然慕长轩已经答应和自己订婚,就不会出什么意外!她也绝不会让什么意外发生。   “可能在忙吧,离订婚仪式还有些时间,别着急啊!”叶老爷宠溺的拍了拍她的手背,宽慰着她。   “嗯!爷爷,您真好!”   叶敏从小缺少父爱,叶成辉死时,叶敏的母亲刚怀上她,将她带到了国外,这么多年都是他这个爷爷在照顾她,说到底,她就是在爷爷呵护中长大的孩子,自然和爷爷最亲。   而叶老爷之所以这样宠爱她,也是因为她是叶成辉唯一的血脉,叶家唯一的孙女,总觉得对她有所亏欠,只想把最好的东西都给她。   ------题外话------   咳咳,某作者啰嗦一下,最近发现好多亲给我投三分的评价票,因为系统默认是三分,还请各位亲投票的时候看一下,一定要投五分哈,作者在这里谢谢大家了!   ☆、122 六爷的反击(二)   林亦飞接到自家太后的电话时还没起床,说是今天不用他去公司了,直接去参加慕长轩的订婚仪式。   一时间,林亦飞却犯难了,思来想去,他决定让程佩歌同去,作为他的舞伴出席。不然,他怕慕云初会一直缠着他喋喋不休,要是带个人同去,到时候还可以有个借口溜之大吉。   因为是出席重要的场合,一大早给程佩歌打电话之后,林亦飞便好心的绕道贫民区去接她。   可当他看到程佩歌穿着一件极为普通的衬衫加外套出来,他邪魅的脸上勾起一抹似有似无的笑意,身子斜倚在炫目的车身上,勾人的桃花眼不停的在她身上扫视。   “可以了,走吧!”程佩歌被他盯得有些不自在,以为是自己的衣服出了问题,本能的低头扫了一眼自己的胸口,发现一切正常之后,方才上了他的车。   林亦飞的面容上一直带着邪肆的笑意,随即又扫了旁边的女人一眼,狂傲不羁的声音传入耳,“我以后该叫你土妞儿么?这名字挺适合你的。”   “大不了你可以叫别人陪你去啊!反正我是去找小悠姐的。”这次,程佩歌倒是没让他占上风,用各种理由搪塞他。   好吧,她承认,能和他一起出席这样的场合确实很荣幸很欣喜,但是也不能表现得那么明显吧!   “哟,嘴皮子到挺厉害,像你这样出现在订婚现场会被人笑掉大牙的,本少爷心情好,今儿个就免费的为你装扮一下!”   白小悠因为和慕子卿的那层关系没向外界捅破,所以,今天她必须出席在订婚宴会上,听说是老爷子亲自嘱咐的。   虽然和慕子卿已经说明白了关系,可慕老爷子毕竟不知道,再说现在解释也不太合适。   当然,她也是想亲眼见证慕长轩的整个订婚过程。他曾说,他会处理好和叶敏之间的关系,可现在呢?   她听到的依然是他和叶敏订婚的消息,这算什么,以为她很好骗么?   白小悠坐在医院的长廊里,垂着脸,手里紧紧攥着手机,长发披散下来,遮住她娇俏的容颜,偶尔滴落两滴清泪在手机上,犹如绽放出的青莲,任何人见到她这副模样都会不忍吧!   犹记得那天在医院顶楼,他说,各自处理好各自的事,他们便在一起……   男人呵,说的话果真一个字都不能信!此时,她不禁在想,难道是那天自己跑过去为慕子卿抱不平,而让他放弃了自己么?   从悲伤中的情绪中回过神是因为程佩歌的一个电话,她在电话里说和林亦飞在一起,一会儿宴会上见。   她轻轻的擦拭了一下眼角的泪水,向慕子卿交代一声,便从医院出去了。   病床上的慕子卿从她眼神里看到了悲伤,无助,甚至是绝望。其实,他也没想到六叔会真的乖乖听话和叶敏订婚,之前慕长轩在他面前表现得那么强势,对白小悠那般呵护,都是假的么,还是为了慕家的继承权,而不得不向爷爷妥协?   总之,不管是什么原因,能让他六叔乖乖的和叶敏订婚,那么他和白小悠之间才有希望。所以,白小悠说要参加订婚宴会的时候,他并没有推辞。   他想,只有让白小悠亲眼见证了慕长轩的无情,才能让白小悠彻底忘了他!   对慕子卿来说,这无疑是最好的机会,这辈子,不管白小悠爱不爱他,他都不在乎,只要他爱她,能和他在一起,他就心满意足了!   有时候,爱真的是一件让人疯狂的事,不管对方是不是喜欢自己,只要心里有了那个人,便在也难以容下别人的位置,这便是慕子卿对白小悠的爱!   在赶去宴会之前,白小悠特地回实景公寓换了一身简单的礼服,为了遮住脸上的憔悴,她又匆匆忙忙的化了一点儿淡妆。   或许是因为伤心,在化妆的时候,她忍不住哭了好几次,以至于到最后长长的睫毛上布满了水珠,妆容也弄花了很多次,这样来来回回不知化了多少次妆才得以出门。   一切都是假的,现在他就要订婚了,那么她就什么希望都没有了!   到达婚礼现场时,来的宾客还不是很多,带着一颗残破不堪的心走进奢华的会所,再看看今天身上的穿戴,确实简单了些。   众多媒体已然在外面等候,看来这场豪门的婚礼确实花了不少心思。   然而,白小悠的出现让不少男士的目光都投在她身上。   只因在穿戴华丽的人群中,白小悠最有特色,因而也成了宴会上最受瞩目的嘉宾。虽然没有那些耀眼的珠宝首饰和华丽的礼服衬托,但在这样的场合更加突出了她的个性与自然美,让人在人群中忍不住多看她两眼。   她的出现,犹如千万朵牡丹中的一朵白莲花,那般高洁,在众多名媛千金中她那出淤泥而不染的气质独一无二,让人忍不住将视线全数落在她身上。   白小悠想来不喜欢这样的场合,可她又不得不忍着心里的酸楚出席,面对众人的目光,她必须面对微笑,时间一长,不免面部有些发酸。   为了掩饰自己的情绪,她从侍者手里随意拿过一杯酒,一个人缩在角落里,慢慢品尝。或许是因为酒太苦的缘故,白小悠整张小脸都皱在了一起。   宴会上,全是一些慕长轩和叶敏的佳话,说他们如何般配,如何相爱。这些,传入白小悠的耳里,犹如一根刺,吐不出来,吞不下去,难受极了!   一个人躲在角落,看着越来越多的人群,她感觉自己的心跳都要停止了。   她竟然还有勇气来参加他的订婚宴,呵呵!确实长大了,坚强了!她端着酒杯,身影那么孤寂,看着杯中的液体,唇角勾起一抹苦涩的笑意。   “最近好吗,看你好像憔悴了不少,慕子卿没有好好的照顾你?”如果不是林亦飞主动跑过来跟她搭讪转移她的注意力,这个时候白小悠可能坚持不住了。   因为她觉得自己快要被这热闹的气氛逼疯了!   她很想逃,真的!本以为自己可以做到心平气和的看完这场浪漫的订婚仪式,来了之后才知道,强忍到底有多心酸。   白小悠抿了抿唇,尽量让自己看起来显得没有那么哀伤,“不是,他出车祸了想必你也知道,所以……”   “照顾他很辛苦吧?”林亦飞看着她整个人瘦了一大圈儿,还是忍不住心疼。   以为看不到她便可以忘记,可当她穿着一身浅色的礼服出现在宴会厅时,他还是免不了惊艳。   其实,在林亦飞眼里,他和白小悠无疑是最般配的,因为白小悠纯洁得如同一朵莲花,而他邪魅的外表正好和她清纯的模样相互辉映。   至于性格,他喜欢白小悠看上去乖巧听话,实则是像一只带着利爪的小野猫,偶尔逗逗她,心情挺不错的。   可以说,他还没有将她完全忘怀,如果不是因为她当初有了慕子卿的孩子,说什么他也不会对这个与众不同的女人放手。   这一刻,他不禁在心里想,慕子卿真的很幸福!   “还好,你呢,最近怎么样?”   见他一直盯着自己,白小悠有些不自在,为了掩饰尴尬,她抬手,想将杯里的酒一饮而尽,却被林亦飞制止。   “老样子,白天忙得要命,晚上风流快活,呵呵!”他回答得云淡风轻,好像他们曾经只是纯粹的朋友关系。   林亦飞将她手上的酒杯夺过来,然后从侍者的托盘里端起一杯果汁递到她手上,明朗的笑容,没了之前的放荡不羁,“少喝点儿酒,待会儿该醉了!”   白小悠接过,将杯子紧紧的攥在手上,对他淡然一笑,“谢谢!”   即使她真的很想喝酒,很想醉,更想大骂他别多管闲事,可面对他那动人心魄的笑容,却怎么也生不起气来。   “亦飞,原来你在这儿呢,我找你好久了!”一道极为清澈的声线传来。   寻着声音的来源望去,慕云初一身粉红色的露肩小礼服,将她本就靓丽的面容出落得愈发标志,连白小悠见了都忍不住在心里赞叹她的美。   慕家的长孙女,她一直没有过多的接触,之前她一直认为她是一个清纯型的女人,今天倒显得有些妖娆了。   “嗨,嫂子!”末了,慕云初肆无忌惮的挽着林亦飞的胳膊,笑盈盈的对着白小悠打招呼。   乍一听,白小悠差点儿将嘴中的果汁给喷出来,她单身捂上胸口,因为慕云初的这个称呼,猛的咳嗽起来,“咳咳……”   嫂子?她什么时候……   原来在他们眼里,她已经和慕子卿是一对,看来有些事情她必须解释清楚,只不过因为今天场合不对,她也就礼貌的对慕云初笑笑。   即使慕长轩和别的女人订婚,她也不可能和慕子卿在一起。以后,她可能会走得远远的,离开这个伤心的地方。   “怎么了,有没有事?”林亦飞看她被呛着,立马挣脱慕云初的手,紧张的上前寻问。   因为林亦飞的举动,白小悠明显的感觉到了有一道凌厉的视线落在自己身上,缓缓顺着那道视线看去,果真对上慕云初那双愤恨的眼眸。   曾经,她以为慕云初是一个很好相处的人,现在看来是她将一切的想象得太简单了。呵!慕家的人有哪一个是安分的?   “小悠姐,你没事吧?”是程佩歌。   白小悠只觉得此时的程佩歌如同上天派给自己的救兵,看到她来,白小悠慌忙的走到程佩歌旁边,对林亦飞礼貌的说道,“那个,借你的助理用一会儿!”   说是借,可还没等林亦飞默许,白小悠就拽起程佩歌的胳膊往外走去。   慕云初见他一直盯着她们二人的身影发呆,不免有些恼怒,但依然面不改色,一句话看似无意的从口中溢出,“亦飞,那是我嫂子,怎么样,是不是很漂亮?”   因为慕云初的这句话,林亦飞彻底回过神,绝美的面容上闪现出些许不耐的神色,“我先过去和朋友打声招呼!”   慕云初站在原地,看到他修长的身影很快钻进人群中,随后与生意上的一些朋友肆意的交谈,脸上的笑容虽然是官方式的,依旧令她着迷。   这一辈子,除了这个妖孽般的男人,她便再也无法爱上别人。所以,只要有人敢挡在她前面,就别怪她不客气!   两个女人出了宴会厅,在一出无人的草坪停留。   “小悠姐,怎么回事儿啊?”程佩歌一开口便是一针见血的问候。   当她听说慕长轩和叶家的千金要订婚时,她也为白小悠愤愤不平,虽然她是个局外人,但能看得出白小悠对慕长轩的感情。   白小悠苦笑一声,回答得没头没脑,“还能怎么回事,就像我们那天看到的那样呗,他和那个女人今天订婚,你不是来参加婚礼的吗,还问我?”   因为已经进入深秋,上午的阳光不是很温暖,她们身上都只穿着单薄的礼服,秋风轻轻扫过,身子不免有些微微发抖。   可白小悠似乎感觉不到,她抬眼望向刺眼的阳光,霎时,刺得她整个人一阵眩晕,如果不是程佩歌扶着她,这个时候可能已经倒在地上了。   只因心里太苦涩,她不想在别人面前流泪,抬眼只不过是想将快要溢出的眼泪硬生生的逼回去,可这样一来,眼泪还是不争气的流了下来。   看到她掉眼泪,程佩歌心里也跟着难过,唉声叹气的安慰,“小悠姐,其实,我看慕总裁对你不像只是玩玩儿那么简单。”   白小悠伸手,轻轻拭去眼角的泪珠,喃喃的低语,“订婚宴马上就要开始了,我还要继续自欺欺人么?”   他以前说的话,她并不是因为有多信任他,而是因为她爱他,所以才会一次又一次的和他缠绵不休,可如今,梦醒了,要怎么办?   “小悠姐,那你打算怎么办?”程佩歌虽然觉得此时问这句话不太合适,但还是难忍心里的担心,问了出来。   这个问题,白小悠没想过,再次抬眼时,她伸手放在额头,挡住了刺眼的阳光,然后嘲讽般的回答,“能怎么办,当然是好好活着,难不成你还想让我为爱去死,大闹婚礼?”   其实,她真的很想那样做!   “我的意思是……”   白小悠当然明白程佩话中的意思,无非就是以后决定和谁在一起,可眼下,她根本不想考虑这些问题。   那个宴会厅有他们最美好的初夜,庆功宴的那个晚上,也就是在这个地方,她将自己交给了他!如今,她却要在这个地方亲眼见证他向被的女人求婚!   白小悠的心仿佛被人撕成了一片一片,那种疼痛缓缓的穿透四肢百骸,涌向骨髓里,让她整个人好像有种临频死亡的窒息感。   许久,她低头,然后将视线落到旁边的女人身上,总算是说了一句发自内心的话,“小歌,你今天很漂亮,没想到你的身材会这么好。”   今天的程佩歌穿着一件V领紫色长裙,平常看着她穿着一身古板的职业装,偶尔也就是简单的T恤,今天的装扮确实让人有种眼前一亮的感觉。   因为白小悠的夸赞,程佩歌的俏脸浮现出两朵红霞,“哪有,和那些千金小姐比起来简直是天壤之别。”   “不要和别人攀比,其实我觉得你比她们都美。”这倒是真心话。   “小悠姐,要不等仪式结束后我们就离开吧?”程佩歌扯开话题,小手拽着长裙,一副小女人的姿态。   确实,今天她自己也觉得这身打扮很美,当她从试衣间里出来,她明显的从林亦飞的眼中看到了惊艳,那一刻,她觉得无比幸福,能被他那样看着,好像都成了一种奢望。   她在想,是不是男人都喜欢坦胸露乳的女人,今天的她穿得有些暴露了。从形象设计中心出来,林亦飞还特意为她挑选了一个白色的披肩,说是外面冷,穿得太少了。   “你先过去吧,我想一个人待会儿。”白小悠继续看着天空发呆,双手环胸的她,阳光洒在她的脸色,为她踱上一层金边。   “那好,你一个人小心点儿。”   “好!”   一个人,她想逃离里面热闹的气氛,因为只要一想到待会儿慕长轩和叶敏双双手挽着手出现在宴会上,你侬我侬的模样,她的心就会更加的疼痛,让她几近崩溃。   因为忘了时间,白小悠想回去宴会厅的时候,慕家的管家正好急匆匆的从这边赶来,那样子好像是有什么急事。   “慕老爷!”白小悠被管家带到了贵宾房,里面的慕老爷子一副严肃的神情,看到他,白小悠诺诺的唤了句。   慕易川皱眉,语气生冷,“长轩有和你在一起吗?”   “没有!”白小悠不假思索的回答,眼里露出疑虑的神色。   “他最后和你联系是在什么时候?”他的语气如同在审问一个下属。   这个时候,白小悠也没有其他心思想别的,他怎样问,她便怎么答,“在慕子卿出车祸那天,之后我们一直没有见过面。”   “好了,我知道了,你出去吧!”   从贵宾房里出来,白小悠忍不住在心里纳闷,难道慕长轩不在这儿?   按理说,这个时候他应该在后台,大概过个几十分钟订婚仪式就要开始了,不是应该和叶敏手挽着手出现在宴会厅么?   然而,正如她所想,等她回到宴会厅,主席台上只剩下叶敏一个人。这时,记者们的闪光灯一一在她脸上停留,生怕错过了任何一个表情。   她落落大方的独自站在那里,虽然她脸上挂着笑,但白小悠看得出来,那笑太过于虚假,仔细看不难发觉,似乎还有一些紧张。   不可否认,叶敏确实很美,高挑的身段被白色的礼服包裹,尽显妩媚性感身姿,那张美艳的脸上此刻像是经过精雕细琢了般,看得人魂儿都丢了!特别是她身上所佩戴的珠宝,那般夺人眼球,仿佛是专门为她定制的一般,衬得她整个人愈发的耀眼。   果然,是一个难得一见的美人,可为什么慕长轩却没有出现?难不成他想在这个时候悔婚?   白小悠站在人群中,看着主席台上的叶敏独自面对记者发问,不禁佩服她的勇气。订婚典礼上,未婚夫不知去向,她竟然还有勇气出来面对记者,就凭这样的勇气,绝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   在心底,作为一个女人,白小悠倒是挺佩服她的!   主席台上的女人,望着下面黑压压的人群,努力隐忍着一切。   她没有办法,在婚礼半个小时之前她才得知,慕长轩自大清早就不见踪影,因为怕外面的宾客着急,记者发乱,她这才不情愿的从后台一个人走入红地毯,然后到达主席台,这期间,不少人用奇异的目光看着她,身旁的闲言碎语足以让她整颗心支离破碎。   可由于长期在叶家的生活,对于这些,她早已应对自如,从红毯中走来,她昂首挺胸,俨然一副女王的架势,看着下面的宾客与记者没有半分的畏惧。   其实她心里一直在想,慕长轩大概是想用这样的方式来报复她吧!只因他说过,跟他在一起就要付出代价。   所以这个时候,她绝壁不能软弱,让他看笑话!等一切都过去,他们便是最让人艳羡的一对,也只有这样强大的她才能配得上那个如神一般的男人!   “叶小姐,请问新郎会出现吗?”   “如果慕先生不来,您会取消订婚么?”   “您是否……”   狗子队通常都是唯恐天下不乱,见叶敏一个人穿着昂贵的订婚礼服华丽丽的登场,忍不住将她围了个水泄不通,一大通提问噼里啪啦的盖过来。   即使叶敏经常面对记者发问,可此刻,她是女主角,男主角却消失了,面对这样不堪入耳的话传入,面上再怎么故作坚强,还是被人看出了她心里的不安与紧张。   已经半个小时了,慕长轩还没有出现,如果记者再这样没完没了的问下去,她怕自己会崩溃,会忍不住朝这些该死的狗仔队动粗!   只因慕长轩消失的时间太长,无法让人不乱想,这段豪门婚姻到底融入了多少联姻的成分。   之前宾客们对这对佳偶的赞赏不由得变成了言语上的攻击。都说慕长轩太过分,在这么重要的场合竟然弃新娘与不顾,当然,一些豪门千金是捂着嘴偷笑呢!   毕竟,在这座城市,谁都想成为慕六夫人!如今慕长轩不见踪影,看笑话的人自然是多些。   叶敏面对众多狗仔队的发问,开始还能应对,但随着时间越来越长,那道高大的身影始终没有出现,她不免越来越着急,越来越心虚。   他不会是想逃婚吧?不是派人去找了吗,怎么这么久还没有消息,这些人都是干什么吃的,连个人都找不到!   “慕先生,慕先生……”突然,人群中有人叫唤了一声。   所有的人听到这一声叫唤,将集聚在叶敏身上的目光统统转移到门外的男人身上。   今天的他依然穿着一身黑色的西装,伟岸的身姿,踩踏着红色的地毯渐渐步入,在闪耀的水晶吊灯下,他俊朗的面容显得愈发清晰俊朗。   他的到来,让本来喧闹的婚礼现场顿时安静下来,大家都一动不动的望着他,似是在等他对新娘的解释。   在所有人惊异的目光中,慕长轩并不做任何回应,俊逸的五官,挺拔的身姿,都是他迷人的资本,特别是他嘴角扬起的笑,更是迷倒众多名媛千金。   一向冷漠如他,竟然也会在公众场合露出这样的笑容?   白小悠站在人群中间,眼珠子连眨都不敢眨一下,看着渐渐从自己身旁经过的熟悉身影,她的心不受控制的狂跳起来。   他终于还是来了,笑得那样灿烂,是该恭喜他么?可为什么,她感觉自己的心在滴血!为了不让自己更痛心,她隐藏到人群后面,死死咬着泛白的唇,独自在一旁舔着伤口,似是不想在这一刻见证他和叶敏的爱情。   一时间,等大家回过神,狗仔队一涌而上,对着一向在媒体面前嫌少路面的慕长轩发问。   不过没有人敢用言语对他进行攻击,最多也就是一些尊重的问候,问他为什么会在这么重要的日子迟到。   因为他们真的很好奇,一个男人撇下美娇娘,到底会有什么比订婚还重要的事。   然而,面对记者的发问,慕长轩只是抿唇不语,反而伸出手将身旁打扮的如同天仙一般的女人搂进怀里。   这一举动无疑是告诉所有人,他刚才迟到只不过是一场意外,现在他回来了,订婚仪式正常进行。   叶敏自他出现的那一刻,目光便没有从他身上移开过,她站在主席台上,看着他一步一步走向自己,那般俊朗迷人,让她差点儿失控的心顿时得到了一丝宽慰。   一切都过去了,只要他来了就好,来了就好!   “各位媒体朋友,因为路上塞车,所以我儿子耽误了些时间,一切待订婚仪式结束后再采访吧!”慕易川这个时候站了出来,面对所有记者的发问,他一句话便搪塞了过去。   他倒是没想到,慕长轩会出现,按照他的性格,不应该是叛逆么?   慕长轩来了,苏蓉就会跟他没完没了的闹,倒是顺了他的心意,在慕易川心中,只要苏蓉不离开,随便怎样都行!   “怎样,喜欢我送给你的礼物么?”慕长轩搂着叶敏玲珑有致的身躯,不禁在他耳边说了这样一句话。   听了这句话,叶敏刚刚缓下的心顿时又提了起来,抬眸,正好对上他冰冷的笑意,冷不丁的,她的身子突然一抖,诺诺的回了句,“别闹了,所有人看着呢!”   他还想做什么?   慕长轩放在她腰间的手突然一用力,然后唇角勾出一抹讥讽的冷意,冰冷的声音如同地狱里的魔鬼,“你也会怕?”   “……”   叶敏的一颗心因为他的这句话更加惶恐,脸色刷的一白,不知道他到底什么意思!   没等她从这句话中反映过来,慕长轩爽朗的声音响彻整个宴会厅,“各位,今天我来这儿就是要宣布一件事情。”   一句话,让原本安静的宴会厅更加宁静,所有人都将目光放到了慕长轩身上。   在所有人的等待中,他冰冷的声线再次响起,“我要取消和叶小姐的订婚,之前是我眼拙,看错了人!”   霎时,慕长轩的一句话如同一个天雷划过,让在场的所有人都用不可思议的看着他。   “慕长轩!”叶敏终于按捺不住,在这样的场合,对着他撕心裂肺的大吼,那扭曲的面蓉足以说明此时的她有多愤怒。   然而,男人对她的怒吼声丝毫不在意,眼里反而露出一丝邪肆的笑意,将薄唇凑到她耳边,低沉冷魅的声线撞击着叶敏的内心,“别激动,待会儿还有更刺激的。”   叶敏闻言,一张本就难看的面色顿时面如死灰,大脑如同停止了工作般,瞪大美眸望着他冷峻的容颜,身体忍不住颤抖着。   他到底想干嘛?!   ------题外话------   谢谢大家的票票和订阅的童鞋们,群么一个!   ☆、123 六爷的反击(三)精彩!   慕长轩面对叶敏那双盈满泪水的眸子不为所动,嘴角勾起的笑意愈发明显,明明是那么明朗的笑容,可叶敏觉得寒可透骨,让她整个身子忍不住直哆嗦。   “慕长轩,你发什么疯?你在婚礼上迟到我可以不计较,我现在只要你和敏儿完成订婚仪式。”叶老爷哪能看到自己孙女受这样的委屈,不顾叶家其他小辈的劝阻,跑到主席台上,当着媒体贵宾的面,对慕长轩冷声的斥责。   他本就对慕长轩的迟到一肚子意见,以为他回来会乖乖的和叶敏订婚,这事儿他准备等宴会结束后再好好训斥他一顿。   可现在,他竟然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说取消订婚,这不是将他们叶家不放在眼里么?   不是当面给他家宝贝孙女难堪吗?   面对叶老爷的呵斥,慕长轩俊朗的脸色呈现出一抹乌青色,那双阴鸷的眼眸微眯,眼底绽放出的光芒让人看不出真实情绪。   这老头子还敢这样训斥他?呵,可笑,等会儿他一定会让他气得进医院!这一切,都拜他的宝贝孙女所赐。   他忍得够久了,如果不是觊觎叶家的势力,他会委屈的将戏演到今天么?这么恶心的女人,和她多呆一刻,他都觉得恶心!   所有在场的宾客与记者,都等待着慕长轩的回答,似乎他刚刚取消的订婚消息只是胡话,只要他现在和叶敏继续举行订婚仪式,那么一切都可以当做什么都没有发生。   年轻人嘛,闹点儿情绪是难免的,特别是像慕长轩这样的天之骄子,大家不由得在心里想,可能有恐婚的心理吧!   霎时,整个宴会长只剩下照相机“咔擦,咔擦”的拍照声,在人们期待的声中,慕长轩冷冷的扫了一眼整个会场,视线最终在那道娇小的身影上停下。   她穿着一件很普通的礼服,在众多的人群中确实不是很耀眼,但却能吸引着他。只因她的穿着特别,所以,他便很快的找到了她!   具体记不得有多少天没见她了,她站在人群中,无法看清她的容颜,即使这样,他的视线还是忍不住在他身上停留。要不是感受到众人奇异的目光,他可能会呆呆的看着那道身影许久吧!   众人看着台上的男主角突然将视线停留在某一处,随着他的视线望去,只看见一群名媛千金在某个角落用一种暧昧的眼神看着台上的男人,然后再扭过头去看慕长轩,发现他早已将视线收了了回来,好似刚才他们的感觉是一个错误,他并没有将视线停留在某一处,而是在思考什么问题。   而在某个不起眼的人群中的白小悠,面对他突然递过来的视线,表现得有些不自在,一颗本就泛滥的心,因为他的一个眼神而变得七上八下,上蹿下窜,紧张得不行。   我的天!这是什么场合,他那样看着自己做什么,难不成想让所有的记者都知道么?然后等着所有的人用口水喷她?   好在,这一切只不过是她自寻烦恼,没一会儿,他便将视线转移了。   不可否认,白小悠这会儿的心情好了不少,从慕长轩说出那句“我要和叶小姐取消订婚”开始,她那颗死寂的心就奇迹般的复活了。   叶敏始终站在慕长轩旁边,因为他的话,一直坚持的她,此刻眼圈泛红,紧抿着红唇,那样子特别惹人怜爱。   众人看到这样的她,都在私底下数落慕长轩的不是,说他太过于绝情,不仅订婚仪式迟到,现在还要取消婚礼,实在是太过分了。   “慕长轩真牛逼,在这个时候跟人家说退婚,不是要人家的命么?”作为嘉宾的林亦飞,看着台上的三人,不免在心里发表感慨。   他身旁的程佩歌倒是一副看好戏的架势,不客气的回了一句,“你懂什么,他早就心有所属,当然不会和那个女人订婚了。只是没想到他会用这样过激的方式。”   这下好了,小悠姐不用为了这个而伤心了!   林亦飞听了她的话,微微皱眉,妖孽般的面容上闪现出一抹不悦的情绪,轻声问,“你好像很了解他?”   这女人不会是勾搭上了慕长轩吧,瞧瞧那爱慕的眼神,还真是刺伤了他的桃花眼!   “太八卦了你,看看他怎么说吧!”   “切,还跟我买起关子了?他心底的那个女人是谁,我之前一直知道是杜瑜锦,不会这么多年了,他还没能忘记吧?”   程佩歌想也没想,脱口而出,“当然不是,怎么可能是那个自以为是的女人啊,他喜欢的女人是……”话说到这里,她大脑灵光一闪,看向林亦飞的眼神多了一丝审视的味道,“我也不是很清楚,你就别八卦了。”   林亦飞勾了勾唇角,没再过多的言语,可心里却酸涩得厉害,这个女人竟然用那么爱慕的眼神看别的男人,难道他还不够帅么?   整个宴会厅,窃窃私语声听在叶敏的耳朵里,犹如遇上了千万只蜜蜂,不停的在她耳边叫唤,让她整个人因为这样的声音面临着崩溃的边缘。   不,不能,她不能就这么认命,好不容易等到今天,她怎么可能放手,就算是付出再大的代价,总比失去眼前的男人好吧!   她紧皱着眉,将妖娆的身段渐渐向慕长轩贴紧,鼓起勇气伸手扯了扯他的袖口,然后用只有两人才听到的声音,低声恳求,“长轩,别闹了,传出去多让人笑话啊。”   这一刻,她是真的害怕了,堂堂叶家千金,被人当众抛弃,传出去她这辈子还怎样做人,估计到时候她会成为全A市的笑话。   当然,最重要的是,她无法舍弃这个优秀的男人和众多女人所仰慕的慕六夫人的位置。   这个时候,叶老爷终于无法容忍自家孙女在慕长轩面前委曲求全,径直绕到慕长轩的面前,用一种极为严厉的眼神看着他,怒喝道,“慕长轩,你到底想怎么样,难道我们家敏儿还配不上你,值得你这样的侮辱她?”   这一次,慕长轩面对叶老爷的怒吼声表现的极为有耐心,唇角依旧带着笑意,讥讽的话从他薄唇中溢出,“叶老爷严重了,像您这样的家庭本人高攀不起,更是无法消受。”   “慕长轩,你到底什么意思?”叶敏不依了,面对所有人嘲笑的目光,她实在难以忍受,对身旁的男人冷声质问。   有爷爷给她撑腰,她才不要怕,她就不相信慕长轩真的敢当着这么多人的面给她难堪,完全不顾两家的交情,不顾及叶家的势力!   叶家的势力自然是比不上慕家的,但俗话说得好,生意场上宁愿多个朋友也不要多个敌人,如果慕家和叶家因为这件事情反目成仇,怎么说都有些不划算。   当然,这都是他们这些外人的想法,主席台上的两个年轻人,郎才女貌,确实很般配,两个人结了婚,对慕叶两家的合作更有利。   可反之,这事情就有些好玩了,A市的商业的龙头老大,一旦花了心思去对付叶家,那么他们这些小基层很快就会在这从中寻找机遇,好让自己的公司有施展的机会,然后慢慢的崛起。   “叶小姐稍安勿躁,还是留点力气接受之后发生的事吧。”慕长轩冷笑,俊朗的脸在照相机闪光灯的衬托下显得更为耀眼,身上所散发出来的霸气如同一个主宰命运的王者。   接着他又将目光转移到面色早已气得泛白的叶老爷身上,“叶老爷,您的宝贝孙女行为不检点,特别是夜生活简直泛滥得要命,试问这样的女人我能让她做我夫人么?”   慕长轩说这句话时虽然声音不是很大,但在场的人差不多也听了个一清二楚,顿时,全场议论纷纷,诸多记者赶快拿起照相机,拍摄慕长轩说这句话时的表情,当然,也等他给出一些证据,叶家千金会生活不检点么,光这样说,真的很让人怀疑!   虽然是怀疑,但大多数的人的眼神在看向叶敏时已经多了一丝鄙视的意味。   而作为当时人的叶敏,因为慕长轩的这句话,加上心里本就心虚,一张绝美的脸气得扭曲,指甲深深陷进肉里,恨不得能找个地洞钻进去。   她不是傻子,慕长轩当着这么多人说出这样的话来,想必是知道了什么,但是口说无凭,慕长轩这话根本就不能说明什么!   叶敏顺了顺气,那张精致美艳的面容上早已面如土色,低着头听着大家的议论,感觉自己的头都快炸开了。   不,她不相信慕长轩知道了一切,不信!   “你在胡说些什么?”叶老爷子彻底怒了,那张布满皱纹的脸上是一阵红一阵白,差点儿没被慕长轩的这句话气得吐血。   他的宝贝孙女是能随便任人诋毁的么?现在就算是慕长轩答应订婚,他也不会这么容易罢休,必须要慕长轩对自己的孙女赔礼道歉。   “赶快给敏儿道歉!”   说这话时,叶老爷子的面色已经不能完全用生气来形容,因为顾及众多圈子中的朋友,还有众多的记者,他只能隐忍慕长轩此刻的肆无忌惮。   主席台上的男主角,犹如听到最好笑的笑话般,黑眸微眯,轻轻勾唇,对着所有的宾客与记者宣布,“大家不相信的话可以马上上网查查,说不定现在我们的叶小姐已经是网络红人了。”   很平静的一句话,却已经让局面扭转,一些爱八卦的记者听了慕长轩的这话纷纷拿出手机,搜索叶家千金的一切。   “慕长轩……你,你?”   此时的叶敏,贝齿死死的咬住红唇,眼神如同看恶魔般的看着眼前的男人,那冰山般的容颜上出现了一丝难得的笑痕,到这时,她才明白,自己彻底被他算计了!   一切只不过是她太自作聪明,本以为会做得神不知鬼不觉,到头来还是没能逃过他的手掌心。   好,既然他这般无情,就别怪她太狠,反正处女膜没有了,怎么说就看自己了!   “慕长轩,没想到你会是这样的人,要了我的身体却不想和我订婚?还用这样的话来诋毁我,为的就是想悔婚娶别的女人么?”   “你忘了?我给你的可是清清白白的身子,你怎么可以这样?”   叶敏说这话时倒是有了几分底气,人言可畏,不管她和慕长轩有没有身体上的关系,只要她在众多记者面前说了出来,假的也变成真的了。况且,他们的婚事早就确定好了,试问有谁会相信他们是清清白白的呢?   呵!慕长轩,这一辈子,你都休息摆脱我!   慕长轩闻言,身体明显的僵了一下,似是没想到叶敏会反咬他一口。   这一刻,他终于知道了什么叫做最毒妇人心,不,他在很小的时候就知道,女人通常比男人更狠,如果不是他做了充分的准备,今天很有可能会栽在这个女人手上,让他背负这个黑锅!   慕长轩微微扭头,将身旁的叶敏从上到下统统扫了一遍,那双黑眸里闪动着一抹复杂的情绪,让人难以捉摸。而叶敏被他这样的眼神看得毛骨悚然,甚至她能清楚的感觉到他眼神里的厌恶。   随即,叶敏怕大伙儿不相信自己的话,接着解释,“我只是偶尔去酒吧喝个酒,这能说明我夜生活泛滥么?”   呵,她就算和陌生男人上了床,慕长轩知道了,有证据吗?而且,他刚才说的,让大家上网查查,这么久了大家伙儿都没有反映,想必根本就没什么新闻,一切只不过是他骗自己妥协的手段。   她才不要上当呢!   慕长轩双手环胸,俨然一副旁观者的架势,对于叶敏的胡说八道好像根本不在意,只不过,他虽然看上去很平静,但那双阴鸷的眸子在看向叶敏时,立即转冷,犹如冬日里的冰雕,让人不敢直视。   这般凌厉冰冷的眼神,让叶敏忍不住打了一个寒颤,手指紧紧攥在一起,在心里不断的告诉自己,一定要沉住气!   随即,慕长轩对众位记者宣布,“叶家的千金夜生活泛滥,甚至为了能对未婚夫瞒天过海,不惜花高价去国外做处女膜手术,这些的种种难道还不能证明一切吗?”   一句话,让叶敏的希望一举破灭,此时的她感觉自己就像是一个跳梁小丑,忍受着众人的责骂与嘲笑。   “唉……你看,真的耶!”人群当中已经有人拿着手机高喊。   “有图有真相啊,真没想到,她外表光鲜亮丽,骨子里却这么风骚。”   “你看这张,和妓女有什么区别!”   手机上的新闻,将叶敏的私生活完全曝光,包括那天晚上和一个身份不明的男人一夜情的照片,拍得清清楚楚,就连事后床单上的血迹都展现出来。   无疑,就是为了告诉众位,他慕长轩绝不是那种将人吃干抹净之后不管不顾的人,一切只不过是叶敏的谎言。   “哇,你看这张,真TMD贱,还主动去勾搭别的男人!”   “我这儿有更风骚的呢,你看……”   “看不出来啊,现在的豪门千金都好这口!”   “……”   一时间,整个宴会厅口水四溅,让当事人叶敏差点儿没缓过气。她站在原地,大脑犹如失去了方向般,看到的宾客与记者也渐渐变得模糊……   “敏儿,敏儿……”叶老爷没看新闻,更没看什么照片,只听到众人诋毁的声线传来,本想为自家孙女打抱不平,可却看到差点儿晕了的叶敏,心疼的走上前,将她揽进自己怀中。   此时的叶敏,大脑思绪已经混乱,看着眼前模糊的身影,闻着叶老爷身上熟悉的气息,嘴角扯了扯,喃喃低语,“爷爷,不……不是真的,不,我没有,没有……”   “哟,都这个时候了还装无辜?”   “真是什么样的女人都有,破鞋!”   “公交车!”   一时间更为难听的话四起,叶敏成了众人攻击鄙视的对象,看着她的眼神无比的嫌恶,仿佛她真的是一个人人唾弃的烂女人!   面对种种恶言恶语的袭击,叶敏整个人如同被剥光了衣服,*裸的展露在众人眼中,她不由得将叶老爷子的衣襟拽得更紧,身体不停的颤抖着。   完了,一切都完了!之前她只是听说慕长轩这人心狠手辣,当时她不以为然,只觉得他只是性格冰冷,今日想来才恍然大悟。   准备好一切,适时出击,便是慕长轩的手段。   是她错了,错得太过于离谱!   “你,你……”叶敏盯着他依旧冷漠俊朗的容颜,扯了扯唇角,发出这两个字却不知道说什么。   其实,她是想说,看在往日的情分上,非要将事情做得这么绝么?他知道了,或者不愿意订婚大可以说出来,为什么一定要选择这样一个日子,让所有的人都知道?   他这不是摆明了要毁她么?   慕长轩侧过头,鹰一般的眸子射向叶老爷子怀里的女人,然后缓缓移开步伐,渐渐靠近她的耳垂,薄唇轻启,“我给过你机会,让你主动放弃你偏不听,还伤害了锦儿,是不是以为我一直没出手,这些事情就不知道了?”   声音极轻,可句句撞击着她的心口,霎时,叶敏有种被人凌迟处死的感觉!   “不,不,这不是真的……不……”终于,她忍受不了,疯了般的在原地怒吼。   “慕长轩,你别太过分!”叶老爷将叶敏的身体死死抱进怀里护着,对着慕长轩厉声的呵斥。   就算是真的,他也不能让宝贝孙女受任何委屈,如今这些不堪的事情暴露出来,不管是真是假,让敏儿今后怎么做人?   为了敏儿,这口气,他绝不会咽下!   慕长轩看着祖孙二人,眸底的笑意愈发明显,只是那笑却未能到达眼底,让人莫名的颤抖,像是冬日里刺骨的寒风,侵入的是冷冽入骨的寒意。   总之,咱六爷的笑容太过于骇人!而且,他今天笑得太多了……   “好好享受我带给你的一切吧,这是你应该付出的代价!接下来的礼物相信你更喜欢,也是为了犒劳今天在座嘉宾的辛苦!”   一句话说得不重,听在叶敏的耳里犹如淬了毒的银针,扎得她五脏六腑生疼,继而,那种惧意蔓延至全身,终于,难以忍受这突如其来的转变……   “你……你胡说,照片也可以造假……纯粹是血口喷人!”叶敏突然间来了勇气,在所有人的鄙视中,突然喊出这句话。   有图有真相又怎么样,好多照片经过高科技拼凑出来,相信他们也应该明白!   慕长轩倒是没想到这女人这么胡搅蛮缠,那句话怎么说来着,不到黄河心不死!她以为,他能有今天的势力是吃素的么?   他站在主席台上,面对众人,眼里没有一丝慌乱,淡定自若,紧抿着薄唇,对叶敏再次的言语攻击不作任何回答,用一种极其危险的眼神怒视着她,大手一挥,说明了一切!   随后,慕长轩身后的大屏幕突然亮起,里面传来男女交缠的画面和放荡的呻吟声,那火热的画面,令在场的所有人都忍不住羞红了脸。   是叶敏和一个陌生男人在床上肆意缠绵的视频,女人身姿妩媚妖娆,男人由于拍摄角度问题,看不太清晰,但可以肯定,那个男人绝对不是慕长轩!   之前淡定的叶老爷,想要为孙女讨回公道,当他对上大屏幕上那两人浪荡的画面,终于无法承受,一口气没缓过来,气得倒了下去……   而叶敏在看到这熟悉的画面之后,彻底疯了,不顾一切的冲了出去,不知去向……   她身后全是狗仔队,怒骂声,照相机的拍照声,还有询问声响成一片,好好的一场订婚被弄得鸡飞狗跳。   一切都是他们逼的,他其实没想过真的将后面的这份“大礼”拿出来,奈何叶敏一直死咬着他不放,一直污蔑他,就不要怪他心狠!   对于一个女人来说,将那些放荡的照片公布在媒体和网络上,还有那些新闻全部曝光,足以让她名声扫地,恐怕这一生无法再在A市待下去。   可她一直都执迷不悟,他还能手下留情么?   这段视频,便是最好的证据!虽说,在这样的场合上演这样火辣的戏码确实不合适,但一切都必须有个了断,要不然,别人怎么知道他的手段狠毒?   那些自以为是的人,还敢和他玩儿么?   随即,他缓缓从主席台上迈步,走到慕易川面前,用十分生疏的口吻问,“你说这样的女人,您还同意让我娶吗?”   慕易川早知道他不会乖乖订婚,可也没想到他将事情做得这么绝,这不是逼得叶家完全没有反击的机会么?看着台上一个昏,一个疯的祖孙俩人,慕易川心底说不出是什么滋味。   慕长轩这么做,也是为了警告他,如果谁再逼迫他,他定不会手软!今天的一切只是一个教训,不管是谁,只要触碰到了他的底线,他便会不惜任何代价的反击!   什么时候,他的儿子变得这么强大了,难怪他当初说没收他手上的权利,慕长轩会不屑一顾,看来,他从来就没有了解过这个儿子!   一场婚礼,一场笑话,便在火辣的戏码中结束,所有的人都将矛头指向叶家。   “不公平,慕总裁怎么可以娶这样的烂女人,不配,不配!”   “是啊,退婚!”   “退婚,这样的女人连鸡都不如!”   “……”   白小悠站在人群中,整个人像是被雷击了般,愣在原地,仿佛是无法消化这一切。听着一些不堪入耳的话,再看向那道高大熟悉的身影,慕长轩已经缓步向门外走去。   慕长轩果然够狠,原来他早就算计好了一切!是她误会他了,可是……   这也太那个啥了吧,将人家逼得一点儿退路都没有,一定要赶尽杀绝么?她渐渐退开人群,一路小跑,搜寻着慕长轩的身影。   “刚刚不是还在这儿的么,怎么一眨眼的功夫就不见了?”草坪处,她向四周张望,并没有发现慕长轩的身影,不由得站在原地嘀咕。   一时间她不知道该往哪个方向,就在这时,一阵对话声让她忍不住好奇,走了过去,将娇小的身影隐藏在大树的一角。   “长轩,长轩……”是一个女人的声音,那称呼,明显是长辈对慕长轩的称呼。   白小悠在心底纳闷,难道是杜瑜锦的母亲,苏青?为了不让他们发现,她并没有偷偷探出头来观望,只是安静的隐藏在原地。   “满意了吗?”慕长轩低沉暗哑的声线传来,听得白小悠整个人莫名的一颤。   好像很久没有听到这样的声音了,现在听到,她觉得甚是想念,可为什么,她总觉得他的话里带着一丝忧伤?   “……”   女人不语,只是一动不动的盯着他,不知道他说这话是什么意思。曾经被她扔在门外差点冻死的小男孩早已不复存在,今天她在订婚宴上彻底见识了他的狠绝。   见她不说话,慕长轩挑了挑眉,冰冷的声音中带着一丝邪肆的笑意,“你不用激动,我也有份大礼要送给你,你就等着好好享受吧!”   闻言,女人心底突然一慌,瞪大那双勾魂眼看着眼前的男人,冷声问,“你想做什么?”   刚才慕长轩对叶敏所做的一切确实很让她满意,终于,她借慕长轩之手为自己心爱的男人报了仇,可同样的,这样的慕长轩让她感到害怕。   “现在告诉你岂不是没有惊喜了吗?”男人脸上的笑意更甚,可终究不是真实的笑,让人看了忍不住在心底哆嗦。   女人咬了咬唇,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长轩,其实我……我当初……”   然而,这样的话无疑让慕长轩更加愤怒,对着她就是一顿暴喝,“别跟我提以前,否则你收到的礼物会更让你刺激!”   这么多年,被人抛弃的噩梦一直缠绕着他,都是因为这个女人,一切都是拜她所赐,现在她竟然还有脸来要求他,呵,可笑!   但终究她是自己的生母,好不容易回来一趟,总归送点什么不是?   女人还想说什么,突然“阿嚏”,这一个喷嚏,让两人的谈话彻底结束,女人慌乱的向四周望了望,匆匆忙忙离开。   “出来!”慕长轩从牙缝里死死咬出两个字,双手放于身后,浑身所散发出来的冷气让周遭的空气更加冷冽。   白小悠听到他的呵斥声,不情愿的从大树后钻出来,看着他冷漠的背影,她低着头,双手交叠在一起,惶恐般的开口。   “那个,我……我只是不小心路过的。”   好吧,她承认她是故意偷听的,可也不可能笨到在他面前承认吧!如果不是一个喷嚏,估计她还能偷听更多。   慕长轩听到熟悉的声音,心里突然一紧,那股期待和激动那般明显,但还是被他强忍了下去。   他依稀记得,那天她说,像他这么狠毒的人不配,是不配得到幸福吗,还是不配拥有她?   那句话这些天以来一直折磨着他的内心。如今,他对叶敏的狠绝,是不是也让她觉得他是一个魔鬼?   想到这些,他便忍住了转身的冲动,紧紧攥紧大手,然后又松开,深深吸气,像是下定什么重大的决心一般,最终,朝着前方迈步。   “哎……”   白小悠似是没想到他会连头也不回的离开,看着他越来越远的背影,不禁失声呐喊。   就这么走了?   ☆、124 用心良苦   白小悠在离开慕家宴会厅之前,又被慕老爷子请了过去。   宽敞豪华的贵宾房里,除了慕老爷子,还有让她意想不到的一个人——白瑜尘。   按理说像白瑜尘那样的身份出现在订婚宴上并不稀奇,可从头到尾她根本就没有在宴会上发现他的身影,也不知道他是从哪儿冒出来的,让她过来,而且还当着慕老爷子的面,是要商量什么事么?   “来了,随便坐吧!”看她进来,慕老爷子倒是显得很客套,比先前的语气好了很多。   对于慕老爷子突然的转变,白小悠不太明白什么意思,难道是因为顾及白瑜尘在场么?要说,她是被白家遗忘的孙女,在外界,白瑜尘从来没有承认过她,也不知道白家还有她这样一个女儿。   “小悠,过来坐。”这时,白瑜尘接过话,看到她站在那儿不知所措的模样有几分心疼。然后身子朝旁边的位置挪了挪,明显给白小悠腾出了一个位置。   这会儿白小悠倒是显得很听话,只因在慕老爷子面前,她不想和白瑜尘闹出什么不愉快,况且,她也想看看他们到底想干什么!   等白小悠落座在白瑜尘旁边,慕老爷子吩咐人叫了果汁和茶,表现得十分客气。   “请问慕总裁找我有什么事么?”终于,白小悠忍不住开口。   这样的客套的气氛太假,让她非常不适。   坐在对面的慕老爷子听后,悠闲的喝了一口茶,笑得异常的慈祥,“呵呵,还叫慕总裁?该改口了,叫爷爷!”   一句话说得随意,但也表明了慕老爷子的目的和立场。   白小悠一直有怯场的毛病,只因小时候经常会被白灵萱在公众场合欺负,每一次都逼得她和白正宇在别人的嘲笑中落荒而逃,每当她回忆起这些,就忍不住心酸。   如果不是三年前她和陈慧从白家大院儿搬出来单过,说不定到现在她还会受白灵萱的压迫。这一切,全都要感谢慕长轩,不是他给的五百万,当年她和陈慧身无分文,根本没有搬出来的勇气。   想到他,白小悠的心里像是受到了一股强大的力量,让她觉得莫名的心安,这股力量,让她现在面对慕老爷子表现得没之前那般怯懦。   “慕老爷,您可能还不知道,我妹妹白灵萱已经有了您孙子的骨肉,恭喜您,很快就可以做太爷爷了。”白小悠这话说得十分自然,仿佛真的是一件大喜事。   不错,对于她来说,这确实是一件难得的喜事,只要慕子卿能放手,那么所有的问题都迎刃而解了。   此话一出,面对面的两个男人表情各异,唯一相同的是两个人都十分怀疑这话的真实性。   “……”无比惊讶不知说什么的慕老爷子。   “小悠,你说的是真的?”脸色渐渐泛白的白瑜尘,口吻严重的怀疑。   据白瑜尘所知,慕子卿一直很讨厌白灵萱,怎么可能和她未婚先孕,这事他光凭白小悠的一面之词当然不会完全相信。想着,一会儿赶去医院亲自问问白灵萱。   如果是真的,那么白小悠和慕子卿的婚事倒真的要黄了!   看到他们二人眼里怀疑的眼神,白小悠继续补充道,“是白灵萱亲口告诉我的,而且慕子卿自己也承认了。”   “其实这个结果没什么不好,我对慕子卿的感情仅仅只是一种友谊,而白灵萱是真心爱他。”这些话说出来,白小悠压抑许久的心情顿时觉得豁然开朗。   以后,她不必再去承受慕子卿超负荷的爱,那样的爱太过于沉重,压得她喘不过气。   房间里的气氛因为白小悠的这个消息而变得诡异,慕老爷子从座椅上起身,缓缓走到窗前,背对着他们父女两人,静默的望着窗外发呆,心思让人难以捉摸。   许久,就在白小悠以为他不会说什么的时候,准备起身告辞,慕老爷子突然转过身来,走到他们父女二人跟前,眼神来回的在他们二人中间来回的扫视,让他们父女二人不解的望着他。   随即,慕老爷子将视线落到白小悠身上,阴沉的面色上浮现些许笑意,“我知道了,这件事先缓一缓。不过我到有件事要提醒白小姐,我的小儿子慕长轩,不适合你……”   乍一听这句话,白小悠的大脑忽地灵光一闪,似乎是明白了什么。那双平静无波的眸底顿时变得波澜不惊。   原来,慕老爷子知道她和慕长轩的事!那天他在小区楼下等自己,本以为他纯粹是为了自己孙子的幸福,才让她和慕子卿尽快完婚。现在他突然在自己面前说这样一番话,很是让她怀疑慕易川当时纯粹是为了慕子卿的幸福。   让白小悠不明白的是,为什么他可以支持自己和慕子卿在一起,而慕长轩却不同意呢?同样是自己的子孙,难道这中间有什么其他的缘由么?   还是,他在设一个局,让她往里跳?   这一刻,她感觉慕家就是一个深坑,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或许她真的不适合嫁过去慕家吧!   末了,她从座椅上起身,对慕老爷子礼貌的交代一声,“慕老爷,如果没有其他的什么事我先走了。”   随后,她便不再理会贵宾房的两个男人做出任何回应,迅速的离开!   “没想到事情会变成这样,这婚事还是容后再议吧。”慕老爷子看着白小悠离去的身影,站在原地叹息。   白瑜尘倒是不想太拖拉,如果说白小悠说的是真的,那么他绝不会让自己的女儿大着肚子没人要,继而用肯定的语气反驳,“孩子都有了,还议什么?等慕子卿好了,就给他和白灵萱办喜事吧。”   白家和慕家虽然没有生意上的接触,但也并非完全没有交情,这么多年,慕氏集团一直霸占着商业龙头老大的地位,白瑜尘多少有些畏惧,只不过,这事儿关系到两家子孙的幸福,他当然得拿出底气,大着肚子的可是他女儿!   “不不不,这事我得问问慕子卿的意思,不能让一个未出生的孩子毁了我孙子一辈子的幸福!”慕老爷子急忙否定。   当年,他让刘琴和慕尘浩勉强结婚,完全没有考虑周全,一切都太过于匆忙,以至于让慕尘浩痛苦了一辈子。   现在这样的事情又发生在慕子卿身上,他决不能让另外一出悲剧上演。有了孩子又怎么样,如果两个人不是真的相爱,孩子能拴住一个男人的心么?   “慕老爷,那我便等着你的消息,不过不要太久,我女儿的肚子可等不起。”白瑜尘丢下这句话,语气里透着冷冽的气息,头一次他因为这件事而不用顾及慕家的势力。   为了儿女的幸福,他怎么可能在这样的事情上退让?   从慕家的宴会场所出来,白瑜尘做了一个决定,既然白小悠不爱慕子卿,那么他便不再强求,只要白小悠觉得幸福,他会毫不犹豫的站在她这边,当然,如果慕长轩敢欺负他的宝贝女儿,他定不会顾及慕家的势力,一定和他硬拼到底。   这辈子不能给陈慧的,他会全数补偿到一双儿女身上!   白小悠回到医院,满脸的阴郁,有些话不知该如何向病床上的男人说明,欲言又止了好半天,才鼓起勇气开口。   “子卿,我看你也好得差不多了,而且你也一直有伯母的照顾,从明天开始,我就不会每天过来了。”   这话的意思很明显,因为白小悠觉得亏欠他,这些天的照顾完全是出于一个朋友的情义,现在一切就绪,她和慕长轩约定好的事情应该兑现了。   话落,躺在病床上的男人心里一慌,一脸的无辜,开口便是各种搪塞的理由,“我哪里好了,还是一样很痛,腿都动不了。”   他怎么可能放她走,不管她之前跟六叔有什么,一切不是该结束了么?   慕长轩当众悔婚,给叶家难堪的消息他是从网上得知的。因为这个事实,他怕夜长梦多,所以在白小悠离开宴会之前,他给慕老爷子打了一个电话,让他帮忙确定自己和白小悠的婚事,之后慕老爷子一直没回话给他,正准备打电话询问,却看到推门而入的白小悠。   白小悠的面色稍显疲倦,坐在床沿边,她忍不住唉声叹气,“其实,你明白我的意思,再继续这样下去对我们都不好。”   不说白灵萱有孕,就算没有白灵萱的这个事儿,她也无法做到和慕子卿在一起。   虽说吧,咱小悠悠还一直误会慕子卿受伤是咱六爷做的,但她心里还是只能装下慕长轩一个人,感情和其他的事根本不能混为一谈!   经过这几天的治疗和白小悠的细心呵护,慕子卿的面色渐渐恢复正常,不死心的继续劝说,“因为六叔吗?刚才你也看到了,那么狠毒的一个男人,你跟着他总有一天会后悔的。”   白小悠听到他如此诋毁慕长轩,不免有些生气,站起身来,语气骤然变得严厉生冷。   “后不后悔我不知道,但是我真的没有办法和不爱的人在一起。两年来,我对你根本没有爱情,这些你都懂,可为什么就不试着放手?”   好吧,就算她也认为慕长轩是一个狠毒的男人,可她特别不喜欢别的人在她面前这样说慕长轩!   是不是有点儿偏激?呵,感情啊,就是这么奇妙,自己真心爱的人,见不得他受到半点伤害,包括言语上的也不行!   慕子卿心中一痛,脸色渐渐暗沉下去。这话白小悠已经说过一次,为什么还要再次去捅他的心窝?   “你在怪我么?还是觉得我慕子卿根本就不配爱你?”   白小悠懊恼的摇了摇头,对上他哀怨的眼神,耐心的解释道,“你知道我不是那个意思!现在白灵萱怀孕了,你应该好好想想你们之间的未来,而不是一味的……”想和我怎么样!   白小悠后面的一句话被慕子卿打断,彻底卡在喉间,“别说了,我都明白,白灵萱的事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总之我不会和她结婚。”   “你怎么能这样,她怀了你的孩子,难道你不想负责?”白小悠突然有些气恼,一张小脸由于他的这番不负责任的话气得通红。   男人都这样么,从来不顾及别人的感受?千错万错,他就算和白灵萱没有感情,但看在孩子的面上也不能这般无所谓吧!   还是,她从来就看错了他,本以为他是一个温和,有情有义的男人,然而这些事真正的发生在他身上,他却想推卸责任?   果然,慕家的人没一个好东西。以前她只觉得慕子卿温文尔雅,特别好相处,哪知他也是一个吃完就不负责人的渣男!   这一刻,慕子卿在白小悠心里的地位迅速下降……   “小悠,你别误会,我并不是不想对白灵萱负责。你看看我父母就应该明白我的用意,当初他们就是因为我而勉强在一起,可后来呢?我不希望白灵萱今后也跟我母亲一样,总之,我和她在一起只会彼此伤害,倒不如趁她现在还年轻,让她好好选择一个对她好的男人!”慕子卿的一翻话说得头头是道,反而让白小悠觉得理亏。   即使他说得这般在理,白小悠还是不可否认他是一个不负责任的男人!   男人呵,都是自私的动物,为了自己风流快活,吃干抹净后对女人就不管不顾了?   “行行行,这是你们之间的事,我不管。不过,我今天要告诉你,以后别再对我做无谓的纠缠,不然我会当做从来都没认识过你!”白小悠冷冷出声,那双黑眸里绽放出的冷光让慕子卿浑身一颤。   她说,如果以后他对她继续纠缠,就会当做从来没有认识过他?这不是绝交么?为了六叔,她真的这般狠心?   随即,慕子卿一咬牙,将手中最后一张王牌拿挡箭牌,“你?小悠,你竟然对我这么狠?难道你不知道我这伤是怎么来的吗,如果不是我命大,说不定你现在连见到我的机会都没有了。”   开始的时候,他承认,白小悠确实因为慕长轩害了自己而生气,还想帮他从慕长轩那里讨回公道,可后来,他渐渐的发现事情根本没有那么简单。白小悠虽然每天人在医院,照顾他也很尽心,可他却感受不到她的存在。只因,她常常会失神,偶尔他问她话,她也是好久才能回神,而且还回答得不伦不类。   他明白,他都清楚,她忘不了慕长轩!可是怎么办呢,他也无法做到放弃她。那么,就看看谁是最后的胜利者吧!   提到这些,白小悠颇有些烦躁,“我承认,慕长轩确实……”   “呵,慕子卿,我这个做六叔的倒是不了解你,还有这本事。”突然闯入的声音,让白小悠的说话声戛然而止。   她听着这熟悉的嗓音,心里涌起一阵难言的激动,扭过头去,果然看到了门边的那抹高大的身影。   他依然穿着黑色西装,修长的身材渐渐逼近,白小悠的心也随着他的脚步越跳越快。   刚才在草坪,她明明叫了他,而他却装作没听见,就那么走了,现在她才不会相信他是好心来看慕子卿。   慕长轩冰冷的面容上带着一丝笑痕,黑色的眼眸从白小悠身上掠过,随后,直接落到慕子卿身上。   “啊……嘶……慕长轩,你想干什么?”然而,没等白小悠弄明白他此次的目的,就听见慕子卿的尖叫声和嘶吼声响彻整个病房。   白小悠这才注意到,慕长轩将手放到了慕子卿打着石膏的腿上,看得出来他用了很大的力道,正想出言阻止,却被慕长轩的一记冷眼给硬生生的将话逼了回去。   慕长轩冷笑,冰冷的目光看向病床上的男人,轻轻勾唇,“干什么?你敢把你刚才说的话再说一遍吗,你就那么确定你出了车祸是因为我动了你的刹车?”   话说到最后,他的语气越来越重,越来越冷,那眼底迸射出的寒光看得人毛骨悚然。   慕子卿别过脸,不敢去看他凌厉的眼神,胡乱的解释,“我没说是你……你这是不打自招!”   闻言,慕长轩脸上的笑意愈发浓烈,随即,他又很快的收敛了脸上的笑意,眸色更沉了几分,紧抿着薄唇,高大的身形渐渐逼近慕子卿,一字一顿道,“行,我不打自招!那你为什么不报警?”   如果真的是被人陷害动了刹车,最先反映的应该是让警方来处理这件事,而慕子卿却什么都没有做,这件事的疑点太多,他不是傻子,当然知道这其中的缘由。   果然够狠,对自己都这么下得了这样的狠手,慕长轩在心里倒是很佩服他的毅力。就为了白小悠,一个不爱自己的女人,他不惜赔上自己的性命么?   当然,他也想过这个问题,如果换做是他,他对白小悠也不会放手,只不过不会用这样过激的方式,他会用自己的一切去得到去挽留她!   见慕子卿不说话,那张温和的脸上闪现些许不甘的神色,慕长轩继续开口,“别告诉我因为我是你六叔,所以想放我一马,你才没有报警!”   白小悠听得是云里雾里,但有一点她可以肯定,从慕子卿的面色上来看,应该是有什么事情被慕长轩抓到了把柄,不过,她还是见不得慕长轩在这个时候欺负慕子卿。   沉默中,她突然出声斥责,“慕长轩,你小声点儿,病人需要休息。”   一句话,听得两个男人的心境各有不同。   慕子卿看她在慕长轩面前这样维护自己不免有些感动,当然咱六爷就不同了,因为她的这句话,本就冰冷的脸气得青紫一片,眸色冷冷沉沉,真有一种将这个蠢女人劈死的冲动!   她还这样护着慕子卿?蠢女人,他今天就要让她知道,什么是真正的蠢!   慕长轩微微侧头,看着白小悠的眼神多了一丝凌厉,咬牙切齿的警告,“闭嘴,这是男人之间的事,不想听就出去!”   “小悠……要不……”慕子卿倒是难得和慕长轩统一意见。   只因他太心虚,如果让白小悠知道了真相,一切就完了!   咱六爷是什么人,慕子卿的那点儿小心思他还能不明白么?他让白小悠出去只是一时的气话,哪能真的让她出去,听不到事情的真相呢?   面对慕长轩的冷喝声,白小悠的身体一抖,安分了不少,扯了扯唇角,想说什么却终究没有说出口。   她的脚步还未迈开,慕长轩的声音再次刺激了她的神经。   “慕子卿,这招用得不错啊,自己弄断刹车,再来个车祸,然后栽倒我身上,想让白小悠对我产生误解……”   慕子卿发现白小悠停下了离开的脚步,心里不由得更加慌乱,反驳道,“慕长轩,你有病吧,没事我会自己弄坏刹车吗?”   “呵!慕子卿,你明白的,我从来不会口说无凭。”这话算是威胁么?   听了这些话的白小悠,面色渐渐泛白,怔愣在原地半晌,随后,激动的跑到慕子卿面前,用一种极为不解的眼神看着他,似是不相信这一切都是真的,可慕长轩说得那么清晰,句句在理,她没有理由不怀疑。   她木讷的开口,眼神里有责怪,有哀伤,更多的却是愤怒,“子卿,慕长轩说的都是真的吗,真的是你自己弄坏了刹车?为什么,这到底是为什么,难道你连命都不要了?”   白小悠的声音并不大,但语气里却透着浓浓的失望,犹如她对这个世界的失望!   如果是真的,她还要相信谁,该相信谁?连慕子卿这样温和的男人都学会了算计,她真的受不了!   “我……我没有,你不要听他胡说!”慕子卿一激动,牵扯到了伤口,痛得他额前布满了细密的汗水,但是他不敢惊叫出声。   从白小悠的眼神中,他已经知道她对自己不信任,如果再用可怜这招让她回心转意,只会让她更加讨厌自己,所以,面对疼痛,他只能忍。   白小悠整张脸因为这个事实而变得黯淡无光,好似没了生命的瓷娃娃般,没有一丝生气。为什么所有的人都要骗她?   她那么相信慕子卿,为他担心,怕他会有什么不测,那么她会内疚一辈子,可到头来只是他自编自演的一场戏!她从头到尾就是在陪他演戏,成了他手中的棋子……   目的达到,慕长轩在心里舒了一口气,而面色上依然是一副冷冰冰的表情,继续趁热打铁,“胡说?慕子卿,咱俩一个姓,你竟然算计到我头上来了!如果没有,你以为你刹车失灵遇上迎面而来的汽车会有机会扭转方向盘么,只有一个原因,那就是你早就知道刹车有问题,因而在紧急的情况下你才有机会逃生。”   听了慕长轩这一系列的分析,白小悠觉得自己完全被一个巨大的阴谋笼罩,大脑一空,脚步忍不住晃动几下,浑浑噩噩的向门外走去。   都是骗子,都是骗子!她的心里就剩下这句话,什么都想不起来,什么都不想去思考,大脑的神经扭打在一起,一片空白……   “小悠,小悠……”病房里传来慕子卿急切的叫唤声,看着白小悠的身影消失在门口,他恨不得起身去追,却无能为力。   “慕子卿,如果你再敢纠缠她,我定不会饶了你!”这时,慕长轩狠戾的警告声传来,一双阴鸷的眼眸冷冷的凝视着他,仿佛要将他整个人看穿。   “你,慕长轩,你简直……”到头来,他才觉得自己是上了慕长轩的当,因为心虚,他心里素质彻底输给了慕长轩。   慕长轩根本就没什么证据,一切只不过是他的猜测,今天他是找准了时机过来证明这一切!而他,却真的掉进了慕长轩设好的陷阱里。   慕长轩冷然,厉声呵斥,“住口,卑鄙的人是你,我一直坦坦荡荡,还需要用如此愚蠢的手段来对付你么?”   对,他是没有确凿的证据,因为没有慕子卿自己弄断刹车的图片,车祸事故现场也没有视频,所有的一切都没有说服力。想要证明这个事实,在白小悠面前证明自己的清白,他只能用心理战术。   果然,慕子卿上当了!虽然他没有承认,但他的行动已经说明了一切。   他等了太久,总算将这件事摆平,脸上的倦色渐渐散去,离开病房之前,他给了慕子卿一个凌厉的眼神,警告他最好记住自己的话!   任何人,都无法从他手上将白小悠抢过去,如果不是想要得到她的心,他有必要直接绕这么大一个圈子么?   从病房出来,他便看到了坐在长椅上的白小悠,他停止前进的脚步,静静望着那抹娇俏的身影,并没有任何动作。   她的身子在空荡长廊里显得更加孤寂单薄,垂着小脑袋,披散下来的黑发几乎挡住了她的面容,身子微微颤抖着,想必是接受不了这个事实吧!   可他,必须这么做!虽然结果有些残忍,但他必须要让她学会成长,学会面对一切,否则将来这样的事情如果接二连三的发生,他们的感情难道要一次又一次的出现不信任么?出现这些危机么?   “六爷,我们在车上等您!”下属见慕长轩停在原地,偷偷瞄了一眼他的神情,方才小心翼翼的开口。   他思虑了几秒,叹了口气,冰冷的面容上出现一抹心疼,最终缓缓迈步,在经过白小悠的身边时,对下属命令,“不用了,一起过去,公司还要很多事情需要处理。”   一瞬间,两人面对擦肩而过的命运……   “慕长轩!”白小悠最终还是忍不住开口,看着他的背影,心里的酸涩愈发厉害。   他听到身后的叫唤声,心里一软,示意下属先走,方才转身,淡漠的吐出两个字,“有事?”   白小悠觉得自己就是欠抽,这个时候,她不应该叫他的!因为她无法面对他!   看着他俊朗淡漠的脸,所有想说的话都被卡在了喉间。   “没事的话我先走了!”慕长轩见她只是盯着自己看,没有任何言语,想用这句话来激发她。   “我……”可她还是不知道要说什么。   终于,慕长轩按捺不住,走到她面前,眼神复杂莫测的盯着她的小脸,微微勾唇,语气里充满了一丝无可奈何,“我可以理解你不信任我,但我无法忍受你在我面前为了别的男人而玷污我们之间的感情。或许我们应该好好想想!”   他要的,是想让她在这件事上学会辨认别人伪善的一面,然后向他保证,以后不再不相信他,不再说出那么伤人的话!   可咱小悠悠会明白六爷的良苦用心么?   白小悠的世界因为他的这句话而轰然倒塌,她没有觉得自己做错了什么,是,她是冤枉了慕长轩,可,她也是受害者,只不过是被别人骗了!   她想道歉,但因为他的这句话全部咽了回去。   他说的确实在理,他们应该好好想想他们之间的感情!面对慕易川的反对,还有外人的眼光,他们该怎么办,到时候真的会走到最后么?   经过慕子卿的这件事,她才觉得,感情真的是不堪一击的东西,偶尔的一个误会就很有可能让两个相爱的人错过一辈子。   母亲和白瑜尘不就是一个活生生的例子么?她和慕长轩也需要时间了解对方,理解对方,让他们都静一静也好!   “嗯,没事了!”半晌,她突然来这么一句,其实就是在赶他走!   ------题外话------   新的一个月,新的开始,为了感谢每一个支持我的宝贝们,今天作者奖励每一个留言的宝贝们!   你们可以对文文提出一些意见,作者会认真的听取,也可以随便说些什么,总之只要留言就会有奖励哦!   推荐好友文文《重生之权门婚宠》,大家给力收藏一个,好文不容错过!   ☆、125 可我要的不是你的道歉!   对于白瑜尘来说,不管白灵萱是否真的怀孕,都显得不是很重要,因为他已经将重心全部转移到了白小悠兄妹身上,其他的人,他真的没有时间去花心思。   如今,白灵萱整容手术在即,如果在这个时候被查出有孕,那么将要等待孩子出生后方能进行,不然,手术所承受超负荷的疼痛和代价,并非一个孕妇所能承受的。   毕竟是自己的亲生女儿,想到这些,他不免有些担心。   自从白灵萱那天告诉慕子卿自己怀孕的事情以后,她的心情好了许多,虽然慕子卿一直没表态,但碍于两人之间的那层关系,肚子里面的孩子,每天还是差人来问候。   所以,今天看到白瑜尘来,她露出了一丝久违的笑容。   这些日子以来,父女俩倒是难得的和谐,白瑜尘的脸色也因为她脸上的笑容变得和善。他不禁在想,难道真的是她快要为人母的原因么?   “萱萱啊,你现在怀孕了不能做整容手术,还是等把孩子生下来再说吧。”和白灵萱寒暄了几句,白瑜尘终于进入主题。   似是没想到自己怀孕的消息这么快就传到白瑜尘耳中,白灵萱先是一愣,随后故作平静的回答,“啊?我不要,这么丑,我怎么做新娘子啊!”   她闪躲的眼神自然没能逃过白瑜尘的眼睛,继续追问道,“你给爸爸一句实话,是真的吗?”   白灵萱别过脸,胡乱的解释,“什么是不是真的啊,那天晚上我没回来你不知道啊,而且慕子卿自己也没否认。”   “既然这样,看过妇产科医生么,孩子怎么样,发育还好吧?”白瑜尘又忍不住问,一直盯着她的眼睛,想从其中看出她的这话到底是真是假。   可她的脸完全被白色纱布包裹,虽然眼睛完全露了出来,可还是无法看清。   “看……看过了,一切正常。”白灵萱面对他的种种追问,表现得越紧张。   她只顾对慕子卿说出了这个事实,并没有做好撒谎的准备,被白瑜尘这一问,她才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这个谎该怎么圆?   白灵萱慌张的神色白瑜尘倒是看清了,心里的更加确定了她没有怀孕的事实,倒也不出言点破,随后,将话题转移,“那慕子卿怎么说?”   “还管他怎么说吗,孩子都有了,难道他还想不负责?”   话落,白瑜尘起身,对她交代了一句,“好好休息,改天爸爸带你去做个全面的检查。”   很随意的一句话,白灵萱却听得心惊胆战,颤抖着唇角否决,“那个,不用了,医生说孩子很好,很好!”   走到门口的白瑜尘听了她的回答,不由得唉声叹气,对着病床上的女儿嘱咐道,“萱萱,爸爸是过来人,虽说没怀过孩子,但多少也知道点。这次怀孕距离你遇难也没多少日子,那么在这之前你就已经怀孕了,可在那样的情况下孩子竟然还保住了,真是奇迹呀!”   “是啊……我,我也觉得不可思议,可能这个孩子就是上天派来给我的福星。”   看到女儿如此执迷不悟,白瑜尘摇了摇头,最后一句话说得意味深长,“萱萱,有些事不可强求,爸爸希望你能明白。”   这句话说完,白瑜尘便离开了,只留下一脸震惊落寞的白灵萱。她就是再笨也明白白瑜尘话里的意思。   爸爸他知道了,她所做的一切爸爸都知道,那么他会站在自己这边么?   ……   白小悠已经有好些日子没回实景公寓了,因为每天都在医院照顾慕子卿,她根本就没有好好睡过一天安慰觉,可当她得知一切只是一场阴谋之后,她更加无法安然入睡。   从电梯里出来,准备开门,这时,无意间听到对面传来激烈的争吵声。   她微微皱眉,转过身看向对面,门虽然关着,但并没有紧闭,仔细看还留有一丝缝隙。白小悠忍不住好奇心,迈着轻盈的步伐悄声来到对面,里面传出的争吵声愈加的清晰。   这么晚了,会是谁?慕长轩还会带别人来这儿么?   她并没有想到慕长轩会一直住在这里,本以为他们二人闹了别扭,这个尊贵的慕家少爷会搬回别墅,所以她才回到这里。   白小悠站在门边,透着缝隙,她双眼微眯,想看看里面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可最终她只能听见慕长轩的咆哮声。   这一声咆哮,彻底让她的脖子给伸了回来,深吸一口气,双手拍拍自己的胸前,已达到平息自己心绪的效果。   某男的少爷脾气又爆发了吗,这又是在和谁吵架呢?难道是他的下属做错了事?   这样一来,她的好奇心愈加强烈,既然看不到,那么就听吧!这栋楼层就她和慕长轩离得最近,而且共用一个电梯,想必其他人也不会听到。   “长轩,算我求你了,住手好吗?”女人的抽泣的哀求声撞击着门外白小悠的心。   听到哭声,她的心悠然一紧,是个女人?咬了咬唇,一种酸楚自心底蔓延开来,是之前的女人对他死缠烂打么?   想到这些,白小悠将身子紧密的贴在门板上,侧耳倾听里面的一举一动。   房间内,空荡的客厅,男人高大的身影伫立在某个角落,女人面对着他,眼里泪光闪烁,唇角由于哭泣,微微颤抖着。   慕长轩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苏蓉,在他的意识里,这个女人一直都是冷艳高贵的,对待任何事都表现得一副无所谓的态度。   哭泣,好像从来不会出现在她的字典里,更不会用这样恳求的语气对谁说话。   如今,就为了一个死去的男人,她曾经爱过的男人,她竟然能拉下脸来求他,可见她到底有多爱那个男人!   可是怎么办呢?他就是讨厌那个男人,因为那个男人,苏蓉生下他以后从来没把他当做亲生儿子看待,甚至连一个外人都不如,偶尔还想方设法的要将他弄死。这一切的一切难道他该当做什么都没发生么?   她不回来还好,她一回来,他小时候的恶魔一直缠绕着他,特别是在深夜醒来,那种恐惧的心里让他几近崩溃。   一切都是拜这个女人所赐!如今好不容易逮着机会,他怎么可能手软?   如果可以,慕长轩宁愿苏蓉从来没有生下过他,那么他也就不会忍受人世间的痛苦。   想到这些,慕长轩的面色更冷,那眼里完全没有怜悯之情,微微勾唇,冷笑道,“呵,住手,我为什么要住手?那是我花高价买来的地,我干嘛要住手?”   为了报复苏蓉,他不惜花一切代价买下了裴子风葬下的那块地,他告诉苏蓉,会在那里建一栋别墅,然后让苏蓉住进去,每天享受着心爱男人被人践踏的滋味。   女人紧紧咬唇,本来娇艳欲滴的红唇被她这样一咬,瞬间变得泛白。   她发誓,这是她这辈子最狼狈的一天,也是最痛心的一天,当她得知慕长轩送给她的惊喜是这个的时候,她确实被惊呆了。当年的事,她一直以为慕长轩会不知道,所以才没有去在意,如今让慕长轩钻了这个空子,确实只能怪她没有做好防范。   这么多年未见,她真的没想到自己的儿子有一天会变得如此强大,本以为他纯粹的只是慕氏集团的继承人,所有的一切荣耀都是来源于慕家,没想到啊,这么多年他一直在扩充自己的势力,以至于,逼得她无路可退,只能拉下脸来求他!   “他是我朋友,我不能看着他尸骨无存!”苏蓉拭去眼角的泪水,这句话说的冠冕堂皇,好像真的是一个很好的理由会让慕长轩停止对墓地的收购。   男人冷峻的脸紧绷,看着她又恢复了往日冷艳的妆容,一张冰山的脸变得更加冷冽,和冬日里的冰雕有得一拼,继而嘲讽般的笑道,“苏小姐,你觉得我们很熟吗?”   苏蓉的面色因为慕长轩的这句话而变得青紫交错,内心涌动着一股难言的酸涩,强烈的撞击着她的心,往事一幕幕浮现在眼前,那般清晰,这么多年,她想忘却怎么都忘不掉。   也难怪,他会如此的痛恨自己,当年她确实差点儿将他给弄死,现在想来,她竟然会忍不住心痛!   可如今,他为了报复她,不顾一切的伤害,就是为了当年的事么?   想到以前,苏蓉死死咬住红唇,头一次承认了自己和慕长轩之间的关系,“慕长轩,我是你……是你妈!”   这么多年,她从未说过,但今天,她想让他看在自己生他份儿上,留最后一丝情面。   此话一出,站在门外偷听的白小悠瞪大双眼,小嘴张成了一个“O”型,为了不让自己惊讶得叫出声,她双手捂住自己的嘴巴,继续听着这惊天动地的新闻。   原来慕长轩的母亲回来了!早前,她听别人提起过,慕长轩的母亲一直在国外,她也从来没问起。现在看这样的状况,他和自己母亲的关系似乎并不是很理想。   慕长轩双眸微眯,看在她依然美艳冷漠的面容,突然笑了……   “苏小姐,凡是一点羞耻之心的人都不会这样说,你认为你有资格么?哈哈……我今天就告诉你,那块墓地我要定了,你就等着看心爱的男人尸骨无存,到死都不得安宁吧!”   呵!她竟然还有脸承认,还有脸说出这样的话来,妈?他有么?多沉重的一个字,他有心承受么,那一个字意味着责任和关爱,可她呢,都做了些什么?   等着吧,他会让她尝到心痛的滋味,那种无助,被自己身边的人算计陷害的无助,是什么样的痛苦……   那种痛就好像是身上的肉被人一块一块的割掉,然后再往伤口上撒上一把盐,直至全身的肉完全溃烂,最后让人狠狠的踩在脚底下践踏。   他所承受的就是这样的痛,一切都是这个女人带给他的痛!这么好的机会,他一定也要让她尝尝那样的痛!   看着自己心爱的男人到死都不能安息,那滋味是不是如同被人割掉心呢?哈哈……   他终于报仇了,可如今看到她这样……却开心不起来!   说了这么多,见他丝毫没有松口的意思,苏蓉的脸色骤然变冷,那双勾人的丹凤眼折射出凌厉的狠劲儿,吐出的话已经不像刚才那般委曲求全,“慕长轩,你最好别逼我!”   软的不行,那么就来硬的吧!她还不信了,她真的会拿他没办法!   这些年她从来没有求过谁,除了自己和裴子风遭到苏老爷子的反对,那时,她是日夜求父亲啊,可还是无法让他改变主意,他说,就是死也不同意自己和裴子风在一起。从那个时候她便知道,许多时候,越是软弱,别人越是不当回事,越是觉得你好欺负。   所以,也就是从那时开始,她彻底改变了自己,在裴子风死后,她变得更加冷漠,不愿和陌生人多说一句话,一个眼神,或是一句话都能体现出她冷艳高贵的姿态。   慕长轩听了她这话,脸上出现了龟裂的痕迹,大手紧紧攥在一起,暴出的青筋彰显着他此刻的怒意,他真的很想将这个女人一枪给毙了!   事到如今,她不但不知悔改,还摆出一副傲人的姿态?此时,他真的很想问问她,这些年,你可曾后悔过,夜里睡觉时,是不是也跟他一样时刻被噩梦缠绕?   随即,他的面色愈发暗沉,阴鸷的眼眸直直的射向她,冷声道,“呵,苏蓉,你逼我无路可退的时候还少吗?”   她要的可是他的命!   母女俩面对面站着,中间弥漫着诡异阴冷的气氛。   “好,我告诉你,那块地我绝不会让你得逞。”最后,苏蓉丢下这句话,便转身离开。   “等等!”身后传来慕长轩的冷喝声。   苏蓉身形一怔,以为他会改变主意,心里亮起一丝希望之光,还未待她回头,他冰冷无情的声线再次传来。   “以后别再来找我,否则别怪我对你不客气!”   语气那样冷,那般生疏,仿佛他们之间是一个什么关系都没有的陌生人,不,可能连陌生人都不如!   闻言,苏蓉那张冷艳的脸便再也做不到冷静,她稳住身形,愤恨的转过身,冷冷瞪着眼前的儿子,讥讽的训斥道,“慕长轩,总有一天你会后悔的,像你这样的人根本就不配得到爱,也难怪当初锦儿不愿意和你在一起,你就是个魔鬼,没有人会愿意……”   一句句话如同千万根刺扎进慕长轩的心窝,那疼痛的窒息感差点儿让他控制不住上前将眼前的女人给掐死!   最终,所有的一切在他的一声暴喝声中结束,“滚!给我滚!”   末了,苏蓉便不再做过多的停留,离开之前,她分明看到了慕长轩眼中的哀伤与恐惧。装吧,继续装,她戳到了他的痛处了吧?呵,她到要看看这个儿子到底有多大的能耐!   这些年她经历了多少风雨,岂是他的一些经历可以比抑的?她失去的远远要比他多得多,如今造就她这样冷血的个性,是要付出多大的代价?   “啊……”一声尖叫划破长空。   苏蓉从里面出来,白小悠反映慢,并不知道他们谈话已经结束,还没来得及返回,就被突然推开的门撞翻在地。   苏蓉看着撞翻在地上的小女人,生冷的眼神看向她,秀眉紧皱,那张冷艳的面容上染上一抹危险的气息,厉声喝斥,“你是谁,鬼鬼祟祟藏在这儿做什么?”   白小悠完全被这样的状况给弄懵了,抬眼,一张堪称绝美的脸映入眼帘,眼前的女人美得犹如一株罂粟花,身上的美就好像是一种毒品,能让人看一眼皆能窒息。   罂粟花本就是一种充满诱惑满含毒素的花,要说白小悠对她的第一印象就是如此。   她从来没有见过这么美,这么有气质的女人!这……真的是慕长轩的母亲吗?   这一刻,她终于能理解慕长轩为什么会生得如此俊朗,性格那般冰冷,原来都是源于他的母亲。   白小悠还没从刚才发生的事情中回过神,一道熟悉冰冷的暴喝声传来。   “我让你快滚,不然我可保不准待会儿会发生什么!”   苏蓉冷冷的睨了地上的女人一眼,便匆匆忙忙的迈步走向电梯。   白小悠本就好奇,而且像苏蓉那样的美人她确实难得一见,一时间,忘了从地上起来,微微扭头,看着苏蓉远去的背影发呆。   如果不是慕长轩伸手将她从地上扶起,白小悠不知道自己会傻愣到什么时候。   “有没有受伤?”他凉凉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虽然是关心的话,白小悠却感觉不到丝毫的关心,反而让她全身涌起一丝寒意。   他在生气?还是刚才因为和母亲吵了架?   思绪一旦混乱,她的回答就显得有些不着边际,“那个,我……我刚刚回来,听到里面有争吵声,所以才想看看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我,我什么都没听见。”   她一直都在强调自己没有偷听他的秘密,可刚刚听到的那些她还是有些消化不了。她不禁在想,这对母子到底有什么深仇大恨,竟然不留半丝的情义!   由于尴尬,白小悠一直低着头,不敢去看他那张冷若冰霜的俊脸,除了解释那个,此时她不知道还能对他说什么。   突然,他开口提议,“进来喝一杯。”   随后,他便先进房间,给她拿来了拖鞋。   白小悠傻傻的看着他高大的背影在玄关处弯下,然后随意拿起一双黄色的卡通拖鞋放在门边,一时间,心里五味陈杂,那感觉说不清道不明。   明明她自己伸手就可以拿到那双鞋,可他却亲自动了手,而且还做得那般自然,让她不太敢相信。   在她的记忆里,慕长轩好像从来没有过这样的举动吧!今天是被他母亲骂过了头,抽风了么?   慕长轩见她一副呆愣的模样,不禁有些头疼,微微皱眉,面无表情的数落道,“又傻了?这又不是第一次帮你拿鞋,看着我做什么?”   “哦!”白小悠木讷的回了一个字,换好他送过来的鞋,方才跟着他进来。   他说,他不是第一次帮她拿鞋,还有一次么?除了在卧室,他偶尔会帮她送衣服拿鞋子,可像这样明明她可以做的事情,他却细心的帮她做了,真的不是第一次?   经过慕长轩的提醒,白小悠的大脑突然灵光一闪,偶然忆起那天晚上,她从医院回来找他,因为慕子卿的事,她当时很生气,根本没有留意他这细微的动作,也就是那一天,他帮她在玄关处拿了鞋。   多么细微的一件事,小到她没有放在心上,没有用心去感受,现在回忆起来,之前对他的态度不免有些懊悔。   “不用太感动,这只不过是举手之劳!”多好的一个理由,一句话便掩盖了他关心她的事实。   是啊,确实一个很细小的举动,可白小悠却被他这样的举动感动得一塌糊涂。像他这样的男人,怎么会帮人做这种屈尊降贵的事?虽然他的话说的不是很好听,但她还是很感动,更加为之前的误会他的事感到内疚。   他调好酒,端着两杯步入客厅,将其中的一杯递到她手中,然后想将自己手上的这杯一饮而尽。   “你不等我一起么?”白小悠突然出声制止,看到这样的他,心里一阵疼痛。   他的唇刚刚碰到杯沿,听了她的这话,犹豫了半晌,最终将酒杯缓缓放下,看着她的眸子,面色更加深沉。   随后,俩人一起来到阳台,黑色的夜,偶尔吹过的风将白小悠的发丝飘起,形成一道靓丽的风景线。   他看着她,情不自禁的伸出另外一只大手帮她将发丝弄到耳勺后面,她清丽略显憔悴的面容暴露在他幽深的眼眸中,霎时,一种暧昧的气氛在空气中弥漫开来。   “她是我的生母!”他别过脸,浅尝了一口酒,似是向她解释刚才的情况。   白小悠扯了扯唇角,呐呐的答道,“哦!很漂亮。”   这一刻,她真的很想问,很想了解他过去的生活。苏蓉离开前的那句话,她之前也好像对慕长轩说过,就为了慕子卿,她对他说了那么伤人的话,可见慕长轩当时有多么伤心痛苦。   面对白小悠的回答,男人显得很冷淡,唇角微勾,苦笑道,“是吗,我也这么认为,不过内心却正好相反,生下我的时候,差点儿没将我给掐死。”   白小悠听了这话差点儿将刚刚饮入口中的酒给喷了出来,只因这个事实太过于震惊,她咽下口中的酒,不知道是不是因为酒太苦涩还是他的话太过于震惊,一张小脸皱成了一团。   有母亲想掐死自己的亲生儿子么?   慕长轩看她一脸疑虑的看着自己,心中一痛,嘴角扬起的苦笑更加明显,“不相信吧,那么漂亮的一个女人对自己的儿子都如此歹毒。”   “没有,我只是觉得……”   觉得什么呢?一时间,她只觉得词穷,不知道该怎么安慰人。   然而,她的反映让面前的男人极为不快,将杯中的酒全数倒入口中,对她冷声道,“你不相信很正常,我累了,你回去吧!”   旋即,他将酒杯放置在阳台上,突然吹来的一阵大风,轻轻扫过窗台上的酒杯,即刻,酒杯面临着摔碎的命运。   白小悠一惊,适时的伸手拿过那只酒杯,一种前所未有的恐惧感袭上心头。如果下面有人,被砸到怎么办?   她没好气的看着他的背影往卧室的方向步入,对刚才差点儿造成的悲剧毫不在意,心里一阵窝火,快步跟上他的步伐,绕到他面前,狠狠的瞪着他。   他怎么能这样,不管不顾的,杯子摔下去砸到人,不就惨了么?   “还有事?”他不痛不痒的来了这么一句,看着她的眼神疏离了许多。   因为她的不相信,他不想再继续和她聊下去,因为这样会让他想到那天,她为了慕子卿,对他的控诉,对他说的种种不配,犹如今天苏蓉对他说的,这一辈子他没有资格获得幸福!   此时,看到她,他只觉得心痛!   面对他冷冷的面容,白小悠却没了勇气,特别是那双深邃的眼眸,仔细看,里面所流露出来的忧伤并没能逃过她的眼眸,她心痛了!   许久,她咽了一口口水,坚定的挤出三个字,“我信你!”   本来是想教训他的,可却变成了这三个字,只因她不想看到这样哀伤的他!   果然,某男听到她这三个字,冷漠的面色渐渐舒缓,看着她的眼神也柔和了不少,可吐出的话依然那般冷冽,“嗯,我知道了。”   说完,他便绕过她,继续朝卧室的方向迈步。   他不想再发生,一夜过后,她又为了别的男人而将他丢下,对他产生重重误会,在她没有确定自己的心意之前,他不要再感受那种得到后又失去的感觉。   如果是那样,他宁愿从来没有得到过。   白小悠看着他再一次的离去,站在原地呆呆的看着他的背影不知所措,挽留的话卡在喉间怎么都说不出口,就在他手刚触到卧室的门把时,她一咬牙,胡诌了一句,“你,你吃晚饭了吗?”   听了她有些不太自然的话,慕长轩触到门把的手一僵,缩了回来,微微侧头,看着她娇小的身影在三米之外显得更加妩媚动人,心里如同有一道暖流划过,刚刚和苏蓉的不愉快因为她的这句话而渐渐散去。   平时,他用了多少方法想要将她留住,而如今,本以为她会头也不回的离开,却没想到,她还停留在原地,就好像是一辈子都会站在原地等他!   如果是真的,该多好,她会一直站在那里等他么?   “用过了,我还有事情需要处理,你走吧。”   他站在原地,对她嘱咐一句便要推门而入不再管她。只有他自己知道他究竟悠多不舍,动了动唇角,挽留的话终究没有说出口。   “哦!”她失落的应承一声,大脑的思绪一片混乱。   既然这样,好像真的没有什么理由可以留下了,白天的时候他说过,要好好想想他们之间的关系,或许吧,他还在考虑中,因为慕子卿的事情他对自己还是不能释怀。   她低着头缓缓的转过身,顺手将手里的酒杯随意的隔着在柜台上,正准备迈步离开,他却突然出声了。   “白小悠,你想好了吗?”他低沉暗哑的嗓音听在白小悠的耳里,虽然带着淡淡的忧伤,却丝毫不影响他的魅惑。   白小悠扭过头,面对他期待的眼神,她反映慢了半拍,本能的发出一个字,“嗯?”   “算了,没什么!”他失望彻底,冷冷别过头。   而她,突然的回过神,冲到他背后,伸手环上他的腰际,从身后抱住了他高大的身躯,轻轻说道,“慕长轩,对不起,是我误会你了。”   其实,当她得知真相的那一刻就很想给他道歉,奈何他一直都不曾个她机会,这一刻她是发自内心的。   男人的身体随着她突如其来的动作一僵,似是没想到她会突然冲过来,还给他道了歉,心里一动,缓缓折回身子,动情的看着她。   薄唇一动,吐出的话让白小悠难以理解,“小悠,可我要的不是你的道歉!”   ☆、126 她若不离,他便不弃!   林亦飞和程佩歌从婚礼现场回到公司,一整天都在忙忙碌碌中度过,晚上自家太后打电话过来说是家里来了贵客,让他晚上务必回家吃饭。   不用说,他当然知道自家太后所说的贵客是谁,除了慕云初还能有谁让自家太后那般上心?明明上午在婚礼现场还见过,这倒好,才一个下午没见,晚上就跑他家去找人了!   上午,婚礼在一片混乱中结束,离开之前,他清楚的看到了慕云初在宴会厅疯狂的找他,而他却拉着程佩歌像躲着瘟神一样的躲着慕云初迅速逃开了。   “程佩歌,我们来做个交易怎么样?”办公室里,妖孽般的男人慵懒的靠在办公椅上,那身上所流露出的魅惑,让人看了忍不住想流口水。   无论在何时,或者任何动作,都不会影响他的美,就像此刻,明明是很不雅观的动作,但这样的他在外人眼里看来依旧充满着诱惑力。   那脸上的邪肆和微笑都是他最迷惑女人的资本。   程佩歌很没骨气的咽了一口口水,低着头,脸蛋儿渐渐转红,声音极轻,“BOSS,您有什么事就吩咐吧!”   她本就是他们家请来的下属,听从上司的命令是应该的,还没有谈论条件的资格吧。   闻言,林亦飞里面从座椅上起身,瞬间来了精神,走到她面前,那张本就绝美的脸在此刻显得更加令人无法抗拒,邪魅的嗓音充斥着人的大脑,“嗯,我就喜欢你这样的——咳咳,别误会,我是说我就喜欢你这样爽快的下属,体谅上司。”   说到最后,他觉得自己的话有些不对劲,又解释了一遍。   程佩歌确实因为他的前半句话而激动了一小会儿,随着他的解释,那颗好不容易狂喜的心瞬间如跌入深渊,所有的希望一举破灭。   是她太自以为是了,他怎么会喜欢她啊!   见她咬唇不语,林亦飞一双狭长的桃花眼微微眯起,扫得人精神恍惚,“那个,今天你给我家太后汇报的时候能不能说我们突然出差了?”   “可是,林总裁知道你的行程啊。”程佩歌斟酌着他的提议,可潜意识里,她的大脑已经不受控制。   只因这个男人太有魅力,一个眼神就让她像是吸入了毒品般,所有的思想早已停留在他那边。   林亦飞不以为意,双手环胸,像是经过了深思熟虑般的开口,“这个,简单,要不我们现在就找个机会出差?”   “发生什么事了吗?”她问,总觉得这事儿太过于突然,她完全没有做好准备,但在心里她早就答应了他的请求。   爱情啊,就是毒药!   “你就说你答不答应吧!”显然他不想浪费口舌,好看的剑眉微皱,绝美的面容上出现一抹不耐的神色。   情况紧急,他哪有那么多时间解释啊!   最后,程佩歌一咬牙,答应了他的请求,“只要不被林夫人知道真相,我当然是没什么问题。”   “好,放心,我会给你报酬的。”得到回应,某男本就妖孽般的脸笑得更加勾人,特别是那双迷人的桃花眼,仿佛将人的心魂都勾了去。   当晚,两个人乘最晚的航班飞往沿海城市……   夜色更加沉静,慕长轩和白小悠面对面站着,两人之间的气氛愈来愈暧昧,四目相对,没了之前的别扭。可能几天没见,那种想念在心里生了根,虽然没有用言语表达出来,可身上的火热已经说明了一切。   “那你想要什么?”白小悠仰头,一副懵懂的模样。   这话在这个时候问出来不是给六爷这头饿狼机会么?   男人被她的表情给逗乐了,脸上的阴郁渐渐散去,一双幽深的眼眸里迸射出火一样的光芒,弯下身子,薄唇在她的耳垂边际摩擦着低语,“我想要你!”   他今天真的很累,上午赶去婚礼现场大闹婚礼,让叶家没有一丝反击的机会,这其中花了多大的心思和代价,只有他自己明白。   下午的时候,他找准时机,又跑去对慕子卿发乱,解除白小悠对他的误解,如果按照之前的个性,他知道真相后,很可能会劈了慕子卿。只因为了白小悠,他不想做这么愚蠢的事,假如慕子卿真的有什么,白小悠对他的内疚心理只会增加,到时候岂不是得不偿失了么?   晚上的时候,他还没来得及喘口气儿,苏蓉又找上了门,和他大吵大闹,简直将他的脑细胞都榨干了。   他真的没有任何力气再去对付谁……   一切就绪之后,他才觉得自己筋疲力尽,可此刻,面前的女人又让他的身体恢复了活力,只因她的小脸在昏暗的廊灯下显得太过于迷人,让他身上许久灭未的火气一涌而上。   慕长轩本来还想让她服会软,让她好好的深思深思,可他身体不允许啊!   白小悠听了他这毫无忌惮的情话,一张小脸瞬间爆红,赶紧低下头,小手紧紧拽着他的衣襟不知所措。   她不说话,慕长轩以为她是默许了,迫不及待的抱起她轻盈的身子快步走入卧室,将她轻放到床上,随之而来的便是疯狂的热吻,那种熟悉的味道让他想念了很久,此刻,只有一个想法,从今以后,想要将身下的这个女人永远留在身边。   一个吻,太过于火热和迫切,白小悠被他吻得有些眩晕,一张小脸由于长时间的憋气,早已通红一片。感受她的不对劲,动情之处,他不舍的放开她,一双阴鸷的眸子在此刻变得万般柔情。   “傻!”他薄唇轻启,吐出一个字,看着她的眼神更加深邃。   无可否认,慕长轩此刻的心情极好,因为白小悠在接吻的事情上表现的极为生涩木讷,甚至不知道怎样做出回应,通常都会被他弄得快要憋死,但适当的时候他会忍住心里的悸动放开她,给她呼吸新鲜空气的机会。   所以,在他眼里看来,这个小女人在把自己交给他之前连真正的接吻都没感受过,她给他的是全部!   虽然他不是迂腐之人,可以说不在乎什么第一次,但能得到她的第一次他还是觉得无比的幸运。   上天对他不薄,能完完全全的拥有她,这一生足矣!   他幸运自己出现得及时,否则她现在可能真的成为他的侄媳,那么这一辈子他们之间面临的就是擦肩而过。   这样想来,他不免有些后怕,这辈子他失去的太多,真的不想再失去她!   随即,他目光深沉的看着她娇俏的容颜,忍不住再次低头,想要捕捉那种熟悉的味道,永远刻进心里……   白小悠见状,立即伸出手指放在他的薄唇上,慕长轩的脸因为她的这个动作顿时黑如墨汁,要知道,他的身体难受得已经快炸开了,她不会在这个时候喊停吧?   果然,他的运气十分不好,只听见白小悠结结巴巴的声线传来,“那个……我身体不舒服,来大姨妈了!”   话说到最后她的声音越来越小,但男人还是听清了她话里的含义,顿时那张本就黑如墨汁的脸变得一阵红一阵白,黑眸中全是无可奈何的神色。那身体里的火,不但没有因为她这句扫兴的话而熄灭,反而越烧越旺……   看着他因欲火而隐忍的情绪,白小悠自知理亏,不自然的咽了口口水,唇角扯出一句话,“对不起,对不起……我,我也不是故意的,不知道,它会……来得这么及时!”   “啊……唔……”   一声尖叫夹杂着混乱的气息从她口中溢出,她瞪大双眼看着面前的男人……   他竟然突然袭击的咬她!   随后,慕长轩从她身上翻身下来,躺倒她旁边的空位置,尽管身体忍得异常难受,但他的大手还是舍不得松开她的身子半分,狠狠咬牙,在她耳边不甘心的说道,“白小悠,我迟早会被你磨死!”   这样的容忍已经不是第一次了,他真的很想知道这个女人是不是故意的,好几次在关键的时刻都掉链子,是想闹哪样?   白小悠听后,在他怀里翻了个身,面对着他猩红的眼眸,紧抿着小嘴,一副委屈至极的模样,“这个也不是我能掌控的……我真不是故意的!”   好吧,她承认其实她挺想看看他憋屈的模样,因为上次在小镇出差,他那隐忍的样子让她不平衡的心里得到一丝平息的快感。可今天,她看着这样的他却心疼了,不忍再像上次那样去故意调戏他。   两个人真的相爱了,一切都会为对方着想。   慕长轩伸手捂上她的发丝,听着她不停的为这件事道歉,心里不免有些难过。这本就不是她的错,干嘛要道歉?   可是,他真的忍得很难受!   “你先躺会儿,我去洗澡。”随即,他交代了一声,放开她娇软的身子,下床朝浴室的方向奔去。   很快浴室里面传来“哗哗”的水声,白小悠平躺在床上,盯着天花板,思绪一片混乱。   “还没睡着么?”他突然出声,身上弥漫着淡淡的沐浴露香味,带着迷人的气息,差点儿将人的心魂都勾了去。   白小悠听到他的声音从床上直起身子,在台灯的衬托下,他的脸显得更加俊朗迷人,穿着白色浴袍的他,没了上班时的严肃,反而带着一丝邪魅,微微敞开的胸襟露出了他健硕的体魄,让她联想到他完美伟岸的身躯,每一次,她都会看得脸红心跳。   看久了,她觉得自己的脸上有些发热,抬眸,却看到他正用一种调笑的眼神看着她,顿时,身体内涌起一股尴尬的燥热,别过脸,赶紧将视线从他身上移开。   慕长轩也不出言点破,这事儿俩个人心里明白就好,再说这丫头一向皮薄,如果将她当面戳穿,她以后都不敢看了怎么办?   其实,慕长轩挺喜欢她这样看他的,那眼神里迷恋那般明显,是不是代表自己在她面前真的很有——魅力?   咳咳,六爷,您啥时变得这么不自信了?   “好看么?”慕长轩快速在她身旁躺下,顺势将她勾入怀中,轻声问。   不得不承认,他很享受被她偷窥的感觉,他只不过是想说,要看可以光明正大的看,他们之间还用得着偷偷摸摸吗?   白小悠倚在他怀中,头正好贴着他宽阔的胸膛,听着他强有力的心跳声,面色越来越红,继而吐出的话有点儿不着边际,“我不是故意的,而是……”   咳咳,而是什么呢?想不出来了,本来她偷窥就是事实,不善于撒谎的她,哪里会想到什么理由啊!   慕长轩抱着她身体的手紧了几分,随后低头在她额前轻轻一吻,不再继续刚才的话,柔声问,“怎么还没睡着?”   “我在等你呐!”这话她倒是想也没想便脱口而出了。   确实,她在等他!   可她却不知,这句简单的话,却撞击着男人的心口,荡起千层浪。她说,她在等他,就好像是一个妻子在等自己的丈夫共同入睡。   因为她的这句话,他孤寂冰冷的心瞬间融化,情不自禁的捧起她有些泛红的小脸,眼中的迷恋越来越深。   “刚才问你的话考虑得怎么样了?”他一边问一边看着她清丽的容颜发呆,大手轻轻摩搓着她的小嘴唇,一句话问得极为温柔。   “你不是说给彼此一点时间么,我哪里想到你这么快就问起了,根本就没考虑过。”白小悠缓缓将他捧起自己小脸的手拿开,随后双手主动的勾住他的颈脖。   慕长轩因为她这亲密的举动心跳得更加厉害,好不容易灭下去的火气在此刻又窜了上来,为了惩罚她,他低头狠狠的吻向她的唇,说是吻,其实是在撕咬……   磨人的小妖精,她是故意的么?   “啊……”一声惨叫响彻整个卧室。   末了,他幽深的黑眸直视着她的双眼,霸道的语气,“我是说给你时间,但不是让你做出什么其他的决定,我只不过是给你时间反省,这辈子你都别想逃离我!”   白小悠努着嘴,皱着眉,表情虽然不甘心,但不可否认,对于他的霸道她倒是十分受用!她爱他,没有想过要逃离啊!   在慕长轩去洗澡的时候,关于他们的事情和未来白小悠也想了很多,如果他们两个人真的要在一起,面对的将是重重阻碍,只要想到这些,她的思绪就开始摇摆不定了。   “又怎么了,不愿意?”见她一副深思的模样,慕长轩的心突然一慌,不确定的又问了一遍。   这么久还没想好是否要和他在一起么?   白小悠扯出一丝牵强的笑意,回答的很坚定,“不是!”   “小悠,你要明白,我要的不是你的道歉,我希望你能通过慕子卿的事情变得成熟。你的思想太简单,不知道人心险恶,我的要求只有一个,无论在什么样的情况下,不要被别人左右了思想,明白吗?”   只因他不想再让她误会,他们今后的路并不好走,但他从来没有怕过,唯一担心的,是怕到中途,她会放开他的手,那么他保不准会不会做出什么疯狂的举动。   在慕长轩心里,除了白小悠,他什么都没有,什么权势,什么财富都不及她的一枚浅笑。就像此刻,他觉得很满足,这不就是他要的生活么?   “你爸爸不同意我们,而我父亲也好像不是很赞成。”白小悠突然出声,绕过了那个话题的回答。   在这之前,她必须要确定他的心意,因为她面前的男人不是别人,是人人都畏惧,都想挤破脑袋想嫁的男人,将来再来同样一个叶敏会怎么样呢?   还有杜瑜锦,他会解决么?他太不平凡,有时候她不得不胡思乱想。   一听她这话,慕长轩柔和的面色立即转冷,质问道,“所以呢?”   她是不是会因为这个原因而退缩呢,如果是,他们还要走下去么?未来的路绝不是这一个阻碍,假如她现在就打退堂鼓,将来……   没有将来了,可是,他做不到放弃她,既然她害怕,那么一切都由他承担,一切的一切都让他去忍受。   只要她能乖乖的待在自己身边,什么都好!   “你呢,会在意他们的看法吗?”她的一句话轻易的将慕长轩心里的疑虑消除,一颗惶恐不安的心渐渐舒缓下来,冷峻紧绷的容颜逐渐变得柔和。   原来她是担心这个,和他所担心的一样,都是怕到半路弃对方而去。一句话,让他心头好像有一股甜滋滋的微风佛过,听得他心底一阵荡漾。   虽然不是一句情话,但已经表明了她的决心,他怎么可能不感动,不动心?   随即,慕长轩激动的将她娇软的身子紧紧抱入怀中,回答得铿锵有力,“除了你,谁都不重要!”   除了白小悠,一切的一切都对他不重要,孤独了这么多年,好不容易找到一个自己想拥有的人,他怎么舍得放手,怎么可能放手?   即使前方的路再难再险,或者中途会要了他的命,只要白小悠不放开他的手,他也在所不惜!   慕长轩的态度已经很明显,他的话虽然不是什么动听的情话,但听在白小悠的耳里却比情意绵绵的情话更加动听。   她仰起脸,望着他完美的下颌,然后再到他俊美的轮廓,不由得在心里赞叹,能拥有如此帅气的男人,她是何其有幸!可一想到接下来会发生的事,眸光又暗了下去。   “可是我好像以后都有可能生不了孩子了,或许你爸爸不同意是因为这个原因吧。”   这个原因是她心里的一根刺,切掉了一根输卵管,以后怀孕的机遇渺茫,他不会嫌弃么?有几个男人会接受自己妻子不能生育的事实,她怕到时候因为这个原因,他又抛弃她了怎么办?   话落,慕长轩抱着她身体的手一僵,柔和的面色渐渐生出一丝愧疚的神色,垂下脸,正好对上她哀伤的双眸,心里的疼痛和愧疚更甚。   这眼神,不是用刀子捅他的心么?   因为宫外孕那件事,他已经自责好久,现在被她提出来,无疑是牵动了旧的伤口,让他不知该如何是好。   他从来没有在意过她是否能生孩子,或者在他的潜意识里,除了她,谁都不重要!可她呢,是否因为这件事而怪他?   慕长轩怕她胡思乱想,在她唇上轻轻一吻,露出最温柔的笑意,“我不在乎,两个人最好,有个孩子——太吵了。”   “……”   这个回答就是他的抉择,将来不管她变成什么样子,或者在外人面前有多么的不堪,她在他面前都是宝贝!   见她还是一副迷糊的模样,他继续开口,“你信我么?”   “嗯!”白小悠对上他温柔的眸子,坚定的点点头。   经过了慕子卿的事情之后,他们之间的感情好像更加稳定了,或许感情就是在这样的情况下才会变得更加成熟。   听到她肯定的回答,慕长轩将她的身子抱得更紧,以至于她被他抱得快窒息了,但她却没有开口阻止,静静的感受两人身体紧紧相贴的宁静。   “那便什么都不要想,留在我身边,我会对你好。”这便是他对她的承诺。   不管将来发生什么样的事,只要她不离,他便不弃,只要她想要的,他便想尽一切办法帮她满足。   可这个回答咱小悠悠就不太满意了,留在身边,算什么?   “就留在你身边?”白小悠忍不住嘀咕了一句,是人都能听出她话里的不满。   慕长轩一怔,随即明白过来,解释道,“将那两个本本换一下,可好?”   意思就是,我们复婚怎么样?从今以后,她是他真正的夫人!   可这句话还是没能让白小悠满意,撅着小嘴,一双大眼无辜的看着他。   慕长轩不知道还有什么地方让她不满意,想来她不是一个爱慕虚荣的女人,实在是想不出她到底还需要什么样的承诺。   “这样,我就算嫁给你了?”半晌,她突然开口,一张小脸显得甚是委屈。   哪有人这样的?这样就算结婚了么,求婚也没有,婚礼也没有,好吧,她不在乎这些,可总得说点儿好听的吧?   其实也不能怪咱小悠悠小心眼儿,女人嘛,都希望自己能有一个浪漫的婚礼。遇上慕长轩,他们连最基本的恋爱都跳过了,直接就被他骗到了手,现在他又说直接领证,不依不依,绝对不依,日子久了,他还以为是自己求着嫁给他的呢!   “不然呢,你还想怎么样?”某男的话里已经露出一丝危险的意味。   是想反悔么,做梦!   “我……我当然还得问问我妈妈和弟弟的意思。”看他的脸色逐渐变冷,白小悠当然懂得见好就收,只得用另外一个理由推辞。   “明天我陪你去墓地,嗯?”他耐心的提议,搂着她身子的手又紧了几分。   好不容易将话说到这个地方,差一步她就答应了,这个关键时刻他怎么会放手?   白小悠却将他的大手自腰上掰开,胡乱的诌了一个理由,“那个,我也去洗个澡,你先睡吧!”   “……”   床上的男人望着她娇俏的身影迅速的奔向浴室,眼底的温柔渐渐散去,霎时,一双深邃的眼眸里笼罩着层层阴郁,那张满是柔和的面色瞬间转冷。   这辈子不管她答不答应,他绝不会放手!   ……   杜瑜锦今天在家看了婚礼直播,见证了整个订婚仪式的荒谬,盯着笔记本屏幕的眸子渐渐泛起一丝得意的光芒。   呵!她倒是没想到表哥会对叶敏下这样的狠手,如今的叶敏就如同是过街的老鼠,人人喊打,听说因为这件丑事曝光,她已经快疯了!   “姨妈,您回来了?”刚合上笔记本,便看到了玄关处换鞋的女人,她高兴的迎上去,俩人看上去像母女一样亲密。   苏蓉看到她,冷艳的面容上浮现出一抹柔和的笑容,拍拍她的手背,似是无意间提起,“锦儿,你跟我说说,你表哥是不是爱上别的女人了?”   刚才从慕长轩的公寓里出来,在门外撞上一个女人,起先她没在意,但当慕长轩冲出来,她分明看到了他眼里的紧张与心疼。   她是过来人,怎么会看不出这其中的缘由?如果不是慕长轩出言让她离开,她今晚一定会将慕长轩和那个女人的关系弄得清清楚楚。   他的儿子爱上了别的女人?如果这话从别人口中得知或许她不会相信,但她亲眼见证了他面色上的着急,因为那个女人,他那紧张的神色表现得太过于明显。   随后,苏蓉扭过头看了一眼身旁的杜瑜锦,更加确定了心里的想法。   她来杜家已经有一些时日,除了她回来的当天见慕长轩来过,这些天慕长轩连门都没有踏入过,要说是因为她的原因,但他大可以将杜瑜锦约出去见面,据她这些日子的观察,慕长轩并没有主动给杜瑜锦打过一个电话。   当年,慕长轩在苏青面前承诺过,这辈子非杜瑜锦不娶!这才几年,他就变心了?   还是,他一直对当年的是耿耿于怀,不肯原谅杜瑜锦?   在看看身旁傻乎乎的侄女,苏蓉冷艳的面容上闪现出一抹狠戾。   呵,既然慕长轩不仁,不将她当做母亲,她绝不会让步,她也要让他尝尝失去心爱人的滋味!   “姨妈您为什么会这么问?”杜瑜锦将苏蓉扶到客厅的沙发上坐下,脸上的笑容因为她的这句话逐渐消失。   杜瑜锦以为是苏蓉发现了什么,问得十分迫切。表哥会爱上别的女人么?她不信!   可是,这些日子以来,他对自己的冷淡,对自己态度的转变,确实又让她不得不相信。   “猜的!”   听她这么一说,杜瑜锦一颗惶恐的心才慢慢变得平缓,立即向苏蓉解释道,“表哥所认识的女人一直很少,您知道的,这么多年除了我,他还没有对任何一个女人上心过。”   她只不过是想在苏蓉面前说明自己在慕长轩心里的分量,也好让这个姨妈给自己做主,在慕长轩面前尽一份力。   尽管慕长轩已经不止一次告诉过她,他对她已经没有了当初的情义,可她还是不愿意相信,冷漠如他,除了自己还会喜欢谁?   苏蓉当然明白她的那点小心思,似是不经意的呢喃,“哦?这倒是奇了……”   “姨妈,难道您发现了什么?”杜瑜锦一脸惊讶,心里愈发不安。   即使她不愿意承认慕长轩已经不爱她的事实,但是,她还是会相信苏蓉所说的。   相较于杜瑜锦,苏蓉就显得淡定多了,她随意端起杜瑜锦为她送来的茶,轻轻浅尝一口,然后放下,语重心长的安慰,“哦,没有,锦儿别担心,你和表哥的婚事姨妈一定会为你做主。”   而粗心的杜瑜锦却忽略了她眼里的算计之色。   “谢谢姨妈!”听了她这话,杜瑜锦不安的心才得到一丝安慰,脸上的笑容逐渐扩大,在心里暗暗发誓。   不管姨妈说得是真是假,她都必须要重视这件事,如果让她知道表哥真的爱上别的女人,那么她绝不会放过!   ☆、127 因为爱她,所以愿意   叶敏从狗仔队里面逃脱出来,完全是因为叶家的势力,叶老爷子送去医院抢救后,苏醒过来的第一件事就是吩咐其他人务必找到叶敏。   他明白,也了解,叶敏一直缺乏父爱,母亲随后又改嫁,都是他这个爷爷资助她在国外长大,可这个做爷爷的终究是抵不了亲生父母,少了教育,让她变成今天这个样子,他确实难辞其咎。   为了能让叶敏能在A市暂时生活下去,叶老爷只好对外宣称叶敏已经疯了,等过了这阵再想办法将她送到国外生活。   他后悔啊,早知道会是这样,就应该让她一直在国外,可问题是这么多年她一个女孩子家孤零零的,他实在不放心啊,这才让她回国想帮她找个如意郎君,好好照顾她一辈子。哪知事情会这么不如意,让她遇到了慕长轩,简直是命里的克星!   这件事他绝不会就这么算了,虽说敏儿有错在先,可慕长轩的做法实在太过于偏激。如果不愿意和敏儿订婚,他大可以说出来,何必不留半分情面的将事情弄成这样?   “爸,您别生气了,敏儿我已经让人送到一个安全的地方静养,等您身体好些再过去看她。”说这话的是叶老爷的二儿子,因为担心老人家的身体,在父亲昏倒之后一直寸步不离的守在他身边。   如今父亲醒来不是担心这个就是忧心那个,他倒是宁愿父亲能多昏迷一会儿,好好休息一下。叶敏的事,作为二叔的他,确实感到羞耻,也想从此不再管她,可到底是自家的侄女,大哥也就留下叶敏这一个血脉,哪能真让她在外面受苦啊!   “行了,行了,都出去吧,让我安静会儿!”叶老爷子躺在病床上,对着满屋子的子孙下逐客令。   他就叶敏一个孙女,如果让她出什么事,该如何向叶成辉交代?当年,他本就没照顾好叶成辉,现在连他的女儿也照顾不好,要怎么办?   众人听后,也不敢多言,都陆续向门外走去。   “等等,撤销和慕氏集团的一切合作案,从此以后慕氏集团便是我们叶家的仇人。”叶老爷在二儿子离去之前,突然对着他的背影吩咐。   老二先是一愣,转过身,耐心的劝慰,“爸,这不太可行啊,我们好多项目都是依附慕氏集团,如果这个时候撤资合作案,恐怕会给我们公司造成巨大的损失。”   “哼,我不相信我们叶家连那点钱都亏空不起。”叶老爷子不以为意,似是已经下定了决心要和慕氏集团硬拼到底。   “爸,您想想,慕氏集团的势力远远要超过我们叶氏,您觉得这点儿钱不算什么,那对于慕氏来说就更不算什么了,所以您的这个办法根本就不能打击到慕氏分毫。”老二耐心的为他分析这其中的利害关系。   父亲做事一向慎重,可碰到叶敏的事就昏了头了,即使要报仇也不能拿整个叶家开玩笑啊!   “还有,现在外面的记者都闹翻天了,敏儿的照片在网上疯传,我们叶家本就理亏,如果这个时候再向慕氏发乱,无疑是——自寻死路。”   听了老二一系列的分析,叶老爷子只觉得头疼,对他摆摆手吩咐道,“唉……出去,出去,真是闹心。”   ……   可能因为好几天没睡好的缘故,加上有慕长轩在身边,这一夜白小悠睡得异常安稳,醒来的时候已经上午十点了。   像平常一样,身边早已没了他的身影。想到昨天晚上,她从浴室里洗澡出来,磨蹭了好半天,本以为他已经睡了,哪知,他却和她一样,在等她一起入睡。   到最后,他们谁都没有多言,只是静静的相拥而眠,就好像是一对最平凡的夫妻,拥有最平凡的爱!   一切就绪,本以为这里就剩下她一个人,可当她洗漱完毕从卧室里出来,却看到慕长轩坐在沙发上看财经报纸,那成熟稳重的样子在此刻挥发得淋漓尽致。   今天的他穿着最简单的深蓝色家居服,少了平时的严肃和冷酷,反而有一种居家男人的味道,只不过他看报纸的样子太过于认真,连她从卧室里出来都没发现。   “醒了?”他沉稳儿低哑的嗓音传来,没有停住看报纸的动作,连眼神也没有朝她这边移。   白小悠一愣,不由得在心里嘀咕,明明看到自己了,干嘛还装出一副不知道的模样?   慕长轩用余光瞄了一眼傻愣在原地的女人,缓缓将手中的报纸放下,然后起身来到她面前,注视着她因为刚刚苏醒而迷糊的小脸,心里一阵荡漾,不可否认,他很喜欢这样的感觉,能在家里看到她,他就会感到无比的安心和满足。   这样的感觉他想维持一辈子!   可眼前的女人脸色不是很好,难道睡到现在还没有睡醒么?   他伸手,轻轻捂上她散落在脸上的发丝,帮她拨弄到耳勺后,俊朗的脸上满是柔情,声音里带着些许宠溺的意味,“早上就不开心了?”   白小悠因为他这个不起眼的细微动作,心里划过一道暖流,嘴角扬起,解释道,“不是,就是有点儿……没睡醒!”   慕长轩听后,唇角微勾,心里如同灌了蜜一样甜,忍不住心里的悸动,弯下身子,薄唇在她小嘴上轻轻小酌一口,那熟悉的味道再次充斥他的感官,或许是怕引火上身,蜻蜓点水般的一吻后,他便再也不敢放肆。   随后,他大手缓缓垂下,关心的问,“饿了吗,我去帮你热早点?”   他的话让白小悠感觉自己好像是在做梦,大脑一时间反应不过来,一直停留在那句话上,热早点?他?   这受宠若惊的话,他是想把她吓死吧,她哪里敢劳烦这个尊贵的爷动手啊!   见她一副傻愣的模样,慕长轩轻笑出声,抬手刮了一下她的鼻梁,薄唇调笑般的吐出三个字,“又傻了?”   待白小悠的大脑回归,慕长轩高大的身影已经向餐厅迈步,她立即追上去,娇俏的身子挡在他面前,扯出一丝笑容,结巴的拒绝,“不,不用了,我自己来,我自己来。”   说完,她便转身开始整理餐桌上早已冰凉的早餐。   她的手刚刚碰到餐盘,却被他的大手一把拽住,指间传来温热的触感,如同触电一般。她微微扭头,正好对上他深邃且不乏柔情的眸子。   “小悠,以后我会好好照顾你,懂么?”一句话,倾尽了他所有的温柔,也说明了他此刻的动向。   因为昨晚她还没有答应嫁给他,咱六爷当然得好好表现表现了!不过,他对小悠悠的疼爱那是发自内心的,因为爱,他愿意为她做这些小事。   白小悠本以为他只是一时的抽风,没想到他还会说出如此动情的话来,一时间,她不知该如何回答,低着头不敢去看他太温柔的眸子。   要死了,大早上的,干嘛用这种动情的眼神看着她,差点儿没让她喷鼻血。她本就来了大姨妈,流了那么多血,他是嫌她的血流的不够多么?   “哦!可是……你会吗?”突然,她想到这个,仰着一张脸很怀疑的看着他。   慕长轩微微皱眉,随即满怀信心的从唇中溢出两个字,“等着!”   随后,他便开始在餐桌前忙碌起来。   “这些都是你买的?”白小悠望着餐桌上的早点,然后再看着忙碌的他,忍不住心里的疑虑,轻声问。   这明明都是现成的食物,显然她刚才的问话有些傻!   “对,我不会弄,也不知道你什么时候起来,就先让人送过来了,现在你起床了,热一下就行!”慕长轩一边收拾一边回答她的问话,虽然动作显得有些生疏,但在白小悠眼里看来,他能做到这样已经很好了。   随即,她也卷起袖子,帮着他一起弄,两个一大一小的身影在厨房一进一出,就好像是相爱已久的夫妻。   没多久,餐桌上就摆满了热气腾腾的早点。两个人很有默契的面对面坐着,开始了第二次在一起用餐。   很普通的早餐,无非就是一些小米粥,豆浆油条,再配上一些小面包,可吃在两人的嘴里好像是人间最美的食物。   “以后这些还是交给我来弄吧。”白小悠一边喝着他递过来的粥一边对他提议。   一个大男人做这些还是让她有些不习惯,既然决定和他在一起,那么她总得尽自己的一份力吧。他工作忙,怎么能让他为这些小事操心?   况且,这些事儿她从小可没少做,在白家,虽然她是名义上的大小姐,可背地里却受尽了欺负,外界有几个人知道她是白家的小姐呢?   慕长轩坐在对面,并没有任何动作,深邃的眼眸盯着她的吃相,直到她突然出声说出这话,他好笑般的开口,“等你起来,我都饿死了。”   她的吃相不是很优美,也没有像别的千金那样做作,一切都表现得极为自然,可能是粥有些烫,她吃进嘴里之前,总会在勺子上轻轻吹几口气,那表情简直萌呆了!   用餐之前,她早已用橡皮圈将长发随意扎成一个马尾,让她清丽的容颜显得更加清晰,神态自若的她,看得对面的男人像是失了心魂,连吃早点都忘了。   只是一个很简单的动作,她就会牵动他的心智,就像此刻,明明是一件很平常的事,慕长轩却觉得,能这样看着她吃饭,很幸福,继而他自己却忘记了进食。   如果不是她继续出声,他可能一直会这样关注到她吃完早点吧!也或许,他们在一起用餐的时间几乎没有,所以他才表现得如此失态。   感受到对面的炽热视线,白小悠吃得也有些不自在,她放下手中的勺子,反驳他刚刚对自己的奚落,“其实,那个你可以叫我的。”   她只不过是这些天太累才会起得晚了点儿,还有,只要这头狼晚上不折腾她,她都会起得很早。自从和他有关系之后,白小悠发现自己渐渐的有了爱赖床的毛病,平常她一般六点就起床,然后帮妈妈弄点早餐,一切就绪后再去公司上班,时间刚刚好。   “我不想你太累。”他暗哑的声线牵动着她的心,一句话表明了他的立场。   从此她便是他心尖儿上的人,对她只有宠爱,怎么可能在她熟睡的时候叫她起来做早点?   随即,慕长轩将视线从她身上收回来,开始吃早餐。   这话很平常,可听在白小悠的耳里犹如最动听的情话,无法让她不感动。最近他真的是变了好多,特别是在她面前,暴脾气几乎都收敛了起来,对她也有耐心了,这么好的男人,她是不是不该计较关于结婚的事宜?   白小悠思及至此,抬眸,却看到对面的男人在吃早点,不免有些讶异,忍不住开口询问,“你还没吃么?”   “嗯,等你一起。”他回答得很是自然。   白小悠听后又是一惊,今天是雷雨天气吗,怎么她总觉得面前的男人有些不正常,是不是被雷劈了?要说他突然说这么柔情的话,她倒是可以理解,等她一起用餐也可以理解。唯一让她不解的是,她刚刚在用早点的时候,他为什么不和自己一起吃,偏偏还盯得她浑身不自在,这不是——抽风了么?   “你看着我干嘛,喝点儿牛奶。”慕长轩见她疑虑的盯着自己,伸手为她倒了一杯热牛奶递过去。   白小悠很自然的伸手接过,然后浅尝几口,方才放到一边,像是斟酌过的一般,她突然对他提议,“那个,我,我过几天想去上班。”   男人听后,手一顿,放下手中的餐具,然后顺势抽出桌上的纸巾,优雅的擦了擦唇角,一双温柔的眸子满怀复杂的神色,让人看不出任何情绪。   但白小悠能感觉出他身上所散发出来的冷意,虽然他没有说话,可那气势却将对面的小绵羊给吓着了。   果然,没一会儿,男人拒绝的话溢出,没有丁点儿商量的余地,“不行,以后你就是我妻子,还上什么班?”   他不想再节外生枝,好不容易和她走在一起,他只想自己在忙碌中回来后能第一眼见到她,如果她去上班,无疑这个梦想就会破灭,而且他也不希望她太累,只要乖乖的在家,偶尔逛逛街什么的就行。   白小悠眨了眨眼,一副很不服气的模样,撅着小嘴反驳,“可我会很无聊的。”   “有我陪着你会无聊吗?”他耐心的劝导,声音里却透着冷冽。   一向强势惯了,在这样的事情他怎么可能让步,除了离开他身边,一切事情都好说!也只有她乖乖的在家,他在外面才会安下心来。   白小悠睨了他一眼,不甘心的嘀咕道,“但你白天一般都不在,又不可能二十四小时陪着我。”   慕长轩听后,紧绷的容颜渐渐缓解,甚至出现了一抹笑痕,忍不住调笑,“原来你这么想我,想我二十四小时都陪着你!”   “……”   白小悠知道这事儿没戏,也不想和他浪费口舌,从椅子上起身,连招呼都没打,直接跑到卧室去了。   坐在餐桌前的男人,看着她气冲冲的背影,冷漠的面容上全是无可奈何的神色。缓缓起身,将餐桌上的东西收拾好,方才步入卧室。   卧室里,她刚换好衣服,看到他进来,白小悠立刻迎了上去,并没有因为刚才的事儿而对他闹出什么情绪。   刚刚进来卧室她也想了很多,如果让慕长轩一口气答应肯定不可能,他这个人一向霸道惯了,怎么可能让自己的妻子出去工作,所以她只能另外想办法。   经过了这么多事,她确实成熟了不少!   慕长轩本以为她会对自己甩脸子,到没想到能看到她明媚的笑脸,一时间,他的冰冷的心像是被阳光融化了般,柔成了一滩水。   今天的她穿着一身很简便的白色外套,给人的感觉就是那种充满青春活力的表象,活像个十几岁的未成年少女,她的个子本就娇小,然后再配上一张精致的小脸,这身衣服的打扮让她看起来年轻了好多岁。   而她面前的男人看着这身装扮先是一愣,眼里闪过一丝赞赏的神色,随即眸光又渐渐的暗了下去,不由得皱起了剑眉。   “不好看,换了!”他冰冷的声线传来,彻底打击了白小悠幼小的心灵。   白小悠睁着大眼,双手拽着男人的衣襟,一脸的不确定,“是吗,我觉得挺好的!”   她那清澈灵动的眼眸就像勾人的精灵,惹得他心痒难耐,看得她的眸子更沉了几分,随后,他拉起她的小手放在手心,轻轻的拍了两下,似是诱哄,“我帮你选,嗯?”   得咧,得咧,谁能忍受冰山男这般柔情啊!咱小悠悠早就深陷在他温柔的陷阱里,哪里还懂得反驳?   从衣帽间折腾了好一会儿,慕长轩最终给她挑选了一套稍显成熟的小短裙,然后配上深色的短外套,看起来不会太小,反而散发出一丝成熟女人的韵味,他这才满意的点点头。   只因,他不想让她穿得太年轻,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有恋童癖呢!他都快三十了,而白小悠呢,正值大好年华,有所顾忌也是应当的。   从卧室里出来,慕长轩拥着她的身子对她柔声嘱咐,“今天我可以陪你去墓地,下午我有点事要办,乖乖在这里等着我,晚上我会陪你回来吃晚餐,嗯?”   白小悠木讷的回应一声,随后又继续提起之前的那个话题,“哦,那个上班的事情你最好考虑一下,因为……”   因为她不想每天都过这样的生活,早上的时候在他的吩咐中看着他的背影离开,空荡的房间只剩下她一个人,然后在漫长的等待中度过,那样的日子会让她崩溃的。   “容后再议!”这一次,他并没有一口回绝,而是给了她一丝希望。   白小悠自知让他松口不易,也不再继续在这个话题上,两个人手牵着手出门,一起去了陈慧的墓地。   慕易川接到苏蓉的电话时还在慕氏集团,听说她去了慕家庄园,赶紧交代了一下手上的工作,直接回了慕家庄园。   他能想到苏蓉来找他是为了什么,即使这样,依然能让他不受控制的为她去做一切。只要她想要的,他会毫不犹豫的帮她去做,而他的要求却只有一个,让她留在自己身边,今天,无疑是最好的机会。   这辈子,他便再也不想错过!   书房里,慕易川让人帮苏蓉泡了咖啡,自己则依然品着浓茶,那些洋玩意儿他是喝不惯。除了苏蓉,谁也没有这个特权,能得到老爷子如此厚待。通常家里来了客人,一般都是和老爷子一样,泡杯好茶就够了,显然,老爷子怕苏蓉这么多年在国外习惯了,喝不惯这些东西,方才让人送来了咖啡。   今天的苏蓉穿着一身宝蓝色的斗笠装,黑色的大波浪卷发用发卡很自然的盘起,看上去更加高贵,那绝美的面容上用精致的妆容点缀,绝壁让人想象不出她已是一个五十出头的女人。特别是她那双迷人的丹凤眼,在历经风霜的情况下依然那般勾人魂魄,那冷漠的眼神,加上高贵的气质,无法让面前的男人不着迷。   多少年了,她还是这般美艳,慕易川见到她,一颗死寂沉沉的心好像是奇迹般的复活了般,竟然还会加快心跳。   人说,得不到的东西永远都是最好的,真的是这个道理么,这么多年,他爱她,并不是因为不甘心,而是真正的爱!   苏蓉将他迷恋的眼神装作视而不见,直接切入主题,“慕长轩要购买西边的那块墓地,这事你知道么?”   慕易川听到她冷冷的质问声,这才将视线从她面上转移,但并没有立即回答她的话,而是端起桌案上的茶细细的品尝起来。   苏蓉倒是沉得住气,坐在对面的太师椅上一边悠闲的品尝着有些苦涩的咖啡,一边偷偷观察慕老爷子的面色。   在苏蓉眼中,慕易川这个人极其阴险狡诈,这也是当初她不愿跟他在一起的原因,豪门是非多,她从来没想过嫁入豪门,哪里想到这么多年,他一直死缠着自己不放,而她,对他的却只有恨。   很多年前的一个晚上,他将自己迷晕,强行占有了她,让她不得已生下慕长轩,这一切便是她产生恨的源泉。   许久,慕易川放下手中的紫砂杯,方才开口,“蓉儿,你应该知道,我已经罢免了慕长轩在慕氏的一切职务,相信他没有那么大的财力。”   那块墓地有多少人觊觎,几年前,慕氏也曾想将它拿下,可终究无果。西面是A市的老墓地,裴子风死的时候A市只有那块墓地,如今,新墓地早已建成,在更为偏远的地方,西面的那块地,随着城市的扩建,以后一定是一块肥肉。   不过,能让慕长轩拿下那块地,慕易川觉得没什么不好,裴子风那个男人,霸占了苏蓉这么多年,他能不恨不妒么?即使他死了,苏蓉对他的心意从未改变半分,慕长轩想必是知道了当年的事,已经开始对苏蓉做出报复的行动。   而他作为中间人,该帮谁呢?   慕易川面露纠结之色,可心里呢,却没有半分的为难。   “哼,是吗?这么多年他跟在你身边,难道你会不知道,还是你们爷俩算计我唬弄我呢?”苏蓉懒得再和他继续打哑谜,因为激动,她头一次在慕易川面前表现得如此失态。   她从来就不在乎这个男人,此刻她还管他怎么看么?   慕易川倒是没想到一向举止优雅从容的她会沉不住气的从椅子上起身,那双丹凤眼里此时盛满怒意。   凡事遇到裴子风的事,她一向都这么激动。   还记得裴子风死的那个雨夜,她抱着裴子风冰冷的身体在雨中哭诉,那撕心裂肺的嘶喊声听得他的心碎成了一片一片,以至于如今回忆起来,他都有些承受不住,那种窒息感让他差点儿没缓过气。   无论哪个男人看着自己心爱的女人为别的男人哭得那般惨烈,都会表现得难以忍受。那个雨夜,苏蓉哭昏在雨中,如果不是他藏在暗处将她送到医院,估计她也会性命堪忧。送到医院时,她得了严重的肺炎,整整昏迷了五天才醒过来。   那时,医生说她求生意志薄弱,不想醒过来,为这事儿,他可没少担心,没日没夜的往医院跑。好在,五天后她终于愿意睁眼,但却变得更加冷漠无情。   如今,她怎能忍受心爱的男人在死后变得尸骨无存,这无疑是要了她的命。   要她的命,便是要他的命,他还能袖手旁观么?   今天她能主动来找他,确实是没办法了吧!这么多年,她从没求过他什么,而就是这一次,也是第一次,依然是为了那个男人。   半晌,慕易川看着她依旧美艳的面容,开口道,“蓉儿,这么多年,我的心思你应该明白。”   这便是最好的机会,只要她能答应自己的条件,他会不惜一切代价帮她,哪怕对方是慕长轩,他也在所不惜。   在慕易川眼中,只有眼前的女人值得他花这样的心思,想念了一辈子念了一辈子的女人就在面前,他还会给机会让她逃脱么?   听了这句话,苏蓉过激的面色渐渐缓解,漂亮的丹凤眼直视着慕易川深沉的眼眸,像是没了办法般,最终,她在太师椅上落座,深深吸气,头一次用温婉的语气回答对面的男人,“只要你不让慕长轩得逞,那么我——我便如你所愿!”   最后几个字,她咬得极重,那里面隐含了太多的情绪和太多的不甘心。她曾在心里发过誓,这辈子绝不会原谅慕易川,就算是死也不愿和他在一起,可现在,为了裴子风,她真的没有别的办法了。   在这个城市,只有慕易川才有这样强大的势力,才能为她摆平一切!   “真的?”慕易川听到她的回答,眼里闪现出一抹幽光,似是不相信她真的这么容易答应,不确定的问。   苏蓉别过脸,美艳的面容上出现一抹痛心的神色,随后郑重的点点头,“嗯!”   此刻,她的心在滴血,偶尔她也会想,这样做真的对吗?   这么肯定的回答,让慕易川一个激动,从办公椅上起身,快步走到她面前,伸手拉起她依然细白的手,那久违的触感,让他孤寂已久的心得到一丝慰藉,黑眸深情的注视着她绝美的脸,坚定的说道,“好,等我把事情解决,我们就在一起。”   苏蓉别扭的将手从他手中抽回,起身礼貌的交代一声,“我还有事,先走了!”   随即,她便头也不回的离开,慕易川跟着她的步伐,想要将她送出庄园,却被她制止。   “不用送了,锦儿在外面等我。”   怕她反感,慕易川只得停下脚步,望着她远去的背影突然在她身后呐喊,“蓉儿,我对你是真心的,希望你可以明白!”   这把年纪了,他竟然还可以说这么动情的情话,确实不简单。   苏蓉听到他的呐喊声,并未停下脚步,依然装作没听到,继续前行……   ------题外话------   炎炎夏日,酷暑难耐,亲们注意身体!   ☆、128 不堪的过往   自从白瑜尘那天给过蒋怡玲一千万后,便再也没有来过医院探望,算算日子也是一个星期以前的事了,今天正好是她出院,左顾右盼的,到最后依然没有等来白瑜尘的身影。   男人,果真是无情的动物,想要的时候叫你宝贝,厌烦了恨不得一脚踹开,巴不得自己有多远滚多远。   像那些有老婆在外面玩情人的男人倒是可以理解,毕竟他们出来只是寻欢作乐,逢场作戏,老婆一旦发现,外面的小三当然是有多远滚多远。可像白瑜尘这样的单身男人,她就有点儿想不明白了。   一没老婆,二没压力的,按理说他应该很高兴她怀孕啊!为什么态度会这般冷淡?   她不甘心,好不容易找到一个可以依靠的男人,怎么可能轻易的放弃。现在孩子还未出生,现在滚蛋,她要拿什么分夺白家的家产?   白瑜尘就白灵萱一个草包女儿,想必他也不是很放心将公司完完全全的交给那个无用的女儿,只要她生个儿子,一切还能扭转乾坤。   思及至此,她将一切收拾好,然后在走廊外面四处观望了一遍,确定没有什么可疑之人后方才拨通那个电话号码。   “喂,是我,计划有变,可能要另外想办法了。”蒋怡玲一边悄声的讲电话,美眸不停的四处观望,好像是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   电话那头的问话,彻底刺激了她的神经,一个激动,她的嗓音提高,“不是,孩子不是他的这件事他根本就没怀疑,关键是他现在知道这个孩子是他的,也不想要!”   许久,她思虑了一会儿,又对电话那头吩咐道,“这样吧,你先在老地方等着我,我马上出院。”   “……”   “不用来接我了,如果待会儿不小心碰上白瑜尘就麻烦了。”说到这儿,她才想到这里还是医院,刚才的话有些过激了,再次小心翼翼的四处观望,在确定没有被人听去之后,方才放心。   “好,先就这样,一切等我过去再说。”   一个电话,弄得她好像做贼一样的东躲西藏,这样的日子,她真的受够了!一定要尽快的想办法解决白瑜尘,否则再这样下去,非将她逼疯了不可!   慕长轩和白小悠从墓地回来,已经是下午一点,在附近的餐厅用过午餐之后,他将白小悠送到小区,直到亲眼看到她步入电梯方才放心的离开。   离开之前,他在她的额头前动情的印上一吻,让她在家乖乖等他。   这些年来,从来没有一个人会让他如此不舍,如此牵挂,此时,他只想尽快将外面的事情办完,好早早的回家陪她,只因她早上说了一句,太无聊!   只要想到白小悠,慕长轩的嘴角很自然的上扬,像是很美的回忆,心中泛起一丝涟漪。   白小悠刚步入电梯,突然想到家里什么食材都没有,立即折回身,一个人在附近的超市逛了好半天。等她回到公寓已经是下午三点,将买好的食材和水果放入冰箱,然后做了一会儿家务,就开始准备晚餐。   夜晚来临,每当这个时候是人最怕孤独寂寞的时候,白小悠窝在沙发上,双手抱着抱枕,双眸无神的盯着电视荧屏发呆。   偶尔,她会看向墙面上的大钟,滴答滴答的声音,听得她异常的烦躁。   都快七点了,估计再不回来饭菜都要凉了。他说过,他会回来一起和她用晚餐,她就一定会等他一起。白小悠本想打电话给他,又怕他在开会不方便,犹豫了好几次,最终只能将手机随意丢在茶几上。   忽然,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打断了原有的宁静,白小悠听到声音,整个人如同打了鸡血般兴奋,立马从沙发上坐起,差点儿连拖鞋都忘了穿就跑去开门。   “来了,饭我已经……”做好了,最后的三个字因为眼前出现的人而卡在喉间。   白小悠见到来人,脸上的喜色渐渐散去,站在原地不知所措。   慕易川倒是一脸的笑意,很礼貌的问,“白小姐,能聊聊吗?”   白小悠赶紧将身子退到一旁,心里涌起一股浓浓的失落感,给他让了一条道,“慕老爷客气了,进来吧!”   她还以为是慕长轩呢,没想到来了个不速之客!真傻,这是慕长轩的公寓,还用得着她跑去开门么?   不管慕易川是出于什么目的,但他终究是慕长轩的父亲,既然她已经决定和慕长轩在一起,有些事情就不能逃避。   慕易川进来后,精明的双眸环视着整个客厅,虽然不及别墅那般奢华,但看起来温馨舒适,倒也舒服,之后,他随意的在沙发上落座,看着面前的白小悠多了些复杂的神色,“看来长轩对你是真心的,竟然还搬到了你的对面。”   白小悠站在他对面,秀眉紧皱,总觉得他来不是什么好事,继而脸色也不是很好,抿了抿唇,直接切入主题,“我们……不管您同不同意,我们都会在一起。”   慕易川会闲来没事找她聊天么,这个男人太过于深沉,比白瑜尘还难对付,白小悠不想和他打什么哑谜,直接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本以为他会大发雷霆,反对到底,没想到,慕易川听了她这话之后,饱含风霜的面容上出现一抹笑痕,似是很满意她的答复一般,他点点头,继续道,“嗯!我知道,这孩子一旦认定的事就不会改变。但有些事情,我觉得还是有必要向白小姐坦白一下。”   之前的一句话倒是中听,可后面那句话太过于有深意,白小悠无法猜透。但从他的话中可以听出,慕易川一时半会儿不会离开。   有什么办法呢,她总不能将慕长轩的父亲赶出去吧?   “我去帮您泡点茶。”她礼貌的交代一声,娇俏的身影很快的步入餐厅。   白小悠认为,慕易川应该是找准了时机来找自己,否则为什么会偏偏挑慕长轩不在的时候。她一边泡茶一边不停的在心里给自己打气,等会儿不管他说什么,她都不会动摇和慕长轩在一起的决心。   一切就绪之后,慕易川接过她手里的茶,很慈祥的说了一句,“坐吧,不必拘谨。”   这话,分明将白小悠当做了外人!白小悠心里素质向来不好,听到他这么一说,只觉得头皮发麻,但更多的却是讽刺!   这是慕长轩的公寓,就算老爷子不待见她,她也不必太过于恐慌。   白小悠怀着一颗忐忑不安的心在旁边的沙发上落座,等待着他接下来的话。   “要说长轩这孩子,童年时期确实可怜,他母亲苏蓉因为种种原因一直不喜欢他,他是在他小姨家长大,直到成人后我才知道有这么一个儿子。”慕易川说这话时,白小悠能明显感觉到他脸上的愧疚之色。   他说的这些,白小悠倒是知道一些,只不过不太详细,如今被慕易川提了出来,她立刻来了精神。她确实很想了解慕长轩的过去,只有更进一步的了解,才知道他到底需要什么。   可白小悠却不觉得慕易川此次前来是为了说这些话给他听,一种强烈的不安感袭上心头,看着慕易川的眼神多了些敌意。   本以为慕易川会接着往下说,但他却只是安静的品着茶,仿佛他此次前来就只是来看看自己的儿子过得幸不幸福。   最终,白小悠沉不住气,皱着眉问,“您到底想说什么?”   慕易川听后,将手上的茶杯放到茶几上,面色上多了一丝深沉的笑意,不答反问,“杜瑜锦你知道吗?”   一听到这个名字,白小悠本就不安的心顿时感觉一阵刺痛,因为杜瑜锦,她差点儿连命都没有了,只要想到慕长轩之前为了维护杜瑜锦而斥责她时,她的心就如同被人狠狠的踩在脚底,痛得整个人都快眩晕了。   虽然心里难受,但她还是面露微笑,很平静的回道,“知道,是他小姨的女儿。”   她的不自在并没有逃过慕易川那双精明的眸子,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意味,像是不经意间问起,“他只告诉你这些?”   “我也知道杜小姐喜欢他。”这一次,白小悠有些按捺不住了,一张小脸骤然变冷,双手交叠在一起,指间早已泛白。   慕易川依然保持着原有的平静,说出的话却击碎了白小悠的心,“他也喜欢杜瑜锦。”   白小悠只感觉喉间像是受到强大的阻力一般,反驳的话卡在里面怎么也说不出来,末了,她调整好自己的情绪,嘴角扯出一丝笑容,“那是以前,我知道。”   他说过了,杜瑜锦只是他的表妹,她会选择相信他,况且,这些日子以来,他对自己的爱意,那么真切,怎么会感觉不到?   既然这样,她为什么还要听慕易川在这儿说这些?   想到他对自己种种的关心,白小悠的心情稍微好转了一点,抬眸,正准备对慕老爷子下逐客令,却没想到他下一句更恶毒的话传来。   “哎呀!看来你还是不了解他,之前他告诉过我你们三年前结过婚?呵,你知道什么原因么,是为了杜瑜锦,为了刺激她,为了能让她回心转意,他随便找个女人结婚,说到底,你不过是他利用的工具。”   最后一句话,慕易川说得极重,以至于他原本维持的笑意刹那间消失,又恢复了往日严肃冷冽的面容。   白小悠起身,似是不想再和他继续这个话题,背对着他,贝齿死死的咬住唇瓣,闭了闭眼,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这些我都知道,都过去了。”   之前,她和慕长轩没有感情,纯粹的一场交易。可三年后,命运再次将完全无任何交集的两个人栓在一起,这不就是缘分么?   就算他之前对杜瑜锦有情又能怎样,她所在乎的是他的现在和未来!但女人都是小心眼的动物,说完全不在乎是不可能的。   见自己的目的达到,慕易川阴冷一笑,继续打击着她,“是吗?他这个人占有欲极强,哪怕对你没有感情,曾经拥有的东西也不会让别人占有。”   这话不就是说慕长轩对她只是纯粹的占有么?可她,不信!   白小悠愤恨的转身,对上慕易川那双不怀好意的眸子,那双清澈的眼眸虽然雾霾一片,但眼神里的坚定,足以说明她的决心,冷笑一声,开口答道,“我不知道您到底什么意思,但我可以告诉您,我既然决定和他在一起,他说的每一句话我都会相信。”   慕易川缓缓的从沙发上起身,凝视着她那愤恨的眼神,说出的话极轻,“年轻人都一个样,对待感情冲动,情有可原,你看我孙子不就是一个很好的例子么?他之前和锦儿有一个孩子,这事你知道吗?”   最后一句话犹如一道天雷,将白小悠坚定的心劈了个粉碎,她站在原地,双眸瞪得老大,因为太过于震惊,她脚步虚浮,身形有些不稳,双手适时的扶上旁边的沙发,一个踉跄,整个身子跌入沙发……   “……”   她颤抖着唇,想对慕易川说些什么,可终究难以言语,只是倚在沙发上发呆,那双黑眸早已泛红,总感觉自己被一个巨大的阴谋所笼罩,让她难过得喘不过气。   孩子,他有孩子了?和杜瑜锦的孩子?   一时间,她的大脑里就只剩下这一句话,身体里的力气仿佛被抽干了般,全身无力。   为了缓和自己的情绪,她深深吸气,心脏的痛逐渐蔓延开来,脸色瞬间苍白得如同白纸一般。   慕易川看到她六神无主的模样,眼角浮起一丝得逞的笑意,故作抱歉般的开口,“长轩没告诉过你?那恕我冒犯了,他和锦儿从小到大,青梅竹马,十几年的情分岂能是……”   虽说是抱歉的话,可从他的面容上却看不出半点抱歉的意思。   白小悠从来都不知道,在外人眼中雷厉风行的慕易川会是一个如此奸诈的小人。   即使,她真的相信慕长轩,可孩子呢,慕易川可能作假么?   这一刻,她所有的决心在慕易川的那个真相中完全崩溃。她咬紧唇瓣,一种血腥味自口中溢出,而她却感觉不到疼,心里的酸楚与悲痛越来越凶猛,她快要被这个事实个吞没了!   白小悠不知哪里来的勇气,突然出声打断他要继续的话,“慕老爷,长轩应该快回来了,如果让他看到您来找我,想必……”   “白小姐好自为之,其实我觉得你做我孙媳妇最合适。”走之前,慕易川丢下这么一句,无疑这就是他今天来的目的。   一切都归于宁静,白小悠单手扶额,整个身子靠在沙发上,黑色的眼眸中已经盛满泪水,眼前迷茫一片,犹如她未来的人生,找不到方向。   难怪他说不在乎自己能不能生育,原来他还有一个孩子。虽然她也告诉过自己不用在意他的过去,可如果他和杜瑜锦之间有一个孩子,那么一切就不一样了。   她该怎么办?几滴清泪从脸颊上落下,她自嘲的笑了笑,将眼泪酸涩的吞入腹中。   “小悠,小悠!”   慕长轩一回来,迫切的扫视了一眼空荡荡的客厅,并没有那抹熟悉娇俏的身影,面色一僵,心里涌起一阵恐慌,连鞋也来不及换,不停的叫唤着她的名字,只希望一切不过是虚惊一场。   他什么都没有了,怎么能再失去她?   叫唤了两声,依然没有听到她的答复,慕长轩不免表现得更为急切,高大的身形忍不住晃动几下,无助的颤抖着,忘记了该怎么样去寻找。霎时,一种强大的恐惧感袭遍他全身,吞噬着他的心脏……   又走了么?   “你回来了,吃饭了吗,我已经做好了。”就在他心痛得无以复加之时,一道低哑的女音传来,听在他耳里,让他整个人顿时恢复了活力。   看到她从卧室里走出来,慕长轩再也控制不住内心的激动,快步走上前,将她娇小的身形紧紧揉进怀里,那太过于急切的举动,恨不得将她整个人揉进自己的骨髓里。   “我……以为你又走了!”一向冷漠的他,竟然连句话也说不完整,声音里带着一丝颤抖,将她的身体抱得更紧,生怕这是一场梦。   他下午一直在办西边墓地的那件事,本以为势在必得,可这个时候慕易川却插了进来,由此可见,他已经逼得苏蓉走投无路,不得已才去找的老爷子。   事情本来已经谈得差不多了,可在关键的时刻,他接到下属的电话,说慕老爷子来找过白小悠,他在会议中头一次表现得如此失态,对众位礼貌的交代一声,片刻也不敢耽误,起身离开。   还好,一切都还来得及,她还在,这比什么都好!   末了,慕长轩感觉到她的身子在他的怀中渐渐变得僵硬,以为是自己将她抱得太紧,逼得她喘不过气,轻轻将她推开,双手搭在她瘦弱的肩膀上,幽深的黑眸里满是担心的神色,“老爷子来找过你了?”   白小悠低着头,淡淡应承一声,“嗯!”   闻言,男人的柔和的面色瞬间转冷,眼里迸射出一抹阴冷的萧杀之气。   呵!真正的战争开始了,老爷子真是用心良苦啊,竟然用这招来达到自己的目的。既然这样,他还用得着顾忌那仅剩一点残破不堪的亲情么?   对于慕长轩来说,他什么都可以容忍,但唯一无法忍受的是,他们来打扰他的女人!   他弯下身躯,伸手托起她的下巴,一双泛红的双眸暴露在他幽深的瞳孔里,霎时,一股怒火夹杂着心疼充斥着他的五脏六腑,那双泪眼朦胧的眸子着实刺痛了他的心。   他伸手,捂上她有些苍白的小脸,剑眉紧皱,面对她时,语气极其温柔,“明天不要住这儿了,他跟你说了些什么?”   白小悠尽量让自己看起来正常一点,甚至牵强的扯出一丝笑意,“也没什么,就是之前的那些话,说……咱俩不合适。”   慕长轩并不意外,反而有一丝欣喜,好在她没有听信别人的谗言,留了下来,这比什么都好!   随即,他将她再次拥入怀中,在她耳旁低语,“小悠,不管是谁对你说了什么都不要动摇,相信我!”   “嗯!”白小悠垂眸,苦涩一笑,最终答应了他的请求。   “明天我们搬家,以后不要来这里了。”   他早该将她安顿好的,不然,他根本无法静下心来对付他们,从明天开始,他会将她保护得好好的,不让人任何靠近。   “怎么了?”感觉到她的身体在他怀中抖动得厉害,慕长轩推开她,忧心的问。   此时,平日里那张充满活力的小脸上满是愁容,豆大的眼泪缓缓滴落,她低着头颅,身体由于哭泣微微颤抖着。   慕长轩看到这样的她,烦躁不已,不知道老爷子到底跟她说了些什么,让她这么难过?此刻,他恨不得拿把枪将那个所谓的父亲给毙了!   慕长轩单手扶额,想问她,却不知该说什么,他发誓,从来没有觉得过这般浮躁过,看到她哭,让他烦躁得想杀人!   没多久,她哽咽的声音传来,“慕长轩,我想问你一件事,你一定要如实的回答我。”   只要她肯主动说话,慕长轩的心境都能稍微好一点儿,此刻不说是什么问题,就是拿刀割他的肉他也愿意!   他拉起她的小手在沙发上落座,薄唇溢出两个字,已经做好了回答的准备,“你问。”   “那个,杜瑜锦是不是,你们……你和她是不是还有一个孩子?”一句话,问得七零八落,但基本的意思也算是表达清楚了。   话落,慕长轩握着她小手的手渐渐松开,面色上闪过一抹讶异,随即,他别过脸,似是受到什么重大的打击一般,从他的侧面轮廓都可以看出,他在极力的隐忍一种莫名的情绪。   看到这样的他,白小悠更加确定了心里的想法。都是真的,他真的和杜瑜锦有一个孩子!那么,她还有必要留在这里么?   既然他和杜瑜锦有孩子,就应该为了孩子不计前嫌的生活在一起。如果他不爱杜瑜锦,怎么可能会和她有孩子,虽然他说过那是曾经,但她还是很介意,而且非常的介意!   特别是横在两人中间的那个孩子,是最致命的分手理由!   白小悠看着他沉默已久的侧颜,心里的酸楚愈来愈强烈,全身的血液在这一刻仿佛倒流了般,充血的痛,让她整个人差点儿疼昏了过去。   好不容易下定决心爱他,却被笼罩在层层阴谋里,这让她以后还敢相信谁?   白小悠以为他的沉默是默认了,更加以为他不会开口解释,他一向霸道惯了,什么事情在他眼中都觉得理所当然,此刻,他会在意她的感受么?   旋即,她从沙发上起身,准备离开,却被他的大手拽住了胳膊。   “慕易川告诉你的?”他暗哑的嗓音响起,撞击着她的心弦。   白小悠深呼吸,微微侧头,调整好情绪,沉静的眸光看着他深邃的眸子,平静的吐出一句话,“你只需要回答我是与不是!”   这个答案决定着他们的未来,即使她早已认定,但她还是不死心,想听他亲口承认。   “是……也不是!”一句话回答得含糊不清。   “……”   白小悠不解的望着他,心里浮起一抹希望之光,希望他可以将话说清楚。   “可惜,孩子生下来就夭折了……”说这句话的时候,她明显看到了他眼中的痛楚。   白小悠紧抿着唇,最后几乎是扯出几个字,“对不起,我……”   他很爱那个孩子吧,要不然,怎么会表现得那么难过?可她却无法生育,将来他真的会不在意么?   “不,是我不好,没告诉你。”他将她的身体再次拉入沙发上坐下,深情凝视着她痛苦的小脸。   他知道,她是误会了!   往事,他从来不愿提及,只因太过于心痛,太过于狼狈,有些秘密,也只有他自己知道。   慕长轩的大手紧紧包裹着她的小手,似是需要她的鼓励一般,他看着她的眼神多了一丝依赖,只希望她能永远陪在他身边。   半晌,他痛心疾首的开口讲起了往事,“其实,在很早之前,我一直以为杜瑜锦是我爱的女人,因为我一直在她家长大,从小青梅竹马,而我的性格冷漠,认识的女孩子也不多,所以才会对她产生一种错误的感觉吧!”   “她二十一岁那年,我们第一次在一起,她……是我的第一个女人,所以我并不知如何避孕。事后,我才发现她不是第一次,但我没有在意过。不久后,她怀孕了,我没有任何犹豫,跑去向小姨坦白了我和她之间的关系,并向她承诺会娶杜瑜锦为妻。”   话说到这里,慕长轩的手拽着她的手,加大了力道,生怕白小悠会难以忍受,中途离开不听他解释。   确实,咱小悠悠有些承受不住。试问有谁能平静的听自己爱的男人,讲述他和前任的故事,而且还是美好的第一次。   这个事实她早就预料到,慕长轩和杜瑜锦有一段过去,这个她以前就知道,可真的从他口中说出来,她还是无法做到心平气和。   女人啊,就爱胡思乱想,此刻,她只有一个疑问,他当时是不是特别爱杜瑜锦?可话到嘴边,却怎么都问不出口。   慕长轩停顿几秒,扭过头,对上白小悠忧伤的眸子,随后拉起她的小手放在唇边,轻轻一吻,解释道,“小悠,我没有想过要隐瞒你什么,一直没说,是觉得没有必要,因为……我突然觉得没有爱过杜瑜锦,我对她的感情是一种错觉。”   这话,让白小悠阴郁的心霎时变得豁然开朗,彻底消除了她心中的顾忌,但还是有些放不开,只因他们的过去太美好,从小一起长大,杜瑜锦霸占他这么多年,她心里多少有点不甘。   人啊,就是奇怪,一旦爱上了那个人,恨不得他所有的一切都属于自己。   “我的童年很不幸,我母亲你也见过了,她恨我父亲,所以将她生下我之后,将所有的恨都转移到我身上,那个时候,我很无助,被苏青接到杜家,只因年幼的杜瑜锦对我说了一句话,她说,表哥,你以后有我。从此,我便误以为我喜欢她,现在想来,只不过是因为我太渴望亲情,所以误会了!”   话落,慕长轩俊朗的脸上满是哀伤的神色,眼神里的痛楚灼伤了白小悠的心。   这样的回忆太痛苦了,她应该理解他的!   突然,白小悠将自己的手从他的大手中抽出,在他错愕的神情下,反握住他的手,对他淡然一笑,“我相信你,如果你不想说就别说了!”   “不,我一定要告诉你一个真相。”他坚定的说道,看着她的眼神更沉了几分。   她不忍心,真的不忍心让他再去回忆,娇小的身子往他胸前一靠,郑重的承诺,“你放心,以后你也有我,不管发生什么事,我都会在你身边的,这么痛苦的回忆,还是不要去想了,好不好?”   ------题外话------   真相是什么,亲们猜猜,猜对有奖哦!   推荐好友文文《枕上婚之萌妻入侵》   《废柴杀手妻》   《极品军凰太妖娆》   非常的不错,大家给力收藏一个哈!   ☆、129 在我心中,你最重要!   白小悠的话就像是清醇美味的酒,那股醉人的温暖浸透了他的心窝,令他阴郁痛苦的回忆瞬间烟消云散。   慕长轩垂下眼睑,正好对上她那雾霾一片的眸子,那是一种发自内心的疼,看得他心中一悸!   她在心疼他!   这一刻,他突然觉得自己拥有了全世界,因为她的心疼,他对他们的未来更加充满信心,爱她的决心更加坚定!   慕长轩将下颌搁置在她的头顶,双臂圈住她的身子紧紧裹在怀中,只有这样抱着她,才能让他悲凉的心得到了一丝慰藉。   有些事,他就算是不愿意去想起,不愿去触碰,但此刻他必须说明白,即使往日的旧伤口到最后痛得撕心裂肺,他也要说出来,因为他不想让她心里有什么疙瘩。   或许被他抱的太紧,白小悠有些喘不过气,想试图从他怀里挣脱,却被他一个翻身,压在了沙发上,随之而来的是他狂热而又迫切的吻……   吻到最深处,白小悠的双手情不自禁的勾住他的颈脖,忘情的感受着他带给自己的爱抚。他的吻虽然霸道却不失温柔,让她的身体在他的吻中渐渐瘫软。   因为她的这个举动,男人吻得更加疯狂,大手不安分的探入她的衣襟,触碰着她的肌肤,那柔软的触感,让他像情犊初开的小伙子一样,竟然会有那种怦然心动的感觉。   感受到她的身体越来越柔软,男人的*像火一样的迸射出来,只想把眼前的女人狠狠揉碎在自己的身体里。   “唔……不,不行!”动情之处,白小悠突然想到什么,趁身上的男人毫无防备之时,大力推开了他。   因为动情,白小悠的脸此刻像熟透的苹果般红润,由于长时间的憋气,此刻她的胸口不断起伏着,那娇媚的模样,差点儿让眼前的男人忍得崩溃。   白小悠过激的举动让一旁欲火焚身的男人忽然想到她身体不方便这件事,烦躁的起身,随后又对沙发上的女人懊恼的道歉,“对不起,我忘了!”   唉……真是要死了!有时候他也想不明白,为什么面对她就会如此的把持不住?   已经不记得到底有多少天没碰她,只觉得身体难受得快要炸开了!   “我,我去把菜热一下!”白小悠觉得此时尴尬极了,这事儿吧,其实也怨她,如果她早一点儿提醒,或许慕长轩此刻也不会那么难受。   “小悠,我忍得难受!”见她想逃,他适时拽着她的小手,那双黑色的眼眸全是委屈,困难的开口。   白小悠不可思议的瞪着他,一张本就因为害羞尴尬的小脸顿时爆红,手心里传来他滚烫的温度,站在原地不知所措。   他抽风了吧?在白小悠的记忆里,慕长轩一直是一个冷漠沉稳的男人,这样的话她怎么也想不到会从他的口中说出,况且,他的定力那么强,真的忍受不了吗?   这事儿真的很值得怀疑!   “别闹了!”白小悠低着头,除了说这三个字,她确实也无能为力。   其实,她也忍得很难受,因为他们已经有很久没在一起了,此刻他又那么柔情,换做任何女人都会沉沦于此吧!   他强忍着身体里的如火般的*,声音里充斥着一丝无辜的意味,“等你身体好了,要记得补偿我!”   哟!这么温柔的眼神,如此无辜的语气从冰山男人嘴里说出,谁受得了啊!   “嗯,好!”白小悠盯着他那张俊朗的容颜发呆,心跳越来猛烈,根本没注意到他说的是什么,只管点头答应。   “慕长轩,你唬我!”等反应过来,她大呼上当。   “答应了不许反悔!”某男的扬起薄唇,眼里闪过一丝狡黠的笑意。   一番调笑后,慕长轩拥着她的身子再次落座在沙发上,让她没有任何机会逃脱。   “小悠,我的话还没有说完,其实我只是不想让你误会!”   慕长轩说这话的时候表情很凄凉,白小悠感受到他的身体逐渐变得僵硬,仰头正好对上他那双深不见底的眸子。   他说,是不想让自己误会!可她也不想让他再受到伤害,既然回忆那么痛,干嘛还要去挖掘?   她皱眉,看到他那么难过,心狠狠的揪在一起,伸手捂上他的薄唇,轻声道,“不要说了,我都明白的!”   慕长轩愕然,似是没想到她会这么在意他的感受,黑色的眼眸里全是震惊的神色,他抬手,将她放在自己唇边的手握在手心,满脸的柔情,“我不说你怎么会明白?我知道,其实你很在意。”   从来没有一个人会在意他的感受,她的在意怎能让他不感动?正因为如此,他觉得更应该向她坦白过去。   “杜瑜锦的孩子不是我的!”   “……”   白小悠听后,身子一僵,美眸里全是不可思议的神色,随后,她那张小脸上的情绪复杂极了,有哀伤,有愤怒,更多的却是心疼。   杜瑜锦怎么会是那样的女人?   此刻,她终于明白,为什么提到孩子的时候慕长轩会那么痛,那么哀伤!可他是那么大度的男人么,会不在意杜瑜锦生下别人的孩子?   见她一脸的震惊和疑虑,慕长轩紧抿着薄唇,深深吸气,握着她手的力道更紧了几分,继而嘲讽般的开口,“很惊讶吧!这件事除了她自己,就只有我知道。因为那时太年轻,她醉酒后的一晚发生了意外,醒来甚至连身边的男人是谁都不知道。在这之后她又与我发生了关系,没一个星期她就怀孕了,你说,这孩子能是我的么?”   白小悠一顿,心中的疑虑渐渐散去,因为他的话,她只剩下心疼!   一个如此傲娇的男人竟然有如此不堪的往事,说出去谁信?这么优秀的男人,想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为什么偏偏是杜瑜锦?   她真的很羡慕当时的杜瑜锦,能得到慕长轩如此深情的爱护。   “开始的时候她不承认,在我的再三逼问下她才肯对我说实话,她让我不要告诉小姨和姨父,让我陪她去医院做掉孩子。”   “知道真相后,我确实很生气,更多的却是无可奈何,因为她不仅仅是我喜欢的人,也是我从小长大的妹妹,你说我能怎么办,见死不救么?”   最后的几句话,他提高了分贝,那低沉而浑厚的嗓音撞击着白小悠的内心深处。   她能想象当时的他有多么的无助痛心,但更多的却是嫉妒。是,她就是嫉妒,嫉妒杜瑜锦,嫉妒她霸占了慕长轩那么多年!   女人呵,小心眼儿就是天性!   对慕长轩来说这样的回忆是痛苦折磨,但对于听众的她来说又何尝不是呢?此刻,她的内心在挣扎,想听却又不敢听。   她无法忍受慕长轩当初对杜瑜锦全心全意的呵护!那种酸涩感会让她崩溃的,可她又不得不听,因为她真的很想知道,为什么慕长轩到最后说,他对杜瑜锦只是一种习惯的亲情!   怕被他发现自己的情绪,白小悠低头,很听话的埋在他宽阔的胸膛,贴近了才发现,他的胸腔在微微颤抖着,她伸手捂上他的胸膛,想要将他不安的情绪压下去。   哪怕只是一个细微的动作,也能捂平他心里的伤口!   她的关心给了他最大的勇气,继续开口,“因为考虑到人流对女人的伤害太大,我让她把孩子生下来,并承诺会娶她为妻。”   “原来你还挺大度的!”这次,她终于难以忍受心里的酸涩感,一句话想也没想的从口中溢出。   他竟然对杜瑜锦这么好,还说不爱?谁信啊!   她话里带着浓浓的酸味,慕长轩不但没有因为她的这句话生气,反而有一丝欣喜。   随即,他的大手缓缓捂上她如墨的发丝,爱怜的抚摸着,动情的话自他薄唇中溢出,“现在我才明白,不是我大度,而是我——不够爱她!”   最后一句话特别有杀伤力!   不够爱她?因为不爱,所以不在乎么?   不得不承认,咱小悠悠因为六爷的最后一句话,心情舒畅多了。那紧绷的一颗心终于渐渐舒缓下来。   “这么多年,我可能已经习惯了她在我身边,误以为那就是爱情。当我跑去向小姨坦白的时候,却遭到了所有人的反对。”   “为什么,他们现在明明想撮合你们两个啊!”白小悠实在想不明白这其中的缘由,一张小脸显得更加疑惑。   “因为外界都认为我和杜瑜锦是亲生的表兄妹,怕遭到社会舆论,所以他们才会强烈的反对这件事。最后我跟小姨说锦儿怀了我的孩子,她才松口,答应等锦儿生下孩子之后再商量这事。”   “未婚先孕,虽然在现在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但身在豪门世家,多少有点儿忌讳。为了避免闲言碎语,小姨将她送到了乡下安胎。”   话落,慕长轩停顿了许久,像是想到了更难过的事,那张冷峻的容颜紧绷在一起,黑眸里全是冷意,有一种几近崩溃的感觉。   “我很奇怪,既然这样,她为什么当时不答应你们结婚,非要等到杜瑜锦肚子里孩子出生后再看情况呢?”白小悠低着头,很久没听到他的声音,将心里的疑问提了出来,根本没有发现男人的不对劲。   男人听后,面色更加暗沉,但很快掩饰脸上痛苦的情绪,心里涌起一层惊涛骇浪,忍着心痛解释,“因为小姨一开始就没有这个意思,她的答应只是一个借口,完全是一个敷衍。”   还记得那年,他为了能和杜瑜锦在一起,他不惜去求慕易川,那个所谓的父亲,他连话都很少和他说,可为了杜瑜锦,他拉下了所谓的面子,让慕易川在小姨面前帮他说话。   到底是年轻啊,不懂得他们大人的心思。   直到很久后,他才知道,才明白,这只不过是一场阴谋,无论他怎么努力都不会有用!他一直尊敬的小姨,在自己的儿女面前,他只不过是一个利用的工具。   因为小姨怕杜瑜锦跟着他受苦,会受外界的唾弃,所以才不同意他和杜瑜锦之间的婚事,说到底,她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杜瑜锦,从来没有站在他的角度上考虑过。   当初苏青从伦敦将他带回A市,只不过是为了外公交代给她的遗言。她为了感激外公的养育之恩,才将他带回了A市抚养。   这辈子,也只有外公是真正的心疼他!   “可……我看她现在好像巴不得你们在一起啊!”白小悠再次开口,很是不理解那些人的做法。   “这也许就是一个作为母亲是自私吧!之前不同意是因为怕外界的人闲言碎语,有辱家门,所以——她害死了杜瑜锦肚子里的孩子。”   白小悠闻言,那张清丽的小脸上满是错愕的神色,似是怕自己听错了般,小嘴震惊的吐出一个字,“她?”   究竟有多狠心,连自己女儿肚子里的孩子也不放过,难道慕长轩当时不优秀么,他们看不上他?   “也就是从那个时候开始,我改变了对她的看法,对她不再像往日一样的亲密,而是一直保持着客套和疏离。”他语气里的受伤那般明显,白小悠怎么会听不出?   “杜瑜锦是早产,孩子生下来就夭折了,小姨正好可以用这个理由拒绝我的请求。”这句话,将白小悠心中的疑虑彻底解除。   她忍不住惊呼出声,“天哪,太可怕了!”   在苏青不知道真实的情况下,误以为杜瑜锦肚子里的孩子是慕长轩的,她竟然能下狠手害死自己的亲外甥!   这世界上,果真什么样的人都有。按理说,即使慕长轩和苏青没有血缘关系,可毕竟慕长轩是她一手带大的,她怎么就忍心害死他的孩子?   当然,是在苏青不知道真相的情况下!   白小悠不由得为慕长轩松口气,幸好那个孩子不是他的,否则,他一定会疯吧!   “之后的一年无论我怎么恳求,小姨死活都不答应,最后为了摆脱我的纠缠,他们一家去了伦敦。”说这话时,慕长轩的声音平静了许多,或许因为怀里的女人,很多事情他已经不在乎了。   “杜瑜锦呢,难道她就没和你站在同一条战线上?”   提到她,慕长轩的眼眸里没有一丝波澜,俊朗的容颜上满是平静,就好像在说一件很平淡的事,“她?那时她不懂事,又失去孩子,身体一直不太好,这些事儿我也没让她操心。”   “其实,这些我都没有怪过她,只有一件事让我彻底对她死心。因为想让她回心转意,刺激她,我找了你领了结婚证,倒是没想到在伦敦的她真的打来电话,她说,只要我过去,她就会跟我回来。”   “那时我和她已经分开一年。还记得我们那晚签下离婚协议么?”他突然问她。   白小悠就是死也忘不了那天晚上,一向冷若冰霜的他会在那晚笑得那么灿烂,还在暴雨交加的夜晚让她这个小女子离开,就为了杜瑜锦?   想到这些,咱小悠悠的心里又不舒服了。   她咬了咬唇,心中的酸涩感愈发浓烈,淡淡应承,“嗯,原来你那晚显得那么高兴就是为了这个!”   三年前,第一次见他,冷酷而疏离,特别是那双幽深的眸子,好像有一股很强大的吸引力,将她的心魂都吸附了过去。   那时,她还在读大学,刚好二十岁,听他的下属说,他是在众多学生妹中找到她,从照片上看,她看上去清纯,甚至还带点傻气,所以才会选中她。   事实也确实如此,四个月的协议婚姻,她显得很乖巧听话,并没有像其他女人一样觊觎什么,提过分的要求。   慕长轩觉得自己就是欠抽,好好的干嘛提到他和白小悠的三年前,那不是说明那个时候他喜欢杜瑜锦,而忽略了她么!   怕她乱想,他带着暗哑的声线解释,“小悠,当时的你好小,我……”   说到最后他却不知道该如何解释,只能一脸无辜的看着她。凡事和白小悠有关的事,他的大脑就变得特别不好使。   白小悠努着嘴,严重鄙视他对年龄的歧视,不甘心的说道,“我都成年了好么,二十岁了,可以拿结婚证了!”   “呵呵,可看起来才十六岁的样子,我……”确实没想过。   后面的话,他终究没有说出口。因为那时他确实没有想过有一天会再次的和她相遇,并且还相爱了!   “别打岔,后面的事还没说完呢!”显然白小悠不想再继续这个话题,催着他讲之后的事。   不管他三年前有没有那个意思,都过去了,她应该理解的不是吗?心里虽然这样想,可还是免不了有些心酸。   他听后,幽深的眸子中闪过一抹暗沉,他怎么可能不明白,她其实很在乎三年前,为了隐藏自己的情绪才转移话题的吧!   随即,他伸手揽过她娇小的身子,似是鼓励她一般,继续讲解这三年发生的事,“我过去后,她并不想跟我回来,反而让我陪她在伦敦生活。伦敦是我的噩梦,思虑了三天,我最终选择了放手!”   “你过去伦敦之后,你小姨同意你们之间的事情了吗?”   “嗯,杜瑜锦在一年的时间里无法忘掉我,小姨是没了办法,但又怕回到A市之后外界说闲话,所以才会让杜瑜锦出此下策,让我留在伦敦。”   白小悠清澈的眸底闪过异样的情绪,问道,“可现在她就不怕外界说了吗?”   “这几年我的势力越来越强大,你说,有谁敢没有我的允许乱传播?”某男又开始卖弄了!   白小悠听后,嘴角一抽,捂着嘴忍不住轻咳两声,“咳咳……”   “我已经向外界澄清过,我和杜瑜锦并非亲生表兄妹,因为这事,让锦儿误以为我还喜欢她,确实是我的错。”慕长轩将她的表情装作视而不见,继续为她讲解之后的事。   有她在身边,他说起过往没有想象中的痛,反而有一丝解脱。   “那杜瑜锦现在确实还挺喜欢你,而且你小姨也想撮合你们,还有你父亲,你妈妈都想你……”白小悠撅着小嘴,特别的不甘心。   话说到一半,男人用嘴堵住了她的唇,不让她继续后面的话。   浅浅在她唇上一吻,他便不敢做过分的举动,刚才那欲火焚身的滋味,差点儿让他失控的闯红灯。   “都不重要,这么多年,有谁真正心疼过我?我为什么要在意他们的想法,至于杜瑜锦,我觉得我没有半分对不起她!”   “现在我真心的希望杜瑜锦能找个好人嫁了,我和她只能成为过去。”   过去了,一切都过去了!他的心很小,小到只可以装下怀里的一个女人,其他的一切对他来说都不重要。   三年前,他从伦敦离开,只身一人去了法国,在那个时候他和杜瑜锦就已经结束。   听了慕长轩的经历,白小悠觉得自己比他幸运多了。虽然她从小没有父亲的疼爱,但至少有一个爱她的母亲。白瑜尘纵然可恶,可当他知道事情的真相后,已经很多次向她忏悔了。   父母都是自私的,她能理解,但有些事情毕竟发生过,她总不能一下子做到忘怀吧!   人人都说慕长轩冷漠无情,其实,这一刻,白小悠觉得他是最有情有义的人。杜瑜锦怀了别人的孩子,他竟然可以容忍,可以牺牲掉自己的幸福,也不愿意让她冒着做人流的危险。就因为小时候杜瑜锦对他说的那句话么?   他这么做就是想还杜家的养育之情吧!如果不是苏青太过于袒护自己的女儿,或许慕长轩和杜瑜锦能很好的生活在一起。   有时候,错过就是一辈子。慕长轩想用一辈子偿还杜家的恩情,可苏青没有给他机会,误会了他的诚心,一切的一切都是他们太自私,最终害了自己的女儿。   两个人紧紧相拥在沙发上,沉默着,仿佛经历过一场浩劫,两颗心越来越近。   “我饿了!”   如果不是白小悠的肚子不争气的嘀咕,估计两人要保持着这样暧昧的姿势很久吧。   慕长轩抬眸看了一眼墙上的挂钟,发现已经深夜十一点了,随后又抱歉的在她额头前吻了吻,方才放她离开。   黑色的眼眸目送她步入餐厅方才将视线转移,随后,他起身走进卧室,拿出手机,对着电话那头严厉的训斥,此刻,他又恢复了往日冰冷严肃的神情。   “以后只要看到慕易川和苏蓉靠近夫人,要在第一时间跟我汇报,还有,不要让他们靠近夫人!”他说的是夫人,而非白小姐。   可见他已经认定了白小悠,这辈子,她便是他唯一的妻子!   “……”   “还有,那块地,有任何情况随时跟我汇报……”   “饭好了!”   一道纯净的声音打断了他的思绪,慌忙的挂断电话,转过身,一眼就看到了站在门边系着围裙的她。   见到她,慕长轩阴冷的面容骤然变得柔和,黑色的眸子里满含深情,因为有她,他心里的阴霾与烦恼一扫而空。   他迈步走向她,近距离的看着她系围裙的样子,心里涌起一丝暖意,那甜甜的感觉包裹着他全身。   “对不起,我不知道你在讲电话,是不是打扰到你了?”她皱着眉,为自己的莽撞而显得有些懊恼。   他听后,唇角微微上扬,拉起她的手,笑得异常灿烂,“没事,已经讲完了,我们去吃饭吧!”   很简单的家常菜,可足以让他难忘一生。这是她第一次为他做饭,也是他第一次感受到真正的温暖。   他想,这辈子,绝不会让这个女人逃离他一步!   “这些都是你弄的?”慕长轩在她的对面落座,看着餐桌上颜色不错的几道菜,有些不确定的问。   平时她那么迷糊,倒没想到她还能做得一手好菜,颜色是好看,不知道吃起来怎么样!   “当然了!”白小悠为他盛好饭,放到他面前,方才回答他的话。   他扬起薄唇,看着她的眼神越发柔和,“辛苦你了,以后我尽量早点回来陪你吃饭好不好?如果你觉得累以后就不要做了!”   看到她忙碌的身影,慕长轩不免有些心疼,虽然他很享受这样温馨的感觉,也想吃她亲手做的菜,可他不想她太累,特别是在夜深人静的时候,她还在客厅里等他,想起这些,他就觉得痛心。   “没事,工作重要!”   “在我心中,你最重要!”   白小悠听后,先是一愣,心里一阵荡漾,随后又调笑般的开口,“慕长轩,我发现一个很严重的问题。”   “嗯?”他幽深的眸子一动不动的盯着她坏坏的笑脸,发出的字已经带着危险性。   白小悠心情大好,根本没发觉他话里已经带着警告的意味,毫无忌惮的吐槽,“我发现,你所有的冷漠和正经都是装出来的,其实就是一个……闷骚男。”   此话一出,不光是慕长轩,连白小悠自己也被吓住了,她竟然真的说了出来!之前,这话她一直藏在心里,今天是谁借了她的胆子?   白小悠自知说错了话,脸上的笑意渐渐散去,低着头扒着碗里的饭。   果然,没多久,一道冰冷危险的声线传来,“一个什么?再说一次!”   他的声音很轻,可听在白小悠的耳里如同勾人心魂的妖孽。   “哦,饿了,吃饭!”白小悠依然低着头,故作镇定的吃饭,可心里早已吓得魂飞魄散。   人一得意,就忘了眼前的男人是一头狼的事实!   “啊……”没几秒,她突然尖叫一声,抬眸正好对上他深沉的眸光。   他又咬她?而且还是咬的耳朵!天,他什么时候过来的,她竟然都不知道……   随即,他的大手环上她的腰际,整个人很容易的被他勾进胸膛,头顶响起他咬牙切齿的声音,“白小悠,你皮又痒了是吧?”   这笔账他记下了,等她身体恢复,他一定要好好跟她算算!胆子越来越肥了,竟敢说他是……   好吧,他承认,有时候面对她确实把持不住,但这种感觉也只是对她好么!如果换做是别人,谁敢?   白小悠忍不住咳嗽几声,赶紧转移话题,“那个,上班的事你考虑得怎么样了?”   慕长轩揽着她的身子,她的问题让他有些头疼,随口搪塞道,“等过些日子再说吧!”   “哦!”她淡淡的应承,显得有些心不在焉。   随后,他又严肃的嘱咐,“小悠,明天我会安排你到一个安全的地方,这期间你不要随便出门知道么?”   她听后一慌,两眼怒瞪着他,“你想干嘛?”   不会又要将她软禁吧?   “我怕慕易川和苏蓉会来找你。”他解释。   “没事,我不怕!”   “可是我怕!”他激动的怒吼,因为害怕,他将她的身体搂得更紧。   随后,他又放轻了语气,颤抖着唇在她耳边低语,“我怕你会因为他们的挑拨而离开我,我真的赌不起!”   ☆、130 你说过要补偿我的!   苏蓉是在慕易川口中得知慕长轩真的爱上了别的女人,这证明她的眼光没有错,自己那天从公寓里撞到的那个女人,原来她真的就是自己儿子的挚爱。   令苏蓉震惊的是,那个女人之前是慕长轩的前妻,慕子卿的女朋友。呵,这关系,真够乱的!   知己知彼百战百胜,只要抓住慕长轩的软肋,想要赢他就是易如反掌。   之前,她一直以为这个冰冷的儿子不会对任何女人有感情,就算是杜瑜锦,她也从来没有从他的眼神中看到过一丝慌乱,可对那个女人,慕长轩眼神里流露出来的心痛和惊慌那么真实,让她都觉得不可思议。   呵!这么多年,她恨了这么多年,怎可能放弃这难得的机会?对苏蓉来说,折磨慕长轩就等于折磨慕易川。   当年如果不是慕易川强行占有她,不得已生下慕长轩,说不定她已经和裴子风共赴黄泉,也不会一个人孤独的留在世上这么多年。   那一年,裴子风死在一个雨夜,她依然清晰的记得那个晚上,她抱着裴子风的尸体哭昏在雨中,昏迷了整整五天,醒来时的第一件事便是轻生。   如果不是父亲及时发现,苏蓉此刻也不会安静的坐在这里,怎么想办法去对付自己的儿子。   之后的几天,她一直寻求轻生的机会,可都没有成功,那一刻,她自知有多么绝望,生不能和自己心爱的人在一起,难道连一起死的愿望都不能给她么?   得知自己怀孕的那一刻,她第一反应就是想打掉孩子,可当她走进手术台时,苏老爷子知道了这件事,死活不让她流产,甚至不惜放下身段,不顾辈分,向她下跪,只求她不要打掉肚子里面的孩子。   她迫不得已,跟父亲回了家,可依然没有动摇打掉孩子的决心。   要不是父亲的一句话,估计也没有现在的慕长轩吧!苏家就她一个女儿,父亲当时承诺,只要她肯生下孩子,她要随裴子风去他便再也不阻拦。   苏老爷子的目的很明确,不能让苏家后继无人。   虽然当时还有一个苏青,可毕竟是养女,父亲总不能将所有的家业交给一个毫无血缘关系的人吧!   最终,她在父亲的软磨硬泡下,决定将孩子生下来。   其实,她怎会不明白父亲的用意,只不过是一个缓兵之计,以为她生下孩子后会看在孩子的面上不再做轻生的傻事,却没想到,慕长轩出生后,是另一个噩梦的开始。   她恨啊!恨所有人,特别是慕易川。   慕易川是在她最无助伤心的时候用极其卑鄙的手段占有了她清白的身子,对她来说,那是一种凌辱,虽然那个男人说爱她,可她并不爱他!   她清白的身子是想留给心爱的男人,却被慕易川霸占,怎能让她不恨?   也就是在那时,她改变了轻生的念头,并且在心里默默发誓,在死之前,她一定要狠狠的折磨慕易川。所以,她下定决心生下慕易川的孩子,狠心的将所有的恨都转移到他的儿子身上,她想,她当时真的是疯了吧!   偶尔她在夜深人静的时候想起这些往事,冷硬的心也会感到心酸。特别是慕长轩五岁那年,她将他暴打一顿关在外面,那天伦敦下了一晚上的雪,她就那么狠心的将自己的亲生儿子关在外面一整夜……   苏老爷子发现他的时候,他的身体已经僵硬,如果不是抢救及时,慕长轩现在也没有和她作对的机会!   其实,那一晚,她也一夜无眠!   她恨,也很矛盾,这么多年,一切的一切太过于痛苦沉重……   特别是最近的两年,她感觉自己的身体越来越不行,过去的往事也慢慢的记不清了,唯一让她无法忘怀的是慕长轩小时候那张俊俏的脸,像是刻在心里一般,这么多年怎么都挥之不去。   这些年,她从来没有睡过一天安稳觉,有时候她也会问自己,她对慕长轩的狠,真的没有后悔过么?   可那么多年的恨,她真的无法做到将他当做自己的儿子,那是慕易川的种,她不应该怜惜的!   慕易川太强大,她根本找不到机会报复他,这一次,因为她,可以让他们父子反目,不就是最大的伤害么?   哈哈……她等了三十年,终于有机会让她报仇了!可为什么,心会这么痛?   “姨妈!你怎么了?”杜瑜锦从外面回来,看到苏蓉一个人坐在沙发上发呆,走近了发现,她在哭。   听到呼喊声,苏蓉这才发现自己早已泪流满面,慌乱的擦了一下脸上的泪水,随便找了一个理由,“没事,就是突然想起了你外公,有些伤感罢了。”   杜瑜锦听后淡淡应承一声,然后又和她套近乎,“哦,对了,你昨天去找姨父,有没有说我和表哥的事啊?”   苏蓉听后,面色平淡,露出一抹官方式的笑容,“锦儿放心,姨妈说过给你做主,就会让你如愿。”   “可我都好多天没见到表哥了。”虽然得到苏蓉肯定的答复,但她还是有些不确定。   慕长轩真的会听姨妈的话么,还是姨妈想到了什么办法逼迫表哥?   “再忍忍,过两天我一定让他主动来找你!”   苏蓉回答得很平淡,但是人都能听出她这话里的深意。   杜瑜锦抬眸,对上她那胸有成竹的面色,空虚的心渐渐回归!   经过几天的努力,慕长轩总算是拿下了西边的那块地,如果不是慕易川横插进来,他也不会如此费力。好在,一切都结束了,那块墓地现在属于他,他一定会让苏蓉尝尝那种生不如死的滋味!   接到慕易川的电话时,他刚从会议室里出来,和公司的高层管理商量那块地的开发,除了报复苏蓉,他也不能让自己吃亏吧!   他从没有想过自己有一天会和慕氏抗衡,都是他们死缠着他不放,那么就休怪他无情!   他此刻倒是想看看慕易川这个所谓的父亲,会对他说些什么!   公司附近的咖啡厅,慕长轩一眼就望到了坐在窗边的慕易川。在他推门的瞬间,咖啡厅里几乎所有的人目光都集聚在他身上,不仅仅是因为他冷峻的外表,更是因为前些日子他和叶敏的荒唐婚事告吹。   可能是他的眸光太过于冷冽,一个眼神就能让人望而生畏,那身上所散发出来的冷意足以冰冻三尺。   此刻,还有谁敢去正眼瞧他,不是找死么?   他微微勾唇,冷峻的面容上浮现些许讽刺的笑意,大步走过去在慕易川的对面落座,看着他的眼神多了一丝敌意。   他什么事都可以容忍,唯一无法忍受他们去骚扰白小悠,她是他这辈子最疼爱的宝贝,任何人都不能伤害她!   伤害白小悠就等于在要他的命!   随后,他收起唇角的笑意,冰冷的面容看不出任何情绪,说出的话带着浓浓的讽刺,“慕总裁好兴致,这么多年一直喝不惯咖啡,这几天倒换了口味!”   这不是明着说慕易川已经苏蓉在一起了么,他们俩个狼狈为奸,试图和他争夺西边的那块地,这些,是亲生父母应该有的作为么?   慕易川先是一怔,旋即哀伤的开口解释,“长轩,我也不跟你拐弯抹角,那块地我没想过和你争,是你妈来找我,我不得已!”   慕长轩听后,浓眉一挑,眸光极淡的看着眼前所谓的父亲,脸色霎时一冷,冰冷的薄唇轻启,“这种信息三岁小孩都知道!”   “我的意思是,只要你放弃那块地,我就成全你和白小悠。”他的语气里带着一丝祈求,眼眸里的期望那般明显,让人何其忍心拒绝?   话落,慕长轩冰冷的脸一沉,眼底折射出一抹恨意,语气森冷,“慕易川,你还真把自己当我父亲了?”   那块地他已经拿到手,现在才来恳求他是不是太迟了点?还是他们都觉得他一定会放手,一定会心软?   慕易川因为他的这句话,面色霎时一僵,皱着眉,父子之间的气氛霎时冷凝起来。   “你?”慕易川气得面色通红,死死的吐出一个字,却不知该如何反驳。   随即,慕长轩的面色更加难看,俊美的容颜上呈现出一抹乌青之色,眸子思绪万千,强忍着心痛开口,“你敢说你从来没有利用过我吗?”   在这场战争中,他所付出的,他们懂吗?他是不是应该感谢他们,如果不是他们太过于自私无情,他从来都不知道自己可以变得这么强大,他的势力足以和慕氏集团抗争。   “我那是为你好,因为太爱你母亲,所以我……不得已。”慕易川解释,眸色中的沉痛越来越浓烈。   在最后关头,他选择了放弃那块地,即使对不起苏蓉,他也不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和儿子真的成为争锋相对的仇人。   苏蓉的那点小心思他如果看不出来,他岂不是在商场上白混了?   是,他很想让苏蓉留在他身边,可事在人为,他是慕易川,这种事一定可以想到两全的办法。   “呵,那你为什么要去骚扰我的女人?我告诉你,你敢去骚扰我的女人,我就会让你的女人生不如死。”慕长轩的面色越来越冷,话里带着磅礴的怒气。   如果他敢第二次去骚扰白小悠,他绝对不会手软!   “我的女人是你妈,你搞搞清楚!”终于,慕易川难以忍受他如此袒护白小悠,对着他一通怒吼。   他现在已经让苏蓉生不如死了,还想怎样?因为这件事,苏蓉已经不再相信他,他必须想到一个两全的办法,让苏蓉和慕长轩都能在他身边。   “那个女人和你的交易是那块地吧?她是不是答应你,只要你帮她,她就会和你在一起?”慕长轩突然放低了语气,似笑非笑的看着他。   慕易川叹息,继续恳求道,“这么多年,我容易吗,你就不能为我想想?”   “慕易川,你别忘了,她是为了别的男人,别的男人你懂吗?”慕长轩突然激动的对他怒吼,一双黑色的眼眸怒得能喷出火焰。   为了一个不爱的女人,值得么?突然,大脑里闪过白小悠清丽的容颜,心里一软,只要想到她,他的情绪就会莫名的安定。   值得么?如果这话让他回答,他也会说值得,因为他爱白小悠,不管她愿不愿意,这辈子都不会让她逃离。   “我不管,只要她能在我身边,什么都好。”慕易川几乎没有任何犹豫的回答,那眼神里的爱意那般明确,彰显着他对苏蓉深深的爱意。   本以为慕长轩会改变主意,哪知,没多久,他冰冷的声线再次传来,“你做梦!我一旦下定决心就不会放手,这么多年你不清楚我的性格么?”   苏蓉所做的一切,他都无法忘怀,这辈子,他一定要让她后悔!   沉默,死一般的沉默,让本就压抑的气氛更加阴沉。   慕易川似是没办法了般,半晌,厉声的开口,“那么白小悠呢,你有多爱她,有我爱你妈那样爱吗?”   这是他的最后一张王牌。慕易川想到的两全办法就是白小悠,只要拿那个女人威胁慕长轩,还怕他不乖乖就范么?   他知道慕长轩的势力,可他是什么人,如果不是他在最后一刻退出竞争,慕长轩压根没那么快拿到那块地。   简单点说,他对那块地没有兴趣,他要的只不过是苏蓉和慕长轩能和睦相处,陪在他身边,这一切只有从白小悠的身上下手。   想要干掉一个女人,对慕易川来说轻而易举,慕长轩不可能二十四小时守在她身边,他总有出手的机会。   如果慕长轩不答应让出那块地,他便让白小悠死无葬身之地,让他痛苦一辈子!   这便是他对儿子的威胁!   “什么意思?”慕长轩听后,阴鸷的眼眸迸射出一抹狠戾。   他当然明白慕易川的话,这样问只不过是想给他一个警告,他绝不会罢休。   “你想让她安宁吗?”   慕长轩的眼里布满浓烈的杀意,双手紧握成拳,冷声警告,“慕易川,如果你敢动她,我一定会亲手毙了你!”   “除了你妈,你觉得还有什么事能威胁我?”   命?都这把年纪了,他还在乎么,如果这一次还不能让他们母子回到身边,他宁愿去死!   “你到底想怎么样?”   “我说了,放弃那块地的竞争,以后原谅你妈,好好听她的话,我们一家三口……”   话还没说完,慕长轩突然起身,给了他一个冷冽的眼神,然后大步离开。   他很忙,没时间听他在这儿疯言疯语的啰嗦。呵!说得多好听啊,一家三口,从小到大他都是一个人,哪里还有父母?   其实,慕长轩之前并不恨慕易川,如果不是因为慕易川去叨扰白小悠,今天他也不会如此过激。   此刻,他除了白小悠,什么都没有了,这辈子如果没了她,什么都是无用!   ……   最近几天慕长轩都会忙到很晚才回来,因为换了新的环境,新的公寓离市区比较远,白小悠颇有些不适,在家乖乖待了三天,坚持到第四天,终于熬不住了。   之前她曾对慕长轩提到过,想出去工作,虽然他没有直接拒绝,但一直都用各种理由敷衍着她。   这一出去就忘了时间,回来的时候在玄关处发现少了他的一双拖鞋,白小悠在心里大呼不好。   今天怎么回来得这么早?   白小悠慌忙的换好鞋,垂着眼眸偷瞄了一眼客厅,并没有发现那道高大熟悉的身影,高悬着一颗心,本想小心翼翼的步入厨房,身后却传来他冰冷的声音。   “今天去哪儿了?”   白小悠听到他的声音,艰难的调整好情绪,用手拍了拍胸口,方才缓缓的转过身,对着他那张黑如墨汁的脸干笑两声。   此时的他穿着一身深灰色的家居服,虽然没有穿西装时的冷峻严肃,但那身上所散发出来的冷意还是让白小悠忍不住在心底颤抖。   他双手环胸,居高临下的看着她,紧皱着剑眉,俊朗的容颜一片铁青。   搬到这里来的第一天他就说过,要她不要随意出门,她当时也答应了,可今天……她真的是憋得好难受!   就出去玩了一会儿,应该没那么生气吧?   “问你话!”他站在原地,声音更冷了几分。   白小悠惊慌的望着他阴冷的眸子,心底的惧意更甚,半晌才艰难的开口,“随便去逛了一会儿!”   除了害怕,她更多的却是委屈,她只不过是出去了一个下午,他需要用这样阴冷的眸光和恶劣的语气对她么?   他听后,阴鸷的双眸微眯,绽放出危险的光芒,微微勾唇,轻声道,“是吗,白小悠,你最好给我说实话。”   最后几个字,他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白小悠记不得有多久他没用这样的语气和自己说话了,这几天的相处,她以为他变了,至少在面对她的时候,眸光中盛满了柔情,语气也没了之前的生冷。   这才几天就原形毕露了?   面对他厉声的质问,白小悠整个人都被他的气势给吓傻了,怔愣在原地,小声的解释,“真的只是……我就是在几家公司溜了几圈儿。”   说到最后,她发现他的脸色越来越沉,一个激灵,狠狠的咬牙,将实话说了出来。   想必他是知道自己去找工作的事了吧,不然也不会这么生气,可,这只不过是一件小事,他为什么就不能容忍呢?   男人听后,冰冷紧绷的面容渐渐缓解,长叹一声,缓缓走向面前的女人,声音没了之前的凌厉,反而带着一丝无可奈何的情绪,“我说过了,工作的事以后再说,你怎么就不听话?”   特别是最后一句,包含了他太多的情绪。   当他回到公寓没看到她的身影,可知他有多着急多恐慌。这些天太忙,他根本无暇顾及她,所以才将她藏在了这里。直到听到下属的汇报,说她已经返回,他紧张的心才渐渐松懈下来。   如果她有什么事,她要让他怎么办?他什么都可以输,唯独不能输了她!   慕长轩也明白,将她一个人留在这里确实有点儿不近人情,可能怎么办呢,在所有的事情没解决之前,他不能让他有任何意外,更不能因为任何事而失去她!   他强烈的男性气息充斥着白小悠的感官,那么熟悉舒适,仿佛闻到这样的味道她就会感到莫名的安心,可内心又因为他刚才的脾气而感到失望和伤心。   随即,她仰着一张委屈的小脸看着他深邃如海的眸子,面色甚是委屈,颤抖着唇开口,“慕长轩,我又不是你的宠物,也有自己的私人空间好不好,为什么连这么小的事情我都不可以自己做主?”   她不觉得自己有什么错,为什么一回来就要给她脸色看,他可知,这样会让她很难过?   男人听后,阴鸷的双眸一动不动的盯着她的容颜,特别是那双清澈的眸子,此时里面盛满晶莹的泪水,稍有不慎,那泪滴就会滴落下来。   看到这样的她,男人更为懊恼,面色僵硬,狠狠咬牙,“明天把事给办了!”   都多大了,动不动就哭,这不是在拿刀捅他的心窝么?他刚刚只不过是太过于着急,并没有说太过分的话,就承受不了吗?   不能再等了,这样下去他会疯掉的!   “……”   白小悠无语的望着他,眼神里满是疑惑的神色。   慕长轩冷着脸,好脾气的解释,“明天上午去民政局,复婚。”   这两天他一直有跟她提复婚的事,可都被她半路用各种理由给搪塞了,因为这些天他一直在办苏蓉的事,也就没过分的纠缠于此,正好也是给她时间好好缓缓情绪。   如今,他不能再等了,只有让她成为自己的妻子,踏踏实实的待在他身边,他才能用“老公”的身份命令她。   白小悠皱眉,满脸的黑线,双眸愣愣的看着眼前的男人,之前委屈的模样因为他的这句话早已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极度不满的神色,继而咬着唇吐出一句话,“慕长轩,我答应了吗?”   哪有人这样的,这就算嫁给他了?   不,她才不要,既然想娶她,此刻还给她摆脸色,真是憋屈极了,她要是能答应才怪!没有浪漫的婚礼,没有梦想中的求婚就算了,连一个好脸色都不给她,她是大脑抽风了才会答应!   “这可由不得你!”慕长轩眉头紧皱,脸色更加暗沉,看着她的眼神里多了一丝炽热。   随即,只听见一声尖叫,“啊……”   她的身体一个悬空,被他迅速的扛在肩上,之后,他在她的怒吼声中,将她不听话的身体快速抱进卧室。   “慕长轩,你放开我……”   他对她的嘶喊完全不理会,小拳头落在他的背上,丝毫不觉得疼,反而让他身体里迅速窜起一股熟悉的热流。   够久了,她应该可以了吧!这些天他睡在她身旁却不能动,忍得太憋屈,今天他全部都要从她身上讨回来,顺便教训教训这个不听话的女人!   走进卧室,他直接将她放在大床上,没让她有任何反抗的机会,高大的身躯依附在她娇俏的身躯上,双眸里早已猩红一片,让白小悠的心猛的一抽,一张小脸因为他过分的暧昧瞬间爆红。   他温热的气息喷洒在她红晕的面容上,让她的呼吸更为急促,胸口因为过分的紧张而微微起伏,让男人更加为之疯狂。   “你?”她瞪大双眼,凝视着他放大的俊颜,紧张得不知所措。   他低头,在她耳垂边际慢慢摩斯着,略带磁性的嗓音传来,透着一股子魅惑,“白小悠,我告诉你,这几天你最好乖乖听话,否则我可保不准会对你做什么,比如说,好几天下不来床,又比如,一个星期都下不来床……”   越说到最后,他的嗓音越来越暗哑,仿佛是在隐忍什么情绪般,身体的温度逐渐变得滚烫。   “你混蛋,流氓……”白小悠怒骂,想将他推开,却毫无半分力气。   旋即,他的火热而霸道的吻随之落下,带着某种怒气,在她的唇上不停的撕咬着,亲吻着,那如火般的*越来越浓烈,让他忍得几近崩溃。   好久了,好久没爱过她了!他真的很想她……   禽兽般的吻停止后,白小悠忍着嘴唇上的疼痛,怒瞪着他。   “慕长轩……你……能不能轻点儿?”白小悠自知无路可逃,用一种祈求的目光看着他。   他刚才的话还在耳边徘徊,一个星期下不来床,她相信他绝对有那个能力!   “我突然觉得,混蛋流氓挺好的!”他轻笑,黑眸里的*那般强烈,看得白小悠的心猛的一颤。   她微微侧头,转移话题,“总之我明天,明天没空去民政局,我要去面试。”   就算要复婚,总得给她一个承诺吧,什么都没有就将自己交给他,是不是太草率了点,还是说太没价值了呢?   还没从这种思绪中缓过神,下巴就被一道强有力的大手拖着,低沉的嗓音带着淡淡的怒气,“白小悠,你信不信,只要我一句话,没有任何一家公司敢要你!”   还不肯是吧?好,他会让她心服口服!想去上班,简直是做梦,他从来就没想过答应她这个要求。   他恨不得每天都将她藏起来,怎会放她出去让别的男人觊觎?   这话,白小悠倒是相信,只要他交代一声,肯定不会有公司敢录用她,这辈子她就被他吃得死死的吗?   哼,绝不!   “咳咳,那我要回家总行了吧。”说完,她想起身将他推开。   欲火焚身的慕长轩听了这句话,眸光更加暗沉,顺势按住她不安分的身子,真有一种劈死这个女人的冲动,冷着脸怒吼,“以后这就是你的家!”   咱六爷的耐心显然已经用尽,当然,最难受的是身体快要炸开了,这个女人就不能听话一点吗?   “谁说的,我们又没结婚,我还是自由身。”   “唉……你干什么,君子动口不动手……唔……”   一句话在他疯狂的吻中戛然而止,那熟悉的味道,激烈的喘息,让男人恨不得将她揉进自己的骨子里狠狠的疼爱!   一番激烈的喘息过后,他单手支撑着身子,另外一只手抱着她娇柔的身子,眸光里全是迷恋。   被他爱过之后的白小悠,整个人瘫软无力,身子倚在他的胸膛,羞涩的低着头颅,感受着他强有力的心跳。   还没喘过气,新一轮的激战随之而来,白小悠诧异的看着他,有种想逃的冲动,刚刚一次就已经让她筋疲力尽,他还要?   本想开口拒绝,他不坏好意的声音带着狂卷的气息顿时让她语塞。   “我不是什么君子,是混蛋流氓!”   这不就是说明他今晚就是流氓么?   没错,咱六爷宁愿承认自己是混蛋流氓也不愿意放过身下的女人,这么多天的忍耐,可知他有多难受!   “我错了,我今后再也不敢了!”某女的哀求声带着一丝颤抖。   男人不为所动,反而表现得更加激烈。   “求你了,放过我吧……啊……”   “慕长轩,够了,够了……”   许久,他略带沙哑的声线传来,那般诱惑具有杀伤力,“你说过要补偿我的,才三次怎么够?”   “……”   ------题外话------   亲们,最近很忙,如果文文有错别字神马滴,一定要帮某作者提出来,还有,某作者这个垃圾地方也很喜欢停电,偶真的是已经崩溃了……   谢谢一直以来支持我的宝贝们,么么一个!   ☆、131 想锁你一辈子!   转眼间,秋已去,初冬的风带着枯燥的气息狂卷而来。那冷冽的寒风,就像一把尖刀,刮在人的脸上被刺得生疼。   昨天还是阳光明媚的天气,今天老天爷却突然变了脸,骤降的温度让所有的人都感觉不适应。   白小悠醒来时已是中午,记不得昨天晚上是怎么睡过去的,只知道到最后她很累很累,累得连提起眼皮的力气都没有。   睡梦中,她感觉自己的身体被一个熟悉宽阔的胸膛包裹,闻着他身上熟悉的气息,娇软的身子在他怀中蹭了蹭,如同一只听话的小猫,睡得无比安心沉静。   因为昨晚太过于猛烈,白小悠吃力的从床上直起身子,浑身犹如被车轮碾过一般,酸痛不已,差点儿又让她倒回床上继续睡。   她皱着眉,在心里怒骂,慕长轩,你这个禽兽!   掀开被子的刹那,一种凉飕飕的寒意自身体里掠过,让她冷不丁的打了一个寒颤,赶紧拉回被子裹住自己*的身躯。   尽管这样,她的身体还是忍不住微微颤抖,为了能让自己暖和一些,她伸手死死的拽住被子,红润的面色渐渐变得苍白。   怎么突然这么冷?   冬天来得真快,不知不觉她和慕长轩在一起已经半年了,半年的经历如同放电影般的在脑海里回放,有苦涩,有伤心,有甜蜜,好在他们已经在一起了。她偶尔也会忍不住傻想,短短的五个月让她这么死心塌地的爱着他,是不是太快了点儿?   可爱了就是爱了,和他再次相遇在庆功宴上是在初夏,时间过得可真快,都入冬了!她怕冷,特别怕,因为小时候身体娇弱,每到冬天她就容易染上风寒。   刚刚入冬就这么冷,确实突然得有些让她不习惯。   本想裹着被子下床去找些厚重的衣物,不经意间,眸光瞄到了身旁早已叠好的棉质睡衣,上面还附带了一张小纸条。   霎时,身上的寒意散去,心里涌起一丝温热的暖流,慢慢延伸到全身,让她感觉冬天其实也没那么可怕。   白小悠略显疲惫的脸上带着一丝欣喜,伸手拿过那张纸条,在看到他刚劲有力的字迹时,嘴角的笑意越发浓烈。   小悠,对不起,昨晚累着你了,好好睡一觉,今天我会早点回来和你一起用晚餐。天气转冷,一定要多穿点衣服知道么?   简短的几句话,句句透露着关心,让她心中一阵荡漾。   那么一个冷漠严肃的男人,可以想象他决定做这么幼稚的事情时和思想做了多大的斗争。因为昨天晚上她确实累坏了,迷茫中,她记得自己不停的恳求他不要再继续了,可他一直停不下来……   或许是因为愧疚吧,否则像他那样高高在上的人,怎么会轻易对别人说对不起!   因为太冷,她本想一天窝在家里不出去,可偏偏程佩歌这个时候打来电话,听她的声音好像情绪不太好。   自从那天在慕长轩的订婚宴上见过她之后,两人这些天便一直没有联系,由于生活太过于空虚,她也没有多少知心的朋友,当程佩歌说出见面的地点后,她没有任何犹豫的就点头答应了。   将早已准备好的冬衣拿出来,挑了一套最简便的行装,她刚换好鞋,手还还没来得及触动门把,就听见“咔擦”一声,门开了。   紧接着,一道伟岸的身躯像一团黑影笼罩过来,门被他顺势关上。   看到她穿戴整齐的样子,慕长轩垂眸扫了一眼她脚上的鞋,柔和的面容瞬间变得阴冷暗沉,一双本就深邃的眼眸里盛满磅礴的怒意。   白小悠望着眼前突然出现的男人,一种惧意油然而生。今天的他,气势太过于强大,一身黑色的风衣,衬托出他伟岸英挺的身姿,特别是身上所流露出的那种霸气,让人莫名的产生畏惧。   一时间,白小悠只感觉周身的空气都冷了几分,本来欣喜的神色,在看到他那张冰冷的脸时,被惊慌所代替。   她只所以这么害怕,只因昨晚在两人身体交缠时,在他邪恶的逼迫下,她答应了他,以后没有他的允许不会随便出去。   可现在,她好像又食言了……   两个人面对面的站在玄关处,谁都没有说话,诡异的气氛夹杂着阴冷的气息在两人中间蔓延开来。   最终,白小悠忍受不了这样的气氛,鼓足了勇气,挤出一丝笑容,困难的开口,“你,你怎么回来了?”   男人并未答话,看着她的眼神更冷了几分,随后,他迈开步伐,脱下身上厚重的黑色大衣挂在衣架上,黑色的西装勾勒出他修长的身材,光是一个背影,就让她无法不迷恋。   “还杵在哪儿干嘛,想让我抱你过来吗?”本以为他生气不会说话,哪知他却突然转身看着她,冷声来了这么一句。   唉……如果他晚回来一步,她是不是一声不吭的就出门了?   这女人,真是一点儿都不让他省心!   白小悠低着头颅,木讷的转过身,在心中想了几种解释的理由,方才迈开步子朝他走去。惨了!   男人似是没了耐心,面对她蜗牛般的速度怒到极致,索性走过去拽着她的胳膊,将她拉回客厅,娇小的身子瞬间被他冰凉的气息包裹,寒可彻骨,让她的身体的温度急速下降。   随后,慕长轩在沙发上落座,对面的女人像下属一样的站在他面前,一颗小脑袋一直垂着,让人看了于心不忍,可终究,他只是冷冷扫了她一眼,厉声训斥道,“说说,又想溜到哪里去?”   呵!倒是没想到这小妮子敷衍的本事越来越不小,昨晚说得那么动听,说以后一定会听他的安排,不会让他担心。   才一个晚上,这话就忘了?还是她根本就没将他的话放在心上?   白小悠抿了抿唇,一张小脸皱成一团,颇有些结巴的解释道,“我……我就是想出去透透气。”   那样子活像一个做错事的小孩儿。   她压根儿不太记得自己昨晚到底说了些什么,因为当时……当时太过于动情,沉醉在无尽的缠绵里,让她在他温柔的攻击下卸下所有防备,他说什么当然就是什么了!   可恶,他就会用这样的方式逼她妥协,然后再用一副大人训斥小孩的模样训斥她,只因她昨晚是真的答应了,所以,在这一刻,她无论有多强大的理由,她都是理亏。   “昨晚的教训不够是不是,嗯?”   一句话说得极其平淡,或者说还带着一丝危险的意味。   白小悠因为他的这句话,苍白的小脸瞬间染上一抹炫红,昨晚那痴缠的画面,她的情不自禁,更有他用不完的热情和温柔,将自己慢慢的融化。虽然最后她一直在恳求,不可否认,她其实也很享受,只不过身体有些累而已。   “看来你还挺留恋昨晚的教训……”突然,他失笑,话里带着邪魅。   虽然她低着头,慕长轩还是将她的神情看得一清二楚,特别是那张脸瞬间爆红,让他一扫刚才阴冷的心情。   唉……其实吧,他也不想每天用这样的语气训斥她,弄得他们好像不是恋人,反倒像……咳咳,她的长辈!   一想到这个,慕长轩的俊朗再次沉了下去,长辈?   他突然有些懊恼,为什么这个女人要这么小,有好几次他都很怀疑自己到底是不是真的有恋童癖。   他大了她五岁,按理说年龄倒是符合,可她的思维太不成熟,再配上她那张本就清秀的脸,和实际年龄确实相差甚远。   就像此刻,她站在他对面,很普通的一身白色薄棉袄,小脚裤,帆布鞋,真的是平凡得不能再平凡,长发很自然的披散下来,让她整个人看上去就是一个十*岁的小姑娘。   可当她抬起眼眸,那双清澈的眼睛就如勾人魂魄的妖精,将他的心魂都勾了去。   你说说,这么纯洁的一个小姑娘,在一个成熟稳重的男人面前,别人第一反应怎么都不会想到他们之间是恋人的关系。   确实是……像长辈!   慕长轩从不会给她买这些幼稚的衣服,很显然,这些衣服都是她从实景公寓带过来的。之前在慕氏集团,他也没见她穿得如此清纯啊!   不得不承认,她此刻的样子,他很喜欢,那种纯洁如同冬日里的雪莲,圣洁而美丽。   但更多的却是懊恼,头疼!   “过来!”见她还杵在原地一副不知所措的模样,他突然开口,语气里没有了之前的冷冽,反而带着一丝迷恋。   白小悠根本无法猜透他到底几个意思,因为昨晚被他折腾的够呛,她真的很害怕这头狼兽性大发,再次将她折磨个半死。   怀着一颗惶恐的心,她缓缓走向他,还未落座,身子就被勾进一个宽大的怀抱。   她能感受到他强有力的心跳,即使隔着厚重的衣襟,她依然能清晰的感觉到。   很显然他是急匆匆的赶回来,致使他的心境到现在还未平息。   不是说晚上才回来么,还是故意引诱她,来个突然袭击?   直到头顶响起他霸道冰冷的声音,才将她有些迷糊的思绪拉回现实,“这些幼稚的衣服,以后不许再穿了!”   她一愣,仰起头,小嘴好巧不巧的碰上了他冰冷的薄唇,这一刻,时间好像停止了一般,她只觉得自己像是失了心,身体的理智完全被他迷离的眸光抽走。   她没想到在她仰头的瞬间,他会低头,两个人如此巧合的接了一个吻。那么自然,那么巧合,就像他们之间的相遇,是一种缘分,而此时的吻,完全是一种恋人之间的默契。   就连一向沉稳的慕长轩,此时也不由得怔愣了,他只不过是想低头看看她的神情,却没想到她也会突然抬头,还碰上了他的唇。   多么好的机会,这可是她自己主动送上门来的!本来只是唇与唇之间的触碰,那般轻,两个人瞪大双眸近距离的看着对方,眼里有震惊,有迷恋,更多的却是一种对对方的渴望。   “闭上眼睛!”他暗哑的声线带着一股强大的震慑力,让眼前的女人真的乖乖的闭上了双眼。   他单手扣上她的后脑勺,另一只手拖住她的腰际,渐渐深入,那心中的涟漪一层一层的荡漾开来,弄得他像是初次经过恋爱般,轻吻着她,慢慢探寻她的味道。   只是一个吻,他就会对她迷恋,对她的热情再次被点燃。吻到最深处,他将她按在沙发上,更加疯狂的索吻,眼眸中的炽热越来越烈……   “唔……”   痴缠的一吻作罢,他忍下身上那股熟悉的热流,不舍的放开她,从她身上直起身子,依然保持优雅的坐姿,仿佛刚才的吻只是一场梦。   白小悠也跟着起身,本以为他会不顾一切的索要她,倒是没想到他会放过自己,被他吻着时,她偶尔微微眯眼看他的神情,那眼里的炽热和迷恋并没有逃过她的双眸,或者还带着某种压抑的情绪。她可以确定,他刚刚应该是……   随即他颇有些严厉的声音响起,打断了她邪恶的思绪,“怎么打你电话也不接?”   这就是他慌忙赶回来的原因,起先在公司给她打了两个电话,未接,他以为她还没起床,便没有打扰,可心里总归有些不踏实。   虽然下属给他打过电话,说是没看到她出门,可他依然发疯的从公司赶回公寓。从他的公司到公寓,最快也得一个小时,那么他这一来一回就要耽误他两个小时,两个小时对他这样忙碌的人来说是多么宝贵,可为了她,他甘愿。   当然,还有一个原因,他很想她!即使早上才从她的睡颜中离开,可他还是忍不住想她。这种冲动对他这种冷情沉稳的人来说,确实有些不可思议。   白小悠皱眉,脸上的红潮还未褪去,带着小女人的羞涩,极不自然的从包里翻出手机,回道,“哦,我没接吗,看看!”   除了刚才程佩歌打来电话,她并未听到电话响啊!   果然,她掏出手机,屏幕上显示着五个未接来电,一双清澈的眸子迎上他冰冷的面容,“对不起,可能睡得太沉了一直没听见,刚才又接到小歌的电话,太过于着急,还没来得及看手机。”   接到程佩歌的电话,她挂断之后并没有看手机,因为程佩歌已经到了约定好的地方,她不免有些着急,手机也是匆忙中塞进包里的,哪里会想到他会突然回来。   解释了一大通,他却表现得毫不在意,只是厉声的嘱咐,“外面冷,不要出去了!”   白小悠突然觉得自己就是一个奴隶,完全活在他的魔掌之中,他让她往东,她就不敢往西,凭什么?他是把自己当皇帝了么?   越想越觉得不甘心,好吧,她承认她是爱他,可也不能一点儿自主权也没有吧!   “慕长轩,你别太过分。”白小悠不干了,努着嘴,甚是不满。   男人听后,沉着脸看她,双眸微眯,嘴角勾起一抹动人心魄的弧度,“是不是我昨晚不够卖力,你还真能下床了?”   咳咳,这个禽兽或许不知道,她现在的身体都浑身酸软,如同被巨大的东西狠狠碾过一般。   “我真有事,你为什么要限制我的自由,我只不过是出去和朋友聊聊天。”她抬眸望向墙上的时钟,脸色由于着急,微微泛红。   慕长轩叹息,深邃的眼眸一动不动的盯着她倔强的小脸,那气势仿佛要将面前的女人吸入自己的身体里,过了许久,在白小悠以为他不会开口那么久时,他突然出声,极富磁性的声音里带着一股憋屈劲儿,“小悠,你说过会理解我,不会让我担心的!”   啧啧,这妖孽!没事又开始装无辜,乱煽情,咱小悠悠哪里抵抗得住啊!   白小悠艰难的咽了一口口水,不自然的解释道,“我只是出去和朋友聊聊天,难道你想一辈子将我锁在这儿?”   “想是想,但你不听话!”他伸手,再次将她拥入怀中,爱怜的刮了一下她的鼻梁。   真的想啊,做梦都想!以前他特别鄙视那些金屋藏娇的男人,为了一个女人竟然放弃男人的自尊,可当他遇上她,他之前所有鄙视的事情都一一的做了!   这就是所谓的爱么?   “你想怎样?”怎样才能答应她出去?   他挑了挑眉,狡黠的一笑,薄唇弯成一抹邪肆的弧度,“你说呢?”说这话的时候,他的脸渐渐逼近她,在他的唇快要触碰她的,那种凉薄的气息喷洒在她的脸上,痒痒的,让她春心荡漾。   可一想到昨晚他狂热的动作,身子一僵,想要将他逼近自己的身体推开,却没有得逞,反而被他抱得更紧。   “我错了,不出去了!”还是马上认错吧,等会儿她给程佩歌打个电话解释。   “迟了!”两个字,已经说明了后面接下来发生事。   白小悠不由得在心里泪流满面,欲哭无泪的吐槽,“我全身都疼,你不能这样对我!”   男人听后,一抹心疼自俊朗的面容上划过,那双深邃的眼眸更加暗沉,似是饱含了无尽的魅惑。   白小悠无力的闭上双眼,可等了半天却没有感觉到他的触碰,正准备睁眼,他略显疲惫的声音传来,“去把衣服换了,我送你过去!”   白小悠彻底傻了,没反映过来。   “给你十分钟,不然你就给我好好的待在家里。”某男霸道的命令声再次传入耳。   白小悠回过神,明白是怎么回事之后,全身如同被打了鸡血般兴奋,迅速跑向卧室,那速度让沙发上的男人忍不住皱起眉头。   他是不是错了,不该将她一个人丢在这里?可是,除了这样他还有更好的办法么?   什么都可以没有,但是他真的不愿意在尝试一次失去的滋味!   “给她打电话,让她直接去我公司楼下,那附近有咖啡厅,等我下班再过来接你!”坐在车上,他突然扭过头对身旁的女人吩咐,一贯的官方式命令。   某女好像已经习惯了般,应承一声,“哦!”   能让她出去已经很满足了,此刻她那还管得了那么多啊,生怕身旁的男人会突然抽风的改变主意,所以,他说的一切还是乖乖的照做吧!   ……   “你真辞职了?”咖啡厅里的人不多,白小悠惊讶的看着眼前憔悴不堪的女人,不可思议的重复这句话。   对面的女人满脸的哀伤,点点头,算是默认。她单手托腮,另一只手心不在焉的搅拌着面前的咖啡,一副大受打击的模样。   “为什么,前两天你不是说林亦飞给你涨工资了么?”白小悠疑惑的望着她,更多的却是担心。   才几天没见,她就憔悴成这个样子,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越问,程佩歌的内心越发酸涩,忽然,她停止搅拌咖啡的动作,垂着眸,苦涩的一笑,“就是不想干了,觉得,觉得……”   话停在这里,她便再也说不下去了,内心酸楚得厉害,豆大的眼泪如断了线的珠子啪嗒啪嗒滴落……   白小悠见状,微微皱眉,抽出纸巾递了过去,语气颇有些焦急,“到底发生什么事了,别哭啊!”   她认识的程佩歌很坚强,很少被困难所打到,之前即使面对林亦飞的种种叼难,她都没有退缩,而此时,她是第一次看到程佩歌脆弱的一面,不免有些心疼。   她深知,一个女孩子挑起全部的家庭重担有多么不易,程佩歌的家境不好,母亲早年去世,父亲一直重病不起,弟弟还在上学,所有的一切全部都得靠她一个人。   确实不容易!只要她有困难,白小悠肯定会义不容辞的帮她!   “是不是缺钱了?”见她半天没有回答,白小悠更加着急,忍不住开口询问。   程佩歌拭去脸上的泪水,摇了摇头。回忆如潮水般涌来,冲击着她的大脑,顿时,心底一阵刺痛,让她呼吸都觉得困难。   忆起那天晚上,程佩歌面露尴尬之色,眼眸里的受伤那般明显,让对面的白小悠看了都有些于心不忍。   “到底怎么了?”   程佩歌为了掩饰自己的情绪,端起面前的咖啡,木讷的小酌一口,嘴角扯出一丝苦涩的笑容,“没有,就是觉得找工作好难!”   她刚才真的很想把真相告诉白小悠,可却不知该怎么开口。那天早上,身旁的男人还完全清醒,嘴中一直叫着“小悠,小悠”,那两个字就像是一根刺,让当时的程佩歌心痛得几乎窒息。   等到他完全清醒,发现身旁的女人是她时,那眼里的厌恶彻底击碎了她的心。   为了掩饰尴尬,她竟然傻到装作没看见他的厌恶。   当林亦飞发现床上鲜红的血迹时,她甚至向他解释,我们什么都没有做,那血,那血是我……来的列假,不小心弄到床上的。   当时,说出那种谎话要多么大的勇气,可当时面对他厌恶的眼神,她真的没有勇气去承认他们已经有了肌肤之亲。   虽然是在林亦飞不清醒的状态下发生,可它确确实实存在了。   程佩歌想,如果林亦飞喜欢的人不是白小悠,或许她会毫不犹豫的将这件事告诉她,可现在,她真的不知道怎么开口。   过些时日吧,等她整理好思绪,再对白小悠倾诉。   白小悠听了她的话,紧绷的一颗心霎时松懈下来,没好气的数落道,“我还以为什么大事呢,工作……嗯,不急,等下我问问慕长轩。”   不就是工作吗,程佩歌那么努力,怎会找不到工作,慕长轩要的就是像程佩歌这样卖力的员工吧?   白小悠从来没想过,慕长轩自己的公司会如此强大,光看外表她就知道,和慕氏不相上下,虽然这个公司在A市没有慕氏那般有名望,但实力绝不容小视。   在车上的时候,慕长轩已经向她解释过了,之前和她一起去C市出差,为的就是扩展公司的业务,这家公司在A市短短两年,迅速崛起,虽然总公司在国外,但短短两年时间在A市能发展成这样确实不错了。   想到这些,她对慕长轩的爱慕又深了几分。   她当时在想,慕长轩一定是为了慕家吧,老爷子一直催他回国继承慕家的产业,而他如论如何也不能丢掉自己的公司。   所以,他之前在慕氏担任总裁时,一直也在暗暗打理自己的公司。   “谢谢,你最近还好吧?”程佩歌出声打断了白小悠的思绪。   白小悠抱歉的一笑,想到慕长轩,她心里就有一种说不出的甜蜜,“嗯,很好啊!”   虽然他很霸道,但更多的时候对她还是蛮好的,特别是他放下所有的骄傲为她梳头,挑衣服的时候,她简直感动得快要落泪了。   他说,他很喜欢她的长发,很自然的颜色。   因为他的这句话,她高兴甜蜜的好久,本想做头发的她,完全打消了那个念头。   她当时想,如果他喜欢,她便一辈子为他留着长发!   “那就好!”程佩歌总算露出了一丝真心的笑容。   她是真心的希望白小悠幸福,看她的面色就知道慕长轩对她不错,可她呢,什么时候才能有白小悠这样的福气?   “我去个洗手间,你先坐一下!”白小悠向她招呼一声,拿着手机直接去了洗手间。   “嗯,好!”   程佩歌没怎么在意,由于心情不好,并没有看出白小悠眼中的担忧。   时间一点一点的流逝,程佩歌再次拿起桌上的手机着急的瞄了一眼屏幕上的时间,一种不安感越来越强烈。   都半个小时了,怎么还没回来?   终于,她沉不住气,跑到洗手间大叫白小悠的名字,可回答她的却是死一般的寂静。霎时,她本就难看的面色刷的一白,恐惧感袭遍全身,慌乱的跑出洗手间,在咖啡厅里过激的向所有人打听白小悠的下落,   可最终一无所获,她掏出手机不停的拨打白小悠的电话,里面却传来不在服务区的女声,她颤抖着双手,手机跌落在地,惊慌的冲出咖啡厅,跑向慕长轩的公司。   慕长轩来时交代过她,一定不能让白小悠离开咖啡厅,可她却将她弄丢了……   “我要见你们总裁,有急事!”她气喘吁吁的跑到前台,急切的开口。   前台的服务员先是冷眼打量了她一番,随即冷漠的问,“小姐,您有预约吗?”   心里却鄙视的要命,就你这样的还想见我们总裁?   “我真的有急事,要不你打电话问一下,就说,就说……白小悠找他!”程佩歌急得在原地打转,连一句话都差点儿表达不清楚。   不会有事的,不会的……   前台服务员极不情愿的拨通了总裁秘书的电话,没多久,她搁下电话,不耐烦的说,“总裁没在办公室,不好意思。”   “那他在哪儿,我去找他!”说完,就准备冲向电梯。   “唉,你不能进去,你不能进去!”前台服务员一边喊一边朝门外的两名保安使眼色。   还没走向电梯,程佩歌的身体就被两名保安强行的从大厅拽了出来……   ☆、132 不把小悠还给我,我就掐死她!   慕子卿这些天一直不怎么吃东西,因为白小悠的离开,他本就憔悴的面容看上去更加无力。他甚至想放弃治疗,让身上的疼痛来代替心痛。   窗外寒风凛冽,黑压压的一片,犹如他的心情。天气怎么变得这般快,马上就入冬了,她还会来看他么?   记不清到底有多久没见过她了,此刻,他不想要求太多,只希望她能以朋友的身份来看看他也好!   想到她离去之前,眼里的失望,甚至还带着一丝淡淡的恨意,他的心就猛的抽痛。   每每想起,那种疼就像在撕扯他的心脏一般,连呼吸都变得困难。他将手放在自己的心口,狠狠的按住,想要将那种心痛给压下去,面色苍白的没有一点儿血色,即使这样,依然无法克制心痛的蔓延。   爱得太深太真切,甚至深入骨髓,岂能说放手就放手的!   有时候想起来连他自己也不敢相信,他什么时候也变得这般不堪,为了能留住白小悠,连自己的命都不想要了!   确实,慕长轩所说的都是事实,他自己弄坏了刹车,一心想求死。眼前浮现出六叔和小悠相拥亲吻的画面,他受不了,真的是想死!   当时,他只有一个意念,就是不能失去她!无论付出什么样的代价,都不能放任她从他身边离开。   看着白小悠和慕长轩一起离去,他的心有多痛有多绝望,有谁能体会?他所做的一切,到头来,得到的只不过是白小悠更深层的误解。   他不甘心,不服气!明明是自己先爱上的,为什么?   自己最爱的女人却和自己的六叔搅在一起,这让他怎么承受?   “子卿,你说说这可怎么办,难不成真的要娶一个毁容的女人么?”   混乱的思绪被一阵尖锐的女声打断,慕子卿皱眉,望向窗外的脸并没有看向来人,听到这个声音,他心情更加烦躁。   默默的在心里叹息,他半卧在床,神情落寞而悲伤,早已失去了往日的大半光华。   刘琴见自家儿子好像傻了一般的望着窗外,绕过去,直接挡住了他的视线,怒斥道,“子卿,你到底有没有听我说话啊!”   眼前的光明被她挡住了大半,慕子卿颇有些头疼,别过头,不客气的说,“妈,你怎么又来了?”语气里的嫌恶再明显不过了。   刘琴跟着他的视野,又绕到另外一边,对上慕子卿苍白的容颜,气不打一处来。   瞧瞧,这就是她养了二十几年的好儿子,她每天在这里尽心尽力的伺候着,现在倒好,嫌弃她了!   这么多年,她容易吗?她所做的一切可都是为了他好,他怎么就不明白呢?   接着,她双手环胸,一副女王的架势,对着床上的慕子卿就是一顿怒斥,“慕子卿,你这个没良心的,我是你妈,每天无怨无悔的伺候你,你这是什么态度?啊?”   本就沉闷的慕子卿只觉得大脑嗡嗡作响,刘琴具体说什么他根本就没在意,耳边像是被袭击了一般,全是噪音,扰得他是心烦意乱。   见他依然是一副不理不睬的模样,刘琴面色发青,气得在原地跺脚。   自从那个白小悠走后,他就变成了这个样子,她是恨铁不成钢啊!一个女人而已,况且那个女人又不是什么极品,想要她那样的,大街上一大堆,怎么就这般不成器?   这些天她也没少骂他,可他呢,一直是冷冷淡淡的态度,骂他也不回口,这才真正的要命呢!   这一刻,她倒是希望慕子卿能和她顶嘴,总比这样沉默好,这些天她也快被逼疯了!   沉默,死寂一样的沉默,刘琴心中的怒气渐渐消散,再看看病床上双眸无神的儿子,心里只剩下心疼。   随后,她自顾自的坐在床沿边,一脸的纠结,唉声叹气道,“唉……你说说,怎么偏偏这个时候有了孩子呢,不结婚吧,舍不得我的亲孙子,结婚吧,毁掉的可是你的一辈子,这……唉,早知如此,当初就不应那么冲动,让她上了你的床!”   这一说就没完没了,大脑也不受控制,心底的秘密被她无意间吐露出来。这些天她憋得太难受了,最后一句话虽然声音很轻,像是在心里抱怨,但还是被慕子卿听了去。   听到她的话,慕子卿苍白的面色显得更加苍白,甚至还带了些许怒气,一张极为温和的面容在此刻变得异常陌生,双眸死死瞪着眼前所谓的母亲,深深吸气,以平息自己身上的怒火。   “你刚才说什么?”他问得很轻,面目却狞狰得可怕。   刘琴自知失言,赶紧捂住嘴,对慕子卿摆摆手,表示她刚才什么都没说。可越是这样,她就越心虚。   她从床沿边起身,扯出一丝笑容,可那慌乱的神色依然没有逃过慕子卿的眼眸。   慕子卿的眼神太过于骇人,一股凌厉的视线射向刘琴,恨不得将她给劈了!   看吧,看吧,他就知道,总有一天,他的幸福一定会毁在她这个所谓的母亲手里。可此刻,他除了瞪着她,还能怎么办?   她再怎么说都是生他养他的母亲,总不能杀了她吧!   慕子卿一向温和,平时对刘琴的啰嗦虽然有些不满,但从来不会恶言的去顶撞,然而,他此刻的眼神却是充满了一种无形的恨意,让身为母亲的刘琴都被这眼神给震慑到了。   惊慌之中,她赶紧转移话题,“咳咳,那个你饿了吧,我去给你弄点吃的。”说完,她立即转身,快步的朝外奔去。   慕子卿却不想就此放过,在她未踏出病房之前,他轻声唤道,“妈,你告诉我,那天晚上是不是你让白灵萱过来的?”   语气很轻,心里却透着浓浓的绝望……   就为了能攀上白家,他所谓的母亲不惜利用他的幸福,呵!她口口声声说是为了他好,真的是这样吗?   刘琴深知无法逃避这个问题,她折回身子,对着病床上的男人结巴的解释道,“不,不是,是她自己自愿过来的,然后就爬上了你的床。”   她只是让白灵萱过来照顾慕子卿,一切还不是他们做的,怎能将事情赖到她头上?如果她儿子能把持得住,也不会发生这样的事。   口口声声说爱白小悠,在*面前所有一切都是狗屁!男人呵!都一个样,哪怕她认为自家的儿子够痴情,可床上躺着另外一个女人,还不是没能把持么?   “出去吧,让我一个人静一静。”声音很淡,仿佛面前的女人他从未认识过,心里有太多的无奈,心痛得无以复加。   “不是,我说你到底拿个主意啊,这白灵萱都……”刘琴不死心,想问问他的意思。   事情已经发生了,就算慕子卿真的要怪她也无济于事。   然而,他却笑了,笑得那么凄凉,那么哀切,“一切不都是你想要的么,出去,出去!”   刘琴被他吼得一怔,回过神来,咬牙切齿的怒吼,“慕子卿,你简直……”   “我让你出去,是不是非得看到我死你才甘心?啊?”他几乎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吼完,整个人彻底瘫软。   迷茫,前所未有的迷茫笼罩着他全身,吞噬着他的心,撕扯着他的每一寸肌肤……   心已死,情还在,终究无法将她从心里抹去,那么,就想办法得到吧,他不会放手,绝不!   “……”   刘琴张了张嘴,想说什么,最终在他淡漠疏离的眼神中将话咽了回去,忐忑不安的离开病房,不知该如何是好……   程佩歌被保安赶出来,并未死心,由于太过于着急,她的面色染上一抹炫红的色彩。整理好思绪,她面色阴郁,全身弥漫着一股寒冷的气息,一如这骤变的天气。   只有变成这样,才不会被那些人欺负!   不管用什么方法,她一定要马上见到慕长轩,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随即,她没有任何犹豫,往公司的大厅冲去,却被门口的保安再次拦截在外。   “你不能进去!”身材高大的保安冷冷看着她,声音里透着危险的警告。   程佩歌柔和的面色突然一冷,双眸愤恨的瞪着两个木头般的男人,不耐的吼道,“我要对慕总裁说的可是大事,误了事你们担当得起吗?”   她都快急疯了!   “既然你和我们总裁这么熟,那你可以给他打电话啊!”这时,一道清高的声音传来,颇有些嘲讽的意味。   程佩歌抬眸,正好看到两个保安身后的女人,是刚才的那个前台服务员。她眼里带着一丝鄙视的笑意,像看一个笑话般的看着她。   呵!这世界不要脸的货真是越来越多了,想攀上高枝儿也不看看自己啥模样!她整天帮助总裁处理这些乱桃花,还没见到这么一个执迷不悟的女人!   程佩歌恨不得将那个女人给拍死,可眼下不是赌气的时候,懒得搭理她,愤恨的瞪了她一眼,声音也提高了几分,“我就是因为电话丢了,所以才会这么麻烦,赶紧给我让开!”   怎么办,如再进不去,小悠姐就会更加危险。她真后悔,怎么就不知道把慕长轩的电话要到呢!   慕长轩的电话?林亦飞?对了,BOSS一定知道慕长轩的电话。   “嗯,详细的计划明天交给我,再做讨论。”冷冽的嘱咐声吐露着不容抵抗的命令,极为平常的一句话,听在人耳里,如同圣旨一般,无法抗拒。   随着声音的来源望去,慕长轩高大的身影从电梯徐徐而出,身后跟着几个下属,对他刚才的吩咐,点点头,无人敢提出质疑。   “慕长轩,慕长轩……”程佩歌看到他的第一眼,仿佛看了一丝光明,扯着嗓子朝着大厅里面呐喊。   似是没想到她会这般不知礼数,保安想要将她轰走,“你干什么,快走,不然……”   “慕长轩,慕长轩……小悠姐,不见了,慕长轩……”   慕长轩刚从会议室出来,和几个高层管理人员讨论了一下项目的开发问题,此时正想去视察一下各部门的工作,却被门外的争吵声顿住脚步。   只因他好像听到了“小悠”两个字,虽然隔着一些距离,声音传到他的耳里不是很清晰,但那两个字却能扰乱他的心魂。   几个下属见总裁停下脚步,跟在身后,默默的等候,眸光时不时的瞄向门外,看不清到底是什么人,发生了什么事。   本想去看看到底发生了何事,但慕长轩没有发出命令,他们谁也不敢自作主张。   慕长轩冷着脸,好看的剑眉紧皱,眸光冷冷沉沉,薄唇紧抿成一条直线。本是不想理会这些繁杂的小事,可……   他突然折回身,迈着矫健的步伐朝门外走去。   跟在他身后的几个人,见他忽然调整方向,先是一愣,然后也跟了上去。在心里不禁纳闷,总裁一向不理这些琐事,更不会为了一点不平静而耽误工作,今天是怎么了?   在他手下做事,就必须能胜任自己的职位,比如此刻,外面的争吵,完全是保安的事情,根本没有必要让他亲自去一趟啊!   几个人在公司门口争吵不断,直到一声冷冷的声线传来,让本来原本喧闹的大厅顿时安静下来,“做什么?”   众人转过身,慕长轩伟岸的身躯,阴冷的面色映入眼帘,吓得他们赶紧低下头颅,心尖儿都在跟着颤抖。   慕长轩冷冷扫了他们一眼,当眸光扫到门外的女人时,心里顿时一慌,一种不祥的预感油然而生。   这时,程佩歌也冲了过来,在她还来不及开口之前,慕长轩拽着她的手臂,惊慌的问,“小悠呢?”   问这话的时候,他还抱着一丝希望,寒眸扫向门外,除了川流不息的车辆,依然没有发现那抹熟悉娇俏的身影,心,突然间空了!   程佩歌还没来得及喘过气,手臂被他拽得生疼,大口大口的呼吸,吃力的回道,“她,她,不……见了!”   闻言,男人的心脏狠狠的紧缩成一团,倒吸一口凉气,顷刻间,整个人只感觉头晕目眩,身体里的灵魂仿佛都被抽走了般!不见了,不见了?   不,不,小悠……   因为无法承受这个消息,他拽住程佩歌手臂的手缓缓松懈,待稳定失魂落魄的情绪,双手紧紧攥在一起,俊朗的容颜冷得让人心惊,特别是那双深不见底的眸子,里面迸射出冰一样的寒光,一如这寒冷的天气,让所有在场的人不忍直视。   “该死,多久了,啊?”他怒喝,双眸猩红,胸口起伏得厉害,让全场的下属傻了眼。   他们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慕长轩,平时,在他们眼里,慕长轩总是一副冰冷严肃的模样,身上的强大气势让人无法靠近。   他一向不轻易暴露自己的情绪,今天如此失控,实在弄不清到底因为什么。几个员工的脑后划过一大滴汗水,杵在原地大气也不敢出。   “差不多快一个多小时了。”程佩歌焦急的回答,在这大冷的天,她只感觉浑身燥热。   男人听后,脸色更沉了几分,眼底寒光乍现,暴雷般的声音响彻整个大厅,“该死的,为什么现在才说?”   程佩歌被他这骇人的气息弄得一怔,随即指了指一旁低着头颅的三个人,“他们不让我进来,我没办法!”   此时,之前那傲气的三人,将头埋得更低,如同掉入冰窖,浑身冷得发抖。   他们竟然真的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   慕长轩冷冷的视线朝他们三人射来,冰冷的语气中带着浓烈的怒火,听得人脊背发凉,如判死刑,“明天不用来了!”   询问好一切,慕长轩赶紧吩咐人去查办,自己领着两个人前往之前的咖啡厅。程佩歌气喘吁吁地跟在他身后,本就焦急的心此刻更加紧绷,只因面前的这个男人气势太过于霸气,让她无法不紧张。   慕长轩先是让咖啡厅的老板调出监控录像,反反复复看了几遍,他还是没有发现什么异常,那双幽深的眸子更加冷冽,恨不得将屏幕给砸碎。   “六爷,没有发现任何蛛丝马迹。”这时,下属急匆匆的赶过来在他身后汇报。   慕长轩大脑一片空白,骨骼分明的手上青筋突起,面色一凝,冰冷的声音如同地狱里的招魂铃,听得人腿脚发软,“滚,没有消息不要来见我!”   怎么什么都看不出,怎么会?画面一直停留在白小悠去洗手间的廊道上,之后的一切一片灰暗,监控明显被人动了手脚。   半晌,他背对着程佩歌,凉凉飘出一句话,“你刚刚和她聊了些什么?”   “就是一些……家庭琐事。”   一向睿智的他,在此刻显得无比呆木,随后,他便不再言语,高大的身影很快消失在咖啡厅。   苏蓉?这么快就动手了?   这个时候他不能慌不能乱,无论是谁,这一次他都要让他付出沉重的代价!可是,他真的好无力。   他相信自己能找到她,但是,她会不会受苦,会不会很害怕?这才是他最担心的!   坐在车里,他烦闷的抽着烟,冷峻的容颜紧紧崩在一起,脑海里全是她的音容笑貌,那般清晰,就好像她此刻依然在他身边。微微侧头,身旁的座椅空空如也,心像是没了着落般,使得车里的空气更加压抑沉闷,一切静得可怕。   他后悔,怎么不狠心一点儿,让她安安静静的待在公寓,即使她会恨他,最起码她现在还在身边,没有什么危险。   时间一点一点的流逝,天色渐暗,车窗外寒风呼啸,突然亮起的路灯从车窗外折射进来,将他的侧面轮廓照耀的愈发清晰。   一个下午了,还是没有半点消息,怎么办,该怎么办?他从来没有这般没有方向感,这般害怕过。   既然有本事在他的眼皮底下动手,那么一定不会这么容易被他找到,此刻,唯有拼了!   思及至此,他将烟蒂丢向车窗外,发动引擎,狂踩油门,黑色的布加迪绝尘而去。   “表哥(长轩)!”杜瑜锦和苏青几乎同时出声。   她们坐在客厅里看电视,三个女人闲来无事聊聊家常,本是其乐融融的气氛,却被突然到访的人搅乱。   慕长轩的到来,让周围的空气骤然变冷,三个人的目光一同看向门口的他。他一身黑色的风衣,挺拔的身姿伫立在门口,很显然已经来了一会儿了,只不过他们聊得太专注,刚刚才发现他,那张冷峻的容颜铁青,深邃的眼眸如火般阴鸷可怕。   虽然如此,杜瑜锦还是一脸兴奋,等了这么多天,不管他是因为什么来到这里,只要他来了,就足够了!   三个人看到这样的他都有些不解,那眼神太过于凌厉,让作为长辈的苏蓉和苏青都不敢直视,只能在心里琢磨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杜瑜锦对他身上散发出来的怒气装作视而不见,跑过去,想伸手拉他的手臂,却被男人无情的拍掉她伸过来的手,扭过头,阴冷的眸光像一把利刃直视杜瑜锦的双眼,像是要将她凌迟处死般。   杜瑜锦先是被他这个举动弄得一怔,随即,对上他的眼神,心脏悠然一紧,她站在原地,双手颤抖,不知所措。   怎么了?表哥为什么用这样可怕的眼神看着她?以前无论她犯了多大的错误,慕长轩都不会如此待她……   为什么,为什么?她低着头,不明白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想问问他发生了什么事,抬眸,却没了他的踪影。   “说,是不是你?”   一声冷冷的呵斥声让杜瑜锦回过头,眼前的一幕,惊得她不顾形象的张大嘴巴,美眸里全是不可思议的神色。   他的表哥,竟然掐着姨妈脖子,此刻的他,如同一头发怒的野兽,眼里的猩红,让杜瑜锦吓得全身哆嗦。   苏蓉整个身子被他单手扣住,感觉自己的呼吸渐渐变得困难,想动,却被他拽得更紧,掐着她颈脖的手加重了力道。   冷艳的脸此时由于长时间无法呼吸顺畅,被憋得通红,皱着眉,紧紧咬唇,艰难的从喉间发出几个字,“咳咳,你,你干什么?”   慕长轩早已失去理智,他的眼里除了恨,除了冷,什么都没有,掐着她颈脖的大手更紧了几分,声音冷冽至极,“少跟我装蒜,你觉得这个时候还有必要演戏吗,啊!”   苏蓉被他弄得上气不接下气,想开口,可除了能张嘴外,她却发不出任何声音。那引以为傲的气质,在此刻消失的无影无踪,只剩下求生狼狈的意识。   她想抬手将他推开,可全身使不出任何力气,缓缓伸到半空中的手,又无力的垂下……   “长轩……”一旁的苏青早已被他的举动给弄傻了,甚至忘了反映,只是站在原地,焦急的念着他的名字。   杜瑜锦回过神来,跑上前,试图将慕长轩给拉开,却被他一个凌厉的眼神给退回去,一时间,她只能眼睁睁的看着痛心的一幕,张了张唇,诺诺的劝道,“表哥,你这是干什么,她是姨妈啊,有什么话……”   然而她的规劝得到的是男人无情的一声怒吼,“统统给我闭嘴!”   随后,他将眸光再次转移到苏蓉身上,陌生的味道,冰冷的身体,根本让人联想不到他们是亲生母子。   “我还给你最后一次机会,她在哪儿?”他像是一头发怒的雄狮,失去了所有的理智,眸光冷澈犀利,折射出一股动人心魄的恨意。   “我我,咳咳……不知道……你在说什么!”苏蓉感觉自己已经徘徊在死亡边缘,连说出这句话仿佛都是用了这一生最大的力气。   她的儿子,竟然想要掐死她?一滴清泪从她的眼角滴落,心里渐渐渗入一丝酸楚,理不清到底是什么滋味……   “长轩,到底怎么了?”苏青走过去,担忧的看着他们母子二人,再看看苏蓉爆红的面色,除了放轻语气和他商量,也不知如何是好。   “逆子,她是你妈!”突然的一声暴喝,将本就危险的气氛变得更为凝重。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萧杀之气,紧接着,一道挺拔的身影急冲了过来,历经风霜的面容上满是焦虑担忧的神色,深沉的双眸紧紧锁住那张气若游丝的脸,心里一阵抖动……   他的儿子要杀了他心爱的女人?而那个女人是他的亲生母亲,即使恨,也用不着下如此狠手吧?   看到自己心爱的女人被胁迫,慕易川紧张得心脏都快要裂开了。他眼里的苏蓉,从来都是高贵冷艳的,而此时,她因为无法正常呼吸,脸色渐渐变得青紫,仿佛走到了生命的尽头。   不,不能!   他伸手,试图将慕长轩手里的女人给夺回来,却被慕长轩灵巧的躲过,掐着她颈脖的手毫不留情的再次加重了力到。   “别过来,否则我掐死她!”他眼里没有一丝怜惜,全是冷意,看得在场的人都忍不住为苏蓉提心吊胆。   慕易川自知这个时候不能再激怒他,很快平复心境,艰难的开口道,“你?放开她,你要什么,我全都答应你!”   “把小悠还给我!”慕长轩几乎没有任何犹豫的喊出口,他心里除了小悠,除了这一件事,什么都不在乎。   一旁的杜瑜锦皱眉,心存疑惑,喃喃的吐出两个字,“小悠?”   顿时,大脑灵光一闪,像是想到什么,瞪大双眸,不震惊的看着眼前失去理智的男人。   小悠?白小悠么?表哥喜欢的女人是她……是她么?   不,她不信,怎么可能是那个女人?不……   她疯了般的站在原地摇头,不敢接受现实,连眼前最该关心的事都忘了,心里只记挂着一件事,她表哥真的不爱她了……   慕易川冷冷的注视着自己儿子发疯的举动,脸色越来越沉,目光复杂,让人无法猜透。   见他不说话,慕长轩扣住苏蓉腰际的手,突然抬起,拽起她的长发,死命的撕扯,痛得苏蓉惊呼出声。   “嗯?她在哪儿,在哪儿?”慕长轩怒吼,理智越来越薄弱。   他疯了,真的疯了!如果再找不到她的下落,他会杀人!   “我根本不知道……”慕易川冷凝,同样冷冽的语气。   父子俩四目相接,中间弥漫着浓浓的怒火,使得气氛更加恐怖阴森。   “啊……嘶……”苏蓉实在难以忍受头皮脱离的痛感,她感觉自己灵魂已经不在,痛得全身发麻。   这一刻,慕易川突然伸手,迅速的从腰间掏出一把黑色手枪,直接对准慕长轩的额头,冷冷道,“你给我放了她,要不然……”他就开枪了。   整个客厅,全是浓浓的杀气,苏青早已被他们这一家人给吓傻了,面色苍白,身子惊慌的往后挪动,不知道该怎么办……   “不,姨父,姨父,不要,不要……表哥,你快放手,放开姨妈!”这时,杜瑜锦不知哪里来的勇气,冲到他们中间,撕心裂肺的大吼。   慕长轩却没有半分的惧意,反而笑了,“呵,哈,哈哈,你打死我吧,我本就不应该存在这个世上!”   没了小悠,他还活着做什么,人生还有什么意义?   “你别以为我不敢!我再说一次,放了她!”慕易川眸色更沉,眼里的杀意渐渐浓烈,再一次警告。   慕长轩冷哼一声,用同样狠绝的眼神和他对视,没有丝毫商量的余地,“不交出小悠,我死也——不放!”   ------题外话------   亲们,最近老是停电,如果过了一点还没更新就说明更新会推迟,我尽量不断更…。   谢谢你们一路的支持!   ☆、133 因为我爱她,没理由的爱!   程佩歌还没回到家,就接到林亦的电话,当看到屏幕上闪烁着“BOSS”时,她犹豫了很久,直到手机攥在手心出了密密麻麻的汗水,她才下定决心按下通话键,然而,却没能给她这个机会,铃声停止,上面显示着一个未接电话。   她按下通话键的手僵在原地,双眸怔怔的看着手机,面上的情绪太过于复杂,大脑一片混乱,根本理不清思绪。   不是该结束了么,为什么只是一个电话她就会变得这般失魂落魄?   一阵清脆的铃声再次扰乱她的心扉,只要看到他的名字,她的心就没来由的一阵紧张,眉头紧紧皱成一团,慌乱的整理了一下情绪,终究还是按下了通话键。   这个电话让她好不容易下定的决心再次动摇,她不由得傻想,林亦飞给她打电话是因为不想她辞职么?   还未等她开口,那边传来林亦飞急切焦躁的声音,“蠢女人,怎么现在才接电话?”   他的嗓音犹如他的人,虽然有着焦急,依然难掩那股震慑人心的魅惑。程佩歌想,或许他前世真是蛊惑人心的妖孽,不然为什么她多看他一眼就会觉得心丢了?   程佩歌在心里给自己打气,挺直脊梁,紧抿着唇清冷的开口,“我已经……”辞职了,没有义务接你的电话。   想说的一句话才说三个字,就被他接下来的话卡在喉间,无法吐出。   “白小悠是不是和你在一起?”他问这话的时候语气里带着浓烈的担忧。   “……”   程佩歌不语,握住手机的手慢慢紧缩,贝齿死死的咬住下唇,寒风刮在她脸上,刺得她生疼,而那种疼像是注入了心脏,一圈一圈的蔓延开来,使得她呼吸都变得困难。   是她自作多情了,他找她是为了小悠姐!即使程佩歌从没妄想过能和他在一起,此刻听到他提白小悠的名字,心里还是有些酸楚。   半天没听到电话那头的回应,林亦飞再次出声,隔着电话听不出什么情绪,“问你话呢,又傻了,啊?”   程佩歌苦涩一笑,呐呐道,“没有,她失踪了!”   白小悠突然失踪,她也很着急,在大街上晃悠到现在,不知走了多少条街,此时停下来,她才发觉自己双腿酸软得不行。   她明白以她的能力什么忙都帮不上,她就是一个傻子,总不相信白小悠会无故失踪,希望到大街上可以找到她。   很傻吧!但她认为,这样傻着总比在家里担心的好,抱着一丝希望就等于看到了光明,在家只会让她干着急,更加的不安。   “果然如此,你现在在哪儿,我过来找你!”电话那头传来林亦飞咬牙切齿的声音,即使隔着电话,程佩歌依然能感觉出他对白小悠的关心。   她不想再继续下去了,走了一个下午,现在感觉挺累的!   “我回家睡觉了,就这样吧。”   她的冷漠和疏离彻底惹怒了电话那头的男人,在她还未挂断电话之前,那头传来不耐的怒斥,“程佩歌,你以为每个人都像你一样的蠢吗,你身边全是车辆的噪杂声,你竟然唬我说睡觉了?”   程佩歌站在街道旁,城市璀璨的夜景映入她漆黑的瞳孔,扯了扯唇,无力的回答,“你到底想怎么样?”   她觉得她就是一个最大的傻瓜,连起码的撒谎都不会!   “我问你在哪儿!”声音不大,但能让人明显感觉他生气了。   程佩歌不知是哪里来的勇气,对着电话怒声反驳道,“关你什么事,我已经不是你的跟班了。”   既然下定决心断了,就该断得彻彻底底不是么?   “我有事要问你!别忘了你虽然辞了职,但还没领工资呢。”   程佩歌可以想象出,林亦飞在说这话的时候一张妖孽般的容颜气得有多呛,每次他生气,说话的语气很平静,面目也越发妖娆,但那双勾人的桃花眼所绽放出的光芒,像是能蛊惑人的心智一般,总是能让人产生畏惧。   光是这样想想程佩歌都觉得可怕,况且她也还没领工资,不想在这个时候捅什么篓子,只能被迫答应,“我快到家了,要不我在我家旁边的巷子等你?”   “等着!”   简短的两个字,低沉邪魅的嗓音撞击着她的内心,让她像是傻了一般,久久不能回神。   仅仅十分钟,那张炫目的兰博基尼华丽丽的停在了程佩歌面前,她惊讶的顿在原地,似是不敢相信他这么快就来了,显然他刚才应该是在这附近。   他的车,犹如他的人,不管在何时,都能发出耀眼的光芒。他将车停靠在路边,从车上下来的那一刻,程佩歌感觉自己的心都漏跳了几拍。   才分开两天,本以为自己再见他时,不会显得那么傻,那么狼狈。可事实正好相反,看到他,她压根儿难以从他身上移开视线,特别是那双狭长的凤眸,此时正看着她,仿佛是最致命的毒药,无法让人抗拒。   他的气息越来越近,她的心也愈发紧张,怔怔的望着他渐渐扩大的绝美容颜,双腿像是被禁锢了般,一动不动的站在原地等着他靠近。   直到耳边传来他邪魅的声音,“程佩歌,钱赚够了?”   “嗯,咳咳……”程佩歌尴尬的别过脸,一抹炫红的色彩自脸上弥漫开来,张了张唇,不知如何回答。   林亦飞双手环胸,挑了挑眉,一副慵懒的姿态,对她尴尬的神情视若无睹。他本想逗逗她,可眼前有更重要的事需要他确定。   两个人沉默了半晌,林亦飞询问了一些白小悠的情况,此刻的他,一改往日的纨绔,提到白小悠,瞬间变得严肃起来。   “你说小悠姐给你打过电话,然后就没声音了?”程佩歌惊呼道。   那么也就是说,白小悠告诉她去洗手间只不过是一个借口,真正的目的是想避开她给林亦飞打电话。很显然,白小悠很不放心自己,想向林亦飞打听自己的近来的状况吧!   这样一想,程佩歌内疚的心愈发浓烈,如果不是她约白小悠出来,也就不会发生这样的事,更让她后悔的是,当白小悠去洗手间的时候,她没有跟上去。   明明慕长轩当时还特意交代过,而她却如此的粗心大意。   果然,她的猜测没有错,林亦飞下一句话证实了她的想法,“嗯,她问我,你为什么会辞职,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   “那最后呢?”她问,眼角酸涩的厉害,不知是因为风大还是心里难受,眼眶已盈满泪水。   “电话被挂断了,我打过去打不通,我以为是没信号,就没在意,一直打到现在还是无法接通,她是不是出事了?”   问到最后一句,她明显的看到了他眼眸里闪着复杂的情绪,更多的却是担忧。   她想,他还是无法忘了白小悠吧!现在是关键时期,她怎么能计较这个,白小悠失踪,他们应该想尽一切办法尽快找到她。   “嗯,失踪了,不知道谁干的!”她的声音带着些许哽咽。   林亦飞叹息,斟酌几秒,淡淡的问,“慕子卿知道吗,他还躺在医院,这个时候能做什么?”   他担心有用么,她已是别人的未婚妻,如果这个时候插手会显得有些不自量力吧,可他真的很想为她做点什么。   刚才在路上,他已经想好了,如果慕子卿在明天早上还没有找到她,那么他就不顾一切的出手找她,不管别人怎么看,慕子卿怎么误会,他都无法做到在她有危险时装作视而不见。   “根本不关慕子卿的事,她的男人是——慕长轩!”   程佩歌难以忍受心里的酸涩,将真相一口气说了出来。只因,她也想让林亦飞看清事实,有些事情早已注定。   明明就对白小悠放不下,为什么还要放弃,以他的条件,他当时也可以追白小悠的。那么,自己也就不会傻傻的喜欢上他了!   绝美的妖孽男彻底怔愣!   这个消息对于林亦飞如同一个炸弹,弄得他好半天回不过神,绝美的面容上全是惊愕的神色,似是不太相信这是事实。旋即,他窘迫的侧头,不经意淡淡一笑,只是那笑容很苦涩,看得身旁的女人心里一痛。   她很少看见这样的他,之前公司出事,他也没露出这样的情绪。想来是有些不甘心吧,她可以理解。   “呵!原来如此,难怪我会输,竟然连自己的真正的对手都不知道。”许久,他突然出声,笑得那般凄凉,说得那般绝望,让人忍不住心疼。   慕长轩?他倒是想到一些事情,难怪她会拒绝他,原来有更优秀的男人。他算是心服口服了!那么,她失踪的事就更不用他操心了吧,慕长轩的势力远远在他之上,相信很快就能找到她,但为什么,心还是会疼?   “慕长轩……爱她么?”沉默了一会儿,他终于忍不住开口。   慕长轩不是喜欢杜瑜锦吗,这件事他也很清楚,在他眼里,慕长轩性格冰冷,从不轻易动情,假如他对白小悠是真的,那么白小悠会很幸福。   可杜瑜锦,他真的忘记了么?   程佩歌深深吸气,夹杂着寒风吸入鼻尖,一种凉意袭遍全身,让她清晰了不少,如实回道,“起码我认为爱,慕长轩得知她失踪的消息,可以说整个人都疯了!”   慕长轩在所有人面前失控,一向沉稳的他,将崩溃的情绪展毫无顾忌的展现在员工面前,足以说明他对白小悠的在乎程度有多深。   究竟有多爱,才能如此在乎?其实,她真的很羡慕白小悠,有一个那么爱自己的男人!   “那就好!”酸涩的吐出几个字,暗哑的嗓音带着一股邪魅劲儿,听得人心尖儿发痒。   即使在这种悲伤的情况下,他的魅力依然无法抵挡,这个男人生来就是蛊惑人心的妖孽么?   ……   整个杜家被一团危险的气息笼罩,偌大的客厅里,父子之间的对决互不相让,使得周遭的空气变得阴森冷寂,时间好像静止在了这一刻……   地上屡屡散落着苏蓉的发丝,集在一起,已变成了一片。慕易川双眸微眯,终于难以忍受,一咬牙,狠下心闭上双眼,指间渐渐触动扳机……   慕长轩无任何惊惧的神色,脸色阴沉得可怕,眸中的杀意越来越浓烈,心一横,深深吸气,咬着牙加重了掐在苏蓉颈脖上的力道。   都不让他好过,那么就一起灭亡吧!   这便是生死之间的对决!   苏蓉也闭上了双眼,此时的她仿佛看见了死神在向她渐渐逼近,裴子风的脸越来越清晰,她就要去见他了吧?   也好,这么多年,她真的累了!   “六爷!”突然的一声叫唤,将紧张凝重的气氛缓和,所有人的目光都集聚在了适时出现的人身上。   慕长轩冷冷的扫了一眼跑过来的下属,睨了一眼慕易川,然后示意下属过来。   这个时候,他要的是白小悠的消息,想必事情已经有了线索,等找到白小悠,再找他们算账也不迟!   下属显然被这种架势给吓到了,即使他在慕长轩身边这么多年,风风雨雨,血腥场面也见过不少,但这种父母子女之间的对决,他还是头一次看到,由于太过于震惊,他在原地怔愣了几秒,待情绪稳定方才过去。   随后,下属在慕长轩耳边悄声低语了几句,越听,慕长轩的面色更加暗沉可怕,大手一挥,苏蓉便从他手里弹出去,正好撞进慕易川的怀里。   “蓉儿,蓉儿!”由于没做好准备,慕易川被这突如其来的撞击,差点儿撞翻在地,稳住身形,将手里的黑色手枪藏好,抱着身体早已瘫软的女人轻声呼唤。   苏蓉微微磕着眼,长时间的憋气,让她的面色苍白如纸,微微扯唇,想说什么,却无能为力,只能任由眼前的男人抱着。   “走!”慕长轩嘲讽般的睨扫了他们一眼,冷冷的对身后的下属发出命令,便迈着矫健的步伐离开,仿佛刚才什么都没有发生。   早已吓得心肝胆颤的杜瑜锦见他要走,不顾一切的冲出去,追上他的步伐,撕心裂肺的呐喊,“表哥,表哥……”   一边跑眼泪一边顺着脸颊掉落,她不能就这样看着他走,她要听他亲口说,她怎么可能相信他爱上了别人?   离他的身影越来越近,她努力的奔跑,终于气喘吁吁的赶上他,也不管他到底什么心境,情难自控的从身后抱住他,眼泪愈发凶猛。   “放开!”冰冷的声音带着难掩的怒意。   虽然看不到他的脸,但从他的语气中能感觉出此时他的面容有多冷,多可怕。   杜瑜锦像是听不到般,死死的抱着他的腰身,身体贴近他的后背,哽咽的开口,“表哥,你告诉我,你是不是……”   男人毫不留情的将她的手自腰间甩开,转过身,冷凝着她,语气坚定的告知,“白小悠是我的妻子,这辈子唯一的女人,清楚了吗?”   杜瑜锦泪眼朦胧的看着他那张依旧俊朗的脸,没有了当初的青涩与无知,那是成熟男人身上所散发出来的气质,这样的他更加让她着迷,更加无法放开。   他再也不是那个帅气的少年,冒着雨傻站在大树下等她,说会娶她的男孩儿!   变了,真的变了吗?这么多年的情分,她不信,他会忘,他说过,他会娶她。为什么白小悠成了他唯一的女人,那她算什么?   他们从小在这里一起长大,一切的一切怎么可能说忘就忘?   慕长轩根本没有心思和她继续纠缠,转身就要离开,却被她不死心的再次拽住胳膊。   “不,不,表哥,你不能这么对我,表哥……为什么是她?”这一次,她哭得更加惨烈,心痛得已经无法体会,只知道自己无法做到对这个男人放手。   慕长轩皱眉,面对她泪眼婆裟的面容厌烦不已,略显怒气的面容上是她从未见过的冷酷薄情,黑色的眸子里闪烁着让人畏惧的冷光,轻轻勾唇,大力甩开她死拽着自己胳膊的手,吐出的话让人无比绝望,“杜瑜锦,你听好了,因为我爱她,没有理由的爱!”   说出来的感觉真好!他好像没有说爱她吧,也不知道为什么,此刻他就是想说,很想说!他一向不会说这些情话,之前更觉得说这些话的人可笑!   直到此刻,他发现自己真的爱惨了她,不然为什么会这么疯狂,这么无助?   一字一句,那么清晰,听在杜瑜锦的耳里,刻在她的心上,形成千万根刺,狠狠折磨着她的身心,那密密麻麻的痛感不会致命,但足以让她生不如死。   他说,他爱她,没有理由的爱!爱?呵呵,爱这个词竟然能从他这样的男人口中说出,确实无法让她相信,一切是梦吗?   她的表哥竟然对她说爱白小悠,那么她呢,他爱过自己么?他曾经对自己的情都是假的么,对自己的好也是装出来的么?   怎么可能,那样的情真实的存在过,一直藏在她的心里,无法抹去啊……   他从未对自己说爱,甚至连一句喜欢都是她逼迫他说的,而现在,他却那么坚定的在她面前说爱别的女人,是想让她心痛死吗?   当初慕长轩一直不肯对自己说喜欢她,她就和他闹脾气,本是想逗逗他,没想到第二天他真的对自己说了。   现在想起来她才觉得有多么可笑!还记得慕长轩对她说过的最动听的一句话,他说,杜瑜锦,我会娶你为妻。   她现在才明白,他说的是承诺,而非对她的爱!   杜瑜锦浑身的力气仿佛被抽离了身体般,瘫软在地,双眸盯着他越来越远的背影发呆,那熟悉又陌生的感觉,迷失了她的心智。   她不信,不信,更不会让他得逞,哼!白小悠是么,从她第一眼见到那个女人开始,就表现得异常的厌恶,原来都是上天注定的,之前她一直不清楚为什么会讨厌白小悠,现在她总算明白,有些东西是滋生在心里,无法看清,可心里的感觉却异常的清晰。   “林亦飞呢,我要见他!”慕长轩冷冷吩咐,思绪异常复杂。   下属为他打开车门,恭敬的回答,“他和程佩歌在公寓等您,这两个人都是在夫人失踪之前最后接触过的人,可能会从中找出一些端倪。”   “该死的!”他低咒一声,双手紧紧攥在一起,冷峻的面容一片青紫,深邃的眸子中全是隐晦不明的神色。   失踪之前她找林亦飞做什么?只要想到这个,他心里就窜起一股无形的妒火,加上对她的担心,整个人几近崩溃……   白小悠是被一阵恶臭给熏醒的,醒来,头昏昏沉沉,眼前一片漆黑,想动,全身瘫软无力,手脚被绳子禁锢,身子被迫躺在冰凉的地上,想起身,却无能为力,在原地不死心的挣扎几下,最终只能老老实实的待着。   她被绑架了!这个想法吓得她心惊胆战,由于害怕,她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寒风夹杂着恶臭传来,让她冷不丁的打了一个寒颤,那种刺鼻的臭味,让她恶心的想吐。   这是什么地方,怎么会这么臭?到底是谁将她绑到这里来的?   她记得在失去意识之前,和程佩歌在咖啡厅里,然后背着程佩歌跑到洗手间给林亦飞打电话,才说到一半,身后突然蹿出一个人从身后死死的捂住她的嘴,身子一软,无力的挣扎几下,之后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怎么办,她现在不知道绑匪的目的,很有可能会有生命危险。平时,她也没怎么得罪人,会有人恨她到绑架的地步么?   思虑间,不远处传来隐隐约约说话声,窸窸窣窣,听不太清。她咬着牙,小心翼翼的挪动着身躯,和地面上的石子做着斗争。   痛,前所未有的疼痛钻入她的身体,挪动几步,她无法忍受,停下前进的动作,身体伏在地面上弯曲成一团,贝齿死死的咬住下唇,以防自己会忍不住叫出声。   想要爬到前面去,以她的这种速度绝对不是一时半会儿,况且地上这么多石头,她看不见,偶尔碰到,她怕会因为忍受不了疼痛而惊叫出声,到时候引起绑匪的注意就完了!   最值得庆幸的是,今天突然变冷,让她穿的衣服比较厚,要不然,她的身上一定被地上的石子划破了吧!   断断续续的谈话声越来越清晰,但具体内容她还是听不太清楚,为了能逃出去,她只能咬着牙继续往前挪动着身躯。   等她能听清对方的谈话时,早已累得满头大汗,躺在地上身体已然麻木,不知道身上会有多少地方被石头撞青。她无力的趴在地上,身子蜷缩在一团,闭着眼睛认真听着他们的谈话。   “那贱人什么时候能醒?”是个女人的声音,带着一股娇媚的劲儿,不用看,也能猜到一定是个美人。   娇媚?这声音好熟悉啊!贱人?明显是说她吧!到底是什么人这么恨她?   “估计快了,药效差不多了。”回答这话的是个男人,从声音上判断估计年龄在五十岁左右。   女人冷冷一笑,美眸中闪过一抹狠戾,轻声道,“让你找的人找好了吗?”   “放心,这世上美男子不好找,那种粗俗大汉到处都是!”   女人听后满意的点头,嘱咐道,“呵,那就好!你先走吧,有什么事我再联系你,切记我们之间的约定。”   “放心,如果出了什么事,都是我们兄弟几个做的,不关你的事儿。”男人坚定的保证。   “嗯!”   白小悠听着他们的谈话,只觉得毛骨悚然,大滴大滴的汗珠从额头滚落,这一刻,前所未有的恐惧感袭遍她全身,颤抖着唇,死死咬住,不让自己发出任何声响。   她不能哭,不能!从他们的谈话中可以判断出,他们要的好像并不是钱那么简单,那么就是要她的命了?   那女人的声音声音太过于熟悉,是谁呢?   忽然,大脑像是被一道奇异的光注入,让她差点儿被这个答案惊呼出声!   是她?为什么……难道她知道自己和慕长轩的关系,想要报复?   ------题外话------   今天精神状态不好,起来太早,因为怕停电,偶是三点就起来码字,断断续续停了几次,还好,这个时候没停电,先就这么多吧,比平时少了一千字,望亲们见谅!   抓小悠悠人是谁,猜对有奖哦!   ☆、134 偏执的报复!   夜半时分,寒风更加凛冽,细细绵绵的雨从天空中飘散下来,在路灯的照耀下,像是一层薄纱,唯美而浪漫。   男人高大的身躯站在阳台上,负手而立,一双比夜色更深沉的眸子带着凉凉的寒意,刀削般的面容上满是焦急担忧的神色。   偶尔刮起的寒风,生冷刺骨,打在他冰冷的面容上,毫不留情的钻进他的颈脖,那冰凉的触感,像一把尖锐的刀,狠狠刺进他的心窝,心疼得几乎昏厥。   而他依然如一尊雕塑般的伫立在原地,浑身散发出一股浑然天成的霸气。可终究,他眸子里的哀伤难以掩盖,直直的望着前方,好像在期待什么。   她会在哪个方向呢?前方一片朦胧,一如他的心境,没有一丝线索,迷茫一片!   下雨了,天气愈发寒冷,她会冻着么?胆小的她,一定吓坏了吧,那些人会对她使用暴力么?   一切的一切猜测令他神情紧绷,脸色更加暗沉冷冽,大手背在身后,紧紧的攥在一起,一双阴鸷的眼眸迸射出最为狠戾的萧杀之气,仿佛要将所有的一切摧毁,整个人简直快逼疯了!   送走了林亦飞和程佩歌,依然找不出任何线索。他实在难以忍受白小悠突然失踪的事实,疯了般的冲出去,开着车在大街上狂飙,几圈下来,不但没有缓解心里的压力和痛心,反而让他更加疲惫寒心。   此刻的慕长轩面色阴沉得几乎要滴出血来,一颗心更加的惶恐不安,为什么连一个突破口都不肯给他,他该怎么办?   一向精明睿智的他,从来没有这般无助过!高大的身影一动不动的伫立在阳台,那眼里的沉痛与寂寥那般明显,和以往冷漠无情的他极为不符。   慕长轩现在可以确定,掳走白小悠的人不是慕易川和苏蓉,从杜家出来,他就一直在查证这件事,最终他排除了他们的嫌疑。   究竟是谁?如果不是他们,那么会是一个巧合么,碰上了真正的绑匪纯碎为了劫财?可这么久了,他根本没收到勒索电话……   细密的雨,在路灯的衬托下飘落在地,映入一双凉薄的眸子里,像是撒下了一地的碎金,一如他碎掉一地的心。   如果天亮之前还没有她的消息,他会疯掉吧!   要不是白瑜尘突然到访,慕长轩很有可能会独自站在阳台一个整晚。想着白小悠在外面受苦,他的心就一阵阵抽疼,唯有和她一样忍受着寒风的肆掠,他的心才能稍稍平衡一些。   白瑜尘已经有好些日子没白小悠的消息了,今天下午打电话想约她出来,可电话一直打不通。没办法,他只好找慕长轩,哪知得到的却是白小悠失踪的消息。   心里的那个急呀,没有片刻的耽误,立马直奔慕长轩的公寓,这个时候,他哪里还有心情顾虑慕长轩待不待见,一门心思扑在白小悠身上。   得到这个消息,他已经派人去四处打听,没有什么明确的线索,但刚刚在来的路上,他倒是想到有可疑之人。   这个时候只要和白小悠曾经接触过的人,都会有嫌疑,况且那个女人曾经和白小悠在慕氏发生过不愉快,他越想越觉得蹊跷,不管怎样,这事儿他得着慕长轩求证。慕长轩是当事人,应该很清楚之前发生了什么。   慕长轩看到他来,俊朗的面容上看不出一丝情绪,之前两人因为白小悠闹了点儿不愉快,想要慕长轩给他好脸色看,当然不可能,但碍于他是白小悠的亲生父亲,他也不能表现得太过分,继而一直保持着不冷不热的态度。   两个人没有客套的问候,白瑜尘倒也不计较,直接切入主题,对慕长轩说出了自己心中的疑虑。   “你是说蒋怡玲怀上了你的孩子?”慕长轩问这话的时候,幽深的眸子里闪过一抹幽光,像是想到了什么,但一时他还理不太清楚。   蒋怡玲,之前因为算计白小悠,他毫不留情的开除了她,而且还像多家公司交代过,谁收留了蒋怡玲便是和慕氏集团过不去。   他当时真是气极了,如果不是他将白小悠从杨尽天手里救出来,后果不堪设想。试问,他怎么能容忍伤害白小悠的人继续留在A市,他的目的就是要把蒋怡玲赶出A市,没想到她会勾搭上了白瑜尘。   一个年轻的女人将心思放到一个事业有成的老男人身上,无非就是为了某种利益,像蒋怡玲那种假装清高的人,肯定无法忍受他当初对她的绝情,莫非她想要通过这件事报复?   “是,这事我一直觉得蹊跷,前些日子我给了她一千万,想打发她走,她却说想把孩子生下来。这个不是重点,重要的是,她当初进入白氏是因为没有一家公司肯录用她,不得已,找到白灵萱帮忙才让他来我公司担任秘书一职。”白瑜尘将自己所知道所怀疑的完全告知,唯独没有问当初慕长轩是因为什么要解雇蒋怡玲。   大家都是聪明人,话点到为止,相信说到这些慕长轩会明白。   白瑜尘也是最近才知道蒋怡玲之前和白小悠有过节,要不然他也不会突然改变主意让蒋怡玲打掉孩子。自从得知白小悠是自己的亲生骨肉,他一颗心全放在白小悠身上,只希望她能原谅自己这么多年的亏欠。   想打掉蒋怡玲的孩子,也是因为怕将来那个孩子出生会对他们姐弟不利,他在想,蒋怡玲很有可能知道了白小悠的身份,新仇旧恨加在一起,做出疯狂的报复。   白瑜尘后悔啊,当初蒋怡玲来公司,那时他还不知道白小悠的身份,每天为继承人的事情发愁,和蒋怡玲整天纠缠在一起,做出了最荒谬的事。如果这事儿真是蒋怡玲做的,白小悠没受到伤害还好,要是遭遇到什么不测,他该怎么活,死后又该拿什么向陈慧交代?   两个男人分别陷入了深思,脸上的神情如出一辙,白小悠在他们二人心中,都是生命里最重要的人,除了偶尔发出的叹息声,客厅里静得可怕。   慕长轩听了白瑜尘的叙述,一张冷峻的脸紧绷得如同千年不化的冰山,薄唇抿成一条直线,幽深的眸子寒光崩裂,全身冷意弥漫,让周遭的空气更加冷冽紧张。   如果蒋怡玲此刻在他面前,他一定会毫不犹豫的上前掐断她的脖子。都是他的疏忽,才造成今天的这样的恶果,要是白小悠有什么不测,他就是杀了蒋怡玲也难以补偿白小悠所遭受的所有罪责。   “查查之前慕氏集团蒋怡玲秘书近日的行踪,要快!”接着,他拿起电话对下属慎重冷冽的嘱咐。   他有预感,这件事和蒋怡玲脱不了关系!好在一切都有了头绪,总比什么都不知道的好,可他的担心却更加强烈了,女人啊,心狠起来如同一条疯狗,他真的很担心蒋怡玲会对白小悠做出什么过激的举动。   “那我先告辞了,有什么消息一定通知我。”白瑜尘起身告辞,走之前还不忘对慕长轩交代一句。   慕长轩冷冷应承一声,“嗯!”   蒋怡玲?她会有这么大的胆子,这么大的势力么?如果真和她有关系,这背后一定有同伙,目标可能是他,他们只不过是想用白小悠来威胁自己,看来,他和白小悠的关系马上要曝光了。   呵,他绝不会让这些人得逞!想在这件事情上做手脚压垮他,做梦!   自慕长轩离开后,杜家一直灯火通明,苏蓉因为长时间的憋气而昏了过去,慕易川一直守在她旁边,双眸一动不动的凝视着她苍白无力的脸。   想了她这么多年,他是头一次能有机会这样安静的看着她,守着她。   今天看到慕长轩为白小悠那般疯狂,一如他当年对苏蓉的情义,就会让他觉得心酸。他在想,当时慕长轩真的不选择放手,他会狠下心开枪打死他么?   当然不可能,他只不过是想拿枪逼迫慕长轩放了苏蓉,却没想到慕长轩更加激动。   女人果真是祸水,这一辈子他为了苏蓉做了多少不理智的事,操了多少次心,他不能眼睁睁的看着慕长轩也像他一样,为一个女人疯狂。   今天的这件事就是一个很好的例子,慕长轩为白小悠已经失去理智,竟然想要掐死自己的母亲,如此偏执过激,他决不允许。   太过于留恋情爱,是男人最大的弱点,他怎么可能让这样致命的弱点存在在慕长轩身上?此刻,他到希望,白小悠能遭遇不测,只要她死了,对所有的人都好!   “锦儿放心,你姨妈是绝对不会让这样的事情发生的。”苏青焦急的在客厅里来回踱步,看着女儿六神无主的样子,心疼坏了。   她刚才从女儿口中得知慕长轩爱上了别人,一开始她还不信,但仔细想想这些日子发生的事,她又不得不信。   当初如果知道杜瑜锦这般离不开慕长轩,她就是死也不会阻止他们在一起,还亲手杀了他们俩人的孩子。这事儿,她一直以为慕长轩和杜瑜锦不知道,所以这些年来,她在慕长轩面前一直表现得理直气壮。   杜瑜锦呆愣的一笑,整个人仿佛痴傻了般,呐呐对苏青吼道,“放心?你们都让我放心,可是到头来呢,他还是走了!都怪你,当年要不是你反对,我就不会太任性,我和表哥也不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都是苏青,当初她说要让慕长轩磨练磨练,以证明自己在他心目中的重要性,可到最后却硬生生的将他逼走了!   “我是为你好,当时以你们的关系,我怕你跟着他会受外界的舆论,哪里想到他完全有能力将这样的事处理好啊!一切只能怪你表哥城府太深,连我都被骗了。”苏青想起这些,气得忍不住在原地跺脚。   说到底,慕长轩还是跟她不亲,不相信她。不然她怎么连苏老爷子死之前,将所有财产转移到慕长轩名下这件事都不知道?她一直以为苏老爷子会将所有留给苏蓉,而慕长轩分得的只是一部分,他们母子不和,苏蓉恨透了慕长轩,怎会将名下的财产交到慕长轩手上呢?   所以,她一直以为慕长轩没有什么实力,不能给杜瑜锦幸福。倒是完全没有料到那个男人会拿着那些钱创办了自己的公司,还在商界混得风生水起。   之前她听杜瑜锦的父亲提起过天盛集团,那家公司在短短几年飞速发展,她当时还在想到底是谁会这么有本事,能将一家小型的公司在几年的时间飞速扩展。当她得知天盛集团的幕后老板就是慕长轩时,震惊得一直以为自己是在做梦。   那时她还在伦敦,杜瑜锦早就得知慕长轩回A市的消息,一直吵着要回来A市。如果是以前她一定会阻止,可知道真相后,她反而催促着杜瑜锦快些回A市。   本以为他和杜瑜锦会和好,哪知半路搞出这么多事儿,真是一点儿也不让她省心。无论如何,为了自家女儿的幸福,她不能让慕长轩娶别人。   “总之我无法忍受他爱上别人的事实,一定要让白小悠那个贱人消失!”杜瑜锦呆若木鸡的面容上突然一冷,整个人仿佛又恢复了活力般,愤恨的诅咒着。   “咳咳……”   二人听到咳嗽声,纷纷望向楼梯口,慕易川从楼上下来,脸色平淡,一副什么都不知道模样。   杜瑜锦尴尬的笑了笑,随后转移话题,“姨父,姨父,姨妈怎么样了?”   “睡着了,受了惊吓,让她好好休息一下。”慕易川别有深意的看了她一眼,笑着宽慰道。随后对苏青礼貌的打了声招呼,便离开了杜家。   杜瑜锦?既然有人做铺垫,他为何还要做恶人呢!   ……   细雨如丝,清脆的细碎声听在白小悠耳里如同最哀伤的音乐,渐渐唤醒她沉睡的意识。   因为下雨,周身的空气变得无比潮湿,白小悠苏醒的瞬间,淅淅沥沥的雨丝伴随着寒风席卷而来,冻得她蜷缩在地上的身体直哆嗦。   昨晚,她偷听完绑匪的谈话,本想一直装睡,却没想到一睡就睡到了现在。   梦中,她好像看到了慕长轩那张俊朗的脸,她想上前触碰他的脸,可无论她怎么努力都无法触及,她一急,追着他的步伐,撕心裂肺的呐喊他的名字,可他却除了给她一个冷漠的背影,什么都没给她,最后他高大的背影越来越远,直到消失……   白小悠想,她是被这个梦吓醒的吧!她在心里默念,还好,一切都只是梦,她相信慕长轩一定会很快找到她的。   想到他,白小悠的泪水自眼底悄然滑落,慕长轩知道她失踪会不会很着急?   再次缓缓睁眼,周围是一片废墟,而她所在的位置是一处被人丢弃的破房子,四面破败不堪。尽管外面的雨不大,可由于房子太过于破旧,细细的雨滴还是透过残破不堪的瓦片飘落下来,偶尔打在她身上,使她的意志稍微清醒了一些。   她是太累昏过去了吧,否则天气这么冷,怎么可能睡得着。   此时的她,身子无助的蜷缩在地上,因为太过于寒冷,她的身体不停的抖动着,一张清秀的小脸苍白得可怕,眼里全是慌乱无措的神情,整个人看上去毫无生气,吐出的气息越来越微弱,身体里的力气好像被抽离了般,让她感觉自己快要死了。   冻了一个晚上,加上没有吃东西,体力早已透支,即使现在不死也坚持不了多久吧!   没一会儿,清醒的意识又渐渐变得模糊,慕长轩那张熟悉的脸又出现在眼前,她想叫,却发不出任何声音。泛白的指间动了动,最后终于难以忍受身体上带来的不适,再次昏了过去。   “醒了?”一道极为娇媚轻巧的声音在白小悠耳边响起。   白小悠只感觉全身冰冷,迷糊的意识渐渐回归,努力的睁开眼皮,眼前女人的脸由模糊渐渐变得清晰,在心里冷不丁打了一个寒颤。   事实上,她的身体一直在发抖,刚才被人泼了两桶凉水在她身上,她早已冻得麻木,哪里还知道是被人用凉水给泼清醒的呀!   那张脸依旧美艳妖娆,唯一不同的是,她的脸上没有了之前的客套和做作,眼底的笑意很明显,却看得白小悠发寒。   “……”   白小悠拖着沉重的眼皮一动不动的盯着她,干枯的唇动了动,却说不出一句话。   她是想要自己的命么,通过这样的方式将自己折磨死?   女人弯下身子,一双美眸在白小悠的身上扫来扫去,随即冷笑一声,红唇轻轻一勾,声音娇柔魅惑,“吃点东西吧,吃完了才有力气快活!”   最后两个字从她口里溢出来,那张美艳的脸上笑容愈发浓烈,特别是那双美眸,绽放出危险的冷光,看得人毛骨悚然。   白小悠蜷缩在地上,眼皮沉重,想提起力气和她说话,可努力了好半天,依然发不出任何声音,只能微微的扯扯唇角,想再一次睡过去。   女人见她又陷入了昏迷意识,对着身后的几个男人吩咐了一声,随后,两个男人强行的将白小悠的身体拖到墙角,让她的身子靠在破旧的墙壁上,偶尔掉下的灰尘散落在白小悠的发丝上,整个人狼狈不堪。   “喂她吃下去,别让她病死了!”女人对他们冷冷的吩咐。   几个男人拿着手里的食物强行的灌入白小悠嘴里,可是她太虚弱无法下咽。最后没办法,只能将带来的一些牛奶合着药强行喂给白小悠,迫使她吞入腹中。   再次醒来已是下午,雨还在继续,仿佛她的眼泪,总是流不尽。连老天也在为她哭诉吗,她刚才以为自己真的要死了。   白小悠发现自己精神好了很多,意识也不再模糊,她摇了摇头,一眼就扫到了站在不远处的叶敏,那个美如牡丹花娇艳的女人。   叶敏双手环胸,看她渐渐苏醒,迈着缓慢的步伐向她走来。   “感觉怎么样,好些了么?”她蹲下高挑的身子,双眸直直的锁在白小悠苍白的面容上,一副心疼至极的模样。   说完,她就伸出细长的手指在白小悠的脸上轻轻捂摸着,眼光极为温柔,突然,她的眼神一冷,放在她脸上的手一个用力,尖锐的指甲划过她的左脸,霎时,一道极为刺眼的红色液体自伤口出溢出,痛得白小悠惊呼出声。   “叶敏,你到底想干什么?”白小悠挣扎着,一双大眼狠狠的瞪着眼前如妖魔般的女人。   发出怒喝声,白小悠觉得奇怪,为什么全身会突然这么有力气,她之前不是快死了吗?   正思虑间,叶敏疯癫的声音刺穿她的耳膜,“哈哈,干什么?可笑,你说干什么?我真没想到慕长轩身边的女人会是你,曾经我也怀疑过,但我一直不敢相信,直到有人告诉我,加上这两天的观察,原来真的是你!”   说完,叶敏站起身,居高临下的望着蹲在墙角边狼狈不堪的女人,冷寂一笑,似是在嘲笑她罪有应得。   白小悠怎么都没想到绑架自己的人会是她,想必她是被慕长轩过激的举动所逼吧。   “叶敏,绑架是要坐牢的,难道你不怕?”白小悠轻声问,偷偷瞄着她的脸色。   叶敏一听,笑得愈发癫狂妖娆,冷冷道,“呵!怕?我现在这个样子还有什么好怕的,再说有谁会证明是我做的呢?如果不打理好一切,你觉得我会将你绑来么?”   这一刻,白小悠突然没那么害怕了,鼓起勇气问道,“你到底想要什么?”   叶敏这么做,无非是想报复慕长轩,如果能将她的那些丑闻处理,说不定她会放自己一马,此刻当然是保命要紧。   “放心,保证让你一辈子都难以忘怀,刻骨铭心。”叶敏将唇凑近白小悠的耳垂,轻声说着,说完捂嘴偷笑,仿佛真的是一件值得期待的事。   白小悠听后,脸色越发苍白,咬了咬唇,强压住心里的恐惧感,说道,“你最好放了我,以慕长轩的势力他很快就会找来的。”   既然软的没用,就来硬的吧!   哪知一提到慕长轩,叶敏那张美艳的脸顿时变得扭曲,冷哼一声,对白小悠怒吼,“哼,少跟我提他,就算找到又怎么样,这辈子我已经被他毁了,就是死,也要拉个伴儿不是?”   就是下地狱她也不要一个人,慕长轩那么对她,她怎么可能甘心?他爱白小悠,那么她就让他尝尝什么叫做心痛,心酸,无助。   看到心爱的女人被别的男人糟蹋,不知道慕长轩亲眼看到后会是什么表情呢?哈哈,确实很有趣!   “叶敏,你有没有想过,一切只不过是你咎由自取,如果不是你乱性,怎么会被他抓住把柄,你口口声声说爱他,就是那样爱的么?”   叶敏止住笑声,转过身狠狠瞪着她,那眼神恨不得将她碎尸万段,“住口!你懂什么,作为一个女人,得不到自己心爱男人的疼爱,偶尔找一点心灵上的慰藉有错吗,凭什么男人就可以,女人这么做就是水性杨花?”   “你抓我来只不过是不甘心,想对慕长轩报复。可惜你错了,慕长轩没你想象中的那么爱我。”白小悠深知这个时候不能刺激她,只能胡诌一些其他理由以缓解叶敏疯癫的情绪。   “给我闭嘴,别以为我不知道,那次去C市,他表面上对我很好,可我从他的眼里从来都看不到热情,对你虽然严厉,但却是一种霸道的关心。他爱你,只是我那个时候不敢去往那方面去想,因为你是他的侄媳,怎么可能呢?”   说到最后,叶敏难以控制心里的怒意,跑过去,迅速抬手,狠狠的扇了白小悠一个耳光。   顷刻间,那张苍白的小脸出现五个明显的手指印,而另外一边脸,因为指甲的刮伤,加上刚才受了重大的袭击,鲜血顺着脸颊缓缓滴落。   白小悠被大的头偏向了一边,脸上传来火辣辣的灼痛感,长长的黑发凌乱不堪,正好遮住了她微微肿起的脸。   眼睛酸涩的厉害,可她不能哭,她越是哭,叶敏就会越来劲,因为此时的叶敏就是一个疯子!   “说我水性杨花,你们就纯洁了吗,竟然连自己的侄媳都不放过,你说这条消息暴露给媒体,会怎么样?”叶敏突然伸手拽住白小悠的发丝,让她被迫面对着自己。   “是不是很劲爆,头条啊,绝壁会让你们一辈子都难忘,哈哈!”说完,她再次抬手,疯狂的站在原地大笑。   白小悠防不及防,叶敏太过于用力,她放开白小悠的瞬间,白小悠的后脑勺正好和墙壁发生了激烈的碰撞声。   此时的白小悠只感觉头昏脑涨,双眼直冒金星,身体上的疼痛几乎麻木了她全身。   “你?”她喃喃发出一个字,无力的靠在墙壁上,眼里全是绝望的神色。   她快坚持不住了,怎么办?   “给我留着点儿力气,不然晚上太经不起折腾就不好玩儿了!”叶敏用脚踢了踢白小悠瘫软的身子,眼神恶毒的看向她。   白小悠咬紧牙关,忍着身体的不适,抱着最后一丝希望,轻微的出声,“我们来做个交易怎么样?”   “什么?”叶敏眼前一亮,看着她的眼神多了一丝复杂的情绪。   “只要……你放了我,我帮你将那些不利于你的新闻解决。”   听了她的条件,叶敏不屑的憋了她一眼,嘲讽般的说道,“就你?呵!解决了又怎么样,这件事已经成为事实,就算澄清了,有几个人愿意相信我是真的清白呢?”   “如果你这样只会让你更加……”   话说到这里,叶敏便不再给她机会,对着外面守候的几个男人吩咐,“话太多了,让她留着力气,晚上多找几个人伺候。”   “唔,唔……”随后,白小悠的嘴再次被人按住,眼前一黑,再次昏了过去。   下午四点,慕长轩高大的身影依旧站在阳台上,双眸无神的望着外面的细雨,心里愈发急躁不安,他的身后是上午派出去的下属,看到他回来,慕长轩的黑眸涌上一股希望的光芒,转过身,迫切的询问。   “六爷,蒋怡玲倒是没什么太大的问题,关键是,她这些天和叶敏见过了几次面。”下属气喘吁吁的汇报。   闻言,那张冷峻的脸变得青紫交加,寒眸中都是狠戾之色,冷声道,“叶敏?我怎么把她给忘了,贱人,如果真是她,我一定要让她生不如死。”   “要说见一次面也不奇怪,关键是蒋怡玲和叶敏最近才认识,而且联系密切。”   “我刚刚调了A市的交通监控,这些天总会有不同的车辆停在公寓附近,在夫人失踪以前,咖啡厅附近出现了一辆很不显眼的黑色汽车,这辆车离去的时间和夫人失踪的时间差不多,可奇怪的是,监控上没有显示夫人被掳上车的画面。我们估计歹徒可能怕被发现,在避开有监控的地方才将夫人弄上车掳走的。”   “那还等什么,赶快去调查这辆车的去向!”慕长轩怒喝,心紧缩成一团,吼完,他立马冲了出去,想亲自去见证。   “已经吩咐人去办了,应该很快就会有结果。”下属跟着他的步伐,在身后向他汇报。   突然,慕长轩像是想到什么,皱着眉,停下脚步,对下属再次吩咐道,“还有,马上向媒体发布,白小悠三年前是我前妻的消息!”   “好,我马上去办!”   ------题外话------   因为停电了,我刚刚写好稿子,现在来网吧上传,~(>_   这些天可能天天会停电,因为我们这里改造城市,时不时的停电,不过我会尽量早些更新的,希望亲们见谅!   ☆、135 丧失理智的六爷!   夜晚来临之前,细密的雨停了,寒风依旧,扫在人的脸上如同冰刀,生疼刺骨。   豪华的总统套房里,柔软的大床上,两具*的身体紧紧纠缠在一起,一阵激烈的喘息过后,男人起身走到窗前去电话,女人呆愣的望着他的冷漠的背影,一种不安的情绪涌上心头,加上小腹的肿胀感,她总觉得会有什么事发生。   她缓缓起身,强忍着身体的不适,随意套上睡袍,往洗手间奔去。   “怎么样?”蒋怡玲从洗手间出来,脸上的红潮早已褪,妖艳的面容上苍白一片,说话的声音带着些许疲倦。   男人早已穿戴整齐,双手插兜,眼眸一直盯着窗外的高楼大厦,冷哼一声,“哼,那个蠢货,竟然自己露面,到时候可千万别赖到我们叶家头上!”   蒋怡玲秀眉紧拧,泛白的唇动了动,想说什么,最终还是选择保持沉默。走上前,和他并肩站在一起,微微侧头,男人的侧面轮廓清晰的映入她黑色的眼眸,让她深深的迷恋。   男人至始至终都未看过她一眼,即使感觉出身旁的女人正用一种炽热的眼神看着自己,他也没有任何反映,反而在心里冷笑。   女人呵,就是傻,三言两语就心甘情愿的醉倒在他温柔的攻陷里,那么,他还有什么舍不得的呢,一切都是她自愿的。   许久未听到他的声音,压抑的沉默,蒋怡玲终究没有他那般沉得住气,柔声开口,“叶敏自己露面我倒是能理解,毕竟慕长轩毁了她的所有,能解气吗?”   她明白,他是担心叶家因为叶敏过激的举动而毁掉,可这也是个打击叶敏的好方法,对于她来说,一箭双雕。   不仅教训了白小悠和慕长轩,也帮助了身旁的男人,这个机会她等了多久,怎么可能就此错过。   男人转过头,棱角分明的面容上看不出任何情绪,那双黑眸里带着些许探寻的意味,轻轻勾唇,笑得邪肆,“玲玲,我发现你还挺聪明的,借刀杀人是你惯用的伎俩吧?”   这话一出,蒋怡玲的身子瞬间僵住,看着他近在咫尺的俊颜,既熟悉又陌生,眼眸里闪过一抹哀伤的神色。   蒋怡玲垂眸,很快调整好自己的情绪,娇笑一声,双手搭在男人宽阔的肩上,娇滴滴的开口,“你这是说的什么话,我只是替你姐姐打抱不平,不忍她受欺负。”   眼前的男人,叶家二少爷,叶尚伟,在她进入白氏集团没多久,突然闯入她的生命,让从来不相信爱情的蒋怡玲甘愿沉沦,为他迷失了心。   他们之间的相遇非比寻常,那天蒋怡玲头一次爬上白瑜尘的床,没想到被和白氏合作的叶尚伟撞见,这也不算什么稀奇的事儿,秘书和老板本就是有一层说不清的关系。可让蒋怡玲纳闷的是,下班以后,叶尚伟竟然主动打电话约她。   蒋怡玲一开始没答应,之后的几天,他就一直阴魂不散的缠着自己,说着情意绵绵的情话。她还记得,当时他说得最动听的一句话,他说,像你这么美的女人,跟着那样的老男人实在可惜了。   他说,只要她愿意,他可以给她想要的一切,永远爱她宠她。   从来没谈过恋爱且心高气傲的蒋怡玲哪里受得了这样的温柔攻势啊,况且对方的身份显赫,她更是没有理由拒绝。   一开始,蒋怡玲还半推半就,到最后叶尚伟对她越发温柔动情,让她毫无招架之力。   最近两天,她发现这个男人变了,不再对她温声细语,宠溺无边。从她离开白氏之后,所有的一切都变了。   其实,她也曾想过,叶尚伟接近她只不过是为了拿下白氏的项目,但她就是无法骗过自己的心,不管是不是,都是她自愿的。   “行了,客套的话咱两也不说了,白瑜尘那边怎么样?”男人对她摆摆手,平常的问话已带着一丝疏离。   蒋怡玲拉回思绪,低低叹息,“还是不理我,我实在想不明白到底哪里出了问题。”   说完这话,小腹的坠痛愈发明显,蒋怡玲忍不住蹙起眉头,缓缓伸手捂上小腹,拼命忍着。只因她不想在这个时候徒增他的烦恼,医生说过,偶尔腹痛没什么要紧,他们刚刚做过激烈的运动,想必一时半会儿她还无法适应吧。   她隐忍的样子并未逃过男人的眼眸,那苍白的容颜看在男人眼里,无一丝怜惜,淡淡扫了她一眼,叶尚伟便走出卧房,将早已准备好的资料拿过来扔给她,淡漠的说道,“看看这个吧!”   蒋怡玲先是疑惑的看了他一眼,随后缓缓的拆开资料,越往下看脸色越发苍白。   “白小悠那个贱人是他的亲生女儿?”末了,她将资料随手一放,有些不确定的问。   叶尚伟冷冷憋了她一眼,眸中闪烁着危险的光芒,“你呀,就是少根筋,天天跟在他身边,这么重要的秘密都没发现,将来有什么资格站在我身边?”   是啊,这么重要的秘密她竟然没有发现,可他是从哪里得知的呢?   “难怪白瑜尘对白小悠的态度转变那么快,我只是有点想不明白罢了。”她喃喃道,神情涣散,也不知是对他做解释,还是因为他对自己态度突然转冷而哀伤。   他一直都在利用她吧,从他的眼里她已经看不到往日的柔情。可那又怎么样,她愿意,只要她还有一丝利用的价值,她都愿意为他做。   只因她爱他!   下腹的灼痛感愈发强烈,下一刻,她便再也忍受不了那种撕心裂肺的疼痛。她不能多想,不管叶尚伟是出于什么目的和她在一起,至少她现在怀了他的孩子,还有唯一的王牌在手!   “我们家老爷子一闭眼估计大半财产都会留给我堂姐叶敏,一个孙女而已,我就不明白爷爷为何那么喜欢她,这次如果她闯了更大的祸,我看爷爷还能袒护她多久!”叶尚伟冷笑出声,仿佛一切都在他的掌握之中。   事实上,他已经布局好了一切,无论这件事能不能成功,到时候都不会牵连叶家,所有的罪责他会让叶敏一个人去担当,所以,在慕长轩寻找白小悠的关键时刻,他不动声色的给慕长轩提供了一些线索。   慕长轩那么聪明,只要稍稍提到一点线索,一定会很快找到白小悠。   而他就是要借慕长轩之手除掉自己的堂姐,以换取自己在叶家的地位和所有。   他利用了他们之间的爱恨情仇,利用了所有人,他会很快得到想要的一切!女人啊,一旦陷入感情,就是一个字“傻”。他的堂姐不就是一个典型的例子吗?   “啊……嘶……我……”蒋怡玲愣愣的望着他,突然,小腹传来一阵钻心刺骨的疼痛,她终于难以忍受,惊呼的咬唇,身子渐渐弯曲。   叶尚伟冷眼看着她高挑的身体逐渐下垂,嘴角勾起一抹似有似无的笑意,就在蒋怡玲支撑不住快要倒下之时,他适时的伸手接住了她的身体,轻声问,“肚子痛么?”   他的声音很柔很轻,一如初见时他对自己的温柔,可蒋怡玲却看不到他那双黑眸里有半丝的波澜,没有任何担忧的神色,只是冷眼看着她。   他的眼神,让她感觉全身冰凉刺骨,一只手紧紧按住小腹,另一只手拽住他的衣襟,大喘着粗气,那眼神里的恳求任谁看了都会明白,她想要叶尚伟送自己去医院,可太过于疼痛,她一时半会儿无法用言语表达清楚,只能用祈求的眼神望着他。   鲜红的血,很快顺着大腿逆流而下,她的身体微微颤抖着,惨白的唇一张一合的蠕动着,挣扎了半天,一阵微弱的声音从唇里吐出,“嗯,快,快带我去医院,快,估计是你刚刚太用力了……快!”   男人听后没有任何动作,如同听到最好笑的笑话般轻声一笑,随后,唇角的笑意慢慢收敛,嘲讽般的开口,“医院?呵,蒋怡玲,你还真以为我会要你这样的婊子么?”   叶尚伟嫌恶的睨了一眼她胯下的血,将她颤抖的身体放置到柔软的大床上,自己则站在一旁欣赏她的痛苦。   蒋怡玲因为疼痛,整个人几乎陷入半昏迷状态,但叶尚伟刚才说的话,她还是一字不落的听清了,似是不敢相信他这般无情,眼泪顺着眼角滑落,本想对他破口大骂,却没有力气,此时也不是发火的时候,只能咬牙强撑,声音越来越微弱,“你?叶尚伟,你……我真的快不行了,求你……”   叶尚伟慵懒的走上前,伸手握住她早已冰凉的手,佯装一副很痛苦的表情,缓缓道,“放心,我不会让你死,不过这孩子,既然没有了利用的价值,我怎么可能让他存在,等孩子流下来,我就送你去医院。”   冷汗湿透了蒋怡玲的衣襟,她死死拽着叶尚伟的手,不甘心的再次恳求,“不,不……不行,我快痛死了,你不能这么对我……”   叶尚伟抬起另外一只手捂上她直冒冷汗的额头,柔声诱哄道,“亲爱的,乖,忍忍就过去了,每个女人都会经历的。”   那语气那眼神,让人看了很容易误会,仿佛他真的很心疼床上的女人,只不过是他无能为力而已。   “叶尚伟,你……你说过会娶我的,况且我肚子里可是……你的孩子。”蒋怡玲痛得几乎窒息,下身涌起一股惊涛骇浪,她的身体和灵魂仿佛脱轨了般。   闻言,男人脸上的神色转冷,再也不愿和她继续演戏,狠狠甩开她的手,起身,居高临下的望着气若游丝的女人,冷笑道,“娶你?我娶了你,白瑜尘岂不是要嘲笑我一辈子,到时候外界都知道你和他有一腿,那我的脸往哪儿搁,如果让爷爷知道了,我所做的一切将会功亏一篑。”   “可,可孩子……是你的。”蒋怡玲绝望的闭上双眼,泪水更加凶猛,浸湿了雪白色的枕头。   是她太傻,总以为他对自己多少有点儿情义,却不想,他连自己的孩子都不放过,可见他到底有多狠心多薄情。   男人呵!都这样吧,为了目的不择手段。她一直都不相信男人,可最终理智战胜不了自己的心,彻底毁在了这个冷情的男人手上。   叶尚伟脸上的笑意更浓,可那双眸子始终冰冷如霜,对着床上痛得快晕厥的女人一字一顿道,“孩子?只要我愿意,想要多少有多少。”   想嫁给他的女人还少么,要不是她有利用价值,他会和白瑜尘玩儿过的女人上床?这个蠢女人,到现在还想嫁给他,简直是痴人说梦!   “你,你好狠!”蒋怡玲的意识渐渐模糊,唇微微张开着,在灯光的衬托下显得更为惨白可怕。   声音极轻,但还是被叶尚伟听了去。   叶尚伟再次伸手,将她没有丝毫温度的手放在手心,耐心的宽慰道,“不能怪我,我也是被逼的,放心,只要你乖乖听话,我以后还是会疼你的,毕竟你为了我做了那么多,我总不能太绝情是吧?”   “我,我不行了,求你,求你……看在我们在一起……”话还没说完,一种前所未有的绝望涌进大脑,身体早已痛得麻木,可再怎么痛都无法和心痛比抑,这两种疼痛交织在一起,吞噬着她的身心,无助的闭上泛红的眼眸,整个人彻底陷入昏迷。   “我说了,死不了,你不用担心!”   “……”   见她彻底昏迷,叶尚伟起身,毫无任何眷恋的扫了一眼血流不止的女人,方才拿出电话叫救护车。   他从来就没有让这个孩子有存在过的打算,本以为这个女人会利用孩子夺得白氏的一部分股份,现在看来是半点用都没有。他就是故意用力,故意在床上折磨她,害她流产。   只要慕长轩救出白小悠,他所谓的堂姐叶敏一定会遭遇不测,以慕长轩的性格,叶敏即使不死也得脱层皮,听说叶敏会向媒体曝光慕长轩和白小悠的关系,到时候慕家又免不了一场风波。   侄媳勾引小叔,外界会怎么看?哈哈,到时候叶老爷子没办法,肯定会将叶家的一切交由他打理,而慕氏,在那样的条件下,虽然不会轰然倒塌,可多少会受些影响,到时候,他便一展抱负,成为A市响当当的商业霸主。   ……   冬日的夜都来得比较早,白小悠是被身体上的疼痛给惊醒的,迷糊的睁开眼,迷蒙中,就着几根烛火微弱的光线,她渐渐看清了眼前人的面貌。   依然是那张妩媚妖娆的脸,她双手环胸站在自己面前,脸上全是得逞恶毒的笑意。刚刚是她在打自己的脸吧,冰冷的身体因为疼痛,变得灼热,贯穿至全身,最后蔓延至心脏,身体的同感早已变得麻木不仁。   叶敏见她已然苏醒,冷然一笑,一如这寒冷的风,看得人浑身颤抖。   她要做什么?白小悠疲惫的看着她,一张苍白的小脸被叶敏摧残得早已变了形,因为房子里光线太暗,她无法从叶敏的表情里看出她的动向,只能瘫软的靠在墙壁上,双眸死死的瞪着她。   “别瞪我了!说到底你应该感谢我,哈哈……你最好给我牢牢的记住今天是什么日子,因为过了今天你就会成为网络红人,到时候多少男人想找你上床,都是你的福气。”叶敏说的轻巧,那双美眸在微弱的灯光下闪着凶狠的光芒,恨不得将眼前的女人给撕碎。   哼,比起直接要了白小悠的命,她更喜欢这样狠狠的折磨她,看到白小悠生不如死她就爽得要命!   她说过,敢跟她抢男人的女人都是自不量力,何况慕长轩那么伤害她,为了这个女人,他不惜毁了她,她怎能甘心?   那么,她就让他们尝尝什么叫做真正的心痛和无助!   白小悠愤恨的瞪着她,因为叶敏刚才的话,她全身僵硬,似是不敢相信一个外表如此漂亮的女人会做出这么恶毒的事来。   她艰难的扯了扯干涸的唇角,还没来得及发出声音,叶敏身后的两个男人将他身体强行的按住,白小悠本就被叶敏折磨得没有了丝毫的力气,此刻身体被两个男人按住,更是无法动弹无法挣扎。   两个男人见她没有太过于强烈的挣扎,将手上的药塞入她口中,然后抬起她的下巴,让她乖乖的咽了下去。   “咳咳……”白小悠差点儿被强行喂入的药丸给呛死,想吐,却被两个男人再次按住身子,逼迫她无法反抗。   白小悠紧皱着秀眉,微弱的吐气,艰难的开口,“你,你给我……喂什么?”   叶敏先是扫了一眼那两个男人,示意他们先出去,随后伸手托起白小悠的下颌,一张极为难看的脸映入眼帘,本是一个清秀的可人儿,此时变成了这副模样,叶敏越看越欢喜,在心里疯狂的大笑,娇声道,“当然是好东西,只要喝了它,就如同上了天堂,哈哈!”   尽管白小悠已经清楚了她的目的,可从真的从叶敏口中说出来,她还是有些无法接受,怎么可以这样,不……   “不,不……叶敏,你不能……”白小悠死死的咬唇,眼中的恨意变成了哀伤的祈求,无助,害怕,惊恐袭卷她全身,却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她对自己做出如此恶毒的事。   不能,她不能让这样的事发生,宁可死也不能被辱!   叶敏鄙夷的看了她一眼,对她那张高肿起的脸再次好好打量了一番,随后红唇贴近她的耳垂边际,魅惑的开口,“你说,如果把你和众多男人紧紧痴缠的照片发布在网络上,会怎么样?”说到这儿,她突然甩开白小悠的下颌,捂嘴偷笑,再次轻声道,“点击率一定会比我的照片更高吧,到时候你可就是红人了。”   说完她还伸手拍拍白小悠的肩,像是在安慰她,随即又像疯子一样的站在原地大笑。   “不……”一种前所未有的绝望涌上心头,白小悠感觉自己的灵魂都被抽干了,眼泪肆意的往下流。   慕长轩,你在哪儿,怎么还不来救我?身体慢慢变得燥热,让她的意志力渐渐模糊。   “我倒要看看到时候慕长轩还怎么要你,就算他有天大的本事,也无法阻止网络上的舆论与照片的疯传,况且,这么多男人都尝了你的味道,他还会要你吗?”叶敏更加丧心病狂的怒吼。   旋即,她转身,将所有的蜡烛点亮,破旧的房子里渐渐由昏暗变得明亮。待一切就绪,她拿出照相机试了试效果,直到满意的一笑,她才将这些早已准备的东西放下,再次看向了蹲在墙角边的女人。   “叶敏……你会后悔的。”白小悠的脸色越来越红,身体也越发火热,那种身体里的渴望逐渐变得强烈,让她难受得口干舌燥。   叶敏冷哼一声,美眸里闪出的光芒像是淬了毒的冰渣子,让人畏惧,不甘心的吼道,“哼,我最后悔的就是太掉以轻心,竟然会栽倒在你这么一个毫不起眼的小角色身上。”   “你说说,慕长轩到底喜欢你什么?论貌你无法和我比抑,论家世更是天差地别,我怎么甘心?”   她一直就没甘心过,之前以为慕长轩喜欢的人是杜瑜锦,在订婚以前,她怕杜瑜锦会跑出来破坏,就找人暗害了她。没想到,她做了那么多,一切都是徒劳无功,还让别人坐收渔翁之利。   这个人就是白小悠,看不出来啊,长得一副清纯的模样,却一身的狐媚功夫!   “热……热……”白小悠已经无法听清她到底在说什么,身子靠在墙壁上,闭着眼睛喃喃自语。   听到低唤声,叶敏得意的一笑,一张妩媚的脸显得更加魅惑迷人,柔若无骨的手搭在她瘦弱的肩上,狠狠一掐,面目即刻变得狞狰,声音却极其轻柔,“别着急,我帮你,人已经到了,保证他们会让你舒舒服服,一辈子都难以忘怀!”   “哈哈……”癫狂的笑声响彻划破夜空。   “嘶……”白小悠本已迷失的意志,因为叶敏的一个举动变得清醒,想必她刚才用了最大的力道,否则她的肩为何这般刺痛。   不,她不能坐以待毙,趁自己还清醒,她必须要做一个了断!   由于下过雨,郊外的路并不好走,慕长轩以最快的速度查到了那辆车的去向,在离市区的一百公里的小村庄。   片刻也不敢耽误,带着几个有实力的帮手,踏上了通往小村庄的方向。这一路并不平静,车身全是泥不说,关键是离小村庄越近路就越难行。   坐在车后座的男人焦急的望着车窗外漆黑的夜色,一双阴鸷的眸子此时比夜色更为深沉,泛出冷冷的寒光。   “快点儿!”一向沉稳的他无法按捺住急躁的心里,对着前面开车的下属冷声呵斥。   这种速度是要把他急死么?慢一秒,白小悠就多一分危险,他不能这样等下去,不能!   “六爷,前面好像堵车了!”下属的脑后划过一大滴汗水,扭过头对车后座上的人恭敬的汇报,赶紧又将头转过来,面对着前方。   他可不想在这个时候忍受某人的怒气,如果说眸光可以杀人,他们今天晚上早已死上几千次了。   闻言,那张冰冷的面容绷得更紧,大手死死攥在一起,薄唇抿成一条直线,周身散发着一股骇人的气息。   半晌,他厉声开口,“还有多久?”   “前面就是了,想必进村的路太窄,被……”下属解释。   话才说到一半,听见车门被拍上的撞击声,紧接着,就着车灯,一抹高大的身影很快在夜色中奔跑起来,那速度,让车上的两名下属不禁愣在原地咂舌,回过神来,才慌忙追出去,大喊道,“哎……六爷,六爷……”   初来乍到,慕长轩根本不知道该往哪个方向,虽然村庄不是很大,但是对于从未来过的他,地形也不熟悉,想尽快的找到人还是有些困难。而且,他也不知道白小悠具体在哪个位置,或许是这个位置的邻村,也或许在之前的进村口,所有的猜测皆有可能。   待下属追上他,他站在泥泞的小路上,紧皱着剑眉,望着沉浸如海的夜色,迷茫一片。   该往哪儿呢?小悠,你在哪儿……   “六爷,刚刚进村的时候我问过了,昨天下午有一辆陌生的车进村,听说车上还有一个特别漂亮的女人。”下属看他一副不知所措的样子,顾不得歇气,赶紧将自己所知道的汇报。   “在哪儿?”三个字,一如既往冰冷的语调,只是那话中待了些许迫切和焦躁。   “在山坡上,听放羊的人说,那里有一所破旧的房子,村民也不知他们具体干什么,只说事情办成以后会给村里一大笔支援费,让所有的村民……”   慕长轩伸手,开口打断他的话,冷声命令,“带上了吗,给我!”   “嗯,都准备好了,给!”下属从怀中掏出一把黑色手枪递到他手中,带着一群人跟上他的步伐,朝山坡上奔去。   “待会儿枪响声肯定会惊动村民,一定要想办法安抚,不要让这件事传出去。”慕长轩一边走一边对身后的下属吩咐。   毕竟私自持枪是犯法的,可此刻,他管不了那么多了,为了白小悠,他就是豁出命也甘愿,还怕这个罪名么?   “放心,我已经安排了。”   一行人摸着黑,为了不引起敌人的注意,他们只能就着手机微弱的光线前行,渐渐逼近山坡顶端,突然一声惨叫划破夜空。   “不……啊……不要!”   破旧的房间内,几个粗俗的大汉缓缓走向瘫软在地的白小悠,对着她发出猥琐的笑声,大手时不时的掐上白小悠腰间上的肉。   “不,走开……”因为受药力的影响,白小悠意志力越来越薄弱,刚才,为了使自己清醒,她不惜一头撞上了冰凉的墙壁。   血,顺着她的额角肆意的流下,显得触目惊心,可越是这样,越激发了这几个男人的征服心。   一旁的叶敏冷冷的看着这一切,仿佛在看一出最好的戏,拿出照相机,找准最好的拍摄位置,津津乐道的在一旁欣赏。   “呜呜,别碰我,别碰我……”白小悠撕心裂肺的大吼,仿佛用尽了毕生的力气,可身体却不受大脑控制,一个劲儿的往他们身上靠,那种火热是对男性身体的渴望。   嘶,她的衣服被他们粗鲁的撕扯在地,身上只剩下一件白色修身内衣,她死死的用手环住胸口,一个劲儿的摇头反抗,泪水决堤,一咬牙,低头,狠狠的咬上了其中一个男人的手臂。   瞬间,怒火被点燃,几个男人将她强行按在地上,还未来的进行下一步的动作,破旧的木门被撞到在地,发出震耳欲聋的撞击声。   霎时,一股强大的萧杀之气在四周弥漫开来,几个大汉就着明亮的烛火,看着门口突然闯入的高大身影,一种莫名的惧意油然而生。   身穿黑色风衣的男人,在看到几个男人对墙角的幼小身影施加最残暴的行为时,一双寒眸骤然变得猩红,所有的理智在这一刻彻底崩溃,就着烛火,他迅速从腰间掏出黑色手枪,没有任何犹豫,对准他们的大腿,连续五声的枪击声让原本宁静的夜晚惊起千层浪。   ☆、136 最致命的爱!!   刺耳的枪击声彻底打破了夜的平静,差点震破了在场所有人的耳膜。连续五声,速度之快,根本无法让他们当中的任何一个男人有丝毫逃脱的机会。   “啊……我的腿……”随后,就是一阵杀猪般的惨叫声铺天盖地的袭来。   五个男人的伤口几乎都是在大腿上,一时间,大腿上血流不止,因为疼痛,他们一一从白小悠身旁滚落,鲜红的血渲染了他们衣襟,伴随着惨叫声划破夜空,这注定是一个血雨腥风的夜晚。   此时的白小悠显得更加恐慌害怕,她已经被这些人折磨疯了,听见枪响声,双手本能的捂住双耳,在五个男人松开她身体的同时,她第一时间躲到了墙角,抱着瑟瑟发抖的身体蜷缩在一团。   由于药效发挥作用,白小悠心里的那团火将她整个人都烧了起来,她无法忍受那种火热的翻滚,如同惊涛巨浪,席卷了她的四肢百骸,只想迅速得到身体上的解脱,继而,在不清晰的意识下,她开始自顾自的撕扯着自己身上唯一一件衣服。   叶敏被这突如其来的状况给吓傻了,枪响之时,她的照相机吓得从手中滑落,跌落在地,怔怔的看着门外穿着黑色风衣的男人。   他右手拿着黑色的手枪,英挺的身姿如同神祗,依然那般俊朗迷人。只不过此刻,那张冷峻的面容紧绷,阴鸷的双眸里全是令人恐惧的杀意,看得人毛骨悚然。   叶敏忍不住哆嗦几下,慌乱之中,趁慕长轩的注意力还停留在被枪击中的男人身上时,偷偷跑到昏暗的一角躲了起来,双手抱着头,颤抖着双手摸索出身上唯一的防身武器。   不管能不能活,关键时刻,她一定要赌一把!   解决这一切,慕长轩阴冷的眸子一眼就扫到了墙角边那抹娇俏的身影,心中一紧,将手枪放入腰间,对于他来说,刚才的一切只不过是一场梦。面对几个男人哀嚎的惨叫声,他的眼眸里除了狠戾的杀意,无任何情绪波动。   找死!敢动白小悠的人,他统统都会让他们付出比死还惨痛的代价!   慕长轩在看向那抹熟悉娇小的身影时,身上的冷意褪去,取而代之的是满眼的伤痛和自责。深深吸气,他迈着矫健的步伐走向那道身影。   要是晚来一步,他该怎么办?好在一切都过去了,都过去了!   此时的慕长轩,一心系着白小悠,却忽略了躲在另外一个角落的叶敏。   破旧的房子里,所有的照明都是用烛火来点亮,白小悠所在地明显是烛火最多光线最强烈的地方。因为叶敏想要给她拍下最荒淫的照片,然后散播到网络上,所以选择的地方都是最敞亮的,而她自己则是在最昏暗的角落,拍摄更火爆的照片,也正是这样的安排,给了她一丝希望。   看着那抹熟悉高大的身影渐渐逼近白小悠,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叶敏突然缓过神,发疯似得冲到早已吓得心尖儿胆颤的白小悠身边,大力拽起她瘫软无力的身子,右手反扣着她的颈脖,让白小悠无法动弹。   “不许过来,否则……否则我杀了她!”叶敏冲着渐渐走近的高大身影怒吼,一只手死死的扣住白小悠的身体,另外一只手攥着匕首,狠狠的抵制在白小悠白皙的颈脖上。   这个时候慕长轩所带的六个人全部冲了进来,想要上前,却被慕长轩摆手制止。   六个人得到命令,狠狠咬牙,只好先收拾躺在地上哀嚎不断的五个受了枪伤的粗俗大汉。在这样的情况下,以他们六个的能力,有一半把握可以救出白小悠,不明白为什么六爷会制止。但既然是命令,他们就不得不服从。   慕长轩在她们三米以外的地方顿住,见到此刻的情形,他紧紧攥着大手,眼眸里的杀意更加浓烈,声音冰冷如霜,“放开她!”   气势磅礴的三个字,几乎是从他牙缝里挤出来的,此刻,他脸色阴沉得如同黑夜里的鬼魅,眸光中的杀气愈发浓烈。   他试着再次迈开步伐,却不敢大力向前进军,只能悄无声息的避开叶敏的视线,然后在她完全没注意的情况下,轻轻迈步。   “我说了不许过来,不然我真的……真的会杀了她,不信你试试!”叶敏怒喝制止他前进的步伐。   怕他不听自己的警告,她将银色的小匕首试着在白小悠的颈脖慢慢深入,削尖的银色匕首在烛火的照耀下折射出刺眼的光芒,意志力薄弱的白小悠大脑一片空白,似乎闻到了死亡的气息。   因为吃过迷药,白小悠全身滚烫,渴望男性身体的*越来越强烈,迷离中她好像看到了一张熟悉而紧张的俊脸,一切似真似假,她早已分不清楚。   被叶敏胁迫的白小悠一直垂着头,凌乱的发丝散落下来,正好遮住了她残破不堪的面容。   听到叶敏疯狂的怒喝声,慕长轩只好再次停下脚步,看着叶敏手中的匕首渐渐深入白小悠的颈脖,一颗心紧缩成一团,冷漠沉稳的性子在这一刻瓦解,焦躁的情绪毫无一丝遮掩的暴露在空气中。   他高大的身影在烛火的衬托下显得更加修长,眸光如火般危险阴鸷,紧紧攥在一起的双逐渐向腰间移动,想要掏出那把黑色的手枪,却被更为痛心的一幕制止。   “慕长轩,你想拿枪,做梦!”说着,叶敏毫不留情的在白小悠的颈脖划出一道伤痕。   “嘶……”伤口不是很深,白小悠垂着脸发出一丝呻吟,混乱的意识依然没有清醒的痕迹。   叶敏这样做无非就是给慕长轩一个警告,如果他真的什么都不顾的与自己硬碰硬,那么她会毫不留情的将匕首刺进白小悠的喉管。   那触目惊心的一道血痕,像一把尖锐的刀,狠狠的刺进慕长轩的心窝,明明是白小悠受了伤,可此时,他比白小悠更为痛苦。   他缓缓垂下双手,眸光一紧,薄唇抿出一个沉冷的弧度。   这时,屋内的五个粗壮大汉已经被慕长轩的下属拖到外面,惨叫声越来越弱,多半已经痛得昏迷,这声音听得叶敏冷汗直冒。   六个人又规矩的站在了慕长轩身后,等待最佳时机救出白小悠。他们刚才也想过,在进门的刹那完全可以掏出枪,然后用最快的速度击中叶敏。   但很快,他们又发现了一个难题,白小悠在她手上,而且叶敏的身子几乎都被白小悠阻挡,他们所在的那个角度很难击中叶敏,就算真的成功了,他们唯一能击中的只能是叶敏的手臂,万一失控,打到了白小悠,或者在开枪的同时叶敏将匕首刺进白小悠的颈脖,一切就无法挽回。   这种生死一线的局,他们不敢赌,六爷也不会让他们去赌。这一刻,他们总算是明白了六爷的用意。   慕长轩之所以按兵不动,是想让白小悠毫发无损的站到他面前。   “让你的下属都给我出去!”叶敏再次命令,扣住白小悠的手加大了力道。   慕长轩俊朗的脸上蒙上了一层薄霜,冷冷吐出两个字,“出去!”   “六爷……”下属们不放心,头一次对他的话质疑。   “我说了,都给我出去!”声音更冷,带着浓浓的怒火。   六个人愤恨的看了叶敏一眼,出了破旧的房屋,开始商量该怎么办。   破旧的房子里弥漫出一股浓浓的血腥味,估计是那几个大汉留下的,这种味道充斥着叶敏的感官,让她更为害怕,继而也更加集中了注意力。   慕长轩冷冷凝视着叶敏,眼中的寒光如同开天辟地的冰刀,冷冷道,“叶敏,我已经给过你机会,难道你想让整个叶家跟着你一起被歼灭吗?”   这话就是在告诉叶敏,如果白小悠有事,那么他要报复的不是叶敏一人,而是要让整个叶家一起承受叶敏犯下的所有罪责。   他后悔,怎么这般粗心大意,在开枪的同时竟然忘了主谋!只因他看到白小悠那胆战心惊的模样,就忘记了所有的一切。   都是他,一切都怪他!要不是他大意,此时白小悠也不会受叶敏的胁迫,她一定很害怕吧?怎么会一直低着头,还是刚才的事给她造成了很大的阴影,不敢面对自己?   叶敏冷哼,美艳的面貌变得狞狰,“哼,慕长轩,如果不是你逼得我无路可退,我也不会疯狂至此,这一切都是你逼的!”   说完,她再次加重了手上的力道,匕首逐渐刺入白小悠的颈脖,瞬间,白小悠的颈脖上又出现了一道鲜红的血印,比之前的那道更深,更显眼。   “嗯……”   白小悠咬牙发出一丝呻吟,不像是疼痛中的惊恐尖叫,反而像被*冲昏大脑的娇喘。全身冷汗直冒,意志力早已因为药效而变得神志不清,如果不是颈脖上传来刺骨的疼痛,想必她还不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自己身处的位置有多危险。   她只知自己的身体热得快要炸开了,可依然咬着牙忍着,不想在众多男人中失去自己的清白,这一刀比之前的深刻,比之前的痛,无疑让她的意识清醒了一些。   慕长轩这才发现白小悠的不对劲,她整个人瘫软的如同一个傀儡一样的被叶敏死死的控制在手中,加上她身上奇怪的扭捏动作,还有刚才那溢出的一声娇喘,都说明她被人下了迷药,此时已迷失了心智。   该死!他在心里低一声,紧紧攥在一起的大手由于太过于用力,指甲深陷他的肉里,渗出一丝血迹,可他自己却全然不知。   不知道她被用药了多久,如果时间太长,即使叶敏没有将她弄死,也会被药效折磨而亡。   思及至此,他觉得只能暂时安抚叶敏的情绪,在谈话中找准时机救出白小悠。   眸中的怒火渐渐消散,用冰寒代替,慕长轩一咬牙,冷冷道,“好,我答应你,只要你放开她,我便放你离开。”   他无法拿白小悠的命开玩笑,假如有一点意外,白小悠性命不保。今天,如果是别人,他会毫不犹豫的赌一把,可现在被胁迫的对象是白小悠,他生命里最重要的人,在没有胜券在握的情况下,他无法去赌这一局!   要是输了,她就会没命,而他会比失去生命更痛苦!   “我才不信,你当我是三岁小孩么,哈哈……我知道,我输了,但我还是不服气,就算死也要找一个人作伴。”叶敏边说边架着白小悠的身子往后慢慢移动,时刻做好逃跑的准备。   即使到最后真的逃不掉,她也不会让毁了她一生的这个男人如意,她要拉着他最心爱的女人共赴黄泉。她已经可以想象,慕长轩在失去白小悠之后会变成什么样子。   哈哈……她在心里大笑,仿佛已经变成了事实,她要的就是这样的效果,让他们所有的人都痛,不让她快活,必须跟着她一起下地狱!   白小悠难以忍受体内的火热,无数的呻吟从嘴里溢出,身子下意识的想要靠近冰凉物体,寒风凛冽的夜晚,她的身子热得快要炸开,浑身抖动得更加厉害。   “怎么,还想要男人么?”叶敏感受到白小悠身上的火热,不禁在心里冷笑,美眸一动不动的盯着慕长轩的动向,然后小心翼翼的在白小悠耳边轻轻吐出这句话。   她必须要小心啊,一个不留神,她怕慕长轩找准时机,夺走她手里唯一也是最致命的王牌,那么一切就完了!   虽然叶敏的声音很小,却也被对面的慕长轩听了个一清二楚。   男人双眸微眯,望着白小悠哆嗦的身体,一颗心痛得鲜血淋漓。他知道,她没有被人侮辱,可她此时那娇喘妩媚的样子,在之前被在那么男人看了去,还是会让他嫉妒得发狂。   白小悠模糊的意识因为叶敏的一句话而渐渐回归,男人?她被侮辱了么?不,不,感觉到脖子上有冰冷的物体,她为了让自己不再迷失心智,心一横,颈脖对着那把发着刺眼光芒的匕首狠狠的刺去……   霎时,疼痛穿过身体,让迷失的心智逐渐清醒,钻心的痛刺痛骨髓,鲜红的血从锁骨处溢出,震慑着对面男人的心魂。   时间好像在这一刻静止了,只听见一声撕心裂肺的哀嚎从慕长轩口中传出,“不……放开她!”   白小悠因为身体上的疼痛,身上的火热逐渐散去,抬起头,迷蒙中她看到了慕长轩痛苦而愤恨的脸,这一刻她才发觉,所有的一切都不是梦,他真的来了,可她呢,遗失了清白么?   叶敏怎么也没想到白小悠会如此勇敢,如此有魄力,为了让自己清醒,她连死都不在乎?   白小悠的颈脖在渐渐深入匕首的那一刻,叶敏防不及防,拿着匕首的手一抖,位置偏向了锁骨。   所以那把匕首狠狠刺进了白小悠的锁骨,不会致命,反而让她的意志变得无比的清晰,看着不远处的高大身影,眼泪夺眶而出。   他来了,他真的来救她了,可是,她却没了宝贵的清白……   “慕长轩,对不起!”白小悠看着男人的俊脸逐渐变得扭曲,艰难的张唇,虚弱的从口中溢出一句轻轻飘飘的话。   她到底有没有失去清白已经不清楚了,现在看到他,这是她唯一想说的,因为她的任性,还有她的幼稚,让他为难担心。   她这一抬头,发丝全部垂在脑后,那额角上的血迹再次刺痛了对面男人的心,还有她刚刚说的话,虽然很轻很轻,但他看清了她的口型,明白了她要表达的意思。   白小悠的脸已然被叶敏折磨得变了形,虽然这样,慕长轩还是没有认错她,那双眼睛是最真实的情感,无论她变成什么样,慕长轩都不会错认了她。   她竟然被折磨成这样,而他现在才发现!他的心,因为她所受的伤害,因为她刚刚对自己说的话,好像被人桶上了千万刀,那么痛,穿透了心脏,无法呼吸。   这一刻,慕长轩的世界崩溃了,缓缓闭上双眸,一滴清泪从眼角滑过。此时,痛过之后,心已经感觉不到痛,只因所有的爱全部给了她,看到她所受的折磨,早已痛得麻木。   他疯了般的冲向她,才迈出几步,却再一次的被疯癫的叶敏威胁。那把匕首插在白小悠的锁骨上未拔除,叶敏一时找不到凶器,惊慌之余,颤抖的手正好摸索到了身后的烛火,再次胁迫住白小悠,拿着烛火的手放在白小悠的发丝旁边,站在原地冷冷的大笑。   哈哈……天助我也,如果慕长轩敢前进一步,她便烧死白小悠。当然,小小的一盏烛火不能引发火灾,关键是她身后有成千上万的烛火。   他前进,她便将白小悠推进火海,成千上万的烛火聚在一起,加上一旁的稻草,很快就会引火上身,即使到那时慕长轩能救出白小悠,她也是一个被烧伤的女人。   她倒是没发现,什么时候带着白小悠移到了这个位置!这个能扭转乾坤的位置,要么好好的一起生,要么一起死!   冬日天干物燥,是火灾的多发季节,墙角边正好有引发火灾的稻草,再加上寒风,这火应该很快就会燃烧起来吧?   “慕长轩,想看看她的头发是怎么没的么?”叶敏将手上的烛火渐渐逼近白小悠的发丝,很快,一股刺鼻的焦味袭来,看得对面的男人身子忍不住摇晃,单手痛苦的捂上胸口,俊朗的容颜吓得一片僵硬。   不,不……   这个骄傲的男人,在看到白小悠受尽所有折磨时,所有的冷静狂傲都彻底崩溃,此刻他只是一个害怕失去心爱女人的普通男人,心痛心爱女人所受的一切折磨。   白小悠的气息越来越微弱,身体已经感觉不到疼,那双眼眸一直努力的支撑着,不想就此沉沉的睡过去,她看到了慕长轩的痛苦,挣扎,更多的是崩溃……   叶敏见到他们二人如此痛苦,疯狂的大笑,“哈哈……慕长轩,这就是你的下场!”   她拿着烛火的手从白小悠发丝边缓缓移开,给他一个教训够了,她要的就是慕长轩痛苦,如果真的轻易将白小悠烧死,一切可就没那么好玩儿了!   白小悠的发丝并没有过多的破损,只是烛火贴得太近,发丝太细,在烛火的高温下慢慢融化,从而散发出刺鼻的焦味。   慕长轩的面色瞬间变得苍白,失去理智的他真想将那个女人给剁了喂狗,随后,他对早已疯癫的叶敏怒喝,“叶——敏,你到底想要什么,我全都答应你,即使是我的命你想要,尽管拿去,只要你放了她,放了她!”   他一连说了两个放了她,只要她能好好的,哪怕是豁出性命也在所不惜。因为此刻,他看到她所受的伤害,比要他的命更为痛心。   叶敏冷冷一笑,昔日美艳妖娆的面孔早已不在,已变成了一个十足的疯子,“我要你当着A市所有人的面向我道歉,并且承诺今生只能娶我一人为妻!”   这辈子幸福被毁,也不会有好男人愿意要她,那么就让慕长轩承受一切吧。这么优秀的男人,她真是舍不得呢!   “……”   慕长轩冷然,一双鹰眸死死的瞪着疯了般的女人。   “你做得到吗?”叶敏又问,手上的烛火又缓缓移上白小悠的发丝。   慕长轩见烛火离白小悠的发丝越来越近,心脏徒然一紧,立刻出声制止,“等等,你让我想想……”   “想?你想拖延时间吗,呵,我给你五秒钟的时间,答应了写好协议签字,否则……”叶敏冷哼,美眸扫在昏暗的烛火上,映出她阴森恐怖的面容。   她抬手,丧心病狂的将烛火上滚烫的蜡油滴落在白小悠裸露的肩上,顷刻间,白小悠的身子被烫得一颤,神情恍惚,虚弱的声音从口中溢出,“嘶……”   “怎么样,是不是很舒服,身体还想要男人么?”叶敏嗤笑,很是得意的望了对面的悲痛欲绝的男人一眼。   “我……答应你,你放开她!”慕长轩大吼,胸腔内憋着一口难以平息的火,一颗心提到了嗓子眼儿,生怕白小悠再受非人般的折磨。   叶敏脸上的笑意更浓,在烛火的衬托下更为骇人,冷声道,“口说无凭,白纸黑字才能作数,快写!”   “这里没有纸和笔,我无法……”慕长轩低声道,话里已然带了一丝哽咽。   他没有勇气去看小悠了,那张脸被折磨成那样,还有锁骨上的匕首,更有蜡油的烫伤……可能还有他不知道一切。   “呵,我忘了,白纸黑字根本就是一张无用的纸,我要你现在给媒体打电话,立即宣布我们明天结婚的消息,还有向媒体解释,之前的一切都是你误会了我,现在是你想重新回到我身边。”叶敏的条件更加过分。   “手机没信号。”慕长轩冷冷睨着她,鹰眸一扫,已经找出了突破口,只需找准最好的时机。   “哈,哈哈,少给我装蒜!白小悠,你看看,我就说吧,这世上没有真正的感情……他根本不会为任何一个人做出牺牲,即使你有生命危险,他也不愿意……”叶敏疯狂的对着白小悠怒喝,另外一只手愤恨的撕扯着她的发丝。   绝望,痛苦,挣扎,泪水已经不知道流了多少,还需要流多少,这一刻,白小悠真的很想就此死去。即使慕长轩救出了她,她已经被人糟蹋,无法做到心无旁骛的面对他!   “六爷,警察来了!”下属突然尖叫一声。   也就是这一声,让叶敏的心里一慌,眸光下意识的朝四周扫去,分散了注意力,随即,又是一声枪响,叶敏发出了最惨痛的尖叫声。   “啊……”   “小悠!”   枪响的同一时刻,慕长轩冲过去,接住白小悠缓缓倒下的身躯,瘦弱单薄的身躯轻飘飘的落入他怀中,那么轻,那么软,仿佛随时会飘走一般。   叶敏的左肩被枪击中,痛得她四处乱窜,最后乱了方向,身后的烛火被她绊倒在地,偶尔几支落到稻草旁,瞬间,熊熊烈火迅速燃烧起来,叶敏的身处其中,被大火包围,疯狂的嘶喊声划破夜空……   “六爷,快走!”下属紧急的催促道。   大火蔓延得极为迅速,慕长轩单膝跪地,抱着白小悠颤抖的身体,本想在此为她检查身上的伤口,被一场大火扰乱,在下属的护送下撤离了破旧的房屋。   身后是熊熊大火,外面寒风凛冽。   “小悠,小悠……”慕长轩心疼的呢喃着她的名字,脱下身上的风衣包裹着她的娇小的身躯。   “六爷,这匕首必须要赶快拔除,否则会增加伤口的恶化。”   慕长轩不予理会,看着她的身体已经冰凉的没有温度,恐惧感袭卷全身。思虑了几秒,心一横,闭着眼帮她拨出了匕首,霎时,鲜血再次从锁骨冒出,溅在慕长轩的脸上,身上,他赶紧用手捂住她的伤口,一旁的下属随意撕下一块衣襟,用来包扎白小悠的伤口。   止住血,白小悠轻轻闷哼了两声,依然没有醒来的迹象。   慕长轩轻轻摇晃着她昏迷的身躯,柔声唤道,“小悠,小悠,你怎么样?”   “热……热……”白小悠的身体已陷入半昏迷状态,感受到自己的身体被熟悉的气息包围,本能的在他怀中蹭了蹭,身上的火更为猛烈的蹿了上来。   她下意识的在他身上触摸,身子难受的在他怀里不停的扭动,难以消除的燥热在她身体各处划过,无法隐忍,她更为大胆的贴上他的脸,失控的抚摸着他的身体。   “该死,这药效还在体内!”慕长轩怒骂,抱着她的身体的手一僵,浑身也跟着涌起一股燥热,不知该如何是好。   “六爷,夫人吃了迷药,必须……”   慕长轩的脸黑如墨汁,冷冷瞪了下属一眼,“闭嘴,你以为我不知道吗,可她全身是伤,你让我怎么……”   “还有别的办法吗?”随后,他又问。   下属艰难的回答,“目前——没有。”   “要不将夫人抱到山下的村庄吧,不远了,那里已经有人安排好了房间,会……”   话还没说完,下属只见一道黑影抱着白小悠迅速的朝山下奔去。   没一会儿,到达安排好的目的地,慕长轩将下属统统赶到的外面。   “都在外面给我守着!”慕长轩怒喝,抱着白小悠钻进土砖瓦房。   简朴的房间内,暧昧的气氛逐渐升温,伴随着女人的呻吟声,化为最动情的催情剂,男人很是小心的覆上她娇小的身躯,双手支撑在她身体两侧……   “对不起,小悠,对不起……”动情之处,他不停的在她耳边呢喃,心痛,爱恋,自责交织在眼底,在此时激烈的喘息中,给了彼此最致命的爱。   ☆、137 我会一直在你身边!   隔日,A市的早报报道出一条爆炸性的新闻,成了人们茶余饭后的闲话。   ‘慕氏集团公认的孙媳妇勾引自家小叔慕长轩’,这个标题头版头条,内容更是精彩不断。一时间,慕氏集团炸开了锅,对于名门来说,这样的新闻是最丑恶,最违背常理的,波及之大会影响到公司,很多人会说慕家的人作风不正。   而作为当事人的慕长轩,此刻正守在VIP病房,那双阴鸷的眸子里满眼的伤痛。床上的人还未清醒,经过检查,身上多处受了很严重的皮外伤,她皮肤白皙,那些青青紫紫的伤害印在她身上,显得更是触目惊心,特别是那刺骨的一刀,让他当时差点儿崩溃。   她在睡梦中睡得极度不安稳,脸上的肿胀在擦过药之后渐渐消退,那额头上的撞伤处用白色的纱布包裹,面色苍白得可怕。   他坐在她身旁,大手紧紧握住她冰凉的小手,他望着她残破不堪的容颜,强烈的内疚与自责侵蚀着他的内心,眼眸满是深情,还带着一丝痛苦。   偶尔,她的额头会冒出细细密密的汗水,口中念念有词,每每到最激动的时刻,她都会死死拽紧他的手,如同抓住救命稻草一般。这一刻,慕长轩觉得自己的心早已跟着她的情绪变得支离破碎,只因她的伤,她微微肿起的脸,都成了他最难以忍受的事实。   他不知道这些天叶敏究竟对她做了些什么,从她现在的情形来看,失踪的两天,她肯定经过了非人的折磨,当时一定很害怕很无助吧?   他真的很恨,为什么没有早一点找到她!更恨自己太过于大意,忽略了叶敏,让她有机可乘。本以为暂时不公布自己和白小悠的关系,就是对她最好的保护,没想到还是让她受到了伤害。   想到此,慕长轩握着她的手更紧了几分,喉结不动声色的滚动几下,鼻尖的酸涩差点儿让他没控制住,落下泪来。   已经无法用言语表达心里的痛楚,只能痛苦压抑在心里残喘着。   一个冷漠的男人,到底该有多心痛才会有种想要落泪的冲动?当他看到银色的匕首狠狠刺进她的锁骨时,那一刻,他连呼吸都忘了,刺进的虽是她的身体,可也深深刺进了他的心窝,痛那么浓烈,刺透了四肢百骸,险些让他晕过去。   那种害怕,绝望,恐惧迅速袭遍全身,一如五岁那年的那个雪夜,那么无助心酸。本以为这么多年,他已经变得很强大,可却无法护她周全,让她遭受了这么大的罪,他是不是太高估了自己?   突然,一声呢喃从白小悠的口中溢出,慕长轩伸手,轻轻为她擦去额头上的汗珠,声音太小,他无法听清她到底说了些什么,又或许她什么都没有说,只是因为害怕而颤抖着唇。   这个骄傲冷漠的男人,此刻,在白小悠前只是一个最普通的男人,他也会害怕,也会绝望,更会因为她的受伤或离开而感到恐惧,一切都是因为他对她的爱以深入骨髓,无法拔除。   要是没有经过绑架这件事,他或许还不知道自己爱她爱得这么深,一直以为自己太过于孤独,和她情投意合,也喜欢她,却没想到所有的情早已刻进了心里,除了她,他便再也无法对任何人任何事上心。   外面因为那则新闻闹翻了天,慕长轩却没有任何动作,好像所有的一切都与他无关,眼里心里都只有眼前这个女人。   白小悠是在天亮以前送到的医院。在这之前,慕长轩给李博然打了电话,因为怕路上太过于耽搁,昨晚,他让李博然过来小村庄,两人说好在半路汇合,给白小悠简单的处理了一下伤口,方才送到医院。   昨晚,虽然在迷药的蛊惑下和她发生关系,可碍于她受伤,他的动作是极轻极轻,但还是让她的伤口渗出血迹,他当时真的很想将叶敏拖出来,在她身上剁上千万刀,恐怕这样也难解他心头之恨。   站在门外的下属多次想敲门进去,可每当从窗口看到慕长轩如此小心翼翼的护着白小悠,他们不敢贸然去打扰。只因他吩咐过,没有他的允许,他们不能私自进来。   此刻,他只想好好的陪着她,静静的守着她,不想被任何事烦扰。   ……   冬日的天空总是灰蒙蒙一片,如同人的心境,阴霾而沉重。   叶老爷子是在二儿子的口中得知最疼爱的孙女叶敏,昨晚已经被大火烧死的噩耗。询问了一翻,得知事情的真正缘由,对慕家的不满,对慕长轩的恨意更加浓烈。   他们叶家虽然不及慕家那般强大,可在A市的地位也不是随意就能忽视的。尽管叶敏涉嫌绑架,犯下了滔天大罪,但在最后一刻,人命关天,慕长轩却眼睁睁的看着大火燃烧,没有丝毫的触动,更没有采取任何施救的办法,任凭大火蔓延她的身体,让自家的孙女死无葬身之地。   大火烧起来的那一刻,慕长轩如果去救了她,哪怕到最后没能救出,他也不会怪他,可那个冷情的男人什么都没有做,任她自生自灭,他怎能不恨?   无法忍受叶敏突然死去的噩耗,还是以最残酷的方式身亡,叶老爷子在心里发誓,无论慕家有多么强大,他都要拼命为叶敏报仇。   即使到最后斗不过,慕氏也不可能毫发未伤,哪怕只是挫挫他们的锐气,他心里也会稍稍平衡些。   一切都怪他,如果不是他要将叶敏带回A市,起码她现在到国外生活得好好的。他对不起叶成辉,连他唯一的血脉都保不住,将来拿什么脸去见他?   这场悲剧的产生和慕长轩脱不了干系,总有一天,他会让他生不如死!   “爷爷,请节哀顺变,堂姐她……”叶尚伟一身黑色的西装,俊朗的脸上满是忧伤的神色,在见到躺在床上的老爷子时,那种情绪挥发得更加逼真。   叶老爷子自知道这个消息后,差点儿没伤心的背过气去,便一直躺在床上,身子骨愈发脆弱,那饱含风霜的面容上全是自责和痛心。见到长孙叶尚伟,他只是对他点点头,没有言语。   叶老爷子所流露出的悲伤神情,犹如一根刺扎进叶尚伟的心里,想要拔除,必须找到最好的突破口。   他在心里愤愤不平,只不过是一个孙女,就值得老爷子这般不顾及身体,更是不惜任何代价放出话要和慕氏硬拼到底,他将整个叶家至于何地,将他们这些子孙至于何地?   之前叶敏的私密照曝光,已经给叶家造成不小的损失,即使那个女人犯下杀人的大罪,爷爷也不会对她产生芥蒂吧?反而一而再再而三的包容,他怎能甘心?   难道在爷爷心中,只有叶敏一个亲人么?既然他丝毫不顾念其他人的想法,那么他就不必手软,一切都是他逼的!   以叶家现在的势力和慕家斗,简直是鸡蛋碰石头,硬碰硬是最愚蠢的办法,他怎么可能让整个叶家的家业毁在一个孙女手上?   他已经布局好了一切,待时机成熟,他将会成为这个城市的商业霸主,到那时,他还需要继续看人的脸色行事,还需要担心遗产的继承权么?   “尚伟啊,你爸爸也老了,公司的事偶尔会力不从心,你帮帮他。”沉默许久,叶老爷子低叹出声。   叶尚伟听到他说话,上前一步,俊朗的脸上露出最柔和的笑意,坚定的回答,“爷爷,您放心,我会的。”   “嗯,爷爷一直很看好你,你堂姐现在不在了,这叶家的家业将来都是你和安明的。”   听似一句很正常的话,可听在叶尚伟耳里却异常的不舒服,他面上依旧保持着笑容,双手紧紧的攥在一起,将所有的不甘心憋在心底,声音听上去没有任何的不正常。   “爷爷您就别操心了,一切有我们。”   叶安明?呵,毛头小子一个,哪有资格和他相提并论,想要叶家一半的产业,简直是痴人说梦!他能除掉叶敏,也一样能让叶安明一无所有。   “好了,去吧,爷爷很困了。”叶老爷子吩咐完,便翻了个身不再看他。   “是!”叶尚伟在他翻身的瞬间,面上的柔和骤然散去,取而代之的是令人恐惧的阴寒。   老爷子既然不行了,他何不就此帮他一把,免得活在这世上思恋孙女,一肚子的愧疚,还不如安安静静的躺在土里和叶敏团聚。   这也是他作为孙子的一片孝心啊!   ……   整个慕家,陷入一片混乱之中,因为早上的报纸,已经有几个谈妥的合作案告吹,之前本来说好过两天签订合同,可这事一传出,对方立马就改变了注意。   慕易川坐在总裁办公室里,眸色暗沉,无法看清他脸上所流露出的情绪。几个合作案虽不是什么大事,可长期下去,就算是再有实力的公司也会被拖垮。这一辈子的心血,难道要毁在那个不孝子手里?   在外人眼里看来,慕家的人特别龌龊,竟然做出有违伦理之事。先前,慕长轩对杜瑜锦有爱慕之情的事也被一一曝光,他们之间是表兄妹的关系,也有过一段情。可见,他们慕家的人都好这一口,试问,这样的人,怎么在商界上取得别人的信任,那可是人品问题。   慕氏集团的内部更是谣言四起,那时,慕长轩还是慕氏集团的执行总裁,他们无意间看到慕长轩拉着白小悠的手亲密的走向总裁办公室,那一瞬间,他们以为是自己看错了,始终不敢相信。现在看来,一切都是真的,他们的总裁,真的和自己的侄媳有暧昧不清的关系。   众人不禁在心里幻想,身在豪门之人,生活太过于无聊,乱搞关系,是想找点儿新的刺激吗?   要说这个白小悠,也真够可以的,甩了林氏集团的总经理,最后又选择和慕子卿在一起,这些都可以接受,关键是,到最后连人家的小叔都不放过,骨子里到底有多少狐媚功夫呢?   这个话题是慕氏集团所有人都关心的话题,白小悠跟在慕子卿身边两年,慕子卿对她的好,很多人都有目共睹,如今,竟然红杏出墙勾搭上了比慕子卿更有实力的慕长轩,叔侄俩怎么就摊上这么一个女人?   一时间,她成了A市水性杨花,人人唾弃的对象。   白瑜尘一大早便得知白小悠被送到医院的消息,紧接着就是白小悠和慕长轩的关系曝光,报纸头条,那猩红的字眼,差点儿刺穿白瑜尘的眼眸。   说他女儿勾引小叔?呵,可笑!而报纸上所写的内容更是夸大其词,都是说白小悠如何的不要脸,为了嫁入豪门不择手段,目的达到还不满足,试图勾引自家的小叔,为世人所不耻。   愤怒之余,白瑜尘撕毁了手中的报纸,立即赶往白小悠所在的医院。无论如何他都要想办法解决报纸上的舆论。   可他也明白,报纸可以撕毁,也可以动用关系停止出版,可却无法堵住悠悠之口。这事儿一曝光,白小悠在A市恐怕很难再待下去,唯有先将她送到国外修养一段时间,待事情处理完毕,人们渐渐将这件事淡忘,他再把她接回来。   医院冷清的廊道上,白瑜尘远远的便看到了守在病房外的几个男人,不用想那绝壁是慕长轩的人。他顿住脚步,伸手揉了揉眉心,在原地思虑了半晌,方才迈开步伐朝病房走去。   慕长轩的心思他猜不透,但有一点他可以肯定,慕长轩是真的爱白小悠,自从那天白小悠失踪后,他神色上流露出的焦急,担心,都证明了他对白小悠深深的爱意。   以他的个性恐怕不会同意将白小悠送走,可怎么办呢?他无法眼睁睁的看着白小悠受到世人的指责,这一世,白小悠受了太多的苦,他这个做父亲的从来没有尽到过一天的责任,现在他要拼劲全力保护她。   即使慕长轩不同意,他也不会退让,他是白小悠的亲生父亲,完全可以替自己的女儿做任何决定。   白瑜尘想推门进去,却被门外的几个男人拦住,他们的神情一致,除了冷漠就是面瘫。慕长轩培养出来的人果然不一般,得花多少心思才会让这些人全部心甘情愿的为他所用?慕长轩的能力,他确实佩服,哪怕他在商场上这么多年,论心思论睿智,他承认自己远不及慕长轩。   白瑜尘想要强行进去,转念一想,白小悠还在休息,怕和他们发生争执吵到白小悠,只好拉下脸面,让他们去请慕长轩出来。   慕长轩从病房出来,打开门的那一刻,不放心的望了一眼病床上的女人,轻轻关上门,眼底的柔情散去,全身冷意弥漫。   “她睡着了,现在不方便进去探望。”很平常的一句话,彰显着他的身份。   他和白小悠虽然还没来得及办理手续,但在他心里,白小悠早已是他的妻子,所有的决定当然由他做主。   白瑜尘透过玻璃窗,看了一眼病床上的女人,心痛自心底蔓延开来,怕无法承受她受伤的事实,他将头扭向了另外一边,眼眶一热,艰难的开口,“我先找你谈谈,等她醒了我再进去。”   慕长轩微微蹙眉,再次转身透过玻璃窗望了一眼静静躺在病床上的白小悠,对着身后的下属嘱咐一声,方才和白瑜尘离开。   “什么事?”医院的某个角落,安静冷清,慕长轩最先开口,冷冷的三个字,透着一股不耐的情绪。   若不是顾忌白瑜尘是白小悠的亲生父亲,慕长轩怎会和他来到此地听他废话!   白瑜尘对于他冷漠的态度早已习以为常,斟酌间,他平静的开口道,“等她醒了,我决定将她送到英国去疗伤。”   话落,慕长轩眼中划过浓浓的寒意,面色暗沉,嘴角却是不由自主的上扬,勾勒出一抹冷冷的弧度,“呵!白瑜尘,你还真当自己是她父亲了?”   声音极轻,却带着让人畏惧的冷冽。   送去英国?怎么可能,这辈子,他认定了她,便一辈子都只能在他身边。所有的事情,他会帮她全权处理,全权决定。   白瑜尘面色微僵,这话完全是捅到了他的痛处,白小悠的确不承认他,可事实就是这样,他是她的父亲,这是谁也无法改变的事实。   思及至此,他逐渐恢复正常面色,眸中思绪万千,“慕长轩,你别太过分,就算她不认我,可这是事实。她的事我有权利过问,现在外界都在诽谤她,难道你不知道么?”   假如这个男人真的心疼她,便不会放任那些流言蜚语不管不顾,以他的能力,虽不能堵住所有人的嘴,但可以让那些白纸黑字完全消失,达到不再流传的效果。   而此刻,他却什么都没有做。白瑜尘突然有些看不透了,他对白小悠究竟存在着什么样的感情,或者说是存在什么样的心思?   慕长轩将他疑惑的神色尽收眼底,知道他心中的顾忌,懒得向他解释太多,薄唇吐出的话冷冽至极,“那又怎样,总之我不会让她离开我身边。”   说这话时,他眉宇间所流露出的霸气和坚定,震慑了白瑜尘的心。   尽管他早已知晓慕长轩不会同意,可也没想到他会否决的如此之快,完全没有为白小悠的处境考虑。   “你这样太自私了,只会让她受到更大的伤害,这就是你所谓的爱她吗?”白瑜尘的面色上染上一抹怒气。   “爱?”慕长轩呐呐吐出这个字,神情一僵,眸色隐晦不明。   爱,究竟要怎样才算是爱?他还不够爱她么?   白瑜尘似是没有料到他会露出如此哀伤的神情,微微皱眉,不明所以,继续和他争执,“如果你没有能力保护她,就不要伤害她。”   看不透,他看不透这个男人所想,更无法猜透他的所为,太过于深沉的男人是最危险的人物,白小悠心思简单,将来他们俩人真的在一起,白小悠还不得受他欺负一辈子么?   沉默半晌,慕长轩已从思绪中回过神,眸色转冷,冷峻的面容上带了些许厉色,“你怎知我就是在伤害她?你问过她的想法吗,她愿意出国么?”   这些为人父母,打着关心子女,为子女着想的旗号,到处干一些损人不利己的事。他早已见怪不怪,苏青和慕易川不就是一个很好的例子么,还有刘琴那个草包,他们都说是为了自己孩子好,可谁又想过子女内心真实的想法?   即使白小悠答应白瑜尘愿意远赴英国,他也不容这样的事情发生,爱了,便是一辈子不离不弃,要是谁先毁掉誓言,他定会亲手毁了她所有的依靠,让她身边只剩下他一人,成为他身边唯一的依靠。   一时间,两个之间的气氛愈发紧张冷凝,白瑜尘还想说什么,被突然闯入的人打断了思绪。   “长轩,我倒是觉得白董事长的提议很好,把白小悠送出国,不但可以堵住悠悠之口,而且……”声音越来越近,慕易川不知何时已来到他们二人面前。   慕长轩冷冷的看向不请自来的慕易川,眸色中的寒意愈发浓烈,怒喝道,“闭嘴,别以为我不知你在打什么注意,都给我滚!”   他要疯了!只要想到慕易川曾经逼迫白小悠嫁给慕子卿,他心中燃起一股熊熊妒火,上午的时候,慕子卿来过,虽然没有进来探望,但他知道慕子卿的心里还是无法将白小悠彻底放下,彻底对她死心。   所有觊觎白小悠的男人,他都会毫不留情的铲除!   “你这个不孝子,你就是这样对长辈说话的吗?”慕易川用同样冷绝的眼神看着他,语气冰冷。   反了天了,因为白小悠,他竟然什么都不顾,什么都不上心,早知如此,他应该早早的出手解决掉那个祸害女人,也不至于到现在激起千层浪。   慕易川的来意,慕长轩又怎会不明白,直接切入主题,冰冷的声音没有丝毫感情,“我给你一句话,我不会连累慕家,更不会连累整个慕氏。但如果你们敢对她打什么主意,别怪我不客气!”   他的话已经很明显,这则新闻不会给慕氏带来困扰,他会想办法解决,目的就是为了不让他们再来骚扰白小悠,如果违反了他话里的意思,他会不惜一切代价让他们痛苦。   “慕长轩,我不会让你任意妄为,她是我的女儿,你——没有权利。”白瑜尘对他们父子之间的争论没有多大的兴趣,将心里的决定告知,便是想动手去做。   慕长轩的眼神在他们二人之间来回扫动,最后眸光停留在白瑜尘身上,唇角勾起一抹危险的笑意,“那就试试?”   “告诉你们一个好办法,或许可以解燃眉之急。”接着他又道出一句令人遐想的话,给了他们二人一丝希望。   虽然慕长轩的话不可信,可此刻,白瑜尘还是想听听他的想法,或许慕长轩已经布局好了一切,急切的吐出两个字,“什么?”   慕长轩双手环胸,眸底闪过一抹流光,唇角的笑意更加骇人,“让慕子卿和白灵萱结婚,不仅可以欲盖弥彰,而且还能……解决白小悠身处的困境。”   这便是他的对策,之所以不出手,放任那些流言四处飞,就是想要先解决了慕子卿,等到最后,他便会出面澄清这一切,也向外界宣布和白小悠之间的关系,总之,他绝不会让白小悠受到任何伤害。   所有的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只要慕子卿娶了白灵萱,面目全非的白灵萱世人怎会认识,白家两个女儿,白小悠和白灵萱,随便一个嫁给慕子卿,这事就解决了。到时候随便编个理由向媒体交代,不就行了吗?   “……”   两人听后,皆是一怔。   “你?是不是你?”慕易川突然想明白一件事,怒声呵斥。   一定是慕长轩自己向媒体曝光了和白小悠的关系,以此来要挟他,逼迫慕子卿和白灵萱结婚,而慕长轩自己也得到了白小悠,倒时他和苏蓉就没有理由反对他们二人,果真心思慎密。   “不是。”慕长轩平静的回答,眸子深沉如海。   这种伤害白小悠的事,他是不会去做的,他只不过是将计就计,并没有他们二人想得那么卑鄙。   慕易川冷哼,明显一副不相信的神态,“是吗,你想用这招逼我就范,也彻底断了慕子卿对她的念想,你果真不是一般的狠毒。”   “彼此彼此啊,当年如果不是你狠毒哪里会有今天的我呢,我只不过是继承了你的基因,这点你应该感到荣幸啊!”慕长轩冷笑着反驳,也不解释。   对于他来说,不在乎的人,他不屑解释。是谁曝光新闻重要么,事情已经成为定局,应该好好斟酌斟酌怎么办才是!   此话一出,慕易川面色气得通红,虚晃几步,险些没被他的话气得厥过去,“果真是你,你知道不知道这样做会让整个慕氏陷入水深火热之中,还有叶家,你以为他们会就此罢休吗?”   慕长轩冷凝,不耐的怒吼,“我最后说一次,不是我!都给我滚,要是你们敢靠近她一步,我会让你们失去生命中最宝贵的东西。”   他的耐心早已磨光了,不想和他们废话,绕过他们二人朝病房的方向迈步。   “你?”慕易川对着他的背影,吐出一个字,气得不知如何是好。   像是想到什么,慕长轩突然停下脚步,折回身,看到慕易川痛心疾首的模样,不禁在心里冷笑,随后他放轻语气再次嘱咐,“对了,我刚刚的提议考虑一下,等一切就绪,我这个做六叔的一定会到场喝他们的喜酒,到时我会出面澄清所有的事。”   言外之意,如果他们不按他的提议做,他便会不管不顾。可真相不会如此,如果他们二人不按他的要求做,他照样会澄清一切,只不过会晚点出面。   一切,都是他在赌!   “我要进去看看她。”白瑜尘提议。   慕长轩一口便回绝了他的提议,“她还未醒,受了惊吓,你还是不要进去打扰的好,当务之急还是先考虑考虑我的提议,否则一切都是徒然。”   “慕长轩,难道你连自己的名声都不顾,非得用这样过激的办法么?”白瑜尘怒喝,大脑一片混乱,完全理不清这其中的缘由。   话落,慕长轩高大的身子有一瞬间的僵硬,像是对自己说,也像是对他们说解释,木讷的开口,“除了她,什么对我来说都无所谓,所谓的名声只不过是空有虚名。”   这话听得身后的两个男人不禁傻眼,大脑一片空白……   回到病房,白小悠还未醒,眉头紧锁的样子,再次刺痛了慕长轩的心,他伸手捂上她的眉,她的脸,很轻的动作,一一显示着他对她深刻的爱恋,随后,他拉起她的手放在手心,对着她喃喃自语。   “小悠,睡吧,等你醒来,一切都会解决,再也没有人可以阻挡在我们中间。”   “不管是谁,只要是伤害你的人,我一定不会放过!好好休息,我会一直在你身边,就算发生天大的事,你也不能从我身边逃离!”   ☆、138 情难自控   慕子卿的伤,经过一段时间的调养已经好得差不多了,除了腿不太方便行走,其他的部位均已恢复。   医生说今天可以出院,而他却有些不舍,一切只因白小悠也住进了这家医院。本想在离开之前进去看看她,但一想到那抹高大的身影一直守在她床前,他便打消了这个念头。   有些事眼不见为净,见了只会让他更加心痛!   这些天,他想了很多,既然她心意已决,他便不再勉强,可却不能阻止他爱她的心。两年的痴心,对她深入骨髓的爱,最终化作了一声叹息。   昨天,一听到她出事受伤,他比任何人都紧张,几乎忘了自己腿还不能过度的用力,艰难的杵着拐杖移步到她所在的病房外,而看到的却是让他更心碎的一幕。   隔着玻璃窗,他清楚的看见,慕长轩紧握着她的手,眼神迷离而痛苦,一声又一声的轻唤着她的名字。慕长轩每叫一声,他的心就不由自主的轻颤一下,如果不是亲眼所见,他怎么都不会相信,他冷漠沉稳的六叔还会有那么温柔的一面。   他忍不住问自己,要是他的车祸事故真的是慕长轩所为,白小悠会一直陪在自己身边么?然而这个问题,在见证他们十指紧扣的画面后,他却不想知道了。   虽然他很痛恨慕长轩,但在那一刻,他不得不承认,慕长轩是真的爱白小悠!而他更多的是不甘心,他对白小悠的爱绝不输于慕长轩的分毫,为什么她选择的是慕长轩?   报上的新闻他已然知晓,他们三人之间的恩怨情仇岂是一两句能说清的,只不过,他爱她的心那是真真切切啊!   即使没有慕长轩,如今他这副模样,就是想要照顾她也显得力不从心,他突然很后悔自己做的蠢事,造成今天行动不便,连想偷偷看她一眼都成了一种奢望。   来到慕易川的书房,慕子卿颇有些吃力,杵着拐杖站到书房外面时,额头上已布满密密麻麻的水。待稳定心绪,他轻轻敲门,里面传出慕易川淡淡的应答声,方才迈艰难的步伐进去。   书房里的男人,正品着茶,见他一个人杵着拐杖进来,不免表现得有些讶异,赞赏,随即一闪而逝,对他露出该有的笑容,让他在自己对面落座。   慕子卿的腿少说也得半年才完全恢复,如今,刚刚出院就倔强的支撑这一切,不要任何人扶他,可见他对自己的身体有多着急。   这其中的缘由,慕易川又怎会不明白?   慕易川微微叹气,浅尝一口手中的茶水,眉宇间满是复杂的神色。   沉默半晌,慕易川缓缓呼出一口气,面露阴郁,眸色瞬息万变,沉声道,“子卿啊,有些事该放下的就放下吧,如今你成了这副模样,觉得值吗?”   为了白小悠,他竟然连自己的性命都不顾,那个女人当真那么好?让他的孙子和儿子都豁出性命去爱,因为她,他们叔侄反目成仇,暗暗较真。这是他无法容忍亦是无法接受的事实。   慕子卿闭了闭眼,略显疲惫的面上带着淡淡的哀伤,回答得很自然,“没有什么值不值,当时就只有一个念想,不能失去她,假如生命里没有了她,我之后的生活,便没有了意义。”   他说得那么轻松那么自然,可慕易川知道,他此刻的心情有多沉重,心一横,语气中带了些许严厉,“这个月中旬和白灵萱结婚吧,作为男人应该要有担当。”   话不重,面色也很平静,但慕子卿却想不到理由反驳。   作为一个男人,应该要有担当!多么有说服力的一句话啊,不管他和白灵萱是怎样有的那一晚,毕竟她怀了自己的孩子,他怎能不管不顾?   既然无法和白小悠走在一起,那么和谁结婚都无所谓,不如承担一切吧!   “爷爷怎么说便怎么做吧,我没任何意见。”像是死心了一般,慕子卿说这话时,眼里没有半丝波澜。   慕易川起身,缓缓走到他身边坐下,伸手拍拍他的肩膀,宽慰道,“子卿,爷爷知道你委屈,但你可知,爱从来都强求不来,白小悠爱的是你六叔,无论你怎么做,都无济于事,不如将那份情埋藏在心里。”   慕子卿突然笑了,那么凄凉,甚至还带着一丝不甘心,许久,他才缓缓出声,“爷爷,您爱过么?你知道那种想舍却舍不掉的心情么?”   有谁能明白他的心情?当他看到白小悠和慕长轩在一起,心痛得无以复加,那种蚀骨的痛,早已刻在他心里,爱得如此卑微,连她的一个回眸都换不来,他真的很绝望!   他想,白小悠可能不会原谅他吧!因为他的自私,害得她和慕长轩闹矛盾……   又有谁能明白,他有多想忘掉白小悠,可当他听到她出事,顾不得腿上的伤,迈着艰难的步伐赶去看她,可当他赶到病房外,他才觉得自己的行为有多可笑,多多余。   可怎么办呢,他就是控制不住啊!   “……”   慕易川愣愣的看着他清晰的轮廓,那线条,在这段时间显得越发深邃。失神的将手从他肩上拿开,心里一直在默默琢磨他的话。   爱过?他何曾没有,直至现在,他的爱从来都没有变过。可他爱的人不爱她,为了她,他做了多少伤天害理的事?但这么多年,他依然无法走进那个女人的心。   这一生,苏蓉便是他的劫!   从思绪中回过神来,慕易川勉强挤出一丝笑容,语气颇为轻松,“养好身体,你们两个一个毁了容,一个四肢不全,到时候婚礼上还不得让人看笑话啊。”   “我闹的笑话还少么?不在乎多一出。”慕子卿轻笑一声,神色黯淡,似是嘲讽。   话落,慕易川的面色一僵,不耐的对他摆摆手,“去吧去吧,婚礼的事爷爷会为你办好,你只管养好身体便是。”   祖孙俩人的关系已经发生了微妙的变化,他不再是慕易川最疼爱的长孙,而他也不是慕子卿心中那个事事为他着想的爷爷,这关系不知何时就变成这样了。   慕子卿缓缓起身,用拐杖支撑自己的身体,迈着艰难的步伐退出了书房。   亲情,在利益面前那么脆弱,一如他逝去的爱情!他怎么会不明白,爷爷想要用这场婚礼堵住悠悠之口,以保慕家在外界的名声。   他认了,谁让他是慕家的子孙呢!虽然他愿意承担这一切,可他并不认同这种做法,利用感情,是一件多么让人心碎的事,可偏偏那人是他一直敬重的爷爷,怎能让他不心寒?   他的一颗心早已痛得没了知觉,也不在乎多一道伤口!   ……   蒋怡玲苏醒的时候,窗外刮起了凛冽的寒风,也不知睡了多久,只觉得大脑昏昏沉沉,全身瘫软,提不起丝毫力气。   她微微睁眼的瞬间,房间里昏暗的光线正好打在她惨白憔悴的容颜上,就着光线,她细细打量了一眼整个房间,豪华宽敞的卧室,阳台上窗帘随风舞动,看得她云里雾里,就好像在做梦一样。   这样的房子是她以前的梦想!   怔愣间,偶然想到什么,伸手覆上平坦的小腹,贝齿死死咬着毫无血色的下唇,记忆如潮水般涌来,忽地,眼眶一热,晶莹的泪滴慢慢滑落,一如她破碎的心。   “醒了?”浑厚熟悉的嗓音带着一抹震慑力,让她的思绪回归。   蒋怡玲抬起泪眼朦胧的眸子,当看到门口的男人时,傻愣了几秒,思绪万千,颤抖着苍白的唇,最终只问了一句话,“你,你怎么会在这儿,我是在哪儿?”   这不是医院,难道她昏睡了很久么?他一直守在她身边?   种种的一切,在见到他之后,俨然不同。本来无法原谅他的无情,可此刻能见到他,心里所有的苦,都变得不堪一击。   男人并未言语,缓缓走上前,俊朗的面容上满是温柔的笑意,和那天那个逼她流掉孩子的他截然不同。   他走向她的同时,蒋怡玲就那么愣愣的看着他逐渐放大的脸,一如记忆里的一样,那么温柔,仿若隔世。   似梦似真,真真假假,她已然分不清……   “这是我送给你的礼物,怎么样,喜欢吗?”叶尚伟脸上的笑意加深,本就俊美的面容在此刻显得更为迷人,他一边说着,一边环视着整个房间,仿佛床上的女人是他生命里最在乎最重要的人。   如果不是亲眼见证了他的狠毒无情,蒋怡玲这一刻还沉沦在他温柔的陷阱里,那种温柔与宠溺是最致命的慢性毒药,一旦有一天发现真相,便是生不如死的折磨。   她此刻不就是承受着这样的毒么?只要想到他对自己的伤害,蒋怡玲心里一紧,不由得在心里冷笑。   “孩子是不是没了?”她轻声问,面上毫无一丝血色。   她这样的女人,从来没想过有一天会对一个男人如此的死心塌地,更没想过会为哪个男人生孩子。   当得知自己怀孕,她有多兴奋,那个生命是她爱他的表现,他们爱的结晶,他怎么能那么狠心的将他除掉?   这和畜生有什么区别?   是,她很向往豪华的别墅,每天开着名车去上班。现在叶尚伟说这房子是送给她的礼物,换做以前,她一定会感动得一塌糊涂,可现在,她只觉得讽刺。   本想隐忍,可眼泪还是不争气的流了下来。   叶尚伟见她泪眼婆裟,脸上的笑容扩大,径直走到床边,抬起手轻轻为她拭去脸上的泪痕,一副心疼的样子,故作叹息道,“哟,这是怎么了?不用太感动,以前承诺过你的,现在只不过是实现而已。”   蒋怡玲听了,泪水瞬间像决堤一般,流的更加凶猛。   她何时在别人面前这般狼狈过,高傲如她,哭,从来都不是她的作风,但此刻,她控制不住……   叶尚伟脸上的笑意不减,动作愈发轻柔,语气里带着一丝诱哄的意味,“乖,别哭,你知道的,我一向喜欢听话的女人。你才怀孕两个多月,哪有什么孩子,只是一团未成形的血水,不用那么在意。”   心猛地一抽,他的话听在蒋怡玲的耳里,犹如一把利刃,狠狠的插进她的心窝,瞬间鲜血直冒,而她却感觉不到任何疼痛。   或许麻木了吧,在他无情的对她说,孩子只不过是利用的工具,从来没有想过要留下他,她就死心了吧?   直到此刻,他竟然还说出,那只不过是一滩血水这样的话,当真是叫人心寒到了极致。那是一个生命,是他的孩子,难道他就没有一丝愧疚?   到底需要狠心到什么地步,才能让一个男人在亲手扼杀自己的孩子之后,还那么云淡风轻的说,那只不过是一滩血水?   究竟要多冷漠,多狠毒?她承认,她也不是什么好人,可和眼前的男人相比,她显然算不上什么厉害的角色。   “说吧,你想让我做什么?”似是死心了一般,蒋怡玲止住眼泪,将他的手自脸上拿开,别开脸淡淡的问。   罢了,谁让她爱上了这样的男人,只要他还在乎她,她便无怨无悔,不予计较!   叶尚伟面色一僵,随即轻声一笑,语气愈发温柔怜爱,“我不就是想好好疼你吗,你说你喜欢这里的房子,我便买来送给你,我可从来没有对一个女人如此上心呢。”   “谢谢了!”蒋怡玲从牙缝里挤出三个字,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一直缠绕着她。   叶尚伟哪里肯放过她,脸上的笑意加深,似是无意提起一般,身躯微倾,唇渐渐凑近她的耳垂,轻声低语,“不用谢我啊,我刚才说了,是为了心疼你,你说说你,平时身体不注意,一个不留神,流产了,医生说流血过多,子宫受损,今后可能无法生育了。”   说完,他伸出手,想继续为她拭去脸上的泪痕。   “……”一时间,蒋怡玲只感觉天崩地裂,下意识的咬紧苍白的唇瓣,不可思议的望着眼前一脸笑意的男人。   他说得很轻,很淡,在他眼中,无法生育仿佛是一件极为普通的事。可知这样的结果对于她,是多么的残酷,多么的绝望?   就在蒋怡玲还无法接受这个消息时,耳边再次传来他轻描淡写的声音,“不过不用担心,我倒是挺喜欢这个消息的,这不是免除了避孕措施么?”   无耻!她的大脑里蹦出这两字,却不敢说。   “不能生育……”她仿佛傻了般,喃喃重负着这四个字。   叶尚伟冷笑,语气却带着前所未有的温柔,“宝贝儿,你瞧瞧你,又流泪了,我得多心疼啊,别哭!”   “这房子我不会要,从今以后,我们形同陌路,你想找棋子,还是另寻她人吧。”她双手紧紧攥在一起,指甲嵌进肉里,只感觉呼吸都停滞了。   本想给他一次机会,现在看来是她太过于,他从来就没有在意过她!   叶尚伟听后,面上的笑意骤然散去,眸子中多了一抹让人畏惧的冷意,单手拖着她的下颌,厉声训斥道,“蒋怡玲,你以为能逃出我的手掌心么?知道了我所有的秘密,要么跟着我,要么我便毁之,你自己好好掂量清楚。”   说完,他大手一甩,蒋怡玲一个不稳,虚弱的身子被摔在床上。   她皱眉,艰难的支撑起薄弱的身躯,咬牙故作镇定的问,“你究竟想怎么样?”   “我只不过很清楚的记得我跟你说的话,我说过,会给你想要的一切,而你要的无非是在这座城市立足。”他的话冰冷得不带一丝感情,眸中的温柔褪去,取而代之的是让人胆战心惊的寒意。   “……”   “听着,我好你便好,我亡,你也休息活命!”最后一句话,他咬得极重,整个人恐怖得如同黑夜里的鬼魅。   ……   连续五天,白小悠一直处在昏迷的状态,由于身上多处地方受伤,加上之前冻了一天一夜,这些天,总是不间断的发着高烧。   沉静的病房内,白小悠面色酡红的躺在病床上,秀眉紧紧皱成一团,就连之前惨白的唇也亦增添了一丝炫红的色彩。   经过几天的调养,她身上的皮外伤渐渐好转,可这高烧却时时刻刻缠绕,亦让她一直都处于昏迷状态。   夜晚,寒风扫过窗台,立在窗前的高大身影,一双黑色的眸子里满是担忧的神色,冷峻的面容已不复往日那般俊朗迷人,而是多了一些沧桑痛楚。   整整五天,他不眠不休的陪在她身边,时刻观察着她的体温,反反复复变化的温度,让他的心也跟着她频繁变换的体温而乱到极致。   尽管李博然已经跟他解释过,这是很正常的现象,可他依旧无法放下心来。   叹息一声,他转过身,眸光盯着床上沉睡的人儿,迈着沉重的步伐走到她床边,看着她脸上不正常的潮红,心里的恐惧愈发强烈。   随后,他在她身旁落座,大手握着她冰冷的小手,另外一只手轻轻的磨搓着她的手背,无力的叹息,心疼的低语,“小悠,你到底要睡到什么时候?”   回应他却只有可怕的宁静。   “小悠,别以为我很强大,其实我很脆弱,很害怕失去,更害怕一个人。哪怕你只给我一个眼神也好,让我觉得我并不是一个人。”   “醒来吧,所有的要求我都答应你,包括你想要的自由。”说到最后,他的声音已带着些许颤抖。   动情之处,他低下头,在她手背上印上轻轻一吻,所有的情化作了这一个吻,想让她感受到他的爱,想让她快点儿清醒。   一个吻,似是有魔力一般,白小悠的手指微微动了动,眉头紧紧拧在一起,想说什么,却吐不出一个字。   “咳咳……咳咳……”床上的人儿突然猛烈的咳嗽起来,慕长轩握着她的手一紧,高大的身躯弯下,在她耳边轻声唤着他的名字。   “小悠,小悠……”这一声声呼唤,情丝万千。   迷蒙中,白小悠并未睁眼,嘴角轻轻扯了扯,艰难的从苍白的唇中吐出几个字,“水,我想喝水……渴。”   慕长轩听到她想要喝水,疲惫的面容上染上一抹喜色,握着她的手轻轻放下,起身给她倒了一杯温开水,随后,很小心的将她身子扶起,喂她喝下。   她喝得很慢,但表现得急切,一杯水见底,他轻轻帮她拭去嘴角残留的水滴,柔声问,“还要么?”   白小悠微眯着眼,意识依然一片朦胧,突然,本来安静的她失控般的大叫,“不要……不要……”   她的身子因为失控的情绪而瑟瑟发抖,一双小手不安分的抗拒着一切,脸上满是惶恐不安的神色。   慕长轩面色一僵,将她颤抖的身躯搂进怀中,心疼与爱恋交织在眸底,大手轻轻拍着她的后背,诱哄着,“别怕,别怕,我在这儿!”   浑厚暗哑的声线,让白小悠的意识逐渐恢复。   努力睁开沉重的眼皮,眼前的轮廓逐渐变得清晰,犹如梦中看到的他。可,她却没有勇气面对他……   见她终于睁眼,慕长轩一扫多日的阴郁,欣喜的问,“怎么样,有没有觉得好点儿?”   “疼……嘶,很疼!”白小悠微微皱眉,面色上是不正常的潮红,嘴角艰难的发出几个字。   全身的疼痛让她忍不住低呼出声,发现自己正靠在他怀中,那般贴近,那般暧昧的姿势,让她有些不适。   想将他推开,却使不出丝毫力气,索性,她懒得再动弹,乖乖趴在他宽阔坚硬的胸膛,感受着他强有力的心跳。   慕长轩以为是自己的动作太过于用力,弄到了她的伤口,抱着她身体的手渐渐松懈,将她的身子平放在床上,柔声嘱咐,“别乱动,等下牵动伤口会更疼,嗯?”   白小悠似是不敢相信这一切都是真的,她感觉自己睡了好久好久,甚至感觉自己已经死了。   对上他深邃温柔的眸子,她满眼震惊,昔日意气风发,俊朗迷人的他此刻憔悴不堪,熟悉的轮廓,眉宇间全是担忧,紧张而欣喜的神色毫无一丝掩饰的暴露在她的眼球,特别是他那因为过分疲劳而冒出的胡渣和浓浓的黑眼圈,都让白小悠震撼。   他一直都守在她身边么?她到底睡了多久?是不是很担心她?   “我……”她眼眶一热,下意识的咬了咬唇,发出一个字,由于心里翻滚得厉害,豆大的眼泪不争气的肆意流下,不知该说些什么。   慕长轩见她哭,心里好像被刺狠狠的扎了一下,轻言细语的哄着,“什么都别说,什么也别想,所有的一切都交给我……一切都有我。”   语气那么轻那么柔,带着心疼,根本不像他这样的人该有的表情和语气。   “……”可他这样,只会让白小悠更加的难过,泪水很快浸湿了大片床单。   慕长轩轻轻为她拭去脸上的泪水,没有一丝不耐,语气更加轻柔,“一切都过去了,不要想了,嗯?”   他怎会不知,她心里有了阴影,这些天在睡梦中,她几次被噩梦吓得大汗淋漓,嘴里一直叫着,不要,不要……可无论他在身边怎么叫唤她,她都无法从昏迷中清醒,只能默默的在一旁为她擦着汗,握着她的手,给她讲一些美好的事情以缓解她的情绪。   就像刚才,她情绪那般失控,他也只能默默的承受,默默的为她感到心疼,却是不敢触碰那个话题。   “我,睡了多久。”白小悠抿着唇,因为哭泣,她的声音有些哽咽。   慕长轩淡然一笑,思虑了几秒,轻声道,“没有多久,没有多久……”   只有他自己知道,在她昏睡的这五天,他过的是什么样的日子,现在看到她醒来,他觉得所有的一切都值了!   “我饿了……”她一时间不知该说些什么,也不知道该怎么面对,转移了话题。   大脑里满是五个男人猥琐的面容,淫笑的调戏声,还有衣服撕扯的声音,都足以让她的身心崩溃。   “好,你想吃什么,我让人给你去买。”得知她想吃东西,他更是一喜,紧绷的心逐渐舒缓。   白小悠本以为这样可以将他支开,却没见他有半分要离开的意思,抿了抿唇,不着痕迹的吐出一句话,“又不想吃了,很累,我想先睡会儿。”   “要不你也回去休息一会儿?”她又补充了一句,忍着疼,艰难的翻了一个身,背对着他,只想一个人好好理理这混乱的思绪。   闻言,慕长轩的面色一沉,深邃的眼眸恨不得洞穿她心里所有的想法,紧紧攥着双手,随后又逐渐松开,最终只化作一声叹息。   半晌,他突然开口问,“小悠,你离婚证放哪儿了?”   白小悠一怔,随即又明白过来他的意思,不自在的敷衍,“我……我忘了。”   她无法忘记那一晚,那几个男人的张牙舞爪,在他来到的那一瞬间,所有的一切他已经见证,想必他是怒到了极致才会开枪吧,他看到了,他什么都看到了……她在他面前更是无地自容。   一种微妙的变化自两人中间蔓延开来,慕长轩看着她的背影,只觉得心疼,而此刻,他什么都不能做,只能给她时间慢慢从伤痛中走出来。   “我出去一会儿,有什么事叫我,嗯?”最终,他选择了退让,选择了理解。   白小悠并未回头,淡淡应承一声,“嗯!”   强忍着眼泪流下的冲动,吞入腹中,心里的苦涩和心酸更加强烈。   没一会儿,沉静的病房在白小悠微微抽泣中多了一抹欣长的身影。   “有什么心结告诉我好么?”他在她身旁的空位坐下,心疼的看着她的背影,大手缓缓捂上她颤抖的肩,声音里满是纠结的意味。   想必他是在外面想了很久,挣扎了很久吧!终究,他做不到将她一个人丢在陌生冷清的病房。   白小悠没想到他这么快就会回来,一时没调整好情绪,咬着牙,背对着他,随口编了一个理由,“没有,就是觉得——疼!”   话落,她感觉胸前的扣子被解开,惊恐的用手制止,扭过头满是戒备的望着他,“你干什么?”   他的手僵在那里,眸色暗沉,平静的解释,“我只是想看看你的伤口。”   “不,不要!”她愈发激动,强忍着疼痛感,身子往另外一边缩了缩。   慕长轩的眼里划过一抹凄凉,按压下心里的那种压抑,耐心的解释道,“可是我不放心!”   哪知,他的这句话让本就失控的她,显得更为激动,全然不顾自己身上的伤口,撕心裂肺的怒吼,“够了,够了,我想一个人待会儿,行不行?你——不用对我这么好。”   因为激动的情绪,牵动了伤口,疼得她冷汗直冒,可她却倔强的咬牙忍了下去。   “我也不想对你这么好,可我就是控制不住,谁让我心里只装得下你一个人呢?”慕长轩叹息,不知何时,眼圈周围有晶莹的液体涌动。   ------题外话------   亲们,不好意思,这两天太忙了,不过我会努力按时更新的!抱歉…   ☆、139 情到深处,抵死相守!   窗外不知何时下起了密密麻麻的小雨,扫过窗台,细细碎碎的声音,犹如他的情,那么柔,那么真。偶尔有细雨伴随着寒风的嘶吼扑打在窗台,落在白小悠的耳中,震慑着她的心魂。   他刚才说的话如雷贯耳,听在白小悠心里仿若梦境一般,难以置信。一时间,她几乎忘记了伤口的疼痛,就那么愣愣的看着他。   他说,他的心里只容得下她一个人?他从不是一个会说甜言蜜语的人,究竟要爱得多深,才会说出这么让她心颤感动的话?   病房里的光线映在她病怏怏的面容上,带着因发烧而引起的红潮,整个人造就一副令人心醉的美感。   感受到她炽热的视线,慕长轩泛红的眸底微微晃动,一脸的动容,生平第一次有这种心疼到窒息的感觉,那么强烈,只因她的眼泪,她说伤口疼。   “别想了,一个梦而已,人这一生不知道要做多少噩梦,我无法改变噩梦的延续,但能阻止噩梦的发生。”他看着她的脸,忽红忽白的交替变换,眼里的疼痛更甚,语气轻柔得如同一汪春水,让她的心泛起点点涟漪。   因为他的话,她好不容易止住的泪水再次盈满眼眶,别过头,她没有勇气去看他的脸,更是无法面对他温柔的眸子,用软而悲伤的语气开口,“可这不是梦,是——事实。”   她也多么希望只是一场噩梦,但却是那么真实的存在着,几乎刻在了她的脑海里,要当做什么事都没发生过,确实难以做到。   一句话,让慕长轩的心好像被什么巨大的东西狠狠撞击了一下,迅速下沉,深深吸气,紧握成拳的双手早已青筋暴露,幽深的眼眸看着她的背影,嘴角勾起一抹苦涩的弧度。   要过去这个坎儿,可能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他不应该太心急的,或许应该给她时间,但让她一个人留在这儿,让他如何放心?   顷刻间,病房内静的只能听见淅淅沥沥的雨声,一抹潮湿的气氛自空气中弥漫开来,让人压抑得喘不过气。   本以为他会一声不响的离开,没一会儿,她却感受到他冰凉的大手搭在她发烫的额头上,顿时,一种凉丝丝的快感席上心头,让她的浑浑噩噩的大脑清醒不少。   对于他的动作,她先是一惊,不知他是何意,随即,他低沉暗哑的声线传入耳,“你还在发烧,我帮你擦擦身。”说着,就要动手去解她身上的衣服。   他的触碰,像是有一股强大的电流袭过,让她身体猛地一颤,本能的拒绝,双手死死拽着胸前的衣襟,紧抿着毫无血色的唇,冷冷道,“我没事,你不要管我了!”   慕长轩的心脏狠狠的揪在一起,落寞的再次将放在她胸前的手缩回来,因为她是背对着他,他想要看清她的面容,抬起头,却只能看见她忽明忽暗的侧脸,“这个世界,我就只剩下你了,你也只剩下我,你说我能丢下你不管吗?”   慕长轩的话,让她紧绷的一颗心乱了频率,呼吸絮乱,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却因为她的倔强,怎么都不肯落下。   见她依然倔强的不肯回头,他的声音愈发柔软,“听话,嗯?”   特别是最后一个字,她明明能感觉到他的声音里带着些许颤抖,这么多天,他是不是很担心她?即使再怎么隐忍,他的声音如同魔咒一般,让她强力隐忍的眼泪再次没出息的溢出眼眶。   这样温柔的他,好耐心的他,根本让她无法拒绝,更是无法继续冷淡,终于,那倔强的泪水顺着她的眼角滚落,眼里的挣扎和悲伤相互交错,死死咬唇,才从略带哽咽的声音中发出几个字,“可是,我……”   她觉得无颜面对他,如果他没有在那个时候出现,她或许可以当做什么都没有发生。他为什么没有出现得早一点,一切都让他看了个透彻,当时,她那半裸的身躯,凌乱不堪的衣裳,还有额头上的鲜血,都一一呈现在他面前,至今想起,只会让她无地自容。   他明白她在意什么,这样的她只会让他更加的心疼。   既然她不愿意面对他,那么他就主动一些吧!否则再这样下去,非逼疯了他不可!   慕长轩起身,轻声迈步绕到另外一边,她梨花带雨的脸暴露在他微微泛红的眼眸,因为哭泣,她的双肩禁不住微微颤抖。   他在心底叹息,不知该如何安慰,这女人啊!他真不知该如何哄!   眼底的落寞和挫败交织在一起,艰难的忍下那种压抑的情绪,慕长轩坐在她身边,也不管她是不是很排斥他的触碰,伸手为她拭去脸上的眼泪,声音柔和中带着些许沙哑,“好了好了,我说了,一切都交给我,什么都别想了,嗯?”   他的话,他的关心,早已让她理智崩溃,那受伤的心也得到最好的安慰,只是嘴上依然倔强的不肯松口,“我……让我想想。”   慕长轩面色一沉,温柔的眸底分明划过一抹隐晦不明的怒火。   说了这么多,这女人为什么还要如此的倔强?他的脾气和耐心一向有限,这样的女人,如果换做以前,他会毫不犹豫的甩手而去,就算是杜瑜锦,他也从来没有用过这么多的耐心,更没有花过这么多的心思。   其实,他看到她这样,是着急啊,更多的是心疼!他气,是因为自己没有办法让她从悲伤中解脱出来。   所以,下一秒,他的语气有点儿重,带着以往严厉,“别想了,有什么可想的呢,事情已经过去了,已经发生了,你再想有什么用,为什么非要纠结于过去?”   她难过,他亦跟着难过,她伤心,他只会更加的伤心,她疼,他肯定会比她还疼!她难道不懂,这样下去,折磨的不是她,而是他啊!   白小悠紧抿着唇,睁着盈满雾气的眸子看了他一眼,眼神有些闪烁,细软的声音夹杂着沉重的叹息声从口中溢出,“就算过去了,可是它真真实实存在着,难道你可以做到将过去完全忘记么?”   慕长轩只觉得头疼,浑身的血液像是瞬间凝固了般,一时之间,他已经找不到该怎么样去缓解她的情绪。静默一会儿,他看着她白色纱布上已经染上了一抹鲜红,心一慌,不顾一切的去处理她的伤口。   “别动,你的伤口流血了。”怕她多想,他一边轻轻的动手给她处理伤口,一边耐心的解释。   而白小悠,在这一刻却奇迹般的配合着他,乖乖的平躺着,因为伤口在锁骨,他为她换药时,两人的距离靠得很近,特别贴切,她甚至能感觉到他的心跳,还有他熟悉的气息。   他的动作很轻,偶尔他的手会触摸到她的肌肤,那感觉就像是一片羽毛轻轻划过,落入她的心间,柔软而温暖。   她从来不知道他会这么温柔,好像变了一个人,所有的一切都让她不可思议。不过,她很喜欢这样的他!   时间好像在这一刻停止了,偶尔可以听到沙沙的雨声和寒风呼啸的声音。   她所有的不自在,内心的忐忑,都被他的柔情击败得一塌糊涂。白小悠的眼睛像是着了魔,在他的手触碰到自己伤口时,便再也移不开视线。   不得不说,慕长轩确实憔悴了很多,可他身上所流露出的磅礴气势依然不容任何人忽视,或许只有面对她的时候,他才会放下所有吧!   待慕长轩将伤口上的纱布完全拆开,他的额头已布满细密的汗水。伤口不深,却灼痛了他的眼,他忍着心痛,用消毒药水轻轻的在她伤口上擦拭……   因为对象是她,慕长轩显得无比的小心,甚至有点儿紧张,生怕弄疼了她。他皱着眉,深邃的眼眸情绪复杂,或者说,更多的是一种发自内心的自责和懊悔。   怕是弄疼了她,为了转移她的注意力,慕长轩突然开口,“那天晚上什么都没有发生,我不知道你到底在计较什么。”   白小悠收回视线,淡淡道,“我知道,可是你巧合赶到了,看到了一切,我被那么多人……”后面的话像是禁语一般,她无法再说下去。   明明很熟练的动作,她却觉得他偶尔会有些僵硬,那药水的清凉感透过伤口,缓缓流入她受伤的心,感觉到了一种前所未有的清凉。   “我说了,什么都没有发生,那几个人已经被我废了双腿,送往了监狱。”   突然,一种钻心的疼充斥着她的大脑,白小悠一个没忍住,惊呼出声,“嘶……”   她的叫声,让慕长轩的动作一顿,随后又继续手上的动作,很明显,他的动作比之前的更轻了,可嘴里吐出的话却没有任何温柔可言,“这会儿知道疼了?跟我倔就是这个下场,让你长点儿记性!”   “啊……慕长轩,你故意的吧?”她再次尖叫,比刚才更加夸张。   他未停下手中的动作,做好一切,他用早已准备好的白色纱布包裹她的伤口,睨了她一眼,她微微蹙起的眉头,还有因为疼痛而泛白的脸,都让他疼到了心坎儿里。   “是不是故意的,你还不是受了?”他很小心的包扎,语气里带着一丝玩味。   “喂,不是医生帮我换药吗,为什么是你,你到底会不会啊?”白小悠痛得全身直冒冷汗,呼出一口气,怒喝道。   某男回答的理所当然,“医生下班了,这点小事就不劳烦他们了……你不觉得我比医生更专业么?能让我亲自为你包扎,你应该感到荣幸!”   “……”   对于换药这样的事,他虽然不是经常做,但也算专业,之前在国外,偶尔也会受伤,都是他自己处理伤口。再说,她的伤口在锁骨,离胸前不远的位置,假如要换药,那岂不是春光乍泄?   他怎么可能让别的男人觊觎?这些天,都是他亲自动手帮她换药。   待一切就绪,他直起身子时,身体的酸痛感传遍全身,而他却觉得异常幸福。   “怎么样,头还疼么?”他边问,边为她拭去额头上的汗水,语气轻了很多。   白小悠强忍着疼痛感,淡淡道,“不疼了,今晚你回去休息吧,我好多了。”   他眸光一暗,不予计较,继续耐心的问,“下雨了,有没有觉得哪里不舒服?”   受伤的人最怕下雨天,听说会增加伤口的疼痛感。   “没有,我要睡了,你回去吧!”白小悠对他摆摆手,就要翻身,却被他制止。   她疑惑的看着他,那双深邃的眼眸里全是受伤和凄凉,让她的心猛的一抽,她翻身的动作僵在原地,不敢动弹。   随后,他低沉暗哑的声线传来,“小悠,或许你不知道,你对我来说有多重要,其实连我自己也不敢相信,有一天竟然会这么在乎你。”   说这句话的时候,他幽深的眼眸深情款款的凝视着她,那般勾人心魄,声音里还带着点点脆弱。   “……”   白小悠一时傻了,嘴唇动了动,却不知说什么。他的话很轻,却撞击在她的胸口,激起千层浪,让她再也无法做到对他冷脸相向。   因为这一翻话,再一次撩拨着她的心弦。今天的他,很奇怪,这个冷漠的男人,悲凉的词用在他身上实在不合适,可他此刻的神情,是真真切切的!   眼泪,像是失去控制一般的从眼眶涌出,瞬间决堤,一颗心再也做不到平静的对待,哽咽着解释,“我……我只是……只是看你太累了,所以……”   他不厌其烦的伸手再次擦去她脸上的泪水,眸底只剩下对她的爱恋和心疼,发出的声音带着些许落寞,些许哽咽,“如果你心里有我,就不要再拒绝,这样只会让我更加的心痛,甚至是——心碎!”   心碎!虽然只是两个字,可听在白小悠的耳里如同一个炸弹,在她的心里掀起惊涛巨浪,心很疼!因为他的话,那么轻,那么哀切,甚至放下他一向引以为傲的自尊,在她面前他只是一个很普通的男人。   她后悔了,不应该那么对他,心中甚是苦涩,死死咬着唇,哽咽道,“我……我,对不起!”   听到那三个字从她唇中溢出,他脸上的阴郁一扫而空,下意识的深吸一口气,心里的沉重渐渐舒缓。   他并不要她的道歉,不是她的错,但那三个字足以说明她已经放下了,不会将他拒绝于千里之外。   “睡吧,别多想,一切都是我自愿的,陪着你我不觉得累。”他的声音愈发柔和,暗淡的眸子渐渐染上一抹光亮。   “嗯!”轻轻的应承一声,她忍着心里的酸涩,乖巧的闭上了双眸。   她错了,不该那么对他!有些事确实发生过,他都没有在意,她为什么还要去在意呢?即使忘不掉,也不能让他再为她担心。   很快,白小悠因为身体的疲惫而沉沉睡去,他凝视着她熟睡的容颜很久,眼里带着深刻的眷恋和疼惜,最后在她的额头试了体温,发现一切正常之后,方才起身走出病房。   病房门关上的那一刻,慕长轩柔和的脸立即转冷,阴鸷的眼眸划过一丝危险的光芒,全身散发出一种浑然天成的霸气。   “怎么样,有结果了么?”另外一个房间,男人高大的身影伫立在窗前,负手而立,外面的雨声细细沙沙,扰乱了他的心扉。   “还在继续调查。”下属看着他的背影,将真实情况一一汇报。   慕长轩听后,脸色一沉,略显疲惫的面容上满是厉色,接着,冷声问,“幕后人是谁,有消息了吗?”   “查到蒋怡玲之后,一切就无踪影了。”   提到蒋怡玲,慕长轩的脸愈发暗沉冷厉,因为那个女人,他当时没有斩草除根,让白小悠受了这么大的罪,他恨不得将她碎尸万段,要不是还想查出幕后黑手,他怎会如此轻易放过她?   他阴鸷的眼眸微眯,迸射出一抹狠戾的寒气,唇角上扬,勾勒出的却是冰冷的弧度,转过身,双手紧攥在一起,眼底的杀意一闪而逝,“蒋怡玲?难道真的只是她?她一个毫无背景的女人,会有这么大的能耐和胆量?”   “叶敏已死,您和夫人的关系是蒋怡玲曝光给叶敏,如果背后的人是蒋怡玲,她大可以直接将您和夫人的这层关系透露给媒体,但这么久她都没有这样做,很显然,她是想拿这个秘密和有背景的人做等价交换,以换取自己的利益。”   等价交换?慕长轩在心里琢磨。   听说她怀了白瑜尘的孩子,总不可能是白瑜尘吧,之前白瑜尘不知道白小悠的身份还可以怀疑是他,但现在绝对和他联想不到一块儿去。   “先别打草惊蛇,豪门之间的争斗我一向没兴趣,但如果敢波及我的女人,待我查出来,绝对不会放过他!”他的语气极重,虽然房间里只有一个下属,可这话像是在对全世界警告,只要谁再敢伤害白小悠,他定会让他们付出惨重的代价。   他的气势太过于强大,连下属都不敢直视,低着头问,“现在外界都在传言夫人是水性杨花的……”下属说到这儿,声音渐渐低了下去,继续道,“我怕夫人醒来看到新闻会受不了,不出手解决吗?”   慕长轩不以为意,神情复杂,只说了一句,“会有人解决的!”   一切都在他的掌握之中,他不能太心急,否则将会功亏一篑!   ……   白瑜尘这几天是心力交瘁,白灵萱吵着要整容,说是要做最漂亮的新娘子。她脸上的纱布早已拆开,面部多处受损,多处划伤,整天不敢出门。   他每天下班之后,最害怕的就是回家。每次回去,都是白灵萱对佣人撒泼怒骂的声音,偶尔她也会拿一些名贵的瓷器撒气,他也懒得去理会。   白灵萱的脾气完全都是他宠出来的,归根到底,一切都是他的错!他更忧心的是白小悠,很多次,他都想进去探望,都被慕长轩阻止。   他是白小悠的亲生父亲,慕长轩有什么资格阻止他?如果不是怕太吵影响到白小悠休息,他绝不会这么容易退缩。   前几天,报纸上的新闻让白小悠在A市的形象彻底毁灭,他很担心,如果她醒过来之后看到,会怎么样?   “董事长,不好了!”深思之中,一阵惊慌的嘈杂声让白瑜尘更加烦躁。   他看向突然闯入的秘书,想责备,但看到她面色忧郁慌乱,心里涌起一股强烈的不安,从办公椅上起身,皱着眉,沉声问,“什么事,这么慌张?”   “和叶氏合作的项目出了问题,不能顺利进行了!”秘书显然是在第一时间得到消息,气喘吁吁的回答,已经忘记了自己的身份。   乍一听,白瑜尘只感觉天旋地转,身体一个不稳,差点儿没栽倒,他将手放在桌案上,单手扶额,待眩晕的感逐渐消失,方才喃喃出声,“什么?不能顺利进行?”   “这个项目被叶氏独占,根本没有我们公司的份!”   瞬间,耳边划过一道天雷,白瑜尘的世界崩塌了,虽然他不明白到底是出了什么问题,但这么多年的经验告诉他,他一定是落入了别人的圈套。   捂住疼痛的胸口,他面色刷的一白,对秘书冷声道,“怎么可能?我可是投入了大部分的资金,难道他们想毁约?”   “我想应该是合同出了问题,说是你把这个项目的所有权转让给了叶氏……”   “不……不可能……”后面的话,他已经听不清秘书到底在说些什么,难以忍受那种强烈的窒息感,眼前一黑,伟岸的身躯往后倒去。   “董事长,董事长……”   ……   雨后,房间里的湿气渐渐散去,然而寒冷却没有因此消减,反而更加肆掠。   白小悠从迷糊中醒来,全身已被汗水湿透。刚才她做了一个很长的梦,梦里,陈慧让她原谅白瑜尘。可她却没有在梦里答应陈慧,随后,陈慧变了脸,极为恐怖,最后随风而去,她心里一慌,想追上去,却发现被人绊住了脚步……   “妈,妈……”她惊恐的大叫,想要抓住什么,却怎么都抓不住,最后手上被一丝熟悉温润的触感包裹,将她所有的恐惧和害怕压下,让她感到了一种莫名的安心。   努力的睁开眼,眼前是慕长轩疲惫明朗的脸,轮廓更加立体深邃,黑色的眸底不满血丝。不用想,昨晚他肯定又在这里守了自己一个晚上。   他并没有开口问她做了什么梦,只是伸手为她擦去额头上的细汗,柔声问,“又做梦了?怎么样,伤口还疼么,有没有觉得好点?”   “嗯!”她不自在的别过脸,淡淡应承一声。   他明明在自己身边,可为什么她会觉得心很痛?是要发生什么事么?   她不想让他担心,低着头,强忍着胸口传来的痛感,对上他深情的眼眸,牵强的扯出一丝笑容。   毫无血色的小脸,让慕长轩的心再次狠狠刺痛了一下,他轻轻将她拥入怀中,因为怕牵动她的伤口,他不敢抱她太紧,只能轻轻的拥着。   慕长轩这些天总是提心吊胆,此刻能抱着她,他紧绷着的一颗心才渐渐舒缓。将头搁置在她头顶,黑色的发丝带着淡淡的幽香,很熟悉的味道,让他深刻的迷恋。   五天,她昏迷的五天,他每天都会亲自为她清洗身体,包括头发,都是他帮她清洗。她永远都不会不知道,他给她清洗身体的时候忍受着多大的罪责。   看着那些青青紫紫的伤痕他会心疼,然而当他的手触碰到她的身体时,他会忍不住心里的悸动,身体里那种如火烧的感觉,他这一生在碰到她之后已经成了家常便饭,隐忍也成了他的一种习惯。   可事后,他还是会觉得难受!   半晌,他温柔的抚摸着她柔软的发丝,语气带着一丝诱哄的意味,“吃点儿东西,这样才好得快!嗯?”   “我不饿!”她突然觉得心口堵得慌,根本没什么胃口。   似是能感觉到她的心神不宁,他好不容易舒展的眉头又微微皱起,低头,双眸盯着她苍白的小脸,关切的问,“怎么了,是哪里不舒服么?”   白小悠锦抿着唇,思虑了几秒,忽地从他怀中挣脱出来,力道太大,忘了自己身上还有伤,钻心的痛感让她小脸皱成一团,随即狠狠的忍下,嘴角极不自然的扯出几个字,“我想……出院!”   慕长轩听后,面色一沉,温柔的神情消失,眼神一冷,怒声拒绝,“不行,你的伤口还没愈合,还要半个月才能出院修养。”   身体能开玩笑么?也难怪慕长轩要用那样的眼神看她了!   白小悠知道他不会答应,可他那严厉的眼神让她瞬间就没了底气。也不知道是不是习惯了,总之,只要他冷脸相待,她就会显得很委屈。   几乎不敢和他对视,她低着头,语气很是无辜,“可是我……真的不想待在这儿了。”   很心慌,很心痛,不知为何,会让她喘不过气!那种窒息感越来越强烈,可她不想告诉他,怕他会担心。   她以为是因为在医院待久了,闷得慌,所以才提出了这个要求。   慕长轩见她这样,无奈的叹息,严厉的语气变得柔软,轻轻将她散落的发丝拨到耳勺后,“听话,我不也陪你待在这儿吗?”   他知道,她不喜欢被束缚,可是她的伤口还未愈合,偶尔还会因为伤口发高烧,如果出院,到时候发烧还不得把他给急死啊!   “你应该知道,病人养伤最重要的应该是心情,要是没有好的心情,我这伤恐怕一辈子都不会好。”她一激动,立即反驳,根本没留意自己到底说了些什么。   “闭嘴,胡说八道!”他怒喝,眼神冷冽。   “……”白小悠忍不住哆嗦一下,赶紧听话的闭上了嘴,深埋着头,不敢去看他的双眼。   他过激的反映让她害怕了?只是,她的话实在让他生气,什么叫一辈子都不会好?   似是没了办法,沉默半晌后,他用略带商量的语气开口,“先吃点儿东西,我就考虑考虑你的提议。”   “真的?你说的,不许反悔!”她惊喜的抬眸,大眼里满是期望之色。   看到她幼稚的表情,他的心情突然很好,这些天的阴霾一扫而空,嘴角翘起一抹迷人的弧度,低沉的发出一个字算是作答,“嗯!”   或许,他应该顺着她,她有自己思想,约束她只会让她更加不开心。不记得有多久没见过她如此轻松的表情了,看到她的笑颜,这一瞬间,他觉得世间的一切都比不上她的盈盈一笑!   随后,他端起床头柜上的小米粥,一口一口的喂她。白小悠先是一愣,有些不习惯,想要自己动手,却被他拒绝,他依然继续自己的动作,她红着脸看他,咽下他亲自喂下的米粥,心里涌起一股难言的甜蜜。   他看着她潮红的小脸,嘴角的笑意愈发明显,动作不算很熟练,可却很轻,仿佛倾尽了他这一生的温柔!   情到最深处,便是深入骨髓,那尸骨的缠绵加上心的沉沦,从此便是抵死相守,包容她的一切!   ☆、140 风波起(小悠,你说过会相信我)   杜瑜锦已经很多天没见过慕长轩了,得知他一直在医院照顾白小悠,心里醋意横生,那天慕长轩对她说得话依然清晰在耳边回荡。   这几天,她每天都无法安心入眠,无论她在心里诅咒白小悠多少次,还是未能将那个贱人诅咒死。   成事在天,谋事在人!她不相信,慕长轩会那么无情的对她,况且他们多年的情分,怎会是一句话就消失得无影无踪的。   不除去白小悠,她难解心头只恨!   此刻,病房内的两个人太过于沉迷,根本没有发现窗外有一双嫉妒仇视的眼睛冷冷的看着他们。   慕长轩是她的,这辈子谁都无法改变!忽地,大脑里灵光一闪,像是想到什么,嘴角勾起一抹冷冷的笑,愤恨的再次瞪了他们二人一眼,转身离去。   从医院回来,杜瑜锦一直闷闷不乐,好不容易除去一个叶敏,没想到慕长轩却对她说,他爱的人是白小悠,她如何能甘心?从小到大,她已经习惯了他的守护,更不可能相信他这么容易就会爱上别人。   可刚才在病房外,她亲眼看见慕长轩给白小悠喂吃食,那一幕,差点儿没灼瞎她的双眼。慕长轩从来没有如此温柔的对她,竟然把一切都给了那个其貌不扬的女人,她不甘心,不甘心!   她哪一点比不上白小悠?家世比她好,比她漂亮,更是比她有气质,总之,她身上所有的一切都比白小悠好,那个贱人那么平凡,怎么配得上慕长轩?   回到家冷冷清清,杜瑜锦自知无聊,决定去苏家老宅看望苏蓉。   “姨妈,姨妈……”   苏蓉因为上次被慕长轩胁迫,在床上躺了几天,身体便一直不是很好,看到突然到访的杜瑜锦,不免有些惊愕,“锦儿?今天怎么有空来看我了?”   她搬来苏家老宅已经好几天了,也不知是什么原因,最近总是很容易想起一些往事,比如说,裴子风。   杜瑜锦来此的目的,她怎会不明白!   杜瑜锦只是淡淡的笑着,说着一些客套话,“自从姨妈搬走以后,我这心里没有一天不想念您的,只是一直没有时间。”   苏蓉看她一副六神无主的样子,故作关切的问道,“是不是被长轩训斥了,还是他依然不肯接受你?”   杜瑜锦一听慕长轩的名字,脸上牵强的笑颜散去,再也无法伪装,苦着一张脸,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   “姨妈,表哥真的爱上别人了,我怕是和他无缘了。”她说得哀切,带着淡淡的苦涩,根本不像平时嚣张跋扈的她。   苏蓉冷艳的面容带着些许憔悴,但依然不影响她迷人的气质,不着痕迹的看了杜瑜锦一眼,随后一副无可奈何的神情,“唉……姨妈也猜不透他的心思,这事儿其实你妈比我更有说服力,他从小到大可都听你妈的话呢。”   她从来就没想过帮杜瑜锦什么,在她心中,杜瑜锦只不过是一个利用的棋子,利用报复慕长轩的棋子!之前她以为慕长轩喜欢的是杜瑜锦,所以一直煽风点火的让杜瑜锦拒绝他,还让苏青他们一家人去了伦敦。   她要的就是让慕长轩生不如死!只有慕长轩受伤,慕易川才会心疼。可这些天她发现,事情好像根本不是如此,慕长轩和慕易川不和,她回来这么多天,看不清他们父子之间到底存在什么样的隔阂。   如今,慕长轩对杜瑜锦已没有了感情,对苏蓉来说,杜瑜锦只是她纯粹的侄女,可她一向冷血,连自己的儿子都那么狠心,何况是一个没有血缘关系的侄女呢?   这两天,她已经得知慕长轩在城西墓地规划,裴子风将会面临尸骨无存的命运,她怎能让这样的事情发生?本以为杜瑜锦会是慕长轩心尖儿上的人,可此刻的她对于苏蓉来说,起不到半点作用,说话难免生疏了些。   杜瑜锦一心记挂着慕长轩,倒是没有觉得苏蓉和之前有什么不同,只是喃喃叹气,“没用,自从那件事以后,表哥一直对我妈心存芥蒂,关系已经没有之前那般好了。”   苏蓉秀眉微蹙,想到她话里的意思,随即那双漂亮的丹凤眼闪过一丝精明的算计之色,一闪而逝,轻声道,“其实我一直相信很多事情都是靠自己的努力才能达到目的,关键就看自己肯不肯!”   杜瑜锦从悲伤的情绪中缓过神来,愣愣的看着苏蓉,像是明白了其中所指,那张美艳的面容上浮满笑意,兴奋的拉起苏蓉的手,语气明朗。   “姨妈的一翻话让我茅塞顿开,是,没到最后,决不能认输!”   “你一直是姨妈最疼爱的孩子,姨妈自然要帮你的,放心,我会帮你做好前提的,后面的事,可要靠你自己了。”苏蓉一翻话说得真切,像是极其喜爱这个侄女。   其实吧,她也没想过要害过谁,但有些事并不是她能掌控的,帮助杜瑜锦她只不过是推波助澜,完全没有想要对她不利。   既然慕长轩抵死要和她作对到底,那么她绝不会手软,为了裴子风,她已经疯了!   ……   经过十天的调养,白小悠的身体慢慢好了起来,前几日苍白的容颜在慕长轩的精心照料下渐渐变得红润,伤口的疼痛刚逐渐变弱。   生病的人最好的良药就是能有一个好心情,白小悠因为有慕长轩的陪伴,每天都显得十分开心。   天气越发冷了,白小悠怕冷,病房里一直开着暖气,久了,难免会觉得有些干燥。   她深知慕长轩忙,今天有好几个电话接进来,他当着她的面直接挂断,说是没事,可她从他的面上能看出是很重要的事。   她觉得愧疚,因为自己,慕长轩费了不少的心思。   思及至此,她便劝导他去公司处理事情,她会乖乖的在这里睡觉,然后等醒来他应该就回来了。一开始,他拒绝她的提议,并不放心将她一个人丢在这里,直到,又有几个电话接进来,他的面色明显变得有些沉重,在她再三的怂恿和督促下,细心的嘱咐一翻,才不放心的离去。   离去之前,他一直连续说了好几个‘等我回来’。想必经过绑架的事件,他是担心坏了,也害怕了吧!   慕长轩走了,本就冷清的病房显得更加寂静,每天习惯了他的陪伴,这会儿他真的离去,倒显得有些空虚无聊。想睡一觉,可一闭上眼睛,大脑里全是他温柔的眼神,俊朗的脸,还有他柔和爱怜的语气,这些种种都让她无法安然入睡。   她想,她是彻底沉沦了,才刚离去一会儿,她就忍不住想他,将来如何是好?   一阵轻微的开门声,让床上的人儿激动的立马翻身直起身子,忘了身上还有伤,动作太过于猛烈,伤口的疼痛感让她的小脸皱成一团,随即很快将那种痛苦的神情掩饰下去,脸上带着最明媚的笑容,“这么快就……”   话说到一半,她脸上的笑容在看到来人之后渐渐收敛,眼底闪过一丝失望的神色。   她失落的神情并没有逃过苏蓉的眼睛,不禁在心里冷笑一声,面色上却装着和善,客套的和白小悠打招呼,“白小姐,打扰一下,我们能聊聊吗?”   白小悠怔怔的看着门口的女人,依然是那张美得让人惊叹的脸,只不过那张脸上没有了她初次见面的高傲冷漠,仔细观察还带着些许落寞与憔悴。   “当然可以,您进来吧!”白小悠努力的挤出一丝笑容,礼貌的回了一句。   她不知道慕长轩和他母亲到底有什么过节,对于这个如同陌生人的未来婆婆,她做不到完全忽视。况且,慕长轩现在不在,想必她是瞄准了时机来找自己,她没办法推辞。   慕长轩走之前交代过她,不要和任何人见面。所以,面对突然来访的苏蓉,她既不显得热情,也不显得太过于冷淡。   苏蓉缓缓走上前,面上一直带着笑,很自然的在她身旁坐下,做了一个简单的介绍,“我是慕长轩的亲生母亲,想必长轩已经跟你说了吧。”   “嗯,你好!”白小悠礼貌的回答,并没有太大的情绪起伏。   苏蓉对她点点头,看着她的目光热切,白小悠被她盯得有些不自在,别过头咳嗽两声,以掩饰心里的尴尬,正不知该说什么时,苏蓉叹息一声,略带悲凉的声音响起,“我这个儿子啊,性情冷淡,和他在一起很无趣吧?”   白小悠不明白她此刻来究竟有什么目的,要说是因为不赞成和慕长轩在一起,全然不像,可除了这点她实在想不出别的理由,只是随意应承一声,“没有啊,我觉得挺好,男人话太多反而显得玩世不恭。”   刚开始邂逅慕长轩,她确实觉得他沉闷冷漠,根本不是男友的最佳人选,可偏偏就是这样的一个人闯入了她的心底。无论慕长轩在外人面前有多么的不堪,在她眼里都是最完美的。况且,他一直都很优秀,她只会担心他有一天会被别人抢去,怎会觉得无趣?   苏蓉似是没想到她会这般为慕长轩开脱,先是一阵诧异,随后淡然一笑,话里隐藏着无法让人理解的意思,轻笑一声,“呵!你倒是看得透彻,也难怪,人各有爱,情人眼里出西施,很正常!”   她苏蓉什么时候对人这般祥和了?只因为了裴子风,她什么事都愿意做,即使是拉下脸来求这个她并不认同的儿媳妇,也在所不惜!   看得出这个女人和慕长轩是真心相爱,只要一想到那天慕长轩掐着她的脖子问她要人,她对白小悠就恨得咬牙切齿,她的儿子,即使她不疼爱,也轮不到这样一个普通的女人照顾。想在一起,没那么容易!   白小悠心思简单,无法猜透她话里的意思,直接切入主题,“您有什么事就直说吧,待会儿慕长轩该回来了。”   用慕长轩做挡箭牌,相信她也不会待太久。这样的女人,她猜不透,便不去招惹。   “既然白小姐这么爽快,我也就不拐弯抹角了。”苏蓉淡淡一笑,绝美的脸上更加娇媚迷人,白小悠不由得看得有些痴了。   这女人,确实美!连同为女人的白小悠,也不禁在心里赞叹,更多的却是艳羡。   苏蓉脸上的笑容逐渐散去,叹息了两声才落寞的开口,“这些年,我一直想和慕长轩相认,因为之前我对他太过于苛刻,他对我这个母亲一直心存芥蒂,那天你在门外想必也听到了,他对我的态度,恐怕我这一生,他也不会原谅我!”   “你不知道,当你始终以后,她以为是我绑架了你,竟然差点儿掐死我,如果不是有人来给他汇报消息,恐怕我现在也没机会坐在这儿和你谈话了。”苏蓉语气平淡,仿佛死对她来说是一件极为平常的事。   可听在白小悠耳里就不是那么回事了!   “真的?他真的那么做了?”白小悠瞪大双眸,一脸的震惊。   这些她从来都不知道,没想到在她被绑架之后,他会疯狂至此,连自己的亲生母亲都能下得了这样的狠手,她可以想象当时慕长轩有多么疯狂。   心口突然一紧,面色骤然变白,不知为何,她有些喘不过气,心中隐隐约约感觉有些不安。   “这个我有必要骗你吗,如果不信,你自己可以去求证。”   “我跟你说这些没有别的意思,既然慕长轩喜欢你,那我也就把你当做自己儿媳妇了。他不认我,可你不能跟他一样不要我这个妈呀,是不是?”苏蓉说到动情之处伸手拉起白小悠的手放在手心,仿佛她们真的是一对相处得很好的婆媳。   白小悠愣愣的看着眼前的女人,那个高贵傲娇的女人会这么温柔?窘迫的从她手中将自己的手抽回,不确定的问,“您……您不是来阻止我和他在一起的么?”   “当然不是,他对你的真心我能看得出来。我和他之间的关系想要改变,恐怕除了你再也没有人能帮忙了,相信你也不愿意看到长轩一直纠结于过去的事情中,是吧?”她说得诚恳,眉宇间还夹杂着一丝淡淡的愧疚。   “你想让我怎么做?”   苏蓉叹息,表现得更为忧心,“我没别的意思,只是想让他幸福,这一生我也希望他能找到一个爱的人过一生。他这个人做事手段凌厉,甚至可以说是狠毒,他对我尚且如此,更何况是对别人,假如他今后有什么对不住你的地方,你也不要往心里去!”   她一边说一边不着痕迹的偷瞄着白小悠的脸色,语气越发悲凉落寞。   “你要相信,天下间没有那个父母不心疼自己儿女的,我之前对他是太过于严厉,这些年我一直很后悔。”她像是说不完这些年的悔恨,一直在检讨自己的错误。   白小悠根本不知道她说这些是何意,只能点头答应,“嗯,我不会往心里去的!”   “我就知道你是个善良的孩子,长轩的眼光果然不错。”苏蓉满意的点点头,绝美的脸上露出一丝欣喜的神色,只是那双美眸一直垂着,白小悠无法看清她眼底的狠戾之色。   “您谬赞了!”   事情办完了,当然得赶紧离开,她起身告辞,“时间不早了,我也该走了,长轩这孩子心思深沉,我怕他知道我来找过你,到时候就更加难堪了。”一句话,便让白小悠心甘情愿的隐瞒自己来过的事实。   “嗯,您慢走!”白小悠始终不明白苏蓉来这一趟的用意,思绪有些飘忽。   不过,这一切在接下来发生的事中都有了解释。   苏蓉前脚刚走,白小悠微微带笑的面容便再也笑不出来,她总觉得像苏蓉那样高贵冷艳的女人不会随便开口有求于人。   或许因为自己的儿子吧,她一句话说得很对,天底下没有哪个父母不心疼自己的儿女,当年的误会已经过去,为何不试着放下呢?   想到苏蓉的一翻话,她突然想到了白瑜尘,心里对他已然没有仇恨,但心里难免有一些责怪之意,要做到完全释然,想必还需要一段时间。   陈慧说得对,白瑜尘虽算不上一个好人,但却是一个好父亲。这一刻,她突然很想问陈慧,为什么她和白正宇出生时没有将真相告诉白瑜尘,让他们姐弟俩遭受了这么多的罪?   混乱的思绪缠绕着她的心扉,再也难做到平静,起身从病床上下来,想看看窗外的天空,却不想在下床的瞬间被地上的报纸惊住。   那刺目的鲜红,如同最致命毒药,让她瞬间觉得呼吸都停滞了,望着报纸上面的标题,呆在原地……   过了许久,她才颤抖着双手捡起地上的报纸,目光空洞的看着上面的标题,‘慕氏集团公认的孙媳妇勾引自家小叔慕长轩’,再看看报纸上的日期,是她绑架之后发生的事,那些日子她一直处在昏迷状态,这一醒来,仿若隔世。   报纸上的内容她看了前面几段,越往下脸色越发惨白,最后终于难以忍受,她身形有些不稳,身子倚在床沿边,强烈的眩晕感袭来,差点儿让她理智崩溃。   怪不得她每次提出要出去走走,慕长轩都会想各种理由拒绝,外面一定传疯了吧。如果她现在出去,是不是会被记者包围?所有的人是不是会怒骂她不要脸?   “哼!你还在这儿养病?爸爸为了你都快死了,你倒是悠闲!”还没在这则新闻中缓过神来,一道沙哑控诉的声音响起。   白小悠看向来人,昔日艳丽的容颜这会儿已残破不堪,连她看了都不忍直视,不确定的问,“你说什么?”   “说什么?呵,你还真是会装,公司发生那么大的事,闹得满城风雨,你不要告诉我你什么都不知道!”白灵萱冷笑,为她的做作感到恶心。   白小悠的大脑一片空白,思绪一片混乱,双手捂上心慌的胸口解释道,“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白瑜尘他怎么了?”   为什么听到白瑜尘病重的消息,她会这么痛心?不是说这辈子都不会原谅他的么?   “他要见你,估计快不行了!”白灵萱紧抿着唇瓣,语气已经没有了以往的生冷,反而带着一丝哽咽,泛红的眼圈足以说明她所言不假。   连一向嚣张跋扈的白灵萱都脆弱成这样,想必白瑜尘病的不轻,不知怎的,想起白瑜尘那张熟悉而又陌生的脸,她竟然忍不住心酸,滚烫的泪水肆无忌惮的落下。   ……   慕长轩接到李博然的电话后匆忙赶到医院,果真和他料想的一样,病房里没有她的身影,什么都在,唯一不在的是她的人!   他疯了般的四处寻找她的身影,可找遍了整层楼,依然没有任何头绪,一时间,他的大脑失去了方向,缓不过神来。   “我不是让你看着她的吗,人呢,啊?”他咆哮的怒吼,心空空的,一种强烈的恐惧感涌上心头。   李博然知道他心里着急,也不打算跟他计较,况且白小悠失踪他也有责任,只能放低语气安慰,“你先别着急,或许她只是出去转转,我来过两次,见她睡着了也就没在意,最后被一个手术给耽搁,一出来就没看到她的身影了。”   一个紧急手术,他也没来得及交代人看着她,确实是他的失误。   在他向慕长轩解释之时,发现慕长轩一直盯着地上某一处发呆,他顺着慕长轩的目光看去,是一张报纸,心底已经有了答案。   李博然不知该如何开口安慰,只听见慕长轩站在原地喃喃自语,神情黯然,“她知道了,她知道了……”   “其实你早该告诉她的。”李博然拍拍他的肩,这便是男人之间无声的安慰形式。   这事闹的满城皆知,要不是慕长轩将她藏起来,白小悠估计无法在A继续待下去。不过这几天这件事情已经有所缓解,慕老爷子已经向媒体宣布了慕子卿和白灵萱的婚讯,欲盖弥彰虽然不能完全消除流言蜚语,但不得不说起到的作用确实不小。   其实眼下最惹人关注的新闻是白氏集团,白氏集团的董事长因无法偿还银行的巨额贷款,气急攻心,在医院一病不起。   担心之余,慕长轩烦躁的将李博然的手自肩上拿开,想要冲出去继续寻找白小悠,才刚转身,病房门口站着一道瘦弱单薄的身影,他的心几乎漏跳了一拍,看到她完好无损的站在他面前,他激动得恨不得大哭一场,她永远都不会知道,刚才知道她失踪,他什么心情!   “小悠,你总算回来了,去哪儿了,吓我一跳,如果你真的失踪了,长轩还不得杀了我!”李博然忍不住打趣,然后自觉的退出了病房。   慕长轩再也按捺不住激动的心情,跑过去,将她紧紧抱在怀中,这一刻的他俨然一个脆弱的孩子,连声音都带着些许颤抖,“小悠,小悠……”   他将头埋在她的颈间,感受着她身上熟悉的气息,抱着她的力道加重,口中不断呢喃着她的名字。   白小悠整个人如同傻了般,眸光空洞,身体任由他抱着,没有任何动作。   许久,他感受到她冰冷僵硬的身体,心里一紧,将她缓缓推开,看着她黯然无光的脸,心疼更甚,柔声道,“外面冷,你的伤还没完全恢复,以后不要乱跑了。”   她不语,眼神也没看向他,俨然一个木偶。   他知道她因为什么变成这样,她不提,他便不说。   空气中的气氛愈来愈凝重,两个人静默不语,都在等对方开口。   “慕长轩,你说我该相信你么?”她还是无法继续保持冷静,呐呐的问他。   “……”   慕长轩的身子一僵,面色看不出太多的情绪,那双深邃的眼眸愈发深沉,一动不动的锁在她苍白的小脸上。   他明白她说的是什么,恐怕连她也误会报纸上的新闻是他向媒体暴露的吧!顷刻间,面对她的这句话,他竟哑口无言。   慕长轩本以为她会直接问报纸的事,哪会想到她会这么问!该相信他么?   这句话虽然是问,可他明白,她已经不相信他了!   见他没做任何回答,白小悠的脸上带着几分失望的神色,更多的是不确定,心慌了,声音提高了几分,“为什么……白瑜尘他纵然有再多的错,但他也是我父亲,这是无法改变的事实。难道你就不能看在我的面子手下留情么?”   他深吸一口气,闭了闭眼,镇定的答道,“不是我,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公司的规模太大,很多事情我根本没有亲自插手。”   “是吗,那么大的一个项目,如果没有上级的批准和允许,谁有那么大的权利?”她冷笑,对他的话显然不相信。   一句话,犹如一把刀狠狠刺进他的胸口,顿时鲜血淋漓,痛得他手心直冒冷汗。可他依然忍着那种刺痛感,努力的挤出一句话,“你说过,会选择相信我!”   这是他唯一的解释,只因很多事情并不是一言两语就能解释清楚的,只能用当初的誓言打压她。   现在他无法解释这些,她怀疑他,他能理解,因为很多矛头确实指向他!下午的时候他就是回公司处理这件事。白氏集团和叶氏合作,而幕后老板是他慕长轩,能不被她怀疑么?但这件事他真的不是很清楚,很多合约都是公司的执行总裁决定。   至于合作的项目,之前说好和叶氏白氏一并合作,可叶氏却说白氏将这份所得的权利转让给了叶氏,白氏集团投入了大量的资金,现在无法填补空缺,只有面临倒闭。   一句话概括,白瑜尘钻入了别人的圈套。在慕长轩眼中,这种人就是活该,就是蠢!但念着他是白小悠的父亲,他第一时间就是想如何挽回。   他在办公室目不转睛的盯着那份合同看了几十遍,发现不了任何纰漏,白纸黑字,上面的种种条款表明得很清楚。   这个项目他根本没有插手,也不知道叶氏在其中,很少有人知道他的真实身份,盛天集团最大的BOSS,说出去是慕家的小儿子,指不定引起多大的轰动呢!   如果知道他的身份,想必叶氏也不会签订这份合同。   简单点说,白小悠的认为就是,慕长轩为了谋取私利,和叶氏狼狈为奸,让白瑜尘吃了一个暗亏,造成公司损失惨重,甚至面临破产。   他已经痛斥过下属,这种不择手段的谋取利益的方式,以后不准再继续。   有时候他在想,为了她,什么都可以不顾,只要她开心。但现在看来,不是所有的努力都会得到等价的回报,尤其是在感情方面。   “好,我信你,那么你能将那份合约销毁么,能让……”白小悠抱着最后一丝希望,甚至是带着一丝祈求,向他开口。   如果幕后的人是他,只要他不承认这份合约,谁都不能怎么样,那么她便相信他!白瑜尘并不知道慕长轩是幕后老板,只告诉白小悠那家公司的名字,白小悠当时听到这个名字,只感觉世界崩塌了!   报纸的事情她已经无力计较,他的隐瞒真的是为她好么?还是他一直都这么自私,从中谋取自己的利益?种种的猜测,她已经分不清真假。   她始终不相信会是他,可现在他都承认了不是吗?   慕长轩适时打断她的话,说出最残忍的事实,“那份合约不只关系着我一个人,里面的牵扯太大,我现在无法……”   虽然他们公司身在其中,但交易的是叶氏,他根本无从插手。   “我知道了。”她紧抿着唇,脸色愈发苍白,单薄的身子忍不住晃动几下,就像随时会倒下的一样。   说完,她想绕过他离开,却被他大力拽住胳膊,无法动弹。   慕长轩的面色已经不能用难看来形容,声音也冷了几分,“你伤口还没好,要去哪儿?”   这些天他一直在医院陪着她,忽略了很多问题,现在想要一一去解决并不是一时半会儿的事,如果她一定要一个答案,也必须给他一点时间处理啊!   白小悠自知无法挣脱他的力道,很听话的站在原地,冷冷解释道,“白瑜尘危在旦夕,我想去陪陪他,你不要跟过来了,免得见到你他的病情会加重。”   “白小悠!你究竟想怎么样?”他最终无法按捺住心底的怒火,对她就是一阵暴喝。   他受不了这样的她,受不了!   心,碎了!他明白她的个性,这一去便是和他划清界线,在她心里已经认定他就是那个害她父亲公司破产的罪魁祸首。   “从来都是你想怎么样,我有拒绝的权利么,你尊重过我么,你知道我心里的想法么,你明白……”白小悠怒瞪着他,丝毫不畏惧他的怒喝声和因愤怒而扭曲的容颜。   “够了!够了!”他一甩手,放开了她,撕心裂肺的大吼,一颗心早已支离破碎。   待他稳定情绪,一双不满血丝的双眼满是凄凉的神色,语气放低,带着让人心疼的失落与寂寥,“白小悠,我对你怎么样,你心里清楚,今天你确定要再一次的用刀子捅我的心么?”   最后一句话,他都不知道是怎么有勇气问出口的,只因,他不想失去她。他们不是说过,即使前方的路再难走,也要坚持的么?   可现在,算什么?这就是她所谓的坚持么?   他从没这般卑微过,可为了她,他什么都可以放下,一向引以为傲的冷静与自尊,在遇到她之后早已消磨的所剩无几。   他望着她冷漠的脸,心凉到骨子里。她还是选择不相信他?是,他是幕后的老板,可他真的是刚刚才得知真相,如果他早一点知道,肯定不会让这样的事情发生。   在她眼里,她就认定了他是那样的人吧!以他的势力和财富会对白氏有兴趣么?   “在我捅上你之前,我早已被你弄的伤痕累累,白灵萱的脸毁容,是你找人做的吧?”她依然冷笑,觉得此刻的他太过于讽刺,语气愈发生冷。   “……”   慕长轩闻言,不可思议的冷凝着她,那眼神里除了深刻的恨意他看不出任何情绪。她的语气不重,却字字撞击着他的胸口,让他全身紧绷,高大的身躯彻底瘫软……   呵!原来她什么都知道了,一定觉得他是一个十恶不赦的魔鬼吧……   ☆、141 何为自作自受?   因为太过于激动,白小悠不小心牵动了伤口,额头上已布满细细密密的汗水,脸色苍白如纸,本就暗淡无光的眸子里是希望破碎后的绝望,死死咬唇,直到一股血腥味充斥着她的感官,她才发觉唇瓣已经被她咬破。   她在等他解释,只要他解释,她就相信!可为什么,他最终只是背对着她一言不发,是默认了么?   凝望着他熟悉高大的背影伫立在窗前,白小悠能感觉他此刻的寂寥与冷漠,一丝心疼划过,可现实容不得她有半丝的软弱和犹豫,她必须要知道真相!   慕长轩一直盯着窗外出神,她的问题他不知道该怎么回答。白灵萱的脸确实是他找人做的,当时还不是因为不忍她受欺负,给了那个女人一点教训。可这些她是到哪里听来的消息,作为当事人的白灵萱未必也知道是他吧!   白灵萱给了她一个耳光,他心疼,难道她不明白?所以他才毁了白灵萱的整张脸,这是是他一向的做事风格。   而现在,她来质问他,算什么?   一时的沉默,两个人各有所思,一道无形的裂痕将两人的距离逐渐拉开。   时间越久,慕长轩脸上的寒意越发浓烈,仿佛结了层冰,黑色的眸底深沉如海,全身散发出一种骇人的冷意,让周遭的空气更加寒冷。   “你默认了?”终于,她迈开了第一步,缓缓靠近他,看着他越来越近的背影,心里五味陈杂。   如果真的是他,她该怎么办,她要怎么办?有谁会接受一个每天只会算计身边的亲人的男人?   她并不是在乎白灵萱的事,只是,那样的做法对一个女人来说该有多残忍,难道他就没有考虑过别人么?况且,今天白瑜尘向她交代,一定要好好照顾白灵萱,她虽然做不到对白灵萱柔声细语,但至少不能让她受到别人的伤害。   她所在乎的是,很多时候,他从来都不愿意对她敞开心扉,或者他也一直在算计她?   人一旦思绪混乱,就会口不择言,说出的话也会带着刺,根本无法顾及对方的心情。   听到她再次开口问,慕长轩眼眸一紧,紧闭着眼做了一个深呼吸,心里的疼痛一圈一圈的蔓延开来,冷峻的脸上带着一丝淡淡的脆弱。   “白小悠,我只想问你一句,你究竟有没有把我放在心上过,为什么每次遇到问题,你首先想到的总是别人?”   说完,他转身,黑眸一动不动的凝视着她紧张恐慌的容颜,眼神深邃得恨不得将她吸进瞳孔一般,想要洞穿她心里所有的想法。   他的注视,让她显得有些不自在,紧抿着唇,颤抖着开口,“因为白瑜尘不是别人,他是我在这个世界上唯一的亲人了!”   好吧,就算真是他做的,现在她让他销毁合同难道不可以吗?这是唯一能缓解他们之间关系的办法。   忽地,他笑了,笑得那般凄凉悲伤,受伤的眸子看着她,大手拍着自己的胸膛,语气沉重而忧伤,“那么我呢,你是不是从来没想过依靠我?”   有那么一瞬间,白小悠被他的情绪感染了,想放弃对他的质问,可理智最终战胜了情感。她只不过要一个解释,过分吗?   为了不让自己心软,她侧过头不去看他的脸,艰难的吞了一口吐沫,喉间好像被什么堵住了一般,隐隐约约有些疼痛,哑着声音问,“报纸上的新闻是你做的吗?以你的本事这些新闻根本不能随便宣扬,他们肯定是经过你的允许才敢的吧?即使不是你,你完全可以阻止这一切,可你没有,答案只有一个,你无非就是要利用这些种种达到自己的目的,你敢说你没利用过我?”   她一口气问完了所有的问题,这些都是她所在乎的。她不想被蒙在鼓里像个傻子一样的被戏弄。   他并不震惊,仿佛早已预料一般,淡淡的吐出一句话,“还知道什么,都说出来吧!”   慕长轩没想到她会知道这么多,他该怎么解释?报纸的事,就如她说的一样,不是他做的,可他却没有阻止,只因有太多的理由,这个时候说出来她会信么?而且那个理由也确实是为了他的一己之私。   他要的是慕子卿和白灵萱结婚,从此让慕子卿对白小悠死心。他告诉过自己,假如慕易川十天之后还没做出决定,他便出面解决一切。今天,慕易川正好在媒体面前宣布了慕子卿和白灵萱的婚事,他的目的确实达到了。   这个解释和理由能告诉她么?   他冷漠的态度让她好不容易唤起的希望之火彻底破灭,双手死死的攥在一起,鼓起勇气控诉,“你为了报复自己的亲生母亲,不惜花一切代价购买了那块地,为的就是要让她痛苦,这些虽与我无关,可却让我知道你究竟有多狠心,多狠毒。也难怪,你……”   她终于明白苏蓉对她说的那些话是什么意思,想必她早就知道了慕长轩的所作所为,怕自己对他产生芥蒂,才那样说的吧!   越听,他脸色越发冷峻暗沉,那眸子里闪现出一抹难以忍受的愤怒,终于,他无法再听下去,冷笑一声,“呵!白小悠,算我瞎了眼!”   声音很重,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一句话,里面包含了他所有的情绪。   无能他做过什么,他从来没想过要伤害她或者是利用她,这些天的相处难道还不能将这些流言蜚语掩盖么?   他所在意的是她的不信任,她不应该问那么多,她只需要相信他是真心对她的就好,可为什么还要来问?   而她所在意的是他的解释,只要他能清楚的解释,她就不会计较,即使真是他做的,只要他立即销毁合同,一切都可以当做没发生过。   误会由此而生,两颗心渐渐远离……   末了,他突然伸手托起她的下巴,让她面对着他,嘴角勾起一抹让人畏惧的冷笑,轻声道,“自作自受这句话知道么?现在是不是这样的感觉,嗯?”   什么叫做自作自受,今天他算是体会了!他疼她,爱她,宠她,现在竟然是这样的结果,不是自作自受是什么?   可这话听在白小悠的耳里又是另外一层意思,自作自受,是说她么?那么他就是承认了?   她不可思议的呢喃出声,眼神里闪过浓烈的恨意,怒瞪着他俊朗的容颜,此刻她却觉得异常的陌生,惶恐般的开口,“你?果真是你?”   她早就这样认为了不是吗?从她进来逼问他的那一刻就认定了所有的一切都是他做的不是吗?这个时候还要摆出这副模样,当真叫他寒心!   既然如此,他说什么都是无用,况且他也无法解释,索性就避开所有的回答。   已经不记得为她心疼过多少次,但他可以肯定,这一次是他最难受的一次,即使在面对叶敏时,也没有那般痛过,那时有的只是恐慌和担心,然而这一刻,心像是被披上了一层厚厚的霜,直到完全被寒冰包裹,便再也难敞开心扉。   他已经感觉不到痛了,或许他就不该相信这个世界上有人会愿意死心塌地的爱他,多么可笑,一向冷漠无情的他,竟然栽在一个“情”字手里。   眼前的女人是他花了全部的心思去爱的女人,唯一爱过的女人……但此刻,他看着她的脸,只觉得讽刺。   心死了,灵魂便脱离身体,看着她的眼神已不像以往那般炽热深情,冰冷的让人畏惧,甚至比三年前的他更加冷冽。   一时间,白小悠突然害怕了,心里琢磨不定,不清楚他到底是何意。明明是她来质问他,到头来像是她犯了错,在他面前表现得极为小心。   随后,慕长轩大手一甩,对她所有的眷恋和情义在这个动作后,全部化作乌有,不屑一顾的冷哼一声,“以后不要出现在我面前,否则你们家的下场会更惨!”   白小悠根本没料到他会突然用这么大的力,差点儿没将她的身体甩到墙壁,紧拧着眉头,伤口已经慢慢染上一丝血迹,隔着厚重的衣襟,慕长轩无法看到。只要她自己知道,到底有多疼,复合的伤口再次裂开比之前更为疼痛难忍。   “慕长轩,你……果真狠毒!”她觉得委屈,竟没骨气的差点哭出声来。   换做以前,男人一定会心疼的要命,可此刻,他只是站在原地冷冷的看着她,那表情没有一丝波澜,脸色黑得吓人,嘴角勾起的弧度让人忍不住打了一个寒颤,“狠心?呵!白小悠,比起你来,我算得上吗?”   随后,他的表情慢慢暗淡下来,眼神里带着浓浓的痛苦,“我恨不得把心都掏给你,可你呢,在关键时刻总是让我寒心,让我痛的已经不知道什么叫做痛了……你说说,到底是谁狠心,还是你……根本就没有将我放在过这个位置?”他指了指自己的胸口,看着她惨白得几乎透明的面容,已经没有了往日的怜惜。   他的尊严不允许一而再再而三的被践踏,这便是爱过的代价,他认了!可以后他不会再轻易的对谁敞开心扉,对谁再有爱!   他的话字字清晰,让她几乎忘记了伤口的疼痛,忘记了呼吸,那痛心的眼神,让她突然间觉得后悔了,可那该死的理智却让她再次开口向他询问,“你倒是解释解释,究竟……”   慕长轩冷着一张脸,听到最后,不耐的闭上双眸,双手握成拳,声音透着刺骨的凌厉,“滚!今后,我不想再看到你!”   一句话,将这些日子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感情彻底击碎,他们都是没有深爱过的人,彼此的第一次感情,到底不懂得如何去爱!   白小悠一听,脚步忍不住晃动几下,抬眸,看向他线条优美的侧脸,除了冷漠,什么都没有,他们到底走到了这一步……   既然如此,她还需要说什么吗?就算是走,她也不要在他面前表现得懦弱,盈满泪水的眸子,在她强烈的隐忍下,最终没能溢出眼眶。   转过身,心口堵得慌,也不知道是心疼还是伤口疼,总之她感觉自己身体里的力气仿佛抽干了般,她背对着他,停留几秒,眼泪终于止不住的肆流而下,双手紧紧的压在胸口,以试图缓解疼痛,最终狼狈的逃离。   ……   回到白瑜尘所在的病房,白小悠全身已是大汗淋漓,那样子好像随时会倒下的一般,连一向对她厌恶至极的白灵萱看到她那虚弱无力的样子都有些于心不忍。   病床上的白瑜尘已经睡着了,白小悠松了口气,但心里依然难过的不行,慕长轩的话犹如一个魔咒,总是在脑中徘徊。   “既然有伤就回去吧,这里有我!”白灵萱已经注意她好久了,发现她脸色白得吓人,头一次对她说出了一句关心的话。   自从白瑜尘病倒,她似乎变了很多,也看透了很多。   白小悠对于她突然转变的态度先是一怔,随后淡淡的应承一声,“不用了,我没事!”   回去?她该回哪儿去,病房么?   她淡漠的态度彻底激怒了白灵萱,那张残破不堪的容颜变得更为骇人,声音也提高了几分,“为什么你总是这么逞强,自己的身体不关心,怎么照顾爸爸?”   虽然是斥责的话,但不难听出里面的关心。   “我真的没事。”白小悠别过脸,似是不忍心看到她被摧毁的容颜,依然固执着坐在白瑜尘床前。   真的是慕长轩,白灵萱的脸真的是他做的……他怎么可以那么狠心,一个女人最重要最在乎的就是容貌,他毁了白灵萱的容貌,简直是直接接要了她的命。   她知道这么多并不是白灵萱告诉她的,而是接到了一个奇怪的电话,里面有一条信息,说白灵萱的脸是被慕长轩所害,一开始她根本不相信,也没想过要问他,如果不是他太过激的反应激怒了她,她不会问。   可事实证明,这件事真的和慕长轩脱不了关系。   他们之间背负了太多,真的回不去了!   “好,你想留在这儿便留,是死是活不关我的事!”白灵萱没好气的憋了她一眼,语气更为冷冽,说完便哽咽着跑了出去。   为什么,为什么会变成这样的?当白瑜尘病倒,她得知这个消息的时候感觉整个世界都塌了,那种无助和紧张,足以将她逼疯。   白瑜尘醒来的第一件事,告诉了她白小悠的真实身份,说起来白小悠真的是她的姐姐。那一刻,她不是应该恨么?   但为什么当她看见白小悠,却有一丝亲切感,那种无助和恐慌也没之前那般严重。或许她真的太需要亲情,一个人的担子太重,有一个姐姐最起码能让她心里上得到一丝安慰。   “让我看看你的伤!”白小悠微微磕着眼,迷蒙中,一道干净清晰的声音传入耳,她立即转醒,看向来人。   发觉自己的失态,她窘迫的挤出一丝笑容,略带惊讶的口气,“李医生?我……我没事,刚刚情绪激动了点儿,伤口不碍事。”   李博然怎么会来?是慕长轩让他来看自己的伤口么?   李博然似是知道她心里所想,不动声色的看了她一眼,然后用很平淡的语气规劝她必须重视伤口,“你别小看这伤口,到时候发炎会更棘手,我可不想摊上这事儿,再说我是你的主治医生,你总不能让我背负不好的名声吧。”   他说得极有道理,想让她拒绝都难!   “那就麻烦了。”她解开衣襟,只露出受伤的锁骨,白色的纱布上已被伤口染红。   李博然看到那触目惊心的红,不由得紧皱眉头,虽说这种场面他几乎天天都会遇到,可今天特别奇怪,竟然会有一丝怜惜,随后,他礼貌的回了一句,便开始检查她的伤口,“不客气,这是我的职责!”   “嘶……”白小悠难忍那股钻心的疼,忍不住倒抽一口气,眼神时不时的瞟向自己的伤口,由于角度问题,她看得不是很清楚,但那血肉模糊的一片还是让她看了个透彻。   听到她的叫唤声,李博然抬眸,正好能看到她额头上的汗水,在心中叹息一声,继续手上的动作,一边出言安慰,“这世上没有过不去的坎儿,关键是要看你承受的能力怎么样,多少人遇到困难总是想着放弃,但我认为机会一直是留给随时做好准备的人。”   他不知道白小悠和慕长轩又发生了什么样的矛盾,总之,白小悠现下是他的病人,他就应该负责到底,如果不是白灵萱去找他,恐怕他还不知道这事儿。到病房里去找慕长轩,却只看到他的下属,简单的了解了一下情况,才知道他们二人吵架了。   ……   自白小悠离开后,慕长轩所有的冷静与坚持瞬间崩溃,两个小时,已经过去两个小时了,他站在另外一个房间的窗前发呆,往事一幕幕浮现在眼前,那般清晰,那般的刻骨铭心。   越想心越痛,不知何时,手指已经鲜红一片,但他全然不觉。   “六爷,夫人的伤口恶化了,好像很严重。”下属进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他负手而立的站在窗前,鲜红的血顺着手指一滴一滴的滑落。   听到背后传来的声音,慕长轩才发觉手上黏黏糊糊,垂眸一看,发现自己的手指不知何时已被他嵌入血迹,冷寂一笑,似是下了最大的决心一般,沉重的开口,“以后她的事不要再向我汇报,也不必再唤她夫人!”   爱她的心已经伤痕累累,他自认为对她已经用尽了全部的心思,却换不回她一丁点的信任,怎能让他不死心?   他在心里发誓,截止到今天下午,他便是最后一次想她,从此之后,他的生命里再也没有一个叫白小悠的女人,而他也会变成手段残忍,冷漠无情的慕六爷!   “那这个?”下属看着他高大孤寂的背影,不免有些心疼。   慕长轩转身,冷峻的脸上没有丝毫表情,那双幽深的眸子里布满血丝,眼眶周围被浓浓的黑眼圈笼罩,看得出他这些日子几乎是不眠不休的在照顾白小悠。   黑色的眸子不动声色的看向下属手里的红色证书,心微微颤动了一下,紧抿着薄唇,一种强烈的酸楚袭上心头。   结婚证,上面的三个大字深深刺灼痛了他的双眼。这两天,他一直在向白小悠提出复婚的要求,白小悠一开始勉强的推脱,最后他使了一个小小的计谋,让她心甘情愿的答应了他的请求。   今天上午他派人去办理了手续,没想到才刚办好,他们就分手了。即使有结婚证,但是心不在这儿,又有什么用?   “让她在离婚协议上签字!”许久,他咬牙嘱咐,声音里带着不容拒绝的命令。   三年前他们的婚姻仅仅维持了四个月,然而这一次,才维持了几个小时,看来他们真的不是最合适的一对。   下属先是一惊,随后鼓起勇气说道,“其实,我认为事情还没有……”   他觉得六爷是真心爱白小悠,而白小悠也真心爱六爷,为什么要为那些不值得的事闹得不愉快?   慕长轩的面色阴沉,声音更冷了几分,“闭嘴,她不配那个称呼,让她签字!”   那样的女人,不值得他去爱,更不值得他去付出,他慕长轩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呵!不识好歹,他一定会让她为今天的行为付出代价。   伤了他,就那样不声不响的离开就完了吗?做梦!他要让她知道,有些人不是她能得罪得起的,尤其是他!   ……   夜晚,天空飘起了雪花,今年的第一场雪就这样悄悄降临了。   慕子卿这几日一直在家养伤,连外面何时下起了雪都全然不知。脑海里总是想着一张极为清丽的容颜。特别是第一次见她,她那抿唇浅笑的模样,没有丝毫做作,那笑容让他全身都松懈下来,也许从第一眼见到她,他就把她刻在了心里吧!   过些日子他就要结婚了,将来是否连见上一面的机会都是奢望呢?   “有事么?”思绪回归,一眼便望见了站在卧室门口的白灵萱,他脸上看不出什么情绪,语气淡漠而疏离。   白灵萱带着黑色的蝴蝶面具,她已经来了好一会儿了,看到他一直坐在床上发呆,不忍心打扰,这才杵在原地没有进去。   这一刻她突然觉得自己错了,不用想都知道,那个男人刚刚的失神是因为谁。或许她应该试着放手,和他认识这么多年,如果要爱,早爱上了……   “我……”她缓缓走上前,看着他落寞不再温和的脸,只觉得陌生,一咬牙,就要将真相说出来,却被他事先打断。   “婚礼的事我爷爷会安排,你就不用操心了,现在天气变冷,没什么事不要随便乱跑,当心孩子!”他说得很理所当然,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他在关心她。   只有白灵萱明白,他这是在变相的赶她走,孩子只不过是一个理由。也不知道是不是习惯了他对自己的冷漠无情,这一刻,她竟然不觉得心痛了。   见她依然站在原地没动,慕子卿睨了她一眼,有着明显的不耐烦,“还有事么,还是对婚事有不满意的地方?”   白灵萱心一横,咬着牙开口,“对不起……我骗了你,其实那晚什么都没有发生,我也没有怀孕。”   说出来后,她不敢去看他的脸,心里的包袱彻底卸下,没有了之前的慌乱,反而无比的舒畅,或许她早应该这样。   “……”   她的话让慕子卿的大脑猛的一抽,随即又笑了笑,像是在讽刺自己,脸上并没有太大的情绪起伏。   白灵萱许久没听到他的回应,眼泪顺着眼角滑落,带着面具的脸,无法让人看清情绪,但从她的声音里可以听出,她此刻有多心痛,“你可以取消婚礼,我自知你心里没有我,便不再强求!”   最后一句话,不知怎的,她就这样说了出来。她真的很爱慕子卿,在第一眼见到就爱上了。偶尔她也会想,明明是她遇见的,为什么他喜欢的人是白小悠?   这段感情太累,她真的不想再继续了。也许是经历了白瑜尘的事情,她看透了很多,也想明白了很多。此时,她只希望白瑜尘赶快好起来,在她的生命里,除了白瑜尘是真心疼她,再也没有一个人是真心对她。   沉默,这句话说出来之后,慕子卿并没有做出任何答复,双眸看着某个角落发呆,让人猜不透他的心思。   白灵萱抿了抿唇,迷恋的看了他一眼,最后下定决心转身,朝门外走去。算了吧,他从来就未曾爱过她,哪怕是一丁点儿,都不曾有过……   “等等,婚礼照样举行,我不能让慕家再闹出笑话。”在她刚刚迈出第一步,身后突然响起他平静的声音。   白灵萱的身体一顿,似是不敢相信,随后又无奈的笑笑,一抹强烈的苦涩涌上心头。   是啊,他们的婚讯已经公布,现在说取消婚礼,在这个关键时刻更是火上浇油,很多人都盯着他们的婚礼,这个时候怎能退缩?   容貌被毁,她自知再也配不上他,白瑜尘出事,她也没了整容的心思。   “嗯!”她轻轻应承,说不出是什么滋味,最终没有回头,疾步离去。   ……   程佩歌去医院里探望白小悠时,病床上叠得整整齐齐,很明显是出院了。她起先有点儿纳闷,也没多想,给白小悠打了电话,得知她已经回了实景公寓,这才转移方向。   这一路,她想了很多,总觉得事情并没有那么简单。按理说,慕长轩是极为心疼白小悠的,怎么会同意她出院呢,而且还住到了实景公寓,实在难以理解。   “怎么会这样的?你还好吧?”在见到白小悠的那一刹那,一切都有了解释,程佩歌惊呼出声,似是不敢相信才几天没见,她就病成这个样子。   白小悠虚弱的露出一抹浅笑,请她进来,她躺在沙发上休息,身体用厚重的棉被包着,总觉得很冷很冷。   “到底怎么回事,病成这个样子为什么还要出院?”程佩歌在她对面的沙发上落座,看到她微微发抖的身子,不免有些心疼。   白小悠对她摆摆手,表示自己不碍事,声音嘶哑沉重,“我没事,就是对突然转变的天气有些不适,要喝水么?”说着就要起身给她倒水。   程佩歌赶紧起身将她的身体按住,扫了一眼空荡的客厅,说道,“别客气了,我们谁跟谁呀!慕长轩呢,他同意你出院了吗?”   “我们分手了,以后别再提他。”白小悠回答得很平淡,眼神里的哀伤却未能逃过程佩歌的双眼。   “为什么?”程佩歌瞪大双眸的看着她,似是太相信她的话。   白小悠抿唇不语,那倔强的性子在这一刻彻底崩塌,眼里泪光闪烁,呼吸更加困难。   在程佩歌来之前,慕长轩派人过来让她在离婚协议上签字。她怎么都没有想到在他们分手的那天上午,他竟然办理了复婚手续。   还记得那天在病房,她确实答应了他的请求,为了方便别人去办,慕长轩将办理结婚的工作人员请来作证,然后有时间再让下属拿着证件去民政局办理。   她从来都没想到他在第二天就去办理了,偏偏天意弄人,下午发生了那样的事情,将他们的感情毁灭得丁点不剩。   她一直在想,难道是她错了么,发生那么多事,她不该问么?   ☆、142 为爱退让不认输!   雪越下越大,不一会儿,整个城市被一层白色的银霜包裹,让人甘愿沉沦在这美丽洁白的世界里。   白小悠将前两天发生的事一一告诉了程佩歌,到最后,她也不知道该如何说起,除了结婚证的事没向她说明,白家的种种以及和慕长轩的矛盾,都毫无隐瞒的向她吐露。   她也想问问程佩歌,到底该怎么做才算对,难道都不该问么?   全身冰冷的她,在这一刻只是一个自我反省的女人。即使不问程佩歌,她也好多次想主动去找慕长轩解释,两天前他那受伤的眼神深深映在她脑海里,挥之不去,每每想起就会让她感受到一股钻心的疼。   她没有不相信他,只是当时的情况太过于混乱,她根本不知道自己说了些什么。除了他最后一句话,她什么都不记得……   他说,以后别让我再看到你!究竟有多伤心,他才会说出这么无情的话?   是她的错,伤害了他,就那么深深的刺伤了他!   今天慕长轩的下属让她在离婚协议书上签字,她很有勇气的拒绝了,她说,要离婚,必须让他亲自过来。   她不能就这么无缘无故的签字离婚,他不是说心里只有她么?为什么这么狠心,连问都不问一下,就直接让人起草了离婚协议。   她不甘心,更不想这样就此失去!   “我觉得你不该怀疑他,虽然他看上去冷漠,可他对你是真真的好,我从来没有见过一个男人如此紧张一个女人。这里面或许有误会吧!”程佩歌听了她的叙述,对事情也了解了个大概,总觉得慕长轩不会是那么卑鄙的人。   就冲白小悠失踪的那件事,她对慕长轩的欣赏和佩服更加深了一层。那眼里流露出的真实情义和担忧,绝不是可以装出来的。   “我也不是怀疑他,就是觉得他应该给我一个解释,总得让我了解事情的真相吧?现在我已经不敢出门了,只要一出门,身后跟着一大批记者追问。”白小悠叹息,她何尝不想出去找他,那些流言蜚语并没有完全被埋没,她现在是想出门也难。   程佩歌看着她那苍白得几近透明的小脸,不免有些心疼,“不是解决了吗,怎么还会有记者?”   “唉,总有那些无聊的记者呗,深究到底,追死不放。”   两天了,他们分开两天了,她有多少次想去找他。还没想好该如何开口解释,直到今天他的下属过来让她签字,她才发现对他有多么不舍。   他在身边已经成了一种习惯,此时没有他,生活仿佛都失去了原有的意味。   “要不你给他打个电话,他那么一个高傲的人,这次想必是真伤心了。”程佩歌像是猜到她心中的顾忌,鼓励她主动向慕长轩示好。   她叹息,胡乱的编了一个理由,“我怕他不肯见我!”   程佩歌自然知道她心里的犹豫从何而来,想必她心里是相信慕长轩,但总有那么一点儿理智存在一些怀疑,因而下不了那个决心,迈不开那一步。   “旁观者清,虽然我不能肯定这些事不是他做的,但我可以确定,他对你是真心的,这样的男人你确定要失去?”程佩歌一句话触到了她的要害。   “……”   白小悠的心脏猛的一抽,失去?她不能失去,不能!一句话点醒梦中人,她在心里已经有了决定。   程佩歌见她已经动摇,继续劝导,“有时候,为爱退让一步并不是认输,而是因为太爱对方,只要你退出这一步,那么便会表示你心里很在乎他,他一定不会计较的。”   她虽然没有真正的谈过恋爱,但她对林亦飞的感情是真的,特别是那种一厢情愿的感情付出,让她体会出了很多道理。   “嗯,你说得对,我不能对他不信任,我等下就给他打电话约他出来谈谈。”程佩歌的一番话,让白小悠茅塞顿开。   或许她就是需要一个人点醒她,给她勇气。   “要去医院吗,我看你脸色真的很不好,要不我今晚留下来陪你吧?”程佩歌有些不放心,一个人在这儿确定没事?   心结解开,白小悠的心情好了许多,苍白如纸的面色渐渐回归正常,对她淡然一笑,“不用了,我知道你忙,还在找工作吧?”   心病需要心药医,她早该打电话让程佩歌过来陪她聊聊天的,想必现在也不是太晚吧!   “那行,有什么事随时给我打电话,等下我还得去面试。”程佩歌起身,作势要离开。   看到白小悠的情绪渐渐恢复正常,她也放心了,就冲慕长轩对白小悠的情,只要小悠肯向他低头,慕长轩一定会既往不咎。   “你去忙吧,不用担心我,医生开了消炎药给我。”白小悠将她送到门口,毫无血色的唇角翘起一抹弧度。   “那我走了,你自己小心点。”   程佩歌走后,白小悠拖着沉重的身子从沙发上下来,吃了药,准备好好的睡一觉。因为慕长轩的事,这两天她一直没有好好睡过,既然决定了要挽回,她最先应该做的就是养好身体,等下午起来才有精神和他面对面谈话。   白瑜尘这两天都是白灵萱在照顾,顾忌她身上有伤,白灵萱包揽了一切,她只是偶尔过去探望。   先解决自己和慕长轩的事情吧,她可不想在闹出什么误会。   最让她忧心的是,白氏集团已经陷入两难的境地,听财务部的部长说,连这个月的工资都成了问题。很显然,白瑜尘很看重这次合作的项目,基本上注入了大部分资金。   其实她也想过,以慕长轩的本事,他不可能对白氏的资金有兴趣,当时她也是急糊涂了,只是问问他而已,为什么不说呢?   ……   总裁办公室里,严肃冷冽的气氛,让站在男人身后的几个下属大气也不敢出,望着他的背影,等待着他先开口。   窗外的雪纷纷扬扬,隔着玻璃窗远看,整个城市美得飘渺虚幻,仿若梦境一般,看在男人眼里只觉得哀伤凄凉。   下雪了,他们之间竟然连一个冬天都熬不过,他们的情就像是随风飘散的雪花,经不起一丝一毫的波折,落入地面化成水滴,消失得无影无踪。   “有事情就说吧,别杵在那儿!”许久,慕长轩背对着他们开口。   他只想安静的赏会儿雪,记忆像是难以愈合的碎片,无法拼凑完整,却让他刻骨铭心。他人生中最痛苦的日子都是发生在下雪的时刻。   五岁那年,母亲的抛弃,是在一个雪夜。很多年后的今天,他被心爱的人伤得体无完肤,也是在这样的雪天,一切都是注定的么?   “白小姐不肯签字,说是让您亲自去!”下属手里拿着文件,将白小悠话原原本本的转达。   他们哪能不知,白小悠已经向六爷低头,这是在给她和六爷机会,身为下属的他们自是希望六爷能幸福。   白小悠说不签字的时候,他们没有任何强迫的意思,反而为六爷感到欣喜。   慕长轩阴冷的面色略带些许诧异,好不容易紧闭的心门微微颤动一下,薄唇轻轻吐出一个字,“她……”她还好吗,这话他很想问,但最终被他硬生生的咽了下去。   她伤他太深,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他无法做到再次原谅。假如下一次发生了更为严重的事,她是不是也会将所有的矛头都指向他?那样的女人,根本不直得他爱,他还在留恋什么?   只要他决定的事,从来都没有回头的机会。面对杜瑜锦如此,面对她更是如此!   一个人孤独了这么多年,冷情冷心早已习惯,怎会在乎?   随即,他转过身,面色上除了冷淡,看不出任何情义,对着下属吩咐,“先放着吧,等我重新起草一份,给她点补偿,务必让她在上面签字!”   他自问对她没有任何愧疚,唯一是她宫外孕的那次,让她今后生育几率渺茫,给她补偿也算是尽最后一点力。   “六爷,白小姐好像病得很严重,伤口怕是会落下病根。”两个下属相互对视一眼,其中一个鼓起勇气将白小悠的情况说了出来。   慕长轩听后,脸色紧绷,阴鸷的眸子满是愤怒之色,冷声呵斥,“滚出去,以后不要到我面前提她,否则别怪我无情!”   落下病根?呵!可笑,一点身体上的伤就受不了了?可知他的受的是心里的伤,无药可救,病根早已驻扎在他心里,有谁会在意?   她什么时候在意过他的心?他所承受的是她的千倍万倍,岂能是身体上的伤口所能比的?   “表哥,忙完了么?”杜瑜锦来找慕长轩的时候,办公室里空无一人。   她不禁自言自语出声,“咦,会议还没有结束吗?”   今晚慕长轩答应了和她一起出去共用晚餐,她早已等不及,还没到下班的时候便独自前来找他。   其实,慕长轩没打算理她,反而再一次警告了她,他说,即使他和白小悠不在一起,她也没有任何机会,因为他从来不会吃回头草。   她倒也聪明,没有死缠烂打,只是告诉他,不管怎么说他们是表兄妹,做不成恋人,从小到大的情分还是在的。   果然,只要搬出这个理由,慕长轩没了推辞的话语,让她过来之后在办公室等着。   此刻她在想,或许应该主动给慕长轩物色一个女人,而那个女人一定要受她的控制,让她好知道慕长轩的一举一动。   这两天她经过观察,慕长轩嘴上虽然说已经不在乎白小悠,但他的眼神里流露出的沉痛和留恋并没逃过她的双眼。   假如白小悠突然对他示好,她不知道慕长轩是否能坚持得住。   关键时刻,她绝不会让这样的好机会溜走,先找一个可以控制的女人,等慕长轩彻底忘了白小悠,她再出手也不迟。   她就不信了,到最后慕长轩还会拒绝她,他们之间就算没有了那一层暧昧的关系,看在那么多年的情分上,慕长轩是不会那么狠心对她的。   等待的过程是无聊漫长的,她一眼便扫到了办公桌上的杂志,想要拿起随便翻翻打发时间,却不想,一眼便瞄到了一旁的手机屏幕突然亮了。   一条未读短信,上面的几个字激发起她的好奇心。表哥一向冷漠,很少发短信,私人手机通常都是调的静音,是谁?   她放下手中的杂志,然后四下观望了一眼,又跑到外面看了看,确定慕长轩一时半会儿不会回来才走到办公桌前,拿起手机翻看起来。   ‘慕长轩,我在实景公寓做了你最爱吃的菜,过来尝尝好吗?’   简单的一句话,看在杜瑜锦眼里如同一把难以隐忍的火焰,让她的好心情瞬间一扫而空,美眸里折射出一抹骇人的恨意。   愤恨的将短信删除,将慕长轩的手机死死攥在手心,她倒要看看白小悠那个贱人能逞强到什么时候!   不出她所料,没十分钟,手机屏幕再次显示一条未读短信,杜瑜锦的肺都快气炸了,这女人,还真不知羞耻。   ‘不管你是否还在生气,给我一个机会好吗,我不想失去你。’   不想失去?呵,做梦,这是她唯一能拆散他们的机会,她怎么可能放过。再次按下删除键,不放心的拿着手机拉开办公室的门,问了一下助理的具体情况,得知会议还得进行一会儿,她抱着玩味的心情耐心的等待。   落到她手上,她一定要让那贱人尝尝心痛和失望的滋味。要不然,她现在应该背着慕长轩直接将白小悠的电话打入黑名单。   大约过了二十分钟,白小悠仍然不死心,怀着忐忑不安的心再次给慕长轩发了一条短信。   ‘如果有事不能来,可以回一条短信给我么?’   这一次杜瑜锦终于沉不住气,咬牙切齿的嘀咕,“该死的贱人,我让你死缠烂打!”   ‘我们之间没什么好说的,从今以后我不想再看见你!’   杜瑜锦自作主张的给她回了一条短信,本来还想说点什么打击她话,门外传来一阵沉重的脚步声,她赶紧将手机放回原位,然后慌慌张张拿了一本杂志看了起来。   不是说还要一会儿才结束吗,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早知道这样就该将那个贱人的电话打入黑名单。   要是她等下不死心再发信息过来怎么办?   斟酌,美眸四处观望,不知该如何是好,不行,她一定要缠住慕长轩!   “表哥,你终于结束了,我们赶快过去吧!”见他冷着一张脸进来,杜瑜锦起身挽着他的胳膊,面上没有一丝不自在的神色。   冰冷如他,这么多年杜瑜锦已经习惯了!   慕长轩的脸上始终没有露出什么表情,将她的手自胳膊上拿开,淡淡道,“很晚了,要不改天,我让人送你回去!”   他没有心思出去疯狂,公司很多问题还要他解决。况且,他心情不是很好!   “我哥都等我们好久了,还有几个发小,不去怎么行呢?不是有句话说得好吗,迟到总比不到好!”杜瑜锦说得极为有理,关键时刻将杜斯辰搬出来做挡箭牌。   杜斯辰出国有些时日了,现下好不容易得空回来一趟,想必慕长轩看在往日的情分上不会拒绝,她从小就知道,哥哥和慕长轩的关系很好。   “行,走吧!”慕长轩皱眉,勉强应承。   或许他确实应该出去放松一下,否则这漫漫长夜他该怎么办?   ……   漆黑的夜,房间里一片昏暗,白小悠傻傻的坐在餐桌前,借着微弱的光,望着桌上丰盛的晚餐发呆。   她没有开灯,空荡的房子里只点了一根蜡烛,烛火映在她娇俏的面容上,掩去了苍白的色泽,乍一看,让人无故的生出一丝爱怜。   她之所以不开灯,是怕自己憔悴不堪的容颜吓到他,况且她有错,只有在这样的坏境下才能对他说出心里话。她已经决定,今天晚上会对他说那三个字。   在一起这么久,他们的感情固然很好,但都没有向对方说出过那三个字。那么,就让她先开始吧!   种种幻想都被刚刚收到的一条短信彻底破灭。看到短信的那一刻,她满怀希望的心瞬间像跌入寒冷冰窖,刺骨的疼痛穿过身体,豆大的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般,一滴一滴滚落,落在手背上,偶尔流进颈脖,那种撕心裂肺的痛心,让她感觉到前所未有的恐慌。   她不信,不信他会那么狠心,连一个机会都不给她。要是真的没有一丝机会,他下午应该会再次让人送来离婚协议书让她签字,可他并没有,是不是还在生气?   这个时候她不能退缩,程佩歌说得对,他那么骄傲的一个人,想必是被自己伤透了,她应该主动的。   即使这样安慰自己,但还是会忍不住难过,心痛。   晚上十一点,她依然保持着一个坐姿,餐桌上的烛火也不知道换了多少次,还是等不到期待已久的身影,心里再次掀起惊涛巨浪,颤抖着手,鼓起勇气拨通了慕长轩的电话。   她要让他知道,她一直在这里等他,不管他信不信,她一直都在……   “喂,慕长……”   电话接通的那一刻,她当时的心情有多欣喜,无法体会,可那种欣喜仅仅维持了一秒钟,就被一道娇媚的声音打断,顷刻间,整个人瞬间像是坠入万丈深渊,痛苦无助。   “找我表哥吗,呵!白小悠,我从没见过像你这么不要脸的女人,我表哥都不要你了,你认为这样做就可以换来他的同情心吗?”杜瑜锦讥讽的声音传来,即使隔着电话也能想象出她此刻有多么得意。   白小悠拿着手机的手不动声色的抖动几下,死死咬唇,保持深呼吸,全然不顾电话那头杜瑜锦讽刺的口气,冷冷道,“你把电话给他,我有事和他说。”   她要找的是慕长轩,杜瑜锦没有资格替他做决定。她一直在心里默默的告诉自己,慕长轩可能只是到杜瑜锦家做客,只是做客而已……   “他在洗澡,要听我们一起洗鸳鸯浴的声音吗?”杜瑜锦轻笑一声,那得意的语气听得白小悠的心狠狠的揪疼。   眼泪再次不争气的滑落,颤抖着唇吐出三个字,“我不信!”   “表哥,表哥,你前妻……”杜瑜锦作势要将电话给慕长轩。   终于,她难以忍受,迅速按下了通话键。   她不信,不信!可现在都十一点了,如果是做客……她不愿去想,也不想去想。   说好了要相信他,以他的为人绝不会和杜瑜锦再次到一起,恐怕是杜瑜锦一厢情愿吧。她决定等过半个小时再打个电话给他。   “真是,不到黄河心不死,想跟我斗,做梦!”这边,杜瑜锦见她主动将电话挂断,自顾嘀咕一句,美艳的脸上露出一抹狡黠的笑意。   转过身,想出去将手机偷偷的还给慕长轩,突然想到一个严重的问题,顿住离去的脚步,将白小悠的电话号码拉入黑名单,连短信也一并设置了。   贱人,这下看她还怎么纠缠!   回到包间,慕长轩喝酒的兴致正浓,并没有发现什么不妥。杜瑜锦坐在他旁边,他手机一直放在桌上,由于没有开铃声,刚才白小悠打电话过来他并不知情,那时他正好和杜斯辰扯淡。   一整晚杜瑜锦一直盯着桌上的那个手机,好在慕长轩从进来到现在一直在和杜斯辰畅饮,根本没有注意身旁的人和事。   人一旦受伤痛心,碰到酒便会忍不住狂饮,只想大醉一场忘记心里的伤痛。   “表哥,你怎么喝这么多酒,要不我过去照顾你吧,你一个人在家我不放心。”从酒店出来,几个人都喝得差不多了,杜瑜锦适时接近慕长轩,见他上了车,也想跟着他进去,却不想被他冷漠的拒绝。   慕长轩当做没看见,将车门利落的拍上,冷声吩咐,“开车!”   “唉……”杜瑜锦看着从身旁疾驰而去的布加迪,本能的叫唤,到最后,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布加迪消失在雪夜里。   怎么回事,下午对她不是还好好的吗,怎么酒一喝又变了?   杜瑜锦可能想不到,正是因为慕长轩喝了不少的酒,那似醉非醉意识,让他的大脑里只剩下一个女人的轮廓,那容颜越发清晰,以至于到最后让他抓狂。   他无力的靠在后排座椅上休息,看着车窗外的雪在路灯的照耀下纷纷扬扬的落下,心里愈发酸涩难受。   狭小的空间,弥漫着淡淡的酒香,让空气更加压抑沉闷。   为什么,为什么还是忘不掉?她不愿意签字,不愿意?他以为她知错了,会主动来找他,他便给她一次机会,毕竟他是真的爱她。   一次次失望的等待,让他的信心彻底磨灭,眼角落下一滴泪,便是对她所有情义的埋没。   即使忘不掉,他也不会再主动去找她,当年,他经历了多少磨难,练就了冷漠沉稳的冷血个性,只因一切在遇到她之后都变了。   面对她,他不再冷漠,有的只是用不完的柔情。可她却时不时的用刀子捅他的心窝,让他一次又一次的伤心绝望,真的累了!   他已经将他们的感情埋葬在心里,当做了回忆,在这个雪夜里,又一段不堪回首的感情成为了他不愿提起的往事。   “六爷要去哪里休息?”离开酒店后,司机将车速减慢,雪越下越大,前方的路不是很畅通。   慕长轩微磕着眼,随意吩咐一句,“哪里最近就去哪里吧!”   一个人的生活,哪里都无所谓!   “实景公寓离这里最近,过三个红绿灯便到了。”   听到那个名字,慕长轩沉默了几秒,面色骤然变冷,语气如同三九寒冰,“除了那里!”   今天他已经给了她一次机会,因为爱她,他打破了自己的原则,从不会回头的他愿意给她一次机会。   他下午并没有派人过去逼她签离婚协议,她难道不明白?   想来确实是他自作多情了!   他所不知道的是,就是在这样一个雪夜,有一个女人为他做了丰盛的晚餐,一直坐在餐桌前静静的等着他,一直到天明。   坐了一个晚上,烛火早已燃尽,窗外一抹刺眼的光明折射进来,让她有一瞬间的不适。望着餐桌上已经结了冰的晚餐,心中已经说不清是何滋味。   昨天经过杜瑜锦的那通电话,她之后也打了几通电话过去,要么无法接通,要么接通后响一声便被挂断。   即使是这样的结果,她也不愿意放弃,不愿意撤走餐桌上的晚餐。只有在这里等待,她的心才会有一点希望。   最终,她从餐桌前起身,身体已经冻得麻木,脚步虚晃几下,这才发觉腿脚已经僵硬得无法行走。   她皱着眉,没有丝毫血色的面容上憔悴不堪,身体虚弱得好像随时都会倒下。   白小悠双手支撑在座椅上,整个身体已经失去知觉。侧过头,正好可以看向窗外大雪纷飞的景色。   他真的不要她了吗?既然他不接电话,她要亲自去找他,即使答案是一样,她也要亲口听他说。   待一切整理好,已是上午九点。白小悠怕路上遇到记者,全副武装。   为了遮掩憔悴的面容,她特意化了一点淡妆,直到满意之后方才出门。   很普通的粉红色长款棉大衣包裹着娇俏薄弱的身躯,红白相间的毛线帽,面容用口罩遮掩大半,相信这么冷的天也不会有无聊的记者跟随。   来到慕长轩的公司已经是十点半,她没有任何犹豫的走进去,却被前台小姐拦住,礼貌的询问她来公司的目的。   经过上次的事件后,前台的人已经换了一批,也没有人敢向之前那般放肆。不管来着何人,有什么目的,都必须保持职业性的微笑和耐心。   “这位小姐,请问您找谁?”   白小悠本想直接进入电梯后询问慕长轩的办公室,不想却在大厅被拦截,只好礼貌的询问,“你好,请问你们总裁在吗?”   是她太着急了,像这样的公司想要见总裁恐怕很难吧,按流程走是必然的。   “我帮您问一下,您稍等……对了,您贵姓?”   “谢谢!你就说白小悠找他。”说完这句话,白小悠的心差点儿紧张的从胸口蹦出。   如果他不愿意见她怎么办?昨天晚上等了他一个晚上,此时她锁骨上的伤口已经裂开,疼得她几乎窒息,倔强如她,这点伤口的疼痛对她根本不算什么。   她害怕,要是再这样错过,会不会是一辈子?   思虑间,前台小姐的抱歉声传来,“不好意思,总裁说没空见您!”   一句话将她所有的希望破灭,淡淡从嘴里发出一个字,“哦!”   整个人像个木偶一样的朝外走去,连基本的道谢都忘了,突然她像是想到什么,折回身,祈求道,“要不你让我进去吧,我在里面等他,等他有空了见我也行”   “不好意思小姐,如果您在不配合我要请保安了。”前台小姐面露不耐的神色,语气也不像之前那般友好。   一个被总裁否定的人,她有必要客气么?   白小悠自知这样无法解决根本问题,便不再纠结,失魂落魄的转身离开公司。   外面下起了鹅毛般的大雪,刹那间,她感觉天旋地转,眼前越来越模糊,在身体差点儿倒下的瞬间,她用双手支撑着墙壁,硬是咬牙挺了过去。   很冷的天,寒风刺骨,隔着厚重的冬衣,偶尔吹在外露的面容上,钻心的疼痛蔓延,她却感觉不到。   ‘慕长轩,我在你公司楼下等你,一直等到你来为止!’   她拿出手机给他发了一条信息,便在不远处的长椅上坐着等待,要是直接站在公司楼下,他怕自己会支撑不住昏过去。   这么大的雪,他会忍心让她在这里挨冻吗?   ☆、143 她的执着   白氏集团已经乱成了一锅粥,不少的合作商打电话过来催款,很多资金已经到了预付日期,如果再凑不出资金,白瑜尘很有可能会被告上法庭,到时候可能会被抓去坐牢。   整个白家就剩下老夫人一个家长,她已经将毕生的财产拿出来救急公司,但也起不到多大的作用,只能勉强维持公司暂时的生计。   巨额的资金短缺,白家所有人被逼得喘不过气。老夫人在公司主持大局,白灵萱到医院照顾昏迷不醒的白瑜尘。   白灵萱很想给白小悠打电话,将公司的详细情况告诉她,哪怕帮不上忙,有个倾诉的对象也好。因为念及白小悠受了严重的伤,一时间她徘徊不定,不知到底该不该告诉她。   按照当前公司的状况,即使白小悠知道真相,也没有办法挽回,告诉她只不过是增添烦恼。想打电话给慕子卿,自知无颜面对他,也没了勇气。   顷刻间,白灵萱犯难了,患难见真情,那些平常跟她一起逛街的千金小姐,一听到他们家遭难,看到她就像瘟神一样的躲着,更别说借钱了。她不能看着父亲这么大年纪了还要去坐牢,她怎么忍心?   这一想,眼泪不由自主的溢满眼眶,一股强烈的心酸和无助吞噬着她的心。   她并不知道白小悠和慕长轩分手的事,一直想求助白小悠想让慕长轩帮帮他们。一想到以前她对白小悠的种种恶行,她哪里有脸去要求她?   白小悠从来没有在白家过过一天安稳日子,此刻白氏集团有难,她真的无法开这个口,但眼下她真的没有办法了……   雪未停,地上的积雪越来越厚,长椅上的女人已经不记得在这儿等待了多久,雪花落在她身上很快融化成水,她的肩上已经被雪水湿透。   刚开始她觉得冷,蜷缩着身子抱膝而坐,双眼一直盯着慕长轩公司的台阶,生怕错过了和他相遇的机会。   现下一个小时过去了,台阶上积满了厚厚的雪花,可那抹熟悉的身影依然没有出现在她的视野里。此刻,她已经不知道什么叫做冷,全身早已麻木不仁,又红又肿的小手紧紧攥在一起,苍白的小脸冻成了青紫色。   伤口的疼痛不知在何时已然感觉不到,此刻,她只觉得自己的心渐渐的覆上了一层薄冰,丛希望变成绝望,是多么痛苦的经历……   她不知道自己到底还能坚持多久,只想在身体僵硬之前能够见到他,给她一个解释的机会,哪怕换来的是他无情的拒绝,起码她努力过。   听到他亲口说,她才会彻底死心吧!她要的不就是一个答案么?她就是想问,他的心里还有没有她,还能不能再给她一次机会?   望着大街上来来往往的车辆,白小悠的视线越来越模糊,那飘落的雪花缓缓落在她身上,宛如梦境。   是支持不住了吗,慕长轩,你真的如此狠心?   大雪中,人们根本不会注意不起眼的长椅上坐着一个受伤的女人,因为等待自己心爱男人的出现而冻得昏了过去。在闭上眼的那一刻,她依然不死心,眼泪顺着早已冻得青紫的面颊逆流而下。   慕长轩,是他吗?他来了?她就知道他不忍心的,他不会忍心的,她的努力总算没有白费。   ……   今天的慕长轩异常忙碌,早上通知了各部门开了高层会议,一直到中午十二点才结束。城西的那块墓地本来这两天决定开工,一场大雪降临打断了原有的计划,按照天气预报上所说的,这雪恐怕一时半会儿不会停。   为了报复苏蓉,他花了太多的心思,绝不会让一场大雪给毁了。开工晚了,他怕会夜长梦多,苏蓉那个女人,表面上看上去冷艳高贵,其实就是一个带了毒的罂粟花。   关键时刻他必须小心应付,这一次,他要让她痛彻心扉,要让她心爱的男人连一个安息之所都没有。到时他一定要亲自问问她,这些年,你可曾后悔过?   逼吧,都逼他吧!都是他们逼的,白小悠,苏蓉,苏青,慕易川,他们都是他最在乎的人,为什么总是这些人让他寒心?   整个上午,他没有看到白小悠的任何行动,那女人当真没把他放在心里半分。既然这样,他还在等什么?   等着吧,这些人他会一个一个让他们生不如死!   “杜瑜锦,以后别随便进来我的办公室!”从会议室出来,还没来得及喘口气,坐在办公室沙发上看杂志的女人让他感到心烦。   昨天晚上喝了那么多酒不但没有借酒睡一个好觉,反而头痛了一晚上,在凌晨的时候才让人煮了醒酒汤喝下,直到现在精神都有些涣散。   杜瑜锦赶紧起身,表现出一副极为乖巧的模样,“我很无聊,就想到这里来,你放心我不会打扰你工作的。”   “出去,等下我向秘书交代,以后不会随便放你进来。”冰冷的话语不带一丝感情,紧皱的眉头说明他的情绪已经隐忍到了极限。   杜瑜锦美艳的脸色稍稍一僵,干笑两声,听话的从沙发上起身,“别别别,表哥,我马上走,马上走!”   和慕长轩相处这么久,她深知不能和他对着干,要不然下场会更惨。只因他已经不是以前那个宠她的少年,自三年前伦敦一别后,一切都变了!   “事情办得怎么样?”出来总裁办公室,杜瑜锦乖巧的模样瞬间消失,又恢复了往日的傲娇与跋扈。   办公桌前的女人本来在整理刚才的会议记录,听到声音,抬眸看到一张极为妩媚的脸,赶紧起身,语气很是恭敬,“杜小姐放心,已经拦截了,这么久没来,估计她以为总裁真的不想见她。”   杜瑜锦听了弯唇一笑,面色上渐渐染上一抹迷人的光泽,“做得好!昨天珠宝店新到了一批首饰,听说款式不错,下班了一起过去挑选几样吧。”   只要将慕长轩身边的人收买,一切都好办,即使慕长轩不让她来公司,她依然有办法阻止白小悠那个贱人,她不会让白小悠有一丝一毫的机会。   时间久了,以慕长轩的个性绝对不会回头,到时候她便没有了后顾之忧。   “谢谢杜小姐,有什么吩咐我一定会替您办到。”女秘书心下一喜,说这话时还不忘对着办公室外扫了一眼,怕被有心人听了去。   杜瑜锦只要一想到自己的计谋即将成功,心里就高兴得要命,高傲的嘱咐一声,“呵!先走了,好好上班,等我成了慕六夫人少不了你的好处。”   这里不适合逗留太久,假如被慕长轩发现,到时候就死定了!   “一定,一定!”女秘书的脸上始终保持着微笑,对这位金主是鞍前马后的服务。   也对,人为财死鸟为食亡,拼死拼活的工作,年薪才几十万,遇到杜瑜锦她才知道钱有多么好赚,以前一直没有机会,如今她好不容易遇见一个肯赏识她的人,报酬丰厚,她何乐而不为呢?况且也只是留意总裁的动向,随便说了几句话而已。   反观这边,总裁办公室里的男人自杜瑜锦走后,便秃废的坐在沙发上抽烟,很快,茶几上的烟灰缸里已盛满烟蒂。或许是吸得太多太快,他不动声色的咳嗽两声,却没有停下来的意思。   他双腿交叠的坐在那里,冷峻的容颜紧绷,眼前烟雾缭绕,让他整个人看上去几近不真,但他浑身所散发出来的气质依然让人莫名的产生畏惧。   “六爷,有什么急事吗?”下属本在外面办事,接到他的电话丝毫不敢耽误,迅速的赶了回来。   他的身边就六个忠心耿耿的贴身下属,这六个人,无论在哪方便都是十分优秀。除非是慕长轩认为重要隐秘的事情,否则他是不会动用这六个人。   之前,他和白小悠在一起,每天会从这六个人里面抽出两个人暗中观察她的动向,可以想象他对白小悠究竟有多在乎。   他从来没有如此在乎过一个人,更没有花心思去讨好哪一个女人,对她,却是真真的做过。   而每到关键时刻,那个女人总是突然给他一刀,让他从天堂坠入地狱,心痛得忘了呼吸。他不是圣人,无法再去做到无动于衷,不可能所有的一切都做到包容。   他是多骄傲的一个人啊,怎能让她无所忌惮的伤害?   一切只不过是他自作自受,早知如此,何必对她掏心掏肺的付出,到头来被她伤得体无完肤。   男人将手上的烟蒂掐灭,清冷的声线带着不容拒绝的命令,“三天之内帮我把实景公寓的那套房子卖了,然后将这个交给白小姐,务必让她在上面签字,记住,是务必!”   最后一句话他咬得极重,想必已经下定了决心。只要他下定决心要做的事,那么一切便没有挽回的余地。   下属接过他手上的文件,恭敬的保证,“是,一定完成任务!”   假如六爷自己下定了决心,他们这些人也无能为力,只能听从他的命令。   ……   叶老爷子自从得知叶敏被烧得尸骨无存的消息时,这么多天便一病不起,病情加重,经过子孙们的协商,要将老爷子送往医院治疗,却被老爷子拒绝了。   他这是心病,哪里需要治疗啊!心里的愧疚愈发浓烈,他恨不得一死了之,可公司的一切他还没来得及给个交代,又不放心。   许是怕自己走得太过于突然,今天他请来了律师立遗嘱。本想将叶氏的一半股权留给叶敏,哪知她却没有这个福分。   在老爷子心中,叶尚伟和叶安明虽是叶家的子孙,但在他心目中,男儿有志不该完全依赖家族的资产,他的目的只不过是想让他们二人吃点儿苦头,将来在管理公司方便也不至于太困难坎坷。   叶敏是女人,他能给的当然是保她一生衣食无忧,之前他就觉得慕长轩不可信,奈何那丫头一门心思扑在他身上,他能做的也只有这么多了。   他万万没有想到,敏儿会落得如此下场,思绪停留到最后,他竟老泪纵横。   叶尚伟进来的时候便看到独自流泪的老爷子,似是没想到一向严厉的老爷子会这般脆弱,先是一愣,在心里冷笑一声,面上带笑,故作关心的嘱咐,“爷爷,该喝药了!”   说着便将手上熬好的中药端到床头柜上搁下,想要亲自伺候老爷子喝药。   “这药喝了也没用,我自个儿的身子自个儿清楚,拿出去吧!”老爷子在心里叹息,那模样好像真的命不久矣。   叶尚伟天生演戏的料,不管在什么样的情况下,他都能将心底的真实想法隐藏,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这词用在他身上是在合适不过。   “爷爷放心,您只是心结太重,等这个冬天过了,病自然会好的。”他端起床头柜上的药碗,亲自伺候老爷子喝药。   老爷子不再言语拒绝,将苦涩的中药很快咽下。在律师还没来之前,他必须保持清醒,立遗嘱可是他人生中最后一件大事,不容有任何的失误。   这便是老爷子喝下这碗药的原因,喝了这药能让他的精神看起来稍稍好些,意识也没那么糊涂。   “爷爷,我先去忙了,有什么事您就叫我!”叶尚伟见他将药全数喝完,嘴角勾起一抹冷意,面色依然平静如初。   叶老爷子对他摆摆手,示意他不要再进来打扰,便翻身侧躺着想遗嘱的事情。   他该怎么分配呢?两个儿子,两个孙子,还有远在国外的两个女儿以及外甥,是不是都要给他们留点儿?   雪似是不知疲倦一般,大片的雪花落下,看不清远处的景物,朦胧中,那似真似假美如梦幻的雪花,让看雪的人心境更加凄凉。   “哟,宝贝儿,在赏雪呢,心情不错啊,嗯?”忽地,纤细的腰肢被一双熟悉温暖的手臂环绕。   不用猜,她知道来人是谁,他身上的味道曾经是她迷恋的源泉,而此刻却是她的噩梦。他从背后拥着她,她不敢动弹,依然看着窗外的雪景发呆。   沉默许久,她终于难以忍受他突然转变的温柔态度,深深吸气,昔日引以为傲的容颜已不复存在,无奈的叹息,“叶尚伟,你究竟想怎么样?”   男人听后轻笑出声,将她的身子扳过来面对着他,看着那双盈满泪水的眸子,故作怜惜的为她拭去眼角的泪花,嘲讽般的开口,“怎么样?呵呵,蒋怡玲,你趁白瑜尘迷糊之时逼迫他签订了转移合资的权益书,盗取公司机密,出卖公司利益,这些种种罪行不知道要在监狱里待多少年,哎呀,真是可惜了这样一个美人啊!”   他一边说一边无奈的叹息,那神情仿佛真的为她感到忧心。   蒋怡玲听到最后,面色愈发苍白,似是不敢相信他会这般狠,脚步忍不住晃动几下,瞳孔一缩,眼前的男人陌生得好像她从来没有认识过,“你?你……这些都是你让我做的,即使要蹲监狱你也逃不掉。”   真把她逼急了,她也不是好惹的主,大不了一起下地狱。   “哈哈……我该说你傻呢还是笨呢?如果我没想到用替死鬼或是脱身的办法,你说说我此刻会如此安逸?”叶尚伟极为厌恶的憋了她一眼,这一刻在他眼中,眼前的女人简直是愚蠢至极。   “叶尚伟,就算我蹲了监狱你也逃不掉,我会向警方透露你的一切,他们可能会不信,但是也会让你接受调查。”蒋怡玲怒气冲冲的瞪着他,不相信他会如此大胆,敢将她交出去,那么便是鱼死网破。   叶尚伟冷笑一声,像是很满意她的回答,漫不经心的开口,“嗯,是个好办法,别忘了你父母在乡下的生活,还有你弟弟妹妹的学业,说不定哪天一个意外,就不幸身亡了。”   这便是他的筹码,蒋怡玲,一个毫无背景的乡下女人,为了能出人头地,在大学期间一直勤工俭学,因为相貌出众和成绩优秀,毕业后被慕氏集团录取。凭着勤奋低调的做事风格,两年后被提拔为慕易川的得力助手。   什么时候,她开始变了,变得利欲熏心,变得不像自己……   “你……”此刻,她除了愤恨的瞪着眼前的男人,毫无办法。   他的狠毒她已经见识到了,相信他一定会说到做到,难道她真的要成为他一辈子的傀儡?   末了,叶尚伟的面色逐渐变为柔和,单手托起她的下颌,仔细的凝视着她那张憔悴不堪的容颜,邪魅的在她耳旁低语,“宝贝儿放心,我只不过是吓吓你,你说你这么美,我怎么舍得让你去蹲监狱呢,是吧?只要你乖乖听话,我是不会亏待你的!”   他说着,另外一只手不安分的在她脸上来回抚摸。   “你又想让我做什么,就明说吧!”蒋怡玲实在受不了他的阴阳怪气,将所有的话挑明。   如今,她又怎会不知,他一直都在利用她,她只不过是他手中的一颗棋子,帮助他成就大事业的桥梁。   “之前你在慕易川手下五年,这五年不可能什么东西都没学会吧,比如说公司的经济核心,还有那些客户……是什么让慕氏变得如此强大?”他的话含糊不清,但表达的意思十分明显。   蒋怡玲艰难的吞了一口吐沫,冷声道,“我只是一个小小的秘书,这些我哪里知道。”   “那你就慢慢想,不过天灾*的,这事可说不准,要说……”叶尚伟双手环胸,语气懒散,却让听的人魂都丢了大半。   不,她不能让家人有任何意外!   “行了,给我几天时间,我想想办法。”蒋怡玲咬牙应承。   她说的事实,慕氏集团的机密哪是她一个秘书能知道的,虽说慕易川平时很器重她,但一般重要的文件都是他亲自接收,里面的那些错综复杂的关系她哪里知道啊!她所知道的都是那些经常和公司合作的客户资料,然而慕易川手上的才是公司最重要的核心所在。   之后慕长轩接手公司,她更没了之前的权利,很多文件虽然经过她手,但在慕长轩没有允许的情况下,她还是不敢私自拆开。   慕长轩比慕易川更难接触,她哪有那么大的胆子?要从中获取,恐怕需要动用些关系,也不是一时半会儿的事。   “嗯,我比较喜欢听话的女人!”叶尚伟终于露出满意的笑容,在她脸上轻轻一吻,像是在轻吻自己最疼爱的女人。   ……   白小悠从昏迷中醒来已经是三天后的事,风雪已停,积雪未化,气温却比下雪时更加寒冷。   在这漫长的昏迷中,她做了一个很长的梦,梦中的慕长轩一如既往的对她,轻柔的声音,温柔的眼神,小心的动作,都让她沉迷于梦中不愿醒来。   “小悠姐,你总算醒了,真是吓死我了。”程佩歌见她终于睁开了眼,一颗悬着的心算是缓了一口气。   白小悠紧皱着眉,微眯着眼扫了一眼周边的环境,毫无血色的脸上满是疑虑的神色,扯了扯唇角,艰难的开口,“我……我怎么会在这儿?”   房间太过于陌生,白色的墙壁加上简单的家具,空荡荡的感觉,很显然是男人居住的地方。   是慕长轩吗,真的是他将自己送到这里来的,然后让程佩歌来照顾自己的吗?想到这些,她咬牙支撑着虚弱的身体半躺在床上,望着程佩歌的眼神也多了一份欣喜。   “难道你不记得自己在雪地里昏倒的事么?”程佩歌心疼的反问,不知为何,她突然觉得小悠很可怜,值得被一个更好的男人去拥有疼惜。   三天三夜,白小悠一直发着高烧,嘴里不停的叫着慕长轩的名字,连她听了都忍不住为白小悠感到心酸。   虽然她不知道具体的情况,但可以看出,慕长轩已经放弃了白小悠。要不是她前天不放心的给白小悠打电话,怎么会发现倒在雪地里的她?   白小悠的电话打不通,她便打车去了实景公寓,发现她不在家,她又直接赶去了慕长轩的公司。   到了之后依然没有发现白小悠的身影,想进去询问,被拦在了外面,说是总裁不愿意见她。   她没办法,只好向林亦飞求助,等林亦飞赶来,他们二人才发现不远处的长椅上身体已经冻得冰凉的白小悠,那满身的雪花,映着她苍白的容颜,没有一丝差别,整个人好像已经没有了生命的迹象,吓得程佩歌差点哭出声来。   当时她真的是吓坏了,本想去公司找慕长轩,却被林亦飞怒声制止。随后,林亦飞便将白小悠送到了他的私人公寓,请来了私人医生为她治疗。   “慕长轩呢?”白小悠哪里有心情听别的事,一心记挂着那个男人。   程佩歌面色一僵,背对着她去拿药,然后到了一杯温开水,牵强的挤出一丝笑容,将手里的温开水递给她,“先吃药吧,你伤口发炎了,要是再不治疗就会落下病根。”   如果再晚到一步,她不知道白小悠会不会在雪地里冻死,伤口上的伤一直未好,加上这段日子思想压力大,现在能醒过来已经是很幸运了。   至于慕长轩的一切,她认为这个时候不便向她透露。   “不是慕长轩吗,我明明看到了他,是他从雪地里将我抱起来的不是吗?”白小悠从程佩歌手里接过玻璃杯,整个人如同傻了一般,也不知是喃喃自语,还是太过于失望,一直沉浸在这个问题当中。   不是慕长轩,那会是谁?   怎么可能不是他,她明明在他公司附近昏倒,除了他还会有谁出现,还是他将她送到这里之后便不再管她,让程佩歌来照顾?   他还在生她的气,不肯理她么?究竟要怎么做,才肯给她一个解释的机会?   她已经不确定自己到底还能支持多久,白瑜尘的事她早已筋疲力尽,假如这个时候慕长轩选择放弃她,她该怎么办?   这个想法将她仅存的一丝希望彻底摧毁,整个身子瘫软下去,手里的玻璃杯从手中滑落,发出刺耳的碰撞声。   “小悠姐,男人一旦无情,即使你为他付出生命,他也不会去在乎你!”程佩歌看她这样,一时着急,开始口不择言起来,语气颇有些激动。   她费了多大的劲才将她从冰凉的雪地里救回来,难道为了慕长轩她连自己的身体也不顾了吗?她本来已经和林亦飞划清界线,可一时间她找不到求救的人,只有拉下脸去找他。   说到底,她是心疼白小悠,不忍心看到她如此折磨自己。   “……”   白小悠根本没听清她到底说了些什么,她在想,如果程佩歌没去救她,慕长轩看到她昏倒在雪地里是不是也会置之不理?   “这个是他的下属交给我的,昨天我正好去你公寓拿些换洗的衣物,他的下属一直在小区等你。”程佩歌将桌上的一份文件交到她手上,为的就是让她死心。   白小悠怎会不明白那里面是什么,死死的拽着手中的文件,随即像是拿着一个烫手山芋惊恐的扔到一边,连连摇头,滚烫的泪水顺着苍白憔悴的面容流下,喃喃道,“不……不,我不信,不会的,怎么会……”   她不相信,怎么可能相信,这才分开一个星期,他就忘了以前的种种,这么迫不及待的逼她签字离婚?   他可知,这一笔下去,签下的不是离婚协议,是斩断了他们所有的情义。   “我去找过他,可他的秘书说不见我,相信他已经下定决心,要不然怎么可能让你……”程佩歌眼圈泛红,说到最后她竟不知该如何开口。   “小歌你帮帮我,我要见他一面,一定要亲口听到他说,我不信,你帮我想想办法,我要见他一面!”   白小悠因为激动,想下床,却不想身体一个不稳,从床上滚落下来,艰难的从地上爬起*着脚勉强的站在冰冷的地上,疯了一般的向程佩歌请求。   程佩歌双手扶起她瘫软的身体,哽咽着劝慰,“小悠姐,别去了,他是不可能见你的,我也没想到他变起来脸来比谁都快,算我错看了他,一直以为他对你是……”   一句话还没说完,白小悠感觉自己像是陷入万劫不复的沼泽,眼前已经没有了退路,等待她的将是恐惧的死亡。   “为什么?他说他心里只有我一个人,难道就因为我说错了几句话而从心里将我否决了吗,还是以前的一切都是假的呢?”白小悠疯狂过后,平静的呢喃,仿佛她的身体已经和灵魂脱轨了般,不知道自己在做些什么。   “或许他爱你的时候,对你的情是真的,一旦选择放手,心里没有了你,便不会在乎一切。”程佩歌只是想让她认清真相,不愿再看到她这样难过。   “只要我不签字,他就会来见我,我要亲口听他说!”白小悠瞄了一眼地上的文件,大脑灵光一闪,语气坚定。   她并不是无赖之人,只是在这之前,她不想糊里糊涂的过一辈子,复婚的时候她不知情,现在要离婚她也是最后一个知情,他什么都自作主张,何曾顾忌过她的感受?   即使如此,她也要亲自去问他,既然以前对她所有的一切都是真的,今日当真要放弃么?   “小悠姐,你先吃药,我想办法让他来见你好不好?”程佩歌不忍心看到她这样,咬牙答应了她的请求。   她没办法找到慕长轩,相信林亦飞会有办法的,不管结果如何,两个人见一面总比这样僵着好。   “真的?谢谢你小歌!”   白小悠勉强的挤出一丝笑容,昔日那张娇俏的小脸更加瘦弱,让人看了忍不住心疼。   她相信她会见到他的,只要说清了一切,慕长轩会原谅她的吧?   ☆、144 爱到万箭穿心才死心么??   最难治的伤莫过于心伤,白小悠心里一直想着慕长轩,过了几天,她还是没能如愿,难免有些焦急。   时间越久,她和慕长轩的误会只会越来越深。她不想坐以待毙,按理说她没签字,慕长轩就算不愿意见到她,也应该会派个人来找她,可三天过去了,依然没有任何消息。   这期间,白灵萱曾来找过她,她也知道白氏集团面临什么样的困难,将之前慕长轩给她的两千万毫不犹豫的给了白灵萱,虽然对于白氏集团来说,两千万根本就是杯水车薪,但预付这个月员工的工资基本上还是没问题的。   白灵萱心里过意不去,更不放心白小悠的身体,这几天都有过来看她。两姐妹面上虽然没说什么,但心里已经肯定了对方。   经过白瑜尘的这件事,白灵萱像是突然醒悟,这些磨难足以让她成长。   “听说这个汤对伤口愈合很好,你多喝些。”白灵萱一大早起床让佣人做了补汤,用保温盒温着给白小悠送过来。   白小悠侧躺在床上,苍白的面色几近透明,整个看起来那么让人心疼,努力挤出一丝笑容,“谢谢,萱萱我问你,你最近去慕家有见到慕长轩吗?”   除了这个话题,她现在心里装不下任何事,几乎快半个月了没见了吧,他真的那么狠心,将她从心里抹去了吗?   听到慕家,白灵萱残破不堪的容颜满是纠结之色,微微叹息一声,没了往日嚣张跋扈的气焰,“我没有去慕家,我们家现在这个样子,我的容貌被毁,慕子卿的妈妈不知道医院来骂过我多少回,让我放弃慕子卿。”   如果真的可以选择,她倒是想取消婚礼,奈何现在是关键时期,她不能自作主张,白氏已经陷入万劫不复的境地,她不能在这个时候再惹出什么乱子。   慕子卿的心里一直没有她,她虽然很想和他在一起,也自知强求过来的没有用,而且凭借她现在的容貌,哪里还有什么信心?   “她一直都那样,你别往心里去,白瑜尘的身体好些了吗?”白小悠面露失望之色,语气极轻,一句话仿佛用尽了她所有的力气。   连白灵萱也没见过慕长轩,她该怎么办,再这样下去她会被逼疯的!   “嗯,意识不太清醒,你就别担心了,要不我想想办法,让你见慕长轩一面?”白灵萱不忍心拒绝她,不管结果如何,她都应该为她想想办法。   乍一听,白小悠的脸色骤然一变,泛出一抹希望之光,丝毫不掩饰自己激动的情绪,“真的,你有办法?”   只要有一丝希望她都不会放弃,等待是一种无止境的折磨!   “我不知道,毕竟慕子卿的腿脚不方便,他和慕长轩的关系僵着呢,我不确定,只能尽力而为。”白灵萱所谓的办法只有找慕子卿帮忙,慕家的人除了慕子卿几乎没有人愿意和她走近一分。   “算了,不要去找慕子卿,否则事情会更糟糕,懂吗?你照顾好白瑜尘就行,不必每天都来看我。”   慕子卿?她差点儿将这个人给忘了,想到他,那个温文尔雅的男人,他的笑容犹如寒冬的一道暖阳,总是能轻易的将人的心灵融化。   可这样的好男人,她却辜负了!   为了慕长轩她不愿再和慕子卿有过多的交际,否则所做的一切将会功亏一篑。   “小悠,你放心,慕长轩不会那么狠心的,这中间可能有什么误会,只要你见到他说清楚就行了。”白灵萱看着她虚弱的面容,眼眶一热,差点儿在她面前掉出泪来。   亲情无价,在这困难无助的时刻,白灵萱深有体会。她突然很感激陈慧,能让她有一个可以倾诉衷肠的人。   “嗯,我知道,你先去吧,我休息一会儿。”白小悠不想再继续这个话题,这是她心里的伤痛,无法从记忆中抹去,也不愿意抹去。   白灵萱哽咽道,“好,你自己照顾好自己,我改天再来看你!”   “好!”白小悠已经侧过身背对着她,淡淡应承一声,不想让她看到眼角滚烫的泪水。   空荡的卧房,白小悠因为无声的哭泣而双肩微微颤抖着,思恋如潮水般涌来,他熟悉俊美的轮廓,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在面对她时已经不再冰冷,轻柔低沉的嗓音,也不记得从什么时候开始变得不再严厉冷冽。   他为她真的改变了很多,当时她为什么不能想到这些,没有看到他的好,总是在遇到问题之后怀疑他,质疑他,确实是她过分了!   即使真的是她的错,这么多天的惩罚是不是也够了?   她不由自主的拿出手机,不厌其烦的给他发信息,然而每次得到的结果都是无声的回应。她不愿放弃,最起码慕长轩能知道她心里所想,说不定有一天会被她的执着感动。   ‘慕长轩,对不起,或许这三个字对你来说已经没有任何意义,但我是想说,当时我太过于着急,真的不是故意要伤害你’   ‘慕长轩,给我一次机会好吗,哪怕不能马上原谅我,给我见你一面的机会。’   ‘慕长轩,我保证这是最后一次,以后不会去质疑了,我知道错了。’   ‘就这一次机会好不好?’   ‘慕长轩……’   到最后她不知道到底发了些什么,手机依然毫无反映,像是一个被废弃的东西,让人就此遗忘。她有时会傻傻的想,是不是手机坏掉了?   她也不止一次给他打电话,然而每次拨过去才响了一声就被那头挂断,想来他是真的厌恶她到了极致吧。   独角戏,这么多天都是她一个人在唱独角戏!   ……   程佩歌因为要照顾白小悠,这几天有几个公司给她发来了录取通知,在她再三的斟酌之下,她俨然放弃了。   夜晚,林亦飞从公司回到公寓,在客厅里便听到程佩歌背对着他打电话,从通话的内容可以听出,是她回绝了对方。   林亦飞好看的桃花眼微眯,看着她纤细的背影,忽然生出一种别样的感觉,许久没曾触动过的心,隐隐约约泛起一丝心疼。   蠢女人,明明很需要工作,干嘛要辞职,难道还不满意他给的工资吗?   说实话,程佩歌辞职林亦飞应该感到高兴,他就像是一匹野马挣脱掉缰绳,可以肆无忌惮的玩不食人间烟火的游戏。   当程佩歌真的辞职,他却没有想象中的高兴,反而有些淡淡的失落,不知是习惯还是怎么的,她不在身边的这些日子,总觉得少了些什么。   偶尔,他会忘了她已经辞职的事,在公司拨打助理电话时,语气依然严厉生冷,蠢女人,你是乌龟投胎么,交代的事情总是这么慢!   放下电话他才从震惊中回神,属于程佩歌的办公室早已换人,电话那头的人听后指不定怎么笑话他的失控。   程佩歌挂断电话转身,正好对上林亦飞炽热的视线,俏脸一红,有些不知所措。这是她第一次看到他用这样的眼神看她。   他什么时候来的她全然不觉,离开林氏集团差不多已经一个月,如果不是因为白小悠,他们之间应该不会有任何交际。   此刻,面对他灼热的视线她只觉得尴尬,本想一声不响的去卧室看看白小悠,却听到身后传来他严肃不容拒绝的命令声。   “别到处找工作了,等小悠的事情解决,回来上班!”他说得理所当然,少了平时的放荡不羁。   程佩歌的身体一僵,将手机死死攥在手心,犹豫不决。   她不想再继续往下陷,每天面对着他就会让她想起那晚的事。她不曾后悔和他发生过肌肤之亲,只因他醒来后的眼神深深的刺痛了她的心。   她自知以她的条件无法和他匹配,但是她也有自己的尊严,既然是一段没有结果的感情,她为什么不趁早斩断呢?   “放心,这些日子你照顾白小悠我会付给你工资的,别再逞能了,你的……”他迈开步伐,径直来到她身边,语气听不出什么情绪。   他熟悉的气息让她心神不定,艰难的吞了一口唾沫,回道,“别说了,照顾小悠姐本就是我自愿,我不需要什么工资。”   “程佩歌,我倒是没想到你也有这么刚烈的一面!”   “蠢女人,死要面子活受罪!你回来上班,成为我的人,以后不许跟太后报告我的真实行踪,因为现在是我聘请的你。”林亦飞不改往日的邪肆,绝美的脸上浮起一抹淡淡的笑意。   见她傻在原地没动,他突然回头斥责,“傻愣着干嘛,还不快过去看看小悠。”   “哦!”程佩歌云里雾里的应承,压根儿不知道他抽的什么风。   ……   转眼间,时间已经过去了大半个月,过几天便是慕子卿和白灵萱的婚礼,作为长辈他理应送上一份厚礼,婚礼上那个女人会出现吗?   站在阳台上的慕长轩,单手插兜,任凭寒风肆意拍打他俊美无双的脸,他的五官比之前更加深邃立体,幽深的眸子里满是伤痛。   这些日子,他的生活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每天下班后都会出入一家顶级的娱乐场所。只因每到夜晚,那种强烈的寂寞和空虚像毒蛇一样缠绕,让他无法入睡,特别是那张小巧清丽的容颜,不仅没从脑海中抹去,反而更加清晰。   他从来不喜欢那样的场合,对那种场合的女人也极其厌恶,不知怎的,经过杜斯辰的再三劝说,他终究难忍心里的折磨,一连好多天都在‘豪爵’度过。   里面的女人确实妩媚迷人,最重要的是很识相。看吧,不知有多少女人想爬上他的床,他不用花任何心思去讨好,就能赤手可得,干嘛非得在一棵树上吊死?   醉生梦死用在他身上最合适不过!可是为什么每到关键时刻,那张清纯的小脸会愈发的清晰,无法从脑海里抛开。   他从不和乱七八糟的女人上床,特别是那种场合的女人,除了左拥右抱,根本不会和她们有任何身体上的接触。   待他从‘豪爵’出来回到公寓,寂寞和空虚更加浓烈,在阳台上度过整个夜晚已经成为他的一种习惯。   她还是不愿意签字,也没有任何动作,是想做什么?为了能让自己死心,他死死的攥紧双手,做出了最痛心的决定!   明天,明天他会派人过去让她务必在上面签字,他一旦做出决定要忘掉,便是没有丝毫的更改机会。   事不过三,这一次是第三次让她在上面签字,他不会再给她机会,不管愿不愿意都得签字!   白氏集团的事情他已经听说了,在这个节骨眼上,不少的公司觊觎白氏,想趁乱收购成为自己旗下的公司,作为商人的他自然不会错过这些信息。与其想别的办法报复那个不知好歹的女人,倒不如给她致命的一击。   他要让她知道,得罪他是什么样的下场,该付出什么样的代价!   第二天,白小悠再次收到了慕长轩的离婚协议,她站在空旷的阳台,单薄的身躯像是随时会被寒风击碎般,让人很容易为她心疼。   她手里拿着离婚协议,还附带着他的一句话,她可以想象他写下这句话时的表情和狠心。   ‘白小悠,记得我跟你说过的最后一句话么,这辈子我不想再看到你!如果你再不肯签字,我定会亲手毁了白氏集团!’   她眸光空洞的望着灰蒙蒙的天际,微微红肿的眼圈看不出任何情绪,许是这些日子哭得太多,当她收到程佩歌递过来的文件时,她竟没有落下一滴泪水,整个人俨然一个失去生命力的木偶。   许久,她突然笑了,拿着文件的手渐渐用力,随后又渐渐舒缓,大脑猛的一抽,她什么都想不起来了,也不愿想起。   她该继续执着下去请求他的原谅么,还要当面和他谈么?一想到当年他和杜瑜锦那么要好,只要他决定了要放手便再也没有复合的机会。   她深知他的个性,一旦错过,便是永远的错过。   白氏集团是被他收购了么?如果她不愿意签字他想怎么样?   不行,她还是要见他一面,否则这一辈子让她怎么甘心?这一刻,她已经在心里做了决定,假如见到他后,他依然让她在文件上签字,那么她便毫不犹豫的签上自己名字,从此再也不去做无谓的纠缠。   她要听他亲口说,不要她了!   “白小悠,早知今日,我当初就不应该放手!”背后突然想起咬牙切齿的愤恨声。   他虽然和慕长轩从小就认识,但关系不是很好,想要找他,他也只有找杜瑜锦帮忙。而杜瑜锦给他传来的话却是慕长轩不愿意见他。   杜瑜锦的话他当然不会完全相信,就算他也有私心吧,他没有想过真的让白小悠再次见到慕长轩,因为那样只会让她更加痛苦。现在慕长轩已经是第三次派人送来离婚协议,他干嘛还要让白小悠去见他自讨没趣?   就算他和白小悠没有结果,可白小悠终究是他喜欢过的女人,看到她每天魂不守舍,愈发憔悴的容颜,他真的为她痛心!   或许,真的该让她看到事情的真相,才能让她彻底死心!   白小悠木讷的转身,一张绝美的脸满是戾气,她顾不上他是否生气,喃喃的问,“林亦飞,你有见到慕长轩吗,有没有?”   “他有了新欢,你别傻了!”他怒喝,妖孽般的容颜变得通红。   他从来没有见过如此执着的女人,该说她笨呢还是傻呢,或许都有吧!当初他就不应该放手,或许在白瑜尘的强迫下,让她嫁给他,他怎么也不会让她受这样的罪!   如今,慕长轩在她的心里已经生了根,他深知就算她和慕长轩面临一刀两断的结果,他也没有任何机会。   白小悠冷冷的别过脸,坚定的否决,“你骗我,我不信!”   然而她心里却不确定了,那天晚上杜瑜锦的电话,还有这么多天他无情的拒绝,都说明在他心里已经忘了曾经有过白小悠这个女人。   林亦飞冷笑,邪魅的桃花眼微勾,折射出动人心魄的笑容,随后大力拽起她的手臂就往外拖,“信不信我带你去看,跟我走!”   “你要带我去哪儿,你弄疼我了,林亦飞!”她突然害怕了,想要挣脱他的手。   林亦飞手上的力道加大,没有一丝的怜惜,有的只是不服气的疯狂,“不是要见他吗,我现在就带你去见他!”   “……”   杜斯辰每天和慕长轩在‘豪爵’鬼混,这事他早就知道了,之所以不想告诉白小悠,是因为怕她伤心,现在看来是他太蠢,根本不知道这女人如此固执,什么事都非得要一个结果,那么他便给她一个结果。   “六爷,今儿个要多少美女啊?”经理一脸谄媚,小心翼翼的问坐在沙发上品着美酒的冷漠男人。   慕长轩一边饮酒一边漫不经心的说了句,“只要长得美,都带进来!”   “是是是!”经理一听面露喜色,赶紧出去安排。   杜斯辰慵懒的摇晃着手中的酒杯,轻笑道,“长轩,你已经连续一个星期这样了,什么时候好这口了?”   慕长轩性格冰冷,尤其是对这种场合的女人极为反感,他上次也就随意那么一说,哪知这些天慕长轩天天拖他到这里来找女人。   “我高兴我乐意,挣那么多钱总得为这些场合做些贡献不是?”慕长轩冷峻的脸上看不出丝毫喜悦之色,就连轻松的话从他嘴角说出都让人感觉无形的压抑。   杜斯辰端着酒杯凑近,和他不言而喻干杯饮下杯中的酒,调笑道,“呵呵,装吧你就,和心里的那个她吵架了,心里憋得难受吧?”   慕长轩和白小悠的事,他早就听说了,他很意外更多的却是惊讶,没想到慕长轩不仅夺了侄子的女朋友更是抢了发小林亦飞的未婚妻,难怪他当时总觉得慕长轩有些奇怪,现在想来才恍然大悟。   “闭嘴,否则今晚折磨死你!”慕长轩咬牙,阴鸷的眼眸扫了他一眼,冰冷而愤怒,说明他刚才的话绝不是开玩笑。   杜斯辰捂嘴轻咳两声,讨好般的转移话题,“开个玩笑嘛,别当真!”   他可不敢真的招惹这尊大佛!   “不,不要,我不进去了,不去……”白小悠被林亦飞拖到慕长轩所在的包房外,包房的门并没有完全关闭,那里面的娇媚的调笑声和酒杯的碰撞声像是催命符,让她瞬间没了勇气。   林亦飞见她这样,也不忍心再逼迫她,将她拉到一个昏暗的角落,双手轻晃着她瘦弱的双肩,“白小悠,你不要再折磨自己了,即使是付出生命他也不会回头,如今,他已经变成这样,你还要对他抱希望吗?”   “他只是工作需要,我知道的,他从来就不是一个乱性的人,我相信他!”白小悠颤抖着唇,面色紧绷,其实她早就不确定了!   林亦飞对她自我安慰的话颇感到头疼,明明是很现实的真相,她却找各种理由为他开脱,他还能说什么,叹息道,“你就自欺欺人吧,如果你不相信,可以天天来这里等他,看他是不是已经变了!”   ……   林亦飞的话犹如一个刺,让白小悠更加的惶恐不安,两天了,他说过三天之内务必让她在上面签字,这两天她都有去‘豪爵’,隐藏在最隐蔽的角落等待。   夜晚十点钟,那抹高大熟悉的身影果真出现在此,他身边还跟着一个男人,她认识,是杜瑜锦的哥哥。   她在想,可能是别人约他出来玩,而且来这样的场合并不能说什么,逢场作戏而已,她干嘛要认真呢?   这样想着她心里平衡了很多,今晚她不要再隐藏在暗处,该是时候出现了。   出门前,她坐在镜子前好好的打扮了一番,容颜太过于憔悴,她无法遮掩。叹息一声最终放弃,瞄了一眼手机上的时间已经是九点,她不再磨蹭,赶紧随意找出一件衣服套上。   随意装扮了一下,白小悠穿着浅粉色的风衣出门,整个人看上去清晰自然,娇而不媚,只是那张小脸太过于瘦弱,往日的光泽已不复存在,即使用在昂贵的化妆品遮掩,也无法掩饰她脸上的苍白与憔悴。   从电梯里出来,一股突如其来的寒风刮来,让她冷不禁的打了一个寒颤,下雪了!竟然又下雪了?   片片雪花飞舞,白小悠坐在出租车上,看着车窗外无声的雪花落下,在璀璨的路灯下像是一道不真实的美景。   ……   “是你?”一道沉稳的男声响起,让躲在暗处的白小悠吓了一大跳。   还没反映过来,只听他又道,“白小姐,你你怎么会在这儿?”   自六爷进去之后,他们二人便在这附近转悠,商量最近六爷交代的事情,正说到关于离婚协议的事,没想到就被他们看到了当事人。   “白小姐,你是来等六爷的吗?”男人对她的态度不算太冷。   白小悠尴尬的点点头,嘴角扯了扯竟然不知道该如何解释。   “是为了白氏集团,还是送离婚协议?”另一个人就没那么好说话了,语气中的讥讽之意很是明显。   “他,他一般什么时候能出来?”白小悠不予理会,这个时候她只想见慕长轩一面,做了两天的准备,足够了!   下属连连摇头,眼神里多了一丝怜惜,但语气依然冰冷得没有丝毫温度,“白小姐,看在六爷曾经确实喜欢过你的份上,我也不瞒你,你在这儿确实不合适,到时候只会徒增烦恼,还是在文件上签字,我们也好交差!”   他们是为她好,最近六爷的转变太大,每天都在换不同的女人,如果让白小悠继续留在这里等待只会看到更为心碎的一幕。   其实每天晚上六爷到凌晨两三点才离开,他们实在不忍心一个弱女子在此等待五六个小时,只能到时候想办法让慕长轩提前离开。   “我不会为难你们的,我只需见他一面。”白小悠自然不明白他们的心思,语气坚定,没有丝毫动摇。   白小悠一直坚信,慕长轩之所以会这样一定是因为心里太痛苦,找个地方借酒消愁而已,她应当理解!   今晚见到他,她要解除所有的误会,从此不会再做那样的蠢事,不会再去质疑他所做的一切。   “那好,六爷一般会在十二点以前出来,不过你最好做心里准备,他已经不是曾经的六爷,他的心系着成千上万的女人。”男人冷声警告,将可能会发生的事告诉她,也不至于看到之后难以接受。   白小悠的心脏猛的一抽,面色依然平静,“嗯!我知道的!”   心系成千上万的女人?真的如此吗,他们才分开大半个月而已……   “C区停车场会比较方便谈话,六爷从里面出来会直接前往停车场,这里风大,还是去停车场等吧!”两个下属交代完便去办事了,在他们眼中白小悠应该得到六爷的呵护。   白小悠感激的看着他们二人的背影,从嘴里喃喃吐出两个字,“谢谢!”   C区停车场的车辆不是很多,想必是身份特殊的人专用停车场,她一眼便望见了那辆尊贵的布加迪,嘴角浮起一抹自信的弧度。   三个小时的漫长等待,她没有显露出丝毫的不耐烦,单薄的身影在昏暗的角落不停的徘徊,面色早已冻得青紫,停车场的车辆越来越少,她的心也越来越激动。   这样也好,没有多余的人他们才更方面谈话。正这样想着,一道娇滴滴的声音响起,带着挑逗般的笑,听得人浑身酥麻,像是被电流袭过一般。   顺着声音的来源望去,那道高大的身影渐渐逼近,而他怀里搂着一个妖娆性感的女人。   “六爷今天似乎没能尽兴,要不我们找一个……”女人哪里肯放过这么优秀的男人,拼命用自己性感的身段诱惑着眼前有些微醉的男人。   慕长轩顿住脚步,冰冷如霜的脸上没有丝毫*,嘴角勾起一抹冷笑的弧度,“呵!可是怎么办呢,我对主动送上门的没兴趣!”   “慕长轩!”白小悠声音平淡,三个字对于她有多沉重?这些天这三个就像是心里的一块烙印,太过于深刻,无法忘怀。   她没听到慕长轩对怀里的女人说了什么,只知道他们的动作太过于暧昧,她无法忍受心里的醋意,事先从隐蔽的角落冲了出来。   熟悉的声音让慕长轩侧过身,幽深的眼眸先是一阵诧异,随后将怀里的女人搂得更紧,漫不经心的语气,“你来做什么?”   “六爷,你弄疼人家了!”女人故意在他怀里扭动着身躯,那娇媚的声音听得人心底发颤。   慕长轩冷笑,侧过头在女人耳边低语,“你不是喜欢这样吗?”   “呵呵,你可真坏……”   白小悠努力使自己的心绪尽量做到平息,别过脸不想看到眼前的火热画面,死死咬唇,从喉间艰难的吐出一句话,“我们谈谈……好么?”   “为了白氏的收购权还是因为协议上的补偿金不够?”慕长轩冷凝着她因强忍而变得绯红的小脸,嘲讽般的开口。   这一刻,说不清是什么心情,这么多天没见,她突然撞进自己的视野里,除了震惊,心底微微有些动摇。他之所以天天来这种场合找不同的女人,还不是想完完全全的将她忘怀?   在他认为差不多的时候,她却再次出现,此时他对她只有恨!   “不是,我是……”她暗暗咬牙,想解释却不知道该从何说起。   突然间,她发觉他们之间已经存在了一道无法跨越的鸿沟。白氏集团面临被收购的命运,她此刻来见他,他肯定会认为自己是因为白氏的事。   慕长轩看着她欲言又止的模样,冷哼一声,讥讽道,“是什么?呵!别告诉我你还想爬上我的床!”   白小悠的身体猛地一颤,脚步忍不住晃动几下,不可思议的看着眼前既熟悉又陌生的男人。是她想念了千遍万遍的脸,也是她思念了多日的声音,可却没有想象中的欣喜。   “乖,去车上等我,我马上就来!”慕长轩对怀里的女人柔声交代,还不拍了拍她的背,看上去对怀里的女人十分疼惜。   女人倒也听话,走之前鄙视的瞄了白小悠一眼,高傲的从她身边走过。   “我们能谈谈么?”她闭眼,声音里带着一丝颤抖。   慕长轩面色暗沉,高大的身躯渐渐逼近她娇俏的身躯,脸上没有丝毫的怜惜,而是继续冷语相向,“白小悠,别太高估了自己,现在的你对我来说只是一个曾经玩过的女人。”   “你刚才也看到了,我没空,很多女人等着我,而你只是这其中的一个,你说说你,凭你的外貌觉得能吸引我么?”他的话里句句带刺,或许这一刻连他自己都没有发觉究竟有多在乎。   他只不过是想刺激刺激她,让她也尝尝心痛的滋味!   但有些事情显然是他忽略了真相,成了他永远都无法抹灭的痛!   几句话将她所有的希望击碎,心,在疼吗?没有!那为什么她会感觉天旋地转……   白小悠单手紧紧拽着胸口,气息絮乱,本能的后退两步,那张毫无血色的脸上满是倔强,深深吸气,“我明白该怎么做了!”   她轻轻吐出这句话,随后颤抖着手,很迅速的从包里掏出文件和笔,然后借着停车场里的光线,在上面刷刷的签上自己的名字。   这一刻,她的心空了,感觉不到疼!这么多天的等待,都是错,都是她在自作多情!   慕长轩似是没想到她这般利落的在离婚协议上签下自己的名字,一时间有些怔愣,只是傻傻的盯着她憔悴苍白的容颜发呆。   他不就是要这样的结果么,为什么会心痛?这个女人有什么资格让他心痛?   白小悠将签好的文件塞到他手上,随后又从钱包里掏出一张银行卡,当着慕长轩的面强硬的折断,然后狠狠的摔在地上,用着最后一丝理智保存着自己尊严,冷冷道,“慕长轩,假如我再犯贱做无谓的纠缠,下场便和此卡一样,粉身碎骨!”   最后四个字,她说得极重,然而四个字却像是一把刀,将面前的男人好不容易冰封的心再次划开……   非要爱到万箭穿心才死心么?她为什么要这么固执,为什么?为什么不在他送来的时候就签字,偏偏要被他凌辱之后才下定决心?   这就是她苦等的结果吗,看到他和别的女人当着她的面*,当着别的女人的面他丝毫不顾及她的颜面,这让她情何以堪?   男人一旦变了就不会再心痛你,即使是你为他差点儿付出生命,他也不会在乎!   这句话她现在才明白是不是太晚了?   他说,她只不过是他曾经玩儿过的女人?   她究竟有多傻,有多不值?直到这一刻她才明白,她之前在公司门口等他,她的行为有多可笑……   心死了,情灭了,便不再是她!   ------题外话------   六爷会后悔么,猜猜,猜对有奖……。   ☆、145 令人痛彻心扉的真相!!   冬日的第二场雪悄然降临,一切痛苦在这片片雪花中开始,也让白小悠的一切执着埋葬在这漫天飞舞的雪花中。   这些天的等待终于有了一个结果,她可以彻底死心了,顽固的个性和倔强的脾性让白小悠明白,并不是所有的坚持都会得到自己想要的结果,就像现在,她真的宁愿从来没有等待过,或许是她后悔了这样的等待,后悔了自己的执着,更后悔爱上了慕长轩!   由于天气寒冷,这些日子一直沉浸在悲伤中,心病难治,以至于锁骨上的伤口恶化,她却全然不知,此时,那撕心裂肺的疼痛溢满全身,而她从他身边走过的那一瞬间依然笑颜如花,不愿在他面前在丢失一丝一毫的尊严。   地上的金卡便是他给的补偿,她不知道里面有多少钱,也不想知道。她头一次在他面前表现得这般有骨气,今时不同往日,这次她付出的是真心,绝不是一张卡就可以将付出的所有感情抹灭。   这是第三次了,他依然想用钱打发她,呵!她不需要。   他说,她只不过是他睡过的女人中的其中一个。那么这一刻在她心中,他也只不过是一场毫无结果的恋爱演习,她相信,她一定会遇到比他更好的男人!   “唉……怎么回事这是?”杜斯辰来停车场的时候看到的便是白小悠和慕长轩二人争锋相对,不明所以的咋呼一声,想要探个究竟。   这个骄傲的男人在不了解事实真相的同时,因为自尊心作祟,只能眼睁睁的看着白小悠迈着虚晃的步伐离开停车场。   地上的金卡像是一道最刺眼的光芒,灼痛了他的双眼,让他这么多天所压抑的感情瞬间崩溃。   他一直知道白小悠很倔强固执,倒是没想到今天她在他面前表现得如此过激,仿佛是受到了什么重大的刺激一般。难道是因为他刚才对别的女人柔声细语,她生气了?   哼,她心痛了,这就心痛了?她可知道他承受的是什么样的折磨与煎熬,他就是要让她尝尝心痛的滋味,该死的女人,别以为他会稀罕!   “站住!白小悠胆子不小啊,敢弄断我的卡?”慕长轩愤恨的咬牙,将地上被她折断成两半的卡弯腰拾起,对着她的背影怒吼。   白小悠仿若没听见一样,依然迈着艰难的步伐朝出口迈步,锁骨上的伤口一定溃烂了,否则不会这般疼痛。   寒冷的天,她已经感觉不到冷,全身黏黏的,让她极为不舒服,想必是伤口恶化之后痛得身体冒汗,湿透了里面的衣服。   如此痛吗?为什么她感觉不到呢?   “白小悠!”又是一声怒喝,声音更高了几分。   他的怒喝对于心如死灰的白小悠起不到丁点儿作用,她单手紧紧拽着胸口,周围的空气变得更加冰冷,像是结了一层薄霜。   这样寒冷的天气,她却浑身冒汗,额头上细细密密的汗水集结成水珠,大滴大滴的从脸上滑落,脚步变得愈发虚浮,在她感觉身体支撑不住快要倒下去时,倔强的咬唇,刺鼻的血腥味充斥着她的感官,让她微微眯起的眼眸缓缓睁开。   她不能就这样倒下,绝不,尤其是在他面前,她不能再让他践踏她的自尊!   虽然她一直在强忍,慕长轩还是发现了她的不对劲,她虚浮的脚步缓慢的向前移动,单薄的身影映入一双幽深的眼眸。   忽地,他的瞳孔一紧,无意间注意到她垂下来的左手染满鲜血,那刺目的猩红像是最催命的魔咒,仅存的最后一丝理智彻底崩溃,飞快的冲到她面前,冷冷瞪着她因强忍而大汗淋漓的面容。   “你怎么了,哪里……”他剑眉紧皱,双手搭在她瘦弱的削肩上,眼神凌厉,似是想要洞穿她心里所有的想法。   白小悠咬牙,冷寂一笑,被粉底稍加遮掩的憔悴容颜此刻变得更为苍白骇人,强忍着伤口溃烂的疼痛,语气冷冽疏离,“慕长轩,这不就是你想要的吗,还在这儿假惺惺的认为很好玩儿么?”   “我问你怎么了,别TMD给我瞎扯!”他头一次在公共场合爆粗口,实在是难以忍受这个女人的倔强。   既然说是来见他,对他服一下软不行么?为什么非得在他面前表现出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即使看到他和别的女人那般亲密,他也没有在她脸上看出任何愤怒之色。   好吧,他承认他在她面前特别的没有骨气,本来已经决定好要将她从此在心里抹去,不但目的没达到反而让他更加痛苦。   “白小悠,想不到这么多天你依然没有悔改之意!”见她不语,他搭在她肩上的手渐渐用力,想让她吃痛出声,也总比这般对他视而不见的好。   奈何眼前的女人不但一声不吭,对他的态度反而更加冷淡,肩膀上的疼痛早已被锁骨上钻心的疼痛覆盖,感觉不到,或许说对这样的疼痛早已习惯。   这大半个月,自从他拒绝见她的那一刻起,她每天都会因为他冷漠的拒绝和无声的回应而心痛,见到他,事情也有了一个结果,心反而不痛了!   每天她除了给他发短信,偶尔也会发邮件给他,更会写私密日志记录自己这些日子以来的心境。   想到这些她觉得自己简直就是一个白痴!   什么感觉她早已分不清,只怪她太执着,什么事情都想要一个结果,她太傻,知道结果有什么用?明知道林亦飞所说的全然不假,还为他用各种理由开脱,瞧,遭到报应了吧!这就是太固执的后果!   “究竟怎么回事,你们……”杜斯辰一脸恐慌的站在他们身旁,皱着眉,眼神在他们二人之间来回扫动。   他只不过是晚来了一会儿,怎么就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是这小女人看到慕长轩在外面找女人生气了吗?   杜斯辰的话仿若呼出的空气一般,对他们二人起不到丝毫缓解压抑的效果。   曾经相爱的两个人,在偌大的停车长面对面对视,女人眼神平静无波,男人双眸猩红,仿佛一头被激怒的狮子。   森冷的气氛自两人中间蔓延,昨日柔情蜜意已逝去,今日争锋相对亦成仇!此情此景便是他们的感情纠葛,因为种种不知情的误会,由爱生恨!   都说恨有多深爱就有多深,此刻的慕长轩,对她的恨已经深入骨髓,他恨,恨得咬牙切齿,恨不得将她碎尸万段。一切只因为她那双黯淡无光的眸子没有一丝波澜,面对他关心的质问更没有做出任何回答。   他是抽风了才跑过来自讨没趣,可他就是控制不住,让他恨不得抽自己两个耳光保持清醒。   “白小悠,我看你能忍到什么时候!”他目光愈发凶狠,冷峻的容颜变得极其狞狰,让一旁的杜斯辰都忍不住为白小悠担心。   他想阻止,可没那个能力呀,慕长轩从来不被任何人摆布,更不会听从他的劝说。   白小悠闭眼,深深呼吸,也不知是什么力量能让她坚持到现在,被唇彩渲染的唇紧抿,不太甘愿的开口,“这里是公共场合,慕六爷如果不想成为明天早报上的头条,就请放手!”   她的话让慕长轩的力道渐渐松懈,黑眸一动不动的锁在她憔悴的小脸上。   最终,他还是不忍心对她下手,她再倔强,或者在他面前永远也无法变成那个乖巧的女人,他也无法对她下狠手!   慕长轩挫败的垂下双手,唇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在她毫无防备之际,他迅速出手将她藏于身后的左手强硬的拽了出来。   霎时,那掌心的一抹红比之前他看到的更加显眼,稍稍干涸的血迹灼痛了他冰封了许久的心。   白小悠惊愕的看着他,根本没想到他会来个突然袭击,静默几秒,她猛地从他温热的掌心抽回自己的手,全身被他的举动惊得冷汗直冒,面色却依然平静。   许是经历了太多,她已经学会了隐藏,学会了怎么让自己变得更为坚强。就比如此刻,她的身子已经无法再让她支撑下去,可她坚强的意志力却让她咬牙挺了过来。   “白小悠,几天没见,伶牙俐齿的本事见长啊!”他冰冷的面容紧绷,大手僵在原地,看着她的眼神更冷了几分。   “……”   白小悠没有丝毫畏惧的迎上他愤怒的双眸,唇角微微颤动了几下,最终没有说出一个字,别过脸不想再和他继续废话,想从他身边径直绕过。   “伤口裂开了?”他伸手拽住她的手臂,虽是关心的话,却冰冷得没有一丝温度。   “和你没关系,你看,车上的美女已经等得不耐烦了!”说完,她趁其不备挣脱掉他的大手,加快脚步离开。   一个动作,让她从他身边逃离,等他回过神,她的身影已经有些模糊,不甘心的对着她的背影呐喊,“不识抬举的女人,最好给我滚远一点!”   “白小悠,总有一天你会后悔今天的行为,等着吧,白家的劫难会因你开始!”慕长轩压根儿不知道自己抽了什么风,明知不想说这样伤人的话,但从嘴里说出来就变味了。   提起白家,她便想到了躺在医院还未清醒的白瑜尘,还有曾经疼爱她年迈的奶奶,麻木不仁的心顿时一紧,停下离去的脚步,苍白的面色骤然变得青紫。   “只要你求我,我可以……”慕长轩见她停下脚步,心下一喜,俊朗的面容上却没有任何喜色,残忍的话不带丝毫感情的从薄唇中溢出。   他就知道,只要威胁她最在乎的人,就不怕她不服软。他受够了她的倔强,不屈服的个性,事到如今,跟他服个软真的很难吗?   从见到她的那一刻开始,他所有的理智早已崩塌,要的只不过是她的一个承诺,只要她认个错,从今以后不再不相信他,他倒是可以考虑考虑。   就在他以为自己的目的即将达到之时,白小悠忽地转身,凄凉的笑容逐渐绽放开来,犹如一朵高傲的青莲,在昏暗的灯光下,她憔悴的面容泛出一丝令人心碎的美感,看得对面的男人的心揪紧在一起。   这一刻,慕长轩突然害怕了,深邃的双眸带着审视的神色,不确定的看着她,不明白她是何意。   她的笑容不减,双手紧握成拳,愤恨锐利的眼神像是一把尖刀直射他暗沉如海的眼眸,冷笑道,“我根本不在乎什么白家,最在乎的亲人已死,假如你想报复随便你。”一句话将他的计谋否定,随即她嘴角的笑容扩大,似是用了平生最大的力气,声音透过冰冷的空气刺穿耳膜,回荡在空旷的停车场,“还有,最后告诉你一声,你只是我为了将来幸福生活做铺垫的一个恋爱演习,没想到——会这般精彩。”   别以为只有他可以随意凌辱她,她决不是好随便认输的人,她骨子里的气质不允许她在他面前再次受到屈辱。   此话一出,周遭的空气像是冰冻了般,杜斯辰杵在原地,艰难的咽了一口唾沫,不可思议的看着不远处倔强如牛的女人,心里很是佩服她的勇气。   敢和慕长轩叫板,说他只不过是她的一场演习,这不是找死么,这女人咋就这么笨呢,非要……   另外一个男人,已经无法用言语形容他脸上的表情,脸上一片空白,大步走到她面前,眸色里闪过一抹森冷的杀意。   白小悠用同样冷冽的眼神和他对视,相爱亦成恨!   慕长轩一只手托起她的削尖的下颌,两个人呼出的气息交缠在一起,在空气中凝结成冰,一如他们破碎的情!   “白小悠,你这是在逼我?”他的声音很轻,轻得让人恐惧,每一个字都像是千万根刺,刺进他自己的心窝,酥酥麻麻的痛感不足以致命,却被折磨得生不如死。   他每说一个字都在给她服软的机会,然而,她只是平淡无波的望着他,根本没有要低头的动向。   这张脸他在夜里想念了多少次,想忘记,却更加的清晰,现在她竟然对他说,他只是她未来幸福生活的演习,好得很!   见她的态度更加强硬,慕长轩托住她下颌的手缓缓移至到她白皙的颈脖,随即一个用力,白小悠顿时觉得呼吸困难,胸腔内被憋着的一口气无法呼出,一张小脸难受得紧皱在一起,缓缓闭上双眸,像是在等待什么……   杜斯辰生怕他做出什么过激的举动,傻愣了半晌,跑过去惶恐的劝慰,“长轩,长轩,放手,这里是公共场所,别冲动啊!”   慕长轩连看也没看他一眼,猩红的双眸一动不动的盯着她宁死不屈的容颜,怒吼道,“给我滚开!你有种把刚才的话再说一遍吗,啊?”   他每说一个字,手上的力道就加大了几分,可依然无法改变她固执的个性。   白小悠双眸紧闭,勉强的深吸一口气,艰难的从泛着迷人光泽的唇中吐出一句话,“慕长轩,这辈子……你知道我最后悔的是什么吗,呵……就是认识了你这个冷血的男人,看错了你……”   她知道彻底激怒了他,可是怎么办呢?她无法对他做到摇尾乞怜,就算是付出再沉重的代价,她也认了。   就在她以为他会下狠手掐得自己无法呼吸时,身体一个踉跄,防不及防的摔倒在地,睁开眼,只见他落寞孤寂的背影,双手紧紧攥在一起,爆出的青筋彰显着他此刻的怒意,“走吧,最好给我滚出A市,否则……别怪我无情!”   最后一句话,他说得咬牙切齿,她能听出他声音里的颤抖,从他起伏不断的双肩可以看出他此时的纠结。   无论她做了什么,说了什么,他都无法对她下手,当她说出那句最让他痛心疾首的话,他确实想要将这个不知死活的女人掐死,然而当看到那张冷漠倔强的小脸时,他的心再次的痛了,大手情不自禁的开始发抖。   这个世上只有一个女人让他丧失理智,即使恨透了她,他依然无法做到心平气和的对待。假如有一天不爱了或者不恨了,或许他就不会失控了吧!   不服输就不服输吧,他认栽了!对她下手,他做不到!   “A市不是你的私人地盘,你无权对我的行踪做出任何决定。”白小悠冷冷出声,艰难的从地上爬起,看着他的背影说不出是什么感觉。   他忽而笑了,转过身,对上她冷漠的小脸,“好,只要你能生活得下去,我无所谓!不过最好不要让我再见到你,我厌烦了你这张装模作样的脸!”   痛,心又一次的被她刺痛了!   白小悠不再言语,凌乱的长发散落下来,遮住了她大半张脸,低着头转身,向出口迈步。   男人站在原地仿若雕塑一般,尽管她的身影已经消失很久,他依然没有任何动作,凝望着她离开的方向发呆。   “要不我帮你把她追回来?”杜斯辰拍拍了胸口,刚才差点没把他吓死,小心翼翼询问慕长轩的意思。   从慕长轩的眼神里可以看出,他分明就不想让她走,为什么两个人要说那么伤人的话伤害对方?   慕长轩回神,冷冷扫了他一眼,怒喝道,“闭嘴,如此不识抬举的女人死了都不关我的事!”   只要一见到她,他的心就无法自控,那么就不见吧!他们的性格太过于强硬,彼此都不肯退让,两个人在一起只会被对方刺得满身是伤。   “六爷,您……”车内的女人目睹了刚才的全部过程,现在见到慕长轩显然有些惧意,颤抖着身子不知该作何反映。   慕长轩大力拍上车门,眼眸直视着前方,咆哮一声,“滚下去!滚……”   副驾驶座上的女人听后,吓得惊慌失色,霎时,逃也似的从车上滚下去。   狭小的空间里,男人神色黯然,冷峻的侧脸泛出骇人的气息,突然,他愤恨的一拳砸在方向盘上,疲惫不堪的身躯往座椅上慵懒的一靠,思绪混乱至极。   杜斯辰将地上的文件和被折断的金卡拾起,想着等他明日平息情绪后再还给他,这个时候给他一点私人空间也好,否则他永远也不知道究竟想要什么。   ……   从停车场里出来,鹅毛般的大雪扰乱了白小悠的视线,身体里的力气早已透支,已经不记得贴身衣襟湿透过多少次,站在茫茫大雪中,她感觉天旋地转,失去了方向。   在昏倒之前,她看到的是一张倾倒众生的脸,那脸上的疼痛和懊悔撞入她的心扉,让她瞬间安心了不少。   “谢谢你!”她在闭上眼的那一刻,唇角含笑,轻微的吐出这几个字。   “都是你,我说了不让她一个人去见慕长轩,现在变成这样你满意了,你为什么要刺激她?”车上,程佩歌难忍心里的憋屈,对着前排开车的男人控诉。   男人听后,绝美的面容上染上一抹狠戾的神色,咬牙嘱咐,“蠢女人,给我闭嘴,现在是追究责任的时候吗,赶快给李博然打电话,让他务必过来一趟医院。”   程佩歌倒也识相,不予理会他的怒火,对着一旁昏迷不醒的女人柔声安慰,“小悠姐,你忍忍,马上就到医院了,不会有事的。”   这两天,他们都知道白小悠行踪,暗地里跟踪也是怕她出什么意外,林亦飞深知,有些事情必须她自己解决,所以他和程佩歌一直隐藏在暗处,就是怕他发生什么意外,果不其然,她的身体再次收到了打击。   他突然觉得自己错了!   ……   一连两天,大雪未停,不知疲倦的自天空中飘下,偶尔佛过他刚毅冷酷的面容,凉凉的触感,瞬间融化成水珠,像是晶莹的泪花点缀。   慕长轩站在阳台上,手里紧紧攥着那张被她折断的金卡,想起她说出那句话的神情,心痛得无以复加。   “六爷,刚刚收到消息,叶家的老爷子过世了,他的长孙叶尚伟担任叶氏集团的新任总裁。今天下午,他准备强行收购白氏集团。”下属在他身后站了些许时候,本不想打扰,奈何男人一直回神,他这才忍不住向他透露讯息。   思绪拉回,男人眸底的哀伤一闪而逝,泛出冷光,面露疑惑之色,“叶尚伟?他不是一直都没在内地吗?”   叶尚伟这个人他没什么交接,之前更是没在商界听说过此人,记得他有一次去叶家也没听见叶老爷子提起过他,当然,那个时候他的心思不在叶敏身上,她的事自然就没去关心。   “是在您和叶小姐订婚时回国的,婚礼上人太多,您没注意很正常。叶老爷将家业交给他,确实也合理。”下属说出自己的想法。   慕长轩拧眉,侧过身面对着下属,思虑了几分钟,冷声开口,“事情好像没那么简单,叶老子走得太突然,就算真的因为叶敏的死而悲伤,也不至于死得这么快。”   他有一种强烈的预感,这个叶尚伟绝不是个等闲之辈,将来在商场指不定会和他有一场血雨腥风的大战。   “这样,在他做出任何动作之前,我们一定要抢在他之前。”他的声音里带着不容抗拒的命令,浑身散发出一股浑然天成的霸气,让人望而生畏。   “我这就去找白瑜尘。”下属明白他的用意,这么做无非为了白小悠。   白氏亏空严重,这个时候收购需要大量的资金填补空缺,不过按照长远的利益,收购之后利益倒是可观的,毕竟白氏这么多年,老客户和信任度毋庸置疑,败落的原因只是资金周转问题。   “等等……叶尚伟如此有信心,必定是捏住了白瑜尘的什么把柄,或者用极其有利的条件诱惑他,所以不能掉以轻心。”慕长轩突然出声制止下属离去的脚步,不放心的再次嘱咐,生怕出什么意外。   下属坚定的回答,“六爷放心,我一定小心办这件事。”   不管他和白小悠发生了多少不愉快,他不能眼睁睁的看着她们家的产业就这样落入别人手中。假如落入他手中,起码他不会太过于狠心,逼得她们无路可退。   他对她终究做不到置之不理,不管什么事,只要关于她,他都忍不住去插上一脚,怎么就这般的放不下呢?   说到底只不过是一个没心没肺的女人,为什么,究竟是为什么?他已经没有力气去想这其中的缘由了。   白家大院儿一片冷清,在积雪的衬托下,显得更为寂寥萧条,仿佛是一座被人遗忘的孤城,让住在里面的人不禁唉声叹气。   “爸爸现在这样,姐姐昏迷不醒,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公司面临被其他公司收购的局面……”白灵萱得知叶尚伟要收购自家公司,一时乱了思绪,身边也没个可靠的人商量,除了奶奶她不知道该对谁诉说心里的苦。   老夫人半椅在太师椅上,精神涣散,历经风霜的脸上满是深刻的皱纹,心下也没了主意。公司的事她从没怎么操心过,之前有丈夫,现在有儿子,可最后却没有合适的人选。   “打电话让白正宇回国,让他决定这件事,瑜尘在清醒时曾说,以后将白氏都交由白正宇打理。”她叹息声连连,除了这个办法似乎再也找不到合适的理由让白正宇回国。   她早有这个打算,只是白正宇那孩子无法原谅白瑜尘的荒唐行径,即使公司遇难也无法让他心甘情愿的回国接手白氏的一切事务。也只有将白小悠的境况告诉他,才能促使他回国,她这么做也实在是没有办法。   老夫人万万没有想到,白小悠和白正宇是白瑜尘的孩子,一开始她确实难以忍受,慢慢的她也想明白了,无关谁的孩子,都一样是她的亲孙子,没什么区别!   白瑜尘当然不会傻到将陈慧杀害白瑜风的事告诉老夫人,否则他和陈慧合葬的事就会告吹,况且他也不忍心陈慧在死去后还遭到老夫人的咒骂。   “嗯,也是时候告诉他了。”白灵萱认为奶奶说得很有道理,家里应该有人挑起重担,而那个人非白正宇莫属。   老夫人继续嘱咐,“叶尚伟此人阴险狡诈,听说让白氏集团陷入万劫不复的境地的就是他,当初是他来和你爸爸谈合约,不知怎的,项目在动工的时候合同却变了,所有的利益都被叶氏吞并,想必这件事是被人做了手脚。”   这件事她越想越觉得蹊跷,一个从未在商场上露面的毛头小子竟然会有这样沉重的心思,想必背后一定有黑手帮他,否则事情不可能这般顺利。   那个人是谁呢?她无从得知,恐怕只有白瑜尘明白其中的缘由,所有的一切也只有等儿子清醒之后再慢慢调查。   “这个人我根本不认识,叶家有这么一个长孙,我都不知道。”白灵萱陷入深思,无论她怎么回忆,都不记得在商场上有这个人。   老夫人不耐的对她摆手,“他有能力担任叶氏的总裁,说明他的背后有强大的势力,否则总裁的位置是那么好坐的么?罢了罢了,让白正宇赶紧回来。”   她懒得去操心,这一辈子也算是活够了,如今唯一的儿子躺在医院,还不知能不能清醒,活着对她来说就是一种折磨。   ……   第三天,雪仍未停,整个城市被厚重的积雪覆盖,就像是他的心,痛得不能再痛,只能用厚厚的冰霜封锁。   外面的争吵声愈发激烈,慕长轩本不想理会,可那声音扰得他烦闷至极,冷着一张脸从卧室走出去,打开门,刺耳的争吵声传入耳,让他冰冷的面容沉了几分。   “我要见慕长轩,今天一定要见到他……”   “这位先生,如果您再无理取闹别怪我们不客气!”   慕长轩修长的身躯渐渐逼近,在风雪中,他穿着一身很简便的家居服,即使如此,他浑身散发出的冷意依然让人畏惧,似是感受到他强大的气场,他的出现让原本喧闹的院子突然安静下来,所有的人都默不作声的站在原地,等待着他发出命令。   “怎么回事?”他的声音冰冷如初,阴鸷的眸子在突然闯入的人身上不动声色的扫了扫,俊朗的容颜愈发冷冽。   白小悠的胞弟?他们没有面对面的见过面,但慕长轩认识他!记得他和白小悠刚在公司相遇时,那天晚上加班,不就是这小子去接她的么?当时他不了解情况,心里憋得慌,还以为他是白小悠的男朋友,为这事不舒服了好一阵。   奇怪,这么久的事他竟然记得如此清晰,还是在一开始他就对白小悠动情了?   白正宇干净俊秀的面容上满是愤怒之色,面对慕长轩的质问丝毫不觉得惧怕,愤恨的呵斥道,“你为什么伤害我姐姐?”   慕长轩冷冷勾唇,冷不丁的扫了一眼面前的两个下属,语气严厉,“哪里来的毛头小子,轰出去!以后这样的人再进来,就自己下去领罚!”   说完便想消失在这风雪中,不想理会他的疯言疯语。   白小悠幼稚也就罢了,没想到连她的弟弟也这般愚蠢,简直是家之不幸,白氏集团若是靠他,很快就会败落!   “慕长轩,我不会让你伤害我姐姐的,如果你不爱她,也请你别伤了她的自尊!”白正宇不死心,见他已经迈步朝屋内走去,声音加大,想过去斥责却被两个男人拦截。   一听到姐姐二字,慕长轩很自然的想起白小悠那张清丽的容颜,顿住离去的脚步,在风雪中,他高大的背影显得有些落寞,再次的折回身,冷声怒喝道,“你知道什么,伤自尊,你可以去问问你姐姐,究竟是谁伤了谁?带出去!”   “别以为你势力强大我就会怕你,我姐姐是傻,可她也有她的底线,你算什么男人?让一个女人在风雪中几次三番的等你,甚至不顾身上有伤,昏倒在雪地里,差点丢了性命……此刻我只想问问你,你的心是肉做的么?现在还要趁她昏迷不醒时收购白氏,简直是……”禽兽不如,这几个字卡在喉间无法发出,只因慕长轩的脸色太过于骇人。   白正宇今天凌晨到达A市,看到最在乎的姐姐昏迷不醒,询问中才得知她和慕长轩的种种,冲动之际他便跑来了慕长轩的别墅质问。   A市风雪太大不便飞机降落,他是几经周转才到达的A市,想来他对这个姐姐有多在乎,听说她缠绵病榻多日,没有片刻的耽误,立即从伦敦赶回A市。   “出去,否则别怪我们……”两个下属将白正宇的身体往外拖,一边用言语劝导。   大脑像是涌进了一道灵光,慕长轩大步走到他面前,双眸微眯,对两名下属摆摆手,示意他们停手,“等等……你刚刚说什么?”   “……”   白正宇不明所以的看着眼前的男人,那双幽深冷冽的眸子让他看不透,对他突然的态度转变表示疑虑。   慕长轩不耐的怒喝,“再说一遍!”   “哼,说就说……莫非你不知道?”白正宇冷哼,到最后他又觉得不太对劲。   他刚刚说的都是最近发生的事,慕长轩为什么这么惊奇?   慕长轩的耐心显然隐忍到了极限,颤抖着双肩,上前拽住白正宇的衣领,眼神森冷恐怖,声音像是千年寒冰,“少废话,让你说就赶紧说,什么叫在大雪中等,昏倒在雪地里,统统给我说一遍,我倒要看看你们想玩什么把戏!”   “看来你是以为我因为白氏集团来找你?我告诉你,我是为我姐姐感到不值,假如她有什么事,就算豁出性命我也不会让你的计谋如愿。”白正宇为白小悠愤愤不平,只要一想到白小悠至今躺在医院昏迷不醒,他恨不得杀了眼前的男人。   慕长轩闭了闭眼,骤然睁开那双黑色的眸子时,隐忍的怒意完全爆发,趁其不备的一拳挥到白正宇的脸上,然后大力一甩,白正宇的身子在雪地中华丽丽的跌落,头顶响起男人的咆哮声,“我让你说,快说!别废话!”   他之所以揍白正宇,是想让他清醒清醒,废话连篇,是想让他抓狂么?   这一拳果然让白正宇清醒过来,他的气势明显弱了下去,嘴角因为慕长轩刚才用力过猛,已经出现淤青,他皱着眉,忍着嘴角的麻木感耐心的解释,“她好几次来公司找你,你都不见她,她就傻傻的在外面等,听说那天的雪和今天的一样大,如果不是林亦飞她说不定已经冻死了……”   “你瞎说!她什么时候来找过我了,嗯?”慕长轩听后情绪更加激动,一声暴喝,打断了他要继续的话,俊朗的面容紧绷,紧握成拳的手能明显看出暴出的青筋,情绪失控的蹲下高大的身躯再次将白正宇的衣襟拽住,冷冷瞪着他。   白正宇冷笑,慕长轩的怒火无法让他畏惧,用同样的眼神与之对视,“呵,你自己做的事,难道还不知道?还是你根本就想推卸责任?”   “胡说,你胡说……”慕长轩的身躯瘫软在雪中,薄唇吐出的话如出一辙,整个人像是着了什么魔,失了心魂。   这个男人说,白小悠在雪中等他,一直在等他?什么时候的事,为什么他什么都不知道,为什么?   他不确定了,然而更多的却是无法接受这样的事实。   不,不可能,他不信!这个男人一定是在骗他,在骗他……   雪花飞舞,无法看清几个男人的表情,模糊的场景,悲凉的心境都由这片片雪花生出,继而心痛得忘了呼吸!   ------题外话------   咳咳,更新晚了,抱歉,因为差不多万更了…。   ☆、146 这便是所谓的撕心裂肺么??   无法想象一个女人在雪地里等待几个小时是什么样子,她那么固执,要不是昏过去是不是会一直等下去?   顷刻间,慕长轩像是发了狂的魔鬼,迅速的从雪地里爬起,对着两名下属怒声狂吼,“为什么这些我都不知道,啊?你们……是不是早就知道?”   这些日子,他三番五次的送离婚协议等待的就是白小悠向他屈服,在他的潜意识里或者是想对她放手,可他的内心何曾真的想过放弃?   即使白瑜尘出事的那天她没有选择相信他,刺痛了他的心,他还是无法做到忘记,无法做到彻底放手!   “不知道,我们不知道……我们唯一知道的是前天晚上白小姐在‘豪爵’等您。”两个下属无声的对望一眼,惶恐般的将自己知道的一一汇报。   白小悠在雪地里等六爷等到昏了过去?这事按照他们的脑子来思考值得怀疑,不可以打电话么,不可以发信息么?   这便是旁人的猜测!   慕长轩闻言,身体里的灵魂仿佛被带入了地狱,疯了般的摇晃着其中一名下属的双肩,声音没了之前的疯狂,却带着难掩的哀伤,“什么时候去的,她什么时候去的?”   蠢女人,难道不能打个电话么?还是在故意折磨自己好让他心痛?   “具体的时间我们也不太清楚,我看到她的时候您刚进去。”那天也是他们偶然碰到的白小悠,根本不清楚她到底等了多久。   随后,慕长轩侧过身,又对雪地里的白正宇冷声警告,“白正宇,要是你敢唬弄我,信不信会死得很惨?”   他不信,不信!不肯能的,怎么可能,一定是他们想用白小悠来束缚他的决定,好让他在白氏的事情上手下留情……   其实,他又如何不知,是因为无法接受这个事实,所以才会将问题往偏激的地方想。   “信不信随你,我只不过是无法忍受你这种做事风格,假如一开始无法给她幸福就不要去招惹!”   白正宇的身上已经积满了厚厚的雪花,可以想象他应该很早就在这里等慕长轩了,拍拍身上的积雪,从冰冷的雪地里起身,懒得再搭理慕长轩那个自大狂,迈着沉重的脚步离去。   到底是年轻气盛,考虑问题不周,现在想来根本没有必要。就算此刻大骂了慕长轩一顿有什么用呢,姐姐能醒来么,受过的伤能完全愈合么?   他压根就不应该来,和这种狂傲自大的人无法交流,还奢望给白小悠讨回公道么?   ……   杜斯辰从慕长轩那里回来的时候,杜瑜锦窝在沙发上看电视,一副悠然自得的样子让他颇为头疼,如果再不给她找个人嫁了,回去公司之后该如何向父亲交代?   只怕她性格太过于固执,非慕长轩不嫁。   慕长轩虽然和白小悠闹了别扭,他看得出来慕长轩对白小悠用情至深,否则也不会表现得如此过激。   或许跟他曾经说的一样,在很多年前,慕长轩以为自己爱的人是锦儿,因为每天在一起,分开之后难免会觉得失落,其实那只是一种亲情,是一种习惯,添杂了年少无知的冲动,继而让他误以为那是对杜瑜锦的爱。   杜斯辰算是明白了,并不是两个人平淡过一生就是幸福,没有争吵就是包容。这样的夫妻可能是最适合过一辈子的人,而并不是最相爱的人。   他可以想象,假如几年前慕长轩真的和杜瑜锦在一起,两人应该就是相濡以沫的生活。慕长轩会包容杜瑜锦的一切,只因为他不在乎和不爱!   那是一种对感情的误解,而他对白小悠完全不一样,会冲动,会失控,甚至会想掐死她。都是因为他对她用情太深,无法忍受白小悠在他面前对他表现得波澜不惊。   所有的一切,只因为慕长轩太过于在乎白小悠。旁观者清,这些他怎会看不出来!   “哥,什么时候回来的,一声不吭的想吓我啊?”杜瑜锦眼睛虽然一直盯着电视屏幕,可那些夸张的韩剧让她觉得索然无味,思绪早已飘向别的地方,微微叹息一声,正好看到了门口的杜斯辰盯着她发呆,这才没好气的抱怨。   她对杜斯辰的偏见不是一般的大,这些天他和慕长轩去‘豪爵’的事她都知道,之所以不动声色,是因为怕慕长轩觉得她不够大度。男人嘛,偶尔在外面偷偷腥很正常,更何况像慕长轩那样的优秀男人,怎么可能不受外界的干扰?   只要慕长轩不钟情一个人,杜瑜锦就觉得是对她天大的恩赐,那样至少说明她还有机会。反之,假如他和白小悠和好如初,这一辈子恐怕再也难走进他的心里。   呵!想和好,做梦!   “锦儿,过了年你就二十八了,是不是该考虑终身大事了?”杜斯辰慵懒的靠在沙发上,语气轻松,表情却十分严肃。   “我觉得也是,不如你帮我问问表哥,什么时候可以娶我,我便随时做好出嫁的准备,当然越快越好!”杜瑜锦也不傻,一句话便说明了自己的心意。   杜斯辰随意拿起桌上的杂志翻阅,看似漫不经心的瞟了她一眼,说得不温不火,“别妄想了,就算没有白小悠,这辈子你也等不到慕长轩来娶你,还是趁着年轻乖乖的挑选个如意郎君才是王道。”   杜瑜锦没好气的从沙发上起身,对他的话感到头疼,嘟起红唇不耐烦的控诉,“人家的哥哥都帮着妹妹,你倒好,胳膊肘往外拐,整天带着表哥出去鬼混,别以为我不知道。”   话落,杜斯辰温和的面色骤然变冷,手上的杂志重重的往桌上一砸,用长辈的语气训斥道,“鬼混?杜瑜锦我告诉你,这是爸爸的意思,莫不是你想让他亲自回来跟你说?”   这丫头从小怕爸爸,恐怕只有用这个来压她了!   “无所谓,他每天那么忙,根本没时间顾忌我,倒是你,还不赶快去帮他,还准备闲在这里多久啊?”   杜瑜锦对他本就一肚子意见,现在还搬出父亲来压她,当然没什么好口气。   杜斯辰刚开始回国的时候,她确实很听话也很兴奋,因为可以利用他约慕长轩出来。安静的日子没过几天,这男人的本性就暴露了,带着慕长轩出去找女人,她能不生气?而且杜斯辰经常喜欢用长辈的语气训斥她,不厌烦才怪!   想想杜斯辰也有三十了吧,他自个儿的婚姻大事都不操心,反倒训斥起她来了!   “好自为之吧你,这样下去迟早会后悔!”杜斯辰冷哼一声,便懒得再管她,直接上楼去了自己的房间。   若她不是他的妹妹,他会如此啰嗦吗?还不是怕她会受伤,慕长轩心里早就没有了她,干嘛非得这么固执?况且当年本就是他们家不对在先,他没有权利干涉慕长轩追求别人,如今,也没那胆儿!   慕长轩早已不是当年那个在他家沉默不语的少年了,假如惹毛了他,相信不管是谁的面子,只要触碰了他的底线,他是不会留情的!   杜瑜锦做的那些事儿他会不知道吗,今天他偶然间听到杜瑜锦不知和谁打电话,意外得知白小悠和慕长轩的误会和她有关,这死丫头,就会给他找麻烦。这事儿还不得让他这个当哥的给她兜着么?   他刚才之所以去找慕长轩,还不是因为这个不知所谓的妹妹,好在慕长轩还没有察觉,在这之前他一定要想个办法帮杜瑜锦把事儿给圆过去。   ……   苏蓉是在大雪停了之后来找的慕易川,天色渐暗,地面上的积雪像是铺了一层银霜。折射令人心醉的光芒。   之前本来说好只要慕易川能拿到城西的那块地,她便答应和他在一起,但事情并能如愿。如今,大雪已停,相信慕长轩再过两天应该就会开工了。她没有办法,只有来找慕易川,毕竟在国外待了这么多年,这座城市的人脉关系早已切断。   慕易川见到她来,依然和上次一样让人给她泡了一杯咖啡。   他当然知道此时她来见自己的目的,但是这件事情比较棘手,慕长轩是他的亲生儿子,叫他怎么做呢?   或许说,他压根不想帮这个忙,他爱了这个女人一辈子,到头来她却因为别的男人来求他,叫他如何甘心?   裴子风当年本就该死,这么多年了还让苏蓉恋恋不忘,他嘴上虽然不说什么,可内心呢,早就无法忍受了吧!   苏蓉也不知这次慕易川会不会帮她,总觉得慕易川是在敷衍她,否则上次慕长轩怎会那么容易就拿到那块地的开发权?   慕长轩再有本事,只要慕易川将那件事插手到底,最后即使赢了也会损伤不少财力物力,总之肯定会费很大的劲儿。唯一的猜测就是,慕易川对她所交代的事根本就没有尽心尽力,但除了他,她又找不到合适的人选。   该做的她都做了,离间自己儿子和白小悠的感情,就是为了让慕长轩分心,无法顾及城西的事,这样她也有多余的时间想想别的办法。   怪只怪杜瑜锦那个不成器的蠢货,成事不足败事有余,让慕长轩知道了真相,只要他和白小悠的误会解除,两个人一和好,她还怎么从中争取时间?   “蓉儿,我也不瞒你,这件事情恕我无法为你办到,过两天就是慕子卿和白灵萱的婚礼了,希望到时你来参加。”两个人沉默了一会儿,慕易川在苏蓉开口之前直接拒绝了她,语气里有说不出的落寞哀伤。   苏蓉冷艳的面容骤然变色,勾人心魂的眸子里闪过一抹嘲讽的冷笑,将手上的咖啡搁置在一旁的桌上,声音冷冽至极,“这是我第一次求你,没想到会被你拒绝,还说什么爱我,幸好当初我一个字都没信!”   她料到慕易川不会帮忙,倒是没想到他开始就拒绝了她,甚至连一个开口的机会都不曾给过。男人呵,说过的话有几句是真的,特别是像慕易川这样老奸巨猾的老狐狸,更是不可信。   慕易川疲惫的揉了揉眉心,闭着眼睛静默几秒,随后从座椅上起身,深深注视着对面依旧美艳如花的女人,心底的伤痛一一涌现,所有的不甘心在这一刻彻底爆发。   爱了这么多年,无论是身体和心,都没有得到过,他们之间就只有过一次身体上的接触,还是他用药强迫的她。   如今,人老了,往事却越来越清晰,如果可以,他宁愿从来没有遇见过她。她的出现就是他人生的劫难,时时刻刻扰乱他的心扉,阻挠他的决定。   为了她,他放弃的东西和付出的代价有多少,这些她知道么?   然而这么多年,她的心里还是只有那个死去的男人,怎能让他不心寒?   “他是你儿子,我不希望你继续这样糊涂下去,我固然爱你,可不想让你一错再错,为了一个早已化成灰的男人报复自己的亲生儿子,值得吗?”   慕易川已经不知道这么多的年的坚持到底值不值得,现在只想问她为了一个死去多年的男人对自己的亲生儿子下狠手,这些年可曾后悔过?   苏蓉激动的起身,绝美的脸色更为冷漠,红唇里吐出的话极为伤人,“慕易川,我的事还轮不到你教训,你不想帮忙就不要找各种理由推脱,什么叫不值得?你懂吗,像你这样的男人懂爱么?”   当年如果不是慕易川强占了她,她也就不会听了父亲的命令生下慕长轩,今时今日也就不会为了裴子风而费神费力。   所有的错都是这个男人一手造成,现在他还要将责任推到她身上么?   慕长轩是她的儿子没错,可有儿子这么对自己的亲生母亲的么,那天她差点被他活生生的掐死呢!   “你就懂了?好,你爱裴子风,可这样的爱早已不存在,你不嫁人也罢,可对自己的儿子为什么要那么狠心,难道你所谓的爱是建立在别人的痛苦之上么?”慕易川头一次在她面前用过重的口气和她说话。   实在是这么多年他受够了她眼里的无视,一个死去的人而已,难道他为她做的她都看不见么?   “慕易川,从今以后你别想再看到我!”苏蓉愤恨的抓起桌上手包,冷冷的丢下这一句话便转身不再看他。   不帮就算了,还说一大堆废话,当她没事做很闲,特地来听他的训斥么?   慕易川无奈的叹息,说不清此刻的心情,趁着她还未迈开步伐,背对着她劝慰道,“蓉儿,有些人有些事是该忘记的时候了,否则……”   苏蓉回过头,冷冷注视着他孤寂的背影,隐藏在心里多年的恨意喷薄而出,咬牙怒喝,“慕易川,我这一辈子都被你毁了,还想怎么样?”   “我曾经说过,会对你好一辈子,但你的心好像是石头做的,无论我做什么,或者付出生命的去爱你,依然得不到你的身心,你说一个人丧失理智后会做什么?”他说得云淡风轻,却让听得人心里发颤。   是,他会发疯,反正到死也得不到,不如毁了!   他也是个男人,而且是个有身份地位的男人,哪里受得了她这么多年的无视?   “……”   苏蓉紧抿着红唇,瞪大美眸不可思议的看着他的背影,这一刻,那种成功男人身上所流露出的气势,果断的决定和狠毒的手腕,在他身上展现得淋漓极致,让她冰封多年的心猛的一抽。   或许她从来就没有了解过他,慕易川在她面前的形象就是卑微讨好,从来没有像今天这样冷冽果决,正是这样的他让苏蓉觉得自己突然挫败了。   虽然他已经六十好几,但他身上所散发出的磅礴气势依然不减,那张脸可以看出年轻的时候是一个俊朗的男人。   年轻的时候?她从未关注过他,现在想回忆起他年轻时候的模样,脑海里只出现一张模糊的脸。   慕长轩很像他,应该差不多就是和慕长轩一样吧!   “我的温柔和宠溺都给了你,今后也只可能给你,一直到死都不会变。我现在就想求你一件事,不要再去管一个尸骨化成灰的男人……”   慕易川突然转身,看到苏蓉用一种从未有过的眼神看他,话说到一半,他被她那种疑惑,欣赏,更多的应该是迷恋的眼神顿住。   冷漠高傲如她,怎会用这样炽热的眼神看他?是他眼花了,还是做梦了?   在慕易川还未从这种震惊中回过神来,苏蓉的身影早已消失在书房,冷冷的呵斥声依然回荡在他的耳边。   “慕易川你住口,我这辈子再也不想看到你!”   她具体什么时候走的,慕易川回过神的时候已经分不清了,脑海里全是她刚才看他的眼神,莫不是她心里也是有他的?   ……   慕长轩来医院看望白小悠已是深夜,冷清的病房里只有程佩歌一个人趴在床沿边浅眠,他隔着玻璃窗凝望着平躺在病床上的女人,苍白的容颜上没有丝毫血色,更没有任何清醒的迹象。   他的心徒然一紧,本想进去探望又怕惊醒程佩歌,到时候所有的事实摆在眼前,他怎么接受?   那天分别后她就一直昏迷不醒么?都三天了,为何还一直不醒?他不免有些焦急,黑色的眸子紧紧锁在那张毫无生气的小脸上,到最后,剑眉越皱越紧。   他从来没有这般脆弱过,自从早上白正宇离去后,他一整天都未出门,总是在想这些天发生的一些事。不是他不想来,而是无法接受白正宇所陈述的事实。   这一次,他已经不确定是谁伤害了谁,很多事情发生过后并不是求得原谅就可以解决。白小悠的性子固执倔强,那天晚上选择和他决裂显然是被伤透了心。   她醒来后还会选择继续和他在一起么?   此刻,慕长轩的心像是有千斤重,大脑一片空白,根本无法理清思绪。   末了,他沉重的叹息声在宁静的走廊显得异常清晰,侧过身不再去看病床上的人儿,高大的身躯无力的靠在医院冰冷的墙壁上,微闭的眸子微微颤动着,薄唇紧抿,轮廓分明的脸上满是复杂纠结的神色。   “既然来了不进去看看吗?”   干净爽朗的声音打断了慕长轩混乱的思绪,缓缓睁开眼,李博然着一身白大褂出现在他面前。   “这么晚了还在医院,有重要的手术么?”慕长轩苦涩一笑,冰冷的面容上纠结之色愈发明显。   李博然不动声色的扫了他一眼,并没有回答他的问题,而是将白小悠的状况告知,“情况很严重,伤口溃烂的面积扩大,可能需要动手术,将一部分已经化脓的肉割掉。”   这是最坏的打算,伤口上一部分肉已经腐烂,如果用药物无法完全清除,只能用刀子割掉,以防止更深一层的溃烂。   好吧,他承认他说得有些严重了,其实动刀是真,但割掉的不是肉,而是化脓的部分,况且现在有麻药,过程根本不会痛苦,但清醒过后疼痛是必然的。   他这么说只不过是想增添慕长轩的愧疚心,好让他们和好如初。这个冷血的男人,看到白小悠变成这样,真的不会心痛么?   闻言,慕长轩本就难看的面色一僵,深邃的眸子闪过一抹无法言语的伤痛,薄唇扯了扯,艰难吐出一句话,“怎么会这么严重,之前不是好很多了么?”   他记得他们分开时,她的伤口差不多都好了,怎么会变成这样?割肉?那不是比割他的心还痛么?   慕长轩无法想象,身体本就瘦弱的她去承受割肉的痛苦。她很怕疼,却倔强的要命,每次在他面前除非是疼得死去活来才肯吭声。   “之前的伤口并没有愈合,血是止住了,毕竟伤口感染是很常见的事。要完全复合起码要一个月,她伤的部位虽然不足以致命,但伤口很深,加上这些日子没怎么注意,继而引起了发炎导致伤口进一步的恶化。”李博然解释得很清楚,也更加突出了这些日子白小悠所受的苦。   顷刻间,大脑像是被什么袭击了一般,无法想起这些天究竟发生了些什么,胸口沉闷得喘不过气,锐利的眸子变得空洞无神,像是没有了焦距般,嘴里喃喃低语,“那……她还在发烧么?”   得知这一消息,慕长轩此刻的心情,绝不是心痛二字可以形容。   不管她有没有去找过他,他都已经不在乎了,病来如山倒,才三天没见她就成了这个样子,他后悔没有早点来看她!   他真该死,那天她从停车场离去后为什么不直接追出去?甚至还一直和她赌气,觉得她不可理喻,恃宠而骄……   原来这些天她一直昏迷不醒,病得如此严重,如果她有什么事,这辈子他恐怕再也无法去爱了!   “其实伤口恶化也没那么严重,关键是在恶化之后没有及时就医,假如再晚几天送来,她很可能因为这个伤口而送命!”李博然见他神色焦虑痛苦,自知起到了一定的作用,继续添油加醋。   “……”   慕长轩已经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了,身体里的灵魂仿佛被抽走了般,整个人显得心神不宁。他的额头上已经布满了细细密密的汗水,高大的身躯因为李博然的这句话险些栽倒。   他单手扶额,眼前一片漆黑,强烈的窒息感袭来,身子完全支撑在墙壁上,另一只手紧紧拽住胸口,像是有千万把刀同时扎进他的心窝,一时间忘了呼吸。   “作为朋友我该怎么说你呢,你千不该万不该在她还受伤的时候和她置气,即使她有再大的错,为你受了那么大的罪,你也应该包容的。”李博然不依不饶,见他已经隐忍到极限,说完这些,倒也没在继续打击他。   “别说了……”慕长轩实在受不了,受不了她此刻就那么静静的躺在那里,更受不了这些日子以来她的情况竟是如此糟糕。   他不想听了,不要知道她的情况,只因无法承受心里的愧疚和自责。   “逃避不是办法,就算你现在心痛死,真相和事实都摆在那里。”李博然理解他现在的心境,但有些事不是因为不知道就可以当做没发生过的。   待情绪稍稍稳定了些许,慕长轩木讷的问,“这些日子都是谁在照顾她?”   她病得这么严重,为什么没有一个人告诉他?   “听说下雪的那天她在你公司门口等你几个小时,是林亦飞及时救了她,否则后果不堪设想。”李博然避而不答,只说明了她伤口恶化的原因。   好不容易稳定的情绪因为李博然陈述的这个事实瞬间崩塌,慕长轩深深吸气,脸色刷的一白,突然提高了嗓音,“为什么你们都说她去找过我?我什么都不知道,你信吗?”   是不是真的去找过,慕长轩已经不确定了,按理说,即使白小悠真的去找过他,他也不可能不知情,更不可能让她在雪地里傻等几个小时。   混乱,一片混乱,这些疑惑压得他喘不过气。   一向睿智的他,在此时却无法摸清事实的真相,只因关心则乱,他的心思都在白小悠身上,根本就没认真想过这其中的蹊跷。   “我不知道,我只知道那天我去给她看诊,她一直昏迷不醒的叫你的名字,高烧四十度,连续几天昏迷不醒,醒了之后又想各种办法去找你……”李博然只要一想到白小悠不顾自己的身体,固执的去找慕长轩,作为一个旁观者都忍不住为她感到心酸。   慕长轩皱眉,将藏在心里一天的疑虑问出口,“找我?明明可以打电话的,何必那么傻冒着风雪在那里等?”   这话一出,李博然面上的疑惑之色更深一层,道出自己所知道的一些事实,“电话?她给你打电话不是被你挂断了么,给你发了多少条信息我已经不记得了,这其中的缘由程佩歌应该比我更清楚。”   他没有每天在白小悠身边,这些情况都是前天白小悠送到医院来之后,程佩歌告诉他的。确实,听后他也很气愤,觉得慕长轩过分了点儿。   女人不就是应该受到男人的宠爱么,只要没有做出对感情出轨的事,他认为什么事情都应该包容。   “电话,信息?”慕长轩喃喃低语,他此刻的神情犹如一个木偶。   “有么,为什么我一个电话也没接到,一个信息也未看到?”他像是突然明白了什么,双手大力拽住李博然的双肩,在医院冷清的长廊失控般的怒吼。   李博然没料到他突然发疯,做了一个暂停的手势,然后轻手轻脚的进入白小悠的特护病房,将她随手放在床头柜上的手机拿出来,毫不犹豫的递给慕长轩。   “她的号码被你设置了!”李博然手里拿的是慕长轩的手机,刚才失控之际,慕长轩将自己的手机交给了他,就是要他查看真相。   “设置?我从未设置过!”   李博然将手机屏幕晃倒他眼前,声音冷了几分,“你自己看!”   “TMD谁干的?”慕长轩忍不住爆了一句粗口,霎时,只觉得全身的血液仿佛倒流了般,气得浑身发抖,失控的将李博然递过来的手机一把摔到地上。   李博然先是一愣,随即想明白了一些问题,拍拍他的肩安慰道,“看来是有人故意而为之,想拆散你和白小悠!”   “那个……你再生气也没用,事情已经发生了,你手里的那个是白小悠的手机,可别摔了!你可以看看发件箱和草稿箱,就知道我说的是不是真的了。”李博然的双眸一直盯着他的双手,生怕他会失控摔了白小悠的手机,随时做好了接住手机的准备。   大脑仿佛停止了工作般,慕长轩将白小悠的手机死死攥在手心,早已生出一丝薄汗,但他却没有勇气去看。   终于,静默几分钟后,他努力的调整好心态,开始翻看她手机里的信息。   打开的那一瞬间,发件箱的整页都是他的名字,一种莫名的心慌吞噬着他的内心,他的手开始不由自主的颤抖起来。   按照日期的排序,他从下面开始翻看,想看到她给他发的第一条信息是什么,然而,真相却比他想象中的残忍许多。   ‘慕长轩,我在实景公寓做了你最爱吃的菜,过来尝尝好吗?’   ‘慕长轩,不要再挂断我的电话了好么,是我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只想请你给我一个解释的机会,好不好?我不想失去你。’   ‘我不知道这条短信你会不会回,但我相信你一定不会那么狠心的。’   ‘慕长轩,我在我们曾经居住的郊外公寓等你,一直等到你来为止。’   ‘我已经在这里等了六个小时,眼见就要天亮了,你真的已经不在乎我了么?’   ‘慕长轩,你真的要抛弃我么?’   ‘慕长轩,每天给你发短信已经成了一种习惯,即使等待我的依然是无声的回应,我也要告诉你,我一直都在原地等你,等你气消的那一天,等你回心转意……’   ‘……’   她发的远远不止这些,他没有勇气再继续往下看,也无法看清,因为他那双幽深的眸子已经模糊不清,双手颤抖得厉害,手里的手机差点没拿稳滑落在地。   李博然将他摔在地上的手机拾起,帮他装好,试用了一下觉得可行,正想还给他,抬眸却看见泪流满面的慕长轩倚在墙壁上深思。   此刻,李博然的大脑里就剩下两个字,抽风!是他抽风了,还是慕长轩抽风了,他已经弄不清了。   这个冷漠无情的男人竟然会流泪,是眼睛出问题了么?   “原来你真的什么都不知道,也难怪,你对她用情至深怎会如此狠心呢。”使劲的揉了揉双眼,李博然迈步走向慕长轩。   他俊朗的面容上满是痛苦的神色,昔日那双阴鸷的眸子里除了豆大的泪珠,还有痛心疾首的懊悔和自责。   慕长轩咬牙,连说话的声音都明显带着颤抖,“你知道真相为什么不去找我?”   “找你?我并不知道所有的真相,是前天她送来医院的时候听程佩歌说的,之前为她看诊,我只当你们是小打小闹,哪里知道……”李博然也颇有些懊恼,当时他怎么就没多事问问慕长轩呢?   忽地,慕长轩笑了,只不过那笑容里的凄凉太过于浓烈,连作为医生的李博然都被他震慑到了,一时间缓不过神来,目光死死的锁在他神色黯然的脸上。   “原来那个固执狂傲的人是我,是我太自负,是我太混蛋……”他低声呢喃,掌心里的手机差点儿被他捏碎。   这一刻,他才发现自己错得有多离谱。   是他可笑的骄傲和自负害了她,更是所谓该死的自尊心。假如不是这些东西作祟,她就是不来主动找他,他也应该主动去看她的。   好吧,就算是被有心的人故意离间他们二人,只要他主动迈出那一步,她也不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前天晚上的不愉快更不会发生。   想到昨天晚上她那决裂而愤恨的眼神,他算是明白了,她是抱着什么样的心境去等他,而他做了些什么呢?   做了些什么?她一直都在生病,却从未放弃过要去找他的决心。当她在黑夜里抱着希望等他的时候,他却在酒吧里和一群女人喝酒……   心,支离破碎,因为她为他所做的一切,他痛,为她感到不值!此刻,他恨不得狠狠的捅自己两刀,为他之前的可笑的自尊买单。   她不止一次等他吧,除了那天在公司外面冒着风险等她,更有夜深人静时在郊外的公寓等他。   那个公寓是他们的爱巢,之前怕苏蓉和慕易川对她下手,所以才将她藏到了郊外。   她去那里等他,很显然是想让他看在昔日的情分上原谅她。一个女人,大晚上的跑去郊外,需要的胆量和勇气绝不是一般的人能做到的,而她拖着病痛的身体,竟然就在那里傻傻的等到了天亮。   他一直在等她服软,殊不知在他们闹别扭之后的两天她就向他低头了,她的行为傻得让人心疼,而这些行为在慕长轩心里,却是一种锥心的痛。   不管做什么,他都无法原谅自己的冷心冷情。一切都是他的错,身为男人应该要更好的保护自己的女人,假如不是他太小心眼,她也不会静静的躺在那里面临被割肉的痛苦。   “现在自责也没有用,她高烧不退,我怕这样下去……我能用药物使她清醒过来,只怕她自己不愿意醒来。”李博然沉重的叹息一声,这才是他最担心的。   这一个月,白小悠反复发烧,总是让她处在半清醒半昏迷的状态,他怕她的意志力早已薄弱,经过这么多的事情之后遭遇了一连串的打击,恐怕是她本人不愿意醒来吧。   “无论用什么办法一定要让她醒来。”慕长轩疯狂的摇晃着他的肩膀,微微泛红的眼圈满是戾气。   李博然被他摇晃得头晕目眩,大力掰开他的手,坚定的保证,“这个我自然会尽力,你呢,真的不去看看她么?”   自己不愿醒来只是一个时间问题,久了,通过药物,不想醒也得醒。他是怕用药过猛,没有给她用太多激素的药,现在最重要的是处理好伤口,伤口好了高烧也就会慢慢退掉。等这些解决得差不多了,人自然就会清醒。   慕长轩冷哼一声,轻轻拭去眼角的泪水,高高在上的个性在这个时候又展现了出来,对着李博然命令道,“我……当然要进去,从今天开始就让我亲自照顾她,别的人不要进来打扰。”   男儿有泪不轻弹,何况是在公共场合掉眼泪。但这一刻,他并不觉得有什么丢脸……   白小悠为他做了那么多,他掉几滴眼泪算什么,即使用刀挖他的心脏换取她的健康,他也不会有丝毫的犹豫。   ------题外话------   强力推荐基友文文《强爱之名门隐婚》   首推中,大家给力支持哈,没收藏的赶紧收藏一个,作者感激不尽,谢谢!   ☆、147 害人终害己   只是一眨眼的功夫,慕长轩又变成了以前那副高高在上的样子,那眼里的神情,语气里不容拒绝的命令式口吻,让李博然颇感无语。   罢了,谁让他已经习惯了慕长轩冷漠狂傲的个性呢?说到底是他误解错了,刚才看到他的样子那么心痛无助,本以为他会暂时退却一切光环,却忘了‘江山易改本性难移’这句话。   他的懊悔和心痛只是为了某个人,细心和柔情更不会在他们这些人面前表露半分。其实说白了,慕长轩在白小悠面前用尽了所有的柔情,而对其他的人,他所呈现的依然是那张冰冷如寒霜的脸,高高在上的态度。   他所有的改变只因为白小悠!   “你有时候未免太大男子主义了些,她也有自己的想法,你应该尊重她的。”李博然给他提了个醒,觉得他偶尔有必要改变一下爱的方式。   白小悠跟慕长轩在一起可谓是完全剥夺了自由,爱不是束缚,而是成全。相信白小悠并不喜欢慕长轩太过于霸道的爱,两个人相处不就是相互理解么?   话一出口,李博然明显感觉一道凌厉的视线落在他身上,单手捂嘴不自在的轻咳两声,赶紧将话题转移到他刚刚的问题上,“咳咳,那个确实,病房的人多反而不好,容易感染,明天我就告诉家属拒绝探望。”   一桩小事而已,他只要动动口就可以帮慕长轩办到,不就是想单独和白小悠待在一起吗?   慕长轩听后,冰冷紧绷的容颜逐渐恢复正常,低沉沙哑的嗓音像是受了重大的打击般,沉重的叹息一声,“我没别的意思,只想趁她还未清醒的时候和她多待一会儿,醒来之后……恐怕她不会原谅我。”   这便是慕长轩此刻的想法,他只想安安静静的和她待几天,不想被任何人打扰。   以后的事,他不想去思考,也没心思去想,只能以后再说!   “事在人为,你不会想放弃吧?”听到他哀怨的叹息声,李博然忍不住打趣,根本没注意到某男的脸色早已黑透。   感受到周遭的空气越发冷冽,李博然才发觉自己又说错了话,别扭的干笑两声,“嗯……那个,我先去忙了,你好生照顾着,有什么情况随时打电话给我。”   这个冰山男什么时候才会有点好脸色啊?!   待李博然的身影消失在清冷的廊道上,慕长轩才大力的呼出一口气,神情秃废黯然。他该怎样挽回这一切?   放弃?呵!亏李博然想得出来,他怎么可能放弃呢?或许对别人来说,爱就是试着放手,但他不同,他要的爱是占有,是一辈子不离不弃。   就像苏蓉和慕易川,那样的爱他不稀罕,要么就不爱,要么就一辈子相守。可能他的想法有些偏激,可怎么办呢?他从来都是一个占有欲极强的人,更是无法忍受自己心爱的女人和别的男人在一起。   “你可以回去了!”修长的身躯轻声步入宁静的病房,伸手拍了拍趴在床沿边眯眼的女人,冰冷的声音一如这寒冷的天气不带一丝温度。   程佩歌这些天照顾白小悠已经连续好几天没怎么休息了,此时因为在医院照顾白小悠,睡得也不是很安稳,感觉到某不明物体的触碰,其不情愿的微微眯起眼,嘟起嘴迷糊的呢喃出声,“嗯……”   等到意识逐渐清醒,一双黑色的皮鞋呈现在眼前,心下一紧,很傻逼的从下往上看,一张极其冷峻的脸呈现在眼前,那浑身散发出的冷意让她防不及防的打了一个寒颤,艰难的吞了一口唾沫,傻不拉几的开口,“你,你?”   “明天不用过来了,我来照顾她。”慕长轩不理会她的惊讶,简单的一句话说明了自己的意思。   随后,他便像主人一样顺其自然的落座在程佩歌方才的位置,他的意思已经很明显了,她现在可以回去休息,今后这里也不用她操心。   “慕……慕,慕长轩,你不觉得你现在来太晚了点儿么?估计她醒来不会想见到你,为了她的情绪能稳定,你最好别来打扰她!”   程佩歌刚开始确实被他磅礴的气势给惊吓到了,傻愣了好久才回神,但一想到他对小悠做出的种种,心里的怒气不知怎么就突然爆发了出来。   慕长轩听后,并没有显示出丝毫的怒意,冰山般的容颜紧绷,侧过头冷冷瞪了她一眼,轻声道,“别吵到她休息,回头会给你解释,先去吧!”   程佩歌依然没有任何动作,对他的冷脸相向并没有表现出任何畏惧的神色,看到突然出现的慕长轩,她心里一阵酸涩。   一个没忍住,不争气的泪水啪嗒啪嗒的滴落下来,哽咽出声,“她现在根本不会醒,还说什么吵不吵?我倒是希望能把她吵醒!”   她为白小悠感到不值,苦等了慕长轩那么多天,他每天都避而不见,可见这个男人有多狠心。此刻,她哪里还有胆量将白小悠交给他啊!   最重要的是,慕长轩已经伤害了小悠,她怕白小悠夜里突然转醒,看到慕长轩情绪会更加激动,到时候只会加重她的病情。   慕长轩幽深的眸子显得更加暗沉,脸色阴郁,奈何眼前的女人他又不能太过分,毕竟是她照顾了白小悠这么多天。   思及至此,他强压制住心里的烦躁感,耐心的劝慰,“这些天谢谢你,小悠醒了我一定第一时间通知你。楼下有车,我打个电话让他们送你回去。”   给她这个交代便是让她能够安心,现在的他在他们所有人眼中就是一个冷血的男人,害得白小悠昏迷不醒的罪魁祸首,他确实应当理解。   “我有话要问你,不然我走的不安心!”程佩歌窘迫的擦了擦脸上的泪水,一本正经和慕长轩交谈。   “……”   男人本只是微微侧着身子看她,见她依旧不依不饶,索性将整个身躯都面对着她。此时,他面色阴沉得快要滴出水来,一双黑眸里盛满怒意,紧抿的薄唇说明他的情绪已经隐忍到了极限,假如在这个时候招惹他,他绝不会顾忌任何人的情面。   他要的是想和白小悠单独相处,哪里想到这个女人这么不知趣,越来越来劲儿,要不是看在白小悠的面子上,他早就将她轰出去了,上次就是因为她,白小悠才无故失踪,让他想起那件事,到现在都觉得后怕。   慕长轩的爱是极为自私的,他甚至想让白小悠一个朋友都没有,或者也没有什么亲人,只能完全依靠他。   但是他对她又狠不下心,要是每天将她关在家里愁眉不展,或许他会更加担心。好在程佩歌虽然人和白小悠一样傻里傻气,对她确实真心的好,凭这一点,他也不可能对人家一个小姑娘下手啊!   感觉到他的怒意和冰冷的眼神,程佩歌刚才的勇气被他的气势给吓没了,将头埋得老低,根本不敢去看他紧绷的冰块儿脸,走之前小声交代一声,“好吧,我改天再问,你一定要照顾好她。”   病房里顿时又恢复了之前的死寂,强烈的光线折射在他线条分明的侧脸轮廓,冷漠而落寞,光是一个侧颜就让人不敢直视。   借着病房里强烈的光线,他高大的身躯落座在床沿边,黑色的眸子暗沉如海,一动不动的盯着平躺在病床上昏迷不醒的女人。   在灯光的衬托下,毫无血色的小脸上显得更为苍白,偶尔微微皱眉,应该是想到了很不愉快的事。额头上渐渐生出一丝细细密密的汗水,小嘴不动声色的蠕动几下,便再也没有任何动作。   慕长轩别过脸,泛红的黑眸里溢满泪珠,他仰头望向天花板,硬生生的将眼里的泪水憋了回去。   这样的她,他没有勇气面对,更是心痛得无以复加……   待到情绪稍稍稳定了些许,他起身用毛巾为她擦去额头上的细汗,伸手触上她有些黏糊的额头,温度不算太高,但他可以肯定,她还发着烧。   已经昏迷三天三夜,如果再不采取措施,他怕她会烧坏脑子。这个月她好像一直在发烧,整个人的状态一直不太清醒。而他,就是在她不清醒的时候伤害了她……   依稀记得争吵的那天,他得理不饶人,最后将身受重伤的她赶出了病房,而在之后的大半个月,他对她不闻不问。   想到这些,再看看躺在床上皱着眉头的她,一股强烈的自责与内疚侵蚀着他的内心,让他呼吸都变得困难。   帮她将额头上的汗水擦拭干净,慕长轩起身关了刺眼的光线,只留下一盏橘黄色的小台灯。   霎时,冷清的病房里变得温馨怡人,让慕长轩紧绷的一颗心也由于环境的改变慢慢松缓开来。   或许床上的人儿也能感受到房间里的温馨,紧皱的眉头逐渐舒缓,苍白的面色在昏暗的光线下已没了之前那般脆弱无力,反而带着一丝让人心疼的病态美。   这样的她,才让慕长轩有勇气面对,伸出大手将她垂在身侧的小手包裹在手掌心,指间传来冰凉的触感,让他手上温热的温度渐渐被凉意代替。   她很冷?可却在发烧,是内心烧么?   无暇顾及什么原因,慕长轩索性用双手紧紧包裹住她的小手,然后轻轻的在她手背来回磨搓。   很快,她的一双小手变得温暖,他这才放心的将她的手放进被子里。因为刚才太过于激动担心,他做完这些,才发觉自己全身是汗。   病房里开了暖气,和外面冰寒的天气是天壤之别,她怎么会这么冷?   无力的坐在一旁的座椅上,身子倚在床沿边,看着她依然沉睡的容颜,一种疲倦感袭遍全身,然而他却没有丝毫的睡意。   他沉重的叹息在冷清的病房里显得异常清晰,大手情不自禁的伸进雪白色的被子里,很快便握住了她温暖的小手。   那是一种最真实的触感,让他空落了许久的心渐渐被这种美好的触感填满,目不转睛的凝视着她脆弱的小脸,难以自持的喃喃低语,“小悠,发生这么多事,已经不能用原谅或是对不起来决定我们的关系。曾经说好要相信对方,一辈子不离不弃,无论发生什么这个誓言永远存在。”   “等你醒过来……就不要想之前的事吧,当做一场梦,如今你沉睡这么久,梦醒了,便是最真实的我一直在原地等你!”   ……   杜瑜锦下午去公司找慕长轩,发现他不在,打电话给他没有反映。她懊恼的跑去秘书办公室询问他这些天的情况,没想到办公室已经换了新人。   她那趾高气昂的性子是与生俱来的,无论面前是谁,除了慕长轩,她在外人面前总摆出一副高人一等的架势。   看到办公桌前忙碌的陌生女人,她双手环胸,踩着优雅的步伐缓步走到她面前,居高临下的望着她。   “这位小姐,请问有什么事么?”成熟妩媚的女秘书感觉到一道凌厉的视线射向自己,停下手中的工作,抬眸,一张极其艳丽的面容映入眼帘,礼貌职业性的一笑,说话间很有职业的水准。   杜瑜锦面对她那自然的表情,突然有些挫败,之前慕长轩身边的秘书哪个看到她不是表现的小心翼翼,只有这个女人敢这么看着她,还表现出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   特别是那张精致的脸上浮现出的笑容,那么恰到好处,让她心里生出一股浓浓的妒火,觉得此人一定没那么简单。   心里虽然这样想,但面上依然不动声色,反而神情更加傲娇,那红唇高高翘起,眼神里流露出的鄙视很是明显,嘲讽的意味更浓,“呵,新来的?难怪这么不知轻重,算了,本小姐今天没空和你计较。”   “……”   女秘书轻笑一声,那张本就妩媚的面容显得更为耀眼,对眼前的女人突然的不友好颇为无语。   她早就听说了总裁有一个没有血缘关系的表妹,在员工的描述中,她可以猜测出这个女人便是慕长轩口中的表妹。   百闻不如一见,杜瑜锦给她的第一印象就是传说中的花瓶,也难怪会让慕长轩这么头疼。但现在现在慕长轩对她可能就不是头疼那么简单了,这个女人还不知轻重的在这里指手画脚,像个蠢货一样的在这里大呼小叫,她当真少见这样自以为是的蠢货!   “你笑什么?等我表哥来了,我一定……”杜瑜锦极为不屑的怒瞪着眼前抿唇浅笑的女人,胸腔里生出一股莫名的怒意。   话落,女秘书嘴角上的笑容稍稍收敛,语气骤然变冷,“总裁鲜少出现在公司,我很忙,假如没什么事,您请便。”   “哟,好大的口气,知道我是谁吗?”杜瑜锦冷哼,对她的态度气愤得忘了场合,双手叉腰,一副泼妇的架势。   她已经对她表明了身份,这个该死的小秘书竟敢给她脸色看,她非扒了她的皮!试问有谁不知道她和慕长轩的关系,公司里哪个不是对她毕恭毕敬?   “总裁还说了,如果有一位姓杜的小姐来找他,就让她自娱自乐,假如她违反公司的规定,就请人将她轰出去!”女秘书说这话时连头也懒得抬,完全无视了眼前的女人。   这种自以为是的蠢货,和她多说一句话都觉得浪费口舌。作为一个专业总裁秘书,她的工作无疑非常忙碌,除了听命慕长轩一个人的指令,其他的人对她来说都可以不管不顾。   “你?哼,好得很,我问你,之前的那位秘书呢?”杜瑜锦本想大骂她几句,突然想到一个更重要的问题,不禁暂时憋住心里的一口气,冷声质问。   “自然是犯了错,被惩罚了呗!”   刹那间,她的话像是一道天雷划过杜瑜锦的大脑,空白许久,方才还趾高气昂的面容骤然变得惶恐不安,嘴里吐出的话已经带着些许慌乱,“犯了错?什么……嗯,那个……”   “哦,对了,总裁之前交代过我,杜小姐如果过来务必请她到办公室等,我马上给总裁打电话,让他过来见您!”说完,女秘书伸手就要去拨办公桌上的电话。   她不明白总裁为何要她留意杜瑜锦,但既然是命令她就该服从,在杜瑜锦进入公司时,她就将这个消息告诉了慕长轩。   而她现在这样做只不过是想看看这个蠢货女人惊慌失措的样子,谁让杜瑜锦太把自己当回事呢!   杜瑜锦慌乱的将她的手按住,一张脸早已紧张得扭曲成一团,失去了原有的美艳,艰难的解释道,“不,不了,我还有事,先先……”   犯了错被罚?难道是她对白小悠所做的一切被慕长轩发现了吗?   除了这个,她想不出被罚的理由!   女秘书冷然一笑,抽出自己的手继续埋头工作,戏谑够了便不想和这种胸大无脑的女人争辩。   她,高岚,之前在国外一直跟在慕长轩身边工作,这么多年在国外帮他扩展业务,如今接到他的命令回国,自是不敢怠慢。   高岚的身份并不是一个小秘书就可以认定的,在慕长轩心中她可是最得力的助手,之所以让她回来,慕长轩觉得A市的公司太需要自己身边的人。   这些日子,他一心扑在白小悠身上,不找个衷心能干的助手怎么行?   杜瑜锦慌慌张张的从秘书办公室出来,胸口一直砰砰的跳个不停,总觉得有什么事发生。果不其然,在进入电梯之前,迎面撞上了从外面回来的慕长轩。   一时间,杜瑜锦表现得更为恐慌,瞪大美眸,面如土色,艰难的挤出一丝笑容,颤抖着唇开口,“表,表哥……你怎么,你不是不在吗?”   慕长轩冷冷扫她一眼,一身黑色风衣的他显得更加冷酷骇人,从电梯里出来,经过她身边时冰冷的命令,“跟我来!”   三个字不多,却让杜瑜锦觉得像是掉入了地狱。   “我……我得回家了!”杜瑜锦找借口,想往电梯里钻。   慕长轩冷笑,冰冷的面容极其扭曲,大手一伸便拽住她的衣襟,怕被公司的员工看了笑话,狠狠咬牙,用只有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开口,“锦儿,你不就是来找我的吗,现在要回家?可知我很想见到你呢!”   “那个……”杜瑜锦一听,浑身忍不住颤抖,嘴唇哆嗦得厉害。   慕长轩身上所散发出的怒意让她感到害怕,她现在可以肯定慕长轩已经知道了真相,不然他不会用那么可怕的眼神看她。   不容她拒绝,慕长轩将她的身子连拖带拽的走向总裁办公室。   没一分钟,目的地达到,慕长轩拽着她的身子推门而入,向身边的两个人交代几句,便大力将办公室的门拍上,大手一挥,杜瑜锦防不及防的被他甩到了冰凉的地板上。   “表哥……”强烈的撞击,加上地上冰冷的温度迅速充斥到全身,她吃痛惊呼一声,趴在地上不肯起来,用一双泪眼朦胧的眸子可怜兮兮的望着他。   男人双手紧紧攥在一起,双眸猩红的怒瞪着地上的女人,暴喝一声,“杜瑜锦,你该死!”随即蹲下身子,用一种极为厌恶的眼神冷凝着她,伸手便拽住她黑色的卷发。   “啊……表哥,你你……”杜瑜锦痛得眼泪在眼眶里打转,一种前所未有的害怕,恐惧感袭来,更多的却是心酸。   这个男人曾经说会一辈子对她好,一辈子对她负责,可如今她却……   “这就痛了吗,啊?你可知小悠忍受的是你的千倍万倍,我不会打女人,更不会对你动手,但你触碰了我的底线……你说该怎么办呢?”慕长轩加大手上的力道,眼里的恨意像是一道幽光,看得人心惊胆战。   此时的杜瑜锦被他折磨得头皮发麻,额上已经布满密密麻麻的汗水,唇瓣一张一合,想要解释,却连想说出一句完整的话都成了困难,“我,我……”   “我会让你生不如死,我告诉你,只要伤害过她的人,不管是谁我都不会放过,别以为我一直纵容你,你就无所忌惮!”他的声音更加冷冽,仿佛是来自地狱里的招魂铃。   杜斯辰进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幅场景,杜瑜锦趴在地上,慕长轩在她身后拽着她的长发不知在说些什么,语气很冷很陌生,那眼里的怒火看得他都震了神。不用考虑,他也知道是什么原因让慕长轩发这么大的火。   “长轩,长轩,别……她是锦儿,我们从小一块儿长大,纵使她有再大的错,你也应该看在我妈那么辛苦拉扯你的份上,放过她!”杜斯辰惊慌的跑过去劝慰,试图将慕长轩的手自杜瑜锦的长发上松开。   杜斯辰的一句话让慕长轩丧失理智的疯狂举动渐渐平息,疲惫不堪的身子像是瘫软了般,从地上起身,背对着趴在地上狼狈不堪的杜瑜锦冷声警告,“杜瑜锦,这是我最后一次对你容忍,今后如果你胆敢再去招惹她或是做出什么伤害她的事,别怪我不念及当年的情分!”   这句话便是将他和杜瑜锦的关系彻底做了一个了结,他不会对过去念念不忘,更不会因为过去和杜瑜锦的情分,让她有丝毫的机会的去伤害白小悠。   杜瑜锦死死的咬唇,委屈的泪水吧嗒吧嗒的落下,不甘心的对着他的背影怒吼,“我,我做了什么?”   就算知道又怎么样,有证据说明一定是她所为么?一个白小悠让他发了狂,完全不顾及十几年的情分,对她下狠手,这让她怎么接受?   “住口,一天到晚胡闹,明天跟我一起回英国!”杜斯辰怕她继续执迷不悟下去更加激怒慕长轩,适时出口制止。   他其实是在为这个不懂事的妹妹开脱,可杜瑜锦明白他的苦心么?   果然,他猜得没错,杜瑜锦回了他一个冷冽的眼神,接着从地上艰难的爬起,对着慕长轩的背影不服气的怒喝,“我为什么要住口,我根本没做错什么……”   闻言,慕长轩本就难看的面色变得更加暗沉冷冽,极力隐忍的情绪因为杜瑜锦的话瞬间窜到胸口,转过身,阴鸷的眸子微微眯起,唇角勾唇一抹冷笑的弧度,低声道,“没做错?你确定?”   声音不大,没有之前的那般震耳欲聋,却让人害怕得心都漏跳了半拍。   杜瑜锦惊恐的低头,瞬间没了底气,不知所措的站在原地,身体不由自由的哆嗦着。   “长轩我跟你保证,以后不会发生类似的状况了。”杜斯辰见状,赶紧将杜瑜锦藏于身后,用十分委婉的口气和慕长轩商量。   慕长轩闭了闭眼深呼吸,随后又冷冷瞪了一眼藏于杜斯辰身后的女人,最终只能将拳头死死攥在手心,放弃了对她的惩罚,他说了,是最后一次,便给杜斯辰一个面子,从小的情分便是给她的最后一次机会!   见他软了下来,杜斯辰侧过头对身后的女人小声呵斥,“还不赶快走!”   此时的杜瑜锦早已被慕长轩的气势吓得大汗淋漓,大脑一片空白,像是被人控制了一般,杜斯辰的一句话,让她失魂落魄的转转身,准备离开。   “等等……”慕长轩突然出声。   想要让一个人痛苦并不是身体上的报复,只要一想到白小悠因为她而躺在医院里至今昏迷不醒,他就恨不得将杜瑜锦五马分尸。   为了杜家,加上杜斯辰的面子,他可以不对她动手,但精神上的折磨,他必须要让她承受!   仅仅两个字,让杜斯辰刚刚才舒缓的心又快速紧绷起来,不明所以的望着眼前的男人,生怕他改变了主意。   从小到大,他和慕长轩的关系虽然没有多少言语上的表达,但各自心里都明白,两人的心里很信任对方,也把对方当成了兄弟。   他不会狠到连他的面子也不顾吧?   “杜瑜锦,有些事情我觉得应该告诉你真相,否则你永远不会知道,究竟是谁让你变成今天这个样子。”慕长轩看着他们兄妹二人紧张的神情,冷笑一声,继而在沙发上落座,做好了讲故事的准备。   “……”   兄妹二人不明所以的盯着他熟悉又陌生的脸,更为疑惑。特别是杜瑜锦,根本不敢直视慕长轩的脸,只能低着头偷偷的观察他的神色。   “知道几年前你肚子里的那个孩子,为什么生下来是死胎么?”慕长轩云淡风轻的开口,眼神里没有丝毫波澜,仿佛在说着一件无关紧要的事。   提到孩子,杜瑜锦的神经紧绷,整个人像是受了什么重大的刺激,抬起脸,畏惧的神色褪去,红唇喃喃吐出两个字,“是你?”   是他,是慕长轩没错!他说不介意,会对她负责,都是假的!这个世界上有哪个男人能忍受自己的女人生下别人的孩子?   亏她那么信任他,她本来要神不知鬼不觉的打掉孩子,却听信了他的谗言,说是流产对身体伤害大,由他来承担这个责任。   那一刻,不得不说她是感动的……让她不明白的是,既然开始就无法容忍,为什么要假情假意的阻止她打胎呢?   在兄妹二人疑惑,愤恨的眼神中,慕长轩的神色不变,语气凛冽,“哼,愚不可及,到现在你还认为是我移情别恋,忘了当初对你许下的诺言么?要怪就怪你那个伟大的母亲,为了阻止我们在一起,花的心思可谓不是一般的大啊!”   “你的孩子是苏青故意害死的!”   说到最后,他唇角微勾,神情慵懒,好像是在诉说一件极为有趣的事,做好了看戏的准备。   当初他怕杜瑜锦接受不了事实的真相,选择了隐瞒苏青所做的一切,如今,他要让她付出代价,要让她承受和白小悠一样的精神折磨!   一句话,将当年丑陋的真相揭露,听在兄妹二人耳中像是最刺耳的魔咒,根本无法相信慕长轩所陈述的事实。   “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杜瑜锦面色不变,但内心已经在微微颤抖。   慕长轩听后,从沙发上起身,径直走到她面前,用一种极为可怜的眼神看着她,薄唇微微勾起,吐出的话让人冷得让人心惊,“杜瑜锦,这么多年,我自问对你问心无愧,当年你怀了别人的孩子,我有说过不要你吗?可你呢,都做了些什么?”   杜瑜锦面色刷的一白,脚步忍不住虚晃几步,思绪短路,眸光空洞的望着眼前她爱了十几年的男人,此刻,面对他讥讽冷冽的眼神,她说不清到底是何滋味。   然而一旁的杜斯辰完全傻了,那个真相太过于震惊,让他的思绪无法展开,只能将所有的矛头指向一旁的妹妹身上。   “锦儿,慕长轩说的都是真的吗,啊?那个孩子到底是谁的?”他冷冷的注视着自己捧在手心里疼爱的妹妹,声音不轻不重,却带着浓浓的失望。   忽地,杜瑜锦痛苦的抱头,神志不清的摇头否认,像是精神病院跑出来的一个疯子,“不,不,我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   “事到如今,我也不想再瞒你。你自认为最疼爱你的母亲,为了阻止我们在一起,明地里将你送到乡下阳台,掩人耳目,实则是为了让你死心,生下死胎。”   面对她的惊恐和痛苦,慕长轩没有丝毫的心疼,冷硬的心早已被他们杜家的人伤害得支离破碎,继续说着一些让她丧失心神的话。   他想,他是极为痛恨杜瑜锦的,不然怎会完全不顾当年的情分,对她下手?   “不,不,不可能……”杜瑜锦的思想已经没有了意识,那个真相像是毒药,迷失了她的心魂,嘴里除了会说这些,再也表达不出别的意思。   慕长轩将她抱住头的两手松开,修长的身躯稍稍弯下,在她耳边轻声吐气,继续刺激她的神经,“你每天食用的饭菜都是相克的食物,平常人吃了没事,但几种合在一起食用,时间久了,就会造成胎死腹中的后果。”   “慕长轩,你骗我!为了白小悠,你竟然连我妈都敢污蔑……”她突然大吼,像是明白了,又像是不明白,整个人像是得了失心疯!   是苏青,她的妈妈,最疼爱的妈妈做的,可是为什么,为什么要这样做?妈妈并不知道她怀的孩子是别人的野种,为什么要害她?   “想不明白么?因为苏青一开始就没有让我们在一起的意思,所以她想尽办法拆散我们,甚至不惜牺牲你肚子里的孩子。可惜了,千算万算,她没有算到你肚子里的孩子根本不是我的,而是一个连你都不知道是谁的野种!”   “野种,哈哈……为什么……”慕长轩成功的将杜瑜锦刺激到了,昔日美艳的容颜早已褪色,此刻她只是一个神志不清的女人。   真相太过于丑陋震惊,连在商场上历经风霜的杜斯辰都被这个事实给吓傻了,好一会儿才缓过神,对着狼狈不堪的杜瑜锦怒吼,“马上给我滚回去,省的到处给我丢人现眼!”   一向疼爱的妹妹竟然做出如此荒唐的事,还有那个不知所谓的母亲,更是妇人之见。这些种种恶行,对当时的慕长轩的打击有多大?   作为一个男人,能承担杜瑜锦肚子里来历不明的野种需要多大的勇气,他都明白!本来杜瑜锦和慕长轩可以平静的生活在一起,可这一切,都被他那个自作聪明的母亲给毁了!   愚蠢之极,难道这就是所谓的害人终害己么?苏青想让杜瑜锦幸福,不惜从中毁掉慕长轩,从现在的结果看来,她毁掉的是自己的亲生女儿!   “现在我终于明白为什么这两年你对我们家的态度总是疏离,总是冷漠……”杜斯辰得知真相后,对慕长轩只有愧疚,此时他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许久,他神色黯然,对那抹冷酷的背影说出心底最真实的话,“对不起,这些我真的……”   他是刚刚才知道真相,否则当年他一定会制止!   “都过去了,你我之间的关系不是建立在杜家的情义上。”慕长轩侧过身,伸手拍上他的肩,一句话便说明了他的立场。   “有你这句话我就放心了,今后我一定会看好锦儿。没想到她怀的是别人的孩子,当初真是难为你了。”听到他这样说,杜斯辰的心更为酸涩,对他的愧疚心里也愈发浓烈。   他是慕长轩的表哥,也是从小到大的铁哥们,之前因为杜瑜锦的事,他多次对慕长轩的行为感到不满,虽然他嘴上没有明说,但在态度上对慕长轩冷淡了许多。   如今,经过这件事以后,他才明白慕长轩当年所承受的痛苦有多沉重。   慕长轩的为人他很佩服,所有人之间的情义慕长轩分得很清楚。对锦儿,没有感情便不做无谓的挣扎,放她自由。即使她闯下滔天大祸,他都尽力护着她,试问,这样的男人去哪里找?   可惜了,时过境迁,一切都不同了。   如今的慕长轩遇到了毕生的挚爱,将所有的宠爱和柔情都给了那个女人,即使是当年青梅竹马的杜瑜锦,只要动了他的女人一根头发,他一定不会手下留情。   杜斯辰很感激今天慕长轩能对杜瑜锦手下留情,下次如果杜瑜锦再犯事儿,他恐怕也无法再纵容她!   杜斯辰离开后,喧闹的总裁办公室顿时安静下来,慕长轩俊朗的脸略显疲惫,随意翻看了一下办公桌上的文件,没有多大的心思,便想去医院探望白小悠。   还未迈开步伐,下属慌慌张张的闯进来,在他耳旁低语了几句。   那张英俊的面容先是一喜,随即变得越发暗沉,直到最后,脸色黑如锅底,狠狠咬牙,黑色的眸底闪现出一抹狠戾,“叶尚伟!”   三个字,他难以忍受心底熊熊怒火,一拳狠狠的砸在墙壁上,感觉不到痛,只有一股浓烈的妒火烧得他五脏六腑生疼。   随后,他对着一旁的下属冷声吩咐,“你先去公寓将结婚证拿来,到时候直接拿着结婚证来医院找我!”   呵,连我的女人都敢要,是觉得日子过得太闲了么?   ☆、148 慕六夫人,你的面子不小啊!!   白小悠昏迷中彻底清醒过来已经是五天后的事,睁开眼的瞬间,她一眼便扫到了伫立在窗前发呆的程佩歌。   程佩歌双手托腮,整个身子几乎全部倚在墙壁上,望着灰蒙蒙的天际,思绪飘远,清冷的病房里传来白小悠轻微喘息声,程佩歌由于太过于沉迷,根本没有注意守候多日的人已经醒来。   时而发出的叹息声让白小悠忍不住皱眉,最终她还是没忍住,双手强撑起虚弱无力的身体从床上坐起,半椅在床头,然后对着程佩歌的背影轻轻唤了声,“小歌,小歌……”   白小悠刚醒,声音微弱,连续唤了好几声才将程佩歌的思绪拉回来,似是有些不敢相信,她听到呼唤声即刻折回身子,便看到了半躺着床上的白小悠。   “小悠姐,你终于醒了!”程佩歌惊喜的跑过去,心里所有的不快一扫而空,近距离的细细打量着她的面色。   虽然还是很憔悴,但比之前那些天待在林亦飞的公寓好多了,最起码她没有从小悠的脸上看到痛苦哀伤的神色。   一场大病之后,之前的一切都忘了么?   白小悠泛白的唇微微颤了颤,想开口和她说话,喉间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住了般,不是很舒服,秀眉紧蹙,闷哼一声以调整喉间的干涸感,声音沙哑微弱,“嗯,睡了很久么?”   “可久了,这些天都急死我了,我马上去找李博然,让他帮你看看!”程佩歌说完就准备离开去找李博然。   白小悠苍白的面容上扯出一丝笑容,病了这么久,程佩歌一直在耐心的照顾她,得知她为了自己推掉不少的工作,心里的愧疚更深了一层。就算是为了这些朋友,她也应该尽快好起来的。   昏迷的这些天,她总觉得身旁有一股熟悉的气息,让她感到莫名的安心,看到程佩歌那惊喜神情,她应该昏睡了好几天吧?   熟睡中,梦里总出现一张冰冷俊朗的容颜,还有那熟悉轻柔的声音不停的她耳边徘徊。看来她确实病得不轻啊!   “唉……等等,别着急。我问你,我昏睡了几天,白瑜尘还好么?白灵萱和慕子卿的婚礼错过了没?”白小悠止住她要离去的脚步,不放心的问了她一连串的问题。   程佩歌无奈的扶额,不情愿的回头走到她床边,然后很认真的嘱咐她,“你就别操心了,白瑜尘前天就清醒了,还来看望过你,白灵萱和慕子卿的婚礼在后天。”   刚醒来就操心别人,何时考虑过自己啊?其实她很想问问她,伤口还疼不疼,听李博然说如果伤口继续化脓,可能还要动刀,想想都觉得心疼。   “那就好……”白小悠像是松了一口气,刚刚醒来的她精神不太好,眼皮渐渐沉重起来。   见她这样,程佩歌突然想到这些天慕长轩寸步不离的守着她,用着试探的口气问,“小悠姐,你就没有别的想问的吗?”   “嗯?”   她疑惑之中发出一个浓浓的鼻音。   “哦,也没什么啦……对了,刚刚早上叶氏集团的新任总裁向白瑜尘提出,提出……要娶你为叶氏的总裁夫人,你和他之前认识?”   李博然的医术真是不得了,他早上来查病房说过白小悠今天会苏醒,果不其然,这才上午,小悠姐就醒了!   得知这一消息,她立马将白小悠的情况和叶尚伟的事告知慕长轩的下属,虽然在表面上她还是无法原谅慕长轩对白小悠的所作所为,但内心还是站在他这边的。   乍一听,白小悠略显疲惫的神色稍稍散去,取而代之是震惊疑虑的表情,不禁微微蹙眉,呢喃出声,“叶氏?是叶敏的什么人吗?”   “好像是叶敏的堂弟,具体的我也不太清楚。”   “算白瑜尘还有点良心,没有答应,说是即使赔掉公司也不能赔上女儿的幸福!”   这次,程佩歌对白瑜尘的态度十分满意,她本以为白瑜尘会答应,毕竟叶尚伟的条件很诱人,只是她实在想不通,叶尚伟是什么时候对白小悠有意思的,这个人她之前听都没有听说过。   白小悠听到她的抱怨声,很是震惊,白瑜尘竟然没将她昏睡时把她给卖掉,真是出乎意料,淡淡的问,“白氏集团的情况很糟糕吧?”   如今,她这残破不堪的身体还指望什么,如果真能挽救公司,她倒是可以考虑那个什么叶总裁提出的条件。   “还好啦,哪个公司没有个危机呢,挺过去就好了。”程佩歌出言安慰,并没有对她说实话,只想让她安心养病。   慕长轩会帮小悠姐解决一切的,这个她相信,所以这些事情根本不需要白小悠操心。   唯一让她遗憾的是,白小悠醒来的不是时候,否则她就能看到这些日子以来真正守在她床前不眠不休照顾她的人。   白小悠见她神色极不自然,知道程佩歌有事儿瞒着她,她也不再逼问,只让她陪着自己去白瑜尘的病房探望。   很多事她确实应该忘了,她一个女人结过两次婚,在A市的名声也不太好,将来想要嫁个好男人是指望不上了,况且她也没想过嫁人。   现今,白瑜尘的公司陷入水深火热之中,她本应该冷眼旁观的,毕竟白瑜尘对他们兄妹二人造成的伤害无法忽视。   人就是这么奇怪,一旦他真的出了事又不免为他担心。即使白瑜尘之前对她做过很多过分的事,看到白瑜尘一病不起,她的心还是软了下来,无法再去恨!   况且,那也是母亲的心愿,在这危难的时刻她怎么能置之不理?   “怎么样白董事长?只要您同意将大女儿嫁给我,刚刚我说的条件立即兑现。”还未进门,白小悠就听到了一道陌生沉稳的嗓音。   那语气里的狂傲和自信太过于偏激,听得人格外不舒服。   “你走吧,无论你做什么,我都不会答应!”是白瑜尘,声音没有了往日的霸气果断,倒是有几分愤恨憋屈。   白小悠难以忍受白瑜尘遭受别人的奚落,快步走入病房,一张病怏怏的小脸上满是淡漠,用着极为公式化的口吻插嘴道,“不知叶总裁许诺了什么诱人的条件,竟然会让我……我父亲这般为难!”   在称呼方面,白小悠犹豫了几秒,最终在白瑜尘黯淡期望的眸光中将父亲二字说出口。不管怎么样,她叫他爸爸已经叫了二十几年,如今成了真正成了亲生父亲,在外人面前自然是要给他点面子的。   “小悠!”白瑜尘激动的叫出声,看到她来,心里说不清是什么滋味,只觉得酸涩得厉害。想从病床上起身,却无能为力,试了好几次在白灵萱的劝慰下最终只能放弃。   白小悠径直走到白瑜尘病床前,细细扫了一眼他略显苍凉的面容,心中一痛,然后对着一旁面带微笑的男人说道,“只要能救白氏,嫁给谁都一样,白瑜尘,是我自愿的。”   这句话便说明了她的态度,和慕长轩一刀两断的场景还历历在目,仿若昨天。   男人呵!不都一个样么,喜欢新鲜的,再者就是为了自己想要的目的而不择手段。她嫁给谁根本不重要,况且这个男人还能拯救白氏,何乐而不为呢?   叶尚伟自白小悠进来之后,眸光就一直锁在她身上未离开半分。由刚开始的探寻再到惊奇直到最后,他竟然对她生出一丝赞赏。   说不出是什么感觉,或者说作为女人她算不上非常漂亮,也算清秀可人。特别是她身上有一种很多女人身上所没有的气质,那就是——清纯,不做作,这些都不足以说明她的魅力,还有一个更为吸引他的地方,那就是坚强。   她和慕长轩的事,叶尚伟掌握得异常清楚,停车场的那场决裂,他都知道。如果换做其他女人或许会对慕长轩死缠烂打,要求慕长轩救白氏,而关键时刻她没有,什么都没有做,只是折断了那张卡,由此可见她是一个自尊心很强且倔强固执的女人。   有点儿意思!   这不是他第一次见到白小悠,在叶敏和慕长轩的订婚仪式上他曾见过她一面,不过当时人太多,他那时刚回国也没多注意她。   今天一见,却给了他另外一种从来没有过的感觉,那种说不出道不明的感觉。   特别是她面对自己说话的那种神态,没有半丝的波澜,甚至可以说是冷漠,引起了他高度的重视,还没有一个女人敢这般无视他呢!   之所以决定娶她,完全是为了打击慕长轩。那天晚上在停车场,她毫不拖泥带水的签下了离婚协议,彻底断了她和慕长轩的后路。   他看得出慕长轩对她依然恋恋不忘,否则为何每每遇到白小悠的事慕长轩都表现得那般失控呢?   要想打败一个难以对付的敌手,首先要知己知彼,慕长轩的软肋无非就是白小悠,只要她和他结了婚,慕长轩还不心痛死?到时候他也可以利用慕长轩对白小悠的感情,从中获取更大的利益。   以白小悠固执的个性,这一次和慕长轩恐怕是真正的覆水难收了,就凭她此刻在面对所有问题时,那淡漠的神情,一双眸子平静得如同一汪清水,像是一个什么都不在乎的人。   慕长轩伤透了她的心吧?   思及至此,叶尚伟轻柔一笑,那张原本帅气的脸显得更为俊朗迷人,“我就说嘛,令千金的孝心绝非常人能比,我叶尚伟能得此妻是毕生修来的福气。”   随即又转身看了一眼一脸铁青的白瑜尘,脸上的笑容扩大,“还是岳父比较有先见之明,知道将来我会与令千金共结良缘,才将那个合作案放心的转交给我。”   一句话便将白氏差点破产的原因注明,礼貌的语气却暗藏着巨大的威胁意味。   叶尚伟根本没打算隐瞒白瑜尘什么,相信在商场上摸爬打滚这么多年,那份合同的事白瑜尘已经怀疑到他头上,很明显的证据,他也没打算藏着掖着。   他之所以对白瑜尘这样说,就是想告诉他,今后只要白瑜尘肯配合他,他就不会将事情做得太绝,否则,那就不好说了!   说到底,叶尚伟的最终目标在慕长轩身上,整个城市的商业霸主非他莫属,自负如他,怎么可能放过任何一丝打击慕长选的机会?   白灵萱将白小悠拉到一旁,小声的劝慰,“小悠,不行,他这是在威胁你,如果你答应了将来会吃亏的。”   白瑜尘说了,就算赔上白氏集团也不能让白小悠落入这样的禽兽手中,听说叶尚伟为人极为阴险狡诈,白小悠就这样嫁给他,他们怎么可能安心呢?   她从小到大没有享受过一天千金大小姐的待遇,如今公司出了问题,白灵萱怎么好意思让她赔上自己一辈子的幸福来挽救公司呢?   白小悠将她放在自己胳膊上的手轻轻的拿开,病怏怏的面容上脆弱得像是随时都会倒下般,可眼神里的坚定却让人无法忽视。   “我吃的亏还少么,死气沉沉的活着,倒不如做些有意义的事,起码不会让白氏陷入水深火热之中。”她勉强的挤出一丝笑容,为的就是让白灵萱和白瑜尘可以放心。   心已死,什么事对她来说都无所谓!   白灵萱还预备说什么,却被迎面而来的叶尚伟打断。   “怎么样,老婆,我们是不是应该挑个良辰吉日将事儿给办了?”叶尚伟浅笑,帅气的脸上满是柔情,那笑容像是冬日里的一抹暖阳,看得人心都酥了。   特别是他低唤一声老婆,那么轻那么柔,黑眸里所流露出的情意像是他们已经认识了很久,看得面前的两个女人一怔。   在她们震惊的眼神中,叶尚伟面上的笑容逐渐扩展开来,嘴角裂出的缝隙那么明显,仿佛他这辈子这是笑得最真实的一次。随后,他很自然的伸出胳膊,丝毫不拘小节的环上白小悠纤细的腰肢。   一股强烈的陌生男性气息扑面而来,白小悠极为反感,紧拧着眉头,想推开他,但一想到以后他们可能要生活在一起,也为了让父亲和妹妹放心,只好放弃了推开他的念头。   也好,她早已是一具行尸走肉的躯壳了,还在乎什么?也没有人会在乎她吧,除了不让亲人和朋友失望,她只能苟延残喘的活着。   “你说了算吧,我身体最少也要一个月才能复原……”最终,白小悠还是做不到和别的男人这般亲近,稍稍挪动了一下单薄的身躯,渐渐和他拉开距离。   一句话还没说完,就被一道熟悉低沉且略带怒气的声线打断,“今儿个这么热闹,慕六夫人,你的面子不小啊!”   无论在何时,他的出现都会起到震慑全场的效果,所有人的目光集聚在突然闯入的男人身上。   那张冰冷如霜的面容上出现一丝罕见的笑痕,可那笑并未达眼底,反而给人一种阴森的恐惧感。   慕长轩?他来做什么,自己不是和他没关系了么?   等等,他刚刚叫她什么?慕六夫人?呵!这男人还真不是一般的能扯淡,她的事已经和他没有关系了,而且那天晚上她也在离婚协议上签了字,那张折断的卡已经注定了他们今生再次相见也只会形同陌路。   之前她就是为了这个男人卑微得连自己的尊严都不顾了,想到她那些日子所做的傻事,再到停车场亲眼见到他和别的女人亲热,还试图将别的女人带回家,否则一向冷漠的他怎会轻易的让别的女人坐上他的车?   到那一刻,她的心就已经死了,或许等待了太久,从希望变成失望到最后只剩下无助的绝望,她期盼的心也渐渐冰冷,一如她对他的感情。   此刻看到他出现在此,白小悠眼神里除了惊讶没有掺杂任何情感,苍白的面容上也看不出丝毫起伏的情绪。   经过那晚,她昏迷了整整五天,现在醒来就好像是劫后重生,一切都看得淡了。   慕长轩一进来便看到了叶尚伟的那只手不安分的搭在白小悠的腰上,一股冲天的怒意自胸口喷薄而出,本想跑过去将他那只不安分的猪手拿开,不想却让他看到了颇为满意的一幕。   白小悠明显不喜欢叶尚伟的亲近,那微微蹙起的眉头,还有和叶尚伟不动声色的拉开距离,都足以说明她对叶尚伟很排斥。   因为她这个细微的动作,慕长轩强压住心底的妒意,带着冷冽的笑意迈步到白小悠身旁,长臂一伸,白小悠薄弱的身躯就落入他宽大的怀中,那模样俨然护着自己的专属宝贝,像是在对所有人宣示着他的独占权。   “慕六爷走错地方了,这里面没有你的夫人!”白小悠想推开他,语气隔着疏离淡漠。   慕长轩感受到她的挣扎,脸色微微一僵,大手稍稍用力将她不安分的身子死死的禁锢在怀中,薄唇稍稍上翘,“叶总裁,没想到你和你堂姐一样,都喜欢做别人的第三者,还是你们叶家的人都有这种癖好?”   叶尚伟脸上的笑容不减,只是眸光在看到白小悠腰际上的那只大手时,忽地变得一暗,心中那种不适一闪而逝,用同样的语气与之回应,“”呵呵……慕总裁严重了,哦,不,应该是堂姐夫,我堂姐对你情意浓浓……“   越往下说,某男本就紧绷的面容变得更加冷冽,那眼里迸射出的寒光像是一把尖锐的刀,让周围的人感觉到一股刺骨的寒意,放在白小悠腰上的手力道加大,让她微微吃痛,想推开却被他突然变得温柔的眸子震慑心魂。   随即他低沉邪肆的嗓音自头顶传来,”夫人,你也真是的,我们都快领证一个月了,为什么还要这般藏着掖着?“   柔情似水,应该就是这样的感觉吧!   病房里的其他人,在慕长轩进来的那一刻都忍不住松了一口气。特别是白瑜尘,他总觉得慕长轩才是白小悠终身依靠的人,之前对他有所误会,可此刻,他真的希望慕长轩能护白小悠周全。   他老了,不可能照顾小悠辈子,更何况他现在已经是一个无用之人,只要不拖累白小悠就好。   慕长轩和叶尚伟二人,一个城府极深,一个阴险狡诈,都不是好对付的人。当然,如果要选择的话,前者更为妥当,最起码慕长轩对白小悠不会玩阴的,而且他们俩人有感情基础,相较起来慕长轩将来也不太为难她。   ”神经病……那天晚上我已经……“白小悠咬牙切齿的怒骂,一张苍白的小脸因为愤怒而涨得通红。   白小悠冷冷瞪了他一眼,将他推开,然后从病房中跑了出去。   ”夫人,那天晚上是我将结婚证差点弄丢了,你就别再和我置气了,免得被人误会了!“慕长轩追着她的步伐,故意大声呐喊,离开时还不忘怒瞪一眼叶尚伟,那脸上的神情明显一副胜利者姿态。   今天他之所以能忍,完全是为了白小悠,他不想再在她面前表现得那么强势,那样会让她害怕……   ……   医院楼顶,寒风肆掠,毫不留情的往人身上扫,那刺骨的寒意像是千万把冰刀,往白小悠的脸上,颈脖里钻,可她却感觉不到冷。   单薄寂寞的身躯从远处看显得愈发纤细落寞,让人忍不住为她心疼。   长发飘飘,被寒风肆意的舞动,光是一个背影已经让追出来的男人的眸光停留在她身上,久久移不开视线,然而看到这样的她,他更多的却是痛苦心疼。   自他进去病房,他就知道她已经变了,对他的态度已不复从前。没有生气,没有波澜,更没有恨意。   当他从下属口中得知她今天会清醒,可知他有多开心,然而面对的却是她淡漠的脸,不复往日的情意。   就是这样的她,让他害怕了,他宁愿她恨他,或者和他闹脾气也好。可他所看到的只是她一脸的平静,仿佛她从来没有认识过他。   呼吸一紧,他缓缓迈步走到她身后,薄唇轻轻扯了扯,艰难的吐出一句话,”小悠……楼顶上冷,进去吧!“   他的话对于静默的白小悠没有起丝毫作用,仿若呼出的空气一般,本想还说什么,最终不知该如何解释,如何安慰,没有再开口,将身上的冬衣脱下披在她瘦弱娇俏的身躯上。   这个动作让安静的她突然转身,没有拒绝他的好意,看着他那张冷酷的面容上毫不掩饰的哀伤和懊恼,毫无感觉,平静的开口,”慕长轩……那晚我记得……我已经在协议上签字了!“   ”我……我没签!“冷峻的面容上略显脆弱,刚才在外人面前表现出的冷冽狠绝,在她面前都不值得一提。   白小悠仰头望天,想让寒风来得更猛烈些,也好让她迷糊的意识清醒清醒,微微闭着眼感受着寒风的刺痛,许久才低头看向他,”我可以给你解释的机会,但我不会因为你的任何理由而重新和你在一起,逝去的就是永远,你应该明白!“   ”我知道,但是那是你的事,我签不签字或者关不关心你,那都是我的事!“他的回答一如既往的霸道。   唾手可得的幸福却被他的骄傲和自尊毁于一旦,如今再面对她,她已不是那个羞涩幼稚的小女人。   这一昏迷,好像经过了很多年,让她再次的蜕变,也让他更加痴迷。   ”有意思么,在我已经对你死心的时候你再来招惹我,很有意思么?还是你一直都喜欢这样的游戏,玩弄我于鼓掌之中?“锐利的话,却是平淡的语气,没有质问,没有生气,仿佛是与不是都无关紧要了。   慕长轩胸口猛的一颤,浑身的灵魂犹如被掏空了般,眸光痛苦而哀伤,此刻的他脆弱得不堪一击。   他不想放弃,逝去的无法再拥有么?他一直都相信事在人为,怎可轻言就放手呢?何况他这辈子已经认定了她,无法逃离的爱,无论用什么方法他一定会让她再次回到自己身边,还是心甘情愿的那种。   他别过脸,心里一阵酸涩,那种浓浓的心痛和自责又一股脑的冲进胸口,紧抿着薄唇,呐呐的开口解释,”我没有,你给我打打电话发信息我都不知道,你去找过我,我也完全不知情……“   她的平静让他痛心更是让他无所适从,不知如何是好!   ”是吗?好,就算是,那就说明我们的缘分已尽,连老天都不让我们在一起,何必还纠缠不清?“她还是那么淡漠,眼前的男人对于她来说好像是一个陌生人,从来不曾拥有过,更不曾付出过。   还是她将自己的心收了起来,不敢再对谁敞开心扉?   人一旦死了心,当真这般放的下么?否则当她再次见到他,为什么感觉不到痛,感觉不到那种心颤的冲动?   ”叶尚伟不是你能对付的,不要掉入他设置的陷阱中……“可能无法承受她冷静的态度,他忍痛转移了话题。   白小悠转身,背对着他,抬眸正好可以看到楼下如蚂蚁般的车辆在这个城市里穿梭,毫无温度的话从唇里溢出,”这个是我的事,不需要外人来操心。“   慕长轩迈开步伐,和她并肩站在一起,霸道生冷的口气,”我没在上面签字,你休想嫁给别人!“   ”无所谓,反正我是烂命一条,残破不堪的身子,加上并不出色的面容,谁爱要就拿去!“白小悠懒得和他继续纠缠,将自己贬低得一文不值。   只不过是一张纸,这样就可以控制她了么?   ”你……说吧,究竟要我怎么做?啊?我宁愿你对我无理取闹,或者痛骂一顿,痛打一顿都好,你这样平静会让人崩溃知道么?“   说到最后,他温和的态度骤然变得强硬,侧过身,大手扳过她柔软的双肩,让她面对着他,声音愈发激动痛苦,而更痛的是他的心。   白小悠像是听不懂他的话般,苍白的面容上依旧平静无波,冷笑出声,”崩溃?呵,慕长轩,你会崩溃么?那我呢,可知我忍受的是什么,光是崩溃可以诉说的么……我讨厌你的自以为是,还有那种狂傲不羁……“   他的神经被她那漠视的态度彻底打击到了,更多的是害怕,害怕再也挽回不,也恐惧她会因此自暴自弃。   艰难的从嘴里呼出一口气,仿佛用力毕生最大的力气,声音那么轻那么无力,更多的是对她的讨好,”我可以改……“   四个字,说着容易,做起来却难!但他愿意!   ”或许吧,你可以改,但我无法容忍我爱的人和别的女人缠绵,还是当着我的面。我什么都可以容忍,唯独这一点我无法做到。对你,我真的已经放下了!“   白小悠相信他说的话,只是好不容易收起来的心不想再轻易给出,更不不想再卷入那场永无止境的爱恨纠葛的漩涡。   ”我每天晚上都去‘豪爵’这是事实,但除了喝酒我什么都没有做!“他低声解释,眼眶微微泛红,不知是因为风太大还是心里太过于苦涩。   此刻,他才明白,以往自认为的冷静坚强只要在她面前都表现得不堪一击。   大半个月分离,当一切误会澄清,他对她的情更深了一层,因而也会让他在她面前变得脆弱。   ”不管有没有,对我来说已经不重要了。因为你已经践踏了我的尊严,把我唯一的一抹希望踩在脚底下,让我彻彻底底的对你死心!“   试问有谁能忍受在等待那么多天之后,再次相见看到的是自己心爱的男人怀里抱着别的女人亲热,甚至完全不顾她的感受当着别的女人的面,践踏她的尊严?   她不是圣母,也没有那么卑贱,之所以那么坚持,就是想要一个结果!   既然已经注定,为什么还要做无谓的纠葛?   ”我不否认曾经对你的爱,可现在我真的已经不再喜欢你了。“   ”即使你不签字也没有关系,一张纸而已,我们这样已经两次了,你说光凭一张纸就能让爱永远存在么?“   白小悠说得很平静,就像在对外人诉说一件往事。   这就是所谓的,曾经或许真的爱过,一切洗尽铅华之后,她已不再是以前的她。仿佛经过了一场生死劫难而重生,对生命会更加珍惜,不会再对爱情付出,更不会再纠缠于过去的感情!   如果是以前,她或许会和他说的一样,会生气,会怒骂他,甚至想要痛打他一顿。如今,她没有这样的冲动,见到他也只有平静,只能说明她真的已经将他从心里抹去!   恐怕这辈子她再也无法去爱了!   ”对不起,对不起……“   慕长轩反复呢喃这几个字,她的话像是千万把利刃狠狠插进心窝,没有那种撕心裂肺的疼痛,却让他全身麻木不仁。   或许是因为太痛,他已感觉不到,那种麻木会暂时覆盖疼痛,过后便是蚀骨般的痛心。   ”不需要了,没有谁对不起谁,我们只是不合适而已。“她淡然一笑,似是在鼓励他对自己放手。   不是说即使做不成恋人也可以做朋友的么?他们不可能做朋友,因为彼此伤害过,也不肯能成为敌人,因为曾经彼此相爱过。   她的笑再次刺痛了他的胸腔,五脏六腑像是被人掏空了般,身体和灵魂已然脱轨。   ”我说了我会改,或许你现在无法从之前的阴影中走出来,我会给你时间的。你说你不喜欢被束缚,我以后不再束缚你,也不再限制你的自由,更不会……“他激动的将她抱进怀中,感受着那抹熟悉的气息,多少次在梦里,这样的气息让他魂牵梦绕。   他痛苦,所以每晚才会去喝酒寻欢,但他真的只是去喝酒,那么多的女人,他也只要求她们喝酒……   慕长轩也明白,她相信自己说的话,也不会计较,关键是她已经不再爱他!说得那么轻那么柔,难道她的爱也只是蜻蜓点水么?   ”其实我觉得累了,想遗忘而已。不想再去想别的,更不想去考虑以后……“她脸上的笑容不减,说这些的时候,他明显看到了她松了一口气,仿若放下了沉重的爱情包袱。   瞬间,慕长轩仿佛跌进了漆黑的深渊,深不见底,更看不到未来的光明,只能死死拽着她的手,一个劲儿的恳求,”没关系,这些都没关系,我可以帮你做,可以替你……“   ”你这又是何苦呢?是你亲手断送了我对你的情意,现在又何必这样的低声下气,这……不像你!“她反过来安慰他,看着他痛不欲生的样子,有些于心不忍,可也仅仅限于此。   ”也许你不会相信我说的话,为了你我真的什么都愿意做,何况是一个改变。我们的性格都太要强,也太倔强,今后……就让我包容你吧,我认栽了,退一步好不好?“   一向冷漠狂傲的他,真的认输了,也放下了自认为高贵的身段,低声下气的恳求她,不想让这份爱就这么莫名其妙的失去。   ”别说了,我对你的情,就跟人死不能复生一样,即使你做再多都无济于事!“   ”如果你真的忘不掉,就当做我已经——死了吧!“   白小悠抽回自己的手,转身背对着他,用着最温柔的声音说着这世上最无情的话。   ”只要你肯,就会有用,何必一定要纠结于过去,不给我们和自己一条出路呢?“   他了解她的性子,偏执固执,认定的事无法改变,这一点他们很像。但什么事都有个意外,他的意外就是她,那么她呢?   ”我知道是误会,也不怪你了,真的,只是……只是我真的已经不再喜欢你!“   他痛心疾首的从身后抱住她的身体,那种熟悉淡雅的清香是他一直迷恋的味道,”我喜欢你就够了,你什么都不需要做,我喜欢你,我付出就行了!说到最后,他的声音已经带着些许颤抖。   他在她耳边低语,说着最动听的情话,也是最真实的想法。   这是惩罚么?当她在雪地里等他到昏迷时,他在哪里?当她在公寓外等他到天明时,他却和一群女人在*喝酒……   她死心,是理所当然的,她看透也是他造成的。   但该死的,他就是无法做到放弃,怎么办呢?   “谢谢你深情的爱意,我相信你的真心,但我无法再迈出那一步了!”她将手放置在他的手背,缓缓拉开他的胳膊,侧过头对他嫣然一笑。   那微笑是他所期待的,可此刻他却觉得像是穿肠毒药,一句话便决定了他的生死。   “回病房休息吧,这里风大,不要再着凉了。这个以后再说,先养好身子,白氏的事情我会解决,你不要太操心!”他不想再让自己心痛,只能转开话题。   或许他应该想想别的办法,除了放弃,他什么都可以做。   “可我不想欠你的情,也不想在依赖你,更不想……”   慕长轩幽深的眸底荡漾着异样的情绪,紧抿着唇,淡淡的开口,“我说过现在不求你做出任何决定,就算你不为自己,总得为你一直在乎的胞弟想想吧,他现在为了集团的事整天……”   “正宇回来了?”她问,暗淡无光的眸底闪出一抹光亮。   “嗯,放心我会帮他的……如果你觉得欠我,将来在生意上给我多点儿利润就行了!”   他怕她拒绝自己的帮助,只能用这样的话来让她安心。   只要她还在这里,他就有信心让她重新爱上他!   ------题外话------   谢谢亲们一直以来的支持,还有月票神马滴,谢谢大家的鼓励……。   ☆、149 难以控制的情   杜瑜锦自从那天从慕长轩的办公室出来后就一直没回家,杜斯辰紧追在后也没能赶上她的步伐。   失踪两天,杜斯辰在第三天早上终于按捺不住准备去找慕长轩帮忙,才刚出别墅大门便看到了一身狼狈的杜瑜锦朝这边走来。   她依然穿着前天的那套衣裳,头发凌乱不堪,完全遮住了容颜,乍一看就像一个女鬼,杜斯辰伫立在原地看了她许久,在确定她真的是杜瑜锦时才跑过去将失魂落魄的她带回家。   折腾了差不多一个多小时,杜斯辰和苏青才将呆如木鸡的杜瑜锦哄睡着。从她房间里出来,苏青满脸的心疼,这两天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她一无所知,只知道杜瑜锦突然失踪,这两天急得她差点儿突犯心脏病。   “你倒是跟我说说怎么回事啊,是不是慕长轩?”苏青从杜瑜锦房间出来后,便在隔壁的书房质问杜斯辰究竟怎么回事。   她焦虑得在房间里来回踱步,刚才看到宝贝女儿像个傻子一样没任何反映,心里愈发着急。一想到杜瑜锦的失踪和慕长轩有关,眸底闪过一抹狠戾的光芒。   当初她就不该听从苏老爷子的,将慕长轩带到身边来抚养,没良心的,无论她怎么对他,终究不是自己亲生的,打不得骂不得,她这么多年容易么?   如今他忘了养育之恩也就罢了,还敢伤害她的女儿,她是断然不会放过他的。她就不信了,这么多年的养育,慕长轩敢和她当众叫板?   只要她当着所有人的面宣布慕长轩和杜瑜锦的婚事,相信他也不敢拿她怎么样。锦儿是犯的心病,只有让她如愿的嫁给慕长轩,她才能从痴呆中清醒过来。   说来说去,都是为了慕长轩,她如花似玉的一个女儿,竟然被他糟蹋成那副模样,想到这些,她对慕长轩的恨意又深了一层。   几年前是谁在她面前口口声声说要娶锦儿为妻,一辈子对她好,现在才几年,就变了心,甚至为了别的女人伤害锦儿,这样的男人究竟……   “哼,我去找那个没良心的!”思来想去,苏青对慕长轩的做法更为恼火,死死咬牙,就要去找慕长轩算账。   杜斯辰双手插兜整个身子无力的靠在墙壁上,听到苏青要出去找慕长轩,眉头紧皱,面色一冷,不顾长幼之尊伸手拉住了苏青的胳膊,止住她要离去的步伐。   苏青没料到杜斯辰会制止她,愤恨的甩开他的手,对他就是一顿劈头盖脸的怒骂“你干什么?你说说你,妹妹失踪两天你有真正的关心过吗,她喜欢慕长轩,你有为她出过力满足她的需求吗,你这个……”   杜斯辰越听越觉得她是无理取闹,本就压抑的心情更为烦躁,怒喝一声,打断了她的怒骂声,“够了,这一切不都是你造成的吗,还在这里执迷不悟,简直是愚不可及!”   这两天他是累极了,为了杜瑜锦的事,两天两夜未眠,想对苏青坦白又怕她会胡思乱想,毕竟她是他的母亲,他不想让这件事情曝光出来让她觉得难做人。   此刻,他真的觉得忍够了,有些事情她做过也就算了,毕竟那是一个无法挽回的错,可如今,她为什么还要将所有的罪责都推到别人身上?   苏青气得怒目圆睁,面容极其扭曲,“你说什么,竟然敢这样跟我说话,我怎么就生了你这么个……”   “别以为你当年做得那些事别人会不知道,你知道世界上什么人最愚蠢么?就是总把别人当做笨蛋一样的玩弄,而他自己才是真正的傻子!”   杜斯辰觉得头昏脑涨,他知道苏青为人自私偏激,光和她说些大道理她根本无法理解,甚至还会扭曲别人的意思,冷哼一声,便侧过身子不再理会她。   从小到大,父母聚少离多,而他鲜少待在母亲身边,所以他和母亲的关系也不是太好,而杜瑜锦从生下来到现在,一直都在她身边,这也是为何苏青一直偏爱杜瑜锦的原因。   锦儿之所以会变成今天这个样子,完全是因为这个女人的教育和唆使,如果父亲知道锦儿变成今天这个样子,指不定有多痛心多后悔。   “你……你简直反了天了你!”   震耳欲聋的暴喝声让杜斯辰一震,还没回过神,脸上突然传来一阵火辣辣的灼痛感。   霎时,时间好像静止在这一刻,书房里的气氛变得沉闷压抑。   母子俩人怒气冲冲的瞪着对方,苏青没有丝毫愧疚后悔的神色,而杜斯辰只是那么怔怔的看着她,脸上鲜明的手指印显得异常清晰,不难想象苏青这一个耳光用了多大的力道。   “今天你就是打死我我也得说,如果让爸爸知道你的所作所为,你说他会不会原谅你当初的胡作非为?”杜斯辰微微眯起眼,这一刻在他心里,眼前的女人心如蛇蝎,根本不像是自己的亲生母亲。   他的话让苏青的面色一慌,气势明显弱了下去,为了掩饰自己的情绪,她别过脸冷冷的出声,“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当年她做过很多伤天害理的事,杜斯辰具体指的那件她无从得知,只能坚定的否决。   “到现在你还要隐瞒么?锦儿肚子里的孩子是你故意害死的吧?”杜斯辰不依不饶,将自己所知道的事实抖露出来。   事到如今,苏青没有丝毫的悔改,反而还在锦儿面前煽风点火,慕长轩能忍受这么久完全是看在昔日的情分上。   他还有一点不明白,既然当初不同意锦儿和慕长轩在一起,为什么现在要撮合他们二人?女人的心思,真是难猜!最毒妇人心这句话他此刻算是体会到了,为了达到自己的目的,女人往往比男人更狠,只因她们用的都是最阴狠的手段。   “瞎扯什么啊,我……我怎么会害自己的亲外甥……”   苏青听到这话,本就有些慌乱的面色顿时惨白一片,连说一句完整的话都成了问题。   这件事她做得神不知道鬼不觉,怎么可能会被别人知道,杜瑜锦在乡下养胎时托付给一个老婆子照顾,如今那个老婆子已经去世两年,这件事根本无从查起。   想到这些,她心里的慌乱逐渐散去,面色渐渐恢复平静。   “有没有你自己心里清楚,可我要说的是,你一直捧在手心里的女儿,当年怀的是别人的孩子,连孩子的父亲是谁都不知道,慕长轩为了掩人耳目做了替死鬼。”   杜斯辰面色更冷,一句话说得咬牙切齿,心里对这个母亲更加失望。   一句句话清晰沉重,听在苏青耳里如同一颗炸弹,大脑轰的炸开,空白一片,好不容易的恢复的面色,顿时灰如土色,身体仿佛受了什么重大的袭击一般,彻底瘫软。   “你,你胡说,怎么可能,慕长轩有那么傻,会承认别人的孩子,何况他那个人……”她不可置信的望着眼前的儿子,声音没了之前的愤怒,却带着一抹纠结的痛苦,整个身体倚在墙壁上,喃喃自语。   不是慕长轩的孩子?不是么,她不信,怎么可能,天底下会有男人容忍自己的女人生下别人的孩子么?况且那个人还是冷血狠绝的慕长轩,她才不信!   谁知道那个冷漠的男人编制着怎样的谎言,他这么做无非就是为了锦儿不再纠缠他,真够狠心的!为了一个认识几个月的女人,这般诋毁锦儿的名誉,她怎能容忍!   “杜斯辰,你不要忘了自己姓什么,这般帮着那姓慕的,他给了你什么好处,锦儿才是你的亲生妹妹……”混乱的思绪充斥着她的大脑,等情绪稍稍稳定,她不免又对杜斯辰一阵责骂。   闻言,杜斯辰那张本就难看的面容铁青一片,缓缓走到苏青面前,怒视着她,这一刻,他完全没有将她当成一直尊重的母亲。   “不要把每个人都想得那么不堪,他完全是看在你拉扯他长大的情分,对锦儿,他那个时候还有一点感情,所以才会心甘情愿的承受这一切……可你呢,都做了些什么?”   无论苏青以前做过什么,他都可以当做什么都没有发生过,因为都过去了,再怎么斥责都无法挽回,但现今,他不能让她一错再错,否则锦儿这一生将会葬送在她手里。   苏青被杜斯辰的话逼得快要疯了,颤抖着手痛苦的抱头,昔日美好的贵妇形象彻底消失,俨然受过重大刺激的疯婆子。   真的不是慕长轩的孩子?而他竟然为了报答自己的养育之恩将这一切扛了下来,还那般无怨无悔。   想到几年前,慕长轩跪在自己面前请求将锦儿嫁给他的场景,她就心痛得无法呼吸。为什么,为什么他当时不说?说了,或许她就不会阻止了……   是她,是她毁了锦儿一辈子的幸福,现在慕长轩已经不再爱杜瑜锦,这些她都知道,但看到自家女儿如此痛苦,加上慕长轩俊朗的外表和雄厚的财力,她才改变了当初的决定,想要撮合他们二人。   她看了一辈子的人,竟然连自己养大的孩子都看不透……呵呵……   苦涩的泪水顺着眼角滑落,这一刻,她真的认输了!按照杜斯辰的叙述,慕长轩应该早在几年前就知道了事情的真相,也难怪这两年他对自己虽然尊重,却疏离了很多。   果真是一个城府极深的男人,她比不过他,更是无法猜透他的心思!   “说,你说,是不是真的,这一切究竟是不是真的?”一道尖锐的嗓音划破长空,打破了他们母子二人短暂的沉默。   沉默中的二人同时望向来人,眼里皆露出惊恐和担忧的神色,怔怔的杵在原地忘了任何动作,只是看着杜瑜锦迈着轻盈的步伐走过来。   “锦儿,锦儿……不不是这样的,我没有,没有……是慕长轩胡说的,我……”苏青在她还未走到自己面前之前,快步走过去,对着呆若木鸡的杜瑜锦失控的解释。   她不能承认,即使知道是她做的又怎么样,她当时是为了杜瑜锦好,她不能让杜瑜锦知道这个事实。   女儿为了慕长轩受了太多的委屈,如今还要承受这样的残酷事实,怎么受得了?所以,她只能将所有的矛头指向慕长轩。   杜瑜锦冷笑一声,身上只穿一件真丝睡衣,性感的身段依旧,可那美艳的面容却没了往日的靓丽和神采,那双美眸里满是痛心的神色。   “妈,为什么,为什么你要这样做?到这个时候你都不承认么,你认为我会相信你?表哥什么样的为人我会不清楚么,这么多年他对你毕恭毕敬,什么都听你的,可自从那件事之后你不觉得所有的一切都变了吗?”   杜瑜锦失魂落魄的说着,像是早已想好的台词,情绪没有想象中的激动,却带着让人无法忽视的凄凉。   早在真相从慕长轩口中说出,她就相信这一切都是自己的母亲所为。   慕长轩的为人她很清楚,不然怎么配得上青梅竹马一说?人人都说他冷漠无情,只有她知道,曾经的他对自己有多包容,有多温柔。   无论她做错什么,他都舍不得责备她半句,总是能及时的为她撑起一片天。即使她做出那么耻辱的事,他依然愿意承担一切。   他对她的情和宽容,她都能感受到,千不该万不该,她不该听信苏青的谗言,说他太过于沉默,应该给他点压力为自己而改变。   如今她才明白,真的的爱不是每时每刻挂在嘴边,而是不动声色的为你无怨无悔的付出,慕长轩便是这样的男人!   她哪里知道苏青从一开始就没给他们在一起的机会,让慕长轩一个人承担了所有的一切,可以想象他当时承担了多么沉重的压力,可他从来不曾在她面前抱怨半分。   恰恰在那个时候,她不但没有为他分担一分压力,反而给他施加了更沉重的负担。   失去的爱是一辈子,现在后悔真的来不及了!她恨,恨苏青,是她毁了自己的一切!   “当时,我……我也是没有办法,都是为你好,总以为他没有什么强大的势力保护你,会让你受苦才会阻止的,外界的舆论会将你们……”苏青自知事情瞒不住,只能胡乱的向心神不宁的女儿解释,生怕她会做出什么过激的举动。   杜瑜锦呆泄的脸上突然变得狞狰,看着苏青的眼神多了一抹强烈的恨意,语气愤怒而哀伤,“住口,你总是说为了我好,有为我想过么?表哥虽然不是你亲生的,但你也养育了那么多年,你怎么可以那么的自私?”   “是你,都是你害了我,如果不是你……说不定我现在和他早就幸福的生活在一起了,都是你……”   说到最后,她发狂般的摇晃着苏青的身体,撕心裂肺的怒吼。   “锦儿,你太天真了,你肚子里的孩子不是慕长轩的,虽然他嘴上答应会照顾你一生,可你仔细想想有那个男人可以容忍你生下别人的孩子?时间长了他就会厌恶你,这件事便会成为他心里的一根刺,你们就算在一起永远也不可能幸福!”   苏青看着自己女儿疯了般的模样,心痛得无以复加,刚才说了些什么连她自己也不清楚,一心挂在杜瑜锦身上,只想她从疯癫的意识中清醒。   “事到如今你还在为自己开脱,妈,那么我的孩子呢,是个活生生的生命,你怎么下得了手?”   “这辈子别想让我原谅你,是你毁了我的一切!”说到最后,她忽然平静了,情绪大起大落的她,看得苏青和杜斯辰心惊胆战。   杜瑜锦对于苏青的说辞显得太过于绝望,这个事实让她怎么接受?   失去了慕长轩的宠爱,一辈子的错过,然而造成这一切的竟然是自己的亲生母亲,一直将她捧在手心里的人。   那个孩子她至今还记得,生下来全身青紫,当时她不明白是怎么回事,现在才明白是因为胎死腹中多日。   依稀记得,那一晚,慕长轩得知她怀了别人孩子的神情,一开始他确实很愤怒,过后,她从他眼中看到的只有心疼和无奈。   他说,锦儿放心,锦儿不要怕,我会娶你,会照顾你一辈子!   那一句话是辈子的承诺,是他对自己的责任……   曾经他说,锦儿你的秀发很美,能一辈子留着么?   他说,锦儿,有你我就不害怕了!   他还说过,杜瑜锦,我对你彻底死心了,从今以后我不会再纠缠你!   因为他喜欢黑发,她便一直留着,即使做了卷发也不曾染过任何颜色。可是,那都是以前了,前天他为了另外一个女人揪着她为他留着的长发,丝毫不留情,由于力道过大,她从地上起身时,大把大把的黑色发丝脱落,深深刺痛了她的心,也让她明白,这一生她真的失去了他!   突然,她脑海里闪过一张极其清丽的容颜,和她一样,拥有一头乌黑的青丝,她的发比她的更黑更亮。   想必他也爱极了那个女人的黑发吧,或许他对那个女人的爱更深一层。   那天他说,他爱白小悠,她就应该明白的,他真的已经不爱自己。也可能,他没有爱过自己,对自己好也只不过是一种责任和习惯。   思绪停留在这里,杜瑜锦抬起泪眼朦胧的脸,扫了苏青和站立在一旁的杜斯辰一眼,没有任何留恋,好像一切都该解脱了。   她木讷的转过身朝自己房间走去,慕长轩的脸越来越清晰,她好像听到他在叫她,锦儿,你在哪儿,这么晚了不要让我担心好么?   锦儿,在我心里是你是最美的女人!   还有很多很多,她不想去想了,每想一次她就对未来更绝望一次。   苏青和杜斯辰不放心,相互对视一眼跟上杜瑜锦的步伐,等他们二人赶到她的房间,看到的却是让人痛心疾首,悔恨交加的一幕。   “锦儿,锦儿……”   “不,不要,锦儿……”   两道撕心裂肺的声音同时响起,阳台上那具妖娆的身躯在空中形成一道完美的弧线,急速下坠……   ……   在医院修养两天,白小悠坚持要出院,李博然拗不过她只好给她开了一些消炎药,并且嘱咐她这一个星期之内必须每天来医院检查。   为了能尽快出院,白小悠很爽快的答应了他的要求。   她也是没办法,每天呆在医院只会让她心情更加沉重。听说白正宇为了公司的事已经忙得焦头烂额了,她哪里有心思在医院修养,与其在这里担心还不如帮帮他。   虽然她帮不上什么大忙,但在那里至少会让她安心些。这辈子她唯一放心不下的就是白正宇,眼下公司出了那么大的问题,她怎么可能在最困难的时候让他一个人去面对。   明天是白灵萱和慕子卿的婚礼,她已经和白正宇通过电话,两个人协商送白灵萱一件新婚礼物。这些日子的相处,她和白灵萱的恩恩怨怨早已一笔勾销,她真心希望白灵萱幸福。   从医院出来,她特意回了一趟公寓,帮白正宇收拾好房间,然后做了一会儿家务,由于身体还没完全恢复,她觉得有些吃不消。   拖完地,白小悠不禁大口喘息,一张小脸由于刚才剧烈的运动而变得通红,额头上已经溢满汗水。   接到白瑜尘的电话时她正在小休,其实也没什么事,就是听说她出院了,白瑜尘有些不放心,特意打电话过来问问。   一番简单的寒暄过后,她睡意全无,决定起床逛街,顺便给白灵萱挑选新婚礼物。   坐在镜子前,凝视着自己憔悴的容颜,黑色的长发及腰,整个人看起来很是清纯。   曾经有一个男人说最喜欢她这一头乌黑的长发,偶尔不忙时,他会为她梳理,那痴迷的眼神她现在都记得很清晰。   想着,一颗晶莹的泪滴从眼角溢出,很快滴落,缓缓伸手触上自己黑色的发丝,那柔软的触感确实让人爱不释手。   如今一切都过去了,她也应该要和过去彻底做个了断。   夜晚的A市更加寒冷,从理发店里出来,白小悠冷不丁的打了一个寒颤,双手抱胸,仰头望了望黑蒙蒙的天际,说不清什么心情。   此时的她,一头亚麻色的齐肩短发,稍斜的刘海更能修饰出她精致的五官,发梢处微微卷起,整个人显得优雅而妩媚。   一个发型改变一个人,这话一点都没错。这个发型白小悠很满意,觉得之前一直留着长发是自己太过于古板,现今她更喜欢这样的自己。   从清新单纯到清丽脱俗,然后到成熟优雅,人的成长想必就是这样的吧!   她低下头,眼前城市璀璨的灯光刺得她双眼生疼,闭眼养神几分钟,才迈开步伐从理发店门口离去。   她没注意到,自她进入理发店开始,一直有一辆黑色的汽车停在外面等候。她在理发店外所做的一切举动都落入了坐在车后座的男人眼中。   漫长的等待中,男人一根接一根的抽着烟,此时车内满是呛鼻的烟草味,可他全然不觉,反而越抽越猛。   因为光线问题,白小悠的面容他看得不是很清晰,那一头亚麻色的齐肩短发却看得他浑身一震,不是因为她的美,而是因为她狠心的剪掉了他曾经最爱的长发。   他明白她存的什么心思,这一次她真的死心了!听说,她从来没有做过头发,在他面前一直保持着最自然的气质。而现在,她真的变了!   “将她剪掉的头发买来!”他对着前排的下属沉声嘱咐,语气里带着不容拒绝的命令。   等下属从车上出去,他拿起随身携带的平板电脑,迅速进入电子邮箱。里面有她曾经发给自己的邮件,可由于被之前的那个秘书做了手脚,他一封都没收到过。   平时因为工作忙,他一般不会亲自接收电子邮件,而白小悠所知道的正是他的公共账号,从而每一封邮件都会由秘书查收。   自从他得知了这个事实,趁她昏迷之际,他去了她这二十天所住的公寓,那里有一台笔记本电脑,里面全是她对他的思念和等待,痴心的付出和等待,没有回报,反而得到的是他的羞辱,确实,让人很难接受。   他理解她,更心疼她!   慕长轩:   我不知道这是第几次给你发电子邮件了,更不知道你看到后会不会回给我,知道你忙,也不敢冒昧打扰,但是我真的没有办法,无法忍受这孤独的煎熬。   我不止一次去你公司找你,可是从未等到过你的出现,听说你没有每天在公司,是出差了吗?如果是,顺便散散心,回来之后就忘了之前的不愉快好么?   你放心我一定会在原地等你,等你回来以后我的伤也差不多好了,到时候也不会让你每天提心吊胆的为我担心。   这几天很无聊,闲来无事学会了折千纸鹤,也许你又会说我幼稚了。   你相信吗,我折完这一千只千纸鹤你就会原谅我,就肯见我了,今天已经折了678只,估计过个两天就差不多了,那个时候你回来了么?   天气冷,多注意身体,我睡了,晚安!   一直在原地等你的小悠   看到这里,男人的身躯瘫软的往座椅上一靠,冷峻的容颜渐渐染上一抹哀伤的神色。   她给他发的电子邮件虽然他之前没有收到,待一切真相大白,他在她曾经的公寓看着这一封封已发送的邮件,不禁泪流满面,不知是抽风还是为了自己能心安理得,他将这些邮件全部重新发送到自己的邮箱保存起来,那个账号也成了他的私密账号。   每看一次,他的心就会痛一次,特别是今天他觉得无比的沉闷压抑,亲眼目睹她那么轻松的走进理发店,出来时的神情又是那般释怀,他只有害怕和不安。   “六爷,这是您要的东西!”下属办完事回来,将一个包好的盒子交到他手上。   慕长轩接过盒子,俊朗的容颜紧绷,眸子深不见底,颤抖着手打开盒子,黑色的发丝用一根鹅黄色的发带系着,他的眸光紧紧盯着那一缕发丝,像是至宝一般的将盒子捧在手心,然而却没有勇气去触碰那一缕乌黑的发丝,只是静静的凝望着盒子里面那黑如墨的秀发。   那一根根发丝像是千万根心结,想要将她重新拥有,就必须打开所有的心结。他不怕,也不应该害怕,他要重新拥有她!   静默许久,他暗沉的眸子一紧,深吸一口气,迅速的盖好盒子交给前面的下属嘱咐他先藏好。   “开车,跟上她!”随即,他发出冰冷的命令声,思绪又陷入无边的回忆中。   他收藏了她的发丝不能让她知晓,只能暂时藏起来,在夜深人静时,偶尔拿出来看看会让他的心里好受些,那张清丽脱俗的面容像是已经刻在他的脑海里,再也无法抹去。   “小姐,这个是我们店近期的主打,很多情侣都选择这个。”耀眼夺目的珠宝店内,服务员耐心的为白小悠一一介绍。   白小悠精致的面容略显苍白,在强烈的光线下,将她柔美的一面衬托得完美无瑕,加上新做的发型,总能给人一种眼前一亮的感觉,让人看第一眼便能恋恋不忘。   “哦,拿出来让我看看!”她表现得有些心不在焉,总觉得有一道炽热的视线追随着她。   是一对情侣手链,做工精细,白小悠可以想象白灵萱戴在手上的效果,颇为满意的露出一丝浅笑。   “行,那包起来吧!”她从来不是个喜欢麻烦的人,什么东西只要看得上眼便罢了,更重要的是礼轻情意重。   刷卡付款,待服务员将包装好的首饰盒交到她手里时,准备迈步离开,然而身后传来的谄媚惶恐的恭敬声让她停止了所有动作。   “慕总,欢迎光临!”   一个慕字,白小悠便知道来人是谁,在A市除了慕家的其他人,慕长轩便是这个城市的佼佼者,他的势力更是让众多人畏惧。   白小悠拿着首饰盒的手一顿,面带微笑的脸一僵,站在原地不知所措。   慕长轩一进来眸光便一直锁在那道熟悉娇小的身影上,她穿着最普通的浅紫色棉袄,亚麻色的头发在灯光的衬托下显得更为耀眼,他愈看眸底的颜色愈发深沉。   见她一直不肯转身,他调整好情绪,装作不期而遇,很轻松的走过去准备和她打招呼。   然而,他却没想到在他想开口时,她悠然转过身,冲他浅浅一笑,语气轻松柔和,“你,这么巧,你也来选首饰?”   在她转身的那一瞬间,世界的一切好像都静止了般,珠宝店里璀璨夺目的珠宝仿佛都成了她的陪衬。   慕长轩松缓的面容顿时变得一阵诧异,眼神露出一抹赞赏的光芒,很快那双深邃的眸子变得炽热,一动不动的看着她焕然一新的面孔。   他一直喜欢古典型的美女,也就是长发飘飘的女人,可眼前这个齐肩短发的女人却让他看得丢了魂。不同以往的清纯,却透着一股子优雅妩媚的气质,说她是一个迷惑男人的妖精也不为过。   他从来不知道她也有妩媚妖娆的一面,但那种妩媚和其他的女人又不同,像是恰到好处,总之,他怎么看都觉得心动。   白小悠被他看得有些不自在,低下头偷偷瞄了瞄店内其他人的神情,发现他们只是安静的做着自己的事,不禁松了一口气。   “嗯,你头发什么时候剪的?刚才差点没认出你!”慕长轩感觉到自己的失态,将眸光移稍稍移向别处,低沉暗哑的嗓音带着某种难以忍受的燥热。   白小悠脸上的笑容不减,抬起脸对上他双深邃的眸子,随意说了一个理由,“就在今天下午,太长了,觉得碍事,所以就……”   到后面她不知该说些什么来缓解俩人之间的尴尬气氛,懊恼之际,他熟悉沙哑的声音让她一愣。   “很好,很好看!”他说,嘴角勾起一抹浅浅的弧度,看着她的眼神更为炽热。   白小悠没想到一向淡漠的他会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夸赞她,心仿佛停止了跳动般,窘迫的交代一句,“我还有事先走了,你慢慢选。”   从珠宝店里出来,一股强大的冷空气袭来,让她忍不住哆嗦一下,想到里面的慕长轩,她顾不得自己还处于紧张的气氛中,快步朝前方走去。   “帮我挑选一对情侣首饰,等会儿我让人来取。”慕长轩含糊的向店内的经理交代一声,然后风一般的从珠宝店冲出去,站在大街上寻找那抹日思夜想的身影。   “好的,慕总,您,您……慢走!”经理还没来得及回答,那抹高大的身影早已消失,怔怔的看着门外许久都不曾回过神。   终于,他锐利的双眸在稀落的人群中搜寻到了她的身影,快步上前追上她,大手拽起她的胳膊,嘴里轻唤着她的名字,“小悠,小悠……”   “有事么?”   白小悠面色不变,平静无波,小巧精致的面容在昏暗的路灯下显得愈发魅惑妩媚,特别是那饱满的唇瓣,没有之前的苍白,在唇彩的渲染下泛着迷人的光泽,让人忍不住想要一亲芳泽。   果然,当他黑如海的眸子看到她微微颤动的唇瓣时,所有的理智在这一刻完全崩溃。情不自禁的低下头,将她娇小的身子禁锢在怀中,吻上了那想念了千遍万遍的唇。   寒风飕飕刮过,大街上人来人往,偶尔有人对他们指指点点,偶尔有人发出尖叫,还有人甚至抱怨自己身边的男朋友不够浪漫。   白小悠的思绪在他低头吻上她的时候,已经变得痴呆,忘记了呼吸,忘记了反映,甚至忘记了将他推开,更忘记了自己此刻在什么地方。   他辗转缠绵的吻着,由浅浅的尝试到深深的吸允,见她没有回应也没有排斥,他加大手上的力道,将她抱得更紧,进而吻得更深。   熟悉的味道,熟悉的气息,在他们二人中间弥漫着,愈发让人沉沦,还有这张脸,无论什么样的发型,他都可以在第一眼认出她,或许说,即使她没有了黑色的长发,他一样爱她,或者比之前更为迷恋。   等白小悠意识到自己在做什么时,一吻已结束,他深情的凝望着她因为长时间憋气而变得绯红的面容,对她的怜爱更加深刻。   他爱她,这一刻,他想说,想对她一个说。   可她这个时候已经回过神,一阵怒吼声彰显着她此刻情绪激动愤怒。   “你……你干什么?”她懊恼的用衣袖擦拭被他吻过的唇。   慕长轩也意识到自己的失态,赶紧向她道歉,“对不起,我,我刚才太激动了,没控制住!”   确实,他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竟然在大街上做这么幼稚的事,明明理智告诉自己要忍,可最终经不住她的诱惑,做出了令她反感的事。   白小悠狠狠的瞪了他一眼,不做任何言语,转身离开。   “明天你什么时候过去婚礼现场?”看到她离去的背影,他的心一空,对着她的背影突然呐喊。   白小悠顿住脚步,并没有转身,只是公式化的交代,“具体的时间我也不清楚,慕长轩,回去吧,别再跟着我!”   然而,他并不打算就这样放过她。这两天,他一直隐藏在暗处关注她,受够了,真的受够了!   才两天而已,他就如此控制不住,一想到将来可能有很多个日夜她都不在身边,他就难过得想要抓狂。   他不是没有耐心等她回心转意,可这样孤单的日子他真的无法忍受,尤其是知道她曾经那么倔强的等他,他更是无法再次忍受她的离开。   ------题外话------   谢谢大家,谢谢票票,爱你们!   ☆、150 我用我的心做交易,可以么?   冬日的夜晚来得特别早,街上也没以往那般热闹,特别是凛冽的寒风,毫不留情的刮在人脸上,仿若锐利的冰刀子,让人疼痛难熬。   慕长轩高大寂寥的身影在大街上异常的显眼,怔怔的望着她越来越模糊的背影,就像刮过的寒风,没有她在身边每天过得那般煎熬,偶尔他觉得想她想得心都疼了。   他怎会让她再离去,即使她恨透了他,或者真的已经不再喜欢他,都无所谓。只要他还爱她,他就不会放手!   “白小悠,听说你出院了,就不怕再次感染么?”不知什么时候,他高大的身躯已经挡在她身前,前方的路被他黑色的身影笼罩,让她完全没有逃离的可能。   白小悠根本没有料到他会追上来,被他吻过的唇此时微微肿起,在路灯的点缀下显得娇艳欲滴,可想而知他刚刚有多用力。   有多想念就有多用力吧,这个吻是他对她所有的思恋。   他清晰的记得他们最后一次亲热是在她受伤的那天,还是在她中了迷药的情况下发生,为了她的伤口他一直不敢太用力,奈何她身上的药力太过于强大,想必在那个小村庄和她激战到天亮也未必能解决她身上所中的迷药。   最后考虑到她身负重伤,他不忍心触碰,只能给李博然打电话让他赶快过来,然后和她温柔的爱过几次,便再也无法狠下心再去和她继续缠绵,只因每动一次就会牵动她的伤口,到最后锁骨上的鲜血染红了衣襟,他没办法只能让她忍着,抱上车和李博然汇合。   不得不说那药效确实很厉害,能让人迷失所有的心智,想起她那天晚上的主动和迫不及待,再看看眼前妩媚迷人的她,让他不由自主的喉头一紧,很久没得到释放的身体涌起一股熟悉的欲火。   “慕长轩,你能不能不要再纠缠我了,你这样会让我很为难,也让我很——烦!”她秀眉微微蹙起,巴掌大的小脸扭向一边,似乎真的很讨厌身前的这个男人。   最后一个字,她说得极不自然,或者说根本就吐词不清,相信她说出那个字也需要很大的勇气吧。   对于她的愤怒,慕长轩不但不觉得生气,反而有一丝欣喜。先前两天她总是对自己视而不见,每次见她,她都表现得平静如水,像是从来没认识过他一样,就像刚才在珠宝店,她除了有些尴尬,已经没有之前那副小女人的娇羞。   换做以前,他当着那么多人的面说她的发型好看,她一定会不好意思的脸红,可她没有,那双灵动的大眼里除了诧异,他看不到任何害羞的情绪。   有人说,女人的害羞往往只在自己心爱的人面前展现,真的是这样么?   再次面对他,她已经不再害羞了……   他想让她愤怒,最起码说明她还有一丝感觉,总比之前她看到他显得平静无波好。   慕长轩苦涩一笑,她的侧面轮廓经过这些日子的洗礼,显得更加清晰分明,刚才抱着她的身子就感觉比之前更加纤细了。   “我送你回去,天冷,感冒了会更麻烦!”他体贴的脱下外衣给她披上,在这寒冷的冬天这个动作似乎成了他的一种习惯。   他怕她生病,身子本就瘦弱,一生病会更显纤细,让他更为心疼。   白小悠紧抿着唇,眸光依然看向别处,她想走,又怕自己无法逃脱,他的霸道和无赖她不是不知道,只能说些刺激他的话让他自己离开。   很显然,今天的一番话并没有刺激到他,她也只能这般和他僵着。   “放心,还有其他的人,不用担心我对你做什么!”   “我也可以趁着这个时间和你讨论一下公司的事情。”他好脾气的开口解释,为了能和她多待一分钟,他无论做出多少努力都是值得的。   “既然这样,那就麻烦你送我会白家大院!”白小悠一听公司的事情,勉强的应承,语气里带着生疏客套。   在婚礼前她应该去看看白灵萱的,或者她还有些不放心,白瑜尘打电话也交代过,让她好好照顾白灵萱。   听白正宇说这两天多亏了慕长轩的帮忙,公司的很多问题才不会太过于糟糕,挽救公司无非就是需要一大笔周转资金,这两年白氏集团恐怕会面临亏损的局面,只要能挨过两年差不多就能走上正轨。   两年的亏损,如果没有一笔庞大的资金和优秀的业绩,是无法撑过两年的,最好的办法只有被收购,然后他们从中获得一点微薄的财产,这样还能勉强维持白家今后的生活。   白氏集团是白瑜尘一辈子的心血,当初虽然是爷爷一手创建,但在白瑜尘手上才发扬光大,真要面临收购,恐怕比要白瑜尘的命还难受吧!   她该怎么办,叶尚伟不止一次来找她,她的确想答应他的条件,但一想到慕长轩没在离婚协议上签字,她就头痛的要命。   她明白,像慕长轩这样霸道的男人,不可能会那么轻易的签字,除非他自己肯。   自己肯,自己肯?   白小悠脑中闪过一丝困惑,像是想到什么,但闪得太快,她一时没抓住。   矛盾,扰得她心烦意乱,车窗外炫目的灯光相互交错,璀璨的城市夜景,她根本没有心思欣赏。   从她上车之后,一直紧锁着眉头,眸光一眨不眨的望向车窗外,完全无视身旁的男人。此刻她纠结的神色全数落入慕长轩眼中,看着她那精致的侧颜,心里一动,伸手便握住了她冰凉的小手包裹在自己掌心,似是在给她鼓励。   他明白她在为什么事而烦恼,资金的事情他可以帮她解决,但那毕竟不是一笔小数目,需要几天的时间调动安排,或许他还有一点私心,想用这个逼她妥协。   女人的心思往往都是奇特的,在白小悠眼里看来,她宁愿去找叶尚伟帮忙也不愿意恳求慕长轩,只因他是她曾经爱过的男人,如今俩人没了关系,她无法再要求他做什么,更不能因为他想和自己复合,而用这件事来作为他们复合的筹码。   记得那天在停车场去找他,他第一句话竟然冤枉她,说是为了白氏集团来找他,那一刻她有多寒心,可能他永远都不会明白那种寄人篱下的滋味。   当然叶尚伟就不同了,他们之间可以说是陌生的,纯粹的交易,到时候她也好白纸黑字说明,没有丝毫的拖泥带水,也没有任何的感情束缚,她可以在不在乎不爱的人面前低声下气,甚至为了白正宇,她可以牺牲自己的所有。   慕长轩,怎么说都是她唯一爱过的男人,她在他面前的最后一抹尊严不容践踏,更不会因为公司的事情再向他去低头。   “别太担心,我说过会帮他就一定会帮。”他试着轻轻靠近她的身体,在她耳边轻声细语的安慰。   手指间传来温热的触感,白小悠别扭的抽回自己的手,身体往另外一边挪了挪,贴近车门,客气的拒绝,“谢谢你的关心,可我无以为报,六爷还是不要浪费精力和财力了。”   大手一空,心也跟着空了,他也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喜欢这么一个不识好歹的女人,苦涩一笑,云淡风轻的吐出一句话,“我多的就是这两样东西,分给别人一点儿无所谓。”   不领情就不领情吧,他依然会帮,只不过晚些天而已,他希望在等待的过程中能有奇迹出现。   对于他来说,再多的财富没有想要一起分享的人,都是徒劳无功,那种夜深人静的寂寞让他整个人几近崩溃。   之前他没有这样的感觉,从爱上她开始,他才体会到什么是真正的寂寞孤独。   他承认他之前确实利用过她,都是因为太过于在乎,明天白灵萱和慕子卿就要结婚了,他的目的也达到了。   如果时间倒流,他依然会选择这个方法,利用她,让她在A市名声狼藉,到那时她只有依靠他,而慕子卿他也可以一并解决。   然而有些事情他还是无法掌控,比如说她,他根本无法猜透她下一步要做什么,要怎么样……   说来也巧,那一次正好白氏集团接连出事,他们的误会从此拉开,形成了现在相见如陌人的尴尬局面。   “我从来不相信世界上会有免费的午餐。”很久,她望着车窗外的夜景,喃喃吐出这句话,也不知是有感而发还是对他上句话的解释。   白小悠相信慕长轩对她还有情,可他的情很多都用在利益上,为了达到自己的目的,他可以利用她,她要的是纯洁的感情,不想掺杂其他。   他们终究是两个世界的人,两个人想要的永远也达不成共识。   再者,她已经放下了,不想再做无谓的挣扎。   “既然这样,为什么不……”他想提出复合,既然她看得这么透彻应该明白他的心思,为什么还要这么固执?   白小悠扭头,打断他要继续的话,眸光愤怒还带着些许不甘,咬牙道,“慕长轩,我不想我们之间总是不停的交易着,也不想再欠你什么。”   交易,他们之间从来都是交易,从前是,现在也是,只要她现在答应和他在一起,她相信,慕长轩一定会毫不犹豫的出手帮她,但她不想这样做了。   累了,真的很累,她宁愿找别人摇尾乞怜也不要再在他面前祈求他半分。   他微愣,随即反映过来,心里说不清什么滋味,不经意间看到车窗外的景色,那种空虚寂寞再次涌上心头,对着她柔声嘱咐,“回去好好休息,你看你瘦了好多,这样怎么照顾弟弟呢?”   他该怎么说呢,他们之间的交易已经过去,他现在付出的是真心,即使是交易也是用心交易,为什么就不明白,很多事情不是只有表面现象,她看不懂他的心么?   这句话说完,已经到了目的地,慕长轩不想看着她离开,将头扭到一边不再言语。   “我们公司的事你不要再管了,还有,找个时间把证领了吧!”她有些生气,好久不曾波动过的心,因为他的柔声细语又一次地动山摇了。   “不是已经领了吗?”他一时没反映过来,面对她的时候他总觉得自己智商下降。   她推门下车,回头还不忘对他解释,“你明明知道我说的是……离婚证!”   “叶尚伟找过你几次?”慕长轩跟着她下车,深邃的眼眸里隐隐约约跳跃着两团怒火,拽住她的胳膊质问。   这么迫不及待的想和他离婚?叶尚伟每次去找她,她以为他不知道么?   白小悠懒得理会他的疯言疯语,只要她身边出现别的男人,他一直就喜欢这样较劲,愤恨的甩开他的手,不耐烦的怒喝,“谁找我都不关你的事,算我求你,以后不要来找我了!”   她转身,踩着急速的步伐朝大院儿奔去,怕他跟上自己,她的脚步越来越快。   “白小悠,这一次我用我的心和你交易,你……你只需回到我身边就可以了!”他看着她的背影消失在茫茫夜色中,失控般的呐喊。   娇小的身影听后先是一愣,稍稍停顿了一下,随后没有任何动作继续朝前走,而她的心,在这一刻已经不确定了。   直到大院儿的门完全关上,她的背影再也无法窥视到,他才恋恋不舍的转身离开。   “六爷,高岚小姐的电话。”刚上车,下属将手里的手机递给他。   他高大的身躯疲惫的往座椅上一靠,闭目养神,根本没有要接电话的意思,冷冷道,“问她有没有特别重要的事,如果不是十万火急,让她自己处理。”   “她说是关于城西那块地的开发问题,按照之前的计划,利润会大大降低,几个高层管理经过协商探讨了更为……”   闻言,那张疲惫的面容顿时变得严肃,眸底闪过一丝犹豫,薄唇勾起一抹冷笑的弧度,冰冷的声音不带一丝温度,更不容让人有任何的质疑,“告诉她按原计划进行!”   那块地他没有想过赚钱,为的只是报复苏蓉,哼!他倒要看看那个女人会使出什么招数,这些年可曾后悔过,她一定很心痛吧?   “还有,刚才杜先生打电话过来,说是杜小姐今天上午跳楼自杀,到现在都昏迷不醒,希望您看在往日的情分上去看看她。”   顷刻间,男人听到这个消息,胸口像是被重锤狠狠的敲击了一下,呼吸困难,也不知过了多久,才喃喃吐出一句话,“派两个人过去慰问一下吧。”   跳楼了?锦儿啊,为什么我们之间会变成这样,为什么再也回不到从前?   其实他又何尝不想自己爱的人是杜瑜锦呢?他们从小到大的情分在她伤害白小悠的那天开始,就完全破裂了。   杜瑜锦之所以会肆无忌惮的伤害白小悠,就是认为他会念在往日的情分上放过她,他不能再心软!   自从得知自己对白小悠的情,他才恍然明白,之前他对杜瑜锦的感情并不是爱,而是一种习惯的亲情和年少时的冲动。   有一点他倒是可以肯定,当初如果不是苏青的自以为是,他和杜瑜锦可能会很好的生活在一起,他依然会宠她,疼她,至于爱,他可能会迷失,一直会误认为自己喜欢的人就是杜瑜锦。   为了自己的责任,他也就不会遇见白小悠,更不会和她产生这么多的纠葛,也不会让他此刻心痛得无法呼吸。   那个薄情的女人,果然狠心!时不时的在他心窝插刀子,他也无法将自己对她的爱减少半分!   下属听了慕长轩的决定不由得唏嘘一声,惊讶得忘了给杜斯辰回话。   男人呵,对自己不爱的女人果真狠心。平时杜瑜锦虽然不太讨人喜欢,但他们知道,她对六爷的情是真的,况且她和六爷是从小到大的情分,如今为了白小悠,六爷不顾一切的刺激她,害她接受不了那个事实,被逼的跳楼自杀。   人都快死了,六爷只是派人去慰问,确实叫人心寒啊!这世上还有比他更冷血冷情的男人么?   说他无情吧,对白小姐又好像不一样,所有的柔情和精力都放在她一个女人身上,只要是她的事情,无论大小,六爷都亲力亲为。即使白小姐那么伤害他,六爷还是放不下,反而越陷越深。   难道这就是所谓的无法得到的永远都是最好的么?好像不是,他们明明在一起过,彼此相爱过,虽然时间短暂,但那一段时间,六爷是真的很开心。   只有六爷开心了,他们的日子才好过啊!   “六爷准备去哪里休息?”末了,下属摇了摇头保持清醒,试探的口气。   “回去实景公寓吧,好些日子没过去了!”男人将车窗降下,正好可以看到白家大院的老别墅。   漆黑的夜,别墅里只有一间房亮着灯,他不禁想,她在那个房间么?   慕长轩望着那个房间出神,她的容颜愈发清晰,就好像她依然在他身边,车里还残留着她的气息,他贪念的吸允着,像是永远都闻不够。   他对她的爱已经深入骨髓,那是一种无药可救的毒,一旦深入,便再也无法拔除。   “六爷您忘了,那里已经被您卖掉了。”下属脑后划过一大滴汗水,从后视镜里看到自家爷痴痴的望着白家别墅,叹气声连连。   六爷,您什么时候也会犯低级错误了?爱真的会让人着魔发狂么?   闻言,男人从深思中回过神,柔情似水的眼眸立即变得阴鸷,面容紧绷在一起,声音如同三九寒冰,“该死的,无论花多大的代价赶紧给我买回来!”   平时让他们办事儿也没见他们这么积极,偏偏这个……这个表现得这么……该死,他今天晚上就是想去那里怎么办呢?   那里有她,虽然她现在不在,但是有她的气息,他寂寞空虚的心也会好受些。   “是,我马上吩咐人去办,不过再快也要等几天。”   “谁住进去的,现在立刻马上让他们搬出来,无论他们要多少钱统统付给他们,我今晚要睡在那里!”慕长轩一声暴喝,说出的话让前排的两个下属颇感无语。   “……”   ……   白小悠进来白灵萱的房间,发现她一个人坐在梳妆台前对着镜子发呆,昔日的容颜已不复存在,明天要做新娘子却无法以真实的面容展现在自己心爱的人面前,想必很难过吧!   这样一想,便想到了慕长轩对白灵萱的所作所为,本就压抑的心情更为沉重。这件事也不能完全怪慕长轩,假如不是当初的那些误会,他对白灵萱也不会下此重手。   慕长轩是为了她,所以才对白灵萱下手,此刻她已经无法再去纠结谁对谁错,对白灵萱只有疼惜。   “就要做新娘子了,怎么还不睡,明天难不成想让众人见识你的熊猫眼么?”白小悠将手里的首饰盒放在一边,故作轻松的和她说笑。   白灵萱自小没了母亲,一直是白瑜尘又当爹又当妈的把她抚养长大,将她捧在手心爱,她的生活中没有一丝波折,太过于幸福,所以养成了那种刁蛮任性的个性。   如今要嫁人了,却如此冷清寒碜,心里不舒服是难免的。   白灵萱听到声音便知道来人是谁,低落的心情顿时一喜,却没有转身,只是对着镜子喃喃出声,“我……我突然不想嫁了!”   “瞎说什么呢,你不是一直都期待嫁给他的么,这么多年的愿望就要实现了,怎能临阵逃脱呢?”白小悠夺过她手里的梳子,单手搭在她的肩上,轻柔的为她梳理栗色的卷发。   镜子里突然多出一张妩媚的脸,那精致的五官,再加上身上的气质,让白灵萱怔愣了许久都不曾回神。   “小悠,你做头发了?”等她明白过来,扭过头问正在为她梳理头发的女人。   白小悠淡然一笑,两个人全然忘记了以前所有的不快,轻声回答,“嗯,下午刚做的。”   “这样多好啊,比以前长发好看。之前总觉得你古板故意扮清纯,还是这样的你好,女人就该这样!”白灵萱木讷的说着,眼里的哀伤更为浓烈,再看看自己那张奇丑无比的脸,一种强烈的自卑涌上心头,想悔婚的决心更大。   嫁过去慕家等待她的肯定是生不如死的日子,这些日子刘琴几乎天天来骂她,说她不要脸,用假怀孕来征服男人,妄想嫁入豪门……   “呵呵,我也是这么认为。”白小悠故意忽视她脸上的悲伤,尽量将聊天的话题往轻松的事情移。   忽然,坐在梳妆台前的女人急速起身,盈满泪水的眸子可怜兮兮的看着白小悠,拉起她的手祈求道,“你和慕长轩分手了吧,要不你明天和慕子卿结婚吧,他一直都念着你,爱着你,心里从来就没有我。”   “傻丫头,要是我能和他在一起,早在两年前就该有个结果了,难道你看不出来,我和他从来都只有他的一厢情愿。”白小悠的笑容瞬间僵硬,为她的想法感到担心。   明天的婚礼会顺利进行么,为什么她会不安呢?   白灵萱整个人如同生了一场大病,神色怏怏,木讷的呢喃,“我知道,可是我真的不想嫁了。明天的婚礼,根本就是一场笑话。”   这一说,白灵萱心里更加酸涩,眼角的泪水滚落,看上去惹人爱怜。   “不要在乎别人怎么看,现在的媒体就是唯恐天下不乱,好好过自己人日子,等过段时间我帮你联系整容专家,一定帮你恢复美貌。”白小悠耐心的帮她擦去脸上的泪水,声音里带着疼惜。   她能理解白灵萱此时的心情,但这场婚礼关系着两家的声誉,还有更多的社会关系。   要想悔婚,根本不是他们能够如愿的。   “恢复了又怎样,他还是无法多看我一眼,我已经看透了。”白灵萱绕过她,索性坐到一旁的沙发上,双手托腮,思绪不知飘向何方。   女为悦己者容,这话倒是没错!慕子卿心里没有她,无论她变得多貌美,心里还是无法开心。   看到白灵萱这样,白小悠忧心忡忡,她是不是该和慕子卿谈一谈呢?可是,明天就要举行婚礼了,假如现在私自去找他,免不了被有心的人知道,到时候怕引起相反的效果,她就百口莫辩了。   在心里挣扎了好久,白小悠觉得找一个靠得住的人一起去见慕子卿,到时候有什么流言蜚语也好控制些。   两人又聊了一些无关紧要的话题,最后白小悠将买的情侣手链套在她手上,真诚的祝福她,给她鼓励。   眼见时间不早了,明天还有更多的琐事,白小悠嘱咐一声,便离开了。   白灵萱心里难过,更有些不舍,总觉得和白小悠相处的时间太短,她后悔之前那样对白小悠,在夜深人静的时候,在无助的时刻却是曾经自己痛恨的人陪着自己,她心里能好受么?   送白小悠到大院门口,叮嘱司机一定要安全将她送回,才心神不宁的转身往冷清的大院儿里走。   防不及防,黑色的夜,寒冷的风,一道黑影闪过,白灵萱没来得及尖叫出声,身子一软,彻底失去知觉。   “明天的婚礼,一定想办法让白小悠那个贱人顶上!”一辆普通的黑色轿车内,一道尖锐冷冽的女音在这狭小的空间内显得森冷恐怖。   和她并排坐在车后座的男人指了指身旁昏倒的白灵萱,不解的问,“可是她呢?”   “先给我关起来,等我哪天想到了能用得着她的地方,再放出来也不迟!”女人冷哼,不屑的瞄了一眼白灵萱丑陋的脸。   白小悠,你个贱人,敢害我女儿,看你还能得意到几时,明天过后我一定让你永无翻身的机会!   “哈哈……”女人癫狂的大笑,带着面具的脸无法让人猜透她是何方神圣。   “夫人,既然这么恨她,为何不直接毁了她的容貌,然后再找人……”   “哼,这算什么,毁了容貌可以修复,找人奸了她也只是暂时的痛苦,只有毁掉她的名声,让这里的人一辈子都记住她是怎样一个贱人!”女人说到此,眼里折射出浓烈的恨意,像是要将口中的女人碎尸万段。   白小悠为了掩人耳目,又考虑到慕子卿腿脚不方便,思来想去只能让白正宇陪她过去。   因为明天的婚礼,慕子卿无法入睡,这场婚礼对他来说就是一个形式,为了慕家的声誉,他不得不服从爷爷的命令。   反正这一生得不到白小悠,他已经心如死灰,和谁结婚不是一样呢?   得知白小悠要见他,他死寂许久的心突然像是复活了般,人也来了精神,赶紧从床上起身,瘸着腿整理了一下着装,耐心的等待白小悠的到来。   “小悠,是你,真的是你,你肯来见我了?”见到白小悠的那一刻,他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声音带着难掩的激动。   一个多月未见,她变了,变得更为靓丽迷人,特别是那张小脸更为甜美,像是受到什么神奇的魔力一般,他的目光再也无法从她身上移开。   即使明天要面对的是一生中最痛苦的事,此刻能见她一面,他也无憾了。   “我想以姐姐的身份和你谈谈。”淡漠的声音,疏离的语气,白小悠和他隔着一段距离,话里的意思已经很明显。   现今白瑜尘躺在医院里无法参加明日的婚礼,她作为女方的家长,应该来找慕子卿谈谈,何况她对白灵萱心怀愧疚,那张残破不堪的容颜每次看着她都会觉得心痛。   熟悉的脸,陌生的语气,就好像他们真的只是姐姐和妹夫的关系,其实除了这个还能有什么关系呢?慕子卿苦笑,这一刻,之前的惊喜变成了最心痛的失望。   “放心,我知道你担心什么,只要是你要求的,我一定不会让你失望。”慕子卿杵着拐杖的手渐渐紧缩,用同样生疏的语气回答。   唯一能做的只有让她放心,他已经让她对自己很失望,这一次,他不能做出让她伤心的事。   本来她可以记住他的好,如今,那件事却成了他们最忌讳的话题,也成了他们之间的一道鸿沟,再也无法跨越。   “好好过日子,等这阵风波过了,我想办法安排萱萱的整容手术,一定还你一个貌美如花的新娘子。”白小悠说得轻松,脸上看不出任何情趣,这话似是安慰也似是告诉他这已经成为事实。   “你就没有其他的要和我说的么?”看着她的背影,他不甘心的问,眼里的期待愈发强烈。   从进来到现在,她就看了他一眼,一直背对着自己,他真的让她这么恨,这么不待见么?   两年啊,就没有一丝不舍么,即使没有留恋,也该对他说些什么吧,怎能这般无情?   “保重,祝你幸福!对了,我挑的情侣手链很适合你们,相信你们……”白小悠微微侧过身子,对他回眸一笑,只不过那笑太过于客气,太过于生疏。   那丝浅笑让慕子卿的心脏紧缩成一团,温润的面容上满是苦涩,眼眸里全是伤痛,哽咽出声,“小悠,你……好狠心!”   “现在知道也不晚,我一直这么狠心,所以不要再做无谓的挣扎了。”白小悠顺着他的话解释,只希望他能从这段无果的感情中走出来。   该狠的时候就该狠,继续挣扎只会伤害更多的人。   谁对谁错早已不重要,重要的是,他们再也回不到过去!   该说的话已经说完,没必要再继续停留,为了防止有心人跟踪,她想就此离开,然而却发现身子不受自己控制,无法迈开步伐,双腿逐渐瘫软下去。   迷糊中,她眯眼看着慕子卿杵着拐杖向她走来,她像是明白了什么,发出一个字便失去了知觉,“你……慕子卿,你你还想让我……恨你么?正宇,正宇……”   “小悠,你怎么……”   慕子卿惊慌失措的杵着拐杖移到她身边,一句话还没说完,意识也开始迷糊……   这注定是一个不平静的夜,明天的婚礼,很多人期待,也有很多人想破坏,而这些人完全不知道在这之前已经有人丢了一颗炸弹,为明天的婚礼准备了一场精彩的表演。   ------题外话------   绑架白灵萱的女人是谁,亲们猜猜,猜对有奖哦!表错过哈!   ☆、151 婚礼风波(痴心的六爷)   为了明天的婚礼,很多人都做了不同的准备,慕家的人则是在一起瞎聊,说刘琴娶了一个如花似玉的儿媳妇,挑了这么久挑了个破相的,想不让他们奚落都难啊!   刘琴本就对白灵萱不满意,现在慕尘浩又不管慕子卿的事,为了不让外人看笑话也为了让一个多月未曾露面的慕尘浩回家,她一状告到老爷子那里,一声声哭泣,抽搭着好不可怜,都诉说着她这么多年在慕家有多么不易。   到最后,她甚至对慕老爷子说她不在乎慕尘浩在外面有女人,只要在公共的场合不要让外人看笑话就好。   慕易川烦躁的对她摆摆手,告诉她,慕尘浩明天会出现在婚礼现场,便让她离开,走之前还警告她凡事收敛点,不要丢了慕家的面子。   本想还说什么,但看到老爷子有电话接进来刘琴只好憋着一口气先行离开。   事已成定局,再怎么说都无用,何况这场婚礼本就是老爷子的意思。   武逆自然是不敢,但心里还是会不甘心气不过。   慕家的所有人都看不起她,指望慕子卿能有点儿骨气,娶个有名望的千金大小姐将来好在慕家翻身,哪知白灵萱那个草包不但毁了容,连家都给败光了,这样的女人她怎么敢让自己唯一的儿子娶进门来。   偏偏慕子卿不在乎这桩婚事,傻不啦叽的答应了老爷子的请求,同意娶白灵萱那个人财两空的烂女人。   老爷子这样做还不是为了他那个宝贝的小儿子么,难道就要牺牲掉她孩子的幸福,同样是慕家的孩子,待遇怎么就这么大的差别?越想她心里越气愤。   一想到明天就要举行婚礼,现在做什么都无用了,她就恨不得找个人将白灵萱那个丑女人给咔擦了。   白家的女儿没一个省油的,一个白小悠之前就已经很让她头疼了,现在又来个窝心的白灵萱,这日子实在是过不下去了。   那篇报道明明说的是白小悠那个贱人水性杨花,异想天开的攀上慕子卿还不安分,还背地里勾搭上慕长轩,叔侄俩的关系因为这个贱女人而陷入僵局。   老爷子倒好,为了慕长轩的声誉牺牲掉慕子卿,让他娶白灵萱那个丑八怪为妻,到底是安得什么心哟!   白家两个女儿,白灵萱正好毁了容,随便嫁一个女儿给慕家便可以澄清这件事掩人耳目,一个毁了容的女人谁还会去追究,到时候老爷子完全可以当着媒体的面解释,说是不知情的人弄错了,他们叔侄都喜欢白家的女儿,只不过不是同一个人。   一句话,一场婚礼便为慕长轩洗去了冤屈,也保住了慕家的声誉,可知她的儿子牺牲的可是一辈子的幸福和前途啊!   算盘倒是打得挺好的,可那是她的儿子,一辈子的幸福就要为了这件事情做牺牲么?大厅里的嘲笑声还未散去,她憋得发慌,便独自去了慕子卿的私人住宅,想在婚礼之前和他聊聊天。   要是有可能,她恨不得带上自己这些年积攒的所有积蓄带着慕子卿远走,这个鬼地方她曾经多么向往,可此时却是噩梦!   本来她对这件事已经认命,却没想到命运来了个大大的逆转。   透过月色,刘琴看不清女人的真实面貌,只能大概看出一个穿着黑色风衣的女人,带着蝴蝶面具,偶尔刮起的寒风将她的风衣偏偏起舞,异常的惹眼。   这样的人她本来不想有过多的接触,但那个女人让人给她抱来一个孩子,那是一个女婴,眉眼之间有些眼熟……   大脑灵光一闪,那是慕尘浩在外面和野女人生的孩子,怎么会在她手上,这个女人到底是谁,怎会有这么大的能耐?   难怪她在离开老爷子书房时听到里面传出紧张的怒吼声,说什么孩子怎么会不见!   当时她没在意,一心记挂着慕子卿,现在想来一定是慕尘浩那个杀千刀的向老爷子求救找回孩子。   现今孩子在这儿,她早就想那个勾引慕尘浩的贱人死,真是全不费功夫。   刘琴也明白无功不受禄,这女人显然将她的背景摸得一清二楚,知道自己想要什么,既然如此,何不试试,死马当活马医总比坐以待毙的好。只要能和这样强大势力的人合作,说不定明天慕子卿的婚事还有转机。   让她没想到的是这个女人要求的就是让她去破坏这场婚礼,让白小悠做替死鬼,说事成之后一定满足她的一个愿望,还能保住她在慕家的荣华富贵。   “白小悠今晚会来找你儿子,你想办法让他们睡在一起,明天早上让所有人看到就行,总之这样能让你儿子和白灵萱解除婚约。”女人很清晰的交代,声音寒冷刺骨。   交代完,便递给刘琴一小包药粉,也不再多说,想必是人都明白这个药是什么么。   刘琴一边疑惑着一边想着该怎么样对白小悠和儿子下药,心里又有些矛盾到底该不该这样做,按理说,她确实不想白灵萱嫁给慕子卿,但也不想白小悠做自己的儿媳妇。   说到底还不是一样么?唯一不同的是白小悠的容貌略胜白灵萱一筹。   其实一开始她并不同意这样做,白小悠那个贱人她自是不在乎,可自己的儿子名声不能毁了呀!   这样做根本得不到自己想要的,还是得和白家的女人结为婆媳,那不是一样没指望么?   女人像是看出她的心思,冷笑道,“男人睡一个女人很正常,到时候你可以说是白小悠那个贱人勾引你儿子,最重要的是这件事能打击到你最痛恨一直压迫你的人——慕长轩!”   最后三个字咬得极重,让人充分认识到她对慕长轩有着浓烈的恨意。   “你可以想象一下,慕长轩心爱的女人在大庭广众之下睡了妹夫,还被那么多人看到,你说他会怎么做?当然是找慕老爷子算账,这婚事就是他撮合慕老爷子决定的,你一定不能让他的计谋得逞,那个男人铁石心肠,将来继承的是慕家的大半财产,你还指望他到时候能分给你么?”   “等他和老爷子成了仇,你不就有机会了,你儿子可是慕家的长孙,凭这个,自然会多分得一些。”   刘琴听了她的唆使,犹豫的心动摇了,这些年她真的受够了慕家的压迫,苟延残喘的过日子。   她没有办法,为了儿子的未来她只能拼了!就像那个女人所说,一个男人睡了多少女人都不是什么大事,可女人就不同了,只要被人知晓,这辈子恐怕都无法在这个城市立足。   回忆起这些,刘琴再看看躺在一张床上相拥而眠的白小悠和儿子,冷冷一笑,喃喃自语道,“儿子,这一生你总是埋怨我拆散了你和白小悠,为了这件事你不惜对我冷言冷语,今天我就让你如愿,醒来后她就是你的了!”   关了灯,制造一些亲热的画面,暧昧的气息。天快亮的时候,她趁人不注意时开始到处撒播谣言,说白家传来消息新娘子不见了。   慕家得知这个消息,自然会第一时间通知慕子卿,另外也会派人去白家询问情况。   不得不说,事情进行得很顺利,当慕易川带着几个保镖闯入慕子卿的公寓时,床上的一幕让几个大男人傻了眼。   衣衫不整的两人相拥沉睡,地上的衣服凌乱不堪,可以想象昨晚他们有多疯狂。   慕易川在看到床上女人的面貌时,脸色由刚开始的讶异变得铁青,随即青青紫紫已经难以表达他到底是什么样的表情。   婚礼在中午举行,真正的新娘子失踪,白家就剩下白小悠这一个女儿,现在又捉住了他们上床的证据,想赖账都不行。   “唔……”一声低吟,躺在床上的女人全然不知等待她的将是一场肆掠的狂风暴雨。   她身旁的男人早在慕易川赶到时就已清醒,当看清自己身旁的女人时,心里一阵欣喜,再想想昨天晚上昏迷之前的场景,很显然他和白小悠是被人下了药一起陷入昏迷,然后被人设计和白小悠苟且。   可能是无法承受失去她的痛苦,这一次,有人给他这么好的机会,他为什么要放过?白小悠对他已不复从前,如果恨,他不在乎多一点,总比现在连见她一面都难的好。   想到这些,慕子卿没有丝毫的担忧,反而是无以比拟的兴奋。   “啊……我,你,你,怎么……”待白小悠清醒,眼前的一切仿若隔世,犹如梦境一般。   身上只着一件蓝色的睡裙,很明显是有人帮她换上的,再看看身边的男人,*着上身,在门被踹开的那一刻用一旁的浴巾遮掩,那个动作虽然表现得极为自然,但也更加说明了他们昨晚苟且的事实。   乱了,全乱了,白小悠羞愧难当,想下床逃走,发现自己穿得太过于暴露,而她的衣服全部都在地上,如果现在去捡,不仅身体会走光,也更加坐实了她和慕子卿发生关系的事实。   顷刻间,世界崩塌了,她无助的坐在大床上,娇柔的面容渐渐变得惨白,双手紧紧拽着被子,试图裹紧自己的身躯……   这时,刘琴阴冷一笑,在众人惊讶之余不免添油加醋,“白小悠,你这个贱人,竟然连自己妹妹的男人都不放过,这么风骚,难道慕长轩还不能满足你?”   “够了,给我滚出去!”慕易川怒吼,对这些凡事只会胡乱起哄的女人感到无比的烦躁。   一时间,卧室里只剩下他们三人,慕易川背对着他们,给他们自身穿戴整齐的时间,双手放于身后,紧闭着眼眸,眼角的鱼尾纹在此时显得更为深刻。   以他的经历,这件事觉对有人故意而为之,可究竟是谁,他暂时还没有那个能耐理清。   如今事情变成这个样子,慕长轩这次恐怕要得不偿失了,他和慕长轩的父子关系也会因为这件事而破灭。   很显然,做这件事的人想然他和慕长轩决裂!   究竟是谁,这般恨他们慕家,让父子反目成仇,好坐收渔翁之利?   哼,他慕易川从来没有怕过谁,能有今天的势力和地位,绝不是一个软柿子,敢在他面前玩阴的,他绝不会放过。   眼下,他必须做出一个了断,慕家所有人都见证了慕子卿和白小悠双双相拥在床,这个婚必须要结,而且新娘子比想象中要漂亮。   “爷……爷……我们,我们怎么会……”慕子卿随由于腿脚不便,看着白小悠用被单包裹起身去了洗手间,他躺在床上并无任何动作。   “年轻人控制不住再所难免,可你明知道她是你六叔的女人,为什么这般执迷不悟?”他以为上次的谈话慕子卿是真的看透了,哪知会这么糊涂。   他可以肯定慕子卿不是这件事的策划人,以他对慕子卿的了解他也没有这样的心思和魄力,可此刻看到慕子卿毫无惊恐的神色,他便猜透了慕子卿心里所想。   白小悠从洗手间换好衣服出来,他们祖孙二人正商量着婚事的相关事宜,她大脑昏昏沉沉,鼓起勇气想对慕易川解释,却被他抢先打断。   “白小姐,当初要你光明正大的嫁给慕子卿,你扭扭捏捏的死活不肯,还和我的小儿子纠缠不清,现在听说我孙子要娶你妹妹为妻,不服气,后悔了,想趁着妹妹不注意……”   白小悠的大脑一片空白,像是短路了般,完全想不起来昨晚到底是怎么回事,低着头,呼吸絮乱,闭着眼喃喃自语,“不,不是,不是这样的,不……慕子卿,是不是你……”   说到最后,她像是想到什么,将目光移向慕子卿,用一种审视的眼神看着他。   直到现在,她的身体依然瘫软无力,显然是中了什么迷药,这一切都是有人规划好的,会是谁?   “不是,我也不知怎么回事,我没有,不是我做的……小悠,你要相信我!”慕子卿迫切的解释,心里却没有半丝的焦急,反而还有些期待。   慕易川颇为头痛的揉了揉眉心,一场婚礼,一场闹剧,慕家什么时候才能平静的办一场盛大的婚礼。   假如这一次这场婚礼再出现什么幺蛾子,慕家在A市的声誉将毁于一旦,为了大局着想,他只能让慕长轩做出牺牲。   “都别再吵了,我不管你们到底是怎么回事,如今所有人都知道了你们昨晚睡在一起,真正的新娘子也失踪了,就顺水推舟吧!”慕易川锐利的眸子在他们二人之间来回扫视,冰冷的声音带着一丝无奈的情绪。   “什么,萱萱不见了?”思绪飘远的白小悠听后,软绵绵的身子像是立刻清醒了般,惊恐的瞪大双眸,急迫的问。   可我真的不想嫁,小悠,要不你嫁给慕子卿吧,他喜欢的一直都是你!   轰隆隆,白小悠的大脑如遭雷击,白灵萱昨晚对她说的话清晰无比,像是一道道催命的符咒,夺走了她最在乎的清白。   浑浑噩噩的瘫软在地,双手死死攥住胸口,差点儿被这突如其来的事实吓昏过去。强烈的羞辱感从心中蔓延,紧紧闭眼,周遭的争吵声和辱骂声还有慕子卿的焦急声,形成一道最刺耳的噪杂声,让她思绪更加混乱。   白正宇呢,她不是和白正宇一起来的么……   白灵萱,萱萱,真的是萱萱算计了她么……   混乱中,咔擦咔擦的闪光灯忽明忽暗的闪耀,刺眼的灯光,慕子卿将瘫软在地上的白小悠试图从地上抱起,忘了自己腿脚不便,差点儿扑在她身上。   然而这一幕正好被所有记者捕捉,照相机的闪光灯更加耀眼。   “白小姐您比我们想象中的漂亮,没想到您和慕少爷情投意合,之前传闻你们感情出了了问题,是真的吗?”   “白小姐,作为今天豪门婚礼的女主角,您有什么看法呢。”   “慕少……”   大批记者水泄不通的围堵在卧室门口,那一串串说辞仿佛是串通好了般,成为了撮合她和慕子卿最为有力的证据。   “够了,都给我出去,谁让你们进来的,私闯民宅的罪你们担当得起么,啊!”一向温润的慕子卿杵着拐杖对着一群记者怒喝,面色一阵红一阵白。   白是因为面对众多记者的突然闯入,怕对白小悠造成伤害,红是因为自己对白小悠的情,在慕家人面前被当成狗男女怒骂,他觉得有愧于她。   “婚礼在中午举行,这里是私人场所,请大家尊重,谢谢!”慕易川一句话出口,身后的保镖将一群拥堵在门口的记者赶出慕子卿的住宅。   而慕家其他一些唯恐天下不乱的人,趁乱钻进卧室,她一言你一句的数落着,鄙夷的眼神扫在白小悠身上,恨不得将她浸猪笼。   “呵,看看看看,这都是什么事儿啊,慕家的脸都被你们给丢光了。”   “就是,我们可丢不起这人,这些记者就像捅了马蜂窝,追究起来没完没了。”   “……”   “别吵了,不管你们信不信,昨晚我们什么都没有做。”白小悠突然站起身,对着所有人一通怒喝。   她不能这样软弱,不能,明明什么都没有做,为什么要承认,为什么被骂成狗男女?   “这都抓到现场了,还想赖账,你这女人还真够可以的,睡了自己妹妹的男人就想溜?还是想再去勾搭我们慕家的老六?”冷嘲热讽的声音夹枪带棒的响起,无比刺耳。   混沌的大脑,眼皮沉重得是被什么控制了一般,整个人提不起任何精神,更让人误以为是昨晚太过于缠绵以至于现在神色疲倦。   她深深吸气,昔日的往事像倒带般回放,一张冰冷俊朗的容颜越加清晰,似是受到他的鼓励,她脸上的倦色渐渐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冰冷的寒意,气势也强大的不少。   “如果不信,可以验证我们的身体,我可以保证我和慕子卿是被人下了药,失去了意识,根本就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还有,你们认为慕子卿这个样子能和我做什么?”   慕子卿腿脚不方便,这是最好的理由可以推脱责任,再者她昨晚真的被人下了药,只要验证一下就真相大白了,她不能让人无故玷污了清白,更不能让恶人的奸计得逞。   一醒来她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但看到那么多人愤恨的看着她,再看看慕子卿,便明白了事情的缘由。   为什么这样的事情总是发生在她身上,第三次了,到底是谁,这么恨她?   “子卿,你倒是说句话呀,我们是被人下了药,什么都没有做,是不是……”思及至此,白小悠沉重的思绪逐渐变得舒缓,将这个话题丢给慕子卿。   只要慕子卿开口说昨晚是被下了药,和自己什么都没有发生,在他的要求下一定可以请医生来证明。   然而,在白小悠期待的眼神中,那个温润的男人嘴角扯了扯,对着所有人说了句,“我……我不知道!”   “看吧,还不承认!”有人嘚瑟,嗤笑出声。   白小悠所有的希望在这一刻完全被慕子卿的一句‘我不知’所抹灭,身子一僵,无法承受他的说辞,脚步微晃,不可思议的看着他。   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信心和勇气瞬间淹没,颤抖着唇,像看恶魔般的看着昔日那个对自己呵护备至的男人,她眼里泪光闪烁,呢喃道,“慕子卿,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她的眼泪让慕子卿有一丝动容纠结,但一想到她和六叔亲密的画面,心一横,侧过身不再面对她,轻声吐出一句话,“小悠,我本来就——什么都不知道。”   他没有说谎,也没有将事实陈述,做了一个两面派。他不能放过任何一个得到她的机会,假如再次错过,便是一辈子。   只要她在身边,无论恨也好,爱也罢,所有的人都知道她是他慕子卿的妻子,那么她和六叔即使再相爱也不会再有机会。   他用一辈子的宠爱换她的恨,他相信总有一天能将她冷硬的心融化。   他和白小悠本就是令人艳羡的一对,中途要不是慕长轩的介入,也不会弄出这么多事儿来,白小悠本来就是他的,凭什么慕长轩能得到她的爱?   “白小悠,昨天晚上你敢说不是自己找来这里的么,难不成还是慕子卿绑你来的?”刘琴冷哼一声,双手环胸的她在这一刻没有一丝慌乱之色。   只要这件事成了,那么她和慕子卿便再也不会受慕家的窝囊气。相信慕长轩已经在赶来的路上了,看到自己心爱的女人和自己的侄子发生关系,不知会做何感想呢?   呵!说是一个睿智沉稳的男人,到头来还不是为了一个女人而癫狂?她之前怎么就没想到利用白小悠呢,真是傻的可以!   只要白小悠做出了对不起慕长轩的事,那个魔鬼般的男人指不定会血染A市。   想到这里,她的脸色渐渐泛白,得意的神色消失尽怡……   慕子卿不会有什么事吧?按现在的情况,慕子卿是没有能力与慕长轩作对的,她怎么这么糊涂,没有想到这一点?   本来嘚瑟的面容,此刻染上惊慌之色,焦急间她推开人群向外走去,她要去阻止慕长轩进来,不能让那个魔鬼男人知道,不能!她不能让慕子卿有任何危险。   “我要求验身!”白小悠面不改色,只要想到那张熟悉的俊脸,她底气十足,那骨子里所流露出的倔强和不屈让在场的所有人不禁一震。   “验身,想得容易,真是愚昧至极!你以为验了身就可以证明你的清白了,只要你让人来验身,就是向所有人宣布你们的关系,到时候就算你们真的没有什么,你觉得媒体会写你们是清白的,还是所有的人相信你们是清白的?”   慕易川冷笑,历经风霜的脸上看不出任何情绪,除了刚开始进来的震惊和诧异,此时他是一个沉稳睿智的成功男人。   事情发生了就应该想办法解决,不是一味的纠结在此,如今所有记者都堵在门口,他必须要给一个交代。   记者?怎么会这么巧,记者出现得这么及时,看来他们慕家有奸细!   刚才的记者已经目睹了白小悠的真容,很多人都知道之前的新娘子毁容,等下他只好向媒体宣布,新娘子的容貌恢复,这些日子一直在国外静养,为今日的婚礼做准备。   两个年轻人由于太长时间的分离,昨天晚上将新婚之夜提前,到时候媒体不但不会责骂,还会为他们二人的恋爱过程写出一段动人的佳话。   “可也不能让我就这么无故的……”白小悠也深知事情的严重性,白灵萱失踪,作为白家唯一的女儿,她铁定是逃不掉了。   但是,她不能啊!她和慕长轩领了证,再结婚不就是重婚了么?就冲这一点她就可以反抗,不要让他们任何一个人的奸计得逞。   关键是,她不想,不想嫁给慕子卿,不爱的人!   “你觉得自己委屈是吗,呵,白小悠,你的本事不小,我们慕家最优秀的两个男人都被你给玩了,你到现在还装无辜?”慕易川对白小悠只有深深的厌恶。   白小悠无力的紧闭着双眸,大脑想不出任何办法,吐出的话依然清晰坚定,“我不管你们怎么想,总之我要证明我的清白!”   众人的议论声愈发强烈,白小悠只感觉自己的大脑嗡嗡作响,大喘着粗气,很希望这一切只是一场梦。   如此残酷的事实,她该怎么接受,怎么承受?   “哟,六弟,你来得正好,你看看,看看!”   一声尖叫,人群中傲然挺立一道黑影,冰冷如霜的面容,如火的眸光,双肩不断的起伏,可想象出他到底隐忍了多少怒火。   “滚出去,都给我滚出去!”他大怒,对所有的人暴喝,猩红的双眸不允许任何人有抗拒的言语。   他的咆哮声比慕易川的更为骇人,特别是身上散发出的那种霸气,俨然一个王者,紧绷的俊颜扭曲在一起,像是要天崩地裂。   空气中弥漫着阴森的寒气,仿佛经过了一场最残酷的战争,沉默中,他大步上前,拽起白小悠的手臂,凝视着她娇媚惨白的容颜,紧抿的薄唇突然间转换成最冷的冰渣子,吐出的话让人听了浑身直哆嗦,“说,怎么回事,说!”   他愤怒,可更多的是心痛心酸,当白正宇跑去向他求助,他几乎是用飞的速度,路上不知道闯了多少红灯,擦破了多少辆车才赶到这里。   而看到的却她和慕子卿在同一间卧室,虽然他们已经穿戴整齐,但那床上的凌乱和暧昧的气息依旧让他敏感。   他不是不相信她,但他是个男人,怎么可能容忍自己心爱的女人和别的男人同床共枕,而且还被那么多人看了去?   不管怎么样,他都不会让她成为这场婚礼的牺牲品,即使他们真的无法再回到过去,他也可能让别人轻而易举的得到她。   嫁给了他,那么这一生她就是他的,只要觊觎过她的人,他会让他死!   “你不是看到了么,不是已经……”白小悠在看到他时,所有的冷静和沉着瞬间崩溃,低着头,细声解释。   他会信么?要是真的信怎会过问,真的会信他们也回不去了,这么多人都亲眼所见,她就是有一千张嘴也无法撇清和慕子卿同床共枕的事实。   悔恨的泪水大滴大滴的滚落,有苦说不出的感觉她算是体会到了。   本来她也没那么害怕,可看到他,白小悠怕了,怕他在意,怕他生气,更怕他嫌弃,还怕他不相信自己……   当然,最怕的是他们此生可能再也没有机会在一起!   慕长轩加重手上的力道,薄唇微微颤了颤,紧闭着眼吐气,静默几秒他忽地睁开眼,情绪没了之前那般激动,深邃的眸底满是痛心和焦急,一动不动的盯着她,声音沙哑低沉,“我我要你亲口说,嗯?”   白小悠的双手抖动得厉害,贝齿紧咬着下唇,想解释,却听见身后传来一阵温和平淡的声音。   “白灵萱失踪了,小悠,你逃不掉的。”慕子卿自慕长轩进来,目光就未曾从他身上移开过。   特别是慕长轩进来之后,那身上所散发出来的霸气尤为骇人,让他发狂般的嫉妒。   为什么所有的人都那么害怕慕长轩,为什么他能有那股让女人喜欢的魅力,更让他喜欢的女人为他着迷,为什么?   这一次,他不会退让,一定要在慕长轩面前赢一次!   “跟我走!”   “赶快,跟我走!”见她不说话,慕长轩怒瞪了一眼突然出声的慕子卿,眼里折射出一股萧杀之气,随后拽起白小悠的胳膊就往外拖。   他才不管什么记者,什么婚礼,他的心里只有她,他要带她离开!   白小悠整个人已经傻了,木讷的被他拖着。从慕长轩出现之后,她的心全乱了,几乎忘了和他解释,也忘了外面的记者,更忘了她已经无法逃脱代妹出嫁的命运。   “你干什么,给我站住,外面都是记者,你想干什么?给我拦住他!”打开门的那一瞬间,慕易川那张严肃的脸映入眼帘,让人围住了他们二人。   慕长轩将白小悠护于身后,大手紧紧握住她的小手,生怕她在关键时刻临阵脱逃,眼眸火光迸射,冰冷的声音带着明显的愤怒和危险的意味,“她是我妻子,我要带她走,难道还要过问记者么,给我让开!”   “妻子?哼,你敢向外面的记者说她是你妻子么?只要说了,你们的关系曝光,她的名声你想过吗?作为你的妻子红杏出墙勾引侄子,自己的妹夫,你说这关系有多乱?就算你有本事堵住媒体的嘴,有本事阻止网络上的流言蜚语么?”   慕易川语气不变,冷冷扫了一眼藏在慕长轩身后的女人,见她一股脑的傻样,不禁在心里冷笑。   这个女人就是祸害,如今嫁给慕子卿也好,他今天就是拼了老命也不能让慕长轩将她带出去!   闻言,慕长轩的面色一僵,狠狠咬牙,却找不到任何言语反驳,大脑飞快运转,想尽快想出一个万全之策。   “你今天敢带她踏出这里,我马上毁了她,让她永远都抬不起头做人,更要让所有的人都知道她是怎么上的慕子卿的床,玩弄了自己妹夫!”说到最后,慕易川的嘴角勾起一抹阴冷的笑,如果眸光可以杀人,白小悠恐怕已经死了几千几万次了。   慕长轩的手心已经生出了密密麻麻的汗水,严寒的冬天,全身燥热,急得一向睿智的他大汗淋漓。   假如不能护她周全,他还有什么能力爱她?   只怪他太掉以轻心,这些天将全部的心思都用在了白氏集团,忽略了其他人的动作。一直以来他隐隐约约的感觉有人在暗处和他作对,他没想到那个人这么快就出手了。   怪他,都怪他!是他太过于自恋,太过于自信!   “够了,就是死我也要带走她,谁敢过来我马上毙了他!”他突然掏出腰间的手枪,在所有人面前晃了晃,吓得几个女人尖叫一声后便再也不敢乱动。   他不能再和她分开,即使丢了性命他也要和她在一起,只因漫漫长夜,那种孤独寂寞的滋味,比死还难受!   在慕长轩掏出手枪的那一刻白小悠痴呆的意识顿时清醒,面色刷的一白,他手心里的汗水黏黏的,紧紧握着她的小手,力道大得仿佛是握着生命里最重要的东西。   这一刻,慕长轩的注意力全部集中在慕家人身上,因而白小悠很轻松的就挣脱了他的大手。   手上一空,慕长轩的心一阵紧缩,侧过身凝视着她娇俏惨白的容颜。   “你走吧……我,我不能跟你走!”她说,声音很轻很柔,几乎只有他们二人可以听见。   霎时,慕长轩整个人软了,因为她说不能和他走,那么她是想嫁给慕子卿?   拿着手枪的手自然垂落,转过身面对着她,双手搭在她柔若无骨的肩上,似是不敢相信,眸底荡漾着一丝脆弱,薄唇扯了扯,艰难的发出声音,“说……什么,再说一次?”   “我……我不能跟你走。”白小悠低着头,眼圈泛红,为了不让他看到眼角的泪水,她只能深埋着头。   她不能眼睁睁的看着他为了自己杀人,她相信只要惹毛了他,他什么事都做得出来……   他的心已经被她伤得千疮百孔,不在乎这一次,也不多这一次。   苦涩一笑,极力压抑心底的怒火,好看的唇角勾起一抹冷笑,“不管你肯不肯,你改变你是我妻子的事实,所有,我有权利带你离开!”   今天不管她愿意也好,不愿意也好,他一定要带走她!   “慕长轩,凭你的本事想带走她确实容易,可你想过她么,她走了,白氏集团怎么办,你想让她成为……再说了她也不愿意跟你走啊!”   慕子卿一句话便点到了白小悠的痛处,昔日温润的形象早已不复存在,为了爱他在这一刻变成了卑鄙小人!   ------题外话------   苦逼的停电了,呜呜,伤不起~(>_   ☆、152 小悠,我们会幸福吧?!   一个晚上改变众多人的命运,也让白小悠和慕长轩的命运逆转,从此忘了前世,眼里心里只有眼前的这个男人。   白正宇昨天晚上和白小悠一起来慕子卿的私人住宅,为了方便他们谈话,他一直在客厅等候,然而第二天醒来发现自己睡在花园中,顾不得身体的僵硬和麻木感,冲进慕子卿的私人住宅去找白小悠,那时,一切已经晚了。   可能场面太过于混乱,没人顾忌他的身份,他得知自己的姐姐被诬陷和慕子卿有染,想冲进去理论,却被一涌而上的记者挤到一边。   他也不知道为什,那一刻他想到的只有慕长轩,便毫不犹豫的拨通了他的电话,将这里的情况简单的说明,说白小悠昨天晚上被人诬陷和慕子卿暧昧不清,白灵萱失踪,她可能要代替白灵萱出嫁,请他速来救场。   或许是因为慕长轩这两天一直在工作上帮他,慢慢接触中,他发现慕长轩确实是一个很有能力的人,而让慕长轩这么死心塌地的帮自己,也只有一个原因,完全是看在姐姐白小悠的面子上。   这两天从公司回来,白正宇一直想找机会和白小悠谈一谈。从他得知慕长轩之前的举动只是一个误会后,并不认为是谁的错,既然慕长轩已经低头,何不对过去放手,好好和他在一起?   这话还没来得及说,就出了这样的事,他这个姐姐实在让他操心。将这一消息告诉慕长轩,没多久他便风尘仆仆的赶来,白正宇本想和他一起进去将白小悠解救出来,却被慕长轩制止。   慕长轩让他在外面等候他的下属,然后一起冲进去救出白小悠,然后关注记者的动向,找好最安全的出口,以备不时之需。   半个小时过去了,慕长轩的下属到了三个,外面的记者越来越多,住宅的院子已经完全包围,想必昨晚已经做好了全部的准备,想要从这里出去就必须光明正大。   里面偶尔传来争吵声让白正宇一颗心愈发紧张,由于心慌,大滴汗水从额头滑落,双手紧紧攥在一起紧握成拳,帅气的脸上因为过分的担心而变得惨白。   他就剩下这么一个姐姐了,不能让她出任何意外。其实,这些年他又何尝不知,姐姐为他做的牺牲!   如今他已长大成人,应该担负起家庭的重担,不顾一切的维护姐姐。   等待中,时间一分一秒都算煎熬,终于他无法压抑心底的焦虑,向慕长轩的下属交代一声,独自闯入慕子卿的私人住宅。   此刻,住宅内陷入最紧张的局面,慕子卿的一句话将本就压抑沉闷的气氛降到冰点,慕家在场的所有人因为慕子卿的话震惊得差点儿忘了呼吸,一动不动的盯着他们三人,看看他们叔侄俩谁会抱得美人归。   要说这些人,打着关心慕家的声誉来看好戏,大难临头各自飞,一个家族没有齐心协力,总有一天会面临着解散,这便是慕氏家族的悲哀。   慕子卿杵着拐杖的手渐渐用力,温润的面容上满是得意的神色,仿佛他已经赢了慕长轩。   确实,如今的形式他比慕长轩略胜一筹,即使慕长轩和白小悠再相爱,白小悠也不会弃白氏集团于不顾,对整个家族不负责,更不可能让她的弟弟今后前程毁于一旦。   他虽然未曾得到过白小悠的爱,可她的为人却是了解得很透彻。白小悠在他眼里就是傻丫头一个,心思简单,同情心泛滥,很容易被人利用。要说这些都不是什么优点,他怎么就对她如此着迷?   爱情可以让一个温柔的人变的疯狂邪恶,也可以让一个邪恶疯狂的人变得温柔。   慕子卿便是前一种,爱太过于深刻,加上心里本身对慕长轩不服气,致使这种疯狂和邪恶不停的在心里滋生。   从前慕子卿一直以为爷爷是宠爱他的,将公司很多重大的事情都交给他,年纪轻轻坐上慕氏集团总经理的位置,确实不易,多少人对他羡慕嫉妒恨?   然而这一切从慕长轩回国接手公司开始,都变了!慕长轩直接坐上总裁的位子,他当时确实没什么意见,千不该万不该,慕长轩抢走了他生命里最宝贵的东西,一直视如珍宝的女人,他怎能容忍?   今天,他一定要赢慕长轩一局,他要让慕长轩以六叔的身份看到他和白小悠步入婚姻的殿堂,亲眼见证他们的幸福,更要让他亲眼所见他和白小悠在神父面前拥吻,接受所有人的祝福。   当然,最能刺激慕长轩的恐怕是洞房花烛夜,等众多的人闹洞房,他一定会想办法将这个所谓的六叔留下,看到自己和白小悠如何在他面前秀恩爱。   那痛不欲生的感受,他也要让慕长轩尝试一次!   白小悠无法忽略慕长轩眼里的深情,差一点儿她就答应跟他一起走了,紧抿着唇,她抬眸正好对上他阴鸷的眸子看向慕子卿,俩叔侄的战争彻底爆发。   傻瓜,她都说了不走,为什么还要坚持?   她不想连累他,事到如今没有回头路,只有硬着头皮向前走!她身上背负了太多,慕子卿说的没错,白正宇和白氏她都放不下,而且白家的声誉不能毁,这个时候能走么?   “慕长轩,别把自己当成神,总以为什么事都在你的掌控之中,这一次我看你怎么带走她!”慕子卿不死心,唇角微勾,继续刺激慕长轩。   昔日这个男人的微笑像是冬日的暖阳,能将冰冷的人心融化,此时却像一个恶魔,那种笑看在白小悠的眼里尤为刺眼骇人。   什么时候开始,他已经不再是那个温文尔雅的男人,因为她而改变了么?   慕子卿清晰记得那一次,慕长轩带着白小悠离去的情景,将他一个人留在回廊痛心疾首,他当时想死的心都有,今天他要将以前所受的屈辱统统还给慕长轩。   在众多人面前挫挫他的锐气,看他以后还怎么在A市称霸!   慕长轩抬眸,正好看到慕子卿眼里的笑意,脸色逐渐变得僵硬,气得浑身颤抖,眼里寒光凛冽,胸口的恨意喷薄而出,最后,忍无可忍,他大步上前双手揪住慕子卿的衣领,怒喝道,“慕子卿,我对你再三的容忍,别以为我不知道你的心思,等会儿再跟你算账!”   等他将白小悠安全的带离这里,他就回来找慕子卿算账,不是他死就是我亡!敢和他的女人同床共枕就只有——死!   随即他将慕子卿大力一推,腿脚本来就不方便的慕子卿一个踉跄,身子正好跌落在身后的大床上。   “老爷子,您倒是说说话啊,怎么能让子卿被他这般欺负,等会儿婚礼上破相了可怎么好?”一旁的刘琴见状,一颗心提到嗓子眼儿,又不敢上前和慕长轩作对,在原地急得团团转,只能请求老爷子出面制止。   怪只怪她儿子太过于较真,非要故意惹怒慕长轩,这不是自己找罪受么?   老爷子对她摆摆手,紧皱着眉,精明的眼眸盯着他们叔侄二人,并没有要阻止的动向。或许让他们叔侄二人泄泄愤也好,男人之间的较量不喜欢旁人插手。   想到这里,他便很自然的想起裴子风,那个穷小子,空有一副皮囊,有什么能力给苏蓉幸福?他当时就不应该让人捅死他,而是和他来一场真正的较量,让他输得心甘情愿,或许,苏蓉也不会到现在还记挂着他。   得不到的,或者是怀恋的,真的都是最好的么?   白小悠愣愣的望着慕长轩高大的背影,宽大的双肩起伏不平,手上暴起的青筋已经让她明显猜到他下一步要对慕子卿做什么。   在这样的情况下,慕长轩如果最先动手,无疑会让人说闲话,说他连自己侄子的女人都不放过。   那些媒体的胡言乱语她算是见识到了!   她必须要制止他,不能让他再冲动下去,再者,她不会和他离开这里,为了整个白家,为了隐藏在暗处的敌人能安分,她只有认命的份儿!   白小悠在慕长轩还未出手之前,缓缓迈步,在心里琢磨着该怎样劝慰慕长轩放弃对慕子卿的攻击,恍惚中,身体突然失去平衡,纤细的胳膊被一只冰凉的手握着,随即,一张极为帅气的脸映入眼帘。   白正宇对她摇摇头,示意她不要过去,全身紧绷的毛孔在看到白小悠安然无恙时,渐渐放松下来,在众人还来不及回神的情况下,他迅速的拍上卧室的门反锁。   这场婚礼的主角是慕子卿,要解决矛盾当然要从他着手,只要他肯松口这件事就一定有解决的办法。   如今他已然得知慕子卿想顺水推舟娶白小悠为妻,为了小悠的幸福他万万不能让她在这件事情上做出牺牲。   他相信慕长轩的能力,一定会解决好一切。而他要做的,就是在此刻保护好小悠,让慕长轩心无旁骛的去对付慕子卿,然后让慕长轩将她安全的带离这里。   慕子卿被慕长轩大力甩到床上,沉重的身体陷入软绵绵的大床,像个没事人一样的大笑两声,动作僵硬的从床上坐起,嘲讽般的扫视着卧室里其他两个男人,那样子像是已经达到了自己的目的。   然而当他的眸光不动声色的扫向白小悠时,发现她正用嫌恶的眼神看他,心里一阵窝火,心里的憋屈和愤怒一涌而出。   随后,目光转向脸色暗沉的慕床轩,讥讽的冷笑出声,那双温柔的眸子骤然一冷,盯着白小悠,嘴角微微上翘“小悠,没想到过了那么久,这床上还残留着你的香味,嗯,很勾魂,昨晚你的……”   白小悠听到他如此不要脸的扭曲事实,本就苍白的小脸几乎透明,那些话她无法相信是从慕子卿的口中传出,瞪大双眸惊恐的望着他,怒声打断,“慕子卿……别让我更恨你!”   慕子卿,他怎么会变成这样,为了得到她竟然变得这般阴险狡诈,让人厌恶得想吐!   吼完这一声,白小悠的眸光本能的看向慕长轩,观察着他的反应。可是她却只能看到他的背影,无法知道他的神情。   不知道为什么,这一刻她害怕了,害怕慕长轩听到后会介意,会不相信她……   但是她的怒吼声对慕子卿起不到丝毫作用,嘴角的弧度扩大,继续刺激着慕长轩,“我说错了么,六叔可能不知道,如果不相信你可以问问爷爷,他进来时看到了些什么,地上的衣服凌乱不堪,疯狂得很呢!”   白小悠眼前一黑,要不是白正宇出手扶起她,此时一定栽倒在地,瘦弱的身体剧烈的颤抖着,大脑的神经紧绷,想出声制止却发现连开口解释都成了困难。   完了,慕长轩一定不会相信她了……   “小悠,昨晚的我让你满意么,是不是比六叔更加勇猛呢?嗯?哦,对了,你内衣的颜色我很喜欢,粉红色很适清纯妩媚的你!”慕子卿丧心病狂的大笑,似乎昨晚真的和白小悠缠绵悱恻一个晚上。   看着慕长轩的脸色越来越暗,他心里就有说不出的快意,就是这个男人,自己曾经尊重的六叔,不顾叔侄情义抢了自己的女人,他为什么一直要做忍让的那一方?   至于白小悠,在遇到慕长轩之后心里早已将他抛弃,这样的女人他为什么还要顾及她的感受,他也是一个正常的男人,为了自己心爱的女人一样可以不择手段!   他一定要赢一次慕长轩,一定!从此,白小悠是他慕子卿的妻子,就算一辈子得不到她的心他也认了,最让人痛不欲生的是人和心都不在身边,起码他得到了一样,而他的六叔注定要一辈子孤单,他就是要让他心痛得滴血!   没有哪个男人能容忍情敌在自己面前这般放肆的说着和自己心爱女人的一夜风流,尽管慕长轩清楚那是激将法,可他还是难以忍受,因为太过于在乎,他只要一想到白小悠差点儿成为慕子卿的妻子,今后都会在慕子卿的身下低吟,他就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   听到最后,他暗沉的面色发绿,本能的掏出腰间的手枪,空的……   他忘了刚才由于白小悠的一句话,全身瘫软,手枪已经掉落,等他想去寻时,却看到了最为震惊的一幕。   慕子卿的最后一句话,彻底激怒了白小悠的神经,她大力挣脱白正宇的手,整个人已经处于发狂的地步,继而所有紧绷的神经破裂,失去了原有的理智。   慕子卿的几句话句句不离昨晚的暧昧,她从来没有这般愤怒羞辱过,再看看慕长轩僵硬的背影和紧握成拳的双手,一种从未有过的愤恨和勇气自心里闪过。   大脑炸开了,望着慕子卿那得意的面孔,绝望般的大力吸气,不经意间眸底闪过一抹浓烈的恨意,地上那把黑色的手枪成了她唯一的寄托。   砰,一声枪响像是一颗炸弹,伴随着尖叫声停止,开枪的人颤抖着双手,面色惨白如纸,惊恐的睁着那双大眼不知所措。   受不了,她受不了了,被逼的,都是这些人逼她的!她没有真的想开枪,只是想让慕子卿闭嘴而已,可事情一旦发生就没有后悔的机会。   震惊,另外两个男人意识到发生什么事时只剩下震惊,还有短暂的大脑空白!   枪响声像是号召力,周围的一切都静止了,随着一声枪响慕子卿好不容易直起的身子缓缓倒下,霎时,雪白色的床单被刺目的鲜血染红,似是无法从刚才的枪击事件中回过神来,在昏过去之前,迷恋且不甘心的看了一眼对他开枪的女人。   那是他爱了两年多的女人,一直当做至宝一样呵护的女人,也是他做梦都想娶的女人,她却可以狠心对他痛下杀手!   呵呵,不会是真的吧?要死了么?   她竟然真的能做到对他下如此狠手,看来她当真是恨透了他,不管他如何努力如何疼她爱她,都无法和她心里的慕长轩相比。   他只不过是一时心急,怕面临再次失去,不得已说了一些刺激慕长轩的言语,而她为了慕长轩不受刺激,为了保持自身的清白,也可能是为了不让慕长轩对她有所误解,狠下心对他开枪,让他永远闭嘴!   白小悠无法从恐慌中回过神来,将手枪死死握住,站在原地双腿不由自主的瘫软,全身已被汗水湿透。   等反映过来,她的后背被人用力一推,僵硬的身躯已经落入一个宽大的怀抱中,而手里的黑色手枪不知何时被人夺了过去……   听到枪击声,慕易川大力踹开门,悲惨的一幕激怒了他一向自以为傲的冷静。   “子卿,子卿……”   杀猪般的叫喊声响彻整个公寓,那炫目的鲜红浸透了雪白色的床单,如同一个红色的染缸,尖叫声四起,场面无比混乱,这一幕看得人心惊胆战。   “我失手杀了新郎,随你们处置!”白正宇右手紧握着黑色手枪,语气平淡,那张年轻气盛的脸上没有任何惊慌害怕的神色。   早在白小悠开枪后,他就看见慕长轩有所动作,那样子分明是想过来夺过白小悠手里的手枪,在最短暂最关键的时刻,他没有时间思考,只知道假如慕长轩担当了这一切,那么白小悠就无法受到更好的保护。   唯此,只有他承担这一切才是最合适的。他不能看着白小悠遭受众多人的排挤,以后在别人眼中成了谋杀亲夫的罪名,更不能忍受她再遭受任何折磨。   枪响时,白正宇就在白小悠身后,动作自然比慕长轩快一步。他相信慕长轩会给白小悠想要的生活,牺牲他一个人算不了什么。他光秃秃的一个人并没有什么牵挂,公司的事无法处理好已经让他很秃废了,他怕白小悠跟着他会受苦,更害怕白小悠将来为了自己做出什么不必要的牺牲。   只有这样,白小悠便不会牵挂他……   “不,不是,是……”我,是我杀的。   白小悠意识到发生什么事时,想要为白正宇开脱,说到最后小嘴被一只强有力的大手捂住,僵硬的身体被一阵熟悉的气息包裹。   “子卿,子卿,你醒醒,醒醒啊……儿子,儿子……我的儿子……”刘琴撕心裂肺的嘶喊着,鲜血染满了双手,她却全然不觉,疯了般的伸手死死按压在他血流不止的伤口上,不想再看到鲜血往外冒。   听到枪响声的记者们一窝蜂的涌入慕子卿的住宅,爆炸性的新闻,新郎被人谋杀,而凶手是新娘的弟弟,白氏集团的继承人。   顷刻间,风起云涌,争论声,哭喊声,惊恐声响彻一片。   这个时候,慕长轩的几个下属跑进来,在见到自家的爷和白小悠在一起时,不由得松了一口气,为了防止记者对他们二人的拍摄,他们将拥着的两人用高昂的身躯抵挡,只等着慕长轩一声命下将白小悠安全的带离。   白小悠娇小的身形被他的大手控制,无法挣脱,她死命的挣扎却被他越抱越紧,他身上那股凉薄的气息几乎让她窒息。   痛心的看着白正宇面对众多记者的斥责和追问,还有慕家人几近癫狂的责骂声,心痛得无以复加。   他为她承担了所有的罪,被所有的人控诉成杀人凶手,心被撕成了一片一片,使劲的呐喊,却发不出任何声音。   情绪太过于激动,她的身子颤抖得厉害,滚烫的泪水吧嗒吧嗒滴落,正好滴落在慕长轩的手上,那凉丝丝的触感让他的心狠狠的揪疼。   他何尝不想为她承担所有,却比白正宇晚了一步,从来没有想过有一天看起来柔弱无骨的她会开枪杀人,那一刻,她的眼神如地狱里的修罗,不禁让他怀疑她应该不是第一次拿枪。   等他的意识清醒,想到接下来会发生的事,便想跑过去夺过她手里的手枪,没料到白正宇会那么有魄力,替她承担了所有。   其实在这一刻,慕长轩很羡慕白小悠,能有一个那么疼爱自己弟弟,亲情无价,在任何时候肯为自己付出的往往都是自己最在乎的人。   他呢,在人前拥有巨大的财富和显赫的地位,然而却连这平凡的亲情都无法拥有,成了他这一生的奢望。   正是因为这样,在爱情上,他一定不能输,不能让任何人将白小悠带走!   如果白正宇有什么事,想必白小悠这辈子也不会安心,此刻他要做的就是先将白小悠安全带离,然后想办法为白正宇脱罪。   慕家不可能放过白正宇,而他也会因为白小悠拼死到底的为白正宇脱罪,虽然他没有多少把握会赢,但是他会尽自己最大的努力。   慕长轩后悔,假如他能早一步,那么开枪的人将会是他,凭他的身份定然不会受牢狱之灾,也不会让人有任何机会议论他。   他是慕家的人,如果慕易川进来发先开枪的人是他,肯定第一时间将记者拦在门外封锁消息,然后关上门想出一个万全之策对记者交代。   所以说,这一枪只有他来承担最为合适,再者他不会承担任何罪责,到时候直接找个替死鬼便罢了,至于私自带枪,他的身份不是中国公民,警察自然也拿他没办法。   然而这件事情让白正宇承担就不一样了,他杀人的行径已经暴露给媒体,相信报纸和网络马上就会公布出白氏集团的继承人开枪杀了自己的姐夫,就算他有能力让白正宇免受牢狱之灾,但杀人的事实却无法改变。   这一生他成了一个人人畏惧唾弃的杀人犯,锦绣前程毁于一旦,慕长轩为他感到可惜,也为他的行为感到佩服。   慕子卿的伤口正好在偏离心脏的位置,想要活命恐怕很悬。   当时白小悠根本没考虑该打哪个地方,扣动扳手之后,紧闭着双眸失控的开枪,没想到这一枪会让慕子卿失去大好年华。   此刻,刘琴已经哭昏过去,雪白色的床单鲜血淋漓,触目惊心。白小悠正好用余光瞄到了躺在血泊中一动不动的慕子卿。   犹记得,第一眼见他,干净得不染一丝尘埃,特别是对她露出一丝温和的笑意,让她初入公司的紧张心里慢慢得到松懈。   那两年在慕氏,他一直在背后照顾她,从来不会让她感觉职场难混,而她的生活也变得轻松狭义。   她其实就是被他宠坏的一个女人,对他没有爱,可在他的袒护下,这两年她一直没有成长,自然不知道现今社会有多难混,有多残酷。   她的一切都是他给的,如今为了得到她,这个曾经对她温和的男人,变得不择手段,不惜诋毁她的名誉……   变了,一切都变了,她从来没有想过有一天会对慕子卿开枪,会要他的命。对这个男人,她一直都是满怀愧疚的,因为她的含糊,不确定,给了他一丝希望,而到最后又让他绝望,所有的一切都是慢慢积累而成。   她是罪魁祸首,一切都怨她,早在两年前,她就应该拒绝他的好,他的宠!   也是在这一刻,她终于明白自己心里有多在乎慕长轩,在乎他的想法,害怕他会相信慕子卿的疯言疯语,情急之下她出声制止,反而让慕子卿更加疯狂,为了让他闭嘴,她没有办法,当时她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就开枪了,其实她真的没想过要他死。   她要的只不过是让他闭嘴……   “小悠,别动了……你这样会让人怀疑,放心,我一定想办法救出正宇,你听我的好么?否则你怎么对得起他的牺牲?”慕长轩在她耳边柔声安慰,声音里满是心疼和怜惜,那双阴鸷的眼眸满是柔情。   经过这么多事,想必她是吓坏了,也担心坏了,一个女孩子拿枪杀人确实匪夷所思,然而此刻又要面对失去亲人的痛苦,她没昏过去已经很难得了。   一夜之间,让很多人的命运出现逆转。   “……”白小悠无法回答,只是默默流泪。   耳旁他呼出的热气像是一道暖流,流进她心里,也让她的心更加酸涩难受,泪水滚落得愈发厉害。   这一刻,她终于明白为什么慕长轩会如此愤怒,一向温婉可人的她也无法忍受言语的攻击,更何况脾气本就不好的慕长轩。   经过这一枪,她的大脑突然清醒了,这个世上人与人之间的关系永远都处于利用与被利用的关系,一直以来她都被人利用着,而最不愿意利用她的人只有慕长轩。   但是为了她的安全,他不得不这样做,甚至不惜牺牲自己的名声,和她一起飞蛾扑火。他一直在用自己的方式爱她,保护她,可她糊涂,却觉得他是一个为达到目的而不择手段的人。   “乖,别哭……”轻颤的声音,沉缓而脆弱。   因为她的泪水,他的心很痛,捂着她小嘴的手也跟着微微颤抖,他宽阔的胸膛贴近她的后背,她能清楚的感受到他强有力的心跳。   “答应我,别出声,否则我不会放开你,嗯?”虽然是商量的语气,却没有丝毫拒绝的余地。   白小悠紧紧闭眼,白正宇的身影渐渐模糊,她想伸手抓住,却无能为力。   她一直最在乎的弟弟,为了给她承担杀人的罪名,被警察给带走了,她要如何向妈妈交代,如何向卧病不起的爸爸交代?   现在连白灵萱也下落不明,整个白家真的面临家破人亡的地步了吗?   轻叹一声,慕长轩的动作未变,捂着她嘴的手心已经渗出细密的汗水,无奈的威胁,用的却是最柔和的语气,“你不听话,我……我就不帮你救他!”   果然,这话一出,白小悠抽搭了数声,勉强止住眼角的泪水,由于长时间的害怕和哭泣,瘦弱的双肩不断的轻颤着,让抱着她身子的男人一颗心也跟着抖动。   “听我说,你跟着他们一起趁乱离开,我随后就来,如果我们一起出去会被媒体追踪,到时候会引来不必要的麻烦,知道么?”   慕长轩锐利的眼眸扫了一眼混乱的场面,他们所处的位置不太容易被发现,因为所有人的目光都集聚在慕子卿和凶手身上,这个时候是离开的最佳时期。   似是不放心,他在放开她之前又嘱咐一句,“乖乖等我出来,嗯?”   只因他太过于害怕,怕一放开她的手,再次的失去!   午夜梦回,身旁冰冰凉凉,她的音容笑貌只能在梦里见到,等梦醒了,那种孤寂和无助吞噬着他的内心,便再也无法入睡,只能带着对她的思恋静默到天明。   “务必将她带离安全的地方,等我电话,还有……”慕长轩侧过头,对身旁的下属吩咐,说到最后,他怕被白小悠听见,用极小的声音陈述,眼眸愈发深沉。   不出所料,白小悠刚到卧室门口,记者们的注意力全部转移到她身上,照相机的闪光灯咔擦咔擦的投射射在她脸上,让她的神色更加恐慌,整个人蜷缩在一团,让一直盯着她离开的男人眉头紧拧,一颗心像是被尖锐的刀子划过,狠狠的刺痛。   “白小姐,请问您怎么看这件事,作为慕氏集团的长媳,会追究胞弟的杀人罪吗?”   “您是为谁伤心多一点呢,如果慕总经理活不过来,您会考虑再嫁么?”   “还是您和胞弟早有预谋,想谋夺……”   “……”   白小悠被这一声声刺耳的诋毁声弄得神经崩裂,双手紧紧捂住耳朵,苍白的小脸扭曲在一起,黝黑的眸子痛苦纠结,嘴里喃喃自语,“是我,是我,你们不要……”不要怪正宇,不要怪他,都是她做的。   “新郎意外遭遇袭击,婚礼不能照常举行,请各位如实报道!”冰冷的薄唇对着众人宣布,阴鸷的双眸寒光迸射,一句话让所有记者的目标转移,很轻松的为白小悠摆脱了众多记者的纠缠。   慕长轩英挺的身姿被记者围堵,全身散发出一股浑然天成的霸气,整个人像是地狱里的统治者,让人恐惧得无法反抗他的命令。   在看到白小悠安全的离开后,他便懒得理会这些纠缠不清的记者,冷眼一扫,一群狗仔像是商量好了般,到嘴边的话又硬生生的被他的一个冷眼给咽了回去。   没有人敢质问慕长轩的情况,更没有人敢轻易的迈出这一步找死。   早在刚才,一些记者对白小悠恶言中伤,他就忍无可忍,特别是最后一句,说白小悠早有预谋,他一向引以为傲的理智和冷静瞬间崩塌,要不是身后一名下属提醒他现在的处境,说不定那名记者已经遭受到他的袭击。   问题解决了,慕长轩大力呼气,像是从来没有这般轻松过。   这场争妻之战他还是赢了,虽然发生了一段令人无法想到的小插曲,不管怎么样,她回到了他的身边,他已经知足了。   白正宇已经被警方带走,他正想去问问情况,也好时刻做准备。   “长轩,收手吧,为了那个女人已经让慕子卿丢了性命,你总有一天会毁在她手上!”从住宅里出来,身后响起慕易川的警告声。   慕长轩顿住脚步,今天的风不大,仰头望向灰蒙蒙的天际,背对着他回了一句,“这一切不都该怪您吗,如果没有记者闯入,事情也就不会闹大。其实你心里清楚得很,慕子卿和白小悠根本没有发生任何关系,为什么不给她请医生证明,非逼着她在慕家所有人面前答应这场婚事?”   说到最后,他好不容易松懈的面色立刻紧绷,索性转身,眼底寒光闪闪,冷笑道,“还是你想利用她来打压我?假如是真的,您付出的代价未免太大了些,慕子卿很可能性命不保,您就没有一丝愧疚?”   “是谁杀了慕子卿你真以为我不知道?”慕易川侧过身子,不想和他对视。   他的话,让慕长轩神色一震,高大的身躯不由自主的抖动一下,随即渐渐恢复平静,整个人俨然一个旁观者。   关键时刻,他不能让任何人抓住白小悠是凶手的把柄!   “呵,那你也未免太小看我了。当我进来时,白正宇手里拿着手枪,他脸上没有任何惊恐之色,按理说他只不过是一个毛头小子,开枪杀人除非是令他特别激动的事。第一,他没有激动的表情,更没有杀人后的惊恐。”   “一个从来没有杀过人的人在杀人后会那么平静,很显然他想好了后路,应该是为某个人承担的罪名。”慕易川一边说一边悄无声息的观察着慕长轩的神色。   见他依然面无表情,他轻哼一声,精明的眼眸里闪过一抹算计之色,“反之白小悠,在白正宇承认自己是杀人凶手那一刻,激动得……”   果然,只要提到那个女人的名字,他明显看到慕长轩的神色稍稍僵硬,虽然不太明显,但确实存在过。   本来他只是猜测,然而就因为慕长轩这个细微的神色变化,让他更加确定了心里的猜测。   “他们姐弟情深相信您也听说过,弟弟成了杀人凶手,况且一个女人亲眼看见枪击,惊恐害怕是理所当然的。”慕长轩面色冰冷如霜,微微眯起的眼眸说明他此刻已经隐忍到极限。   他不能激动,不能!   “我不会说出去,但希望你好自为之。”慕易川说完后意有所指的看了他一眼,然后让人派车去了慕子卿所在的医院。   等慕长轩回过神,他的身影已经到了车身旁,或许是怕白小悠遭遇不测,他大步走上前,对慕易川厉声警告,“随便你做什么,我管不着!我说了不是她就不是她,你们这些人如果谁想动她,就从我的尸体上踩过去!”   他的话让慕易川险些没气得背过气,他的儿子,最疼爱的儿子,为了那个女人竟然连命都不要?   将来被人抓住软肋,他还指望他什么?他之所以不动声色的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完全是看在慕长轩的面子上,如果他当时要追查真相,白小悠一定无法逃脱杀人的罪名,而他的儿子也会做出令人闻风丧胆的举动。   眼下慕家一片混乱,在这个时候他和慕长轩的关系不能再出任何问题,否则慕家会遭遇一场蓄谋已久的狂风暴雨。   为了整个家族的安生,慕子卿只能做牺牲品,况且白小悠的胞弟已经替她认罪,他们二人无论哪一个认罪都差不多,他也没必要在这件事情上较真。   从慕子卿的私人住宅出来,白小悠压根儿忘了慕长轩的嘱咐,对着他的三个下属竭力的嘶喊,“不,我要去找正宇,慕子卿是我杀的,明明是我开的枪,他为什么要承认,我去自首,我去……”   忽地,嘶喊声停止,大脑一沉,身子瘫软,整个人失去了知觉。   下属将昏迷的她塞进车后座,黑色的布加迪停在隐蔽的一角等待慕长轩的命令。   六爷果然有先见之明,怕白小姐出来不安分,最后一句话便是交代他,遇到这样的情况务必将她敲晕,以免再遭遇不测。   三个男人虽然未曾亲眼见到现场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但从六爷的神色和交代的话中,还有刚才白小悠的语言中,大概猜出了谁才是真正杀害慕子卿的凶手。   他们三个心里都清楚,但没有一个人将这个真相捅破,只因白小悠在他们眼中就是一只胆小怕事的小白兔,除了脾气有些倔强固执,杀人那种惊恐事件绝壁和她联想不到一块儿。   爱情果真能让人疯狂!   当慕长轩高大的身躯钻进车内,那种狂卷的气息让人的思想莫名紧张。   幽深的瞳孔凝视着她苍白而精致的容颜,这张脸他日思夜想,娇俏的身影昏昏沉沉的倒在车后座,阴鸷的眸子瞬间变得柔情似水,眸底闪过一抹心疼。   从此,他不会轻易的放任她离开,更不会让她再被人利用。   他就知道,她不会听话,一定会因为白正宇的事情而情绪失控。   “尽快想办法给白正宇洗脱罪名,还有注意慕易川和苏蓉的动向,这段时间不要让任何人打扰我。”慕长轩对着前排的下属吩咐,顺势将身旁的女人抱进怀里,无限的柔情和疼惜在此刻完全展现。   瘦弱的身子,熟悉的气息,不变的容颜,没有了他喜爱的黑发,但他对她却更加迷恋。   “刚才杜先生打电话过来,请您务必去医院看一眼杜小姐,恐怕要……”下属惶恐般的汇报。   闻言,那张冰冷的脸微愣,随即很快恢复平静,深情的睨了一眼昏迷在怀的小女人,对着下属冷冷的命令道,“尽快找到白灵萱,公司的事交给高岚,让她每天来郊外的公寓汇报。”   “特别给我留意,昨晚白家大院和慕子卿的住宅都有些什么可疑之人,这一次一定要揪出幕后真凶。”   两句话,全部关于白小悠,从头到尾连杜瑜锦的名字都没有提,很显然六爷是不打算去看杜小姐了。   发动引擎时,怀里的人儿微微颤抖了一下,他紧张的低下头,大手轻轻拍着她的后背,在她耳边深情呢喃,“小悠……小悠乖,别怕,别怕,即使天塌下来也有我帮你顶着!”   今天的她太让他震惊,也让他感动,原来小白兔被逼急了也会咬人!   这个骨子里倔强固执的女人,其实心里一直都有他,只不过她的个性太过于偏执,太多的社会因素让她不想去承受爱的负担。   小悠,我们会幸福的吧?!   ------题外话------   明天揭秘幕后真凶,不容错过额!慕子卿会死吗?老规矩,猜了就有奖,记住,是猜了就有奖额……。   ☆、153 他默默的付出让她心酸感动!!   很快,慕子卿被小舅子谋杀的事在报纸上曝光,当然最有杀伤力的是网络,恶意诋毁的言论居多,白小悠自然也牵涉其中。   前段时间,报纸上说她水性杨花,为了嫁进豪门不择手段,一个发型的转换加上这些日子整个人纤细了不少,脸色憔悴,和之前报纸上的照片判若两人。   今天她焕然一新的面孔再次出现在报上,很多人以为她就是慕子卿的准新娘,甚至还有人吐槽她们姐妹二人太过于相似。   自从白氏集团有两个千金的事情曝光,加上慕易川宣布了慕子卿和白灵萱的婚事,那篇报道也就自此埋没,很多报社称弄错了对象,只怪她们姐妹二人太过于相似,所以才扭曲了事实。   慕家在A市的地位肯定不允许这样的诋毁,不少报社登报向慕家道歉,说是一场误会,那一场风波也算过去了。   谁都没想到在众多人期待的目光中,慕家再次掀起轩然大波,白氏集团也因为这个事件股票急速下跌。   这场婚礼的目的就是为了掩盖之前不切实际的丑闻,其实除了内幕的知情人士,又有谁真正的知道白灵萱和白小悠究竟是谁呢,只要一个合理的理由解释清楚便罢了。   之前白氏集团面临着被其他公司收购的局面,对公司业绩造成严重的影响,已是负债累累。   今天又被曝出这样的负面新闻,导致公司股票迅速下跌,很显然这个时候不会有其他公司愿意融资白氏或是收购,按照当前的形式,只能直接宣布破产。   白氏集团虽然不及慕氏家族企业,但这么多年在A市也有一定的地位和名声。先前很多人以为白瑜尘就一个女儿,不少业内人士想和他沾亲带故。   谁知白灵萱那丫头就是一根死脑筋,非慕子卿不嫁。   躺在病床上的白瑜尘得知这个消息,想到白灵萱不知所踪,公司马上面临破产,刚刚相认的儿子又成了杀人犯,心里着急却无能为力,沉重的思想包袱压得他喘不过气,让他稍稍好转的身体立即陷入病危。   整个白家大院儿就剩老夫人一个孤零零的老人,虎落平阳被犬欺,她活了一辈子,今儿倒是感悟很深,真正体会到了那种心酸狼狈。   白氏集团不少合作方看了报纸上的新闻,加上股票下跌,纷纷上门要债,估计这座老宅也要当做清算的资产了。   白发苍苍的她杵着拐杖站在大院儿,枯萎的树枝,萧条的景象,更显得她孤独寂寥。这院子还是她当年嫁过来时老太爷送给白瑜尘父亲的新婚礼物。   如今,竟然要落入别人之手,看来她也活到尽头了。唯一放心不下的便是三个孙儿,下落不明的白灵萱,被人指控成杀人犯的白正宇,还有白小悠,她现在也没收到她的任何消息。   思及至此,老夫人询望了一眼整座大院儿,唉声叹气的闭眼,除了凛冽的寒风她什么都感受不到。   没了好,没了好,或许就是这座大院儿让白家这么多年一直不平静。让她在失去丈夫后又失去了最疼爱的大儿子。   虽然白瑜尘最后也董事,甚至将白氏打理得更为出色,可他这一辈子并不幸福,一个男人孤苦一生,需要承受多少煎熬,她怎会不知?   她明白,白瑜尘是在怪她,当年她不该错点鸳鸯,拆散了他和陈慧,让他心里一直残留着阴影。   忆起白瑜尘,老夫人想到他还在医院,决定去看看他。   这一路狗仔队一直追着老夫人,而她虽然没有融入商场,终究是大户人家出来的女儿,面对一群记者的追问没有任何慌乱的神色,杵着拐棍只管走自己的路,并没有要回答的意思。   医院门口毕竟是公共场所,加上白氏集团一直是医院的赞助方,遇上这等情况自是不会坐视不理。   在医院工作人员的拦截下,狗仔队不敢太过于放肆,只好等老夫人出来之后再做采访的打算。   现在白氏集团的事是整个A市最关注的热点,他们这些人怎么可能错过?   白瑜尘这一生一心扑在事业上,他算得上是个事业有成的男人。然而上天却给他开了一个大大的玩笑,让他一辈子的心血毁于一旦,还要面临失去子女的痛苦,这些对他来说都是致命的打击啊!   从白瑜尘知道白小悠和白正宇是他的亲生骨肉起,他比之前更加卖力,没日没夜的拼命工作,就是想用余生补偿他们姐弟二人,将来他死后也能给他们姐弟二人更好的生活,不曾想反而拖累了他们。   这样想着,白瑜尘眼角滑过一滴泪水,朦胧中他逐渐看清了来人,母子相对无言,安静的病房里只有无声的哭泣声。   白老夫人眼见自己唯一的儿子病重,再想想年轻时对他的偏见和苛刻,悔恨的泪水溢满眼眶,更多的是心痛。   她不想白发人再送黑发人了,没有了公司没关系,只要人还在,一切都还有希望。   白瑜尘因为年轻时工作太拼命,事业如日中天,到了这把年纪身边也没有一个人替他分担繁重的工作,身体早在之前就引起了多种并发症,可他却没在意。   工作太过于劳累,加上这一辈子的孤寂,心里压力沉重,继而引起现在的中风和心肌梗塞。四肢瘫痪在床,丧失了最基本的生活能力,他心里明白今后无法再和正常人一样生活,工作,要是勉强活下来,恐怕他也只能在床上度过余生了。   与其这样还不如一死了之,他不想拖累他们姐弟三人,可他现在这个样子连想死都无能为力,和废人有什么区别?   “瑜尘,白家老宅保不住了,孩子们能否逃过一劫我也不确定,为了三个孩子你一定要好起来……”   “唉……我猜想小悠那孩子一定是被慕六爷带走了,以她的胆小怕事,见到白正宇被警察带走想必是吓晕了吧!刚才我托人想去监狱探望白正宇,想问问他究竟是怎么回事,可人家不让啊,说是审讯期间拒绝会见。”   “你也别太担心了,我想啊这事情一定有什么误会,正宇怎么可能开枪杀人呢……”   老夫人言及至此眼眶泛红,忍不住低声抽泣起来。   白瑜尘又何尝不知她只是在安慰自己,这么多年他见惯了落井下石,人心险恶。公司股票下跌,银行贷款无法偿还,过不了几天恐怕银行就会清算所有资产,然后对外宣称白氏集团破产的消息。   白家在A市也就成了落魄户,白正宇就算真的是被冤枉,又有谁会去在意。加上他杀害的人是慕子卿,慕家的长孙,以慕家雄厚的财力和势力,不可能让白正宇有任何出狱的机会,这辈子他唯一的儿子算是毁了!   陈慧,我该怎么向你交代?   白瑜尘困难的挪动着身躯,总想着自己是不是还能动,干涸的唇轻颤着,想说话,喉间却发不出一个音符。   他恨自己无用,连三个孩子都保护不了,还活在世上做什么?因为难过自责,他情绪激得从病床上滚落,眼角的泪水更加凶猛,平日里那双精明深沉的眸子在此时满是脆弱和无助,昔日严肃冷冽的面容布满深刻的皱纹,那样子俨然一个年过六旬的沧桑老人。   霎时,他感到胸口一阵绞痛,在地上挣扎两下便昏了过去。   经过两个小时的抢救,医生从手术室出来对老夫人沉痛的宣布,抢救无效死亡。   心肌梗塞随时会要人性命,何况白瑜尘刚才遭受了沉重的打击,加上这些天也没好好养病,思想压力反而增添不少,死亡随时都可能发生,并不觉得突然。   在这之前,医生就告诉过家属,病人极有可能随时丧命,务必让病人保持轻松愉快的心情。   白氏集团的事闹得满城风雨,这种消息对现在的白瑜尘就是催命的符咒。   ……   杜斯辰万万没想到慕长轩会如此狠心,给他打电话拒绝接听,昨天晚上就派了两个下属过来探望杜瑜锦,当真是验证了众人对他一贯的评价,冷血无情!   在A市,慕家再次掀起轩然大波,杜斯辰想不知道都不行,他只能自我安慰,慕长轩因为慕家的事情太忙所以一时走不开。   和杜瑜锦的主治医生交流了十几分钟,中途医生被派去做紧急手术,听说刚刚被送进来的人是慕子卿,情况十分危急。   他本想过去看看慕子卿到底伤到什么程度哪个部位,有没有生还的机会,但一想到杜瑜锦还躺在重症监护室,便没了心思。   从医生那里回来,杜斯辰神色疲倦,身子无力的靠在墙壁,黑色的眼眸透过玻璃窗正好可以看到躺在重症监护室的妹妹。   回忆如潮,心里酸楚难耐。   那一年,慕长轩第一次到他们家,他永远也忘不了那个场景,可能是经历过太多的不幸,慕长轩一直躲在苏青身后不敢出来,低着头,稚气未脱的脸上满是戒备之色,当他抬起脸的那一瞬间,俊美如斯的脸上即刻被冷漠代替,幽深的瞳孔绽放着那个年纪不应有的神色——深沉。   本以为高傲如孔雀的杜瑜锦会跑过去欺负嘲笑慕长轩,当时他还想去阻止。哪知锦儿先是稀奇的望了一眼躲在苏青身后的小男孩,天真的脸上满是疑惑,跑过去问苏青,为什么他躲着不肯出来。   苏青也没想那么多,只是宠溺的怕怕她的小脸解释道,因为锦儿脾气不好,表哥刚来怕生,自然是怕你欺负他喽。   杜瑜锦一听立刻就不高兴了,小嘴撅得老高,对着苏青娇嗔一声,在所有人探寻的目光中,她主动将沉默的慕长轩拉出来,说了一句令人异常震惊的话。   杜斯辰清晰的记得那是杜瑜锦对慕长轩说的第一句话,也代表了她的诺言,因为这句话,她对他倾尽所有,无怨无悔!   她说,表哥,以后你有我,锦儿每天都会陪你一起玩儿!   那个冷漠的少年,当时没有做出任何反映,依然是那副冰冷抗拒的神态,年少的杜瑜锦丝毫不介意,自顾自的牵着慕长轩的手往院子奔去。   可能是受到她的感染,慕长轩虽然没有任何表情但也没有反抗。   院中桂花飘香,秋风偶尔佛过,杜瑜锦长发飘飘,花落时,从远处看俨然一个不食人间烟火烟火的小精灵,唯美而迷人。   特别是她的欢笑声,听在人的耳里,能渲染人的内心,想必慕长轩也是从那个时候开始对她产生一种别样的情愫吧。   那个时候,杜斯辰作为哥哥,站在一角远远的望着他们,看着那个少年由刚来的冷漠疏离在锦儿的带动下渐渐脱去身上的防备,那俊美如斯的脸上染上一抹浅笑。   锦儿,你是从第一眼见到慕长轩就被他吸引了么?因为他的清冷孤傲,与众不同,偶尔还会让人觉得心疼,所以你一直认为只有你最了解他,也只有你才能给他想要的快乐。   如今,那个俊美的少年早已不复存在,当年的情分在他心里仿佛一场梦境。   若不然,他怎会如此狠心,连来看一眼锦儿都不肯?千错万错,难道在死神面前还不能赎罪么?纵然他再袒护白小悠,或者他爱白小悠已经到了发狂的地步,可锦儿是他这么多年捧在手心里护着的女人,就算没有爱情,从小的情分还是在的吧?   医生说杜瑜锦内脏破损,情况很不理想,或许这两天就会……他不敢往下想了。   那个在桂花树下翩翩起舞的精灵真的就要去了么?他最疼爱的妹妹,这一生只爱过慕长轩一个男人,倾尽所有,却落得如此下场。   这一切该怨谁?   苏青由于承受不了这个诊断结果,一直昏迷到现在也未清醒。父亲得知这个消息已经从英国赶了回来,想必也快到了吧。   说实话,杜斯辰还是有一点埋怨慕长轩的,如果不是他告诉杜瑜锦真相,锦儿至少不会激动,亲情和爱情的双重打击,对于她这个从小被宠坏的小公主是多么残忍的事实。   人说,罪不至死,锦儿只是因为太爱他,虽然用错了爱的方式,但已经得到教训,为什么要紧紧抓着不放?   特别是得知杜瑜锦跳楼轻生的消息,慕长轩连面都不肯露,就更加让杜斯辰对他心生不满。   他最疼爱的妹妹,为了慕长轩付出了生命,而那个冷情的男人却心心念念想着别的女人,叫他怎么甘心?   在杜瑜锦跳楼之前,他清晰听到她呼唤着慕长轩的名字,可见她对这个男人并未死心,而她是个骄傲的女人,无法容忍自己最亲的人扼杀了她最美好最向往的爱情。   无论如何他都要让杜瑜锦见慕长轩最后一面,不管锦儿是否能醒来,他这个做哥哥的都要帮她如愿。   午夜梦回,时光倒流,一如回到最初,那一年初见你,一身粉色连衣裙,桂花飘香,微风乍起,片片花瓣飞落,随着秋风飘零的花瓣翩翩起舞,像是落入人间的精灵,一丝浅笑让我心底涌起阵阵涟漪,从此,你便成为我心里最想保护的人——慕长轩。   如今往事如昨,梦醒在寒冬,生命流逝,只为你曾经的誓言,所有的美好都在这阴谋诡计中消散,成了彼此最痛心的错过,从此,天人永隔,便再也无法对你过分的纠缠,不想你再怨恨我一丝一毫。   我想将最好的一面留在你心里,最起码你在想起我时还能有一丝留恋——杜瑜锦。   这便是慕长轩和杜瑜锦的情分,最让慕长轩留恋的是初见杜瑜锦时的样子,在遇到白小悠之前,他经常会想到那个画面,一时有感而发随意写下记住了她最初时的模样。   他从来不是一个会表露自己情绪的男人,更不会为了谁而说出如此含蓄的情话。只因时的一切太过于美好,无法让他不怀恋。   或许之前他对杜瑜锦穷追不舍,就是因为那个场景吧,一直无法忘怀,每每想起还是会忍不住心动。   在遇上白小悠后他不知何时已经慢慢渐忘,杜瑜锦的脸在他的脑海中也变得越来越模糊,到最后眼前出现的却是一张无比清纯娇俏的脸。   慕长轩可能就是从那个时候彻底将杜瑜锦从心里抹去的吧,只因他对白小悠的爱太过于深刻,眼里心里再也无法装下别人。   这一段文字后来被杜瑜锦看到,欣喜若狂,也让她一直误以为慕长轩会一直在原地等她。   终究是她太过于自信,在决定结束生命之前,她含泪在笔记本上敲下了这段文字,对上他的那句话,说出了自己最后的心声。   真相是什么她已经不在乎了,跑过去书房也只是想最后看一眼母亲和哥哥,其实在他们将她送回房间休息时,她就已经做了这样的决定。   她是个骄傲的女人,无法承受失去慕长轩的痛苦,更无法接受他在自己面前为了别的女人而打击她。   或许,只有她真的死了,慕长轩才会记住她当年最美好的样子。   ……   冬天的阳光出来的比较晚,柔和的光芒透过树枝星星点点折射在人的脸上,给人增添了一抹神秘感。   两个女人并肩站在大树下,放眼眺望远处的墓地发呆。光秃秃的树枝,偶尔扫过的寒风刮在人的脸上,生冷刺骨,却无法动摇两个女人的决心。   “怎么样,你是不是该感谢我?”女人带着面具,双手放置于身后,身上所散发出的气势俨然一个女王。   站在她身旁的女人冷艳的面容微微泛白,那双动人心魄的美眸扫视着山下那一片片墓地,突然间雾霾一片,眼前渐渐变得模糊,犹如她对那个男人的记忆,已经无法清晰,却又难以忘怀。   “感谢?呵,慕易川和慕长轩反目成仇了么,还是我看到了慕易川的尸体?”她冷笑,微眯的眸子像是勾人心魂的妖精,只需一眼,便让人沉醉其中。   三十年过去了,她竟然恨错了人,得知所有的真相她没有想象中的愤怒,只有意想不到的平静。   “当年你误以为是我老公杀了你心爱的男人,今日得知真正的真相是否恨得咬牙切齿呢?哈哈……你儿子毁掉了我女儿的一生,甚至是生命,我不会放过他!”带着蝴蝶面具的女人声音寒可透骨,带着些许骇人的疯狂意味。   十几年前,在A市,苏家,慕家,叶家颇有地位,苏蓉认识眼前的这个女人并不奇怪,当时她们的关系不错,只因后来命运的改变,她们便再也没有见过面。   这个带面具的女人正是叶成辉的妻子,叶敏的亲生母亲——林萧然。   “他的儿子,慕长轩可是他的儿子,你呢,会下不了手么?你看看你的好儿子,让你心爱的男人死无葬身之地,让你痛不欲生,他们父子根本就是一丘之貉。”林萧然说到最后,声音愈发冷冽,在说起他们父子时,眼里闪过一抹狠戾。   这个女人当年才嫁给叶成辉两个月,丈夫车祸身亡,并且被人冠上杀人犯的罪名,带着肚子里的小生命远走他乡,很难想象她是如何生存下来的?   “我可以帮你弄到慕氏最机密的文件,但慕长轩你必须留他一条性命。否则我也绝不会放过你,相信你是聪明人,应该知道每个人的手里都握有保命的符咒,在关键时刻防范于未然。”苏蓉的声音平淡无奇,却让人无法忽略。   林萧然冷哼,对苏蓉那股傲娇的姿态颇有些嫌恶,“自然可以答应你,慕长轩我没想过要他的命,我会让他痛不欲生!”   “还有慕易川,你说是不是该死呢?这个老狐狸从一开始就利用我的敏儿,要不是他,我的敏儿也不会对你儿子痴迷,更不会被大火烧伤!”   “要不是他,我丈夫也不会蒙受不白之冤,叶成辉死的时候我刚怀上敏儿,一个女人带着一个未出生的孩子远走他乡要遭受多大的罪,有谁能体会?这些年,要不是我攀上杰森那座靠山,今日我就没有能力给我的丈夫和女儿报仇。”   “而造成这一恶果的都是慕易川,当年是他杀害了裴子风,让我的丈夫做了替死鬼。所以慕易川必须死,我要让他身败名裂,所有的罪行他必须承担。”   “苏蓉,当年他在杀害裴子风之后丧心病狂的占有你,这样的男人……”   苏蓉听到最后,淡漠的面色渐渐变得僵硬,那双丹凤眼此时黯淡无光,颤抖着红唇轻吐出一句话,“别说了……我都知道,我都知道!”   她不想再停留在那件事上,一辈子都恨了,现在恨不恨又有什么所谓?   “受不了吧?哼,你就不该生下慕长轩那个孽种,你儿子的狠毒相较于他老子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你看看,杜家的女儿跳楼轻生,性命危在旦夕,他连看都不去看一眼,完全不顾及当年的情分,论冷血谁比得上你儿子?”   “总之你不许动他,给他点教训就行,不然我不会跟你合作!”   苏蓉冷冷丢下这一句话,冷艳的面容上满是纠结之色,懒得理会她的疯言疯语,独自下山去了。   “哈哈……敏儿,等你伤好了,妈妈一定想办法让你和慕长轩在一起,让他心里只有你一个人!”身后传来林萧然癫狂的笑声,在这山谷中回荡,像是一道天雷,听得人胆战心惊。   苏蓉并未回头,迈着轻盈的步伐小跑下山。   为什么,为什么她突然会对慕长轩心软?   他是慕易川的孽种,如今可以利用林萧然这个疯子对他下手,为什么她会犹豫?   子风,你告诉我,是为什么?当年你是否跟我一样的恨呢?   还是这么多年,她一直活在仇恨中,真的累了?   ……   夜晚来临,白小悠还未清醒,昏睡中她的情绪一直很不稳定,慕长轩不放心,中途请来李博然给她做了一个身体检查。   说是受了太大的刺激引起的神经紧绷,醒来可能会做出让人无法预料的事,这期间一定要好好的看着她。   明明是寒冷的冬天,白小悠大汗淋漓,在这期间慕长轩不知道为她擦了多少次身子,偶尔她会激动的尖叫,却没有任何清醒的迹象,身子蜷缩成一团,冷汗直冒。   慕长轩看到这样的她只有心疼,最后实在忍受不了她被噩梦折磨,喂她喝下了安眠药才安分了些许。   累,这些日子他真的累极了!见她那张小脸已渐渐恢复平静,伸手为她盖好被子,大手缓缓移至到她略显憔悴的脸上,轻轻触摸着她的眉,她的眼,他明显感觉到,他的手在触及到她的眼脸时,她浓密的睫毛颤了颤。   怕打扰她休息,他不得不抽回自己的手,幽深的眸底荡漾着别样的情愫,轻微的叹气,他高大的身躯往阳台迈步。   夜色沉静如水,偶尔刮过的风仿佛没有了力气,轻轻扫过,压抑沉闷的心里透过丝丝凉意,大脑清醒了许多。   只要一想到白小悠今天对慕子卿开枪时的眼神,他就心痛得无法呼吸。   是他没保护好她,一个女人拿枪杀人,究竟是要受多大的刺激才下得了手?   烦躁的从兜里掏出一根烟点上,夹在指缝间猛抽起来,或许吸得太急切,他忍不住咳嗽两声,怕将床上的人儿吵醒,他又将手上未抽完的烟蒂灭掉。   又受了刺激!听了李博然的话他更加担心,前两次他已经见识到她遭受刺激后的失常,然而今天发生的事远远要比之前的两次严重得多,她醒来后他该怎么安慰?   李博然给白小悠看诊时带来了白瑜尘去世的消息,还有白正宇的事情,更有慕子卿,想必她心里一定后悔死了吧,对慕子卿开枪并不是她的本意,只不过是受到了言语的刺激,一时之间大脑失去了思考的能力,所以才犯下大错。   那一枪本该是他出手的,要不是她当时说了一句话让他整个人瘫软,地上的手枪也就不会落入她手中,那么杀害慕子卿的人便会是他。   在白小悠开枪之前,慕子卿那些刺耳的话也让他想开枪毙了他,却忘了手枪不知何时已经掉了……   电话铃声打断了他的思绪,按下通话键的同时,他侧过身子看了一眼平躺在大床上的女人,发现她还在熟睡,方才开口说话。   “不管付出多大的代价先将白家的老宅留住,白氏集团的内部问题先找几个人处理了。”他的声音冰冷如初,脸上的柔情早已消散,阴鸷的眼眸闪过一抹幽光。   没多久,电话里传来女人轻微的叹息声,似是不太赞同他的做法,开口提醒,“可是银行已经要进行拍卖了,这个时候出手购置那座老宅,无疑是最不划算的,据我所知,拍卖会上很多人都看上了那个宅院,我觉得没有必要,除非总裁您很喜欢想要珍藏。”   “放手去做吧,如果资金不够再汇报给我。”慕长轩没有解释,也对她的劝慰没有表现出任何斥责的言语,只是简单的说明了自己的意思。   然而电话那头却沉默了。   慕长轩本想挂断,突然想到白氏集团此刻的处境,对着电话继续嘱咐,“还有,将我事先调动的那部分资金拿出来,帮白氏还上银行的贷款和合作商的尾期资金,找几个能力不错的人去帮助白氏,尽量不让股票再往下跌……”   “总裁,您这样做……时间过长,资金填补量太过于庞大,短期内这笔庞大的资金收不回来,我怕到时候会影响整个集团。”电话那头的人已经隐隐约约有些怒气。   究竟是什么样的女人值得总裁这般倾心倾力,甚至冒着公司资金短缺的危险,也要帮她渡过难关?   “我说了会处理好,先按我说的去做,国外那么多分公司会连这点资金都调动不出么?”慕长轩怒喝,已经不像方才那般好脾气。   他明白高岚说的都是事实,这笔资金一旦注入白氏,无疑就是打水漂,根本没有收回的可能,但他就是想这么做。   只要碰上白小悠的事,他就会丧失理智!在商场上他之所以有今日的成就,靠的就是他的睿智,果断,狠绝。什么时候该出手,什么时候该做出决断,什么时候不该手下留情,都能很好的把握,商场上他步步为营,成就了今日的盛天集团。   可慕长轩今天的行为无疑让跟随他多年的高岚非常失望。   盛天集团除了慕长轩本人,高岚算是清楚公司情况的内幕人。也许慕长轩说的没错,那笔资金对其他公司是庞大的数额,可对他们公司来说并不算什么,她作为慕长轩的得力助手,在乎的并不是那笔资金,而是他的每一个决定都关系着公司长远的发展趋势。   从何时开始总裁变得这般感情用事?   她要做的,是要提醒总裁不能犯这种低级的错误,更不能感情用事,否则让下面的人知道,该用什么样的理由服众呢?   “好,我等下过来跟您具体商量一下细节和其他分公司的具体情况,讨论一下到底还能让多少资金外流。”   “今天不要过来了……”话说到这里,慕长轩拿着手机的手一紧,浑身像是被电流袭击了一般,酥酥麻麻的触感,即使隔着厚重的衣襟他依然能感受到她的存在。   “总裁?总……”电话那头的高岚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礼貌的呼叫两声,最后电话被慕长轩挂断。   他将手机搁置在阳台,大手握着她放在自己腰际上的小手,愣了一会儿,好半天才发出沉缓的嗓音,“小悠,你……你醒了?”   简单的几个字,他却无法一次性说完,只因她的主动让慕长轩太过于震惊和激动。   她什么时候醒来的?   问完,他想转身看她,却被身后的她制止。   “不要转身,让我这样抱着你一会儿好么?”   白小悠将头枕在他的后背,双手从身后环住他的腰身,似是怕他转头,她加大了手上的力道,将他的身躯死死的抱着,娇小的身子也更加贴紧他的后背。   她早在他跑去阳台时就醒了,只不过还没想到该如何面对,所以一直紧闭着眼,假装熟睡。   刚才,慕长轩和助理的通话她也听见了,虽然她不是很清楚到底是什么情况,但从通话中可以知道,慕长轩想在这个时候给白氏注入资金,还掉巨额的债务。   心里一阵酸涩,想到今天白正宇为她顶罪,公司失去了支柱,很快便会被别的股东霸占,然后他们为了自身的利益,在公司宣告破产之前以低价抛出自己手上所持有的股份。   破产是必然的,白氏集团是白瑜尘的心血,对于她没什么意义,她之前帮白瑜尘也是看在二十几年养育的情分上,如今她怎么能让慕长轩为了她而让自己的公司陷入两难呢?   明明知道资金一旦注入就是有去无回,为什么还要那样做?   他这样,会让她更难受,更觉得自己不可理喻。只会增加她心里的愧疚,他是故意让她难过的么?   “怎么了,让我看看你!”慕长轩终究放心不下,被她安静的抱了一会儿,转过身,对上了她泪眼朦胧的眸子。   他又何尝不想被她这样抱着,每日每夜都在想,但现在他不放心,她表现得那么平静反而让他更加不安。   不是说醒来后会失常么,还是她主动对他投怀送抱就是所谓的失常?   他宁愿她醒来后惊恐不安,或者发疯般的要去给白正宇脱罪,也不想她只是安静的流泪。她将心里的恐惧和担心全都压在了心里,这样只会让她更加沉闷压抑。   情绪得不到该有的释放,只会增加她的心里负担。   白小悠胡乱抹了一把泪,抬眸对他挤出一丝笑容,“没有,我很好,就是想靠着你感受一下你真实的存在。”   说完,她娇小的身子扑进他宽大的怀里,双手紧紧抱着他的身躯,将头埋在他的胸膛,低低抽泣着。   慕长轩一愣,双手僵在原地忘了反映,俊朗的脸上满是不可思议的神色,对她再次的主动感到诧异。   随即,他双手抱住她的身躯,下颌搁置子她头顶,感受着她身上熟悉的清香,贪念的吸允着,这一刻,他什么也不想说,什么也不想做,只想好好的抱着她,感受着她真实的存在。   “傻丫头,我一直都在。”他深深闭眼,为她的主动喜极而泣,为了这一刻,他等了太久,也做了太多的努力。   一个简单的拥抱让他空虚孤寂的心得到慰藉,他大力喘息着,放在她腰上的手渐渐用力,恨不得将怀里的女人融入骨髓。   不管她是否真的能放下过往,他都不在乎,只要她能回头忆起他,从此不再离去,他便心满意足。   在爱情面前,他只是一个很普通的男人,想要的也只不过是她一生的陪伴,不离不弃!   两个人的身体紧紧相贴,沉醉在无尽的柔情里,感受这彼此最真实的存在,为这一刻他们都等待了太久,这一瞬间的温存,之前所有的等待都值了!   ------题外话------   停电了,很苦逼……o(╯□╰)o   ☆、154 最深情的付出!!   夜色弥漫,偶尔扫过的寒风透着一股子寒意。   白小悠娇小的身形不禁在他怀里轻颤两下,微磕着眼默默感受这一瞬间的宁静。   慕长轩垂眸,这才发现她只着一件单薄的睡衣,霎时脸上欣喜的神色全无,紧拧着剑眉,在她还没弄明白是怎么回事时,一声不吭的将她抱回卧室。   “哎……”她惊呼之余双手很自然的勾上他的颈脖,对上他冷冽严肃的面孔,不明白他是何意。   突然间就变脸了,这男人真是难以捉摸!   “如果你再出什么意外,就是要我的命!”严厉的语气,霸道的动作,震慑人心。   一句话本应该是严厉的斥责,可听在白小悠的耳里却变成了最动听的情话,不但不反感他的霸道,反而很受用。   她嘴角微微上扬,近距离的凝望着他略显疲惫的俊颜,线条完美的轮廓,双眸深不见底,薄唇微抿,脸上的表情特别臭,却不影响他整个人的气势,那股天生的霸气好似与生俱来,无论做什么都显得那般理所当然。   “是不是觉得我很好看?”邪肆的声音伴随着他呼出的热气喷薄在她耳边,痒痒的,令人陶醉。   等她反应过来自己刚刚在做什么时,苍白的小脸一红,尴尬的避开他炽热的视线,低着头躲进他怀里不肯出来。   她的心如小鹿乱撞般狂跳不止,一张精致的小脸愈发红艳,显得妩媚迷人。   只需看他一眼,她便再也无法做到平静,他那张俊朗如冰的脸,深邃的眸子里不失温柔,一双眼像是着了魔,再也无法从他身上移开视线,那如痴如醉的迷恋,一一展现在脸上,被他看了个透彻。   白小悠窘迫得要命,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然而某些人却偷着乐,她虽然没敢抬眸看他脸上的表情,却能明显的感觉出他胸腔轻微的抖动。   她一阵懊恼,又不敢斥责他的逗弄,只能忍气吞声的默默承受他取笑自己的偷窥。   “咳咳,那个,那个怎么进来了?”白小悠轻咳两声,不动声色的转移话题。   慕长轩薄唇上扬,声音严厉却带着难掩的心疼,“穿这么少跑出来,想生病么,还是想累死我?”   很平常的一句话,带着浓浓的关心和宠溺,这种行为和言语确实不符合他的性格,特别是那种斥责中不失温柔的语气,像是一到清泉流进心里,让她莫名的感动。   他一直都在关心她,虽然偶尔很霸道也会很凶,但都是为了她好!都说关心则乱,大概就是说的偶尔会怒火中烧的他吧!   明明有时很心疼她,从他嘴里说出来却成了最伤人的斥责,总让她觉得委屈。   现在她只觉得享受,享受他霸道的爱,享受他明明很关心很心疼却又忍不住斥责,那种纠结神色出现在他脸上,想必只有她才会让他大伤脑筋吧!   “我好像睡了很久了,想出去吹吹风可以么?”见他又要将自己放到床上,白小悠勾住他颈脖的手一紧,试着和他商量。   慕长轩听后,并没有急着否决,将她的身子轻轻放到床上,交代一句,“坐着等我!”   随后,他高大的身躯步入衣帽间,拿来了厚重的冬衣和棉被。   白小悠双手抱膝而坐,那双大眼一直跟着那抹熟悉忙碌的身影来回转动,生怕错过了他任何一个动作。   毕竟是一个男人,动作显得有些生疏僵硬,想必他从没做过这些琐事吧。   真是一个很有魅力的男人,连一个简单的叠被子的动作都那么迷人,难怪有那么多的女人对他倾心。   痴迷的同时,她又有些哭笑不得,看着他拿着手上的被子来回重叠,那不知所措的样子用在他身上确实不太合适,然而这样的他也更让她觉得难受。   “我来吧!”她难忍心里的酸楚,悄无声息的下床来到他身边,正准备拿过他手里的棉被帮他,却被他一个凌厉的眼神制止。   “你能听我的话么?”他放下手里的棉被,俊脸略显严肃,又有些无奈。   白小悠微怔,伸出的手僵在原地,一动不动的盯着他俊美的容颜,只听他又道,“我先去帮你铺好,外面的藤椅很久没坐了,加上风吹日晒……”   话还未说完,她倔强的夺过他手里的棉被三下五除二的叠好,对上他疑惑不安的神色,心里一痛,哽咽着解释,“你不要忙了,我还是乖乖在床上坐着吧!”   他的好会让她觉得窝心压抑,为什么要对她这么好?只要一想到他刚才为了帮助白氏和助理争论,再想到他因为害怕她着凉而做的这些琐事,心里那股本就存在的酸楚感愈发浓烈,瞬间,眼泪夺眶而出,大滴大滴的滚落。   她的眼泪让他心里一慌,皱着眉,伸手捂上她的脸,轻轻为她拭去脸上的泪水,心急如焚的问,“怎么了,我刚才语气重了么?让你不开心了,还是认为我霸道了?”   是不是该由着她?   白小悠扭头不语,眼泪愈发汹涌澎湃,让面前的男人措手不及,心紧缩在一起狠狠的揪疼,更懊恼自己又将她弄哭了。   “别哭啊,有什么事你可以跟我说,是不是因为白天的事到现在还缓不过神来?”他低声问,俊朗的脸上满是焦虑。   而她只是摇头不语,继续抽泣着。   似是没了办法,慕长轩轻微的叹息一声,不放心的叮嘱,“好了,别哭,你现在想去便去吧,穿上……”   “我不去了,真的不去了……你不要再忙活了!”她含糊不清的吐出这句话,根本无法让人理解她这句话的意思。   “嗯,不想去就不去,哭什么?什么都依你,别哭了好么?”细声软语用在他身上确实有些震惊,但为了安慰她,这个骄傲冷漠的男人倾尽了所有的温柔。   “不要对我这么好……”她呢喃,心里憋得慌,更为他的付出感到不值。   她突然想到慕长轩以前经常抱怨的一句话,不识好歹!对,她就是一个不识好歹的女人,不配拥有他如此深情的爱!   他微愣,黑眸里满是疼惜,那张冷峻的面容渐渐变得柔和,薄唇轻轻一勾,无可奈何的语气听得她更为心疼,“唉……可我就是想对你好,怎么办呢?”   慕长轩深邃的眼眸染上一抹令人窒息的痛心,轻轻拥她入怀,薄唇在她额头印上一吻,冰冷的温度,凉薄的气息,扰得她意乱情迷。   安静的趴在他怀中,静静聆听他强烈的心跳声,身体由于刚刚哭泣,偶尔还会微微颤动两下。   他的话那么轻,那么柔,更多的却是无奈……   “小悠,或许你真的不知道我对你有多纠结,为你我挣扎过,也试着放手过,甚至狠下心控制自己不去找你,还说出让你永远不要出现在我面前的狠话……”   “确实我做到了,没去找你,但我也不知道你来找过我。夜夜酒吧买醉,为的就是能将你从这里抹去!”说到动情处,他伸手握住她的小手放在心脏的位置,身上那股原有的霸气全部消失,眸底只有无比的失落与痛心。   呼吸絮乱,白小悠微闭着眼,贝齿死死咬住下唇,身体颤抖得愈发厉害。   这还是那个严肃冷漠的慕长轩么,为什么他要对她说这些?声音沙哑低沉,听得她的心像是扎进了千万根刺一样难受。   她想说什么,小嘴蠕动了两下,却没有发出任何声音,如小猫一般的趴在他怀里静静感受他熟悉的气息。   “曾经我也说过,要是你真的不再喜欢我,或者……算了,不喜欢就不喜欢吧,我爱你便够了!”说到最后,他苦涩一笑,黑眸深沉如海,深深吸气,喉结不规则的上下滚动,眼圈早已泛红。   爱?她傻了,愣了,身子一僵,似是不敢相信他这样深沉的男人会说出爱这个字。   是爱,他说的是爱,不是喜欢!   “当你再次出现在我面前,我才发现那些天的隐忍有多么愚蠢,只要看到你,我就会激动,就会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甚至为了能博得你一丁点儿的醋意和在乎,我当着你的面和别的女人假装亲热……”   “可你却拿出了那张离婚协议,毫不犹豫的在文件上签上自己的名字,那么决绝,那一刻我真的很害怕,也被你的动作吓傻了……原来,一直输的人是我,我做不到忘记,更无法做到放你就此离开。”   说到这里,慕长轩放在她腰上的大手渐渐用力,将她的身躯搂得更紧,生怕她会突然消失,那双幽深的眸底满是害怕惊恐。   “这还不算,你为了让我死心,当着我的面将我给你的那张卡折断,说是以后再对我纠缠,便和此卡的下场一样,粉身碎骨!”俊朗的脸上浮现些许脆弱,嘴角弧度扩大,却是苦涩的表情。   “为了你的这句话,你知道我心痛了多久,做了多少努力去挽回?最后四个字,听在我耳里,砸在我心上,心碎了一地……”   “现在我们重归于好,誓言就验证在我身上吧,是我纠缠的你,一切都由我承担!”   心,掀起惊涛巨浪,白小悠已经不知道该用什么言语形容自己的心情,这个冷情的男人,今晚说了太多,太过于温柔和悲伤,根本不像他这样的人该有的表情和言语。   这一刻,她该说什么,还能说什么?   “不要再问我为什么对你这么好,其实我也不知道,就是想那么做,想爱——你!”最后一个字艰难的落下,他全身都在颤抖,抱着她身体的手用足了所有的力道,紧闭着眼眸,感受着这一刻的真实拥有。   白小悠被他抱得喘不过气,却没有挣扎,其实她也一直渴望他的拥抱,思恋他的味道,习惯了他霸道的宠爱。   一切在失去之后,很多真实感受逐渐浮现,慢慢变得清晰明白。   他爱她,深邃刻骨的爱。   对她的爱不同于对杜瑜锦的喜欢,他想,他是喜欢过杜瑜锦的,然而当他遇上怀里的女人,那种从喜欢变成爱,心里便再也没有位置装下其他人。   有一句话说得很好,一生中可能会遇见很多个自己喜欢的人,然而当爱上一个人的时候,便再也无法喜欢另外一个人。   白小悠被他的话早已感动得一塌糊涂,其实她很想告诉这个男人,她虽然没有付出这么多,可也很痛苦。   为他,她何尝没有纠结过,没有试着放手过?   而此时,由于长时间的哭泣,她想开口,喉间却像是堵住了一般,哽咽着喘息着,根本无法用言语表达。   醒来后,她发现他已经过去阳台,想到白天发生的事,想问他白正宇怎么样了!可当她听到他和助理的通话,她只觉得自己就是他的一个累赘,这个时候她怎么还忍心去增添他的烦恼?   所以,她改变主意了,决定什么都不问,什么都不想,好好的陪他一晚,期待许久的温情不想被这些琐事破坏,所有的一切都留到明天吧!   她不能再拖累他,白正宇的事情他说过会帮就一定会帮,如果她此时再问,只会增加他的烦恼和心里压力。   她虽然不能为他做什么,但至少不应该增添他的烦恼。等明天她自己去监狱看看吧,发生这么多事,她不应该和以前一样小孩子气,总是失控的大喊大叫,做无谓的挣扎。   “你不必为了白氏集团做出牺牲的,我明白公司已经无法生存下去了,你这样只会让……”白小悠能清晰的感受到他心跳频率加快,本不想打扰这份宁静,又担心他真的会不顾一切的给白氏注入资金。   他听后眸光一紧,一句话说得深情自然,“我只是不想你太难过,一点钱而已,没什么大不了。”   确实,他从来不在乎多少钱,也不在乎能不能收回那些流失的资金,他在乎的只有她,难道到现在她还不明白?   如果能用这些钱买回她的笑容,他愿支付自己所有的财产,换她日日开心。   “……”   白小悠咬唇,他的话无法让她不感动,这一刻她竟然觉得自己词穷,唯一能表达给他的就是紧紧的拥抱。   “你不用觉得亏欠我,我们领了证就是夫妻,我的一切都是你的。不管发生什么事,你都有我知道么?”他说得那么有理,让人想拒绝都难。   就是一块石头也该被他的深情捂化了,何况是意志力薄弱的白小悠,她趴在他怀里早已泣不成声。   她明白他的用心,也知道他的压力,公司是他的没错,可那笔庞大的资金外流,并不是他一个人说了就算,这里面错综复杂的关系太多,而且公司也需要那些和他一起拼死拼活打江山的老人支持,要是临时提走一笔资金而又没有正当的理由,会让那些支持他的人失去信心。   她不能这么自私,让他为自己做这么多的牺牲,必须阻止!   他一直在背后帮她,默默为她承受各种社会压力,这一次是不是该轮到她去主动了?   “你不用这样的,发生这么大的事,公司肯定面临破产,要是你这个时候注入资金恐怕无法再回笼了,我……”   “小悠,我们以后不要再闹别扭了好吗?不管别人对你说了什么,你一定要相信我知道么,因为我是你的丈夫。”他低头,深情的注视着她,仿佛要将她吸入自己的身体里。   他不想谈论公司的事,更不想谈论什么资金。想要的只不过是她的拥抱和漫漫长夜的陪伴。   丈夫!两个字,听在她耳里却是那般沉重!她要的不就是这种平淡的生活么?然而当他真的说出这两个字时,她有的只是压抑。   只因她之前对他造成的伤害,因为她的幼稚给他造成的困扰,让她悔恨,也让她知道自己以前有多倔强固执。   “对不起,我以前太天真了……也太固执。”她哽咽出声,双手死死抱着他。   闻言,那张忧伤的面容染上一抹喜色,眸低荡漾着炽热的火光,薄唇在她耳边吐气,“我的小悠应该长大了!”   说完,他捧起她泪眼朦胧的小脸,情难自控的低头吻上那想念了太久的唇瓣,从浅尝到深吻,一步步沦陷……   一夜缠绵,彼此的眼里心里都只剩下眼前人,那一声声的娇喘和低吼,像是用尽了毕生的爱,大床上的两个人身体紧密相贴,沉浸在无尽的缠绵里。   ……   医院是最让人沉闷的地方,手术室外,冷清的长廊里回荡着撕心裂肺的哭喊声。   可能一辈子都醒不过来,那不就是活死人了?   医生的话回荡在耳旁,像是一道催命的符咒,让本就悲伤过度的刘琴彻底傻了,疯了。她僵硬的身躯倚在冰冷的墙壁上,逐渐下垂,慢慢变得瘫软。   泪流干了,已经不知道悲伤为何物,忘记了去心痛,也忘记了慕子卿很有可能一辈子都无法睁眼。   这一切究竟是谁的错?   想到慕子卿那张温和俊美的面容,温文尔雅的气质,无论面对何事都是一笑而过。从什么时候开始,她的儿子变了,从他的脸上她再也无法看到他露出那随和的笑脸。   很多时候,她看到他总是一个人发呆,变成了一个沉默寡言的男人。她作为母亲不但视而不见,还逼迫他去做一些不愿做的事。   如今,儿子的大好年华就此葬送,她还有什么指望?   “你说说你,每天都干些什么,竟然让子卿出了这样的事,怎么不阻止?你明知道那个什么白小悠和六弟纠缠不清,在结婚的前晚为什么还要让他们见面?”慕尘浩见刘琴一声不吭的蹲在地上,气不打一处来,指着她的鼻子怒骂。   “娶了你简直倒了八辈子霉!”   “当年要不是你想方设法的爬上我的床,不小心怀上了慕子卿,你以为我会要你?”   “不但不知道收敛,反而……”   一句句话说出了他最真实的心声,也让多年的夫妻情分彻底破裂。   要是换上平时,刘琴肯定会和他大吵大闹,可此时,她只是很平静的望着他那张无比愤怒的脸,喃喃低语,“那就离婚吧,我什么都不要,你们慕家的一分一毫我都不要,只要带走我的子卿……”   “……”   话落,喧闹的廊道里鸦雀无声,连一向对她不屑一顾的慕易川听了都忍不住震惊。   这女人真的肯离婚?还什么都不要?   呵!真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爱财如命的她会什么都不要?还是被儿子的情况给弄傻了?如果真是这样,那最好!   “我早就知道你在外面有别的女人,可我一直都在自欺欺人,总觉得你有一天会回心转意,看在我为你生了子卿的份上,不至于对我太过分,现在儿子没了,你可以去娶你想娶的女人。”刘琴从地上艰难的起身,腿脚有些麻木,她单手支撑着墙壁,眼神没了之前的嚣张跋扈。   “哼,这样最好,但慕子卿是慕家的骨血,绝不可能让你带走!”   听了慕尘浩的怒斥,她忽地笑了,那么凄凉哀伤,俨然一个精神病院的疯子,“慕家的骨血?呵呵……哈哈……”   “这里是医院,你疯了?啊?”慕尘浩上前拽起她的衣襟,愤怒的呵斥,想提醒她不要在这种场合发疯让人看了笑话。   “如果时间可以倒回,我真的不希望他是慕家的骨血,慕家的长孙,甚至是你慕尘浩的儿子……你们真正关心过他么,有谁为他想过?你每天就知道陪你的情人,何时记得这个家里有你的老婆儿子天天在等着你回家?”她依然在笑,对上他恼怒的眼神没有丝毫的畏惧,仿佛在描述一件不相干的事。   她突然的转变让慕尘浩疑惑不解,注视着她憔悴的容颜许久,才缓缓松开她的衣襟,背着她不吭声。   “还有爸爸你——把他当做过亲孙子疼爱么?你的心里只有你那个小儿子慕长轩,不惜用我儿子的幸福来换他的声誉,凭什么?啊?你们告诉我凭什么我儿子就要承受所有的一切?”刘琴突然将矛盾指向一旁默默观望的慕易川,用了平生最大的勇气,说出了压抑许久的心里话。   儿子都没了,她还怕什么?   慕易川锐利的眼眸微眯,绽放出危险的光芒,略显疲惫的面容一片铁青,怒喝道,“放肆!这是你该说的话吗?不检讨自己的过错,到现在还将所有的责任推卸到别人身上,你这样的女人根本不配做我们慕家的媳妇!”   “你好好自己想想,刚嫁过来的时候给我们慕家丢了多少脸闹了多少笑话,我有斥责过你什么吗?你管不住自己的丈夫,更没有照顾好自己的儿子,子卿有你这样的母亲是他的不幸!”   说到最后,他几乎是咬牙切齿,只要一想到多年前这个女人给慕家闹出的笑话,就无地自容,现在还趾高气昂的敢教训他,是日子过得太好了吗?   对于他的斥责,刘琴不仅没有收敛反而更加放肆,冷笑一声,嘲讽般的回道,“慕易川,总有一天你会为你自私的行为付出代价,你们慕家的人没一个好东西,人在做,天在看,夜路走多了总会碰到鬼的!”   慕易川只觉得头疼,这个女人又是发的什么疯?敢在公共场合挑战他的威信,是欠收拾么?   “爸,爸……”慕尘浩冷眼扫了一眼疯了般的刘琴,走上前将老爷子扶到长椅上坐下。   刘琴冷哼一声,眼里满是嫌恶,便想转身去看看慕子卿,一边走一边在心里忍不住怒骂,老不死的,你就装吧!   身子一个踉跄,险些栽倒,紧接着就是劈头盖脸的怒骂声,“你给我回来,谁允许你这样对爸爸说话的啊?疯女人,今天我就要清理门户!”   她冷笑,被慕尘浩拽着的胳膊一阵疼痛,皱着眉开口,“门户?慕尘浩,现在外面不少记者围观,要不我们去告诉记者,马上离婚,让你的小贱人嫁进来?”   “你敢……”慕尘浩眼里已经燃气了熊熊怒火。   “给我拦住她!”慕易川突然大喝一声,走廊里顿时出现了几个彪悍的男人。   刘琴自知和他们继续强硬下去只会吃亏,声音立马软了下来,“我去看看我儿子,凭什么不让我过去?”   “老实给我呆着,等这阵风波过去,我立马让尘浩和你离婚,至于慕子卿,从此没有你这样的母亲,你以后不再是我们慕家的媳妇。”慕易川冷冷的警告,没有半分商量的余地,眼底寒光闪闪,看得人心惊胆战。   “你们,你们不能这样,会遭雷劈的!”   空荡的长廊里回荡着刘琴的嘶喊声,随着背影逐渐模糊,声音也越发脆弱。   ……   这一夜,他要了她很多次,情到深处他不停的在她耳边轻唤着她的名字,那一声声小悠听在她耳里,像是最致命的催情剂,让她情不自禁陷入他柔情的爱捂里。   僵硬的身体在他温柔的触摸下逐渐变得柔软,他的动作很轻,和之前强悍的他完全不一样。怕是弄疼了她,隐忍的同时他时不时的问她,累吗?   她羞涩的低头不语,说明了自己的意思。   她的沉默和羞涩更加激起他的欲火,从温柔变为疯狂,恨不得将她揉碎在骨子里,疼爱一辈子。   即使真的很累白小悠也不会拒绝,只要他想要的,以后都会为他改变,尽量满足他的需求。   慕长轩为她牺牲了那么多,在身体上他已经很配合她,她为什么就不能退一步呢?最重要的是她很享受他的温柔和爱捂。   那是发自内心的爱,在最深入的时候,她忘记了羞涩,忘记了身边的一切,双手紧紧抱着他的身体,轻微的呻吟着喘息着,由于激动,她在他的后背留下了好几道抓痕。   凌晨时,两人激战无数次之后,终于累的大汗淋漓,全身瘫软,他才肯放过她,抱着她娇软的身躯沉沉睡去。   这是他这些日子以来睡得最安稳的一次,即使明天还要很多棘手的问题需要他处理,他也没有之前的恐慌和不安。只因这一晚,她在身边,她那娇喘的模样深深印在他的脑海里,让他欲罢不能。   白小悠为了让他安心,在他还未睡着之前便安静的躺在他的臂弯里,紧闭着双目假装沉睡。   没多久,隐隐约约听到他沉稳的呼吸声传来,她才缓缓睁开眼睛,侧过头正好看到他熟睡的俊颜。   此刻,他经常紧皱的剑眉舒缓,那双深邃的眼眸紧闭着,即使如此,她依然能幻想他昨晚看着她时,那迷醉的眼神,带着炽热的情愫,让她心底发烫,特别是那微微上翘的薄唇,在她身上留下了数不清的印记。   那令人脸红心跳的画面刚刚过去,回忆起来却是那般美好。   怕他惊醒,她小心的在他怀里挪了挪身子,他闷哼一声,白小悠立即不敢再动弹,闭上眼睛当做什么也没发生过。   这样反反复复几次,她才彻底的从他怀里挣脱,缓缓的呼出一口气,不舍的凝望了他一眼,小心翼翼的下床,将沙发上的冬衣披在身上,独自去了阳台。   她怎么可能睡得着,若不是怕他会担心,她肯定在醒来的第一时间去监狱询问白正宇的情况。还有白瑜尘和白灵宣,她也不放心,公司的事也需要她去处理。   现在她是白氏集团唯一具有发言权的人,明天去公司该怎样面对那些难缠的记者?就算宣告破产,也要露面啊!   寒风凛冽,吹得人思绪混乱。   天色微亮,冬天的清晨,气温偏低。   白小悠这才发觉自己已经在这里待了很久,双腿早已变得僵硬,身上裹着厚重的冬衣也不禁冻得发抖。被他爱过的身体本是热乎的,在寒风肆掠的攻击下,没一会儿便冰冷麻木,特别是那张小脸,欢爱过后的红潮已退,冻得一片青紫。   或许思考得太过于认真,她暗淡无光的眸子一直注视着某个方向,亚麻色的头发有些凌乱,满脸的伤和痛,那种无助和心酸有谁能知?   微微叹息,想着慕长轩等会儿该醒了,冰冷的小手紧紧握在一起,转过身却撞进一双深沉如海的眸子里。   “你……你什么,什么时候醒的?”由于紧张和长时间的站立,身体僵硬和麻木让她异常不适,她慌乱之余艰难的吐出一句话来缓解尴尬的气氛。   见他只是望着自己,一声不吭,脸上看不出什么情绪,却能从那双眸子里看出心疼和无奈,她有些后悔自己的做法,低着头呢喃出声,“不是睡着了么?”   慕长轩闭眼叹息,“是啊,睡着了,我怎么就睡着了呢?”   当他醒来发现她不在身边,颤抖着手触摸她曾睡过的地方,冰冰凉凉,那一刻心里有多恐惧?   或许无法忍受她突然的离开,还是温存过后的离去,更让他无法接受。仿佛昨晚的缠绵和爱捂是一场梦!   可明明存在过不是么?身边是凉的,她的气息还在……   果然,等他回过神来到阳台,便看到了那抹熟悉娇小的身影。   空落的心好久才渐渐回归,他并没有走过去打扰她,只是站在她身后看着她孤寂的背影发呆,眸子里满是疼惜。   他该怎么办呢?   其实,他心里清楚得很,她有多压抑,却在他面前表现得云淡风轻。昨晚她什么都没问,也没任何过激的举动,根本不像她的个性。   这样的她,反而让慕长轩不安了!   直到此刻看到她孤立的站在阳台上,小手冻得通红也没任何反应,他的心就像被重锤狠狠的敲击了几下,痛的令他窒息。   她还是很担心的吧,为什么要憋在心里不告诉他?还是不相信自己会帮她处理好一切?难道还不值得她依靠么?   “对不起,还是让你操心了。”她低头道歉,站在原地不该如何是好!   她的道歉让他紧绷的面容逐渐疏散,将她冻得僵硬的身体抱进怀里,给她最温暖的港湾。“白瑜尘昨天下午——过世了!”   许久,他觉得有必要告诉她真相,毕竟那是她的亲生父亲。   白小悠听后没有太大的情绪起伏,沉默半晌才喃喃出声,“哦,那,那我现在想过去看看他,可以吗?”   白瑜尘去世了?走了?再也没有机会叫他一声爸爸了!   可为什么明明很难过,她却哭不出来?   白小悠很小心的和他商量,生怕惹他不高兴,因为现在天色还未全亮,不知道他能不能答应自己的要求。   慕长轩本以为她会撕心裂肺的大哭一场,同时也抱怨他昨晚没告诉她真相,已经做好了挨批的准备,然而她的反映却让他诧异,更让他心疼。   她变了,不像以前那么幼稚,也不像之前那般不可理喻,更不像之前那样什么事都表露在脸上,他突然觉得看不懂她了!   在他面前为什么不展现最真实的自己,还是她一直没有放开,纠结于过去?   “小悠,你很怕我么?”他打横抱起她,在放下她的身体以前,忽然问。   白小悠疑惑的望着他,不明白为什么他会这么问,大脑在这一刻空了。   慕长轩见她一脸的迷糊,将她的身体放到躺椅上,为她盖好被子,他高大的身躯蹲在她旁边,大手伸进被子里握着她冰冷的小手,深情的看着她。   “为什么要一个人伤心,为什么不能试着依靠我?”他将头枕在她的膝盖上,怕她看到自己脆弱的一面,故意扭向一边,说出这句话的时候,他的声音暗哑哀伤。   见他误解了自己的意思,白小悠慌了,立即解释,“不是的,我是……我是怕你担心我,所以才……你为我做了那么多,我真的不想让你再担心了,我明白你也有你的难处,应该要理解你的。”   虽然一句话被她说得七零八落,却让他沉闷的心情豁然开朗。   “在我面前不要这么累,想哭便哭吧,我就是你的依靠知道么?我不需要你为我考虑什么,只要你将最真实的一面展现给我,让我知道你需要什么,也好尽量的满足你!”他扭过头,望着她惊慌失措的眼神,心情极好。   原来她是怕自己担心,所以才会这么累!   可她越是这样,他就会越觉得累,越觉得看不透她,也更害怕她有一天突然悄无声息的离开。   爱就是这么简单,他们都在为彼此着想,却不想这种牺牲只会让彼此更加痛心和害怕。   “嗯,我以后不这样了!”她努嘴,模样可爱至极。   就是这种表情,他要的就是这种自然的表情,只需一眼便能知道她心中所想,也让他更加的安心!   他看得入了神,薄唇情不自禁的靠近她的脸,还没吻上那被冻得苍白的唇瓣,却被突然响起的门铃声扰乱了这一刻的温馨。   霎时,温柔的面容骤然一沉,眉峰紧拧,薄唇扯了扯,决定懒得去理会那该死的门铃声。   等他想再次温馨那种美妙时,坐在躺椅上的女人已经起身去了衣帽间。   白小悠回眸,看到他还一脸傻楞的杵在原地,对他露出一丝浅笑,催促着他赶紧去开门。   ------题外话------   咳咳,某作者不要脸的呐喊,亲耐滴妞儿们,如果你们支持我,还耐我,就请将手里的票票砸向我吧…。   看在我每天停电还保持更新的份上,呜呜……不能将伦家给遗忘了……   ☆、155 她的坚强让他心疼!(精彩)   林氏集团逐渐走上正轨,程佩歌回归后一直都在忙碌,也没时间去找白小悠。如果不是今早看了报上的新闻,她还不知道发生了如此惊天动地的大事。   这些日子她自己的身体也不太舒服,吃什么都没胃口,对工作总感觉力不从心,回家之后身子一贴近床,什么都来不及想就睡着了。   也对,昨天本该去参加慕子卿的婚礼,她去郊外办事回来听同事说婚礼临时取消了,她也没怎么在意,却不想发生了这么大的事。   唉……为什么这些不幸总是出现在小悠身上?程佩歌不免为她担心,呆愣的望着办公桌上一大堆未清理的文件,她仿佛没了刚开始工作时的那股干劲,只觉得头疼。   昨天从外面回来太累,这些文件都没来得及处理,导致今天堆积如山,看来午休时间要加班了。   原本她还想抽空去看看小悠,看来要等到下班以后再过去了。   “最近怎么回事,工作效率这么低,还时常出错!”   “啪”的一声,程佩歌的身体本能的一抖,拿着笔的手僵在原地,她的视线落在他摔过来的黑色文件夹上,加上那熟悉严厉的声音,不用抬头都知道眼前的男人是谁。   况且身旁还有其他同事,面对林亦飞的斥责她只能默默的承受,抬起头只会让她的处境更加难堪。   程佩歌并未抬眸,直视前方正好看到他单手插兜的样子,想必那张绝美的面容上满是怒气吧,她还是少惹为妙,艰难的咽了吞了一口唾沫,淡淡的解释,“对不起,可能是最近有点儿累,今后我会注意的!”   这事儿吧,本来就是她的不对,工作效率低,作为老板不高兴是必然的,可为什么她会觉得委屈呢?   林亦飞见她连头也懒得抬,好看的唇角微微勾起,绝美的面容上浮现一抹玩味,双手环胸,狭长的桃花眼一挑,将她全身扫了个遍,唯独那张脸,他没看清此刻到底是什么表情!   这女人真是越来越没规矩了,好歹他是她的上司,对她的工作态度质疑,怎么说也得站起来回话吧!   身旁的一些同事趁着林亦飞不注意,时不时的偷瞄这边的情况,很想叨唠几句又怕被林亦飞听见,忍得可难受了!   “有点儿累?程佩歌,别以为我请你回来就是……总之这种错误不许犯第二次,否则扣你半个月工资!”他的口吻不重,却带着难掩的怒气。   程佩歌并未答话,也懒得解释,不管做什么她都提不起精神,对工作态度散漫是她的不对,可他现在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斥责她是怎么回事,不就是说她在这里吃闲饭么?   见她没反驳,像个傻子一样的低着头,林亦飞气不打一处来,冷哼一声,妖孽般的脸上出现了一抹罕见的龟裂痕迹。   看着他的身影步入总经理办公室,程佩歌这才抬起头呼出一口气,身子疲倦得厉害,便一头扎进办公桌上闭目养神,将盯在自己身上的几十双眼睛刻意忽略。   程佩歌何尝不知道,在公司里很多同事都对她不满,因为她的学历低,而拿的工资比她们有些人稍稍高出一些,不服气很正常,她早已见怪不怪了,今天林亦飞这样训斥她,指不定都偷着乐吧。   身体不舒服是真,工作没完成也是真的,突然间她非常后悔回来的决定。   没错,她很需要这份工作,林亦飞给的工资也比之前应聘的几家公司要高,可她真的很累,这样下去她怕自己有一天会倒下。   什么时候她变得这般柔弱了,不是一直都挺坚强的么?还是心里无法迈出那道坎儿,对那天晚上的事念念不忘?   那一晚她和他出差在外地,差不多凌晨的时时候,喝得乱醉如泥的林亦飞突然敲响了她房间的门,那时她已经睡下了,本不想起身开门,可外面的敲门声愈发激烈,吵得她根本无法入睡。   不情愿的起身去开门,刚开了一条缝隙林亦飞修长的身形便不顾一切的硬闯了进来。那时她身上只穿一件松散的浴袍,本想将他扶回去休息,哪知她的身体刚刚靠近他,他的吻就铺天盖地的袭来,弄得她一时间不知所措的怔在原地,忘了反映,甚至忘了呼吸。   直到现在程佩歌都还记得当他吻上自己的那一刻,心跳有多快,有多慌,或许还有一丝期待吧。   他的吻和他人一样,陶醉而迷人,她想,只要是个女人,被他如此的亲吻都会沉醉其中吧,何况是一直都在暗恋他的自己。   那是她的初吻,她不知道该怎么回应,只有默默的承受他的吻,享受那淡淡的酒香味从他嘴里飘向她的口中,那一夜彻底乱了。   在他进入她的那一刻,她清晰的听到他的嘴里吐出小悠两个字。她永远也忘不了自己当时有多么狼狈,多么心疼,明知道林亦飞不可能会喜欢她,她还不顾一切的和他缠绵,把最宝贵的第一次给了他。   那一晚她从女孩变成了女人,而她喜欢的男人却叫着另外一个女人的名字,心,碎了,疼得忘了呼吸,甚至忘记了第一次所带来的疼痛感。   眼泪从眼角滑过,她红着脸望着他那绝美的容颜,特别是那双凤眸,在叫出小悠的名字之后,她明显的看到他眸中含笑,好似身下的女人真的是他心里所想的那个女人。   第一次没有想象中的疼痛,可能是麻木了吧,在林亦飞突然闯入她身体时,她确实感觉到一股难以忍受的疼痛,本想尖叫出声来缓解身体上的疼,可当她听到那两个字时,僵硬的身体彻底瘫软了,早已忘记了疼痛。   她的第一次就那么糊里糊涂的给了他,这世上还有谁有她可悲,失去了第一次还要将那晚的事情瞒下来,为的就是不想让那个占有自己的人厌恶她。   那一夜他要了她三次,初经世事的她根本受不了他三次的疯狂压榨,可她却咬牙忍了下来,或许心太痛,已经忘了身下的疼痛,只是一动不动的躺着,任由他在她身上放肆的掠夺着。   这些她都能承受,也可以容忍,毕竟他对白小悠曾经真的动过情,像他这样的天之骄子每天流连花丛中,好不容易碰到个自己喜欢的却被拒绝了,相信他的自尊心遭受到了严重的打击。   唯一让她无法忍受的是,醒来之后当他看到白色床单的血迹,先是一震,然后看向睡在他身边的自己时,明明那么勾人的眼睛,却在看向她时露出厌恶鄙夷的神色。   他的眼睛是她最为迷恋的地方,然而那晚过后她再也没有勇气去正视他那双迷人的眸子了,就是那双眼睛深深刺痛了她的心,也将她对初恋的向往击了个粉碎。   那眼神仿佛是她主动勾引了他,忍着心痛,她坚强的挤出一丝笑容,笑得尴尬而别扭,那床单上的血迹是她来的列假他们什么都没有发生,是他喝醉走错了房间,然后她一直照顾他,不小心睡着了。   她能怎么办呢?总不能让他负责吧?事后,她才发现走错房间的不是他,而是她自己。他们的房间是连号,是她拿错了房卡进了他的房间。   得知这个真相后她就更不能说了,说出来别人只会认为她是故意的,故意勾引的他,有谁会相信她是拿错了房卡呢?   并不是所有的暗恋都是美好的,也不是所有的第一次都是令人难忘的。她的暗恋和第一次从此便成了她的噩梦,偶尔想起程佩歌只觉得全身发寒。   她觉得自己就不应该回来林氏,或许她最近太过于劳累就是因为那件事吧,只要看到林亦飞那晚的事情就会勾起她疼痛的回忆,特别是那双勾人魂魄的桃花眼,偶尔对视,她就会忍不住心酸,却又不舍得收回自己的视线。   思绪停在这里,一种强烈的恶心感充斥着她的内心,为了不让其他同事看到她狼狈的模样,她紧双手捂着胸口,硬生生的将那种恶心感憋了回去。   没一会儿,那种酸楚渐渐压下,然而还没开始工作,紧接着那种恶心感又涌上来,心里,比先前来得更为猛烈,令她根本无法控制住,最终她难以忍受,不顾众人讶异的目光双手捂着嘴,快步向洗手间奔去。   ……   慕长轩没想到突然到访的人会是杜瑜锦的父亲,那个不苟言笑的男人一年四季在外地忙碌自己的事业,对妻儿甚少关心。   打开门的瞬间慕长轩对他突然的出现表现得十分惊讶,可能顾忌白小悠还在卧室,慕长轩甚至忘了请他进来。   男人也不介意,情况紧急,见到慕长轩便直接说明了自己的来意,先是将杜瑜锦的详细情况汇报给慕长轩,然后搬出姨父的身份恳求他,让慕长轩念在过去的情分上无论如何也要去看一眼杜瑜锦。   慕长轩这才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再者话说到这个份上,他也不好回绝,停顿了数秒,告诉他一会儿办完事后就过来医院看望锦儿。   送走姨父,慕长轩还没有从那个消息中回过神来,那晚得知锦儿跳楼轻生的消息,杜斯辰打电话过来只是说她一直昏迷不醒,并没有将内脏破损恐怕难以愈合的消息告诉他啊!   他以为杜瑜锦只是重度昏迷,再加上这两天白小悠接二连三的出事,也就忘了那件事。昨天杜斯辰也打过电话,可当时情况危急,他总不可能丢下情绪失控的小悠去看望杜瑜锦吧?   倒是没想到杜瑜锦真的就此逝去,从今以后恐怕再也无缘相见,天人永隔。   想到这里,慕长轩的心一阵绞痛,那个天真无邪在桂花树下随风起舞的粉色精灵,什么时候开始早已失去了当初的纯真,又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他们其实早就不是一路人了,究竟是谁伤害了谁?   慕长轩已经理不清了,人死了就什么都没有了,即使有再大的过错,在死亡面前都不值得了。   其实他比任何人都希望杜瑜锦能幸福,能找一个真正爱她疼她的人嫁了,只因当初他们的情真正的存在过,他和她的纠葛不光是爱情,还有无法割舍的亲情。   那么多个日日夜夜,一起长大,一起玩耍,不是一句话就能抹去的。如今,她没了生命,他只觉得痛心后悔。   失魂落魄的关上门,他高大的身躯无力的往沙发上一靠,思绪一片混乱。那个曾经见到他笑颜如花的女人,总是表哥表哥叫个不停的女人,总是爱对他撒娇的女人……   从此真的和他天人永隔了么?   锦儿,究竟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你变了,变得不再是你,变得攻于心计,再也无法让我忆起那个在桂花树下翩翩起舞飞的你。   慕长轩悔不当初,没想到锦儿的性子竟是如此刚烈。   他不应该将真相告诉她的,当时他真的是气急了,只要一想到白小悠在雪地里等他等得昏倒,在寒风肆掠的夜晚一个人默默的等了他一个晚上,他就心痛的要命,哪里还顾忌得了锦儿的感受?   如果不是杜瑜锦总是将他的耐心当做无止境的包容,总以为他会像以前一样纵容她,那么这一切都不会发生。   他当时只不过是想给她一个打击,给她一个警告,让她明白他们之间已经回不去了,以后不要做伤害小悠的事,否则他绝不会姑息。   平时慕长轩看杜瑜锦总是摆出一副高傲的面孔,从来不曾了解过原来她一直都很脆弱,根本经不起真相的打击。   曾经他确实对杜瑜锦心动过,但从来没花心思去了解她,因为不曾爱所以也就不存在了解吧!心动只是一瞬间,跟爱无关,她怎么就不明白呢?   白小悠换好衣服从卧室里出来,看到慕长轩一脸哀痛的坐在沙发上发呆,还以为是公司出了什么事,站在原地愣愣的望着那张俊脸上少有的悲伤情绪,心很自然的一痛,正想走过去询问,他挺拔的身姿快她一步出现在她面前。   “都准备好了么?”他问,有点儿心不在焉。   语气依然那么温柔,但她能感觉出他的不对劲。   白小悠点头,看到他这样心情也跟着沉重,极力压抑心里的苦涩,面对他的时候露出一丝浅笑,一句话说得轻松自然,“嗯,如果你有事就去忙吧,我一个人可以的。”   慕长轩不管面对什么事都不会表露出如此惊慌哀伤的情绪,除了偶尔在面对她时有些抽风,其他的时候,特别面对工作,即使是火烧眉毛的事白小悠也没见过他有过一丝一毫的惊慌,仿佛天大的事在他面前都能化险为夷。   能让他露出这种表情的,应该是——私事。   他不说,白小悠自然也不问,他一直在用自己的方式爱她,她相信他想说的时候便会告诉她,不想说大概是不想让她担心吧。   白小悠不想再增添他的烦恼,两个人在一起就应该相互体谅。   “没有什么事,我们一起过去吧,你等我一下,我去换身衣服。”他绕过她,眸底的柔情顿时消散,取而代之的是无尽的哀伤和不舍。   看着他落寞的身影向卧室的方向迈步,白小悠鼻尖一酸,她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刚刚来了什么人,但她能看出此时的他很无助很孤独。   心里泛起一丝心疼,几乎没有多想,看到他高大的背影逐渐模糊,她冲上去从背后抱住他,娇小的身躯紧紧贴着他的后背,紧闭着眼眸,环着他腰际的双手几乎用尽了全身的力气,低声呢喃,“慕长轩,不管发生什么事我都会在你身边的。”   慕长轩高大的身躯像是触电般抖了一下,她熟悉的气息让他呼吸絮乱,失落沉重的心因为她的这个拥抱和言语渐渐变得明朗,那种无助和自责也因为有她而逐渐舒缓,沙哑低沉的声音传来,“我也是,等我!”   只要她在身边,不管发生什么事对他来说都无关紧要,他哀痛是因为不管怎么说杜瑜锦也是他的妹妹,曾经他们相互喜爱过,如今人已经快不行了,而且造成这一后果的原因和他脱不了关系,他怎能不心痛呢?   “葬礼我已经让人安排了,白家大院如今在你的名下。”两人一身纯黑色的着装从公寓里出来,显得霸气压抑。   “谢谢你!”白小悠除了说这三个字根本不知道该如何报答他,或许他根本就不需要这三个字,但她还是想谢谢他。   谢谢他一直都在默默的守护她,谢谢他总是在最需要他的时候帮助他,还有很多很多,无法用言语去描述。   果然,某男一听脸色顿时暗了下去,薄唇扯了扯没有言语,那黑如锅底的脸彰显着他此刻心情十分不好。   她总是跟他这么客气,什么时候才能将他当做丈夫,当成自己人?   沉默中,就算是生她的气,慕长轩也不愿意放开她的手。   十指紧扣,便是一辈子的承诺,这辈子他只牵她的手共度一生。   “总裁!”一声清脆的呼喊打断了二人和谐的画面。   两个人随着声音的来源望去,穿着一身深蓝色大衣的女人站在他们身后,白小悠正纳闷这个女人是谁,紧接着耳旁响起了某男不悦的冷喝声,“谁让你过来的?”   女人双手抱着文件夹,面对慕长轩的怒喝声没有半丝的畏惧,在看向他身边的白小悠时,漂亮的眼眸里明明含着笑,却无法让人喜欢她的那种笑,说白了,她的眸光明明是犀利的,却可以让人误会她是在笑着和白小悠打招呼。   渐渐逼近的高挑身影,白小悠看清了她的面容,不算特别漂亮,但她浑身都吐露着一种自信和干练,是白小悠身上永远也不可能拥有的气质。   一个女人样貌可以不出众,但一定要有自己的特色,在异性面前尤其要将这种优点散发出来,那样就会更加吸引异性。   高岚便是这样的女人,长期的职场生涯,加上跟在慕长轩身边这么多年,她的身上早已练就了别人无法比抑的气质,那就是成功!   在事业上,她无疑是成功的!   “对不起总裁,实在有紧急的事,打您电话关机,一时着急就……”   说是抱歉,白小悠觉得她的态度没有半丝抱歉的意味,语气虽然礼貌恭敬,骨子里却是那种不卑不亢的气势。   慕长轩冷冷扫了她一眼,然后侧过身眸光看向身旁的白小悠,冷峻的脸上满是柔情,特别是发出的声音,听得人全身都忍不住酥麻,“外面冷,先进去车里等我,我和她谈点公事,马上回来。”   简单的一句话,处处流露着他对白小悠的在乎和疼爱,让人看了忍不住嫉妒。   高岚从没有见到慕长轩有如此柔情耐心的一面,那疼惜的嘱咐声听得她的心尖儿都在颤抖,冰山冷漠男突然变得柔情似水,是个女人都受不了吧!   “嗯,没关系,我不着急。”   白小悠很听话的点头,走之前不动声色的望了一眼他身后的女人,发现她正用一种近乎痴迷的眼神看着慕长轩的背影,心里有些沉闷,不过在慕长轩面前她还是将那种情绪压了下去。   慕长轩本就优秀,得到女人的青睐很正常,她无需计较太多,只因她相信他心里只有她一个人,不然怎会这般在乎?至于其他的女人,如果喜欢觊觎她的男人,她可以不在乎,但她绝不会容忍任何一个女人故意破坏他们之间的感情,或是想一些肮脏的办法和慕长轩发生关系。   这就是白小悠现在的底线,如若触犯了这一条,她绝不会姑息。   经历了这么多事,她既然选择了他,而他也认定了自己,她当然会用自己的权利扞卫自己的婚姻和爱情。   “什么事需要你这么一大早赶来汇报?”慕长轩冷着一张脸,语气生冷,对她的不请自来表现得有些厌烦。   “澳洲那边的项目出了点问题,有几个合作方不愿意和我们公司合作了。”她如实汇报,脸色平静,心里闪现出一丝罕见的慌乱。   话落,那张本就难看的面容上染上一抹狠戾,厉声道,“那是一笔庞大的违约金,他们没有理由毁约,我要听最简单最真实的汇报。”   “应该是有人故意和我们作对,据说那家公司帮他们赔偿了违约金。”   “您需要过去一趟,否则难以……”说到最后,她的声音已经不似开始那般有魄力。   慕长轩背对着她冷声命令,“这件事情我会处理,马上回公司!”   见他急着要走,高岚心中一慌,全然忘记了自己的身份,忍不住在他身后呐喊,“总裁,不管您愿不愿意听,我还是要说。感情和事业不能混为一谈,否则您将会万劫不复,让人抓住了您的软肋就是造成失败的致命弱点。”   “高岚,你最近的话太多了,还想出国几年么?”慕长轩顿住脚步,侧过身看了她一眼,冰山般的面容上染上些许笑意,只是那笑太过于冷冽,让人看得心底发寒。   “……”   高岚看着他熟悉的背影钻进那辆黑色的布加迪,傻愣在原地,刚才的干练和自信瞬间消失,一脸的落寞。   不知是着了什么魔,她竟然招上一辆临时路过的出租车,跟上了前面的那辆布加迪。怕被精明的慕长轩发现,她只能让司机尽量开慢些,凭她的聪明,当然知道慕长轩要去哪里。   “我想过了,还是我自己去吧,你的助理这个时候来找你想必有很重要的事需要你亲自处理,你先去公司看看吧。”白小悠见他的脸色不太好,也不知道这个时候该不该说这些,但又怕他真的有事,用着极其温柔的语气和他商量。   慕长轩自进来车内就一直在深思,听到她的规劝,疲惫的神色渐渐消散,长臂一勾轻松的将她拥在怀里,面色没露出任何情绪,随意的解释,“没什么事,这些人总是一点儿小事就来找我,大惊小怪了。”   “可是……”她还是觉得有些不妥。   他吻上她亚麻色的秀发,轻声道,“死的可是我岳父,你说我能不去么?”   “……”   一时间她无言以对,安静的享受他的拥抱和宠爱,那一声岳父让她很感动,同时也为他担心,究竟是什么事让他这么纠结烦恼?   白小悠知道慕长轩为了她得罪了很多人,不惜用公司大量的资金填补白氏集团的空缺,他所做的这一切就是为了让她开心。   越想心里越觉得不是滋味,莫不是公司因为这件事而发生了内战?   她不能让他这么糊涂,做出让众多人失望的决定,等白瑜尘的葬礼过后,或许她可以和他好好的谈一谈。   无疑慕长轩是非常忙碌的,从郊区到白家大院需要一个多小时的行程,这一路他的电话铃声就没停过,也让白小悠更加恐慌。   汽车快驶入白家大院时,那电话铃声像催命符一样再次响起,慕长轩不耐烦的接起,然而这一次他一声没吭,默默的挂断电话,眼眸里的伤痛更为明显,或许是怕身旁的她看出端倪,他将头扭向了车窗外,没有言语。   “如果有什么事就不要进去了,我一个人可以的。”她很乖巧的开口,嘴角泛起一抹苦涩的笑意。   只有她自己知道,此刻她有多需要他,一个人去参加葬礼,死的人是她的父亲,他这个时候不陪在她身边,只会让她觉得这个世界上果真谁都靠不住。   “你确定一个人可以么?”慕长轩在接到电话时就想这么说了,可是他不忍心啊,如今她自己提了出来,只会让他更心疼更愧疚。   这个时候作为丈夫本应该寸步不离的守在她身边,然而锦儿的情况十分不好,他怕再不过去就来不及了。   “嗯,你不用担心我,放心去办事吧,再说我一时半会儿也离不开,你那么忙总不能一直陪着我耽误公司的事吧!”她说得轻巧,语言平静流畅,没有表现出半分的失落和不理解。   突然间,她觉得自己成熟了,懂得了怎样去用谎言来表达自己的理智。   可能太过于着急,慕长轩根本没注意到她太过于平静,顺着她的话应承道,“那你自己小心些,别太伤心了,我办完事马上回来找你,知道么?”   连嘱咐的话语都显得有些急促,她还能说什么?   从车上下来,对面是白家大院,本以为他还会叮嘱些什么,然而什么都没有,黑色的布加迪扬长而去,连她想回头看他一眼都没有机会,只能望着那辆熟悉的布加迪渐渐淹没在拥挤的车流中,消失不见。   这一刻,白小悠突然觉得有些事情很讽刺,明明答应了要陪她一起来的不是么?连助理去找他,他都没有离开她,很显然他如此急迫的离开不是因为公司的事。   还能有谁让他如此在乎呢?   她很难过,但是不会跟以前一样,只会无声的哭泣了,因为她必须变得坚强!   “白小姐!”   “你好!”白小悠缓缓转过身,看到高岚出现在此,面露惊讶之色,很礼貌的和她打招呼,没有丝毫的敌意。   这女人没有杜瑜锦那样傲娇,更没有别的女人看起来妖娆,她骨子里所流露出的是那种成功女人的干练和精明,是不一样的美。   从她的言语和穿着打扮就可以看出她是慕长轩很信任的人,她不想和任何人为敌,即使她真的对慕长轩有意思又怎么样,只要是聪明的女人,绝不会干愚蠢的事。   白小悠觉得她就是一个聪明人,所以相信她也不会太为难自己。   “我是慕总裁的助理高岚,想和你谈谈,白小姐不会不卖我这个面子吧?”高岚优雅的迈步,在白小悠面前停下时,细细的将眼前的女人扫了个透彻。   这便是职场女人的成功,一句话看似是问,但自己已经主导了一切,那一句话根本没有一丝可以拒绝的余地。   “高小姐不必客气,有话就直说吧。”白小悠一直都保持着脸上的微笑,一身黑色大衣的她气势丝毫不逊色高岚的女强人风范。   高岚露出职业性的笑容,不动声色的说道,“看白小姐也不是那种蛊惑男人的女人,希望我们之间的谈话不要让总裁知道。”   “那就要看高小姐说的是什么事了,只要是对他有伤害的事,我绝对不会做。”白小悠不甘示弱,脸上依然带着笑,语气却冷了几分。   恐怕没有一个女人能受得了情敌在自己面前如此放肆吧,白小悠之所以忍,完全是看在慕长轩的面子上,她不想因为自己让慕长轩为难,而这个女人无疑是慕长轩的得力助手,这个时候她怎么能让他失去最有能力的工作帮手呢?   听到这话,高岚冷静的面容染上些许怒色,“伤害?呵……你伤害总裁的时候还少么?为了你,总裁根本无心将全部的心思放到工作上,有时候开会,我也能看出他的思想不集中。”   “这一切都是因为你,曾经我很佩服他,之所以答应和他一起打拼,就是看重他这个人的睿智,狠绝,果断,对任何事任何人都能适时的出击,眼光独特长远。”   “可现在因为你,他做出最令人失望的事,那种平常人都不会犯的错误。”   “你知道现在公司里的人怎么说么?”说到最后,她渐渐激动起来,失去了该有的冷静和沉着。   在她眼里看来,像白小悠这样的女人根本就不配慕长轩,一个成功的男人不应该选择拖累自己的伴侣,为什么在感情方便慕长轩会如此的不理智?   “高小姐,你们公司的事情我不清楚,但我和慕长轩的事也不需要你在这里指手画脚。我知道你想说什么,无非就是我配不上他,在事业上帮不了他,可是怎么办呢?他就是喜欢我,我也喜欢他,这就够了!”   白小悠一改之前的软弱,说出的话不仅连眼前的女人一阵惊讶,就连她自己也被刚才的话给震慑到了。   从什么时候开始,她变得这般有魄力了,竟然在情敌面前炫耀慕长轩对她的爱,是不是太狠了一点儿?   “你……”一向在客户面前能言善辩的高岚竟然被她的话弄得语塞。   “一个女人心甘情愿留在一个男人身边这么多年未嫁,默默的关心他,是傻子也明白是怎么回事,不过我告诉你,他心里只有我,这辈子你也没有机会!”   白小悠一咬牙,索性让她死心,将话说得更加不留余地,她脸上的笑容扩大,心却在滴血。   “还有一点也请你放心,我确实没有什么能力帮助他成就一番大事业,但我也不会让他做糊涂的事。一个男人,能否成就一番事业完全和女人无关,如果当初他是这样的男人,你认为自己还会站在他身边吗?”   一口气说完这些,白小悠只感觉身心疲惫,原来她也可以疾言厉色,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   被环境所逼的吧,她只不过是想安安分分的生活,为什么这些人就是不肯放过她?   “你确定他心里只有你么,那你知道刚才他为什么丢下你么?他去见杜瑜锦!”高岚故意刺激白小悠,将话说得含糊不清。   她就是要看看这女人值不值得慕长轩去付出,看看她听到这句话后会有什么反映。   高岚的话让白小悠的心猛的一抽,沉默数秒,面色不变,心里早已掀起惊涛巨浪,坚定的回道,“我知道,他刚刚在车里告诉我了,是我让他过去的,对不起我还有事,如不奉陪。”   只要她自己知道,她说出这样的谎言用了多大的勇气,她不能输,不能输给任何人!心,不痛,却很难受。   “希望你说到做到,不要让他继续糊涂下去!”高岚气得在原地狠狠的跺脚,只能眼睁睁的看着白小悠进了白家大院。   当她第一眼见到白小悠,本以为她是一个很软弱的女人,凡事都要慕长轩为她帮忙,为她操心,看来是她看走眼了。   她确实喜欢慕长轩没错,这么多年也深知他心里没有自己,之前他心里藏着杜瑜锦那个蠢货,现在心里有了白小悠就更不可能了。   只要想起在郊外的公寓,慕长轩对白小悠柔情的嘱咐,她便知自己没有任何机会,之所以紧追上来,或许还有些不甘心吧。   此刻,她承认自己输了,而且输得心服口服!   高岚是一个很理智的女人,对慕长轩的这份喜欢她一直藏在心里,假如他真的不属于自己,她也不会去过分的强求。   这也是高岚为什么一直心甘情愿的留在国外这么多年,一个女人在异乡这么多年有多孤独,谁能了解?为了慕长轩她从来没有抱怨过。   白小悠一句话说的很对,慕长轩从来不靠女人上位,假如他真是那样的男人,她也就不会这般痴迷他了。   一语点醒梦中人,恐怕就是这个道理吧。   无论她在工作上有多么出色,慕长轩也只能将她当成最好的助理,在感情面前她最多算个朋友,一份得不到的感情何必强求,死心吧!   她苦笑,也改变了之前对白小悠的看法,或许白小悠在工作上没有她出色,但她刚才的言语全都在维护慕长轩,她的挑拨根本起不到任何作用,可见他们的感情有多深厚。   她突然觉得释然了,或许白小悠真的是一个很不错的女人。   一整天不见,就连一个电话也没有,黑色的夜只有寒风从耳旁呼啸而过,白小悠落寞的站在白家大院,孤寂的身影在空旷的院子中显得更加寂寥,思绪不知飘向何方。   “怎么站在外面,冻着了可怎么好?”身后传来低沉熟悉的嗓音,带着难掩的疼惜。   白小悠心里一酸,并没有立马回头,原来所有的坚强和伪装在他面前都会表现得不堪一击,她等了他一天啊!   本不想理他,可当他碰到她的身体,她的理智再一次的崩溃了。   随即,她娇俏的身躯被他从背后拥着,紧紧抱在怀里,感受着彼此的气息。   “为什么一个人在这里?”他好脾气的又问一次,心更痛了。   今天他将她一个人丢在这里,当他进来看到她孤独的身影在院中发呆,才发觉自己的行为有些过分。   “我在这里等你。”她说,很苦涩的笑容。   其实她不是在这里等他,是因为害怕看到白瑜尘的遗像,会让她想起很多人。可现在她就想这么说,想让他愧疚,更想让他心疼,还有,她想让他自己承认今天去了哪里。   “唉……”他叹息,将她拥得更紧,似是怕她随时都会消失一般。   “小悠,对不起……我不该将你一个人丢在这里的,原谅我好么?”他懊恼的解释,突然恨极了这样的自己。   “上午走得那么匆忙是因为我去见了杜瑜锦——她的情况很不好,医生说让家属随时准备后事,就这两天了。”   他的声音很悲伤,还有对她的愧疚和心疼。   白小悠听后只觉得震惊,眼里满是不可思议,杜瑜锦怎么了?   只要慕长轩肯对她说实话就够了,她白天所受的委屈根本不值得一提,她就知道他不会无缘无故丢下她一个人,因为他的坦白,她再一次沦陷了。   这一想,沉闷的心情好了许多……   这招还挺管用,偶尔用点儿小伎俩,会让彼此的感情更加深厚。如果像以前,恐怕他们之间又要误会了吧!   “没关系,我很好,你不用担心我的。”她乖巧的开口,紧紧闭眼,感受他熟悉的气息,享受他的拥抱。   今天她太需要安慰了,只要他没忘记她一直在这里等他便够了!   然而她的话只会让慕长轩更加心痛,什么时候她变得这么坚强,她的坚强和理解让他欣慰,同时也让他害怕。   如此坚强,假如有一天她不需要他了怎么办?他还有地方值得她依靠么?   ------题外话------   咳咳,更新晚了,昨天忘了告诉你们,新的一个月,今天只要留言的某作者就会发123言情币奖励一直都在背后支持的你们…。   快来吧,偶等着你们哈……。   ☆、156 心若碎了,自己黏上!!(精彩)   冷清的大院儿冷清的葬礼,白瑜尘的黑白照片放到大厅最显眼的位置,脸上的笑容很淡,但却很慈祥。   听说白瑜尘死之前没什么痛苦,挣扎了几下便咽气了,想必他是不放心三个儿女吧!这一生,有太多的时候她和白瑜尘都是对立的,   仔细想想,她不应该恨白瑜尘的,每个人心中都有杂念,有哪个男人会容忍自己心爱的女人嫁给自己的大哥?每天看着近在咫尺却远在天涯的那种距离,无疑是最痛苦的。   白瑜尘是个痴心的男人,要不然这一辈子怎会忍受这孤独寂寞的滋味?白小悠唯一遗憾的是,没能在他咽气以前再叫他一声“爸爸”。   可能她早在心里原谅他了吧,就是面子上过不去,心里的那道坎儿过不去,还有之前的种种,她不知道该如何忘记。   爸爸,我从没见过你笑得这般淡然轻松,这才是最真实的你吧?即使很多时候,她看到他面对白灵萱,虽然柔声哄着笑着,但那眉眼之间总会浮现出一股不耐和敷衍。   她不禁在想,白瑜尘你在闭眼的那一刻是否见到了妈妈?是不是只要想到快要见到她就特别的欣慰?   白瑜尘你就没有遗憾么,怎么也得听我再叫你一声爸爸吧,怎能就这么了无牵挂的走了?她等了太久的父爱,终究没能等到。   不是说以后会补偿我的么,你怎么忍心将所有的烂摊子全部扔到我身上?   如今白灵萱下落不明,白正宇在监狱一点儿消息都没有,奶奶一病不起,就留下孤零零的我独自承担这一切,可知我有多害怕多无助?   也好,白瑜尘,你欠了我母亲太多,是该下去好好陪陪她了,下辈子希望你们不要再错过彼此!   妈,真的是你等待了太久,不甘心,所以才这么早让他下去陪你的么?   你告诉我,现在我该怎么办,该怎么办?白正宇帮我承担了杀人的罪名,我多想将他从里面换出来,如果是以前我一定会不顾一切的这么做,可现在我不能,不能!   这么做不光不能救出白正宇,反而会搭上自己,我并不是害怕,其实对于我那何尝不是一种解脱呢?还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我做,我不能让自己有事,否则白正宇该依靠谁?   不愿意勾起的回忆一一涌现,虽然很多事已经模糊,但却记得曾经存在过。   白瑜尘你还记得么?三年前的那个雨夜,就是在这个位置你将我和妈妈赶出去,可知那时我有多恨你?要不是慕长轩给我五百万,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生存下去,或许我也会跟小歌一样,住在贫民窟,过着最朴实劳累的生活,每天除了为生活奔波根本就没心思考虑其他的事情,当然也就不会遇到慕长轩了。   难道这一切都是幂幂之中注定的么?五百万拯救了她当时的生活,也为她和慕长轩的再次相遇做了最好的铺垫。   既然是命就认了吧,何况他们之间已经无法离开对方,何必再计较过去发生什么!   慕长轩?只要想到他,她孤寂灰暗的心仿佛亮起了一道光,总是在最关键的时刻给了她最好的寄托和安慰。   但是再好的安慰和寄托都比不上他此刻能陪在她身边给她最真实的依靠,一大早身旁就没了他的身影,说不落寞是骗人的,不用想都知道他是去医院看杜瑜锦了!   昨晚他们聊到很晚,一直在大厅陪着白瑜尘,快到天明的时她的意识已经陷入半昏迷状态,只隐隐约约记得自己的身体落入一个温暖的怀抱,眼皮沉重得厉害,想必是慕长轩将她抱回房间的吧。   不知是不是错觉,迷糊中她感觉有一道熟悉的气息围绕在她脸庞,不停的说着一些她似懂非懂的话,小悠,为什么你就不能依靠我,为什么要这么坚强?这样的你让我好心疼好无奈……   也不知是真是梦!   她真的变坚强了吗?呵呵,也许吧,可又有谁知道这坚强的背后有一颗比之前还脆弱的心,早已没了知觉,没了温度。   醒来之后,她出于本能伸手触碰他昨晚躺过的地方,冰冰凉凉,一如她醒来后的心情,孤寂的没有着落。然而她却笑了,没有流泪,更没有心痛,只感觉胸口好像有一道裂痕逐渐蔓延,待到清醒时,她才发现那是心碎的声音。   心碎了,没关系,自己把它粘起来!白小悠,你一定不能倒下,一定要更坚强!   她可以理解慕长轩这个时候没陪在她身边的原因,不过理解是一回事,独自伤心又是另外一回事。女人天生小心眼儿,尽管杜瑜锦危在旦夕,可这个时候她也很需要他啊!   从此以后她真的什么都没有了,这陌生的世界,究竟还有谁可以依靠?   昨天慕长轩给她带来消息,慕子卿已经没有生命危险了,但是伤口正好在偏离心脏的位置,恐怕再也无法苏醒,不过任何事都有意外,关键还是要看他自己的意志力,或许还会有奇迹发生。   其实,白小悠到现在都不敢相信自己真的朝慕子卿开枪了,除了当时开枪过后的恐慌,此时她再想起没有后怕,只觉得内疚!   当然慕子卿的做法也让她感到揪心,那个曾经总是对她关怀备至的男人,究竟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变得如此阴暗了?   一切都变了,她也不再是以前的她,他亦非他!   要不是慕子卿最后一句话刺激到她的神经,想必她也不会激动的拿枪杀了他。当时她根本没想太多,就是想让他闭嘴。   明明说好了不再对慕长轩有所留恋,而在关键的时刻,当那件粉红色的内衣从慕子卿口中溢出,她整个人彻底疯了,太过于在乎慕长轩的感受,才会让她理智崩溃吧。   当时她心里只有一个想法,慕长轩听到了会怎么样,是不是会相信,她无地自容……要是卧室里站上千万人,没有慕长轩,恐怕她都不会对慕子卿开枪,只因那里面没有她在乎的人。   粉红色内衣?那天她确实穿的粉红色文胸,难道她身上的睡裙是慕子卿帮她换的?她的身体全被他看光了?   思及至此她突然觉得恶心,全身抖动得厉害。原来故作坚强平静的她,根本无法从心里彻底摆脱那个噩梦,只要想起她就会觉得自己身体已经……   “小悠姐!”略显疲惫忧伤的声音自身后响起。   白小悠慌忙掩饰脸上的情绪,恍惚中转身,可能是由于长久的站立,她的腿脚早已僵硬,为了不让她看出端倪,她死死的咬牙闭上那双黯淡无光的眸子,待那种眩晕的感觉完全消失才缓缓转身,面色虽然有些疲惫忧伤,却没有露出一丝一毫的脆弱。   在她转身的同时,程佩歌已经来到她面前,见白小悠没有想象中的悲伤和痛心,那么平静,笑容那么真实,飘渺而虚幻仿若梦境,她惊愕的看着白小悠,似是不太敢相信她会表现得这么淡定。   “小歌,才多久不见你怎么瘦成这个样子?”程佩歌还未从她平静的情绪中反映过来,这边白小悠已经拉起了她的手,凝望着她苍白而憔悴的容颜关切的问。   她不是过来安慰小悠的么,怎么反过来了?   “最近公司的事情比较多,一直没有时间来看望你,再说你身边有那么一个强大的男人,也轮不到我操心了。”程佩歌浅浅一笑,试图掩饰脸上的憔悴,并没有正面回答。   白小悠望着她愈发清瘦的容颜,心里发酸,不方法的嘱咐道,“注意身体别太拼了,你一个女孩子家也不要对生活太有压力。”   那一阵子如果不是程佩歌对她不离不弃,日夜守在她身旁无怨无悔的照顾她,恐怕她已经没命了,伤口感染,高烧不退,能撑多久呢?   如今看到她一副病怏怏的样子,心里难免为她担心。   “小悠姐你真的没事吗?”程佩歌给白瑜尘上了香,回眸看到白小悠在深思,总觉得她不像表面看起来那般平静。   “怎么这么问?你是说白瑜尘吗,他的病本就活不了多久,之前医生就说了随时都有可能丧命,我早就做好了心里准备,还有白正宇,虽然他还在监狱但我相信他很快就能出来了……”   说这些话的时候她也不确定是不是真的,可能心里抱着希望吧,总觉得会实现。   从何时开始,她学会了自我安慰,甚至会幻想已经变成事实……   她的脸色未变,程佩歌总觉得她哪里不一样了,是眼神,那双晶莹的眸子里遇事总是会溢满眼眶,而此时深不见底,程佩歌根本无法看清她到底在想些什么。   “小悠姐,你——变了,我感觉……”   白小悠不以为意,随意的回答,“是吗,我也这么认为,人总得学会长大吧。”   “嗯,那就好,你能这样想我就放心了,慕长轩对你还好吧?”   “很好,很好……好到我不知道该如何报答,好到我不知道该怎样去减轻他的心里压力,甚至我不知道……”只要提到他,白小悠总会想到他为自己所做的一切,默默的付出从来不求回报,她何其有幸能得到他的爱!   说到最后,她眼里闪过一丝失望和无助,很淡,很快,无法让人发觉。   “唔……唔……”程佩歌突然觉得恶心,纤细的身影飞一般的朝洗手间奔去。   好一会儿才将心里的那种酸楚彻底清除,人已经瘫软了大半,本就憔悴的面容更加惨白,单手捂住胸口,怕待会儿那种强烈的恶心感又涌上来,闭着眼大力的呼吸,许久才将心里的那种不适缓过去。   正准备迈步离开,睁眼的瞬间一杯白开水挡住了她的视线,差点儿难过得在白小悠面前哭出来。   “漱漱口,到底怎么了?”白小悠见她傻愣的站着,将手里的玻璃杯硬塞到她手里,语气里带着霸道的关系。   “没事,估计早上出来得太急忘了吃早点,现在胃有些不舒服。”   “要不我给你去冲杯牛奶?”   “唔……唔……”   一听牛奶二字,程佩歌好不容易按压住的恶心感再次翻涌而出,比之前更为强烈,一发不可收拾,等一切结束她浑身瘫软得几乎直不起身来。   “既然你没事我就先走了,公司还有许多事情需要我处理,改天我再过来看你。”平静之后,程佩歌见白小悠用一种审视的眼神看着自己,心里一紧,赶紧找了个理由离开。   白小悠望着她匆忙离开的背影,还有之前那闪躲的眼神,她追上去挡在了程佩歌的去路,将心里的疑问毫无保留的问出,“小歌,孩子是谁的?”   她怀过孕,知道那种感觉,不同于生病的呕吐,说不清是什么感觉,总之她可以断定程佩歌现在的情况一定是怀孕了。   程佩歌没想到她会问得如此直白,苍白的脸色渐渐变得僵硬,艰难的吞了一口吐沫,困难的开口否认,“没,没有,怎么可能……没有孩子,是我真的生病了。”   说完,程佩歌绕过她落荒而逃。   她最后的动作更加确定了白小悠心里的想法,不禁对着她的背影嘱咐,“怀孕了也没什么,大不了奉子成婚!”   “我先走了,等伯父下葬的那天我再过来。”程佩歌在踏出白家大院之前给身后的白小悠丢下这样一句话,便飞快消失了。   白小悠站在原地,怔怔的望着她消失的方向出神,女人呵!为什么都这么傻?   她是为小歌感到心疼,究竟是谁占有了她,孩子的父亲是谁?她一定要帮程佩歌,不能让她和自己一样留下永远的遗憾。   一想到孩子,白小悠突然想起医生的诊断,以后想要怀孕恐怕很难,但也不是完全没有机会。   慕长轩曾说不在意,可真的不在意么?或许他现在是爱她,等到两人的感情回归平淡,谁不想要个孩子呢?   她早该想到这个问题的,或许她应该去试试,看看自己究竟有多大的受孕机会,应该要注意些什么,她不想让慕长轩将来因为她而膝下无子。   如果真是这样她会愧疚一辈子,也当是为了自己吧,亲人相继离世,有个孩子或许她的心情会好些。   “呼……小悠姐很正常你放心吧,或许经过这么多事后她真的成熟了,我刚才和她聊了很多,她表现得很自然。”   刚从白家大院儿出来,程佩歌就迫不及待的掏出手机给慕长轩汇报情况,由于还没从刚才的惊慌中回神,她说话有些含糊不清。   大概意思还是能明白,电话那头的男人低沉严厉的声音传来,“嗯,算我欠你一个人情,如果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地方就过来找我。”   “……”   程佩歌本来还想说什么,还没来得及开口电话就已被那头挂断,对着手机愤恨的嘀咕一声,方才朝医院的方向迈步,心情也变得沉重压抑。   她何尝不知自己是怀孕了,昨晚买了验孕纸,结果很明显怀孕了。为了更加确定结果她觉得有必要去做个检查,也好将流产的日子定下来到时候好请假。   咸咸的味道流进嘴里,心不知是痛还是苦,她一直低着头往前走,真希望前方的路永无止境……   这是她和林亦飞的孩子,她突然停住前进的脚步,不禁想这孩子如果像林亦飞,那该有多漂亮啊!   夜晚来临,心里的期望也越来越强烈,白小悠的双眸时不时的望向墙壁上的挂钟,半椅在躺椅上浅眠。   “在想什么,睡着了吗?嗯?”果然,闭上眼没一分钟,他熟悉的气息扑面而来,让她孤寂一整天的心寻得一丝安慰。   她单手托腮,半椅着身子看他,迷糊的样子好像她真的刚从睡眠中醒来,唇角含笑,“你回来了?杜瑜锦情况怎么样,有生还的可能么?”   “没有,就连我在她身边一直对她讲我们小时候的事情,她都没有任何反映,估计是不可能了,本想在她死去之前能唤醒她的意识,也好让我们心里安心一些……”慕长轩叹息,本来沉痛的心在看到她的睡颜之后渐渐变得轻松,如今她提起不免又难过起来。   “……”   白小悠见他起身背对着自己,懊恼的咬唇不语,自知这个时候不应该问起他这个,然而她不知该如何开口让他不生气或者是不难过。   她心里也很苦,可为了不让他担心,她一直都忍着,只因她不想再拖累这个男人半分。爱,应该是相互理解相互包容吧!   就在白小悠为自己的口不择言感到懊悔时,高大的身躯突然转身,那双深邃的黑眸暗沉如海,缓缓蹲下身子,拉起她冰冷的小手柔声道,“小悠,对不起,冷落你了。要不我明天就不过去了,在这里陪你吧!”   他心疼,却无能为力!不光是杜瑜锦的事,还有公司的事,最近碰上了麻烦他根本抽不出空陪她。   为了不让她担心,慕长轩只能说每天都去了杜瑜锦那里,总比让她知道自己有麻烦好吧!可是,他却觉得对不起她,好不容易在一起却无法给她想要的,该怎么办?   这个麻烦牵扯太多,若不谨慎处理他怕连累她,到时候她要是有什么事他会发疯的灭了整座城,然后和她一起香消玉损。   “没关系的,人死不能复生,杜瑜锦虽然未能清醒但最起码你在最后一刻还陪在她身边,也不至于让你太内疚,更让她能够安息。”白小悠淡淡一笑,说出的话让他吃惊也让他害怕。   “为什么你要变得这么懂事?”他紧握着她的手,低声呢喃,那种不安越来越强烈。   慕长轩宁愿她和他大吵大闹也不愿她这般善解人意,看着她愈发纤细的身段,喉间像是被什么压住了一般,呼吸絮乱,心疼得紧揪在一起。   “……”   白小悠不语,主动伸手捂上他俊朗的脸,很凉,最后再到眉峰将他紧皱的眉头捂平,两人深情凝视着对方,沉默的气氛,暧昧的气息渐渐升华。   “其实我很害怕,总觉得你像是故意在隐瞒什么,故意在我面前坚强不让我担心,你真的不需要这样的。”不知什么时候,两人已经到了卧室,身子紧紧相贴,感受着彼此最熟悉的味道。   白小悠安静的躺在他怀里,静静聆听他的心跳声,“没有,我真的很好,经过这么多事我变得坚强是肯定的,只因我也相信你。”   最后三个字让抱着她身体的男人身体微微一抖,似是不敢相信她会这么说,动情的在她额上一吻,“好,你能这么说我也就放心了,等这段时间过了我们就举行婚礼吧。”   “嗯,都听你的。”她点头淡淡应承,眼眸闪过一抹深色。   他捂上她亚麻色的秀发,和之前的黑发一样让他爱不释手,直到这一刻他才明白,他压根儿就不是喜欢什么长发飘飘的黑发女子,他爱的只有怀里的这个女人,无论她变成什么样,他都一如既往的爱她!   “你就这反映,没有什么要求么?”他调笑道,不太满意她的平静。   “能和你在一起已经很幸福了,还要求什么呢?”这是心里话,白小悠觉得自己的胆子变大了,没有脸红,更多的只有坚定。   他摸着她秀发的手顿住,愣了好半天才回神,柔情的眸子里满是欣喜和震惊,好看的唇角自然的上扬,“真的?老婆放心,老公我一定会让你幸福的,只要是你想要的,我会用我的全部去为你争取。”   慕长轩迫切的承诺,不是冲动,而是在爱上她之后这些就成了他的愿望和动力。抱着她身体的手更加用力,仿佛永远也抱不够。   白小悠挪了挪身子,慕长轩以为自己将她抱得太紧让她不舒服,便渐渐松了手上的力道,哪知,她却挣脱他的怀抱,诧异失落之余,让他更震惊欣喜的一幕发生了。   就像一场梦!   白小悠双手主动缠绕他的紧绷,然后轻轻用力便翻身而上,整个身子压在他身上,在他根本来不及反映之前,低头吻上他的薄唇,淡淡的烟草味带着凉薄的气息,很熟悉很好闻,也让她想念了一天的味道。   她生涩的吻和笨拙的动作让身下的男人欲火焚身,这一次比任何一次都难受,终于他受不了她那慢而不知所措的模样,吻过之后,他本来想看看她还想做什么,哪知她却停下了,不知所措的趴在他身上,不知接下来该干嘛。   咳咳,嘶……磨人的小妖精,是故意的么,真要命!   某男哪里还有心思看戏,身体都再不得到她的慰藉就要炸开了,他立马反客为主,疯狂的吻上她的唇瓣,开始了新一轮的翻云覆雨。   这都是她惹的,火是她点的,他得好好惩罚她的调皮……   而粗心的慕长轩却忽略了她脸上的落寞和哀伤,总以为她真的已经变强变大,却不曾想在之后的日子里,这个女人让他心疼得碎了一地玻璃心,也让他对她的爱更加根深蒂固。   你看见我在对你笑,却看不见我的心再彷徨,不是因为不爱也不是因为不相信,我只想自己变得更加坚强,想跟你并肩作战,不想成为你的累赘。   也不知是麻木了还是已经忘了了怎样去悲伤,或许已经习惯了这些生活,种种困难对她来说已经不算什么。   慕长轩我想给你生个孩子,不管能不能成功,我都会努力争取!   夜很静,情更浓……   第二天,和以往一样,白小悠醒来慕长轩已经离去,不过床头柜上有他留下的字条,说是让她多睡儿,昨晚累着她了。   最下面的一句话更吸引她,老婆,今晚等着我给你惊喜!等我,爱你!   他的只字片语就是她心灵的创口贴,只要有他在,她什么都不怕!明天白瑜尘就下葬了,会是什么惊喜呢?   “叶总裁,我老公不在这里,你走错地方了!”白小悠没想到叶尚伟会来,开门后的欣喜骤然散去,冷着脸就要将他往外推。   叶尚伟并不介意,反而还一脸的笑意,“之前是谁答应了我,会做我的总裁夫人的?”   “原来你们叶家的人都好这一口,我早已是慕六夫人,叶总裁年轻有为说这些话实在不合您的身份。”白小悠冷哼,想关上门却被他大力制止。   叶尚伟单手抵制她关门的手,双眸紧紧锁在她面色红润的小脸上,邪肆轻佻的在她耳旁吐气,“不用急着拒绝,女人嘛多几个选择对象总是好的,我不会逼你现在做出决定,我只相信最终的结果。”   气色不错啊,看来慕长轩和她过得不错,还是白小悠不知道慕长轩现在的处境?   猎物一般要慢慢折磨才有趣,罢了,他不多这个嘴,让他们温存几天吧!   “这里不欢迎你,请你马上离开!”白小悠只觉得恶心,那种陌生的气息让她愤怒得想一刀宰了他。   “我是来送礼物的,白小姐这种态度岂不是太没风度了?礼物送到,希望白小姐能喜欢!”叶尚伟说完将手上的一个精致包装袋塞进她手中,冷笑两声便缓步离开。   “啊……”一声尖叫,白小悠惨白的脸色变得青紫,浑身颤抖得厉害,地上的东西让她想起慕子卿的那句话,足以让她崩溃。   白小悠没想打开,本想追过去还给他,不成想这个包装袋根本就是个假的,那只不过是一个假象,袋子的底部是空的。   两件一模一样的粉红色内衣滚落在地,那款式和颜色不就是……慕子卿,慕子卿……   “哼,白小悠,你就装吧,当你得知慕长轩为你掩饰些什么时,以你的性子恐怕要崩溃的疯掉吧!”听到尖叫声,叶尚伟停住前进的步伐,满是得逞的神色。   “白小姐干嘛这般激动,难不成太过于兴奋?看来这些议论果然不假啊,白小姐喜欢穿粉红色的内衣,C罩杯,好尺寸,还喜欢么?”他一边说一边往回走,看着白小悠惊恐的身子蜷缩在一团,抖动得厉害,心里就有一种说不出的快感。   谁让你跟慕长轩,我就让你尝尝这种胆战心惊的滋味。   “你,你你说什么?”白小悠的大脑完全混乱,只停留在慕子卿的那句话上,像是一道催命的咒语,小悠,你的内衣颜色我很喜欢,粉红色,很适合清纯妩媚的你!   小悠,你内衣的颜色……   反反复复,一直萦绕在她耳旁,充斥着她的神经,最后,砰的一声,大脑宁静了,短路了……   那是枪响声,就是因为粉红色的内衣她朝慕子卿开枪了……   “哦,对了,其实慕子卿真的是一个很痴心的男人,连你的这种喜好都知道,还当着媒体的面说你穿着它们妩媚迷人……”叶尚伟突然一把拽起地上的白小悠,继续刺激她的神经,脸上的笑意逐渐变得疯狂。   “出去,出去……”白小悠想甩开他的手,却敌不过他的力气。   媒体,媒体都知道了,原来这件事情全世界都知道了,叶尚伟就是来打击她的,就是来故意刺激她的,她不能上当,不能!   但心里这样想,大脑还是不受控制,那句话依然在她脑海中徘徊,将她几近逼疯……   慕长轩也知道吧?慕长轩知道了,知道了,都知道了……还是他一直都忍着不说?   “夫人,夫人……”混乱中不只是谁将她瘫软颤抖的身体扶起,声音没有一丝温度可言,是慕长轩的下属吧!   在昏过去之前,白小悠颤抖着唇,双手死死拽着其中一个男人的衣襟,“别告诉慕长轩,别告诉他……求你们了,别让他知道。”   “可,六爷要是知道了今天的事我们……”   “你们不说他不会知道的,是他将这些肮脏的新闻给封锁了是不是,既然他不想让我知道,我就不能让他担心,放心我去睡一觉就没事了,等一会儿就没事了……”白小悠还未说完,眼皮沉重的闭上,似是没有了力气挣扎。   她不能让慕长轩知道,无颜面对最好不提,既然他费尽心思帮她解决了这个,提出来只会让他担心自己,与其让两个人崩溃还不如让她一个人承受,她只是需要一点时间接受所有人都知道她爱穿粉红色的内衣的事实。   慕子卿的那句话是用来激怒慕长轩的,却被有心人听了去,还拍成了照片发布到网上。不怕,不难过,不自卑……只要他还要她就好,她没有做对不起他的事,只是一张内衣的照片而已。   慕长轩,我很好,会乖乖等你回来给我惊喜!   梦中,她一直在想这些,告诉自己要坚强面对一切!   将白小悠安排好,两个下属面色阴郁,他们只不过接到六爷的电话让他们却附近办了一点儿小事,回来却被有心人有机可乘,怎么交代啊!   “怎么办,知情不报六爷知道了我们……”   另一个思虑过后,最终决定知情不报,“还是不要说了吧,白小姐说得没错,如果告诉了六爷,以他的个性要是在这关键时刻做出什么疯狂的举动,我们就完蛋了,现在敌在暗我在明不能让六爷分心,白小姐比以前坚强了好多,相信她会挺过去的,况且网上的那些闲言碎语已经解决了,白小姐看不到。”   “唉……我倒是没想到这个叶尚伟的背后会有如此大的势力,这次的对手不能轻视啊。”轻轻摇头,他们也为六爷忧心。   “所以说这个时候不能让六爷分心,只要白小姐没事,六爷就一定会赢。”白小悠是六爷的软肋,只要白小悠没事,他们相信慕长轩一定会赢,而且慕长轩也不是一个好对付的主,最惨的局面也不过是两败俱伤,六爷绝不可能输给任何人!   “我也这么觉得,我们还是看好白小姐,不要让她出任何意外,六爷就能放心作战了。”这次牵扯太多,确实有些棘手,不是害怕而是因为时间紧迫,那些人故意用一些琐事拖延时间来分散六爷的注意力。   一切都会过去的,他们一直相信慕长轩的能力!   ------题外话------   神马是动力咧,就是你们的支持……   咳咳,某作者生病了,呜呜,如果明天我没上传新章节也木有发通知,就是已经睡过去了……。~(>_   ☆、157 慕长轩,你今晚睡书房吧!!   自从上午和白小悠在白家大院儿见面,叶尚伟一直都表现得魂不守舍,连晚上的饭局都让秘书给推掉了。   一身深蓝色的休闲西装,修长的身影懒懒的倚在阳台上,棱角分明的轮廓,外表看起来放荡不羁,脸上露出一抹淡淡的笑意,但那双锐利的黑眸仿若黑夜里的鹰,眼里所流露出的精光让人无法怀疑他的能力。   特别是那张性感的唇,时不时的勾勒出一股子魅惑的弧度,只要是女人都忍不住想要在那上面留下属于自己的印记吧。   叶尚伟的确是个美男子,不同于慕长轩的冷傲霸气,也没有林亦飞那般妖媚邪肆,更没有慕子卿的如沐春风,总而言之他就是一个综合体,在什么样的人面前表现出什么样的气势。   这便是他的成功之处,否则怎会有成千上万的女人心甘情愿为他卖命,即使搭上自己的一生也在所不惜。蒋怡玲不就是一个典型的例子么,在众多女人中她算是一个不太听话的棋子。   比如他身边的两个秘书,被他哄得是服服帖帖,甘愿为他做任何事,甚至可以为了他去别的公司做商业间谍,帮助他成就一番大事业。   对叶尚伟来说,成功就是利用身边所有可以利用的资源,以达到自己的目的和想要的一切权利。   不就是一个慕家吗,爷爷在世的时候没能将他们家推翻,那是老爷子无用,他决不允许慕家还爬在他们叶家头上,更何况他还有一个势力庞大的合作伙伴助他一臂之力,他想要的势在必得。   起先叶尚伟只是对慕长轩不服气,还有慕家在A市响当当的名声和地位,和白小悠见过几次面以后,他发觉自己对那个与众不同的小女人渴望的很呢,莫非是想在女人方面他也想赢慕长轩?   今天给白小悠一个惊喜无非是想给她一个警告,过不了多久他就会让白小悠明白谁才是这个城市的霸主,谁才值得他依靠。   他向来对别人玩儿过的女人不感兴趣,哪怕那个女人是天仙下凡,只要和众多的男人纠缠不清,那种女人他连看都不会看一眼,只会觉得无比肮脏。   蒋怡玲就是一个例外,按理说像她那种外表美艳内在出众的女人不应该爬上白瑜尘的床,那种女人他是最不屑一顾的,可情况紧急,他没办法。   当时他就将蒋怡玲的底细调查得一清二楚,很快那女人就上了他的钩,每天下班后和他翻雨覆云,再说蒋怡玲长得确实不错,每次和她缠绵他都很*呢!   女人呵,就是蠢,再聪明的女人一旦陷入感情都将会万劫不复。   慕氏集团的核心命脉他一定会想办法拿到,在他们毫无防备的时候,不动声色的来个致命一击,让慕家在A市彻底消失。   只要先打击慕家,一个慕长轩他也会容易解决些,那个男人有单独的势力又怎么样,他一样有自己的势力,两个有能力的男人通常笑道最后的都是心狠手辣的那一个。   他承认慕长轩跟他一样睿智,沉稳,狠绝。只有一点叶尚伟觉得占了优势,那就是致命的弱点。   白小悠,你终究逃不出我的手掌心,到时候我要让你站在我身边看看慕长轩是怎么落魄,怎么求我!   游戏好像越来越有趣了,C罩杯确实……,呵呵,确实是一个很不错的尺寸,他喜欢身材匀称的女人。   “尚伟,交代你的事情办得怎么样了?”要不是被人打扰,叶尚伟估计会在阳台上做很久的白日梦。   叶尚伟见到来人,脸上阴冷的笑意立即散去,眼底呈现出一抹讨好亲切的光芒,恭敬的说道,“大伯母,您怎么亲自来找我了,有什么事您让人打电话给我就行了。”   “唉,我有急事需要回去一趟,有些事需要当面跟你交代清楚,敏儿的伤过些天就可以做手术了。”   林萧然之所以喜欢这个侄子,就是因为他看上去够亲切,这么多年过去了,还将她当成叶家的人,伯母伯母的叫着听得她是无比心动。   叶尚伟在她身旁的位置落座,吩咐秘书泡了一壶红茶送来,语气委婉而恭敬,“您有什么吩咐就直说,还跟我客气什么呀,我们可都是一家人,姐姐要是能好起来爷爷在天之灵也就安息了。”   这话说得,啧啧,甜到了林萧然的心坎儿里,她当年和叶成辉夫妻恩爱,要不是为了肚子里面的孩子她也不至于流落异乡。   如今再回首,叶成辉的轮廓已渐渐变得模糊,可那两个月的相处她却用了一辈子的时间来忘记,那个总是在下班之后的第一时间打电话给她的男人,亲热的唤着她老婆的男人,死后还要替人背负杀人的罪名,她怎能不痛心?   叶老爷子怕她留在这里遭人指责,为了保住叶成辉唯一的骨血能无忧无虑的长大,只有将她送到国外安静的安胎。   丈夫惨死,流落异乡,独自生下女儿,究竟需要多大的勇气去承受十月怀胎的寂寞和空虚?   老爷子平常也就给她们母女足够的生活费,平常根本就不怎么关心,到国外想要长久的生存她必须要找个依靠,否则她的宝贝女儿就会受欺负。   林萧然本就长得漂亮,那种东方女性的柔美在那些西方男人的眼里成了最吸引眼球的靓点,看惯了性感张扬的美女,见到她,杰森动心是必然的。   如她所愿,杰森果然被她的美吸引了,让人打听了她的信息,第二天便派人送来了火红的玫瑰以示爱慕之情。   东方女性比较含蓄,既然她能吸引这个大BOSS就说明她在他之前的伴侣中有着不同的亮点,只需做好自己就好,不必刻意去改变。   这么多年,杰森对她好像永远都有用不完的热情。林萧然更利用了他背后的势力让自己迅速在这座陌生的城市崛起,有了自己的势力,她什么都不怕了,而杰森早在一年前就已经过世。   叶尚伟见她陷入深思,不经意间嘴角勾起一抹冷笑,面对她时随之又换上一副温顺的面孔,亲自为她倒上红茶,委婉的说道,“大伯母,以后侄儿就是您的依靠,您和姐姐有什么困难都可以找我,我知道大伯母您可能不需要我的帮忙,但这都是侄儿的一片心意,毕竟您这么多年未曾回来,很多人和事还是需要人讲解的。”   “嗯!伯母知道你懂事,以后只要对你堂姐好便罢了!”   “对了,白灵萱那个草包我已经交代过人让白瑜尘的葬礼过后将她送回去,相信回去之后一定有一场好戏。”林萧然自顾自的说着,不知为何脸上的倦色越来越浓,仿佛历经了一场大战。   “一切由大伯母做主!”叶尚伟符合她的话,继续为她添加茶水。   林萧然满意的一笑,端起面前的红茶浅尝一口,微微皱起的秀眉渐渐舒展开来,面色上的笑容更浓。   这是当年叶成辉经常给她泡的红茶,味道丁点不差,那个男人,总是说她胃不好,容易疲倦,经常亲自为她泡红茶哄着她喝下。   他死后,这便成了林萧然的一种习惯,只不过在异乡她再也喝不到那种原汁原味,今天却让她再次回忆起那个温馨的画面,心情也渐渐变得沉重,对慕易川的恨意也愈发浓烈。   两个人又聊了一些叶家近几年的状况,无关紧要的话题,没一会儿林萧然便离开了,精明的她在临走之前却忽略了身后男人的阴冷笑容。   ……   满园梅花扑鼻香,恍惚中白小悠回到了儿时,大雪纷飞的梅园里她和白正宇你追我赶的玩耍,偶尔跌倒在雪地里她会对白正宇耍赖,白正宇总是像哥哥一样让着她,哄她从雪地里爬起来。   脸上湿湿的,嘴里咸咸的,漫天的雪花飘落到她脸上化成水珠,心凉丝丝的。   你们一直都在是么?   醒来时房间里一片漆黑,从梦境中回过神来白小悠舒了一口气,还好慕长轩没有回来,要是被他看到自己在梦中也在哭,指不定又要担心了,这样想着又免不了有些失落,都十点多了,还在医院么?   伸手身旁的橘黄色台灯拧开,那抹淡淡的橘黄正好折射在她线条柔美的侧面轮廓,不是很清晰却更能勾起人的想象力,只因她的脸在台灯的渲染下显得更为妩媚动人,眸底的颜色隐晦不明,让人深陷其中忍不住去挖掘探寻。   这就是白小悠的闪光点吧,在很多女人眼里她是一个很普通平凡的女人,样貌顶多能算清秀,而这样的她在众多异性眼里却成了与众不同。   事实也如此,她身上所流露出的那种自然美和清纯无暇在这什么都靠包装的社会来说是极为罕见的,物以稀为贵应该就是这个意思吧。   这个社会从来不缺乏花瓶和精明的女人,白小悠在无意中展示了自己外表的闪光点也在事业上表现得并不出色,看上去总是会让人忍不住去怜爱去心疼,骨子里却流露着固执与倔强,激起让人征服的*。   这便是她最能惹人关注的地方,也是最吸引异性的光点。   她身上的气质是那些庸脂俗粉永远都学不会的脱俗,在众多美女中或许她并不是特别的亮眼,但却能让异性在见到她之后留下最深刻的印象。   午夜十二点,慕长轩风尘仆仆的从外面回来,俊朗的面容上满是疲倦之色,迈着沉稳急切的步伐踏入大厅,那抹熟悉娇俏的身影来回不定在空旷的大厅里徘徊,霎时,只觉得心头一紧,说不清到底什么滋味。   见到她的刹那,那种满身的疲惫因为有她而逐渐消散,黑色的眼眸一动不动的盯着她来回走动的身影,紧拧着剑眉,心里的欣慰慢慢转化成担忧,冷峻的容颜挂着三分欣喜,三分痛心,还有几分惆怅的神色。   她一直在等他吧,这两天他确实太忙了,偶尔只能打个电话过来问问,好在明天白瑜尘的后事就结束了,他不用每天来回奔波耽误大量的时间,也能抽空陪陪她,哪怕多一分钟他心里也好受些。   为了能早些见到她,最近几天连坐在车里他都没有闲着,分析事情的利弊,做好第二天的会议内容。   等这些做完,黑色的布加迪正好到达白家老宅,紧绷的大脑也才能彻底放松。   焦虑间,白小悠无意间侧头便看见了那道伟岸的身躯伫立在门口,脸上的阴霾瞬间一扫而空,黑色的眼眸烟波流转,让静默许久的男人再也无法从她身上移开视线。   怔愣半晌,四目相对,说不出的欣喜激动,还有那种熟悉的心跳,都体现出对彼此最深情的爱意。   见他依然站在原地未动,白小悠难掩心里的激动,主动跑过去扑进他怀里,双手死死抱着他,感受着他身上的凉薄气息,那么淡那么熟悉,就像是镇定剂,白天的事她早已隐藏在心里,不会在他面前表露半分不对劲。   有时爱和思念不一定要说出来,仅仅一个简单的拥抱和一个浅吻就说明了一切,她的主动无疑说明她今天特别想念他,想他的拥抱,想他的气息,更想他安慰自己。   然而,她什么都不能说,什么都不能做,只能默默的抱着他,让自己心里的恐惧和酸楚随着他的气息而逐渐消失。   慕长轩似是没想到她会突然冲过来,本想这样静静的和她对视一会儿,好好的看看她,哪里想到她会这般主动,那张小脸上带着孩子般的雀跃,看来她一直都在想着他呢!   这样想着,他嘴角微微上扬,感受到她娇小的身体紧紧贴着自己的胸膛,慕长轩错愕的同时用大手环上了她的腰身,一天的分别好像有一个世纪那么漫长,长得他差点儿遗忘还有一个她在默默的等他。   只因他实在太忙,一整天都在开会,国外的策划案出了问题,还有几个项目明明已经在进行中,对方却忽然说不合作了,给公司赔偿了一大笔违约金。   这些都无关钱的问题,主要是公司的名誉和实力大大降低,合作商突然撤资,这事放在公司的角度上来说没什么影响,甚至不用冒着亏损的风险得到一大笔赔偿金无疑是天上掉下馅饼的好事。   但从长远的角度和公司的发展上来讲就会造成重大的损失,外人会认为是他们天盛集团能力不够,或是没有本事完成这个项目。   很多之前愿意和他们公司合作的合作商,再也不会像之前那样果决的选择和他们合作,再加上有心人在这些合作商面前煽风点火,他们天盛集团将会面临信誉度大大降低,客户流失严重,公司的长远利益就会遭受最严重的打击。   他从来没有觉得这些事有多难解决,但是也必须要花些时间和心思,如今他又放不下她,该怎么办?   “回来了也不吭声,人在心不在,想什么呢?”   两人静静相拥数秒,仿佛已经成为了一种习惯,白小悠抬眸对上他完美的下颌,虽然声音里满是控诉和抱怨,但听在男人的耳里却是令人回味的娇嗔,根本听不出她是在抱怨,反而带着无尽的欣喜。   此刻他似是不经意间瞄了一眼她娇俏的容颜,其实在眸光看向别的某个角落时,余光一直都停留在她身上,他不忍心看到她一天天消瘦的身体,每次回来抱着她,感觉身体愈发纤细,会让他忍不住自责心疼。   还是没能照顾好她啊!即使不能时时刻刻在她身边,能够多些时间陪她,慕长轩心里也好受些。   今天他甚至在想不要理会什么流言蜚语,安安静静的带着她远走高飞过着最平淡的日子,他只是一个最普通的男人,她的丈夫,每天有足够的时间陪着她,就好。   看到这样的她,慕长轩这种想法更加强烈。   盛天集团不同于慕氏,外公去世后将所有的资产都留给了他,是这笔资金给了他成功的机会,也给了他扩展自己势力的能力,不然哪里会有今天如此强大的他!   盛天对于他有着不同的意义,他不是说丢就能丢的,这个公司是他一手创办,是他所有的心血,里面还有很多和他一起打江山的元老,都是外公之前的朋友,他的压力和责任不允许。   还记得当时他还在留学,盛天集团一开始只有一间工作室,高岚便是在公司创办的第二年进来的,她也算身边的得力助手吧,还有很多像高岚这样的人,他根本就没有放手的机会!   慕长轩叹息,这个女人总是能让他心疼,轻声道,“我喜欢看到你等我,可看到你孤独寂寞的身影又会忍不住心疼,该怎么办才好?”   他的语气无可奈何,强烈的自责充斥着他的内心,恨不得将毕生的爱和情全数用到她身上。   “明天爸爸就下葬了,我想陪陪他,只是顺便等你而已。”怕他难过,更怕他担心自己,白小悠眼眸一转,随便编了一个理由。   慕长轩听后,忧伤的面色顿时一黑,眼里满是委屈,“原来我只是顺便的那个?”   低沉暗哑的声线带着一丝孩子气的憋屈,白小悠被他的表情给逗乐了,几乎忘了白天叶尚伟来找过她,或许是因为有他在,她便什么都不害怕了。   “还是你在等我给你惊喜?”他突然想到早上留给她的字条,在她耳边低语。   “……”   她听后,眼里满是期待,那神情全数落入他深邃的眼眸。   “一会儿就知道了,现在……”他突然在她脸上吐气,薄唇轻轻的在她小脸上磨蹭着,惹得怀里的她心痒难耐。   就在薄唇快要碰上她线条完美的唇瓣时,她俏脸一红,以为他要吻她,很自然的闭上眼睛默默等待他的触碰。   男人确实是想吻她,突然脑海里闪过一丝邪恶,嘴角勾起一抹玩味,在她等待数秒时,突然出声,“我俩陪岳父说说话,明天就要下葬了。”   “咳咳……”白小悠差点儿被他这话给呛死。   他竟然敢阴她,明知在这种事情上她表现得迟钝,还……   还没缓过气,接下来的话让白小悠气得吐血,“哎,你的脸怎么那么红,难道是想当着岳父的面想和我做坏事了?”   他的声音沉稳中带着邪肆,面上的笑容极淡,却是发自内心的,特别欠扁的那种!   白小悠一改往日的娇羞,愤恨的咬牙,深深吸气稳定情绪,随后对着他温柔一笑,“慕长轩,今晚你睡书房吧!”   某男脸上的笑容顿时散去,懊恼的扶额,柔声诱哄道,“咳咳,咳咳……那个什么,都是误会,误会哈,老婆别生气!”   六爷在心里忍不住泪奔,为什么每次都是他输,他就想调戏一下她不行么?看着她那副乖巧等待着被他亲吻的样子,他就忍不住心动,心里早就控制不住想吻她了。   “姐!”一声呼唤打断了二人打情骂俏的气氛。   白小悠一怔,脸上的神色渐渐变得僵硬,或许怕是一场梦,她并没有立即回头,而是将目光转向了身旁的慕长轩,似是在问他,真的是正宇么?   “白天毕竟人多眼杂,我们这个时候不能再出什么负面新闻了,希望你不要太难过,见他一面也能好受些。”他一改刚才的邪肆,面容又恢复了往日的严肃,语气是在她面前一贯的柔情和耐性。   “谢谢你!”眼底泪光闪烁,除了这三个字白小悠不知该说什么。   他怜惜的吻上她亚麻色的发丝,安慰道,“不要跟我客气好么,我是你丈夫,你永远的依靠,能为你做这些也是我的荣幸。”   接着便给他们姐弟二人足够的空间,恋恋不舍的看了她一眼,迈步向院中走去,在经过白正宇身边时,他身手拍拍他的肩,一切尽在不言中。   白小悠没想到慕长轩说的惊喜会是这个,本以为他这些天在医院佩杜瑜锦,暂时将她的这件事给搁下了,她又不想给他增加压力,所以一直藏在心里,偶尔会压得她喘不过气。   原来他一直都明白她的心思,他又做了一件让她感动得无以为报的事情。   夜色弥漫,寒风依旧,慕长轩高大的身躯伫立在萧条的院子中,负手而立的他在月光的衬托下,浑身散发着冷冽骇人的气息,俨然一个地狱罗刹。   不管是什么人和他作对,他都不惜一切代价的毁灭,揪出幕后黑手才是他最终目的。   “六爷,杜先生打来电话让您回来之后务必马上去医院,杜小姐恐怕撑不过今晚。”   闻言,那张冰冷的面容闪现一抹焦急,厉声斥责道,“什么,怎么不早点说?”   “……”   “行了行了,照顾好夫人,告诉她我今晚不回来了,明天早上赶回来参加葬礼,完了让人将白正宇安全的送回去,告诉他等风声一过,我立马让人放他出来。”他简单的交代,高大的身躯已经走出大院。   “一定要好好照顾夫人,不能让任何人接近她!”上车之前,他又不放心的再次叮嘱,方才让司机开车。   ……   杜瑜锦在重症监护室整整躺了五天,没有丝毫清醒的迹象,脉象越来越薄弱,入夜时分医生告知家属可以准备后事了。   生离死别在医院是最平常不过的事,得知这个消息没有撕心裂肺的哭喊声,平静,沉默,周围的气氛静的可怕。   主治医生说尽可能在她身边跟她说一些记忆深刻的事或是想听的话,在死前刺激她的神经,如果病人意志力坚定,在临死之前可能会苏醒,但是这种可能性很小,毕竟她伤得严重,内脏破损没有半丝生还的机会。   在杜斯辰心里这件事只有慕长轩可以办到,这两天虽然慕长轩都有来探望锦儿,但通常只是坐一会儿和锦儿说几句话就离开了。   苏青从那天杜瑜锦跳楼昏过去后,醒来仿若换了一个人,不哭不闹完全像是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不知悲喜为何物,大概说的就是此刻的她吧。   此时苏青坐坐在医院的长椅上,身子半椅在冰冷的墙壁上,对于医生的话全然不觉,曾经那双精锐的眸子在此时暗淡无光,整个人仿佛痴傻了般。   想必她已经后悔了,无法迈过心里的那道坎儿,自己不想清醒,这样对她或许会更好吧,有时候太清醒明朗只会更痛苦,就让她迷糊着过吧,父子二人沉默以对,脸上满是哀伤痛苦的神色,眼圈微微泛红,往日的点点滴滴清晰的在脑海中回放,再看看病床上的女子,两个男人不禁泪然俱下。   慕长轩赶到医院的时候,正好碰上迎面而来的慕易川,脸上没有过多的情绪变化。可想而知他是来看望慕子卿的,父子二人见面犹如陌生人,特别是慕长轩在他身边经过时黑眸里没有一丝波动,甚至觉得看他一眼都是浪费时间。   “长轩,回来吧,我——不再阻止你和白小悠。”擦肩而过,慕易川不禁回头,放低了声音,甚至带着一丝恳求的意味。   “我没空!再次的告诉你,我的事不用你管,不管你认不认同白小悠对我来说都无所谓,只要我认同便够了。”慕长轩停住脚步,背对着他冷言解释,说完便迈着急切的步伐朝电梯方向奔去。   “公司出问题了,难道你就不关心,我已经老了为什么你就不能为我减轻点负担?”见他完全不顾父子情义,慕易川不禁在他身后呐喊,只希望他能改变主意。   “……”   慕长轩听后脚步再次顿住,静默几秒,继续朝前迈步,脸上的神色焦急而疑惑。   慕氏出了问题?   “唉……”慕易川从医院里出来突然找不准方向,长叹一声,仰天了望寂静的夜空,月色朦胧,更加增添了他心底的忧伤,这一生他究竟做了些什么,除了苏蓉他还想要什么?心里突然间生出一种从未出现过的迷茫。   “锦儿,锦儿……表哥来了,还记得我么?”病床上的女人面色苍白,美眸紧闭,黑色的长发散落下来,即使这样也无法让人否认她的美。   “……”   说到这里,慕长轩竟然说不下去了,一双深邃的眼眸紧紧盯着她那熟悉又陌生的容颜,大脑一片空白。   杜斯辰懊恼的走出病房,等回来时他手上多了一个小笔记本,那是一个发黄的日记本,他塞到慕长轩手中,淡淡道,“想必最初的回忆是最深刻的,给你,可能会用得着,不管怎样我希望她——能醒来。”   “锦儿,锦儿,我是慕长轩,你心里的轩……那年初见你,那么美好而……我放不下你,你总是会让我心疼,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总觉得你会随时离我而去,你在我身边我会心疼你每天为我而等到很晚才睡,你不在我身边我会想你想得心疼。爱与不爱都是痛,只是前者是甜蜜的痛,后者是生不如死是折磨。”   慕长轩僵硬的拉起她冰冷的手,前面的话他说得极其僵硬,几乎是照着日记本上的记录念出来的,而后来大脑里突然闪现出一张日思夜想的俏脸,越说越动情,几乎忘了面前的人是谁,也忘了自己在做什么。   “醒来吧,我需要你……以后也只会爱你一个人!”说到动情处,他薄唇轻颤,心里酸涩得厉害,眼角明显有液体划过,抒发了自己所有的情意。   “……”   太过于投入,慕长轩并没有发现门外站着的那抹娇俏身影,听到这里,白小悠双腿突然软了下去,狠狠咬唇,硬生生的将眼角的泪水逼了回去,大脑停在那一句‘我需要你,以后也只会爱你一个人!’的思绪上。   失魂落魄的转身,默默的朝电梯方向迈步,整个人如同失去了灵魂般在冷清的长廊里走动。   “你别介意,我们也是没办法,就这几个小时了,相信白小姐不会和一个死人计较吧?”杜斯辰突然出现让她的思绪渐渐回神,很快掩饰脸上的那抹伤痛和失落。   牵强的挤出一丝笑容,脸色苍白如纸,“没有,我理解的,是我太唐突了,本来是想偷偷的看看慕子卿,结果……”   “发生了这么多事儿,是该成熟了。”   杜斯辰说些什么她根本不知道,只是木讷的接着话,随后像是想到什么,她激动的拉起他的胳膊,急切的恳求,“不要告诉慕长轩我来过,拜托了!好不好?”   以后就算真的很难过很痛心,她也不要慕长轩知道,因为她很清楚明白慕长轩心里只有她一个人,但是思绪又控制不住胡思乱想,只能一个人装傻般的默默承受。   似是没想到她会如此明事理,杜斯辰一愣,对她点点头,眼里闪过一抹赞赏。   见他答应了,白小悠缓缓松开他的胳膊,礼貌的交代一声,便转身朝电梯的方向走去。   “白小姐我突然觉得你比锦儿更适合慕长轩,他果然没有看错人。”在电梯门还未合上之前,杜斯辰突然喊出这样一句话。   本想安慰她,也是真心话,却不知这句话更加刺痛了她的心。是么?她是最合适的吗?不是吧,她什么都没有,有什么地方配得上如此优秀的他呢?   心不是不痛,也不是不在意,明明知道他说那些话只是为了杜瑜锦能够醒来,她本不该计较,可真的亲眼看到他对别的女人那么柔情,听到那最动情的告白,还是会忍不住难过,原本一直以为的坚强在这一刻瞬间崩塌。   女人呵!在面对自己爱的男人时,永远也无法做到大度,当他深情的看着另外一个女人,对着另外一个女人说着最动听的情话时,无关原因,有的只是在意和心碎。   殊不知,在病房里对着杜瑜锦说着情话的男人,心里想的却是另外一张脸,小巧的面容,倔强的脾气,固执的个性,算不上优点偶尔还会让他头疼,而他却很享受,也爱极了她那时时刻刻都流露出的自然气质。   慢慢的情话变了味,所有的描述都和白小悠有关,那些回忆都是他对白小悠的感情,这就是爱到深处的情不自禁么?   哪怕面对快要死去的杜瑜锦,他曾经心动的女子,承诺要娶她为妻的女子,他心里想的还是白小悠,从什么时候开始他心里再也无法想起别人,他和杜瑜锦的回忆已经在他脑海中已经慢慢变得空白。   当他的眸光看向床上的女人时,透过她紧闭的眸子看到得却是另外一张熟睡的容颜,那张总能让他陶醉和心疼。   白小悠静静的走在无人的街道,昏暗的路灯将她娇小的身影拉得老长,身旁寂静得可怕,偶尔吹过的风呼呼作响,扫得人微微颤抖,而她却全然不觉,只是麻木的迈着双腿漫无目的的走着。   她就不该来,因为不放心白正宇加上慕长轩也不在,她亲自送白正宇回的警察局,回来的路上正好路过医院,想到慕长轩在里面,便鬼使神差的想要进去找他,不然她也不会听到他对杜瑜锦如此深情的告白。   从此之后只爱你一个人?   那一句话像一把刀直接插入她的心窝,让她再也没有勇气听下去,那一刀感觉不到痛,却是鲜血淋漓。   “夫人上车吧,六爷……”下属从杜斯辰的口中大概知道了情况,两个人将黑色的宾利车停在路边,默默的跟在她身后走了一段距离,到最后是在看不下去了方才出声制止。   思绪回归正常,她回眸对着两个下属很轻松的一笑,“我没事,就是觉得这几天都憋在大院太压抑了,走走反而好。”   “白小姐应该要无条件的相信六爷,他在背后为你做的,让我们这些铁铮铮的汉子都忍不住感动。”   闻言,那张小脸一阵讶异,想到他为自己所做的一切,就刚才也做了一件让她感动的事,心里憋着的一口气缓缓散去,对着两个下属柔声嘱咐,“我知道,你放心吧,我就是想吹吹风……不要告诉慕长轩今晚我来过!好么?”   “好!”其实白小姐在他们心中的还是很不错的一个人,她不想让六爷知道烦恼,他们当然不会说。   她怎么又小心眼儿了?他为她做的,还不能说明一切么?   突然间白小悠恨极了这样的自己,过去那种偏执倔强的个性又差点儿暴露出来,说好了要无条件的相信他,爱他的!   慕长轩,对不起,我不该这样小心眼儿的,原谅我!好好陪陪杜瑜锦吧,我会乖乖的等你回来参加爸爸的葬礼!   白小悠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学会了自我安慰,学会了掩藏伤心痛苦的情绪,将所有的事情都往最好的方面想。   就是因为她这种强制性的压抑自己的情绪,为别人着想而迷失了自己,让不久后的慕长轩差点儿再次面临失去她的痛苦。   如果不是他及时发现,恐怕这辈子他都无法和她见面了!每每想起这个,慕长轩都会忍不住后怕好一阵。   ------题外话------   再累也要更新,字数也给力有木有,某作者木有动力了,厚脸皮的求安慰,求票票……。~(>_   ☆、158 老公,我来接你回家!!   苏蓉这些天一直为裴子风的事纠结,这个男人生前没有给她带来一丝愉快,死后依然折磨着她的身心,真的要对慕长轩下手么?   一个是爱她的男人,一个是她的亲生儿子,难道她真的要为了一个死去的人而毁了他们父子么?如果换做以前她会毫不犹豫的把握这次来之不易的机会,然而自从那天和慕易川谈话,她感觉一切都变了。   从林萧然口中得知裴子风当年真正的死因,她虽然震惊却没有当年那种滔天般的恨意,还是她真的累了?多少个日日夜夜她活在仇恨之中,甚至不惜对自己的亲生骨肉小手为的就是让慕易川痛苦。   只要一想到慕长轩差点儿冻死在雪中,她的心口就像针扎一样疼,不足以撕心裂肺,但那种缓慢的病痛日日折磨她的身心,让她痛不欲生。   裴子风生前穷困潦倒,连生活费都需要她的扶持,说到底就是一个穷书生。她当时也不知道是着了什么魔,就被他那种斯文优雅的气质给迷住了,要说长相,他没有慕易川英俊霸气,更无法和他的财富相比。   此刻她想起这些往事突然间觉得迷茫了,岁月不留痕,那个男人的脸在她的记忆里渐渐变得模糊,这么多年的恨,就为了一个死去多年的人,真的值得么?   苏蓉可以确定爱过裴子风,但这样的爱早已在时间的流逝下变得平淡。去伦敦后的几年她就已经很少想起这个男人。   其实,裴子风只是一个报复慕易川的借口,她真正在意的是慕易川用最卑鄙最下流的手段占有了她,在她心里,连同慕易川的儿子都是下流可耻的。   到底有多少事凝聚了今天的恨,她已经分不清了!因为恨她迷失了心智,以至于到最后根本不知道为什么要这么恨!   该死,都该死,孤独一生恨一生,所有人就跟着一起下地狱吧!   凌晨四点医院打来电话说是杜瑜锦已经醒了,挂断电话她没有任何欣喜的神色,这么多年的孤寂她早就练就了冷血的个性,对她来说杜瑜锦就是一个无关紧要的小丫头,生死和她毫无关系。   碍于杜家的实力,在有些事情上总得做做样子,况且她和苏青的情分总是在的,小时候她和苏青的关系特别好,自从感情发生变化,从此她就像变了一个人,任何人在她眼中都像是无关紧要。   她恨啊,什么狗屁亲情,还不是逼得她心爱的男人命丧黄泉,让她痛苦了一生,孤单了一辈子。要不是爸爸当时反对,她和裴子风一定会很幸福!   寒冷的冬天,夜色深沉可怕,从车上下来,尤其是来医院这样的地方,不免让人有些恐慌,而她像是习惯了一般,从来不知道害怕是何物。   杜瑜锦曾经是慕长轩喜欢的人,为了报复儿子她没少和杜瑜锦拉关系,一切如她所愿,杜瑜锦来伦敦之后,在她和苏青的教唆下果真伤了慕长轩的心。   当时她只不过告诉锦儿,说慕长轩是一个极为冷血的男人,如果他真的喜欢你一定会为你留在伦敦的,那个时候她确实想让慕长轩留下来,给慕易川一个沉重的打击。自己的亲生儿子在外流落这么多年,到头来依然流落在异乡,想必很痛心吧。   哼!慕易川就是个卑鄙小人,要不是他,她可能已经常伴青灯古佛了,何为如此痛苦?她为什么还要仁慈,这一次她同样要让他们父子二人痛苦,让所有的人都痛苦,她倒要看看慕易川是不是真的有本事解决一切!   宁静的走廊,杜斯辰那抹修长的身影倚靠在冰冷的墙壁上,苏蓉也没多想走过去用长辈的身份唤了他的小名。   深思中的杜斯辰见她来,赶紧做了一个‘嘘’的手势,眸光越过她朝对面的玻璃窗望去,杜瑜锦和慕长轩相拥在一起,那么温馨和谐,乍一看很容易让人误会他们是一对很恩爱的恋人。   苏蓉微微皱眉,昔日冷艳的容颜像是经历了一场岁月的洗礼,眉梢添了些许淡淡的皱纹,动人心魄的眸子里没有了往日的光泽,整个人看上去老了好几岁。   沉重的思想包袱真是个磨人的东西,损耗人的青春与灵魂,看来她真的该狠下心做出决定了。   “这些日子为锦儿的事一直担心得没睡好,醒了就好,醒了就好。”似是看出杜斯辰的讶异,苏蓉不动声色的解释,一句话便将自己憔悴归结在杜瑜锦身上。   她怎会不知,这些天自己的一直引以为傲的容颜在慢慢衰老,办完事她必须要尽快回英国,否则她的美貌就会永远消失,和其他同龄的女人一样,想想都觉得可怕。   杜斯辰叹息,眼睛一直停在病房里相拥在一起的两个人身上,假如一切都是真的该多好,这个妹妹他看得太重,作为哥哥他只希望锦儿能幸福。   生命无情,终究无法留住这一刻的美好,够了,在死去之前能见慕长轩一面,锦儿应该没有什么遗憾了。   “医生说没多久就了,醒了只是临死前的一个征兆。”杜斯辰吃力的解释,很显然苏蓉是误解了他的意思。   没有生还的希望,内脏不止一处破损,她能醒来已经是用了毕生最后的力气。应该就是人家常说的回光返照吧!   “我去看看!”苏蓉的身体正好背对着玻璃窗,并不了解里面的情况,等她说完这句话准备转身推门而入时,透过那扇窗一眼便看到了相拥在一起的二人。   杜斯辰的声音同时响起,想制止她进去,“唉,姨妈……”   病房内,杜瑜锦全身都窝在慕长轩怀里,一头乌黑的青丝散落下来,只能看到女人的背影,男人的大手放在她的背上,即使隔着一扇窗也能明显看出那张俊颜上的纠结之色。   呵!白小悠,我儿子固然爱你,只要锦儿一有事你一样无法束缚他那狂傲不羁的性子,对杜瑜锦,慕长轩应该只有愧疚吧!   要不是慕长轩将当年的真相抖落出来,锦儿也不会轻生。她了解他,既冷情又无情,很矛盾的一个人。   愁绪的眸子里突然闪过一抹精光,不动声色的侧过身,对上杜斯辰疲惫的脸,似是无意的说道,“刚才来的时候走得太急,忘了带药,我心里发慌。”   苏蓉一边说双手捂上胸口,身子渐渐往下蹲,开始低声叫唤。   杜斯辰将她扶到一旁的座椅上坐下,急切的问,“姨妈怎么了,哪儿不舒服?”   “我心慌的毛病又犯了,去找值班医生给我开点儿药,好吗?”   “嗯,我马上回来,您忍忍!”杜斯辰并未发现什么不妥,不敢耽误半分,沉重的脚步声在医院冷清回廊里显得很清晰。   ……   一个人学会了隐藏,学会了逞强,心里再悲伤也不会表露出来,尤其是在爱人面前,伪装得十分自然。   或者已经习惯了痛心,所有的伤和痛早已变得麻木。   一夜未眠,大脑空白,恍然中梦醒,落地窗外天色逐渐变得透明,白小悠这才发现自己竟然就这样站了一整个晚上。   没有眼泪没有悲伤,苍白的小脸看不出任何情绪,空旷的大厅里太过于安静,沉重的压抑压得她无法喘息。   慕长轩一夜未归,白小悠傻乎乎的站在窗前等了他一个晚上。那双暗淡无光的眸子里布满血丝,小巧的面容苍白如纸,而她却笑了,很苦很苦……无法忆起昨晚发生了什么,待到清醒能感受到的只有自己冰冷僵硬的身体伫立在落地窗前,想回房去休息一会儿,还未迈开步伐,强烈的眩晕感袭来,她单手慌忙扶着墙壁,整个人像是失去了灵魂,完全找不到方向感。   白小悠感觉不出自己到底是什么样的心境,此时的她,不管是身还是心都已变得麻木。也许习惯了等待习惯了包容,总有那些乱七八糟的理由来让她等待,让她去接受,除了装傻她还能做什么?   就算是心痛死她也得装,用最美的微笑迎接他那冷峻的容颜,她深知他有多么不易,不应该计较的,不应该计较的……   白小悠极力的安慰自己,想到慕长轩对她的温柔和怜惜,心里稍稍好受了些。说好了要相信他,她就一定会做到。   或许她应该给他打个电话,这个时候她需要他的陪伴,白瑜尘的葬礼她不想一个人。当然葬礼也会有人来参加,可她只想要他陪着自己……   有时候主动并不是低头,而是想告诉自己爱的人有多么需要他,其实这也是一种感情的表达方式。   深深吸气,缓缓闭上双眸,不停的在心里给自己打气,白小悠你一定会很坚强的面对一切,只要有他在没有什么过不去的坎儿。   杜瑜锦的生命已经走到尽头,她不该和一个快要失去生命的人计较。   这样想着,她渐渐稳定悲伤的情绪,待眩晕感消失,慢慢试着迈开僵硬的腿脚,一切回归自然,在给慕长轩打电话之前,她走到大厅中央望了一眼白瑜尘的遗像,淡淡的笑容,慈祥的面孔,像是在鼓励她的做法,不认输!   迈开这一步需要多大的勇气?当她翻开手机,所有的自我安慰都成了最可笑的笑话,十几条彩信内容顿时灼痛了她的双眼,心,却没有任何感觉。   白小悠痴痴的看着手机屏幕,那上面相拥的两个人那么和谐那么恩爱,仿若一对璧人。昨晚那一句‘以后我只爱你一人’,这句话像惊涛巨浪般涌进大脑,刺激着她的神经,再配上手机上的照片,让她神经几近崩溃。   无论她等多久,他都不会回来。她明白他是不得已,苏青的养育之情,杜瑜锦的兄妹之情都无法让他逃脱这个责任,更何况杜瑜锦跳楼也和他脱不了关系,如今杜瑜锦走到生命的尽头,慕长轩自是无法做到置之不理。   真的快死了么?为什么画面上的女人看着好像很幸福的样子,除了那张脸略显苍白外,其他的一切安好,慕长轩的怀抱很宽阔吧?   经过慕子卿的事件之后,她选择了坚强,那么现在也只能继续坚强下去,心痛了,一定要让它痛得无法呼吸,这样才会觉得麻木,才会让自己感觉不到痛。正是因为她变得坚强,所以慕长轩才会以为不管发生什么事她都能独当一面么?   是啊,她该成长了,即使他们是夫妻,他很爱她,她也不能凡事都依赖着他。一天二十四小时,总不可能时时刻刻都在一起吧,她应该要学会处理问题。   白小悠的双手死死捏住手机,思绪一片混乱,仿佛迷失了方向,也可能是她不想记起那些往事。   “夫人,要不我帮你去催催六爷?”要不是慕长轩的下属过来询问,白小悠差点儿忘了时间。   慕长轩的手机打不通,他们实在看不过去,一个女人在大厅默默等了一个晚上,是个男人都会于心不忍。   她又开始发呆了,最近总是喜欢默默发呆,等回过神又不知道自己究竟想了些什么做了些什么。   “唉,我和你一起去接他回来,现在时间还来得及。”白小悠突然决定,这句话根本没经过思考就这样从嘴里说出来。   可想而知,她等得有多迷茫,想念得有多苦!   “如此正好,六爷一定很惊讶很开心的!”下属先是一愣,显然是被她这句话给弄得震慑到了,对她的行为很是满意。   本以为她会因为昨天的事和六爷闹别扭,没想到会这般明事理,看来他们的慕六夫人真的成熟了,这样想着脸上不免露出赞赏之色。   白小悠随手抓了抓头发,跑进洗手间飞快的清洁了一下自身,看起来精神一点儿,便怀着一颗沉重的心跟着下属去了医院。   曾经在心里默认过,将来无论是谁,别人的话不可信,她相信他,那么便会相信一辈子,还有他对自己的好,她都一一记得。   其实她还有点儿私心,想亲自去看看杜瑜锦到底怎么样了,更想知道,当着杜瑜锦的面慕长轩会不会跟她回来。   结果不管是与否,她都必须要做好承受的准备,此去,如果是心碎的结果,她都不会在慕长轩面前表露半分脆弱,依然会在原地等他回来。   什么时候开始她变得这般强大,变得这般会安慰自己?   “表哥,对不起……希望你不要怪我……”病房里,杜瑜锦苍白的面容没有往日的刁钻与跋扈,这样的她更惹人爱怜。   她的微弱飘渺,像是随时都会远去的幽灵。   慕长轩抱着她身体的同时,黑眸时不时的看向手腕上的时间,紧拧着剑眉,心不在焉的柔声安慰着,“别说了,锦儿,其实是我的错,是我的错……”   轻柔的语气,带着三分歉疚,三分敷衍,更多的是不耐烦。天已经亮了,如果再不回去他怕白小悠会乱想。   可是锦儿……医生说了,就这两个时辰的事,都来了一晚上,如果在她临死前离开,那么他这一晚上所做的都将付诸东流,到头来不光让锦儿心碎的死去,也会让他更加内疚。   一时间,他陷入了两难的境地。   “表哥,我能叫你的名字么?”杜瑜锦靠在他温暖的怀里,想念了千万次的怀抱,此刻成真,她突然间不想死了!   慕长轩微磕着眼,脑海里闪现出白小悠那张苍白的小脸,心徒然紧缩,淡淡回答,“嗯,以前你也这么叫我!”   “轩……轩,你能在我临死前最后吻我一次么?”杜瑜锦的要求越来越过分,期盼也越来越大。   他听后,放在她背上的手缓缓松开,声音已不像刚才那般轻柔,“别乱说,医生说了你会好起来的。”   杜瑜锦凄凉一笑,闭上眼睛,眼泪溢出,大滴大滴的滚落,她的心早就碎了,破损了,不知心痛为何物,却是一种难言的绝望。   他的心里果真只有白小悠,连她最后一个要求都不肯答应,哪怕是哄哄她也好啊!   “呵,那……为我理理秀发总可以吧?”她笑,眼泪愈发汹涌。   慕长轩推开怀里的她,让她的身子靠在床头上,那张泪眼婆娑的脸无法让他心疼,许久,他才伸出僵硬的手,帮她散落的发丝拨弄到耳勺后,薄唇里吐出一句让杜瑜锦险些气得吐血的话,“锦儿啊,其实你……不应该留长发。”   不是不该留长发,而是变相的告诉她,你的长发和我无关,看了也无法勾起我的兴趣。杜瑜锦的心思他怎会不明白,她的发丝一直都为他而留,每次她都让他触摸,也让他痴迷过。   “那一年……你说我的头发很美,说我在你心中是最美的女人……”   “老公!”简短的两个字,熟悉的身影,震慑了慕长轩的心。   怔愣间,一抹娇俏的身影出现在病房门口,慕长轩赶紧将手缩了回来,略显疲惫的面容上满是懊悔之色,心里慌得厉害。   她怎么会来,都看到了么?丫的,都是怎么办事的,来了也不事先通知一声!如果白小悠这次因为这件事又和他闹分手,他非要扒了那些下属的皮!   白小悠在他们惊讶的目光中缓步而来,一身黑色的风衣,眉宇间透着一股子骄傲,很有女王风范,眸光越过慕长轩,停留在病床上的杜瑜锦身上,锐利的眸子像是一把冰刀,直直射向杜瑜锦。   “杜小姐,你好些了么?以后那种跳楼的傻事最好不要再做了,因为不管做什么他都是我的老公,别人无法觊觎。”   这话听得惊慌中的慕长轩一阵狂喜,完全不顾及杜瑜锦的感受,大步走过去伸手揽上她的腰,“老婆,让你久等了,我们回去吧!”   他真的该死,让她等了那么久,看到她,慕长轩才发觉自己有多么可恶!   “嗯!”白小悠对他浅浅一笑,低声应承。   “咳咳……你,你……”杜瑜锦气急攻心,本就受损的内脏像是被一把大火点燃,烧得她五脏俱焚,身子提不起丝毫力气,所有的挣扎都成了最无力的挽留,身子渐渐瘫软,像是已经到了生命的尽头。   她双手紧紧拽着胸口,眼前渐渐变得模糊,那相拥在一起的身影越来越远,她已经没有力气了,在闭上眼的那一刻,嘴里喃喃低唤,“轩,轩……”   其实,都是她活该,又一次算计了白小悠,早在白小悠出现在门口时,她就看见了她,可是她不甘心啊,为什么白小悠就能得到表哥的爱,明明一开始慕长轩是喜欢她的,是喜欢她的……   她故意让慕长轩吻自己,哪里想到他用沉默拒绝了,只能试着用别的办法打击白小悠,更让她没想到的是,白小悠没有哭着跑开,而是进来让慕长轩和她回去。   她在临死前都想白小悠不得好死,可到头来算计了自己,气得吐血的人也是自己,受到侮辱的人也是自己。   她死不瞑目!   “锦儿,锦儿……”   病房里传来哀切的哭喊声,慕长轩和白小悠还未走进电梯,那撕心裂肺的哭喊声让两个人不约而同的停下脚步望向对方,没有任何言语,只有安静的沉默。   杜瑜锦真的死了?白小悠本就苍白的脸顿时灰霾一片,身体忍不住颤抖起来……   是因为她刚刚说的话打击了她么,还是……总之,在他们离开之后杜瑜锦就死了,真的死了?   她又杀人了,又杀人了?!   是她的出现间接杀了杜瑜锦,是她说的那些话刺痛了杜瑜锦,也是她……   ------题外话------   不好意思,让亲们久等了……。人生最大的痛苦莫过于身体出现了问题…   本来没有力气更文,想到公告已经发了,不能言而无信,虽然很晚了,但好歹也更了是不?   谢谢你们一路的支持,正因为有了你们才会让我有动力…   奖励不解释,快来留言哦!咳咳,偶说的是正版读者哈……。留言者,奖励明天发放,偶去休息了,宝贝们,晚安!   ☆、159 墓地求婚   今天似乎天亮得特别晚,细细绵绵的雨洒落下来夹杂着寒风交织在一起,形成了一道最悲伤的乐曲。   程佩歌落寞的坐在书桌前,昏黄的台灯映在她病怏怏的面容上,神色显得更为憔悴。一整晚她都在为这件事纠结,怀孕了,她真的怀孕了!   桌上放着凌乱不堪的文件,她也没处理多少,想着林亦飞那张绝美的面容,程佩歌无力的往座椅上一靠,思绪一片混乱。   难怪这些日子不管做什么事她都会觉得力不从心,原来是怀孕了,看来她又要辞职了,不管留不留下这个孩子,她必须要休假,然而一个月的长假显然是痴人说梦,更何况她也不想在林亦飞的手下做事了。   该怎么办?她要工作,要养活一家人,现在怀孕了肯定无法继续卖命工作,离开了林氏,一时半会儿也找不到报酬丰厚的工作,沉重的思想包袱压得她喘不过气。   医生说一切正常,还嘱咐她每周做一次孕检。看着别的孕妇都是在老公的陪伴下去医院做检查,她心里就涌起一股难以的酸涩。   她未婚先孕,不仅要偷偷摸摸去医院将孩子做掉,这事还不能让林亦飞知晓,否则林亦飞知道后会怎么看她?   脑海里突然划过一道嫌恶鄙夷的眼神,那么美的眼睛勾人魂魄,在看向她时却用着最伤人的眼神,刺痛了她的心,也让她仅存的一点自信彻底毁灭。   这样想着,程佩歌将手里的化验单悄悄收好放到抽屉里,无力的趴在书桌上,思绪乱成一团。做掉孩子,她怎么忍心?   一个小生命啊!更何况这是她和林亦飞的孩子,生出来指不定有多漂亮呢!   她该怎样做才能保住孩子又不被林亦飞知道,还有怀孕期间的生活费,从哪里来?此刻她除了无奈的叹息,根本想不出任何解决的办法。   要不是被突然响起的手机铃声叨扰,她指不定要烦躁到什么时候,是备忘录,提醒她该去参加葬礼了。   胡思乱想了一整个晚上,待思绪回归她才觉得全身酸痛得厉害,随便收拾了一下,从座椅上猛的起身,一个踉跄身子不受控制的再次跌坐在椅子上。   沉重的叹息,程佩歌双手扶额,身子靠在书桌前努力的使自己的心情放松,迫使那种眩晕感消失,静默几分钟待一切恢复平静之后方才起身去梳洗。   从贫民窟出来,程佩歌瘦弱的身子被寒风刮得微微颤抖,双手抱胸,低着头走在拥挤狭窄的廊道上。   几经周转终于从那让人窒息的巷道中出来,大口大口的吸气,强烈的恶心感一涌而上,程佩歌赶紧捂嘴,快速扫了一眼四周,在一处废墟处开始狂吐。   等她将那种恶心感完全压下去,浑身早已瘫软得没有一丝力气,半蹲着身子不敢起身太快,怕自己突然倒下去。   闭着眼,她双手紧紧拽着胸口,随后从随身携带的挎包里掏出一瓶矿泉水漱口。   雨下得不大,细细碎碎洒落在她身上,让她看起来狼狈不堪。   她静静的蹲在那里,像一个被人遗弃的孤儿,黑色的头发被寒风细雨冲刷得凌厉不堪,即使隔着一段距离,也能很清楚的看出她浑身都在颤抖。   站在不远处的男人,细长的凤眸微眯,一张绝美的容颜泛着冷光,平日里放荡不羁的性子在此刻变得无比沉默。   见她依然傻乎乎的蹲在那儿,终于他迈开了步伐,伸手将蹲在地上的她拉了起来。   程佩歌一点儿准备都没有,顺着他的力道从地上起身,对上他勾人心魂的眼眸,惊恐的叫唤道,“BOSS,你你……你怎么会在这儿?”   刚才她根本就没有多想,只想快点儿起身,有个人来拉也不错,哪里想到那个人竟然会是他!   林亦飞一身黑色的西装,邪肆的脸上一改往日的纨绔,浑身散发出严肃冷冽的气息,“上车!”   两个字说得干脆有力,说明了他今天心情极为不悦。   程佩歌没吱声,默默的跟在他身后朝那辆炫目的兰博基尼走去。   细雨中,两人一前一后的走着,就像是永远也不可能交际的两条平行线,身份上的悬殊暂且不说,光是他浑身的气质就让众多女人忘乎所以,她只是众多美女中的其中一个小角色,留在他身边做事已经是上天眷顾了,还想有什么奢望?   “最近是不是遇到了什么困难?”上车之后,林亦飞并没有立即发动引擎,而是顺手将干毛巾递给她,不咸不淡的问。   程佩歌紧抿着苍白的唇,没敢去看他的脸,低着头默默接过他递过来的毛巾,轻轻擦拭着湿透的黑发。   “缺钱了?”他又问,明显对她的不理不睬表现得有些怒意。   林亦飞冷睨了她一眼,缓缓收回目光,又道,“如果缺钱了,要不你帮我一个忙,我付给你酬金怎么样?”   “你是我老板,为你工作不是天经地义的么。”程佩歌将手上的毛巾丢给他,一句话拉远了两人之间的距离。   本来就是老板和员工的关系,还存在什么帮不帮么?一切只不过是她自作多情罢了!   林亦飞单手捂唇,不动声色的轻咳两声,“咳咳,你也知道我家那太后,要不你……唉,那个……”   他觉得从没这样为难过,一句话怎么被他说得七零八落的?   还没从自己的失常中缓过神,身旁就响起她婉转的安慰声,“放心吧,这次回来我没有给林夫人汇报你的情况,不会有什么问题的。”   “我,我的意思是说,要不你做我的女朋友怎么样?”他说,这话说完他自己也吓了一大跳,放在方向盘上的手紧张得渗出细细密密的汗水。   特别是那张绝美的脸,竟然染上一抹极为罕见的淡红。   “……”   一句话如同闷雷劈过,程佩歌傻了,尴尬的将脸扭向车窗外,想要用那细雨声清醒自己的大脑,一定是她听错了,别激动,别激动……   随即,某男闷哼一声以缓解刚才的窘迫,唇角微勾,妖孽般的容颜又恢复了往日的邪魅,淡淡道,“当然,是演戏的那种,我会付给你钱的。”   “BOSS,其实慕小姐是一个很不错的结婚对象,既然你无法和自己喜欢的人在一起何不选择爱自己的人呢?”   她在苦涩一笑,心里酸涩得厉害!对啊,他怎么可能会让她做女朋友,差点儿就激动得忘了自己,到时候又免不了被他嘲弄一翻。   闻言,林亦飞面色一凛,薄唇勾出一抹讥讽的冷意,低沉而邪魅的声音撞击着她的内心,也让她浑身发寒,“丫的,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牛逼了,敢教训我?”   他的语气不重,却带着难掩的怒意。   “我说的事实,你可以考虑也可以不考虑,我纯属随便说说。”   今天不知是怎么了,他的怒气在她身上完全起不到作用,颇有一种往死里坑的架势。   “你的意思是不愿意帮我了?”声音愈发魅惑,听得人骨头都酥了。   然而只要程佩歌知道,这样的他是最可怕的,往往他最生气的时候就是这个样子,可那双眼眸像是最致命的毒药,只消一眼便会使人沉迷其中,等醒悟过来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程佩歌长长叹气,至始至终她都没有看他一眼。放在以前她或许会毫不犹豫的答应,有钱谁不赚呢,傻逼吧!   可现在,她无法做到,怕自己陷得太深,也怕时间久了他会发现端倪。在没决定将孩子做掉之前,她不能让林亦飞知道。   “对不起,我不想做了,最近你也知道我的工作能力大大下降,无法胜任那份工作。”最终,她鼓起勇气拒绝了那份差事。   似是没想到她不仅没答应还理直气壮的向他辞职,林亦飞侧过头,对上她消瘦的侧脸,咬牙道,“程佩歌你脑抽了是不是?”   “你不是一直这样认为么?”她冷笑,看向他绝美的脸扭曲成一团,得知已经惹毛了他,便伸手推门下车。   ‘啪’的一声车门被她关上,细雨中她头也不回的离开,身后是他冷冷的警告声,“行行行,是我脑抽了才会让你回去,我告诉你工资没有了,这才上班多久就……”   “我没想过要工资,当做给你泡妞的费用了。”她回头浅笑,在雨中,那张在他眼里平淡无奇的脸模糊不清,特别是那弱不禁风的身子好像随时都会倒下般。   他发动引擎,跟上她的步伐,和她并排行驶,怒喝道,“程佩歌,胆子越来越大了,是找到好的工作了?”   “我只是不想做那些无聊的事,要演戏你可以去找那些明星啊,你每天跟她们那么熟,有关系的一大把,找我干什么?”   程佩歌突然失控的扭头,对着他就是一阵劈头盖脸的怒骂,从来不知道她也会这么有骨气,会这么的大胆。   “……”   满头黑线的林亦飞,忘了开车,忘记了自己在干什么,只是望着她愈发模糊的背影消失在蒙蒙细雨中。   今儿个吃炸药了?不过就是扮演一下女朋友的角色嘛,不愿意也用不着发那么大的脾气呀!   等他反映过来,绝美精致的面容染上一抹骇人的气息,在心里冷哼,丫的,程佩歌你给我等着,竟然敢吼我……   ……   白小悠从医院里出来,细雨如丝,冰冰凉凉的小雨落到她憔悴的脸颊上,心冷如冰。杜瑜锦死了,因为她过去后说了一句刺激她的话,她就死了!   是她的错么?假如不是她那么冲动的跑过去,杜瑜锦就不会死得那么快,她竟然和一个临死之人计较,狠毒吧!   失魂落魄的走在雨里,双手紧紧抱在一起,寒冷的风从她身上掠过,冷得她牙关打颤。   想必慕长轩是不会和她回去了,可能他心里还会怪她吧,怪她小心眼儿,怪她出现得不是时候,怪她……   后面她想不到了,只觉得浑身冰凉加上一整晚未眠,身体已经处于麻木状态,不知悲喜为何物,更不知该何去何从。   “不是让你等我么,着凉了可怎么好?”低沉暗哑的声线,透露着心疼。   白小悠扭头正好对上他俊朗疲惫的脸,那双深邃的眸子里在雨水的阻隔下变得更为忧伤,薄唇紧抿,那模样十分无可奈何。   “你?”   “怎么一个人跑出来了,是不是我来迟了,你怕时间来不及?”他一边说着一边将她已经湿透的外衣脱下,然后抱着她上了车。   车上,慕长轩耐心的帮她擦拭着正在滴水的发丝,眼眸一动不动的盯着她眼角的黑眼圈,随后是苍白憔悴的容颜,越看他的脸色越发暗沉。   他可以肯定,昨晚她又没有睡好!是他的错,没有照顾好她,总是有这么多无可奈何的事情找他,他烦躁极了!   慕长轩一声不吭,烦躁之余,手上的力道越来越大,让白小悠疼得不敢出声,只能皱起眉头强忍着头皮上传来的麻木痛感。   白小悠以为他是为刚才自己淋雨的事生气,低着头颅缓缓的开口解释,“我以为你不会来了,所以才……”   他听后,停止为她擦拭头发的动作,垂眸的瞬间看到她无辜委屈的样子,心像针扎一样疼,丢下手上的毛巾,拥她入怀,柔声斥责,“傻,我只是回去看看锦儿是否真的已经死了,待会儿送束菊花过去表示慰问。”   慕长轩将下颌搁置在她头顶,头发还未全干,有股淡淡的湿气。   “可是……”她不知怎么说。   许久,她突然从他怀里挣扎出来,满脸纠结歉意的看着他,低声道,“或许我不应该来,对不起!”   怀里一空,某男的脸色瞬间变黑,根本无心听她的道歉,霸道的再次拥她入怀,两手禁锢在她腰上,轻声安慰,“不怪你,她的生命本就没多长时间了,能撑到这个时候已是极限。”   “要不你留下吧,我一个人可以的,等爸爸的葬礼过了我就自己回公寓。”   “去吧,我知道你心里一直觉得愧疚于她,刚才我……”白小悠突然大发善心,不知道自己在胡说什么。   总之她不想让慕长轩难做人,毕竟死的可是他从小到大的表妹,他们一家对慕长轩有养育之情,她这么做是不是太过分了?   慕长轩大惊,神色慌张的看着她,问,“小悠,刚才的事你看到了?”   “嗯,你放心我没有生气,很理解你的。何况她现在已经……”   “我欠杜家的情早在几年前就还清了。”他冷冷出声,话里不带一丝感情。   接着,他又一改刚才冷冽的语气,大手轻轻触摸着她还未干的发丝,薄唇溢出的话无比动人,“还有,以后我不需要你为我着想,难道你不想让我陪着你?”   他永远都不会知道,她见到他为杜瑜锦伸手拨弄那黑色青丝时的心痛,可是她能说么?不能,她只能装作什么都不知道,什么也没看见,当做自己是突然出现。   此时,他又触摸她的发丝,他爱的到底是谁的发丝?   在她说完那句话以后,杜瑜锦的生命彻底走到了尽头,想必杜瑜锦连死的时候都不甘心吧,她突然的出现让慕长轩将所有的目光和心思都移到自己身上,杜瑜锦情何以堪呢?   究竟从什么时候开始,她变得这般狠毒,是杀人狂魔么?差点儿失手杀了慕子卿,她连看都没去看一眼,整天只能在别人口中听到他的近况,如今因为她的突然造访,害得杜瑜锦也……   连一个即将面临死亡的人都不放过,白小悠,你真的够狠,够冷血!   可怎么办呢,有些事有些人无法回头,她既然从一开始就选择了坚强就必须要咬牙挺过一切,从今以后她就是这个样子!   坦白对慕长轩来说是一种伤害负担,她只能选择谎言,不能让他有丝毫的思想压力。   在来医院的路上,下属已经告诉她慕长轩现在的处境不是很好,这个时候她怎能让他为感情的事烦心?   在事业上她无法帮到他,那么在感情上她就应该要理解他,给他最好的慰藉。这个男人为她做了那么多,她牺牲一点儿根本不算什么!   对,偶尔她会纠结,也会胡思乱想,但是心里从未有过和他分开的想法。她已经很痛苦了,何必还要说出来让他纠结费神呢?   白瑜尘的葬礼很冷清凄凉,除了林亦飞和程佩歌,加上白瑜尘生前的好友,也就几十个人,葬礼冷清凄凉。   人走茶凉,何况之前白氏集团已经破产,平时商场上那些阿谀奉承的人躲避都来不及,谁还会记起他的葬礼,冷清是自然的。   雨停了,天空阴霾一片,寒冷不减。   几个人穿着黑色的大衣站在墓前,墓碑上白瑜尘和陈慧的名字刻在一起,两张黑白照片那么和谐,都是淡淡的笑容,白小悠仿佛看到了他们相遇的样子,那脸上洋溢着幸福和满足,深深震撼着她的心。   众人的脸上皆露出沉重的神色,埋着头静默在站在原地,表示对死者沉痛的哀悼。   程佩歌站在白小悠身后,身旁是林亦飞,两个人中间弥漫着一股硝烟之火,从早上争吵后,两人一直没有开口说话,在白家大院相遇也如同陌生人一般,各自和一些无关紧要的人聊着。   林亦飞本不想来参加白瑜尘的葬礼,只因白小悠身边已经有了另外一个男人,他过来只会觉得多余,甚至还会尴尬。   在见到慕长轩和白小悠并肩出现在灵堂,没有了之前的痛心,心里反而轻松了不少。见到白小悠幸福,他应该为她高兴!   以前他或许真的动心过,也喜欢过,毕竟都过去了,不属于他的,他从不去强求!   什么时候开始他已经放下了这段感情,对白小悠的关系也渐渐变得淡了,也可能是一种死心吧,看到她身边有那么一个优秀的男人,他自知没有机会。   倒是身边的这个蠢女人,可能连他自己也没有发觉,那双漂亮的凤眸总是时不时的朝她身上扫去,除了能看清她的侧面轮廓,什么都看不透。   程佩歌微微闭着眼,并没有注意到那抹探寻的眼神一直停留在自己身上,站立久了她会觉得眩晕,只能闭着眼静默的等待,她怕稍稍一动,身子会控制不住的往下倒去。   从头到尾白小悠没有流过一滴眼泪,那么平静那么沉默,甚至也没表露出任何悲伤的神色,就那样傻傻的站在墓碑前,望着两张黑白照片发呆。   指间传来熟悉的余温,白小悠的身体仿佛划过一丝电流,麻酥酥的,可那颗心却没有任何感觉。   白小悠突然间害怕了,为什么会这样,她的心冷硬如石,在回来的路上被他抱着,她也感觉不到任何温暖。   是因为太压抑,她总是强求自己坚强,以至于变得这般冷血么?   许久,众人开始向白小悠和慕长轩告别,程佩歌和林亦飞各自交代一声也离开了。   这个时候不便打扰他们的二人世界,想必他们也想和父母单独待一会儿,对他们说了些慰藉的话都从墓地陆陆续续的离开。   小悠姐真幸福!程佩歌不由得在心里感叹,在离开墓地之前还不忘回眸看了一眼十指紧扣的二人,那么紧,仿佛用尽了毕生的情意。   假如所有的痛苦是最后幸福的来源,那么她愿意承受一切。可她和白小悠不一样,林亦飞根本就不喜欢她,可以说还有一点儿嫌弃,像她这种没样貌没家世的女人,只能默默的将这份感情藏在心里,说出来指不定会遭到他的嘲笑。   “程佩歌,你想交男朋友了?”上车之前,林亦飞突然挡在了她身前。   他刚刚将她那羡慕的神情看得清清楚楚,说这话时,脸上的笑容愈发深刻,那么勾人,充满无限的诱惑力,只要一个笑容便让人无法从他身上移开视线。   可他此刻的笑容在程佩歌眼里看来十分的欠扁,如果不是顾忌扫墓的人还未走远,她真的怕自己忍不住跑上去揍他一拳。   “BOSS,这是我的私事没必要向你汇报。”   她因为怀孕这件事已经很烦很纠结了,为什么还要来打击她?就算是想交男朋友怎么了,他那是什么眼神?难道就因为她样貌不出众身份不显赫就没资格交男朋友了么?   林亦飞听后,嘴角的笑容扩大,特别是那双狭长的凤眸,闪过一丝戏谑的意味,“我才懒得管你那些破事呢,要不是看你一个人傻傻的思春,我……”   她的大脑嗡嗡作响,因为他的嘲弄,他的轻佻,彻底激怒了她隐忍的情绪,苍白的唇紧抿着,突然一阵怒吼,“林亦飞,我就是思春了怎么了?我是成年人,就是思春了犯法么?我就是想男人了,怎么了?只许你们男人想女人,就不可以……让我想男人么?”   一口气说完这些,眼眸微微泛红,绕过他修长的身形,单薄的身影很快消失在瑟瑟的寒风中。   “……”   林亦飞脸上的笑容顿时收敛,望着她离去的背影发呆,堪称妖孽般的脸一片疑惑之色,更多的是震惊。   今天究竟是什么日子?为什么总是三番四次的去招惹她,她呢?胆子也不小,竟然两次都和他顶嘴!   随着众多人的离去,墓地显得更为萧条凄冷。   “想哭便哭吧,哭过之后,一切苦难都过去了,以后你只有我,我也只有你!”身旁穿着黑色大衣的男人心疼的将薄弱的白小悠拥入怀中,用最柔和的语气在她耳边低声安慰。   白小悠靠在他怀里,暗沉的眸子里隐藏着淡淡的哀伤,双手环上他的身躯,苍白的唇轻轻扯了扯,没有言语,只是靠在他怀里发呆。   她很想哭,很想问问为什么他们要这么自私,要将她一个人丢下,要她处理一切?可是越是想哭,越是无法将心里的悲伤释放出来。   两个人,两颗冰冷孤寂的心,因为彼此身上的余温而变得温暖。   “小悠,以后有什么事你都要依靠我,我是你老公,就是让你来依靠的,为什么你不肯在我面前露出真实的情绪?”   从来到墓地开始,慕长轩的目光就未从她身上移开过,明明那么伤心,怎么不哭呢?刚才有客人他不便说,现在他实在忍不下去了,看到她极力隐忍的样子,他的心已经碎成了一片一片。   如果她心痛难过,他会比她痛苦一万倍!   “已经哭过了,现在我倒是觉得他们很幸福,我妈妈等了一生纠结了一生,白瑜尘等了一辈子恨了一辈子,待一切谜底解开,他们错过的却是一辈子。现在总算可以在一起了,我应该为他们高兴。”   她说得轻巧,其实是不想让他担心。   这些日子,她总是觉得自己哪里不对劲,像是失去了很多东西,又像是思想已经变得不正常,特别喜欢发呆,一坐就是几个小时,等清醒之后完全不知道自己这几个小时想了些什么做了些什么。   难道是因为太累了,还是压力太了?   不管是什么,她都不能在慕长轩面前表露半分!   白小悠的话每句都冲击着慕长轩的内心,冷漠如他,此刻只是一个最普通的男人,想让自己心爱的女人幸福。就这么简单的愿望,他却需要花很大的决心和心思完成,承诺不能随便许诺,一旦说出口便是一辈子的责任。   “你放心,我们不会像他们一样,不管生前死后都必须在一起。”他说,声音没了之前的柔和,那么坚定那么认真,像是不喜欢她这般伤感。   是,他不喜欢她总是伤感,乱想,他从来不相信什么缘分与错过,只知道自己想要的就要不顾一切的去争取。   缘分,只是两个不负责任的人为自己开脱的一种理由,他的爱情观念是霸道的,只要爱了就是一辈子的纠缠,一辈子的相守!   “我们也走吧,一切都过去了。”白小悠叹息,缓缓合上眼眸,心情更加沉重。   “等等,我还有话要说!”   慕长轩的脸色愈发严肃,寒风中那张俊颜上是从未有过的坚定与深情,拉着她的手缓缓走向墓碑,两张黑白照片更加清晰。   白小悠侧头,眸光里都是对他的迷恋。   男人身穿黑色的大衣,大手紧紧扣着她冰凉的小手,身形挺拔修长,一张脸以完美的线条勾勒而出,像是最美的艺术品,这些日子因为她的事情,他侧面轮廓显得更加清晰立体。特别是他身上散发出的气质,让人望而生畏。   她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喜欢他的呢?或许从和他假结婚开始,第一眼便被他这种冰冷霸道的性格吸引。   “爸妈,你们放心吧,我一定会照顾好小悠,我无法承诺给她最好的生活,但是我会给她全部的爱,不管遇到什么困难,即使无法解决,也不会丢下她独自面对。”他说,面对着照片上的两个人,每一句话都说得异常清晰,每一个字都震慑着她的心魂。   特别是他那句,不会让她独自面对,让她感动得一塌糊涂。   白小悠深知他的能力,跟他在一起这么久,从没发现还有什么事是他不能解决的。之所以这样说,是对她的一种责任,也是肺腑之言。   再强大的人也不可能一辈子没有坎坷,他们的爱情经历了这么多的坎坷,现在才修成正果,但她没有后悔,因为他付出的远远要比她多!   这就是所谓的最真实的承诺,不算很动听的情话,却比那些甜言蜜语更受用!   “小悠,我们结婚吧!”他说完后,一双深邃的眸子看向身旁的她,变得万般柔情。   “好!”瞬间泪涌如泉。   “小悠,以后我一定更加珍惜你,更疼爱你!”他说,黑色的眼眸里满是深情。   “嗯!”   他笑,激动的抱着她娇柔的身躯,薄唇在她耳边摩斯着,感受着她身上熟悉的气息,很淡,很好闻,是他一直迷恋的味道。   他爱她,无法承诺多久,但可以保证这一生将所有的爱都给她,不管何时都会在她身边为她挡风遮雨!   很简单平淡的求婚,却让怀里的女人很满足很感动。   ------题外话------   推荐好友文文:   《重生之权门婚宠》百里轻歌   《总裁绝宠绝色佳人》汐如玄月   很不错的宠文,偶也在追,大家去看看吧,精彩不容错过!   ☆、160 所谓的造人计划   做伤天害理的事莫过于夜晚,苏蓉就是在这样一个夜晚主动爬上了慕易川的床,为了所谓的报复,她疯了!   苏蓉万万没想到事情会在意料之外,发那么多照片不但没打击到白小悠,反而让她和慕长轩的感情越发深刻。   之前听人说那丫头变了她还不信,经过杜瑜锦这件事她才明白,那丫头没之前好唬弄更没之前好对付。   她的好儿子,对白小悠突然闯入杜瑜锦的病房不但没有丝毫的斥责,还撇下杜瑜锦和那丫头离开,这就是所谓的青梅竹马么?   怎么说锦儿也是他的妹妹啊,就算他们之间没有爱情,但从小到大的情分还是在的,和白小悠一起离开不是要了杜瑜锦的命么?   男人呵!一旦狠心,就算你为了他付出生命他也不会在意,更不会因为你的付出而内疚,相反他还认为你可笑,傻!   锦儿,你可真傻,死了又如何,想他记住你的好?他眼里心里哪里还有你的位置,恐怕你尸骨未寒他就和白小悠在一起了。   你死了,成全的是别人,这才是真正的蠢!   昨天在杜瑜锦的葬礼上,慕长轩只是和杜斯辰简单的交谈一会儿便离开了,从头到尾她都没有从他脸上看出任何悲伤内疚的情绪。   果然,慕家的男人都是冷血的,为了另外一个女人,连自己青梅竹马的妹妹都不放过,甚至连葬礼都没有全程作陪,呵,当真是无情到了极点!   锦儿,你甘心么?   也难怪,他和慕易川不亏是父子,这一点倒是挺像,慕易川卑鄙无耻,为了自己得到的东西不择手段。慕长轩冷情冷心,为了那个白小悠差点儿将她掐死,为了让她痛苦不惜一切代价购买城西那块墓地,让她心爱的男人死无葬身之地。   最后一次,只要办完了这一次,她便永远也不踏足这片土地,她要他们父子为当年的行为付出代价,更要让慕长轩得不到此生挚爱的女人,让他孤独一生。   相较于慕易川,等了这么多年,这个女人对他的态度突然来了个大大的逆转,让他不激动也不行啊。   精明如他,在感情的问题上一塌糊涂,此生她便是他的劫,只要碰上了这个女人,一切的理智都是狗屁。尤其是现在,什么仇恨,什么家族利益,在这个女人面前都不值得一提,心里眼里只有她!   此时她就是要天上的星星,慕易川恐怕也会想方设法的帮她弄到,何况只是慕家女主人的位置,他早就想给她了,求之不得。   不管苏蓉是因为什么原因和他在一起,他都懒得去深究了,等了太久,时光飞逝,他再也没有时间浪费在等待上。   这张脸他在梦里想念了不知多少次,即使她现在躺在他怀里,慕易川都觉得是一场梦,毕竟老了,身体不如从前,一阵激烈的喘息过后,他身体虽然还想要,可却觉得力不从心。只能这样静静的拥着她依然妩媚的身段入睡。   苏蓉却不依了,妖娆的身躯在他怀里磨蹭着,特别是那双勾人心魄的眼睛,让人看了沉醉其中,说她是一个要人命的妖精也不为过。   想要一个自己恨而又无法对付的男人慢慢折磨而死,是抓住他的身心,然后每天都让他欲罢不能,她要做的便是欲求不满,让他疯狂的索取。   很快,慕氏家族就会败落在慕易川手里,现在他老了,苏蓉看得出来,他明明很想要自己,但是身体状况不允许。   孤寂了这么多年,苏蓉以为对慕易川会很反感,可当他的身体真的和她的紧密贴合时,她有的只是激动。   难道女人也和男人一样么,需要男人的慰藉?   刚才她明明也很享受,那一声声娇喘和低吟情不自禁的从她嘴里溢出,那颗寂寞的心在那一刻像是得到了灵魂上的触动,给她带来的不仅仅是身体上的欢愉更是心里上的寄托。   欢爱过后,她早忘了刚才的激情,在心里隐藏了多年的那股恨意喷薄而出,*裸的充斥着她的大脑,偶尔她也会有犹豫,然而就是这种犹豫刺激着她的神经,让她变得更为失控。   她在干什么,怎么能对这种男人心软?   不是要他痛不欲生么?   一咬牙,苏蓉从他怀里挣脱出来,双手按压在他的胸口,慢慢磨搓着,冷艳的面容在*的渲染下变得绯红,显得更为魅惑迷人。   “蓉儿……”慕易川看着她娇美的面容,轻唤了声,几乎连呼吸都忘了。   一夜风流,让慕易川筋疲力尽,最近本就为公司的事操劳过度,此时和苏蓉两次翻云覆雨,如果继续下去肯定会要了他的命。可他对她的迷恋已经到了忘乎所以的地步,不知节制,过后身体严重虚脱,让人熬了滋补的药服下。   苏蓉好不容易答应和他在一起,他怎能在她面前那般没有出息,就算是豁出命他也在所不惜。   ……   深冬的夜晚来得很早,冷清而寂寥,尤其是大院儿,一个人站立在院子里,寒风偶尔掠过让人浑身忍不住发抖。   自白瑜尘的葬礼后,白小悠一直都在大院儿陪着白老夫人,因为受不了白瑜尘突然离世,老夫人在白瑜尘死的那天便昏了过去,这些日子一直在医院静养身体,前两天白小悠才将奶奶从医院里接回来。   要说将白老夫人一个人丢在这深闺大院儿她还真不放心,可老夫人又不想去别的地方,说是人老了就特别怀恋过去,这里有她一生的回忆,她哪儿也不去。   这可苦了咱六爷了,本来以为白瑜尘的葬礼过后就可以和白小悠安生几天,和她住在郊外的那栋公寓,过着浪漫清净的二人世界。   公司一直很忙,这两天他几乎凌晨才回到大院儿,每次回来白小悠已经熟睡,慕长轩只能凝视着她的睡颜发呆,想和她说说话又怕打扰她休息,最终他还是不忍心,在她额上印上轻轻一吻,抱着她娇柔的身躯入睡。   自从白灵萱失踪以后,白小悠也曾找人打听过她的下落,这么多天过去了还是没有一点儿消息,仿佛是从人间蒸发了般,想到她白小悠不免有些担心急躁。   慕长轩这段时间太忙,白小悠也不好开口去叨扰他。那个男人总是能让她感动,默默的为她做着所有事,她不该拖累他的。   其实这些天一直有个陌生号码给她发彩信,那上面的照片都是慕长轩当年和杜瑜锦的亲热画面,如今杜瑜锦已死,她没必要计较,何况慕长轩早就给她坦白了这件事。   但女人都是天生的小心眼,特别是发现自己爱一个人的时候,恨不得将他的过去未来都占为己有。她在面上装得若无其事,一到夜深人静就会忍不住胡思乱想。   特别是一想到自己有可能会不孕,她心里就像长了一根刺,浑身不舒服。孩子,孩子?等奶奶的事情过去之后她一定要怀个孩子!   有了孩子她的生活会变得很充实,也不会担心慕长轩……是她多想吧,尽管她知道慕长轩心里只有她,可男人,就像白天奶奶跟她说的,想要抓住男人的心,必须得为他生个孩子。白小悠从不认为孩子能拴住一个男人的心,但没有孩子男人的心只会变得更快。   慕长轩那么优秀,即使他不找别的女人,身边也会有那些不要脸的女人围着他,为了他们的未来她必须要做出努力。   如今慕长轩为了迁就她,每天忙完之后还要从公司绕到大院儿和她共同入睡,公司里大院儿完全是相反的方向,这一来一去得耽误多少时间啊!   这日子白小悠每天都有等他,无论多晚,没有他的怀抱总是睡不安稳,也可能也成了一种习惯,身边有了他才会觉得心安。   又怕他发现,白小悠每次在听到细微的脚步声时,就会乖乖闭上眼睛假装已经睡着。她其实都知道,每天晚上睡觉前慕长轩都会在她额前轻轻一吻,然后抱着她的身体安静的沉睡。   慕长轩又怎会知道,每天晚上,白小悠都比他都睡得晚,几乎等他发出均匀的呼吸声她才渐渐进入梦乡。   他们总是为彼此默默的付出,何为爱?不一定要轰轰烈烈,平平淡淡才是真正的爱,也只有这样的爱才能天长地久!   慕长轩为她做了那么多牺牲,她怎么能让他真的后继无人?那天在墓前,他的话那么真那么坚定,特别是看着她的眼神,深情的让人无法质疑。   确实,白小悠也没有怀疑过,她相信他对自己的爱。然而生活并不是只有爱就可以天长地久的,这中间必须靠两个人用心经营。   这些就让她来做吧,不去计较那些什么照片,这是有心之人故意破坏他们的感情,她明白。   可是真的看到那些照片,她还是忍不住伤心,很介意。那么就让所有的悲伤都藏在心里吧,在慕长轩面前她一定要表现得平静。   偶尔她甚至会想,慕长轩和杜瑜锦的童年一定很快乐吧,是不是从一开始就喜欢上了杜瑜锦,是不是在许多年后,他会爱上别的女人,那么她就和杜瑜锦一样,被他忘得一干二净?   强烈的思想斗争折磨着她的身心,白天不听奶奶说那一番话还好,听她那么一说白小悠更担心了。她当然知道奶奶是为了她好,老夫人不知道她曾经宫外孕的事,说话也就没顾及那么多。   在临死前,最终还是放心不下这几个孩子!   白小悠一边想着这些乱七八糟的事,眼眸时不时的看向墙上的挂钟,滴答滴答的声音惹得人心烦意乱。还差五分钟就凌晨一点了,为什么还不回来,本想打电话问问,又怕打扰他工作。   想必慕长轩是以为她睡了吧,这么晚了还有工作么?   心里不免焦躁起来,白小悠掀开被子急得在房间里来回踱步,她走到窗边,看着外面漆黑一片的夜色,心情也越发沉重,没有车灯,没有汽笛声,什么也没有。   这样纠结着又过了一个小时,凌晨两点,白小悠按捺不住心里的紧张害怕,拨通了慕长轩的电话,电话接通了,白小悠的心忽地一缩,怕他在商量什么重要的事打扰到他,又怕他有什么事发生,听说最近他遇到了什么棘手的事,是因为这个为难么?   一想到这些,她再次拨通了他的电话,结果依然无人接听。   白小悠更加心急,思绪一片混乱……   手里紧紧握着手机,不知该如何是好,就在她万分纠结时,那该死的短信又转载到她手机上,她的手不由自主的颤了一下,为了使自己平静,她一咬牙删除了那条彩信。   既然选择了相信,就应该没有理由的相信他,可她怕控制不住自己的思绪,那么就只能这样了!   很明显发信息的人并不打算就此放过她,铃声像催命的符咒,白小悠难以忍受,大脑嗡嗡作响,烦躁的点开,一张张魅惑的照片映入眼帘,让她瞳孔一阵紧缩,脸色刷的一白,看得她心里发慌。   照片上的女人并不是杜瑜锦,而是一个极其妖娆美艳的女人,看上去颇有些眼熟,是谁,是谁?   停车场,是那天那个女?慕长轩去了豪爵?   顾不得穿上衣服,她疯了般的跑出去,没有方向,出了白家老宅眼前一片漆黑,无尽的无助和恐慌吞噬着她的身心。   想哭,眼睛像是干涩了般,一滴眼泪都流不出。   慕长轩说了,他那天只是去喝酒,不可能……况且只是几张照片并不能说明什么。   她和慕子卿被捉奸在床,慕长轩都选择了相信她,她为什么要相信这些破照片,心一横,白小悠颤抖着手将那些亲密的照片一一删除,而心里却在滴血,真的能释怀么?   爱到深处,只想让他属于自己,这便是人的矛盾吧!明明是相信他的,不否认依然介意他身边有别的女人的味道。   关键是这么晚了他都没有回来,到底是去了哪里?   突然一道刺眼的车灯折射过来,晃得她眼睛无法睁开,白小悠赶忙用手挡住了眼睛,待车灯熄灭,她缓缓拿开放在眼前的手,那辆熟悉的布加迪停在她身旁,紧张恐慌的心才渐渐松懈下来。   他伟岸的身躯从车上下来,有些恍惚,白小悠上前,一股浓烈的酒香味扑鼻而来,偶尔刮过的寒风也驱散不了他身上的酒味。   他真的去喝酒了,那么刚才她收到的照片是今天的,不是他们闹别扭的那段日子在豪爵的么?   “小悠,怎么不多穿点儿衣服就跑出来了?”他皱眉,欣喜的神色在看到她只穿一件单薄的睡衣时顿时变得严厉了起来。   语气却没有任何的责怪之意,甚至带着一股强烈的心疼。   白小悠慌忙掩饰脸上纠结的神色,挤出一丝笑容,上前挽起了他的胳膊,“我……我刚好起来上洗手间,发现你还没有回来,所以……”   她紧张,她惶恐更是害怕……她之所以靠近他,就是想闻闻他身上有没有其他女人的味道。   话说到一半,白小悠解释不下去了,总不能告诉他是因为怕他有外遇而站在这里一个人伤心吧。不是说了要坚强的么,就算那女人真的不死心,她也一定不会轻易认输!   “走吧,外面冷,以后不要出来了。”慕长轩抱起她,并没有给她解释的机会,大步朝老宅走去。   房间里,白小悠一边帮他拿睡衣一边将心里的想法告诉他,“明天我跟你回去吧,奶奶有阿姨照顾,平时我过来看看她就行。”   她是该为自己想想了,奶奶也劝过她,不用她每天这样陪着,既然结了婚就要以自己的家庭为主。   或许是她做得不够好,没考虑到他的感受,每天害得他这般累,想到这些白小悠将照片的事抛到九霄云外,特别是看到他眼角的黑眼圈,心疼不已。   某男一听激动的从镜子前转过身,解着领带的手顿住,眼眸的颜色越发暗沉,“真的?但是我不想你太为难……”   “没什么为不为难的,是我忽略了你,每天这样来回奔波也不是办法。”   白小悠将他的衣服拿到洗手间放好,然后帮他放好了热水方才从里面出来,如今她变得很贤惠,成熟,更让他放心。   “老婆有你真好!”他动情的走上前,白色的衬衣比平时穿西装的样子更为潇洒迷人,多了一丝明朗的气质少了一丝严肃的骇人。   他从背后拥住她,贪念的闻着她身上熟悉的香味,享受着这一刻的温存,已经好久没有这样抱着她了,虽然每天晚上在她身边入睡,但是都找不到现在这种感觉。还是两个人的世界好啊!   她笑,很苦很甜,很纠结,这种情绪不断在心里交织着,也正因为如此,承受了太多,压抑了太多,以至于之后的生活来了个大逆转。   爱是用心,慕长轩故意醉酒就是让白小悠心软,他不止一次要求白小悠跟他回去,她心里总是放不下老夫人,白家就老夫人一个长辈,她尊重是理所当然的。   他不是不能理解她,换做以前他一定会强制性的将她拖回去,现在她是他的妻是他最在乎的人,不管做什么都必须以她开心为前提,所以不得不想出这一招,要不然怎会让她心甘情愿的就范呢?   虽说吧,他每天睡在这里,咳咳,关键是想做那个啥的时候还是很不方便,这些天忍得够久了!   目的达到,还是心甘情愿的那种,他早该这样对她的,想到以前对她种种强求,或许他用错了方式。   慕长轩从浴室里出来整个人清醒了很多,身上的浓烈的酒味逐渐散去,淡淡的沐浴露香气混合着酒香味在空气中弥漫开来,变成接下来激烈运动的导火线。   他放慢脚步走到床边,在她身边的位置躺下,抱着她的身体感受着那股自然的气息,疲惫的面容满是深色,抱着她毫无睡意,身体反而窜起了一股难言的*之火。   有几天了?几天没爱过她了?每次回来她都睡着了,他就是想也不能啊,他不忍心将熟睡的她吵醒,可知他忍得有多难受!   她一定累坏了吧,要不然他才洗个澡怎就睡着了?   正当慕长轩纠结时,白小悠突然侧过身子,和他灼热的视线相撞,那么明显真切,然而慕长轩只是抱着她没有任何要继续的意思,极力隐忍着对她身体的*。   他的隐忍让白小悠本就低落的心情更加沉重,想到刚才手机上的照片,想到他是因为喝酒才回来得这么晚,她就忍不住胡思乱想。   这才多久,就忍不住出去偷腥了,还是她已经不能勾起他的兴趣了?白小悠无法不乱想,只因身边的男人太过于优秀,是个女人都会害怕!   女人天生的敏感动物,很正常,尽管嘴上什么都没说,但心里还是会不舒服。   白小悠又怎会知道慕长轩只是不想让她太累,从前和白小悠在一起,慕长轩就觉得这丫头特别能勾起他身体的*,越是在一起越发让他无可自拔,整晚毫无节制的在她身上索取,累昏了她很多次。   现在他怎么忍心,身体就算再想,他也不能再伤害她瘦弱的身子。抱着她的时候,他就发觉她的身体比之前更加纤细了。   咳咳,咱六爷真有这么伟大么?六爷你就装吧,还不是顾及这老房子的隔音效果不好,怕吓着隔壁房间的老夫人。   这也是慕长轩一定要白小悠跟他回去的原因,再憋下去他会崩溃的,好在今天是最后一晚,只有咬牙——忍了!   慕长轩凝视着她的脸,很没骨气的扭过头,艰难的吞了一口口水,背对着她以试图缓解心里的那团火热。静默了半天依然毫无效果,她的气息越来越近,扰得他根本无法入眠。   闭着眼,深深吸气,那股熟悉的燥热感像电流一样袭卷身体的每个部位,本就忍的口干舌燥,偏偏这个小女人还故意折磨他,这不是要命么?   “老公,你忍得很难受!”   白小悠伸手环上他的背,唇瓣在他耳旁轻轻吐气,那声音娇柔的如同灌了毒的迷药,惹得慕长轩心痒难耐,艰难的闷哼一声,表示他已经忍到了极限。这女人不是明知故问么?   他困难的开口,声音沙哑,“咳咳……睡觉。”   “为什么要忍?”   白小悠并不打算放过他,今天晚上她要一改往日的被动,看看自己是不是真的不能引起他的兴趣。   当然,她还有一个很重要的任务——造人!   “别闹……赶快睡觉。”某男说话的的声音已经开始颤抖,他怕自己在这样下去就会崩溃掉。   见他依然背对着自己,白小悠不知该如何下手,懊恼的皱眉,哭丧着小脸,撅着小嘴侧过身,和他的身躯保持了距离。   终究她不是那种女人,无法做到一而再再而三低声下气的恳求,那样的事她还是做不出来。   算了,这几天她也没睡好,还是乖乖睡觉吧!或许慕长轩是太累,不太想,她应该理解他的。   她怎会知道,身旁的男人身体已经在她的蛊惑下炸开,忘了这是什么场合,忘了什么顾及身体之类的狗屁借口。   “你说别的男人是不是和你一样猛?”白小悠突然冒出一句,不知道是感叹还是故意引起他的怒意。   闻言,那张被欲火憋得通红的俊颜霎时变了色,双眸微微眯起,像是被激怒的野兽,哑着嗓子问,“很想知道?”   她不说话,翻过身不理他。   慕长轩粗鲁的将她身体扳过来,薄唇含笑,“可以,先过我这关,便放了你!”   他说得咬牙切齿,眸光里怒火和*的火焰交织在一起形成了一股无法压抑的*。   白小悠傲娇的盯着他暗沉锐利的眸子,唇角微勾,不怕死的回道,“我一定努力过关!”   “做梦!”   男人从牙缝间挤出两个字,便再也无法控制住心里的火焰,低头吻住了她的唇,毫不怜惜的撕咬着,似是在惩罚她刚才的出言不逊。   ……   白灵萱醒来的时候四周一片漆黑,分不清方向,大脑昏昏沉沉。   这一醒来,感觉自己好像睡了一个世纪那么漫长,迷蒙中她做了一个很长的梦,总是看见白瑜尘那张对她宠溺的脸,她在他身边撒娇着叫着‘爸爸’。   只要一想到白瑜尘她忽然觉得胸口很疼,是那种无法比拟的痛。她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更没有忆起之前经历过什么。   出于习惯,黑暗中她触手摸向身旁的床头柜,霎时漆黑的房间里被暗沉的光线点亮,努力提起沉重的眼皮,双手抱着沉重的大脑努力的回忆着。   是她的房间,一切都那么的熟悉……   她的记忆力好像一片空白,到底怎么回事,为什么她会觉得很多事记不起来了?抬眸的瞬间,发现自己身上的衣服是结婚前一晚的冬衣,心里不禁更加迷惑。   那天晚上她送白小悠到大院儿门口,被人狠狠的敲了一棒,随后就失去了知觉。她一直躺在这里,岂不是错过了婚礼?   大院儿里的另外一间房,男人的闷哼声夹杂着女人粗重的喘息声像是夜里最动听的音乐。每到无法抵制的时刻,她抱着男人的双肩,指甲深深嵌进他的肉里,贝齿死死咬住下唇,以试图阻止那抹羞人的喘息声从嘴里溢出。   而这样的动作无疑更加激起了男人的火焰,这个时候*上的刺激让他瞬间化身为狼。   她后悔,后悔极了!不该招惹他的,让她筋疲力尽之余还在他的热情下忘乎所以。   “还要试,还要过关么?”男人的声音带着三分邪肆三分冷媚还有几分嘶哑。   她不语,眼眸朦胧一片,愣愣的看着他。   慕长轩好看的浓眉一挑,唇角微微上扬,黑色的眼眸盯着她微微肿起的红唇,大手情不自禁在她的唇瓣上来回摩擦着,低沉邪魅的声音在她耳旁响起,“还委屈了?不是你先惹我的么?”   “你……”白小悠惶恐的望着他不知所措。   某男脸色一黑,不满意的警告,“什么你你你的,我是你老公!”   两个相爱的人唯有这样才能感受到彼此的真实,唯一让白小悠畏惧的是她怕自己太过于放肆,惊动了隔壁的奶奶就不好了。   明天她还怎么见人啊!自己惹的祸自己承担,谁让她没事找事,竟然和他玩起了自制力的游戏,不是找死么?   “谁,谁在里面?”煞风景的声音打断了二人忘乎所以的缠绵。   两人听到敲门声和惊恐的叫唤声,皆为一怔,慕长轩俊颜一沉,眼眸不悦的扫向那道门,那眼里迸射出来的怒火恨不得将那扇门射穿。   究竟是谁如此不知所谓,他出去了非扒了她的皮!   ------题外话------   亲们,中秋快乐!留言领奖不解释,快来快来!   呜呜,偶改了六次了,从下午改到现在,发布晚了,见谅!内容删除了很多,木有办法,特别是小悠悠和六爷的那一段,咳咳,泪奔,滚走!   ☆、161 原来这就是所谓的深爱!!   夜色弥漫,寒风凛冽。   白灵萱醒来后一直想不起到底发生了何时,翻开日历吓了一大跳,原来婚礼早在一个星期前就结束了,那么慕子卿呢?婚礼上没有新娘子是谁代替了她,还是婚礼临时取消了,只要一想到慕子卿可能会娶别的女人,白灵萱心里如同针扎一样疼。   虽说吧,婚礼前一晚,她很纠结到底该不该嫁给他,也很害怕嫁给他,毕竟他们之间只有她一个人在付出,何况她的容貌已毁,对自己早已失去了信心。   可她同样很矛盾,假如慕子卿真的娶了别人为妻,她还是免不了心痛。   最让她疑惑的是,自己怎么回到这里的,为什么这些天的记忆一片空白,还是她根本就没离开过,一直昏睡在这里?   种种疑问涌进大脑,从床上起来,周围的一切还是原来的样子,楼道里一片漆黑,她强忍着心里的恐惧就着手机微弱的光线下楼,四处观望着,明明可以开灯,可不知怎的,她就是不想,不知道为什么这么害怕。   迈着轻盈的步伐下来,慌乱中,在二楼的转角处她听到房间里隐隐约约传来的喘息声,那么热切,那么激烈,听得她一个未嫁少女脸红心跳。   一时气愤,没想太多就敲响了房门。假如她知道开门之后会是那样的结果,打死她也不敢啊!   上次她在白瑜尘房门外听到的也是这样的声音,因为当时有些醉她也就没在意。她记得这是之前白小悠的房间,难道?   还没具体理清是怎么回事,房间的门开了,透过一丝缝隙可以看见里面有一个女人在走动,而挡在门口的伟岸身躯像是一尊雕塑,在他出现的那一刻,周遭的空气似乎都冷凝了般,那严肃冷然的气势让人不敢去看他的脸,他浑身散发出的那股冷气更是让人毛骨悚然。   白灵萱自房门打开的那一刹那,低着头的她正好看到那双深棕色的男士拖鞋,再透过缝隙看到里面的女人,可以肯定这门口的男人是——慕长轩。   天,慕长轩住到她家来了,他和白小悠在这里……咳咳,不是说不可以,那个声音也太大了些吧,可以不顾及她,隔壁睡的是奶奶也无所畏惧么?   “那个,慕长轩你,你怎么会在我家的?咳咳,不是,我我……我找小悠的。”白灵萱始终不敢看他的脸,只因他全身的气息太过于骇人,无法让人不畏惧。   也对,*一刻谁愿意被人打扰啊,尤其是在咱六爷和小悠悠忘乎所以的时刻,那般沉迷于彼此,这丫头早不回来玩不回来,这个时候回来简直是他的煞星。   男人并未回答她的话,一张冷峻的脸在昏暗的灯光下显得更加暗沉,眼眸微微眯起,薄唇紧抿成一条直线,彰显着他此时的情绪极度不悦。   “萱萱,萱萱,是你吗……真的是你啊!”   一声惊恐的呼叫声让白小悠稍稍怔愣了一下,那么熟悉,这声音她从小听到大,怎么都不会听错,随意披上一件外衣直接绕过门口的另外一道身影,来到白灵萱面前。   “老婆我们还没有……”被冷落的某男瞬间不高兴了,想将这个没心没肺的女人给捞回来。   白灵萱尴尬的干笑两声,稍稍偷瞄了一眼白小悠身后的慕长轩,那目光恨不得将她给杀死,她看得是胆战心惊,深知自己坏了这个冰山男的大事,低着头呐呐道,“那个我还是先去看看奶奶吧,你们继续继续啊!”   这句话一出口,白小悠的脸顿时红得像煮熟的虾子,两手交缠在一起,窘迫得不知所措,都是慕长轩那个禽兽,做起来总是无所畏惧。   白灵萱不动声色的瞄了一眼她脖子上的吻痕,即使在昏暗的灯光下依然很清晰,天,这慕长轩到底用了多大的力?   她就不该敲门,半夜三更的她是抽什么风,竟然跑到这里来敲白小悠的门。   “唉,我有话要问你。”白小悠见她要走,一把抓住她的胳膊,满脸的疑惑。   白灵萱怎么突然间就回来了,这些天她到底去了哪里,还是她真的逃婚了?   其实,白灵萱何尝不想留下来,心里疑虑重重总得问一个可靠的人才能解答,当她一对上慕长轩那如同淬了毒眸子,她就吓得浑身发到,只能很客气的回绝,“可是……我还是等会儿再来吧。”   白小悠发现她总是小心翼翼的望向自己身后,转过身正好对上慕长轩冷冽的眸子,不禁蹙眉。   “你先进去吧,我一会儿就过来,总得问问清楚不是。”白小悠一边说一边将慕长轩往里推。   “啊……”   紧接着,一声尖叫在漆黑的夜色中显得尤为刺耳,她的身子突然间失控,等她回神,房门已经被某男大力拍上,对上的是一双暗沉阴郁的眸子,那张冷峻的容颜黑如墨汁,薄唇紧抿不语,让人充分意识到他的不高兴。   “慕长轩你没看到我有重要的事么?”她被他轻放到床上,白小悠撅着小嘴不满的怒斥。   男人冷哼,将身上的衣服往地上一砸,低头在她绯红的面容上轻声吐气,“在你心中不是我最重要吗?”   “……”   “我们继续,你没听说过半途停下来容易让男人——不举!”   咱六爷的理由简直是太让人无语了,想让他不举,还是下辈子吧!   “我,我……”   一句话被他狂热的吻堵住,喉间像是有一团火灼烧着,身体的*很快被他的热情点燃。   房间里继续上演着火热的画面,夜很静,在他们的喘息中荡漾着暧昧的气氛,听了忍不住让人脸红心跳。   白小悠拖着腰酸背痛的身体起床时已是中午,昨晚太过于劳累,浑身乏力,即使醒来也是一副迷蒙的样子,从床上下来时双腿发软差点儿没让她栽倒在地,双手赶紧支撑着床沿,这才稳住摇摇欲坠的身形。   昨晚已经不记得他们到底做了多少次,她是什么时候睡着的也没有了印象,迷蒙中她看到的是他邪肆的笑脸,那么明朗迷人,是一种发自内心的自信与狂傲。   不知道是不是梦,在睡过去之前,她好像听到他说,“宝贝,除了我再也没有人可以满足你!”   这句话回想起来,白小悠整颗心都酥了,在看看自己身上的吻痕,一张小脸一片酡红,像是刚经世事的小女人,看起来妩媚极了。   等她清理完自身,迈着虚晃的脚步下楼,大厅里那抹高大熟悉的身影让她本就娇羞的面容更加绯红。   因为是背对着她,慕长轩一直和老夫人交谈着什么,并没有发现身后那抹娇俏的身影早已出现,事出紧急,他必须赶回来亲自交代一声。   “小悠,快过来!”老夫人看向楼梯口的她,宠溺的唤了一声。   这声呼唤让慕长轩的大脑猛的一抽,微微侧过头便看到了楼梯口的她,只要听到她的名字,他就会显得无比激动,这就是所谓的深爱么?   见她傻愣在那里不知所措,男人冷峻的面容上染上一抹柔和之光,暗沉的眸子里满是深情,弯起好看的唇角朝她迈步。   越往前,她的模样愈发清晰,那张垂着的小脸线条柔和而温婉,特别是两腮点缀的一抹淡红,看得人心里荡起一阵涟漪。   “这么早就起来了,看来我昨晚不够卖力。”他的眸光一动不动的盯着她,完全不顾场合和她调笑起来,她越是害羞他就越是想要逗弄她。   白小悠惊愕的望着他俊美非凡的脸,带着淡淡的笑意,那双深邃的眸子里满是柔情,只有面对她的时候他才会露出这样的笑容吧。   “怎么,又傻了?”他嘴角的笑容扩大,与昔日那张冷肃严厉的脸完全不符,看着她的眼神,多了一丝炽热和深情,还带着一抹邪魅。   动情之处,他情不自禁的伸手轻轻刮了一下她的鼻梁,看着她的眼神更加深邃,喉结不动声色的滚动几下,特别干燥。   女人最动人的时刻便是欢爱过后,这个时候的白小悠将小女儿家的姿态展现的完美无瑕,看得面前的男人心里一阵激动,要不是顾及场合他早就扑上去了。   从什么时候开始他变得这般无赖了,真是没看出来,外人面前衣冠楚楚冷静沉稳的他,到晚上变成了禽兽还不算,在长辈面前更是无所畏惧。   慕长轩凝视着她小脸上的表情,时而纠结时而羞涩时而愤恨,可爱极了。   “六爷,该走了,时间怕是来不及了!”   下属从门外进来在他身后轻声提醒,心里早已急得团团转,时间本就紧迫,他们家的爷还有闲心在这里和夫人你侬我侬,是想急死他们么?   白小悠这才知道他是要出差,特意绕了一圈儿过来交代她一声,一时间他望着她可爱的面容忘了正事,正所谓红颜祸水,大概就是这个意思吧。   “我要出差几天,行李我已经让人给你收拾好了,等下用完午餐你就回去郊外的公寓,知道么?”慕长轩说这话的时候语气沉重,深邃的眸子里闪过一丝不舍,冰冷的唇角微微颤了颤,还想说什么却不知该从何说起。   “哦!”   沉沉的一个字从白小悠嘴里溢出,被她拖得老长,心里五味陈杂。   要出差?怎么这么突然?   “就没什么别的话要对我说?”慕长轩伸手捂上她的小脸,来回磨搓着,那柔软细腻的触感让他爱不释手。   白小悠低头不语,这一刻没有了娇羞,有的只是难过和不舍。   “那我走了,这一走估计要十天半个月呢。”慕长轩俊朗的脸上浮现出些许失望,缓缓收回手,眸光却舍不得从她身上移开半分。   “嗯!”   还是一个字从鼻尖发出,带着哽咽,她根本没有勇气抬头看他的脸。   慕长轩深吸一口气,微微闭眼,心一横迈着矫健的步伐离开。   白小悠望着那抹英挺的身姿渐渐模糊,心中一酸,很是不舍……   “小悠,怎么变得这般呆泄,都要走了你就没有半点表示?”老夫人将他们二人的情意尽收眼底,走上前不禁摇头叹息。   明明很舍不得,怎么慕长轩走的时候就没有表露出一丝一毫,岂不是让人家走的不安心么?   一句话让呆泄的白小悠瞬间回神,赶紧追了出去,忍不住呐喊,“哎……慕长轩,等等……”   他就这么走了,如此突然,留下她一个人在这里该怎么办?一点儿心里准备都没有,漫漫长夜没有他的怀抱该如何入睡?   习惯了枕在他的臂弯里,突然间没了那道港湾,她夜晚会睡得着么?   她急切的追赶他的脚步,一想到这些心里愈发压抑酸涩。   听到呼喊声的慕长轩,拉开车门的手一顿,僵在原地,似是不太敢相信她会追出来,静默几秒,待他回转过身,那抹娇小的身影倚在大院儿门口大口大口的喘气。   他阴郁的面色渐渐舒缓,心里一动,忍不住走上前和她调笑,“怎么,舍不得我了,还是昨天晚上没尽兴?”   围在车身旁边的几个下属脑后划过一大滴汗水,抬腕看了看时间,神色焦急,又不敢上前去劝阻。   什么时候他们家六爷变得这般儿女情长,婆婆妈妈了,不就是出个差么,弄得好像生离死别一样。   “咳咳……那个我是想说,你不用担心我,一定在公寓里乖乖等你回来。”白小悠双手捂着起伏不断的胸口,好久没跑得这般费力了,她一时间有些吃不消,脸色由于刚才激烈的运动变得更为炫红。   “那你不送我去机场么,分开这么久就不想我?”某男一脸无辜,满眼期待。   分开是必然的,能多呆一分钟是一分钟吧!天知道他有多么不舍,要不是碰上棘手的问题,他怎会出差?   白小悠淡然一笑,眸光泛出一丝动人的光泽,主动迈步挽起他的胳膊,“嗯,走吧,我送你!”   两个人到了最热恋的阶段,难舍难分,慕长轩的心情是最沉重压抑的。很多事情他都是身不由己,必须处理,比如说慕氏集团真正到了水深火热之中他不可能做到袖手旁观,现在要对付的那个敌人,可能早就做好了完全的准备。   从诸多的事迹来看,他们的目标是想将他和慕家一举歼灭,那么这个时候他必须和慕易川站在同一条战线上,现在需要处理的便是国外分公司的一些纠纷。   看似一件很普通的事,背后牵扯了太多,慕长轩怀疑这次白氏集团的破产和这个幕后黑手脱不了关系。   当然他早就怀疑过叶尚伟,但光靠他一个人可能还没有这么大的能力,唯一可以确定的,便是他们幕后有更强大的势力,这个时候他不能打草惊蛇,只能静观其变。   白小悠一想到可能会有半个月见不到他,心里就憋得慌,在一起之后,他们从没分开过这么久,她不知道每天晚上没有他能不能睡得安稳,等待固然是一件可怕的事,假如生命里没有了一个可等待的人,会更觉得了无生趣。   “小悠,本来我是想带你一起过去,但是我怕自己太忙到时候无暇顾及到你,远在异乡,环境不熟悉,还是留在这里我比较放心。”在车上,他拥着她,在她耳边说诉说着自己浓浓的情意与不舍。   “你真的要去那么久?”白小悠安静的躺在他怀里,感受着他身上凉薄的气息,在他怀里蹭了蹭,眼眶已溢满泪水。   他将下颌搁置在她头顶,亲吻着她亚麻色的发丝,不放心的叮嘱,“不一定,事情办完了我马上回来,不要让我担心,更不要乱跑知道么?”   “嗯!”   “总裁,澳洲那边的区总刚刚来过电话,会议资料已经准备妥当,让您过过目。”坐在前排的高岚突然转过头官方式的汇报。   她从没见慕长轩这么柔和的一面,昔日冷漠的容颜在另外一个女人面前完全消失,那双阴鸷的眼眸在此刻变得万般柔情,像是最让人深陷的毒药,只需看一眼便再也无法从他俊朗迷人的面庞上移开视线。   能拥有他的爱,该是多么幸福的事!高岚在心里感叹,忘了正事,看着相拥的二人发呆。   “等下在飞机上看,先放哪儿。”慕长轩连头也懒得抬,随意吩咐了一句,心思完全在怀里的这个女人身上。   “还有,不要太操心家里的事,白正宇很快就会出来,白灵萱的事我也会查清楚,你不用每天那么辛苦。”   “对了,如果有什么事就跟……”   慕长轩自顾自的说着,一大堆的嘱咐,全部都关于她,还有很多,他该如何说起,该如何嘱咐她?   一瞬间他变成了最啰嗦的大妈,听得前排的两个人都忍不住恶寒。这还是那个冷血无情的慕长轩么?   总之他就是不放心,无论说多少都不放心!   “你放心吧,我会好好的,不让你操心的。”白小悠仰头对上他深邃的眼眸,伸手捂住了他的薄唇,没让他再继续说下去。   她都明白,像他这样嘱咐下去恐怕到了机场也说不完,既然他这么不安心,她只能答应让他安心的去办事。   夜晚来临,公寓里一成不变,卧室里仿佛还有他的气息,阳台上,那两把藤椅上已经沾满了厚厚的一层灰,想到那天晚上他为自己叠被子,白小悠就忍不住感动。   她仰头望向夜空,熙熙攘攘的星星点缀着夜空,也成了思恋的渠道。   慕长轩,你还好么,这么晚了可睡下了?你那边比这边时差早,是不是已经凌晨了,那边现在是夏季么?   该死的铃声让站在阳台上的白小悠脸色煞的一白,连续好几天这种声音就会在深夜响起,想夺人魂魄的鬼魅,听得白小悠胆战心惊。   不,不,她不要看,不能看!   另外一个宽敞的阳台,寒风舞动浅紫色的窗帘,男人手里端着高脚杯,轻轻晃动着杯里的红色液体,嘴角微微上翘却未必形成弧度。   精致俊朗的轮廓在夜色的渲染下显得更加魅惑迷人,修长的身躯慵懒的倚在阳台上,感受着寒风的侵蚀。   “连续几个晚上了?”他突然出声,将手里的酒杯放在性感的唇角浅尝。   “一个星期了,估计已经到了崩溃的地步!”   他冷笑,握着手里的酒杯渐渐用力,“呵,崩溃?我怎么瞧着她和慕长轩的关系越来越好,两个人到了形影不离的地步,慕长轩那么一个冷情的男人都被她迷得神魂颠倒,你们说说,那女人究竟有什么魔力?”   “……”   “哼,现在慕长轩不在了,想办法玩点儿更刺激的,好好刺激刺激她!”男人说完,将杯里的酒一饮而尽,然后‘呯’的一声,酒杯在他手里滑落,黑着一张脸离开阳台。   卧室里,一个妩媚妖娆的女人穿着性感暴露的丝质睡裙躺在床上,一脸迷情的看着他,恨不得将门口的男人立即扑到。   男人冷魅勾唇,松了松颈脖上的领带,甚至连房门都懒得关,和床上的女人玩起了最为激烈的游戏。   霎时间,卧室里凌乱一片,地上的衣服被子混乱的交织着,还有那娇媚的低吟声,听得另外一个房间的蒋怡玲心如死灰。   叶尚伟,你简直不是人!他是故意的,每天晚上带不同的女人来这里欢爱,故意刺激她,故意激怒她。   路,是她自己选择的,该怨谁?   ------题外话------   妞儿们,饼子节快乐!偶晚上需要休息一下,过节嘛,字数相对少些…咳咳,见谅哈!   在这里还公布一下《总裁前夫不好惹》的群,227193863   验证码,书中任何一个角色名,快来勾搭吧!   咳咳,全本订阅的小童鞋们还可以享受VIP特权哦,这个偶就不说出来了,你们理解的哈……   ☆、162 思恋的冲动   一两个晚上卖力运动对慕易川来说还是没什么问题,夜夜如此他就有点儿吃不消了,更何况今天已经是第四个晚上了,再这样折腾下去他的命没多久非葬送在她手里不可。   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说的应该就是他吧!   只要苏蓉开心,他什么都愿意做。自从和苏蓉夜夜风流,慕易川在公司的事情上根本无法集中精力,如今慕长轩不在A市,也不愿意接手慕氏的一切,慕家其他的人,他除了慕长轩和慕子卿,再也找不到合适的人选继承慕氏总裁一职。   一个儿子不愿意接手,一个孙子成了无用的废人,难道他下半辈子连一个合适的继承人都找不到么?   儿女一大群,有什么用?呵,没有一个是真的孝顺他的,或者都巴不得他早点儿死吧,好分得各自的家产,只要他还在一天,就不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他死后更不允许慕氏集团四分五裂。   既然众多子女都不懂得同心协力,到时候就不能怪他不念及骨肉之情,慕氏的产业他只能留给一个人,至于其他的人,他只能给他们各自分点儿不动产,在无用的人,拿那点儿钱过日子还是没问题的。   死之前,他必须想到这些啊,为了苏蓉,慕易川这些天一直在纠结财产分割的事,怕万一有一天真的去了,走得太突然,慕家该怎么办,总得要一个人出来主持大局吧!   苏蓉单手扶额慵懒的靠在床头,娇媚的面容上满是疲惫,这两天她也折腾得够呛,和慕易川行鱼水之欢简直要了她的半条命,假如今晚再继续她恐怕也吃不消了。   慕易川从浴室出来的时候看到她面容上的疲倦,心头一喜,看来累的不只是他,她也一样呢,是不是说明他的身体很棒?   说实话他也想和她夜夜如此,每一次他的心好像都要蹦出胸腔了,太过于激动,对他的晚年生活很不好,他怕有一天自己会因为心脏承受不了超重的负荷,过度兴奋而死。   这些他都想过,没有什么舍不得,唯一放心不下的是自己这么多年创下的基业,怎能让它毁于一旦?   其实每次看到苏蓉那勾人心魄的脸,再加上依然姣好的身段,是个男人都会控制不住吧,何况是孤独了这么多年的他,身体太需要她的填充了。   就像此刻,看到她妖娆的身段很自然的靠在床上,眼脸微微颤动着,举手投足间流露出的妩媚是他从未见到过的,那么自然恬静,想不激动都难。   拼了!为了她,也为了自己这么多年的等待他拼了!即使她今天晚上不想要,他也要和她共度*,一定要,男人就该这样。   他猛的扑上床,将靠在床头的苏蓉搂进怀里,她身上散发着淡淡的清香,当年的那种味道早已不复存在,但是他现在更喜欢她的这个味道,只因当年的苏蓉一直属于裴子风,现在,他只会让她属于自己!   幸福来得很晚,可终究还是让他等到了,只要等到了就好,也不算辜负他对她这么久的一片深情。   苏蓉缓缓睁眼,一双睡眼朦胧的眸子显得愈发迷人,尤其是她睁开眼的瞬间,漂亮的丹凤眼仿若一朵慢慢盛开的罂粟花,耀眼而迷醉,那种毒像是能渗入人的肌理,无法拔除。   她的眼能勾人心魂,看得很多男人都沉醉其中,这双眼到底迷倒了多少男人?只要一想到这些,慕易川就怒火难耐,那种疯狂的嫉妒涌向全身,越发火热。   “好累,要睡了!”她微弱的吐气,在他怀里无意的蹭了蹭找了个最舒服的位置躺下,再次闭眼浅眠。   这一刻,苏蓉似乎忘了复仇,忘了眼前的男人是谁。   每一次和他缠绵不休,其实她都有到那种忘乎所以的地步,她这一生碰的男人并不多,就两个,慕易川和英国华裔,之前那个英国华裔她是没办法,嫁给他是为了让慕易川死心,哪里想到没多久那个男人就死了。   不用想她也知道是谁,慕易川从来都是一个自私的男人,本来她和那个男人只想演演戏就算了,可慕易川对她一直纠缠不休,假戏也就变成真做了。   那个男人带给她的是勇猛,和他接触第一次苏蓉便再也不敢挑战了,付一些钱让他远离自己,每天做做戏就好。   说到底都是因为她,害得那个无辜的男人命丧黄泉。   现在虽然老了,可和慕易川在一起做那种事,她除了感觉有点儿累,更多的是*,每一次慕易川都能达到让她失控的地步,也会因为那一瞬间的情潮而冲的全身颤栗。   她的脸是那种很精致很完美的线条,最为突出的地方是眼睛,当初他就是因为这双眼而沉醉其中。   当年见到她的第一眼,眼神那么真实,那双眼像是最致命的毒药,引人入胜,只消一眼他便沉沦下去,此生再也无法忘怀。   慕易川垂眸正好看到她恬静的睡颜,心里的火热渐渐散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淡淡的涟漪。   那么今晚就这样静静相拥一个晚上吧,这才是他想要的生活,今后的日子和她每晚都相拥而眠,从外面回来能看到她的身影,这就够了!   蓉儿不管你回到我身边有什么目的,我都认了,你要的我便给你!   这一生慕易川步步为营,没有人可以算计到他,如此睿智的他又怎会不知她的目的,具体情况不清楚,但心里多少有点儿底。   当年的事情她还是无法忘记,无法将裴子风从心里抹去,她要的是要他偿命,或许他伤天害理的事情做得太多,真的该下地狱去反省了。   夜黑风高月,午夜醒来,苏蓉望着他依旧霸气的面孔,突然间无法从他身上移开视线,在众多男人里,慕易川算得上是很优秀完美的男人,即便六十好几,除了面貌有些细微的变化,骨子里的气势依然不减当年。   微磕着眼的男人早就感受到一抹炽热的视线盯着自己,他也不点破,面色平静如水的装睡,心跳加快。   她在看他?现在老了还有的看么?刹那间他害怕了,害怕自己变老之后没了当年的风采,害怕她会嫌弃自己,然后改变主意连仇也懒得报,不愿意再留在他身边了。   哪怕再睿智强大的男人,一旦碰上自己生命里最在乎的女人,什么自信霸气都成了狗屁,在最爱的人面前永远都感觉不足。   她的视线惹得他矛盾极了,为了使自己在她心中树立更好的形象,慕易川最终还是控制不住,在她迷蒙的瞬间翻身将她压在身下,疯狂的索取。   这一辈子他好不容易等到,哪能再让她去想别的男人,就算是豁出性命他也要她的心里只装下一个人。   熟悉的喘息声和嘶吼声在慕家庄园的一角传出,偶尔被路过的小辈们听见都忍不住羞红了脸。   特别是慕云初,她平常都不住这儿,爷爷也不让她住这儿,今晚为了让爷爷点头答应自己和林亦飞的婚事,不得已才留了下来,此刻睡不着想下楼透透气,就听到了无比*的声音从爷爷卧室里传出。   咳咳,真是要命啊!爷爷,您老人家真的这么强悍么?到底是那个女人值得您这般英勇无比,连身体都不顾了?   ……   接到慕长轩的电话是在傍晚,程佩歌从迷蒙中醒来,在看清手机屏幕上的名字时,大脑顿时清醒了大半。   她唯一能想到的就是白小悠出了什么事,通常慕长轩觉得会很纠结的时候会派她过去帮忙劝导。天,她什么时候成了慕长轩的奸细了?   果然,和她料想的差不多,他人在澳洲短时间内无法赶回来,怕白小悠一个人在公寓里寂寞,想让她过去陪陪白小悠。   慕长轩的这个电话正好解了她的燃眉之急,这段时间孕吐得厉害,她是藏也没地方藏,又怕被家里的人发现,只能一下班回家就待在自己的房间里不敢出来,说这段时间工作太忙需要在房里加班,不让任何人打扰她工作。   唉,她前两天就没去过公司了,林亦飞倒是大方,知道她身体不舒服,说是让她先养好身体,工作的事过些天再说。   怀孕真的可以让人变得很虚脱,不光孕吐严重,每天睡得天昏地暗,根本分不清白天黑夜,吃东西也不怎么样,通常吃一点儿就觉得胃口不行,怎么咽都咽不下去。   也许她和白小悠在一起会减轻这方面的压力,有一个人谈心总是好的,这两天一直为怀孕的事情躲躲藏藏没少让她费力气。   她该感谢慕长轩的,出差出得可真及时,好在自己在他眼中还有点儿利用价值。   到郊外的公寓,白灵萱正好也在,程佩歌见她们姐妹俩在谈话简单的打了一声招呼,便独自去了客房收拾自己的行李。   客厅里,白小悠垂着脸,嘴唇泛白,忽明忽暗的光线打在她脸上落下浅浅的暗影,双肩微微颤动着,睫毛扑闪扑闪脆弱得像是随时都会掉下泪来。   当白灵萱提到慕子卿的那一刻,她许久不曾惶恐的心开始喘喘不安,说到最后她已经不能用害怕和愧疚来形容自己的心情,根本无法理清自己到底在想些什么,连程佩歌进来和她打招呼都是一笑了之。   面上显得很平静心里早已波涛汹涌,要坚强要勇敢的面对一切,她已经不是那个轻易落泪的白小悠,心里再苦再难受也要硬生生的将那股气息给憋回去。   慕子卿是她心里的痛,那一枪没有致命,却让他丢掉了最宝贵的灵魂,人生失去了希望,这和要他的命有什么区别?   现在白灵萱跟她说想亲自去照顾慕子卿,她心里多少有点儿愧疚,要不是她太冲动,白灵萱也不至于以后的生活没有依靠,一个活死人,今后白灵萱是想将自己的一生都赔上么?说到底这都是她的责任,怎能让白灵萱去替她赎罪?   “小悠,我想去照顾慕子卿,你说刘琴会不会将我赶出来?”   白灵萱最担心的就是这个,慕家的人个个都不待见她,要是她去照顾慕子卿免不了受气,这些她都可以忍,就怕人家到时候给将她给轰出来。   她和慕子卿还未结为夫妻,想要去照顾也必须有个合适的身份不是?   白小悠听后,稍稍收敛了悲伤的情绪,抬起脸对她淡然一笑,安慰道,“听说她被慕易川关起来了,慕子卿都是由慕家的保姆照顾,应该没什么问题。”   “你会支持我的吧?”白灵萱偷偷观察着她的神色,不确定白小悠是否真的不介意,发生了这么多事,她们应该相互扶持,过去是她不懂事,希望白小悠不要计较才好。   前天得知白瑜尘已死的消息,这两天她都有去墓地,墓碑前白瑜尘的黑白照片很清晰,笑容不是很浓,但很真诚,那是一种发自内心的笑,长这么大她从未在白瑜尘脸上看到过这样舒缓的笑容,这些年爸爸很辛苦吧?   也对,为了抚养她长大,有一个轻松的成长环境,爸爸在母亲逝世以后一直未娶,对一个年轻男人来说需要忍受多大的罪?   她究竟有多混,不但不理解爸爸的辛苦,还一味的在他面前耍小性子,让他伤透了脑筋和心思,真是不孝极了。她连爸爸最后一眼都没见到,如今在他的墓前除了悔恨和痛心说不出是什么滋味。   原来有爸爸的感觉真好,冷清孤寂的白家老宅就剩下她和奶奶,整座院子就像没有生命力的囚房,人住进里面心情沉重寂寥。   站在墓碑前,望向白瑜尘旁边的陈慧,也是黑白照片,笑容不太明显,却是那种放松的表情,到那一刻她才发现,陈慧和白瑜尘真的很相配,以前她究竟错得有多离谱?   一股强烈的自责与悔恨充斥着她的大脑,白灵萱不敢看陈慧的照片,想起她对陈慧的言语刺激,致使陈慧心脏病突发,最后死在手术台上,她恨不得抽自己几个耳光。   是她,是她故意气倒陈慧,如今陈慧还是和爸爸葬在一起,或许这就是她的报应吧!   她认了,如今她就白小悠一个亲人,除了她,白灵萱找不到任何一个可以依靠的人。当然陈慧的真正死因她是万万不能对白小悠说的,就让她自私最后一次吧,真相远远都比现实残忍,何况陈慧都走了这么久,说出来只会让白小悠更加痛苦。   以后她会在生活上补偿白小悠,将她当成唯一的姐姐。   “对不起,萱萱,都是我的错,当时我太激动,太冲动……我没有勇气过去探望他,也不想面对他……”白小悠脆弱的说着,没注意到白灵萱陷入痛苦的回忆中,一双大眼黯淡无光,思绪回到对慕子卿开枪的那天。   混乱,一片混乱,白小悠突然什么也想不起来,只有慕子卿扭曲变形的脸还有慕长轩冷漠骇人的眼眸,更有众人的苦苦相逼……   疯了,白小悠被这些混乱的画面折磨得疯了!   ‘砰’的一声,她失控的尖叫一声,整个人从沙发上弹起来,是枪响声……   “小悠,小悠……”白灵萱被她过激的举动给惊呆了,瞪大双眼不可思议的看着她,一时之间不知如何是好。   就连在客房里收拾的程佩歌听到尖叫声,赶忙丢下手里的床单,焦急的跑向客厅。   白小悠双手抱头,浑身瘫软的跌落在沙发上,全身颤抖,整个人像是受了什么重大的刺激,不敢抬头,更不敢去看她们的脸。   其实这些天白小悠都不敢去想慕子卿,更不敢去看他,只要一想到他,粉红色的内衣,还有枪响声,还有众人的斥责声,白正宇为她背的黑锅,在白灵萱无意中提起,一一从脑海里闪出,足以让她的精神崩溃。   压抑太久,隐藏了太久,那是一种无法喘息的内疚和伤痛,如今被白灵萱贸然揭开,她便再也无法忍受。   这就是所谓的,看起来平静无波实则暗潮汹涌吧。那件事情发生后,她一直表现得很平静,如果一开始就将这种情绪爆发出来会好些,时隔这么久,慕长轩也不在,她心里的坚强和自我安慰的那道锁彻底崩塌。   之前就是因为慕长轩在身边,她怕他担心,一直不敢爆发。压力日复一日压在她心间,心脏早已承受了超负荷的重量,只要别人一旦提起就会成功的点燃她心里的那根导火线,从而让她所有的真实情绪彻底爆发。   “我懂的,你不用自责,或许对他是最好的结果,如今我这幅摸样也不敢以真面目出现在他面前,好在他现在已经看不到了,以后就让我守着他吧。”   白灵萱拽着她的双手,眉眼之间满是焦急,那张丑陋的脸无法看清情绪,那双眸子里的闪现出的痛心却是毋庸置疑。   她不应该提的,当时的情况她不是很清楚,没想到白小悠会这么激动,是她没考虑到事情的严重性,可以想象白小悠那一枪用了多大的勇气,想必心碎了才会让人做出如此失控的事吧。   白灵萱的话像一道暖流划过白小悠的心间,大脑灵光一闪,所有的激动和混乱的画面顿时消失得无疑无踪,和刚才那个发疯般的女人判若两人。   抬起眼脸,白小悠脸色一片惨白,情绪逐渐变得平静,唇角微微一勾,喃喃道,“嗯,我会让慕长轩帮你,不会让慕家的人太为难你。”   “也好,对我来说这是一个难得的机会。是你给了我这个机会,所以小悠,你完全没必要自责,我应该感谢你。”   一句话暖入人心,白小悠心里沉重的包袱逐渐松懈下来,全然忘记了刚才为慕子卿而情绪失控。   这中间的情绪变化就一分钟而已,看在程佩歌眼里仿若一场梦。她本来还想看清楚情况再过去劝慰,没想到她一瞬间就恢复了正常,她正在想要不要将这样的情况告诉慕长轩,摇头叹息一声,还是决定多和白小悠待几天后再因情况而定。   自从出了慕子卿的事,程佩歌就发现白小悠和之前不一样,想必之前坚强的外表下隐藏着沉重的压抑和无助。   生活就是如此吧,不可能事事如意,程佩歌觉得白小悠比她幸福多了,有个男人为她撑起一片天,根本不用她这般劳心劳力。然而,男人们永远也不了解女人到底需要什么,很多时候还是需要自己变强变大,白小悠就是存在这样的想法吧!   就像成长,别人无法帮你走完剩下的路,无论将来的路多么艰辛都必须自己咬牙挺过去。这便是此刻的白小悠,她不想依赖慕长轩,心里再苦承受的压力再大,也得忍着一步一步的熬过来。   白灵萱来找她是因为慕子卿的事,可能是这份感情太过于深刻,萱萱无法割舍,想要去医院照顾慕子卿,又怕慕家的人不答应,这才找她来协商。   白小悠为她的痴情感动,等白灵萱离开后,赶紧给慕长轩打电话,简单的将事情说一遍,让他帮帮忙想想办法。   不仅因为白灵萱的痴心,也为自己的内疚,她应该帮忙的,慕子卿身边需要一个尽心尽力的照顾才能恢复得更快,而白灵萱为了能守在慕子卿身边低头来求她。于情于理她都应该帮忙。   给慕长轩打电话的时候,白小悠的情绪已经恢复,或许已经忘了,之前在沙发上自己为慕子卿的事情表现出过激的举动,等回过神她依然是那个坚强的白小悠。   一般的时候白小悠是不求他的,并不是开不了口而是不想给他增添负担。   接到她电话的某男正在和公司高层管理开会,看到屏幕上的名字,冷峻的面容顿时一亮,阴鸷的眼眸渐渐变得柔和,对全场做出了一个暂停的手势,不顾众人惊愕的眼光,欣喜的跑出去接电话。   可当他听到白小悠只是为了别人的事才给他打这个电话时,欣喜的脸色瞬间黑如锅底,低低的应承一声,让人去安排了这件事。   等慕长轩再次回到会议室完全像是变了一个人,一向沉稳的他,竟然时不时的在会议上发脾气,脸色阴郁得快要滴出水来,眉眼间全是焦急与不安。   丫的,都两天了,没主动给他打过一个电话,好不容易等到一个竟然是为了别人的事,他心情能好么?   这边的事情有点儿麻烦,一股强大的势力和盛天集团暗地里较真,给公司造成了严重的影响。   慕长轩其实一点儿也不怕,在这个世界上,没有什么黑和白,只要有能力,不管什么事都可以摆平,况且他身边的那些人绝不是吃素的。   他只是不想那么麻烦,要是动了真格,他有把握不会输,可是完全没有必要啊!很多时候冲动就是魔鬼,不管在什么时候都不能乱了自己的心智,否则心理战术输了,后面的仗就不战而败了。   公司的存亡靠的是斗智斗勇,并不是一味的冲动和逞强就能强大的,这其中的关系太复杂,他也解释不清楚,只能耐心的慢慢的一件一件的解决。   毕竟澳洲是盛天集团的中心枢纽,公司发展的重要核心,不能轻易出差错。   等会议结束后他一定要好好痛斥一翻那个小女人,竟然敢将他忘记,一个电话都没有,让他情何以堪?   坐在慕长轩下方的高岚颇为无语的望着怒气冲冲的他,不禁纳闷儿,当初那个冷漠果断的男人究竟什么时候变成这样的?   这么重要的一个会议跑出去接电话已经很不妥了,在开会时还走神,她不止一次的提醒慕长轩,可他全然不觉,还递给她一个冷眼,她就是想劝也无能为力啊!   高岚不禁在心里感叹,再强大的男人一旦陷入感情,都会变得很白痴。咳咳,竟敢说六爷是白痴,不要命了?   “刚才我在会议上说的,必须立刻完善,你留下来等着看效果。”会议结束后,某男抬手看了一眼手腕上的时间,眼眸里满是纠结之色。   “那您?”高岚盯着他俊朗的脸,红唇轻启,已经很明白的提醒他这个时候不能离开。   她的话让慕长轩一顿,疲惫的揉了揉眉心,有气无力的回了一句,“过几天我必须回去一趟,让侦查部的经理来见我。”   “总裁,这件事可大可小您应该留下来的。”她还是觉得不妥,过几天,谁知道过几天有没有更重要的安排。   “快去,我自有分寸。”声音很冷,脸上的疲倦渐渐散去,恢复了平时那张睿智冰冷的面孔。   分开两天而已,感觉像是分开了一个世纪那么漫长,这边的事他没日没夜的拼搏,就是为了能尽快完成回到她身边。即便每天都有人给他汇报她的消息,他也不放心。   到底是不放心还是想念得紧,他已经分不清了,都有吧,也或许只是纯碎的想念。   从来都不知道想念一个人会这么纠结,很难受,也很甜蜜,很多种味道交织在一起形成了一道思恋的源泉,深入人心,扰乱他的心扉,震慑着他的心魂。   ……   为了不让自己精神崩溃,白小悠换了一张电话卡,发彩信的人不是同一个号码,她就是想打入黑名单也不行,思来想去也只能用这招。   一切就绪,白小悠用新买的电话号码给远方的他拨了过去,铃声响了很久无人接听,最后拒接。   白小悠弯起唇角给他发了条短信,老公是我,今天换了新号码。   没两分钟,手心里的电话突然间震动,白小悠一惊,紧接着熟悉的铃声传来,她激动的按下通话键,嘴角扯了扯,那边传来他沉稳温柔的声音,“怎么换号码了,害我找不到你可怎么好?”   “嗯,那个号码我不喜欢,所以就换了。”她回答得很随意,一个人孤寂的站在阳台上望着远方的天空发呆。   和他讲着电话,白小悠不禁在想,他会在那个方向,那边是夏天吧?   “白灵萱的事情已经解决了,你不用担心。”   “谢谢你!”   官方式的一番交谈后,两人沉默一会儿,这中间能清晰的听见彼此的喘息声,就在白小悠感觉有点儿尴尬想挂断电话时,他暗哑的嗓音再次迷惑了她的心神,“有没有想我?”   “嗯,你什么时候回来?”她娇羞一笑,很浅,脸色绯红,仿佛他就在身边一样。   那边传来慕长轩低低的笑声,邪肆的和她打趣,“那得看看你究竟有多想我,用什么行动证明你想我的诚意。”   “没个正经……”   “总裁,文杰先生邀您共进晚餐。”高岚的声音突然闯入,打断了二人的浓情蜜语。   慕长轩柔和的眼眸在高岚闯入的同时立即变得阴冷,不悦的扫了一眼站在门口的她,对着电话柔声细语的嘱咐,“晚上打给你,自己好好照顾自己!”   高岚被他递来的眼神吓得一抖,低着头不知所措的站在原地等着挨骂。她知道总裁在和白小悠打电话,可时间不允许啊,只能硬着头皮闯进来提醒他。   慕长轩挂断电话,薄唇紧抿,脸色一片阴郁,在经过高岚的身旁时没任何言语,高大的身躯很快消失在办公室。   ……   开始几天白小悠确实没有收到那些无聊的彩信,这几天倒是过得安逸,程佩歌孕吐很严重,白小悠好几次问她孩子到底是谁的,程佩歌一直避而不答。   很多时候白小悠都在想,究竟是一个什么样的男人值得程佩歌这般藏着掖着,在公司里除了林亦飞,没有谁和小歌更贴近了吧?这事儿问问林亦飞她也不知道会不会有结果,而且林亦飞一个大男人,要是什么都没问出,到时候还将这秘密给泄露出去,就适得其反了。   她是看在眼里急在心里,一时间也不知该找谁帮忙,尤其是看到她通常吐得昏天暗地,全身瘫软,白小悠真心为小歌感到心疼。   女人怀孕多么辛苦的一件事,而那个男人却为了推卸责任让小歌一个人受罪,她是如论如何都不能容忍。   程佩歌不肯说,那么她只有自己去查了,思虑间,趁程佩歌上超市之余,白小悠找来慕长轩留给自己的两名下属,难以启齿的开口,让他们去查查最近小歌和哪个男人走得最近。   两个男人得知夫人找自己是为这件事,脑后滑过一大滴汗水,他们是六爷身边最优秀的贴身保镖,不但身手不凡,最重要的当然是办事的能力,如今却要他们去查别人怀孕的事,这个实在有损他们的脸面。   况且他们一旦放手去查,这边私人公寓就会防范疏忽,到时候夫人有个三长两短,六爷恐怕杀了他们的心都有,他们是万万不能去滴。   “夫人,这个只能等六爷回来之后再去查,六爷走之前交给我们太多任务,恐怕在他回来以前我们都完不成,到时候……”   白小悠叹气,觉得自己有点儿强人所难了,抱歉的对他们二人一笑,“也对,是我考虑不周,你们去忙吧。”   恍恍惚惚中又过了两天,两天如同两年那么漫长,夜里她喜欢站在阳台上仰望漆黑的夜色,总觉得慕长轩就在不远处和她对望,他们同时呼吸着同一片天空的空气。   换了新号码,这两天确实安静多了,她早该想到这个办法的,心里默默计算着慕长轩去了五天了,最少也还有五天才能回来吧?   五天,对于现在的她好像是无期限的等待,很长很长!   心里不由得叹息一声,漫漫长夜实在难熬,阳台上的藤椅她已经擦得一尘不染,每天晚上站得累了,她会坐下来歇会儿,等到彻底累了倦了才敢回到卧室休息。   通常那个时候都已经凌晨三四点,因为身边没有他,她会在大床上翻来覆去,心里更加难受,只能等自己真正的疲倦了,倒头便睡,没有力气去想他,她才敢去卧室睡觉。   思恋如潮水般涌来,想起和他的点点滴滴很戏剧化,偶尔她也会觉得是一场梦,只因她的男人太过于耀眼优秀,平凡的她从没想过能和这样一个男人携手,也不敢想。   当初四个月婚姻,没有交际,四个月两人见面的次数屈指可数,她很仰慕他,她承认,但从来不敢想象真的能拥有他。   梦,有时候也能成真!   没安静一会儿,短信提示音在这宁静的夜晚划过,白小悠浑身一颤,汗毛都竖了起来,愣愣的看着放置在茶几上的手机,似是一个烫手的山芋,她惊恐的盯着手机屏幕发呆,站在原地没有任何动作。   呆愣了许久,直到屏幕变黑,她才扭过头继续欣赏夜晚的宁静,寒风佛过她薄弱的身躯,感觉不到凉意,那是一种直接侵入到骨子里的寒意,凉透于心,而身体却感觉不到半分。   没多久,手机铃声像是突如其来的符咒,听得人心底发慌,白小悠恐慌的转过身,在看到屏幕上显示的名字时,紧张惶恐的心才慢慢松懈,苍白的面色逐渐回归正常。   是不是太大惊小怪了?她换了号码,那些信息无法咱肆无忌惮的转载到她手机上。   伸手拿起手机按下通话键,还没出声,那边就传来慕长轩急切的斥责声,“怎么这么久才接,这个时候还在外面,没听到?”   声音不大却让她心底一颤,明显能听出电话里的人心情不是很好。   “我我……我刚才洗澡去了,没听到。”她胡乱的编了一个理由,没考虑其他。   “洗澡?这么早就洗澡了?”他问,声音很轻很柔。   “嗯,是的。”   “早点儿睡吧,别让我担心。”   挂断电话,男人眉峰紧皱,烦躁的点燃一支烟全身倚在办公椅上猛吸了起来,太过于激烈,呛得他缓不过气。   她表现得越是平静他就越发觉得蹊跷,洗澡明明是个很充足的理由,可他竟然不信。这才几点,就洗澡了?他这边是晚上七点,而那边应该是五点的样子吧,虽说冬天天黑得早,可也不至于这么早就想睡了吧?   这边的事情一时半会儿解决不了,回归的日期很可能会延期,要不……   凌晨四点,白小悠方才跑进卧室休息,外面越来越冷,天气预报说有一场大雪降临。   钻进被窝没多久,迷糊间,身体就被一个熟悉温暖的怀抱禁锢,那么紧那么贴切,让她几乎喘不过气。   白小悠呼吸受阻,从迷蒙中醒来,缓缓睁开眼,那张日思夜想的俊脸撞进幽深的瞳孔,因为太过于惊讶,她狠狠的在他手臂上掐上一把,看自己是不是眼花了或是做梦了。   慕长轩暗沉的眼眸顿时一紧,没想到她会用这招证明自己的存在,这小妮子下手可真狠呢!   于是,某男一把按住她不安分的手,看着她的眼神更加灼热,什么也没说,直接用最堵住了她欲言又止的唇瓣,惩罚般的撕咬着。   这样可以证明他的真实了吧?可知他为了回来见她一面花了多大的代价,八个小时的长途飞行,明天下午还有一场不可缺席的重要会议,要是赶不回去他的信誉和人品将在公司大大降低,以后还有谁敢将盛天的江山完全交到他手上。   这中间的利与弊他清楚得很,唯一不清楚的是自己的心,想做便做了,根本没有考虑到后果。   他身上的气息很冷,唇也很冷,然而胸膛却是暖的,两个人什么都没有说,忘情的热吻。这一刻,似梦似真都不重要了,重要的是彼此都在身边,哪怕是梦也好啊!   直到他和自己身体紧密贴合的那一刻,白小悠才猛然惊醒,他的脸很清晰很立体,眼眸深陷,这几日他也没怎么休息好吧?   动情之处,他的薄唇在她耳边虚弱的吐气,“宝贝,有没有想我?”   ------题外话------   咳咳,那个小悠悠和六爷的小剧场,偶已经写了,会在V群里发布…。   正版订阅的读者别忘了交订阅截图,可以享受福利哦!   ☆、162 无法挽回的过错(精彩)   一夜迷情,身体疲惫,身下的女人在他猛烈的攻击之下累得气喘吁吁,瘫软在床,妖艳的面容在他的爱抚之下变得更为娇媚,特别是如雪般的肌肤上,星星点点的青紫夹杂着稀落的吻痕,可想而知他昨晚在她身上究竟有多疯狂。   折磨是真的,爱抚是借口!可是怎么办呢,这些贱货就是喜欢他粗暴,越是勇猛越是沉醉其中。   不记得多少个晚上这样了,望着床上*熏心的女人,叶尚伟迅速披上睡袍,冷眼睨了一眼地上凌乱的衣物,俊颜上没有一丝*,脸色在扫到墙角边的女人时顿时一沉。   他缓缓移步,嘴角带着邪魅的笑,看似明媚,实则暗潮汹涌。   “怎么样,当初是不是看上本少爷的英勇无比,看着就觉得心痒难耐呢?”他蹲下身子,和她平视,眼神里满是不屑和嘲讽。   如今她已经是一颗废棋,对他毫无作用,偏偏这个女人还不知所谓,公然和他作对,凭他的为人,怎会让这个女人好过?   “叶尚伟,你到底想怎么样?”蒋怡玲全身狼狈不堪,昔日美艳的面容已不复存在,那双眸子里迸射出的恨意像是一把尖锐的利刃,恨不得将眼前的男人千刀万剐。   如果说之前蒋怡玲还对这个男人抱有一丝幻想,觉得他会看在往日的情分上,不至于太为难她,这一刻她才深知自己有多么愚蠢。   叶尚伟的狠毒她算是真正见识到了,为了达到目的,不惜谋害自己的祖父,自己的亲生骨肉。她们,只是他手中的一颗棋子,偶尔发泄身体*的工具,一旦没有了利用价值,他便毁之。   孩子?呵,多么可笑,她竟然还傻到想为这样的男人生孩子,简直是愚昧至极!   叶尚伟眸光一冷,迅速伸手钳住她尖锐的下巴,苍白的面容没了往日靓丽的神采,凌乱的发丝垂散下来,让她整张脸更为憔悴狼狈。   “呵!怎么样?当然是让你学学别人是怎么伺候我的,你看人家梦梦的身段多火辣,多*呐,你呢,躺在床上像条死鱼,看了都让人倒胃口。”   叶尚伟冷哼,双眸紧紧的锁在她毫无血色的容颜上,露出一丝厌恶的神色,大手一甩,蒋怡玲的后脑勺正好和身后冰冷的墙壁相撞,发出刺耳的响声。   力道之大可想而知,顿时,蒋怡玲本就迷糊不清的大脑被他这样一甩,更为沉重,两眼直冒金星,眼前男人的脸越来越模糊……   昨晚这个男人,禽兽不如的将她狠狠的凌辱一翻,这还不算,将她四肢用绳子死死的绑住,困在墙角,强逼她观看他和别的女人欢爱的整个过程。   只要她低头将目光望向别处,叶尚伟便用她的家人威胁她,逼得她无路可退,只得咬牙观看那羞涩的一幕。他们的过程太过于变态,看得她偶尔想吐,可不敢,只能强忍着。   “既然这样,为何不放了我,你大可以找众多满意的女人伺候你。”蒋怡玲紧抿着惨白的唇,愤恨的和他对视。   她已经没有了利用价值,为什么不放过她?早知今日,她就该随了慕长轩的愿,远离这个伤心的城市,在家乡的小镇上或许没有大都市的繁华,却有着最淳朴的村民,更有喜欢她的年轻憨厚的小伙子对她示爱。   她本就生的美,在这之前,不知有多少人向她家提亲,但因为她后来在这里发展得不错,人也出落得愈发美丽干练,小镇上再也没有人敢高攀他们家。   她向往能在大城市立足,可终究是繁华梦一场!   悔恨的泪水肆意的滚落,很咸很冷,凉到她的骨子里,心却没有任何感觉。   叶尚伟这个魔鬼,最后要对付的无非是慕长轩,为什么要她受这样的折磨?慕长轩,你不是很强大么,怎么连一个叶尚伟也对付不了,可知他对你的女人做了些什么?   “还轮不到你教训我,我就是让你看看有多少女人排着队等我临幸她们,遇上我是你的荣幸,看得起你更是给你机会。”叶尚伟轻轻为她擦去脸上的泪水,眼神温柔,语气却冷得让人心底发颤。   “你想要的我已经给你了,白氏集团不是落在你手中了吗,你还想怎么样?”   一听她提到白氏,某男的脸色霎时一变,阴冷得如同地狱里的罗刹,眼神犀利的看向她,迅速起身,抬起脚大力往她小腹上一踹,冷冷道,“哼,白氏?现在还有白氏么,蠢货,留你何用,简直就是废物。”   蒋怡玲身体本就因为上次的落胎而虚弱,哪里受得起他这一脚,霎时,疼得她浑身直冒冷汗,脸色苍白如纸。   “叶总,别生气,对付这样的女人就是……”这时候,床上的女人穿着暴露的睡袍,白皙的双手搭在叶尚伟肩上,红唇在他耳边温热的吐气,眸光在看向蒋怡玲时满是鄙夷。   后面的话她没有说下去,只是将自己妩媚的身段更加贴近面前的男人,不动声色的在他身旁扭捏几下,方才在他耳边说出自己的主意。   “哼哼,是个好办法!”叶尚伟一听,双眸微眯,伸出手臂将身旁的女人搂进怀里,在蒋怡玲面前又开始上演火辣的画面。   随后叶尚伟禽兽般的撕下怀里女人本就单薄的睡袍,女人修长娇美的身躯毫无羞涩的暴露在男人眼球,主动勾上男人的颈脖,忘情的吻着。   蒋怡玲已经感受不到什么叫做心痛和心碎,爱过,真的爱过,她第一次爱,得到的竟然是这样的下场?   此刻,她不管是人和心都早已麻木,双眸痴痴的看着面前娇喘的二人,心冷如冰!   她不禁在心里冷笑,这些女人难道就不明白,自己的今天就是她们的明天么?究竟有多少女人的大好年华葬送在这个恶魔手里?   短暂的激情过后,叶尚伟迅速穿好衣服,和刚才禽兽般的他判若两人。   “今晚让你好好享受享受,你这身子到是不错,当初勾引白瑜尘的时候用的是什么狐媚手段,今天晚上就尽情发挥吧!”他蹲下身子,将她从头到尾扫了一遍,黑色的眼眸里倒映出她毫无血色的容颜。   蒋怡玲被他看得全身发抖,只因他脸上的笑容太过于阴险,艰难的吞了一口唾沫,颤抖着唇开口,“你,你……想做什么?”   ‘啪’的一声,她的脸上很快出现五个鲜红的手指印,一个耳光打得她神情恍惚,大脑一片空白。   “TMD,老子的事什么时候轮到你质疑了?好好给她打扮,晚上多找几个男人伺候,看她长不长记性。”接着,又是一脚踹在她的小腹上,没有丝毫的怜惜,仿若她就是一个没用的傀儡。   “叶总放心,我呀,一定让您满意。”女人伸手拉上自己的衣服,傲娇的看着狼狈的蒋怡玲,满脸的得意。   “还是梦梦懂事,哪像你,看到就让我想吐,滚!”叶尚伟呼啦一声,将绑在她身上的绳子解开,在她离开之前一脚把她踹趴在地。   蒋怡玲一个踉跄,虚弱的身躯很快和地面来了个亲密的接触,摔了个狗吃屎。叶尚伟身旁的女人捂嘴偷笑两声,看着蒋怡玲的眼神更为嘲讽。   “最近慕氏集团有什么动静?”等蒋怡玲出去之后,叶尚伟一改脸上的柔情,变得冷峻严肃。   女人也恢复了平日的精明干练,和刚才的那个妩媚风骚的女人判若两人,眼珠一转,皱着眉思索着,“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慕易川好几天没来公司了,很多事情都是公司的部门经理上慕家庄园汇报给他。我还估摸着是不是得了什么不治之症。”   “不治之症?哼,这个……”叶尚伟挑眉,话说了一半嘴角微微一扯,一笑了之。   随后伸手轻轻拍了拍她的后背,一句话说得温柔,眼眸里迸射出一抹骇人的冷意,“回去吧,今天晚上过来让我再好好的疼爱你。”   “你可真坏!”女人娇嗔道,并未发现他的神色有何不妥。   “你不就喜欢我这样么?”他肆无忌惮的调戏,在她脸上小酌一口,脸色愈发阴沉。   呵呵!再强大的男人都逃不过情字,苏蓉这一招确实厉害!   ……   程佩歌一觉睡到大天亮,等醒来时已是早上八点半,她惊呼一声赶紧迅速洗漱换衣服,小悠姐可能饿了,她怎么这么能睡,早餐都忘了做!   慌乱的理了理身上的衣服,迈着急切的步伐冲出房间准备下楼做早点,然而在拐角处主卧室传来勾魂的娇喘声,让她顿住脚步,大脑当时就懵了!   小悠姐在?   有别的男人,会是谁?   她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大跳,走也不是留也不是,那羞辱人的低吟声伴随着男人的闷哼声听得她是满面羞红。   该怎么办,怎么办,难道小悠姐也……   霎时,一股强大的恶心感涌上心头,她顾不得继续偷听,只能悄无声息的往洗手间狂奔而去。   主卧室内,床上地板上一片凌乱,暧昧的喘息声越发浓烈,大汗淋漓的二人深情的看着对方,那眼神深入骨髓,恨不得将对方吸进自己的身体里。   短暂的对视过后,白小悠羞涩的扭头,双手轻轻放在他胸前推了推,想让他从自己身上下来。,小脸上满是*过后的绯红,幽黑的眼眸里倒映着他俊朗疲倦的面容。   怕走光,白小悠赶紧用双手紧紧拽着被子,锁骨上的那块伤疤在此刻显得触目惊心。虽然两个人已经坦然相对很多次,但是清醒过后,她还是觉得有些难为情。   男人没有言语,俊逸无双的脸上带着深深的疲惫,灼热的视线在看到她锁骨上的伤口时,心像是被什么东西狠狠的刺了一下,深深吸气,无力的翻身在她身旁的位置躺下。   只要看到那块伤疤他就会心疼,明明很累了,可却不想合眼睡觉。这一走不知要什么时候才能见面,他心里憋得慌,不知道该怎么跟她说要离开的事。   从未对一个人有过这种感觉,她身上有伤,他会比她更疼,仿佛受伤的人是他,她难过,他会觉得天都塌了,此刻,再次面对分离,他却没有勇气看她的脸。   一来一回让他身心疲惫不说,还让他耽误了不少时间,可知这二十个小时对他有多重要?他不在乎,在乎的只有她,为什么伤口还没有好?   他不想看,更没有勇气去看。之前两个人都是在漆黑的夜里坦诚相见,因为她害羞,总是让他关灯,今天太过于忘情,天亮了,她锁骨上的疤痕毫无遮掩的暴露在他眼球,刺痛了他的心。   或许是有几天没见了,他心里愧疚,不知道什么样的生活才是她想要的,更不知道该怎么样才能让她幸福。   咱六爷什么都不怕,徘徊在生死边缘脸上也从未出现过任何恐惧惊慌之色,心没有半丝的畏惧。唯独面对她,他会害怕,会恐慌,如今更害怕分离的滋味。   慕长轩的心情压抑沉重,分离很让他苦恼,短暂的相聚变成了又一次的离别。   一个大男人,尤其是像他这样冷漠的男人,竟然有一天会有和女人一样的情绪,害怕和心爱的人分开,实在是匪夷所思。   白小悠并不知他心中所想,他突然回来,想必事情已经办完了吧?身上汗水未干,脸上的潮红未退,而她一直想念的男人在和她欢爱过后却一直背对着她,她心里像是被一股强大的力量堵住了般,难受得无法呼吸。   白小悠不明白是哪里出了问题,这是头一次慕长轩这么对她,每次完事后他都会搂着自己熟睡,难道是自己哪个地方令他不满意了?   这样想着,她心里酸涩得厉害,差点儿没当着他的面哭出来,特别是看到他侧身而躺的身影,那么熟悉而又让她感到陌生。   或许吧,她本就没什么出色的地方吸引人,何况是见过众多美女的他呢?那一张张暧昧的照片涌进大脑,让她思绪渐渐变得疯狂,胸口一阵窒息,想深呼吸以缓解心口的压抑,得到的却是适得其反的效果。   她用被子包裹着裸露的身躯,盈满雾气的眸子扫了一眼地上凌厉的衣物,颤抖着手捡起衣服套上,心不痛,却很难过。   很难受很失望,却没有流泪,只是木讷的套上自己的衣服,一切就绪之后,她盯着他的后背发呆,其实她想伸手触摸他的背,更是不由自主的伸出了手,然而在关键时刻却退缩了,最终她害怕了,怕他不耐烦的将她的手拍掉,那比要她的命还痛心。   思虑几秒,白小悠收回手,拖着疲惫的身躯往浴室走去,也许她该清醒清醒了!   为了使自己不那么难过,她只能在心里安慰自己,找着各种理由为他开脱,可能他是太累了,这些天他瘦了很多,她应该理解他的。   放好热水,她娇小的身躯静静的躺在浴缸里,微闭着眼,没有思考任何问题,只是平静的享受这一刻的宁静。   慕长轩进来时看到的便是这样一幅景象,她的头微微侧向墙壁,周身被热水的氤氲围绕,面容看不太真切,像是一朵含苞待放的花蕾,越走近,他的眸光愈发深邃。   那雪白的肌肤染上一抹淡红,隐隐透出一层胭脂之色,双眼微磕,一副小女儿的姿态,娇媚的让人垂涎。   他不禁看得痴了,忘了自己进来的目的,高大的身影伫立在一旁观赏,看着她的眸光愈发炽热,双手环胸,并不打算破坏这一刻的美好。   慕长轩凝望着她逐渐炫红的容颜,如同仙境中刚出浴的一位仙子,很恬美,很安静,只是那秀眉微微蹙起,看得他心里悠然一紧。   “怎么了,有不开心的事么?”慕长轩上前,伸手为她捂平了蹙起眉头,然后拿起一旁的毛巾为她轻轻擦拭着身体。   他不喜欢看到她蹙眉,特别是刚才的意境,很美,却很伤感,欣赏之余还是免不了会心痛。   他的声音低沉暗哑,还带着担心。   白小悠磕着的眼缓缓睁开,烟雾缭绕的热气中他的脸显得不是很清晰,却能感受到他身上火热的气息,一时间心里五味陈杂,分不出到底是何滋味。   慕长轩刚才的态度让白小悠心里像是扎进了一根刺,无法拔除,对自己突然没了信心。   他为她擦拭身体的动作很轻很柔,白小悠没有言语,很听话的享受着他给自己带来的舒适,僵硬的身体因为他的动作而渐渐放松,全身凝固的血液逐渐循环,大脑也跟着他的动作回归,一句话概括,他伺候得可真舒服!   突然,嘴唇被一片温润的气息覆盖,徒然瞪大眼,他闭着眼,不知什么时候,他的衣服已经不翼而飞,接着便是*蚀骨的缠绵。   水上激战比床上来得更加刺激,惊心动魄。不得不承认,他是一个能挑动女人*的高手,只要他的一个眼神,她便浑身瘫软得无力拒绝。   两人所有的情和思念在这激烈的运动中喷薄而出,亲昵的呼唤,还有动听的情话融化着她心里的刺,直到达到完全忘乎所以的地步,她也迎合着他,两人没有节制的爱着,忘了时间,忘了周围的一切。   过后,两人穿好衣服,白小悠简单的收拾了一下房间里的凌乱,一边收着,小脸的颜色更深了几分,只要一想到刚才自己也跟着他的节奏动情的迎合,她就觉得自己很没骨气,竟然忘了之前他对自己的态度。   其实,她早已累得全身瘫软,但是又怕待会儿程佩歌闯进来,只能拖着疲惫的身躯将房间里随意收拾一下。   背后传来温热的触感,他的声音温热而迷人,“还有力气收拾东西,我的小悠比以前厉害了。”   虽然看不到他的脸,白小悠依然能听到他低低的笑声,也能感受到他邪肆的笑容。   阴霾的心情因为他的一句调笑一扫而空,想回过头看着他,然而后面一句话让她的希望彻底破灭,心碎了一地。   “等过段时间我找最好的医生,保证让你锁骨上的伤疤消失得无影无踪。”慕长轩闭着眼,为了迎合她娇小的身躯,每次抱着她的时候他不得不弯下身子。   这句话他根本没想到其他,只觉得女人都是爱美的,当然也是因为他每次看到那块疤痕就会心疼,会想到她所受的折磨,那么就让那些伤害都成为过去吧,他刚才去阳台上打电话就是吩咐让人给她找最好的医生做皮肤移植。   慕长轩的想法很简单,一个大男人总归没有那么细密的心思,也就是这样简单的想法让白小悠自此再也抹不去心里的阴影,无意中的一句话铸成大错。   “怎么了?”感觉到她身体僵硬,慕长轩心里一慌,将她的身体扳过来面对着自己,漆黑的眼眸死死锁住她绯红的容颜。   白小悠的心空了,脸上的红潮骤然散去,一脸的平静,嘴里吐出来的话自己也不知道是什么意思,“没有,就是太激动了。”   激动,是什么激动了?是他刚才说的话么,他说,给她找最好的医生去除伤疤,很显然是嫌弃她了吧?难怪他今天会不对劲,做完之后会对她视而不见。   “我等会儿就得走,怕下雪,所以……”慕长轩一边说一边抬腕看时间,满脸的焦急。   下属已经催足了很多次,早在她去沐浴的时候他就应该离开了,一段蚀骨的缠绵又让他消损了不少时间。   “又要走?”她问,眼里没有失望,没有不舍,有的只是痴傻。   时间紧急,粗心的慕长轩并未留意到她的不妥,放开她的身体开始换衣服,一边耐心的对她嘱咐,“我很快就回来了,不要到处乱跑,快下雪了多穿点儿衣服。”   “嗯!”   白小悠背对着他木讷的应承,灵动的大眼黯淡无光,心里冷笑连连。   男人呵,还是介意自己不够完美,那块伤疤他很介意吧,看到会很恶心是不是?刚才冷漠的态度也有了解释,原来是看到她的那块伤疤,嫌弃了……   “乖乖的等我回来,白正宇你随时可以去探望。”他对着镜子系领带,根本没时间留意她的一切。   两个人即便再相爱,也会因为忙碌而忽略对方的感受,慕长轩这一段时间忙得天昏地暗,太过于想念才会不顾一切的飞回来看她。过后,他猛然发现,自己这次回来是最错误的决定。   不是所有的牺牲都会达到自己想要的效果,有时候也会适得其反。   这一次的短暂相聚,成了接下来所有事情的导火线,也让他差点儿面对失去她的痛苦。   “真的?”听到可以随时去探望白正宇,白小悠呆愣的眸色顿时亮起一抹希望之光。   “嗯,当然。”他心不在焉的应承,抄起床上的手机不耐烦的接听电话。   “六爷,该出发了,等会儿下大雪就麻烦了。”   一想到待会儿可能会下雪,慕长轩连细声嘱咐都没来得及,看了她一眼便走出了卧室,交代一声,“我走了,会尽快办完事回来的。”   “好,你放心吧。”这句话她只发出一个字,他高大的身影已然消失,望着空荡的卧室,她木讷的站在原地将口中未说完的话淡然吐出,连送他出门都忘了。   在经过客厅时,慕长轩还是不太放心,听到厨房里传来细细碎碎的响声,不由得走过去对着忙碌的女人交代,“照顾好她,这段时间辛苦你了。”   程佩歌一阵讶异,差点儿没尖叫出声,敢情刚才的男人是慕长轩!咳咳,她刚才都在瞎想些什么啊,小悠姐怎么可能是那种女人呢?   “对了,那天……咳咳,那个没什么。”   她想说那天白小悠因为慕子卿情绪失控的事,但一见到慕长轩身后某男阴郁的脸色,心里的话顿时咽了回去,眼神里警告意味十足,明显告诉她在这个时候不要节外生枝。   想必慕长轩还有很重要的事吧,不然他的下属也不会用那么冷冽的眼神看她,况且小悠姐那天也只是一时不正常,后来都没有什么不对,可能是她大惊小怪了。   见她欲言又止,慕长轩也没在意,冷冷交代,“有什么事等我回来再说,只要照顾好她,我不会亏待你!”   慕长轩走后,白小悠翻开墙壁上的日历眸光紧紧锁在一个数字上,再过五天就是自己的生日了,估计他不知道吧,可心里还是有一丝期待。   这个男人总是给她惊喜,或许……   生日那天她会去监狱里探望白正宇,她的生日也就是白正宇的生日,然而白振宇却要在监狱里度过,这让她心里多少有点儿不舒服。   慕长轩一从公寓里出来,电话打到快爆炸,他一时气愤关了机,让下属给那边传去消息,说他有点儿私事要办,晚上会到公司,绝不会缺席明天的会议。   一来一回长时间的奔波,再加上回去后不知节制的卖力运动,导致他身体劳累过度,一上飞机倒头便睡。   梦中,他能清晰的看见白小悠那羞涩的面容,嘴角上扬,这一觉因为梦中有她而睡的十分沉,一直到飞机快到达目的地他才醒来。回到公司又投入到紧张的工作当中,忘乎所以没日没夜的拼搏。   这边,A市一场大雪降临,整个城市的交通处于瘫痪状态,这场雪来得凶猛,没一会儿整个城市被银色渲染。   夜,很冷,卧室里还残留着他熟悉的气息,那种专属男人的气息,那么强烈,仿佛他还在这里。   白小悠穿着单薄的睡衣站在阳台上看雪,大片大片的落下,似是不知疲倦一般,地上已经积满一层厚厚的积雪。   不知站在这里多久,全身早已冻得僵硬,她伸手敞开衣襟,锁骨上的疤痕一路无疑的暴露在空气中,她低头凝望着那一块红肿的伤疤,丑陋无比,连她自己看了都觉得恶心,何况是男人?   也对,爱美之心人皆有之,慕长轩嫌弃是正常的,她不能因为他的一个眼神或是突然转变的态度就放弃,明天她必须去一趟医院。   很多事情,必须要两个人相互理解才能解决,更何况是感情,她唯一能做的就是让慕长轩安心。   第二天一早,白小悠对程佩歌随便撒了一个谎说是要回白家大院一趟,天黑才能回来,裹着厚重的冬衣出门,让慕长轩的两个下属送她到了白家大院儿,等他们一转身白小悠便往相反的方向行走。   轻盈的脚步踩踏着地面上的积雪,发出咯吱咯吱的响声,听在人的耳里撞击在她心里,忘了去医院需要坐车,只是那么不知疲倦的行走着,灵魂和思想仿佛脱轨了一般,完全不知道自己究竟要干什么。   等白小悠停下脚步已经到了医院门口,原来她自己步行到了医院?呵,正好!全身冻得早已失去了知觉,苍白的小脸一片青紫,让人看了都忍不住心疼。   她这般失魂是为谁?既然他嫌弃了,那么她必须要在他回来之前将身上的伤疤去掉。   她害怕失去,害怕被他嫌弃,更害怕他和自己欢爱之后那冷漠的态度,长此下去会让她崩溃!   ------题外话------   谢谢大家的支持和理解,群么一个,爱你们!   ☆、164 何为心痛无助??   一场大雪降临,深冬的气息越发强烈,刺骨的寒意袭来,让人忍不住全身颤栗。   这样的天气很容易让人赖床,比如说慕易川和苏蓉,现在的慕易川对一句话颇有感触,‘*苦短日高起,从此君王不早朝’。   他不是君王,但有着君王般的压力,一个庞大的慕氏家族,只要他一个不小心便会全军覆没。而此刻,他什么都不想管,只想和怀里的美人共度良宵。   一觉醒来已是中午,夜夜欢爱,毫无节制的卖力运动,让他的身体日渐虚弱,为了不让苏蓉知晓,他一般都是在她熟睡时偷偷服下补药。   他起床时,身旁的女人还未苏醒,脸上带着淡淡的绯红,安静甜美的睡颜让他爱到心坎儿里。凝视着她娇媚的容颜,慕易川低头在她脸上小酌一口方才起身离去。   公司的事很多都需要他亲自去解决,虽说几个儿子能多少帮他一点儿,但慕易川根本不相信他们的能力。就说慕子卿的父亲慕尘浩吧,本来他是对这个儿子给予了厚望,可惜啊,一段不幸的婚姻毁了他一生。   都是他的果断害了慕尘浩,如今慕尘浩在外面找别的女人,他自是不会反对,刘琴这个女人慕易川是铁了心要将她赶出慕家,当初怎么就让这种女人进了慕家呢?想想都觉得心酸啊!   临死之前,他还是放心不下,总得帮慕尘浩办完最后一件事,以后他想娶谁便娶谁吧。慕子卿成了一个废人,他和刘琴早在多年前就没了感情,能维持到今天完全是因为慕子卿,现在没有了束缚,理应将这件事尽快办成。   思绪刚停留在这里,一道银铃般声音窜入耳膜,只要听到这声音就不难想象说话之人是个娇俏可爱的女孩儿。   “爷爷,您昨晚答应过我的。”慕云初等了一个晚上,早就心急如焚了,哪里想到一向早起的爷爷会睡到午时,她等得花儿都谢了,又不敢去敲门。   她早就听说爷爷最近对一个女人着了迷,还听说那女人就是爷爷等待多年的心上人,也就是六叔的母亲。   慕云初还真挺好奇的,什么样的一个女人可以将意气风发的爷爷眯的神魂颠倒?想到慕长轩那冷峻完美的轮廓,便在心里猜测了个大概。   小女孩嘛,总是口无遮拦的,心里想什么便说了。这不,见慕易川从卧室里出来,即刻迎了上去,拉着慕易川的手臂在他怀里撒娇。   “呵呵,云儿放心,爷爷答应过你的自会为你办到,你嫁过去以后不能太耍小性子,为人妻就该温柔贤惠。”   慕易川一脸的疲惫,在佣人的搀扶下从卧室里出来,一眼就看到了等在门外的小丫头。   很多事情他都应该解决了,再这样下去,免不了有一天会心脏过度亢奋而猝死。   这丫头喜欢林亦飞很久了,他一直都知道,再说林家的家世也不错,林亦飞是难得一见的美男子,也难怪着丫头对他倾心。   慕易川并不认为美男子就是值得托付终身的人,他有操不尽的心,眼不见为净吧,儿孙自有儿孙福,既然宝贝孙女求他,在未闭眼之前慕易川自是想办法为她办到,也算是多少为她尽了一份心吧。   林家夫妇为人还算和善,听说对这丫头也喜欢得紧,他何不做个和事老成全了他们。   “知道了爷爷……我最喜欢爷爷了。”慕云初一听大喜过望,俏脸一红,撇开慕易川身旁的佣人,独自搀扶着他下楼。   好一副祖孙情意深刻的画面!   下了楼,慕云初将他扶到太师椅上落座,脸上喜悦的神情将她整个人衬托得愈发娇美。慕易川伸手拍了拍她的手背,宠溺的回道,“好了好了,去吧,下午我去趟林家商量一下婚事,林家一定不会拒绝的。”   乍一听,慕云初高兴得忘了场合,猛的抱住慕易川的身躯,情不自禁的在慕易川脸上小酌一口,“呵呵,爷爷我爱死你了!”   慕易川被她这突如其来的动作差点儿没给吓死,还没对她这个吻反映过来,周身早已没了那丫头的身影,不禁坐在太师椅上摇头叹息。   “小丫头,总是对爱情充满幻想。”望着慕云初离开的地方慕易川喃喃自语,想到当年的自己,苦涩一笑。   岁月不饶人,现在简直是要命!   “老爷,药好了,现在服用吗?”   慕易川收回视线,这一生仿若一梦,忽然间他觉得生命短暂,一辈子还没活够,只因生命中有了那个女人,这份等待来得太迟,他真的无法割舍。   “嗯,端过来吧!”思虑了几秒,从唇里溢出一句话,显得无比忧伤。   慕易川从不在任何人面前暴露自己低落的情绪,身边的管家即使跟了他一辈子,很多事也猜不透,唯有这一件他是看得十分透彻,就是老爷子对苏蓉的爱!   爱情真的会让人迷失心智,一把年纪了,还是无法逃脱这个劫难,是命么?   “老爷,长时间服用这种药身体会更加虚弱,我建议您还是……”老管家将一碗黑漆漆的中药端到他面前,忍不住规劝,更为他日渐虚脱的身体担心。   慕易川没有言语,给了他一个凌厉的眼神让他闭嘴,然后接过管家手里的药碗,迅速喝下那碗黑漆漆的汤药,一碗药很快见底,连眉头都没皱一下。   只要心里甜,喝什么都是甜的,慕易川轻轻擦去嘴上的药汁,对管家摆摆手,“我自有分寸,你先去忙吧!”   他早就做好了准备,这点儿药算什么?等了大半辈子,这来之不易的幸福对他来说仿若梦境一般,怎会觉得苦?   慕易川所不知道的是,在他起床之后,床上的熟睡的女人猛的睁开双眼,睡意全无。那一吻很轻,如鸿毛划过,但还是让她感觉到了,是一种从未有过的——心动!   该死的,心动,她怎么可能对那个魔鬼心动,只是有点儿痒而已,怎么可能心动?   苏蓉在慕易川离去后,迅速套上衣服,摇晃着瘫软的身躯下楼,拐角处她停下脚步竖着耳朵倾听里面的谈话声。   原来这些天他一直在服用补药?   她要的不就是这种结果么,为什么现在会觉得——不舒服,甚至是胸口很——痛!   不想再听下去,慕易川的一切都和她没有关系,她要的就是慕易川生不如死,要的就是这种结果!   拖着沉重的身躯回到卧室,站在窗前呆泄的望着雪花大片大片的落下,思绪飘远。   等慕易川再次进到卧室,苏蓉已经梳洗完毕,脸上容光焕发,像是刚新婚的美少妇,脸上的美艳不减,甚至还多了一丝让人心动的妩媚。   无论在何时,这个女人总能让他迷失心智,一辈子无药可解。   看到他进来,苏蓉收起往日的冷漠,淡淡扯出一丝笑容,平生第一次和他心平气和的交谈,“我回家住两天,你你……”   苏蓉受不了了,这样下去她怕自己会动摇当初的决心,会思想纠结的崩溃!   她要去墓地看看裴子风,想想他当年是怎么死的,只要这样才能再次激起她的仇恨!   慕易川一听她要走,顿时慌了神,所有的理智崩塌了,脸色一冷,大力拽住她的手臂,急切的问,“这里就是你的家,你回哪里?”   苏蓉秀眉一蹙,脸色霎时一变,恢复了往日的冷漠,将他放在自己手臂上的手掰开,冷冷道,“我还有些不习惯,想回去了!”   “蓉儿,难道还有什么不满意的地方,还是我依然满足不了你?”慕易川大脑一沉,像是受到了什么重大的刺激,单手扶额,声音脆弱无力。   “嗯,是,你无法满足我,还是等养好身体再来找我吧。”苏蓉转身不想看到他脆弱的神情,出来之前狠狠摔上卧室的门,疾步下楼。   慕易川因为她离去的最后一句话,浑身乏力,颤抖着手拨打管家的电话让他送苏蓉回家。放下电话,他整理了一下情绪,瞬间又变得生龙活虎,他不会认输!   最多两天,他就让苏蓉心甘情愿回到自己身边。   苏蓉望着车窗外发呆,整个城市包裹在雪白的视野里,美得虚幻缥缈,一如她的人生,恨了这么多年,她竟然会对那个男人手软?   “苏夫人,我不知道您到底有多恨老爷,但他对您真的是真心的,这么多年您难道感觉不到?我不希望老爷……”管家一边开车一边从后视镜里注视苏蓉的神情,实在难以忍受眼睁睁的看着慕易川这般为她付出,一时嘴快,将心里的话说了出来。   苏蓉一听,本就阴郁的心情瞬间变得更加恼火,冷艳的面容愈发冰冷,对着他就是一阵怒喝,“哼,谁准许你说这些话的,给我闭嘴!”   她知道,都知道,不需要任何人来提醒!真心,何为真心?她要疯了……   “对不起……是我冒犯了。”   管家一向沉默寡言,他觉得今日冲动了些,苏蓉的脾性一向冷漠如冰,假如她心里真的有老爷子,也不会这般对他,让老爷子痛苦了这么多年!   ……   雪还在下,白小悠站在医院的台阶下,顺手摘下被雪花浸湿的帽子和手套,呼出的粗气吐出很快凝结成冰,她这才想起自己步行了三个小时,这一路恍然如梦,没想到竟然到了医院门口。   为了避开熟人,她选择了另外一家医院,只因她不想自己的情况被慕长轩知晓,如果她去找李博然,那男人免不了会给慕长轩打小报告,那么她想等慕长轩回来之前就把那块丑陋的伤疤去除的愿望就落空了。   白小悠自认为只是一块小伤疤,不需要太大惊小怪,找了皮肤科的主治医生,简单的说了一下自己的情况,问什么时候可以做皮肤移植手术。   医生先是简单的为她检查了一下伤口,看着已经差不多完全愈合,问了一些专业性的话题,做了一个总结之后,然后告诉白小悠随时都可以手术,一开始不能完全消除,但是效果不错,慢慢的伤口的痕迹就会淡了。   白小悠听医生这么说,心里松了一口气,全身冰凉的气息慢慢变得暖和。   她知道很多美容医院也可以做这些小手术,慕长轩说要给她找一个专家,她哪里敢用什么专家啊!那些所谓的专家都是他的朋友,让他们知道自己身上有这么一块丑陋的疤痕不是让慕长轩丢脸么?   况且这个疤痕是因为叶敏才留下的,到时候她该如何向别人解释?总不能说是为了避开众多男人的……   见她答应得很爽快,医生又给她做了一个全身的检查,最后决定用大腿上的肌肤进行一移植,让她明天直接过来做手术,观察几天就可以出院了。   就是这一次的失误,造成白小悠肌肤严重破损,差点儿扔下半条命,也让她的思想包袱更加沉重压抑。   即使在很多年以后,她和慕长轩走到了一起,然而只要慕长轩每次看到那块伤疤,心里还是无法释怀,因为他无意间的一句话,让她胡思乱想,更没想到她心里一直背负着巨大的压力,而他一直忙于事业忽略了对她的关心。   他知道真相后有多后悔,有多痛心,无人知晓!   因为这件事,两个人的命运来了一个大大的逆转,忍受的痛无法姑息,无法衡量。   等咨询完这件事,白小悠从皮肤科出来,偶然间抬眸,妇产科广告栏的招牌吸引了她的目光,‘生儿育女不是梦,帮您成就生儿育女梦’。   其实这种广告在当今社会到处可见,或许对于一个平常的人来说并不觉得有什么,但对于白小悠仿佛是衰弱的生命中注入了一丝生还的希望,整个人像是着了魔,迈动双腿朝妇产科奔去。   长时间不孕本来就是白小悠心里的一根刺,此刻看到这么一则广告,她有多欣喜,没有知道她那一刻的心情!   这么久了还是没有一点儿消息,想必她的生育机会渺茫,现在慕长轩不在,她应该看医生的,找准问题的关键,然后再努力!   为了留住心爱的男人,她花了多大的代价,然而真相永远都比现实更残忍。有些事情她宁愿从来没有清楚过,那么迷糊的过一生不好么?为什么总是纠结于一个结果?   并非什么样的问题都会迎刃而解,她不是输卵管堵塞,也不是因为其他什么身体上的原因,生孩子这事儿也得靠一半机缘巧合。   而她,输卵管切掉了一根,机会本就比平常人少了一边,听到医生说因为之前的宫外孕,也很可能造成下一次的宫外孕,她不知道医生到底想说什么,大脑一下子懵了!   也就是说,她怀孕很困难,这个尚且不说,关键是下一次怀孕也难免宫外孕的发生,到时候她又要切掉唯一一根输卵管怎么办?这一辈子不就完了么?   医生告诉她,要想尽快怀孕,在这之前必须要让丈夫也做一个身体检查,将他们的情况做一个方案,然后才好做出最好的决策。   这个消息一出,白小悠感觉天都塌了。   从医院里出来,手里拿着病历本,她愤恨的撕碎,那些碎纸随着雪花漫天飞舞,落在她的肩上,偶尔从脸上佛过,一如她破碎的心轻轻着地,然后被人踩在脚底,践踏。   她不知道是怎么回到白家老宅的,为了漫天过海她必须回一趟老宅,恰好白灵萱也在,姐妹之间聊了一些无关紧要的话题,白小悠方才随着慕长轩的下属离开。   其实白灵萱具体说了些什么她根本不清楚,只听见她提到慕子卿,还有林亦飞,对了,好像是林亦飞要和慕家的孙女慕云初订婚……   浑浑噩噩的回到公寓,程佩歌还没有回来,她木讷的走进卧室换了衣服,独自站在阳台上吹风,看着满天飞舞的雪花,思绪一片混乱。   恰恰这个时候,那扰人心智的短信提示音像催命一样的接二连三的响着,白小悠恐慌的拿起手机,双手颤抖得厉害,即便如此,她还是忍着恐惧在心里不停的给自己打气,说不定是慕长轩呢?   她死死的将手机攥在手心,缓缓翻开彩信,所有的理智崩塌了,不禁仰天哀嚎,满天的雪花似乎都受到了她的感染,绕道而行!   这一刻,锁骨上的伤疤,无法生育的事实,再加上现在手机屏幕上暧昧的画面,让她疯了似得抱头,大脑根本理不清是怎么回事,全身哆嗦得厉害,她将双手从头部移至到双肩,双手环胸,嘴里念念有词,却无法听清她说些什么。   白小悠疯了,崩溃了!理智丧失,她将手机从高楼扔了下去,支离破碎,一如她早已支离破碎的心。   所有的理智和坚强都在无人的时候崩塌,没有哭,更没有心痛,有的只是无助和凄凉。她该怎么办?   果然,男人都是喜新厌旧的生物,这是本质!即便再好的男人,他们的生物钟也会发生变化,她要想想办法,不能就这么轻易的认输!   她的悲伤和无助慕长轩从来都看不到,只因她学会了隐藏,在他面前所展现的永远都是最灿烂的一面,不想让他心烦半分!   有时候,错误的方式也是为了爱,爱本来就不分对错,爱到最深处,只是想为对方多做一点儿事。   白小悠便是这样的女人,她不能在事业上帮助慕长轩,那么所有的一切她选择了沉默,选择了装傻,更是选择了坚强的容忍,然而她并不知道,并不是所有的人都可以坚强的面对一切,她本就是那种小家碧玉的女人,压抑太大,只会让她的心脏在超负荷的情况下,彻底破裂!   手机,她要换手机,换手机,让这些可恶的人再也无法给她传递这些乱七八糟的信息。或许她就不应该用手机,用家里的电话就好,一样可以接到慕长轩的电话。   恍惚间,她才猛然想起已经整整一天未接到慕长轩的电话了。   昨天中午慕长轩离去到今天晚上,都没有一个电话接进来。想到被自己丢出的手机,白小悠后悔了,后悔自己的一时冲动将手机给扔了,要是慕长轩给她发短信怎么办,打电话她错过了怎么办?   她强忍着心里的那股憋气,走到客气拿起电话迅速拨通了那一连串的数字,谨记在心的号码,像是一种习惯,三下五除二几乎没有任何犹豫按下。   等待是最磨人也是最激动人心的时刻,想到慕长轩那俊美如斯的脸,白小悠阴郁的心情渐渐回归正常,他对她那么好,不会的,不会的……   然而这种正常只持续了几分钟,在她第三次按下重拨键时,心里早没了底,空洞的心无法用过去的回忆填充。   女人要的是实实在在的爱,无时无刻的关心,否则这一辈子都无法拥有安全感!   她秃废的坐在一旁的沙发上,长长叹息,自我安慰,可能他在忙,或许等会儿就回过来了。此时的白小悠,瘦弱的小脸上满是疲惫,双肩无力的垂下,像是一个随时都有可能破碎的玻璃娃娃。   一夜的等待,白小悠痴傻的坐在电话旁,双眼舍不得移开半分,这一夜,太过于宁静,静得让人想哭。   寂寞恐惧形成一道无形的伤痕,吞噬着她的内心,扰乱她的思绪。   她没有哭,只是那么静静的抱膝而坐,累了便躺了一会儿。待天色渐渐转亮,她才相信慕长轩真的不会打电话过来了。   因为这个时候的澳洲,已经进入忙碌阶段,慕长轩已经开始一整天的忙碌,而她又要开始一整天的漫长等待。   程佩歌清晨回来,一眼便看到了躺在沙发上的白小悠,灯光折射在她的小脸上,正好挡去了她面色的苍白,微磕着眼,看起来除了有点儿憔悴,并无任何不妥。   由于太过于急躁,程佩歌一大清早就开始赶公交车,几经周转才到郊外的公寓,到达目的地,心里的那股酸涩感一涌而上,她顾不得和白小悠打招呼,直接奔向洗手间吐了个天昏地暗。   等一切就绪,程佩歌的身体好像和灵魂脱离了轨迹,如同行尸走肉般,双手紧紧攥在胸口,紧皱着眉头,面色苍白得可怕。   出来洗手间,她没想到正好和门口的白小悠撞了个正着,她尴尬的挤出一丝笑容,轻轻用手擦了擦嘴角上的水渍。   小悠姐不是睡着了么,难道是她动作太大了?   白小悠一把拽着她的胳膊,神情严肃的看着她,急切而关心的问,“小歌,你是不是没把我当成朋友,为什么连这种事都不肯告诉我?”   “不是的,我,我真的不能说,小悠姐你就装作不知道好了。”程佩歌心里一阵紧张,低着头,畏畏缩缩的摇头。   虽然吧,白小悠知道了她怀孕的事实,可她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告诉小悠,况且那个人根本就不喜欢她,之前对白小悠一片痴情,这叫她怎么说出口啊?   “我也想装啊,可你看看你现在成什么样子了,孩子一天天长大,你就没有一个决策么,让那个男人肆无忌惮?一点儿责任心也没有?”白小悠眸光冷凝着她,没有了之前的柔和,像是一个长辈般的斥责。   她是真的为程佩歌感到忧心,昨晚她也想了很多,关于程佩歌的这件事确实应该问问林亦飞,等慕长轩回你不知要什么时候,孩子不能等,肚子大起来还怎么结婚?   小歌是她唯一的朋友,她不可能坐视不理!   程佩歌艰难的咽下一口唾沫,深埋着头,心痛得无法呼吸,只要一想到孩子的父亲,她就会心痛,那天早上,林亦飞嫌恶的眼神,真的狠狠的刺伤了她,她没有勇气告诉任何人真相,更不想让林亦飞知道这件事。   乱了,一切都乱了,大脑嗡嗡作响,不知该如何向白小悠解释,等逐渐稳定自己的情绪,程佩歌反手握住她的,紧拧着眉头急切的解释,“小悠姐,这事儿你就别管了吧,我知道的,会尽快想办法解决。”   她会想到办法的,一定有办法的,她回去一趟不就是想办法去了么?纸包不住火,住在这里几天没回家,父亲都找到她的公司去了,她没有办法,昨天回家便向父亲坦白了一切。   是,父亲听后很生气,甚至要打死她,如果不是弟妹护着,她可能真的会被父亲给打死,想必父亲是被气绝了。   “算我求你了好么,你这样我怎么帮你想办法,你想让孩子一生下来就没有爸爸么?”白小悠焦躁的来回踱步,看到程佩歌一副死命不说的样子,气不打一处来。   很多事情一旦铸成错误,就必须想办法解决,既然她不想承认孩子的父亲,那么就只有去查,到底是那个男人做了缺德的事。   孩子,多么不容易,她多想有一个孩子,可是……   所以她不能让程佩歌步她的后尘,一定要帮她想办法!   “不,不是,我会让他有的,一定会给他一个好环境成长。”程佩歌不知该如何是好,怕白小悠看出端倪,她激动的挡在小悠身前,制止了白小悠来回徘徊的动作。   白小悠压根就没想过逼迫她,有些事情不愿意说大概真的有什么难言之隐吧,每个人都有心底的秘密。她只是不忍心看到程佩歌受苦,也只能尽一点儿绵薄之力了。   “哎……本来我想问问林亦飞,可这几天他好像都在忙,慕家又要办喜事了。”白小悠无意中提起,昨天从医院离开后回了一趟白家老宅,她也是听白灵萱说的。   程佩歌心里一紧,喃喃道,“办喜事?”   一种不祥的预感逐渐蔓延开来,心提到了嗓子眼儿,耐心的等待白小悠的下文。   “嗯,慕长轩的侄女慕云初和林氏集团的少东下个月订婚。天气这么冷,下个月有什么好日子呢?”   白小悠转身回了客厅,说这话时不知道为谁叹息。   想到慕长轩承诺她的,年底之前结婚,下个月过了就该过春节了,而当初的承诺好像烟消云散了般,从此没再提起,如今连一个电话都成了一个奢望。   一句话如遭雷击,听得程佩歌身形不稳,差点儿栽倒在地。   “什么?”她站在原地呢喃,双眸变得徒然无光,嘴角微微颤抖着,双手支撑着墙壁稳住自己的身形。   林亦飞还是逃脱不了联姻的命运,为了公司长远利益着想,和慕家联姻是最为妥当的,想必他会答应吧。   白小悠皱着眉,她坐的角度正好可以看到程佩歌,她的神情和动作尽收眼底,讶异的望着紧紧贴着墙壁的女人,心里不禁产生了一丝怀疑。   不知过了多久,程佩歌才从这个惊天动地的消息中回神,一眼便对上了白小悠怀疑的神色,捂嘴轻咳两声以掩饰自己的情绪,窘迫的解释,“咳咳……我是说,慕家又要办喜事了,这也太……”   “是啊,慕家的人都一个样,总是以利益为目的联姻,其实我一点儿也不看好这场联姻,林亦飞估计不是心甘情愿的。”   白小悠苦涩一笑,也没在意,她自己的事情也是一塌糊涂,有什么能力去帮别人?程佩歌的这件事只能不动声色的解决,再逼她可能只会适得其反。   “小悠姐,你饿了吧,我去帮你做早点。”   程佩歌转移话题,一溜烟的跑进厨房,生怕白小悠会看出什么端倪。   既然事情已经有了结果,她就不应该去打扰林亦飞,之前的奢望变成了绝望,这事儿,她必须下狠心解决!   可是,为什么心还是会痛?   ☆、165 太后,可以建议您去开幼儿园!!   周而复始,夜幕降临。   寒风未减,积雪未梢。   自从那天叶尚伟告诉蒋怡玲每晚都会找不同的男人伺候她时,只要一到夜晚蒋怡玲就会感到无比的恐惧,从前天晚上开始,两日的非人折磨,早已将她变得不成人样。   无法忆起当初美丽的容颜,在十几个男人的摧残下早已变得残破不堪。地上的血迹已干,身下传来撕心裂肺的痛楚,从疼痛中清醒又从疼痛中昏厥。   她的世界一片黑暗,白天黑夜早已分不清,只能借着窗外的光线来区分。   蒋怡玲身着一件浅紫色的睡袍,昔日那双媚惑人心的眸子此刻变得空洞无光,发丝大把大把的脱落,双手抱膝而坐,整个脑袋埋在膝盖上,无法看清她脸上的真实情绪。   其实从叶尚伟逼迫她打掉孩子那一刻开始,她就后悔了,叶尚伟每天带不同的女人回来她的意识已然崩溃,无法忍受他变态般的折磨,为了逃出他的魔掌,她想暗中给慕易川透露消息,奈何运气不好被叶尚伟逮了个正着。   从那以后,叶尚伟对她比之前更为疯狂,想方设法的折磨她,此刻的蒋怡玲,光是悔恨已经不能形容她的心情。   如果能死,她会毫不犹豫的选择,可是叶尚伟警告过她,只要她死了,她的家人便和她一起陪葬,让他们一家人天堂相聚。   蒋怡玲很清楚叶尚伟的个性,狠毒无心,一旦惹怒了他,什么事都做得出来。为了家人,她只能默默忍受那个魔鬼给自己带来的伤害。   眼见天色越来越暗,她心里的恐惧感也愈发强烈,昨天晚上七八个大汉在她身上毫无节制的凌辱,一直折腾到天亮。一开始她恳求过,但她越是求饶那些男人越发强悍,索性到最后她一句话都不说,完全像个傻子一样的躺在冰凉的地上,被七八个男人任意妄为的践踏,揉搓。   被人肆意的凌辱一个晚上,蒋怡玲不管是身还是心都已变得鲜血淋漓。过后,她身下全是血,然而她像是感觉不到一般,只是那么安静的靠在冰冷的墙壁上,没有哭也没有闹,血顺着大腿逆流而下,弯弯曲曲的血路在亮色的地板上显得触目惊心,看得人心都紧紧揪在一起。   然而那个狼心狗肺的男人进来之后只是对着那些血冷笑,一个劲儿的夸奖她的床上功夫不错,将那些大汉伺候的很好。   当时,蒋怡玲真的很想一刀剁了他,可她毕竟能力有限,叶尚伟曾经在魔鬼训练营待过,绝不是她这样的女人可以刺杀的。   她不怕死,就怕到时候惹怒了这个恶魔,家里的人受牵连。   折磨吧,一直到死她都不会放任任何一个可以治他于死地的机会,到了那一天她一定会亲手剁了他!   想着,卧室的门被人推开,一个性感高挑的美女走了进来,高跟鞋摩擦地板的声音显得异常刺耳,那模样俨然一个女主人。   蒋怡玲早已不关心叶尚伟带多少女人回来,她在意的是,今晚叶尚伟会想什么办法折磨自己。   “哟,看了是我小看了你,身体不错嘛,我还跟尚伟说让你今天休息休息,唉……长夜漫漫,没有男人的爱抚是否觉得心痒难耐呢?”女人双手环胸,微卷的发丝垂直下来遮住了她大半张脸,只能看到她捂唇偷笑的样子。   蒋怡玲依然保持自己的动作,抬起眼脸面无表情的看了她一眼,没有任何言语。   可笑!难道这个女人就不知道总有一天她们也会和自己一样?   “别装作一副清高的样子,不过就是婊子一个,当初勾引了白瑜尘,听说他给了你一千万让你打掉肚子里的孩子?哈哈……啧啧,真是可怜啊!”女人的面色突然一冷,大力拽起蒋怡玲的发丝,逼迫她和自己对视,面目狞狰,语气却异常的轻柔。   “一个野种也值一千万?”她又问,美眸里充满深深的敌意,那眸光恨不得将蒋怡玲碎尸万段。   也对,有那个女人对能对自己的情敌手软呢?何况像叶尚伟那样的男人,身边的女人数不清,没见过他对谁有过在意,唯独这个女人,她虽然看到的是叶尚伟经常折磨她,却能从他的眼中看到某种不知名的情绪。   这女人决不能留,如今她的身子被众多男人凌辱,想必过不久就会导致精神崩溃而死。   “你说谁是野种?”突然闯入的一道男音带着某种莫名的怒气。   那种专属他身上的恶劣气息,蒋怡玲不用抬头都知道是谁,何况是他的声音,她听了这么久就是化成灰也不会听错。   刚刚还嘚瑟的女人听到这道声音,笑容僵在脸上,全身激起大片鸡皮疙瘩,那声音不重却像地狱里的招魂铃,听得她一阵颤栗。   女人赶紧收起脸上的僵硬,转过身挤出一丝笑容,双手搭在男人的肩上,身上那股浓烈的香水气味遮掩了淡淡的血腥味。   “尚伟,不不不,我是说她,她……”女人一脸的讨好,试图将自己性感的身段往男人身上贴。   男人性感的唇角上翘,却没有形成弧度,慢慢掰开女人的手,在看向她时,面色骤然一变,那双眸子顿时像是淬了毒的冰渣子,看得女人浑身直哆嗦,再也不敢放肆。   如果说慕长轩是冰冷如霜,冷情冷心的男人,那么叶尚伟就是冷中带刺的恶魔,变脸就是他的拿手好戏。   “给我滚出去,如果再让我听到,别怪我不客气!”手上凸起的青筋已经说明他已经怒到极致,如果不赶快滚很有可能被他封杀。   那是他的孩子,虽然是他亲生扼杀了他,但是他不允许任何人玷污,野种?呵,怎么会,那可是他的种……   忽然,他从未动过的心,刺痛了一下,紧紧闭眼很快调整过来,冷冷的望着坐在床上了无生趣的女人,在心里冷笑。   “是,是,我不敢了,是我一时口误!”   女人哪里还有胆子停留,逃也似的离开了卧室,却不敢离开这间公寓半步。   锐利的黑眸如鹰般危险,一动不动的盯着那个不知道死活的女人,他缓缓移步,性感的唇微勾,笑得异常阴森。   “蒋怡玲,你最好给我老实点儿,再让我发现你吐露情报给慕家,小心你一家人的性命。”他抬手托起她尖锐的下巴,凝视着她残破不堪的容颜,冷声警告,却没了之前的那种玩弄她的兴致。   ……   慕云初来到林家别墅时林亦飞还没有回来,林夫人拉着她闲话家常,一看到她好像人都年轻了好几岁。   都说人逢喜事精神爽,儿子的终身大事林夫人可没少操心,之前就想撮合他和慕云初,可她家那个臭小子总找各种理由拒绝,当时就是拿公司逼他都没用。   现在有慕老爷子亲自出面,相信林亦飞也不敢太过于放肆,毕竟这么久她还没见儿子真的带哪个女人回来过,说明他只是在外风流,成家是迟早的。   还别说,两人坐在一起还真有点儿婆媳相。   订婚的日子还没有确定,林夫人打算等儿子回来之后好好商量一番,选一个黄道吉日,在过年之前订婚,等年后再挑个日子将婚事给定下来。   “太后,您这么着急……”邪魅的声音带着难掩的烦躁,依然不减那蛊惑人心的魅力。   一听这声音,慕云初忘了场合,徒然从沙发上弹起迎了上去,精致的面容上在染上淡淡的红晕,大方的挽起他的胳膊,声音甜美,“亦飞,我都等你好半天了,公司最近是不是很忙?”   林亦飞扔出手上的车钥匙放在茶几上,尴尬的抽出自己的胳膊,本来准备脱外套的动作在看到她后僵在原地,绝美的容颜没有半丝喜色,“咳咳,那个你怎么会在这儿?”   这女人看到就烦!假如她不是慕家的人他到可以玩玩儿,关键是慕家的人他可不敢惹,所有只能有多远躲多远。   “你这孩子,怎么说话呢,我刚才和你爸商量了,下个月选个日子把你们的婚事给定下来,也了却了我们一桩心事。”林夫人一听不高兴了,赶紧过来打圆场。   倒是慕云初对他的话没有丝毫的介意,除了笑容渐渐变淡,其他一切正常。这么久的相处,她又岂会不知,林亦飞根本就不喜欢她。   可是她就是想嫁林亦飞这样的美男子,看一眼就会让人迷失心智。明明是男人才有的感觉,她倒好,被一个男人迷得神魂颠倒。   在慕云初羞涩的神情中,林亦飞细长的桃花眼微眯,恨不得将眼前故作娇羞的女人扔出去,看到这种娇柔做作的女人他就恶心。   “什么,结婚?太后,您不能就这样将儿子给卖了啊,我这……”林亦飞修长的身段绕过慕云初,挡在林夫人面前,冷眼望着自家太后。   林夫人冷哼一声,自顾自的绕过他走到一旁悠闲的喝起了茶,那眼神分明是在说,这事儿没戏,婚是结定了。   林亦飞不免头疼,单手扶额,思虑了几秒,侧过身正好对上慕云初痴迷的眼神,显得更是焦头烂额。   有时候长得太好看也是一件令人苦恼的事!   “唉……慕大小姐,我这人一向没什么自制力,看到美女就把持不住,在A市的名声也不太好,这个你应该知道,缠着我的女人也多,到时候我怕你熬不住。”   林亦飞单手捂唇不动声色的咳嗽两声,一双勾人心魂的桃花眼即使在不耐的情绪下也显得异常的迷人。   “我知道,这说明你魅力劲儿十足,我喜欢的就是这样的男人,而且我有信心一定可以将你身边的女人打败。”慕云初一点儿也不介意。   她又不是第一天认识林亦飞,自是知道他是一个什么样的男人,一句话说完,她彻底沦陷在他的眼眸,伸手再次挽起他的胳膊。   “这个,还是不要这样,免得被人误会,那些个女人,你是没见识到她们的真本事,一旦发起疯来不得了,到时候别说是你,我看到都得退避三舍,而且经常有女人拿孩子来公司闹,到现在我都不知道我在外面有多少儿子。”   林亦飞脑后滑过一大滴汗水,一改往日的放荡不羁,很严肃的凝视着她,想将这个不知所谓的女人给凶回去。   “混账!”一声暴喝,让林亦飞的这个想法彻底破灭。   是父亲,从小到大他已经习惯了,总是用这种语气和他说话,估计他就是被父亲逼成这样的。   客厅里因为这一声暴喝气氛变得更为凝重尴尬。   “伯父,我肚子都饿了,不是说等林亦飞回来就可以开饭了吗?”一句话缓解了压抑的气氛,林夫人越看她是越满意。   他的儿子向来不喜欢用强,估计也只有慕云初这种聪明的女人才能栓住他。   “是是是,别站着了,快去吃饭。”林夫人跟着附和,赶紧吩咐几个佣人开饭。   饭桌上,刚才不快的气氛早已散去,慕云初本就是一个活泼的女孩儿,生在豪门的她,对这样的场合自是能应付自如,缓解气氛更是不在话下。   她很会察言观色,更多的时候都能知道别人心里想什么。   “你累了一天了,多吃点儿。”慕云初在林亦飞身旁的位置落座,毫不拘束的给他布菜,看得对面的老两口心花怒放。   林亦飞本就没什么胃口,心里一直念叨着结婚的事,此时厌极了身旁的女人。   “我已经吃过了,晚上来了一个老相好,刚刚来过电话让我去陪她,还说什么怀了我的孩子,太后,您不是一直想孙子么,我觉得那女人还不错。”林亦飞一边说着,这边已经起身,看样子是不准备吃完这顿饭了。   “……”   林氏夫妇同时向对面的儿子投来凌厉的目光,特别是林亦飞的父亲,简直是气得咬牙切齿,但碍于慕云初在此又不好发作。   “你,你这是想气死我?”见他真要走,林父终于难以忍受心里的怒火,对着他的背影斥责。   林亦飞刚抄起车钥匙就听到林夫炸雷般的声音,沉声叹气,邪魅的唇微勾,转过身对着餐桌上的三人淡然一笑,刹那间,那笑看得慕云初心里一阵紧颤,太美了!   “对了太后,孩子其实也不多,偶尔忘记了避孕,大概就是一个幼儿园那么多吧,太后我建议您开个幼儿园,嗯,这个主意不错,以后您的孙子估计……”林亦飞看着自家太后和太上皇的面色渐渐阴郁,说到最后想溜之大吉。   慕云初放下手中的餐具,对林氏夫妇甜美的一笑,随后抓起身后的包包奔向林亦飞身边,挽起他的胳膊一边往外走一边对着他们细声嘱咐,“那个,亦飞要不你送我回去吧,刚才我爸打来电话说是家里有事。伯父伯母改天我再过来看你们。”   “唉,你看看你儿子,简直不知轻重……”带他们身影完全消失,林父摔下手里的餐具,对着林夫人就是一顿怒斥。   “他是故意的,看来是我们想得太简单了,平常看他们关系挺不错的,看来云初还是无法让你儿子喜欢。不行,改天我得问问小歌,这些日子亦飞和那些女人走得近,我得一个一个解决了。”林夫人也没了吃饭的心思,刚才她还真怕那小子和自己的父亲闹起来,还好云初那丫头够机灵。   这样的媳妇上哪儿去找啊!真是,这孩子就知道在外面找些乱七八糟的女人。   “这事儿就交给你,一点儿都不让人省心。”说罢,林父气冲冲的上楼去了。   积雪太厚,交通堵塞,林亦飞单手扶着方向盘,另一只手撑在车窗上,璀璨的街灯正好折射在他绝美的容颜上,泛出迷人的色泽,光看一个侧面轮廓就让人无法移开视线。   可能是遇到什么不顺心的事,这一路他都没有说一句话,慕云初倒也安分,一直静静的坐在他身旁,时不时的偷瞄着他的面色。   至始至终这个男人没在她身上停留过半分,慕云初心里涌起一股淡淡的失落。   自从程佩歌请假后,林亦飞这些天一直闷闷不乐,干什么都不顺心。人家说习惯是最难改变的东西,平时为了甩掉程佩歌那条烦人的尾巴,他不知道用了多少损人的方式,每次都弄得她哭笑不得。   特别是她生气却又不敢爆发的样子,简直是……咳咳,太爽了!   回忆入了迷,邪魅的唇勾出一抹动人心魄的弧度,忘了身旁还有另外一个女人,正用炽热的眼神凝视着他微微上扬的唇。   这都多少天了,那女人是不是该回来上班了,病还没好么?   ……   整整两天没有接到他的一个电话,白小悠的心渐渐下沉,这两天连自我安慰都省了,每晚无法入眠,她会想,究竟有多忙,竟然连个电话都没有?   这期间,她曾给慕长轩打过三个电话,每次没说几句就被他匆忙的挂断,说是有事,等会儿打过来。   就是因为他的一句‘等一会儿打过来’让白小悠时常很傻逼的坐在客厅的沙发上一等就是半天,昨晚她更偏激的坐在沙发上等了他一整夜,还是未能等到他的电话。   而澳洲那边的慕长轩,这两天忙得天昏地暗,根本无暇顾及太多,他心里只有一个想法,赶快将这边的事情告一段落好早些回去。   每天听着下属汇报她的情况,没什么不正常,他倒也放心,因此忽略了白小悠本事的身体状况和情绪。   就像昨天,白小悠打电话过来他正好参加公司的一个宴会,作为公司的创始人,他不得不出席,而且这样的宴会身边还不能缺少女伴。   身在国外,慕长轩有很多身不由己的地方,其实他也没找外人,让高岚陪同出席,期间也可以为他分担一些工作。   当时宴会正进行到高峰时期,白小悠的电话十分不巧的在这个时候接进来,也可能是怕她胡思乱想,慕长轩只能对高岚简单的交代一声,跑到了洗手间去接听她的电话。   作为主角自然是不能逗留太久,况且整个宴会已经推向*,如果出了什么问题一切就是前功尽弃,因此在白小悠还没说几句话时,他随便找了一个理由挂断了电话。   宴会上他喝了不少的酒,宴会结束后慕长轩早已醉得一塌糊涂,是高岚开车将他送到会所,然后伺候他入睡后方才离开。   这世上很多事情都是无中生有,然而就是这种无形的误会,让某人的感情受到严重的危机,在酒精的作用下慕长轩很快熟睡,从A市来到澳洲他就跟个机器人一样卖命的工作,这期间根本就没停过,现在醉了,正好可以趁着这个宴会好好的补一觉。   睡觉对现在的慕长轩简直就是一种奢望。很多时候他会忘记吃,最忙的时候高岚会帮他订好饭送到办公室,然而等到她快下班时,给慕长轩汇报工作,发现她送的饭根本就没打开过。   想想这段时间确实挺累的,有时候高岚也会想,为了一个女人耽误了一整天的工作,现在将自己弄得这般累真的值得么?   跑回去一趟,可以说就待了几个小时,其他的时间都浪费在飞机上,爱情真的叫人这般疯狂?她之前很仰慕这个男人,甚至可以说是喜欢,可也没有迷恋到如此疯狂的地步!   慕长轩是那种很冷漠的男人,今天晚上他破天荒的笑了很多,只因公司的事情太过于复杂,有些阶层管理必须要好好的安抚,正所谓赏罚分明,现在公司有了小麻烦,慕长轩这样做是很明智的举动,一个简单的宴会向所有人澄清了公司遇到大麻烦的绯闻,也增加了管理层的信心,相信这个宴会过后,不少人会心甘情愿为他卖命。   这便是第一步计划,先安内,然后再一起齐心协力对付外面的势力!   一向不喜欢应酬的他今晚很听话的等到宴会结束才离开,这确实让高岚匪夷所思。   其实,高岚明白,以慕长轩的能力完全可以不巴结任何人也可以将事情摆平,只不过这样做会延长时日。   她可以想到慕长轩这样做是为了什么,为了尽快回到白小悠身边,他做了最不愿做的事,拼尽了自己所有的权利!   昔日那个冰冷如霜的男子何时变得这般痴情?高岚不知道他和白小悠的感情究竟到了何种地步,就凭慕长轩为白小悠所做的一切,她作为一个外人都无法不感动。   能拥有他的爱,真的很幸福!   跟在慕长轩身边这么多年,从未见他喝醉的样子,此时他高大的身躯斜躺在宽大的床上,好看的剑眉紧拧,想必喝多了有点儿不舒服吧!   在灯光的衬托下,他俊美绝伦的脸上透着淡淡的红,乌黑深邃的眼眸此时没了平日里的冷冽,泛着一股迷人的色泽,看得人精神恍惚。薄唇里偶尔会溢出几句她听不懂的言语,但从他的神情可以看出,他在想念一个人。   一时间,高岚盯着床上的男人看得痴了,论貌,他是无可挑剔的美男子,论才和能力,他更是出类拔萃,这么多年在她心里无人能敌。   试问这样一个优秀的男人有哪个女人不动心?   忽然,她的身子一个趔趄,被慕长轩庞大的力道拉到大床上,两人距离贴近,他的气息喷洒在她红润的脸颊,让她心跳加速,惊恐欣喜的望着他。   然而下一秒,他那绝美的薄唇吐出的话让她的心凉到骨子里,也让她的大脑彻底清醒。   “小悠,再给我一点时间我就可以回来了……我好想你……”   一句话他说得含糊不清,听在身旁女人的耳里像是一道闷雷,刺激着她的神经,赶紧从床上弹起,为他脱掉鞋袜,盖好被子之后仓皇而逃。   她不能做糊涂事,不能!高岚很清楚慕长轩的个性,如果在这样的情况下和他发生关系,明天早上醒来等待她的将是最残酷的折磨,他不会让她死,但是绝对会让自己承受生不如死的后果。   之前在法国,公司里有个公关部经理喜欢慕长轩,趁他不注意爬上了他的床,不但没有达到自己的目的,反而功亏一篑,听说那个女人被慕长轩派去非洲做着最低贱的工作。   天,非洲那样的地方,想想都觉得恶心,那些男人肯定像饿狼一样的扑上来……   慕长轩是什么样的男人,怎会随便让女人怕上他的床?要是这样的话,他岂不是让很多女人都会留下他的种,然后用孩子威胁他?   所以,高岚是理智的,尽管此时的慕长轩已经呈现在半昏迷状态,她还是不敢!   要说一两天没个电话,或者很忙碌白小悠倒觉得没什么,可连续三天都是如此,她不得不怀疑,她快要被这种精神折磨刺激得疯了!   白小悠已经不敢主动打电话过去,害怕听到那些‘小悠,我现在很忙,等会儿再打给你!’或者是‘我在开会,先挂了!’   没有了手机她每天也无法收到那些乱七八糟的彩信,无聊之时她登陆好久未曾登陆的微博,刚进去一条爆炸性的新闻撞进她的眼球,这条新闻在微博上疯转,现在已经好几万人收藏评论。   ‘全球最神秘的企业幕后BOSS,慕氏家族继承人——慕长轩’   ‘昨晚宴会后,深夜和私人秘书共进私人会所’   ‘据说两人一起见证了盛天集团的成长’   ‘……’   很多很多,白小悠看到后面已经无力了。慕长轩从来不会弄这些东西,什么微博,QQ,邮箱,都不是他关心的。太过于忙碌,他没有私人的账号,估计都是一些爱八卦的人趁其不备拍摄的吧?   更有网友偷拍了二人同进一间房的亲密照片,两人紧紧相拥,看上去甜蜜无比。   此时的澳洲正好是夏季,高岚穿着一身水蓝色的露肩长裙,高挑的身段玲珑有致,那颜色衬得她的肤色愈发白皙,特别是她在宴会上露出的笑容,美丽自信,无法让男人不着迷。更有她挽着慕长轩同时出席在宴会上的画面,像一把利剑深深扎进白小悠的心里。   那一张张亲密的照片和暧昧的词句,映入白小悠漆黑的瞳孔,像是最扎眼的刺,顿时整个人疯了!   白小悠大力拍上笔记本,赤着脚冲到阳台上,任凭寒风在她脸上肆意的掠夺,亚麻色的发丝偶尔吹拂在脸上,遮挡着她憔悴的容颜,感觉不到冷,更体会不到心痛。   她曾经告诉过自己,假如有一天心痛了,就让伤口进一步恶化,到达麻木的效果,这样就感觉不到痛了……   静默许久,她双手紧紧攥在一起,紧闭着眼,突然感觉身上黏糊糊的,原来她全身已被冷汗湿透,白色的睡袍染上大片血红。   她转身回了卧室,慌忙之中,颤抖着手拿出急救药箱自己给锁骨处抹上消毒药水,额头上的汗水大滴大滴的滚落。   不是说没什么问题么,为什么会这么疼,还是皮肤移植术没成功?   “小悠姐,你怎么了?”程佩歌是听到卧室里传来摔东西的声音,第一时间闯了进来。   医药箱七零八落的摔在地,而白小悠整个人已经瘫软在地,想爬起来却无能为力,只能在原地无力的挣扎。   “疼,疼……”这是白小悠对程佩歌说的第一句话,脸色苍白如纸,意识逐渐变得模糊。   程佩歌蹲下身子扶起她,惊慌的问,“怎么会这样,你做了什么?”   “我不行了……小歌,疼死我了……”白小悠艰难的开口,双手死死的拽着程佩歌的衣角,这些天一直没怎么进食,更忘记了医生的嘱咐。   不能吃辛辣的东西,不能吹风,不能……   还有很多,在做皮肤移植术后医生交代的,她都没有注意过,此刻恐怕是伤口恶化了……   ------题外话------   咳咳,某作者废话一下哈。   有很多读者一直不知道在哪里看才是真正的正版。咳咳,123言情,123言情才是首发网站,也会第一时间更新,支持我的一定要来123言情订阅,不要给那些盗版商机会了……。o(╯□╰)o   爱你们,么么哒!   ☆、166 六爷回来了!!(精彩)   此时,天色早已大亮。   白小悠并没有因为伤口的疼痛而昏厥,反之这种钻心的疼让她的意识更为清醒,亚麻色的发丝早已被汗水湿透,粘在一起显得异常狼狈,她努力的挣扎着,想脱离程佩歌手臂的支撑自己从地上起来。   “小悠姐,别动,李医生马上就到,你忍一忍!”   “到底是怎么回事?伤口不是早就好了么,给我看看!”程佩歌一边说着想伸手解开白小悠的衣襟。   早在刚才她第一时间拨打了李博然的电话,估计这会儿他已经在路上了。   白小悠苍白的唇微微蠕动几下,一把按住她的手,手掌心里全是细密的汗水,好一会儿才困难的开口,“不,不要……不要看了,估计是天气太冷,所以……”   伤口不可能有这么疼,那是一种深入骨髓的疼,可为什么会这么疼?   程佩歌见她这样不免有些心疼,手里传来黏黏的触感,她缩回手并不打算勉强,随后,她费力的扶起白小悠瘦弱的身子移至到大床,让白小悠的身子半卧着,从洗手间拿来毛巾轻轻为她擦去额头上的汗水。   程佩歌自从怀孕后就变得很嗜睡,以前在林氏上班,这个时候已经在家做好了早点,然后收拾好方才出门上班。   现在的她这个时候通常都没起床,要不是听到这边有响动,程佩歌到现在也未必会醒。   白小悠双手紧紧按住胸口,分不清到底是伤口疼还是心疼,那张瘦弱的小脸紧皱成一团,冷汗淋漓。   亲热的照片,暧昧的话语,还有高岚修长妩媚的身段,更有她那自信美丽的微笑和面对众人时的应付自如,都是她无法比抑的。   是啊,高岚有一句话确实说得很对,她根本就配不上慕长轩,不仅没有显赫的家世和应对的能力,更没有优秀的外表,说到底她就是一个平凡得不能再平凡的女人,和天之骄子的慕长轩站在一起,确实不太相配。   没有靓丽的外表,就连身体……身体上也有一块令人作呕的伤疤,怎能让男人不嫌弃?其实这没有什么想不通的,男人嘛,都一个样!爱美之心人皆有之,有哪个男人不爱美人?   况且高岚本来就对他有意思,他们之间或许在过去就有一段情也说不定,身处异乡自是难以忍受那份孤寂。   白小悠也相信慕长轩不是随便的男人,可那照片真真实实的存在啊,那上面的评论她只看了前面几条,很多网友都说他们是天作之合,纷纷送去祝福。   那些话是不是甜到了慕长轩的心坎儿里?那一天他冷漠的态度再次涌进大脑,嘶的一声,白小悠的意识再次崩溃。   “还是很痛么?你躺好,忍着点儿。”程佩歌帮她盖好被子,给她倒了一杯温开水喝下,以便于缓解她紧绷的意识。   白小悠浅尝几口,白开水果然没有味道,苦涩一笑她将玻璃杯递还给程佩歌,微磕着眼,娇弱的身躯完全倚在床头,那样子几近虚脱,“小歌,我好多了,刚才估计是太过于激动,致使伤口裂开,你给李医生打个电话让他不用过来了。”   她不能让李博然知道自己做过皮肤移植手术,被慕长轩知道了免不了又是一顿斥责。虽说吧,她已经不确定慕长轩心里到底还有没有她,但还是不希望给他添一丁点儿麻烦。   不管别人怎么说,网上怎么传,只要慕长轩没亲口说放弃她,她就不会轻易的放弃。   白小悠已经不确定慕长轩到底和高岚有没有发生关系,在这之前她不能轻举妄动,假如真如别人所说,他们背着自己共度一夜*,她也只能……   她承认自己小心眼儿,可怎么办呢?她就是无法容忍自己的男人和别的女人滚床单之后还能假装什么都没发生过,她又不是圣母利亚,做不到那么大度。   白小悠紧拧着眉头,毫无血色的唇瓣抿着,忽然间恨极了这样的自己。   她都在想些什么,慕长轩怎么可能是那样的人,他和杜瑜锦曾经青梅竹马那么深刻的感情,都没有半丝的动容,她怎么可以怀疑他,怎么可以?怎么可以……   “那可不行,你想吓死我呢?要是你有什么事,慕长轩回来还不宰了我!”程佩歌吐槽,只要一想到慕长轩那凌厉的眼神,她想想都觉得浑身发抖,因而忽略了白小悠的神情,痛苦而纠结。   “……”   也正是她的吐槽,让白小悠从纠结的思绪中回过神来,颇有些无语的望着她。   慕长轩?小歌什么时候和慕长轩这么好了,竟然帮他说话?   “咳咳,那个我是说,慕长轩……他太不放心你,要是你有什么事,我这个当事人一定脱不了关系。”   程佩歌总觉得自己怀孕之后大脑也经常抽风,容易说错话。每次和慕长轩打电话也是背着白小悠,像做贼一样,还不是为了能让慕长轩安心的做事,好早点儿回来陪小悠么?   哎,这种日子到底何时才是个头啊,就怕到时候落得个两面不是人。   “你出去吧,我休息会儿。”   白小悠眸光移向某个角落,淡淡吐气,这个时候她想独自冷静,好好理理自己混乱的思绪。当然她也不想让程佩歌发现自己的心事,太复杂,她不知道该如何诉说。   这两天为了等慕长轩的电话,她太累了,明天是她的生日,假如伤口真的出了问题,明天就不能去医院探望白正宇了。   她必须要稳定自己的情绪,很多事情也要靠自己的能力解决!   “小悠姐,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   程佩歌顺着她的眸光看去,是空荡的阳台,心里的疑问脱口而出。只因白小悠的神情像是洞穿了什么,看得那么入神那么痴迷,让她觉得有点儿匪夷所思。   难道她和慕长轩经常在阳台?那里是她留恋的地方?   白小悠胸口一紧,那种酥酥麻麻的痛感一涌而上,紧皱的眉头很快疏开,眸光并没有从阳台上收回,淡漠的解释,“没有,前两天我做了一个皮肤移植术,估计这两天没注意,伤口在洗澡的时候沾了水,也没有忌口,所以……”   她不是不知道注意医生所交代的事宜,而是为了等慕长轩的电话忘了这些,这两天太过于寂寞,太过于伤神,她的心思根本没在自己身上。   “什么?皮肤移植?这么大的事你一个人去的?”程佩歌一脸的讶异,激动的从床上弹了起来,眸光移到她染上鲜血的白色睡袍上,光是看一眼都觉得痛。   肯定很疼,好好的去做什么皮肤移植啊?   而白小悠面对她的讶异并没有任何震惊,苍白的面容染上一抹浅笑,好像在谈论一件毫不关己的事,“只是一块小伤疤,至于这么大惊小怪么?”   程佩歌没好气的瞪了她一眼,尤其是看到她一副事不关己的态度,更是气都不打一处来。什么时候开始,小悠姐变得这般豁然了?   正想给她灌输一些正确的思想,急促的门铃声打破了卧室里压抑的气氛。   “估计是李医生来了,我去开门。”程佩歌交代一声,并没有征求白小悠的同意,自顾自的跑出去开门。   程佩歌之所以跑得这般快,还不是怕白小悠拒绝李医生的诊治,小悠的性格倔强她很清楚,就怕她一犯倔死活不让李医生进来。   每天都和白小悠待在一起,竟然连她做皮肤移植术这么大的事都不知道,简直是该死!慕长轩回来指不定要痛责她一顿,确实,她该好好自我反省了。   假如小悠姐有什么事,她怎么向慕长轩交代?   等李博然进去卧室,程佩歌则进去厨房开始做早点,实在想不明白白小悠为什么会突然心血来潮的去做皮肤移植术,难道慕长轩还会嫌弃她么?   这样想着,她关了火,用客厅里的座机给慕长轩拨了过去,然而电话响了好半天也没反映,看来只能晚上再给慕长轩传播讯息了,但这么大的事情她心里还是没底,想一直打到慕长轩接听电话为止。   准备再次拨过去,这个时候李博然迈着沉重的步伐从楼上下来,干净的脸上笼罩着层层阴郁,一种不祥的预感吞噬着程佩歌的心。   “怎么样李医生?”程佩歌放下手里的电话,看到他一脸的疲惫,为他到了一杯水,紧张的咨询白小悠的情况。   李博然脸上的阴霾不减,在米白色的沙发上落座,将程佩歌递过来的一杯水放在一旁,沉重的叹气,紧皱着眉头问,“最近有没有发现她哪里不对劲?”   程佩歌有点儿懵了,系着围裙的她此时还真有一番家庭主妇的味道,不知所云的回了一句,“你指的是那方面?”   李博然也因为这个问题而思虑了很久,不敢轻易断言,因此语气颇有些急躁,“比如说情绪,还有生活上有没有什么失常?”   “这个也跟伤口有关系?”程佩歌面露疑惑之色。   虽然是问,但李博然的眼神带给她的却是更压抑的沉重,从他的面色可以看出,小悠姐的情况不是很好。   “新移植的皮肤没有处理好,导致伤口恶化,皮肤严重受损。”李博然没有正面回答她的问题,先对白小悠的伤口做了一个简单的概括,并没有过多的去谈论这个话题。   最大的问题不是在这儿,假如他猜测的是真的,问题就有点儿麻烦了。   “那……是不是应该去医院处理?”听他这么说,程佩歌心里没底了,不明白这些医生到底是个什么意思,说话总是说一半。   这几天她不但嗜睡,孕吐也严重,要说照顾,有时候都是白小悠照顾她,要是让慕长轩知道她来是由白小悠照顾,非扒了她的皮不可!   想想都觉得可怕!   唉……她自己的事情弄的也是一团糟,明天还得去相亲,现在小悠姐出了这事儿,她只能将自己的事情压一压。   李博然皱着眉头,不知道该如何开口,毕竟他不是这方面的专家,不好妄下定论。   最终,他在程佩歌担忧的眼神中将自己心里的猜测说了出来,“先不急,我怀疑一件更严重的事情。”   “……”   “我问你,她最近,有没有什么奇怪的地方?”他问得很轻,神情却极为严肃,不容人打任何马虎眼。   这一问,程佩歌的心一阵紧缩,也跟着他陷入深思。   比如说有时白小悠明明看上去很悲伤,却装作什么事都没有,而且会,会帮她做这做那,还有那天白小悠当着她和白灵萱的面失控,都显得很不正常。   可她不是医生,不知道如何表达,只能模糊的回答李博然的问话,“没有什么奇怪,就是偶尔觉得不太正常,但又说不上来是哪里不正常。”   “我怀疑她情绪有些不对,看似平静,心里却承受不住,她的眼里……”李博然想到刚才和白小悠谈话时的神情,太过于平静,特别是那双大眼,明明有着纠结和痛苦,但都被她一一隐藏下去,一般人无法注意到她这种细微的眼神变化。   一个眼神并不能说明什么,关键是他提到慕长轩时,白小悠也没有什么神情变化,就很值得他怀疑了。特别是白小悠的言语方面,他有很多地方都觉得奇怪。   这便是端倪和突破口。   他和白小悠认识也不是一天两天了,算得上是朋友,作为一名优秀的医生,能洞悉人的性格和心理并不算什么稀奇事。   之前白小悠和慕长轩决裂,白小悠曾发誓和慕长轩一刀两断,两人闹得那般激烈,也无法阻隔彼此在各自心里的位置。   即使决裂了,只要有人提到慕长轩的名字,他明显的感觉白小悠的眸子里会闪出一丝异样的光芒,那是对心爱之人的条件反射。   然而,他这次提到慕长轩,她却出奇的平静,特别是那双眸子,简直是没有任何波澜,仿佛在谈论一个毫不相识的陌生人。   越是平静就说明问题越大,她的思想有问题!   最终,李博然得出了这个结论。   她和慕长轩处于热恋阶段,分开这么多天就算没有想念,但别人提到也不至于像个木偶一样的坐着,没有任何反映吧?   为了试探白小悠,李博然一边帮她处理伤口,一边有一句没一句的和她聊着慕长轩小时候的事,每每提到杜瑜锦和慕长轩时,白小悠也只是淡然一笑,并没表现出任何过激的神情。   按照正常人的思维绝不是这个样子,就算面上平静,但眼睛始终骗不了人。然而他看到的只是那双波澜无惊的眸子。   那么只能说明一个问题,杜瑜锦和慕长轩的事白小悠早就听说了,所以不觉得惊讶,要么就是她生病了,学会了隐藏,学会了自我安慰。   这是一种病,无形的心理疾病!   长时间的压抑心里情绪会使人得这种病,如果能走出来当然好,将这种情绪找个机会爆发出来会更好,这样也就不存在什么问题了,关键是,有少数的人会越陷越深,自己无法走出来,总觉得自己可以独当一面,变得异常强大。   其实这都是一种错觉,人不可能承受超负荷的压力,很多人懂得释放这种压力便没什么问题,比如说一个简单的饮酒,也是对压力的一种释放,还有适当的户外运动,都是一种自我减压的方式。   “李医生,你的意思是?”程佩歌愣愣的望着他,或许已经猜到,但就是不敢往那方面去想,看着李博然的眼神多了一丝审视。   想到刚才的种种,李博然心里已经确定了答案,他不是心里学专家,在早年学过一点儿皮毛,像白小悠这样的情况,病情已经到了很严重的地步,所以他这种半吊子才会发觉。   为了安抚人心,他只能将这种肯定的答案咽回肚里,挤出一丝职业性的笑容,耐心的解释道,“我也不清楚,毕竟我不是专业的心理医生,不过她这种情况是怎么都不会承认自己有病的。”   在这之前李博然觉得很有必要找一个专家,最好能和白小悠聊一聊,再确定诊断结果。   “我怀疑她得了严重的精神分裂症和抑郁症。”   “什么?”喃喃吐出两个字,像是用了毕生的力气,程佩歌的身子一阵恍惚,重重的跌落在身后的沙发上。   本就憔悴的面容顿时一片土色,不可置信的看着眼前的男人,对他轻微的摇头,表示不相信,不可能的。   抑郁症?她虽然不懂什么抑郁,但也知道这种病是长时间的心理问题所致,小悠姐会得这种病?这也太匪夷所思了,按理说她被孩子的事情都快逼疯了,也没得这种病,她有慕长轩的爱,也会得这种病?   确实,很值得怀疑!她不要信,不要!   “你先别慌,我只是猜测,毕竟我不是这方面的专家。其实从一开始我就有点怀疑,慕长轩告诉我她一切正常,在枪击慕子卿之后没有任何过激的举动,反而表现得很平静,性格也改变了不少,我就……”   李博然忆起之前他为白小悠诊过一次,可她醒来后和他诊断的结果正好相反。   “那你当时为什么不说?”程佩歌一听,顿时有些火大,激动的从沙发上跳了起来,忘了自己怀孕的事,动作太过于猛烈,小腹传来一阵轻微的灼痛。   她咬牙忍住那股不适,慢慢坐回沙发上,看着李博然的眼神没了之前的友好。既然发现了,为什么当时不解决?   李博然一直沉浸在白小悠的病情中,并未发现程佩歌的不妥,摇头叹息,“一般患这种病的人短时间内会自我恢复,我见她和长轩感情好,也以为……”   “你先别太担心了,我刚才说了只是猜测,她的情绪很稳定,好像将什么事情都看得很淡,表面上看也很坚强,其实这只是一种假象,通常这种现象会被人忽略。”   “我刚刚给她简单的处理了一下伤口,现在应该没什么问题了。不过最好是去一趟医院做全面的消毒和处理。”他侧过身,面对着程佩歌,也不知该如何安慰。   程佩歌已经没有心思再听他说下去,满脑子都是小悠患了精神分裂症的打击,垂头丧气的问,“小悠姐,需要去医院么?”   “还是不要了,疤痕在锁骨上没什么要紧,是外伤,不会危及性命。唯一担心的是她的精神,通常这种人不会承认自己有病,记住,千万不能在她面前提起。”李博然不动声色的仰头,看向楼上主卧室的方向,不禁为白小悠感到忧心。   很多事情本来就没有解释,白小悠的病在慕子卿出事之后就形成了阴影,可时间太久一直没有爆发,当然凭借一件事就得这种病是不可能的,除非要更为闹心的事一直压抑着她,这些琐事慢慢积累,无处发泄,最终会导致心脏无法承受,一旦爆发就是惊天动地。   况且白小悠的病不是初期,也就是说想要康复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儿。   做慕长轩的女人很辛苦吧,除了这个,李博然想不出其他的理由让一个心思单纯的女人患上这种病。   不想让慕长轩担心,所以将一切都扛在了自己的身上,无奈她的肩膀太小,总有压垮的一天,而关键在于她的肩膀早已崩溃,在这个时候她没有选择退缩,反而是给自己继续施加压力,扛起一切,直到那个肩膀再也无法撑起。   程佩歌听了李博然的解说彻底傻了,昏了!话说得这般明白,她就是不信也得接受这个事实啊!   只要一想到白小悠得了那种病,最严重的可能因为忧郁而死,她心里就难过得不行。   本来她是想继续给慕长轩打电话,让他赶紧飞回来,却被李博然制止了。   具体的情况李博然不能确定,需要找一个专家来定夺,二人商量了一会儿,最终决定先让白小悠休息两天,明天晚上约她出去吃饭,正好李博然明天比较空闲,约个专家出来,在饭桌上聊聊天,然后做个确切的诊断。   李博然不亏是慕长轩的朋友,临走之前对程佩歌是千叮嘱万嘱咐,交代她一定不能掉以轻心。   他不是不让程佩歌打电话告诉慕长轩,女人一着急会将事情扭曲,还是等明天的诊断结果出来再汇报给慕长轩吧,白小悠的病并不是一两日就可以恢复的,他急匆匆的赶回来也没什么用。   空荡的客厅,在李博然走后显得更加宁静,静得让人想哭。   程佩歌哪里还有做早点的心思,独自坐在沙发上发呆,眼眶泛红的望着主卧室的方向,酸涩,难过一涌而上,还有自己的感情问题,让她想抓狂。   崩溃了,她真的要崩溃了!小悠姐怎么会得这种病,平时不是好好的么?终于,她将头埋在靠垫上,忍不住失声痛哭起来。   偏偏这个时候林亦飞还打电话过来烦她,两个人在电话里斗了几句嘴不欢而散。   孩子的事情她已经想到办法解决,她不要再见到林亦飞那个妖孽!   或许是很久没等到程佩歌进来,白小悠忍着伤口的疼痛下床,从卧室里出来时扫了一眼整个房子,空间很大,两个人住显得太空荡了些。   孩子,应该要个孩子的,她不能放弃,等慕长轩回来她就将自己的想法告诉他,想要个孩子!   “小悠姐,你怎么下来了,我帮你把早点送上去,你好好休息。”看到她独自下楼来,程佩歌赶紧收起泪眼朦胧的样子,胡乱抹了一把泪,挤出一丝难看的笑容,上前去扶她。   白小悠伸手拨了一下额前的刘海,刚才洗头洗澡,人清醒了不少,她想出去透透气,“没事,我没事,刚刚用过药了,好多了。”   她下楼时就看到了程佩歌独自坐在这里哭泣,倒也没点破,人有时候也需要一点儿私人空间,应该是因为孩子的事吧!   “小歌,你孩子几个月了?”她为自己倒了一杯水,伤口已经那么痛了。   程佩歌一边和她说话一边偷瞄着她的面色,并未发现任何不妥,伸手捂上自己的小腹,目光慈祥而温柔“两个多月了,等你的……我是说,等慕长轩回来我就找人结婚,生下这孩子,你就别操心了。”   话说到一半她停顿了一下,差点儿就失口了,当时她恨不得咬断自己的舌头。好在她够机灵,随意的将话题转移到自己身上。   “嗯,总之最好不要打掉孩子,如果你不想要……给我也行!”不知是无意还是怎么,总之白小悠很想要一个孩子。   说这句话时,她眸光里满是期待,那么忧伤,面色憔悴得让人心疼。   白小悠虽然不是什么女强人,但也不喜欢这种家庭主妇的生活,了无生趣,离开了社交圈生活如同一潭死水。   已为人妻,慕长轩不喜欢她出去乱跑,为了他,白小悠没办法,心里即使再想也只能藏着掖着。   ……   早上的时候,白小悠去了一趟监狱,白正宇倒是没什么变化,姐弟俩见面相视一笑,没有太冲动也没有那种年轻气盛的冲动,彼此在经过这么多事情之后仿佛都长大了,他们的纯真不再,激动不再,有的只是冷静。   今天是他们姐弟俩二十四岁生日,白小悠天还未亮就起床给他到糕点店买了葡式蛋挞,两个人面对面隔着玻璃,手里拿着蛋挞表示和从前一样算是一起过了生日。   白小悠的想法倒是不错,这样既过了生日也不容易被程佩歌和慕长轩的下属发现,只说白正宇喜欢吃蛋挞,一句话便敷衍了所有人。   从白小悠进来监狱,里面的狱警对她很是客气,想必慕长轩交代过吧,即使没交代过,凭那辆华丽的布加迪和身旁的两名贴身保镖也能彰显她的身份。   出来时,白小悠听到狱警说白正宇应该在这个月底就能出来,慕家撤销了对他的控诉,加上慕长轩的势力这个是必然的。   有钱有权没什么不好,最起码白正宇在这里面没受什么苦,反而成熟了很多。白正宇心浮气躁,在很多事情上容易冲动,这次的牢狱之灾正好磨练了他的性子。   白小悠无法卸下心里的愧疚,只能用这种方式自我安慰,很多事情都有利有弊,她唯有往好的方面想才能坚强的面对一切。   依然没有接到慕长轩的电话,从监狱里回来,她告诉程佩歌想休息一会儿便独自去了卧室。   程佩歌本来打算今天去相亲,但因为白小悠的病放弃了,她不敢轻易的离开白小悠一步,怕出什么意外。就连说话,她都显得异常小心,生怕说了什么不该说的。   白小悠回到卧室打开笔记本再次登录微博,昨天的新闻全不见了,就连转发的帖子都难寻到,反反复复点开浏览了数次,并未发现异常。   也对,慕长轩一向不喜欢媒体公开他的私生活,虽然网络没办法阻止,只要有权有能力这世界上就没什么办不到的事。   慕长轩便是这样的男人,在一起这么久,白小悠从没发现过在他手上会有解决不了的事。删了好,这样她也就不会胡思乱想,全当一场梦吧。   她早就选择了相信他不是么?   无力的合上笔记本,微闭着眼,不知道是不是见了白正宇的原因,她觉得今天的心情特别好,还是因为过生日?   本来她打算休息一会儿然后去墓地看望陈慧和白瑜尘,这个行程被奶奶的一个电话抹灭,让她去白家老宅,说是已经准备好了一切。   挂断电话,白小悠面露欣喜,嘴角微微上扬,一点儿都看不出是个精神有问题的病人。   程佩歌不知道是谁给白小悠打的电话,竟然会让她那么开心,不过只要白小悠开心,她心里也就没那么担心了。   或许他们只是在自己吓自己,小悠姐的病根本没那么严重,李博然不也说不敢确定么?想到这里,她紧绷的神经也跟着白小悠的笑容渐渐松懈下来。   为了使自己放心,程佩歌将白小悠送到白家老宅,看到她进去方才离开,两人说好了晚上一起出去吃饭,到了时间会过来接她。   进去之前,白小悠没好气的调笑程佩歌,说是不是因为快做母亲了,所以才会变得这般啰嗦,这般疑神疑鬼?   程佩歌因为她的这句话,压力彻底松懈。看上去,不管是任何地方,白小悠和常人根本没有区别,怎么可能得精神分裂症呢?   误诊,一定是误诊,对!一定是这样!   以往都是陈慧和白正宇一起陪着她过生日,今年就她一个人,好在白灵萱和奶奶记得她的生日,可能是怕她独自在公寓里寂寞,这才打电话过来让她回来过生日。   白小悠心里有说不出的感动,原来她们都没忘记,在这个冷漠的世界里,还是有人记得她的。   两姐妹吃过午饭去了一趟墓地,在墓碑前说了一些近况,没了之前的争斗和战争,有的只是对彼此的关心。   这份亲情来之不易,白家的人越来越少,怎能不珍惜?   白灵萱说慕子卿依然没有清醒的迹象,但从她的脸色可以看出,她现在很幸福,或许这就是爱的力量吧!   白小悠不禁在心里问自己,幸福么?   没有答案,究竟什么是幸福?   从来都不知道爱情会如此磨人。突然间,她体会到一句话,相爱的两个人不在一起,心会很痛,痛得无法窒息,那是一种思恋的痛;相爱的两人在一起也会心痛,那是一种为对方默默付出的痛,只是这种痛比较前者会好很多,起码这种付出会得到回应。   白小悠就是第二种吧,她痛,每天都很心痛,日子久了连痛也感觉不到了,有的只是默默的守候和付出。   她不禁在心里呐喊,慕长轩你究竟什么时候回来,我快撑不下去了!   夜浓如墨,积雪已化,天气愈发寒冷。   四个人从餐厅出来都冷不丁的打了一个寒颤,轻松的招呼一声,便分成两组分道扬镳,这期间李博然一直和程佩歌发短信将专家的诊断结果和分析的情况告诉她,说是回家之后做一个具体的方案,发到她的电子邮箱再讨论。   她身旁的白小悠倒是没发现什么不妥,单纯的以为是一次朋友之间的聚会。也好,她今天生日也不算孤单了,她应该开心的!   两人见时间还早,决定去逛一下商场,说实话白小悠已经很久没有这么随意的逛街了,慕长轩不记得她的生日没关系,他很忙,一直都很忙,作为妻子要理解丈夫。   或许她可以给他买些衣服,让他感动感动。   没一会儿,两人手中堆满了战利品,最后一站百货专区,两人商量着逛完这里就准备回家休息。   然而谁也没有想到,最后一站会给白小悠带来巨大的伤害,事后,程佩歌的肠子都悔青了!   百货专区,女人的世界光是看着就让人充满了购买的*。   开始的时候白小悠和程佩歌一样,表现得兴致勃勃,甚至还给程佩歌买了几件孕妇装,随意挑着那些宽松的孕妇装,白小悠很自然的想到孩子,心中一痛,神色黯淡下去,没有了之前的兴致。   正准备刷卡买单,眸光不经意的一扫,一款极为显眼的粉红色文胸撞进她漆黑的瞳孔。   霎时,瞳孔一缩,手上的金卡像是一个烫手山芋,被她大力扔出,整个人像是受了什么刺激,杵在原地愣愣的盯着那些粉红色的文胸,身体开始颤抖,双手痛苦的抱头,最后在众人还没反映过来发生什么事时,她疾步的冲了出去,整个人像个无头苍蝇一样的在商场里横冲直撞。   霎时,百货区乱作一团,白小悠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大脑里涌现多种画面,内衣,粉红色的内衣……就是她当晚穿的那个款式,那种红,那种粉红……   他说,小悠,粉红色的内衣真的很适合你,清纯妩媚,让人欲罢不能。   接着‘砰’的一声,鲜血淋漓,之后白正宇被警察带离。   画面一转,是慕长轩俊美绝伦的脸,带着少有的温柔,她的脸上也露出了幸福的笑容,然而当两个人的衣服完全褪去,那双熟悉深邃的眸子在看向自己的锁骨时,眸光骤然变冷,被一种嫌恶的眼神替代……   最后的画面是慕长轩拥着高岚出席各种高级会所,高岚用流利的英语和客户交谈,那脸上展露出的自信深深刺痛了她的心,还有慕长轩的笑容,她从来不知道慕长轩在别人面前也可以笑得那么俊美,两人站在一起接受众人的祝福和追捧,显得那么完美……   而她只能躲在角落里,永远只能躲在角落里……   所有的人都不知道,远在澳洲的六爷,从早上开始就不停的往公寓里打电话,却一直找不到白小悠,打电话给程佩歌,得到的回答是白小悠刚才进去监狱里探望白正宇了。   不知怎么,他心里慌得很,偶尔还会伴有一阵钻心的疼,让他再也无法投入到工作当中。   这边的事并没有完全处理完,但也告了一段落,现在回去也没什么大问题,很多后续工作交给高岚就行了。   慕长轩用一上午的时间安排了这边的工作,中午的时候登上了飞回A市的飞机。登机之前,他给白小悠打电话,得到的却是她和白灵萱去了墓地,偏远的地方,手机没信号,白灵萱的手机没打通,他心里越发紧张着急,八个小时的长途飞行,他一直没有合眼,眉头紧拧在一起,总觉得有什么事要发生。   ------题外话------   六爷:各位美人,快把手上的票票交出来。   小悠悠:慕长轩你刚刚叫她们什么?   六爷:老婆,你怎么来了?我正用我的美色给你拉票呢!   小悠悠:再敢用这种下三滥的手段,老娘立马灭了你——咳咳,你的小弟弟。   六爷:小?小弟弟?老婆真的很小么?   小悠悠无语中   满头黑线,捂脸,遁走……   六爷在心里嘀咕,果然不一样了!   要是她再敢说小,他马上让众人作见证。   咳咳,猜猜是什么不一样了,咱威风八面六爷的命运彻底变成这样了,成了妻奴…。   票票哈,有票票的快点儿拿出来,不然咱六爷,哼哼,你们懂的,O(∩_∩)O哈哈~   明天要出远门,偶很早就起来码字了,要准备明天的存稿,很敬业的有木有?   ☆、167 六爷之怒(小高潮,必看)   慕易川接到商场打来的电话时还在车上,市中心的商场是慕家的其他产业,碍于白小悠的身份,商场负责人一个电话打到慕氏集团的总裁办公室,是秘书将电话接到慕易川的私人手机上。   A市很多权贵都认识白小悠,这女人上过报,虽然他们搞不清楚白小悠究竟是慕家那个大人物的女人,但也不敢轻举妄动,只要和慕家相关的人都必须悠着点儿。何况这里本就是慕家的地盘,这个点离下班还有一个小时,他们没有权利私自做主。   思来想去只能向慕家的人请示,究竟是提前一个小时结束营业还是让人把白小悠在大众广庭之下抓起来?   听到汇报,慕易川整张脸都笼罩在一片阴郁里,不动声色的挂断电话,深吸口气,并没有让人调转方向,黑色的劳斯莱斯继续朝着苏家老宅的方向驶去。   公司的事他都不太想管,何况是商场的一些琐事,然而从管家口里听到事情的详细经过时,精明的眸子里闪过一抹算计,嘴角紧抽,是白小悠?   那个女人疯了么,听说是看到一件粉红色内衣而引发的疯癫,难道是因为慕子卿的那件事?   那天他也在场,事后这事还被传到网上,说她喜欢粉红色的内衣,慕子卿疼爱未婚妻,特意为她购买了各种款式的粉红色内衣。这样的新闻明显是唬弄人,才传播一个小时就被一股强大的势力压了下去,不用想都知道幕后的指使人是谁。   除了他那个冷如冰霜的小儿子还有谁对这个女人如此上心?这比当年他对苏蓉还疯狂,慕易川担心啊!   此时,慕长轩正好不在国内,是不是可以趁这个机会除了那个女人?到时候逼死她的可不是他,而是商场里那些不知所谓的人。   只要他在电话里面交代秘书,让她在慕家找个替死鬼吩咐下去,按照商场的规矩办事,那女人即使不死都得脱层皮。   事态的严重性可想而知,不然商场上的总经理也不会亲自打电话到办公室,想必那个女人闹得很厉害。   慕易川先是吩咐人去中心商场打探情况,多找几个人抓她,到时候随便给那女人在众人面前安上个罪名,恐怕这辈子也无法抬起头来做人。   这个社会,很多人在意的并不是真相,而是无聊之余时可以有消遣的话题,可能你是冤枉的,但现实就是这么残忍!   苏蓉已经离开他三天了,本以为两天后她会主动回来,没想到他还是高估了自己的能力,那个女人连利用他都不肯了么?   好不容易得来的幸福生活,他怎可能轻易的放弃?   “我是慕易川,拣最重要的说。”接过管家手里的手机,他的语气凝重而生冷,面色看不太真切,浑身散发出一股骇人的气息,让人本能的避而远之。   “嗯,先不要轻易的抓她,让她闹,最好闹大,闹得轰动整个商场,等到吸引所有群众的目光,一举拿下,随便给她安个罪名便让警察带走吧!”   交代完,他将头扭向车窗外,热闹非凡的大街,偶尔路过的街灯折射在他脸上,没有任何表情,犹如他的心,即使在算计别人的时候也表现不出一丝的愧疚。   这便是慕易川的作风,孙子因为他的算计差点儿丧命,除了惋惜,他痛心过么?   一个小时的时间,足够拿下那女人,这个时候商场已经进入清理阶段,工作人员的意识也变得更为清醒,快下班了,谁不想在最后一个小时内多挣点钱拿点儿提成呢?   估计这样一闹,商场的很多普通营业员都很恼火,叫骂声和惊呼声可以引来不少围观的群众,找准时机适时的出手,在慕长轩回国之前将她给办了。   慕长轩再有本事也无法堵住悠悠之口,到时候慕长轩就算对白小悠不死心,以白小悠倔强的个性也无法接受自己在市民中淫荡,偷窃,或者更为惊心动魄的罪名,呵,只要一出门就会受到众人的斥责和怒骂,白小悠不疯也会傻。   其实他没想过这样做,要怪就怪白小悠桃花运太过于泛滥,让慕家两个最优秀的的男人都为她着迷,一个差点儿命丧黄泉,另一个为了她走火入魔,连家族企业都置之不理。   这样的女人对慕易川就是一种威胁,在不久的将来,他真的很害怕慕长轩前程也会葬送在白小悠手上。   英雄难过美人关,他就是一个很简单的例子,不想儿女步他的后尘。尤其是慕长轩,他将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他身上,怎能让他陷入感情?   男人可以有情也可以到处留情,千万不能钟情,否则这辈子就别想逃过这个劫,那个女人将是你致命的弱点,关键时刻别说是事业会毁于一旦,甚至会为了那女人丢掉自己的性命!   一把年纪,他已经失去了慕子卿,怎能还失去慕长轩这个儿子?   慕家的一切都系在慕长轩身上,只要挡在他前面的人都得死!今天正好是个机会,他既可以将责任推脱,也可以杀人于无形,何乐而不为呢?   他的儿子本事再大,这个时候收到消息也无法从澳洲赶回来,等他回来白小悠说不定已经成了众矢之的,到时候再也无法弥补他们之间身份的差距,还有社会的舆论,更有众多人对白小悠的斥责。   社会因素往往杀人于无形,他此时便是很好的利用了这个因素。   冷笑一声,慕易川将手里的手机丢给前排的管家,嘱咐他随时给汇报商场的情况。   这件事一旦决定,就没有退路!   如果慕易川知道后来发生的事,一定不会做出这样的决定,袖手旁观也就算了,还煽风点火的鼓动所有人去伤害白小悠,慕长轩怎会容忍这样的事情,这件事便成了父子决裂的导火线。   不要三番五次的挑战咱六爷的耐性,上次慕子卿的事情,他事后没有找慕易川算账完全是因为白正宇,虽然他有把握将白正宇从监狱里救出来,但不能保证白正宇出来后能承受那些流言蜚语,以及社会压力。   所以他只能和慕老爷子协商,在记者面前澄清枪击事件完全是误会,找了个替死鬼,说是有人故意陷害白正宇,虽说慕子卿躺在医院没醒,白家已经派了一个人照顾,这也算是一种赎罪吧。   咱六爷为小悠悠做的,又有谁能明白,所有的事情都经过了深思熟虑,考虑得异常周全。当然,咱小悠悠也为六爷做了不少,如今为了六爷变成这样,彼此的默默付出,都是因为太在乎对方,能怨谁?   与此同时,中心商场的百货区,鸡飞狗跳乱成一团,追赶声叫骂声指责声,更有一些市民肆无忌惮的谈论声,响彻一片。   众人无不指责白小悠的行为,很多人还用手机拍照,准备发到网上。   瞧瞧,这就是社会的残忍,社会的现实!   除了少数人为白小悠担心,大多数人都是抱着一种看好戏的状态,百货区二楼成了所有顾客张望的基地,对于顾客来说也是最好的观望位置,因为其他商品都在二楼之上,所以白小悠的事迹确实引起了不小的轰动。   商场里无人问津,群众都跑到护栏上低头观看二楼的状况,拍下照片发到微博上,经过网络的疯传,没几分钟商场里白小悠的疯癫举动轰动了整个A市,引起热烈的反响。   更有不少人在微博上看到这一条讯息,特意赶过来看热闹围观。   因为上面交代下来不能将白小悠立即抓获,于是那些保安只是做做样子追赶白小悠,混淆众多市民的视野,造成更为热烈的围观。   一时间白小悠成了众人眼中的疯子,大家都很好奇,这个女人究竟因为在商场发疯般的奔跑,还撞到了不好的塑胶模特儿,看到粉红色的内衣就上前撕扯,甚至有人认为她是偷了东西,被指责为小偷。   程佩歌根本无法跟上她的步伐,不知跟着白小悠转悠了多少圈,追在她身后不停的呐喊,终于这一次快要接近她,还没来得及缓口气,却被白小悠一推,差点儿栽倒在地,惊慌失措的望着她继续疯跑的背影,站在原地不知所措。   要不是她的身后有一个护栏支撑,估计这一跤摔下去孩子都没了。   程佩歌知道,这就是李博然所说的病发,只要某一件事物或者是某个物品刺激到她的神经,就会引发多日未曾爆发的情绪。   听说这种爆发很恐怖,她一开始不信,现在算是见识到了。   这边李博然在接到程佩歌的电话后赶紧调转方向,提高车速朝市中心商场驶去。   经过专家诊断,白小悠的病情很严重,第一次病发太过于突然,他们都没有做好准备,更没有弄清究竟是哪些事物或者是物品能刺激到白小悠,因而疏忽了对她的照顾。   在回去的路上他一直拨打慕长轩的电话,事到如今必须让他知晓,否则他们无法承担这样的责任,可该死的,那个男人一直处于关机状态,急得暗自咬牙。   听程佩歌说慕长轩这些天很忙,他没办法只能暂时将手机丢向一边安心开车,到达商场前后只用十分钟的时间,嫌停车场太过于麻烦,李博然随意将车停在了路边,根本没有多余的心思考虑会不会违规停车。   刚锁好车,慕长轩的电话接进来,李博然没容得那边先开口,迈着急切的步伐朝商场里走一边严厉的告诉电话那头的他,“慕长轩,慕六爷,出大事了,如果你再不回来估计……总之白小悠疯了!”   他该解释么,得到这个诊断的结果他第一时间给慕长轩发了短信汇报,估计这会儿慕长轩已经看到短信,所以才打电话过来询问。   “说清楚地址,我刚下飞机!”   一句话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机场的某个出口,他黑色的身影伫立在一角,无法让人忽视他身上所散发出来的冷意,尤其是那双阴冷的眸子,在听到‘白小悠疯了’之后变得异常阴森,周遭的一切因为他的气场凝结成冰。   他的身子太过于高大,此时正好挡住了出口,然而却没有一个人敢上前打扰他,基本上都绕道而行,仿佛他是地狱里的阎王爷。   “市中心广场,你快过来,我先进去帮你稳住她!”李博然说完便挂断电话,慕长轩回来了,事情就好办了,相信商场里的人也不会太为难白小悠。   这里可是慕家的地盘,工作人员不知道白小悠的身份,难道那些高层管理也不知道么?   “六爷……”下属站在他身后出声提醒,寒风刺骨,冷得人直哆嗦。   澳洲那边是夏天,一下飞机这么冷确实有些不太习惯。   慕长轩垂下双手,棱角分明的俊颜顿时变得青紫交加,太阳穴气得突突直跳,鹰一般的眸子里透着骇人的冷光,薄唇紧抿成一条直线,一身英伦风格的立领大衣,衬托出他傲然挺立的身影,那种冷傲的霸气不仅有着职场上领导人的风范儿,也将他最有魅力的一面更为完美的展现。   周遭不少美女盯着那抹身影舍不得移开视线,面带娇羞,但一对上他冷冽的眼神都忍不住打了一个寒颤,最终只能在他冰冷的眼神中落荒而逃。   无论在何时何地,慕长轩都有一种让女人无法忽视的男性魅力,更有让众多男人都嫉妒的王者气势。   手里紧紧攥着手机,恨不得将其捏碎。随后,他大步迈向那辆停在台阶下的黑色宾利车,高大的身影迅速来到驾驶室那边,冰冷的脸上满是戾气。   “都给我滚!”慕长轩暴喝,伸手将车上的司机大力拽出,自己迅速的钻进车内,大力的拍上车门,在众人讶异的眼神中飞驰而去。   疯了?怎么可能疯了?   一路上电话没停,一直在寻找可靠的消息,在这期间,据留在A市的两个下属汇报,白小悠一直很正常并没有什么值得怀疑的地方,商场上疯癫的举动他们也感到莫名其妙。   程佩歌曾告诉他们是和李博然一起去吃完饭,他们两个大男人才没有跟随,说好了吃完饭就开车来接白小悠和程佩歌,哪里想到晚餐早已结束,她们二人会去逛商场,弄得两名下属得知消息后马不停蹄的往市中心商场赶。   如今白小悠出了这样的岔子,他们就等着受罚吧!   忽地,‘嘶’的一声,轮胎摩擦地面的声音,擦出惊人的火花,刹那间,慕长轩与一辆火红色的跑车擦肩而过,如果稍微再偏一点免不了发生激烈的碰撞,要不是这辆坐骑性能极佳恐怕他已命丧黄泉。   瞬间,两辆名贵华丽的汽车一起刹车停了下来,跟着一起停止的还有各自的心跳。   生命流逝,很多时候就是眨眼的功夫,刚才要不是他反映灵敏,加上这辆车极好的性能,恐怕这辈子他再也见不到白小悠了。   然而慕长轩没有时间去考虑,从反光镜里对着那辆红色的法拉利投射出一道凌厉的光芒,没有片刻的停顿发动引擎继续往市中心商场的方向狂飙。   那辆车突然撞入他的视野,是他分心了么,还是有人故意的?   最近很多人都想要他的命,他清楚的很,白小悠的事估计也和这些人脱不了关系,待他将白小悠安全的带回,再慢慢跟这些人算这笔账!   谁都可以和他挑战,唯独不能碰他的女人,否则他会不遵守游戏规则,不用光明磊落,反而变得阴险狡诈,只要能将伤害他女人的人揪出来,他不在乎别人怎么说他!   这便是慕长轩的底线,惹毛了他,他会倾其所有毁灭一切!   逼的,他都是被逼的!孤独了这么多年,好不容易碰上一个自己爱的人,值得珍惜的人,要是她有什么事,对他来说就是天崩地裂!   这边,那辆火红的法拉利停在路边,寒冷的夜,立交桥上的车辆并不多,发生这种差点撞击的事件确实让人怀疑。   车窗缓缓降下,女人一头乌黑的长发,脸部隐在幽暗的光线中,看不清真实面貌,唇角大弧度的上扬,看着反光镜里狂飙而去的黑色宾利,眸光愈发森冷。   她颤抖着手捂上自己的脸,车窗外折射进来的路灯正好可以看清她手上的疤痕,整张脸被黑色的发丝笼罩,依然无法辨认她的容颜。   随即,她狂踩油门往相反的方向飞奔,车窗外的寒风肆意涌进,她却感觉不到冷,将车速提到最快,仿佛刚刚徘徊在生死边缘的并不是她,也好像她已经习惯了这种刺激。   慕长轩,总有一天我会回到你身边,让你爱我,让你对我欲罢不能,更让你生不如死,我所受的一切都是拜你所赐,等着吧,你爱的人必须死,而你只能做我的男人,在我身上承欢,永远对我言听计从!   这便是她的目的,静观其变,找准最合适的机会让慕长轩掉进她设下的陷阱。   ……   白小悠被一群保安追赶,没了方向,思绪也变得异常混乱,这个时候的她完全是一个精神崩溃的病人,压根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空白的大脑忆不起任何事,程佩歌一直在她身后呐喊,这么冷的天她全身早已大汗淋漓,为了能多一点力量,她只得向林亦飞求救,慕长轩毕竟远水救不了近火,这个时候她哪里还有心思顾忌其他呢。   等她挂断电话,前面又没了白小悠的身影,商场四面八方都是人群的嘲笑声和惊呼声,加上她自己怀孕本来就力不从心,更不能做剧烈的运动,几圈下来她早已累得气喘吁吁,依然无法阻止白小悠。   李博然去找商场总经理还没有消息,说是请求商场暂停营业,这都去了好半天了,在这样下去她一个人撑不住啊!   “喂!慕,慕长轩,你你……”程佩歌正准备去找白小悠,手机的震动让她的心猛的一抽,低头看向屏幕上的名字,一时间整个人像是得到了救赎。   由于大力的运动,她口干舌燥全身瘫软,连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清楚。此刻,慕长轩打电话过来,她该怎么交代,该怎么办?   这个时候将所有的事情告诉远在澳洲的他,指不定要急疯!可事情太过于严重,她无法隐瞒。   “怎么回事?”声音极其冷冽,听在人耳里像是一颗炸弹。   程佩歌的心因为慕长轩的这句话提到了嗓子眼儿,艰难的开口,一句话说得乱七八糟,目光一直在到处搜寻白小悠的身影,“小悠,小悠姐……得了严重的精神分裂症,现在病发了,商场很多人都在围堵她,怎么办,怎么办?”   由于着急和担忧,她的声音颇有些哽咽。   沉默许久,就在程佩歌怀疑那头已经将电话挂断时,慕长轩沉稳而急躁的声音传来,“先别急,告诉那些人,白小悠是我慕长轩的妻子,谁敢围堵她我定会要了他们的命,商场所有的损失算到我头上,立即疏散人群,不要让她受伤。”   特别是最后一句嘱咐,程佩歌能感觉出他声音里带着轻微的颤抖,想必已经容忍到极限,无法承受这突如其来的境况。   只不过出去五六天,命运来了一个大大的逆转。   程佩歌的大脑彻底失去了应变能力,混沌中她胡乱的应承,根本理不清慕长轩刚才究竟说了些什么,“哦,好好,好……对了……”   “我马上就到,赶快按我说的去做!”   挂断电话,程佩歌整个人如遭雷击,马上就到?   他回来了,他回来了,是她听错了么?只要慕长轩回来一切就好办了,那个神一般的男人,在程佩歌心里只有他才可以拯救小悠。   “啊……小悠姐……”   还没从慕长轩回来的消息中缓过神,身体一个踉跄,失去平衡,就在程佩歌以为自己会和地面来个亲密的接触时,一双温润的大手扶起了她,四目相对,有轻微的电流划过。   林亦飞,他来得还挺快!   “小歌,赶快走,他们都是坏人……都要抓我,要抓我,慕子卿是我杀的,是我……让他们不要抓正宇,不要……”白小悠伸手搭在程佩歌的肩上,疯狂的摇晃她的身体,惊恐的望着身后追赶她的一群保安。   程佩歌被她摇得头晕目眩,一股强烈的恶心感涌上来,在这种情况下她硬生生的憋了回去,咳嗽几声,“小悠姐……你你……”   “小心!”身子一个翻转,被身后的男人抱到最安全的地方。   顷刻间,程佩歌感觉神志不清,大脑嗡嗡作响。   “啊,疼,疼……”白小悠惊呼出声,一道突如其来的力道让她趴到在地,只感觉后背传来阵阵痛楚。   程佩歌听到白小悠的呼叫声,从林亦飞的身后冲出来对白小悠动脚的保安一声怒吼,“你干什么,怎么可以动手打人呢?”   说着,便想上前将白小悠从地上拉起来,可还没等到她迈步,地上的人儿猛的从地上爬起,将身旁的塑料模特一推,挡住了保安的去路,继续向前跑。   “小悠姐,别跑,小心!”程佩歌担心的大喊,想追上她,却被身后的男人拉住。   林亦飞绝美的脸上带着一丝狠戾,冷冷扫了一眼一群保安,对程佩歌柔声嘱咐,“你站在这儿别动,她现在情绪不稳定,不能将她的话当真,我去追。”   “你们别过来,别,别抓我,别……”身后的追赶声越来越近,白小悠一边跑一边嘶喊,双手放在耳垂旁,紧紧捂住,以试图缓解那种嗡鸣声。   最终她被围堵,无路可退,四面八方都是保安,除了身后是电梯,下班之前还未关闭。   此时,商场大厅一道黑色的身影逐渐靠近,显得很是耀眼,从他进来一眼就望见了电梯口的白小悠,思恋了千万遍的身影,竟然被几十个大男人围堵?   那一刻,他的心冷如冰,寒眸里迸射出一抹森冷的杀意。正准备大步走上电梯,然而不幸发生了。   “啊(小悠)!”   只听见一道男女混合的哀嚎声同时响起。   那双幽深的瞳孔里映出白小悠娇柔的身躯从电梯上滚落,全身发抖,手上的青筋暴跳。   那道伟岸的身躯在白小悠从电梯上滚下的同时,身体跟着瘫软,大脑像是死机了一般,停止了工作。   “小悠姐,小悠姐!”是程佩歌,惊呼中,她亲眼所见白小悠被人推了一把,然后身体毫无防备的从二楼滚落下去。   静,死一般的寂静,是某人暴风雨的前奏!   ------题外话------   咳咳,赶死我了,不知道能不能赶上审核…   ☆、168 无法接受的事实   寒风凛冽的夜晚,注定了不平静。   李博然从总经理办公室出来,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幅场景,乱哄哄的商场鸦雀无声,先前在商场上看热闹的众人一一的从后门溜走,只剩下一少部分不怕死的人还在观看,他的脚步声在大厅里显得异常清晰。   放慢脚步逐渐走近,待看清时,亮色的地面上一抹鲜红的血迹灼痛了他的双眼。作为医生,每天都和鲜血打交道,可以说对这样的情况早已见怪不怪,而此时,当李博然看到地面上的血迹,多年未震动过的心骤然一紧,竟然觉得刺眼。   虽然那抹黑色的背影遮住了大半的鲜红,被人看到还是免不了心惊。他停留在原地,看着慕长轩的背影哆嗦的厉害,一时间站在原地愣了神。   慕长轩,他真的回来了,不过看这情形应该是迟了一步!   这边,白小悠紧闭着双眸,慕长轩半蹲在地,长臂死死的抱着她的瘦弱的身躯,冰冷的大手捂上她血流不止的伤口,像是傻了般,只是那么静静的抱着她,全世界好像只剩下他们俩人,好看的薄唇颤抖着,却说不出一句话来。   他的手很快染上鲜血,触目的鲜红像是一把锐利的匕首扎进他的心窝,然后狠心的割下一块肉,痛得他全身已然失去了力气,大脑也跟着空了。   “小悠姐,小悠……”   安静的商场被一道嘶哑的女音扰乱,霎时,宁静的商场再次恢复了之前的喧闹,不少人在看到白小悠从电梯滚落之后没了之前的恶语相向,只因地上的血迹太过于惊心,慕长轩的势力也不容小视。   他的下属跟着他尾随而至,第一时间疏通了拥挤的人群,混乱的场面得到缓解。   程佩歌无法形容心里的痛,她几乎是连滚带爬的跑到白小悠面前,在看到她后脑勺流血不止的伤口时,强烈的自责悔恨吞噬着她的内心,眼泪大滴大滴的滚落,被泪水迷糊的双眼致使她无法看清白小悠的面容。   她抖动着冰冷的双手,想触摸白小悠的伤口,可没有那个勇气,双手僵立在空气中,时而紧握成拳时而松开,鲜血从白小悠的后脑勺滴落,亚麻色的头发很快被黏糊的鲜血染成了深红色,看到这样的她,一股钻心的疼痛充斥着全身,激动得失声痛哭。   都是她,都是她提出的要逛商场,不然也不会出这么大的事,等慕长轩回来不就好了么,为什么要独自带她逛商场,明知道白小悠对很多东西敏感,她怎么就不长记性?   “慕长轩……对不起!”她缩回手,双腿跪在地上,正好和慕长轩对视,偷瞄了他一眼,程佩歌咬唇艰难的道歉。   慕长轩并未答话,双眸空洞的盯着怀里昏睡的人儿,她的身体很轻,而他却抱得满头大汗,像是拼劲了所有的力气。   在白小悠从电梯摔倒的时候,他本能的伸手去接,还是晚了一步,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她后脑勺撞击在护栏上,轻盈的身躯毫无防备从二楼随着涌动的电梯滚落下来。   没有人知道,白小悠从电梯上摔下来的那一刻,不仅仅摔伤了她的身体,同时也摔落了慕长轩的心。   当时,他感觉天塌了,心跳停止了,世界末日在他心里也未必这样可怕吧!   李博然从未见过这样的慕长轩,遇事沉稳冷静的他,能在第一时间做出最明知的决断,在爱情面前只不过是一个最普通的男人。   甚至忘了第一时间送白小悠去医院,也忘了追究责任。   眼下应该尽快送白小悠去医院,虽然他没亲眼所见白小悠从电梯上滚落的情景,但那惊心动魄的一面可想而知,议论纷纷的群众口中是何等的惊秫。   本以为慕长轩短时间内不会从悲伤中回过神来,哪知,李博然刚走上前,慕长轩伟岸的身躯忽然从地上猛的站立,身形恍惚两下,随即站稳了脚步,将怀里的女人死命的抱在怀中,眼神冰冷如刀,扫得在场所有人心惊胆战。   那是怎样一种眼神,仿佛是地狱里的修罗一般,索人魂魄,浑身散发出一股骇人的萧杀之气。   李博然不由得在心里叹息,白小悠受伤,不知道会有多少人跟着倒霉。抬眸望向二楼的电梯口,之前追敢白小悠的保安一个都未见着。   要是他们以为这样就可以逃脱责任,也太小看慕长轩了,那些人所受的惩罚肯定会是白小悠的十倍。   李博然一想就觉得恐怖,别人不知道,他可是很了解这个男人,狠起来堪比地狱里的阎王!   “说,怎么回事,到底怎么回事?”慕长轩清醒之后的第一句话便是对着程佩歌厉声的质问,双眸里迸射出的猩红像是一道无形的火焰,看的人毛骨悚然。   程佩歌的身体一抖,想从地上爬起来,却使不出丝毫力气,只是低着头嘤嘤抽泣。   怒吼声响彻整个大厅,让沸腾的商场顿时安静下来,所以人的目光都集聚在那个俊美如斯的男人身上,并不是他的声音震慑人心,而是他身上的气势和那道杀人般的眼神,震惊全场。   A市有谁不知道慕长轩,慕六爷,一旦惹毛了他简直和阎王老子作对没什么区别。   此刻,那眼神,不是怒是什么?众人哪里还敢放肆?   原来那个疯女人是慕六爷的女人!这个结论虽然震惊,但群众不得不承认他们亲眼所见的真相。   冷血无情的男人也会痴迷一个女人,也会如此担心一个女人?   “快,送医院,长轩,快!”李博然走上前,修长的身影挡住了身后的程佩歌,适时的提醒面前的男人,现在最重要的该做什么,光在扫向慕长轩怀里的女人时,多了一丝怜惜。   慕长轩双肩起伏得厉害,只要一想到白小悠刚才从电梯滚落的情景,他就愤怒的想要杀人!   “谁干的,谁,刚才谁追了她,动了她一根手指头,全部给我抓起来!”慕长轩怒喝,一句话震慑全场,地面都不禁跟着抖三抖。   等他将白小悠送去了医院,这些人他要用最残酷的刑罚让他们生不如死,敢动他的女人,比要他的命还严重。   “我马上去办。”   之前负责保护白小悠的两名下属领命,两人一直默默待在慕长轩身后,诡异的气氛,弄得他们连大气也不敢出,如今慕长轩吩咐他们,自然让他们舒了一口气,惩罚避免不了,但慕长轩什么都不说,比皮肉之型更受折磨。   随即,慕长轩目光一转看向怀里的女人,嗜血般的眸子徒然变得温润,脸上满是痛苦的神色,抱着她身体的大手渐渐用力,生怕她会从此消失,“老婆别怕,我回来了,只要有我在,谁都不可以伤害你。”   声音很轻很柔,带着脆弱的哭腔,震惊了一旁的李博然和其他两名下属,险些没被慕长轩的动作雷到。   原来这个男人也会有如此肉麻的一面?   似是能感应到他的气息,他的触摸,双眸紧闭的女人缓缓睁眼,在看清那张熟悉的俊脸时,唇角含笑,“老——公……你你……”   身上传来无法忍受的疼,白小悠话说到这里,竟然没有了力气。   她想说,老公,你回来了,真好,是在做梦么?   她很想伸手触摸他的脸,依然那么俊,那么让人着迷,可是她连抬手的力气都没有,怎么办?   刚才发生了什么事么,头为什么这么疼?   她想问他究竟发生了什么事,苍白的唇困难的蠕动两下,身子在他怀里微微蹭了蹭,便再次昏了过去。   可能是太过于想念,他的触摸和深情的话语,成了唤醒她意识的良药,那丝浅笑让男人的心再次惊起惊天巨浪,还有那声老公,竟然让他眼眶泛红,心里一阵一阵的抽疼。   老公,简单的两个字,却是一辈子的责任,他没有尽到责任,让她忍受巨大的伤害。承诺太过于飘渺,真正能尽到责任的能有几个?   白小悠不醒还好,一醒来,对他露出的那一丝笑容击碎了他唯一的理智。   从什么时候开始,她已经不愿意再依靠他,学会了自我安慰,自我调节,然而就是这种自我强迫,让她得了严重的精神分裂症,为什么所有的事情都要独自面对?   慕长轩觉得自己就是一个混蛋,总以为对她用尽了全部的心思,当所有的真相呈现,才发觉自己错得离谱。   “是我,是我,对不起,对不起……”他抱着她痛苦的呢喃,迈着木讷的步伐往外走,手上的血迹渐渐干涸,黏黏的,他却没有任何反应。   “封锁所有出口,调监控录像,我要一个一个的审问,只要对她说过一句重话的人,无论什么身份,我定不会放过一个。”在迈出上车之前,他脸色一冷,刀削般的薄唇溢出的话没有任何商量的余地。   众人被他的话弄得一怔,惶惶不安,即使再愤愤不平,也没有人真的敢上前挑战慕长轩的势力。   “我来了,我来了,对不起,对不起,我什么都不知道,都是我的错,我不应该把你一个人丢在这里的。”   上车之后,慕长轩抱着她,带着血迹的大手捂上她发白的面容,嘴里反反复复呢喃着,心里的痛无法估计,恨不得待她承受一切伤害。   程佩歌本来也想跟上去,这个时候一直未曾露面的林亦飞挡住了她的步伐,绝美的脸上满是阴郁,二话不说大力拽起她的胳膊上了那辆风骚的兰博基尼。   ……   还未到达苏家,慕易川便收到商场那边的消息,顷刻间,一向引以为傲的冷静沉稳瞬间崩塌,阴鸷的双眸望向车窗外时多了一丝犹豫,本就不清晰的脸隐藏在最为隐晦的角落,无法猜透他心里所想。   没一会儿,他闭眼,浑身散发出一股萧然的冷意,吩咐管家调转了方向,黑色的劳斯莱斯一个华丽的转身,飞快的往市医院的方向驶去。   他必须先去医院打探白小悠的具体情况,听说她从百货区二楼摔下来,假如伤势严重,伤到了神经,永远醒不过来当然是最好,到时候慕长轩追究起来他随便找个高层管理做个替死鬼,花钱安抚人家就行了。   这年头有钱能使鬼推磨,他唯一的担心就怕慕长轩不肯相信,这件事一旦查到他头上,一切就全完了。   要是那女人什么事都没有,他煞费苦心所做的一切都是徒劳无功,正所谓,羊肉没吃到还惹了一身骚,恐怕就是这个道理吧。   这个时候,他不宜和慕长轩发生争执,假如这件事的真相被慕长轩知晓,到时候免不了父子之间的战争,那么他所做的一切岂不是功亏一篑?   慕长轩的个性他很清楚,为了那个女人什么事都做得出来,当初差点儿亲手掐死苏蓉,要是被他知道白小悠所受的伤害是自己的阴谋,他不放过自己事小,家族企业无人继承事大到时候慕家就彻底完了!   在去医院的路上,慕易川对管家吩咐了诸多事宜,让他务必一件一件的办好,随时向他汇报情况,关键时刻,慕家能不能撑下去就看这件事是否会被慕长轩看出端倪。没了慕长轩继承家业,说实话,他还真找不到合适的人选。   虽说吧,几个儿子也不错,但都太过于计较,目光短浅,试问这样的人怎能将慕氏发扬光大?   电话铃声像催命符般,一阵又一阵没完没了的响着,听在人的耳里异常的心烦。   活了一辈子,慕易川除了在裴子风的事情上害怕过,唯独就是刚才的这件事,他怕自己的阴谋被慕长轩识破,怕自己一辈子的心血无合适的人选继承而毁之一旦。   看来他真的老了,早该退休,在慕长轩面前他还是无法胜出一筹,所谓青出于蓝而胜于蓝,这句话他算是领教到了。   他不能让这种事情发生,现在要做的便是毁灭自己的所作所为,让慕长轩以为是商场的人不知道白小悠的身份而追捕,只有误导慕长轩的思绪,他才能彻底放心下来。   车窗外璀璨的街灯偶尔透过车窗折射进来,慕易川的身子半椅在车后座,微磕着眼,无人看清他的面部表情,车内的气氛诡异而凝重。   人算不如天算,慕易川算计了别人一辈子,在这件事情上却彻底毁在了算计上,便是他最大的悲哀。   ……   白小悠从手术室里出来,已是凌晨两点,好在只是一点儿皮外伤,致使她昏迷的并不是摔伤,而是因为大脑受了严重的刺激,无法承受外界的压力。   当然李博然也通过这个机会为她清理了锁骨上的伤口,在手术室和心理医生以及精神科专家一起探讨了白小悠的病情。   商场里的监控录像显示,白小悠在摔下电梯的那一刻,她双手拽住了一旁护栏,除了后脑勺擦破一点皮,有轻微的脑震荡之外就是身上的撞伤,在为她检查锁骨的伤口时,李博然在她的肩上检查出一大片青紫。   其实他是想给她来个全身检查,咳咳,还是不要了吧,不然手术室外面的男人会拿刀剁了他,这事儿还得让慕长轩亲自来!   白小悠后脑勺受伤的部位被削去了大片的发丝,头部用白色的纱布缠绕一圈,一张小脸在刺眼的灯光下显得更为苍白。   待一切就绪,李博然带着几个医生离去,本想走过去安慰安慰慕长轩,但一想到此刻的情形,觉得没有必要,估计此时的慕长轩什么都听不进去,让他静一静也好。   VIP病房彻底安静下来,病房里就剩下他们二人,白小悠并未清醒,两人虽然在一个房间,却像是隔了一个世纪那么远。   隐藏在角落里的男人背对着她,高大的身影在宁静的病房显得异常的落寞无助。   慕长轩没有勇气去看她的脸,那么小那么瘦,好像跟他在一起之后,她就一天比一天消瘦,此刻,他不禁在想,将她强留在身边真的对么?   爱得太深,眼里心里想的都是对方,曾经的自私霸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在她面前早已不复存在。他想要的是她能幸福,能每天开心的面对一切,所有的烦恼都可以让他去承担,社会的黑暗她不需要去了解,都有他,一切都有他!   难道这只是他一个人的想法?之前她跟他说了很多次,想出去工作,他都厉声拒绝了,真的是他错了吗?   一声轻微的低吟唤醒他沉迷的思绪,侧过身,黑色的眼眸看向病床上梦呓不断的女人,心一抽,沉默几秒方才走过去。   天明时分,白小悠转醒,慕长轩俊美而痛苦的脸撞入她漆黑的瞳孔,心一缩,怔怔而迷恋的看着他干裂的唇抿了抿,试图开口安慰他,却无法发出声音。   白小悠吃力的伸出手捂上他紧皱的剑眉,待眉头完全舒展,才露出一丝浅笑,艰难的吞了一口唾沫,声音沙哑无力,“真的是你,我还以为……又做梦了!”   待她的眼眸四处扫了扫,发现自己身处的环境时,零碎的记忆混乱的涌向大脑,无法全部拼凑,只能记起她在摔下电梯的那一刻听到一声撕心裂肺的叫喊声,那么熟悉那么惨烈。除了慕长轩还会有谁?   可在这之前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她的大脑一片空白?今晚,今晚……   是她的生日,难道他为这个赶回来了?   她是不小心从电梯上摔下来的么?   白小悠暗暗观察他的面色,生怕说错话惹他不快,在心里琢磨着应该怎样开口。她又把自己弄伤了,是不是让他很头疼?   为了缓解这种压抑的气氛,白小悠脸上的笑容不减,在他面前表现得无比轻松。   昨晚商场里发生的一切在她心里仿佛一场梦,似真似假都已不重要,关键是昨晚惊心动魄的场面她无法记起。   想必这就是李博然所说的几个小时的大脑失忆,特别是在发病的时候,恢复正常,完全记不起之前发生过什么。   之前李博然说她得了精神分裂症,他不信,甚至还痛骂他,说他胡说。   由此可见,李博然说的一点儿都没错,白小悠此刻的情形不就是什么记不起来么?要是她知道昨天晚上发生的事,还能笑得这般坦然?   “……”   慕长轩不语,只是愣愣的看着她,目光痛苦而纠结,更多的却是无助,他的心像是有千万条虫子啃咬,慢慢折磨,生不如死!   他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她,因为她的病,她的心思他早已看不透,猜不明。   他害怕出言不慎会伤害她,更怕刺激她的神经。   之前他一直在想,她是一个很简单的人,心里的想法总是表露在脸上,才会被他吃得死死的。可现在,一种前所未有的害怕和恐惧充斥着他的内心,即使她此刻在身边,依然无法填充他心里的恐惧。   “我想回去,可以么?”她又问,并没有想到其他。   问出口后,她立马后悔了,他的个性一直很霸道,受了伤估计这事儿很悬。   果然,此话一出某男的脸色比之前更加难看。白小悠不敢放肆,后脑勺传来撕心裂肺的疼,全身酸软无力,她紧紧皱眉,硬是将那种不适憋了回去,只是那额头上因疼痛而生出的细密汗水依旧出卖了她。   “……”   男人薄唇紧抿,脸色愈发暗沉,垂着眼眸,扯了扯唇依旧没有答话。   他该说什么,要说什么?除了心疼还是心疼,还能说什么呢?   见他还是不吭声,白小悠煞白的小脸因紧张而慢慢变色,紧紧咬唇,忘了自己身上有伤,猛地从床上起身,疼得她满头大汗,惊呼出声。   “嘶……”   慕长轩抬眸,眉头紧锁,鹰一般的眼眸死死锁在她煞白的小脸上,漆黑的瞳孔里映出她痛苦的小脸,恨不能洞穿她心里所有的想法。   “你不理我,是生气了?”她一激动,伸手抓住慕长轩的胳膊,低声下气的问。   慕长轩按住她的小手,而后慢慢从胳膊上拿开,心里那一股强烈的酸楚一涌而上,眼圈微微泛红,别过脸,发出的声音是一种从未有过的脆弱,“别动,我帮你去倒水。”   差一点儿,差一点儿就爆发了,因为无法忍受这突如其来的结果,他火爆的脾性差一点儿就爆发在她身上。   他很想问,这些日子究竟在想些什么,更想知道,因为什么事让她变成这样。还想问她一句,是不是从今以后都不愿意再去依靠他!   不过在最后关头,慕长轩还是忍了,关心则乱便是此刻的他,因为毫无办法,对她的病显得手足无措才会让他丧失了理智。   他不想看到她这样,为什么要这样?明可以责怪他的,可以发脾气,可以肆意的打骂,然而她只是对着他笑,还一个劲儿的讨好他。   其实,她真的不需要这样!   什么时候他们的性格转换了,变成了她再努力的符合他,在他面前永远都表现得那般乖巧是为什么?   在为她倒水之时,慕长轩渐渐缓解愤怒的情绪,再次面对她时换上了另外一张面孔,温柔而怜惜。   喂她喝下水,他抱着她,在她耳边轻唤一声,“老婆!”   他的脸埋在她的颈脖,白小悠无法看清他的面部表情。   “老公,你怎么突然回来了,都没说一声。”她问,躺在他宽大的怀里,感受着他熟悉的气息,心里很是满足。   当然也为他的情绪转变,她紧绷的心也逐渐松懈。   “想你了!”三个字,说得颤抖不已,甚至带着哭腔。   “我不想待在医院好不好?”她趁热打铁,眼珠转动几下,医院的气氛让她窒息。   趁他好脾气的时候不说就没机会了,虽然她没有多少把握,但总想试试。   慕长轩身体一僵,随即嘴角一扯,苦涩一笑,轻声回答,“好,我们回去。”   “怎么这么好说话?”白小悠没想到他会答应得这么快,讶异的问。   “后你不喜欢的事我不会强求你做,除了离开我,什么都行。”他为她拭去额头上的汗水,落下一个浅浅的吻。   很多事情,他总觉得自己付出了很多,也认为自己一直都在为她着想,可到后来,受伤的还是她。   慕长轩领悟出一个道理,不管什么事情,都没有对和错,并不是他认为的关心,就是她想要的,他的生活模式,不一定是她可以适应的,究竟错得有多离谱?   暮然回首,他才发现自己的行为有多愚蠢,默默的付出,总觉得他的付出比她的要多,殊不知,她一直在努力适应他的一切,包容他的一切,承受所有的一切。   这样的她,怎能让他不心疼,何况她现在患了严重的精神分裂症和忧郁症,自我安慰意识极强,他还能让她留在医院么?   慕长轩让她乖乖躺好,嘱咐她去办理出院手续马上过来接她,关上病房门的那一刻,他不经意间回眸,她已经调转了睡姿,他无法看清她脸上的情绪,但从她的肩膀起伏来看,应该是在抽泣。   他痛心的关上门,很想过去抱着她,告诉她,一切都有我担着,别怕。   可现在,他不能,只有让她将这种情绪哭出来,发泄出来才会对病情有帮助。太过于平静只会加重病情,到时候一发不可收拾,很可能会……   李博然说,严重者会精神错乱,彻底失去正常人的意识,直到死亡。   他不会让这种事情发生在她身上,就算倾其所有他也要治好她的病,即便是付出生命的代价!   慕长轩不知道到底要怎样做才对她的病情有帮助,她的心思他猜不透,有时候做错了事更不知原因所在,她已经将自己的心思全部隐藏,不让任何人挖掘,该怎么办?   在带她回家之前,他必须要和李博然商量一下。   “她不能出院,长轩,你别看她现在和正常人没两样,只要爆发了第一次,接下来就持续爆发,所以……”李博然说什么都不同意白小悠出院。   别说她精神上有疾病,锁骨上的伤需要每天清洁,观察伤口的情况,后脑勺的伤口虽然不深,但也不能开玩笑,毕竟伤到了脑部。   “我自会处理,赶快给我找到这种病最有效的方案。”慕长轩不为所动,冷冷呵斥道,神色纠结而痛苦。   “就算有,也没那么快,估计她承受了太多已经病入膏肓,我怕……”   闻言,那张暗沉的俊脸顿时一冷,汉眸一闪,泛出最骇人的冷光,怒喝一声,“闭嘴,这些话我不想听,如果治不好她都给我……这医院就准备在A市消失!”   他绝不是开玩笑,即使是多年的朋友,在心爱的女人面前也没有丝毫的地位。   重色轻友,大概就是这个道理吧!咳咳,六爷,您老人家的节操呢?   他不想听什么到国外找知名的专家,这种病不是一两日就能恢复,况且他也不能对白小悠说实话,说她得了精神疾病,让她去国外治疗,不就是让她更加崩溃么?   唯一的办法,只能请这方面的专家做个会诊,然后让李博然具体策划,让她迅速恢复。   而他现在要做的便是毫无怨言的满足她的一切需求,寸步不离的守在她身边,从中发现端倪,找到病情的突破口。   从此以后,不管有天大的事,他都不会弃她而去,独自丢下她一个人面对一切。   慕长轩的心已经疼得无法呼吸,如果她真的有什么事,估计他会变成一具行尸走肉的尸体,再也找不到灵魂。   既然当初决定相守一生,中途无论遇到什么困难都不会退缩,何况他也没想过退缩,他从来都不相信天意,事在人为,他一定可以治好她的病!   ------题外话------   谢谢大家的票票,大家的支持,么么哒…。   停电了,不好意思,又晚了!   ☆、169 慕易川,想让我进去看现场版么?   很多事情都是无法避免的,比如说成长路上的孤单,接下来要走的路充满行径,必须要你自己走下去,无人替你完成。   白小悠被咱六爷爱上之后,六爷恨不得将她以后的路铺好,上面的刺,上面的波折都帮她除去,铺好一条光明大道让她肆无忌惮的走下去。   他要的,无非就是想让她开心,殊不知,未来的路没有人可以控制,他不想让白小悠看到社会最黑暗的一面,也不想她的清纯被这个残忍的社会抹杀。   其实,他真的很自私,从来都没顾忌过她的想法,总觉得是为了她好,然而却忽略了她的感受。   慕长轩从没想过有一天会爱上这个小女人,而且是用生命在爱。   无论他做什么都是以她的幸福为目的,到头来为什么还是伤害了她?   冷漠如他,在遇到她之后,从相遇相知再到相爱,在她面前,他收敛了自己所有的光芒,将这么多年隐藏在心里的温柔都给了她,或许这一腔温柔就是等待她的到来。   他们相爱,便是最适合的人,无论未来的路多艰辛,他绝不会放开她的手!   从李博然那里出来,慕长轩心思沉重,在廊道上吩咐了下属务必彻查此事,究竟是谁敢和他作对,连他的话都不放在眼里?   当时他得到消息之后就让人打电话过去给商场的总经理,让他即刻下令停止营业。呵!这些人胆子倒不小,不但没有听从,还对她的女人穷追不舍,让小悠遭受如此大的罪责,这一次他是断然不会放过。   假如白小悠真出了什么事,他一定会第一时间不分青红皂白的先毙了商场总经理,然后和那些人一个一个慢慢的算账,到最后逼得他们无路可退,生不如死,都去地狱给小悠陪葬。   能让商场经理如此胆大包天的,除了慕氏的人还能有谁?   这件事他不会姑息,不管是慕家的谁,这一次他绝不会念及手足之情,何况这么多年来,那些手足何时顾念过他?   慕长轩心里早已对一个人生出怀疑,此刻还没有确凿的证据,他不能去问罪。   除了那个人还有谁能反抗他的命令,慕家的众位兄弟中,他的年龄算最小,那些哥嫂没有一个不畏惧他,更是不会当众打他的女人,这简直是要他的命。   慕易川,如果让我查出真的是你,这一次我绝不会手软,你想要的我一定会让你失去,你临死之前的愿望,我也会在你死之前当众毁之,击碎!   一旦挑战了六爷的底线,他会六亲不认,除了白小悠,他谁都不在乎!   “姐夫!”   沉思中的慕长轩听到这两个字,先是一怔,不得不说这两个字让他很是喜欢,靠在护栏上的身躯稍稍侧过,抬眸,正好看到廊道上迎面而来的白灵萱。   越近,她那张残破不堪的容颜越发清晰,恐怕没有一个男人会喜欢这样的女人吧,偶然见到,确实能将人吓一跳。   那一条条裂痕那般刺眼,整张脸看起来丑陋不堪,在大众广庭之下毫无任何遮掩的暴露在众人面前,说实话,慕长轩倒很佩服她的勇气。他是见惯了大风大浪的人,白灵轩的脸对在他眼里,没有任何的惊恐之色。   什么时候开始,白灵萱已经不用面具遮挡自己丑陋的容颜。只有真正心胸开阔的人才能做到这般吧,他的小悠如果能像白灵萱一样,该多好!   “有事?”他冷着脸,淡漠的问,并不打算和她多做交谈。   要不是她的那句姐夫,估计慕长轩连理都懒得理她。曾经伤害过小悠的人,他本就没什么好态度,对她客气完全是看在小悠的面子上。   白灵萱生平第一次没有畏惧慕长轩,在开口之前她斟酌了一下自己的言语,生怕会惹他不快,可一说出来还是激怒了面前的男人,“我刚才去看过小悠了,医生说的是真的吗,她真的患了抑郁症,真的会……死?”   最后一个字,她完全是从唏嘘中叹息出来的,很微弱,但还是被眼前的男人听了个一清二楚,那个字如同一颗定时炸弹,瞬间炸碎了男人的心。   “给我住口,谁说她会死,要是让我再听到类似的话,别怪我翻脸无情。”   慕长轩听到最后,面色越发阴沉,撕心裂肺的暴喝一声,大手紧握成拳,额上暴出的青筋说明他已经隐忍到了极致,双眸在扫向她时,寒光迸射,眼里的警告意味十足。   有他在,他怎么可能让她死?   接着,他便懒得再理会白灵萱的疯言疯语,径直绕过她向病房迈步。   死?呵,可笑,没有他的允许谁也没有资格将她从自己身边带走,这一辈子她是他的,他亦是她的!   白灵萱被他吼得一楞,等她回过神来面前已然没了慕长轩的身影,大脑灵光一闪,转过身对着他的背影呐喊,“昨天是她的生日,为什么你连一个电话也没有,别人不知道我还不知道么,她一直在等你的电话!”   昨天在白家老宅,她又怎会不知白小悠一直在等电话,只因她从来到老宅开始,双眸一直盯着客厅里的座机,眼里的期待那么明显,想必是思恋成狂了吧!   白灵萱直到此时才明白小悠的心思,她等的并不是什么电话,而是慕长轩这个人,即使知道慕长轩不会打电话来老宅,但是只要看到电话就会让她多出一丝希望,看到未来的光明,这就是所谓的自我安慰么?   殊不知,昨天慕长轩在她们二人去墓地之后真的有打过电话到老宅,老夫人也没想那么多,说了她们二人的去向便将电话挂断了。   这便是一种错过,要是白小悠知道慕长轩真的有打过电话,肯定会激动的疯掉!她等得太辛苦,也想念得太委屈,他能将电话打到老宅,怎能让她不感动?   可这件电话事件还是他们错过了!   大步迈出的男人在听到白灵萱的呐喊后,高大的身影一僵,瞬间石化,面色变得异常凝重阴郁。   她说什么,生日?   昨天是她的生日?是,他打过电话给她,可她的生日他根本就不知道……   他竟然这么大的事都不知道,还说自己爱她?   可笑,他有什么资格在白小悠面前说爱她?   这句话无疑增添了慕长轩的内疚心,他真的很怕控制不住自己的脾气,跑去质问白小悠,为什么什么都不告诉他,在她心里自己真的那么不值得依靠,真的很混蛋么?   一种无形的痛吞噬着他的心,不知道痛了多少次,回首时,早已变得麻木!   无人知道他究竟有多痛,在她摔下的那一刻,他奋不顾身的去救她,只怪他还是迟了一步,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她从电梯上滚落下来。   这便是他的痛!   然而更让他痛的并不是这个,是她醒来后那浅浅一笑,那讨好般的话语,那恐惧害怕的心里,还有身上的伤,都是一种无法比抑的痛,假如可以,他真的愿意为她承受一切,也好过自己这般心疼。   他说,小悠你是我妻子,以后不会让你独自承担。   他才是那个背信弃义的人,说好了不让她独自承担,可最后呢,逼得她无路可退,几近疯掉!   进去病房,白小悠见到他的那一刻暗淡的脸上顿时一亮,增添了一抹奇异的色彩,看上去异常的兴奋,很难想象出她是一个抑郁症患者,声音清婉柔和,“老公,我等你好半天了,还以为你改主意了呢!”   男人在她身旁落座,在看到她轻松的笑脸时,眼里酸涩得厉害,没有言语,别过脸缓解一下痛心疾首的情绪,好久才伸出长臂将她娇小的身躯拥入怀中,怕弄疼她的伤口,他一直不敢太过于用力,只是轻轻的拥着她,用最温柔的语气在她耳边动情的呢喃道,“过两天我们结婚吧,想去哪里度蜜月,嗯?”   白小悠见他好半天都没开口说话,也不理自己,以为他又生气了,正想着该怎样哄他开心,没想到他突然变得这般柔情,那声音听得她心都酥了。   “过两天?我们不是已经领证了么,干嘛这么着急,再说了我的……”虽然感动,白小悠还是免不了震惊,甚至是受宠若惊。   之前还以为他忘了这事,她也没敢提,和他相处越久,白小悠对他的爱就越深刻,心里的抑郁也愈发浓烈,因为她会担心,会乱想,而她又不想让他知道,更不想让他担心,所以的哭所有的罪只能藏在心里,日子久了,这种情绪积压成山,从而让她患了严重的抑郁症。   “结婚本来就是我们俩个人的事,管别人干嘛,顺便向媒体公布,好不好?”他说得小心翼翼,又不免带着一丝迫切。   抱着她的身体的手也渐渐用力,在她没有不适应的情况下,宽大的胸膛紧紧贴着她的娇躯,闻着他最想念的味道,闭着眼感受着,很想时间就停在这一刻。   要是没有她,估计他的生活依然没有什么改变,每天拼命的工作,如同机器一般,面色也是一如既往的冷漠。   什么时候开始,他已经变了,特别是在她面前,他会温柔的笑,会压低自己的嗓音,更会做自己从来不曾做过的事。   其实从和她有过第一次身体上的接触,他就已经变了,比如说他们的那一晚,他亲自为这个女人洗澡……   或许从那时,他的心里已经装下了她,只是一直不敢承认,更不敢想有一天他会被一个女人束缚,被一个女人左右自己的情绪。   然而他却喜欢这样的感觉,哪怕她偶尔会惹他生气,更会不识好歹的误会他的好意,最可恶的是她会挑战他的极限,即使是这样,他也无法不爱她!   “不,我的伤都没好,做新娘子多丑啊。”白小悠趴在他怀里,出声拒绝,可那双带笑的眸子里,哪有一点拒绝的意思哟!   慕长轩阴郁的面色在听到她撒娇般的语气时,终于缓和了些许,大手轻柔的拍拍她的后背,耐心的诱哄,“要不我们提前度蜜月,等你想结婚了就结好么?”   出去散散心有助于她帮助缓解压抑,当然他也想趁这个机会带她去国外咨询这方面的专家。   “嗯,让我想想……等想好了答复你!”   “随你高兴,老婆,我们回家!”话落,病床上的女人已经被他打横抱起走出病房,等白小悠意识过来,他们已经迈进了电梯。   在众多人惊异羡慕的目光中,白小悠很配合的没有拒绝,红着脸将身体贴近他温暖的胸膛,双手死死的勾住他的颈脖,感受着他强有力的心跳声,那么强烈,那般动人心魄。   还有他身上的气息,最让她着迷,在这种氛围下,某女很快熟睡,这是这些天来睡得最最安稳的一次。   慕长轩抱着她从电梯里出来,正准备调笑她一番,低眸的瞬间,却发现他的小女人已经睡着了,俊朗的脸上尽显柔和之色,阴鸷的眼眸变得万般柔情,紧抿的唇瓣逐渐扩大上扬的弧度,紧绷的神经也因为她恬美的睡颜而渐渐松懈。   同在医院躺着的慕子卿,温润的面容上没有半丝不对劲,和昔日一样,只不过那面容太过于安静,日复一日,算起来已经昏迷一个月了,还是没有清醒的迹象,这难免会让白灵萱着急。   “子卿,小悠出事了,你快醒来吧,你不是最在乎她的吗,眼下只有你能救她了。”白灵萱一边为他擦拭身体一边略带哭腔的和他说话。   “睡了这么久该醒了,很多人都等着你去拯救,你妈面临着被慕家赶出来的危险,假如你再不醒,她真的就成弃妇了。”   刘琴被慕老爷子压迫,不敢有任何的怨言,失去了慕子卿她便失去了一切。   白灵萱之前确实希望刘琴受到该有的处罚,甚至诅咒她早点儿死,但在发生这么多事情以后,她学会了包容,学会了淡定。   不管怎么样,刘琴毕竟是慕子卿的母亲,无法更改的事实,她应该理解的。   “放心,以后我不会强求你,更不会缠着你娶我,你想娶谁都可以,只要你醒来好不好。”说到最后,她泪如雨下,想到自己的曾经确实太混蛋了些。   她已经想明白了,现在只想让慕子卿醒来而已,就是这么简单,没有人比她希望慕子卿醒来,日夜不知辛苦的陪伴,不知疲倦的为他讲着一些有意义的事,就是希望他快点儿醒来。   然而,床上的人依然一点儿反映都没有,只是静静的躺着,不知所以。   苦涩一笑,白灵萱继续手上的动作,轻柔的帮他擦拭身体,眼泪大滴大滴的滚落……   不管他会不会醒,只要他还有生还希望她就不会放弃!   ……   程佩歌昨晚被林亦飞带走后一直没有回家,两人因为一些琐事大闹一场,直到早上起来她的心情一直都是闷闷的。   要不是因为怀孕容易疲倦,加上昨晚发生了太多的事,估计和林亦飞吵架后她也会整夜难眠。   昨晚她气冲冲的跑到客房,没想到身子一贴上床,什么都来不及想到头便睡。怀孕真的能让人变得懒惰,一觉醒来颇有一种浑身乏力的意味。   程佩歌不禁想,估计她现在继续睡一定可以不知所云的睡到天黑。   她的脾气不同于白小悠,吵完架她才不吃亏的往外跑,再说是林亦飞将她带到这里来的,大晚上的她就是赖也得赖到这儿。   她可以说是因为她也不知道该回哪里么?慕长轩出差回来了,看架势是不准备再走,小悠姐得了抑郁症有慕长轩照顾,根本就不需要她,可是她又不想回家,父亲知道她未婚先孕,每天不知疲倦的给她介绍对象,听说她家的门槛都快被人给踏破了。   什么时候开始她变得这般有魅力,一个怀孕的女人竟然还有这么多男人抢着要,现在的男人都怎么了,真的这么大度?   她又何尝不知,那些男人往往都是离异,死了妻子的老男人,让自己嫁过去无非是想让她帮忙照顾家里。   说得好听点儿是妻子,难听点儿就是暖床的工具,操持家务的保姆。可除了这样,她能怎么办,大着个肚子还想找年轻的小伙子么?   拖着酸痛的身躯起床,一切就绪,正准备拿着手机出门,忽然想到白小悠,觉得有必要打个电话过去问问,可是一想到慕长轩那冰冷如霜的眼神,她瞬间没了勇气。   思来想去,程佩歌拨通了李博然的电话,得知小悠已经被慕长轩接回公寓,她长长吁了一口气,算是放心了,看来她真的该回家准备找个靠谱的老男人嫁了。   “这么久了身体还没好,还是家里的事情没处理好?”熟悉邪肆的声音震慑人心。   程佩歌在关上房门的刹那猛然一抖,浑然不觉他会在自己身后突然出声,不是该去公司了么?   别看他平时一副放荡不羁的样子,工作起来半丝都不会懈怠。   “我之前说过了,不想做了。”程佩歌惊讶之余调整好自己的情绪,在面对他的时已恢复了往日的冷静。   某男一听瞬间不高兴了,绝美的面容上染上一抹萧然之气,魅惑的唇瓣轻勾,狭长的凤眸路出似有似无的笑意。   “不想做了你昨天晚上还打电话给我,当我是跑腿的?”   他说得很轻很柔,每一个字都用尽了一定的力道,说到最后,他修长的身躯不知什么时候来到她面前,双手禁锢在墙壁上,正好将她包裹,让眼前的女人没有丝毫逃脱的机会。   程佩歌没想到他会来这么一出,这妖孽没事儿离她这么近做什么,明知道她的意志力不太坚定,这是所谓的皮囊诱惑么?   在林亦飞靠近她的那一刻,程佩歌惨白的脸逐渐变红,到此时已是深红。他身上散发出的淡淡香水味很好闻,也是她所熟悉的味道,自从跟在他身后,他身上一直就是这种味道,不得不说这种味道再配上这张倾国倾城的面貌,确实让人迷恋得无法自拔,深陷其中。   “那个,你不是喜欢小悠姐么,她出了事难道……”程佩歌呼吸愈发絮乱,双手紧捂着胸口,生怕那颗狂跳不止的心很没出息的胸腔里面蹦出来。   林亦飞低头,伸手抬起她的下颌,好看的桃花眼如同带电了般,扫的人精神恍惚,唇瓣微启,带着明显的怒意,“给我闭嘴,这种话能说吗,那都是以前早就过去了,而且我也放下了!”   昏死,他对她说这些做什么,这算是变相的解释么?   “我先回去了,昨晚谢谢你。”她想试图从他腋下溜走,却被他逮了个正着。   本以为他会像昨天一样狠狠的挖苦她一番,哪知他只是拽着她的手臂耐心的开口询问,声音里带着明显的关心,“家里有什么困难,是不是缺钱了?”   他的话如同最有效的调味剂,让她这些天所受的委屈顿时烟消云散,差一点儿,差一点儿她就将真相说出口了,然而,事情总没那么如意,他下一句话如地雷般劈来,让她从天堂跌入地狱。   原来,都是她的错觉!   “给你个赚钱的机会,今年过春节以我女朋友的名义去我家给太后和太上皇拜年,还有丰厚的红包,更有我给你的报酬,怎么样……”   “这话你不是说过吗,我觉得这事是慕云初的工作,和我无关。”   程佩歌心里酸涩得厉害,紧抿着唇瓣,说这句话的时候笑颜如花,看上去无比轻松,只要她自己知道心里有多纠结,有多痛苦,更多的确实失望。   “不管你愿不愿意,这都是你昨晚欠我的情,没有选择!”他头一次表现得这么霸道,不知怎么的,就是不想她拒绝。   这句话彻底激怒了程佩歌,怀孕以后的委屈和隐忍一并爆发,怒火冲天的呵斥道,“对不起BOSS,我年前应该会结婚,到时候我要去我婆婆家,况且,我……已经怀孕了,实在不适合假扮你的……”   “你怀孕了?”林亦飞惊恐的呢喃出声,在她的话还没说完之前,用一种极为危险的目光看着她。   结婚,怀孕?呵,动作这般迅速,可该死的他竟然什么都不知道,难怪她要辞职,难怪她那天会在废墟处呕吐,原来……   “程佩歌,好好把握幸福,像你这种没胸没屁股的女人,有人肯要你是你的荣幸!”他的话里没有一丝正经,更听不出任何祝福的语气。   感觉很怪,怪极了!   ……   慕长轩现在是一步也不想离开白小悠身边,然而他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办,比如说去一趟慕家庄园找老爷子,事情差不多已经水落石出,这一次他不会和慕易川大吵大闹,大错已铸成,吵闹解决不了问题,他要来点儿实际的给慕易川一点教训。   白小悠得了抑郁症,不管是谁照顾他都不可能放心,考虑许久,觉得只有带着她一起去慕家,然后让她乖乖的在车上等自己才是最妥当的办法。   这两天有慕长轩陪在身边,白小悠跟正常人没两样,心情似乎也好了不少。   一路上两人紧紧相拥,十指紧扣,感受彼此身上的气息,那么熟悉那么浓烈,舍不得松开半分。   “有没有哪里不舒服,伤口还疼吗?”他问,怕她太累,总觉得对不起她。   已经很晚了,这个时候让她跟自己出来,确实难为她了,可他没有办法。   “慕长轩,我想要个孩子。”她并未回答他的话,仰头对上他隐藏在暗处不太清晰的容颜,一脸的期待。   慕长轩触摸她发丝的手一僵,想到她之前为孩子所受的罪,心一疼,缓缓开口道,“再说吧,孩子太吵,我不喜欢。”   即使一辈子没有孩子也没关系,只要她能好好的就行!他不会让她再次涉险,也舍不得她再遭受任何一种罪。   “可是我真的……”   怕她胡思乱想,慕长轩眼眸一闪,薄唇上扬,一句话很轻松的转移了这个话题,“老婆你这是在变相求欢么?”   “……”   “等会儿我们回去就生孩子,嗯?”他一边说着,唇瓣渐渐移至到她的耳垂,魅惑的开口,缓缓的吐气,随即温柔的啃咬她的耳垂。   “……”   白小悠浑身一阵战栗,他的话,他的气息,还有他暧昧的动作,都让她难以自控。   她是有苦说不出,顿时在心里泪流满面,有谁能帮她证明,她真的没有那个意思,只是想生孩子而已!   要不是前面的司机说到了,估计他们二人已经到了热情拥吻的地步。小心的嘱咐她一声,在她嘴上印上轻轻一吻,在拍上车门的那一刻告诉她,很快就回来!   只是短暂的分离,他就这般不舍,真的走火入魔了!   待他的步伐踏入慕家庄园的那一刻,脸上所有的温柔退却,冷漠的眼神,傲然挺立的身影大步往前,浑身散发一股令人畏惧的萧杀之气。   慕易川,敢动我的女人,今天我便让你尝尝什么叫做撕心裂肺的疼!   慕长轩从没有在慕家这般放肆过,管家告诉他,老爷子在现在很忙,没空,让他等等。可他哪里等得了,小悠还在车上等他,多离开一分钟就多一份危险。   愤怒之余,慕长轩一把推开挡在身前的老管家,自顾自的上楼,气势极为恶劣。   很忙?呵,笑话,敢动他的女人,无论是谁他都不会放过。   然而,等他上楼准备冲进书房时,隔壁老爷子的卧室传来娇媚的呻吟声,他准备推门的手僵在原地,本就难看的面色阴沉得快要滴出水来。   一把年纪了也会有这方面的需要?   口口声声说爱苏蓉,还不是和别的女人在一起鬼混!   慕长轩不自在的在原地徘徊,心烦意乱,卧室里的娇喘声愈发激烈,不用想都知道里面的两人到了何种地步。   行啊,老爷子金枪不倒,六十多岁了还让女人这般欲罢不能,他是不是该学学,也让白小悠……   咳咳,六爷您已经很厉害了!   一想到白小悠,某男彻底的按捺不住了,冷着脸,粗鲁的伸出长腿大力往门上一踹,‘砰’的一声,空气中暧昧的低吟声和震耳欲聋的踹门声混杂在一起,还是无法打断里面欢爱的两人,慕长轩紧皱着眉,脸色更冷厉骇人,随后,又是一阵踹门响起,压下了那羞人的娇喘声,卧室里终于安静下来。   与此同时,卧室内,正在卖力运动的男人被这突如其来的声音惊得瘫软在床,试了多次,还是无法让身下的女人再次体会那种欲仙醉死的感觉。   他急得大汗淋漓,想再次尝试,却被女人一把推开。   踹门声越来越激烈,她哪里还有心思继续,确实,她承认刚才真的很享受,那股忽然而来的情潮冲得她是大脑空白,心都跟着颤抖着,激动之时,她抓伤了慕易川的肩膀。   “慕易川,你是想让我直接踹门进去看现场版么?”   门外的声音不大,听得出来带着恶意的嘲讽,这声音听得床上的两人皆为一怔,特别是苏蓉,慌乱的用被子将自己*的身体包裹,那惊慌的眼神用在她身上确实不合适,这么多年,她一直是冷静的,从不会为任何事情出卖自己的神情。   然而,这一刻,她真的慌了!   ------题外话------   咳咳,又停电了,哭死…。   大家久等了,抱歉!   ☆、170 惊心动魄(精彩)   听到慕长轩冰冷的声音自门外传来,苏蓉的大脑彻底懵了,娇媚的面容上泛着迷人的红潮,特别是她那惊慌失措的表情,整个人看起来像一只受到惊吓的小鹿,惹人怜爱。   大概每个女人都有这样的一面吧,只不过她一直都善于伪装,无论在任何人面前都表现出一副冷艳高傲的姿态,让人避之不及。   惊慌之余,她拖着瘫软的身躯下床,殊不知两人刚才太过于激动忘情,身上的力气早已被慕易川榨干,一个踉跄,十分狼狈的从床上滚落下来,霎时,白皙纤细的身躯毫无遮掩的再次暴露在男人眼中。   慕易川听到声响,停下穿衣服的动作,转身便看见苏蓉*着身躯吃痛的趴在地上直不起腰来,盯着她姣好的身段,眼眸愈发深沉。   虽然他们已经在一起了,但这样毫无保留的欣赏她美丽的娇躯还是头一回,看着她的眼神多了一份炽热,直接绕过去将她从地上抱起来,那股熟悉的*再次让他失去理智。   门外的踹门声不再,卧室里动人心魄的娇吟声停止,守在门外的慕长轩以为他们在穿衣服,整理自身,不管怎么样总得给他们点儿时间。   咳咳,六爷您这样想就错了,等下怕你气得吐血啊!   殊不知,那个老禽兽又和苏蓉义无反顾的黏上了,苏蓉在他的爱抚下更是不知所谓,两个人像是从未感受过这种醉生梦死一般,娇媚的气息喷洒在男人脸上,构成一抹无形的欲火。   到了关键时刻,慕易川却无法再次和苏蓉感受那种飘忽欲仙的感觉。   难道……他不行了?   慕易川愣了,加大了手上的力道,然而,试了几次结果还是一样,慕易川彻底丧失了信心,急切的望着欲求不满的女人,急得他是冷汗淋淋,更多的却是紧张和害怕。   加上这时门外又响起了那令人提心吊胆的踹门声,几乎震破人的心脏,力道之大可想而知。   想必慕长轩已经等得不耐烦,怒到极致,如果再不出去他真的怕那道门被慕长轩给踹翻,到时候不得尴尬的要死?   可是,到了关键时刻慕易川不想就此放弃,想再试试,但无论他怎么摸搓苏蓉的身体,还是无法像之前一样……   “慕易川!”一声暴喝,踹门的声音又加大了些许。   这门如果不是经过特别的防护,估计早就被咱六爷给报废了!   本来慕长轩是想开枪鸣空以唤醒慕易川那老色鬼的意识,真够可以的,惊天动地的响动都无法让老爷子倒闭,换做是他,恐怕都做不到心无旁贷呢!   一想白小悠还在庄园外面,怕她听到枪响声后害怕,慕长轩将手里黑色的手枪收了回去打消了开枪的念头。   此时,门外的男人脸色一片阴霾,里面羞人的低吟声听得他是心烦意乱。   行!竟然对他的踹门声无动于衷,那么就别怪他不客气!   究竟是哪个女人如此妖孽,老爷子的魂儿都被她给勾走了,他到真的想看看,一把年纪的人到底有多勇猛。   这边,苏蓉赶紧将大汗淋漓的慕易川从自己身上推开,他们确实是太过于激动了,门外如此大的动静竟然都无法分开他们,真的只是*么?   还是她已经离不开这个男人,也不想离开这个男人了?   慕易川越想给她“性”福就越难以达到目的,被她推开的身体猛的一颤,他仿若看到了苏蓉嫌弃的眼神,他不能放弃,一定要让苏蓉再次体会他的厉害,奈何门外刺耳的声响让再也他无法集中精力,更让他无能为力。   “别做了,再这样下去门就被你儿子给踹翻了。”苏蓉见他还想试,那地动山摇的踹门声差点儿没将她心脏给震破,仓皇的从床上起身,随意拿上一件衣裙套上裹好自己娇柔的身躯,不顾慕易川沮丧的表情,直接奔向了浴室。   她不能让慕长轩知道自己在这儿,否则以后还有什么脸面面对他?   慕长轩怎么会突然过来,还那般气势汹汹,难道他们父子之间又发生了什么矛盾?   苏蓉将浴室的门反锁,瘫软着身体靠在冰冷的墙壁上,双腿还在不停的抖动着,仿佛无法从这场惊心动魄的欢爱中回过神来。   她不能让慕长轩看到自己这个样子,那一声声蛊惑人心的呻吟声犹如在耳,脸上带着情潮过后的红晕和紧张的炫红,这两种红混杂在一起,她的脸少了之前的妖媚,有的只是一种过分的紧张和喘息。   父母欢爱被儿子抓住现场,这这……让她今后怎么面对,她和慕长轩本就不和,将来他指不定会拿这件事笑话她,她在他面前威信何存?   慕易川自苏蓉仓皇而逃后就开始穿衣服,严厉的脸上满是狠戾之气,精明的眼眸在看向浴室的那道门时,不禁摇头叹息。   一切就绪,在他迈步之前,门外响起了激烈的争吵声,想必是管家看不下去奉劝慕长轩离开吧!   好事被人打断总归没什么好脸色,即便是自己最疼爱的儿子,慕易川也绝不会姑息!辛苦了大半辈子,等了一辈子,如今得偿所愿,这种来之不易的幸福他不能让任何人破坏。   霎时,‘幸福’二字像电流一样划过大脑,慕易川突然慌了,心肝儿胆颤,他刚才试了几次都无法……不会是阳痿了吧?   一想到这个,慕易川心里一阵惊恐,许久不曾波动过的心一阵紧缩。   阳痿了,他就不能给苏蓉幸福,那么以后,他还能用什么留住她?该死的,他非扒了这臭小子的皮!   慕易川当然知道儿子是故意的,别人听到欢爱的声音都识趣的绕道而行,只有他,竟然……竟然搞破坏!   打开门的瞬间,慕长轩傲然挺立的身影像雕塑般立在原地,棱角分明的脸上透着令人畏惧的冷峻,眸底寒光闪闪,看到他出来,眸光里的恨意明显多了几分。   慕易川的目光在他身上停留片刻,用同样的目光与之对视数秒,然后越过他高大的身影,投射到慕长轩身后的管家身上,随即大惊失色的调转眸光,再次落到自家儿子身上。   “你想干什么,放了你刘叔!”他冷喝,面色极为阴沉。   从出来到现在慕易川阴沉脸色就没变过,也是,不管是谁,在关键的时刻被人打扰免不了丧气,何况这人还是他儿子!   这么多年,他真是白白心疼了这个白眼狼,为了慕长轩毫无后顾之忧的继承慕氏总裁之职,他在背后可没少操心。   可现在呢,这个男人想要干什么?竟然来慕家抓人,而且还是他最倚重的人,身边必不可少的人,他得到的就是这样的回报么?   慕长轩双手负于身后,浑身散发出一股浑然天成的霸气,那是多年的习惯,习惯在人群中俯视众生,像是掌控生死大权的帝王。   他薄唇微勾,并未形成弧度,冷哼一声,厉声与慕易川顶撞,“呵,你也会心疼你的人,那么我的女人呢,你为什么一直不肯放过她?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之所以能坏事做尽,在背后都是这个卑贱的下人帮你出谋划策,完事后,也是他帮你擦屁股。”   越往下说,慕长轩的脸色变得更为骇人,那一字一句犹如一把尖刀深深刺在慕易川心上,却感觉不到痛!   或许早已见怪了亲人间之间的尔虞我诈,相互利用,慕易川此时只是冷冷的凝视着他那双鹰一般的双眸,并不做任何回答。   他明白慕长轩为什么生这么大的气,恐怕商场上的事情已经被他知晓,如今他相瞒也瞒不住,慕长轩是什么人,岂是他想忽悠就忽悠的?   好样儿的,这个儿子倒是没让他失望,那股望而生畏的气势,睿智的头脑和他比起来有过之而无不及。确实,他对慕长轩很满意,可更多的却是担心。   慕易川仿佛看到了一场汹涌澎湃的大风波狂卷而来。   “少了他,我看你怎么行凶作恶。”   慕长轩冷哼,侧过身不动声色的扫了一眼被两个下属压着的管家,随即递给慕易川一个冷眼,那意思分明在说,这一次他不会顾及父子之情,动用了自己所有的势力与之对抗。   他就知道这小子会为了那女人翻脸不认人,由于刚才和苏蓉大幅度运动,他的身体早已虚脱,此时听到这话从慕长轩嘴里说出来,他简直快气疯了!   即使在这之前他已经算好了慕长轩知道真相后会来找他,但事情真的发生他还是有些接受不了,双手艰难的支撑在墙壁上,面色逐渐发青,愤恨的怒喝,“混账,你就用这种口气,这种态度……”   慕长轩紧抿着薄唇,眼眸微眯,在慕易川最为愤怒之时立即冷喝出声,“给我闭嘴,从今儿个开始,你——慕易川和我没有任何关系,我所姓的‘慕’和整个慕家没有任何关联。”   说出最后一句话时,他冷硬的心没有任何不舍,有的只是对这个所谓父亲的恨!   他已经给过慕易川多次机会,如果再手软受苦的将是白小悠,那个让他心疼得窒息的女人,是他辜负了她。   如今,在他心里,除了她谁都不重要,更何况他一直只是慕易川利用的棋子,他的存在就是继承慕氏的一切。   “你……”慕易川颤抖着手指向他的鼻尖,面色通红,眼里满是痛苦纠结之色。   他的儿子要和他断绝父子关系,就为了那女人?事情确实是他做的,可不就是一个女人么,值得慕长轩这般,连多年的父子情义都不顾?   当真是想气死他!   “老爷!”   慕长轩身后的管家试图挣脱压制自己的两个男人,挣扎了几下,还是没有任何作用,看到慕易川神色不对,不禁为他担心。   慕易川自从服用壮阳的药,身体看似强壮,实则肾亏,很容易虚脱。这样下去,指不定有一天会突发心脏病猝死。   慕长轩不动声色的丢给身后的老管家一记冷眼,对方立马安分了不少。   随即,他缓步走上前,唇角勾起一抹嗜血般的笑意,吐出的话异常冷心,“慕易川,你就装吧,刚才到床上不是挺猛的吗,现在心脏病犯了?呵,慕易川,要说狠毒自私,这世上当真找不出第二个。”   人人都说他狠毒,可有谁知道,他的狠毒根本不及慕易川的一半,他的冷心绝情,只对不在乎的人,毫无关联的人,也就是真正的敌人。   而慕易川,他的狠毒都是用在自己最亲的人身上,过后还说是为他们好,这便是慕长轩最无法容忍的。   就像此刻,他知道慕易川要说什么,无非就是他这么做都是为自己好,身为男儿,不应该被感情羁绊,这样才不会让人捏住软肋。   慕长轩从不认为成功之人就没有感情,即便有一天他真的一无所有,只要身边有她,他也认了。   只要有她,身后不再寂寞,漫漫长夜也不用忍受寒风的肆掠,心里也不会再空虚。拥有了她,已经很满足了,还需要什么呢?   慕易川深深吸气,稳住自己的身形,眼前是慕长轩放大的俊脸,那双幽深的眸子里除了恨和冷,看不出任何情绪。   “所谓豪门争斗,遗产之争,斗的是你的儿女,你的骨血,还有——你的枕边人。”慕长轩放低语气,语速缓慢轻柔,面貌却异常狞狰。   到最后,他着重强调‘枕边人’三个字,相信慕易川会明白他说的是什么。   这便是慕长轩的把柄。   “可你呢,冷血到个个都成了你利用的棋子,冷眼观察也就算了,甚至不顾一切的毁之,也包括我,一样在你的算计之内。”   慕长轩每说一句,慕易川就心痛一次,本就虚脱的身子虚晃几下,险些没栽倒。   他的儿子竟然看得如此透彻,当年的事他到底知道多少?   是的,为了权力他血染双手,不惜杀害了自己青梅竹马的妻子,人人都以为她死于异常意外,在为他生下第二个儿子时就去世了,所有人都不知是他扼杀了她最年轻的生命。   忽地,脑海里闪过一张模糊的笑脸,是她,那个女人,从小到大都以他为中心,用生命爱他的女人,为了别的女人和权利他就那么狠心的将她给谋害了。   等回过神来,慕易川故作镇定的再次出言命令,“你……胡闹,赶快把他放了,你以为凭你现在的势力就可以和我争锋相对么?”   关键时期,要是当年的真相真的被慕长轩知晓,他也不能露出任何慌乱,事情已经过去那么久,有证据么?   这一次,父子两算是真正的杠上了,一股阴森冷冽的气氛从空气中弥漫开来,透着诡异骇人的火花,两人之间没有半丝让步的可能。   “放了?笑话,他是你的一根翅,好不容易找到折断的机会,你说我会放过?只有折断你这根翅膀,我才放心你以后不会对我的女人下手。”慕长轩俊脸一沉,眸子里带着一丝似有若无的笑意。   说完,他做了一个手势,让身后的下属将人带走。   只要慕易川少了这个帮手,很多事情上都会显得力不从心,相信这个时候他也没有心思去对付白小悠,现下慕氏集团的情况并不是很好,与自己再继续针对下去,只会对他更不利,相信慕易川是聪明人,各退一步对大家都好。   不过,慕长轩并不打算就此放过慕易川,但凡伤害过白小悠的人,他都会让他们付出沉重的代价,只不过还有一股更强大的势力需要他去对付,这个时候不宜太草率。   先给慕易川一个警告,等那股势力消失,他再回来找他算账!   “爷爷……六叔,六叔!”还未下楼,一道清脆的声线打断片刻的宁静,缓解了压抑沉重的气氛。   闻声望去,慕长轩一眼便扫到了楼梯口的慕云初,阴鸷的眼眸射向身旁的下属,随即冷冷呵斥,“谁让你上来的,给我把她带走!”   这些人是怎么办事的,明知道他和老爷子有重要的事需要协商,还将这个小公主放进来,脑子进水了么?   说到底,在慕家也只有慕云初的父亲最让慕长轩感受到一丝亲情,因而他对这个侄女也疼爱一些,眼下,他不希望这种家族上的丑恶暴露在她纯真的眼球下,那会玷污她的思想。   “爷爷,爷爷,六叔你不要和爷爷闹了,慕家已经……”慕云初被人拖了下去,一边走一边对身后的慕长轩呐喊。   她这一喊,慕家的众多兄弟一一上楼,脸上皆是震惊之色,没了之前看热闹的表情。   “都给我滚,否则休怪我无情!”慕长轩冲着他们怒吼,不顾长幼有序,仿佛面前的兄嫂是毫不不相干的人。   “六弟,你真的要为了一个女人和慕家决裂,什么都不顾了吗,爸爸固然不对,可他这么做都是为你好!”说这话的正是慕云初的父亲,他耐心的劝导,不希望慕家在出任何岔子。   慕长轩的眸光在他身上停留数秒,侧过身看了一眼靠在墙壁上的慕易川,一股滔天的怒火迅速窜进胸膛,迅速从怀里掏出那把黑色的手枪对着众位兄长,“都给我把嘴闭上,滚一边去,不然这子弹可不长眼,谁想和慕子卿一样,我一定会成全他!”   他只不过是想警告慕易川而已,值得他们这般护着,可知慕易川对他们所做的有多寒心,相信他们在知道真相后一定会捶胸顿足的后悔。   果然,此话一出,众人惶恐的踩着沉重的步伐一一小楼,谁都不敢和慕长轩叫板,他一旦开口说出的话,绝壁不能不信!   等众人离去,慕长轩交代两名下属先将老管家带走,他自己在离开之前嘱咐了慕易川几句话,听得慕易川差点儿没背过气去。   “慕易川,你放心,我不会让你这么早死,我会让你好好活着,然后让你眼睁睁的看着你最在乎的东西被人击碎,毁灭,那一刻的心痛,我也要让你尝尝,除了苏蓉,你说说什么是你最在乎的呢?”   他一边说着一边意犹未尽的看着浑身早已瘫软的慕易川,仿佛真的碰到一件异常有趣的事,值得他与他一起分享。   “别藏着掖着的了,卧室里面的女人是苏蓉,以为我不知道?行啊,你们……那个贱女人,年轻的时候扭扭捏捏,老了竟然主动爬上你的床,慕易川你不会真的蠢到相信苏蓉是回心转意了吧?”   他真的被慕易川和苏蓉逼疯了,要不是他们从中作恶,白小悠哪里会受那么多的苦?骂苏蓉贱人,他何尝不觉得掉了身价。   她是贱人,他是她生的种,又是什么呢?可他还在乎么,他宁愿苏蓉没有生过他,也不想这般行尸走肉的活着。   直到认识白小悠,直到她走入自己的生命,他冰冷多年的心才渐渐融化,他们为什么就见不得他好,一定要去破坏?   逼的,都是他们逼的!   “这根翅膀我先帮你保管着,什么时候你中风无法动弹了,我会让他来见你。”最后一句话说完,慕长轩不再多做停留,迈着急切的步伐下楼。   这世界上自作聪明的人不少,比如说老管家,如果不是他来劝阻自己,怎会从他口中得知在卧室和慕易川行鱼水之欢的人是苏蓉?   当时,他确实很震惊,不过转念一想也明白了,像苏蓉那样的女人,不是为了达到自己的目的怎会主动爬上慕易川的床,她恨了一辈子的人!   “慕老爷……”待慕长轩离开后,下属将瘫软的慕易川扶进卧室,等着他发出指令。   按理说以慕易川多年的势力和慕长轩对抗绝壁不会输的,为什么就这么轻易的让他将管家给带走了呢,确实匪夷所思。   “别轻举妄动,是我小看了他,没想到他的势力这般强大,走一步算一步吧。”慕易川似能洞穿他的心思,有气无力的解释道。   他不担心这个,最担心的倒是苏蓉,该怎么办呢?   况且他相信老管家跟他这么多年也明白自己的心思,此刻慕长轩应该有一件更为棘手的事需要处理,还是先缓缓吧!   这边,慕长轩刚从庄园内出来,还没步入大门,突如其来的一声枪响响彻夜空,在宁静的夜晚显得异常清晰刺耳。   心徒然一紧,面露惊慌之色,随即大步向庄园外奔跑,耳旁的风从他身边刮过,如同冰刀打在他脸上,然而他似乎感觉不到疼,一心只想着在车上等着他的那个女人。   果然,等他赶到,车上已经没了白小悠的身影,两名下属也不知去向,一时间,慕长轩感觉天旋地转。   漆黑的夜,他修长孤寂的身影伫立在风中,锐利的眼眸扫向四周,分不清方向,没有她的踪影,什么都没有,什么都没有……   一种无形的恐惧感吞噬着他的身心,再也支持不住,高大的身形猛的一个趔趄,支持不住,猛的向后倒去。   “六爷,六爷!”两名下属惊愕的适时接住他僵硬的身形,担忧的呐喊。   慕长轩单手扶额,大手用力拽紧他们其中一个人的衣角,慢慢恢复正常,没有丝毫力气的问,“她,她去……去哪儿了?”   怎么不见了,怎么不见了?只要碰到这种事,他就失去了以往的冷静和理智,除了害怕和惊恐再也找不到任何感觉,大脑一片空白。   要是她有什么事,他该怎么办?   “六爷别急,估计是听到枪响声后受到了刺激,他们两个已经去追了!”   他们比慕长轩先从慕家庄园出来,出来时便听到了枪响声,迷迷糊糊看到有人在追赶,想必是夫人犯了疯病,受了刺激,到处乱跑吧!   慕长轩听到这样的解释,心情没有半丝舒缓,反而更加沉重。   该死的,到底是谁开的枪?刚才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会有枪响的声音?   枪响?不好……   他猛的迈步,随便寻了一个方向狂奔而去,在这之前他还不忘吩咐身旁的几名下属都去不同的方向找,留一个人在原地守着。   不知道跑了多久,前方一片漆黑,连个路灯都没有想必人烟稀少,宽阔的马路上没有任何的蛛丝马迹,这是富人区,经过的车辆也少,是不是找错方向了?   他气喘吁吁的仰天长豪,撕心裂肺的呐喊,“小悠!”   然而,回答他的只有寒风的呼啸声。   他又将她弄丢了,丢了……   此刻的慕长轩全身的灵魂仿佛被抽干了般,颤抖着双腿,望着一望无际的黑夜,痛心,懊悔,内疚一起涌进他的大脑,折磨着他的身心。   正准备调转方向,突然身后传来熟悉的尖叫声和哭诉声,让他看到一丝希望。   “不,不是我,不是我……”   “真的不是我,我没有……我没有和他上床,没有,他是我杀的,是我……”   他迅速回头,昏暗的路灯下,那抹娇小的身躯惊慌的奔跑着,双手死命的抱头,看样子是受了什么重大的刺激。   慕长轩的心猛然一痛,犹如千万把尖刀深入,痛得他无法迈开步伐,更没有勇气。   他没有见到过白小悠发病的样子,此刻真的看到,他无法忍受这种结果。   在他正准备向她迈步时,忽然,另一道岔口出现一道刺眼的车灯,白小悠没有任何知觉,更没有意识去躲避,只是疯了般的向前跑,脑子里闪现慕子卿被自己枪击的画面。   那辆突然出现的车并没有要躲开白小悠的意思,而是对着她的身子撞去,很明显是有人故意而为之。   “不,不!”   “小悠!”   千钧一发之际,慕长轩痛苦的呐喊,身形快速一闪,将距离自己不远的人儿扑倒在地。   说来也奇怪,那辆黑色的汽车在慕长轩扑过来之时,里面的人猛的踩了一脚急刹车,黑色的汽车在离慕长轩一厘米的地方停下。   过去了,都过去了,直到听到那一声轮胎划过地面的刺耳声,慕长轩才从惊慌中回过神来,然而他的心好像空了般,依旧没有着落。   等他回眸去看时,哪里还有那辆车的影子,这便更加确定了他心里的想法,看来他在明敌在暗,必须尽快处理,否则像今天这样的事时常会发生。   他怎么能让小悠再次涉险,刚才如果不是他及时赶到,可能……他不敢想了,没有勇气去想后果。   “救救我,救我,相信我……真的是我杀了他,真的是我……”白小悠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拽起慕长轩的衣角极力的恳求,像是一个无助的孩子,那么让人心疼。   小悠,你可知刚才差点儿就离我而去,你说,我该怎么办?   慕长轩的大手捂上她惊慌的容颜,心一横,另一只手击昏了她。   “别怕,我在这儿,我在这儿……”他半蹲在地,抱着她瘦弱的身躯喃喃自语,久久都舍不得松开。   这时候,几名下属闻声赶来,在他面前等待命令。   “把李医生请到私人别墅来,我有事和他商量。”不知过了多久,慕长轩才从地上起身,抱着昏迷的她钻入车内,对下属们吩咐,声音脆弱不堪,没了以往的霸气。   想必刚才受了惊吓,无法回过神来吧!   “六爷您受伤了,不如……”一个下属不经意间扫到慕长轩手背上的鲜红,出声提醒。   慕长轩丝毫感觉不到,冷冷扫了他一眼,冷声吩咐,“闭嘴,开车!”   他这点儿伤算什么,刚才她差点儿就没了,以后他该怎么办?   如果没了她,他受不受伤还有什么关系?   ☆、171 该怎样爱你才对??(精)   刚才的一幕惊魂未定,夜色愈发深沉,一种无形的伤感渗入人心,那些回忆零零碎碎拼凑起来,涌进大脑,勾起人最痛苦最纠结的记忆。   黑色的宝马飞速行驶在宽阔的道路上,此时夜已深,来来往往的车辆减少,驾驶座上的女人像疯了一般在马路上狂飙,像是永远没有止境一般,没有方向的和她的坐骑死命的挣扎奔跑。   眼角的泪水决堤,流进嘴里很咸很苦。   为了掩人耳目,她特意开了一辆不太显眼的宝马,可她想要的结果还是未得到!   那个女人真的疯了,真的疯了?然而她却没有任何欣喜的神色,有的只是一种落寞和悲凉。   就算疯了又怎样,那个男人对她还是一如既往的疼爱,无法改变!   想到这里,她突然狂笑起来,冰冷刺骨的寒风自车窗外扫进来,刮到她脸上,那种感觉如同被冰刀割去脸上的肉,而她却丝毫感觉不到痛,依旧忘乎所以的飞速行驶,一路上她不知遭到了多少人的吐槽,不少人骂她疯子。   是,她是疯了!在看到慕长轩不顾自身安危扑向白小悠时,她就疯了!   她费尽心机和叶尚伟联手逼疯了白小悠,可此刻,她才意识到自己有多可笑,被逼疯的何止是白小悠啊,还有她自己!   那个女人真的有那么好,值得他用自己的性命护着爱着?   当时,他那心痛惊慌的眼神映入她放大的瞳孔,心像是被人狠狠的踩在脚下,不停的凌辱,再也无法呼吸。   这么久,他就没有一点愧疚,还是他压根忘了有自己这号人,还是他以为自己真的已经死了?   也大火漫天的时候,他眼里心里都只有白小悠那个贱人,何曾想到过她身处火海?也是那个冷漠无情的男人让她葬身火海,死里逃生。   可怎没办呢,她就是喜欢他,可以说是一种爱,自私而疯狂的爱,只要她没死,想要的东西将会不顾一切的得到。   哈哈,哈哈……   她丧心病狂的大笑不止,车窗外偶尔折射过来的街灯打在她忽明忽暗的脸上,看不清真实面貌,但从侧面轮廓可以看出,她的脸极其丑恶骇人。   丑陋的容貌加上疯癫的笑,她的面貌变得异常狞狰。   这几个月,通常她都是深更半夜出来,以免自己的容貌吓到别人。   曾经她也拥有一张人人艳羡的脸,多少男人迷恋她这张脸,垂涎她性感妖娆的身段,可现在的她害怕照镜子,害怕看到自己这张满是伤疤的脸。   忽地,一个急刹车,她的身子在惯性的情况下猛的一弹,等回过神来她发现自己已经到了高架桥。   是那天她和慕长轩擦身而过的高架桥,什么时候她已经变得不像自己,总以他的行动为中心,总以他的脚步为目的。   她将车停在路边,大力拍上车门,高跟鞋摩擦地面的声音在这夜深人静的时刻显得异常刺耳,偶尔从她身旁经过的汽车折射出刺眼的灯光,把她高挑的身影照耀的很清晰。   光看背影,她长发飘飘伫立在护栏边,高挑的身段惹人遐想,路过三三两两的汽车,会有人对她的背影吹口哨。   每每听到这种声音,她的心都会跟着颤抖,下面江水波涛汹涌,在路灯的衬托下看得不是很真切,却能听到江水在狂风的呼啸下发出令人畏惧的恐吓声,像是吞噬人心的野兽。   她不会放弃,总有一天他会让慕长轩完完全全的属于她,从小到大只要她认定的东西绝不会改变,也不可能放弃。   慕长轩,等着吧,过不了多久,我会让你心甘情愿的爱我!   狂风像是能听懂她心里的嘶吼,在她耳边不停的的呼啸着,她的发丝随风舞动,在这夜深人静的时刻构成一道靓丽的风景线。   有谁能知,这一切只是她的假象,她的心和她的貌一样,如毒蛇蝎,丑陋不堪!   ……   白小悠脑部上的伤口本就没完全好,现在受到强烈的刺激,加上奔跑时难免磕磕碰碰,后脑勺的白色纱布上已渗出一丝鲜红。   怕弄到她的伤口,慕长轩回来后并没有让她睡在床上,而是紧紧抱着她的身躯躺在卧室里的沙发上,让她轻松的靠在自己怀里,双手从后面拥着她的身子,半刻也舍不得松开。   当时,看到那辆突然撞出来的汽车,他吓得魂飞魄散,到现在双腿都还颤抖个不停。   差一点儿,他就和她天人永隔了!那种魂不附体的感觉他不想再平常第二次。   双手不知何时染满了鲜血,那是他自己的血,刚才在救她时猛的扑向地面,和地面发生激烈的摩擦,而他并不感觉到痛!只要看到怀里女人的伤口,他就心疼得要命。   究竟该怎么做才能让她幸福不受到伤害?   接下来他要对付的人要花尽全部的心思,可能会没有时间和精力每天都陪在她身边。要是这样的话,今晚的事情很可能会重演。   唯一的办法只有将她送到……   不,不行,她无法和正常人比抑,再说将她一个人丢下他也不放心,到底该怎么办?   他沉重的叹息,是三十年来从未有过的纠结。   “长轩,你的手受伤了!”要不是李博然提醒,慕长轩一直都陷在纠结的深思之中,手上的血渍早已干涸。   慕长轩听到来人的声音立即掩下悲痛的神情,对忽然闯进的男人点头算是打过招呼了,然后起身将怀里的女人放到一旁的大床上,为了不压着伤口,他唯有让她侧躺着。   身后的李博然看他如此小心翼翼的护着白小悠,不禁对着他的背影摇头叹息,当初那个冷漠狠绝的男人何时变得这般温柔,这般小心了?   爱情的力量到底有多伟大,他这个做医生的倒是想好好的研究研究。   在他的印象里,慕长轩能有这样的表情和动作实属抽风,可他竟然真的看到他抽风的一面。也对,早在之前他就看到过慕长轩为白小悠疯狂的样子,这一点又算得了什么?   该有多爱才能做到这般?   “好了,帮她看看伤口。”   慕长轩帮白小悠盖好被子,在吩咐李博然时眸光并没有从白小悠身上移开,仿佛他的眼里心里已经看不到任何人,除了躺在床上的女人,他谁都不在乎。   李博然帮她换了药,告诉慕长轩伤口没什么大碍,平时不沾到水忌口就行。   慕长轩的脸色至始至终都不太好,即使从李博然口中听到没什么大碍,他的神经依然无法放松下来。   为了让白小悠更好的休息,也为了方便二人的谈话,两个人来到客厅的一角吧台上品尝美酒。   这个时候的慕长轩太需要酒了,他什么都不怕,唯一害怕是白小悠会再次受到伤害,不管对手隐藏在什么地方,他都有信心和他们周旋,最后找到突破口一举拿下。   而生命里有了白小悠这个女人,他再也不敢轻举妄动!   慕长轩将杯里的烈酒放入薄唇边浅尝,辛辣的口感刺得他眉头微皱,随即很快舒展开来,呐呐道,“她今天又受刺激了!”   他就是想喝这种烈酒,刺激自己的神经让自己清醒,更想一醉方休。   白小悠想要的幸福他暂时给不了,这便是他最痛心最纠结的地方。   李博然慵懒的靠在吧台上与之对视,一句话说得不痛不痒,“这种情况会越来越常见,其实我发现了一个更严重的问题,只要你在她身边她就不会发病,我想她那种压抑最主要来源于你。”   “……”   慕长轩看着他的眼神冷了几分,烦闷的将杯里的酒一饮而尽,顿时那种极度辛辣的口感刺入他的喉间,充斥着他的内心。   他几乎没有什么恶习,抽烟也只是最烦闷的时候偶尔拿出来缓缓紧绷的神经,至于喝酒,除非有朋友在场或是工作上的应酬推不掉才会跑去酒吧和他们逢场作戏。   可现在,他为了一个女人破了例,只要碰到白小悠,他的恶习几乎就会表露出来。上次和她分手,他一连好几天都去豪爵,这一次,他真的快逼疯了!   这个男人说什么?白小悠的压抑主要来源于他,那岂不是变相的说他给白小悠的从来都只是伤害么?   这样一想,好像真的是!自从白小悠和他在一起后,他发现她变了很多,初见时的纯真不再,纯洁的笑容不再,真的是他错了么?   越想心里越内疚也愈发心疼,他真的很想问白小悠,究竟要怎么做才能让她满意,才能让她把最真实的一面展现在自己面前。   人痛苦伤心之时,最想做的便是借酒消愁,只有醉了就什么都不知道,每晚抱着她的娇躯进入梦乡,是他这辈子最简单的愿望。   然而就是这种简单的愿望和生活,他都给不了她!怎能叫他不纠结?   放下手里的空杯,慕长轩意欲再次往杯里倒酒,俊朗的脸在酒精的作用下逐渐变红。   李博然见他喝得如此猛烈,适时伸手按住了他要倒酒的空杯,将自己的酒杯搁置在吧台上,看着他的眼神严肃认真。   慕长轩倒也听话,苦涩一笑,停止了倒酒的动作,等着他接下来的吐槽。   冲着李博然那眼神想必是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和自己探讨,他该听听专家的意见,虽然很多话并不是他想听的,但也是事实。   “这么说吧,她是不想让你担心,从而隐藏了自己的真实情绪和想法,在你面前她所表露的永远都是最轻松的一面,你在她身边只会让她的病情更加……心里的抑郁越深,病情就会加重,所以说……”   说到最后,李博然却不知该如何说下去,面前的男人脸色越来越暗,阴鸷的眼眸迸射出骇人的冷光,紧抿的薄唇彰显着他此刻情绪极度不悦。   可能被李博然的这句话刺激到了,慕长轩冷眼睨着眼前的男人,随即一杯烈酒再次吞入腹中,霎时,灼烧他的心脏,钻心的疼蔓延至全身。   “你想说什么?”他问,冷冷的,听不出一丝情绪。   李博然干净的脸上挤出一丝难看的笑容,一副豁出去的样子,不怕死的回道,“人不能这么自私,应该要放任她自由。”   话落,李博然感觉身上被一股冷风扫过,冷得他直打颤,某男的脸色他已经不敢去窥视了,这股冷风就是从他身上散发出来的。   森冷的空气中弥漫出一股萧然的冷意,泛出诡异的光芒,两人之间陷入最长久的沉默。   慕长轩握着空杯的手渐渐紧缩,通红的面容上逐渐变得铁青,寒眸一动不动的盯着面前不怕死的男人,最终,‘砰’的一声,他手里的玻璃杯碎了,玻璃渣子渗入皮肉,扎伤他本就受伤的手,温热的鲜血一涌而出,染红了白色的纱布,触目惊心。   “你别激动,我只是……”   李博然第一次看他如此激动,竟然不顾自己的伤口,这种行为便是对自己的不负责,也是对爱人的不负责。   他好意的规劝并没有得到某男的感激,只听见一声极为刺耳的暴喝声传来,差点儿刺穿他的耳膜。   “我放她自由她的病就会好么,嗯?你觉得她现在待在我身边,是我强求她的?”   说到最后,慕长轩高大的身形绕过吧台,径直走到李博然跟前,一只手很轻松的拽起他的领口,浓烈的酒气充斥着整个客厅,点燃了他压抑许久的怒火。   当他知道白小悠得了忧郁症时,他连毁灭全世界的心都有,此刻这个男人是想让自己对白小悠放手,放任她自由?   不,就算是死,他都不会放手,哪怕她得忧郁症真的是因为他,他也无法做到对她放手。   他曾说过,所有的一切都由他来承担,无论花多大的代价他都会帮她把病治好。   什么都可以,什么都可以答应,唯有分离,不可能!   李博然面不改色,双手缓缓将他的大手自领口上拿开,一副公事公办的样子,口吻里带着从未有过的生疏客气,“我只是一个医生,说出医学的根据,信不信由你,谁都不希望她变成这个样子。”   随后,他便不再理会发疯的慕长轩,转过身拿起医药箱准备离开。   他何曾不知,慕长轩已经快被这件事逼疯了,眼下如果不拿出一点狠劲,慕长轩永远也走不出那道阴影,这样犹豫不决的做法只会拖延白小悠的病情。   一个优秀的医生除了治病救人,更多的应该能揣摩病人的心思,慕长轩为白小悠发疯,他可以理解,但这样下去只会对病情不利,实在不宜再拖下去。   果然,他的激将法起到了作用,他相信慕长轩冷静之后一定会明白过来事情的严重性。   “等等,还有其他的办法么?”身后传来某男低微的叹息声,像是没了办法般,说得那般无力。   这样的他让人看了忍不住心疼,在外界叱咤风云的他,有谁能信慕六爷有一天也会变得这般脆弱?   李博然顿住脚步,不含杂质的脸上露出一抹胜利的笑,转过身,眼前的一幕却让他大惊失色。   他赶紧拿着医药箱上前为慕长轩包扎手上的伤口,慕长轩也没拒绝,眼神空洞无光,任凭他在自己的手上放肆的包扎。   待一切就绪,李博然发现自己被这两人折腾得腰酸背痛,长吁一口气,不动声色的用衣袖轻轻擦拭着额角上的汗水,看着他的眼神多了一份同情。   “长轩,我其实看得出来,她是真心喜欢你,只不过你们的身份相差甚远,当然这不是最主要的,还有你们的生活,你要的是她时时刻刻都以你为中心,因为……因为你害怕失去,心里有阴影,所以对她的爱才会如此霸道。”   李博然说得极为小心,一边说一边观察某男的脸色。   还好,脸色除了有点儿臭外没有什么过激的反映。   刚才大概是他用词不当,让慕长轩离开白小悠不就是要他的命么,可能比要他的命更严重。   “你有没有想过,她是一个人,有自己的思想,更有自己的生活方式,你不能……”他继续为慕长轩分析白小悠病症所在。   “……”   慕长轩的心紧紧的揪成一团,疑惑的望着他,似懂非懂的样子用在他身上确实不太合适,他是多睿智的人啊,很多事情根本就不用别人提点,无师自通,可在感情方面,他迷茫了,面对白小悠他真的一点儿办法都没有。   他何曾不明白李博然的意思,可他不相信,不愿意相信!是他霸道的爱和自私毁了白小悠的一切!   “我也相信你们的心里是真心的爱对方,可生活并不是只有爱就可以的,来自社会的压力,还有那些虎视眈眈的人,都会想方设法的拆散你们。不得不说,做你的女人真的很辛苦,像白小悠这种,说句不该说的,不合适做你的女人。”   “滚!”某男隐忍的情绪又毫无节操的表露出来。   什么不合适,特么的这些词听到他耳里就是一个定时炸弹,触碰不得。   “其实你自己也清楚,就是割舍不下这段情,放弃不了这份爱。”李博然这次倒没那么听话,面对他的怒喝声反而笑了。   慕长轩的怒吼声虽然刺耳,但听得出来那是一种极为真实的情绪,是对白小悠的不舍。   “你有没有想过,将她一个人丢在这里,嘱咐她不要随便出门,会让一个女人精神崩溃?而她为了配合你,心里再难过也尽量做到你的要求。”   李博然的话不中听却很真实。   刹那间,慕长轩只感觉像是有千万条虫子吞噬着他的心脏,刺激着他的神经,无法言语的痛楚在心里滋生,痛苦而压抑的喘息着。   或许是慕长轩对爱情的执着感动了李博然,最终,他艰难的吞了一口吐沫,把藏在心里的最后一个秘诀告诉了他。   “还有一个办法,可以治好她的病!”   一句话将脆弱的某男立即从沙发上弹起,眼里迸射出一抹明显的希望之光。   “该死的,不早说!”慕长轩磨牙怒喝,差点儿就上前揍他了。   这男人来了好半天尽说些没用的废话,要不是自己出言挽留,他是不是就带着这个办法溜了?   “别高兴得太早,这种东西不是轻易能拿到,而且也不是百分百有用,有一定的风险性,但是疗效最快。”李博然一出口又将信心满怀的慕长轩打入十八层地狱。   “什么,快说!”   慕长轩甩给他一记冷眼,恨不得狠狠的揍他一顿,把他的心给挖出来,看看他心里想的到底是什么办法。   也难怪,李博然好像故意吊他的胃口,有一搭没一搭的说着,能让六爷不着急么?   不管怎样,只要有办法他就不怕,无论付出什么样的代价,他都不在乎!   “……”   李博然在说出这个办法之前,眼眸很谨慎的扫了一眼整个客厅,然后十分诡异的在某男耳边说出自己的想法。   越往下听,慕长轩的脸色愈发暗沉,早没了之前的欣喜。到最后,大脑短暂的空白几秒,俊朗的脸上布满阴郁,高大的身形几乎难以承受这个事实,无力的跌回沙发上,单手扶额,心仿佛空了找不到方向,眼里满是纠结之色。   “好好想想,一旦做出决定就没有回头路,这种东西我们做医生的不会轻易的告诉别人,也不知道有了那种东西是不是真的就有那么神奇,毕竟我没有真的使用过,也只是道听途说,不过听我同学说效果还不错,就是有一定的风险性。”   “在没做出决定以前,你最近最好连子公司开会都带着她,很多人已经开始对她不利。”李博然拍拍他的肩示意安慰,严厉的嘱咐。   “谢谢!”两个宝贵的字从慕长轩口中溢出,听得一旁的李博然一愣。   这个男人会说‘谢谢’?咳咳,不能怪他惊讶,这是他认识慕长轩这么久,第一次从他口里听说这两个字,他在乎白小悠的程度可想而知。   反映过来,李博然露出一丝轻松的笑,“应该的,保重!”   李博然的话像一道无形的裂痕自慕长轩心中炸开,他感觉自己的心已经被劈成两半,一半是对他办法的肯定,一半是否定。   假如真的做了决定就没有回头路,他和白小悠还能走到一起么?他很担心,很害怕……   一坐到天明,外面天色大亮,不太强烈的光线从玻璃窗折射进来,打在他棱角分明的脸上,说不出的悲凉寂寥,客厅里浓烈的烟酒味让人感到异常的刺鼻。   “老公,你起这么早?”   熟悉朦胧的声音让坐在沙发上的男人顿住抽烟的动作,看到她穿一身棉质睡衣出来,疲惫的神情迅速散去,勉强挤出一丝微笑,将手里的烟蒂掐灭,走上前拥她入怀。   一整个晚上他都在想李博然的话,此刻见到她,他舍不得,怎么舍?假如她不再爱他,该怎么办?   “你抽烟了,喝酒了?”白小悠嘟着嘴,闻着他身上浓烈的烟草味和酒香,面露不满。   她讨厌这样的他,在她心里这个男人应该是冷静沉着的,怎会染上烟酒的恶习?难道还有他解决不了的问题么?   在她心里,慕长轩就是神一样的存在,谁也无法动摇他在自己心里的地位。   “嗯,谁让你说话不算数,我心里难受得很!”听到她娇嗔的斥责,慕长轩阴郁的心情一扫而空,忍不住调笑起来。   想到昨晚她在车上对自己说的,想要个孩子,这会儿他也很想要个孩子呢!   “……”   白小悠仰头,对上他邪肆的笑容,那模样萌呆了,看得慕长轩心痒难耐,这才想起他们已经很久没爱过了,想必这个小女人已经忘了昨晚的事。   他情不自禁的伸手抬起她尖锐的下巴,薄唇缓缓移至到她的耳垂,淡淡的烟草味混合着酒香喷洒在她的颈脖,让她毫无骨气的差点儿眩晕,“呵呵!你这样子会让我想吻你,昨晚的承诺是不是该实现了?”   白小悠朦胧中想不起自己说过什么,身体一个悬空,已经被某男抱着进了卧室,里面很快传来迷醉人心的娇吟声。   直到一声尖叫,慕长轩被吓傻了。   “不,不要……”她惊慌的一把推开在自己身上放肆的男人,一脸戒备的望着他,猛然伸手拉住身旁的被子,包裹裸露在外的身躯。   慕长轩正动情的吻着她,突然被她推开,一时间也没有防备,继而被她很成功的推下床,可想而知她用了多大的力气。   他不明所以的望着满脸惊恐的她,柔情的眼眸闪过一抹讶异,一种极为害怕的东西涌进心里,沉默几秒,他上前再次抱住她娇柔的身躯,柔声问,“怎么了,怎么了?”   刚才弄疼她了么?   一边问着,他一边小心的想要为她检查伤口,却被她再次拒绝。   她对他好像很反感,哪里出了问题?还是像李博然说的一样,她根本就……   怎么可能,他刚才吻她的时候,他可以感受到她的热情,她也是需要他的!   “别碰我,别碰,我求你了!”白小悠如同疯子一般的蜷缩着身体,在他怀里肆意且反感的挣扎,试图挣脱他的怀抱。   男人眉峰一紧,面色阴沉可怕,语气却异常的柔和,“小悠,小悠……”   他低头亲吻她的眉,她的眼,试图让她放松。   “不……不要过来,不要!”白小悠也不知是哪里来的力气,或许人处在崩溃的边缘就是如此吧,再次一个用力挣脱他的怀抱,疯了似得下床跑到一边的角落,低声的恳求着。   她僵硬的身子紧紧贴着冰冷的墙壁,无助颤抖着,像是一个受伤的小兽,眼神看向不远处的男人时是一种前所未有的防备和恐惧,这样的眼神彻底刺伤了慕长轩的心。   “好好,我不碰了,不碰了,你别激动……”他高大的身影愣在原地,眼里满是受伤,大手紧紧攥在一起,除了心疼还有一丝不甘心。   “出去,出去……我不想看到你,你出去!”她大吼,双手死死拽着身上的被单,十足一头发怒的母老虎。   她的反映彻底激发了慕长轩隐忍的情绪,他大步走上前,一把拽起她的手臂,在看向她锁骨上的疤痕时,怒声质问,“到底怎么了,你告诉我!”   “不,不……”白小悠疯狂的摇头,想要用另外一只手阻挡锁骨上的疤痕,却被男人制止。   “你这里,怎么弄的,谁弄的,啊?”慕长轩双眸猩红的盯着她锁骨上的伤疤,像是一把最尖锐的匕首,插进他的心窝,痛得鲜血淋漓,所有的痛在这一刻疯狂的爆发出来。   这场爱恋被逼疯的除了她,亦有他!   “啊……”   白小悠尖叫一声,抖动的身躯逐渐恢复正常,身子瘫软在男人宽大的怀抱中。   他没办法,只能再次将她击昏,这一刻,慕长轩心里的天平倾斜了。   或许他真的该用李博然的那种办法,虽然有风险,总比每天这样提心吊胆的好。他怕有一天治好她的病后,他也跟着疯了!   “程佩歌,你赶紧给我过来!”他对着电话怒吼,没有等到对方回答便掐断电话。   在这之前,他必须询问这些天和白小悠走得最近的人一些情况,很多事情他似乎都错过了。   比如说她锁骨上的疤痕,上次并不是这样的,怎么几天没见又受伤了,细看上前还有一点发炎。   该死的,他离开的这些天究竟发生了什么?   ------题外话------   推荐基友好看的现代宠文《顾少蜜宠悍妻》文,凤琳琳   很甜蜜很温馨的宠文,喜欢的妞儿们加油收藏哦,么么哒,爱你们!   ☆、172 老婆,让我爱你!!   宽敞明亮的房间里弥漫出一股刺鼻的血腥味,叶尚伟进去的时候蒋怡玲已经被众多男人折磨摧残得晕了过去,全身一丝不挂的躺在冷冰冰的地上,亮色的地板生出一条蜿蜒的血路,看得人惊心动魄,而地上的女人全然不顾自己还*着身体,只是那么静静的躺着,仿佛一个碎了的玻璃娃娃。   这种场景对于叶尚伟来说早已见怪不怪,为了拿下叶家的继承权他不知伤害了多少人,残害了多少无辜的生命,当然也包括他的骨血。   如此冷情无心的男人在这一刻心里竟然生出一种莫名其妙的怒意,那一幕鲜红灼烧着他鹰一般的双眸,手背上暴出的经脉彰显着他此刻的怒意。   霎时,他对身后的女人暴喝一声,一个转身便准确无误的掐住女人的颈脖,“说,谁让你折磨她的!胆子不小,没有我的命令竟然敢擅作决定,嗯?”   最后一个尾音拉长听得人心尖儿都跟着颤抖,手上的力道加大,眼前的女人被他掐得面色通红,妖媚的容颜在他的力道之上早已变得扭曲。   “咳咳……”   她苟延残喘的大力喘息着,更想开口求饶,奈何他用的力道实在太大,她根本无法发出任何声音,只能瞪大双眼心惊胆颤的看着他,希望他能看在往日的情分上放了她。   尽管她用眼神哀求他,叶尚伟还是无动于衷,眼里迸射出一抹骇人的狠戾,仿佛随时能置人于死地的修罗。   就在女人以为他不会放过自己,绝望的闭上双眸时,身子突然一个踉跄,被一道强烈的力量甩了出去,和冷硬的墙壁发生激烈的撞击。   “滚,再敢自作主张别怪我无情!”随后他厉声的呵斥声从性感的唇角吐出,不带一丝感情。   这还是每晚和她欲仙醉死的男人么,简直是地狱里召人魂魄的厉鬼。   “是是是……咳咳……下次不敢了。”女人痛得轻呼出声,但一对上他狠绝的眼神,立马乖巧的应承。   昨晚她趁着叶尚伟外出办事,便想到有好些天没折磨蒋怡玲了,哪里想到这个魔鬼般的男人这么早就回来,真是倒霉透顶。   空荡的卧室,叶尚伟修长的身躯伫立在门口,静默许久才迈着沉稳的步伐走上前,随意拉下一块床单将地上女人*的身体包裹,随后把她抱到床上休息。   关上房门的瞬间,他对着身后的人吩咐,“把昨晚折磨过她的男人统统——给我,剁了他们的命根子!”   说这话时,性感的唇勾勒出一抹令人惧怕的笑意,像是在嘱咐一件很有趣很值得期待的事。   他就喜欢玩这样刺激的游戏,一个男人没了命根子还算是男人么?   哈哈……   这种滋味他也要让慕长轩尝尝,不过他不会割掉慕六爷的命根子,他要当着慕长轩的面凌辱他的女人,想想都觉得刺激,这种令人期待的游戏什么时候才会来临呢?   “尚伟,你不是说会让白小悠那个贱人离开慕长轩的吗,我怎么看着他们的感情越来越好,啊?”一道极为尖锐刺耳的女声自身后传来。   叶尚伟不耐烦的皱眉,五官分明的面容上染上一抹阴郁,在转身之际他很快调整这种情绪,换上了一张轻松讨好般的笑脸。   “堂姐,你太心急了,好玩儿的事还在后头呢。”他迎上去耐心的解释,脸色变得极快,和刚才那个狠戾的男人判若两人。   要不是他现在的势力还不够成熟,他至于看这个蠢货的脸色么?他倒是没想到那场大火不但没要了她的命,还让她爬到自己头上。   也好,他的最终目的是成为这个城市的霸主,要对付的是慕长轩,只要借助了这个女人国外的势力,一切就轻松多了。   叶敏双手环胸,昔日引以为傲的脸用黑色的蝴蝶面具遮掩,乍一看去还真的容易让人误会她是一个娇滴滴的美人,就凭她现在的身段,一样的妩媚妖娆。   “等等等,到底要等到什么时候?”   她像一个无理取闹的疯子,迫不可及的怒喝,恨不得立马飞到慕长轩身边。   这么久没见,那个男人还是那样耀眼,特别是他身上散发出来的那股傲视天下的霸气,无人比抑,仿佛天生具备,究竟要经过怎样的磨练才能拥有那种令人畏惧的王者气息?   他的外表,她最为迷恋的地方便是那张冷峻而不失高贵的容颜,还有那双无论在何时都冰冷如霜的眼神,更是令人闻风丧胆。   她喜欢的就是这种男人,这么多年以来她玩儿过的男人没有一个能和慕长轩相比,她真的很想尝尝傲然挺立的他在床上会是什么样子。   白小悠那个贱人样貌平平根本就不配得到他的爱,他那样的男人应该和她这种妩媚妖娆的女人相匹配才有面子。   无论是外貌和家世她都胜出一筹,为什么那个男人连看都不看她一眼?   自负如她,怎会甘心?   “就算现在有机会,你这张脸……现在你确定有勇气去见他?”叶尚伟偷瞄着她的神情,一句话便戳到了她的痛处,也为自己洗刷了不负责任的冤屈。   果然一听他这话,叶敏刚才还怒气冲冲的态度顿时软了下去,冷冷警告,“好,我就再相信你一次,如果在我恢复以前还不能解决掉白小悠那个贱人,就别怪我撤销在叶氏公司的投资。”   闻言,叶尚伟脸上的笑痕消失,唇角不动声色的扯了扯,最终还是在她面前挤出一丝笑容,讨好般的柔声哄道,“放心吧堂姐,难不成你连我也不信,咱俩可是真正的血缘至亲呐。”   此话一出,叶敏身上的怒气渐渐消散,也懒得再继续这个话题,慵懒的抬起手指向蒋怡玲所在的卧室,冷笑道,“那个女人,你是不是喜欢上她了?”   “你觉得你堂弟的品味会那么差,会喜欢一个被众多男人上过的女人?”   喜欢?可笑,他喜欢的女人可多了,什么样的女人没品尝过,妩媚性感的一大堆,还有故作纯洁的,千千万万他都尝尽了,这些他都喜欢怎么说呢?   和他在一起的女人必须要用利用价值,否则他连看都懒得看一眼,要论床技好还不如去夜店找鸡,想怎么舒服就怎么舒服,何必花心思让这些女人沉沦于他的爱抚里呢?   “呵呵,那有什么,只要把你伺候得舒服,还……”   在叶敏的观念里,两个人在那方面合适就可行,男女之间不就是那么点儿破事么,难不成还为别的?   叶尚伟虽然之前一直在国外,但自家堂姐的这种观点还是让他有些接受不了。   一个女人不说要在那种事情上要矜持,好吧,他也不喜欢像木头一样的女人,可也不能将那种事情随随便便挂到嘴边吧,这样会让人误会她好像一辈子也没见过男人。   有这样的姐姐是他的耻辱,特别是在她和慕长轩的订婚宴上,那一段火辣的视频简直让叶家丢尽了颜面,此刻她还想着慕长轩,只有脑子进水的女人才会整日想着床榻之事。   “对了,大伯母让你尽快回国,给你安排了第二期的整容手术,想要尽快恢复还是先过去吧,这边你可以放心的交给我。”   叶尚伟对她每天无理取闹的叨扰烦闷头顶,还好昨晚大伯母打电话过来让叶敏尽快过去,不然他真怕有一天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一个激动不计任何后果的拍死这个风骚的女人。   叶敏先是一阵诧异,眼里露出一丝不舍,随即一想到很快能和慕长轩见面,那种离开的前的纠结顿时散去,离开之前半开玩笑半认真的对叶尚伟嘱咐,“悠着点儿,别让有心之人钻了空子,等春节一过我要看到成效。”   等春节一过,她要回到慕长轩身边成为他最宠爱的女人,一切都在她的掌控之中,呵!好戏马上就要开始了!   叶敏走后,叶尚伟再次推开卧室的门,这时蒋怡玲已苏醒,面色黯淡无光,痴呆的眼眸一动不动的盯着窗外,天空那一边就是她向往的自由,该如何做才能给慕长轩透露这惊天的阴谋?   她对叶尚伟早已死心,想要重获新生只能投靠慕长轩,在她心里也只有他那样的男人才有资格与叶尚伟这个恶魔与之对抗。   唯一让她担心的,她怕慕长轩遭到叶尚伟的暗算,敌在暗他在明,想要真正的较量,这场战争叶尚伟无疑占了上风。   很多夜晚她就是靠着这丝理智隐忍下来,她一定会找到机会通风报信,将叶尚伟所规划的一切透露给慕长轩。   唯有这样她和她的家人才有安定的生活,她死不要紧,可她年幼的弟妹和年迈的父母不应该遭受如此罪责,她怎么忍心让一家人的性命都葬送在她手上?   “给她找医生!”冰冷的声线几乎从牙缝里挤出来。   “……”   熟悉的声音传入耳,蒋怡玲只觉得讽刺,并没有因为他的话而改变坐姿,依然对着窗外发呆。   找医生?呵,可笑,他不就是希望自己每日受到这样的折磨么,现在请医生算什么?   身下的血不知何时已经干涸,被众多男人摧残过的地方早已疼得失去了知觉,此刻她就是一个没有灵魂的活死人。   叶尚伟见她对自己置之不理,刚毅的唇角浮现一抹森冷的笑意,双手负于身后,径直绕到她面前挡住了她眼前的光明。   蒋怡玲愤恨的扫了她一眼,即刻转移目光,一秒都不想和他多呆,眼里的嫌恶彻底激怒了眼前的男人。   “别这么看着我,治好你只不过让你继续尝尝这种生不如死的滋味,这便是背叛我的下场,最好给我记牢了,等身子好了给我去执行任务,我从不养废物。”叶尚伟上前,伸手掐住她的下颌强求让她和自己的目光对视。   “你说说你,好好的日子不过偏偏要和我作对,还想给慕家那老头报信,你不觉得可笑么?我现在就可以告诉你,慕家——马上就要倒了!”   “慕易川深陷情网对公司的事不闻不问,这也就罢了,可他却在关键时刻自作聪明,伤害了白小悠,惹怒了慕长轩,如今父子俩断绝了关系,你说,我能错过这个机会么?很快我就会让你看一出好戏。”   “指望慕家的人来救你?省省吧,你以为凭你在慕易川身边工作几年他就会顾及当年的情分救你么,真是可笑之极。你最好给我好好的执行任务,否则——你懂的!”   警告完这些,他大力甩开她的下颚大步迈出了卧室。   蒋怡玲的下颚被他掐出一道青紫,而她依然平静的坐着,心里却涌起一翻惊天巨浪。   任务,他还要利用她,就不怕自己出卖他么?还是他在利用她做诱饵?   ……   苏蓉自从昨天慕长轩过来后一直拒绝和慕易川亲热,说来也怪了,要是平时她就算拒绝慕易川也绝不会放过她,昨天晚上倒好,这老头子真的没怎么碰她。   好事被慕长轩打断,两个人到最后虽说都没有了兴致,但回来后一切恢复平静,慕易川也没有要继续和她亲热的动向,这是为什么?   难道他对自己的身体没有热情了,还是他已经开始怀疑她的目的?   苏蓉一边疑惑的想着一边将自己依然妖娆的身躯贴近身男人的后背,她倒是想看看慕易川能忍到什么时候。   她要的就是慕易川不问世事,每天和她纠缠于床榻之间,到时候慕易川的身体肯定会受不了日夜极度的亢奋,说不定哪一天就会突发心脏病猝死。   忽地,她多年未曾波动过的心一阵紧缩,那种感觉说不清道不明,总之一想到慕易川会突然死亡,她心里就憋得慌。   她真的开始动摇了,在这之前她必须加快速度,拿到自己想要的东西,否则规划这么久的计划将会功亏一篑。   特别是想到慕易川为了留住她而不顾自己的身体每日服用壮阳的药,她就下不了手,会莫名的心软!   林萧然已经打电话过来催促多次,她每次都以没找到合适的时机为由拖延时间,真的没有机会么,还是她改变主意了?   这几次只要他们俩人在一起,慕易川非将她折磨得筋疲力尽才肯罢休,昨晚倒是他们在一起以来第一次那么安静。   这么安静,苏蓉除了有些不适更多的却是失落。   此刻,她主动向慕易川示爱,明显感觉他的身体一僵,房间里暧昧的气氛逐渐上升。   慕易川没想到她会主动求欢,身上的体温迅速上升,骨子里对她的身子早已渴望得要命,可他却无法再给她‘性’福。   昨天晚上在她睡着之后,他试了好几次都无法再回到之前,这正是他沮丧而又不敢对她轻易说出事实的地方。   一句话,他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   慕易川哪里还敢碰她,那种想却无能的感觉简直要命!   况且他也不能让苏蓉看出自己不对劲的端倪,先拖几天吧,或许修养两天就好了。   这些天压力实在太大,加上昨晚慕长轩一闹,很多事情集聚在一起,他真的显得有些力不从心。   他老了,如果在和慕长轩较真,不肯退让得罪了他,慕氏家族就会陷入困境。   “对了,今儿个公司有个很重要的会,等我晚上回家陪你。”慕易川感觉自己的身体被欲火膨胀得快要炸开,然而即便他再怎么想,就是无能为力,只能用一个简单的理由拒绝了苏蓉的主动求爱。   “嗯……我还是回去吧,无聊。”苏蓉倒是没想到他会拒绝,先是一怔,随即像是赌气般的回了一句。   一听她要回去慕易川彻底慌了,极力压抑身体上的*之火,翻过身子宠溺的拍着她的香肩耐心的诱哄着,“要不我开完会就回来,你再睡会儿,瞧你这几天都没怎么休息好,有黑眼圈了。”   苏蓉爱美,把自己的外貌看得比命还重,相信这么一说她的心思也不在自己身上了。   “真的?”   苏蓉听后一个鲤鱼打挺般的从床上直起身子,双手缓缓捂上自己的眼角,惊慌失措的发出两个字。   “还好,不是很深。”目的达到,慕易川符合道。   “我上午去做美容,你回来打电话给我。”苏蓉掀开被子,迅速翻找衣物套上,一边嘱咐他早点回来。   现在的她早已忘了自己的使命和仇恨,俨然慕家真正的女主人,更像一个普通的妇人嘱咐自己的丈夫早点儿归来。   “好,路上小心点。”   慕易川背对着她穿衣服,走之前在她脸颊上落下浅浅一吻。   他要去的是医院,让医生给他开药,重新做回男人的药,能给苏蓉‘性’福的药!   ……   程佩歌接到慕长轩的电话时还在林亦飞的私人公寓,昨晚那个妖孽男人霸道的将她拽到这里探讨公司的一些琐事。   他的理由倒是充分,说是之前自己的交接工作没做好,致使公司新来的助理找不到她以前放的资料,还有一些重要的客户联系方式和一些爱好,反正一大推的琐事,一个晚上差点儿没把她给累趴下。   她现在怀孕了不能熬夜,何况是熬一个通宵,纵使她想帮也没那个能力。到了后半夜她最终还是支撑不住直接累趴在办公桌上。   现在醒来发现自己躺在宽大的床上,而身旁有着熟悉而陌生的男性气息,她的大脑顿时懵了!   可以肯定昨晚林亦飞和她睡在同一张床上,眼眸一扫,角落里的五指沙发上堆放着林亦飞昨天的着装,深蓝色的呢大衣!   直到此刻接到慕长轩打来的电话,那炸雷般的怒喝声彻底将她的睡意驱散,赶紧一个鲤鱼打挺般的从床上坐起,动作太过于猛烈忘了自己怀孕的事,刹那间,小腹涌起一股陌生的疼痛感。   程佩歌的思绪一片混乱,惊慌的伸手覆上小腹轻轻抚摸着,以缓解刚才的不适。   待那种疼痛感渐渐消散,她拖着疲惫的身躯极不情愿的从暖和的被窝里钻出来,乌黑的眼眸再次瞄到五指沙发上的衣物时,紧绷的神经像是断了一根玄,扰乱了她的心扉。   忽而她觉得很迷茫,结婚生子真的是她想要的么?   大力甩甩头以保持大脑清醒,准备走出卧室倒一杯温开水服下平息自己的情绪,还没迈步,一个盛满乳白色液体的玻璃杯突兀的撞入她幽深的瞳孔。   白皙且骨骼分明的手包裹着玻璃杯,像一件完美的艺术品,程佩歌紧盯着那只手竟然忘了去接,完全傻了愣了!   没多久头顶传来林亦飞暗哑蛊惑人心的嗓音,“劳纸要不是怕你在我这儿出什么问题,才不会做这些没出息的事,喝完没事儿赶紧滚!”   他的话虽然恶劣,但语气一点儿也不重,仔细听还带着一种难以察觉的疼惜。   她做梦了吧,林亦飞这种每日留恋花丛中的男人会对女人疼惜,那个女人还是她?她一定是脑子迷糊了才会这样想。   “谢谢,以后别再打电话给我了,林亦飞你要记着,我已经辞职了。”她很乖巧的接过,然后将那杯牛奶一饮而尽,说实话她真的有点儿饿了。   绝美的脸上在她喝下那杯牛奶后露出一抹邪肆的笑,说话丝毫不留余地,“既然知道,我昨天打电话给你为什么你不拒绝?”   “那是……那是因为我看在过去的情分上,帮你最后一次也算对我过去的工作有个交代。”程佩歌握着空杯子的手紧了紧,心里涌起莫名其妙的慌乱。   他连穿家居服的样子都这么好看,也难怪一大把的女人都为他着迷了。   此刻,她面前的林亦飞退却办公室里严肃,身着黑白相间的珊瑚绒家居服,那种放荡不羁的魅惑在此时展现得淋漓至尽,还有一种让人轻松的慵懒。   特别是他绝美的脸上露出的不怀好意的笑,桃花眼微微向上挑起,那种勾人心魄的眼神简直就是女人最致命的杀手锏。   程佩歌艰难的吞了一口唾沫,该死的男人,一大早起来就蛊惑她的意志力,安的什么心?还是故意想让她在他面前喷鼻血出丑?   “我昨晚想了一下,你未嫁我未娶,要不咱俩凑合过吧?”林亦飞倒是么发现她的不对劲,背对着她在衣柜里翻找衣物。   这个公寓他很少过来,昨晚离这里稍近一些才选择了这里。   为避免尴尬,两人对同床共枕的事迹避而不谈,聪明的人往往都知道装傻,更何况是脸皮厚的林亦飞呢?   不过他一向没什么好口碑,嘴巴恶毒,说话不留余地便是他的本性。   “那个昨天晚上……”   他想说昨天晚上抱着她入睡的感觉还不错,没想到在他眼里没胸没屁股的女人在脱下厚重的冬衣后,货真价实,以前他所看到的都是假象。   “哦,我现在有急事需要去见小悠姐,再见!”程佩歌没想到他会捅破这层窗户纸,面色微红,深埋着头不敢直视他那张倾倒众生的脸。   说完这句话,她拿起一旁的衣服迅速跑到浴室换下,一颗心因为他奇怪的举动狂跳不止,一想到昨晚和他同床共枕的事实她心里紧张得如同小鹿乱撞,那颗心差点没从胸口窜出。   她几乎是逃也似的从林亦飞的公寓逃窜出来,离开之前她能感觉身后有一道炽热奇异的目光紧紧跟着她的身影,然而她却没有停下步伐,反而走得更加匆忙。   ……   慕长轩的私人别墅,傲然挺立的身形站在卧室外,冷峻的容颜经过一个晚上的折磨显得更加深邃立体,寡薄的唇紧抿,好看的眉峰紧皱,那双眼眸里满是痛苦的纠结之色。   着急之余,他会偶尔贴着那扇紧闭的门,侧耳倾听里面的动静。   程佩歌来的时候白小悠还没醒,给慕长轩详细的汇报那些天的生活细节,直到里面传来嘤嘤的哭泣声,两人才停止交谈。   两个女人在房里轻声低语,门外的男人听到里面传来细微的抽泣声愈发紧张着急,棱角分明的脸紧绷得如同千年不化的冰山,浑身散发出冷冽的骇人之气。   听到卧室里传来哭泣声和惊呼声,他本能的第一时间冲进去,在手还没触动门把之前被程佩歌制止了。   他不能进去,不能!最起码现在不适合,唯有忍,忍,忍着对她的心疼!   自从白小悠得了忧郁症他就一直在隐忍自己的情绪,那种钻心的疼痛,那种迫切的希望几近将他逼疯。   从程佩歌口里得知白小悠私自去做了皮肤移植术,他才突然想起一件事,原来她是误会了自己的意思,而为了这个误会造成她皮肤严重破损,心里遭到重大的创伤,也让她心里留下了阴影。   难怪他刚才想亲吻她的锁骨她会变得如此疯狂激动,原来她心里有一道无法触及的伤害,而他就是那道裂痕的刽子手。   慕长轩无力的闭上双眸,褪去所有光环,此刻他只是一个心疼自己妻子的普通男人,那种深深的懊悔和自责吞噬着他的内心。   他喜欢看到她浅浅一笑的样子,没有心结,像是一朵出淤泥而不染的莲花,惹人怜爱。是他的介入让那朵莲花染上淤泥,再也无法回到最初时的纯洁。   卧室里,程佩歌一脸阴郁的望着坐在大床上的女人,多次欲言又止不知该如何开口才是对。   白小悠抱膝而坐,亚麻色的头发垂在肩上遮住她大半张脸,眸光空洞无光,双手轻颤的死死抱着被单,好像有人要轻薄她一般,半刻也不愿松懈。   “慕长轩请你来当说客的?”白小悠的思想在见到程佩歌时就已恢复正常,但她依然无法从那个阴影里走出来。   慕长轩那天在看向她锁骨时那中冷漠的眼神深深刺进她的脑海,想忘忘不掉的那种感觉有多痛苦?   “咳咳,那个……那个我不是来当说客的,我只是想告诉你春节以前我可能会结婚!”程佩歌捂嘴轻咳两声掩饰尴尬,然后将话题转移。   小悠姐是什么时候发现她和慕长轩达成共识的,好吧,即使这个是事实她也不能承认,慕长轩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小悠好,她当然会站在他那边。   “……”   “还有,小悠姐,你要明白现在人心险恶,慕六夫人这个头衔,很多人眼红。”   “别人根本不知道我和慕长轩的关系,什么慕六夫人,狗屁!你呢,孩子他爸决定负责了么?”显然白小悠也不想在继续这个话题,将问题转移到程佩歌身上。   相较刚才来说她的情绪已经好了很多,这个时候她还有力气发慕长轩的脾气说明她已经恢复正常。   程佩歌拍拍自己的胸前大口吐气,算是放心了。   “我结婚的时候,你和慕长轩一定要来哦!”随后她故作轻松的对白小悠发出邀请,仿佛结婚对她来说真的是所期望的。   “小歌,结婚是一辈子的大事,你可要考虑清楚,我不想看到你后悔。”   白小悠不是傻子,在精神正常的情况下很多事情她都看得很透彻,比如说程佩歌的掩饰和内心的纠结,她都看得很清楚。   本来白小悠准备让慕长轩回来后帮帮她,没想到慕长轩回来后发生了更多的事,忽略了她的感受。   是她的错,没有第一时间的帮程佩歌解决这件事,慕长轩这两天都在她身边想必公司的事情不是很多,此时是最好的机会,她不能再拖下去。   小歌是她唯一的朋友,她真心的希望小歌能幸福!   程佩歌并不知白小悠的心思,本来她是慕长轩请过来安慰白小悠,现在倒好她自己先多愁善感起来。   一言不发的坐在床沿边想自己的心事,早上的和林亦飞相处的情景还历历在目,他笑起来很好看,无论何时只要面对他那张绝美的脸,她就会无法掌控自己的情绪,想到他,程佩歌略显苍白的唇微微上扬,脸上满是深色,直到现在她都不敢相信昨晚她和林亦飞第二次同床共枕的事实。   是梦还是真,她早已分不清。   “小歌,帮我打电话给慕长轩,说我有急事找他!”白小悠从醒来后就没有看到慕长轩,以为他去公司办事了。   之前她不敢劳烦他,可现在是关乎人生幸福的大事,她管不了那么多了。   “老婆你找我?”白小悠的话刚刚落下,某男略带沙哑的声音传入耳,速度之快可想而知。   咱六爷一直站在门外听墙角!咳咳,六爷您的节操又掉了,如果让人知道您有这癖好,绝壁会遭到外界的吐槽。   两个女人讶异的看向门口那抹修长的身影,不可思议的瞪大双眸,望向慕长轩的眼神像是在看一个外星人。   傻愣几秒,程佩歌起身对白小悠嘱咐几句,很识趣的离开,走之前给慕长轩递给他一个放心的眼神,告诉他白小悠已经没事了,让他放心。   慕长轩迫切而小心的关上门,轻缓的迈步走向她,怕刺激到她,他现在连走路和关门都不敢太用力。   “老公,你的手怎么弄的,流血了?”白小悠在慕长轩伸手抱住自己的身躯时猛然发现他大手上的纱布,上面已被刺眼的鲜红浸湿。   霎时,一种名为心疼的东西钻满全身,她秀眉紧拧,看着他的眼神多了一丝责备。正准备动手去检查他的伤口,却被某男伸手制止,望着她的眼神多了一丝炽热,然后他激动的将她娇小的身子扑倒在床,四目相对,一股电流袭卷全身,擦出最暧昧的火花。   “老婆,让我爱你,嗯?”他的声音像是一种渗入人心的毒药,让她无法抗拒。   “老婆,我真的很想你,不是说想要个孩子么?”见她没有反映,他用孩子诱哄她。   他的吻很轻,唇很凉,室内的温度逐渐上升。   慕长轩在吻向她的锁骨上的伤口时能明显感到她身体一颤,她在隐忍,他在心疼!   然而他却没有停下,吻的更轻更柔,她的身体在他爱怜的亲吻下逐渐变得瘫软……   在将自己身体完全交给他的那一刻,才发觉这么久以来究竟有多想念这个男人。   ------题外话------   支持正版的读者要看清晰小剧场的明天去管理员那里领,今天写不了,咳咳,家里来客了…   或者晚上会赶出来,我会第一时间在群里发公告的,么么哒,爱你们,更爱你们投的票票,咳咳……。么么哒!   ☆、173 我和他,谁更帅(六爷抽风了!)   经过上次商场刺激事件,慕长轩将那款粉红色的内衣花高价买断,没有他的允许不许在A市各个商场上市销售。   凡事能刺激白小悠的所有事物,他会不惜一切代价的扫之,何况对他来说只是花一点儿小钱。   冬日里的阳光通常来得比较晚,此时透过玻璃窗折射进来,落在他宽大的肩上,可想而知已经时近中午。   慕长轩喜欢透过玻璃窗眺望远方,那种感觉如同站在最高峰俯视整个天下,而他也确实做到了!   这便是他遇到白小悠之前的人生目标和愿望。   童年时他对未来的路总是感到迷茫,而现在他似乎能通过阳光看到未来的路,冰冷的心因为这一道暖阳而渐渐变得温暖。   他不怕,不怕,无论多少轮回她都无法逃脱命运的魔掌,这一世她便是他的妻,忘了所有又怎样,他依然有信心让她重新爱上他!   飘远的思绪逐渐回归,看得久了,那道太阳光差点刺伤他的双眸。他微微侧头避开那道光线,半明变暗的轮廓如精雕细琢的艺术品,双手负手而立,无论站在什么地方,这个男人光是一个背影就让人感到莫名的畏惧。   就像此时,他站在李博然的办公室,门外排队的病人都不敢进来询问。   李博然作为市医院优秀的外科医生,自然有不少人等着他看诊,可像这样病人在走廊外排成一条长龙的还是头一次,造成外科走廊严重拥挤。   这消息不知怎的就传到了院长耳朵里,年过半百的院长一听先是一怔,锐利的双眸微微眯起,不明真实情况的他从座椅上起身,神情严肃,赶紧带着主任去处理这事儿。   “我说这位先生……”一进办公室他还未认清来人,声先到。   慕长轩身着深蓝色的休闲西装,少了平时的严谨,但浑身散发出的气势依然不容任何人小视,在听到突然闯入的声音时微皱的眉峰紧拧,十分不悦的转身冷凝着门口不知所谓的院长,脸色黑如墨汁。   被人打断美好的思绪确实是一件极为懊恼的事,他正在想该和白小悠去哪个地方度假,该送什么样的结婚礼物给她。   一张冷峻的脸撞入院长漆黑的痛苦,在看清来人之时,他差点儿没吓到趴下认错。   “哟,慕六爷,您来了也不知会一声,今儿个怎么亲自来了,要是有什么事可以提前通知我,我也好安排李医生休息。”等反映过来,他立马狗腿的走至慕长轩身旁讨好。   “快,把李医生从手术室换下来。”随后,又对身后的主任厉声吩咐。   这尊大佛是什么时候来的,怎么都没有人通知他?也好让他安排安排。就连慕易川平时来医院他也没有这般惶恐过,人人都说宁愿得罪阎王爷也不远得罪慕六爷。   也难怪,慕长轩平常都不上医院,平时白小悠有什么事都是直接找李博然,很多小护士都不知道他的身份,也就没引起别人的注意,只怪他在报上曝光的机会太少,媒体也不敢乱报道他的新闻。   就是上次和叶敏订婚事件吧,拍到他的只是一个侧面,媒体在没有他的应允下是万万不敢的。   “不用了,我等等,让他出来后第一时间过来。”薄唇吐出的话让人意外。   今儿个是老天抽风了吗,这尊大佛这么好伺候?   他可是记得有一年,这个男人为了心爱的女人差点儿没掀翻医院。那个女人就是他青梅竹马的表妹!当时孩子没保住,生下来是死胎,他亲眼见证了这个男人的狠戾。   为杜瑜锦接生的几个妇产科医生都被判了刑,说是医疗事故引起的意外。要不是他每天恳求让他放手,这个医院可能那个时候就被他给拆了。   没有人知道他喜欢的女人怀的不是他的孩子,他之所以会怒并不是因为孩子,而是受不了苏青的做法,一场豪门阴谋牵连了多少人,又有多少无辜的人被苏青的这个阴谋前程毁于一旦?   那个时候苏青还不知道咱六爷有这样的势力和本事,等去了伦敦很多事情的真相一一浮现,苏青才恍然大悟,她养了十几年的男人究竟有多优秀,势力有多强大。   一想到过往,慕长轩脸色更加阴郁,缓缓开口,“把当年的几个妇产科医生放了。”   “是是是,我即刻去办!”院长一听这话,大脑短暂空白几秒,惊慌且欣喜的应承。   “出去!”两个字已经彰显着他的情绪极为不耐烦。   听说慕六爷有了新欢,那位青梅竹马在不久前已逝去,当年的事不予追究也是人之常情。   他这样做没有什么别的原因,为了今日的地位,他这双手不知染满了多少鲜血,黑白两道势力的扩充,经历了多少磨难,这里面的心酸如人饮水冷暖自知。   有时候慕长轩会想,是不是他染了太多鲜血所以才将所有的苦难与折磨都转移到白小悠身上,只有她受伤,他才感觉到痛!   得饶人处且饶人吧,对那些无辜的人他不该太残忍,但这并不代表他会对那些主谋手软,这一次他要连根拔起。   今天他来医院除了找李博然还有一件重要的事,苏蓉和苏青已经联合叶家来对付他和慕易川,这些他清楚得很。   其实他从一开始就知道苏青是装傻,像苏青那样的女人经历的磨难和他差不多,怎会被一点事情打到?   苏青对他的恨来源于杜瑜锦,而苏蓉压根就没有一天不恨他!   两帮势力训练了多年,是时候出击了!   咱六爷的势力强大的很,不要看他在小悠悠面前那么温柔,你们看到的都是假象!   “六爷……”   “是夫人出事了?”慕长轩迫切的问,一张俊脸铁青,还没等下属回答高大的身形闪出,以最快的速度奔向电梯。   下属见到这样的他,彪悍的身体瞬间石化,嘴角严重抽搐。   以后对爷说话还是不能说一半,否则他会得癫狂病……   “蠢货,愣着干嘛,还不快跟上!”电梯门还未合上,慕长轩高大的身形步入,一时间公众电梯显得有些拥挤。   这些人真是越来越不中用了,让他们保护一个女人都保护不了,还指望他们做什么?   “爷,您误会了,六爷……”   ‘误会’二字让慕长轩紧绷的神经慢慢松懈,深邃的眸底波涛汹涌,颇有一种蓄势待发的动向,他确实该对这六个属下发怒了,是平时太平静了,他们的大脑退化了么?   等他再次走进李博然的办公室,下属才一一汇报自己所得到的情报。   “下去领罚,还有务必让夫人等我。”声音里带着透骨的冷冽,没有丝毫商量的余地。   其实不是他们的错好么?他们明明被派去暗查苏蓉和慕易川的动向,和夫人没什么关系,咳咳,六爷是您弄错了!   真的如此他们也不敢说呀,这两天六爷的心情不太好,除了面对白小悠,其他时候都是一脸的阴郁,让人不敢靠近。   其实在平时慕长轩对他们还是蛮好很人道的,偶尔一两次抽风他们可以理解。   这就是所谓的一个愿打一个愿挨吧!   苏蓉和慕易川冷战?呵,他们根本就没开始过,何来的冷战,莫不是这两天的相处让苏蓉对慕易川产生了感情?   听下属汇报苏蓉自四天前赌气回了苏家老宅,截至今日已是一个星期了,而对苏蓉一向性急的慕易川这一次却没有任何要接苏蓉会慕家庄园的意思。   有趣,确实有趣!   作为男人他很明白究竟是什么原因让慕易川不敢再面对苏蓉,慕老爷子最近常常光顾医院,看的还是男科,慕长轩冷硬的心生不出任何波澜,大脑里闪出两个字——活该!   一大把年纪了,不知节制,年轻时两人不在一起老了还那般疯狂,不是拿自己的身体开玩笑么?   所谓的多行不义必自毙,慕易川该为他所做的一切付出代价!   他和慕易川的父子情分在伤害白小悠的那一刻开始就已恩断义绝,更何况他这么多年从没在慕老爷子那里得到丁点儿温暖。   当年他第一次低声下气的求慕易川,让他在苏青面前为说说好话,娶杜瑜锦为妻,当时慕易川确实很高兴的应承,背地里却和苏青狼狈为奸,为了苏蓉他在多年前就出卖了自己,这种父子之情他不稀罕。   慕易川要的就是一个冷血的继承人,他工作的机器。不能对任何女人产生感情,那时老爷子误以为他深爱杜瑜锦,口头虽然应承着,心里却从未答应过。   巧好苏青也不是很赞成,两人达成共识,再加上远在异乡的苏蓉煽风点火,他们三个人的算计不仅毁了杜瑜锦更摧残了他对亲情的唯一一丝希望。   直到他从国外归来坐上慕氏集团的总裁之位,慕易川才觉得自己彻底错了,他深爱的并不是杜瑜锦,而只是对杜家的一种亏欠,对杜瑜锦的一种责任,所以那时慕易川才一个劲儿的撮合他和杜瑜锦。   他从生出来开始就一直被他们利用,现今,是时候收拾这些自私自利的人渣了!   小悠没有错,为什么要让她承受这些,这便是慕长轩最无法忍受的!   这么多年在外的生活磨练,早已让他养成一种冷血冷心的看事态度,除了必须偿还的情义,任何事都提不起他的兴趣也无法触动他冷硬冰冷的心。   人生总有意外,比如说初遇杜瑜锦,他那时确实心动过,但也就心动喜欢,仅此而已。到最后,对杜瑜锦的感情已经变成了一种感激,为了偿还苏青的养育之情他对杜瑜锦百般容忍。   而白小悠是他已经用了整颗心去爱,花了全部心思的女人,这颗冷硬的心也只为她跳动,也只会为她而变得柔情。   想到她,慕长轩心中一疼,抬腕看向手表,好看的眉峰紧拧,黑眸愈发深邃冷冽。   李博然这个杀千刀的,要不是有事情求着他,还会这般委曲求全的在这里等?   思虑几天慕长轩决定还是采用李博然的办法,白小悠犯病的次数越来越频繁,每一次都只能忍痛击昏她。   可知他的心有多纠结?   李博然从手术室里出来一眼就望到傲然挺立的他,讶异的脸上带着钦佩的笑。   冷漠霸道的慕长轩会如此安分守己的等他?没把他从手术室里拖出来已经是万幸了,听说还等了一个小时之久,到让他觉得有些抱歉了。   “我决定后天出发去澳洲,在我回来之前务必将那种药弄到手。”慕长轩没有半丝的废话,直接切入主题。   李博然一边洗手一边问,“你想带她去散心?”   他早就猜到慕长轩会采用这个办法,毕竟白小悠的病症已经到了很严重的地步,一时半会儿无法用正常的方法去治疗,再说治疗的效果也不一定会有成效,凭着慕长轩对白小悠的爱,肯定无法忍受白小悠长时间受精神折磨。   “结婚旅行,如果她吃下去忘了我,也好有——证据。”   说到‘证据’,慕长轩转过身背对着他,冷峻严肃的脸浮现出一抹纠结,眼眶迅速泛红。   李博然说的办法就是一种名为失忆的药丸,吃下它,所有的记忆灰飞烟灭,大脑一片空白,白小悠只有忘记了一切,那些痛苦的回忆才会远离她,神经也就不会受到刺激。   当然这种药吃下去也要承担相应的风险,比如说和身体相克,失忆之后比神经错乱更加让人手足无措,毕竟这种药医学上禁用,也不准随便研发,他们只能通过黑市着手。   “说实话,我也没有把握能不能拿到药,博澜教授性格怪异,孤寂一辈子没有结婚生子,因而研究了那种药,这种东西不能向市场推广……”李博然提醒他要三思而后行,他心里也恐慌得很。   到时候没有出现异常还好,一旦出现相克的现象,他也无法承担这个责任。李博然也退缩过,更后悔过,他不该那么冲动的将这个办法告诉慕长轩的……   要是白小悠醒来喜欢上另外一个男人,再也无法忆起她和慕长轩的爱该怎么办,这个男人到时候肯定会血洗A市,无辜受牵连的会有多少人?   到那时,他就是掀起血雨腥风的罪人!   所以,他必须要和慕长轩协商,不管什么后果不能牵连任何人,这个男人一旦发狂,无人能制服他!   “有什么需要直接告诉我,即使要我付出半条命也绝不会犹豫半分。”慕长轩深深吸气,泛红的眼眶逐渐恢复正常。   “半条命?”李博然呢喃,有点儿疑惑。   不都是一条命么,人家要你半条命干嘛?   慕长轩高大的身形无力的靠在墙壁上,解释道,“是,我只能给她半条命,还有半条我得留着——保护我妻子。”   假如为了白小悠他丢掉了一条命,那个傻女人还有谁像他这般呵护,他就是死也不放心,更不愿让她一个人留在这冰冷的世上。   慕长轩的话很简单,可听的人却完全愣住了,不是动听的情话,却比情话更加令人感动,更具有震慑力。   “就凭你这句话,赴汤蹈火在所不惜,我也挺想亲眼所见这种药的成效,是不是真的就如此神奇。”李博然走上前一只手拍上他的肩,表明了自己的态度。   要说刚才他还有些犹豫,此时慕长轩的那句话彻底征服了他,这样的男人还需要拒绝么,人说,能并肩作战的就是能和自己一样有同样的决心,他钦佩慕长轩,仅此而已。   “谢谢!”第二次,这两个字从这男人口中溢出,嘴角勾起一抹苦笑。   “决定了就没有回头路,很有可能——她吃下去之后从此忘了你,变成了另外一个女人,也可能不会重新再爱上你,你必须要有思想准备。”   “还有你必须答应我,无论什么样的结果都不能牵连无辜!”   慕长轩侧头,四目相对,有的只是一种鼓励,两人一拍即合,“嗯,我答应你!大恩不言谢,以后有什么需要我的地方义不容辞。”   他何尝不知道这么做的风险性,可他没有办法,后面的事他也不敢想。   随着时间越长,白小悠发病的次数越多,他愈来愈无法忍受她发病时那种痛苦而疯癫的样子,有时甚至会伤害自己的身体,这些他怎么忍,怎么看得下去?   小悠,假如你真的忘了我,该怎么办?   假如我无法让你再从新爱上我,又该如何?   ……   近几天介绍的男人没有一个能让程佩歌满意,孕吐逐渐消失,身子愈发沉重,裹着厚重的冬衣虽然看不出已然怀孕的事实,但从行为举止上还是让人怀疑。   眼看着肚子一天天渐渐凸起,离春节仅一个多月,可她还是未能找到合适的人选。   相亲的那些人不是秃顶就是太猥琐,大部分人第一次见面就要求和她行夫妻之事。如果是平常也就罢了,她现在怀着孩子怎么能冒这份险?   社会就是这么现实,男人们所追求的无非就是男女之事。谈情说爱只不过是过眼云烟,他们要的就是一个和自己身体匹配的泄欲工具,生活上的保姆,各取所需而已!   程父催促她相亲时天空下起了细密的小雨,程佩歌稀少装扮自己,平常在林氏公司都是两套最古板的职业套装,头发通常都是挽成简单的簪,看起来其貌不扬,从头到脚没有一处吸引异性的地方。   现在怀孕了就更加没什么装扮的心思,加上一大堆事让她整个人看起来憔悴了很多。   加上她所有的东西都是最廉价的,公司很多同事对她都不屑一顾,在步入社会以后她几乎没有朋友,除了白小悠没有人看得起她。   这倒无所谓,她从来没有在意过,从小到大她就肩负着承担家庭的重任,要是不选择这条路,家里的生活该怎么办,以后要怎么继续?   只要能牺牲她一个人的幸福就能解决一切,挺划算的!   “小歌,你是不是疯了?”两个女人坐在医院楼下的咖啡厅,一种名为悲伤的东西从空气中蔓延开来。   程佩歌是在接到慕长轩的电话后推掉今天的相亲火速赶来,得知李博然的办法,她也吓了一跳,不光是慕长轩害怕,她也害怕。   她就白小悠一个朋友,假如她真的失忆了,记不起她,她该怎么办?她真的很珍惜她们之间的友谊,更不想失去她这个朋友。   想必慕长轩也是想让她一块儿努力吧,到时候就看能不能出现奇迹,小悠姐能记起他们中间的其中一个。   在这之前她对白小悠坦诚了所有事,包括孩子的父亲。   “小悠姐我和你不一样,我的幸福无法就是家人的温饱问题,弟妹的学费问题,只要这些解决了,就是我的幸福。”程佩歌望向窗外,大街上除了来来往往的车辆和为生活奔波的人们,什么都没有。   她和这些人没什么区别,每天为了一点儿薪水劳累奔波,一个月下来那点儿钱连塞牙缝都不够!   “你缺钱?我可以借给你,多少都没关系。”白小悠伸手握住她的手,并不赞成程佩歌的做法,想让她放弃相亲的打算。   程佩歌淡然一笑,精致的面容上闪过一抹哀伤,“不,不是,也不完全是钱的关系,大概是我厌倦了每天都到处奔波的生活,想找个安稳的港湾歇一歇。”   是,她累了,为了那个家,她很早缀学工作,可还是不够家里的日常开销和弟妹的学费,算下来已经欠了一屁股债,她真的力不从心了。   现在肚子里有了小生命,她无法再出去工作,家里断了经济命脉早已揭不开锅,硬生生的把她逼到相亲的这条路。   白小悠在听到那个男人是林亦飞后,整个人仿佛被雷劈了一般,确实,以她对林亦飞的认识,应该不是真心喜欢程佩歌,气得她想找人揍林亦飞一顿。   两个人都是她的朋友,该怎么办?不过,她的感情天平还是偏向程佩歌多一些。   “但你也不用着急将自己嫁了,你觉得有男人会容忍你生下别的男人的孩子?”她只是听程佩歌说,林亦飞并不知道事实啊,她觉得不管怎么样林亦飞有权利知道真相。   小歌怕什么她很清楚,无法就是怕林亦飞更加嫌弃她,觉得她是一个心机深沉的女人,在林亦飞心里留下不好的印象。   女人啊,就是傻,一个印象和孩子的幸福能比么?孰轻孰重分不清?   这事儿她必须从长计议,改天约那个妖孽出来谈谈,试探他到底什么意思!她不能眼睁睁的看着程佩歌毁了自己一辈子的幸福。   她曾经见过程佩歌相亲过的两个男人,长得难看也就算了,关键是那种想吐型的,要说有钱也不是特别有钱,总之用两个字形容那男人就是——猥琐!   “小悠姐,你就别操心我了。说说你吧,准备和他去哪里玩儿?”程佩歌端起面前的咖啡,小酌一口,故作轻松的问。   “你这个样子我怎么放心走啊,后天就要离开了,你要怎么办?林亦飞……”白小悠不放心,因为程佩歌的事她在想怎么跟慕长轩商量怎么拖延行程。   放下杯子,程佩歌对她浅浅一笑,安慰道,“放心吧,我已经找到了可以托付的男人,等你回来就能收到我的结婚请柬了。”   她的人生里从来都没有自己,从小到大都是为家人而活!   “还有,千万别告诉林亦飞,否则我跟你绝交!”这是程佩歌第一次用警告的语气和白小悠这样说话,神情严肃一点儿都不像开玩笑。   白小悠低着头闷着喝咖啡,并不表态,总之她要做的都是为小歌好,等她想好决策才不管这些呢!   正准备转移话题,身体突然被一股熟悉强烈的男性气息包裹,紧接着耳边传来某男略带磁性的声线,“聊完了吗,是不是该回去了?”   程佩歌实在受不了这两人的腻歪,眼前的一幕对现在的她来说就是一种打击,拿起身旁的包包,递给白小悠一个眼神,迅速离开。   “老公,你说林亦飞是个什么样的男人?”车上,两人紧紧相拥,白小悠安静的趴在他怀里,突然仰头问。   “……”   瞬间,某男柔和的脸上顿时一黑,放在她腰间的手渐渐紧收。   还没吃那药,她就开始念叨别的男人?   感受到他的怒意,白小悠忍着腰间的疼痛,立马解释,“咳咳,我是说那个他是不是一个负责任的男人?会不会眼睁睁的看着小歌为了孩子嫁给另外一个……一个老男人?”   慕长轩虽然很少和林亦飞来往,但听人说他们从小就认识,应该有所了解吧?这男人还真是个醋坛子!   “小悠,你觉得——他帅还是我帅?”   一句毫无节操的话从六爷口中溢出,前排的司机一个没稳住,黑色的布加迪差点儿和前面的车相撞,顿时,一个紧急刹车让后面的两人避之不及,白小悠要不是被慕长轩抱着估计已经从座椅上滚下去了。   “怎么开车的?啊?”慕长轩怒喝,从后视镜里看出他那张脸极为铁青。   六爷,您什么时候这般在乎自己的外貌了?那话从您口中说出确实大跌眼镜。   哪知某男并不打算就此放过,冷睨了司机一眼吩咐继续开车,然后在白小悠耳边邪肆的吐气,“回答我,嗯?”   “那个,那个……”白小悠惊奇的望着他依然俊美的脸,实在想不通他今天到底是哪里抽风了。   按理说他这样冷漠的男人怎么会问如此幼稚的话呢,那岂不是对自己没信心?   确实,慕长轩没信心了,他没有信心失忆之后还能记起他,要说以貌取人,世界上形形色色的男人多得是,美男应有尽有……   他害怕,要是自己吸引不了她该怎么办?   “这事儿还用想,嗯?”他显得有些不耐,大手托起她的下巴让她面对着自己,不容她有逃脱的机会。   白小悠望着他放大无数倍的俊颜,艰难的吞了一口唾沫,这男人是想勾引她犯罪么?   “在我心中你最帅!呵呵!”她讨好的笑,极不自然。   “唉……”慕长轩叹息,拥她入怀,并不介意她的答案。   他只是没有信心,只是害怕,只是恐慌!   “怎么了老公,我的回答你不满意?”白小悠惊慌的望着他,不太喜欢这样忧伤的他。   “老婆,假如给你重新选择一次的机会,你会和我在一起吗?”他问的随意,可耳朵已经竖起等待她的答案。   “呃……你今天怎么了,不像你。”白小悠答非所问,实在想不通是哪里出了问题。   “没什么,就是不知道什么样的幸福才是你想要的,告诉我好么?”   白小悠几乎没有犹豫的回答,“和你在一起就很幸福了。”   这样的答案听在男人耳里并不满意,只有一种钻心的疼。   她还是不愿对他吐露心声,最后一丝希望破灭,李博然的这个办法他势在必行!   “小悠,无论发生什么事,请记住——我爱你。”   后面三个字他说得很轻,薄唇吻上她的唇瓣,由浅变深,不厌其倦的感受她嘴里的芳香,即使无法呼吸,他也不愿意松开她半分,因为他害怕,是一种从未有过的害怕……   以后,他还能这样抱着她,吻她么?   ------题外话------   最近挺忙的,没修改,有什么错误的地方大家及时发现,我好及时修改,给大家带来的不便表示抱歉!   ☆、174 蚀骨入心   一声微弱的叹息声从干裂的唇角溢出,病床上的男人闭着眼,零碎的记忆努力拼凑着,仿若梦境一般,不知自己处于何地,细密的汗水从肌肤毛孔渗出,时而皱眉时而抿唇。   胸口传来钻心的疼痛,这种疼痛深入骨髓,接着便是……   ‘砰’的一声枪响,他被吓得冷汗直冒,想嘶喊出声,喉哝像是被什么巨大的东西压住了般,无法发出任何声音,想挪动身形,全身已然麻木更是无能为力。   痛苦的回忆,加上那张日思夜想的小脸时刻闪现在他脑海,这种压力压得他喘不过气。   霎时,那张清丽的容颜渐渐由模糊变得清晰,是她,小悠!   她的眼神里除了深刻的恨,他看不到任何感情,当他倒在血泊中,分明看到她娇小的身子被一个高大的身形掩护,在昏过去以前他无法看清她脸上的表情。   她的名字犹如刻在他脑海深处挥之不去,似乎做了很长的一个梦,梦里都是这两个字‘小悠’,然而他却不记得到底梦到了什么!   为他按摩手背的女人先是听到一声叹息,随后,明显感觉到他的手指突然抖动一下,顿住按摩的动作,一双黑眸死死盯着他依然温和的脸,没有任何变化,除了额角渗出的汗水,什么都没有看出来。   汗水?他流汗了,是做梦了?那是不是说明他的大脑开始思考了,有意识了?   其实这两天她感觉慕子卿不一样了,跟他说话,他虽然依然躺着但等她去看时,他偶尔会皱眉,也不知道是不是错觉,为他按摩时总觉得他的手会动,只不过没有这一次来得猛然明显。   白灵萱‘嗖’的站起身,慕子卿的手很自然的垂下,喉间发出一声细微的闷哼声,眉头紧拧,似是遇到一件十分不快的事。   明显的表情变化和发出的闷哼声,让白灵萱彻底傻了,不知是震惊还是欣喜,她只是站在病床前静静凝视着他极为不安稳的睡颜。   对了,她不能在这里,她的脸,脸!   他如果真的醒来,她这个样子会吓着他的,到时候他再次被她吓得昏过去该怎么办?   想到这里,白灵萱胡乱的在病房翻找,她自己也不知道究竟该用什么东西遮住这张丑陋的脸,抽屉里,墙角的挂衣架上都成了她扫荡的基地。   终于,挂衣架上的一条粉红色丝巾吸引了她,在系上之前,白灵萱扭头看了一眼病床上的男人,见他依然平静的躺着方才放心下来,迅速的用丝巾包裹好自己的面部,才迈着轻缓的脚步朝他走去。   或许,他真的该醒了!   “慕子卿?”她低着头,略带痴迷的望着他依然温文尔雅的脸,轻声唤着他的名字。   她陌生而柔和的气息喷洒在他如玉的脸上,痒痒的,是他从未体会过的一种感触,也正是这种气息刺激着他的感官,身上已被汗水湿透。   白灵萱先用衣袖为他轻轻拭去脸上的汗水,随后跑到浴室拿了热毛巾,将他胸前两颗扣子解开,滚烫的热毛巾毫不犹豫的按在他的颈脖处,霎时一种灼热的痛涌进喉间,刺激着他的大脑神经。   ‘嘶’的一声,床上的人猛的直起身子,嘴里溢出的名字,刺痛了身旁女人的心。   “小悠……小悠!”   听到这两个字,白灵萱按在他喉间的手稍稍用力,忘了毛巾上滚烫的温度,又是一时嘶鸣,慕子卿被这种痛刺激得大汗淋漓,也彻底让他从多日的沉睡中清醒过来。   白灵萱收敛自己的情绪,颤抖着手拿走他颈脖上的热毛巾,根本不知自己的双手已经被热水烫得红肿。   “真的醒了?我去给你倒水!”她惊喜的呐喊,差点儿没为他的苏醒流出泪来。   这些天的辛苦总算没有白费,只要他醒了比什么都好,即使要面临离开他的结局,也比看着他这样每天无动于衷的躺着好。   慕子卿刚刚苏醒,大脑无法回神,只感觉自己的胸口很疼,颈脖处像是被什么烧过一般,传来灼热的疼……   除了疼他想不起任何事情,更不知道自己身处何事,之前发生的事朦朦胧胧,除了知道自己受了枪伤,他所有的记忆还没有回归。   白灵萱没有过多的去关注他脸上的表情,在为他喝下温水之后仓皇而逃,慕子卿本来想出声叫她的名字,可她跑得太快,他无法去追逐她,最终只能放弃。   是白灵萱一直在照顾他么,他究竟睡了多久,怎么除了她看不到任何人?   冷清的病房,孤寂的心,回忆如倒带般一一涌现……   “慕老爷,慕老爷,子卿,他,他醒了。”白灵萱从病房里出来,声音回荡在冰冷的廊道上,听不清是喜悦还是惊慌,大概都有吧!   这一层是贵族专属病房,因而病人不是太多,加上慕子卿受了严重的枪伤,为了能让他有更好的环境养伤,除了特别重要的人,医院一般都没有安排其他权贵住进来。   慕家的地位和势力在A市无人能敌,谁会没事找事得罪他们啊!   “果真?”慕易川从男性专科那里出来,本想顺道来看看慕子卿,刚出电梯便看到白灵萱激动的跑过来。   白灵萱双手捂胸,被司机遮掩的面容看不清到底是什么情绪,垂着眼,许久才出声给予肯定的回答,“嗯,对了……”   慕子卿醒了就意味着她该离开了,她现在想嘱咐老爷子一些事项,让接手照顾的人也好知道怎么样才对慕子卿的有所帮助,然而慕易川并没有给她这个机会。   “既然如此,这些天谢谢你了,接下来该怎么做我想白小姐应该明白,我们慕家已经为你们白家丢了颜面,他醒了我会让人放白正宇出来。”慕易川锐利的眸子闪过一丝讶异,唇角上扬,难掩喜色。   事已至此,白灵萱对慕家已经没有了利用价值,他怎么可能让慕子卿再去娶一个毁容的女人。当初让慕子卿和白灵萱结婚,为的就是掩人耳目,也为了慕长轩的声誉。   这里面错综复杂的关系一时半会儿难以说清,但现在他绝不会让慕子卿再娶白家的任何一个女儿,白正宇便是他威胁白灵萱的条件。   他们三兄妹关系缓解,相信白灵萱为了自家的哥哥一定会义不容辞。   冷冰冰的话语吞噬着她的内心,白灵萱一直没敢抬头,豆大的泪珠滚落下来,打在交缠在一起的手背上,她紧闭着眼,硬生生的将那股酸楚逼了回去,等抬起头来时泪眼朦胧的眸子里满是倔强。   这一点倒是和白小悠有点像!   “我知道的,慕老爷放心,我一定信守承诺,不会——不会再见他,更不会让他知道这些日子都是我在照顾他。”白灵轩抬头与之对视,对他没有丝毫的屈膝卑躬。   从前是她太幼稚,二十几年来她在白瑜尘的光环下活着,白氏集团的掌上明珠,无人对她不敬,等褪去这个光环,她什么都不是,何况她现在毁了容,家族落魄,可以说连一个普通的女人都不如,慕易川对她冷淡也是人之常情。   只是,她不能在他面前表现得那般楚楚可怜,既然知道恳求没用,何不大大方方的离开?慕子能醒过来她已经放心了,是时候为家族出一点力了。   慕子卿,你一定要赶快好起来!   白灵萱离开之前在心里默念,在电梯合上的那一刻她听到了自己心碎的声音,而她的眼依然望向慕子卿所在的病房。   可能白灵萱永远都不会知道,不管慕子卿今天会不会醒来,白正宇明天都会出狱,慕长轩的势力强大,想让白正宇出狱还是完全没有问题的。   只怪事情太过于巧合,他正好利用了这件事让白灵萱死心塌地的离开,到时候她肯定会认为是自己的牺牲拯救了白正宇。   有缘无分就是这个意思么?   走进空旷寂寥的病房,除了刺鼻的药水味就是令人窒息的压抑气氛,看到病床上的人半靠在床头,慕易川走过去露出慈祥的笑容。   “子卿啊,别乱动,感觉怎么样?”   见他要起身,慕易川赶忙伸手按住他的身子,紧张的询问。   这两天因为苏蓉的事情忧心,慕易川此刻看起来有些苍老,之前的意气风发早已不在,在慕子卿眼中成了为子孙操心的长辈。   看到慕易川脸上的皱纹愈发深刻,眉眼间满是忧郁之色,慕子卿的心里涌起一丝愧疚,淡然一笑,仿佛天寒地冻时候一抹暖阳照如人心。   “咳咳……爷爷……刚才,刚才……”他捂嘴轻咳两声,胸口的疼痛不减,为了不让慕易川担心,他极力隐忍着。   慕易川脸上的笑容不减,锐利的眼眸闪过一抹精光,十分顺溜的接下,“刚才是我的秘书在照顾你,看你醒了就先回公司了。”   “秘书?”慕子卿面露疑惑之色。   他看到的明明是白灵萱啊,怎么可能是秘书?难道爷爷听错了,以为自己问的是这些日子是谁照顾的自己?   不是白灵萱么,那刘琴呢,他醒来好一会儿了也没看到她!   “我妈呢?我真的还活着?”   慕易川听后面色一僵,随后温和的拍拍慕子卿的肩膀,细声嘱咐,“好好养身体,醒了就好,醒了就好!”   “……”   慕子卿云里雾里的应承,他的意思已经很明显了,现在想见刘琴,很多事情他必须问清楚。   “去把刘琴请来,让她好好照顾慕子卿,之前的事我可以不加追究。”从病房里出来,慕易川对着电话那头吩咐,他故意将‘照顾’二字咬得极重,为的就是让刘琴不要乱说话,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慕子卿醒了对慕老爷子来说是天大的好事,慕氏继承人空缺,慕长轩无疑是最好的人选,可这个儿子慕易川根本镇不住他,只能退而求其次,慕子卿虽然在很多事情上无法和慕长轩相提并论,但比那些子女强多了。   况且之前他也没有花多少心思在慕子卿身上,他心心念念的继承人一直是慕长轩,哪知会弄出这么多事。   从今天开始,他会亲自培养慕子卿做一个优秀的继承人,慕氏集团的总裁之职非他莫属了。   “老爷子这是给你开的药,吴医生说了这种药的副作用太大,让您还是……”深思之中,佣人提着贵重的中药上前汇报,话说到一半观察到慕易川的脸色不对,不敢说下去了。   慕易川站在医院的走廊上,稍稍侧身,瞄了一眼佣人手里的药,闭上眼无力的嘱咐,“让人给我熬好,配上西药一起!”   “好,我立马让人去办。”   蓉儿,你一定要等我,再过个几日估计能见成效,到时候我再去接你!   他一定可以的,想当年他有多厉害,和他上过床的女人哪个不是对他如痴如醉?只要吃了这些,一切都会好的!   ……   郊外公寓,白小悠一边收拾行李一边唉声叹气,磨磨蹭蹭几个小时,到头来什么都没有收拾。   她将手里的衣服随意扔在一旁,望着依然空无一物的行李箱没了收拾的兴致。   想和慕长轩商量延迟行程又不知道怎样启齿,听他的下属说慕长轩在澳洲还有重要的工作未完成,她不应该如此自私的,为了她耽误了公事到时候她就是罪人了。   “怎么,舍不得这里?”   慕长轩进来卧室从身后拥她入怀,满地的狼藉,七零八落的女性物品,当他黑色的眼眸扫向一边的行李箱时,好看的眉头微微蹙起,放在她腰上的手紧了几分。   白小悠自然不会和他说实话,干笑两声,懊恼的看着凌乱的卧室解释道,“没有啊,我就是,就是不知道该带些什么。”   “还在为程佩歌的事情担心?”他的声音很柔,透着浓烈的关心。   满地的狼藉他有的只是心疼,不是说好了等他来收拾么,怎么自己动起手来了?   白小悠眼眸一转,正想着该怎么说才能让他延迟行程,一道急切的声音打断了他们二人的甜蜜。   “六爷,高岚小姐的紧急电话!”   下属看到相拥的两人先是一愣,这才认识到自己的失态,赶紧侧过身装作什么都没看到。   这不是主卧室他在高岚的催促下也没有想太多,以为只有六爷一个人在房间里。   此时,坏了六爷的好事,会不会……   “什么事?”   一边胡乱揣测慕长轩的心思,没多久耳边传来他冷冽严厉的声线,三个字让人的神经莫名的紧绷。   “她说后天晚上的宴会您必须和她一起出席,否则那些人她压不住,还有公司的……”下属一一汇报,当然这都不是最主要的,关键是现在慕长轩必须开个视频会议,话说到一半,另一道尖叫声响彻整个房间。   “不……不会的,不!”   “高岚?高岚……宴会,高岚,宴会……”   那一张张亲热的照片涌进白小悠的大脑,刚才还安静的她突然就爆发了,再听到‘高岚’和‘宴会’之后,她彻底的疯了。   白小悠像无头苍蝇一样的在房间里乱窜,找不到方向,更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除了那一张张暧昧的照片,她的大脑想不起任何事,听不进任何话。   慕长轩冷厉的睨了一眼下属,然后怒喝呵斥,“滚出去,你告诉她,如果这点儿小事都办不好就永远不要回国了!”   随后他怕白小悠跑出去伤害自己,大力拍上房门,闪电般的速度,力道之大让人叹为观止,关键是他关门时没注意旁人,正好夹到了下属的手。   门外响起某男的哀嚎声,“六爷,六爷……手,手!”   人说十指连心,慕长轩那种摔门的力道可想而知,即使是铁铮铮的汉子也难以忍受这指甲的疼痛。   “小悠别怕,我在这儿……我在这儿。”慕长轩仿佛听不到门外的哀嚎,除了白小悠他眼里没有任何人,上前拽住她蜷缩在墙角的身子,试着拥她入怀。   门外的哀嚎声越来越微弱,想必那人已经快疼得晕死过去。奇怪,门都被关上了,他手指被夹住里面还这么牛逼,是门变形了么?   猛然间一看,这发现被夹到的是小指,而且是最上面的一截,倒也不奇怪了。   本就凌乱的房间因为白小悠的疯癫变得更为狼藉,地上的玻璃渣子,衣物,全部被她胡乱的丢在一起。   “她说,她说不配,不配……我不配,我不配……”   白小悠双手抱膝,深埋着头,亚麻色的头发错乱的散落下来,遮住她大半张脸。   娇小的身子哆嗦的蜷缩在墙角,嘴里呢喃着慕长轩似懂非懂的话。   “我配不上,是不是,真配不上……”   慕长轩的心早已感觉不到疼,随着她发病的次数越多,他的疼痛已经麻木,有的是那种缓不过气的压抑,然而这一句话再次激起了他麻木的心。   是那种撕心裂肺的疼,蚀骨入心,仿佛他的心被人撕成了一块一块。   不配?他要问清楚,什么叫做不配,还是有人对她说过这样的话刺激到她?   “你说什么,谁说你不配,谁说的?”慕长轩强有力的双手搭在她的肩上,厉声质问。   他也疯了,在这样下去他也会疯的!为什么她就是不肯将所有的事情告诉他?   “啊……我不知道,对了,笔记本,笔记本……没有了,没有了……”   没用,没有用的,她犯病了,他问什么都没用,只能再次的击晕她。   怎么又激动了,忘记她现在是病人了么?   笔记本?   痛啊!比之前几次更心疼,只因当他抱起她昏迷的身体才发现不知何时,她已经咬破了自己的唇,鲜红的血顺着嘴角流血,刺痛了他的眼和心。   等他将白小悠放到床上,这才听见门外细微的响动,打开门一张极其扭曲的脸映入眼帘,那模样哭笑不得!   六爷,托您的福,总算想起我了,可是我的手指估计断了!   慕长轩一个头两个大,赶紧将几近昏迷的下属派人送往医院,自己则在房间里照顾白小悠。   处理好白小悠嘴角上的伤痕,慕长轩将她转移到主卧室睡下,这里有阳台,房间宽敞明亮想必会对她的精神有所帮助。   凝视着她熟睡的容颜,慕长轩随手拿起她经常玩的粉红色笔记本,想看看她平时都喜欢玩些什么,或许她的心思隐藏在这里面也说不定。   上次她发给他的邮件不就是用的邮件么?   还好,开机不用密码,平时工作忙,在这方面他一直没怎么注意她。   可接下来的工作他却犯难了,QQ没有密码不行,微博没有账号密码也不行。豁出去了,要是不行他就找高手来破解密码。   好在QQ密码输入第三次时总算正确了,蠢女人,还真的用他们第一次离婚的日子做密码,这值得纪念么?   随便浏览几下并没有发现什么线索,直到他进入她的QQ空间,里面的一栏私密日志吸引了他的视线。   不知是不是一种感觉,他的大脑跟着懵了!想看又不敢看,最终一番纠结之后他经不住诱惑,随便点开其中的一封怀着一颗沉重的心仔细的看了起来。   现在的生活对我来说很迷茫,我不知道接下来还有多少惊天动地的事等着我,但我明白必须得好好活着,只有坚强的面对一切才对得起为我不断付出的人。   我从来没有谈过恋爱,爱我的人我不爱他,我爱的人他……他说过爱我,可我现在不确定了,不是我不相信他,而是他太闪光耀眼,让我无法觉得安全。   为了他,我动手杀了爱我的人,那一枪之后,我无法忍受白正宇入狱的事实,对慕子卿说不清是什么感觉,如果真要一个结果,应该就剩下愧疚了吧。   我承认我是一个胆小鬼,连去医院看他的勇气都没有,我害怕,强迫自己要坚强,正是因为这种心理才让我更加没了勇气,我怕看到慕子卿会崩溃会发疯。   慕长轩已经离开四天了,这中间除了我打电话过去,他一个电话也没有。有时候我会傻想,他是不是忘了这里还有一个我在等着他?   有时候为了他的一个电话我竟然就那么傻傻的在客厅的沙发上坐了一整夜,而那该死的电话却依然安静的躺在那里,没有任何动静。   相隔甚远,两个人无法触及,此刻夜已深,夜不能眠,遗失的心何时才能寻回,或许待到你归来,我这颗心早已空洞麻木。   一直以为你是一个霸道蛮不讲理的傲娇之人,殊不知在狂傲的背后,默默为我付出,为我挡去所有的风和雨,更在我面前褪去了一切风华与光环。   试问这样的男人还有什么地方值得挑剔,即使在网络上亲眼所见你和高岚的亲密照片,我还是选择了相信。   我不知道是不是每个女人都和我一样这样矛盾,一颗心劈成两半,一半是相信你,一半是强求自己相信你。   换而言之,我其实在嫉妒别的女人,也想质问你是不是真的,可我知道我不能那么做,不能让你再为我忧心,以前是我不懂事,经过这么多事情之后我怎能还和以前那般幼稚?总得来说,我愿意为你委屈我自己,都是我自愿的!   自从得明确自己的真实心意,对你的心和情更加没有异议!是不是我心眼太小,喜欢胡思乱想?   可亲爱的你知道么,每个夜晚我都会站在阳台上望着一望无际的黑夜,幻想你是不是和我一样在思恋,还是……   我不该那样想的,对不起,不该胡思乱想辜负你的深情!   但是当我看到你和高岚手挽着手出现在宴会上,心还是疼了,乱了……   你可知,在你谈笑风生的同时有一个女人一直在原地等你归来,从来都不知道冷漠的你可以对众人笑得那般好看,那种浑身散发的贵族气息仿佛与生俱来,看到这样的你我感到骄傲,也免不了心里的矛盾。   我不知道自己究竟还能坚持多久,我们的身份悬殊太大,高岚有一句话说得很对,我根本就配不上你,此刻我深知她说这句话的用意。   你的生活圈我永远无法介入,无法适应,无法给你带来利益,我的存在就是你的负担,你的累赘。   可是怎么办,我已经离不开你,也不想失去你。   所以,我只能让自己变得强大,无法做到舍弃你,想有一天能站在你身边和你并肩作战,这便是我此刻的愿望。   然而我却没有机会去努力,你不喜欢我出去工作,为了能让你开心,我只能遵从,只因我不想你因为我的事而徒添烦恼。   不知何时,你的一切情绪已经感染了我,左右了我的思想。   慕长轩,请你相信我,虽然我没有足够的能力帮衬到你的事业,但也在默默的为你改变,只要你不喜欢的我尽量不去做,我在努力的为你改变,为的就是你能好好的去成就自己的事业,我会好好的,一直坚持自己的信念,在原地等你归来!   我的梦该向谁诉说?只能在夜里写下心里的想法,不需要你明白我的心,只需要记住,我对你的真心不比任何人少!   明天是我的生日,你知道么,会打电话给我么?我什么都不要,只要你一丝一毫的记挂,便是我最大的满足!   我等你,一直等你……   这是一封私密日志,下面的日期是她生日前一天写的,十一点三十五分?离她的生日仅仅二十五分钟,她是从那个时候开始等他的电话么?   慕长轩已经不太记得回来的前一天晚上发生些什么,除了拼命的工作他记不起任何事。   他们都怀疑过对方的爱,殊不知所做的一切都是为对方,怀疑不是不坚定,而是为了对方能得到幸福。   看完这篇日志,慕长轩的心一丝一丝的抽疼,没有鲜血淋漓,更没有要命的疼,但那种时不时的抽去一点的疼,会让他窒息,滋味比死还难受!   他曾在心里想,他很爱她,深入骨髓的爱!   而现在他觉得可笑。   从未了解过她的内心有什么资格说爱?有什么资格站在她身旁守护她?   原来,他真的是刽子手,是他逼疯了她……   暮然回首,和她相处的点点滴滴定格,那么清晰,即便是三年前那个离婚的雨夜,他也亦然记得她当时的神情,倔强,这个女人给他的感觉就是倔强,傻!   他对她究竟有多残忍有多忽略?   慕长轩无法想象瘦弱的她坐在沙发上像个傻子一样的等他电话是什么模样,或许他根本就不想去想,不敢去面对这样的事实。   李博然说是他逼疯了她,他不信,他怎么可能信?   到现在,看了她的日志,她内心的真实想法,他信了,却无法做到放手!   她爱他,亦如他爱她,试问这样的情和爱怎能将他们二人分开?她那句,‘请相信我,我对你是真心的。’   这句话触动他的心弦,抽走他的灵魂,涌起滔天巨浪。   眼里酸涩得厉害,嘴角有咸咸的液体流进,很苦……   小悠,我会给你重新选择的机会,而这种机会只能我拥有,我会让你心甘情愿的选择,到那时你身边的男人依然是我!   黯然伤神之后,慕长轩合上笔记本,脸色阴沉可怕,双手暴出来的青筋彰显着他此刻的怒意。   很好,都长本事了,高岚?她曾经对小悠说过什么?   ☆、175 情根深种,岂能说忘就忘?   慕长轩没有勇气继续往下看另外几篇日志,她的心思已然了解,他怕再看下去会控制不住心脏的膨胀,待完全爆发会想杀人!   他不在的时候到底有多少人伤害过她,又有哪些人说了一些刺激她的话?   高岚便是他无意间发现的一个,他绝不会放过!   她竟然对白小悠说不配?是想死么?   慕长轩收好笔记本放在原位,随后在她额头上印上浅浅一吻,大手爱怜的摩搓她巴掌大的小脸,嘴角的血迹已经干涸,可他还是免不了心疼。   总有一天他会为这个女人心疼得死掉!   床上的女人是他的心头肉,谁让她不快就是拿刀子捅他的心窝子,确实是时候给这些人一点颜色瞧瞧了。   在关上卧室门的那一刻,男人棱角分明的脸上柔和之色骤然消失,冷冽的气息让周身的空气都下降了几分。   书房里,慕长轩穿着一件深蓝色的衬衣,指缝间夹着忽明忽暗的烟蒂,桌案上昏黄的台灯将他俊美绝伦的脸照耀得愈发清晰俊美,乌黑的眼眸微微磕着,透着一丝让人无法猜透的神秘感。   特别是他吸烟时的样子,薄唇轻微吸允,随即眉峰微微一皱,带有艺术性的烟雾一圈一圈的嘴里溢出,很快在空气中弥漫开来,刺鼻的烟草味刺激着他们的感官,更扰乱了他们的视线。   烟雾缭绕,慕长轩棱角分明的五官似假似真,使人看不真切。待烟雾散去,他单手有力的敲打在上好的檀木桌上,整个人看起来沉稳干练,散发出一种成熟男人魅力与气势。   他面前的六个下属从进来书房一直低着头,房间里刺鼻的烟草味越来越浓,刺得他们的意志力逐渐变得脆弱。   六爷很少一起召集他们,想必是有什么重要的事吧?就连今天那个手指受伤的下属都不敢缺席。   通常慕长轩这个样子是最吓人的,没有狂风暴雨的前奏,人说,死亡并不可怕,可怕的是等待死亡的日子。   这时候的他们大概就是这种心情吧。   只有他们犯了最严重的错误或是有极为紧密的任务,慕长轩才会显得这般沉重压抑,而且还是六个人同时在场,在他们的印象中这样的场合只有两次。   一次是因为盛天集团,另一次是杜瑜锦死胎的事件。   查出来的结果是有人动了手脚害了杜瑜锦的孩子,而那个人是六爷一直敬重的小姨,竟然为了拆散六爷和杜瑜锦那般残忍的对自己亲生女儿下手,换做是谁都无法接受这个事实吧?   他们记得,当时还年轻气盛的慕长轩第一次在众人面前爆发了自己愤怒的情绪。   其实那些怒火在遇到白小悠之后都不值得一提,自从慕长轩和白小悠正式确定关系,六爷经常会抽风,他的思维他们已经无法理解,偶尔说出的话更是超乎他们的想象。   慕长轩找他们来不会是为了白小悠的事吧?   满室的烟草味,熏得他们精神恍惚,六爷鲜少抽这么多烟,真的遇到什么棘手的事?   办公桌一角的烟灰缸里已盛满烟蒂,想来他已经一个人坐在这里很久了。   “接通高岚的电话!”   烟灭,慕长轩总算开口说了第一句话,语气虽然一如既往的冷冽,但总比这样一直阴沉着脸好,这种压抑压得他们几乎快要窒息,众人不由得舒了一口气,赶紧帮他拨通高助理的电话。   远在澳洲的高岚这几天忙得是焦头烂额,打过去的电话慕长轩拒接,这会儿又拨了过来,她还以为慕长轩忙完了,准备和自己商量接下来的事情。   “总裁您好,这边有很重要的两件事需要您亲自坐镇,不然跟你一起……”高岚干练利落的声音中透着一丝急切,从她的口气中可以听出确实有很重要的事情和慕长轩商量。   然而这边的男人并未耐心的听完,略带烟草味的薄唇轻轻一勾,浑厚的嗓音带着天生的王者之气,“高岚,你跟在我身后工作几年了?”   即便是最简单的一句问话,语气并不恶劣也让人的后背渗出一丝薄汗。   “……”   确实,高岚已经被他的这句话给问懵了,姣好的面容上一片惨白,咬唇不知该如何回答。   她做错了什么吗,总裁为什么会这样问?一种不祥的预感充斥着她的内心,这个时候她不敢乱说话,唯有听他把话说完。   “清楚我的处事风格吧?”他又问,口吻不变,只是拿着电话的手加重了几分力道,说到最后本就难看的脸色变得愈发阴沉。   高岚没有言语,安静惶恐的等待着他的下文,果然没过几秒他冷厉而霸气的声线传来震慑人心。   “明天的这个时候,我要接到你从非洲打来的电话。”   一句话判了高岚的死刑,非洲那么多国家战乱,这个时候过去不就是要她自生自灭么?   站在慕长轩身前的六个下属听后都为高岚感到深切的同情,他们怎么觉得接下来就该轮到他们了?   六爷,您可真够狠的!好吧,他们其实比慕长轩更狠,别看平时在慕长轩面前恭恭敬敬,真的在厮杀的场合,他们是杀人不眨眼的狂魔。   “总裁……我,我犯了什么错?”   “那里比较适合你!”男人对着电话冷哼,一双如鹰般的眸子折射出骇人的冷光。   要是高岚在他身边,他肯定会冲动得掐死她!   他的小悠岂容别人质疑?除了他,任何人都没有资格!   “总裁……我要知道我犯了什么错?”   那边的高岚颤栗的声音里带着一丝坚定,可想而知,这个女人在这种情况下还能保持冷静,确实让人钦佩。   “高岚,我的性格你很清楚,莫非让我亲口告诉你,还是让人把你……”说到最后,慕长轩的唇角微微一勾,冷笑道。   后面的话他不用说得太明白,想必高岚也清楚。   他已经够给她面子和余地,正因为她为他卖命这么多年,所以他会给她一个解释,让她知道自己究竟做过什么,也好死得明白些。   “我去,我去,但是澳洲这边……”高岚回答得有气无力,她了解慕长轩,还有机会选择么?   继续追问下去不但没有结果,等待她的将是更痛苦的折磨。   “不需要你操心。”   冷冷的几个字从薄唇吐出不带丝毫感情,也说明了自己的态度。   挂断电话,慕长轩锐利的眼眸扫向面前的六个下属,冷峻的脸紧绷,像是随时都可能爆发的狂风暴雨。   几个男人整齐的站成一排,不约而同的低头等待这一场暴风雨的来临。   小悠啊,你说,还有谁对你说过伤害的话,都告诉我好么?只要有我,谁都不能伤害你!慕长轩叹息,只要一想到他心尖儿上的人发疯时的样子,他就心疼得想毁了全世界。   “你们平时对夫人说了些什么,还是有什么事知情不报,让我查出来,会比高岚的下场更惨。”他的语气不重,却听得六个男人心头一抖。   “六爷,我们,没有……”   “我们,我们知道是知道一件事,不过……六爷您已经解决了。”其中两个斟酌间,决定将自己所知道的事实透露。   “那个您还没去澳洲之前,那时杜小姐命在旦夕,叶尚伟曾经来找过夫人,还送了她很多粉红色的——”   越听,男人的脸色愈发难看,在说到粉红色时,内衣二字他们无法启齿,硬生生的憋了回去。   “主动说明真相,从轻处罚。”冰冷的话带着难掩的怒意。   果然还有他不知道的事,叶尚伟竟然敢来骚扰她?   他是不是应该事先给叶尚伟一点教训?要不是想顺藤摸瓜查出他背后的势力,咱六爷早就出手了!   这事关系到他的女人,男人的尊严不可忍,更无法容忍叶尚伟对白小悠的伤害。   “还有,还有夫人看到内衣后被刺激昏倒了,我们没有向您汇报,以为她只是普通的劳累和心慌,并没有……”   “你们以后不必跟着我了。”   “六爷,我们可以认罚,但不能离开。”   “背叛我,可知下场如何?”他冷笑,心已痛得麻木,知道又如何,大错已铸成!   他们怎会不知没有如实汇报的下场,确实是他们的错。但慕长轩现在要赶他们走,是万万不能的。   他们六个之所以对慕长轩这般衷心,是因为他们的命都是慕长轩救的,无论发生什么事都誓死跟从,况且现在是慕长轩最需要他们的时候,怎能弃之不顾?   六爷一旦做出了决定,无人更改,该怎样挽回?   可见慕长轩对白小悠究竟有多重视,就为了没向他汇报当时的情况?   他们不怨,当初决定留在慕长轩身边时就曾起过誓,无论什么原因不得向他隐瞒真实情况,否则他绝不会容忍这样的人留在身边。   此刻,慕长轩只是要他们离开,并没有过多的责罚,想必是下了决心,也对他们失望之极。即使知道他们是为了自己好,他也无法容忍这种事情发生在自己身上,更何况床上躺着的人还是他最在乎的人。   假如他们能早一点告诉他,白小悠的病情他也会过早发现,不会变成今天这个样子!   “我们错了,愿意……”   “滚,都给我滚!”一声暴喝地动山摇,书桌上的文件被某男掀翻在地。   这些人竟然知情不报,他还能信任谁?   “六爷……”六个人皆用极为哀求的眼神齐刷刷的望着怒气冲天的男人。   许久,待情绪恢复,慕长轩冷冷道,“想将功赎罪?”   “行,我便给你们这个机会,今晚去杀了叶尚伟!”他咬牙吩咐,特别是‘叶尚伟’三个字着重提醒,想得那个男人曾经用内衣那种恶心的东西刺激过白小悠,他就气得太阳穴突突直跳。   他早就想干掉叶尚伟了,要不是顾及……何必等到今日?   “六爷现在不行啊,您不能冲动,杀了叶尚伟事小,关键是这里面的关系我们还没有查清楚,到时候……”   不管以后能不能跟在慕长轩身边,他们都不能让慕长轩做这样的蠢事,只要一遇到白小悠的事,这个男人就会变得极其冲动幼稚。   “那么便离开吧!”像是无力的般,慕长轩高大的身形瘫软在办公椅上,单手扶额深思,摆摆手示意他们出去。   这也不能那也不能,究竟要怎么样?   他们说的确实没错,且说叶尚伟不是那么容易就被人谋杀,关键他身后的势力,他该如何着手去查?一旦那个男人背后的势力袭来,他们在没有任何的防备情况下,全军覆没。   到那时,白小悠会受到更大的伤害,他怎能让这种事情发生?   然而激动的情绪还未回归,门外响起了激烈的敲门声,那略带心惊的呼唤声震动慕长轩的心房。   “慕长轩,慕长轩……”   “发生什么事了,都在这儿?”白小悠在门打开的那一刻黑色的眼眸扫到里面的六个下属,忍不住心里的好奇。   慕长轩的六个下属全部都在,不免有些奇怪,更何况她刚才起来时听到里面传来激烈的争吵声。   正是因为不放心这才敲响了书房的门,她知道慕长轩工作的时候不喜欢被人打扰,他的书房她更是很少踏入,这样冒失的闯进来也不知道会不会惹怒他!   书房里擦出一股森冷骇人的气息,六个人不免对白小悠生出敌意,慕老爷子说得没错,这个女人就是六爷最致命的弱点,只要有了这个弱点,隐藏在暗处的敌人会经常用这个女人打压他,想赢,恐怕很难!   “醒了?”   见到她,慕长轩身上的冷意早已褪去,取而代之的是无尽的柔情和宠溺,伸手捂上她的发丝,冷峻的容颜上露出一丝浅浅的笑痕。   “嗯,我怎么又糊里糊涂的睡着了,最近睡起来之后总是想不起之前发生的事情,好奇怪。”白小悠绕过他,径直走进书房,霎时那种刺鼻的烟草味袭来,她一边说着一边窥探里面的动静,想从六个人身上看出点儿什么。   可扫了半天,除了烟草味就是冷冽骇人的气息,实在看不出什么只好作罢。   慕长轩给六个下属一个冷眼,让他们离开。   “可能是太累了,你睡着的时候……嗯,还流口水。”等他们走后,慕长轩上前拥她入怀,忍不住和她打趣。   书房里的烟草味随着新的空气涌进变得越来越淡,是那种让她迷恋的味道。   “真的啊?”她信以为真,俏脸一红,一想到那个场景就觉得无比尴尬。   “呵呵!”他不答,只是轻笑,很享受和她在一起*的时刻。   以后,还会有么?他已经快被这个想法逼疯了,以后的事情他不敢想!   “你骗我?”待反映过来,白小悠娇嗔一声,粉嫩的拳拳头正好砸在他宽阔的胸膛,被他的大手逮了个正着。   “没有,是真的……我允许你在我衣服上流一辈子的口水。”他低头,两个人的鼻尖相抵,生出暧昧的火花。   “好恶心!”   “改成唾液如何?”   “更恶心!”   “那就来点儿直接的?”   说完,凉薄的唇吻上她娇软的唇瓣,慢慢变得深刻,到最后辗转吸允,舍不得离开……   ……   临走前一天,慕长轩带白小悠到墓地祭奠白瑜尘和陈慧,寒风呼啸,清冷的墓地显得愈发萧条寂寥。   白小悠生日那天来过,走之前没想过再来一趟墓地,毕竟她和慕长轩只是出去旅行而已,又不是去多长的时间,但这个主意由慕长轩主动提出来她还是免不了感动。   他会记得她的家人,确实让她很意外也很暖心。   殊不知,慕长轩带她来墓地有他的用意,他要让她记得,他们曾经在这里起誓,生生世世永不分离,即便吃了那种药,也不能忘记曾经。   情根深种,岂能说忘就忘?   李博然打来电话,本想通过黑市想尽一切办法获取那颗药,哪知一年前却被另外一人取走。   李博然只能直接去找博澜教授,虽然找那个性格古怪的老处女求药的机会渺茫,但为了慕长轩的那句话,也为了自己从未见过的医学奇迹,他答应慕长轩一定会帮他弄到,放手一搏。   慕长轩有信心李博然会帮他求到这颗药,白小悠的精神越来越不正常,他怕自己一时的疏忽,有一天真的会面临忧郁而死的结果。   死?疼,想到这个字他的心就钻心的疼!   墓碑前,两张黑白照片上的人依然笑得那么淡,那么慈祥,他们二人相拥望着那两张照片发呆,犹如白瑜尘和陈慧在身边一样,对他们说着祝福的话。   临走之前,慕长轩突然严肃的对白小悠提出了一个无理的要求,“小悠,我要让你在父母面前起誓,无论发生什么都不能忘了我。”   起誓了有用么,吃了那种药她就是另外一个人,她的心是空的,接受的是全新的事物,包括曾经的爱,她都会忘记。   可是怎么办,他无法做到真正放手!只能用这种最幼稚的办法,到了关键时刻也是证据不是?   白小悠奇异的望着他俊美严厉的脸,那双幽深的眸子里满是受伤,最近他真的很不对劲,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还是他们要分开了?   无论是什么,白小悠不喜欢看到这样的他,嘴角轻轻扯了扯,伸手捂上他刀削般的容颜,他的眉很浓,然后是眼,唇,都是她熟悉且最迷恋的部位。   怎么可能忘了他?   “老公,你放心,无论发生什么事我都不会忘了你,也会一直陪在你身边!”她和他深情而忧伤的眼对视,主动踮起脚尖吻上他凉薄的唇。   墓前拥吻,没有之前那般激烈,只是浅尝而止,感受着彼此熟悉的气息,更让人欲罢不能难以忘怀。   “小悠!”一声急切的呐喊打断二人的甜蜜。   寒风中,发丝舞动,白小悠匆匆回头便看到了小坡上白正宇。   “正宇!”   一时欣喜,她忘了身旁的男人,小手自他大手上松开向不远处的白正宇奔去。   慕长轩的手僵在半空中,薄唇蠕动几下终究没有喊出口,深邃的眸子盯着越来越远的背影,心也跟着空了!   还有多久这种相处的机会,她就这样丢下他了?   “瘦了,真的瘦了!”姐弟俩一见面,一把鼻涕一把泪,都忽略了站在墓碑前的另外一个男人,已经心痛难以呼吸。   “姐姐放心,我一定会重振白氏,等你回来一定要记得帮我知道么?”白正宇轻声安慰,为她拭去眼角的泪水,帅气的脸上褪去了之前的稚嫩,这些日子在监狱让他成熟不少。   至于白小悠的事,他之前就听慕长轩说起过,做这个决定之前,慕长轩曾在监狱里探望过他。   说实话,他当时是怪慕长轩的,好好的一个人被他弄成这样,要不是他在监狱,恐怕他已经带白小悠走了。   其实,这些日子他也想明白了,慕长轩没有错,他们的爱没有错,是这个社会的残忍和现实扼杀了他们美好的爱情,逼疯了他最亲的人!   “好,我很快就会回来!”听到他这么说,白小悠也放心了。   “还有我!”白灵萱不知何时已然站到他们身后。   三人破涕而笑,最平凡的亲情不过如此,也是慕长轩最向往的亲情。   慕长轩傲然挺立的身影伫立在不远处,黑色的眼眸死死盯着那抹娇小的身影,舍不得移开半分。   在他心里,白小悠比自己幸福,从小虽然没有父亲的疼爱,至少有母亲和弟弟,而他什么都没有,从出生的那一刻注定了孤单。   他习惯了孤单冷漠,其实也厌倦了这种生活。   是她的出现改变了他这种生活,让他觉得自己在这个世上不再是一个人,那种寂寞的滋味他不想再品尝第二次。   所以,他不能失去她!   “老公,对不起,我一时高兴忘了你还在这里。”白小悠突然闯入他宽大的怀抱,仰着头望着他不悦的脸,诚心给他道歉。   这男人可小气了!   男人的身体先是短暂的僵硬,随后大手下滑至她的腰际,黯然伤神的脸因为她这个动作逐渐变得明朗,薄唇上扬,没有任何言语,只是紧紧的抱着她娇柔的身躯,微闭着双眸贪念着吸允着她身上熟悉的气息。   站在墓碑前的白正宇和白灵萱不远处相拥的二人相视一笑,以前的仇恨冰冷的空气中逐步散去,墓碑上的两张黑白照片上的人笑容不减,仿佛在鼓励他们。   末了,待白正宇和白小悠谈话的同时,白灵萱悄然退去,迈着轻盈的步伐来到慕长轩身后。这个男人身上散发出的冷意让人害怕,白灵萱缩了缩头,回头望了一眼聊得正欢的姐弟二人,壮着胆儿在慕长轩身后开口。   “慕子卿已经醒了,想见小悠一面。”   闻言,男人背在身后的手微微一颤,转过身,冷峻的容颜看不出丝毫表情,但能让人充分的意识到他非常不悦,果然,没一会儿冰冷的话从他口里吐出,没有任何商量的余地,“你觉得合适么,刺激到她怎么办?”   “我马上要去韩国做整容手术,事情既然过去了,我只想恳请姐夫你不要对慕子卿赶尽杀绝。”白灵萱抬眸,对上他那双精锐的黑眸,心神一震,突然间就没了勇气。   她用的可是妹妹的身份,不会这么不给面子吧?从见到慕长轩那刻起,她就对这个男人生出一股莫名的畏惧,即使他现在是自己的姐夫,她依然无法做到心平气和的和他说话。   沉默许久,白灵萱以为他不会回答自己的要求,其实他说得没错,白小悠这个时候确实不合适和慕子卿见面。   昨天她背着慕易川悄悄的探望过慕子卿,得知他想见白小悠,她一直在帮他想办法。   白灵萱认为,或者他们二人见了面,彼此打开心结会好一点,但事情的结果没有绝对,她赌不起。   如今,见与不见对慕子卿来说都是一种打击,白小悠早就和慕长轩结婚了,慕子卿是半点希望都没有,何必相见苦了自己?   只是,她所恳求的并不是这个,慕长轩眼里容不得沙子,她怕叔侄俩再次因为白小悠的事打起来,到时候吃亏的肯定是慕子卿,她不想看到那个温润的男人再受到伤害,相信慕长轩也明白她的意思。   看来这个男人是不准备答应了,也是,慕子卿和白小悠当时被那么多记者拍到,慕长轩能容忍已经是极限,怎会放过……   思及至此,白灵萱沮丧的转身迈着沉重的步伐离开,她的脸用一条极其普通的丝巾遮掩,寒风乍起,若隐若现的伤疤依然能清晰所见。   “你们结婚,我就答应你。”身后传来某男冰凉的声线。   “……”   白灵萱惊呆了,停下脚步顿在原地忘了反映,随后一道修长的身影带着狂卷的气息自身旁走过,大步走向白小悠的方向。   呵呵!他答应了!   “决定了吗,真的只有这种方法?”两个男人并肩站在小山坡上,俯视山下紧密相连的墓地,思绪不知飘向何方。   慕长轩闭着眼不知在想什么,在白正宇问出这句话后他方才睁眼,不动声色的扫了一眼和白灵萱交谈的女人,从这个角度只能看到她的侧面轮廓,她在笑,应该是想到小时候的事情,那种纯真的笑已经很久不曾出现在她脸上,看着看着,他竟然也跟着笑了起来。   白正宇奇异的望着身旁的男人,顺着他的眸光看去,那边的两个女人不知在谈论什么,一直在笑,他收回视线眸光再次落到身旁的男人身上,嘴角一扯,不禁摇头叹息。   呵!原来如此!   本以为慕长轩不会回答自己的话,哪知没几秒他低沉浑厚的嗓音传入耳,“发病的频率一天比一天频繁,你想看到每天都击昏她么?”   “……”   “到最后会完全失去正常意识,直至忧郁而死。”说这句话时,慕长轩脸上的笑容散去,笼上一片阴郁。   “真的这么严重?”白正宇的心一紧,似是不太相信。   他只知道白小悠得了精神分裂症和忧郁症,并不知道这么严重,真的到了这么严重的地步?   下一秒,狂傲冷冽的话自慕长轩口中溢出,“只有我在她就不会死,哪怕是忘记了全世界我也不会让她忘了我。”   说完,冷冷瞪了白正宇一眼,走向一旁忘乎所以的白小悠。   他不愿和任何人谈起她的病,要不是这个人是她的胞弟,他怎会忍着心痛和他提起?   “别着凉了,我们走。”慕长轩脱下身上的黑色风衣披在她身上,方才他看到她的脸已经冻得青紫,不然也不想打扰她。   身上传来他淡淡的烟草气息,冰冷的身子渐渐变得暖和,提起小脸欲言又止,看起来好不可怜。   “怎么了?”这个样子不是捅他的心窝么?   白小悠嘟着嘴小声道,“我想回老宅。”   “嗯,都依你。”他笑,大手已经抱住了她的娇躯。   她喜欢就好,为什么要这么怕他,不能直接说吗,还是他看起来真的让人害怕?   “谢谢老公。”某女一听差点儿激动得跳起来,兴奋的抱着他的身子,在他脸上献上自己的吻。   那种小孩子的幼稚在这一刻挥发得淋漓尽致。   她就该这样,究竟有多久没看到她这样了?真的是他太过于逼迫吗,还是以后他真的该放手让她心甘情愿的选择一次?   “傻!”慕长轩爽朗的笑声在山坡上回荡,震慑另外两个人的心魂。   他会让她重新选择,但是,前提必须是心甘情愿留在他身边,不再用强,而是用爱感化她。   她说,没有谈过恋爱,那便好好谈一场吧,他也不知道恋爱是何滋味!   ☆、176 爱入骨髓,谁为谁心疼?   夜晚的A市下起了雨,电闪雷鸣在冬日甚是少见,冰冷的雨水打在人身上像是淬了毒的冰渣子,冻得人浑身直哆嗦。   偌大空荡的房子里空无一物,周身两个女人像蜜蜂一样嗡嗡说个不停,吵得他头大。他倒是宁愿听这突然炸响的雷声,也不愿听他家太后絮絮叨叨的唠叨声。   大晚上的来看房子,算什么事儿啊!   其实吧,他确实到了结婚的年龄,也难怪他们家太后和太上皇着急,像慕云初这样的家世在A市甚是少见,他家太后满意欣喜也是应该的。   父母的心意他可以理解,但不能接受!   他这个人一向风流惯了,不和自己喜欢的人共度一生,结婚对于他来说简直就是下地狱。慕云初无论外表还是内在都是做妻子的不二人选,可他对她就是不来电,没感觉怎么办?   忽地,一道天雷袭来,吓得大厅里的两个女人身子紧缩成一团,惊得她们险些惊叫出声,林亦飞转过身看到的就是她们二人紧挨着彼此,惊慌失措的表情让他差点儿不顾场合的笑喷。还别说,此刻她们二人倒真有点儿婆媳相。   末了,林夫人颇为满意的询问身旁的女人,“怎么样云初,这房子估计在你们结婚前能装修好,喜欢什么样式的装修告诉我,我立马让人去办!”   慕云初挽着林夫人的胳膊,一听她要用这房子给自己和林亦飞做婚房,心里像是抹了蜜一样甜,垂着眼,小脸一红,随即奔向一旁淡漠不语的林亦飞询问他的意见,“亦飞,你觉得怎么样,喜欢什么样的装修,是西式的还是中式的,或者是简约一点的,只要你……”喜欢的我就喜欢。   眼看着面前的男人脸上愈发不好,慕云初很乖巧的将后面的话咽了回去。   她的笑容很甜美,是那种极为天真无暇的笑,可这微笑的背后……   林亦飞总觉得她身上有一种不符合年龄的成熟。   这个女人绝不会这么简单!他讨厌那种耍心机的女人,在她们面前一般都是逢场作戏,女人爱的无非就是金钱,像慕云初这种不缺金钱的女人,要的恐怕就是名利地位,当然最在乎的应该就是面子这种东西。   林亦飞好看的桃花眼在她身上一扫,将她放在胳膊上的手拿开,唇角微扬,吐出的话丝毫不留情面,“随便吧!还有几位美女在豪爵等着我,先不奉陪了,再见!”   “你给我回来,今天你要是敢踏出着门,就别怪我在你爸面前……”林夫人眼见着自家儿子走远,气急的情况下拿出杀手锏。   这小子最怕的就是他爸,平时林父工作忙,缺少对他的管教,她呢,经常拿他没办法,不到关键时刻她是不会搬出林父的。   “我说太后,后宫三千得雨露均沾,这道理可懂?况且我已经陪您这么长时间了,难道您不想抱孙子了?”某男不知哪里来的一堆歪理,总之他很讨厌和慕云初这种做作的女人在一起。   “你……”   慕云初笑颜如花的脸霎时惨白一片,这个男人总是时不时的打击她,即便她修养再好也难以做到心平气和。   紧握着的粉拳渐渐松开,在林夫人面前她不得不表现出一副乖巧的模样,为了缓解他们母子之间的气氛,她走上前像个没事儿人一样,当林亦飞的话在放屁,轻笑道,“呵!既然亦飞喜欢,那就这套吧。”   转移话题,缓解气氛这招她经常用,效果还不错,可这招在林亦飞这里经常失效。   这不,林亦飞一听她这话,停下脚步,扭过头,那张绝美的脸泛着冷光,对着她露出一个倾倒众生的笑,说得异常邪魅,“别别别,我喜欢的房子——里面不能有女人的香水味,也不能有女人的衣服,更不能有女人味。”   “……”   这可是当众打她的脸,变相拒绝他们的婚事!慕云初垂着眼,双手交叠在一起,心下无计可施。   她从未遇到过这样的男子,美得不可一世,言语上不留半分情面,让她下不来台,她真的如此招他嫌吗?   好歹她也是慕易川疼爱的长孙女,这般被人奚落还是头一次,心里多少有点愤愤不平。   “哟,你看这都七点了,云初饿了吧?今天我特地找了一个人来家里烧菜,别小看她,她烧的家常菜可是一流的,我给家里打个电话看她烧好了没有。”林夫人不动声色的开口,试图缓解他们二人之间的气氛。   这一聊忘了时间,确实该吃晚饭了。   不知怎的,一听这话,林亦飞忽然来了兴致,总觉得和某个人有关,以前他家太后特别喜欢吃程佩歌做的饭菜,莫非?   “谁,谁烧的菜?”毫无思考的话从邪魅的唇角溢出,凤眸微挑,说不清是什么感觉,假如真要一个答案的话,那就是期待,对期待,他在期待!   林夫人没好气的憋他一眼,并未发现他的不正常,拉起慕云初的手一边往外走一边解释道,“还能有谁,当然是小歌!你说说你,人家多好的一个女孩儿,干嘛老找人家的麻烦,搞得人家现在都不敢去林氏上班。”   林夫人对程佩歌那丫头还是挺满意的,人老实勤快,还烧得一手好菜。   “你让她来家里烧饭?”林亦飞轻喃出声,突然有点心疼那个傻女人。   不是说怀孕了么,怎么还稀罕这点儿钱,还是她男朋友根本就不心疼她?或者那个蠢女人压根上了别人的当,也对,她那么蠢怎会知道这世上的男人好多都是骗子!   “是她自愿的,她现在失业了,我一说她也没有推辞,再说我给她的薪水也不错。”林夫人自顾自的解释,根本没注意到某男的绝美的面色早已扭曲。   一旁的慕云初将他的表情尽收眼底,程佩歌?不就是那个穷酸女人么,每天都一个样,实在难以让人记住她,失业了?   呵呵,好久没去林氏倒是不知道她已经没在林氏干了。那丫头外表看起来倒像是没什么心眼儿,此刻看林亦飞的反映……   他不会是对那丫头产什么了什么怜悯吧,生活在最底层的女人总是幻想自己能有一天飞上枝头变凤凰,难道她不像外表看上去那么简单?   “你这么一说,我也饿了!”林亦飞突然转变态度,胡乱编一个理由,跟着她们的步伐往售楼处的出口走去。   林夫人像是没听到他的话一般,只是在慕云初耳边轻声念叨着,“这小子也说小歌烧的菜好吃,可见抓住男人的心同时也得抓住男人的胃。”   殊不知她这无意间的提醒让慕云初更加恼火,抓住男人的胃?   哼,她可是慕家的掌上明珠,还要她亲自下厨讨好林亦飞不成,这老太婆心疼儿子是真,媳妇儿在她眼里永远是外人。   林夫人哪里想到这些小节,她只不过是看自家儿子对慕云初一直没什么好感,想给她出点主意讨自家儿子欢心,到时候也不至于二人婚后还这般生疏。   心里再不快,慕云初面上依然挂着明媚的笑,唇角含笑,表现得十分恭敬,“嗯,伯母说的很对,那我们走吧。”   ……   深夜,雷声倒是消停了,外面的雨依然在下。慕长轩这些日子通常都是在白小悠熟睡之后拼命工作,白天也能多一点时间陪着她。   电话的震动扰乱了他的思维,眉峰紧皱,懒得理会,埋头继续工作。   可那边的人并不准备放弃,不厌其倦的拨打他的电话,看来不到黄河心不死!   “六叔,我不管,你这次必须得帮我!”电话那头传来慕云初委屈的哭诉声,听在慕长轩耳里异常的烦躁。   慕长轩接起电话的同时转过头扫了一眼床上熟睡的人儿并未有任何异动,紧绷的心霎时松懈,刚才又是打雷下雨他真怕刺激到白小悠,好在这女人白天太过于劳累,就算是打雷下雨睡得也异常香甜。   “这事儿等我从澳洲回来再说,吵到你六婶休息我饶不了你!”慕长轩起身,完美的侧面轮廓隐藏在幽暗的光线里,无法看清他脸上的表情,但从他的语气里可以听出他此刻的情绪极度不悦。   还好没吵醒白小悠,否则纵然是自己的侄女,他也绝不留半点情面。   要不是这小丫头一直不死心的拨打他的电话,扰得他心烦意乱,他也不会在这个时候接听,本想出去和她谈,但又怕开门声吵到白小悠,所以慕长轩只能隐藏在某个角落尽量压低自己的声线。   “六叔……这次只要你能帮我了,林亦飞他总是……”慕云初抽搭了数声,恳求道。   今晚她是彻底见识到了那个男人的无情,可怎么办,她堂堂慕家长孙女怎能放弃,况且订婚的喜帖已经发出去,整个A市都知道她慕云初已经是林亦飞的未婚妻,这个时候悔婚就是打自己的脸。   当然更重要的原因是她无法舍弃林亦飞那样的美男子,这种男人带出去多有面子啊,怎么可能放手?   “行了行了,多大了都?还哭。”慕长轩不免感觉头疼,说完后愤恨的掐断电话,然后将手机撂在一旁,继续工作。   “六……”发出一个字,电话那头传来‘嘟嘟’的声音,慕云初本想再拨过去,一想到慕长轩那冷冽面容和凌厉的眼神,顿时打消了这个念头。   既然六叔答应了回来帮她解决,就一定会解决,现在打过去惹到了六叔事情会更加严重,要是不小心真的吵到六婶休息,她就是作死的节奏!   放下电话慕长轩没了工作的心情,长时间对着电脑屏幕让他的精神颇有些劳累,他双手交叉支撑着下颌,微磕着眼做适当的休息。   林亦飞?程佩歌喜欢林亦飞并且怀了他的孩子,令人头痛的小侄女求他让林亦飞心甘情愿的娶她?   他又不是神,林亦飞的思想能控制?这小丫头就会给他找麻烦!   明天上午出发去澳洲,他必须尽快处理这边的事宜,到了那边也好全心全意的陪小悠。今晚是在老宅借宿的第二个夜晚,此刻,他突然间很想去老宅的院子走走,听听细细碎碎的雨声。   什么时候他变得这般闲情逸致了,这般幼稚的事情不是只有女孩子喜欢么?   夜已深,又是电闪雷鸣的,估计老宅里其他人都睡了,这个时候出去应该没有人会打扰这份宁静。   他迈着轻缓的脚步来到床沿边,凝视着她恬静的睡颜,轻微的呼吸声让他不安的心慢慢平息。   除了刚开始突如其来的一道雷声将她惊醒,之后睡得都比较沉稳,这是所谓的雷打不动么?呵呵!   他轻笑两声,能这样安静的看着她的睡颜,以后会是一种奢望么?   在陌生的地方他总是无法安然入睡,或许有点拘束吧,这些年四处漂泊惯了,怎会不习惯?   老宅里的很多东西虽然旧了,不得不说是市场上罕见的好东西,也难怪之前白氏集团面临倒闭,很多人都将注意打到老夫人身上,这房子无论是做住房还是收藏都有一定的价值。当时如果不是他及时出手,这房子恐怕早就是叶尚伟的囊中之物了吧!   好个叶尚伟,我们的较量才刚开始,既然敢惹他绝不是等闲之辈,还能戳到他的痛处公然挑战他的耐性,更加说明叶尚伟背后的势力强大,他不能掉以轻心。   否则,单凭一个叶家怎么可能有这么大的势力?   势力?叶敏?   当时他记得叶家最有背景的人是叶敏,听说她在国外有一股强大的势力,可她已经死了,难道叶敏死后她身后的这股势力还帮叶家?还是为了给叶敏报仇,所以……   恍然间,慕长轩颇有一种茅塞顿开的感觉。   “长轩,怎么还没睡,还是在这里觉得不习惯?”不知不觉他已经下楼来到大厅,要不是老夫人唤他,恐怕他还沉浸在深思之中。   外面的雨声渐渐转小,慕长轩抬眸,发现客厅的沙发上白灵轩和白正宇都在,看来是自己突然闯入打扰了他们的谈话。   他抬腕睨了一眼手腕的时间,紧皱的眉峰没有半丝舒缓,这么晚了都没睡,是有什么重要的事么?为什么他会觉得他们三个是在有意的等自己?   “随便转转。”他在另外一个空位上落座,说得不轻不重。   见他一副等待他们开口的模样,老夫人也不打算和他拐弯抹角,让白灵萱给他沏了一杯茶,看来是想和他好好聊聊了。   “小悠的事情刚才他们都跟我说了,其实我认为她现在不宜到处奔波,你本就忙,听说你去澳洲还要处理工作,如果再带上她就是个负担,到时候不仅工作难以完成,小悠这样我们也不放心,她跟着你……”   老夫人疼爱孙女的心天地可表,慕长轩对白小悠的情她也看在眼里。可毕竟她疯了,这事儿和慕长轩脱不了关系,说实话,她心里对慕长轩还是有些介意的。   人本就是自私的,这是人之常情。   小悠这孩子从小到大就没过过一天好日子,如今跟了这样一个男人,她怎会放心让她跟着慕长轩去那么远的地方,万一有个什么事可怎么办?   这个家可再也经不起折腾了!   慕长轩听后,紧绷的面色一冷,端起身旁的茶水浅尝一口,一句话说得不冷不热,“还有别的办法?”   这老太太现在倒关心起小悠了,当时白瑜尘欺负他们三母子怎没见她这般热心?   他的决定从来不会因任何人而改变,除非白小悠不愿意,这趟澳洲之行他是去定了。   老夫人到底活了大半辈子,经历过的风风雨雨不计其数,慕长轩身上的那股冷傲和不屑一顾,看在她眼里没有丝毫的害怕。   更何况她现在新有一个身份,怎么说,于情于理她也是小悠的祖母,慕长轩就算再怎么狂傲不羁,也不会让小悠难做,这一点她倒是可以放心。   “倒不如让她先吃了那药再和你一起过去澳洲,到那时她是个正常人,一来你不用担心她,白天你可以安心工作,找个人陪陪她就行了,二来你的压力也小些,在国外没有这里方便,万一她现在和你过去,突然发疯你要怎么办?”   “她到处乱跑,走丢了怎么办,这些你考虑过吗?”说到最后,她的语气带着不容武逆的严厉,一副十足的大家长的架势。   好歹现在白灵萱和白正宇都在,他们能照顾小悠,慕长轩这个人心思深沉,即便是她也无法揣摩他的心思。   她怎能再让小悠身处险境?白小悠这丫头没心没肺,根本慕长轩的对手。好好的一个女孩儿,被慕长轩折磨得精神崩溃,她无法不怒啊!   “您的意思是现在不能离开?”慕长轩搁下手里的茶,‘砰咚’一声,力道之大可想而知,想必老夫人的一翻话惹怒了他!   老夫人冷笑,没了之前的客气,冷声道,“你觉得她愿意离开么,我怎么瞧着她不是很开心,你——关心过她么?”   “她患的精神分裂症很严重,如果再不治疗很可能会……我带她去澳洲也是想陪她散散心,有助于缓解病情。”慕长轩起身,一向不喜欢解释的他,在怒气未完全爆发之前,冷冷的开口解释自己的心意。   他当然知道老夫人的意思,恐怕白小悠的家人没有一个不责怪他的吧,是,确实是他逼疯了她,可他真的有那么可恶么?   “我明白,你是想和她多点记忆,在她失忆以前和她多点儿甜蜜的回忆。但是,这个做法太有风险,纵然你现在做得再好,一旦失忆她什么都想不起来。”   一语戳到慕长轩的痛处,这老太婆真是不简单,他的心思都能这般明了的猜出来,呵!   “你依然会冒着失去她的风险!”老夫人在慕长轩受伤的同时,毫不留情的在他伤口上撒了一把盐。   闻言,慕长轩高大的身形轻微一晃,差点儿没因为老夫人的这句话栽倒,冷静睿智在这一刻彻底崩溃。   失去她,这三个字几近逼疯了他!   一直不敢面对的问题,不敢去讨论的问题,隐藏在心里的伤口和恐惧被人挖掘出来,确实无法承受,也只有这该死的老太婆敢这般对他!   空气中生出一股冷冽的萧然之气,四个人陷入诡异的沉默中。   然而他们所不知道的是,二楼的转角处有个娇小的身影停留在那儿,在听到那句,‘正常人,精神分裂症之后’脚上像是被钉子钉住了般,无法再迈开步伐向下行走,思绪空白一片,全身瘫软无力的蹲在转角处,静静聆听他们的对话。   听到最后,她冰冷的身子蜷缩成一团,双手支撑在楼道的墙壁上,整个人一颤,无力的哆嗦着,咸咸的液体流进嘴里,苦的……   怕自己痛苦的失声尖叫,她用贝齿狠狠的咬住自己的唇瓣,鲜红的血在昏暗的角落显得不是很清晰,她已无力思考,无力去想过去的事。   原来她病了,得了精神病,难怪那么多事她会想不起来。精神分裂症?失忆?   他们要做什么,要对她做什么?   难怪这些天总是记不起睡着以前发生的事,身上也时不时的出现一些撞伤,都是因为她得了精神病,时不时的发疯!   听慕长轩的口气,她应该病得很严重,会死是么?   她死了慕长轩要怎么办呢,他那么孤独,她不忍心让他一个人在这冷冰冰的世上……   这让她怎么接受,得了病她就是他的累赘,更没有资格站在他身边。   慕长轩,为什么不告诉我,要瞒着我独自承担这么多的痛苦?   大厅里的空气随着长时间的沉默变得愈发森冷诡异,白正宇和白灵萱一直未曾开口说话,老夫人的意思也是他们二人的意思,只不过老夫人的话句句带刺,像慕长轩这样的天之骄子恐怕难以接受有人在他面前叫板,质疑他的决定吧!   “奶奶,夜深了,我扶您去休息吧。”白灵萱实在无法忍受这种压抑沉闷的气氛,从沙发上起身,主动扶起老夫人,一句话便缓解了令人无法喘息的气氛。   要不是想看看慕长轩的意思,她早该这样做的。唉,这种气氛下想让慕长轩主动开口认输,实属做梦。   老夫人也不推辞,再闹下去对彼此都不好,话点到为止的道理她明白。在白灵萱的搀扶下,她走进另外一间房休息去了。   自从白灵萱回来,老夫人就将房间移到了楼下,加上白小悠偶尔回来,年轻人房间里的那些动静,她还是不听为妙。   一时间,大厅里就剩慕长轩和白正宇二人,沉重的气氛渐渐缓解,慕长轩叹息一声,紧闭着眼眸,猜不透他在想什么。   “你别介意,人总是自私的,她为小悠着想很正常,毕竟很多人都认为是你……”白正宇主动搭上他的肩,示以安慰。   奶奶说得固然有理,但语气也凌厉了些,怎么说慕长轩和小悠已经是夫妻了,慕长轩有权利决定小悠的一切,而他们的话只能起到提点的作用,无法逼着慕长轩听取。   慕长轩冷峻的脸紧绷,幽深的眸底泛着冷光,并没有因为白正宇的安慰而舒缓任何情绪,傲然挺立的身影在空荡荡的大厅夺人眼球。   顿了几秒,他对着电话冷声命令,“备车,回公寓!”   他从不喜欢别人质疑他的决定,偏偏那人是白小悠的祖母,他无法激发心里的怒气,唯有离开。   这种憋屈他何曾受过?   为了她,忍了!当然最让他无法忍受的是他们对自己的怀疑,怀疑他对白小悠的爱不是真心,有没有用尽全部的心思。   白正宇惊讶的望着他,柔和的脸冷了几分,话里带刺,“现在?小悠已经睡下了,你怎么能这么自私?慕长轩,难道你就为了自己一时的不快让小悠跟着你冒着风雨一起受苦?”   “我的决定不需要任何人质疑!”慕长轩冷哼,眸底寒光闪闪,一时间他和白家人的关系陷入极度的紧张中。   沉稳的脚步声自楼下传来,白小悠估摸着可能是慕长轩上来了,赶紧从地上起身准备上楼,由于动作太过于急切猛烈,从地上起来时身子没稳住,一不小心扭到了脚。   “嘶……”难以忍受那种钻心的疼,白小悠咬牙发出极轻的呲牙声。   蹲在楼梯口无法再动弹,额角因为疼痛已经渗出一缕薄汗。   她不能让慕长轩再操心了,该怎么办?如果让他看到自己在这里一定会怀疑的。   脚步声越来越清晰,白小悠咬牙忍痛从地上艰难的支撑起身子,抖动的双手紧紧拽着楼梯扶手,装作一副刚刚睡醒要下楼的样子。   果然,刚做好这个动作,某男担心惊讶的声线传来,“小悠,怎么醒了也不打电话给我,光线这么暗,摔着了可怎么好?”   白小悠痛得大汗淋漓,那种疼让她心里极为不适,她费力的挤出一丝笑容,想说话,却发现自己根本无法开口。   似是看出她的不对劲,慕长轩将她全身扫了个透彻,最后一双锐利的眼眸定格在她哆嗦的腿上。   他皱眉,心猛的一抽,以为她是被什么事情给吓到了,抱起她轻盈的身子上楼,一边柔声的问,“怎么了,哪里不舒服?”   然而到房间里才发现她满头大汗,面色青紫交加。   “是不是受伤了?嗯?”他又问,脸色已经不能用难看来形容。   那种疼痛感逐渐缓解,白小悠艰难的开口,“我,我……”   “到底怎么了?”这一次慕长轩已经失去了耐心,冷着一张脸看她,心也跟着在颤抖。   白小悠伸手拽着他的袖口,紧张的解释,“没,没有怎么,就是……醒来没看到你,就,就……害怕了。”   男人的心像是被什么东西蛰了一下,很疼,随即转过头来唉声叹气的问,“小悠,你是不是不愿意和我去澳洲?”   “……”   她无语的望着他,仿佛明白了他的心思。   奶奶的话她听见了,确实,她不愿意去澳洲,白正宇刚刚出狱要重振白氏集团,这个时候她怎能离开。   还有程佩歌,她也不放心,那个傻女人真的打算用自己一辈子的幸福做赌注么?   可她不能那么自私,慕长轩除了带她去度假,在澳洲那边还有工作等着他,所以她没有选择,这一趟旅行她去定了。   况且她现在生了病,她要装作什么都不知道,否则只会让他承受更大的压力。   她怎么忍心他独自承担一切?她会心疼,不想让他一个人再承担一切!   “现在跟我回去公寓好么?”他抱着她,在她耳边轻声低语,带着商量的口吻。   白小悠的心思一直停留在去不去澳洲的这件事上,他的话并没怎么在意,随意应承一声,“外面在下雨!”   “我什么时候让你淋到过雨了?”男人失笑。   突然间他又想到自己曾承诺过不去逼迫她做任何事,无可奈何的开口,“好了好了,你想留便留吧!”   说完便开始利落的脱身上的外套。   他所承受的比起她又算得了什么,为什么一个晚上都忍受不了。   他痛恨这样的自己!   “不,还是回去吧,其实,其实我到这里也很不习惯呢!”白小悠伸手制止他脱外衣的手,仰头看着他俊朗的脸,对他淡然一笑。   慕长轩和奶奶发生了争执,她不想强求他在这里受委屈!   白小悠越是这样只会越让他觉得心疼,他顿住脱衣服的动作,将她伸过来的手放在冰凉的薄唇边轻轻一吻,眼里满是怜惜,疼惜的开口,“小悠,你不必为我做任何事!”   他知道她是怕自己不习惯所以才这样说。   “不是,是我也想回去了,这里会让我想起很多伤心的事。”白小悠一把抱住他结实的身体,头枕在他的胸膛,想起他为自己做的,为自己承担的,眼圈泛红。   她不能哭,否则就穿帮了!   “呵!是吗?那我抱你下去,不许拒绝。”他苦笑,心里涌起阵阵暖流,也更为心疼,因为她太懂事,太能为他着想。   假如他不答应她的请求,她会更加的委曲求全,何不顺着她回去公寓?   小悠,为什么你这么让我心疼?   ☆、177 酒不醉人人自醉(甜蜜不容错过)   第二天,白小悠得知慕长轩改变了主意不去澳洲,心里多少有点儿过意不去,就因为她的不情愿被慕长轩知晓,奶奶的一番话刺激了他,所以他才改变了行程。   细白的手指拽着他留下的字条,还有残留的薄荷香气,刚劲有力的字体龙飞凤舞的挥洒在白色纸条上,他的字犹如他的人一样,那般清冷刚硬。   他说,宝贝,等你想去澳洲的时候我们再过去,好好休息,我去开早会了,中午之前回来陪你一起用午餐。   只字片语,都透露着他对她的爱和情。   这个称呼只有他们身体最为贴切的时候他曾这样唤过她,只两个字无疑勾起了白小悠和他在一起时令人脸红心跳的画面,俏脸一红,除了几分小女儿家的娇羞还带着一丝感动。   不得不承认慕长轩是一个很能勾起女人*的男人,每一次她都沉醉在他温柔的爱抚里,令她深陷其中无法自拔。   这个男人所做的一切都在为她着想,自己的病真的有那么严重吗,需要靠失忆来恢复?她不禁在想,究竟是什么药竟然这般神奇,吃了能让人失去所有的记忆。   吃了之后真的会忘了所有的事,包括他么?   霎时,一种恐惧和害怕钻满全身,还有不舍,想到这些,白小悠的眼泪簌然而下。   假如真的忘了你,生活还有什么意义,假如今后无法再忆起你,以后的日子该如何继续?她不想吃失忆的药,可不可以?   白小悠真的很想问,她究竟病到了什么程度,话到嘴边却难以启齿。   伸手捂上身旁的空荡的位置不冷不热,还残留着他的余温。昨晚和他回来公寓,慕长轩整晚几乎没怎么合眼,此刻天才刚亮就起床去了公司开早会,为了让他放心,在他离开之前白小悠只能装作熟睡。   她已经习惯了他起床后在她额头印上轻轻一吻,很淡,身上凉薄的气息让她陶醉其中。她害怕睁开眼看到他满脸忧伤的样子,愁眉紧锁用在他身上确实不合适,可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白小悠经常会听到他唉声叹气,看到的也是他眉头紧皱的样子。   自己已经成了他最沉重的负担,为了她的病慕长轩没少操心吧!   思及至此,白小悠的心像是被人挖了一片,生疼生疼。尤其是想到以后可能无法再忆起这个男人,她浑身的血液仿佛都凝固了般,停止了生命继续的轨迹。   这些日子慕长轩愈发消瘦,每晚工作必须用咖啡度过漫漫长夜,她看着有多心疼?每次看到他眼眶上的黑眼圈,她就避而不及,只因太心疼这样的他,然而这个男人变成今天这样,都是为了她!   都怨她爱胡思乱想,让他备受折磨。这么大的罪,怎能让他一个人去背负,不是说他们已经是夫妻了吗,同甘共苦说得是什么?   白小悠起床后的第一件事,把他写的字条小心的夹在不曾用过的日记本里,将来假如她真的记不起来慕长轩,这些都是证据。   他们这么相爱,忠贞不渝的感情怎么可能被一粒小小的药丸摧毁?   出来卧室,白小悠想着中午该做些什么样的吃食,好给慕长轩补补身子,他为她做了那么多,她在闲暇之余做些别的也有助于缓解心里的压抑。   不曾想,刚关上公寓的门就被两个面瘫的下属拦住了去路,彪悍的身形,冷冰冰的表情刺痛了她的双眼,吓得她心尖儿胆颤。   这两个人她从未见到过,比之前的几个下属更为森冷骇人,白小悠皱眉,精神开始恍惚。   “你们,你们……”她低着头呢喃,双手开始颤栗,整个人犹如见了妖魔鬼怪般惊惧。   隐藏在暗处的另外两个下属一直在暗中观察这边的动静,眼见着白小悠快要发病,顾不得慕长轩所交代的事情,赶紧上前缓解气氛,仿佛是不经意间经过这里,轻声且随意的和白小悠打着招呼,“白小姐这是要去哪里?”   略带暗哑且熟悉的声线充斥着白小悠有些恍惚的神经,瞬间,她紧绷的大脑里像是灌入了什么奇异的东西,让她差点儿误入歧途的思绪渐渐回归正常。   微颤的身躯逐步放松,抬起脸,两张冰冷的脸映入眼帘,正是慕长轩经常派遣的两名下属,黑色的眼眸扫向四周,方才那两个彪悍的男人早已消失,不由得放下心来,“哦,我想去趟超市……”   两个下属见她恢复正常不由得松了口气,如果他们真听了六爷的话离开,这一次夫人又得犯病了,有了这一次的证据和功劳,咳咳,那个六爷是不是就不会赶他们走了?   一个上午,白小悠都在忙碌。许久不曾下厨的她有点儿手忙脚乱,可能是菜色过多,她不知如何把握火候,特别是汤,品尝过多次总觉得达不到想要的效果。   眼见墙上的挂钟的时针快走向十,估摸着慕长轩应该快回来了,白小悠心里愈发紧张着急。她怕慕长轩回来后会没收这些食材,担心她劳累不让她下厨,也怕因为自己的心血来潮而迁怒到钟点工身上,为了她一时兴起害得别人丢掉一份收入,她就成罪人了。   慕长轩自那次从澳洲回来后,一般的时候他上午从未超过十点回家,有时候甚至一整天都不会出门,待在书房里处理公司的事情。   白小悠明白,他不放心将她一个人丢在这里,她病了,他无法安心出去处理工作!   “嗯,隔老远就闻着香味了,今天怎么有闲心做饭了?”强烈的男性气息不动声色的袭卷而来,甚至弥盖了鱼汤的香味。   他似乎很喜欢从身后抱住她的身子,这个男人就是喜欢玩神秘,总是在她思绪飘远的时候出现,是故意的吗?   白小悠娇小的身子微怔,随即嘟着红唇数落道,“我还没开始做呢,才炖上汤你就回来了?”   说是埋怨,可从她的脸上哪里看得到一丝责怪哟,笑在脸上,甜在心里,此刻用这八个字形容她的内心最适合不过。   慕长轩扳过她的身子,不满意的嘟嚷一句,“怎么,不希望我回来?”   他自从和白小悠在一起后,偶尔也会耍耍小孩子脾气,咱六爷卖萌起来究竟是啥样咧?   她娇俏的脸映入他幽深的瞳孔,可能是被热气渲染的缘故,双颊红得如同煮熟的虾子般撩人,看得他口干舌燥。   貌似这几天在老宅他都挺安分的,今天是不是该吃肉了?   感觉到他火热的注视,白小悠怕某人经不起诱惑,赶紧将他高大的身子往外推,一边交代,“你先去客厅里坐一会儿,等饭好了我再叫你!”   “这么神秘干嘛,不需要我帮忙么?”慕长轩由着她高兴,修长的身形倚在门框上显得极其慵懒,尤其是对她说话时露出的一丝浅笑,简直是女人的致命杀手锏。   一个极其俊美且又冷漠的男人在对你露出风骚的笑,女人会是什么感觉?   反正咱小悠悠快喷鼻血了,她艰难的吞了一口唾沫,迅速转身,脸红得跟什么似的。   她都快变成色女了,这男人不耍帅会死么?   “哎呀,你真的很啰嗦,不知道女人做饭的时候最讨厌男人插手了。”白小悠为了使自己能心平气和的做完这顿饭,她侧过身子尽量不和他对视,大步上前拍上厨房的门,把慕长轩关到门外。   这男人不是什么都不关心么,什么时候变得比大妈还啰嗦了?   “老婆,我等着享受美味。”慕长轩也不恼,轻笑一声后,走到客厅去看报纸。   白小悠的时间观点在和慕长轩在一起后调整得特别有规律。十一点半开饭。慕长轩习惯一日三餐按时,无论什么菜色,饭量都会自己控制得很好,她那种暴饮暴食的坏习惯不知什么时候也跟着他渐渐消磨。   餐座上摆着几样简单的普通家常菜,玉米羹,铁板牛肉,青椒肉丝,刀拍黄瓜,红枣煲鱼头。   还别说,这几道菜可费了她好大的功夫。   人说,吃饭吃的是心意,确实是这道理。   慕长轩颇为满意的望着五颜六色的菜,看不出来白小悠还有这一手,以前还以为跟着她至少不用饿肚子,倒没想到她烧得一手好菜,到现在才展现出来是不是隐藏得有点太深了?这小妮子,是该用什么办法治治她了。   “怎么样,好吃吗?”白小悠为他夹了一块看上去还不错的牛肉,心下百感交集,一双炯炯有神的大眼紧紧锁在他俊美无双的面容上,耐心的等待着他的回答。   这些菜上桌之前她自己都有尝过,反正她觉得很不错,就不知道一向挑剔的他会如何评价。   慕长轩将她夹在自己碗中的牛肉慢条斯理的放入口中细嚼,不得不说,这男人吃饭时的样子都透露着尊贵优雅的气势,特别是他脸上的神情,看得对面的女人晃了神,连刚才自己问的话都忘了,只是一动不动的盯着他吃饭的样子发呆。   “不错,口感很好!”慕长轩称赞,抬眸的瞬间发现她盯着自己,脸上的笑痕加深。   白小悠偷窥的动作被逮了个正着,赶紧将视线从他身上移开,困难的开口,“你要是喜欢的话,以后出门之前告诉我想吃什么,我都可以给你做。”   慕长轩也不戳穿她,语气不轻不缓,“不用这么劳累,有钟点工做这些事情。”   他想让她做最幸福的女人,所有的事都要以她开心为前提。   “这些事情一点都不累,可以打发时间。”   “哦,我是说,有时候你不在我很无聊。”一时口误,怕引起他的怀疑,白小悠反映过来后立马胡诌一句。   得知真相,为了不让慕长轩知晓后有心理负担,白小悠过得比之前更辛苦。她想在自己清醒的时,给他无限的爱和关心。   “随你喜欢,太累的话就别做。”他俊美的脸上始终带着笑,看着她的眼神更深了几分。   二人之间生出一股暧昧的气氛,白小悠放下手里的餐具,眼珠一转,随即抬头冲他柔美一笑,故作深思状,似是无意间提起,“还有,我可不可以求你一件事?”   “嗯!”一个字带着浓烈的鼻音。   今儿个她就是要他命也认了,何况她用的是一个‘求’字,听得他心得有多疼啊!   白小悠一边偷瞄着他的神色一边慢慢在心里琢磨着该如何开口合适,发现他的脸色没什么不对,这才敢将心里的想法说出来,“就是那个高岚……我是说其实她工作挺不错的,白正宇的公司刚起步,你,你可不可以借我用——用一段时间?”   去超市时,她闲来无聊问起慕长轩的下属,那天在书房发生了什么事。猛然间,她这才知道因为她,害了不少人丢了工作,严重者还要忍受慕长轩非人的责罚。   白小悠第一反应就是,慕长轩,你真的是混黑社会的?   她知道慕长轩是太在乎她所以才会这般失去理智,但这也太拉仇恨了吧?   高岚可是他的得力助手,怎能因为某个误会而将人家赶到非洲那种战争连连的地方?确实,女人天生敏感,为高岚她还发过疯受过刺激,可这些她都不知道,一听到慕长轩完全不顾往日的情分责罚她,白小悠心里非常过意不去。   “好,都依你,还有什么要求趁着爷高兴都说了吧。”慕长轩想都没想便应承下来,末了还不忘和她打趣。   见着桌上的玉米羹颜色不错,一向不喜甜食的他突然想尝尝,只因是她做的,任何一道菜他都不想错过。   眉峰一皱,艰难的咽下,其实也没想象中那般难吃,还是因为做饭的人不同,所以他的心境也不同?   “我帮你盛汤,最近工作很忙吧,经常看你熬夜。”白小悠面露喜色,讨好的起身为他盛了一碗鱼头汤。   慕长轩也没拒绝,静静享受这一刻的美好。黑色的眸子一直锁在她娇柔的脸上,有时看上去虽然移开了视线,但不可否认他的余光都停留在她身上。   就冲她刚才替高岚求情,睿智聪明如他,怎会不知她的心思,她的心思还是和以前一样单纯善良。   之前慕长轩认为这种人傻,可现在,他爱极了这样的她。   人生在世,还是简单一点儿好,想做什么便去做吧!她的这颗玲珑心,他会好好守护,不让黑暗的社会渲染半分。   高岚的工作能力确实无可挑剔,既然白小悠为她寻得一条出路,那么以后她便跟在白正宇身边吧,他这个姐夫也算为小舅子出了一份力。   她为他盛的汤,他全数喝完,一滴也没有落下。   两人这般恩爱真是天妒人怨!   “这么好的气氛不来点儿酒怎么行?”慕长轩提议,在他的记忆里,他们还没有一起喝过酒。   话刚落下,慕长轩高大的身形闪电般的移到酒柜,利落的挑出一瓶威士忌,分别倒入二人的杯里,两人很有默契的轻碰一下,相视而笑。   “老婆,我们结婚多久了,嗯?”他将杯口放于唇边,忽然问,声音邪肆而魅惑。   白小悠已经被这种浪漫的气氛冲昏了理智,他的眼神柔情似水,深深震慑她的心,越是这般温柔的对她,她对他就愈发依赖迷恋,没经过大脑的话一涌而出,“不知道耶。”   “嗯?”放在唇边的酒杯搁下,黑色的眼眸带了些许危险的意味。   那么重要的日子竟然不知道?结婚证上不是有日期么?   更可恶的是,这个女人不知道结婚了多久,QQ上的密码还是他们三年前离婚的日期。   她到底什么意思?   白小悠被他扫得心魂一震,不动声色的轻咳两声以掩饰自己的尴尬,随后不由分说的将杯里的酒一饮而尽,“咳咳,我先干为敬哈。”   “哎……这酒——烈得很,要慢点儿喝——才行!”他想伸手制止,可是晚了,眼见杯已见底,他只能摇头轻叹。   太过于心急,慕长轩并没有在酒水里面混合任何东西,这种酒需要慢慢品尝,像白小悠那样一口吞下去只会觉得特别辛辣。   傻女人,该说她什么好?   刹那间,一种辛辣的口感刺激着她的感官,在她咽下的同时灼烧她的心脏,撂下空酒杯,白小悠捂嘴咳嗽起来,愤恨的看着一脸无辜的男人,咬牙切齿道,“咳咳,不早说,好辣,咳咳……慕长轩,你故意的吧你!”   慕长轩赶紧给她倒了一杯凉水服下,缓解她心里的烧热感,高大的身形在她身旁的位置落座,大手轻拍着她的后背。   也许是因为喝酒的缘故,她本就红晕的脸逐渐转为深红,待红到耳根处,慕长轩微眯着眼,心里一抖,情不自禁的将她大力揽到怀中,在她耳边摩斯着,“有没有舒服点儿?”   “都怪你……我心里很难受,如同火烧!”白小悠趴在他宽阔的肩上娇嗔的控诉。   殊不知,这种话里带着某种变相性的暧昧和请求,听在慕长轩的耳里,烧在他的心上,大手不知何时已经不安分起来。   一顿饭点燃一把火。   餐厅里的气温随着他的动作逐渐升温,待到最高点,白小悠惊觉时衣衫已被他褪去了大半,只留下一件若隐若现的薄衫,将她纤细的身段衬托得越发玲珑有致。   怕她拒绝,慕长轩俯头吻她,让她的唇瓣无法发出抗拒之声,一步步深入,撬开她的贝齿,直驱而入,淡淡的酒香像是能引人入胜的导火线,迷乱间一声低吟从她口中溢出,沉醉在他温柔而狂野的爱抚里。   他的吻没有之前那般冷,不知是不是喝酒的缘故,他一开始就表现得极为动情,颇有一种等不及的感觉。   餐厅暗色的地板上,他们二人褪下的衣物交缠在一起,就像是他们二人紧贴的身躯,喘息声,因*而颤栗的低泣声响彻一片。   ……   医生告诉慕子卿再休养几天就可以出院了,而床上的男人听后没有半点的喜色,只是对医生礼貌性的点点头。   慕子卿最想见的人是白小悠,消息传出去好些天了依然没有看到那抹思恋的身影,莫非是慕长轩不愿意?   想来也是,经过这么多事,像慕长轩那般霸道的男人怎会容忍白小悠来和他单独见面,但他真的很想见她!   其实,他只想跟她说声对不起。   他被感情冲昏了头脑,为爱迷失了心智,那天确实不应该在慕长轩面前刺激她,那一枪就当是自己为她赎罪吧。   用命偿还,够了么,她是否能释怀,是否能原谅他一时的冲动?   人只要藏了心事,就无法静下心来养病。   病房外都是慕易川的人,明着是为了他身体好,实则暗地里在监视他的一举一动。   昏迷的这些日子,他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醒来很多事情都变了,他一无所知,只觉得奇怪。   大脑一天比一天清醒,待到完全康复他一定要见到白小悠。   这个所谓的爷爷,从他让自己娶白灵萱的那刻开始,慕子卿就已经对他产生了戒备。什么骨肉亲情,在利益面前都会变得不堪一击。   以前他不相信刘琴的话,经过这么多事情之后他算是看透了。老爷子心里只有慕长轩一个儿子,甚至打算把自己毕生的心血交给他。   爷爷千算万算就是没算到冷血无情的慕长轩会对一个女人动情,弃慕氏集团于不顾,按理来说像六叔那样的天之骄子怎会稀罕慕氏,这不,老爷子没了办法,将注意打到他身上,让他担任慕氏集团的总裁一职。   慕易川要的只是一个冷冰冰的继承人,无论是谁破坏了他的计划,挡在他的面前,他都会六亲不认的踢出局。   骨肉亲情对于慕易川来说根本就是利用的工具。   为掩人耳目,白灵萱前两天来探望他都是偷偷摸摸,两人挑了最重要的话题,怕被慕易川发现也只能长话短说。   此时的慕子卿在想,到底该怎样才能逃脱慕易川的魔掌?   他承认之前慕易川想要把整个集团都交给慕长轩打理,他心里确实觉得憋屈不甘心,而此刻,事情扭转乾坤,他却一点儿都高兴不起来。   这哪里是什么继承人,根本就是慕易川培养的工作机器,家族的牺牲品。为了慕氏家族的兴旺,为了在A市永保商业霸主的地位,老爷子是无所不用啊。   “子卿,该用午餐了。”   柔和的声音里透着点点哀伤,慕子卿看向来人,见到她像是看到了一丝光明。   这些想法他早就想问刘琴了,奈何每次提到她都避而不答,受了白小悠一枪之后,他究竟错过了多少事?   “妈,到底发什么了什么事,您能告诉我吗?”慕子卿按住她忙活的手,急切的问,眼神里满是期待。   他想知道一切,包括慕易川对母亲的伤害。   刘琴转变这般大,绝不是一两天就可以转性的,唯一的猜测就是慕易川对她做了什么,或是,用自己威胁她做什么。   刘琴不露声色的拿开他的手,并未回答他所问之事,“今天这甲鱼汤我炖了好几个时辰,听说对伤口特别好,喝点儿吧。”   “是不是爷爷逼你做什么了?”慕子卿不死心继续追问。   刘琴将盛好的汤递给他,在他身旁落座叹息道,像是对生活有了很大的感触,“子卿啊,你一直都知道我和你爸感情不好,很多年都这样,自从你出事我这头发都急掉了大半,看到你醒来才好过一点。”   她说的是事实,慕尘浩怎么样她已经无力去管,对他的情也在这勾心斗角中消磨尽怡。心里除了记挂慕子卿的安危,刘琴已无力去想任何事。   “我喝,我喝。”慕子卿本就心软,一听母亲的肺腑之言哪里还有拒绝的勇气,接过她手里的汤,一饮而尽。   她笑,为儿子掳了掳被子,轻声说道,“以后你想娶谁便娶谁吧,妈再也不逼你了,呜呜……”   说道最后,刘琴竟当着慕子卿的面哽咽起来,想起慕子卿昏迷的这些日子,她想过来探望却被慕易川软禁,是有心无力啊,要不是白灵萱无怨无悔的细心照顾,恐怕她的宝贝儿子再也无生还的希望。   人说患难见真情,哪怕她没读过什么书,也能看出白灵萱那丫头的真心,这样的好媳妇上哪里去找。   财富?呵,没了儿子她要那些做什么?   “妈,你这是干嘛呀,我这不是好好的吗?”慕子卿伸手为她拭去眼角的泪水,凝视着她憔悴的容颜,愈发心疼。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子卿,你以后可千万别出什么事知道么,否则我也活不下去了。”刘琴止住眼泪,抽泣声不断。   “我知道,妈,你能帮我个忙不?”   “……”   ——   慕易川吃了一连半个月的药始终不见效,一个星期以前他以为自己的身体已经好得差不多了,带着一颗激动的心去了苏家老宅。   苏蓉多日未见,身体里的那种熟悉强烈的*几乎将他逼疯,两人并未过多的言语,他就迫不及待的猛扑向她,像头饥饿许久的狼,在她身上撕咬,爱抚,然而到了关键时刻,那东西依然没有反映。   这种情况可急昏了他,多日为苏蓉的这件事郁郁寡欢,加上还要对慕子卿多加调教,可谓是操碎了心。   人老了,整夜无眠,怎提的起精神?   他无颜面对苏蓉,一个男人在心爱的女人面前再也无法做男人应该做的事,还有什么脸见她?   “老爷子,该喝药了!”   ‘砰咚’一声,药碗被慕易川愤怒的掀翻在地,黑色的药汁洒在浅色的木地板上形成鲜明的对比。   有什么用?他都喝了半个月了,是半点成效也没见着,还喝它做什么?平日里鹿肉甲鱼,驴肉,蛇肉等等,这些都没少吃,只要对性生活有用的食物他每天当做膳食服下,和着药一一起服用,一餐也没落下,可还是没有丝毫的作用!   蓉儿,难道我真的不能给你幸福了?   “咳咳……”由于太过于激动,胸口憋了一口气,本就不太好的面色上顿时变得通红。   佣人一面收拾地上的残渣,一面出言安慰,“老爷,您这样下去不行的,公司还需要您,整个家族的兴衰就倚靠您了。”   慕易川自太师椅上起身,待怒气渐渐平息,冷声吩咐道,“把慕长轩给老子叫回来,让他最好把刘管家放了。”   “这?”佣人犯难了。   他敢去向六少爷说这话,是作死的节奏么?   似是洞穿他心底的顾忌,慕易川面色转冷,语气加重,“要是他不肯,你就告诉他——小心他的女人!哼!”   “是,我这就去办。”   ……   李博然打国际长途的时候慕长轩还在工作,据说博澜教授已经答应将自己唯一的两颗药捐献一颗出来,但前提是让她做一回真正的女人。   慕长轩听到这个要求面色一冷,直骂李博然笨,她要做一回女人就直接找个帅气的牛郎好了,干嘛这点儿事还劳烦他,不是成心让他心烦么?   好吧,六爷,您的英勇无比已经很出名了,那个老女人想让你过去,怎么办?   咱六爷听到那老处女的这个要求,恨不得把李博然从电话里抠出来痛打一顿,气得是脸都绿了大半。   他怎会不知李博然在故意找机会恶整他?   这女人寂寞了大半辈子,估计是想男人想疯了,李博然倒好,打着这个旗号让他做一回牛郎。   李博然,等劳资还了你这个恩情非扒了你的皮不可!   某男握着电话的手渐渐用力,暴出的青筋彰显着他此时的怒意。   人家李博然好不容易找到机会奚落六爷一番,怎可能就此罢手。要不是因为白小悠的病情越发严重,他倒还真想拖几天,看这个狂傲不羁的男人傲娇到什么程度。   其实,博澜教授只不过是想在自己入土之前没有什么遗憾,她得了无法治愈的疾病,将不久于人世,这是她死前唯一的心愿。   但她并没有指明要谁,这只不过是李博然戏弄慕长轩的借口,他倒要看看那男人到底会用什么阴招对付博澜。   多好的机会啊,不用白不用,他为了求这药受了多少苦,怎么说也得让他精神上放松放松,不过分吧?   ------题外话------   最近很倒霉的说有木有?呜呜,哭死…。   读者群号,想加入的亲们别错过,想看小悠悠和六爷小剧场的亲们也别错过,227193863,说出书中任意角色名方可入内…等你们。   ☆、178 心痛的抉择!!   那天酒后,两人滚了一下午床单,一次比一次激烈,仿佛永不消停的战火,慕长轩越战越勇,要不是她连连求饶再加上碰到一个重要的电话,想必他不会这般轻易的放过她。   改变一个行程而已,虽说完全是为了她,慕长轩也从未想过一个简单的决定会让白小悠这般开心,假如他一开始就知道她的心思,即便再想和她共度一段甜蜜的时光,澳洲之行他也不会跟她提起。   他们之间很相爱,却无法和对方坦诚心里的想法,正是因为太爱,太过于在乎,怕残忍的现实将他们的感情打击得支离破碎。   慕长轩所选择的是默默的守候,永远挡在她面前,让她看到的是最璀璨的一面。   白小悠选择的便是沉默不语,在他面前永远都装作什么都不知道,让他看到的是自己最阳光的一面。   和慕长轩比起来,白小悠再怎么努力都显得不堪一击,最先被击垮很正常,最终在众多的压力下患了精神分裂症。   横在他们中间的是永远也除去不了的社会黑暗和现实。   这甜蜜的背后有多少双无形的手想要将他们美好的爱情摧毁,扼杀。   叶尚伟就是这其中的一个,一开始他只想和慕长轩争夺A市商业霸主的地位,一向喜欢挑战的他,从未在任何事情上认输过,和他同样天之骄子的慕长轩,会以什么样的手段和方式赢他呢?   他先前并不知慕长轩的真实身份和背后雄厚的势力,本以为他只是慕易川的继承人,他们之间的争斗只限于叶慕两家,却不知两人都有着一股旁人无敌的雄厚背景。   事情似乎越来越好玩儿了!   慕长轩护在手心的女人疯了,还是被他亲手逼疯,那个冷傲的男人得有多心疼啊!这是不是他出手的最佳时期?   一怒之下,慕长轩为了白小悠那个女人赶走了最得力的助手高岚,整个盛天上下对慕长轩的做法颇有不满,觉得他太过于无情,一个女人跟在他身后工作多年,忠心耿耿,把她驱除到非洲竟然没有一个十足的理由,那帮老匹夫对慕长轩的做法已经生出质疑。   盛天集团虽然都是慕长轩说了算,但很多大事那些老匹夫还是能做出相应的决定,特别是和慕长轩外公交好的那些老一辈,更是一帮吃人不吐骨头的老东西,慕长轩之所以能稳坐盛天集团,靠的都是苏老头之前交给他的一些人脉和信念。   这些老东西固然可恶,但关键时刻又像一根刺生在心间,无法拔除,只能硬生生的忍耐。   叶尚伟手上捏着一封喜帖,性感的唇微翘,似是在笑。   慕家长孙女十二月十八日订婚宴,呵呵!慕家的婚事连连出错,这一次该上演更好玩儿的么,他是不是该点一出更有新意的?   要是这个时候让盛天集团再发生点儿什么,慕长轩会怎么样?   叶尚伟不禁在想,到了关键时刻,慕长轩是选美人呢,还是江山呢?   叶敏第二期的整容术很成功,在电话里告诉他,第三期的手术年后就能进行,让他务必准备一个接近慕长轩的机会,还有一件更重要的,那便是……   这主意,听在冷血的叶尚伟的耳里不免都觉得汗毛竖起,毕竟是长期风里来雨里去的人,短暂的失神后应承下来。   他那毫无羞耻之心的堂姐想得到慕长轩,他何不推波助澜一把,也好让叶敏完全的信任他。   白小悠会失忆?呵呵,叶尚伟还真想看看,这世界上的感情究竟值多少钱,在一个完全没有记忆的女人面前,单方面付出的感情能维持多久。   他和慕长轩的较量真正开始了。   年前是该上演一场好戏来迎接新的一年了,否则明年还有什么意义?   想要赢,必须戳到对方的痛处,更何况他的对手更甚于他,只不过男人一旦陷入感情,终究有一天会成为失败者。   以后在A市无人提起慕长轩,他的风光只是曾经的一时,而他就是未来的王者。   待到成功之时,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   “说吧,需要我怎么做?”   叶尚伟折回身子,冷凝着面前的蒋怡玲,经过几天的调养,气色好了不少,迈着轻缓的步伐渐渐逼近,大手拖着她的下颌,调侃道“嗯,不错,你这身段去夜总会绝壁会红火,啧啧,你说说你……白瑜尘是被你这性感火辣的媚劲儿给冲晕过去的吧?”   倒是没想到这女人再次出现惊艳了他。   “夜总会?”蒋怡玲大惊。   这个男人除了在这儿玩弄折磨她,还要把她买到那种高级娱乐会所供人玩乐享用么?这是她的新任务?   “豪爵那样的黄金场合可不是一般人能进去的,能出入里面的人都是非富即贵,你不是一直想找个有钱的托儿吗,这次不是正合了你的意。”叶尚伟从见到她开始,让人眷恋的脸上一直挂着浅浅的笑。   他想做个试验而已,这么惊讶做什么?据他所知很多女人都喜欢去那个场合卖,可那个地方并不是所有的女人都能进去,大多数都是在校的学生。   “慕长轩认识我,你让我怎么再露面?那种冷情的男人,为了白小悠对自己青梅竹马的表妹都如此狠心,我去,能做什么?”蒋怡玲的大脑一片混乱。   她的身子已经被众多男人糟蹋,她不在乎,真正让她寒心的是,她蒋怡玲有一天也要出去卖。   话音刚落,厚重的巴掌迅速落到她光洁无瑕的脸上,打得她身形微晃,单手本能的支撑着身后的墙壁以稳住身子,耳里传来‘嗡嗡’的响声。   “这个不是你该操心的,哟,还跟我装纯?”他放在她下颌的手更为用力,已经出现一片青紫。   “TMD,老子从来都不用被众多男人上过的女人。”他大怒,扬起的巴掌在看到她嘴角上的血渍时又猛的抽了回去,放弃了再给她一个巴掌的打算。   这般漂亮的脸蛋儿打坏了可怎么好?   “叶尚伟?”蒋怡玲心如死灰,呢喃出声。   她的脸被垂落下来的大片发丝遮掩,微微勾起的红唇像是一个朵令人陶醉的花骨朵,让人看了想迫不及待的一亲芳泽,然而像叶尚伟这样的恶魔,在看到那一丝触目的鲜红后,身体里涌起一股热流,他的感觉就是恨不得将她给揉碎,然后毁之。   “嗯?”他应承,身体越逼越紧,眼里的占有欲越发令人疯狂。   “总有一天你会……”蒋怡玲害怕了,不敢再和他说下去。   让她去豪爵那种地方卖,究竟是为了什么?有一天她在那种地方被熟人认出,他就不怕给自己招来麻烦么?   “就算有,你也逃不出我的手掌心,一起下地狱的滋味如何,别忘了除了你还有你的家人,都是和我的兴衰荣辱系在一起的。”   这就是叶尚伟的驾驭蒋怡玲的筹码,抓住人的软肋才能让众多女人在甘愿被他玩弄之后,还要为他卖命。   叶尚伟单手撑着冰冷的墙壁,将她身子禁锢在自己的范围里,另外一只手缓缓捂上她美艳略显惊秫的面容,眼神有着一种名为迷恋的东西,性感的唇吐出的话令人胆战心惊,抽走蒋怡玲唯一的傲气,“瞧瞧这张脸,细皮嫩肉的,毁掉了我还真有点儿舍不得。可怎么办呢,我堂姐的脸需要新鲜的肉来填补,我瞧着你最适合不过……”   这就是叶敏的要求,脸部大量烧伤,需要新的皮肤来完善更好的保养,而找到这种适合的皮肤却很难。   蒋怡玲那么美,在叶敏看来是最适合不过的人选,只要两者皮肤吻合,这事儿就成了。   叶尚伟一句话说得不咸不淡,仿佛杀人放火在他的眼里都是一件极为普通的事,更何况只是割点儿肉,他能有什么感觉?   意志力在听到他丧心病狂的提议后,逐渐变得浑浊,蒋怡玲僵硬的身体顺着冰冷刺骨的墙壁缓缓下滑,最后‘扑通’一声,双膝着地,双手拉着他的衣襟无力的恳求,“不……不,叶尚伟,我错了,你让我做什么都可以,不要毁掉我的脸。”   泪流干,哭她早已不会。只是一想到自己的脸被人生生挖了去,那种许久不曾出现的恐惧和害怕再次吞噬她的胸口,袭卷她的心脏。   叶尚伟脸上的笑容迅速扩张,极为耐心的蹲下身子与之对视,她的眼泪在他面前起不到任何作用,他的心冷硬如石,怎会被女人的眼泪所击败?   “放心,在这之前我会找几个男人好好安抚你寂寞的心,否则以后变成丑八怪没人要你,没人疼你可怎么办呢?”叶尚伟放在她脸上的手放在她白皙的脸上,触感很好,即使被众多男人摧残,依然难掩那种女人的魅力。   在美丽的外表未曾撕裂之前,他应该放下所有,好好享受她在身体上给他带来的愉悦。   “你……你不是人,你根本就是个魔鬼……”   蒋怡玲的身子被他大力拖到墙角,叶尚伟没有丝毫的怜惜。   那种疼痛贯穿她全身,撕裂她早已破碎的身心。   空荡冷清的卧室,冰凉的地板,两具既陌生又熟悉的身体紧紧交缠,女人发出的是撕心裂肺的尖叫,疼,自身体各个部位蔓延,直达心脏,渗入骨髓,最后她咬紧血红的唇瓣,不再发出丁点儿声音。   死,即便是死,她也不要再继续发出惊恐的呼喊声。   这个恶魔般的男人,心极其扭曲,直至这一刻蒋怡玲才发现,她越是大声惊叫,大声求饶,他就的心就越发冰冷。   ——   白小悠从梦中惊醒身上出了一身冷汗,她猛地从床上直起身子,伸手打开床头柜上的台灯,身旁的位置冷冷冰冰,呼吸紧促,心沉到谷底。   滴滴答答的挂钟永不停歇的顺着顺时针方向运转,午夜两点四十,慕长轩还没有睡?   他是她的男人,为了两人这段不适合的爱情竟要付出这么多。   白小悠双手抱胸,蜷缩着身子,身上的汗水随着冷空气的侵入逐渐消失。   慕长轩听到敲门声时正和高岚在通话,抬眼睨了一下手腕上的时间,精雕细琢的轮廓在本就严肃的房间显得更为冷毅。   对着电话那头随意嘱咐了几句方才掐断电话。   高岚才刚在非洲落脚,被慕长轩一个电话召集回澳洲,自然是马不停蹄的拼命工作。她怕有一天慕长轩再次发狠,将她发配到非洲那种民不聊生的烂地方。   过去非洲的三天是她这辈子的噩梦!   澳洲的工作已有人接应,高岚也明白,慕长轩身边的得力助手不止她一人,而这些人里面跟着慕长轩时日最久的却只有她。   慕长轩从不会对身边的任何一个人留情面,只要触碰到他的底线,等待的将是地狱般的折磨。   她能回来该千恩万谢,更是第一个让慕长轩肯收回命令的人。   “天气冷,喝点儿这个润润喉。”白小悠得到他的应允才推门进来,将手里的托盘搁在他面前,并没有过多的停留便准备离开。   他工作的时候不喜欢被人打扰,而这些天她总是听到他咳嗽,或许是太累,天太冷,他没日没夜的工作,再好的身子也经不住他这般磨。   她的男人她自个人儿不心疼还指望谁。   冰糖炖雪梨熬好之后,白小悠的心也有过挣扎,该不该打扰他工作送进来。   要不是站在书房门外听到他的咳嗽声传来,想必她会一直纠结下去。   “甜的?”他突然出声,鼻尖从她进来就嗅出冰糖的味道,眉峰不由得一皱。   他宁愿喝苦口的中药,也不想喝这么甜腻的东西,闻着这种味道都能感觉出那抹腻人的甜味。   “嗯!”   慕长轩挑眉,紧绷的神色渐渐缓和,“我不想喝这东西怎么办?”   “一点儿也不苦,比药好喝多了。”她耐心的解释,娇小的身子已经来到他面前。   殊不知这个男人什么都不怕,就怕太甜的东西,那种腻感会让他心胸极为不适。或者说,他已经习惯苦口,突然间变得这般甜,实在难以下咽。   而这个女人还一味的解释说不是很苦。也对,他还记得白小悠喜欢喝奶茶那么幼稚的东西,不禁失笑。   他们在一起的时间尚短,压根不清楚对方的生活习惯,不过今后他的很多习惯可能要因她而改变了。   比如说此刻,他是逃不掉了!   “我知道不苦,因为心里很甜,所以这个是多此一举。”他从办公椅上起身,看到她来,俊美的脸上除了欣喜,还有一丝不忍。   深夜醒来为他熬这个,多费时费力,想责骂她,又不忍心,这种怜惜和欣慰缭绕在他心间,久久不曾散去。   他冰冷的脸贴近她温热的小脸,慢慢摩斯着,两人鼻尖相抵,熟悉的气息喷洒在彼此的面容上,心痒难耐,是那种能勾起人*的气息。   随后,他的薄唇移至到她的耳垂,轻轻啃咬,惹得怀里的女人身子轻轻颤栗着,在她耳边说着最无赖的情话,“除非你喂我!”   咱六爷耍赖卖萌求扑倒!   “张嘴!”两个字从白小悠牙缝里挤出。   慕长轩倒是没想过她这般听话,真的从自己怀里挣脱出来,盛满雪梨的勺子触到他好看的唇边,男人不动声色的扫了她一眼,玩心大起,“嗯,一点都不甜,我想要更甜的。”   语毕,他的唇已经凑过来,还没吻上她红润的唇瓣,就被她的怒骂声打断这美好的气氛。   “慕长轩你别得寸进尺,给我闭上你的烂嘴。”她俏脸霎时一红,怎会不知他话里的意思,撅着嘴撂下勺子,随他自生自灭。   这两天他们天天腻在一起,就今晚吧,她睡着之前两人还激战了一番,现在又想折磨她?   “不是你让我张嘴的吗?”六爷很无辜。   “……”白小悠很头疼,更无语。   “答应的事情没有反悔的余地。”男人说完已经将她的身子放在一旁的沙发上,唇贴近她的,亲吻她最敏感的部位,直至她的身体完全瘫软。   男人嘴角浮起一抹狡黠的笑意,他想要还能得不到?   送一份药膳,竟然把自己给送了进去,让他吃了个透彻。偏偏某男完事儿后还说了一句让人气得吐血的话,“是你主动……扑向我的。”   他其实是说,是她大晚上没事儿自己跑过来的,恰恰那句话说得那么有深意,听在白小悠耳里真想揍他一顿。   ——   慕氏集团在郊外的子公司员工中毒事件播报出来之后,集团的信誉大大降低。中毒严重者有生命危险。   这事儿来得太突然,慕易川用关系打理也无法堵住悠悠之口,即便将幕后黑手擒住,慕氏集团也将面临极大的危机。   况且在这个节骨眼上,他根还没找到合适的人选来担此大任,何况发生这件事后上谁愿意站出来与之并肩呢?   此刻,最先做的就是不能让股票继续下跌,否则一切都完了!   慕易川在冷静的思考过后,先是安抚了病情严重的家属,送去丰厚的慰问金。在这个时候如果钱能解决一切,那么这些将不是问题。   中毒事件不会对慕氏集团造成重大的损失,但毕竟是集团的子公司,影响力颇大。   以慕易川的精明睿智怎会不知是有人在背后向他插刀?新闻上说什么的都有,说他们慕家赚黑心钱,给员工的吃食都是过期的食材。   那人自知老爷子不是好对付的主,想要一点一滴的慢慢毁掉他们慕氏的一切,这个打击是最轻的,接下来会是雷滚滔天的大风波,而他早已力不从心。   按理说这等不大不小的事实在没必要召集慕家所有人归来,在慕易川眼里看来,明着是一件意外中毒,遭同行人的暗害,实则牵一发而动全身,就连他在未查清幕后主使者之前,也不敢轻举妄动。   “把六爷请来!”   他不相信慕长轩真的会对慕家弃之不顾,在家族利益被人侵犯之时,冷眼旁观。   “已经通过电话了,他说,说,他所姓的‘慕’和权势滔天的‘慕’家没有半点关系。”佣人低声汇报,偷瞄着老爷子的脸色。   果然,那男人无情到了极点。   “逆子,真想气死我?”慕易川差点儿没气得背过气去。   他竟然来真的!   慕易川咬牙,这事儿来得太突然,没有事先做好防备,加上这些日子他的心思一直放在苏蓉身上,发生这样的事不可怕,就怕后面的事会一涌而上,到时候唯恐不及。   红颜祸水,这四个字他在这一刻算是真正领悟到了。他最疼爱的小儿子,是否有一天会和他一样,为了一个女人连自身性命都不顾?   骨肉亲情,要说一点儿感觉都没有绝对是假的,何况慕长轩还是苏蓉留给他唯一的骨血,他承认多半在慕长轩身上给予厚望,但也有真正的关心,有谁能懂?   “爷爷,爷爷,他们说慕家出大麻烦了,是不是真的?”慕云初到底年少,被慕易川捧着,说话也没经过大脑。   慕易川本就对这事头疼,偏偏还有不懂事的人在这个时候烦他,锐利的眼眸像一把冰刀子射向来人,十分不悦的冷喝,“谁告诉你的?传话下去,谁要是再乱嚼舌根,唯恐天下不乱,别怪我家法处置。”   慕云初脸色刷的一白,不敢再大呼小叫,咬唇静默几秒方才离开。   她心里所想,要是慕家真有什么事,林亦飞还会要她么?   看吧,人就是这么自私现实!在出事后首先想到的是自己,没有慕家做后盾,林亦飞恐怕更无所畏惧了。   “爷爷,您找我?”慕子卿进来时正好撞到仓皇而逃的慕云初,两人官方式的打了声招呼,便往相反的方向迈步。   看到他来,慕易川从太师椅上起身,收回思绪,严厉的的脸上露出些许深意,“子卿啊,这个时候你一定不能慌,等过两天出院后接手慕氏总裁一职,放心,有我在你身后做后盾,遇事一定要冷静沉着知道么?”   慕子卿是他唯一的希望,虽然不够成熟,但只要稍加培养一样能成就大事。   令老爷子没想到的是,一向懂事听话的长孙却给他当头一棒,“把我妈妈放了,从此不再威胁她,还有今后不得操控我的一切,我就答应你。”   “呵,慕子卿,长本事了?”恍然大悟间,慕子卿温润的脸愈发冷淡,老爷子冷笑连连,压根儿分不清他到底是在笑自己还是在笑慕子卿。   他这几年是怎么了?为什么很多人的心思都揣摩不透?   还是他真的老了?‘老了’二字像是一个根刺扎在他的心间,让他呼吸凝带。   就是因为老了,他糊涂了,无法再给苏蓉幸福,连慕子卿也敢跟他叫板了?还是慕子卿隐藏得太好,等着有一天爆发?   “爷爷,您祖孙三代同堂,难不成除了我和六叔,一个合适的继承人也找不到?”他笑,没了往日的温和。   “……”   “要是您答应了我的请求,我便……”   慕易川是什么人,岂是三三两两就会被慕子卿威胁,他面色微变,眼里的笑意不减,“慕子卿,爷爷对你怎么样,你心里不明白?你说你喜欢白小悠,我撮合你们俩个多少次,可她不爱你,我有什么办法。从小到大,你要的东西我什么时候没满足过你?”   无论是亲情还是爱情在利用的时候,一定要让对方心悦诚服,死心塌地的为你付出。然而这一次,慕易川又错了!   “给我住口!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安得什么心,要不是这次的枪击事件,我大概永远都不明白你真正的意图。”慕子卿冷哼,昔日的温润在这一刻早已消失,神色紧绷,柔和的眸子折射出一抹悠然的恨意。   从白灵萱口里得知白小悠已经为了他疯了,他所谓的爷爷就是罪魁祸首,商场里狠心的追击差点儿要了白小悠的命,他还能忍么?   他并不是傻,自己甘愿被慕易川控制,而是为了多年的祖孙情分。可这个自私冷情的男人伤害了他最心爱的女人,他无法再记挂那仅存一丝的亲情。   “我终于明白您为什么一开始向着我,因为六叔才是您理想的继承人,你不想让他有感情的负担,被感情羁绊,所以才想尽一切办法让白小悠嫁给我。”   这些他都知道,可他不在乎,他在乎的是白小悠。   两年前,当他第一眼看到她,就已经认定她是自己这辈子要保护的人,在白瑜尘和白灵萱的逼迫下白小悠本就是夹缝中求生,为什么这一切过去了,新的一轮风波再次波及到她?   “慕子卿,你和我叫板还不够格,等你有那个能力的时候再说吧,既然话说到了这个份上,各自心里明白,你应该知道孰轻孰重。”慕易川冷哼,话挑明了也好,在这上面他自然占上风。   祖孙情意什么时候开始已经变成了密不可分的一笔交易。   “一切都会按你的要求去做,希望您也能信守承诺,不要再去打扰她!”   他本想去见白小悠一面,但她得了严重的精神分裂症,慕子卿没勇气了,他害怕看到她发疯的样子,那样他会控制不住上前和六叔叫板,那样只会让白小悠更难做。   他曾对白小悠说,即便你最后选择的不是我,我也不忍心伤害你,定会放你自由!   可他食言了,用言语伤害了她……   李博然回归,慕长轩头一次带白小悠出入豪爵那样混乱的地方。   两人的手紧紧攥着,从公寓出来就没分开过,来到豪爵,慕长轩将她拥得更紧,似是怕有人把她抢走一般,宝贝得跟什么似的。   里面的杜斯辰和李博然已经到了好一会儿,还有几个发小,隔着老远就听到里面传来嘻嘻哈哈的调笑声,纨绔子弟齐聚一堂,免不了放肆的挑逗声和面红耳赤的火热动作。   特别是杜斯辰,平日里就是出了名的花花公子,三十多岁未婚黄金单身汉,更是抢手货,女人们是绞尽脑汁往他身上爬。   经过杜瑜锦的事件,他把婚姻看得更淡了,这辈子恐怕是无法找到携手一生的女人。这样也好,免得为情烦恼,自娱自乐。   “都出去!”   李博然隔着老远就看到白小悠在慕长轩小心翼翼的呵护下相拥而来,推开包间的门,暧昧的气息迎面扑来,干净的脸上闪现一抹罕见的冷光。   听到这话,大家自然不敢有过多的异议,他们老早就过来了,当然要赶在慕长轩之前风流快活一阵,这不,慕长轩人还未到,里面的气氛就凝重了不少。   和那个冰块儿脸在这种场合来就是受罪,他从不找女人,而且一脸严肃,偏偏那些不怕死的女人还想往他身上贴。   话说,只要慕长轩一到,他们身上的光环尽褪,都显得黯然失色。   可这些话,他们能说么?慕长轩请客,谁敢不给面子?   “哟,一向守时的慕六爷迟到了,是不是该罚酒?”杜斯辰有些微醉,还没尽兴呢,这男人早不来晚不来,他就差点儿和美女滚床单了。   在看到慕长轩怀里那一团小身影后,嘴角一阵猛抽,“咳咳……嫂子也来了?”   为什么没人通知他白小悠也会来?   他实在看不惯两人如此腻歪,锦儿情何以堪?   今儿个从伦敦飞回来,去了锦儿的墓地,回来却看见让他抓狂的场景,有些憋屈是难免的。   毕竟他们兄妹二人和慕长轩的感情不是一天两天可以消散,还有这一群发小。   然而,慕长轩今晚召集他们过来,只是为了他的小舅子白正宇的前程,这种骚主意谁出的?确实让杜斯辰吐血。   当年慕长轩喜欢锦儿也没见他这般费力过,还亲自召集他们,以慕长轩现在的身份不是折煞他们么?   “嫂子?”白小悠不解,疑惑的望着杜斯辰。   他不是慕长轩的表哥么,为什么叫她嫂子,按照辈分她应该跟慕长轩一样叫他表哥的,还是他在为杜瑜锦的事生气,故意装得阴阳怪气?   好吧,杜斯辰承认他是慕长轩的表哥,可很多时候,他都是叫他‘爷’,更多的时候二人兑换了身份,只有在最认真的时刻,这辈子恐怕就两次,他搬出表哥的身份来压慕长轩,还是因为慕长轩仅存的一点儿亲情。   “嗯,这个慕六爷知道。”杜斯辰符合,并没有过多的解释,慕长轩从进来到现在一直冷着一张脸,他哪里敢多话啊。   “哦,嫂子就不要喝酒了,我帮您叫杯果汁。”李博然干净的脸上浮现些许深意,招来服务生吩咐了几句。   白小悠仰头望了一眼身边的男人,尔后对着各位浅浅一笑,“不用客气了。”   这里面除了李博然和林亦飞,自然没人知道白小悠的情况,慕长轩不带着她不放心,但又怕这群人太过于张狂,吓着了她。   男人弯下身躯,在她耳旁低语几句,便看见那抹娇俏的身影向门外迈步。   待她的身影完全消失,男人柔和的脸色在暗色的包间里显得愈发阴郁,神情越绷越紧,说来也奇怪。   李博然回来,意味着什么?   冷鸷的双眸猛的闭上,心尖儿一阵紧缩,独自坐在昏暗的角落沉默,心上的感觉如同被抽去了灵魂,没了着落,说不上疼也说不上不疼。   他的小悠,他和她隔着一道墙,也隔着一道心门,这把钥匙被他拿捏,就怕到时候他把握不好,断了,该如何是好?   “越早越好,不要再犹豫了,如果你不要我可以拿去拍卖。”   “我是说给那些需要的人,这也是医学贡献。”李博然轻怕他的肩,见他脸色不对,立马住嘴。   “什么时候最合适。”他问,心一阵紧抽。   “你今晚带她来这儿不是已经决定了吗?”李博然将一个普通的锦盒塞到他手中,说明了一切。   药丸给了他,任务完成!   ☆、179 如果我忘了你,记得提醒我!精!   林亦飞和白正宇是在别的地方玩儿过之后才过来的,慕长轩说了让白正宇迟点儿到,他能不遵从么?   今天的聚会不光是为白正宇在以后的事业中牵线搭桥,也是为了对付叶家那颗毒瘤而共同努力。   白正宇是和高岚一起进来的,不得不说高岚的工作能力让白正宇都心生佩服,试问这么好的助手,慕长轩怎么会这般大方的拨给自己。   心里想归想,但还是免不了对慕长轩充满感激,这不,进来后的第一杯酒当然是敬自己的准姐夫。能得到慕长轩的帮助,他是莫大的荣幸,也明白他之所以竭尽所能帮自己,完全是因为白小悠。   假如他不是真心爱白小悠,希望她开心,慕长轩才没那么有爱心帮助任何人,就连自己的至亲,这个男人都是不屑一顾,何况自己只是他的小舅子,可见他有多心疼多在乎自己的姐姐。   慕长轩端起酒杯并未过多的言语,黑色的眼眸瞄向杯里的液体时晃动两下,和白正宇一样喝了个底朝天。   “总裁,谢谢你的宽容,我敬你。”一旁的高岚在看到慕长轩时,举起酒杯,将杯里的酒一饮而尽。   跟在他身后工作那么久,她深知这个男人的冷漠无情,在商场上杀伐决断至今她只佩服他一人,可自从遇到白小悠以后,很多事都变了。   慕长轩唯独对白小悠一人例外,至于其他的人仿佛更狠了,她不就是其中一个么?   她不怨,有的只是感激,这些年的栽培在差点儿付诸东流的时候,白小悠不计前嫌的救了她。   “好好帮他,这情是你该还的。”搁下酒杯,慕长轩杯里的酒一口没动,简单的一句话说得铿锵有力。   ‘情’最难还!   这话也解释了他为何没喝下这杯酒的缘故,等待成功之时,他会主动朝她举杯喝下欠下的这杯酒。   高岚很清楚他的习惯和个性,苦涩一笑,转移方向,走过去和其他人打招呼,她的精明干练在这一刻发挥得淋漓尽致,无论是语言还是动作,都能反映一个人的能力。   到差不多的时候,再次回眸,慕长轩已然退出人群,独自在一个昏暗的角落抽烟,她迷恋的忘了他一眼,转身时告诉自己一定不能让他失望,然后离开了他们男人的世界。   林亦飞平时本就爱玩儿,最近被慕云初和自家太后弄得是头昏脑涨,今天好不容易有个理由可以出来,这会儿哪里还闲得住?   这种全部是男人的世界还要维持多久?   结束这场压抑的交谈后,今儿个一定要去找老相好玩玩儿。   然而他的这种想法刚产生,慕长轩搁下酒杯在李博然身旁低语了几句,和众人交代一声,迅速饮下杯中的酒,将所有的一切交给白正宇,高大的身影很快消失在包房。   廊道外,两个男人背着光线隐藏在最昏暗的角落抽烟。   “今儿个怎么转性了。”慕长轩的声音永远都透露着一种让人无法忽视的魅力。   李博然将手里的烟蒂灭掉,这个时候他哪里有心情玩儿,这两个月家里婚事催得紧,头痛的要命。   这年头,哪个年轻人不爱玩儿,但他们都有自己的原则。   “腻了!”   慕长轩轻笑,随即很严肃的问“呵!问你个问题,我是不是特别霸道,很多缺点,很让人畏惧?”   “咳咳,至少很多女人是这样想的。”李博然觉得无语,一句话搪塞了他。   何止是畏惧,谁敢主动招惹?   他这是怕白小悠失忆后惧怕他,对他产生抗拒?   李博然拉慕长轩到这里来是要话要对他说,但看到慕长轩这般秃废免不了想捉弄他一下,纠结中,他想到慕长轩曾经对自己的捉弄,将心底的那个秘密吞了回去。   他不禁在想,慕长轩崩溃会是什么样子?   博澜教授的药,呵呵,并没想象中的可怕,只不过吃了之后会……   确实,很期待!逆转后的白小悠会是什么样子?   程碰歌进来的豪爵找白小悠的时候,还未进包房便看到林亦飞拥着两个火辣的美女从不远处的一个包间走出来,那身段看得作为女人的程佩歌都忍不住在心里赞叹。   也难怪男人都喜欢这样的场合,这里面的女人一个个美的跟什么似的,哪有男人不动心的。   “呵呵……是吧,林少,今晚你该陪我了,上次你说过的。”其中一个女人娇声在林亦飞耳边吐气,单手搂着他的腰肢,火热的身子越贴越紧。   这话一出,另一个就不愿意了,撅着嘴抗议,“债可以慢慢还,林少,你答应过今晚陪我的。”说着双手已经来到男人的胸膛,尽情挑逗着。   女人多了也是祸害!尤其是他长了一张连女人看了都自叹不如的脸,和他比起来,身旁的两个女人都逊色了几分。   林亦飞好看的桃花眼微挑,一抹熟悉的身影撞入他的视觉,像是被什么东西触动心魂一般,他不动声色的推开怀里的两个女人。   “咳咳……是吗,哦,唉……我助理来了,改天,改天哈。”林亦飞示意她们先离开,从兜里掏出皮夹,塞给她们厚厚的一叠毛爷爷。   两个女人虽然心有不甘,但也不敢无理取闹,何况林少出手大方,跟过他的女人都知道,何必自讨没趣?   程佩歌正在想这种场合要不要和他打招呼,没想到他竟然对两个女人说自己是他的助理,她何时做过他真正的助理,每天都被他奚落,佣人还差不多。   孕妇的情绪本就容易低落,看到自己喜欢的男人左拥右抱,心里酸涩难免,而她却无能为力。   看吧,这就是她喜欢的男人,背着未婚妻在外面左拥右抱,嫁给他确实是一种悲哀。   孩子,她肚子里还有他的孩子,程佩歌不禁在想,要是这个时候对他说出真相会怎么样,他会用什么样的眼光看她?   程佩歌忽然觉得自己的行为特别傻,她一个人默默承受了那么多,孩子他爸每天流连于花丛中,为什么她要承受这些?   既然觉得不公平,那么就不要再见了吧,她怕自己会控制不住将真相吐出来。   “小歌,小歌!”林亦飞见她看到自己就躲,几乎是出于一种本能,大步追上去。   怀孕了还来这种地方,她老公的脑子进水了吗?   他修长的腿很快追上她的步伐,大力拽着她的胳膊,怒声问,“干嘛看到我就跑?”   也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这个女人见到他就如同见到瘟神一样,上次在他家做饭也是,一见他来,她随便找个理由躲开,当时他也不知道是抽什么风,竟然追了出去。   可找了半天,根本没见到她的身影,他还去过她家询问,却发现她不在。   他那时在想,她应该是去未婚夫那边了。很奇怪,那一刻他竟然觉得失落心疼,一个人在车里坐了一夜,回过神来后,发现自己一整晚都在想和她的点点滴滴。   怎么回事,他是喜欢她了吗?   “别叫那么恶心,我们很熟吗?”程佩歌皱眉,侧过头不敢和他对视。   还小歌呢,恶心死了!   平日里这种称呼是用在他那些睡过的女人身上,听到就觉得厌恶。   他身上散发出淡淡的酒香弥合着淡雅的香水味充斥着她的感官,只要闻到这种味道她的心就会泛起一丝涟漪。   他是妖孽,只要她看他一眼,她就会沦陷。   林亦飞脸色一黑,邪魅的凤眸微眯,拽着她胳膊的手力道加大,一口气憋在胸腔内难受极了。   本想就此离开,在这里只会自讨没趣,可他没有,竟然还好脾气的哄骗她,“嘘,别那么小气,帮帮我。”   “她们不是已经走了?”程佩歌不解,自己在他心里究竟还有多少利用价值。   以前他就喜欢用她做挡箭牌,现在她离职了,没有这个义务,再说那两个女人都已经走了,还需要帮什么?   她是来找白小悠的,听说慕长轩将这一整层包下来,也难怪如此安静了。   “告诉我弄大你肚子的是谁?”林亦飞徒然贴近她的身体,男性气息愈发强烈,绝美的脸上闪现一抹不知名的情绪。   他的气息愈发近了,迷糊了程佩歌本就薄弱的意志力,泪水在眼眶里打转,不知怎么的控制不住,脱口而出,“我说是你,你信吗?”   不就是他么,他还问?也不是他,是她自己自讨没趣!   “……”   震惊,惊愕,诧异!绝美的脸变了形!   林亦飞的神情再次刺伤了程佩歌的视觉,苦涩一笑,故装作一副极其轻松的样子,“开个玩笑,怎么吓成这样,你觉得可能么?我的事不需要你管,你的事以后也别麻烦我,自己的女人自己摆平去!”   “……”   林亦飞一直在思索她刚才的话,因而她什么时候离开的他都不知道,等他回过神来哪里还有程佩歌的身影。   “程佩歌,你把话给我说清楚!”一声怒喝,他修长的身躯在各个包房乱窜。   该死的,去了哪里?   另外一个包间,安静暇意,几个女人喝着果汁相谈甚欢。   这种地方慕长轩是不许她饮酒的,总怕出什么意外。   “小歌,如今你怀孕来这种场合实在不合适。”白小悠半椅在沙发上,很随意的样子,但从她的面部表情可以看出,很累!   程佩歌从进来到现在眉头就没舒展开过,迷糊的思绪被她拉回现实,笑道,“你家男人的命令谁敢违抗?”   她要不是接到慕长轩的命令打死都不会来这样的地方,今晚过后,白小悠会是什么样子,他们中间谁也不知道。   一想到白小悠可能会忘了她,程佩歌心里就堵得慌说不出的难受。没有朋友的她,很珍惜和白小悠的友谊。   以后她有心事该向谁诉说?   “……”   白小悠惊异的望着她忧伤的面容,大脑一时间混沌了。   没一会儿,在白小悠震惊的神情中,程佩歌叹息一声,说了一句她似懂非懂的话,“小悠姐,你一定要记住我!”   记住我?这三个字好熟悉,慕长轩这些日子总是对她说这句话。   难道他……   心,猛的抽疼。   “白小悠,不管怎么样,我都对你说声谢谢。”高岚进来的时候程佩歌已经离开,白小悠在包房等慕长轩,却没想到她会进来。   程佩歌的话还在耳边回荡,‘记住我’三个在刻在心上,怎么都挥之不去,几近逼疯了她,高岚的出现无疑给了她最好的缓解。   “既然这样我这个忙也不是白帮的,你告诉我,我究竟得了什么病,我要知道详细具体的情况。”虽然她多少知道点儿,但是还是不够清楚。   要她冒着忘记慕长轩的危险,她做不到!   以后她不胡思乱想可以不可以,不发疯行不行,能不能不要给她吃失忆的药,她不想忘记!   从此,她的世界一片空白,再也忆不起该怎么办?   假如生命里没有慕长轩,她以后的生活会是什么样子,所有的事情发展如何又有什么关系呢?   “……”   高岚握着玻璃杯的手一紧,一向镇定自如的她脸色微微一僵,似是没想到她会问得这么直接,更没想到生病的事会被她知晓。   要是慕长轩知道会怎么样,她需要告诉慕长轩么?   “你已经不是慕长轩身边的人,没必要为他继续隐瞒什么。”似是看出她心里所想,白小悠从沙发上起身,眼神变得凌厉。   高岚漂亮的眸子逐渐紧缩,抿了抿唇,准备将杯里的酒一口吞下,却被对面的白小悠夺了过去,还没来得及阻止,一杯早已见底。   既然她知道了,那么什么都瞒不住,告诉了她,或许能对她有帮助,慕长轩为她所做的一切,她才会深深刻在心里。   吃了那种药,也不至于忘得一干二净。   她想,她现在是同情慕长轩的。多狂傲的一个男人啊,竟然要忍受最痛苦的折磨。被心爱的人忘记,会是怎样的疼?   “具体的我也不是很清楚,只知道李博然求药归来,今天的聚会明着是为你弟弟在生意上牵线搭桥,其实——”   后面的相信白小悠能明白,其实是为了让她记住所有人,谁都不知道明天会发生什么,慕长轩在赌,希望她能记住其中的一个人也好。   从豪爵出来,白小悠总觉得有一双眼睛盯着自己,但转过身去什么都没有。   会是谁,她这种感觉绝不是空穴来风,那抹气息很熟悉,是——慕子卿!   是他对么?   容不得多想,她的身子被身旁的男人拉入车内,冷冷的命令声打断她的思绪,汽车飞驰而去。   “和她们聊了些什么?”车里,男人轻声问她,一面伸手捂着她的发丝,一面凝视着她不太正常的脸色。   他的声音太轻,白小悠的思绪一直停留在高岚的话中,还有慕子卿,她突然想在失忆前见他一面,可她不敢说呀,这个时候她不能给慕长轩添堵。   为了她,慕长轩牺牲那么多,两个人好不容易走到一起,因为她的病又要重来一次么?   不,不能!   “怎么了?”他面色微沉,有些着急。   白小悠的心从豪爵出来开始就一直在不断的颤抖着,哆嗦着,她害怕。   即使真的是这样的结果她应该给他留下点儿什么,可什么都没有,除了那个笔记本,她什么都没留下。   “慕长轩……我……我。”她抿着唇,说话声带着哽咽。   “嗯?”他扳过她的身子,将她搂进怀里,却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过了今晚,一切都不一样了,是不是她也有一种感觉,无故悲伤,无故心疼?这是所谓的心有灵犀么?   紧紧相依,十指紧扣,两颗心在天亮以后是否能始终如一?   许久,她趴在他怀里终于忍受不了这种压抑而令人窒息的气氛,咬紧唇瓣,心一横,淡淡的开口,“我是不是生病了?”   “……”   她的话如同一道天雷袭击在他心上,白小悠明显感觉到他的身着猛的一僵,随后他的心像是停止了跳动般,怎么都感觉不到他的心跳声。   白小悠心急了,恨不得抽自己两个耳光。   相较想知道真相来说,白小悠更害怕自己给他带来麻烦,紧闭着双眸,眼泪逆流而下,故作撒娇的模样,“我是说,头很疼,估计发烧了。”   “是心里烧,嗯?”   说着他冰冷的唇已经来到她的唇瓣边,丝毫不顾及车里还有其他人,两个人火热的拥吻起来。   “……”不知说什么的白小悠。   这男人又无故扭曲事实,每次她无意间的一句话,慕长轩总能往那方面想。   回到卧室,两人迫不及待的相缠在一起,像是从来没有这般动情过,更没有这样急切而疯狂过。   情到深处,身体紧紧相贴,一种渗入骨髓的爱,一滴清泪从眼角滑落,白小悠知道他在行动。   难过的何止是她,他比她更心痛更没把握。   “你不是说想要个孩子么,这是我托人求来的药,听说特别灵,特别是房事后吃……很快见效。”当他拿着那颗小药丸出现在她面前的时候,白小悠盈满泪水的眸子最终坚持不住,大颗大颗的滚落。   偶尔一两滴落到他的手上,烫着他的心,慕长轩看着她,薄唇蠕动两下最终什么都没说,拿着药丸的手僵在原地,还等着她去接,然而白小悠却一直坐在床上没有任何动作。   他甚至在想,她是不是知道什么,还是哪里出了问题。   其实,他何曾没想过退缩,但是一忆起她发疯时的样子,伤痕累累,他就无法收回自己的手。   这药她一定得吃,不然他会失去她心的同时也会失去她的人,二者选其一,当然只能选择先保住她的命!   “我不想要孩子了,你会介意么?”她哭得更凶猛了,一头扑进他怀里,因为哭泣一句话说得含糊不清。   可一字一句还是让慕长轩听了个透彻,她不想吃!   他将手里的药丸放回锦盒内,大手轻柔着捂上她的发丝,刚毅的唇角紧抿,好一会儿才回答她的话,“不会!可你不是想要么?”   “我不想要,不要了,不要了……呜呜……”白小悠只是哭,根本无力去想别的。   如果可以,她真的很想将那颗药丸掀翻,可她不能,如果她不能好起来就会成为慕长轩一辈子的负担。   吃下去忘了他,会让她崩溃,该如何抉择?   “到底怎么了?”他问,很柔和的声音带着些许沙哑。   “我吃!”两个字有气无力的吐出。   白小悠从他怀里挣脱出来,胡乱抹了一把泪,深深望了他一眼,唇角含笑,将身旁床头柜上那颗药丸迅速放入口中,在他惊秫的目光下硬生生的吞了下去。   不苦,心里却堵得慌,忘了么?是不是很快就不记得他的脸了呢?   慕长轩一把拽着她的手,意思是想阻止她吃下那颗药,明天吃好不好?今天还让他们叙叙旧,谈谈情好不好?   可他到底慢了一步,在她吞下去之后才反映过来,只怪她的动作太突兀,让他一时没反映过来。   刚刚不是说不想吃的吗,他还想着该用其他什么方法给她服下,这件事并不着急,晚个一两天没什么要紧,毕竟他现在每天都陪着她,她发病的次数也相对少了。   等等,发病的次数?越来越少?   刹那间,他的身子‘嗖’的从床沿边站起,恶狠狠的瞪着她,双眸迸射出一股可怕的寒意,“白小悠,给我吐出来!”   白小悠惊恐的望着疯癫的男人,艰难的吞了一口唾沫,说实话这药丸并不大,而且吃在嘴里就化了,怎么吐?   她倒是想吐,因为她真的舍不得他,只要他说一句,不要她吃了,她就是死也不会吞下去。   “白小悠,我让你吐出来你听到没有?”男人咆哮,大手一挥掀翻了床头柜上的锦盒和台灯。   噼里啪啦的声音响彻一片,白小悠蜷缩着身子一动不动的抱膝而坐,默默的哭泣,她知道他痛苦,就让他发泄好了。   慕长轩所承受的远远要比她多得多,她是时候帮他分担了。   末了,他熟悉的气息包裹她全身,紧紧抱着她的身躯痛苦而癫狂的呢喃着,“吐出来好不好,好不好?”说到最后,他已然没了力气,声音哽咽,身体哆嗦着。   “老公,对不起……其实我知道自己生病了,给你添了很多麻烦,对不起……”白小悠蜷缩在他怀里,他的心跳声很激烈,连着她的心脏像是要一起喷薄而出。   他愣了,傻了,无力了!   原来她什么都知道,为什么不告诉他?   是,她发疯的次数减少,可并不代表她会好,她还是将知道自己病情的事选择隐瞒,那么这种隐藏只会加重她的病情。   算了吧,吃了,至少可以保住她的命!   “小悠,你……什么时候知道的,为什么都不告我?”他亲吻她的发丝,她的眼,她的眉,没有过激的亲吻,只有最深情最痛心的爱怜。   “知不知道无所谓,你不也是怕我担心选择隐瞒么?”白小悠伸手捂上他的脸,那棱角分明的轮廓如刀刻般完美,深深刻在她心上。   如此深的情,她不信会被一粒药丸而摧毁,忘记!她对他们的爱有信心,他也应该有信心不是吗?   忽地,一颗滚烫的液体滴在她手背上,灼烧着她的心,她细嫩的手从他的脸逐步移到眼角,为他拭去眼角的湿润。   他这样的男人怎会哭泣,他的爱她真的感觉到了!   “慕长轩我爱你!假如我真的忘了你,一定要记得提醒我!”她开口,露出一丝浅笑,造就出一副让人心碎的美感。   “不,不会,我不许你忘了我!”他霸道的吼道,声音里明显带着一丝脆弱和不确定。   随后,白小悠反客为主,学着他的样子开始亲吻他的脸,唇,每一次亲吻她都能明显感觉他身体的颤栗,新一轮的激战拉开序幕。   一夜无眠,迷情过后,痴缠结束,命运逆转。   白小悠醒来时大脑一片空白,陌生又熟悉的环境让她觉得费力。从床上起来,随意翻了一件衣服套上。   偌大奢华的房间让她不知方向,头很疼,像是被人重重袭击过一样,什么都记不起了,但从满房间的凌乱狼藉可以看出,她昨晚肯定和某个男人做了那事儿。   可她为什么一点儿印象都没有?浴室里传来哗哗的水声,她*着脚,亚麻色的头发很自然的垂落下来,整个人看上去有着刚起床的慵懒和不食人间烟火的美。   这些衣服都是她的么?为什么都被撕碎了,特别是内衣……   昨晚和她翻云覆雨的男人有多猛,有多饥渴,还是从没有见过女人?   门把转动的声音把她拉回思绪,抬眸间,一张极其俊朗的脸撞入瞳孔,天,怎么会有这么帅的男人?   慕长轩身上随意裹着一件浴袍,胸襟出微微敞开着,性感迷人。   白小悠看得一时愣了神,使劲摇摇头,怎么都不记得自己和这么一个帅哥有过什么关系。   他的脸帅气中透着一股令人惧怕的冷峻,乌黑深邃的眼眸深不见底,无法让人看透,薄唇在看到她后上扬,一丝不太明显的笑意从嘴角蔓延至脸上,越发看得人心颤。   他在对她笑?真是要命,长得这么好看就算了,出来祸害人就是他的不对了!   慕长轩仿佛忘了她吃下药丸的事,像平时一样伸手就要去抱她,然而女人却向后退了几步,迅速闪开。   “你——是谁?”白小悠一脸戒备的望着他,三个字从口中溢出,震慑男人的身心。   虽说吧是女人都喜欢好看的男人,但一个陌生人她还是没有到饥不择食的地步,总得问清楚人家什么身份吧!   慕长轩伸过去的手因为她的闪躲而杵在原地,那么清晰的三个字,即使知道她醒来后会这么问,做好了心理准备,但真的听到还是让他有些接受不了。   他别过脸,深吸一口气,一种无形的痛苦从心底钻出,很快表露在俊美绝伦的脸上,无法隐藏的伤和痛看得眼前的女人一怔。   好熟悉的表情,是怎么回事?   白小悠的心也跟着一疼,她双手紧紧攥着胸口,双腿发软,浑身像是被车轮碾过一般,酸痛得不行。   他们是不是认识?   “饿了没?”   他忽略她的话,像以往一样对她,迈着轻缓的步子慢慢走到她面前,生怕吓坏了她。   昨晚太过于疯狂,尤其是在她吃过那颗要以后,也许他太害怕失去,一次又一次的强夺,直到她累昏了过去,他才肯彻底放弃。   这是他们在一起后他第一次这般不顾及她的身体,一个劲儿的和她爱,恨不得从此揉进骨髓,藏在心上,不让任何人知道他还有一个她。   “长得倒是挺不错的,但是你不觉得这种讨好的方式有点儿老土么?”白小悠一改往日的温柔,这句话从她口里说出让慕长轩觉得无语。   他本就没怎么接触过女人,更没有和女人搭讪的习惯,这话说出来确实挺冤枉的,可咱睿智的六爷遇到这种问题还真是难到他了。   “我是你老公!”男人的脸色有些臭,薄唇抿成一条直线。   哪知,这女人竟然给了他当头一棒,气得他几近吐血,“呵,这年头骗子多了去了!”   “白小悠!”往日的情景浮现,在一起之前她也是这么惹怒他的。   骗子,她竟然敢说他是骗子?好得很呢!   “你叫谁?”她问,疑惑不解。   咱六爷彻底抓狂了,这么多问题,他要怎么回答,怎么解释,怎么开口?   这里除了他和她还有别人么,难道这个也要问?   ------题外话------   应该快完结了吧,我也不确定,不过故事已经进展到最后了,谢谢大家一路的支持!么么哒,爱你们!   ☆、180 帅哥,留个电话呗!!   蒋怡玲的豪爵之行被人盯得死死的,如今她只是一个丑陋的清洁工,穿梭在各个包房之间,做着默默无闻的工作。   听着那些女人在男人面前不知羞耻的娇嗔,使出浑身解数勾引那些肥头大耳的男人,那些男人倒也大方,仿佛兜里的钞票是一堆没用的废纸,只要玩得开心,那是齐刷刷的撒给那些娇滴滴的女人们。   那天晚上,叶尚伟给她服用了春药,她在他身下承欢,让那个禽兽得到了最大的满足。身心早已麻木,脸上的肉被叶尚伟那个恶魔硬生生的逼着割下,蒋怡玲已经感觉不出痛是何滋味!   也好,只要她变丑了,叶尚伟对她也不会再有兴趣。   叶尚伟只不过是顺水推舟,只有她毁了容,慕长轩一伙人才不会认识她,她隐藏在这里,除了每天遭到几个傲气女人的奚落,然后就是给叶尚伟汇报情况,这里的很多女人都是叶尚伟的人,慕长轩的行踪相信那个恶魔知道得一清二楚。   慕长轩本就不喜欢这种场合,更不会利用女人,在这一点上想要打败叶尚伟恐怕很难,何况他身边多了白小悠那个累赘,更是凶多吉少。   昨晚与慕长轩擦肩而过,蒋怡玲在看到他的那一刻开始就忐忑不安,琢磨着该怎样把自己知道的一切告诉他。可她没有机会更没有勇气,毕竟她手里掌握的是一家老小的性命。   蒋怡玲也相信只有慕长轩才能拯救她们一家,可她现在不能,否则,叶尚伟肯定会丧心病狂的让他们一家老小下地狱。   “说!”一个字从性感的唇角挤出,叶尚伟双腿交叠的坐在沙发上,面前的茶水早已冰凉,想必他已经坐在这里很久了。   蒋怡玲的脸用最普通的面具遮掩,双手紧紧攥在一起,如果可以她真的很想宰了他,“你不是已经知道了么,为什么还要来问我?”   “少TM给我嘴硬,我让你说就说,你的脸还想再烂再丑一点吗?”叶尚伟不悦的从沙发上起身,长臂一挥,茶水掀翻在地,发出刺耳的响声。   蒋怡玲好似习惯了般,对他的怒意根本没有任何的惧怕,但一想到自己的家人还是免不了对他低头,表现得极为软弱,“我听到的是白小悠吃了那药后会失忆,他们要……要……”   “啊……”   一声尖叫回荡在空旷的大厅,蒋怡玲的身子被他的一个耳光打趴在地,她颤抖着手捂上鲜血直冒的脸,刺骨的疼痛钻入身心,让她疼得在地上蜷缩在一团,无力爬起。   她的脸昨天被割去了大半,此时哪里还能承受得起他的一个耳光?   叶尚伟冷哼,锐利的眸子里闪出一抹极其锋利的冷光,“滚出去,不中用的东西,这些老子早就知道了。”   既然他要她滚,蒋怡玲不敢怠慢,咬紧牙关,忍着身体上的疼痛,一步一步向外移动。爬,站不起来她只能爬着出去。   总有一天她要讨回自己的尊严,叶尚伟你等着!   “下次带不回我想要的消息,小心你的另外半边脸。”身后传来叶尚伟冷厉的警告声。   蒋怡玲闭着眼没有停下往外爬的动作,身上早已因为疼痛被汗水湿透,她忍着,继续往外爬,仿佛有一条光明大道在等着她。   “那个女人失忆后性情大变,估计用色引诱她能成事,慕六爷正为这个头疼不已,为这事儿可没少对贴身的六个下属发脾气,我认为现在是动手的最佳时期。”蒋怡玲出去后,一个面目凶煞的男人进来和叶尚伟商量。   叶尚伟双手慵懒的放在身侧两边,这个消息倒是很令他满意,唇角微勾,“那药会有这么大的魔力?我倒要看看那女人风骚起来会是什么样子,你说说,要是我和她在床上被慕长轩抓住现场,会怎么样?”   他突然很期待那一幕的到来,慕长轩看到心爱的女人和他在床上疯狂的爱,会怎么样,会下手杀了那女人么?   哈哈……他占有欲那么强,怎么可能容忍自己的女人被别的男人碰?好玩儿,好玩儿极了!   “慕六爷肯定会杀了……”   闻言,叶尚伟的面色骤然一冷,笑道,“我要的就是这种效果,过来!”   他向对面汇报的男子招手,估计是有很重要的事派给他去完成。   ——   慕氏集团的中毒事件影响颇大,造成很多准备和慕氏合作的那一方临时取消合资,甚至连面都不肯露,人情冷暖在这一刻体现得淋漓至尽,慕易川明白这个道理,即使做再大的努力那些合作方也不肯回来,目前要做的就是让慕氏的信誉上升。   唯有多做慈善事业,花钱不在乎,主要是长远的利益,还有他必须开记者招待会诚恳的向中毒患者当面道歉,这样才显出他们慕氏集团的诚意。   其实他已经猜到这事儿和谁有关系,之所以不动声色,是因为他不忍心,也不想。可如果再放任她乱来,毁掉的不光是他们之间的缘分,还有他一辈子苦心经营的家业。   他不能再惯着她了,恨了一辈子他不在乎多一点儿!   最让他无法忍受的是林亦飞那小子一大早竟然跑来说取消和慕云初的订婚,人啊,要不要表现得这么明显这么现实?   慕易川不是在乎慕云初那丫头的婚事,而是一口气难以下咽,他慕易川还没死呢,就有人当众叫板取消婚约,真当他慕家没人了吗?被人欺负到头顶上,孰可忍是不可忍!   “慕易川,你还来做什么?”   苏蓉正在收拾东西,昨天她已经订好了机票准备今晚会伦敦,很多事情已经差不多了,再留下去毫无意义。   慕易川的气息隔着老远她就能洞悉出来,那种令人惧怕的冷意让人发抖。说实话,这么多年她从未怕过他,此刻,感受到他身上散发出的冷冽气息,她和常人一样竟然对这个男人生出一股惧意。   见到他的那一刻,冷艳的面容煞时一白,漂亮的眼眸望向别处,不敢和他当面对视。   这就是所谓的做贼心虚么?   “我想知道你究竟和谁狼狈为奸,就那么想我死,嗯?”慕易川伟岸的身躯渐渐的逼近她,他前进一步,她的身子便惊慌的后腿一步。   直到无路可退,身子被他逼退到冰冷的墙角,苏蓉只能被迫和他的对视。   即使到了这一步,苏蓉依然趾高气扬,暴喝一声,手指着大门的方向,“呵,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给我滚!”   这张脸是他想了一辈子念了一辈子的脸,她的心是他想尽一切办法想要得到的东西,到头来,她竟然想要他死。   换做以前也就算了,可那些时日在慕家庄园的夜夜缠绵难道有假吗?女人的心,狠起来和他们男人相比,有过之而无不及。   无论他再怎么努力,她的这颗心终究被他捂不热,她注定无法爱上他!那么,就一起毁灭吧!   苏蓉想逃,奈何她全身都被慕易川禁锢的死死的,根本无一出处,只能扭过头避免和他对视,心口不断起伏,身上由于害怕已经渗出一缕薄汗。   “我的女人,一旦跟了我,要么老老实实的待在我身边,要么……”慕易川突然一把扣住她完美的下颌,那细柔的触感是他想念的感觉,他望着她的脸,黝黑的眸子迸射出火一样的占有欲。   说到最后,他的语气越来越轻,冷哼一声不再说下去,钳住她下颌的手慢慢下滑至她白皙的颈脖,发出啧啧的赞叹声。   要他动手扭断她这漂亮的颈脖,怎么舍得,怎么下的了手?   慕易川活了大半辈子一直不明白,苏蓉都五十好几了,为什么皮肤还和二十几岁的小姑娘般嫩滑细腻,还有那身段,是个男人见了都无法自持吧!   “为什么要让我遇到你,为什你爱的不是我?嗯?”对上她的那双动人心魄的眸子,慕易川仿佛掉入一个无底深渊,难以自控。   就是这双眼,让他一辈子饱受折磨!只有永远闭上,他才不会被她蛊惑……   大手一紧,慕易川闭上眼强迫自己不去看她,面容极其扭曲,每用一分力他就感觉自己的心狠狠的抽疼一次,就好像他此时掐着的不是苏蓉的脖子,而是他的。   “说你愿意和我在一起,说,你说我就放了你,一切都……不再计较!”最终,他下不了手,缓缓松开,用的几近是恳求的口吻,更是一种崩溃。   苏蓉的脸除了冷还是冷,触目的红色勒痕在白皙的脖子上很是显眼,她倔强的抬起脸看他,冷笑连连,“那你掐死我好了,我从来没承认过是你的女人,上了床就是你的女人了吗,我只不过是深感寂寞,玩玩而已!”   终于,那两个‘玩’字彻底激怒了眼前的男人,听在他的耳里,刺激着他的神经,看着她的眼神折射出一抹骇人的寒意。   ‘啪’的一声,一个响亮的耳光落在她漂亮的左脸上,要不是后背抵着墙壁,这会儿估计苏蓉已经被慕易川打趴下了。   慕易川的手掌传来酥酥麻麻的痛感,灼热的温度,刺痛他的心脏,他转身,双手背在身后,冷声警告,“别以为我不敢,反正我命不久矣,遗书,从和你在一起的那一刻就已经准备好了。”   “……”   苏蓉除了感觉脸上的疼痛,她被他打得一阵眩晕,然而远远没有他这句话来得震惊。他说,遗书准备好了。   为什么她的脸感觉不到疼,还是那种疼痛已经渗入心脏,一阵紧缩之后,是生平第二次这般疼。   看着他近在咫尺的背影,苏蓉词穷了,一时半会儿不知该如何将他撵走。   “苏蓉,你和我玩儿还嫩了点,说到底你只是一个感情白痴,一生葬送在裴子风手里,觉得值吗?”慕易川说这话的时候,身上的怒气尽褪,一种强烈的疲惫感压在他心底,重如千斤。   “到头来儿子恨你,裴子风复活了吗,还不是落得个死无葬身之地?”他猛的折回身,一眼便瞄到了她脸上的红肿。   心到这一刻已经不知道什么是疼了,疼了太多次,如今老了,爱的女人还是无法爱上他,他习惯了,无法容忍的是背叛!   “慕易川你给我闭嘴,最丧心病狂的是你,最自私的人也是你,裴子风就是你杀死的,别以为我不知道,即使我真的做了什么,也只不过是在为他报仇,这情你早在三十年前就该还了。”   她的话让慕易川震了神,想到裴子风死的那个雨夜,她抱着裴子风的尸体哭昏在雨里,那个情景他永远也忘不了,当时有多心疼多嫉妒?   “原来你都知道了,好!我现在在这里,你杀啊,杀了我为你心爱的男人报仇!”一种强烈的嫉妒心充斥着他的大脑,慕易川犹如发狂的狮子,一把拽住她的衣襟,怒喝。   苏蓉扬起红肿的脸,冷眼望着她,那双眸子无论何时都能震慑他的心魂,红唇吐出的话极近癫狂,“你疯了!慕氏集团找不到合适的继承人疯了?哈哈……怎么样,你最喜欢的儿子不屑一顾,不愿继承慕氏的一切,父子俩为一个女人反目成仇的滋味如何?”   “慕易川,这就是你的报应,无法在做回男人也是你的宿命,你就等着死去之前孤零零的躺在病床上,那种孤独寂寞的滋味好好享受吧!”   越听,他脸色愈发阴沉,最后变得异常狞狰,“我告诉你,我所承受的你也一样承受,你是我的女人,我不会让自己孤单。”   “给我把她带走,苏蓉别以为我会一直这样惯着你,这一辈子你生是我的人,死,也只能和我葬在一起!”双手一提,把她的身子大力甩出,对门外的人冰冷的吩咐。   “慕易川你会后悔会遭到报应的。”苏蓉趴在地上,吃痛的闷哼一声。   末了,他蹲下身子和她对视,再也没了之前的委曲求全,这一刻苏蓉才彻底看清这个男人,并不是在爱情面前软弱,只不过是因为对她爱得太深,所以才在她面前放了自己所有的架子,褪去了一身的光辉。   她的背叛想必逼疯了他吧?慕氏是他的心血,怎可能让人轻易毁之,即便那个人是她,他也不允许。   “我是后悔,后悔没对你用强,报应?不是早就得到了吗?”他笑,随后不再看她,大步迈出了苏家宅院。   爱已过,此刻要保住整个慕家,慕氏集团不能出丁点儿差错,哪怕牺牲一切也在所不惜。在美人和江山面前,他不会糊涂,毕竟这个女人触到了他的底线,他的爱也已经给过。   他不会对她怎么样,只不过是想让她看看他这些年来所忍受的痛苦,别以为失去了一个裴子风,她是世界上最不幸的人,这个残忍的世界摧残了多少人,难道一把年纪了她还不明白么?   ——   与此同时,慕长轩这边已经炸开了锅,为了不让白小悠做出惊天动地的举动,他连续一个星期关着她。   慕氏集团的事他没有思想也不想管,再者怕白小悠什么都不记得的同时遭到慕易川的暗算,还有真正的对手隐藏在暗处,想必这个时候已经开始行动了。   一句话,他忙得是焦头烂额,偏偏白小悠醒来后性格和之前完全相反,那个惧怕他的小绵羊早已不复存在,用一句话形容现在的白小悠就是——女流氓,经常犯花痴,弄得他头痛欲裂。   这不,两人不知为什么事又开始争论。之前慕长轩就给她解释了很多事情,这一次她问,慕长轩便拿出了结婚证,这是铁证,他早该拿出来的。   “少拿这个来唬弄我,我只不过和你老婆长得像而已。”白小悠把他拿过来的动手摔到地上,那模样十分不屑。   白小悠本来坐在阳台上晒太阳,慵懒而悠闲的喝着柠檬茶,手上翻阅着最新的时尚杂志。   忽地,一个红色的本本撞入她的视野,她的视线落在那张红色背景的结婚照片上,照片上的两人紧紧贴在一起,很古板,但不难看出两人很幸福。   本以为她看了这东西多少有点儿印象,哪怕没有印象,可上面的照片总不会作假吧?哪知她依然不相信,还把结婚证扔在地上,这和扔他的心有什么区别?   慕长轩高大的身躯站在她身旁,在她扔出结婚证的那一刻紧闭着眼眸,等情绪恢复,他才弯腰把丢在地上的结婚证拾起,照片上的女人确实一头乌黑的青丝垂落下来,仔细看还有几缕贴着他的肩,他之前也是爱极了她这头青丝啊。   而现在失忆后的她,却说留长发的女人很古板,真的如此么?   深邃的眸光盯着照片上的两个人,慕长轩蹲在地上久久不能回神。   头发?他有她的头发,上面还有想念的味道,他为她洗过很多次发,待她狠心剪掉时,他依然坚持给她洗发,只是那时她已不在。   她还是记不起,可能是他太过于急切,不应该如此逼她的。   有一点他不得不承认,白小悠失忆以后心情变得豁然开朗,就像是没心没肺的小姑娘,整日无所事事,只是喝着茶看着电影,偶尔吃吃零食。即使在卧室外,他都能听到房间里传来的笑声。   罢了,他不就是想让她开心吗,如果真的记不起也没关系,开心就好。他不应该逼她的,可能真的记起,对她会是一种负担吧。   唯有一件让慕长轩担心,她总吵着要出去,认为是他囚禁了她,一开始甚至还怀疑他是人贩子,为她这句话慕长轩气得差点儿没狠狠的揍她屁股!   殊不知,在他弯腰的那一刻,藤椅上的女人顿住翻阅杂志的手,目光落在他的背上,直到他伸手捡起那张结婚证护在手心,她才收回目光像个无事人一样继续翻阅手上的杂志。   这个男人很不错,这是白小悠对他现在的印象,只要她在杂志上看上的东西,他都会帮她以最快的速度弄来,讨她欢心。   人贩子这个怀疑从心里褪去,那他对她这么好,是为了什么?   如此优秀的一个男人根本不缺女人,照片上的女人真的是她么?怎么看怎么不像,她会那么幼稚留那种最古板的长发么,要真是她,他干嘛宝贝得跟什么似的,自己不就在他面前吗?   想到这些,她再也无心装下去,从藤椅上起身挽起他的胳膊讨好般的笑道,“慕长轩帅哥,该放我出去了吧,你长得再好看,看久了也……”   “看久了觉得更好看了。”见他脸色不对,白小悠立马改口。   一个星期,她整整在一个地方困了一个星期,大脑一点记忆也没有,是要被逼疯的节奏,总得让她看看外面什么样子吧。   前两天倒是来了几个人,一个说是她的弟弟,一个说是她的妹妹,还有两个朋友,这些人她都没什么印象。   难道他说的是真的,她真的失忆了?   慕长轩难看的脸上霎时一冷,好看的唇紧抿,没有言语,另一只手死死拽着那张结婚证,突然间他想到她以前长发飘飘时的样子,很是怀念。   究竟什么时候她才会记起他,才一个星期他感觉自己的精神快崩溃了。   并不是嫌弃,而是她看到只要看到稍微有点儿姿色的男人就恨不得立马扑上去,他能不怒不恼么?   出去?呵,出去钓帅哥么?   比如说吧,他的几个下属,虽然不是特别优秀,但总体看上去还是挺男人的。每次他们进来给他汇报工作,都会遭到白小悠的一翻调戏,为这事儿他没少对几个下属发脾气。   有时他甚至想把他们全部遣散走,这天下的美男子个个都远离她,让她眼里只有他一人。他之前的担心真的灵验了,失忆后的她喜欢美男子,这该如何是好?   慕长轩叹息一声,拿她一点办法都没有,现在放她出去凶多吉少,他不能再让她受到一丝伤害。   思虑间,他手上的结婚证被她抢了过去,只听她喃喃自语,“长发飘飘的女人最没品位,我这么有品位怎么可能是这个样子?”   其实她何曾不知照片上的女人就是她,可大脑一片空白就是不愿去相信。   “无论什么样都好!”他答,伸手捂上她亚麻色的发丝。   是的,不管她变成什么样他都会喜欢,他所怀恋的是白小悠对他的感情。   也好,起码她这个样子没有烦恼,不是他一直想看到的么?他希望她开心,此刻她的笑脸就是他一直坚持的信念。   在过来阳台以前,慕长轩已经联系好李博然,让他今天中午抽空过来看看白兄啊悠,先前他过来的时候都是半夜,那时白小悠已经睡下,慕长轩也不忍心打扰,只能用叙述的方式告诉李博然一些基本情况。   冬日里,中午的阳光最暖人心,李博然不请自入,阳台上他们二人很和谐的并肩坐在一起晒太阳,看到这样的情景李博然呆愣了几秒,不是很好么,为什么慕长轩之前说已经快被现在的白小悠弄得抓狂了?   捂嘴咳嗽两声,最先反映过来的是白小悠,搭在慕长轩胳膊上的手迅速抽了回来,乌黑的大眼一转,对着身后的李博然露出最妩媚的笑,“这位帅哥好面生啊,你朋友?”   说完她又问身旁的慕长轩,本想还说些什么,转过头才发现某男的脸色黑如墨汁,眼神冷如冰霜的看着她。   白小悠只能把后面的话吞到肚子里,偷瞄着他的脸色渐渐变得铁青,不敢再乱说话。   什么人啊,动不动就给她脸色,她偏不听他的!   慕长轩的目光透过白小悠看向站在一旁的李博然时多了一丝凌厉,薄唇紧抿,根本没有要开口的意思。   该死,进来也不说一声?   行啊,他到要看看这女人是不是犯老毛病了!有没有听进他昨晚对她的警告。   李博然别过头,把慕长轩投射过来的冷光装作视而不见,艰难的吞了一口唾沫,鼓起勇气上前,礼貌性的伸出一只手和白小悠打招呼,“你好,我是李博然!”   白小悠没想到遭到慕长轩冷眼后,他还会和自己打招呼,顿时激动得不行。   看到李博然那张阳光干净的脸,毫不客气的伸出自己的手,紧紧握住,小脸笑得跟朵花似的,“我是,我应该是白小悠吧。”   她也不确定自己是不是这名字,只能含糊的回答。   “哦,很不错的名字。”李博然笑,在阳光下他的笑容显得越发动人。   白小悠一听,心花怒放,对眼前的男人更是产生了一种好感,刹那间,口水横飞,“真的吗,我倒不觉得唉,奇了怪了,为什么我爹妈要给我取这么没品位的名字,我真的是这个名字吗?”   “咳咳,名字是个代号而已,不用太在意的,或许你父母想让你生下来好养些,所以取名就随意了些。”李博然的嘴角有些抽搐。   白小悠完全沉浸在自我想象的空间里,用一种极其崇拜的眼神望着李博然,“这个解释我喜欢,一看就知道你是个有文化有哲学有风度,而且还……”   她身后的慕长轩,脸色已经不能用难看来形容,李博然心里憋着笑,对白小悠眨眨眼,好心用咳嗽声提醒,“咳咳……”   白小悠正说在兴头上,怎么可能罢休,不就是慕长轩吗,她不用看也知道此刻他是什么脸色,反正大祸已造成,被他教训是迟早的事,还不如现在开心点。   “不用对我眨眼睛,你我问慕长轩,他怎么回答我吗?他竟然说,因为我长得傻,所以我爹妈嫌弃我,就给我……”越想,白小悠就越气。   你说说这种不会讨女孩子欢心的男人,她会喜欢吗?整天就对她摆着一张臭脸,脾气也不好,这种人做老公她会崩溃的!   “噗嗤……”李博然听后,没控制住笑出声来。   他们二人现在的生活正是丰富多彩啊,瞧瞧慕长轩那张脸气得都快冒烟了,真是大快人心呐!   “不是还要上班吗,可以滚了吧,嗯?”冷峻的脸紧绷,冰冷的声音如同从寒窖里传出,午时的阳光都融化不了这万年的冰山男。   李博然不动声色的看了被他挡在身后的白小悠一眼,脸色逐渐回归正常,“那个我今天找你来是有事和你……”   “滚!”一个字已说明他怒到极致。   这个时候还是聪明点不要惹到慕长轩的好,凡事适可而止哈!其实他今天来是想和慕长轩说说那药的事,看来此刻并不适合谈话。   “慕长轩他不是你朋友么,干嘛这么凶,帅哥,你坐会儿我给你去倒茶。”白小悠对慕长轩的怒气丝毫不放在心上,说着就要出去给客人倒茶。   “李博然!”慕长轩一字一顿道,在听到白小悠的那句话后气得太阳穴突突直跳。   李博然吓得是冷汗直冒,对白小悠客气的摆手,仓皇逃出阳台,“改天改天哈,我还有工作要做。”   他再也不敢搅合他们的二人世界了,真是作死!   “哎……跑那么快做什么,对了,帅哥,留个电话呗!”白小悠似是感觉不到身旁有一股强大的怒气正在持续蔓延,对着李博然的背影一个劲儿的呐喊。   等回过神,一张极其冷峻的脸撞入深色的瞳孔,白小悠吓得浑身一个哆嗦,十分乖巧的站在原地等待他的训斥。   警告?昨晚答应得倒是挺好,一天都没有就忘了,还敢当着他的面说别的男人有风度,有学问?气得他差点吐血呀!   ☆、181 慕长轩,你真的很没礼貌!!   按李博然之前给慕长轩的分析,白小悠这个年纪处于对异性产生感情的最高峰时期,也就是说只要有一个男人对她好,她在外面无论怎么野,心里面也只会有一个男人,更会依赖那个男人。   慕长轩不知道这种事情会不会发生在自己身上,她真的有对他产生依赖么?既然这样为什么一天到晚还嚷着要出去,还是他对她还不够好?   白小悠喜欢好看的男人也是她这种年龄最正常的一种心理,李博然是这样总结的。   要是没有遇见他,是不是她也会跟很多女孩子一样过着那种每天在亲人的逼迫下去相亲,等玩儿够了,然后再百里挑一的选一个结婚?   慕长轩本就霸道,即使再心疼她也不允许这种事情发生在白小悠身上。   难道他还要大度的放她出去溜一圈儿,然后等她玩够了发现了自己的好,再回来?   做梦!   白小悠双手交叠的站在原地,想象的暴风雨并没向她袭来,可他这样沉默不语的看着她只会让白小悠更觉得惧怕。   虽说吧,她对这个男人没什么印象,相处的这一个星期他的脾性差不多也摸清了,冰山美男,沉默寡言型帅哥。   这种人不说话的时候最可怕,白小悠宁愿他此刻能骂她几句,那样至少能知道他心里在想什么。   慕长轩一句话说得对极了,她在这些天见到的男人当中还没一个比得上慕长轩,可每天让她对着一张冰块儿脸实在是憋的慌,偶尔在这里碰上不同类型的帅哥,肯定会觉得新鲜,就如同呼吸新鲜空气一样,也不能怪她表现得特别热情了。   吃饭也得天天变换着口味,何况是人!   她也就那么一说,嘴忍不住,看看帅哥又没什么损失,干嘛非得摆一张臭脸?   “哦,那个对了你渴不渴,我去帮你泡壶茶?”白小悠艰难的挤出一丝笑容,试着缓解二人之间的气氛。   见慕长轩依然只是臭着一张脸,并不想惹恼他,她走过去主动拽起他的胳膊讨好的又重复了一次刚才的话,仿佛李博然的事根本就没发生过。   白小悠也不是怕他,毕竟她现在什么都想不起来,外面的世界什么样子她还真不敢恭维,要是他一个不高兴将她扔了出去,这么冷的天饿肚子怎么办?   她才没那么蠢,得罪这尊佛爷!   慕长轩紧绷着脸,看向她的同时双眸微微眯起,绽放出最危险的光芒,薄唇轻勾,“很帅,很有学问很有风度,嗯?”   天知道他刚刚有多气,每次都这样,只要见到他以为的男人,将他抛到脑后不说,还敢当面和别的男人搭讪。   这让他怎么容忍,能不怒吗?   “恩恩!”白小悠想也没想一个劲儿的点头。   闻言,慕长轩本就难看的脸色变得愈发阴沉,眸底寒光闪闪,大手迅速钳住她的下颌,白小悠这才惊觉自己刚才说了什么,一双美眸瞪得老大,恨不得抽自己两个耳光,她怎么这么笨?   就算是也不能真的说出来呀,特别是现在!   “呜呜……”白小悠粉嫩的唇撅起,拼命挤出几滴眼泪装可怜,然后一个劲儿的摇头,否决她刚刚言语上的失误。   今天的天气真不给力,出这么大的太阳,想流几滴眼泪都不行,她现在只需要一点东风吹出一点点眼泪就行了,也不用这般欲哭无泪了。   慕长轩看到她这个样子只觉得头疼,有句话怎么说来着,江山易改本性难移,恐怕他此刻教训她,下一秒再看到美男就把他的话忘得一干二净了。   “以后还见一个扑一个么?”他对她可怜的表情视若无睹。   若不狠心一点儿给她最严厉的教训,以后总有一天他会淹死在醋缸里。   白小悠乖巧的符合,一张小脸紧皱成一团甚是委屈,十分诚恳的道歉,“不了,我错了,我刚才好像没扑上去,就礼貌性的打了一声招呼。”   说到最后越想越不对劲,今天她错了吗?   只是很礼貌性的握了个手好么,并没有像之前那样,看到帅哥就对人家抛媚眼,主动搭讪,这些好像都没有吧。   而且还是李博然先朝她伸的手,先对她说的话,实在是冤枉啊!   “还有理了?”低沉的嗓音像是能扰人心魂的巫蛊,听得眼前的女人魂魄都被他勾了去,直愣愣的望着他,傻了眼。   两人近距离的对视,鼻尖相抵,一种既熟悉又陌生的气息在他们二人中间蔓延开来,白小悠突然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如慕长轩所说,他们以前真的很相爱么?   好吧,假如是真的,那他现在为什么还要欺负她,她倒要看看他说的究竟是真是假!   白小悠挤了好半天也没有挤出一滴眼泪,为了不让他看见,她双手抱住他的腰肢,头顶着他宽阔坚硬的胸膛,哭得好不伤心,“呜呜……慕长轩你这个骗子,还说以前怎么怎么疼我,怎么爱我,我看都是屁话,你瞧瞧你现在就知道凶我,呜呜……”   听到她说得如此委屈,还哭了起来,慕长轩好看的眉头一皱,心又开始疼了。   他不喜欢看到她这样,她在惧怕他,不是说好要克制自己的性子么,为什么遇到这样的事就控制不住,吓着她了吧?   慕长轩无奈的叹息一声,深邃的眼眸闪出一抹纠结之色,大手轻轻拍着她的后背,语气顿时软了下来,“唉……别哭了,你爱看谁便看谁吧,只要不太过分,我……”   他会怎么样?不可能大度的装作视而不见,可也不忍心看到她这般,该如何是好?   好看的唇角微微颤动,后面的话却一句也说不出来,拿开她放在自己腰际的手,转身去了书房。   他该拿她怎么办才好?不忍心看到她哭,又不能让她为所欲为,只有离开。   慕长轩的思绪一直停留在她性格突变的这件事上,压根没注意到自己的衣服上一滴眼泪都没有,某女在骗取他的同情心。   世界上成千上万的美男子,他不可能一一杀光吧?   白小悠惊愕的望着他高大寂寥的背影迅速的撤离阳台,越来越远,直到一阵轻微的关门声传来,才将她拉回思绪。   今天的他很不对劲,怎么觉着他不应该会有这样的情绪?像他这样成功富有的男人还有烦恼么?   看到他的背影忽然消失,白小悠的心里生出一股难言的心疼。   怎么回事,他们才相处几天而已,为什么看慕长轩独自离开她会不舒服?   冷清的书房,慕长轩安静的坐在办公椅上,将自己包裹在烟雾缭绕的世界里,冰冷的面容隐藏在昏暗的角落,无法彻底看清他脸上的表情,但他浑身散发出的冷冽气息依然让人无法忽视。   灭掉手上的烟蒂,他双手交叉支撑着下颌,微磕着双眸,脑海里浮出他和白小悠第一次见面的情景。   记忆有些模糊,或许那个时候他对白小悠还没有感觉,因而关于白小悠的事他表现的不是很上心。   只记得他那时因为杜瑜锦的一句话,决定随便找一个女人结婚。在众多学生妹中他一眼便相中了她,没有过多的奢华妩媚,简单而清爽,看上去很舒服。   这是他对白小悠的初次评价,殊不知见到她本人后,她那种天真浪漫和清晰自然更加吸人的眼球。   然而,他那时心里只有杜瑜锦,因此疏忽了心里的那一丝丝悸动。   慕长轩想,他之所以能开出那么好的价格,在离婚的那个晚上会多管闲事的让人送她回去,应该是对她产生了一种莫名的情愫吧。   四个月的婚姻,她白天除了上学就是挤出各种时间勤工俭学,晚上回来会做功课,他们真正相处的时间很少,因而也没有特别值得回忆的地方。   和她车结婚证的前一天,他让下属去学校找她,然后让她上车谈相关事宜。   那个时候的她带着少女的羞涩,见到他可能有一点害怕,总是低着头,他说一句她便答一句。   具体说的什么他已经不记得了,最后事情谈完,他就让她下车了么?   该死的,他连一顿饭都没请她吃么?从在一起到现在,他们好像极少在一起吃饭,平时工作忙他也没时间陪着她,之前一直纠结在到底喜欢不喜欢她这个问题上,待确定心里对她的感情,白小悠又遭到不少人的暗害。   似乎,从遇到他开始,她就没安生过!   他究竟能给她什么?   慕长轩不愿再想下去,只要想到白小悠跟着他没过过一天好日子,他就心疼的几乎窒息。从前他总是用自己的霸道将她禁锢在身边,强取豪夺。   他喜欢对她用强,总以为是一种占有欲,殊不知在第一次和她发生关系,她已经撞进自己的心里,只是他一直不敢承认他会去爱除杜瑜锦以外的女人。   爱了,还是这般深刻的爱着,他是用生命在爱啊!究竟该怎么做才能给她幸福?   思及至此,慕长轩爱怜的拿出抽屉里的盒子,小心翼翼的打开,乌黑的发丝用丝带束在一起,他伸出大手爱怜的抚摸着,柔软的触感不变,似乎这头发还在她头上一样。   他记得,他曾用梳子为她梳理过这束黑色的发丝,那般轻那般柔,生怕弄疼了她。   然而一切都变了,在她的心被他伤的体无完肤的时候,她狠心将他最喜欢的青丝剪掉,是想剪断他们二人之间的情吧!   慕长轩怎么可能让这样的事情发生,就算白小悠有一天真的不爱他了,或许无法重新爱上他,他也不会让她离开自己的身边半步!   只是,他无法再看到她长发飘飘时的样子,有点可惜了!   这些都没关系,他一点儿都不在意,因为她的一颦一笑早已刻在心上,不管什么样子都能牵动他的心。   唯一让他无法容忍的是,失忆后的白小悠特别喜欢对其他男人献殷勤,还当着他的面对别的男人绽放出最美丽的笑容。   “茶,茶我泡好了。”   白小悠突然闯入,慕长轩还沉浸在他们初次相遇的情景里,想收回手将黑色的发丝藏起来已经晚了。   他不咸不淡的应承一声,显得有些生疏,“嗯,谢谢!”   这男人明显还在为刚才的事情生气呢,真小气!   白小悠一进来便看到他聚精会神的拿着一束黑色的发丝爱怜的抚摸着,那眼神仿佛在看自己最爱最心疼的女人。   进来之前她敲了好几次门,没听到回答声便独自闯了进来,没想到会让她看到这一幕,不得不承认,他手上的黑发很美,即使被主人狠心的抛弃也没有失去原有的颜色,那般柔滑黑亮,必定是被人呵护的很好。   一个男人拿着一缕黑发,还是像慕长轩这般狂傲不羁的男人,更是难以想象。   这究竟是哪个女人的头发,值得他这般呵护珍藏?   白小悠的心里涌起一股难言的酸涩,她为他端茶送水,他就淡淡应承一声,目光依然停留在那束柔美黑亮的发丝上,不心酸才怪。   早知道这样就不给他送茶水了,还怕他生气,她是吃饱了撑着没事儿干。   虽说白小悠也不知道他们究竟爱到那种程度,就冲着他对自己的好,无论要什么从来没有皱过眉,她也应该讨好他的。   “这头发是谁的,好长好黑啊。”白小悠的目光从进来到现在就没从那一缕发丝上移开过,一句话似是无意问起。   慕长轩收起手上的发丝,很小心的放入抽屉里,端起她送过来的茶浅尝一口,随后转移话题,“今天看上了什么?”   她现在简直就是个购物狂,只要一眼相中的,就吵着要买。   也好,免得她觉得无聊,高兴就好。   其实对慕长轩来说,白小悠只要不吵着出去,不对别的男人那般热情,随便怎样都好!   小悠悠要的可都是极其奢华的东西,可以说杂志上的东西都是限量版,有时候并不是钱就能买到,无论多困难,可咱六爷为博美人一笑,无论多困难都会帮她弄到,可谓是花尽了心思。   咱小悠悠并不知情,总以为她看上的是很普通的东西,只不过是要点儿钱而已。   白小悠缩着脖子,发丝是被慕长轩藏起来了没错,但她的眸光还是没能收回,干笑两声,极不自然的开口,“嗯……你刚刚拿的那个头发可以送给我吗?”   “……”   慕长轩没想到她会要头发,此时,他恨不得撬开她的小脑袋瓜探个究竟,实在无法看透她在想些什么。   他没说话,白小悠还以为他生气了,立即上前很狗腿的拉起他的手,然后讨好的拍拍他的胸脯,极其夸张的笑道,“我,我开玩笑的啦,别气,别气!”   很无语的六爷!   这女人除了喜欢看美男,喜欢购物,还变得特别狗腿。   还别说,慕长轩倒是很享受她对自己献殷勤,十分狗腿的样子。   这便是所谓的,一个愿打一个愿挨么?   为了让白小悠忆起之前的事,晚上慕长轩带她再次来到豪爵,这一次不光是一群发小,还有慕云初,为了更好的保护她,慕长轩让她一直待在自己的身边。   当然,他也是怕小悠一时抽风,见到帅哥就扑上去。   一开始白小悠确实很听话,见到李博然也只是礼貌性的打打招呼,听慕长轩说白正宇是她的胞弟,自然是不会对他有什么非分之想。   果然,不出六爷所料,最担心的事还是发生了。   林亦飞和程佩歌出现在包房时,慕长轩和李博然,白正宇三人正在开怀畅饮,因而对白小悠有些疏忽也是应该的,最起码他牵着她的手已经逐渐松懈。   白小悠就是趁着这个机会将手抽了回来,在林亦飞出现的那一刻,慕长轩身旁的女人像是被针刺了一样,赶紧从沙发上起身,几乎是飞奔到林亦飞面前,啧啧的赞叹。   “这位帅哥怎么来得这么晚?”   这哪里是人呐,简直就是一个勾人心魂的妖孽,这脸还有这样的唇简直是要人命啊,特别是那双桃花眼像是带了电一般,只需一眼,看得人精神恍惚。   白小悠几近痴迷的望着姗姗来迟的男人,十分猥琐的吞了一口口水,早已把慕长轩交代的话跑到九霄云外了。   “……”   众人听后,嘴角忍不住狂抽,尤其是林亦飞,他好看的桃花眼愣愣的盯着眼前快流出口水的女人,像是被人闷了一棍,久久无法回神。   林亦飞尴尬的扯了扯唇角,也不好博小悠的面子,对她浅浅一笑算是打过招呼了。他不禁在想,究竟是什么药这么神奇,能让那么矜持的白小悠变得这般猥琐?   林亦飞本只想对白小悠礼貌性的微笑,殊不知这一笑多倾城,让白小悠差点儿被他的笑电得晕乎过去。   然后林亦飞带着同情的眼神看向慕长轩,发现某男的脸色极为狠戾,立马觉悟了,赶紧绕过白小悠,向他们几人迈步。   李博然一开始说这丫头性格大逆转,看到好看的男人就主动搭讪,一开始他还不信,现在看来……   别说他已经放下了对白小悠的感情,就是没放下也不敢啊,对面那道凌厉的视线可时时盯着他呢!   和慕长轩叫板抢女人不是作死吗,虽说吧他从来没有怕过,但真的较量起来他肯定是没那股势力的。   “咳咳,那个,那个李博然你不是说要玩牌吗?来,来,该开始了!”林亦飞为自己打圆场,召集他们继续玩乐。   明天可是新的一年,干嘛弄得这么诡异,而且白小悠只是,只是那么猥琐的盯着他看了一会儿,某男不会那么记仇的吧?   本以为林亦飞撤退了,白小悠会主动回到他身边来,认个错也就算了。   要知道慕长轩的忍耐已经达到极限,白小悠之前和林亦飞有过一段,虽然没有进一步的谈感情,毕竟林亦飞曾经喜欢过她,而且她现在那么喜欢美男,以林亦飞这妖孽的面貌吸引她实属正常。   这样的想法在慕长轩心里形成了一根刺,无法拔除,心隐隐作痛。   哪知,白小悠半点也不知道收敛,不但没回到他身边坐好,反而十分随意的跟在了林亦飞的身后,仿佛他们已经认识了好久。   确实,他们认识很久了,可她不是失忆了么,还是他对她真的已经没有了吸引力?   慕长轩高大的身形从沙发上起身,并没有阻止白小悠花痴般的举动,说得再多都无用,只要遇到好看的男人,她就会将他忘得一干二净。   如果可以,他现在真的很想将林亦飞那张妖孽般的脸给毁了!   端起桌上的烈酒猛烈的吞下,辛辣的口感,硬生生的散入心脏,灼热着他的身心。   “哎……看透了,想明白了?”李博然颇为同情的拍拍他的肩,心里忍不住憋笑。   慕长轩答非所问,“不是你们让我温柔点,让我改改霸道的个性么?”   改了她也不喜欢,不改她说他霸道,到底要怎么样?   “叫你玩牌呢,她也就是嘴上热乎,别往心里去。”李博然说完继续扎进人群堆里,和他们调笑起来。   回来时,李博然对白小悠使了个眼色,意思是让她主动过去安慰某男受伤的心灵。   他是不是有点儿过了,看到慕长轩这样玩笑开得大了,好吧,他承认这是慕长轩必须忍受的,可真相他那天是准备说的,谁让慕长轩那天将他赶了出来。   呵呵,这是报应么?   待白小悠明白过来自己刚刚做了什么时,懊恼的直拍大腿,她一激动又忘记慕长轩的警告了,她……   此时看到他一个人隐藏在昏暗的角落喝闷酒,不知怎地对他生出一种特别深的内疚感。   “新年快乐!”白小悠端着酒杯在他身旁的位置落座,和他手上的杯子碰撞,然后在他来不及阻止的情况下把杯里的酒一饮而尽。   慕长轩不语,也将杯里的酒全数喝完,他现在不想理她!   “慕长轩,你真的很没礼貌耶,难道你不该回敬我,该对我的祝福说声谢谢吗?”白小悠撅着小嘴,对他发难。   她哪里是介意他的不礼貌,而是不想看到他这个样子,一言不发,没有任何表情,会让她觉得害怕窒息,压抑得喘不过气。   她知道是自己错了,可她宁愿他教训自己,也不愿看着他一个人躲在这里喝闷酒,不理她。   要是有一天他突然不要她了,她就真的无家可归了,呜呜……   不行,绝对不行,再冷漠的男人她也得把他给捂热了!   慕长轩一听她这话,差点没将口里的酒给喷出来,敢说他没礼貌?恐怕天下只有她敢说这种话!这也就算了,他从来没有见到过,对人说了祝福的话还讨赏的!   哼,他才不要上她的当,以为随便几句敷衍的话就可以将刚才的事欲盖弥彰,当做什么事也没发生吗?   今天他就是不想理她,说什么都不理!   啧啧,咱六爷开始耍小性子了!   白小悠见他依然冷着一张脸,绞尽脑汁的想该怎么办,思虑之下将手里的空杯子放到桌上,很主动的坐在他的腿上,双手勾住他的颈脖,娇嗔的开口,“老公,你不是说我喜欢什么都会给我的吗?”   ‘老公’这个词,是她失忆后第一次这么叫他,承认他!   还有她的主动,吐出的话带着酒香喷洒在他冰冷的脸上,惹得男人心痒难耐,所有的冷静和理智在这一刻彻底瓦解。   “你想要什么?”他问,大手扣住她不安分的小手,眼里迸射出火一般的占有欲。   这女人最好别告诉他,想要红包,否则他非拍晕了她,然后回家好好教训!   说好不理她,不被她任何言语所击败的某男哪里还顾得上那些,她那一声‘老公’早已让他迷失了心智,双手抱着她纤细的腰肢,柔声在她耳边低语。   看在她能觉悟的份上,这一次就算了,好在这女人没有真的把他彻底忘记,知道回过头来找他!   “我想要……”后面的话白小悠没说,娇笑一声,带着酒香的红唇在众人讶异的眼光中吻上他冰冷的薄唇。   慕长轩哪里经得起她这般摩斯,身形猛的一颤,大手扣住她的后脑勺,两人死命的拥吻起来。   殊不知这意乱情迷的背后,有一双隐藏在黑暗的眼眸在注意他们的一举一动,一股强大的危险势力向他们渐渐逼近。   ☆、182 六爷最近比较烦!!   深夜十一点,元旦将至,新年倒计时,几乎所有人都沉浸在这欢乐的气氛中。   只有四楼的另一个包间完全没有喜气洋洋的气氛,男人双腿交叠的窝在沙发里,手持酒杯,唇角勾勒出一丝似有似无的笑意。   偶尔浅尝杯里的液体,舌尖扫过性感的唇瓣,看似一副极其慵懒的样子,但那双锐利精明的眸子在黑夜出散发出一股犀利的光芒,无法让人忽视。   安静的包房除了他还有另外一个男人在不停的打电话,时不时的在他耳边低语几句,男人听后唇角勾了勾,将杯里的酒一饮而尽,起身离开了包间。   蒋怡玲带来的消息叶尚伟不会信以为真,女人的话他从来不会听取一面之词,汇报过后他都会吩咐人调查事情的真实性,一旦发现有人敢对他透露假的情报,所受的折磨会比死惨上千万倍。   到目前为止还没有一个女人敢和他公然挑拨,除了那个不知死活的蒋怡玲竟然想要把他的机密透露给慕长轩,他怎么可能放过,如今割掉了她大半张脸不但给了她血的教训,也起到杀鸡儆猴的效果。   想要背叛他,就是这样的下场!   白小悠那丫头失忆后让慕长轩是头昏脑涨,经常会做一些抽风的事,比如说现在,他听着某人的汇报差点儿没笑喷。   是时候出手了,他要慢慢的,渐渐的折磨慕长轩,心尖儿上的人背叛的滋味如何?   新的一年每个人都希望有一个好的开头,男人们聚在一起无非就是喝酒找乐子。   因为慕长轩的关系,只要他没发话可以找小姐,包房里的其他男人是万万不敢放肆的,几个男人倒也没怎么咋呼,时不时的看向慕长轩那边,两人打得正火热也不敢去打扰,然后玩玩儿牌,谈谈生意。   如果是平时,他们提起要找小姐慕长轩也不太管,只不过他现在身边有个白小悠,他们哪里还敢如此不知所谓,假如惹了他的女人不快就是在老虎身上拔毛,比惹上慕长轩本人还叫人害怕。   这里本就是享乐场所,加上节日的气氛,慕长轩不可能那么自私的要求他们不找小姐,出来玩儿就是找乐子,何必呢?   只是平常大家听取他的意见已经形成一种习惯,他没说,他们自然也不提。   要说这火还是李博然点起的,慕长轩和白小悠在一旁的角落动情的热吻,没一会儿就熬不住了,几个大男人坐在这里像怎么回事儿,当即就叫了几个美女过来压场。   慕长轩心情是极好的,白小悠的那声‘老公’让他甜到心坎儿里,对于他们的放肆也没放在心里。   他甚至认为这样也好,白小悠见到帅哥就扑,林亦飞他们越是风流不羁他就越能在白小悠面前证明自己对她的真心,像他这样不染世俗的男人不多了。   混乱火热的气氛最让人放松警惕,更何况白小悠此时已经勾起慕长轩的欲火,恨不得立马回去好好疼爱这个大胆的小女人一番。   沙发上两人火热的拥吻,一旁的其他几个男人和美女厮混在一起,正打得火热,哪里还顾及到别人。   “嘶……”   热吻中,白小悠突然从慕长轩腿上下来,在他毫无防备之时撤退,一个缠绵而细腻的吻还未结束,难免让慕长轩欲求不满。   “怎么了?”他哑着嗓子问,搂着她腰际的手没有半丝松开的意思,即使她现在从自己的腿上下来,慕长轩也不打算放过她。   火是她点起来的,想临时撤退简直是天方夜谭!   还没等到她的回答,慕长轩的身子侧过来,灼热的唇对她发出邀请,很明显不想和她继续废话下去。   也难怪,自从白小悠失忆后,他们就没有做那事儿,早就憋坏了他,现在她主动吻他,这么好的引诱机会岂能放过?   白小悠秀眉紧蹙,粉嫩的拳头抵在男人坚硬的胸口阻止他靠近,一句令人极其丧气的话从嘴里溢出,“我肚子疼,好像,好像要来大姨妈了!”   慕长轩恼怒之余有些不知所措,“咳咳,该死,什么时候这么准时了?”   天知道每次她来那个都得一个星期,完后还得让她休息两三天才能在一起亲热,算起来不是还得十多天才能碰她?   每天抱着心爱的女人入睡却不能碰,那种煎熬他不要再尝了!   受不了,这样下去会让他意志力崩溃的。白小悠的睡姿一直不太好,睡觉的时候总是喜欢在他胸膛蹭来蹭去,憋了大半个月,咱六爷早就欲哭无泪了。   还不是怕吓着她么,总是不相信自己对她的爱是真的!   该死的,应该是错觉吧,这个时候怎么可能会来那个?   “你等我,我去买卫生巾。”白小悠想推开他凑过来的身体,这个理由确实充分。   慕长轩死死拽着她的手臂不肯松开,乌黑的眼眸满是戾气,咬牙道,“我让人给你送过来,待在这儿别动。”   闻言,白小悠颇有些无语的望着他,对他此刻的态度很是不满,“慕长轩你不会让你的几个下属去帮我买吧?”   大男人去超市买卫生棉,好劲爆的画面!   “难不成你想让我亲自去?”他一字一顿道,冷峻的容颜在半明半暗的光线中泛出冷冽的色泽,心脏里的怒意就快溢出胸口。   恐怕来大姨妈是假,借机出去才是真,就算想离开他去外面走走,他也得先确定外面是不是安全。   “咳咳……他们不知道我要用什么牌子的,我必须跟着去。”白小悠唏嘘一声,对他死缠烂打的行为确实不敢恭维。   “给我坐好,我说了让人送过来。”声音更冷了几分,手上的力道加重,生怕身旁的女人会突然消失。   “可是我肚子好痛,要喝温开水,你帮我去弄。”某女不满的控诉。   说着,白小悠双手捂着腹部,一张小脸顿时煞白,那样子不像是在撒谎。   两人的手掌心慢慢渗出湿热的液体,慕长轩这才注意到她脸色不对,一时间慌了神,吩咐服务生送一杯温开水过来,然后抱着她娇柔的身子入怀,大手渐渐下滑至她的腹部帮她轻轻按压,试图帮她缓解疼痛。   慕长轩并未过多的言语,精雕细琢的脸在璀璨的灯光下泛出最迷人的色泽,少了之前的不快,多出了一丝让人难以察觉的心疼。   无论在何时他身上都能透出一股与生俱来的冷傲与高贵,让人唯恐不及。就像此刻,在听到白小悠的话之后,他浑身上下散发出的的冷意更是让人不敢靠近,只是他为她按摩的动作却轻的不行,生怕弄疼了她。   这个女人说的到底是真是假,等下他回去自会见证,失忆后的白小悠变得古灵精怪,很多时候鬼得很呢!   此刻,她说疼,不管什么原因,慕长轩必须为她缓解这种疼痛,看到她疼,他自己会比她疼千万倍。   没一会儿服务生就送来一杯温开水,慕长轩接过很小心的将玻璃杯送到薄唇边试了试温度,在白小悠惊愕的目光下喂她喝下。   白小悠有些发傻的看着眼前的男人,要不是慕长轩提醒,她几乎忘了张口。   他这个细微的动作触动她的心弦久久不能回神。这般冰冷的男人会有这么柔情细心的一面,确实让她咂舌。   帮她按摩腹部,本以为他是想试探自己,可这两件事加起来无法让人联想他在做戏,那眼里的心疼和关切表现得那般明显,没心没肺的她这一刻确实被慕长轩震慑到了,更多的是感动。   他们真的很相爱?或许是真的,不然一个大男人而且是他这种狂傲不羁的男人,怎会为她做这些鸡毛蒜皮的小事。   白小悠哪里知道,慕长轩经常为她做这样的事,仿佛已经成为一种习惯,只要是关于她的,很多事情他都是亲力亲为。   当然除了买卫生巾这种窘迫的事,就是打死六爷,咱六爷也不会干!   没办法,不管这女人是否真的来了那个,慕长轩此刻必须为她解决,本想带着她回去休息,但看时间还差半个小时就跨年了,说好了待会儿一起跨年倒计时,这个时候离开确实有点儿不太好。   咱六爷是什么人,怎的会顾及这些。   慕长轩拉起白小悠钻入喧闹的人群中,热歌热舞,暧昧的气氛,肆无忌惮的玩笑话和调笑声响成一片。   “我不要回去,不是说好在这里跨年的吗,慕长轩你说话一点都不算数!”白小悠对他的决定表示抗议,他往前拉,她就和他拼命作对,她的身子一个劲儿的往后退。   两人不和谐的拉锯战开始爆发。   慕长轩怕弄疼了她的手,只能顺着她的意思,二人再次坐回昏暗的角落。   “不是肚子疼吗,回家好好休息。”他说,俊朗的脸上看不清任何情绪,语气多了丝严厉和不容抗拒的命令。   白小悠倚在沙发的靠背上,双手环胸,对他的话并未表现出更多的言语,但明眼人都能看出她现在很不开心。   好不容易出来一趟,就要被大姨妈给毁了么?才不要,才不要这么早回去那个牢笼。   慕长轩最怕她这个样子,想呵斥她吧,怕吓到她,以后对他会产生抗拒,想哄着她吧,怕她今后更加为所欲为,仗着他的宠爱翻了天。   说到底,这个女人失忆后让六爷措手不及,每天弄得他是头痛得要命。   这会儿还能怎么样,她都说他说话不算数了,还能硬生生的逼着她回去么?   慕长轩最终只能找来领班让她带白小悠去解决大姨妈的事,在确定她的安全之后,自己则在沙发上抽起烟来。   白小悠的小心思他懂,本想跟着她,在外面等她弄好之后和她一起进来,但转念一想,只要自己跟了上去,不但别人会闲言碎语,白小悠也不会同意他跟着。   他自是不会在乎别人怎么说,可白小悠不一样,他不想再逼迫她做任何不喜欢的事。到时候这个女人对他大吼一顿事小,对他产生不好的印象就功亏一篑了。   她想一个人出去一会儿也好,就像李博然说的,他不能老束缚着她,这样关在家里白小悠永远也不知道他的好,还不如让她出去见识一下外面的人情冷暖。   慕长轩哪里知道,在他面前总是装可怜的小白兔一出去就活泼乱跳,那种见到帅哥就控制不住的本性彻底暴露。   什么大姨妈来了,都是她将慕长轩支开的谎言,唯一让白小悠没想到的是,那个男人竟然连自己的卫生棉都要吩咐那些男下属去买,可见他对她有多重视。   其实吧,白小悠也并不是非要看帅哥什么的,就像慕长轩所想的,出去透透气,见识一下外面的世界,顺便,咳咳,只是顺便看一下帅哥哈!   “小姐,你的耳坠掉了。”一道蛊人心魂的声音自身后传来。   白小悠下意识的摸了摸自己的耳垂,她没有戴耳环的习惯,应该不是叫的她吧!   原本不想理会,那道声音再次响起,这一次比之前更有吸引力,“也唯有像白小姐这样的美人配得了这样华美的耳坠。”   白小姐?他认识她?   乍一想到这个,白小悠立即转过头,一张极其俊美的脸撞进她的视野,便再也无法移开视线,这不,某女的花痴病又犯了,一时间忘了正事儿。   男人的脸上挂着舒适暇意的笑,完美的脸型,没有慕长轩的严肃,那两道浓浓的眉毛像是带着柔情的涟漪,性感的唇形,极品温暖型帅哥!   果然,白小悠经不起他的笑意连连,缓缓迈开步伐,一双炯炯有神的大眼向四周望了望方才开口,“那个,帅哥是在和我说话吗?”   “白小姐不认识我了?很久没见又变漂亮了。”叶尚伟将手上的一只紫色水晶耳坠塞到她手上,唇角勾了勾,双眸带笑的望着她。   白小悠傻愣在原地,他的手碰到她的手时,除了温暖的温度还有一丝陌生的触感。   “你真的认识我?”白小悠很傻逼的问,对他的突然亲近并没表现出过多的怀疑,毕竟慕长轩说她失忆了,有人认识她一点都不觉得奇怪。   “唉……瞧瞧你,跟着慕长轩怎的变成这副模样,我倒要问问你,值得吗?当初我就不该放手,让他把你逼成这样。”叶尚伟步步紧逼,唇瓣一张一合透着让人无法忽视的魅惑,特别是他脸上露出来的心疼,让白小悠想到另外一个男人刚才也是这样的表情。   白小悠怔愣的同时,已经被他逼退到墙角,陌生的男性气息让她颇感不适,等反应过来,她将手里的耳坠还给他,“不是我的,你认错人了。”   如此美男,她却没有好感,是怎么回事?   还是因为他从一开始就说慕长轩的坏话,让她感觉不爽?   说完白小悠就想从他的腋下溜走,转身去找慕长轩。   是,她就是见不得别人说慕长轩的坏话,不管她曾经和慕长轩怎么样,也轮不到别人来指手画脚,更何况慕长轩对她那么好,岂是别人三言两语就能挑拨的!   她喜欢美男子是一回事,和慕长轩的感情又是另外一回事,不能混为一谈。   “小悠,如果你哪天后悔了,记住我还在原地等你。”这种话是叶尚伟的拿手好戏,不知道对多少女人说过,此刻说起来丝毫不觉得别扭。   叶尚伟是聪明人,见白小悠对自己不是很感冒,立即放她离开,临走之前说了一句让白小悠疑惑不解的话。   小悠?应该只有和她关系很好的人这么叫她吧!在原地等她,难道这个男人和慕长轩是情敌?   很多时候,白小悠都有努力的回想自己的过去,但都没有任何结果,只能凭着慕长轩的一面之词去判断自己以前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还有那些亲人在身边。   她到底有什么样的过去?白小悠很好奇。   本想回去包房找慕长轩,这会儿因为叶尚伟的话也没了心情,她独自来到人声鼎沸的一楼,混乱的场合,舞池里火辣的女人们伴随着震耳欲聋的音乐声和男人们的欢呼声尽情的热舞,每一个动作,每一个眼神,都带着挑逗的意味。   白小悠的穿着打扮与这种场合的女人格格不入,那种清纯脱俗的气质让不少帅哥将目标转移到她身上,以为她是个刚入社会的小姑娘。   与此同时,慕长轩窝在沙发上已经连续抽了好几根烟,身旁还残留着白小悠的气息,眼见着那抹熟悉的身影还未出现,不免焦急起来。   李博然拉着身旁的美女在他身旁的位置落座,递给身边的美女一个眼神,示意她给慕长轩敬杯酒。   女人娇嗔的在李博然耳边低语几句,两人嘻嘻哈哈的笑了一阵子,慕长轩的脸色愈发难看,恨不得宰了这对在他面前卖弄甜蜜的男女。   况且他们还坐在白小悠刚刚坐的位置,怒意和不快从胸腔中蔓延,隐忍不发。   “滚!”女人刚端起酒杯,还未开口说话便被慕长轩的一记冷眼和一声怒喝给吓退了好几步。   李博然挥手示意她出去,然后懒散的靠在沙发上,顺手拿起话筒跟着荧屏上的节拍唱了起来。“最近比较烦,比较烦,比较烦,总觉得老婆一天比一天难哄……”   声音回荡在偌大的包房内,让其他几个男人忍不住憋笑出声,直愣愣的望向沙发上的慕长轩。   此刻也只有李博然敢戏弄慕长轩,谁让人家是医生呢,慕长轩为了白小悠的病有求于他,还不敢拿他怎么样。   可你们也太小看咱六爷了,他是能让这帮小子随意戏弄的么?   “李博然!”三个字从牙缝里狠狠的挤出,俊朗的脸在听到他唱的歌词后变得异常扭曲,太阳穴气得突突直跳。   李博然轻哼一声将手里的话筒递给他,不怕死的解释道,“要唱吗,我瞎改的歌词,挺适合你的,唱出来心里会好受一点儿。”   慕长轩怒极反笑,唇角轻轻一勾,“嗯,我估摸着闫家的千金到了出嫁的年龄,也挺适合你的。”   一句话让幸灾乐祸的李博然立马改变态度,哭丧着脸恳求,“兄弟,我知道错了,千万别,放过我吧!”   慕长轩冷着脸,本想教训他几句然后再给他塞个女人,下属突然闯进来在慕长轩耳边低语了几句,瞬间,某男高大的身躯迅速从沙发上弹起,大步冲向门外。   火箭般的速度,让其他几个男人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唉,长轩,怎么回事儿啊?”李博然也跟了出去,不用想,估计是白小悠出了什么事。   ——   “这个酒真的喝下去不会醉?”白小悠的身子靠在吧台上,脸上挂着漫不经心的笑,散发着一种极为少见的青春活力,身旁的帅哥从她进来到现在一直粘着她。   她脸上带笑,心里却鄙视得要命!   反正高兴,玩玩儿而已!   虽说她喜欢看帅哥没错,可真的到了那一步她是万万不可能随便的,在白小悠的眼里,帅哥就是供人欣赏的艺术品。   “不信你可以试试!”男人凑近她,将手里的酒杯递到她唇边,示意让她尝尝。   白小悠璀璨一笑,随后指了指舞池里的美女们,“这种骗小女孩的把戏还是用在别人身上吧。”   开玩笑,慕长轩告诉过她,别人的东西不能要,免得受人迫害,尤其是这种场合。   “你是怕我在酒里下东西?”   “嗯?”白小悠淡淡应承一声,对这种样貌再好一直死缠烂打的人没什么兴趣。   男人轻笑,五官分明的脸上透着一抹占有欲,将杯里的酒喝下一半,眯着眼看她,“美女你想多了!”   这么好的尤物,在这样的场合难得一见,怎么可能轻易的放过。   “你想和我……可是你的身材没有我看上的那个男模身材好,我到杂志上看到的,真的是太吸引人的视觉了。”白小悠云里雾里的噼里啪啦说一大堆男人听不懂的话。   其实前面一句还是能听懂,说得直白点儿,来这里的人不就是寻找刺激么,还用得着说?   “哪个男模,说来听听!”冷冽的声音带着王者的气势。   坐在白小悠的男人听到这一声怒斥,转过头便看到了一张极其冷峻阴沉的脸,尤其是那双眼里迸射出的寒光,看得他心惊胆战,吓得脸色一白,差点儿没从座椅上摔下去。   好霸气的男人!看到慕长轩,男人想仓皇而逃,却被慕长轩身后的下属逮住,等待他的将是生不如死的酷刑。   敢勾搭六爷的女人,是作死的节奏!   白小悠出神入化的描述,由于太过于沉醉,根本没发现身后的动静,听到身后的人问,她极为鄙视的回答,“嗨,这都不知道,当代最火的男模南宫夜呗,还能有谁。”   “怎么个好法?”说着,高大的身躯已经来到她的后背,牙缝里挤出的几个字寒得让人发颤。   白小悠终于感觉到不对劲,即使在这混乱的场合,慕长轩的声音都透着令人惧怕的冰冷气息。   霎时,嘴角僵住,艰难的吞了一口口水,不敢回头去看某男的脸,只是背对着他愣愣的站在原地。   “身材有多好?嗯?”他又问,语气更冷了几分,还添了几分磅礴的怒气。   白小悠懊恼得恨不得咬断自己的舌头,眼珠迅速一转,回过头干笑两声,“就是,就是有——那么一点点好吧。嘿嘿……”   闻言,慕长轩本就冷冽的脸气得一片铁青,双眸死死的定格在她脸上,目光凌厉无比,大手紧紧攥在一起,然后又缓缓松开,他真想掐死这个花痴的女人!   白小悠低着头,大眼紧紧闭着,双手交缠,颇有一种等着挨骂的架势。   然而等了好半天都未曾听到慕长轩的声音,也未见他有任何动作,白小悠这才缓缓抬起头,睁开眼,面前哪里还有慕长轩的身影呐!   顿时,害怕,恐惧,心酸更多的是内疚钻满全身,她急切的向外奔去,满世界的搜寻慕长轩的身影。   “你去哪儿?”终于她气喘嘘嘘跟上他的步伐,一把抓住他的胳膊质问。   慕长轩气得不轻,压根不想理会她,白小悠乖巧的跟在他身后也不多话,低着头向停车场迈步。   在上车之前,许久不曾开口的慕长轩突然转过身来问她,“白小悠,你是不是特别想和别的男人有那么一次,尝尝别的男人是什么滋味?”   “有一点儿……不不不,没有,从来没有想过。”白小悠慌乱的解释,觉得自己说什么都是错,睁着大眼可怜兮兮的望着他。   这招用多了,貌似已经不管用喽!   白小悠伸手拉住试着去拉他,为了掩饰尴尬,不动声色的轻咳两声,故意佯装身体不舒服,“咳咳……”   越解释越乱,慕长轩单手扶额,被她的话差点儿没气得栽倒。   她竟然敢说,有那么一点,好,好啊,真是好得很呢!   他是如此疼她爱她,她还挂念别的男人,将他一个人丢在包房,只要遇到了稍微好看一点的男人就把他抛到九霄云外。   他还能忍么?是该给她点儿教训了!   慕长轩面色铁青的挥开她放在衣襟上的手,再次转身离开,他需要出去透气,否则迟早有一天会被她给气疯!   “你去哪儿?别丢下我不管啊,慕长轩,慕长轩……是你把我带出来的,就算要丢下我,也得先把我带回去再丢下。”白小悠震惊之余继续追赶他的步伐,大声在他身后哭诉。   停车场一来一回,还有白小悠身后的呐喊声,终究让六爷狠不下心来。   什么叫带回去了再丢下?这女人到底是怎么想的?   “小悠,就算你记不起以前的事,可这些天的相处你真的没感觉么?”他问,很无力很疲倦。   如果下次还让他遇到这种事,他已经不敢保证会不会保持原有的冷静,当场杀人都不能形容他的怒意,还有那百年发酵的陈醋破了一大缸。   “我,我……我就是嘴喜欢说,只是纯粹的想想而已。”白小悠瘪着小嘴解释,大眼一眨一眨,甚是委屈。   “想想?原来你一直都在想着他们?嗯?”慕长轩的眼角眯起,紧抿的薄唇彰显着他极度隐忍的情绪。   白小悠娇小的身子一阵哆嗦,赶紧奔过去抱住他的腰肢,哭诉道,“不,不是的,就是,我认为帅哥一般都是用来看的,看看而已,反正又不要钱,不看白不看,没什么损失的,是吧?如果要收钱,我绝对不看!”   “……”   无语的慕长轩,无力的六爷!他是说的这个意思么,他是介意什么东西要钱么?   慕长轩深知继续和她争论下去也没有结果,语气太过于严厉,到时候心疼的还不是他么,真是没事给自己找罪受!   终于,他伸出大手捂上她的发丝,爱怜的抚摸着,无奈的叹息。   “难道你遇到一个长得特别美的女人,不会多看一眼?”白小悠仰头,忽然蹦出这么一句话。   “不会!”两个字回答得铿锵有力。   “撒谎,刚刚包房进来几个美女,我明明看到你在她们身上停留了一秒钟!”白小悠趴在他怀里喃喃低语。   “……”不知该说什么的六爷,无法对她疯癫的话做出解释。   要不是下属汇报叶尚伟接近她,他还看不到如此精彩的一幕。   既然对男模的身材有兴趣?恐怕这女人是忘了之前在床上她是怎么求饶的,今天他就让她全部记起来,除了他,再也记不起别的男人!   六爷,您忘了小悠悠来大姨妈了吗?   ------题外话------   网线没弄好,真是悲催,在网吧传的文……大家久等了,抱歉!   ☆、183 六爷,比试比试如何??(精)   从豪爵出来,一回到家,房门被慕长轩大力拍上,然后迫不及待的将白小悠抵在门板上,抱着她娇柔的身子,冰冷的唇贴近她粉嫩的唇,死命的亲吻。   很久没享受这种吻了,今晚他要再次让她记住自己,新的一年,慕长轩要让她的眼里心里只能有他一个男人!   白小悠先是对他突如其来的动作表现得目瞪口呆,傻在原地任凭他吻着自己,睁着一双大眼完全不知所措。   这男人真够野蛮猴急的!   难道她要不明不白的将自己交给他?就算有证据证明他们是真正的夫妻,曾经也做过这样的事,但毕竟她什么都记不起,她的身体只能交给最爱的男人。   然而他的吻就像是一种浸入人体的毒药,迷惑她的思绪,慢慢沦陷在他的吻里,大脑渐渐混乱,他的吻让她无法抗拒。   吻到最深处,白小悠踮着脚尖,两只胳膊像蛇一样的缠上他的颈脖,缓缓闭上眼,心跳加快,不由自主的享受他的亲吻。   很奇怪的感觉,她喜欢他的吻,他身上的味道像是想念了许久一般,带着一种迷人的凉薄气息,很让她留恋。   他的吻,哪怕不温柔,甚至吻得她的嘴唇很疼,白小悠也没有丝毫厌烦之感。很快,她的眸光染上一层云雾,看着他近在咫尺的俊颜,只觉得心像是被什么东西勾去了一般,无法再装下任何东西,满满的都是他,被他吻得不能自已。   或许就像慕长轩所说的,她以前真的很爱他吧!否则只是一个吻,怎会让她深陷?   她相信,记忆可以失去,感觉不会错!   一吻过后,两人四目相对,撞出激烈的火花,慕长轩的大拇指轻轻摩擦着她有些微肿的唇瓣,带着魅惑的嗓音,双眸紧紧锁住她娇媚的容颜,“今天有没有撞见什么人?”   叶尚伟?他不知道叶尚伟到底对白小悠说了些什么,看到白小悠并没有什么时常的地方,他也没有过分的紧张,只是对叶尚伟的那层防备心理更加慎密。   叶尚伟暂时不能动,要想将那股势力连根拔起,他必须得忍。   白小悠被他这样一问,飘飘的思绪有些懵,清醒的同时,以为他还在为她在豪爵钓帅哥的事情生气,缓缓垂下头,努力回忆今天晚上她接触过的男人。   到底该不该说实话,慕长轩到底知道多少?白小悠艰难的斟酌,不知怎么开口解释。   男人的心思果真很难揣摩,白小悠咬唇,一时语塞。   短暂的沉默几乎让白小悠窒息,她讨厌这种感觉,更害怕这样的气氛,从什么时候开始她已经完全依赖这个男人,只要慕长轩发脾气,她就好怕他会不要她。   失忆了,她找不到回家的路,整个世界只剩下他,如果有一天她真的惹怒了他,他是不是会将她扔出去?   “你说那个被你抓走的帅哥?之前,之前也有几个,我没怎么搭理,所以……”白小悠胡乱的解释,不管对不对,开口说话总是好的。   慕长轩锐利的眸子定格在她脸上,她垂着小脑袋,潮红未退的脸颊让他看得难以自持,哑着嗓子开口,“我说的是有没有看到熟人,他有没有对你说些奇怪的话?”   就算现在很想和她翻云覆雨,他也必须把事情问清楚了,一个不小心让白小悠再次卷入另外一场漩涡,到时候她有什么事,他不知道自己会不会崩溃掉想杀掉所有人。   “没,没有啊!”白小悠抬起头,不自然的笑道。   确实有那么一个男人和她说了很多奇怪的话,但听他的口气应该和慕长轩不和,如果现在说出来自己见过那个人,慕长轩指不定会生气,今晚她已经犯了很多错误惹怒慕长轩,还是不要继续在自找麻烦了吧?   一句话落下,紧接着便是狂风暴雨般的吻大大小小落在她脸上,火红的唇像是最毒的罂粟花,明知有毒却让人忍不住去一尝芳泽。   情毒深重,理智丧失。   “嗯……”   火热的气氛,房间里的温度迅速上升,当他的大手不安分的伸进她的衣襟内,白小悠突然推开眼前的男人,双手紧紧的护住胸口,红着脸紧张的拒绝,“慕长轩,不行,我我来大姨妈了,你忘记了?到现在肚子都疼呢!”   怎能糊里糊涂的给他?   怕他不信,白小悠弯下身躯,两手十分夸张的捂着小腹,秀眉蹙起,“哎哟,疼死我了……疼,好疼好疼。”   慕长轩狂跳不止的心脏在她急切慌乱的神情中变得异常紧张,见她手捂腹部弯下身子,身上的欲火慢慢褪去,取而代之的是心疼和怜惜。   无关真假,只要她疼,他心里就难过得要命!   没有任何犹豫,慕长轩抱起她迅速步入卧室,随后,将她的身子轻放到大床上,爱怜的看着她因为疼痛而扭曲的脸。   说实话,白小悠的表情也太夸张了点儿,可他能怎么办,就算真的是在骗他,他也不能现在戳穿。   他明白她的心思,也懂她,在记忆没恢复以前,她还没有做好把自己交给他的准备,用大姨妈这个理由搪塞,这丫头确实挺鬼的!   慕长轩一改往日的霸道,将嗓音压到最低,为她盖好被子,轻声交代,“好好躺着别动,我去帮你弄点红糖生姜茶。”   他的话让白小悠心神一震,如此熟悉,大脑像是有什么东西一闪而过,似是不敢相信他刚刚所说的。   煮红糖生姜茶?他么?   等她回过神来,慕长轩高大的身影已经到了卧室门口,白小悠没有多想,压在心里的话冲口而出,“慕长轩,你以前爱过别的女人吗?”   这句话一出口,白小悠自己也被吓傻了,懊恼得恨不得咬断自己的舌头,她干嘛问这种白痴性的问题?   不过,确实有一件事让她心里很不舒服,那天在书房看到慕长轩如此爱怜的抚摸那束乌黑靓丽的长发,心里感觉酸酸的。   此刻他对她这么好,她忍不住想问。   要是以前有,她不会介意,但应该会在乎,没有一个女人能容忍自己心爱的男人将爱分给另外一个女人,可他对她是这样好啊!   白小悠很矛盾,毕竟他现在对她是这样好,疼在心里,含在嘴里,这种爱无法让她质疑。貌似她是吃醋了!   话落,白小悠明显看到慕长轩的身子有片刻的僵硬,沉默几秒,本以为他不会回答,哪知他突然转过身迈着缓慢的脚步来到她身旁,乌黑的眸子里满是深情,大手捂上她熟悉的小脸,回答道,“无论以前现在都只有你。”   “真的?”为这句话她差点儿感动得流泪。   那……那束头发是怎么回事,她没有黑发,不可能是她的吧?   她觉得应该找个适当的时机炸出真相,否则……哼,她心里不舒服,不舒服!   白小悠一改往日的嘻嘻哈哈的不正经,愣愣的盯着他俊逸非凡的脸,那么让人迷恋,她还有什么不愿意的?   慕长轩在她额前印上轻轻一吻,眸光在她身上停留几秒,便起身去了厨房。   自从和白小悠在一起,他就不喜欢他们的二人世界被人打扰,夜深了,钟点工早已休息,只能他亲自动手。   该怎样煮?   其实这种方法也是他在网上查到的,至于生姜红糖水的做法他也只能按照网上的步骤进行。   一碗简单的红糖水花了他将近两个小时,试了好几次,不是姜片放得太多就是红糖放得太多,总是到不到自己想要的效果,慕长轩长这么大从来没遇到过如此棘手的事,但他不觉得累,只想用这个缓解她的疼痛。   等他熬好送进卧室,发现白小悠已经换好睡衣蜷缩着身子睡着了,猫儿般的姿态,嘴唇微微嘟起,甚是可爱。   慕长轩将熬好的红糖水搁置在一旁,忍不住心里的悸动在她唇上留下一个浅浅的吻,熟悉的气息令他着迷,坐在床沿边悠闲的欣赏她的睡姿,薄唇上扬,那眼神像是在欣赏一件唯美的艺术品。   要不是电话铃声的叨扰,恐怕慕长轩已经忘记叫白小悠起来喝生姜红糖水。   他烦躁的掐断电话,抬眸的瞬间,便看见睡眼松松的白小悠疲倦的睁眼,迷糊的模样让他打心眼儿里疼爱,看到这样的她,慕长轩阴暗的脸色渐渐回归正常,把手机丢在一旁,然后端起熬好的红糖水放在自己唇边浅尝温度。   “嗯,不烫了,来,喝下去。”他示意她起来喝,动作温柔得不像话,声音更是带着难掩的疼惜。   白小悠疲倦的直起身子,慵懒的靠在床头,眯着眼,不确定的嘀咕,“千万别告诉我这个是你煮的。”   她会受不了他这样温柔,对她这样好!   慕长轩冷峻的脸从唇角裂出一条缝隙,笑容逐渐蔓延至全脸,柔声道,“放心,我刚刚尝过,不是很难喝,不是一直爱喝甜的吗,我多放了点儿红糖。”   一句话,字字戳她的心窝,迷糊的目光渐渐盈满泪珠子,坚定的望着眼前端着红糖水的男人,因为激动,她唇角不由自主的扯了扯,想要说话,却发现喉间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住了般,无法发出任何声音。   他说,不是很难喝!   可见煮这碗红糖水花了他全部的心思,她心里酸涩,懊恼,因为她的不愿意,撒了谎,竟然让他在厨房待了两个小时。   尊贵冷漠如他,竟然为了她放下自己的身段去厨房煮红糖水,就因为她痛经?   可她明明是骗他的,白小悠不相信慕长轩一点儿察觉都没有。   如果在他知道的情况下还做这样的傻事,会让她崩溃。   因为他太好,太无可挑剔而崩溃,不想卷入爱情漩涡的她,冷静理智会彻底瓦解。   “怎么哭了,很疼?”慕长轩耐心极好的再次将手里的碗搁下,看到她泛红的眼眶,心也跟着一阵紧缩。   虽说吧,他确实怀疑这小妮子是骗他的,可此刻看到她哭,慕长轩感觉像是有人拿着刀子戳他的心窝,疼得不得了。   他伸手准备为她拭去眼角的泪水,还未放下,身子突然被她一把抱住,他愣了一秒,大手僵在空中,实在搞不懂她闹的是哪样。   白小悠抽搭数声,强烈的愧疚和自责吞噬着她的身心,哽咽道,“其实,其实,我是,我是骗你的,没有来大姨妈,呜呜……我怕,我怕你会……”   她不该骗他的,不该的!   愿意了,她愿意了好不好?   慕长轩的大手拍上她的后背,由于哭泣,她娇小的身子在他怀里颤抖得极为厉害,轻声应承,“我知道。”   他怎么可能不知道,这是他好不容易感化她的机会,岂能放过?   唯一让慕长轩吃惊的,他没想到白小悠会主动承认自己欺骗的事实,更没想到这么小的一件事会让她如此感动。   “知道你还……”白小悠仰头看他,这么温柔的他会让她不知所措,也让她恨!   畜生,他是故意骗她的眼泪的,怎能不让她恨?   “因为我怕你疼,你每次来那个都会很痛,我只是不确定你是否真的来了,没有绝对的把握你在糊弄我,所以我不愿看见你那么疼。”一句话说得柔情似水,说得在理,震慑白小瑜的心弦。   “呜呜……你是坏蛋,过年了还让我哭。”   瞬间,泪水决堤,大滴大滴的滚落,白小悠愤恨的一拳砸在他的胸膛上,心很难过。   虽然表面看上去是责怪的话,但哪里看出她有半丝的怒骂,而是她太矛盾,受不了有人对他这么好,更恨他让她爱情的意志力瓦解。   六爷想,不说几句动情的话哪能感动你,哪能让你主动往他怀里扑呢?   李博然说得一点都没错,女人就是耳根子软,喜欢听好听的,可这些他都不在行,每天晚上等她睡着之后看那本《恋爱大全》,还别说此刻真派上用场了。   小悠悠哪里知道,在她感动的同时,扑进某男的怀里内疚的同时,这个冷漠的男人嘴角扬起一丝得逞的坏笑。   果真如此,以后不能对她用强!   “以后我再也不找别人了,我信你,信你说的话。”   啧啧,果然是小丫头的心思,三言两语就被两句话和几个动作给糊弄过去了。   慕长轩心里那个高兴劲儿啊,无法形容,早知道这招这么管用,见效快,他还用得着头痛么?   他抬起她泪眼朦胧的脸,火热的唇吻着她的脸,她的唇,然后吻干她的泪痕。   白小悠在他怀里瘫软得如同一滩水,任凭他在自己身上放肆。   没了之前的抗拒,只有满室的春光,一室的旖旎,在这新的一年,卧室里传来令人羞涩的娇嗔声,还有那情意绵绵的情话,都能让身心沦陷。   试问,像六爷这么霸道冷漠的男人,突然如此温柔,想着法子讨小悠欢心,是个女人也会感动吧。   即使她失了忆,而那种感觉永远不变。   在身体贴合的那一刻,白小悠没有排斥,只有等待和期盼,想他给自己更深一层的爱抚。   爱就是如此,想守住的心,在他的温柔攻陷下寸寸失守,再一次卷入爱情的漩涡。   也许这也是他们的宿命,注定了一辈子的纠缠,即使面对失忆,她还是会再次的爱上他!这一生,他是她的宿命,而她是他永远也无法逃脱的劫。   ——   中毒事件因为慕易川的诚恳道歉而得到缓解,凭借慕氏集团在A市一直引领商界霸主的地位,也不可能被某件事所击败,想要搞垮慕易川只能一点一点的渗入,让他防不及防,然后一击致命。   苏蓉被慕易川带回来的三天没吃过任何东西,无论慕易川用什么方法都没用,这个女人的倔脾气和当年一样,死一根筋,他究竟有多招她讨厌,就这么不想留在他身边?   一觉转醒,刺耳的爆竹声传来,苏蓉才发觉今日已是新的一年。   茫然的思绪,空洞无光的眼神望向某个角落,披头散发的样子俨然一个哀怨的少妇。   算算她和慕易川的这段情纠缠了三十几年,到头来还是无法逃脱他的魔掌,如今她孤身一人还能怎么办?   自知没有能力和他抗争,慕氏集团的中毒事件确实和她有关系,但不是她做的,还有慕易川放在书房的机密资料,她都没有偷给林萧然,为什么?   这一切究竟是为什么,从什么时候开始她会变得犹豫,手软,不忍心?   新的一年,按理说儿孙满堂的慕易川不该如此孤独,慕家庄园一片冷清,没有半点新年的气氛。这么多年都是如此,慕易川已经习惯了,现在最主要的是扳倒叶家。   从前叶老爷子在世时也不敢公然和他叫板,没想到他的孙子胜他一筹,将主意打到他们慕家头上来了,以为他们慕家人都是吃素的吗?   好一个叶尚伟,他从前倒是没发现那人的狼子野心!   “给我帮她灌下去!”慕易川踹门而入,看着倚在床头上一天比一天消瘦的女人,对着身后的佣人命令。   想死?没那么容易!他慕易川说过了,他的女人死也要和他死在一块儿,这一生他在乎的人真心爱过的人只有她,死后也只有她配葬在自己身边,下辈子他要第一个出现在她面前,绝不让任何人有机可乘。   几个佣人上前大力按住苏蓉,将手里的汤逼着她喝下去,苏蓉死死咬着牙关,在他们硬硬的动作下,依然没有服软的动向。   其实,她已经矛盾了!   慕易川大手一挥,把佣人手里的那碗汤掀翻在地,怒声吩咐,“凉了,重新去熬!”   几个佣人吓得冷汗直冒,蹲下身子手上地上的残骸方才从卧室退出去。   他们很少见慕易川发这么大的火,平时的他很冷静,即使心里有气有什么想法从不表露出来,唯一对苏蓉,他无法做到冷静如常。   “死之前想见见儿子么?觉得你死后他会为你悲伤吗,嗯?”慕易川一把拽起她的身子,眸光既心疼又无可奈何。   他没有任何事能威胁到她,很多年前她就想和裴子风一块儿死,到底该用方法留住她?留不住她的心慕易川认了,哪怕留住人——也好。   此去经年,他们还有多少时间可以浪费?   听到他提慕长轩,苏蓉木讷的表情依然没有丝毫改变,但那双黯淡无光的眸子明显的晃动两下。   慕长轩?恐怕她现在就是死他也不会来看她吧,他对她只有恨,怎会觉得痛心呢?   依稀记得那一年生下他,差点儿难产丧命,其实是她求生的意志力薄弱,想生下孩子后就随裴子风去了,可老天不肯放过她,还是留了她一条贱命。   她恨啊,怨啊,只能把心里的怒气发泄到年幼的儿子身上。   慕易川一句话说得很对,她恨了一辈子,裴子风醒来了吗,得到了什么?到头来伤害了自己最亲的人。   “蓉儿,只要你肯答应我从此不再离开半步,我会让你做全天下最幸福的女人。”慕易川突然在她面前深情的表白,可以说是带着一种卑微的祈求。   再这样下去他会崩溃!   “罢了,去请医生过来。”似是没了办法,慕易川朝门口的两个佣人吩咐。   几天没吃东西,他怕苏蓉会严重脱水,这样下去会心疼死他!   “老爷子,六少爷过来了。”   慕易川恼怒的眸子闪出一抹希望的光泽,不确定的问,“真的?快请进来。”   随后他不放心的望了一眼依旧如木偶般的苏蓉,转身离开的卧室。   “还有六夫人也来了。”   听到这个称呼,慕易川前进的步伐顿住,虽然有些恼,但也没办法改变,无力的叹息一声,“去吧,一起请进来。”   他还能有什么办法,为了白小悠那个女人差点儿让他们父子反目成仇,假如现在他还不服软,就会彻底失去这个儿子。   “是为你母亲的事来的?”真的见到慕长轩,慕易川又拉不下脸来为之前的事道歉。   慕长轩紧绷着脸,幽深的眸子迸射出幽恨之光,冰冷的唇轻启,“放她去伦敦,免得祸害人,这是最好的结局。”   他是被慕易川的电话催烦了,昨晚就是慕易川的一个电话将白小悠吵醒,要不是因祸得福俘虏白小悠的心,此刻他绝不会放过这个所谓的父亲。   “你爱的人,能做到放她离开么?”慕易川叹气,少了往日的严厉,想到苏蓉,他的心就无法平息。   慕长轩冷笑,特别讨厌他这种自以为是的处事方式,“别和我比,我跟你不一样,我爱的人她也爱我,苏蓉她爱你吗?”   一句话戳到慕易川的死穴!   “不可能,即便是死,她也要在我身边。”终于,慕易川说了一句真心话,这就是他此生唯一的心愿。   一颗心记挂着苏蓉,他想让慕长轩看在母子的情分上过来劝慰劝慰她,眼下以慕长轩的态度看来是不可能了。   “我无心管你们的事,只是来警告你,不要再拿白小悠威胁我,否则我会铲平整个慕家。还有,也不要再打电话给我!”冷冽的声线不带任何感情,阴鸷的眼眸微微眯起,说完这些不给慕易川回话的机会,转身大步离开。   他无法原谅慕易川对白小悠造成的伤害,总有一天他会让慕易川尝尝那种心疼得窒息的滋味!   至于苏蓉,对他来说更是无关紧要,一个抛弃他的人,差点儿害他丧命,他还要去搅合他们的事么?   在慕长轩眼里看来,苏蓉和慕易川是极为登对的一对,两个人都如此自私,为了自己的目的不惜伤害利用最亲的人,果真老天开眼,让他们纠缠在一起,极配!   他为什么要帮他们?他眼里心里只容得下一人,除了她,他的心再也装不下任何事。   怕白小悠看到慕易川会害怕,他让她一个人在前院的梧桐树下等他,却没想到让他看到最为恼火的一幕。   白小悠昨晚将自己交给慕长轩后,对他的态度大大改变,不再像以前一样看到长的好看的男人就直接扑上去,最起码,今早见到慕长轩给六个下属发红包,她没有再调戏他们。   她的这种改变让慕长轩很满意,当即让人在拍卖会上拍下价值十亿的红色钻石,世界上仅有三颗罕见之宝,晚上他准备送给白小悠作为新年礼物。   “你是?”   白小悠在树下徘徊,感觉到有人靠近,一张温润如玉的脸撞入她的视野,她秀眉微蹙,好奇的问。   她总觉得眼前的男人和她认识,而且还是那种与众不同的感情。   看到他,不知怎地,心疼了!   “我是六叔的侄子,以前,以前你……你认识的。”慕子卿不知该如何介绍自己,唇角扯出一丝牵强的笑,心一阵阵紧缩,慢慢抽疼。   他该说?该告诉她真实的情况吗?   原来被人遗忘的感觉这么痛苦,听白灵萱说她失忆了,他就想着有一天碰到她,她会不会记起自己。   听他这样说,白小悠紧皱的眉头渐渐舒展,没有任何顾忌的拉起他的手臂,缠着他讲以前的事,“哦,难怪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唉,你跟我说说,以前我都什么样,真的和你六叔很相爱么?”   “这个,我……我不太清楚。”   即使是失忆,她的心里想的还是六叔!慕子卿的心一紧再猛的抽疼,绝望了,这一辈子终究与她无缘。   自从白小悠失忆后,他经常做一些不切实际的梦,梦见她忘了六叔,在回眸的同时爱上他。   果然,他一直都在做梦!   “为什么我感觉对你好像和别人不一样,心……心很疼。”白小悠看着他纠结痛苦的脸,咬唇将心里的想法吐出来。   一句话让他跌入谷底的心迅速上升,慕子卿激动的将双手搭在她的肩上,眸子里充满期望,“小悠,你记得我?”   “是不是,你记得我是不是?”他又问,已经等不及她回答,失控的拥她入怀。   白小悠再次皱眉,被他拥得喘不过气,他身上的气息没有慕长轩那般冷,但她并不是很讨厌,只是有一点排斥,“我们之前有什么……还是,好像?”   思绪混乱了,她想推开他,反而被他拥得更紧。   难道他们真的认识,看他的样子并不是侄子的身份这么简单!   “我很爱你,你不记得了?”慕子卿的爱已经达到了无法自持的地步,多好的机会啊,他想了她多久,念了她多久,都已经不记得了。   每想一次,心就会疼一次。   然而,听到这话白小悠温和的面色突变,大力推开他的身子,语气生冷的斥责,“放肆,我是你六婶,以后这种话莫不可再说了。”   她的话听在不远处的慕长轩耳里很是受用,本以为她会暴露本性,看到帅哥直接扑上去,倒是没想到会看到这般精彩的一幕。   两人相拥的画面全数不落的闯进他眼中,一双阴鸷的眸子爆出血一般的猩红,大手紧紧攥在一起,那隐忍的情绪让他几近崩溃。   那一刻他多想跑过去给慕子卿一拳,把紧紧相拥的二人分开。   确实他也这样做了,要不是下属提醒,可能他现在已经和慕子卿扭打成一团。   他不能冲动,白小悠不喜欢霸道,他会忍痛忍着醋意放她自由,只要不太过分,他学着容忍,只因他不想再失去,更不想她在今后的日子里有半点不开心。   但男人都是小心眼的动物,尤其是六爷这样占有欲极强的男人,怎会容忍自己心爱的女人被别的男人占了便宜。   这笔账他记下了,会好好跟慕子卿算,此刻他应该装作什么都没看见,最起码那小妮子没让他失望。   回程的路上,狭小的空间让人窒息。   “我今天可没扑帅哥,千万别冤枉我,是你侄子说认识我的。”白小悠见他一直沉重脸,总觉得他应该是看到了自己和慕子卿相拥的一幕,很乖巧的坦白。   听到她的解释,慕长轩阴沉的脸色才有所缓和,大手拖着她的下颌,眼里的*异常明显,“小悠,记住你昨晚说过的话,嗯?”   她刚才被慕子卿抱过,他不能让她身上有别的男人的气息,那么唯有全部在她身上布满他的印记,慕子卿的气息才能拭去。   “那个那个,昨天晚上我说过很多话,每一句都记得恐怕有点难度耶……记得,就是我们爱爱的时候说的话么?”   “这个,这个不必说出来!”六爷很头疼,关键的话没说到点子上。   昨晚五次的爱爱,虽然让他很满足,但也免不了头疼,在最关键的时刻她总是会时不时的蹦出一句让他很无语的话,让他无法回答。   比如说,他昨晚在最兴奋的时刻,她竟然来一句,老公,为什么我们结婚这么久没有孩子?   这句话让他心疼了好久,他不愿提起,更不愿告诉她事实。   就像此刻,他们还在车上,身旁还有其他人,房里的那些情话能说出来么?这女人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大胆了?   呵呵!他不介意,只不过,他不想让任何人听到他们的闺房之乐。   “我就想确定一下是哪句话嘛,不知道你说的到底什么意思。”她拉着他的胳膊撒娇的问,生怕会惹他不快!   慕长轩嘴角上扬,不动声色的瞄了她一眼,玩心大起,“你说以后不会多看别的男人一眼,不会再对帅哥产生兴趣,除了我。”   她确实是这么说的,这话保证过可不许耍赖,别看六爷对你温柔得不得了,发起脾气来地动山摇,整个A市都跟着抖三抖。   “哦,有证据说明这些话是我说的吗?”白小悠挑眉,并不打算承认。   帅哥还是要看滴!   “……”   某男的脸色骤然一冷,深邃的眸子里跳跃着两团怒火。   敢在六爷面前耍花招,小悠悠胆子不小,六爷都敢骗,敢唬弄?   随后耳旁传来他咬牙切齿的声线,“白小悠说话不算数,你知道什么下场么?”   哪知白小悠一点儿都不觉得危险降临,还一脸兴奋的扑向他,献上自己的香吻,“再来一次?比试比试如何?”   “……”   慕长轩被她的这句话惊得险些从后座栽下去!   什么,这个女人敢对他说比试?呵呵,昨晚的五次以为是他的极限吗,好啊,比试啊!还敢和他叫板,胆子越来越肥了哈!   六爷,这招已经不管用了,小悠悠变成了欲求不满的女汉纸,以后等着她扑向你吧!   这么极品的男人,不要白不要,她才没那么傻浪费资源。想着,白小悠很大胆的坐在他的腿上,抱着他的头,死命拥吻起来。   唉……可这是在车里啊!怎么办?   ------题外话------   亲们,国庆快乐!爱你们,么么哒……   ☆、184 我要离婚!(六爷要废了小悠悠)   春节将至,这个时候慕长轩无疑是最忙碌的,澳洲那边不止一次打电话催他过去,每天视频会议根本解决不了问题。   这边临近年关,他也脱不开身,当然最让他放心不下的是白小悠,本打算陪她过完春节后去澳洲,然而令他最担心的事还是发生了。   小年夜的前一天晚上,两人品着最美味的红酒,白小悠总是缠着他讲过去的事,慕长轩有一句每一句答,表情极其痛苦。   失忆后的一个多月相处让他们的感情升华,可以说她变回了那个无忧无虑的白小悠,只是偶尔依旧会让他抓狂,看帅哥的习惯是天性,慕长轩只要带她出去就会淹死在醋缸里。这女人打不得,骂不得,只有折磨他自己,该如何是好?   就像李博然说的,或许白小悠本就是这种没心没肺的性格,因为遇到他,迫使她压迫了自己最真实的一面。   他依稀记得,今年初遇,林亦飞差点儿和她订婚,当时在饭店的包房,这个女人还脱过林亦飞的裤子!要不是他及时赶到,这女人指不定会做出什么令他抓狂的举动。   暮然回首,慕长轩才惊觉,原来从那个时候开始,她已经撞入他的心扉,不然他怎会如此生气,还暗里地给了林亦飞教训?   爱了为什么不敢承认,还一味的躲开?殊不知,情已种,是无法逃脱的劫。   确实,白小悠就是那种性格,假如她一辈子记不起他们的情,小悠是不是一辈子都会有看帅哥的习惯?   慕长轩也知道她对帅哥也只是纯粹的看看,可怎么办,他就是小心眼,就是容忍不了!   为了讨她欢心,更确切的说是有助于恢复她的记忆,小年夜这天慕长轩一大早便带着她来到白家大院儿。   白灵萱去了韩国做整容,白正宇的公司刚起步,本就冷清的老宅就剩老夫人一个孤零零的老人,见到小悠回来自是欢喜得不得了。   之前和慕长轩不愉快的谈话也跑到了九霄云外,人老了,就希望子孙后代多陪着点儿,吩咐好厨房多做了些他们爱吃的菜,然后又叫人打电话让白正宇赶回来吃午饭。   这是白小悠失忆后第一次回到这里,慕长轩的意思是想让她看到此情此景记起些什么,然而除了一片空白,她还是什么都想不起来,陌生的环境陌生的人,白小悠不喜欢这种气氛,从进来开始,她的心一直在疼。   或许是这里对她的伤害太深,她不愿想起,残酷的童年记忆好不容易忘却,为什么一定要记起?   慕长轩觉得自己一定是大脑抽风了,否则干嘛非得带她来这里,本以为她会和以前一样开心,没想到她一进来这里就躲在他身后不敢出来,仿佛对这里产生了抗体一般。   他后悔啊,没想到之前白小悠在这里所受的罪,走之前甚至没和白老夫人打招呼,直接吩咐下属告知一声,两人便离开了老宅。   是他太心急了,不应该逼迫她想起以前的事的!   晚上再次来到豪爵小聚,李博然酒后失言,话说到后面,慕长轩额角上的青筋已然暴起,紧紧攥在一起的大手已经有了揍人的迹象。   “长轩,其实白小悠的记忆是有办法恢复的,过两天我一个朋友回国过春节,是顶级催眠师,说不定可以试试。”李博然似乎是遇到了什么棘手的事,从进来到现在一直愁眉不展,对美女也不感兴趣,一个人躲在角落喝闷酒。   “那为什么一开始的时候不说?”慕长轩一手大力按在他的肩上,霎时他的骨骼发出咯吱咯吱的响声,疼得李博然闷冷汗直冒。   这男人真够狠的!   “喂,不带你这样落井下石的,你知道我为你求药有多艰辛吗?再说这个催眠术没有保障,我一直都在考虑,让白小悠记起以前的事给她的会不会是一种打击,要是都记起来会不会再一次发疯。”李博然吃痛的解释,这些话说完,慕长轩的手才从他肩上拿开。   他嘘唏一声,表示松了一口气,再这样下去他的肩就废了!   闻言,慕长轩冷峻的脸上闪过一抹伤痛,喉间涌动着一股难言的酸涩感,随着一口辛辣的酒吞下,心里灼烧得厉害,过了许久,好看的唇角才勾出一抹苦涩的笑意,“既然如此,就不要让她记起了吧!”   可是,她记不起,他就会每天痛苦,时不时的吃醋,总有一天他会被她那种大大咧咧的个性逼疯!   “所以我说现在是最佳时期,其实这样的她才是最真实的,无忧无虑,我在想,她即便想起之前的事,凭她现在的个性应该也不会承受不了。”李博然说着和着一口酒吞下,整个人已有些醉意。   慕长轩勾唇冷笑,“李医生为情所困了?”   好得很,等他知道是那家的千金,一定要狠狠的捉弄李博然一次,丫的,敢不告诉他真相,弄不死他!   六爷很记仇,李博然的感情之路充满坎坷啊,更何况那个女人是他的……   这个时候最好不要得罪六爷!   “赌一把,如何?”李博然慵懒的端起手上的酒杯,和他手上的杯子碰撞,一杯酒很快见底,干净明朗的脸上隐约透着一抹伤痛。   “……”   慕长轩并未言语,也跟着他吞下一杯酒,好看的剑眉弯起,唇角还残留着些许液体,在这昏暗的光线中将他整个人衬托得更为性感。   沉默许久,两个男人隐藏在最为隐晦的角落,无法看清他们脸上的表情,更无法揣摩他们的心思,眼前烟雾弥漫,心里的烦闷该向谁诉说?   “长轩,这种结果都是没有预料的,不过我劝你还是不要太惯着她,让她出去走走,见识见识人心险恶,回来之后不就发现你的好了?”李博然意味深长的劝慰,给他提出最有利的方案。   他个人认为,慕长轩这般拴着白小悠反而不好,他对白小悠的宠爱让他们这些人看了都忍不住大跌眼镜,然而白小悠已经习惯,正是这种习惯会让她觉得理所当然,感觉不出慕长轩对她的好。   凡事都有一个对比性,只有放任她自由,体会生活才会发现慕长轩究竟有多爱她,多疼她,说不定到时候勾搭帅哥这个恶习也会因此改变。   “她这样你还让我放她出去?”慕长轩不赞成,一想到白小悠见到帅哥就直接扑上去的情景,他就想直接将人给毙了!   “随时掌握她的行踪不就好了,她这种性格,只是随口说说而已,真的到了那一步你当真她会轻易和别人有什么吗?”   “你也看到过,她只要看到长得稍微好看点儿的就会控制不住的扑上去。”慕长轩俊脸一沉,依旧保持自己的意见。   放她出去?呵,做梦,放她出去钓凯子么?   “我真有那么猥琐,每次扑上来的不是你么?慕长轩,说话要凭良心,你敢说不是你扑向我的?”一声极为尖锐的女音突然传入耳,弄得两个男人皆为一怔。   李博然捂嘴偷笑两声,随后则是一副什么都不知的表情,抬眸瞄了一眼面色愤怒的白小悠,心里暗暗为六爷感到深深的同情。   如此极品男人,天不怕地不怕,就怕这个祖宗,此刻,慕长轩那哭笑不得的表情当真让他憋笑憋得难受。   “我很同情你,不过这样不是正和了你的意,她是不是变得更加主动,让你更欲罢不能?”李博然凑近他,猥琐的问。   “滚!”暴喝一声,李博然赶紧闭嘴,和白小悠打了一个招呼,迅速起身朝混杂的人群迈步。   慕长轩冷着一张脸极为不悦,白小悠在他身旁落座,他也懒得理会,只是一个劲儿的喝闷酒。   刚才趁着他和李博然谈事儿,不知这小妮子又跑到哪里去看帅哥,勾搭了几个,反正这种情况他已经见怪不怪,倒是每一次她认错都特别快!   有一句话说得好,眼不见为净,可能就是这个道理吧!   她偷跑出去,如果他跟着只会更加痛苦,何必惹自己不快?可一想到她出去这么久才回来,心里难免生气。   果然不出他所料,只要他冷着脸,白小悠刚才的火气逐渐散去,乖巧的拉着他的胳膊,夺过他手里的酒杯,诚恳的认错,“老公,我错了,我以后不看帅哥了,除了你。”   这话已经说了无数遍,六爷已经听得麻木了!   他不语,没有和之前一样醋意横生,而是夺过她抢过去的酒杯继续喝酒。   白小悠见他这样,心里涌起一股愧疚感,刚才只不过出去透透气。好吧,她承认确实勾搭几个帅哥,可这不是回来了吗?   在关键时刻她心里还是想着他,否则她干嘛抽风的在这里哄着他,男人就是小气!   慕长轩满脸的伤痛,眸底的无可奈何一闪而逝,几杯酒下肚已经有一点醉意,不动声色的睨了一眼趴在自己肩上的女人,轻轻将她推开,起身离开。   白小悠慌了神,要说慕长轩平时再怎么生气,只要她乖乖的认个错服个软,这个男人铁定会算了,可今天看到他只是一个劲儿的喝着闷酒,她想去抢都无济于事,想必是真生气了。相较于生气,白小悠更害怕一言不发的他。   这一次白小悠没有很狗腿的跟上去,有时候她也应该拿出点儿骨气,凭什么每一次都要她服软,不就是出去一下么,又没有做错什么!   还说什么疼她爱她,全都是狗屁!   白小悠心里憋着一口气,顺势拿起他喝过的酒杯,满上一杯酒,很牛逼的吞下肚,瞬间只感觉胸口火烧难耐,疼得她仿佛要开肠破肚般,硬是将她的眼泪给逼了出来。   她在心里一个劲儿的诅咒慕长轩,畜生,总是给她甩脸子,不然她哪能喝闷酒,弄得自己这么难受?   这个时候她真有一种欲哭无泪的感觉,今天是小年夜好么,就这样丢下她了?   算了,也是她不对,不该丢下他一个人在这里,想到慕长轩为了她几近不让其他女人近身,白小悠十分鄙视自己,干嘛玩心这么大,老是惹他头疼。   是她不好,这个时候他那么孤单,肯定是伤心了。   于是,白小悠所谓的骨气又软了下去,擦干眼泪,忍着喉间那股烧热感,从沙发上起身,越过混杂的人群去找那抹高大的身影。   在廊道上没头没脑的穿梭,白小悠转溜一圈回来还是未能发现慕长轩的身影,心里不免有点儿失落,这期间有三三两两的帅哥找她搭讪,她也没了心情,低着头颅迈着轻缓的步伐往包房里走,看来,只能安静的等他回来了。   忽地,一堵肉墙挡住了她的去路,白小悠很不幸的撞在男人的胸膛上,抬眸,一张笑意连连的脸出现在她眼前。   “怎么又是你?”心情不好,因而说话的语气也有些冲。   叶尚伟挑眉,本就精致的五官在绚烂缤纷的灯光下显得甚是迷人,那一笑简直能勾起女人最原始的*,开口说的话更是让人酥到骨子里,带着无尽的魅惑,“他对你好么,我一直不放心你!”   情绪低落的白小悠在慕长轩受了委屈,一听这话难免觉得心酸。   叶尚伟双手负于身后,他刚才见慕长轩去外面接了电话,想必是这小妮子误会了什么,失忆后不是挺欢快的么,怎的这会儿一副愁眉不展的模样?   也好,这便是他的机会!   “你管不着!”白小悠撅着小嘴,想要从他身旁绕过,对他那张俊朗的脸不感冒。   叶尚伟性感的唇角上扬,并没有阻拦她,而是在她身后说了一句扰乱她心智的话。   “小悠,你知道你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子吗,为什么会失忆难道你不想知道?”   果不其然,白小悠听后身子僵住,停止前进的步伐,站在原地并未转身,但那张小脸上的纠结之色异常明显。   她当然想知道,每次问慕长轩他只是一笑而过,很多事情也不解释,为什么?难道真的有不可告人的秘密?   “慕长轩,是慕长轩让你失忆,因为他逼疯了你!”   一句话让白小悠身形一个不稳,险些没栽倒,更多的是不可思议,双手支撑着墙壁,徒然瞪大双眸,折回身子凌厉的看着不远处的男人。   “你,你胡说,我才不要信你!”她咬牙道,明显底气不足。   慕长轩那么爱她,怎么可能!   叶尚伟轻笑,在她凌厉的目光下缓缓迈步,随后在她惊愕的眼神中身子向前倾斜,在她耳边温热的吐气,语气极为柔软,“信不信由你,我只是告诉你事情的真相,让你知道这个世界上还有一个我在等你,到底谁才是你值得依靠的人。”   陌生的男性气息让白小悠感到异常的不适,紧抿粉嫩的唇,大力推开眼前的男人,犀利的视线锁住他的眼睛,怒吼道,“别靠近我,你的话我一个字都不信!”   虽是这样说,她却没有迈开步伐离开,心像是空了般,坚定的思绪开始动摇。   “知道杜瑜锦吗,她是慕长轩青梅竹马的女人,而且慕长轩一直都喜欢长发飘飘的女人,不过这不是重点。”叶尚伟趁热打铁,并不打算就此放过她。   他的话已经很成功的激起她的好奇,怎可能错过这个机会?   “给我闭嘴,不许你玷污他!”她愤恨的扬起手朝他的左脸挥去,被叶尚伟逮了个正着,两人的距离愈发贴近,从某个角度看很难让人不误会。   黑暗的角落,照相机的咔擦声被嘈杂的音乐声弥盖,白小悠并不知一个天大的阴谋正向她渐渐逼近。   叶尚伟的话给她的打击不小,想到他说的长发,忆起慕长轩拿着那束黑发爱怜触摸的样子,生怕被别人抢去了般,心一阵一阵的抽疼。   白小悠硬生生的憋回心里的酸涩感,瞪着眼前的男人,恨不得一刀剁碎了他!   这年头,连男人都有嚼舌根的爱好么,她和慕长轩的事还轮不到别人指手画脚。就算如此,她也要听慕长轩亲口对她说,他对她那么好,怎么可以相信别人的话?   “你已经信了,三年前,他为了杜瑜锦抛弃了你,三年后不甘心回来找你,而你不愿意,他就给你吃了——失忆的药,让你心甘情愿的做他的女人。而这一切只是因为他的挚爱已死,你永远只是杜瑜锦的代替品。”   “或许你不知道,如果不是慕长轩的介入,我们早已是最幸福的一对,你父亲在世时曾经许诺把你许给我,小悠,你不知道我们曾经有多相爱。”叶尚伟不顾一切的扭曲事实,眼见白小悠的脸色越来越苍白,他的身体再次凑近她,想伸手给她安慰。   哪知,这个女人会如此厌恶他!   “滚开,别碰我!”白小悠双手抱胸,感觉到他的触碰,浑身像是长满刺一样的刺猬,挥开他伸过来的手,然后转身朝包房奔去。   她不信,一个字都不信!   三年前他抛弃了她?意思是说,他们已经认识很久了,再次在一起只是因为他的挚爱?不,她不要相信,不要……   好!就如叶尚伟所说,她是慕长轩的代替品,那么她应该努力,而不是在这里一味的悲伤,该好好改改自己的脾性。   长发是么?她也会有!   挚爱已死,真的是挚爱么?   “叶总不追上去?”叶尚伟看着白小悠几近疯狂奔跑的身影,嘴角勾起一抹玩味,后面的男人适时提醒。   “呵,她已经在纠结了,唯有这样才达到最好的效果,澳洲那边怎么样?”他问,俨然一副势在必得的架势。   “应该差不多了,相信这两天慕长轩定会离开A市。”   “经过这件事,我就不相信白小悠还会跟着他走,况且澳洲那边一团糟,白小悠就算跟着他去了,我们一样有机会下手,到时她会更痛苦。”   “都给我警惕点儿,游戏开始了!”吩咐一声,转身进了另外一个包房。   ……   豪爵之行让慕长轩和白小悠的关系陷入僵局,从回来到现在,平时叽叽喳喳的白小悠一改往日的咋呼,安静的坐在床上玩电脑。   ‘挚爱’两个字犹如一根刺扎在她心间,难以拔除!   慕长轩则在书房处理公司的事,之前在车上,两人就没说过一句话,白小悠之后也没主动服软,叶尚伟的话如雷贯耳,像是一拳砸在她心上,无法喘过气。   没有一个女人不介意自己身边的男人爱另外一个女人,虽然她一直在强求自己不要相信,可心里多少有点儿不舒服。   杜瑜锦是谁?慕长轩还有青梅竹马么?   改天她一定要想办法把那束乌黑的头发给偷出来,然后,哼哼!   她的男人只能爱她一个,心里想的也只能是她!一个死去的人,她还计较什么?   澳洲那边打来电话公司出了一些事情,从和白小悠闹别扭开始电话铃声就像催命符一样的没停过,几个下属也被慕长轩派往其他的地方办事,因而他忽略了一个很严重的问题,今晚让叶尚伟钻了一个空子。   思虑间,慕长轩给澳洲那边回话,说是后天早上一定到,然后将手机关机扔在一旁,眉眼间满是疲惫,伸手想触摸那缕发丝,心里琢磨着该不该带上白小悠,没想到还没等他开口,便看到那抹熟悉的身影出现在门口。   想必她是听到刚才的电话了!   慕长轩的手才刚触到那缕发丝,见到她来赶紧关上抽屉,紧抿着唇没有任何言语,反而扭头当做没看见她。   今天晚上的她倒是安静,他倒要看看这小妮子耍什么花样。   殊不知他这细微的动作早已被白小悠看了去,心疼之余,她准备迈步走过去向他赔礼道歉,但一想到他冷漠的态度,还有叶尚伟的话,脚步就无法继续前进。   在门外停留了许久,最终转身默默的离去。   这是在失忆后她第一次觉得不开心,伤痛全都写在脸上。   是,不错,她心很疼,在看到他又对那束发丝充满怀恋,她终究做不到大度。   慕长轩等了好半天也没等到某人前来,再次扭头哪里还有她的身影,顿时觉得不对劲,心一沉,起身去了卧室。   他今天很过分么,只不过是没理她而已,让她伤心了?   白小悠跑回卧室继续浏览网页,她估摸着过春节的时候是不是应该送慕长轩点儿东西,元旦的那天晚上,慕长轩送了她一颗血色的红宝石,白小悠虽然不知道这宝石的价值,但从色泽和质感的角度来看就知道是上好的宝石。   为这事儿她高兴好一阵,偶尔还在不太熟悉的朋友面前卖弄,可她哪里知道这宝石的价格,否则打死她也不会让慕长轩亏这么大的血本。   从书房回来她显得有点儿心不在焉,虽然她相信慕长轩,但人都是奇怪的动物,她想知道过去的一切,这个时候纠结是很正常的。   慕长轩对她的好,她心里都有数,岂是那个王八蛋三言两语可以挑拨的?以后见到叶尚伟那个龟孙子,她见一次打一次,踹他命根子,让他生不出儿子!   想到这里,白小悠愤恨的拍上笔记本,一头扎进被窝准备睡觉。   “看上什么了,这么入神?”还未将手上的电脑放好,一股熟悉的气息包裹她全身。   他又认栽了,只要看到她不开心,他就没了办法!   白小悠心里那个激动啊,心里一酸,差点落下泪来,粉嫩的唇微颤,一言不发的坐在床沿边,享受他从身后拥着她的温馨。   “跟我去澳洲吧,春节之前赶回来好不好?”见她不说话,慕长轩吻了吻她的发丝,抱着她的力道加重。   白小悠早就知道他的决定,偷听了他的电话,或许她的不开心也因为他要离开吧,总之今晚她特别烦闷。此刻听他说带她一起去,白小悠紧绷的心才得到一丝缓解。   可是,她不能,她要趁他不在弄清楚一切,这是她最好的机会。当然,还有一件很重要也让她很介意的事,她要把那束头发给偷出来,到时候看他还想着谁!   女人的爱一旦自私起来也是很可怕的!   “我不要去,等你回来好不好?”她转过身,可怜兮兮的望着他。   哟,这眼神不是在要六爷的命么!   他忍着心疼,爱怜的在她唇上印上一吻,抱着她的身子调笑道,“呵呵,我一个人去?回来的时候说不定绿帽子都盖到天上去了!”   “慕六爷的名声响当当,谁不要命的敢和你老婆上床?”虽是和以往一样痞气的回答,可她眼里的悲伤还是让慕长轩看了去。   “白小悠,你有心事?”他皱眉,俊朗的脸变得严肃起来。   “我要离婚!”   没头没脑的一句话从白小悠嘴里蹦出来,刹那间,天崩地裂,慕长轩的脸上出现龟裂的痕迹,瞳孔一紧,冷冽的眸子紧紧锁住她娇俏的容颜,周遭的温度因他的气场仿佛都下降了几分。   “什么?!”狠狠从牙缝挤出两个字,大手已经做好了掐死她的准备。   他绝没有开玩笑,要是她真敢说,他可保准会不会冲动。失忆后的她已经很让他没有安全感了,现在竟然要离婚,是变心了么?   即便是死,他也不会让她从自己身边逃走。   “白小悠,你敢再说一句试试,还是让我直接打断你的腿?”慕长轩的大手移至到她的下颌,然后狠狠的钳住,语气生冷。   在白小悠的记忆里,从未见到过他这样的一面,吓得魂儿都丢掉了大半,脸色刷的一白,望着他扭曲的脸,几乎忘了解释。   “说,你到底想怎么样,看上了哪个男人,嗯?”慕长轩已经到达极致癫狂的地步,说着大手已经缓缓移至到她的颈脖,但到最后,他却下不了手。   只要她认个错,便罢了!   该死的女人,快认错啊!   深深吸气,慕长轩感觉所有的理智已经在一丝一丝的脱离身体,和灵魂脱轨。   他想,他应该是疯了!   白小悠这才意识到事态的严重性,吞了一口唾沫,惊恐的低下头不敢和他直视。   怔愣间,她赶紧开口解释,“我还没说完呢,慕长轩我问你……我们,我们俩结婚的时候什么样子,为什么我连一张婚纱照都没见着,还有……还有就是我手上连结婚戒指都没有,你就凭一张结婚证就把我拐到手了?”   一句话说得乱七八糟,不过也让慕长轩知道了她的心思,紧绷的思绪渐渐回归正常,猩红的眸子微磕着,特别头疼。   刚才,能说吓死他了么?冲动是魔鬼,假如她真的爱上别人,他绝不会手软,然后一起扑向毁灭。   “白小悠,你到底想怎么样?”他问,冷冰冰的话语,但相比刚才已经缓和了很多。   好不容易有个机会,怎么能还被他看着,她才不要和他一块儿去澳洲呢,人生地不熟的,更何况整天黏在一块儿也会有厌烦的时候。   不是说小别胜新婚吗,这个男人到底懂不懂啊?   “明天晚上跟我一起过去澳洲!”命令性的话带着不容拒绝的口吻。   反了天了,竟然想离婚,做梦!   “不去,要去你自己去干嘛要拉着我?”   “白小悠你真的很能惹人生气!”他怒,没有退让的余地。   “除非你答应我,和我离婚,然后再娶我一次,我就承认你是真的爱我,真的心疼我,从此我绝不会看其他男人一眼,不过……求婚要很诚心的,我要那种特别大的钻戒,还有……哼哼,反正要很多很多……”白小悠丝毫不畏惧的迎上他愤怒的眼神,十分不客气的提了一大堆的要求。   她要慕长轩证明对她的爱,不要糊里糊涂的做他老婆,不管是不是失忆,总之她现在什么也想不起,就要一次婚礼,一次自己知道的结婚证,不过分吧?   “白小悠,你说的这些想要多少我便给你多少,要是你再敢说离婚,小心我废了你!”他绝不是在开玩笑。   一边说着,慕长轩一个翻身将她压到身下,野兽般的吻落下,毫无温柔可言。   “慕长轩!”   “你想逼疯我,嗯?”   不管,她要离婚,离婚,谁来救救她?   ☆、185 五十万就把自己卖了??   说好了过年之前把自己嫁出去,这不,只有一个星期就临近新年了,程佩歌家里热闹非凡,自家亲戚对她这个结婚对象十分满意,丰厚的彩礼,也不嫌弃程佩歌已经怀有身孕,这样的男人对程佩歌这种条件的女人来说,确实难找。   最起码像他们家这样的贫困户,五十万是一笔不小的数目。   之前在林氏集团上班,每天朝九晚五还不算,晚上还要劳心劳力的加班,恐怕再过个过个五六年她也挣不到这么多钱。   三个月的身孕,肚子还未凸显,客厅里传来喧闹的嬉笑声,程佩歌睡眼朦胧的脸色满是疲惫,不情愿的从床上直起身子,想到接下来会发生的事,一大清早起来秀眉拧得死紧,结婚对她来说仿佛就是下地狱。   平常由于经济和时间的关系,程佩歌很少装扮自己,如今怀孕了更是怕用化妆品对宝宝不好,所以平时的装扮一直都很随意,可以说是那种走在大街上随随便便就能抓好几个像她这种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女人。   今天,为了给那个所谓的未婚夫一个好印象,她不得不让自己看起来精神点儿,否则人家看不上悔婚了怎么办?   一家人的生活没了着落,她现在怀孕不仅不能工作还会成为家里的负担,心里就算有一千个一万个不愿意,她也没有选择。   一身浅驼色宽松呢大衣配上简约的短裙,加上那一双深棕色的短靴,长发随意挽起,衬托出她出众的气质。   到底是年纪轻,即使怀孕了,只要稍加脂粉,那张本就完美的脸显得更是妩媚动人,整个人说不出的水灵,只是眉角间的那抹愁闷看上去让人心疼。   从卧房里出来,喧闹的客厅瞬间安静下来,几十双眼睛都定格在她身上,程佩歌只从他们的眼神中看出两个字——震惊!   众人皆叹,这丫头平时忙于工作和家务没时间打扮,倒是没想到一打扮起来这般耀眼,颇有一种眼前一亮的感觉。   人说,佛靠金装人靠衣装,这话一点儿也没错!   程佩歌对他们礼貌性的一笑,在出门之前脸上的笑意散去,她在心里默念,再见了,林亦飞!   结婚的对象不是本地人,婚后,程佩歌很有可能会和丈夫离开A市。   也好,离开对她来说何尝不是一种解脱!在去见那个男人以前,程佩歌最放心不下的是白小悠,自己结婚怎么说都得亲自通知她,当然她也想去看看白小悠过得怎么样,性情大变的她,应该很幸福吧!   这一走,不知何时能回!   白小悠失忆已然记不起她,但失忆后她们聊了几次,友谊不变,唯一变的是她自己,不像以前那般豁然开朗,如果可以,她真的想找李博然要一颗失忆药,忘记一切,不再痛苦。   同一时刻,偌大的卧室里一片凌乱,床上的男人平躺在大床上,锐利的双眸紧闭,看样子睡得很沉,健硕的体格被白色的浴巾包裹,说不出的性感迷人。   只是那英挺的鼻梁下涌出一股鲜红的热流很煞风景,那触目惊心的一幕让坐在床沿边欣赏美男图的白小悠一慌,憋着笑,赶紧抽出纸巾为他轻轻擦拭鼻子下的鲜血。   要是让慕长轩知道这上面的血迹是她的杰作,就死定了!   六爷,贪图美色的下场便是如此!只怪慕长轩太过于相信白小悠,更沉迷于她温柔的陷阱里,让她有机可乘,毁了自己的一世英名。   处理好一切,白小悠睨了熟睡的慕长轩一眼,悄无声息的下床,贼眉鼠眼的扫了扫四周这才放心的离开卧室。   小心翼翼的潜进书房,白小悠将藏在衣兜里的两份协议书放在桌案上,毫不犹豫的拿起某人的公章在下方签名处狠狠的盖上,醒目的鲜红分外明显,白小悠收好文件,将其藏在一个不易发现的地方,反正慕长轩今天要去澳洲,到时候她拖住他不进书房就行了。   大事搞定,白小悠唏嘘的拍了拍自己的胸口,昨晚为了能让慕长轩在上面签字,她花了多少心思多少力气?好在一切都成功了,只希望慕长轩知道后不要杀了她才好!   酥软的身躯被慕长轩折磨得左右摇晃,白小悠坐在慕长轩经常坐的办公椅上,悠闲的晃悠几下,想将抽屉你的那束黑发偷出来,然而她的手还未碰到抽屉,就被楼下的门铃声吓得大惊失色。   慕长轩的下属这么早就来敲门了?   坏了,坏了!   白小悠猛地从办公椅上弹起,惊慌失措的把书房胡乱整理了两下,气喘吁吁的拍拍自己的胸前调整自己的情绪,待一切回归正常,溜回卧室准备装作什么事都没发生的一样,哪知……   “你你……怎么,怎么这么早啊?”由于太慌张,她没注意到前面的障碍物,娇小的身子很不幸的撞在男人坚硬的胸膛上。   她其实想说,你不是睡着了吗,怎么这么快就醒了?   慕长轩胸襟微微敞开,露出性感的肤色,大手轻轻在鼻尖触了触,双眸瞪着眼前的这个令他头痛的女人,“白小悠,你敢打我?”   今早昏过去之前,他明显的看到她脸上露出嘚瑟的神情,当时他来不及多想,想靠意志力清醒,然后把这个胆大包天的女人好好的教训一翻,却不知就这样昏了过去。   慕长轩可以肯定,她昨天在酒里下了药,否则他六爷岂是这小妮子可以撂倒的?这不,才休息了两个小时,对于他来说药效已过,听到楼下传来急促的门铃声,这才披上浴袍跑了出来,倒没想到会撞到这个罪魁祸首。   “没有,不是,是你昨晚太猛了,咳咳,……也可能是因为我太漂亮,你看我都看得喷鼻血了,这个这个漂亮不是我的错!”白小悠立马否决,令人无语的话从口中溢出,很狗腿的扑进他怀里,小脑袋在他胸前蹭啊蹭,弄得男人心痒难耐,哪里还有半点怒意啊!   到底是什么事让她这般记恨他,非要迷晕了揍他一顿,难道他真的很欠扁?还是昨晚的禽兽之行让她心生不满?   这可不能怪他,谁让这小女人在他面前提‘离婚’二字,他就是受不了,一时没忍住,像之前一样禽兽了她。   想着心里便生出一股愧疚,不知道昨晚是不是真的弄疼了她,不过,男人的自尊心和威信不允许他低头。   “以后还要找我比试吗,还要离婚么,嗯?”他轻声在她耳边问,并不在意她给了自己一拳。   白小悠很乖巧的摇头,双手死死抱住他的腰身,“不了,再也不敢了,我去帮你弄早点泡茶哈,您再睡会儿。”   说完,白小悠才惊觉他们在书房边,想到自己做过的事,她立马转移话题,顺便还将他的身子往卧室那边推。   慕长轩的身躯岂是她能左右的,饶是她用了全部的力气,只要慕长轩不想就没法儿移动,就在白小悠深感不对劲时,冷冽质问的声线自头顶上传来,“白小悠,你做亏心事了!”   语气是肯定的!   白小悠的心疙瘩一下,差点儿没从胸腔蹦出,干笑两声,然后单手扶额面容扭曲,弯下身子痛苦的叫道,“没……没有,绝对没有。哎呀……我头晕,都是你,呜呜……都是被你折腾的。”   慕长轩对于她这种夸张的装法只觉得无语,轻声叹息,邪魅的嗓音牵扯人的灵魂,“还是背着我去偷腥了?”   玩笑的话语,带着三分认真三分严厉,更多的却是冷冽。   偷腥,在慕长轩的字典里,只要是这小妮子偷看了别的男人,就是偷腥!   白小悠见这招已经不管用了,紧咬着下唇,乌黑的大眼一转,换了一副极其委屈的表情,抽咽道,“老公,你是不是很喜欢长发飘飘的女人?”   转移话题虽然是最烂的方式,但不得不承认百试百灵。   “嗯?怎么这么问?”听她这样问,慕长轩浓眉一挑,大手托起她的小脸,薄唇微勾,脸上有着让人猜不透的情绪。   白小悠一想到他看那束黑发时的爱怜和心疼,再加上叶尚伟的话,心里的酸涩感一涌而出,眼眶已盈满泪水,终于成功的激起男人的怜悯之心,“我听别人说你特别喜欢长发女子,你的童年怎么样,有没有很值得怀恋的人?”   她很想问,有没有爱的人?她是不是代替品?   只要是这种表情,咱六爷的心脏就受不了,伸手为她拭去脸上的泪痕,轻声道,“想问什么直接问。”   杀了他吧,这么委屈就是要他的命!   白小悠见目的达到,在慕长轩同情心泛滥之余,趁其不备的将他的身子往卧室里面推,一边哽咽的说着,“没有,没有,就是,就是以后不许再……没什么,你不是要去澳洲吗,我去帮你收拾。”   等到他高大的身躯完全回归卧室,白小悠立马收起那副泪眼朦胧的脸,跑得比兔子还快!辗转到一旁帮他收拾行装。   刚才真是太险了,要是他去了书房发现她的小秘密怎么办,不行,必须得拖住他,看着他!   慕长轩虽然对她疯癫的状态有些奇怪,但也说不上哪里奇怪,反正失忆后她总是想一出是一出,这样想着便没有多疑,大步走上前,从她的身后圈住她的身子,柔声开口,“一起去!”   “不行,我还有事没做完。”白小悠想也没想一口回绝。   等惊觉过来她发现自己又犯了一个很严重的错误,即使真的不去也不能这般干脆的拒绝啊,慕长轩那么精明,肯定怀疑她了!   怎么办,怎么办?   白小悠顿住收东西的动作,因为自己的这句话身子本能的僵硬,果不其然,某男听到她果断的拒绝声,面色骤然一冷,放在她腰上的手在她纤细的腰肢上狠狠的捏了一把。   “嘶……我是说有人在敲门,我先去看看是谁。”白小悠很滑头的扭转身子,排掉他的大手,直径向门外奔去。   如果再不跑就没退路了,不过她说的也是事实,刚才从书房出来就有门铃声,只不过和慕长轩说了几句没用的废话,怎么就没了呢?   慕长轩本想逮住她,逼着她和自己一起去澳洲,床上的手机铃声让他止住脚步,对着她的背影不舍的看了一眼,方才接起电话。   不得不说,白小悠自从失忆后个性开明了很多,基本上很多事情都看得很淡,显得不是很在乎,确实也让他放心不少。   这一把,他赌赢了,然而后面的一局,也要赌吗?   “今天?下午我要过去澳洲,恐怕不行,将她一个人留在这儿我不放心。”慕长轩当即拒绝,上次让她一个人留在这儿差点儿出人命,想想都觉得后怕。   “……”   很久,慕长轩都未曾言语,皱着眉头听着电话那头的解释,无力的叹息,他仰头,深深吸气,俊朗的脸紧紧皱在一起,像是做出人生中最痛苦的决定,“那好吧,出了什么事决不饶你,我去四天就回,一定帮我照顾好她。”   利落的掐断电话,高大的身躯突然跌落在大床上,随即大力的往后倒去,整个人像是失去了灵魂般没有力气。   李博然在电话里面说那个催眠师已经过来,等除夕之夜过后就要回美国,到时候找他可能没那么容易,这是一个机会。   他要怎么办呢,难道真的让她什么都想不起来么?想到她昨晚对自己提出的‘离婚’,慕长轩心里就一阵胆颤,殊不知某女早已趁他迷醉之时骗取了他的信任,做了一件让他永远也无法接受的事。   六爷知道后,估计要抓狂得撞墙了!   这边慕长轩为白小悠的事甚是担忧,而客厅里,白小悠和程佩歌聊得甚欢,根本不知某男已经快被她逼疯了!   “小悠姐,这么早没打扰到你吧。”程佩歌放下手里的早点,客气的问。   “没有没有,你来得正好,还送了早点,怎么会打扰呢!呵呵,快进来,外面冷你还怀着孕呢!”白小悠很不客气的拿起她放在桌上的早点,狼吞虎咽的吃了起来。   她是真饿了,昨晚被慕长轩那头狼折腾得够呛,加上早上又和他周旋,无论是身体还是大脑,都已经筋疲力尽,需要补充营养啊!   程佩歌看她像是从饿狼堆里爬出来似的,那吃相确实不敢恭维,不过她也很是羡慕白小悠这个样子,很幸福,无忧无虑,从她的脸上可以看出‘幸福’二字。   两人坐在沙发上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直到一声尖叫,程佩歌讶异的望着她的同时,也看到了从楼梯上下来的慕长轩。   “什么?结婚,三天后?”白小悠惊呼,因为太过于诧异,忘了自己嘴里还有东西,一时紧张吞了下去,噎得她几乎喘不过气。   “咳咳,小歌……我,我难受……”白小悠被噎得说不出话来,伸手想程佩歌求救。   程佩歌赶紧跑到厨房给她倒水,慕长轩见状本就不好的脸色显得更加阴沉,这女人吃个东西也能让他操心,有那么饿吗?   “慢着点儿,又没人和你抢!”来到她身边,慕长轩既心疼又无奈,身上拍拍她的后背,只觉得上辈子肯定欠了她什么,否则这女人怎么就不能让他有一日的安生?   被慕长轩这样一拍,加上程佩歌递过来的一杯水吞下肚,白小悠感觉好了许多,回了一句让其他两人嘴角抽搐的话,“谁说没有,不是还有你吗?你也没吃早点,忘了?”   不知该说什么的程佩歌,脑后滑过一大滴汗水,在心里哀怨道,小悠姐,你在想些什么呀,慕长轩那样的男人会和你抢早点?也太能想了吧,不过这样想想也觉得挺搞笑的,慕长轩和白小悠抢早点,如果被媒体拍到会是多么劲爆的画面?   咳咳,她还是乖乖放杯子去吧!   慕长轩更是无以还击,他很是怀疑,白小悠当初真的是这种个性么?被他压了下去才没有表现出来,现在这样是在报仇吗?一天到晚让他抓狂无语,再这样下去,恐怕要吃失忆药的人是他了。   而白小悠则是在想怎么阻止程佩歌去见那个老男人,虽然小歌事她不是很清楚,但听慕长轩提起过,她肚子里的小包子是林妖孽的,就是奇怪为什么不能说?   程佩歌放好玻璃杯正准备转身去客厅,却看到了迎面而来的慕长轩,这个男人给她的感觉就是冷傲,看到他来,程佩歌本能的往后面挪了几步,然后像奴隶一样的等待着他的命令。   是,咱六爷就是有一股天生的王者气势,让人莫名的畏惧。   “这两天你可以留在这里,我去趟澳洲,随时给我汇报情况,记住我上一次欠你的情已经还给你了。”冰冷的话语不带丝毫感情,即使明明是在央求别人也带着命令的口吻,让人无从拒绝。   “……”   前面的话程佩歌能听懂,可后面的一句就让她有点儿纳闷了,人情还了?本想问清楚,可一抬头哪里还有慕长轩的身影啊!   直到后来,她才明白慕长轩究竟说的是什么,还的是什么样的人情。   随后,她准备迈步去可她,却听到客厅里传来二人暧昧的调笑声,程佩歌十分无语的站在厨房不知如何是好。   她突然觉得自己来得不是时候,慕长轩要出差,怎么说两人都要好好温存一下吧,这个时候,在他们还没有过分之前,唯有溜!   经过客厅,果然,程佩歌看到了最劲爆的一幕,差点儿惊得尖叫出声,双手捂住嘴,只见二人在沙发上死命的拥吻,当即红了脸,这两人真完全当她是空气。   白小悠被慕长轩按在沙发上无法动弹,但那双微闭人美眸一眼就扫到了身旁的程佩歌,俏脸一红,十分懊恼的往某禽兽的舌尖一咬,疼得慕长轩闷哼一声,迅速撤离她的口腔,阴鸷的眼眸狠狠瞪向身下的女人,恨不得将其吞掉。   感受着一抹凌厉的视线落在自己身上,白小悠吓得心惊肉跳,生怕这禽兽会不顾场合的扑上来,红晕的面容上满是紧张,激动得说不出话,只能用手指着程佩歌离去的方向解释自己咬他的原因。   慕长轩顺着她手指的方向,正好看到落荒而逃的程佩歌,这才惊觉自己有些过度了,唉,只怪这女人吃东西的样子太诱人,粉嫩的唇一张一合,没有丝毫的做作,看得他就忍不住心里的悸动,吻了上去,谁知这一吻便再也停不下来。   他起身,然后长臂一伸将她拉近怀里,刮了刮她的小鼻子,警告道,“回来再收拾你,有空和小歌去李医生那里坐坐,李医生失恋了,让你们教他几招。”   “医生也失恋?”   “你再这样下去,下一个失恋的恐怕就是你老公我了。”   “唉……还有客人在呢,慕长轩你怎么能这样?”白小悠这才想起程佩歌已经被他们二人给吓跑了,对准慕长轩的胸膛就是一拳。   “不把你喂饱,给我戴绿帽子怎么办?”   “小歌怀孕了,让她看到倒是没什么,但你知不知道这样会教坏她肚子里的宝宝的!”   “要是敢背着我不听话,哼哼,看我回来怎么收拾你。”   “……”   两人一边斗嘴一边摩斯腻歪,你一言我一句,根本没说到点子上,然而这就是所谓的生活!   “看上了什么东西就自己买,或者找我都可以,你要的婚戒我会挑你最喜欢的。”走之前,慕长轩神色凝重,不放心的看着她,眼里的不舍那般明显,饶是白小悠这般大大咧咧的性格都被他感染了,这一刻也不再咋呼,乖乖听他大妈似的嘱咐。   “哦,好!”白小悠乖巧的点头,鼻尖有些发酸。   虽说吧,平时没心没肺,但从失忆后还没和他分开过,整天吵吵闹闹习惯了,突然分开确实有点让人心酸。   “这才乖!不要随便出门。”他爱怜的吻了吻她的发丝,继续重复着不下几十遍的一句话,可以说他真的想把她一起带走么?   白小悠趴在他怀里,听到这句话后,嘴角一抽,心一横,在心里狠狠的鄙视了自己一把,仰头和他深情的目光对视,像念绕口令一样的说道,“老公再啰嗦下去就赶不上飞机了,你放心,要是我上街一定不会看帅哥,睡觉之前心里想着你,做梦的时候梦到你,打电话也只给你打,一直乖乖等着你。”   “……”   这话确实有点儿夸张了,明知道水分多,但对慕长轩还是很受用,要不是下属进来催促,两人不知道要磨蹭到什么时候。   送走慕长轩后,白小悠拍上公寓的门,飞奔向楼上的书房,站在窗前可以看到慕长轩正好钻进车内的场景,这一刻她紧绷的心终于松懈下来,对着飞奔而去的汽车做了一个‘耶’的手势,就开始自己的计划。   ……   两人如此腻歪,当她是透明,程佩歌除了为白小悠感到高兴也更为自己感到悲伤,小悠姐真是太幸福了。   从公寓里出来,一丝暖阳像是一道碎金撒在她身上,衬得她更是妩媚风情。   亲眼见证白小悠被慕长轩捧在手心里爱,她这个奸细也放心了,先前向做贼一样的给慕长轩汇报情况,还一直担心白小悠知道后会误会呢,这下好了,他们的情总算有了结果,她也可以放心的走了。   对程佩歌,慕长轩还是很客气的,毕竟白小悠就她一个朋友,有时候他知道的事还得要程佩歌帮忙,在程佩歌从公寓里逃走时,他便吩咐人送她到约会的酒店,自己则和白小悠缠绵不休,等下午他就要去澳洲了,不抓紧时间怎么行?   接到林亦飞的电话,程佩歌还坐在车里没到目的地,呆呆的盯着不停闪烁的手机屏幕,那个通话键她试着伸手按下,来来回回几次,最终闭着眼眸狠心的关机,头扭向车窗外,泪涌如泉。   如果接了电话,她怕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所以,她不能,唯有狠心的装作听不见!   林亦飞在电话里面听说程佩歌要结婚,而且对方是一个老男人就气得牙痒痒,那张绝美的面容一片铁青,握着电话的手渐渐用力,青筋明显暴出,特别是听慕长轩说那个蠢女为了生下孩子才去匆忙和别人相亲,他更是想直接将那个蠢女人抓来狠狠的痛打一翻,好让她的大脑清醒清醒。   一向喜欢对女职员调笑的他,今天突然对秘书发火,让她滚出去。   扔下手机,他拿起办公桌上的座机电话再次拨通了程佩歌的电话,然而电话响了很久依然无人接听。   孩子的爸不愿意负责就要糟蹋自己吗,蠢货,看我怎么收拾你!   坐在车上的程佩歌看着手机屏幕上的电话号码,心里惊起一阵惊天巨浪,想接又不敢接。只能将手机紧紧握在手里,默默看着车窗外倒退的高楼大厦流泪。   手机每响一次,她的心就疼一次,最后怕自己经不住林亦飞的执着,索性把手机关了机。   结束了,一切都该结束了,以后她不会再接听他的电话,想念他的唯一办法就是将孩子生下来,以后想起他时也会有个寄托。   结婚对象是一个临近四十岁的老男人,家庭条件不错,能给她稳定的生活,也能帮她减轻家里的负担,而她要做的就是每天在家等待丈夫归来。   男人离过婚,有两个儿子,她便是孩子的后妈,男人也说了不介意她怀孕,只要她能好好在家照顾孩子,能伺候好他就行,他便不会亏待她。   说的好听她是他的妻子,说的不好听便是填房,更难听些便是和保姆没什么区别。   可是除了这个办法她再也想不到能留下这个孩子的办法了,她不想这样了,好累,家庭的负担孩子的抉择,一切的一切憋得她喘不过气,唯有找一个能给她安定生活的男人才能解决这一切。   他们之间就是相互利用,男人要的是生理上的安慰和生活上的安定,她要的是钱和安稳的生活,这样的条件足以让他们二人达成共识。   男人长得很丑,却很有钱,暴发户那种,一看就知道没多少文化,脖子上那一条和狗链子差不多粗的金项链显得耀耀生辉,看得程佩歌一阵恶寒。   程佩歌忍着心里的那股酸楚,硬是当着他的面将恶心感忍了下去,以后要生活在一起一辈子,她必须要习惯。   男人对程佩歌很满意,尤其是她那娴静温柔的样子,还带着淡淡的落寞,很特别的女人,让人看上去很舒服,当即便承诺她,结婚后还会给她娘家五十万,只要她乖乖听话。   程佩歌没有拒绝,甚至为了他的条件对着对面的男人露出一丝浅笑,这一笑让对面的老男人更是心花怒放,色眯眯的看着她,心里多年的寂寞涌出,很没骨气的吞了一口唾沫,恨不得立马将对面的女人娶回去。   好在婚礼在四天后进行,第一次见面不要吓着人家才好!   对程佩歌这样的穷人来说,五十万确实不少,以后她也不用再操心家里,更不用担心弟妹的学费。   很好,她要的就是这样的结果不是吗?两个五十万,对她来说确实是一笔丰厚的彩礼。   如此,甚好,可她的心却像被人捅了一刀,生疼生疼。   “程佩歌,五十万你就把自己卖掉了?”一道邪魅且冷冽的声音自头顶响起,随后,一个不明物体飞来,正好砸到对面的老男人身上。   ☆、186 蠢货,看不出来老子喜欢你吗?   程佩歌的心像是被一记重锤狠狠的击了一下,面色一阵红一阵白,身体也猛的一僵,大脑像是停止了工作般。   这声音她就是死也不会忘,还有他身上的气息越来越近,是她刻在心尖儿上的味道,他怎么会来?   程佩歌双手放在桌下无措的交缠在一起,秀眉紧拧,贝齿咬着下唇,实在想不明白林亦飞怎么会知道。   而程佩歌对面的老男人先是发出一声吃痛的闷哼声,愤怒抬眸,一张极其妖娆的脸像是夜间的鬼魅,外表看起来放荡不羁,但那双好看的桃花眼流露出的精光不容小视,邪肆的嘴角勾起一抹若有似无的笑意,仔细看不难发现,那抹诡异的笑折射出一抹冷光,足以让人心肝胆颤。   老男人本想出言教训,在看到林亦飞那张绝世容颜和浑身散发出的尊贵气息,就知道此人身份不凡,压低声音,颤栗的问,“你是谁?”   一句话问得十分没底气,仿佛站在他面前的这个妖孽男子是他老子!   世间怎会有长得如此好看的男人,难道他是这丫头的男朋友?   程佩歌的心紧张得砰砰直跳,是那种既高兴又纠结的情绪,这两种情绪在交织在一起狠狠折磨着她的身心,激动而痛苦,坐在原地根本就不敢回头去看林亦飞的脸。   林亦飞缓缓迈步,脸上依旧挂着笑,单手慵懒的插兜,随即,他越过程佩歌的位置来到老男人面前,脸上的笑意逐渐褪去,双手在老男人防不及防之时迅速抓着他胸前的衣襟,冷魅的眸子狠狠瞪着眼前奇丑无比的男人。   妖孽的脸上一改往日的不正经,面色一凛,厉声警告,“TMD,给本少爷看看清楚,她是我的女人,再敢骚扰她,老子见你一次打一次!”   他不是在开玩笑,老家伙,竟然敢吃嫩草,也不照镜子看看自己的德行!   话落,林亦飞一个华丽丽的扭转,大力抛开眼前的男人,抡起拳头就要朝他脸上砸去,要不是程佩歌跑过来制止,估计老男人的脸已经开花了。   林亦飞不动声色的理了理身上的衣服,走之前那双多情的桃花眼定格在全身哆嗦的老男人身上,用冷眼再一次狠狠警告他。   末了,林亦飞臭着一张脸拉起身旁的女人就往外冲,想必是气极了,他拉着她手的力道很大,根本没想过程佩歌此时还是一个孕妇。   说实话,程佩歌还未曾见过林亦飞这般生气过,饶是她也不敢在此时和他挣扎,手腕上传来的疼痛感已经让她的额角渗出一缕薄汗。   “你干什么,你凭什么搅乱我的相亲,这个男人是我好不容易找到的……”程佩歌忍痛掰开林亦飞的手,这会儿二人已经到了极为隐蔽的地方,朝四周看了看,对着林亦飞就是一阵怒喝。   清醒过来才惊觉刚刚发生了什么,林亦飞搅乱了她的相亲,到时候人家要退婚该怎么办,她这个条件要到哪里找一个经济条件相当的男人?   这是干什么,他来干什么?   那个男人被打了还会要她吗,她一家老小的生活费怎么办,弟妹的学业要怎么办?   想到这些,程佩歌鼻子一酸,心里本就难受,加上林亦飞过来一闹,她忽然有种想大声哭泣的冲动。   林亦飞绝美的容颜浮现出半丝的惊愕,因为她的指责,邪肆的唇角绽放出一个冷冽的笑意,“五十万是吗,五十万,呵!程佩歌,你就值五十万?那个男人可以做你的父亲了!”   他的声音由低到高,说到最后几近咆哮,即使是这样也无法阻挡他那种勾人的魅惑,这个样子让人感觉他很男人!   程佩歌还没有见过如此认真的他,平时不工作的时候都是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尤其是对女人,露出的笑容更是让人酥到心坎儿里,唯独对她,总是那般严厉,现在好了,还凶起来了,凭什么?   “你特么的就值五十万,还是脑子抽风了?”说到动情处,林亦飞双手搭在程佩歌的肩上使劲的摇晃,试图把她的脑子摇醒。   近距离的接触,林亦飞这才注意到今天的她很不同,褪去老土,展现在他眼前的是一个灵气十足的女人,当然要论起漂亮比他还是差远了,可这样的她是真的很吸引他的眼球。   但一想到她穿成这样是去见那个老男人,他气得肺都炸开了!   倒是没想到她打扮起来这般耀眼,少施粉黛的脸上不知是因为紧张还是愤怒,两抹红晕悄然爬上脸蛋儿,妩媚极了,特别是紧抿的唇瓣,微微轻颤,那扑闪扑闪的睫毛已挂着晶莹的泪珠,晶莹剔透,像是一个不小心就会落下来般。   林亦飞在她脸上停留几秒,竟然不知如何是好!   随即,程佩歌徒然抬眸,意志力早已崩溃,抬起拳头对他就是一阵攻击,“我是抽风,五十万,是啊,五十万对你来说什么都不是,很可能一个晚上也不够,也可能不够给那些女人买奢侈品,可对于我却是救命的钱,你说,你凭什么来阻止我,凭什么,我现在就是想结婚,结婚怎么了?”   林亦飞一言不发的站在原地任她在自己的胸膛上发泄,是啊,他凭什么来阻止她?   答案他自己也无从得知,他想,他是喜欢她的,可她怀孕了,总不能让她打掉孩子跟着他吧?   “我累了,只不过是想歇歇而已,怎么了,有错么?”   说到最后,程佩歌早已泣不成声,打在他身上的拳头渐渐垂下,身形不由自主的晃动两下,最终无力的往身后的墙壁倒去,整个人倚在冰冷的墙壁上,无助得像是随时都碎掉的玻璃娃娃,只是一个劲儿的无声哭泣。   哭,可以缓解人的心里压力,肆无忌惮的眼泪从精致的脸上滚落,她身子已经无力承受心理的痛,倚着冰凉的墙壁逐渐下滑,瘫软无力。   他以为她想嫁么,有哪个女人想嫁给一个奇丑无比,已经可以做她父亲的男人?不都是他害的吗,他有什么理由指责她?   心,疼了,撕心裂肺的疼!   他不来还好,来了便是蚀入骨髓的折磨。   林亦飞的眸光紧紧锁住她渐渐沉下的身子,她沉下的那一刻,他感觉自己的心也跟着下沉了,随即,他蹲下身子与之对视。   “到底有什么事是过不去的,怀孕了你不找孩子的父亲负责,随便找个男人结婚,你脑子有病吧,那个男人值得你这么为他袒护?”他的声音渐渐柔和下来,隐藏着一丝心疼。   “是,我就是想袒护他,这些和你有关系么?说白了我们只是老板与员工的关系,你是不是有点儿管得宽了!”程佩歌双手抱胸,双肩因哭泣而抖动得厉害。   “程佩歌,其实我一直在想,那天晚上究竟有没有和你发生什么,那上面的血不可能是来的……孩子的父亲到底是谁,老子毙了他!”林亦飞突然放出狠话。   他只是想要一个结果,给他们一个机会!   林亦飞何曾没有怀疑过那天晚上,那触目的鲜红怎么可能是列假?他玩儿过的女人不少,处女从来没有接触过,但那方面的知识他还是懂的。   做与没做,他还不知道,还真把他当傻子了?   之所以说出后面的那句话,如果她肚子里面的孩子真是他的,他就是一个十足的混蛋,确实该抽!   “是不是重要么,你醒来后看着我的眼神就好像是我故意引诱了你,我不想变得那般卑鄙无耻,更没想过要……”程佩歌知道瞒不住了,无论怎么样她都该说出真相,给他一个选择的余地。   “这么说孩子真的是——我的?”最后两个字从魅惑的唇里吐出,带着三分冷冽三分期待,更多的却是心疼。   “我没想过用孩子让你负责,也……”   虽然没有明着回答,但这句话已经肯定了她肚子里的孩子就是他的种,那天晚上他们的确在一起缠绵过。   真的做过,怎么可能没有感觉,其实事后他一直都在怀疑,既然她说没有,他总想着女孩子面皮薄,也不好戳破。   再说他们每天一起工作,如果捅破了那层关系反而会觉得尴尬。哪知这个蠢女人事后不知道采取措施,怀了孕。   得知真相,林亦飞绝美的面色上闪过一抹难言的欣喜,从地上起身,他大力的提起程佩歌往那辆炫目的兰博基尼走去,嘴里一边怒骂,“蠢女人,给老子上来。”   “为什么不说,啊?”真是气死他了。   怒?已经不能用愤怒来形容林亦飞的心情!   要是他不来,她是不是就带着他的儿子和别人结婚了?只要想到这个,林亦飞就气得想撞墙,从没见过这种愚蠢的女人。   他倒是希望程佩歌和别的女人一样,拿着孩子来威胁他,为什么不用女人们经常用的这招?   粗鲁的将她塞进副驾驶座上,飞快的绕过车身,然后一头扎进驾驶座,大力拍上车门,等待着她的解释。   心,狂跳不止,两人中间生出一股诡异的气氛。   “你可以当做什么都没发生过,我没有要你负责,更没想用孩子讹诈你。”   程佩歌垂着眼,因为刚才的情绪太过于大起大落,她身体有些不舒服,脸上的红晕消散,渐渐变得苍白。   她的话让车里的气氛更加凝重,也让林亦飞的怒火升到了最高点,一手砸在方向盘上,唇角一勾,粗俗的话从里面溢出,胸口起伏得厉害,“给老子闭嘴,TMD……”   “下次,再敢自作主张老子绝不放过你。”   “你干嘛要这么生气,我也是受害者,没想要你负责,如果你不愿意,我我……我也可以不留下这个孩子。”程佩歌只觉得大脑嗡嗡作响,不知道他是何意,婚礼没了,她现在该怎么办?   “蠢货,难道你看不出来老子喜欢你吗?”没有人的表白有他这般牛逼,连表白的时候都不忘将对方骂了个透彻。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静止了,程佩歌在听到这句话后,她感觉自己的大脑空了,本能的扭过头,对上他那双好看而柔情的桃花眼。   他的眼,有一股让她无法逃脱的魔力,只消一眼便再也无法从他身上移开视线,恰恰他也用极为动情的眼神看着她。   随之而来的便是火热的吻落下,程佩歌被他吻得几近窒息,根本无法从突然的转变中回过神来,被他吻过后,双颊红得像煮熟的虾子。   “以后再敢自作聪明看我怎么收拾你!”末了,他狠狠的瞪了她一眼,很明显不满意她的呆愣。   见她还没反映过来,林亦飞轻笑,拍了拍她的头,“就是蠢!”   经过一天的奔波,白小悠总算把事情给搞定了,在这期间不光要甩掉慕长轩的下属更要到处蹦跶,为了离婚她付出的代价真的不少。   不能说她太过于无理取闹,无论是谁,特别是女人,都希望能和爱的人有一个像样的婚礼,听别人说她和慕长轩结婚时只领个证,这怎么能行?   她白小悠怎能这么廉价,一个婚礼都不肯的男人就是小气,这一次她要逼着慕长轩向她求婚,举行一场终身难忘的婚礼。   这些她已经规划好了,并不是真的想要离婚,只不过她想记住他们的过往,不至于以后在想起他来,连个回忆都没有。   只有真的离了婚,慕长轩这匹野马才能被她驯服,逼他,一定要逼他下跪求婚!   唉,一声叹息从粉嫩的唇瓣溢出,白小悠脸上的俏皮被忧伤代替。   这种大脑空白的日子究竟要承受多久,她对慕长轩的爱到底有多少,究竟有多深,为什么她一点都想不起来?   冬日的夜温度下降很快,白小悠披着一件毛呢大衣坐在慕长轩的办公椅上,从抽屉里拿出那束乌黑亮丽的黑发,学着他的样子爱怜的抚摸着。   奇怪,这种感觉为什么这么熟悉?   “啊……”突然,一声尖叫从她口里溢出,意志力也跟着崩溃。   大脑里闪现出零零碎碎的片段,那场景像放电影一样,只不过画面跳跃得太快,她无法跟上节奏,只能痛苦的抱头,那缕发丝从她手中滑落。   末了,待那种感觉消失,白小悠脑海里不停的重叠着两张脸,一张是长发飘飘的她,另一张是现在披肩短发的她,可她还是想不起究竟发生了什么。   白天的时候她曾去找过李博然,不知怎的,或许昨晚太累,竟然在他办公室睡着了,等醒来时,发现大脑沉了许多,心口也疼得厉害,那种感觉就像是看了一场令人心醉的电影,可醒来却不知道自己到底做了一个什么样的梦。   待心绪稳定,白小悠从地上拾起那缕发丝放在手掌心不停的触摸,乌黑的眼眸直愣愣的盯着手上的发丝,魂魄似乎被人勾走了般,只剩下一具驱壳。   不知过了多久,她感觉身子有些疲惫,瘫软的靠在座椅上,指间传来柔和丝滑的触感,难怪慕长轩会这般珍藏,如此让人爱不释手的发丝,谁能不爱?   她不禁在想,藏在慕长轩心里的女人一定是个温柔娴淑的女子,只有那种女人才配得上一头令人心醉青丝。   思及至此,心口一疼,白小悠疲惫的伏在桌案上,书房里昏暗的光线折射在她脸上,娇俏的脸痛苦的扭曲成一团,单手放在胸口,好一会儿缓不过气。   偷走了发丝,可以偷走心么?   要是慕长轩知道她骗他在离婚协议书上签了字,会怎么样?如今他们已经不是夫妻,白小悠拿出那本离婚证,突然后悔了,害怕了!   这一刻她像是突然清醒了,再盛大的婚礼都比不上他在自己身边重要,既然他喜欢温柔贤良的女人,何不改变自己的性格,做他心里的女人?   “有没有想我?”慕长轩一到那边就迫不及待的拨给她一个电话,略带疲惫沙哑的声音从电话那头传来,显得更加令人陶醉。   “嗯!”她应承,不知道该说什么。   似是察觉到她的不对劲,慕长轩迫切的开口,“三天,我最多三天就回来了,一定不能乱跑知道么?”   “嗯!”还是一个字。   这次,慕长轩彻底不满意了,声音有些冷,“怎么了,都没有话和我说?”   “不是,我已经睡了。”她撒谎,明明还坐在他的书房发呆。   “嗯,乖乖休息,明天给你电话。”   既然她不肯说,他就问别人!   挂断电话,慕长轩脸上的柔和之色顿时消失,还没来得及缓口气,迅速的给李博然拨了一个电话。   为情所困的李博然正在豪爵醉酒,身边有不下五六个美女,嬉笑声,女人的娇嗔声都能激起男人心底的*,而今天的他却激不起半丝的兴趣,只是坐在角落里喝闷酒,从进来到现在已经不下喝了十几杯,早已喝得飘飘然。   接到慕长轩的电话,他立马放下手上的酒杯,像触电般的从沙发上弹起,指挥人关了音响,然后朝一群美女挥手,示意他们离开。   确实,慕长轩就是最好的调节剂,他就是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得罪慕长轩,说不定他以后的情路就靠那个冷漠如霜的男人呢!   慕长轩的声音很恶劣,李博然知道他要问什么,在洗手间用冷水冲了脸,尽量让自己保持清醒,将白小悠去医院催眠的情况坦诚告知。   “现在是初期,一觉醒来不会全部记起,但是可以通过某个物体刺激她的神经,慢慢忆起所有的事。”   “你确定她记起之后精神不会再次崩溃?”慕长轩已经不敢赌了,尤其是刚才听到白小悠的声音不正常,他很后悔没有带她一起来澳洲。   “应该不会,这一个多月她的本性已经完全凸显出来,依然是那个没心没肺的白小悠,换句话来说,她的心理承受能力很强,你完全不用担心。”   李博然耐心的解释,另一只手在眉心使劲的揉捏,现在需要安慰的人是他啊!   “好,我就信你一次!”   挂断电话,慕长轩还是无法放心,也不管她是否真的在睡觉,一个电话拨过去,再次扰乱白小悠的心扉。   “嗯,老公你怎么还没睡?”白小悠问,突然很想见他。   听到她的声音,慕长轩紧张的心逐渐缓和,声音里透着难掩的温柔,不可思议的情话从薄唇吐出,听到电话那头的女人心底一阵荡漾,“想你想得睡不着,我们视频好不好?”   “咳咳,那个,那个我睡觉了。”   视频?她倒是想啊,但她现在在书房,还穿着毛呢大衣,马上视频不就露陷了吗?   “你不想我,还是在……”声音里透着一股令人发麻的冷意。   白小悠从办公椅上起身,赶紧符合道,“好,好,视频,我去倒杯水,你等我。”   澳洲那边是夏季,白小悠从屏幕上看到慕长轩的时候,他手里端着白色的咖啡杯,想必是准备夜战了,身着一件浅色的家居服,褪去平日的严肃与冷冽,散发出一种让人沉迷的慵懒和随意。   “老婆,就没有什么话要对我说的,或者要问什么尽管问,嗯?”他怕她胡思乱想,也不知道该怎样启齿,更不知她究竟记起些什么,只能这样给她提示。   白小悠身穿一件普通的睡袍,抱着平板靠在床上,双眸死死盯着他那熟悉的张俊颜,思虑了几秒方才开口,“我今天做了一个很长的梦,可过后一点都想不起来,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呵呵,有梦到我么?”他调笑,不希望气氛太过于沉重增加她的压力。   果然,听到他不正经的话,白小悠露出一丝浅笑,很坦诚的说道,“记不起来了,一想就好头痛,受不了的那种痛。”   “乖,疼就不要想了,想不起没关系,也没有什么重要的事知道么?”他柔声诱哄,顺势端起身旁的咖啡浅尝一口,举手投足间散发出一种令人迷醉的成熟男人气质。   “嗯!”   “累了就睡吧,明天打电话给你!”   “老公,我想你!”她毫不吝啬的将心里的思恋说出来,看着他近在咫尺的脸却触摸不到,差点儿泪奔。   原来分开是让人如此难过,不管以前怎么样,反观现在她早就在不知不觉中陷入他的柔情里,他的好,她无法不怀念。   就像李博然说的,只有分开才知道身边的人如此好!   慕长轩一怔,随即唇角裂出一条细缝,那是发自内心的笑,声音更柔了几分,“我也是,等我,三天后我回来!”   “等等,老公,如果我做了什么让你生气的事,不要怪我好不好?”她想哭,想到自己昨晚的愚蠢,想到今天上午跑去民政局办离婚就懊悔得不行。   要是慕长轩一怒不愿意娶她了怎么办,她不是得不偿失了吗?   “发生什么事了?”他的心衣襟,一种强烈的不安吞噬他的内心,脸色也有点发白。   白小悠见他如此担心,立马调整自己的情绪,很小孩子气的恳求,“没有,就是,就是我总觉得很喜欢惹你生气,我怕有一天你生气后就不再要我了,可不可以原谅我?”   殊不知这种恳求让屏幕里的男人碎了心,疼得要命!   “傻瓜,就算不要全世界,我也舍不得不要我的老婆啊。乖,别多想,睡吧,嗯?”再说下去他怕自己忍不住会飞回去。   “好,老公晚安!”她破涕为笑,因为他的保证,放心了些。   “嗯,晚安!”见到她笑了,慕长轩提到胸口的心渐渐垂下,对他爱怜的一笑,不舍的关了视频,方才开始工作。   三天,谁知道三天后会发生什么,对六爷虎视端端的人怎可能放过这个机会?   ——   慕家庄园一片混乱,慕氏家族在A市的地位逐渐没落,爆炸性的新闻加上慕易川瘫痪在床的消息,更是让那些痛恨慕家的人有机可乘。   慕易川为人心狠手辣,平时做事从不给别人留丁点儿活路,要说被逼成这样确实活该!   他这样的人一旦被对手钻了空子就会陷入万劫不复,一个对手并不可怕,可怕的是一发而动全身,无力抵抗,所承受的便是一蹶不振。   如今,除了慕长轩能拯救这个慕家,再也找不到合适的人选。   慕易川目光空洞的躺在病床上,心里明白,可全身早已不听使唤,连说一句完整的话都变得异常困难,昨晚突发病症,血压升高,醒来后就变成了这副模样。   看到就只有跟了他多年的老管家,心底哀怨啊,满堂子孙一个都没来么?   他想说,赶快让慕长轩回来!   他知道自己错了,回来,只要回来他愿意为自己的所作所为道歉,只要慕长轩肯出手拯救整个慕家,让他做什么都可以。   即使是放苏蓉离开,他也认了,不争了!   只因他不想让心爱的女人看到自己这个样子,那种感受生不如死。   其实慕易川何时没想过会有这么一天,只不过没有料到会瘫痪在床,就连死都不能被自己左右,那种痛苦让他几近崩溃。   他是多霸气多傲娇的一个人啊,变成这样难免无法接受。   如今,能明白慕易川心里所想的只有老管家一人,这么多年忠心耿耿绝不是一天两天的感情所堆积,管家曾受过慕易川的恩惠,这一辈子无论错对,他都认定了这个东家。   慕易川艰难的用手比划,那双手抖动得厉害,哪怕是一个最简单的动作也要费好半天的时间。   “六少爷不在,还是等他回来再说吧,我想他不会置之不理的,按理说,他就算再恨也是慕家的一员。”老管家出言安慰,其实他也没有把握。   “您的意思是找六夫人?”   慕易川艰难的点头,闭了闭眼,实属无力。   “好,我这就去,您好好养身体,我会为您办好。”   在他转身之际,明显看到慕易川盯着他投来一个不放心的眼神,老管家会意,说道,“放心,我不会伤害她。”   说完这句,慕易川大喘一口气方才安静下来!   他如果再去伤害就是作死,此刻他不由得在想,这一生他真的做错了吗,不应该去拆散白小悠和慕长轩,也不应该对苏蓉用强,杀了裴子风,更不应该为了权益害死自己的青梅竹马的妻子。   当然,最不应该的是利用骨肉亲情达到自己的目的,如今望着冷清冰冷的病房,他有一种跌入地狱的感觉,浑身冷得发毛。   站在门外的女人听到一阵沉缓的脚步声,将顿在半空中准备推门而入的手缩了回来,在刘管家出来之前迅速逃离。   早上一起床,整个慕家一片冷清,这倒没什么奇怪,奇怪的是早上没有人再来逼迫她吃东西,更没有看到慕易川前来对她说些刺激的话。   正为这突然的转变感到纳闷,没多久便进来一个佣人吩咐说她可以离开了,是老爷子答应放她离开。   震惊!   更多的却是心酸无助,那一刻,冷了多年的心竟然动了,而且是一种让她无法承受的疼痛感。   此刻得知慕易川病倒在床,那种疼痛感加深,几近窒息。   ------题外话------   想看六爷昨晚怎么挨揍的小剧场吗,一世英名毁在小悠悠手上,哈哈,想看的快点加群哈……。   决定今晚发放在读者群里,不要错过哦。   群号发过公告,想进的直接在章节上找就行了。   爱你们,么么哒…   ☆、187 他失信了!!(暴风雨来临)   整个夜晚白小悠都睡得异常不安,只要一闭上眼那些零碎的片段总是在脑海里划过,紧皱的秀眉拧成一团,梦中的男人一直背对着她……   谁,到底是谁?   混乱的思绪,噩梦缠身,从梦里惊慌失措的醒来,白小悠身上早已大汗淋漓。   她大喘吁吁的吐气,双手死死的拽着被子,外面天色渐亮,浑身瘫软的靠在床头,小脸上血色尽褪,随后拽着被子的手缓缓移至到胸口,死命的摁住,试图缓解自己的心绪。   又做梦了,可她却无法记起刚才到底做了一个什么样的梦,这般紧张痛苦想必是不好的梦吧!   耳畔响起慕长轩柔和的声音,乖,头痛就不要想了,没什么要紧的。   自从慕长轩走后,她就出现了严重的幻觉。   一句话像是调和剂流入心间,仿佛慕长轩还在身边一样,痛苦压抑的心情缓和了许多。她想,她以前一定是爱他的,否则不可能相处一个多月心魂就被他勾了去。   偌大的房间,他的气息很淡,白小悠伸手触摸他每天晚上躺着的位置,冰冰冷冷,什么都没有,苦涩的一笑,从床上起身*着脚来到阳台。   清晨的冷风像是一把把尖锐的冰刀子刮在她的脸上,她的眸光望向天的那一边,在心里默念,慕长轩你是否和我一样站在高处想你呢?   假如他在,肯定见不得她赤着脚站在天寒地冻的外面,那种斥责中带着的心疼,让她充满怀念,她就是想冻着,想他会不会过来抱着她,一如既往的心疼她,然后严厉的斥责她,可是……   除了呼啸的寒风,什么都没有!   冷冽的寒风像千万把利剑,透过身体,刺进她的心间,激起她最强烈的想念,原来思恋会让人这般疼。   想一个人想得心都疼了!   地球的另一端,男人高大的身形伫立在清冷的总裁办公室,隔着玻璃窗俯视下面如蚂蚁般的车辆行人,左手大力的捏着一份文件,轮廓分明脸,冷得让人心惊,阴鸷的眸子迸射出最骇人的冷光,浑身散发出的冷意犹如一个地狱罗刹。   许久,他双手负于身后,双肩不断起伏着,放在身后的文件不知何时成了碎片,落在浅色的地板上,一如他碎掉的心。   离婚?白小悠,是我不够爱你,还是你真的无法再次爱上我?   原来在他离开的那一刻,他们之间早已没有了任何关系。   突然间,他冷硬的心无故一阵紧缩,像是被什么东西蛰了一下,麻麻木木,不知是疼痛还是难忍心底的怒火,英挺的身姿渐渐下垂,在和地面接触的那一刻,他大手迅速支撑着身侧的玻璃,勉强站了起来。   刚才他好像听到白小悠在叫他,一如失忆前那般,很轻柔,很深情的叫着他的名字。   慕长轩想,他一定是想她想得疯掉了,否则怎会出现这种幻觉?就算她做出如此令他心疾首痛心的事,他还是无法控制自己不去想她。   昨晚和她视频过后心情一直很沉重,半夜三点他收到这份来自A市的文件,白小悠白天去了民政局办理了离婚,而他的两个下属也被她骗得晕头转向。   他能怪谁,失忆后的她鬼灵的很,他都被她骗了,何况是两个下属。   哈哈……慕长轩在心里冷笑,离婚的事都是她做了,昨晚视频还装得那么无辜想念?究竟哪一面的她才是真。   他在意的不是一张无用的离婚证,而是她的心已经不复从前,他们的感情还能回到过去么?   还是他太过于自信,总以为只要给她最温柔的呵护,最深情的爱就能打动她……   其实,他不应该计较的,毕竟白小悠是一个失忆的病人,可他做不到心平气和,正因为爱之深责之切,他确实很在意。   之所以如此生气愤怒,是因为受不了他前脚刚走,她后脚就去民政局办理离婚,就那么迫不及待么?   不知过了多久,直到感觉全身发麻,心一阵阵紧抽,就像身体和灵魂脱轨般,秘书推门进来时看到的便是他高大的背影微微颤栗,还以为他是生病了。   美艳妖娆的女人炽热的望着他傲然耸立的背影,几近痴迷的眼神,一时间忘了进来的目的,此刻的慕长轩褪去往日的冰冷,看上去说不出的寂寥孤独,那么让人心疼。   这个男人从不会将自己脆弱的一面展现在别人面前,或者说,像他这种霸气的男人根本就不知道什么是脆弱。   难道是她看错了?秘书愣在原地,发觉这样的他更吸引人的视线。   虽然他一直望向窗外,但能感觉出他的心思并不在城市的某个角落,那是一道心灵的窗口,看向的是他最想念的地方。   感觉到一抹炽热投射在自己身上,慕长轩折回身子便看见对面的女人用极其暧昧的眼神看着他。   四目相对,碰撞出诡异的火花,本就压抑的气氛显得更为凝重。秘书吓得赶紧收回自己的视线,心里涌起惊天骇浪。   慕长轩冰冷凌厉的眼神射向她,面色阴沉得快要滴出水来。   “出去!”冰冷的声音带着难掩的怒意,听得人脊背发凉。   明明是夏日,对面的女人却感觉自己如同掉入冰窖,全身冻得发麻,心肝胆颤,垂着头惊恐的回答,“总,总裁,人到齐了,会议……”   “滚!”   他不喜欢身边的人用如此暧昧的眼神看着他,对他有非分只想,这里是公司,他要的是实实在在能做事的人,而那些所谓的花瓶是他最为厌烦头痛的。   更何况他心里再也藏不下任何人,即使地球另一端的那个女人如此伤他,他也无法做到不爱。   一场会议持续了整整一个上午,从里面出来,慕长轩疲惫的揉了揉眉心,迈着沉重的步伐走入办公室,依旧一片凌乱。   他开会时交代过,不许任何人过来收拾,满地的碎纸是他撕掉的离婚协议,冷冷扫了一眼地面,他无力的靠在办公椅上休息。   撕掉了有用么,他已经在上面签了字,那个女人还偷了他的专用章,民政局的人就是怀疑也不敢不相信。   何时开始,她的心思变得这般慎密,竟然知道像他这种身份的人很多协议下面必须要用公章,呵呵,其实离婚不必盖章,只是A市的人哪个对他不是闻风丧胆,有了这个东西只会让她更畅通无阻。   她对他好狠心!那天晚上他已经告诉过她,除了离婚什么都可以,但她还是做了,为什么?   就算如此,那种无尽思恋仰止不住冲击着他的内心,其实这一刻,慕长轩真的很想问问她,究竟怎样才能让她心甘情愿,怎样的男人才能俘虏她的心。   而让他更加疯狂的却是,他想撕开她的心看看,里面究竟有没有他的位置,还是她的心是石头做的?   离婚这件事对慕长轩的打击颇大,可能白小悠还不知道,他们离婚的消息已经被公布到网络,要不是他出手,估计今天早上这个消息已经捅破了天。   很多人都无法相信盛天集团的大BOSS会和一个毫无背景的野丫头隐婚,没几个月两人又离了婚,八卦新闻对他是没什么影响,他从来也不在乎别人的想法,可集团的那些老东西知道了,就没那么简单了。   这里面牵扯太多,他必须做好准备才能护她周全。   不知道是不是赌气,慕长轩一整天都不曾给她打过一个电话,在李博然那里得知她的病情已经有所好转,能记起一些简单的事,而他听后却没有任何感觉,只是紧紧握着手机,深邃的眼眸看向不知名的方向。   刚挂断,白小悠的电话很准时切进来,他握着手机的手没有任何动作,那震动的铃声也无法激起他的心。   很固执的女人,他不接她就一直打,到最后扰得他的心也跟着乱了,对她,他从来都做不到狠心。刚想按下,却因为长时间未接听而挂断了。   算了,还是不要接了吧,这两天没在她身边,他究竟有没有一点点的想念?   在他准备搁下手机时,黑暗的屏幕顿时亮了起来,一封未读短信映入漆黑的瞳孔。   ‘老公,忙完了吗?我等你回电话。’   一句话让他心口的怒气逐渐消散,不管她前天晚上说的想他是真是假,都能打动他的心。本不想打过去,让她体会一下被人抛弃的滋味,但一想到之前她为了等他的电话一坐到天明,慕长轩就恨不得抽自己两个耳光。   他怎么能这么小气,要是再次让她陷入水深火热之中,他哭都来不及!   “老公,你吃午饭了吗?”还没来得及开口,那边响起她愉悦的声音。   听在人耳里没有半分的虚假,或许是他想多了,白小悠没心没肺,离婚只是一时兴起吧。能原谅,但不能接受!   所以某男心里还是有气,继而说话的态度也不怎么热乎。   “嗯!”一个字从鼻尖发出,不难听出语气里的淡漠。   白小悠并未发觉他的不对劲,很委屈的吐槽,“老公我这边好冷,晚上都没有人暖被窝了,很不习惯呢。”   “嗯!”还是一个字,很明显没怎么认真听她的话。   这次,白小悠似是意识到什么,没有叽叽喳喳,而是沉默了好久才问,“说好了三天呢,后天会回来吧?”   “看吧!”他答,没有准确的答案。   殊不知这两个字听似简单,让电话那头的女人心沉到海底,眼泪不争气的滴下,却隐忍着心里的酸涩,没有发出任何哭泣声。   短暂的沉默让白小悠害怕,这种沉默就好像一双无形的手,在拉开他们的距离。   “我给你准备了惊喜,你尽量快点回来好不好?”讨好的口吻。   男人冷笑,“是吗,不是惊吓就好。”   “假如你后天回不来我就过去找你好不好?”不知怎的,她很害怕这种感觉,像是他再也回不来一样。   “再说吧,别乱跑。”掐断电话,慕长轩的思绪无法回归。   他何尝听不出她语气里的恳求,如果再说下去他会崩溃掉,怕忍不住心里的悸动,对她所做的错事就这么轻而易举的原谅了。   这一次必须给她一点教训,不然她想抛弃便抛弃,他还有活路么?   直到电话里传来‘嘟嘟’的声音,白小悠才缓过神,手机还贴在耳边,木讷的望向远方的天际,冬日的天总是那般阴霾,一如她此刻的心情。   慕长轩不对劲,很不对劲,为什么她感觉到他的冰冷?还是他遇到了什么事?   昨天一天都未曾接到慕长轩的电话,白小悠心里空虚得紧,把握好时差,在确定他那边是午休时方才拨通他的电话。   然而等待她的却是一种无法接受的冰凉和疏离,心,霎时空了。   上午从李博然那里回来,很多事情她已经有了一些记忆,晚上梦到的背影不是别人,而是她一直想念的慕长轩。   他们曾经确实很相爱,但很多片段她已想不起,不过能知道这些,李博然说已经很不容易了,可想而知那个催眠师有多厉害。   就像慕长轩说的,她不需要想起太多,慕长轩已经为她背负了一切,她只需记住一直有一个男人在为她默默的付出。   让白小悠所不知道的是,等她真的明白过来他们之间的情和爱,两人的关系却因为一张纸而慢慢生出裂痕。   书房内,慕长轩的气息似乎还在,平常在家的时候他喜欢待在这里工作,一切未变,只是桌案上多了一个白色的马克杯,她走上前将其捧在手心,这是昨天她淘了好久才弄到手的,上面的字和图片是她跑了几家店才水印上去的。   不知道像慕长轩那么严肃的人会不会觉得这种东西幼稚?   今天呢,她还要准备什么?   烦闷的思绪逐渐抛开,她早学会了怎么去释放自己的压抑,这不,和慕长轩打电话不是很开心,便邀了程佩歌去逛街,顺便看看买什么东西送给慕长轩作为结婚礼物。   只希望他回来时,不要怪她太冲动,太幼稚!她也应该哄哄他的,毕竟他的压力很大,每天工作到很晚还有照顾她,这让她心里很内疚。   当时她真的只存在一点玩弄的心思,什么都记不起,只想给自己一个婚礼来记住他们之间的曾经,可终究伤了最爱人的心。   也就是这天,白小悠才知道程佩歌和林亦飞的爱情修成正果,小歌怀孕,林亦飞不放心,生怕她磕到碰到哪里,前前后后跟着她们,白小悠看得煞是羡慕。   “什么时候结婚,肚子可不等人。”撇开林亦飞,白小悠盯着程佩歌还未凸起的肚子,关心的问。   此言一出,程佩歌脸上的笑容骤然消失,叹息道,“唉……这事可能很难,他的父母不会接受我这种出生的女人。”   程佩歌到现在为止都还没从这件事中缓过气来,这两天和林亦飞在一起如同做梦般,她总是不敢相信像林亦飞这种身边不缺乏美女的男人会喜欢平淡无奇的她。   “那林亦飞怎么说,总得解决吧?”   “他一直要带我去见他的父母,可是我不敢,林夫人对我那样好,要是知道我勾引她的儿子,会……”   程佩歌一想到两人接下来要面对的问题就头疼,她甚至想过退缩,这条情路也是充满坎坷啊!   “你想多了,既然决定了为什么要怕?”白小悠鼓励她。   在她眼里,林亦飞虽然花心,看上去风流不羁,但去豪爵的几次从没见过他和哪个女人出去过夜,在那里可能只是释放心理压力吧。   这种令人压抑的话题程佩歌不想再谈,大脑灵光一闪,问道,“小悠姐,你真的记起来了吗?”   李博然不是说白小悠的记忆有所恢复么,现在看来好像真的不一样了,起码不会说出令人无语的话,也没有叽叽喳喳个不停,是好了?   “没有,很多事情很熟悉,但具体的记不清了。”她诚实的回答,并不想了解太多之前的事。   只要他们珍惜现在和未来就够了!   “慕长轩真的很爱你,我们都看在眼里,你不要想太多,否则他会很难过。”程佩歌突然蹦出这样一句话。   不知道是不是感激慕长轩,她竟然为那个男人说起好话了,要不是他,可能她现在和林亦飞已经错过了。   不过,她说的是事实,慕长轩对白小悠的好,他们中间很多人都很是羡慕,她怕白小悠记起之前的事会受不了,再次发病慕长轩肯定会崩溃。   是吗?他真的那么爱她,连她最好的朋友都这样说,还能有假?   “嗯,我知道。”一句话说明了她的决心,也使她对他的爱更深了一层。   三天期限已经过,慕长轩并没有回来,新年的气息越来越浓烈,一个人的日子很枯燥,白小悠为了打发时间,每天都学着做各式各样的菜,学着怎样去关心他理解他。   等他回来的时候,她是不是会变成一个贤妻良母?   闲着无聊,白小悠晚上的时候去了白正宇哪里,见卧室的门虚掩着,以为白正宇在里面工作,她也没多想,直接推门进去,却让她看到了最惊艳的一幕。   尴尬,前所未有的尴尬,三人皆露出震惊的神色……   他们到底有多入神,连来了个人都不知道?好吧,这不是重点,重点是怎么不关门?   “咳咳,小悠你进来怎么不敲门?”白正宇最先反映过来,从女人的身上下来,用身旁的浴巾包裹自己的身躯。   白小悠窘迫的转过身子,懊恼的不行。   “那个,门没锁我就进来了。”她解释,也无奈。   其实他们都还没开始好吧,身下的女人衣服都还在身上,只不过彼此之间的动作有点儿暧昧,让人看来还是有些不好意思,更何况眼前被撞击的还是自己的姐姐。   “小悠,我已经长大了!”   这话里的意思再明显不过,他这是说,他们不能像小时候一样进出彼此的房间。否则看到不该看的怎么办。   最羞愤的当然是床上的女人,她哪里想到会被白小悠撞击,慌乱的套上外衣,准备落荒而逃,却在经过白小悠身边时听到她问,“什么时候结婚?”   “我去帮你泡杯茶,你们聊。”高岚找了个借口离开,毕竟是女孩子,没有经历过感情脸皮薄是应该的。   见高岚去了厨房,白正宇已经穿戴整齐,回答了高岚的话,“没想过,最近还好么,要不要搬过来一块儿住?”   他还年轻,对高岚只是一种纯粹的喜欢与敬佩,和结婚没有关系。   白小悠忍不住调笑,“臭小子,你想让我在旁边干看你们亲密,嫉妒死我吗?”   “慕长轩什么时候回来,后天就是除夕了,到时候找个地方去玩玩。”话题一转,不免又让白小悠失落起来。   “他说一时走不开,可能要年后。”白小悠叹息,落寞都写在脸上。   白正宇皱眉,沉默几秒,斟酌着开口,“哦,姐,你搬过来吧,我和高岚没有住在一起,很方便的。”   他真的很害怕白小悠和之前一样,胡思乱想,再次病了他也会崩溃的,她是自己在这个世界上唯一的亲人,怎能让这种事情发生。   不过当他看见白小悠脸上展现的落寞,心里的石头又落了下来,毕竟她没有和之前一样将所有的情绪多放在心里,而是选择和他一起分享。   她真的好了?   “不了,我想去找他。”白小悠在来的路上就一直在思索这个问题。   年后?他是想丢下她一个人在这里过年么,怎么可以那么狠心?   白正宇正要出言阻止,这时候一道干练的女音插入,“我陪你过去,澳洲那个地方你不熟悉。”   话一说完,高岚明显感觉有一道凌厉的眼神看向自己,除了白正宇还会有谁?   白小悠在他们中间来回扫到,像是明白了怎么回事,答道,“也好,高岚谢谢你。”   “不用,待会儿我给总裁打个电话,让他帮你安排好。”高岚将手里的热茶塞到白小悠手中,精明的面容上还是一如既往的冷静。   “不了,我不想让他知道为我担心,他平常的工作很忙是不是?”白小悠很想知道慕长轩究竟是一个怎样的人。   平常也就看他喜欢待在书房,电话很多,她对他其他的生活一无所知。   “嗯,有时候忙得连饭都顾不上吃,上一次在澳洲,他为了早点回来陪你,整夜整夜不睡,拼命工作,差点儿累倒,可回来的时候你却……”   话说到这里便无法继续,也自知说错了话,很快住口。   白小悠一听他连饭都顾不上吃,再想到自己因为他无法按期回归而垂头丧气,就对自己无比的痛恨。   她不应该老是缠着他,他那么忙,肯定都焦头烂额了,怎么还在这个时候给他添乱呢?   ——   从白正宇那里出来,白小悠一个人走在喧闹的大街上,临近年关,大街上人潮涌动,没几下就和慕长轩的两个下属走散了,人山人海的人群几乎没有缝隙,她时常被一群人撞得头昏目眩,弄得她精神恍惚。   她正被这样的气氛弄得心慌不已,娇小的身子差点儿被粗俗的人们撞到时,一双强有力的手扣住她的腰间,迅速的冲散人群,拉着她的身子不断的向前奔跑。   白小悠看不清来人是谁,开始的时候她还以为是慕长轩,心中一喜,可后来,那种陌生的气息让她的心渐渐下沉,只是木讷的被人牵着,她真的很需要一双手将她带离这里。   “怎么样,好些了吗,慕长轩怎么舍得将你一个丢下,刚才出事的怎么办,被人踩到怎么办?”温柔的语气,却不是她想要听的声音。   白小悠抬头,还未缓过情绪,此时看到这样一张脸只觉得厌恶,“又是你?”   说完她便想甩开他的手,却被男人握得更紧,叶尚伟脸上的柔色散去,眸底闪过一抹厉色。   “他就这么值得你付出?呵,我带你去看看,你在他心中究竟算什么!”他拉起她的身子往不远处的停车场奔。   白小悠死命的挣扎,“你放开我,放开我!你说的我一个字都不会信。”   这个男人总是阴魂不散的跟着她,到底是为什么?   “信不信由你,我只想带你去看看事实,你在他心目中根本什么都不是。”叶尚伟火了,也不管她是不是很疼,大力拽着她的身子加快了步伐。   这个时候不能让慕长轩的两个下属找到白小悠,好不容易有这样的机会,他岂能放过?   “放开……”   无论她用多大的力气挣扎,男人都没有放开的意思,白小悠咬牙,在心里骂了他一千遍,随即猛的低头,朝他的手背狠狠的咬去。   “嘶……白小悠!”钻心的疼痛渗入手背,本能的松开手,嘶吼声从他嘴里吼出。   白小悠吓得一颤,想跑,来不及了,身子一个悬空,被他大力抱起走向停车场。   “你放我下去,不管什么样的事实都无法改变我对他的情,或者他曾经有爱过的女人,但他现在爱的是我。”   “下车,我要下车!”白小悠上车后就没安分过,小手紧握成拳,不停的敲打车窗。   男人一把将她拉了过来,对她的反抗视如无睹,冷笑道,“你别自欺欺人了,他在乎你会连春节都不愿回来吗,告诉你吧,他已经知道离婚的事,明白他为什么不肯回来了吗?因为他心里有别的女人,你们离婚他不在乎,他有质问你吗?”   “……”   心,疼了,力气,也尽了!   白小悠不再挣扎,安静的坐着,眼眸看向车窗外陌生的夜景,默默发呆。   他知道了自己做的事?生气了,还是不要她了?   直到她的身子再次被一双手大力的拽出,她才回归思绪,眼前一片漆黑,她蜷缩着身子,一种恐惧感袭上心头。   “啊……你放开我,你放开!”   男人点燃打火机,一把将她推倒在墓碑前,大手按住她的头,逼迫道,“看看吧,墓碑上刻的什么,给我看清楚,你——在她心里算什么!”   就着昏暗的光线,上面的几个大字清晰的撞入她眼中,刺在她心上,那是一种锥心刺骨的疼。   爱妻,杜瑜锦,下面的立碑之人是她想念了千万遍的男人,慕长轩。   她在心里默默念着他的名字,凛冽的寒风像是最凶恶的野兽般狂啸,刺激着她的神经,刮在她脸上,生疼生疼。   眼泪顺着眼角不争气的滴落,这一刻她竟然忘了害怕,呆呆的望着墓碑,颤抖的伸出手,轻轻抚摸上面的字,每一刀是不是都含着他对这个女人的情?   想起慕长轩拿起黑发时的样子,白小悠才知道所谓的自我安慰是那么的不堪一击,就是这个女人让他爱过,也忘不掉么?   已经死了不是吗?   “还想回到他身边吗,他根本就不爱你!”这个时候,叶尚伟也跟着蹲下身子,在她身旁添油加醋。   从白小悠的动作上可以看出,她已经在意了,相信了!什么恢复记忆,都是狗屁,她还是什么都不知道!   就在他为自己奸计得逞感到满足时,沉浸在悲伤中失魂落魄的女人突然转过头,对他冷冷的宣告,“那又怎样,一个死人而已,我只在乎现在和未来。”   ☆、188 白小悠,你在哪儿?!(精彩)   是的,看到墓碑上的落款白小悠很心疼很失望,可她能怎么办?已经卷入了这场爱情的漩涡,无法自拔。   心如刀绞,直到疼得麻木,没有知觉,她才惊觉自己还处于什么样的位置。   这个时候不能着了禽兽的道!   她已经告诉过自己,也做好了心里准备不是么?就算慕长轩曾经有爱的人也不能介意,他对她是那样好,有什么理由去介意一个已死去的人?   但真的让她亲眼看见还是有些接受不了,人是自私的,特别是感情,没有一个女人能做到不去介意自己爱的男人心里藏着别的女人。   叶尚伟的俊颜一冷,眼里的挫败在黑暗中一闪而过,性感的唇吐出的话异常冰冷,听在人耳里如同最刺耳的杂音。   忽地,身旁的男人一把拖过她的手背,钳着她的下巴嘲讽般的勾唇,“现在?白小悠,现在他在哪儿,在哪儿呢?”   声音颇大,失去了开始时的温柔,这应该就是他的本来面貌吧?   叶尚伟已经没有多少耐心,三番五次的挑拨都未能激起这个女人的误会,是要他来硬一点儿的吗?   慕长轩归期已过,说好的四天,今天已经是第六天了,没错,他是让人做了点儿手脚让慕长轩分不开身,那个男人真的放心将心爱的女人一个人丢在这儿?   说到底还不是因为白小悠没有经过慕长轩的同意偷偷办了离婚,这个便是他们之间的裂痕,他怎会放弃利用的机会?   可惜了,这女人已经不像过去一样没有大脑,想挑拨他们二人恐怕已经行不通。   白小悠的心一沉,自信心被他打击得一无是处,末了,她甩开他的手,拖着摇晃的身躯艰难的从地上爬起,对着他一阵怒吼,“他会回来的!给我滚开!”   这个男人的气息让她感到莫名的恶心,此刻只想快点离开这个鬼地方。   “我告诉你,不要考验我的耐心,他不能给你的幸福我能给你,只要你乖乖跟了我,想要什么我……”   ‘啪’的一声,一个清脆的耳光打断了他几近癫狂的声线,在这黑色的夜里着一个耳光显得异常的响亮,隐藏在暗处的几个男人听到后皆为一颤。   还没有一个人敢打叶少,这女人是活得不耐烦了?   白小悠惊恐的捂着嘴,一个耳光下去,她的手掌痛得麻木,两人在黑暗中接着幽暗的光线对视,这种角度在墓地看着对方俨然一个地狱里的鬼魂,让人无比后怕。   这样还不算,既然已经惹怒了他,何不痛快一点?   白小悠在他还未曾在这个耳光中反映过来时,狠狠的瞪他一眼,抬起脚就往他的胯下踢去,这一次叶尚伟没让她得逞,很漂亮的一个闪躲,伸出手很轻松的拽住了她的脚裸。   真是个不听话的女人,竟然敢踹他的命根子?   “女人,想要的话不如我们换个地方?”叶尚伟的面色已经有了明显的愠怒,可语气里却带着令人悸动的暧昧。   说着他的手伸入她的脚裸处,慢慢触摸着,眼神迷离而涣散。   白小悠瞪大双眸讶异愤恨的望着他,一只脚被这个禽兽捏着,根本无法动弹,无法对他作出反击,这个姿势让她身形有些不稳,如果他再不放开,她的腿脚就要抽筋了,小腿上传来的酸痛感让她无法自制,摇摇晃晃的身躯最终坚持不住,往面前男人的怀里倒去。   “鬼才想要,给我放开!”白小悠使劲一推,恶心的叫唤,身子被陌生的男性气息包裹,让她有股想吐的冲动。   暧昧的动作,白小悠根本没意识到他们刚才的一举一动已经让人偷拍,尤其是她倒向叶尚伟的那一刻,借着昏暗的光线显得愈发动人心魄。   白小悠自知惹怒了他,趁面前的男人还未做出任何反击之前,使出全身得力气大力推开他,箭步冲向墓地的另一端,大力的奔跑着,风在她耳边呼啸,身旁经过一个又一个墓穴,而她除了恐惧更多的是怕叶尚伟追上来。   这个时候她不能倒下,更不能被那个变态逮住。   刚才她没办法,只能倒向那个禽兽怀里分散他的注意力,否则她今天晚上恐怕难逃他的魔掌。   白小悠岂会知道,叶尚伟故意放了她,要不然她今天就是喊破了嗓子,拼了命挣扎也难逃一劫。   “叶少?”一个男人在叶尚伟身后不确定的呼喊一声,就等着一声命下将那个不知死活的女人捉回来。   叶尚伟修长的身形站在黑夜里,性格的唇浅勾,看不清脸上的情绪,但从他的话里可以听出他并没有生气,“敢打我的女人诞生了,难怪慕长轩喜欢她,性子够野。”   叶尚伟望着白小悠奔跑的方向,在黑夜中她的身影早已消失不知所踪,但他依然舍不得收回视线,这个女人已经勾起了他浓厚的兴趣,他的目标变得极为复杂,他要白小悠心甘情愿做他的女人。   当一个男人站在成功的顶端,总想着有一个与自己相匹配的女人站在身边,他此刻想的便是白小悠,清澈干净的眸子不染任何杂质,看多了女人的贪婪,叶尚伟已经迷上了那双美丽动人的眸子。   总有那么一天的,机会不是来了吗?   “老大,难道就这样放了她,这是一个很好的机会,他们闹别扭了。”   “哼,这小妮子真的变坚强了,无论我怎么花心思挑拨都无法激起她心里的怀疑,你说,这世界上真的有爱吗?”他突然问。   问出口后,叶尚伟自己也是一阵惊讶,这种问题他怎么能考虑,什么狗屁真爱,在利益面前都是废品。   男人一愣,呆呆的问,“老大今天怎么了?”   “走吧,给我盯紧点儿,这么好的机会当然不会放过,给我想尽办法拖住慕长轩的归期,这个女人交给我。”望着白小悠离开的方向,叶尚伟好看的唇角上扬,脸上一副势在必得的架势。   白小悠摸着黑根本分不清方向,一排排墓碑看得她毛骨悚然,她又怕叶尚伟追上来,跑了一半只能藏在树下躲了起来。   漆黑的夜伸手不见五指,对于一个女孩子来说确实需要一定的胆量,偏偏她所在的地方又是墓地。   要是别的女孩子可能都被吓傻了,而她只是静静靠在树下观察着动向,为了不被叶尚伟再次抓回去,白小悠不敢用手机照明,双手抱着瑟瑟发抖的身躯仰视黑暗的天空,闭着眼忍着心里的恐惧耐心的等待。   这是一种怎样的折磨,一个女孩子大半夜的被丢在墓地,精神紧绷的白小悠在听到远处的汽笛声后身体方才稍稍松懈。   大半夜的除了叶尚伟这个变态谁还会来墓地,估摸着他已经离开,白小悠大力的呼出一口气,身子也跟着软了下来。   然而等汽笛声远到彻底听不见时,那种害怕和恐惧从心底蔓延,漆黑一片的墓地吓得她毛骨悚然,尖叫一声,颤抖着身形往坡下奔跑。   心里有期盼还好,至少知道叶尚伟他们在这儿,虽然那个男人是恶魔,但总比她一个人在这里好,此时白小悠知道整片墓地只有她一人,自然是吓得不轻。   蜿蜒的道路本就难行,加上是晚上,白小悠不知道跌倒了多少次,每一次都咬着牙从地上爬起,手掌心传来灼热的痛伴着温热的液体涌出,她的坚强在这一刻被摧毁。   最终,她还是坚持不住心里的那份恐惧,墓地上偶尔伴随着冷飕飕的寒风,让她神经几近崩溃。   疼,感觉不到,只有无尽的害怕吞噬着她的心。   脑海里闪现出慕长轩那张俊逸无双的脸,像是能激起她的意志力。   为了让这种惊秫消失,她迅速按下慕长轩的电话,双眸在四周来回扫动,无助和心慌在电话那端传来无人接听时钻入心头,无边的黑暗像是能吞噬人的地狱魔鬼,伴随着偶尔树枝传来的响声,白小悠吓得抱头蹲在地上无声的哭泣。   这个时候让朋友过来接她,肯定要费好半天时间,到那个时候她恐怕连魂都吓没了。抖动着身躯正犹豫着要不要向白正宇求救,突然亮起的屏幕在她心里划开一抹希望之光,看到上面的名字,她赶紧止住哭泣声,稳定情绪方才按下通话键。   “慕长轩……”   许久,没听到电话那头说话,她忍不住先开了口,即使掩饰过,可那刚刚抽泣过的颤栗还是让电话那头的男人听了去。   男人高大的身形一颤,早就忘了还在生这丫头的气,冷峻的面容上闪过一抹担忧,握着电话的手渐渐缩紧,呼吸加重,沉声问,“怎么了,小悠?”   “我怕,呜呜……我被,我刚才摔了一跤。”白小悠一边向他控诉一边往大路上走,只要有人陪着说话她也就显得没那么害怕,可以分散注意力。   只不过,话说到最后她还是选择了撒谎。   此刻他人身在澳洲,告诉他不仅没用还会增添他的烦恼,她要的,只要他能陪她说说好就好。   有了他的声音,白小悠的胆子大了些许,身上不再哆嗦,将所有的心思都放在了这个男人身上。   手掌心涌出的液体沾满手机,而她像是感觉不到一般,疼痛不再,她能感受慕长轩语气里的担心,这就够了。   “严重么?”他问,已经开始心疼了。   “没什么大问题,就是,就是想问你到底什么时候回来?”白小悠发觉自己有点不懂事了,明知道他很忙还揪着这个问题不放。   可她真的很想他回来,就不懂事一次吧!   果然,电话那头沉默了。   白小悠以为他在生气,却不知电话那头的男人不知该怎样回答,给她什么样的许诺,更因为她的哭声而扰乱了自己的心扉,不知所措。   咬了咬唇,白小悠一鼓作气,“对不起,我不是故意骗你的,我当时什么都想不起来,只想离婚后让你风光的娶我,真的,我不懂事……”   “我没有真的想离婚,要不,要不……到时候我不要你跪下求婚了,你说怎样就怎样,都听你的。”   说完,她狠狠的抽泣起来,思恋的味道加上他的沉默让她心里没底,无尽的黑暗将她的清醒的意志力摧毁,只想好好的发泄心里的酸楚。   这一哭加上诚恳的认错态度,慕长轩心里的围墙‘轰’的一声倒塌了,此刻恨不得飞过去将她搂进怀里柔声安慰。   “乖,别哭,我——我没有怪你,只要你想要的我都为你办到,别哭了好么?”男人的心都被她哭碎了。   慕长轩觉得自己纯属找虐,还说什么给她点教训,这不是给了自己教训和折磨吗?这会儿听到她哭,心痛得快要窒息了。   “那你为什么不回来?”终于,话说到了点子上。   说来说去,她就想问问他为什么不回来,还是真的忍心留她一个在这里过春节。   这句话也彻底问到了慕长轩,为什么不回去?   还不是因为他小气么,这边的事虽然多,但回去一趟还是没问题的,只不过现在回去,过完春节又得赶过来,有点麻烦,倒不如……   “我让人接你过来可好?”似乎这样是最好的办法,办完了事顺便带她四处玩玩。   “嗯,好!”白小悠想都没想干脆的应承。   她很想他,尤其是刚才总在想如果他在身边该多好。   “早点休息,明天这个时候我们一起吃饭。”慕长轩的手机已经有好几通电话接进来,怕公司有急事,他先安慰白小悠,确定她没在哭泣之后才放心的挂断。   “嗯。”她兴奋的应承,嘴角的弧度加深。   挂断电话,路灯的光明撒在她梨花带雨的面容上更惹人爱怜,身体很疲惫,长时间的奔跑让她腿脚酸软,白小悠累得在原地休息了一会儿方才跑到大马路打车。   终于让她看到光明了!   “六爷,夫人走散了,我们找了一圈都没有找到,公寓里也没人……”挂断白小悠的电话,慕长轩得到的却是这样的情报。   柔和的面色骤然一冷,阴鸷的眸子闪过一抹惊恐,随之而来的便是一声地动山摇的暴喝。   “该死的给我去找!”   摔倒了?她在外面?   “等等,明天安排两个可靠的人和夫人一起过来,要是有什么问题,你们那双没用的爪子——不用再留着了!”   残酷的警告,更害怕的却是他自己,她到底在哪里?   “白小悠,你在哪儿?!”白小悠刚坐上车,再次接到某男的电话,按下通话键的同时一声如雷般的怒喝声震得她差点儿从座椅上弹起。   白小悠大眼迅速一转,皱着眉忍着手掌心传来的疼痛,困难的咽了一口口水,喃喃的解释,“咳咳,我我,我在回家的路上,刚才人太多差点迷路了。”   不能让慕长轩知道叶尚伟找过她,否则造成二人的误会不说,反而会加重他的负担,反正明天要过去了不是?   对于他的火气白小悠不但没有不快,这会儿倒是有点儿享受。   关心则乱,想必他是太着急了吧,也只有在乎才表现得这般急躁,她还要怀疑他们的感情么?   “你还真不让人省心啊,我走的时候怎么交代你的,让你别乱跑别乱跑,你听不懂是不是,还是根本没把我的话放在心上?”电话接通,听了她的解释,某男的怒气虽然未消,但那颗紧绷的心却是松懈了下来。   这女人非要把他吓死才甘心么,还是他自己太大惊小怪了?   “不不不是,真的是大街上的人太多走散了,你的下属也知道,我没有乱跑。”   “在哪儿,我让他们去接你。”声音很冷但不难听出里面的关心。   白小悠的眼眸不由自主的往车窗外一扫,前方光线愈来愈璀璨,想必已经进入市区,斟酌着开口,“我马上到家门了,回家给你电话好不好?”   “十分钟等不到你的电话,你就死定了!”慕长轩咬牙切齿的警告,紧张过后便是满足的调笑。   “白小悠,明天过来看我怎么收拾你!”挂断电话之前,慕长轩在电话那头丢下这样一句话,咬得极重,不难让人听出话里的意思和挑逗的意味。   白小悠听后俏脸渐渐转红,嘴角上扬,他的几句话成了治愈伤口的最好良药,竟然让她忘记了手掌心的疼痛。   “夫人你总算回来了,怎么弄得这么狼狈?”接到慕长轩的电话,阿姨早在家门口等候,看到白小悠一瘸一拐的向这边走来,赶紧迎上去惊讶的问。   慕长轩离开之前特意请了两个阿姨照顾白小悠,他的下属都是两个大男人,多少有点不方便,可见这个男人对她是花了所有的心思。   “街上人太多摔跤了,没事,我去洗洗。”白小悠的小脸上已经有了倦意。   这一路回来花了她大概半个小时,这期间慕长轩的电话一直没断过,那厉声的警告带着急切的催促,让她心情大好。   原来被爱人骂的的滋味这么好,咳咳,她是不是抽风了,有被虐倾向?   处理好手上的伤口,白小悠简单的收拾了一下行李箱,想着明天就可以见到他,她就兴奋得睡不着。   不管是他回来还是换她过去,只要两个人能在一起比什么都好。   她突然恨死‘小别胜新婚’这句话了,狗屁,全部是狗屁,以后她再也不相信那些!   幽暗的书房,白小悠剪下一缕亚麻色的发丝用丝带缠好,然后轻放在他的抽屉里,不管他认不认同,或许看到之后也会生气,可她就想这么做,从此以后他这里只能有她的东西。   然后,她小心翼翼的取出那束黑发放在手心触摸,觉得扔了可惜,也是对人的一种不尊重,那么只有……   这样想着,她眼里浮现出些许狡黠的笑意。   夜在思恋中度过,更多的却是一种甜蜜的等待,有归期的等待给人的是希望,怕就怕遥遥无期。   ——   刘管家几次来到公寓都未曾见到白小悠,慕长轩吩咐过不能让慕家的人靠近她一步,因而每次来都被慕长轩的下属冷冰冰的挡了回去。   苏蓉每天都会来医院偷偷探望慕易川,病情一天比一天严重,恐怕没多少时日活了,特别偷听到医生说,他是因为服用大量的药物而导致身体突然疾病,苏蓉心里更加难过。   多年的仇恨在听到那个消息时彻底瓦解,有的只是心急,慕易川病重,慕家的子女没有一个前来,前两天离开慕家庄园时,她亲眼看到慕易川的子孙们在大厅为遗产争得面红耳赤,她就为他感到悲哀。   或许都巴不得老爷子早点儿死吧,分得自己的一部分,如今慕家岌岌可危,他们为了求自保,这个家看来是要随着老爷子的病倒而解散了。   大难临头各自飞,这话一点都没错。   病来如山倒,果真如此,前两天慕易川还一个劲儿的诱惑她吃东西,这个时候让她怎么相信他已经不行了?   苏蓉从思虑间回神,嘴里有苦涩的味道,伸手触及才发现不知何时她已泪流满面。   “苏夫人?”   “……”   “老爷已经放你离开了,怎么在这儿?我还是要奉劝你一句,不要再伤害老爷了,他的生命已经走到了尽头,即使心里有再多的恨,也达到了不是。”刘管家从病房里出来,在进入电梯前发现了躲在角落的苏蓉,便走过去打招呼。   苏蓉听后,低着头不语,昔日的冷傲在这一刻消失的无影无踪,仿佛只是一个快失去丈夫的可伶人。   “其实,你一直都在折磨他,你觉得自己是这个世界上最不幸的人,可曾知道有一个男人比你更不幸?遇上你就是他的不幸,你还是快些离开吧,慕家恐怕面临解散,说到底你的目的已经达到,将他逼死,满意了吧?”   “哎……我想问,他的病怎么样?”   “不会死吧?”   “这不正是你所希望的吗,现在说什么都没有用了,老爷即使知道你回来他身边是为了当年的仇恨,你偷了慕氏集团的机密资料,这些老爷都知道。”   “我没有,不是我,我没有……”苏蓉一听到机密资料,赶紧摇头否认。   真的不是她,她曾经有过这种想法,可她没有做啊!   刘管家冷冷白了她一眼,显然不想和她继续废话,“有没有都不重要了,重要的是老爷子命不久矣,开心了?”   管家转身往电梯迈步,身后的苏蓉一口唤住了他,“等等,我去找,去找白小悠,相信我。”   ——   白小悠吃完早点收拾好一切,在去机场之前程佩歌和高岚来向她道别,啰里吧嗦说了一大堆,听得白小悠的耳朵都快起茧子了,不过,她倒是没有半分的不耐烦,很享受被人关心的滋味。   刚到机场,白小悠从车上下来,便被暗潮涌动的人给吓傻了,这么多人?也难怪,临近春节是回归的高峰时期,当然,也是作乱的最佳时机。   四个男人在她身后分别为她疏散人群,拉着行李箱,不敢怠慢半分,即使这般护着,白小悠还是免不了被人撞着磕着。   白小悠一个劲儿的往里挤,生怕误了航班,刚才和程佩歌他们聊了太多,这会儿快到登机的时间又不太顺利,急得她面色泛红,恨不得插上翅膀飞过去。   小悠悠是想见六爷,时间还早着呐!   忽然,一双细嫩白皙的手不知何时拽上了她的手臂,白小悠惊恐的抬眸,对上一双勾人心魄的黑眸,看得她心神一颤。   那是一双怎样的眼睛,即使是期盼祈求的眼神,都会让人迷醉。   白小悠从未见过如此好看的眼睛,一时间竟看呆了,当然她除了觉得这双眼睛好看,更多的却是一种熟悉感。   在哪里见过这双眼?   慕长轩?对,慕长轩的眼睛和她很像,只不过慕长轩的眼神太过于凌厉,一般很少有人敢盯着他看,那么,这个女人是谁?   “小悠,小悠,这边!”女人拽着她的手臂不由分说的将她带离人群,往机场的另一端迈步。   “唉,六夫人,六夫人……”后面的下属急忙追上去,吓得不轻。   人太多,他们又不敢牵着白小悠的手,冲散是很正常的。   白小悠拿出手机看了一眼时间,大概还有一个多小时,先让他们去办理手续,然后对后面的两个木头吩咐,“让我和她说几句话,你们就在旁边行吧?”   两个男人是认识苏蓉的,知道她和慕长轩的关系,也不好说什么,再者见苏蓉好像真的有急事,便也没说什么。   “这位太太有事?”白小悠始终看着她的眼睛,就像慕长轩的一样,很容易让人沦陷。   苏蓉面色憔悴,握着白小悠的手,恳求道,“你去找长轩的时候一定要告诉他,他父亲病重,让他办完事立马回来。”   “你是?”她问,心里已经有了答案。   之前她问起过慕长轩的母亲,而他说已经死了,那么这位是?   “夫人,误了登机时间就不好了,走吧。”下属催促,怕出现什么意外。   凭着敏锐的观察力,他们已经闻到了危险的气息,几个人相互交换了眼神,注意力高度集中。   白小悠对苏蓉点头,表示她的话会带到。   慕长轩的父亲她倒是听人提起过,不就是A市的霸主吗,慕易川快死了?记不起慕易川这个人,但从慕长轩的口气中可以听出,他们的父子关系不是很好。   不管好不好吧,总之她将话带到就行,做什么样的决定还不是慕长轩说了算?   白小悠转身朝机场入口方向迈步,人群越来越拥挤,身后响起苏蓉急切的呼喊声。   “小悠,你要相信我,我是——我是慕长轩的母亲,你告诉他,我知道错了,一定要记得告诉他。”   白小悠顿住脚步,转过头给苏蓉一个‘OK’的手势,示意她放心。   简单的一个动作也能让人的注意力分散,何况还是在人潮涌动的场合,也就是在这一瞬间,他们几个人所有的视线都停留在苏蓉身上,白小悠肩上的包被一道闪电般的身影抢了去,她一慌,想迈步去追,那里面有很重要的护照,还有她买个慕长轩的结婚礼物。   两个男人见状,按住白小悠的身体,其中一个以最快的速度去追,另一个寸步不离的守在白小悠身旁。   危险一步步逼近,四周散发出萧然冷肃的杀意。平常在慕长轩身边惯了,危险来临之前的他们能嗅出令人恐惧的血腥味。   人群混杂,白小悠没了护照上不了飞机,只能眼巴巴的站在原地垫着脚尖焦躁的等待。   突然,一声枪响让本就喧闹的机场乱成一团,大量的人群像是脱了缰绳的野马,尖叫声,惊恐的呼喊声,各自抱着头往不知名的方向到处乱窜。   白小悠的身体也被这一声枪响吓的一颤,被惊慌失措的人群撞得七荤八素。   “白小姐,抓住我别走散了。”这个时候,也不管六爷是否介意,身旁的男人拽起白小悠的手往人群松散的地方跑。   这声枪响也让白小悠思绪彻底混乱了,整个人想是被人击了一棒,沉睡的记忆快节奏的闪现,慕子卿那张温润的脸和慕长轩那张冷漠狠戾的脸交错在一起,随后是她拿着枪对准慕子卿的心脏……   瞬间,鲜红的血染红了雪白的床单。   是这样?她一直想不明白慕子卿和慕长轩的关系,是叔侄却不像叔侄,原来,他们的关系是情敌。   ‘砰砰砰’,连续三声枪响让白小悠回神,然而,她却没了方向,除了拥挤惊恐的人群,这才发现,身旁早已没了下属的身影。   她咬唇,站在原地看着像无头苍蝇一样的人群,脸色苍白一片,刹那间,枪击声,惊恐的喊叫声,还有那触目惊心的鲜红,尤其是白小悠前面的一个男人,她亲眼见证他的身躯随着一声枪响倒下,压住了她的双脚……   鲜红的血从胸口溢出,白小悠只感觉天旋地转,脚下传来阵阵痛楚,身旁的惊呼声让她的大脑嗡嗡作响。   血,血?   ——   白小悠过来这边,慕长轩从昨晚开始就一直在拼命的工作,接到紧急电话时,他还在会议室开会,比较重要的一个会议,他并未带手机入内。   会议室外,隔着玻璃窗,一道高挑的身影在窗外探头探脑,拿着手机不断的在外面徘徊试图引起主坐上男人的注意,然而男人正在聚精会神的发表演说,并未发现外面的动静。   只要这个会议结束,很多问题都会迎刃而解,等小悠过来他也好多一点时间陪她。   助理明白这个会议意味着什么,不敢放肆的闯进去,只能在原地焦急的等待,她的衬衣已经被汗水湿透,让她的身姿更加玲珑有致,可见她究竟有多紧张。   这个女人是慕长轩疼到心坎儿里的人,如今出了事,要是让他知道没及时汇报,她就是有十条命也不够赔,可就这样闯进去,搞砸了会议,得罪了各个国家的大客户,就成了整个盛天的罪人,不死也得丢下半天命。   慕长轩身边的人,比如她,都对他的私生活颇有了解,而他给他们的报酬自然也不用说,但这个男人一旦狠心,等待他们的将是最残酷的刑罚,当初的高岚那么受总裁的器重,只是犯了一丝不起眼的小错误就被送到非洲,她要是轻重没掂量好,后果可想而知。   就在她想推门闯入时,会议室的门开了,走出来的客户个个面露喜色,对慕长轩提出的方案流露出赞赏之色。   慕长轩送他们到门口,很礼貌的用各国语言和来自不同地方的客户打招呼,让他们先休息,晚上再好好招待他们。   送走他们,慕长轩疲惫的叹息,一想到待会儿会见到她,身上的倦意逐渐散去,准备折回身子回到会议室消停一会儿。   “总裁,不好了……A市机场遭受恐怖分子袭击,发生暴乱,已经……”   一句话还未说完,只听见‘砰’的一声,慕长轩刚刚端在手上的茶杯从手里滑落,冷峻的面容一片空白,薄唇轻颤几下,转过身冷冷的凝着突然闯入的女人,许久才诺诺发出声音,“你说——说什么?”   “刚才收到讯息,死伤惨重,具体数据还在统计中。”助理忍着心里的恐惧,上前一步,蹲下身子一边收拾残骸,一边不怕死的汇报。   “她呢?”两个字说的有气无力,眸子里的冷光让人不敢直视。   助理蹲着身子不敢起身,惊慌之余,被残渣划破了手指,可她却不敢惊呼出声,从红唇里发出一声颤栗,“失——失踪了!”   汇报完她就逃吧,否则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什么时候的事,嗯?”最后一个字拉得老长,慕长轩冷眼扫向身下颤抖的女人,大力拽起她,疲惫的眸子渐渐变得猩红。   “一个多……小时以前。”助理吓得魂飞魄散,漂亮的脸蛋儿拧在一起。   她错了吗,还是应该开会的时候闯进来?想逃,看来是不可能了!   之前总裁秘书交代过她,如果有A市的消息必须第一时间汇报,可是,开会前也交代过她,无论什么事都不要打扰,否则她承担不起。   她只是一个助理,到底该听谁的?   慕长轩双眸微眯,那颗柔软的心瞬间冷冽,俊朗的脸上渐渐扭曲,薄唇勾勒出一丝嗜血的笑意,“自己找人割掉舌头,否则,等我发现你逃了……不用我说吧?”   轻如鸿毛的一句话,听得人凉到骨子里。   一句话主宰了眼前女人的命运,助理似是不敢相信,面色白如纸张,身体渐渐瘫软,吓得连求饶都忘了。   心理素质极差的女人就是如此,被慕长轩的一句话吓得昏了过去。   一个小时?这些蠢货,从来都不把他的话放在心上,这么大的事竟然不汇报?还要那张嘴做什么?   “给你们两个小时的时间去找,在我回来之前还没找到,自己剁掉无用的双手吧。”慕长轩高大的身形靠在玻璃窗上,一边对着电话吩咐一边喝着最烈的酒。   由于太过于猛烈,几杯下肚他呛得眼圈都泛红了,心也没有了着落,默默的念着,小悠,你在哪儿?   回到办公室,他没停过拨打她的电话,除了关机还是关机,砸了手机,换电话打,还是一样……   怎会没有消息,距离出事已经两个小时了,怎会没有消息的?   “六爷,您暂时回不来,这边机场已经完全封锁了,所有的特警武警全部出动,封锁了现场,如果我们这个时候暴露所有的势力,之后增加……”电话那头的人耐心的劝导,只希望他不要太冲动。   这中间的牵扯太多,黑白两道,并不是一句话就能全部覆灭,关键还牵扯到政府,死伤了不少无辜的人,这个时候实在不宜暴露他们的底线。   他们何尝不着急,一场暴乱他们几个都受了枪伤,严重的还在医院抢救至今昏迷不醒。当时最后一个和夫人在一起的男人,为了保护白小悠也受了严重的枪伤,也就是那个时候他和白小悠走散,便失去了她的消息。   敌在暗,他们在明,况且场面混乱,根本没有胜算的把握,到现在为止他们都不知道这场暴乱到底是突然袭击还是早有预谋。   “TMD给我闭嘴,废物……赶紧用私人飞机联系最近的机场降落,今天晚上我要到达A市,要见到她!”慕长轩粗俗的怒喝,一个甩手,手中的杯子呈抛物线从手中飞出,发出刺耳的撞击声,紧接着,他的身体缓缓倒下,和冰冷的地板紧贴。   不会的,怎么可能会失踪,他留个白小悠的都是四个最有能力的下属,怎么可能会出事?说不定只是被人群冲散了……   是不是,小悠?是不是……   究竟是不是,慕长轩已经无力得知,此刻的他只知道,如果再找不到她或者听到什么不好的消息,他一定会发狂到烧了整个A市给她陪葬!   ☆、189 傻瓜,一直都只有你!!   一场暴乱,夺去无数人的生命,何其无辜。   失踪的人不在少数,死伤人数已在统计之中,此刻的A市成了最悲戚的城市,这场灾难带来的将是翻天覆地的变化。   相关部门的官职罢免,牵着的人数无法预计,作乱的恐怖分子均已全部抓获,但造成的损失和伤害是无法抹灭的事实。   慕长轩从车上下来顾不得穿上外衣,冷冽的寒风毫不留情的往他身上钻,拖着冰冷的身躯直奔机场大厅向相关的人员询问情况。   现场很多出口被封锁,在回来之前他已经让人疏通所有的关系,当他听到伤害的数据还在统计中时,差点儿没当着众人的面就此栽倒下去。   失踪二十四小时一点儿音讯全无,是生是死无从得知,每一分钟对他来说都是煎熬,随着她的失踪,慕长轩的意志力彻底崩溃。   “咳咳……”他捂唇咳嗽两声,俊颜满是苍凉,和之前那个叱咤风云的男人截然不同,萧条寂寥的身影看得人心疼。   机场外失踪连监控录像都没有,完全没有任何方向,该怎么办?   这一刻,慕长轩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无力。   从前天晚上和白小悠通话开始他就没休息过,刚去澳洲时为公司的事忙得焦头烂额,白小悠的离婚,加上回国后气温突变,他就是铁打的身子也承受不住这一波又一波的打击。   确切的说,他已经一个星期没怎么休息了,能撑到现在实属不易。   “六爷别急,很快就会有消息的。”男人手上还缠着绷带,见不得慕长轩这般空洞无神,顶着被骂的风险上前规劝。   一旦遇到白小悠的事,六爷就会变得失去理智,如今失去了讯息,要是一直找不到或者已经死亡,他们很怕慕长轩从此一蹶不振。   慕长轩像是没听到他的话,迈着沉重虚浮的脚步,拖着疲惫身躯一步一步往不知名的方向走着,俨然一个脱离灵魂的木偶。   “慕长轩!”一声怒气腾腾的暴喝声加上来不及防备的一拳,慕长轩本就虚脱的身体来不及闪躲,没支撑住,一个趔趄被打趴在地。   从未这般狼狈过,在大众广庭之下被人狠狠的揍了一拳。   左脸上很快呈现一片红肿,痛,感觉不到,只是这一拳彻底将他从木讷的思绪中拉了回来。   空洞的眸子在望向袭击者时骤然变得凌厉,从地上起身,冰冷的薄唇对着压着他的两个男人吩咐,“给我剁了他!”   慕子卿用同样狠绝和他对视,身体被另外两个男人拽着,想跑过去继续揍他,可无论他怎么挣扎都挣脱不开两个男人的魔掌。   “你为什么要留她一个人在这里,她为了你疯了,难道你非要看到她死才甘心吗?”慕子卿一改昔日的温和,眼眸渐渐变得猩红。   昨天苏蓉来机场找白小悠谈话,他一直偷偷跟在苏蓉后面未曾路面,只是隐藏在暗处默默看着她,想着,更多的是盼着。   他记得她当时的神情,那是一种向往,隔着人群她脸上的笑容也无法忽视。   那一刻,他的心再一次被刺伤了,只因她脸上的期盼不是对他,而是对着他所谓的六叔,她想见慕长轩!   虽然梦那么不切实际,也知道这一生没了希望,可总比没有梦没有寄托的好。即使,她曾经为了慕长轩对他开枪,他依然做到无法忘怀。   从遇见白小悠的那刻开始,慕子卿就知道自己完了,这一辈子无法走出爱情的网,越想挣扎逃脱,反而越收越紧,让他缓不过气。   慕长轩径直走到他面前,两人近距离的对视,眼里有着浓烈的杀意,“慕子卿,来得正好,之前的帐我们——一块儿算。”   慕子卿所在乎的除了白小悠就是刘琴,慕家的人没一个好东西,包括他自己,都是他妈的混蛋,连自己的女人都保护不了不是混蛋是什么?   “别以为我会怕你,你有什么?连一个女人都保护不了,有个屁用!别以为这些就能吓到我,当初我就不该放手,你看看你让她过的是什么日子。”慕子卿一鼓作气,豁出性命和慕长轩对峙。   发生暴乱是他始料未及的,一声枪响过后,他再次寻找白小悠的身影,除了惊慌失措的人群,什么都找不到。   当时,他吓坏了,惊慌的穿梭在人群中寻找她的身影,可由于隔得太远,大量的人群将他挤到了一边,等一切就绪,她已经列入失踪的名单中。   “拉下去,剁了他的腿。”冰冷的薄唇吐出的话不带丝毫感情,鹰一般的眸子迸射出一股冷冽的杀意。   “慕长轩,事到如今你还怪别人,你怎么不想想是谁把她害成这样,要是你不出现,她有这么的麻烦吗,从你缠着她开始,她就……”   一句话还未说完,慕长轩大手一挥,示意他们带走慕子卿。   他现在所有的心思都放在白小悠身上,不想考虑慕子卿的事,等找到小悠,他不会放过慕子卿!   是的,慕子卿有一句话说得很对,如果不是他的介入,白小悠会生活得很好,他的爱给不了她幸福,反而给她带来无尽的伤害和麻烦。   可他做不到放手,做不到啊!   “六叔,六叔,您消消气,他,他是子卿啊,您对谁都不能对他这样做啊。”不知何时,慕长轩的衣襟被一双小手拽住,在他身旁急切的恳求。   慕长轩连看都懒得看一眼,大手一挥把身旁的女人推翻在地,“给我滚!”   慕云初吃痛的惊呼一声,皱着眉头诧异的望着眼前如同恶魔一样的男人,他冰冷的眸子望向不知名的地方,没了焦距,左脸上呈现一片青紫,即使如此,依然不影响他身上所散发出的霸气和冷意。   这样的慕长轩六亲不认,无人敢靠近,畏惧得让人胆战心惊。   就连林亦飞和程佩歌也安静的坐在一边,除了静静的等消息,没有任何办法,更何况程佩歌怀着孕,从昨天到现在还未合过眼,林亦飞很是担心。   白正宇和高岚在A市满大街的找,到现在为止依然没有任何线索。   慕长轩就那么傲然挺立的站在原地,眼睁睁的看着慕子卿被两个男人拖走,等待着他们砍下慕子卿的双腿拿来汇报。   他是魔鬼!   慕云初到这一刻才彻底看清她所谓的六叔究竟有多可怕,平时对她虽然冷淡,但相对于其他人来说,她还是比较幸运的一个。   六叔疯了颠了……   直到一双温润的手触及到她的掌心,慕云初才从地上爬起,说到底还是个孩子,被慕长轩用足了力道推在地上,多少还是有点疼,眼泪哗哗的逆流而下。   从白小悠失踪到现在,他们已经守在这里一天一夜了,这个男人却是半点情面也不留,不免让他们心急。   他们已经习惯了慕长轩的冷血无情,白小悠失踪到现在他没杀人已经算是天大的万幸,这个时候还有人敢招惹他,不是作死是什么?   有谁敢为慕子卿求情?只怕到时候会适得其反,死伤只会增加不会减少。   李博然将慕云初扶到一旁座椅上休息,柔声安慰了几句,便迈步走向那个早已癫狂的男人。   “长轩,很多事情怨不得任何人,现在最重要的……”   慕长轩双手紧攥在一起,隔着玻璃窗望着机场外面那些因死去的家人而哭得死去活来的人们,深深吸气,忽地转身,冷眼扫了一眼所有人,悲痛欲绝的眼神震慑每一个人,随后他几近癫狂的声音响起,“给我闭嘴,你们,都是你们,说什么失忆,什么回忆,人都没了要回忆有个屁用啊!”   “要是还找不到她,你们,都给我去死!”他扬起薄情的唇,冰冷的目光扫过众人,笑得异常恐怖。   “六爷,只要还没有消息就说明夫人还活着,我想最起码她还在A市,出城的地方我已经调好监控,目前为止还没有发现可疑的车辆出城。”   这话无疑给了慕长轩最大的希望,茫茫人海,即使他再强大,找一个如同大海捞针,怎么也需要一段时间,可这段时间她能承受住么,这才是他最担心的地方。   慕长轩恶狠狠的瞪了下属一眼,意思是他没有及时汇报。   六爷,这个还用说吗,就是头脑最简单的人也明白这个道理啊。   片刻也不敢耽误,不顾众人惊异的目光,高大的身形迅速钻入车内,飞快的绝尘而去,整个A市,就算是翻过来他也要找到她。   刚刚发生恐怖袭击事件的A市,大街上的人群少了大半,所以他寻找起来也方便些,或许她是被吓着了,躲起来了,躲起来……   只要没有消息就说明她还活着,还活着,是不是,小悠,小悠……   她曾经那么害怕枪声,更何况发生暴乱,怎么能一个人承受?   小悠,你是不是被吓坏了,又或者犯了病不知道回家,是不是,小悠?   犯病?慕长轩像是想到什么,华丽丽的调转方向往郊外的公寓驶去。   她的小悠犯了病,等到清醒过来就会回来的,会回来的!   其实,他何尝不知道这是自欺自人,可他宁愿这样欺骗自己,也不要相信她真的已经失踪了。   回到公寓,慕长轩站在门外不敢进去,怕他的希望就这样破灭,身子倚靠在门上,忧伤的眸子望着灰蒙蒙的天际,一颗心像是跌入了冰窖。   他多希望开门的时候能有她扑过来,然后在他怀里撒娇,或者在她怀里什么也不说,只是微微的颤抖着肩膀哭泣,说着,她怕。   从天明到黑夜,慕长轩蹲坐在公寓门口,在路灯的投射下,他脸上的轮廓显得更加深邃立体,消瘦而寂寥,被揍的左脸隐藏在最黑暗的角落,像是一个被全世界遗弃的人,秃废无比。   他在这里等她回来,她会回来的。   当初,他狠心没有见她,她倔强到在这里等了他整整一个晚上,是不是老天想惩罚他,让他在这里等?   小悠,只要你回来,我天天在这里等你可好?   ——   偌大严肃的书房内,男人单手插兜,修长的身影站在落地窗前欣赏窗外的月色,拿着电话的手渐渐握紧,英挺的面容闪过一抹狠戾。   听到最后,他的脸色愈发暗沉,黑色的眸子一阵紧缩,心跳加速。   “我告诉你,别太过分,我让你别动她就别动她,否则我让你一辈子都回不到慕长轩身边。”他厉声的警告电话那头的女人,拿出最后一张王牌。   是他失算,没想到这个叶敏这么快就等不及了,竟然敢和政府公然挑衅,简直就是个十足的疯子。   电话那头传来女人妩媚的笑声,“我亲爱的堂弟,你那么紧张干嘛,不会喜欢上慕长轩玩过的女人吧,原来你真的喜欢捡别人的破鞋。”   话里讽刺的意味十足,说到最后声音冷了几分。   该死的叶尚伟,说好找机会让她和慕长轩重新在一起,等了快一个月还不见他行动,她能不着急吗?   “你以为慕长轩是傻子吗,除了我们他还会怀疑到别人头上?你找再多的假象遮掩也逃脱不了他的怀疑,最多明天他就会来我这里要人,只要你听我的,我保证他从今以后心里只有你一个人。”叶尚伟双肩起伏得厉害,插在裤兜里的手忽地伸出,好巧不巧的打破了身旁的茶杯。   他自己也搞不清楚,白小悠是慕长轩的女人而已,他这么紧张做什么,对于他来说,白小悠被叶敏劫了去,对他没有任何损失,他要的只不过是借林萧然背后的势力打击慕长轩,而叶敏那个贱人,要的是慕长轩那个人。   “哼,我不出手你是不是就没打算帮我,还是以为我是吃素的?”叶敏这次可没那么好说话,为了这个计划她和妈妈差点儿丧命,还好有外力的帮助,不然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别伤害她,把她交给我,这是我们俩的条件。”叶尚伟不知怎的就急了,想到之前叶敏对白小悠丧心病狂的伤害,他冷硬的心一阵紧张。   “成交,我就相信你一次,如果过了年还达不到目的,这个女人只有死,只要她死了一切真相就会石沉大海。”   叶尚伟对她的执迷不悟弄得烦躁不已,声音也没了之前的讨好,冷冷道,“你错了,她死了,今后你手上就没有王牌,最好别小看慕长轩。”   “这世界上不怕死的人多了去了,找几个缺钱的人发动一次暴乱,轻而易举的掠走了她,你说,慕长轩究竟有多爱她?”   “……”   这个问题该如何回答,总之他已经没有耐心和叶敏那个疯子继续合作下去,到时候慕长轩一发动所有的势力,稍微不注意,他们就会全军覆没,想打垮慕长轩并不是那么容易,想他叶尚伟也没有那个本事。   ——   两天,整整两天没有她的消息,犹如空气化开了般,没有任何踪迹。这场暴乱失踪的人数并不多,怎么就这么巧,她也在里面?   小悠,你究竟躲在那里,嗯?不是说要我诚心求婚么,你回来,想要什么样的求婚都可以……   慕长轩从前天回来就一直坐在公寓门口,这期间过来安慰奉劝的人不在少数,无论他们说什么,都无法动摇他的决心。   今晚是除夕,大家伙儿琢磨着怎么将这个冰山男人给劝进去,此刻的慕长轩早已没了往日的风华绝代,他只是一个丢了心爱女人的普通男人,丢了她,比要的他命还狠。   脸上的红肿逐渐散去,空洞的眼眸望向公寓入口,已经整整望了两天了,那抹刻在心里的身影还是未能出现,不管是谁来,都无法让他将视线从那个方向移开。   他身上还是穿着前天下飞机时的那套衣服,人早已憔悴得不成样子,此刻的他,怎么都无法和叱咤风云的慕六爷联系在一起。   众人站在一旁摇摇叹气,李博然想尽了办法,试图帮他输液,护士还未过去,就被他给呵斥走了。   再这样下去白小悠没找着,他自己先倒下了。   忽地,脑海里有什么东西一闪而过,李博然撇开众人,疾步走向慕长轩,在他面前蹲下,轻声道,“白小悠曾经告诉过我,她一直在等你回来,还给你买了结婚礼物,难道你就不想看看她买了什么?”   果然,一听到她的名字,慕长轩空洞的眼眸渐渐收回视线,投注到李博然身上,苍白的唇动了动,喉结一紧,什么也没说。   李博然扭过头,对慕云初做了一个手势,慕云初明了,拿着白小悠失踪前的那个挎包递给李博然,李博然打开包,从里面拿出一个精致的盒子,正准备当着慕长轩的面拆开,还未触摸到那根丝带,手里一空,被慕长轩迅速的抢了过去。   “不许动她的东西,都给我滚!”   他单手紧紧拽着盒子,另外一只手飞快的夺过李博然手里的挎包,死死抱在怀中,舍不得有半分的松懈。   只要慕长轩有反应,即使是被骂,他们也能放心些,这两天可吓坏了他们,这个小包正是白小悠进入机场前被人抢去的包,今天让慕长轩的几个下属找到,他们也不知里面有没有丢东西。   其实,他们哪里知道那个盒子是白小悠送给慕长轩的礼物,见着包里有一个精致的盒子就凑合说了呗。   “六爷,今晚是除夕,我见着夫人之前一直都在厨房你忙碌,或者她给你准备了什么惊喜,您不想去看看?”   “都不许跟进来!”听到这个,慕长轩的意志才回归正常,恶狠狠的瞪了一眼众人。   由于太久保持一个姿势,慕长轩起身时扶着墙壁,虚弱的身子仿佛随时都有可能被风刮走般,颤抖着手打开门,里面冷冷清清,对他来说如同地狱。   轻轻关上门,仿佛她还在一样,每次回来怕打扰她休息,他都是静悄悄的关上门,然后迈着轻缓的步伐步入卧室,偶尔神出鬼没的吓吓她。   小悠,你在吗?   他心里默念,明知道不可能,还是怀了一丝期待。   慕长轩像平常一样换好鞋,先是步入楼上的卧室,里面没有一丝声响,他心一沉,推门而入,黑色的眼眸将卧室扫了个遍,最后停留在有些凌乱的大床上。   白小悠比较迷糊,估计去澳洲的时候时间来不及,起床连被子都忘了折吧,他请来的阿姨,白小悠从不让她们收拾卧室,说是他们俩小窝自己收拾才舒服。   苦涩一笑,他喉间一紧,沉重的走上前,在她躺过的位置倒了下来,被子里还残留着她的味道,很淡,很淡,几乎要用力的呼吸才能闻到。   他呆愣的抱着被子放在鼻尖贪婪的吸允着她残留下来的香气,其实什么都没有。   双眸盯着天花板,耳边回荡着她不满的嘟嚷声,为什么你还不回来?   是啊,为什么他不回来来,非要她过去?   慕长轩想到这里,疯了般的嘶吼一声,猛的从床上坐起,顺手将床头柜上的东西掀翻在地,噼里啪啦的撞击声显得异常刺耳。   卧室里被他弄得一片狼藉,他在发自己的脾气,他就是该死,为什么要将她一个人丢在这儿,上次的事忘了吗?   为什么他要那么小气,为什么要失信,为什么?   末了,似乎是累了,发了一通脾气,慕长轩再次瘫软在床上,感受着她淡淡的香气,可这一次无论他怎么用力,那种香味都不复存在了。、   是他刚才用力太猛吸尽了吗?   他从来就不怕什么孤单,只是到这一刻他才明白,相爱了,那种一旦失去心爱之人忍受的孤苦,无力承受,无法姑息。   慕长轩走到阳台,寒风吹来,他猛的咳嗽几声,这一咳却怎么都停不下来。   咳死吧,是不是快咳死了你才肯回来,依然为他熬着最不爱喝的冰糖炖雪梨?   一个人的除夕,冰冷的卧室,看到她的东西,慕长轩的大脑出现严重的幻觉。   慕长轩,你真的很闷你知道吗?能不能笑一笑啊?   老公,我错了,你别生气了吧?   哼,我就喜欢看帅哥怎么了,又没什么损失。   我保证以后不看别人了,好不好,你不要丢下我,不要。   慕长轩,像你这么冷漠的人会爱上吗,怎么我感觉不到呢?感觉不到你的热乎,总是对我大呼小叫,还摆着一张臭脸。   想到她的吐槽和幼稚,慕长轩再也承受不住,高大的身形奔向书房,她在耳边叽叽喳喳的话语,只要一进来卧室,他的那种想念会变得异常疯狂,疯狂得让他想毁了全世界。   然而来到书房并未让他好过多少,相反只会让他更加崩溃。   桌案上多了一只白色的马克杯,他从来不用这种小孩子气的杯子,除了她还能有谁?慕长轩甚至想,毁了她所有的东西,扔到他看不见的地方,是不是就不会这么难受?   三天,如同人间地狱,折磨着他的身心。   他缓缓拿起桌案上的杯子,盯了好半天才发觉另外一端刻着东西。   一张娃娃脸的夸张表情,那眼那眉不就是她么?他伸手触摸她的眼她的眉还有她嘴角的缝隙,笑得那般猥琐,正是她平常最喜欢逗弄他时的表情。   每次他都会故作严厉的呵斥她,白小悠,你的样子太丑了,入不了爷的眼!   很丑的表情,只有她才会做这般幼稚的事,可此刻,他想疯了这样的她。   她在的,她还在的,一定还在……   再往下,是一段简单的文字,‘想你的时候画下你,喝水的时候就可以,亲亲你啦’!   她曾经在日志里说,从来没有感受过谈恋爱是什么滋味,想必就是这样吧,说着最幼稚的情话,做着最幼稚的事。   慕长轩拿着杯子的手不由自主的颤栗着,将杯子上的人物图像放在唇边,像是在感受她的唇,她的脸。   好一会儿,等他缓过神,坐在办公椅上,外面爆竹声热火朝天,并未打乱他的思绪,万家灯火,最孤独的人只有他!   他伸手拉开抽屉,顿时,眼眸一紧,心又一次疼得鲜血淋漓。   慕长轩   你这个骗子,说好只爱我一个人的,还说什么只对我一个人好,今天我才知道都是骗我的,你是不是觉得我傻,特别好骗,好欺负?   哼哼,我告诉你,以后这里面只能放我的东西,什么黑色的头发,我帮你扔了,想要算账,尽管放马过来吧!   好吧,我承认还是有些怕你,你能不能不要想念这束黑色的头发了,如果你喜欢,以后我帮你留好不好,不过我现在没有,这个,是我的头发,放在这里,以后你累了,只能想我,不许在想什么初恋情人。   过去的我不计较,但以后你只能爱我一个人哦,不然,我就每天找帅哥,气死你!   言语很霸道,但每一句每一字像锥子一样扎进他的心里,生疼生疼,原来她一直误会他心里有别人,难怪她当时想要那束头发,傻瓜!   哪里有什么别人,难道你不知道,一直都只有你,都只是你吗?   当时他应该带她一起去澳洲的,即使她不愿意或者不开心,也总比这样没有消息的好。他不知道还能坚持多久,只知道再这样下去,他会疯掉!   或者,他应该在过年之前回来,那么她就不会去机场,不会遇上那场暴乱,他们会很幸福的在一起,这个时候应该在他怀里撒娇,缠着他买这个买那个,甚至讹诈他要新年礼物。   亦或是会心血来潮看上那个帅哥,乘其不备偷偷看上几眼,然后他会像小孩子一样生气,等着她很狗腿的向他认错。   总之,不会像现在这样冷清安静,可怕的安静。   “六爷,不是叶尚伟,应该是和我们作对的那伙人劫走了。”虽然慕长轩吩咐过不许任何人进来,但他们还是不放心慕长轩一个人在公寓,便一起冒死进来劝阻。   书房里弥漫着浓烈的酒味,几个人眉头紧皱,急着不知该如何劝阻,只能静静的站在一边等着机会适时的扰乱他的心。   这个消息他在回来A市的那天便已得知,不然他还会冷静的坐在这儿,不一枪毙了叶尚伟才怪。   “只要有消息就好,就是挖地三尺,对方是玉皇大帝也要给老子找出来。”慕长轩收好她留下的发丝,小心翼翼的放入抽屉,一声冷冽的狂傲声响起,令人闻风丧胆。   说完,他迅速的从座椅上起身,拿起桌案上的酒瓶往嘴里灌,麻木的口感,没有味觉,心,如同火烧般难受。   “您别再喝了,这样下去哪里还有力气去救夫人呢?”   这话确实起到了作用,慕长轩听后,手里的酒瓶飞快的掷出,发出激烈的撞击声,也让他的思绪渐渐回归。   小悠,等着我,不管如何我都会拼尽所有去救你!   是不是又被吓坏了,对不起,总是给不了你想要的,等你回来我们不在这儿了好不好,你想去哪儿我们就去哪儿,我保证以后不再那么忙,可好?   ——   慕长轩带着众人冲进叶尚伟的私人别墅时,叶尚伟正在卧室和美女做着某种令人脸红心跳的运动。   也不管合不合适,慕长轩一脚便踹开了房门,将别墅外的保镖全数压住,背对着房间里*的二人道,“告诉我她的下落,你要的,我给你!”   一句话简单明了,他等不了,真的等不了,要得到最准确最可靠的消息。   这件事虽不是叶尚伟做的,但和他背后的势力脱不了关系,即使今天是大年初一,他也必须知道白小悠的下落。   “哟,慕六爷带着这么大的诚心而来?”叶尚伟推开身旁的女人,开始穿衣服,冷冷的扫了一眼被慕长轩手下压制住的保镖,心里愤愤不平。   其实,这两天他改变了主意,之前是他把慕长轩想得太简单,在得知他真正的势力后,他想晚一段时间出手,哪知叶敏那个蠢货这般沉不住气。   不过,此刻看慕长轩的样子,叶敏像是做对了,是他低估了慕长轩对白小悠的感情。   明明可以胜,可为了一个女人,他竟然屈尊降贵的和他来谈不平等条约,这种买卖谁不愿意做?   ------题外话------   肿么这么冷清咧,亲们你们都还在吗,每天都有木有看文啊?   貌似没激情了,呜呜呜呜……今天哭瞎了,为咱深情的六爷…   为了缓和气氛,来段抽风的小剧场:   六爷:白小悠,你这种幼稚的小内内是在哪里买的?   小悠悠嘚瑟:就不告诉你,就不告诉你,就不告诉你!   六爷:很好,我立马让生产卡通小内内的公司停止生产。   小悠悠一脸呆萌:要是咱俩生个女儿,需要这种可爱的小内内呢?   六爷无语,小悠悠狡黠的一笑,一句话让六爷栽了下去:哦,对了,你想亲自为女儿做小内内,我们的小宝宝太幸福了!   开玩笑,让六爷做小内内,杀了他吧!   ☆、190 是小悠,不会错的!   迅速套好衣物,叶尚伟递给还在磨蹭的女人一记冷眼,女人赶紧将视线从慕长轩背影上收回来,惊慌的披上手上的外套,仓皇而逃。   然而,在经过慕长轩身旁时,她忽地停住脚步,极为痴迷的望了一眼侧面轮廓分明的男人,心里一阵荡漾,烟波流转,面色上的潮红未退,十足一个娇滴滴的美人,使出浑身的媚劲儿,故不动声色装作不小心撞了慕长轩一下。   一个侧脸就让她如此痴迷,这男人当真是极品。   还未等她反映过来,男人冰冷的唇勾出一抹残忍的笑,依旧保持原来的姿势,甚至连头都懒得回,吐出的话让身旁女人听得面如死灰。   “脏!”   一个字简单明了,负在身后的手紧紧攥在一起却没有任何动作。   这样的女人让他亲自动手他都嫌脏了自己的手,他心情本就糟糕透顶,偏偏还有不知所谓的女人敢招惹他,简直是在找死!   也好,他正愁找不到人发泄!   女人趴在地上,想着身旁的男人总会伸出手来扶她一把,露出最妩媚的身段。这样的男人比叶尚伟还极品,从他出现在门口开始,她的目光就没从他身上移开过,她甚至在想,能和这样的男人睡一晚……   “啊……”美梦还未做完,一声惨叫划破长空。   紧接着,刺鼻的血腥味在空气中蔓延,气氛变得更为冷冽沉重,女人的手臂被割断,动作狠绝而麻利,即便是叶尚伟,也不得不佩服慕长轩身边的下属有这样的身手。   难怪他的人都给压了上来,废物,连人家的三分之一都无法比抑。   叶尚伟锐利的眸子里闪过一抹狠劲,但很快被掩饰下去,心里憋着一口难以忍受的怒气,几近让他控制不住迸射而出。   这好歹也是他的房间,慕长轩带大把的人闯进来就算了,竟然完全不把他放在眼里,当面动他玩过的女人,不就是说明他叶尚伟是一个废物吗?   “嘶……啊,尚伟,尚伟,救,救……命”女趴在地上,钻心刺骨的疼痛几乎让她昏厥,浑身冷汗直冒,抖动得厉害,娇媚的面容霎时一片惨白。   她连抬头的力气都变得有些困难,只能蜷缩着身子向叶尚伟站立的地方渐渐匍匐前进,身后生出一条触目惊心的血路。   窒息,这样的疼痛让她觉得眩晕,早知道这个男人是如此不好惹的一个主,就是打死她也不敢动歪脑筋。   可怕,太可怕了,这个男人比叶尚伟更狠更恐怖,最起码叶尚伟会看在她是女人的份上给她一次机会,而这个男人,他浑身散发出的冷意和霸气让人心肝胆颤,虽然只是开口说简短的几句话,却震慑人心,最起码她连求情都不敢。   此刻,除了恳求叶尚伟她找不到任何可以依靠的人,值得努力的向前爬行。   “太吵了!”   男人再次勾唇,黑眸微闭,两手攥得更紧,那骨骼上的青筋明显说明他的不悦,眸子更冷了几分,冷漠的面容上带着极为不耐的情绪。   空气中的血腥味愈发浓烈,却无人为她求情。   叶尚伟也不是傻子,在原地愣了半晌,性感的唇微微抿起,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心,狠狠的踢了地上的女人一脚,随后陪着笑上前,“何必让人扫了六爷的兴致,把贱人带下去,你们想怎么玩就怎么玩儿。”   “不不,不……啊,啊!”   一句话判了死刑,女人绝望的闭上双眼,惊呼一声后吓得晕厥过去。   她刚断了一只手臂,已经痛得全身麻木,那种刺鼻的血腥味让她想吐,还要让这么多粗俗大汉在她身上狂肆的揉捏,不是要她的命么?   “不知慕六爷想我和做什么样的交易呢?”   末了,二人来到大厅,泡上上好的茶悠闲的品尝,叶尚伟面色带笑,而慕长轩到进来到现在都是一个表情,并没有太多的起伏变化,即使面对刚才那个女人,让人剁掉了她的手臂,一声惨叫,浓烈的血腥味,他连眉峰都没皱一下。   “慕家已经倒了,你想要的无非就是A市霸主的地位,已经达到了不是吗?”慕长轩神色冷淡,黑色的眼眸深得如同一汪潭水,心思令人难以捉摸。   他这是在和自己打哑谜吗?   叶尚伟端起身旁的茶杯,偷瞄了他一眼,心里本就憋了一口气,现在谈判不但没得到半点好处,还换他对慕长轩毕恭毕敬?   什么世道?   不过慕长轩说的也没错,他要的确实是A市霸主头衔,可这还用得着他说吗,慕老头子本来就离死不远了,这算什么狗屁条件?   完全唬弄他,把他当傻逼耍呢?   好半天没听到他的回答,慕长轩好看的唇角微翘,却没有形成任何弧度,不急不缓的品了一口茶,阁下之后方才解释,“我的意思是,慕易川死后我不会插手慕氏的一切事宜,明白了吗?”   都说叶尚伟聪明,呵,依他所见就是一个十足的草包,连一句话都无法理解,这样的人除了会利用女人还能干什么!   虽然没给一个明着解释,叶尚伟也听懂了他话里的意思,只不过这里面牵扯的关系太多,他一时没反映过来。   此刻,慕长轩这样一说,他眸色一冷,心下更加愤愤不平。   无非就是慕长轩不会插手A市的事,只要扳倒慕家,他们叶家不就是A市的商业霸主吗?可慕长轩一旦插手,这事儿就不好说了。   该死!   叶敏那个蠢货到底办的什么事,不是说慕长轩和慕易川父子反目成仇吗,怎么会……   忽地,叶尚伟像是明白了什么,脸上的颜色越发难看,以至于一口气憋在胸口,涨红了脸。   他还从未受过这等窝囊气!叶敏,你TMD除了会玩男人还会什么?   自从回来A市叶尚伟也算得上是一个有身份有地位的人,如今当面被慕长轩扳了一局,以他自负的个性又怎会服气!   可偏偏这个时候他没有轻举妄动的本钱,他身边的人和慕长轩身边的人相比简直就是不同档次。   抿唇不语,叶尚伟气得不轻,这一战他输得彻底。   这个交换,慕长轩根本就没损失任何东西,而他要的,却是他说出的条件。   慕长轩本就无意帮慕氏,相反现在成了和他谈判的条件,意思还不是说,要是能告诉他白小悠的下落,他便对慕氏不闻不问,自生自灭,如若不然,他会插手,他叶尚伟根本就没有胜算的把握。   好,好得很,慕六爷的名声果真不是盖的!   这哪里是什么谈判,明明就是*裸的威胁和警告!   “怎么样,叶总对这个提议可还满意?”见他不答话,慕长轩耐心的再次询问。   可只有他自己知道心里有多着急,压制住胸腔内的动乱,捂唇轻咳两声,硬生生的将身体的不适逼了回去。   叶尚伟在心底冷哼,双手捏的死紧,奈何没有任何办法,只能愤恨的咬牙道,“既然慕六爷都开口了,岂有不遵之理,亲自光临还这般大动干戈,实在是扫了兴致。”   话里的意思很明显,你慕长轩是把这里当做自己的家吗,动他的人不说,还差点儿当面宰了他的女人。   慕长轩冷笑,怎会不明白他话里的含义,起身对身后的两个下属吩咐,“去找十个极品女人,当我送给叶总的新年礼物,刚才打扰了,抱歉!”   说是抱歉,可他那面容上哪里有半点抱歉的意思,那气势俨然一个君临天下的王者,在叶尚伟的别墅随意发号施令。   这地方他一刻也不想待,男人的生活泛滥他可以理解,但是太过,他就嫌脏了,每天跟不同的女人玩儿,不怕得病么?   “那我就拭目以待,慕六爷说话可要算话。”忽略掉他说的所谓的礼物,叶尚伟起身送他到门口。   “等你告诉我小悠下落的那一天,我自会在媒体面前公布,这样够么?记住,我最多给你十天的时间,一旦超过这个时间,咱们就不存在盟友之说了。”   ‘盟友’二字他咬得极重,明明是上扬的声音,嘴角勾勒出的弧度却让人没来由的一阵哆嗦。   这个解释无懈可击,叶尚伟故作艰难的叹息一声,表现得十分为难,“唉……慕六爷也知道,人不是我抓的,我还没有那么大的权利。”   他叶尚伟也不是吃素的,不就是打哑谜吗,谁不会?十天,十天怎么够,他要好好想想该怎么僵慕长轩一局。   “那就要看你的本事了,相信我是不会看错人的。”说到这儿,慕长轩嘲讽般的勾唇,笑得异常邪肆,“因为——我从不和智商低的人做交易。”   一句话让人无法拒绝,说完便不再理会叶尚伟,领着六个下属迅速撤离。   叶尚伟一怔,等他回过神慕长轩的身影早已消失在宅院,妈的,这不是拐着弯儿骂他蠢吗?十天?超过了十天,他如果没办成就是废物!   好你个慕长轩,老子就让你再嘚瑟些时日!   然而,刚从别墅里出来,慕长轩便再也支撑不住胸腔内的动荡,高大的身形忍不住晃动几下,身子顺势倚靠在一旁的围墙上,单手捂胸剧烈咳嗽起来。   每咳一声胸腔就跟着剧烈抖动,心仿佛被撕扯一般,连呼吸都变得异常困难,为了在众人面前压住那股不适,他捂着胸口的手渐渐用力按压,可还是未能避免,那种身体上的不适夹杂着心痛交织在一起,使他咳嗽得更为猛烈。   早在和叶尚伟谈话的时候他就忍到了极限,现在一咳嗽便一发不可收拾,两个下属担心的把他扶进车内,为了不让叶尚伟发现,黑色的汽车很快消失在寒冷的夜色中。   车内,咳嗽声一波高过一波,听在他们耳里急在心里,要照这样下去,非落下病根不可,要是再找不到白小姐,六爷恐怕连命都得搭进去。   “六爷,其实凭我们自己的能力也很快会有夫人的消息,实在不必和……”欲言又止的话在嘴边却不知如何诉说。   想到谈话声可能会让六爷舒缓心里的压力,让咳嗽缓解,他们是绞尽脑汁为慕长轩想办法。   这个时候奉劝六爷放弃对叶尚伟的承诺,绝对不可能。他们深知,白小悠是他的命,要是那天得到的是夫人的尸体,恐怕六爷也不在了,亦或者,六爷只会静静的,什么也不说什么也不做,待到一切爆发,将是一场血雨腥风的大战。   车内散发的暖气让慕长轩的咳嗽声缓和了些许,无力的往座椅上一靠,捂着胸口的手缓缓松开,对他们的提醒并未表现出不耐,暗淡的眸子望向车窗外繁华的大街,思绪飘远。   许久,他才回神,叹息一声,淡淡道,“以后你们不必跟着我了,什么都可以输,但,我输不起她。”   他这些天已经想了很多,给白小悠带来不断的麻烦就是因为他手上的权利,他的身份,多少人觊觎,黑白两道有多少人想要他死?   想要安宁,只有放弃!   什么都可以不要,其实他早就不想要了,财富和权利的高峰,没有人分享,要着做什么?就像此刻,这些东西他都有,可他一点儿也不开心,相反的只有无尽的空虚与寂寥。   他最怕夜晚来临,那种孤苦无依的滋味像条毒蛇缠绕他全身,越想挣扎,却被那种感觉越束越紧,到最后,每呼吸一次都是痛的。   每个夜晚,想念的滋味那么苦,曾经他很喜欢苦味,可真正尝起来一点儿也不好受,苦到嘴里,痛到心里,直至想她想得心碎。   “六爷?”众人大惊。   “不能啊六爷,您以为这样就是保护她了吗,那些人还是不会放过你,更不会放过夫人,唯有,连根拔除。”下属提醒,生怕慕长轩做出什么糊涂的事来。   滔天的权利岂是说放弃就能放弃的,莫说白道,那些黑道上的人就足以让他们死一万次,慕六爷能有今天的地位,仇家也是比比皆是,一旦退出,那些人岂能放过这个机会。   男人的提醒让慕长轩心神一震,是啊,他没有退路,就算他想甩手,那些人也不会放过他,一天不拔除他和小悠都没有好日子过。   那么,也只能像他们说的一样,连根拔除。   他虽然没有想过出手帮慕氏,但也没有想让慕氏从此一蹶不振,一条活路也不留。可此刻为了白小悠他没办法,必须这么做,别说他没准备出手,就算是做好了帮慕氏的打算,在白小悠的问题上,他也会毫不犹豫的选择对慕氏置之不理。   除了她,没有任何事在他心目中存有地位。   慕长轩也明白今天和叶尚伟明着是谈判,实则是正面交锋,这仇恨恐怕愈发深了,以后和他的战争只会愈发激烈。   只要小悠回来,他什么都不怕,从此不管他去哪里日日带着身边就好了。   车窗外偶尔射过来的街灯投射在他俊美的轮廓上,紧抿的唇,眸子里闪过一抹不明的情绪,浑身散发出一股令人发指的寒意,只是那冷漠的背后却是无尽的悲凉。   小悠,还等我几天,我一定想尽一切办法救你出来,以后绝不会扔下你一个人。   “六爷,老爷子病重,恐怕没几日了。”挂断电话,前排的男人严肃的汇报。   闻言,伤感的思绪回归,刀削般的面容上闪过一丝别样的情绪,薄唇扯了扯,没有任何言语,深邃的眸子继续看向窗外。   与此同时,叶尚伟的私人别墅传来鬼哭狼嚎的叫喊声,心里本就一阵窝火,进门听到这种声音让他的怒气‘嗖’的一下挤在胸口,大力踹开空荡的房间,冷笑声连连。   眼前的一幕让他颇感刺激,女人被七八个手下按压着,已经折磨得不成样子,房间里的血腥味让人头目眩晕,而就是这种让人恶心的气味更加刺激男人们的*,一个个像饿狼般的扑过去,也不管女人疼不疼,肆意的在她身上疯狂的索取。   女人身体上的力气早已被榨干,昏过去一次又一次,而这些男人为了自身的刺激,想方设法让她醒过来,当木偶一样的玩弄。   以至于她最后一声嘶吼过后,连叫喊的声音都发不出了,除了手臂上的血,还有身下,也是一滩血水。   叶尚伟修长的身影立在门边,冷冷的看着眼前的一切,并没有阻止的打算。   这个女人是怎么勾引慕长轩的他是看得一清二楚,此刻给她的教训还算是轻的,既然这般熬不住,他便日日找不同的男人伺候她。   他妈的,竟然敢当着他的面勾引别的男人,把他当什么,他叶尚伟真的比不上慕长轩?这口气,他实在难以咽下!   慕长轩,这笔账老子记下了,等着吧,我会让你尝尝什么是真正的心痛。   关上门的瞬间,叶尚伟在心里怒骂,那眼神恨不得将慕长轩碎尸万段,哼,敢和他叫板,他才不是什么正人君子,靠女人怎么了?   那是会利用自己的优势!   回到书房,叶尚伟冷着一张脸在房间里来回踱步,当初他还真小看了慕长轩,现在要对付恐怕没那么容易,唯有……   “机会来了,给你一个星期的时间准备,这边我安排,还有,不许伤害她,不然你一辈子都休想得到慕长轩。”   掐断电话,男人眼里闪过一抹狠戾,嘴角勾起一个令人打冷颤的弧度,笑得异常诡异。   ——   慕老爷子病重,意识逐渐迷糊,大年初二的早上,慕家所有的子孙齐聚一堂,病房显得有些拥挤,唯有慕长轩和慕子卿未到。   “这老六也太不像话了,扣了子卿不说,自己还不来,惹上那个女人就是祸害,要不是那个女人我们慕家怎么会这样。”有人已经开始抱怨。   慕老爷子躺在病床上并无表情,这些话听在他耳里倒是让他的意识清醒了几分,在心底默默叹息,都是造孽啊。   这个时候不关心慕家的荣辱兴衰,还有闲工夫到这里斗嘴,他的这群儿媳妇没有一个是省油的灯,要是他能说话,早就撵她们出去了,免得心烦意乱。   “就是就是,现在集团没人,慕尘浩昨个儿不知道丢了多少单子,到处碰壁呢,据说是公司的机密别人泄露,这才是关键,我看慕家真的要完了。”   “老爷子病得太突然,怎么就撒手不管了呢?”说着,众人将目光投射在慕易川身上,见他依旧闭着眼,谈论声更为放肆。   说到这儿,众人不免想到白小悠,其中有人忍不住对她抱怨起来,“哼,那个白小悠就是个祸水,贱人,当初怎么就没发现他们叔侄俩喜欢同一个女人呢,早知道就……”   “四嫂最近很闲?”沙哑的声音带着难掩的怒意,虽然很轻,但听在众人的耳里皆为一怔。   刹那间,喧闹的病房顿时安静下来,目光望向门口英挺的身影,棱角分明的脸上透着一股让人凉到骨子里的寒意,特别是那双眸子,鹰一般的锐利,像是千万把尖刀刺向刚才发表言论的女人身上。   “……”   听到这个声音加上感受到一抹凌厉的视线,四嫂精致的面容霎时吓成了土色,甚至不敢和他的目光交汇,心下惴惴不安。   老六?他不是不来的吗?   “你刚刚说谁是祸水,谁——是贱人?”说着,高大的身形已经来到所谓的四嫂面前,黑眸渐渐变得猩红。   他可以保证,这个女人敢当着他的面诋毁小悠,他绝不会留情,只要言语稍有不慎就会让她命丧于此。   这会儿,四嫂早已被慕长轩的气势吓得没了底气,低着头赔笑,“没,没有啊……一起讨论那家千金罢了。”   她们还从未见过老六发这么大的火,以前顶多觉得他为人冷漠高傲,没想到这般可怕。   “以后要是让我再听到对六夫人大不敬的话,别怪我不客气,若是觉着自己的舌头碍眼,我不介意——帮你们一把。”慕长轩冷哼,并不打算就此放过。   大手一挥,便招来两个下属,意思很明显,他要割掉四嫂的舌根,杀鸡儆猴,否则这群女人永远不知道他的脾气。   平时看他不爱说话,是觉得好欺负吗?说他两句他可以接受,也可以置之不理,毕竟在辈分上这群女人还是长辈,但一旦触及到他的底线,污蔑他的女人,他绝不会手软。   一群女人听后吓得连头也不敢抬,站在原地瑟瑟发抖。   这个时候,慕尘浩好巧不巧的闯进来,赶紧缓和气氛,“老六,你看你看,爸爸还躺在这里呢,我们都出去,让老六和爸爸单独待一会儿。”   刚才慕长轩的动作他可是看得一清二楚,这群不知死活的姑奶奶,把老六想得太简单了。慕家处于风口浪尖上,可不宜再生出事端,就是他的儿子慕子卿在慕长轩手上,他也不敢当面用大哥的身份和他叫板。   “吓死我了,他来怎么都不告诉我?”出来病房,四嫂拍拍胸脯,面色渐渐回归正常,如果看到慕长轩刚才的动作,她估计早就吓的昏过去了。   “哼,有什么了不起,不就是个私生子吗,仗着老爷子宠爱有什么了不起。”有人跟着附和,见不惯慕长轩在她们面前摆臭架子。   她们才是长辈好么,有这么对待嫂子们,不尊重嫂子的弟弟吗?   “四嫂快别说了,老六这会儿心情不好,谁撞在枪口上谁倒霉,刚才他警告你的,你忘了?”也有人规劝,刚才老六的气势可不是开玩笑的。   四嫂一想到慕长轩的话,心里莫名的一颤,全身涌起一阵鸡皮疙瘩,嘴上却不饶人,“他他,他敢,再怎么说我也是他的四嫂,他的长辈,他就不怕传出去……”   一道严厉的口气打断了她要继续的话,“给我住口,我告诉你,千万别小看了老六,否则你十条命都不够赔,刚才要不是因为你的身份,你觉得这会儿舌头还在吗?”   一句话,听得一群女人心惊胆战,慕长轩的话还犹如在耳,他说,不介意帮她们一把,原来是想割掉她们的舌头!   “都散了!”来人正是慕老四,对一群爱嚼舌根的女人们煞是头痛。   今天要不是老大冲进去解围,估计他老婆的舌头已经被慕长轩那个魔鬼割下了,早就听闻老六发狂起来六亲不认,这群女人真是不知所谓。   他心里也惊出一身冷汗呐,白小悠失踪,慕长轩这个时候谁敢去招惹就是作死!   宽敞明亮的病房忽然就冷清了,慕长轩缓步移至到病床前,冷眸看向床上的男人,面上没有丝毫表情。   “知道你清醒着呢!”静默几秒,他眉峰一弯,冷笑道。   确实,慕老爷子还清醒,只不过不能说话倒是真的,全身瘫痪失去了自理的能力。   放出这样的消息也只不过为了骗慕长轩过来,他始终都不相信所谓的儿子在他快死的时候都不来看他一眼。   “现在感觉如何啊?子孙不孝,毕生的心血将毁于一旦,心痛吗?”慕长轩越说脸色越冷,冰冷的声音像是地狱里的魔鬼。   “慕易川,你当初为了自己的权益地位,杀害青梅竹马的爱人,当真是狠心呐,知道儿女们为什么突然对你冷淡吗?呵,这个消息他们早就已经知道了,特别是你妻子生下的两个儿女,无法接受这个事实,在你服用的药里下了一种让人迷失心智的药,他们要为死去的母亲报仇。”   “不然你怎会一夜之间就变成这样了,不觉得太蹊跷了吗?”   “我说过会让你付出代价,被亲人算计的滋味好受么,心疼吗?”   说到最后,慕长轩已经几近癫狂,越说,心紧紧揪在一起,疼,向四肢骸骨蔓延,这些事情会让他想到白小悠从电梯滚落的那一幕。   那一晚,等白小悠睡后,他看了不下十几次的监控,她疯了般的往前奔跑,后面不下十几个男人围堵她,那滋味,比撕心裂肺更让他疯狂。   要不是他及时赶回来,小悠可能已经没命了,他怎么可能容忍慕易川对白小悠所做的一切伤害?   病床上的男人忽地睁开双眼,眼角泛红,嘴角蠕动几下却发不出任何声音,一双手颤抖得厉害,可依然无法表达自己的意思。   慕易川何尝不明白,儿子恨他,是深入骨髓的恨,因为他爱那个女人,用尽自己的权利护她周全,但凡伤害过白小悠的人,他都不会放过,即便自己是他的父亲。   这一刻,他像是明白了什么,可一切都来不及了。   难道这就是所谓的报应吗?   “出来!”和慕易川对视一眼,慕长轩背着双手,厉声吐出两个字。   果然,没几秒,一道高挑的身影闪现,紧接着便是令人不忍拒绝的恳求声,“长轩,以前是我不对,你,你救救慕家好不好?”   鄙夷的瞄了一眼面前依然美丽如初的女人,慕长轩折过身子不愿与之对视,刚毅的唇角勾起一抹冷笑。   “呵,苏蓉,是我听错了吗,这不是你一直所希望的?你看看躺在床上的男人,不就是你想要的结果吗?当初他不惜一切伤害我的女人,我说过要让他付出代价!”   她以为她是谁,他还没找她算账,现在倒是开口来求他了,这些年的帐,等找到小悠,他会好好和这个女人算算。   慕长轩这样一说,苏蓉的眸光望向床上的男人,四目相对,思绪万千。   慕易川心里一阵激动,他不是要苏蓉走了吗,怎么还会在这儿?他不想让她看到他这个样子……   “苏蓉,慕家倒闭是你这些年来的梦想,怎么?你千万别告诉我你现在爱上了慕易川。”转过身,慕长轩的言语越来越激烈,逼得苏蓉几近窒息。   爱上?真的是爱上吗?   也许是吧,不然为什么看到他成这个样子没有一点开心,反而会觉得心疼呢?   “我想办法帮你得到白小悠的下落。”   一句话,狠狠的打击了慕长轩的气焰,心魂跟着一颤,冰冷的眸子看向眼前的女人,紧绷的脸色说明他此刻已经怒到极致。   他怎么忘了,这个女人是和叶家一伙的,白小悠的失踪是不是和她有关系?听说,白小悠在登机前见过她。   掳走小悠的事她也有份吧?   想到此,慕长轩迅速伸出双手,本想当着慕易川的面掐死这个女人,然而他的手伸到半空中却缓缓收了回来。   他不能冲动,她说,想办法知道小悠的下落,多一个人多一份力量,给她一次机会吧,不管是真是假,多一份希望总是好的。   躺在病床上的慕易川,被慕长轩的动作吓得惊慌失措,心差点儿就这么蹦了出来,见到他收回手,这才渐渐平息心绪。   慕长轩痛苦的摇头冷笑,“呵!苏蓉,我俩母子之情早在你生下我的那一刻开始就断了,如今你还想利用我?你不就是想让我痛骂,我痛苦了,我真的已经很痛了……是不是你和他们合谋做的,啊?”   声音从低到高,最后几乎是咆哮出声,双手死死捏住苏蓉的双肩,不断摇晃她的身体。   他快被逼疯了,白小悠失踪快一个星期没有任何下落,心里的苦无处诉说,找不到地方发泄,天知道他有多痛苦。   “当初,你为什么要生下我,你想要我这条命随时可以拿去,为什么要伤害她?啊?”激动过后,他冷峻的面色渐渐变得脆弱,整个人已经到了崩溃的边缘。   看到这样疯癫的儿子,苏蓉的心疼了,肩上传来的疼痛远远不及心里的疼,她甚至希望慕长轩掐得更深一些,好缓解她心里的疼。   “你生下我做什么?生下我做什么,现在好不容易有个女人值得我去爱,你们却想尽一切办法的破坏,说到底就是想让我生不如死,想我死,就直接把我的命拿去好了,为什么要伤害她?”   慕长轩呐呐的说着,也不知是因为压抑得太久还是意志力已经崩溃,一双阴鸷的眸子变得空洞无神,缓缓松开苏蓉的肩膀,唇角泛起一丝苦笑。   忽地,他突然拔出胸前的手枪对准自己的太阳穴,狠戾目光看向眼前的女人,面色痛不欲生,那样决绝,唇角吐出的话让苏蓉的心一阵绞痛,而他此时的动作更是让苏蓉和慕易川吓得连大气也不敢出。   “这条命我还给你,求你,不要再折磨她了!”   只有他死,白小悠才没有利用价值,这些人才不会对她造成伤害……   他本就不该来到这个世界上的,本就不该的……   惊慌之余,苏蓉没有时间多想,猛地扑上去夺过他手里的枪,撕心裂肺的哭着,喊着,声音不断的抖动着,“不,我没有,其实我只是猜测,你放心,我帮你找回小悠,答应我,不要再和你爸爸作对了。”   她错了,真的错了……   看到儿子这样痛苦,她比任何人都难过。   “别跟我耍花样,到这里骗取我的同情心。”纵然做出刚才这般惊天动地的事,他的表情依然冷漠如常。   他已经被思念折磨的疯了,没有她的消息每一分都是一种煎熬,更何况都是因为他,白小悠才屡屡遭受威胁,他心里难过啊,自责啊!   假如用命可以换,他会毫不犹豫用自己的命换她一生的平安,什么相爱的人要死在一起,都是屁话,到最后,他还是不忍心让她陪着自己一起下地狱,只因,他喜欢看到她笑。   即便是自私自利的慕易川,看到这一幕也流下了悔恨的泪水。   他真的错了,他的儿子是那样爱那个女人,千不该万不该,他什么都可以做,就不该伤害白小悠。   刚才的一幕,他吓得连呼吸都停止了,这一枪下去会怎么样,他明白,但不敢想。   ——   豪爵在春节期间更为热闹,听说来了几个会跳艳舞的小妞儿,一楼的大厅早已被一群富家公子哥儿挤爆。   昏暗的角落,一个男人喝得烂醉如泥,闪光灯不时的投射在他俊逸无双的脸上,泛出迷人的色泽,这样的他少了平日里的冷漠,多了一股子魅惑的气息。   男人高大的身体倚靠在吧台上,手上拿着酒瓶不停的往嘴里灌酒,偶尔嘴里会念念有词,看样子醉得不轻,可能是嘈杂声太大,身边的下属根本就听不清他到底在说什么。   其实,他没说清楚,几个男人也明白,除了念叨白小悠还有谁?叶尚伟那边已经过去三天了,还是没有消息,六爷的身体一天不如一天,他们只能干着急。   终究看不下去,两个男人走上前扶起他摇晃得厉害的身躯,小心的劝阻,“六爷,您别再喝了,李医生交代过,再喝下去身体会垮的!”   男人大手一挥,微磕着的眼猛然睁开,怒吼一声,“滚,再敢啰嗦一句,老子割了你们的命根子。”   几个下属摇头叹息,对调酒师使了一个眼色,示意他不要再给六爷酒了。   他们还未曾从这件事中缓过神,男人突然冲过来,双手拽起他们其中一个人胸前的衣襟,痛苦的呵斥,“告诉我,是不是我平常太凶残,或者对她不好,所以她才会走?否则怎么这么久都不回来,多久了,到底有多久了?”   这一句句痴情的话,加上慕长轩身上散发的浓烈酒味,就连他们几个冷血的男人听了都不免感动心疼,更何况这些日子慕长轩为白小悠所做的一切,那种几近癫狂的状态,更让他们为慕长轩感到痛心疾首。   就在他们不知所措时,一双温润的手搭上慕长轩的肩膀,在他耳边叹息,“长轩,你这个样子万一小悠有什么紧急情况,等着你去救,该怎么办?”   果不其然,听到这话,慕长轩的身子渐渐软了下来,手中酒瓶滑落,胸腔内如同火烧,难以自制的猛咳起来,“咳咳……”   李博然见他情绪稍微好转,对几个下属使了一个眼色,示意这里交给他,便扶着他摇晃的身躯往外迈步,“回去好好休息,我帮你输液,等你精神恢复小悠就回来了。”   然而,这时的豪爵到了最激动人心的时刻,音乐声响彻整个大厅,舞池里的男男女女疯狂的叫吼着,口哨声,痞气声,更有大胆的人让其扒光衣服。   “嗷嗷……美女,再脱,可以再脱!”   “脱,爷给钱,脱……”   原来是新来了几个跳艳舞的美艳女人,那身段,那动作惹得台下的男人欢呼雀跃,气血喷张。   这样的声音饶是李博然也不免想看看到底是什么样的女人,能引起这般大的轰动,他们所在的位置比其他地方要高,一回头便看见三个女人在舞台上疯狂的扭动自己的腰肢,在男人们的尖叫声中,一件一件脱着身上的衣物,每个动作都透着无比的诱惑,目光迅速扫过台上的三个女人,突然,他感觉世界崩塌了。   回过神,身旁却没了慕长轩的身影,四处搜寻,还好,他们这边太过于昏暗,没有太多的人,加上慕长轩喝醉,行动不是很方便,他赶紧跟上那道摇晃得厉害的身躯,一把拽住了往舞池里疾步奔走的男人。   “小悠,是小悠……我看见她了!”还未来的及说什么,慕长轩便焦急的向他诉说刚才看到的一切。   李博然的眸光再次顺着舞台看去,上面又换了另外一批新面孔,奉劝道,“长轩你喝醉了,小悠怎么可能出现在这样的地方,况且还上台跳艳舞?”   他一定是看错了,那个女人只不过和白小悠长得像而已,这种地方,女人们化妆之后几乎没多大的区别。   “不,不可能的,明明是她,是她没错……她说她喜欢帅哥,说不好,说不好,我不可能看错,那张脸,不会错,指不定她觉得我太烦闷,想出来透透气,找帅哥而已。”慕长轩说着就想继续往舞池里走,却让李博然招来两个下属制止了他的动作。   是,他也看到了,可他不相信,更不可能!   慕长轩的身子被下属死死的按住,这些天一直没怎么吃东西,加上心理的压力,现在又喝醉,想摆脱两个男人确实有些困难。   “回去吧,白小悠不是那样的女人,即使喜欢帅哥,也只是纯粹觉得好玩儿,童心未泯。”李博然恨不得给他一拳,让他清醒清醒。   舞台上的女人怎么可能是白小悠?一定是看错了。   慕长轩愤恨的瞪了一眼两个男人,却没有半分的力气挣扎,只得将求助的眼神投向李博然,“不,不,是她,你没看见,你不知道……真的是她,放开我,我要去找她,放开……”   “小悠,小悠……”他疯癫的叫着,然而再大的声音也无法覆盖震耳欲聋的音乐声。   这群王八蛋,竟然敢压着他,看他明天不拔了他们的皮,这一刻,慕长轩特别后悔,甚至想伸手抽自己的耳光。   为什么要喝醉,弄得这么狼狈,想去追她的力气都没有?   ------题外话------   貌似,我又哭了……你们呢?   ☆、191 我的小悠,找到了!   周围狂妄的挑逗声愈发放肆,有几个喝得烂醉的男人甚至跑上台和美女们一起欢呼,火热的气氛升到最高点。   慕长轩害怕那种每天回到家后死一般的寂静,让他窒息,他本就是一个少言的人,偌大空荡的公寓没有她的身影,他经常出现严重的幻觉,以至于让他癫狂,想将她留下的所有东西扔出去,摔碎,可到最后他还是不忍心,这种想而又不能的思绪折磨着他的身心,让他意志力几近崩溃。   通常白小悠喜欢在他耳边唠叨,总是说一些让他头痛无语的话,偶尔会弄得他很抓狂,甚至会挑起他的*,他想,他喜欢的就是她的这份天真无邪吧。   他唯有来这样的地方发泄,热闹喧哗,虽然只是喝着闷酒,也总比一个人待在那座如同孤坟一样冷清的公寓好。   慕长轩高大的身躯被两名下属压着不能动弹,微眯着眼冷凝着那些狂肆乱吼的男人们,越看,大脑越发清醒,迷糊的双眸迸射出最冷冽的寒意。   此刻,正是血液喷张的时刻,刚才跳艳舞的六个女人一起出场,随着音乐声动作幅度变大,疯狂而肆意的扭动自己性感的腰肢,柔若无骨的手在男人们的嘶喊声中,轻轻一扯,本就单薄透明的衣衫瞬间脱落,露出最性感妖娆的身段。   “嗷嗷……”   “脱啊,还脱,美女,脱……”   “还可以脱,脱掉最后一层!”   现场的男人们像是一群亢奋的野兽,被台上的六个女人弄得神魂颠倒,口哨声,不堪入耳的调戏声,更有众多男人将手里的酒水抛向舞台,忘我的叫唤着。   不知哪里来的力量,看到这一幕,慕长轩只感觉自己身上的血液凝固了,那满腔的怒火与这些天来的怨气似乎是在找一个发泄口,全身散出一股骇人的杀气,大力挣脱掉两个下属,冲到舞池中央对着那群男人就是一阵狂揍。   “啊……”一声惨烈的尖叫,舞池中举着酒瓶的男人还未反应过来,便被突然闯过来的慕长轩揍趴在地。   随后,慕长轩一脚踢上去,那个趴在地上的男人几乎连呼叫的力气都被剥夺了,一脚死死踩在他的胸口,男人想喊却发不出任何声音,涨红着脸,瞪大双眸看着眼前如恶魔般的慕长轩。   那眼神俨然地狱里出来的鬼魅,看得人全身毛孔都紧缩在一起。   一脚踩上去还不算,慕长轩单手扣住身旁另外一个男人,同样一拳揍过去,男人始料未及,身形一个趔趄,要不是身旁的人挡着,他可能也和地上的男人一样直接被揍趴下。   霎时,热闹喧嚣的舞池变得一片混乱,欢呼雀跃声变成了令人毛骨悚然的惊呼声,人群动荡,不少人怕惹事生非已经很自觉的退开舞池,当然还有一些喜欢看热闹打架的小流氓在一旁等着看好戏,甚至还想出手帮谁。   “他妈你谁呀,敢动老子!”男人捂着脸,待稳住身形,冲上来就是一拳。   慕长轩很漂亮的一个闪躲,在男人身形靠近之时,嘴角勾起一抹令人打颤的弧度,适时出击,再次给了他一拳,狠戾的警告,“老子打的就是你,再敢让老子的女人脱试试!”   而站在一旁的李博然和其他两个男人也被这一幕吓呆了,忘了去帮忙,只是一脸痴傻的望着台上那个酷似白小悠的女人。   那个女人,确实很像白小悠,特别是炫目的闪光灯打在她脸上,不知道是不是角度的原因,那身上所流露出的一股媚劲儿让人酥到骨子里。   他们宁愿相信看错了也不会相信那个女人是白小悠,这不,有人已经信了,受不了那么多人对她疯狂的叫嚣,直接冲上去揍人了!   这时,刚才还在舞台上卖弄风骚的六个女人已经仓皇而逃,从震惊中回神,李博然和两个下属这才朝乱哄哄的舞池迈步。   只见慕长轩像是发了疯的杀人狂魔,单手拽着男人不停的猛揍,仿佛他就是带走白小悠的罪魁祸首,地上的玻璃渣子混合着鲜红的血看得人心底发毛,而刚才和慕长轩叫板的男人,早已被他教训得血肉模糊,也许是被慕长轩的狠戾和疯癫吓到了,方才看热闹人几乎都退到了三米之外。   浓重的血腥味混合着酒香在空气中蔓延开来,这两个男人被慕长轩揍得神志不清,容颜尽毁,然而他们却不知,等待他们的将是更可怕的人间地狱。   这场仗要不是慕长轩的两个下属过来,恐怕这两个男人已经没气了。   “六爷,六爷,您没事吧。”下属一把拉开身体虚脱的慕长轩,忧心的问。   慕长轩可能也是真的累了,刚才打的时候不觉得,只想一味的发泄心里怨气,此刻一停下来,浑身瘫软,大力的喘息着。   “哟,慕六爷,您要来怎么也不说一声啊,这是谁这么不懂事,敢得罪咱六爷?”一道讨好谄媚的声音从人群穿插过来,所有的焦点转移,都想看看经理如何处理这事。   不过听他这声音恐怕是没什么戏看了。   来人正是豪爵的经理,带着几个彪悍的保镖怒气冲冲的过来,在不远处便看见了疯癫的慕长轩在舞池中央狂揍两个男人,这可吓坏他了。   这些人都是干什么吃的,慕六爷来了怎的没有人告诉他?这下可好,出了这等事,就怕这祖宗把这里给掀喽。   “……”   众人一听是慕六爷,皆露出惊恐的神色,在经理的催促下,众人也不敢放肆,只为那两个人被揍的男人摇头叹息,栽在六爷手上,一辈子都别想安生了。   能来这儿的人基本上都是富家子弟,谁不知道A市的慕六爷,虽然这位大人物从不在杂志上露面,但在生意场上还是见过的,只不过刚才的他和生意场上冷漠沉稳的男人相差太大,加上醉酒,甚少在公共场合露面慕长轩才没被人认出。   只是,那一声‘慕六爷’让所有看热闹的人心里直哆嗦,在看看地上被他揍得无法动弹,血肉模糊的男人,顿时连看热闹的勇气都丧失了,几乎是逃也似的离开了舞池。   “让他们……坐穿牢底。”大打出手后,心里像是得到了宣泄,大脑也清醒不少,指着昏倒在地的两个男人对着两名下属吩咐。   敢让他的女人脱,他要让他们生不如死。   女人?霎时,慕长轩才想起刚才因什么而冲动,阴鸷的眼眸看向空无一人的舞台,只感觉天旋地转。   是小悠的,不会错,可是,她在哪儿?   昏暗的包间,慕长轩磕着眼,身子倚在沙发上,凌乱的思绪压得他缓不过气,只能用手不停的按压着太阳穴来缓解头痛,那张熟悉娇俏的脸不断在脑海中闪现,结合刚才在舞台上看到的那抹身影,两张脸重叠在一起,令他极其痛苦。   他的小悠怎么会在这种地方跳艳舞,只要想到刚才的一幕,他就冲动的想杀了所有的男人,可现在静下心来,他倒是真的希望舞台上的那个女人是他的小悠。   “长轩,是不是很难受,要不我让?”   慕长轩不语,闭着眼对李博然做了一个摆手的动作,示意他别说话,他现在只想好好的静一静,想一想。   没一会儿,包房的门开了,经理领着六个极品美女走了进来,恭敬的开口,“六爷,这就是刚才跳舞的六个女人,您看……”   躺在沙发上的男人还是未睁眼,同样做了一个手势,示意经理出去。   “是,有什么需要就叫我。”   轻微的关门声传入耳,慕长轩这才停下手里的动作,深邃眼眸不动声色的朝六个女人身上扫去。   刹那间,眸中情绪千变万化,期待,失望,落寞,最后露出的是一种无比的绝望与厌恶。   慕长轩将目光从六个女身上收回来,眉宇之间满是伤痛,喃喃道,“不可能,不可能的,我刚才明明看到是她,李博然,你也看到了是不是?”   他的心像是没有了停泊的港湾,转头看向一旁的李博然。   李博然起身,目光自面前的六个女人脸上一一扫过,掩下心中的疑虑,安慰道,“长轩,说不定那个女人只是隔得太远,我们看的角度不同,所以才会看错。”   “不不,不可能……绝对不可能。”慕长轩抱头咆哮,眸光再次看向六个女人时,依然没有他期待的那张脸出现,心底的希望又一次崩塌了。   猛的从沙发上起身,迅速伸手拽起其中一个,阴冷的眸子恶狠狠的瞪着她,呵斥道,“说,刚才跳舞的真的是你们几个,中间有没有临时换过人?”   “啊……没没有。”女人全身抖动得厉害,连说话的声音都变得结巴起来。   心下一沉,慕长轩大力一甩,女人的身体便被掷出几米之外,但她却不敢发出惊呼声,只能咬牙忍住身体上的疼痛。   她们哪里敢得罪这位大人物,方才在台上的时候就被吓得个半死,如今得知他的真实身份,从进来到现在一直忐忑不安。   “嗯?”慕长轩又将目光转移到第二个女人身上,闷闷的发出一个鼻音,眸中带着一股浓烈的杀气。   “不不知道,没看见什么人。”双手紧紧交织在一起,即使在这种寒冷的天气,她们身上已然被汗水湿透。   这个男人太可怕了!   “滚出去!”三个字吼出,慕长轩折回身,心再次沉到谷底。   为什么要这样折磨他?让他看见了却找不到,小悠,真的不是你吗?怎么可能,怎么可能会看错,还是因为太过于想念,发了疯?   六个女人听后,都松了一口气,片刻也不敢耽误,一窝蜂的涌出包房。   “长轩,回去吧,小悠是被人劫持了,怎会来这里跳这种舞呢!”待包房里再次恢复宁静,李博然凑过去拍拍他的肩。   “或许,她被人胁迫了,也或者是,失忆了,不记得了。但你明白吗,我真的很希望台上的女人是她,最起码我还知道她安全,知道她没有受到伤害。”   慕长轩阴鸷的眸子骤然变得黯淡无光,心不知道是痛还是麻,总之是那种生不如死的痛苦,一次次失望,将他推入万劫不复的地狱,那种痛苦压抑着,残喘着。   小悠,假如真的是你,回来吧,好不好?   你说你喜欢看帅哥,以后我不再阻止,只要不太过分,我忍。你说,嫌我太沉闷,以后我多点时间陪你,不再对你怒声呵斥,你说什么便是什么吧,只要你回来,比什么都好!   惨白的薄唇张张合合,在心底默念着,苦涩的味道在喉间蔓延,心,一阵一阵的抽疼,仿佛抽空了他的身体,终于,难以克制胸腔内憋了许久的一口气。   咳嗽声此起彼伏,胸口传来如同火烧的疼痛,大脑一空,英挺的身躯向后倒去。   这一次,慕长轩彻底昏迷了,李博然叹息一声,蹲下身子帮他把手上的伤口处理干净,然后让人送来热水给他轻轻擦拭额上的汗珠。   慕长轩身体严重虚脱,如果再这样下去,即使他身体底子再好,也会被拖垮。   昏过去也好,最起码能好好睡一觉!   “去让经理把监控录像调来,就说是慕六爷吩咐的。”关上包房的门,李博然对着慕长轩的两个下属嘱咐。   “李医生也看到了?”两个男人互望一眼,神色震惊。   原来不是眼花,那个女人真的很像白小悠,也不是六爷在做梦,他们都看到了。   “看看不就知道了,不过,不管是不是先最好别让长轩知道,他已经不清醒了,我们必须要查清楚再行动,否则很容易掉进对方的圈套。”   现在是关键时刻,慕长轩不能倒,整个A市需要他来拯救,一旦落入图谋不轨的人手中,又是一场血雨腥风的大战。   机场的暴乱不就是很好的一个例子吗,在医院,亲眼目睹那些因失去亲人爱人而哭得昏厥的人们,李博然的心也被触动了。   “嗯,李医生说的有道理,我这就去。”   ——   年后的黑夜依然冰冷如常,苏蓉许久不曾踏入杜家,物是人非,再次踏入,她竟然觉得陌生。   看到苏蓉进来,苏青清明的眸子闪过一抹讶异,随后变得惊惶无措,仿佛受到了巨大的刺激。   苏蓉垂下眼,褪去身上的黑色大衣,依旧妖娆的身段暴露在空气中,冷傲的面容上多了一丝憔悴,缓缓移步到苏青身旁落座,动人心魄的凤眸微眯,勾出一个令人欲罢不能的眼神,似笑非笑的侧过头,黑色的眼眸死死锁在这个所谓的妹妹身上。   随即,她起身,双手环胸,像是没有兴趣和她继续演戏,红唇轻飘飘吐出一句话,“别装了,我早就知道你没疯。”   闻言,苏青的面色徒然一白,眼眸转动几下,也跟着起身,和苏蓉傲娇的眼神与之对视,唇角勾起一抹冷笑,“有些日子不见姐姐了,倒是没想到洞察力这般好。”   苏蓉的脸上并无过多的情绪变化,直接切入主题,冷冷道,“白小悠在哪儿,你和林萧然到底想干什么?”   谁知,这话一落,苏青突然间大笑起来,眼里的鄙夷十足,“哟,我这是听错了吗,还是你想拿你儿子的女人再次让他痛苦,你放心,你儿子已经很痛苦了,杀害你心爱男人的凶手现在躺在医院生不如死,大仇得报,我们应该庆祝一下。”   苏蓉只要一想到慕长轩那痛苦的神情,她心里就一阵绞痛,当初千不该万不该和林萧然那个疯子合作,试图报复他们父子。   最后她下不了手,林萧然那个疯子竟然扯上了苏青,此刻她也只能用姐姐的身份逼苏青就范,希望她看在多年的姐妹情分上告诉她白小悠的下落。   可看苏青这个样子,明显是不打算告诉她了,焦急之余,她咬牙呵斥,“别跟我来这套,我再问你一次,你们把白小悠弄到哪里去了?”   “哼,苏蓉,少在我面前摆出一副高傲的架势,你知道我有多恨你这张脸吗?”苏青脸上的笑意褪去,冷哼一声,眼里折射出一股悠然的恨意。   “这张脸让多少男人魂牵梦萦,杜瑞涛这么多年都难忘你这张脸,你知道我过的是什么样的日子?为他生下一儿半女,他对我还是那么冷淡,这一切都是因为你,要是没有你,我的生活会变成这样吗?”   说到此刻,苏青的面色愈发冷冽,看着眼前依旧美艳的女人,恨不得冲上去将她的那张脸给撕碎。   她有多恨苏蓉,没有人知道,因为她深爱的丈夫喜欢的人是苏蓉,以至于这么多年,夫妻二人面上两人相敬如宾,身后有多少心酸有谁能懂?   苏蓉不语,面色没有丝毫变化,那般淡漠,仿佛苏青说的事与她无关,只不过,她的呼吸开始逐渐加重,心,愈发的焦急。   “别以为当年的事我不知道,是你,是你个贱人让杜瑞涛收养你儿子,说什么报仇,到关键时刻你还是下不了手。”   “你下不了手就算了,为什么要找上杜瑞涛,为什么?你不知道我有多恨,现在锦儿死了,所以,你的儿子必须死!”最后一个字咬得极重,仿佛只有这样才能将她心里所有的恨抹去。   她就是要慕长轩死,当初苏蓉对慕长轩狠不下心,找上杜瑞涛收养,说到底还不是利用杜瑞涛对她的感情,贱人,都是贱人。   而她,为了讨杜瑞涛的欢心,对慕长轩不得不表现出一副极为关心的态度,这么多年她压得太苦,直到锦儿丧生,她彻底迷失了心智。   苏蓉没想到妹妹对她的怨恨如此之深,更没想到她会知道杜瑞涛喜欢自己的事,当然更让她震惊的是,苏青竟然知道自己当年为了慕长轩私下里找过杜瑞涛。   当时,苏老爷子过世,虽然临走前交代让苏青抚养慕长轩,但苏蓉很清楚,苏青这个女人城府极深,只好背地里去求杜瑞涛,让他无论如何也要将慕长轩抚养长大,她做的如此细密,还是让苏青给发现了。   慕长轩在她身边,她下不了手,而又不得不下手,所以她只能让别人抚养。   苏青能忍这么多年,心机之深可想而知。她们两姐妹从小到大关系一直很好,可这种关系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已经变了,姐妹情分不在,见了面也只是客气和疏离。   “苏青,其实杜瑞涛对你一直不错,你还有什么不满足的?”缓过神,苏蓉突然冒出这样一句,当年的事她无法解释,只能用杜瑞涛压制苏青。   “锦儿那么爱你儿子,我要让他下去陪葬。”苏青冷哼,忽地笑了,那笑是积压了多年的恨意,一触即发。   她恨,真的恨!知道什么是痛吗,就是你睡在心爱男人的身边,他嘴里叫的却是自己姐姐的名字。   新婚之夜,是她永远的伤永远的痛,无法抹灭,更加难以忘怀,亦是她的噩梦。   “你觉得以你的势力有能力和林萧然母子做抗争吗,杜瑞涛知道你所做的,会原谅你?”苏蓉咬唇,额上已经渗出细密的汗水。   “这是我的事,反正他爱的一直都是你,连新婚之夜和我同房都是叫的你的名字,这些年他明着是工作忙,可也成了他整天不着家的理由,我还要在他面前讨好你儿子,这种日子没把我苏青逼疯,已经是天大的万幸。”   “是你咎由自取,怨不得别人,难道你现在还不明白,锦儿真正的死因吗,是你,是你逼死了她,还要怪别人?”   苏青这个时候哪里听得进人的劝,她心里的恨意覆盖全身,怒喝一声,“住口,苏蓉,我告诉你,既然老天爷让我活着,还活得如此清醒,那么就等着看你儿子怎么生不如死吧,你说说,他要是知道自己心爱的女人被男人……哈哈。”   苏蓉紧张讶异的望着她,这样的苏青她从未见过,即便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事,她也不敢相信,“你想干什么?”   “让你看一出好戏,我的好姐姐,其实我待你并不薄,帮你养儿子,而你呢,私下找我老公询问你儿子的情况,别以为这些我都不知道,你们有没有做……”   话说到这里,苏蓉只感觉大脑被人狠狠敲了一棒,接连而至的便是无尽的黑暗。   ——   慕长轩醒来时身旁的手机响个不停,睁开眼的瞬间,浑身传来令人窒息的酸痛感,特别是头部,好像要炸开了。   他懒得翻身,凭着感觉触摸到手机,才刚看到一副图片,连下面的短信也来不及浏览,整个人像是打了鸡血般猛的坐起,冲出包房的时候只听见两个下属在他身后唤了声‘六爷’,他没空理会,直接奔向停车场,驾车一路狂飙。   小悠,他的小悠找到了!   一座废弃的工厂,慕长轩踹门而入,灵敏的感官让他思想极度紧绷,锐利的眸子在四周来回扫动,并未发现那抹思恋的身影。   “出来吧,我一个人来的。”按照短信上的提示,及对方提出的要求,慕长轩高大的身影立在工厂中央,声音回荡在空旷的旧楼显得异常清晰。   他们要的无非就是他死,无所谓,他要的只不过是想见她一面,看她是否安好,便已足够。   是他害了她,将她拖入了地狱,这一刻,从来不相信那些狗屁传说的他不禁在想,假如有下辈子还是不要遇见了吧,他不忍心看到她再次受到伤害,那么就让他一个人承受好了。再次遇见,他会忍住最初的悸动,在爱情的毒还未慢慢渗入之前放开她的手,放她去飞,一定不会这么自私的霸占着她,让她跟着他一起受苦。   果然,这一声叫唤,废墟处的二楼便走出一道熟悉的身影,慕长轩抬眸,眼里的恨意凛然,用白色绷带包扎的手紧紧攥在一起,咬牙切齿道,“苏青!真的是你。”   似乎是早有预谋,慕长轩眼里没有一丝震惊,但真的看到这样的事实还是让他无法接受。   杜瑜锦之死,苏青怎可能罢休,只不过她一直装疯,碍于杜斯辰和杜瑞涛,慕长轩没有深究,也以为她会有所觉悟,没想到她真的会和叶家的人同流合污。   那是他的小姨,曾经最尊敬的人,甚至想要孝敬一生的人,到头来给他的同样是无法忍受的痛。   “我的好侄儿,这会儿怎么连小姨也不叫了?哈哈……难道你忘了,如果没有小姨,你现在说不定已经没命了。”苏青得意的冷笑,俯视楼下那道傲然挺立的身影,心里的恨意愈发强烈。   当初要不是她看走眼,反对他和锦儿在一起,锦儿也不会死,是这个男人杀了锦儿,毁了她女儿的一生,她要让他去冷冰冰的地狱陪她。   “小悠在哪儿,只要你放了她,我——既往不咎。”慕长轩冷冽的面色笼上层层阴霾,手心已渗出密密麻麻的汗水,用一种极为厌恶冷冽的目光看着上面的女人。   要不是怕小悠有什么危险,他早就单枪匹马杀上去了,可是,他在没有万无一失的情况下,不能轻举妄动,一旦有一丝的闪失,小悠就很有可能命丧于此。   “可以,只要你在这里一枪崩自己,我便放了她如何?”苏青眯眼媚笑,声音很轻,面目却异常的狞狰。   慕长轩眼眸一冷,没有丝毫的犹豫,“行,但必须让我看到她。”   话落,苏青眼里的恨意更加激烈,这个男人竟然连考都不考虑?究竟有多爱白小悠,那个贱人就那么值得他爱么,那么她的女儿又算什么?   愤恨的压制住心底的怒火,苏青手臂一挥,紧接着,两个男人压着一个女人出现在苏青身旁,女人埋着头,看不清脸上的表情,但从她脖子上的伤痕可以看出,定是受了什么折磨。   心里的伤口又被撕裂开来,一想到她受到的各种折磨,慕长轩的冷静彻底崩溃。   “小悠,小悠……是我,小悠!”他一边试图唤醒白小悠的意识,一边缓缓迈步走向一旁的楼梯。   “站住,否则我毙了她!”冰冷的声音凉的不带一丝感情,说着,苏青的手背已经从两个男人手中拽住了白小悠的身躯,单手反扣在她的颈脖,而另一只手已经用枪对准了她的太阳穴。   “你把她怎么了?”慕长轩双眸通红,由于过分的用力,昨晚受伤的手已经慢慢渗出血渍,而他却毫无知觉。   “叶尚伟交给我的时候就是这个样子,好侄儿,你可不能这么对我,小姨我好心好意帮你把人送过来,怎能用这种眼神看着我呢?”苏青阴阳怪气的对慕长轩发难,看到他如此痛苦纠结,她心里就越发痛快。   慕长轩好看的眉紧皱,脸上的焦虑担忧那般明显,怎么都掩饰不住,特别是看到她被苏青拿枪威胁着,眼睛死死锁住那道身影,生怕自己一闭眼,那抹身影就会随风消散,这一刻,他才知道真正的害怕是什么。   “我要和她说话。”末了,他硬生生的将悲痛的情绪掩去,站在原地和苏青商议。   他知道自己不会轻易的死去,他死了,她根本无法逃脱危险,所以他会活着,一定会救她出来。   可是,人生总有意外不是,他要确定她是不是安好,还是被人喂了什么迷药,迷失了心智,最起码他要知道她的身体有没有问题,有没有受严重的伤害。   ☆、192 以后我不会丢下你一个人(必看)   “慕长轩,你要是想她死,就尽管过来吧!”   癫狂跋扈的声音响彻整个工厂,拽着白小悠的身子加大的几分力道,另一只手扣动扳机,慕长轩的心也跟着紧绷起来,凌厉的眸光射向苏青手里的黑色手枪,额上的汗滴顺着轮廓分明的脸滑下,脚像是在原地生了根,再也不敢轻举妄动。   慕长轩冷峻的面容愈发冷冽,随着苏青的动作他感觉自己的心差点儿从胸腔里跳出,呼吸一紧,强烈的窒息感吞噬着他的身心,似乎子弹已经穿过了白小悠的大脑,纵使在这种生死关头,白小悠还是没有清醒,依然垂着头,亚麻色的头发披散下来,挡去了她的大半边脸。   她到底怎么了,还是受到了什么非人折磨?   看到苏青手中枪指着毫无生气的她,一股强烈的自责与悔恨袭卷他全身,仰头看向她,黑眸中夹杂着思恋与疼痛,面色痛苦而扭曲。   “放了她,我会如你所愿!”   话落,慕长轩深深吸气,微闭着双眸,似是不敢看令他痛心的一幕,心一阵阵颤抖,锥心的痛在心底蔓延开来,那原有的冷静化成一团烈火灼烧着他的内心。   这一刻,他痛恨自己的手软,为了那么一丝可怜的亲情放任苏青胡作非为。只因,他始终不愿相信,童年的点点滴滴都是假。   “轩儿别怕,到小姨怀里来。”   “只要轩儿喜欢吃,小姨天天都给你做。”   “……”   往事一幕幕浮现,童年时的关怀那么真那么浓,直到现在,他仍然不相信苏青会算计他,究竟是为什么?   他又何尝不明白是为什么,只是一直不敢去相信去承认。   仅仅是因为锦儿之死,所以才如此恨?   慕长轩承认,当初要不是杜家收养,或许他早已没命,亦或者他一直都走不出心里的那层阴霾,年少时被苏蓉折磨着身心,是他的噩梦,后来是苏青和杜瑜锦让他重生,给了他身体和灵魂上的寄托。   他欠下的命太多,她说,要自己下去陪杜瑜锦,呵!死,可以,但他现在是万万不能下去的。   慕长轩说得越是决绝,苏青的恨意就越发激烈。   她还记得,这个男人曾经求自己将锦儿嫁给他,并承诺好好对她一辈子,可现在呢,他竟然为了另外一个女人逼死了她最疼爱的女儿,这口气,这个仇,她怎么能放下?   锦儿到死都念着他,这个男人却不顾当年的半点情分,连锦儿的葬礼都是敷衍而过,她是断断容忍不得的,既然是锦儿想要,那么她一定会为女儿办到。   “把枪丢给他,让他自行了断。”末了,苏青对着一旁的两个男人吩咐。   一只黑色的手枪在空中呈现抛物状,慕长轩接过的瞬间,幽深的眸子里闪过一抹寒光,速度之快让人震惊,等他稳住身形,手上的那把枪便对准楼上的苏青射去,正好打中了她拿手枪的那只手臂。   连续三声的枪响声让白小悠沉睡的思绪渐渐回归,像是受到了巨大的刺激,她双手抱头,浑身直哆嗦。   苏青身旁的两个男人被慕长轩击毙,胳膊受伤的苏青,手里的枪掉落在地,身子微微抖动几下,仔细看不难发觉她眼里闪过一抹狡黠。   本想迅速上去救下白小悠,哪知楼上再次蹦出一个男人,而他手里挟持的女人是慕长轩一直痛恨的苏蓉。   慕长轩不知道二楼到底藏了多少人,假如他再这般冲动,白小悠很可能会没命。   说到底他是不在乎苏蓉的,但真的看到她被人扣下,还是有些不忍。   就在这时,被他用枪击下的三人突然安然无恙的从地上爬起,仿佛刚才的枪响声只是一场梦。   苏青拍了拍手,拽起蹲下身子的白小悠,再次胁迫到手中,得意的笑道,“很疑惑吧?嗯?一直以为你做事沉稳,没想到和常人没什么不同,难道我会那么傻,真的相信你会自杀,不试探试探你怎么知道?”   “慕长轩,看看你心爱的女人吧,她最怕的就是枪响声,这会儿被你刚才的枪声吓得连魂都没了,即使你救下她,这辈子她也只会是个疯子。”   疯癫的声音传在人耳里,慕长轩无力的垂下双手,薄唇紧抿,恨不得立马毙了那个女人,可今天来得太突然,也怕对方有所防范,并未带枪。   “你枪里面的子弹没有弹头,不足以致命明白了吗,我的侄子到底还是年轻啊。”讥讽语气,傲慢的神色看得人异常不舒服。   慕长轩在开枪时就预感到了不对劲,总感觉发射出的子弹没什么杀伤力,可那些人很快倒下,他一心记挂着白小悠,这么短的时间内也没有多想,却没想到苏青会给他来这一招。   女人的心思难猜,唯小人与女子难养也,果然没错。   苏青故意让他开枪,就是为了惊扰白小悠,如果白小悠再次受到惊吓,他该怎么办?   放下手里的枪,慕长轩自知这个时候懊恼埋怨也没用,经过刚才的事他反而平静了许多,换个角度想,要是苏青真的想杀白小悠早就动手了,她想要的也只是自己痛苦吧。   白小悠是他致命的硬伤,所有人都知道拿她威胁他,也只有她才会让他变得不冷静,不稳重,就像刚才,他落入苏青的圈套,都是因为一心记挂着她。   阴鸷的眸光再次看向那抹因惊吓而蜷缩在一起的身影时,眼里的爱怜散去,只有狠戾的杀气。   这个时候他不能感情用事,越心疼,只会越让人抓住他的软肋,唯有表现出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他才有机会出手。   “事到如今,我确实欠你一条命,我们来做个交易怎么样?”慕长轩掩下心里的疼,尽量做到不去关注白小悠,冷冽的声线似是呼出的冷气,让人心底发寒。   到底他是苏青一手带大的,他身上散发出的气势并不能威震到她,勾唇冷笑,“怎么,还有什么话要对你所谓的母亲说吗?”   ‘母亲’二字在她口里咬得极重,一边说着,眸光偷瞄了一眼身旁的苏蓉。   两个女人,一个是他的最爱,一个给了他生命。   虽然他恨苏蓉没错,但他并不想看到她此刻被苏青胁迫,或许因为之前她在病房里的忏悔,这两天他一直在想,她是真的觉悟了吗?   还是,她在和苏青在演戏,扰乱他的判断力?   也就在这时候,苏青手里的枪指向了楼下的慕长轩,苏蓉顺着那个角度正好看到她对准的是慕长轩的额头。   几乎是出于本能,她对楼下那道傲然挺立的声音大声呼喊,“不……不要,长轩,不要!你快走,快走!”   “说到底你就是不甘心,要命,你拿我的命……”苏蓉对慕长轩嘶喊过后,扭过头看向苏青,神色痛苦而纠结。   慕长轩这才注意到苏蓉的不对,全身的衣物被撕裂,这么冷的天只穿一件极薄的白色衣衫,脸部被凌乱微卷的发丝遮住了大半,雪白的颈脖印上星星点点的吻痕,那般触目惊心,看得他的眸子迸射出激烈的鲜红。   他宁愿得到的是苏蓉的尸体也不愿她受到此等侮辱,无法想象多少个男人在她身上揉捏,从她虚弱无力的神情可以看出,她昨晚受尽了折磨,可她为什么不死,要放任那些男人在她身上……   “苏青,怎么说当年外公收养了你,苏家对你的恩,怎么可以……”这一刻,他倍感无力,心里只有一个念想,救下白小悠。   至于苏蓉,不是她咎由自取么,她当初可是和叶家同流合污的。   苏青疯癫的大笑,笑得她拿着枪的手都在微微颤抖,“哟,你这是为这个所谓的母亲求情么,哈哈……你知道她背着你做了些什么?这本光碟里有她伺候男人的全过程,你有这样的母亲真的是一种耻辱。”   一句话,让苏蓉想撞墙而死,她惭愧的低着头,贝齿紧紧咬着下唇,在苏青手里的碟片丢下去时,不知是出于什么力量,一脚踩在身旁男人的脚上,男人防不及防,发出一声闷哼声,随后看到的便是她轻盈的身躯从楼上急速下坠。   也就在同一时刻,身后传来几声惊天动地的枪响,几个男人迅速冲进来,身手敏捷的对着楼上的人开枪。   “小心,别吓坏夫人。”慕长轩冷声吩咐,神经绷得死紧,正准备上楼去救白小悠,却被一双修长的手制止。   “我去救她,你在这里先处理吧。”   慕长轩犹豫几秒,在看到躺在地下的苏蓉时,确定二楼已经没有什么危险,方才对白正宇点头。   在苏蓉急速坠下的那一刻,慕长轩试图伸手去接,本以为这个时候苏青会开枪,没想到那个女人却将枪收了回去,只是愣愣的看着那一幕,随后从她嘴里发出一声竭嘶底里的嘶吼声,“啊,不,锦儿……不是我,不是我!”   这一次,她是彻底疯了,看到苏蓉从楼上坠下,联想到杜瑜锦跳楼的那一幕,那幽怨的眼神,彻底逼疯了她。   她疯了,慕长轩并不打算放过她,掏出腰间的枪对准她的心脏射去,一击致命。   他可以原谅她的一切,毕竟不管是否出于真心的对他好,还是假意的敷衍,那么多年的朝夕相处,是真的。   可她对他的女人下手,这让他无法包容。   手软,会让他再次面临失去白小悠的痛苦。   一切归于宁静,那道纤细的身躯躺在冰凉的地上,她全身不断的抖动着,还存在着一丝气息,曾经勾人心魂的眼眸满是期待和哀伤,看着那道高大的身影缓缓向她走来,眼泪再也止不住,逆流而下。   “为什么?”他抱起她哆嗦的身躯,喃喃的问。   不知道是问自己还是问她,刚才如果不是她试图分散苏青的注意力,他还在和苏青做长久的口水站,试图找到突破口。   第一次感受他身上的体温,这个男人是她的儿子,可他们从来没有这般靠近过,那个时候她在想啊,假如生下来就掐死他多好,她之后的生活也不用那么纠结,此刻,她真的很想说,其实,有儿子挺好的。   活到此,也只有一件事让她没有后悔,那就是留下了他。   “答应我……我死后,别把我和慕易川葬在一起。”她微弱的吐气,脸色愈发苍白,视线紧紧锁在他俊朗纠结的面容上,舍不得移开半分。   他还是有地方长得像她的,比如说眼睛,和她差不多,只是那眸光太过于冷冽,让人不敢直视,是她,将他变成了这样,都是她啊。   慕长轩冰冷的面容一片铁青,抱着她的手已经开始不受控制的抖动,听了她的话,几乎是咆哮出声,“到现在你还想着那个男人,我告诉你,你死后,我一定让你一个人孤立一座坟,让你尝尝孤独的滋味。”   而她听后,却笑了,从未有过的笑,是一种解脱,“她……她,没有受伤,只是暂时昏迷,你可以放心了。”   她在告诉他白小悠的情况,昨晚她和白小悠关在同一个房间里,当时苏青丧心病狂的找来五个男人侮辱她们,她为白小悠挡下了一切。   即使刚才不死,她也不准备活了,那张碟片落到慕长轩手里,她没有活下去的勇气。   慕长轩不语,凝视着她愈发苍白的容颜,感受到放在她后脑勺的手掌心传来阵阵的温热,目光稍移,地面上的鲜红刺痛了他的双眼。   她身子下坠时,用力推了苏青一把,试图将她手里的那把枪转移位置,也好让慕长轩有机会出手,然而就是那一下,她后脑勺撞在了生锈的铁护栏上,身子倒着往下坠落,想必是没命了吧。   “长轩……来世不要再来找我了,做我的儿子……太痛苦,对不起。”她说,眼皮开始无力的挣扎,说话声愈发迷糊。   “当年……当年,是我糊涂了,是我,你五岁那年,我把你扔在雪地里,其实我……一个晚上都没睡……或许你不信,是我托你姨父收养你,我内心一直都很纠结,总想着你是慕易川的种,想怎么折磨你……到头来折磨的却是……我自己。”   苏蓉贪婪的吸气,他的怀抱很暖,心也跳得很快,大概为白小悠的事太过于着急了吧。   她想告诉慕长轩真相,只有告诉他,他才不会那么恨她,或许她死后,偶尔会想起她吧!   心,疼了。   慕长轩只感觉浑身麻木,更是无法接受这个事实,瞳孔一缩,怒吼道,“为什么要突然这么对我,你不是一直都恨我吗,为什么?”   他无法接受一直痛恨他的母亲为了他而失去生命,到底是爱是恨,他无法判断。   “恨是真的,但你——是我儿子也是真的。”说完,她伸手想捂上他俊逸无双的容颜,可终究敌不过死神的脚步,僵在半空中的手缓缓垂下,那双曾经迷倒千万男人心的眼眸再也无法迷惑任何人。   她其实想说,可不可以叫我一声‘妈妈’,但她没有勇气,或许也没有力气说,身子像是飘到了另一个世界,已经感觉不到他的温度,很冷很冷。   儿子,你一定要幸福!   天下没有哪个母亲不爱自己的孩子,苏蓉也不例外,她只是被仇恨蒙蔽了双眼,她纠结过,心痛过,当年少的儿子被她无情的丢在天寒地冻的雪地里,她亦是整个晚上未眠。   时隔这么多年,她依稀记得,一大早控制不住打开大门想将他抱进来,可等她开门,早已没了慕长轩的身影,最后才知道是被老爷子送到了医院。   经过那件事后,她虽偶尔会对慕长轩打骂,可终究下不了重手,直到老爷子病逝,她怕自己控制不住有一天会丧心病狂的折磨死他,这才去求了杜瑞涛。   一生的纠结,没有人比她更痛苦。   “脑部受到重伤,抢救无效死亡。”救护车内,李博然沉痛的汇报。   慕长轩坐在一旁,怀里抱着受惊不小的白小悠,眼眸涣散,许久,长叹一声,低沉的嗓音传来,“送到慕家!”   “她应该没有受伤,你放心,依阿姨说的,只是暂时的昏迷,等会儿就醒了。”李博然对几个护士挥手,示意她们给死者处理好身子,坐到慕长轩身旁拍着他的肩劝慰。   慕长轩不语,垂眸看向怀里依然昏迷不醒的女人,眉宇间满是伤痛,思绪万千。   一个早上,发生太多,他的内心就是再强大也承受不住母亲死前还被人侮辱的事实,他也终于明白苏蓉在死的那一刻为什么告诉他,白小悠没受伤,她是怕自己心里有阴影,迈不开那一步吧。   她是爱他的,是不是?   慕长轩真的很想将她摇醒,问问她,有没有在乎过他,有没有后悔过!   她连一个答案都不肯给他,就着么直接去了?呵,果然狠心!   慕长轩不敢想象,如果换成是白小悠被那么多男人侮辱,他会怎么样,甚至不敢去想。   其实,换成是苏蓉何尝不是呢,他已经崩溃了,要不是有怀里的她,他不知道自己会怎么样。   “长轩,其实苏青的那把枪里根本就没有子弹。”见他依然一副呆愣的状态,李博然再次开口。   他也想不明白苏青的那把枪里会没有子弹,完全是为了吓唬慕长轩么,可看那架势根本就不像,直到最后才明白,这里面藏着一个惊天的阴谋——偷梁换柱。   “嗯,还有,昨天我看了监控,舞台上的女人是白小悠没错。”说这话时他又扫了一眼慕长轩怀里的白小悠,总觉得事情有些不对劲,但又无法理清思绪。   “等她醒来你好好问问吧,或许还有什么真相,身上有没有伤你待会儿为她检查一下,有什么需要给我电话。”   他说了一大堆,某人不出声也就算了,甚至连一个眼神都不肯给他,或许这个时候真的不适合和他说这些吧,死的怎么都是他的母亲,纵然恨,可已经死了不是吗,况且还是为了救他。   从车上下来,用身上的大衣裹紧怀里的女人,还未踏步迈入慕家庄园,便听到下属汇报,“六爷,老爷子在今早过世了。”   准备迈出的脚步一顿,冷峻的面容一僵,抱着她身体的手渐渐紧缩,只觉得喉间的力气被抽空了,毫无血色的薄唇蠕动几下,却没有发出任何声音,大步迈向庄园。   是命运的安排还是巧合,他们竟然死在同一个早上,还是约好了下辈子成为彼此第一个遇见的人?   冷清的大厅,除了三三两两的女佣跪在地上哭泣,并未见到慕家的子孙,通过询问才得知,其他人刚收到消息还在回归的路上。   真相是什么样,慕长轩已经不在乎了,慕家人的嘴脸他心知肚明。   “准备上等的双人棺木,让他们俩葬在一起。”睨了一眼躺在冰棺的慕易川,他对着一等人吩咐。   她说,不要和慕易川葬在一起,可他不能不这么做,其实他已经明白苏蓉的用意,无非就是嫌自己身体脏了,不敢再面对慕易川。   在他心里,只要保留一颗纯洁的心,下辈子定会是干净的身体。   让他们躺在一起,待下葬火化之前好好感受一下彼此,想必这也是慕易川的愿望。   安排好这一切,慕长轩拖着疲惫的身躯步入客房,熟睡的人还未清醒,正准备打电话询问李博然,却发现白小悠的睫毛在微微抖动,当即挂了电话,坐在她身边,想着她醒来后对她说什么。   他又一次陷她于危难之中,望着毫无血色的容颜,强烈的内疚吞噬着他的内心。她在装睡,是不想见他么?   “六叔,既然六婶回来了,您能不能放了慕子卿?”   慕长轩没料到这丫头会这么大的胆子,竟然连门都不敲就直接闯了进来,本就难看的面色更加森冷,严厉呵斥道,“出去!”   “六叔?!”慕云初誓不罢休。   六叔不管慕家,难道还不让慕子卿插手么?   现在的慕家随着爷爷的过世,乱成了一团,她可不想慕家就此没落。   本想还说什么,抬眸,对上慕长轩那阴冷的眼神,再看看床上躺着的女人,才惊觉自己来得不是时候,给了他一个‘我错了’的眼神,迅速撤离。   房间归于宁静,慕长轩见某人还是不肯醒来,大手捂上她的额头,眉峰一皱,随即掩下那种陌生的触感,轻声唤道,“小悠,小悠……醒醒。”   白小悠抿唇,迷糊的睁开眼,一张略带憔悴的俊脸映入眼帘,乌黑的眸子里闪过一抹贪婪。   她真的到他身边了,她等这一刻等了多久,盼了多久,花了多少心思,无人能知。   他的眼神里不再是冷冷的警告与厌恶,是她一直期待的温柔和心疼,这种眼神让她沉迷,更让她疯狂。   “有没有觉得哪里不舒服?”见她一直盯着自己,慕长轩以为是她受了什么委屈,心疼得跟什么似的,当即想给她检查身体看看有没有受伤。   “很疼……”她终于开口说了第一句话,声音娇柔婉转。   正想问她哪里疼,她却直起身子扑进他怀里,一个劲儿的哭诉,“长轩,是你吗,真的是你,你真的来救我了,我知道你会来救我的。”   双手一僵,随后缓缓落下,放在她的后背轻轻拍了两下,以示安慰。   长轩?   白小悠从来不这么叫他!今天那几声枪响没让她受到刺激吗,他刚刚还紧张得要命,就怕她醒来后会再次的病发,现在看来倒是没多大的问题。   这样想着,心里也算是松了一口气,只要她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显然她也是吓坏了。   他紧紧搂着她纤细的身躯,冰冷的唇贴近她的发丝,爱怜的吻顺着她亚麻色的头发,吻,一路向下,然后堵上她苍白的唇。   触碰到她的唇瓣,她身上的气息却让他陌生,愣了几秒,深邃的眼眸冷凝着近在咫尺的容颜,既熟悉又陌生。   忽地,大脑一抽,他猛的推开她的身体,女人始料不及,后背正好撞到一旁的床头柜上,眼里闪过一抹疑惑,随即,秀眉紧拧,从唇里发出一声轻微的低喃,“嘶……疼。”   这一声轻微的低唤声,听在他耳里疼在他心里,看到她撞在床头柜上,慕长轩懊恼得恨不得甩自己的耳刮子,他这是怎么了?   为什么会突然对她产生厌恶,仿佛是出于一种本能,本能的想推开她,明明是想念了多日的脸,思恋了许久的唇,吻上去却没有感觉,甚至感到一股从未有过的厌烦。   “小悠,对不起,对不起……刚才是我失控了”嘴里一边道着歉,双手再次将她拥入怀中。   “以后我不会再丢下你一个人,都是我不好。”   怀里的人颤栗着身躯,听到这些低声下气的话语,没有半丝的喜意,烟波一转,抽搭数声,委屈的开口,“我的身体已经不干净了,你在意是很正常的,我不怪你,放我走吧,我自知再也配不上你,更何况我们已经……”   ‘离婚了’三个字还卡在喉间,她的唇便被一股强大的气息包裹。   “唔……”她被他突如其来的吻憋得喘不过气,低吟一声,双手主动勾上了他的颈脖。   她终于等到他了,他的爱抚该有多强烈,连一个吻就已经让她迷失了自我。   两人的身体双双往床上倒去,然而,在他解开她衣服的那一刻,大手触摸到她曾受伤的锁骨处,竟然变得细嫩柔滑,伤疤不见了!   以为自己在做梦,停止亲吻她的动作,柔和的眸子在看向锁骨下的那一片雪白时,疯了般的大吼一声,“不!”   再也无法忍受她身上的那种陌生的气息,迅速下床,疯了般的冲出客房。   “长轩,长轩!”身后传来女人急切的呼喊声,却未能让他停止离开的步伐。   ——   城市的另一端,昏暗宽大的地下室,大床上一对男女扭打在一起,女人的唇角边已经渗出一丝血渍,苍白的下唇残留着贝齿的痕迹,没有呼喊声,只有倔强的挣扎。   “白小悠,你以为这样我就拿你没办法吗,呵,你的男人已经在和别的女人翻云覆雨,这会儿指不定多舒服呢。”男人修长的身躯压着她的身体,恶狠狠的瞪着她。   这女人还真是不听话,把她关在这里都两天了,竟然用绝食来吓唬他。   慕长轩是吧,哼,他就要上了他的女人!   思及至此,叶尚伟加大了手上的力道,按压住她不安分的身体,地下头吻住她带着血腥味的唇,可,他的唇才刚刚触到那片冰冷的唇瓣,他喉间就发出一声惨叫,“啊……该死的女人,敢咬我!”   下口还真够狠的,还真疼啊!   这个动作彻底激怒了叶尚伟,狠狠拭去唇上的鲜血,甚至连吻都省了,直接伸手拔掉她身上的衣服。   两人的身体再次扭打在一起,白小悠不停的呐喊,可她除了张嘴却发不出任何声音,绝望的泪水从眼角划过,双手不停的在撕扯,甚至低下头咬上了他的颈脖。   “嗯!白小悠,我告诉你,你越是这样我越喜欢,今天我让你尝尝我的滋味,你会喜欢我的。”闷哼一声,不知廉耻的话从嘴里传出,身上的欲火烧得更为猛烈。   在听到一声衣物撕开的声音时,白小悠大脑一片空白,身体里的灵魂好像被抽离了般,身下涌起一股热流,瞬间天旋地转,瘦弱的身躯晃动几下,猛的朝后倒去。   “白小悠,你给我起来,别装死,白小悠,你听到了没?”叶尚伟禽兽般的嘶吼,当他看到她身下流出来的鲜血时,整个人懵了。   慌乱的从她身上下来,直接拿起一旁的对讲机吩咐,“请医生过来!”   “白小悠,你给老子听着,你要是敢死,我一定会让你挂念的男人死无葬身之地。”吩咐完,叶尚伟大掌一扬,掀翻了茶几上的所有东西。   他还没碰她呢,怎的就昏过去了?难道他就这般让她厌恶,还是她故意弄伤了自己,不让他碰?   没一会儿进来一个女医生,叶尚伟嘱咐几句,便在一旁焦躁的等待。   白小悠被叶敏那个丧心病狂的女人弄坏了声带,导致现在她发不出任何声音,不过也好,他可不想听她从嘴里说出的任何话,每一句都会让他愤怒,他怕自己一时控制不住掐死她。   他叶尚伟还从来没有遇到过驯服不了的女人,只是一个慕长轩,况且他身边已经有了叶敏,那可是和白小悠一模一样的面貌,估计再也找不到真正的白小悠了吧。   很好,既然是这样,他也挺喜欢这个女人,只要叶敏守信,他便不再和慕长轩计较,从此他们姐弟二人各得其所。   这便是他和叶敏的交易,抓获了白小悠,叶敏的整容手术很成功,花高价在不少人身上割下她们的皮肤,使她看起来和真正的白小悠没有两样。   “怎么回事,我这还没碰她呢,怎么就流血了,难不成这女人是玻璃做的?”见白小悠身下的血已经止住,叶尚伟起身询问医生。   女医生叹息,“唉,她怀孕了,不过胎气不稳,这孩子存活下来的几率不大,假如这个时候……”   听到这个消息,叶尚伟如遭雷击,紧抿着唇,手上的青筋隐隐可见。   随后,他缓过神,对着女医生就是一顿怒吼,“还犹豫什么,那是慕长轩的孩子,打掉。”   她竟然在这个时候怀孕了?好,那么他就帮她解决,早知道是这种结果,刚才就不该叫医生,让她自然的流掉。   不是说怀孕的几率很小么?慕长轩还真是厉害!   “我这就去准备堕胎药,尽量让她死的时候轻松点。”女医生一边整理医药箱一边回答,似乎是已经习惯了叶尚伟的做法。   闻言,叶尚伟眸子一冷,双手拽着女医生的衣襟,眼里迸射出危险的光芒,“你说什么,死?谁说过我让她死了,我要她肚子里的孩子死。”   女医生被他拽得呼吸困难,紧皱着眉,咳嗽几声方才解释,“她的身体虚弱,根本无法承受打胎带来的伤害,如果要强行打掉孩子,一尸两命的可能性会——比较大。”   ------题外话------   谢谢大家的票票和支持,今天写的,别轰炸我哈……。咳咳,我先闪了!   ☆、193 终究是变了!!   这样的结果是叶尚伟从未考虑到过的问题,正所谓人算不如天算,他总不能为别人养着儿子吧,况且那个人还是他的对手。   白小悠身体之所以这般虚弱,都是因为之前的宫外孕所致,加上跟着慕长轩没少受到身心的折磨,落下病根一点都不奇怪。   可现在要怎么办,他不能让她去死,又无法接受她肚子里的孩子,更让他觉得气愤的是,今后有了这个理由,他连碰都不能碰她,否则大出血会让她随时丢掉性命。   想到这些,叶尚伟没来由的一阵烦躁,这也不行那也不行,这个问题夹杂着心里的妒忌之火,让他原有的冷静瞬间崩塌。   他想,他是喜欢这个女人的,否则怎会对她有如此强烈的占有欲,当初找上她只是想利用她打击慕长轩,而当和她接触的几次开始,那种占有的*在他心里越来越浓。   “叶总,这是安胎的方子,这是堕胎药,叶总可以慢慢考虑。”女医生写下药方放在桌边,在叶尚伟杀人般的眼神中惊慌失措的离开。   堕胎药,安胎药?   叶尚伟在心里琢磨,拿捏不定。   双手放于身后,锐利的黑眸扫向床上昏昏欲睡的女人,平时引以为傲的睿智瞬间崩塌,这一刻他突然倍感无力。   他一向没什么软肋,难不成他要步慕长轩的路?   娴静下来,修长的身躯靠在一旁的办公椅上品着美酒,还不忘凝视着她熟睡的容颜,也只有睡着的她才会这般安静。   否则,她清醒时,只要他靠近,她全是像是长满刺的刺猬,总是能刺得他浑身炸毛,偶尔被她气急,他恨不得一手掐死这个倔强的女人,但每每看到她那不屈服的眼神,他最终还是无法下手,只能忍住身体上的火气找别的女人发泄。   或许这个孩子是他和她之间的一条出路,他倒是想看看这个女人和慕长轩的爱究竟有多深,当然,这也是他能威胁慕长轩的另一道出口,为将来的东窗事发做好基础不是?   心情本就低落,偏偏这个时候还有不知所谓的人找他叫板,睨了一眼屏幕上的名字,叶尚伟将手里的酒全数喝下,性感的唇边还残留着红色的液体,显得更为魅惑,放下手里的空杯,这才不急不缓的拿起手机接了起来。   果然不出他所料,刚按下通话键,还没来得及说一句奉承话,那边的怒骂声劈头盖脸的传来,“叶尚伟,你这个王八蛋,你不是说慕长轩会心疼么,可他现在连碰都不愿意碰我,你们男人都是一个德行,当初我就不该听你的,慕长轩占有欲那么强,怎么可能忍受自己的女人被那么多男人看过身子。”   叶尚伟面色极为阴沉,这个女人总是动不动就骂他,要不是自己有求于她,至于这般任她胡作非为吗?   不过很快他就不需要她了,他的势力一天天强大,不出多日他就可以和慕长轩争锋相对。他现在更是捏住了慕长轩的致命要害,这一仗他必胜无疑。   不愿意碰她?叶尚伟心里疑惑了,还是慕长轩发现了什么,按理说叶敏的外表在原来的基础上经过精修,为了让自己的脸完完全全和白小悠一个模样,那个女人将白小悠绑架,为的就是让她和真正的白小悠没有区别。   为了那张脸,她残害了多少人,在无数少女身上割肉填补身上的缺憾,可以说她的肌肤和身体比白小悠更为完美。   外表上确实没有什么地方值得怀疑,那么便是语言和行动上了?慕长轩那么精明,这么快就发现了不对?   等那头发泄完,叶尚伟方才开口,唇角露出一抹讥讽的冷意,“你要是把这些骂人的经历都用在怎么迷惑他身上,这会儿估计你连大呼小叫的力气都没有了,那么一个强悍的男人绝壁让你*。”   说完,他的眸光不经意朝着床上看去,见白小悠还在昏睡,嘴角的弧度加深。   随即不再给叶敏开口的机会,愤恨的掐断电话,嘴角念念有词,“蠢货,像你这样的,白给老子,老子都不要!”   说到底,叶敏就是一个玩弄男人的高手,说得再难听点儿,公交车,谁爱坐谁坐去,要是慕长轩将来发现每天和这样一个女人同床共枕,像他那种有洁癖的人不知道要吐上多少回呢!   这样想着他烦躁的心情得到缓解,放下手机在白小悠身旁落座,伸手捂上她的额头,也不管她是否能听见,喃喃道,“听见了吗?你怀了慕长轩的孩子,嗯?”   话落,平躺在床上的女人猛的从床上坐起,大眼狠狠的瞪着他,恨不得一刀宰了这个男人,挥开他放在自己额头上的手,由于太过于用力,小腹上传来一阵阵绞痛,差点儿没缓过气。   她秀眉紧拧,伸手覆上小腹轻轻摸搓着,生怕像刚才一样流出鲜红的液体。   叶尚伟的笑容僵在脸上,黑眸折射出一股骇人的怒意,但很快又被他掩饰下去,没一会儿,换了另一种口气,像是对待心中的至宝,声音温和关切,“你看你,这么激动做什么,如果像刚才这样差点流产可怎么好。”   白小悠强忍着身下的那股不适,硬生生的憋回心里的那口倔气,低着头望着平坦的小腹,眸光复杂而深沉。   她怀孕了,竟然在这个时候怀孕了。   早在之前,妇产科医生就告诉她,她的身体不同常人,怀孕对她来说本就是天大的恩赐,如果再这般和叶尚伟较劲,孩子很可能会有危险,为了能顺利生下孩子,她只能忍。   没有人知道,当她听到女医生口里传出怀孕的消息有多激动,她盼了多久,做了多少努力才有这个孩子。   这孩子来得倒是时候,是上天派来拯救她的天使么?不然像叶尚伟那么变态的男人,刚才肯定不会放过她,而她在被他占有以后也没有了生存下去的勇气。   白小悠之所以装睡,就是想知道叶尚伟心里怎么想的,当‘打掉’二字从他口里传出,她的心险些没从胸口蹦出,本想起身恳求他,却没想到女医生的一席话拯救了她和孩子。   她想,叶尚伟此刻是在犹豫要不要打掉她和慕长轩的孩子,所以在这个枪口上,她是万万不能再惹他生气的。   往日的点点滴滴,在她心里刻下烙印,在发生暴乱时,随着震耳欲聋的枪响声,记忆如潮水般涌来。   所有的事她都记起来了,包括三年前他们离婚那个雨夜,她永远也忘不了当时的他有多么冰冷迷人,那是她第一次看到他笑,很浅,但是已经映入她的脑海,永远都无法抹灭。虽然那个笑容不是为她,可她依然令她着迷。   还有,她竟然傻到偷了他藏在书房的黑发,那束黑发难怪会让她觉得熟悉,都是她,从头到尾都是她一个人。   原来,在她怀着一颗纠结的心剪掉留了多年的发丝时,有一个人默默的站在她身后,为她珍藏,似是能明白她心里的痛苦。   白小悠记得,慕长轩对她的爱,自从他们确立关系后,他的冰冷逐渐消失,面对她时总能露出最柔情的一面,笑容更是无所不在,慕长轩是爱她的,她坚信。   所以,不管将来如何,她一定要留住慕长轩的孩子。   亦记得她曾经想为慕长轩生个孩子,她明显记得他眸子里闪过的疼惜,说了一句,不喜欢孩子。   这一切都是因为他爱她,包容了她的一切,即使他身边已经有人代替自己的位置,她也不能自暴自弃。   可现在要怎么办,她声带已损,无法开口说话,一切的一切只能藏在心里。   有时候她真的很想大声的喊出来,可她连这点都做不到,将来见到他,她无法再开口承认自己的身份。   或许不会有那么一天了吧,叶敏的面貌她见过,那一刻她感觉世界塌了,整容界竟然能有这样的技术,简直无半分瑕疵,连她都不免吃一惊,那是所谓的克隆么?看着另一张和自己一模一样的脸,白小悠已然明白,这辈子恐怕再也无法和慕长轩相见。   孩子,是他留给她的唯一念想。   见她的态度软了下来,叶尚伟也不再逼迫她,冷哼道,“想留住他么,那么就给我好好吃饭,否则你孩子的命就没了。”   霸气的口吻里带着难掩的关心,她已经两天不曾吃东西了,叶尚伟还真怕她饿死。   一句话触动她的心魂,想要保护孩子,必须要活,要好好吃饭养好身体。将来的事无人得知,此刻她只想在这个恶魔的监视下平安生下孩子,尽量做到不去招惹他。   白小悠身体里的力气仿佛被抽空了般,双手抱膝而坐,眸光不再冰冷,看向身旁的叶尚伟时,眼神里多了一丝柔软,咬了咬毫无血色的唇瓣,乖巧的对他点点头,表示她饿了。   在叶尚伟眼中,白小悠一直都是用无比厌恶愤恨的眼神望着他,骨子里的那抹倔强他尝试过,正可谓,她倔强起来连一向对女人能言善辩的他都没有办法。   此时见她如此乖巧,即便是嗜血如魔的叶尚伟,心也被触动了,特别是她那双毫无生气的大眼,隐隐约约透露着柔和之色,看得他愣了神。   那双眸子没有一丝贪婪,*,那般清澈如水,深深震慑他的心弦,从未有过的一丝暖意流过他的心间,那种欲罢不能的感觉比占有她时来得更猛烈。   世间真有不求名利的女人么,只想和相爱的人白头到老?可笑,没有权势,财富,会有女人真正的爱你么?   这种问题在叶尚伟眼中极为可笑,他所相信的是,只有站立在权利的最高峰,那些女人们才会甘愿做你的奴隶,才会任你玩弄。   可当他此刻看到白小悠的这双眸子,觉得很多事情都变得不一样了。   被他盯得不自在,更怕他突然发疯的打掉她的孩子,白小悠试着伸出手推了他一下,然后给他做了一个要吃饭的手势。   叶尚伟缓缓勾唇,满脸的笑意,他发誓,这一次的笑是发自内心的。   正邪两不误,叶尚伟心里的邪念太过于浓烈,唯有拥有纯洁心灵的人才能感化他那颗黑掉的心。   ——   天依然黑得很早,即使有了春意,寒冬的气息却未能散去。   孤立傲然的身影站在黑暗寂静的后院,寒风乍起,枯叶飘零,从他肩头缓缓落下,整个人看上去萧条寂寥。   不是她,房里的那个不是她。   是她,怎么可能不是她,如果不是她,房间的那个女人又是谁,同样的发丝,同样的声音,那张脸更是无可挑剔,什么都是一样,又或许不一样。   这个问题一直令他纠结到现在,天黑了,还是无法理清。他的小悠回到了他的身边,可他却没有一丝欣喜,心里反而空落落的。   突然刮起一阵肆掠的寒风,打在他身上,他坚挺的身影没有丝毫动摇,佛过棱角分明的俊脸,干燥无比,浸入心间的是一种蚀骨的冰凉,似是要把身体里的所有暖意都吸取干净,没有半分残留。   仰头微微叹息一声,从口里吐出一团白雾,在冰冷的空气中弥漫开来,渐渐汇入冷空气中,很快烟消云散,就像此刻的他,仿佛从来不曾觉得小悠已经回到他身边,恍惚中,他像是看到了她以前的样子,没心没肺,总爱在背后怒骂他,这些其实他都知道。   那个丫头鬼的很,当初在慕氏,当面对他唯唯诺诺,背地里不知道说了他多少坏话,诅咒了他多少次。   想到这些,慕长轩的嘴角上扬,思绪再也无法从回忆中走出来。他想念的便是她的从容自然,没有丝毫的做作。   许久,突然想到在豪爵跳艳舞的她,慕长轩眉峰一皱,再次的叹息,仿佛是丢失了最美好的东西。   罢了,人总会变,他的小悠长大了不是吗?亦或者这些天发生了一些令她崩溃的事,让她再次陷入水深火热之中,致使她有所变化。   他不敢去问,怕触动她内心的伤口,只有装聋作哑等着她恢复之后对他诉说。   从客房里冲出来,慕长轩就没再回去过,慕家的子孙在晚饭的时候均已到齐,在他的安排中,他们倒是安分,合计着三天后火化下葬。   当然也有人反对慕易川和苏蓉合葬,按理说苏蓉不是慕家的媳妇,没有那个资格,可老爷子当时留下的遗嘱就是这样吩咐的,老管家当面宣读了老爷子的遗嘱,那些令他头痛的慕家人才得以安静。   他并不怕谁,只是有些心不在焉。   忽而,腰身被一双柔若无骨的手臂环绕,思绪仿佛冻住了般,淡淡的香水味充斥着他的感官,掩下心里的纠结,试图伸出双手捂上她放在自己腰间的手,柔滑的触感,和之前没什么区别。   或许真的是他想多了,跑出来这么久都没有好好去安慰她,依她的性子定是乱想了。   感受到他的爱怜的触摸,叶敏的心一阵激动,果然说的没错,只要扮成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服服软,男人都难以把控。   身子紧紧贴着他宽大的后背,感受着他身上散发的成熟男人气息,想念了许久的味道,让她为之疯狂。   只有这样的男人才入得了她的眼,更能俘获她的心。   “听说他们说,这些天为了找我,都没怎么休息好,外面冷,我们进去好么?”许久,她抱着他,柔声说道。   依然是他想念的声音,可听在他耳里总觉得少了点儿什么。   少了什么呢?慕长轩虽这样想,并没有过多的怀疑。   能找到她已经是天大的恩赐,如今她在身边,他到底在胡思乱想些什么?   这样想着,慕长轩转身拥她入怀,头枕在她的肩上,微闭着双眸,然而无论他怎么压抑,心里的那种厌烦感依然存在,索性让自己什么都不要想,只是紧紧的抱着她。   叶敏心下一喜,那张酷似白小悠的脸笑成了一朵令人沉醉的花骨朵,仿佛天地万物都随着她的笑失了颜色。   慕长轩推开她的时候,她脸上的笑逐渐蔓延开来,那眼那眉,他想念了多少次?无法统计,只知这一刻,她的笑像是侵入了他的心灵,只是愣愣的看着她。   是她,没错!   看到她的笑容,慕长轩眉头舒展了些许,深邃的眸子里涌动着一丝淡淡的悦色,心里的阴霾渐渐散去,嘴角的弧度扩大,眸光也柔和下来。   只是当他再次对上她的笑容,那双乌黑的眸子染上了一抹贪欲,脸上的笑容顿时凝固,冷眼看着眼前陌生又熟悉的女人。   “昨晚你有没有去过豪爵?”他问,声音不冷不淡,眸色更深了几分。   叶敏并不知他心里所想,听他这么一问,眼眸不动声色的晃了几下,一张小脸痛苦的揪成一团,似是想起了最不愿想起的事,“豪爵?啊……我不知道,我什么都想不起来了,头很痛!”   见她如此痛苦,慕长轩拧眉,心底内疚得要命,伸出手拍拍她的后背,柔声安慰,“好好好,想不起来就不要想了,什么都别想了,好好休息,嗯?”   随后他便抱起她往卧室迈步。   等苏蓉和慕易川的葬礼结束,他会好好查查她在豪爵的事,无论是谁欺负了她,他都会让他们没好命活。   想到白小悠之前因为失忆想努力记起以往的种种,偶尔也会像刚才那样痛苦,他的心就狠狠的揪疼。   或许他真的想多了,按理说她只是一个病人,就像她失忆后,完全像是变了一个人。这一次慕长轩不知道她究竟经历了怎样的折磨,可为什么,即便知道她受了伤害,她已经无法再让他有那种锥心的疼,更没了之前那种为之疯狂的冲动。   难道真如别人所说,男人的爱都经不起考验,这才多久他就对她厌烦了?还是真如她所说,他在介意她的身体被众多男人看过的事实?   他从不相信自己是个背信弃义之人,更何况他们以前的感情那般深邃入骨,可如今,即便是抱着她,他的心也找不到一丝安慰,对她,也没了当初的激情和爱恋。   或许一切过后,生活都归于平淡了吧,只要她还在身边就好。亦或是,他的心已经为她疼得麻木,已经没有力气再去疼了。   “长轩,我被他们喂了一种药丸,听说会迷失心智,所以,有时候自己在做什么根本就不知道。”她窝在他怀里,双手勾住他的颈脖,呐呐的解释。   这个理由似乎没有什么漏洞。   白小悠的病,慕长轩是知道的,然而从她嘴里说出来,慕长轩却没有兴趣知道到底发生了何事,只是抱着她,面色阴冷而紧绷。   他到底在想什么,慕长轩自己也无从得知,只知道他抱着她的身体没有了原始的*,像是抱着一尊无用的木偶,没有丝毫的感觉,尤其是她靠近他的胸膛,身上的香水味愈发浓烈,是他讨厌的味道。   回到卧室,慕长轩和以往一样,轻轻将她放到床上,还亲自为她盖好被子,可面色怎么都柔和不下来。   做完这些,当他再次对上她的眼,发现她正用一种极为奇怪的眼神看着他,那是一种他从未在她眼里看到过的情绪,有贪念,有占有,还有某种看不懂的情绪。   这样的她,让慕长轩厌恶之感愈发浓烈,脸色笼上层层阴霾,眸子里涌动着一抹令人畏惧的寒意。   将视线从她身上收回,并未过多的言语,转身便想大步离开这个令他窒息,胡思乱想的地方。   也许,他真的变了心,不再爱她了?为什么她的眼神里会有那种让他看不懂的贪念,为什么?   这种答案,慕长轩是怎么都不愿意承认的,他那么爱她,不会因为一个眼神而改变,只是他有些无法接受,或者需要一段时间接受。   慕长轩很怀恋过去,她放肆的笑容,还有清澈的眸子里散发出的那么倔强,更有失忆后,她很抽风的说一些没头没脑的话,时时弄得他头痛不已,无论什么样子的白小悠,他都喜欢,很简单的一个女人,深深印在他脑海,挥之不去。   到现在,他才真正发觉,失忆并不可怕,可怕的是那种感觉没了,再也回不到最初。   什么都可以变,唯独眼神不能变!   还未迈出第一步,身子就被女人大力的抱住,带着哀求的口吻,“别走,我怕,别丢下我好不好?”   慕长轩顿住脚步,她的话扰乱了他的心扉,让他的心疼了。   光听这声音,倒是能震动他的心神,可当他转身,对上她依然美丽的大眼,似乎少了一种原有的纯洁,心再次的乱了。   “听话,我等下就过来,我得去陪陪老爷子。”   其实,她的恳求已经让他打消了出去的念头,可那双眼睛里所流露出的情绪让他改变了主意。   他需要静一静,理清思绪,想想自己究竟是怎么了。   这个理由无懈可击,老爷子和苏蓉刚刚过世,他应该寸步不离的守在身边,即使当初那么恨,人死了,什么都烟消云散,他也是慕家的一份子,血缘至亲无法改变,无从选择,守孝是必须的。   叶敏倒也懂事,对他柔和一笑,双手不舍的从他腰间松开,在他关上门的刹那还在他背后说了一句,“我等你!”   三个字,让他想到白小悠之前的一篇日志,后面也是我等你!   想起这些,心里的纠结更甚,狠狠的折磨着他的身心。   “嗯,我很快就回。”本不想理会,可听到那三个字从同样的声音中传出,他竟然转身对她柔情一笑,给了她一个承诺。   关上门的瞬间,他在心里默念,小悠,我们之间到底怎么了,少了什么?   ——   刚下楼,便看到李博然和慕云初二人在大厅的角落不知在嘀咕些什么,从他的角度俯视,是李博然在安慰慕云初没错。   想到之前李博然病怏怏的神态,大脑灵光一闪,像是明白了什么,唇角上翘,走上前在他们身后突然出声,“李医生近来挺闲的。”   他太压抑了,这种压抑比之前找不到白小悠更为痛苦。   听到这般冷冽的声音,不用猜也知道是谁,停止交谈,震惊的看着突然插进来的男人。特别是李博然,那眼神恨不得杀了他。   他好不容易找到一个接近慕云初的机会,这男人早不来晚不来,倒是会挑时间哈!   “咳咳,我来祭奠慕伯父,顺便,顺便来看看你。”当然了,那种眼神也只能偷偷的瞄着,当面对视,那是他在找死,急忙掩饰脸上不耐的情绪,   李博然那杀人的眼神自是没能逃过慕长轩精明的眼眸,面上的表情深不可测,冷冷开口道,“云初啊,林亦飞既然心里有别人你就不要在挂念了。”   “六叔!”慕云初不解,呐呐的唤了一声。   林亦飞伤了她的心,她现在都没缓过神来,被人提起心里还是有些难过。   这句话对李博然十分受用,心里不免感激起来,可下一秒,这种冲动的感激就被某人的一句话凉了个透彻。   “六叔一定帮你找个最好的,我见着顾家的二少就不错。”慕长轩指了指正在大厅为老爷子上香的男人,眸光不动声色的在李博然身上扫了扫,嘴角的笑意愈发明显。   “这个以后再说吧,你们谈,我先过去了。”慕云初自是不明白慕长轩的用意,说到这些难免会让她尴尬,打了一声招呼便撤离了他们男人的世界。   慕云初离开后,慕长轩继续毒舌,“别瞪我了,我不是你情敌,瞪错对象了。”   李博然窘迫的咳嗽两声,将视线从慕云初身上收回来,面色忽而变得凝重,“白小悠回来了,我怎么见着你没有一丝喜色?”   虽然他看到慕长轩在笑,在打趣他,可那种笑太过于牵强,甚至让他觉得恐怖。   “有么?”慕长轩心头一怔,缓缓吐出两个字。   他的情绪表现得这般明显,能让人一眼就看出?   李博然一手拍在他肩上,在他无法做出解释时,一句话也帮他缓解了心里的疑虑,“也是,家里发生这么多事,也真难为你了。”   或许是他压力太大了,苏蓉的死多多少少让他心里觉得内疚,毕竟她是为了救白小悠而死,所以他心里对白小悠有点儿芥蒂吧。   可他是那么爱她啊,把她捧在手心,怎会因为这件事而改变,苏蓉死也并不是她的错,只是除了这个理由,慕长轩再也想不出别的原因,为什么对她的爱渐渐远去。   凌晨三点他才拖着疲倦的身躯回到客房,本不想打扰她,出去走走,却被她突然伸出的手圈住身躯。   那种感觉终究是变了,即使面对失忆后性情大变的她,慕长轩也没有这般找不到感觉过,抱着她没了之前的心安,她身上陌生的香水味让他觉得嫌恶,她从来不用这些东西,就算是用也只用些淡雅的香气,让他着迷的香气。   他不禁在想,这些日子究竟发生了什么。   “长轩,我们要个孩子吧!”   如此露骨的挑逗和明示让慕长轩身形一僵,孩子?心像是被什么东西刺疼了,孩子?   ☆、194 白小悠,想见他么?!   不知怎的,听到她提到孩子,慕长轩心神一震,喃喃的在心里默念着那两个字,心,总觉得被什么东西给刺疼了,这种疼让他摸不清方向。   按理说,白小悠是否能为他生孩子,他是不介意的。   当然了,每个男人都希望能和自己心爱的女人有一个爱情结晶,他也不例外,可她的身体不允许,在她面前他从不会提有关孩子的话题。   倒是有几次,白小悠自己提出来,因为心疼她,他只能说不喜欢孩子。   而现在又被她提起孩子的事情,慕长轩没有那个心思,头一次,他拿开她放在身上的手,甚至连转身看她一眼都不肯,声音却依然柔和,“已经很晚了,这些天铁定吓坏了吧,我还有事情要处理,你先休息吧。”   都说男人是用下半身思考的动物,当然也包括他,更何况他已经很久没释放了,面对温香玉软在怀,确实有*,而那种*和爱恋无关。   轻轻推开她的身体,虽然是关心的话却是疏离的语气,叶敏是多聪明的女人,经常流连在各个美男之间,慕长轩的推卸之词她岂会不明白?   她不相信一个正常的男人面对如此诱人的身体会不冲动,抱着他身体时,她故意将自己妖娆的身躯贴近他的后背,叶敏明显感觉到他身体有片刻的僵硬,是忍着的么?   如此好的机会她岂能放过!   这一次,叶敏没有很听话的放开他的身子,双手反而从腰身缠上了颈脖,红唇凑到他的耳边,吹着魅惑人心的热气,“可是我一个人好冷,长轩,别走好吗?”   长轩?今天她几乎都是这么叫他,并不是不可以,只是觉得有些不对劲,平时她都是连名带姓的唤他,或者心情好,犯了严重的错误才会唤他声‘老公’,即使是失忆,白小悠也没这般叫过他。   一个称呼而已,他本不该计较,只是那种和她心心相惜的感觉好像不存在了。   他所珍视的是和她的感情,除了身体上的寄托,更是心灵上的依附,虽然他确实是想释放自己,但却不能这样做,不带一丝感情的将她强行拥有。   所以在她接近他身体的同时,慕长轩忍下了心底的欲火,再次狠心的将她推开,没有任何言语便起身离开,俊朗的脸黑如墨汁,紧紧绷在一起。   “长轩,我实心实意的问你一句,你是不是很介意我的身体被人看过?”叶敏不知道是哪里出了问题,在他的手触动门把的时候,忍不住开口询问。   不应该的,不可能的,怎么会变成这样,这才第一天他就这般冰冷,真不知道白小悠是如何忍受的。   口吻委屈脆弱,听在人耳里,疼在人心里。   她故意穿了一件极其暴露的真丝睡裙,他是瞎子看不到吗?何况她已经将话说得如此直白了,为什么他还是不肯留下?   想到自己在大火中险些葬身,之后因为面貌的关系,忍着钻心的疼进行皮肤移植,骨骼手术,为了他,她遭受了多少罪,就换他冷眼相待么?   还是她想错了,慕长轩对白小悠的爱根本没到达那种深入骨髓的地步,即使曾经爱过,一旦自己的女人被玷污,那份爱就会随风飘散,就会嫌弃她的身体?   想到自己所受的苦,叶敏心里一阵酸楚,一向嚣张跋扈的她竟然流下了委屈的泪水,那是一种真实情感的流露,晶莹的泪珠从她娇俏的脸上滚落下来,像是滴在他心上,一阵一阵的抽疼。   “怎么了?”他赶紧折回身,柔声问,娇柔的模样让他无法怀疑眼前人。   没有丝毫的做作,那双黝黑的眸子中不存在某种不知名的情绪,只是因为伤心而流下了泪水,想在他怀里依靠。   刹那间,那种消失许久的感觉猛的撞进他的胸前,伸手为她拭去眼角的泪水,心疼的跟什么似的,赶紧否认,“不是,别胡思乱想了。”   叶敏倒没想那么多,这一刻她似乎忘记了自己的身份,对他的不满钻满整个胸腔,发出略带娇嗔的控诉声,“那你为什么对我忽冷忽热,到底是为什么?”   阴鸷的眼眸被她的泪水刺得愈发温柔,慕长轩这才发现她穿了一件极为暴露的睡裙,性感妖娆的身段若隐若现,白皙的肌肤暴露在空气中没有丝毫的瑕疵,他的眼眸逐渐变得深邃,加上她的眼泪,让他的身体更加不受控制的燃烧起来。   叶敏因为哭泣,娇柔的身体微微颤栗着,特别是盈满眼眶的泪水,微皱的秀眉,更加惹人爱怜。   是她没错,每次受委屈她就会这样,等着他安慰,等着他诱哄。   “等慕易川和苏蓉葬礼结束,我就带你回家好么?”慕长轩拥她入怀,在她耳边柔声的低喃。   意思是说这里不太方便,而且随时都会有人过来。   暗哑低沉的嗓音,叶敏从未感受过,在她的记忆中,这个男人除了冰冷就是冷漠,那么冷,让人感觉不到他的温度。   一个冰山的男人突然间变得如此细致温柔,她怎能不心动?   她靠在他怀里,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哭得好不委屈,感受到他身体越来越滚烫,叶敏的心也跟着不受控制的狂跳起来,她知道自己成功了。   在她的眼里,无论什么样的男人都有一个突破口,慕长轩应该是喜欢柔弱的女人,像她这种迫不及待扑上去的,反而会令他厌恶。   那么她就……呵呵!   想到这些,叶敏故意用自己妖娆的身段在他怀里磨蹭,一个劲儿的哭诉。   慕长轩紧闭着眼,紧绷的面色渐渐阴沉,心里的火气再也难压下去,大手钳住她的下颌,深邃的双眸带着火一般的颜色,身上带着狂卷的气息。   叶敏明白欲擒故纵,抽搭几声,虽说止住了哭泣声,但眼里的泪水并未退却,那模样看得人心痒难耐,“我想回我自己的家,我们分开些时日吧。”   这一次她要让慕长轩彻底沉沦,她是多能蛊惑男人呵,就不相信迷惑不了他,况且她这张脸和他心爱的女人完全相同。   果然不出她所料,这话一出,某人霸道的话从薄唇里溢出,“不行!再敢离开我试试!”通常这个时候,慕长轩的隐忍已经达到了极致。   白小悠明白,这个时候的慕长轩会像禽兽一样的占有她,可眼前的女人是叶敏,又怎会明白。   在叶敏还未反映过来时,吻铺天盖地的落在她红艳的唇上,柔软的触感,唇齿相依间,气息越来越陌生,叶敏哪里受得了他这样的热情,很快反客为主。   越到最后,慕长轩身上的火气竟然渐渐散去,以至于连这个吻他都无法再继续下去。她身上的味道不是他所想念的味道,而是换成了最让他反感的香水味,不过,这个是其次。   令他措手不及的是,她的吻,达到了令人陶醉忘我的地步,那般热烈,可以说让他都甘拜下风。   吻到最深处,终于难忍心底的那抹异样,将她放在颈脖上的手拿开,结束了这个深情而陌生的吻。   他的脸没有丝毫的*,仿佛刚才的冲动只是一场梦!   慕长轩不禁在想,究竟是什么原因让她变成这样?她会主动,他并不奇怪,失忆时她也会主动的吻他,可她的技术一直都是生疏的,即使他们在一起这么久,她还是没有学会怎样接吻,偶尔都会咬到他的舌头,总之不管怎么样,她的动作不会表现得这般娴熟。   变成这样究竟是谁教她的,还是她被人……   慕长轩不敢想,脸色越发暗沉,紧抿的薄唇彰显着他此刻极为不悦。   面前的这个女人,她懂得如何掌握他的敏感之处,双手更是大胆的在他身上游走,力道掐得刚好。   无论是哪个男人碰到这样一个高手都会欲罢不能吧,但这种女人,偏偏他没有兴趣。   抬眸间,四目相接,二人的脸映入各自的瞳孔中,清晰可见。   叶敏双颊发烫,身体里的火热烧得她几近崩溃,他的吻霸道而狂热,以至于让她沉迷,忘了自己的身份,忘了他不喜欢太主动的女人。   其实叶敏一直都没明白一件事,慕长轩不是不喜欢主动的女人,而是她身上的每一个动作,每一个眼神都无法和他心目中的小悠相比,即使是面对同样的一张脸,那种令他心醉,令他欲罢不能的感觉消失了。   当然,这都是后话!   望着他突然变冷的脸色,叶敏一头雾水,不知道自己是哪里做得不够好,让他在这个热吻中停了下来,这不是要命么?   本想直接扑上去,可想到他的冷漠,她只能紧紧咬着下唇,将身体里的那股火气憋下去,双手抱胸,脑袋无力的垂下,仿佛一个做错事的小孩,神情委屈而懦弱。   慕长轩觉得自己再这样下去会被折磨得疯掉,为什么会半途而废,以她的性子,指不定乱想了。   冷峻的面容因她的这个表情而变得温和,叹息一声,脱下身上的外套,在她身旁的位置躺下,虽然内疚,却再也没有想要她的*。   叶敏没想到他会和衣而眠,看他的样子也是不准备再碰她,心里愈发委屈,那种隐忍的欲火逼得她几近崩溃。   不碰是吧?   无论她怎么努力,他就是不碰!该死的,白小悠到底使了什么妖术?   身体里的欲火夹杂着心里的怒火混在在一起,让她丧失了理智。   她不是贞洁烈女,必须要找男人发泄!   一向放纵惯了,被人点起的火气怎么都无法压下去,看到他微微敞开的胸襟,只会让她的身体愈发难受。   似是赌气,叶敏从床上起身,故意绕过他的身躯下床,随后,在柜子里翻找衣物准备套上。   身体落入一个宽大温暖的怀抱,是她想念的怀抱,可这样只会增加她身上的*,他略带怒气的声线传入耳,“别闹了,这么晚你去哪儿?”   叶敏将手上的衣服狠狠的扔在地上,对着他就是一阵咆哮,“慕长轩,我要疯了,你要逼疯我才甘心,我不要过了,这种日子没法儿过,你嫌弃我就直说!”   确实,她快被逼得无路可退了,刚才不吻她还好,一吻就更加难以忍受,这才一天,她已经控制不住想将他据为己有了,如果以后他一直不碰她要怎么办?   慕长轩脸色一冷,随即看到她脸上挂着泪珠又没了办法,强硬的态度软了下来,“好了,好了,谁嫌弃你了,这两天真的是太累了。”   是累么?他六爷怎么会觉得累,那总不能说现在没什么兴趣吧。   叶敏懒得理他,怕一躺进他的怀里,心里的火气越烧越旺,会控制不住直接扑过去,只能将头扭向一边,装作还在生气。   殊不知正是这样的表情感染了眼前的男人,身体一个悬空,被他抱了起来,头顶响起他深情的承诺,“你不是说让我求婚吗,到时候一定让你满意可好?”   求婚?他这样的男人会求婚么,不是直接拉过来领证?   对白小悠亦是如此,对她这个冒牌儿货会花这样的心思?   不得不说,听到这句话,叶敏十分受用,一向只对男人身体有兴趣的她,也被慕长轩这句话给感化了,唇角上扬,头枕在他的怀里不语,脸上的笑容加深,仔细看不难发现那是一种极为贪婪的笑。   哪知,他将她放置床上后什么动作都没有,只是在她耳边柔声嘱咐了一句,“睡吧,养好身子,其他的不要再想了,嗯?”   纵使她再想,这个时候也不好继续闹下去,乖巧的点头,声称想沐浴,让他先睡。   男人并未多言,翻了个身,表示先睡了,只是心里像是丢失了什么重要的东西,空落落的。   就感觉有一双无形的手将她们的距离越拉越远,再也回不到过去。   他害怕这种感觉,也不能让这样的事情发生,不管是因为什么,他一定不能再次的失去她,因而当她从床上起身的时候,慕长轩才真正的慌了。   只是再次和她躺倒床上,心又乱了。   为什么?他不想再去考虑!   洗手间传来哗哗的水声,叶敏一边用冷水冲刷自己诱人的身段,一边在心里愤恨的念叨。   慕长轩,别告诉老娘你不行!她明明感觉到他身体的火热,却迟迟没有动作,难道是,是,外表强悍,那方面却不行?   ——   然而,慕长轩所不知道的是,他对叶敏说的这些情话会全数落入白小悠的耳中。   冷清的地下室,手机录音传来他对另一个女人情意绵绵的话,声音一如既往的柔情宠溺,或者是录音的关系,他的声音显得更加暗哑低沉,那般令人陶醉。   白小悠微眯着眼,身子倚在床头,亚麻色的发丝垂落下来遮住了她憔悴的容颜,静静聆听着他的声音,午夜梦回,她总觉得这场分离是一场梦。   那天,他对她说,明天这个时候我们一起吃饭!   约好了一起吃饭的,为什么会变成这样?慕长轩,你这个骗子!   她在心里呐喊,冷静的心再次崩塌了,只因他刚才对叶敏说的那句,到时候一定让你满意。   他要向叶敏求婚,语气那样柔那样轻,深深刺痛她的心,更有叶敏放荡的低吟声刺得她神经混乱。   他们已经在一起了,在一起了!这个答案一直疯狂的折磨着她,致使她的身子微微颤抖着。   即使知道慕长轩是受骗,白小悠还是无法接受他和别的女人在一起缠绵。   明天?说好了明天见面的,为什么?到底是为什么?   她已经看不到明天了,多少个明天醒来,终究是一场梦。就像现在,醒来后依然是冰冷的地下室,身旁是的男人是她最痛恨最恶心的男人。   白小悠不知道自己还能坚持多久,心已经痛得没有呼吸了,能生存下来完全是肚子里的小生命。叶尚伟从来就不闲着,想方设法的折磨她,无法从她身上求得欢愉,只能用这种折磨身心的办法。   “是不是可以放心了呢?”关掉录音,叶尚伟性感的唇勾出一个完美的弧度。   她那痛心疾首的表情全数落入他眼中,她越痛,就说明她和慕长轩的感情会慢慢逝去,如今叶敏发了这样一段录音给他,无疑就是让白小悠死心。   白小悠咬着苍白的唇,双眸泛红,却因为倔强,硬是将心里的那抹酸楚给憋了回去,死命忍着,不让自己掉一滴眼泪。   她又怎么会知道,心里的那个男人其实什么都没有做,想的念的一直是她。叶尚伟给她的也只是剪切下来的录音,所以听起来才那般令人发酸。   “只要你肯,这种幸福我也可以给你!”叶尚伟贴近她的身躯,一句话说得异常暧昧,撩人心扉。   他的气息让白小悠感到厌恶,就是这个魔鬼让她不见天日,这个时候还有脸对她说出这样的话,无耻至极。   白小悠将头扭向一边,似是不想看到他那种装模作样的嘴脸,昏暗的光线打在她愈发瘦弱的小脸上,免不了让人生出一股心疼。   她想念慕长轩,发疯的想念,特别是现在,她落入恶人之手,得知这一生恐怕再也无法见他一面,她仿佛失去了活下去的勇气,只是瘫软着身躯,木讷的靠在床头。   白小悠心里憋得慌,怕这种不好的情绪影响到孩子,她在心里不停的安慰自己,慕长轩以为是她不是么,他对她从来都是百依百顺,求婚的事又算得了什么?   对,她不应该怪他的,他也是受害者!可这样想着还是免不了心痛,无法控制的痛。   听着他的声音,思恋就越发浓烈,就好像是许久不曾被人提起的伤口,顿时撕开,完全没有心理准备,让她措手不及。   “哟,哭了?”脸被他强制性的转过来,叶尚伟看到一脸泪痕的她,轻笑道。   刚才还那么倔强呢,倒是没想到这丫头这般能忍,这时候才哭出来。   也好,让她尝尝撕心裂肺的滋味,这个女人已经引起他浓厚的兴趣,他看中的猎物怎会甘心被别人抢走?   白小悠冷冷的瞪了他一眼,在他的手伸过来之前,自己迅速擦掉眼角的泪水,再次将头扭向一边,仿佛多看他一眼就会让她无比的恶心。   叶尚伟本来是要为她拭去脸上的泪水,没想到这丫头那般倔强,动作也如此之快,长臂僵在半空中,并没有生气,拿起一旁的对讲机命令道,“安排营业师搭配孕妇早餐,做好之后送下来。”   说完,他再次把她的脸扳过来,和她的眸光平视,冷冷勾唇,“别用那样的眼神看我,我可是好心让你听听他的声音。”   “看,那么冷漠的一个男人,对女人如此温柔,连我听了都不免感动呢,求婚?呵,白小悠,你听听,他要向别的女人求婚,然后他们会结婚生子,而你永远只能关在这暗无天日的地方。”   “啧啧,昨晚肯定很*,叶敏本就是一个会迷惑男人的媚骨,听听慕长轩的话就知道了,现在怎会记得你?”   叶尚伟的话让白小悠稍稍平复下来的心境又一次混乱了,想到那撩人的喘息声,再联想到慕长轩和她缠绵时的画面,然后幻想昨晚他和叶敏也是温柔蚀骨的缠绵,她的心就一阵阵绞痛。   “怎么样,是不是考虑跟我?”叶尚伟凑近她,还不忘在她脸颊上落上一吻。   他的吻让白小悠回归思绪,双眼像是看着一个恶魔一样的瞪着他,颇有一种再碰她,就和他同归于尽的架势。   叶尚伟生出舌尖舔了舔刚才吻过她的唇,那模样异常的流连,“味道不错,难怪慕长轩这么喜欢你。”   他的话刺激着白小悠出于崩溃边缘的神经,伸出手往他脸上挥去,却被他适时的挡住,反握住她细长的手臂,冷笑连连,“白小悠,别妄想了,结婚以后他们会离开A市去澳洲定居,想必你也知道,慕长轩的事业不在这里,当初他回来完全是因为慕家。”   “你这辈子休想再见到他!”   最后一句话,是白小悠致命的打击,她何尝不明白,只要这个恶魔一天不放过她,她就没有逃脱的机会。   也许是太过于激动,小腹传来阵阵疼痛,白小悠惊慌失措的望着叶尚伟,另一只手拽着他的手臂疯狂的恳求着。   “怎么了?”叶尚伟发觉她不对劲,眼神里充满恐慌,也被吓得不轻,本能的往她身下一扫,还好,没有看到令他害怕的鲜红。   这一刻连叶尚伟自己也没发现,他已经如此在意一个女人。   白小悠见他不明白,惊慌的从床头翻出纸和笔,飞快的写下一句话。   求你帮我找医生,我肚子不舒服。我知道逃不出去,只要你答应我不伤害我的孩子,生下后能善待他,我答应你所有的要求。   慕长轩的身边她没有机会奢望回去,可这个孩子就是她的命,必须要保住。   一行娟秀潦草的字迹映入眼帘,想必她是急坏了,还有几个错别字,叶尚伟收好纸条,拿起对讲机吩咐人找医生过来,然后对她温柔的许诺,“只要你乖乖听话,当然你说什么就是什么,他能给你的,我照样能给你。”   意思就是,只要她生下孩子后做他的女人,他便信守承诺对她的孩子视如己出。   随后,他又像是想到什么,舒展的眉头再次拧起,叹息道,“可我无法给你名分,不过你放心,碍于整个A市的人都认识你,到时候我会给你换个身份,也会找个人代替你出席所有的公共场合,你只要乖乖在家就行。”   说着,他的手又不受控制的伸向她的小脸,和往常一样,还未触到,便被她无情的挥开了。   他大怒,微眯着眼瞪着眼前不识好歹的女人,“白小悠,你是想……”   叶尚伟一句话还未说完,白小悠就感觉自己的身形在微微颤抖,疼痛蔓延至全身,额上已渗出屡屡薄汗。   别碰我,求你,至少现在不行,给我时间好吗?我现在肚子很疼。   白小悠在他的吻还没落下之前,飞快的写下这句话塞到他手中,满眼的哀求。   叶尚伟又一次被她的示弱征服了,态度虽然强硬,却没有强占她的任何动作。   “哼,我的耐心有限,你自个儿好好琢磨,孩子的生死都掌握在你手中。”冷哼一声,便懒得理会她,更怕自己发疯会对她做出什么出格的事,造成永远无法弥补的错误,起身走向落地窗,烦躁的抽起烟来。   见他离开,白小悠不免松了一口气,伸手拭去额头上的汗水,捂上平坦的小腹,在心里默念,小宝宝,你一定不能有事,就算是拼了性命妈妈也会护你周全。   她不该任性和叶尚伟置气的,想到上次差点儿流产,白小悠此刻是心惊胆战。   ——   三天后,白小悠在医生的叮嘱下身体渐渐好转,这几天叶尚伟每天都有让医生来给她检查身体。   还好没有什么大问题,除了叮嘱她平常心情放松之外就是注意营养。   白小悠再没胃口,可为了孩子她必须多吃一点儿。   让她奇怪的是,她竟然没有什么呕吐的反映,医生告诉她,人的体质不一样,孕吐也会有早晚,她听后才彻底放心下来,像她这样的体质就怕胎死腹中。   安静的日子维持三天,这天早上又被叶尚伟破坏。   “想见他么?”叶尚伟来到地下室时白小悠还在用早餐,早在他下楼的时候白小悠就瞄到了他修长的身影,弄得她一时没了食欲。   这句话一出,白小悠震惊得吓掉了手上的餐具,随后从座椅上起身,愣愣的望着他,不敢相信他刚才说的话是真的。   叶尚伟性感的唇微翘,在她慌乱期待的目光中弯下腰拾起地上的餐具,不缓不慢的在她身旁落座,就是不解释。   她的神情让他妒忌,这么多天了,他对她怎么样?为什么一听到慕长轩她就表现得如此急不可待?   好啊,反正他的目的就是要让她死心,带她去看看也无妨。   白小悠见他没了下文,心里愈发没底着急,慕长轩这个人,不被人提起还好,一提起她就会忍不住激动,更何况这个男人刚刚问她,想见他么?   怎么不想,已经快想疯了!   见他没有继续开口的打算,白小悠彻底急了,伸出手放在他的胳膊上,轻轻摇晃着,漆黑的眸子满是恳求的意味。   在她的手触到他手臂的那一刻,叶尚伟明显感觉心脏漏跳了一拍,那是从未有过的情绪,即使和别的女人做那种令人*的事也没有这种异样。   微微侧头,正好对上她那双清澈期待的眸子,像是魅惑人心的魔咒,看得他怦然心动,舍不得移开视线。   白小悠见他只是盯着自己看,以为他会改变主意,慌乱之中,她走向卧室拿来纸笔,飞快的写下一段话。   以后我都听你的,让我见他一面,我保证都听你的,不会让他发现!   白小悠当然明白叶尚伟不会让她和慕长轩双方见面,他所说的只不过是让她在一旁偷偷的看他,她认了!   她的思想已经到了崩溃的边缘,想着,无论今后发生什么,至少见他一面也好,他的样子她记得,只是想更深的刻在脑海里。   ------题外话------   其实早就发布了,可被贴了黄条,希望这次改了能过!呜呜~(>_   ☆、195 六爷VS叶尚伟(争锋相对1)   慕家庄园一大清早就挤满了各界名流,碍于慕长轩的势力,在A市稍微有一点地位的人都来参加慕易川和苏蓉的葬礼,黑压压的一片气氛极为沉重。   庄园外的豪车围了个水泄不通,叶尚伟从车上下来时,白小悠本想从他身旁钻过去,然而,这个想法刚刚产生,就被男人一记冷眼给阻止了,她并不是怕他,只是,他眼神里明显含着危险的意味,她不敢拿孩子去赌。   车窗外细雨如丝,混淆着她的视线,隔着暗色的车窗,即使望眼欲穿,白小悠还是无法看到那抹高大熟悉的身影。   是她糊涂了,按这个时间点,应该在对死者念悼词,慕长轩怎会出现在庄园外。   就算是出现,她无法出声,慕长轩也看不到车内的情况,单项透视的车窗让他永远也无法发现她其实就在他身边。   叶尚伟这个时候才过来,很明显是故意不把慕家放在眼里,也好给慕长轩一个下马威。庄园内所有人都去里面参加追悼会,只有他叶尚伟敢和慕长轩真正的叫板,恐怕这将会是他们第一次正面的交锋。   白小悠失望的闭上双眸,由于太过于激动,她忘了自己无法出声,在叶尚伟打开车门的那一刻,她大声呼喊两声,倍感无力,况且车后座还有一个男人压着她的身体,她根本无处可逃。   身体紧绷,白小悠愤恨的瞪着还未离开的男人,那意思很明显,不是说让我见他一面么,现在压着我算什么?   叶尚伟勾唇冷笑,语气不咸不淡,“白小悠,记住你答应过我什么!最好不要做愚蠢的困兽之斗,否则……”   最后一句话他没有明说,眸光不动声色的扫向她的腹部,威胁意味十足。   “挣扎也没用,慕长轩身边已经有了一个你,呵呵,带你来是想让你看出好戏,瞧你,多日不见阳光,脸色都有点黄了。”说完,故装作很心疼她的模样,伸手就要往她苍白的小脸上触摸,白小悠则是本能的扭头躲避他伸过来的手。   像是已经料到她会这般,叶尚伟也不生气,收回自己的手,冷冷的扫了她一眼,对着车内的两个男人吩咐,“好好看着她,有什么闪失,小心你们的命!”   随后,便是‘啪’的一声,车门被大力拍上。   隔着一道墙,像是隔了千万里,白小悠的眸光扭向车窗外,外面的雨越下越密,叶尚伟的身影在雨中渐渐模糊,白小悠的视线跟着他的身影,透过他望向庄园内,细雨遮挡了大片视线,烟雨朦胧,除了拥挤停靠的车辆,她什么都看不到。   叶尚伟进来大厅追悼会差不多已经进入尾声,埋头哀悼的众人听到身后的响动,齐刷刷的朝门口望去,便看到叶尚伟略带笑意的踏步而来。   如今A市,除了慕家令人闻风丧胆其次就是叶家,何况现在慕家已经败落,今日完全是看在慕长轩的面子上,否则他们哪里有闲心来参加吊丧。   叶尚伟故意姗姗来迟,众人怎会不明白他在对慕家叫嚣,和慕长轩暗地里较量,在众人心中,恐怕也只有叶家有这个能力和慕六爷争霸A市商业霸主的地位。   大家都抱着一副看好戏的姿态,当初慕家和叶家联姻,在商界闹了一个大笑话,自此,叶老爷子受不起打击,随着孙女叶敏的葬身,没多久也过世了,慕家和叶家的梁子早在去年就结下了,此刻怕是免不了一场血雨腥风啊。   何况当时的慕长轩,给叶敏带来的屈辱,他们到至今都印象深刻呢。   很自然的,叶尚伟过来时,众人很自觉的分成两排,空出一道小道来以便让他路过。   叶尚伟先是上前给死者上香,动作诚恳,面色凝重,仿佛死的人是他极为重视的人。   而站在灵堂前的慕长轩,从叶尚伟进来到现在,眸光从凌厉转为深邃,随后是让人看不懂的情绪,冷峻的面容紧绷在一起,紧握成拳的双手暴出的青筋显而易见,稍有不慎,胸腔内那股凝聚的怒火就要喷簿而出。   慕家其他的人当然也不会有好脸色,这个叶尚伟是故意来落井下石么?这个时候他们将所有的希望都投注在慕长轩身上,仿佛他就是拯救家族的救世主。   “慕六爷,实在不好意思,今儿个起来晚了,昨晚折腾得够呛,呵呵,你懂的。”上完香,叶尚伟折回修长的身躯,与同样一身黑色西装的慕长轩对视。   二人的气场不相上下,空气中弥漫着浓浓的火药味,玩笑轻松的口气,狠戾的眼神看向对方。   慕长轩阴冷一笑,眸光中散发的寒意让人不敢直视,语气里听不出半丝的不快,“无妨,叶总有心便罢了。”   场下所有人看到的只是他们二人的侧颜,同样的天之骄子,气场自然是不亚于任何一方,虽然两人在相互客套,可他们明显感觉空气中散发出阴森寒冷的气息,吓得他们是大气也不敢出,低着头默默的偷瞄着两人。   此刻的两人只能用一句话形容,表面看起来平静无波,实则暗潮汹涌。   “哦对了,突然想起一件事,上次慕六爷送给我的十个极品女人当真*,改天要不要尝尝?”叶尚伟说完还不忘瞄了一眼他身后的叶敏,脸上挂着欠抽的笑意。   众人听后也是大惊,竟然在这么严肃的场合提这种事,不是明显捣乱么?   叶敏紧抿着红唇,狠狠瞪了叶尚伟一眼,实在搞不懂这个叶尚伟在打什么哑谜,这么重要的场合迟到就算了,竟然在追悼会这么严肃的沉重的场合提那种男女之事,明摆着对死者大不敬。   十个女人?慕长轩送叶尚伟十个女人?这事儿她怎么不知道?   闻言,众人只听见某人的手指关节发出‘咯咯’的响声,慕长轩怒极反笑,眸光如鹰般锐利,神色极为恐怖,却没有带到语气中来,嘴角勾起一抹讥讽的冷意,“叶总一向有如此爱好,这是圈内众所周知的事实,爷向来洁身自好,对叶总的癖好确实不敢恭维。”   众人一听也是忍不住在暗地里偷笑,叶尚伟想让慕长轩出丑,明显差了一点。在女人方便,慕长轩没什么绯闻,传闻他冷漠无情,对女人更是不上心,叶尚伟之所以在众人面前提出这个问题,就是炫耀自己男儿的气势。   反倒让慕长轩揪出他生活不检点,十个女人?还这个时候拿出来炫耀,不是找死么?   其实众人哪里知道叶尚伟的心思,明着是找死,其实是在帮自己。   叶尚伟也不是三言两语就能被击倒的主,心里虽然愤愤不平,强忍着怨气,脸上的笑容加深,“也是,素闻慕六爷独爱一人,慕六夫人果真好福气。”   说完又扫了一眼叶敏,眸光隐隐约约跳跃着两团怒火。   他的神情自然全数落入慕长轩眼中,两次暗中看向他身后的女人,自是让慕长轩无法忍受,本想再说些恶毒的语言打击一番,却被叶尚伟抢了先。   “只是听闻慕六夫人曾是六爷的前妻,算起来二人的感情也有三年多之久了吧,怎的这肚子还没有动静?”叶尚伟轻笑,像是猛然间想到这件事,带着极为关切的模样。   这样看来,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他们是哥儿们,叶尚伟演戏的功夫和当红影帝有得一拼。   慕家的人都知道白小悠曾经子宫受损,生育机会渺茫,这件事外界并不知道,叶尚伟这个时候提出来无非就是想看看慕长轩怎么做,还是为了保护白小悠而承认自己不行。   站在一旁的慕尘浩实在看不下去,正准备站出来澄清这件事,还未开口便被慕长轩拽住了胳膊,黑色的眸子喷射出一丝危险的光芒,冷静的答道,“这事就不劳烦叶总操心了,夫人身体不好,爷舍不得她受苦。”   白小悠是前妻的事一旦捅出,还是三年前,叶尚伟虽然说得模糊不清,但这样只会引起更多人的怀疑,他当初抛弃叶敏是为了白小悠,那么反过来,他就成了负心汉。   可,他不在乎,曾经答应过,无论如何都要护她周全,所以慕长轩说的每个字都是以保护白小悠的目的为前提。   叶尚伟脸上的笑意逐渐扩大,做了一个手势,身后的人便将早已准备好的礼物递到他面前。   随后,他对着一脸冷静的慕长轩压低声线,得意的开口,“是吗,其实男人那点儿事谁不知道啊,当初六爷就是无法满足堂姐,这才不得已去寻欢作乐,可惜啊,我堂姐心地善良,到死也不想说出你的那点儿事,这不我也给六爷带了礼物,这可是一等一等好货,吃了绝对能让慕六爷找回做男人的感觉。”   说是压低声线,可这些话足以让场上的每个人听到,一句话不光为叶敏不贞的行为作出解释,更是嘲笑慕长轩作为一个男人的能力,是莫大的耻辱。   要不是碍于今天是追悼会,还有各个名流在场,慕长轩绝壁会一枪蹦了他,当然了,如果现在对他发怒,不正是着了他的道,承认自己不行么?慕六爷还没那么蠢。   “呵,是吗,原来叶总对这种东西这么有研究,看来是日日都在用喽。”声音极轻,不含任何怒意,就好像再谈一个无关紧要的话题。   叶尚伟的气势在听到这句话后,明显弱了几分,还未来得及开口反驳,又听到慕长轩嘲笑讥讽的声线传来,“哦,对了,要不然就是,叶总今天想当着各界名流的面搞推销,你不会在做这个东西吧?叶家竟然败落到这个地步,需要做这个来维持生计?”   此话一出,众人的嘴角都忍不住一阵狂抽,大厅里响起此起彼伏的咳嗽声。   这个慕长轩还真能颠倒是非黑白,他们真正关心的是慕长轩是否那方面有问题,一句话便被他漂亮的扭转局面,众人对叶尚伟皆投去同情的目光。   “还是,叶总习惯了表演真人秀,今天想让爷也当着大家的面试试,看看爷行不行呢?可惜了,爷刚才说过,一向洁身自好,况且爷的女人,不容任何人觊觎。”   还没从那个话题中回过神来,慕长轩冰冷的声线再次响彻大厅,这一次,话里全是严肃冷冽的口气,不带任何的玩笑。   当然也让众人得知,慕六夫人在慕长轩心里的地位,他们哪敢去挖掘当年的事啊,不是找死么?   看来叶尚伟不过如此,起码在气势和言语上输了一局,谁输谁赢,就要看最后的较量了。   叶尚伟到底是经过风雨的男人,怎会被一点困难打倒,将手里的药递给慕长轩,为难的说道,“六爷,我可是一片好心,这慕家……”   慕长轩冷眼扫了他手上的礼物盒,俊朗的面容上一片阴霾,语气虽然一如既往的客气,但气势明显增添了几分,“我也好心提醒叶总,这种东西吃多了上身,想要长期金枪不倒,还是要凭真本事,没点儿真本事瞎折腾,总有一天会——不举的。”   说完,又是一阵热闹的议论声,不举二字说得那般轻,却让众人都听了去,更有几个笑点低的忍不住笑出了声。   “时间到,前往墓穴下葬。”最后,慕长轩便懒得和叶尚伟打哑谜,不给他任何回话的机会,转过身对众人宣布。   感受到某人身上散发的磅礴怒气,慕长轩好看的唇角上扬,却没有形成一丝弧度,微微侧头,好心的提醒,“叶总,死者为大,还请不要喧哗的好,你爷爷和老爷子世交一场,你说,是吧?”   这意思便是告诉叶尚伟,今天已经失了分寸,如果继续下去,他慕长轩可不是好惹的主,凭着他对死者大不敬这一条,便可让他万劫不复。   慕长轩之所以对叶尚伟忍到今日,除了他身后的那股势力,更是因为在公共场合要树立自己的形象和气度,他绝不会愚蠢到为某一件事而让自己失控,而那个让他失控的女人虽然站在他身边,却再也找不回当初的感觉。   否则刚才叶尚伟这般肆无忌惮的偷看他的女人,慕长轩恐怕早就不顾一切的冲上去揍他了吧!   “这是自然,那我们就改天……”叶尚伟自然知道他指的是什么,见他没有要收的意思,便将手里的礼盒放在一边。   今天没能赢慕长轩,他也不急不恼,这不是一探虚实么?男子汉大丈夫受一点儿委屈算什么,关键要看谁笑到最后!   而且他还有一个很重要的目的,说这些无非就是让慕长轩发怒,也好让他对身后的女人发起攻击,叶敏那个蠢货迟迟没有动静,他真怀疑那天她给自己的录音是假的。   慕长轩虽然占了上风,但很多人依然很好奇慕长轩是不是真的那方面不行,慕长轩唯有让叶敏尽快怀孕,才能消除大伙儿心里疑虑,这不是一个好机会让叶敏和他亲近么?   “辛苦各位,还请移步慕家墓穴。”司仪的声音响起,大家伙儿便往庄园外迈步。   随着浩浩荡荡的人群涌动,坐在车内的白小悠激动的挣扎着身体,想要靠近车窗大声呐喊,可身旁的两个男人力气太大,她此刻就是任人宰割的砧板上的肉。   慕长轩,慕长轩,我在这里,慕长轩……   她在心里呐喊,由于人太多,她根本没有看到慕长轩的身影,眸光盯着车窗外不敢眨眼,生怕那抹身影突然撞进她的眼球,她会就此错过。   “白小姐请别让我们为难,否则叶少看到了你会更吃亏。”男人开口,大手在她肩膀上加重了力道,死死按住她不安分的身体。   这话刚一出,叶尚伟修长的身躯钻入车内,黑色的西装沾了些湿气,是春天的气息,可这样的气息却让白小悠感到窒息。   “叶少还要前往墓穴吗?”   叶尚伟心情本就郁闷,虽然早做好了被打击的准备,但真的在众人面前丢了脸任谁心情都不会好,冷声道,“你说所有人都前往,我能不去吗,开车!”   发动引擎,叶尚伟这才注意到身旁的小女人满面的愁绪,双眸一动不动的盯着车窗外,性格的唇勾出一抹冷笑,“白小悠,你就等着看好戏吧!”   慕家本就人多,加上来来往往的各界名门,前往墓穴的路上倒是没显得拥挤,在这之前慕长轩早已打理好一切,为的就是能让死者安息。   身穿黑色西装的他浑身散发出一股天生的霸气,紧抿着薄唇,眸光看向车窗外的细雨,像是陷入了美好的回忆,他侧面轮廓的弧度显得更为完美深邃。   叶敏这个时候也不敢和他有过多的言语,这几天的相处他对她一直忽冷忽热,到后面甚至连基本的晚安吻都省了,这让她心里多少有点不舒服。   她本就不是一个能耐得住寂寞的女人,加上之前手术的原因她已经大半年没有和男人疯狂过了,况且每天晚上还要睡在一个美男身边,那是她喜欢的男人,却什么都不做,她忍得有多难受?   这一路,二人没有说一句话,直到前往墓穴,在踏入台阶的那一刻,慕长轩才伸出手牵着她往狭窄的台阶上迈步。   这个动作无疑让叶敏燃起了希望之火,这两天因为双亲过世,她应该理解他的,说到底慕长轩对她的关心不少,说话的语气也温柔,忍过这段时间就好了。   细雨中,众人打着黑色的雨伞站成一排,林亦飞因为程佩歌怀孕的关系,葬礼结束后便先离开了。   等到礼成,葬礼接近尾声,慕长轩忙着招呼宾客,给他们礼貌的回礼。   山坡的另一边,趁着慕长轩招呼宾客的空隙,某女已经忍不住了。   “叶尚伟,你刚才是不是疯了,敢和慕长轩公然叫板,你觉得以你现在的势力能和他公然作对么?”那张酷似白小悠的脸让叶尚伟看得一愣,确实,两张脸太像了,完全没有瑕疵,只不过,那双黑眸里的神情永远和真正的白小悠相比。   叶尚伟收回视线,等反映过来眼前人的身份,眼眸里露出一丝厌恶,冷声道,“我的事不用你操心,只要你记得我们之间的协议就好。”   说实话,白小悠的容貌并不是有多出色,也可以说,和叶尚伟上过床的女人都在她的面貌之上,可她骨子里所散发出的气质是那些女人身上永远都找不到的,特别是那双清澈如水的黑眸,总是能吸引他的视线。   叶尚伟不禁在想,或许慕长轩也是被她那双眸子所吸引吧。   突然间,一种强烈的嫉妒涌进他的身心,能拥有白小悠坚贞不渝的感情,这种嫉妒让他黑掉的心更为疯狂,继而也加快了对慕家的报复。   男人无非就是想在心爱的女人面前证明自己的强大,像叶尚伟那么自负的人当然也不例外,本就对慕长轩极为不服,现在又来个白小悠,让他有更好的理由对付。   这一刻,两个男人的战争彻底拉开了序幕。   叶敏不耐烦的对他摆摆手,在开口之前扫了一眼在和宾客打招呼的慕长轩,发现他还在忙,一时半会儿也注意不到这边,这才问出多日来心里所纠结的问题,“行了行了,我自然记得,你平时和白小悠接触得多,她到底什么地方吸引慕长轩?”   她都快没信心了,过了葬礼要是慕长轩还不碰她,她不知道还能忍受多久。   “怎么?他还是不愿意碰你?”叶尚伟的脸色一暗,带着嘲讽,也带着怒气。   难道他这步棋走错了,慕长轩已经发现了什么,否则以慕长轩对白小悠的爱,怎会连碰都不愿意碰她?   接着,他鄙夷的看了叶敏一眼,唉声叹息道,“那天晚上给我发来那段录音,还以为已经得逞了。”   这样的语气无法不让人误会他是在关心这个所谓的堂姐,毕竟还没到和叶敏翻脸的时候,他只能忍。   该死的女人,连这点儿事都办不好,还说什么能玩弄所有的男人,蠢货,真不知道她平时说了些什么让慕长轩感觉不对劲了。   从刚才的试探来看,叶尚伟并没有发现慕长轩的不对劲,为了护着心中的白小悠,硬是没有将她生育渺茫的事说出来。   那个男人究竟有多心疼白小悠,生育渺茫固然不是丑事,可生于豪门的慕长轩如果娶这样一个女人为妻,免不了众人对白小悠吐口水,说她不配!   他所做的一切都是为那个女人着想,可为什么就是不碰她?还是,他真的很在意自己女人的身子被人看过?   见他迟迟不肯开口,叶敏心里愈发的焦急,声音提高了些许,“你倒是说说啊,到底哪里出了问题。”   有时候她恨不得让叶尚伟宰了白小悠那个贱人,都是她,要不是她,她叶敏还用受这样的罪么?   “别忘了我们之间的交易,这事儿我会想办法。”   他必须找到慕长轩不碰叶敏的原因,刚才他故意激怒慕长轩,说不定今晚会起到作用,况且这两天慕易川和苏蓉之死让慕长轩也忙得不可开交,慕长轩是不是真的怀疑叶敏,这两天便见分晓。   叶敏太过于投入,她也在想到底哪里出了问题,根本没注意到一抹高大的身影在朝他们这边迈步,一咬牙,对叶尚伟保证道,“你放心,等他娶了我,我一定不会赖在这儿,你就和白小悠过二人世界吧。”   她早就知道叶尚伟也喜欢白小悠,要不是拿这个作为交换条件,她在抓到白小悠的那一刻,还会留她性命么?   叶尚伟虽然势力不及她母亲强大,但有些事情上她还是无法离开他的帮助。   相比之下,叶尚伟比她就灵敏多了,早在慕长轩迈步朝这边走来,他就感觉到一抹令人压迫的气息,锐利的眸子闪出一丝精光,对叶敏故意用暧昧的口吻调笑,“白小姐真是贵人多忘事,当初我可是……”   叶敏对他突然转变的态度有些不解,正准备呵斥他,抬眸间,却见到傲然挺立的慕长轩站在他们身后,顿时会意过来。   “长轩,你来了,宾客都走了吗?”面色稍稍一僵,绕过叶尚伟,双手拉着慕长轩的胳膊,很自然的流露出一丝笑容。   慕长轩不语,只是冷冷看着他们二人。   为了缓和气氛,叶尚伟将话题转移到正事上,“慕六爷,还希望您守信用。”   “这个自然,一个小小的A市,我还没放在眼里。”慕长轩鄙夷的瞄了他一眼,狂傲不羁的语气和他身上的气势极为吻合。   当初两人说好了,只要白小悠回到他身边,慕长轩绝不插手慕家的事,叶尚伟也相信慕长轩做事一向讲究信用。   “那就好,节哀顺变!”说完,得到慕长轩肯定的回答,叶尚伟不再打扰他们夫妻二人,淡然一笑,大步向台阶迈步。   不远处的车内还有一个女人在等着他,那个角度正好可以将这边发生的事看得一清二楚,不知她这会儿看到慕长轩和叶敏亲亲我我作何感想呢?   呵呵,他是不是应该去安慰?   这样想着,叶尚伟的心情极好,只有他才是A市的霸主,慕长轩的事业在各个国家,只要他不插手A市这边,恐怕没有任何一个人敢和他叶尚伟较真。   “长轩,你别生气,刚才是他非拉着我,并没有和他多说什么,再说我也不太认识他!”叶敏见他从过来到现在一直冷着一张脸,也不搭理自己,以为他是生气了,急忙解释。   慕长轩心里说不清是什么感觉,那颗心再也没有见到她时的热情,仿佛回到了最初,冷硬如石,“我没在时,你和他偷偷见过面?”   他问,声音里听不出喜乐。   叶敏被他问得一头雾水,想想自己被他带回来就在慕家没出去过,因而也没有多想,果断答道,“没,没有,绝对没有。”   慕长轩听后,脸色更沉了几分,不由得在心里冷笑,对她愈发失望。   这一刻他不禁在想,或许他们从来就没了解过对方,不知道自己要的是什么,为什么这两天他总是怀恋曾经。   如果知道找到她是这样的结果,他宁愿,从来没有找到过。   那样至少,他心中的白小悠还是一如既往的纯洁,像之前那样的爱他,关心他。   “小悠,我问你,你锁骨上的伤疤是怎么去掉的?”他突然问,声音冷得不带一丝温度,细雨阻隔在他们中间,像是一道无形的鸿沟,将他们二人的关系渐渐拉开。   叶敏面色刷的一白,随即胡乱的解释,“我,我也不知道,醒来就没有了,被什么人抓到我也不清楚,一直都蒙着眼。”   她知道白小悠锁骨上有疤,可她的皮肤是移植上去的,总不能让自己受一刀吧,况且受了一刀也是新伤口,只会更让慕长轩怀疑,还不如装糊涂,反正像白小悠那样的疤痕去掉很容易。   “他们让我在各个地方表演,也是怕我锁骨上的疤痕影响……所以,应该是……”她继续解释,不敢看他的脸色,脸上的委屈更甚,咬着苍白的唇,硬是逼着自己挤出几滴眼泪,那模样惹人怜爱。   看到这样的她,男人的心又一次触动了,似是不忍心看到她如此痛苦,伸出手,冷冽的面色渐渐柔和下来,“别想了,我们走吧。”   叶敏迫不及待的将自己的手放进他伸过来的手掌心,两人隔着细雨,距离渐渐拉近,从远处看,画面唯美感人,震慑人心。   “你很介意是不是?”她被他牵着,小心翼翼的从台阶上迈步,怕她跟不上,慕长轩故意放慢了下台阶的速度,然而这美好的气氛被她突然的一句话给破坏了。   他高大的身形明显一晃,握着她的手也加重了力道,在心里喃喃道,介意?   其实他也不知道是不是介意,总之,他对她已经没了之前的热情和心疼。就像此刻,明明在下雨,他却没了之前的心疼,怕她因为淋雨而生病。   苦涩一笑,冷冷回了一句,“雨下得大些了,当心感冒,走吧。”   关心的话语,却没有任何温度,一句话说得极为木讷。   慕长轩永远都不会知道,细雨中,只要他触手可及便可以拥有心里想念的那个人。   她在不远处,隔着车窗看着他,那么温柔的牵着叶敏的手,从这个角度看,他下坡时只能看到他依然完美的侧面轮廓,好像比之前更加深邃了,这几天是不是累坏了,瘦了?   “看到了吗,你男人多疼爱叶敏。”叶尚伟顺着她的眸光看去,在她耳边添油加醋。   白小悠隔着玻璃窗,呆呆的望着那一对手牵手的男女,那一幕,虽然被雨水阻挡,有些模糊,可看在她眼里只会增加画面的唯美和质感,心脏像是在等待被凌迟处死,无尽的绝望吞噬着她的身心。   她再也控制不住,在叶尚伟讥讽的嘲笑声中,用尽全身的力气挣扎开他的禁锢,小手在玻璃窗上不停的拍打着,嘴里无声的哭泣着呐喊,慕长轩,我在这里,我在这里……   你回头看看我,看看我啊……慕长轩,只要你回头,回头就能看到我,回头啊……   早在过来之前她就已经做好了心里准备,他的身边已经有人代替,可真正见识到那一幕,她还是失控了,疯狂的嫉妒带着无尽的思恋让她忘了叶尚伟的警告。   她知道看到他和别的女人在一起,心会很痛,可没想到会这般痛,就像是所有的力气都被剥夺了,身体和灵魂脱离生存的轨道,没了生气。   对未来她颇感无力,孩子,孩子没有父亲,生下来做什么?   “哟,哭了?放心,我也会好好疼爱你的,绝对不会比他差。”耳边传来叶尚伟幸灾乐祸的笑声,白小悠根本听不见,一双小手因为用力过猛而被她捶打得通红。   见她如此固执,叶尚伟气急,粗鲁的扳过她娇柔的身体,强迫她和自己对视,“看着有用吗,白小悠你就死了这条心吧!”   对,他之所以带白小悠过来见慕长轩,就是要她亲眼看看,他对另外一个女人有多温柔,让她彻底死心。   同一时间,雨中,只剩下最后一道阶梯在他们二人脚下,也就在这个时候,一种强烈的熟悉感充斥着慕长轩的大脑,那声音渗入心魂,他像是着了魔,大力甩开叶敏的手,大步冲进大马路,在雨中没有方向的四处搜索。   “小悠,小悠……”他大喊。   叶敏始料不及,被他推翻在地,惊呼一声,“啊!长轩!”   慕长轩这才回过神,看到被他推到在地的女人,心里只骂自己神经。   “怎么样,还能走么?”转身将跌倒在地的女人扶起,柔声问。   怎么回事?为什么觉得白小悠在叫他,还是他太过于想念过去的她,所以才会产生幻觉?此刻看到她被自己推到,心里免不了内疚。   “疼!嘶……好像扭到脚了。”叶敏脸色惨白,娇嗔道。   白小悠无法听到他的叫唤声,只因这个时候她的身体被叶尚伟控制住,况且他们隔着一段距离,车内的隔音效果极好,混合着雨声,她听不到那撕心裂肺的呼喊声。   等她再次回过头,看到的是慕长轩抱着叶敏上车的情景。   心像是被什么庞大的物体撞击了一般,接着便是哗然一声,是心碎的声音。   他的轮廓在细雨中逐渐淹没,越来越模糊不清,然后她看到的便是他的背影,傲然挺立,深深刻在脑海中,怎么都无法忘怀。   最后,两辆豪车从相反的地方奔驰而去,雨中早已没了他的身影,可她却舍不得移开视线,仿佛窗外的每一道风景都有他的影子。   窗外的细雨像是不知疲倦般洒下,车内,她滚烫的泪水顺着眼角滑落,一滴一滴,疼了身旁男人的心,而她的脸色也愈发苍白。   “呵?受不了了?”叶尚伟的面色阴沉,看到她为慕长轩如此伤心欲绝,突然间有点后悔这样的决定。   白小悠一向倔强,自然不想叶尚伟嘲笑她,贝齿死死咬着发白的下唇,想将心里的痛憋回去,可却是强忍,那种撕心裂肺的痛就更加凶猛,眼泪肆无忌惮的落下。   可能是累了,她扭过头,用手势和口型告诉叶尚伟,求你,以后不要带我来见他了!   她受不了,真的受不了!   “好,我答应你,我这是带你见他最后一面,他们结婚以后就不在这儿了,怎么样,我对你不错吧?”   白小悠的意识渐渐变得混乱,身体里的力气仿佛被抽干,然后身子一软,陷入无止境的黑暗。   她全身发冷,即使开着空调也无法让她身体暖和起来,耳旁是她最厌烦的惊呼声,“白小悠,你给我醒醒,要是有什么事信不信我杀了你的孩子。”   听到这样的声音,忽地,她就笑了,那般凄美,挂满泪珠的脸让眼前的男人急得猩红了眼。   她变成这个样子不就是这个恶魔害的么,这个时候他在她耳边叫唤,算什么?或许,是她把事情想象的太美好,天底下哪里有一个男人会对别人的孩子手下留情,更何况他是那样的恨慕长轩。   ------题外话------   为毛没有人给六爷送票票?咳咳,作者亲妈没力气了,有木有…。   ☆、196 无 法修补的裂痕   往事如烟,回忆永不褪色,即便是生了重病,他线条完美的脸,他傲然挺立的身躯,深刻在她的脑海里,只会越发光鲜,仿佛心里的那个人就在她身边,在生病的时候依然轻轻唤着她,心疼的喊着她,小悠。   昏迷两天不曾清醒,连着高烧不退,白小悠的世界陷入模糊不清的黑夜,梦里,她看到他的脸,那么真,那么清晰,她还能伸手触摸,看着他唇角含笑,心满意足。思绪陶醉在美丽的梦境,再也不愿醒来。   阴冷的地下室像是人间地狱,再豪华的装修也无法改变地下室凉薄的气息,本就是阴雨绵绵的季节,在此刻,让人感觉到的只有冰冷和淡淡的霉味。   并不是叶尚伟非得把她关在地下室,他在害怕,害怕有一天慕长轩像那天一样直接冲进来,那么,真正的白小悠就会曝光。   想到这一点,叶尚伟突然发现,除了利用她威胁对付慕长轩外,更多的是不想她被慕长轩抢走。   此时,那双最能吸引他视线的眸子紧闭,额角渗出一缕细细的薄汗,脸色由于发烧一阵酡红,表情痛苦而纠结,偶尔那张利嘴里发出低声的呢喃,听得叶尚伟的怒气一阵阵攀向高峰。   她娇柔的身躯埋没在雪白色的被单里,宽大的床,照着比例看去,更显得她的身体瘦弱不堪,仿佛稍有不慎就会随风消散。   终于,男人按捺不住心里的焦躁,加上对这个女人太过于倔强的怒气,推开围在她床边的几位护士,霎时间,女人的尖叫声响彻整个过分安静的地下室,叶尚伟冷冷瞪了一眼被他推到在地的几位护士,随后拿着对讲机厉声吩咐,“把这些没用的护士拖下去,随便按个罪名,说是医疗事故。”   声音不大,却听得人毛骨悚然。   随后,他丢开手里的对讲机,将床上呼吸微弱的女人拽起来,疯狂的摇晃着她虚弱无力的身躯,随之而来的便是歇斯底里的怒吼声,“白小悠,够了,你给我醒过来!听见没有,装够了么?”   斥责的话语,隐含着太多复杂的情绪,他不能让她死,不能!   平时见惯了她一副冷冷冰冰,倔强的模样,对他也是拒千里之外,总是那么讨厌他,此刻的她如此安静,整个人像是没有生气的玻璃娃娃,一碰就会碎。   叶尚伟头一次表现得这般失控,通常他最生气最怒的时候,都是面带笑意,可现在,他却将这种情绪表露在脸上,手上癫狂的动作更是让刚进来的几个男人讶异。   “叶少,要不还是送医院吧。”见他一直抱着白小悠不肯松手,从楼上下来的几个男人互望对望一眼,借着胆子提议。   冷静下来,叶尚伟自知刚才太过于激动,等他从这种情绪中回过神来,再次将她放到床上,性感的唇勾勒出一抹冷笑,转过身再次扫了一眼几个被他推到的护士,不带任何一丝表情开口,“送她们回去,谁要是敢泄露半个字,刚才的话可不是开玩笑的。”   这话的意思便是,谁要是敢泄露白小悠的身份,这辈子算是活到头了。   吩咐完这些,叶尚伟突然丧心病狂的站在原地大笑,那声音听得在场的每一个男人心惊胆战。   他们从没有见过叶少这般,是怎么回事?   既然她想死,那么他就成全她,到时候给慕长轩送去一具尸体,相信一样能打击到慕长轩,说不定还会疯掉。   至于理由,怀孕后得了忧郁症而死。   哈哈……只要有这个女人在手,无论是生还是死,都可以让慕长轩疯癫,更何况,这次还是一尸两命。   只是,当他的眸子再次扫向床上毫无血色的女人时,坚定冷静的信念再次崩塌了。   说到底,他还是不忍心,如果想这样做,早在得知她怀孕时就杀了她,然后狠狠的打击慕长轩,可他没有,相反的,他还承诺会好好照顾她的孩子。   呵!他叶尚伟何时变得这般大度了?为了滔天的权势,他连自己的骨血都敢杀,更何况是别人的孩子。   叶尚伟的思绪陷入极度的纠结中,心愈发隐隐不安。   “叶总,如果再这样高烧不退,不但孩子保不住,孕妇也会因此丧命。”女医生接到电话,片刻也不敢耽搁,来到地下室时,叶尚伟站在落地窗前欣赏绵绵细雨,走上前好心的提醒他,意思是让他做好心理准备。   怕被人发现她的身份,叶尚伟不敢送白小悠去医院,即使已经到了最危急的时刻,他依然在犹豫不决。   他在想,要是送去医院,身份被曝光了怎么办?整整两个小时,他一直在纠结这个问题,可床上的女人已经没有办法等他犹豫了。   用尽了所有办法,她依然毫无醒来的迹象,窗外的雨自那天参加葬礼开始就没停过,像是在为她哭诉,为她伤心。   叶尚伟从不是一个触景生情的男人,然而此刻,他却觉得悲凉了,感叹了。他不敢回头看她,怕自己会心软,更怕自己会做出什么出格的事。   他不禁在想,是不是只有让慕长轩过来她才会醒?   如果是这样,他宁愿让她就此死去,他叶尚伟可没那么大度,更不会像慕长轩那样宠着她,由着她。   他想要的东西,即使得不到,宁愿毁之也不会和他人分享。   但现在,叶尚伟觉得害怕,更觉得无力了,他不止一次跑过去叫唤她,甚至威胁她,孩子,他一开始就用孩子威胁她,但她依然没有反映。   难道她连孩子也不在乎了?   医生给她的病症做了一个简单的概括,大概就是她生存的意志力极为渺小,是她自己不愿意醒来,是心里的问题。   “叶少,再这样下去会没命的,想想办法吧,地下室里的环境只会让她的病情加重。”女医生见他不吭声,偷瞄了一眼他的侧颜,大着胆子提议。   叶尚伟听后,本就难看面色愈发暗沉,就像随时都会滴出水来,收回视线,轻笑道,“加重?呵,敢不醒来,我就要她好看!”   身旁的男人也跟着叹息,“唉,也是,以慕六爷的势力,只要她一曝光在医院,肯定会被发现,到时候我们手里就没了筹码。”   一句话说到了叶尚伟的心坎儿里,他不会让慕长轩发现她,即便是死,他也不会让慕长轩有任何找到她的机会。   只因……   思绪停留在这里,一道熟悉尖锐的女声打破了凝重的气氛,“让我来吧,我试试。”   话落,一道高挑的身影映入众人的眼球,叶尚伟对其他人挥挥手,示意他们可以离开了。森冷的地下室只剩下他们和一病不起的白小悠,显得更为冷清。   “叶总让我试试吧。”见众人都离开了,她再次开口提及。   叶尚伟能让所有的人都离开,也没赶她走,就说明他对自己的提议很感兴趣,因而她的胆子也大了起来。   叶尚伟不动声色的扫了一眼床上的白小悠,随后视线落到蒙着脸的女人身上,面上分明多了一抹嘲讽的意味,“你?蒋怡玲,别忘了你一家人的性命还在我手里。”   他实在是没有办法了,除了去医院和带她离开这儿,任何一线生机他都不能错过,哪怕这个女人心思慎密,总是想背叛他,他也要试一试。   蒋怡玲在心里琢磨几秒,装作十分镇定的开口,“那就算了,我只是说试试,醒不醒来我可不敢保证,毕竟我曾经和她是同事,对她多少了解一点。”   叶尚伟不语,神情紧绷,眉峰皱得能夹死一只苍蝇。   “其实就算她醒来,如果孩子没保住,以她的性子也绝壁不会独活,她这个样子本来就对生活失去了希望,是她自己的意志力不想醒来。”   被人戳到了痛处,叶尚伟咆哮,“住口!”   然而女人并不打算放过这个机会,颇有一副豁出性命的架势,语气变得更加凌厉,“这些你都明白,只是你不愿意放手,因为——你喜欢她,所以你嫉妒,想拔掉她心里的那根刺,让她把慕长轩忘掉!”   一字一句像是一把刀,将他身上的肉一点一滴的割掉,那种蚀骨的痛,他生平第一次体会到。   “我让你住口没听到吗,你觉得我会轻易的喜欢上一个女人?”他的咆哮声可谓是地动山摇,蒋怡玲的胆子再大,不免也被吓得退避三舍。   她这是在老虎的身上拔毛,一个不小心就会莫名其妙的失去生命。   不过,这是她唯一的机会,怎能错过!   “我不知道,但我看得出你对她和别人不一样,如果再这样下去她会没命,你自己琢磨吧。”待那抹紧张的情绪平复,蒋怡玲故意转身要走。   果然,她没有估计错,身后传来叶尚伟无力的警告声,“就让你试试,要是敢耍什么花样,小心你一家人的性命。”   ……   雨不停歇,慕长轩坐在书房,冷魅的眸子看向桌案上的马克杯,她刻上去的字和图像清晰可见。   他反复念着,看着,想着,纠结着。   烦了,便点燃一根烟死命的吸了起来,云雾缭绕,阻挡他的视线,他安静的坐在原地身处其中,俊美的轮廓随着烟雾的浓度逐渐变得模糊。   面前的文件堆积如山,这些天为一些琐事耽误了盛天的不少公事,两天两夜未眠,更没踏进那个卧室一步。   床上的女人,同样的脸,同样的身段,不同的是他的感觉,再也找不回身体上的冲动和心灵的寄托。   慕长轩不明白,明明心爱的女人就在身边,为什么他总是回忆着过去,仿佛此刻的她和回忆里的她是两个人。   心更加的焦躁不安,他根本就没那么忙,可他却不敢进去卧室躺下,宁愿在这萧肃孤寂的书房里度过漫漫长夜,也不想过去卧室和现的她同床共枕。   他在害怕,怕那种曾经的怦然心动消失,怕对她真的没了之前的热情。唯有这样,才能保留她在自己心里的位置。   或许他们需要一段时间来缓解心里的疑惑,只因他相信,他们曾经的爱太过于深刻,不可能如同这昙花一现的烟雾,骤然消失。   稀薄烟圈从薄唇中吐出,在空气中弥漫开来,他轻微咳嗽两声便掐断了手上的烟蒂。叹息一声,伸手拿起那只她临走时留下的马克杯,触摸着她的眼,她调皮的唇,就好像触摸她的真人一样,那感觉比拥有她现在的真身还踏实。   冷峻的容颜多了一丝苍凉寂寥,看着杯子上表情猥琐的她,思绪再次陷入美好的回忆中,最让他怀念的是她朦胧的眼神,还有迷糊的表情,早已深入内心,让他念念不忘。   一个强大的男人不需要自己的女人也跟着强大,更不喜欢每天在外面和一群男人斗法之后,回到家还要和自己的妻子打马虎眼。   白小悠心思简单,心地单纯,便是他最好的良配,他们的性格互补。   她太过于简单,机会没有什么*,聪明如他一眼便能洞穿她的想法,跟她在一起只有说不出的轻松和温馨。也更因为,她的一举一动都能牵动他的心,他的情绪会因她的每一个表情受到影响。除了觉得她合适自己,更多的是对她无法抹灭的深爱。   可这份爱却随着她再次的失踪而渐渐疏远,回归之后,他无法再找回最初的感觉,到底是因为什么?   “长轩,今晚又不打算睡了吗?”未经允许,叶敏推门而入,一声问候带着委曲求全的意味。   她穿着一身黑色的真丝睡裙站在书房门口,性感妖娆的身段凹凸有致,特别是露出的肌肤,在灯光的照耀下显得愈发的白皙诱人,看上去太过于完美,让人感觉很不真实。   很不真实?   一瞬间,大脑里像是闪过什么,但过于太快,让慕长轩一时没反应过来。况且,这个时候的叶敏已经来到他身旁,柔若无骨的双臂很自然缠上他的颈脖,火热的身躯渐渐贴近,扰乱他还未平息的思绪。   心确实有一瞬间的触动,但在他闻到她身上散发出来的陌生香味后,这种感觉便消失的无影无踪。   慕长轩小心翼翼的放下手里的马克杯,对于她的求欢并未表现出半点激动,反而镇定自若,声音冰冷生疏,“很晚了,我还有事情要处理,先去休息吧。”   慕长轩其实很想问,她是什么时候迷上这种令人窒息,意乱情迷的香水,还有,什么时候喜欢穿得这般暴露,总是想着法子诱惑他,这样只会让他误会,她回来只是为了和自己上床。   以前的她,一心挂念他的身体,心情好会亲自下厨给他煲汤,自从他有咳嗽的毛病,她经常会炖他最不爱喝的冰糖炖雪梨。   其实,他从没告诉过她,他慕长轩虽然不爱喝甜的,但那点小困难还是无法让他皱眉,在她面前他就是故意耍赖不喝,每次她都会说一大堆的好话哄他喝下,最过分的,当然是让她用嘴喂他喝下。   想到这些,慕长轩的心里一阵悲凉。   如今,人在,心变了,曾经的一切仿若一场梦境被现在的她摧毁。   话落,叶敏火热的身躯像是被人浇了一盆冰冷的凉水,娇俏的面容因为他无情的拒绝渐渐变得扭曲,而她放在慕长轩颈脖上的手除了有些僵硬并未拿开,她也不准备拿开。   两天了,今天是第三个晚上,前两天他说事情太多情有可原,事情真的那么多吗?   她出现在门口好一会儿了,只是他的思想太过于专注,没发现门口的她。   看着冰冷的他竟然手里握着一个幼稚的马克杯,那般小心的呵护,那神情像是看着最心爱的女人,她的肺都快气炸了,这才忍受不住出声打断他的思绪。   忽然,缠在他颈脖上手被他无情的拿开,叶敏美眸一扫,便看到了马克杯上的图画和歪曲的艺术字。   又是白小悠?   既然他如此爱她,为什么不碰和白小悠一模一样的自己,还是他已经发现了什么?   这种想法疯狂折磨着她的身心,强烈的嫉妒夹着这些天忍受的怒气和委屈,像是一道邪恶的魔咒,渗入她的内心。   一个阴狠的念头在她心里滋生蔓延。   被他凉在一旁的叶敏紧咬着红艳的唇瓣,双肩不断起伏着,双眸死死盯着马克杯,像是找到了一个宣泄口。   难道她一个活生生的人还比不上一个破杯子么?   见她一直愣在身旁没有动作,慕长轩放下手里的文件,正准备耐心的说几句好听的话哄她先去卧室,还未开口,便听见‘砰’的一声,桌上的马克杯瞬间粉身碎骨。   男人听到那声刺耳的声响,刚刚抬起的头顿在原地,好一会儿才缓过神,幽深的眸子凌厉的射向罪魁祸首的女人,薄唇抿成一条直线。   同时,随着那声刺耳的撞击声,他好像听到了自己心碎的声音。   那是她留给他最美好的东西,怎么就这么轻易的——碎了?   “对不起,对不起,我……走得太急,刚才不小心碰到了。”叶敏赶紧低头道歉,甚至蹲下身子去捡地上的破碎的残骸。   她本就穿着一件极为暴露的睡裙,这一蹲下去,春光乍泄,即便慕长轩有再大的忍耐力也无法控制住身体里的悸动,那是男人的原始*,何况在他心里,她至少还是白小悠。   本想怒声斥责,但转念一想,他根本就没有资格,杯子是她亲手做的,本就是她的东西,打碎了,他哪里有资格斥责呢?   慕长轩索性收回视线,从座椅上起身,双手负于身后,缓缓移步至落地窗前,黑色的眸子望着无边的黑夜,细细碎碎的细雨声愈发清晰,听在他耳里,震慑着他的内心。   疼,心很疼,仿佛有一个熟悉的声音在叫,慕长轩,你为什么不来看我?慕长轩,你在哪儿?   疼得让他窒息,他高大的身形一晃,差点儿没缓过气,扭过头便看见站在他身后的叶敏一脸可怜兮兮的望着他。   慕长轩冷冽的眼神在发现她手指上的鲜血时,渐渐变得惊慌,一把拽着她流血不止的手指,焦躁的斥责,“怎么还是这般冒冒失失?”   接着他二话不说,将她按在沙发上坐下,命令她不许动,回卧室去拿医药箱给她轻柔的包扎。   他的动作很娴熟,应该是经常做这样的事,叶敏安静的坐在沙发里,双眸停留在他棱角分明的脸上,动作很轻,却不难让人感觉出他身上散发出的冷冽气息,就好像是与生俱来。这个男人真正吸引她的地方便是气势吧。   这一刻,她多希望永远不要结束这场包扎,感受他的温柔,感受他身上的气息,感受他指间传来的温度。   她就知道,只要她稍稍使用一点手段,凭他对白小悠的那段情,根本舍不得斥责她。或许他心里有过怀疑,可找不到事情的根源,这种纠结才会让他捉摸不定,也是他对她冷淡的原因。   只要找准这个原因,她假以时日一定可以利用,让他心甘情愿爱上现在的她。   “以后没我的允许不要随便进来。”正得意着,突然传来他冰冷的声线,一句话让她好不容易燃起的希望之火霎时扑灭。   强压着心里的怒火,猜测着那杯子的来由,喃喃的开口,“不就是一个杯子吗,别忘了这个杯子还是……还是我做的,我只不过是打碎了自己的东西而已。”   凭女人的感觉,她相信那个杯子一定是白小悠送给慕长轩的,也只有她那种幼稚的人才会做如此恶俗的事,她真是想不明白,慕长轩怎么会喜欢一个要样貌没样貌,要背景没背景的幼稚女人。   自从整容后,她对自己之前的容貌异常怀念,她自己认为,白小悠的这副皮囊和以前的她根本就没法儿比。   叶敏一向自恋,当然不会知道男人看重的是什么,更不会明白慕长轩对白小悠是怎样的感情,是哪里深深吸引着她他,一直到最后,叶敏都不明白这个道理。   收拾好医药箱,慕长轩看着她,但那双眼眸少了之前的柔情,说出的话不难听出带着一丝牵强,“我没有怪你的意思,你看你,这般不小心,伤着了就好了吗?况且我处理公事的时候不喜欢被人打扰。”   说完便不再理会沙发里的叶敏,高大的身影已经转身,向办公椅迈步。   “到底是不喜欢被打扰,还是你在躲着我?”身后传来她几近癫狂的声音。   慕长轩的耐心在这一刻被磨光了,这些天压在心里的不明情绪和痛苦一触即发,身子一僵,没有回答她的话,而是从抽屉里拿出一叠照片,大力甩在桌案上,冷冷勾唇,“小悠,你真是愈发让我看不懂了,说说吧,这些照片怎么回事,嗯?”   最后一个字拖得老长,少了之前的魅惑,只有令人恐惧的冷意。   男人高大的身躯倚在座椅上,眸底的颜色加深,一动不动的盯着她,生怕错过了她脸上的每一个表情。   他倒要看看这一次,她又要怎么解释,这些照片早在找到她的当天就被搜集出来,之所以不说,都是看在过去的情分,而此刻,他只想明白一件事,现在的她是不是叶尚伟派过来的奸细。   当然,这些他都不在乎,他在乎的只有他们的感情,他要证明他的小悠,是不是真的变了。   或者说,她和叶尚伟已经……   慕长轩不敢想,会疼,心会疼,甚至会癫狂,如果是真的,他要怎么办?   叶敏走上前,一张张暧昧的照片撞入那双惊慌的瞳孔,脸色骤然变得惨白,大脑也失去了定力,一时间,理不清到底怎么回事。   整容后的她没有和叶尚伟这般亲密过,凭她的直觉,那么这照片上的应该是真正的白小悠,难道她要替白小悠背这个黑锅么?   如果不背,她还有什么办法,总不能在慕长轩面前承认她不是白小悠吧。总之一句话,她又输了,好不容易建立的信心又被这些照片给摧毁。   这个照片是意外,她没想到过的意外。   该死的叶尚伟,到底在搞什么,和白小悠在一起竟然也会被人拍到,等回去卧室她一定得好好斥责他一番,可现在,她要怎么解释?   照片里的地方应该是豪爵,他们二人一个倚靠在墙壁,叶尚伟修长的身躯包裹着白小悠娇小的身段,从照片上看,两人好像在窃窃私语,举止太过于亲密,无法让人不怀疑。   越往后看,叶敏的脸色愈发惨白,他们二人竟然深夜去了墓地?是约会么,什么时候勾搭上的?   连她都怀疑,更何况慕长轩!   还是白小悠那个该死的女人根本就是一个内心邪恶的女人,想勾搭多个男人?   这件事本身就是个误会,现在身份转换,让慕长轩将照片上的误会转移到叶敏身上,很多事情也只能说是天意。   “我不知道。”放下手里的照片,叶敏斩金截铁的回答,但她的声音带着明显的颤抖,没有丝毫的说服力。   她当然担心,不过她担心的是慕长轩识破她的身份,而且这件事她也不知道缘由,回答得也没有底气。   “呵!不知道?是不是又想说被人喂了药,神志不清了?”慕长轩声音极轻,身上的散发出来的气势不容人忽视。   她刚才的神情全数落入他眼中,这些照片根本不能说明什么,只是他拿来试探她的工具,而结果是令他失望的。   他的小悠真的变了,变得他看不懂,变得攻于心计,那么陌生,这种感觉让他窒息。   如果是以前的她,看到照片后的第一反应是震惊,然后会很狗腿的跑到他身边,连忙否认,“老公,你听我解释,老公,你误会了,真的……误会了。”   又或者会如母老虎般的咆哮,“慕长轩,不就是几张破照片么,至于这么计较,我就和他说几句话被人偷拍到怎么了,那只能证明我有魅力。”   两种回答他都可以接受,他了解白小悠,不会有第三种解释。   看到照片,他确实会吃醋,可如今却只有无尽的烦恼和痛苦。   现今,她的眼里除了惊慌,更多的却是算计。   慕长轩就是再想骗自己,这一刻他也做不到冷静,曾经的挚爱完全变了,他,接受不了。   “……”   叶敏听到他的话,一脸疑惑的望着他,心里在一个劲儿的打鼓,惴惴不安。   “出去吧,不管失踪时你发生了什么,我看重的是我们的未来,希望你明白。”这是他给她的警告。   似是不甘心,叶敏眼眸一转,咬牙道,“长轩,我,我真的不知道。”   这一次,他真的冤枉她了,照片上的女人不是她,有苦说不出便是叶敏此刻的感受。   慕长轩已经懒得看她,一边处理手上的文件,一边漫不经心的回道,“我也知道你说的是真的,你不知道这其中的缘由,如果我不信你,你觉得你会好好的站在这里么?”   “那我不打扰你了,以后,我,我不会突兀的闯进来了。”他的话说得含糊不清,但叶敏也明白十之*。   他在怀疑自己和叶尚伟有染,成了奸细。   两人的距离越拉越远,慕长轩待她走后,将她收拾过的残骸拾起,想拼凑起来,然而很多地方已经摔成了粉末,根本无法再完全的拼凑。   就好像他们的感情,他已经很努力的挽回,可还是无用。   这一刻,慕长轩似是看到了他们的未来,就如同被她亲手打碎的马克杯,即使再努力拼凑也无法修补中间的裂痕。   ------题外话------   谢谢大家的票票和支持,群么么!   ☆、爷197 六爷的容忍   恭喜您获得一张月票   春意正浓,初夏来临。   三个多月可以发生很多事情,也可以改变一个人。   叶敏为了消除慕长轩心里的疑虑,更为了讨他欢心。这天她穿了白小悠之前的衣物,虽然有点儿旧,穿在身上却韵味十足,那种自然的柔美配上简单而不失大方的衣服,不难让人产生幻觉。   最起码慕长轩第一眼在办公室门口见到叶敏时被她深深吸引。   这几个月他将所有的心思都放到了工作上,回家的时间越来越晚,开始的时候他还耐心的说些好听的哄着她,说自己工作忙,等有了时间一定好好陪她。   随着时间的推移,他们的感情不仅没有丝毫的进展,二人之间的关系反而越发生冷疏离。长夜漫漫,慕长轩总是一个人隔着那扇窗望向很远的地方,整个人显得冷酷孤寂,心越发没有着落,一如他逝去的爱情。   这几个月发生的种种使慕长轩的性格变得更加冰冷,公司的业绩迅速上升,那冷峻的外表下他有的只是一颗残酷的心。   他身边的小悠离他越来越远,不知何时,曾经喜欢简单装饰的她开始出现在各个美容院,身上总是变换着各种奇怪的味道,指甲上永远都涂有一层无比耀眼的水晶钻石。   芊芊玉手白皙而柔嫩,再加上闪耀的水晶点缀,确实让人心生艳羡。   女人嘛,都爱美,慕长轩知道,可有些东西确实是变了,美有很多种,最起码现在的白小悠让他看了没了身体上的冲动。   他慕长轩所怀恋的便是白小悠过去的纯真,那种由内而外散发的自然美,与众不同的气质,可这些他从来没有在现在的白小悠身上看到过。   那分明是一张一模一样的脸啊,即便她真的做错什么,他也舍不得责怪她半分的。外表上的一切他都不怎么计较,通常只要她喜欢,他便随她去了。   只是在这之前发生了一件事,慕长轩再也做不到心无旁骛的对待,这件事之后,他们的距离就像他和曾经的杜瑜锦一样,慢慢走向毁灭。   这三个月两人虽然偶尔在公寓碰面,他却从未和她同床共枕过,他宁愿窝在书房处理公司的事宜到天明,也不想将心里的那个她被卧房里那个穿着暴露的睡裙等着他的女人破坏。只要一闻到她身上陌生的香水味,慕长轩就没了*。   叶敏倒也懂得进退,自从那些照片曝光后,她的脾性收敛了很多,不再对慕长轩大吵大闹,每天晚上都会安静的等他回来。   可她毕竟不是安分的女子,做做样子也就罢了,让她像怨妇一样的每天等待丈夫宠幸自己,她这样的女人是万万做不到的。   那件事之后,慕长轩对她的态度变得愈发冷淡,心也逐渐变得冰冷如初。   思绪陷入沉痛的回忆中,他紧皱着眉,像是不愿意去想,而这件事一直压在他心里缓不过气。   两个月前的一天晚上他回家很早,思来想去觉得两人的关系应该缓一缓,这才故意提前回家想和她说说心理话。怎么说他们彼此确实深爱过,即使现在感觉不对,慕长轩也从未想过有一天会抛弃白小悠。   为此他还特意让人定制了求婚钻戒,才刚踏进客厅便听到餐厅里传来白小悠厉声的斥责声。   他以为是几个不懂事的佣人犯了什么不可饶恕的错,没想到却让他看到了最寒心的一幕,当时的感觉无语言表,他不禁在心里默念,他的小悠何时变得这般恶毒?   “你们怎么办事的,这些是人吃的吗,要是我的皮肤出了什么问题,看我不让六爷废了你们的双手!”慕长轩进来时听到的便是一阵恶言的警告。   亮色的地板上满是餐具和食物的残骸,可以看出这是一顿极为丰盛的晚餐,她不但不领情,还打翻在地,这些,慕长轩都可以容忍,让他失望的,痛心的是她那嚣张跋扈的语气。   忍!对,这些他也可以原谅,毕竟这个女人他真的爱过,宠过!   可地上的餐具是他们一起去超市挑选的,她忘了?   那一刻,慕长轩看到的不是地上摔碎的瓷器,而是他破碎的心。   在他心碎的时候,叶敏并未发现身后的他,见一群佣人胆战心惊的低着头任她欺凌训斥,她心里就越发快活满足。   怒斥的声音加大了些许,吐出的话让身后的慕长轩听了都觉得不可思议。   “愣着干什么,今天我就让你们尝尝我的厉害,以为六爷不宠我,你们就不把我放在眼里是吗?呵!把地上的东西统统给我舔干净。”   众人听后大惊,总觉得自己听错了,都愣在原地迟迟没有动作。   而站在不远处的男人,高大的身形在听到这句话后渐渐变得僵硬,冷峻的面容无法用言语形容,黑眸里的寒意更冷了几分。   这个真是他的小悠么?   虽然吧,慕长轩从未承认过自己是善良之人,杀过的人也不尽其数,可那些都是社会需要,男人们的较量。   如此恶毒的话从女人口里传出,还是打着他的旗号,听后多少有点儿不舒服。更何况这个女人是他捧在手心里的女人,他斥责不得。   他确实告诉过白小悠,以后不管走到哪儿,都可以报上他慕六爷的名字,那还不是怕她被人欺负么?   难道是让她拿来炫耀,欺负这些佣人的?   慕长轩高大的身影伫立于她身后,叶敏或许气得不轻,这些佣人不仅手艺不怎么样,上菜时还不小心将菜汁沾到了她新做的指甲上,她能不气吗?   一时忘了这里是慕长轩的住所,更没想到慕长轩这个时候会回来,将餐桌上的餐具全部掀翻在地,吓得几个阿姨统统低着头不敢出声。   “怎么不说话了,啊?六爷让你们来是好好的照顾我,他不在你们以为我好欺负么?我数三声,如果你们不按照我说的去做,小心你们的家人最近会……呵呵”叶敏愉悦的轻笑出声,这些日子以来在慕长轩面前所受的委屈,她找不到发泄口,只要这些人稍稍做得不如意,便是往枪口上撞。   她可是叶家的千金,从小被叶老爷子捧在手心里疼爱,自从爱上慕长轩,她就时时受窝囊气,连这些人都敢不把她放在眼里,简直是活腻了!   “我看看是谁这么大的胆子,敢得罪慕六夫人?”低沉浑厚的嗓音忽然在背后响起。   叶敏脸上的笑容僵住,愤恨的瞪了一眼杵在原地的几位阿姨,意思是六爷回来了也没人告诉她。但现在不是计较这个的时候,看着地上的残骸,再想到自己刚刚说出的话,吓得她心尖儿都在颤抖。   慕长轩对她本就没什么热情,照片事件后对她就更加冷淡,她每天都在绞尽脑汁的改变自己,奈何一直没有成功,趁他不在时,发发脾气也是情有可原,没想到被他逮了个正着,怎能让她不紧张。   这一次又完了!   “都出去吧!”慕长轩叹息一声,失望之色毫无掩饰的表露在脸上,在叶敏还没来得及开口之前,高大的身影已经消失在餐厅。   也就是从那天开始,慕长轩连家都懒得回,这一冷战便是三个月。   今天,他抬头的瞬间,看到她穿着一身简单的夏装出现在办公室的门口,那感觉仿若一梦。   看到她的那一刻,慕长轩幽深的眸子更深了几分,大脑完全不受控制,像是受到了什么蛊惑,从大班椅上起身缓缓向她迈步,望着她的眼神全是迷恋和深情,冷峻的容颜渐渐变的柔和。   她穿着一身极为普通的淡紫色雪纺衫,亚麻色的头发很自然的垂下。   慕长轩这才发觉,已经到夏天了。   去年这个时候,他们在慕氏重逢,庆功宴上一夜迷情,他对她身体迷恋。   没想到二人在慕氏集团会有工作上的交接,在公司看到她的那一瞬间,他到现在还记得最初的印象,那么明媚清纯,一颦一笑很自然的牵动着他的心。   当然了,永远都不会有人知道,从那以后,咱六爷一直都在背地里偷偷的看小悠悠,暗中观察她的一切,还经常做出一些令人很无语的事。   比如说,当初找人将小飞飞拖到洗手间痛揍一顿。   得知慕子卿喜欢她,对她穷住不舍,他不顾叔侄之间的情义,想尽一切办法将其摧毁。还故意贬低她,说她那种身份不配嫁到慕家。   眼前的女人就是她啊!慕长轩觉得自己心都快要酥了,清纯佳人,只适合她。   特别是她眼里的柔弱更让他移不开视线,冰冷的心在看到她的那一刻渐渐变得温暖,她回来了!   这才是她,这才是他心里的小悠。   脸上只涂了淡淡的脂粉,手上没了那些繁琐的指甲油,身上散发出的味道虽然不是他想念已久的,却是那种很淡雅的女人香,这样就够了。   他迷恋的眼神全数落入叶敏眼中,在慕长轩拥她入怀的那一刻,略显苍白的唇勾起一抹得逞的笑意。   果然喜欢素颜的女人!这三个月她整天都在想怎样挽回自己在他心目中的形象,卧室里白小悠的东西早就被她统统扔掉,也是无意中发现了白小悠放在行李箱的夏装,便抱着跃跃一试的心态来到公司找他,这一局她赌赢了。   他的拥抱几乎让她喘不过气,强烈的男性气息带着凉薄的味道,震慑人心,叶敏心又一次醉了。   她等了多久才等到一个拥抱啊,今晚她是绝不会放过这个机会的。伸出双臂圈上他精壮的腰身,她可以发誓,慕长轩的拥抱比任何一次她与男人缠绵的感觉还要令人陶醉。   叶敏已经迫不及待想要尝尝这个男人的味道,一个拥抱一个吻就已经让她为之疯狂,他的身体应该会让她彻底陷入无法自拔的地步。   “小悠,小悠!”慕长轩闭着眼,薄唇在她耳边轻唤着她的名字,如往常一样,很轻很柔,听得人心酥到骨子里。   这样的声音对叶敏来说是致命的诱惑,她的小腹竟然涌起一股热流,但为了今后的能更加的吸引他,她将心里的那团火硬生生的压了下去。   令人沉醉的拥抱,让另一个男人痛了心。   慕子卿有些日子没过来盛天,一来便看到总裁办公室门口紧紧相拥的二人,窝在慕长轩怀里的女人是他最爱的女人,看到这一幕他怎能不痛心?   捏着文件的手渐渐用力,温和的面色逐渐变得僵硬,心痛与无助交织在眼底,呼吸絮乱。忍着心里的痛,身形迅速闪道一个无人的角落独自疗伤。   早在之前他就听说六叔和小悠的感情出了问题,本想解决了慕家的事去打探虚实,也给自己一个机会。现在看来是他在自作多情,人家小夫妻吵架床头吵架床尾和,争争吵吵是很正常的事,他恐怕再也没有介入的那个机会。   毕竟是深爱过的女人,在心里生了根,想要一朝一夕拔除不可能,他无法舍弃心里的那份爱,该怎么办?   如今,他连见白小悠一面都难,更别说和她说上几句话。   他的六叔果然很强大!   “今晚回去吧,好么?上次的事情是我不对,其实我不是故意的,你每天都对我那么冷淡,我心里难受,这才发了脾气。”   好一会儿,叶敏最先开口,娇滴滴的声音说得异常委屈,柔软的身子靠在他宽大的怀抱,感受到他浑身散发出的强烈的成熟男人气息,她的心狂跳不止。   三个月,她忍了三个月,如果再搞不定他,她会疯掉,一定会耐不住寂寞出去偷腥。   “嗯!”美人在怀,何况是他想念了千万次的女人,慕长轩连想都没想便应承下来。   够了,够了!这样的日子他实在是受够了,现今她就在身边,他每天却像个疯子一样的怀恋过去,对她不理不睬,确实过分了!   “那我先走了,我在家等你。”欲擒故纵是叶敏惯用的伎俩。   得知她要离开,某人立马不干了,脸色顿时暗了下来,无视她的提议,直接拉着她在沙发上落座,柔声嘱咐,“看会儿杂志,我很快就好了,一起回家。”   他从来都是这么霸道,特别是对白小悠,只因太过于深爱,这份霸道他用在白小悠身上都是满满的情深和不舍。   慕长轩在害怕,他怕放她离开之后,回到家看到的是令他最失望最痛心的一幕,他的心再也经受不起任何打击。   其实他又何曾不明白,他们已经回不到过去,但碍于曾经的那份来之不易的爱,一直在努力的挽回。   慕长轩宁愿自欺欺人也不愿这场梦醒来,一直到现在,他都不敢相信,他心里的小悠变了。   有一句话说得很好,对待深爱之人最残忍的方式,不是移情别恋,也不是背叛欺骗,而是在深爱过后,那份爱逐渐消散。   没有第三者的破坏,只是拉远了彼此之间的距离,明明在身边触手可得,却无法让深爱的人感觉到你的存在,便是对慕长轩最残忍的惩罚。   三个月,他过的便是这样的日子,除了回忆,什么都不剩,看到她,有的只有厌烦。这一刻好不容易回来的感觉,他怎会让它再次消失?   ——   天气逐渐转热,白小悠的气色在医生的调理下愈发红润,身体也沉重了不少。   时间可以让人淡化很多东西,比如说爱情。   没了慕长轩,没了爱情,她还是要继续活下去。   生活的脚步从不停歇,她必须要让孩子平安的降生。   自从上次大病一场醒来,白小悠宛如变了一个人,每天除了看一些书籍就是睡觉,表面看上去生活得暇意自在。   叶尚伟从公司回来,连衣服都懒得换,修长的身形迫不及待的往地下室冲去。   从她大病初愈开始,叶尚伟已经形成了这种习惯,每天下班回来的第一件事便是先去探望她,从楼梯口远远望着她恬美的容颜,是最美的享受。   如果运气好,他会听到她和肚子里的宝宝对话,那双灵动的眸子里露出母性的光辉,唇角扬起的笑容都让他移不开视线。   有时候,叶尚伟觉得这是一场不切实际的梦,她的态度转变得太快,大病醒来的她乖巧温柔,只要他不触碰她的身体,她便不会对他产生抗拒。   也不知是不是被吓怕了,她怕孩子有什么事,所以才收起自己的那张利爪,对他事事遵从?   不管是什么原因,叶尚伟都不想去计较,只想好好享受和她在一起的安逸。   “天气渐渐变热,等你生下孩子我就带你离开这里,再也不住地下室了。”他一边说着,眸光一动不动的盯着她娇美的容颜,手伸向她的小腹,轻轻触摸。   那里面是慕长轩的孩子,多少次他想扼杀里面的小生命,可一想到这样做的后果,他只能将心里的那股嫉妒之火吞下。   他清楚她的个性,如果连她的孩子杜容忍不了,那么他将会永远的失去她。   既然决定这么做了,那么他也不会让慕长轩知道有这个孩子存在,从此,她肚子里的孩子是他叶尚伟的,这个真相永远也不会让外人知道。   白小悠半椅在躺椅上休息,叶尚伟突然闯进来她倒是没什么惊奇,反正这些日子他都是悄无声息的出现,唯一让她紧张不安的是他竟然伸手触摸她的下腹。   白小悠的心吓得差点儿没从胸腔内跳出,生怕这个恶魔男人忽然发疯改变主意,杀了她的孩子。   或许是感觉到她心里所想和紧张,叶尚伟抬眸时,掩去眼里的妒火,眸光变得温柔而深情,性感的唇吐出的话让两人都为之震惊,“嗯,你放心,只要你每天都像这样听话,我一定好好——善待我们的孩子。”   他说的是,我们的孩子?   白小悠咬唇,为了掩饰尴尬,她叹息一声,闭上双眸佯装很累的样子需要休息。   “累了就睡吧,我待会儿过来看你。”随着沉稳的脚步声渐渐远离,白小悠才睁开眼,胸腔起伏得厉害,一张小脸也由于紧张被憋得通红。   死里逃生,很多事情她都已经看淡,孩子是她的命,她只能对他遵从。   遵从并不代表她认命,她会原谅!没错,这三个月,叶尚伟对她很好,可造成所有伤害的不就是他么?   白小悠思绪混乱了,想不通叶尚伟到底是因为什么?竟然说我们的孩子?   要是她能开口说话,白小悠估计自己肯定难以忍受胸腔内的怒火,大骂他一顿,说他神经病。   就算叶尚伟真的打算将她肚子里的孩子视如己出,她也绝不会同意让孩子认贼作父。   当时,她连续两日高烧不愿意醒来,要不是蒋怡玲想办法救她,估计她和孩子早已葬身于此。   她对叶尚伟的恨已经深入骨髓,总有一天她会为了孩子的出路毙了他。   从昏迷中醒来,她对生活依然失去了希望,连续两天食不下咽,叶尚伟除了知道威胁她恐吓她,就是拿慕长轩和叶敏的事情刺激她。   这种人怎能不恨?   如果不是蒋怡玲对她说,“只要活着才有机会,就算你不想活,难道你有权利扼杀肚子里的小生命么?”   曾经在慕氏集团陷害她的同事却成了他们母子的救命恩人,得知蒋怡玲的遭遇,白小悠恶心的几天都食不下咽。   那是一种怎样的折磨,相较于蒋怡玲,她的运气好多了,叶尚伟的狠毒与变态行为让白小悠恐惧,更让她见识到这个社会的黑暗。   这便是她突然转变的原因,她不能惹怒叶尚伟,否则她和孩子都会没命。   “怎么样,有没有觉得很累?”是蒋怡玲,通常这个时候她还没有去豪爵,趁着叶尚伟在书房忙公事,她都会悄悄的来看望他。   听到她的声音,白小悠面露苦涩,灵动的大眼满是愁绪。   蒋怡玲会意,安慰道,“记住,千万别和叶尚伟置气,这三个月都忍过来了,孩子再过几个月就出世了,不管怎么样要忍到生下孩子。”   “还有一件事,叶尚伟的公司出了点儿问题,据说和慕长轩有关,我估摸着慕长轩应该是发现了什么,否则以他的个性不会不守信用。”   这个消息让白小悠激动的从躺椅上起身,握着她的手,焦急的看着她,希望她能给点详细的情报。   那眼神分明在问蒋怡玲,真的吗,是真的吗?   困在这里四个月,肚子里的孩子已经成形,她不想在这里生孩子……   这样一想,心里免不了酸楚,还有这些日子对叶尚伟的遵从和讨好,都让白小悠心里异常的难受。   蒋怡玲四处张望了几下,方才解释,“嗯,别急,我不会骗你,这段时间叶尚伟比较忙,只要你好好养身体,等逃出去的时候才有力气知道吗,一定记住我的话。”   “我得走了,不然该被怀疑了,你自己小心点儿。”走时,她还不忘嘱咐白小悠一定不能激怒叶尚伟。   她和白小悠达成了协议,她想办法帮白小悠找机会脱离困境,出去后,让慕长轩一定要救出她的家人。   这是她唯一的希望,不能放弃。   蒋怡玲走后,白小悠许久不曾波动的心再次乱了。   她已经做了最坏的打算,以为这一辈子都无法再见慕长轩,听到蒋怡玲带来的这个消息,白小悠的心又燃起了一丝希望之火。   正所谓,只要活着一切皆有可能!   蒋怡玲受到如此大的屈辱和折磨都活了下来,她还有什么理由不活?   她的心渐渐变得强大,为了那一丝希望,咬牙挺着,残喘着。   ——   过了今天,慕长轩本以为二人的关系会有所缓和,只要稍加努力他们就会和从前一样那般恩爱。   世事难料,哪知,上天只是给了他一次做梦的机会,当梦醒了,破碎过的心再也无法愈合,两人的关系再度陷入危机。   情场高手的叶敏自是知道男人们喜欢什么。她只知道慕长轩是一个男人,但她似乎忘了,慕长轩是一个冷情的男人,无论站在他面前的女人有多么倾国倾城,只要他不想,即使是脱光了衣服站在他面前,他也懒得看一眼。   这一次,要不是叶敏画蛇添足,或许她和慕长轩真的有机会好好的在一起。只因慕长轩的心累了,他不想再过那样的日子,在回来的路上他已经想好,只要她还是她,不太过分,他便不去计较之前的事情。   也或许这一切都是天意,他们注定不是一对,连老天都在暗中破坏。   初夏的夜还带着些许凉意,回到家后,叶敏很神秘的将慕长轩推到书房,说是要好好的布置一下。   慕长轩好看的唇角上扬,似乎又回到了过去和她打情骂俏的日子,离开之前还在她额头印上轻轻一吻。   心里的悸动渐渐回归,慕长轩心情不错,在叶敏未从那个吻中反映过来,他挺拔的身躯已经去了书房,等待着一场久违的重逢。   月色深沉,餐桌上美酒加鲜花,对面是他心爱的女人,两人像是许久不曾见面的情侣,享受着这一刻的浪漫,温馨而撩人。   饭桌上,她一直在为过去诚恳的道歉,在他面前保证以后一定不会那般嚣张跋扈,说到动情处,眼圈周围泛红,像是真的已经悔悟。   慕长轩哪有真的怪她的意思,就算有,这一刻面对她的真诚也没有了,对于她一杯接一杯的给他灌敬酒表达歉意,他没有一丝的推辞。   他早已考虑好,既然要好好的在一起,两人不可能不行夫妻之事,况且对面的女人就是他心中所念所想的女人。   几杯酒下肚,两人已经有了些许醉意,尤其是慕长轩感觉全身发热,心里憋得慌,身体想迫切的得到释放。   该死的,他的酒里被下了药!   他重重搁下手里的酒杯,抬起有些混沌的大脑看向对面的女人,朦胧中,正好看到她脸上得逞的笑意,一腔怒火油然而生。   为了和他上床,这个女人竟然给他下了春药?   该死,他的小悠不会这样对他,永远不会,即使那次对他下药,也只是她调皮,忍受不了自己的强烈攻击,想让他就此睡过去,而眼前的这个女人恰恰相反。   慕长轩本就几个月未曾碰过女人,加上现在被药物控制,身上像是有一把火在烧,几近让他控制不住。   这个时候,叶敏也放下手里的酒杯,见他已经被药效控制得差不多了,起身走向对面的他。   确实,她在酒里下了药,因为她对慕长轩没把握,不得不这样做,几个月前每次到关键时刻慕长轩都临阵逃脱,这次她怎能错过这个机会?   今天,她一定要得到慕长轩!她就不相信慕长轩能撑得过药物的控制。   叶敏本来是要过去他身边,垂眸间却发现自己身上穿的还是白小悠的那件旧衣裳,眼里闪过一抹嫌恶。   也难怪慕长轩没直接扑过来,这样保守的衣服对男人一点儿诱惑力都没有,她得去换身衣服才行。   这边,慕长轩的眸子迸射出火一样的光芒,身体难受得快要炸开,看着那道紫色的身影向楼上迈步,他大力推开座椅,跟着她的步伐向卧室奔去。   这一刻,慕长轩的容忍已经到了极致,他不禁在想,还要继续自欺欺人么?   ☆、198 不要跟我不提以前,你不配!   为了控制自己身上如火般的*,慕长轩拨通了李博然的电话,让他立马过来公寓,自己则跑回客房冲凉水澡。   浑身像是有千万条虫子吞噬着他的身体,慕长轩的定力再好也抵不过强大的药力。   迅速褪下身上的衣物,冰凉的水顺着精壮的身躯逆流而下,冲刷着他火热的身躯。   霎时心里的那团火得到缓解,慕长轩紧闭着双眸,脑海里全是白小悠的笑颜,还有现在的她,一模一样的两张脸不断的交替在他脑海,几近逼疯了他。   不对,不对!不应该是这样的,不应该的,为什么他们之间会变成这样,为什么……   门外响起叶敏的叫唤声,那一声声‘长轩’听得他身上好不容易缓和的火气再次猛烈的窜上来。   内心像是被灌入一道邪恶的魔咒,然后渗入他的身体里,加上门外的动静,慕长轩再也无法忍受身体里的火热,裹了一条浴巾冲出房间,冷魅的双眸一扫,便望见了走廊上穿得性感妩媚的叶敏。   神志不清的他很没骨气的吞了一口口水,双眸猩红的看着她迷人的身段,体内的血液迅速沸腾,再也控制不住,在她转身之际,慕长轩像一头饥渴的饿狼,直接扑向她的身体。   即使冲了冷水澡,他的身体依旧滚烫无比,叶敏伸出手指覆上他的后背,那温度差点儿没灼烧她的手指。   地上的两个人紧紧贴在一起,慕长轩咬着牙愤恨的瞪着她,那双阴鸷的眸子里除了如火般的*看不到任何东西。   他在犹豫什么,犹豫什么?   她本来就是他的女人,为什么要忍,药是她下的,她不就是想这样吗?   这样想着,慕长轩大手一挥撕开了她胸前的衣襟,只剩下一件极为透明的衣衫,二人呼吸变得急促。   空气里弥漫着暧昧的气息,混合着酒香,像是最撩人心魂的催情剂。   四目相对,没了往日的柔情,只有*裸的占有和*。   “长轩……”她轻唤,看着眼前这张俊美无双的脸,虽然眼眸里充斥着火一般的*,但他脸上却没有丝毫暖意。   不过,叶敏此刻也没有心思想那么多,正为自己的计谋得逞而兴奋,更因为他的触碰而显得迫不及待。   只是这样看着他,叶敏的身体都忍不微微颤栗着,仿佛他已经给了她最好的爱抚。浑身像是有一股电流穿过她的每一个细胞,那感觉让她未醉先死,彻底沉迷。   她已经等了好久好久,从去年见到他的那一刻开始,就一直在等待着这一天,要不用点儿手段,恐怕他今晚又不会碰自己。   叶敏感觉自己的身体被他盯得快要憋出火来,明明中迷药的是他,她却感觉自己也身处其中,无法自拔。   很乖巧的闭上眼睛,不管因为什么要她,她都不在乎!   “你很想要?”薄唇吐出的话带着无尽的嘲讽,她期待的吻并没有落下。   “……”   闻言,叶敏瞪大眸子疑惑的望着他近在咫尺的俊颜,虽然他身体发烫,可脸色却暗沉得可怕,浑身散发出的气势更是让人无法忽视。   见她并没有因为自己的禽兽行为而感到恐慌惊怕,还表现得这般急不可待。慕长轩的身体就算是再想,心里也没有兴趣,眼眸里闪过一抹悲凉,轻笑道,“什么时候你变得这般饥渴了,需要用这种下三滥的手段,啊?”   声音由低到高,最后几乎是咆哮出声,然后一个翻身,猛的从她身上下来,身体里的火气渐渐熄灭。   叶敏被他这突如其来的举动给吓傻了,在冰冷的地上躺了许久方才起身,愣愣的看着思绪依然清醒的男人。   这是怎么回事,他不是中了迷药吗?为什么还能这般把持得住?   据她所知,无论定力多强的人,只要吃了这种药不可能会这样清醒,心里身体都只剩下一个念头,要女人。   “我告诉你,我慕长轩生平最讨厌会算计的女人,尤其是现在的你!”慕长轩怒喝,看着她的眼神除了凌厉,还多了一丝嫌恶。   他的小悠什么时候变成这样了?不,不是,不可能会变成这样的……   小悠,他的小悠,怎么可能这么对他,他怎么接受?   他身体里的火还未完全散去,药效太过于强烈,李博然上次留给他的药丸未能完全清除身体里的药物,只有等他本人来了之后再作打算。   是的,因为上次白小悠偷偷给他下药,骗他签下离婚协议,慕长轩怕有一天她再次心血来潮抛弃他,便让李博然给了几颗神秘药丸,说是可以解所有迷药,而这种药通常无法在市面上买到,为了她,他花尽了心思,只想留她在身边。   可没想到会是这种结果,竟然派上了这样的用场。她下的是让人迷失心智的药,为的只是引诱自己和她上床。   她到底想干什么,回到他身边是想要他的命,还是因为别的什么?   这种纠结而痛苦的内心不断交织着,这一刻,慕长轩觉得自己全身的血液凝固了,只剩下无尽的冰冷。   见他在强忍,叶敏心一横,大着胆子走上前,故意用自己的娇躯贴近他健硕的胸膛,感受到他胸口传来强有力的心跳声,她伸出柔软细嫩的手在他胸膛轻轻划过,见他的脸色越来越黑,身体的温度随着她的触碰而升高,叶敏心里一喜。   “长轩……你你喝醉了,我们……”她唇角含笑,媚眼如丝,妩媚到了骨子里,只限一眼便让人无法自拔,更何况还是中了迷药的他。   然而,就在他神情涣散快要被她再次迷惑时,曾经最爱的那双眸子里露出贪婪的*,那是男人看到猎物的眼神,他的小悠怎么会有这样的眼神?   她把他当成了猎物!   这种眼神再次刺激了他的神经,大手一挥,狠狠的推开她的娇躯,咆哮道,“滚开,别碰我!”   恶心,他真的很恶心……   叶敏没料到他会大力推开自己,始料不及,娇柔的身体往后晃了几步,和冰冷的墙壁相碰撞,整个后背传来麻木的疼痛感。   等她从这中疼痛中回神,看到的却是慕长轩冷漠的背影。   “慕长轩,你一定要这样对我吗?是不是打算这一辈子都不准碰我?”她不甘心的呐喊,已经快被这样的日子折磨疯了。   她的身体已经被他勾起*之火,如果再次看着他眼睁睁的离去,她会控制不住,控制不住的!   一句话让他最后的希望破灭,身上仅存的一点欲火彻底熄灭,冷却的心变得更为冷硬,转过身,眸子里闪过一丝冷光,那身上散发出来的气势让人心底发寒。   很快,他冰冷的的身躯已经来到她面前,大手钳住她的下颌,强迫她与之对视。   这一刻,叶敏才看清他的眼神,冰冷的没有一丝温度,往日令她迷恋的俊脸一片阴霾,唇角的那抹诡异的笑让人凉到骨子里。   什么都有,就是没有*,他真的这般能忍,按照时间推算,这个时候没有交欢,他的药效会渐渐退却,那么她所做的一切将会功亏一篑。   “我有说不碰你么,嗯?”声音极轻,却让人莫名的心生畏惧。   叶敏的大脑一片空白,身体内的火气因为他的冰冷逐渐消散,这个男人好可怕!   这是她第一次这样觉得。   还未来得及思考,他手上的力道加大,特别是他那凌厉的眼神恨不得将其撕碎,疯癫而痛苦的摇晃着她的身躯,那张俊颜变得极为冷漠凌厉,怒吼道,“你告诉我,为什么这么做,想干什么,你这次回到我身边处处想尽办法诱惑我,到底是因为什么?为什么?”   慕长轩彻底疯了,因为受不了最爱人的背叛,无法相信曾经被自己捧在手心里的人是叶尚伟的奸细。   叶敏一次次的引诱将事情弄巧成拙,虽然六爷没有怀疑到点子上,但他们的感情彻底完了。   即便是这样,慕长轩也没想过和她分手。   回忆,他只有靠回忆度过未来的日子,偶尔她的容颜变得不再清晰,他可以从现在的她身上看到,这便是他纠结的原因。   明明已经不爱眼前的女人,却不能放手!   曾经他在心里承诺过,只要她想要的,他一定会帮她得到,即使她现在真的背叛了他,慕长轩也做不到放弃,只是他却再也不愿靠近她的身体,逝去的爱无法挽回。   对她的感情仅仅残留着那点可伶的责任心,还有曾经逝去的美好。   最起码,她给过他美好的曾经,说到底,无论她做错什么,他还是不忍心的,无法对她下手。   慕长轩不禁在想,他前世究竟做了多少坏事,为什么所有在乎的人都要背叛他?明明是一份那么真实的爱,让他用尽全部的身心去爱,到最后为什么都要这么残忍的对他?   心更冷了,人也变得更加木讷,从此他不管做任何事,都不会考虑感情,唯有残忍,再残忍!   “哟,怎么了这是,有话好说,好好说啊!”   李博然来时便看到慕长轩将叶敏抵在墙角,大手死死钳住她的下颌,用一种极为冷冽的眼神看着她,那嗜血般的眼神,连作为男人的李博然都忍不住心惊胆战。   这男人,又疯了!   放下医药箱,赶紧上前,将其争锋相对的二人拉开,气氛才得以缓和。   早在之前他就听说慕长轩和白小悠的感情出了问题,开始他还不信,加上最近确实挺忙也没去关心,现在看来问题很大啊。   接到慕长轩的电话,他推掉了一个手术,马不停蹄的赶来,没想到撞见令他不可思议的一幕。   以慕长轩的性子,那么爱白小悠,怎会用如此骇人的眼神看她。再看看地板上被撕毁的衣物,他这才发现眼前的女人只穿一件若隐若现的睡裙,为了不被某人扼杀,他在慕长轩耳边说了句到客厅等他,然后逃也似的下了楼。   难道是白小悠又去偷看帅哥,被人下了药,慕长轩气不过,让自己来解的?   除了这个原因,李博然想不出任何理由。   安静的客厅,两个男人窝在沙发里,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   “你的药效都过了,没想到我上次到博澜教授那里弄来的这些玩意儿还真有用,这么强大的药力都能驱散。”宣布结果,李博然心里越发好奇。   慕长轩被下了迷药,又是白小悠?难道白小悠又做出什么坑爹的事情了,即使真的是,他也没见过慕长轩对白小悠如此凶神恶煞过。   “心里还是……发慌。”说完全褪去是骗人的,只不过现在他已经冷静下来,没了那种火一般的*。   “凭你的定力没有忍不过去的事,只不过你为什么要忍?”李博然愈发想不明白他们之间的关系了。   中了迷药,让白小悠解开不就行了吗,为什么不愿意碰?还是因为他太过于爱她,怕自己吃了那种药后禽兽不如伤到她?   李博然宁愿相信是后面一种原因,也不愿相信慕长轩变了心。   是啊,他为什么要忍?这也是慕长轩所不明白的地方,为什么,有解释么?   “我不知道……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不知道。”他无力的呢喃,曾经引以为傲的强大内心彻底瓦解。   想到慕长轩刚才的眼神,李博然也忍不住对白小悠心生怜悯,“和她吵架了?夫妻吵架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吗,你怎么能那么对她?”   “你说比吵架更厉害的东西是什么?吵架了可以找出原因复合,可我和她却找不到问题的所在。说她变了,其实我不在乎,之前她失忆变得那般神经兮兮,我同样爱她,可现在,我再也找不到那种感觉,甚至会觉得……”厌恶。   那两个字他无从说出口,也不能说出口,他怎会对她厌恶,明明心里想的都是她,可为什么见到她会产生嫌恶的情绪?   或许他思想里已经有一个念头闪过,只不过他不敢朝那方面去想。   “你千万别告诉我,咳咳,爱上别人了啊!”李博然一边说着还不忘偷瞄他的脸色,生怕自己稍不注意撞到枪口上。   忽地,慕长轩笑了,太过于诡异的笑只会让人心底发颤,起码坐在他生怕的李博然被他这样的笑给震慑到了。   “呵呵,我倒是希望爱上别人,那么我就不会痛苦,就不会这般惶恐不定。”声音极为刺耳,脸色也变得愈发阴沉。   李博然惊慌的从沙发上起身,双手按住他激动双肩,安慰道,“好好好,息怒,息怒。”   到底怎么回事,他觉得应该找白小悠好好问一问,才能解除他们之间的隔阂。   看慕长轩的态度根本就不像是移情别恋,还有比这更可怕的么?   “站住,干嘛去?!”一声冷厉的怒喝声让李博然的双肩一颤,顺着慕长轩的眸光看去,一个极为性感妖娆的美女暴露在眼球,连他都忍不住多看了几眼。   这不过这样的装扮有点儿……那个啥,太暴露了吧,这不是夜店的女人才会?   还未从这个想法中回过神来,便听到某男的歇斯底里的声线传来,“白小悠,你到底想怎么样?”   白小悠好像变了!这是李博然的想法,穿成这样并不奇怪,但依他对白小悠的了解,和慕长轩再闹不快,也不会穿成这样出去——鬼混。   虽然穿成这样并不代表不去鬼混,可慕长轩这个大醋缸会允许么?   她又失忆了,还是那种失忆的药有副作用?   “慕长轩,是我想问你怎么样,你不愿意要我,难道还不许让我找别人吗?”叶敏冷笑,精致的脸上满是鄙夷。   连迷药都未能控制慕长轩心神,她不得不怀疑他作为一个正常男人的能力。   李博然一听,也被白小悠这话给吓傻了,发现某人的脸色渐渐染上骇人的怒意,上前劝说,“小悠,你刚才这话就有点过分了哈,他怎么会不要你呢,难道你自己不清楚么?你失踪之后,他都疯了。”   同时他又在心里哀叹,这两祖宗是要闹哪样,半夜三更拖他来做炮灰的么?   一听这话,叶敏就想到慕长轩曾经因为白小悠而残忍的将她推入火海,差点儿让她丧命于那场大火,加上他这几个月一直不肯碰她,她心里一阵窝火,再也难以忍受心里的那股窝囊之气,红唇上扬,吐出的话令人匪夷所思,“我过分,呵,慕长轩,我还真想知道你是不是如叶尚伟说的一样,不行了!”   “……”   这句话如同一道闷雷,让两个男人皆为一怔,特别是慕长轩,他本就难看的面色瞬间一片空白,无法用言语填充他脸上的表情,那双眸子里除了难以置信,更多的是满腔的怒意,薄唇紧抿成一条直线,无一不彰显他的怒意。   叶尚伟?呵,穿成这样是想去找他么,竟然敢怀疑他的能力?   “你刚才说什么?”慕长轩怒极反笑,太阳穴气得突突直跳。   接下来便是震耳欲聋的呵斥声,大手已经掐上了她白皙的颈脖,“再说一遍!”   叶敏冷眼瞪着他,那倔强的眼神又一次牵涉到他的心,仿佛看到了那个倔强不屈的白小悠,手渐渐松懈,像是无力了般,大力推开她,冷声道,“行,你觉得谁好,找谁去,我绝不阻拦。”   叶敏没想到他会放手,刚才她心里害怕得要死,怕他发疯就这样掐死自己,然而,一想到他这几个月对自己不冷不热的态度,心里的怨恨就越深,特别是对白小悠,如果那个女人此刻在她面前,一定毫不犹豫的剁了她。   一向自负自恋的她已经忍受的太久,骄傲不允许她低头,她也想看看,面对同样一张脸,慕长轩虽然会纠结,会不会真的那么无情想杀死她。   果然,她赌赢了命,可身体和感情她一样都没有得到过,怎能甘心?   “你以前不是这样对我的!”   他竟然说让她去找别人?本以为这样做会激起他的怒意和征服欲,见到他转身的那一刻,叶敏知道自己又输了。   闻言,慕长轩的身子一僵,脸色愈发阴沉,折过身对着眼前的女人咆哮,“不要跟提我以前,因为,你不配!”   他心里的女人不是这个样子,不是的,没有人能比得上之前的白小悠,现在的她,已经彻底让他绝望了,留着的仅仅是一具他再也不愿去触碰的躯壳。   “滚,滚!”慕长轩痛苦的怒吼,疯癫的举动让人害怕。   心被撕成一块一块,却感觉不到疼。   叶敏哪里受得了这样的委屈,当即踩着十厘米的高跟鞋离开。   “看着夫人,别让她出什么事。”   一切归于宁静,末了,慕长轩拿着电话对下属吩咐,他还是舍不得她受到伤害的,这么晚了,遇到危险怎么办?   一旁的李博然诧异的看着这一场闹剧,总觉得哪里不对劲,一时间也想不出所以然来。   “兄弟,不会是真的吧?”为了缓和气氛,待慕长轩情绪完全平息,他忍不住打趣。   说完,还朝他的身下扫了一眼。   他算是明白两人为什么不和了,原来是身体不契合,如果让他知道慕长轩一连好几个月都不曾碰叶敏,估计李博然会惊讶的吐血。   一个正常的男人,不说生理需求,偏偏还是自己爱的女人,怎会忍得住?   “连你也不相信我,要现场验证?”慕长轩双眸微眯,冷笑道。   “那小悠为什么如此激动,你们夫妻二人真的出现问题了,听她的口气好像是你不愿意碰她,到底怎么回事?”   “滚!”   “其实她也是怕你介意她身子被人看过,所以才表现得这般着急,说话冲了点儿,还不是在乎您吗!”   这句话倒是倒是说到了慕长轩的心坎儿里,他宁愿相信白小悠是因为没自信对他下药,也不会相信她和叶尚伟有什么。   “一边去。”   长夜漫漫,他就这样赶走了她,一个人,或许宁静,平时的时候,虽然他没有和她睡在一起,可她真的走了,慕长轩心里还是免不了担心。   呵!担心,为什么要担心?   几个月的身心煎熬,真的够了,也达到了极限。   他其实曾经怀疑过,这个不是他的小悠,可如果不是,那么她去了哪里,他宁愿选择相信她是真的小悠,也不会相信小悠遭遇了不测。   慕长轩的心里是极为矛盾的,眼前的这个女人对他们的曾经了如指掌,不说那张脸一模一样,很多事情她都能回忆起来,让他怎么去怀疑不是真正的她?   这一刻,慕长轩所相信的只是,人真的会变!   ——   一晃又过去了两个月。   没有身体上的接触,甚至平时连面都难得见上一面,偶尔,慕长轩觉得她的样子已经在脑海中模糊,才会回家看看她,没有过多的言语交流,叶敏倒也安分,两人像是已经达成了某种共识,默默的相处着。   心里的苦无人得知,慕长轩唯有没日没夜的工作才能让自己没那么痛苦,可夜晚他该怎么办?   一年一度的优秀企业评选结果已经公布,慕氏集团再次成为A市的商业霸主,慕长轩坐在最前排的嘉宾席上,听着台上的慕子卿发言,冰冷的心忽然有一丝触动。   他在想,如果那个时候没有他的介入,慕子卿和白小悠是不是能很好的生活下去?   早知道遇见是这样的结果,他宁愿从来没拥有过,除了那留下的那点回忆,他觉得自己什么都没有。   想到她,慕长轩的思绪陷入无尽的回忆中,过去太让他怀恋,这种怀恋和纠结让他每夜睡不安稳,以至于差点拖垮了他的身体。   他完全没有注意到,有一个人从进来到现在,充满敌意和不甘的视线一直落在他身上,那模样恨不得将他碎尸万段。   是呵,他叶尚伟怎能甘心,一个慕子卿有什么能耐让慕是起死回生,说到底全靠慕长轩暗地里帮忙。   敢不守信用,他叶尚伟也不是好唬弄的主。   叶敏那个蠢货,这么久都搞不定慕长轩,是逼他出手么?   典礼结束,慕长轩拖着疲惫的身躯往后门迈步,似乎不想与人交流。   “没想到名声响当当的慕六爷也会这般不守信用。”无人的角落,一道极为嘲讽的声音阻挡了他的去路。   慕长轩略显苍白的脸上浮现些许不耐,不用回头他也知道是谁,只是,如今他病着,实在不想和叶尚伟有过多的接触。   但强烈的自尊心不容许他退缩,也没想过退缩。迅速掩下脸上的不适,很优雅的转过身,以一副胜利者的姿态自居,唇角上扬,眼神里满是不屑,“有么?呵!得奖的是我么?”   这句话像是一道炸雷,惊醒了叶尚伟一直以来迷糊不清的思绪。   猛然惊醒才发现,他着了慕长轩的障眼法。   好得很!慕长轩果然不是那么容易对付,外人说他心思慎密,他开始还不觉得,直到现在,他不得不承认栽到了慕长轩的手上。   确实,慕长轩很守信用,没有插手慕氏集团的任何事,也没有参加这次的企业评选。可他暗地里和慕子卿勾结,让慕氏集团起死回生,难道不是玩儿阴的么?   “叶总不必太难过,凭你的聪明才智说不定下辈子会有机会。”   这话,不是让叶尚伟气得吐血么?   “哦对了,叶总不要误会,我真的已经很守信用了,不信你可以去查,我可没有插手慕氏的任何事,只不过我那侄儿太不懂事,在外面欠了点儿债,我这个做六叔的只不过借了他一点儿钱而已。”   极为合理的解释,让叶尚伟无从反驳,不仅解释了自己没有不守信用,也算是给他一个警告。   他慕长轩还没那么糊涂,即使再恨老爷子,可慕家,终究是他的家族,他作为家族的一份子怎么都不会愚蠢到和外人同流合污,当然这个沉重的担子毫无疑问落到了慕子卿身上。   慕长轩公私分明,拿出资金拯救慕氏,也让慕子卿打下了欠条,当然了,他最在乎的是他和慕子卿之间的协议。   是他逼得慕子卿走投无路,然后来求他,他很不客气的对慕子卿提出条件,只要等白灵萱回来后他们二人完婚,他便答应他的请求。   慕子卿为了整个家族不得不答应,也或者他已经倍感无力,这一生他无法拥有心爱的女人,娶谁,对他来说都是一样。   闻言,叶尚伟的脸色越发暗沉,忽地,像是想到什么,一扫脸上的阴霾,性感的唇微微上翘,勾勒出一抹极为魅惑的弧度,“慕长轩,我一定会让你后悔今天的决定,被心爱的女人背叛的滋味怎么样?”   这句话戳到了慕长轩心里的痛楚,背叛,他的小悠真的是叶尚伟那边的人?   可,他不信,即使怀疑过,他也不信小悠会背叛他,因为白小悠没有理由这样做。   “她日日在我身边,何来背叛之说?”身形一晃不由自主的一晃,很快稳住,尽量使自己保持冷静,但脸上惊慌和怀疑的神情却出卖了他。   “呵,是吗,你确定……”叶尚伟见他那紧张的眼神,脸上的笑容加深。   “长轩!”一道轻柔的女声打断叶尚伟要继续的话。   差一点儿他就要用真正的白小悠威胁慕长轩,可该死的,叶敏这个时候跑上来插了一脚。也好,他还没准备完全和慕长轩摊牌,暂且陪他慢慢玩儿,只要他手中有那张致命的王牌,他还怕赢不了慕长轩么?   他叶尚伟也不会那么容易认输,总有一天他会让整个慕家完全覆灭。   “慕六爷一定要记得我今日说过的话,我叶尚伟可不是任人拿捏的软柿子。”说这句话时,叶尚伟给叶敏投去一个警告的眼神。   “叶总说笑了,呵呵,记得我当时说过,从不和愚蠢的人做交易。”   “……”   这不是拐着弯儿骂他蠢吗?   ------题外话------   推荐好友好看的完结公众文《驭夫有术之狂妻难宠》   奇葩女律师霸气侧漏,既然口才那么值钱,能用暴力解决的事情为什么要动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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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个问题一直缠在他心里,没有任何消息,没日没夜的折磨让他身体渐渐变得虚弱。   “咳咳……”轻咳两声,慕长轩缓过神,听到下属叫唤,方才拖着疲倦的身躯迈步。   虽然还在夏末,晚上的地下室还是有些凉,白小悠关在不见天日的地下室已经整整五个多月,再过三个月就要生产了,她不免忧心起来。   叶尚伟不肯送她去医院,医生前两天告诉她胎位不正,加上她身体极其虚弱,顺产恐怕有难度,必须要在生产前做好剖腹产的准备。   剖腹产毫无疑问需要去医院,可叶尚伟能同意么?   白小悠为这事急得好几个晚上没能休息好,大着肚子在阴冷的地下室焦躁的徘徊,连吃东西都没了胃口,那张小脸黯淡无光,眼角的黑眼圈显而易见。   “啊……”一声刺耳的尖叫让她从焦躁的思绪中回神。   站在落地窗前的白小悠心头一紧,并未回头,双手捂上小腹,秀眉紧拧,身后的男人离她越来越近,她的心也跟着狂跳起来。   这几个月,白小悠自认为没有惹怒过他,他倒也安分,对她虽然不是特别好,但也算得上不错了,至少和蒋怡玲相比,她现在的生活是天大的恩赐。   可现在,她明显能感觉出叶尚伟身上散发出的怒意,刚才的声音应该是来自女佣,白小悠的小手已经渗出密密麻麻的汗水,怕他将怒气撒到她身上,那么这个孩子……   屏住呼吸,白小悠尽量让自己保持冷静,为了孩子她必须忍!   很快,一双有力的大手忽然钳住她的下颌,强迫她与他那双充满怒意的眸子对视,完美性感的唇勾勒出一抹诡异的笑痕,“说,你是不是整天都盼着回到慕长轩身边,嗯?”   白小悠终于明白是什么让他突然发火,想必是在慕长轩那里受了气,心里不舒服想找她发泄吧?   如果不是怀孕,白小悠此刻一定会狠狠的嘲弄他一翻,可为了孩子,她只能装成一只乖巧的小绵羊,他说东,她是万万不敢往西的。   更何况她还有求于叶尚伟,生产的时候让他去医院为自己安排好一切。   会意他这句话的用意,白小悠艰难的咽了一口唾沫,瘦弱的小脸上没有丝毫光彩,眼底的脆弱蛰疼了男人的心。   那是怎样一双眸子,纵然眼角布满了黑眼圈,但那眼神总是能震慑他的心魂,看到这双眸子,叶尚伟在慕长轩那里受到的气竟然烟消云散了。   只是,他并不打算就此放过她,他需要她的答案,看她是不是整日盼望着与慕长轩重逢。   结果倒是令他满意,白小悠摇头,用眼神告诉叶尚伟让他放开自己,他已经弄疼她了。   这么久,白小悠还是未能习惯他身上的气息,或许她天生比较古板,除了自己爱的男人,其他男人靠近一步她都觉得不适应。   得到想要的答案,叶尚伟的棱角分明的脸上总算是染上一抹悦色,松开她尖锐的下颌,故意拉长声线,“慕长轩竟然不守信用,你就等着看我怎么歼灭他吧,呵呵,到时候整个A市就是我们俩的天下。”   听到慕长轩的名字,白小悠神色一怔,那颗许久不曾波动的心狠狠一颤,她不知道外面到底发生了何事,但从叶尚伟的语气中可以听出,慕长轩赢了他。   白小悠真心为他高兴,也知道他一定会赢,慕长轩在她心中没有人可以比抑,然而这种情绪她却不能表露半分,尤其是现在。   叶尚伟的眸光一直锁在她脸上,恨不得洞穿她心里的所有想法。   然而,他盯了很久都未曾从她脸上发现任何不对劲,白小悠低着头,双手捂着小腹,想来她真的只在乎孩子吧!   既然慕长轩不知轻重的和他玩障眼法,他也绝不会退缩,很快他就能得到自己想要的一切,比如说……   呵!想到此,叶尚伟情不自禁的伸手捂上她放在小腹上的手,感受着她指间传来温热的触感,这种感觉好极了,远看,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他们是一对恩爱的夫妻,丈夫在和妻子*呢。   他的触碰让白小悠嫌恶更让她害怕恐惧,本能的缩回手,身子往后退了几步和他拉开距离。   又一次被拒绝,叶尚伟方才缓和的脸色顿时黑了下来,看到白小悠对他这般疏离,耐性也被渐渐消磨。   “怎的,我们的孩子都不让我碰了?”他的手僵在原地,眸光冷了几分。   他说的可是‘我们的孩子’,很明显的给了她一个答案,他会将这个孩子视如己出,而她以后只能和他生活在一起,没有任何退路。   是承诺亦是警告!   白小悠自知刚才的举动太过于明显,强忍着心里那股不适,心一横,随即,面露柔和之色,走上前主动拉起他的手,在他手掌心写下几个字。   你想多了!   一笔一划,加上她脸上的柔和之光还有那双他最爱的眸子,手掌心传来那种如触电般的悸动,迅速袭卷全身,叶尚伟一动不动的盯着她,黑如墨汁的脸渐渐染上笑意。   在她的手还未来得及逃脱,叶尚伟大掌猛的一缩,包裹了她的小手在掌心,不让她有任何逃脱的机会。   白小悠的心顿时一紧,脸色慌张而惊恐,手指颤了颤,本想抽出自己的手,一想到他刚才的怒意,她只能放弃这个想法,任由他的大手包裹自己的小手,垂着头,想着之前慕长轩也喜欢这样拉着她的手放在掌心摩搓,白小悠心里一阵酸涩。   执子之手与子偕老,怎可让他人介入?   白小悠已经很努力的将心里的酸涩强憋回去,可有些东西越是隐忍越是爆发得厉害。比如说,隐藏在心里的想念,好几个月不曾见面,那个男人的样子虽然没有忘怀,但已经逐渐变得模糊。平时,她尽量多找些书籍来看,就是怕想起他心里难受,更怕这种情绪影响到孩子,一直不敢去想。   因为不去想,所以他的样子,白小悠已经无法记得那般清晰,可心里的情却越来越深刻。   只有离别后才明白,对一个人的爱有多么深。   啪嗒,眼泪如同断线的珠子落下,正好砸在男人的手上,宛如一朵青莲,冰冰凉凉的触感,扣动他的心弦。   叶尚伟从未见她这般,从前的她像一只无法让人靠近的刺猬,如今对他的态度确实改变不少,但也没在他面前表现得这么柔弱,不知怎地,心底最柔软的地方被刺疼了。   从没哄过女人的他,说了生平第一句柔情的话,“怎么了,是哪里不舒服?”   跟他在一起的女人除了*上和利益上的交易别无其他,他倒也乐得自在,总以为人生就应该这样,可自从和她接触,很多东西好像都变了。   白小悠这才发觉自己失态了,抬眸间对上他深情而担心的眸子,仿佛是一种错觉。   像叶尚伟这样的男人会用这样的眼神看她?那分明是对自己心爱女人的心疼,在她的记忆里只有慕长轩才会用这种眼神看她,也或许除了那个男人,她根本没有去关注过别人吧。只不过,叶尚伟的眼神只会让她感到恶心。   眼眸一转,像是想到什么,趁叶尚伟还沉迷在她温柔的氛围里,白小悠迅速抽回自己的手,走到床前拿出枕头下的纸和笔,飞速写下一句话。   医生说胎位不稳,我害怕,生产的时候你能送我去医院么?   手掌心随着她的离开渐渐变得冰凉,当她再次回到他面前,叶尚伟忽然觉得什么都不重要了,也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心已经在慢慢沉沦。   锐利的眼眸扫过她写下的那句话,叶尚伟舒缓的眉峰紧皱,过了很久方才开口,“放心吧,有我在不会有什么问题的。”   不管送不送医院,他不会让她有任何意外,但他也不可能让慕长轩有任何发现她的机会。和她相处久了,叶尚伟对她的迷恋越来越深,无法割舍。   即便没有明着回答,白小悠也因他的话而松懈下来,这个时候是关键时期,六个月流产的几率减小,最怕的是孩子会受到母性情绪的影响,所以白小悠尽量保持心情轻松。   为了不让叶尚伟看出端倪,白小悠听了他的话,抬起脸对他淡然一笑。   很浅的笑容,小脸上的泪水还未完全干涸,看上去很是狼狈,然而这样的她,看在男人眼中却是最美的,那么自然,特别是那双眸子,没有半丝贪欲,仅仅一句话就能让她如此高兴,叶尚伟的心再一次被她的小花脸给触动了。   他竟然有种想吻她的冲动。   或许感觉到他炽热的视线,白小悠被他盯得不自在,转身便走开了,然后给他做了一个‘我饿了’的手势,表示该用晚餐了。   叶尚伟一愣,觉得自己太过于心急了,怎么说都要等到生下孩子以后,他在想,慕长轩能给她的,他照样能给她。   通过这一次的接触,叶尚伟对她独占的*越发强烈,愤恨的在心里琢磨着,该怎样瞒天过海。   末了,他吩咐了人送来晚餐,看着她胃口大开,心情也跟着好了起来,也许是怕她有一天会突然消失,心底的邪念怎么都无法散去,那种强烈的占有欲吞噬着他的内心,走上前,修长的身躯突然贴近她,冷冷的警告,“白小悠,我告诉你,你要是敢存在逃跑的心思,孩子,就等着灭亡吧。”   随后,在她惊慌的神色中离开了地下室。   脚步声渐远,白小悠依然无法从他刚才的这句话回过神来,手上的餐具由于惊慌,从手中滑落,跌落在地板上发出清脆的碰撞声。   逃跑?她没有一天不想逃跑,难道被他发现了什么?   ——   接到叶尚伟的电话,叶敏在卧室涂抹亮甲油。   看到手机屏幕上熟悉的数字,叶敏在心里低咒一声该死,然后掐断电话,在确定慕长轩没在家之后,方才跑到洗手间给叶尚伟回拨过去。   “我不是让你不要随便打电话过来的吗,还有,今天你是什么意思,是想让我……”电话才刚接通,叶敏等不及那边开口,噼里啪啦说了一大推。   一想到叶尚伟差点将她的身份曝光,叶敏到现在还忍不住后怕,本想问问他什么意思,又怕被慕长轩逮着。   慕长轩早已不像之前那般心疼她,两人的距离越来越远,她从慕长轩眼里看到的除了冷漠就是狠戾,她被这种日子逼得快疯了。   本以为她出去散心会让慕长轩多少有点儿不舍,或者会说些让她尽快回来的话,毕竟他和白小悠曾经的感情那般深刻,但她似乎不了解慕长轩,这件事做得适得其反,让慕长轩更加怀疑她是叶尚伟那边的人。   这个时候他还敢打电话给她,不是找死么?   “堂姐误会了,只不过我这个做弟弟的对堂姐甚是挂念,打个电话问问而已。”叶尚伟握着电话的手渐渐紧缩,眸光森冷,口吻异常客气。   他没有时间再等了,白小悠生产在即,如果叶敏还不能说服慕长轩离开A市去国外定居,那么白小悠到时候送去医院,一定会让慕长轩知晓,要是不送去医院,到时候白小悠有什么意外,该怎么办?   他决不能让这样的事情发生。   “哼,少跟我来这套,别以为我不知道你的心思,对那女人上心了吧?”叶敏冷哼,十足一只傲娇的孔雀,颇为自恋的欣赏镜中的美人,那细白的手指加上亮甲油的衬托,显得异常妩媚妖娆。   “堂姐,您千万别告诉我大半年了还未搞定慕长轩,我这个……”叶尚伟的嘴角勾起一丝冷笑,心里对这个称呼别提有多嫌恶。   他有这样不知廉耻的堂姐,如果可以,他叶尚伟早和她断绝关系了,还用得着这般低声下气的讨好?   “迟早的事儿,你就等着瞧吧……”   “别忘了我们之间的约定,我最多给你两个月的时间,假如两个月以后没有我想要的结果,我这个做堂弟的不介意帮你一把!”说道最后,叶尚伟的语气渐渐生冷。   话里的警告意味十足,叶敏即使再笨也听得出他指的是什么,但她岂是让叶尚伟拿捏的主,不说林萧然的外界的势力,她自己在国外不知用身体和多少有能力的男人交易过,还用怕他一个叶尚伟么?   正想冷冷训斥他一番,忽地,镜子里的一幕让她大惊失色,几乎是扔出手机,‘啪’的一声,手机瞬间粉身碎骨。   “啊,不……不……”   疯癫的嘶吼声从卧室里传出,响彻整座公寓,在安静的黑夜显得异常的清晰刺耳。   “夫人,夫人,发生了什么事?”没一会儿,门外传来急促的敲门声和关切的询问声,可那声音听在叶敏耳里如同最恐吓的怪物,吓得她躲在被子里不敢出来。   “夫人,您开开门……”   “滚,都给我滚!”叶敏颤抖着身躯从被窝里钻出来,将床上的枕头大力往门板上砸,扭曲着脸对门外的人怒喝。   夫人的性情大变他们是知道的,这般撒泼他们也见怪不怪了,他们完全以为是因为六爷冷淡了她,所以才发脾气,况且六爷只要他们看着她,保护夫人的安全,既然没事,他们也就懒得受这种窝囊气。   一切渐渐恢复平静,叶敏瘫软着身躯,疲惫的靠在床头,那张和白小悠一模一样的脸上满是惊恐之色。   怎么办,她不能让任何人发现这个秘密,不能!   就算事情有捅破的一天,她也必须要得到慕长轩之后!   ——   得知程佩歌生了个大胖小子,叶敏心里一阵鄙视,碍于之前白小悠和那个穷酸女人的友好关系,她只能硬着头皮买了些母婴用品前去医院探望。   从小身在豪门的她,自我感觉太过于良好,心里自然对那些小门小户的女人瞧不上眼,认为不配和她做朋友。   她还记得刚刚认识慕长轩,白小悠那时还是慕子卿的女朋友,本来她心里对白小悠很讨厌,但碍于是慕长轩的秘书,平日里对她一直都是好言相向,想着法子讨好,却没想到那个狐媚子勾引了男朋友的六叔。   在她眼里,这种女人都是天生的贱胚子,见一个爱一个!   “小悠姐,你和慕长轩到底怎么回事啊?”程佩歌刚生完孩子,脸色有些苍白,见叶敏面上带着墨镜和口罩,不免有些奇怪。   她不禁怀疑,难道是和慕长轩打架了,脸上有伤,见不得人?   自从白小悠发生绑架事件,二人见面已经不像从前那般密切,加上程佩歌一直在养胎,来往的次数愈发少了。不过,她和慕长轩的事,程佩歌经常听林亦飞提起,据说是感情出了问题,本来准备满月后去探望她,今天正好借着这个机会问问。   叶敏一想到慕长轩对自己的态度就恨得牙痒痒,一时间忘了场合,愤恨道,“还能怎么回事,变心了呗,那个王八蛋肯定是爱上了别的女人。”   程佩歌皱眉,虚弱的叹息一声,“不可能,你想多了。”   凭慕长轩对白小悠的深情,程佩歌宁愿相信白小悠移情别恋也不会相信慕长轩会爱上别人,她还记得白小悠失忆的那段时间,经常背着慕长轩去勾搭帅哥,有时候她都看得很无语,而且每次都让慕长轩逮个正着,弄得六爷是头昏脑涨,酸味漫天飞。   自知语气有些冲,叶敏尴尬的别过脸,正好看见病床对面的小婴孩,为了缓解气氛,她绕过去将小床里的孩子抱在怀中,面露微笑,被太阳镜遮住的眼眸闪出一抹阴狠,语气温和婉转,“瞧瞧,这小宝贝真可爱,取名字了吗?”   “唉……还没。”程佩歌叹息,眸光哀切而痛心的看着叶敏手里的孩子。   林亦飞的父母不同意他们的婚事,身份悬殊太大,程佩歌自知难以说服他的父母,为了不让林亦飞为难,她每次都说不在乎,等孩子生下来再说。   如今孩子诞生两天了也没见林太后过来,想必事情没那么顺利。   她也知道林亦飞为了他们的感情付出不少,甚至扬言出去独立,离开林氏公司,被她一口拒绝了。   林家就林亦飞一个独子,婚姻大事本就由不得自己做主,更何况因为她的存在毁了他和慕云初的一段姻缘,林太后现在恨她也是人之常情。   只不过孩子都已经生下来了,还是无法得到原谅,程佩歌心里难免有些失落。   叶敏闻言冷笑,她最瞧不起这样的女人,本来就没什么姿色,家境一般,就靠外表的单纯来勾引男人。   想到白小悠和她都是同等货色,叶敏心里的怨气更深,忘了自己的身份,说出的话满是冷嘲热讽,“也是,像你这样的出生林家怎么可能接受啊,自己也要有点儿自知之明,别妄想着进门了。”   “……”   话落,程佩歌的大脑像是被人闷了一棍,紧皱着眉,用一种极为陌生的目光看着她。   叶敏的反映倒也快,意识到自己刚才的语言,赶紧解释,“哦,我的意思是只要两个人真心相爱,进不进门都无所谓。”   说完,她狠狠的在心里鄙视自己一把,为了假扮白小悠,竟然要和这种穷酸女人做朋友,真是恶心死她了。   然后再看看怀里熟睡的男婴,一股邪念猛的从心底窜出。   想让她不快,所有的人都要跟她一样忍受痛苦,生了一个大胖小子就了不起么,就妄想今后进林家的门做少奶奶?   呵,真是异想天开,她叶敏最痛恨的就是这种女人。   “哇哇……”熟睡的男婴突然豪放大哭,程佩歌哪里还有心思想别的,对叶敏的话也没太在意,心里只有突然惊醒的儿子。   叶敏见程佩歌如此焦急,冷笑连连,故意装出一副生气的样子,将手里的男婴抱给虚弱的程佩歌,“给你给你,这小家伙还是和妈妈亲呢。”   程佩歌接过儿子,很快,孩子在她温柔的触碰下就停止的哭泣,或许是小家伙能识别母亲的气味,躺在她怀里觉得安心。   叶敏掐着时间,估摸着该离开了,虽然是夏末,中午还是免不了有点儿闷热,况且她还戴着口罩,憋死她了。   而这样的温度对程佩歌和小宝宝是最合适不过的,正准备告辞,一声讶异的惊呼声让她为自己捏了一把冷汗。   “啊……”程佩歌刚哄儿子睡下,一声尖叫再次吓到了怀中的男婴。   还好,孩子只是在她怀中颤了两下,继续睡了过去。   叶敏的面色也因程佩歌的尖叫声而吓得不轻,见她一直盯着自己的脸,赶紧垂着脑袋,紧张的问,“怎么了,你干嘛这样看着我?”   “小悠姐,你的脸,脸上怎么会……会脱皮?”程佩歌将怀里的孩子放到一旁,眸光再次往她脸上扫去。   叶敏本想一走了之,但一想到这样只会让人更加怀疑,最终压住心里的那抹惊慌,叹息道,“哦,该死的美容院,给我用的什么破玩意儿,我得找他们去。”   “对了,小歌,这件事千万别让慕长轩知道,你也知道我和他本就产生了裂痕,他介意我的身子被别的男人看过,要是知道我变丑了,就彻底不要我了。”   说完,她还上前拉住程佩歌的手,可怜兮兮的请求,这个理由听上去没有半分的不合理,况且美容院经常出这种事,一点儿都不稀奇。   只是,她的皮肤近看根本不想脱皮那么简单,像是……   程佩歌本想下床探个究竟,叶敏自然是不会让她得逞,按下她虚弱的身子,赶紧告辞。   “那我先走了,改天再来看望小宝宝。”将话题转移到孩子身上,语气平淡,心里却涌起惊涛骇浪。   今天她就不该来,不是说用了之后会有所缓和的么,为什么还会脱皮,还会?   她的心已经疯了,疯了!   “嗯,你放心,我知道的,你快去吧。”谈到孩子,程佩歌没了别的心思,嘱咐她一声,停止下床的动作,将目光转移到儿子身上。   林亦飞连续好几天去给林太后做思想工作,这么久还没消息,想必林太后的态度依然强硬吧。   这样想着,程佩歌难免觉得伤心,垂下头看向身旁的儿子,慈爱的目光满是暖暖的爱意。可能是生产消磨了她所有的精力,到现在还未恢复,没一会儿便沉沉睡去。   等她醒来,身旁依然没有林亦飞的影子,倒是他请来的阿姨在一旁打盹儿,她应该睡了好长时间了吧。   随后,她扭头看向身旁依然熟睡的儿子,嘴角勾起一抹甜蜜的笑意。   这小家伙可真能睡,一天到晚很少有时间是醒着的,她不禁在幻想孩子将来会像谁,这么小明明看不出来,林亦飞那妖孽偏偏说很像他。   难以忍受心里的悸动,见他还未醒,程佩歌把儿子抱进怀里,准备逗弄一翻,然而……   “啊……不,儿子,儿子……”   ☆、200 真 相渐露(二)   林亦飞接到程佩歌的电话刚进医院的电梯,电话里的她哭得一塌糊涂,说得含糊不清,具体的意思他还是明白了,说儿子皮肤严重过敏,已经昏迷。   越往下听,那张堪称绝世容颜的脸愈发阴沉,狭长的眸子迸射出骇人的寒光,像是要将电梯里所有人吞灭。   从他进来电梯,众人免不了倒抽一口气,这男人也长的太好看了,随着他脸色的变化,那双蛊惑人心的桃花眼扫过众人,像是千万把利剑直逼人的心脏,身上散发出的尊贵气息不容人忽视。   还有人敢动他的儿子,不要命了!   “怎么样?”气都来不及喘一口,林亦飞直接来到李博然的诊室。   李博然抿唇,正准备做一个简单的解释,林亦飞已经将目光转移到一旁嘤嘤抽泣的程佩歌身上。   她单薄的身躯无力的倚在墙壁上,垂着脑袋,黑色的发丝披散下来遮住了面容,或许太过于伤心,肩膀微微颤抖着,连他进来都未曾发觉。   “别怕,不会有事的。”魅惑的嗓音略显惊慌,为了安慰程佩歌,林亦飞只能暂时压下心里的焦虑,拥她入怀,给她一个依靠的港湾。   哭泣能释放心里的情绪,在林亦飞眼里看来未必不是一件好事,只不过他会觉得心疼。   这个时候林亦飞也不想当着程佩歌的面问李博然到底什么情况,要是病情严重,他不打算让程佩歌知道。   刚生下孩子的她本就因为他父母的不待见而忧心,生产后身体虚弱,现在儿子又出了这事儿,对她来说就是雪上加霜。   见过白小悠曾经为慕长轩得过精神分裂症,他害怕啊!所以,她现在能哭出来说不定是好事。   林亦飞是怎么都不忍心让程佩歌独自承受这些压力的。   见她连外衣都没披一件就跑出来,心里一阵担心,而他也只穿一件普通的衬衣,只能轻声诱哄着她,“刚才我问了新生儿科的医生,没什么大问题,你刚刚生完孩子,还是回产房休息吧。”   “不,我要等他出来,好像很严重,全身都红了,呜呜……”程佩歌痛苦的摇头,她现在哪里有心思休息,儿子抱去新生儿科一个小时了还没有确切的结果,她除了干着急帮不上任何忙。   当时她抱起孩子,脸上都不曾有小红疹,没一会儿便迅速蔓延,那张柔嫩可爱的小脸布满了密密麻麻的红疹,怎么摇他都没有清醒的迹象,她吓得差点眩晕。   自知这种劝慰无果,林亦飞也不再勉强,细心的扶着她在长椅上落座,然后对着一旁的阿姨嘱咐,“去帮太太拿件衣服。”   安慰几句之后,林亦飞收到李博然的眼神,让阿姨过来后方才和李博然到另一边谈话。   “到底怎么回事?生下来不是好好的么,有什么问题我拆了你们医院。”林亦飞一改往日的放荡不羁,神情凝重,平日里那双喜欢对女人放电的桃花眼满是焦急之色。   自从他和程佩歌在一起后就再也没出去鬼混过了,现在有了儿子更加不可能。一个男人经常流连于花丛中,总归有腻的时候,繁华落尽,一切归于宁静,他只想有个家,程佩歌就是他这辈子的良配。   “是人为的原因,我刚才去看了一下,后背有指甲刮伤的痕迹,皮肤估计也是碰到了什么过敏的东西,加上新生儿的反映本就不太明显,延迟了医治才会变得这么严重。”李博然说的很简单,并没有用过多的医学词语。   “过敏?我儿子连奶粉都没吃能过什么敏?真是……”   想到程佩歌心疼孩子,坚持自己哺乳,林亦飞心里不免难过,妖孽般的容颜浮现出一抹罕见的哀痛,她为了他付出了那么多,而他却连一个婚姻都给不了。   为了能让程佩歌安心,他也提出过让她以后不用理会自家太后的态度,俩人私自去把证领了,但她说什么都不同意,非得让他父母点头才行。   “过敏有很多种,你儿子很显然不是食物过敏,是一种什么化学物质渗入肌肤引起的过敏,从而引起高烧。放心,生命危险是没有,就是孩子受苦了。”   李博然也一直在考虑这个问题,按理说林亦飞的父母没点头同意他们的婚事,亲戚们自是不敢轻举妄动来探望。   那么就是业界朋友了?   也不可能,林亦飞怕以前那些不三不四的女人找程佩歌的麻烦,他们的关系并未对外界公开。   由此说来就只剩下他们这些平日里最密切的朋友?   “没事就好,我先去告诉小歌,回头我问问她当时的情况,等她睡了再过来找你。”听说儿子不会有生命危险,林亦飞绝美的面容上才渐渐松懈。   这事也怨他,丢下他们母子在冷冰冰的医院,如果今天真出了什么事,他恐怕要自责一辈子。   事情很快就有了结果,今天除了伺候程佩歌的阿姨就只有叶敏来过。   开始的时候,程佩歌还怀疑过林太后,以为是她派人故意下的手,好阻止她用孩子进林家的门。   也许是太过于悲痛,思绪也不太清楚,而林太后的坚定和狠心的果决,让她不得不那样想,因为之前,林太后一直不承认他们母子,怀孕时甚至扬言让她做掉,程佩歌怀疑她也在情理之中。   但这些想法她还是无法对林亦飞说出口,正纠结着要怎样将心里的想法以委婉的方式告知,突然闯进来的护士说孩子没事了,只需放入保温箱隔离,以免发生感染。   两人不由得松了一口气,林亦飞绝美的脸上终于染上了一抹笑意,眉宇舒缓,很淡的笑容,却看得人心动荡。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林太后就是刀子嘴豆腐心,怎可能去毒害自己的亲孙子。”林亦飞一眼便能洞穿她心里的想法,并无责怪之意,修长的手为她拨去额前被汗水湿透的发丝,好看的凤眸满是心疼。   她欲言又止的模样让林亦飞揪心,怕她有心里负担对产后恢复不好,这话只能让他提出来,程佩歌的心思简单,不管做什么事都会先为他考虑,她想什么他怎么可能不知道,何况这几个月两人几乎天天黏在一起,他对她的心思已经了如指掌。   能和程佩歌在一起,林亦飞是感谢老天的,特别是慕长轩,虽然当时他只是很冷漠的告诉她程佩歌去相亲的消息就挂断了,但如果不是他,他和程佩歌可能不会这么顺利在一起,至少会走很多弯路。   按照程佩歌刚才的描述,以林亦飞的心思慎密,无法不怀疑到白小悠身上。   那个女人,他曾经确实心动过,喜欢过,仅此而已,也只限于曾经。   要真是白小悠伤害了他最在乎的人,他林亦飞是断然不会念在过去的情分上放过她的,慕长轩的面子,慕长轩的情,他林亦飞可以还,但慕长轩的女人犯了错,他绝不会碍于慕长轩的势力做一个缩头乌龟。   这种想法林亦飞不能让程佩歌知道,身为男人必须要为自己的女人撑起一片天,无论那个人是谁,他觉得都没必要让她去忧心。   别看他平时好说话,真怒起来,林妖孽的气势也不是盖的!   程佩歌心里的想法他能猜透,林亦飞心里的想法程佩歌就猜不透了,只不过,听到他主动将心里的那些疑问提出来,顺带帮她消除了疑虑,程佩歌心里免不了感动。   原来他都知道,那样懂她!这辈子不管林太后同不同意他们在一起,就凭这一点,她也绝不会退缩。   待她睡着之后,林亦飞眼里的柔色散去,拨通了慕长轩的电话,用一种极为生冷语气约他来医院。   林亦飞也知道慕长轩没那么容易请到,完了还给他发了一条短信,事关白小悠。   果然,没一会儿,二人便在李博然的办公室碰面。   “慕长轩你要自欺欺人到什么时候,她根本就不是小悠,今天差点儿让我儿子丧命,我不能饶过她,即使她和白小悠有一张一模一样的脸。”   如果是真的白小悠,怎会做出如此恶毒的事,这便是林亦飞能放下的原因,因为那个女人不是,她的身份是个迷,而他们几个早在之前就怀疑过。   慕长轩高大的身影伫立在窗前,深邃的眼眸望向很远的地方,天际太遥远,他的心也没了着落。   双手负于身后,浑身散发出的冷意让人不敢靠近,寂寥的身影仿若一座冰山,连看一眼都令人毛骨悚然。   林亦飞的话无疑激起了他心底的伤痛,负在身后的手渐渐紧缩,眼眸紧闭,喉结不动声色的滚动几下,像是陷入了最痛苦的回忆。   “唉,息怒,息怒,我们之前不是说好了吗,这事儿不能曝光,只是猜测。”李博然怕林亦飞的言辞过重,触到某男的硬伤就不太好了。   “猜测?我儿子……”林亦飞一想到自己的宝贝儿子差点被那个贱女人玩掉性命,对慕长轩的果断不决愈发不满。   然而,他这话还未吐槽完,那个沉默许久的男人忽然转了身,没有想象中的怒意,只有无尽的脆弱,哀痛,更多的应该是内疚。   心里即便有再大的火气,看到这样的慕长轩,两个男人也跟着沉默了,李博然还以为他们二人会打一架,没想到某男会用如此眼神看着他们,他们哪里受得了慕长轩这样,这比直接怒喝他们滚还难受。   其实打一架挺好的,能释放自己。   在他们讶异的注视下,慕长轩叹息一声,薄唇蠕动几下方才开口,“现在不能动她,真正的白小悠没找到,而这个女人身上,我还未找到有利的线索。”   像是无力了般,慕长轩的身子倚着身后的墙壁,胸腔内传来酥酥麻麻的动荡,碍于他们二人在此,骄傲如他,岂能让别人看出他生病了,只能强忍着咳嗽,尴尬的别过脸掩饰俊颜上泛出绯红。   “小歌今天亲眼看见她的脸脱皮,还猜测?我去他狗屁的猜测,你们就自欺欺人吧,那娘们儿我是绝不会放过她的。”等回过神来,林亦飞还是觉得有必要让慕长轩清醒,这样下去那女人不知道会祸害多少人。   难道他们都要跟着倒霉么,明明就可以直接去要人的,怎么不去?   “此话当真?”李博然惊呼。   林亦飞一脸的不屑,“我还能拿这个骗你们,吃饱了撑着没事做。”   “叶尚伟哪里也没有消息么?”李博然是医生,一眼便能看出慕长轩刚才的隐忍是因为什么,颇有些担心的上前询问。   慕长轩并未言语,头一次他对别人的指责没有做出反击,其实他真的想有个人好好的骂他,心里也好受些吧。   没有人理解他究竟有多痛苦,有多纠结。   明明是一样的脸,怎会不是同一个人,他宁愿是她无理取闹,也不愿接受身边的女人真的不是她。   “你别着急,我们慢慢想办法,既然有人故意让她来引诱你,肯定是想让你溃不成军,何不将计就计?”李博然安慰慕长轩,一边给林亦飞使眼色。   “这个我早就想到了,这个女人究竟是谁,我们都不清楚,背后有多少人,你们可曾想过?能引起一场暴乱的是凡夫俗子么,要是我轻举妄动,小悠出事了怎么办?”   他不能让小悠有任何意外,要是关键时刻对方用小悠威胁他,他要怎么办?   慕长轩不愿幻想那种场景,心爱的女人被人控制生死,他却无能为力。其实,他是有办法的,只是不敢赌。   很多时候,他都轻举妄动过,长夜漫漫,总想单枪匹马杀过去,可身边跟着他的人不允许他犯这种低级的错误,不说他不知道白小悠究竟在哪儿,就是知道,对方也布下了天罗地网,为的就是让他跳下去。   白小悠是他致命的弱点,所以他不能输,为了以后他只能暂时忍耐。   “要是小悠不在……咳咳,我是说,现在待在你身边的这个女人不会是用的是白小悠的皮肤吧?”李博然大脑一抽,不知怎的说话就没个顾忌了。   说白小悠有可能死了,相信这男人听后一定会杀了他,还好他反映比较快,说的委婉。   “……”   气氛逐渐凝重,慕长轩阴鸷的眼眸死死瞪着李博然,恨不得将其碎尸万段。林亦飞见了不禁在一旁摇头,好看的桃花眼露出一丝诡异的笑痕。   李博然会意,话锋一转,“不一定的,不会的,他们肯定会留下底牌,到时候拿真正的白小悠威胁你,一定不会有事的。”   “烦躁啊,去比试比试怎么样?”林亦飞慵懒的开口,怒气已消,故意拉长声线。   “附近有一家击剑馆,要来吗?”说完已经华丽丽的转身,眼眸一挑,笑得异常邪魅。   他们三人约定好一起对付叶家的,怎能反悔呢!   “找死呢!”听到某男狂傲自大的声音自身后传来,林亦飞不免松了一口气。   要不用点儿激将法,这男人永远沉迷于过去,为白小悠的事担心,这样下去不但无法救出白小悠,身体也会垮掉,他们作为朋友当然是想让慕长轩尽快振作起来。   ——   即使入秋,偶尔也免不了高温的天气。   叶敏从美容院出来,太阳光的火热灼痛了她刚刚做的皮肤,戴着大墨镜的她赶紧往停车场迈步,似是一刻也受不了那抹强烈光线的照射。   自从前些日子发现皮肤出现了异样,林萧然花高价给她聘请了最专业的肌肤护理美容师,还给她从国外寄了对整容后皮肤恢复的药物,眼见这两天坚持做,确实有所成效,只不过她总感觉脸部变了形,有时候想笑都变得有些抽搐。   为了不被别人怀疑,她将这个美容院买了下来做幕后老板,里面的两名护理师是她的私人护理,每天只为她一人服务。   可他们终究不是为她做整容手术的专家,而且她这个整容不同于其他人,在全世界都是极少的案例,完全是按照她自己的要求去做,和克隆差不多,不光难度大而且材质也不好找。好几个月做了不下十几次面部手术才得以成功,她受了多少罪有谁能理解?   怕自己心目中勾勒的白小悠有误,她不惜和国外的暴乱分子交易,将白小悠绑架,然后再让那边的专家将他们二人作对比,所幸手术很成功,没有什么需要变动的地方,要说真的有一处值得怀疑,那便是白小悠锁骨上的伤疤,可她也解释了不是吗?   想到之前医生交代过的话,说她这个手术不同于常人,后遗症无法避免,要说大问题必须要一年后才能确定,意思是让她经常去复诊,可她一回国,一门心思扑在慕长轩身上,早已将医生的话忘得一干二净。   况且她当时觉得没那里不舒服,除了手术时有些痛苦外,其他感觉良好,当她的手术成功,面对镜中的自己时,都不敢相信真的会和白小悠一模一样,做得太过于逼真,也让她掉以轻心了。   她全身的肌肤和被火烧过的烂肉都是林萧然花高价从别的美女身上割过来的,所以她用的材质都是最好的,怎么会有问题?   叶敏怎么都想不到自己有一天会葬身在整容身上。   皮肤做了最高级的护理也只能管到几十个小时,每天都得做才能维持她的美貌和自然的面部表情,然而她根本不知道做得越多,成效会逐渐减小。   也不知道是不是太多人的皮肤结合在一起形成了抗体,总之她的脸很难受,有时候甚至像火烧一样,而且她总感觉自己的脸像是贴了一层皮,松松垮垮,生怕一个不小心她的脸会掉下来。   坐进车里,叶敏不敢取下脸上的墨镜,她怕脸上的皮肤会突然破皮,里面是她被大火烧过的痕迹,恐怖骇人,连她自己都不敢看。更何况,她的脸已经贴上了别人的肌肤,如果完全破皮看到的一定是一张血肉模糊的脸。   想到这些,叶敏的身体不停的颤抖着,双手抱紧身躯,贝齿死死的咬着红唇,闭着眼想将心里的那抹恐惧散去。   她必须要出国一趟做个详细的检查,否则再这样下去慕长轩没得到,她丢了性命事大。   越想心里越烦,望着车窗外繁华的大街,她突然觉得自己就是一个白痴,好好的日子不过,非要吊死在一棵树上。   而造成这所有伤害的都是慕长轩,如果不是他,她叶敏也不会葬身火海,险些丧命不说,还毁了她最引以为傲的容貌,她必须要先确定自己没事,然后回来找他报仇!   为了慕长轩,他们整个叶家差点就此败落,那个男人对她从来只有冷血,其实有时候她自己也不明白为什么就那么死心眼儿,非要他不可。   难道就因为没得到过,真的只想得到他的身体,尝尝他是什么味道,寻找刺激么?要真是这样,那么她这个游戏的代价也花得太大了,整个家族都因为她背上了骂名。   到现在她都不敢去爷爷墓地祭奠,没脸啊,她有什么脸面对他老人家的一片真心。   恨,爱过之后,伤了,痛了,只会剩下恨,既然得不到,那么她也不会让任何人得到,尤其是白小悠,她不会让白小悠再次有机会霸占他。   冷喝一声,让司机调转方向,去了慕长轩的公司。   “不是让你别来公司么,有什么事回家再说!”见到叶敏的那一刻,慕长轩和公司的几个高层管理从会议室出来,冰冷的眼神,警告意味十足。   叶敏没想到慕长轩会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怒斥她,好歹她和白小悠有一张完全相同的脸,她不禁在想,如果是真正的白小悠过来找他,他会这般么?   本想豁出去和他对抗,但一想到自己来的目的,只好暂时忍了下来,那张本就有些变形的面容变得更加狞狰。   待人群散去,两人回到总裁办公室,慕长轩见她跟着进来,不免心生烦躁,看她的眼神愈发凌厉。   “愣着干嘛,给我出去!”他皱眉,不想和她多费一丝口舌。   自从她在酒里给他下迷药,慕长轩开始两天还可以做到自欺欺人,她走后,听到下属们汇报,这个女人却到酒吧和别的男人疯玩,那一张张狂野而卖弄风骚的照片全部落入慕长轩的视觉,也就是从那个时候,他已经开始怀疑她不是白小悠。   他的小悠不可能是那样的女人,或许他的小悠会爱上别人,如果让他相信小悠是一个放荡的女人,他就是死也不可能认同这样的想法。   略人无数,什么人什么样的个性,他了如指掌,绝不可能看错。更何况白小悠都是他一步步挖坑,让她心甘情愿的往下跳,那么一个单纯的女人,他怎么可能相信短短几天就变得如此放荡。   “慕长轩,我要和你分手,分手,你明白了吗,我不干了,不和你玩儿了!”叶敏一边说一边激动的在办公室来回徘徊,仿佛和眼前的这个男人在一起是一件极为令人崩溃的事。   是,她真的要崩溃了,不仅身体上得不到应有的滋润,心里还要忍受巨大的压力,叶敏已经忍不下去了。   尤其是现在,她的脸出了问题,要是在身份暴露之前被慕长轩知道,她怎么死的都不知,这边她和慕长轩的势力相比较还是弱了些,所以她必须逃。   这个男人为什么就是不肯放过她,不是明摆着占着茅坑不拉屎么?她可是活生生的一个大美人啊,需要男人的滋润和爱抚,他不给也就算了,还不让别的男人来霸占了?   唇角含笑,眸色未变,声音虽轻却更冷了几分,“你发什么疯,前两天我跟你说的话,忘了?”   一句话意有所指,想要逃开他的禁锢,下辈子吧,不管她是真的小悠也好,假的也罢,一切都在他的掌握之中,事情很快水落石出。   这个时候要走?不是做梦么?   “我管你和我说过什么,总之你不是天王老子,无法左右我的自由!”由于太过于激动,叶敏忘了自己的脸刚刚才恢复过来,表情的弧度扭转太快,她的脸便扭曲变了形。   然而这一幕慕长轩却没有看到,他现在觉得多看她一眼都是多余,从进来到现在一直背对着她,深邃的眸子没有任何温度,声线犹如三九寒冰,“我再说一遍,马上给我出去!”   隔着大墨镜,叶敏望着眼前那抹欣长的背影,曾经的迷恋转眼间化成了恨,冷笑道,“出去可以……呵,要是你敢妨碍我的自由,别怪我不客气!”   狂傲不羁的警告声让男人之前的怀疑变成了深信不疑。   声音刚落下,一道极为有力的大手迅速控制住她白皙的颈脖,她被慕长轩庞大的力道步步紧逼,身子被抵在冷硬的墙壁上,连喘息的机会都被剥夺了。   紧接着,一声咆哮,让整个楼层不禁抖三抖,“说,她在哪儿!”   眼前的这个女人不是小悠,他已然确定!   只是,他的小悠在哪儿,在哪儿?!   他又疯了,说好了等待时间,可他忍不了啊,真的忍不了,他的小悠指不定在某个地方受苦,多一天没有她的消息都是受罪。   疯狂过后是无尽的心痛和害怕,从未有过的恐慌充斥迅速充斥他早已崩溃的神经,掐着她颈脖的手暴出令人畏惧的青筋,猩红的眸子直射眼前女人扭曲丑陋的面容,那层层皱纹让他感到恶心。   这个女人果然整过容!   “咳咳……咳咳!”   除了能发出细微的咳嗽声,叶敏连喘息都变得极为困难,脸上的墨镜在慕长轩掐住她脖子之前就已掉落在地,她残破不堪的丑陋毫无保留的暴露在男人的眼球,因窒息而瞪大的眸子直直望着眼前俊朗的男人,那双冰冷的眸子迸射出的火气,差点儿烫伤她的双眼,叶敏心里一阵懊悔,都怪自己太沉不住气,太冲动,也轻视了这个男人的能力和洞察力。   即使她现在有势力和慕长轩抗衡,可她毕竟在他手中,只怪她一时冲动,来之前未做心里准备。   这一刻,她才明白慕长轩为什么不碰她,原来他早已怀疑自己的身份,深沉的心思无法让人捉摸透,让她误以为是自己不够吸引人,学得不够像!   “六爷,不能杀了她,这里是公司,毕竟她现在和白小姐一个模样,要是等夫人回来,以后她来公司不是让人笑话么?”   下属见慕长轩又丧失了理智,不免为他捏了一把冷汗,这样做只会让白小悠陷入水深火热之中,他们的爷怎么就这么沉不住气呢?   只要提及白小悠,慕长轩就彻底不冷静了,是啊,他要是在公司要了这个女人的命,将来真正的白小悠回来,指不定会有人对她说闲话,会误会。   冷静过后,大手一挥,叶敏被他的力道扔出很远,疼痛让她的脸皱成一团,显得更加丑陋不堪。   “看好她!”   这女人不能杀,他也没想过杀了她,等他利用完,找到白小悠,他会让她知道什么叫真正的折磨。   一切归于平静,慕长轩一个人站在偌大的办公室,除了孤独与寂寥剩下的就是害怕和不安。   哈哈……不知怎的,他笑了,那么苍凉哀切,连眼角什么时候湿了,他都没注意到。   对慕长轩来说,白小悠不仅是恋人,更是用生命爱的女人,渗入心腹的疼宠,亦是他的命。   失踪大半年,他才认清这个结果,没疯掉已经算很幸运了。   脑海里闪过她失踪前对自己说的一句话,‘那你为什么不会来?’   都是他,说到底还是他的错……   那句话他这一生都忘不了,隔着电话,他能想象她语气里的哀求,那一刻他的心是疼的,所以才让她过去澳洲,不应该的,不应该让她过去的……   ——   这一个星期白小悠总是失眠,肚子逐渐变大,她娇小的身形有些吃力,晚上睡觉翻身都成了极吃力的动作,离生产的日子越近,她的心就越发隐隐不安,总觉得有一场暴风雨在等着她。   身体愈发消瘦,蒋怡玲没少给她加油打气,让她好好吃饭随时做好逃跑的准备,可她就是吃不下,七个多月的身孕,估计逃跑也很费力吧?   “又失眠了?”是蒋怡玲,白小悠吓了一大跳,黑漆漆的地下室看不清对方的脸。   她本就没睡着,听到熟悉的声音,拖着沉重的身躯从床上坐起,黑暗中她神色异常担忧,眸子像是找不到方向,摸着黑靠着感觉拉住了蒋怡的手,意思是这个时候过来就不怕被叶尚伟发现么?   “慕长轩过来了,叶尚伟这个时间点在应付他,所以不会过来下面。”平静的一句话,激起千层浪。   慕长轩?他来救她了?   白小悠首先就是想到的这点,由于激动,双手不由自主的轻颤着,可她知道现在不是废话的时候。   她终于熬到头了么,终于等到了么?这样想着,还未见面,她竟然高兴得喜极而泣。   “你现在跟我走,记住别出声,要是中途有什么声音一定不能回头知道么,还有,记得你答应过我,一定要帮我救出我的家人。”蒋怡玲的语气有些急,准备了这么多天,想必是挑了最好的时间过来,生死一线,难免不紧张。   跟我一起走!   白小悠用手上的力道告诉她,在她手掌心写下几个简单的字。   蒋怡玲借着手机微弱的光线看向白小悠,见她满是惊慌之色,反握住她的手给予鼓励,蒋怡玲蒙着脸,又是在夜里,看不清她脸上的表情,只听她道,“只能一个人走,你放心我会有机会出去的,无论听到什么声音都不能回头。”   交代完,她便拉着白小悠的手往另一个地下室迈步,只有这样才能掩人耳目,然而,事情并没有那么顺利,她所准备的一切早已在某人的预料之中,来了个精彩的瓮中捉鳖。   “走?呵!一个都不许走!”冰冷的声音震传人的耳膜。   随后,整个地下室灯火通明,两人被刺眼的光线射的睁不开眼,随着男人的靠近,白小悠心底的希望也彻底破灭。   ☆、下201 叶敏的下场(精彩)   秋日的深夜已有点凉意,地下室的温度无疑比外面更冷了几分,白小悠刚开始不觉得,直到那熟悉沉缓的脚步声渐渐逼近,每一步每一声在清冷宁静的地下室回荡,像是最恐怖的招魂铃,震慑在人的心上,身体不免害怕得颤抖起来。   叶尚伟的狠毒她没有见识过,光听蒋怡玲说,在对比她身上的种种被虐的痕迹,白小悠心里就一阵哆嗦,她真怕这个恶魔丧失理智的将她剁了喂狗。   听说他最讨厌背叛的人,那么她刚才算是背叛么?   “是太闷了,还是快生产了紧张得睡不着?”   声音一如既往的平静沉缓,听不出任何怒意,说这句话时,修长的身躯已经完全遮挡了白小悠的光线,她在他面前显得异常娇小,大手钳住她尖锐的下颌,精明的眸子死死盯着她苍白的容颜。   他叶尚伟再愚蠢也不会看不出来这丫的心里想些什么,蒋怡玲的小心思他早就发现了,要是能被这些愚蠢的女人左右思想,他尚伟不知死过多少回了。   今天的心情就是好啊,否则他哪里有心思逗弄她呢,看到她迫不及待的离开,她可知他心有多疼。   几百个日日夜夜,不说感动,对他应该没有敌意了吧,为什么还是想回到慕长轩身边去,即使知道自己在做困兽之斗也免不了一试。   这一刻的叶尚伟是挫败的,可也是疯狂的。   他嫉妒慕长轩,能拥有白小悠坚定不移的爱,这么久了,难道爱真的会坚定不移?   狗屁,他从不相信这些骗人的鬼话,女人呵!只要花些心思,心很容易沉沦,跟着他的女人不就是如此么?   自负如他,怎会认输?尤其那个人还是慕长轩,他最大的对手。   白小悠的身子颤抖得厉害,猜不透他到底什么心思,更不敢去看他的脸,而是微磕着眼面对着他,心里已经涌起了惊涛骇浪。   他的话太轻柔,唇角从进来到现在一直都挂着笑,高深莫测的笑,让人心惊,无人知道下一秒会发生什么,这个男人太过于阴晴不定。   看来是她们把事情想象的太过于简单,叶尚伟怎么可能有机会让她逃出去,凭他的手段和敏锐的洞察力,她和蒋怡玲俩人加起来也不会是这个魔鬼的对手,恐怕他早就知道她们的心思,等着这一出好戏上演吧?!   白小悠懊悔极了,偷鸡不成蚀把米,她可以没命,但孩子和蒋怡玲都是无辜的,无论怎么样她必须保住。   强烈的男性气息喷洒在她毫无血色的小脸上,白小悠吓得冷汗淋漓,微闭着的眼紧了几分,唇瓣紧抿,生怕他会突然间发怒打掉她的孩子。   “都给我出去,她,关起来。”声音突然变了调,松开白小悠的下颚,如利剑般的目光看向白小悠身旁的蒋怡玲,性感的唇勾勒出冰冷的弧度。   蒋怡玲听后没有一丝惧怕,仿佛这一切在自己预料当中,虽蒙着脸,但那双眸子里的坚定第一次刺伤了叶尚伟的眼。   她的眼里没有害怕,没有祈求,叶尚伟看到的反而是放松,那是一种灵魂上的解脱。   呵呵,她想死,他偏不让她如意,一而再再而三的背叛他,真以为他会顾及过去的情分不忍心对她下杀手么?   说不害怕是骗人的,死早已置之度外,她所怕的是再次受到这个恶魔的非人折磨,那几日的凌辱历历在目,她除了身体残破不堪,心早已遍体鳞伤,要不是一家人的性命握在这个恶魔手中,或许她早就失去活下去的勇气。   如今,她恍然明白一件事,只有她死了,她的家人才会安全,毕竟叶尚伟不会对没有利用价值的人花心思,是她一时没明白过来,所以,此刻的蒋怡玲,已经不知道什么叫怕了。   白小悠见蒋怡玲被两个男人拖走,一时间慌了神,担忧的望了蒋怡玲一眼,那急切的模样映入男人幽深的瞳孔,惨白的唇颤栗着,慌乱无措。   叶尚伟挑眉,脸上的笑意加深,悠闲的在一旁的米色沙发上落座,翘着二郎腿,刚才发生的一切对他来说仿佛是一场梦。   直到蒋怡玲的身影完全消失,白小悠才缓过神来,见叶尚伟慵懒的品着茶水,漫不经心的翻阅着杂志,看上去心情还不错,白小悠咬牙,细密的汗水从毛孔渗出,一边斟酌着怎样开口,一边迈着沉重的步伐走向叶尚伟。   她的表情和动作全数落入男人眼中,早知她会有这样的举动,他可是一直在等呢!   叶尚伟从来不相信会有如此善良的人,而在白小悠身上他却见得真切了,比如说现在。   那双柔若无骨的小手死死拽着他的衣角,黝黑的眸子里满是哀求,打着肚子蹲在地上,仰头恳求着他。   蒋怡玲是为了她才变成这样的,她已经够可怜了,这个时候她不能忘恩负义,反正事情已经做了,能不能平安活下来全靠天意。   她的眼神很容易触动人的心弦,叶尚伟搁下手里的茶盏,锐利的眸子变得愈发柔和,不禁在心里哀叹,他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变得心慈手软了?   特别是看到她那祈求的眸光,就是想拒绝也拒绝不了啊。明知道她一心想逃跑,想逃离他的掌控回到那个男人身边,可他却做不到对她痛下毒手,选择了包容,甚至连逃跑这个话题都未曾在她面前提起过。   人非圣人,一旦动了情便是致命的硬伤。   他喜欢的不就是她毫无贪欲的眸子么,这个时候理应担心自己的安危,她还一心记挂着别人,真是个傻女人。   “放心,我只是关着她,以后不要再乱跑了知道么,不然,我可真的生气了。”伸手触及她的发丝,黏黏的,想必刚才吓的不轻。   说到底,她还是怕他的,也好,只要怕,她就不敢逃。   白小悠一脸惊慌的望着他,哀求的眼神骤然变得疑惑,似是不敢相信他今天这么好说话。不是该生气么,不是该说些威胁她的话么?   这样的叶尚伟让她看不透,也让她更加恐慌,她不知道他究竟在打什么哑谜,以他的个性,被抓到逃跑,绝不会用这么温柔的语气和她说话,更不可能这么容易答应她的请求。   “不用为生产的事担心了,我已经安排好了。”在她迷糊的眼神中,叶尚伟补了一句,语气依然没有多大的起伏。   白小悠的秀眉拧得死紧,实在琢磨不透他想干什么,然而下一刻,她终于明白这个禽兽的心情为什么这般好。   “他刚才来过了,可……怎么办呢,他是来给我送喜帖的,下个月和叶敏举行婚礼,知道婚礼在哪里举行么,豪华游轮浪漫之旅,呵呵……平时看慕长轩那般冷漠,没想到也是个浪漫之人呢。”性感的唇勾出一抹邪魅的弧度,说的漫不经心,而那双锐利的眸子一直盯着眼前的女人。   白小悠的纵然再镇定,听到这个消息还是免不了大惊失色,再也无法伪装下去,那盛满思恋而又悲痛的心此刻像是被人一刀一刀的挖去,慢慢折磨着,残喘着。   加上刚才受了惊吓,白小悠的身形一晃,惨白的小脸在灯光的渲染下显得异常的憔悴,叶尚伟伸手适时抱住她的身躯,脸上的笑意不减,“等孩子生下来,一切都会过去的。”   说完,单手拖着她的微微颤抖的身子,另一只手已经伸向她凸起的小腹,眸光变幻莫测,线条完美的面容上一片阴霾。   这里面孕育着慕长轩的种子,他怎会让对手有任翻身的何机会?   随着他的触摸,白小悠的身体哆嗦得更加厉害,她害怕,泛红的双眸盯着在她小腹上游移的手,不敢拒绝,更不敢叫唤,像是看着一个怪物一样的看着他的动作。   “白小悠,这辈子你休息再见他!”终于,恶魔露出了原有的本性,发了狂,那双眸子迸射出火一样的光芒,浑身散发出危险的气息。   白小悠垂着眼帘,浑身冰凉。   见了又如何?   想到最后一次见他,那种心痛的折磨,让她差点和肚子里的孩子一尸两命,那种痛苦她不想感受第二次。   如果是那种结果,见或不见又有什么区别?   ——   “再来一次!”冷冽的命令声,手中的长剑准确出击,杀对方一个片甲不留。   “长轩,你疯了!”李博然暗骂,他可不想做这个魔鬼的出气包。   一招被他杀的措手不及,几乎是仓皇而逃,现在和他杀简直是在作死。这个男人至于这样吗,结婚只是一个幌子,自从对外界散播了结婚的消息一直都这样。   扔下手里的佩剑,拖着疲惫的身躯下台,褪去身上的武装,李博然擦了擦身上的汗水,某男已经来到他身旁,身上的火气未消,看来还没尽兴。   “我回医院了,你们继续。”林亦飞从更衣室里出来,交代一句便溜之大吉。   他可不想当炮灰,白小悠一天不回来,慕长轩就天天发疯,他们哪里招架得住啊。   李博然狠狠的鄙视了他一把,这叫朋友么?每天晚上都让他留下来做炮灰,他容易么他,再这样,明天他还要不要上班了?   惊奇的,某人今天似乎大发慈悲,拿下面罩,英挺的面容渗满汗水,白色的击剑服穿在他身上,少了丝严肃多了些阳光的味道,那般清明,薄唇动了动,犹豫着开口,最终化为一声哀怨的叹息声,脱下手套,开始解身上的剑衣。   一切就绪,两人从击剑馆出来已是凌晨,秋风吹在人身上甚是凉爽。   热闹喧哗的大街逐渐消停,慕长轩突然觉得今年的秋天来得特别早,仰头望天,许久才缓缓吐出一句话,“你回去吧。”   说完,留给李博然的是他高大的背影,在大街上显得无比的落寞萧条,看上去那么让人心疼。   大发慈悲了,不再让他陪着夜夜买醉?   可真的这样,他反而有点儿不放心了,人啊,就是贱!   李博然想着,脚步不由自主的跟了上去。   再强大的人都会有弱点,只不过很多人都选择了掩饰,慕长轩便是这样的人,他的脆弱从不会展现给任何人。   慕长轩在想,这大半年他的小悠过得怎么样,有没有受苦?   一个人的时候,他从来都克制不住对她的思恋和担忧,有时候想得连呼吸都变得困难,只能压抑的喘息着,心疼着。   “我可是很重情义的,哪能让你一个人啊。”拍上某人的肩膀,李博然信誓旦旦的宣誓。   慕长轩的思绪陷入美好的回忆中,被他这样一拍,难免有些恼火,甩开他的爪子,冷冷道,“我还有事。”   敢情是他在自作多情啊?   李博然恨不得甩自己两个耳光,让你犯贱,人家岂是那么容易被打倒的?   怔愣中,不远处传来一道冰冷的声线,“走吧,去医院!”   “医院?”没反应过来,这丫的生病了?   慕长轩见他迟迟傻在原地没动,心生不耐,“像你这般迟钝,我家那侄女恐怕不太喜欢呆泄的男人。”   “……”   李博然差点儿没被自己的口水呛死,终于知道什么叫做好心没好报了!   大半夜的不睡觉来陪他,反而被他奚落了一翻,这个仇他一定要报!   午夜的医院让人压抑得窒息,还未进去病房,二人便听到里面传来令人艳羡的调笑声,林亦飞本就会讨女人欢心,程佩歌坐月子想必不会太闷。   那笑声听在慕长轩耳里,震慑着他的心魂,他不禁在想,如果小悠回来,他决定不再沉默,该改改冰冷的性子了。   那个六爷,其实你已经改变很多了。   “咳咳……”李博然见某男的脸色不对,很滑头的咳嗽两声。   林亦飞和程佩歌正在谈论孩子的名字,二人同时望向门外,一阵讶异,林亦飞从床沿边起身,松开怀里的女人,很明显脸色有点儿臭,不过出于礼貌,他还是面露微笑的问,“你们,你们怎么过来了?”   丫的,这两天都陪着你们,好不容易和孩子他妈清静一会儿你们就跟过来,还让不让人活了?   感觉到某男的脸色不对,林亦飞偷偷看了一眼一旁的李博然,顿时会意,柔声对程佩歌嘱咐,“我去看看儿子。”   慕长轩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心血来潮见程佩歌,或许因为白小悠的关系,他看见程佩歌总觉得白小悠还在。   “她,她……她离开之前见过你是吗?”他问,很直接,声音沙哑。   可能是太过于想念,想找任何和她有关的人和事吧。   程佩歌望着他孤独的背影,眼里生出一丝怜惜,“嗯,我和高岚在暴乱之前都见过她,早知道会如此,应该送她去机场的。”   她也后悔过,要是能送白小悠去机场,或许事情不会这般糟糕。   而男人却没有回应,好久才喃喃自语道,“是我的错,不应该要她去的,不应该……”   随即,他突然转身,颇有些激动的问,“她说了些什么,可有关于我的?”   “我记不太清了,只记得她当时很高兴,那种飞过去见你的心情很是雀跃。”程佩歌如实回答,想到白小悠现在的处境,不免为她担忧。   “小悠姐一定会没事的。”她安慰。   对慕长轩她从来只有惧意,总觉得像他这样的男人不会被任何事牵绊,更不会因为什么事而头疼,而此刻,她眼前的男人只有满身的苍凉与哀伤,很难让人相信这是慕长轩。   “很久没见了,不知道她怎么样了!”他轻叹,声音颤抖着,喉结滚动,眸底的颜色更深了几分。   “……”   ——   天气越发凉了,从公司出来,慕长轩去超市买了一大堆的马克杯,回到公寓后,凭着记忆在雪白的纸上画着她的样子,眉眼间的调皮,脸上的表情刻画得栩栩如生。   等停下来他才发现画了不下二十张,每一张都有她不同的味道,原来刻在心里这般深刻。看着自己的成果,慕长轩笑了,想必她刻的时候和他是一样的心情吧,打电话吩咐人,将他画的这些表情全部印在买来的杯子上,等她回来,什么都有了。   弄完这些,慕长轩觉得有些人的日子也该到头了。   “慕长轩,你个王八蛋,赶快放了我!”脚步刚迈入卧室,一声刺耳的女音吵得他心情极为不佳。   要不是这个女人还有点儿用,他会留得她这般快活么?还在这里不知天高地厚的大呼小叫,他会让她受尽最痛苦的折磨。   “呵!怎么样,春药的滋味好受么,是不是特别爽啊?”慕长轩站在门口,冷笑道,远远瞪着她,那张酷似白小悠的面容已经逐渐溃烂,淡淡的恶臭味传来,让他想吐。   为了白小悠他疯了,自从知道这个女人的身份,他日日让人给她服用大量的春药,又不给男人解决,每天晚上都会传来她惊天动地的哀嚎声和低泣的呻吟声,恳求声。   昨日听说她难以忍受身体里的火气,自己差点儿咬断舌头,最后昏死过去才得以缓解。   “我告诉你,你会后悔的。”叶敏全身被绳子禁锢在床上,脸上传来要命的疼痛,让她忍不住哀嚎。   每天服用大量的春药让她的身体已经到达崩溃的边缘,那种想男人的强烈*简直让她想死。   生不如死便是如此吧!   “后悔?叶敏,你如此恶心,大难不死不但不知道收敛,继续跑出来发疯,你以为这次我还会绕过你?”慕长轩迈步,和她的距离近了一些。   阴鸷的眼眸一扫,虽然她有意遮掩,但慕长轩还是将她完全溃烂的左半边连看了个透彻,即使这样,他都不觉得解气。   当慕长轩叫出她的名字时,叶敏心里一惊,愚蠢的问,“你怎么知道是我?”   “……”   慕长轩极为鄙视的扫了她一眼,眼里满是嫌恶,摆明了不想回答她这个问题。   他从来不会对女人这般狠毒,可这个女人伤害的是他心尖儿上的人,都怪他当时太大意,没有回头去找叶敏的尸体,才酿成今日的苦果。   而受苦的那个人,是他用生命爱的女人,他怎么舍得让她受苦?   他还记得之前白灵萱打了白小悠一个耳光,他的报复便是毁了那个女人整张脸,不过,他做事向来有底线,从不做伤害女人名节的事,所以那些男人才不敢上了白灵萱。   如今,他还有理智在么?   他确实很想让很多男人一起折磨叶敏,但一想到她骨子里就是这种货色,便想出只味春药不给解决的法子,看来效果不错,等到哪天折磨够了,他会叫上几百个男人轮番而上,让她死在男人身下。   “哈哈……慕长轩,我死了你一样得不到幸福,白小悠是么?她早已嫁做人妇,这个时候指不定……”叶敏突然狂笑不止,故意刺激慕长轩的神经。   男人本就难看的面色笼上一层薄冰,紧抿着唇,眸底寒光崩裂,怒喝道,“住口,信不信我让你更加生不如死。”   他的小悠不会这样做的,即使是,他也要先找到她问个清楚。   见他情绪激动,叶敏知道自己彻底激怒了他,笑得更加癫狂,“我现在不就是么,你以为就你能让她失忆吗,她早就不记得你了,和别的男人在一起,生命里……”   男人的脸色已经阴沉得快要滴出血来,双肩不断的起伏,俊朗的容颜突然变得极为狞狰,紧握成拳的大手拿起桌上早已准备好的溶液,唇角勾起一抹嗜血的笑意,寒眸微微眯起,看得人心底发寒。   叶敏看到这样的他,刚刚还喋喋不休的嘴突然就停住了,愣愣的看着走过来的高大身影,牙关紧咬,却无法抹去心里的恐惧。   很快,卧室里传来她杀猪般的哀嚎声,“啊……慕长轩,你这个混蛋,你这个魔鬼,嘶……救命啊……啊……”   疼,一种前所未有的疼痛浸入肌肤,迅速蔓延至全身,无法发泄身体上的疼痛,那种生不如死的感觉已经折磨她几近崩溃,全身被禁锢着,身体紧绷着,后脑勺不停的往墙壁上撞,想以此来缓解脸上的疼痛。   慕长轩颇为满意的放好手上的溶液,虽然不是纯硫酸,但效果不是一般的强大,这种结果就是他想看到的。   只因他还不能让她完全毁容,得配合他演戏,等一切结束,等待这个贱人的将是地狱般的折磨。   “我告诉你,我会让你好好的活着,敢扮成她的样子就要承担一定的后果,给她拿镜子让她欣赏欣赏自己的美貌。”慕长轩对两个下属吩咐,卧室里传来令人恶心的味道。   叶敏垂着头,因为疼痛,她已经没有力气呐喊,颤栗着身躯,发出微弱的呼吸。   这一刻,她真的后悔了,不该招惹这个恶魔冷血的男人,她想死,可是没有那个权力,这便是她最悲哀的地方。   “不,不,不会的,啊……”又是一声惨叫,叶敏已经被自己血肉模糊的脸吓得昏了过去。   慕长轩面色不变,浑身散出一股令人惧怕的冷意,吩咐道,“去医院,用死人的皮掩盖她的伤疤,结婚的时候我要让她和白小悠一模一样。”   他绝不会让她痛快,这个女人敢打破白小悠留个他的杯子,还扔了白小悠之前的东西,这些,他都一笔一笔的记着呢!   让人将昏迷的她刺激醒,然后又给她服用了大量的春药,等待好戏上场。   “慕长轩,我妈妈这么久联系不到我一定会找来的,到时候你就……”得意清醒,意识迷糊,全身发热,叶敏嘴里喃喃有词。   她这么久没和林萧然联系,说不定林萧然已经在想办法救她了,她要忍过去,找这个男人报仇,然后把自己这些天所受的折磨全部加注在白小悠身上,不,应该更残忍些。   当初她就该杀了白小悠,该杀了的!   “多喂点儿,她不是喜欢男人么,我偏让她得不到。”慕长轩皱眉,不满意的冷喝。   随即,两个男人将手里的药丸灌入叶敏的口中,按住她的下巴,强行让她吞下。   他可记得这个女人说过,她被人喂了药,所以什么都不记得了,那么他就让她尝尝这种滋味。   没一会儿,药效起了作用,叶敏难抵身体和内心的火热,还有对男性那股强烈的渴望,情不自禁的发出一声低吟,身体抖动得厉害。   慕长轩每次在她因为吞蚀大量的药物难受的快要丧命时,便会喂给她解药,他要的只是让她受尽无尽的折磨,死,现在还不行。   “我要,我要……求你,求你了,慕长轩,求你了。”没几分钟,叶敏已经完全控制不住身体里的*,不停的扭动着身躯,看着慕长轩的目光除了哀求更多的是热切。   不行,她快死了,全身像是有千万条虫在她身上爬,吞噬着她的理智和身心,比刚才脸上的痛还难受,她不要,不要这样的感觉……   慕长轩侧过身避免和她的眸光接触,那种眼神会让他做噩梦,他发誓这是他辈子见过的最恶心的一个女人,不缓不慢的问,“怎么样,说是不说,她在哪儿?”   为了小悠,他必须忍心这种令他狂吐的感受,自己去查肯定会慢很多,他等不了。   “呜呜……”叶敏发出痛苦的低泣声,浑身滚烫,让她的意识逐渐模糊。   “我快死了……不行了!”   “啊……”   几声惊叫依然没听到想要的答案,慕长轩顾不得心里的感受,走上前,大手拽上她的衣襟,怒声问,“我最后问你一次,她在哪儿?”   叶敏大喘着粗气,看到那张咫尺的俊脸,体内的火烧得更加旺盛,干裂的唇模糊不清的吐出几个字,“在……在美国,美国。”   慕长轩冷笑,松开她的衣襟。   “戏不够精彩!”很明显的意思。   叶敏一听,身体哆嗦得更加厉害,最终难以抵制身上的火热,呐呐道,“在,在叶尚伟那里,是……叶尚伟抓了她。”   叶敏已经无法考虑以后的路,以后的生活,只知道她身体已经快要爆炸,迫切的想得到男性的身体。   “给我,给我,我不行了,快死了……”说完后,她眼里一片模糊,丑陋的脸变了形,从干裂的唇里轻飘飘溢出这些话,被禁锢的身体一点儿都不安分,肆意的扭动着。   得到想要的答案,慕长轩俊朗的脸紧绷,心里倒是得到一丝缓和,冷声开口命令,“看好她!”   “慕长轩你这个小人……不得好死!”身后传来叶敏撕心裂肺的诅咒声。   她已经告诉他想要的答案,可他却没有给她想要的东西解决身体上的*,她诅咒他,永远得不到心爱的女人。   他早就想到是叶尚伟,可没有证据,更不知道他将白小悠藏在何地,前两天过去也想一探虚实,但还是一无所获。   这一刻,慕长轩已经确定白小悠就在叶尚伟手中,他平时居住不定,会在哪儿呢,还是将她藏更为隐秘的地方?   为什么大半年都没有什么破绽,叶尚伟的行径他可是清楚得很,否则上次就不可能赢他!   ------题外话------   文文已经接近尾声了,亲们有没有很不舍咧?嘿嘿…。   ☆、202 垂精死挣扎(精)   以慕长轩的性子,一旦知道白小悠的下落,理智的那根弦彻底断了,望着渐渐昏暗的天色,幽深的眸子看向很远的地方,似是能够看到她依然如花的笑颜。   她曾说过,我等你!   他便相信她应该一直等着自己。   小悠,你受苦了!他念着,只忧心她好不好。   “叶少,慕六爷又来了。”   叶尚伟从公司回来,还在地下室和白小悠一起用晚餐,才刚动筷便听到有人惊慌闯进来,想必外面的形式是极为严峻的,要不然也不会忘记他之前的叮嘱。   他曾在所有人面前命令过,不许在白小悠面前提及有关任何慕长轩的消息,而这个人显然犯了他的大忌,但这个时候并不是追究责任的时候。   慕长轩‘又’来了,呵,难道是发现了什么?   沉着脸搁下手中的餐具,发出刺耳的碰撞声。   叶尚伟不管做什么都是很注重仪表的,吃饭时发出这样的声音更是不曾有过,很显然他是怒极了。   男人见他脸色不对,先退了出去,地下室的温度仿佛更冷了,最起码白小悠觉得全身凉飕飕的。   叶尚伟拉开座椅,好一会儿才敢去看白小悠的脸色,光线不是很清明,面色倒是没什么异样,但她眸子里隐藏的期待还是让他捕捉到了。   之所以乍然听到这个消息不敢去看她的神色,是因为她的表情会刺伤到他。果不其然,他已经给了她时间调整情绪,然而,她眼里期望之色依然未曾散去,小嘴紧抿着,可见她时时刻刻盼着呢!   他早就知道是这样的结果不是吗,这个女人即使每天待在他身边,她的心里还是无法放下慕长轩,他对她再好,恐怕也是枉然。   叶尚伟觉得自己就是犯贱,找虐,偏偏摊上这么一个女人,可怎么办,他就是无法放下。   这女人就是他和慕长轩的死穴,叶尚伟真怀疑白小悠是不是老天派来灭他和慕长轩的,不然,怎会两人都中了这女人的情毒?   一开始他确实是想用白小悠打击慕长轩,而现在,他早已改变了初衷。   可能是怕叶尚伟发现她太过于激动紧张,白小悠听到这个消息,讶异之余自然的垂着脑袋,两手放在桌下死命的纠缠着,掌心已然渗出一缕薄汗,那个名字如同一个定时炸弹,即便她努力的想在叶尚伟面前保持冷静,也无法做到淡定。   “饿了先吃吧,我去去就来。”头顶传来他温柔的嘱咐声,白小悠的心一阵紧抽,他的背影很大消失在地下室,她多想和他一起出去。   经过上次逃跑被抓的事件,白小悠已经没有勇气和胆子再去筹谋逃跑,这些天也像是认命了,为了孩子她必须好好活着,眼见生产在即,她怎能让孩子在出现一丝差池。   叶尚伟对她是极好的,除了偶尔阴晴不定,还未做出什么过分的伤害的事,但她也知道自己只不过是一颗棋子而已,为了孩子也只有相互利用了。   如今再听到那个人的名字,得知他来到儿,他们之间隔的仅是一层地面,然而却是一种无法弥补的错过,更是让慕长轩最心痛的错过。   慕长轩再有本事也想不到叶尚伟会将她关在这里,不同于普通的地下室,她所处的位置是极为隐秘阴暗的,地下室外面还有一层掩人耳目的一层,真的要闯进来抢人,也只能到那一层,可见,让慕长轩来救她出去的可能性不大。   叶尚伟会构造这般隐蔽的地方,恐怕是好久以前就准备了吧,等的只是一个机会。   白小悠越想心情越加烦躁,头一次她掀翻了桌上的食物。   她恨,真的恨了!压抑太久的情绪因为慕长轩的到来再也无法平静,那种生产在即而心爱人又不在身边的痛苦,像一道重锤压在她心上,让她几近窒息。   要不是顾及肚子里面的小生命,刚才她估计会和叶尚伟较真,不管他同不同意都会一起随他前去,哪怕他会愤怒的杀了她,她也是要去的。   她不想等了,更不想认命,可不认命还有什么办法?   两个阿姨被她突然的暴力脾气惊呆了,先是一怔,随后又怕那些餐具伤到她的手,等叶尚伟知道她们就死定了,赶紧上前询问。   要说白小悠的性子是很随和的,平时不能说话,对她们从没有给过脸色看,像今天这样确实有些震惊。   白小悠自知刚才太过于急躁,忘了身旁还有他人,对她们歉意的摇头,表示自己没事,便浑浑噩噩的上床歇下了。   躺在床上,冷不丁的,心里一惊,孩子踢了她一脚,她沉重的心情渐渐得到缓解,听说孩子的情绪是跟母亲有很大的关系,刚才她发脾气恐怕是吓到小家伙了,白小悠懊恼不已,小手捂上小腹,轻柔的来回抚摸着。   叶尚伟从地下室里出来,慕长轩高大的身影已经到了院内,和上次一样,几乎是畅通无阻的带入冲进来。   “哟,慕六爷大婚在即,怎的这般有闲心,是喜欢上我这别墅了?”叶尚伟听着一阵杂乱的脚步声,心里恨得牙痒痒,那股火气迅速窜到胸口,放下茶盏,似笑非笑的看着眼前脸色铁青的男人。   慕长轩面无表情的扫了一眼整个大厅,尔后在叶尚伟的对面落座,看来一时半会儿是不准备走了。   叶尚伟即便再能演戏,眼下这个男人三番五次闯入,根本不把他放在眼里,纵然不会有好脸色,但又不敢当众佛了他的面子,沉着脸,冷冷命令,“给六爷上茶。”   语气里的不悦任谁都听得出。   叶尚伟是懂得进退的人,心里就算再有气,基本的礼貌还是要的,况且慕长轩和叶敏的婚事已经确定下来,再过半个月估计就得离开A市了,他忍了这么久就等这一天,还在乎这半个月么?   慕长轩的眸光极淡,随意喝了口茶,动作高贵优雅,特别是他身上的那股气势,眉宇之间总透露着让人看不透的心绪,让对面的叶尚伟看了许久,再次开口道,“慕六爷来这儿想必……”   后面的话他觉得还是让慕长轩提出来比较好,几次都被他这般闯进来,要传了出去他叶尚伟的颜面何存,威信何在?   慕长轩太过于深沉,此时,他俊朗的面容紧绷着,眸底的颜色很深,平时叶尚伟见到的慕长轩也是这个样子,所以他根本猜不透慕长轩此行的目的。   按理说他和叶敏决定了婚期,那么叶敏的身份自是不用怀疑了,接下来的便是他叶尚伟的天下,只不过他总觉得事情太过于顺利了。   而慕长轩从进来到现在还未开口说一句话,天生的冷淡气息让人心生压抑。   慕长轩见某人已经沉不住气,一向心里战术极佳的他不动声色的放下手中的茶盏,眉头一挑,一改往日的严肃,薄唇一勾,语气邪魅,“叶总一向睿智,离开A市之前很想和叶总这样的人做一笔生意,不然我可是有遗憾的。”   这种阿谀奉承的话听得叶尚伟心里发麻,总觉得有什么地方疏忽了,果然,慕长轩接下来说的问题让他措手不及。   这个时候,只有慕长轩自己知道此刻有多么紧张,叶尚伟能有胆量和他叫板绝非等闲之辈,况且他手里握着自己致命的弱点,要是这个时候表露出心里的想法直接摊牌,只会让白小悠处于更危险的状态。   就上次的事来说,叶尚伟看上去确实处于下风,可真正输的人是他慕长轩,叶尚伟竟然敢用叶敏来唬弄他,让他大半年没有白小悠的消息,要是这次还用同样的办法,肯定不会有什么结果,慕长轩只能先来打探再做深究。   “呵呵!慕六爷实乃天之骄子,现在不仅事业有成,还抱得美人归,有谁能……”叶尚伟面露笑意,像是对他十分艳羡敬佩。   慕长轩对这些恭维的话早已见怪不怪,冷哼一声,漫不经心的打断他的话,“前几日听到一些传言,叶老爷子原来是被人害死的,可惜了。”   殊不知他的自然和淡定震了另一个男人的胸腔。   “……”   叶尚伟听了他的话,差点儿被口里的茶水给呛到,面色微沉,手上的杯子被他捏得死紧,琢磨着慕长轩是不是知道了什么。   做过亏心事的人面上再装得若无其事,被人突然提出还是免不了露出马脚,更何况慕长轩是有备而来。   被人知道了并不可怕,关键那个人是慕长轩,这个男人绝对有能力利用这件事将他一举歼灭。   人的弱点有很多种,慕长轩的弱点是白小悠,叶尚伟是狼子野心,太攻于心计,反而适得其反。   “其实死了那么久追查死因确实没什么用,不过,凶手是断然不能放过的,你们叶家的人也不会让凶手逍遥法外。”慕长轩继续说着,像是在说一件不打紧的事,神情极为淡漠。   叶尚伟掩下脸上的神色,扯了扯唇道,“那是自然。”   随即又补充了一句,“不过这是我们叶家的家务事,就不劳慕六爷操心了,更何况爷爷已经走一年了,就让他老人家早登极乐吧。”   意思很明显,要是这个时候还追究死者的死因,是对死者的一种不敬,查出真相难免会动爷爷生前的东西,这个‘孝孙’他今天是做定了。   “我从不插手外人的事,只不过叶总和我交情匪浅,这事我是管定了,怎么说叶家和慕家的交情还是在的,叶老爷子的死怎能被人掩护过去呢。”   不管你叶尚伟愿不愿意,他慕长轩势必会插上一脚,实际上六爷已经管了,这个便是威胁叶尚伟的最好筹码,但他不能逼得太急,狗急跳墙,更何况这个人还是叶尚伟。   话落,叶尚伟眼眸微眯,冷哼一声并未过多的言语,叶家和慕家的仇恨A市所有人都知道,这慕长轩现在这般说,不是睁着眼睛说瞎话么,根本就是*裸的威胁。   交易,虽然没有明着说,但叶尚伟心里已经有数了。   “很晚了,就不打扰叶总*了,婚礼那天我恭候叶总大驾。”话点到为止便罢了,慕长轩起身客套一番,然后离开。   婚礼那天才是他们真正的较量,也是决一死战的最后较量。   慕长轩走后,金碧辉煌的大厅显得更为凝重,几个男人站在一旁大气也不敢出,叶尚伟长臂一挥,茶几上所有的东西发出惨烈的撞击声。   “没用的一群废物!”   每一次都让慕长轩这般嚣张,他叶尚伟不想再放长线钓大鱼了,如今形势对他不利,只能加快行动。   “叶少,现在怎么办?”跟在叶尚伟身后的男人也自知这次遇到的问题不小,忧心的问满腔怒火的叶尚伟。   叶尚伟线条优美的脸瞬间扭曲,额上的青筋突突直跳,胸腔里强忍着的火气喷薄而出,眼底弥漫着一股骇人的萧杀之气,看得人心惶惶。   看来他和慕长轩的较量到了最后关头,这一战决定二人的命运,一局定输赢。呵,他等这一天等很久了,也好!   可是,事情似乎变得没那么顺利了。   “叶敏那个蠢货到底是怎么办事的?这事一旦曝光,林萧然那个*肯定会对我发起攻击,到时候我就负面受敌。”叶尚伟怒喝,恨不得将叶敏给宰了。   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蠢货!   不对,要是让叶敏知道老爷子的死是他所为,一样不会放过他。   叶尚伟想到此一阵头痛,当初是谁擦的屁股,竟然让慕长轩抓住了把柄?林萧然虽然一直在国外,这些年没少受老爷子的恩惠,对老爷子也是极其尊敬的,这件事一旦捅破,他叶尚伟就是有三头六臂也无法抵挡四面八方的敌人。   本来支持他的林萧然肯定会反过来咬他,那么他就多了一个对手,还怎么去对付慕长轩?呵,这一招,够狠!   “叶少,我们还有……”男人提醒,看向地下室的方向。   叶尚伟顺着他的眸光看去,阴沉的面色更沉了几分,他何尝不知道自己手里捏着慕长轩的命,可他却不愿意这样做了,他喜欢白小悠,不想用她再威胁慕长轩,当然了,他是有私心的,他不想让他们此生还有见面的机会,他想一个人独占那个女人。   本以为慕长轩和叶敏结婚后不会插手A市的一切,那么他便放手不再发起攻击,和白小悠一直生活下去,如今是慕长轩不肯放过他!   “十天之后的婚礼上,看来慕长轩是要在离开之前送我一份大礼,挑起我们的内乱,够狠,听说过‘道高一尺魔高一丈’么?”叶尚伟冷笑,双手死死的攥在一起,像是在做什么痛苦的决定。   “……”   身后的男人无法揣摩出叶尚伟的心思,叶尚伟对白小悠的耐心他们都看在眼里,自是知道他的心思,可现在的局面完全背道而驰,白小悠本是慕六爷的弱点,如今却成了叶尚伟的弱点,他们该如何提议呢?   半晌,叶尚伟性感的唇微勾,笑得高深莫测,“呵,去,请医生过来。”   是,白小悠他不愿意舍弃,可不是还有另外一个么?   ——   “怎么样,有什么线索么?”车内,慕长轩咳嗽两声,有气无力的问。   随着天气转凉,加上日夜操劳慕长轩的身体愈发虚弱,当然了,最重要的是心病,恐怕白小悠一天没回来他身心上的病都不会好。   “没有,没有发现夫人的踪迹,说不定我们被叶敏给骗了。”前排的男人咬牙道,对自己调查的结果也很不满意。   他们已经盯了叶尚伟一个月,根本没发现任何不妥,叶尚伟除了白天待在公司,偶尔回家还会带上不同的女人,他的生活一向如此,这些都是最平常不过的。   唯一的结果就是叶敏故意骗他们,说不定白小悠真的在国外,那么就麻烦了。   “怎会没有消息,怎会没有?”慕长轩闭眼,轻飘飘的吐出一句话,那般脆弱,根本不像他这种人该有的语气。   叹息一声,俊朗的脸上逐渐暗沉,幽深的眸子里染上一抹失望之色。   静默几秒,他恢复了冷静,沉声道,“先别动叶敏那个贱人,结婚时我要她的脸和白小悠的一样,看来真的只能用最后一个办法了。”最后一句话他说得极轻,心更痛了。   “咳咳,咳咳……”说完剧烈的咳嗽起来,全身冷汗淋漓。   “六爷,六爷!”下属回过头担心的看着因咳嗽而面容苍白的慕长轩。   慕长轩的身体底子极好,很快将心里的不适压了下去,对他摆摆手示意没事,只不过憋着总归不好,面色微红,淡淡道,“继续盯着叶尚伟。”   他的感觉不会错,白小悠一定在A市,这一次他绝不会放开她的手!   白小悠这两天心慌的厉害,每每医生过来她都很详细的说明自己的情况,其实,她自己也知道是和慕长轩有关,又怕对孩子有影响,不得不告诉医生。   这两天,她日渐消瘦,凸显的肚子愈发沉重,和她娇小的身躯极为不符,看起来很让人心疼。   也许是她想多了,自从那日慕长轩来过以后,她的心就没平静过,总觉得会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发生,失去慕长轩已经很让她心痛,肚子里的小生命无疑是她最大的依靠。   “别慌,恐怕这小家伙要提前出来了。”医生颇为同情的看了她一眼却也不敢说太多,话中的别有深意,就看她自己明不明白了。   这几个月她一直负责白小悠的身体情况,说来也算熟识了,如今看到她这样,也难免不让她为白小悠感到可伶,可她只是一个小小的医生,更不敢和叶尚伟作对,也只能尽自己的所能帮她了。   白小悠没生产过,一时半会儿也没深究她话里的意思,孩子才刚刚八个月怎会提前出来?初次经历生产的女人不免有些紧张,况且她又是在这种环境下,更是需要勇气和毅力。   “你放心,虽然之前说要做好剖腹产的准备,但不一定要剖腹产的,我见着胎位还好,应该可以顺利产下,尽量放松心情。”医生一边安慰,一边示意白小悠躺下好给她做个检查,确定胎儿的具体位置。   白小悠一听可以顺产,巴掌大的小脸闪过一抹惊讶之色,似是不太相信,眸光紧紧盯着女医生,想确定自己究竟什么情况。   医生会意,淡然一笑,“你尽管安心生产就行,其他的交给我……”   后面究竟说的什么,白小悠已经没有知觉,眼前一黑直接昏了过去。   阴冷的地下室,白小悠安静的躺在大床上,睫毛轻缠着,眉宇间尽是痛苦纠结,额角上渐渐渗出汗水,而正在另一旁商量对策的几个人却没有发现这边的情况,气氛显得有些沉重压抑。   “怎么样?什么时候可以生?”叶尚伟焦急的来回踱步,冷冷的质问声让室内的温度顿时下降好几分,已经昏睡几个小时了,按理说应该快了吧。   女医生一咬牙,决定实话实说,“恕我直言,盲目的催产会加重产妇和胎儿的危险,要是……”   她根本不赞成叶尚伟的做法,现在收回之前的命令还来得及,毕竟她只是用了点迷药,那个催产素的量用得是极少的,为的就是让叶尚伟改变主意,毕竟医者父母心,怎能做如此丧尽天良的事。   “哼,我就不信这个邪,那么多女人生孩子不是都用催生素么,到她这里怎么就……”叶尚伟声音提高,胸腔不断起伏,后面的话他突然说不下去了。   对,他在害怕,白小悠的身体他是知道的,怕是经不起这般折腾,胎儿还未完全成熟,强行生下肯定会有生命危险,可——他没时间等了,她必须生,要不然他叶尚伟就无法留她在身边。   “其实她的孩子恐怕……恐怕生下来也不会健全,长期心情压抑加上环境影响,身体本就虚弱,很容易影响腹中胎儿发育。”女医生见叶尚伟没有松口的意思,也不再浪费口舌,她深知叶尚伟的个性,要不然她早就没命了,背叛叶尚伟是万万不敢的。   叶尚伟心里矛盾极了,身体剧烈颤抖着,咆哮道,“我不管孩子有什么问题,我只要她活着。”   生个孩子而已,哪有那么严重?他尽量这样安慰自己,看惯了血腥场面的他竟然会害怕女人生孩子。   “叶少,这里是女人生孩子的地方,我们还是出去吧。”男人出面适时的提醒,生怕叶尚伟会做出什么疯狂的举动,一旦发疯不仅孩子受到伤害,到时候原计划恐怕会被打破。   “你出去,我要看着她生。”叶尚伟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很不放心将她一个人丢在这儿生孩子。   他心里没底,进来地下室时,白小悠已经被麻药昏迷了,看着她瘦弱的小脸他的内心是挣扎的,可他没有办法,要是不这么狠,将来会更痛苦。   “这孩子是唯一威胁六爷的筹码,自是不会有任何差错的,您在这儿只会……”添乱。   男人不怕死的开口劝阻,后面的两个字斟酌着,最终还是没有勇气说出来。   他们不知床上的女人早已因剧烈的疼痛而醒来,本来是想弄出点儿响声惊动他们,给她看看是不是孩子要生了,小腹的疼痛使她身子蜷缩在一起,嘴里大口的喘息着,发不出任何声音,可却让她无意间听到叶尚伟的阴谋。   她怎么这么傻,竟然相信叶尚伟会对她孩子好,明知道叶尚伟是个魔鬼,每天拿慕长轩刺激她,却不曾想过恶毒到如此地步。   白小悠颤抖着唇,并未弄出任何声响,咬着牙翻身,床头柜上的剪刀是她此刻的目的,平时无聊她喜欢剪些贴纸,没想到这个工具现在却派上了真正的用场。   孩子生下来会不健全,威胁慕长轩,给她吃了催产素?一字一句像千万把利剑狠狠刺进白小悠的心窝,让她心如死灰。   难怪医生说孩子会提前出来,既然孩子生下来不健全她该生么,生下了只会让孩子痛苦,更何况这个魔鬼男人还要拿孩子威胁慕长轩,她是万万不能做这种蠢事的,既然如此,一尸两命便是最好的结果。   这一辈子和慕长轩无法相见已经让她生活失去意义,难道等孩子生下后,让叶尚伟霸占她的身体继续羞辱慕长轩么,用孩子威胁她心爱的男人?   呵,做梦!他也太小瞧她了!她不会让叶尚伟得逞!   心里想着,恨意也愈发浓烈,她没有时间考虑太多,孩子不健全只会增加痛苦,她早该想到的,可心里还是难受得紧,由于身子沉重,在费力拿下那把剪刀时,白小悠从床上跌了下去。   剧烈的声响在冰冷的地下室回荡,只听见一声低咒。   “该死!”   叶尚伟面色因为白小悠的举动而变得更加慌乱,眸光死死盯着她手里的剪刀,心跟着一抽,虽然是怒吼声,却掩不住那里面的焦急,“白小悠——给我把剪刀放下!”   白小悠双手支撑着床沿,愤恨的瞪了一眼叶尚伟,那里面除了恨就是嫌恶,小嘴一抿,锋利的剪刀像白皙的紧绷刺去。   那眼神让叶尚伟的呼吸一紧,深深扎进他的心窝,很疼,可他没有时间考虑这些。   “不……不!”   随着他的嘶吼声,白小悠的剪刀也跟着落地,但叶尚伟的手臂却受伤了。   千钧一发之际,眼见着那把剪刀就要刺进白小悠的脖子,叶尚伟几乎是跳过去,那速度让人根本反映不过来,夺回了她手里的剪刀,可也因为白小悠恨,在他抢夺之时,她毫不犹豫的往他肩上刺去,他本能的一躲,还是未能幸免。   叶尚伟顾不上手臂上的伤,眼里迸射出骇人的猩红,双手死死按住她的肩,疯癫的怒喝,“你为什么这么倔,孩子你不想要了么,啊?!”   虽然她此刻已经安全了,可刚才的一切还是未能让叶尚伟的情绪平静,如果那一剪刀下去,他会怎么样?   他不敢去考虑,也不允许有这样的事发生。   待情绪稍稍缓解了些许,叶尚伟一眼便瞄到了床上的鲜红,大惊失色,再看看眼前的女人,身下已被鲜血染红,生出一条令他惊慌失措的血路。   这一刻,叶尚伟后悔了,更是无尽的害怕和恐惧吞噬着他,按着她双肩的手开始大力哆嗦着,而面前的女人,苍白的面容上没有一丝表情,只是狠狠的瞪着他。   他明白,她听到了他们的谈话,定是恨极了他的!可,他不能让她死!   所以,在他抱起她身子的同时,说出的话更是增加了她心里的恨,“要是你再敢死,老子现在就去炸了慕长轩!”   放她到床上,叶尚伟的呼吸瞬间变得困难,他发誓从来没有这么激动过,随后对着一旁傻愣的医生和护士吼道,“愣着干嘛,还不快过来给她接生,要是她有什么事,你们全都给我去死!”   白小悠挣扎着,身体被叶尚伟按着,她是半丝的力气都没有,加上小腹下的疼痛,让她更加虚弱无力,两人的身上早已被汗水湿透。   待医生过来,叶尚伟怕她再出什么意外,用绳子将她绑在床上,然后对着男人吩咐,“去把蒋怡玲叫来,和她说说话。”   现在的情况后悔也没用,只能让她乖乖生下孩子,否则她真的没了,他该怎么办?   ------题外话------   咳咳,偶尽量明天让小悠悠和小轩轩见面好不好咧,可素,感冒君找上我了,如果我明天没更新,肯定是被感冒君给带走了,呜呜~(>_   ☆、203 心有灵犀的2痛   白小悠的双手被绳子绑着,身下传来撕心裂肺的疼痛,想拼了命的呐喊,可她却发不出任何声音,只能痛苦的低泣着,脸上的泪水湿了枕巾,眼前模糊一片。   她的意识里只有痛,想着这般痛是不是快死了?也好,她本来就不想生,孩子不健全,到头来还会成为叶尚伟的利用工具,她不会让这样的事情发生。   “听我的,放松,不然孩子在里面呆久了会没命的。”   几个医生见白小悠的态度强硬,瘦弱的身子拼命的挣扎着,完全没有要配合她们的意思,不免有些焦急。   身下的血混合着羊水从细白的腿间逆流而下,看得人心惶惶,医生也只能耐着性子放低语气给她做思想工作。   可这话听在白小悠耳里没有丝毫作用,她不想生,他们永远也不会明白什么叫做绝望,当一个母亲听说自己的孩子生下会不健全是什么滋味,辛苦怀胎八个月,得到的竟然是这样的结果,她心里唯一的希望崩塌了。   这八个月她是靠什么挺过来的?如此,她便没有活下去的理由,况且这里还有一个禽兽想要借故她的孩子去威胁慕长轩。   这孩子留不得!   医生说拖久了会没命,那么就没命吧,她的身体早已痛得麻木,娇柔的身子轻颤着,闭着眼,黑暗袭来,整个人像是到了人间地狱。   慕易川说得没错,她不适合慕长轩,总会给他造成困扰,既然他身边已经有人陪着,她还留恋什么?   此刻的她被困在叶尚伟巨大的阴谋里,活着只会给叶尚伟机会,让慕长轩受到更大的威胁,这种想法更加坚定了她求死的决心。   恍惚间,想念的脸愈来愈清晰。   她记得,慕长轩对她说过最深情的话,他说,对她试着放手过,甚至狠心抛弃,可这些都未曾成功,只因他用情太深,总是情不自禁的沉沦。   慕长轩是一个多冷清狂傲的男人,说出那一席话想必用了很大的勇气吧!   那一刻,她没有回答,只是安静的听着,现在回想起来,她很后悔,为何当时不告诉他,她的感受和他一样,因为太过于深爱,所以才会一次又一次的苦苦纠缠。   可这样的情,终究抵不过命运的作弄。   从来都是他为她牺牲,这一次她不能那么自私!   慕长轩,这次换我来承受吧!   白小悠不愿再回忆,每想一次她心里就痛就增加一分,身体里的力气仿佛被抽干了般,慢慢的,她的身子不再挣扎,一双泪眼朦胧的眸子直直的盯着天花板,倔强的小脸带着让人心惊的绝望和倔强,随后,她闭了眼,像是在等待什么。   “看这情况子宫口张开得差不多了,如果你再不配合只会增加生产痛苦。”医生的语气带了些许严厉。   虽然用了催产素,但是产妇不配合还是有一定的困难,难保在生产的时候不发生意外,比如说,造成产妇血崩。   到时候叶尚伟会宰了她们!   劝慰的话语在耳边回荡,白小悠像是听不到般,眼眸依然闭着,洁白的床单上刺目的鲜红看得众人触目心惊。   她就是这般倔!   “白小悠,你到底想怎么样?”这一次,叶尚伟没有咆哮,语气里带着无力,甚至还有一丝哀求的意味。   看到血染床单,而她抱着求死之心,他在一旁看得心惊胆战,早就急昏了头,就算真的有怒气,也被心疼所替代。   叶尚伟没办法了,深知他们的性子都太烈,他发怒,只会让她更恨,也会更加坚定她求死的决心,头一次,他对一个女人服了软。   白小悠连看也懒得看他,听到他的声音,那种强烈的男性气息让她觉得恶心,将头扭到一边,默默承受身体里一层一层被撕裂的痛。   亚麻色的发丝早已被汗水湿透,粘成一片,那张惹人怜爱的小脸失了颜色,紧紧揪成一团,想必是极为痛苦的。   叶尚伟的目光一紧,幽深的瞳孔映出她线条明显的侧脸,叹息一声,伸手为她拭去脸上的汗水,在触碰到她的那一刻,白小悠猛地回头,死死的瞪着他,贝齿咬着毫无血色的唇瓣,瞬间,开出了一抹令人心碎的红。   呵,她这般恨他?竟然咬破了自己的唇!   叶尚伟本就不是一个温柔的男人,更是一个令人畏惧的魔鬼,仅存的一点怜惜因为她的眼神霎时消失,紧抿着唇,柔和的眸光渐渐变冷。   “叶少,这样下去会失血过多,我怕……”医生也被叶尚伟的脸色给吓到了,如果这两人继续这样下去,白小悠会没命,寻着机会呐呐的开口。   闻言,叶尚伟铁青的面色逐渐回归正常,修长的身躯背对着床上死活不肯屈服的女人,双手攥得死紧。   见叶尚伟没出声,医生再次试着问,后面的话她不敢说的太鲁莽,只能慢慢看着他的脸色行事。   生孩子这事儿她们天天做,这些血迹哪能震慑到她们,她们只不过是看白小悠可怜,想叶尚伟将绳子解开,免得待会儿真的会发生什么意外,这样绑着只会让产妇的身体更加紧绷,一旦紧张即使打了催生素也不见得会顺利生产。   “唉……我在外面等,你们看着办吧,这孩子今日一定得生下来,还有,一定不能让她有事。”   叶尚伟没了之前的怒气,转过身来时,那张棱角分明的俊脸透着一股悲凉,刚才,白小悠幽怨的眼神像是一把冰冷的利刃直接插进他的心脏,而他却感觉不到痛,有的只是无奈和担心。   纵然她这般恨,叶尚伟走之前还是没能控制住自己,不舍的望了她一眼,带着眷恋,眸光移至她身下,那抹鲜红更深了几分,尤其是她手腕上的勒痕,让他深感无力。   手臂上的伤口有一阵没一阵的抽疼着,每疼一次都会让他窒息,因为每每牵扯一次伤口就会让他想到白小悠拿剪刀刺向自己的一幕,那眼神没有半分犹豫和不舍,眼底的清冷和浓烈的恨意,这一生,他恐怕都不会忘怀。   也好,留下一个疤痕,就是留下对她的眷恋,也算是她留给他的唯一纪念吧。   叶尚伟有一种很强烈的预感,即使今天她生下了孩子,他手上拿捏着慕长轩致命的弱点,这个女人也不会属于他,哪怕她现在还在他身边,他却觉得很遥远,无法触及。   蒋怡玲来的时候和叶尚伟正好碰上,抬眸间,蒋怡玲很巧的对上他那双令人深陷的眼眸,此时满是哀伤,无奈,甚至她还看到了内疚。   她一定是看错了吧,像叶尚伟这样的男人怎么会有如此情绪,除了在女人面前演戏,偶尔温柔时,也不会露出这样的神情。   “好好劝劝她。”   叶尚伟嘱咐,语气很轻很柔,蒋怡玲发誓,当初他对自己深情款款,骗她感情的时候也没用如此温柔的语气说过话,那里面含着数不尽的情意,是对心爱之人的无奈与痛心。   梦醒之后,好长一段时间她不就沉溺在这样的情绪中缓不过来么?   当初就是他的情义和甜言蜜语哄得她团团转,让她甘愿沉沦。   当时的蒋怡玲失去了孩子,即便叶尚伟打碎了她的梦,她依然在心里告诉自己,只要他还要她,那么她就忘了过去,殊不知这男人根本就是一个魔鬼。   假如她刚才看到的眼神是真的,蒋怡玲在心里也只会冷笑,爱,这个男人配么?   她将自己蒙着的脸抬得老高,还是那般傲然,没回答他的话,和他擦肩而过。   这是她唯一的尊严,她就是要让叶尚伟也看看,把她害成这个样子,白小悠会喜欢他这样的男人么?   叶尚伟对白小悠的心意她作为局外人是看得一清二楚的,本以为这个男人没有心,没想到也有一天会栽倒在‘情’字手里,这是报应么?   一边想着,蒋怡玲嘴角上的笑容加深,她已经等不及叶尚伟被慕长轩弄死的那一天,如果有那个机会,她真想亲手剁了他。   “小悠,别乱动,你要熬过来,我之前不是说过吗,只要活着就有机会,你和我不一样,一定会有机会的,相信我。”蒋怡玲一过来,白小悠木讷的表情才有些反映,但依然不肯配合医生为她接生。   “我刚才说的孩子可能会不健全,也不完全是,那是我故意在叶总面前说的,你应该要保持良好的心情,活着才有希望不是?”医生突然想到自己先前对叶尚伟说的话,试着在一旁开口,希望她能想明白。   “慕长轩一直在找你,他早就发现了身边的那个女人不是你,难道你想在这个时候放弃?”蒋怡玲为她擦去脸上的汗水,在她耳边低语。   说实话,蒋怡玲本人也不是什么善良之人,之前帮助白小悠也只想让她逃出去后保全自己的家人,可当她看到白小悠身下的血迹时,心里一酸,想到自己当时流产的情景,那个禽兽让她在冰冷的房间里自生自灭,可以说她的情况比白小悠惨一百倍。   所以,她见不得这种事,会让她疼得难以呼吸。   果然,白小悠一听到这个消息,黯然无光的眼睛闪出一丝亮光,激动的握住蒋怡玲的手,大力的喘息着,疼痛愈来愈烈,她怕自己支撑不住了,那种深入骨髓的痛,是她从未体会过的,原来做母亲要付出如此大的代价!   慕长轩不是马上就要结婚了吗?怎还会找她,他真的发现身边的女人不是她么?   那么,她是不是该活下来?   “想见他么,只有留下命才有资格!”正这样想着,蒋怡玲好似看穿了她的心思,一句话说得震慑人心。   终于,白小悠咬着牙,在众人的鼓励下张开了双腿,配合医生生产。   迷茫中,她似乎看见了慕长轩心疼的眼神,那么清晰,还有他的脸,轮廓分明,依然令她着迷……   慕长轩,你会等我么?   ——   白灵萱一走差不多一年,回来时脱胎换骨,养得娇美动人,倒是很难看出做过整容手术。况且她脸上的伤疤不深,只需去除换皮即可,但面貌仿佛比之前更精致了,眉宇间也多了一丝成熟妩媚的韵味。   从白正宇口中得知过些日子慕长轩和白小悠举行婚礼,她听了难掩兴奋,看了时间觉着还早,独自去了郊外的公寓。   除了林亦飞和李博然知道叶敏的身份,其他人都以为慕长轩身边的女人是真正的白小悠,他只是不想让太多人知道操心,当然了也怕泄露机密坏了大事。   白正宇年轻气盛,做事不够沉稳,慕长轩怕他得知真相后承受不住太过于冲动,到时候只会让事情变得更加棘手,所有的担子都压在慕长轩一个人身上,可见他心里承受了多大的压力。   他不想太多的人牵扯进来,尤其是白小悠的家人,她不在,他必定要护他们周全。   “那个,姐夫,我我……”白灵萱没想到白小悠会不在,进来时看见慕长轩独自窝在沙发里抽烟,一时怔愣,呐呐的不知所措。   她明明按过门铃,可没人应,本来有点失落准备离开,却发现门是虚掩的,这才冒失的闯进来。   一声‘姐夫’让慕长轩拿着烟蒂的手一颤,侧过身便看到了畏畏缩缩的小姨子,这模样倒是有些像白小悠,每次她犯了错都会这个样子。   从沙发上起身,他高大的身躯缓步朝她迈步,白灵萱一阵汗颜,不会是惹怒了他吧,正想怎么开溜,他却开了口。   “刚回来的?”似是漫不经心,说这话时他已经折回原来的地方继续抽起烟来。   白灵萱垂着头偷瞄他的脸色,而从这个角度只能看到他的侧面轮廓,确实是一个很吸引异性眼球的男人,要不是性格太冷,估计她也会喜欢这样的男人,可惜她驾驭不了,况且她心里一直藏着另外一个人。   半晌她方才回答,“嗯,听说你们要结婚了,特地来,恭喜的!小悠睡了吗?”   慕长轩并未言语,她提到的名字让他心疼,猛吸一口烟,缓缓吐出,动作一气呵成,说不出的魅惑,随即他云淡风轻的声音混合着烟雾溢出,“婚礼那天再见吧,给她一个惊喜不是更好?”   白灵萱总感觉哪里不对,不是说要结婚么,为什么她在慕长轩身上看不到半丝的喜悦?   还是他们吵架了,她来得不是时候?   离开的这一年究竟发生了什么?以慕长轩的性子,她今天这样闯进来,不管她是不是白小悠的妹妹,一定不会耐心的和她说这么多,每一次这个男人给她的只有冰冷的眼神和稀薄的言语,更不会解释任何事情,正因为这样白灵萱才畏惧他。   可今天,真的很不对劲!   接下来的一句话让白灵萱更加难以置信,“对了,慕子卿说,让你回来去找他。”   “……”   白灵萱抬眸,看到的是他深邃的眸子被烟雾弥漫,让人无法琢磨。   他从来不会管别人的闲事,怎会说这样的话?   “还有,过几天的婚礼,你和慕子卿——顺便一起办了吧。”   “……”   他这是命令么?   白灵萱听后如遭雷击,虽然她是想嫁给慕子卿,那也得要人家愿意吧,慕长轩这是什么意思?听他的口气,好像早就和慕子卿商量好了,只等她回来办婚礼?   自从知道白小悠失踪大半年,慕长轩就没安稳过,如今和叶敏的婚事在即,这样做为了让暗处的对手卸下防备,他唯有混淆他们的思想然后趁机去找白小悠。   想到叶敏,慕长轩的心里的火气猛地窜向胸口,按理说他根本没有兴趣做那些令人恶心的事,一想到白小悠他就没办法控制自己,尤其那个女人毁了小悠留给他的杯子,他就恨不得让她尝尽所有的痛苦。   “不是想和我结婚么?呵,怎样,受尽折磨也算苦尽甘来吧?”慕长轩冷笑,此时的他俨然一个地狱的阎王爷,嘴角的笑意让人头皮发麻。   他对叶敏这样的货色一直都是不屑一顾,连看一眼都觉得肮脏,更何况将她困在公寓,简直是脏了地,混浊了空气。   为了小悠,他只能忍,毕竟这个女人还有用处,折磨折磨她不是更好么?   “慕……慕长轩,你,你会后悔的。”叶敏用那张极其扭曲的面容愤恨的瞪着他,这是她爱极了的一张脸,想不到会如此对她。   闻言,慕长轩身上的怒气更甚,周身散发着令人畏惧的冷意,“是,我很后悔,没在清醒的时候捅死你,让你有生还的机会。”   “呵,你还真是自大,造成今天这样的不就是你么,如果当初不是你先招惹我,我至于如此纠缠?”   “我纠缠你?碰过你哪儿了,嗯?”冷哼一声,他阴鸷的眼眸望向那张和白小悠一模一样的面孔,慕长轩的大手颤抖着,然后紧握成拳,随即又松开,反反复复数次。   “……”   叶敏哑口无言,只觉得他的眼神太可怕,让她身心都在颤抖。   是啊,他根本就没碰过她,都是她太贱!   “再说像你这样的女人,我看一眼都只觉得恶心,你知道你脸上的皮是哪儿来的么?医院里太平间里的尸体太多,算是做贡献了,你一辈子都不用愁了,贴在脸上舒服么?”   他笑,疯癫的笑,可却没有得到报复的那种快感。   小悠没有消息,他就是每天折磨这个女人也高兴不起来。   话落,只听见叶敏发出惊恐而令人发麻的嘶喊声,被绑着的身体哆嗦得厉害,面如死灰。她,她用的都是死人的皮?   不,不,这让她怎么受得了……   慕长轩嘴角勾出一抹嗜血的笑意,缓步走到她生前,冷声警告,“我告诉你,要是小悠一丝一毫的损伤,等待你的将是比这些残酷十倍的刑罚。”   “慕长轩……你以为你可以一手遮天么?我母亲指不定在寻我,以她的势力……呵呵,我会让你求我。”这个时候叶敏还不忘痴人说梦。   似是想到慕长轩求她的那个场景,她竟然笑了起来,如果慕长轩求她,她会怎么样?   梦,终究是梦,只听见某男十分嘲讽的声线传来,“嗯,这个估计……没有机会了,A市暴乱的恐怖分子都已经完全落网,我记得有一个……叫林萧然的。”   林萧然三个字几乎是从他嘴里咬出,冰冷的眼神变得更为骇人,如果可以他真的很想让林萧然生不如死,狠狠的折磨,但现在他不能冲动。   叶尚伟已经让他很费神了,只能暂时将那些不自量力的人交给政府,等一切结束有他们好受的。   “你,你把她怎么……”   叶敏的大脑顿时空了,嘴角的笑意僵住,话还没说完,只听见‘咔擦’一声,骨骼错位的声音穿过人的耳膜,在宁静的房间里显得异常清晰。   “啊……嘶!”随之而来的是叶敏惊天动地的惨叫声。   叶敏只感觉一阵刺骨的疼痛穿过她的身体,手软软垂下,脸色苍白如纸,身子用力挣扎几下,昏过去之前,她看到的是他那张冰冷嗜血的脸。   果然,是她错了,这个男人根本就没有心,好歹她是真心喜欢他的!怎么能这么残忍?   这两天不能让她的脸受损,慕长轩想着不同的方法折磨她,现在她骨骼错位,在新婚的之前必须给她接好,以后,等白小悠回来他对叶敏会更残酷。   慕长轩今天的心情和以往任何一次都不同,胸腔内总觉得闷闷的,弄得他烦躁不已,只能在叶敏身上讨回来。   纵然如此,他还是找不到半丝的缓解,从房间里出来,他高大的身躯倚在冰冷的墙壁上,痛愈发浓烈,单手捂上胸口,随后猛烈的咳嗽起来,差点儿让他没缓过气。   小悠,是你在叫我么,要不然,为什么心会这么痛?   ------题外话------   咳咳,今天特殊情况,字数少了些,小悠悠和小轩轩只好明天见面了……。表拍偶,明天一定哈…   ☆、204 终(于逃脱(精彩)   午夜时分,一声洪亮的啼哭声让地下室所有人都松一口气。忙活了大半夜,为刚出生的婴儿简单的检查了一下身体,心里的石头也算落地了。   一切恢复平静,众人离开之前扫了一眼床上昏迷不醒的女人,叹息声连连,孩子的啼哭声让白小悠小声的哼唧了几下,皱着眉眼皮沉得厉害,最终难以抵制身体内的疲倦,彻底睡了过去。   这一睡,等她醒过来已经是好几天以后的事,朦胧中,她总能清晰的看到那张日思夜想的脸。   “你的身子太虚弱了,不要动。”然而等她彻底清醒,耳边却是令她极为厌烦的声音,小手被一双温润的手按住。   白小悠心一沉,眼前是他那张依然棱角分明的脸,而对她没有半丝的吸引力,想到他的所作所为,对他的恨愈发深刻,侧过身便不想再理会他,浑身瘫软无力,生完孩子全身像是被人榨干了所有力气。   孩子?   乍然一惊,白小悠苍白的脸骤然一紧,猛然从床上直起身子,由于动作幅度太大,她下腹流出温热的液体,微微泛疼,可她顾不上身体的不适,在叶尚伟讶异的眼神中,两手拽着他的胳膊,惊慌失措的望着他。   少了之前的恨意,那双乌黑的眸子里满是祈求,他当然明白她为何这般慌乱无措。   叶尚伟未曾言语,眸色沉了沉,让人无法琢磨他的内心,特别是那紧抿的唇,让白小悠的心跳到了嗓子眼儿。   孩子,她的孩子呢?   他不答,她只会愈发的焦急,仿佛刚才对他的冷漠和恨意只是一场令人来不及消化的错觉。   白小悠睁着盈满雾气的眸子愣愣的在他线条完美的脸上来回扫动,想从他眼里看出答案,放在他手臂上的双手渐渐用力,直到听到男人的闷哼声,她才惊觉他脸色不太好。   此刻她顾不了那么多,心里一直惦记着孩子,那双惹人怜爱的眼显得更是柔弱无措,看得眼前的男人心里一阵荡漾。   他就是不说,让她急急也好,她的性子太过于刚烈,他还未能找到驾驭的方法,只能利用她的弱点,自己软下来,缴械投降。   无疑,叶尚伟还是喜欢这样的她,生产那天,她给他的眼神像是一个噩梦,梦里他总是看到她幽怨的眼神,说这辈子都不可能原谅他,他除了害怕就是自责,自知对她有些过分,不该拿她最在乎的东西去赌,可他真的没有办法,凡事不能两全。   如果能利用她的孩子来缓解他们之间的关系,他也是愿意的,虽然知道她是不得已恳求着他,但总比那天那种犀利的眼神要好。   这两天他被她那种愤恨的眼神压抑得喘不过气,熟睡的她是安静的,虽然偶尔嘴里发出几声他听不懂的低喃,或者会叫着某个男人的名字,听得他心也跟着碎了。   即便这般,他也觉得比那天的眼神要好,他知道她是无法忘记慕长轩的,日日夜夜念叨,他不禁在想,梦里真能相见么?   白小悠哪里还沉得住气,见他一直盯着自己没有要回答的意思,简直要抓狂了,松开他的手臂,胡乱的在枕套下面翻找着。   俗话说得好,越焦急办事就越乱,分分钟床上就被她弄得跟凌乱不堪,可还是找不到她想要的东西。   她急得两眼泪汪汪,看得男人心慌意乱,正准备下床去找,他不忍心,开了口。   “女儿我已经托人照顾了,你产后虚弱,就安心养好身子吧。”   这话的意思已经很明显,孩子健康,但不会让她自己带。   白小悠听后,双眸一凝,垂着眼,瘦弱的肩膀微微起伏着,她的孩子啊,拼了命生下的孩子,凭什么不能让她见?   她刚才还以为叶尚伟不明白自己的意思,没想到她一个人在这里忙活了半天,他愣是看着她演了一场戏。   他这个人就是这么可恶!   对他的恨愈发深刻,可她现在没有资格爆发,只能哀求着,让她见见孩子。   叶尚伟冷着脸,暗沉的眸光盯着她巴掌大的小脸,叹息着,心疼着。   孩子,他不能给她,一旦给了她,他没了把柄,她对他的就只有恨!   白小悠压根不知道他心里想什么,一个劲的用眼神恳求他,毫无血色的唇颤栗着,看的男人的心跟着揪了起来。   “我说过她是我的孩子,白小悠你听懂了吗?”他说得很轻,但不难听出话里带着某种不明情绪的怒意。   话里的意思便是,这个孩子是他叶尚伟的女儿,他怎么可能伤害自己的女儿,只需让她好好休息。   即使知道孩子是安全的,可她想念得紧啊,怎就不能让她看看,她的女儿还来不及看一眼就昏了过去,白小悠恨极了自己的不争气,当时怎的不支撑下来看她一眼呢?   她长得像谁,像她多一点还是像慕长轩多一点?   还是像慕长轩吧,他那般俊美,女儿像他铁定是一个绝色美人,只要不继承他那冰冷的臭脾气就好。   白小悠甚至能幻想孩子到底什么模样,每个五官都是凭着对慕长轩的印象勾勒而出,确实,很像!   她疯了吧!   这样想着,心里愈发难受,一口气没缓过来,她猛烈的咳嗽起来,因为生孩子失血过多,她的身体更加虚弱,恐怕是再也无法生育了,如今为了孩子的事心力交瘁,本就苍白的面色多了一抹令人心疼的美感,不忍直视。   这也是叶尚伟的心结,强行给她注射了催生素,也断了他的后路。以后,他就是真的和她在一起,也得接受这个事实,这一生他不可能再有自己的孩子。   或许,这是他的报应吧,亲手扼杀了自己的孩子,老天爷不会再眷顾他。   叶尚伟,我求求你,让我看看孩子,就一眼好不好,好不好?   白小悠终于寻来纸和笔,心痛欲绝的写下这句话,在他思绪陷入无限的哀伤时,将手里的纸条塞给他,一双眼被雾气渲染,看得人心痒难耐,她脸上的情绪牵动着男人的心,疼着,无奈着。   这些日子他变得很沉默,或许知道他们该应对的结局不远了。他一直在想,要不要给她和慕长轩一次见面的机会,然后让她完完全全的属于自己?   虽然慕长轩已经让他节节败退,可他还是要努力不是,他叶尚伟绝不是轻易会退让的人,所以,孩子他是定然不能让她见到的。   我保证不再想着逃跑了,给我看看孩子吧!   她继续写着,像是没有了思想,总是重复的写一句话,那盈满泪水的眸子终究难以抵挡心里的坚定,轰然倒塌了,豆大的泪水滴落在白色的纸上,很快绽放出一朵青莲,砸在男人的心上。   “孩子早产,在医院的新生儿科,这个时候不方便抱出来。”   很好的理由,想必她自己也明白孩子因为什么原因而生,即使提出来让她再恨,他也只能这么做,孩子确实在医院里养着。   “放心,没什么问题,只是身子有些弱,养着总是好的。”   “好好休息!”   交代完,叶尚伟深深望了她一眼,想伸手为她拭去脸上的泪珠,想到她愤恨的眼神,伸出去的手还未触及到她的脸又缩了回来。   难怪慕长轩会如此疼她怜惜她,连他也无法逃脱不是么?   总之就是没理由的想给她最好的!   他会让她留在身边的,不急于这一时。   “叶少,我们不能再等了,慕六爷的势力太强大,再这样下去整个叶氏被他吞并不说,还会……”造成更大的损失。   后面的话男人不敢说,相信叶尚伟自己也明白,他们的计划很简单,无非就是用白小悠和六爷的亲生骨肉作引诱,能达到共识当然更好,如果不能六爷也会顾及自己的女人和孩子,到时候是他们下手的大好时机。   “你以为我不知道么,呵,倒是没想到他会和政府合作,难道他就不怕自己的罪行被曝光么?”叶尚伟冷哼。   直到这一刻他才惊觉,慕长轩的心思他是从来都未看透过。盛天会在那么短的时间内崛起,怎么可能没用点儿手段,而那些所谓的手段他们这些人自然是明白的。   男人听后不免觉得无语,唉,叶少啊,您怎么这般糊涂了,凡事讲究的是证据,只要没有证据说什么都是空,况且慕长轩这么多年都相安无事,想必是有人善后的。   “出去吧,我一个人待会儿。”   一个叶氏对叶尚伟来说并不重要,他要的是整个A市,只是慕长轩将他身边帮手一并铲除了,折断了他的羽翼,让他失去的支柱。   但这些这并不影响他的作为。   林萧然已经被他利用完,慕长轩这样做算是给他铲除一个祸害吧,呵呵!他怎么可能输,他手里握着的可是慕长轩最在乎的两条命呐。   见不到孩子对白小悠来说是莫大的折磨,她从蒋怡玲口中得知孩子挺好,只是身体有点儿瘦,需要放在医院养着。   这个消息让她欣慰更让她心疼,十天了,她没见过孩子一面,整夜整夜无法安然入睡,本就单薄的身躯显得愈发纤细,像是随时都能被风吹走。   叶尚伟刚才来过,白小悠总觉得他变了很多,她求了他数次无果,便不想再求了,他来了,她只是冷冷的背对着他,连一个眼神怨恨的眼神也懒得给了,总觉得像他这样的魔鬼多看一眼都是多余的。   或许叶尚伟永远都不知道白小悠心里有多恨,她记得叶尚伟走时脸色有多骇人,因为她说了一句令人崩溃的话。   当叶尚伟疯了般的问她,慕长轩能给你的我也能给,一年了,白小悠,一年了?你就没有一丝心动?选择我有什么区别么?   区别?   白小悠也不知哪里来的胆子,也许知道他不会伤害孩子,叶尚伟还要用她去威胁慕长轩,女儿无疑是安全的。   她冷笑一声,写下一句,我想问你,畜生和人有区别么?   之后她便懒得和他废话,他发狂,掀翻了地下室的所有东西,而她只是静静的站着,心如止水。   最后应该是累了,白小悠许久没听见摔东西的声音,转身发现他已经不在了。   他本来就是畜生,还有脸问出那样的话,试问有谁敢跟一个杀死自己亲生骨肉的男人在一起?   白小悠不知道能不能离开这个鬼地方,长时间被关阴冷的地下室,让她肤色偏暗,加上身体虚弱,整个人看上去憔悴不堪。   这样过了一个星期,近些天叶尚伟倒是没来烦她,她每日除了想着见女儿就是呆呆的看着窗外,其实什么都看不到,阴暗的地下室能看到什么呢?   只是,窗外的方向她很向往,即便知道逃不出去,她还是无法自控不去想。   “慕长轩今天结婚,跟我走。”手臂突然被一道力量拽得生疼,紧接着她的身子已经让人拖着往外走。   白小悠根本没反映过来,脑海里就剩下一句话,慕长轩今天结婚?   是,她很想走,每天想得都快疯了。   可她不能,她的女儿在叶尚伟手里,就这么走了,女儿怎么办,那是她的命啊!   似是看出她的犹豫,女人侧过头,面巾下看不清她的脸,只听她道,“你就算不走他也不会让你看到女儿,他是什么样的人难道你还不了解么?”   光听这声音白小悠就知道是蒋怡玲,她的话让白小悠动摇了,苍白的小脸紧紧收缩,站在原地犹豫不决。   “叶尚伟大势已去,这个时候应该是去参加慕长轩的婚礼了,这里只有两个男人,等下我想办法支开他们,女佣们不会拦你的。”   “你只有逃出去,找到慕长轩,让他救孩子,否则你就是待在这儿也无济于事,反而增加了慕长轩的负担,他救孩子的同时不还得顾及你么?”女人的口吻急切,看着她的眼神也多了一丝焦虑。   最后一句话彻底坚定了白小悠的信念,只不过在走之前她还是忍不住问。   孩子,孩子在哪里,你告诉我!白小悠松开她的手,写下这句话,眼神渴求而又迫切。   她想,蒋怡玲多少也应该知道一点的吧,她真的想看看孩子,如果在这栋房子里,她就是死也想看看她,而女人接下来的话让她的希望破灭。   “我也不知道,再不走以后都没有机会了,你可要想清楚。”女人根本不等她回答,拉着白小悠的手往外走。   白小悠虽然有些恍惚,但也没拒绝,却不知等她出去后,地下室里一道修长的身影盯着她离开的地方发呆。   “叶少!”方才送白小悠出去的女人不知何时已经站到男人身后。   叶尚伟身体一僵,收起脸上烦乱的情绪,转过身时扯去了她面上的丝巾,霎时,一张绝美的容颜映入他漆黑的瞳孔,性感的微翘,冷冷道,“给我盯紧她,一定不能让她婚礼之前见到慕长轩。”   “是。”身旁的男人干脆的回答,显然已经不关这个女人的事。   “你,给我看好蒋怡玲!”女人本想离开,却听叶尚伟来了这么一句,她可是他的女人,这些日子每晚都承欢在他身下,怎能让她去看守另外一个女人?   本来刚才这件事她就不愿意做,可某人的眼神太过于骇人,所以她才不情愿的答应了。   “走吧,我们也去参加慕六爷的婚礼,今儿个可是一场难得一见的盛世婚礼呢。你们说说送什么好呢?”叶尚伟吩咐完连一个眼神都没给身旁的女人,嘴角的笑意加深,却让人莫名的畏惧。   “……”   地下室的其他几个人脑后滑过一大滴汗水,礼物,不就是六爷的孩子么?   在坐上汽车之前,佣人手里抱着一个孩子出来了,叶尚伟接过,很小心的抱进怀里轻哄着,不得不说这孩子确实很让人喜爱,这两天他才将孩子带来别墅里养着,特别是那张小巧的嘴,和白小悠的一模一样,看到她,叶尚伟觉得亲切极了。   “啧啧,这孩子很像小悠,送给慕长轩我还真舍不得。”叶尚伟瞧了一眼,忍不住赞叹。   只不过当他的眸光看向女婴的眉眼时,那种天生的冷漠和傲气,简直是某个人的翻版,特别是这小家伙到叶尚伟怀里之后,没一会儿突然大哭起来,他是怎么哄都哄不好,反而哭得愈发厉害。   某人的脸色彻底黑了,到底不是亲生的,难道这么小就会辨认?   白小悠从地下室里逃出来,虽然今天没有太阳,但那明亮的光线还是刺痛了她的眼,身形恍惚着,她刚生完孩子,身体本就虚弱,如今已是初冬,出来时身上只穿一件淡蓝色的修身毛衣。   很普通的装扮,却衬得她的身材愈发迷人娇小,只不过脸色太过于苍白,只会让人看得心疼,刺骨的冷风像是猝了毒的冰刺进身体,差点儿让白小悠没支撑住。   好一会儿她才缓和情绪,怕叶尚伟抓住她,拖着娇弱的身子拼命的往前奔跑。   富人区甚少有出租车经过,不过白小悠运气倒算好,跑了没多久,她实在体力不支,双腿不停的抖动着,本想休息下再往前,让她遇上了顺风车。   一路上白小悠听得最多的就是关于慕长轩的婚礼,除了司机的赞叹声白小悠听不见其他,她从地下室里逃出来一身狼狈,即使她现在出现在慕长轩面前,他也认不出她吧?   车窗外的风景是她所熟悉的,往事一幕幕浮现,她心中酸涩得厉害。   这样想着,白小悠竟然没了去见他的勇气,未来的路她看不到,仿佛每走一步都是地狱,就像现在,她感觉天旋地转,没有方向。   她是在司机的叫唤声中回神的,将头扭向另一边,隔着车窗可以看到外面萧条的景象,这里么?   这是江边没错,但不是码头啊,为什么司机会把她载到断崖峰?   断崖峰是江边的一个悬崖,不是很高,登上去可以看到整个江面,但她想慕长轩不会在上面举行婚礼吧?   疑惑间,司机开口了,“六爷的婚礼岂是我们这些人随便观望的,你只要上去崖顶就可以看到游轮了,角度不错!”   白小悠也没多想,司机这般为她考虑是正常的,毕竟她的穿戴也太平常了,是个人都以为她是来看这场豪华婚礼的。   也好,让她看看到底是一场什么样的盛宴,毫无疑问,叶尚伟这个时候也在婚礼现场,这个时候过去只会被他抓住,不如在一旁先看着,等适当的时机再去找慕长轩。   等她爬上崖顶,白小悠的体力不支,单手捂胸猛烈的咳嗽起来,胸口如同火烧,口干舌燥,偶尔冷风袭来,吹乱她本就凌乱的发丝,几缕打在她脸上,迷蒙了她的眼。   即便如此,白小悠站在崖顶,一眼就看到了不远处的豪华游轮,那上面一派喜庆,众人的交谈声,即使隔岸观望,依然刺痛了白小悠的眼。   这就是他和叶敏的婚礼么?这是她梦想的婚礼……   也不知是风吹得她忍受不了,还是心里难受得厉害,眼圈逐渐泛红。   不,她不要慕长轩和别人结婚,不能的,他们还有孩子啊!   白小悠想看得更清楚一点,而她每往前一步都像是在尖刀上行走,黯淡无光的眸子死死盯着游轮,搜索着她期望的身影。   她疯了吧,这么远怎么可能看到他?   “小悠!”   慕子卿?   即使隔这么久,他那温润的声音她依然能辨认,可他怎么会在这儿的?   也许慕子卿不知道叶敏的真实身份,还以为和慕长轩结婚的是自己吧,所以心情压抑烦躁,想在这里发泄?   难道他对自己还没有放下么?   白小悠只能用这一点解释慕子卿突兀的出现在此,想着之前为了慕长轩她狠心的对慕子卿开枪,心里无法不愧疚,这是他们二人自从枪击事件后第一次见面。   此刻,白小悠心里想着慕长轩,也没觉得有多别扭,她甚至在想,慕子卿来了也好,她不想过去游轮那边,那么便让慕子卿传个话吧。   可她却忘了自己的声带已损,无法开口恳求慕子卿,这般只会让慕子卿误会。   转过身子,许久不见,四目相对,冰冷的空气像是冻结了般,时间在这一刻静止了。   慕子卿一身纯手工制作的白色西装,白小悠转过的瞬间,还以为他是童话里走出来的白马王子,只因他的眼神太过于炽热,那一身白将本就面貌清朗的他衬托得愈发干净温和。   慕子卿今天也结婚么?这分明就是新郎礼服。   他穿着都这般帅气,慕长轩就更不用说了,想必是惊艳全场吧。   白小悠苦涩的勾唇,震惊也就是那么一瞬间,她心里想的都是慕长轩,只想快些见到他,告诉他所有的事。   而慕子卿,眼里除了有惊喜和怔愣,更多的却是心疼,她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   六叔一直防备着他,他已经有好几个月没见到白小悠了,虽然他不明白今日作为慕长轩的新娘为何弄得这般狼狈,但他此刻只有一个想法。   白小悠来不及多想什么,正想开口,却被他一个用力拥入怀中,她张了张唇却发不出任何声音。   “小悠,你怎么弄成这样,是不是后悔了?”   慕子卿太过于激动,抱着她的身体,仿佛用尽了全身的力气,他听人说白小悠在这里等他,刚穿上新郎礼服的他来不及多想便一口气从游轮上下来,果真看到了他想见的人。   “如果你后悔了,我们逃走好不好?”他疯了!   白小悠傻了,她不知该如何诉说这一切,更不知道究竟是到底什么情况,大脑一片混沌,用手推了推,可她的力气太过于渺小,根本无法动摇他的身形,反而被他抱得更紧。   她挣扎了两下,呼吸渐渐变得困难,想等自己稳定心绪再慢慢解释,然而一切都晚了!   “你怎么不说话?”慕子卿突然发觉哪里不对劲,这句话才问出口,一声暴喝带着难掩的痛心充斥着耳膜。   “慕子卿!”   是白灵萱,白小悠听得出来,她这才反应过来自己做了什么,难道今天也是慕子卿和白灵萱的婚礼么?   白小悠抬眸便看见身着一身白色婚事的白灵萱站在他们身后,而她所在的位置正好和白灵萱对视,霎时,三人的身子紧绷着。   慕子卿倒是显得很平静,没爱过当然也就不在乎,只不过结果对于白灵萱残忍了些,他放开白小悠的身子,然后拉着她走向一脸愤怒的白灵萱。   其实他没有别的意思,白小悠站的地方太过于靠近悬崖,他怕她不小心掉下去。   白小悠已经完全懵了,她不知道到底怎么回事,总觉得这些事情来得太奇怪了些,大脑陷入放空状态,等她走到白灵萱面前,她的脸显得更加清晰,映入眼帘的是一张极其精致的脸,只是脸上的脸色不太好,看她的眼神也多了一丝失望和痛心。   她做了什么吗?她根本什么都不知道……   白小悠焦急的看着他们二人,眉头紧拧,天知道她多想开口解释,告诉他们真相,但她没有办法解释!   白灵萱则没怎么理会白小悠,愣愣望着对面的慕子卿,表情木讷,江边的冷风乍起,婚纱飘逸,就像是城堡里走出来的公主。   这一副画面在白小悠眼里看来是最美好的一幕,一个王子,一个公主,不就是一对么?   正想向白灵萱迈步,用眼神告诉她,突然闯入的声音让她的身子彻底僵住。   “真是热闹呢,老婆你怎么来这儿了,让我寻了好半天,不是让你好好休息的么,你看看我把咱女儿带来凑热闹,很多人都说长得像我,你说是不是?”叶尚伟怀里抱着一个婴儿,嘴角挂着浓烈的笑意。   那样的笑意在白小悠看来无疑是恐惧惊慌的……   今天的一切太过于顺利,难道?   “才一会儿就舍不得孩子了?你看,好着呢,你看看……”   叶尚伟并没有迈步走向白小悠,而是用怀里的孩子引诱她过来,果然,白小悠像是着了魔,越过慕子卿和白灵萱来到叶尚伟身旁。   几句话让慕子卿和白灵萱一愣,二人对望一眼,相同的震惊,疑惑齐刷刷的射向一旁的叶尚伟和白小悠。   老婆?小悠?   这个消息如同一道天雷在慕子卿和白灵萱脑海里炸开,刚才的不愉快完全被震惊所替代,两人傻愣的看着面前一对‘恩爱’的夫妻,大脑一片空白。   孩子,她的孩子,总算要见到了!   白小悠的脑海里只剩下这一个意念,其他的她想不起,也不想去想了。   然而,她在迈步过去的同时,孩子却被叶尚伟的下属接了过去,而她整个人落入了叶尚伟的怀中,无论她怎么挣扎都无济于事,可这一幕看在别人眼里却是两人在*。   “慕六爷我刚才说的没错吧,我夫人和你的太太真的很相像呢,你看我女儿,是我的心肝儿宝儿呢!”叶尚伟的话让白小悠的心猛的一抽,垂着头的她,早在叶尚伟说这话时就已经感觉到一股想念已久的男性气息。   她的身体被叶尚伟禁锢着,不敢抬头,不敢!   想喊,没有用,她发不出声音,在她使出最大的力气挣扎时,叶尚伟罪恶的警告声在她耳边响起,用着只有两人听得见的声音道,“如果不配合,我就把孩子扔下去!”   白小悠一听,停止挣扎的动作,身子软在他怀里,像一个随时都有碎掉的瓷娃娃。   她上当了,难怪逃出来会那么顺利,会遇到出租车将她送到这里,一切太过于顺利,都是叶尚伟设计好的!   她就不该相信叶尚伟会那么容易让她逃出来!   没想到他还留了这样一手,成功挑拨了她和慕长轩的关系吧,她无法开口解释,待会儿和他对视,她要怎么办?   身上越来越冷,她能强烈感觉到某人身上散发出的冰凉气息。   日思夜想的人就在面前,而她却不敢抬头,白小悠的心一抽一抽,冰冷的空气吸入肺里,每一次呼吸都好疼好疼!   眼眸一扫,白小悠这才惊觉他们不知什么时候已经站在了悬崖边,而慕长轩他们所在的位置在他们对面,看这形式傻子都知道慕长轩在和叶尚伟较劲儿,只要慕长轩渐渐逼近,他们都会粉身碎骨。   叶尚伟是从游轮上逃出来的么,故意让人将她引到这里,然后让慕长轩追来,费尽心机隔离他们?   白小悠闭着眼,娇小的身子被叶尚伟控制着,看得对面的男人猩红了眼。   “呵呵,夫人今天真是热情呢,等婚礼结束我们就回去。”叶尚伟故意添油加醋,白小悠不敢抬头,只会让慕长轩误以为她是没脸见他。   “叶尚伟,你以为你可以走么?”声音一如既往的冰冷。   但白小悠听得出含了一丝其他的杂志,像是绝望。   她没办法,孩子,她不能失去孩子,如果这个时候跑向慕长轩,孩子就会被丢下悬崖,只要一想到那个场面,白小悠的心就一层一层的撕裂着。   叶尚伟将她的身子搂得更紧了,当着众人的面脱下外衣给白小悠披上,这一幕真是让人羡煞,那柔情似水的模样是装不出的。   “慕六爷可真会开玩笑,今天可是你的婚礼,闹大了可不好!”他没想到慕长轩会在婚礼上来这么一手,直接捅了他的罪证,威胁他交出白小悠,不过还好,他做好了准备让慕长轩死心。   现在他已经能感觉到空气里浓烈的火药味。   “夫人累了么?”他问,很轻,却能让在场的每个人都听得到。   说完还往她腰间一掐,威胁意味十足。   这一刻,白小悠恨透了自己不能说话,如果能说话,她会大声告诉慕长轩,那是你的孩子,那么她为了救孩子就会从悬崖跳下去拖延时间,可是她却什么都不能说,什么都不能做,只能像木偶一样的被叶尚伟控制着。   没办法,白小悠只得在他怀里点头应承,想着该找个怎样的时机救下孩子,一心挂念着孩子,白小悠根本没去想这里还有一个为她心碎的男人一直盯着她的一举一动。   眸光从刚开始的惊喜变成失落,直到心碎,最后只剩下冰冷。   即使她未抬头看他,慕长轩也知道那就是他的小悠,她身上的气息,还有她的动作,还有垂着的脑袋,他都能确定,他想念了千万次的人,那种气息令他着迷,可如今……   ☆、2050 我预定下辈子好不好(不容错过)   她的身上很冷,估计是冻的。   即使给她披上了自己的衣服,叶尚伟也能感觉她身子抖得厉害,起码他是这样认为。   苦涩一笑,他什么时候喜欢这样自欺欺人了?   她在他的怀里如同只温顺的小猫,两个人贴得很紧,是他威胁才换来她的靠近,但他不在乎,和她相处一年,他从没有像现在这般贪念她身上的味道。   生孩子之后,她变得更加沉默,虽然她一直都很沉默,因为无法发出声音,所以通常的时候他们都是用纸条交流,只不过现在,他如今逼迫她,她应该做点儿什么的,她这般听话的窝在他怀里,反而让叶尚伟感到不安。   是,他们二人的身体贴得很近,而叶尚伟像是感觉不到她的存在,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她的身体太过于瘦弱,抱在怀里让他觉得飘渺。   叶尚伟有一种预感,总觉得过了今天,他和白小悠的缘分尽了,一股悲凉从心里滋生,他自知这个时候不能表露这样的情绪,可感情没有该不该,只有情不自禁。   风,愈发的大了,临近江边,刺骨的凛冽穿透人的身体,冻得人直哆嗦。   冰冷的空气中弥漫着浓烈的杀气。   白小悠安静的窝在叶尚伟的怀中,垂着头,周身被一股强大的冷冽气息包围,即使隔着一段距离,她仍然能感觉出有一道凌厉如剑的视线落在她身上,娇柔的身子颤栗得厉害,像是跌入了冰窖,而她却没有哭。   或许泪流干了,绝望了吧,总是在这种威胁中度日,她已经坦然面对,又或许她已经接受了注定和慕长轩分开的命运,在很久以前便放弃了逃离。   闭眼之前,白小悠对叶尚伟身旁的男子偷偷瞄了一眼,男人手里抱着她的女儿,这么大的风,她唯一想到的就是怕女儿身子经不起这样的折磨,所以,只能尽快离开。   身后是江水撞击岩石的声音,夹杂着森冷的寒风,吹得人头皮发麻,是那种从头冷到脚的冰凉,仿佛她的心和身已经掉到万丈深渊,整个人处于麻木状态。   她乖巧的模样对另一个男人无疑是致命的打击,凌厉的双眸死死盯着抱在一起的二人,越看,眸底越发冰凉。   一年的等待就是这样的结果么?他要眼睁睁的看着她和别的男人离开?   一种名为锥心的刺痛自心间蔓延开来,迅速穿过他的身体,然后深入骨髓,让他有种临近死亡的窒息感。   他赢了,但输了她!   慕长轩不是听取一面之词的男人,叶尚伟的计谋他自然知道,唯一让他想不明白的是,此刻的白小悠为什么连抬头看他一眼的勇气都没有,真的如叶尚伟所说,她已经不再是他的小悠了么?   他也想过,她是受叶尚伟的胁迫,或者是被人控制了心智,可他来到崖顶,看到的是他的小悠窝在叶尚伟的怀里,二人逗弄着叶尚伟怀中的孩子,那一幕究竟有多刺眼,慕长轩已经不想再去回忆。   那一刻,白小悠虽然没有抬头,但他依然能感觉出她脸上的笑意。   孩子?他们有孩子了?慕长轩突然想到这一点,心愈发没有着落。   他从来没有这般绝望过,想想也是,她失踪已经快一年了,这一年日日夜夜和叶尚伟在一起,有孩子并不奇怪。   即便如此,他也不会就此放过,他要亲口问她,发生了什么事,叶尚伟大势已去,他完全没有压力。   头顶响起‘嗡嗡’的声音,听得白小悠精神恍惚,她却不知是因为自己的身体太过于虚弱,直升机的到来无疑加大了风力,也让她的身子抖动得厉害。   “慕六爷,今儿个是新婚,戏到此结束吧?”叶尚伟一边说着,一边将放在白小悠腰际的手紧了紧,故意刺激慕长轩,眸光挑衅的看着眼前的男人,俨然一副胜利者的姿态。   在来参加婚礼的路上他已经想好了,江山和女人二者选其一,他选白小悠,其实他没得选择,A市的江山他败给了慕长轩,哪里还有什么余地可言,此刻,他只想和白小悠平淡的在一起。   想退缩并不是那么容易,这场战争是他挑起的,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他就算想收手,慕长轩也不可能就此会放过他。   只有一点,叶尚伟没有算到,慕长轩早就识破了叶敏。他让白小悠逃出来是想混淆慕长轩的视觉,让两个同样面貌的女人迷惑慕长轩的心智,然后他就可以趁机发乱,哪知慕长轩心里跟明镜似的,还用手上的罪证威胁他。   那一刻,叶尚伟就知道自己已经输了,而且输得彻底,好在他手里拿捏着慕长轩最在乎的东西,故意把他引到了悬崖边,还让他看到了慕子卿想带着白小悠私奔的一幕,他想让慕长轩和慕子卿挑起内乱,然后从中寻找机会逃脱,可结果并不如人意。   那些*裸的罪证足以让他坐穿牢底,只要离开了这片土地便没有人能捉拿他,他叶尚伟怎么可能过那样的日子,就算输了,也得输得精彩不是么?   此刻,不是已经如愿了?不出所料,只要用白小悠刺激慕长轩,那个男人就会变得不堪一击。   慕长轩对白小悠的在乎程度,叶尚伟是清楚的,犹如他对白小悠的感情一样,让慕长轩看到他们二人亲亲我我,简直是在拿刀子挖那个男人的心脏。   这种感觉真他妈的爽啊!   他有多恨慕长轩,没人能理解,好几次他都在公共场合败给了慕长轩,这些他大度不予计较,然而这个男人的手段他到底是忽略了,只要他发起攻击,是不会给自己留下半条退路。当然了,还有小悠对慕长轩的感情,让他疯狂的嫉妒,每天想着法子摧毁他们之间的情义,从未成功过,今天,总算让他如愿了!   白小悠今天不但成了他叶尚伟的退路,而且也成功的将她和慕长轩的感情摧毁到了无法挽回的地步。   成功,他才是胜利者!   既然慕长轩不愿意放手,那么他只好带着白小悠远走高飞。他相信,以慕长轩的性格,得知白小悠为自己生了孩子,无论他对白小悠有多少情意,有多放不下,他也不会再要白小悠,因为慕长轩的尊严和身份不允许。   是,这些叶尚伟看得很透彻。   慕长轩高大的身影站在崖顶,面色紧绷,眸光高深莫测,像是没有多大的情绪变化,可他周身散发出的杀气他六个属下都能感觉出,这个时候的六爷是最可怕的。   早在游轮上,慕长轩就听说了白小悠和叶尚伟的爱恋,心里再有准备,此刻看到心爱的女人躺在另一个男人怀里,被小心的呵护着,多日的等待付诸东流,心,在看到她的那一刻,他也不知是痛了还是碎了,或许都没有吧,只是过分的麻木。   为了她,他要放过叶尚伟么?   “六叔?”慕子卿完全被这种阵仗给弄糊涂了,温和的面色出现一抹难以置信的疑虑,轻轻唤了一声脸色铁青的慕长轩。   声音很小,慕长轩还是听见了,他负手而立,随后仰头闭眼,寒风打在他俊美绝伦的脸上,像是想摧毁他那张天妒人怨的脸,他静静的感受着寒风带给自己的刺激。   其实他是在给自己勇气放手,过了很久他低头,眼眸已经微微泛红,声音没有半丝的不正常,对身旁的男人怒斥,“慕子卿,别忘了你之前答应过我什么,还不快和白灵萱回去举行婚礼!”   语气不重,却带着不容拒绝的命令。   刚才他的侄儿抱着他的女人想要私奔呢,真是可笑,他们一开始就为白小悠而争论,到头来都是一场空。   无论在什么事情上,只要不涉及白小悠,慕长轩都是冷静沉稳的,他让慕子卿离开,当然是顾及了很多。   因为他的疏忽,白小悠被迫成了叶尚伟的女人,为叶尚伟生儿育女,开始他不相信,但真相摆在眼前,他怎能不信?   他心心念念的女人,终究……   真相就在眼前,可后面的结果他却不愿意去深究,不管是谁的女人,白小悠依然无法改变在他心里的位置。   慕子卿想到自己刚才犯蠢的行为,脸色一片黯然,他是爱小悠没错,可他和六叔达成了协议,早已失去了爱她的资格。   只是,看这种形式,他虽然一塌糊涂,还是免不了为白小悠和慕长轩担心。   此时的白灵萱也被弄得云里雾里,早已没了做新娘子的喜悦,那双美眸一直盯着叶尚伟怀里的白小悠,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白灵萱可能太过于好奇迷糊,忘了身上只着一件极为单薄的婚纱,身体已然被风吹得麻木,那裸露在外的双肩一片青紫,全身渐渐冰冷,而她全然未觉。   “还不快去!”慕长轩冷冷的命令,声音里已经透出危险的意味。   那双阴鸷的眼眸直直射向白灵萱,白灵萱吓得身子一抖,会意他的意思,冰冷的身子逐渐靠近慕子卿。   “嗯?”他冷哼,眸光移至慕子卿身上。   一声冷哼听得慕子卿心惊肉跳,走之前不舍的看了一眼叶尚伟怀里的白小悠,这才和白灵萱离开。   崖上更冷了,气氛没了之前的紧张,倒是生出一股悲凉。   这是他和叶尚伟之间的事,不想让任何人插进来,况且他也没时间听慕子卿在这儿问东问西,当然了,他最在意的是慕子卿对白小悠的那份执着,总之留慕子卿在这里会让他很不舒服。   情敌,要一个一个的解决!   慕长轩并没有责怪白小悠的意思,此刻,他只是在想,以白小悠的性格肯定不是她自愿的,一年的时间,她那么柔弱,拿什么和叶尚伟那头有野心的狼抗争。   他相信白小悠是被逼迫的,而造成这个原因的完全是他。   如此,他还有什么资格责怪她?   确实,他现在发疯的想一枪解决了叶尚伟,可他最爱的女人成了叶尚伟的妻子,要是真的杀了他,以后她要依靠谁?   冷笑,他什么时候变得这般大度了,他的爱能包容她的一切?   也可以说,慕长轩心里是矛盾的,他甚至在想,不管白小悠愿不愿意,直接将她从叶尚伟怀里抢过来,可那个孩子,该怎么办,抢过来之后以白小悠的性格,她还是不会和他在一起吧。   或许,他相信白小悠不爱叶尚伟,但那个孩子他看得出,那是小悠的命,如果他强行掠夺,他要的就是小悠的命。   他不能让她死,也没办法看到她死。   即使他们今天要面对这样的结局,一定要一个人做出选择,那么那个人一定是他!再舍不得又有什么用,他不在乎小悠和叶尚伟的曾经又有什么用?   他们之间已经回不去了,是不是?   直升机缓缓降落在白小悠和叶尚伟面前,风吹乱了她的发丝,遮住了她憔悴苍白的容颜,从听到慕长轩声音的那一刻开始,白小悠就没有抬头看过他。   甘心么?   肯定不会甘心的,就算他们之间是这样的结局,她走之前也要看他一眼的,这一错过就是一辈子啊!   “六爷!”眼见着叶尚伟要登直升机离开,慕长轩身后的六个男人沉不住气了,低唤了声,试图让慕长轩清醒。   他们已经做好了准备,只等一声令下。   慕长轩听后,对他们做了一个稍安勿躁的手势并未过多的言语,眸光盯着叶尚伟怀里的人儿,碎掉的心仿佛被人狠狠的捏住,强行拼凑在一起,比心碎还让人崩溃。   “走吧,夫人,风大,你还在坐月子呢!”叶尚伟见白小悠没有要迈步的意思,呆呆的低着头,在她耳边轻声提醒。   白小悠先是睨了一眼抱着孩子的男人,见他准备先一步登上直升机,她突然有种很不安的预感,伸手就要去抢男人手里的孩子。   在叶尚伟怀中,她这个动作无疑是非常愚蠢的,不过叶尚伟倒也懂得她的心思,拍拍她的肩轻声道,“孩子我抱着,你刚刚生产怎能劳累。”   听似关心的话,实则透着警告的意味。   叶尚伟一手托着白小悠的腰身,一手接过男人手里的孩子,上飞机之前,侧过身对身后傲然挺立的男人邪肆一笑,“慕六爷,新婚愉快!”   一句话如一把刀插进白小悠的心窝,她空白的大脑除了孩子总算有了些许意识,新婚?她站在原地未动,明知道孩子在叶尚伟手中被胁迫着,可该死的她就是不想动,此一去恐怕再也没有机会相见了!   可她现在这个样子还有什么脸面见他?   还是让自己曾经的美好留在他心里吧!   想着,白小悠迈开了第一步,眼看着就要踏入阶梯。   所有人的思绪紧绷着,特别是叶尚伟,他牵着白小悠的手愈发的紧了,生怕慕长轩会改变主意。   “慢着!”   一道极为霸气的声音在凛冽的寒风中显得有些脆弱无力,仅仅两个字让白小悠的心魂莫名的一颤,她顿住准备登机的动作。   慕长轩抿唇,呼吸变得混乱,缓步迈向这边,每走一步都像是往地狱迈步,他怎能甘心就此放手,刚才他已经站在一旁给自己做了无数次思想工作,但看到她决然离去的背影,他后悔了!   他应该问问她的,问问她的意思,倘若她愿意,一切都可以回到从前。   他这霸道的性子什么时候开始已经被她磨尽,只要遇上她的事,他就无法狠下心来,按照他之前的性子,他不会管她愿不愿意,直接强抢过来便罢了。   为什么等他想尊重她的时候,他们之间却成了这样?   这一刻,慕长轩不想思及其他,不管他们变成什么样,他只知道生命里不能少了她,她这一走,等于要了他的命,或者比要命更残忍,是一种身和心的折磨,没有灵魂的附体。   在离她三米之外,白小悠突然伸手示意他不要往前迈步,叶尚伟在她耳边用孩子的命威胁她,假如他再往前一步,叶尚伟就会立马掐断孩子的脖子。   所以,她连头都不敢回,她侧对着他,而慕长轩看到的只是她的侧脸。   似乎比一年前更消瘦了,是生孩子太辛苦么?为什么她连回过头来看他一眼都不肯?   她的阻止和坚决让慕长轩的心一沉,他紧抿着唇,傲然挺立的身影虚晃几步,待平息下来他倒真的没再往前,那双深邃的眼眸此时深不见底,俊颜上的痛苦逐渐清晰,他已经不知道怎么去掩藏心里的痛了。   半晌,喉结滚动几下,忍着心痛开口,仿佛每一个字都用尽了毕生的力气,声音沙哑而无力,“告诉我,是不是真的,他说的是不是真的?”   突然间,慕长轩觉得自己很蠢,明知道结果是肯定的,他还不死心的过来问。   其实他只是希望她能回过头看他一眼,他从过来到现在,她连头也没抬,他看不到她的脸,一年不见,她什么样了?   如果真的就这样走了,以后他要拿什么去想念?   然而,她的做法再次让他碎掉了心,那个曾经在他怀里哭诉的小女人,如今低着头在别人怀里,对他的话做出肯定。   “好,我知道了。”薄唇轻颤,胸腔内强忍着的一口气突然间崩塌了,再也无法忍受,猛烈的咳嗽起来。   “六爷!”众人靠近慕长轩,扶起他摇晃的身躯,不甘心的唤了一声。   没想到有一天他会这般狼狈,总想着,在她面前无论无何都要保持着最迷人的一面,可终究难以忍受对她割舍时的痛。   慕长轩的面色苍白,嘴里的血腥味让他身体几近承受不住,他是病入膏肓了吧?   他已经不记得自己有多久没睡,夜晚需要抽多少烟来等待天明,没有她的消息时心痛了多少次,他都不记得。   谁能忍受在找到之后会是这种天翻覆地的变化,他在乎的不是她成为了谁的女人,而是,那个女人已经不在意他了,连回头都不肯,当真是扯碎了他的心。   “放他们走!”他说,很轻,对着下属头一次用如此无力的语气说话。   他的下属当然不甘心,他们等这一天已经等很久了,如果不是六爷坚持自己解决,政府也不会放过叶尚伟,可现在六爷要为了白小悠放叶尚伟这个祸害一条生路么?   “我说了放他们走!”他的语气冷了几分,胸口起伏得厉害。   如果白小悠之前已经下定决心为了孩子跟叶尚伟走,这一刻,当她听到慕长轩无力的叹息声,还有那一声声撕心裂肺的咳嗽声,都让她无法迈动步伐。   她不能这样做,不能和叶尚伟走!   叶尚伟用孩子胁迫她,要是她跟他走了,这一辈子孩子就会成为叶尚伟逼迫她的工具,到时候,她该怎么办,她无法接受慕长轩以外的男人。   那么……   她强力压抑自己内心的动荡,在叶尚伟的搀扶下对身后病重的慕长轩充耳不闻,只当一个和她没有关系的男人。   她在等!等待一个合适的机会。   叶尚伟在心里冷笑,看了一眼怀里的孩子,在白小悠踏上阶梯的第一步,他看到了胜利的曙光。   然而也就是他太过于自信狂傲,相信白小悠会跟他走时,抱着她的手松懈了些,一心想着这个孩子不能留下,他叶尚伟没有那么大度养别人的孩子,也好让白小悠对孩子和慕长轩死心,让她从此以后心里只能想着他一个人,所以,在白小悠踏上飞机的那一刻,他突然出手将孩子抛向空中。   白小悠一旦上了飞机就是他的女人,至于孩子,等慕长轩知道真相,一定会心痛得死掉,失去生命里两个重要的人,他这一生还能振作起来么?   等到时机成熟,他叶尚伟一定会回来!   白小悠本就在算计该怎样挣脱叶尚伟,即使已经迈出第一步,她也未曾放弃过任何机会,她不会这么认命的。   但她没想到这个机会是用她的骨肉去换取的,在叶尚伟抛出孩子时,时间仿佛静止了,心漏跳了一拍,她猛地回身,疯了般的跑向悬崖边,想伸手抓住孩子,可她无力挽回,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那个幼小的身体迅速坠落,直到消失。   而她,也未注意到自己已然站到了悬崖边,整个人已经完全进入放空状态,孩子,孩子下去了!   她心里只有这一个想法,没了力气挣扎,在叶尚伟试图伸手将她拉回来时,她脚下一滑,身体悬空,闭上眼感受急速坠落的痛苦。   “白小悠……那不是你孩子!”   是叶尚伟的声音,他说什么?   “小悠!”一声极为磁性的声音刺穿耳膜,白小悠紧闭着眼,等待着死亡的降临,好一会儿却没能感觉那种疼痛的撞击,身子悬空着,没有着地。   也确实,她的手被人大力的拽着,身子在空中恍恍惚惚,迷蒙中,好像有一道力量将她的身子大力往上提。   “抓住我……别放!”慕长轩试图将身子往下移,想抓住她另一只手,好一并将她拉上来,可他再往下用力只会增加身体上的负担,连他一并掉下去。   悬崖上的六个下属根本没反映过来是怎么回事,就见自家的爷奔到悬崖边,在千钧一发之际,灵敏的伸手抓住白小悠的手臂。   刚才不是还病着么?怎的突然就如此猛烈了?   不过这个时候他们没时间纠结这个,他们必须将六爷拉上来,只是,等他们反映过来,有一个人拿着枪对准了六爷的后背,假如他们敢迈动一步,六爷就得死。   叶尚伟也没想到自己一时的疏忽造成这样的结果,可见白小悠一直在寻找着机会,连着上飞机的那一刻她都没有放弃过,她宁愿死,也不愿和他在一起。   他抛下孩子的那一刻,如果她的心思稳定,根本就没机会从他手里逃脱,也不会发现孩子被他扔了。   呵!他还是输了,那么就一起下地狱吧。   他在白小悠冲出去之前,本能的伸手想拉她,刹那间,身体却被一道强大的力量袭击,当他回过神,便看到慕长轩拼命的将白小悠的身体往上提。   虽然心有不甘,但看到白小悠没死,叶尚伟还是松了一口气,刚才白小悠掉下去的那一刻,吓得他魂儿都丢了。   毕竟是经过魔鬼训练的人,反映能力自然是慕长轩的六个下属都无法比抑的,迅速掏出早已准备好的手枪,对准慕长轩的后背,冷冷的看着面前的六个男人。   意思很明显,如果他们敢过来,他一定会开枪打死慕长轩。   现在他不能打死慕长轩,他的私心想让慕长轩把白小悠救上来,另一方面他又希望慕长轩死,所以,他只能用枪指着他,不仅可以威胁他的下属,还可以在他救下白小悠的那一刻直接开枪打死他!   然而,他却忽略了白小悠对慕长轩的感情。   爱,从来都是自私和包容的矛盾,道不清,说不明!更是霸道,占有,宽容,痛心的综合体,会让人失去理智,也会让人疯狂。   这边,白小悠不肯配合,本来她抱了求死的决心,孩子落下去,她已经没有活下去的勇气,孩子是她的命,怎么能眼睁睁的看着她一个人掉下去?   她想放弃生命了,不想再这么累!   在坠下悬崖的那一刻,她恍惚听见两个男人的嘶吼声,本以为会在这样的声音中结束生命,不想却被慕长轩抓住。   她睁开眼,仰头正好和那张熟悉俊朗的脸对视,可能由于太焦急,加上他一直在用力,所以他的脸有些扭曲,可依然不影响他的魅力。   他瘦了很多,也憔悴了。   白小悠始终不肯配合,他往上一点,她的身子就故意往下沉。   她不是傻子,深知上面什么情况,慕长轩的下属没来帮他,肯定是受到了叶尚伟的胁迫,只要她上去,慕长轩就得死。   所以,她是不能上去的,不能再去拖累他!   “小悠!”他的声音变得很脆弱,可她听得见,是她喜欢的声音。   他终于看清了她的脸,很瘦,苍白得可怕!   心一抽,那张小脸让他不忍直视,她怎么会弄成这个样子?   该死的叶尚伟究竟是怎么对她的,突然间,他觉得自己混蛋极了,根本就没问过她愿不愿意,就想放她和叶尚伟离开。   其实,他只是想自责而已,从始至终,慕长轩心里不断的挣扎,但他没想过真的让白小悠离开。   这便是感情的矛盾!   他何曾不是在等待机会,只是没想到这个机会这般让他心疼。   “小悠,配合我,我不在乎的,上来……”他说着,深邃的眼望进她黝黑的眸子里,很费力的将她的身子往上提,可每次到要成功时,她的身子努力的往下压,即使他再有力气也禁受不住她这般折腾。   孩子是你的,是你的,可我没办法承认,一旦承认叶尚伟就会杀了她。   白小悠默念着,深深看了他一眼,垂下头,下面是冰冷的江水,那一块块岩石参差不齐,只要掉下去,身体很可能和岩石撞击,绝无生还的可能。   她不能再给他造成负担了,慕长轩你放手吧!   如果她能喊,一定会是这句话,让他放手!也许会说一些残酷的话刺激他,让他对自己丧失信心。   可现在她却什么都不能做,这样下去他们两个都得死!   狠下心,不再看他,白小悠对准他的手背咬下去,一种名为钻心的疼痛从手背迅速窜到全身,慕长轩闷哼一声,皱着眉看向死命咬他的女人,手,颤抖着,差一点他就要放手了,身上已经被汗水湿透。   不,就算是痛死,他也不会放手!   他死命的用贝齿咬住下唇,试图能转移疼痛,分散疼痛。   这时,天空中突然多出很多直升机,是政府的支援,可这并不代表白小悠能逃脱,他们是来捉拿叶尚伟的。   果然,闻到危险气息的叶尚伟,终于丧心病狂的对准男人的后背射去,慕长轩的手,狠狠抖动一下,两人的手心早已渗出大滴的汗水。   白小悠听到那声枪响,心一颤,嘴里的血腥味迅速蔓延,松了口,仰头看向男人,他面色苍白,豆大的汗水顺着额角滴落,而他的手像是粘了磁铁一般,拉着她的手依然没有放开,只有渐渐的松懈,那是因为他已经力不从心了。   “小悠,你永远都不知道,我没有你的消息时,是什么心情!”他说,意志力慢慢薄弱,很奇迹的,他的手并没有松开她的。   他想告诉她,不管她去哪里都不能再消失了,那样会让他崩溃。   可她依然在挣扎,不想拖累他,他后背受了枪伤不能再拖了。   他像是明白她心里所想,喃喃道,“就算是真的,我预定下辈子好不好?”   一句话,说的很轻,几近用了所有的力气,他的脸色很不好,白小悠看得心都碎了,终于不再挣扎,无声的哭泣着。   既然她不肯上来,那么他只能做另一种选择,一起坠落悬崖,在保持清醒的时候,他在她耳边说着,   “别怕,我会保护你!”   事实上,他已经没有力气拉她上来了,他受了枪伤,加上她的不配合,所有的精力都耗尽了,但让他放弃她,是万万做不到的,所以,只能随她一起坠落。   他想着,这样总比没有她消息时好,总好过他一个人在冷清的公寓,从天黑做到天明的好。   况且,他也不放心她一个人啊,说好不会再让她一个人落单的,说好了会保护她,不管在什么时候都会护她周全的。   他确实做到了,在急速坠落的同时,他用身子护着她,跌入地面的那一刻,他抱着她的身体一个翻转让她尽量落在自己身上,而他承受了所有力量和伤害。   悬崖上,那触目的鲜红刺激着六个男人的双眸,在慕长轩身子坠下悬崖的那一刻,他们立马发出信号让人去崖底找人。   叶尚伟自知大势已去,在他们还未来得及开枪之前,转身跳下悬崖。   白小悠,你想和他一起死?做梦!   他们三个人的恩怨不会结束,就算是到地狱他也不会放过那个女人!   ------题外话------   貌似要请假写大结局了哈…。嘿嘿…   ☆、206 还记得当初的誓言 么(大结局上)   天色愈发阴沉了,仿佛暴风雨的前奏。   这边,豪华游轮上热闹非凡,阴沉沉的天气并不影响众人的兴致,只因他们对断崖峰发生的一切毫无所觉,各界名流肆意的交谈着,男人们一般很看重这种场合。以慕长轩的面子,来参加婚礼的都是A市的名门望族,对于他们来说是一个难得的机会,交谈间,他们也在耐心的等待着这一场豪门盛世的婚礼。   当令人心醉的音乐声响起,红色地毯上一对璧人仿若一个焦点,凝聚在场所有人的目光,慕子卿将手捧花交到白灵萱手中,温润的脸上没有丝毫喜悦,侧身对着众人,白灵萱对慕子卿淡漠的态度表现得有些不安,美眸微晃,惊慌的情绪一闪而逝。   在众人艳羡的眼神中,二人携手缓步迈向主席台,那一身白宛若从城堡里走出来的王子和公主,看得左右两侧的嘉宾晃了神,嘈杂声戛然而止,轻轻唏嘘着,穿过第一道花门,现场的气氛渐渐冷清下来,众人的神经也跟着一对新人兴奋起来。   在众人眼中,他们无疑是最般配的一对,虽说吧,真正期待的一对主角没有出现,能参加慕子卿的婚礼也不失一个好的机会,毕竟慕子卿的身份提了一个等级,刚上任的慕氏集团新总裁,面子不可小视。   慕六爷的婚礼来参加的人自然不在少数,叔侄二人一起办婚礼的消息一出,在A市引起不小的反响,如今眼观婚礼现场的一切,确实花了不少心思,不管是在位置还是在布置方面,都是出自专业的设计师之手,这可是千万女人梦想中的婚礼,怎能让人不嫉妒。   更何况,嫁给天之骄子的两个女人都是白家的女儿,一些富家千金就更为嫉妒不满了,一个嫁给慕子卿,一个嫁给慕长轩,白氏集团早在一年前就倒了,没想到白瑜尘的女儿会有这样的本事。   一时间,怨愤声比比皆是,少了刚开始的惊叹,多了冷嘲热讽议论声。   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慕六爷没有出席婚礼,众人不由得开始猜测是不是六爷反悔了,毕竟他要娶的女人只不过是一个很普通的私生女,白家还没来得及认回她,白瑜尘就死了,有点儿邪门儿!   他们不免幸灾乐祸起来,一副等待看好戏的架势,在外人眼中,以白小悠的身份能嫁给慕长轩这样的天之骄子就应该感恩戴德,受到众人的排挤是在所难免的。   没看到慕六爷出席倒是不奇怪,毕竟这个人物比较神秘,他心里想什么他们这些人更是无法琢磨透,关键是连一个交代都没有,这也太不当回事儿了吧?   要说这么多人到场,可都是因为慕长轩的面子,也好和他拉近关系,看这形势好像有点不对劲,也不知道慕家到底藏了什么秘密。   一时间,思绪万千,夸张的猜测在众人心里缭绕着。   音乐声依旧,红地毯上的两人步伐轻缓,偶尔乍起的寒风吹起新娘的裙摆,那种洁白的飘逸让人忍不住惊叹,轻薄透明的头纱飞扬,像是从梦境里走出的仙子,看上去完美动人,让人沉醉其中,那张精致小脸上挂着很浅的笑,是对未来的憧憬和期盼。   只不过,任谁都能看出新郎的脸色不太好,慕子卿在外界给人的印象就是一个温婉如玉的男子,是不少富家千金的梦中情人,如今又是慕氏集团的总裁,落魄千金白灵萱能嫁给他,自然是受到不少千金的嫉妒。   他们就指望着婚礼能出现意外,一个慕长轩,婚礼告吹,对她们来说就是一个惊天动地的好消息,如果这个时候再来一个,呵呵,今儿个就有好戏看了。   慕家的婚事仿佛一直都不太平啊,而且闹出滑稽绯闻的偏偏就是这两叔侄。   结果还真是没让她们失望,一场婚礼又是一场笑话。   可能是刚从断崖峰上回来,白灵萱心里一直不怎么踏实,况且她可是亲耳听到即将成为她丈夫的慕子卿要带着自己的姐姐私奔,她的丈夫抱着她的姐姐说要私奔,他们有没有想过她的感受?   可笑,可悲!   对,白灵萱心里很清楚,这个时候她不该恨白小悠,可是她无法做到大度,只能这般不痛不痒的压抑着,惊惧着。   此刻的心情就和阴沉的天气一样,总觉得会是暴风雨的前奏,主席台越近,她的心反而愈发不安。   从小到大白灵萱是被白瑜尘捧在手心里呵护,从没有受过丁点儿委屈,也只有身边的男人敢这般不顾她心里的感受,甚至完全忽略,断崖峰上的一幕已经给她脆弱的心灵加上沉重的枷锁。   所有的事情白灵萱看得很透彻,慕子卿爱白小悠这是一直以来的事实,而慕子卿对白小悠的这段感情最终只能放在心里,白小悠已经有了更优秀的人愿意呵护她,给她幸福,也是因为这样,白灵萱明知道慕子卿无法忘记白小悠,她也毫不犹豫的答应嫁给慕子卿。   或许,没有什么特别的理由,她纵然知道他心里有别人,还是没忍住一口答应了他的要求,这些她都应该有准备的不是吗,毕竟这几年都是她在一厢情愿。   只因她爱他!   此时事情似乎没她想象得那般简单,她也不想考虑太多,只想将这场婚礼顺利的举行完便罢了。   爱不爱不重要,重要的是慕子卿今后的妻子是她,而他一直挂念的女人会成为他的六婶或者是姐夫,这一辈子就是这样了。   沉重的步伐踩在红色的地毯上,想到这些,她挽着慕子卿的手不由得紧了很多,她怕,这个男人会突然发疯,在众人面前撇下她,给她来个难堪,成为A市最大的笑柄。   事实上,慕子卿真的这样做了。   和白灵萱从断崖峰上回来,慕子卿根本没了结婚的心情,白小悠憔悴的容颜和瘦弱的身板一直徘徊在他的脑海中挥之不去,让他愈发心疼纠结,纵使四面八方的压力压得他喘不过气,他也无法做到内心安然无恙。   他不知道白小悠究竟和慕长轩发生了什么,怎么又会成为叶尚伟的妻子,更可笑的是白小悠已为人母,而这件事慕长轩似乎刚才得知。   今天的婚礼实则就是一个笑话,他六叔设计的局,而他就是在关键时刻拉出来救场的,来应付这些各界名流的工具。   他的六叔果然是一个狠角色,他没有办法拒绝,这是他和六叔之间的条件,也让他无法去违背,慕家已经经不起折腾,这场婚礼必须要进行下去。   所有的退路被他所谓的六叔堵死,他只能咬牙向前,和一个不爱的女人结婚,难道他还需要强颜欢笑么?   越想心里越发不甘,感情总得有个先来后到吧,最起码也要有一场公平的竞争!   呵!没退路了,迟了,一切都迟了!   然而,他似乎忽略了,感情一旦令人发起疯来就没有什么理智可言。   眼见着二人已经双双步入主席台,穿过层层花门,白灵萱的心也跟着紧了起来,只要接受牧师的宣言和众人的祝福,他们就是夫妻了,虽然她知道慕子卿不爱她,可她依然做着这个可笑的梦!   不也实现了不是么?即使台下不少人嘲笑她的身份,这一刻只要她身旁的男人是慕子卿,白灵萱全身都充满了力量,昂首挺胸,礼貌性的扫了一眼众人。   在国外整容的时候,白灵萱也想过放弃,然而回来之后一见到慕子卿,她觉得脑子里那些想要忘记他的念头都是狗屁,她无法控制自己的内心不去爱他,毕竟那么深的感情埋葬在心里发了芽,生了根,再也没有办法拔除。   慕长轩的命令给了她最好的一个机会,她是感谢那个所谓的姐夫的,但是,她似乎忘了,感情并不是命令就能束缚的东西。   那一身纯白得无丝无痕的婚纱,裙摆下面星星点点镶着璀璨夺目的钻石,很完美的搭配,衬得她整个人仿若从城堡里走出来的公主,遇上她的王子,精致的脸上带着淡淡的笑意,可能是笑得太久,慢慢的有些僵硬了。   白是最纯净的颜色,也是最神圣不可侵犯的寓意,他们的感情应该犹如这婚纱一样那般美妙,迈向这一步就相当于一个责任,一生的承诺。   女人的感觉一向很准,白灵萱能感觉出慕子卿的紧绷,从断崖峰上下来,他就没怎么开口说话,温和的面色就像这阴沉的天气,暗沉的快要滴出水来。   她之前和白小悠的关系不好,爸爸去了,剩下的亲人不多,她没想过因为慕子卿的事情和白小悠闹不快,毕竟一开始慕子卿就没有喜欢过她,从头到尾只不过是她在一厢情愿,现在能有这个机会嫁给他,她是不是应该改千恩万谢?   这种施舍过来的婚礼真的是她想要的么?刹那间,她竟然想要退缩,只因这个男人太过于淡漠,淡漠得让她失去了信心,更让她害怕!   当他对白小悠说私奔的时候,她的心已经被一层一层的撕裂了。   一连串的往事如倒带般涌进大脑,恍惚中,牧师宣布双方交换戒指,两人面对面站着,很近的距离,瞳孔里倒映着各自的容颜,那般清晰,这一刻很静,除了突然撞入的风声,所有的人都看向他们这边,将现场气氛推到最高峰。   慕子卿神色淡淡,自始至终都没怎么看面前的女人,叹息一声,在身后人的催促下,无奈的牵起白灵萱色手,垂着头,手里的钻戒还未套上白灵萱的手指,意外发生了。   一道强大的力量袭来,白灵萱根本没有机会做出任何反映,人已经被面前的男人推向一边,只见要和她结婚的男人疯了一般的奔出红地毯,将她一个人丢在冷冰冰的主席台前。   冷,刺骨的寒冷,让她身体忍不住发颤,几近承受不住。   那枚未来得及套上手的钻戒滚落在地,霎时犹如被人遗弃的垃圾,失去了所有颜色和光华。   顷刻间宛如一道炸雷投向现场,混乱一片。   现场议论纷纷,白灵萱愣愣的站在原地,双眸隐隐泛着泪光,面子已经丢了,可她不能在这些等着看好戏的人面前丢掉尊严,紧抿着红唇,极力稳住颤抖着身躯,深深吸气,硬生生的将眼泪憋了回去。   怔愣也就是那一瞬间的事,经过这么多,她已经不再是那个只会打着白瑜尘旗号嚣张的千金小姐,双手攥在一起紧了紧,灰暗的面色渐渐回归正常。   能让慕子卿如此失控的只有白小悠!   任冰冷刺骨的寒风刮向自己的身体,那种渗入骨髓的寒意让她好不容易激起的斗志差点消散,咬着牙,稳住瑟瑟发抖的身形,尽量把周边的闲言碎语当成耳旁风。   其实,她早就感觉到了,感觉到他会不要她,只不过这种方法似乎太残忍了些,假如没有迈向这一步,在断崖峰回来他说要取消婚礼,白灵萱倒也能接受,可现在他连一个交代都不给,直接当着所有人的面抛弃了她!   这一次,他是断了他们所有的后路,她白灵萱的忍耐是有底线的,如果他回过头来给个解释,或者当着众人的面宣布,婚礼暂时取消,她都能理解甚至可以包容,傻到站在原地等他,唯一这种方式她无法再做到自欺自人了。   算了吧,结束吧,也好!   垂着头,眸光不经意间扫了一眼掉落在地上的钻戒,苦涩一笑,他们终究抵不过命运的安排。   白灵萱双手无力的垂下,宛若一朵被摧毁的白莲花,脆弱得让人心疼。   来参加婚礼的都是A市的精英,那种怜香惜玉不可能发生在他们身上,更多的富家千金还故意发出冷嘲热讽的嬉笑声。   此时,骚动的现场愈发凌乱,嘈杂声,猜测声响彻一片。   白灵萱皱眉,抬头顺着众人的目光看去,断崖峰的那边隐约出现不少直升机,想来应该是出事了?!   一个激灵,她猛地想到什么,叶尚伟被抓了,还是白小悠出了什么事?   别人说什么,白灵萱已经没有心情去顾及,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眼看着那道白色身影渐渐走远,眼见就要踏出红色地毯,她提起拖地的裙摆,不顾众人讶异的目光,向那道越来越模糊的白色背影疯狂奔去。   “发生什么事了?”   她冲到慕子卿面前,用修长的身躯挡着他的去路,面上因为刚才激烈的奔跑显得有些红润,给她更增添了一抹迷人的绯红,问得很轻,每一个字都在颤抖,那隐忍的泪水就那般倔强的被她吞了回去,怔愣的望着他。   就算白小悠出事,他也不能这个时候离开,他们在断崖峰的时候慕长轩话里的警告已经很清楚,她自认为慕子卿应该是明白的,这样做不仅会触怒慕长轩,更会让她心灰意冷,他究竟有没有考虑过?   这样问,也算是给他们彼此一个机会吧,她终究还是不死心的,做不到本来触手可得的幸福就这样被摧毁了。   在场的人当然知道她话里的意思,问慕子卿发生了什么事只不过是在给他们二人退路,她很聪明,没有直接逼迫慕子卿让他跟她回去。   “小悠……”两个字卡在喉间,想解释却不知道从何说起。   面对白灵萱,慕子卿还是觉得愧疚的,之所以失控,那是因为他在给她戴戒指的同时,瞄到了慕长轩的属下负伤归来,几个男人面色焦急,给不远处的李博然汇报什么,见李博然神色凝重,走之前还叫上身旁的林亦飞,他就知道大事不妙,本想去问问发生了什么事,扭头的瞬间便看到了断崖峰上成群的直升机。   他没办法控制自己的心,想到小悠还在那里,回来之前好像是受了叶尚伟的胁迫,如今慕长轩的下属带血回来汇报,他知道六叔肯定也遇到了麻烦,那几个下属可不是随便能打到的人物,如此一来情况想必是很严重了。   当时他心里只有一个想法,要亲自去断崖峰确定白小悠有没有事,有没有受伤!   “慕子卿,你还是继续留下来将婚礼进行到底吧,那边你也帮不上什么忙。”李博然适时凑过来劝慰,总觉得慕子卿的行为有些过分了。   说这话时,他不动声色的朝白灵萱看去,那女人倒好白小悠一点儿像,同样的倔强,隐忍能力不容忽视,之前听说她是一个骄纵的千金大小姐,众人眼里的草包,看来这个女人确实改变了不少。   事实上,慕子卿已经很过分了,一个女孩子在婚礼上遭未婚夫抛弃,甚至连一个解释都没有,准备套入手指间的戒指掉落在地,这可是众人都看到的事实,恐怕白灵萱今后会成为A市的笑柄。   要说吧,这事儿慕子卿也帮不上什么忙,这样一搅和反倒让婚礼现场尴尬,慕长轩安排叔侄俩一起举行婚礼,不就是为了能堵住众人的嘴么?   可现在,事情发展成这样,也无法挽回了,瞧着白灵萱的脸色,李博然深知这个女孩的心已经空了,尽管她过来时眼里抱着希望,那抹唯一的希望也因为慕子卿嘴里吐出的名字而抹灭了。   白灵萱之前虽然嚣张跋扈,自从白瑜尘死后改变很多呢,配慕子卿是最合适的人选,李博然可以保证,慕子卿以后一定会后悔。   “没什么,我也跟你们去看看发生了什么事,等我去换衣服。”她露出一丝浅笑,可那笑太过于牵强凄凉,看得他们这一群男人都有些不忍。   这丫头骨子里倔强着呢,这一点到和白小悠有点儿像!一旁的林亦飞忍不住叹息。   其实白灵萱何曾不知是因为谁,可慕长轩都交代了不是么?慕长轩当时的眼神已经说明了一切,就是不让他趟这趟浑水。   他现在这样突然跑开,丢下这么多宾客该如何收场,慕长轩那边该如何交代?   “子卿,听我的,别去了,估计你这样婚礼也搞砸了,总得要一句话不是,这里还有宾客呢,你走了谁来维持?”一句话说到点子上,李博然也不再多话,把重心转移到一旁的林亦飞和程佩歌身上。   现在他们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婚礼现场必须找人压下这场滑稽的闹剧。   “小歌你也留下来吧,去看看新娘子,估计……找人的事儿就交给我们男人了。”李博然对程佩歌交代,还特意使了一个眼色,示意她去劝劝白灵萱。   一个女人当众被抛弃能做到这般淡定已经很不容易了,不该再让她跟去找白小悠,否则只会增加她心灵的伤口,他李博然是医生,一般人的想法他还是能猜透的。   接着将慕长轩离开之前交给自己的事转达给慕家几个重要的人,然后和白正宇,林亦飞等人去了断崖峰。   “各位,今天出了点小意外,婚礼临时取消,慕六爷有急事走不开,他说了大家可以把今天当成一个小型的聚会,不必拘束。”   在上面解释的是高岚,她跟在慕长轩身边那么多年,婚礼现场的事情她知道怎么处理,这些说辞当然不能服众,但是也不会有人敢有意义和舆论,毕竟慕长轩的威望不是摆在那里好看的,哪个想死的媒体想报道必须先掂量掂量这其中的利害关系。   给众人一个解释只不过是尊重,不管势力如何强大,重要场合也不能失了分寸。   打着慕六爷的旗号交代,虽然众人都有怀疑,但也不敢过于放肆,不多时,识相的宾客们已经逐渐离开,庞大空旷的甲板上渐渐冷清起来。   “萱萱啊,你也别想多了,子卿这孩子一向心浮气躁你是知道的,又死心眼儿,他对白小悠的感情也不是一天两天,给他点时间会过去的,回头我帮你说说他。”刘琴一手搭上白灵萱的肩膀,镜中的女人毫无血色的一张脸让人心疼。   化妆间,白灵萱已经褪去了一身名贵的婚纱换上了最普通的装扮,虽然不及之前穿上婚纱时的惊艳,但别有另一番小女儿家的姿态,只是那张精致的脸太过于暗淡,黑色的眸子空洞无光,连之前一直讨厌她的刘琴看了有些不忍,来劝了好一会儿了。   自从慕子卿出事,她也看透了,儿子愿意娶谁就娶谁吧,慕老爷子死后慕家的人也安分不少,自然包括她的丈夫慕尘浩,当然了,她儿子继承了慕氏集团的总裁职位,那些想不巴结也不行。   哪知,在婚礼上又闹出了笑话,家族那边刘琴没办法交代,也不想解释什么,她心里只有这个死里逃生的儿子,她不禁在想,难道她的儿子连婚姻都要经过这么多的波折?   白小悠那个女人差点让她儿子丧命,究竟是什么样的孽缘啊?!   要说这个时候让白灵萱回神,将刚才的事完全当做一场梦是不可能的,太过于在意的人才会让她伤心,所以这个人即使是慕子卿的母亲,她此刻也无法做到对她露出笑容来,在婚礼现场,她已经强压下心理的酸涩,撑到这个时候已经很不容易了。   从座椅上其实,维持了豪门千金的风范,淡淡的说了一句,“我明白的,如果有小悠的消息告诉我,我想一个人先静一静。”   说完也不等刘琴有开口的机会,直接去了楼上的贵宾房休息。   很多事情不是她能控制的,既然发生了就得接受,日子还是要过的不是吗?   似乎经历了今天,她又长大了不少呢!   白灵萱笑,眼泪却很不给面子的狂飙,到最后她自己也分不清是哭是笑,总之回到房间之后,坐在羊毛的地毯上,身子半靠着墙壁,思绪飘远,眼前一片模糊。   梦总有醒的一天不是么?爸爸,我好想你,为什么活着这么累,这么多年你一个人觉得累么?   白灵萱突然想到白瑜尘为了她,这些年又当爹又当妈的,孤独了一生,而白小悠没得到过一丁点儿父爱,她还有什么理由恨白小悠,其实早在白瑜尘去世的时候她就不恨了,此刻知道白小悠出事,她心里哪能不着急啊。   矛盾,太矛盾纠结!这个时候她不想出去,就让她自私一回吧,无法面对众人,更害怕面对慕子卿,只能傻不拉几的独自躲在角落里舔着伤口。   以前是她生活太平静美好了么,所以在白瑜尘走了之后才会变得这般不堪?   不管怎样,为了死去的爸爸,她都应该振作起来的,她再也不想让人家说她白灵萱只不过是白瑜尘的草包女儿。   无论发生什么事,她都会挺过去!   ……   这边,天色渐渐暗下。   一群人从断崖峰回来,个个脸色阴郁。   慕子卿这才明白事情的缘由,包括白正宇也是一脸的震惊,不说白小悠被掉了包,自从他开了新公司以后就很少和姐姐联系,特别是最近几个月,只要他约白小悠出来聚会,白小悠就会找各种理由推脱,加上他平时确实挺忙也就没在意。   得知慕长轩和她一起掉入悬崖,他比任何人都心疼自责,去了断崖峰,他一个人站在崖顶,眸光一动不动的盯着崖底,除了澎湃的江水就是密密麻麻的岩石堆积在一起,地形险峻,掉下去,还有命在么?   他记得差点没从崖边跳下去找这个唯一的姐姐,如果白小悠有什么事,他该怎么办,该怎么向死去的父母交代?   慕长轩之所以选择在这儿举行婚礼,就是为了在关键时刻可以一网打尽叶尚伟包括他的同伙。   选择在江边,第一,离市区也比较远不会惊扰民众,第二,没什么退路可逃,而事实也的确如此,可哪里又能想到会是这般,最终,把三个人都逼向了绝路。   千算万算,世事难料!   要说这崖底,也不太好搜寻,毕竟面积太大,整个下午下来连慕长轩和白小悠的影子都没发现,晚上江水会如冰一样的寒冷,他们更担心会随时涨潮,一旦遇上涨潮,白小悠和慕长轩就算跳下去的时候活着,只要碰上涨潮无疑会被江水冲走,到时候生还的机会就更加渺茫。   听了慕长轩下属的描述,对于慕长轩的做法,他们在座的各位无一不感动,真的有一种爱可以超越生死?   平时他们看着慕长轩那么冷漠的一个人,在遇上白小悠之后慢慢变得柔软了些,直到发现身边的女人不是白小悠,而真正的白小悠已经失去大半年的消息时,这个男人变得更加冷漠深沉,手段狠戾,让人畏惧。   从未想过慕长轩会对一个女人豁出性命,想想都觉得不可思议啊,其实李博然看得很透彻,慕长轩疯癫的举动已经折磨死他和林亦飞了,每天晚上人不像人的在外面瞎逛,这样折腾下来,他们都跟着筋疲力尽,何况是日理万机的慕长轩。   好不容易找到白小悠,叶尚伟却说白小悠已经成了他的女人,以慕长轩的性子,就算是不发狂也会疯掉。   或许,一起掉下去是最好的结果,要是白小悠死了,留下慕长轩一个人独活着,这片土地不知道要遭受什么样的灾难。   李博然想想都觉得畏惧,仿佛一股凉飕飕的风已经渗入到骨髓,让他一个大男人很不雅观的打了一个寒颤。   而造成今天这样局面的都是叶敏,无法忍受叶敏的欺骗,几个人揪出了被慕长轩藏在化妆室的女人。   她的脸和白小悠的虽然看上去没什么同,但作为医生的李博然还是发现了端倪,不说这些皮是之后慕长轩找那些死人的皮肤帮她粘上去的,一开始他也感觉到这个女人的皮肤有些不自然,特别是笑起来,明明一张很令人怜爱的脸,却让他生出一种恐惧,仔细看不难发现,她笑时,偶尔皮肤会皱成一团。   可见,她这个整容手术并不怎么高明,要是他每天和叶敏待在一起,势必很快就会发现这其中的要害,不过现在也不晚,虽说吧结局不如人意,叶家终究是败落了,否则这样的家族在A市只会作乱,特别是叶尚伟,不知道做了多少坏事,坑了多少女人。   李博然很清楚,以慕长轩对白小悠的感情,慕长轩是绝对不会和叶敏结婚的,就算临场演戏也不行,他会觉得这个女人肮脏,诋毁了他心中的小悠。   那么就只有在婚礼前对叶尚伟发起攻击,结婚完全是一个幌子,在宾客到来之前让叶敏代替白小悠露个面,好混淆众人的视线。   “你和叶尚伟究竟从什么时候开始谋划的?”看到叶敏的那一瞬间,白正宇年轻气盛,到底是最沉不住气的,那眼神恨不得将眼前的女人生吞活剥了。   叶敏的身子一直被绑着,这么多人来审问,她到是没觉得害怕,这些天在慕长轩手上,她什么样的罪没受过,还会怕他们几个人的质问么?   只是,当她一抬头,那张过分年轻的俊颜让她莫名的一颤,随即又猛的垂下头,冷哼一声,嘴硬道,“哼,别以为人多我就怕你们。”   她深知慕长轩这个时候不会杀她,这些人更不敢违背慕长轩的意思,只是他们的眼神太过于冰冷,不是她所能承受的,几个天之骄子用着同样冰冷如霜的眼神看向她,恨不得将她丢进江里喂鱼,但这样似乎太便宜这个丑女人了。   “说说,叶尚伟手里的那个孩子是不是六爷的?”沉默很久的林亦飞突然问这样一句话,已为人父自是最敏感的。   很多事情下来,连在一起想想,真相也就大白了!   这一句话让众人都陷入深思中,各自心中也有了答案,不免露出笑意,这个女人他们会好好折磨,有很多事情需要了解,她是唯一的筹码!   悬崖下,江水如猛虎般激烈袭来,狠狠撞击在岩石上,发出令人畏惧的嘶吼声,犹如地狱里的魔鬼,带着吞噬人心的攻击性。   天色渐暗,冰冷刺骨的江水偶尔扑打过来,天生的警觉加上身上的疼痛,一个浪花过后,慕长轩的身子微微颤了颤,迷糊的低喃着。   崖底的某个角落,二人周身是大大小小的岩石,他们的被夹在中间,可想而知要是坠下时撞上岩石,他们就会因此丧命。   以慕长轩的身手自是不会让这样的事情发生,也没那么容易丧命。那种死里逃生的日子他体验过多次,从悬崖上跳下只要他自己把控得好,不足以致命。   此刻能在这个时候醒来,完全依附于他那副极好的身体。   只是在坠落时,身旁多了一个负担,加上受了枪伤,自然是没那般容易脱离困境,他自控能力很好,要不然两人很可能撞上岩石,那便是粉身碎骨。   他没时间想太多问题,决定和白小悠同生共死的那一刻,他将自己的女人护在怀中,只想着尽量将任何有攻击性的物体不要刺伤到她,坠落只是几秒钟的事情他能把握有度,想着无论如何他都不能让怀里的女人再受到伤害,那便是他当时的想法。   他的女人不会假手于人,对于慕长轩来说,从那么高的地方跳下来虽不足以让他致命,可他背后中了一枪,再加上白小悠给他的负担,能撑到现在已经很不容易了。   身体软得厉害,后背传来钻心的疼痛感,暂且不说背部受了枪伤,光是从那么高的地方坠下,虽说身体没有撞击在岩石上,可地面上的小石块还是不容忽略的,要不是衣物穿得厚,估计他后背上的肉已经完全撕裂了。   唯一让他感到欣慰的是,这种疼痛能唤醒他沉睡的意识。   “小……悠!”微微眯眼,抿了抿苍白干裂的薄唇,微弱的吐出两个字。   没听到声音,慕长轩剑眉紧拧,忍着疼痛,挪了挪僵硬的身躯,垂下眼敛,那抹娇小的身影躺在他身侧的位置,紧挨着胸膛,一股期待已久的暖流自心底划过,太久了,他已经忘了究竟等了多久?!   望着昏迷不醒的她,慕长轩的心稍稍放心了些,嘴角艰难的扯出一丝心满意足的笑意。   方才是他太过于紧张了吗,明明他的手还握着她的小手啊,即使面对死亡他也不愿意松开半分。   那种长时间的分离让慕长轩的精神方面受到严重的伤害,在和她跳下悬崖的那一瞬间,他反倒有一丝解脱,想着他们终于在一起了,以后不用担心她会随时消失,这个女人总是让他患得患失,心疼到骨子里,怎能让他不牵挂?   “别睡,小……悠,你醒醒!”他轻唤,深邃的眸子一瞬不瞬的盯着她,却看不到她的脸,苍白的面色涌出一丝失落,攥着她小手的手紧了紧,那样子仿佛他一松开她就会消失。   他要确定她没受伤,眼观天色应该是快黑了,他们坠下很显然昏迷了一段时间,要不是因为身体上的疼痛和冷意弥漫,估计由此睡过去也不无可能,一旦陷入重度昏迷意识,那是死亡的前兆,说不定从此就一睡不醒了。   白小悠的身体自然无法和他相比,她生下孩子没多久,身子虚弱得很,这样来回的折腾早已拖去了她半条命,即使有慕长轩的庇护,从那么高的地方摔下来,就算没有受到太大的伤害,这会儿以她的体质也没法儿转醒。   慕长轩大力喘息着,身体除了疼痛就是冰冷的麻木,为了让白小悠清醒,他伸手在她纤腰上大力一拧,这种唤醒她意识的办法让他舍不得,纠结了好一会儿才狠下心,希望通过刺激能唤醒她的意识。   “小……小悠,醒醒。”抿了抿唇,沙哑的声线有些无力。   白小悠的小脑袋正好靠在他胸前,估计是掉下来时他大力拽着她的手一个翻空,为了更好的护着她,不让她身体撞击在岩石上,慕长轩几乎拼尽全力才能保持他们现在这个姿势,不得不说,看到身旁的她,慕长轩空落已久的心慢慢被填满。   这会儿,他似乎忘了自己身处何地,忘了身体上的疼痛,心里眼里都只有身旁的这个女人。   叫唤好半天白小悠依然没有清醒的迹象,甚至连身子都未曾挪动半分,慕长轩隐隐感到一丝不安,咬着薄唇,忍着那穿透四肢百骸的疼痛,深深吸气,尽量让心绪保持稳定。   由于身体疲惫再加上伤口的疼痛,他大力的呼吸着冰冷的空气,干裂的唇不停的叫唤着她的名字,仿佛每唤一次都用尽了身上的力气,后背的枪伤让他的大脑意识渐渐模糊,气息越来越微弱。   该死的,他不能睡过去!   这些年他风里来雨里去,什么样的困境没经历过,假如连自己的女人都保护不好,算什么男人,那是窝囊废!   为了能让自己不睡过去保持清醒的意识,慕长轩轻轻咳嗽两声,胸腔微微颤动着,心一横,手指甲掐进肉里,霎时,那种十指连心的疼痛让他的神经紧绷起来,睡意全无。   昔日丰神俊朗的容颜惨白的如同白纸一般,紧接着眉峰一拧,豆大的汗水从额角渗出,咬牙忍着疼,在一个浪打过来之后,他冰冷的身体像是得到了强大的力量般,身后的鲜红很快被江水洗净,疼得他几近窒息。   他闷哼一声,想挪动身子却发觉全身冰冷得早已麻木,思绪也开始渐渐模糊,喘息几声,轻轻推了推她的身子,白小悠微微皱眉,娇柔的身躯一滚,整个人躺在了沙石上,动作虽然不大,但还是有一定的刺激性,可她依然没有丝毫清醒的迹象。   慕长轩见她没有动静,心一沉,微微叹息着,身上没了负担,便试图从地上爬起,趁着天色还没完全暗下,他想给她检查身上有没有受伤,然而试了好几次都未能成功,可能是他受了枪伤,瘫软的身躯使不出力道,继而连一个简单的动作都成了困难。   慕长轩从没有这般痛恨过自己,什么时候一个枪伤就让他变得这般不堪了,身体不是特别棒的么?他不信连一个直起身子的动作都成了困难,那他还有什么资格保护她?   其实他自己何曾不知,这个枪伤虽然不能立马要他的命,要是继续在这样恶劣的环境下发展,伤口很可能会感染,那才是致命的要素,更何况从那么高的地方掉下来,他的胸口疼得厉害,估计震慑到了内脏,至于到了什么地步他不清楚,按照现在的情况来看,恐怕是撑不了多久了。   所以在这之前,他必须要确定白小悠有没有伤,身体状况怎么样。   慕长轩没有心思想其他,唯一担心的就怕白小悠就此睡过去,只要睡过去意志力就会薄弱,很可能……   只要有他在,他不会让她死!   不得不说慕长轩的意志力很强大,手指甲早已血肉模糊,这个男人用着最残忍的方式刺痛自己的身体,达到能清醒的目的,为的就是不让自己心爱的女人丧命在这荒郊野外。   冰冷的江水像是最无情的野兽向他们袭来,慕长轩咬着牙,好不容易支撑着身子逐步从地上爬起,一个巨大的浪花猛的拍打过来,将他所有的力气和意志力摧毁,摇晃的身躯到底太过于虚弱,他高大的身躯狼狈的着地,等清醒才发现身旁的女人已经离他有些距离。   显然的,慕长轩的体力严重透支,连每呼吸一次都变成了莫大的困难,在地上躺了好一会儿缓不过气,脸色已经不能全部用惨白来形容,是那种很可怕的透明,带着淡淡的乌青色,无力的喘息着,压抑着。   本能的,他扭头看向一旁依然昏迷不醒的女人,除了身体上麻木的疼痛,看到她蜷缩着娇躯躺在一边,仿若一个被人遗弃的孩子那般脆弱,心一抽,颤栗着,刺痛着,最后连看一眼她的勇气都没有,只因他身体太疲惫疼痛,看着她那般躺着只会增加他的心里负担,他怕自己就此支撑不住,连她的最后一面都无法见到。   既然老天能让他醒来,那么就是一次来之不易的死里逃生,慕长轩从来就不是一个轻易放弃机会的人,更何况现在事关生死,无论如何他都不会让白小悠再发生意外。   不是说好了下辈子不在一起的么?为什么在跳下来的那一刻,他还说了要预定下辈子之类的话?   呵!人的本性就是如此吧,一面想着冠冕堂皇,做的又是另外一个决定,说到底,他还是不能死心,不能做到真的放弃,哪怕是下地狱也要选择一起。   但是,要真的让她和他一起死,他又怎么舍得?   回忆如潮水般涌来,大脑里闪现出零零碎碎的记忆,她的笑容是自从跟了他之后消失的,她简单的生活也是跟了他之后变得一塌糊涂,甚至已经到了能威胁到她生命的地步,说到底,他根本就没给过她幸福啊!   特别是想到她为了跟上他的脚步,适应他的生活,为此强忍着心里的情绪,害得她得了精神分裂症,在商场遭到那么多人的围攻,从电梯滚落的那一幕永远刻在他心里,是他的心伤,那时,他的心一丝一丝的抽疼着,自责着悔恨着。   江水越发猛烈了,又一个浪花扑来,他的身子跟着哆嗦几下,缓缓睁开磕着的眼,江水的攻击加上狂风的嘶吼声,听得他心惊胆战,看样子像是要涨潮了,心一抖,面色愈发难看起来。   他必须让白小悠保持清醒,一旦涨潮,他们二人会被潮水冲散,以他现在的体力根本没办法护住她。   慕长轩艰难的叹息一声,冰冷的身子颤了颤,由于用力过猛,胸腔内无法承受他大负荷的压抑,猛烈的咳嗽起来。   一种前所未有的无力充斥他的内心,冰冷的大手死死攥着胸口,嘴里涌出一股难以控制的血腥味,不畏惧死亡的慕长轩突然间害怕了,恐惧了。   他没命可以,可他心爱的女人,他无法做到看她承受这样的痛苦!   平息了好一会儿,待胸腔内的那股气完全散去,慕长轩大量的呼吸以增加自己的体力,没一会儿,感觉有更凉的东西滴落下来,微眯的眼缓缓张开,从天而降的雨水毫不留情的冲刷着他的身躯,温度骤降,愈发寒冷了。   也幸好有这一场雨,最起码冰冷的雨点落在人身上能唤醒人的意识,白小悠就是从这场大雨中清醒过来的,几个浪花扑过来,让她浑身冷得直哆嗦,微微转醒的意志力因为疲惫的身躯而逐渐散去,加上这一场作乱的大雨,倒是让局面扭转过来。   白小悠睁开眼时,磅礴的大雨滴落在她巴掌大的小脸上,身子哆嗦几下,随后她好不容易睁开的眼皮微微眯起,混沌的大脑也逐渐变得清晰了些。   浑身冷得厉害,她扯了扯唇角,天色暗下,很不客气的打了好几个喷嚏,双手本能的抱住自己发抖的身躯,想着自己是不是死了?   “小悠!”耳旁响起男人暗哑脆弱的声线,略带着一丝欣喜,听在人耳里那么不堪一击,加上雨水落下的声音,慕长轩的呼喊声就显得更为渺小。   她醒了,她醒了,不光听到了她打喷嚏的声音,而且还看到了她娇小的身躯蜷缩了几下。   白小悠皱眉,拖着疲惫的身子翻过身,隔着雨水,迷迷糊糊看到一个摇晃得厉害的身躯艰难得向她这边迈步,虽然只有几步的距离,可她却感觉隔了千山万水,加上雨水的阻隔,她只能看到他模糊的面容,眯着眼,想从地上爬起来,却怎么也使不出力气。   “慕长轩!”   她苍白的唇吐出三个字,声音嘶哑得厉害,侧过身子,再看向他时,男人再次摔倒在地,好一会儿都未能从地上爬起,最后,她看到的是他匍匐着身体向她这边缓缓爬来。   她不是在做梦吧?真的是他,他还在身边?   因为下着雨,即使两人近距离的凝视,白小悠依然不能确定到底是不是他,只因她等了太久,久到已经快要不记得他的样子,而又能轻易的勾勒出他完美的轮廓。   这一刻,白小悠眼里除了慕长轩大概没发现自己突然能发音了,虽然声音难听嘶哑,也可以说吐出来的词不是很清晰,但在打喷嚏的时候就能发音了不是么?   她何时见过慕长轩这个样子,连基本的站都成了最困难的动作,白小悠心里酸涩极了,盼了许久的等待,没想到会在这种情况下相见。   再者,想到跳下悬崖之前那一声枪响,白小悠的身躯猛的一颤,心里一阵慌乱,雨水混合着泪水在她毫无血色的小脸上作乱,到底是雨还是泪早已分不清。   慕长轩!白小悠默默的在心里念这三个字,微微眨着眼看着一步一步努力靠近她的男人,在大雨中他的容颜模糊不清,可那浓烈刺鼻的血腥味还是让白小悠毛骨悚然。   他伤的不轻!   这样的慕长轩还能让她无动于衷吗?纵然身子再使不出力气,白小悠也无法躺在原地无动于衷,卯足了劲,任凭雨水冲刷她的身体,想要自己保持清醒,然后咬着牙学着他的动作,匍匐着身子向他爬去。   沙滩上,二人的身躯近在咫尺,可对他们来说却仿佛隔了天涯海角,在雨中蜷缩着身子努力靠向自己心爱的人。   冰冷的雨,后背上的枪伤,还有被自己掐得血肉模糊的手指,身上究竟有没有伤,慕长轩不清楚,总之,他的身体已经麻木,灵魂因为她的苏醒而回归。   要说之前是怕她就此睡过去保持着清醒,而此刻,他却是一种贪念,好不容易相聚,怎么可能舍得死?   不管结局如何,最起码他要努力的撑下去。   “小……悠!你,你有没有哪里受伤?”第一句话,他关心的是她的身体,隔着雨,他的声音很微弱。   那一句小悠包含了他所有的情意,虽然还未触及到对方,可他已经忍不住心里的焦急,怕她从上面掉下来受到什么大的伤害,毕竟看她的样子好像和他一样,无法从地上起身,难道是骨折了?   这个想法让他本就发凉的身体害怕得发抖,他的声音很小,被雨声压了下去,但还是让白小悠还是听见了。   白小悠心里堵得慌,胸口起伏得厉害,想哭,却发觉自己连哭的力气都没有,浑身酸痛瘫软,像是一个失去知觉的废人,听了他的话,顿在原地,只是睁着一双水盈盈的眸子望着狼狈的他。   在她的记忆中,那个狂傲不羁的男人怎么会变得如此狼狈?都是因为她,一切都是为了她,为了她,他差点儿丢了命,事实上看他的情况也好不到哪里去。   白小悠害怕了,不想再继续,两人之间的距离只有稍加一步努力就可以拥有对方,可她却停了下来,无声的哭泣着。   天色很暗,又在下雨,他的容颜在雨中不是很清晰,但她依然能扑捉他脸上的苍白和狼狈。   距离近了,终于,他的大手触碰到她的手,心安了,薄唇勉强扯出一丝笑意,手指间传来冰冷的温度,却温暖了两颗心,看似一个简单的动作,却花费了他们所有的力气,二人都停止了前进,握着对方的手,身体却没有靠近,只因太过于辛苦煎熬,两人累得已经无法动弹。   在雨中看着对方不太清晰的容颜,那般贪念,不舍,更多的却是深情。   找到了彼此,空落许久的心像是找到了停泊的港湾,仅存的力气用尽,大力的在原地吸收冰冷的空气,借着还算清醒的意识,死死拽着对方的手,摩搓着,生怕一放开就会消失不见。   “小悠!”   她的手仿佛能给予他力量,在触碰到的那一刻,他的心也跟着颤抖起来,她的手和他的一样冷,他怕等不到那些人来援救,她就病倒了,想着,他又加大的几分力道,紧紧握在手心,借着还未完全暗下来的天色,注视着她憔悴泛白的脸,心疼的低唤着她的名字。   相较于慕长轩,白小悠的情况好多了,只不过她身体底子不好,怀孩子时一直郁郁寡欢,如今还未满月就遭受这样的折磨,身心遭到重创,即使坠落时被慕长轩用命护着,她虚弱的身体也经受不起这般折腾。   身体瘫软得厉害,白小悠不知道自己究竟有没有受伤,此时,眼里和心里除了眼前的男人,她根本没心思关心自己,只是愣愣的看着眼前她想念了几万次的男人,千言万语尽在不言中。   或许她没怎么受伤吧,只是太过于劳累,为孩子的事心力交瘁,所以全身才会提不起力气。   当那一声声小悠传入耳,那般轻,她还以为自己在做梦,当时,她多想应一声啊,唇角勉强的动了动,却无能为力。   突然间,她像是想到什么,抿了抿唇,努力的吐气,呼吸,随后苍白的唇瓣张张合合,依然发不出任何声音。   她失望了,微微眯起的双眼紧闭,贝齿咬着下唇,无力的叹息着。   是她的错觉么,刚开始清醒时她明明记得自己打过喷嚏,发出了声音的?现在怎么又不行了?   白小悠一阵懊恼,不觉得之前的状况是一场梦,可为什么?   慕长轩不知道她声带破损无法发出声音,近距离的盯着她,奇怪的表情和动作让他颇为不解,叫她,又得不到她的回应,他就固执的一直唤她的名字,沙哑的声线听得白小悠的心一阵阵紧缩。   白小悠感受着雨水的冲刷,浑身冷得直哆嗦,耳旁是他动情又迫切的呼唤声,她即使再累,再绝望,也无法做到忽视。   那声音弱得她心尖儿发颤,一向俊美强势的他竟然弄成现在这个样子,强烈的自责和悔恨吞噬着她的内心,或许她就不该出现,为什么要出现?   不仅害了自己,害了孩子,更害了他!   乍然惊醒,想到他跳下来之前受过枪伤,白小悠的心猛的一紧,不管自己的身子有没有力气,在沙滩,说是沙滩现在因为雨水的冲刷早变成了一滩泥,她微微挪动身躯,抬眼望向他身后,身后的血水差不多被雨水洗净,那残留着一丝鲜红还是免不了让她心惊。   白小悠侧过头,心里一阵绞痛,眼前的视线愈发模糊,大脑一片混沌。   怎么办,怎么办?他受伤了,要是继续留在这里会死的!   她怎么可能眼睁睁的看着他去死,唯一的办法只有让她先缓缓神,相信她很快就能恢复体力,然后再想办法找出路。   下过雨,地面很软,一滩泥水,她根本找不到任何支柱支撑着从地上爬起,隔着雨水望着奄奄一息的他,心里愈发焦急,雨水混淆着泪水从她苍白憔悴的容颜肆意流下,两个人的手却越缠越紧,哪怕慕长轩的意志力已经慢慢变得脆弱,眼皮渐渐变得沉重,然而,他的手却不曾有半分的松懈。   平日里那双阴鸷锐利的眸子微微眯着,薄唇被雨水洗净后白得吓人,偶尔一张一合的弧度,虽已经听不清他在念叨什么,但是,白小悠知道他一直没有放弃叫自己的名字。   这个傻瓜,他是怕自己昏迷吧,这样一直叫她的名字虽然用不了多少力气,可得不到她的回应又会增加他的心里负担,只会让他的伤势更加严重。   怎么办,她没有办法解释这一切……   朦胧中,慕长轩模糊的凝望着眼前近在咫尺的她,蜷缩着娇小的身子努力的向他这边缓缓移动,仿佛每挪动一次都尽了所有的力气,看得他心一阵一阵的抽疼,也就是她的这个动作激起了他的斗志,让他混沌的大脑清醒了些。   为了这个女人,他就是死也要等到她安全了才能闭眼!   “小悠!”他又唤了一声,嗓音很沉却没有之前那般无力。   不忍心看到她受罪,那娇小的身形在雨中挣扎,每动一次都能扎痛他的心,加重手上的力道,重重呼出一口气,咬牙一个翻身,麻木的后背传来撕心裂肺的疼,让他差点儿就此昏过去,当然了,在昏过去之前,他已经成功的躺在她身边。   冰冷的薄唇艰难的扯出一丝令人心疼的笑意,很安心,温柔得不像话,一如她将自己第一次交给他时的笑容。那个时候连慕长轩,或许连自己也没发觉,第一次拥有她后,动作会那般温柔,甚至还屈尊降贵的给她清洗身子。   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情深!   她的脸离他很近,慕长轩却越看越模糊,那张小脸是他想念到心痛的容颜,这个时候他怎么舍得闭眼?   “小悠?”他又唤,这个名字他唤过无数次,没有一次像现在这般刻骨铭心过。   而她只是隔着雨水,贪念的望着他愈发痛苦扭曲的容颜,虽然有些狼狈却依然不影响他五官的俊美,那完美的线条在雨中反而生出让人迷恋心醉的美感。   终于,她娇小的身躯缓缓靠近他的胸膛,这个久违的拥抱等了太久,即使在这样的情况下,两人依然感觉不到死亡的危机,扯了扯唇角,笑了。   他伸手环住她的后背,感受那冰冷的体温,或许说,两人的体温都已经冰冷得没有丝毫温度,再怎么贴近也驱散不了身上的寒意,可他们却没有任何恐惧,反而觉得幸运极了。   白小悠乖巧的靠在他冷硬的胸膛,二人颤抖着身躯感受着雨水肆意的冲刷,那冰冷的触感已经无法再体会到,只因他们的身躯比雨水还冷,身体渐渐麻木,空气中弥漫着死亡的气息。   二人一个仰头一个垂眸,彼此望向对方,由于下雨,他们微眯着眼,只是静静的看着,那眼神,仿佛要将对方吸进自己的身体里。   “小悠,以后不要随便发誓了!”他先开了口,在她耳畔低语,大力的呼吸,想记住她身上的味道。   其实从二人清醒到现在一直都是他在说话,白小悠听后一阵讶异,被就哆嗦的娇躯一僵,疑惑的望着他,眸光愈发迷恋。   “你还记得当初的誓言么,我说,一切都报应在我身上,是我纠缠的你,原来誓言真的会灵验呵。”他笑,很无力也很满足,却刺痛了她的心。   她听后一愣,随后两人紧紧抱着对方冰冷的身躯,同时陷入痛苦的回忆中。   当初在停车场,她折断了金卡说要和他一刀两断,如果有违此誓,便和此卡一样粉身碎骨。   也是从那时开始,慕长轩发觉自己已经爱这个女人爱得无可救药,要不然在事情过后,他也不会说出如此抽风的话,听着像玩笑话,实则是对她付出的爱和承诺。   好在,老天垂怜,没有报复她的女人,一切都让他来承受,是他纠缠于此,舍不得放手!如果这次能活着回去,想必他们的劫难也到头了,毕竟誓言灵验,老天爷不该计较了吧?   在商场上雷厉风行,杀伐决断的慕长轩竟然会有如此想法,从不相信这一套的他,在这一刻却信了。   从遇到这个小女人开始,他的生活就开始逆转,整个人整颗心已经在围着她运作,都是不由自己啊!   身体越来越麻木,要不是担心白小悠,估计他已经撑不下去了吧!可他真的舍不得!   白小悠听后,回忆起当初,大脑有瞬间的空白,他的话让她心里更加难受,要是真的是因为这句话让他受折磨,当时她就不应该让他说出口,什么报应在他身上,这种小孩过家家的游戏在他眼里是最幼稚不过的事情,他怎么能当真呢?   “你原谅我么?怎么连话也不肯跟我说了?”鼻尖一酸,喉结艰难的滚动着,他在她耳垂边虚弱的吐气。   冰冷的唇触碰到她的耳垂,闭着眼,感受着来之不易的相聚。   他不后悔陪她一起掉下来,最起码不用承失去她消息的痛苦,夜深人静,一个人太过于孤单,那种感受落寞寂寥,他这一生再也不想体会。   慕长轩轻轻咬着她的耳垂,嘴里有咸咸的液体流入,抱着她身体的手越缩越紧,他想听听她的声音,哪怕是告诉他哪里痛,或者哪里受了皮外伤都好,只要她没大问题,他就放心了,可他的小悠依然不肯开口和他说一句话,他无法安心闭眼。   “小悠,和我在一起,你可曾后悔过?”终于,他忍受不了她的沉默,不知她心里究竟怎么想的,还是?   不管是什么,慕长轩已经无力去考虑,他只想知道答案,曾经可后悔和他在一起过,毕竟跟着他,她受了太多的伤害。   短暂的温存过后,他的话犹如一把刀直接插进她的心窝,雨水未停,落在他们身上过分的冰冷。   白小悠仰头看向眼前的男人,对他摇摇头,哽咽着,咬着苍白的唇,那双盈满泪水的眸子怔怔的看着他,被他握在冰冷的手掌的小手猛然反客为主,握住了他的。   慕长轩,你这个混蛋,问的什么问题?要是她能说话,肯定会劈头盖脸的大骂他一通。   什么都没有说,但她的动作已经说明了一切。   “有没有受伤?”他笑,爱极了她愤怒的模样,他发誓从来没有笑得这般温柔过。   她的动作,是治疗伤口的良药,突然间他觉得什么都不是难事了,想让他慕长轩死,怎么可能这般容易,况且,他也不放心把心爱的女人独自丢在冰冷的江水边。   白小悠还是摇头,因为无法发出声音,想解释,可是她浑身都在颤抖不知道该如何诉说,这一刻她只想好好的看看他,也不想解释什么了。   太多的话想对他说,好困难……   “你还能走么?”   他相信自己的下属应该很快就会找到他们,只是在这之前,他必须要确定她还能撑多久,当然如果可以,他希望小悠能从这里走出去,前面没这边隐秘,应该会让下属好找些。   看她的样子,虽然很无力憔悴,凭他的知觉想来应该没受到什么大的伤害,从上面摔下来只要不碰到岩石,生命安全他还是能保证的。   要是没有他的庇佑,没有他的坚持,白小悠估计这个时候已经粉身碎骨了,那尖锐的岩石随便撞到哪一块,都不是她这身子骨能经受得起的。   白小悠抿唇不语,冰冷的小手捂上他深邃立体的脸,很凉,似乎比她的手更冷,她的心不由得又是一紧。   她明白慕长轩受了枪伤,要是不尽快得到救助,恐怕难以支撑下去,主要是他们此刻的坏境太恶劣,不说浪花一个劲儿的猛扑,还有这该死的大雨,都会将他们的意志力击垮。   “孩子,孩子是我的,是不是?”沉默许久,就在白小悠准备从他怀里起身时,慕长轩打破沉默。   心里愈发酸了,娇柔的身体一僵,一颗心掀起惊天巨浪,欣喜,惊讶,一一从那张小脸上划过,看着他的眼,猛的点头,然后将头埋在他冷硬的胸膛里,雨很大,随之而来的江水又是一阵攻击,差点儿将他们拉开距离。   她的无声的回答又一次让他震惊,孩子真的是他的!   “对不起,我竟然一开始的时候没……没有想到。”慕长轩真想抽自己两个耳光,一开始还怀疑她的清白。   这事确实是他小心眼儿了,不过也不能怪他,不管换做哪个男人在那种情况下肯定想不到那么深入,更何况她失踪了一年,一年的时间可以改变很多事。   这一刻,不得不说慕长轩比接了几亿大单还兴奋,他的女人怎么可能为别人生孩子,当然了如果事情真的那样,他也不会怨她,这一辈子爱都爱不够,怎么可能怨恨,更何况他舍不得。   他当时能想到的就是白小悠是被叶尚伟逼迫的,只要她不是心甘情愿跟叶尚伟,他心里多少都会好受一些,毕竟这件事不能完全怪她。   自愿和强迫完全是不同的两个概念,慕长轩分得很清楚。   太过于激动,忘了另一只手指甲的伤,他贪婪的用双臂环绕着她娇小的身躯,感受着二人身体之间的摩擦,或许也只有这样才能让慕长轩感到安心,让他感受到她已经回到自己身边。   看到叶尚伟丧心病狂的把手里的孩子抛出,刹那间,他根本来不及多想什么,便看到白小悠疯了般的想要去抓住那个孩子,孩子扔出,只不过是两秒钟的事情,那一刻他没时间考虑是谁的孩子,也没机会让他去犹豫,只能这么说吧,几乎是出于一种本能,想要不顾一切的去保护她。   仿佛已经成了一种习惯,她是他心里的至宝,怎么可能眼睁睁的看着她从悬崖上坠落?当时的他吓得魂都丢了,一颗心差点从胸腔里面蹦出。   想救下她,无关她是谁的女人,更无关她为生过孩子,只是想和她在一起,不想再让她受到伤害,如果让他亲眼看到她坠落深渊,那比要他的命还难过。   当然了,叶尚伟也做出了相同的挽救动作,他慕长轩是什么人,怎会把这个机会让给他,他也不允许叶尚伟再去纠缠小悠,不管白小悠愿不愿意,他都不想再放开她的手。   待两人在悬崖边默默相对时,他突然想起一些事情,还有她那痛苦纠结不舍的眼神,都刺伤了他的心魂,尤其是他将她的身体往上拉而她却不断的故意往下沉,他就决定了,如果不能将她拉上来,那么他就陪她一起下去。   在叶尚伟朝他后背开枪时,慕长轩忽然想起被叶尚伟丢下去的孩子,猛然间,大脑像是涌进什么东西,刹那间,变得清醒了。   算算时间慕长轩可以怀疑孩子是他的,当然了最让他肯定的是,叶尚伟丢掉孩子的事实,要是那个孩子是叶尚伟的亲生骨肉,他自己会扔下去么,唯一的解释那个孩子是他的!   那是他的孩子?!叶尚伟竟然丢掉了他们的孩子,难怪小悠会那样绝望,会疯了一般冲出去想抓住孩子。   想到那个孩子,慕长轩的心也跟着疼了起来,他的孩子,在游轮上见到过一眼,那是叶尚伟故意抱着孩子在他面前炫耀,说那是他和小悠的爱情结晶。   当时,这个消息给他的打击不小,就差没吐血身亡了,叶尚伟如此说,他哪里还有什么心情看孩子,一心只想见到小悠,然后找她求证,便急匆匆的和叶尚伟一起来到断崖峰。   他当时为什么就没想到那是自己的孩子,要不然……   呵!即使是又怎么样,他的妻儿都在叶尚伟手里,当时的情况分明就只能救下一个人,如此残忍的选择,他该怎么做?   其实他心里何尝没有答案,那种情况下,他也会毫不犹豫的选择先救下小悠,虽然有些残忍,可却是最明智的。   当然这种话是万万不能对白小悠说的,女人的心思和男人不一样,他能看得出那孩子是她的命,何尝又不是他的命呢?   有些事情已经无力去想了,已经发生了不是吗,那么就只能尽量将损失减到最小。   现在他能想的,就是白小悠没有受太大的伤害,跟着他已经让她吃太多苦,受太多罪,哪怕到最后还要逼着她为了孩子去受叶尚伟的威胁,看她的样子依然不曾后悔跟他。   慕长轩觉得自己很幸运,这一辈子也就她关心他了,他的世界里也只剩下她,所以他拼了命也会保护她。   此时的慕长轩是幸福的,他很感谢老天能给他这个机会,在最关键的时候可以和她在一起。   得不到她的回应,浓烈的倦意袭来,沉重的眼皮扯了扯,身体愈发冰冷,冷得他已经快要失去意识了。   怀里抱着最心爱的女人,两具冰冷的身体紧紧相贴,那样子像是躺在最温润的床上,只因他们脸上的表情太过于甜蜜舒适。   为了让自己保持清醒,慕长轩又将手指甲掐进肉里,十指连心的疼让他能保持清醒,不至于因为后背的伤而就此昏过去。   白小悠在他怀里无声的抽泣着,冷意弥漫全身,她身子本就薄弱穿得又少,两人的衣服已经被雨水湿透,就算是出去了没受重伤肯定也会大病一场。   “别哭……乖!”他哄着,这一辈子也不想看到她哭的样子,那样会让他心疼得碎掉。   “孩子以后会有的……等他们来了,我会让人去找,一定……”   她柔弱的身子在他怀里有一搭没一搭的颤栗着,哭得慕长轩心也跟着一颤一颤,忘了自己手指上的伤,突兀的捂上憔悴的小脸……   白小悠咬着唇,想到孩子,心就不受控制的激动起来,眼泪仿若决了堤的洪水,比落下的雨滴都更为疯狂。   没有了,永远都没有了,她的身体不可能再生育,就算有也不可能做到心无旁贷,那是他们的孩子,他根本不知道她是怎样生下孩子的,他什么都不知道,也无法理解一个做母亲的心情。   孩子是白小悠的救命稻草,叶尚伟想占有她,要不是这个孩子突然来临,恐怕她这一辈子都不可能出现在他面前了。   或许,她就不该出现在慕长轩面前,不仅没了孩子,连慕长轩的命都快被她玩没了!   隐约间,浓烈的血腥味充斥着她的感官,等慕长轩意识到自己在干什么时已经晚了,因为那只血肉模糊的手指甲已经被白小悠抓住,瞪大双目,震惊且愤怒,更多的是心疼,复杂的情绪交织在那张令他心醉的小脸上,说不出的爱怜。   慕长轩脸色一凝,这个时候他还不忘摆出男人大男子主义的架势,硬是把那只鲜血淋漓的手从她手里抽了回来。   “别看,我现在只想抱着你。”他说,并没解释。   慕长轩一边说着,一边将受伤的手给藏了起来,虽然他现在受伤没多大的力气,但按住白小悠的身子还是没问题的,狠狠将她的小脑袋往怀里按。   白小悠哪里会依他,试图从他怀里挣脱,还别说没几下便很轻松的成功了,不顾某男紧绷焦虑的面色,深吸一口气,随后从地上爬了起来,伏在他身边操纵着自己的主动权。   这个时候,天色已经完全暗下,雨声渐渐变得薄弱,两个人在黑暗中玩起了躲猫猫的游戏,女人抢,男人藏,偏不让她得逞。   到底是身子弱,几个回合下来,白小悠还是没有检查到他手上的伤口,这个男人也太固执了,她就是想确定他有没有事,为什么指甲也受伤了?   还别说,两人这样一斗,动作幅度加大,慕长轩的体力增强了些许,困意也逐渐散去。   白小悠哪里会是他的对手,想着手上也不是什么大问题,便想绕过他的身躯帮他检查一下后背上的枪伤,依然被他巧妙的躲过。   他怎么可能让她去看自己后背上的伤口,那声枪响他怕是吓坏了她,她本就胆小,要是看到自己流那么多血,坠落时又受到擦伤,想必后背已经皮开肉绽,慕长轩怕她看了会直接吓昏过去。   湿衣服贴在身上很不舒服,也很容易感冒,这里荒无人烟,慕长轩受了伤无法行走,白小悠想着怎么熬过这一个晚上,即使全身冷得直哆嗦,身子依然虚弱,她也不会放弃生还的希望。   眼眸扫向四周,夜晚的江上透着一股让人惧怕的凉意,偶尔江水袭来,白小悠吓得缩回慕长轩怀里,觉得自己挺没用的。   “小悠,你还能走么?”几次下来以失败而告终,慕长轩明白她心里所想,黑暗中拥着她的身体,轻声问。   除了他发出暗哑的声线,周围冷得可怕,白小悠在他胸膛蹭了蹭,不曾做任何回答。   慕长轩微磕着眼,她容颜被黑夜覆盖,已经无法看清,感受到她在他怀里颤抖得厉害,突然间,他的情绪表现得有些激动,“你怎么不说话,还是?”   一种强烈的不安涌上心头,慕长轩已经隐隐约约预感到什么,毕竟从二人清醒过来后,她没开口说过一句话。   白小悠听出他话里的疑虑,许久,她点点头证明他的猜测,在他怀里哭得愈发厉害了,然后在他的手掌心很仔细的写下‘哑’字,相信慕长轩会明白。   心疼得厉害,好不容易平静的心顿时掀起一阵狂潮,原来她竟然失去了语言能力,难怪她在看到自己的那一刻不敢抬头,哑口无言的她,无从辩解,又受到叶尚伟的威胁,唯一的办法只能妥协。   窒息,强烈的窒息,还有愤怒,都让慕长轩猩红了眼,竟然敢对他的女人下如此毒手?   “对不起,是我的错,是我害了……”他低喃,不知道该怎样去安慰她,也因为自己此刻的伤而无法保护她感到懊恼。   话还未说完,就被她冰冷的小手堵住了他惨白的唇,仿佛他说着的话是罪大恶极的话,她一句也不想听,脸色也跟着暗了下来。   慕长轩怎么都想不到,因为自己一时的小心眼差点失去了她,那张离婚协议书是她的恶作剧,他知道,可他就是无法容忍,不仅是一个男人的尊严,也是怕她再次发疯做出那样的事,所以才想给她一点儿时间自我反省。   没想到,这个自我反省让她受到如此折磨,害得他们差点错过了彼此。   他当时为什么没有回来,为什么要让她过去澳洲,想到这些,再得知她无法开口说话的消息,简直比要了他的命还让他难以接受。   可眼下他却什么都做不了,想到她的脆弱,得知自己已经不能说话,当时是不是快崩溃了?   “没事的,没事的……别怕,嗯?”   一边哄着,昔日温润的大掌此时没有任何温度抚上她的后背轻轻安慰着,哪怕是在黑夜中他依然能准确无误的找到她的唇,忍着身体上的疼,他大手一提,很精确的吻上她冰冷的唇瓣。   很冷的吻,两片同样温度的唇结合在一起,由开始的浅尝到逐渐深入,毫无温度的唇渐渐变得灼热起来,吻,越发激烈,即便他受了很严重的伤,白小悠依然能感觉出他身体里那股燥热,这样的吻恨不得将她生吞活剥了般。   两个人的身体随着火热的吻慢慢温暖,白小悠的大脑很快被他吻得一阵眩晕,闭着眼,感受着他的气息,呼吸絮乱,慕长轩的胸腔内很快涌起一阵难以自制的火气,继而那股火传遍至全身,让他冰冷的身躯很快变得滚烫。   吻让他们忘了死亡,忘了地点,心里眼里都只剩下彼此,要不是一个浪花冲过来,估计会吻到对方窒息。   一吻过后,念念不舍的离开她的唇,二人的身躯紧紧相贴,总算是没那么冷了。   这算不算是一种取暖的方法?白小悠不禁在心里琢磨。   慕长轩发誓,要不是后背上有伤无法对她发起攻击,不管此时在什么样的坏境下,肯定会发挥他之前的勇猛,他已经饿了太久,身体狂热的叫嚣,疯狂的呐喊,燥热得快要炸开了。这女人总能很容易激起他的兴趣。   现在他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不能这般自私的贪念。   “小悠……这里不太好找,你,你沿着江边走,应该……”他的意思是让她一个人走出这里,凭他的直觉这里太难寻,怕今晚他的下属们找不到此地,因为他自己也不确定他和白小悠从悬崖上摔下来时有没有被江水冲到很远的地方。   慕长轩了解白小悠的性子,可能很难劝得动她,不管如何他总要试试吧,他真的很害怕会葬身在此地,所以……   然而,这一次好像和他想象得有些不一样,这个小女人不能发音,却用独特的方式让他住了嘴,他还能说什么?   咳咳,她可是难得主动一回啊!   她的吻一如既往的生疏,想要更深入一层的时候却懊恼得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她怕自己咬伤了他,想终止这个吻,却被男人反客为主的压在了身下。   他不是受伤了么,不是没力气了么?   白小悠的大脑混沌了,却不知她这一连串的动作能激起某种男人的兽欲,比如说六爷,他难受的闷哼着,心里的火被她越撩越紧,最后不顾身上的伤,或许早就忘了身上有伤,人说,在*面前什么都是假。   是她主动送上门来的,也好给彼此热热身,也总好过身体冰凉的好。   之前是怕她的身体太虚弱,受不起他的折磨,眼见着还行,他还需要顾及么?   白小悠闭着眼,感受着他身躯渐渐火热,倒也慢慢放心下来,毕竟总比刚开始接触他身体时,一片冰凉的好,简直吓死她了。   他吻着她,黑夜里,冰凉刺骨的江水边,恶劣的坏境无法阻挡二人火热的温存,激烈的缠绵。   可是,情到深处,身体受伤的某男一声惨叫划破长空,随后是他咬牙切齿的声音响起。   “白小悠,一枪没能打死我是命大,等下我断气了,一定是被你折磨死的。”   还能怎么样,六爷忘了小悠悠还在做月子,在关键时刻被小悠悠踢了一脚,无辜的他心里憋屈得厉害,恨不得将眼前的女人给撕了。   白小悠知道他忍得难受,后背上又有伤,自己犯下弥天大罪,赶紧上前安抚他,抱着他的身躯,在他胸前蹭啊蹭,给予安慰。   “别碰我,走!”某男支撑不住了,一时间忘了自己的言语太过于犀利。   这种身体要炸开的感觉,真他妈的不爽啊,他宁愿被一枪打死也不想遭受如此折磨,心爱的女人就在自己怀里,明明赤手可得,可恶的是关键时刻竟然停了,不招惹他还好,这一挑起来怎能说停就停?   白小悠抱着他腰际的手一顿,僵硬了片刻,并没有将手从他身上拿开,反而越圈越紧,这辈子她都不会放开这个男人,一句话而已,她还要退缩什么?   没了孩子,他就是她生存下来的依据,怎能放开?   况且……她的计谋已经成功了,看来这种效果不错,帮他转移注意力,估计背上的枪伤暂时不会让他昏过去。   想让她一个人走,丢下他?这个男人太残忍了,他可以奋不顾身的为她死,用生命保护她,她呢,难道就不值得么?为什么关键时刻要赶她走?   她明白他的意思,无非就是不想让她坐着等死,虽然救援人员会找到这里,可也是个未知时间,现在天黑了,恐怕更难寻了。   “小悠……”他的声音软了下来,身体却愈发的僵硬了,不知道是不是血流干了,他能感觉到后背撕裂般的疼痛,然而唯独感觉不到液体从肌肤上流出。   对这个女人,他是一点儿办法也没有,这种情况下抱着他简直就是在玩火*,他的定力是很好,他承认,可在这个女人身上起不到丁点儿作用,只要她一个简单的拥抱,或者一个生疏的吻都能让他擦枪走火。   唉,偏偏打不得骂不得,刚才说了一句重话,他感觉她的手有片刻的僵硬,心里自责得要命,可现在……   真该死,他在心里低咒。   那些人平时是干什么吃的,竟然还未发现他们。   “小悠乖,我……我很累,先休息一会儿,嗯?”声音很轻,但明显能听出已经颤抖得不行,那压抑的欲火他不知道究竟能忍到什么时候。   硬的不行就只能来软的,只要她放开他的身子,他才能慢慢调息身体里的欲火。   白小悠一听他要休息,眼眸一转,被惊吓到了,如果让他休息,一睡过去就会陷入昏迷,到时候恐怕就很难唤醒他的意识了。   绝对不行!   所以,她就算是死都不能放手,哪怕他现在很难受,最起码他身体热乎着,能让她放心啊,那种冰冰凉凉的身体,她会害怕,哪能让他睡呢?   软的不行,硬的也不行,慕长轩彻底崩溃了,不能吃是吧?那总能让他过过瘾吧,她的肌肤触感不错,摸摸也是可以的。   小样,跟我斗,玩儿不死你!别以为他受伤了就不能奈何她!   还别说,这种隐忍已久的火还真激起了某男的斗争,睡意全无。   紧接着,她身子被猛的压倒,还没明白过来是怎么回事,激烈的吻如狂风暴雨般落下,吻得她大力的喘息着,无从抗拒,思绪一片空白。   也正是这种身体上的纠缠,将他们二人从冰凉的世界中拉回来,身体的温度渐渐回归正常,忍,很辛苦,但是被人打断好事,再怎么有兴致也没了之前的那种感觉。   激情澎湃,一阵骚动惊喜正吻得起劲的二人。   怔愣之余,白小悠的身子终于瘫软下来,松了一口气,她总算是等来了,他们有救了,慕长轩这个时候没昏过去,估计不会有什么大问题,这个男人的体力太强悍,她相信他,一点儿小伤能耐他何么,只要熬过了最艰难的一段时间,就过去了。   他们有救了,谁都不会死!   ------题外话------   美人们,大结局字数有点儿多,本想后天一起上传的,嘿嘿,还是先传一点儿吧,不出意外,偶尽量后天完全上传哈!   ☆、20无7 六爷很无奈!大结局(下)   再次醒来已经是一个星期之后的事,迷糊的睁开眼,周身被一片令人窒息的白色包裹,白小悠仿若做梦一般,很怀疑自己是不是到了地狱。   慕长轩的声音仿佛还在耳畔低喃,即使到了临死的那一刻,他依然在耳旁轻哄着她,他的吻很猛烈,却不缺乏温柔,还会在她耳畔讲着最动听的情话,让她的身子也跟着涌起一股难以控制的燥热感。   要不是救援队及时赶到,白小悠不敢确定能不能忍受得住他的几次三番的柔情攻略,一旦动情就是发疯的癫狂,谁能阻止?   在昏过去之前,她分明听到某男的怒吼声。   他妈的,早不来晚不来,还真会挑时间啊,都给老子转过去,不许看,小心我挖了你们的狗眼!   是慕长轩么,他受了枪伤也能有那么大的力气吼人?   白小悠总觉得自己是上当了,慕长轩是什么人,哪里有她想象得那般柔弱,岂能是一枪就能要他的命的,她拿自己的身子去赌,就是为了能让他保持清醒,故意点燃他的欲火,这得多大的勇气?   该死的男人!最好别让她发现他当时是故意装的。   “小悠,你醒了?”柔美的女音,很熟悉,听着很亲切。   白小悠平躺在病床上,听到声音,苍白的脸一红,好像被人偷窥了她心底的想法。黝黑的眸子在病房里来回扫动,没发现有人,不免有些焦急,想直起身子弄清状况,逞强了好半天依然毫无力气。   “别乱动,你的身体很虚弱,不能随便乱动的。”一双柔软的手按住她不安分的身躯,程佩歌那张妩媚娇柔的脸映入她漆黑的瞳孔。   白小悠除了讶异更是掩不住脸上的兴奋,她得救了,得救了!那么慕长轩呢?   是小歌,一年不见她变成熟漂亮了,一时间说不出心里是什么滋味,怔怔望着她,看得程佩歌心里一慌。   “是哪里不舒服么?”她迫切的问,白小悠那泪眼朦胧的样子看着让人心疼。   “她的声带受损不能说话,这个是找到他们时慕长轩告诉我的,让我务必给她检查伤口时顺便看看嗓子。”   担心之余,没等到白小悠的回答,李博然这个时候走了进来,不知对门口的几个医生嘱咐了些什么,不过从他言语中可以听出,是关于她嗓子的问题。   见白小悠睁着大眼打量着自己,李博然灿烂一笑,算是歇了一口气,并未任何言语,对她竖起了大拇指。   看到白小悠,李博然很自然的想起慕长轩,不得不说他是很佩服慕长轩轩的,那个男人的意志力出奇的惊人。   受了枪伤,还从那么高的地方坠下去,内脏受到不小的震动,需要好好调养,没成植物人已经是天大的万幸了,现下需要几个月才能完全康复也是正常的,毕竟他伤到了内脏,而且有枪伤感染,要不是身边的这个女人,可能撑不到现在。   这是李博然的推测,让慕长轩长时间保持意志力清醒的也就只有白小悠了。   咳咳,当然,李博然不会蠢到说出找到他们二人时的情况,看到不该看的,虽然黑灯瞎火的,但那紧紧交缠的两人确实让他们大开眼见。   那种情况下还能?   回过头来想想,那是一种自救的办法,天气太冷,就算没有受到重伤,也保不准不被冻死,唯有采取那种措施来让彼此的身体得到救赎。   李博然觉得白小悠很聪明很勇敢,让那个男人只能过过瘾不能完全吞灭,那种滋味是男人的都知道,比杀了他们还难受,也正因为点燃了慕长轩的火,而无法灭下,所以慕长轩才能保持着足够的精神。   爱情的力量,果真强大!   白小悠哪能明白李博然的意思,如果让她知道自己和慕长轩缠绵的热吻被很多人看到,估计会羞得想找个地洞钻进去。   在众人来之前她听到声音可能是放心了吧,再也提不起精神累得昏了过去,到底是长时间被他吻着,憋着气,身体虚弱,几次下来,她比慕长轩还累。   李博然依然在笑,白小悠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明明知道她眼神里什么意思,这男人和慕长轩一样装深沉,可恶极了!   她给了他好几个眼神,问他慕长轩在哪儿,他却在那里看着她笑,不是存心找不快么?故意让她着急很好玩儿?   见真把她逼急了,李博然也不再逗她,耐心交代,“这样,你先吃点儿东西,等我安排一下过去带你见他,他住的是特护病房,为了避免感染,还是少进去的好,明白么?”   他的话无懈可击,即便是这样白小悠还是做不到乖乖听话,她要现在就见慕长轩,他受了枪伤,究竟严不严重?   她心里都快急死了,这个可恶的男人还在这里逗她!   慕长轩那边,李博然已经快稳不住了,那个男人身体底子好,本以为要昏迷好些天才会醒来,没想到三天就清醒了,一直吵着要和白小悠同住一间病房,关键是他的伤口感染严重,虽然是醒了,但也不能太大意,他是好说歹说才让慕长轩安定下来。   其他的吧,李博然也不是很担心,就怕有的人身体里的火气太旺盛了,到时候忘了自己身上有伤,不懂得节制,伤口再次裂开恶化就麻烦了。   他这个做医生的怎么都得为病人负责吧,玩火*的滋味他还真不想让慕长轩享受,朋友一场,他可是真正的尽心尽力啊。   现在白小悠醒了无疑给他解决了一个大难题,他也可以松口气了,相信也只有这个女人能劝得动慕长轩。   这两个人都是天生的倔脾气,醒来第一件事就是想见对方,他们究竟有多爱啊?他在这边说了好半天,白小悠依然瞪着他,那样子还不够明显么?   她要先见慕长轩,否则就不吃东西!   这两人简直比祖宗还难伺候,说不得,怒斥不得,否则就是作死!   “如果你不想让他担心,就好好保重身体吧,他病了,只有快点好起来才能照顾他不是,难道不想亲自照顾他么?”   现在带白小悠去不太合适,她的脸色太过于苍白,这两天情况虽然好些,可毕竟还在坐月子,受了那么多罪,他怕这个时候把白小悠带到慕长轩面前,那个男人会对他发难,说没照顾好她。   “行了,他不会死的。”这句话算是说到重点了。   随后他对一旁的程佩歌使了一个眼色,给了白小悠一个保证的眼神便出去了,意思是等会儿过来带她去见慕长轩。   喝了一碗补汤,白小悠气色渐渐好转,小脸上的憔悴难以掩饰,不过,相比醒过来时的苍白已经好很多了。   “你是说被叶尚伟扔下去的孩子很可能不是你的?”程佩歌惊呼,放下手里的碗,一脸严肃的看着白小悠。   白小悠猛的点头,明知道希望不大,但那双眸子里还是隐含着期盼的光芒,仿佛她那双眸子能改变奇迹。   “小悠姐,别伤心了,你要相信一句话,大难不死必有后福。”除了安慰,程佩歌也不太清楚事情的缘由,只能先稳住她的情绪,不让她胡思乱想。   白小悠一提到孩子,脸色顿时黯然下来,思绪飘远。   断崖峰上的那一幕她永远也忘不了,叶尚伟最后发出的一声嘶吼,她不确定是不是真的,以叶尚伟的做事风格恐怕没那么好心会放过她和慕长轩的孩子,她心里所剩的希望不多,那一声呵斥恐怕只是单纯的想阻止她跳崖,让她保持冷静,缓兵之计而已。   她的孩子真的没了?   “哟,程小姐我可找到你了,孩子哭得厉害,估计是饿了。”   寂静的病房突然窜出焦急的声音,白小悠本就悲伤的心一紧,一眼就瞄到了门口的妇人手里抱着一个孩子,孩子,只要和孩子有关的事情,她就会变得凌乱不堪。   程佩歌扭头瞪了一眼门口的阿姨,摆摆手示意她抱着孩子先回去,然后轻柔的对白小悠交代,“我一会儿过来,你先休息会儿啊。”   白小悠垂着脑袋,礼貌性的点头,在程佩歌转身之际,不争气的泪水顺着瘦弱的小脸滑落,无声的抽泣着。   “以后别把孩子抱过来了。”程佩歌一出病房,从阿姨手里接过孩子,耐心的哄着,然后又对一旁的阿姨严厉的叮嘱。   她何曾不知道白小悠心里的伤,让她哭一哭也好,最起码能释放心里的苦闷,哭过之后一切都忘却吧,好在她和慕长轩总算有了一个圆满的结果,她这个做朋友的也算是放心了。   前去特护病房的途中,李博然身后的女人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深知她是因为孩子的事,眼眸一转,尽量用其他的事引开她的注意力。   “你想听慕长轩以前的事情么?”这个话题应该是她所感兴趣的。   他怕白小悠失去孩子后得产后抑郁症,那可就得不偿失了,这女人受了太多的罪,连他作为一个外人都不忍不住为她叫屈,这次怎么说都不能让她再受精神上的折磨。   即使孩子没有了,生活还要继续啊!   这个时候提到慕长轩,无非就是想告诉她,她的生命里还有一个很重要的人值得她去关心,值得她去依靠。   其实他哪里知道慕长轩的以前,那家伙的行踪岂是他们这些人知道的,再说慕长轩以前可都是在国外,除了和杜瑜锦的那点儿破事儿,他什么都不知情,只能瞎编了。   白小悠低着头默默跟在他身后,对于李博然突然的发问,先是一怔,随后很感兴趣的点头。   慕长轩的以前?确实很感兴趣,只要听到这个名字她的心不由得一颤,脸上渐渐浮现些许笑意。   “唉,这家伙冷血着呢,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说实话第一眼见到他,我并不怎么喜欢他。”这个倒是实话,李博然第一眼见他,冷傲孤僻,不太讨人喜。   “他心里其实挺苦的,别说他冷情薄情,其实他很重义气,对于自己的亲人,或许因为从小没得到亲情的缘故,总是幻想着有一份能靠得住的亲情,现实总往往都是残忍的,他遭到所有亲人的遗弃,是这个社会让他变得嗜血冷酷,很正常。”   这些白小悠不是很清楚,从李博然的语气中可以听出,慕长轩的童年过得并不怎么好,她的心疼了,为那个男人心疼。   只有对某些事情失望了才会封锁自己,将自己武装起来,以免再受到伤害。   “你说他这人这么优秀,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也不知道哪里邪了门,偏偏摊上你,让他整个人都变了,还非你不可呢!”   似是批判的话,却带着让人无可奈何的情绪。   这是在告诉白小悠,慕长轩为了她改变了很多,不要做出伤害自己的事情让慕长轩难过,应该珍惜同生共死的感情。   “不过,我到是觉得你很值得他爱,最起码是一个很干净的女人,我说的是心灵上的,你别想多了。”   言语失误,什么叫做干净的女人?李博然突然间就抽风了,赶紧捂唇咳嗽两声避免尴尬,好在后面一句已经解释了。   果然,白小悠听到这句话后,带着审视的意味看向李博然,脸色变得很难看,抿着泛白的唇,看不出她在想什么。   李博然恨不得咬断自己的舌头,再次轻咳两声,继续道,“我也终于了解为什么他能舍弃之前青梅竹马的女人也要和你在一起了,杜瑜锦确实不是能和你比抑的。”   这是李博然的真心话,感觉上不同,至少白小悠是全心全意爱慕长轩的,他算是看透了,再强大的男人,渴望的也不过是一份平凡的爱。   没有浮躁的夸大其词,也没有太过于犀利的批判,她又不傻自然是知道李博然的意思,作为一个医生,白小悠打心眼里佩服李博然,内在外在都能解决,确实不容易。   重新在她脸上看到笑容,李博然这才松了一口气,不禁在心里默念,果然如此,是个女人,都喜欢听好听的。   其实李博然也想过,一份爱究竟要多深刻才做到这般。   论情意,谁也比不上杜瑜锦,她和慕长轩从小就认识,而且两人还有一段过去,怎么说断就断了?论外貌,谁也比不上当初妖娆妩媚的叶家千金,白小悠绝对算不上天姿国色,也就清纯可人,这样的女孩也不在少数,究竟是什么力量,让这个看上去外表柔弱内心倔强的女人征服冷漠男人的心的?   爱情,没得解释!   “傻瓜,哭什么,我还没死呢。”慕长轩刚浅眠了一会儿,一醒来看到日思夜想的女人趴在他胸膛上微微抽泣,触动他心底最脆弱的地方,既心疼又感动。   手指甲上的伤还未完全好,用白色的纱布包扎着,顾不上疼,大手拍上她的后背,柔声安慰着。   那双阴鸷的眼眸露出从未有过的柔情,动作轻缓适度,生怕吓着了她,冰冷的薄唇微微勾起,俊美的面容染上难言的甜蜜。   坚守这一份情,两个人差点儿付出生命,悬崖上两人同生共死,崖底两人死里逃生,还有什么理由阻止他们在一起?   “你没受伤吧?”慕长轩咬牙,不顾后背上的伤口将她往怀里拉,捧起她泪眼朦胧的小脸,眸色沉了沉,俊颜涌起一股罕见的潮红。   只要她贴着他的身躯,他的身体像是吃了某种毒药般,很快涌起一股熟悉的燥热感,让他几近把持不住。   也难怪,六爷已经一年没碰女人了,那天二人在崖底除了接吻,身体紧紧贴着彼此,什么都没干,弄得他是焦躁难耐,倒是没想到这个没心没肺的女人昏过去了。   最后实在难忍身体里的火气,再回来的路上直接让李博然把他打晕了,慕长轩发誓,这是他这辈子最窘迫的事。   偏偏某女还不知道情况,在他怀里一个劲儿的乱蹭,这是在玩火的节奏么?   “那个,小悠该走了。”李博然是什么人,慕长轩的脸色僵硬,还有些不自在的红,他都能看出来,在一旁偷笑了几声方才适时出来调整。   “给我换病房!”   某男的命令声没有丝毫商量的余地,尤其是怀里的女人突然推开他,那感觉不爽极了,不就是一个枪伤么,有什么值得大惊小怪的,他的身体才没那么弱。   李博然直接无视,很识趣的退了出去。   除了白小悠还有谁能搞定慕长轩?所以他完全不用担心,在过来之前已经安排好了,慕长轩现在是非常时期,绝对不能感染,他不把自己的身体当回事儿,今后落下病根可不好,他们这些做朋友的也算是仁至义尽了。   “小悠,我搬去和你一个病房吧,晚上冷死了。”在心里低骂一声李博然,将目标转移到白小悠身上。   只见他脸色紧绷,看上去没什么不正常,但说话的语气却像个小孩子。   一边说着,一边伸手将她再次搂进怀里,说什么都不想一个人睡在这个鬼地方了,孤独了一年容易么,现在她回来了,休想再让他一个人度过漫漫长夜。   这一次白小悠没那么快推开他,而是仰起头对他嫣然一笑,然后很诡异的看着他,两人默默对视好一会儿,最终以慕长轩失败而告终,他怎会不明白这是李博然找来的说客。   她是他的女人,什么时候也跟着那帮罗里吧嗦的医生一个鼻孔出气了?   似是生气,慕长轩脸色一沉,放开了她的身子,直起的身躯猛的躺下,背后传来火辣辣的疼,惊出一身冷汗,被他忍了过去,随后背对着她,唉声叹气。   那样子仿佛一个被人遗弃的孩子,好不可伶,叹息声听得人心里堵得慌。   在他翻过身的瞬间,白小悠心里像是被什么东西扎了一下,很疼,这样的慕长轩让她于心何忍?   他的孤独寂寥她是明白的,可现在是任性的时候么?   她怎么从来都没发现这个男人有时候也是有小性子的,特别是慕长轩这种严肃冷漠的男人,也会这般?!   不是只有女人才会小肚鸡肠的赌气么,他慕长轩今日竟然会可怜巴巴的用这种方式打动她,怎能让她不心疼不动心!   她不在的一年里,这个男人究竟过的是什么日子?   这样离开她也不会放心啊,她什么都没有了,生命里就剩下这个男人,假如他不开心,她的心也会跟着疼,虽然她知道他是在怄气呢!   她讨好般的伸手圈住他的颈脖,怕弄到他背后的伤口,身子一直不敢太靠近他的背。   “等过几天吧,先好好养伤!”嘶哑的声线很难听,白小悠本来没打算开口说话,可面对这样的他,她无法做到冷静。   闻言,慕长轩的身子一颤,面露惊喜之色,她能发音了?   正准备忍痛转身回抱着她,一想到刚才她拒绝的神情再加上来到病房后一句话也没对他说,心里越发沉闷了。   明明能说话了,为什么现在才肯告诉他?   “唉,李博然说我最近还是少说话的好,你也听到了,我这声音特别难听,没好全呢,应该要好好休养,所以,才……”变相的解释,也算是给他一个答案。   而且她也不想自己这般难听的声音被他听了去,女人的心思就这样,在自己爱人面前永远都想把自己最好的一面展现给他。   一句‘好好休养’岂能听不出来话里的含义,慕长轩又不是傻子,要真搬过去以他的个性晚上会安分才怪。   李博然真够狠的,知道他在意什么,便用白小悠的身子威胁他。   意思还不是说,他可以不顾自己的身体胡来,但白小悠的身子还是要顾及的吧,万一到时候情到深处,忍不住叫唤出来对还未完全好的声带可不好。   这件事算是息事宁人了,咱六爷有时候还会这般幼稚,简直让人大跌眼镜。   ——   转眼间一个星期过去了,白小悠恢复得还不错,天气渐渐变得寒冷,对她来说愈发要注意保暖,医生交代这段时间是关键时期,千万不能太激动做出有损声带的事。   程佩歌的孩子百日宴白小悠怎么都要去的,除了声带问题,她已经好全了,不管是外伤还是虚弱的身子,经过半个月的调养气色也好了不少。   慕长轩就不一样了,他的伤没有个两个月的恢复是不行的,那些皮外伤咱就不说了吧,总之李博然不让他出医院,避免伤口会发生感染。   六爷本就是一个桀骜不驯的男人,又岂能受李博然的叮嘱,他能在特护病房待半个月已经是极限了,再住下去估计都要长霉了。   白小悠从医院出来已经差不多上午十点多了,一个人总觉得少了点儿什么,叹息一声,顿了好久才磨磨蹭蹭的上慕长轩早已给她安排好的车。   或许今天的天气显得太过阴沉,白小悠上车后心情更加郁闷,猛的抬眸,身旁一道傲然挺立的黑色身影吓了她一大跳,深邃立体的侧面轮廓,浑身散发着浓烈的冰凉气息,那双阴鸷的眸子里太过于深沉,但不得不承认在见到她之后柔和了很多。   震惊,感动,还有矛盾!   她是从慕长轩病房里出来的,怎么这个男人就跑在了她前面,还换好了衣服?他的速度究竟有多快,还有,他不知道医生交代过不能乱跑的么,他这是干什么?   一连串不着边的疑问涌进白小悠的大脑,咬着唇愣愣的看着眼前的男人。   她的嗓子还未完全恢复,这期间不能受刺激,本想骂他的话也只能堵在喉间,更何况她现在的心情很糟糕,看到他突然有一种想哭的冲动,紧抿着唇,一时间她竟然不知如何是好了!   “老婆,医院真的挺闷的,想凑个热闹,咱早点回来好不好?”他呐呐的开口,商量的语气,讨好的言语,和那个冷漠的慕长轩截然不同,棱角分明的脸上满是祈求,仿佛白小悠平时有多虐待他似的。   白小悠纵然刚开始看到他的时候有气,此刻面对他小孩般讨好的表情,气自然也就消了,他的样子有点儿小可爱还有点儿萌,让她感觉像是做梦一般。   估计慕长轩听到会气得吐血,完全无法想象一向铁面无私的他会露出这样的表情,就像是一个要不到糖的孩子。   一抹明媚的笑容自她娇媚的脸上荡漾开来,没有发出一丝声音,眉眼之间的阴郁很快散去,投手举足间处处流露出最真实的情感。   这种笑已经在他心里扎了根,想念得快要疯了,明明是很平淡的一笑,却弄得他像是十几岁的小伙子,那颗冷硬的心狂跳不止,黑色的眼眸更沉了几分,一动不动的盯着她的小脸,身体里又涌起一阵该死的燥热感。   都是三十岁的老男人了,还这般容易冲动,这般把持不住?   胸口起伏的厉害,猛地低头,大手一拉,笑容终止,唇齿间满是凉薄的气息,他的吻铺天盖地的袭来,用这样的方式堵住了她的嘴。   这个时候给他笑容简直是往他身体里插刀子,明知道他现在不能欺负她,她就得意忘形是吧?   可该死的他又很没骨气,一个简单的笑容就看得他神魂颠倒,口干舌燥,实在难以忍受对她身体的渴望,大手精确的钳住她尖锐的下颌,冰冷的唇很快贴了上去。   前排的两个下属从后视镜里看得是大汗淋漓,暗想这一年也够为难他们六爷了,估计没碰过什么女人,现在正主回来了没必要再忍,可这也太暴露了,直接把他们视作空气,他们也是男人好么?   其实早在慕长轩看到白小悠脸色阴郁,开始对这个女人卖萌时,两个下属就已经暗自摇头了,无论什么样的男人,一旦栽倒在女人手里,什么霸气形象他妈的都是狗屁。   他们的六爷雄风不再,霸气消散,何时能回到曾经啊?   到底是女人,白小悠可没慕长轩那般脸皮厚,自然做不到心无旁贷的和他亲密,慕长轩困着她的身子根本让她无从挣脱。   她挣扎两下反而被他拥得更紧,吻得更深,弄得她是晕头转向,苍白的面色渐渐染上一抹迷人的绯红,看得男人意乱情迷,恨不得马上揉进怀里好好的疼爱一番。   “今晚我不住特护病房了。”吻着她耳垂,低声说着,似是情话又带着让人难以抗拒的命令。   算算日子,这个女人已经满月一个星期了,他要是再忍下去估计就得当和尚了。   狭小的空气中弥漫着暧昧的味道,弄得前排的两个铁血铮铮的大男人都忍不住羞红了脸,这气氛也太温润了点儿,想不让人往那方面想都不行,人都有个七情六欲很正常。   他眸光灼灼的低头看着怀里娇羞的女人,心情大好,刚才太过于激动忘了后背还有伤,动作幅度太大,一番温存过后才感觉出后背有一种火辣辣的疼,不过六爷自我调节能力一直很好,面色微变,眉峰轻轻皱了一下很快舒展开来,抱着怀里的娇躯像个没事儿人一样。   “听见了么,要是不答应我就吻到你答应!”狂傲的口气,不难听出话里的真实性,说着他的目光暗了几分,唇也开始往她脸上凑,一点儿也不觉得别扭。   笑话,他亲自己的女人还要顾及别人的感受么,更何况他的墙角可不是那么好看的,要不是他控制不住,还会便宜前排的那两个男人?   这男人的老毛病又犯了,总是喜欢用霸道的方式逼她就范,可现在他也不看看是什么情况,他还受着伤呢,真是不可理喻!   怀里的女人像是傻了般,被他滋润过的唇泛着令人热血澎湃的色泽,看得他心里一阵悸动,也不管她是在别扭什么,带着惩罚性的攻击再次探入她的唇,这一次,力道加重,少了刚开始的温柔,多了一丝狂野,粗重的喘息声让气氛变得更为凝重。   要不是怕她就此晕过去,他是绝壁不会这么容易放开怀里的女人,当然了也是因为这个女人真的生气了,竟然狠心的在他吻得忘乎所以时咬了他一口,害得他不得不从她唇里退出来。   不得不说,美人计时时刻刻都管用哈?!   “你再这样我不理你了,现在有正经事,你回医院去吧。”白小悠怒瞪他一眼,忍不住开口,嗓音比之前的一个星期清晰很多,不过听起来还是有一丝沙哑,听得男人的心紧紧揪在一起。   这个时候应该见好就收,慕长轩是特意陪她去参加林亦飞儿子百日宴的,能占到一点儿便宜千万别得意,否则这小女发起火来他还真招架不住。   虽然慕长轩一点儿也不满足刚才的吻,如果不忍着点儿继续对她发起攻击,估计猎物到晚上都很难到手,再说了,他身上还有伤,这会儿估计有点儿裂开了,要是还乱动,让这个小女人发现了非训斥他一顿不可,那么他就更得不偿失了,他才没那么蠢呢!   心急吃不了热豆腐,女人等着吧,晚上有你好受的!   虽说是百日宴,但拘于林亦飞的父母没同意他和程佩歌之间的婚事,来的人也不算多,基本上都是一些实打实的朋友,这样倒也轻松些。   白小悠之所以伤感,也是因为自己的孩子,都过去这么久了,叶尚伟没了消息,只听说她和慕长轩跳下去后,那个禽兽也跟着他们跳了下去,是生是死她也无从得知。   这几天她一直在想叶尚伟的那句话究竟有几分是真,甚至她还背着慕长轩去过自己被关的那栋别墅,已经封了,叶尚伟倒了,那么他的财产肯定要归银行的。   她也找过蒋怡玲,依稀记得从别墅里逃出来时的情景,当时的情况太过于急迫,这些日子细细一想,经过分析和之前对蒋怡玲的了解,白小悠才惊觉自己被另外一个女人给骗了,带她从地下室出来的根本就不是蒋怡玲,从头到尾都是叶尚伟设置好的一个局,等着她往下跳。   那么蒋怡玲又去了哪里呢,不会被叶尚伟给?   “别怕,有我!”两个字在耳畔响起,声音极低,温柔得不像话。   两个字打断白小悠悲凉的思绪,娇小的身子被男人圈在怀中,那样子完全是在保护娇柔的她,让在场的其他千金艳羡不已。   白小悠的个性慕长轩是很清楚,他觉得自己陪她来这一趟确实没有错,在看到程佩歌怀里的儿子时,他牵着她的手,明显感觉到她身体的僵硬,那眼角的泛红看得他心也跟着揪了起来。   为了不让白小悠触到伤心事,慕长轩甚至伸手接过程佩歌手里的小妖孽,为的就是转移白小悠的注意力,吩咐两个女人到一旁去聊天,像他这般冰冷的人怎会屈尊降贵抱孩子,并且还是别人的孩子,可能是已经身为人父,慕长轩抱着孩子,冷峻的面容竟然染上一丝罕见的温柔。   一闪而逝的温柔很不巧落在白小悠眼中,她心里越发难受心慌,慕长轩说他不喜欢孩子,怎么可能不喜欢,从他的眼神里她看到了他对孩子的宠溺。   他的不喜欢只不过是为了迁就她,她不能这么自私的!   慕长轩的心里何尝不难受,看着别人的孩子,他跟白小悠一样也会想起自己还未曾见过的女儿,只不过他向来冷漠惯了,也懂得掩饰,但那眼里的失落是怎么也遮挡不住的。   这小妖孽也确实讨人喜,特别是那双桃花眼看得人异常飘忽,得了林亦飞的真传了,吧唧吧唧的捣鼓得厉害,逗得大伙儿哈哈大笑,众人调笑,都说这孩子长大了肯定是祸害女人的妖孽。   最高兴的要数林亦飞,那种初为人父的感觉简直让他幸福得要飞上天,乐呵呵的招呼着众人,一手包揽全活,生怕累着了程佩歌。   “怕她看到别人的孩子伤心,放心不下,所以身负重伤跟来了?”二人来到安静的某处抽着烟,李博然忍不住调笑。   他还真没想到慕长轩有一天会这般心疼白小悠,身上的伤口可不是开玩笑的,这个男人也是个让人操心的家伙!   慕长轩身子倚在护栏干上,深邃的眼眸顺着旁边的门缝望去正好看到白小悠的背影,看她的样子和程佩歌,高岚他们聊得正欢呢,光是看她的一个背影就让他心情莫名的好,完美的唇角一勾,眸色柔和,在面对李博然时即刻恢复清冷,仿佛他刚才一瞬间的温柔只是错觉,此时的模样冷酷到了极致。   “你也别急,叶尚伟那家伙既然敢藏起来就说明他是想抓住那孩子做最后的挣扎,所以孩子应该是安全的。”李博然早已习惯了他的冷漠,拍上某人的肩好心的给他分析这里面的利害关系。   慕长轩神色淡淡,眸光深沉如水,冷冷回道,“嗯,我知道。”   “还有,身体可是自己的,你身体的底子不错,受了枪伤可能对你来说不算什么,关键是你的伤口感染了。”   说完这一句,也算是对朋友的负责,听不听根本不是他能掌控的,这个男人恐怕已经饥渴得不行了吧?!   想到那天晚上在崖底的情景,李博然就想笑,从来没有看到过慕长轩为任何事而隐忍到无法自控的地步,当真是经典的一幕啊,至今都难以忘怀!   “小歌,你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总得要个名分,将来孩子大了可怎么好?”几个女人凑在一起,聊的话题不是自家的男人就是孩子,这也是程佩歌最心痛的地方。   白小悠一语击中,从进来到现在,程佩歌面上保持着微笑,只是,那双忧伤的眸子还是出卖了她脸上的笑容。   白小悠也没想到林氏夫妇这般狠心,孩子都生了,百日宴,皆大欢喜的日子竟然都不到场,做得确实有点儿过了,生米煮成熟饭还在别扭什么,她都为程佩歌抱不平,要不是有林亦飞罩着她,这个可怜的傻丫头不知道该依靠谁。   程佩歌的脸微微泛着酸痛,大概是笑得太久了,从宴会开始她就没少往门外瞄,异想天开能看到奇迹,现在宴会接近尾声,她的希望彻底破灭,也只有在她们面前,程佩歌才表现出真实的情绪。   林亦飞对她好固然没错,这些事她不想在他面前提,而且那是他的父母,她只能慢慢用行动去证明,或许一时还有些接受不了吧,日子久了可能就好了,她经常这样安慰自己,时间长了,会好么?   “他家林太后铁定是恨上我了,今天都没来,我已经不抱希望了。”她答,带着浓浓的失落和酸涩。   白小悠心情也不太好,为了孩子的事她心力交瘁,在慕长轩面前也不敢提,他身上还有伤,怎么好这个时候去打扰他,到时候只怕他会骂自己神经。   在慕长轩的概念里,他们的孩子已经被叶尚伟摔下悬崖了,没了……   “萱萱?”   从洗手间里出来,镜子里出现一张美艳而娇媚的脸,白小悠一阵讶异,沙哑的声音轻唤出她的名字。   “好些了么?最近挺忙的,一直没时间去看你。”白灵萱也没躲,勉强扬起一丝笑容,关心的问。   她有打算去看白小悠的,也确实去过,只不过她去的时候白小悠还在昏迷中,自从她清醒过来,白灵萱便再也没过去探望过。   白灵萱不恨她,但无法做到释怀,只要看到白小悠这张脸,就会让她想起断崖峰慕子卿要和她私奔的一幕,那种刺痛会让她崩溃,恐怕没有人能理解,她被慕子卿当着那么多人的面抛弃是什么滋味。   她知道白小悠进了洗手间,是偷偷跟过来的,没别的意思,只是纯粹的想问问她身体有没有恢复。   “没关系的,我理解,等过一段时间,我会帮你处理。”白小悠并不在意,抿了抿唇,走上前拉起她的手,一副大家长的做派。   这话的意思不言而喻了,等她出院后查清孩子的事情,她会去找慕子卿谈谈,一定让他给白灵萱一个交代,不管怎么说白灵萱可是她的妹妹,剩下的亲人不多了,她不想因为慕子卿的关系和白灵萱发生摩擦,她只希望她们姐妹关系永远保持下去。   一句话让白灵萱暖到心坎儿里,她知道这件事不是白小悠的错,但白小悠是当事人,她不可能一点儿也不介意,此刻听了她的话倒觉得自己太过于小心眼儿。   其实白灵萱的心里已经有决定了,她不打算去死皮赖脸的恳求慕子卿,不爱就是不爱,他心里永远无法装下一个她。   她可以忍受慕子卿心里有别人,然而无法容忍他在承诺过后的欺骗,当着那么多人抛弃她,就是对她的一种欺骗。   “不,不用了,我不想嫁了,现在公司很忙,我暂时不想考虑这些,你还是多操心白正宇的事吧。”她淡然一笑,有些无力,却是发自内心的。   这个时候也不方便多说什么,洗手间来来往往人多口杂,两人从里面出来没一会儿,半路遭到慕子卿的拦截。   三人对视,场面有点儿尴尬,慕子卿没想到白灵萱会和白小悠一起,对白灵萱,他眼里闪过一丝歉疚,温润脸微微一僵,似是没做好白灵萱在此的准备,正不知如何开口,白灵萱很识趣的打破了三人之间凝重的气氛。   “我先走了,改天过去看你。”她转头对白小悠嘱咐,随后很识相的离开,在经过慕子卿身边时没做任何停留,更没像以往留下什么话,对她来说,慕子卿好像是一个透明人。   白小悠觉得有必要和慕子卿谈一谈,既然撞到了,择日不如撞日吧,她也没多少时间单独去找他。   两人距离没多远,面对面站着,慕子卿在进来时就一直在搜寻白小悠的身影,一如三年前,他们出席过很多次宴会,这个小傻瓜酒量不佳,每到最后都会醉得一塌糊涂,也只能怪她太贪吃,美酒美食一样也不愿意落下。   慕子卿从来都舍不得白小悠吃苦,每次应酬她只是起到一个陪衬的作用,不管什么事他都会亲自去解决,独当一面,说得难听点儿白小悠这个秘书只能在公司帮他做点儿事罢了。   当然了,慕子卿也不喜欢任何男人觊觎白小悠,这才是他的最终目的,她从进公司开始,一直都在他的呵护下度日,两人相处不说有多甜蜜,最起码和谐还是有的吧?   这个没心没肺的丫头,他一下子没看好,就跟别人跑了?!   叫他怎么甘心?   是他一直太仁慈了么,早知如此,当初他就应该趁慕长轩出手时将她强行占有,那么一切是不是就会变得不一样?   “萱萱是个好姑娘,不要让她伤心了。”被他盯得不自在,白小悠别过脸,哑着嗓子先开了口。   她做不到对慕子卿进行教训,她有愧于这个男人,甚至为了慕长轩差点让他失去生命,她都这样对他了,为什么他还那么傻,不肯放手?   继续纠缠下去有意义吗,明知道没有结果,彼此心里都清楚,她以后会是他六叔的女人,无论他承不承认,这都是无法改变的事实,她会成为他的长辈!   一句话,将他们二人的身份摆在中间,提醒他们已经回不到过去,心里一阵钝痛,他不甘心,即使知道这是事实,他也不甘心就这样放手!   明明和他在一起两年,虽然她一直没有答应,但也没有特别讨厌他。   他缓步上前,试图看清她的容颜,哪知他每向前一步,她就后退一步,神色冷淡,让他的心再次遭到重创,冷笑一声,沉声道,“小悠,没谁有权利剥夺喜欢谁的自由。”   当初为什么不一枪打死他,最起码他还会在她心里存在一点位置,会对他有愧疚,想起他时会心痛。   要是醒来依然是面对失去她的结果,他宁愿一辈子都醒不过来,或许她还会去医院探望他,心里记挂着他。   白小悠愣愣的望着慕子卿,心有不忍,斥责的话堵在喉间,怎么都无法狠心说出口。   “慕子卿,我不喜欢不守信用的人。”冷冽夹杂着怒气的声音打破僵局,很快,白小悠的肩膀被一只大掌包围着。   慕长轩好一会儿没见白小悠出来,便自己过来找了,没想到会在这儿看到慕子卿对她的纠缠,他心里的那个火啊,真是没出发。   他忍得够久了,今天要不是看在林亦飞的面子上,慕长轩绝对不会放过这个所谓的侄子,那双阴鸷的眼眸迸射出的火光恨不得将眼前的男人吞噬。   这几天他还没找慕子卿算账呢,既然还不安分的往枪口上撞,这一次绝壁是找死的节奏,他以为他的忍耐力很好么?   当时之所以会出手帮慕子卿,帮慕家,他是想替白小悠还上欠下的那份情,他慕长轩从来都没有太多的耐心,更不喜欢不守信用的人。   慕子卿的做法已经严重触犯到他的底线,现在还不知死活的纠缠他的女人,这一次他会让慕子卿付出沉重的代价。   叔侄间的关系因为这个女人又回到原点,慕子卿冷哼一声,轻笑道,“钱我会还你,说到底你帮的是慕氏,作为慕家的一员难道不应该么?我只答应你和白灵萱结婚,可没答应你其他。”   这话的意思明显的就是在和他宣战了!   诡异的气氛让人感到害怕,白小悠的肩膀被某人的手按得一阵抽疼,想必是怒火冲天了,她不敢乱动,深知这个男人的性格,假如这个时候她帮慕子卿说话就是在打慕长轩的脸,所以她唯有保持沉默是最好的办法。   被叶尚伟藏在地下室一年,事后,慕长轩没问,白小悠明白他其实是很在意的。   男人都是小心眼儿的动物,有时候比女人还过分,起码白小悠是这样看待慕长轩的,要不然偶尔有几次提到叶尚伟,这个男人都会冷着一张脸,好久都不理会她。   她心里也委屈,因为声带的原因也没机会和他解释什么,她也不想解释,毕竟那是她的噩梦,怕慕长轩知道后会崩溃。   白小悠明白慕长轩是极心疼她的,只不过这个男人性格太古怪,连她也摸不透,所以有时候要变得乖一点,不能和他太逞强,就像现在装傻到底是最好的选择。   “小悠,我……”慕子卿懒得和慕长轩废话,直接向白小悠发话,他可是来找白小悠的,慕长轩没权利阻止。   慕长轩双眸微眯,嘲讽的勾了勾唇,冷峻的脸一片铁青,那警告的意味十足。   忽地,他像是想到什么好玩的事,扬眉一笑,整个人显得异常邪魅迷人,然后在慕子卿期盼的目光中,低头吻上白小悠的唇,肆意的碾压着,深层的探入,不让她有任何拒绝的机会。   他受够了别的男人对她的觊觎,再这样下去他不知道自己会做出什么疯狂的事情来。   白小悠彻底傻了,男人力道太大,她根本无法挣脱,有些恼怒的推了推他冷硬的胸膛,想咬他的舌,却被他巧妙的躲了过去。   貌似这招已经没用了,六爷怎会让她再次得逞?一只手死命扣住她的后脑勺,另一只手将她禁锢在怀中,两个人在慕子卿嫉妒惊讶的目光中吻得天昏地暗。   慕长轩本想用这种方式告诉慕子卿,让他死心,让他看清楚看明白,这个女人是他的长辈,他没有任何机会,不管做什么都是徒劳无功。然而这个吻一旦深入就像中了致命的毒药,越吻越无法自拔,以至于他已经忘了自己的初衷,只想好好的爱怜这个女人。   “咳咳,这是公共场合,还请六叔注意身份!”   一股冲天的怒火从心底窜出,慕子卿温和的面色一冷,紧抿着唇,侧过身子装作无视,心,在滴血,却惊奇的发现感觉不到疼痛。   白小悠听后,眩晕的大脑渐渐回归正常,猛然间,瞳孔紧缩,狠狠踩了一脚这个随时都有可能乱发情的男人,一脸不快。   真是,着了什么魔了,竟然连场合都不顾,她知道他是为了激怒慕子卿,可一定要用这种方法么,她以后用什么脸面对慕子卿?   她现在可是长辈,一个长辈在晚辈面前做这样的事多少有点儿过分了。   并不是她有多在乎,而是白灵萱那丫头她不放心,很想将她和慕子卿凑成一对呢。她相信时间久了,慕子卿一定会喜欢上萱萱的,不是说日久生情么?   再者,她确实觉得有必要和慕子卿好好谈谈,最起码她应该要为上次开枪之事为他道歉,所以今晚,她必须和慕子卿摊开所有问题。   男人脸色阴沉,薄唇越抿越紧,身上的冰寒之气让人无法靠近,深邃的眼眸没有半分柔和之色,想来他对白小悠的态度十分不满,却又不得不放开她。   “我有事和他说,你到车上去等我好吗?”这算是解释和交代吧,白小悠不是没有感觉到他的怒意。   一年后的他比之前更让人琢磨不透,偶尔会抽风得让人无语,她在未摸清之前还没有想到办法驾驭这个男人,只能先软下来。   慕长轩神色淡淡,眸中的冷意依然未散去,手上的力道逐渐松懈,离去之前,眸子里闪过一抹精光,声音放柔,帮她理了理额前的刘海,轻声道,“嗯,我等你!”   他的动作很自然,而白小悠被他突然转变的态度弄得一阵眩晕,水色的双眸羞涩无措的看着他俊朗的容颜,有点小小的窘迫。   慕子卿看到二人将他当成透明人,肺都快气炸了,这可是公共场合,他们怎么这般没有节制?   一切尽在掌握之中,慕子卿想近他慕长轩女人的身,做梦!   “小悠,你不能对我这么残忍,我们两年的感情……”   这话是故意说给刚离开不久的慕长轩听的,以他的判断和对慕长轩的了解,慕长轩压根不会乖乖的去车上等白小悠,他是在提醒慕长轩,离开的那三年,他和白小悠日日在一起也不是完全没有感情的,要不是慕长轩的介入,他和白小悠也不会到今天这个地步。   他嫉妒了,发疯的嫉妒。   他们在背地里恩爱也就算了,刚才的一幕是在拿刀子捅他的心呐!   果不其然,躲在某个角落偷听墙角的六爷,愤恨的低吼一声,双眸染上阴郁,垂放在两侧的双手紧了紧,大脑飞速的运转着。   他和白小悠的感情不会质疑,经历那么多磨难他自然是相信她的,可他就是不喜欢自己的女人让别的男人靠近,特别那个男人还对她有所图。   要是以前他一定会直接拉着白小悠出去,才不管别人的死活,更不会去顾及白小悠是否愿意。   现在他才不要那么蠢,用心去爱会花心思,会顾及她的感受,一样要打败挡在他面前的对手。   白小悠根本不知道像慕长轩那般尊贵的人会听墙角,慕子卿的话未说完,她没有用言语阻止,只是一个冷眼递过去给他一个警告,让他记住自己的身份,她现在不适宜说太多的话,否则声带会受损,之所以留下来,是想把他和自己的关系撇清楚,当然了,她还想真诚的给他道个歉。   收到她的眼神,慕子卿果然闭了嘴,这个女人已经不是两年前的乖乖女,那双美眸太过于犀利,让他都忍不住颤了颤。   这个时候的慕子卿,总觉得白小悠在他面前是一副六婶的架势。   人总是会变的!跟在慕长轩身边时间长了,她也学会了冷眼看人,一颗心冰冷如石,今天他算是看透了。   “慕子卿,我知道你心里在想什么,其实你心里一直都很明白,从一开始我就没喜欢过你,更没有承诺过你什么。”   “说我没心没肺也好,说我冷血无情也罢,总之我以后的身份不是你能觊觎的,这样只会给我带来麻烦和困扰。”   两句话说得清楚明白,她一边说着,心也在痛,不是因为舍不得慕子卿,而是因为那两年这个男人在她身上浪费的时间,她觉得过意不去,可现在她必须要狠下心做个了解。   “白小悠,你太狠心了,两年,两年?现在已经三年了,你真是个没良心的女人!”慕子卿的身形忍不住晃动几下,似是不敢相信一直放在心里爱的女人会说出这么残忍的话和他急着撇清关系。   今天,他的这句话也算是重话了,确实是爱到心碎了才会发疯。   到底,白小悠做不来那种太过于狠心的事,看到慕子卿这般,她的态度软了下来,但语气里却没有任何退缩,“对不起,你说的这些我都可以承认。只是,以后不要再来纠缠我了,萱萱会受伤,而且我不想慕长轩误会我,更不想外人影响我和他的感情,经历这么多,你深知我的心意。”   温和的脸瞬间冷凝,慕子卿缓步上前,眸子一动不动的盯着她,痛心疾首的问,“他不适合你的,小悠,受了这么多罪还不死心么?”   “咳咳,咳咳……”   说了这么多,白小悠嗓子有些支撑不住,并不想再做过多的纠缠,轻轻咳嗽两声,表示自己不舒服,不想谈下去了。   而慕子卿岂能这么容易放手?   这边的六爷,早就按捺不住了,冷着脸,心里满是愤怒,如果不是怕被白小悠发现他偷听墙角,他这个时候早就冲出去了。   那么就只能……   “嘶……嗯!”   熟悉的闷哼声让白小悠皱眉,不管慕子卿如何纠缠,她立马终止和慕子卿的谈话,寻着声音的方向迈步,很快便看到了脸色苍白的慕长轩靠在冰冷的墙壁上,那模样似是受到了什么伤害。   白小悠看到这样的他,严肃的小脸顿时一白,在心里捏了一把冷汗,双手挽着他的胳膊,焦急的问,“怎么了,哪里不舒服,是不是伤口疼了?”   只见昔日狂傲冷漠的六爷一副病怏怏的神态,高大的身形瘫软的靠在墙壁,微眯着眼,俊朗的面容染上一抹痛苦,故意捂唇咳嗽两声,微弱的吐气,“估计是,出来太久,这里人太多,伤口很容易感染的……老婆,好疼。”   最后两个字从他嘴里发出显得有些不可思议,带着抱怨撒娇的口吻,听得白小悠嘴角一阵抽搐。   白小悠吓坏了,扶着他上了车方才给李博然打电话,让他马上去医院给慕长轩看看伤口,哪知这话还没说,她的手就被受伤的某男按住,身子也同时落入他怀中。   “既然这么严重,还是住特护病房吧。”白小悠咬牙嘱咐。   她要是还没发现这里面的猫腻就是十足的傻子,该死的男人,竟然敢骗她,知不知道她刚才魂都快吓得没了?   慕长轩自知计谋穿帮了,也不恼,神色不变的解释,“咳咳,谁说的,已经好得差不多了,刚才,刚才就是不小心碰了一下。”   “碰了一下?慕长轩,你当我是傻子啊?!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存在着什么样的心思,听墙角是不是很爽啊?竟敢装病让我担心,你知不知刚才吓死我了。”   白小悠恨不得一刀劈了他,说话的声音已经带着一丝哭腔,她真的是吓坏了。   “我只不过是想和慕子卿撇开关系,毕竟我还需要给他道个歉,你这样不是明摆着不相信我么,太让人寒心了。”她娇嗔,还不忘用粉嫩的小拳头砸他冷硬的胸膛。   慕长轩任她在怀里放肆,大手把玩着她的发丝,声音愈发柔了,“好了,好了,你别激动,刚才说了那么多话,嗓子要注意你忘了?”   “总之我很生气,你休想和我住一个病房。”她才不会那么容易原谅他。   慕长轩不语,反正事情已经在他的掌控之中了,什么事情该说,什么时候出手,他都把握好了。   “真的裂开了?”回到病房,慕长轩褪去身上的大衣,霎时,衬衣上的鲜红刺痛了白小悠的双眸,双腿不由自主的软了下去。   慕长轩浓眉一挑,似是无关紧要,伸手扶起她瘫软的身子,喃喃道,“没事,一点儿小伤不碍事的。”   “你这个混蛋为什么不告诉我,原来伤口真的恶化了。”白小悠懊恼得想撞墙,刚才在车上他明明可以解释的,这个男人是故意让她心疼么?   还别说,六爷就是这个意思,让她自己发现比他告诉她的效果好的多,在去百日宴的路上,他在车里吻她,伤口就裂开了,一直没怎么注意,为了她,他忍着,现在竟然误打误撞的成了他抱得美人归的幌子。   一点儿伤算什么,就是割掉他的肉也愿意。   “不是怕你害怕么,其实我真的没听墙角,就是,巧合而已,走的时候上了个洗手间,然后出来就觉得伤口很疼。”他拥她入怀,缓缓的解释,那口气仿若受了天大的委屈。   白小悠的心像是被什么东西狠狠的捏住一般,疼得厉害,他身后的血迹她已经不敢再去探究,那样会让她心疼,更会让她内疚,她太任性了。   “对不起……对不起。”她靠在他胸口呢喃,双眸泛红,身子轻轻颤了颤。   某男计谋得逞,眼里闪过一抹狡黠的笑意,随后道,“我不想一个人在这里,心情不好伤口也好得慢。”   “嗯,好,不过你要乖乖听我的话,不要随便逞强。”白小悠想也没想,一口应承下来。   “咳咳,那是自然的,只要能和你在一起什么都好。”   夜深人静,给慕长轩处理伤口的医生刚走,白小悠从浴室里出来,某男早已按捺不住了,没一会儿病房里传来两人的嘶吼声和暧昧的低吟声。   “慕长轩,你答应过我不乱来的。”   “我没有乱来啊,只是抱着你而已。”   “你手放哪里,这里是医院。”   “医院怎么了,没有我的允许谁敢过来。”   “……”   “老婆,你的身体好烫。”   “我已经一年没碰女人了,你不会这么狠心吧?”   “你身体有伤,等会儿又得裂开了。”   “没事,这是医生该担心的。”   “可是……唔……”   贪欢的结果自然是伤口裂开,第二天一早,白小悠骂了他几句,想着昨晚的疯狂,突然间就不好意思了,借口出去帮他买早点,避开了护士的调笑。   慕长轩悠闲的靠在床头,看着她因害羞而红润的小脸,心情大好,一向冰冷的他,今天对几个护士的态度还算柔和。   伤口裂开算什么,反正他已经爽了,事情办了,他要的女人得到了,就是要他的命他也愿意!   ——   白小悠不止一次背着慕长轩来到断崖峰,快两个多月了,她的孩子连尸首都没找到,心里难受得紧,特别是最近这几日总梦见孩子的哭声,夜夜无法安然入睡,她快要被这种梦魇逼疯了。   慕长轩已经不止一次告诉过她搜寻无果,分析着孩子应该是被江水给冲走了。   他不知道事情的严重性,当时为了更好的安抚白小悠,他只能说,孩子以后还会有的,让她不要多想。   男人的心相较于女人还是要硬朗一些,更何况像慕长轩这种感情并不丰富的男人,孩子失去了他固然痛苦,可这种痛苦也会随着时间的推移而慢慢消散,关键是他也没多少时间沉迷在这种纠结的情绪中。   修养了两个月,公司落下的事情自然不少,每天都会有人抱着一堆文件找他来做最后的决断,所以在养伤期间他虽然人在医院,从来没闲着过。   两人经过这场劫难,慕长轩也不敢再忽略白小悠,哪怕再忙都会先考虑白小悠的立场,或是实在抽不开身时让人暗地里跟着她,总之无论如何他不可能让她一个人外出。   当然了,包括她每次去断崖峰一站就是几个小时,他都知道。   既然她不想说,他也只能装傻,有些事情必须要她自己走出来,戳穿了只会让她心里尴尬难过。   今天不同往日,白小悠并没有去断崖峰,而是独自顺着码头开始往他们被困的方向行走,她的孩子也是从悬崖上掉下去的,为什么当时没有找到她?   站在江边,一望无际的江水汹涌澎湃的袭来,白小悠眼眸泛红,她比较相信慕长轩的话,孩子应该被江水给吞了。   慕长轩怕孩子的事给她造成心里阴影,没在她面前提,也不主动安慰,只要她想做的,他便让她去做,感情需要释放,需要发泄。   哪怕,听到她去了江边,他害怕得要命也不敢轻举妄动,只能派几个她所不熟悉的人暗地里跟着她。   经历了生死,这两个月在医院的相处,慕长轩深知她的个性,已经不再是几年前那个柔柔弱弱的羞涩女子,更不是一年前因为心里压力而不懂得释放的倔强女人。   她成熟了,否则被叶尚伟困了一年,见到他怎会没有之前的扭捏和尴尬?   很多事情她愿意和他分享,不快时总是拿他撒气,偶尔还会很过分的咬他肩膀上的肉,他知道她心里难过,便由着她,随她去了。   其实慕长轩很喜欢这样的她,哪怕肩上被她咬出一块青紫他也没吭声过,只因她懂得释放自己心里的情绪,也只有这样他才会放心。   他算是怕了,去年得过一次精神分裂症,现在产后经历过那么多磨难,还失去了孩子,慕长轩怕她走不出那道阴影,心里没少担心过,所以每次她发脾气想咬他,他没有半分的犹豫,反而还乐得轻松。   小悠悠哪里真舍得咬,尤其是看他连眉峰都不皱一下,还拍着她的后背安慰,她心里越发的烦躁。   这男人是不是又被虐的倾向?她咬他,打他,他不但不生气,还笑,白小悠只会觉得心酸,她何曾不知是这个男人对她的宠溺,任她胡作非为。   慕长轩越是对她好,她心里就越烦躁内疚。   以后她不能生育,该怎么办,总不能真的让慕长轩无后吧?   且不说她心里过意不去,光是他的身份也不允许。   或许她一直在意这个,不能生养是她心里的一根刺,每次在大街上看到一家三口和谐的逛街,她就会盯着那一家人看好长时间,心里越发难受。   “回去吧,今晚会涨潮!”低沉暗哑的声线听得她心魂一颤,紧接着冰冷的身躯被拥入一个宽大的怀中。   白小悠不用扭头都知道是谁,惊讶之余剩下的是欣喜和感动。她需要一个依靠,这个男人无疑是最好的选择,以后她会坚强的挨过去,只是那毕竟是她辛辛苦苦用命护着的孩子,她无法做到和没事人一样。   两人没有说话,男人紧紧拥着她,寒冷的风肆意的往人身上刮,扫得人精神恍惚。   “你一直都知道是不是?”车内开着暖气,依然驱除不了白小悠身上的寒意,被他抱在怀里心里才好受一点儿。   她指的是每次背着他来断崖峰的事情。   男人脸上没什么情绪,紧抿着唇,抱着她瑟瑟发抖的身躯,只有心疼。   他微磕着眼,似是在想什么事情,淡淡的应承一声,表示肯定。   今天他又冲动了,假如他不来,这个傻女人是不是就不准备上来了,即使隔着一段距离,他都能看出她冻得发抖的身躯,一股怒火猛的蹿到胸口,恨不得跑上去狠狠训斥一翻。   他确实准备这样做,走近了,他又舍不得,那微微起伏的肩膀牵动着他的心,一抽一抽,疼得厉害。   看来这事得适可而止,不拿点儿颜色出来给她瞧瞧,这女人就不知道爱惜自己的身体。   慕长轩知道白小悠死脑筋,女人嘛,感情丰富是难免的,这些他都可以理解,也可以包容,宠着她。可她一味的不懂得珍惜自己的身体,他就有点儿恼火了。   两人紧紧相拥,气氛紧张凝重。   白小悠很识相的闭嘴,身子靠在他坚硬的胸膛,两人各有所思。   慕长轩把问题看得很简单,没了孩子再生一个不就是了,只怪那孩子福薄,和他们做父母的无缘,他心里固然难受,日子总得过下去不是?   白小悠心口堵得慌,靠在他怀里想着是不是应该将以后不能生育的事情告诉他?   “老公,我……以后不能生孩子了,子宫受损,生产时服用了大量的催生素,可能这辈子都没有机会了。”斟酌间,她觉得应该把话挑明,双手在他胸膛来回磨搓着,感受着他的身体给自己带来的温暖。   她知道慕长轩不会在意她能否生养,可她在意啊!   男人听后面色一冷,眯起的双眸猛的睁开,抱着她身子的手有瞬间的僵硬,薄唇无措的颤了颤,最终化作一声低低的叹息。   这事儿他倒是不知道,本以为她只是生育的机会渺茫,不过也是有机会的,这些都可以请最好的专家帮忙,他们依然可以有自己的孩子。   当然了,要是她无法生育,他自然也不会在意。他所在意的是,她生产时竟然用了催生素,不知道那个会造成大出血么,搞不好还会出人命。   该死的叶尚伟,他一定不会放过他,竟然如此残忍的对她。   他没说话,白小悠以为他是介意了,毕竟没有哪一个男人真的能接受自己的女人不能生孩子的事实,况且慕长轩的身份不一般,不说没有孩子,没有儿子恐怕都不行。即使她的女儿找到了,她和他也逃不开身份悬殊的命运。   感觉到胸前的湿润,慕长轩再次叹息,大手拍上她的后脑勺,柔声道,“想孩子,改天我们去领养一个就是了,等我安排好了通知你,嗯?”   白小悠怔愣!   “以后不要再来这里了,没个好身体怎么养孩子!”他继续发挥他的霸道。   白小悠懵了!   她不能这么自私的,而且她也不想弄个不明不白的孩子,说养,哪里有那么简单,被遗弃在孤儿院的孩子不是有智商缺陷就是身体不行,她不是嫌弃那些孩子,而是不能让慕长轩后继无人,她的意思就是这样,很明显慕长轩在用这个理由搪塞她。   他越是这样处处为她着想,白小悠心里就越难受,所以她做了一个愚蠢的决定。   要是知道接下来这个决定震怒了他,伤了他心,白小悠就是死也不敢在他面前说孩子的事情。   他们俩经历这么多磨难才在一起,正因为这样她才会相信他,可慕长轩并不这样认为,知道她的心思后,说出一句让白小悠痛心疾首的话,每每想起,她都会觉得很对不起他,感觉太自以为是了些。   ——   事情是这样的。   出院之前慕长轩安排人在市区安排了一套房子,郊外的那栋公寓叶敏待过,他肯定住不下去,不过这些他不打算告诉白小悠,两个人相聚后也没提叶敏的名字,等这阵子忙完,慕长轩也准备给叶敏一个痛快,折磨够了,就让她自生自灭吧。   他不想让白小悠和叶敏碰面,过去的事情只会让白小悠想起难过,更何况他和那个女人相处差不多一年,虽然没有身体上的纠缠,但他怕白小悠会乱想,毕竟是个女人都不会相信他在这一年的时间,面对同样一张脸两人没有发生身体上的关系。   换做是谁都不会相信!   直到出院后的几天,白小悠在晚饭时突然对他提出想回郊外的公寓,慕长轩思虑了几秒,发现有些事情不是能避免的,应该坦白从宽。   “你相信我么?”简单的描述这一年的生活情况,还有和叶敏的相处,坐在她对面,眼眸颜色加深,或许是怕听到痛心的结果,慕长轩将杯里的酒一饮而尽。   她不相信也没关系,重要的是她在他身边,她被叶尚伟困住一年,慕长轩知道她所遭受的罪不是一句话的事情,在这样的情况下她能为他守身,他除了感动更多的是心痛。   一年的时间困在阴暗潮湿的地下室,她是怎么撑过来的?靠的无非是肚子里的孩子,也难怪她放不下,孩子不仅是她的心头肉,也是她的救命稻草,感情非同一般。   所以他才会心疼,才会包容她的一切,哪怕是要了他的命,他也在所不惜。   比如说,他现在喝的酒被她下了药,傻女人,以为他不知道么?   这个小傻瓜又想干什么,难道想迷晕他暴打一顿?   她兴致这么好,想玩儿便陪她玩儿,陪她疯!只要她开心,什么都好!   “嗯,信!只是委屈你了。”她答得很干脆,粉嫩的小嘴说这话时还扯出一丝浅笑,看得对面的男人心里一阵荡漾。   这种干脆和释然反而让慕长轩觉得不对劲,这小女人在想什么?不过,不得不承认他心情很好,看白小悠的样子应该是没什么心结了,他就害怕这事儿一出,她和他闹别扭,分房睡,那多委屈啊,这一年的时间他受够了!   到底存在着什么样的心思他也懒得去深究,他喜欢每天回到家后能吃到她亲手做的饭菜,哪怕有时候味道会那么一点奇怪,他吃在嘴里都是甜的。   他起身,在她身旁的位置落座,高大的身子一倾,她娇小的身子很容易就被他勾入怀中,薄唇在她耳边轻轻一勾,带着难掩的挑逗,说话时淡淡的酒香从嘴里溢出,简直让人神魂颠倒,“确实委屈,不过现在补偿也不晚。”   这个老妖孽,是想引人犯罪么?   “老公,我以后都听你的,再也不让你委屈了。”白小悠靠在他怀里,头一次没有娇嗔他无赖。   慕长轩皱眉,很快又舒展开来,大手触摸上她的发丝,好像长了不少呢,以后还是留长发吧,没事的时候他可以帮她打理。   想着初见她时一头乌黑靓丽的青丝遮面,他心里涌起一股难以自制的欲火,和以往的不同,想必是药效发生了作用。   这女人不会给他灌了春药吧,难道他还满足不了她?无论是什么他不想深究,只想好好爱她,给她所有美好的一切,想来她也不是一个欲求不满的女人,反观每次都被他折腾个半死。   大脑越来越沉重,为了弄清这女人究竟想干什么,慕长轩趁自己大脑还清醒,借故跑去书房吞下李博然的药丸。   药不可能马上发挥作用,怎么说也得要个十几分钟。   接着,慕长轩被白小悠浑浑噩噩的拖进卧室,柔情蜜语说了一大堆,后来声音渐渐变得哽咽,他想问她怎么了,而她在这个时候却转身离开了。   慕长轩心里难受得紧,躺在柔软的大床上,习惯性的伸手,女人很快被他锁在怀中,黑色的夜,卧室里暧昧的气氛升华。   白小悠把慕长轩骗到客房,转身时她确实犹豫过,但一想到他们的将来会因为孩子让人威胁,还不如现在趁早解决了,不过是一个生孩子的女人,她不能太在意的。   这几天她一直在为孩子的事谋划,慕家的人个个都畏惧慕长轩是没错,可她总不能凭着这一点就要自私的让他绝后,更何况盛天的那帮老家伙也不会由着他胡来,听高岚说这里面存在着复杂的关系,慕长轩没有儿子,肯定是不行的。   她没办法,这些事憋在心里难受,又没有人商量,想着高岚和自家弟弟的关系,便向她了解了一些情况,盛天虽然是慕长轩一手拼下来的江山,但里面的那些元老是他外公的旧识,和慕长轩的关系非同一般,通常慕长轩也会听取他们的一些意见,所以,那些人不可能让盛天的未来轻易葬送。   去年的时候那帮老家伙已经在催慕长轩结婚了,他们说了,无关身世,最起码要给盛天增添两个少东,后继有人他们才能安心呐。   在创办公司时就说了,今后盛天集团的继承人非姓慕不可,其他人只能是股东的身份,他慕长轩可不是那么好说话,让自己的儿子将来还要受到这个位置的威胁。   当然了,慕长轩是想守住外公留给他的一份产业,继续传承下去,也好让他老人家在地下安息。   通常说,打江山容易守江山难,内部的关系她虽然不了解,但是慕长轩没有儿子的事实一旦皆知,肯定会掀起大的风暴。   幂幂之中自有变化,慕长轩从没想过会和一个不孕的女人结婚,在和杜瑜锦分手后,他以为这辈子不会再爱人,更不会轻易的交出真心,结婚对他来说只是任务。   有了在乎的人,那些名利在慕长轩心中已经变得不重要,无关谁继承盛天,将来他只需收养一个孩子,能保证盛天的未来即可。   之所以在董事会上决定,将来除了他慕长轩的儿子有资格继承,其他的姓氏没选举的资格,是为了给那些心有余悸的人一个定心丸,不要枉费心机的吞灭盛天,他慕长轩可不是好拿捏的主。   总之一句话,身在豪门,身不由己!   假如让那帮老家伙得知慕长轩未来的妻子不能生育,难保不会趁这件事发难。   白小悠这样做也是为了他们能有个安定的未来,只因过去太过于的坎坷,她真的害怕再次和他分开,与其这样还不如她心胸开阔一点儿。   高岚并不赞成白小悠这样做,慕长轩的个性她很清楚,怕是知道真相后不能接受。   一个男人很难接受自己的女人受委屈,慕长轩便是这样的男人,或许他能理解白小悠为他所做的一切,可不能接受。   感情的事谁又说得清呢,那帮老家伙的厉害高岚不是没有见识过,从理智方面选择,她确实应该帮助白小悠,只要有了孩子,盛天的那帮老家伙也就无话可说。   位高权重的人往往都要牺牲很多东西,否则一个很小的失误都有可能掀起狂风巨浪,到最后一无所有。   当然这些不足以让慕长轩妥协,慕长轩最害怕的是公司里和他外公交好的一名战友,他一般很少管慕长轩的事,这些年慕长轩的所作所为也让他满意,所以,在让他知道之前,还不如他们自己捷足先登,把事情解决了,免得秋后发难。   经过一个多月的谋划,多方面的打听,他们好不容易找到一个条件合适的女子,谈好条件,就等排卵期那天慕长轩上钩了。   白小悠想到这些日子以来自己所做的荒唐行径,就为了给丈夫一个孩子,她做的牺牲也不少啊,且不说现在,心痛得快窒息,等慕长轩醒来后她还要做好挨骂的准备。   慕长轩这个人最讨厌别人的算计,她现在用这种手段逼他就范,醒过来会不会?   一个哆嗦,想起他之前发狂的样子,白小悠觉得自己错了,慕长轩说过孩子的事不用她操心,她这样自作主张将别的女人往他怀里送,真的发生什么他们恐怕再也难回到过去了。   这样想着,白小悠胡乱抹了一把泪,起身猛的朝客房冲去。   才刚到走廊,房间里传来令人窒息的喘息声,白小悠一个趔趄,差点儿栽倒。   不,不行,她受不了,不能,不能这样!   她后悔了,管他有没有孩子,管他谁继承盛天,和她没有关系,说她善妒也罢,说小心眼儿也好,就是做不到把自己的男人推给别的女人。   即使知道慕长轩是完全在迷糊的意识下,她也做不到!   ‘砰’的一声,客房的门被踹开了。   刹那间,白小悠傻了,愣愣的站在房门口,全身紧张得直哆嗦。   紧接着便是某男的怒吼声响彻整栋楼,声音里带着撕心裂肺的伤痛,“滚,以后最好别让我看到你!”   面色泛红的女人吓得从床上滚落下来,身上挂着一件极为透明的性感睡裙,抱着地上被撕毁的衣服仓皇而逃。   女人离开后,客房恢复宁静,白小悠垂着头站在门口,双手无措的交缠着,双眸时不时的偷瞄着某男的神色。   房间里的男人高大的身躯伫立在落地窗前,身旁烟雾缭绕,他的背影显得有些落寞哀伤,看了让人忍不住心疼,身上的衬衣胡乱的挂着,想必刚才和那女人纠缠过,看他的背影显然还未消化刚才所发生的一切。   死一般的沉浸越是让人提心吊胆,白小悠艰难的吞了一口唾沫,几次试图开口解释,话到嘴边又被他那冷淡的气势给压下去了。   她知道这次的事情做得有些过分了,曾经他告诉过她,以后不管有什么事都要一起面对,如今她不但隐瞒,还试图算计,恐怕……   真该死,她怎么这么糊涂?   他不是喝了那杯酒吗,为什么还这般清醒?   高岚和程佩歌告诉她,这种药吃下去,人的意识会模糊,心里想的什么看到的便是什么,所以他应该不会认清楚床上的女人,那是一种迷失人心智的迷药。   为什么他看上去一点儿事都没有?   “不准备解释一下么?”一根烟燃尽,慕长轩随手一扔,也不管会不会引起火灾,突兀的转身,眸光凌厉的看向门口的女人。   好得很!这就是他掏心掏肺爱的女人,一心巴望着她能开心,能快乐,她呢?竟然把他往别的女人身边送,这是一个做妻子的本分么?   确实,他气得不轻,不管什么原因她这样做了,这是事实,他难以接受!   “那个,我,我不能生育了,就是,想给你一个孩子。”   白小悠低着头如实解释,声音小如蚊虫,泪水很快溢满眼眶,那模样像一个做错事的孩子。   慕长轩脸色黑得吓人,拧着眉冷冷看着她,那冰冷的眸光恨不得将她的心给看穿。   若是爱,哪能做到这般大度?   如此,便是别的原因了,这一年究竟发生了什么?   “我说了孩子的事情我会解决,你——就这么迫不及待的想让我和别的女人上床?”慕长轩长腿一伸,高大的身影迅速闪到白小悠面前,咬牙道。   白小悠咬唇,虽然他没有对她怒喝,可此刻的他却比凶暴更可怕,一激动,她颤抖着手抓住他的衣袖,扬起小脸急切的解释,“我后悔了,把你送进来我就后悔了,我只是着急,真的,如果没有孩子以后的生活肯定不会太平,我怕了!”   凝聚在眸中的泪花,不争气的从眼眶溢出,大滴大滴的滚落,那种害怕让她缓不过气,他太不正常,不应该发脾气么?   他越是沉默越是说明他气得不轻。   果然,回答她的只有沉默,随后她的身子被他无情的推开,冰冷的视线像一把凌厉的利剑,似乎要穿透她的肌肤,洞穿她的想法,她心中一紧,压抑的差点儿连呼吸都停止了。   “慕长轩,我不是故意的,我害怕那些人逼你,呜呜……”白小悠从身后抱住他,哀声的恳求。   错了,她真的错了,不是故意的,只是怕再次因为外界的琐事而将他们分开。   慕长轩面色紧绷,怒火冲天的眸子里闪过一抹痛苦,许久才将她的手从身上拿开,沙哑着声线,“如果是我,也自以为是的觉着是为了你好,迫不得已把你送到别的男人床上,你会怎么想?”   话落,留下的是沉重的脚步声,听在白小悠耳里撞击在她胸口,大脑失去的正常的运作。   他的话似是点醒了她,身在一软,顺着墙壁倒下,蹲在地上像一个失了灵魂的傀儡。   自以为是,对,他说得没错,她就是蠢得自以为是了。   她犯错了,而且不轻,估计这一次他不会轻易原谅她,该怎么办?   是啊,他说,如果是他逼不得已把她送到别的男人床上,她会怎么想?傻瓜,当然是不能接受啊,当时她怎么就没想到呢?   白小悠懊恼得恨不得抽自己两个耳光,她这脑子里成天想的些什么啊,慕长轩如此精明,肯定不会上当,再者她也做不到真的把他送给别的女人,不是都来阻止了么?   好吧,确实,这事儿是她欠考虑,还不是因为发生那么多事她害怕了,怕那些虎视眈眈的人对他们下手,分开一年她是靠什么力量活过来的,他不知道么?   如果再经历一次这样的别离,估计看到的是她的尸首!   因为这件事,一连几天慕长轩都没有回来,白小悠主动去公司找过他,他倒是没有拒之门外,只是语气淡淡,神色阴郁,仿佛她是一个不相干的陌生人。   “老公啊,你身上的伤还没好,不能太劳累。”她讨好的给他泡茶,亲自送到他手中。   慕长轩未抬头,冷声道,“我还有工作要做,你放着吧。”   白小悠的笑容僵在脸上,一连好几天都这样,她心里有点儿难受,想到夜晚一个人在冷冰冰的公寓,那种孤独寂寞吞噬着她的身心,放下手里的茶,抿了抿唇,鼓起勇气开口,“今晚回去么?”   “估计很忙,我让人送你回去。”他依然没有抬头,公式化的回答,又变成了那个冷漠高傲的慕长轩。   白小悠失落的哦了一声,垂着头迈着轻盈的脚步离开。   等她离开后,男人放下手头上的工作,阴鸷的眼眸看向桌案上的食盒,发出沉重的叹息声。   慕长轩也不是真的要责怪她,这两天不回家是想让她反省反省,有些事情是做不得的,会伤人心,会伤感情,哪怕她出发点是好的,也不行。   要是那天他没有吃下解药,真的和不明不白的女人发生关系,他和白小悠的感情也走到尽头了,因为他会觉得对不起她,哪怕是她愿意也是她的意思,她允许过的,他都会觉得这份感情变了质。   或许他把感情看得太重,过分计较,可他想要的不就是这份纯净的感情么?   即便事后白小悠后悔了,他要是没吃下解药也不会和那个陌生的女人发生男女之情,但他心里多少有点儿不舒服,总觉得被那女人给耍了,在白小悠心里没那么重的分量了。   矛盾,该死的矛盾极了!   她以为他不想回去么,谁喜欢一个人留在办公室里啊!   唯一让他心头好受一点的,在最后关头白小悠觉悟了,他的心情才不算太糟糕。   总之,这一次得让她好好觉悟,否则每次碰到这些乱七八糟的事就自乱阵脚,想些奇怪的招数,弄得他头疼。   这样也好,免得她胡思乱想的每天瞎逛,他还有更重要的事情需要处理,而且这件事不能让白小悠知道,这种全市都知道的新闻他要秘密封杀。   天气这么冷,这个傻女人每天往这儿跑也不怕冻着,想着她娇柔的身躯每天都在厨房劳累,为了讨好他还要来回奔波给他送营养汤,慕长轩心里早就原谅她了,只不过有些事情他不能再放纵,否则他们的感情就犹如白小悠说的一样,每次遭到外人的破坏,会变得不堪一击。   他的小悠应该学会成长,学会分析问题,不能再迷糊的冲动了。   这样逼她,慕长轩心里也不好受,人在江湖身不由己,他什么都可以放下,唯独外公的遗愿他没法儿做到不管,他早就想好了,等找到合适的继承人,公司的事他就不管了,到时候随便她怎么折腾,也无关她能不能生孩子。   他很清楚自己需要的是什么,无非就是简单的生活,每天和心爱的女人一起享受天伦之乐,名利都是浮华,他其实早就厌倦了这样的生活。   下半辈子他只想和白小悠朝夕相处,过自己想过的生活,他累了,上半辈子奉献给了盛天,够了!   晚上慕长轩还是没有回来,如果知道第二天发生的事,晚上就是下冰刀子他肯定都会回去,偏偏一时的失误又让他被醋缸淹了一回。   ——   他们能逃过一劫,叶尚伟单独从悬崖上跳下来当然也不例外,凭他的身手,还不至于粉身碎骨。   救援队找到慕长轩之后也没放弃搜寻,毕竟六爷交代过还要找被叶尚伟扔下去的女娃,女娃没找到,却找的了昏迷不醒的叶尚伟。   找到时,身体没有受到重创,大脑有淤血,陷入重度昏迷,显然慕长轩和白小悠是属于万幸的,那样的地方,没碰到岩石就算福大命大了。   慕长轩没想到叶尚伟会和他们一起跳下来,一直以为他被政府扣上了,如此一说,那个男人对白小悠倒还真动了点儿情。   得到这个消息,慕六爷心里很不爽,尤其是现在,一大早听人汇报说那个女人去了监狱,他气得脸的紫了,立马给拨了个电话给局长。   之前慕长轩以为叶尚伟只不过是想打击报复他,所以才在白小悠身上下手,然而事实却出乎他的意料之外,那个和他一样冷漠狠毒的男人,也会爱上他的女人?   叶尚伟活着的消息他早已得知,而这些他是故意藏着掖着不让白小悠发现,如今过了两个月,相信叶尚伟的伤也好得差不多了,被关进局子等待处罚是迟早的事。   这两天和白小悠闹别扭,他忽略了媒体的力量,今早见报想阻止已经来不及了。   慕长轩自觉不是一个大度的男人,女人在被逼的情况下犯了错,身不由己他可以原谅,但是明明可以不发生的事去搅合,他就会让事情发生逆转。   叶尚伟这笔账他绝不会这么算了,进局子交给国家处理就算了么,做梦!   他要叶尚伟尝尝什么叫做求生不得求死不能,连他的女人都敢抓,还藏了一年?想起来就让他恨得咬牙切齿,不爽极了!   更别说,一年的时间里他对白小悠的情意不是出于一种交易,而是真实的情感,他们有肌肤上的接触么,有拥抱么?还有……   咱慕六爷嫉妒得发疯了!一遇到小悠悠的事就智商下降,特别是这种让小悠悠独自去见男人的事。   他也想过消息总会有透露的一天,但在这之前总得做个准备不是么?来得这么快,给了他当头一棒,偏生他现在和白小悠还闹着别扭,那女人不给点儿教训永远不知道该怎样去爱人。   叶尚伟也算得上是一个大人物,罪行全盘托出,被判了死刑,上报不足为奇,慕长轩一大早得到消息,第一时间吩咐人把家里的报纸藏好,但也无法做到一手遮天。   白小悠得到这个消息甚至连早餐都没来得及吃,急急忙忙去了监狱。   说来说去都是因为孩子,她跳下悬崖之前明明听到叶尚伟的嘶喊声‘白小悠,那不是你的孩子!’   这句话她一直都持着怀疑的态度,怕自己听错,中间她还问过慕长轩有没有听到,慕长轩一口否决了她的想法,说当时肯定风太大她听错了。   那也是慕长轩的孩子,既然慕长轩都否定了,白小悠认为,那么她肯定是听错了。   可是,她控制不了自己的心,总觉得哪里不对劲,叶尚伟那句话经常像梦魇一样缭绕在在她耳旁。   叶尚伟对她存着什么样的心思,她清楚得很!   只是,禽兽一样的男人也会有爱么,为了自己想要的东西,不惜伤害身边最亲近的女人,甚至还对自己的亲生骨肉下手,简直连畜生都不如,这种只会靠裙带关系得天下的男人,白小悠从来就不怎么看好,何况他和慕长轩还是对手,差点儿弄得他们错过终身,她对叶尚伟只有恨!   所以,白小悠几乎是选择了相信慕长轩的话,认为自己是听错了。   叶尚伟在她坠落悬崖前说过的话,她就当做自己发疯,要是真有说过,可能也是他的计谋,叶尚伟贪心不足,那样说无非就是不想看的她死。   或许叶尚伟在抛出孩子之后没想到她会反映那么快那般激烈,快得他来不及阻止自己,所以才会一时想出那个谎言逼她不再往前。   以叶尚伟的为人,白小悠认为这个说法成立一点,如此歹毒的男人,连自己的孩子都下得了手,怎么可能容得下别的男人的孩子,而且那个男人还是他的对手慕长轩。   他叶尚伟从来就不是善类!   选择和判断是两会事,虽说吧她是相信慕长轩所分析的,也更加确定叶尚伟在她跳崖之前说那句话只不过是为了阻止她,而她,却出卖了心里所想。   白小悠还是没有办法控制住自己的心,背着慕长轩去过几次被困的别墅,那里已经贴了封条,什么都看不到,什么都查不到。   究竟孩子还在不在,她已经不确定了,只因慕长轩也骗了她,明明她为了孩子的事着急得要命,叶尚伟没死的消息为什么不告诉她,还特意让人将消息封锁,她那个气呀,无从发泄。   今天得到消息,听说叶尚伟没有死,白小悠还是有些庆幸的,仿佛是看到了某种希望,叶尚伟那样的男人就是社会的败类,他可以卑鄙的把她藏在地下室一年,说不定他会拿孩子当最后的筹码,想让慕长轩放过他,不管是不是,她绝不会放弃任何一次希望。   白小悠的身份自然和外人是不同的,她的脸早在外人面前曝了光,虽然一年的时间都是叶敏替代了她,但那张脸是一模一样的,在外人眼里慕六夫人只有一个,况且那李代桃僵的真相,他们这些人根本不知情。   他们只知道这个女人是六爷心尖儿上的人,要说探望谁,那是自然不敢怠慢的,但一听名字,当下有些犯难了,不过他们也没那么蠢当面拒绝,让白小悠先进去,然后请了叶尚伟,这边呢自然是请求上面的指示。   冷冰冰的墙壁,昏暗狭小的空间,空气中散发着潮湿阴冷的霉味,带着淡淡的恶臭,这样的环境对于叶尚伟这种身份的人来说,比死还让他难受。   要不是等待那个人出现,说不定他已经自杀了。   今天,总算是让他等到了,可真的到了这一刻,他却害怕了,退缩了。   他没有后悔过,唯一后悔的是没有及时把白小悠送走,一个人出逃也方便些,他的势力多数是因为女人的关系而迅速崛起,可笑的,又因为另外一个女人而彻底败落。   难道这就是所谓的报应?如果他不是为了让白小悠死心,到最后绝不会抵死和慕长轩一较高低,说来说去,都是女人惹得祸。   他想证明给白小悠看,慕长轩能给她的东西,他叶尚伟同样能给她,故意设计让她出逃就是想让她亲眼看见慕长轩和别的女人结婚,让她死了这份儿心。   而他到底忽略了慕长轩的能耐,早在很久以前,叶敏就被慕长轩识破,结婚也只是个幌子,目的是为了把他一举歼灭。   要不是他留有一手,说不定早在游轮上就尸骨无存了,哪里还能威胁到慕长轩?   活到现在无非是想见白小悠最后一面,终于等到了,却又不敢面对。   还是算了吧,他想在她心里留个最好的印象,这个样子出去见她,实在有损他的形象。哪怕他已经沦为阶下囚,对自己的形象依然很看重。   所以当狱警等得不耐烦想再次问他时,他背对着廊道,一口回绝,给人留下一道落寞的背影。   他想见她,想得发疯,差不多一年的相处,以前没觉得,突然间她没在自己身边,真的很不习惯。   每天下班的第一件事,跑去地下室里看她,成了一种生活乐趣,偶尔她会惹得他大发雷霆,却无法真的生她的气,第二天依然会去关心她。   他是爱她的,只是什么时候爱上,已经不清楚了!   迟了,他太贪心,在发现自己对她的真心之后应该带着她远走高飞,永远不被慕长轩发现的。   垂死之人,他还能做些什么,到底是见还是不见呢?   他留了一手,但也是命运的安排,白小悠为什么来找他,叶尚伟自然清楚,所以他才这么有把握,总有一天白小悠会来找他。   那么,还是见一见吧!最起码他是想看看她的,从那么高的地方摔下去有没有受伤,身体有没有什么变化,他想一一印在脑海里,也让他枯燥的日子多些色彩。   得知叶尚伟不肯见她,白小悠紧绷的小脸刷的一白,黑色的眼眸闪出一抹冷光,叶尚伟越是闪躲白小悠就越发怀疑那句话的真实性。   孩子,是否还在?   可人家说了不见,她总不能把着警察局给拆了让叶尚伟滚出来吧?   对那个男人,她只剩下恨,在被他逮住的时候差点强行占有了她,让她想死的心都有,要不是孩子来的及时,说不定她现在已经尸骨无存了,哪里还有机会见到慕长轩?   亦或是,她连恨都觉得是多余,最后她写了张字条让人代替传话,可得到的依然是空白的消息,只说了这辈子他叶尚伟最不想见的人便是她。   白小悠冷哼,暗暗想着,她以为她愿意来这个鬼地方啊,要不是想孩子想疯了,她才懒得记起他这号恶魔。   想到女儿出生时她还没来得及看上一眼,就被叶尚伟无情的抱走,白小悠心里的恨意更浓,如果可以她恨不得撕了他的肉,把他的心挖出来,让他也尝尝什么叫做绝望,什么叫做真正的心痛!   从监狱里出来,白小悠松了松身上的栗色大衣,眼见着天气愈发寒冷,估计快要下雪了,孩子若真是被藏了起来,此刻在干嘛呢?   白小悠哪里知道在她刚迈步离开时,叶尚伟便恳求见她,而这中间被某人动了手脚,怕是这辈子无法再见了。   失魂落魄的走在清冷的大街上,靠近监狱的地方永远都这么冷,也对,是人都不愿意来这里吧。   这几天慕长轩和她闹别扭,无论她用什么招数都得不到原谅,现在她什么都不想做了。慕长轩同样的可恶,明知道叶尚伟没死,隐瞒了消息,还做得这般滴水不漏是为何?   “这不是你该来的地方,记住自己的身份。”生冷的语气夹杂着不明的怒火喷薄而出,一句话说得理直气壮,仿若一个主宰者,放肆而狂傲。   白小悠在出监狱时就看到了对面穿着一身黑色风衣的他,她不知道慕长轩来了多久,也不想知道,所以她装傻,装作没看到,直到他朝自己走来。   男人都是骗子,慕长轩也骗了她,究竟想干嘛?   她只想要回自己的孩子,错了吗?   “这件事我会处理!”见她低着头像个木偶一样的站在原地,慕长轩心里的火气迅速窜到胸口,最终被他忍了下来,只是冷声训斥。   她知道他指的是孩子的事情,这是在斥责她不应该鲁莽的独自来找叶尚伟,毕竟她被叶尚伟困住一年,要是让有心人知道,难免会引起一些不必要的麻烦。   她从来都考虑不了太多的问题,为了孩子她大脑已经混沌了,那天的事还没解决,今天又闹了这么一出,看来两个人安静一段时间也好,给彼此一点空间,感情逼得太紧也会让人窒息。   白小悠抬眸故意忽略他的警告,也懒得解释刚才的行为,越描也黑这句话有时候她自是相信的。   她不是没有感觉到一道凌厉的目光从她出来到现在就没从她身上移开过,算了,她很累,想回家休息,好好想想叶尚伟究竟把孩子藏哪儿了,至于这个男人这两天她不想招惹,等他想明白再去应对吧。   白小悠是被慕长轩强行拖进车里的,身子瘫软在靠椅上,车内就他们两人,很明显他是从公司赶过来故意在这里堵她的。   “白小悠,你认为这个时候跟我犯倔合适么?”他黑着脸问,语气很不好,可以说恨不得撕了她,把她里里外外看个透彻。   “慕长轩,叶尚伟没死的消息为什么瞒着我,你明知道我想找回孩子都想疯了,你却故意瞒着我?”   白小悠本就为孩子的事难过,想到那天自己做的糊涂事也是为孩子,因为她不能生育,怕给他带来压力,她傻傻的认为他们之间只要一个孩子就解决问题了,可真的只是一个孩子就能把过去抹灭么,就能白纸一张了?   说到底,他还是不相信她,认为她私自来见叶尚伟有什么别的意思。   “好,你现在来了,有结果么?”声音提高,双眸迸射出令人畏惧的猩红,那是他身体里嗜血的因子在喧嚣,一手砸在方向盘上,表示他的怒气已经到了无法自控的地步。   白小悠扭头看向窗外,懒得和他理论,完全无视他的怒火。   是啊,来了,该死的没有结果,没有,什么都没有,还要被他冷冷的训斥一顿,这种感觉真是糟糕透了,难道他不知道为了孩子的事情她整晚睡不着,揪心得要命,还故意瞒着她,是不想让她好过么?   去找,可都两个月过去了,找到了么?   也许是孩子太小,叶尚伟扔下去的时候直接掉到了江水里,导致那个孩子连尸体都没找到,白小悠不知道那是不是自己的孩子,但每次一想到那个孩子,她心也就会跟着疼,跟着恐惧,无关谁的孩子,总之是一个小生命不是,叶尚伟怎么可以丧心病狂的对一个孩子下手,怎么可以?   他那样的人活该被抓到,最好是折磨而死!   慕长轩见她一副爱理不理的模样,心里的火气又添了几分。那爷们儿的性子在此刻发挥的淋漓尽致,霸道而冷冽。   “以后不许来见他,这是我的底线!”   慕长轩的脸色有些冷,尽管身旁的女人在使小性子,那高高撅起的小嘴加上眼角的泪水让他看得有些不忍,这个时候他还是无法做到向她妥协。   他自知自己太过于小气敏感,不应该对她产生怀疑,要说吧,他也不是怀疑,听到她来见叶尚伟就一个感觉——不爽!   要是可以,他这辈子都不会允许身边的女人和叶尚伟有任何联系,就算是为了失踪的女儿也不行。   叶尚伟那样的人他还看不透么,打定主意要将女儿藏起来,那么他们肯定找不到,不过他可没那么容易糊弄,过年之前他务必会找回失踪的女儿。   受伤清醒后,他就觉得女儿可能没有死,无论叶尚伟最后一句话是真是假,他都不能相信,唯有自己去找寻结果,如今看来他的猜测没有错,孩子应该还在,只是可惜了那个当做替死鬼的孩子。   不告诉白小悠也是怕她胡思乱想,既然认定了孩子没了,在她面前那便是没了,这个女人一旦激动起来,他无法摸透她下一秒想干什么,只能先把她的情绪稳定,等找到女儿之后再跟她解释,再说了这一切都是他的猜测,也不能完全断定。   哪知这个女人为了孩子给他闹了那么大一出乌龙,没把他气得个半死,算幸运了。   事情没有肯定的结果,慕长轩是不会犯蠢告诉她一个可能的消息。   他的女儿自然也是心头肉,当然会不惜代价的去找,同时慕长轩也不希望这个女人再自作聪明的认为叶尚伟是什么善类,蠢得到监狱里来找他,不是打他的脸么?   内部的人可都知道白小悠在叶尚伟身边待了一年,她这般无所顾忌的去找叶尚伟,把他置于何地?   白小悠抿着唇不说话,想到孩子她心里难过得厉害。她也没想到一出监狱慕长轩就已经在等着她了,看样子还等了很久。   要说吧,这男人确实对她好,那是毋庸置疑的,在她面前也放下所谓的架子,可有些东西是骨髓里就有的,或者打娘胎出来就有,比如说霸道。   她只不过来了一趟监狱怎么了,丢人了么?干嘛一见到她就摆出一张十恶不赦的臭脸,她做了什么事了?   要说叶尚伟她还没见着面呢,就算见着了她那也是为了女儿,她递过去的纸条就是证据,过些日子叶尚伟就地正法了,那她该去找谁问女儿的下落。   这两人脾性就是这般,都经历过生死了,还有什么值得大惊小怪,斤斤计较的呢?   有时候,爱就是会让人矛盾,不是不爱,而是因为太过于在乎,所以再好的情侣之间也会有摩擦的,而那些小吵小闹只会让两人的感情越来越深。   男人总是让着她,每一次教训过后还不是他去赔小心么?他就是那脾气,估计一辈子都改不了,但也不屑于别人的看法,想让他道歉除非太阳打西边出来。   可为了她,他就愿意放下身段,只要看到她愁眉苦脸,他就彻底认输了。   一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白小悠无法想象慕长轩心里有多在意这一年,不是因为她和叶尚伟在一起,而是因为他错过了太多,这一年白小悠所遭受的罪在他心中成了永远的刺,只要他每次看到她哭,就会想到她受到的苦,所以自然而然的就放下身段愿意哄着她了。   这辈子,他已经认栽了,还有什么不能包容的呢?   这不,看到她愈发深邃的侧颜显得有些沉重,某男觉得刚才自己的态度太过于严肃了,暗想着,这可是关系到他的尊严,就算是找女儿,也不能抹灭他的女人来找叶尚伟的事实,当时他听到后心里确实够窝火的,停了手里所有的工作,在这里堵她,也是让她认清现状。怎的这小女人又和他杠上了。   她不说话,慕长轩也不可能一个人训斥她没完的,只不过在公共场合他也不好现在就哄着她,怎么也得知道他刚才说话的重要性不是么?   “小悠,以后别那么冲动了。”声音里透着无奈,已经低头了。   话音刚落,白小悠立即感觉到自己的小手被温润的掌心包裹,是很熟悉的温度和触感,本想抽开,男人像是知道她所想,索性长臂一伸霸道的将她搂进怀中,白小悠挣扎两下自知无用,懒得和他较劲儿。   “嗯,知道徒劳无功,倒是聪明了!”他轻笑,魅惑调笑的声音自她头顶响起,心情自然好了。   他承认自己是小心眼儿了,小悠在乎的是女儿,可他在乎的是她,行了,训也训了,至于那么计较么?   ——   两人别扭了一个星期,也该结束了,正好今晚慕长轩有一个理由回来。   事情一码归一码,今天监狱里的事情他承认是自己小心眼儿了,可并不代表能和她那天的所作所为道歉。   吃完饭他直接跑去书房处理公务,夜深了,拖着疲惫的身躯故意去客房休息。   回来时就已经说好了,那天的事他没原谅她,休想通过今天的这事儿蒙混过去。   该死的!   某男在床上翻来覆去怎么都睡不着,在心里低咒一声,觉得自己又要犯贱了!   那个女人怎么这么蠢,他说不会原谅她,她就不知道过来哄哄他啊,这么好的机会不知道利用,上辈子属猪的吧?   是谁每天煲好汤送去办公室讨好他,让他天天回家的,是谁每天下班之前给他打电话嘱咐他要乖乖吃饭的?   突然对他这么冷,是个人都受不了,难不成还要让他去主动贴她,那不就前功尽弃了吗,他不能心软了!   这边,白小悠半躺在床上看书,眼见着都快十二点了,还不见慕长轩上床睡觉,她叹息一声,觉得这男人有时候太过于计较了。   她承认这次确实玩儿大了,要不是在最后关头阻止,他们的感情肯定会出现问题,到时候不仅孩子没弄到,反而会得不偿失。   不过,她这两天去了妇产科咨询,想到一个更好的办法,或者可以和他商量一下。孩子是大问题他们心里有数,问题总要解决的吧,否则他们的未来真是难以看到尽头。   发现慕长轩没在书房的时候,白小悠的心一沉,黑色的眼眸迅速转动几下,开始一间一间的在客房找人。   估计这房子过几天又要报废了,只要是住了其他女人或者男人的房子,慕长轩肯定不会再要。   这个男人就是这么计较,什么狗屁洁癖都有!   慕长轩双手枕着头,漆黑的房间里,他暗色的眼眸看向天花板,门外轻微的响动让他整个人霎时来了精神,赶紧拉上被子盖好。   没一会儿,开门声传入耳,没有开灯,想必那小女人怕他睡着了惊醒他,所以才这般为难自己吧。   想到这些他不免又觉得心疼,这么黑要是摔跤了可怎么好?   一双柔弱无骨的双臂环上从身后环住他的腰身,慕长轩紧张的心逐渐松懈下来,被某种火热的充斥着。   忍着心里的悸动,他的身子在经历短暂的僵硬后慢慢回归正常,他倒要看看这个小女人想干什么,是不是要主动了?   这么多天没和她在一起,此刻她主动钻进他的被窝,想想都让他觉得激动。   白小悠在主动抱着他身躯的那一刻,她就知道这个男人没有睡着,娇笑一声,故意在他面前引火,小手不安分的在他后背轻轻划过,酥酥麻麻的触感让男人理智的那根弦崩塌了。   “白小悠,我可以容忍你任何事,唯一不能容忍——你把我送给别的女人,这会让我觉得你不够爱我。”他突然开了口,很严肃,也很伤感。   白小悠的心一紧,觉得自己真的太过分了,对他的内疚也愈发深刻。   “嗯,我错了,你就大人大量原谅我好不好?”说着,她小恶作剧的从他身上翻过去,在黑暗中面对着他。   慕长轩不自在的轻咳两声,白小悠在他耳旁轻轻吐气,弄得他全身像是触了电般心痒难耐。   这个小妖精,真够磨人的!   “我很伤心,不想原谅你!”他说,其实早就原谅了,这口吻还带着撒娇的意味,巴不得人家直接扑上来。   “嗯,我知道,那我补偿你好不好?”白小悠的动作更深了一层,身子窝进他怀里,在他冰冷的唇上落下一个吻。   某男激动得不行,等待着她进一步的讨好卖乖,又道,“我很心寒!”   “嗯,对不起,老公!”她说得委屈,娇滴滴的声音让人几乎坚持不住。   关键时刻,她却不动了,只是抱着他的身子准备入睡。   挑起了火就想睡,慕长轩恨不得劈了这个女人,一个吻就够了吗?   “那你还等什么,想要求得爷的原谅还不快上来!”   今儿个存在让她就范的心思就休想从他怀里逃脱!这是让她主动的机会,今晚他要让她在上面!   白小悠的身子轻微一颤,眼里闪过一抹狡黠,随即翻身将娇软的身子覆上他健硕的身躯,动作生疏羞涩……   很快房间里传来让人迷醉的低吟声,还有男人故意刺激她神经的呢喃声,交织在一起形成一道美妙的音符,给夜晚增添了一抹醉人的音乐。   昨晚无疑是疯狂的,不记得究竟多少次,只记得睡过去之前天色渐亮,全身软得不行,此刻醒来还有种飘飘欲仙的感觉。   这个男人真是太强悍了,白小悠觉得又回到了之前每晚被他弄得昏死过去的日子,无论她怎么求饶都没有用。   “别,不要了,我不行了!”   “不是你自己要补偿我的么,嗯?不想让我原谅了?”   这些求饶声还在脑海里回荡,想到昨天晚上的种种,白小悠颇有一种被狼故意引诱上钩的意味,想动,却连起身都成了问题,全身骨头都快散架了。   她还好心提醒慕长轩注意伤口,那个男人一句话气得她差点儿吐血。   “醒了?”   他的嗓音带着情事过后的沙哑,听得人心醉。   很意外的,他竟然还在家里,而且和她一样没起床,这根本不像他。   不过,白小悠很兴奋满足,她喜欢一早起来看到身旁有他。   “说吧,什么事!”他抱着她的身子,在她耳旁低语,仿佛今天没去公司是在耐心的等她开口。   她那点儿小心思要是还看不穿,他就白和她在一起这么长时间了,这个女人的性子倔着呢,三番五次去他公司讨好他,还得不到回报,昨天在监狱被他批了一顿,估计早就恨上他了,怎会主动来道歉?   有些事情一旦过了,她的热情就会散去,所以他估摸着这两天给她一个下台的机会,要不然就难以回头了。   没想到和他想的有些不一样,昨晚让她在上面,以前不管什么原因那是宁死都不从,昨天怎会那般好说话。   这小妮子肯定有什么事求他,也好,他就陪她玩玩儿,而且六爷可一直等着她主动在上面呢,昨晚太过于疯狂可能也是因为这个吧,比任何一次都刺激,一旦深入,他怎么都停不下来。   白小悠摇头,心里五味陈杂,不自在的在他怀里干笑两声,斟酌着该怎么样开口。   “有心事?直接说!”他声音柔了些许,似是在给她打气。   他这般反而让白小悠觉得尴尬了,明明他们之间的关系因为孩子的事情闹得有点儿僵,现在提会不会不合适,要是他发怒了怎么办?   还是没开口,心里乱极了,懊恼的要命!   “不说?到时候别说我没给过你机会!”他这算是警告,过了这个村可没这个店了。   她那纠结懊恼的神色尽收他眼底,小脸上泛着还未褪去的潮红,只消一眼,他便有些支撑不住了。   慕长轩偶尔也觉得自己的精力旺盛了些,一旦控制不住,他就忘了这个女人的身体经不起太大的折腾,可怎么办,他实在是难以自控啊,就像现在,如果继续下去,保不准会发生什么事。   “老公!”耳边传来她轻柔的低唤声,勾人心魂。   “嗯!”   淡淡应承一声,让她接着往下说,他的身体一僵,放开她的身子转过身去,怕自己克制不住再次将她扑倒。   白小悠哪里知道慕长轩早已被自己挑起了欲火,他突然转身背对着她,还以为对这种讨好的方式生气了,毕竟她确实有所图,虽然这种方法不太光明正大,但自古以来美人计百试不厌,她没办法。   其实昨晚她是想吹枕头风来着,可一动情就忘了,加上他太过于勇猛,大脑早就被他弄得不受自己的控制,根本没心思去想别的。   既然他在等她开口,以他的聪明和洞察力应该知道她要说什么吧,这个男人太过于骄傲,肯定不会自己提出来,毕竟他这种身份高贵的人让他去做那种事情,多少有点儿别扭。   白小悠从身后抱住他,小脑袋贴在他的后背不敢乱动,怕碰到他的伤口。   难得她安分,慕长轩也没推开她,很有耐心的等着她开口。   两个人静静相拥,很温馨,这种宁静而和谐的美好太让人沉迷,连慕长轩也被感染了,忘了她这是有求于自己,很听话的被她拥着,感受着她身体的柔软,贪念的吸取淡淡的女人香和*过后的暧昧。   “以后我不能生育了,我们找个女人生孩子吧。”许久,她打破沉默,终于开了口,在说这句话时,她的小手抱着他的身躯紧了紧,生怕他会突然把自己甩开。   她的心紧张得不行,身子也开始哆嗦起来,得不到回应只会让她越发觉得害怕。   “好不好?”她催促,仿佛今天得不到一个答案誓死不休。   这女人还真懂得为他着想哈,他之前说的话都当成了耳旁风么?他气,就为这事儿,又是孩子,他妈的不能生育怎么了,他介意了吗,还是她觉得他不可靠,没有孩子怕今后会将她抛弃?   两个人为了孩子又回到起点,慕长轩没有怒,一言不发的躺着,更没有拒绝她的拥抱和靠近。   想来他是气极了,恨不得把她脑袋瓜撬开看看,里面都装了些什么。   人家都怕老公出去找女人,她倒好,挺大方,还把陌生女人带家里来送到他床上,她心里就没一点儿酸吗?   是怎么做到的?!   “白小悠,你把我当什么?”很久,他问,平淡无奇的声音,没有以往的冷冽,也没有以往的愤怒,像是某种绝望的情绪。   这种声音让白小悠感到惴惴不安,深思着到底是哪个环节出了问题,按理说他发怒她是可以理解的,也不至于这般伤心痛苦吧?   思虑间,她想开口解释,他却打断了她的思绪,推开她,一个鲤鱼打挺的从床上直起身子,将地上凌乱的意外用脚掀到一边,冷笑出声。   “白小悠,经历了这么多我以为你能明白我,懂我的,可,可现在真他妈的可笑,可笑极了!”   “滚,老子现在不想看到你,滚呐!”他怒吼,最终难以忍受那股滔天的怒气,高大的身躯气得浑身颤抖。   白小悠的身子即便是再没力气,听到他嘶声揭底的怒喝声也不得不从床上起来,随便套了一件浴袍,微肿的唇瓣颤了颤,想解释,想劝导,面对这样的他,尤其是看到地上两人滚在一起的衣物,顿时没了勇气。   他以为她愿意这样么?   还不是为了他们的未来着想,经过一场生离死别她受够了,总想着,给他寻个女人生孩子总比分开的好,虽然吧,她确实特别不爽,可以说无法接受,甚至到最后疯了般的踹开了门不让他们继续。   他以为她不知道,其实自己被他耍了一回,明明就没被迷晕,还故意让那女人发出令她崩溃的喘息声误导她,不就是刺激她的神经吗,然后看她像个疯子般的踹开了门,看到的是一个男人伫立在落地窗前抽烟,床上的女人应该是受到了他的胁迫,一个人躺在床上不自在的发出娇喘声,却让她丧失了理智。   腹黑的男人,狡诈的男人!   她才是最傻的那个,慕长轩根本什么都知道,只不过在装傻,她还一味的去讨好他,容易吗,她?   烦躁,特别的烦躁,又被他赶出来了,到底要怎么样?   一气之下,白小悠回去了老宅,懒得去理会什么孩子的事,以后的事情谁也说不准,说不定下一秒会遭遇不测呢,干嘛总是想着未来啊,她每天辛辛苦苦的谋划,忍着酸涩给他送女人,她承认是她傻了,欠考虑了,可这次呢?   突然,一个激灵,白小悠混乱了,想到上午对他说的提议,她发现自己长时间不说话,语言能力下降了,一个意思都表达不清楚,也难怪慕长轩会生气了。   冬日的夜来的很早,临近下班高峰,慕长轩正愁没地方去,李博然一个电话来得非常准时。   “唉,你们两祖宗怎么这个时候了还吵架,那么大的坎儿不是都过去了么?”几杯酒下肚,有些话可以适当的提醒。   连他这个外人都清楚白小悠顶着多大的思想压力和慕长轩在一起,她这是在坚强的面对,不是逃避就能解决问题的,虽然做法确实不对,但出发点是好的。   感情的事果然没有对错,只有应不应该,孩子是白小悠心里的一根刺,她都是被环境因素逼的。   “你不要怪她,女人嘛,总爱胡思乱想,加上在叶尚伟身边一年,长时间不能说话,肯定遭受了不少罪。”李博然的一句话很快刺激到某男的神经。   受了不少罪!确实,他说过的,要包容她的一切,何曾真的怪过她,舍得怨她?   其实他是恼他自己,这么长时间还没想到一个解决的办法,让她为这件事操碎了心。有没有孩子有什么关系,在这之前他必须要找到一个合适的继承人,不是短时间内就可以做到的,想法自然不能告诉她。   她肯定不会同意,事事为他着想的女人,这世上恐怕也就她一个人了,如果让她知道自己的想法,指不定要自责。   事情有点儿难办!   “那她也不应该将我往别的女人身上推,把我当什么了,难道我就是……”慕长轩抱怨,回过神来,苦涩一笑。   除了为那傻女人感到心疼,心里多少有些怨恨不满。   六爷很小心眼儿,总觉得小悠悠将他推给别的女人是不够爱他,心里酸着呢!   李博然放下酒杯,偷瞄了一眼落寞的慕长轩,双手环胸,唇角勾起一抹玩味,轻笑道,“我看是你自己想歪了吧,生孩子可以做人工受精的,她的身子承受不住,找一个女人代替就行了。”   “滚,那也不行!”慕长轩想也没想,对他就是一阵暴喝。   猛的吞下一口烈酒,辛辣迅速窜入心间,皱着眉低咒,“真是该死,该死极了!”   现在只要一听到‘找个女人’之内的话,他就特别敏感厌烦,一时间也没反映过来李博然这话的意思,一个劲儿的发闷气。   “前两天她来医院做复查,顺便咨询了人工授精,按照你们的情况找一个合适的女人,为你们孕育孩子就行了,不过这成功率不是一定的,一定要有耐心。”李博然恢复专业的口吻,看他一杯接着一杯往肚子里灌酒,有点儿心软,玩不下去了。   “那还不是变相的和别的女人生孩子么,生下来也是我和别人的孩子,不行!”   一口否决,他不会为了孩子做出这种荒唐事,况且他所受的都是西方教育,思想开放,根本不在乎后代问题。   说是受西方教育,骨子里还是流着东方人的血液,是改变不了的。比如说,小心眼儿,对自己的女人占有欲极强,可做不到那般大方。   “只要她的卵泡发育良好,你们就可以有自己的孩子,找个女人,说得难听点儿只不过是工具,给孩子一个健康的发育环境。”   也就是借腹生子,在别的女人子宫里注入成熟的精子和卵子,形成受精卵待发育成熟,一样是他和白小悠的孩子,而那个帮他们生育的女人,给点儿报酬就行了,这个世界缺钱的人还少么?   ……   白小悠发誓,要是今晚还看不到慕长轩的影子,她一定跟他绝交。   什么人啊,男子汉大丈夫总是这么小气,让她主动去服软,经历这么多,她容易么?   前两天她还死皮懒脸的给他打电话,他还装酷不接,好啊,不接是吧,我让你装!一脚踢出也难以平复她心底的怒火。   别看小悠悠平时乖巧,偶尔会畏惧六爷,那也只限于偶尔,真的发起脾气来六爷都会感到头痛。   也难怪,今天是她二十五岁生日,还记得去年的这个时候,他人在澳洲,她得了精神分裂症,很傻逼的等他的电话,真够蠢的。   今天她才不要一个人傻傻的等,怎么说还有家人,最起码白正宇在她身边,她一点儿也不孤单,才不要想那个可恶的男人,自大狂,以为没了他,她就活不下去了么?   白家大院儿好久没这般热闹了,程佩歌和林亦飞是最后到场的,有了孩子就是不一样,脱不开身,本想把儿子带过来,天气凉加上他们怕白小悠对孩子太敏感,两人商量着就放弃了这个想法。   听到汽笛声,没等众人大厅里调笑的众人反映过来,坐在角落里心不在焉的白小悠像是打了鸡血般往院子里冲。   打开门的瞬间,笑容虽挂在脸上,看到前来的二人难免有些失落,礼貌的请他们进去,跟在身后,唯唯诺诺的关上大院儿的门,在心里把慕长轩骂了千万遍。   她没注意到,程佩歌和林亦飞进来时,脸上露出的狡黠,二人相拥着往大厅里迈步,身后自然有最重要的人出场,不适合他们这些人继续停留。   白小悠会这般激动自然以为是慕长轩过来了,只因晚饭时程佩歌说回了娘家探亲,今晚赶不过来,她自然想不到是他们,而且圈子里的朋友都到齐了,她不止一次清理人数,饭也吃了,大家坐在一起玩儿牌聊天,大厅里闹哄成一团。   唯独她独自坐在角落看电视,心不在焉的想着心事,中间高岚陪她过来聊天,白小悠也是漫不经心的回答着。   她那点儿小心思全写在脸上,恐怕就她自己以为隐藏得很好,等她跑过来开门,才发觉自己的情绪过激了。   白小悠失魂落魄的走到门口,大厅里嬉笑声像是一道道炸雷,弄得她异常烦躁。   唉,该去哪里呢?   或许她该出去散散心,至于女儿她不知道究竟还在不在,看这形势一时半会儿应该不会有消息,离春节还有一段时间,这个时候出门正好。   “在等我?”   等待许久的声音在萧条的夜晚显得很清晰,男人问得很自然,甚至很欠扁,起码白小悠这样认为。   白小悠靠在大树下,他的靠近她不是没有感受到,什么时候来的她倒是不清楚,只不过没了先前那种大起大落的情绪。   三个字,听得她心里发酸,委屈。   不知怎的,眼泪不争气的从眼角滚落,怎么都止不住。说不清此刻是什么心境,那种太过于失落而又给了希望,让她好一阵缓不过神来。   “生日快乐!”他说,伸手便将她从树底下勾进怀里。   她的生日他自是不能忘,不管他们因为什么而闹别扭,一码归一码不是么,况且他早就没生气了,只是想……   咳咳,故意让她去哄他,然后趁这个机会多为自己谋取点儿福利,够邪恶的哈,六爷的情商提高了,知道不能用强,用腹黑来征服这个小女人了。   什么叫吃了还卖乖,和此刻的他极为相称!那晚的疯狂他至今怀恋着呢,为了再来一次,花了不少的心思,就看事儿成不成了。   白小悠不理他,在他怀里挣扎几下,小女人也是有脾气的,总是一味的服软,她知道自己犯了大错,可至于这般么?   三天两天的讨好,今天是她的生日这个男人这个时候才来,一点儿诚意也没有,她才不要那么容易上当,那么好哄,三言两语就被他给糊弄了。   她越挣扎,他的力道就越紧,她的身体很冷,他心疼坏了!突然间就觉得自己犯浑了,这么冷的天竟然忍心让她一个人在外面伤心。   眼泪决堤,汹涌澎湃,不光湿了男人的衬衣,也湿了男人的心。   “行了,等你觉得寂寞的时候,咱领养一个就是了。”他为她拭去眼角的泪水,重提孩子的话题。   “我还没有那么好心,捐献,咳咳……”   慕长轩故意扭曲事实,阴鸷的眼眸在黑色的夜里满是柔情,就等着鱼上钩了。   “你这个混蛋,我什么时候让你捐献了,我是想找个女人代孕做人工授精好不好……呜呜……不但不听人家解释,每次打个电话就掐断……我恨透你了。”   白小悠打着哭嗝,断断续续的控诉这个男人的罪行,本来她已经决定不理他了,可他真的出现,她就忍不住了。   她很讨厌自己没骨气,之前不是很倔的么,什么时候开始她这份倔强的坚持已经被这个男人磨灭了?   要是换做以前,她才不会理他,肯定会和他闹腾几天!   慕长轩是又无奈又心疼,哭成这样可怎么好?嗓子才刚好,他是怕她弄出后遗症。   唉,看来从今以后只有他服软的份儿了,总觉得是上辈子欠了她什么,这辈子来还债的,否则怎么就这般沉不住气,明明是她错了,而且错的离谱,他就是没法儿和她真正置气,心里的思恋早已超越了那股憋气。   当时的一口气过去了就算了,过后对她的只有想念,而且思恋得发疯。   就算是人工受孕他也不太愿意,他是怎样的人难道她还不明白,对她的感情不懂么,是那种一定要让女人生孩子的人么?   经历了这么多,他们二人深爱着对方毋庸置疑,关键是很多方面的原因不是光有爱就可以的,必须要让他一个一个解决这些障碍。   他无非就是不想让她操心太多,特别是孩子的事,他已经觉得很亏欠她了,而她还大度至此,除了心酸更多的是心疼她。   作为丈夫就该为她撑起一片天,让她不被外界任何事所干扰。   她没有义务一定要给他生下孩子,只是,他一方面希望她会给他生孩子,已经受了那么大的折磨,他哪里能忍心再让她遭受那么大的罪?   可,真他妈的该死啊!这女人一点都不领情!   让她别管孩子的事她偏要管,还不是担心他,这世上就这个女人是真心对他了,慕长轩感动的同时心酸的厉害。   “乖,别哭了,对不起,以后我不那样对你说话了。”他认栽了,什么面子,什么在上面,哪里有他的女人重要。   他确实很想和那天晚上一样感受她的主动,可面对哭成泪人的她就没了其他的邪念,只想好好的安抚。   “好了,别哭了……你再哭,我刚刚好的小心脏又要炸了,疼,真他妈的疼啊。”   六爷心都快碎了,最后一句话又急又气又无可奈何。   这女人,他是爱到骨头里,捧在手心上,以前是,现在就更不一样了,生离死别后,那种来之不易的心境,那种失而复得,谁能明白?   只因为太过于在意,所以才那样,如今她这般柔弱,要真放不下孩子,也只能先养好身体,等慢慢恢复了,她想怎么样便怎么样,总之除了让他和别的女人生孩子,只要她想要的,一定会想着法儿给她。   “慕长轩你骗我,你看都过了十二点了,你现在才来,我不要原谅你!”   头疼,慕长轩头疼得厉害,过十二点了吗?   “行了,别闹了,我……咳咳,我是来求婚的!”他以为是这个女人故意找借口打压他,他认了。   别扭解开了,哄着便好了,反正他对她有一辈子的耐心,不过偶尔他还是要给她一点儿苦头吃吃,比如说今天,他迟到,就是让这个女人着急,那样才说明这个女人在乎他。   可太过了,有时候就得不偿失了,六爷要是知道接下来的事会这样,给他一枪也不会故意迟到了。   他竟然被人给耍了!   当白小悠用手机屏幕对上他那张俊美得天妒人怨的脸时,他彻底懵了!   午夜十二点四十!   天,真的过时间了?   “小悠,我,我……不是故意的。”他一时没反映过来,明明掐好了时间过来的,怎么会迟到?   “我以为你只是闹气,其实你心里根本就没有我,要不然也不会将我一个人丢在大院儿,我不要看到你。”白小悠吼完,娇小的身影很快消失。   “爷,求婚吧,这个时候不把握好待何时?”调笑声响起,众人凑过来看热闹。   慕长轩冷冷扫了他们一眼,怒喝,“该死的,林亦飞呢,让他出来。”   他就不该听这群人的馊主意,什么最后一个来,让他的女人伤心了,这账他记下了!   “他说儿子在家闹腾,先回去了,不过你这个时候叫他好像没什么用啊。”李博然不怕死的回道。   慕长轩冷笑,对着一群看好戏的爷们儿指控,“你们给我等着!敢玩儿我,看我怎么整死你们……李博然,慕云初那丫头我已经给她找好婆家了,你就等着哭吧!”   “唉,别,咱商量商量,我帮你搞定,你帮我搞定?”李博然认栽,幸灾乐祸的脸顿时懵了。   错了错了!   “滚!自己的女人自己搞定!”   玩儿大了,这次死定了,我告诉你们,和我李博然没关系,我可什么都不知道。   白小悠一边往园子深处走,一边聆听那边的动向,果然没一会儿,急切沉稳的脚步声渐渐逼近。   她在心里暗自窃喜,等到这一天实在太不容易了,当时她被叶尚伟囚禁,从别人口中得知他向叶敏求婚,她难受得好些天吃不下东西。   她哪里还在乎他有没有迟到,一个生日而已她从来都不怎么看重,她看重的是男人的那份儿心。   “我错了,我错了!”慕长轩气喘吁吁的赶上她,将她拥入怀中,虽然她一直挣扎,但他怎么都不会放手的。   “你也知道,我是被那群王八蛋给坑了,咱们不能上了他们的当。”   “他们明知道我会来,还瞒着你,所以我们偏不让他们得逞看笑话,是不是?”   “小悠,你看这样好不好,你先前犯的错和我这次犯的错就一笔勾销了,孩子的事情我们慢慢讨论好么?”   语气越来越软,白小悠听得心都酥了,哪里还有什么脾气。   “好了,以后都听你的,你想人工受孕到时候条件合适,我都答应你。”没办法了,慕长轩保证,只要她愿意,胡闹都认了。   “还不说话?行啊,白小悠,别怪我不客气了!”   “丫的,你以为我心里好受么,你这个蠢女人,每天让我这么想你,你得补偿我。”   某男哪里还控制的住,猛的低头,狂热的吻落下,动情的抱着她的娇躯,舍不得松开半分。   “慕长轩你疯了,在这里?”白小悠想推开他,根本不是他的对手。   “我才不管!”六爷耍赖。   白小悠没了办法,恳求道,“别,别在这里,求你了。”   “迟了!”   “喂,有人来了。”白小悠故意呐喊。   “谁敢过来我劈了他!”六爷不为所动,为自己再次抱得美人归而得意。   “是乖乖的从了爷还是今晚答应爷在上面,你自己选!”某男腹黑的开口,他等了太久了,今晚一定不能放过她。   不用说,白小悠深知这个男人的无赖,她宁愿在上面也不可能在这样的地方和他做那种事,或者她骨子里比较保守,亦或者不想让他们的甜蜜被外人看了去。   某男计谋得逞,心急的抱起她往卧室迈步。   对这个女人他花了多少心思,她不愿意做的事他舍不得强求,可男人那方面都容易冲动,偶尔提几次不过分,考虑到她没那么容易答应,他使了多少诡计才得逞,可见他对这个女人的用心。   现在可是她自己选的,咳咳,今晚的月色真好!   太过于沉醉,在他们离去的同时,一道黑影从某个角落闪出,低低的叹息声,似是抱怨这个世界的不公。   他的六叔那么冷漠,竟然肯为了小悠放下身段认错恳求,或许他真的该放手了。   他们的话他一字不落的停在耳里,何尝不知那是六叔故意让小悠服从的手段,或许小悠自己也知道,只是不点穿,这便是爱,一个愿打一个愿挨。   夜很漫长,大床上两个人紧紧相贴,用彼此最温柔最浓烈的爱给予对方心灵的慰藉,疯狂过后是温柔,温柔过后是狂风暴雨,一次又一次不知疲倦。   慕长轩,从此她是我的命,永生不弃!   白小悠,从此他是我的天,誓死相随!   ------题外话------   妞儿们,正文完结了,过两天我会更新番外,六爷和小悠悠的婚后生活,还有小飞飞和小歌歌的,不要错过了哦! 本书由(熊猫没眼圈)为您整理制作 久久小说下载网www.txt99.com转载 本书由福利小说网(www.fltxt.com)自网络收集整理制作,如果喜欢,请支持正版.福利小说网提供各种全本小说TXT,pdf,epub,kindle格式电子书下载.